白骨道宫 - xp1024.com
《白骨道宫》


二十二、传说、沉眠

那巨大的蜈蚣缠在虎陵城上的一瞬间,站在城头的那些人就都感觉到了一股沉重,虎陵城一顿,速度顿时慢了许多。

城头之人无能为力,他们的道法法宝离开了城中法阵的保护,都威力大减,因为城外的阴阳风暴太大了,他们的修为还无法达到在那里面来去自如。

而且,那巨大的蜈蚣身上的甲硬如精铁,一般的法宝打在它的身上根本就没有用。

喜女手中的化血魔绫化为一道血光钻出,缠上那巨大的蜈蚣身上,那让人生畏的化血魔绫竟是无法难以侵入蜈蚣之身。

这时,清阳突然转过身来,冷冷的说道:“你这一身的妖气和业力,我无法带你出去。”说完,他伸手一扒,便已经将那蜈蚣掀起,而那巨大的蜈蚣瞬间卷向了清阳,要将清阳缠住。

只听清阳暗哼一声,如闷雷一般,只见他的手一翻,已经将那蜈蚣抓在了手中,随之一抖,蜈蚣数十节的身体抖动,它身上妖气竟是有一种散去的感觉,原本数十丈的身体一时之是软了下来。

直接被清阳扔了下去,从城头可以看到,那巨大的蜈蚣翻落下那无边的阴阳风暴之中,它原本都是能够在风暴之中是可以穿行的,虽然它有些吃力,但是仍然是能够在这轮回风暴之下穿行的。可是被清阳抖过了之后,它整个都像抖晕了。

清阳着虎陵城朝外而去,但是依然有一些特别的虫豸或什么生灵落入城中或是附在城池之上,清阳有时候会被一些生灵驱逐拨开,但却并不是全部。

慢慢的,城中的发现城池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终于,当他们离开了那最强烈的风暴之后,整座城在清阳放手之后,不再下坠,而是飘浮在那茫茫的黑暗之中。

而清阳一步便已经跨入了虎陵城之中。

“殿下,……师父。”

城头的那些人一个个的喊道。

在他们的心中,清阳依然是他们心中的那个人,殿下依然是殿下,没有变化,他们不会因为清阳这么久没有出现而陌生。

清阳看着他们,心中明白,自己若是没有回来,他们这些人其实都是要死的。

他看着这些人,明明与他们已经不知相隔了多少年未见但是却一点也不陌生。他们这些人都他看着成长的。

清阳直接说道:“我无法在这个世上停留太久,当我回去之后,必定神魂大伤,将会沉睡,在那里也不是一个安全地方,我有许多仇敌,就刚刚那一只蜈蚣,我感觉到他并没有死,在许多年后,会是我的一大劫敌。”

虔在旁边突然说道:“殿下是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像是不存在于这个世上,难道殿下是从未来回来。”

清阳看了看虔,说道:“你的阴阳术算之道越发的精妙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得到我”

“我时间不多了。在这里,你们应该能够护身。”

“殿下,你要去哪里?”

“杀一些人。”

清阳话落,便已经一步跨出消失在了虎陵。虎陵城之中不是随便别的什么人都能够进得来的,但是清阳却能够来去自如,不受半点的阻碍,因为这里整座城之中的法阵都是他一手布下来的。

这浩瀚的天空,极远的地方依然可以看到。

他们只见到自己殿下离开之后,极远的黑暗之中,突然生出一团强烈的光华。

有声音传来。

“我明白了,你已经不属于这个时空,既然逃得性命,还敢回来,那今天就再断你的未来。”

“在过去未来行走过一回的人,你永远无法理解。”清阳的声音远远传来。

一片强烈的风暴荡起。

虎陵城竟是在这风暴之中直接被吹的荡了起来。

“耶华,结束了。”

一声厉喝,哭父看到清阳殿下直接将一个人抓在了手上,然后大手一捏,一片血雾飞散。

突然,清阳原本光华栩栩的身体突然朦上一层阴秽之气。

“五阴魔王,你找死。钟来……”

不知从何处,有一道华光划落而来,紧接着一声巨钟声响起。

那钟声煌煌,钟响的一刹那,天下之间,只有这唯一的声音。

这一幕,永远的铭记在喜女的心中。

但是当清阳再一次离开之后,她将这一切都记了下来,编成书,书名叫《清阳殿下传》。

这是喜女后来在遇上了白骨道宫以及清阳曾在轮回之中的师弟和弟子风凌后,听他们的讲述,整理而出来的。

而在记到清阳自未来之时,其中是这样说的。

“殿下自阴阳风暴的深处出现,一步步清晰,伸手,将虎陵城阴阳风暴之中拉住,朝着风暴之外。”

“一战,天堂耶华。”

“二战,五阴魔王。”

“三战,……”

“四战,……”

“殿下回来杀了很多人,我不知道那些都是些什么人,但是知道,他们一个个都是神通盖世,既然殿下回来之后,一定要杀他们,那么他们必定有可杀之处。”

……

“我们见到了白骨道宫,这就是殿下最早出生修行的地方。……”

……

“殿下离开了,他说,一定还能够再见到。我们在那个南落布下的大禁法之外,等待着那禁制散去的那一天。”

……

“有人曾试图进入那一片星系之中,但无一例外都被那禁法磨杀。”

“南落先生,真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人。”

“我有一次见到一只斑斓彩蝶从虎陵城的城头飞过。有人说那彩蝶巨大无比,比虎陵城还大,但我见到的只是巴掌大小。哭父见到他,他未必就在你看到的范围之人,你看他有多大,未必真的有那么大,你见他飞过虎陵,其实他未必真的飞过了虎陵。除了南落先生之外,那位河神爷,也是一位传奇人物。”

“我们虎陵城一直在南落先生封禁的轮回世界边缘,有一次,远远的看到另一座城。虔国师看到之后,说那是天魔城。我们远离对方,但是那天魔城却一直跟着我们,远看那天魔城,黑乎乎一片,死气沉沉。而在那城头,看到一个女子站在那里走动着。”

“听十三说,曾见到一位男子带着两个女子进过天魔城,后又出来,还在虎陵城外驻足,指着虎陵说着什么。哭父曾邀他们入城来,其中有一个女子你们不必在这里徘徊,五千年之后,禁法自散。”

“五千年,五千年,再过五千年就能够见到殿下了吗?”

“他们是谁?国师说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只看到三道光华。国师的眼睛虽然是瞎的,但是心眼可见阴阳,看的比我们都要清楚,但是他看不到他们三人。”

“我们依然在那一片星辰禁法前徘徊,遇上了许多人或者是怪物,他们有的想要侵占虎陵城,但都被我们打退了,后来有一次遇上了一头巨大的星空魔章,比虎陵都要大,我们传讯给白骨道宫,一起将之打退。”

……

“白骨道宫和我们一起相互扶持帮助。”

……

“五千年,生死几许。”

“虎陵城开始接受星空流浪之人的驻足,以前不留,是因为担心,现在已经不担心了。”“虎陵城的后辈很争气,相信在殿下回来之时,一定会很高兴看到他们。”

……

地球上。

在原阳离开的那个地方,突然一片白色光华涌生,一个人从那里面掉了出来。

那惊天的光华,震惊了无数的人。

一个人从九天之上掉下来,有人看清了是原阳。

虽不知其为何突然出现,不知他从何处掉落,但是在这一刻,很多人每一时间的想法就是将这个原阳截获。

在地球上各地都有人冲天而起,化为一道光华,或是魔或是神,在燕京有一辆公交车冲天而起,一声汽笛声响起。

在将要接近原阳之时,车中的窗户里冲出六人,当先一人手持一枪,对着自西而来的当头便是一枪。

这些一车的分别是苗灵灵、燕北风、燕辰楼、蒋臣、少女阎罗、原安安,而除了这些人之外,燕京城之中还有数十道光华冲天而起,直接去拦截那自四面八方而来的。

有人要截原阳,自也有人要救原阳。

但是此时前来截杀原阳的人却是这地球上各地的最强者,又岂是他们这些人所能够抵挡得住的。

燕就城之中赵丽颖所在的赵家也派出强者接应,还中燕都灵修学院之中的导师冲上天空,与来自世界各地的大战着。即城原本使是深海之中也有妖物冲出。

这一战,战的天昏地暗。

西方的那位教皇来了,西伯利亚的那妖熊来了,印度的那位阿育王到了,埃及金字塔之中的一位沉眠了不知多少年的法老出现了。

还有许多不知明的妖魔,燕京城上空一片混乱。

没有人注意,天外一道道光华飞逝而下。

当大家发现之时,那些光华化为一个个的人,或是各种巨兽,那是来自于宇宙之中的生灵,一时之间,混战顿时停了下来。

原安安抱着自己的哥哥的身体,脸有些煞白的看着天空。

她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去过哪里,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因来之后就成了这样子。

她是早就听自己的哥哥说过,天外一定人生灵出现的,只是早晚的事情,但是这么久没有出现,她几乎要以为还要许久,但是没有想到的哥哥才从那虚无之中出现,这天外妖魔就现了一大片。

而且,天空之中,那一片晦暗之中,似乎有着无数蝗虫般的妖光落下。

仿如世界末日。

整个地球在这一日都似要沦陷。

到处都是肆虐猖獗的笑。

“这个世界……”

“哈哈哈……”

不过,这些人只是诡异的站于虚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这时,天空之中有一点黑暗急速的扩大,很快,大家便看清那是一座巨大的城池,城池之上一片华光。一片罡风自九天之上涌生。

大地上之上的人一脸煞白,看到这一幕,一个个心惊肉跳,即使地球上的那些强者也一个个脸色大变。

城池降到能够看到城头的人时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那座城池的城门开了,随之两队人从那城之排队而出,一个个都身着怪异的甲,而中间则是一驾由一头怪兽拉着的大宫车,自天空之中飘下来下来。

所有的人都注视着这一幕,着那怪兽拉着的大宫车来落到地上,落到原安安抱着的原阳前面。

那怪兽呼出的气化为狂风。

自那宫车上,下了一个宫装女子。

她轻盈的下车,飘落在原阳的面前,单膝跪地,看着原阳,说道:“殿下,我们来了,五千年,我们终于再见到你了。”说着,她将手一伸,对原安安说道:“请让我带殿下回去好吗?”

原安安抱紧,摇了摇头,说道:“他是我哥哥。”

“在这里,很多人窥视殿下,只有在虎陵城之中才能够保证殿下的安全,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一起前往城中。”喜女说道。

原安安看了看旁边的苗灵灵,苗灵灵没有从面前的女子面前感受到恶意。

不过,苗灵灵却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说道:“你认识这个吗?”

苗灵灵拿出一把小剑,正是原阳的那一把小剑。

那把小剑喜女并没有见过,但是她能够认得那种炼器的手法,是与虎陵城之中的那子孙砖和那虎陵戍己旗一样的祭炼方式。

“这是取愿祭器法炼出来的法宝,这上面的炼器之法名叫九纹叠符龙纹符法。”喜女说道。

苗灵灵听了之后朝原安安点了点头,在原阳离开之时,曾留下这一把剑,然后跟她说了这些,说只要能够认得这小剑上炼器之法,就是可以相信的。

然后,原阳那无数神灵与妖魔的注视下,被原安安抱上了那一驾宫车,苗灵灵也随之一起,进入那宫车之中。

依然有人想要拦,只见那宫装女子手一挥,一道红丝飞逝而出,无数露出恶意的人和神灵妖魔在红绫飞逝而过之事,全身干枯。

原安安抱着原阳,与苗灵灵进入了虎陵城之中。

虎陵城飘浮于,地球的上空。

地球进入新的纪元。

而原阳陷入了沉睡之中。

这个天地,依然在轮转,后人辈出,但是,有些人永远会被人刻得。比如那位一剑化天河,斩杀无数仙圣的南落,比如那化蝶而去,遨游于无数世界,穿行于阴阳的河神陈景。以及,那一位能够从未来回到过去斩杀无数强敌的造化仙尊清阳。

传说不会落幕,而天下间的后来者前赴后继。

全书完。

欢迎大家看我的新书《玄门封神》。

第一卷:人间 一、国师

乌凤国国小地贫,人口稀少,虽说是一国,但是总面积不过是一城加周围的一些村落而已。多年来,又常有天灾妖患,尽管历代乌凤国的国王想将国家发展壮大,却总是无法做到。

天灾之后尚有法可治,妖患却无人能除。

直到十年前来了一个道士之后,妖患才遏止,最近几年更是消失了。

清阳道观就座落在乌凤国的国都城中,道宫并不大,外观之很是简单,然而进入观内之人都会觉得这道宫仿若另一天地,无穷无尽,藏着莫测浩瀚的神mì

。如此道观非普通道人所能建,道观之中所蕴之道意足见建此观之人的心意修为。

“轰……”

天空之中乌云密布,惊雷阵阵,若是在以前乌凤国出现了这样的天气,人们一定会认为有妖怪要来了,一定会怕得闭门闭窗躲入地窖之中,但是现在则不会了,因为有国师清阳真人在。

“哗啦啦……”

倾盆大雨落下,落在道宫的瓦上,四溅化成雾,转眼之间汇成小溪奔流而下,在檐下形成一道道雨帘,冲击在地上发出滔滔声。

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道人背着手缓缓的踱到屋檐下,静静的站立,凝视着那雨帘出神,许久之后,他突然慢慢的伸出手掌接着那自屋瓦上奔流下来的雨水,雨水落在他的手上,溅湿了衣袖,手缩回,掌心之中已经有了一团雨水。

他缓缓的将手掌合上,握紧,在握紧的那一刹那之间,掌心的指缝之中爆闪出一片水韵光华,光华映满了整个屋檐。

水韵光华之中出现了一位道装女子,道装女子身在在一片庞大的道宫之中,对着一盆清水说道:“师兄,师父渡劫失败了,大师兄受了重伤,几位师叔、师伯投了别派,师兄,如果你还活着,就回来吧,来见师父最后一面。”

清阳子手松开,水从他掌心之中滑落,滴在地上飞溅开来。

这个道装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已经二十余年没有见过的小师妹融阳。

他想起二十年前,自己在几位师叔、师伯联名要师父逐自己出师门的那一幕,本来师父是要罚自己面壁思过百年。

可是几位师叔、师伯却一致认为不逐自己出师门,将给带天衍道派带来灭顶之灾,没想到二十年后,天衍道派竟是覆灭在即,当时那些口口声声为了师门永世道基的师叔、师伯居然一个个都投入了别的门派。

他们每一位都掌控着一道法基,当他们投入了别派,那么这法基必定被带走了,一个门派如果法意基础被带走了,那这个门派的实力就将大打折扣,甚至直接法基崩塌,门派里留下的弟子身上的法术也将一夜消失,灵力溃散。

当年几位师叔便是以这个理由要求逐清阳子出天衍道派的,因为当时清阳子在修行一门道法,让天衍派的灵力染上了污浊。

法不分正邪,道心有正邪。

他们认为清阳子所修的道法是邪魔之道,最终逐清阳子出天衍道派,一个人被逐出师门,那么他在师门之中所学的一切法术及身上的灵力都将消散。

清阳子深深的吸了一口被雨水湿润了的空气,将那悸动的心潮缓缓的压了下去。

前殿里走过来一个童子朝清阳子恭敬的说道:“观主,公主求见。”

清阳道宫虽然不大,却也分前殿后殿。

清阳子沉默了好久,像是没有听到童子的话,童子并没有说第二声,又过了一会儿,清阳子说道:“请公主过来吧。”

“是。”

童子今年不过十三岁,名叫乌凤兰石,是这乌凤国的人,父母在山中采药时遇了妖,死了。因为他的父母采药大多时候都是送到清阳宫中来,所以清阳子见过这个孩子,知dào

他父母死了便收他为童子。

乌凤国的人大多都以国名为姓,原本黑瘦的乌凤兰石在清阳宫中三年后,已经变的唇红齿白了,虽说样貌依稀还是当时的样貌,但是难得的是他的性情竟是不再总是怨怒,变得定稳了起来,而又因为经lì

过父母双亡的打击,更是从小随父母入山采药,定稳之中又有着如磐石盘的坚毅。

不一会儿,乌凤兰石便带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过来,这少女身上穿着的衣服是乌凤国象征高贵的黑色,黑色之中又有一只只鸟儿图案,那些鸟儿姿态各异,毛色华丽,飞舞着,盘旋着,就像是百鸟朝凤。

这裙子就叫朝凤裙,少女的头上戴着是凤冠,耳朵上带着银色耳环,整个人看上去华贵无比,华贵之中又透着艳丽。

“公主殿下。”

“拜见观主。”

这乌凤国的公主在清阳子十年前来到乌凤国时还是十岁不到,那时的她一直缠着清阳子要学法术,天天来清阳观中,说要拜清阳子为师,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也明白自己不可能拜清阳子为师的,因为乌凤国需yào

她来继承大统。

虽是如此,但是她仍然是隔三差五的就要到清阳观中来,说是要聆听清阳子的教诲,以求能够去躁、去娇,以求能够寻找到王、霸两种治国之道以外的治国方式。

“公主殿下,贫道欲进宫面见陛下。”还不等公主开口说什么,清阳子已经先说着了。

“哦?观主要见父王,好啊。”乌凤公主在外面自然是要维护着她公主的身份与形象,在清阳子面前说话却很随意,大概是因为她从小就经常来清阳宫中的原因吧。不过,她眼睛灵动的转了转之后,又继xù

说道:“观主这些年来,出观门都是少见的,今天怎么想进宫见父王?”

“贫道欲借陛下的一样宝物除去北面黄漠之中的蜃妖。”

“除妖?就是北面那个时常兴风沙而来的蜃妖吗?”

“正是。”

公主有些惊讶,说道:“您不是说这蜃妖在那茫茫大漠之中,寻之尚且不易,要除之更是万难吗?怎么突然之间想要去除了它?”

“公主不必担心,只需yào

陛下愿意借一样宝物于贫道,贫道必将杀之永绝乌凤国的妖患。”清阳子静静的说道,天空之中乌云密布,让整个天都变得阴暗起来,就连原来在乌凤公主心中清静无为的清阳子的声音都似变得锐利杀伐起来。

她在下雨时来,身上并没有半点水渍,因为她身上带着避水珠。

“宝物,什么宝物?”乌凤公主问道。

“王印。”

乌凤公主并没有惊讶,因为初来乌凤国的清阳就借过王印抵御当时想要夺王印的妖怪,她的心中一动,生出了个主意。

…………

乌凤国以北是一片茫茫黄漠,遍地都是黄沙。这片沙漠之中有一只蜃妖,这蜃妖变幻莫测,难以寻找,道行高深之人想要除之却难以找到,法力低微之人进入了沙漠往往便死于不知不觉之间。

茫茫的黄沙大漠之中,烈日之下,无边无际,远处与天相接之处,隐隐间似有烈焰腾腾。

一道灵光划过天空,落向远方。

这蜃妖深藏于大漠之中,他守护着一样灵宝,这灵宝会不断的吞噬着天地之间的灵气,所以这一片大地灵气全无,即使有法力高强之人找到了那蜃妖,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那道灵光落在黄沙上,如水渍一般的韵开,两个人显化出来,正是清阳子与乌凤公主,清阳子一身玄紫色的道袍,头戴紫观,一根紫簪横插而过。袍袖宽大,将手全都笼罩着,衣袖的边缘在太阳之下隐隐可见暗色符文。

一阵风吹来,将他的衣袍吹得鼓起,然而若是朝他衣袖之中看去,会发xiàn

竟是难以看透,只看到一片混沌,仿佛那里不是衣袖,而是另一个乾坤天地。

旁边的人是乌凤公主,今天的她一身打扮又与昨天在道观时的不一样,不再穿着裙子,而是穿着王室的狩猎装,依然是乌凤国高贵的黑色,但是衣服却紧紧的裹在身上,勾勒出她的玲珑身段,全身上下,无一不昭示着她已经是一个长成了的少女,不再是女孩了。

她的腰上别着一把铭刻着乌凤图案的弯刀,轻灵的跟在清阳子的身边,看起来她的心情很好。

当清阳子说要借王印除去乌凤国北面大漠之中的蜃妖时,她便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跟着来,所以当清阳子去向乌凤国国王借王印时,她便以此为条件,理由是王印是乌凤国的传承国宝,岂能无人监护。

而清阳子则说除妖凶险,蜃妖更是狡诈无比,那大漠是修行人心中凶地之一,他此去将会有一番恶斗,希望公主不要去。

公主殿下则是又说:“蜃妖乃是乌凤国最大患疾,如观主此去不能除之,我乌凤国以后又如何抵挡得了蜃妖的侵吞,早晚这整个乌凤国也将埋入黄沙之中。父王是一国之王,不可轻离,我身为女儿自当替父分忧。”

说罢又对乌凤国王说道:“女儿此去如若身死,不过死一行事草率鲁莽的笨女子而已,这样的人怎堪承大统,父王应庆幸,乌凤国也应庆幸,女儿若是平安归来,则乌凤国妖患永除,不再有黄沙侵吞乌凤国疆域,数十年后,乌凤国人口、国土必将扩大,父王祭告列祖列宗也可自豪了。”

这一代乌凤国王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叹息了一声之后,最终同意了。

乌凤公主脚落在黄沙上,脚背都陷入其中,连走数步之后,步步陷入,难以前行。

清阳子说道:“公主殿下可想有代步之物,我们还要走上很长一段路程才行。”

“代步之物?纸鸟?竹马?”乌凤公主问道。

“那是符术,贫道并不会。”清阳子说道。

“那就是乘风御气?”乌凤公主继xù

问道。

“那是言咒之术,贫道也不会。”

乌凤公主并不是对天下的修行人一无所知,她知dào

,自己所说的这些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法术,无论是何门何派都应有这样的法术。

清阳子不应该不会的,乌凤公主疑惑的看着清阳子,只见清阳子的双眼看着远空,然而其深邃眼眸似已将整个天地倒映下来,那瞳孔的深处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神mì



第一卷:人间 二、他心天魔

…………

乌凤公主却不知dào

,自从清阳子当年被逐出了师门之后,他那来自于师门的灵力及法意道基都被剥夺了。

一个门派的建立并不是随便选一座深山建一座道观就行的,而是需yào

掬住天地间的一缕法意,与天地之中的灵力相合,在那相合之处建立一座道观将之封镇。这一缕法意便是门派的法术之基,一切法术都将从这一缕法意之中衍生而出。

当时清阳子之所以会被逐出师门,是因为他修行了一门意wài

得到的道诀。

修行人修行的根本分别为三样,一为法意,二为灵力,三为大道诀要。入了一个门派之后,只要将自己的一缕神魂融入到自己门派里的法柱之中,那么自然的就会获得法术了,至于能拥有什么法术,法术的威力如何,那就要看自己后面的修行了。

而大道诀要则是祖师传承下来的使用法术的方式,当然并不仅仅只是使用方式,而是一整套的传承理念。灵力则是在修行道诀和法术的过程之中自然的出现。

清阳子所说的言咒之术、符术都是各门各派的传承下来的大道诀要,是用来驾驭自身获得的那一缕法意的,大道诀要能使一缕法意形成各种诡秘莫测的法术。

清阳子被剥去了法基,天衍道派的大道诀要也就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

这二十余年来,他一直在修行另一门大道诀要,这门大道诀名叫《他心天魔显妙篇》。这《他心天魔显妙篇》开篇第一句话便是说:“法由心生,我心如镜,他心之念便是我法,我为天魔。”

二十余年来日夜不断的修行着《他心天魔显妙篇》,他心中已有法意生。

天地间有法意,可掬之纳之,然而修行人也可通过修行而孕育法意,只是想要心孕法意,需yào

长久的时间,而且有些人即使是坐化为一堆枯骨也无法法意自孕。

“观主你这也不会那也不会,那会什么?”她话不落,继xù

说道:“我为乌凤国公主,自当以凤代步。”

乌凤公主侧看着清阳子,她虽然一身黑衣,但是身上有着寒玉护身,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朦胧的淡雾之中。她这样说,其实是有些为难的清阳子的意思。据她所知dào

的,越是强dà

的灵类,修行人就越难让它们出现,即使是幻化也不行,所以纸鸟、竹马这一类的很多,但是纸凤、竹龙很少听说。

然则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她的话才一出口。

清阳子突然蹲下身来,在黄沙地上伸出食指,快速的勾勒出一只凤来。

“这是什么?”

“凤。”

乌凤公主这个‘凤’字才一出口,那画着凤的一块沙地便陡然之间涌起一团黄沙,随着这黄沙的涌起,一声凤鸣在虚无之中响起,那一团黄沙在这凤鸣声中化为一只巨大的沙凤,一片沙雾腾腾。

乌凤公主惊诧无比,因为这沙凤出现的毫无征兆,或者说是出现的太过简单,她没有想到在沙地上画了一只凤就真的出现沙凤,最主要的是她没有看到清阳子掐诀念咒。

那沙凤在乌凤公主周围盘旋,带着地上的黄沙卷动。就像是有一只凤灵封印于沙中,现在只是被清阳子唤醒而已。

“这就是观主的法术吗?”乌凤公主看着那一片黄沙凝结成的沙凤惊诧的说着。

清阳子没有回答,这确实是他的法术,但是这个法术的出现却是借用了乌凤公主的心意灵力,只是她自己不知dào



每一个人的身上都蕴含着灵力,她是乌凤国的公主,是未来要继承乌凤国统的人,她的身上承载着乌凤国人的意愿,所以她的身上更是蕴含着另一种力量。

修行人将这种力量称之为污浊的灵力,他们不屑取之。唯有那些散修贪恋这种污浊的灵力,在那些红尘之外的修士眼中,这种污浊灵力最容易引来天魔,根本就不能够得大道。

而在人间的散修心中,他们无门无派,人间的灵力是唯一可以让他们攀上高峰的途径。

乌凤公主被一股力量摄上了沙凤身上,她站在沙凤之上了,只觉得有一股力量紧紧的包裹着自己,让自己不会摔倒。她低头细看,只见那些沙如风一样的盘旋着,不断的掉落回大地,又不断的有新的黄沙涌入其中。

沙凤带着乌凤公主在茫茫大漠之中飞着,就像是小小的风暴朝着前方卷动着,所过之处,黄沙飞舞,满天风沙。

而清阳子则是轻盈的漫步于沙凤旁边,乌凤公主从上朝下的看去,看着清阳子那十多年来没有丝毫改变的年轻容颜,心莫名的跳动着。

清阳子此行是要从那蜃妖的守护之下夺得一样宝物,这十余年来,他以法术窥探过这一片黄漠,可以确定这里必定有一件能够吞噬着天地灵力的宝物,这一片大地已经被吞噬成了一片枯竭的沙漠,或许这件宝物还未成型,但是其中所蕴含的灵力正是清阳子所需yào

的。

而且那件宝物之中是蕴含法意的,只是因为宝物一直无主,未被人祭炼,所以有法意wài

泄,而那蜃妖则是盘踞在那件宝物旁边,试图祭炼收纳,虽然直到现依然没有做到,但是他显然是已经能够应用那宝物之上蕴含的法意了。

灵力、法意、大道诀要,这三者清阳子只差灵力一样了。虽然他现在身为乌凤国的国师,因名而得之灵力源源不断。可是他准bèi

回师门去,将要面对大敌,人间的灵力极容易被人破去。他们只需yào

来到乌凤国将清阳道观毁去,让乌凤国国王解去清阳子的国师之位,那么因国师之名而带来的灵力便会消散,这也是那些化外修士不屑于人间修士的主要原因。

在他们看来,人间因名而聚之灵只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难以长久。

大漠黄沙,茫茫数千里,浩瀚而荒芜,身入其中不识方向。炎炎烈日,让这一片沙海化做能够吞噬一切生灵的凶地。

清阳子带着乌凤公主寻找着那法意wài

泄之处,心中却想到了自己在师门学道之时的情形。

他从小被当今天衍道派的的掌门人灵通子带上了天衍道派,在那里长大,在那里修行。共同修行的还有着许多师弟师妹,因为灵通子辈份较高,所以他在整人门派之中那一辈人中排行第三,派内同辈弟子都喊他为三师兄,同时,他也是灵通子这一脉的最大弟子。

那个向他传灵讯的道装女子就是与他同脉的小师妹,转眼之间已过二十余年。只是,清阳子清楚的记得自己跪在祖师神像前被剥去法基之时,小师妹不断抹眼泪的样子,和众位师弟不忍目睹的神色仍然深深烙在心间。

还有师父那沉默不语的眼神,更是让清阳子后悔修行了《他心天魔显妙篇》,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在他的心间已经出现了魔种,已经让师门法柱之上的清澈光华出现了污浊,那是通过他烙在法柱之中的神魂侵染上的。

“公主殿下,如果有一天,陛下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逐你出了乌凤国,当乌凤国有难时,你会回来吗?”清阳子突然对乌凤公主说道。

乌凤公主有些诧异清阳子突然这么问,但却也立即回答道:“当然,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回来。”

清阳子问完之后便发xiàn

不对,他微微一闭眼,看到心中已经隐隐快要成形的怨魔法相在咆哮着。

这个怨魔是这二十年来他修行《他心天魔显妙篇》凝结出来的,二十四个天魔法相最先出现怨魔法相,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当年他被逐出天衍道派时,心中是郁结了怨气的。

他知dào

,此时这怨魔在咆哮着,影响着自己的思绪,要不然的话也不会问出那样的话来。

“观主?……”

乌凤公主奇怪的看着清阳子,平时的清阳子清清静静就像一块玉石,像一缕清风,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情绪,而今天,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一样。

清阳子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心道:“是啊,我肯定是要回去的,我要回去看看你们现在又有什么神通本事,又是谁想让天衍道派覆灭。”

他可以肯定,这背后一定有着人在算计天衍道派,而且当年他还在天衍道派时,曾认识的那些人,说过的那些话也到了去兑现的时候了。

“咦,前面那是什么?一片树林。”

清阳子也看到,然而他心中却明白,这是那蜃妖主动出现试探自己来了,蜃妖在这黄漠之中百多年来平安无事,行事可谓是谨慎而狡诈,遇弱则主动袭杀之,遇强则隐匿于无形。

清阳子抬头看那太阳已经西倾,一颗红彤彤的巨大火球挂在那里,照在这茫茫黄沙上,让这一片沙漠蒙上了金色,然而这金色在他的眼中却是那么的不真实,不真实的深处又隐藏着绵绵不绝的凶煞,这一切都来自于那蜃妖。

第一卷:人间 三、三杀

乌凤公主目力所及的边缘处有一片绿色,远远的看去,那绿色在金色的黄沙之上就像是一块块的绿色的苔藓,再近一些,她看到那片稀疏的树林之中有一栋木屋,再近一些,看清了木屋前有一个老人,老人正在那里整着一块地,地里种着一些不知名的植物。

种地的老人抬起头,乌凤公主看到他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就像在天地之间屹立了千年的悬崖,每一道皱纹都象征着他生命的流逝。

当沙凤来到这片小绿州之中时,重熄于沙中,乌凤公主安然的落在地上。

“很高兴见到你们,黄漠外的人。”

那老人缓缓的说道,他的声音像是因为在这个地方住的太久而变的干涩干涩的,如沙子摩擦一样,听着让人觉得的难受。

乌凤公主看了一眼自来到这片绿州之中之后便沉默不语的清阳子,然后朝老人说道:“老人家,见到您也很高兴,您一个人一直住在这里?”

“哦呵呵,是啊,已经一百多年了。”老人那僵硬的笑容,让乌凤公主觉得他这是一百年来第一次的笑。

“一百年……”乌凤公主大惊,一百年在这种地方居然还能够活着,那他真是一位大神通者了,虽然她也想着这个老人不会是简单的人,但是没想过他会在这里活一百年。

然而,却在这时,清阳子不轻不重的说道:“黄沙漫漫,无边无际,化一片绿州,形气皆合,巧如天工,似阴阳雕琢,虚实相契,真乃幻化之术的最高境界。”

“是啊,这里看似美丽,但是却是牢笼,进来了,就永远出不去了。”老人接口道。

乌凤公主顺着老人的目光回头去看,只见原本走过的黄沙之地已经变成了暗淡的虚无,远一点的地方是一片沙雾朦胧。同时不再是平坦,而是变成了弧形的,连接天空,顺着那弧形向上,她的头仰起,不知何时原本高遥地天空已经变成了漫漫黄沙,就像是一个圆球,而他们就是处于这圆珠的里面。

发xiàn

这个之后乌凤公主立即看向清阳子,老人的眼神也一直关注着清阳子。

清阳子抬头看着天空,说道:“何必演戏试探,贫道此行就为降你而来。”

老人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这位小道长大概是以为我是那蜃妖幻化而出的?呵呵,一百年前贫道游历天地,路过此处,见此地法意如霞,便猜测此处有宝物,却不曾想,一时受幻于法意,居然中了那蜃妖的算计,被困于此处百年,这位小道长,我在天地间行走之时,你还没有来到这个世间呢。”

“任你舌绽莲花也骗不过贫道的双眼。”清阳子淡淡的说道,乌凤公主惊讶,可还没有等她说话,只见清阳子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一枚大印,印顶是一只乌黑的凤凰振翅欲飞,引颈向天。

一声高亢的凤鸣声响起,那大印涌生了一片乌焰般光华。

清阳子又将手一抛,大印飞腾而起起,乌焰般的光华彻底的将大印吞噬,又是一声高亢的凤鸣,随着这凤鸣声响起,一头巨大的凤凰自那大印之中冲出,才一出现,那凤凰便扑向那老人。

那清唳的鸣声与那燃烧的乌黑火焰,刹那之间显露出强dà

的威势,暴虐而凶戾。老人惊恐的大呼一声:“你……”后面又连忙说道:“我不是蜃妖。”

然而,他的声音才落下,便已经被乌凤那双爪扑在了地上,只一瞬间,他的肉身便在火焰之中燃烧,顷刻之间燃烧为一堆骸骨。

清阳子又一招手,那浑身燃烧着乌黑火焰的凤凰便又飞起,朝清阳子的手落去,越靠近清阳子便越小,最后化为一枚乌黑的王印落在清阳子的掌心。

乌凤公主看着不远处的清阳子那和往常一样淡然的脸,有些愕然的说道:“他,他说他不是蜃妖,观主,你还杀了他?”

清阳子说道:“他是蜃妖借地上骸骨幻化而成的。”

乌凤公主又朝那地上骸骨看去,不由的说道:“这骸骨不正是刚刚那个被观主杀死了的老人留下的吗?”

“那个老人确实是死在这里,但是他已经死了很久。”清阳子解释道。

“哦。”乌凤公主应了一声,她抬头看天,那似囚笼一样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只是她的心中却莫名的出现一丝疙瘩,她不知dào

是为什么,那个老人的骸骨不光是散落在沙地上,还像是散落在她的心中,

清阳子抬头看着那慢慢暗淡下来的天色,试图感应着那一缕游离于这天地之间的法意,然而,那法意却非常的淡,仿佛随风而飘荡着,没有个实处。

但是清阳子更明白,那件宝物应该就在此处不远。

再次的朝前而去,乌凤公主脚踩在沙地上,突然有一种踩在水浪上的感觉,而她的身体每一步走出都如有水波在涌动着,让她毫不费力,但是偏偏又那么的稳,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双脚不知何时多了一层淡淡的清光。

她看几眼清阳子,只听清阳子说道:“万物有灵,公主能够踏沙不没履,是来自于公主自己的心意,贫道只不过是让它显现而已。”

乌凤公主不由的叹道:“我原本以为法术就像我们手里的刀剑一样,只要去拿,就能够拿起来杀人,现在才知dào

,法术是这么的不可思议,观主,我想跟您学法术可以吗?”

“公主殿下,你是要继承乌凤国王位的,这修行法术需yào

的是长年累月的参悟,如果你要修行法术,必定要误了国事的。”清阳子说道。

乌凤公主不再言语了。

再向前走,突然,前方出现一段河流,那河流的起源之处是一段山崖,那山崖不高,可是山崖的下面却不断的喷涌着清水,形成了一段河流,河流只是流淌了里许,便又没入沙中,唯有一段奇特的河段在。

乌凤公主看到了那滔滔奔流的河段上面有艘小木舟正停靠在岸边,两岸说也奇怪,竟是没有一棵树,全都是裸露的岩石。

那小舟上有一个人,戴着斗笠,披着蓑衣,舟边靠着一根长长的竹杆。

“有人。”乌凤公主说道。

那小舟上的人站了起来,看着清阳子与乌凤公主靠近,他大声的说道:“两位可是要去幽冥?”

“幽冥?”乌凤公主惊诧的侧头看着清阳子,虽然她从小就听说过幽冥地界和阴间,可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前往幽冥的路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她看向清阳子,却见清阳子轻笑一声说道:“幽冥摆渡者又岂会等人上船,任你千变万幻,又岂能逃过贫道的眼睛。”

在乌凤公主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之时,清阳子手中已经多了一枚乌黑的王印,王印如一头振翅欲飞的凤凰,乌焰涌生。

“哈哈……,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人能够幻化成幽冥摆渡者,我想,你一定是上了隐藏在此处蜃妖的当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声清唳的凤鸣惊现,那乌凤国的王印翻飞而起,被黑焰淹没,一头巨大的乌凤自虚无冲出。

虽然乌凤公主之前见到过这乌凤的出现,可是再一次看到之后,她依然被那种冷傲凶戾的威势震摄的动也不敢动。

那个自称幽冥摆渡者的人仰天大笑着,在燃烧着火焰的乌凤扑在他身上前一刹那跳入了水中,消失不见,然后,那河段在乌凤扑到船上的一刹那便干涸了,河床之中有一艘已经枯烂的小舟。

乌凤公主心中突然生了一丝不满,对于清阳子的不满,她转身朝着清阳子说道:“观主,他说了他不是蜃妖幻化出来的,之前那个老人也说了他不是。”

清阳子并没有理会她,而是依然的向前走着,从那干涸的河床上走过,

乌凤公主心中突然涌生了一股怨愤之气,她看着朝着走的清阳子,竟是有了一种陌生感,心中想着:“难道修行人都是这般的矜傲的吗?难道他们从来都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不听从任何人的意见?”

两人之间一时沉默无语,这十余年来乌凤公主的对于清阳子的崇敬,与及那隐隐之间在凝结的爱慕,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正被风吹散着。

夜色越来越暗淡,最终抬头只能够看到点点星光,远处出现了一点火光,再走了一回儿,近了,那是一栋小屋,小屋的四周因为小屋里的光线映衬的更加的黑暗了,一点也看不清,有幽幽的冷风在吹着。

那栋小屋是关着的,清阳子走过去,一把便推开了那屋了的门,行为无比的无礼,看在乌凤公主的眼中,那种陌生的隔阂感更重了几分。

屋子被推开,一阵风吹入里面,然而里面的灯却连晃都没有晃,屋子里有一个老婆婆和一个小女孩,她们坐在那桌子上面正吃着晚饭。

在被清阳子无礼的推开屋子门时,那老婆婆抬头说道:“黑暗之中的迷途人,很高兴你能够来到了我这里,你能够在这里安歇一晚,太阳出来之前请离开。”

旁边那个小女孩则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清阳子后便又低头吃饭,她面前的菜是一盘蜥蜴。

清阳子只是站在门口,话也不说,手托着乌凤王印便要出手。却听那老婆婆冷冷的笑道:“你杀了莫老头,赶走了幽冥摆渡者,现在见到我这个老太婆就要杀,呵呵,小道士,老太婆我活着几百个年头,虽然和莫老头都受了那蜃妖暗算被困在这里,可你知dào

为什么那蜃妖为什么不敢杀我吗?”

“你骗不过贫道的眼睛,蜃妖。”清阳子淡淡的说道,手中乌凤国王印黑焰涌动,一头凶戾的黑凤化生而出,扑向那老婆婆,“轰”,只一刹那之间,这栋屋子便在凤凰的黑焰之中化为灰烬,而那个老婆婆与那小女孩都在凤爪之下的火焰焚灭。

在清阳子的身后,乌凤公主愤nù

无比,一手指着清阳子,大声的说道:“国师,你修的是什么道?乌凤国的王印不能再借给来行杀戮之事。”

她这话落,还没有完,紧接着拿手一伸,说道:“本宫代乌凤城九万七千百姓收回乌凤王印。”

她此时的样子充满了一种高贵与冷漠,与之前在清阳宫中少女清新与矜持完全不同。也就在清阳子听到乌凤公主这句要收回乌凤王印的话时,他明显的感觉到乌凤王印之中的力量迅速的远去,乌凤公主虽然不是乌凤国的国王,但是她是乌凤王国的继承人,虽未褪尽lì

量,但是之前手握王印,能够感受到王印之中力量涌动的,现在已经没有了。

他心中微微闭上眼睛,暗叹了一口气,也就是在这时,漆黑的天空之中出现了一丝的光亮,光亮如剑一般,朝左右扩散,光亮之中出现一头巨大的怪兽,怪兽额生独角,头似蜥蜴,嘴一张,两排锋利的牙齿显露。

一声低吼在整个天地之中响起,鸣生在心中。

当清阳子看到这怪兽从那似天地裂痕般的清光之中探出头来时,心中不由的道:“终于出现了。”

第一卷:人间 四、怨魔夺灵

禽兽开灵生智后为妖为怪,各有性情,但是大多狡诈。

清阳子欲寻蜃妖除之,然则蜃妖盘踞沙漠这许多年都没有被除去,可见他的不凡之处。尤其是在沙漠之中,他占了地利,大多数的时候有修士想找他却找不到。而若被他发xiàn

了修士不如他,他便要偷袭杀害,夺去修行人身上的灵力法意。

蜃妖更是生性狡诈,清阳子寻之不易,而且他急着回天衍道派,不可能在这茫茫沙漠之中寻觅太久,所以他便要将这蜃妖诱出来。

乌凤王印就是一个很好的诱饵,数年之前,这蜃妖就曾兴风沙而来乌凤国欲夺此王印,虽然清阳子不知dào

是什么原因促使他想要得到乌凤国王印,但是那一次清阳子身在乌凤国都城,凭借乌凤王印抵挡住了蜃妖。

此时乌凤公主则是中了蜃妖的法术,清阳子连续杀了三个蜃妖幻化出来的人,蜃妖的目的并不是在清阳子,而是在乌凤公主,他是为了迷幻乌凤公主的心神,让她最终说出那句收回王印的话。

乌凤公主终于说出来了,于是蜃妖也就出现了,在蜃妖看来,清阳子已经断了根基,只要无法驱使王印之中的力量便不足为惧。

他却不知dào

,清阳子也是借他的迷幻之术断去自己在这人间的尘世束缚。在清阳子来到了乌凤国的十年间,乌凤公主的崇拜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慢慢的化为隐晦而又绵延的情意,这已经成了清阳子回师门的尘缘了,所以清阳子借蜃妖之手斩断。

只见天空之中那一片清光之中的怪兽巨口大张,一声兽吼,仿佛直接在心间响起,那怪兽巨口不断的张大,最终与那一片清光合为一体化做一个黑暗不见底的空洞,在黑洞出现的一刹那,已经出现在了清阳子的面前。

清阳子脸色难看的将手中的王印举起,淡淡的黑焰涌起,似乎又要幻化出黑凤来,然而却在这将化未化之间,响起了蜃妖的一串诡异长笑,长笑声中清阳子刹那之间被吞没,连同乌凤公主一起。

虚空之中一头巨兽跃了下来,巨兽头生独角,四爪似鹰爪,尾似鱼尾,头似蜥蜴,整个鳞甲在黑暗之中隐隐之间仿佛流转着不同的色彩,在它的双眼之中有着人类一样的得yì

之色。张嘴微微一吼,显露出两排锋利的牙齿,原地一转便消失在了风沙之中。

清阳子并没有死,他出现在了一个另类的世界之中,这个世界混浊不堪,仿佛是处于一片浊浪之中。他的五识蒙蔽,手中的乌凤王印早已经落向了不知之处。

果然如清阳子猜测的那样,那件宝物可以称的上是灵宝,灵宝之中自成空间,那外泄的法意便是来自于这灵宝本身,这是一件受损的灵宝,正在恢复当中,所以会吞噬天地灵气。

蜃妖或许不知dào

,清阳子并不是第一次深入这黄漠之中,更不是第一次见到蜃妖,他曾凭心中将要凝结成形的怨魔附身一些商人和散修身上,当他们被蜃妖借助灵宝吞噬之时,怨魔也随之进入了这个空间之中,虽然很短的时间之内怨魔就散灭了,但是也让清阳子掌握了不少这灵宝的信息。

清阳子的身体僵硬的被漫天的黄浊之气包裹着,只要一个时辰之内他还在这里无法脱身的话,肉身就会化为这片空间之中的浊浪。

这片空间是那件灵宝的空间,清阳子可以肯定,蜃妖最多只是能够利用这件灵宝,并没有祭炼如意随心。

清阳子在浊浪之中沉浮的肉身之上突然坐起了一个人,一个看上去虚无的如绿烟凝结的人,这就是怨魔。他的肉身自进入这片空间之中之后便仿佛脱离到了清阳子的意识,唯有意识还存zài



怨魔坐起,仰天发出一声声怪叫声,那怪叫声声不同,有时音节短促,有时绵长。

这是清阳子这些年来融合了一样在人间习得的咒法练成的一样法术,名叫‘怨魔咒唱’,这怨魔咒唱与怨魔本身的一些神通相合的话,会有着诡秘莫测之妙。

灵宝空间之外的蜃妖朝着黄漠深处钻去,他的身体在沙中钻行就像是鱼在水中游一样,身上荡起一波波的光华,让那些沙子如活物一样的朝两边排开。它钻入数十丈深后,终于停了下来,他的面前是一块坚硬的石头,石面呈孤形,显得巨大无比,就像是圆形的山一样,露在蜃妖面前的不过是最上面的圆山尖而已。

自有记忆以来它就在这一片沙漠之中,自名为蜃,他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有记忆起的那天,便一天天的增加,有一次他钻到了沙地的最底处,来到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从此便迷失在了那渺渺法意之中了,不容许任何人靠近,为了让那件灵宝尽快恢复,便引诱吞噬着路经这里的修行人。

它伸出乌黑利爪在那巨石上划动着,随着他的划动,有着微黄色光韵浮生而起。

自从蜃来到这里之后,接触到了这个巨大无比散发着莹莹黄韵的球体之后,他便一刻也不想离开了,他知dào

这是一件宝贝,随着他在这宝物身边天长日久,慢慢的,他出现了神通,并不断的通过自己的神识去沟通祭炼这件宝贝,可惜他没有大道诀要,不通祭炼法门,只是通过血脉之中的一些本能祭炼着,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久还没有将这件巨大的宝物祭炼。

然而对于他来说,杀死清阳子算不得什么,因为清阳子马上要变成宝物空间里的一片混浊灵气了,他猎杀来到这沙漠之中的修士是为了这件宝能够快点恢复,虽然他还没能祭炼好这件宝物,但是他却也知dào

这宝物是受了拐伤,修行人身上的肉身和法宝都蕴含着灵力,只要被收摄到这个宝物的空间之中,便会被化为灵气。

他当年去乌凤国夺王印也是为了王印之中的灵力。

他转动着身体,拱出一个可以容身的空洞,他的背部也同样的散发着微光,将厚厚的黄沙托住,这是他借用了这件灵宝的力量。

虽然他已经可以借用灵宝的法意,可是依然没有祭炼好,他自己也不知dào

何时能够完全的祭炼,心中不由的想:“为什么我是妖,为什么那些人类有门派有传承而我却没有。”

他心中是有怨气的,或许他自己都不知dào

,就在刚刚他准bèi

祭炼的时候,他的耳中听到了一种怪异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有形的东西,古怪之极,一个劲的朝他的心中钻去,就像是小虫子一样,这与他自己进入别人心中禁锢别人的心神一样,只是现在他正被别人用类似的手段侵犯着。

他心中的怨气在不知不觉间勾了起来。

他想要阻止却发xiàn

自己阻止不了,他发xiàn

这声音不是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传来,而是来自于那宝物之中,来自于他烙于宝物之中的一点神念。

突然,他的双眼之中看到一头狰狞的魔物朝着他咆哮,定神一观,却发xiàn

那魔不是在眼中,而是在心里,魔物的咆哮声满耳、满心都是。

“天魔……”他也从一些修士那里知dào

这个世界上有可怕的天魔,随心而生,一但出现便缠绵于心,再也难以驱除了。

怨魔是法象,是由清阳子合于心中一缕怨气修liàn

观想而出的,只要清阳子的心不死,这怨魔便不会灭,而这怨魔出现的那一刹那,清阳子便明白这怨魔可以在有怨气的人心中畅游,只要别的人心中有怨气,这怨魔便能够在那个人心中出现。

怨魔在蜃妖心中化生的一刹那,灵宝空间之中的怨魔便找到了蜃妖祭炼这么久之后烙上的神念印记。

蜃妖在灵宝之中的烙印无形无质,烙于虚无之间,然而,蜃妖却能够通过这个烙印感应到灵宝之中的动静,而正是因为通过这个烙印听到了‘怨魔咒唱’,从而在他的心间化生出怨魔,清阳子在蜃妖还没有回过神来之时,便通过怨魔循着蜃妖的心念寻到了灵宝之中的印记。

那仿如泥水浊浪的灵气深处有一道朦胧的印记定鼎不动,仿佛那就是这整个空间的中心之处,周围的灵浪围绕,自有一股说不尽道不明的玄妙。

那印记的模样虽然朦胧,便是隐约之间仍然能够看出蜥蜴的头,有腮,有独角,鱼尾,鹰抓,这就蜃妖的原型。

然而却在一刹那之间,那蜃妖的神念印记被一团烟雾笼罩了,那烟似焰,自蜃妖印记之中涌生,只听一声尖锐的惊惧声响起,那蜃妖印记便猛的溃散,化为一道烟雾凝结的人影,这正是怨魔吞噬了蜃妖的神念印记,并取而代之。

只是在怨魔吞噬那蜃妖的印记的顷刻之间,清阳子的心中便涌上了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这感觉如此的奇妙,然而却又难以言述。就像一个人出生后吸到的第一口空气之时,便从空气之中知dào

自己是什么,知dào

语言,知dào

行走,知dào

了一套为人处世的准则。

那是一念转桓而知天地之理的感觉,是因为灵宝之中蕴含的法意绕上了清阳的心田,是天地之间的玄妙法意。

第一卷:人间 五、显化、法珠

蜃妖还没有来得及将心中怨魔压下,原本与灵宝心意相连的感觉突然便消失了,他心中大惊失色。与那法意之间断去了联系,头顶的黄沙便涌压而下。可就在这时,他趴着的巨大的土黄色圆球突然绽放出蒙蒙光华,光华正好将蜃妖笼罩,蜃妖想凭妖力钻出黄沙,却在那光华之中迅速的缩小、消失。

蜃妖被摄入了灵宝空间之中,他一进入灵宝空间后,朝四周一看,眼中的惊恐之色更浓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只不过一瞬间的事情,一切都变了。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梦,在梦醒的一刹那,梦中的一切都破碎,然而他多么的希望自己现在不过是处于天魔幻法之中。

就在这时,蜃妖面前那黄色混浊灵浪之中突然有一个人自虚无之中跨出。他这一出现便像是凭空而生,又像是一片薄纸在这水中看不清楚,此时却因为蜃妖的目光注视着快速的显化出色彩来。

此人不是清阳子又是谁。蜃妖大吼一声,倾尽全力的扑了过去,然而在他扑出之后却发xiàn

与清阳之间的距离没有一丝的变化。他敏锐的从清阳子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冷漠,这种冷漠是他最讨厌的东西,每一个人类修士的眼中似乎都有着这种冷漠,所以进入这片沙漠的人类修士大多被他猎杀了。

可当他再看清阳子眼中的冷漠时,心中却升起一种绝望的感觉,只要是智慧生命,没有谁愿意放qì

生命,蜃妖也不例外。

“小妖愿意为真人的坐骑,终身侍奉。”

在蜃妖发xiàn

自己根本就不是现在的清阳子对手之后,他为了保住自己的生命立即做出选择,而在之前他让乌凤公主说出了收回乌凤王印那一句话后,立即朝清阳子出手,根本就没有给清阳子说话的机会。

现在他发xiàn

自己要失去生命,立即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虽然开灵开智数百年,但是却还脱不了兽性,一切随本能。

清阳子只是看着蜃妖,眼中似有烟雾盘旋,蜃妖却在他的注视之下如尘屑一样的飞散,飞散的过程之中发出一声声怨恨的惨叫,而他内心之中那怨魔则快速的成长着,最终在蜃妖临死之时终于彻底的显化出来,只是这与他之前心中那头怨魔不同,这头怨魔吞噬了蜃妖临死之前大量的怨气才彻底的凝结显化,所以一眼看上去就像是那蜃妖。

自从被逐出师门以来,清阳子虽然在修行《他心天魔显妙篇》,可是却也不敢让这怨魔在畅游人间众生之心灵之中吞食怨气成长,只是是让他在自己的心中慢慢的凝结,他怕有一天自己反被怨魔吞噬。

但现在他不怕了,因为现在他有这件灵宝,他准bèi

把这真zhèng

显化成型的怨魔与这件灵宝融炼为一体,同时这件灵宝之中的法意也将与怨魔相合,形成种种妙用。

在天地之间可以说是法意无处不在,却也可以说是难以捉摸。

有人将天地的法意比做是开在山间的一簇簇花朵,有些是芬芳满谷,有些则是淡雅清清,更有些则是毒花。这一簇簇的花可能只是一种,更有可能是有许多种夹杂于其中。

天下间大多数的修士都认为法意越是纯粹便越有利于修行,大多数修士也都是专精一门道法。

这件灵宝是一件残损的灵宝,此时仍然在自我恢复当中,清阳子不知dào

是否有某一种法意自这灵宝之中散逝,但是却能够清晰的把握到此时还存zài

于这灵宝之中的法意为‘幻空’两个字。

他此时身在这个灵宝空间之中,并没急着出去,他要在此一举将这件宝物祭炼好。

将天地之间的灵宝祭炼成一件法宝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不然的话蜃妖也不会祭炼这么久也还只是这个样子。

对于这天下的修行人来说,祭炼宝物最常用的方式就是那种水磨的方式,是那种水到渠成的温养,直到有一天自然的就如意于心了。

这是修行人最常用的方式,但是这种方式要的是漫长的岁月,而清阳子缺的就是时间。他必须要最短的时间内回到天衍道派。

而且,漫漫的岁月之中,需yào

急切的祭炼一样的宝物的大有人在,所以就有武炼之法,至于那用岁月时间来来温养祭炼的方式则称之为文炼。

武炼法宝的方式每个门派都有,天衍道派也不例外,虽然他被逐出师门剥去了法意道基,但是许多法门却还在记忆之中。修士修行,法基可以被剥离,身上的灵力可以驱散,但是一直修行的大道诀要则是一直在心中,那种因为修行而带来的神意升华与灵魂的质变是别人无法抹去。

清阳子准bèi

用武炼之法尽快的让这件灵宝祭炼好。在他还在乌凤王城之时,便已经想好了用什么方式来杀死蜃妖夺取灵宝,同时也早已经准bèi

好夺取灵宝之后用什么样的方式来祭炼法宝。

这祭炼的方式与天衍道派的祭炼方式又有不同,他欲将怨魔与这灵宝与其中法意融为一体。怨魔是应清阳子之心而生,当怨魔与灵宝融为一体之后,他通过操控这怨魔来操控这件灵宝自然能够随心所欲了。

只见清阳子凭空坐下,身下立即升起一块黄色的蒲团托住了他。他坐在那里,而他的头顶则慢慢的出现晦暗的阴影,那阴影越来越重,最终凝结为一头怨魔。魔无形无相,本是在清阳子心中显化,但是却被清阳子一直压制着,没有真zhèng

的成型。

当他化生在蜃妖的心中后,吞噬了蜃妖临死之前那不甘的怨气终于成型了,所以它现在的样子是蜃妖的样子,蜥蜴的似的头颅,有鳃,鱼尾,鹰爪。

怨魔张嘴不断的吼动着,虚无之中仿佛有着蛛网一般的丝线朝它的身上缠去,一时之间虽然看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仔细的去品味却会发xiàn

这怨魔的身上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妙。

怨魔的身体从原本烟雾状的样子变的多了一些质感,变的更像一个生命体,而不是一团烟雾,尤其是那一双眼中透着诡异空幻的色彩。

就在这时,清阳子突然一拍心口,一口心头热血朝上空喷洒而出,淋在怨魔的身上,刹那之间,那怨魔变得了血红色,慢慢的这血色消失,最终回恢幽青之色,然而这怨魔的双眼转红,刹那之间身上多了嗜血之意,仿佛随时都要吞噬着别人的灵魂。

清阳子嘴里念动着古怪的法咒,双手在身前划动着,仿佛在纺织着丝线,或快或慢,指如穿花,双手的十指变幻就像是蝴蝶在那里飞舞着,玄奇莫测的印诀突然停了下来,停的毫无征兆,双手结在一起如莲花。

突然,其中右手的食指断了,齐根而断,就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剑给削断的,却并没有鲜血流出来。只见那根食指飘起,被怨魔一口吞入嘴里。

因为为武炼法宝之法太急了,若是清阳子以后像蜃妖这样将人收入了这个空间之中,很有可能被人夺走法宝的控zhì

权,尽管怨魔诡异莫测,可以畅游人间的心灵世界,但是修行人的心并不是那么好进的,所以他必须在这灵宝空间之中拥有一样攻击手段。

怨魔突然张口一吐,那根手指再次的出现,只是再现时那已经不是有血肉的手指,而是一段指骨,而这指骨之上还有着一个个细微而怪异的符文,看上去诡异莫测。

突然,那指骨上光芒一闪,怨魔不甘愿的吼了一声手朝指骨扑过去,瞬间消失。怨魔被禁锢在了指骨之中。这怨魔吸食了蜃妖的临死前的怨气,他怕怨魔会慢慢的生出灵智而脱离自己的掌控,所以把他禁锢在了自己的指骨之中,这根指骨就如另一个清阳子,可以说是他在这灵宝之中的化身。

只见那指骨突然朝虚空之中一划,那混浊的河浪般的灵气便剖开,一道裂缝出现在他的面前,同时清阳子又伸手在虚空之中一招,乌凤公主便又出现了,他伸手一捞,将她搂在怀里,一步朝那细小狭长的裂缝跨去,只见他的身体竟是在那裂痕之挤了过去,瞬间消失。

迎入清阳子眼中的是一片黑暗,天空之中繁星满天,夜风微凉。他凌空而立,怀里抱着乌凤公主,淡淡幽香入鼻,乌凤公主那柔软的身体并不能够让他心中泛起半点涟漪。

他的心已经被师门将灭的事占据了,在那内心深处因师叔师伯另投他门而泛生的怒意正慢慢凝化为怒魔。

只见清阳子伸手朝下面茫茫黄沙一探手,下方黄沙迅速的朝下塌陷,快速的出现了一个巨坑,巨坑不断的扩大,仿佛大地之中有着一个魔物将黄沙吞噬。

黄漠之中的小动物被惊动了,有沙蛇,有蝎子,有蜥蜴,它们想往外逃,却最终被下陷的黄沙一起吞没了。

一个鸡蛋大小的黄色珠子自不断朝下陷去的沙子之中穿出,它划出一道黄色的光华,毫无阻碍。黑暗之中,这道黄光虽然算不上耀眼,但却是数百里唯一光彩。

大地上的黄沙还在朝下陷着,那是因为那件巨大的宝物已经化为一颗黄色的珠子握在了清阳子的手中。清阳子看着手中的黄珠,直到此时他仍然不知dào

这珠子叫什么名字,虽然他已经祭炼了这珠子,但是珠子之中最原始的主人并没有留下半点意识在其中,他自然不知dào

这珠子叫什么,心中想着过往有哪位大神通之人的灵宝是这样一颗珠子,可是他并没有得到答案。

这又让他想起了另一件事,是关于这个天地的事,因为这个天地并没有起源传说,仿佛天地本就是这个样子一样。他生长于这个天地之中,本应该心中承认这一切,可是他修行到现在却觉得这有些不对。

看着这珠子,放下心中关于这个天地的一些疑惑,暗想:“既然这珠子已经融入了怨魔,那就叫怨魔法珠吧。”

随之朝那黄珠上一吹,那黄珠上一团黄芒被吹起,黄芒化为一团黄烟,黄烟凝结为一只巨大黄鹤,拍动着翅膀,仿佛有着阵阵狂风自它的双翅拍动之间涌生。

清阳子一步跨出,盘坐而下,然后将乌凤公主放在黄鹤身上,黄鹤朝着乌凤国飞去,下面的黄沙而在朝下陷着,就像是大海之中的涡流。

而他则是坐在黄鹤身上感悟着怨魔法珠之中的法意。

来时步履沙地,谨慎小心,回时驾鹤高飞,法意腾腾。

第一卷:人间 六、授法

清阳子带着乌凤公主回到了乌凤王城,悄无声息的。

乌凤公主在高空之中醒了过来,一点事也没有,对于她来说就是沉睡了一段时间。只是她对于清阳子的隔阂依然还在,原本她清清静静的容颜之下有着一双脉脉含情的眼眸,而现在没有了,有的只是公主与国师之间的尊重与疏远。

这种结果是清阳子引导出来的,斩断尘缘。

乌凤王印留在了清阳子这里,但是他却还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王印回去,还回去的这个王印是清阳子用黑耀石炼制的一件法器,在这法器的最深处有着清阳子的一道符印,符印之中烙下了他自己的一缕神念。

这是人间王印,每一次的动用都是一个命令,清阳子认为这个规则之中有着律令法意在,所以他留下了一道神念在王印之中,他想要领悟律令法意,这也许可能要数百年,或许永远不可能有法意在王印之中凝结,但是总归是一个可能。

乌凤国王不可能发xiàn

王印被调换了,他最多只是奇怪自己的女儿对于国师的态度似乎冷漠了不少,这让他心中颇为高兴,在他看来,一个未来国王不能够对别人有崇拜爱慕之心,他的心是要容下一国子民又要是孤独的。

清阳子回到了清阳道观之中,将乌凤兰石召至身前,说道:“兰石,你在清阳宫中已经三年,你的品性我很喜欢,我欲收你为弟子,不知你愿不愿?”

乌凤兰石眼中闪过喜色,立即拜倒在地,说道:“愿意。”

“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你愿意留在乌凤国吗?”清阳子坐在那里说道。

清阳子若是离开了,他却留在乌凤国,显然将会面临许多麻烦。但是乌凤兰石只是微微沉默了一下便说道:“愿意。”

乌凤兰石直起腰来面朝清阳子回答了一声之后,又拜了下去。

“我欲将乌凤国国师之位传于你,你可敢受之?”

乌凤兰石这次连沉默也没有便回答道:“愿意。”说完便又拜了下去。

他似乎已经猜到了清阳子会将国师之位传给他。

如果说让乌凤兰石独自一人在清阳观中修行还只是会有些麻烦的话,那么让他当乌凤国师则是可能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虽然这些年乌凤国不再有妖患,但是这都是因为有清阳子在的原因,更何况现在他没有半点法术。

清阳子并不认为这是乌凤兰石无知无畏,而是知dào

他的心中对于修行的追求压下了一切。

这三年来,清阳子并没有传授乌凤兰石法术,但是却传授了他打磨自己精神意态的方式。

斋戒、休粮、采气、禅定、不语、存想、持净、息心,这些乌凤兰石都非常认真的在修持。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传授法术的,如果不能够把这些做到,那最多只能是一个外门弟子,最终还是要被打发下山的。

“你可知若是你接掌清阳观和国师之位,而我又离去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将会有妖哄涌来。”

“知dào

。”

“知dào

还敢受道承法吗?”

“敢。”

“那你会怎么做?”

“若弟子得传道法,而师父近日离开的话,弟子一定会辞去国师之位,离开清阳观,远走他国。”

清阳子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奉茶吧。”

他的话让乌凤兰石微微一愣,随之大喜上为清阳子倒上一杯茶,茶微凉,清阳子接过一口喝下,然后说道:“为师会为你清出一个十年静修之地的。”

不等乌凤兰石说话,他又继xù

说道:“你既已入我门来,我便传你道法。”他并没有向乌凤兰石说自己是属于何门何派,更没说自己的底细。

其实在清阳子的内心深处,乌凤兰石并不是一个理想的传人,乌凤兰石看上去已经消除了对于妖的仇视,但是内心深处并没有消除干净,那一丝没有消除干净的仇恨将会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影响着他以后的心性与行事之风。

这种对另一种生灵的仇视本来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修行人来说却是一个忌讳,修行人讲究的是一个灵台清静,求的是一个万事不滞于心的洒脱逍遥。

不过这样的心境没有人能够做到,即使各门各派各种不同的修行法门,都无法做到让修行之人灵台如镜。清阳子也不可能,所以他也不奢求乌凤兰石能够做到。

清阳子继xù

说道:“为师授你的《天衍洗心诀》你已经修持三年,略有有小成,今日为师便授你天衍道派的大道诀要和法意,他日你能够神室生婴,便可去寻天衍道派。”

话落之时,乌凤兰石的面前的虚空突然泛起阵阵涟漪,涟漪化着一头虚幻的怪兽,张着血盆大口朝乌凤兰石扑了过来,乌凤兰石心中大惊,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也就在他脑海之中一片空白的一刹那,怪兽的大嘴之中出现了一根白如玉的手指,手指点在乌凤兰石的眉心,刹那之间,乌凤兰石只觉自己的天灵盖像是被雷霆击开,又似天崩。

一道清河自崩裂的天空涌下,在乌凤兰石那茫茫空白的心灵世界之中化为各种东西,那种玄妙让他的思绪沉浸于其中,他的神魂在这一刻开始发生真zhèng

的变化。

在天衍道派之中,所有的弟子想要获得法术都需yào

从入山门之时便斋戒、休粮、采气、禅定、不语、存想、持净、息心,这些下来时间短则一年,长则十年,当修持之人能够内观自心,外观一室生光,便可开始触法,触法则是通过自己的神念缠绕法柱,有些人一天便将自己的神魂融入法柱之中,有些则是数十年也不行。

修道讲究个循序渐近,清阳子这种做法是各派中所不取的,但他没有时间。

他看着还沉浸在法意淹没下的乌凤兰石,站起来,一步朝窗口跨去,他的脚撞在木桌上,却如影子一样的穿过,穿过窗台,穿过屋檐,穿过一段遥远的虚无距离,出现在了高空之中。

脚下一朵黄云,正快速的飘摇远去。他身上的玄紫道袍被风吹的猎猎做响,他的脸庞依然像二十年前离开天衍道派时一样的年轻,只是他的心却已然不同。

清阳观中,乌凤兰石依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依然沉浸在那法意激荡的心灵世界中,这也是为什么各派不用这种方式传法的原因,因为受法之人很可以被法意淹没意识,从此再也醒不来。

清阳子之所以传授乌凤兰石道法是在为天衍道派留下最后传承,他怕天衍道派从此灭亡,即使是自己回去也可能无济于事。

三天之后,清阳子回来了,不过好在乌凤兰石已经醒来了,并没有在法意的冲击之下意识湮灭,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他的意志很坚毅,尤其清阳子授的法意是以迷幻为主的,他能不沉沦迷失,是非常难得的。

看着乌凤兰石的眼中偶尔闪动的迷幻光韵,清阳子知dào

这是因为他还不能够对法意真zhèng

的掌控。

“随为师入王宫面见大王吧。”清阳子说道。

“是,师尊。”

清阳子在前面走着,乌凤国自也有乌凤国的规矩,在面见大王之时是不能够施展法术的,必须步行而去,这是对于人间王者的尊敬。

清阳子站在出道观的门口突然停了下来,也不回头的说道:“天衍道派各代弟子按都按法、空、玄、清、道、灵、阳、石、悟、风来取道号,你是石字辈,名字里面正好有一个石字,道名就叫兰石吧。”

“是,师尊。”

两人一前一后的穿过乌凤城,这座城是乌凤国唯一的城池,城池的名字就叫乌凤,在城头有一头翱翔的凤铭刻着。

城中的人大多以布巾裹头,因为乌凤城上空常会风沙来,而且晚上冷,所以他们以布巾裹头,这里缺水,为了少洗头发的次数,所以就形成了这种穿着的风赏。

这里天气干燥,大多数人的屋子都是用土做成的,而不是砖石,不过那些土并不是纯粹的土,而是伴进了许多东西的土,这种做法让这些土墙并不太怕雨淋,而且很坚固。

一路上的房屋有高有底,有些一眼看上去就知dào

内里必定宽宏,有些则是一眼看上去破落,人间富贵差距,那是乌凤国王要管的事,与清阳子来说就如清泉石上流,并不在让他的心中留下痕迹。

一路不断有与清阳子相遇的人停下来朝清阳子施礼,这十年来,清阳子在乌凤城中显露数次的神通,抵挡了数次妖患,赢得了乌凤城中的人们的尊敬。

来到了王宫之中,因为清阳子的特殊身份,很快便见到了乌凤国王,乌凤国是小国,规矩其实并不多。

乌凤国国王的面色与这整个乌凤国其他的人一样,粗糙而泛着黑素,最多只是好一些而已,他看上去非常的高大,但是骨骼的高大却掩盖不了他肉身之中精气的秃然,他已经是垂暮之年,即使是山中的百兽之王与九天之上翱翔的雄鹰也逃不脱生死轮回。

人间的帝王同样如此,他那略显混浊的双眼看着清阳子,听着清阳子的话。

乌凤兰石就站在一边听着,自他被受法醒来之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有了蜕变,即使面见人间王者也能够平平静静了。

第一卷:人间 七、离去与修行

当乌凤国王听着清阳子说要离开乌凤国,将国师之位传给站在清阳子身边的乌凤兰石时,即使是他再喜怒不形色,眉头不由的微微皱了起来,在他看来,乌凤国是少不了清阳子,虽然清阳子说乌凤兰石得传了他的道法,可是乌凤国王怎么可能放心,这天下的深山之中随便出来一个妖怪对于乌凤国来说就是一个灾难。

“国师,你要离去,能否告sù

寡人是何原因啊?”乌凤国王坐在王座上,用那干涩而苍老的声音说着。

“贫道师门召唤,少则十年,多则三十年必回。”清阳子站这王宫的大殿之中,静静的说道。他突然想起自己十年前来到乌凤国时说的那句话:“十年之内,必叫乌凤国再无妖患。”

当时别无选择的乌凤国王选择了留下清阳子,而现在他依然没有选择。虽然清阳子看上去从来都是清清静静的,可凭乌凤国国王那双看遍无数忠奸的双眼,早已经看出,清阳子那清静的外表下敛藏着的坚硬,难以撼动,无法改变。

乌凤国国王眉头皱的更深了,他说道:“国师十年说过,十年之内必叫乌凤国不再有妖患,虽然现乌凤国北面的黄漠里的蜃妖已被国师降服,但是西南方的大雪山上的冰魈还在,此妖怒时可驱冰雪覆盖整个乌凤国,如之奈何?”

乌凤国王双手一摊,担忧的说着。

“陛下放下,雪山之巅的冰魈已被贫道封印在了乌凤城的西城门,若有妖再犯西门,此冰魈将会显化抵挡。”

乌凤国王有些惊讶,便却又继xù

说道:“那自雪山而起的怒风河中的大妖‘泽’可使怒风河倒卷,淹没我乌凤国所有良田……”

“陛下放心,此妖已被贫道封印在南城门里,他日若有妖犯南门,此妖亦可显化保乌凤国城。”

乌凤国王心惊,又快速说道:“东方大山连绵千余里,断绝乌凤国与东面诸国往来,这千余里的群山之中山山有妖洞,洞洞有妖王,如之奈何。”

“陛下可知东方那连绵的大山之中哪些妖的妖名最盛。”清阳子问道道。

“寡人所知妖名最盛的分别为幽冥鬼王和九天鹰王,据说那幽冥鬼王是从幽冥地界逃出来的恶鬼,在人间修行数百年,已经成了鬼王。而那九天鹰王据说曾在太华老祖讲道的上空盘旋九天,窥得大道,自号九天。”

“幽冥鬼王与那九天鹰王已经分别被贫道封印在东门和北门之中,与南门和西门的两妖组成四象大阵,可护乌凤国城。”

这次乌凤国王是真的震惊了,无论是西南方那雪山之巅的冰魈还是怒风河中的大妖‘泽’,比起东面那连绵数千里的大山之中的妖怪来,可以说是势单力孤了,那边绵千里的大山之中的妖一直是悬在乌凤国头顶上的一把剑,不止是现在的乌凤国国王心中忧虑,在乌凤国还只是叫乌凤城时,乌凤国王还只是小孩子时,他对于东面大山里的妖就充满了恐惧,他还记得山中有妖兴风而来时,一口便吞食数百个人。

然而现在那山中凶名赫赫的两个大妖居然都被封印在了乌凤城的城门之中,他仍然记得,十年前清阳子来到乌凤国时,虽然气质不凡,但是乌凤国王仍然从他的身上看到那种尘气,就像落难的虎。

而十年后的今天,再次的回想起十年前在这里召见清阳子的情形时,乌凤国王发xiàn

自己已经老了,而清阳子则变成了山,一片不可测的山,静幽处有鸟语花香,险峻处凶冷酷烈。

这一恍惚,回过神来时也不过一念之间,他终究是人间国王,虽然然这个国家只有一座城池。他将那些杂乱情绪排除之后,继xù

说道:“这封印,不知dào

可安稳?”

“乌凤城人心不散,封印便永存。”清阳子说道。

乌凤国王心中的担心稍稍解,然而却很快又有一个担忧涌上心,他说道:“国师你封印四个妖怪在乌凤城的城门之中,是否会引得妖怪大举而来啊?”

“陛下,贫道虽离去,但乌凤国依然有国师在,来又如何?”

乌凤兰石成为国师,乌凤国王并不满yì

,但是他没有办法,因为清阳子说乌凤兰石能行,而乌凤国要等到别的愿意留下的修行人不知dào

要等多久,而且,清阳子已经开了口,所以他无法拒绝,不知不觉中清阳子的说出的话竟有一种不容违逆的感觉在内了。

最终,乌凤兰石还是成了乌凤国的国师。

清阳子的离开,无论他做了什么安排,对于乌凤国和乌凤兰石来说,都是一种未知的挑zhàn

。乌凤国王自此以后每天又要为妖患而担忧,新的国师兰石小道长则每天都在清阳观中修行。兰石小道长是乌凤国王对乌凤兰石的称呼。

清阳子的离开是很悄然的,乌凤城除了极少数人之外,没有人知dào

,兰石小道长接掌国师之位,乌凤国王也没有举行什么授命庆典,他怕清阳子的离开的消息传到外面去了之后,引来了妖怪的窥视。

在清阳子离开之前,乌凤国王还让自己的女儿,也就是乌凤公主去打听清阳子到底是为什么离开,他在那国王宝座上时间越久,便越难以相信人,他总觉得这其中有着他自己不知dào

的原因在。

可是让他意wài

的是乌凤公主居然没有去,竟是说着:“叶落树犹在,春来发新枝。只要我们好好的,自有良禽来。”

国王一直以来都在想办法怎么让自己的这位女儿对清阳子保持距离,可没想到去了一趟黄漠之中,自己的女儿对国师竟是变得冷淡了起来,不像以前那样隔一两天就要去一趟清阳观中。

他深深的叹着气,感叹着时光不饶人,人老人,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事都免不了要多想。

清阳子离开天衍道派二十年中,在人世间四处游走了十年,在乌凤国十年。这二十年来,他曾堕至凡俗污泥之中不可自拔,这种本当就此在污泥之中腐朽,但是他却又自己爬了起来,最终蜕尽一切污,脱胎换骨般的在这人间炼狱红尘之中重生了。

在这二十年的时间里,前十年在沉沦,后十年则是蜕变。然而这在乌凤国中十年蜕变期间,他的真zhèng

实力依然并不高,蜕变的是他的心灵。直到现在他从黄漠之中得了那件宝物,从中获得了灵力与法意,他本身的修为迅速的转化为实力,一夜之间便实力大增。

天衍道派所在的地方并不在这人间任何一座山上,而在那茫茫的九天之上,不光是天衍道派不在凡世之中,其他的门派也同样的如此。

天衍道派每十年招收一回弟子,现在正是招收弟子的时候,那招收弟子的地方在白原州,离乌凤国所在荒芜之地最少也有四千余里,中间隔着黑泽州。

荒芜之地人类稀少,黑泽州虽然大多是江河湖泊,一到雨季就要淹没七成的陆地,但是人类也要比荒芜之地多,而人类最多自然是白原州。白原州地势平坦,极为适合人类生活,其中又有数条大江从中穿过,气候温润。

白原州里长着一种白色的草,遍地都是,从天空中俯瞰的话,看到是一片白色,所以叫白原州。

白原州虽然大多之处是平源,但也不是没有山峦,在白原州的中心地带有一座山名叫落霞山,因为总是有人看到落霞山披着彩霞,无比漂亮,所以被命名为落霞山,也是远近闻名的一处秀美景点,吸引着无数的文人墨客前来游览。只是大多的人不知dào

,这落霞山还有一个名字——升仙台。

清阳子所要去的就是落霞山升仙台,从升仙台回天衍道派是最快的方式,在那里有合数派之力炼成的渡尘金桥,可直接通九天之上。如果不通过那渡尘金桥回去的话,想要穿过那劫云回去,那便相当于渡劫,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而且,清阳子之所以来这升仙台是因为天衍道派极有可能不在原来的位置。

人间称清阳子二十年前所修行的地方为上界,然而人间的修行人都知dào

,上界的天分三界九重,第一至第三重来真灵界,第四至第六重为洞玄界,第七重到第九重则名化外。天衍道派则是在洞玄界第五重天里的一个大门派。

现在门派的法基被几位师叔师伯带走,天衍道派必定衰弱,必定要从洞玄五重天里下降的,至于会降到哪里,清阳子也不知dào

,所以清阳子要来升仙台和天衍道派下来招收弟子的人一起回去才行。

清阳子一路的朝白原州的落霞山而去,他的双脚走在大地上如走在云端一样,他的身上有一股空幻渺渺的道意涌动着,走在山间,那些树木并不能遮挡半分,他的身体竟是一穿而过。

遇到湖泊江河,同样的踏了过去。人类的城池也不能对他造成半点阻碍。

所谓入火不焚入水溺,可穿墙可遁地,能腾云会驱魔,这些本事在凡俗看来都是神仙手段,但是修行人这里并不是什么大神通,那些只能算是小法术而已。

清阳子此时正一边走着,一边感悟着怨魔法珠之中的‘幻’、‘空’法意,这里的幻法之意并不是人间那些粗浅的幻术。人间的粗浅幻术不过是迷幻他人的眼睛,通过迷人眼来惑人心神。

那怨魔法珠之中的‘幻’之法意是可以直接惑人心神的,若与怨魔相合,衍生出的法术,便立即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一卷:人间 八、通天观

清阳子走山中,他身形就像是一道幻影,有山中野兽看了,有些远远的躲开。有猛虎朝他扑过来,可是一扑却扑了个空,当它再要寻找之时,它看到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四周闻了闻气味,又四周看了看,突然一个激灵猛的朝深山的深处跑去。

此时的清阳子的意识全都沉浸在那‘幻’、‘空’法意之中。这两种法意笼罩着他,让他的一举一动之间都表露出来了。

法意在他的心间萦绕,种种法术也自然而然的在他的心间流淌而出。

数天之后,他来到了白源州内的元国都城上京,进入了一家酒楼,酒楼名伴仙楼。世人都以为修行人不需yào

吃东西,这是错误的。若是不在尘世,当然是不需yào

吃这些食物,因为可以有很多东西可以服食,最主要的食物就是九天之外降临的灵露。

而在这人间,不可能吃到这些,所以必须要吃饭,不过终究是不需yào

和凡人一样餐餐吃。

这酒楼里的人并不多,但是在座的人看上去个个非富既贵,可见到这里来吃饭是不便宜的。

清阳子上了二楼,找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有店小二过来招呼,清阳子随便点了一些清淡的菜之后便轻押了一口桌上的茶,在他的面前的另一张桌上坐着的是一位女子,应在二十岁以内,正风风火火的吃着桌上的菜,端着饭碗扒着饭,看上去像是饿极了。

在她的桌上搁着一柄长剑,身上披着一件外黑内红的披风,内里身着紧身的小皮甲,两袖有着护腕将衣袖束缚着,脚下一双靴子看上去走了许多路了,沾满了泥。

她旁落无人的吃着,从穿着来看,她一定是出生在一个富贵人家,要不然的话,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一身装束,就是桌上的那把剑的剑柄上镶嵌着的宝石一般的富贵人家里也不会有。

“小二,我的马喂好了没有。”那女子抬起头大喊一声,声音虽然清脆,但是嗓门却很大。

小二立即应道:“客官,正在喂着。”

“要用上好的马料,若是吃坏了我的马,你们可赔不起。”

“是用上等麦子拌夜光草喂的,客官放心。”

那女子不再说话,只是吃的速度明显的变慢了,这一慢下来,就可以看得出她一定从小受过良好的教导,那种姿容气质,不是普通的家庭能够培养出来的。

她抬头也看到了清阳子正在看她,只是在清阳子的身上多看一眼便又去夹菜吃。又过了一段时间,那女子又高喊道:“小二,去把我的马牵到前面来。”

“好勒……”

有人去为这个女子牵马,只是女子却还坐在那里不动,清阳子坐在窗边,看到楼下有一匹蓝色的马被牵了出来,那马看上去神骏而高大。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女子要起身付饭钱之时,她却从窗翻跃而下,直接落在了那马背上,一把夺过牵马小厮手中的缰绳。

蓝色的长嘶一声,前脚高高的跃起。

把牵马的小厮吓了一大跳,然而他却又立即一步跨出拦在了马前,大喊道:“客官,你,你,付饭资了吗?”

若是女子没有付钱他就把马给了对方,他是要有大责任的,而他又不知dào

这女子是否留了钱。

就在这里,楼中有人喊道:“不要叫她走了,她还没有付饭资……”

骑在蓝马上披着黑色披风,手持长剑女子大笑着说道:“本姑娘今天吃的就是霸王餐……!”

话落,修长的双脚一夹马腹,马头被缰绳一带,微偏,从那个拦路的小厮旁边窜冲而过,将那小厮挤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楼里冲出一伙手持木棍的人,欲追那骑马女子,可此时街上行人并不多,而那女子骑着马在这街道上奔行竟是灵巧无比,转眼之间便已经远去,追之不及。

这些人间之事就在清阳子面前发生,却又似离他极为遥远,自他决定回师门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要与这人间断去,这一路上,原本因师门的败落而有些焦躁的心也越来越平静了,不过,现在他在这人间还有最后一处尘缘未断。

他一路朝落霞山而去,此处离落霹不过百余里而已。

当清阳子到达落霞山山脚下之时正是夜色将临之时,落霞山并不高,也算不上险峻,不过也并不是单独的一个山头,而是有三座山峰,其中有一座山最高,最难上,一条蜿蜒的小山路盘旋着,在山顶上有一座道观,观名通天观。

观中只有一个老道士和一个小道士,香火并不旺盛,在这道观之前是有一块并不大的空地的,当清阳子来到山顶,转过那块蜿蜒山路尽头最后一块麻色巨石时,入眼的有十余个人,这十余人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当清阳子出现时,他们一个个朝清阳子看来。清阳子并不意wài

这里这个时候还有这么多在这里,因为后天就是升仙大会之日了。升仙大会是人间的说法,若是清阳子二十年前不被逐出师门,那一次他或许就要带要带领师弟师妹来这里招弟子了。

清阳子听到有人在低声的说道:“又来了一个,看此人容貌不凡,当是我等劲敌。”

说话之人是一个面目看上去颇为红润,但是头发已现灰白的老人,也是一位修士,只是他却是一位典型的人间修士。人间修士修行着上界各派散落在人间的大道诀要,通过大道诀捕捉着天地间散乱的一些法意,又通过服丹食气、采阳之术、炼体之法使肉身积蓄灵力。

他们的法术对于清阳子来说自然是算不得什么,但是在普通人看来仍然是神仙手段。

落霞山升仙台在人间修士之中算不得是什么大秘密,在今天的夜里到明天,会不断的人到来,人一多,自然的就会有竞争,可他们并不知dào

,这个竞争其实并不存zài

,因为各门各派招收弟子并没有人额限制,只要符合各派招收标准的都会招去,只是来的人大多时都不符合而已。

这升仙台渡尘金桥的彼端并不是只有天衍道派一个,还有另两个,分别为沧浪剑宫和法华密宗。

清阳子信步走到那通天观中,看着眼前的通天观,心中涌上一种岁月残酷感,当年他就是从这里被带走的,只是他与尘世间唯一的记忆就只存留在这个通天观中,除了离开天衍道派的二十年。

他穿过观前空地上散落的人群,站在通天观的门口,看着通天观中点燃的大烛火,那火光照耀下,那里没有任何的神像,有的只是墙壁上的壁画,壁画是一座山,一道彩虹从山头连通天际。那山正是这座落霞山,那彩虹就是渡尘金桥。

这道观之中也有两个人,但是他们并不是这通天观的主人,这两人一人站在那壁画前,一个则站在另一边的墙壁边看着那一副字,那副字是清阳子写的,也是他道号的由来。

“清灯不照混沌天,一点元阳心中念。”

看到这副字,他心中关于这通天观的记忆便如开春的雪一样,快速的融化着,化为春水潺潺在心里流淌。

清阳子其实有两个师父,其中一个是天衍派的灵通子,另一个则是通天观的老道士不执道人。

老道士不执道人在他随灵通子离开之时他让留一点念想在这尘世,老道士说:仙也是人,无人不成仙。

清阳子站在那里感受着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心中回忆品味着这种记忆复舒带来心境变化。

这时,观中又进来一个人,一个头发乌黑浓密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身上穿着看上去简单,却透着贵气的锦袍。这个中年贵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腰间悬着一柄白鞘长剑,两人笔直的朝观内而去,就像是老爷归家一样。

不一会儿,清阳子便听到里面轻微的争执声传出来,他神念微动,后殿之中的对话便尽收耳底。

说话的是一个小童的声音,另一个则是刚才那个腰悬长剑的锐气年轻人。

“师父他病了,才刚刚睡着怎能去扰醒,实在是腾不出静室了,两位还请自便吧……”

清阳子听到这个已经朝后殿而去了,走的过程之中他便听到那个腰县长剑年轻人寒声说道:“你知dào

我师父的身份,以他胡不执的修为怎么可能生病,这种慌话也敢拿来骗我,速速去腾出一个静室来,否则,定要叫这通天观换个门庭。”

胡不执是不执真人的俗家名字,这个年轻人呼着胡不执三个字是对于不执真人的大不敬。

在那个腰县长剑的年轻人面前站着的是一位十二三岁的童子,与乌凤兰石差不多大小。

只是与乌凤兰石相比,他看上去要灵秀些,也没有那么的稳着。但是不管怎么样,都还年纪太小,遇到这种事情显得紧张而惧怕,其实即使是年长之人遇到了这种事,也未见得能够安然。

之前随着那年轻人一起进来的中年人则负手站在旁边望天,像是根本就不关他的事一样。

第一卷:人间 九、童子

“可是,我师父真是病了,已经三天不能下床了。”那个童子声音弱弱的,一身青色的道袍,很宽大,头上扎着道髻,眉毛很淡。

那年轻人继xù

说道:“这里这么多的房间就没有一间静室吗?”

“已经被人住下了,师父从来不在意谁住进来,但是也从来不赶人出去。”童子继xù

说道。

“哼,胡不执让别人住,偏不让我师父住,莫非是不把我师父放在心上?”说到这里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带着凛然杀机的说道:“听说这通天观有曾有人入了天衍道派,可是你大概不知dào

,天衍道派现在都要灭亡了。”说罢,他一手便将面前的童子撇开,大步的朝老道士所住的房间而去。

老道士虽然是在尘世之间,但是也是有法术的,在这白原州隐隐之间有着一种超能的地位。这一切都是因为通天观中曾有一个童子入了天衍道派,虽然他们不知dào

清阳子二十年前就被逐出了师门,但是却知dào

天衍道派不行了,这是大事情,即使他们在凡尘也听到了。

道童大急,他连忙去拦那个腰悬长剑的年轻人,哪里拦得住,伸手去拉,被那个年轻人一甩手便甩到了地上。

“别进去,别,求你了,我师父病重,见不得风。”

道童名叫黄灵,是由不执真人从小养大,极少下山,虽然心中惊惧,但是仍然是极力的阻止着这个带剑年轻人、

他从地上爬起,追着喊道,这时道观的一些房间里纷纷有人走出来,他们都知dào

,通天观的观主不执真人并不是真的病,虽然他们的修行在清阳子这类人看来缘木求鱼,但是活个一两百年是很正常,更不可能有什么病痛。

不执真人是被人打伤的,事情发生在一个月前,打伤不执真人的人名叫烈炎老祖,与外面那位站在那里负手观天的锦服中年是兄弟,他名叫元池,不光修为高,更是元国的一位逍遥王爷。

而烈炎老祖原名叫元慎,自小拜烈炎老祖为师,二十年前,更是成了第四代烈炎老祖,威震天下。不执真人能够在烈炎老祖那里伤而不死是出乎了许多人意料的。

那些从各个房间里出来的人都是修行人,他们占据这些房间并没有得到不执真人的同意,在他们看来也并不需yào

了,因为不执真人最大的靠山天衍道派已经在风雨飘摇之中,这在他们这些修行人之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其中更是有人想着等不执一死,那么这通天观中就要换人执掌了,即使他不死,也要换人了。

旁边房间里面的人都出来看着那年轻人朝不执真人所在的房间大步而去,他们当然认识这个年轻人,这年轻人名叫黔七,是元池身边最得yì

的弟子。

黔七心中涌生一股快意,他至今还记得在数年前,师父带着自己来到这通天观中时,曾问:真人观我这弟子如何?

当时不执真人淡淡的看了黔七一眼,但是并没有说什么。然而,一直以来都在别人赞誉之中成长的黔七却觉得不执真人的那淡淡的一眼是一种不屑与蔑视。

后来,他在一个法会之中听到人说不执真人其实私下里评价过他,说他心狭,不足承大统。这里的大统并不是指人间的帝王之位,而是指他不足以继xù

逍遥王元池的首席弟子这个位置,当时那段时间正是号称逍遥王的元池意定真传首席弟子之位之时。

那句话不执真人究竟有没有说,黔七根本就没有去想,他此时心中涌生的那种快意几乎要淹没了他。前方就是门,他在想着应该是怎么去推那扇门,曾经高高在上,用看蝼蚁的眼神看过自己的人就要在自己的面前惶恐了。

黄灵从地上爬去,快速的追上去,一把扑上,抱住黔七的腿,大声的哭求道:“求求你,不要进去,我师父正以北斗七星阵护命,你这一进去,师父受扰就将魂散,求求你……”

那名叫黔七的年轻人根本就不理会,只是将脚朝后一蹬,童子被蹬在胸口,童子倒翻而起,在地上滚动着。

黔七已经来到了门前,心念动间,竟抬脚去踢那门,他被这黄灵拖拉的出了火气,那么多的人在看着,让他觉得有些失了颜面。

抬腿便是一脚朝那门踹去。

“不要……”

在那黄灵绝望的呼喊声之中,那门上突然出现一只脚,直接印在了黔七的胸膛。

这只脚只是一团淡黄色的光华凝结而成,毫无征兆。

随着这脚踹在黔七的胸膛同时从那房间里响起了一道凌厉的声音:“滚!”

黔七大惊失色,他根本无法抵抗,身体在听到这声音之时已经不受控zhì

的倒飞而起,飞过环廓,撞在了后殿之中的一座大鼎上,身上灵光四散。

‘梆’的一声,黔七倒在上,挣扎着爬起来,上下看了看,竟是没有一点损伤,然而体内的灵力却在这一脚之下被踹的飞散了。其他的人也都看到,一个个惊诧的看着那门里,就在这时,那屋里又响起一个声音:“跪下。”

只见黔七竟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的面容扭曲似乎是在极力的挣扎着,可是身体却纹丝不动。

这一下,包括在逍遥王元池在内的所有修行人都露出了凝重之色,因为没有人看出这是什么手段。

“这通天观中几时有了这么一位强人?而且还是在不执的房间里。”这让那些来到通天观中直接自己找房间住的人心中都有些阴影浮现。

唯有那黄灵大呼一声朝那屋子快速的跑过去,可是在门边他却又不太敢去推门,因为他知dào

这屋子里师父布的是续命之阵,怕断了师父的命。

“师父,是你吗?……”他弱弱的声音才落下,那门突然涌起一团黄色光芒,瞬间将他吞没。

首先映入童子眼中的是一片火光,火光是房间里的地上、墙壁上的那松脂油灯散发出来的,油灯安静的燃烧着,没有任何一盏熄灭。这些灯布成了一个立体的北斗七星图案,正是用来吸纳不执真人身体之中的火毒用的。

然后他看到的是依然躺在床上的师父,并没有醒转过来。他之前在门外之时多么的希望这是自己的师父醒了啊。

最后他才发xiàn

自己并不是站在房间里,而是站在门中,紧接着他发xiàn

了自己旁边站着另一个人,这人身量修长,看上去很年轻,一身紫袍,头戴紫冠,面色冷峻的站在那里。

黄灵虽然有些害pà

,却仍强忍着害pà

说道:“多谢真人阻止那黔七闯入,还请真人告sù

小道您的道名,他日小道师父醒来也好告sù

师父是谁仗义援手。”

他忐忑的说完这一句话,希望这个人是师父的朋友,而不是什么敌人。虽然面前这人阻止了黔七的进入,但是并不代表他一定是师父的朋友。

黄灵抬头看着,旁边的这位真人转过头来低头看他,在他与紫袍真人相视的一刹那,只觉得他眼神如刀一样划破自己的心房,化着一片冰川将自己冰封。

他颤抖着,思绪仿佛冻结,然而随着他头抚上了一只手后,那种冰寒与惊惧便快速的消退着,随之而来是舒麻的温暖,一股暖流在他心中升起。

然后,他看到了这位刚刚那一瞬间让他感到极度恐惧的人笑了笑,他耳中听到:“我叫清阳子,你放心,没有人能够伤害你的师父了。”

黄灵稳了稳心神,然后说道:“原来是清阳子真人,今日之恩,小道必定铭记于心,小道法力低微,无以为报,只能为真人铭刻长生牌位……”

他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语音颤抖的问道:“真人可是来上界?”

清阳子看着他眼中期盼的神色,点了点头。然后他听到黄灵快速而颤抖的声音问道:“是来自天衍道派吗?”

“嗯。”

清阳子这轻声一应,在黄灵的心中却如天籁一般,他那原本心中那晦暗冰冷的黑暗便如被阳光春风驱散,满心儿的红花绽放。同时他的眼睛瞬间涌上了晶莹的泪花,刚刚他在外面被黔七那样对待都没有哭,可是此时却眼泪止不住的流,他用那止不住的哭腔的说道:“师兄,你可来了,你要为师父、师姐他们报仇啊。”

“你放心,不管是谁,这个仇一定要报。”清阳子低沉的说道,随之又问师姐是哪个师姐。

“是谷儿师姐,她被烈炎老祖的弟子抓了去,不堪受辱自尽了,然后师父去烈炎宫为师姐报仇,却被烈炎老祖打的重伤。”

清阳子听到这黄灵的话,明白了这谷儿师姐的身份。

弟子被人抓去,自尽了,然后自己去为弟子报仇,却又被打成重伤,生死不知。清阳子能够想象到不执真人的心是多么的痛苦。

在他的心中那怒火和杀意越来越盛,怒魔竟有了显化的趋势,同时之间那杀戮之魔的魔头也在滋生。

第一卷:人间 十、封镇

自清阳子修行《他心天魔显妙篇》后,他就知dào

这法门诡异,若是当时不被逐出师门的话,他必定会在面壁思过之时将修行这法门滋生的魔念斩去,那时斩去魔念为时还不晚,可是偏偏那时候他被逐出了师门,这让他心中有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怨气。

在人间二十年的时间之中,前十年他一直沉沦,那一丝的怨气也越钻越深,仿似已经缠绕上了灵魂。

最终那一缕怨气凝成魔种,又在蜃妖心中成长显化为怨魔。

自那怨魔显化之后,那二十四天魔便像是在他的心中生发了芽,只要时节一到便长出叶子来。

不过,清阳子倒也惧,正如《他心天魔显妙篇》最后一句话说:何人心中不生魔,惧之,不若用之。

同时这些日子以来,他也验证了自己心中所想,那怨魔自从被自己与怨魔灵珠祭炼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影响过自己了,原本沉积于心中的怨气已经不在了。

“那我倒要去看看这个烈炎老祖有何神通。”他这一句话声音就像寒冰飞霜一样。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道声音:“不知哪位道友在此,在下元国元池,期慕一见。”

清阳子那脸上的杀气还未褪去,眼中更是冷了几分,也不出去,而朝外厉声喝道:“滚。”

元池耳中得这一声‘滚’字就如雷鸣于耳中,嗡嗡响。

他依然还记得还是自己小的时候只有父王这么喝骂过自己,尽管那个喝骂自己的人是自己的父王,可是他对于这个‘滚’字却是万般厌恶,从那时起。

然而,这屋中之人非同小可,因为他根本就无法感应到屋子里动静,在他的神念感应之中,这屋子仿佛已经超脱于世界之外,而黔七此时仍然跪在地上,他并不能够让黔七站起来,他想要强行让黔七站起来,却发觉若是强行的话,黔七极有可能顷刻死去。

清阳子的这一‘滚’声音极大,元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就这么离去,更何况之前清阳子一脚将黔七跪飞的那一声‘滚’字已经将前面的人都吸引了过来,此时通天观上都站满了人,正看着清阳子所在的这一间屋子。

他们都暗暗的用着自己法术想要观看这屋子里的情形,却怎么也看不透。

元池在这整个白原州也是顶尖的人物,又岂能连人都没有见到便灰溜溜的离去。所以他也是寒声的说道:“那便要看看道友有什么手段了。”

话落之时,却见那门中迈出一只脚,只是这只脚自门中一步跨出,不落地,迅速的变大,变大的同时,众人竟是发xiàn

只这脚齐膝以上便没有了。

脚大如席,莹莹生光,一晃便已经消失,那轨迹在众人的心中呈现,只见那脚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逍遥王元池的头顶。

外人看这只脚如法如幻,而元池却只觉得这只脚就如天,脚踏下,就像是天塌了,无处可避,只这一刹那,他便明白自己遇上了平生最大的敌人。

元池所修行之法术名叫遮天手,只见他一掌朝上空推出,在他的掌推出的一刹那,身上涌起一层金光,同时一只巨大的手掌迎了上去,手掌金光冲天,法意四溢。

遮天手。

周围的修士看到这遮天手出现的一刹那,不由的在心中暗想,元国逍遥王元池的遮天手果然名不虚传。

然而这个念在那些修士的心中才出现,那只金掌便已经溃散,元池只觉得自己被一座巨山碾压而下,他发xiàn

自己毫无反抗之地被一脚踏倒在地,一口鲜血倒涌而出,身上的骨头仿佛已经寸寸碎裂。

天下广袤,即使是清阳子花了十年也没有走遍这个天地,元池在这白原州也是属于护国真人一类的人物,可是在清阳子的面前却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这让那些人一个个惊惧不已,如此威势恐怖只有上界修士才有,又间有此等手段并不是没有,但是在众多修士的心中却无一相合。

元池倒地上的一刹那,那光芒并没有散去,而是化做一座土黄的小石山,将他踩压在地上,只露出一个头来。

他的肉身被这脚山压着,身体内的灵力却在这一刹那之间便被禁锢住了。

之所以清阳子能够将这在人间法力不低的元池一下制住,并不光是因为他法力比对方高强,而是因为他对于法意的理解与应用更高明。

法意、灵力、大道要诀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有人认为修行修的是对于大道要诀的理解与应用,有人认为是对于法意的感悟,也有人认为只需yào

灵力深沉凝炼,一法足以破千法。

清阳子没有露面,是不想让人知dào

自己的身份,因为现在天衍道派正处于风雨飘摇的时期,天衍道派后面肯定是有人在算计着。

他想立即去找那位烈炎老祖,然而现在他还有更为重yào

的一件事要做,就是救醒不执真人,不执真人所受之伤是肉身被毒炎所侵,他所布下的这个阵式就是要将自己身体内的毒火导出来。而他自己布下这个阵式之后便躺在阵中听天由命了,在清阳子看来,这个法阵虽然有用,但是并不能尽全功,最终或许不执真人能够醒来,但是修为只怕是要大降的,更有可能会全无。

要想驱除这毒炎,只需yào

九天寒露一杯即可。

九天寒露由名可知是来自于九天之外,是子夜之时所降之灵露为寒露,在这人间想要获得一杯是极难的,因为天外降落的灵露都在还没有降到人间就已经散去。

不过,清阳子自有手段引下寒露来。然而不执道人身上的毒火可驱除,可是他那已经衰弱的神意却如将尽之油灯之中的灯火,这才是清阳子担忧的,他也无法让不执道人摆脱这种衰竭,因为这是真zhèng

的油尽灯枯,是这个天地法则。

不执道人的寿元到了。

没有人敢在占据通天观中的房间了,一个个都退了出来。

一个个与相熟或不熟的人低声谈论着,相互打听着是否知dào

清阳子的来历。其中有人说道:“此人所用法术看似简单,但是仔细品味却会发xiàn

飘渺玄奇,难怪连逍遥王也一时着了道。”

“这不似下界手段。”

“你说,会不会是那个人回来了?”

“难道真的是,那人自从被招为天衍道派弟子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时有人在旁边一位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白衣公子轻笑一声说道:“你们还不知dào

吗?那个在通天观中被天衍道派带走的人早在二十年前已经被逐出了天衍道派。”

“逐出天衍道派了?真的?”

“当然,最近才传出来的消息。”那白衣公子轻摇着手中的折扇,仔细看他的额头会发xiàn

他其实并不年轻,在他的额头有着岁月雕刻的痕迹,虽然很淡。

那几个聚在一起谈话的人中有一人问道:“不知这位道友怎么称呼?”

“呵呵,可以叫我布公子。”

他们不知dào

,这位布公子当年在清阳子被选走之时他也在场,只是当时他没有被选中,四十多年过去了,他依然还在这里,每十年他就会来一次,可是每一次他都失望而归。

每当午夜之时,他都会想起那个和自己一样大的少年人,当时自己曾在他的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一定会选中,可是结果是他被鼎盛的天衍道派选中,自己却落选了。不光是那一次落选,后来他回去努力修行十年再来,依然落选,连续三次,这是第四次,当大概一个月之前他知dào

当年被选入天衍道派的那位在二十年前逐出师门之后,心中没来由的涌上一种快意。

所以当别人谈论起清阳子时,他恨不得天下人都知dào

,他在二十年前就被逐出了天衍道派。

这几个谈论之人并不认识布公子,但是布公的话并没有刻意的去隐藏,所以现在通天观前的人都听到,有些人沉默思量,有些人侧目看来,有些人则似乎早已经知dào

了。

布公子继xù

:“如果道观中人是四十年前入了天衍派的那位也没有什么,能不能活到后天都还说不定。”

他这话一出,大家就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

清阳子逍遥王元池封禁在那里,必定会招惹来烈炎老祖,烈炎老祖可不是普通的人间修士,烈炎老祖的赫赫凶名是通过斩杀上界修士而得来,在人间表面上看起来,修行人比起上界来说要差许多,许多人间修行人都期盼着能够进入上界修行,但是人间广袤无边,隐藏着许多自别的地方过来的修士。

据说第一代烈炎老祖就来自于地煞魔渊之中,每一代的烈炎老祖留下了传承之后就会前往地煞魔渊中。

烈炎老祖的凶名赫赫,有着不低于上界修士的实力。而天衍道派风雨飘摇,法基被分离带走,灵力一层层的溃散,这自然影响到了天衍道派的弟子,天衍道派的弟子必定失去了许多法术,同时他们身上的灵力一定大幅度的削弱。

在这个时候观前回过神来的人一扫之前惊惧,因为在他们看来,如果出现在不执真人房间里是那个被逐出了天衍派的清阳子,那他现在是什么实力?被逐出师门的人想要再入别的门派几乎不可能,那清阳子的实力或许并没有那么的高强。

之所以能够轻松的战胜了逍遥王元池那也正常,毕竟他曾是天衍道派的弟子,这二十年来在人间努力修行的话成为人间巅峰的实力也是有可能的。

若此人正是清阳子的话,那当真是天姿卓绝了,但是却也可惜了。

第一卷:人间 十一、本我相

夜风微凉,清清冷冷的吹拂,将白天的尘气与燥热吹去,但却吹不净众生心中的骚动。

通天观前的人们已经来到了山下,但是并没有散去,而是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他们依然在谈论着清阳子。

“若此人不是那位清阳子,也不是来自于天衍道派呢?”又有人问道。

“不执生性孤僻,这么多年来,大家可曾听说他与哪位特别交好?又有谁会为了他而得罪烈炎老祖呢?”布公子笑盈盈的说道。

确实,这人说的没错,不执修行二百余年,朋友确实没有什么,当然也没有什么敌人,不执真人修行天姿只是普通,能够在这个天地间占据一席之地是因为他足够努力。

他的修为并不高绝,在以前他是默默无闻的,直到落霞山变成了升仙台后,大家才知dào

这里有一个通天观,这观名虽然听上去无比的霸气,但是观中的人修为去平平。那时候的不执道人还小,他的师父一心想要拜入天衍道派,最终却没有强渡天劫而死。

不执道人接掌通天观,同样的一心想要拜入天衍道派,可是他与他师父一样,最终也没有实现,后来他似乎也死心了,就收了一位弟子,那人就是清阳子。

“听说他一直在等着那位被选入天衍道派的清阳子回来渡他。”

“呵呵,没想到他等的人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被逐出了天衍道派。”

另一个白发老者突然说道:“烈炎老祖不来,后天升仙大会之时,他也……”

后面的话并没有说下去,但是在场的人似乎都明白他的意思。

清阳子站在通天观前,抬头看着天空,那天空之中并没有星辰,也没有月亮,星月只会在特别的日子里出现。

那些山下的修士所说的话他都听到了,这是显化了法相的怨魔带给他的神通,在怨魔还没有彻底显化的时候,他已经知dào

了这天魔法相能够给他带来诸如观人魂魄、察人心意、风闻怨语等神通。

这是《他心天魔显妙篇》修成之后带给他的玄妙,天衍道派的天衍道诀小成之后同样的也能够给天衍道派的弟子带来一些玄妙,比如看破幻象、击杀入心之天魔等等。

清阳子沉默的站在那里,他的心灵世界之中同样的有一人静静的站立,那是清阳子的本我相,在凝结出二十四相天魔相中的任何一种天魔时,都必须先凝结本我相,要不然的话将会在成形的天魔袭扰之下失去自我。清阳子的本我相是在成为乌凤国国师的那一年凝结的。

这些年来,这本我相已经能够看清口耳眼鼻了,那些外界的言语在他的心中化为一道道细小的电芒击在本我相上。

这缔结的本我相也让清阳子拥有一种神通,这神通他自己称为‘觉’,那个‘觉’只不过是冥冥之中对于自身的一种感应,此时他正感觉自己被血光包裹着。这血光代表着的就是杀意,对自己的杀意,而这杀意将在明天中午之时达到巅峰。

这种感应只是一瞬间的事,当那幻象般的感应消失后,他再也没有那种感觉了。

一阵清凉的风吹来,清阳子的身体随风而散。

在遥远烈炎魔宫之中有一人突然睁开了双眼,那人盘坐在虚空之中,身下是火红的石块,石块平整,上面有着一个个诡异的符文,又有赤红的火焰冒起,而那人就是盘坐在火焰上。

只见他抬手在面前的虚空之中一按,手掌边缘火焰燃烧,那虚空就像是蜡被融化了一样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掌印,掌印的中心之处一片空白,从那空白之处可以清晰的看到遥远的通天观,他又伸手一点那通天观,只见观中有一人被一座石山镇压在那里,只露出一个人头来,从那露出的人头,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正是自己血亲弟弟。

而在他弟弟被压的小石山旁边不远之处,正有一人站在那里,在那人的身前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些东西,而他正手持一笔在低头画写着什么,仿佛根本就不知dào

自己正被人窥视着。

坐于火焰上的人正是烈炎老祖,天下人都只看到他赫赫凶名,只当他好杀残忍,却不知dào

他所修行的《炎魔真解》需yào

的是不断的挑zhàn

自我,必须在杀戮挑zhàn

之中保持心中的清明,让那烈焰与肉身相融,最终化身天火。

他最近心中悸动,感觉像是有‘劫’要来了,所以他一直坐于烈炎魔宫的最深处,用地煞炎火粹炼肉身。他现在明白,那悸动是来自于自己内心深处的最后一份亲情,也是自己与这个人世间的最后一道牵连,只有斩断那牵挂才能前往地煞魔渊之中修行,追求那永恒的大道。

而就在前一刻,那份朦胧不清的感应化做奔腾滔滔的冰寒罩入他的心间,他才从那深沉的融火坐妄之中醒来。

他看着那被化为石山的脚踩着元池,一段本应是遗忘的记忆慢慢的清晰起来。

而通过手掌空白看到的那个被踩在脚下的元池也慢慢的发生变化,就成了一个小孩子,那小孩正是小时候的他。他与元池虽然都是元国的皇族之人,但是他们只是姬妾所生,并没有什么地位,小时候经常受欺负。

在一次与王池玩耍的时候,跑过一个转角不小心撞上了当时他父王最宠爱的女人生的孩子,然后他就被打了,也是被人踩着头颅,并被逼学了三声狗叫。最后是王池把他背回家里,并在他的床前哭了一夜。

后来烈炎老祖拜第三代烈炎老祖为师,学得法术之后回家去想要报仇,可是仇人早已经被王池杀了,当时踩他的人被王池剥了皮挂在树上,惨叫了一夜才死。另外那个女儿则被他卖到了妓院之中,最后疯了。

“原来我还欠他一夜的哭泣和一个剥皮的人。”

烈炎老祖低声的说道,话落之时,他猛的将自己头颅拧了下来,只见头颅拧断之时脖子上喷涌而起,涌起的火焰之中仍然隐隐可见一个虚幻的头颅在。

随之,便见烈炎老祖猛然的将手中的头颅朝天空之中扔去。头颅在脱手的那一瞬间便燃烧起了熊熊烈火,穿过深深地穴,穿过烈炎魔宫出现在天空之中,直向九天之上而去。

就在他扔出自己的头颅的一刹那,周围黑暗的虚空之中显化出一个跪拜在地人影,那人影说道:“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劫已经降临,为师不日将要前往地煞魔渊。”烈炎老祖说道:“你立即前往白原州落霞山,为师这一战之中就看你能领悟多少了。”

“是,师父。”那跪拜在地的人影消失,他正是烈炎老祖的真传弟子庞越,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师父会输,就像烈炎老祖没有想过自己会输一样,此时他做的安排是自己渡了此劫就将立即前往地煞魔渊。

在庞越的心中,即使上界修士也未必就一定能够胜得了自己的师父。师父惊才绝艳,是这几代烈炎老祖之中威名最盛的一个,天下无人能与之争锋。

而他今生最大的目标就是超越师父,成就比师父更高的威势。

庞越化身一道火光朝着白原州遁去,他知dào

师父一定是要借这最后的机会传授自己烈炎老祖最重yào

的东西,因为师父曾说过,最精妙的东西不是语言所能传授得了的。

第一卷:人间 十二、先天灵觉与剑

黄灵长这么大以来,只跟随着师父不执道人离开过一次通天观。他就像是一只生活在丛林深处的小鹿。

此时他正站在桌子旁边,抬头看着清阳子的脸,一会儿又看着清阳子手上画的符纸。

很快,清阳子的手上便画完了一张,递给黄灵,黄灵拿符纸快速的跑到一个角落里,贴在墙角上,很快那符纸便隐没,而后光洁的墙角上便出现了如一只只蚯蚓爬行着的符纹。

其实清阳子并不需yào

他去贴符,他一念之间做到,但是他看到黄灵站在一边,便让他去贴符,他只是告sù

黄灵这符是让这道观和这座山的气息融为一体的,由着他自己去贴,觉得哪里的气息不融洽便贴到哪里去。

出乎清阳子意料之外的是,黄灵那一双如小鹿般的眼睛四处看着看着,贴的每一张符都是在道观之气与山中灵气不甚圆融之处,这让他不由的有些意wài



“你为什么会把符纸贴到那些地方?”清阳子突然问道。

黄灵的面色突然一僵,缓了缓后,他小声的问道:“贴错了吗?可不可以再撕下来。”

“不是,贴的很好,你是因为什么而贴到那些地方去的。”清阳子问道。

黄灵听说不是贴错了,却仍然有些不好意思般的抓了抓头,说道:“我也不知dào

,就是觉得要贴的话应该贴在那些地方……”

清阳子看着他那弱弱的样子,心中不禁暗想:“果然是有着先天灵觉敏锐的。”他之前便觉得黄灵的灵觉很敏锐,一试之下果真如此。

这通天观的层顶不知何时结上了一层露水,而通天观之外的地方则是干燥一片,这是因为那些符不光是将通天观与这山的气息圆融,而且还能够汇集天地之间的灵气。

修行人身上的灵力与这天地之间的灵气不同,修行人的灵力藏于精魄之中,泛生于神魂激荡之间。

此时这些灵气汇集,凝而成露,这种天地之灵气虽不如各派赋予给门下弟子身上的灵力那般拥有着护身之玄妙在内,却可布法阵,天地山川之灵气是最适合布法阵的。

这时,山下通往通天观的路口,有一个女子骑着马到来,看她满头大汗的样子,显然是赶路赶的很急。

她看到了山下那路口三三两两的,四周看了看,对着一位看上去面色详和的老者问道:“这位老爷爷,这里是不是升仙台?”

那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才说道:“姑娘从何处得知此地是升仙台?”

牵着蓝马的女子恼他打量自己太不礼貌,于是有些怒意的说道:“我问你,你还反过来问我,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问这么多做什么。”

那老人眼睛微眯了眯,慢悠悠的说道:“是又如何,这上界仙门,可不收没有半点道法基础的人,小姑娘,你还是回家嫁人生孩子去吧。”说完这个老人转身便走,牵马的女子却不知dào

与他说话的并不是一个老人,而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人,名叫楚禁,因为修行功法出了差错,整个人衰老的就像是八十岁的老人一样。

他平生最恨别人叫他老爷爷,本来第一句话是想打听她是什么来历,再给她一些教xùn

,可没想到这女子脾气火爆的很,不是一个善茬。所以他就有了后面那句‘回家嫁人生孩子’的话。

果然不出他所料,身后那女子被他激得大怒,只听那女子以剑指着楚禁,大声的说道:“老东西,不要在本姑娘面前倚老卖老,本姑娘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出手吧,本姑娘知dào

你是修行人,那就看看你这一把年纪了又修行了什么法术。”

她一口一个老东西,一口一个一把年纪让楚禁心中大怒,然而他却忍着朝四周看过来的摊了摊手说道:“看来今天不得不欺负后辈。”

话落之时,他伸手一指,衣袖笼罩下手腕上的一个银白色的手镯脱手飞出,化为一道白光出现那女子的头顶。

“锁。”楚禁低喝一声。

那银色的光圈朝女子身上套去,只见那女子剑出鞘,一声剑吟声响起,一道剑光刺起,直接朝头顶的光圈挡去。楚禁心中暗笑:“凡剑又怎能抵挡得了法宝。”

然而结果却让他大惊,那剑竟是结结实实的将他的锁灵圈挡住了。只听得‘叮’的一声,锁灵圈悲鸣一声,倒飞而起。他暗掐法诀,伸手将锁灵圈收回,一看,却发xiàn

那锁灵圈上竟然有了一道缺口。

他心中大惊,定睛朝那女子手上的剑看去,暗道:“此剑是何宝物,竟能伤我法宝。她一个不通道法之人使用都有如此威力,若我来用,那……”

不光是他发xiàn

了那剑的不凡,其他的人也发xiàn

了,一个个盯着女子手上的剑,有的眼神热切,有的惊讶,有的思索。总归是热切的眼神居多,热切又化做贪婪。

“哼,也就这样的本事,……”女子嘴里说道,心中却暗自警惕,想道:“他们一个个都看着我的剑,莫不是见的剑锋利想要强抢。”

想到这里,她又装着并不知dào

的样子神气高昂的朝四处看去,心下去暗自警惕无比,慢慢的翻身上马,说道:“你们都看到了啊,是他先动手的。以后我的师父要罚我的时候,你们可得给我作证啊。”

她哪里有什么师父,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现在看到这空地上有二十余人,个个眼看着盯着自己的剑看,她怕他们强抢,所以编一个师父出来吓住他们。

在场之人只当她是一个初涉江湖,不知自身怀有宝物的女子,却不知dào

她火爆的脾气下还有着出人意料精细。

坐在马上的她似乎一点也不惧,心中却想着:“他们都是修士,我有利剑在手,虽不怕,但是他们这些修士法术难防,一个不小心难免着了他们的道,我不如先上山去……”

她心中这般的想着,脚却用力的夹了夹马腹,那马极通人性,立即朝落霞山而去。直到转过了两个拐角路口,她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心下暗暗得yì

自己机灵。

她知dào

这落霞山是升仙台,之前问话只是想要再确定一下而已。也没有多想他们为什么在那里,而不在这山上升仙台。

终于将马带到了山顶,她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这山路极其难走,何况她还带着马。看到了通天观,整个通天观笼罩一层清白光辉,显得庄严无比,她心中再次想:“看这道观庄严正气,观中之人应也不会差,我就去这观中歇息一晚吧。”

牵着蓝马朝穿过前殿,朝后殿而去,她一入后殿便看到一个座古怪石山,石山如一只人脚,齐膝而断,最让她感觉不可思议的石山下居然压着一个人。

再朝前看去,前面又有一个跪在那里。又近了一些,她看清了被压在石山下的人,顿时掩嘴惊呼,这个人她见过,是白原州元国的逍遥王,虽然在人间的地位和自己的父亲一样,都是王,但是人家还有一个身份是修士,而且是非常强dà

的那种修士,她记得自己的父亲在他的身边说话和语气都是极为小心谨慎的,甚至有些卑微。

然后,她在逍遥王元池面前驻足,看着满脸血迹的逍遥王,忍不住用手去摸那脚型的石山,哪知手摸过去却一穿而过。她这才知dào

,面前这座石山根本就不是真的,心中惊奇无比。

再朝前走去,看清了那个跪在地上的人,这个人她也认识,正是逍遥王的徒弟,还曾纠缠自己,欲纳她为妾,正是有过这样的遭遇在内,让她下定决定一定要学会法术,要不然的话,即使是人间君王也没用。

而此时,那位不可一世黔七跪在地上,面色狰狞,眼中满是羞辱和愤nù

,似乎想要站起来,可是怎么也站不起来。

她牵着马,握紧手中的剑,暗道:“这通天观中的人果然厉害,山下的人莫非是怕了这观中的人,所以一个个的在山下不敢上来。”

再朝前走几步,突然之间,他发xiàn

前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人,两人仿佛一直就在那里,其中一个穿着一身玄紫道袍,高冠束发,另一个则是十二三岁的小孩,小孩看着他,而那位身着紫色道袍的年轻人则聚精会神的对着一块小剑形状的令牌刻着画着什么。

在他们的面前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面已经摆了好几枚令剑。

“他……,我见过他。”女子立即想到自己在元国都城伴仙楼里吃霸王餐的那时,对面坐着的就是他。

“是他镇压着逍遥王和让黔七跪在那里吗?”她的心中想着这些,却迎着那个看向自己的小道士说道:“戎国风凌拜见两位真人。”

其中那个紫袍道人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依然是用手在那令剑上刻画着,只见他的右手的中指上一寸光华如剑芒一般,让她奇怪是,这人的食指居然是齐根断去的。

而旁边的小道士那淡淡的眉皱成一个‘八’字,风凌能从这小道士的眼中看出担忧来。

风凌看着他,他也看着风凌,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却没有说出来。

“此处将要成为杀场,姑娘还是速速离山得好。”

身穿紫色道袍的清阳子突然开口说道,他依然没有看到风凌,而是拿起最后一块空白的木牌令剑。

第一卷:人间 十三、风凌

风凌毫不畏惧的大声说道:“杀场?什么杀场,山下的那些人吗?我可不怕他们。”

清阳子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注视着那白木令剑,只见的双眼之中闪出两点电光,那白木令剑上便闪耀点电花,一个个符文在电花之中相继出现。

倒是旁边的黄灵劝说道:“你还是下山吧,这里真的要有大战了,不是山下的那些人,山下的那些人师兄可不在乎。”

“那会有谁?”风凌快速的问道。

黄灵正想开口,清阳子却已经说道:“各有各的缘法,言尽于此,就看她自己的福缘了。”

风凌眉头立即皱了起来,目光在清阳子与黄灵的脸上来回的看着,清阳子压根就没有看她一眼,而黄灵的双眼则是一眨一眨的看着她,似乎在等着看她会怎么做。

她瞪着眼睛,似乎在等着黄灵再说些什么,可是过了许久,黄灵就是一声不吭,还将目光收回去看清阳子。

“最讨厌这种明明可以把话说清楚却又故yì

不说清楚的人了,故作高深,本姑娘今天还就不走了。”说到这里,她突然放下马,朝那跪倒在地的黔七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人当年欺本姑娘太甚,让我先送他去见阎王爷。”

话落之时已经拔出手中的剑,锵的一声,剑出,顺手一剑便刺下去,那剑如热刀入牛油之中一样,连声音都没有发出便没入了黔七的胸口,自背后穿出。

黔七的眼珠子突瞪的如牛眼一般,脸色扭曲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恨,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黄灵愕然的张着嘴看着这位拔剑杀人的漂亮姑娘,再侧头看看师兄清阳子,发xiàn

清阳子根本就没有理会。

她一脚将黔七踹倒在地,拔出剑回头看了一眼清阳子根本没有理会他,便继xù

朝逍遥王元池而去,嘴里一边说道:“这个人让本姑娘的父亲在他面前都唯唯诺诺,还摆出一副高贵得不行的样子,今天也送你去投胎。”

话完,一剑斩下,逍遥王的头颅从脖子处瞬间被斩断了,头颅在地上滚动着,她的动作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念生之后便立即动手。

也就是在这时,漆黑的夜空之中猛然出现一点红光,那红光自遥远的天际穿透而下,那道红光照下,原本只是有着莹莹清光的通天观中立即朦胧了一层红光,红光似火在虚无之中燃烧。风凌大吃一惊,抬头看着天空,大声的说道:“大晚上的怎么出太阳了,那是什么东西。”

她眯着眼睛迎着那一点红光朝天空之中看去去,通天观上空的虚无之有焰火猛然的燃烧起来。又瞬间化为一个巨大的火焰头颅朝着通天观猛的咬下来。

风凌双眼突瞪,她看到天空之中突然出现的火焰凝为头颅扑咬而下的一刹那,那个头颅出现在她的眼里,出现在她的心里,她大惊,手中的剑却猛的刺出去,那火焰凝结而成的头颅瞬间散了去。

她还不知dào

怎么回去,举目四望,说道:“刚刚,那个头,着火的头,就在我面前,被我一剑劈散了。”说到这里,她看向清阳子与黄灵,继xù

说道:“你们看到了吗?”

黄灵没有出声,却瞪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睛摇了摇头。

“你们没有看到,那么大的头,那么大的火焰,居然没看到,我的头发都烧没了……”说到这里她的摸头发,那头发好好的。她感到非常的惊奇,上下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并没有半点被火炙焦的地方。

刚刚那并不是真zhèng

的有火焰凝结的头颅朝她扑咬而去,而是烈炎老祖的杀意通过她的眼眸在她的心里显化出火焰燃烧的头颅了。只是她虽然大吃一惊,却并没有恐惧,而且一剑刺出,那虽然只是刺在虚无之中的一剑,在她的心中同样的刺出了一剑。

她心中刺出的那一剑居然将烈炎老祖的杀意给刺散了,这再次的出乎了清阳子的意料。在之前这个女子来到观中之时,他便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那种感觉很淡,但是现在能够让清阳子感到奇异的事可不多了。即使是烈炎老祖将要自天空之中杀来他也能够感应到,何况是她这么一个不通修行的人间女子而已。

清阳子第一次抬起头来正眼看风凌,她算不上多么的漂亮,一对英眉,挺秀的鼻梁,只是那一张嘴不像别的女子那么的小巧秀气,而有略有些大,让她整个人的性格便如这嘴一样的大大咧咧起来。

她的身上自有一股无所畏惧般的豪气,这是大多男从都没有的。

清阳子再看向她手中的那把剑,那剑暗淡无光,毫不起眼,就如人间凡铁所铸一样。然而清阳子敏锐的感觉那其中蕴含着恐怖的杀戮之意。

这是一把有来历的剑。

清阳子看风凌,她也挑着眉看清阳子。这时清阳子说道:“你可知dào

你杀的那两人中有一人有一位兄长天下闻名。”

“谁。”

“烈炎老祖。”

“啊……,他,这下完了,这下死定了……”风凌惊呼一声快速的说道。

“你怕了?”清阳子淡淡的问道。

风凌立即不说话了,她抓了抓头,竟是与黄灵做过的动作一样,嘴里则是嘟囔着说道:“他第四代烈炎老祖,听说比之前三代都要厉害,不过短短的三十年便已经是天下第一人了,这人,太过厉害……”

“哦!是嘛,刚刚你看到的那个火焰头颅就是他的杀意所化的。”清阳子淡淡的说道。

“啊……”风凌再次的惊呼:“他……”

“他就在那天空之中。”清阳子把断她的话说道。

“他,怎么,哦,我知dào

了……”风凌恍然大悟般的说道。

“你知dào

什么?”清阳子问道。

“他是来杀你的?”

“不,他是来应劫的。”清阳子淡然说道。

风凌不说话了,她上下打量着清阳子,心中想到:“这人看上去倒像个高人,说起大话来却更高,居然说烈炎老祖是来应劫的。”

清阳子继xù

淡淡的说道:“那烈炎老祖有一样神通名叫摘首吞天之术,可至万里之外吞杀敌人,他的头颅早已经到了这通天观上空,可他看到自己的亲弟弟被贫道镇压在这里却不敢下来,可见其心中并没有把握胜过贫道。”

风凌听了清阳子的话再抬头看天空,隐约之间仿佛看到了一点火光在高遥的天空之中闪动。暗想:“他说的难道是真的。”

“可是你一来便杀了两人,却是坏了贫道的大事了。”清阳子说道。

“坏了你什么大事,你把他们镇压在这里,不是早晚都是要杀的,早杀和晚杀有什么区别。”风凌快速的说道。

“那可不同。”清阳子背着手站在那里,从他的身上一点也看不出要与人大战的紧迫。只听他继xù

说道:“贫道不杀那元池,是因为不想那烈炎老祖心中的那份仇恨盈满,恨满则意盛,意盛则法强,你在他的眼下杀了他的亲弟弟,他心中的杀意满盈至巅峰,这将让他的神通更加的强dà

,刚才的火焰便是因为他心中的杀意wài

泄而引起的。”

风凌看了看清阳子,又看了看天空,一时不知dào

说什么,她不习惯气场上被压制的感觉,嘴里大声的说道:“怕什么,他烈炎老祖还是烈炎老祖,又没有变成道祖。”

“贫道自然是不怕,但是本来有七成胜算现在只变成了五成胜算了。”清阳子说道。

风凌立即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不如逃走。你既然有五成胜算,应该能逃得了吧。”

“这烈炎老祖于贫道有杀师之仇,贫道镇那元池于此,便是要引烈炎老祖来杀之,怎么能逃,即使是现在只有五成胜算贫道也要杀了他。”清阳子话说出后风凌眼色立即变了,只听她说道:“我以修行人都是冷淡没有感情的,没想到你还这么的有情义。”

在之前,清阳子在风凌的眼中虽然高深莫测,但是并不是她敬佩的那种人,她敬佩的是那种豪气侠义之人,而清阳子无论是说话还是表情都是那么的平静,就像是一潭静水,于她来说并无半点吸引力,她喜欢的是汹涌的波涛,喜欢在汹涌的波涛之中逆游。

这时清阳子却转了个身,看着天空,叹了口气说道:“贫道在这里欲杀烈炎老祖,却还有一个人杀不了。”

“还有一个人?”

“是啊,此人正是那烈炎老祖的弟子庞越,正是他逼死了贫道的师妹。”清阳子不等风凌说什么,突然看着风凌的双眼说道:“你在贫道这里杀了两个人,报了心中仇怨,可愿意帮贫道去杀一个人?”

“谁?”

“第五代烈炎老祖。”

“你要我去杀那个第五代烈炎老祖?”风凌大眼睛的问道。

“是啊,难道姑娘怕了。”清阳子说道,随之很便又叹道:“是啊,他是第五代烈炎老祖,虽然还没有得到烈炎老祖这个称号,但是谁听了不害pà

呢,之前看姑娘无论是杀人还是言语都豪勇无比……”

“谁说本姑娘怕了,只是……”风凌顿了顿转看别处,缓了缓说道:“只是我又不会法术,哪里打得过他啊。”

“若是姑娘心中不惧,贫道便有法子让姑娘通灵得法。”清阳子立即说道,他负手立于那里,自有一股自信从容的风姿散发出来。

第一卷:人间 十四、大劫杀机

风凌站在那里,一时没有回答,这时候黄灵突然说道:“我们叫你走,你又不走。”黄灵大声的说道:“现在快点走吧。”

风凌在人间活了十九年,而且也不是普通的人,烈炎老祖的名那可是如雷贯耳,现在听说去杀第五代烈炎老祖庞越,她心中自然迟疑。可是被清阳子的一番话说的她意动,有着一股莫名的冲动自心中涌生。

再被黄灵这么一说,她立即脱口而出道:“只要你能够让我通灵得法,我就去帮你杀了那庞越。”

她这话才一出口,心中那股莫明的冲动便如泉水样的涌起,怎么也捂不住。

这时清阳子再次说道:“今日贫道在通天观中斩烈炎老祖,天下人都将看到。但是当他们再将目光转向第五代烈炎老祖之时,却会发xiàn

原来他早已经被你给斩杀于无名荒野之中。”

风凌仿佛看到了自己策马凌剑,一剑便将那已显凶明的庞越刺于马下。

就这时,清阳子手一翻,掌心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碗,碗中有着一碗清水,只见他凭空在碗中的水面上画着。随之轻‘叱’一声,那水上刹那之间涌生灵光。

清阳子一挥手,那碗便出现在了风凌的面前,只听清阳子说道:“喝下这碗符水,你就能够赢得了庞越。”

风凌拿起那碗仰大口的喝下,那水自她的喉咙里涌入身体里的一刹那,便觉得有无穷的力量升腾而起,她只觉得自己的自己的眼睛一下子变的无比的清锐,耳朵能够听到微风的声音。

这些还只是感观上的变化,在他的内心之中还有着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觉盘转着,说不清道不明。

“你现在就去吧,去三十里外藏风谷等那位第五代烈炎老祖。我们比一比是你先杀了即将成为第五代烈炎老祖的庞越,还是我先杀了这第四代烈炎老祖。”

清阳子转身拿起一枚白木令剑在上面刻动着符咒,声音非常的平淡,浑然没将这烈炎老祖放在心上的样子。

他的这种话和语气让风凌大受刺激,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听到这样的话,更没有想到有一天有人会叫自己去杀第五代烈炎老祖,并和自己比试谁先杀了烈炎老祖,她心中被清阳子激带的豪气涌动,不由的脱口说道:“好,我在你这里杀了两个不能动的人,就还你一颗能活动的大人头。”

风凌牵着马转身就走,那姿态浑然不似女子,而像是一个剑客、豪侠。来到道观外面,她突然意动,翻身上马,一夹马腹,那马纵起前腿长嘶一声,朝着虚空之中纵跃而起,它竟是带着风凌在虚空之奔行起来,一路朝山下而去,马蹄踩在树枝上如履平地。

看着出观而去的风凌,清阳子突然朝黄灵问道:“你觉得她怎么样?”

黄灵想了想,最后说道:“她,像个炮仗一样。”

“呵呵,可不光是炮仗一样。”

“那她杀得了庞越吗?”

“谁知dào

呢?杀庞越不难,她杀庞越却很难。”

清阳子说着,他终于将最后一面令剑刻好了,他要在这里布下‘天衍阵’,他在这人间十年,怎会不知dào

烈炎老祖的威名,在他没有恢复法力之前,对于烈炎老祖这种存zài

是有多远就躲多远。即使是现在想要杀死对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烈炎老祖只差一步就能够化身天火,无形无质,所以他要布下法阵来让烈炎老祖有来无回。

天边出现了一丝亮光,那是太阳的光辉,穿透了无边的劫云来到了人间。

九天之上,有一点火光沐浴在那太阳的光辉之中。那正是烈炎老祖头颅,他的头颅自然是有思想的,当他来到通天观的上空之中,立即感受到了一种直冲心田的杀机。这让他明白,这次的人劫绝对不会简单。

太阳光芒照在那头颅上,化为金色的焰火。他心中的杀意在看到风凌一剑斩断了逍遥王元池的头颅之后达到顶点,此时在太阳光芒之中竟是朝着金色转化,天火为金色。

这么久以来,他体内的地煞火早已经达到了可以转化为天色的浓渡,但是却始终无法转化,此刻他借着心中如焰的杀意竟是有了化身天火的趋势了。

他在那阳光之中,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念头,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颗太阳,散发着无尽的光芒,照耀着整个天地。

这一刻,烈炎老祖仿佛已经代表着天意。

清阳子抬头,看到天空之中出现那个如小太阳一般燃烧着的头颅,脸色不变,手中的白木令剑被他挥出,化做一道灵光消失于虚无之中。

天衍大阵是天衍道派的护山大阵,布天衍道派最能够体现天衍道派弟子的修为。一座天衍大阵将天衍派的所有大道诀都要用上。天衍道派的历史上能够将天衍大阵完整布出来的人都不多。

整个白原州的人都起来了,他们都抬头看着那颗与太阳重叠的火球,他们不知dào

那是什么,但是却能够想象。

落霞山下的修士同样的抬头看着,当看到天空之中那如小太阳般熊熊燃烧的头颅时,一个个惊诧莫名。

落霞山下布公子轻摇折扇,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一样,他说道:“此等犹如天威般,落霞山能否存zài

都不知dào

,区区一个通天观,区区一个个二十年前就被逐出师门的人怎么抵挡得了。”

“是啊,只怕天衍道派之中都没有人能够胜得了烈炎老祖了。”

“如果传言是真的,那天衍道派或许真的用不了多久就要成为过去了。”

“数万年来,天地之间消散的门派多不胜数,多一个天衍道派不多,少一个不少,更何况,这天衍道派又不曾出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人物,即使是散灭也不足惜。”有人淡淡的说道。

通天观中的黄灵抬头看着,心中无比的担心和恐惧,他看着那如小太阳一般的火球,又看着身边依然清清淡淡的清阳子,忍不住的说道:“师兄,那烈炎老祖要落下来了,怎么抵挡。”

“它落不下来。”

清阳子话落之时,将手中的一枚令剑掷入虚空之中,只见清光一闪便已经消失,紧接着又是一道令剑掷出,一连八道令剑分别投入了八个方位,只这一刹那之间,整个通天观涌起了一层清光。

清光盘旋,如暴风,每一缕清光又如剑丝一般,然而在高空之中的烈炎老祖看着下面的落霞山通天观,却与下面的人看到的不同,他所看到的是一朵盛开的莲花,不过这莲花却是虚幻的。

那头颅并没有落下,而是随着太阳移动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清阳子在观中行走,所踩过的地面出现一个个金色符文,他一边走一边说着话,所说的话都是黄灵这些年以来跟不执道人之间的事,这些事在黄灵看来是那么的清淡,没有什么可说的。但是清阳子却听的很有味的样子。

“师兄,那个烈炎老祖的头颅要到头顶了。”

“嗯,你平时和你师父都吃些什么。”清阳子淡淡的说道。

“师父只吃山泉,我想吃肉,师父不让。”黄灵快速的说道,说到这里,他又立即跑到能够看到天空的地方去看了一眼,又快速的跑回来说道:“师兄,烈炎老祖的头颅真的要到头顶了。”

“嗯,你平时有背过道诗吗?”清阳子淡淡的说道。

这通天观中,清阳子仍然在观中随意的走动着,而遥远的烈炎宫中的烈炎老祖的身体身上已经涌起了金色火焰,然后他整个人在金色火焰之中融化,最终只有金色火焰,金色火焰朝着大地之中遁行而去。

烈炎老祖要自大地的深处引地煞魔火朝落霞山而去。

第一卷:人间 十五、天衍大阵

当那个如小太阳般的火球到达头顶之时,只见那头颅大嘴一张,一声巨吼,无数的火焰似流星一般的朝通天观划落。

火焰落下的一瞬间,一朵青莲以通天观为基无声绽放,这让烈炎老祖无法窥探半分虚空。烈炎老祖与人斗法从来都不是畏畏缩缩的,只见他的嘴巴越张越大,化为一个巨大的黑洞。

这时下面的人才看清楚了,有人惊呼道:“这是烈炎老祖的最得yì

的‘摘首吞天’之术,八年前,泯江派就是被这一神通一口连山都吞掉了。”

“通天观将成为历史。”

“未必啊,你们看那通天观已笼罩在法阵之中,未必就不能挡住烈炎老祖的摘首吞天之术。”

“这算什么,当年泯江派借大江之灵力布阵尚且无法抵挡,现在只是一座小小的通天观而已。”

“哎,希望落霞山还能够存zài

。”

那燃烧的头颅越降越低,巨大无比,火焰熊熊燃烧,映红一片天空,那无声的低吼声让白原州的野兽都惊醒,四处乱窜,哪怕是修士也感到恐惧。

那大嘴张的比山还大,一口便已经将落霞山上的通天观给吞没。

“啊,就这么没了。”山下有人惊呼。

“这很正常。”布公子轻摇折扇的说道:“二十年前就被逐出师门的人怎么会是烈炎老祖的对手。”

太阳的光芒散溢在天地之间,却像是所有的光芒都被那颗巨大的头颅吸纳了一样。没有人回答布公子的话,因为他们双眼也都看到了。虚无之中仿佛每一寸地方都似已经在燃烧着,并无明火,却仿佛能炙伤神意。

而就在他们以为通天观都被吞没了之时,那通天观所在之处突然清光绽放,通天观再次的出现,一朵更大的青莲花以通天观为基盛开了。

也就在盛开的那一刹那,青莲花突然之间涌起万千青光朝那如小太阳般的头颅卷去,头颅立即朝天空中拔高,火焰涌动,让那些青光一时难以靠近,然而却有八道青丝穿过火焰捆住了那小太阳般的头颅。

这种变故谁也没有想到,那布公子摇动着折扇的手早已经僵住了。

突然,布公子听到了牛吸水般的声音,还在他疑惑之中,他看到整个落霞山都在散发着青光,与那通天观形成一个整体,然后落霞山又与这一片大地相连,他感觉到自己的脚下的大地之中的灵力都在朝那落霞山涌去。

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他发xiàn

自己本身的灵力也在顺着脚朝着大地之中流淌。他大惊失色,连忙朝后面退去。手中的折扇朝虚空之中一挥,化为一道白光,一步跨了上去,整个人便朝远处飞去,如风吹起的树叶一样。

其他的人也一样,各施法术朝远处遁逃而去,就如受惊的蛾蝶,他们承shòu不起任何的风浪。

当他们再回过神朝落霞山看去时,整座落霞山都已经化为一朵青莲,而山下那广阔的大地也是青光鳞鳞,就如湖泊一样,那青莲花正是盛开在这湖泊之中。

而上空的那燃烧着烈焰的巨大头颅已经不知何时被青光裹住了,烈炎已经不如开始那么刺眼了,虚空之中一片冰凉。

耳中再也没有了那种烈焰燃烧的声音了,原本可以一口吞食一座山的头颅,在那万千青丝的光华束缚下竟像是越来越无力。

虽然不断的有青丝被烧断,但是涌上的一波波青光更加浓郁。紧接着,那朵与落霞山为体的青莲花越开越盛,越来越大,最终竟是慢慢的合拢,欲要将那如小太阳般的头颅包裹住。

遥远的地方有人站在云端,他们远远看到的是一朵含着火珠般的青莲花。

“这,怎么,这法阵怎么会如此强dà

。”

在落霞山地底深处,那原本沉寂的地煞毒火此时正激烈的涌动着,在那暗红火焰上有一个金色火焰凝化的人盘坐在那里,他正是化身为天炎的烈炎老祖。

只听得虚无之中响起一道道怪异的咒声,那咒声似呼唤,又似驱使。在这震动虚空的声音之中,这地底深处的地煞毒火沸腾了,它们咆哮着,仿佛在这一刹那之间已经从沉眠之中醒了过来。

“若是你只有这般手段,那本祖少不得要借的肉身来还红尘之债了。”

这声音是那颗头颅张嘴说出来的,在虚空之中震动,天下惊闻。随着烈炎老祖的话落,大地深处的那熔岩汹涌而起,所过之处的大地土壤迅速的破开,仿佛一头从熔岩之中醒过来的巨兽,破开大地,朝着落霞山而去。

烈炎老祖自是融入其中,然而突然之间,他感觉有巨大的危险涌上心头,念头才升起,头顶便猛的哗啦一声,一片冰寒的涌下来,冰寒蕴含着深沉的杀意,若说他的杀意是化做天火怒炎的话,而清阳子的杀意则是冰寒刺骨的,这冰寒若不触及到则永远不会发xiàn

清阳子的杀意半点也不比烈炎老祖的弱。

“这是九幽寒泉。”烈炎老祖惊呼一声。

九幽寒泉是大地深处的一种水,冰寒刺骨,与天火相克,烈炎老祖没有想到清阳子居然无声无息之间已经引来这九幽寒泉。

一道平静之中蕴含着无比自信的声音响起了:“老祖的本事贫道尽知,贫道本事,老祖又知晓几分呢?”

随着的话落,九幽寒泉已经与熔岩冲击在了一起,烈炎老祖化身为天火融入其中,首当其冲,他识觉之中有一个随着那寒泉涌下之人出现了。此人虚无似幻,然而在他的识觉之中却又是那么的清晰。

此人一身紫袍,面容冷肃,最让烈炎老祖注意的则是那双眼睛,就如那寒泉一般充满了杀意。

自从清阳子凝结本我相以来,他的真实心意已经能够与思绪分离。心中杀意浓郁之时,却又另有一份心志显得轻松而淡然,心中若是欢愉快乐,便仍然有着一份心志是非常的平静淡然的。

在布天衍大阵之中,清阳子与黄灵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便是这种心分两层的表现。那些贪婪、怨怒、杀意、悲痛在清阳子的心中一样不少,然而他却又能以另一双眼睛看待这一切,那双眼睛便是本我相,每一个情绪涌生都是对于本我相的煅烧与粹炼。

烈炎老祖只见一段雪白的指骨朝自己点来,那沉沉的杀意如剑一般的冲入心间。这并不是法术,而是赤祼祼的意念神识攻击。一个人的意念神识的强度最容不得半点虚假,两个修行人斗法,身上都有护身法术或法宝防备着他人凭意念神识来突袭之,而大多修行人也怕自己的神识受到了反击。如清阳子这般的极少见,可谓是不死不休般的行为。

烈炎老祖并没有防备这些。他心中杀意之盛可助他化身天火,然而在清阳子这一击之下,他的意识在那一指之下势如破竹一般。

烈炎老祖大惊失色,意识瞬间崩散,化为点点天火朝着大地的深处遁逃而去。

“想走。”

清阳子准bèi

了这么久又岂会让他这样逃走,他做了这么多的手段便是为了让烈炎老祖有来无回。

怨魔自虚无之中冲出,只听得怨魔大吼一声,随之扑入虚无之中消失不见,而遁入地底岩浆中的点点天火突然暗淡下去,化为一只只虚幻的青黑怨魔自其中冲出,消失。

指骨震动,一头巨大的怨魔在指骨之上显形,不甘的被指骨禁锢了回去。

在落霞山上空被青莲包含住的烈炎老祖的头颅突然睁开了双眼,骇然的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贫道清阳子。”

“你是清阳子,二十年前就被天衍道派逐出清阳子?”烈炎老祖惊疑的说道。

“正是。”

“不可能,二十年前你灵力法术全无,这才二十年,你怎会就有如此修为。”

“修行岂是只有灵力法术才能修行的,老祖你杀我人间引路之师时,可曾想过今日。”

烈炎老祖毕竟是成名多年人物,更是天姿卓绝,此时已经稳住那激荡骇然的心灵,只听他冷冷的说道:“你欲问之事我明白,还是不要浪费唇舌了。”

“若你愿说,贫道将镇你于这落霞山下百年,饶你不死。”清阳子说道。

“你杀不了我。”

烈炎老祖的头颅被青莲花吞含着,突然张嘴大吼一声,火焰喷涌,崩散开来,竟是将青莲花都崩散为一片青光。

烈炎老祖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山下之人一个个愕然的看着这一切,通天观仍在,而烈炎老祖已不知踪影,很显然是通天观中之人胜了这一场。甚至他们连烈炎老祖有没有逃脱都不知dào



在遥远的一座火山之中,有个通红的匣子正躺熔岩深处,这匣子里面有着他留下的一缕天火分身,只需yào

有人打开这匣子,他便能够获得重生。而此时他的意识在匣子之中清醒过来,心中思索着这一切的前因后果,然而一切竟都如迷雾一般,让他看不清,他发xiàn

一切都不那么简单,自己似乎陷入某种不知的大劫数当中。

就在这时他感应到心灵的深处有异常,沉心静观,竟是发xiàn

心中不知何是出现一头怪兽。

他大骇,不由的立即说道:“天魔!你怎能追寻到这里来。”

第一卷:人间 十六、机缘

炎炎的烈日之下,纵横的大地之上,有一条峡谷,这峡谷被世人称之焚烧之河,那里的流淌并不是河水,而是暗红的岩浆,在岩浆的上空隐隐有火焰燃烧着。这这焚烧之河的源头是一座高山,高山中空,不没的有暗红的岩浆喷涌而下,如红的瀑布一样冲入峡谷之中。

在这峡谷的周围生灵绝灭,渺无人烟。

而烈炎老祖所藏之匣便是那焚烧之河河头的山体深处。

此时的烈炎老祖心中的那份骇然才是真zhèng

涌上心头,在之前无论是在地底的深处还是被天衍大阵吞没时,他都还有这一条后路,而现在发xiàn

清阳子居然能够追到这里来。

他不由的再次的快速的说道:“你我都是修行人,何必如此的斩尽杀绝。”

然而那怨魔根本就没有理会他,只是在他的心中盘踞着。

烈炎老祖若不是受了大创,又岂会被这怨魔轻易的侵入心中而不知。他本身亦有法门斩杀心魔,然而此时他想斩杀这已经在他心中显化的怨魔岂是那么容易。他欲在心中凝生一点心火烧灭怨魔,心火才生便被怨魔扑灭。

然而怨魔却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静静的盘踞在他的心中。

烈炎老祖心冷了下来,他大概明白了清阳子做法了,于他开始静下来修持,他要恢复自己受伤的神念,同时紧守心门,不让那怨魔窥视了自己的念想。

清阳子此时若要杀烈炎老祖自是不难,但是当他看到那个藏神命匣之时,他的心中就有一种遮天大网朝自己网来的感觉。

那藏神命匣不是烈炎老祖能够拥有的,而且清阳子更是相信只要自己问烈炎老祖的这藏神命匣的来历,他不说还罢,若是说了,凭他此时的状态只要念生则必死。而清阳子让怨魔盘踞于烈炎老祖的心中便是为了看看那最终会有什么人来开这藏神命匣。

而清阳子与烈炎老祖斗法之时,庞越站在藏风谷的谷口山顶上,他看着这一切,等待着烈炎老祖隔空传着烈炎老祖这一脉的精髓,可是一切都才开始,他的眼中却看到一个女子骑着一匹马快速的奔行而来。

那是一匹蓝色大马,马神骏无比。

马背上的女子一眼看上去没有人会说她漂亮,因为她的身上有着一股英气,掩盖了她本身的容貌。

她那披风,她那鞋子,她那飞扬的眉角,无一不透着逼人英气。

她骑着蓝色的马在火焰铺地般的天地之间奔行着,一点声音也没有,那四蹄之上闪动的蓝色光华,以及那蓝色的马眼看在庞越的眼中竟有一种神mì

感,他自认为见多识广,却没有见过种蓝马,而且这马还有神异之处,可虚空奔行。

而坐在马背上的女子披着一件外暗内红的披内,从庞越的方向看去,血红的披风在阳光里飘扬,带来无边的杀气。

他心微微一提,随之便又自嘲的笑了笑,暗道:“不过是一个不通道法的女子而已,倒是那马颇为神异,不是凡物。”

虽然心中这么的想着,但是那女子直朝他所站立的山坡冲上来,他自然是喝道:“来者何人。”

那女子的奔马并没有慢停半分,只听她大声说道:“取你项上人头之人。”

庞越微微一愣,随之大笑道:“哈哈,你可知我是谁。”

此时那马已经奔到庞越的面前,只见马上女子手上一紧,蓝马前身仰起,长嘶一声,声震荒野。

“你叫庞越,烈炎老祖亲传弟子,只要烈炎老祖一死,你就是第五代烈炎老祖。”女子坐在那高高的马上,那马围着庞越转动着。庞越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压迫感,随之又失笑,暗道:“我修行这么久,又岂会对这只是习武的女子感到压迫。”

若是清阳子在这里则会告sù

他,并不光是会道法才是修行,滚滚红尘之中,修行无处不在,自身的修为并不是指道法,而是指精神。

此时风凌的精神丝毫也不比庞越弱,她怀着满腔的热血和杀意而来,庞越的精神受到压迫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然而他很快也意识到自己的神意,知dào

这女子身上一定有着古怪,。立即深吸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死吧。”

话落之时,他猛的一挥手一甩衣袖,一片火焰朝风凌卷去,那这一手就如挥赶苍蝇一般的随意,可是那朝风凌卷去的火焰威势却是那么的狂野,杀机四溢。

风凌在世间活了十九年,十三年前习武练剑,虽在戎国享有不小的名气,但是在修行人眼中根本就是凡人一个,今天一夜,她却策马凌剑来杀在天地间凶名赫赫的烈炎老祖的亲传弟子。

那一片火焰如海浪一般,几乎将风凌连人带马都淹没。也就在淹没的一瞬间,风凌拔出剑,剑声冷冽,冷冽的剑声之中蕴含着无尽的杀意,一剑朝那火浪刺去,剑下火浪竟是瞬间溃散出一个洞来,而那蓝马也长嘶一声冲破火浪。

只见坐在马上的风凌披风飞扬,黑发飘散,长剑直刺这即将成为第五代烈炎老祖的庞越,那份杀意与决断,庞越会过许许多多的修行人,也少有能如她这般的。

“那剑,不是凡剑。”

看到那剑刺散火浪的一刹那,庞越心中闪过这个念头。而同时之间他听到了风凌大声的说道:“有人与我比试看是他先杀了你是师父还是我先杀了你。”

杀第四代烈炎老祖,谁敢说这样的话。可是庞越却一刹那之间就明白说这样话的人一定就是此时与自己师父正在斗法的那人。

“痴人说梦。”

庞越大怒,怒喝一声,一指点出,在一指点出的瞬间,他的身上有火涌起,即使是双眸之中都有火焰燃烧,一步跨出,消失于虚空,然而那无处不在的杀机去朝风凌卷去。

在这荒野之处的一场生死之斗,注定没有人关注,因为天空之中还有一场更大的大战在发生。一般的修士只看那变幻的神通华丽如天地之风雷,可是修为高深的修士却在仔细的体味着其中每一个法术演变的意境。

黄灵站在清阳子的旁边,满脸崇拜的看着清阳子,

他从小跟随在不执真人身边,极少有下山的机会,所有要下山做的事都是他的谷儿师姐去做,在他的心中师父自然是敬畏的人,而师姐则是最亲近的人,每次师姐回来他都会缠着要谷儿师姐讲外面世界的故事。然而无论是听什么故事,最终都会被谷儿师姐拐到一句话上:“我们要好好的修行,将来才能够和清阳子师兄那样被选入天衍道派里去。”

所以,他在年纪很小的时候就知dào

清阳子,并以他为目标,清阳子不光是他的目的,还是谷儿师姐的目标,甚至是师父的目标,但是师姐并没有等到清阳子的出现,她被庞越抓了去,自杀了。然后师父去报仇,却被打了重伤回来,用许多方法依然无法将身体的火毒驱除,最后不得不听天由命的布下七星护命之阵,试图用这阵法将身体内的火毒引出来。

这时清阳子来了,在师父的门即将被踢开的时候终于回来了。

故事里的师兄来到了现实之中,与他心中的样子一样,身量修长,面貌冷峻,说起话来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威严显露,即使是杀起人来也是轻描淡写,然则却挥手之间就定了别人的生死。

在面对烈炎老祖这种天下顶尖的人也不改颜色,在烈炎老祖出现在头顶天空之时,还在跟自己说话,同时阵法却又在不知不觉之间早已经布好了。

让黄灵对清阳子产生崇拜的是在面对烈炎老祖那看似乎有着极厉害的后手与神通之时,清阳子居然还是和之前一样,颜色不改,有着同样神通后手应对。在黄灵看来,已经没有什么事能够难得到清阳子了,仿佛没有什么事能够脱得了清阳子的意料。他就像是一棵巨松,无论风雨有多大,他都屹立在那里,面无惧色。

“师兄,烈炎老祖他死了?”黄灵问道,刚刚无论烈炎老祖显露出多么强的威势,他都站在清阳子的身边,虽然害pà

,却并没有躲避半分。

“嗯,差不多了。”清阳子此时抬头看着天空,仿佛要从这天空之中看出什么东西来一样。

黄灵听得大仇得报,心中虽然欣喜,但是师父仍然躺在床上,所以他也并没有显得多么的高兴,而是叹了一口气说道:“都是那个庞越抓了谷儿师姐,他不但害了谷儿师姐,还害了他自己的师父。”

说到庞越黄灵猛然的惊醒般的说道:“她还没有回来,会不会……”

“已经回来了。”清阳子说道。

他的话才落,黄灵便看到道观之外有一个女子提着一颗头颅大步的走了进来,她的样子相比起清阳子来说就有着天壤之别。清阳子战斗一场就像是在演一场法,而她才是真zhèng

的经lì

了一场生死搏杀。

她的衣服各头发都是焦的,脸上原本白皙皮肤都已经黑了,还有一些地方被烧伤了,她左手提着人头,右手持剑,大步的朝着清阳子而来,远远的将头颅一扔,头颅在地上滚动着来到黄灵的脚下,将黄灵吓得连连退了几步。

他自从看到风凌出现之后就惊讶的合不拢嘴,任谁也无法想到,风凌居然能够杀了庞越,第五代烈炎老祖就这么死了。

“你,你杀了庞越。”黄灵仍不相信的说道。

风凌只是大口的喘着气,并没有回答,她看着清阳子。

她也知dào

清阳子战胜了烈炎老祖,虽不知dào

烈炎老祖是不是死了,但是落霞山天空之中的那片火焰消失了,那朵巨大青莲花也消散了,而清阳子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的站在这里,所以肯定是清阳子胜了烈炎老祖。

风凌看着清阳子,只听清阳子用那平静的声音说道:“烈炎老祖现在仍然没有死,你赢了,你有什么要对贫道说的?”

清阳子的话很平淡,风凌有些诧异,她自认为自己杀庞越杀的艰难,而清阳子杀烈炎老祖应是更加的艰难,可是当她回到通天观时,却看不到半点打斗的痕迹。再看清阳子那高深莫测的站在那里,更是让她觉得的不可思议。

此时听清阳子说烈炎老祖并没有死,她只当是烈炎老祖逃了,再听得清阳子问她有什么要说的,她立即福至心灵般的说道:“既然你输了,那你就要教我法术。”

她的话才落,旁边黄灵的声音也弱弱的响起了:“师兄,我也想跟你学法术。”

黄灵的性情很弱,然而对于修行这方事却能够勇敢的争取,而风凌性格好强争胜,但是却能够在胜了清阳子立即说要跟清阳子学法术。

这都是机缘,是他们与清阳子之间的机缘。

第一卷:人间 十七、二十年阴晦事

清阳子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一个门派的兴盛大多是因人而兴,从来没有因法而兴的,有人,便有一切。

清阳子在见到黄灵第一眼之时,便欲收他为弟子。收黄灵为弟子并不是因为他有着先天灵觉敏锐,而是因为他的心性。黄灵性怯,却有着护师之勇韧,且灵台纯清。

风凌这人则是身怀豪侠之气,无所畏惧,然而却又有急智。在山下遇上那些修士时,发xiàn

他们都似乎想要夺自己的剑,便诈言称自己有师父,让那些人一时摸不清她的底细,安然脱身。

清阳子淡笑着说道:“欲学法术,需先入我门来。”

“要拜师兄为师吗?”黄灵问道。

“你我同属一辈,我代师收徒,你还唤我为师兄。”清阳子说道。

“是师兄。”黄灵大喜。

那边的风凌却看了一眼脸露笑容的黄灵,缓缓说道:“你这人心计太深,差点就害了我性命,我可不想拜你为师。”

黄灵有些愕然的看着风凌,他不明白风凌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拜师兄为师不好吗?师兄人这么的好。

“哦,说说看。”清阳子依然淡笑着说道。

风凌立即怒气冲冲的说道:“你明明根本就不惧烈炎老祖,却对我说什么只有五成胜算,说什么还有一个人杀不了,就是为了骗我去帮你杀一个人。”

“既然你都说了,我根本就不惧烈炎老祖,那为什么还要你帮我去杀人。”清阳子说道。

“谁知dào

啊,你们这些修行人就是古怪,反正我不管,我赢了你,你就要教我法术。”风凌快速的说道。

“呵呵,法术我可以教你,但是我这里大多法术是只有入我门后方能学会的。”清阳子说道。

这时风凌突然醒悟般的说道:“我知dào

,你用言语激我去杀庞越,就是因为想收我为徒,所以你用那个方式试探我,对不对。”

清阳子微笑着,不语。

风凌则是继xù

说道:“我要收我为徒,自然是可以,不过,那要看你有什么本事了。”

“反手之间让烈炎老祖亡命的本事还不够吗?”清阳子说道。

“这确实是大本事,但是你的本事不是我要学的,我只想学剑,你会剑之道吗?”风凌说道。

“剑道讲究的是一往无前的锐利,要的是从天地之间截取一缕生机,我虽不修剑道,但是却可授你用剑之道。”清阳子说道,他说的那么的自信,让风凌心中不由的相信了几分。

只听她说道:“听说这次从上界下来的三个门派之中有沧浪剑宫,是修剑道的门派,我想看看这个门派怎么样。”

风凌的话让清阳子想起了沧浪剑宫,又想到了自己那风雨飘摇的师门。时至今天,他才发xiàn

,当年师父顺应师叔师伯们的意愿逐自己出门,其中蕴含有深意,或许师父早就想到了天衍道派会有今天。

“好,等你见了沧浪剑宫再做决定吧。”

师择弟子,弟子自然也有择师的权利。一直以来,沧浪剑宫与天衍道派在这里收弟子之时都隐隐有相互争夺的意思。虽没有表现在明面,但是暗地里却有竞争的。

他的思绪回到遥远遥远的地方。

杀烈炎老祖对于清阳子来说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更何况他布下天衍大阵。若是连烈炎老祖都无法杀了,那又有什么资格回天衍道派去,又有什么信心去回去看看那些人二十年后成长到了什么地步呢。

他还有更重yào

的事情要做,杀一个烈炎老祖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这人间来说却是非常大的事,多少年了,这人间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大事。

当天晚上还在关注着着通天观的人,看到一道光华真上九天。有眼力高明之人看清楚了那是一个汉白玉的杯子,杯子直上九天,冲过那晦暗阴沉的云层,隐隐之间有电闪雷鸣,当杯子再返回之时已经装满了一杯寒露。

当天晚上没有人再敢上落霞山,甚至是那些后来赶来的人也不敢上来了,他们在遥远的地方也看到了落霞山上空的战斗,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来到了近处之后便会问那些在落霞山下的人,得知是烈炎老祖跟一个凝似二十年前就被天衍道派逐出的弟子战斗,并且还极有可能败亡了后,一个个吓的不敢上了落霞山。

其中那布公子更是面色惨白,他不是怕,而是感到悲愤,他悲愤自己这么多年都无法拜入上界任何一个门派,而清阳子明明已经被逐出了师门,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的强dà



不执道人已经醒了,他是一个沉默的修行人,在他的世界之中唯一的目标便是修行,尽可能的活的更久远一些,可是他的姿质并不足以让做到这一点。他的朋友很少,他会的法术也不多。

在今时今日的清阳子看来,他就是一位很普通的修行人,但是却因为与天衍道派有着一线的牵连,而引来了杀身之祸。

在清阳子来到这落霞山时,便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杀机,那杀机隐晦无比,仿佛藏于无尽的虚无之中,仿如珠网一般,张网以待。在那一刻起,清阳子就认定了此事不简单,或许是冲自己而来。

他没有想到自己二十年前便已被逐出一师门,在还没有回去之时就已经被人算计了。这让他更加的确定,二十年前自己被逐出师门的事不简单。

可惜清阳子不通演算之道,天衍道派也并不是以窥视天机而闻名的道派,要不然的话,此时正是一个极佳的演算契机。而他的本我相只能够感应到即将临身的危险。

在二十年前,他对于自己获得《他心天魔显妙篇》这件事,并没有任何的怀疑,而二十年后的今天,他一到这落霞山便感应到冥冥之中隐藏的极深的杀机。

滚滚红尘之中的二十年历练,从天衍道派掌门首席弟子到人间无根底的流浪散修,这其中的转变与心境上的磨砺让他真zhèng

的脱胎换骨了。

不执道人睁开眼时看到了清阳子,他第一眼就认出清阳子。对于清阳子去了天衍道派就再也没有回来这事,他的心中曾有过怨躁,而且是很强烈的怨躁。但是此时他再见到清阳子时,那些怨躁都消散,他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一直无法被天衍道派收入门中。

眼前清阳子在不执道人的眼中是眼蕴清光,身上法意朦朦,他虽是修为算不得什么,但是见识却广,知dào

眼前的清阳子算得上是一个真zhèng

的有道真修,而不是那种凭法逞强之人,在这种人物的手中,即使是一缕淡薄法意也能化做玄奇法术。

这位自己曾经的座下童子,去了天衍道派后又被逐出了,法基被剥离,灵力溃散,可是在人间修行二十年,依然是如此的超凡脱俗。而自己同样在人间,二百余年,却仍然只是神暗魂薄,见不得性,明不了道。

不执道人稳了稳心神,闭着眼睛,一会儿后说道:“我能不死,想是有人欲借我之生死来观你之深浅。”

清阳子坐在床沿,听着不执道人继xù

说道:“这七星护命法阵我之前并不会,是有人传授给我的。”

虽然清阳子已经猜到了这其中有人在背后算计着,此时再听不执真人这么说,心中越发的确定了,当即便问道:“是什么人?”

“我的一个朋友,名扶风子,在我以为要死在毒火之中时,他来到了这里,教会了我布这续命法阵,但他并没有留下来,说是怕烈炎老祖知dào

。”

不执道人会怀疑那个朋友是因为他那个朋友最后临走之时说过一句话:“听说天衍派出了些问题。”

他这并不是一句问话,而像是一句陈述,说的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说完也不等不执道人回答就走了,不执道人活了二百余年,虽然修道的天份不多,但是见多了人间阴邪,立即发xiàn

了自己这位好友似乎有些不同,但是他也没有多问,只是将这些放在心里,因为他猜测这是好友在提醒自己。

不执与天衍道派唯一的关系就是清阳子出身于通天观中,而清阳子被逐出天衍道派的事他其实也早就知dào

,最近又听说天衍道派出了事,听到老友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他一沉思,便想到了清阳子的身上去了。

更重yào

的一点是,不执道人清楚那位老友以前并不会七星护命之法。

虽然可能还会有别的原因,但是不执是一位修行人,自身的直觉也是很敏锐的。

第一卷:人间 十八、不执之问

清阳子自无人知之处回来了,回来之后便将有天下第一人之称的烈炎老祖杀的只有一缕分神火焰藏在火山深处。

然而,无论是清阳子现在多么的强dà

,他都无法挽留住那即将散逝的灵魂。

清阳子看着不执那苍老毫无神采的眼眸,心中知dào

不执道人已经不行了。

“我这一生都在追求那渺渺不可知的大道,但是到头来什么也没有求到,你能不能告sù

,什么是大道?”不执道人双眼注视着清阳子,他的眼中没有了修行人的神采,唯有做为一个求道人的迷惘。

清阳子沉默着,他知dào

不执道人已经彻底的迷失了。不执道人不只是万千求道人中的一个而已,还有许许多多的求道人到最后临死之时会迷惘的问,什么是大道。

“什么是大道?”清阳子心中也在问,他发xiàn

自己有着无数的话可以说,却没有一句话可以让不执道人释疑的。

不执道人不再看清阳子,而是失神般的看着观顶,继xù

说道:“有人说大道是天地之间的法意,所以有很多人毕生都在寻找着天地之间的法意,但是到头来却只是法散身死。”

“有人说,要想求得大道,需yào

寻找到一部直指大道的大道诀要,依诀而修,最后终会得道,但是仍然有那么多人最后身死道消。”

“有人说,无论是法意还是大道诀都是外力,外力终究不能让人成道,应注重心灵的修持。这心灵的修持有空无之说,有本我之持,有清静之得,那么多种说法,哪种是对的,哪种是错的,无论是哪一种,天下的修士都看过,就是我也至少看过数十种道经,每部道经都读了个通透,那些至理道言无不烂熟于胸,可是最后,一切都是空的,空的,空的……”

不执道人的眼睛闭上,声音越来越低。清阳子感应不执道人的神念在散去,突然,即将沉寂的不执道人再次发出了声音:“清阳,你得道了吗?”

不执道人那声音非常的低,那属于弥留之际最后心愿,他想知dào

这个世上究竟有没有人得道。然而,这一问听在清阳子的耳中却如霹雳一般,将他心中一切迷雾劈散。

“师父,我得道了。”

不执道人以弱不可闻的声音‘嗯’了一声之后,便再也没有声息了。在那一刹那,清阳子似乎感受到了不执道人最后的释怀与松弛,他不是带着迷惘而走的。

不执的肉身灵气溃散,如腐木一样,无法再吸纳蕴含灵力,即使是不被烈炎老祖的地煞毒火附身焚烧,他其实也活不了多久,因为他的寿元到了,人力无法回天,他的灵魂已经腐朽,将自然的散于无形之间。

清阳子无能为力,这是第一次有亲近之人在他面前死去,看到不执道人的肉身溃散在虚无之中,他心中泛生起一丝飘摇的伤感。这伤感仿佛在遥远的天际,然而那种痛惜感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黄灵跪在床前,哭的稀里哗啦,然后去撕烂了一件白色的衣服,裁出一条白布之后立即绑在了脑上,然后又继xù

哭着去在通天观门上绑了两块白布,再然后他也不知dào

做什么了。他这样做只是依稀的知dào

一些人间人死之后的礼仪,再多的他就不知dào

了。

清阳子并没有做什么,人寿几何,终有到来之日,虽有伤悲,但是却不足以让他失态,更何况,他认为不执道人在死前的最后一刻有了闻道而死的无憾,他毕生求道,从求道到疑道,最后终于听说有人得道了,他心中终于可以安然了,因为他知dào

自己毕生所求,并非是梦幻泡影。

他坐在一间净室之中,观心中世界,其中怒魔似火、杀戮之魔如血,虽然都未显化,却已经如春后树苗发了芽,而另一枚魔种也在悄然的发芽,那是悲魔。自从怨魔真zhèng

显化之后,其他的二十四相天魔一个个如雨春笋一般的出现了。

那心中世界又有一个名称,名叫神室,又或称为灵台。

此时,在他的神室之中,怨魔灵珠处于中心之处,散发着黄芒,那怨魔灵珠在那里转动着,隐隐间仿佛遵循着天地间的某种玄妙至理。

怨魔灵珠所散发的黄芒之下,怒魔、杀戮之魔、悲魔在那里幻化着千姿百态。

突然,那怨魔灵珠被清阳子一口喷出,绕身三圈,瞬间穿透屋顶,消失不见。若是此时净室之中有第二人,会看到清阳子突然张口一喷,一颗黄珠如金丹一般,金丹上朦胧着黄芒似黄霞。

那怨魔灵珠绕围着清阳子环绕三圈之后猛穿过通天观的屋顶,直向高空之中飞去,化做一道黄光。

风凌抬头看着那道虹光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之中,就像是一块石头投入了茫茫江河之中,转眼之间被吞没了。

她突然没来由的想:“即使是像他这般神通广大的人,也有许多做不到的事吧。”

她脸上的烧伤依然还在,但是她却浑然不在乎的样子。在她喝下清阳子给的那一碗符水之后,就没有想过能不能杀得了那个庞越,那个时候她的心中激荡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豪气,仿佛天下英雄皆不过如此一样。

她不明白,那只是一碗符水就让自己能够杀得了庞越,那庞越修行这么久,修的又是什么。天下那么多人,每天都在修行,到头来可能还不如只喝了一碗符水的自己。那么,究竟是因为清阳子的本事太大了,还是因为他们的本事太低了?

她想不清楚这个,所以坐在清阳子的净室之前,等着清阳子出来。剑就被她插在面前,两手交叠的搭在剑柄上,枕着下巴,沉思着,她极少有这种状态。

朦胧的天色仍然笼罩着这个大,通天观在这落霞山上尤其的安静,安静的没有人打扰不执道人的离世。

扶风子修行了七十余年,三十年前与不执道人相识,没过多久,因性情相合,两人成为好友。他是一个散修,偶得一部大道诀要,然后服气炼神,时至今日已经神室生婴,在他还只是丹田结丹之时,那金丹之中便蕴含了一缕法意,所以那个时候他就有了法术。

他每天服气炼神,以期有一天能够顿悟飞升,然而他的平静日子却被人给打破了,他被人授予了一种法阵,并让他去传授给不执道人。

他想不愿意都不行,那人根本就没有现身,便让他无法动弹,最后他去了白原州的落霞山通天观,并隐晦的提醒了不执道人。

此时的他并不知dào

烈炎老祖死了,他所在之地离落霞山有七百余里,早在从落霞山回来的时候他便已经闭了洞府,决定十年之内不出关。

正当他的心神沉入那种如渺渺莫测法意之中时,心中莫名的一跳,几乎在同时之间,他的意识之中出现了一片黄光,那黄光让他原本那个灰朦朦的心中世界变得光亮起,那万丈的黄光竟有几分太阳自东升驱散一切黑暗的感觉。

他心中大惊,骤然睁开双眼,只见自己的洞府净室之中不知何时出同了一颗黄珠,黄珠散发着光芒将让整净室就像是铺上了一层黄霞。

“不知dào

友是何人,来此有何见教?”扶风子心中有着惊惧,不敢说话太过强硬。

只见那黄珠在虚空之中沉浮,突然黄焰一涨,化为一个巨大的怪兽头颅,一道声音出现在了虚空之中。

“你的七星护命法阵是什么人传授给你的?”

“贫道不知。”扶风子自然而然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话落之后,那颗不光照亮净室,而且连他的内心世界都照亮的黄珠消失了。

他突然觉得有些异样,沉思着哪里不对,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不知dào

,就在刚刚问话的一瞬间,清阳子通过怨魔观看到了他的心中记忆,清阳子看到的也只是一缕黑烟而已,而那黑烟似乎是有生命的一样,当他发xiàn

清阳子看到他时,他立即消散了,消散的一点痕迹也没有。

这让清阳子明白,此人要么修为很高,要么有着独特的法术,要不然的话也不可能留一缕神念在别人的记忆之中。

在人间一座大城之中的一间普通的房屋里,一个盘坐于床上的年轻道人睁开了眼睛,他眉头微微的皱着,低声的自语道:“想不到天衍道派还有如此人物流落在外,以后我得小心了,不可与他相遇,若与之相遇,他必能认出我来。”

清阳子在通天观中同样的睁开了眼睛,他张口在虚空之中一吸,一颗黄黄澄澄珠子从虚无之中被他一口吞入嘴里。

第一卷:人间 十九、渡尘金桥穿空来

天色由暗转明,清阳子依然没有出去,风凌则坐在那里等着清阳子的出来,她有话要问清阳子。黄灵则是靠通天观的大门边睡着了。

整个通天观都弥漫着一种忧伤哀静气息,清阳子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自从他在清阳道观之中收到了师妹传来的灵讯,便一直被灰色笼罩着,那种师门将灭的压力及不知背后敌人是谁的思虑,让他的心像是被缰绳捆住了一样。

此时不执道人又死去,这让他的心境再次晦暗几分。

就在这时,天边跳出一轮红日,红日光芒万丈,将整个大千世界照得一片光明,那黑暗之中的一切魑魅魍魉都灰飞烟灭,所有的阴暗都烟消云散。

那骤然而现的景象,让清阳子的心莫名的一动,那太阳的光辉仿佛洒入清阳子的心中,将他心中那泛生阴郁给驱散。

清阳子的精神意念在这一刻仿佛与那颗红日相连,那种光照亿万生灵的煌煌大势在他心中蔓延开来。这种感觉让他的沉浸其中,思感之中唯有那温暖而无处不在的光辉。

那一瞬间的感觉,让清阳沉浸其中,久久不醒。

也就在这时,清阳子内心世界之中,那颗怨魔法珠不再是高高的悬于最中央之处,而是如那真zhèng

的太阳一样,浮于东方。这一刻,那怨魔灵珠仿佛成了太阳在清阳子心中的投影,而清阳子神室演化为一个世界,被怨魔法珠上散发出来的万丈黄芒照亮的世界。

在这个天地间,各派都有着不同的大道诀要,所以有着各种不同的境界。不过修行人有三个大境界却天地间公认的,第一个层次是能够拥有法术,通过大道诀要与法意、灵力的使用,施展出法术,这种个境界名叫通法。

再深一个境界便是清阳子现在所处的境界,名叫道真,此类人又称之为有道真修,通称为真人,到了这一种境界已经能够不再拘泥于法意与大道诀要了,就如清阳子之前与烈炎老祖斗法一样,那是来自境界上的差距。

烈炎老祖能够以身化天火,那是来自于地煞魔渊的独特修行法门,以肉身融入烈焰,最终地煞火融合,这是一种炼体神通,虽然他能够化身天火,但是依然没能够脱离那法的层面,未能够触及道的范畴,所以他被天衍大阵困住而无法逃脱。

再一个层次则号称一念而化天地,心中世界显化于世,万般法术,皆一念可成,这是天人道,曾有人说过,只有踏入天人道,才是真zhèng

走上登天之路。

此时清阳子的心中那一丝通融天地的感觉慢慢的散去,心中的那怨魔法珠又再次的回到了中天之处,无论他怎么去感应,都不再有那种与天际的那颗太阳映照相通的感觉。

他知dào

这种感觉可遇不可求,然而即使只是那一瞬间的‘我心映天地’的相通,也让他回味无穷。

落霞山下那些修士一时不敢上同,聚于山脚之下,相互议论着,无非就是烈炎老祖如此神通,却败的无影无踪,也许连命都没有逃得了。又有烈炎老祖亲传弟子庞越死于一个不通法术的女子手中,说到这个女子时,说的更多的是她手中的剑到底是什么剑,竟是能够斩破法术、法宝。

时间就如风沙,能够将一切痕迹掩盖,今时今日的大事,今时今日的风云人物,数十年后最后被别人传扬一句‘当真了得’,不过一时英雄而已。

他虽然猜测到清阳子的身份,但是却并没有人能够真zhèng

的确定。即使是确定了通天观中的就是清阳子,也不过是让清阳子自此时扬名而已。

他们不知dào

二十年前,清阳子曾为天衍道派的掌门首席弟子时,在万象法会上的惊艳的论道与辨法。在那万象法会上的惊艳表现,本在大家都以为清阳子将会成为天地间一枚灿烂星辰,却不曾想只是一现即隐,沉寂的无影无踪,不过二十余年,只怕上界已经无人记得,更何况他的名字根本就没有传到这人间来。

二十年前的清阳子法意被剥离,灵力溃散,沉沦于这万丈红尘的人间,二十年的沉寂,一朝再现,便斩杀这人间纵横数十年的烈炎老祖,惊耀世人。

一转眼之间,天色已经大亮,山下之人才慌忙上落霞山去,然而来到了通天观前,却无人敢高声说话,个个谨言慎行,即使是看也不太敢久看通天观。

就在太阳完全的跳出这个天地之后,天际一道金色划破天际,那金光所过之处的虚无之中留下一座金桥,在那金桥落于落霞山之时,便有六人出现在那与落霞山相接之处。

这六人个个都身着法衣,身蕴宝光,不沾半点尘气。年纪看上去都很年轻,岁月仿佛无法在他们的身上留下半点痕迹。

六人分别为三男三女,中间两个一男一女身着朱色法袍,背上各有一柄宝剑,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剑光一样,锐利无比,扫过落霞山一众人之时,让他们遍体生寒。

左边两人同样是一男一女,女的衣着素净,眉心一点朱砂,让她看上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男的却只是一袭白衣,安然静立,却自有一股傲然气度。

右边两人各穿一袭宝蓝法袍,腰系青带,发髻高挽,一男一女各有仪姿。

他们六人分别代表了三个门派,分别是沧浪剑宫、法华密宗和天衍道派。其中当中两人目光在落霞山众人身上巡视着,大多人都低头,几无人敢与之对视。唯有一个女子坐于通天观前双眼丝毫不避让的看着他们。

她正是风凌,她没能等到清阳子出来,上界的人却已经下来了,所以她出来了。

沧浪剑宫来招收弟子的两人道号分别为流云与彩云,是沧浪剑宫的杰出弟子,剑术高绝,可斩鬼神。

只听流云朗声说道:“往届升仙,尔等可知立此说话的是何派?”他突然的这一问,让众人一时不知什么意思,一个个神色怪异,其中布公子面色一喜,答道:“往届升仙,立于上仙说话之处乃天衍道派。”

流云微眯着的眼睛微微一抬,看似谁也没看,又似将众人的所有表情、心思都看在眼中。只听他继xù

说道:“那尔等可知今日说话之人是属何门何派?”

布公子心中更是大喜,他强忍着心中兴奋,脸上露出矜持的微笑躬身的说道:“今日所立说话之人乃沧海万丈浪,一剑渡红尘的沧浪剑宫。”

他这话说的尤为大声,看到那说话的流云脸上露出笑意,心中越发的庆幸自己变机的快。他偷眼去看站于后方的天衍道派的两位修士,只见他们两个侧头看别处,竟是不与众人对视,他心中不由的涌上阵阵快意。

他犹记得当年与清阳子一起站在这里之时,他与清阳子并排而站,他将胸脯挺了又挺,然而天衍道派的人眼扫过他时就像是看空气一样,没有丝毫的顿留。这是他平生以来第一次感到羞辱,虽然后面这些年来一直也没有被选中,可是那一次的情形回想起来,他的脸上仍然会发烧。

此时他看到天衍道派的人脸上同样的出现了羞辱之色,心中自然快意涌动。他再偷眼去看刚才说话的流云,只见他的脸上同样的出现了笑意,而且那笑意竟是没有丝毫的掩饰。

他心中大定,暗道:“今日若能讨得沧浪剑宫欢心,何愁不能列入门墙。”

这时流云说道:“呵呵,看来还有人认得贫道。沧浪剑宫今日于此招收入室弟子、记名弟子,若有志于剑道者,尽可上前,沧浪剑宫大开山门,名额不限。”

他的声音不大,却将声音轻轻的送人山顶诸人耳中,说到这里,他不由的又看了一眼那通天观前坐着的女子,他看到她身前柱着一把长剑,暗想:“此女既是习剑,可为何听到我沧浪剑宫之名却为何无动于衷。”

在他来到这里时,只一眼看过去,便已经发xiàn

了坐在那里的风凌是最适合地沧浪剑宫的弟子,那对视的一眼,他已经从对方的眼神之中感应到了风凌那无畏的神意,这不光是沧浪剑宫看重这一点,其他的门派同样的看重这些,不过沧浪剑宫是剑修门派,更为偏爱这种神意似锋芒之人。

各派招收弟子并不在意他们修行了何种道诀,也不在意他们有何种法术,换一种说法来说,他们修行了法术,更证明他们是可以修行之人。

各派招收弟子的标准在于神意若何,如风凌这般,神意锋芒毕露,又有如布公子那般神意诡卑者,又有似黄灵那般神意清柔者,更有如清阳子这般神意如崖石者。

除了通过察人神意类别强弱之外,自然还要观其肉身,有些人虽然可以修行,但是肉却如竹篮一般,尽管修行人只需yào

入了门之后,便能够拥有灵力入身,但是若是离门派,则要看那身是桶还是篮。

至于其他的林林总种杂乱的规则如品性、外貌,又或者要听其经lì

观出身等等,各派有各派的规矩,但最主要的是看肉身和神意。

风凌双眼与流云对视,展露出了那种似锋芒般的神意,让流云心中有了要招她入沧浪剑宫的念头。

流云的话落,便引得山顶诸人骚动,其中更是有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大声的说道:“我想入沧浪剑宫可以吗?”

这声音不大,但却在此刻显得清晰,流云含笑道:“好好,来来,容贫道看看。”

他将那少年招过去,抚了抚少年的头顶,便说道:“很好,你可入沧浪剑宫。”

流云的话自然又引的诸人一片骚动,不等这些人说话,流云便又介shào

了左边法华密宗的两个,这两人之中的那个女子开口说话,在她说过话之后,大家本以为要轮到天衍道派说话,哪知流云却像是忘记了天衍道派一样。

几次天衍道派的人欲要说话,都被流云给打断了,天衍道派的两位修士在众多人间修士的目光注视之下,一股羞愤之意自心中涌起,可是他们却无能为力,今日的天衍道派已经不是以前的天衍道派,这次还能够来这人间招收弟子,都是经过了沧浪剑宫的同意才能够下得来。

第一卷:人间 二十、观中有言似雷霆

流云看着木阳子那愤nù

的脸,心中不由自主的萌生了几分得yì

,这是他第二次来这里招收弟子,只是上一次站在这里说话的是天衍道派的人,不过不是这位木阳子,而是那位至今仍然重伤在床的天衍派大师兄烈阳子。

说起来,烈阳子与清阳子的关系并不太和睦,烈阳子为阳字辈的大师兄,是清阳子师伯的大弟子,而清阳子是当代掌门的大弟子,外人说起来则是称清阳子为天衍派的掌门首席,称烈阳子往往则是直接称其名字。

这种现象就引得烈阳子对于清阳子没有好面色,而且清阳子师伯那一脉的弟子对于清阳子他们都不亲近。

当此天衍道派生死存亡之际来这人间收弟子的两人都是灵通子这一脉的弟子,与清阳子同属一脉,皆为掌门弟子,道号分别为木阳与融阳。

此是,他们都已经从金桥上下来了,各处一个方位招弟子,只见沧浪剑宫、法华密宗、天衍道派三派各有一人一挥手,便各有一座道宫出现。站在山顶数十位人间修士看去,只见三座巍峨大殿出现在虚空之中,最前端与落霞山顶相连。其中中间的是沧浪剑宫,只见那沧浪剑宫仿佛坐落在一片汪洋之上,整体呈青蓝色,宫殿的四周波涛汹涌。

山顶诸人个个都是修士,他们极尽目力的去看,却只能看得清这沧浪剑宫的前面,而后面只是无尽的波涛与虚无。

而法华密宗与天衍道派同样如此,只是风格各不同,法华密宗的墙壁能够看清一块块的砖石,有台阶而上,看上去庄严而朴实,然而‘法华密宗’那四个大字无棱无角,每个字看上去都是圆的,内里却又似有着无尽的神mì



如果说沧浪剑宫给诸人的感觉是滔滔不绝的锋芒,那么法华密宗就是内敛的神mì

。而天衍道派则是处于一片清光之中,显得飘渺而虚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在以前,天衍道派是处于中间的位置,每次都是人间的修士第一选择,进入那天衍道派的宫殿中的人也最多。然而现在则完全不同,那天衍道派宫殿竟是无人进去,与另两派的宫殿前的热闹相比,天衍道派前面显得格外的冷清。

天衍道派的这座宫殿在山顶诸人的眼中不再是飘渺了,而是显得虚无,那整个宫殿与宫殿上的清光都如风中之烛火一样,随时都可能会熄灭。

大家都知dào

天衍道派情况,自然没有人这个时候愿意入天衍道派,没有人想才入了天衍道派便遇上师门消亡。

木阳与融阳两人站在这座虚幻的道宫之中,外面的人看不到他们,可是他们却能够看到外面的人。他们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那种羞与愤。

“师兄,只怕这次我们要空手而归了,一个弟子都招收不到。”融阳有些忧虑的说道。她在人间那些修行人眼中就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样,可是他们并不知dào

,她的内心是多么的焦虑,师父渡劫重伤不醒,大师兄与人斗法受了得伤,修为几乎尽失。

师伯、师叔们都带着他们座下的弟子投了别派,师伯那一脉唯一没有跟着走的就是大师兄。

“我们天衍派现在成了这样,他们不愿意入天衍派也很正常。”木阳看着外面缓缓的说道。他的内心并不如他的话音这么平静,十年前,他曾随大师兄烈阳来过这里,那时候的天衍道宫前面的人是最多的。而这个时候,这些人间修士看过来的眼神让心中骄傲的木阳非常的不舒服。

融阳缓缓的踱步到道宫门前看着外面那些在沧浪剑宫与法华密宗前排队等待的人,他们宁愿在那里等着,也不愿意到天衍道宫里面来试试。

“我们天衍道派现在包括烈阳师兄在内也不过是八位‘阳’字辈的弟子,‘石’字辈的弟子一个也没有,整派上下也不过是九个人,这还是包括师父在内,难道我们天衍道派真的要灭亡了吗?”融阳皱着眉头说道,她的声音之中透着一种迷茫,又隐约能够感觉那种恐惧。

这时候,突然有一个进来,他是从沧浪剑宫里面没有选中后出来的,当他来到天衍道宫中,看着木阳与融阳,说道:“下界道士求问,不知天衍道派是否还能够护佑弟子修行?”

“滚。”木阳怒喝一声,一挥衣袍,一阵狂风凭空而涌出,将那位道士吹了出去。

融阳脸上同样有着怒色,但是她却无法做什么。

自从天衍道派的那些‘通’字辈的人带着弟子与法意另投他派之后,天衍道派便有了分崩离兮的感觉,还留在天衍道派的他们有着最为清晰的感受。

法术一夜之间消失了许多,而灵力更是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溃散着,相对于一年前来说,此时的他们身上的灵力要薄弱的多,即使天衍道派的根基都已经动摇了,那道宫已经斑驳,已经显衰败之像。

木阳与融阳都是一心想要振兴天衍道派的,振兴天衍道派并非是要多收弟子,但是却不可无弟子。

一转眼之间已经过了半个时辰,那些人都进入了沧浪剑宫与法华密宗,不过大多人出来之后垂头丧气,其中倒有一个显得特别的意气风发,比起别的被收录的弟子来说,他显得似乎尤为兴奋,他正是布公子。

此时他正意气风发,一扫四十多年来的怨郁之气,他看着那些没有被选中的修士,心中想:“有道是一朝踏上彩金桥,从此朋友是尘埃,此等感觉,只有切身体会过才能够真zhèng

的明白。”

布公子站在沧浪剑宫前面,在他的身前是流云与彩云两人。布公子看着那些前一刻还是和自己一样的身份,一样在红尘之中挣扎求道的人,说道:“或许,你们可以去天衍道宫试试,呵呵……”

无论是融阳还是木阳,他们在听到布公子的话之后,脸色霎时就变了,在场的都是修士,虽然修为有高有低,但是都能够很清楚的听得出这句话后面的侮辱。

布公子让那些被沧浪剑宫与法华密宗淘汰了的人再去天衍道宫,这就是对于天衍道宫的一种侮辱,这种侮辱就像是藏在棉花里的针一样,即使是刺出血了,表面上却看不到针。

站在天衍道宫门口的木阳眼中出现冷光,他盯着布公子,这种人在他以前挥手就能杀之,而现在,他已经是沧浪剑宫的弟子,却不能动了。

融阳的眼中更是愤nù

无比,虽然外面的人并不能够看到他们,但是她却觉得脸上却火辣辣的,仿佛那些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脸上了一样。她正想开口,木阳却阻止道:“不要理他,理了他平白降了身份,更会被拖入了泥潭之中,让我们天衍道宫受辱。既然这里招不到弟子,我们还有下院,那里想必会有不少合意的弟子。”

融阳胸口起伏,她在天衍道派掌门弟子这一脉是最小的师妹,也是这一脉唯一的师妹,自入天衍道派起就受宠,性格颇为骄纵,不过近半年来,天衍道派发生的事太多了,将她那骄纵的性格磨去了许多。只是这个时候,居然被她往常毫不放在眼里的人间修士侮辱,心中难免火气涌动。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腾腾而起的火起,却听到了那已经站在沧浪剑宫外面的流云说道:“木阳师弟,为何盘桓于虚幻之中不出,莫不是不忍观此真实世界?”

流云所说的这一句话也是有着一语双关的意味在里面,表面上是说他躲在那里不敢出来见人,另一面又是说他还活着过去天衍道派虚幻之中,无法面对现在的现实。

他这话在场的人都能够听得懂,一个个都拿眼去看天衍道宫,又有人回头去看通天观,通天观大门紧闭,唯有一个风凌坐在道观前,一动不动的,双眼只是看着他们。

山上诸人也都是修士,虽然看向天衍道派的眼神出现了异色,但是大多数人也都还只是闭口不言。这些流云都看在眼里,他又看着坐着那里的风凌,心中暗自一想,便有了一个念头浮上心头,不由的嘴角微翘,当即便扬声的说道。

“诸位皆是人间修士,知人间事,但却不知沧浪剑宫剑术,今日贫道便为尔等演法一二,也让尔等牢记,在那茫茫云层之上,有一座沧浪剑宫。”他高声的说道到这里,话风一转便朝天衍道派那边看去,同时说道:“独自一人演法难免枯燥,贫道请木阳师弟一同演法如何。”

木阳脸然微变,融阳眼中怒火更胜了。

流云的声音显得铿锵而自信,天衍道宫的门口终于有了动静,只见那青光莹莹,飘渺如云的道宫门口出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各着青色道袍。男的眼中满是冷色,女子脸上怒意涌动。

还不等木阳回答,融阳已经怒声的说道:“我来与斗一场,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话落之间,正待她想要出手之时,手腕已经被木阳抓住了,木阳阻止了她动手去与流云斗法。

因为他清楚自己与师妹根本就不是流云的对手,现在受激,若是与他演法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此时他们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天衍道派。所以木阳不能让融阳去跟流云演法,他自己也不能。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流云师兄剑术玄奇,木阳不敢与流云师兄演法。”

流云忍不住轻笑出声,他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木阳时,他是那么高傲,仿佛在他的眼中,天下就只是天衍道派一样。

“怎么,木阳师弟是怕了,你们天衍道派不是还没有灭吗,都还在招收弟子,若是木阳师弟连演法都不敢,又还有什么资格下来招收弟子。”流云说到后面之时,已经带着嘲讽的口气了。他继xù

说道:“木阳,既然你们害pà

不敢,就两个一起吧,如果你们能够受我三剑而不败,我便让你们随我一起回去,如若不然,就在这人间再修行十年,十年后,我的弟子会下来,到时候若是你能够胜得了我的弟子,我的弟子自然会带你回天衍道宫。”

他此时根本就没有自称贫道,而是称我。那种凛然的气息就如剑一样,他旁边的彩云仙子更嘻笑一声说道:“师兄,你这样欺负天衍道派的道友,回去告sù

师父,师父一定要罚你了。”

她这一轻笑,一番轻快的言语,让木阳与融阳两人的羞怒再也压不住了,就在他们决定拼着一死也与流云战一战时,他们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沧浪剑宫…当真是天威隆隆,……好大的威风…”

这声音从通天观中传出,听似不紧不慢,然而听在众人的耳中却如一波一波的浪滔,在心中,又如雷霆滚滚而来。

融阳原本愤nù

而哀伤的眼神在这一刹那变得狂喜。

第一卷:人间 二十一、幻真之道

落霞山上阳光万丈,三座不同的宫殿悬于天空之中,然而落霞山下却大雨倾盆,乌云密布,来落霞山中游玩的人都无法再上山,而有些赶来的参加这个升仙大会的修士也是无法向上走了。

在落霞山顶的通天观传出那一句话之后,流云眼中射出两道剑芒,在他来到这落霞山的那一刻,他已经知dào

这通天观中除了一个童子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人,然而这一刻通天观中分明有人。

他眼中射出剑芒,化着两道小剑穿过虚空,钻过通天观的大门,然后,那两道剑芒在通天观中无声碎散。

他的那一双目光所化的剑芒能够破开一切蔽障,然而就这么了无声息的消散,他唯一的感觉就是通天观之中汹涌和无尽的凶险。

“通天观中的是什么人?”流云心中震惊的想着,嘴里却同时说道:“沧浪剑宫如何,还轮不到一些连面都不敢露的人来置评。”

他暗自警惕,旁边他的师妹彩云的双眼之中有彩芒如霞,这是她采太阳精华炼成的一双七彩瞳眼。然而当她的双眼看到的只是一片茫茫的黄沙,黄沙仿佛连通天际,无穷无尽,深远之处一片昏黄,其中狂风呼啸,仿佛有着千军万马正裹黄沙而来,那铺天盖地的杀意让彩云竟是心神震摄。

她不由的以法言密语朝流云说道:“师兄,通天观凶险,不可大意。”只是她的话才落,那通天观的大门已经打开了。

通过平常的肉眼通天观依然是通天观,而彩云的七彩瞳眼与流云剑眼都无法看出通天观的内在。

通天观打开的那一瞬间,山顶诸人一个个朝后退去,只见一个眼中露出惊乱之色,因为在这通天观的门打开的一瞬间,他们的眼中看到了一个小童子走了出来,让他们惊慌的不是这个小童子,而是随着门开与小童子的出现,那整座通天道观中涌起了狂风,狂风所过之处,通天观中的一景一物都化为黄沙,点点滴滴飞扬,转眼之间漫卷开来。

通天观在黄沙之中倒塌、同化、最终他们看到的是铺天盖地黄沙与狂风,连绵到天际,而那小童子的额头绑着一块白布,有些弱弱的朝前走着,每走一步,那黄沙便朝前倾吞一步,整个落霞与那虚空都变成了黄沙。

“这是幻象。”所有的人都不相信真的有一个黄沙世界就这么在自己面前出现,可是他们心中认为这是幻象,双眼却无法看透,而那种铺天盖地同化吞噬一切的威势让他们心中仿佛有一片黄沙正在蔓延着。

法华密宗的两位相视一眼,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他们忍不住的后退数步,就在他们后退的时候,那个童子已经停在原本坐在通天观前的风凌旁边,大声的说道:“师兄说:既然你们是沧浪剑宫的弟子,那就看看能不能这‘万物归虚’的幻境之中坚持三个呼吸时间,如果能够坚持,那还有一命可活,如若不能,那你们从此就只是两堆黄沙凝结而成的塑像而已。”

这小童子的声音听上去蕴含着一种害pà

的懦弱,像是被一瞪眼就会吓哭了,甚至声音也有一些结巴,然而当他有些磕磕碰碰的把话说完之后,山顶的那些人间修士一个个心中波涛汹涌,在他们看来,能够让烈炎老祖生死不知的人说出来的岂会有虚,然而烈炎老祖毕竟是人间修士,而流云则是上界仙门的弟子,身怀无上神通。

可是通天观中之人竟是说若能够坚持三个呼吸时间还有一命可活。这种由小童弱弱的声音出来的话,竟让诸人更有一种杀心正炽、煞气隆隆的感觉。

“哈哈哈哈……”流云仰天大笑着,随之说道:“三个呼吸时间,他以为自己是谁,各派真人吗.”

话落之时,剑指朝天一指,一道清冽的剑光冲天而起,他背上剑已经化做一道剑光在他的头顶上空披散开来,一剑化做千百把剑,又有光华闪耀,那剑光高高冲天而起,有十数丈高,那高昂的剑吟声绵绵不绝,在剑吟之中,万千把剑化为一把巨大的剑,这剑凝结的那一刹那,只听流云大喝一声,九天之上凭空生雷。

杀气盈天,寒风割面。

落霞山上的那些修士一个个心中犹如被刀割一般,遍体生寒。

这就是剑道修士的神通本事。这是法威映心的入微之境,在人间,这等人物只有那些名震天下百十年的人才能够做到,而现在沧浪剑宫的一个弟子随手便能够做到,这让大家心中对于进入沧浪剑宫修士更加的热切,同时也真实的体会到上界的修士与人间的修士的差别有多大。

同时,他们又再次的对流云生出了信心,他们心中暗想着:“天衍道派已经在灭亡的边缘,而清阳子又是二十年前就被逐出了师门的人,即使是这二十年来修得了惊人神通,能够胜得了烈炎老祖,但是烈炎老祖毕竟还在人间,而流云则是在上界修士,与清阳子之间谁胜谁败还未可知。

那剑斩下,斩破虚空。

在剑斩下的那一刻,那一片黄沙天地也猛的朝着流云涌来,地上他们所踩的山崖都瞬间化为黄沙,一个个人在那铺天盖地的风沙威压下下意识的施法自保,只见光华艳艳,咒诀起伏纷乱。

可是那一片黄沙涌过他们之时,他们只觉得那是一道幻象,如水中之影,一个个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当他们回头时,看到的是一个由泥沙塑成的人,那个人的面目栩栩如生,右手持着泥塑的长剑,斜指长天,不是前一刻还是意气风发的流云真人又是何人,他整个人竟是真的已经成了泥塑沙像。

旁边的彩云又惊又怒,然而她却不敢动分毫,因为在刚才那一刹那,她更多的感觉就像是有着一片世界吞没而来,流云在那片黄沙漫卷的天地之下瞬间变成了黄沙之像。

“这是由幻至真的幻真之道,人间何时有了这样的一个人物。”彩云心中震惊想着这些,嘴上强自镇定的说道:“不知观中是哪位真人?”

随着她的问话,有一个声音响起:“贫道清阳,彩云仙子大概已经忘记了。”

紧接着通天观的门口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紫袍紫冠的道人,他在一步迈出通天观,在他出现之前,通天观那大开的观门之中还是空无一人,他就像是从虚无之中走了。

这个从通天观中一步走出的紫袍紫冠的道人身量修长,脸庞清瘦,他整个人站在那里明明是清清楚楚,可是众人却觉得他像是被云雾笼罩着的高崖,有一种高山止仰的神mì



彩云一眼就认出了清阳子,他与二十年前一样,二十年前她虽然只见过一次清阳子,但是却记忆深刻,因为她见的时候是在万象法会上,那时候的清阳子光彩夺目。

二十年前被逐出天衍道派的清阳子在这里出现,并且显露出强dà

无比的实力,这种来自于清阳子身上的压迫让彩云有一种面对首掌门及那几位长老的感觉。

“是你,清阳子……”彩云的声音并不大,仿佛有些不敢相信一样。

而那一边木阳与融阳两人则是分别惊喜大声的喊道:“师兄,你终于回来了。”

他们在之前听到清阳子从通天观中说出来的话后就觉得可能是清阳子,但心中仍然有着不确定,直到此时清阳子出现在了道观前,融阳看着清阳子看过来的眼中那充满了淡淡的却又暖暖的笑,她的心中涌上了一股酸楚。

“师兄还活着,师兄还活着……”融阳嘴里喃喃的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句话。

她至今仍然记得当年如夜中明珠一样夺目的师兄在被剥去法基,灵力溃散的那一刻是多么的让人心痛,那时候的师兄从云端掉入了泥潭,从上界仙门打入了人间凡尘之中,派中的师兄弟都议论着的并不是师兄何时能够恢复修为,而是说着清阳师兄能否活下来。

木阳忍不住的向前跨出一步,脱口而出一句‘清阳师兄’之后,便无法言语了,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清阳子曾经是天衍道派的骄傲,是他们这一脉的骄傲,直到清阳子被逐出师门之后,一切的荣光都消失了。

清阳子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孤崖,像一座孤峰,高耸入云,只是那样静静的耸立,便让人心生畏惧。

“二十年不见,清阳道兄为何突施如此毒手,你就不怕为天衍道派招来灭门之祸吗!”彩云微眯着她那一双眼睛寒声的问道,她那双好kàn

的凤眼此时闪动着寒光。一直以来,都是流云在说话,却没有人知dào

,他们两人之中是以彩云为主导的。在她的身上,有一件沧浪剑宫的宝物,此宝名叫四海瓶,一瓶倾覆,可化四海。

清阳子原本看向木阳与融阳时表现出的暖暖的笑意在转向彩云仙子之时便已经转冷了,他缓缓的说道:“沧浪剑宫欲灭天衍道派久矣吧,你们身上有着天衍道派的法意,又岂能瞒过我。”

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轻,然而却越发的显得杀机凛然,那声音就像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挤成锋利的刀锋。

彩云仙子朝旁边的法华密宗的两位看去,发xiàn

他们的脸色也是惧重而警惕,因为清阳子所说的是‘你们’,法华密宗同样接受了一位天衍道派的长老,并将那位长老带去的法意融合到了法华密宗的法基之中了。

“天下法意,随缘而得,随缘而灭,天衍真人创天衍道派至今已经七百二十年,已经到了与你们天衍道派缘灭之时了。二十年前,你在万象法会上的风采,我们都铭记,但是这并不足以让沧浪剑宫的弟子畏惧。”

话落之时,她的掌心已经多了一个小瓶子,小瓶子上有着一幅描绘着倾天碧波的画,瓶子口与瓶底一样大,颈修长而细,整个瓶子散着一股汹涌的法意,让人定眼一看便觉得有万丈波涛汹涌而来。

第一卷:人间 二十二、四海瓶

“清阳道兄,请你解去流云师兄身上的法咒。”彩云仙子的声音很冷,带着那种不能抗拒的命令语气。

她的脸上充满了寒意,紧紧的逼视着清阳子。她的这种冷静而强硬的言词让那些被收为沧浪剑宫弟子的修士们心中稍安,在刚才看到清阳子以那无可匹敌威势将流云化为沙像后,他们有一种沧浪剑宫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而彩云仙子的话让他们心中再次对沧浪剑宫恢复了信心。

“刚才流云真人不过是大意而已……”不少人心中想着。

清阳子看着彩云仙子手上的四海瓶有些意wài

的说道:“四海瓶,想不到你居然带着这件灵宝下来。”

“清阳道兄,虽然你这二十年来修行的法术让我感到惊讶,但是你绝对无法抵挡这四海瓶,既然你已经被逐出天衍道派,那又何必再回去呢,不如就在这人间开宗立派,到时有优秀的弟子还可以送到天衍道派去,若是天衍道派不存zài

,沧浪剑宫愿意接受你推荐的弟子。”

她说的傲然,那种来自大门大派风范表露无凝,一些人的心中甚至生出沧浪剑宫的弟子大度宽容的感觉。

旁边的融阳正要开口,却生生的忍住了。她想告sù

沧浪剑宫有人曾生生的用剑斩去了天衍道宫的一座偏殿,并且把七彩金桥上天衍道派的法符抹除了,可是看到彩云仙子的手上托着的四海瓶,感受着瓶口散溢而出的澎湃而霸道的力量,她便将那些话咽了出去,因为她清楚自己的师兄是什么性子,要是他知dào

这些一定不会善罢干休,可是她手上的四海瓶是沧浪剑宫有着鼎鼎大名的宝物,清阳师兄又怎么能够抵挡得了。

旁边法华密宗的悟真这时也开口笑道:“是啊,清阳,你已经不再是天衍道派的人,何必卷入因果之中去,在人间开宗立派,也不失为一庄美谈,以后有弟子若是沧浪剑宫不要,我们法华密宗一定收下。”

这位法华密宗的弟子名叫悟真,虽是与清阳子同辈的人,但是清阳子原本是掌门首席弟子,地位与清阳子相差了不少,然而此时直呼清阳子的名字,不但没有半点敬意,反而透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味道,有一种长者对晚辈说话感觉。

“呵呵。”清阳子突然笑了,这笑声让悟真那傲然的神色冷了下来。他当年并没有见过清阳子,只是听说过清阳子的表现,一直以来他对于清阳子并不以为然。

“四海瓶虽是强dà

的灵宝,但还不能奈我何。”清阳子话落之时,右手从衣袖里伸出,那只有四根手指的手掌心一片黄光涌动,随之一颗土黄的珠子在出现他的掌心。

定睛朝那珠子看去,其中蕴含的光华仿佛能够将灵魂吸纳一般,有着一种诡异的魅力。

当清阳子手掌出现那一颗珠子之时,彩云立即感受到了其中的翻腾着的法意与灵力。

“此珠名怨魔法珠,是我于人间黄漠之得来祭炼而成的法宝。”清阳子凝视着自己掌心飘浮着怨魔法珠,低沉的声音,他并没有自称贫道,而是自称‘我’。

“清阳道兄,你想凭此宝抵挡四海瓶吗?”彩云微微顿了顿之后冷冷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你见识见识四海瓶的威力吧,不是下界随便什么人炼制法宝所能够抵挡的。”

话落之时,彩云身形一晃已经上了高空,彩衣飘飘,手中的四海瓶朦胧着碧绿的光辉,同时涨大,被彩云仙子双手托着,随之倾侧,瓶中碧水流出,在碧色水流离开瓶口的那一刹那,那一束水花被风吹散,吹散的一刹那,化为一片浪花,浪花在虚空之中一个翻卷又成一片巨浪,巨浪朝大地之上涌下,每朝大地上降几分便扩大许多,还没有涌落到大地上便已经形成一片大湖倾倒而下。

有风起,大湖倾倒又似天河倒泻,只一转眼之间便要将落霞山吞没,而就在这时,清阳子将手中怨魔法珠抛起,法珠一闪,便已经到了空中,涌生一片黄芒,黄芒将那倾泻而下的海水托住。

四海瓶之所以叫四海瓶,并非只是指此瓶能装四海之水,而是指这瓶能装四海之力,那四海之力冲击而下,无论是山还是崖或是大地,都将溃崩散灭。

可是此时却被怨魔法珠上散发出的黄芒给托住,这法珠的真zhèng

威力并不在于其中蕴含的灵力,而在于其中幻、空法意与怨魔相融相合之后形成玄妙诡异。

‘幻’法之意,被修行人称之为最为无用的法意,然而却有人称之为最为莫测的法意,得此法意者,要么会成为人间不入流的幻术修士,只施展一些幻术迷惑变通人。而另一种则是无比的强dà

,能够由幻至真,能够让人心生幻象,防不胜防,更有甚者融入法阵及各种法术之中,更是诡秘莫测。

若只是单纯的幻象很难伤到真zhèng

的修行人,流云被封印为沙像一是因为其大意,二是因为清阳子那并不是单纯的幻象。他是通过怨魔法珠之中蕴含的另一种‘空’法意,形成的这种禁人身心的法术。

这是他这些日子以来通过体悟怨魔法珠之中的‘幻’‘空’法意,而获得的法术,这法术名叫‘幻魔封心咒’,以怨魔的诡秘,合以幻象,封禁流云的神念于虚无之中。

融阳与木阳抬头看着那遮天蔽日的海水,看着那不断下降的怨魔法珠,心中紧张万分,他们有心想要助清阳子一臂之力,却怎奈力不从心。天衍道派的弟子整体实力下降了许多,在以前,他们根本就不惧流云他们,现在却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要不然的话流云也不会说出一个战他们两个的话来。

“师兄,这四海瓶是沧浪剑宫的三大宝物之一,要不,你先走吧,不要管我们。”融阳开口说道,她觉得之前师兄的话是因为心怀怒气,又顾忌脸面所以说出那样的话来。

旁边的木阳这时说道:“清阳师兄又岂会是那种说大言之人,二十年的时候师兄就是各派弟子之中的佼佼之人,二十年后师兄既然选择了回来,一个彩云又怎么会是师兄的对手。”

“可是,那四海瓶……”

她的话才落,便看到了那怨魔法珠之中钻出一只怪物,怪物头如巨型蜥蜴,身似鱼,四爪如鹰爪,头有独角,巨嘴一吼,嘴里有着两排锋利的牙齿,如倒勾一般。

那怪兽仰天无声一吼,然后在众人的眼中消失,可是却又在众人的心中出现。包括木阳与融阳在内,自从天衍道派出事之后,他们的心就再也无法清静了,所以他们第一时间就被怨魔侵入了心中。

“是天魔。”当怨魔在他们心中显化的一刹那,他们立即知dào

那是什么。虽然他们身上的灵力弱了许多,但是自身神意心性上的修为仍然还在。

在他们的心中出现了一道电光朝怨魔击去,那电光在心中便是‘护心雷咒’,是天衍道派弟子专门用来灭杀心魔的雷咒。于外合法意便是‘九宵天雷咒’,无比的强dà

,可击万物。这护心雷咒唯有天衍道派的弟子能够修行得了,清阳子在被逐出师门的那一刻他的护心雷咒便消失了。

融阳与木阳心中的怨魔被护心雷咒击散,而同样的,彩云仙子的心念之间同样的有怨魔出现,她心中微惊,天魔对于修行人来说永远是一个禁忌般的存zài

,各门各派之中都有着防止天魔侵心的法术,有着灭杀侵入心灵的天魔的心咒。然而仍然时常会有听说有着修士被天魔噬心,百十年修为一夜化为乌有。

怨魔在她心中出现的那一刹那,便有一道剑光将怨魔的头颅转断,那朝着彩云仙子嘶吼的怨魔在斩断头颅的那一刹那散为一团烟云。

那斩断怨魔头颅是沧浪剑宫每一个弟子入门时都会修行的心剑,修成了心剑便能够斩去心中妄念与心魔,同时外可合法剑修行御剑之术。

此时她的杀意更盛了,在她看来,清阳子即使是回来也无法改变天衍道派即将那败落的大势,可这时清阳子表现出来的强dà

让她觉得还是早除之为妙,因为沧浪剑宫与天衍道派其实已经结下了大仇,能够让清阳子死去更好,即使是不能,也要让他回不了天衍道派。

心剑在她心中盘旋,只要稍有异常,便会震动,将那些侵入心中的妄念魔意斩碎。

一个修行人,心才是根本,只有内心的清净才能够万法由心。

她手中的四海瓶依然朝着下方倾倒着海水,那些海水并不会淹没大地,在离开了落霞山的山顶后那些海水就会自然的散去,散为大雨。

她的双眼注视着清阳子的双眼,这个曾经造成过一时轰动的人眼中充满杀意,那杀意让她心惊,让她与之对视之时,感觉仿佛那杀念透过虚空钻入了自己的心中。

“纵然你当年天姿再卓绝,今日你也要葬身于此,四海瓶下,你又能够撑得了几息时间。”彩云仙子心中想着。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突然有一种血气翻涌的感觉,这感觉才一生出,她便大惊,一念观心,她看到了自己的内心深处有一个自己正持剑朝自己刺来。

第一卷:人间 二十三、净世咒

“心魔,何时出现的?”彩云仙子大惊失色。

心魔在心中出现,若不能够立即斩灭,那么就会将本我意识吞噬,这彩云仙子心中出现的并不是怨魔,而是杀戮之魔,应她的杀心而降生成长的,直到最后吞噬她本我意识之时才被彩云仙子发xiàn

。而之前的怨魔与她的心境格格不入,所以才一降生在她的心中便被她斩灭。

她手上的四海瓶朝下倾倒着的海水立即中断了,也就是在中断的一瞬间,那片可溃山崩地的四海之力立即消散,而一直以来正在朝下降着的怨魔法珠黄芒一闪,便出现在了彩云仙子的头顶,朝着她眉心击下。

“啪……”

正中眉心,彩云仙子顿时从天空之中惨叫一声栽落,而怨魔法珠击中彩云仙子前停留过的虚空有一只手探出一抓,这手显然是想抓住怨魔法珠,可惜是慢了一步。

随着那手的落空与彩云仙子的惨叫声,一个白衣修士自虚空之中跨出,他正是法华密宗的悟真。

“无量天尊!”

悟真凌立虚空念了一声道号,依然傲然,他的眉眼之中有着的是看透世情的冷清,这种冷让人觉得他傲。

彩云仙子肉身还没有落到地上便有一道血色的影子钻了出来,一晃便已经出现在了清阳子的头顶,显化出来,是如一缕红烟般的女子,看其形貌朦胧不清,但是与彩云仙子有着几分相似。

这杀戮之魔一直在清阳子的心中只是一道魔念,此时吞噬彩云仙子的杀意之后竟是有了形影,不过却还没有真zhèng

的显化魔相。

悟真凌立虚空,看着山顶的清阳子,冷冷道:“二十年前,我闻你之名,听你于万象法会所言所辩,心虽不服,却敬之,可惜当年不曾一见。二十年后再见,我看到的不过是一团污浊魔念尔,杀戮、怒、怨,充斥着你的双眼,当年那绽放着灿烂仙光的道人不见了,有的只是一个身缠层层尘气的魔人。”

站立在山顶的清阳子抬头仰看着悟真,心湖之中随着他的话意而泛生着淡淡的涟漪,他明白,自己即使是在人间修行了二十年,依然没有达到心似古井映日月,不波不动照乾坤的境界。

他并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着,他非常清楚悟真zhèng

在朝自己施展着‘净世咒’。法华密宗是佛门偏支,其门中大道要诀多与天衍道派与沧浪剑宫这两个门派不同,然而却也不是完全不同,其中也有相似之处。

这‘净世咒’可以说是法术也可以说不是法术,确切的说是一种真言,可直指心灵,与清阳子的天魔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而且,这‘净世咒’更是可隐藏在平常的言语之间施展,让人防不胜防。

清阳子曾经在万象法会见过法华密宗一位长老施展‘净世咒’,那威力就如天雷般滚滚而起,明明只是再普通不过的言语,却让人心潮起伏,几欲随其而去,永伴左右聆听教诲。这悟真比之那位法华密宗的长老来虽有不如,却已得真意。

二十年后的清阳子依然心生涟漪,当年的清阳子修行的是天衍道派最纯正的大道诀要,并不惧那‘净世咒’,而现在的清阳子修行的《他心天魔显妙篇》,心间藏着数个魔念,更有两个已经显化魔相的天魔,若是再被这‘净世咒’撼动了心湖,搅翻了心灵世界,那些天魔必将反噬其心,只一念之间清阳子的毕生修为将化为乌有。

清阳子此时却是在借悟真的‘净世咒’来锤炼自己的心志。

只见悟真手诀莲花诀,身蕴宝光,宝相庄严,整个人就如净世琉璃一般。悟真依然在说着,他的话语已经从平常劝说和警言向那纯粹的咒言转化,只见虚空之中金莲朵朵绽放,满空生香,金莲落于地上,化做金泉流淌。

清阳子所立之处已经被金泉包裹着,那涌动的金泉在又在他的脚下化为一朵虚幻的金莲,当金莲结成的那一刹那,清阳子心中的怒魔、杀戮之魔、悲魔都在咆哮着,它们原本在清阳子的心中是被套着枷锁的,在这一刻都想要挣脱,因为它们感觉到了那枷锁的松动。

清阳子闭着双眼,他的心灵世界之中,一颗黄珠悬于高空之中,黄色光芒四散如焰。在黄色光芒的照耀之下,有一个和清阳子一模一样的人静立在那里。这是清阳子的本我意志凝结而成的本我相。

本我相是《他心天魔显妙篇》中修持自身的一个境界,只有凝结本我相,才能够承shòu得住天魔在心中呈现后骚扰与反噬。

清阳子的心灵世界之中,那悲魔、怒魔自黑暗之中钻了出来,围着清阳子的本我相嘶吼,它们还没有显化只能以这种方式来影响着清阳子。而那个在彩云仙子的体内获得了成长的杀戮之魔,此时正手持一剑,在清阳子的头顶飞舞着,手中的剑仿佛正不断的刺向清阳子。天空之中那怨魔法珠上的火焰在膨胀燃烧,一个巨大的怨魔法相显现着,可是却无法离开那怨魔法珠。

悲魔为青色,怒魔为火红色,杀戮之魔为血色,围着清阳子的本我相,试图毁灭。

秀庵站在那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她自然也是法华密宗弟子,不过法华密宗却分为两部分,秀庵属于密宗秀子辈弟子。当她看到悟真已经在明显的念诵着《净世咒》,而清阳子仍然没有反应之时,她已经心头大定,在之前那一通话,不过是将净世咒隐藏于话意之中。

在她看来,清阳子修行了这种魔道法门,最怕的就是《净世咒》这种攻心之术,看清阳子的样子,已经陷入了心魔反噬的泥沼之中,无人能够逃脱,要不然的话,为何清阳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边的融阳与木阳的心再次的提了起来,之前彩云仙子手持四海瓶还不过是外威,清阳子纵然不敌逃之即可,然而此时清阳子站立不动,看他四周金莲涌动,那绵绵不绝的净世咒往心中钻,即使是融阳与木阳两人都是心意翻涌,各种情绪涌上来。

这《净世咒》在法华密宗的人诵持,则可静心,且能抵御心魔的入侵,可是别派的人听来却各有滋味。这《净世咒》还有一个名称为除魔咒,清阳子刚才的所施之法融阳与木阳已经看出来了,正是当年致使清阳子被逐出师门的那种魔道法门,他们没有想到师兄不但没有放qì

,反而真的已经修行到了天魔显化的境界了。

他们并不知dào

这个大道法门具体是什么样的,但是在他们的感觉之中,这是邪魔之道。所以他们才会在看到清阳子站立不动时这么的担心,当他们身形一动,想要解救清阳子时,那边的秀庵也动了,她只是朝前走了步,便让木阳与融阳不能动弹了,在他们的感觉之中,前面有一条大河阻隔了。

“此人已堕入魔道,悟真师兄正在渡他,还望两位不要打扰的好。”

融阳焦急的看着木阳,木阳则是沉默着一声不吭,突然朝天一指,天空之中出现了个白色的大印,大印一出现,便风起云涌,丝丝雷光在大印上闪现。那大印底部的符箓化为银色,似雷光在流转。

这是‘唤雷总纲大印’,凭借此印施展九宵天雷咒将威力更大,木阳一出手便是自己现在唯能拿得出手的,也时天衍道派对强敌时威力最大的一种法术。

而融阳在木阳施展九霄天雷咒后,也瞬间口吐玄咒,一团清气自她的嘴里吐出,在吐出的那一瞬间,化为一条青蛇。青蛇在虚空之中一扭便已经消失了,再现之时则是已经出现秀庵的身上,化为一根青绳将秀庵捆住了。青绳散发着阵阵清光,这是属于‘捆仙绳’的一种,捆仙绳本身也是一种法术的名字,天衍道派有类似的法术,名叫‘一念困灵法咒’。

她与木阳是同门弟子,又是同属一脉,在一起数十年了,当木阳突然出手之际,她也立即出手了,而木阳的九霄天雷咒虽然威力大,但是却并不能够瞬间攻敌。却能够吸引注意力,融阳的‘一念困灵法咒’虽然只是困敌,但是却能够让秀庵一时之间无法动弹,这样木阳的九霄天雷咒就能够顺利的施展了。

两人配合的极好,若是秀庵被这九霄天雷击在身上,纵然她身怀大神通也得重伤。

只见天空之中那唤雷总纳大印上的雷光越来越盛之时,捆着秀庵的青绳突然之间燃烧起来,那焰火不是凡焰,而是法华密宗的一样密法,名叫净世琉璃焰,此焰不可烧实物,却能焚灵念与法咒,如‘一念困灵咒’这种在净世琉璃焰下便能够被燃烧,而且法宝之中的神意烙印同样会被烧灭。

第一卷:人间 二十四、可敢应人劫

融阳脸色大变,那‘一念困灵咒’被净世琉璃焰燃烧的时候她就知dào

自己这法咒被破了,她心里也清楚自己的法咒并不能够将秀庵困住,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被破去,几乎连一息时间都没有,她此时才真zhèng

的感受到天衍道派的灵力散的多么厉害,要不然的话,那根由她本命灵力所化的青绳岂会那么容易被焚去。

只见秀庵一挥手,一片净世琉璃焰涌上去,白色的琉璃焰瞬间将‘唤雷总纲大印’给淹没,大印上的越积越厚的雷光猛的爆开,随之散去,木阳在大印之中的神念烙印被烧去,大印化为一枚小白印翻落而下,被秀庵伸手一招落入掌心。

木阳一口鲜血喷出来,融阳那一口本命精气喷出化了‘一念困灵咒’,同样的神色萎靡,而秀庵不过如弹衣扶帽一般的轻松,只听她寒声道:“两道道友,天衍道派虽没落,却还有名存,你们看那清阳,浑身魔气涌动,他日致使天衍消名之辈必是此人,两位道友好好的站在这里当还有回天衍之时,如若不然,唯能于这滚滚红尘之中厮混了此残生,切莫自误。”

木阳嘴角鲜血未摸去,他盯着面前如高山一般不可逾越的秀庵,说道:“修行不过是个人之事,哪里需yào

你来说三道四,我们天衍道派若不是有你们在后面伸手,又岂会分崩离析。那渡尘金桥本是三派共同祭炼而成,现在却被你们两派把持,这般行事,又有何脸面说这些。”

“天衍道派气数已尽,两位道友能够与我们来这下界人间,也是有些福缘,劝你们还是不要回去得好,留在这人间,尚能延续天衍的传承。”

秀庵的样子看上去郑重而认真,在其他的人看来她是那么的大度,是那么的有高人风范,但是在木阳与融阳看来,这就是像是将脚踩在了他们的脸上。他们的师父自引天劫而渡,这是一件很普通很正常的事,更何况,历代天衍道派的掌门都以增添本门法柱之中法意浓度而努力着,引天雷之劫而渡是一个增加法意浓度的机会,可是原本天衍道派众弟子看来没什么危险的一个渡劫,灵通子却重伤垂死,而众位师叔与师伯也就是那一天离去,其中两位师叔分别投了法华密宗与沧浪剑宫。

这个事实,让木阳与融阳认定了诸位师叔和师伯带着本门法基离去,是有他们那些门派在后面,这其中定然有阴谋算计在内。

“这天下间,只听闻应劫而死的求道人,何曾有过老死于人间的修士。”木阳眼睛赤红的说着。

秀庵看着木阳,突然问道:“既然如此,那木阳道友是否要应贫道这人劫?”

木阳明白,她这是突然对自己起了杀心。一个人若想要杀一个并不一定要对别人有仇,尤其是修行人。

人之一生,处处是劫。木阳此时所面临的便可称之为人劫,若是退,那便是避劫,刚才他这些行为可称之为主动去渡劫。

木阳与融阳相视一眼,彼此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那一丝决然之意,修行之人又何惧天地人劫,更何况,师兄还在净世咒下坚持,自己又怎么能够眼看他身死道消。

然而人劫是相互的,秀庵是木阳与融阳的人劫,清阳子又何偿不是她的人劫。

也就在这时,秀庵听到清阳子的声音:“呵呵,人劫,秀庵你与悟真可敢渡我这人劫?”

木阳与融阳惊喜,他们连忙看过去,只见清阳子静静的站在那里,身上一袭朱紫的道袍纤尘不染,静静的站着,有着一种不沾红法的净,净入骨髓。他们觉得清阳子比之刚才有着绝大的不同,但是又说不上来。

在他的周身那涌动的金花清泉迅速的变黑,那些黑水黑莲之中有魔头化生,它们咆哮着。

黑水顺着落霞山流淌,只一转眼之间便已经将整个落霞山覆盖了,山顶的那些人间修士惊慌的后退,他们想要施法遁行腾飞而走,却在施法的那一刻被黑水之中借水显化的魔头抓住了脚,攀上了身。

原本只是才没脚背的水自变黑的那一刹那仿佛已经变得深不可测,那些修士在被借水显化的魔头抓住的那一刹那,只是大叫着挣扎了一会儿便被拖入了水中,在黑水之中挣扎着,惊恐的大叫着。

唯有黄灵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一脸的疑惑,风凌则是皱眉,依然坐在通天观前看着,剑就横在她的膝上,那黑水在她的脚下涌动,朝着山下奔流而去,她却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

那边木阳与融阳所立之处有着魔头在其中咆哮的黑水绕行,流云的沙相与彩云仙子的肉身被淹没,那四海瓶在黑水之中散发着盈盈光辉,不动不溺。

秀庵在黑水涌到脚下的一刹那,她的脚下出现了一团淡白的火焰,那是净世琉璃焰,在她脚下化为铺开一块净地,黑水之中的魔头扑在火焰上,发出一声声的让人心颤的叫声,有痛哭,有惨叫,还有咒骂,混杂在一起听不清楚,乍听像是呜咽的风声,细听则什么都有,觉得是什么声音它就是什么声音。

这些几乎是在清阳子开口说话后一转眼间形成的景象,秀庵看着站在喷涌的黑水之上的清阳子,心中震惊,她又抬头看着自己的师兄悟真,却见悟真仍然是静静的诵着净世咒,像是对于眼下的一切一无所觉。

而在悟真的周身,不知何时也多了许多天魔飞舞,那些天魔细看就是一缕烟雾,不细看的话,则是一个个漂亮的女子,女子妖艳无比。

“你,怎么……?”

“我怎么醒过来了吗?”清阳子问道:“净世咒虽号称可净世间一切污秽,可并不能够奈我何,我曾从万象法会上于万修面前论法辩道,再到落入这滚滚红尘之中,修行二十载,心中所悟之物,又岂是净世咒所能够净化的。你刚才问他们是否要应你这人劫,那我也再问你,你可敢应我这人劫。”

秀庵此时又岂会不知当年这位就显现出惊艳之姿的天衍道派掌门首席弟子,在被逐出师门二十年后,不但修为没有化为虚无,反而更加高深了,隐隐之间有了高深莫测之态了。即使是她与悟真两个连手都未必是清阳子的对手,一时之间,被清阳子逼问,她心中有退避之意,暗想着:“大道坦途,我又岂能见荆棘而钻。”

正当她想着避让之时,天空之中突然响起一声大喘息般的响起,悟真那闭着的双眼瞪开了,他的眼中满是惊骇之色,随之猛的一挥衣袖,一道狂风卷出,而他本人则一步跨出,再现之时已经在那金桥之上。

秀庵也几乎是在同时跨上了那金桥,动作者之快就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在踏上那金桥的那一刹那,悟真一掌拍在金桥右边的栏杆上,一道金色的符文闪耀而起,整座金桥震动,涌起一片七彩的光华。

他们竟是要踏金桥而去,离开这凡尘人间。

融阳这时急切的说道。“师兄,我们天衍道派的在渡尘金桥上的法符被抹去了。”

这七彩金桥是天衍道派、沧浪剑宫、法华密宗三派所共同炼制的一件能够贯穿虚无天地法宝,现在天衍道派的法符被剥去,那就表示天衍道派无法控zhì

和使用这渡尘金桥了。

在这次天衍道派下到人间来招收弟子都是到沧浪剑宫相求后才能够一起下来。清阳子不知dào

是什么原因被抹去了天衍道派的法符,听到融阳急切的话,知dào

她的意思,若是这个时候不能一起回去,那么想要回去的话,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在悟真与秀庵看来只要自己上了七彩金桥便不惧清阳子,那七彩神光不是能够轻易破去的。而他们驾七彩金桥回去了,那么清阳子想回到天衍道派几乎是不可能,在这浩瀚的天地之间,那茫茫的虚空之中,生存着无尽的凶兽,他们吞云吐雾,吸食日月精华,以身聚纳天地之法意。

这些凶兽炼化横骨,开了灵慧,化为妖,在虚无之中建立洞天,有些为兽型,在虚空之中遨游,捕食着猎物。

因为他们是自身的精血与法意融炼在一起,所以他们的法术不称之为法术,而是神通,不需yào

要什么大道诀要。正是因为他们将法意与自身的精血融炼在了一起,所以大多时候只会一种神通。虽然有些神通弱小,但是其中更多的是强dà

可怕之辈。

虽然清阳子实力强dà

,但是秀庵并不认为他就一定能够渡过这茫茫的虚空回到天衍道派,要不然的话怎么要到这里来。即使是他能够穿过虚空,也无法带着木阳与融阳回来。

清阳子看着融阳脸上露出的急切,朗声道:“哪里走。”

不远处突然有剑吟声响起,那是一直坐在通天观前的风凌手中的剑不知何时出鞘。

金桥已化做一道彩光朝天际飞逝而去。

然而在那渡尘金桥远去的光华之后却有一道白亮的剑划出一道弧线直追上去,转眼之间超越而过,一个紫袍道人出现在那里,只见他高高的扬起手中的长剑,斩下。

剑划出一道璀璨的光华,光华之中又有一丝艳丽的血色。

第一卷:人间 二十五、一剑斩尽世间法

清阳在悟真与秀庵两人踏上渡尘金桥欲遁走之时,一闪身便拔出风凌手中的长剑,此剑一握入手中,清阳子便觉得沉重无比,一股强烈的杀伐之气冲入心间,那股杀伐之气的强烈直冲心灵,仿佛有一剑朝清阳子狠狠的刺了过去。

若是在二十年前,清阳子此是定然已经弃剑,那时候的他虽然心如清泉,能洗涤污浊,然而却无法承shòu如此突然而强烈而锐利的攻击,可现今日清阳子则不同,他的心如磐石,握紧剑柄,任由那剑中杀伐之气冲击心灵,身形一纵便已经出现在了金桥的上方,一剑斩下,一道艳丽而杀气冲天的剑光斩向了渡尘金桥。

金桥之上的悟真脸色大变,手掌如花般的绽放,金光灿烂,一座巨大的法象虚影从他们的身上冲起,迎着那血色剑光一掌拍去,仿如山一般的横亘在剑光也金桥之间。

秀庵在他那法象之后,伸手在虚空快速的划动,一道符箓出现在那掌背上,那略带虚幻的巨掌立即凝实起来,那种真实而厚重的气息,让人觉得这就像是天地之间亘古存zài

的,经lì

了无尽的岁月的碾磨,那巨掌朝外推去,虚空涌动出巨浪般的波纹,似要将清阳子推向远尽虚无的深处。

只需yào

抵挡清阳子这一瞬,他们便远离了人间,清阳子与融阳、木阳都将阻断在凡尘,难回天衍道派。

只是,那阻挡的巨掌在清阳子手中长剑斩出一剑光之下都如豆腐一样,只是一瞬间便已经被符箓、法咒统统斩灭,七彩金桥同样的在一剑之下被斩断。

“那剑……”悟真与秀庵骇然,一切的法意在那剑光之下碎散。

那站在断开的一边金桥上的悟真与秀庵骇然的朝大地上翻落,他们脚下的七彩金桥瞬间崩散为一块块金石。

另一边的金桥同样的迅速的开裂着,整座渡尘金桥在即将碎散的一刹那,清阳子突然一步跨出,踩在那将散未散的金桥上,脚下黄芒涌动,那将碎散的金桥居然被黄色光芒凝结了,同时之间,他一挥手,一片黄芒朝着大地上铺了下去,铺成一条黄色的虹桥,朝着落霞山而去,顷刻之间便已经到了山顶。

黄色虹桥路上的悟真与秀庵身形在虚空之中一转便消失,再现之时已经到了清阳子的上空,身形巨大无比,一层华丽金光自他们的身上涌生,整个人显得宝相庄严。

两人各一掌压下,速度看似慢到了极点,然而那种沉沉之势,却让人无从闪避。

两只手掌就如金色的天空,挡住了清阳子渡尘金桥的飞腾之路,金桥原本便已经有了裂痕,被清阳子施法术稳住,在那两掌压下的一瞬间,那上面的裂痕迅速的扩大着。

清阳子沉默不言,只是将手中的剑一挥,一道剑光朝上划去,狭长如血线的剑光划过那如山一般压下的金色双掌时,那金掌寸寸碎裂,紧接着清阳子又是一剑朝悟真与秀庵斩去,只见悟真与秀庵脸色一变,迅速一步朝虚之中跨去,这一步跨出就仿佛跨入了另一个天地之中,瞬间消失。

又有黄色光芒在山顶一卷,木阳、融阳及黄灵、风凌都消失了,再现时已经在那清阳子的身边的渡尘金桥上,转眼之间便扶摇而上九天。

木阳与融阳两人眼中只是黄芒一闪,便已经被一股强dà

的力量裹到了天空之中,他们并没有抵挡这股力量,看着脚下身后不断碎散的金桥,再看前方的金桥也是布满了裂纹,然而却被黄色的光芒给凝固在一起,他们不由的想到:“师兄的境界只怕不在师父之下了,这般手段,天下间又能有多少?”

大地上,落霞山的山顶,悟真与秀庵看着天空之中消逝的那一道七彩光华,心中涌生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们没有想过二十年后有清阳子居然如此的强dà

,所显露出来的法术在举手投足之间便有着莫测玄奇,他们连看都难以看明白,又如何能够抵挡。

原本那满山涌淌着的黑水,与那黑水之中不断嘶吼钻动的魔头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那些欲拜入上界仙门的人间修士还在地上惊恐的大叫着,他们或是抱肩颤抖,或是头钻入山石之中,或是抱着树大哭,又或是抓着地上石头泥土往嘴里吃,吃的满口鲜血。

那布公子则是眼神呆滞,头发散乱的坐在地上,仿佛已经痴傻了一般。

而彩云仙子仍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只是一俱肉身,她内在的神志已经被杀戮之魔给杀死了,悟真并不能够确定她是否还能够清醒过来。

他们站在流云的沙相旁边,默然,许久之后,秀庵缓缓的说道:“清阳子于人间修行二十年,竟有了如此莫测的神通。”

“神通再强,法术再广又如何,他怀着杀意而归,如持带血之利刃行于闹市之中,这又能行得了多远。纵然他身怀无上神通,也杀不尽闹市之中那些惧他、避他、欲抓他的人呢?”

那剑已经回到了风凌手上的剑鞘之中,在她的身边那一匹蓝马也被清阳子摄卷上来了,她抚摸着马的颈脖,看着金桥外面的一片七彩的流光,心中再次的想着之前通天观中清阳子所说的话。

风凌说想要看看沧浪剑宫再决定,然而当见到沧浪剑宫的人之后,却发xiàn

沧浪剑宫虽然是修行剑道的门派,却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样,所以她一直没有动身。

当黄芒卷着她来到天空之中的渡尘土金桥上时,她看着如画的大地江山,目光投向北方那遥远的地方,那里是她的家乡。

从下定决心出门求道学法的那一刻,便想过可能要很久才回来,然而此时真zhèng

的离开的人间之时,她发xiàn

自己竟是那么的措手不及,还来不及与家人说一声。

黄灵则是四处乱看着,一会儿看看外面的七彩流光,一会儿看看清阳子,又看看融阳与木阳、风凌他们。

清阳子带他回天衍道派是很自然的事,也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黄灵的性格显然不是风凌那样子有菱角的,他有些像小鹿一样。

融阳心中有着千言万语想要说,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时候,在他们的脚下,那金桥不断的碎散,若是这金桥是完好的,那么回去的速度比这要快得多,而现在这金桥被清阳子借风凌手中的剑给斩断了,却又不知凭着什么手段依然驾驭着。

虽然清阳子沉默着,但是融阳与木阳很清楚清阳子此时正努力维持着这七彩金桥而不碎散。

人间的人都称这天有九重,超脱于九重天外才是真zhèng

的大自在,这个说话其实并不算是错的。虽然这九重天并没有那么明显,但是修行人自己却能够切身的感受到进入了不同的地方之后,那虚无之中产生的威压与伤害让那些修为低的人无法在那里长久的生活修行下去。

不过,越是上层的地方,自九天之外落下的各种有利于修行人的东西也就越多,比如灵露、法意,或者一些生长于虚无之中的灵草,甚至还会有小千世界出现,小千世界之中的宝物各异,是各派争夺的对象之一。

九重天每三重就有一个较为明显的阻隔,就如人间与这上界一样。第一重到第三重称之真灵界,而第四重到第六重则是名叫洞玄界,第七重到第九重称之为化外。

之前天衍道派就属于洞玄天第五重,只差一线,便能够升上第六重了,而现在天衍道派已经从洞玄第五重掉入了真灵第一重。

只差一点便堕入人间了,若是天衍道宫堕入人间,那在堕入人间过程之中必定会在劫云之中化为飞灰。无论是从人间离开,还是从真灵界进入人间,都会有天劫降临。这天劫的强dà

,即使是化外天的人也不愿意硬受,因为人间天劫是随着渡劫之人而变化的。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各派才会炼制可以穿过劫云的法宝,渡尘金桥就是合法华密宗、沧浪剑宫、天衍道派三派之力炼成的。只是现在这渡尘金桥被清阳子用剑斩断,还能不能穿过劫云呢。

若是只有清阳子一个人,融阳相信师兄能够穿过这劫云,可是现在这里有五个人加一匹马,又如何能够再穿过。

渡尘金桥之前之所以能够穿过,是因为这七彩金桥是采劫云最外围飘浮的金石炼成,又通过三派之人在这劫云之中捕捉到的三道法意,最终形成了这个能够穿过人间劫云的渡尘金桥。那三道法意化为三道彩光,另三道彩则是穿过真灵天到洞玄天的法意,第七道法意则是三派的法意融合在一起,用来驾驭渡尘金桥的,此时金桥上朦胧着一层七彩光华,将他们包裹在其中。

现在清阳子所做的便是让那三道能够穿梭劫云的法意不散去,然而,这些法意只是靠清阳子灵力才能将破碎的金桥束缚住,这本就是一件困难的事,穿梭劫云就更加难了。

“嗡……”

渡尘金桥上的七彩猛的震动,其中三道彩光猛的闪耀开来,随之消散。然后他们看到了外面涌动的乌云闪烁的电光。

人间与真灵界之间有劫云阻隔,从真灵界往人间看,看到的只是滚滚劫云,浓厚无比,只要脚踩在那劫云之上,那劫云便有电光闪耀而起。然而从人间往真灵界看,看到的只是高遥深远的虚无。

能够毫无阻隔穿透一层层劫云的唯有那太阳的光芒与月亮的月辉,所以这天地间有许许多多的修士都试图捕捉到太阳光芒之中的法意,千百年来,却无一成功。

黄灵看到脚上的金桥碎的像珠网一样,又剧烈的晃动着,大是恐惧,一个站立不稳,一手扶在金桥的栏杆上,可是在他的手搭上的一刹那,那金色栏杆碎成了一把沙子散入外面的乌黑的劫云之中。

黄灵吓的连连后退,从那一个缺口处一道电光闪了进来,却被一道黄芒的吞没,电光消失无形。

只是他因为脚下慌乱的动了,脚后跟竟是踩出一个洞来,低头细看,脚下的金桥已经碎出了一个个的洞,通过那洞能够看到滚滚如浪的灰色的云,云中电光惊悚的闪耀着。

第一卷:人间 二十六、天人

滚滚的黑色劫云之中,劫云之中雷光闪耀,有一座金桥在其中横渡。虽然那雷光密密麻麻,可是金桥在其中穿过就像是金色的泥鳅在泥水里钻一样,并不会受到阻碍。这一切都来自于那三道彩光,也就是三道从这劫云之中捕捉的法意。

尽管有三道法意仍然没有散去,却也越来越薄淡,有电光已经渗入了金桥之中。那金桥正不断的碎散着,这次不是在他们的身后碎散,而是整体的碎散着。

劫云究竟有多厚,融阳与木阳他们也不清楚,他们下来的时候,几乎是一刹那之间便已经穿过了劫云,劫云也没有丝毫的劫静。

“马上要出劫云了,小心了……”清阳子突然说道。

“啪……轰……”

一声巨大的响声在他们的耳中爆开,同时之间一道雷光击在了金桥上,金桥在那雷光之中瞬间碎散。

“啊……”

众人大惧,即使是一直以来故yì

装做无所畏惧的风凌也尖叫了出来,他们的心神已经被这一道雷光给击破,在这道雷光之下,他们必定是要灰飞烟灭的,即使是有法宝也无法驱动。

那来自于心灵恐惧,让他们只来得及抱头,唯有木阳与融阳好一些而已,不过他们之前与法华密宗的秀庵斗法已经受了伤,木阳连法宝都失去了,融阳更是本命精气大损,此时也并没有什么手段护身,只是睁着大眼看着那一道雷光朝自己的身上劈落,那无边的天地之威,让他们兴不起半点抵挡的念头。

在他们的心中只有将死的冰寒,一切的意识与过往、梦想都像这眼中的刺眼白光一样,只是一片空白。

而就在这时,他们的眼中多了一个人,一个巨人,巨人紫袍飘飘,手托着一颗土黄的大珠,高高举起,所有的雷光都像是受到了某种吸力一样击在了那颗土黄色的巨珠上。

这人自然是清阳子,他的身形巨大,如一棵大树,将木阳、融阳、风凌、黄灵都护在了身下,那可以击开山峦的雷光被他挡住了。

从他手中巨珠上有黄光垂下,将所有的人都包裹在其中,而他们的脚下则有一团黄云托着他们朝上升腾,虽然速度并不快,但时却并没有停下来。

融阳抬头看着,她的身形不过是此时的清阳子一了腿那么高,她抬头着,只能够看到清阳子的下巴,同样的,也能够看到上空那璀璨的雷光。

“师兄……”她的心中再次的念出这两个字。在以前,她对于清阳子印象最深刻的事就是自己对于道法和咒文有不理解的地方,不敢去找师父问,只得来找师兄,每次师兄都解为她解释的很清楚。

那时候的师兄意气风发,如燃烧的火焰一样,无论是谁一眼就能够看到他的不凡,他身上的那股飞扬之气谁都能够感受得到。

而现在,以前的一切都被此时此刻的清阳子伸手托着怨魔法珠,挡着雷劫的样子给击碎替换了。当年师兄不管如何优秀都还是师兄,而现在的师兄则像是大树,是山,二十年,已经成长为可以为他们的遮风挡雨的人。

她的耳中听到了一声声法咒声,嗡嗡响,虚空震动。

这时九霄天雷咒之中和御雷咒,很显然,清阳子就是凭此御雷咒将那雷霆都引到了他手中怨魔法珠上去了。

这点再次的让融阳惊讶,因为这九霄天雷咒是天衍道派为数不多的几样强dà

的攻击手段,想要学会九霄天雷咒首先要在心中观想出一道天雷法相,也就是之前木阳与融阳两人抵挡心魔的护心雷咒,而想要观想出这道雷光,则需yào

将神魂融入法柱的最深处,触及到法柱最深处的那一道天雷法意才行。

若是心中没有那一道天雷法相,那想要施展九霄天雷咒术几乎是不可能。御雷咒是九霄天雷咒中的一段法咒,融阳曾听师父说过,即使是这九霄天雷咒被人学去了,没有天衍道派的法意,他们的唤下的天雷也要威力大减,而且消耗的灵力则更多。

“师兄心中无天雷法相,却能够通过御雷咒御这雷劫,师父只怕也做不到吧。”

清阳子的念咒声越来越大,那声音不似用嘴发出来的,而是在虚空之中直接震响,如洪钟大吕一般。随着咒声的变大,也慢慢的变混浊起来,让人听不清子每一个咒音了,就像一个个咒音化开了,混成了一片,浓稠无比。

上升的速度在变慢,不光是融阳、木阳感受到了,即使是黄灵也发xiàn

了,这就像是飞累了的鸟无力再扇动翅膀,又像是头顶抬着万均重山,终于要无力支撑了。

不过,那法咒声仍然浓稠而深沉,并不曾减弱。

只是融阳无法看到清阳子的脸,但是她看到清阳子另一只藏于袖子之中的手,那只手的五指撑开,掌心之处一团电光纷乱纵横,就像是一条条的电蛇在扭动着,手背上同样的有电光闪动。

她知dào

,这是因为清阳子无法完全将雷霆驱御在身外了,若是当他意志溃败之时,那么他的身体就会在雷霆之中瞬间灰飞烟灭,连一缕神魂都无法逃脱。

风凌与黄灵也看到清阳子袖中掌下的雷光,他们也感受到了这惊心动魄的危险,一言不发,只是抬头看着。

脚下的黄云并没有散,他们依然能够感受到在不断的上升,就像是背着重物上山的人走到了最后,已经快要无力支持一样,每上一个台阶都要用尽全力。

笼罩护着他们的黄光之上也在雷光之中随时都要破灭,上空已经是一片耀眼的白色,那么的冰冷,那么的无情,那么的不可抵挡,这就是天威,天威之下,无人可生。

御雷法咒声越来越急,也越来越低沉。突然,那咒声停住了。木阳、融阳大惊:“师兄力竭了……”

只是这个念头才在他们心中闪过,他们的耳中听到了一声断喝,这喝声怪异,如同惊雷在心里炸开一样,不光是木阳与融阳听得懂这一个怪异的法咒是什么意思,就连风凌与黄灵两人也听明白了。这种感觉很奇妙,那声音响起,与之前的法咒一样,明明听不懂,可是心中去懂了那是什么意思。

那个法咒的意思就是——散!

这一个法咒如怒斥,如君王的号令,那煌煌不可挡的天威雷霆在这一声代表着‘散’字的法咒声中竟是转眼的溃散着,雷霆消失的无影无踪。滚滚如海浪般的黑色劫云也如烟雾一样的散去,不复存zài



举目四望,只有无边无际的虚无,抬头看,阳光刺眼,低头看,是淡淡的黄云托着他们,再下面则是浓秘的灰白云层,他们心中清楚,那就是之前他们以为永远不可能穿过的人间劫云。

四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清阳子的身上,清阳子的身形已缩回正常的大小了,但是他依然抬着头,不过现在他们已经能够看到清阳子的眼睛是闭上的,只见清阳子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们也不敢出声,突然,清阳子动了,他深吸一口气。

只见天空之中出现了呼啸的风声,那些原本无形的风慢慢的形成了一个斗形风团,中心就是清阳子的嘴里,这一方天地间的灵力都被清阳子吸入了嘴里。形成的风团高数十丈,清阳子的肚子起伏,喉咙吞咽着,他的肚子像是一个汪洋大海一样,有着海浪翻涌的声音。风凌与黄灵不知dào

那是什么,融阳与木阳知dào

那是天地间的灵气被吞入炼化成了本身灵力的原因。

那翻涌的水声也不是在他肚子里响,而是在清阳子的肉身每一寸经脉之中。灵力在经脉之中涌动,所以有水滔滔的声音传出来。

持续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那些异象才消失,清阳子也睁开了眼睛,只听他缓缓的说道:“修行四十余年,今日方如梦初醒,才知‘天人道’才是修道之始也。”

“师兄,你步入天人道了?”木阳曾经的性格是略傲气,经过天衍道派的剧变之后,他的依然话少,将感情都敛于心中,此时也忍不住的惊问着。

“呵呵,是啊,天人道。”清阳子笑着回答道。

“师兄,天人道是什么样的?”融阳为清阳子高兴,却也好奇的问道,即使是师父也没有跨入天人道,天衍道派也极少有人能够踏入天人道,大多都是在道真之境徘徊着。

“天人道,天人道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唯有自己踏入其方能体会,即使是我强要说给你们听,你们也无法听明白。”清阳子说道。

这时风凌突然说道:“说都没有说就说别人听不明白,你怎么知dào

别人听不明白,你又不是我。”

融阳大怒,木阳则是有些怪异的看着风凌,风凌毫不畏惧的与融阳对瞪着眼。

“呵呵,好,既然你要听,那回到天衍道派之中我就讲给你听,看看你能不能听得懂。”清阳子笑着说道,他的笑声爽朗,再无一声在人间落霞山上时的那种压抑。就像是在那雷霆之下将他心中的一切的幽暗都给击灭了一样,他整个人已经通透。

“走吧,回去。”

清阳子大袖一卷,一片大风卷来,将他们吹向远方,那一团托着他们的黄云就如一叶扁舟载着他们远去。

在茫茫天地之间,转眼之间已经被灵气所化的云雾所淹没,不留一丝痕迹。

一朝入天人,方知天地真。

清阳子心中畅快无比,他的神意如风一样飞扬散开,感受着这个天地。

第二卷:轮回 一、法兽

天衍道派此时并不在洞玄界第五重天里,而是堕入了真灵第一重天内,只差一步便要堕入人间劫云之中,化为飞灰了。

当清阳子听融阳说天衍道派已经降到了真灵第一重天时,他并没有说什么,他的心中也早就猜到了大概会这样子。但是却忍不住的问天衍派已经这样了,怎么还要去人间招收弟子。

“派内人太少了,我就想招些弟子回来教导,这样也能够为天衍汇集些灵力。”

她一说,清阳子就知dào

她的想法。一个天姿好的弟子是能够给一个没落的门派带来许多好处,可是天衍派已经成了这样,又怎么可能招到好的弟子呢。更何况是与法华密宗和沧浪剑宫一起下去。

法华密宗与沧浪剑宫现在是处于洞玄天第五重,融阳与木阳要到那里去才能够一起上渡尘七彩金桥下到人间。天衍道派这个样子了,也难怪他们会将天衍道派在渡尘七彩金桥上的法符烙印抹去。

而且,木阳与融阳两人前往沧浪剑宫,要上那金桥,肯定是非常难堪的,甚至可能受到了欺辱,这个清阳子在人间落霞山时就想到了,并没有多问。

黄灵和风凌两人是第一次离开人间,他们在人间时无数次的想象过真灵天是什么样的,当他们真zhèng

进入后才知dào

,以往的一切想象都不足以概括眼前的所见。他们第一眼看到的是无尽广袤的虚无,那目力所能够达到的极远极远之处只有太阳的光华与朦胧,像一眼看到了天地的边缘,那里已经是一团迷雾。

然而,无论他们向前走了多远,目力所极之处依然没有变。

而正当他们以为这真灵天就是浩瀚的虚无时,他们又看到了一些山石,漂浮在虚无之中的山石,这些山石有些大有些小,形状各异,大多都是菱角锋利。

这些山石有大有小,大的是山,小的则如桌子大小。然而无论是大还是小,他们都在虚无之中飘浮着,仿佛有着某种力量托着并推动着他们,并让他们不断的飘移。

风凌看到过有些并不大的怪异小石山的缝隙之中竟是有草生长,只是长的极为稀少,一两株而已。甚至有一次,她看到了那小石山的裂缝之中有一条长有四脚的小蛇,小蛇那一双冷幽的目光正看着他们,仿佛有着智慧一样。

“原来,这真灵天并不是只有修行人存zài

,还有着别的东西。”这是风凌与黄灵心中泛生的念头。

一眼望去,四周茫茫,无边无际,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可参照,风凌与黄灵不知dào

融阳是怎么辨别方向的。风凌觉得自己中了清阳子的激将法,心中微微有些气闷,一声不吭,而黄灵则生性怯弱,若不是非说话不可,他能不出声则不出声。

所以一路上都是在融阳在说着天衍道派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除了最近的这件几乎让天衍道派灭亡的大事之外,这二十年来都是平平安安的,融阳说的也就是师兄妹之间的一些小事,有愉快的,有气愤的,有师兄弟之间的争执,也有他们在外面跟别派人之间的斗法之事。

因为清阳子的回来,融阳的心似乎松下了不少,更何况知dào

清阳子入了天人道之后,她的声音之中都透着兴奋。

“师父肯定会非常高兴的,他在我们离开的时候还说到人间的时候打听一下师兄你的消息。”

他们这一行,走了数天,在风凌与黄灵的眼中的景象并没有什么变化,像是根本就没有没离开,又像是走了很远很远,他们都有了一种时光不曾流逝的错觉,一恍惚又有已过万年的感觉。

这数天的时间,他们并没有吃东西,只是吃了一颗融阳给的绿丹,那丹药香气扑鼻,不但让他们不会饿,甚至让他们的身体机能都似乎停止了,不会口渴,不会想排泄粪便。这其中的原因,风凌当然不会去问,而黄灵又不敢。

在他们以为会这样一直平静的到达天衍道派时,他们突然被两个拦住了。这两人原本根本就不在风凌与黄灵的视线之中,明明空无一人的天地,却突然就多出两个人来,而且像是早就存zài

于那里。

这是两个人看上是一对年轻人,修行人的外貌已经无法分辨出年纪了。他们的衣服通体黑色,然而那一对袖子却特别的宽大,将手牢牢的藏了起来,而袖子上则有着一圈金边。

“乾坤宗的弟子,乾坤宗是即将升入第二重天的门派,乾坤宗大师兄名叫守意。”融阳在清阳子的耳边说道。

清阳子当年离开天衍道派时,天衍道派还在洞玄第五重天,这真灵第一重天里的门派他又如何会知dào

。或者可以用另一种说法,乾坤宗并没有资格让清阳子去记得。

然而二十年后的天衍道派在真灵第一重天之中都摇摇欲坠。

“前方鄙派大师兄正在猎法兽。还请诸位绕路而行,向西二十里即可。”两位年轻修士之中的一位说道,风凌、黄灵他们不敢确定这两个看上去很年轻的修士到底是不是真的年轻,清阳子却能够看得出来,他看的并不是肉身,因为肉身因为修行的原因,受灵力滋润,很难看出来,而且有些人的修行的大道诀要很怪异,可能只是二三十岁的样子会苍老的如人间七八十岁的人一样。

不过,清阳子自有办法看,在人的眼中有一种类似于树木年轮的圈,通过看这个能够看出一个人的年纪,那是神魂所化。

清阳子能够看到,这两个人不过三十多的年纪而已,算的上年轻了。

融阳、木阳并没有出声,他们看着清阳子,风凌撇了撇嘴,似乎对于改变方向绕行二十里路很不舒服,她在人间就是一个飞扬的女侠客般的人,如果是在人间遇上了这样的,她肯定要去看看,不过这个时候是清阳子做主。

“原来是乾坤宗在此猎法兽,贫道这便向西绕会,不会打扰贵派猎取法兽。”

说罢清阳子带着众人朝西而去,那两个乾坤宗弟子朝清阳子等人说道:“多谢道友体谅。”

清阳子等人行不多远,便在乾坤宗两位弟子的眼中消失了,两个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会不会有事?”

“大师兄早已经布下了韩元大阵,他们只要一触及我们便会知dào

,如果听我们的话还好,不听话的话进去了那就怪不得我们乾坤宗了。”另一人说道。

“嗯,这几个人里,有两个修为全无,有两个元气大伤的样子,难怪这么听话。”

“不听话又怎么样,守意师兄在这里布阵猎法兽,只要是知dào

我们乾坤宗都会听话。”

这两个乾坤宗弟子的话一句不落的听在了清阳子等人的耳中,他们不知dào

清阳子等人根本就没有走,他们看到的只是幻象而已。

清阳子此时已经带着木阳、融阳、风凌、黄灵外加一匹马,从那两位乾坤宗弟子身边进入了他们所说的乾元大阵中了。

进入这乾坤大阵之中除了清阳子之外,其他的人没有谁看到什么,就像之前行走过的那片虚空一样,并无特别之处。

“这乾元大阵倒也不错,虽不及天衍大阵的繁复与深奥,但也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法阵了。”清阳子说道。

这时风凌终于忍不住了,她说道:“什么乾元大了,我怎么没有看到。你刚才不是说向西绕行吗?怎么又进来了。”

“呵呵,等你看到了这韩元大阵之时,你已经陷入了阵中,不过这大阵的外围是以困敌为主的禁制,倒也不会有事,再进入里面一层的话,那就是实实在在的杀阵了。”清阳子说道。

“那你还带我们进去。”风凌说道。

“带你们去看看真灵天中修士们的最基本的行事,这些也将是你们以后要做的。”清阳子说道。

“什么基本行事,我上来是要修行的,我是来修行剑道的。”风凌大声的说道。

“猎杀这法兽也是一种修行。”清阳子不紧不慢的说道:“法兽是应这地天地之间的法意而生的,他们天生便有神通,我们猎杀它们获得它们身体内的那一缕法意,带回门派之中,融入法柱里,可以提升自己门派的法意浓度和广度,这样派中之人都能够获益,为自己的门派做贡献,是一个修士最基本的行为。”

风凌很不屑的说道:“修行岂能靠外力,……”

“呵呵,内因,外力又岂一言而述之,此时你尚不懂,等你懂的时候自然就不会说这些了。”清阳子并不在乎风凌说的。不过融阳却拿眼看风凌,眼中有着丝丝的怒意,在她看来,风凌这是大不敬。

几人在清阳子的带领下穿行于乾元大阵之中,那种闲庭信步的轻松让融阳与木阳心潮起伏。二十年的人间经lì

,让当年虽然惊艳却仍然可以跟随的师兄变成了汪洋一般,深不可测。

突然,他们眼前景象一变,他们来到了高空之中,在他们的眼中出现了一座大石山,石山的缝隙之中长着一些稀疏的树木,这大石山被数十人围着,个个都是一身玄黑法袍,衣袖极大,衣袖的边缘有着一圈金边。

在那山顶上有一头满身金色鳞甲的怪兽正与一个修士斗法。

第二卷:轮回 二、猎物

那满身金鳞的怪兽在石山顶上与那个修士斗法,只见那个修士身形闪没无方,现身一刹那,便挥动着手臂如刀一样劈斩下来,从他的整个条手臂上便有一片金光的光芒涌生,那光芒虽似刀,却也松散似风,然而每一缕金风抽打在金色鳞甲的怪兽身上,都会让这怪兽皮开肉绽,鲜血流淌。

而那金鳞甲的怪兽只是在那山顶方寸之间盘旋,看上去极为笨拙的样子,它每动一下,身上都会出现一道道的缠着他的火红丝线,让它的动作极为困难。从那怪兽的嘴里每一声吼动都有一片金风涌出,金风同样的如刀,不过却每每都被那修士轻松的避开。

清阳子这时说道:“这只金灵食石兽,以金石为食,体内蕴含着可以化金灵为已用的法意,乾坤宗的法术属金,现在这金灵食石兽被乾坤宗困住了,看来乾坤宗是要活捉它。”

在清阳子话落之后不久,那金灵食石兽便力尽倒地,被那乾坤宗大弟子守意伸手一指,一把金光化为一道网将之捆住了,随之有一个弟子上前,自腰间解下一个锦袋,锦袋张开,一股强dà

的吸力将那金灵食石兽摄入其中,锦袋上一片光华闪动,又缩小,被挂在腰间。

随之又见他手掐法诀,口念咒语,虚空之中突然出现一道道金丝,纵横交错。而清阳子他们一行人就处于这些交错的金丝之中,那些金丝穿过他们的身体,可是他们却像只是一片幻影一样。

这金线出现之后,虚无之中又出现了一面面凌空飘浮着的小旗子,在那守意手中出现一个阵盘之后那些小旗了一闪之间便消失,再现之时出现在了那个阵盘上,并不与阵盘相连,而是各占方位的飘浮在阵盘的上空。不过那旗子都非常的小,相互之间仿佛有一股神mì

的力量将他们凝聚在一起,相互牵连,相互制约着。

再一翻手,那套阵盘与阵旗已经消失在了守意的衣袖之中。他朝四周看了看,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并不能够发xiàn

什么,很快便带着众位乾坤宗弟子离去。

清阳子再次在融阳的指引下,带着他们往天衍道派而去。

天衍道派从洞玄五重天落到了真灵一重天来了,这事在洞玄天与真灵天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事情,纵然这天地再广阔,这也是一个可以谈论的话题。

在天衍道派堕入了第一重天之后,便有附近的门派来过了拜访了。初时还好很客气,但是在发xiàn

天衍道派真的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之后,他们便要求天衍道派迁走。理由是那一片都已经被附近的门派划分好了,无论是猎场还是灵田都已经分好,没有天衍道派的份,天衍道派留在那里对未来的发展并不好,为了避免以后可能存zài

的冲突,所以请天衍道派尽快迁走。

可是,这个时候的天衍道派哪里有能力迁走,天衍道派的掌门人灵通子重伤在床,那不是一般的伤,而是伤了神魂。天衍道派总共还有八位弟子而已,其中有两位同样是重伤还在修养着。

此时的天衍道派摇摇欲坠,哪里有实力拔出法柱来迁派呢。若是真的不自量力的去迁派,那么天衍道派就真的要烟消云散了。可附近的那些门派却不容他们有选择,不管他们怎么说就是要迁。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几个门派的人依然没有停止。渐渐的,他们不再是催促天衍道派迁走,而是决定每个门派卖些灵田和猎场给他们,而天衍道派则要拿法意或者大道诀要去跟他们换。

嵩阳站在天衍道派的门前神情凝重的看着离开的几位道人,他们分别离火宗、九黎、阴鬼王殿的大弟子。这一次来是来给天衍道派最后的期限,三天时间内,如果天衍道派还没有做出决定的话,那他们自己动手取了。而他们的理由是,天衍道派现在坐落的这片虚空是那三派共有之地。

在嵩阳看来,这是他们三派达成了共同瓜分天衍道派的共识了。

天衍道派现在虽然看上去衰败无比,比起他们的门派来都要差上不少,可是毕竟曾经是第五重天里的大门大派,无论是法意还是大道诀要对于他们这些第一重天里的门派来说,都是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嵩阳身形高大,背膀厚实,一双大手如蒲扇一般,他是天衍道派灵通子这一脉之中唯一修行近身战法的弟子,是掌门弟子这一脉的二师兄,只在清阳子之下。他有着厚厚的唇,浓浓的眉,方正的国字脸,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扇门一样。

“师兄,他们怎么说。”

朝阳从旁边的偏殿走了过来问道,他的脚步虚浮,他所修的法术主要在于另外一脉被带走的法基上,更因为阻拦其中一位师叔离去而被伤了心脉,所以此时还没有能够恢复一点修为。

对于修行人来说,一般的小伤算不得什么,但是有些严重的伤若没有丹药来治的话,却是无法痊愈的。朝阳心脉上的伤是如此,灵通子的伤也是,还是那师伯的大弟子烈阳的伤。现在天衍道派就只有他们两人在这里。

木阳与融阳去了人间,另有炎阳、沉阳、离阳三人都出去寻找能够为灵通子和烈阳、朝阳治伤的药草去了。

“他们要我们三天之内做出决定,要么拿法意出来,要么拿大道诀要。”嵩阳缓缓的说道,他那厚实的肩背都似乎弯了不少,从他的嘴里说出这些话来,越发的觉得无力。

“这些强盗。”朝阳愤nù

的拍着天衍道宫的大门,大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响起。随之他立即捂着心口虚弱的靠在门上,眼中满是痛苦之色,别看他的身形瘦弱,在灵通子这一脉之中,就属他性格暴躁而冲动。

嵩阳看着外面那茫茫而虚无的天地,突然觉得这个天地是那么的冷漠,是那么的无情。

“难道,天衍道派真的就这么完了吗?”嵩阳这些日子以来心中一直徘徊着这个念头,无论是用法意还是用大道诀拿出来交换一块能够供天衍道派立身的地盘,都将是天衍道派被他们瓜分的开始。

更何况天衍道派的法意已经只有最后一道最核心的天雷法意了,其他的都被那些师叔们带走了。

天衍道宫的门前是一片宽阔的广场,只是现在却已经坑坑洼洼了,抬头再看道宫的门梁,上面已经开始腐朽了,这是因为天衍道宫中的灵力不足了。他再回头看着晦暗的大殿,那些烛火让嵩阳又联想到似烛火的天衍道派。

“天衍道派难道真的就要这样消亡了吗?”他的心中再次的发出一声这样的呐喊。

自从天衍道派堕入真灵第一重天之后,他越来越觉得无力。他再次转过身来,目光投向远方。

“也不知dào

木阳、融阳能不能找到清阳师兄。”嵩阳低声的说道。

“清阳师兄回来又能怎么样呢,他这二十年来在下界……”朝阳捂着心口,靠在门上闭着眼睛说道,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意思嵩阳当然明白。

“我倒是希望清阳师兄不要回来,这样,我们天衍道派还不至于断了传承。”朝阳继xù

说道。

嵩阳那浓浓的眉头皱着,却并没有说什么,他心中隐隐也是这样想的。

空荡的天衍道宫的门慢慢的合上了,天色渐暗,有风吹得屋檐呜呜响,吹得道宫前地面的泥土飞扬。

若是一个门派的灵力足够,必定灵光冲天,护派大阵更是将整个门派都护住,而现在天衍道宫上空唯有一丝光华耸立,那是仅有的一道法意华光,而灵力光华已经无法散于外,只存zài

于道宫之内,所以道宫外面的一切才会显得这么的破败。

第二天那三个门派并没有人来,似乎正等着三天后的时辰。然而就在第二天的下午黄昏之时,那茫茫的虚无之中有一道电光闪过落在道宫之前,‘啪’的一声,电光散开,化为两个相互搀扶着的人。

他们的衣衫残破,像是经lì

了一翻大战,身上满是伤痕,那些伤并不是普通的刀伤之伤,而是被法术击伤的。

天衍道宫的门打开了,嵩阳快速的跑了出来,他看到搀扶着的两人,急声问道:“炎阳、沉阳,怎么会这样,是谁伤了你们。”

他的问话才落,还没有等到炎阳、沉阳回答,他突然抬头看向远处的虚空,那里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数位修士,只一眼嵩阳便看出他们分别是离火宗、九黎、阴鬼王殿的弟子。

“是他们。”嵩阳低沉的问道。

炎阳痛苦的点了点头,他的嘴角仍然有鲜血,脸上有一片焦黑,那是被离火宗的离火烧的。而另一个沉阳此时却已经闭着眼睛,牙关紧咬,像是在承shòu着极大的痛苦。

嵩阳猛的站起来,低吼一声,就要前去拼命,但是却被炎阳拉住了。

“师兄,别去,这里有丹鼎门的养魂丹,师兄,你拿去给师父治伤。”

这个时候,只有将师父的伤治好才能够让天衍道派有一丝生机,嵩阳压抑着心中怒火,抱起沉阳往天衍道宫里走去,炎阳则是挣扎着站起来跟着。

天衍道宫的门再次的关上,那门上斑驳的痕迹只让人觉得苍老。无论当年这天衍道派是多么的高高在上,无论它当年是怎么样的俯视着这真灵天,都改变不了它现在成了真灵第一重天里一些门派猎物的事实。

第二卷:轮回 三、垂幕之派

远处凌立于虚空之中的数人分别是离火宗、九黎、阴鬼王殿的人,他们看着那重新关上的宫门,并没有半点畏惧。

狂风吹得他们身上的衣袍猎猎作响,那凌空而立,高高看下的目光就像是群狼看着包围之中的猎物一样。

当天衍道派从第五重天一直坠到这一重天时,他们初时是惊慌,毕竟那曾是第五重天里的庞然大物,可是在上门拜访过后,他们发xiàn

了天衍道派的衰弱。于是他们的畏惧与惶恐便化为兴奋。

“真是好大的一片宫殿啊。”

远处离火宗的大弟子游方发出感叹,他的脸膛一片火红,这是他的离火诀已经修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出现的现象。

“再大的宫殿守不住也是别人的。”阴鬼王殿的大弟子余均冷冷的说道,他整个人瘦的就像是竹杆一样,一身黑袍,袍服胸前有着一个巨大的骷髅头,整个人显得阴冷而,鬼气森森的。

之前沉阳就是被他所伤,而另一边一个站的较远的汉子沉默不语,他看上去土里土气的,就像是人间的一个种田的农人,麻衣布鞋,但若是去看他的眼睛,却会有一种诡异的感觉涌生。他就是九黎的巫汉,一身的巫咒之术莫测而诡异,无论是离火宗的游方还是阴鬼王殿的余均都对他非常的谨慎。

在这三人的身后各自跟随着一些弟子,他们都是奉命监视着天衍道派的,也相当于将天衍道派软禁起来一样。

这时离火宗的游方继xù

说道:“刚才那雷遁之术当真时精妙,也是纯熟无比,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够带着一个人遁走,不愧是曾是第五重天里的大派。”

“嘿嘿,听说他们的《天衍道诀》包罗万象,吾欲观之久矣。”阴鬼王殿的余均冷笑着说道。

“呵呵,余兄欲观《天衍道诀》可曾问过贵殿鬼王大人。”离火宗游方笑着说道。

阴鬼王殿余均面色一冷,眼中闪过一丝鬼气,说道:“游老弟这是何意?”

“呵呵,难道余兄不知dào

《天衍道诀》将会分成三份吗?还是说其他阴鬼王殿欲独得?”离火宗游方笑着说道。

他看似轻松的说道,可是阴鬼王殿的余均那死气弥漫的脸上却出现了谨慎之色,他眼睛微眯,偷眼看了一眼九黎的巫汉,然后才说道:“游老弟,有些话可不要乱说,那是要死人的。”

“呵呵,我辈修行人,一直与天争命,何曾怕过死字。”离火宗游方笑着说道,他面色赤红,一笑之间,嘴里似乎有火焰冒出来。然而,话里话外都有一种看似轻松,却内蕴锋刃的感觉,只有外人在,很容易就能够听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并不好。

“此言差矣,我辈修行人只是与人争命,惧的就是一个死字,唯惧死之方能求生。”阴鬼王殿余均冷冷的说道。

“呵呵,这是阴鬼王殿的道吗?”离火宗游方依然旧是含笑着说道。

阴鬼王殿的余均却脸上没有半分笑意的冷声说道:“这是我的道。”顿了顿,他又问道:“不知游老弟你的道是什么?说出来让兄弟听听。”

“呵呵,离火宗的道便是离火之道,焚烧万物而生,离火宗的道便是我的道,比不得余兄有着与阴鬼王殿不同的道。”离火宗的游方不急不徐的说道,旁边那如老农般的九黎巫汉沉默不语,只见的眼中诡异的黑色越来越浓的看着天衍道宫。

这时他突然说道:“天衍道派上挂着牌匾我们九黎要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这话让余均与游方都一愣,随之对视一眼,然后忍不住的去看天衍道宫的牌匾,只见那牌匾上的‘天衍’两个字此时仿佛才真zhèng

的跳入他们的眼中,散发着无尽的玄妙之气,那种渺渺道意直冲天际。

两人心惊,在之前他们居然根本就没有在意过,更是没有看出来。

那巫汉却不管他们的心思,继xù

说道:“我们要送到九黎本宗去,两位回去说说吧。”

说罢他转身便走了,一边走着一边伸指在虚空之中划出几个腥红的咒文,咒文炸开,一片血红光芒将那巫汉吞没,巫汉瞬间消失于血光之中。

游方与余均此时再也没心情斗心了,他们都清楚九黎代表的是什么,九黎是一个部族,以血脉为传承,极其排外,只与同有九黎血脉的人通婚。而刚刚这个巫汉所在的九黎部族不过是一个小分支而已,他所说本宗是哪里的本宗,是指洞玄第六重天里的那个本宗,还是传说在化外天的那个本宗?

他们两个不知dào

,相互看了一眼之后各自回身而去,在他们的心中其实有了答案,这个牌匾大概是会让出去了的。一来是对九黎这个部族的忌惮,另一个是怕另外一方同意,而自己却没有同意,这样就一下子得罪了九黎部族了。

清阳子并不知dào

现在天衍道派正面临着什么,他依然带着木阳、融阳、风凌、黄灵外加一匹马在虚空之中驾云而行。

在这真灵天之中与下界人间,那里灵力弱上许多,供修行人驱使的灵力不足,所以无论施展什么法术都会比在这真灵天更加的吃力。若是在人间的话,清阳子带着这么多人驾云而行这么久,肯定也是很累的,只是现在却没有那种感觉。

一路上,融阳也为清阳子说了天衍道派附近的格局,只是她离开之时天衍道派面临的形势还没有这么的严峻。

融阳自然是不光为清阳子解着说这些,她对于清阳子在人间的二十年同样的好奇,只是清阳子却绝口不提,半点不曾说,害的融阳装出很生气的样子,清阳子依然没有说,他只是说:“如果我没有晋入天人道,我可能会告sù

你,但是现在不能了。”

“大师兄,这是为什么,晋升天人道还变胆小了?”融阳没好气的说道,在清阳子还在天衍道派之时,最宠她的人就是清阳子,因为她是灵通子最小的弟子,而灵通子也让融阳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去问清阳。所以融阳总是以顶撞清阳为乐。

虽然后来改变了许多,尤其是天衍道派大变以来,她原本的那种脾气几乎要消失了,现在清阳回来了,她又开始活泼起来。

“呵呵,你们不会懂的,这个天地很怪异,我必须要谨慎一些。”

“怪异?有什么怪异的?”融阳问道。

清阳并没有回答,而是说道:“等你有一天晋升天人道就会知dào

。”

融阳生气了,她觉得大师兄对自己不再像以前那么的宠爱了,她将眼睛看向一边。这时风凌却不屑的笑道:“修行人当无所畏惧,修为高了,却畏首畏尾的,还修什么道。”

风凌说的是清阳,然而不等清阳子接口,融阳却已经说道:“修行人当知尊师,方能谈重道。”

“还没有拜师,哪来的师父。”风凌反驳道。

“师兄有心收你为弟子,你有心随师兄修行,这便已经是师徒,何须那个虚假形式。”融阳快速的说道。

风凌不再说话了,这一方面她自然是说不赢融阳。

一边的黄灵则抬着头,睁着一双黑黑的眼睛在他们的脸上看着,谁说话他便看谁,可是他自己就是不说话。

这一路上,他们有遇到了大山,大山上有花草树木,甚至还见到了片连绵的山,山峰要仰着头才能够看到,山上郁郁葱葱,有着各种的生灵。

而这些山无一不是飘浮在虚空之中的,没有根。同样的,他们也看到过湖泊,那些湖泊大多并不大,有些是几座大山之间,有些则是被一圈的堤坝给圈着。而这些湖泊的下面则是翻动着的云雾,风凌与黄灵极为惊奇。

“师兄,就快到了,过了那座山,再行百余里就到了。”融阳指着一片连绵的山说道:“这山叫九黎山,里面有一个九黎部族的旁支。”

清阳子看着这座九黎山,只见一片乌光将整座册笼罩着,乌光之中又隐隐透着血光。这确实是九黎部族所在的地方,他虽然没有与九黎部族的人打过交道,但是却知dào

这个部族的特点,如果未经允许擅自进入九黎部族所在的山里,将会被那山中煞气融化吞噬。

九黎部族的巫咒是这天下间最可怕的咒术之一。

天衍道派之中原本冷清清的会客殿堂之中此时有不少人在那里了,其中有三人是坐着的,在这三人中有两个人的身后分别站在游方与余均。他们是离火宗的一位长老与阴鬼王殿的一位太子,此时正是之前他们对嵩阳所说的三天期限时间。

另外一个坐着的则是那个九黎巫汉,在他的身后则跟着两个同样气息的人。相比起离火宗的长老与阴鬼王殿的那位太子来,这个九黎族的巫汉似乎身份低了一些,但是在场的人却并没有半点的轻视,九黎族的可怕足以让九黎族的每一个人都有着特殊的地位。

然而不管怎么说,九黎、离火宗、阴鬼王殿都没有当家人到场,可见他们认定这些人,天衍道派翻不了天。

他们都沉默着,而主人所在的方位并没有人坐着,只是嵩阳沉默的站在那里,旁边站着朝阳,朝阳的脸上隐隐有青气,眼中满是怒火,可是此时他的心口却因为怒火而钻心的痛。

那几位坐在那里的人根本就没有看他,只是各种低声的交谈着。而他们身后的带的弟子眼神都在嵩阳与朝阳两人脸上打转,那种像看动物的眼神让朝阳越发的愤nù

,他心中不禁低吼着:“要是在以前,要是在以前,你们都……”

然而,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些如果与‘要是’。

“怎么,灵通掌门什么时候出来啊,这是交yì

还是不交yì

,给个准话啊……”

阴鬼王殿的太子将一块玉佩在手指之间不断的转动着,低头根本就不看嵩阳的大声说道。

嵩阳知dào

,无论自己是说交yì

还是不交yì

,他们都有借口要自己天衍派的大道诀要与法意,而今天他们显然已经打定了主意用强了的。

一个门派为了能够昌盛,什么事都可能做的出来。

第二卷:轮回 四、怒战

天衍道宫之中专门用来会客的这座殿堂叫做‘容天殿’,意喻着主人要有容纳天地的胸怀与气度。

但是现在的这殿里的主人再有胸怀气度都没用了。

“如果不交yì

呢。”

站面嵩阳后面一步的朝阳再也忍不住了,低吼着的说道,那声音像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只是说这一句话难免动气,他用力的按着心口,显然是疼痛难忍。

“既然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出来,还那么大声的说话,万一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阴鬼王殿的太子淡淡的说道,他从始自终都只是斜眼看了朝阳一眼而已。

离火宗长老这时淡淡的说道:“说吧,是交yì

还是不交yì

。”

嵩阳紧抿着嘴,深吸一口气重复着朝阳的话说道:“如果不交yì

呢!。”

“不交yì

自然是从此天衍道派不复存zài

了。”阴鬼王殿的太子随意的声音紧接着就想起,这个时候他突然将那玉佩握入掌心,站了起来,几步来到嵩阳的面前,冷冷的说道:“不绕那些圈子了,你们人可以离开,将这座天衍道宫中的一切东西留下来。这样你们还有一条活路,如若不然,阴鬼王殿将多了几只可供驱驭的鬼魂。”

这位阴鬼王殿的太子看上去年纪轻轻的样子,但是身上的那股阴森鬼气在去在站起来的那一刹那排山倒海般的压向了嵩阳与朝阳,声音更是凌厉,霸气无比。

整个天衍道派就只有几个人了,烈阳在床,沉阳昨天回来也受了伤,唯有炎阳还好一些,但是此时却在天衍道派掌门人灵通子那里。

这一点嵩阳自己再清楚不过,若要与他们动法的话,是怎么也不是对手。可是嵩阳毕竟是天衍道派弟子,是曾经第五重天里的庞大门派中的弟子,又如何忍受得住这样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压迫。

他的将朝阳挡在身后,让朝阳不被阴鬼王殿的这个太子的鬼气侵袭到了。低沉的说道:“欺人太甚。”

“欺你又怎样。”阴鬼王殿本来是高傲的背对着嵩阳,此时快速的回头冷声道,语含不屑。

嵩阳大怒,一声不吭,他本就不以言语见长,他猛的吸一口气,整个道殿里刹那之间似有灵浪翻涌。若非天衍道派之中的灵力已经溃散的不成样子,只能最后维持着天衍道宫不腐朽倒塌的话,他们这些人在这道宫之中,嵩阳反掌之间便能够灭杀他们,现在却不行,现在只能够使用他自身的本命灵力。

他吸那一口气一瞬间整个人的气势猛的拔高,突然朝前扑去,那扑出的一瞬间双手在身前的虚空之中一抓,就像将身上挡着的一切都扒开。

“哗……啪……”

虚像是被他撕裂了,他整个纵在虚空之中,就像是一头巨熊朝着阴鬼王殿的太子扑了过去,在他双手他扒开虚空的那一刹那,那五六米远的距离像是一下子被他扒开了,他凭空一闪便出现在了阴鬼王殿太子面前,一掌便朝阴鬼王殿太子拍了下来去。

那一掌之下去,一道刺眼的雷光闪现。

“啪……”

他的身形就像雷光一样,掌仰起的时候已经拍到了阴鬼王殿的太子身上,阴鬼王殿的太子面露震惊之色,这扑过来的凶悍之气如山崩,一扑之间,仿佛连山都要扑塌了。

“澎……”

阴鬼王殿太子像是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嵩阳给扑碎,碎散为一团黑烟。

九黎巫汉与离火宗的长老猛的站了起来,他们没有想到这个一直以来沉默寡言的嵩阳动起手来时竟是如此凶悍猛烈。

这一刻的嵩阳身上涌动着一股浓郁的凶煞之气,就如凶兽一般,他的双掌垂在两侧,十指之间却有电光哔啪的缠绕着。

他的双眼扫过众人,众人竟有一种心悸的感觉,这是来自于心灵上的震摄,这就是大派弟子。离火宗的长老心中暗想着。

容天殿之中一片黑雾,那是阴鬼王殿的太子被嵩阳一下扑碎了肉身之后散成的。

黑色而阴邪和雾气之中有人愤nù

的声音大声的说道:“你居然敢毁我肉身,我要剥了你的三魂七魄,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些人都知dào

阴鬼王殿的太子不可能这么一下就死了,阴鬼王殿的人都能够化身为阴鬼,只是他们的肉身这样被打爆,不是由他们自己转化过去的,显然也是要很痛苦的一件事,要不然的话也不会中间隔了这么久才出声。

在阴鬼王殿的太子说话声之中,那一片阴雾猛凝化为一颗巨大的头颅,头颅大口巨张,有这头颅有着一双枯黄的双眼,闪烁着阴邪的光芒。

那黄色的双眼闪着邪光,就如黄泉之水一般,其中有惑人心神之能,可引人神魂堕入九幽黄泉之中,死于无形之间。

然而嵩阳在他凝结出阴鬼头颅之后,根本就不在乎那枯黄双眼上闪动的勾魂之光,直接扑了过去,他的身形虽然高大,但是并没有那阴鬼头颅那么大,然而他在身形一动之间,竟让人觉得他巨大无比,那一扑,不见他有什么华丽的动作,只是一步迈出,脚步之间有雷光闪动,然后他就已经到阴鬼头颅面前,双手手往那阴鬼头颅的闪动着黄光的双眼之中一探,一扒,撕裂,没有任何的停顿。

“啪……”

“啊……”

那无形的阴鬼头颅竟是被嵩阳给硬生生的撕裂了,撕裂实物只需yào

力量足够,然而阴鬼头颅无形无质,却被硬生生的撕开,而且在嵩阳的手上,那阴鬼头颅居然没有散化,而像是实物一样的真zhèng

的被两手扒开了。

嵩阳手掌间电光萦绕,然而那淡淡的电光却让人觉得格外的恐惧。

他将那阴鬼头颅撕裂开来,又两手一合,再次的一撕,只见电光爆闪,在虚空之中啪啪作响。

“啊……”

“杀了他,杀了他,快杀了他……”

阴邪的鬼雾之中传来那个太子惊恐而急促的声音。

这时阴鬼王殿中的人才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阴鬼王殿的人化身阴鬼头颅之后便不惧平常法宝,聚散之间诡异无比,尤其是那一双摄魂黄泉眼,更是诡秘莫测。然而,却在嵩阳手上没有反手之力,虽然他已经化为身阴鬼之身,号称不死不灭,但是任谁也知dào

这世上没有真zhèng

的不死不灭。

在那太子喊声之中,阴鬼王殿的几位弟子猛的张嘴尖叫。这也是阴鬼王殿的另一种法术,恶鬼的尖啸,只是他们的声音才起,嵩阳已经扑了过来,嵩阳那身形给人一种沉重感,可是融合了天雷咒之后,便是法武相合。

身形才动,脚下一步跨出,啪的一声,便已经到了那几位阴鬼王殿的弟子面前,抬手拍下,他们避不开,头颅在掌下被拍落,拍落的瞬间他们的头颅同样的化为一片碎散的黑烟,而电光去击在他们的身上,身体在也电光下碎散为黑烟。

几声痛苦的惨叫声响起,嵩阳那果决而强势的手段让另外的人眼光闪动,其中离火宗长老心中想道:“这天衍道派衰落如斯,门中弟子居然还能如此的强dà

,可见那大道诀的玄妙,真是天意让天衍道派落在此处啊。”

他们依然没有动手,虽然嵩阳表现的很强dà

,但是他们知dào

阴鬼王殿绝对不可能没有后手。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没有动手,一直沉默至今的余均突然一扬手,一串白色手链出现在空中,手链凭空一幻,便扩大了数倍不止。

白色手链是一个个白色的头骨串连而成,在凭空闪动着阴森光华扩大之后朝嵩阳套下去。在套下去的时候那些头骨上又燃烧起了白色的火焰,火焰之中出现了小孩子的啼哭声。

那啼哭声一起,白骨手链下的嵩阳身形便缓了下来,他眼中所见的是一个个朝着自己啼哭的婴儿头骨,伸手一抓,那婴儿头骨便诡异的飘开,然而那哭声涌入嵩阳的心间,让他有一种心绪被哭声缠绕的感觉,原本澄清的神意在这一刻混浊了。

这是五鬼锁神镯,是阴鬼王殿的重宝,由阴鬼王殿的殿主亲手交到余均的手上,可见他本人虽然没有来,却很在意这里。

嵩阳整个人的神魂像是被五个不同的鬼物在撕扯着,他的双手挥动,电光闪耀,却并不能够触摸到那五颗骷髅头。也不管他脚下的电光怎么个闪动,身形隐现无方,那一个骷髅都在他的周围,躲不掉,摆不脱。

他忍不住低吼一声,心中再是不甘却也改变不了自己已经无力的事实,若时天衍道派不衰落成这样,他完全可以破得了这个件法宝,只是现天衍道派的灵力几近虚无,灵力之中的那股蕴含着‘灵’也衰败至极了。

朝阳在一边干着急也没用,越急他的心口越痛。其实他的伤并不是很难治,最主要的是静伤,不可动气,然而自从天衍道派出事以来,他几乎每天都要动气。眼看着唯一没有伤在身的嵩阳师兄陷入了绝境,在被那些自己曾经根本就没有不会放在眼里的人羞辱着,他的心中那无形的有形的痛如潮水一样的涌上来。

原本天衍道派也有几样宝物,但是却被众位师叔师伯离开之时带走了,若是那几样宝物在,足以镇压一切进入这天衍道派的人。

就在嵩阳那无力的低吼声中,那五鬼锁神镯越缩越小,眼看就要套在嵩阳的身上之时,阴鬼王殿的太子自鬼雾之中显化身形,只听他冷冷的说道:“今天,你们都要死。”

可是就在他的话落之时,自内堂之中有一道璀璨的雷光抽了出来,如长鞭一样,自内堂抽出,迅雷不及掩耳。

这雷鞭带着无尽的杀意与怒火。

第二卷:轮回 五、绽放

‘啪’的一声惊雷响,一道内殿虚无之中奔腾而出的雷光,抽打在刚刚自鬼雾之中显化出来的阴鬼王殿的太子身上。中间是打在正要将嵩阳锁住的五鬼锁神镯上,后端是打在站起身来正围着的离火宗与九黎的人。

只见电光抽打而下,虚空如被电光切割为两半。

啪……

电光四溅,电鞭的前梢抽打的阴邪雾气之中响起一声惨叫,那黑雾竟是快速的散去,不复再聚。

而那五鬼锁神镯在那一鞭之下顿时飞散开来,那燃烧着苍白火焰的骷髅头发出刺耳难听的哭声。

站在那里的九黎部族之人与离火宗的人如飞蛾一般的惊散开来,电光四溅,沾到人身上,立即化为一片电芒,那些修为低的弟子瞬间化为灰烬。

只见整个容天殿中电芒涌动,顷刻之间,原本聚集一堂的人竟是已经有大多数在雷光之中消失。

离火宗的游方身为这一宗门的大师兄,自然有着出众的本事,他刚才身上也溅到了电芒,却最终抵挡住了,这在于他的身上有一样宝物——炎魔之石。这是他从一座火谷深处拼死得来的,可通过这炎魔宝石唤醒炎魔意志。

刚才被那如白色泥水一般的电花溅在身上之时,那白如泥水的电光立即化为一片粗暴的电光将他笼罩。

那雷电击在他的肉身上并没有让他的肉身毁灭,因为他的肉身常年受离火煅烧,不但蕴含着浓郁的火灵之气,而且肉身也相当的坚韧。在受到攻击的一刹那,立即运转法诀,通过那炎魔之石转化为炎魔真身,可是却在那转化的过程之中,那在他心头涌生的炎魔意志竟是生生的被击散了。

雷霆一类的法术算不得什么,很多门派都有,不光是雷霆法术是如此,其他的法术也是这样。然而游方却觉得这一道电芒落在自己身上,那种融入了雷电之中的愤nù

与杀意是那么的强烈,那愤nù

与杀意助长了雷电威力,而雷电的威力又让那愤nù

与杀意如利剑一般,无可匹敌。

游方心中骇然不已,他的心中此时依然激荡着那杀意,耳中有着隆隆雷声。他定神去看自己的师叔,发xiàn

他的脸上也满是震惊之色,又看九黎族的那些人,他们来的人最后,死的人也最少,但是看那个巫汉,发xiàn

他的两眼不知何时竟是有血丝渗出。

留下的几个人都小心的戒备着,身上有光华涌动,那是护身法术都已经施展了,然而后面却静静悄悄的,过了一会儿,他们听到了一声咳嗽声。

众人心中一喜,余均这时忍不住笑道:“原来是垂死挣扎啊。”

之前阴鬼王殿的太子在,没有他说话的份,现在那太子生死不知,他忍了许久,终于有机会说话了。

“咳咳……咳……”

里面又传来剧烈的咳嗽声,仿佛被余均这一句话给气到了。

刚才那惊悚的一鞭之下,余均完全是靠着他师父阴鬼王殿的殿主赐下的另一件宝物才没事的。

此时,他心中一点也不惧,身怀阴鬼王殿三件灵宝中的两件,在场的人他谁也不惧。大家都以为那位阴鬼王殿的太子是这次的主要之人,但其实他才是,就连那位太子也不知dào



并没有人符和他的话,在离火宗长老来看,这位看上去都要倒塌的天衍道派的掌门人,即使是没有伤也应该是没有多大的威胁了。因为在他看来,天衍道派的法意只剩下那雷霆法意了,灵力也散的差不多。即使是这天衍道的人本身的境界再高又怎么样,没有灵力,没有法术什么也不是。

可是刚刚这一道雷鞭所显示出来的那种霸气与杀机,他发xiàn

,原来本身的修行境界高了之后,即使是法意稀薄,也能够让那些法意变成无比强dà

的法术。他不由的想起了一句话,本身的修行才是根本。

不过,他的心却更加的热切了,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天衍道派有着玄妙的大道诀才让他们派中的人这般的强dà

,他更加的想要获得天衍道派的大道诀要了。

“里面的可是灵通真人,何不出来一见?”离火宗长老扬声说道。

回答他的是呼啸般的撕裂声,这声音并不是耳朵听出来的,而是神念感应出来的。那也不是风声,而是蕴含着无尽杀意的雷霆之鞭。那是他对于这那无边杀意的敏锐感知,他二话不说,朝天一指,自他的头顶出现了片火光,那并不是火云,而是火光,火光之中瞬间涌出一只火鸦,只是那火鸦才出现,一根璀璨而刺眼的雷鞭已经抽打而下。

那雷鞭之中蕴含的杀意是如此的明显,在场的人都明白了天衍道派已经在拼命,这其实也在场之人的意料之中,曾经在洞玄五重天的人,怎么会忍受得了这样的欺辱。

啪……,火鸦在雷鞭的电光之下瞬间散去,火光爆烈开来。雷鞭抽打而下,虚空剖开,可是离火宗的长老在那雷鞭之下竟如他头顶的火光一样,猛的爆裂开来,化为点点火焰朝四面八方击射而去。

雷鞭击打在在虚空之中再次的四溅开来,随着这电光如水一般的四溅开来有一个人影自电光之中一剑刺出,这一剑随电光而来,直刺余均,他之前被雷鞭所伤现在才缓过来。

却已经又有一丝电光击在了身上,那种强烈的杀意混合雷霆的毁灭之意如针一样的刺入他的心头,只是现在他现在整个人为炎魔真身。只见他身上一片黑色的焰火,身上的肤色变成石头一样。

电花之中,他在颤抖,一个把刺入他心脏,随之那剑绽放出万千光芒,刹那间,石块翻飞。

此人正是沉阳,他之前被阴鬼侵入身体,却被他自己凭借着坚韧的意志将阴鬼绞杀,并且本身的境界还有提升,此时遁入雷鞭之中是抱着死志而来,几乎是倾尽全力的出手。

在沉阳的中的剑光绽放万千光华之中,那雷光之中再次的出现了另一个,此时手持一根雷鞭,挥动之间如银蛇狂舞的卷向那些火焰,他显然是想要将离火宗的长老杀了。此时是炎阳,他继承了灵通子的法术道念,所以修行出来的法术都跟他一样。

游方正等待出手,原本躺在地上的嵩阳突然腾了起来,朝着他扑了上去,在扑出去的一刹那,他的身体居然快速的变大,脸上长出棕色的硬毛,手臂变的粗壮,撑破衣服,手臂上涌生棕色的硬毛,他那浓黑的双眉突起,张嘴一吼,那嘴牙全都变成了野兽,他整个变成了一头巨熊,身上电光缠绕,狂啸一声扑向了余均,煞风涌动,杀机凛然。

另一边的角落里,朝阳躺在那里捂着心口,并没有人跟他说什么,但是当他看到嵩阳忍不住的动手之后就知dào

,天衍道派将与他们不死不休了。

他不怕死,只是恨,恨自己受伤而不能够动。他恨那些背叛了师门还将法基挖走,并将他击伤的师叔师伯。

他恨这些人趁人之危,但是他的心却慢慢的变冷下来,他知dào

,这是天衍道派最后绽放的光华,刚刚那道雷霆之鞭是师父挥出来的,但是师父只不过是服下了炎阳他们带回来的丹药,只是稳住了神魂的裂痕而已,这次强行动法,必定会加剧神魂上的裂痕。

天衍道派最后的光彩将会在这里绽放,朝阳用手猛锤心口,一道片血雾喷洒在地上,随之便见他伸出食指,指尖灵光莹莹,他在地面的喷洒了一口他心头热血的地面上用手指缓慢而又沉重勾画着,那股意气随着指尖的勾勒出的符纹,仿佛是在打开异域魔渊。

随着他嘴里的咒语低沉响起,他的身体慢慢的浮现血雾。随着血雾的越来越浓重,朝阳的身体也慢慢消失了,最后却只有一团血浆在蠕动着,向着地上的血符蠕去。当那血浆爬到血符之中时,只一刹那之间便猛的窜起,是一个笼罩在血影之中的人,他猛的扑向了那个九黎巫汉。

清阳子只是凝视着那九黎山,心中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杀机,心间仿佛有神mì

的弦被拔动了一下。他们并没有停留,而是快速的绕开那九黎山,然而当他们绕开九黎山不远后,看到了前方的路被一条腥红的血线给拦住着。

这一条血线上有着淡淡的血光浮现,上面挂着小小的血色铃铛,它静静的穿过虚空,顺着血光看去没入了虚无之中。

“这是九黎族的禁空血铃。”木阳说道。

这禁空血铃当然不可能阻止得了他们,但是这禁空血岭却能够发xiàn

得了他们,细看那些悬挂着的血铃,竟是浮现一个个小脸,一阵风吹来,那些血铃晃动,无声无息,又仿佛是一只只眼睛看着他们。

第二卷:轮回 六、寂灭

这个禁空血铃的作用在于警告,在于告sù

一切行人,前方绝对不能够通过,而前方是天衍道派所在。木阳与融阳两人心中都生出不好的念头,不由的都去看清阳子,只见清阳子仰观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在闻着这天地之间的气味一样。随之却见上前一步,将那根挂满了血色铃铛的血线被他一把扯断,就像是扯断一根普通红线一样。

那血线在断开的瞬间,隐隐有铃音响,朝下方落去,在落的过程之中消失了。

“师兄,九黎……”融阳话还没有说话,便被清阳子制止了,只听他说道:“杀意压于眉间,看来是有人对正对天衍道派不利。”

说罢一踩脚下的黄云便有一团黄光涌生,清阳子等人在黄芒之消失,化一道黄芒破空而去。

一路上,并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拦,百余里的距离,不一会儿便已经到达,遥遥的看到庞大的天衍道宫已经倒塌成了一片废墟,而废墟之的最中央之处则有根古朴无华的柱子屹立在那里。

那唯一还屹立的柱子就是天衍道派的法柱,法柱之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咒语。那根法柱之下则玉白的底盘,上面有着纵横交错的线条,每一道线条都似天道的轨迹一样。边缘之处又有着一个个单独的符文。

在那法柱之下有人躺着一动不动,有一个手持断剑勉强的站着靠在法柱上,而在那法柱之上则有一个人盘坐于那虚空之中。那人一头散乱的灰白发须,他盘坐在那里,左手掐着法诀于胸前,右手并指如剑,而指尖则萦绕着一团电光。

在他的身下法柱之中涌起电光,那电光就仿似火焰一样飘动着,只是颜色却是白中带紫,电花闪耀。

法柱外围此时只有七人,其中四人分别离火宗的长老和离火宗大弟子游方,和九黎的巫汉以及阴鬼王殿的余均,另外三人则是站在他们的面前。

不过,此时他们这时都抬头看着同一样方向,只见远处的一点黄光迅速的扩大,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头顶上空,化为一颗巨大的黄色光球朝着法柱砸落而下。

黄光无声的散开,肉耳之中并没有声音,但是在修行人的神念感应之中却有一股强烈的杀意汹涌而来。

同时之间,那法台之上出现了一群人外加一匹马。那一群人之中有两个是他们认识的天衍道派弟子,名叫融阳与木阳,不足为惧,另两个分明只是人间不通修行的人,也不足为惧,唯有那个身穿紫袍头戴紫冠的人,看到他就有一种如临深渊般的感觉。

就在刚才天衍道派的掌门人和仅有的弟子突然一起出手,试图斩杀容天殿中的人时,他们三派的掌门、殿主、长老分别在最后的关头出现了。

“此人是谁,天衍道派弟子去请来的援手吗?”

在场的离火宗掌门人坎癸道人心中想着,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九黎部落的长老和阴鬼王殿的殿主,发xiàn

他们的脸上同样是满是警惕,显然对于那个紫袍人的深浅无法看出来。

“贫道离火宗坎癸,不知这位道友仙乡何处?”坎癸说道,他想知dào

这紫袍人是什么来历。

然而,那个紫袍道人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注视了许久,坎癸与之对视,并不敢将眼睛移开分毫,他怕自己心中有了退避之意后,对方的念力会趁机侵入自己的心中,有许多法术都是通过这种方式在别人的身体内直接施展的。

直到紫袍道人的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并从另外的人脸上扫过,然后他看到紫袍道人转身朝着法柱的上空看去。

“清阳拜见天衍掌门。”

清阳站在不法台上,施一个道礼,他并没有称师父,因为他被逐出了天衍道派。但是他行的礼却并不是平等的见友道礼,而一种对很尊重的人才会行的礼。

坎癸道人等人看到清阳子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们,可那种沉沉的压力却一分也没有减弱。

只见那坐在法柱之上的天衍道派掌门人缓缓的睁开眼睛,缓缓的说道:“吾徒清阳,你终于回来了。”

“是,师父,我回来了。”清阳子微微一沉默,随即平静的回答道,就像之前他称灵通子为天衍掌门一样。

清阳子这一句‘师父’让坎癸他们心中松了一口气,若是此人是天衍道派的弟子,那就不足为惧了。不过,尽管是他们心中这般的想着,可是偏偏那如实质般的杀意一直压在他们的心头,让他们片刻不敢放松。

“此人若是天衍道派的弟子,怎会有如此实力?”

阴鬼王殿的殿主阴沉沉的站在那里,他将心中的疑惑藏于一缕神念之中传给了离火宗的掌门坎癸。

那边清阳子与灵通子的对话仍在继xù

,一个坐在法柱上一动不动,另一个则是在法柱之下。

“回来就好,可惜为师留给你的是一个已经成了废墟的天衍道派。”灵通子说道:“为师这一生平庸碌碌,上不能够承师志,下不能护师门,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二十年前让你离开了天衍道派,才有你今日的修为,只是你今日回来,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清阳子并没有说话,灵通子整个人坐在那法意光华之上,那肉身在法意之中竟是显得越来越稀薄,有一种要与那法意光华融为一体的感觉。他继xù

说道:“你既已回来,这天衍道派的掌门之印只有你能够接起了,振兴天衍道派之责也要落在你的身上了。”

说罢,他手一扬,一枚白印便朝清阳子飞逝而去,清阳子伸手一接,那掌门印符便已经没入了清阳子掌心之中。

当清阳子将掌门符印接入手中的那一刹那,灵通子便如气泡一样的碎散了,散入虚空之中地,无痕无迹,像是从来不在这个世间存zài

过一样。

清阳回来后看到灵通子坐在那法柱上空,融入了那法意之中,便明白灵通子已经救不了了。他的身体早已经在那法意之中溃散,仍然存zài

于那里不过是最后不甘的执念,他在等,等着清阳子的回来。他虽然没有说,但是清阳子却知dào



他仍然看着那法柱之上,那里只法意光华,然而清阳却像是仍然看到灵通子盘坐于那里一样。

再举目四望,只见原本恢弘的天衍道宫此时已经成了一片废墟,遥记当年,他初入天衍道派之时,一个月之后仍然会于道宫之中迷路。

而此时,一眼望去,只见残瓦断墙起伏,曾经的辉煌早已经荡然无存。

清阳子站在那里一声不出,融阳与木阳自然是早已经将怀里的丹药喂入了沉阳与嵩阳的嘴里,而烈阳、炎阳早已经死了,死后连肉身都没有,朝阳不知所踪。这一方天地之中,唯有融阳那压抑的悲泣声。而木阳则是紧紧的盯着九黎、离火宗、阴鬼王殿的那些人,双眼被怒火冲的鲜红。

黄灵看着这一片废墟的天衍道派,双眼一眨一眨的看着清阳子,眼中有着迷茫,有着担忧,他整个人的样貌说不上俊俏,甚至只能说普通,但是他的那一双眼睛却澄净无比,就像是透明的水晶,能够通过他的双眼看到他心中的一切。

旁边风凌则与黄灵不同,她之前见清阳子一直在与灵通子说话,便忍住没有出声,此时灵通子突然消散于虚空之中,而清阳子仍然沉默的不言不语,她再也忍不住的说道:“过个时还在想什么,仇人就在面前,不杀他们更待何时。”

风凌话引得离火宗掌门等人心中大怒,可是他们却不敢开口,因为自从灵通子消散于虚无的那一刹那,他们感觉心中压了一座大山,压得他们不能动分毫,体内的法宝与那神念竟是都像被禁锢着。

“哧……”

突然有口吐鲜血,跪倒在,那人正是离火宗的游方,他的双眼看着清阳子满是惊骇,骇然之中又有哀求,显然的他道心已经完全破了。他嘴里的鲜血依然不断的涌出,紧接着身体趴下,匍匐在地,一动不动。

他原本还在颤抖的身体猛然之停止了,整个人就像一滩泥一样趴在地上了。他本身并没有什么强力的法宝护身,唯有那炎魔之石之中蕴含的炎魔意志能够让他抵挡清阳子身上杀意,可是那炎魔意志竟是直接崩塌了,而他的本我意志就像是怒海之中的小舟,顷刻淹没。

离火宗的游方是第一个,第二个是阴鬼王殿的余均,原本阴鬼王殿的殿主赐给他的法宝收回去了,所以在游方跪下之后便也扑通一声跪下了,然后便见他的身上黑雾涌起,他欲化为阴鬼之身,阴鬼之身才出现便发出无声的嘶吼,朝着清阳子扑去。

那黑雾凝结成的阴鬼法身在才扑出的那一刹那猛的崩散,一阵风来,散的无影无踪。

这两人死了,他们离火宗掌门与阴鬼王殿的殿都默默不动,不是他们不想动,而是他们不敢。

扑通,又是一人跪倒,此人正是九黎族的那个巫汉,紧接着又是离火宗的长老。无论他们身份是什么,最终都是扑倒在,再也无声息了。

“叮……”

一声清胸的铃响,九黎长老的右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色的小棒,左手则是一个巴掌大小的血色铃铛。刚刚那一声铃响就是他右手小棒敲击左手的血铃发出为的声音。

这一声铃声响起,在虚空之中绵绵不绝,还未熄去,他又敲了下去。隐隐之间,可以看到一圈圈的血色波纹自铃铛之上荡起。

第二卷:轮回 七、杀

随着九黎部族长老敲击血铃的声音响起,那来自清阳子的沉沉压力便陡然一轻,紧接着离火宗掌门头顶冲起一片火光,化为一片火云,火云浓郁而狂野,在冲出的那一刹那便已经冲向高空,将天空染红一片。

之前他们一时不注意,被清阳子压制得他们连法术都难以施展,只得困以自保。幸好九黎长老动用了那令人闻之胆寒的血铃。这才将那压于心头沉沉杀意冲淡,让他能够缓过来。

另一边则是阴鬼王殿的殿主,在这一刹那他的双眼涌生两点黑芒,黑芒扩散,他的眼框在那黑芒之中同化,一转眼之间,他整个人已经被黑芒吞没,化为一片黑雾,黑雾之中的那片虚空像是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连通了另一个天地。

一声声的粗重的呼吸声自那黑雾之中传来,一个高大无比的人缓缓的走了出来,那人浑身黑幽,肉身似碳,其身似人形,然而头上却有双角,双眼赤红如牛眼,身体躬着,胸口一团白毛,双手垂下过膝,十指有着锋利的爪子。

他虽然还穿着之前那一身华丽的锦黑长袍,此时却已经破烂一样的挂在身上,一股凶煞诡异的气息自他身上涌起,他站在黑雾之中并不出来,一双血红双眼盯视着清阳子,与离火宗的掌门人和九黎部族的长老各占一个方位,逼视着清阳子。

在清阳子那沉沉的杀意的压迫下,他们也明白这里没有任何一人是清阳子的对手,但是三人联手的话,他们却不认为自己会输。

尤其是眼看天衍道派已经灭亡,败落如斯,灵通子居然能够凭着一根雷鞭阻挡住他们这么久,虽说他们之前并没有尽lì

,但是却也让他们对于天衍道派的大道诀要更为期待了。

这陡然之间的变化,让风凌与及黄灵都很吃惊,他们有一种形势逆转的感觉。风凌立即说道:“你再给一碗那样的水给我喝,我帮你杀一个。”

她说的是在人间落霞山上时清阳子给她喝的那一碗水,显然她也知dào

,自己若没有那一碗充满了符意的水根本就不会是烈炎老祖的弟子庞越的对手,而现在,她在面对着真灵天中一派掌门之尊,竟是两道英气的眉毛扬起,拔出手中剑,一点惧色也没有。

木阳与融阳也站了起来,虽然他们知dào

清阳子已经入了天人道,但是面前的三人个个都是这真灵天中的一派之尊,各个身怀着宝物与强dà

的神通,他们自然是怕清阳子不是对手。

清阳子终于将目不落在了他们三人的身上,他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愤nù

表情,可是在他的心中的怒魔却在翻腾,他看着站在那里的三个如临大敌的一方掌教,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长盛不衰,所以我在很早以前就曾想过,将来会是什么让天衍道派衰弱,又会是什么让天衍道派灭亡,但从来没有想到过最后师父会死在你们这样的人手中。”

他那淡淡的话中却蕴含着强烈的蔑视之意让三人心中大怒,只听离火宗掌门沉沉的挤出两个字:“天意”

他的话引来清阳子的目光,他只觉得清阳子的眼中满是蔑视之意,耳中听到清阳子说道:“天意,你算得了什么?也配谈天意?”

清阳子的话让离火宗掌门大怒,他盯着清阳子的双眼,然而清阳子的双眼不知何时也出现了两点火焰般的光华,这两点光华一出现便像是在离火宗掌门的心中点了一把火。

他只觉得心中突然怒意涌动,根本不受他控zhì

,仿佛有着一把火在燃烧,他心中大骇,却不敢稍动,因为在他清阳子的杀意已如山一样的压下来。

就在这时,他的心中响起了一声愤nù

的咆哮,在这愤nù

的咆哮声中,他的意识便陷入混乱,随之头顶那数丈高的火云反扑下来将他整个吞没。

这一变化,让阴鬼王殿的殿主与九黎部族的长老心头一惊,他们只是看到离火宗的掌门与清阳子说了一句话,对视一眼,然后离火宗掌门身上的离火便失去了控zhì

倒卷在身,只一转眼之间便已经被离火烧成了灰烬,而且最诡异的是,从离火宗掌门人身上着火的一瞬间起,就没有任何的声息发出。

突然,那片焚烧的离火之中响起桀桀怪笑声,随之那片火焰朝着九黎长老扑去,只见九黎长老手中血铃一敲,冷笑一声说道:“九黎一族连轮回尚且不惧,岂会惧这小小天魔。”

他在这一刹那之间便已经看出离火宗的掌门是死于天魔噬心,随着他敲击了一下那血铃,那片火焰在铃音之中飞散。

无论是怨魔还是刚刚成形的怒魔,他们都有着可以畅游人心灵世界的能力,可以随心念而生,但是修行人的心灵岂是那么好进的,杀离火宗的长老,清阳子所施的手段也是近乎偷袭般,若是他早知dào

清阳子能够驱使天魔,他一定会防备着,那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只是在这时,天空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黄光,黄光卷下,他们连忙用法宝护身,血铃敲响,而阴鬼王殿的殿主则朝黑雾之中退了一大步。

然而那黄色光华却并不受影响,黄光在铃音之中化为一片沙漠,他们发xiàn

自己竟是已经立身于一片黄沙之中,举目四望,无边无际,竟是看不到边缘。抬头,竟也不见天,只看到茫茫黄沙。

一念之间,竟已是改天换地,而他们却并不能阻止。

就在这时,一头怪物自天空的虚无之中跃出,扑下,一声嘶吼响起,他们立即感应到有天魔在心中幻化,却又立即被他们的心念击灭。

这让他们明白,这天空之中的怪物也是天魔。

天魔若是在心境不稳之时入侵是很可怕的一件事,但是此时他们紧守心神,并不惧天魔。也就在这时,那扑下的怪物在他们眼中散灭了,一根白骨手指点了下来,在这个天地之中,仿佛是来自于天外,自天外贯穿而来。

在那根骨指之下,九黎族长老与阴鬼王殿的殿主两人只觉得那是一柄剑,锋利的绝世无双。又似乎这点下的一指代表着整个天地的意志。

九黎长老手中的血铃敲击的越来越急,那敲击血铃发出来的声音轻重缓急各不相同,他通过敲击这血铃来施展一种护身咒术,只见在他的周身出现出现了一层血光,血光将他包裹住,化为一个巨大的血铃将他罩住。

然而那个血光却在出现之后的一刹那突然无声崩散,随之九黎长老倒下,在倒下的瞬间,他的神志就像是被利剑破开了,紧接着又被一股强dà

无比的力量给轰碎,他的意识彻底的碎灭。

另一边的阴鬼王殿的殿主在九黎长老同样的倒下了,他那鬼王一般的身体连同一片黑雾一起崩散了。

从清阳子出手到九黎长老和阴鬼王殿的殿主死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风凌他们只是看到黄光一片耀眼,然后九黎长老身上突然涌一起层血光,却又瞬间破碎,然后整个朝后倒去。而阴鬼王殿的殿主躲在黑雾之中大吼了一声之后,似乎想要隐入雾中逃走,却连雾也猛然的激散开,而他整个人则和那阴邪鬼雾一起的散了。

清阳子在人间杀烈炎老祖的时候还花费了一翻手脚,杀他们三人,却仿佛如挥挥衣袖那么的简单轻松。

风凌与黄灵并不知dào

这意味着什么,在他们看来这真灵界的修士也不过如此。他却不知dào

,天人道和道真之境虽只是一线之隔,却有天壤之别。

此时嵩阳与沉阳两人醒了过来,当他们看到清阳子的时候,虽然欣喜,但是发xiàn

师父没有了,那股欣喜又被悲色掩去。

他们看着清阳子,又看着那一片化为一片废墟的天衍道宫,千言万语都化为一句话:“师兄,天衍没了。”

清阳子站在那里,伸手摸着那根法柱,沉默了许久,最后缓缓的说道:“既然我回来了,天衍道派就一定会在。”

沉阳与嵩阳仿佛在这一刻那紧绷着的意志松了下去,再次的彻底的陷入昏沉之中。

第二卷:轮回 八、心愿

渺渺万里劫云上,天河飞悬,重山飘浮。那无名之处,时常有山峰大河莫名的出现,却也有突然就崩散湮灭。有人自天际采得一束法意炼重宝,有人于法意之中迷失自我。

天衍道派堕入真灵界第一重天,在这广阔无边的九天之上,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有天衍道派堕入的这一带才对天衍道派蠢蠢欲动,然而却被天衍道派周围的九族部族、离火宗、阴鬼王殿圈禁了起来。

然而当许多人以为天衍道派的大道诀要和法意将会被瓜分之时,却传出消息,九黎族的长老、离火宗掌门、阴鬼王殿的殿主都死了,除了他们死了还死了一大批重yào

弟子。

这让听到这个消息的各门派都大吃一惊,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濒临灭亡的天衍道派居然让那三派元气大伤。

一时之间附近千余里的门派都有人朝天衍道派所在之处而来,然而来了之后远远的只看到天衍道派早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不过从那片废墟的庞大可以看出曾经的天衍道派多么的强盛。

他们远远的看着,不敢靠近,能够让九黎部族长老一去不回的人物是强dà

,更何部还有着离火宗的掌门与阴鬼王殿的殿主都死了。

远远的看到天衍道派的法柱屹立在那里,虽然那法柱上涌动着的法意光华非常的清澈,但是却并不是十分浓重。他们看到了这些,心中越发的疑惑,再看向那法柱之下,只见有一人盘坐在那里,在他面前的台阶之下倒是有三数人坐着,两人躺着,似乎在聆听着他说话,然而却另外有一个女子手持一剑在四处走来越去,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他们一眼便看出了法柱之下坐着的那人才应该让天衍道派继xù

存zài

的人,但是却并没有一个人认识他。

在场的人有精通术算之道的,却发xiàn

能够算到出其他人的身份,唯独那个坐在法柱下的紫袍人的身份算不出。

“他马上就会带着天衍道派这些幸存的人消失。”

这是很正常的想法,虽然阴鬼王殿与离火宗都是本宗,他们的掌门了殿主都死了,也没有人敢再来,但是这里的九黎部族不过是一支分支而已,九黎族的本宗定然不会就此作罢的。

“师兄,我们需yào

离开这里吗?此处强敌环视,不是善地啊。”融阳朝着清阳子说道,对于她来说,坐在这一片天衍道派废墟最中心处是一种煎熬,在这里,她时刻会想到死去的师兄与师父。

炎阳与烈阳都死了,清阳子回来之前就死了。唯有沉阳与嵩阳还活着,不过现在他们两人都受了重创,即使静养许久才可能好得了。

清阳子说道:“离开是一定要的,但不是现在。”

“师兄还要等什么?九黎部族诡异无比,若是从洞玄界的九黎部族有人来了的话,那我们又如何脱身……”说到这里时融阳顿了顿,然后继xù

担忧的说道:“我们天衍道派只余最后的这一点根基,还要靠师兄你来主持,万一师兄你有个好歹,我们天衍道派岂不是要在我们的手上灭亡了。”

“师妹你不必担心,我要等的正是九黎族之人。”

“啊,师兄,这……,师兄你虽然已经入了天人道,但是九黎族来人一定不止一个,你这样……”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她看到清阳子那冷峻的脸,知dào

自己无论说什么,师兄既然已经做了出决定便一定不会再改变了。

虽然师兄现在看起来不再是那么的锋芒毕露,但是却圆润而坚硬。

融阳在天衍道派强盛之时,行事颇为骄纵,又是掌门一脉的弟子,大家也都会让着她。而现在天衍道派几近灭亡,她变得有些惶恐不安,她变的忧郁起来了。

“融阳,你可记得《道戒》第十八言?”清阳子突然问道。

融阳微一愣,随之说道:“师兄,我这不是因为担心嘛……”

“灵阳,你说说。”这声灵阳喊的是黄灵,清阳子代师收徒,黄灵是阳字辈,所以道号是灵阳。

灵阳抬头看了看融阳师姐,被融阳师姐瞪了一眼连忙转头看清阳,看到清阳那闭着的眼睛,缓缓的念道:“凡修行人当戒忧,心忧则神伤于不知之间,修者谨记。”

清阳子微闭着的眼睛并没有睁开,但是却点了点头,说道:“灵阳,你可后悔入天衍道派?”

“师兄,灵阳不后悔,灵阳自小随不执师父诵读道经,却不修法,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拜入天衍道派。”

“现在天衍道派唯一存zài

的东西就是这法柱和那块天衍牌匾了,凭你的资质和心性,现在出现的这些门派,可任有你选他们绝不会拒绝你的。”

“灵阳只知天衍,不知有他派。”灵阳慌忙说道。

清阳子闭着眼睛睁开了一瞬,随之又闭上,说道:“灵阳,我欲将你寄于他人门下修行,你可愿意?”

灵阳微微一愣,然后便从盘坐变成跪拜,快速的说道:“弟子灵阳入了天衍,便再无他念,师兄,为何让灵阳去别的门派修行。”

“师兄总不至于害了你的,听师兄的。”清阳睁眼温和的说道。

他并没有说原因,时至今天,他突然明白师父当年有许多事为什么不说清楚,即使是在他当年看来只是一句话的事,师父却硬是不说,此时他也可以一句话解释清楚让灵阳去别人门下修行的原因,但是他也不愿意说。

有些事情说出来未必能够达到自己所要的效果。就如现在清阳子想灵阳去别的人门下修行,并不是要让他另投他门,而是认为在现阶段灵阳不适合在天衍道派修行,因为接下来天衍道派将会迎来一场持久的惨烈的生存之战。

天衍道派的仅存的法意眼看就要散去了,但是清阳绝对不能让法意散去。

天衍道派的法意与别派稍有不同,别的门派大多法意浓而纯,这样的话,派内弟子的法术往往会更加的强dà

一些,而天衍道派的法意则很杂,有诸如空、幻、五行之金、木、水、火等,不过,这些法术其实并不是天衍道派真zhèng

的根本,那些只是因为天衍道诀包罗万象而由历代弟子组结而成的法意,形成法基,不过现在除了最根本的第一代祖师立派之时筑建的法柱之中的雷霆法意还在之外,其他的都已经被那些师叔师伯们带走了。

这由创派祖师建筑的法柱之中的雷霆法意之中蕴含着天衍道派真zhèng

的精髓所在,那法意之中凝刻着天衍道诀篇章。而这雷霆法意衍生出的法术也是天衍道派攻击性最强的法术,神魂触及到那雷霆法意更是有着炼神粹魂之能。这才是天衍道派成为一个大派的根本所在,一切以修行为根本方是正途。

现在天衍道派的灵力几乎散尽,这根法柱上的灵力若散尽,那便无法束缚住法意,法柱将会在雷霆之中崩碎。清阳子心中再清楚不过了,唯一的办法就是重建天衍道宫镇住法意,拢住将散的灵力。

清阳子站起身来,看着远处虚空之中凌立的那些修士,没有人知dào

他在想着什么。曾经的他一心只想着修得高深法术,能够纵横天下,但是却在二十年前被逐出师门。

在人间的二十年之中,有十年的时间中他只一心想要重回九天之上。另十年的时间则是沉寂无念的修持本我。当得知师门的消息重回到自己天衍道派之后,他现在只想要重立天衍道派,并庇护门人安然。

在他晋升天人道之时,他看到了一些东西,有关于这个天地未来的影象。

清阳子转过身来,伸手摸着法柱。过了一会儿,手缩回,心念动间,掌心之中多出了一个珠子,正是怨魔法珠。只见他将怨魔法珠一抛,那怨魔法珠便灵光涌动,黄芒飞散,凭空一闪便落在了那法柱之上的雷霆法意光华之中。

第二卷:轮回 九、九黎九千

整根法柱如白玉石一般,洁白而纯净,隐约能够看到法柱内那跳动的淡紫雷光。再细看法柱,会看到那从上到下都纠缠在一起的符纹,没有一处有断开,没有一处不和庇谐,乍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个的字,字字相同,细看却又会发xiàn

无一处相同之处。

伸手摸上去,那法柱却一片光滑,那些符纹像刻在法柱的深处,将里面的雷霆法意紧紧的束缚着。

而在这法柱之上则是那雷霆法意的光华喷涌如焰,在以前天衍道宫还在之里,这根法柱便是天衍道宫最中心的那根柱子,上面是天衍道宫的主梁压在上面,法意顺着主梁蔓延到道宫的每一个地方,而那些偏殿之中则有着另外的法柱。

这法柱之中的法意最主要的是靠灵力镇禁着,而那法柱之中的束缚着雷霆法意的符纹就是由灵力刻凝而成的。

现在天衍道派的灵力将散,那些凝刻的符文也将再无力束缚法意了,所以清阳便要将怨魔法珠中的灵力去镇住这法意,用怨魔法珠来替代天衍道宫。

只是,当怨魔法珠还不够,法珠之中的灵力虽属于灵宝之中的灵力,现在也算清阳的灵力,不会像是天地之间游离的灵力那般被修士一个法咒一个道诀便驱散,但是却与法柱之中构成符纹的灵力不同,无法融合。

然而,清阳身上的有一样东西能够让怨魔法珠之中的灵力与法柱之中束缚着雷霆法意的符纹相融,那样东西便是天衍道派的掌门符印。

天地之间有灵力,人身上有自己独有的灵力,一个门派也有一个门派独有的灵力,一件灵宝之中也会有与众不同的灵力。

怨魔法珠浮于法柱上空,慢慢的朝那如焰的雷霆法意落去。

只见怨魔法珠在触及雷霆法意的那一瞬间,便有电芒闪耀而起。再一刹那,黄芒涌生,化为一片黄霞,遮住了天空。那些遥远的看着的修士心中诧异,意图用灵觉探入其中看看那黄霞之下的情况,却在灵觉探入其中的一刹那,便有一股哀怨之气顺着那探入的灵觉冲进自己的心田,有天魔仿佛似要显化。

一个暗惊之下,凭着护心妙法将那哀怨之气击散。有些不敢再窥视,而有些则自持法术而继xù

想要看穿已经被黄霞笼罩着的清阳子等人。

有明白人知dào

,此时的清阳正在做什么,然而却有人心中惊喜,因为清阳子所做的将是一件漫长而久远的事,在这过程之中,清阳绝大部分的精神意志都将集中在这所做之事。

黄霞之下,法柱上涌起的雷霆法意被怨魔法珠压下去了,法珠则压在法柱上。

随着那黄霞降下,笼罩着一片空间,竟是慢慢的凝化为一座道宫。

这座道宫并不大,但却有一种乾坤内蕴,小千化生的感觉。在场的修士没有一个能够看穿那薄薄一层黄霞凝结墙壁。

心中一个个的想道:“天衍道派不愧为曾是第五重天里的大门派,这个境地居然还能显露出如些手段,当真了得。”

夜色降临,黑暗的天空之中有着点点灵华,灵华之中有着一个个的人盘坐。远远看去,每一个修士在这浩瀚的天地之间,就像是萤火虫一样。

遥远的天际突然有一道血光划落,激射在道宫门前,鲜血四溅,溅在道宫的门上,让道宫那黄色的门庭染上了一片腥红。

道宫门上和地上的鲜血慢慢的干去,什么也没有。那远远看着的人不知dào

已经有人进入了那座黄霞所化的道宫之中。

道宫之中,清阳坐一张黄色蒲团好,飘于虚空之中。而在他的面前则有一人站在那里。

“这道宫看似虚幻,却又有敝识藏神之能。以神念探入其中,只能听到天魔咆哮,看到天魔乱舞,步入其中却又让人感到宁静而安详。这化幻为真之法,你倒是用的妙。”

在清阳子的面前站着一个人,他一身暗红色的血衣,据他自己所说是用九千头法兽心血浸染着的冰蚕丝织成的法意,名叫九千血魄衣,是清阳子被逐出师门的那一年开始炼制的,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并不时因为用了九千头法兽之法浸染冰蚕丝,而是因为他名叫九千。

“比起你的九千血魄衣来,我这一座虚幻不实的道宫又算得了什么呢?”清阳子说道。

“那是的,不过说起来,你这人的胆子过了二十年还是这么的大,杀了我九黎的长老还敢在这里不走。”

“我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你。”清阳说道。

“怎么,以为自己入了天人道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吗?我们九黎一族虽不修道法,但就算是入了天人道的修士我们也有手段让他亡命。”九千冷冷的说道。

“你们九黎一族强dà

,这天下谁不知dào

。但是你们九黎一族的分支部族长老欲灭我天衍是因,我杀他是果,有他的因才有我的果。”

“因果、机缘不是我们九黎族所讲的,我们九黎一族只论仇与恩。”九天说道:“当年你们天衍道派创派祖师天衍道君曾于我们九黎族有一场恩,这次之事我们九黎族不会追究,你们还是想着怎么应付那些人吧。”

他说的自然是围在这天衍道派之外的那些人,此时的天衍道派就像是从林之中一头受了伤的巨兽,那些小小的肉食者都被血腥之气吸引围了过来。

“既然如此,那我再求你一件事。”清阳子说道。

“哦,我九黎一族不怕结仇,更喜欢别人欠我九黎一族的恩。”九千无比认真的说道,然而了解他的清阳却知dào

他此时心中定然得yì

无比。

他此时依然清楚记得九千所说的一句话便是:‘我们九黎一族从不怕结仇’,那时的九千冷酷而飞扬,反手之间便灭杀数位得罪于他的修士,并杀上门去,根本就不给别人报仇的机会。

做为一个修士来说,无论是与人结仇还是欠了别人的恩,都不是一件好事。清阳不说现在已经入了天人道,即使是以前他也不怕与人结仇,何况是现在。然而,恩情他却一直非常的谨慎。

“我有一位弟子,想寄在你的门下修行。”清阳子说道。

“寄我门下修行不如赠于我,我一定会好好的教导他的。”九天笑吟吟的说道。

“若是被你抢去,那便是他与你之间的机缘到了。”清阳子现在给人的感觉像是被打磨的光滑无比的玉石,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没有半点裂痕,浑圆如意。

而九天则是锋芒毕露,比起二十年前来更加的具有侵略性,这种侵略性不光是言语上,而是来自于神意,那种惊涛骇浪般的神意涌出,修为低一些的人在他的面前连话都说不出来。

第二卷:轮回 十、巫、大劫、天地

清阳与这九千在二十多年前就认识,当时清阳在外游历之时遇上了九千。

而且他更是早就知dào

,天衍道派的创派祖师曾于九黎一族之间有过一场恩。然而灵通子知dào

九黎一族有分支欺上门来后,根本就没有说这些。天衍道派虽然衰败如斯,但是也不会去主动提起说天衍于九黎族有恩的事来,那几乎相当于哀求,不管是灵通子做掌门人还他座下的弟子都不会去主动提那事。

更何况这一重天里的九黎部族分支也一定不知dào

这事,即使是说了也可能要平白受辱。清阳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说,他做为天衍道派的掌门,自有掌门的尊严。

不过,九黎族在洞玄界第六重天里的本宗却肯定不会忘记,九黎一族恩怨极为分明。所以清阳并没有急着离开。

在九千的感应之中,清阳子就像是海岸边被海水冲击了千年的礁石,纹丝不动。这比起二十年前来,此时的清阳子没有了当年飞扬,而是多了圆润和坚硬。

随着清阳说要让弟子寄于他门下的话落后,旁边的偏殿之中走出一个人来,正是黄灵。

只听清阳子坐于那虚空之中的黄色蒲团上说道:“灵阳,这是九黎一族的九千,你可喊他为师兄,以后就你就寄居于他的门下修行。”

“是,师兄。”灵阳静静的应着,九千朝着灵阳看去,在清阳子刚刚介shào

之时,黄灵看了他一眼,他便已经从黄灵的眼神之中看出黄灵性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弟子,若他收弟子绝不会收黄灵这样子的。

清阳朝着灵阳继xù

说道:“灵阳,你在以后在九黎修行,有一事你需谨记。”

“但请师兄吩咐。”

“你只可修道,不可学法。”清阳子说道。

“是,弟子记住了。”清阳子是代师收徒,他的辈份虽然是师兄的辈份,可是灵阳却把清阳当成师父来的。

清阳突然朝九千说道:“这二十年来,我在人间遇到过一件最让我高兴的事,和一件最让我感到世事无常的事,你知dào

是什么吗?”

九千想了想,说道:“应该是蜕心中腐朽,重现玉光之事这是让你最高兴的,至于能让你感到世事……。”说到这里,他又突然顿住,说道:“不对,看你现在的样子,在你脱去腐衣之时,你一定非常的平静,至于让你感到世事无常的事,我想除了天衍道派出事之外,实在想不到还会有什么事让你有这种感觉。”

清阳凝视着九千,说道:“确实,当时我在人间沉沦十年,几乎以为自己将会在天地间的某个角落默默的死去,然后被野狗吃到肚子里,但是最终我摆脱了。摆脱那沉沦而堕落的心,然而那时候的我心中只有平静,无悲无喜。”

“而当让我最为高兴的是,我遇上一位名叫九天的鹰妖,并将他镇封到人间城池的城门之中,我记得你曾说过,既然你叫了九千,那这天下就不能再有修士的名字里带‘九’字。可惜,那个人间大妖被镇了,你不能下去杀他了。”

九千听说有妖与他的名字一样有个九字,只是冷笑了一声,说道:“这种小事居然会让你高兴,那另一件让你觉得世事无常的事又是什么呢?”

“另一件事是我在人间见到了藏神命匣。”清阳说道。

“什么地方什么人拥有?”九千有些诧异的问道。

“在我回来之前,那人杀我引路之师,又来杀我,最终被我杀了,但是却凭着藏神命匣保住了一缕神念。”清阳说道。

九千并没有问清阳是怎么知dào

对方凭着藏神命匣保住一命的。而是沉默的想了想之后说道:“我回去之后问一下阿源吧。”

清阳子在洞玄界时,曾有二个半好友,这两人分别的九千与阿源。那藏神命匣就是阿源家里独有之物。

他们并没有再说这个,九千问道:“你承了天衍法符了?”他说的是掌门法符。

清阳应了一声,九天继xù

说道:“你若是不承这法符,天下皆可去的,但你现在承了,天下间便何处都不可去了。”他顿了顿之后,继xù

说道:“其实你不回来或许更好。”

“我的一切都来自于天衍,天衍有难我岂能不回。更何况,我在晋升天人之道时窥见天地崩塌,山河倒转,万物归墟。这天地之间,又还有谁能逃得了?”清阳子眼中有精光冒出,他所看到的只是一瞬间的景象,他相信,这天下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人窥得这个景象。九黎一族之中据说有卜筮之人,可窥上下百年天机。

他相信,九千一定知dào

着别人不知dào

的东西。

九千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既然你自己窥得了天机,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有一点提醒你,千万不要让法意在身体内汇集,但若无法护身,只将归于轮回虚无。”

不让法意于身内汇集,这一点清阳子非常清楚,这是上界修士的大忌,一切从人间上来的修士在被上界门派招为弟子之后,都要散去身体内凝结的法意。人间的那些修士一是不知dào

这其中蕴藏着的凶险,另一个也是没有办法。

这九天之上的法兽身体内的血肉识神就是与法意融合在一起了的,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这些法兽都有着显著的弱点。

法兽应法意而生,自也会应法意而灭,若是修士如这些法兽一样将法意与精气神融合在一起,形成内丹、元婴之类的东西,那当这个天地之间法意震荡之时,那个修士便要化为飞灰了。所以,各门各派才会有法柱的存zài



这是清阳子早就知dào

的事情,但是这个时候九千却在这里再说一次,可见九黎一族对于这事的重视。不过,他依然没有说出这个天地将出现大劫的原因,对于此时的清阳子来说,他感觉这个天地是那么的混乱,甚至有一种是觉得这个天地像是还没有完全成型一样。

九天沉默了一会儿继xù

说道:“在我们九黎一族一直有一个血仇是世代子弟都要牢记的,不知dào

你有没有听说过?”

清阳子眼神一凝,他想到了一个不确定的传言,传言九黎一族在成年之时,都要发下血誓,至于那血誓是什么,众说纷纭,各不相同,有人说他们每一位成年的九黎族人都要杀一个真zhèng

的妖来证明自己,如清阳子在人间杀的那蜃妖便是真zhèng

的妖,而不是应法意而生的法兽。

也有人说每一位成年九黎族人都要杀一位正宗的道家弟子才行,清阳子也不知dào

究竟哪种传言是对的,然而不管那些传言是否真假,都说明九黎一族必定有着别人所不了解的关于这个天地的秘密。

“听说九黎一族有着血誓的存zài

。”清阳子说道。

“这血誓确实存zài

,因为妖族与与道门差点灭亡了我们全族,你可知dào

我们这一族还有一个名称。”九天说道。

清阳子皱眉问道:“什么名字。”,他并不知dào

,关于这个天地的事现在想来,他发xiàn

自己知之甚少,这个天地间的秘密像是海水之中的瓶子,随浪而来,随浪而去。

又有另一种感觉,这个天地仿佛根本就像是无根之萍,随时都要幻灭。这是清阳子晋入天人道之后产生的感觉。

“我们九黎一族有一个真zhèng

的名字——巫族。九黎不过是巫族的一个小部族名称而已。”九天说道。

清阳子心中诧异,他知dào

九黎之中有巫汉,却没有听过巫族才是九黎真zhèng

的本宗,清阳可以确定自己所接触到的人中,没有一个知dào

这世间有巫族的存zài

。但是既然有巫族的存zài

,怎么可能会没有人知dào

,除非知dào

的人只存zài

于化外天之中。

第二卷:轮回 十一、传道

九黎一族的强dà

清阳子深有体会,他们的咒术诡异莫测,仿佛应天而生的法兽一般,他们的手段让二十年前的清阳子感到沉沉的压力。即使是现在他与依然对九千难以看透。

清阳子不由的说道:“从你们九黎可以看出,巫族必定曾是天地间强dà

的存zài

,为何没有任何关于巫族的传说留在这个天地之间。”

“因为这个天地不是孕育我们巫族的天地。”九千寒声的说道,他的每一句话中都像是孕育着杀气,清阳子却知dào

他在修持九黎族的一门功法,名叫《含杀炼神咒》,这门功法需yào

随时保持着一念杀意于心中,以此杀意炼神,高深之时,一念杀人于无形之间。

所以,他无论是跟什么人说话都是这样子。

至今他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是在一个小法会上,他们都是在下面听着法会上的几个出世的高人在那里论道演法。

清阳看到台上那位神情倨傲的大修士是远近闻名的一位修士,来自清风门,只见他捏一朵灯焰,凭火焰在虚空之中写下一片凝而不散的火焰真文,并听那位神情倨傲的大修士高深的说道:“这火焰真文一生,便有焚江煮海之威。”

随着他的话落,衣袖一挥,那一片的火焰真文被挥出落到远处的一座山上,山上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焰,山下是一片湖,湖面上同样的火焰涌生。

这份手段胜在精巧,以小手段展现出了大威力。然而人群之中却有人冷声说道:“这种东西也拿出来现。”

这说话之人自然是九千,人群迅速的散开,露出他来,只见他伸手一指那远处燃烧的火山焰海,轻喝一声‘灭’。

虚无之中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口子,仿佛打开了血海的门户,一片血水涌下,迅速的将那些熊熊燃烧的火焰浇灭,然而那倒悬的血海在将火焰淹没之后便消失了。

这份手段,在场的人竟是没有人看透,包括刚刚出门师门游历的清阳同样是没有看懂。

然而,那位演法的修士却怒了,提出与九天演法一场。这演法就如人间的比武一样,却又与比武稍有不同,分为数种演法的方式,有你施展一个法术,对方施展同样的法术胜过你。也可以是施展完全相克的法术将对方的法术压灭,也可以施展另类的法术将对方的法术破去。

不过,演法并不是如斗法那般,大多是是一个特定的地方施法,如在一盆水,法威则不可让这水盆破去。而若是在湖面上演法,则不能伤害湖中的生灵。

还有一种便是不限制于在何处施法场地,除了人之外,整个天地都是演法场。他们这次选择的是地虚无的天空为演法场,然而那位清风门修士依然输了,无论他施什么法术,九天都是只一个言咒便将之驱散。

清阳看到清风门修士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在一次法术再次被破了之后,他张口喷出一口灿烂清风,清风瞬间卷起涌生化为狂风。

那一口灿烂的清风并不是风,而是他的一套法宝,名叫‘旋风剑咒’,那一片如狂风般的灿烂剑光一转眼之间便已经将九千吞没其,正当清阳皱眉之时,那如狂风般的剑在一声血光之中惊散了,化为九把如透明的剑刃被清风门修士收了回去。

再然后,便是清风门的修士师兄弟及一些好友对九千进行围攻,虽然九天能够对着那一位清风门修士举重若轻破他的法,但是面对那么多人他只能逃,然后清阳出手了,他帮了九千,虽然他觉得九千行事有些太逼人了,但是那个清风门修士输了却输不起,所以他选择了帮九千,最后两人就这样认识了。

这些记忆在清阳的心中闪过,一转眼之间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

九千说道:“二十年后,能够见你再回来,很好,即使是以后这后天地不存zài

,我们也没什么好怕的,迎接就是了。”

清阳猛然想起九千在很久以前似乎说过类似的话。

九千说完这话便朝道观外一步步的走去,然而他所走之处,留下一地的血迹,血迹像是能够腐蚀道观的地面一样,化为一个个血坑,血坑又迅速的扩大,一转眼之间化为深渊。

灵阳的眼中有着疑惑,他不知dào

是不是现在就跟着九千走,清阳子微闭着眼睛,挥了挥手,说道:“去吧,无论听到任何天衍的事,没有我的招唤都不要回来。”

黄灵有些为难的看着清阳,可是清阳子却从并没有再睁开眼睛,黄灵转身走,可走了几步他突然又回头朝清阳问道:“师兄,你让我只能修道,不可修法。可是不知什么才是道?”

闭着眼睛的清阳睁开了双眼,看着灵阳,说道:“你能开口问出来,这很好。我想你看过不少的道经了,也背过道戒,那么你从中明白了什么是道吗?”

灵阳茫然睁着双眼看着清阳,他着摇头,他根本就不知dào

什么是道,要说法意、法术、道诀这些他还能够理解得了。但要说到那虚飘渺的‘道’,他一点也不清楚,那些道经上关于道的描述只是让他越来越迷惘。

“你还记得在通天观中师父曾问过的那一句话吗?”清阳问道。

灵阳立即想到了师父不执道人在弥留之际问的那一句话:“清阳,你得道了吗?”

他记得当时清阳回答的是一句‘师父,我得道了’,后来风凌还坐在他的净室门前追着问到底什么是道,是真的得了还是假的得了之类的话。

灵阳点了点头,清阳继xù

问道:“你信不信师兄得了道?”

灵阳快速的点头,在他看来,如果清阳都没有得道的话,那别的修行人又哪里可能得道。

“道之一物,不可言,不可解,唯能自悟,但是现在既然你开口问了,那说明你有这个机缘,我便传你一缕道意,为你点明道路,你再自修,最终修出个什么来就看你自己了。”清阳话落之时,突然伸出左手,并指如剑,食指和中指之上涌生灵光,点出。

这一刹那之间,灵阳只觉得那一点灵光化为一片天地,演化为山河,这一瞬间仿佛过了亿万年。当这一切消失之后,他只觉得自己头昏昏沉沉的,思绪都被另一种东西占据了。

清阳说道:“你所感应到的一切便是道。”一挥手又说道:“去吧。”

灵阳便应了一声便有些浑浑噩噩朝外走去。清阳所传给灵阳其实是他从怨魔法珠之中领悟来的东西,那是怨魔法珠可自成空间的法则。他传给灵阳,至于灵阳所说的那‘道’,这只能自悟,又怎么能传得了,得了便是得了,没得便是没得。

随着灵阳的离去,那一片在道观之中化生的血色深渊便迅速的消失,灵阳从边走过,他像是根本就忘记了那个深渊,一步走在上面,竟是在他的脚下一瞬间出现了一块的黄色的坚硬地面,不知何时,这深渊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地面上只有一滩血迹。

灵阳不知dào

,就在刚才清阳与九千斗了一次法。九千想要洞穿清阳幻化出来的这一座道宫,然而却清阳子不动声色之间破了去,并在这过程之中给灵阳传了道。

虽然他们是朋友,但是二十年不见,九千又怎能忍得住不试试清阳的深浅呢。

灵阳踏出门的那一瞬间便消失在了一片血光之中。

清阳看向道宫之外,双眼仿佛能够洞穿幽冥一般。

就这时融阳从旁边的一座偏殿之中走了出来,问道:“师兄,现在他们怎么办。”

“我们离开这里。”清阳子淡淡道。

随着他话落,突然起身,在他起身的那一刹那,那道宫便如镜面一样的破碎。只见他一手按在那法柱之上,法柱上光华涌动,清阳嘴角颤动,开合之间,法柱顶端的怨灵法珠上黄芒一圈一圈震动。

在清阳子的咒语声之中,那法柱竟是一寸寸的缩小、缩短,不一会儿,那法柱竟是化为一根小小的法杖被他握在手里,法杖的上端是一颗散发着黄芒的珠子,直径只是一握,高约齐肩。

整个天衍道派还象征着存zài

的东西便是这法柱,现在这法柱已经化为一根法杖被清阳子握在了手上,原来重伤不醒的沉阳与嵩阳两人被一团灵光托着飘浮在虚空之中,只见清阳子将手中的法杖朝着沉阳与嵩阳一点,一团黄芒一闪,他们两人便已经消失了。

唯有融阳、木阳、风凌他们在身边,再又见清阳子将手中的法杖在虚空之中一划,一道电光化生,电光化为电河,朝四周涌开,并将清阳子与融阳、木阳、风凌他们吞没。

啪……

一声电光爆裂的响起之后,清阳子等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远处有人含笑道:“想就这样离开吗?哪有那么容易。”

第二卷:轮回 十二、阿鼻

当清阳将怨魔法珠与那法柱融合到一起之时,九千看到了,他知dào

清阳要做什么,所以在见面后才会有说清阳若是接掌了天衍道派的话他哪里也去不了。因为带着这法柱将是巨大的负担,而这个负担将会让清阳无法出手对付那些实力不如他的人。

法柱拔离,原本天衍道宫的废墟连同那一座飘浮的大山都在瞬间化为烟尘随风而散。天空之中的那些修士一个个举目四望,只见他们的眼中各有光华闪动,又有眼耳侧耳倾听,耳中有法意涌生。更有些闭眼掐诀,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在问寻天地。

他们都在寻找着清阳他们这一行人的落脚之处。

在遥远之处的一处虚无之中,有一座大山飘浮在虚空之中,这座山的山顶裸露的是一块巨大的褐色地岩石,而山腰上则是有着一道瀑布奔流,山脚下一圈郁郁葱葱。

突然,天空之中一道雷光劈在那裸露的巨大地岩石。

“啪……”那岩石一点事都没有,雷光溅射开来,有四个人随雷光出现在了岩石上。将旁边石缝之中的一条小蛇吓的逃命般离去。于它来说,这突然随着雷霆降落的四个人太可怕了。

当清阳子现出身形来时,融阳看到了清阳子脸上有些苍白的样子,心中大惊,说道:“师兄,你没事吧。”

清阳子深吸一口气,说道:“没事。”

融阳当然知dào

清阳子为什么会这样子,一切都是因为清阳子手上现在所拿的这根法杖,那并不一件祭炼了的灵宝,而是创派祖师立的法柱。

若不是因为那些师叔师伯带不走的话,他们连这根法柱都要带走了。这还是融阳二十年后再见师兄时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吃力的样子。

一个门派想要搬迁的话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在清阳子没有回来之时,包括灵通子伤势好了也无法带着这法柱离开,清阳也只是在晋升天人道之后才有这个能力。

“我们尽快的找到朝阳,然后离开这里。”清阳子说道。

清阳在那些远处围看着的人眼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不惧那些人,但他还有着很多事要做,第一件事便是寻找朝阳。

朝阳做事容易冲动,他的静定之功是最差的,在被离火宗、阴鬼王殿、九黎族他们侵入门中之时,朝阳动用了禁术,失了神智,现在清阳子回来了,当然要去把他找回来,要不然的话他将永远的迷失本我,成为一个半人半魔的妖物。

清阳子手持着那天衍法柱站那座飘浮着的巨山顶上,身边站在融阳、木阳、风凌,其他的都被清阳摄入了怨魔法珠之中去了。

“朝阳师兄不知所踪,师兄要去哪里找他?”融阳问道。

清阳手持已经缩小成为法杖的法柱说道:“我们天衍派弟子本都有神魂烙于这法柱之上,可惜朝阳师弟的神魂是烙于空通师伯的那道法基之柱上,现在要寻之确实不易。”

“那怎么办?”融阳继xù

问道。

“要想寻到了朝阳需得嵩阳和沉阳不可,他们是朝阳离开之后最后见过朝阳的,所以只有他们能够寻得到。”

“可是嵩阳与沉阳师兄都重伤不醒。”融阳说道。

清阳继xù

说道:“一个修行人除非死去了他的意识才会消散,只要人还活着,那么他的意识一定还是醒着的,只是一般的人根本就无法触及到,以后你们一定要注意,无论是言语还是心思都要隐藏好。一个修行人,尤其是当你们踏入道真之境后,一言一行都将在这天地之间留下痕迹,这天地之间有着种种诡秘的法术能够让你们身死于不知不觉之间。”

清阳的话其实灵通也曾说过,做为一个大派,这样东西怎会不教呢,只是他们的境界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所以就体会不到。

清阳现在做为他们的大师兄,做为天衍道派的掌门人,自然有义务提醒、教他们。

只见清阳手中天衍法杖震动,嵩阳便突然出现在了虚空之中,一团黄芒托着他。又见清阳子头顶突然钻出一缕烟雾进入到嵩阳的眉心之中。

“这是借嵩阳昏迷之前的一点灵识记忆来寻找朝阳的所在,如果是别人或许无法做到,但是我们却都能够,因为我们与朝阳同为天衍道派的弟子,与他之间缘法仍在,所以能够找到了。”

就在这时,嵩阳突然坐了起来,两眼睁开,无神的看着虚无之中,喊道:“朝阳……”然后他便倒下了。

“找到了。”

清阳确实找到了,他通过嵩阳的双眼看到了朝阳,只是现在朝阳被人关在了笼子里。可是那笼子所在的地方并不是普通的地方,而是在阿鼻城。这座城不简单,属于一座极其诡异的城池,据说这一座城池随法而遁。

他之所以认识这阿鼻城而是因为门中有典籍记载说:“阿鼻深沉不可识,黑暗不可探,现于无名之处,宜避之。”从刚才所见,他心中自然的想起了阿鼻城,这是来自于他天人道境界秘本我相的灵觉。

他心中警惕,怎么这阿鼻城这时突然出现了,并且还将自己的师弟朝阳给囚禁了。想要将朝阳从中救出来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师兄找到了朝阳师兄,他现在在哪里?”融阳问道。

“在阿鼻城。”清阳话才落,融阳与木阳脸色就变了,他们当然知dào

这阿鼻城,这阿鼻城凶名鼎鼎,谁也没有见过,但时大家却对于这座城无比的忌讳,听说只要见过的人都会被摄入城里,然后成为那城中的奴隶,再也出不来了。

而这种传言究竟是怎么来却没有人知dào



“那,那怎么办师兄。”融阳惊问道。

朝阳莫名其妙的被关在了阿鼻城中,这让清阳没有想到的。

“难道这一切都跟天衍道派有关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不认为现在的天衍道派还有什么值得得别人算计的。”

若说以前的天衍道派的法意与道诀还是一些门派所想要得到的东西,而现在天衍已经一无所有,几尽破灭,又还有什么好算计的呢。现在还剩下的这些东西最多只是这真灵天里的人会想要得到而已,更高层交的人只怕根本就不在乎了。

“容我问问。”清阳淡淡的说道,他的语气依然没有任何的情绪在内,仿佛一切尽在心中。

“这,阿鼻城中之事也能问得了吗?”融阳惊讶的说道。清阳并没有回答他,在刚才他通过嵩阳的双眼看到朝阳之时,便已经在朝阳心中让天魔降生了。

此时的朝阳心志混乱,充满了杀戮与愤nù

、憎恨,天魔在他的心中很容易的就降生显化了。

此时清阳正通降生的天魔在朝阳的心中看着这阿鼻城,这阿鼻城中唯一的光亮就只是这个关着朝阳的笼子,光亮仿佛是从铁笼子上散出来的,又像是这笼中自是光源。

朝阳从外表来看就是一只野兽,而且还是一只剥光了皮的野兽,身上的血仿佛一直在不停的流淌而下。

清阳认得朝阳现在变成这个东西,这是血魔,是天衍道派的一种用来拼命的禁术,每一个门派都会有着不少这样的禁术,不到一定的境界,掌门人根本就不会去让他们看这些禁术,然而当到了可以出师的境界之后,在游历之前,都允许去学一学门中的一些禁术,弟子门也乐意去学,虽然这些禁术于修行来说没有半点益处,但是若在外面万一有险,也是一个搏命之法,逃过一劫之后或可寻到一线生机。

在天衍道宫之中一点忙都帮不上的朝阳看到自己的师兄们在与人搏命的斗法,他便动用了这个禁术,让自己化身为血魔,然而他的意志在没过多久之后便混乱了,然后冲出天衍道宫消失,这时不知为何被关在了阿鼻城中。

笼子是黑漆漆的铁做成的,铁栅栏上并没有任何的符文,浑然天成一般,他通过在朝阳心中显化的天魔影响着他。朝阳一声低吼,伸出双手去抓那黑铁笼子,入手冰寒而沉重,清阳竟有一种蚍蜉撼树的感觉。

就在这时,清阳感觉到了黑暗之中有人走了过来,他在朝阳心中显化的杀戮之魔也无法看透这黑暗,但是却能够感觉到黑暗之中有人走了过来,那纯粹是一种对于未知危险的感觉,朝阳的本我意志虽然混乱,却也感应到了,他低吼着,发出如野兽般的叫声。

黑暗之中的走在笼子前面,清阳感觉他就站在笼子前面一点点,可是怎么也看不清楚,借朝阳之口问道:“敢问阿鼻城为何囚我天衍道派弟子?”

那黑暗之中的人沉默着,根本就不回答,清阳甚至根本就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人。就在这时,朝阳突然扑在笼子黑铁栅栏上张嘴大吼一声地,随着他这一声出,自他的嘴里涌出腥煞之气,一条如红纱般的人影自他的嘴里钻出,扑入黑暗之中,在扑出铁笼的那一刹那,清阳看到了黑暗之中的一双眼睛,可是却在看到那双眼的一刹那,那几近显化的杀戮之魔瞬间散去。

阿鼻城的一切便消失在了清阳的心中,然而却有一双眼睛透过无尽的虚空朝清阳看了过来,直接出现在了清阳的心中,并且是出现在他心中那本我相的双眼上,只见本我相睁着双眼看着清阳,那双眼之中透着无尽的冷漠,那冷漠不是修行人对于万事万物的淡然,而是一种毫无生机的冷漠。

清阳骇然,他无法形容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也无法想象是什么样人才能够拥有他,这是一双象征死亡的双眼。

第二卷:轮回 十三、争徒

这双眼睛在清阳的本我相上出现的一刹那,清阳的心中瞬间涌起强烈的恐惧,这种恐惧不由他自己所控zhì



“师兄,你怎么了。”融阳急切问道。

木阳同样看着清阳,眼上隐现着关切,另一边的风凌皱着眉头,手握着剑说道:“怎么突然之间你变得怪怪的了。”

清阳闭眼眼睛,深吸一口,他的心神沉入内心深处,观看着本我相。

本来这本我相就是他自己,然而这个时候他看这本我相却有一种异样的陌生感。看着那一双让他心湖如潮翻涌的眼睛,他并没有再去问对方到底是谁,而是直接让已经化生的天魔朝那双眼之中钻去,然而他却根本就无法感应到这双眼睛的存zài



又突然之间,那本我相的右手动了,右手直接朝自己的双眼插去,似图将那双眼扣出来,然而清阳依然什么也没有感应到。

紧接着,那本我相突然在虚空之中一抓,掌心之中便多了一道银光闪闪的符,这是天衍道派的掌门符印,只见本我相突然抬手在自己的额头一拍。

这一拍之后清阳终于感觉到了那双眼睛的存zài

了,它就像是贴在身上的两片鳞甲一样,伸手一揭,便已经将那双眼睛揭了下来,然后那透着死气的双眼便在本我相的手中化为烟雾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清阳再次睁开双眼之时,他看到一双双紧张而关切的眼睛,即使是风凌眼中也流露出了紧张。

“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免得被人追了上来。”清阳说道。说罢转身便走,所过之处,黄沙铺空,化为一条道路,后面跟上的融阳与木阳、风凌走过之后,那黄沙路便在虚无之中溃散,消失于虚无,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对于风凌来说,九天之上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这是指那些漂浮于虚无的山石、大河、飞禽走兽,没有一样是他见过的。然而,就这九天之上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她并不是知dào

清阳要走到哪里去。

走了大半天,她终于忍不住的问道:“我们究竟是在躲什么?是之前见过的那些人吗?”

“嗯。”清阳应到,表面上自然只是那些人,此时那些人没有出现是因为一时没有追上他们而已。

“那些人看起来也不怎么样,你会怕他们?”

清阳指着手中的天衍法杖说道:“这是我们天衍道派的法柱,内里封禁着雷霆法意,是我们天衍道派的根本。我持此法柱而行,已尽全力,再无余力于与人斗法。”

清阳向风凌解释着,融阳与木阳他们当然知dào

,不光是他们知dào

,其他的人看到清阳带着这法柱走,也明白他只怕再无力出手了。

风凌看着脚下走过的虚空不断散入虚无的黄沙路,心疑惑更重,她继xù

问道:“既然你已经无力,怎么还能够步行虚空,带着我们一路的前行。”

“这算不得什么,就如人间巨汉能扛重物而行,难道他就无法承shòu身上的鞋子与衣服的重量吗?”清阳说道。

“那也不用怕他们吧,他们如果追来,将这个东西放下就是了。”

清阳笑了笑说道:“有些东西一但背上了,就不能够放下的。”

“故作高深。”风凌小声的嘀咕道。她的性格说的好听点是有着豪侠之气,难听点便是桀骜不驯。

融阳听到风凌那小声的话,立即变了脸色,怒声的说道:“你在人间不知尊师重道吗?”

“尊师重道可不是用嘴来说的,我的心中尊不尊你怎么知dào

。”风凌立即说道。

融阳非常不喜风凌,所以才会这样看上去脾气非常的不好,但是清阳却更清楚她是因为天衍道派成了这个样子而心力交瘁了。

“嘴上尚且不尊重,何况心里。”融阳冷冷的说道。

“你们不要说了。”这时清阳突然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风凌,说道:“说起来,你也还没有正式的拜我为师,还算不得天衍道派弟子,此时天衍道派风雨飘摇,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这茫茫的虚空,数十里之外有一座山飘浮,西方又有一条大河悬空流淌,这些景致可谓时美丽,但是风凌却没有半点兴致欣赏,清阳看着她的双眸,风凌知dào

,清阳这次的问话自己如果回答不好的话,那与他之间的缘份就彻底的尽了。

然而就在这时,虚无之中突然有波浪一样的翻涌,一个人的脚从那虚无之中迈出,紧接着是一个完整的人显现出来,在这个人的身后那翻涌如波浪的虚空之中竟是不断走出人来。

来者都是些什么人风凌不知dào

,融阳、木阳他们也不知dào

,因为他们在这真灵天也没有呆多久。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融阳与木阳脸色大变,风凌也同样的紧紧的看过去,唯有清阳脸色不变,越是在这个时候,他的身上越是有一种沉静之气。他明明站在旁边,却像是一座山,任他狂风暴雨,自巍然不动。

那虚空之中的一群人自高往下看,自有一股凛然之势,只听当先一人说道:“无量天尊,贫道天松,清阳道友,这位姑娘与贫道有缘,不知dào

友可愿割爱?”

那人年纪看上去只是中年,一手持拂尘,一缕黑须飘于胸前,脚下一团祥云,整个人看上去仙风道骨,在他身后的十数位人倒像是成了衬托他的人一样。

他这话分明是对清阳说的,可却像是直接对着风凌说一样。

清阳看着着他,只见他的身上有着一层灵光护着,根本就看不出半点东西来。于修行人来说有许多要主动弃之斩断,然而有些东西却又要奋力的争夺。如弟子,清阳收弟子讲究个随缘,然而缘至之时有人欲架刀横夺,那便是犯忌之事,只见清阳眼皮一抬,说道:“不知dào

友有哪般神通能让贫道割爱?”

“观天地之劫数,断人生死命术,这算不算本事?”

“哦,既然有此等本事,却不避劫,反往劫中闯,真是勇敢。”清阳淡淡的说了一句,便看也不看他,而是转身朝风凌说道:“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还不等你风凌回答,那高空中之中的那位修士便又说道:“姑娘,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他这话一出,风凌便有一种冲动在心涌生,特别的想要说愿意,清阳问她之时,她根本不会有这种无法自主的感觉,愿意两个在他的耳中、心中回荡着,她一切的思绪都似被这两个字占据了。

她并不知dào

那个人正在对她施法,无论她开口说什么,最终都会是愿意两个字,除非她能够抵抗得了这个法术。

清阳当然知dào

那个修士的小手段,但是他并没有阻止,而是静静的看着风凌,等她的回答,只见风凌面色憋的通红,就在这时,她突然朝着天空之中的那位修士大喊一声:“闭嘴,吵死了。”

她这声一出,那位中年修士眼中顿时露出诧异之色,不由朝清阳看去,在他看来,这一定是清阳不动声色之间破了自己的法,要不然的话风凌这样一个不通修行的人如何抵挡得了自己的‘回音之术’。

不过,他的涵养倒也极好,并不见脸上有什么气怒的样子。

他却不知dào

,这样的小术怎么可能控zhì

得了她,她手中的剑是清阳见过的最为可怕的剑,她常年与这剑不相离,凡是此类魅心惑神类的法术于她来说都是没用的。

风凌喝完那位修士之后便朝清阳说道:“我在人间之时就说过我只修剑道,不修那些乱七八糟的法术,你能教得了我吗?”

她说话从来都是这种直来直去,就像剑光一样,一般的人根本就无法招架承shòu,融阳心中觉得她太过无礼,这种弟子不收也罢,即使是木阳也有些皱眉,木阳他虽然有傲气,但是却是那种内敛的傲,大多时候不理会人。

而风凌则是如出鞘的剑,言语锋利。

“万流归宗,大道归一,我自然能够授得了你剑道。”清阳淡淡的说道。他的双眼开合之间透着的那种大气与自信让风凌深信不已,仿佛他的双眼已经蕴含了这个世界。

这时那天空之中的修士又说道:“大道无穷,缕缕不同,这样的话,姑娘又怎么能相信呢。”

他这话语之中又蕴含了另一种法术,名叫堕念术,能够让人不自觉的改变心中所想,哪知他话才落,便听得风凌大声道:“你是谁?”

她大声的质问让那位修士脸色一沉,只听他说道:“贫道天松。”他之前出来时便已经报了自己的名号。

“没听过。”风凌酷酷的回答道。并不等天松说什么,便朝清阳说道:“弟子风凌石拜见师父。”

她知dào

如果自己拜入天衍道派就是石字辈,竟是连道名都想好了。而且她拜师竟也是直挺挺的,根本就没有跪,在其他的人看来,这哪里是修行人收徒,这根本就像是在过家家的儿戏一样。

天松看到风凌直接拜清阳为师,跟本就不理会自己,从头到尾他都像是一个小丑一样的在这里表演,即使是他的涵养再好,也不禁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然而,还不等他有什么表示,便听清阳说道:“修行之人有人修的是容川纳海之胸怀,亦有修的是与天争命之锐勇。凌石吾徒你欲修何道?”

风凌石想也不想便说道:“师父,我要修那与天争命之锐勇。”

随着风凌石的话落,清阳的眼中仿佛有精光闪出,只见他伸手一指天空之中天松道人,说道:“此人于你拜师之时施惑心之术阻你拜师,这便是你求道之路上天魔,宜仗剑斩之。”

清阳一直表现淡淡然的样子,然后这一刻开口便要风凌石去杀一位真修,这几乎是件荒谬之事。

在场之人人色变,只是各个脸色不相同。

第二卷:轮回 十四、血色的剑光

这个天地之间最莫测的不是大海、不是风云,不是妖魔,不是天威,而是人心,尤其是修士之心。

任何的修行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道,风凌虽然现在不明确,但是清阳却在引导着她,而清阳本身的道自然是能够寿与天齐、长生不灭。然而这只心灵最深处的追求,也是每一个修行人修行的目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样执着,也可称心中之责任。清阳认为自己有责任完成师父的未完之志,让这天衍道派不破灭,在那即将到来的天地大劫之中带着师弟师妹及弟子们活下来,这是他现在走的道路。

至于是否杀戮,是否正,或者邪,他完全不在意。

正如面前这天松道人,清阳并不知dào

他会追上来,但是清阳却知dào

一定会有人追上来。他在之前还跟融阳说过,修行人的一言一行都要谨慎,因为这个天地会记录下你的话语。

他之前表现出了那种持天衍法柱而行的吃力,又怎会不知dào

有人能够使用法术看到自己走过的路留下影像。

天松道人追了上来,并要抢夺清阳弟子之时,这并不能够让清阳生气,因为在他的心中杀念就根本没有消退过。从他自人间回来,斩去乌凤国公主与自己之间的牵挂,再到落霞山通天观亲见自己的引路之师死去,直至回天衍道派,穿劫云,回来之后又见自小修行的天衍化为一片废墟,这一切的一切,又怎么一句因果定数缘法可道尽的。

更何况,清阳修的是《他心天魔显妙篇》,在心中缔结本我,本我为根,各种念头显化天魔则为枝叶,七情六欲在他的心间从来都没有消失过。

而且,清阳一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后面算计着天衍道派,天衍道派又还有什么值得算计的。所以他留下了痕迹,让人能够追上来,既然追上来了,那便是仇敌。

天松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先是微笑,然后是大笑,他的两眼之中闪动着精光,看着风凌。他说自己能够断人生死,面人命术,这并不是说假的。而是他门派之中确实有着这样的传承。

他与清阳抢弟子也并不是真的想收风凌为徒,因为风凌根本就不是他中意的弟子,他不过是要试试清阳还有没有实力自保而已。

他之所以为这里,是因为传言天衍道派有一样法门名叫天衍术算之法,据说可以算周天之事,他想要得到这篇诀要。来这里之前,他也算过,并没有什么危险,所以他才来了。

天松眼看着风凌,他的心中术算诀要转动,眼中有符文闪现,然后在风凌身上他只看到一片血色,除此之外什么也看出来。

他突然大笑:“哈哈,我明白了,原来她是一个天生的煞人,你收她为徒弟只是在找一个护派弟子而已。”他这话的意思是说给风凌听的,意思是告sù

风凌清阳收她为弟子并不是安了什么好心思。

然而风凌却根本就不理会于他,而是朝清阳说道:“我要杀他的话,你得给我一碗那样的符水喝才行啊。”

她并没有丝毫的惧意。

天松道人身后的那些都惊异的看着风凌,他们想要看出风凌身上到底有什么依仗,可是看来看去都只是能看出风凌是一个普通的女子。除了她的神意凌厉一些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听了天松的话后,才算是‘恍然’。

世间每一个人出生看上去都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任何一个人的内里却又不相同。这就是修行人所说天赋,天赋各不相同。黄灵的天赋是他的灵觉是先天强dà

,至于风凌神魂之中那蕴含的浓重煞力是来自先天还是来自于她手上的剑,即使是清阳现在也还不清楚。

清阳并没有半点被天松道人揭穿的不安,只见他伸手一点风凌的额头,一道灵光便印在了风凌的额头,留下一个银色符印,那符印非常的复杂,仔细看去就像是包罗了整个天地的神mì

。那正是天衍道派的掌门符印,随之便又听清阳说道:“我教你一句御剑口诀,你便能够斩杀此人。”

“好。”风凌快速的应了一声。

“你附耳过来。”

风凌依清阳之言,她感觉有一团清风吹耳中,然后涌入心间,化为一句话:“心系于剑。”

这是一句很简单的话,意思再清楚不过了,若是平常风凌听了,会知dào

那是什么意思,但是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可是当这声音在她心中响起之后,她随着念了一遍,便觉得自己手中的剑涌上来无穷的灵力。

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天松道人还不在意,在他看来,天衍道派的灵力溃散如斯,唯一让人捉摸不透的就是清阳,而清阳现在又不能出手,那这个新收的护派弟子又能有多大的本事。

护派弟子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zài

,他们并不太依赖于师门的灵力,就如风凌这样,她手中的剑便能够给她带来足够的灵力。

天松道人看错了,她以为风凌只是天生煞体,有着一身的煞灵,才会清阳收为护派弟子的,他没有看到风凌手中的剑。

所以当风凌手中的剑拔出的那一刹那,他震惊了,只见一道血光冲天而起,杀意盈空,直冲心田。

这一刻,风凌心中是畅快的,就像是他在人间遇上了不平之事时拔剑而出那一刻,自从随着清阳来到九天之上后,她便有一种压抑感,自她跟随清阳上来之后,心中便已经认了天衍道派,即使是天衍道派成了那样子,她依然还是只要清阳教她剑道,她便拜清阳为师。

所以她见到天衍道派的样子时,总想着做些什么,然而她一直什么也做不了。这时候,清阳他们被人追堵在这里,在她看来这是一种儿狼狈,而又听到了天松道人说什么护派弟子,她心中涌生的竟是一种兴奋,她心中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弱者,她只应该保护别人,而不是被人保护。

剑光纵横,风凌觉得自己手中的剑连山都能斩碎。

纵身起,拔剑,斩下。

天松道人手中雪白拂尘一挥,一片清光涌生,然而那清光在血色的剑光之下竟是如普通的发丝一样被剑锋划断,剑光朝着天松道人的额头斩去。

这一剑无比的直接,更是透着一股霸道劲。

只见天松道人轻喝一声,那拂尘的柄炸裂开来,万千金色符文如蜂蝶一般闪现,将天松道人淹没,血色剑光斩过,符文碎灭,转眼消失,可是天松道人却同样消失的不见踪影了。

那些随着天松道人一起来修士脸色都变了,其中有人眼热的看着风凌手中的剑,却只见风凌不管不顾的仗剑便冲了进去,手中血剑翻飞,剑尖刺动盘转之间就如一只只血色蝴蝶在飞动着。

她所施展的只是人间剑术,剑术自是没有高低之分。然而看她手中的剑如臂指使一样的飞扬划动,可见她在人间之时一定非常认真的习练了剑法的。

但见那些修士一个躲闪不及,被剑光划过便是断手断脚,无论他们身上附着怎样的灵力法术,都无法承shòu得起那一剑。有人驱动法宝要杀风凌,那些法宝都在风凌手中剑下破碎,施法术,法术却难近她的身,都被她手中的剑绞灭。

无论是有形的还是有形东西,都受不起风凌手中一剑。而那些修士无论有什么护身,都是碰着就伤刺着死。

这一切都只时一转眼之间的事,然后那些修士一个个惊骇的逃遁而走,虚空之中有风凌仗剑而立,浑身上下并没有沾上半点的鲜血,可是清阳却觉得她身上杀戮之气如雾一样的缠绵。

木阳与融阳相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他们不由的去看向清阳,却无法从清阳的脸上看出什么来,似乎清阳早就知dào

风凌会这般一样。

这风凌是师兄从人间带回来的,难道他早就看出这风凌的与众不同吗?

第二卷:轮回 十五、轮回而已,何必前行

风凌神采飞扬的看着清阳,然后又看着手中的剑,在这一刻,她觉得身上有着一种玄之又玄的力量,让她能够踏空如地一般。

“这就是御剑之法?”风凌问道。

清阳说道:“你与这剑十多年不相离,其实算得上是一种养剑了,我只是为你打开那一道门而已。”

“我一直听说,玄关妙门不过是一层纸,点通则进,进了则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以前还觉得这话不过是一种故作高深的话,现在才算是真zhèng

的体会到了。”风凌比划着手中的剑说道。

清阳沉默着的看着风凌,他心中的思绪却飘扬到了不知之处,他在想着风凌是什么来历,在想着她手中的剑又是什么剑,在想着阿鼻城中的那一双眼睛和被笼子关着的师弟,想着天衍道派突然崩碎的原因和背后到底是一些什么人,想着自己二十年前最后的朋友阿源家才会有的藏神命匣怎么会出现在人间,想着那位传授七星护命阵给不执道人的扶风子心中的那一缕神念背后会是谁。

最终他想到师父二十年前顺应师叔师伯们的意思把自己逐出师门,是不是早就知dào

会有这么一天。最终,他想到了这《他心天魔显妙篇》出现在自己的手中,是巧合还是一切都有人在安排。

已经踏入天人道的清阳心中思绪纷飞,他心中的天魔咆哮嘶吼,他的本我相在天魔扰扰之下闭眼静立,仿佛于闹市之中独守一份安宁看书老人。

天魔显妙,显妙之后炼的却是本我。

清阳在前面走着,木阳、融阳、,风凌在后面跟着,跟在清阳的身后踩在那黑沙铺成的路上,他们的耳中隐约能够听到天魔的咆哮。原本的黄沙此时竟是已经变成了黑沙。

“我们这是往哪走?”风凌问道。

“往前。”清阳淡淡的说道。

“前面有什么?”风凌继xù

问道。

“前方有着一切。”

就在风凌问出这话来时,这仿佛便冥冥之中的一种契机,他心中像是生出一种灵光在指引着他,前方有着他需yào

的一切。

同时,他的心中又有着一种紧迫感,这种感觉自心中泛生,仿佛由来已久。

又是一阵沉默,融阳与木阳两看着脚下所走过的地方,他们的心中出现忧色,在二十年前他们便知dào

清阳修行了一门邪异的大道诀要,连法柱之中的法意都会污染,这也是清阳被逐出师门的原因。

他们担忧清阳有一天无法驾驭显化的二十四相天魔,最终自己成为这世间最大的魔,更何况现在天衍道派的形势让清阳无法清修,那些天魔虽然还没有显化,却已经外露了。

风凌根本就不管这些,她现在只一心想要再会一会修士,在他看为,这天上修士也没有什么,一个脆的很,并不见有什么大神通的样子。

“不如我们去那个什么阿鼻城里吧。”风凌突然说道。

清阳这次并没有理会她,然而她却继xù

说道:“听你说阿鼻城很恐怖的样子,我去一剑斩了它。”

“你斩不了。”木阳突然说道。

“为什么。”

“你的剑不是凡剑,但是现在最多只能斩些人与法宝。”

“你怎么知dào

我斩不了那座城。”风凌大声的说道。

“你的剑中的灵力或许够,但是你的心力却不够。”木阳淡淡的说道。

“什么是心力。”风凌问道。

木阳继xù

说道:“有一句话叫心有余而力不足。你舞动手中剑的感觉与以前有什么不同吗?”

风凌凝神想了想,说道:“以前挥动着剑时,这剑的重量就只是剑的重量,而现在挥剑之时,用的力qì

越大,这剑就感觉越重,可是这这种重不是那种沉重,而是一种感觉,这就是那个什么心力不够的原因吗?”

“没错,其实我们所说的修行修心也很大一部分说的就是这个心力。因为灵力、法意,师门已经给了我们,而我们自己则要修习着怎么驾驭他们。”

风凌沉默的想着,似乎在理顺着灵力、法意、心力之间的关系。

“心力其实就是指我们本身的修为对不对?”风凌部门。

在清阳看来,其实她并不是很适合修道,或许这也是师兄选她为护派弟子的原因吧。护派弟子大多是不善修道,然而却又是天赋异禀的人。

木阳这个念头只是在心中闪过,他并不会说出来,只听他继xù

说道:“悲、怒、恨、爱……这一切都是可以化生心力的,只是这些情绪来得快,也可能去的快,我们可不能等到心中有恨或有爱了才去施法,所以各门各派之中的大道诀要之中,大多数的文字都是在教导我们自己将心中生出的各种情绪缔结为心力,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修行人总是去人间历练,遍尝人间悲苦喜乐的原因。”

风凌听了后沉默着消化着,她在想着自己应该怎么提高修为,难道要去经lì

那些爱恨,要去在悲苦之中奋发吗?

想了一会儿她不得头绪,便问了出来,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愿意思考太久的人。木阳继xù

回答道:“那些悲苦爱恨是需yào

全心投入才行的,强求不得,我们的修行是在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之间,就如静坐,静坐是一种束心之法,久而久之自有心力凝结。我们现在这个处境之下,我、你融阳师叔和你师父都是在修行的,这种修行并不是刻意的做某件事,当发生了某件事时,也并不需yào

你刻意的怎样,要的是把持,那份无形之中的力量便会在心中源源不断的涌生。修行说起来简单,做起来越简单,但是想要真zhèng

的得到修为却并不简单。”

他们四人就这样一直的走着,融阳、木阳没有问清阳到底要去哪里,而风凌则像是也在试着修行一样,闷着头不说话。

原本清阳是想寻丹药为嵩阳与沉阳治伤的,然而他冥冥之中感应到要往前走,前方有东西等着自己之后,他的心中就涌生了一种迫切感。这种迫切感他也不知dào

是什么,仿佛来自于灵魂一样。

也就在风凌以为将要一直这样的走下去之时,虚空之中有一条蛇钻了出来,这蛇是血红的,像是被是剥了一层皮。

他从虚空之中钻出了出来,一扭又消失不见了。

风凌看到了,伸手便握住剑柄,跃跃欲试。他问木阳那是什么东西,木阳说很像九黎一族的巫术。

那血蛇在虚空之中扭动闪现着,忽远忽近,风凌便要去斩了对方,木阳制止了她。不到万不得已,木阳并不想和九黎一族结仇,虽然清阳杀了九黎族的一位长老,但是现在九黎一族并没有什么人来报仇,而现在出现的这个也并没有动手。

这个天地仿佛在这一刻都安静了下来,他们四人像是成了这天地孤独的行人,在这茫茫天地之间孤独的行着。

天空之中突然飞出一只白鹤,白鹤仿佛是自遥遥天空中朝下飞来,它在四人的头顶盘旋着,发出一声声清鸣。

清阳抬着头看着头顶的那只白鹤,突然开口问道:“你是让我不要再往前走了吗?”

那白鹤并没有回答,而突然朝一处虚空之中啄去,一条血红的小蛇瞬间出现,然而又快速的化为一根血红的草绳掉入下方的劫云之中消失。

白鹤振翼飞腾,来到清阳所在的上空,嘴巴一张,竟是从它的嘴里吐出一片树叶来,树叶落下,被清阳伸手指招入手中,低头一看那青翠欲滴的树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

“轮回而已,何必前行。”

第二卷:轮回 十六、修行

“师兄,是什么?”融阳问道。

融阳靠近清阳,朝他手中那片青色叶子看去,看到的却只是一团青光在飞散。

清阳抬头看着九天之上,他的双眼依然深邃,目光仿佛要追随着那只白鹤到达它的主人身边一样,然而就在刚刚那一刹那,附在白鹤身上的天魔如水滴一样的身它身上滑落了,白鹤也就在那一刻消失于茫茫天空。

“轮回而已,何必前行。”清阳仍然没有收回目光,却回答了融阳的话。

融阳不解,她同样的念了一回,旁边的木阳说道:“师兄……”

后面他的话并没有再说下去,旁边融阳与木阳凝视着师兄,她此时也知dào

了自己天衍道派出现这些事情一定不简单。

清阳沉默着,他此时才正真的体会到,什么叫因果缠身,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在一张网中,人间有因果,九天之上何尝不是红尘。

深吸一口气,清阳说道:“修行之道,又哪有不前进之理,我们走吧。”

当他下定决心继xù

前进的这一刻,他的双眼透过无尽的虚无,看到一座巨大道宫,那道宫渺渺茫茫,仿佛其中隐藏着无尽的奥秘。

清阳微微一怔之后便问之融阳与木阳是否看到那一座道宫,他们都摇头说没有看到。

“师兄看到了一座道宫吗?”融阳问道。

清阳沉默的点了点头,融阳惊异的说道:“传说这天地间有一座处于虚无之中的道宫,没有人知dào

是什么来历,难道就是师兄所见的那一座。”

清阳并没有说什么,他当然也是听说过有这么一座道宫,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能够看到。他猛然的想到了一件事。

“木阳,你说我们天衍有什么值得那些大神通之人算计的吗?”清阳问道。

木阳皱眉想了想说道:“要说宝物,我们天衍虽有,但是都被几位师叔带走了,而法意、道诀对于那些身怀大神通的人来说,也算得什么,可是看现在样子,我们天衍都成了这样子,似乎还有眼睛在关注着我们。”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眼神炙炙的看着清阳说道:“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让那些大神通之人关注的并不是我们天衍派,而应该是师兄你。”

风凌都感觉到了木阳话中的沉重与压力,清阳却在这一刻笑了,只听他说道:“我想,是有人想要那座道宫。”

“那……”融阳一急,便问道:“那我们还要去那里吗?我们天衍,现在这样……”她虽是修行人,但是自入天衍道之后就没有离开过,骤逢大变之下,心境早已经破碎,她只觉得的前路迷茫,不知该走向何方。

“我们肯定是要去那里的。”清阳坚定的回答着,他的语气非常肯定。说罢大步便向前走,所走之处黄沙漫腾,之前都已经变成了黑沙,这时竟是又已经回归了颜色。在他看来,大神通之人只能存zài

于化外天,若是来到这里,自己何必怕他呢。

这个时候风凌突然问道:“听你们这么说,好像是有人等着你去找那个道宫,难道不怕吗?”

“怕什么。”清阳问道。

风凌快速的说到:“怕找到了之后被别人抢了道宫啊。”

清阳淡淡的说道:“非吾之物,何言抢?”

风凌为之语塞,她心中琢磨着是怎么来反驳清阳的话,因为她觉得不能是这样。想着想着,她突然灵光一闪,说道:“他们找不到的东西,我们找到了自然就是我们的,无论是谁想得到那就是从我们手中抢。”

清阳并没有回头,在融阳、木阳的理念之中有一句话叫天地万物,德者居之,又有另一种说话那就是得到了自然就是属于你的。也就是说天地间的东西,谁都可以去得。

而在风凌看来,只有我能找到的东西,自然就是我的。

清阳心中同样的有一个念头,那个念头便是在他看到那个道宫的那一刻起便泛生的。

那个念头便是回去,回到那里便不惧一切。

这个念头让清阳有些莫明其妙,然而却又是那样的真实。然后,他想到了那白鹤带来的那一片绿叶上的字。

轮回而已,何必前行。

“什么是轮回而,是说现在所走的路曾经也走过吗?还是有别的什么?”清阳中想着这个,天人道的他已经能够触摸到这个天地的一些东西,但是依然无法看透。

风凌有些无聊,拔出剑在虚空之中刺击着,若是附近有山川的话,她一定会御剑到那山中去玩玩,她自然不怕与清阳等人失去了联系,别的人或许根本就看不到清阳他们一行人,她是能够看到的,因为她是天衍道派的弟子了。

山中若有法兽,便会被风凌斩了。若是有大江大河横亘,她也必然要进入其中游玩一下,简单的御剑之术到了她的手中竟是有一种出神入化的感觉,入了江河居然能够让那些水不近身。

一道剑光在木阳和身后闪过,风凌随剑光而现,没有人教她剑遁之术,她凭借着御剑之术自己琢磨出了剑遁之术,这让木阳、融阳侧目,在木阳看来,她修道的天份可能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剑术的天份却是极高的。

时间就在这沉默的行走之中渡过,这种寂寞而孤独的行走对于风凌最开始来说就是一种折磨,后来竟也慢慢的习惯了。

跟在清阳的身边,风凌对于这九天之上的门派也就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了。

从第一重天到第六天,真灵灵与洞玄两界之中,每一重天都是不同的,而越是处于高一些的门派的灵力自然就越深厚。就如第五重天里的天衍道派,那时的天衍道派中的弟子实力要比这第一重天里各派弟子高出一截。

这都是天衍道派之中的灵力、法意、大道诀要带来的实力,真zhèng

于本身心境上的修为就要看个人了,大多相差不是很多。所以天衍道派堕入第一重天之后,灵通子会无能为力,因为灵力、法意散到了极限了。

而从人间回来的清阳实力强于有门有派的人,这一点风凌现在也能够知dào

是怎么一回事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清阳和风凌一样,风凌手上有一把自小温养的剑,清阳手中有一颗怨魔法珠。

风凌手中的剑中蕴含着无比强dà

的灵力,那灵力并不是纯净的灵力,而是有着强烈杀戮之意的灵力,更有着让清阳都看不透的法意蕴含其中,这也是为什么清阳只是传风凌御剑之术后,她便能够斩了那么多的修行人,并能自御剑之术中衍生出剑遁。

而清阳手中的怨魔法珠之中也同样的有着强dà

的灵力与法意,若只是拥有这灵力与法意也未必就能够一次杀死阴鬼王殿的殿主、九黎族长老和离火宗的掌门,然而清阳已经晋升天人道,所以那怨魔法珠之中的灵力未必有一个门派的灵力那么深厚,清阳却能够胜过他们。

一个门派的灵力,会因为弟子的增加而增加,当然,也可能会因为弟子的不肖而损了门派的灵力或法意。

走在前面的清阳突然说道:“我们去把离阳寻回来吧。”

清阳所说的离阳是与炎阳、沉阳一起去寻丹药的,然而最终回来的只是炎阳与沉阳,离阳并没有回来,并不是他不想回来,而是因为他被那个求丹的丹鼎门留了下来,听沉阳说是离阳答yīng

在丹鼎门烧火百年,丹鼎门才答yīng

给一颗养魂丹给炎阳与沉带回来的。

这个时候去找离阳回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师兄,丹鼎门会放离阳师兄走吗?”融阳问道。

“会。”清阳很简单肯定的回答道。

风凌都诧异了,她快速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天衍派弟子不能在别派当烧火童子。”清阳淡淡的说道。

不光离阳清阳要把他带回来,就是被关在阿鼻城中的朝阳清阳也一刻没有忘记。更何况怨魔法珠的空间之中还有两位重伤不醒的师弟。

振兴天衍,救回师弟门,这是清阳必须要做的。凡人遇事行事皆可称之为责任和负担,而修行人行事则可称之为修行。

背起这个责任负担,是一种修行。抛弃这种责任和负担也是一种修行,最终会得到的道果自然也不同,而成就自也不同。

第二卷:轮回 十七、离阳

离阳和清阳一样是从人间被选上的弟子,不过他与清阳那不知父母是谁的境况不同,他在人间是出生于大富人家,从小锦衣玉食的他因为有修道的天份而被选入了天衍道派。

每个人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一些天份,离阳从小觉得自己能够捉到风,那是他的一种感觉,很小的时候他就经常跟他的父母说,但是大家只当他是小孩子,并不相信,后来他长大了也不说了,但是却总喜欢摆弄扇了,并在扇子上写着个风字。别人问起,他则说这是一把能够兴风的扇。

说也奇怪,他站在门口用那扇子一扇,满屋会感受到清风。

他的奇异被他的父母发xiàn

了之后,并没有传扬出去,因为他们家里富贵,并不想要离阳去修行,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渐渐的有修士上门欲要收离阳为弟子的人出现,离阳的父母自然是一一拒绝,并送上仪程。然而依然是不断的有人来,直到离阳十五岁那一年,他突然对父母说道:“我想去修行。”

离阳要去修行,他们父母自然是千般阻扰,他们家的家业还要离阳来继承呢。然而当一个人的向道之心生出之后,一切的阻扰他都只会看着是对于他的考验,最终他打听到有一个地方有上界来人招弟子,那里也有一个天衍道派的人在招弟子,就把他给招了回去,最终拜入了灵通子的门下。

因为他是离家出门自寻机缘拜入天衍的,灵通子便为他取道号为离阳。

修行这么多年来,每十年他都要回去一趟,然而现在他却在丹鼎门扇火。

丹鼎门善炼丹,而他们这个门派的法意最杂,每一种丹药之中都要融入一种相应的法意,甚至是数种法意融入其中化为丹。

此时离阳正在数座大炉前吃力的扇着火,这个炉扇几下,那个炉扇几天下,一身衣服脏兮兮的,天衍道派灵通子这一脉的弟子都知dào

,离阳是最爱干净最注意自身的人,虽说修行人身上并不会有尘埃,但是他身上的衣服每天都要用灵露泡洗一回,同样的也是要用灵露洗一回澡的。

而现在他的脸上有着污渍,身上的道袍有着烧焦的地方,有些地方还有些破洞。

他烧的炉子是仙家炼丹的炉子,其中的灰自然也不普通的灰,自然也是可以沾染上的他的肉身的,其中的火更不是凡火,每一个炉子下面的火都不相同,其中的燃料有些是木头有些是则是怪异的石,离阳见都没有见过。

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人走了进来,他巡视着这个丹房,看着每一个炉子前不停扇火的离阳。

那丹炉很高,形状各异,丹炉下面的火颜的颜色也各异,火势自也不同。只见那少年在丹房里缓缓的走着,看着离阳挥动着手中扇风的扇子。

他突然说道:“你这火扇重了,你没有看到炉下的火有一丝溢出来了吗?”

说完也不管离阳,又指着最边上的一个丹炉说道:“你的动作太慢了,那个炉下的火势太小了,你一个丹房的炉火都看不过来,还是洞玄界里的大门派弟子呢。”

这小童是丹鼎派掌门弟子,原本这个丹房是他在扇火,现在成了离阳。不过,他每天都要来这里转悠许多次,每来一次都要训斥几回离阳。

离阳的真实年纪自然是要比这个童大许多,修行的日子当然更是多数倍,可是现在却要被这个一样童子训斥。

离阳默不作声,只是沉默的扇着火。他当然受不了一个小童训斥,在人间之时,他便是富贵命,从起床到睡下都有人侍候着,来到了天衍道派之后也是掌门弟子,干活倒没什么,但是来自于童子的那种如刀的话语他如何受得了。

可身处于丹房之中的他竟不是这个童子的对手,自他答yīng

在凡鼎门扇火百年之时便已经被封住了身上大部分的灵。

他不是这个童子的对手,在这个丹房之中,他一怒之下想要打这个童子之时,却被凭空而生的火焰差一点烧死了。

也是自那一刻起,他知dào

了这个丹房之中摆着的七座丹炉还是一个法阵,一开始他大意之下竟是没有看出来。

从那以后,无论这个童子说什么,离阳都沉默着,他不想惹来更多的侮辱。

然而离阳不出声,并不是代表那童子就会停嘴,嘴上继xù

说道:“你是身怀风灵的人,又是修行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我扇的火好,真不知dào

你这么多年的修行都修行什么身上去了。”

离阳使劲的扇着,这扇无比的沉重,而且还要配着一种道诀来扇风才行,每一天他都是累得全身力尽,倒地便能睡着。

而在他睡醒之后便又要开始扇火,这一个丹房自他进来之后就没有出去过了。

曾经在天衍道派修行时都如翩翩佳公子的离阳此时狼狈无比,然而在他的心中却也用这种方式不去想师门。

只是在他的心中还有一个想法,想着若是师门真的就此没了,那自己算是天衍道派最后的传承吗?

他算着日子,炎阳、沉阳应该回去了,又过了些日子,他身上的灵力并没有散去,从这一点他知dào

师门还没有破灭。

又一天,到了开炉的时候,然而这一次开炉之后离阳所在的丹房之中开出来的丹药成色比起别的丹房里的要差,惹得那小童被骂,小童回到丹房之后便骂离阳,骂完之后仍不停,挥手之间自虚无之中抓出一条火鞭来抽打离阳。最后若不是被人叫住,他几乎要将离阳打成重伤。

离阳从地上坐了起来,来到外面,看着天空。

百年烧火,这才只是刚开始而已。

没过几天,又开始新一轮的炼丹,离阳又开始看炉火了。

时常有人会进来,进来之后常会站在那里看着离阳,他们倒像是来参观一样,离阳这个曾经洞玄五重天弟子的身份对于一些还只是刚修行的人来说,是很值得一看的,而每当这个时候那个小童子则会大声的训斥着离阳。

突然有一天,有个小童快步的跑来丹房之中朝那正在训斥离阳的小童说道:“师兄,天衍道派有人来了。”

原本沉默的扇火的离阳在这一刹那之间仿佛从梦中惊醒了一般,他扔下手中沉重风扇便往外面跑。

后面那小童厉声喊道:“离阳,你去哪,你这百年都属于我丹鼎门了。”

他一边喊着一边追了上去,挥手之间,一条火焰般的绳子套在了离阳的身上,离阳的身体顿时被束缚住了,然后被小童拉着朝丹鼎门的主殿走去,一路上不断的人朝主殿聚来,小童听到的消息则是天衍道派的人打上门来了。

小童有些不可思议,在他看来,天衍道派掌门人都躺在床上不能动了,门派也临近破灭,怎么还能打上门来。

而且他也清楚那一颗养魂丹虽然可以治好灵通子,但是这个时间内灵通子是绝对好不了的,那个是需yào

很长时间的修养才会好得了的。

这小童接到命令便是带着离阳到主殿去。

丹鼎门可以称得上兴盛,有数百人。这小童是掌门一脉的弟子,直接拉着离阳朝大殿走来,然后还没有等他靠近人,他便看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只见一个女子手持三尺长剑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的是三个人,其中一个手持一根玉白法杖,法杖上有一颗黄色的珠子散发着莹莹光华,一身的紫色法袍显得高贵而又神mì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男一女。

而最前面的那个手持血色长剑的女子前面围着一圈的丹鼎门弟子,他们阻挡着那女子的前近,手中的宝丹施放出一个个法术,却根本就近不了那女子的身,被那血色长剑一一斩灭。

原本他自豪的丹鼎门师兄弟们在那女子的剑下就像退潮的水一样翻涌开来,而且他还看到有师叔也出手了,然而也并没有阻拦得住那位女子。

就在这里,他感觉手上一重,离阳已经冲了出来,大声的喊道:“大师兄……”

然后,他便看到那位紫袍人朝自己这看了过来,眼神在与那道人相触的一刹那,他突然血气翻涌,神迷心乱,手中的法术也散了,离阳瞬间挣脱,朝那紫袍人快速的跑了过去。

这人自然是清阳,只见将手中的法杖朝着离阳一指,离阳身上的一切污秽都在黄光之中飞散消失。

“没事了,师兄来接你回去。”

清阳拍着离阳的肩淡淡的说道,他虽然说的很淡,但是那种温暖却在离阳的心中瞬间化开了。

然而清阳却并没有带着离阳就此离去,而是大步的朝着丹鼎掌门人所站立的高台下走去,前面那么多的丹鼎门的弟子阻挡,却在风凌的剑下不断的后退着。

第二卷:轮回 十八、何人借体欲重生

丹鼎门掌门人就站在主殿的之前,下方是三十三重台阶,从这个位置可以将清阳一行人尽收眼底。

在他的身后有长老,有弟子,有整个门派在,然而看着风凌那锐利的杀气直冲而来,他们竟是有一种孤独的感觉。

说起来也奇怪,无论是哪一个门派,老一辈的人在新一辈的人成长起来了之后竟是都会离开,然后消失。有些甚至都是突然之间便消失了,有人说他们是自己离去的,也有人说是悟道之后去了另一个地方——化外天。

关于化外天的传说很多,但是无人证实。

清阳大步而行,面前无一人相阻,都被风凌手中一柄杀气腾腾的剑给驱散了。

只见清阳来到丹鼎门掌门人前方,说道:“贫道清阳,欲向掌门求两粒金丹,不知可否。”

清阳带着人一路强闯进来,把离阳救在身边,不但不想着逃走,最终竟是还要向丹鼎门要金丹。金丹对于丹鼎门来也是极为珍贵之物。一粒金丹炼成之后,可以祭炼温养为一种独特的灵丹,更可当灵宝用,妙用无穷。

丹鼎掌门人身边有一人顿时怒道:“你当丹鼎门没有手段镇你吗?”

清阳并不理会于他,在不远处的一座巨鼎上风凌长剑出鞘站立在上面,她的身上弥漫着一层锋利的煞气。

“师兄,今日若让他离去,他日我们丹鼎门还有何面目立足于天地之间。”旁边一位看上去高大的中年道人大声的说道。

丹鼎门掌门在,毕竟还是由他说了算。清阳也没有理会于他,只听丹鼎掌门说道:“你的师弟答yīng

在我丹鼎门看火百年,现在你带他离开,那么带走的养魂丹你怎么还。”

“贫道身为天衍掌门,自当还之。”清阳说道。

“你欲求两粒金丹,又拿什么来换?”丹鼎掌门问道。

“你需yào

什么?”清阳问道。

丹鼎掌门与清阳之间竟是这般的平静的对话,就像是在谈一桩生意一样。只听丹鼎掌门说道:“若你有一天真的进了那道宫之中,请允许我丹鼎门迁派于道宫所在的山脚下,聆听晨钟之声。”

清阳微微沉默了一会儿,便应道:“好。”

融阳本以为要有一场生死之战,却没有想到竟会是这般的结果。

丹鼎掌门身后的几位长老一个个想要开口,却被丹鼎掌门看了一眼之后便沉默了。

话落之时,丹鼎掌门一挥手之间,便有一个黄的葫芦凭空而现,再一点,那葫芦已经到了清阳的面前,被清阳接在手里。

清阳转身便走,带着融阳、木阳、离阳离去,不急不徐。

风凌则腾身而起,剑归鞘,跟在他们的身后,那凌厉无畏之气惹得丹鼎派的众弟子大怒,却又没有人敢上前去留着她。

直到他们离开了,丹鼎掌门回到了派内,其中一位修士问道:“师兄,这个清阳到底是什么人?你说的那个道宫又是什么?”

丹鼎掌沉吟了一会儿后才缓缓的说道:“我也不知dào

这个清阳到底是谁?但是我知dào

他能够看到那座道宫。”

清阳是天衍道派弟子,是现在的天衍掌门,丹鼎掌门是再清楚不过的,然而他却说不知dào

清阳到底是谁。

“师兄怎么知dào

他能够看到那座道宫。”

“因为他的眼眸之中倒映着那座道宫,或者说在他的神意之中已经有了那座道宫烙印。”丹鼎掌门说道。

另一处清阳带着木阳、融阳、离阳、风凌四人站在一座高山上,清阳抬头看天空,沉默着,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融阳与木阳都觉得清阳自从带着自己走,说是看到一座道宫之后,就变得越来越神mì

,越来越古怪了。

离阳看着清阳背影,他只以为这二十年来,清阳在人间就变成这了样子的深沉的样子。

他们却不知dào

自他突然感觉有什么在召唤自己后,后面所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曾经发生过,这让他不由的时时会想起那一句话:‘轮回而已,何必前行’。包括这一句话在内,他也像是曾见到过了。

这个时候,风凌突然大声的说道:“早就说过你这个人一点也不痛快,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这样一个闷着算什么事啊。”

清阳在风凌话落之后倒像是真的从那种深思之中醒了过来,他回头看到了融阳、木阳、离阳他们的关切眼神。便立即想到自己现在是他们主心骨,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了。

“是啊,师兄,发生了什么,你跟我们说说吧。”木阳说道。

清阳想了想之后觉得以其这样让他们担心,不如让他们了解也好。想到了这里便开口说道:“有人要借我之体重生。”

清阳的声音不大,却在话落之后让他们一时之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借体重生,这手段让他们的心中涌生着惊涛骇浪.

“是什么人要借师兄重生。”融阳问道。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dào

有三个。”清阳淡淡道。

“三个。”融阳惊呼,木阳与离阳的眼神了变了。

“其中一个就是阿鼻城中的那个。”清阳道。

“那个囚禁着朝阳师兄的阿鼻城中的。”融阳快速的说道。

清阳点头,当时那双眼睛出现在清阳的本我相上,他便有一种本我相不再是自己的感觉,不过最终还是被他凭着天衍道派的掌门符印将那眼睛封住了,然后揭了下来。

“还有两个是谁?”木阳忍不住的问道。

“另一个应该是天魔吧,也可能是这《他心天魔显妙篇》的主人。”清阳说道,他声音依然很平静。

“师兄。”离阳突然喊道,他看着清阳子,有些迟疑的说道:“师兄不如不要再修那《他心天魔显妙篇》了,现在师兄是掌门,应该能够将那些化生的天魔灭杀斩去的吧。”

清阳却知dào

不可能了,他能够借助雷霆法意击灭那些显化的魔头,但是却无法将本我相镇灭了。因为那本我相代表的就是清阳自己,若是本我相被击灭了,那就是清阳自己的意识消失。而清阳有一种直觉,本我相再化为天魔法相之时,便是天魔夺体之时。

“那还有一个呢?”这是风凌问的,她并不像融阳、木阳、离阳那们的担心,她心中竟是觉得清阳或许并不怕这些。

“还有一个我也不知dào

。”清阳说道。这一个清阳确实不知dào

该怎么说,因为他觉得另一个要在自己身上重生的人很像是自己,过去的自己要在现在的自己身上重生,这是他的感觉。

气氛一下变得压抑,风凌不喜欢这样的气氛,不禁大声的说道:“管他是什么人呢,反正这身体是你的,不管是谁冒头想要夺,直接斩杀了就是。”

清阳被他这一提醒,心中竟如剑破开了迷雾一般,立即想道:“是啊,不管是谁出现,斩杀就是,这是我的身心,我又何必惧之。”

这一刻,他的心中一片清明,本我相再次的凝实几分,身上隐隐有一层玄妙光华浮现。

看向风凌的眼神却有些变了,暗道:“她又会是什么人呢?”

目光再次的落到她的剑上,说道:“把你的剑拿来我看一下。”

风凌有些不情愿的将剑柄递了过来,在人间之时,没有一人能够拔出她的剑,所以她从来不在乎别人看,但是自从遇到清阳之后,她发xiàn

清阳居然能够拔出来,她便有一种这剑不属于自己一个人了的感觉。

“锵……”

剑拔出,一片晚霞般的艳红。

清阳只觉得一股杀戮之气朝心中冲来,在本我相周身沸腾。他凝神看着这剑,突然,他看到剑身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字,这两个字仿佛凝结了这世间的一切杀机。

清阳忍不住低声的念出来——戮仙。

第二卷:轮回 十九、不知道

当清阳读出戮仙两个字时,那剑便涌生了一层血色的光华,那种仿佛是从尸山血海之中提炼的杀戮之气让清阳也不愿意再拿着。还剑插回风凌手中的剑鞘里。

一阵阵的花香随着风而飘荡着,那是不远处一簇妖艳的大红花,红花在风中摇曳,一根根细小的如血丝般的触须朝离阳探去,却被离阳随便一脚踩烂。

那花不过是这九天之上的一种平掌的植物而已,但是却会吞噬血肉精气。

“师兄,我们现在去哪里?”

这不光是融阳想问的,同样是木阳和离阳他们想要问的。

“我必须闭关一下,向这个天地问一些事情。”清阳说道。

清阳自晋升天人道以来,一直没有平静安定下来,他明显的能够从这天地之间感应到许多的东西,然而却因为无法进入深层次的入定,所以无法清晰的感应到一下些东西,他迫切的想要知dào

许多事情。

找一处地方安定下来,并不是要找一个定鼎门派的地方,所以这种地方倒好找。

一片黄沙自他们的脚下涌起,化为一片沙尘暴,乍现便隐。

在某一座飘浮于虚空之中的大山上有一点黄沙自虚无之中漫卷而出,清阳一行人从中出现。只听他说道:“就在这里吧。”

此处是一座独山,然而这一座独山却非常的庞大,山下有一个大湖,湖中有水朝着远方流淌着,又慢慢的没入虚无之中。

山的半腰有云雾笼罩着,与那湖泊呈抱月形,隐隐可见湖水之中有着大凶之物翻动着浪花,而山中的几个山谷之中也是深幽不可测,隐约可感觉到其中有强dà

生灵潜伏其中。

只见清阳子猛的将手中天衍法杖朝地上一插,原本小巧的天衍法杖瞬间化为法柱,法柱上的怨魔法珠散发出一片黄韵,如黄霞一般的染黄了天空。

也就在天衍法柱扎入山顶之时,山谷之中响起了兽吼,只见三只不同的凶兽自山谷之中冲了出来。其中一只如牛一般,然而那嘴却如虎嘴,背上有着一排似鱼鳍般的硬毛。又有一头是生了双翼的蛇,双翼一拍,它身子一扭便在虚空之中消失。还有一个乍看上去是人,细看却会发xiàn

那并不是,而是类人的生灵,它的一对尖牙露出外面,耳朵是一对白色的犬耳,一双手上却也满是幽青的鳞片,鳞片之中又有稀疏的白毛,穿着一身人类才会穿的衣服。

它们出现在了虚空之中,似牛的凶兽仰天嘶吼,它的身体在吼声之中若隐若现,虚空在这一刹那之间涌起的波涛。

那生双翼的蛇消失了,却有绿色的雾出现,雾随风而涨,转眼之间弥漫了这一方天地,即使是怨魔法珠上的黄芒都不能将绿雾照透。

而那个似人的生灵则是抬手一指点出,点了的一瞬间他出现在了清阳的面前。

这些袭击来的突然,然而却只见黄芒一闪,自山顶一涌而来,他们在这黄芒之中竟是无声的消失,这是被摄入了怨魔法珠之中。

离阳这是第一次见到清阳的手段,不由的为之惊叹,二十年不见,师兄的手竟是已经这般的莫测了。

黄霞将整座山都笼罩着,而法柱则深深的扎入山体之中。

清阳站在法柱之下打出一道道的法诀,随着这些法诀的出现,虚空之中出现一道道灵光化成的符文乍现乍隐。随着这些凭空而生的灵文没入虚空,原本飘渺的虚空竟像是变的越来越凝实一样。

原本山中飘浮着的灵气像是被受到了某种限制,不再飘扬,而是慢慢的冻结。

这个天地之间灵力处处都有,换一种说法那些都是天地元气,想要化为一个门派的灵力需yào

的是一个颇为漫长的过程。

山中的灵雾又开始沸腾升起,而上空又有黄霞压了下来。在清阳的咒声之中,那些灵雾与黄霞融合在一起凝结成为一片庞大的宫殿,又有一个牌匾于虚之中出现,正好合于宫殿的正门上方,那是天衍道派的观牌,‘天衍’两个字透着无尽神mì



这道宫依山势而成,自山顶朝山下,层层叠叠,又有一条由整齐的石头铺成的小路直入宫门。

清阳坐在一座道台上,道台上又有一团银色的光华将清阳托起,那银芒是天衍道派的掌门符印。此时正是这道掌门符印镇压着这座山中的灵力。

在清阳的道台前面是木阳、融阳、离阳、风凌四人站在那里,只见清阳伸手在虚空一划,虚空之中出现了一道黄色的线痕,线痕迅速的扩大涌出一片光华,光华如浪一样涌动,两个人被在那黄浪的光华冲出,正是嵩阳与沉阳两人。

紧接着又见清阳一指点出,一个葫芦便悬浮在他们的身边。

“这葫芦将是丹鼎门得来的金丹,你们喂他们服下,我要闭关,你们好生修行,待我出关之时,将有许多事要做。”清阳说道。

“是,师兄。”

他们应了这一声之后,便听融阳突然紧紧的问道:“师兄,我们在这里,会不会……”

她并没有说完,但是清阳和其他的人也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怕算计天衍道派的人或那个欲借清阳身体重生的人出现。

“不用担心,时机未到,更何况,在这真灵界有师兄在,无论是谁来都要思量思量。”晋升天人道的清阳在这真灵界中确实不惧什么,原本他并不想说这些,但是他们此时身心不安的样子,让清阳不得不说这样的话来定他们的心。

清阳话落之后便闭上了眼睛,慢慢的沉入那种进一念存思的心境之中。

他要将怨魔法珠与法柱彻底的融合到一起来,他的心念沉浸到了怨魔法珠与法柱之中,将掌门符印烙入法珠之中。

在法珠那黄蒙蒙的空间之中,一道白色的符印在其中散发出着阵阵光华。随着天衍道派的掌门符印出现,怨魔法珠之中黄色的灵气竟是慢慢的发生变化,慢慢的化为银色。

清阳的心神完全沉浸在这炼化灵力的过程之中。

而山中的嵩阳、沉阳在服食了金丹之后醒了过来,伤逝也慢慢的好了,醒来之后的他们只是一心打坐修行,一心想要恢复天衍道派的灵力。

他们在这座通过山中灵力凝化的天衍道宫之中沟通龙虎,存想养神,吞吐灵力,这能够提升他们本身的修行,也能够提升门派的灵力。

这山中的灵力依然还是山中的灵力,虽然被束缚凝化为道宫,却依然不是天衍道派的灵力。清阳现在正在炼化怨魔法珠之中的灵力,他们便开始炼化这山中灵力。大口的吸入山中灵力,然后炼化之后便将这些灵力又吐出,他们是天衍弟子,体内自然有着天衍道派的符印,一吞一吐之间,这山中灵力便有了变化,原本的天地灵力变成了天衍道派的灵力,灵力又缠绕上法柱,融入其中。

法柱不光是束缚着法意,同样的蕴含着灵力。

无论是什么力都是无形无质,只可感受,是不可见之物,至少凡人根本就看不到。这股灵力缠绕上了法柱,就成了天衍道派的灵力,有新弟子入门,只要将自己的神魂融入法柱,便能够在修行之中自然的获得法术与灵力了。

无论这位弟子走到哪里,只要他没有死,只要师门法柱不灭,他身上的灵力便不会散去。而通过这师门的灵力施展起师门的法术来也要轻松许多,在灵力融入了法柱之中又回到修行人身上时,那些灵力便又有其他的神妙,如天衍道派的灵力之中蕴含了雷霆法意,能够防天魔外邪侵心,这便是护身灵力,大多门派都有

但是这其中却有一个人没有修行,或者说她的修行方式与别人不同,她每天都只是抱着剑在坐在道观的屋顶看着天空之中的日月。

她的灵力来自于手中的剑,她的神意也早与这剑缠绕在一起了。清阳不知dào

,这把剑其实是她自娘胎之中带出来的。

她的心中一直有一种念头和自信,自信自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有一天一定能够纵横天下。有一人在她的身边显现出来,这人是沉阳。

天衍道诀包罗万象,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将天衍道诀吃透的,众位师兄弟中,清阳是对于天衍道诀理解最深的人。而嵩阳则修行的是天衍道诀之中一样道诀,名叫《雷霆咆哮》,是近战之法,可化身为远古巨熊,操雷控电。

而沉阳则修行的《天雷剑咒》,这是剑术与雷咒合而为一的一种道诀,即有近战之技,同样的也可千里之外一剑化雷霆斩杀敌人。

他出现风凌的身边,自他醒来以后,知dào

风凌是清阳的弟子,并喜剑道时,他便主动出承担起了教导之责。同时他也知dào

,这风凌是护派弟子,一个门派的护派弟子大多是天赋异禀之人,就如风凌这般。

“师叔,我一直以来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我,想求师叔解答。”风凌这些日子以来,说话也变得多了几份礼数了,不再是像以前那样想到什么就直接问出来。

“有人心中有惑,只会自己求证,这种人要么是悟性绝佳,就如师兄这般,要么是一个心狭之人,怕问了别人别人不会回答,所以他们不问。你能问出来很好。”

沉阳是一个看上去清清净净的人,他的年纪看不出来,相貌普通,并没有什么特色,可是偏偏他这样的却是修的《天雷剑咒》,在天衍道宫破灭之前,曾随着灵通子的雷鞭而遁出,一柄法剑杀意腾腾。

“我在人间之时就总是听说,修行人不可在意wài

物,修行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但是在这九天之上看到的每个门派却都凝聚灵力、法意,每一个入门的弟子都能够很轻松的获得灵力与法术,这样真的有利于修行吗?”

沉阳听了之后却是立即回答道:“修行确实是一个人的事,所以才会有门派的存zài

,只有入了门派,才能够不浪费时间去炼化天地间的灵力为己用,不用去琢磨法术,只需yào

修自己就行了,法术、灵力,这一切师门都有了,这是外物,你需yào

便拿起,不需yào

便放下,但是这个东西绝不能没有,所以现在的门派会是这样样子。”

“那我们修的究竟是什么?”风凌继xù

问道。

“每个人修的不同,我修的是《天雷剑咒》。”沉阳这话回答的不是风凌想要知dào

,她不相信沉阳没有听出来,但是听沉阳说的这么的轻松与快速,便不由的去看沉阳师叔,发xiàn

他的眼中是那么的干净。

这时候沉阳继xù

说道:“当年师父问我是要长生还是要逍遥时,我当时回答说如果心中不痛快,与天地同寿也没有意思,活着就一定要痛快,然后师父便给了我《天雷剑咒》修行,他说剑可斩魔,雷咒可净心,遇上不痛快的事和不痛快的人御剑化天雷最痛快不过了。”

他的修行就是这么的纯粹,没有这样那样的大道理,没有那些玄之又玄的妙言,有的只是将一样本事练好之后,自然就天下都能去,同样的,他的心中也是那么的干净,没有过多的负累和纠结。

风凌发xiàn

这位沉阳师叔的境界似乎很高。

“修剑之人不正应该这样吗?”风凌心中想着。

“修行的天姿在我们这一辈之中,清阳师兄是最好的,甚至上到几辈都没有人比得过清阳师兄,清阳师兄能够修道。但我不行,天姿普通,什么都普通,所以就不要去想什么大道修持,修心修法之类的东西。只管修练一身的本事就行了,能修得分就是几分。”沉阳说道。

风凌心中一凛,随之说道:“也许师叔这正是踏上了修行的大道了。”

“我不知dào

什么叫修道,我也从来不想自己是在修道。”

有许多时候,抱着目的去做一件事往往难以得到,就如修道,认为自己在修道的往往离大道极远。

第二卷:轮回 二十、秀色、水元子

有灵力凝聚之处未必会有法意,然而法意凝结显化之处必定灵力浓郁,怨魔法珠之中蕴含着法意,这件灵宝虽受损,但是一直在吸纳天地之间的灵力,灵力被吸入法珠之中,被法意摄聚,那些灵力便成了法珠之中的灵力,致使这些灵力都带有空幻之意。

天衍道派想要短时间之内恢复门派的灵力,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若是由融阳、木阳他们来炼化的话,那将会是极慢长的事。

而现在没有一个固定的门派,所以清阳用怨魔法珠这件灵宝镇住法柱,然而想要将这怨魔法珠之中的灵力转化为天衍道派的灵力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因为灵力与怨魔法珠都完美的融合,若是将灵力都转化了,那这怨魔法珠很有可能就些消散。

所以在怨魔法珠之中的灵力才转化一点点的时候,清阳便警醒了过来,并没有再继xù

那样做,可这时却又有另一种感觉涌上心头,那就是关于这怨魔法珠的感觉,确切的说是怨魔法珠被他凭借怨魔强行祭炼这么久以来,终于开始从之前的生硬走向圆融。

在之前,他只是能够通怨魔来控zhì

及驱动怨魔法珠之中的灵力,而现在清阳则是真zhèng

的触及到了这法珠最核心的法意了。

另一个原是因为他晋升天人道,神念更加的入微细致了。

构成这怨魔法珠最基础最核心的法意是空间法意,或者说这是天地法意,所以这怨魔法珠之中能够形成空间,这是小千世界的雏形了。

清阳沉迷于那似小千世界的法意之中。

自人间到这上界九重天,有着劫云阻隔着,让上界和人间的修士无法自由的穿梭,然而来自于上界洞玄五重天里的悟真与秀庵两人却有密法通知自己的师门。

沧浪剑宫如其名,处于一片浩荡的波涛之中。有一道金色的光芒落入在波涛之上,金光散开化为一个人,此人一身的白衣,然而头上却上光洁无发,他站于那碧波之上,自有一股潇洒之意。

他是法华密宗里属密宗的弟子,道号秀色,已有密宗第一人之称,传言已经超越了他的师父。

与清阳当年一样,同是第五重天里的惊才绝艳的人物。

碧波突然无声的排开,朝两边翻涌,而中间却出现了一条由碧波化成的台阶,秀色眼中满是兴趣的走了下去。他自也是第一次来这沧浪剑宫。

当他走到湖底之时,便有一座巨大的宫殿出现在他的面前,门前有一人迎接他,迎接他的人是一位看上去颇为怪异的人,但是秀色却知dào

他并不是人,而是妖,或者说是灵,是这沧浪剑宫的水精,他在开灵开智之后拜入了沧浪剑宫,成为了沧浪剑宫的弟子,名叫水元子,他入了沧浪剑宫依然还是这个名字。

他没有说话,只是侧了侧身,伸手一引,让秀色进入剑宫之中。秀色却并没有动,而是抬头看着那沧浪剑宫四个大字,说道:“沧浪剑宫真是一个漂亮的地方,比法华密宗好多了。”

“你可以退出法华密宗拜入沧浪剑宫。”水元子冷冷的说道,他是水精,在沧浪剑宫之中话是很少的,而且一出口往往都不给人留余地的,所以他在沧浪剑宫之中没有朋友,但是他却有着一身的惊人神通。

“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来欣赏,天天住着就没有意思了。”秀色并没看水元子,而是直接进入了沧浪剑宫,他的话意和行为都透着一股脱尘的感觉,却又内蕴着如刀的锋芒。

秀色是给沧浪剑宫带来了人间落霞山顶通天观前发生的事的消息,因为沧浪剑宫下去的两个人一个被封印,一个死了。而法华密宗的两个人则仍然活在人间。

没有多久之后,沧浪大湖的湖面上出现了两个人,正是秀色与水元子。

“我个人认为,在找以那个清阳之后,先让我来。”秀色说道。

“他杀了沧浪剑宫的人,只能死在沧浪剑宫的人手中。”水元子问道。

“哦,那就你先来吧。”秀色很大度的说道,水元却只是笑了笑,他的笑中充满了邪气。

话落之时人,他已经化为一道金光飞逝,而水元子则化为一道水波在虚空之中涌动,追着金光而走。

他们从洞玄第五重天来到了第一重天之中,并且很快便找到了天衍道派所在的那座山。对于他们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因为清阳也没有刻意的隐藏什么,当他们出现在天衍道派的上空之时,只见一座大山上,有着一座黄瓦青墙的巨大道宫依山成势,渺渺处有灵雾在道宫的窗台飘动,俊秀处又如飞龙扬首。然而秀色笑道:“逝者如斯,天意如刀啊,昔日的天衍没落成了这般了。”

旁边的水元子却一声不吭,猛的朝着那天衍道派扑了下去,一声咆哮声自虚空之中涌起,水元子穿着一身深蓝的道袍,和他的肤色一样,他整个人都是深蓝色,在这一刹那之间化为深蓝的海浪,自天空之中咆哮着冲涌而下。

他是水精开灵,入了沧浪剑宫之后,这一化身万重巨浪的神通更加的强dà

了。那巨浪隐隐可以看到水元子的神情,又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万重巨浪之中的剑意。

比之在人间时那彩云驱动四海瓶倾覆的巨浪还要显的可怕。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绯红的剑光冲天而起,划破长空,没入那万重巨浪之中,只见巨浪在那剑光之快速的飞散,却又听到一声冷哼,那片巨浪再次在天空之中翻动,化为一片浪云,遮天蔽日,浩浩荡荡的压了下来,就像整个天地之间的水气都汇集来了。

虚空之中传来怪异的咒声,那是水元子的‘玄元重水咒’,可让一滴水有山那么重,一滴水滴可滴穿一座山,这便是一元重水,没有人可以在一玄重水的倾压下存活。

天衍道宫上出现了几个人,其中一个自然是风凌,只见她仗剑而起,脚踏虚空,朝着天空之中那低沉的浪云冲了上去,黑发飞扬,手中的剑带起一片绯红之色。

天衍道宫山下的那座大湖同样的翻涌着,化为一头巨大的巨蟒朝着天衍道宫涌来。

沉阳、嵩阳、木阳、融阳都出现在了道宫的屋顶,抬头看着黑压低沉的浪云。

可是他们没有发xiàn

在天衍道宫之中,清阳盘坐的那道台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此人正是秀色。他才一从虚无之中出现,轻笑一声,一手便朝清阳抓去,那手掌仿佛穿越了无尽的虚空一样出现在了清阳的头顶,化为巨大的金色手掌,而在他手下的清阳则像是快速的小下去。

他掌下一片金光耀眼,金光之中似有无数的玄文咒语化生。这是法华密宗三大密术之一的‘掌下天地’。

第二卷:轮回 二十一、因果,无惧

一掌之下,天地俱现。

清阳在秀色那那金色掌下的光华之中快速的缩小,最终化为一个小小的人偶一样被那手掌一把握入掌心之中。

手掌消失,不远处的秀色脸上挂着自信而洒脱的笑容,他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都是这样的笑,不管是遇上了仇敌还是最尊敬的人,也同样的是这样的笑。

但是在这一刻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被惊诧给替代了。他张开自己的手掌,却发xiàn

什么也没有,而清阳又仍然坐在那里,闭着双眼,仿佛正沉浸在某种不可测的意境之中。

以之前秀色看到清阳之时一模一样,像是从来都没有醒来过,又像他看到的一切都只是梦幻。他不认为自己会受迷于幻象之中,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陷入幻象之中,他有这样的自信。

他突然曲指在虚空之中一弹,‘叮’,有什么破碎的声音自虚无之中响起。虚空莫名的一清,清阳睁开了双眼。

“二十多年不见,别来无恙。”清阳看到秀色一点意wài

的情绪也没有。

“二十年不见,你我仍然还在,这就是一件幸事。”秀色的脸上又露出那种自信的笑容,

清阳却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说道:“你来我天衍,想必是想带我去法华密宗的。”

“自然,你断人归路,当随我回去,诵三千遍《接引法华经》,接引我两位师弟妹回来,这是你种的因果,需yào

你来消。”秀色说道。

“你知dào

,我从不在意这些,二十年前我们已经辩过一次因果,我还是那句话,因果只来自于自身和外人,不会来自于所谓的天道。”清阳眼中透着无比认真的神色。

他与秀色在二十年前曾在一座大城之中相遇,然后他们便于闹市之中辨道。

当时秀色站在清阳的面前开口说第一句话便是:“你信因果吗?”清阳当时回答道:“有因必有果,你问的是什么因果。”

天衍道宫之外已经是一片晦暗,哗啦啦的浪涛声就像是在耳边响起,浪涛声中又蕴含着杀意腾腾的剑呤,剑呤声与浪涛声合在一起,便成了水元子独门神通——《玄元重水剑咒》,清阳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任由自己的师弟门去抵挡那水精化形后拜入沧浪剑宫的水元子。

他安然静坐,与秀色论道。

“我记得你二十年前说过,你说你不惧因果,不惧天道,那你看到天衍破落,看到灵通子死去的那一刻有没有过想过这便是因果。”秀色逼视着清阳说道,他身上的那股神秀灿烂的仙灵法意在天衍道宫之中如焰火一般的燃烧着。

“因果不过是众生之间的恩怨,我断悟真与秀庵回归之路,心中无愧,于我心中不成因果,你们法华密宗我亦不惧之,何来因果。”清阳淡淡的说道,他的语气虽然很淡,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的让人愤nù



秀色不会怒,他在二十年前已经顿悟悲喜。

无论是什么理,辨到最后若是无法说服对方便要演化为另一种东西。

“即使是你无惧,但却改变不了这是因果,既然因果来了那就看你这二十年来的修行了什么本事来化解这因果。”秀色话落之时,手中已经多了一团琉璃焰火。焰火随着他的手挥动着化为一头巨大的火龙咆哮着朝着清阳冲去,紧随那火龙之后的是秀色的手掌,那手掌所过之处虚空依然在破碎,而那破碎的声音则是化为一个个玄咒经文。

也就在这一刹那,清阳的身上涌生一片黄芒,黄芒冲起在他的头顶化为一片黄漠,一眼看去,那个黄漠世界绵绵无边,火龙冲入黄漠的世界之中,一片黄沙卷起将那火龙吞没。

那巨大的金掌在与黄漠接触的一瞬间,便见光华耀眼,法意涌动。那手掌想要将那一片虚幻黄漠景象给抓破,然而却在接触到那黄漠世界之后,那手掌不断的沙化。

突然,黄漠世界猛的一涨,光华涌动,朝着秀色卷了过去。

秀色脸色不变,手中法诀变化,虚空之中那手掌朝着黄漠世界拍去,却在黄漠之中快速的消散,然而又有另一只手掌出现,拍下,又在黄漠之中消散,虽然无法阻挡得了黄漠世界卷下,却让那卷下的速度变慢了。

而他本人则在第一只金色手掌迎上去拍下之间朝后退去,在他的身后有着金色的光华如火焰一般的涌动,每退一步都像是退出千里,而道观之中涌生的滚滚灵力竟是无法将之阻拦。

就在他退到第三步之时,从天衍道宫消失的一刹那之间,他发xiàn

自己离开了天衍道宫,却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满眼黄沙的世界。他只一眼便明白,自己没能脱得了身。

这茫茫然,一眼无际的黄沙世界之中凭空出现一个浑身怨气的怪物,那怪物自虚无之中冲出,朝着他咆哮一声。

这一声咆哮让秀色的心神微跳,然后他便看到这怪物化为一人,正是清阳,只是这个清阳看上去怨气汹涌。

只见一身黑衣,满身怨气的清阳朝秀色说道:“你法华密宗一向清心寡欲,以不沾因果为戒,为何挖我天衍道派的根基?”

秀色正色道:“法华密宗岂会轻易与人结下这般大的因果,我们是为了救他们才请允许你的师叔入派的。”

满身怨气的清阳冷笑着。

秀色继xù

说道:“你可知dào

你的师父为何渡劫失败?你又知dào

你们天衍道派历代掌门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死的。”

清阳依然冷笑着,这是怨魔,虽然化身为清阳之相,却显露着魔性。

秀色并没有听到清阳在说什么,他眼中的黄沙世界迅速的变淡,如幻影一般的消退。他的双眼看到了远处的天空一片晦暗波涛凝结的天空,那波涛之下有一座道宫静静的伏于山中,那正是天衍道宫。

他心中微微泛起骇然之味,秀色本以为自己没有逃得出清阳的那天衍道派,现在才发xiàn

自己脱离了天衍道宫,甚至逃出那黄漠世界的吞没,却并没有逃出那幻境。

“天魔幻境吗?果然诡秘莫测,可惜,此法于我来说最多只能用一次。”秀色心中想着,他眼看着那水元子化身无边的骇浪,然而那下方却有一个少女持剑的指天,一片血光冲起将那片重水给托住了。

就在这时,天衍道宫之中突然卷起一片黄芒,黄芒与那玄元重水所化的万重巨浪一接触,那重水便迅速的消失,被黄芒吞没消融了一般,秀色却知dào

那是被摄入了那一片黄沙世界之中。

当那万重巨浪要被吞没之时,有一道虚浪冲出了出来,消失于虚空之中,再现时已经在秀色的身边了。

水元子显化出身形,与来时一样,一身碧绿色的法袍,他的脸上有着骇然之色。他侧头看向秀色,说道:“你进去了?”

“进去了。”秀色回答道。

水元子没有再问,秀色进去了,却无功而返,显然没能奈何得了清阳,而且看他的样子,水元子觉得他可能是逃出来的。

“他说的没错,惧因果之人,不过是因为没有斩灭因果的能力。”秀色说道:“但是我也没有错,一个人不能因为不惧因果就胡作非为。”

“这个天地只有绵绵不尽的杀意,任何试图感知触摸这个天地本质的人都将神灭,你何必去追究什么因果定律。”

“虽这个世界无法建立规则,但是大家不是都在这么做吗,束缚法意,镇之以立道派,这些都是为了消除那地之间无处不在的杀意。”水元子说道。

“杀意,又岂是那么容易消除得了的。”秀色话落之时转身便一步跨入虚空,化一道金光而走。

水元子也同样的回去了,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们回去之后才发xiàn

自己依然没有脱离清阳的天魔幻境,清阳只是借他们的身体进入他们的门派之中,找到了在沧浪剑宫与法华密宗的师叔们。

虽然这是有他们的大意的成份在内,但是这却让他们真zhèng

的感到惊骇。

第二卷:轮回 二十二、来自灵魂深处的剑光

清阳在天衍道宫之中睁开眼睛之时,眼中出现了一丝慎重。他通过秀色与水元子的双眼见到自己的师叔,并和自己的师叔说上了话。

他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离开了,这让他有许多关于天衍道派的秘密不知dào



就如那两位师叔都说:“天衍道派从创派祖师起,没有一位掌门人是善终的,要么是死于这个天地,要么是渡劫而死,要么是突然消散于这天地之间。然而,这还不算什么,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就是:每一个天衍道派的弟子都可能成为某个可怕的人物夺舍重生的对象。”

这是为何?

清阳也不清楚,他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最终他将目光投向这个天地,就他对于这个天地的认知,每一个修行人触摸到了某种禁忌之后便会被天地虚无之中突然卷出来的杀意给冲灭了神识和肉身。

欲知天地事,还需问天地。

清阳再次开始闭关,他迫切的想要知dào

这个天地之事。灵通子临死之前并没有跟他说这些,或许是没有时间,又或许是他觉得并没有用了。

据他的两位师叔所说,入了天人道,便有可能抵挡得了那不知名的大神通之人借体重生,而且清阳还不是在天衍道派入的天人道,因为若是在天衍道派入天人道,那么在入天人道的那一刻就将被夺舍重生。

清阳心中想着却是或许并不只是只有天衍道派是这样子,他有一种感觉。

他将心中关于这个天地的纷乱杂念压了下来,再次沉浸到那感悟法珠的空间法意之中了。

一个修行人的或许会将恩怨情仇都看淡,但是只要是一个生命体,有智慧的存zài

,在有涉及到自身的事发生,都不可能无动于衷,若是真能够不在意一切,那便是草木山石。

而修行人与普通人所不同的是,修行人能够控zhì

自己的情绪杂念,并利用自己心中衍生的情绪来强dà

自己,而大多普通人不能,他们只会被心中化生的杂念所支配,换句话说,那也是心魔化生了,只是很浅弱而已。

清阳感受到怨魔法珠这件灵宝的空间法意,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让他沉迷其中。

心魔是应心而生,当这心魔凝显、化形而出之后便是天魔。天魔可以随意的进入人们的心灵,但是清阳所修持出来的一个个天魔却被清阳所束缚着,他们的根本还在于清阳的心中念头。就如风筝一样,无论他飞得多高,都被拉在放风筝的人手里。

自清阳晋升天人道之后,那些还没有显化天魔法像的魔头对于他本心的影响已经很微弱了,一个人的心志,只有在生死边缘才能够锻炼的更加强dà

,每一次的直面生死都是一种修行。

然而当清阳的心神沉浸在那种法珠之中蕴含的法意之中时,在他的灵魂深处却有一道意识在复苏,这意识就像是深埋在土壤里的种子一样,在有了合适的气候时便开始发芽,而清阳此时的本我意志都沉浸在法意之中,对于自身的一切掌控都降到了最低。

清阳突然有一种全身冰冷僵硬的感觉,自头顶起,那意识才一出现便仿佛要将他的本我占据。

然而清阳又岂会是这么弱,他在知dào

有着一个不知明的存zài

时刻想着夺舍自己的身体后,又岂会没有防备。

在那个意识出现之时,清阳的内心世界之中的本我相的肚子快速的涨大,仿佛一个孕妇一样,只是孕妇还需yào

要十月怀胎,而他本我相的肚子却在以肉眼看得眼的速度涨大着。

只一转眼之间,那肚子便如水桶一样大小,就在眼看那肚子要爆开,本我相要炸灭之时,本我相的双眼睁开了,那是清阳的意识完全沉入了这心中,放qì

了一切的外在感知。

当本我相睁开双眼的一刹那,便听本我相冷冷的说道:“我祭宝悟法只为等你出现。”

话落之时,虚空之中出现了一根手指,手指如玉。这手指早已经被清阳祭成了法宝,又因是他身本身之物,所以通灵融神,此时出现在这里,挟怨魔意志,朝着肚子点了过去。

也就那指骨点入肚子里的一瞬间,清阳听到一句话:“我本是你……”

这话并不是听来的,而像是一直就存zài

于清阳的心间,但是清阳却根本就不理会,只是冷冷的说道:“我是我,你是你,你又怎么会是我,即使我是你的轮回转世,我依然是我。”

还没有夺得身体的意志往往是脆弱的,清阳若是不注意,被那深埋于本我之中的意志觉醒夺舍了的话,那么他就要跟这个意志争夺身体了,可是清阳又岂会如此大意,他时刻在准bèi

着。

那个觉醒的意志被击灭的一瞬间,清阳心突然出现一句话:“打入轮回万万年。”

随着这句话的出现还有一道清寂的剑光,仿佛隔着重重的迷雾斩下,一层层的空间在剑光下破灭,像是幻象。

然而清阳却觉得是那样的真实,仿佛在无尽的虚空之外,在千万年以前斩下的一道剑光,却依然深深的烙在灵魂之中,不断的斩杀着一个人的意识。

清阳的本我相刹那间变得朦胧不清,他坐在天衍道宫之中的肉身猛的吐出一口的鲜血。他的心响起了冷冽而绵长的剑吟声。他那已经朦胧不清的本我相艰难的捏了一个法诀,这个法诀有着封禁的作用,来自于天衍道派的掌门符印。

他双眼之中唯有那一道剑光,整个天地只有那一道剑光,剑光与他之间隔着无尽的虚无,然而他却觉得自己的意识在破灭,在刺痛,在飞散。

他艰难的举起手,掌心之中的天衍法印迎了上去,似图封禁抵挡着那道剑光。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那道刺眼的剑光被包裹住了,敛去了寒芒,清阳终于将那道剑光堪堪封印住了,构成那封印正是清阳自己的神意。最里面靠近剑光之处的神意依然在不断的散灭,而剑光也像是在不断的接近着清阳,只是速度变得很慢了。

当清阳再次的睁开双眼之时,看到是融阳、木阳、嵩阳、沉阳等人关切的眼神,不禁心中一暖,说道:“我没事。”

“师兄,你七天前突然口吐鲜血,这是怎么了?”融阳急切的问道。

清阳缓缓的说道:“在我祭宝悟法之时,有人欲夺我神舍,被我斩灭了。”

“啊……是什么人?”融阳快速的问道。

“如果我没有错的话,应该是我的上一世。”清阳淡淡的说道。

“上一世……”

不光是融阳惊诧,一向稳重的嵩阳也忍不住的问道:“师兄,那,你……”

“放心,我还是我,上一世的‘我’那只别人,师兄又怎么能够让别夺占身体呢。”清阳说道:“那一缕神念种子深埋于灵魂之中,突然复苏,若非早有准bèi

,只怕要措手不及了。这份手段,是我现在无法达到的。”

清阳微微沉默了一下,又继xù

说道:“这并不算什么,但是真zhèng

可怕的是随着那一道深埋于灵魂中的神念种子而来的剑光,差一点便要被那剑光斩灭了意识。”

他毫不避讳的说着,在他看来,自己有责任告sù

师弟师妹们自己所知dào

的东西,因为师父已经不在,而他自己做为引路之人,必须尽可能的将自己心中所知所识告sù

他们。

“剑光,什么剑光?”

“那剑光是来自于那神念之中刻骨铭心的记忆,我的上一世必定就是死于这一道剑光之下,或许上上世都是死于这剑光之中,而我,也不知dào

是死了多少回了。”

清阳心中想着自己不知dào

死了多少回,然而以前应该都重生了,而这一次却没有,清阳灭杀那夺舍的意志也很轻松,可见在那道剑光之下每一世的重生都越来越弱了,而自己刚刚在那剑光之下便差一点意识破灭了。

清阳对于‘我’究竟是谁并不在意,也不想知dào

自己上一世是谁,更不想知dào

第一世是谁,他只想知dào

那道剑光从何而来,那‘打入轮回万万年’又是怎么意思。

“这句话是那道剑光的主人说的吗?如果是的话,那我现在难道就是在轮回之中?”清阳心中想着这些,他无法去求证。但是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是,因为许多修行高深之会突然之间死去。

若是他刚才没能封禁得了那道剑意的话,那么现在他也已经死了,而自己的师弟师妹们并不可能知dào

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那是多么强dà

的存zài

啊,不知多少岁月之前的一剑,不知dào

斩灭了多少世的人,经lì

了那么多世的封禁消磨,依然如此的纯粹而强dà

。”清阳心中感叹着。

“这个天地之间的人,难道都在这剑光之下不断的死去吗?”清阳心中再次的想着。

第二卷:轮回 二十三、小千世界

在以前,如果有人跟清阳说,这个天地之中所有人都活在一个人的剑下,当有人抬头想要看清这个天地的本质之时,迎接他的便是一道能够斩灭灵魂的剑光。

清阳怎么也不可能相信,可是现在他却自己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他再一次的静了下来,修行之人修的是自己,天地虽凶险,却终究还是有生机可循的,

清阳感悟着法珠之中那自成空间的法意,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天衍道宫所在的这一座山在天地之间飘动着,就像是随浪飘荡的船一样。

风凌总是坐在道宫的之顶,看着天空,她的个性很强,与融阳不合,融阳又是大家的小师妹,所以她觉得自己与大家的关系都不怎么好。

众人之中,木阳生性冷僻,略带傲气。嵩阳质朴而性厚,沉阳性淡而实洒脱,双眼能看透世事。融阳自小娇而受宠,此时逢天衍道宫大变,心性变有些焦而多虑。

风凌与众人之间,唯独与沉阳话最多,因为沉阳总是会来找她说话。

融阳有一次问沉阳,说道:“她自小生于人间帝王之家,性冲而气傲,不知礼数,于我等毫无尊敬可言,师兄,为何总要去受她的气。”

沉阳答道:“因为她是我们天衍的弟子,每个人都有其本性,更何况,她是我们天衍道派的护派弟子。”

自此以后,融阳不再与风凌针锋相对了,她的不喜却仍在。

风凌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她喜欢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天空。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都是被骗,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拜入天衍道派来。”

沉阳知dào

,她是因为修行太过寂寞无聊,因为风凌从来都不是一个可以静得下来的人,她喜欢在人们的眼神注视下策马凌剑,最爱斩杀大奸大恶之人的头颅,并将那头颅提到受害人面前去,然后在受害人那敬谢的眼神之中策马而走,她喜欢大风吹起衣袍的那种张扬,喜欢逆着飞雪奔行的畅快。

她唯独不喜欢这种静坐的修行,不喜欢满眼看去只有一成不变的天地景象。

然而,今天沉阳从风凌的眼中看到不是那种憧憬飞扬的感觉,而是迷茫。

他自从见到风凌以来,从来都没有在她的眼神之中看到过迷惑,虽然她从来都说自己不修道,只修剑术,可是她的心志不比任何人差,比修行人更加的清明的坚定。

“你说,如果一个人有上一世和下一世的话,那我的上一世会是什么样的人呢?是男?还是女?或者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神通之人,还是一个俗世凡人。”

风凌看着远空,问着旁边的沉阳。她这种说话的随意和平常,正是融阳说她不通礼数之处,在融阳看来,与长辈说话,这种坐着目视虚无之处,是大不敬之态。

“你师父不是说过了吗,上一世是别人,下一世也是别人,不管上一世和下一世会成什么样的人,都不是这一世应该想的。”沉阳同样的看着远空说道。

风凌沉默着,像是在想着许多事情。沉阳有些意wài

的看着风凌,这不是她的性格。

“怎么?”沉阳问道。

风凌又过好一会儿才回答沉阳,沉阳做为师叔,一点也没有生气或者不耐的神色,仍是静静淡淡的,有时候,唯有至静至纯的心性才能够修出独特的法术来,有时候疯狂的念头能够使人脱胎换骨。

一人怎么样都可以,唯独不能平凡。

“我心中有一种悸动。”风凌说道。

“什么样的?”沉阳问道。

“不可捉摸,无从反抗的。”风凌说道。

沉阳默然,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坚守本心吧,告sù

自己你是风凌,不是任何人。”

“这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我在人间之时会不过少得道高人,个个谈道论玄之时高深莫测,但是一动手,一个个都变成浪得虚名之辈,无一显露真zhèng

神通。”

“正因为是这样,所以他们没有什么大神通,有的只是一些小术法而已,再等等吧,持心守身,这是修行人必须要经lì

的,只有能够真zhèng

的守得了自己的心,才能够做到真zhèng

的随心所欲。”沉阳缓缓的说道。

风凌不再说话,沉阳却在这时突然说道:“你手中的剑蕴含着纯粹而强烈的杀戮剑意与灵力,我平生仅见,我想,天下间这样的剑也是极少的,现在你的心受这剑影响,就让我来陪你斗一场剑,泄去你心中杀戮之意吧。”

“好。”

风凌听了之后竟是半分迟疑也没有的便回应,她站起身来,手搭上剑柄的那一刻,她的身上便涌起一片煞气。

剑拔出,一片血光冲天而起。

这把剑的威色已经显露于天地之外了,不管是谁看到了这个声色都会对这剑防备万分,再也不会有人间修士在法宝、法术被破灭之后才发xiàn

这剑的与众不同了。

剑拔出,血光冲天,手腕旋转,风云变色。

斩下,凛冽无比,夺人心志。

沉阳手中也多了一柄剑,他这剑一座悬崖上的一块精铁,这块精铁长年受雷击,不知多少年,被沉阳得到,炼成剑,又被他温养祭炼三十余年。比之风凌手上的剑虽是不如,但是与沉阳之间却极为相合相融。

风凌剑转下,杀气溢空。沉阳剑动,凭空生电。

沉阳若要与风凌硬斗的话,沉阳并不能够抵挡得了风凌手中的剑,但是若时只游斗的话,沉阳却能够与风凌纠缠着,只见每一剑划过,都有一道电芒在虚空之中出现,而他则身随电走,闪没无方,在那戳仙剑下竟是没有半点压力的感觉。

时间在风的呜咽声中流逝,风凌与沉阳两人在天衍道宫的上空时常的斗法,这即是风凌的发泄心中那因剑带来的杀意,也是她的修行,同样的,对于沉阳来说也是一种修行。

而融阳、木阳、嵩阳他们则是在道宫之中守护在清阳的四周,静静的闭眼吞吐着灵力,存神养识。

突然,有一天,一道黄芒冲起,黄芒之中,天衍道宫如烟尘一样被风吹散,清阳等人都显露于山巅,只见清阳不知何时已经坐在那法柱的上空。在他的身后是一片黄色的天地,那天地虚幻不实,却又有一种与这个天地相扭曲的感觉。

那是一个世界。

当大家看到那片空间之时,在心间瞬间泛生了这样的念头。

只见清阳宝相庄严,手上掐着一个诀,这个诀就像是在稳住那个空间的显化一样,又过了许久,那个世界越来越凝实,不再像是随时要幻灭。

“还请诸位师弟将法柱抬起。”清阳突然睁开双眼说道。

嵩阳、木阳、沉阳等人自是奉命而行,他们虽然不知dào

清阳是要做什么,但是却都依言而行。

法柱想要抬起是极为艰难的一件事,因为重的并不是力量,抬也不能用本身的力量及灵力去抬,而是要以本身神意去抬。

就在众人合同抬起的一瞬间,他们发xiàn

自己所处的世界变了,眼前一处枯黄,天下地下全都是黄色的。

他们意识到这是在另一个空间世界之中了,回头看,什么也看不到,再看清阳,他竟是盘坐于这个世界的中央,而在他的身下则有一根玉白的柱子飘浮在那里。

只见清阳手势变换,一串串的光华闪动,化为一个个的符文没入虚空之中。

又是过了许久之后,他们感觉这个空间开始在变化,在扭曲。

而那法柱的底下慢慢的化出一个法坛,再接着化生出三十三层台阶,随着台阶的出现便是凝实的地面,紧接着是墙壁,在远处,阻隔了他们的视线,在近处,他们触手可及,触之湿润。

他们四下里转动着,发xiàn

自己身处于一座庞大的道宫之中,道宫他们熟悉,正是天衍道宫的格局,朝道宫外走去,出了门外,抬头看天衍道宫牌匾高高的挂在那里。再往道宫外的前方看去,只看到一片滚滚黄云,黄云之外是茫茫虚无,什么也没有,朝下看仿佛是有着几万里高,朝上不见天。

“这是洞天,是小千世界。”

传说只有化外天的门派才存zài

于洞天之中,处于小千世界内,也有人说其实并没有化外天,他们其实就处于这真灵和洞玄界中,只是他们都是在小千世界内,一般的修士根本就无法看到他们。

风凌与融阳并没有进入到那怨魔法珠演化出来的小千世界之中,而是在山上看着,他们看到那一片黄色的世界扭曲成为一座道宫,这心中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就在这时,一道黄芒卷出,将风凌与融阳卷入其中。

再没过多久,那道宫便缓缓的隐去,然而此处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灵气漩涡,仿佛海底出现了通往深渊的洞口,让海面形成了一个深陷的漩涡。

直到此时,清阳才觉得自己真zhèng

的有了自保之力,法珠演化小千世界,非大神通修士无法感应到,即使是他们感应到了,也禁不住。

不过,现在这个小千世界还并不完整,然而清阳却已经等不及了,就在刚才,他的心中突然涌生了一种感觉,关于这个天地的,他感觉这个天地随时都要坍塌破碎了。

他现在要去阿鼻城带出朝阳来,而且他现在也知dào

,那阿鼻城其实也是自成世界,所以才能够让修士陷于其中便再也出不来,清阳现在自然也能够做得到。

第二卷:轮回 二十四、众生如蚁

清阳坐于天衍道宫的道台之上,此道宫自成世界,不在五行之中。

在道台的前方是嵩阳、木阳、沉阳、融阳、风凌,嵩阳看着清阳,感受着他身上的那股飘渺气息,身在眼前,却似在天边。

只听清阳说道:“我悟法存神之时有感此天地将不复存zài

,炼化怨魔法珠,化生这小千世界只为渡此杀劫。”

众人骇然,嵩阳问道:“师兄,这杀劫从何说起啊,为何天地会不复存zài

。”

“因为这个天地本来就不是真zhèng

的天地,你可知此处天地是什么?”清阳问道。

“不知。”嵩阳当然不知dào

,木阳、沉阳、融阳、风凌更不可能知dào



“这是轮回之中。”清阳看着虚无之处说道。

“轮回之中?怎么可能会是在轮回之中,轮回之地,魂魄归处,不可驻留,更何况这轮回之中有天下地下,有人间与诸界,这般的真实。”

他们难以接受,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你若要告sù

他们这个天地要破灭,告sù

他们只是处于轮回之中,随时都要死的,他们又怎么接受得了呢。

若这是在轮回之中,那么所有人的修行都将成为虚妄。

“你们不相信,是因为你们没有看到没有听到。这片地之中充满了这种哀嚎与惊恐,那是灵魂在一次的轮回之中死亡,却不得解脱。”

清阳仿佛侧耳倾听着,他并不停止的缓缓说道:“虚空之中有言,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将天下间所有仙道以上的修行人卷入轮回之中,借轮回之力,合之他心中杀意,要将所有仙道以上的修士都绞灭,然而有许多的大神通之人不愿意就此死去,他们以无上神通将这轮回稳住,所以就有了这轮回之中的天地。现在这个天地要破碎,我们要么被真zhèng

的卷入轮回之中,要么在这个天地破碎的那一刻脱身,回到那个真zhèng

的天地之中去。”

众人惊诧万分,突然有一人问道:“那我们是谁?”问话的风凌。

“我们当然是我们。”清阳快速的回答道。

“轮回之中原本就有生命吗?”

“没有。”

“那我们从何而来。”

“有天地化生,便自有生命出现,那些大神通之人能够在这轮回之中演化出这样的一片天地,可见他们都是见证过真zhèng

的天地演化的。不过,你们也应该看得出来,这个天地有着许许多多让人感觉不实之处。”

“难道说我们这些人不过是曾经被卷入轮回之中的那些人的意念化生的?”问话的是木阳。

“或许是吧。”清阳回答道。

他曾说过,一个人当他有了意识之时,他就只属于他自己,不属于别人,即使是那个人是他的上一世要在他的身体内重生也不行。

“那我们究竟要怎样才能够在这个天地破灭之时,不被轮回吞没,回到真zhèng

的天地之间去呢?”沉阳问道。

“有一个人地方或许能够让我们渡过此杀劫。”

“哪里。”

“那座道宫之中。”

清阳所说的正是那一座他看到的道宫,他现在可以肯定,不止是自己能够看到,应该还有不少人能够看到,自然的也会有不少的人朝那道宫而去。

不过,清阳还要将朝阳从那个阿鼻城中带出来,朝阳是天衍道派弟子,怎么可以就这么囚在外面呢,若是无能为力还罢,而现在清阳却有了几分把握。

此时的清阳已经没有半点刚进入天人道时的晦涩,他整个人的神意就像是与这个天地合在了一起一般,有一种水乳交融的感觉。

那种玄之又玄感觉妙不可言,只见他突然在身前一抹,虚空便像是蒙尘的镜子一样的被擦出了一块光亮之处,随之这光亮之处又快速的暗淡下去,先是灰暗,接着是漆黑,漆黑之中又慢慢的显露出一个出一个牢笼来。

那牢笼先只是显露淡淡的轮廓,就如处于迷雾之中,清阳再次伸手一抹,那些黑暗晦色被抹去不少。然而牢笼之中却只有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又见清阳突然喷出一口清气,那清气绵绵不绝,隐隐可听到呼啸之声,仿佛已经吹入了那阿鼻城中。

只见那虚空之中影像之中的黑暗牢笼之中就像有一团风将那黑暗驱散了一样,一个微弓着身体的人站在那里。

只是当看清他的样子的那一刻,融阳不由的掩嘴轻呼,那正是朝阳,但是现在他并不是朝阳,而是血魔朝阳。

他身上鲜红,仿佛有血朝下流淌着。

“朝阳师兄。”融阳再次的低呼一声。

然而也就在这时,整个天衍道宫之中都泛生了一股压抑感,随之便有黑暗自虚无之中浮现。风凌手已经搭上了剑柄,她听到虚无之中传来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然而却由远及近,一步步,像是踩在风凌的心中。

她第一次的感觉到了恐惧,就光听这脚步便感到了死亡在逼近。

不光风凌感到压抑和恐惧,其他的人也同样如此,整个天衍道宫之中的光线在这一刹那之间便暗淡了下来,由原本的明媚变成了天将夜之时的景象,整个天衍道宫仿佛要与那阿鼻城重叠到一起。

也就在这时,清阳突然开口了,只听他说道:“你是这天地间不死不灭的存zài

,何必要为难我们这些后辈呢。”

他的声音仿如春风一般的在大家心中吹过,将那种阴晦与恐惧吹散,他们也立即明白自己的师兄已经晋入了一种不可思议之境,在天人道之上已经没有什么境界划分,每一个天人道中的修士都神mì

不可测,神通法术千差万别。

突然,整个天地之间一片静默,他们听不到半点的声音,然而却见清阳嘴唇开合,显然是在说话。

嵩阳、木阳、沉阳、融阳等人立即凝神去听,凭神念去感应,然而听到耳里的却只有狂风的呼啸声,雨落声、雷鸣声,其中似有鸟语鸡鸣,这不是凡尘俗音,这是真言,天地真言,清阳正在以真言与那位阿鼻城中的可怕的存zài

交谈着。

他们听在耳中的一刹那之间,血气翻涌,头晕目眩,相顾骇然。

好一会儿,那种沉静之中似有狂风骤雨、雷鸣鸟语的矛盾感消失了。却见清阳突然伸手朝那虚空如幻象的牢笼伸去,这一伸竟是伸进去了,在伸进去的那一刹那,他们看到牢笼之中多了一个人,正是清阳。

然而,天衍道宫之中清阳依然坐在那里,只是此时他却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的。

嵩阳他们不敢发出半点的声音,生怕惊扰到了清阳,而且他们的感觉之中,那个阿鼻城中的可怕存zài

就站在那牢笼之外看着。

只见清阳一身的紫袍,头戴紫色的高冠,伸手牵起朝阳的手。然而朝阳却在清阳碰上他的一瞬间咆哮怒吼,只听清阳一声低呼。

“朝阳,醒来,来,随师兄回去。”

说罢,那朝阳竟是迅速的安静了下来,而后牵起朝阳的手,朝着那牢笼外的黑暗走去。

那黑暗牢笼之中的清阳一步朝牢笼外跨去,那牢笼就像是根本就不存zài

一样。只见清阳一步跨出,那脚却在天衍道宫之中出现,接着是腿,然后是半个身子,最后是整个人出现在了天衍道宫之中的那虚空之中。

而他的一只手在身后,将朝阳牵了出来。

朝阳一出来,风凌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此时的朝阳太可怕了,他整个人就像是被剥了一层皮,全身通红,血浆不凝的朝下淌着,他的双眼之中充满了暴虐与挣扎。

清阳从那黑暗之中出来之时给人的感觉带着一种玄之又玄的道意,就如从幻象画中走出,而后带出来的朝阳却瞬间让这感觉变得诡异起来,也就是朝阳出来之后,那虚无之中的黑暗便消失了。天衍道宫之中的压抑也如风一般的散去。

清阳将朝阳放下的瞬间,朝阳眼中的挣扎刹那消失,变的暴虐而冷漠,又透着残忍。

他还没有落到地面便朝着下方的嵩阳等人扑去,嘴里发出怪异的狂吼,如野兽一般。

“区区血魔也敢夺我天衍道派弟子肉身。”

就在这时清阳睁天了双眼,随着他的一声厉喝,朝阳发出一声惨叫,只见朝阳诡异的一闪,便欲逃出天衍道派,然而在它扑出门外刹那,却发xiàn

自己并没有离开,而是扑在了清阳道台之下,只见清阳伸手一点他的额头,朝阳的脸上似有一张怪异的魔脸浮现,惨叫着,朝阳浑身颤抖着,随之倒在地上,身上一团血色煞光慢慢的散去。

那是他身上的血魔被清阳灭杀了。

救出朝阳,灭杀了朝阳身上的血魔,朝阳只需yào

静养便能够恢复。

清阳却等不及了,他心中那迫切感更甚了,他就觉得自己像是冰封在冰块里的人,若这冰块碎了,那自己也将可能一同碎去,虽然他现在在师弟们的眼神是神mì

莫测的,但是他一想到自己灵魂深处的那一缕被压制着的剑光,就有一种无力感,这还不知dào

是已经消弱了多少次的剑意了,若是直面那位一剑化天河,将天地之间众仙圣卷入轮回的人,那就只怕连逃也逃不了。

那一座道宫,清阳见到之时也朝它前行,然而无论他怎么走,却也没有靠近半分。而现在他则清楚,那道宫并不是存zài

极远之处,那远只是一种感觉,若是无法看透,走上千百年也无法靠近,若是能够看透,那只不过是一步的距离而已。

清阳从道台上站起来,朝着道宫外而去,现在这座道宫就是怨魔法珠所化的小千世界,出了道宫便是出了小千世界。

嵩阳、木阳、沉阳、融阳、风凌随在清阳的身后,一步跨出天衍道宫,天地刹那变幻,

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座更大的道宫,那道宫巍峨渺渺,他们身处于道宫最下方,一眼望去是一层层的台阶,台阶的顶处是道宫的正门,只见那道宫上有一块巨大的牌匾,上书‘太极宫’三字。

朝后面看去,唯有茫茫的虚无,不见天地。

而那台阶上正有不少人在向上走着,只是他们一个个走的极慢,个个身上气势凝重非凡。有些人已经将要登上顶了,也不知dào

有没有人进入了那太极宫中,而旁边不远处也有人才开始登,但是对方却像是根本就没有发xiàn

他们。身上灵光涌动,眼中厉芒闪烁。

这些大多是已经晋入天人道的人,清阳说道:“我们入太极宫,唯有在这太极宫中才有机会脱此天地杀劫。”

说罢便率先朝太极宫的台阶登去。

远远看去,那一个个朝太极宫登去的人就像一只只的蝼蚁在朝着大树的顶端爬去。

大劫之下,众生如蚁。

第二卷:轮回 二十五、脱轮回

太极宫,道祖成道之处,而今却锁困于轮回之中。

清阳抬步而上,一脚踩在那台阶上,刹那之间,只觉得自己踏入了奔流的江河之中,那种冲击不是冲击在身上,而是心中。

然而这种感觉在他的心中一升起,便被他的心念击灭,另一只脚坚定的踏上了第二个台阶。

第二阶之后,那冲击之力更加的汹涌,一波一波,清阳毫不停留的朝上而去,随之便有烈焰焚身。

清阳一踏而过,他的眼中,太极宫消失的无影无踪,前面那一步的台阶也化为虚无,虚无之中烈焰汹涌,所走过的台阶化为万丈深渊。

他的脚朝着前方的火焰之中坚定的踏了进去,刹那之间,那火焰变成了一个个台阶,太极宫又再次的出现在清阳的眼。

然而,清阳却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反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踏了过去,他眼中的景象瞬间又变了,变成了一片群山,山中鸟语花香。

清阳正站在一座大湖边上,他一步朝那大湖之中踏去,景象再次变幻,他的眼中唯有沉沉的黑暗,整个人都像是被万钧重力挤压着,他居然是身处于大地之中。

在清阳师弟、师妹们的眼中,此时的清阳身体僵硬,姿势古怪。

与清阳眼中幻象丛生不同的是,他们竟是没有半点阻碍,只是脚下似有重力吸着一样而已。

唯有风凌手中的剑一直在颤动着,在风凌的心中发出清鸣,像是兴奋,又像是缅怀。只是其他人并没有发xiàn



突然,清阳再次的动了,只见他轻轻的双手在前一划,便再踏上了一步。

这一步之后,清阳眼中所见的东西便有了人,他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有人,就有欢乐,有人就有悲伤,有人就有故事。

每一个人都是他自己,他像是被唤醒了宿世的记忆,只是每一个记忆他都清晰的看过之后将之斩灭。

他的心志强dà

如盘石,只见他每走一步,身上便有强dà

气息涌出,灵觉之中仿佛有光华冲宵起。

一步步,清阳朝着太极宫而去。

千年前,清阳创立天衍道派,然后在一次闭关之时,被一道剑光斩灭,不过,他早就做好了准bèi

,将记忆藏于灵魂之中,转世。

再一次的拜入了天衍道派,修行,又成为天衍掌门人,又被一道剑光斩灭。

这一次,他的记忆有些丢失,但是最关键的东西没有掉。再一次的,他拜入天衍道派,修行,最终成为掌门人,又被那缕追逐灵魂而来的剑光杀死,再次的轮回。

而后他分别加入不同的门派,当进入天人道之后面临的便是死亡,一次次的死亡之中,他的记忆缺失的越来越多,最后即使是进入天人道也是一件难事了,他只得在灵魂之中印一点牵引之力,让每一次的轮回都拜入天衍道派。

最后是清阳子,然而到了清阳子之时已经完全独立了,不再受半点前世的影响,将灵魂深处埋藏的最后一丝记忆种子毫不留情的斩灭了。

而那只白鹤也是他自己提前布的一个牵引,如果没有那白鹤出现,清阳心中的那记忆便不会觉醒。

清阳大步向上而走,竟是越走越快。

即使是那些记忆从新在他的眼中出现,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他大步的向上走去,曾经是谁并不重yào

,最重yào

的是现在他是清阳。

当清阳踏上最后一层台阶的一刹那,眼中的一切都消失了,他的心前所未有的清明,回头看天地,只见天地之间处处是破洞,满目疮痍。

那些破洞之中,有剑qì

如风卷出,所过之处,风云惊惧,虚空都似卷灭。

“这难道才是真zhèng

的轮回天地。那无处不在的剑光便是那不知dào

多年前将天下仙圣卷入轮回的剑光。”

清阳心中想着,嵩阳、木阳、沉阳、融阳、风凌也已经上来,他们上这里来并不见有多么的为难。

而台阶上还有一些人,竟是坐在那里痛哭,有些大笑,有些则满眼的恨意,有些一脸的绝决,各个表情不同,也有些冷漠而不动声色者,更有一步分人的步伐坚定的朝上走来。

“我们进去。”

清阳转身朝太阳宫中而去。

进入太极宫中后,融阳轻咦一声说道:“这和我们天衍道宫的感觉好像啊。”

经他这么一说,其他的人也确实觉得那种感觉很像,这像的感觉不是来自于布局,而是来自于那种气息。

清阳却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看了看这太极殿中的那些人,这里面已经有了不下数十位的修士,其中气若深渊者便有十余位。

清阳带着师弟、师妹寻到了一人角落坐下来后,便不再言语。

他自从进入这里来之后,便发xiàn

这座道宫自成世界。这里面,处处都充斥着浓烈的道意,仿佛吸一口气便将道意吸入了心中。

所以在这道宫之中的人个个都是盘坐于地修行。清阳也是如此,嵩阳、木阳、沉阳、融阳同样的闭目静坐,神念散入虚空之中感悟着这道宫之中无处不在的道意。

唯有风凌坐在那里睁着眼,她手中的剑依然在她的心中清鸣,那清鸣仿佛来于灵魂之中,剑每颤动一下,她便觉得剑中的灵力强dà

几分。

依然不断的人进入太极宫,然而,无论有多少人进来,这太极宫都没有半点拥挤的感觉。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这太极宫中没有日夜更替,但是清阳心中却有日夜。自入太极宫以来,那天地随时都要破碎的紧迫感便没有了,仿佛都被这太极宫阻隔在外。

清阳不知dào

这太极宫中有多少人是接受了他们上一世的记忆的,从他走过的那台阶来看,只要接受了曾经的身份,那本身的灵力神通将一举恢复。

当大家都沉浸在那种无处不在的道意之中时,清阳却睁开了双眼,也就在他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太极宫中同样的有许多人睁开了眼睛,他们看向太极宫外,只见太极宫的天地不知何时变成了漆黑一片,漆黑的天地之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道白色的飞絮。

不,那不是飞絮,那是剑丝。

剑丝缕缕,在虚空之中出现又消逝,仿佛柔软脆弱的连清风都能够吹断。

一道道剑丝飞舞卷动着,却割裂虚空。

清阳即使是现在也感到心悸,这是不知多少岁月后依然不散的剑光。

那一缕缕的剑光慢慢凝结融合。

清阳站了起来,他身后的师弟们也站了起来,其他的人同样的站了起来。

这时,整个天地在这满天白丝之中碎散,唯有太极宫还在。

天地静的可怕,太极宫中没有人出声,然而每一个人的神意都紧绷着,没有人敢出去受一道剑光,只能眼看着那满天剑丝融合,最终化为一道强烈的剑光,朝着太极宫划来。

那不是斩,也不是刺,而是将天地直接被剖开,遵循着天地之间最玄妙的法则。

清寂,天地无声。

无尽岁月前的杀意在轮回万年之后依然不散。

“来吧,无论如何,我将带着师弟、师妹门回到真zhèng

的天地之中。”

信自己,是清阳的道,在通天观中他的引路师不执问他得道了没有,他心中的道有千万,却不知dào

自己究竟得到了什么,但是那一刻他心中涌生的明悟便是:信自己得了道,那便得了道。

若有一丝自信,便永远无法得道。

剑光在剖开太极宫的过程之中,那绝世的锋芒像是被某种法则缠住了一下,速度变慢了一丝,也在不断的削弱。

清阳的身上涌起了一层灵光,灵光为黄色,黄色之中一座道宫出现,小千世界显化出来。他手中多了一根细长的玉棍,那是法柱。

也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剑光剖开的天地之中露出了星光。太极宫中的法意让一切都似乎变慢了。

那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那是真zhèng

的天地之中才会有的星光。那裂痕转逝即逝,却又会在另一处处现。

剑光已经到了清阳的面前,小千世界在剑光之中快速的碎散着。而清阳手中的法柱却在这一刹那碎散了,化为一道雷光。

雷光耀眼无比,在剑光之下散为一道道,朝着那一处可以看到星光的裂痕之中闪逝而去。

第二卷:轮回 一、虎陵,瑞

岁月不曾对谁有过半点宽容,无论是谁曾有过怎样的辉煌,终究要随着时间长河流向远方。

而永恒的是这个天地,它从不曾变过。

人们仰望着天,看到的是永恒不变的星辰,然而却在有一天,繁星满天的夜晚天空之中出现一片闪耀光华,一个玉盘样的东西一闪而逝,紧接着便看到无数的灵光朝大地上散落而下,就如光雨一般,而在这光雨之中,则有一只蝴蝶朝天外飞去,这蝴蝶看起来并大,但是却能够让天下之人看清楚,不似看在眼里,而似烙于心间。

而天些如星辰坠落的光雨则散入了天下间各处,消弥无踪。

这一幕奇景,成了天下人的谈资,也让这个天地间开始沸腾起来。

清阳便是那万千灵光中的一道,他借雷遁之术将众人带出轮回的那一刹那便,他的身体便溃散了,这就仿佛他的身体从来都不曾有过一样。

最后的灵力包裹着灵魂快速朝着大地上落下,那种来自这个天地的排斥感炙烧着他,当靠近大地之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强撑着是后一丝清明,寻到了一处他觉得能够让自己躲避这个天地排斥的地方。

那是一户人家,而清阳所躲避的地方则是一个妇人的肚子里。

这妇人名叫火蛇女,属高山族族长的女儿,因其出生之时有一条遍体通红似火的小蛇自床下爬出,所以她取名为火蛇女。长大之后,出落的貌美,嫁于附近虎陵国的王子为妻,三年后,生一男孩。

这个孩子从确定有孕到出生共有两年时间,此为异常之事,远近闻名,又有传言说怀孕之时,火蛇女梦中见满室生光,华瑞无比,所以那男孩出生之后被取名为瑞,希望这孩子的出生能够给虎陵国带来祥瑞,又是希望这孩子能够平安长大。

瑞在出生之后,不哭不闹,一天到晚就是睡着,即使是喂食也要叫醒才行。每一天,醒着的时候不会超过一两个时辰。

清阳父亲是王子,名耿,是一个有名的勇士,力能搏虎。

他请来虎陵国有名的老巫师,老巫医来了之后只看了一眼,便说这是因为魂魄太弱,所以嗜睡,养个十几二十年便会好。

这老巫医的眼底深处闪烁着幽幽绿光,耿与火蛇女并没有在意,因为这老巫师不是凡人,他面容看上去就如枯树皮,却有着驱虫役兽的本事,还能医治各种怪病,是以在虎陵国很有声望,不过,他也怪异,不住在虎陵城中,而是住在虎陵城北面的连云山的山脚下。

只是清阳又不是真zhèng

的婴孩,当老巫师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之时,他便感觉到了心悸,清阳从那虚弱昏沉之中惊醒了,睁开眼睛,看向那老巫师,只见那老巫师的眼中充满了惊喜与炙热。这感觉就像是饥饿之人见到了肉食一样。

只一眼,清阳便知dào

此人是修士,但是却看不出来到底是修何法有何本事。

杀机无处不在,清阳没有想到才一出生便遇上了。

这时,清阳此身的父亲耿急切的问道:“大巫师,可有法子治一治?”

老巫师伸手一摸下巴上的稀疏胡须,沉吟着,耿和火蛇女都紧张的看着他。

“法子倒是有一个。”老巫师缓缓的说道。

“是什么法子。”

“引山灵之气养魂,需得将小王子带到连云山下,再布下大阵引聚山中清灵之气,一年便可治此弱魂之症。”老巫师说道。

清阳的父母大喜,清阳却知dào

绝对不能去,山中清灵之气又如何能治得了自己魂魄的伤。这个老巫师分明是在欺骗。

“他看出我的魂魄虚弱,莫非还看出我不是由母体孕育而的魂魄,而是自投胎中?他所图者必是我的魂魄也。”

清阳想到这里,急切又不敢言,只得伸手去抓母亲火蛇女的衣服,只是他的灵魂虚弱,能够保持清醒已是不易,想要动是一件很艰难的事,不过,他那吃力轻微的动作却立即被火蛇女发xiàn

了。

在还没有嫁给耿的火蛇女是一位活泼而开朗的少女,为人母之后竟也是十分的细心。她连忙俯下身来将清阳抱起,嘴里说道:“哦,乖宝宝,你的弱魂症很快就能治好了,到时你就不用整天的睡觉了。”

她怀抱着小孩子轻摇着身体,眼中透着无限爱意。

“这样吧,后天将瑞送到巫师你那里去吧。”

巫后带有一‘师’字,这便是一种尊称,王子耿说道。

老巫师点了点头,又看了清阳一眼,说道:“此事宜早不宜迟,时间一久,本巫也无能为力。”

“好,好,一定,后天一早便带他去找您。”王子耿快速的说道。

他有着一张方正的脸,身量高大,浓眉,举手投足之间总有一股让人信服的沉稳味道。

老巫师在虎陵国中的地位有些超然,他离去了。

清阳却知dào

唯一的办法就是改变这一世身父亲母亲的将要做的事。

当天晚上,火蛇女做了一个梦,梦中清阳被老巫师给煮吃了。现在清阳也就勉强能够做到这一点,这还是因为清阳在火蛇女的肚子里呆了两年,气息与火蛇女极为融恰,所以他才能够让火蛇女做一个这样的梦。

第二天,火蛇女将这梦告sù

王子耿,耿则笑着说这是因火蛇女心忧、关心,才会有此一梦。然而他一转身之后便派人去请了另一人来。此人住在虎陵城中的卜馆之中,他是一位非常年轻卜者,名虔耳,也是虎陵国中土生土长的人。

他随老卜师修行十余年,在老卜师去逝之后继任虎陵国的卜吉士之位。虔耳虽然很年轻,但是长相却非常的丑陋,尽管他穿着很得体,可是他的脸上却坑坑洼洼,仿佛是被火烙过一样,呈暗红色。

他来了之后,王子耿便将火蛇女昨晚做的梦告sù

了虔耳,问他是凶还是吉。

虔耳则问小王子是否要送到城外老巫师那里去治病,耿点头称是。

虔耳则再问:“王子是欲问此梦所预何兆,还是欲问送小王子去老巫师那里治病的凶吉?”

王子耿心中思量片刻之后说道:“我想问若送瑞儿去老巫师那治病能否治好?”

他将虔耳问话的最后几个字改了改,这听上去意思就大变了,但是在王子耿心中,这个问话并没有变。

虔耳抬眼看了王子耿一眼,王子耿脸上没有丝毫的异色,虔耳说道:“那还请王子派人去取梦境相关之人三根头发来。”

王子自是答yīng

,又问:“瑞儿的头发也要吗?”

“有小王子的头发将会更准。”虔耳说道,王子立即命人去取,这时虔耳又快速的说道:“发丝只可拔,不可断,每人三根,既不能是利刃割断,也不能是拔断的,要完好无损有根之发。”

受命之听了之后退了下去,并没有多久,那人便端着一个木盘而来,木盘上放着一块红布,红布交叠在一起,里面包着头发。

虔耳要在这里施展卜筮之术,王子耿问他难道不回卜筮馆中,他则说在这里有王气护佑,能够听得更清楚,外邪不敢袭扰,只需yào

一间静室即可。

这静室门窗紧闭,不留一丝光线,只留下虔耳一人,他自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碗状东西放在桌上,那是卜盘,里面布满了玄咒,又自怀里掏出一张黑色的三角符来,合于掌心,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在祷告着一样,过了好一会儿,他双手打开,手中的三角黑符掉入那卜盘之中,瞬间燃烧起来。

虔耳则是将那红布上包着的头发快速的扔进了火中,随之俯耳于卜盘上凝神倾听。

他的双耳这时能够听到肉耳所听不到的东西。

一声阴森森的冷笑传入虔耳的耳中,这是老巫师的笑声,随着这笑声响起,他的心中慢慢的出现了一道画面。

一座城,城的北面有一块浓黑如黑的乌云仿佛要要这座城池盖住,紧接着,那乌云化为一张脸,脸上有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看着城中,而城的上空则是一片黄霞将整座城罩住,这是王者之气,让一切外邪无法侵入城中。

在城中的一座小宫殿之中则有一点微弱的灵光在闪动着,虔耳瞬间明白那正是小王子,也正是老巫师所想要得到的。

‘听’到这里,一切都无须再‘听’了,在三年前,天空之中落下的万千道灵光他也看到了,虽然那些灵光分散各处,只在半空中便消失,无法看到各落于何处,但是当天晚上,王子妃梦中见到满屋生瑞光的景象他还是听说了的。

而刚才他所‘听’到的,便是那老巫师对小王子起了窥视之心,才会在他的心中呈现这样的景象。

同时他心中也想到:“你这个食人魂魄的恶鬼,总有一天,我要为师父报仇。”

他虽然并没见到自己的师父是被老巫师杀死的,但是他师父生前曾跟他说过:“老巫师是应死之人,却一直未死,是因为在食人魂魄。”

在他师父说出这话没多久之后,有一天出城后,一回到卜筮馆中便昏昏沉沉的,难以成言,不出七日便形奄奄一息。

在临死之前最后一丝清明之时,只说了一句:不要出城,他会唤魂之法。

师父嘴里的他肯定是指老巫师了,这一点虔耳再清楚不过了,这几年间,虔耳一次虎陵城也没有出。

而就在这时,城外连云山下的一座木屋之中,老巫师坐于黑暗之中,双眼睁开,泛着幽幽绿光看着城,冷冷的说道:“若敢坏我好事,必食你魂魄。”

第二卷:轮回 二、食魂巫师

虔耳那张丑陋的脸上仿佛有红光在隐动,他心想这小王子一定是有大来历之人转世,要不然也不会这个时候便有托梦之能。

“听说遥远的西南面有迦毗罗卫国,其国内有一人出生便能够行走,能够说话,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说,天下地下唯我独尊。在三百里外的那个鬼国之中也有人出生之时满室生香,霞云汇集。这都是大神通之人转身,以前师父曾在卜筮天地之时便说,真zhèng

的大争之世将要到来,也将是这个天地最黑暗最混乱之时,无论是凡人还是修行人都将卷入其中,无人能逃。”

“我若趁他还处虚弱之时护其成长,他日他当能护我,应当能护我吧。”虔耳心中想着,但是不管以后怎样,此时的老巫师棘便他的生死大敌,他很清楚,只要自己一出虎陵城就将被那老巫师害了。

虔耳出了门,等在外面的王子耿立即迎了上来,问道:“吉士可卜出结果?”

吉士是虔耳在虎陵国的官职。

虔耳面色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又或许他的面容太过丑陋,将心中一切都遮住了,只听他说道:“此为大凶之兆也。”

“这何解啊,大巫师是为小儿治弱魂症,怎会是大凶?”王子耿问道。

虔耳知dào

那能食人魂魄的老巫师棘在虎陵名声很好,他治病救人,很多人都尊重他,若是自己说他会食人魂魄的话,一定会再也无法在这虎陵国住下去,而只要一出去便是死路,所以他不能有任何污老巫师名声的言词出现。

那些侍卫及侍女们,很快就会将他的话传播了出去,更何况那样说了,王子根本就不会信自己。

于是虔耳说道:“王子应该也猜到,小王子可不是普通人,怀孕两年零三个月,怀时王子妃梦中见满室生瑞华之光,此为异人也,异人出现必有异象,他日必能兴虎陵国,然而却也同样多劫。若是王子将小王子带出了虎陵城,没了王气护佑,那些邪魔就将到来,这便是小王子的杀劫,异人未长大之时还无自保之力啊。”

异人出世,对于这个天地之间的人们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妖、魔、鬼、怪横行的天下,人类想要在这天地间活下来都是一件困难的事。

很多时候,人们都希望自己后人能够是某个修士转世,这样的话他长大了虽会离开,但是也还是会庇护出生的部族的。

虔耳的话让王子耿沉思起来,清阳的出生即使是国王都关注过了的。

人类聚集之地必有首领,有首领便能聚气化意,这生出了意的气凝结后能够让法术难以侵入,如老巫师的那种唤魂之法,根本就法侵入到虎陵城中来。

而他若是有异常的话,城中的守兵也能够将他杀死。

在时间到了与老巫师约好的日子之时,王子亲自去了老巫师棘的那里,他撒了一个谎,说:“蛇女实在不愿意与小孩分开。”

并问老巫师能不能够在虎陵城里面治弱魂之症。

老巫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用那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深深的看了王子耿一眼,说道:“既然王子都不在意小王子的生死,那本巫又还能说什么呢,王子应该知dào

,在虎陵城中,任何法术都难以施展,符咒也无法形成的。”

“哦,那我再回去劝劝蛇女。”

王子耿这只是最后的托辞而已。在他走了之后,老巫师则是站在门口看着王子耿的背影,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这事似乎就这样无声的结束了,然而大概半个月之后,虎陵国城外居住的人们开始得了怪病,得怪病的人除了身体日渐虚弱之外并无其他的不适,在身体越来越虚弱的日子里,身上便开始出现一些可怕红点,红点随后是腐烂,最后是整个人腐烂,在腐烂的过程之中却并不会死亡。

先是出现一个这样的人,后来这样的人慢慢的多了起来,引起了国王的重视,将老巫师召了来,问老巫师能不能治这种病,老巫师则说这是一种瘟疫,是瘟魔带来的瘟疫。除非能够将瘟魔杀死,要不然的话,这瘟疫永远都无法消除。

虔耳是一位卜者,只会测人间之事,卜凶吉,他没有手段治人,虽然他心中认定这一定是老巫师的手段,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没有人会相信他。

“那,大巫师,你不是普通人,有什么办法能够消除这一场瘟疫吗?”国王问道,整个虎陵国的人口都不过万余人,死一个便少一个。

人口不仅在虎陵国是极其重yào

的,在现在天下无论是妖之国还是那些鬼国里,都是非常重yào

的。

“要想驱除瘟疫光是治这种瘟疫是不行的,得将那瘟魔找出来杀死或者赶走才行。”老巫师说道。

“那要怎样才能够找到他。”王子耿急声问道。

对于那些有术法的修士,耿并不是特别的畏惧,他在十八岁那年,就曾凭着一柄刀斩杀过山中精魅,一般的修士若是被他近了身,在他看来,也就是一刀的事。

然而,当一个修士隐藏着,你找不到之时,那他就是可怕的,甚至能够灭国。

老巫师那干枯的面容没有半点表情,他摇了摇头说道:“不知dào

,他也许在这座虎陵城的大地深处,也许在某座高山上看着,也许在某一座枯井之中藏着,又也许,他化身为某个人在虎陵国行走着。”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紧接着说道:“不过,我有一位好友,在桃源山修行,一身神通,可斩妖除魔,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那好友一心清修,不沾红尘因果。若是这样无缘无故的请他来,他必不肯来。”

“难道大巫师你去请也请不来吗?”

“修行之人最尊守的便是道戒,若是立下了道戒,是绝对不会做有违道戒之事的,就如虎陵国中有人触犯了国法,大王会因为身边的亲密之人的求情而饶恕他吗?”老巫师问道。

“当然不会。”国王快速的回答,虎陵国人口虽少,但是国法是一个国家的根本。国王说到这里,又继xù

问道:“那要怎样才能够请来巫师的那位好友?”

若是老巫师所说的那个好友不可能会来的话,那这老巫师就根本就不会提起,显然,若要请来,那是需yào

条件的。

“我那好友讲因果,讲缘法,若要请他来,需得让他与虎陵有缘法才行。”老巫师说道。

“何谓缘法?”国王问道。对于修行人所说的缘法因果,他当然知dào

,但是他这一问问的意思则是‘我要怎么做才行’。

“那好友近年来,一直在寻找继承衣钵的弟子,若是虎陵国有人能够拜入那我好友门下,虎陵国与他自然就有了缘法,他自当出手解去虎陵国的危难。”老巫师快速的说道。

“好,还请大巫师将你那好友请来,只要他来到,这虎陵国上下任由他挑选。”国王大声的说道。

“是,大王。”老巫师平静的回答。

他离去了之后,虔耳却不安了,他知dào

,无论老巫师说什么做什么,最终的目的都是小王子,若是到时候他请来的那位好友欲收小王子为弟子,那又该如何?我又该怎样阻止呢?

他终究还是年轻,心中开始焦虑,甚至有了去看看小王子的念头,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

有人看到老巫师进了山,三天之后,却有一人踏黄云而来,直接在虎陵城的城门前落下,只是这人并不是老巫师,而是一个身穿蓝色道袍,一身仙气的道士。

这人一路朝虎陵城内而来,通过卫侍通报之后,很快便见到了国王,恰如老巫师所说,他来此主要是为了收徒,若是徒收不成,那么便不会出手寻到隐藏在暗着的瘟魔。

国王自是满口称是,便将王室所有从六岁到十八岁的孩童少年都叫了来,先是叫男孩,然而那道士却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后来连女孩子也叫来了,那道士依然是摇头。

他说道:“看来是白来一趟了,这也是贫道与虎陵国缘法未够之故。”

国王大急,问道:“真人收徒,有何标准,不如说出来,寡人张贴告示,让虎陵国都知dào

,若有合意之人,必召来见真人,如此可好?”

“也罢,贫道收徒虽讲缘法,却也重姿质,光有缘法相遇,若无姿质自是不会收。”道士说道。

“什么样的姿质才行?”

“需得受孕之时便有异象,出生之后有异于常人之处者,贫道观之,若合意,便收其为徒。”

在一边听到这道人说话的虔耳心中虽然早有料到,却也一惊,暗道:“果真是冲小王子而来,此劫小王子当如何渡之?”

第二卷:轮回 三、一意生气而化力

道士名叫柳元,桃源山修行,一身蓝色道袍,头发批散而下,额头上有个银色圈圈套着,眉心之处有一颗红色的宝石。双眼之中有着修行人才会有的深邃,他站在这个王宫大殿之中,看在所有人的眼中,他的身上有着一层宝光散发出来。

当这位道士说出所收弟子的条件之时,旁边的王子耿立即想到了自己的孩子瑞。

国王给纸柳元道人安排了住处,然后张榜于城中各处,寻符合柳元道人徒弟条件孩童。

这个等待的时间肯定要个两三天左右,而柳元道人则是坐于那房间里,自进去之后便没有再出来。

王子耿回来之后便对火蛇女说了那柳元道人的事,火蛇女立即皱眉说道:“他要收的弟子,就是我们孩儿。”

如果到时候,那柳元道人真的要离开,不找到那瘟魔的话,那要不要将自己的孩子给他当徒弟呢,这个让他们有些难以取舍,一方面他们希望能够驱除瘟疫,另一方面也不想与自己的孩子分开。

而且,在之前有了卜吉士虔耳说只要离开虎陵国便有大凶的话后,他们心中一直有一个疙瘩。

然而,这一天晚上,王子突然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虎陵国同样的受了瘟疫,但是在梦中却并没有老巫师,也没有柳元道长,而是国王带领全国之人祭告上天,然后那个藏身于虎陵国的瘟魔竟是在祭天的滚滚天威之下显露了出来,最终被士兵轻易的杀死。

当王子醒过来之时,梦中的一切都还清晰的在心中呈现,即使是那念着的祭词也清楚的印在脑海之中。

第二天,他便去寻了老国王,老国王在听后立即大喜,在人类的意识之中,这是天启,是上天给的启示,祭天是虎陵国每年都要做的事,然而平时若没有重大的事的话并不会祭天,而现在耿梦中祭天,虎陵国的瘟疫就解决了,所以国王认为这是上天给虎陵国的庇佑。

自从清阳入了火蛇女的肚子里的婴儿胎盘之中后,虽然他的灵魂虚弱无比,只一进入便陷入那种若有若无的沉睡之中,那二年的孕育时间都是在养魂,若非是火蛇女的肚子里,与那胎儿的即将形成的三魂七魄融合的话,他现在已经死了,后经过两年多时间孕育才稳定下来。

在他出生之后,便开始尝试修行,却因为灵魂过于虚弱,修行的效果很微弱,他知dào

,若是这样下去的话,十年也不知dào

能不能够恢复正常的灵魂强度。

虽是如此,但是他也敏锐的感觉到,这个真实天地的法则与轮回世界中的那个天地法则有些不同,或许说,轮回天地里的法则显得简单了,而这个真实天地的法则才是真zhèng

的法则,浩瀚而神mì

,无比的复杂。

他发xiàn

,修行人在这个世界之中是非常的复杂,就如那个老巫师,他是一个修行人,清阳感觉他很强dà

,同时又感觉他很脆弱,脆弱到即使是一个凡人也是有机会杀他,而强dà

的地方则他感觉即使是自己没受伤之前,也可能一不小心会栽在他的手上。

这个世界的规则更加的复杂,清阳因为还没有出过住所,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沉睡之中,所以一时之间也还没有摸清楚。但是他却清楚的知dào

自己的身上有一种气保护着自己,在他看来,这也是灵力的一种。

而这种气在自己这一世肉身的父亲耿身上也有,而且更加的浓厚,这种气可以阻挡修行人的法术,因为这种气中蕴含着强烈的意。

意聚则气生,气生则力现。

这座城中是虎陵国的国都,是他们安居之所,他们的心中意愿是希望这里能够平平常常,不受任何的妖魔袭扰的,所以他们的意愿化为一种气,笼罩着整个虎陵城。

虎陵国开始举行浩大的祭天仪式,而坐在国王安排的净室之中的柳元却脸色大变,他立即起身,来到王宫前那广场上,此时那广场上已经搭起了一个祭天台,台上排满了祭品,台上的人头涌动,那人们说话的嗡嗡声化着一股杂乱的意愿,如洪水一样的滚滚而起,一切准bèi

就绪。

他过去问为什么突然要祭天,王子耿则说这是上天的启示,为了消除瘟疫。

柳元无法干涉,他愤nù

的离去,无论王子耿追上来说什么他都不答yīng

留下来,因为他知dào

,这个祭天仪式已经准bèi

到了这个地步不可能停下来,而一但祭祀开始,那他还在城中的话就危险了。

在浩大的祭天仪式之下,必定让整个虎陵国人们的意志无比聚凝,万众一心之时,这时候如果柳元还在城中的话,那么他身上的灵力便有可能会被冲散。

力是意的凝结,他怕到时虎陵城中的汇集的意冲散了他身上的意。

当柳元一路出虎陵城,在一无人之处回头看着虎陵城,在他的眼中看到虎陵城的上空瑞光升腾,竟是隐隐可见龙形。

也就在这时,他身上突然黑光涌动,从原本充满仙气的一个人化为一个面容如枯树皮的人,这正是老巫师。

他其实并没有去桃源山请他的朋友来,而是入了山中幻化成为那位朋友。幻化之术他其实并不是很在行,所以他进山中寻了一些东西来掩盖自己的气息,又做了一番准bèi

之后才出来。

只是这一番手段居然还是没能够得到了他心中的小王子,在他看到清阳的那一刻,他便感觉到了清阳的灵魂的独特,他的修行就是靠吞食魂魄来修持的,越是独特的魂对他越有利。

而且,他的灵魂在衰败,普通人的灵魂已经无法满足他了,所以在几年前他猎杀虔耳的师父,现在见到了清阳,他也想到了清阳可能是某个修士转世,所以就想得到他,只要将清阳带出城,他便离开这里。

那瘟疫也是他散出来的,那并不是一种瘟疫,而是一种法术,法术名叫死亡缠绕,属于他自创的法术,是将那些吞食的灵魂中剔除出的怨气和一些毒药炼在一起,形成的一种法术。在这个浩大的祭祀之下,那些种了死亡缠绕法术的人身上的法术都将散去。

老巫师发xiàn

自己竟是一时找不到什么法子,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老巫师越来越老,而清阳在慢慢的长大,有过三次差一点被仆人抱出城,但是都被卜吉士虔耳发xiàn

了。

直到老国王去世之后,新王耿继位之时,清阳已经七岁了,当耿确定耿是王位继承人之时,清阳便觉得有一股湿润而强dà

力量在自己心中涌生,而一直以来虚弱的灵魂则是在这一刻稳和了下来。

他明白,这就是这个世界上的王者之气护身了。

这一天,清阳突然来到了卜筮馆中,他身后跟着两个侍卫,清阳让他们在外面等候,直接进去找虔耳,此时的虔耳的修为比起几年前来已经强了许多,但是他依然不敢出城,他的修为高了,可以占卜的事也多了,但是并没有什么护身的手段。

这还是清阳第一次出宫来,也是第一次到卜筮馆中,当虔耳见到清阳之时,他非常的惊讶,连忙起身行礼,清阳却如大人一般的淡淡的一伸手,说道:“这些年你做的我都知dào

,你护我成长,我自当回报你。我知你想为师报仇,但你现在出城则会被唤走魂魄,我有一法教你,只要勤加修持,三月可见效果,一年之后便能杀他。”

第二卷:轮回 四、城头、劫

虔耳这些年来,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清阳,但是却是真zhèng

的在清阳自己下床行走之后见到他,从那小小的身体上,虔耳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威势。

他连忙问是何法。

清阳回答道:“天魂化剑术。”

人有三魂七魄,原本清阳对此术并不是很理解,总有一种玄之又玄难以捉摸的感觉,而经lì

了一次魂魄近灭之的险境后,又感受了一次在母体之中魂魄孕育的过程,对于此术便豁然贯通了。

“修此术可将天魂凝而为剑,于那老巫师唤你魂魄而去之时,化剑而斩之,彼必不能防,你师仇可报。”清阳背着手说道,他小小的年纪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若是被外人听到了一定会大大的惊奇,而虔耳却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像是小时候面对自己的师父一样。

清阳将一篇修行《天魂化剑术术》的观想之法和咒诀传给了虔耳便离开,天色却已经近午,他走出卜筮馆,朝王宫之中走去,现在他已经是王子,然而在城中却并没有什么人认得他。抬头,看到那城墙,突然想要去看看城外的景象是怎么样的。

“公子,时已近午,王后怕是要找您了。”跟在清阳身后的一个护卫低声的说道,清阳一向深居,即使是他们也很少见到,但是关于清阳的传言却有不少,其中有王后怀孕之时梦中满室生光,第二天便确定怀了孕。后又与众不同的怀了二年零三个月,这算得上是一件大异事。

甚至有传言过几年前的那次发生的瘟疫后的祭天,也与这位王子有关。

清阳抬头看了一眼这位说话的护卫,清阳知dào

他的名字叫杰,从他爷爷到他,三代都是虎陵王室的护卫,算得上是一门忠臣,他有一儿一女,女儿已经十岁,儿子与清阳一样大。

“没事,难得出来一趟,到处走走,王后肯定不会说什么的。”

清阳喊的是王后,由于是在外人面前,两个护卫也没有发xiàn

有什么不对。他已经这么说了,两个护卫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他们已经劝说了,到时候王后真要怪罪的话,也怪罪不到他们的头上来。

清阳并没有想过要到城外去看,他知dào

,自己的灵魂对于一些妖、鬼、邪修来说,是大好之物。

街着上有着熙攘的人流,脸上都有着各自的色彩,或快乐或悲伤,或心事重重或无忧无虑,这就是人间。

城墙是用巨石建成的,这是开了一座山中的石块建成的这一座城,所以整座城显得厚重而粗犷,城门口有十七位士兵守在那里,站成两排,一排八人,其中一位是队长,他们身上所穿的铠甲都是铭刻有着法符咒文的,有着驱邪辟煞的作用,还能够增防御。

这都是城中一位名叫铁大师的人打造出来的,铁大师是一个人的名字,也是一个传承,象征着一种技艺。

其实铁大师并不打造武器,他只负责帮把这些武器和铠甲铭刻符文。

这十五人可不是一般的人士兵,而是入过山,与妖兽有过地正面撕杀的人,并且还都上过战场,身上有着煞气,可能让一些邪魔根本就不敢从城门口进城,即使是附身在人们的身上,经过他们十五人身边之时也会被惊散。

清阳从他们身边旁边不远处的阶梯向城头而去,普通人是不允许上城头的,虽然守在城墙口的士兵并不认识清阳,但是他们认识清阳身后的护卫,猜也能够猜得到清阳的身份,一个个单膝跪下行礼。

清阳一路上了城头,脚下踏过的阶梯,他敏锐的感觉到其中蕴含着强dà

的念力。正是这种念力让这一座普通的城能够屹立于天地之间,让那些妖、魔无法凭法术遁入。

这里的每一块石头都是人们从山上开采出来,并运回来的,然后砌结在一起,成为这城墙。在建这一座城的人们心中,这一座城是用来安居的,是用来休息,最后的容身之所,无论在外面多么的危险,只要建了这样一座城,回到这座城里就会没事,当大家抱着这样的意愿来建这座城时,这座城便有了保护他们的能力。

虽然,这座城会在风雨之中腐朽,会被敌人攻破,但是一些邪魔想要潜入其中却是千难万难的。

当清阳踏上了城头,看到的是一片沃野,沃野之中有着人们在忙碌着,再遥远一些的地方则是有一条大河奔流而过。向四周的远方看去,一眼便能够看出这座虎陵城所在之地的格局,背靠连云山脉,前方有一条大河,东面则是延着河流形成的农田。

清阳依城墙而走,伸手摸着城墙,有一种冰冷坚硬的感觉,这些年来他一直躺在床上,灵魂虚弱,身体也同样的虚弱,即使是原本的记忆也仿佛在遗忘了,他不知dào

自己的师弟、师妹和弟子现在是否还活着不,随着在这个真实的世界过的越久,他越有一种‘清阳’离他远去,瑞则一步步靠近的感觉。

他的眼中出现一座迷蒙木屋,那是老巫师所住之处,那屋子面向虎陵城,屋前有篱笆院子,院中铺着一排排的木板搭成的架子,上面晒满了草药,其中有一个女子正在那里翻动着草药。

“那女孩是老巫师的弟子吗?”清阳问道。

“是的,殿下,她叫白鸥,是老巫师从外面带回来的,有传言说她不是人类。”杰低声的说道。

清阳微微有些皱眉,那个女孩看上去非常的瘦弱,一身白色的衣服,弯着腰在那里翻动着药材,就像是一只真zhèng

的白鸥鸟一样。

一个这么安静如白鸥鸟的少女,与一个食人魂魄的巫师生活在一起,清阳怎么都觉得怪异。而且,那整栋小屋都像是朦胧在淡淡的雾气之中,即使是天空之中太阳高照也是如此。

“她被带回来多少年了?”清阳问道。

“有十三年了。”杰回答道。

也就在这时,那木屋之中走出了一个老人,这老人一身黑衣,满头白发,看上去非常的苍老,只是清阳看到他的那一刻,便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诡异之气,也就在看到他的那一眼,他嘴巴开合,似乎喊了一声什么,但是他绝对不是喊他,那呼喊太朦胧了。

清阳眉头一皱,身后却突然有一股大力推来,他整个人往城墙上一扑,头磕的城墙上,砰的一声,头上传来剧痛而震荡的感觉。

这一变故,让他心中一惊。

这是有人要推他下城。

但是显然没有做到,随之身后便是打斗声传来,人还在地上,清阳便回头看,打斗是杰与另一位护卫。

那另一位护卫名皮凶,是一位武艺高强之人,一身蛮力非凡,军中少有人是他的对手,所以被选来做了清阳的护卫。

然而,此时他的双眼却赤红,眼中透着凶光,额上青筋毕露,而他的对手杰正在吃力的阻挡着他。

两人腰上的刀都没有拔出来,大概是之前皮凶推清阳之时,杰阻拦的快,所以都没有来得及拔。

两人扭打在一起,看上去杰根本就是对手,眼看就要被皮凶推下城头之时,杰突然一扭身,从皮凶的身下挣脱出来,趁机拔出腰间的弯刀朝着皮凶的腋下划去,他们的身上都穿着铠甲,此时使不上力,无法劈砍的情况下根本就划破铠甲,所以杰手中的刀朝着没有铠甲护着的腋下划去,若这一下实了,皮凶的手臂都将被卸下来。

杰虽然没有皮凶那么大力,但是他的刀术也很不错,然而也只是不错,他能够成为清阳的护卫靠并不是一身本事,而是勇敢与忠诚。

他握刀的手被抓住了,挣不脱。

“殿下,快走。”杰大声呼喊着,就是将他胸中的气全都喊了出来,如炸雷一样。

他不光是要清阳逃,而还是要用这一声来惊动城下的守卫。

皮凶已经将他腰上的刀拔了出来,朝着杰的头颅斩去。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清阳爬起便跑,他千防万防,一时心血来潮到这城上来看看,没想到两个护卫之中的皮凶居然早就中了老巫师的法术,而他因为灵魂虚弱则没有发xiàn



此时他除了逃还能够怎么做的,什么也做不了,他连下床走路都还只是近些日子才行的。

所以他跑,在他的记忆之中,自己逃跑的次数并不少,那是在轮回世界中被逐出师门之后在人间挣扎的时候。

而现在他也是在人间,他也一样没有半点法力,一切都像是重来,但又是绝然不同的人生。

他听到了刀入骨的声音,回头一看,杰的头颅已经被斩断了,飞向城外。清阳心中涌生莫名的感触,这个人是为救他而死。

回头继xù

跑,皮凶双眼之中涌动着噬人的凶光追了上来。

清阳一边跑,一边朝城外看去,只见那木屋前的老巫师双眼绿光涌动,耳中仿佛听到老巫师那苍老而兴奋的声音。

“杀了他,杀了他,砍下他的头颅带到我这里来。”

一步,两步,……

不到十步,清阳已经清楚的感觉到皮凶追到了身后,那脚步重的就像是要踩在他的后脚跟了,他从地上的影子看到了皮凶的刀已经扬起。

第二卷:轮回 五、言力

不远处已经有了士兵上了城墙,那呼喝声清晰在耳,然而那五十余步的距离在此刻却像是天地中间的虚空那般的遥远。

清阳看到了前方有十余人大步的奔来,手中的刀已经鞘,他们是要救清阳,然而清阳身后的皮凶已经扬起了刀。

就在这时,有一道破空之声响起,皮凶高高扬起的刀便软了下去,然后砰的一声扑倒在地,就仆倒在清阳的身后的脚边,那刀摔在了城头,翻蹦出老远。

清阳回头,只见皮凶的头颅上不知何时已经扎入了一支箭,这箭扎过头盔,自太阳穴出贯入。

那支箭矢上面刻满了符咒,显然不是平常的箭矢,清阳朝着城内看去,只见城内的城墙边上的一栋屋子上面站着一个少年,少年一身虎皮制成的衣服,手上拿着一张枯黄的弓,正同样的朝着城上看来,他的眼中还有着少年人的好奇与勇敢。

这一箭显然是他射出来的,能够一箭射穿有着头盔护着的皮凶头颅,并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更何况皮凶是在奔跑之中。

那迎着清阳跑来的士兵已经到了清阳的面前,在确定了皮凶已经死了之后,立即跪了下来。当先之人是巡视这城墙的队长,名叫良风,据说是出生之时是大热之天,有一阵清风吹入他家中的内室之中,让所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清凉之意,随之便是他的出生的哭声,所以他被起名为良风。

错并不在他们,而在于老巫师贪婪的想要得到清阳的魂魄,清阳自然不会责怪他们什么,只是让他们将杰掉落城外的头颅带回来。

良风说要将皮凶悬于城头,清阳并没有同意,他知dào

,皮凶不过是中了老巫师的某种法术而已。此时再看皮凶,只见他的脸上已经长满了青苔,格外的恐怖。

再看城外远处的老巫师所在的木屋,屋前的老巫师不见踪影,唯有那个名白鸥的少女向城头看来。

良风簇拥着清阳回宫,下城头之时,遇到那个射箭救了他的少年,他站于一边让清阳过去,清阳停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十三。”

这少年的声音有些怪,这是处于变声期,正在从少年变成大人。这天下间,大多数人只是有个名,而有姓氏者极少,一个氏族想要延续都难,更何况一个家。

“你无姓,不如我送你一个姓吧?”清阳说道。

少年皱眉,他其实并不确定清阳是谁,之前那一声大喊声只将他吸引,他并没有听清楚杰前面喊的那句‘殿下’。但是他却能够感觉到眼前这少年身上的那种与众不同,他见得多了那种在生死之间吓的屎尿尽出的人,而面前这个刚刚他如果慢射了一点就死了的小孩,脸上一点惧色都没有。

他沉默了一下后回答道:“好。”

“你弓箭技艺这么的好,就以弓为姓吧。”清阳听他回答后便说道。

即使是清阳这么多年来总是处于半睡半醒之间,也知dào

这个世上,姓氏也只是上层之人才会拥有的。

“好。”少年想了想,便应了一声。

“明天我让人来接你。”清阳说道,说完便离去,他看得出来这少年的局促,尽管他箭艺很高,但是仍然是少年人。更何况因为刚才清阳差点被杀,跟在他身边的那些护卫一个个神情崩紧,身上煞气涌动,让少年有着很大的压力。

清阳离去之后,后面跟着的护卫抬着杰与皮凶的尸体下来,少年连忙上去索要那一支他射出一箭,因为是他救了清阳,那些士兵倒也没有为难。

虎陵王子瑞差一点一点被护卫杀死于城头的事传开了,那个要杀王子瑞的护卫是被妖魔附了身的,这虽然算得上是一件大事,但在这天地间也是常有之事,即使是国王死于王位之上也是有的。更不要说那些死于城外的征战中的皇帝更是不知有多少。

清阳回到宫中之后,王后也得了消息,她等在那里看着清阳平安无事才松了一口气,清阳看到她,竟是在心中泛生起一丝的温暖。

“瑞儿,你没事吧。”王后上下摸着清阳的身体。

“没事。”清阳淡淡的回应着,他一直没有叫过对方母后,而火蛇女也没有要求他叫过。

在火蛇女看来,与清阳之间有着一种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熟悉的是清阳是在她的眼中看着长大的,是她一手喂养大的,是她从小就帮着他换尿布,这一切的一切,日积月累下来,都是一种亲一种情,裹缠着清阳,让清阳与这个世界慢慢的融合,成为这个天地的人。

而陌生感则是来自于清阳的眼神,他的眼神太透彻吧,根本就不是小孩子才会有的眼神,而应该是一位洞察人世的人才会有的。

关于修行,关于得道,现在的清阳虽然没有法力,但是他却有了更深的理解,这是一种看不见的修为。

他跟火蛇女解释了一番城头发生的事后,便回去吃了东西睡去。现在的他依然是白天都还要睡上半天。

第二天后,清阳将那弓十三招了来。

此时弓十三已经知dào

清阳是什么人,在清阳的面前,他更加的显得不知dào

将手放拿里好了。

他叫弓十三来,就是为了报答昨天的救命之恩的,问道:“你识字吗?”

弓十三摇头。

这个天地之间,每一个国家都有着自己语言,然而,清阳却也知dào

有另一种语言名叫天地之语,天地之语算得上是真言,所有的道经都是由这天地之语书写的。

清阳问的便是这个,天地之语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懂的,即使是整个虎陵城中也没有多少人懂。

“那你就每天上午来这里吧,我教你认字识书。”清阳说道,他想要传这个弓十三一些修行功法,奈何他现不是在轮回之中可以点灵台直授法意,要传人功法的话就得先教对方认字识书。

弓十三的祖上是并不是虎陵氏的人,而是来自遥远的地方,远到弓十三连名字都不愿意去记,他知dào

自己这一辈都不可能回去。

他这一族原本是姓氏的,但是却早已经弃之不用,即使是他的父亲也只是告sù

他们,这一族有姓氏,而且还是名动天地的大姓,弓十三不相信,他的父亲也没办法说服他,因为他的父亲也不太相信。

然而不管怎么样,他这一家人丁虽不旺,却有着一门制艺,那便是制靠弓与箭的制艺非凡,从他父亲手中做出来弓箭能够射杀鬼魂。

而弓十三也是会修行的,不过这修行却只是让他的本身比普通人强上许多,遇上真zhèng

的修行人也只有逃命的份。他往常总是觉得可惜,可惜自己家中的那一本《落日箭术》无法修行,因为他不识字,他的父亲也不认识。

当弓十三回到家中,跟他的父亲说他要去跟王子殿下学认字的时候,弓十三的父亲大喜,说道:“你一定要认真的学习,有成之后好修行我们家的《落日箭术》。”

当弓十三再次来到王宫之中王子殿下所在之处时,却看到另外两人,这两人是一男一女,女的大概十来岁的样子,男孩则是五、六岁,看穿着非常的普通。

这两人便是杰的一儿一女,男孩名叫哭父,名字的来源时他出生后一年多的时间内,只要他的父亲杰一抱他便会大哭,怎么哄不会停,所以被杰一怒之下起名为哭父。大家都认为这是不吉之名,但是杰却坚持要这么叫,说道:“如果是这样的命,那叫什么都不会变。”

没想到竟是应验了,杰的年纪还当壮年之时便死了,可是哭父却在他的父亲下葬之时一声也没有哭。

另一个女孩也是杰的女子,名叫喜女,喜女是在哭父这个名字出来之后改的,为了就是能够中和哭父这个名字带来的不好感觉。

清阳将他们两个也叫来学习,他们一家因为杰的死而改变了命数,是福是祸现在谁也不知。

自这以后,清阳每天上午教他们天地之语,下午便是去睡觉,而晚上醒过来之后则开始写书。他写的是天衍道诀,他想将这天衍道诀写出来,要为天衍道派找一个真zhèng

的继承道统的人。

他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感觉自己无法再修行天衍道诀了。

就他这些日子对这个天地的观感以来,一个修行人想要修出一身法术神通,仍然是自身的灵力、法意、大道诀要三者缺一不可,但是获得这三样的方式却也多了许多,这个天地比起轮回之中那不完整的天地要复杂的多。

就如灵力便分许多种,有自身修持的灵力,提炼自身的一口精血,化生一丝灵力,不断养炼壮大,城中的大多数的士兵都会这种方式,弓十三也会,这种自修的灵力最为纯粹,想要壮大的话也最为耗岁月。

这种自修自持而获得的灵力,在许多修行人看来才是最正统的修行方式。有正统的,自也有取巧一些的,这种取巧一些的名叫炼气士,炼气士也分许多种,如服食山川之中清灵之气,有服食地煞阴脉之中阴煞,有专食太阳东升之时的那一点太阳精华,也有食星月精华的修士,这些都被称之为炼气士。

除了那以上两种之外,还有一些不光是取巧,而是专门走邪路的修士,就如老巫师,他以食魂为主,通过食魂来获得另一种灵力。

当然,还时炼丹,将天地之间的一些草木精华炼成丹,然后服食,在体内化生灵力。

而清阳这些年来也在尝试着修行,当他自修之时,发xiàn

自己的情况只怕要比自己想象的复杂。他的修持,感应到了自身的灵力化生。

这灵力竟是与在身上的那股护身之气融合而成的,这灵力看似宏大,却又是那么的虚幻不实,那因为气是来自于城中之人的汇集的念力。

天地之间自有法意,凭他的境界要捕捉一缕微弱的法意形成法术并不是困难的事,但是他却发xiàn

自己力不从心。

“是因为灵魂太弱了,还是因为这灵力无法驾驭法意衍化法术?”

即使是清阳曾有过可以凭借怨魔灵珠演化小千世界的手段,此时也摸不清问题出在哪里。只得一心养神养魂,然而天地之间又岂有一世安稳之人,也没有安稳一世的家庭,一国更不会有,何况在这遍妖、魔的大地,人类不过是据城而守安的一类而已。

天上突然连续降雨十昼夜,虎陵城前的那一条大河之水暴涨,虎陵国中有人冒雨出外之时,见河中有一大蛇迎着雷雨滚滚而起,不由的大惊的喊了一声:“好一条大蛇。”

这话一落,那大蛇便自雷雨之中翻落而下。

这一事情让清阳突然悟得了人言之中蕴含的一种力量,也算是一种法意,然而却也为虎陵国带来灭顶般的灾难。

那大蛇明显是在修行成了妖的,正在化蛟,然而却被一个农夫一语道破蛇身,让他没能够化成蛟,所以怀恨,欲要覆灭虎陵城。

第二卷:轮回 六、封正

灰蒙蒙、黑沉沉的天空,哗啦啦的大雨倾盆而下,天空之中隐隐可见一条黑色的大蛇在翻腾。

没有雷霆闪电,唯有阴阴沉沉的大雨与肆虐的妖风。

就在十余年前,这一片大地上是有神将出现过的,那位神将曾于九天之上颁布过天条法典,虎陵城中也有一部天条法典,这部天条法典之中规定了哪些事能做,哪些不能做。

其中就有一条,妖不得随意的杀戮人类,然而就在数年之前,大家以为天地从此要走向有序时,混乱又开始了。

虎陵国王耿站在城头,朝着天空中的那化蛟不成的黑蛇大声道:“妖不得扰人,如有犯,轻则镇十年,重则封百年,难道你就不怕天条处罚吗?

“天庭何在?天条又有何用,你虎陵国阻本王化龙之路,此仇不共戴天,本王要让虎陵国就此在大地上消失。”天空之中传来那黑蛇愤nù

的声音。

其实这六、七年来,国王耿也听老国王说过,天条法典上的字全都消失了,也猜到了可能天庭再次的消失的事,他们当然不知dào

是什么原因,但也并不是很在意,因为天庭突然出现才没过多久,他们对于这个天庭并不了解,只是听说天庭有数个,每一个大帝各管一片地方,各个大帝的天条法典也各不同,彼此的神将还会有杀伐之事出现。

而十多年前,其中有一位大帝还被其座下第一神将连同别的大帝座下神将在天宫之中偷袭,虽未成功,却让天下人都知dào

,这个天地还未有正统。

大雨之中,虎陵城中都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水,那水朝着城外淌去,而城头,国王耿站在那里,同样的,在他的前后左右都是身穿黑色铠甲的士兵,一个个张弓搭箭。

他们箭矢并不能够给天空之中那半隐于乌云之中的黑蛇威慑,但是他们的脸上画着的腥红符文却让那黑蛇不敢动。

“若是虎陵城被你覆灭,那你今生也再也别想化龙得道,整个虎陵城的人将化为怨魂缠着你。”

那些士兵脸上画着的正是一种诅咒类的符文,可以在自己死后化为怨魂缠上所杀之人,正是因为这个,所以那黑蛇才一时不敢动手。

这些诅咒符文名叫因果缠命咒,是清阳授于虔耳,让他在众位将士的脸上画的,整个人虎陵国中,修为最高的人是老巫师,但是自从开始下雨以来,老巫师就不见了,从城头只能够看到灰蒙蒙的雨中那座孤零零的木屋。

就这三百多士兵脸上的因果缠命咒便让虔耳元气大伤,与清阳不同的是,他也是在虎陵国中,他修行出来的灵力能够画成符咒,而清阳身上的灵力则不能。

在轮回之中的那个世界里,法意都被各门各派归束镇封在那里,而这个世界则没有,这个世界之中的法意散乱于天地之间,法意就像是空气一样,哪里都有,只要自身的神念能够感应到法意,便有机会施展法术。

虎陵城这种绝死的诅咒,让那黑蛇心中大怒,他修行三百余年,终得机化蛟,可是却在化蛟的关键之时,被一凡人道破蛇身,让他从那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之中跌了出来,导致化蛟不成。这怎让他不恨,于他来说,阻人成道便是不死不休之大仇,可是要灭杀虎陵城中的那些人容易,要不被那因果诅咒缠上却难。

“哼,灭杀你等,本王自有办法消去一身因果。”

黑蛇头颈下的鳞甲如叶一般的开合,发出的声音有着一股透心的寒意。

国王耿并没有接他这一句话,他知dào

,接这一句话不过是让两者陷入那种争执当中,从而让对方的怒火更盛,此时可以看出对方并不想要因果缠身,一条蛇化妖本就不是容易的事,更何况那蛇已经在化蛟的边缘,只需yào

再修行个十几年,便能够再次的化蛟。

“既然是我虎陵国阻了你成道之路,不若就由我虎陵国再送你一场可腾云于九天的大造化。”

国王耿的声音在风雨之中飘摇,他本是虎陵国中少有的勇士,血气旺,声音大,在此在风雨之中的声音也仿佛能够直上云宵。

“大造化?你们这些无慧无识之人又如何送得了本王大造化。”黑蛇冷冷的说道。

“为你建庙,月月奉香,岁岁祭祀,此造化可称得上大?”国王耿大声的说道。

天空之中隐于黑云之中的黑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嗡声的问道:“你欲建何庙奉我?”

“你入河化蛟,入海化龙,虎陵国阻你化蛟之路,便敬奉你为龙王,龙王行云布雨,也望你能够护我虎陵国风调雨顺。”国王耿大声的说道,他心中很高兴,因为这个灭国之灾竟是眼看就要化解了。

原本他知dào

蛇妖要覆灭虎陵国是大惊失色,他虽在深山之中斩过妖魅,但是这种已经能够兴云唤雨的大妖他打心里惧之,虎陵国是小国,没有护国的国师,自然是无法抵御这大蛇妖,然而这时王子瑞找到了他,告sù

他怎样能够让这蛇妖不敢覆灭虎陵国,又告sù

他为这蛇妖封正建庙,不但可消此灭国之祸,还能够让这蛇妖从此与虎陵国相连在一起。

至于最终是虎陵国与蛇妖和平共处呢,还是蛇妖将虎陵国变成他的妖国,这一点现在国王耿顾忌不了那么多了,他相信只要自己的孩子瑞能够接位,那么虎陵国一定能够富强壮大的。

蛇妖欲覆灭虎陵国的劫难就这样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城头上的士兵们都看到了那蛇妖落入了那沧澜江中。

天空之中云雨散去,阴霾了十雨天的天气终于放睛了,虎陵城中的人们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国王耿便下令,于连云山与沧澜江相接之处的一处山坡上建一座龙王庙,虎陵国所处之地在于连云山与沧澜江相抱之中,这座庙建于地势相接之所,庙门向东,庙中所立之像是一头腾于云雾之中的黑蛇,不过这黑蛇却生有双角,看着大江之水奔流的东方,同样的,那虎陵国前的那一片沃野农田也在这雕像的目光之中。

当龙王庙建成之后,国王便亲自来到龙王庙前祭告天地,从此,那条黑蛇就成了虎陵国人心中的龙王爷了,虽然这只是虎陵国人封的,但是这于那蛇妖的修行来说是有着极大的助力的,或许以后真可成为行云布雨的黑龙也说不定。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清阳依然不出虎陵城,依然每天教弓十三、哭父、喜女他们认字。

然而,之前画在那三百士兵脸上的符文却流传开来了,每一个进山打猎的人都会在脸上先画上那种死后还能够纠缠着敌人的咒文。因为连云山中多妖魅,进山打猎采药之人多有危险。这些人身上大多也都有灵力,虽然很多,但也可勉强在自己的脸上画出一道来。

转眼之间,一年过去了,这一天,虔耳突然来到清阳所在的王子殿前找到清阳,对清阳说他欲出城去。

清阳知dào

他是什么意思,出城就是为了杀老巫师,自那蛇妖落入沧澜江中之后,老巫师便又回来了。

清阳问道:“天魂化剑之术若论修行之难度实则不难,但要真能化剑而斩敌,却非一般之人能够做到,修此术首重心念,心念强者术强,心中若无杀念,不过徒具剑形,并无半点威力可言。”

“杀师之仇,捻转反侧,日夜思之,今有机会,若不得报,唯一死耳。”

虔耳低沉的说道,他那丑陋的脸上泛着红光,清阳没有再说什么,而自怀里突然拿出一杯细如牛毛般金针来,说道:“你现在出城,虽不惧那唤魂之术,但却并没有能力杀他,这是太乙金针,待你可将此针含于天魂之中时再去吧。”

清阳虽不想那个时刻想着要吞食自己魂魄的巫师活着,但是也并没有把他多么的放在心上,他现在心中想着的是怎么恢复修为。

自轮回之中逃出,又岂能在这尘世之中蹉跎一生。

只是,这一年来,无论他如何修行,修持而出的灵力都无法让他施展法术,而灵魂养炼也慢的很,此时他心中隐隐感觉,并不是因为自己灵魂虚弱而使得自己无法施展出法术,而是因为自身修持出来的灵力的原因,又或许是自己这一世肉身的特殊身份,导致自己的灵力特别。

此刻他终于发xiàn

,这个世界的规则驳杂之中的森严,肉身是多么的重yào

,肉身不同,便决定着一个人的修行方向,而决定着一个人的肉身的因素其中有一点便是身份。

清阳是虎陵国的小王子身份,未出世之时便承了整个虎陵国的意愿,这意愿让他与天地之间大多数的法意隔绝,所以他现在还不能施展法术,并非是他完全没有机会施展法术。

天下修行人在选取以何种方式修持自己的灵力之时,便已经是在先取今后所能够施展法术的大致方向了。如每天食东方太阳升起的那一缕太阳精华而化生灵力的修行之人,他今后的法术必定以火焰为主,若想要如蛇妖一般唤灵驱河水而化大雨,那是万万不能做到的,除非他到了那种一念生万法的圣人之境。

清阳现在无法施展法术,但是他却也知dào

有一种法术以后必定是可以施展,或者说那并不叫法术,而是一种衍生的本命神通,每个修士因为自身修持的灵力原因,必定会有一种本命神通衍生。

而清阳这一脉的修士衍生而出的本命神通将会是封正。

就是国王耿为那蛇妖建龙王庙,借虎陵城中的人们的祭祀来产生的封正之力。

岁流转,时光流逝,虔耳再次的来到清阳的王子殿前,他再次说要出城,这次清阳没有拦他,而是说道:“我在城头看着你吧。”

第二卷:轮回 七、虔耳

相对于老巫师来说,虔耳是年轻的,即使是虔耳的师父在面对老巫师都要示之以尊。老巫师并不是虎陵国的人,而是从连云山深处而来,有人说他是翻越了连云山,来自连云山的另一边,虎陵国现今为止还没有人翻越过连云山,即使是城中各家之中为了试炼自家子弟,也只是让他们进山捕一头野兽回来,并会叮嘱他们不要过于深入,因为其中有妖魅潜藏。

而现在的国王耿成年的时候同样的入山,他遇上了精魅,但是在一番生死搏杀之中,还是王子的耿将那精魅斩杀了。他的勇武虎陵国中人都知dào

,因为每一年都有人成长,都会有人进山,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出来。

所以,老巫师这样一个陌生的人能够从连云山深处而来,是让整个虎陵国的人都明白,老巫师看上去像一个随时都会死去的老人,但是他一定有着常人所没有的本事。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连云山脚下定居的老巫师能够给人治病,用一些花花草草治好大家的病,很短的时间内老巫师就获得了国王的接见与大家的尊敬。

这个尊敬的人中也包括虔耳,不过那是在好些年前的虔耳,现在的他心中只有对于老巫师的仇恨。虔耳的师父同样的不是虎陵国的人,也是来自于外面,不过他与老巫师翻越连云山而来的不同,他是渡过沧澜江而来。他有卜筮之术,测算出这虎陵城是一安地,然而他却没能善终。

虔耳他师父来时无处落脚,被虔耳的父亲喊回家里吃过一顿饭,后来便在虔耳的家旁边不远处搭屋落户,再后来突然有一天,虔耳的父亲有一天病倒了,那一病便没有再起来,连送到老巫师那里都等不及,虔耳就成了孤儿,然后他被住在他家隔壁的师父收留了,至于他的母亲,在他出生那一天便死了。

初时,虔耳的师父只是报那一饭之恩,后来因为亲近便生出了传他修行卜筮之术。

虔耳的资质算不得上等,最多只是中规中矩,所以他师父一开始并没有想要将卜筮之术传给他,后来因为在一起久了,见他重恩知事,这才将卜筮之术传于他的。

虔耳与他师父之间,情如父子,那份感情深入骨髓,知dào

自己师父是死于老巫师之手,却无能为力的煎熬让他心中那份杀意凝炼在一起,融入了清阳交给他的那一根太乙金针之中。

正如虔耳师父心中所想,虔耳的资质只是中规中矩,然而他却有着很好的韧性与耐心,他修行非常的努力,量变终究是会引去质变的。

天魂化剑术是可以让他天魂离体,不惧唤魂术的一种法门,要正真的能够达到伤别人的魂魄之时,岂是短短一年时间可以做到的,但是却有一样方法可以让他做到,便是将天魂寄托在太乙金针之中,这样的话能够御针杀敌。

清阳并没有教他怎么使用这太乙金针,但是虔耳却自己悟出来了,在这一方面,他还是有颇有悟性的。

清阳此时站在城头,身边自然的是有人跟着,自从一年多年他险此命丧城头之后,他的护卫从两个提升到了十一个,这是一个小队的标准人数,这些清阳并不在意。

天空之中阳光明媚,照在清阳他一身月白衣服上,与身边十位身着黑色铠甲和褐色城墙形成鲜明的对比,远远的看去一眼便能够看到他。

他的头发梳的很精细,整个人看上去精致,他这一世依然有着俊秀的长相。现在已经八岁的他,看上去很沉静,一点也没有小孩子的那种跳脱。

天下间类似于清阳这样的神异之人并不少见,不过,虎陵国能出一个,在虎陵城人看来这是虎陵国的运数。

虔耳一步步的走出虎陵城,站在城头看虎陵城外的感觉以自己走出来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站在城上看,虽然可望百里之外,然而却有一种困于牢笼的感觉,而此时他走出虎陵城外,虽然只能看到十里,却有一种身心解脱的畅快。

“师父,弟子这就为你报仇。”

虔耳心中默念着,一步一步的朝着连云山下的小屋而去,那小屋离城大约三余里,处于一片淡淡的薄雾之中,颇有一种神mì

感。

曾经虔耳对那木屋中的人尊敬,因为他救了许许多多的人,后来对木屋之中的人感到恐惧,因为他会食人魂魄,再后来那份为师父报仇的心愿压过了恐惧。

今天朝木屋而去,是他心中想过千百回的过程。

出来之时,他没有卜筮,善卜者不卜己,因为根本就无法看到自己的命数,若要强行去卜筮,看到的只是纷乱与恶象,徒乱心境而已。

三里左右的木屋到了面前,虔耳站在那晒满了药的木屋前,木屋前有的篱笆上爬满了青色的藤蔓,开着各样的小花,院中有一个少女正在那里翻动着药材,少女一身的白衣,一头的长及腰的黑发。

在虔耳在站在那里之时,少女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又低头翻动着药材。

她是一个很清秀的女孩,腰上有腰带紧束,看得出她腰很细,腿很长,她在看虔耳之时,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然而虔耳却从她的眼中看出了另一样东西,那是一种期待,期待着什么呢,虔耳不知dào



他没有推开那一脚就能够踢破的篱笆小门进去,而是站在外面,因为他感觉到这院内和院外隐隐有一种两个世界的感觉,这感觉很弱,但是他那敏锐无比的感知还是感应到了,近距离之处,这院中并没有半点雾气。

这时,木屋的门中转出一个人,一个看上去格外苍老的人,正是老巫师,这些年过去了,他似乎又老了许多,每一次见到他,大家都会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比他更老了,但是过段时间会发xiàn

他又老了不少。

“你终于敢出来了。”老巫师说道。

“是啊,我躲在虎陵城中这么多年,愧对师父和父亲,不能早点杀了你。”虔耳说道,他是年轻的,他现在不过二十来岁。

“杀我,你的口气真不小,我记得你是一个很老实的孩子的。”老巫师说道。

虔耳小的时候就到过这里,因为他生过病,到过这里求药。

“你八岁那年得了一场病,如果不是我救你,你现在已经死了,怎么,不报我的救命之恩,反而来杀我。”老巫师继xù

说道,他的眼中露出了淡淡的嘲讽。

虔耳那坑坑洼洼的脸上像是充了血一样,自他出城之时便是如此。

“你虽然救好了我的病,却唤走了我父亲的魂魄,这算什么救命之恩?”虔耳冷冷的说道,这是他心中藏了许久的话,这也是直到最近,他的卜筮之术有了一个突pò

才算出父亲当年突然死了的原因。

“你的父亲身体已经不好,他用那不好的身体换你能够继xù

在这个世上活下去,这份交yì

对他来说是值得的,更何况你还摆脱了凡人的宿命,不再如那些蝼蚁一般的在泥土之中挣扎爬行了,若非有我对你的施救,何来今日的你?”老巫师眼中泛着绿光,冷冷的说道。

“人命哪有抵消交换的,我宁愿死在那次病中,你对我的仇,我铭刻于心。”虔耳大声的说道。

也就在他话落之后,老巫师脸上露出强烈的杀意,他说道:“本巫倒要看看你从他那里学得了什么惊人神通,他自己不敢出城,却让你出来送死,你还真是愚蠢。”

“若你当日救我,那今日的我可为你做任何事,但是你已经取我父亲、师父的魂魄,今日的我只要能杀了你,死又算得了什么。”虔耳冷冷的说道,他的眼中同样溢出杀气,而且身上涌生着那种与敌俱亡的绝决。

老巫师眼中杀机更盛,顿时怒道:“那你就去死吧。”

随着他的一声怒吼,那个‘死’字仿佛成为天地间唯一的存zài

,而老巫师所在的木屋庭院在虔耳的眼中成为了一张巨口,一口能够吞食魂魄的巨口,那巨口吼道:“虔耳……过来。”

虔耳的肉身在这呼喊之中瞬间倒下,却又有一个淡淡的人影朝着老巫师走去,只见老巫师此时的身体至少有一半隐于浓雾之中,他的脸色狰狞,一伸手,便要去抓那朝他走去的虔耳魂魄。

而就在这时,虔耳突然一伸手,一点金光自虔耳的眉心钻出,扎入了老巫师的眉心之中。

“啊……”

一声惨叫声响起,那仿佛能够吞噬万物的深沉巨口漩涡瞬间散去,唯有一个倒在地上的老人,院中的那股阴郁像是在这一刻被天空之中的太阳给驱散了一样。

然而,虔耳却并没有快速的回到自己的肉身之中,而是凭空一转,钻入那根太乙金针之中,驾驭着金针朝着一个方向快速而去。

老巫师并没有死,他在将金针刺老巫师的眉心之中时,便知dào

他的一缕魂魄逃了。

那个一直在院中的人少女却在此时露出喜然,只见她仰头看着天空的太阳,伸开双手,在阳光之中化为一只白鸥鸟飞腾而起,飞到虎陵城的上空盘旋着,清鸣三声之后朝着连云山深处飞去了。

少女化为一只白鸥鸟飞走,清阳并不惊讶,在看到她之时,清阳便觉得她身上有着一股不同于人类的感觉。

清阳命人去将虔耳的肉身带回来,数天之后,虔耳回来了,但是却极为虚弱,他能够在老巫师的唤魂术中不迷失,并祭出那一针杀得老巫师弃肉身而逃,已经是极为不易了。

老巫师的死对于虎陵国来说是有着极大的影响的,但是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并没有多少人知dào

,而那天去将虔耳身体抬回来的士兵们,只是知dào

老巫师因为入山采药被邪灵侵夺了肉身,成了一个食人魂魄的邪灵了,所以虔耳吉士杀了他。

虽然清阳从来没有将老巫师当成什么大敌,但是老巫师的死也让清阳微微松了一口气,毕竟老巫师悬于他头上的一柄剑。

而就在他以为可以安心的在虎陵国修行之时,却有另一国的使者来访,来访的是血丘国的王子和国师。

虎陵国没有国师,而血丘国则有,单从这一点就能够看得出血丘国比虎陵国要强dà

,国师不理凡俗,专事鬼神。就如虎陵国老巫师食魂之事,虎陵国如果有国师的话,这事就归他管,而那蛇妖要覆灭虎陵国,这种事也归国师管。

直到现在,清阳都还不清楚要怎么样才能够让一个修为不俗的修行人愿意当一个国家的国师。

清阳原本想不理会这个血丘国的王子和国师,但是对方却指名说想要见一见虎陵国的王子。于是清阳便见了,见到对方的那一刻,他立即发xiàn

,对方必定是和自己一样,属于灵魂转世之人。

而对方并不是如自己这般小的年纪,而是已经十七八岁了,看他眼中闪动着的灵光,便知他早已经灵肉合一,而且清阳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种藏得极深的贪婪之色,清阳这一刻知dào

,自己是转世之人的身份他必定早就知dào

了。

第二卷:轮回 八、血丘

沧澜江如一条蜿蜒的龙趴在大地上,而连云山就如一头巨大的伏兽,头爪抵在沧澜江的中间部位,山与江相接之处是虎陵国,而沿着连云山往南而走七十余里处有一国,名血丘。

这血丘国所出现的时间与虎陵国大致相当,一直以来,虎陵国与血丘国之间有着断断续续的交往。

清阳看着面前这个一身朱红血色衣袍的血丘国王子,暗想着他这一世的年纪比自己大一倍,应该不是自轮回之中脱生之人。

而那血丘国王子见到清阳的那一刹那,便笑道:“看你年纪,大概是自轮回而出的亡魂吧。”

不等清阳回答,他便又继xù

说道:“一千多年前,洪荒时代,天地演化,有无数大神通之人应运而生,他们征战天地之间,最终打得轮回破碎,其中有一个失败之人藏身于轮回之中,修行数百年,一身神通与轮回相合,一剑化天河而出,将天下间仙道之上的修士都卷入轮回之中,自那以后,天下间修士虽多,却没有一个大神通之人,直到现在,你们从轮回之中出来了。”

血丘王子脸上有着一种强烈的自信,在这虎陵国的王宫大殿之中就像是在血丘国一样,他来到清阳的面前,俯视着清阳,继xù

说道:“我听说,你们这些人都应该在轮回之中彻底的磨灭一切的记忆,却因为道祖演化世界,让你们的一缕意识最终不灭,一次次凝聚魂魄,在那轮回之世界之中轮回重生,最终等到那个人融合轮回的力量消失,终于自轮回之中脱身出来,想必你也是其中一位吧?不知dào

该怎么称呼?”

清阳心中微微一惊,暗道:“还是小看了天下之人,这轮回之外竟有人洞悉轮回中的事。”

血丘王子并不是知dào

,清阳将那些要在他心中萌生的记忆都斩去了,所以他有些事情并不是很清楚。

“我叫瑞,虎陵国王子。”清阳转身朝宫殿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淡淡的说着,他刚刚才一来便被血丘王子拦住了。

血丘王子嘴角泛起一丝的笑意,他这次来的有五十人,只有两人进入大殿,一个是他,一个便是那位国师。

在宫殿之中的高位上,坐着的是现在的国王耿,他显然也是听到了刚刚血丘王子的一番话,看着清阳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些异样之色。

除了国王之外,还有一些大臣,这些大臣在血丘王子眼中自然都是一些无关紧要之人,他只在乎虎陵国有哪些修行人。一眼看去,在他的眼中,除了虎陵国王子瑞这个转世之人外,就只有一个真zhèng

的修行人,那人一身的黑衣,头发梳的整洁,然而那一张脸却显的格外的丑陋,脸上满是那种伤疤的坑坑洼洼。

此人便是虔耳,是虎陵国的卜吉士。

他直接来到虔耳的面前,说道:“这位想必就是能测一国之势凶吉的卜吉士吧,我们血丘国有一种灵药,不但可让人易容换髓,还能让人修为大进,我想赠于吉士,吉士可愿随我回去拿药。”

坐在王座上的国王耿眼中闪出一怒色,他虽明为赠药,实则是在招揽虔耳,而且是在这他这一国之王的面前招揽他的卜吉士,简直是目中无人,浑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什么东西,打出去。”国王耿顿时怒喝道。

国王正当壮年,也曾以王子之尊进山独斩妖魅,岂容人如此辱之。

那血丘王子微微一愣,随之‘哈哈’大笑。

殿外却有一批带甲卫士冲了进来,各个眼中含煞,手紧握刀柄,大的拔刀斩之的意味。

而虔耳的手中不知何时也已经多了一根金针。

“虎陵国竟是如此胆色,敢逐我,不怕灭国吗?”血丘国王子笑声落下之后盯着王座上的虎陵国国王耿大声的说道。

他像是根本就无视面前的那一对带甲侍卫,这些侍卫都是在耿还是王子之时便跟着他的,个个都龙精虎猛,能够独斩虎狼之士。

“大胆。”他们齐声一喝,喝声如雷般滚滚,刹那之间,整个大殿之中升腾起滚滚杀气。

他们只等国王一声令下,便要拔出腰间的刀斩出去。

“再说一句,让你们今天出不了虎陵国,任你血丘国怎样强盛也救不了你们。”国王站起身来指着血丘王子怒声的说道。

血丘王子脸上那玩味的笑消失了,有的只是那种冷冷的杀意,但是他却并没有直接动手,虽然身后的国师有一身的法术,但是此时在这上大殿之中,在这滚滚而生的虎陵国的怒火之下,他有一种体内灵力要被冲散的感觉,站在他身后的国师同样的脸色不好kàn



一国之气,很大程度上是由一国之君王决定的,君王便是那国之火焰最炙热之处。

清阳直到现在才算是真zhèng

见识到人类在这妖、魔遍地横行的世界之中的保命手段,在这座大殿之中,分明是如一座道场一样,只是这道场不是由灵力构成,而是一国之人的意愿汇集而成,在这里,没有达到一定的境界,根本就无法施展法术,能够在国王的怒火之下而让自身的灵力不散已经是不易了。

“好,我们走。”血丘王子转身便走,他们出了王殿,与另外五十个士兵会合,在会合的那一刹那,清阳竟是看到那五十士兵身上涌生了血光,结在一起,化为淡淡的血云,将血丘王子与国师护于其中,隐隐之间,竟是与虎陵国之中的气息相抗。

清阳一直站在虎陵王国的王殿入口的台阶上看着血丘王子离去,因为这里地势高,可以一眼直看到城门。

在他的眼中,看到一道血云朝着城外而去。在血丘王子离城的那一刹那,只听血丘王子的声音传来:“一年之后的今日,本王将亲提血兵报今日驱逐之辱。”

他的声音很大,整个虎陵城都能够听到。

国王耿脸上的怒意更盛,大声道:“杀了他们。”

这命令虽然传下去了,却并没有什么效果,命令传到的这一段时间之内,他们已经快速的远去了。

最后这一声‘杀了他们’也不过是消一些国王心中怒气而已,领兵去追的人并没有追多远便回来了,因为对方带的那五十个兵士非同一般,贸然的追上去可能还会吃了大亏。

宫殿中的大臣已经散去了,只留下清阳与国王耿站在那里。

只听国王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本那血丘国跟我们虎陵国一样,想不到短短的时间内,不但有了国师,还有了血兵,而且这一次就带来了五十位,也不知dào

血丘国内有多少这样的兵士。”

清阳知dào

,他这是在担心虎陵国了,现在他的脸上并没有之前那种怒火燃烧恨不得立即斩了血丘王子的样子,而且清阳知dào

虎陵国做不到。

清阳是轮回之中的修士,或者说是本不应该存zài

于这个世上的人,他对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还有许许多多不了解的东西。

其中就有那血丘王子带来的血兵,初时他并没看到,当看到他们离开之时,发xiàn

他们一个个身上生出的血光,那种气息,不是虎陵城的士兵所能够抵挡得了的。

“那些血兵是怎么回事?”清阳问道。

国王耿说道:“那些强dà

的国家都有类似的军队,他们有着特别的能力,虽然单个的拿出来远不是修士的对手,但是结成阵的话,修行人也要退避了。在沧澜河的那边,四五百里处,有一个鬼国,其中就有一支三千多人的鬼军,可怕无比,可以一夜行数千里屠城灭国。”

“向西三百里处,又有一座妖城,城中之人尽是人与妖的后代,天生便有小神通,同样的可怕,原本我们虎陵国离他们较远,又约束国人,不得远离,一直以来都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相安无事,可是没想到,血丘国居然也已经炼出了血兵。”

国王耿心中的担忧很明显。

之前面对那样的血丘国王子,耿不可能忍让的,要不然的话,他这个君王颜面何存。

看着清阳的面色,耿说道:“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我只知dào

,你现在是虎陵国王子瑞,是我与你母亲的孩子,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让虎陵国强盛起来的。”

清阳心中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他发xiàn

自己已经被捆绑在了虎陵城,已经慢慢的成了这虎陵国真zhèng

的王子。

至于弃虎陵而去的念头,竟是从未有过。

一年之后,血丘国会带多少血兵过来呢,清阳不知dào

,但是他知dào

,若要让虎陵国能够战胜血丘国,也必须得有同样的兵士才行。

他突然发xiàn

,这人间各国之间的争斗根本就不是凡俗的争斗,而是混乱之源,修行人、妖、魔都参与了其中,让这整个天地间化为滚滚洪流,力量强则能随洪流而转,弱者则在洪流之中湮灭。

也许一年后来的不止的血兵,还将有修行人参与其中。

而当他开始打听那些大国的架构之时,才知dào

,原来修士参与到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之中是早就有了的事。在清阳看来,有大神通的修士反手之间能够灭杀一城,凡人对于他们来说是弱小的,然而弱小的人类却能够给修行人带来巨大的好处。

第二卷:轮回 九、请妖

清阳原本所在的轮回世界虽然远远不如这个真实的天地,但是他本身的修为境界却很高,能够凭借灵宝之中的法意而演化小千世界,这份眼力与境界,当今世上能够比得上他的并不多。只是现在他受困于肉身与灵魂,而无法恢复修为。

原本他想要安安心心的在虎陵国中恢复修为,然后便离去,但是一系列的事发生之后,他发xiàn

不能了,若是等到自己的灵魂再次养得饱满,至少要十多年时间,那时候虎陵国或许都被突然而来的一些灾劫给灭了。

他想要顺利的成长,就得保住这虎陵国,而且,他还发xiàn

,在这虎陵未必不是一个机会,一个或许可超越自己轮回之中那个境界的机会。

这一天,他突然带着三十位士兵与虔耳入了连云山。

连云山林木茂密,进入其中如入另一世界,阳光不透,风不过,一片昏暗。

那三十个士兵个个一身皮甲,皮甲上都铭刻着符文,能够防山中精魅趁机偷袭,在他们的眉心都有一道小红符,那是用独特的法子铭于血肉之上,与精血相合,缠绵在一起,若有精魅想趁机附身吞食他们的精血的话,一定是进不了他们的身。

在以前,他们并没有这些准bèi

,只纯靠一身的意志来抵挡那山中诡异莫测的精魅,若是一个放松,心志稍歇,便会受侵。

三十个兵士,由良风为首,正是上次那位在城头急急赶上要救清阳的那位,前面十人探路,后面十九人,因为这条是由虎陵国人上山打猎而走出来的小路狭窄,队伍拉的长长的。

走在中间的是清阳,在他旁边的另一人是虔耳,虔耳的修为对于清阳以前来说虽算不得什么,但是此时的他能够寄天魂于针太乙金针之中,御针杀敌,若是遇上灵体精魅,却是有一大杀器。

这太乙金针是清阳托铁大师炼锤出来的,在虔耳知dào

来历之后,又去求了八枚金针,到现在竟是可以御九枚金针了,他在报了仇之后,修为竟是有了个井喷似的突pò

,可以天魂分化九道,分别寄入九枚金针之中。

山中之人,所见者不过目光所极之处,幽暗深沉之处,仿佛藏着无数的精魅鬼怪,一声声的鸟声都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突然,前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哨声,那是示警,就在呼哨声响起的一刹那,前方的林木之中突然浮现出一只只如猴的精魅,之所以一眼认出是精魅是因为他们没有肉身,有的只是黑色的一团气,但是定睛去看去能够看到他们的样子就是小猴子。

凡眼观之如烟团,定神视之见其面目之时,却已经危险了,神意相交,精魅便能趁机侵入肉身之中,吸食精血,或夺舍占身。

不过,此时这些兵士都能够看到这些精魅的原身,这是一群由猴死后所化的精魅,而他们身上有符护身,并不惧怕。

它们自从林中出现,一个个还保持着生前的习性,攀在树枝上,然而那种诡异的气息却让人心中升起寒意。

就在这时,虔耳手自衣袍之中探出,手掌一展,手指之间出现了一排金针,金针一抛,悬于虚空,不见虔耳有任何的法咒掐动,只见那些金针猛的散出,化为道道金光飞逝,每一道金光穿过虚空都像是一条金钱,穿过一个个猴魅,只听到一声声凄惨的叫声响起,那些猴魅便在太乙金针之下散去。

虔耳再伸手一招,那些金光再次被收入了衣袖之中,太乙金针上面已经微微染上了一些阴邪之气,需yào

花时间来温养驱除了。

相比起法术来,一件法宝有着极大的威力,同样的驱御起来也快速,然而却也容易被污,若是被污了,轻则损伤灵性,要花时间来温养,重则灵气尽失,碎散为凡物。

所以修行人大多都会炼法宝护身,却也不会过多依赖法宝。

虔耳的出手让那些兵士一个个侧目,旁边良风惊讶的说道:“想不到了吉士不但能够占吉测凶,还有着仙家手段。”

“呵呵,这些都是王子传授的。”虔耳说道。

良风震惊,看向清阳的目光顿时又多了几分炙热。他曾经看到过清阳被皮凶差一点杀死,那时候的清阳是那么的无力,差一点就死了,所以他不太相信清阳会是什么强dà

之人转世的,要不然怎会一点神通都不显呢。

而有传言的那些仙家转世,在一出生之后用不了多久总是会显露出神通来的,就如那个血丘国王子,他出生后三岁时,不知怎么突然出现在那宫殿的顶上,并且他还是坐于一头白虎身上。而且,他从小只食鲜血,不喝人奶。

而清阳所显露出来的与众不同便是孕育时间较之普通人长,那血丘王子同样孕育了一年多。再有一点便是清阳在三岁以前几乎是没有醒着的时候。三岁以后才能够在白天之时分阶段的醒来,五岁以后醒来的时间才能够达到四五个时辰,七岁时才能够下床走路,而现在八岁,仍然在一天之中大多时间需yào

睡眠休息。

虽然这八年来的时间之中,有着关于王子托梦的传言,但是却并没有谁能够真的确定。

虎陵国有两人与众不同的,价于凡人与仙家之间,他们是年轻的虔耳和年老的巫师,虔耳能够为了算吉凶,每个外出的人都愿意到他那里的问问运程,若是凶便换个日子。而老巫师则是能够救治大部分的病人,只要他那里有草药,所以大家在进山前都总会顺手采些草药送到老巫师那里去,而且也从那里学到了一些止血、驱虫用药的法子。

现在,虔耳居然说他那杀敌神通是王子所传授的,让他心中震动,既是惊讶又是惊喜。一个国家,往往因一人而强,这一人必定是神通转世之人,天下间这种人并不少见,但也不多见。

他们继xù

连云山深处而去,一路上不断的遇到各种精魅袭击,尽管清阳在进山之前做了许多防备,却仍然有人伤亡,有人直接被妖吞吃,有些则是被毒物咬死,有些则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引来强敌,有几次清阳都有了大危险。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处高峻的山峰前,这一座山峰有着一种挺秀的气息,周围的山都要低上一层。

当他们来到这里之时,突然有一头大虎自林中出来,让那些兵士吓了一跳,那虎显露出来的煞气让他们一个个心中泛着寒意。

这是一头已经化妖的虎,只见它朝众人吼了一声,便转身走。

清阳则说道:“我们跟上去。”

话落已经当先一人先跟了上去,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虔耳则是紧紧跟上,良风自然也是快速的跟了上来,他本以为会有一场大战,可是事情却朝他意想之外的方向发展了。

当他紧紧的跟上之时,发前路的虎在奔行,而他的身子像是被风裹着一样,紧紧的跟着,不用他自己怎么用力,跑的飞快,朝两边看去,那些树木都成了青色的景象,山则不见了。

“就是妖怪的摄人之法吗?”

良风心中想着,可见这妖的法力多么的强dà

,因为这里不光只有他一样,还有着二十来个兵士。他不由的看向前面的清阳,直到现在他还不知dào

清阳来这连云山深处做什么,不过,他已经做好了葬身于连云山的打算,因为他从来没有这么深入过连云山。

眼前突然涌起一片光亮,良风发xiàn

自己处于一个洞府之中了,洞府的四壁有着一颗颗发亮的珠子,将洞中照亮。前面是王子与卜吉士,看到王子在他心中便定了。然而当他看到站在那里的一位白衣女子之时,心中便震惊了,因为那个女子分明就是老巫师收的弟子小白。

老巫师死后,这小白便不知所踪,可是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想到这里,又马上想到:“小白是人还是妖?”

因为他看到,那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妖的大黄虎正温顺的趴在小白的身边。

“当日你说入山七十里有一座山,山顶上有一棵入云松树的山便是你的洞府所在,现在我来了,想请你出山。”清阳说道。

这女子正是当时化为白鸥鸟在虎陵上空盘旋三圈的那位,只是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半分当日在老巫师那里的柔弱,此时她的眼神孤傲而冷漠。

只听她说道:“你是虎陵王子,我讨厌虎陵国的人。”

“虎陵国并没有害你,反而将你从老巫师那里救了下来。”清阳说道。

“哼,那个食魂巫师趁我渡劫后的虚弱之时偷袭于我,将我困在那木屋之中那么多年,我每天都看着你们虎陵国的人来来去去,希望你们之中有人能够救我,但却一直没有,你能够体会这种渴望吗?”小白冷漠的看着清阳说道。

“我能够体会,但是这些都不重yào

,那些都是过去了,重yào

的是将来,若你随我出山,我保证你能够从内到外的脱去妖身,晋升天仙。”清阳说道。

“呵呵。”小白冷笑着,她说道:“天仙,说的轻巧,你又是什么人?”

“轮回之中的亡魂。”清阳说道。

小白的眼神有些变了。

“能够在轮回之中千年不灭,并能够脱身而出,不受胎中之迷,可以想象得到你曾经确实是一个大神通之人,但是你现在不是,我反手之间就能够杀得了你,而且也能够看得出来,你的灵魂受了极大的损伤,十年之内绝对不能够恢复,你现在来寻我,不过是想寻人庇护于你罢了。”小白的话很锐利,她的眼力也极强,在她旁边的黄虎朝清阳怒吼一声。

“你今日庇我,他日大劫来时,我自当庇护于你。”清阳很严肃的说着,也承认了她的话。

“大劫来时你庇护我,这次的大劫你可知dào

是什么劫?”小白有些讽刺般的问道。

“重定天地秩序罢了,诸天生灵,无人能躲过。”清阳淡淡的说道。他的样子看上去有着无尽的信心。

“若我庇护你十年,十年后你又拿什么庇护于我?”小白问道。

“十年之后,我接掌虎陵国,封你为娘娘,到时你于虎陵国来说便是王母之尊,有虎陵国一日,便无劫能降诸于你身。”清阳快速的说道,他的声音之中有着一种强烈的自信,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那是来自于他的本心,因为他自己相信自己,这是他的道。

第二卷:轮回 十、妖性

小白的眼神很冷,她讨厌虎陵国,讨厌人类,讨厌一切自大而说着大话的生灵,所以她是孤独的,因为她总是能够看到别人的缺点,看到她不喜欢的那一面。

在这座山上有一棵高耸入云的松树,而她最爱的便是站于这棵松树上看着这个天地,在她还是白鸥鸟的时候就是这样,她时常会觉得的,这个天地间的一切生灵都是这样,也就是这样子了,并没有什么能够比别的人特别一些。

“你知dào

我有着什么样的来历吗?”小白问道。

“不知dào

。”清阳摇头。

“既然不知dào

,你就敢带说在你接掌虎陵国的时候封我为娘娘,你大概是想着只要我去了,十年之后你成长起来了,又哪里管得了我的事,是吧。”小白问道。

“我想,你对我们虎陵国有偏见,这于修行不利。”清阳道。

“我不需yào

别人来教我修行,你知dào

,谁都知dào

,修行是教不会的。”小白快速的说道。

她说的话就像刀子一样,非常的锋利,在清阳认识的女子之中,只有一个人跟她的说话方式很像,那人就是清阳在轮回之中收的弟子——风凌,只是风凌是一种猛烈的冲动,而小白则的话语则是冷如薄刀,刀刀伤人。

“你不过是认为我今日来这里是为了寻你庇护,他日却又无法庇护于你。我不知dào

你是何来历,但我知我身,我于轮回之中,斩三十二世记忆,明己身,演小千世界,虽不及道祖神通广大,更不及那一剑化天河之人盖世之威,然这天地之间,入我眼者不过寥寥。”

清阳这一段话说的可谓是霸气,然而却没有半点嚣张的感觉,反而有一种平实自然感,似乎他说的就是真实的,让小白不由自主的相信。

小白看着面相还是小孩的清阳,却让她完全忽略他的外在,看在眼中,只看到一个自信之中透着骄傲的人。

“这是一位大神通之人,如若不然,怎能影响我的心志。”

心动之间,小白便用神通看清阳的魂魄,欲从他的魂魄之中看出他生生世世,然而看到的却只是一片宝光,宝光之中一片枯黄的沙漠世界,风沙飞扬,似要将她的神魂吞入其中。

小白心中大惊:“当真是曾演化小千世界之人,那神魂之中仍然有着对于那小千世界演化的感悟,直到此时依然还在感悟演化之中。”

一个人若是悟得了一样东西,又怎会轻易的失去呢,除非是身外之物,清阳对于小千世界演化的感悟一直在心中,烙于灵魂之中,已经成了他的本命神通,也是这个当时护着他的灵魂不至于被轮回之中的那道剑光斩到之时散去。

“你欲何为?”小白问道,这是要问清阳的志向,或者说是他最终的目的。

不光是小白想知dào

,在他身后的虔耳及良风也想知dào

,他们知dào

清阳既是转世之人,那么最终是要走向何方呢?是过个十几二十年后离去,还是怎么?

一直在虎陵城,连他们自己都不敢想,难道他一个大神通之人转世就是为了留在这凡尘之间称王吗?

清阳突然想笑,喜怒哀乐对于他来说都如身外之物,但那只是如,并不是没有,当一个人的心经lì

了太多生死与离别之后,很多原本快乐的悲伤的事都不再会让那个人的心生出波动了。

清阳是一个经lì

了数次生离死别的人,曾经拥有过辉煌的光芒,也堕入过最黑暗处,他曾伸手触摸过这个世界,感受着大道的气息。此时他的笑代表着感叹,感叹自己已经成了一个让人看不透的人,感叹自己还没有迷失。

“我从小就只有一个梦想,这个梦想无论是在轮回之中那个残缺不实的世界,还是现在,这个梦想都不曾变过。”清阳站在那里不动的说着。

“是什么。”小白问道。她是一个一眼看上去就是很孤傲的人,她的眼神,她的气质,无一不显露着这种感觉。

“当然是自由,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不羁的自由,还有什么是值得追求的呢?”清阳说道。

小白再次的打量着清阳,她原本以为清阳会所追求的是大道或是长生,亦或重整天地秩序,让天地之间的万众生灵生无惧死有归。

“自由,人族南落曾说过,自由代表着的是一种境界,并不在于他有多么强dà

的实力,即使是他可以一剑化天河,将天下仙圣尽数卷入轮回之中,也没能够自正的获得自由。”小白说道。

她所说的人族南落虔耳没有听过,良风也没有听过,他们心中不由的想着人族何时出过这样的人,至于一剑化天河之事,于他们来说更是如渺渺云端的飞鸟,无踪无影。

“一个字,一个词,一个目的,一个心念,各有各的理解,他神通达到极致,但是他的道,他的想法却未必适合于我。”清阳说道。

小白看着清阳,心中品味,她知dào

自己被他给说服了,而且她自己也更清楚,当时在城头盘旋说出自己所在之地,其中的目的之一便是为自己留下一条路。

这个天地终究是要重定秩序的,在这过程之中必定有人要陨落,有人要应运而得大道,她不是如清阳这般从轮回之中脱逃而出受重创的人,清阳两眼难观百里事。可她是这个世个一步步的修行出来的妖,她有朋友,有敌人,知dào

这些年来,很多修为很高却又始终没有寸进的妖、人、魔都在人间转世,她从一位妖族前辈那里知dào

,若要重定天地秩序,还需yào

从人间起,人间是一切的根源。

而且,那些转世到人间的人大多都转为王子,这是要接掌人间之王位国土而行仙家之事了,她也曾经想过自己的出路究竟在哪里,她嘴上说讨厌虎陵国,但是做为一个修行了百余年的妖,虽记仇,但是却也同样的知进退,明天时。

“我有一个仇家,一直以来都阴魂不散,只怕前脚到你的虎陵国,后脚他就跟来了。”小白说道,她这话便是表示自己同意去虎陵国了。

“是什么仇家?”清阳问道。

“一只毒蛤得道,曾在泗水潭边遇到我后便欲得我内丹,这么多年来一直追逐着我,在我被你们虎陵国老巫师偷袭的困囚着的那些年,他没有找到我,现在我回来了,应该快要找上门来了。”小白说道。

很显然,这依然算是小白最后的试探与要求,希望清阳能够帮她除掉这个仇敌,如果清阳无法帮她,那她就将拒绝。

“他有什么本事?”清阳问道。

清阳现在身上修为全无,连她座下的妖虎都能够杀得了清阳。

“一口阴煞毒火丹喷出如毒阳照世,这整座山都将枯萎。”小白说道。

连山都枯萎了,何况其中的生灵。

“还有什么神通?”清阳继xù

问道。

小白看着清阳,眼中透着一种莫名的光辉,她说道:“他有一种本命神通,名唤‘灵蛤真言’,真言出时,天地间的法意混乱,听到这真言的人身上灵力便有崩散之感,正因为有这种神通,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在避着他。”

她想看看清阳到底有什么本事,若他真是大神通之人,即使是因转世之身没有修为,但定然有着非同一般的手段,若是无法除去那毒蛤,那就说明他并不值得自己投奔。

“那你可确定他什么时候会到来。”

“十日之内必来。”

“好,我便为你除去此獠。”清阳说道,与之前他说自己有什么本事,曾经怎样怎样一样,声音虽然淡,却透着一种自信。

“在这里?”小白惊讶的问道。

“在这里。”清阳肯定的回答着。

“你准bèi

怎么破他的神通法术。”小白问道。

“不是我破,而是你破。”清阳说道。

小白一听清阳的话便明白,立即问道:“那王子何以教我?”

她问的很轻松,只是这轻松之中透着一种非常隐晦的嘲弄,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听出来。自小生活在山林之中的妖从来都没有信任可言,他们在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之中成长,一有危险便逃遁,他们狡诈,他们狠毒。

清阳又如何会看不出这小白孤傲的深处透出来的妖性呢,在她从老巫师那里脱身的那一刻起,便已经看出老巫师想要食清阳的魂魄,而她又何偿没有心动呢,所以她在走时将自己所修行的地方说了出来,这便是埋下了线,若是清阳需yào

她,便会来请,来了的话,若是清阳真是大神通之人,她便自会随清阳而去,若是清阳无法让她满yì

,她则要效仿老巫师行一会夺魂炼魄之事。

小白的眼看着别处,却有妖异的波光流转。

清阳转身,同样的看着虚空,眼睛微眯着,他的眼中有着一切尽在心中自信。

第二卷:轮回 十一、金鳌岛弟子

泗水潭是一处非常隐秘之处,其实也是一处不为众生所知的凶地,在泗水潭的四周是茫茫无尽的毒沼,毒沼的上空弥漫着一层浓郁的毒雾,将泗水潭隔绝成一个独立于世外的地方。

泗水潭与周围毒沼所不同的是,潭中之中的水清澈无比,灵气浓郁,周围有着一圈灵草开着各色的花,如混沌之中独立于世间的一方小天地。

那一片毒沼毒雾的笼罩之下,却有一只白鸥鸟能够穿过毒雾落下,它的身上散发着莹莹清光,将毒雾都挡在身外,每天它都要在泗水潭前饮水,并用嘴来梳理羽毛,然而再离去,天天如此,月月不变,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有一天,毒沼中的浓郁毒雾之中钻出一只巨大的毒蛤,当他看到这白鸥鸟的那一瞬间,他便想要将这白鸥鸟拥有,不是简单的爱慕,而是那种想要将她吃进肚子里,融入到血脉灵魂之中的拥有。

毒蛤偷袭了白鸥鸟,但是他没能够成功,白鸥鸟飞走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于是毒蛤也离开了毒沼,在天地之间闯荡游走,去过号称千年雪不散的北芦州罗浮山,也去过泾河边看过那位被称为世间异数的河神摆下大阵,独战黑曜州各大修真道派弟子,他还去过霸陵,见过霸陵从一座人间大城化为天魔城。

他与别的妖相识,也有结仇。与天地之间的另外四妖号五毒真君,而他则是五毒真君之中的朱蛤真君。

此时,朱蛤真君现出真形,藏于一座大山的深处灵脉之中,这灵脉不是一般的灵脉,修行人避之,因为这是一条毒灵脉,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毒障之气,而于朱蛤真君来说却是大好之地。

他大口大口的吞吐着那毒煞,体内一颗五颜六色的内丹散发着太阳般的光芒。

这时,突然有一只小小的绿蛤从山体之中钻了出来,被这只巨大的朱色的蛤蟆吞入嘴里,朱蛤瞬间睁开了双眼,那一双眼睛之中闪动着妖才会有独特光韵。

一团毒烟涌生,朱蛤化为一人,一个满面长着毒包,嘴如蛤的年轻人,身着一身朱衣。

他的身形在一团毒烟之中消失,离开了这个开辟的洞府,来到了这座山的山顶。他只在那里站了一会儿,身边的虚空之中突然像是被什么给撕裂开来,一只赤红的蜈蚣钻出来,化为一个人。

他的身上半身是人类,下半身去还是蜈蚣,有六只脚在攀在山石之间。他正是五毒真君之中人另一位,名唤天蜈真君,与其他三个不同的是,他们两个关系颇为不错,经常在一起猎杀一些修士或妖灵。

“找到白鸥鸟了吗?”说话的声音非常的生硬,是天蜈真君,他的声音有些怪异,世上大多数的妖在化形成人类之后都会有些怪异,更何况这天蜈真君还没能完全的化形成人。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非要找到她不可,她不就是白鸥鸟吗?”天蜈真君继xù

说道。

他当然不会明白,即使是朱蛤真君也不是很明白,他只知dào

,白鸥鸟的身上有一种东西特别吸引他,让他像是扑火的飞蛾一般追逐着。

“这大概就是天命。”朱蛤真君说道。

“天命,我们是妖,妖本就是逆天而生的存zài

,哪来的天命。”

天蜈真君知dào

,朱蛤真君平时最喜欢看人其实是佛经,所以时不时的会从朱蛤真君的嘴时崩出一些佛语来,可是,在天蜈真君看来,五毒真君之中朱蛤最邪,朱蛤真君看佛经不但没有变的空灵,而像是将心中的邪意完全的勾了起来。

两妖驾着妖云朝着连云山而去,不出两天,便已经到了连云山小白所在的那座山的上空,朱蛤真君立即感受到了小白的气息。

“想不到她居然没有逃走,这是在等待着本君的到来吗?”朱蛤真君的声音并不大,唯有旁边的天蜈真君听到了,他从这声音之中听出了朱蛤真君心中的一丝疑惑,不禁说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追逐了她,就不怕她反过来算计于你吗?”

“我要吃了她,这是天命,谁也不能违背。”朱蛤真君说道。

话落之时,他那修行上百年的妖之意念朝着山中散去,却在落入山中的那一刹那之间,一道疯狂的力量将他的意念勾住,吞没,他像是瞬间堕入了巨浪漩涡之中。

而天蜈真君看到的则是那山突然之间涌起一片灵光,灵光之中混杂着强烈的杀意,那杀意如大海怒浪,灵光化为一只遮天巨手朝着他们抓来。

天蜈朝虚空之中一钻便逃了,而朱蛤真君的意念仍然陷入了山中,根本就不知dào

身外之事,他被那巨手一把抓入,被按入了大山之中。他的感觉之中,自己就像一条鱼被卷入了暗流漩涡之中,挣之不脱。他觉得自己陷入了另一个天地之中。

“这是什么本事,居然有化山川为天地的感觉。”朱蛤真君心中大惧,大声的喊道:“哪位上仙在此,小妖无意冒犯,还望上仙饶小妖一命。”

他话落之时,眼中那一片青光混乱的的世界之中便有一座大山压了下来。

“啊……”

朱蛤的惨叫在山中响起,山中小白开辟的‘孤灵洞天’之中清阳却并没有什么高兴神色露出来。他朝旁边小白说道:“他逃了。”

小白心中震动,在他看来,清阳身上并没有法力,并且还重创未好,可是就是他,居然真的就这么轻易的让朱蛤真君就这么毫无反手之力,唯能逃走。

朱蛤的本事,她是知dào

的,邪性无比,之前清阳虽然说是要她来破朱蛤真君的法术,可是她真zhèng

出的力只是按照在清阳的指点,刻下了几十八道令牌而已,这十八道令牌的作用便是相当于将自己所建立的这个洞府的灵力借于他用而已。

他通过这十八道令牌布下了一座阵法,而守阵、引动法阵之人便是他带来的那些兵士。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普通的人居然能够主阵。

“王子果然大本事。”小白感叹的说道,此时她的脸上哪里还有之前显露出来的一丝狡诈。

“你若愿学,我可以教你。”清阳淡淡的说道。

“真的?”小白惊问道。

“自然是真的。”

就这样,清阳在这连云山中请来了一位渡了两次天劫的妖,再渡一次天渡她便能够化去身内的妖气,蕴出仙灵之气了。

清阳真zhèng

需yào

她到虎陵国来的原因是因为虎陵国需yào

,他想小白能够在虎陵国建一座真zhèng

的医馆,现在虎陵国的那些会医术的人大多都是老巫师的弟子,而且会的东西其实很少。

至于之前说十年之后清阳接掌虎陵国便封小白来娘娘,这是一种封号,将会加大小白与虎陵国的牵连,同样的,若是小白接受,也将对她的修行有着大利,就如那个蛇妖受了虎陵国的封正,得了龙王之位,这个龙王之位自然还是虚假的,但是若是久了,蛇妖因为虎陵国的封正之力,而化蛟或真zhèng

的化龙之后,他就必须庇护虎陵国永远不败落,要不然的话,他将与虎陵国一同衰老。

这是清阳对于虎陵国的谋划,在那蛇妖与虎陵出现了联系之后,清阳清楚的感觉到了有一股力量在虎陵上空盘旋,并朝自己身上汇集,那是来自于那蛇妖的。

当清阳再次的回到虎陵国之时,一切都还是那样,并不能够看到有多大的变化,时光永远是在人们不知不觉之中改变着那些。

然而当他回到了虎陵国没多久之后,便有一个道人来到了虎陵国,他面见了国王,同样的,他提出要见王子,似乎虎陵国王子的不凡他早已经知dào

了。

这个道人来虎陵国的目的就是了成为虎陵国的国师,而成为国师的条件便是允许他在虎陵国的内传道。

当这个道人说出允许他在虎陵国内传道的话之后,清阳立即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修行人愿意来人间各国之中任国师,原来,他们为的是凝聚道念,道念是比法意更深层次的存zài

,之是清阳在轮回之中化小千世界之后才感觉到的。

清阳虽然身无修为,但本身的境界却极高,所以他很快便想明白了,这个天地之间法意散乱,无处不在,所以便有人通过传道的方式,让许多人接受一种道念,从而让这个天地之间的这种道意加强,最终凝结道果,以期能够达到一种更高的境界。

清阳原本便已经隐隐想到了这些,不过却差了一个人来点破,所以这个道人一说他便想明白了。

“不知dào

长是来自何门何派?”清阳问道。

相对于虎陵国现在的国王耿,道人对于清阳反而似乎更加谨慎尊重一些的样子。

“贫道来自于丘鸣山,传自金鳌岛火灵圣母一脉,道号丘鸣散人。”那道人朝清阳说道。

清阳在听到他报出来历的一刹那,心中便觉得熟悉无比,仿佛听过,但是却怎么也记不起来,观这道人一脸自傲,料想必定是大来历的。当下便说道:“道人若要在虎陵传道自无不可,只是一年之后,血丘国便要来攻,如之奈何?”

那丘鸣散人说道:“那血丘国的血兵又叫血海魔兵,那王子乃是血海之中一魔物入人胎孕育而出,所炼之血兵都是引血海之中的魔头入人体生育而出,成长之后自是半人半魔之物,别人会惧他,贫道乃道家正统,截教真传,昔日教主曾剑斩血海老祖,又岂会惧他区区魔兵。”

丘鸣散人一脸自傲的说着,清阳于这人间八年,大部分时间都在睡眠之中,对于这天地之事所知甚少,虽想了解这天地之格局,却更清楚不能在这时问。

于是便顺着丘鸣道人的话说道:“不知dào

长有何法破那血海魔兵?”

“那魔兵至毒至邪,须得至阳至烈之物方可破之。雷、火此二物为至阳之至烈之物,雷兵一年之内绝难炼出,然贫道有一师弟修有三昧神火神通,可保一年之内炼成不惧那血海魔兵的火龙兵。”

第二卷:轮回 十二、大争之世

清阳并没有再说什么,这个金鳌岛传承的弟子能够说出那位血丘国王子来历,并知dào

那魔兵,想来心中定是不惧的,要不然的话也就不敢来。

他转头看着国王,国王看到这里立即说道:“好,从此以后,道长便是虎陵国国师,还望国师早招你那位师弟来虎陵国炼火龙兵,本王将授他将军之职。”

虎陵国一直以来都是普通的王国,比起其他的国家差了许多,这种差不是来自于人口和人们的生活状态,这些在国王看来都是可通过治理而改变的。唯一让他感到无法逾越的是,那些国家之中都有着修行人任职,那些国家的兵士许多都拥有着各种奇异的能力。

而自从清阳出世之后,国王发xiàn

,虎陵国的的奇异之事也多了起来,不但封了一个龙王,还有国师自荐。

“想不到我这一生也有机会看到虎陵于列国之中强盛起来。”国王耿在宫中对着王后火蛇女发出感叹。

血丘国的国城所在之地是在一片地势较高的山丘之上,据说这山丘之中曾有鲜血冒出,于这山下打井打出来的不是泉水,而是鲜血。人们不敢在此地生活,欲迁走,却有一人突然纵马而来,他于此山的最顶处建房居住,说来也怪,自他到来之后,那一处的山丘竟是不再冒血水了,慢慢的,人们忘记了那个山丘的诡异,而大家也突然发xiàn

,住在那山丘上不会生病,并且山上不会有蛇虫袭扰,于是住的人越来越多,慢慢的,那一座山丘便成了一座城,最后成了一国的主城所在,名叫血丘国,唯有这一个名字还在怀念着这座山丘下的与众不同。

血丘国的王子虽然还没有继承国王之位,但是血丘国大事都是由他做主了。此时他正坐在血丘国的王座上,他侧坐在那里,手肘支着身体的重量,与这整个大殿之中的气息风格一样,他身上穿着的是一件血红色的衣衫,头上戴着血色的冠。

“听说虎陵国有国师了,那国师是金鳌岛火灵圣母一脉的弟子。”血丘王子问道。

大殿之中还有另一人,此人正是血丘国的国师,他看上去有些阴沉,除了阴沉之外便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听到血丘王子的话,迅速的回答道:“是的,那人名叫丘鸣散人,颇有些修为。”

“虎陵国的那个王子瑞究竟是什么人,你算出来了吗?”血丘王子继xù

问道。

“算不出来,只看到一片迷蒙,仿佛有另一个世界将他遮掩着,想来他以前必定是一位修出了大神通的人。我们都知dào

,轮回之中被道祖演化出了一个世界来抵挡和转化那种轮回之力,他必定是一位经lì

许多次轮回的人。”国师说道。

“你也是轮回之中出来的,难道没有见过他吗?”血丘王子继xù

问道。

“轮回之中的世界虽然不如这个世界复杂和真实,但也正因为这样,形成了一个个难以相通的地域,我并没有见过他。”国师说道。

“算了,虎陵国算不了什么,那个瑞是直入胎中出世的,原本一身修为化为乌有,而你是继承了这具肉身的灵力,等我修罗兵一成,虎陵国挥手之间便可覆灭。我们真zhèng

的敌人是那几个国家,虽然相距较远,但是早晚会遇上的。”

“是。”

这个国师确实是从轮回之中出来的,只是他并不是如清阳需yào

护住一些人,他只是一个人,尽修为不如清阳,却还是逃了出来,但是他夺舍了一位受伤的修士,这位修士原本的身份就是血丘国的国师,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血丘国的王子竟是一眼便看出了他来自于轮回之中。

这让他很惊讶,在问过之后,他才知dào

,原来这位王子来自于修罗血海之中,在那里,早就有人演算天数,知dào

天地将有大变数,那一天晚上道道灵光自轮回之中逃出,又如何能够瞒得过有心人的眼睛呢。

他虽然知dào

这位血丘王子奉血海之主的命令出血海,目的是为了一统人间,凝聚人间众生意志从新缔结天宫,定天地秩序,成为众生之主。但是这只是血丘王子让他知dào

的,血丘王子其实是偷逃出来的,他并不是血海老祖选定的人选,他的目的并不是成为众生之主,而是要杀了血海老祖,若能够成为众生之主的天帝,自也不会放qì



血丘王子名叫莫,无论是在修罗血海之中还是在这血丘国,都是叫莫,他之所以选择这血丘国,是因这血丘国所在的地底深处埋藏过血海修罗一族的强者,他知dào

,是那一场千年多前的大战,有血海之中的强者随血海之主与道祖他们征战而被斩杀于此。

那份来自血海之中的血煞之气千年仍未散去,正是因为有这个血煞之气在,所以他能够引血海之中的那些未成形的修罗出来,并让这些还未开灵开智的修罗进入血丘国人体内孕育,最后的生出来的孩子就是血海修罗兵,或者说是半修罗兵。

“这个真zhèng

的大争之世,既然入了世,又怎能错过呢?没人会愿意。”

在遥远的一个地方,有一处人类聚集之地,其中有一群小孩与别的小孩完全不同,他们没有半点小孩的喧闹,有的只是那种沉稳,他们的双眼都有着一种不属于他们这个年龄的锐利。

“黄灵,随着蚩尤大哥修行吧,我们九黎一族的功法可不比你们天衍道宫的差。”那说话之人同样是一位少年,但是他在轮回之中却有另一个名字——九千,而另一名少年就是清阳托付给九千的黄灵。

“师兄说过,我不能修法。”黄灵说道。

“现在可不是在那个轮回之中了,你师兄说的话并不算。”九千说道。

“我觉得,师兄其实说的就是现在这个时候。”黄灵道。

九千冷冷的一笑,说道:“你师兄的本事还没有这么大。”

旁边一个壮硕的少年则是闭着眼睛说道:“我们护你一命,他日若是你师兄遇上了我们,必定要回报的,一命之恩可大可小,小则一言可决,一杯酒可消,大则以天地报之,以命偿还,你是欲将此恩留于你师兄背负,还是你自己偿还。”

黄灵沉默了,旁边九千冷笑着。

而沉寂了千年的金鳌岛现在不断的有弟子回归,他们都是散落在天地间各处的弟子,之前并没有来过金鳌岛,然而此时却像是心有灵犀一样的朝金鳌岛而来。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金鳌岛在八年前有一道灵光落下,那道灵光落在金鳌岛碧游宫中,穿破了重重禁制,却不破半点禁制,灵光落在碧游宫中通天教主的像前供着那把戮仙剑中,在这一刹那之间,那把戮仙剑上血色如霞,仿佛生了灵性。

此代碧游宫的主人正阳道人震惊的看着那戮仙剑,激动的说道:“戮仙生灵,难怪,往日持此剑之总觉此剑缺了点什么,原来是缺了真zhèng

的杀戮真灵之意。”

当他激动的伸手去握戮仙剑的剑柄之时,剑身颤动,一道剑光划过正阳的白掌,若非他退缩的快,那手已经被剑光切断。

他心中虽惊,却又喜,大声的说道:“这才是真zhèng

的戮仙剑。”

然后他便又抬头看着碧游宫中的通天真人神像,心中暗暗的发誓:“一定要在祖师回来之前从罗浮离尘的手上夺回绝仙剑。”(正阳道人与罗浮离尘的恩怨可看《黄庭》了解,不过,后文也会有解释,没有看过《黄庭》的也不会有阅读影响。)

第二卷:轮回 十三、天地三世

通天道人于金鳌岛创立截教一脉,座下各大弟子于天下间各处修行,又传下无数的弟子,虽然后来天河大劫死伤极多,然而框架依然在,各处依然有着传承。这八年来,那些弟子都一个个的往金鳌岛而来,认祖归宗,他们也都知dào

,祖师将归。

金鳌岛一改往日的冷清,竟是有了一两分当年通天道人在世之时的万仙来朝之势。

然而,一个个回来的修士过不多日又匆匆而去,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寻找通天道人的轮回转世之身,护佑着通天道人的成长。

不光是金鳌岛截教一脉弟子是如此,昆仑玉虚宫阐教一脉也同样如此,那些相对来说小一些的门派,但仍有传承的,一样的在寻找着自己的创派祖师,一时之间,天下间的修士就如被光芒惊扰的飞蛾一样,纷乱飞舞。

清晨,虎陵城的城头,国师丘鸣道人盘坐于那城头矮墙之上,下临五丈高地,对着东方天空,巍然不动,如雕塑一般,在在东方那一丝光线穿透亿万里虚空,华丽的太阳光线落入虎陵城那一刻,丘鸣道人张开了嘴,他张嘴长吸着,却并没风云被吸入嘴里,清阳在远处看着,只看到那太阳光芒之中的点点太阳精华被吸了他的嘴里。

丘鸣散人维持这个状态大约半柱香时间,当他闭上嘴后,从他的侧脸隐隐可见到似有火云蔓延。又过了大约一柱香时间之后,他睁开了双眼,朝着在同样在城头却并没有靠近的清阳说道:“王子清晨来城头,莫不是观日出风景?”

清阳笑道:“金鳌岛之名如雷贯耳,知国师是金鳌岛火灵圣母传承,所以忍不住来一观道长修行之奇妙。”

丘鸣散人笑道,他并没有因为清阳的夸赞而有半点不好意思,因为在他的心中,金鳌岛传承本就是天下第一,事实如此,何必自谦。

“贫道所承之法便是吞食这清晨的第一缕太阳精华入体,化为真火灵力,名唤《火灵圣元妙真诀》,这个天地间有许多门派中有吞食太阳精华入体的修行法门,但是归本溯源,都是传承自金鳌岛截教一脉。”

清阳听他所说,心中微微一动,不由的问道:“道长来自于天下最大的修行圣地,可愿为我说说这天下之势?”

清阳的问话让丘鸣散人有些沉默,那沉默转瞬即逝,随之他便又叹息一声的说道:“要说这天下大势,只能用一个乱字来形容。可以说得上是自天地演化以来最乱之时。”

“还请道人解说一二。”

“哎,我就为你说说这个天地由始自今的变迁吧,天地演化之初,万众生灵应法意而生,其中有巫族之祖巫,有妖族两位大帝,有三位道祖和佛家的两位佛祖,除此之外,还有散落于天下各处的大神通之人,比之他们也并不逊色,如凤凰、麒麟及龙王等,只是因为他们并没有创立教派,无有传承于世,所以现今世间之人知之甚少。”

清阳静静的听着,这些在他的心中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丘鸣散人继xù

说道:“那个时代是最混乱的,各族混战,各派传道,都想要定鼎这天地秩序,期望能够超脱于轮回天地之外,然而,最终却因为一人而结束。”

“什么人?”

“南落。”

“这是什么人?”清阳再次的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的追问着。

“此人在那个洪荒时代,相对来说是晚辈的人物,但是他却后来居上,惊才绝艳,虽说神通未必就比祖巫及道祖他们强,但是他硬是凭着那绝强的心志,将自身的剑道与轮回融合,最终剑化天河,将天下仙道以上的修士都卷入了轮回之中,想要借助轮回之力和他本身的那无上剑意来将所有人都磨灭。”丘鸣散人的声音之中多了几分感叹。

“他这是借了天势。”清阳同样的感叹着。

“是啊,其实那天河便是轮回,轮回虚无,即使是大神通之人也难以触摸,可他却硬是让轮回在那一刻显化,且与他的剑意融合,化为天河席卷。”丘鸣散人说道:“若贫道生于那个时代,不需成为什么通天彻地之人,只要能见一次那轮回与剑意所化的天河席卷天地,便足慰平生了。”

清阳自己暗想:“看来我便是被那一剑所化的天河卷入轮回之中的人了。”

然而他这样想着,心中却并没有仇恨之意,这是因为他在轮回之中已经将所有记忆都斩去了,所以他没有前世记忆,便没有前世恩怨与情仇。他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能够在这一世更清静的修行,而坏处则是他对于过往一无所知。

“那自南落一剑化天河结事了那个时代,后面是怎么样的?”清阳继xù

问道。

“后面近千年的时间之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人物出现,各门各派留下来的都是一些初入修行的弟子而已,在经过近千年修养生息,却也有不少人突pò

仙道,不过,近几十年倒是出了不少人,其中有一人可谓称得上异数,自他修行以来,竟是风起云涌,所过之处天地蒙蒙,杀伐不断,比起洪荒时代的人来虽差之较远,但是却颇有一种钟天地灵秀的感觉,在八年前化蝶而去,至今不知所踪。”

“此人是谁?”清阳问道。

“此人名陈景,本是千罗派弟子,说起这个陈景,便又有不少人值得说一说,其中一个叶清雪,此人是他的师姐,其姿质还在那陈景之上,在二十余年前乍现的天庭之中稳坐一方大帝之位,但是最终却不知所踪。”

说到这里,丘鸣散人发xiàn

还有不少人值得一说,但是那些人个个来历神mì

,其中有一个罗浮离尘更是金鳌岛的大敌,他自是不会去说,而其他的那些即使是他也不知具体的来历,说到这里,他突然有一种感觉,感觉这几十年来,那天庭乍现又隐,竟似乎在昭示着这个天地又将进入风起云涌的时代。

“若说那洪荒之时,天下大神通者无数,可称之为这天地的第一世了,而后的千年沉寂,直到八年前,便可称之二世,现在,便算是天地的第三世了。”清阳突然说道。

丘鸣散人微微一愣,随之怪异的看了一眼清阳说道:“是啊,想不到王子心思之巧,竟可为这天地定岁数。”

“呵呵……”清阳笑了笑,随之问道:“那么,现在天下间是否有大神通之人?”

“大神通之人吗,贫道不知王子对于大神通之人如何看待,在贫道看来,天下间能称之为大神通之人至少要达到神明之境方才可勉强称得上大神通之人。”

“何谓神明之境?”清阳问道。

丘鸣散人再次的叹了口气说道:“这天下间修行人的境界划分,也是一个故事。之前说过的那位一剑化天河的南落,曾在妖族大帝的天宫之中任过监天星君,是天下间的第一星君,那时的他大道未成,初入神境之时,那妖族天帝便为他讲了一回元神仙道之上的境界划分,其归束之准确,让世人无从更改,所以一直沿用至今,即使是道祖听后也曾引用过。”(欲知详情,可看《人道纪元》第九十章)

“既是妖族天帝向那南落所说的,别人又怎会知dào

?”清阳问道。

“因为那妖族天帝帝俊向南落说时,以大法力大神通向天下间仙道以上的修士说了,无论是闭关修行之人还是在做什么,他们都听到了。”丘鸣散人话一落,清阳立即知dào

这妖族天帝的用意,这是在积威,他的一言一行都是法,当他的言行被天下人用做准则之时,那他所施之法便威力大增。

清阳虽未正真体会过,但是心中却是这般的猜测,这与那道祖立教并传道天下的目的差不多,只不过大家用的方式不同而已。

这就如治国的王道与霸道一样,一种是刚硬直接的方式,一种是柔和的润物无声的方式。

“那妖族天帝究竟是怎样定义各个境界的?”清阳问道。

“天仙、神明、道真、圣者。”丘鸣散人快速的说道:“修行如登山,而唯有入天仙者方有登临大道巅峰的资格。能够真zhèng

的沟通天地,对于这个天地有着朦胧理解之人便可算是天仙了。而‘神明’这一境界是指对于这个天地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的人,能使自身所理解的大道转化为法术神通,这便算是踏入了神明之境。”

“当‘神明’之境中的人对自身所悟那一缕大道有了透彻的理解与认知后,再对别的大道有所领悟,便算是半步踏入了‘道真’之境了。‘道真’是指对于这个天地间的一切都能够洞悉的人,当将无数的大道归束,并演化出自身的大道之时,便算是步入圣者之路了。”

丘鸣散人所坐之处一团朝阳如霞将他托起,落在城头,朝着清阳看来,目光灼灼,说道:“不知王子是此世中人还是脱身于轮回之中?”

“侥幸脱得轮回,于那剑下逃生。”清阳说道。

“那不知dào

王子于轮回之中所谓何境?”丘鸣散人问道。

清阳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说道:“若按天帝所言,我当为神明也。”

第二卷:轮回 十四、明世、修持

丘鸣的心中其实是骄傲的,这份骄傲来自于他的师门金鳌岛碧游宫,来自于截教那曾经的万仙来朝之势,来自于截教的教主通天道人。

天下众生渺若星辰,能登临绝顶者又有几何?

通天道人便是其中之一。

能留下道统千年不败者有几何?

截教便是其中之一。

时至今日,截教依然是这天下最大的教派,三大道祖之中的另外两位道祖在这一点上是比不上的,所以,丘鸣散人心中是骄傲的。

但是当听到清阳说他在轮回之中是达到了神明之境之后,他的那份一直显露于外的骄傲便骤然的收了起来,在当今的天地之间,神明之境的人可谓是寥寥无几,他甚至不清楚哪些人可以真zhèng

的称得上达到了神明之境。

而他,连天仙都尚未得,至今还只是炼虚而已。

无论他的祖师如何的强dà

,无论截教怎样的强盛,他面对着的都是曾经步入神明之境的人,这让他收敛了那份骄傲和自得,然而他的心却又很快的想着:“轮回之中再强dà

也没用,回到了这个真实的天地之中,他的修为想要恢复可不容易,而且他带着记忆重生,轮回天地之中的感悟将限制他的成长。”

两个天地不同,曾经的感悟会是帮zhù

,也会是制约,一个人对于一个世界的认知一但形成之后,想要改变,那是极难的,若是被打破,还有可能修为尽失,再也无法踏上修行之路。

丘鸣再次的打量着清阳,说道:“看来王子你正在偿试着恢复修为了。”

清阳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了解这一个天地,从心中承认这个天地的真实,通过了解这个天地的一切来慢慢在心中形成对于这个天地的认知,唯有对这个天地有了一定的认知,才能够得到这个天地的灵力,才能感悟法意。

这是清阳近来悟得的,不过,与丘鸣散人心中所想的不同的是,清阳并没有在心中放qì

那个世界的认知,在他看来,那个天地也是脱胎于这个天地,许多法则都是共通的,而且丘鸣散人所不知dào

的是,其实清阳要在心中从新接纳这个天地并不困难,因为他在轮回之中就曾不止一次的说过那个天地不对。

清阳的修为想要恢复的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哪怕原本他心中的认知契合了这个世界,他的灵魂创伤也让他无法真zhèng

的修行。

“道长吸食这天地之间的第一缕朝阳精华修行,为何道长师弟火龙将军却不见修行呢?”清阳问道。

“他食的是午时太阳最烈之时的太阳精华,与贫道略有不同。”丘鸣散人说道。

清阳恍然,虽是同一门修行法门,其中却有差异。

昨天丘鸣散人带着他的师弟来了,他的师弟名叫姬空,是西岐国姬氏人,应丘鸣散人之邀来虎陵国任将军,因为他所炼之兵名叫火龙兵,所以被国王封为火龙将军。

清阳回到了王宫之中,他开始静坐,这静坐并不是无念无想的养神,也不是观想一些法象来感受法意,而是在思索着轮回世界与这个真实世界的相同和不同之处。

一个修行之人必须要对这个天地了解,不能如身处于迷雾之中不知方向的行走。

轮回之中有灵力、法意、大道诀要,现在回思着,清阳发xiàn

那些灵力与这个世界的灵力有着不同,在那里,灵力不需yào

怎么修持,只需yào

加入了门派之中便会有,随着自身的境界提升而增加。

而这个世界则不同,灵力来自于这个天地,如那国师丘鸣真人,他的灵力来自于他每天早上的吸食的太阳精华炼化为自身的灵力。

那轮回之中为何会是那样呢,清阳想着,心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暗道:“轮回本不是天地,一切都只是演化而出的残缺世界,那么,那个世界的灵力自然唯有来自于自身的意念升华,也许,在那个轮回之中,肉身都是虚幻的,唯有灵魂上凝聚的意识才是真实的。”

想到这里,他又想明白了另一件事。

“原来并不是他们护住了大家不被轮回磨灭,而是将所有人都捆绑在了一起来消磨那轮回之中的无边剑意。”

想明白这些,他的心中便像有什么东西松开了,那种束缚感陡然散去。

这八年来,他一有空闲便会去想以前的那个轮回世界之事,直到现在才算是大致的想明白了。其他的一些便不再重yào

,只需yào

淡亡,便能够将以前的轮回之中养成的世界认知融入现在这个世界之中。

不过,他理清了过去,却还未能够看透现在。

灵力存zài

于天地之间,存zài

于众生体内,众生取天地之灵力,融合自身体内的灵力,形成法力。因为天下生灵有着各自不同的体质,所以有着不同的修行法门,如丘鸣散人吸食太阳精华炼化后形成他身成的灵力,那沧澜江之中的蛇妖则是吸食大河之中的水之精华。

清阳也明白了自己应该吞食何种天地灵力来形成自身的法力了,他所以吸食的便是这虎陵国之中才有的气,此气可称之王气,为众念汇集而成之气。

想通了之个之后,附着于清阳身上的那种王气便朝他丹田之中汇集,原本只是聚集在他身周,此时进入他的丹田之中化为一片朦胧黄雾盘旋着。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国师丘鸣散人大部分的时间并不是在虎陵国,而火龙将军倒是天天都在,在城南建立一个大校场,天天操练着火龙兵,清阳想去看都不允许,对方说那是截教一脉的法门,过些日子等火龙兵成型之时方能看。从城头看去,那校场上面笼罩着火焰般的霞光,看不透。

然而,每天都会有呼喝之声从中传出来。

这一天,清阳在王宫之中教导哭父与喜女和弓十三识字,同时又向他们传授着最初步的修行之法——存想。

“修行有三要,灵力、法意、道诀。道诀我会授予你们,法意与灵力这两者修持不分先后,若无人教导,空费力qì

也不得门而入。现在人们只需yào

依我之言修持,自能步入修行之门。”

三人虽性格各不同,却在这刻都睁着大眼认真的听着清阳说。

“每日于静室之中静坐,心中想着这个天地,想过之后便不要更改,虽然无论你们想什么都行,但是最好还是存想那浩瀚无尽的天地,这会让你们无形之中更加的心境开阔。”

一个月之后,他们都能够很自然的进入那种存想之中,清阳能够感受到他们在存想之时心绪变得平和而没有波动。

随之清阳便传授他们观身之法,观的不是别人的身,而是自身。那存想便是要让他们做到能够控zhì

心念,心念如猿,难以控zhì

。最高境界自然是无念无想,然而修行数十年的修士也无法做到,所以清阳让他们存想天地,这样更容易归束每个人心中不安的心念。心又如海,念似浪,无有一刻停止,不知会卷向何方。存想一物,便是让无形的心念化为一种有形之物归束之。

清阳教他们知dào

肉身各处的筋脉穴位,内脏各处所在之位,一一剖析给他们听,这让他们能够观自身之能够心有所系。

直到他们能够观自身各处之时,便能够去感受天地之间的灵力了,这个时候他们的意念也能够感受到天地之间的灵力了,所用之法便是存想天地,感受到了灵力之后通过自身的神念引导那些灵力进入体内,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有些人很快就能够做到,有些人则要很久。

清阳所授之法是他于这个天地的认知而结合天衍道诀创立的一种修行法门。

一转眼之间便已经快一年了。

第二卷:轮回 十五、祝融氏

虎陵国虽只有一城,但是城外远近却有十八个部落寨子,一寨一族,方圆七十余里,都属虎陵国,这七十余里的路普通人一天都走不到,好在虎陵国算是处于这十八个部寨的中心处,大多一天之内能够赶到虎陵城中来。

弓十三每天上午在王宫之中识字修行,下午则会出城而去,前往那连云山中打猎,或是与附近部寨之中的差不多年岁的少年一起玩耍。

“十三娃,你好些日子没来了,跟王子殿下学字学了多少个了?”说话之人是火氏一族子弟,一身结实的肌肉,哪怕是现在的天气转冷,也只是穿着一件单衣而已。

“学字七十九个。”十三说道。

“那能言能写者有几个?”

“三个。”十三并无隐瞒,对方与他是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名叫祝岩,两人小时便一起结伴上山行猎,相扶相助,渡过许多危难。

“三个啊,这么少。”祝岩所说的能言能写之是指的用神意震荡而出的音,当然不是指那普通的喉舌发音,而十三也知dào

他说的是这个,所以才会这样回答。

十三随清阳学天地之语已经一年有余,在一年前初学之时,学得很快,能言能书,可是十三并不知dào

这些有什么用,于是便问清阳,说道:“为何修行人会有创立这样一门复杂而玄奥的文字?”

清阳所教授之天地之语确实复杂玄奥,生涩难记,这种语言本应难以流转,可是修行人却偏偏要花时间去学这些,这是为何?

“这天地之语又有一名,名曰:大道真言。以神念发其音,可生莫测之玄妙。”

清阳这样回答,他知dào

,虽是十三问出这样的话,哭父与喜女心中定然也是有疑惑的。所以紧接着十三便问怎么才能够神念发音,要怎样才能够拥有神念。

清阳告sù

他们,每一人身上都有着神,有灵有慧之生灵必有念生,若想要将自身之神与念收服,唯有修行。

所以,从那时候起,他们的心中便生出了修行之念。

“你能够说出三个字来,能不能说给我听听。”祝岩问道,十三觉得今天的祝岩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在意,而是说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听好了。”

十三站起身来,吸一口气,朝着虚空之中张大嘴,大喝一声,然而这一喝却与普通的大喝不同,这一声大喝听在祝岩耳就像是崩裂了金石一样,这喝声之中多了那种入骨的杀伐之气,融入了一个人的心神意念,不是普通人的大喝能够相比的,这其中意味一听便听出来。

他原本以为自己做好防备,并不会有什么,可是十三喝出那一声之后,他觉得自己头都似要裂了,嗡嗡响。

火氏一族的来历外人不知dào

,唯有族内族长与长老及少数一些人才知dào

自己这一族的来历,他们本属于巫族祝融氏,只是当年巫族十二祖巫与妖族两位大帝相斗,帝江拜天定轮回,欲将天下间所有大神通之人都打入轮回之中,然而最终却力有未及,一个个以身相祭,留下十二座祖巫殿于世间,其中有十座化为阴间十殿,一座在人间隐去了神异,成为了一座普通的城池,名霸陵,却在二十多年前化为鬼域,又名天魔城,再隐于茫茫天地之间,另一座不知所踪,世人不知,然而现在却有不少人知dào

了,那另一座便是清阳在轮回之中所见过的那阿鼻城。

虽然巫族十二祖巫结都天神煞阵,硬是将妖族两位天帝肉身镇杀于轮回之中,然而道门三祖、佛家两位教主并没有身死,妖族天帝帝俊更是夺舍人族昊天之身,再次的占据了天宫天帝之位,承无上法力,屠戮天地之间的巫族。

巫族一个个四散而逃,隐去姓氏,融入人族之中,普通子弟不能知晓这段过往。而祝岩却是近日知dào

了,并且受命来打听十三随王子修行究竟学得了什么真本事没有。

此时来看,那王子本身的修为虽不如何,但必定曾经是有本事的人。

“只是不知他是否是道门之人,不知他们对我巫族是何态。”

这是火氏族的族长心中思量的,当年灭杀世间所有的巫也有道门中人参与。

祝岩回去之后将十三的情况说给族长听,又仔细的问了十三前后的神情是否有异,又问他是否有掐诀或静气之后,火氏族长说道:“这确实是纯正的大道真言,只是是否是道门中人无法判断。祝岩你觉醒了我们祝融氏的血脉,找个机会加入到火龙军里去。”

“是,族长。”

祝岩退去,留下族长与几位长老在那屋里低声的谈论着。他们也感受到了天地之间的动荡气息,已经到了重定天地乾坤之时了,十二祖巫若是能够重生,必定要趁此机。

眼看血丘国曾说过的一年之后要屠灭虎陵国的时间将到,整个虎陵国的人都陷入了一种紧迫之中,那无形的压力,让虎陵蔓延着一种恐慌。

因为就在前不久,有人发xiàn

了血丘国的血海魔兵,在虎陵国人的口传嘴说之中,那些血海魔兵一个个都像是从血海之中爬上来的,深身上下都在流淌着血水,手持人臂、或头颅边行边啃食。

清阳自然是也听到了这种传言,只是现在他还是无法施法做到让虎陵国人心安,虽然近来他感觉自己快要可以重新修行了,但是毕竟还是不可以的。

有人进言国王,说是去一请祇回来,以安虎陵国的国民之心。

而那几个看到过血海魔兵的人到今已经是恶梦缠身,梦中总是有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一边啃咬着人的头颅一边追着他,即使是大白天,他也精神恍惚,惊叫连连,见路人而惧,不敢出门,然而不出门又不敢独居,只是短短几天,便已经骨瘦如柴,就像是他们的身上背着一头无形的吸血恶魔在啃噬着他们的血肉。

虎陵城虽然有着众生之念形成的气场,让一些邪魔难以进来,然而在城外受到邪魔侵心的人却能够进得来,而且这几人身上所附着的血魔非同一般,城门口守护着的那些以防邪魔入城的兵士根本就无法发xiàn

他们,即使是发xiàn

了无法驱除。

好在外出的国师丘鸣道人很快就回来了,他找到了那几位见过血海魔兵的人,将侵入他们体内的魔念镇灭了。

然而这个时候仍然有人趁机提议去请神来虎陵国,他说道:“若有神在,人不但死后可重新投胎,再世为人,这是万世之神国开端也,陛下也将成为万世之君。”

说话之人是虎陵国的一位大臣,专管城中人事之事。

清阳大是诧异,不知这种理论他是从何处听来,有神在,又如何能够让人死后重新投胎再世为人?他敏锐的感觉到,这背后定然有一股力量在推动着。

他的背后必定站着一位享人间香火的神祗。即使不是,也必是相似之物。

第二卷:轮回 十六、贫道、夜叉王

细雨蒙蒙,落在了虎陵城的城头,清阳沿着城头而走,任由细雨洒落在肩头。城头之上每隔一段距离便会有一个士兵持枪而立,在他们身上都穿着铠甲,腰上挎着长刀。

清阳从他们身边走过之时,他们并不会回头,就像是木桩一样站在那里,每一个时辰都会有人来换班值守。在清阳的身后并没有人跟着,虽然自从他在城头出过事之后,国王一直不放心他的安全,但是他却坚持不让人跟着。而他喜欢一个个静静的在城头上走着的习惯也被大家所知悉。

从城头上看向四方,举目所及,朦胧不清,整个天地都在这一片灰暗之中,远山近水,万里山河,千年岁月,这一片大地依然如此,而这一片大地上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那些曾经通天彻地的人有些永远的寂灭,有些则入轮回转世重修,以期能再登大道之巅,有些则仍然在沉沦挣扎。

“而我是否也曾在某一粹步行走,思索过去与未来呢?”

清阳心中没来由的冒出这样的念头,细雨落在身上,就像是长了一层白毛,将他的头发肩头打湿。

他收回思绪,看着远近的天地,想着刚刚那位大臣所说的请神之事,那个大臣在清阳的心中没有什么印象,直到现在清阳才知dào

他的名字叫鬼群,以鬼为姓,是一个很少见的姓氏,而他也不是这虎陵国土生土长的人,然而他自来虎陵国不久之后便在国中担任官职,一直到现在专管国内人员变动之事,虎陵城外的十八个部寨有事也都是他去处理。

他是国王意志的延伸,是国王的触手所在。

只是清阳在知dào

他的名字之后很自然的想到了三百里外的那个鬼国,这个鬼国并非没有人,然而即使是人在里面活着也很少有能够活过三十岁的,据说每一个鬼国中的人身上都背着一只鬼,直到他死亡,而他背上的鬼也就长大了。

以人养鬼,这是那个鬼国的规则。

清阳不知dào

这个鬼群是否出自于那鬼国,然而修行人的直觉总是很准的,尤其是清阳。当是国王问鬼群若要请神回虎陵,当请何神?

鬼群回答的是任由陛下定夺,然而他却又加了一句说无论是城内还是城外,都希望能够有神祇能够庇护。

“你觉得我们虎陵国需yào

去请一位神祇回来吗?”

清阳正好走过一位士兵的身边朝他问道,那士兵看上去还非常的年轻,面貌颇为清秀,听到清阳问,他微微一愣,随之快速的回答道:“小人不知。”

清阳虽然看上去很小,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把他当小孩看,他身上也没有半点小孩子的气息,有着的只有老沉和神mì



“你想一想,就你个人觉得需yào

一位神祗吗?”清阳笑着说道。

那士兵真的想了想,然后有些小声的说道:“我觉得如果有一位的话应该要好些吧。”他的声音有些小,怕说错了话。

清阳笑了笑,并没有回答,那士兵却突然追加了一句话:“听说有神祇在的话,能够虔诚的信奉,神祇就能够在我们死后让我们记忆不失灵魂不散的再次的投胎?”

这明显是一个问句,清阳笑了笑,他想说不可能,但是士兵眼中有着的是最真实的期待,这是生命对于死亡的恐惧,世间生灵自明白死亡以来,只怕没有什么心念能够将这种恐惧抹除。

“也许吧。”清阳并不真实的回答让士兵有些高兴,清阳继xù

说道:“不过,即使是有这样的神祇,也必定是一个强dà

的神祇,我们这附近应该没有。”

然而清阳的话才落,那士兵便快速的说道:“我们这附近有个夜叉王……”他后面的话并没有再说下去,大概是意识到说下去似乎会显得王子还没有他知dào

的多一样,他退了一步扶了扶自己的头盔。

清阳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向前走去,雨依然在落,朦胧不清,只不过走了二十多步,身后的人脸面就看不清了,那个士兵已经与另一个年老的士兵站在一起了。

“老汉,我是不是说错话了,看王子殿下后面的脸色可不太好。”

“没事没事,王子殿下是神人转世,怎么会在乎你,不过,你以后说话也要小心一些,不要在王子殿下面前说别的人如何厉害,再厉害也不能说。”

后面的话是那个年老的士兵说的,这些话被清阳听在耳中,就像这天地之间的濛濛细雨一样的落在他的心中。

“不知不觉间,那种信奉神祇可以灵魂不散,可以带着记忆投胎转世的说法已经深入了虎陵城,是哪位神祇想要占据虎陵城?夜叉王吗?他难道真能够让众生轮回,生生不息?这种手段可不是普通的手段,而是自演天地的本事了。”

清阳可不认为这个什么夜叉王能做到,这一切不过是谋夺虎陵城的信仰罢了。

清阳心中想着:“神祇欲得信仰,这又不算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可是这个夜叉王却偏偏行阴诡之道,可见目的必定不可正大光明的说出来,见不得光。会是什么?”

在清阳看来,虎陵若要引请神祇而来,也必定是要引请那种善神。至于何谓善,在清阳的心中,只要是守规守信,神典祷词都是善言者便是善神。

转过一个城角,见国师丘鸣散人与火龙将军姬空立于那里,清阳忍不住的问道:“道长,你可有法门护一人灵魂不散,让其带记忆转世呢?”

“怎么,殿下是欲护谁转世吗?”丘鸣散人疑惑的问道。

清阳摇头,说道:“只是想问问截教可有那种随意便能让人转世轮回之妙法。”

丘鸣散人沉吟了一下说道:“若说护人灵魂不散,引其投胎转世的手段,贫道自然有,不光贫道有,这天下间有正当传承的道门弟子都有,但是这些都是走偏门,并不经轮回,而是直接引魂入怀孕三月之前的胎儿之中。可是那人之魂魄本就是精贵无比,想要护得灵魂不散是非常困难的,凭贫道修为一年之内也最多能行此事一次,再多则力有不及,从未听过有谁能够轻易做到。”

清阳明白了,却又继xù

问道:“我听说有个夜叉王能够令信他之人死后灵魂不散,并且能够记忆不失的再次投胎重生,也不知真假。”

国师丘鸣散人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沉吟了一下说道:“如贫道所料不差的话,那夜叉王当是那鬼王之鬼王,莫不是国中有人欲请他来?”

丘鸣散人并不参与国事,但是他很快就猜到了。

“虽无人说请那夜叉王来,但是却有少人心怀夜叉王之转世轮回之本事。”清阳说道。

“当真是荒谬,世人无知,莫不是想虎陵变成另一个鬼国。”丘鸣散人继xù

说道:“那鬼国之中人死后确实可以魂魄不散,但是却会化为恶鬼。”

“没人知那夜叉王便是鬼国鬼王,如此看来,那夜叉王是盯上了虎陵国。”清阳说道。

“是啊。”丘鸣散人应了一声,后面也没有再接话。

清阳离去后,姬空朝丘鸣散人道:“师兄,要不要请些同门师兄弟来此。”

丘鸣散人摇头,说道:“众位同门还需寻找祖师,若此等征战便将我们截教卷入其中,何其不值也。”他说到这里,又看向清阳离去的方向,说道:“且看他吧,能守则守,不能守的话,我们师兄弟要走的话他们也必不敢拦。”

清阳一步步的回到王宫之中,一路所见之人,无论他们如何,见到清阳都露出笑容、行礼,以示尊意。

“他们虽不通修行,不识造化玄机,但是都是虎陵国子民,都是活生生的人,岂能如此死于不明不白之中,我识造化,明玄机,不能与他们说,说也说不通,既不能教,便只能领,领他们走生路。”

“血丘国有血海魔兵,鬼国有恶鬼,可贫道也做了一年的准bèi

,就让贫道这自轮回之中逃脱出来的偷天而生之人,会一会你们吧。”

清阳在心中说道,他原来就是一个骄傲的人,在天衍道派之时神采飞扬,天纵之姿显露,惊艳一时,虽然后来被逐出师门,磨砺二十年,然则再登大道之路,那份骄傲越发的鲜明了,在他的心中,几乎无人可令其低头。

而每当他自称贫道之时,便是显露骄傲与锋芒之时,这一点喜好,他自己也没有发xiàn



第二卷:轮回 十七、魔兵压城

时间像是磨盘一样的转动,将岁月之中的人研磨着,涌生出永不间断的哀号。

那些哀号可能会是兴奋或快乐的,因为没有人知dào

自己下一刻会怎么样。

血丘国王子莫见到了夜叉王。

“虎陵国是血海修罗族降临这个世上的第一个祭品,夜叉王你是要跟整个血海修罗一族为敌吗?”

血丘国王子的眼眸之中透着逼人的血色,整个人的身息极具侵略性,就像那鲜血一样的夺目。

而夜叉王则处于团烟雾之中,显得阴森而诡异。

“虎陵国中的人在等待着本王的救赎,他们信奉本王,将入恶鬼道,得永生。”夜叉王阴森森的声音从烟雾之中传了出来。

血丘王子不知dào

这夜叉王真zhèng

的底细,只是猜测他是来自于阴世,从阴世之中逃出来的恶鬼,但是会不会是被阴间十殿之中的各大王派来的呢?这个他不清楚,同样夜叉王也不知dào

血丘王子是不是血海之主派出来的,所以双方都没有动手的打算。

“你自东南而攻,本王由西北而发,谁先破城,虎陵国就是谁的。”

这是夜叉王说的,最后血丘王子同意了。在血丘王子看来,只要破城之后,将血丘国的人卷入他血海魔兵演化出来的血海之中,其中将会有一大部分成为自己的魔兵,到时再看夜叉王实力如何,而且他知dào

夜叉王想要将人类化为恶鬼则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做到的。

虎陵城之中的人似乎都感受到了那种泰山压顶而来的恐怖,从街上行走之人可看出他们心中的不安,而越来越多的大臣说要请神回来,并且有一个大臣甚至喊着唯有夜叉王能够庇护得了虎陵城。国王耿也承shòu着极大的压力。

而城中普通人也都在议论着,清阳清楚的感觉到缠绕于自身的那种王气竟是在淡去,有着崩散的迹象。

大敌未至,虎陵国便已经民心不安。而这时,火龙将军将城外校场中的一千兵士带了回来,远远看去,只见那一千兵士如一片在地上滚滚燃烧的火焰朝着虎陵城涌来。

那片火云突然一变,拉长,竟是如一条火龙一般的朝着虎陵城腾飞而来,转眼之间便已经到了城的上空,隐隐有龙啸震动,这条巨大的火龙在城头上空一个盘转呼啸,又自散去,化为一个个的士兵落在城头。

只见那一个个兵士身上穿着赤色的皮甲,浑身上下都包裹着,隐隐之间,他们身上似有火焰升腾而起,他们的双眸之中更是透着焰光,除了外形是人之外,竟是没有多少人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有并未被选入火龙军的兵士去寻相熟的,竟是呼之不应。

虽是如此,但是这火龙兵能够化火龙于虎陵城上空出现,却是让城中之人安心不少。这些自是由清阳安排好的,他早已经想到这里,于是此时让这火龙兵出现,然而他也有些惊异于那火龙将军的手段,竟是可以真的将普通之人演化出这般的神妙来,这种手段是他没有想到的,心中不由又想着:“天地之大,玄法妙术无究,此虽非大道,却是玄妙之术。”

在虎陵城数十里外,一支身不穿衣,却有鲜血覆身的军队在崎岖的山路上快速的奔走着,血光冲天,有飞鸟受惊不及飞走之时也落入那军阵之中,只一落入那军阵之中便消失。

突然,天空之中有两位道人脚踏玄光云朵而过,见到大地上一支军队于山路之上行走如覆平地,其中一人眉头微皱,眼中灵光闪动朝那支军队看去,却只看到一片翻腾的血煞化成的血浪,所过之处,一切生灵都被吞噬其中,化为血浪中人一份。

“何方魔头,竟以生人为饲,枉图在这人间再演血海。”这位道人的声音并不大,他的身边是一位女子,为他师妹,然而他声音不大却似已经惊动了下方的那支裹在血光之中的军队。

只听下方传来一道笑声,笑声过后有人说道:“正缺一主阵大修罗,竟然送上了门来了。”

“大言不惭,本道于玉华山修持四十载,炼剑三十年,今日就拿你这魔头来祭剑。”那道人冷冷说道。

玉华山是道门一派,其山门所在名玉华山,此山沃野三百余里独一座,山下一半丛林茂密,而上一半则是玉晶如冰,玉华道派便在山顶,门中弟子多采那山上独特玉光炼各种宝镜,宝镜成之时玉光可照破一切污邪。

而这位道人正是玉华掌门第八真传弟子,名玄元子,炼的却不是照破污邪的宝镜,而是可斩神魄的剑,名唤斩神。此时,只见他伸手一指,眉心一片冰清玉光冲出,化为一把透明长剑,这长剑之上隐隐可见一道道玉白符文真言。

又见他口一张,却静寂无声,而那剑则凭空消失,然而却有一片清光拉开,仿佛将一方天地被隔开了,斩入那大地上的血色浓郁的兵阵之中,却只那兵阵之中的人齐齐仰天一吼,刹那之间,血气翻涌,血浪涌动,那一支军队竟是化为一片血浪在大地上翻涌而起,里面的人像是根本就不存zài

过一样,那一片剑光落入其中刹那被吞没。

那玄元道人脸色一变,手中猛的掐一个诀,张嘴大喝,那喝声正如在火氏族寨前十三喝出的那一个真言一样,只是这个比起十三喝出的那个真言强太多了,这一方天地都似要崩裂开来。

然而,却只见那一片血浪之中猛的裂开一个口子,很快便被一道血浪盖住了。也就是这一刹那,那一片血浪朝着天空之中卷来,前一刻还在大地之间,只是一个血浪翻卷便已经到了眼前,玄元道人只看到一片血浪,血浪之中只见一个个张着大嘴的血淋淋的头颅朝着他卷来,汹涌的血煞魔气直冲他的心魄,他受这一冲,心中魔念涌生。

“走。”玄元道人骇然的大喊一声,他身边女子却已经执一面冷光莹莹的宝镜照出,将两人都照在其中。

“还走得了吗?”

这声音之出,像是便有无尽的魔力缠绵在他的心中,原来心中的灵力像是被什么困住了一样。再抬头,他已经看不见天,只看到一片腥红的血浪。

玄元道人发xiàn

自己的腰部以下不知何时已经缠上了血水,而身边的女子惊骇的面无人色,头顶一口冷光莹莹的宝镜也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玄元道人一咬牙,伸手在虚空之中快速的写出一道符,只见手指过出,玉光如液,写出的一瞬间,无声的炸散开来,化为一个洞口,他伸手将旁边的女子一推,大声的说道:“回去。”

只来得及说出这两个字,那道冷玉光华构门的洞门便消失了。

而他已经被血煞完全的淹没,挣扎着,不一会儿,便没了声息。

血海在天空之中翻动,不一会儿又落在了大地上,化为一支军队,只是其中多了一位看上去无比强dà

的人,这人手执一血幡,面目狰狞,行于这一支军队的中间。

不出一日,这血海魔兵便已经到了虎陵国地界,再转眼之间又到了虎陵城下,此时城外的那些族寨早已经进入了城中,清阳站在城头,看着远处那一片滚滚而来的血浪,心中微微一沉吟,便朝不远处一位灰衣大汉看去,那大汉身上透着内敛而沉稳的气息,却又让人觉得他的身内藏着无尽的力量一样,在他的手上有一张巨大的黑弓,背上有着九支黄色的箭矢。

这箭不是一般的箭,而是清阳取虎陵国王宫之梁木制成,虽然一折便能断去,但是此时用来,却蕴含着虎陵国威在内,有着一国之人的意念。

清阳朝他说道:“还请十三父出手。”

那大汉正是弓十三的父亲。

也就是这个时候,在城中的一个房间之中,正有数人聚于一处,其中一人正是那位大臣鬼群,只听他朝着其他的人说道:“我们虎陵国的国王毫无决断之能,时至今日还不迎夜叉王进城,这是欲葬送我们这虎陵国人性命啊,虎陵国非他一人之国,而是大家之国,我们不能将性命交于他人手上,这个血丘国的灾祸是他们父子招来的,却让我们一国之人承shòu,这样的国王,我们不能再侍奉了。”

第二卷:轮回 十八、鬼子

这是一栋门窗都是关得实实的,并用布蔓遮得牢牢的屋子,这间屋子又是一栋大宅子的里间,宅子的各门入口都有仆从把守着。

屋子里点着一盏油灯,油灯下人影重重,其中有人来回的走动着,有人低头独坐,有人沉思着,有人面色怪异,更有人兴奋莫名,其中主位上一人则是两眼闪动着异样的光彩,他在大声的说着。

“现在他们都在西南面,我们只需去悄悄的把开西北面的那座角门,将夜叉王神像抬进来,那时我们便是受夜叉王庇护的人,要走要留都行,即使是死了,也能够灵魂不散,带着记忆投胎转世,你们看王子,他就是灵魂不散带着记忆投胎转世之人,以后我们将会是他那样。而且,还能够福泽后代,整个宗族都受夜叉王的庇护,不再有灾祸与病痛,子孙繁盛。”

鬼群低沉的声音之中压抑着那种着魔般的兴奋。

旁边另有一人穿着一身的黑袍子,脸上的皱纹极深,看上去特别的衰老,他名叫泰仄。这些年,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去年有一段时间他病倒了,差一点就死去,死亡的恐惧在那个时候便缠上了他,此时听得鬼群说能够灵魂不散,还着记忆的转世投胎便兴奋无比,面色潮红,他站起身来,说道:“我们还等什么,我的儿子就在西北角门那里驻守,我去说,一定能够打开那角门,今天晚上就去把夜叉王迎进来。”

其他的人微微有些迟疑,鬼群又继xù

说道:“血丘国即将兵临城下,若是能够将夜叉王迎进来,我们再求夜叉王相助,便能够抵挡得住那血丘国,到时血丘国的魔兵一退,我们这虎陵国的国王之位也是时候换个人了,在座的各位都是为虎陵国付出了心血的,若要重选国王,各位都行。”

“那你呢?”有人问道。

“我,我只一心侍奉夜叉王,凡尘俗世于我来说就如过眼云烟,我虽不修行,却也能够生生世世的轮回于这世间。”

“好,就这么办。”有人决定的说道。

他们的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也不知有几分是为了能够在夜叉王的座下生世轮回,又有几分是为了那看不见的国王之位,还又有几分是因为虎陵国在这强敌压境之时,心志被别人言语所蒙蔽住了,已经无从判断,只得随流而转。

然而,就在这时,从那黑布遮掩着的门口走进来一个人,这人走进来,众人却一时没有发xiàn

,直到他站了好一会儿,那鬼群才猛然的发xiàn

,朝那人看去,在他的眼中,那个站在那里是一身黑衣的人,面目有些不清,再细看,他身上的黑衣也不是黑衣,而是黑色的雾,在灯光之中,他就像是一团人形的黑烟一样。

“什么人。”鬼群的声音有些异变的感觉,也不知是紧张的还是惊吓到了。

他这一喊,其他的人也立即发xiàn

了,一个个站起身来,向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看去,心中骇然,有人则是后退。然而也就是这时,那人手一伸,手中多了一排金针,金针在虚空之中一转,如一朵金花绽放。

“你们要出卖虎陵国,那夜叉王就是鬼国的国王,他若进来了,整个虎陵国都将变成鬼国。”

这声音不似人声发出,仿佛在虚空之中震响,又似从遥远之处传来。

然而这话一出,其他的人立即看向鬼群,惊问道:“夜叉王当真是鬼国的鬼王吗?”

“胡言乱语,怎可能,此人定是阴邪鬼魅,城中此时众人心系不宁,被邪鬼所侵,他定然与夜叉王有仇,特来此地坏夜叉王之名声。”鬼群说的极快,在这关键之时竟是急切的说出这么一番理由来。

“你以为我不知dào

,你的来历尽在我心,来自鬼国的堕落之人,你来虎陵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夜叉王谋夺虎陵国信仰的吧。”

“你,你……”鬼群被一语道破,身上的皮肉猛的干瘪下去,自那皮囊之中钻出一个婴童般大小的人,全身血淋淋,他看上去一脚就能够踩死,然而这满身黑血的婴童一出现,室内之人的心中便涌生了一股寒意。

“哇……”

婴童的哭声响起,惨人恐惧在众人心中涌生。

“无间鬼子。”

那手持一把金针之人惊诧的说道,那鬼子在这一刻身体朝前一爬,看似慢极了,然而却瞬间消失了,再现之时已经到了那手持金针之人身前,一手抓下,这一抓看似轻飘无力,但是却有一种诡异无比的感觉,他那血淋淋的爪子上不知何时出一一团乌光。

也就在鬼子手爪落下的那一刻,那手持金针之人瞬间散去,然而他那些金针却猛金光大盛,竟是发出剑吟之声的朝着那婴童鬼子扎了下去,一枚入头,四枚分别入四肢,又有四枚金针扎在心脏内俯之上。

然而那小鬼只是不能再动,却依然哇哇哭叫,所发出来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我生生世世轮回不休,你杀不死我的。”那鬼子发出惨人的声音来。

灯光之下,显得越发的阴森恐怖,就像是连通了无间地狱一样。

“你不过是自堕鬼道罢了,哪来的长生不死之身。”

虚空之中响起声音,随之那九枚金针上黄芒如焰燃起,那鬼子在针下惨叫,不一会儿便已经化为一滩乌血。

金针在空中一展,一个人再次的出现,只听他说道:“鬼物只欺心有间隙之人,若受其诱,开了城门,那这一城之人尽死于尔手。”

屋内众人面露羞愧之色。

此人正是虎陵国卜吉士虔耳,这一年多以来,他也时常去清阳之处问玄听道,精进不少,若是没有清阳授他的法门,刚才他的金针还无法将这鬼子杀死。

这九枚金针最后燃起的黄焰并非是真的黄焰,而是他引国城之中众生凝聚的意念化生的王气,将那鬼子那一份一心想生世轮回的执念冲散,鬼子也就自然的死去了,这法门也是清阳所授。

虔耳朝门外而走,没入门墙之中,烈阳之下,只见九枚金针一闪而逝,在卜筮馆中的虔耳肉身睁开双眼,他忍不住的又开始演算虎陵国的命数来,这十余日来,他几乎是一天一演,时至今日,他的双眼之中已经重重迷雾了。

此时在虎陵城头,一排的兵士严阵以待,城外一片血煞之气冲天而起,那血浪滚滚而来。

十三父张弓搭箭,弓如满月,只听得一声雄浑的喝声起,那箭便已经疾驰而出,化为一道黄芒扎入了那片滚滚而来的血浪之中,相对于那血浪来说,这一支黄芒箭矢可谓是弱小无比了,然而在箭入血浪之中的那一刹那,黄箭炸裂开来,如有无数的人扑涌而下,那汹涌的血浪却却猛的像被狂风吹起一般,飞扬起重重血雾,原本浓郁的似看不见底的血河,却在那一刹那之间看到了血浪之下的魔兵,虽是惊鸿一瞥,清阳却也看到了那血浪中的魔兵一个个都已经不再是人。

突然,那血浪停了下来,汹涌的血浪也竟是快速的伏下,变得静谧起来,如潮退一般的露出里面的魔兵身体来,只见一片血光浓郁的缠绕在他们的腰间,腰下部分还是血浪,上部则是鲜血流淌的人身,只是他们个个眼中唯有杀戮与残忍之色,再无半点人性。

而在那血浪之中则有一个人一身白衣独坐于血浪之上,他的身上一朵血莲,当此时,白红相映,竟是衫得他有着邪异的清洁。他正是血丘国王子——莫。

“你欲观本王兵阵,便给你看一看又何妨,今日,整个虎陵国人都要成为本王的座下修罗兵。”

说罢他大笑着,说道:“千年以前,我血海修罗曾结阵化一片血海直上道祖所在的昆仑玉虚宫门前,那般道祖都在世的岁月里尚且来去自如,一路上血海覆卷之下,即使是祖巫也无能为力,他日本王也定当如此,哈哈……杀吧。”

笑声之中血光再起,里面的人淹没,一片血浪涌起,翻腾而起,竟是离了地面的直向虎陵城头清阳所立之处而来。

那冲天的魔煞之气直冲心魄,让人眼视之时有万千的魔头涌来,幻象重重,只觉周身无处不是血水,无处不是噬咬人肉的魔头。

清阳左右之人齐齐后退,个个面露骇色。

第二卷:轮回 十九、山、河之势

天空之中有烈阳似火,然而城头那些普通的士兵身上却觉得全身的冰凉,那一片血光直冲面门而来,血光之中的的魔头张着血淋淋的大嘴直咬鼻子脸面,他们仿佛已经闻到了血腥之气。

也就是这时,清阳突然大笑,大喊一声:“来得好。”

随着他的话落,一声龙啸响起,一头巨大的火龙迎着那数十丈的血浪直冲而上去,只见那火龙的一半身在外,一半身在城内。从城外看,整座城就像是这条火龙洞府所在,城中黄雾涌动,化而为焰,在城的上空燃烧。而城内之人,只看到天空之中出现了黄瑞光华将整个虎陵城给笼罩着。

火龙扑向那翻卷而来的血光,身前双爪在血浪之中一抓,朝两边扒开,仿似要将天地都撕开。

然而那血浪却只是分为两道,又朝火龙卷去,似要将火龙卷入其中。然而那火龙飞扬盘转,一双火焰燃烧着的爪子划动之下,血浪并不能够将之困住,同时火龙的大嘴开合之间喷吐出一片片烈焰,烈焰在血浪之中燃烧,虽是一个浪卷便将火焰吞没,却也一时没无法将这火龙逼退。

也就在城上之人看到火龙将血浪挡住之后,心中暗自的松了一口气之时,却听血浪之中有人不屑的说道:“一年的时间,你就只做了这样的准bèi

吗?这样无能之人活于世间不如来做本王血海之中的修罗兵。”

话落之时,那血浪之上突然出现一个人,一个手持血旗之人,只见他挥动着血旗,嘴里念念有词,原本数十丈的血浪再次的扩散开来,覆盖在大地上,只见浩浩荡荡,无边无际,连云山都不见了,已经被一片血光覆盖了,那原本连云山脉所在之处,已经化为万重巨浪,高高涌起,化为血色的啸浪朝着虎陵城涌来。

那是一股浩荡之间,覆灭一切的气势,这是那连云山势。

清阳看到这一切虽知这是幻象,并非真实的,但是他心中仍然是难免想到:“这也是法,并不光光法术才是法,合之以天地之势而施法方能将法术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这种汹涌而来的法势非那火龙可以抵挡,虎陵城要硬来抵挡也挡不住,若那由高山化生巨浪汹涌而来的势当真压了下来,虎陵城中的人抵挡的意念都将散去,火龙兵所化的火龙也将失去最大的力量来源。

“本王今日引万丈血海淹你虎陵城。”

声音传入虎陵城中,虎陵城中之人一个个抬头,天空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万重血浪要压下,血浪之中一个个狰狞的魔头如冲浪之大鱼一般,发出声声怪叫,那种万重血浪覆压而来的大势将城中之人一个个吓的面如土色。

这是幻、势之法并用,乱人心志,魔念便生,魔念一生,城中之人便失去抵抗之志,虎陵破之便易如反掌。

“嗵……嗵……嗵……嗵嗵嗵……”

城中突然战鼓响起,声起之处是王宫前的那广场之上,在那广场之上有一高高的祭台,祭台上摆有一架大鼓,此时那鼓前正有一人持一双巨大的鼓锤在击打着。

那人正是虎陵国的国王耿,只是此时的耿身上穿的并不是华贵的王袍,而是赤裸着上身,身上画满着符文,以血涂面,披头散发。

他一边击打着大鼓,一片在那祭台上跳着战舞。

虎陵国的国王原来便是英武,虽然做了国王之后不以英武示人,然而此是却也显露着那份以与虎陵国共存的意志,让整个虎陵国的人都看到。

那鼓并非是胡乱击打而了,而是祭祀上苍的一种鼓法,然而又不是那种祈求,而是在向上苍宣告,宣示着自己的决心,每一个部族都有着自己的传承,这些传承便体现在部族遇难之时的祭祀之法上,虎陵国最大的一族自然是虎陵族,而这一族的祭祀之法向来是由国王所常握着。

这是战祭,在向上苍宣示着自己的不屈服的战意。

虎陵城上空的火龙咆哮着。

战鼓一响,城中之人的那股心慌意气便立即被驱散了许多,大家不由的想,连国王都不惧身死,我等等又何惧。

而且在人族之中向来流传一句话,人不可惧鬼神,不可惧妖邪,唯此,方可存活于天地之间。真zhèng

的能够做到这些人并不多,但是每家每户都会用些话来教自家的孩子。

“龙王引血水向沧澜江而去。”

城中不知dào

是谁突然大声的说道,声音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响起。

原本那压在城中诸人心上的沉沉压力猛然的一松,一个个大喘着气,左右相顾,心下都暗道:“果然真是龙王显法引去了那血浪大水。”

再看那城外高高水浪竟是降了许多,不再高过城头。

这是清阳的安排,那蛇妖自成为这虎陵国的龙王以来,虽不是真的龙王,但是他却也在天长日久以来,从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一种力量,原本他对于自己能否成为龙王并没有点信心,可是此时却萌生了今生若不化龙,便是白开灵开慧一场的念想,有了几分莫名的冲动与把握。

所以当清阳找到他时,让他在关键之时出手相助,他最终答yīng

了下来,只是若是清阳要他现身去与那人直面斗法,他却也不愿意,所以也做好了随时都抽身而走的准bèi

,此时他与虎陵城的纠葛并不是很重。

好在清阳此时只是让其泄去那血浪凭借着连云山而演化出来的重压之势,蛇妖久处江河之中修行,神意与江河奔流之势相合,此时只以法力开一道裂缝到城下与那血浪相接,而江河的奔流的倾泄之势便算是与那重重血海相连了,只一刹那之间,蛇妖便感觉到了一股凶煞之气顺着那裂缝而来,直冲他心魄,只是他久在江中修行,此时身心与江河之气相合,只要持此意不动,那股凶煞之气便无法在其心中驻留。

那血丘国王子莫心中微怒,暗道:“那蛇妖安敢如此,当初来时便当先吞其精魄,还能让我这血海增几份威力,只是现在有些迟了。”

坐于血海之中的血丘国王子莫感受着那沧澜河滔滔奔流的大势,凭由他怎么的凝聚神意,都再无法将这血浪显化出之前那般威势来,这是天地之势,他的修为还没到那般,心中一时无法,原本他想着借这连绵的高山形成重重巨浪之势,击灭这虎陵的护城心志易如反掌,却没想到竟是无法做到,心中沉思了一会儿,只得恨恨的想着自己演化的血海之威还太小,要不然的话区区一座虎陵又怎么阻挡得了。

“他城中具是凡人,我只将他们困住,待他们心志消磨,再破也不迟。”

血丘国王了心中这般的想着,又思量着那夜叉王为何还不出现。

第二卷:轮回 二十、小白

在城外西北方向三十里的一处山阴之处,有着一片黑雾隐于树林之中,林中无鸟虫之鸣,天空之中但凡有鸟欲归林,却在将要落入林中之时惊飞而去,然而却又有一缕缕的黑光如风一般的将飞鸟卷下来。

山巅之处有一白鸥鸟立于一棵大树之冠,远远的就能够看到一点白色,白鸥鸟的眼中可以看到山林之中到处爬动着的鬼物,有些在地,有些则在树上,更有些自林叶之间探出头来,他们或是笑着,或是哭闹着,自有语言,自有秩序,他们已经是恶鬼道中的生灵,与人类同处于天地之间。

这白鸥鸟就是清阳从那连云山深处请来的那渡过了两次妖劫,即将要渡第三次雷劫的白鸥鸟——小白。

而若只是凡人的话,只会看到此处山谷之中起了阴雾,走近之时便觉得浑身发冷,他们的凡眼看不到林中遍布的鬼物。

就在这时,那山阴之处的阴雾慢慢的朝着山顶蔓延,自树林之中蔓延而上,那白鸥鸟眸眼之中有着一抹的淡金色,它看着蔓延到了山脚下的鬼雾却并没有惊飞而走。

只见白鸥鸟所立的那棵老树之下的黑雾之中有一只似野猪大小的恶鬼钻了出来,他有着四肢,却半爬行着行走,然而那速度却极快,一闪一隐之间就像是行于另一个空间之中。

与那谷中林子恶鬼相比,就其大小来说,这只恶鬼是处于中上层次。

它朝着树上的白鸥鸟发出阴森恐怖的声音:“大王唤你去林中。”

那白鸥鸟也未回答,只是突然一展翼朝山谷之中滑了下去,灵动无比的钻入那林中,一日林中便被那阴气给淹没了,然而那白鸥鸟的身上却有一层清灵光辉浮起,将阴雾隔开。

在这林中的一株大槐树下,有一个如成年人大小的恶鬼立于那里,他的身上竟是穿着暗金色的衣服,没有其他的那些恶鬼那般身上有阴气缠绕着,而是可以清晰的看到面目。

“你好大的胆子,敢来这里,不怕坏了一身的道行,永堕恶鬼道中吗?”那身穿暗金衣袍的恶鬼森森的说道。

白欧鸟落在他对面一棵没有小鬼攀附的树枝上,开口说道:“你自修你的鬼道,我自有我的妖道,各不相干,此次来此,只是代虎陵城与夜叉王做一笔交yì

。”

白鸥鸟的声音非常的清脆。

“嘿嘿,妖道?妖道不是一心想着化形成人吗,这也算是道吗?你敢来见本王,大概是觉得来得不是真身吧,你要知dào

,在本王的面前,虽然只是一根灵羽,但本王却能够让你本体元气大伤。”夜叉王并不回答交yì

之事,而是威胁着白鸥鸟。

“夜叉王的本事,这地界无论是道门修士还是妖都清楚的很,我敢来,也就有不惧夜叉王追本溯源的本事。”白鸥鸟的声音并不显的害pà

,反而透着一股子孤傲味道。

“好,好,好久没有遇到你这样的妖了,能够借物拟形,这手段,想来你也不是一般的妖,那就说吧,虎陵国要跟本王做什么交yì

。”夜叉王脸上有着一种阴森的笑容。

白鸥鸟说道:“鬼国以人生鬼,夜叉王这次出来想必是为掠人而来,但是虎陵城若是破了,整个虎陵国的人顷刻之间都将被那血丘国的王子演化的血海吞没,被卷入血海之中的人化魔易,然而若要生出鬼子来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难道夜叉王想为他人做嫁衣吗?”

“嘿嘿,世间一切阴邪之事,本王尽知,没有人能够从本王身上得到好处,你有什么尽管说,不要绕圈子。”夜叉子冷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直说了,虎陵国的王子希望夜叉王能够绕过虎陵城,自西而过连云山偷袭血丘国的血海魔兵。”白鸥鸟说道。

“嘿嘿嘿……本王来此是为灭虎陵国而来,你那个什么王子居然说要我去偷袭血丘国的血海魔兵,他准bèi

拿什么来交换啊?”夜叉王阴森森的说道。

“以血海魔兵生养出来的鬼子,比你现在的这些鬼子要强dà

的多,据我所知,在你那恶鬼国北面的狮驼国曾派过妖使去你那里,说要封你为恶鬼城的城主的。”白鸥鸟说道。

“找死。”夜叉王突然一伸手,那只白鸥鸟便被他摄在了手上,只听他冷冷的说道:“本王最恨的就是妖。”话落之时,他的手掌之中突然涌生一团幽蓝的火焰瞬间将白鸥鸟燃烧了。

而白鸥鸟也在被火燃烧的一瞬间化为一根羽行,顷刻便被烧成了灰烬。

这时,那夜叉王身后的大黑槐之中钻出一个红衣的女子来,她朝着夜叉王说道:“大王,我们这就去把那虎陵国灭了吧。”她的声音软软的,没有半点阴森气象。

“人,天下到处都是,血海魔兵可不多见,此行正是为那血海魔兵而来,得了魔兵后再入虎陵国不迟。”夜叉王阴森的说道。

在虎陵中的小白睁开了双眼,她眉头微皱着,有一个看上去比男从还要强健的侍女走了进来,这个侍女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清阳入连云山时见到的那只斑斓大虎,此时也跟随着小白来到了这人间,名叫虎女。

“小姐,怎么样了?”虎女问道。来到了人间,自然要改称呼,所以虎女称小白为小姐。

小白沉吟着说道:“传言夜叉王狡诈而阴沉,从不让人看出他的本意来,往往出人意料。若真是如此,那他必定是会去偷袭血丘国的那些血海魔兵,如果他要对付虎陵国的话,便不会毁去我的化羽,也不会一直在那里伏隐不动。”

话落之时,她便起身朝城头而去,在她的眼中,这座虎陵城中弥漫着黄瑞的光华,这些光华即使是凡人的肉眼也能够看到。

在这一年之时,这一座虎陵城已经成了一座大阵,在小白看来,这座大阵比起那些惊世的大阵来不知差了多少,但是这个法阵却颇为新鲜,能够让城中之人的念气凝结,成为那火龙的灵力源泉,此时那火龙在城的上空盘旋,翻转之间,这座城就像是它的海域。

在这个世上,鼎鼎大名的阵法有三个半,分别是混元、周天星斗、都天神煞,每一个大阵都几乎是能够达到自演天地的层次,其中混元大阵之中包含了诛仙剑阵这个大杀阵,周天星斗能够演化河洛天地,都天神煞一成,几乎整个天地都要为之震动。

就这三个法阵演化出来的千百个小法阵在天地之间也是赫赫有名的,另外半个大阵其实并不算是真zhèng

的大阵,其中有血海、恶鬼道黄泉路、千回百转无劫山及南落这个人,城外的这些血海魔兵演化出来的血海之象就是脱胎于那真zhèng

的幽冥血海。

小白来到城头,只说夜叉王不久之后将会出现,但是却并没有说过程,她的性情自是不会跟清阳具体的说出自己的行事过程,这在她看来是一种侮辱。

清阳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看着城外那翻涌的血浪。

若是他仍然拥有着轮回之中的神通手段,这一片借连云山势演化的血海浪势,他凭借‘九宵天雷咒’唤下千道天雷,足够连那连云山都击为烟尘。

但是现在则不行,他只能够用尽手段做到保住这虎陵城而已。虽说他的心境在轮回之中最后那逃脱之刻到这个天地间化为孩童的八年之中,已经能够万事不滞于心,但是此时仍然泛起一种要尽快恢复神通的念想。

城外的血海虽然无法卷入城中来,但是那汹涌血煞之势却无法让人放松,小白所说的夜叉王不久将会出现直到两天之后依然没有出现,城中的人们意志已经在消磨之中,时间又过了一天,清阳已经感觉到了颓势,血海之中的魔头咆哮已经能够在城中听闻到。

清阳当然还有手段,但是他并没有用,因为他知dào

夜叉王一定在那里看着,他一定是要等到虎陵国到了极限之后才会出现,而清阳留下的手段则是为了防备夜叉王的。

虎陵的城墙上的黄色光华已经暗淡了,看上去就像是腐朽的木头一样,只要再一个大浪便能够冲塌城墙。

血浪之中的血丘国王子莫已经在笑了,他一身的白衣,邪魅的笑着,因为虎陵国城破就在眼前,不出今天,必将破城,至于夜叉王为什么没有出现,这虽让他意wài

和警惕,但是到时只要城一破,血浪之下,城中之人都将被吞入血海之中,虽无法短时之内化为修罗,却能够成为血海之中的一份子。

到时若是夜叉王识相退走还有得话说,如若不然的话,叫他夜叉王都难以回去。

此行虽是有波折,虎陵国的抵挡手段出乎他的意料,但是最终目的依然达到了,得了这虎陵国之中的人化为修罗后,他的血海大阵将真zhèng

的成了,能够真zhèng

的演化血海,虽是很小,但是比起现在来却有一个质的变化,再直抵那沧澜江之中,将大江之中的生灵吞噬之后,结大江之势与这连云山合,便可形成血海了势,江山相连,绵绵不绝,到时候他自信自己在这天地之间便有自保之力,进可吞洋纳海,退可覆城掠人。

只真zhèng

的血海一成,血海之中自成天地,他便是血海之主,不再惧于这天地之间任何一人,可超脱逍遥于天地之外。

而要真zhèng

的演化血海,要的则是亿万的生灵。

生命,在这个世间不过是如山石草木一般而已。

第二卷:轮回 二十一、狮驼国

天地元气激荡之下,风起云涌,虎陵国所在的一片天地之中一片晦暗,天空之中灰云密布,大地之上血海翻腾。

血海之中有生灵名修罗,然而那修罗只是一个统称,其中能够真zhèng

开灵开慧拥有自己名字的才能够称得上是真zhèng

的大修罗,那些未能成为大修罗的生灵长于血海之中,相互吞噬杀戮。

血丘国王子座下的那些魔兵还并不是真zhèng

的血海修罗,而是将血丘国所在的那城下挖出来的大修罗身体养炼而成的魔种,种入人类的身体之中,慢慢的变成这种半修罗半人的生灵,他们同样的以吞噬血肉为食,能够快速的进化异变,血丘国王子莫相信,只要吞没了这个虎陵国,就一定会有真zhèng

的修罗出现,到时通过这些真zhèng

的修罗才能够演化出真zhèng

的血海。

目标就在眼前,他想了二十多年来的事就要实现了,所以他现在很是兴奋,那邪异的双眼之中透着血一般的红光。

突然,他感受到了身后出现一股强dà

的气息,这气息阴森而诡异,才一出现便已经蔓延了一片天空。

“是夜叉王。”

他心中惊诧无比,怎么也没有想到此时夜叉王居然会出现在他的身后,惊回头,只见身后已经变成了一片阴暗,不见天不见地,阴暗之中鬼啸阵阵,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鬼子仿佛行于阴阳之中,无声无息的爬着冲入血河之中。

“找死。”血丘国王子莫心中的惊诧很快转为滔天怒气。

城头之上的清阳看到连云山的西南方骤然阴雾涌起,心中立即猛的松了一口气,他知dào

夜叉王在这一刻出手了。远远的只看到一片阴雾很快与血浪冲撞在一起,然后相互渗透纠缠在一起。

一转眼之间,虎陵城头已经变成了一片浓彩艳抹的画卷,其中那让人心怖的魔兵和恶鬼的叫声传出,慢慢的,阴森鬼雾将血浪包裹住了,整片的鬼雾竟是化为一个巨大的恶鬼头颅大口的吞噬着。

这数天以来,虽然血丘国王子御魔兵围困着这虎陵城,但是数日以来,那血海魔兵不得进食,演化血海幻象,也同样的疲惫了,此时遇到夜叉王带恶鬼突袭,一时之间便难以抵挡住。

旁边的小白也松了一口气,她那尖俏的脸上有了一丝放松之色,这几天她也承shòu着极大的压力,害pà

自己的判断错误,但是她一声不吭没有说出来。

哪怕是以清阳的心境,也不由的心生一丝畅松之意,神意松驰之下,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了一丝奇妙的变化,那变化来自于灵魂之中,就像是灵魂受到了湿润一样,同时丹田之中的那股盘旋着的气竟是化为液体,让他感觉到了一力量,这力量不同在轮回之中加入天衍道宫后所得的灵力那般虚飘,这力量是那么的真实,就像是自己身上真zhèng

的力量成长了。

这才是灵力。

他心是明悟,轮回之中的灵力都不是自己的,而是演化那个世界的人的灵力,自己只不过是借用他们的灵力而已,或者说那个时候自己也只是他们灵力的一部分。

这种力量,来自于整个虎陵国人们的意念所化之气,当名皇道之气,这个名字自然而然的在他的心中生出,他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能够引动这虎陵城的力量。

就在这时,北面的天空之中传来一声鹰鸣,清阳快速的转身,发xiàn

北面的天空之中不知何时出现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飞禽,而大地之上奔行着如洪流般的野兽。

又一声巨吼响起,清阳看到那一片黑铁洪流般的巨兽之后的山峰上,有一头巨大雄狮在山峰之上仰天咆哮着,那江对岸的山到虎陵城不过二十多里而已,在清阳回头看去之时,竟是顷刻之间便已经到了虎陵城的上空。

“狮驼王?”小白惊呼道:“那是狮驼国的狮驼王,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清阳的心中同样的震惊,看着那浑身金毛的雄狮站于山之巅,那俯视着的眼神,心中不禁想着:“这狮驼王这个时候会来这里,显然是做好了准bèi

的。”

这一刻,清阳感觉到了这个大千世界的变机和凶险,从他出世到刚才,虽然也一直的凶险不断,但是都在他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他虽然没有法力在身,却一一解决了,然而此刻他觉得自己能够为虎陵城解决这个血丘国和恶鬼国夜叉王的凶险,以后用不了多久便能够有自保之力,却发xiàn

自己原来还只是别人的猎物。

而无论是这血丘国的王子还是夜叉王和狮驼国的狮驼王都只是这一地界的强者而已,在这个天地之间来说并不算什么。那巨鹰盘旋于天空,猛的一头扎下,如黑箭一样,从血海巨波上一掠而过,在掠过的那一刹那,一双黑似铁的利爪自血浪之中抓起一个血人飞上天空,双爪一撕,那人便已经碎成一片肉块散落。

随着这一只巨鹰的开始,后面跟着有猛禽落下,大地之上有着虎、狼猛兽已经到了,他们冲入血海、鬼雾之中,毫无惧色。

虎陵城头突然出现一声惊呼,一头灰色巨狼不知何时跃上了城头,而火龙正口喷烈焰的防备着天空之中的巨鸟落入城中,清阳再看城下,发xiàn

城下不少野兽正朝城墙上奔来,它们上这城墙竟如履平地一般的奔行着。

这狮驼王是要将虎陵、血丘、恶鬼三国都在此地覆灭啊。

“杀…杀……”

城头的士兵面对这些将要成妖的野兽却并不如面对那血海魔兵那么的恐惧,一个个的挺枪拔刀,有人则是在后面放着箭。

城中的男子大多都会进山行猎,他们个个都能够张弓射箭,此时无论是老少都着在屋顶,有妖兽冲破城头士兵的防守,便在屋顶上用箭射之。

普通的士兵并不是那些妖兽的对手,虽然盘旋在城上空的火龙才能够一下就将他们击杀,然而城的上空却有几只巨大的猛禽与火龙相斗,其中有禽有鹤,他们竟是都是结了内丹的妖,虽未化形,却已经走上了妖修之路,数只妖的牵制之下,虽无法奈何火龙,却让火龙无法护住城头。

“啊……”

有兵士惨死于兽牙之下。那妖兽很快便被城中的箭射死了。

这时,国师丘鸣真人却皱着眉头看着远处,因为那里依然有着妖兽涌来,在其中有两个妖看上去最为凶恶,其中是立于山巅的金色雄狮,另有两个分别是一头沧澜河边的一头白象,和一只在高高的天空之中盘旋着的巨鹰,巨鹰在头,盘旋于黑云之间,巨大无双,丘鸣散人竟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而那白象也给他一种沉沉的压迫感。

他心中不禁想:“早就听说狮驼国有三妖法力高强,果真是如此。”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若事不可为便与师弟逃离,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清阳,暗道:“不过,现在还是再尽尽人事吧。”

随着他的意动,手中开始掐诀,有一道火焰凭空而生,落入城下的妖兽之中,刹那之间妖兽四散开来,同时又伸手一指,背上的宝剑飞出,化为一道白光环绕于城头,所有到了城上的妖兽在白光过后都化为两断。

“哪里来的不要命的道人,敢杀我妖国孩儿,小的们,谁去取了他的金丹来。”站在沧澜江对岸的那头巨大白象声音就如他的身躯一样,透着一种沉沉的压迫感。

白象身前一个鼠头人身的矮子一掀披风,尖声的说道:“小的愿往。”

话落之时,已经化为一团灰烟朝着虎陵城头滚滚而来。

那白象似乎并不在意,只见他看着沧澜河中,说道:“你黑水玄蛇也是我妖族一类,怎在这此为人类守河口。”

“我只想一心修行,不管世间争斗。”过了一会儿河中有声音回答道。

“一心修行哪处不行,怎的非要受这人类的封正,求那什么泥塑龙王之位,这样就算是你真的化了龙,也没有半点自在,哪比得了做个逍遥自在的真妖好。”白象说道。

河中无声。

白象怒道:“既然如此,本王便平了这人类国度,为你去了这枷锁。”

第二卷:轮回 二十二、九宵天雷咒

这蛇妖有名字叫覆海,这名字并不是别人起的,也不是他自己起的,在有一夜里天降大雷之时,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有一名字,名字就应该叫覆海。

这大概就是那些道人所说的开悟吧,但是除了突然之间拥有了一个名字之外,在他的心中并没有多出什么神通妙法,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向道之心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

从那以后,他不再与别的妖轻取争端,所以被虎陵国的人坏了化蛟之机之后,兴沧澜河之江水于九天之上时,也依然没有如别的妖那般的不管不顾的淹没虎陵国。他就是怕那种杀戮会污了自己的向道之心。

此时,围绕着虎陵国的杀戮,他有心要离开,却又觉得自己受了封正,不应该就这么一走了之,又想着自己如果留下来必定会卷入杀戮之中,到时只怕连脱身都难。

听着白象说要平了虎陵城,覆海的心中又觉得自己应该告sù

虎陵国,但是又怕告sù

了虎陵国会彻底的惹怒了狮驼国,到时他们来自己的麻烦的话,那便不得安宁了,在这犹豫之中,他就这样沉默着。

念在心,或生道意,或化为力,然则却也会成牢笼。

以虎陵城为中心,四周血浪、鬼雾翻动,其中半修罗魔物低吼、恶鬼冷笑和低泣、妖兽的咆哮,腥风血雨,杀戮、吞噬,妖的法术神通,或口喷火焰,或唤电招风,妖的肉身是强dà

的,有些冲入血海之中竟是可以再冲出来。

血丘国王子的血海魔兵与恶鬼国夜叉王的恶鬼早已经不再相斗,他们共同的抵御着那些化妖的野兽。而虎陵的城头也是混乱一片,火龙已经散去,散为一个个火龙兵,散落在城头与跃上城头的妖兽战斗着,这些火龙兵此时显露出来的战斗力并没有显得多么的强dà

,化龙盘旋于城头数天不眠不休,他们一个个看上去非常疲惫的样子。城中已经有年轻的男子弃了手中的弓,提着刀冲上了城头,更多的则是守在了四方城门口,其中三方的城门的最多,有一处城门已经破开,有妖兽冲了进来,被人围杀着。

天空之中,不断的有妖禽落下,火龙将军与小白都在护着上空和城头,在王宫之前,国王耿手持数年没有再动过的大刀,旁边是火蛇女一身的劲装。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愤nù

和无可奈何的悲哀。

他们身边还有五十余位士兵,其他的都派出去了,当他们都要动手之时,那虎陵国也就到了要覆灭之时了。

在城头乱做一团,城外同样如此,然而此时国王耿与火蛇女此时都感觉到了大地上的一股震颤,在这震动之下,连城墙都似要塌了一样。

在那一片的城墙上有一人站着,正是清阳,只是此时的清阳以往日里不同,此时的他身上金光如虹,肃杀无比。在城外,有一头巨象涉河而过,看似笨重,实则灵动无比的出现在了城下,那每一步之间都蕴含着道家的缩地成寸一般的妙法。

这白象的身躯就如白玉一般,散发着一层莹莹宝光,显然,它修持的法门非同一般法门,不是一般的妖。

清阳的眼都有些红了,即使是在轮回之中他自己处于生死之境时也没有像今天这样过。在他的身后是一国的人,若是这城破了,那就都将死于这些妖、魔、鬼的手上,他发xiàn

自己的原本古井不波的心在一点点的破碎。

“虎陵只是人类小国,偏安一处,你们具是有传承之妖修,为何一定非要跟我们过不去,城中之人都只是凡人而已。”清阳的声音自牙中挤了出来,看着城下那几乎化做城池一样高的白象。

“有什么要和非要的,你也是修士,还是转世的大修士,居然会问出这样的话来,无论是妖还是你们人类,活在这个世上就难免要杀戮,杀戮哪里需yào

理由,你说城中之人是凡人,那你看这些妖有多少还只是半兽,凡人无心是魔,清静便是仙,如你这般有念聚于身者则是王,这世上没有凡人仙人之分,也没有什么妖、魔,有的只是生灵,为生存而杀戮的有灵之体而已,我来杀你,是因为你以龙王之名困我妖族的黑水玄蛇于此,我没见到倒也罢,既然见到了又怎能让他再陷地枷锁樊笼里。”

清阳不再说话,他知dào

这个巨白象有着自己的道理,他的心中有着他自己的世界,不是自己能够打破的。

于是清阳开始在开始踏斗步罡,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他知dào

自己现在身上的灵力所能够应用的其他法术并不能够击退这个巨象,甚至可能破不了对方的肉身。

唯有一法可以,那法便是‘九宵天雷咒’,这九宵天雷咒是天衍道派最强攻击之法,在轮回之中时,不是天衍道派的人根本就不能够施出这法术,然而在这里则不一样,在这里风雨雷电随时可见,而轮回之中的世界里,在劫云之外,雷是很少见的东西的。

本来他并没有能力再引下天雷来,但就在前一刻,他的体内已经凝生了真zhèng

的灵力。

随着他第一步的踏出,踏在虚空之中,身上浮现了一层金光。

清阳还是平生第二次踏斗布罡的行九宵天雷咒法,第一次是他初次修习时,后面便没有再踏过斗布过罡了,而这一次是第一次在这个真实的大千世界之中行此法。

在他踏出第一步时,心神已经沉入了那种存想之中,在轮回之中,心中本就会有一道雷霆法相,而现在没有,只能够直接观想九天之上的天雷。

第二步,他的身体已经遵循着冥冥之中感应踏了出去,踏在了城池的最中间的虚空之中,当今天下任何踏斗布罡之法都只有最多三步的踏罡之法,而后面的都要自己在进入那种存想之中,感应着冥冥之中的法意才能够踏得出来,如果没有直正的领悟,自然就无法踏出。

而只有一步的踏斗布罡之法,则表示这法术极难,威力极大。

清阳嘴里大声的念着感雷真言,心中感应到九天之上的那滚滚雷霆之威,再次的踏出第三步,而也就是这第三步之时那城墙倒了,城中之人看到了头有城那么高的巨象,一个个大恐,即使是国王也震惊无比,国师已经准bèi

摆脱对面那难缠的黄鼠妖逃走。

“城破了,城破了……”

“虎陵没了……”

“虎陵覆灭了……”

虎陵国中之人心中涌上这样的念头,一整栋的城墙都倒了下来,外面的妖兽长驱直入。

然而,也就在这时,所有人都感觉这天地为之一静,一个个的身上似有山压住,不能动弹,未真zhèng

成妖的妖兽无法动,而那白象自然能动,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清阳,只见清阳的身金光莹莹,正踏出第四步,九天之上已经乌云密布,电花隐隐。

这一刻,城下的战斗都停下来了,那强dà

的天威压制之下,那些魔血、恶鬼都畏惧退避,若非各自的主人约束着,只怕要逃散了,而妖兽也是如此,然而此刻天地就像是被封禁了一般,法力低一点便无法动弹。

突然,天空之中冲下一只有着金翼的大鹏鸟,这正是一直翱翔在九天之上那只巨鸟,他直扑向清阳。清阳没有看它,可是在第五步踏出之时,正巧之又巧的瞬间消失了,再现之时已经在那大鹏鸟的上空。

“九宵天雷……”第六步踏出。

这声音是天地之间唯一的声音,那是真言,九天之上雷云滚滚。

“听吾号令……”第七步踏出。

这声音冷酷无比,仿佛真zhèng

的华表着天地一样。而城的上空出现一道巨大的金色的符,那道符的关键之处都是清阳所踏过的去方,线条都是清阳所行过的,这符一成,夜叉王立即大惊失色,暗道:“不好,布罡成符,而且他这声音之中已经融入了天雷的毁灭之意,他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有这般高的御雷手段。”他这一刻唯一的想法就是远离此处。

和他有着一样想法的还有血丘国王子,他脸上有着一丝的恐惧,看着清阳,脸上有一种不可思议之色。

城下的那巨象这时猛的仰鼻长啸,在这片的天地之间,没有谁能够再离开了。

远处的那只金色的雄狮猛的纵了过来,他只一纵,二十多里的虚空便已经过了,出现在了虎陵的城头,朝着清阳扑了过去。

也就是这时,清阳大喝一声:“落……”

在喊出‘听吾号令’之后一直引而不发,便是为了等这狮驼王也进来。

天空之中一道璀璨而清寂的雷光落了下来,整个天地在这一刻都只有一种色彩。

这天雷自遥远之处看粗大无比,自九天之上落下,到下空之中便又分化出无数道。

直到此时,清阳才显露出他曾经在轮回之中做为一位大修士的真zhèng

本事,也让这些妖、魔、恶鬼知dào

,这位自轮回而出的转世修士不是谁都能够打杀的。

雷光之下,一座残破的孤城,城中的人类抬头仰望着,眼中有着狂热。而在城外则是血浪涌动,鬼雾翻腾,妖兽遍布,他们试图挣扎着逃离。

天空之中一人伸手指天,雷光之中,可见清晰的看到那人双眼通红,黑发飞扬,嘴角有着鲜血溢出。虽然年纪看上去不大,但是此时他的身上透着无尽冷酷威严。

恶鬼、血海魔兵、遍地妖兽在雷霆落下的一瞬间便化为齑粉。

第二卷:轮回 二十三、御雷

这一刻,清阳便是这天地的主宰。

血海炸开,里面的血海魔兵在雷霆之下被击成一片焦黑的碎肉,血丘国王子大吼一声,猛的在虚空之中一掀一拉,天地之间就像是有了一床血浪炼制而成的被子一样,被他裹在身上,化为一个血甬。

“啪……”

雷光击在血甬之上,刹那之间血甬四散开来,化为一片血雾,然而那其中的血丘国王子却不见了,地上唯有一片血液。而那些血海魔兵在雷光之中几乎是瞬间碎灭。

电光将这一方天地耀的白晰而通透。

鬼雾之中的恶鬼发出惊恐的大哭声,只见雷光过处,鬼雾飞散,那些恶鬼一个个在电光之中化为烟尘碎散,留下一地的碎黑肉。而其中的夜叉鬼王眼中闪过一丝骇然,他这些恶鬼道众最怕的便时这天地间至刚至阳的雷霆之力,即使是他修成了鬼王之身,悟得了夜叉之道,也对于这雷霆有着天然的恐惧感。

他之前并没有见过清阳,因为他并没有将清阳放在心上,别人不知dào

八年前轮回之中落下的灵光代表的是什么,他是清楚的知dào

的,在他看来,自轮回之中逃出来的人,无论他们以前是怎样的大神通大本事,在那轮回之中千年,都被轮回磨灭了元灵,即使还能够灵魂不散,但是却早已经忘切前世今生,境界跌落。

而后从轮回之中逃出,入这天地之间的那一刻才是他们最大劫,绝大多数轮回之中的修士都没有在找到灵魂寄托之处便被这个天地给磨灭了。

至于那些已经投胎转世之人,则个个都受重创,短时间之内根本就无法恢复修为,所以他们一开始知dào

清阳是脱身于轮回,但是并不在意,在他们看来,要杀清阳只不过是举手之间的事。

然而现在,他们发xiàn

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无论对方现在受了多重的创伤,他们毕竟都曾不是一般的修士。

夜叉王突然朝着那落下的雷霆张开了嘴,他的嘴张开的一瞬间,嘴巴如黑烟飞散开来,整个人和那嘴都化为一个巨大的漩涡,同时有一个大道真言响起,不过那不是人间修士所能够掌握的真言,而是他从阴世之中学得的,他通过这个大道真言悟出了一样法术名叫‘接引恶鬼道’,就是能够将人放逐到恶鬼道之中去。

而现在他不是要将人放逐进去,而是要将那雷霆引走。

“啪……轰……”

那张化为漩涡的巨口的正中央处,一道雷光落入其中,在雷光落下手那一瞬间,竟是发xiàn

那漩涡深处像是通向另一个世界,无尽幽深,雷霆尽没其中。

电光炸开,夜叉王所化的那一个漩涡轰散而开,夜叉王消失无踪。

城的四周的妖兽在雷光之下碎为一块块的焦肉。

那白象仰鼻大吼着,雷霆落在他那如玉的庞大身躯上。

“啪……”

巨象竟是浑身一颤,身上竟是出现一道焦痕。随之又每二道落下,巨象腿一软,竟是跪倒在地,他那有城墙高的身躯在雷击之下一颤之后便缩小了近半。

他转身便逃,原本他从河对面走到城墙之下不过两三步而已,可是此是他要离开,身形才一隐,便又被雷霆击出,才不过前行了短短的距离而已。

他心中大怒,暗道:“等雷霆过后,本王定要剥了你的皮卖给那白骨精,让你连寂灭都不能。”

当他连续被三道雷霆落在身上之时,他心中便生出了一丝的恐惧,他感觉到了身体的不受控zhì

的麻木。

“白玉之身才刚小成,难道要被这雷霆击破吗。”白象心中想象,他又艰难的向前奔出数步,那沧澜河就在眼前不远了,他心中大喜,暗道:“那河中有那黑水玄蛇在,只要入了河,那雷霆必不会再落下。”

只是这短短的距离于他来说,竟有一种咫尺天涯的感觉了,雷光又一道落下。

“啪……”

巨象的身躯彻底的还原为普通的大象大小,他运转着体内法力头也不回的向前走着,只是他的身上似有万斤之重,他的头像是被巨棒重重的打了一棒,眼中金星飞扬。

“这厮怎会有这般厉害的手段,早知如此,就不去招惹他。”白象的心中没来由的想到。

还差两三步就到了河中,然而他的腿脚却发软,全身剧痛如刀割,一呼一吸之间,五脏六腑都是痛的,如针扎一样的痛,不知有多少年他没有这般的痛苦过了,他感受到了真zhèng

的死亡气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在虎陵城的城下,连想逃都逃不了,死亡的恐惧淹没了他。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了,走不了河中之时,回头朝着天空之中看去,却见到了自己的大哥正朝着那个可怕御雷之人扑了过去。

这一道会要了他命的雷光终究是没有落下了。

“大哥救我了。”

白象的心中涌生了一种逃生的狂喜,奋力的挣起,朝着那滚滚大江滚扑而去,哗的一声扑倒在江中,激起一片大大的浪花,随之便被江水吞没。

虎陵城的上空唯仍然有一个人一手指向天空,惨白的雷光之下,有一头深身金毛的巨狮朝着他扑来,另有一只双翼上各有一根金翼的大鹏鸟歪斜的滑翔着朝着沧澜河的对岸飞去,它身上的羽毛竟是残缺了一块块出来,即使是头顶赤色冠羽也已经凋落,原本他是大怒,想要逆着雷霆将清阳撕碎,后来他发xiàn

自己无法做到,然而要离开之后却已经被雷霆粘住,那雷光一道道击在身上,让他的身心都在颤抖着,体内的灵力都似被雷霆击了个通透,好在这时它的大哥狮驼王来了。

狮驼王冲入雷光之中便朝着御雷之人扑了过去,他在冲入虎陵城上空到清阳的身前不远处,已经受到了三道雷击,然而这三道雷光却只是让他从虚空之中击出了三次而已,让他一时没有靠近得了清阳,所以那白象与大鹏鸟才会受得伤险些被雷霆击杀。

“你已经无力了吧,敢杀我狮驼国的妖,重伤我二弟三弟,不管你曾经是谁,今天都要死。”狮驼王的声音直接在虚空之中响起,雷霆之中,整个虎陵国人都听到了,狮驼王的那种在雷霆之下仍然显得轻松的霸道与强dà

,让人虎陵国之中的人感到颤栗。

那金色的雄狮已经张开了巨嘴,那嘴巨大,仿佛连山岳都能够吞下。

即使是一直以来都显得孤傲的小白也脸色苍白,国师在一段城墙上看着,心中叹了一口气,暗道:“看来虎陵国终究难逃覆灭了,天地之间无论是一人还是一国,终究是都无法抵挡得了法术神通。”

王宫前国王耿他一动不动,然而他的手却紧紧的握着刀,他只能握着刀,他有心拼命,可是他没有拼命的资格,旁边的火蛇女已经大喊了起来,没有人知dào

她喊的是什么,那只是不忍目睹悲惨的事在自己眼前发生而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而已。

在卜噬馆中的卜吉士虔耳此时倒在地上,他的双眼之中流出鲜血,就在他杀了那鬼群回来之后,便忍不住的演算着虎陵国的命数,可是在他的演算之中,却看到狮驼王的双眼,也就在他看到狮驼王双眼的那一刹那,他的双眼一痛,整个人如被重击了一样。

“等的就是你,虎陵国虽小,却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了的。”

凌立于虚空之中的清阳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随着他的话落,一道粗大无比的雷光如剑一般的刺了下来,那份雷霆天威在这一刻才似达到最巅峰。

天地通透,千里之外都能够看到这自九天之上落下的雷光映耀之中的一人与一狮。

第二卷:轮回 二十四、死亡、新生

这个天地之间,各种传承都有,然而真zhèng

的写成道书流传于世间的各种道法却很少见,所以若是没有传承之人踏上了修行之路,也是极难得大法力大神通的。

人类修真如此,妖、魔亦是如此,如非那种得天之运,又或是应劫而生之类。如霸陵城那般一城十余万人都死于城中,让整座城化为魔域,最终那城中有一位土生土长的女子应运而出,化为天魔,自号魔主。

除此之外,大多修行人只是在岁月之中磨砺与积累,一步步的提升自我,是成仙得道还是开宗立派,或是化魔成鬼,没有人能够自我安排得了。

清阳也不能,他从看到狮驼王的那一刻起,就感觉到狮驼王身上那浑厚无比的灵力,和那逼人妖意,即使是天威也难以撼动他的心念,他的肉身坚硬如精刚,天雷也难以将之击溃,所以清阳在心中一直留了一丝余力来对付这狮驼王。然后这之后会怎么样。

“唯死而已。”这是他心中的念头,不是对方死,就是自己死。

神意不断的震出御雷咒音,接引着雷电自那九天之上落下来,修行御雷之术是极为困难的,因为一个不小心唤下来的雷霆却会将自己的击杀。所以大多数的门派在弟子初次修行之时都会有人在旁边护法。

清阳本身的神意与那雷霆保持着一种牵引却又不接触的距离,这便是御,他的心中唯有一念,那便是这雷霆,那种毁灭一切的天威在他的心中激荡着。

御天雷之人若是心中无法承shòu那激荡的天威便也无法御雷杀敌,清阳虽然在轮回之中御天雷不知凡几,但是天威就是天威,若是能够习惯得了那便不是天威,他努力维系着那一丝坚韧的心志与清明,然而终归是曾演化过小千世界,他通过心中激荡的雷霆天威在心中凝结了一道‘天雷符’,当那天雷符在他思感之中凝结的那一刹那,那九天之上如利剑一样刺下的雷光落在了那指向天空的指上,然后他的手指顺势的划了下来。

这一划,城中之人看着就像是清阳自九天之上抽下了一根雷霆电鞭一样。

雷鞭又如刀,划破天空,直接斩落在清阳面前的那威武的雄师身上。

相对于清阳来说,那金色雄狮一口便能够将清阳吞没,清阳在它的面前就只是一个小不点,然而此刻看着这一切的人却没有这种感觉,只觉得清阳手中电光过处,天地之间任何事物都将湮灭。

“啪……”

雷光落在那狮驼王的身上,狮驼王整个竟像是被风暴卷起了一样,翻飞而起,然而他那一声闷哼却可以让人们清晰知dào

,他无法抵御住这一击。

他这一翻飞直接飞出三十余里,撞在一座大山之上。

“轰……”

那座大山直接从中裂开,从山顶至山下的裂为两半,倒塌。

这山就像是受了雷击一样。

原本雄壮巨大的狮驼王在这一刻已经变成了普通的狮子大小,从山峰上滚了下来,好半天才醒来,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爬了起来。

他看着遥远的虎陵城,心中骇然,他没有想到清阳最后一击的威力居然如此之大,而且那天威似乎已经带着个人的意志,透着必杀之念,直入他的心防,若非他有一样转岳神通,能够将自身无法抵挡的力量转嫁到山岳大地之中,现在的他只怕已经死了。

“这个清阳的御雷之法究竟是出自于三位道祖哪一门?是什么人转世?这都八年了,他的身边也不过只有一位截教分支的弟子在,应当不是截教的那十位内门弟子转世,既无昆仑弟子寻来,也应该不是昆仑十二金仙投胎,难道会是太极宫中人?可是太极宫中不曾听说过有什么弟子。”

狮驼王心中想着,身体内慢慢的恢复了一些力qì

,便朝自己的狮驼国而去,半路上遇上了寻来的白象,又有大鹏鸟自天而落,三妖相顾,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虎陵城的上空雷光消失的那一刹那,整个虎陵城一片安静,而清阳则是从天空之中直接掉了下来。

虎陵城此时就如一朵被摘下来的碎烂莲花一样,四方城墙都倒了,城中也破败,城中之人一个个狼狈不堪,却有又有着劫后余生的惊喜,他们抬着头,看到清阳掉落下来之时,不由的齐声的惊呼着。

清阳并没有失去意识,他的双眼看着这座生孕了他的虎陵城,心中并没有半点抵御住了强敌的喜悦,反而有一种强烈的痛楚感,他的心中似有什么东西破裂了。

原本在轮回世界之中的许多认知在这一刻碎了,这个世界毕竟不是轮回之中的那个世界,这个世界更加的鲜活,在那个世界之中,他的心中只有大道,而后来到这个真实的天地之后,他依然是这认为,并且不断的自我告诫,说着‘一个修行人心中应该只有大道’。

但是这一刻他有了一种领悟。

他的身体被人接住了,接住他的人是小白,在他被接到地上的一刹那,许多人围了上来。清阳头向上,看到的是一张张疲惫的脸,和一双双关切的眼神。

他们都是凡人,在轮回之中时,即使是清阳被逐出师门之后在人间沉沦,也依然是对他有着一种超然之心。而在从轮回出来之后,成为这个世界的虎陵国王子,即使是在这里出生,他的心也依然是一颗修士的心,而且是一颗大修士的心,他认为自己不属于这里。

仙不与凡居。

这是天下间大多数修士的心态,当他们拥有了法术之后,便在心灵之上超越于那些没有法术的人之上。

清阳也有这种心,一直都有,然而这一刻,那种心碎了。

人群排开一条路来,国王耿出现在了清阳的面前,清阳的眼神有些迷离。

“瑞儿,你怎么样了。”是火蛇女冲了进来,她带着哭意的声音,这是发自内心的关切。

清阳看着她,张口喊道:“母亲,是我害了虎陵国。”

这是清阳第一次喊母亲。

“不,瑞儿,是那些妖魔。”火蛇女想抱清阳,又怕伤了他。

清阳的目光转向些拥簇着看着他的人,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原本我以为我自己触摸到了大道,现在才知dào

,那不过是修身小道而已。”

然后,他闭上了双眼。

这是一个结束,一个死亡,也是一个开端,一个新生。

第二卷:轮回 二十五、道果

什么是道,什么又是真zhèng

的大道。

这问题间所有的修行人,都会有着大同小异的解释,即使是大异,也会有着自己的完整理解,你难以驳倒他,那些兽类开灵开慧的妖,他们心中也有自己的道,人类修真人,自修行起便会有师父教导着修行人道为根本,一切的外法都是旁枝末节,但是即使是那些师父们也未必得道。

而那些被人类称之为魔修士和一些鬼道行者,都有绝然不同的道理。

初入修行之门的清阳以为道是指一种心境,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心境,后来慢慢的,时间久了,觉得根本就不是那样,而是指一个修行人在天地之间悟法之时感触到的天威,那天威种种,任一一种若能契之合之悟之都是得了一种道。

再后来,清阳被逐出师门,在人间沉沦十年,又十年在乌凤国修身修己,再到通天观中他的引路之师问他是否得道了,他那二十多年修持化做一句‘我得道了’,那时的他认为自己真的得道了,认为道便是自己我的坚持与自信,道是自己的心灵认知。

直到他演化了小千世界,虽有了进一步的领悟,但是原本的并没有变,他认为道是自己对于自己和这个天地的认知,这便是结出道果。

每一个人都可以结出自己的道果,然而想要结出这个道果都得经过一次次心灵升华,自己的真zhèng

的感悟出来才行。由师父来解说都没用,那些都将是过眼云烟,无法真zhèng

的在心中驻留,因为不属于自己的终将不属于自己。

清阳此时明白自己以前所悟得的是道果,若是能够坚持下去,定有所得,然而此时却也明白,以前所悟得的东西是小道果,不是大道。

大道是什么,大道是教化苍生,是传道天下,是让天下生灵遵从的秩序,是发自心灵的行某一件事,而这一件是可改变这个天地的。做这些事,不以修行为目的,然而心中却又时刻在修持,直到有了真zhèng

的结果,便是大道成了。

清阳此时躺在那都已经动摇了根基的王宫之中,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看上去非常的安详,然而他的身体却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纹,那裂纹就像蛛网一样,他这伤口不是剑伤不是刀伤,而是雷霆入体之伤,虽然他心中结了天雷真符,御雷于身外,但是这具肉身只是在这世间八年,并没得过多少灵力润养,即使雷霆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也让他的肉身差一点就崩溃了。

火蛇女就坐在旁边,两眼通红的,她哭过。

这八年来,国王耿曾在私下里对她说过:“吾儿是仙人转世,终将离去,我们是他这一世的父母,要敬重他,但是不能够让他感到有羁绊,这样会影响他的修行的。”

其实国王耿私下里还有一些话没有说,那些都是他天下间的传言,传言说那些转世轮回或不是转世的人为了斩断宿缘,斩断人间的羁绊,为了修行,所以他们将自己的父母亲人都杀了。

虽无人亲眼见过,但是却让国王耿心中始终有一根刺在。

尽管他劝火蛇女不要太伤心,说仙人自人大运护身,但是火蛇女却依然是不眠不休的守在床前。用她的话说,不管他是不是仙人转世,他都是我的儿,不管他上一世是有什么身份,这一世又将怎么样,他都是我的儿,他能够修得大法术,我为他高兴,他如果受了伤,我的心自然会难过。这是我心中的感情,我抹除不了。

她不敢抱清阳,怕一抱清阳就会像干裂开来的泥块一样的碎了。

清阳的身上抹着了一层蜜样的东西,让他现在的肉身光洁透亮,能够看到皮肤上了裂痕。那抹着的东西并不是虎陵国所能够拥有的,那是一个仙门之物。

就在昨天,清阳全身都渗血,整个身上的肉都似要掉落了下来一样,就在束手无策之时,有数人从天而降,有男有女,男的仙气盎然,女的秀丽高洁,个个都似神仙中人。

其自称是玉华山修士,为寻杀师弟的凶手而来。又说见天降大雷道道,观此处血煞、阴邪之气冲天,更有妖气如浪,所以赶了过来,但是终究是晚了。这是他们所说。最后清阳身上的药也是他们留下来的,这药名叫‘玉液生肌膏’,能够生肌止血,并蕴含着灵力,涂抹于身上可以滋养肉身。

清阳躺在那里,他整个并不是昏迷的,他的神意像是飘散在虎陵城的城头,如风如气一样,散在虎陵城的每一个角落,他能够看到城中每一个人,他们在收拾着倒塌的屋子,能够感受到他们心中的不安与惶恐。

城外面,那些农作物都已经没有收成了,田地里面到处都是干涸的血浆与黑色的碎肉,那些都是血海魔兵与恶鬼的身体,除此之外便是一些残碎的兽尸。人们将这些尸分成三份,恶鬼、血海魔兵、妖兽各一份,各挖一个大坑,葬在连云山中的一处山谷之中。

而在他们将田地里的尸体搬开之后,便会去扶田地里的作物,可惜都已经被糟蹋的不能活着。

这些都是大家今年的食物,就这么没了,今年冬天的话就将都没有食物可吃了。不少人在田地里大哭,他们都是在这块大地上活了许久的人了,知dào

只要有一年没有收成,那么来年便要没有东西吃了,极少有人家里有存粮的。

城里的屋子还很结实的话,便不再拆了,而那些因为大道真言震塌或开裂的屋子都被拆开,重新建屋子,人们在倒塌的屋子里刨着东西。然而,其中还有一种悲伤笼罩着整个虎陵城,因为虎陵城在这一次的大战之中死了许多的人,几乎家家户户都要披麻带孝。

只几天之内,连云山中的一处山里便多了数百座新坟,其中还有不少没有下葬。

这还是因为虎陵城并没有被那些妖、魔、恶鬼真zhèng

的攻入城里来,要不然的话,城中的人几乎都没有活路。

这些,这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清阳的心中呈现,他的神意仿佛已经跟这座城融为一体了,他能够感受到城中之人的哀伤与悲痛,然而这种哀伤与悲痛却又并非是缠绵于他的心头,而是一种似远实近,触之不得,驱之却又不散的感觉。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仙灵之心,而是一颗虎陵国子瑞的心。

清阳对于那大道的感悟则更加的细致了,在他的心灵世界之中有一颗道种缓慢的凝结,他冥冥之中有一种感应,若是这种子能够凝结而出的话,他的修行将真zhèng

的踏上通天之路。

这是道真之境。

只是道真之境之中能够缔结的道果也分大道果和小道果,清阳凝结的这颗道种最终是缔结大道果实还是只是小道果,还得看以后的修持是否顺利。

在连云山的之中的一座高峰之上,有三个人站在那里,其中有一个道人的头顶有着一片玉白的玄光在盘旋着,将整个连云山都照入其中,连云山中的景象不断在那玄光之中显现、隐没。

“师兄,那个血海魔头真的遁入了这连云山中吗?我们都已经找了他这么多天了都还没有找到,会不会是他逃到别处去了。”三个道人中的一个女道人问道。

“不会,他身受重伤,这连云山是他最好的疗伤之处,他的血海修罗道中的修行之法必须要靠吞噬精血来恢复,而且,其他的地方都已经有诸位师弟拿通灵宝镜去寻找了,那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现在他们都没有消息,那就很有可能在这山中,而且白玉师弟也是感知他在这山中的。”

这三个道人都是玉华山修士,正是血丘国王子来虎陵的路上杀了的那位道人的师兄弟们。

“师兄,虎陵国的位究竟会是什么人?”

“不清楚?”

“会不会是道祖?本身灵力不高,又灵魂虚弱的情况之下还能够御雷击散退那狮驼国三妖和恶鬼城的夜叉王他们,这份境界天下都没有多少吧。”

“是啊,他是谁,师父也不能够确定,但是可以确定不是那三位道祖,这么大的动静都不见有昆仑山和金鳌岛的真传弟子到来,可见他并不是。”

“他们怎么知dào

不是。”

“也许,道祖其实已经被找到了吧。”

突然,那道人头顶的玄光之中血光一闪。

道人顿时伸手一指,他头顶的玄光发出一束强烈的光华照入山中,透入山体之内,而那被玄光所照的地方所有的山木草石都似通透了一样,其光中有着一道血光快速的遁行着,左转右转之间,就是无法摆脱那玄光的照射。

“哼,看你往哪里逃,今天贫道便要将你挫骨扬灰,神魂永镇玉华山下。”那道人怒声的说道,声如雷,在山谷之中回荡着。

第二卷:轮回 二十六、一念化众生,众生之念结...

玉华山虽非大门派,然而门中法术却也另辟奇径。

这次来的是玉华门大弟子玄真,他头顶那一片变幻不定的玄光照入山中,照在那一道不断变幻游走的红影之上。这镜名叫定元照天镜,是玉华山的重宝,此次由大弟子带出来,即使血丘王子不重伤只怕也能讨得了好。

“定。”

玄真道人口吐真言,那道红影顿时定住了。

“摄。”

玄真道人再次喝出一道真言,那红影便顺着玄光而摄出了山体,在玄光之中快速的缩小,只一转眼之间,那血影便被摄入了玄真道人头顶的玄光之中。只见玄光之中一点红色飘摇翻动。

玄真道人微微一愣,就伸手一指头顶玄光,玄光翻动,一只裹着血衣的穿山甲掉了出来,一看便知这穿山甲被人驱御了,这驱御之人肯定那个血丘国王子,因为在它的身上有着血丘国王子的气息,要不然的话那定元照天镜也不会照到它。

此时这个裹着血丘王子血衣的穿山甲出现,那血丘王子定然已经逃了,这个是用来分他们之神的。

“逃了?”

说话的是玄真的师妹玄清。

“岂能就这般让他逃了,师父赐下这定元照天镜若还不能够将之拿下的话,还有何面目回去。”玄真道人说道:“玄清,你传法给众位师弟,让他们将这连云山围住,玄空,你为我护法,我要驱动这‘定元照天镜’中的照天真符。”

天下间,每一个人都有着他自己的爱憎与信念,有着他自己的世界,修真之人有,普通人也有,一人一世界。当这千千万万的人汇集在一起,便成了一个泱泱大千世界。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城中之人每每都深入连云山深处中打猎,有采到山参回来后都会敬献而出,每一个献上山参的人都会说希望对王子有用。

其实这山参对于清阳来说并没有大用,清阳现在有着国师丘鸣散人去一个丹道宗门求回来的药,有这个药能够治好清阳肉体创伤,原来国王本想发令让所有采到山参或是灵果的人都不必再献出来,但是国师却阻止了,他说道:“若贫道所料不差的话,陛下还是不要阻止得好。”

“这是为何?那山参采之不易,瑞虽吾儿,可虎陵国子民亦寡人心中肉也,怎可因吾儿一人而累一国,更何况,此山参于吾儿并无用,何不让国人自用之?”这时国王耿所说的话。

国师丘鸣散人看着国王说道:“陛下爱民如子,虎陵之幸啊,只是这山参于王子或许无用,可那拳拳的祝愿王子早日康复之心对于王子来说却是有大用的。”

国王耿对于修行之事并不了解,听了国师的话也是似懂非懂。

国师原本对于在这虎陵国为国师之位并不是十分的在意,他的心中一是看看这清阳究竟是什么人,虽然不知dào

清阳是谁,但是他也差不多确定清阳不会是自己的祖师,因为清阳并没有自己祖师的特点。

截教的教义是截取天地之间的一缕生机加诸己身,讲究的是勇猛直上,这种道意,在截教的每一个正传弟子身上都有,其中教主通天道人身上最明显,只要是截教的弟子见到了,就一定能够感受到,这是即使是轮回转世再多次也磨灭不掉的。而清阳身上没有那种道意在身。

所以国师发xiàn

清阳身上没有这种道意之时,做这国师便不是很在意,连将截教的道义传播这一点都还没有做,所以在遇到血丘国王子与恶鬼道众围城之时,他心中便打定主要若是事不可为便遁走。

即便是清阳最后凭借着并不高的修为召唤天雷下来,这份手段显露出来的高妙境界也只是让丘鸣道人感到惊讶而已,却也并没有让他心中有多么坚定的留在这里。

真zhèng

让他决定留在这里的是清阳从天空之中掉落下来之后说的两句话。

其中一句是对火蛇女所说的‘母亲,是我害了虎陵国’,这一句在那些普通人看来没有什么,在火蛇女听来也只是感到自己的孩儿终于愿意叫自己母亲了。在丘鸣散人听来,这却是一种蜕变,还不是简单的蜕变,而是那种悟得了直指大道本心的蜕变。在他看来,以前清阳虽然境界或许很高,但是却有着一颗仙心,这仙心是好听的说话,另有一种说法便是倨傲之心,视众生为蝼蚁之态,这种人或许会修出惊天动地的神通,或许会高绝,但是他终究无法得大道,成不了最顶尖的所在。

这些,原本丘鸣散人并不知dào

,他也是在一次回金鳌岛后知dào

到的。

“即使是王子殿下他日未得大道,也必是一道德真修。”丘鸣散人说道。

国王依然不是很明白,但是他知dào

对于清阳有利,便也就不再说什么。

丘鸣散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感觉得到清阳的神意散入这整个虎陵城之中,如风一样,若有若无,那些神意缠绕在每一个人的身上,这让丘鸣散人有一种清阳一念化众生的感觉。

曾有过修士为了突pò

自身而去转世,重新体会世情,便与现在的清阳所做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莫非,这里将要出一位大德真修?”丘鸣散人心中想着,他看着原本虽然并不多么繁盛,但也安定的虎陵此时的破败样,心想:“待他醒来再观之是否窥得真zhèng

的大道,若是真已窥得了,那……”

丘鸣散人想到了这里,又看到白鸥鸟小白进入各家之中,为那些伤者治疗,心中又想:“此妖竟也有如此德性,是在修持?还是本心如此?观其神清丽高洁,有孤高之意,行事却如莲出污泥,难道她也是某个大德真修转世?”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需yào

回去一趟,甚至去一趟金螯,将这里的事说一说,于是他找到火龙神将,让他在这里守护着虎陵国,他自己则化一道剑光而走。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清阳的的神意慢慢从虎陵国众人身收了回来,每一缕神意回来都似已经带着那一人的喜怒哀乐,带着那人的心中所想,带着他的最纯真心愿与执着。

最终所有的念头汇集在清阳的心中,化为一个个人。

一人一世界,那数万的念头汇集形成一个大世界,那个大世界便是虎陵国所在这个天地。

这一切都在清阳的心中演化,他们这些念头所化的人继xù

的存活着,直到他们死亡。然而,他们又生儿育女,有传承,不断的扩散,越来越多,最终分化为亿万的念头,个个不同,个个独特。

清阳的自我心念仿佛超脱一般的看着心中这个世界的演化,然而那世界之中的每一个人又都是他自己,其中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他又都切身的体会着。

他些人都像是他的子女,他们悲,清阳悲,他们乐,清阳乐。

其中有人被妖魔杀了,有人化身为妖魔杀别人,这些,清阳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突然有一天,这些人都消散了,重新缔结为一个人,一个身穿灰袍的人盘膝坐在那里,这是清阳自己,亿万个念头汇集的,这人仍然继xù

演化,朝内凝结,人脸消失了,人手消失,没有了人形,最终成了一颗灰色的种子,凝结的小小的,若有人看到,一定会认出那就是稻谷种。在这稻谷种凝结的那一刹那,散发出古朴的气息,躺在床上的清晰眉心出现了个古朴的稻种,这一刹那之间,整个虎陵国的人都知dào

王子醒来了,而他身上的伤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

城中小白惊诧的看着王宫方向,沧澜河中一直思索着是走还是留的蛇妖覆海也疑惑的看向虎陵城中。

他们看受到王宫之中有着一股不是霸道但是却直冲他们本心的气息。

第二卷:轮回 二十七、天下间,何人可为王

天地之间一片灰蒙,一片片的雪花如带着灰**尘的飞蛾一样在天地之间飞舞着,它们像是被天宫放逐到人间,只要落了地便生命终结,尽管它们奋力的飞舞,终究还是无法改变宿命。就像人一样,自出生之时,便要走向死亡,虽是有人要努力的修行,想要返真归一,要如回到母体之中那般将整个天地当住母体而永远的活下来,却终究无人做到。

清阳醒过来之后不过数天,天地之间便下起了雪。他看到了一片缟素的天地,那凛冽的寒风伴随着飞雪往王宫之中扑钻进来,然则进来了之后便又被王宫之中的碳火烘烤出来的暖流给消亡融化了。

清阳就在王宫的入口之处,王宫有近百个台阶,站在这个王宫入口可以一眼看到城外了,现在已经没有城墙阻挡视线,原本整齐的一排排屋舍现在依然没有恢复,清阳看到即使是大雪之中依然有人走动,他们身披着棕树皮做成的蓑衣,棕树叶和竹丝编制成的斗笠,从外面归来。

他们都是数天之前出门进山打猎的人,现在才归来。一场妖、魔、鬼在虎陵城发生的大战,让这虎陵城中的人类生活骤然变的艰难起来。

有人钻进了低矮的棚屋,这些棚屋是还没来得及建一座大屋便有雪落下,不得已建成这样低矮仅供容身的小窝。有个小窝棚里钻出个十多岁的女孩来,她出来之后拿着木棍将棚顶上的积雪给扒掉,这是怕积雪把他们的小屋子压倒了,而那小棚子里门口用来挡风雪的门同样是用棕树皮编制成的门,有个更小一些的男孩探出头来看着,嘴里喊着,不知dào

说些什么。女孩在扒完雪之后便又从不远处的树枝盖着的掩体下,抽出数根短小粗大的木头抱着跑回那小小的家里去,门口小男孩急忙掀举起那用棕树皮编成的门,将女孩迎回家里。

清阳猜想,那一家应该没有大人了。而她将木头抱回家里肯定是维持生出来的火不灭。

清阳的心中突然涌生一股酸楚,虽不是那种汹涌的浓烈,但却也缠绕于心头,挥之不去。

又看到一些人从家里出来,手上提着一些东西,敲开别人家的门,将东西送出去,然后回来,被送东西的那家千恩万谢,送东西的人则逃也似的回自己的家,但是他们脸上是开心的笑。

呼啸的风吹着雪花扑在清阳的身上,钻入他的脖子之中,他恍若非觉。

国王耿不知dào

何时出现在了清阳的身边,他同样沉默的看着眼下的虎陵国。在他们身后的王宫略显昏暗,因为宫中为了节省并没有烧那种浸了一种树油的木头来使王宫亮堂。

“在三十年前的时候,我的父亲曾跟我说过一句。”国王耿突然说道,他的语气仍然有着一种尊重与隔阂在内,这是因为清阳的身份,尤其是在清阳显露出那唤雷法术之后,国王比起以前来似乎更加的不那么亲密,不太像父子。

他继xù

说道:“父亲说,我出生在这王宫之中,从这宫殿之中可以一眼看到整个虎陵城中人们的屋顶,这是因为我出身之地高,生出来就是王。这一切都是因为先祖,他们信奉先祖,信奉先祖能够让他们安定的生活着,所以他们的后人信奉先祖的后人,也就是我们。”

国王现在的样子比起大战之前来,整个人竟似苍老了许多,原本如武士的强壮身体竟是瘦了许多,但是他的整个人依然是那样的干练精神,他的头发梳的没有一丝凌乱,他的衣袖口扎的紧紧的,腰上系着一根腰带,让他的身体显得轮廓分明,线条清晰。他的手背在身后,看着整个虎陵国。

尽管如此,清阳却仍然是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痛惜感。

“父亲告sù

我说,虽然我生出来就是未来的王,是王子,但是我与他们并没有不同,可是他们为什么要信奉我为王?因为我们能够带着他们走向安定与富足,如果做不到,就不配当他们的王。”

国王这一段话说的有些谨慎,因为清阳现在的身份也是王子,虽然明着是说他自己与他父亲的事,其实却是在跟清阳说,而清阳若是普通的王子,那便和国王当年与老国王一样,可是清阳是修行人转世。尽管身份不同,但是国王还是说了这一段话,并且最后那一句‘因为我们能够带着他们走向安定与富足,如果做不到,就不配当他们的王’时,他的声音格外的重一些。

说完这些,国王便沉默了,好一会儿,清阳回答道:“是的,父亲,如果不能够带着他们在这个世间安定并走向富足的话,就不配当他们的王。”

听得清阳这般的说,国王的心中舒了一口气,原本肃然的面色缓和了不少,他侧头去看清阳,清阳穿着一身的单衣,衣色乳白,单衣空荡荡,里面并没有再穿什么,一阵风吹来,那衣服随着寒风而动,紧紧的贴在清阳的身上,看上去,他很瘦弱。

在国王耿的心中,清阳的身份有些复杂,自清阳出生之后,国王心中是高兴的,在他看来清阳即使是未来不为虎陵国之王,也是出自虎陵国,也代表虎陵国有了一个仙家靠山。然而后来一桩桩的事发生,让他对于清阳的身份有些惧怕了,他怕清阳的身份会给虎陵国带来灭顶之灾。

虎陵小国,怎居大神?

每有大神大仙出,其所居之处或有鸡犬升天,却也有千里荒野的。

这份惧怕让国王对于清阳之间隔核更深了,甚至他希望清阳能够离开虎陵,这样虎陵就能够安定了,这是他心中所想。所以才会有这么一段话来。

那一段话中,还有一个隐晦的意思在说,王子与其他的人是一样的,其实仙人也一样。

在说出那一段话时,他的心中斟酌了许久,说出之后长舒一口气,侧头并没有看到清阳脸上有什么喜怒。

“虎陵存粮不多了,这一年的收成都没有了,今年冬天都难熬过去。”国王说道,说完之后叹息一声。

清阳沉默了好一会问道:“我们虎陵没有粮,别处应该会有粮,能不能去别处借到粮食,等明年收成好时还他。”清阳问道。

修行人也不可能无中生有的变化出粮食来,这是天地法则,若是能够变化出粮食,那便能够变化出人类、花草及一切,那便创造世界了。

此时此刻,清阳已经融入了这虎陵国之中,他的心不再是飘摇于云端,不再是一心只修独行道了。

“我们虎陵在此连云山与沧澜河相接之处立国本就求的是安定,这附近根本就没有什么人类王国,即使是有人类部族,也定然无粮可借,顺着连云山往南的血丘国,那里现在只怕已经不再是人类国度了,往西北方向有一个恶鬼国,这西北数百里之内的人类只怕是很少的了,往北有狮驼国,有此国在,便无人类国度,唯有顺着沧澜江往东有一大国,名叫神宗国,据说此国之中有大小神祇数十人,极其繁盛,只是离我们这虎陵国相距千余里,这一路上又有不少妖、鬼之国,想要到达几乎不可能,而且我也并没有去过,真zhèng

的有还是没有并不能够确定。”

第二卷:轮回 二十八、借粮

很显然,国王耿想着这件事已经许久了,清阳一问出来他便仔细的说了个清楚,而且清阳也知dào

,这天地之间一个成年人一年所收获的粮最多也就够两三人吃而已,再上交一些,并不能够余下多少,除此之外便是打猎了和种些旱作物。

回到住处的清阳来回的走动着,他心中想着,如果在这附近无法弄到粮食的话,自己就去一趟那个神宗国,看看能不能够借来粮食。

这借粮食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若是顺利的话自然很容易就借来,如若不顺,那自然是怎样都借不来。

清阳请来了国师丘鸣散人,问道:“国师,虎陵受妖魔之灾,今年无收成,存粮难过今年冬天,不知国师可能弄来粮食?”

丘鸣散人皱眉头的说道:“王子殿下何必多此一问,修行之人有什么神通,王子殿下还不清楚吗?我们可斩妖,可除魔,或变化自身,可惑人心神,唯独不能无中生有的变化出这种蕴含着天地法则的实物来。”

“这我也知dào

,并非是要国师用法术做什么,而是想问问国师,这附近是什么富足人类的国度?”清阳问道。

“王子是欲借粮吗?”国师丘鸣散人很快就明白清阳的打算。

“是啊。”清阳说道。

“不瞒殿下,以虎陵为中心,方圆千里之内只怕都无粮可借,这千里之内虽还有五个人类的国度,有数十人类小部族,但是个个都与虎陵一样,无事之时倒能够一年一岁的渡过,若有事,都将和虎陵一样,纵有胜于虎陵的,也有限。除了这些人类国度之外,其他的都是的妖国、鬼国,或一些精怪魔魅盘踞的巢穴。”国师丘鸣散人说道。

清阳来到这世个近九年了,所知所闻不出这虎陵一国之地,最远之处不过是到过连云山深处,而现在所知,其实那还不是连云山的深处,仍然只是处于深处与外围相接之处。

这连云山虽无妖国,但是却也是一个精魅魔怪的天然藏身之处。

在这些妖国鬼城之中能够找到妖鬼之器,在那些深山之中或许能够获得可炼制法宝的灵物,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找到粮食,因为他们食的是肉血,其中这血肉就有人类在内。

“听说顺着沧澜河而下千余里处有一国名神宗,其国繁盛而富足,也不知是真是假?”清阳问道。

国师听到清阳说这个国家,面色有些不好,他说道:“确实有这么一个国家,不过,这个神宗国并非是顺沧澜河直下,而是要顺着支河入泾河,在与另外一条入泾河的水系相汇之处便是个神宗国。”

“国师能跟我说说这个神宗国吗?”清阳问道。

“神宗国原本不叫神宗国,而是由阴氏国、沼国、魁国三国合并而成的神宗国,此国当年还是三国之时,各被一位大城隍所掌管,后来因为那位化蝶而去的泾河河神的介入,这三国的城隍都死了,而将这三国合并统一的人据说名七夜真君,曾是千罗万劫显妙清雪大帝座下神将,神通广大。”国师丘鸣散人说道。

“千罗万劫显妙清雪大帝?”清阳有些疑惑的念着,说道:“大帝,现在这天地之间还有大帝?”

“没有,在百余年前,天宫显现,当时天下间所有大神通之人都去争那天宫之主,最终天宫一分为六,其中凌宵宝殿为那清雪大帝所得,直到八年前,其他的五位大帝或隐或死于叶清雪和那化蝶而去的陈景手上,天宫本要合一,然而轮回再现,叶清雪与那天宫便又不知所踪,有人说是随那陈景化蝶而走了,也不知真假。”丘鸣散人脸上颇有一种神往之色,据清阳所观,他修道的时间并不会有多长,这些显然不是他所见到的,而是有人告sù

他的。

这天地之间的故事何其多,将每一个人的故事写出来都是一部传奇。清阳并没有过多的去问那千罗万劫显妙清雪大帝与那化蝶的河神陈景之间的事,也没有去问另外五位大帝分别是谁,而是问道:“那位七夜真君性情如何?若是去那里借粮,他会肯吗?”

“不知dào

,没有人知dào

那七夜真君是什么来历,也不知dào

他到底有什么神通,只是有传言说他是来自于阴间十殿中的某一殿,也不知dào

是真还是假。”国师说道:“原本还想陪着王子殿下一起去借粮,可是殿下要去那处,恕贫道不能陪殿下去。”

清阳看国师丘鸣散人的样子并非是惧怕,而是因为别的原因所以才不去的,不过他也不在意,本来他就没有打算要国师一起去,他说道:“虎陵现在更需yào

国师在此,我想,以国师截教弟子的身份,一般的小妖小怪并不敢来虎陵国的了。”

“那正是,金鳌岛当年号称万仙来朝,这天下无数的妖修之中有传承了截教法术的不知凡几,若是截教弟子在此,自当不来。”国师丘鸣用人立即说道,语气之中微带自豪之色。

最终,清阳决定了去那个神宗国借粮,若是路上遇上别的国家能够借得到的话,那就不用去了,不过这种希望很渺茫。

他并不打算带多少人去,其中一个是弓十三,他的年纪已经到了成年的边缘了,随着清阳出去,也当是历练,他自己高兴,他的父亲也愿意让他去。

另一个则是火氏一族的祝岩和另外的一些小部族中的人,还有则是曾经的巡城队长良风和他的那一队人。最后则小白和她的那个侍女——虎女。

本来就打算带这些,可是火蛇女却非要让他再带两个侍女,说这是王子应带的,要不然的话什么什么都要自己动手,去了那里让人瞧不起,不过最终还没有带两个,而是带一个,这个也不是侍女,而是杰的女儿——喜女,杰曾在城头救过清阳,但是却自己死了,清阳将他的儿女接在宫中照顾,这事是国内都知dào

的,很多人都说如果王子殿下将来做了国王一定会是一位好国王。

清阳是在一个朝阳刚升起的早晨出发的,路上依然泥泞。

他们是步行而去,城中的人都知dào

清阳要去千里之外借粮,一个个的看着清阳。

清阳在缔结了那颗稻谷样的大道种子之后,灵魂创伤全都好了,肉身的伤也好了,然而他身上的法力全都消失了,原本总是会不断朝丹田之中汇集的皇道之气都朝着那大道种子里汇集而去,清阳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无比的好,但是身上却并不有半点法力。

原本这些日子以来,他都无法感受到什么皇道之气的汇集,此刻却感觉有皇道之气汹涌而来。

这大道种子并不吸纳天地之间的灵力,好在他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能够如树一般的吸纳这天地之间的气,滋润着肉身而已,清阳知dào

,这是修成了道体。

国王将清阳送至十余里之外后停了下来,直到清阳他们转过一个山头消失不见了他们才回转。

这时,小白突然自袖中拿出一架小车来,那架小车浑身青翠,上面有一顶树叶做成的顶盖,前方是两只背上染着红血般的玉马,那红色让这两马有着一种异样的美丽。

只见小白将手中的小车往空中抛,轻吹一口气,那架青翠的小车在空中青光一闪,一声马嘶声响起,一架大车出现在虚空之中,离地面三尺左右。

“这是风神玉车,可日行百里,我们坐这个吧。”小白说道。

她之前并没有跟清阳说有这个车,看来是早就准bèi

好了的,清阳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指着身边的人说道,这车能坐下这么多人吗?

“只要他们跟在车子的旁边,就能够一直的跟上。”小白说道。

“那好,有这车倒要轻快不少,希望两个月之内能够赶回来。”清阳笑着说道。

上了这架风神玉车之后,虎女坐在马车前,抓起插在马车上一根长鞭,啪的一声轻挥,那玉马长嘶一声,一阵清光涌生,将所有的人都罩入其中,那些人竟是都飘浮了起来,马奔出,带着那些人一起朝着前方快速的奔去。

“放松,以你们平常走路的速度跟着走就行了。”

小白的话传出马车,原本东倒西歪的那些人一个个都慢慢的正常走了起来,只见他们一步步的走着,脚不沾地,竟是跟上了这在虚空之中飞驰的风神玉车。

在马车之中的小白并没有说话,她一直都是这样,能不说便不说,即使是面对现在的清阳也依然带着一种孤高之气。

清阳也闭上了双眼,他在刚才从虎陵出来之时发xiàn

了眉心那大道真种微微震动,似乎其中有了什么变化。

心念动间,神念沉入其中,只见原本黄茫茫一片大道真种之中一片黄雾翻动着,清阳感应着,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涌上心头。

第二卷:轮回 二十九、封正符

天地之间的法是什么?

一个人能够靠吃食物、呼吸存活、生长,这就是法。

风能够吹起树叶,这其中也蕴含着触之不到的法意。九天之上落下来的闪电自也是法意,大山之上能够生长着各种树木,也是法。

法无处不在,只要能够感受到,触摸到,并领悟得了,那便拥有了法术。

人类身上也有法的存zài

,其中有一样法蕴含在言语思感之中,那便是封正。

蛇妖覆海能够感受到那封正之力,他能够体会到那其中好处,所以一直舍不得走。清阳现在也感受到了,蛇妖感受到的封正之力是来自于龙王庙,来自于虎陵城中的人们。很显然,在这人间本就有着人类信仰可封神的说法,那个龙王庙便是这个例子,只是清阳一直不得其法,而现在体内缔结大道真种之后,竟是在出城之时,感受到了虎陵城中之人的敬意,在心中化出封正法意。

这不再是那种玄幻飘渺的感觉,而是实打实的在大道真种之中凝结的法意。

一路上非常的安静,他们这一行人所坐的马车并不是在天空之中,而是在离地面一丈左右的虚空之中前进着,并没有人问为什么不直接飞到天空之中,这样子也要快上不少。这里的人都知dào

,那些大山之中往往有着妖魅窝聚,如果直接从那上空横渡的话,万一惹恼了哪一个的话,那麻烦就来了。

就在百十年前,当时天下间的神祇若要去别的地方的话那是要向当地的神祇借道才行的,不过现在,这地上的神祇都已经很少了,即使是有也是被妖鬼霸占着。

所以他们不得依地势而走,而且还得尽量走那种灵力浅薄的地方,不可走灵气充溢之处,往往灵气充溢之处都是妖鬼盘踞。

小白侧头看了看清阳,她心中想着:“那日王宫之中出现的古朴而强dà

的气息应当是从他身上涌生的,可为什么现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的法力呢?”

“虽然感觉不到有法力的波动,但是他入我这风神玉车之中却如一团混沌,丝毫看不透……算了,我来虎陵城自修我道,他再如何也无法使我成道,我何必管他。”

想到这里,她便又闭上眼睛,在她看来,这个世上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即使是自己所做之事过后也只不过是一团云烟,随念而散。

清阳沉浸大道真种里的意境之中,不知天月,当那翻动的黄芒化为一道金色符文之时,清阳瞬间明白了其中真意。

这是封正符,是可以封正天地之间山川河流的,只是这封正符之中的灵力似乎颇小,这封正符之中力量全都由皇道之气凝结而成,而虎陵国在他离开之时所化生的皇道之气只是堪堪缔结了这封正符而已。

当清阳醒过来之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已经行走了一天,近百里的路途了。两边青山郁郁葱葱,高低起伏,有些伸延而出长长斜坡,有些如刀削斧劈,陡峭无比。

风神玉车在一处河道弯转之地避风之处停了下来,跟在风神玉车旁边的那些侍卫们虽然不需yào

自己的力量就能够跟着走,然而一天的走下来,他们一个个都疲惫不堪,这不是来自于肉体,而是来自于精神方面。

虎女去山中转了一圈后便提了两只兔子和一头野鹿出来,她是虎妖,虽未正真的化形,但是能够役百兽。

清阳看着眼前的山,以那封正符似着去封正,只觉得有一种蚍蜉撼大树的感觉,这山连绵不知多少里,清阳现在根本就无法做到封正这片山。

他又去感应着那沧澜江,同样的做不到。

倒是见到了水湾边上的一颗隐隐要开灵了的树却可以封正的,但是清阳并没去这么做。

晚上休息之时,小白居然再自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屋舍模样的东西,朝空中一抛,便在这一片空地上化生为一个座宅子,这宅子看起来并不特别,一个大厅,三间卧室,还有后院厨房,这些就像是一座普通的富贵人家。

清阳看着这院子并没有说什么,他早知dào

这小白并不简单,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去把她给从连云山中请出来。

“小白仙子,你觉得此行去神宗国能否借来粮食。”清阳问道。

自清阳从连云山中带着这小白回来之后,其实与她接触的时间并不多,不过,这小白自从到了虎陵国之后,在虎陵国的形象是一种如莲如玉般的高洁,得到了虎陵国人的尊重。

然而,清阳却知dào

,她这种如莲如玉的高洁是一种孤高心态,她可以对一切需yào

她帮zhù

的人施恩,不要对方半点回报。

“王子殿下,请叫我白愈生吧。”

她所说的愈生是指虎陵城专门为了建的愈生馆,所在她让清阳叫她白愈生。

清阳还没有说什么,小白已经说道:“殿下此去,当有二分可能借来粮食。”

“哦,也不知dào

这二分可能是从哪里来的?”清阳问道。

“你的身份,也许可为虎陵城换来粮食,除此之外没有可能。”小白说道。

岸边的风有些大,而且现在的天气寒冷,但是他们都不是普通人,自是不惧这寒风,而良风队长带的那些兵士就受不住了,白天在风神玉车光芒之中他们只是走的累,但是并不会感到冷,而现在他们冷了,可是清阳还在屋外,他们也不可能进去,一个个持刀立枪的笔直的站在那里,清阳看在眼里,也没有再与小白说了,进了那屋子里,然而就在他欲进入那屋中之时,黑暗之中突然传来一声蛙鸣,这蛙鸣一出,小白的脸色便变了。

这叫声清阳听过,就是当时清阳去请小白的时候,在那深山之中遇到的那朱蛤,虽然此时他没有发出那种叫乱人法意心神的妖言来,可是清阳一定就听出来了。

而良风队长则根本就听不出来,然而当黑暗之中有一个身穿朱衣的矮人走出来之时,他们立即大声喝呼:“什么人,站住。”

黑暗之中的人在良风他们的眼中只能够看清一个轮廓。

“毒沼原朱蛤拜见王子殿下。”黑暗之中传来朱蛤真君的声音。

“真君不在毒沼修持,不在灵山雾海之中悟道,为何来此?”清阳走前几步问道。

“来此拜见王子殿下是因为小妖知dào

殿下是真仙转世,特来赔罪,另有一件事想告sù

殿下?”朱蛤真君说道。

清阳微微皱眉,说道:“哦,不知是何事?”

“此事与白鸥鸟有关,殿下还不知dào

她的身份吧。”朱蛤真君说道。

“她是白鸥鸟得道,于连云山中被我请出,任我虎陵国的愈生馆馆主,行治病救人之事。”清阳说道。

“殿下有所不知dào

,她曾是万妖山中妖王之妾,这一点,她从来没有跟殿下说过吧。”朱蛤真君说道。

清阳回头看了一眼小白,只见她在临江而站,一动不动,看也未看这里一眼,唯她旁边的虎女怒目相视。

“呵呵,虎陵国纳天下生灵,只要尊我虎陵法度,无论是谁都能够在虎陵生活,白愈生是不是万妖王之妾与虎陵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知dào

,白愈生在虎陵救人无数,得一国尊敬。”清阳大声的说道。

朱蛤真君似乎愣了愣,随之便很快的说道:“原来王子将天下生灵似做等同,真乃道德真仙也,听闻王子殿下欲去神宗国借粮,小妖与神宗国一位城隍相识,原为王子殿下做引见。”

朱蛤真君突然的话让那些侍卫都愣了,清阳却笑道:“能得真君相助,此行定能顺利借来粮食。”

天地间一片黑暗,在河对岸的一座山峰之上站着数位身形怪异之人看着。

第二卷:轮回 三十、深潭泉眼

黑夜给了人们创造美丽诗篇的环境,同样也给了那些罪恶的藏身之所。

当有一些人鄙弃着黑夜之时,他们忘记了隐藏罪恶的并不是别人,而是他们自己习惯了的白天,因为习惯了白天,所以在黑夜之中寸步难行。

当又有一些人爱上黑夜的静美和那星空的神mì

之时,罪恶便在这静美与神mì

之下发生,因为他们被外在的美丽遮住了双眼。

无论是普通的人类,还是修行的人,或妖、或鬼魅,他们都会有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无论是双眼还是心灵。

站在那山峰上的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上身人,下身是蜈蚣,这就是曾在连云山中与朱蛤一起的天蜈真君,他手持两把板斧,斧刃有着一抹烧红的铁般的赤红,另外两人中有一个蜥蜴精,他人身蜥蜴头,头上乌黑鳞甲加上那长长的牙口显得无比的恐怖,他的手背上背着一柄宝剑,剑鞘青黑,而他身上穿着的则是一件灰色道袍。

另一人倒是一个纯粹的人,只是这个周身腾腾的笼罩着黑色的雾气,那黑雾又分为一团团,每一团都是一个无形的魔头在无声的咆哮着。他是一个真zhèng

的魔道修士,传承自天魔城,名叫时子风。

每一个自天魔城出来的修士,必须自己修liàn

出魔头来,时子风现在有十八个魔头,但是却必须修liàn

出二十四个魔头之后让他们互相吞噬,最终留下一个来,才算是魔神小成。当这个魔神大成之时,就如元神一个,可千里之外灭敌,重时可扑倒山川,轻时可潜入他人心中杀人于无形。

他们来此的目的没有别的,就是为了帮朱蛤捕抓那白鸥鸟,而时子风则是顺便要将清阳炼为第十九个魔头,在他看来,这个轮回之中修士转世的之人炼成的魔头也许会也众不同一些。

当然,他也听说了清阳在虎陵城上空御九宵天雷的事,所以他们决定换一种方式来达到目的,他们要让那个清阳没有机会踏斗布罡御天雷。

他们所虑者不过是清阳的天雷而已,可是他们却不知dào

,清阳的现在已经无法御使天雷了,因为他体内并没有灵力,有的只有一道封正符,和一个虽然看起来玄妙无比的大道真种。至于另外两人,朱蛤分别是许了他们好处。

清阳前往小白的那座庭院之中,只是朱蛤说什么也不去,清阳又说庭院虽是白愈生的,但是看在我的面上,她定不会为难真君,可是朱蛤说什么也不去,只说自己是妖,以天露为食,以大地为床。

清阳便不再叫他,入了庭院之后眉头便皱了起来,他确实是想把那朱蛤喊到这庭院之中来,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这个房子是一件很特别的灵宝,若是朱蛤进来了的话,一定可以将那朱蛤困杀在内。

在这朱蛤一出现,清阳便感觉到了杀气,有杀机缠绕于心头,他明白是来自于这朱蛤。而且朱蛤所说的那些根本就不可信,他可是知dào

,朱蛤原本是与小白有仇的,显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来。

而且,他也可以肯定,朱蛤绝对不可能一个人来,之所以没有动手大概是有所顾忌,等他们觉得能够动手之时便会动手。

清阳心中想着自己这一方的实力,除了小白之外,便没有人能够抵得了,若是朱蛤还有同伴的话,那他们的实力大概也会跟朱蛤差不多。

其他的人如虎女这般,只是才结成内丹而已,而其他的如良风队长和他那一队的都只是凡人,虽有勇力,对付一些小精魅或许能胜,但是对付那些真zhèng

的修士和妖怪则无能为力,最后则是喜女、十三及那几个小部族里面的年轻人,虽然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修为,但是那只是初通修行而已,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凶险果然无处不在。”

时间就在清阳的静坐之中无声的渡过了。

第二天天亮之后他们再次的出发,朱蛤借机问清阳从哪条路线走,清阳只说很随这沧澜河而走,然后却又让小白慢一点,就在样,清阳看着两岸的高山,偶尔能够看到群山之中的一些人,有人就表示那里有人类部族。

他们看到清阳这行人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向往的看着。

中午的时候停了下来,在休息之时,清阳问朱蛤对于去神宗国可熟悉,朱蛤说道:“虽谈不上熟悉,但是却也知dào

几条近道,而且那道路上几乎关键之地都是他的朋友,可以通行。”

于是清阳便问了他们那些他所说的道路是哪几条,然而却又不说要走这几条。

下午依然是顺江而走,这江面水流奔腾,飞流直下,若想要在这江面上布阵的话,除非是水中大妖,否则的话极难成阵式,因为都会被这奔流给泄去了势。

就在傍晚之时,他们来到了一处瀑布之处,瀑布之下便是一马平川宽阔无比,然而就是瀑布冲击之处清阳却发xiàn

那里似乎极深,有着一股特别的幽寒灵气透出来,然而却因为这瀑布的原因,这里无法郁结灵气,在瀑布上方可以看到那灵气飘扬在空中,被太阳光芒照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清阳看着此景,突然笑道:“此处山河险峻,真是好景致,现今天色将晚,不如今晚就在这河上休息吧。”

“殿下有意,自当遵从。”小白说道。

朱蛤自也不会反对,只是说道:“明日再行七十余里便可上岸,从山中走比走这河段要快许多,小妖那朋友虽不是什么大妖,却也在这一带有些名声,若要从那处过,必无人敢来惹。”

清阳不置可否。

朱蛤看着清阳的样子暗道:“先让你得yì

,等明日拿下你后,本君要拿你的头颅当器皿,就凭你也配本君效命。”

当天夜里,一座庭院落在落在那瀑布的下,所有人都在里面休息,虽然瀑布近在咫尺,但是院中并没有半点声息。

清阳坐在一个房间之中,旁边是小白,只见小白突然伸手一点那地面,地面顿时出现了一个洞来,水声滔滔的传入房间之中,却又只是在那里翻滚,并不入房间里来。

小白自袖中拿出一片金色的鱼鳞来,这鱼鳞是她猎杀一只成妖的鲤鱼精留下的一块鱼鳞,这块鱼鳞上凝集了那鱼妖的生命精华,被小白炼成了一件法宝,虽无多大的御敌之用,却能够让人在水中而行,她是白鸥鸟得道,并不喜欢入水,但是此时却拿出这件鱼鳞来陪着清阳一同下这深潭之中去。

虽然她并不知dào

清阳要做什么,但是她也不问,只管照清阳的吩咐做,心中却想着:“不管你做什么我自然依你,若你事败不可为,我自当离去。”

只见小白手中鱼鳞光华一闪,便将他们两人裹在其中,紧接着消失,鱼鳞化为一条鲤鱼钻入了深潭之中。

深潭之中深幽黑暗,水浪翻腾,鱼儿根本就无法在里面定身,一只红色鲤鱼却只是一扭一钻之间便已经到了潭底,在到达潭底的那一刹那,化为一个暗红的光罩,清阳与小白显化出来。

清阳看到了一口井,或者说是这一口泉眼,有微光从中泛生。

他心中大喜,此泉眼之中所蕴含的灵气竟是格外的深沉而浓郁,而且这浓郁是含而不散的,难怪从外面看不出来,而瀑布上空飘扬的灵气只不过是被瀑布的激流冲出来的泉水而已。

小白看到清阳身上的喜色,有些疑惑,只听清阳说道:“白愈生馆主,送我入那泉眼吧。”

“此泉眼不知通向何方,连这瀑布尚且无法对这泉眼之中的水产生冲击,可见其内自有暗流涌生,有些狭小的地方在天地演化之下形成独特的禁制,可困敌于无形之间,王子殿下若入其中,只怕要出来之时便不容易,我并无能力进去带王子出来。”小白很直接的说道。

“无妨,只管送我进去就是了。”清阳说道。

小白心想:“既然他要进,这可怪不得我没劝他。”同时他心中打定主意,若是清阳身陷其中不得出便立即离开虎陵。

第二卷:轮回 三十一、通海眼

数十丈的瀑布之下的深潭之中,水浪翻涌,无一处安静之处,而那最深的地方则有一处幽静所在,那是一口井样的泉眼,不知通向哪里,泛着微光。

清阳与小白两人在站在那激流乱涛之中,头顶那一片红色鱼鳞已经化为伞盖一样的将他们罩着,垂下一片红光将他们护在其中,汹涌的乱流涌过他们身边时却像是根本就没有遇到半点阻碍,这是那鱼鳞有着天然的避水之能。

这时,他们突然动了,朝前几步便是那虽然泛着微光,却更显幽深的泉眼,只见其中那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冷冷的伸手一指头顶的鱼鳞,鱼鳞光华闪动,又扩大了许多,将那泉眼也罩入其中。

另一个看上去就只是小少年的孩童一步跨出,踏在那浮着微光的泉眼上,瞬间沉入其中。

一入井似的泉眼之中,清阳才才真zhèng

的感觉到这看似平静无比的泉眼竟是暗流汹涌,这暗流即无向外之力,也无向内之力,只有着一股绞杀的乱流在涌动,好在这绞杀并不是什么飞剑绞杀,没有利刃加身,那些只是水,但是却也足以让清阳无法稳住身形,不过他的身体周身亿万个毛孔能够自由的呼吸,水中亦如此。

他任由身体在水中翻动,随流逐流,越来越深,有一股沉闷的压力压在他的心口。他的心念却并没有在乎这些,而是沉入了大道真种之中,感应着那一道金色的封正之符,凭着那封正符感应着这一个泉眼,要找一个关键之所将这口泉眼封正,这一切都只是浮生在他心中的冥冥感应,即使是他在轮回之中境界再高,也没有听过这些。

没有前人的经验,一切只有自悟。

这大道真种之中能够将法意凝结成法符,因为现在凝结的法符还过少,所以清阳并不能够确定那法符是不是只能够通过人类身上所拥有的法意来凝结。

这一切都只是在清阳这些日子以来的思虑之中。

突然,他感觉眼前就是封正的最借之地,当他睁开眼之时,发xiàn

此处的水波安详,一点也不混乱。可是这种安静之中,清阳却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危险,虽然极淡,但是他却敏锐的感觉到了,这危险就是来自于这泉眼本身。

天地玄奇,有许多地方本就会形成一些绝杀之地,这个地方并没有形成绝杀之地,但是他却感觉到了一种封闭感,他觉得这里就像是一个牢笼一样,能够将人的神意肉身都困锁住,清阳似着扭动身体发xiàn

并不能够做到。

这里也是一个天成的牢笼,不过这种法则却非常的微弱。

清阳心念微动,眉心之处浮现一枚古朴金黄的稻种,这大道真种一现,便有一片金色光芒涌生,将整个泉眼照了个通透,也就是这一刹那之是,那金光之中出现了一道符,这符透着一股中正不可违逆的气息,滚滚而生,含而不露,然而却又让人无处避让。

也就是这一刹那,清阳知dào

了这泉眼通向何处,怎么形成的,又有何人来过这里,自天地成形以来,这处泉眼经lì

过什么劫难,这都在他的心中出现。

“我封此处泉眼为通海眼。”

清阳的声音骤然而出,激荡之间,如洪钟大吕,整个泉眼之中都沸腾了,那金光闪动,其中有玄奥的符箓在化生,融入四壁之中,只一刹那之间,原本坚硬的黑色岩石显露出一种异样气息。

而清阳的大道真种之中更起了大变化,那道金色的封正符此时已经化为灰色,再无那种可封正山河的力量了,只是着淡淡的玄奥意境在内,他知dào

,若想要这封正符还能够再封正的话,必须要众生的念力才行。

除此之外,那大道真种的空间正中央则出现了一口井,井的上空是黑暗,下方同样黑暗,唯有井在黑暗之中通透发亮,其中有泉水涌动。

当清阳在通海眼的一块光洁而坚硬的石壁上烙上‘通海眼’三个字时,立即感觉到了一股强dà

的力量,这是灵力,来自于这‘通海眼’的灵力。

“原来如此。”

清阳瞬间明白了,自己封正了这通海眼,然后这通海眼便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在大道真种的世界之中,这通海眼之中蕴含着多少灵力,清阳便也拥有多少灵力。

若是封正符封正了一座灵力充沛的大山的话,那一山的灵力都将归清阳所有。

清阳再将心神深入到大道真种那个世界之中的那通海眼之中,竟是感应到了那真实世界之中通海眼都有所蕴含的法则,只一念之间便领悟其中真意。

他再睁开眼之时,只身体一扭便已经到了入口之处,自泉眼之中探出头来,再一钻便已经出来了,出现在小白的面前,那些纷乱波滔根本就无法到达他的身上。

“走吧。”清阳说道。

小白感受到了清阳身上的仿佛多了一些特别的东西,原本虽然也能够感觉到清阳的神mì

,但是现在却在那神mì

之外多出了一些特别,现在的清阳很危险。

这是小白的感觉,她并不知dào

清阳在里面做了什么,她只看到里面有光芒闪耀,又隐约听到清阳的声音,但是那声音像是被锁住了,她根本就没有听明白。

此时的清阳根本就不再需yào

那个鱼鳞炼成的法宝护身,双手在身前一划,便已经到了江面上,上面是小白的那座庭院,此时那庭院已经没有他们出来时的那个大洞了,只见清阳伸出手,在那庭院的底部一划,便有一个洞口出现,然后一钻便已经不见了踪影。

跟在后面的小白心中震惊,这个法宝可不是简单的法宝,而是她花了很大的力qì

才炼成的洞天法宝,这是她自己对于这个天地的感悟而炼制出来的,同境界之人若是落入其中万难逃出。

只是她并不知dào

,清阳在轮回之中便能够借法宝演化小千世界,于他来说,小白的这个法宝之中蕴含的空间法意就像是网一样,他可以轻易的钻进去。

外面的天色依然是黑暗,那瀑布不远处的山顶上,朱蛤与另外三人站在一起。

“你不应该来这里。”说话的是那时子风,他整个人都包裹在了灰雾一般的魔头之中。

“我来和不来都没有区别,我即使不来,他也不知dào

,我来了,他也不知dào

。”朱蛤说道。

“那个什么鸟国王子相信你吗?”天蜈真君问道。

“你觉得呢?”朱蛤反问道。

“再往下走,那里有一个沧澜水国,里面大妖小妖众多,他们必不敢再向前,而要入山绕行,若再问你的话,你就将那三条路线指出来,任由他选择。”时子风说道。

朱蛤真君皱眉,随之却恍然,笑道:“看来请你来真是请对了,这次看他如何不死。”

第二卷:轮回 三十二、灭敌不过挥手间

清阳坐于那河面上的庭院之中的房间里,盘膝而坐,感应那些通海眼之中所蕴含的法意,在他看来,这通海眼其实也是一道法符,只是看上去怪异而已。

而这法意是来自于天地,清阳将神念探入其中感悟着,并将自己在轮回之中演化小千世界的感悟融入其中,只见那上下通透的通海眼上慢慢的出现了一道道白线,纵横交错,慢慢的,原本就像是飘浮于这大道真种的空间之中的通海眼竟是慢慢的凝实了起来,那通海眼不再是看上去只是像画在黑暗之中的画,而是一个立体的东西。

同时,清阳感受着那通海眼之中涌荡着的灵力,他的双眼睁开,东方有一缕阳光照入庭院之中,在庭院后面的瀑布升腾的水汽在阳光之中幻生一道迷蒙的彩虹。

当庭院被收起之时,所有人都回到了岸边,而朱蛤则是在瀑布顶端的激流之上坐着,仿佛他在那里坐了夜一般。

这时他睁开眼睛,身形一幻便消失了,再现之时出现在清阳的身边,只听他说道:“王子殿下,再向前走百余里便是那沧澜水妖国所在,其中有一妖号沧澜王,神通颇广,手下小妖三千,善兴风作浪,入其妖国之人都将卷入其中,不得出。”

“哦,那这河道不能走了,你将你所知前往神宗国的路线说一下吧。”清阳说道。

“是殿下,前往神宗国的路线很多,但是却只有三条是小妖所能够保证安全的,其中一条是经黄风岭,沙子谷,再渡赤炼峡,这一条线路之中有两人与小妖熟悉,若小妖上门去求得一道通路令来,必能畅通无阻。另一条则过盘肠山,顺着盘肠山而走,小妖有位兄弟便在盘肠山中占山称王,开了洞府,洞中小妖有近千,若得其照顾,盘肠山便能够无忧也,而过了这盘肠山,前方便无甚险阻了。第三条是从河道边缘绕过那沧澜水妖国,再向下百余里,有一城名叫苦食国,其国大城隍与小妖曾同在南海之中的蓝鲸王的座下听过道,可称之师兄也,他在那一带交友广阔,若得其一道法符,定能在那一带畅通。”

朱蛤的脸向着太阳,他脸上那一个个的小黑包被太阳照得特别清晰,他的一双小眼之中在阳光之中闪动着精光。

不远之处小白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看也未看这边一眼,而她旁边的虎女则冷目而视。而诸如十三及喜女这些人则是在旁边不远之处看着,他们都知dào

面前这人是妖,至于小白也是妖,他们一点也不觉得,只觉得对方清冷脱俗,心中只有敬意。

而面前的朱蛤真君在他们看来丑陋不堪,心中自无亲近感,而且他们也知dào

这朱蛤与小白之间的事,这在他们之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若依真君,真君会选哪一条路?”清阳问道。

“若依小妖,小妖会选最近这一条。”朱蛤真君说道。

“好,就依真君之言。”清阳很爽快的回答道。

不远处小白脸微侧朝清阳看来,她的脸上有异色,在她看来,清阳肯定是不会选这朱蛤真君所说的任何一条路的,必定会有他自己心中的路。

可是清阳居然会依朱蛤所选的路,而且那条路则是朱蛤真君安排的。

朱蛤真君也有些意wài

,他原本也以为清阳不会选他所说的任何一条路,而除了这三条路之外,其他的路都不是那么好走的,而且他们已经卡了险地之点,准bèi

好在那几处布下大阵,而现在听到清阳决定走他说的那一条,虽是惊讶,但是心中却闪过狂喜之色,心道:“真是天要助我也。”

他按压下心中的狂喜,再次的问道:“殿下真的要走这一条路?”

“嗯。”清阳应了一声。

朱蛤真君说道:“那请殿下往下行二十余里,便上岸去,小妖先去前路探探,与小妖那好友打声招呼。”

“嗯,去吧。”清阳点了点头,一挥手说道。

朱蛤真君大喜的一踱脚,一团黄黑相间的云在他脚下升起,直上天空,转眼之间飘摇而去。

小白再次的看了看清阳,竟也没有说什么。

旁边的良风有些担忧的说道:“殿下,这朱蛤真君之言不可轻信啊。”

“嗯,我知dào

。”清阳说道:“出发吧,前行二十里再停下来。”

那一边朱蛤真君驾云飞过数座大山后落了下来,有三人在那里等,还没有落下便大笑着,说道:“真是天助我也,他居然选择了第一条路,哈哈……,这次看他怎么死,这两天受多了他的鸟气,定要全都在他身上找回来。”

其他三个也是惊讶,然后那天蜈真君说道:“不管他选或不选,都逃不出我们手心。”

“是否会有什么蹊跷?”那身背青黑长剑的人身蜥蜴头的蜥蜴妖说道。

“不管是否会有蹊跷,反正等会真君都要回到他身边去,若有变数,再传讯给我们就是了。我们先去那黄风岭布置一番,必叫他们有来无回。”时子风说道。

“贫道看,那王子身边的那些人倒是不错,可以炼成道兵来用。”那身背青黑长剑的蜥蜴妖说道,他竟是自称贫道,旁边的人也没有感觉奇怪,因为这蜥蜴妖一心都想要拜入道门之中修行,只是一直未能够如愿,而且还偷盗了一家道派的修行法门。

“好好,只要拿下了那白鸥鸟,少不了诸位的好处。”朱蛤真君扬声说道:“兄弟我就先回那虎陵王子身边去了,诸位一定要准bèi

妥当,白鸥鸟精明,遁术颇为了得,千万不得让她走脱了。”

“放心,定叫她走不了。”时子风说道。

朱蛤真君这才满心兴奋的离去,远远的看到清阳一行人果然在他所说的那离瀑布二十余里之处等他,还未落地便大声的说道:“殿下,小妖去了一趟黄风岭,跟我那好友说了,他已经命人准bèi

好了盛席,等着殿下的到来。”

清阳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朱蛤真君,只是淡淡的说道:“是吗?”

朱蛤真君不知dào

为何突然觉得心中生起一阵凉意,猛的一惊,拔身便要走,却见清阳突然一挥着,一道光华将朱蛤真君罩住,朱蛤真君眼前景象一变,只看到四周幽黑的石壁,石壁上有三个大金字——通海眼,周身都是水,而体内的妖力则像是被禁住了一般,那一颗祭炼了近百年内丹之上不知何时笼罩了层水气,已经无法驱动。

这时何处?

朱蛤真君心中大惊的想着:“这是什么法术?”他心中惊骇。

而在小白的眼中,这朱蛤真君只是被一个透明的水韵光华罩住而已,能够看到那水罩之中有着水浪在翻动着,可是那朱蛤真君却一动不动。

只听清阳说道:“此獠心性贪婪,竟欲谋杀我们,白愈生,他曾几次三番的追杀你,你要怎样处置此獠。”

小白眼中流露出惊异之色,她无法看透清阳这使用的是什么法术,但是却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法术之中的锁禁之力,听得清阳的话后,便说道:“他欲杀我,我自不能留他性命。”

话才落,只听清阳说了声‘好‘之后,轻轻一握手,那罩住朱蛤真君的水韵光罩便爆fā

出纵横交错的光芒来,让人不能目视,当大家再看之时,哪里还有什么朱蛤真君,什么也没有。

即使是小白也没有看清楚那光华之中的朱蛤怎么了,此时她再看清阳,心中却在想着:“原本见他身上并没有灵力,怎么现在竟是灵力激荡,一点也不下于我。”

然后清阳并没有再前行,而在就此停了下来,小白便又抛出那庭院法宝来。

没过多友,才不过中午之时,旁边那山上的山顶突然有二妖一人出现在那里,他们看着那河边的庭院,其中有那天蜈真君说道:“他们为何没有前行,朱蛤怎么没有传迅回来。”

另外那个时子风皱眉,他隐隐觉得不对。

而就在这时,他们的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就是你们与那朱蛤一起想要杀我的吗?”

二妖一人大惊,回头,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十岁龙右的孩童,他凌空而立,两眼之中却透着大修士才会有的淡漠。

时子风心中骇然,这便是那虎陵王子,倒要看看你在我的魔头之下怎么踏斗布罡唤天雷而下。

然而他却一声不吭,伸手一指,围在周身的魔头便朝那清阳扑了过去,虚空之中响起那魔头的咆哮之声,却只见清阳伸手一挥,一道光华闪过,那些魔头便瞬间消失。

这般小魔头于清阳来说就是只是一团云烟罢了。

时子风大惊失色,这虎陵王子怎么会如此强dà

,这般人物岂是我们这些人能够打杀的。

而另一边那背着青黑宝剑的蜥蜴妖朝天一指,一道青黑的剑光飞逝而出,在他头顶一个盘旋,发出呜咽声朝着清阳刺去。他这是从那偷盗来的道书之中学来的炼剑及御剑之法,然而剑光以清透为正宗,以银色为上佳,他这剑光却是青黑色,乃是他参杂了毒物炼入飞剑之中。

即使是不被飞剑所伤,只要飞剑在周身盘旋,便会中毒。

只是那剑才到清阳的面前,被清阳一挥手,一片道光华掠过那剑身,飞剑瞬间消失。

那天蜈真君手持两柄大斧也已经到了清阳的近前,却猛的一扭身想要走,清阳仍然是一挥手,天蜈真君被一道水韵光华罩入其中,消失于虚空。

另外那蜥蜴妖与时子风已经逃遁而走,一个向东,一个向南。

然而突然,时子风面前多了一个人,只见对方一挥手,一片水韵光华罩下,时子风大喝一身,身上魔头涌起想要护住自己,却瞬间被罩入光华之中,然后便什么也不知dào

了。

另一边逃遁的蜥蜴妖正要钻入沧澜河之中,可是就在他堪堪要入水的那一刹那,一道光华落下,他的身体被禁锢了,然后他眼中的河便不见了,思绪陷入了黑暗之中。

第二卷:轮回 三十三、修者如虫豸

杀人、杀妖,对于清阳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在他看来,人和妖一样,都是这个天地之间的生灵,区别只在于这个生灵是否是虎陵国的生灵。

此时清阳凌立于山巅,看着万里山河,他心中并没有多余的情绪,自他在虎陵城中重伤之时神念化为千丝万缕,缠绕于虎陵的人身上,后又在他自己的心中演化世界,化生亿万的人,什么样的人都有,每一个人都是他的心念所化,都如他的子孙。而此时看这天地之间的生灵,竟是都有一种熟悉感,这种感觉若即若离,非常的奇妙,若是其他的修士唯恐自己的心增不够纯境,必定将这种感觉斩去。然而清阳却并没有这样做,在他看来,这其中蕴含着奇妙的法意,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有触摸到。

当清阳再次的回到风神玉车上,带着一众人前行之时,小白看清阳的眼神又有不同,他发xiàn

,自从清阳身上拥有灵力之后,竟是一念一个不同,他就像是这个天地一样,看上去一直没有变化,但是却浩瀚而神mì

,每换个心境来看都有着不同的感受。

一行人再次向前走着,直接往山里走,走走停停,绕绕转转,竟是并没有遇到什么大妖阻路,小白知dào

,这一切都是因为清阳,因为清阳总是会突然之间说要绕路,或者要转向。

就这样,他们居然是一路平安的穿过了崇山峻岭,即使是偶尔遇到了一些小妖也是一路而过,并没有去理会。

坐在风神玉车上的清阳这些日子以来都在做一件事——写书,书名叫《小千世界的演化》,书名很通俗,可是同坐风神玉车上的小白看了之后却心惊肉跳起来,她有着强烈的欲望想要一窥究竟,但是她的自尊却不容许她这么做,而且她在看到那书名之后立即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清阳之所以会去神宗国借粮,岂能那样毫无准bèi

的前去,可是虎陵国与神宗国没有一个认识的,没有半点交情,别人为什么要借,他们的粮也是他们的国人创造出来的,怎会轻易的借给外人呢。

只有交yì

,只有能够让那神宗国的七夜真君心动的东西才能够换来粮食。而能够打动七夜真君的东西清阳能够给出的就只有自己关于修行的知识,而这些知识之中,清阳认为关于小千世界的感悟他一定会想要得到。

随着清阳用大道真言的书写,他体内的大道真种也在慢慢的发生着变化,一次书写,又是一次感悟,大道真种之中是一个天地,原本空荡黑暗的天地慢慢出现了一些灰白色彩。灰白色彩如烟似雾,缠绕在一起,化为一片苍茫的混沌。

而那口如井一样的通海眼在混沌之中泛着微光,通过书写那《小千世界的演化》,清阳又有了新的理解。

时间就在这样的静默赶路之中滑了过去,偶尔清阳还会教喜女与十三一些东西,虽然都并不深奥,但是听在小白耳中却有一种新颖的感觉,那是从另一面来理解她所了解的东西。

当清阳他们一行人从山中出来之时,看到的是一座部寨,这寨子并不大,清阳只看了一眼,便知dào

这个寨子之中供养着一位土地,不过,这土地的法力算不上高。

当清阳出现之时,那土地出现在了部族的入口之处,那是一位老人,他警惕的看着清阳这一行人。

清阳他们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接从那部族的旁边行过。

然后,一路上又遇上不少零星的村落,部族或小城,每一个村落部族之中都是有庇护之灵在,或是妖、或是鬼物,他们的算不上强dà

,但是一个个都是与那些部族的气息相融,若想要杀死他们,除非毁去他们所在的那片土地上的人。

“他们并没有得到纯真的封正,可惜。”

在清阳看来,如果他们得到了真zhèng

的封正,要不然的话,他们不会是这个样子。

这一带看上去颇为安祥,但是却并没有形成一个国家,清阳猜测应该这一片土地上的各方势力形成了一个联盟吧。

当清阳见到泾河之时,河风扑面而来,凛冽而锐利的寒意直往心窝里钻。

清阳有一种感觉,感觉这河浪掀起的风中蕴含着能入人心间的剑意,而这剑意又迷蒙飘忽,带着幻化之意。

他不由的问道:“这泾河之中是否曾有过一位修持剑道之人?”

小白看了清阳一眼,说道:“是,这泾河之中曾有一位河神名叫陈景,拥有一种迷天剑意,杀人之时,只见一只梦幻彩蝶飞舞,当警觉之时已经死在了对方的剑下。”

以小白这么一说,清阳立即想起来国师丘鸣散人所说的那位泾河河神陈景,对方在九年前化蝶而去,不知所踪,而那神宗国也是因为他将原本三国之中的大城隍给杀了,这才三国归一的。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泾河的河浪之中都还蕴含着那迷天剑意。

清阳伸出手,闭着眼睛,他仔细的品味着与河浪与这泾河几乎融为一体的剑意,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双眼,叹道:“这个天下,英杰何其多也,那剑意观之幻美,内里却杀伐果duàn

,迷幻与坚定两种意境竟是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在轮回之中前所未见,不愧为天地第二世之中最耀眼的人物之一。”

“这人我并没有见过,第一次听他的名字是在黑曜州的剐龙坡,那时的他道未成,被黑曜州的年轻一辈弟子围困在那里,正要被杀死之时,他的师姐叶清雪出现了,也就是后来的千罗万劫显妙清雪大帝从天而降,独战三天三夜,尽败黑曜一州的年轻弟子,即使有数位老辈的人出手也未能胜出,那一战是叶清雪的成名之战。”小白声音之中充满了一种向往之色,她大概也是想着自己能够成为叶清雪那样子的人物吧。

“后来陈景真zhèng

开始显名是在这泾河之中的大战,一次是随着泾河龙王挟泾河之浪逆卷而上,淹没那道祖的成道之地昆仑,直入玉虚宫,另一次则是在那秀春湾布下大阵,让黑曜一州前来寻仇的修士折翼而归。而后面的日子里,他就像那离开这天地的彩蝶一样,飘摇而起,直上云宵。”

小白站在泾河边上说着,泾河之中的水拍动着两岸,就像是在回应着她的话一样。

天下之间修士如无数的虫豸,若有机缘化蝶而走者却寥寥。

第二卷:轮回 三十四、殷商、纣

神宗国很大,有森严的体系。

最高者号天君,名七夜,他正是曾经千罗万劫显妙清雪大帝座下仅有的两位神将之一的七夜真君,只是他自从一统了这三国之后,就很少出现,一直以来都是在那新建成天宫之中不出来,近两年来更是一次都没有出现。

而这些年来,主事之人都是三个大城隍。

只是现在这看上去一统了的三个国家此时正暗流汹涌着,那三位大城隍都是原来的城隍晋升上来的,原本三位大城隍在被陈景杀了之后,自有人替代了大城隍之位,然而却突然从天而降了个七夜真君,慑于七夜真君的名头,三国一统了。只是那一统只是表面上的一统,底下依然是暗流汹涌,七夜真君却根本就不管,只是让人建了一座天宫。

这自不是那种真zhèng

的天宫,而是仿天宫而建的,三国之中每一城每一村都竖立着七夜真君的神像,神名便是七夜天君。

神宗国在外界有着好大的名头,那神宗国的神王七夜天君也是神mì

莫测。

然而对于那三个大城隍来说,他们的心中却并没有半点因神宗国强盛的欣慰,他们的心中有的只是忐忑,因为就在七夜天君降入这里之后不久,他们三人便偷偷的结了盟,虽然他们曾经战斗多年,但时此时在面对七夜天君之时却立即达成了一致的协议,那个目标便是七夜天君,他们不是要将七夜天君杀死,而是要将他炼了,抹除意识,炼成那种可控zhì

的东西,用来做为神宗的护国之器,而神宗国依然是神宗国,只是由三人说了算。

他们三人对于七夜天君来说都是只时挥手之间便能够灭杀的存zài

,可是他就偏偏没有想过这三个人会有胆量来暗算他。那座天宫是三人提出来要为他建的,各个城中的神像也是他们为七夜天君竖的。

所以,当天宫建成之后,七夜天君住进去了,在里面修行,初时还会出来,这两年便不再出来。在其他的人看来,这是天君在闭关,而在三位城隍看来,这是七夜天君出不来了。

那天宫其实是一座阵法,是一座由人们的信仰之力构建而成的阵法,信仰汇集之时,根本就难以发xiàn

,而当发xiàn

之时,那阵法不但是成了,而且已经是大成。

他们相信,即使是七夜天君此时发xiàn

了不对,也再也无法出来了。

而当他们七夜天君炼了之后,七夜天君的实力还将更上一层。

不过,这时候却有着一批人来到了神宗国,这人便是神宗国北面的一个国家,名殷商,为首之人是殷商大王子纣。据那三位大城隍所知,这个殷商大王子可不简单,他出世不过七年,但是七年的时间便已经长得如成年人一般的高。而且他们也曾看到十年前有一颗斗大的星辰落入了那殷商国内。

在他们眼中这是有人投胎转世,本以为此转世之人难存活下来,可是让他们意wài

的是,殷商国师站了出来,他站在殷商城头向着那黑暗的虚空,对着那不知有多少隐伏的邪魔道中的修士说道:“贫道金鳌岛闻仲在此,诸位请回吧。”然后便没有一个邪道修士敢打主意,也没有哪一个门派的修士敢上门去收徒的。

而现在这位殷商大王子能够出来,便是成长起来。

那纣未到神宗便有人递上了国书,说是要拜见当年千罗万劫显妙清雪大帝座下神将七夜真君,若是七夜真君真的在的话,自然不在乎这殷商大王子,也不会惧他身后的闻仲,可是此时只是他们三个,却对于金鳌岛截教的威名颇为畏惧。

所以他们只得去将那纣迎了进来,又一边解释说天君正闭关炼神通,已经二年没有出来过了。

然而,当那纣见到了那座城中的天宫之后,便绝口不提要见天君了,只是围着天宫走了一圈,便在这神宗国住了下来,一住就是大半个月。

“这殷商王子不走,我等如之奈何啊。”

三大城隍之中一个头发雪白的老人问另外两人,另外两人之中有一个看上去只是少年人,一个则是中年妇人的样子。不过无论是那老人还是少年及那位妇人,身上都有着一种不可侵犯的神意在。

只是无论是什么样的修士,有灵有识在,便有性情,有性情自有畏惧与顾虑。他们对纣有顾虑。

“他不走,我们也不能怎么样,截教弟子个个杀心极重,我们避之尚且不及,怎能再撞上去呢。”那妇人模样的大城隍忧虑的说道。

在清阳还在虎陵之时,国师丘鸣散人不愿来这神宗国,是因为那七夜天君,他并不知dào

七夜天君已经被他座下的那三城隍锁在了天宫之中了。

这时,突然有人来报,说道:“虎陵国王子前来拜见天君。”

三位大城隍相顾,他们从来没有听过什么虎陵国,霸陵城倒是知dào

。他们不知dào

虎陵,自然不知dào

虎陵国王子来神宗国有什么事,因为有殷商王子在前,所以他们对于这虎陵王子颇为厌恶,然而其中那个妇人则突然高兴的说道:“那殷商王子之事当落在此人身上。”

于是,便有人去传了那虎陵国王子前来,当他们一见到清阳之时,心中不由的想着:“又是一位转世之人。”

当他们得知清阳是想要来借粮之时,彼此相视一眼之后,其中那个老者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王子殿下要借粮并无不可,可是这两年我们神宗国受过两次魔灾,收成不过堪堪够自己国内人吃,实在没有粮外借。”

“魔灾?”清阳皱眉的问道。

“殿下应当知dào

我们这里离那霸陵并不远,霸陵化为魔域鬼城,时常会在那上空隐现,每现一次便会有些魔物离城而出,其中的魔气侵蚀之下,所种的粮食都被那些魔物附食了精气。因为天君闭关修行不出,所以无法完全将那些魔气及时清除。”

清阳一听便明白,那些魔物附食的并不止是草木精气,而且是附食着那些农人种的谷子之中蕴含的一丝念力。

他心中触动,有了一丝明悟。

对方看着清阳脸色,缓了缓又说道:“不过,在北面的那殷商国却是收成丰盛,殿下何不向他们借取,而且当下他们的的大王子便在我们神宗国内。”

…………

当清阳出了那座殿堂时,心中却想着那老者所说的话,旁边的小白跟着,她突然说道:“此中必有蹊跷。”

“怎么说?”

“如我们这般的小国上门借粮,他们没有必要解释这么多给我们听,有则有,无则无,怎么会解释这么多,还在我们面前暴露出他们的不堪之处。”小白说道。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清阳问道。

“必是那殷商大王子纣。”小白说道。

小白所说的与清阳所想的一样,只是他心还想着为什么这神宗国的三位大城隍想要自己去找这殷商大王子呢?有什么目的?

突然,他回头朝一处看去,只见那里突然有光华冲宵,光华似焰一般的燃烧着。

他眉头微皱,抬步便朝着那里走去,却在才走几步便有人喊道:“瑞王子,你的休息之处在这边。”

喊他的人也是一个城隍,清阳回头一看,只见对方眼中冷漠,隐隐之间还有着一丝杀意在内。

清阳微微一怔,便朝对方笑了笑,转身回来,对方不想让自己去,那肯定是有不想让自己知dào

的事。

当清阳回到所住之处,问对方那殷商王子所住之处,对方倒是很快就告sù

了他。当天晚上便去找那殷商王子,入眼的是一个看上去很浑厚的少年人,这种浑厚不光是他的身体看上去非常的结实浑厚,也不光是天庭饱满的浑厚感,而是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浑厚的气息,那是一种仿佛与天地结成了大势的感觉,宛若天成。

只这一眼,清阳便知dào

对方定然也是缔结了大道真种之人。

“想不到在这神宗国居然见到了缔结了大道真种的人,不知dào

这位道友来见我有什么事?”殷商大王子纣问道。他这话一出,清阳便知dào

自己所料不错。

清阳便将来这神宗国借粮,可是神宗国却并无粮可借,那大城隍指点他来这里的事说了一回。

殷商大王子纣笑了,笑的很自然,只听他说道:“好说,粮食我们殷商有,但是不能白给你,你要帮我做一件事才行。”

“什么事?”

“助我们殷商得此神宗国。”纣说的很自然,就像是他要这神宗国是天经地义一样,那一股大势感竟是在一言一行之中融会贯通,无一丝滞碍。

第二卷:轮回 三十五、乱起

殷商大王子纣就这样子很直接的说出来,说的那么堂堂正正,这一点让清阳不禁感到诧异。

在别的国家与一个陌生之人商量着灭人国度之事,竟然还能够说的那么堂正,不带杀气,也无贪婪之色,更无那种兴奋或狠辣在。

“道友在这神宗国说欲灭彼国之事,难道就不怕他们听到吗?”清阳问道。

他嘴里称的也是道友,如殷商大王子一样,而在那殷商大王子身后有一女子,她在听到王子纣称清阳为道友之时眼中出现了审视的神色。

她心中比谁都清楚,能够得到大王子一声‘道友’之称的人,这天下都没有多少,而面前这个看上去只是少年的人竟是得了一声道友的称呼。她心中在想着清阳是什么来历,是什么人转世。年岁在修士之间根本就不算什么。

“这神宗原本就是我殷商的,失落千年,拿回来是正常不过的事了,他们占此厚地,却让人们活成这样,又有何资格享香火。更何况,在这城中能够听到我说话的人已经被他们锁困在了那天宫之中。”纣王子说道。

清阳心中有疑惑,他在猜测着这纣王子究竟是什么人。他是轮回之中斩尽了记忆,所以他对于前尘一概不知。这时那纣王子问道:“怎么,道友入轮回前是在哪座仙山修持?”

清阳笑了笑说道:“前尘何必去记,贫道现在是虎陵国王子瑞,来此借粮,道友若能够借下粮食,自当感激不尽。”

“什么样的感激?”

“殷商借粮是给虎陵,虎陵自当为殷商出手一次,如何?”清阳说道。

虽然这还是清阳答yīng

为帮纣王子做一次事的意思,但是其中意义可就不同了。一来这是清阳提出答yīng

他出手一次,二来是为殷商,而不是为他这个大王子。

殷商王子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听得清阳并没有回答他在轮回之前是什么修士,也不再追问,而是说道:“我殷商大军不日抵达这神宗国,整个神宗国之中所虑者唯有那位昔日的神将,可惜,他法力虽高,却被人锁困于那天宫之中,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那三人定是要将他炼成一个可以驱役的傀儡。所以,我们就去将那天宫法阵破去,只需yào

将那七夜天君放出来便行了。”

清阳自然知dào

一但将这七夜天君放了出来,他必定是要杀那三个大城隍的,至于之后他怎么得到这神宗国,便要看殷商有什么实力了。

这时清阳问道:“七夜天君既然回了这神宗国,你不怕他连你一起杀了吗?”

“那时,你会看到我殷商的神兵天将。单个修士法力再高,不得道果,终是要在这人道的劫杀之中轮回的。”王子纣说道。

清阳知dào

其中有一个原因是那三城隍继承了这神宗国的根本,他们座下的阴兵鬼将定然众多,若是将七夜天君放出来的话定是一场好斗。

至于过后那殷商王子到底会不会实现诺言,清阳倒是不担心,因为那纣王子身上的显露的是皇堂大气,精气神浑圆如一,知行合一,相由心生。

若是他以诡心行事,清阳也必定能够一眼就看出他的表里,无论他说什么都不会相信,就如那朱蛤一样。

当他回去之后,问及这殷商国大王子纣是何许人之时,小白面色有些古怪的看着清阳,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千年前曾有一国名殷商,末代有一帝王名纣,当时曾有过一个封神之战,那一战便是以人间殷商国与西岐国为根本,只是当时那一战还未分出最后结果便被从轮回席卷而下的天河给卷入了轮回之中,想不到这个纣王不但没有死,只怕将来还将是他的天下啊。”

这是小白感叹,虽然她知dào

不少轮回修士入了人间转世,但是却还没有真zhèng

的遇到过一个曾经耳熟能详的知名人物,这个纣是第一个。

千年前的知名人物,又怎能不让她感到心神震动呢。

她不由的又想,千年前的那些大神通之人都将一一出现,而这千年来一直在这世间修持的人们也都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那么在未来,将会是上下数千年的人物汇集一界,谁又将独领风骚呢。是那些原本就已经化为一道道传说的人,还是这千来年隐世闭关的修士,又或是将来应运而生的后来居上?

清阳并没有想小白这么多,即使是偶尔想了也只是心念一闪而过。

他最终是没有答yīng

那纣王子,当场那纣王子身后的便欲将清阳灭口,但纣王子阻止了。只是对身边的人说道:“他不想因为粮食而害一国,但是他却想在这里等着看有没有机会获得粮食,他不会走的,也不会说出去的。”

“那为何王子要跟他说这些?”

“不过是试试他罢,看看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若是肯帮忙,我自然会给他粮食,不肯,也没什么,我们自己就能够做好。”

清阳确实是这样想的,他一直在这神宗国内等着。这神宗国内要说繁华,清阳也并没有感觉到,但是人口却很多,然而却缺了一种勃勃生机感,并没虎陵的那种直面天地风霜的气息。

清阳平日子也在城里城外的走着看着,无论是城中的富人还是贫穷之人,都像是困于笼中之鸟一般。

“神宗国,神宗国,以人养神,此法又怎可取。”

这一住便是近半月的时间,突然有一天,他看到城中焰光冲天而起,随之,这整座城都沸腾了,只这一瞬间,这一座原本还只是普通的城便化为一座大阵,城中每一个人都快速的回到家中,焚香跪拜于神像前,那些神像一个个发出莹莹白光。

整座城的上空出现了翻腾云气,将整座快速的遮掩了起来,整座城中都变的昏暗起来,大地之上也涌生了一股阴气,遁法难入。

而从城隍庙之中不断的有阴兵涌出,那些阴兵一个个沉凝无比,手持黑漆漆的长枪,身穿黑甲,朝着那城中心的焰光所在之处冲了过去。

清阳自然同样的被罩在了这城中,只是脸上并没有半点担心,在他们所住之处,不知何时已经被阴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的结结实实,而那屋子则被一种力量给封住了。

众人相顾,良风等凡人脸上都有一种惊骇之色,他虽是经lì

了虎陵的那一场大战,可是此时那虚空之中显露的那股天威,让他有一种孤身无援陷入敌阵的感觉。

就在这时,虚空之中响起了那位大城隍的声音:“沧海桑田,千年变迁,殷商已经不是昔之殷商了,既然你定要敌对,本王便看看昔日之纣王在今世又有哪般神通。”

“坏我们多年布置,这次就算是得罪截教也要将你斩了,大不了投魔城中去。”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清阳知dào

是另一个城隍。

第二卷:轮回 三十六、城隍之威

幽闭房间之中并没能够阻挡得了那两位大城隍的话,那不是普通言语,而是因心怒而生的话,蕴含有法术在内,普通人听了会自焚而死,整个城中的普通人都是信仰他们的人,自然不会有事,而虎陵国的这些人在听到的那一刹那,清阳已经伸手一弹,虚空之中一点火光一闪而灭,清阳将那言语之中的法意给击灭了。

“殿下,我们怎么办,这神宗国说乱就乱,他们会不会来害了我们?”良风问道,若是此时在虎陵城中他自然不会有这般的恐惧,因为那里是他最后的归所,而这里是陌生之地。

“不必担心,他们现在顾不上我们,有机会我就带你们离开这里。”

清阳说的很轻松,众人心中却也未必真个完全相信,在虎陵城头清阳能够唤下天雷,但是这个神宗国比起虎陵来不知大了多少,城池十余座,人口更是十多岁,其中的神祇从城外到城内,一层一层,就像是虎陵国的那些大臣一样。

对于神灵,他们有着一种天然的畏惧感。

“王子虽然厉害,但是这里的神祇这么多,那三个大城隍更是能够管人间生死的。”他们的心中这般的想着,而且此时外面原本白昼的天气只一刹那之间便阴暗起来,整个世界都像是封闭起来了。

他们想着这些,清阳已经伸手在虚空之中一扒,他两手撕扒开的地方出现了两道灵光,灵光蔓延而下竟是让虚无的天地裂了开来,里面依然是虚无,然而看在大家的眼中却觉得这个世界有两层一样,然后他整个人朝里一钻,瞬间消失无踪。

清阳出现之处是一处墙角,在他的身后是一个空巷子,然而这空巷子此时却阴气弥生,突然有一阵风卷来,一队阴兵随风卷出,而在他的前面是一座巨大的宫殿。

清阳听了那纣王子的话语,他说这天宫将那个七夜天君锁困在里面了。

而此时这座天宫则是燃烧着熊熊烈焰,这焰不是世间任何一种火焰,而是愿焰。在那天宫的前面正有三位大城隍站在那里,其中一人手握一印,朝下压去。

在天宫下则有一行人站在那里,正是殷商大王子那一行人,在他们的头顶有一片闪动着灵文的天空压下来。他是这城中的大城隍之印,这一动手,便是代表着天威。

与殷商王子一起的是三人,其中一个女子,两位道人,女子伸手撑起一把七彩的伞,散发出一片七彩光华,将那天空挡住,而另外两人则头顶庆云冲起,将那伞鼓鼓的撑开,不让它坠下。

天宫的墙角下则有一处的墙角已经不知怎么被破开了,那正在破开之人正是殷商王子纣,若不是他说这天宫是锁住了七夜天君,清阳并不能够一眼看出来,最多只是看出这天宫怪异。并非是他的境界比殷商大王子差,而是因为他并不了解这神宗国。

天宫并不算很高,也就与比城中的城隍庙要高上一线而已,但是极尽精巧,有着一种藏纳天地的意味蕴含在其中,又浑圆一体,毫无破绽,但是此时殷商王子却站在那天宫前面的一处墙角之处,伸手撒裂着那天宫。

这座在凡间由信仰堆砌而成的天宫在殷商王子的手上竟是如画一样的慢慢的撕裂开来,这种感觉非常诡异,在他的面前,整个天地都像是一张纸一样。

这还是清阳境界高深才能够看得清,若是由普通人来看,只会看到殷商王子伸手在墙壁上做着扒开的动作,却看不到那裂痕不断的扩大,而若是修行人,看到这一幕的话,只怕要心境不稳了,会感觉自己的心被撕开,永远忘记不了这一幕,最终心魔横生。

就在这时天空之中响起一声大喝,所有的阴兵都化为乌云出现在了天空之中,那城隍将手中大印一抛,那乌云包裹着大印翻腾,凝结为一个巨大的人,那一人一身黑铠甲,而那大印已经融入了这人的身体之中。那人的面目便是那位年轻的城隍面相,一手持剑,剑上黑焰熊熊燃烧。

那边那个站在远处的少年城隍已经闭上了双眼,而那位阴兵凝结而成的黑甲将却自天空之中一跃而下,一剑斩下。天地翻转,这一刹那,这城座城都似消失了,有的只是一个混沌的天地。

而这一斩便如开天劈地般的一剑,自天际划落,斩在那彩色的大伞上,大伞发出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瞬间破开,伞下的两团庆云之中的一团在这一刹那化为一座高山,然而那高山同样的剑下崩裂,又有一团庆云化为翻腾的河浪演化奔腾之势,似乎欲将那黑甲将连人带剑一起卷走,却在剑下那寸寸碎散。

两团庆云演化的法象在都破碎了,那女子却伸手又撑起了一把伞,她只是做了一个撑伞的动作而已,那天空之中便又有一把伞撑了开来。

相比起前一把伞来,这把伞的高度要低了不少。

然而伞才撑开,便已经被斩碎,也就是斩碎的瞬间,另外两个道人之中一人手一挥,一道白光奔腾而起,撞击在那黑甲将的头上,只见那黑甲将的头被削去半个。阴气涌生,那头颅一转眼之间便完好如初了。

“凝。”

整个天地刹那静止,那件化为白光的法宝竟是也在虚空之中静止不动了,让那道人无法收回,而天地之间唯有三人能动,一个但是那施法的少年城隍,另一个则是那由阴兵化生的黑甲将,再有一个自然就是殷商王子。

清阳并没有反抗这股凝止虚空的力量,他只要一抵挡了,便会被那城隍发xiàn



这座城于那城隍来说就是他的世界一般,他以信仰化为天,以这么多年来城中的亡魂化为阴间,人间依然是人间,竟是创造出了简单的天地人三界。

那跟随着殷商王子而来的三人之中有人猛的一拍心口,一道血箭喷射而出,鲜血在虚空之中化为一头血色的凶兽,一口将那黑甲将吞下,可只是才一会儿,那血色凶兽便被从内剖开了。

就在他那三人没有反抗之力的要被黑甲将杀死之时,天地之间猛的出现了一道破裂声,这声音并不大,然而听在清阳的耳中却猛的觉得身体一动,那种因为大城隍的法术而不能动的身体立即恢复了。他看到了那天宫之中伸出一只手,就是从那商王子撕开的口子之中伸出来的。

这是一只苍白没有血色的手,修长而纤细,紧接着手臂,然后是臂膀。就是这手伸了出来,破了那城隍的静凝之法。

“不……”

三位城隍之中有人惊呼,因为这座城的大城隍是那个少年模样的城隍,所以另外两位城隍并不能够帮上什么忙。

那位老者转身便走,一步跨入虚空便消失无踪,另一个妇女模样的城隍同样如此,他们都回了自己的城中,唯留下了那少年突然一指天空。

“天崩……”

一刹那之间,天倾倒了,整个天地之间的一切事物都在碎灭,包裹那天宫。

“地裂……”

大地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要将那天宫及碎散的一切都都吞没进去。

在这时,七夜天君依然还困在那朝着大地裂痕之中倒下的天宫之中,然而他的头却挤了出来,那是一张冷酷的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他的眼神之中只有杀意,然而他却要与天宫一起被埋藏入大地的裂痕之中。

这两个法术极为强dà

,但是清阳却在那里像是丝毫不受影响一样,而那殷商王子也是如此,不过跟随着他的那一女、两道人却要被这天地的力量影响,要被藏入大地的裂缝之中了。

王子纣微微皱眉,他有些低估了这个城隍的法术,他没想到这城隍在这城中居然可以演化出这等天地之威来。

他伸手去拉那三个手下,就在他伸手拉到的那一刹那,天地之间再次的响起那森严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轮回。”

整个天地开始扭曲,盘旋,就像有一双无形的巨手正在搅动着这个天地,天地之中的一切都将归为虚无,所有人的肉身、灵魂都将被搅散为尘埃。

这股力量将那殷商太子都笼罩在其中,这一刻,清阳知dào

那少年城隍的心极大,竟是要将他们一切灭杀。

第二卷:轮回 三十七、通天修者

这一切都是法术,是那城隍的天地,在他的天地之中,城隍可以为所欲为。但是这个天地还是很粗糙的,要不然的话,这城隍也就不在是城隍,而是高高在上的道祖般的存zài

,所以清阳在这扭曲的天地之中依然能够站立不动,若是有什么强力的法术凭着法力直接击向清阳,清阳应付起来还要不容易,可这种幻化天地天威的法术对于别的修士来说是可怕的,即使是法力强过那城隍,在这天威之下也要束手,可是清阳却不会,他是已经能够演化小千世界的,他看似站在那里不动,然则身体却以极小的幅度在晃动着,而那扭曲的天地波纹涌过他的身体时就像是什么也没有碰上。

他也并不担心小白和十三他们那一行人,因为他们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在清阳的眼中,整座大城都似已经崩灭,但是清阳知dào

,真zhèng

的大城还是完好的。

这是一种法,见即入神,不可脱。

他们若是看到了,便会陷入这天崩城裂的法术之中,将被卷入轮回,不可逃脱,没有见到,自是无事。

清阳虽是看到了,但是他能够让自己不被卷入那法意之中,殷商王子也能够不受那法术影响,但是他去救另外三人后,伸手拉的那一瞬间,他也被法术卷入了,只见他原本在那天崩地裂之中时,他那仿佛超脱于另一空间之中般的身体在拉上那位女子手的一瞬间,他的衣服、头发便飘了起来,那股能够磨灭一切的力量缠绕上了他。

“在我的面前,任何道法都将消失。”殷商大王子突然说道,然后他整个人身上的气息一变,清阳分明的感觉他的身上出现了残酷与疯狂,只见他指着天空大喝道:“苍天无道。”

随着他这话声一落,这个天地瞬间静了下来,在殷商王子的头顶出现了一个虚影,那是一个人,看上去三四十岁的样子,头戴王冠的人,赤红的双眼之中充满了仇恨。

“这是法象。”清阳一眼便看了出来。法象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这并不是法术,而是如元神一般的东西,就清阳所知,在轮回之中有人修持的是元神,元神最后会化生出各种法象,而这显化出来法象也各异,大多是星空、天地、山、河、如这种显化出一个人的法象很少见,因为当法象与天地相合之时,将会出现种种神妙,而这种人类的法象,清阳还是第一次见。

那法象一手指天,张嘴仿佛在愤nù

的说着什么,然而却并没有声音响起,可是清阳却清晰的感觉到了那种不甘和愤nù

,不甘以愤nù

化为一种力量,一种可以将所有法意都击灭的力理,他仿佛要毁灭这个天地。

在法象的怒吼声中,原本的那城隍施出的‘轮回’之法竟似要淡去,被压制住了,一切都变的缓慢起来。清阳感觉那充斥于这个天地之间的法意像是要飞散去,而那三个要陷入地缝中的人立即脱身而出,也就是脱身而出的那一刻,大地之中一声大吼,一个挣脱了出来,这是一个脸色苍白的人,他一身的黑袍,眉眼之间尽是怒色。

他便是七夜真君,他才一出现,便两眼闪动着黑光,黑光如利箭一样的穿透虚空直射向那少年城隍。

清阳从那两道黑光之中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意,这一片因城隍而化生的天地被洞穿,随之寸寸破碎。原本的天地显露了出来,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那大地上也没有裂痕,那天宫也没有倒塌,甚至连天宫的那一角也没有破开,然而那七夜天君却真真实实的出现了。

此时那城隍已经倒在屋檐下,他的双眼流出鲜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一阵风吹来,那肉身却如粉尘一样的飞散。

七夜天君一声不吭,一步跨出便消失了,他去追杀城隍了,而就在这时,城中涌生阴雾,原本的人间之城只一刹那之便化为一座神mì

不可测的城池,仿佛不在人间,城中无一人。

天地又变了,宛若超脱了这个天地,独立于世外。

那殷商王子带着三人转身便走,一步步了无声息,他突然朝清阳看来,说道:“我知你必定不记得轮回前之事,我前世本名帝辛,王号纣,今世再名纣,你也是踏上通天道上的修者,又是人间王子,虽不知在何方,但是以后终究是会遇上,到时我封你为殷商的侯。”殷商王子说这话并没有什么狂傲之色,而像是发自内心的话。

清阳却心中明白,难怪他会是这样,原来上世便是帝王,只怕在轮回之中也一直是帝王。

殷商王子说完便走,那些房屋都不是阻碍,他带着三人笔直的走着,很快就消失了。

清阳并没有在意他所说的那些话,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他争道的手段而已,今世的他其实并不再是纯粹的人间帝王,而是一个步上了通天路的修者。同时他也明白,之前他身上显露出来的法象是他前世的精神意念所化,说到底,他其实也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殷商帝王了。

清阳如同那纣一样,在这城中走动着,那些房屋都不能够阻挡他半分,他要去拿粮食。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涌生强烈的光芒,抬头,一颗巨大的太阳直坠而下。

这太阳光芒的照耀下,整座城都瞬间燃烧起来。

这依然是借天威而生的法术,只是这法术却将整座城的信仰都点燃了,让清阳无所遁行。他一现出身形来,那太阳便像是锁定了他,直接向他落下。

他知dào

,这是自己的错觉,天威于他来说并不可怕。

“散。”

只见清阳伸手指着天空轻喝一声,那颗朝他坠来的太阳便散去。这散的也只是作用在他身上法而已,另一边的殷商王子眼中依然有一颗太阳坠下。只见他朝着天空喝道:“苍天无道。”

法象出现在他的的头顶,朝着那太阳大喝着,太阳消散,而他们的前路也一片光明,毫无迷蒙。

“这些法术对你们来说可能玄妙不可测,但是在我的眼中,这种借天威而成的法术最好破了。”纣一边走一边说道。

旁边的女子看着他,脸上露出痴迷之色,她问道:“那怎么样的法术才难破?”她问道。

纣考lǜ

了一下,然后说道:“什么法术都好破,只有那种真zhèng

的煌煌大势无法可破。”

“什么是大势?”她再次问道。

“这个天地之间,日月星辰,山河风火,都可生法,自也可有势生,但是真zhèng

的大势只在人间,只在这众生之中,你知dào

我们这些人为什么能够在轮回之中活下来吗?那人融轮回之力,合之以自身杀念与修为,一剑可化天河,这是何等的强dà

,那时的他代表的就是这个天地,可是依然没有将那所有卷入轮回的人杀死。可惜这个城隍得数城信仰,只想着要化生天地,借天威,他这是坐拥宝山而卖木。”

第二卷:轮回 三十八、守粮之神

清阳这些日子以来在城中行走过一圈,早已经明白粮仓在哪里,而现在这城中的迷蒙也不能够遮住他的双眼。

突然,清阳抬头,他看到远空之中一道流光落下,那流光之中蕴含着强烈的杀意。

那不是法术,而是一件法宝自远处击杀而下。

清阳只看一眼便看明白了,法术与法宝化生的威力有着本质的差别。

流光落下,直入城隍庙中。

这是从另一座城中飞逝而出的法宝,一定是那两个离开的城隍中的一个出手了。那殷商王子的计划成功了,果然只要他将七夜天君放出来,他们便会混乱撕杀。清阳可以想象得到,这个时候神宗国的边缘已经集结了许多殷商国的军队。

在那流光落入城隍庙中的一刹那,那个地方爆fā

出强烈波动。

“今天,你们都要死,当时饶你们一命,却妄想杀我,今天就让你们知dào

与我之间差距。”这是那个七夜天君的声音,但是清阳却在这一刻转身朝着那是粮仓而去,他根本就没有想要去看他们战斗的想法。

他从来不曾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如果是轮回之中的他一定是要尽快将自己与虎陵之中的牵连斩断,然而现在他却觉得自己重生了。

在虎陵城中重生,不是在火蛇女肚子里怀孕的二年多时间内重生,也不是在血丘国、恶鬼国夜叉王、狮驼国他们以虎陵为战场之时重生,而是这整整的九年的时间之中,他的心在孕育变化、生长着。直到现在他与虎陵国有着血脉相连的感觉在内,所以他会在王宫之中看着满城的人在风雪之中艰难的生活而感到心痛,会在知dào

虎陵没有粮之后而来这神宗国借粮。

满城的信仰都在燃烧,清阳的身上笼罩着一层清韵水色光华,当他来到那粮仓之前时依然没有受到任何一人阻拦,那城隍庙所在之处战斗已经非常的激烈了,然而却并没有波及到近在咫尺的普通人的房屋。那些战斗都是在城隍庙之中发生,那城隍做了这么久的准bèi

,在被七夜天君逃出来之后便示弱躲入了城隍庙中,七夜天君盛怒之下冲了他的庙里。

那庙中有一世界,虽小,却是少年城隍凭借着信仰构建而成的小地府,能够让城中死去的人都归于那处,在那里化为阴兵,若是那城隍能够再进一步的话,还能够送人转世。

所以,那个城隍庙之中才是一个属于城隍的真zhèng

世界。

清阳来到粮仓所在的位置时,发xiàn

那粮仓已经不见了,有的只是一个巨人坐在那里。一看到这个巨人,清阳的脸色便有些凝重起来。

天魔城中的魔物出来之后喜欢附在农人种的稻谷上吸食来自于农人的念力,每一株的稻谷都是农人亲手插下去的,其中蕴含了他们的殷切希望与期待,他们希望能够长得更好,他们期待能够有好的收成,而那些魔物都是吸食的便是这些,那稻谷蕴含的念头对于他们来说是致命的吸引力。

而现在这粮仓之中存放的是粮食,每一粒粮食都是经lì

过风雨,经lì

过了灾害而成长,最终结成的果实,一粒粒的稻谷果实堆集在这里,其中蕴含的念头在城隍的法术之下,化生出了一个护卫粮仓的巨人,这个巨人是秉承了城中之人对于粮仓的卫护信念而生。

这个巨人一身威武的铠甲,身边拄有长枪,背上有着长弓,腰上还挂着一把大刀,他一身凶恶之气,在人们看来,只有凶恶的人才能够守得住这些粮食,所以这化生的巨人便是凶恶之色。

当清阳一出现在他的面前之时,那巨人双眼怒瞪,厉声喝问道:“哪里来的妖魔,你是想要夺我们的粮食吗?”

话音之中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枪,整个人原本是坐着的,此时却突然之间站起来,一股异样的气息直冲心田,他知dào

,如果自己真的是魔物的话,只这股气息一冲,便至少是个大麻烦。

清阳并没有回答,因为他知dào

自己回答也没用,他只是秉承意念而生的,他唯一的念想便是保护粮食,所以他根本就不会回答,也听不懂别人的话。

那句话大概是人们心中所想,在这个世界,人类没有一点安全感,他们心灵最深处的念头在这个巨人的身上体现了出来,当有人靠近之时,便会第一时间想着此人莫非是妖魔,莫非是来夺粮食的。

这时,清阳自怀里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牌来,这玉牌之中凝刻了一道封正符。面对那通海眼之时,他可以直接通过大道真种之中那道金符来封正,而那金符用过了之后便没有了那种可封山川河流的力量,需yào

回到虎陵之后再次吸纳皇道之气才能够恢复,但是那封正符之中的玄奥却在清阳的心中。

清阳将手中的玉牌举起,朝着那凶恶的巨汉威严的道:“我封你为守粮之神。”

随着他的话起,玉牌上出现了一片道光华,那凶恶的巨汉在光华之中小去,身体也同样的在飞散,然而却有一大部分被摄入了玉牌之中,低头细看,只见那玉牌之中出现了一个朦胧的人影,正是那恶汉的样子。

清阳心中微叹,若是那城隍有此手段,自己想要得到这粮食的话只怕就很难了。对于他来说,那城隍对于城中人们的信仰应用的还不够,虽然化生了这么一个恶汉,但是对于他这种人并没有一点作用。

这玉牌之中的封正符不能够封人、封妖,凡是有灵智的生灵都不能够封,但是这个守粮的恶汉只是意念化生,并非生灵,无灵无智,所以清阳能够封入玉牌之中。

当守粮恶汉消失的一刹那,那粮仓便出现了,清阳在门前仿佛没有看到门一样,一步便跨了进去,那门没有造成半点阻碍。

里面的粮食堆积了很多,神宗国不愧为大国,之前那城隍所说的受了魔灾无粮可借显然是托词,清阳相信有魔灾,但是那些魔物显然并没有造成多大的灾难,他们是在此地多年的城隍,又岂会无法驱除那些自魔城之中出来的魔物。

清阳一挥手,一片光华闪动,其中一部分的粮食便被他收走,出现在大道真种的空间之中。

他并没有将粮食都拿走,大部分都留了下来,留给神宗国的人们,如果神宗国因为战乱而无法种植稻谷的话,那这些粮食便可用来救急用。

回到住处,小白他们那一行人依然在,当清阳出现后,良风立即大喜的说道:“殿下,你终于回来了,再不因来我们就要去找你了。”

看其他人的神色,显然他说的并不是假话,清阳说道:“没事,粮食已经拿到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真的,那太好了。”喜女欢呼道。

其他的人同样的面露喜色,他们都是虎陵国的人,在路上知dào

虎陵国的存粮不够过冬,所以这次如果没有带回去粮食的话,那么家里就没有粮食吃,要被饿死很多人了。

“走吧,跟着我。”清阳话落转身便走。

回来之时,这守在他们住所之外的阴兵都已经消失了,可见那城隍将所有的力量都收回了城隍庙之中。

现在城中虽未大乱,便是城隍庙之中却在大战,若是走的晚了,那城隍庙无法承shòu七夜天君的法力之时,这整座城都要乱了,那时想要带着他们安然的离开可不容易。

这些虽没有跟他们说,但是他们早就想离开,所以一个个提着东西就走,那些都是早就收拾好了的。

外面一片阴沉,不像是人间城池,只十余步外便不见人,迷迷蒙蒙不辨方向,走在前面的清阳头顶突然冲起一团水韵光华,如淡淡的月辉。

“大家跟紧我,不要走丢了。”清阳声音传来,让大家那淡淡的恐惧消散。而看到那水韵光华之后便定了神,心中知dào

那是殿下在为大家引路。

这座城很大,大家在城中走了好一会儿,依然还没有出城,突然,城隍庙所在之出爆fā

出强烈的气息,一个人冲了出来,出现在空中,是七夜天君,在他的周身有着一团团的墨云般的人围着,朝他扑上去。

只见七夜天君双手挥动之间,一道道紫色光华纵横交错的划出,如剑一般,所过之处房屋尽碎,沾着就燃,挨着就烧。

清阳心中暗道:“不好。”

“快走。”

一道紫色光华朝他们这一行人划了过来。

这七夜天君已经不在顾忌城中的人了,他想要杀死那城隍,即使毁灭了城池也在所不惜。

第二卷:轮回 三十九、恶念

那道紫芒朝着清阳这一行人割划而来之时,小白也看到了,她脸色一变,心头骇然,她是已经渡过了两劫的妖,当然知dào

七夜天君的威名,在以前如非必要,她是能有多远就躲多远的。此刻,她心中涌生了尽快逃走的冲动。

而其他的人看到那紫芒能够一瞬间划破房屋,能够将围着七夜天君的那些东西划成数份,也感受到了这紫芒的可怕,此时见那紫芒朝自己划来,一个个的惊呼,想躲,可以又怎么躲得开,他们的身体动作哪里有这紫芒划落的速度那么快。

也就是这一刻,他们看到了王子殿下出现在了那紫芒下,只见王子殿下双手点点画画,双手所过之处水韵光华如点点星辰,顷刻之间一道灵符凝结而出,又听他轻喝一声,那灵符化为一道瀑布,这瀑布之神韵和样子竟是与那沧澜河上的瀑布一模一样。

这是一种符法,名叫‘化天灵符’,是一种通过自身的灵力,而化生自己所见过的一切事物,那个‘化天灵符’之中的‘天’指的是天地之间的任何一物的意思,同时也是指灵力足够和境界到了,一符化生,可成天地的意思。

然而即使是清阳境界高深,也无法化生天地,因为他的灵力不够,他体内只有那通海眼之中的那些灵力,并不算多。而且那通灵海之中的灵力偏水性,所以他化生了这一座让他印象颇为深刻的瀑布,取那瀑布冲击卷带一切之势将那道锐利的紫芒给消弥。

若是有修为低的人要学习这‘化天灵符’自然是要先学习一些别的符,比如这种化瀑布的灵符,或者是最初的化水灵符,从中体悟真义。

这一刻,像是清阳将那飞流直下的瀑布给搬到了这座城中,只是在瀑布出现的那一刹那,紫芒已经划落,瀑布在紫芒之下快速的虚化,碎散,然而在碎散后那紫芒也消失了。

“走。”

清阳在天空之中一转,已经再回到了众人之前,脚下一跺,一条水浪铺就的道路现在他们的脚下,那水浪速度并不快,浪也不厚,只是堪堪形成了水流而已,然而所有人都感觉身体一轻,步履之间仿佛有着水波在助他们行走,速度一下子便快了起来,而在这水波铺成的道路上也分外的清晰,没有了之前看旁边人的脸都有一种朦胧的感觉了。

然而,也就在还没有行走多远,左右两边的房屋像是突然活了过来,除了脚下散发着鳞鳞光华的水波外,外面的一切都变得阴暗起来,从那些房屋之中冲出一个个人来,这些人看上去都很普通,只是城中的普通人,然而他们才一出现便凶恶的看着他们这一行人,其中有人说道:“又有妖魔入城了,打死他们。”

这些并不是真的人,而是屋内之人恶念化生,或者说是护卫自身的意念凝结出来的。清阳他们不知dào

,这城中有个规定,当家里的城隍神像出现了光芒之时,每一个人都要在神像之前诵除魔经,若是自家的门窗之外上看不见天地之时则表示城隍遇了大敌,有妖魔侵入了城中,每一个人都需yào

拿着家里的刀弓坐在门诵经。

这些东西在城中慢慢的形成了习俗,然而在清阳看来,这是城隍借城中众人心中那卫护自身的恶念来杀敌了,那一个个显化的人就是那些恶念,而屋子里面的人并不知dào



清阳知dào

,小白也知dào

,因为她的脸色有些变了,她清楚的知dào

,这些人根本就杀不死,绵绵不绝,而法术对于他们并没有用,唯有靠自己的精神意志来抵挡他们的进攻。

小白突然朝天一指,樱唇轻张,念出一个法诀,却只有指尖一点光华闪现,那一点光华如星辰的光辉,点点星辉洒落下来,只能够将他周身的两三人护住而已,她皱眉,心道:“传言入有城隍拱卫之城,若陷入其中便是有万般手段也要束手,果然如此,冥冥之中的那股来天地的压制和无处不在的敌意,让我的法术居然难以施展出来,勉强施放出来也威力大打折扣。”

她再看清阳所施手段,脚下的那一片如淡淡水波的水韵光华依然在流淌,而且踏在这灵波之上人的身上都有朦胧着一层水韵光华。这份手段也并没有显示出多深的法力,但是清阳却能够做到她完全做不到的事,这让她心中再次清楚的感受到了与清阳的差距。

在以前清阳施法,多为她看不透的法术,她觉得神mì

,而现在这个法术算不得多么高明,只是一种护身的法术而已,其中蕴含的灵力也并不多,但是却能够护住这么多的人,其中法意浑然天成一般,不受外界半点影响。

只见那些从屋子里冲出来的人,一个个恶狠狠的看着,手上各拿着武器,有些是刀,有些是弓,还有些则是锄头这种农具,在骂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冲了上去,对着他们一行人便挥打。

良风那一行人一个个刀出鞘,挥刀去挡,却根本就无法挡住,那些打下来的武器打在身上让他们脑海之中刺痛,也就是这时,他们听到了一个字:“敝。”

那种刺痛瞬间消失,可是那个‘敝’字却一直在他们的心中回荡着,不曾消散。原本那些哄拥而来要打他们的人也都看不见了,街道两边不再有房屋,变成了漆黑的一片,弓十三看着四周,握紧手上的弓,他是跟随清阳修行过的,知dào

这是清阳让他们看不到之前那些人了。

“加快速度,跟上,离开这里。”清阳的声音再次的响起,而他们这些人之中也出现了波浪,是那种无形的波浪,不再是出现在脚下,而是将他们完全的包裹住了。这一刻,他们像是顺流而下的鱼一样,行走如风一样。

弓十三他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能够看到自己人和周身的似浪般的光华,小白却能够看到,她看到那些自屋子里冲出来的人一个个扑向他们,却被那浪冲开。

那些人不是能够凭法力驱开的,他们的每一次攻击都是直向心灵的,这么多的人,清阳却能够将他们都冲开,小白再次的心惊,如果是她的话,她最多能够护住自己一个人而已,但那也只是短时间之内,如果时间一长的话,她也将在这人海之中淹没。

她终于切身的体会到了这种大城之中城隍的可怕了,她相信,即使是法力高强之人陷入这城中也将陨落,难怪那些修者都不愿意去到这样的城中来。

此时这城中的一位大城隍,四位小城隍都在与那七夜天君战斗,而另外的城中还时不时的落下流光来攻击那七夜天君,可是七夜天君却依然是占据上风。只见七夜天君手中紫华道道,所过之处,无一处存zài

,无论是法术还是凝结的鬼将直接消弥。

“到城门了,准bèi

出城。”清阳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白心中一凛,她清楚,一座城的城门之处是关键,更何况是这样种一座城如一个天地的城。

城门是关着的,然而清阳却大步的朝城门而去,一步跨入其中,整座城的城门都像是根本就不存zài

一样,跟着他的那些人都看不到城门,也都步入了其中。

而小白则在步入的那一刻看到了四周高空之中有着两排阴兵,然而还不等他们动,小白已经大声道:“这些就让我来吧。”

话落之时,她已经灵动的飞起,她一身白衣,手持一柄短剑,就如一只白鹤一样灵动的飞舞,刹那之间出现数十个小白,每一个都与一个阴兵战斗,只见白衣翻飞,闪逝变幻,手中短剑灵动的刺击,整个黑暗的空间之中,小白的身上白光莹莹,只顷刻之间便已经将那结阴兵刺成了一团团的阴气。

前方突然开朗,一片光华冲入眼中,已经出了这神宗国的荆城。

“我们走吧,回家去。”清阳说道。

小白已经放了风神玉车,虎女坐在车上,扬鞭一挥,一团清光将众人包裹着,那马四蹄翻动,在地面上奔行,快如飞鸟,良风、弓十三这些人在出了城的这一刻便恢复了视明,知dào

现在必须快点离开,一个个都紧紧的跟在马车的周围大步的行走着。

而此时那城中的战斗却更加的激烈了,在城的另一边则有着一支大军集结着,他们在等着战斗的结束。

清阳并没有留下来看的想法,他并不想知dào

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样。

这个世上纷乱如此,他只想早点回到虎陵,因为虎陵一国的人都还在等着他的粮食。这一趟,他也清楚的知dào

,这个世上如自己这般的人并不少,就那七夜天君,自己此时也不是对手。

这次在这荆城几次施法看似轻巧,那只是因为那城隍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他身上,这一点清阳再清楚不过了。

天空之中,再次的下起了雪,绵绵的飘雪之中,一架青翠的马车和三十余人在大地之上奔行着。

他们离家之时,风雪风结束,可是他们心中却是沉重的,而现在回家,风雪涌来,然则他们心中的血却是沸腾的。

第二卷:轮回 四十、寡人无能

“粮食还够几天?”国王耿问着管理粮食的大臣武护。

武护满脸忧色的回答道:“最多七天就将吃完了。”这已经是将原本的粮食减少发放的份量后才拖到现在的。

国王面无表情,看不出他的喜怒,他背着手站在那里看着王宫之外的那些子民们,继xù

说道:“那个拜月国的人仍然不肯借粮?”

“是,他仍然一口咬定要陛下禅让王位才肯出粮。”武护抬头看了国王一眼,谨慎的说道。

“啪……”

国王将手中竹简拍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竹简四分五裂。他是一个国王,万人之上的王者,却被人威胁着放qì

王位,这是一种侮辱,有来自于对方,也有来自于他自己的心。

自清阳离去之后已经二个月了,而虎陵国的粮食已经快要完了,可是就在前几天出现了几个人,他们自称是拜月国的人,说是有粮食,国王大喜,认为天佑虎陵,可是没想到对方却要国王禅让王位才肯这样子给粮食。

国王当然不答yīng

,并且不让人们知dào



“陛下,拜月国的月獬王子求见。”门外有宫廷侍卫来报gào



“就说寡人身体不舒服。”国王说道。然后又对另外的侍者说道:“去传丞相来宫中。”

这些日子以来,是虎陵国最虚弱之时,国师与他的师弟回了师门,说是一天就回,可是这一去都十多天了还没有回来,而虔耳自从那次受了重伤之后,一直处于混混沌沌的状态。

而整个虎陵国的形式,也让这王宫对于修行人的压制降到了极点。

“你们国王不舒服?”

在王宫的大殿中有一行人,其中的一个对着一位戴着侍者帽子的侍者说道。说话之人身量修长,一身月白的衣袍,头发披散着,却有一个银圈戴在头上将他的头束缚着。

“是的,月王子。”传令侍者低头说道。

“呵……”那月王子一声轻笑,笑容之中多有不屑之意,只听他说道:“这恐怕是你们国王不敢见我吧。”

那侍者脸色微微一变,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道:“请问月王子还有什么吩咐?”

月獬并没有再看这传令侍者,而是朝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大殿里面的王座之下,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那王座颇为不错啊,也不知dào

坐着的感觉如何。”

说罢,这个月獬迈步就朝那王座而去,那侍者大惊,急忙要去拦,才一动身,却被那月獬身边的一个大汉给挡住了,那大汉是月獬王子的护卫,只这一步便挡住了那侍者的,如铁塔一样,他嘲弄的看着这个身形矮小的侍者,也不说话。

“不,你不能坐。”侍者大声呼喊着,他的喊声惊动了外面的侍卫,外面守着的是宫延侍卫长,名叫石狰,他在外面守着,听到侍者了惊呼之后脸色一变,一按腰间的刀柄,大吼一声:“跟我来。”

当他进来之时看到的是那侍者被一把推倒在地,那推他的大汉大笑着。而另一个年轻人正朝着大王的宝座而去。

“站住,出去。”

石狰大步有奔来,他的身后跟着两队士兵,当石狰将腰间的刀拔出来时,他们也已经将那些人包围着,手中的戈也指向他们。

“出去。”石狰一次的低喝着。他的双眼逼视那个拜月国的王子。

他并不知dào

这个拜月国的王子可以为虎陵国带来粮食,却要国王让出王位,他只得到命令是尽量不要得罪于他。而此时,在石狰看来,这个拜月国的王子已经在侮辱虎陵国,若是依他的心,此时应该立斩对方于王座之前,唯有对方的血才能够洗刷这种耻辱。所以,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出去’两字显得杀气沉重。

“你是在跟我说话?”那拜月国王子石獬冷冷的看着石狰说道。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很弱的侍者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声的说道:“若有一天,吾虎陵王子立于尔拜月宫中问王座舒适否,尔有何心。”

‘吾’这个自称在虎陵是有着自傲之意味的,而‘尔’字往往是对于下等人的称呼。

这侍者突然的言语让那拜月王子有些意wài

,但是他更多的是愤nù

,小小虎陵国竟敢口出狂言。

“若有此语,吾必斩尔王子于王阶之下。”拜月王子月獬怒声说道。

这话一出,那宫廷侍卫长已经一震长刀,大喝道:“尔欺吾虎陵无利刃吗。”他双眼怒瞪,眼中已经在血丝,身上隐隐有淡淡的火焰出现,他是火龙兵中的一员,两月前的围城大战之后,大多火龙兵都死了,即使没有死的也迅速的苍老,而他是少数的一些没有死也没有老去的人,被调来当了王殿侍卫长。

“哈哈……哈……”

拜月王子月獬突然大笑着,他伸手拍了拍那王座扶手,举止轻挑,转身走下来,盯着石狰笑道:“你们虎陵国的刀不过挂腰饰品尔,有何足惧哉。”

“杀了他们……”石狰大怒的低吼说道。

话落之时已经合身扑了上去,手中的刀带出一线火光。

“哼!”

那位大汉轻哼一声,迎着石狰手中刀,一闪不避,那一刀直接劈在了他的头上。

“铛……”

刀劈在大汉的头上竟是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石狰手中刀反弹而起,那刀已经卷口,而大汉也一脚踹在了石狰的肚子上,石狰倒飞而出,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另外那些士兵还没有来得及上便已经看到石狰倒飞而出,一个个相顾,竟被那大汉的凶悍目光所慑,不敢上前。

“杀了他们,……”倒在地上的石狰依然是喊了一声。

正在这时,王宫外面有人喊道:“住手,你们这是干什么?”

来的是一个老者,他正是丞相姜德。他并不知dào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这里拔刀相向,他也看到了石狰被打在地上爬不起来,他也看到了拜月国王子脸上那满不在乎的笑意,及他的属下那不屑的眼神。

但是他知dào

,虎陵国没有粮食了,清阳还没有带粮食回来,而若是清阳无法及时赶回来了的话,那眼前的人就是唯一可以救虎陵的人。

于是他骂了石狰他们,并请求拜月王子原谅他们的失礼之处。

拜月王子大笑着,几步来到丞相面前,指着石狰和那些持戈的士兵说道:“此等之人,丞相何不尽早杀之,免得为彼国惹来灭国之祸。”

丞相姜德脸色微微一变,还不等他说话,拜月王子月獬已经大笑着转身离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下次我来不想再看到他们。”

他一个外国之人,对着别国的丞相说出这样的话,那是极其无礼的,丞相脸上微微的颤了颤,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任由对方离去。

“怎么回事。”丞相问旁边的那位侍者,侍者便将刚才拜月王子月獬所做的一切都说了,丞相气的全身发抖,怒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并没有真的去处置那石狰,而是让人把他抬下去救治,这才去见了国王,见了国王之后,那侍者跟着回来,又将那拜月王子所做的一切说了一回。

国王顿时大怒,说道:“安敢如此,寡人必杀之。”

丞相连忙相劝,在刚才他也是大怒,然而现在却又劝国王,说道:“陛下,我们虎陵国师、火龙将军都不在,殿下带白愈生在外,卜吉士重伤未愈,那月獬身边有修士在,我们当忍一时之气啊。”

国王当时避而不见那拜月王子月獬便是认为丞相识大体,脾气好,所以才让他去负责接待拜月王子的。丞相又继xù

说道:“更何况,那拜月国不知在何方,更不知其国体如何,我们贸然杀其王子,只怕将为虎陵带来灭国之祸也,陛下当为虎陵数万子民考lǜ

啊?”说罢他拜倒在地。

国王沉默了许久,长叹一声,说道:“是寡人无能,寡人无能啊。”

说罢又赏赐石狰与那侍者,并让石狰那一批人调到别处值守。

国王在这一瞬间仿佛老了许多,他看着远空,心中想着那去往千里之外借粮的王子何时才能够归来。

石狰被抬回家中没多久之后,国王的赏赐便来了,但是也带来命令,调他去别处值守,却可以在家养伤。石狰听后大怒,他知dào

国王这是支持自己的做法,但是却无奈不得不向那拜月王子屈服。

他有一种羞辱感在心中涌生,在他看来,自己身为一个武将,不能够为国去辱,反而让国王加倍的受辱,是一件让人羞辱而愤nù

的事。他牙关紧咬,心中不由的想着,那位在虎陵城头召下天雷的王子,想到那恶鬼、血魔、妖怪在那天雷下灰飞烟灭的景象,心中不由的道:“若是殿下在……”

第二卷:轮回 四十一、擂台

拜月王子月狰走在虎陵国之中街道之上,看着那两边依然还有着残破的房屋,说道:“听闻这虎陵曾被妖魔围攻,最终是靠其王子召唤下天雷将那结妖魔击退的,这些房屋应当是被法术真言给震塌的,看来那位虎陵王子修为不错啊。”

“呵呵,这样小地方的人,无论哪何优秀,在殿下面前也只能沦为配角,殿下游走天下,不就是为了战那些有着各种神通的人吗?这个虎陵王子能够唤踏斗步罡唤天雷,应是不差的,勉强能够做殿下的对手了。”

说话的人是一个老者,他须发枯黄,有着一双小眼睛,然而这一行人之中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小看他,因为他是月獬王子的老师,他教月獬修行,只二十余年的时间,月獬竟是已经结金丹。

天下的修士修行方式何其多,有人体内结金丹,有些人体内生灵符,有人结一点真火,这些都是各派修士到了一定境界的标志。

在那老者的话中,这炼气结金丹乃是金丹大道,金丹大如蛋黄,凝生真文之时,那便相当于仙道以下最顶尖的存zài

了,只要对方不入仙道就不惧。

“嗯。”月獬王子应到,他心中自也是这样想的,紧接着又说道:“这虎陵国正好经lì

了那场大战,城墙都塌了,我们倒也赶的巧,他们又缺粮,若是能够得到这虎陵国,也还不错啊,听说有不少人转修那帝王之道,到时候我倒是要感受那一下那帝王之道有何不同。”

“殿下还是不要有此念为好,那帝王之道不过是那些修为无寸进,寿元又要到了的人才转入帝王之家,妄想走那帝王之道,他们却不知,若是真入了那帝王之道,想要真个得道,那还不知要多少的人口要多大的疆域才行,他们不但要裹身于那红尘之中,卷入各国的征战之中,哪有时间修行,大多数人依然是碌碌一生,哪里比得上你现在游走天地的逍遥,看这虎陵国的王子,定然也是一位步入帝王之道的修士,那次妖魔围城,听说他是拼了命才将之击退的,若是他不走这条路,何至于此,现在他又要为虎陵国去借粮,至今未回,只怕连他自己都折在外面了,修行修的就是逍遥自在,如他这般束缚重重,还修行什么?殿下若是只想夺下这虎陵来玩玩倒没什么,千万不可有修帝王之道的念头。”那老者一段话后,月獬殿下连连点头,说道:“弟子知dào

。”

一时之间他们之间颇为沉默,老者心中颇有得色,他在自知自己的修行已经不能再有进步了,所以全心全意在培养这位弟子,因为这位弟子也是一位王子,所以他怕对方走上他并不看好的帝王之道上去。

这个弟子他还是很满yì

的,资质很好,短短二十余年便已经结了金丹,并且在一年前金丹上生了真文,更难得是还颇为听话。

这时,那一个一直跟在月獬右手边的女子说道:“獬哥哥,江里面的那条大黑蛇不要管他吗?”

这个女子一身道杏黄道袍,虽然将身形遮住,但是一阵风吹来却能够看得出她那玲珑有致的身形,随风而起的还有她身上的幽香,说话之间,她的一双眼睛全在月獬身上,眉目眼波之中,竟是有着一分隐藏着的情丝。

月獬正要说话,那老者回答道:“那黑蛇虽然颇有道行,但是他并不想卷入这个虎陵的是非之中,昨天晚上我到过那龙王庙,见那龙王庙还只是新建的,也见到了那黑蛇妖,听他说与这虎陵国王达成的交yì

是护得虎陵风调雨顺,其他的并不管。”

“他也不敢。”身后一直跟着的那位大汉突然说道:“他如果敢管的话,我就去扒了他的皮,他的蛇筋正好可以用来炼一根缚神索。”

这大汉的话另外的人显然也是赞同的,虽然在他们心中黑蛇妖的道行颇高,但是他们自认为要胜过这样一只没有传承的野妖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一行走在这街道上是非常引人注目的,相对于整个虎陵城此时饥饿的样子来,他们是那么的高高在上。

“殿下,左右无聊,不如我们在这里摆一个擂台吧?”那个大汉说道,他不同于别人,他修行的是肉体,修行也常在深山大泽之中寻那些妖打斗。

“摆擂台,这整个虎陵国哪里有能够跟你打的对手?”月獬王子说道。

“虎陵当然没有能赢过我的人,但是黄老可封印住我肉身的力量,只凭单纯的武技来打,就当给殿下解闷好了。”大汉说道。

月獬微微一笑,说道:“倒也不错,记你一功,走吧,我们就去那王宫前设擂,不愁没有人来打。”

说罢他们便返身回到王宫前那块大广场上,那黄老捡起一块长砖在手,嘴里念念有词,突然一抛,那长砖蒙上了一层清光,落在地上,化为一个巨大的高台,长级三丈,宽两丈,那大汉一翻身便已经上了那擂台。

没过多久,王宫之中的国王耿也得到了消息,听到说是有个叫战熊的人封印力量,设擂挑zhàn

虎陵一国之人,只比武技,若有人能够战胜他,或者打中他就奖励一袋粮食。

初时国王倒不觉得如何,然而没过多久便听说几乎所有的年轻人都来到了广场之下,要挑zhàn

那个叫战熊的人。即使是军中将士也将官衣脱了去参加了。

一个个的上去挑zhàn

,然而却无一得胜,能够撑过十击的人都很少。

然而大家也确实都觉得他确实是封印了力量的,他的力量并不显得多大,速度也不见得有多快,但是那技艺却远超他们。

这一战便是两天,几乎是上去一个便被击了下来,然后马上又有人上去。到后来上去的人慢慢的少了,最后竟是再无人上去。

“哈哈……虎陵一国就没有一个能打的吗?”战熊大笑着,站在那高高的擂台上,看着那下面那黑黑压的人头,鸦雀无声。

另一边的月獬王子等人轻笑着,他遥了摇头说道:“小地方就是小地方,就这技击一道差之太远了。”

旁边的女子也笑着符合道:“那个王子召天雷击杀妖魔的事也是假的吧,小地方的人总是喜欢将事情说大。”

最开始之时,虎陵国的人还只是更多的受那一袋粮食诱惑,到后来便有了争脸之意,直到后面无一人能胜之时,他们心中便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说是愤nù

,但是怒又无处可发,而更多的则是一种羞辱感,羞怒交加之下,立即又有人翻身而上,只是手中却多了兵器,朝着那战熊大声的说道:“我们比兵刃。”

然而他虽然有血气,却在狂攻过后立即被战熊轻易的踢下了擂台。

远处的石狰看着,他一按腰间的刀,便要上前,旁边有人拉着他,说道:“大哥,你的伤还没有好,那人分明是修士,虽是封印了修为,我们又怎会是对手。”

石狰猛吸一口气说道:“他封印修为,只较技艺,我们虎陵上下这么多人,无一对手,我身为虎陵人,必须得去。”

说罢大步而去,挤入人群之中。

又有一处有几个老人站在一起,在他们的旁边站着几个年轻人,个个都是壮实无比,他们都是那些小部族的人,而那些年轻人无一不是部族之中技艺高强之人。

其中一位老人说道:“他应当确实是封印了肉体的力量的,但是他本是修行人,那份见识和与强者战斗过的经验不是你们这些人能够比得上的。”老者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说道:“但也未必没有机会赢,你去吧,我们也是虎陵的人。”

“是。”其中一个年青人大喜的朝那擂台挤了进去,旁边的另外几个年轻人也都看向自家的长辈,另外几个老人叹口气说道:“你们也去吧,但是上了那个擂台就要知dào

,整个虎陵的人都看着你们。”

“是,最多不过是个死字。”其中一人狠狠的回答着。

又有一人凶煞的回答道:“死也要让他掉下一块肉来。”

几个人伙同一群年轻人朝那擂台挤了进去。

站在高地的老者们相顾看了一眼,其中有一个说道:“可惜岁月不饶人,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我也要上去会一会他。”

“只怕赢了也不是好事,我们虎陵恐怕又要有麻烦了。”

“是啊,只希望殿下能够快点回来。”

第二卷:轮回 四十二、方寸演法

清阳此时坐在小白的车上,他们前进的速度相对于修士来说并不快,但是清阳无法带着他直接的腾飞于云端,一来他们这些人承shòu不起,二来清阳本身的法力还不够浓厚,这上千里、数百里的路程他不可能带着他们直接驾云而走,而且驾云的速度也未必就比这风神玉车要快。

不过,现在风神玉车上不止有清阳与小白两人,还有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一身玄青色的法袍,衣袍的袖口有银丝符文,衣领竖起,衣服整体都有着暗纹,阳光照在他的衣服上隐隐可见其中的花纹,清阳认得出来那是在这衣服之中嵌入了辟火、辟尘,辟水等符文,又有欲风、聚灵这等更深奥一些的符文在内,众多的符文融入一件衣服之中,浑圆一体,没有半点不和谐之处。

他自入这风神玉车之中来后只是看了清阳一眼,便朝小白说道:“大王一直在找你。”

“我知dào

。”小白说道。

“知dào

你还在这里?”年轻人问着。

“不在这里在哪里?”小白冷冷的问道。

“拜入大门派,昆仑、金鳌岛、卧牛山、蓬莱、罗浮这些都行,或者去大国之中也行,但不应该在这样的小国,那是耽误你的时间,你要记得,你最多不过十年的自由时间。”那年轻人说道。

“我不在这么认为,我的事也不用你管。”小白看着别处,并不看那个年轻人。

清阳一开始便觉得这个小白不简单,那个朱蛤真君也说过小白是万妖王的小妾,但是这些都没什么,大家都是修行人,怎么会因为别人的身份而决定怎么对对待呢?更何况,清阳走的不是独善其身的清静无为之道,在他看来,清静,静的是自己的心,不是去生硬的什么都不在管,强硬的斩断一切。

这一路上,他的心境再次的有了变化。这也让他体会到,天下之间,每一个修行人的心其实都在变化,当然,这变化的前提是那份心中最根本欲念不变,如求长生,追不朽,这些是主干,而那些因为修行路上产生的不同心境便如那大树的分枝一样,每一根分枝都能够开出一片郁郁葱葱的枝叶,结出果实。然而无论是什么样的分支,永远是向上向着阳光而生长的。

显然,小白与这个年轻人的关系有些微妙的样子,而且清阳也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淡淡的妖气,虽然这个妖气极淡。

他看向清阳,说道:“我知dào

你是来自于轮回之中,但是如你这般脱身于轮回之中的修士,我已经杀过三个了。我不知dào

你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我希望你能够让白羽离开。”

清阳坐在那里,看着面前这个一身玄青法袍的年轻人,说道:“她确实是我自连云山中请出来的,但是我从来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她若想走,随时都能够走。”

旁边的小白脸上有些怒色的说道:“你走吧,我已经答yīng

了在虎陵国,人类尚且有话说不能言而无信,何况我们妖族。”

小白的话让这面色俊秀的年轻人泛起了一丝怒意,清阳心中感叹,他们两个人都是那种内心有着傲气的人。

这年轻人不再跟小白说话,而是对着清阳,突然说道:“我有一道法,看你能不能破得了。”

他话落之时便伸出了手在与清阳两人之间的那小小空间之中按了下去,只这一瞬间,他面前到清阳的小小的空间的虚空便似被他给按住了,虚幻的虚空在意识之中变的凝实起来。

他的眼睛直视着清阳,清阳竟是从他的眼眸深处感受到了杀意,那不是什么恨什么怨带来的杀,而是很简单的想杀清阳这个人的念头化生的杀意。

清阳能够想得到,他大概是想杀了自己,然后小白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这是断去小白根本,可这却是要杀自己,清阳原本就有着一丝的怒意被点燃了。

那俊秀的年轻人逼视着清阳,手掌拱起,仿佛掌心之下握住什么东西一样,然后他虚按的手掌下开始有微光冒出,手往后拖住,一条碧玉般的小蛇头慢慢的露了出来,那条小蛇吐着红信,一双幽冷的眼睛盯着清阳。

随着他的手往后收回,那蛇的身体也在掌下一节一节的出现。那蛇凶恶目光,一点也不像是符法化生出来的东西。

清阳同样的抬起了手,只是他并不是如那俊秀的年轻人那般将手按于身前,而是将右手高举过手,中指微弯的压下,另外四指扬起如翼,也不见他什么动作,自他的手型之中突然有一只鹤飞了出来,那中指便是鹤嘴,尖尖的,别外四指分别鹤翼。

就在那白鹤现出身来的那一刻,俊秀的年轻人放开了手,刹那之间,这小小的一方空间之中仿佛化为洪芒世界。

白鹤一声清鸣,它所在的上空方仿佛有蒙蒙白云出现,化为一片天,朝着那条碧玉小蛇落下,那长长的嘴直接就去啄小蛇。而下方的小蛇子一扭,盘了起来,在盘起来之时,那虚无之处竟是起了浪,化为一片水洼之地。各自演化了地利与天势。

盘在水洼之中碧玉小蛇在那一瞬间张开了嘴,嘴在那张开的瞬间竟是变的巨大,嘶的一声,似要将那白鹤一口吞下去,然而白鹤却极为灵动的躲开,一嘴便啄在了蛇的额头,竟是开了一道口子。

这蛇受鹤的克制了,碧玉蛇一个翻身,身体竟是在翻身的一瞬间发生了变化,原本无足的蛇化为一条碧龙,腾的一身飞起,朝着那白鹤冲了上来,白鹤高飞而起,在飞起躲避的那一刻,它身上那清亮的白羽也迅速的化为金色,白鹤化为金翅大鹏鸟。

大鹏以龙为食,这是天敌。

大鹏再次的扑了下来,与那碧龙战在一起,小小的风神玉车之中的空间之中宛若演化了一个洪荒世界。清阳与那俊秀的年轻人都闭上了眼睛。在风神玉车之外的良风与十三他们看着风神玉车之中,虽然他们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但是却能够看到,当他们双眼集中精神去看时,便觉得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此时真zhèng

抬头看着天空之中一只巨大的金翅大鹏鸟与一条碧色大龙在天空之中战斗着。

龙啸鹏鸣,从天上打到地上,又从地上打入云端。

突然,大鹏一声长鸣,将碧龙的背撕开,一那弯刀一般的嘴将碧龙的头破开。

也就是这一瞬间,那个天地消失,良风、十三他们醒了。而那俊秀的年轻人也脸色苍白的睁开了双眼,像是从生死的边缘挣扎过来了一样,他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便出了风神玉车,一步便消失在虚空之中。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清阳并没有去问他的来历,在清阳看来,既然他走上这条并不能够清静的修行路,那么就要去承shòu天地之间随时都会出现的纷乱与劫杀,恩仇不惧,怨尤无悔。能够做到这些,也是一种清静。

不过,小白却主动的说道:“他是我的朋友,名叫玄青,一直以来都很照顾我,如有冒犯,还请殿下见谅。”

清阳说道:“这没什么,身在红尘之中,这种事难免的,更何况当时是请你出连云山时,不光是准bèi

接受你的帮zhù

,同样的接受了你恩怨,就像是那朱蛤真君一样。”

小白沉默着,没有说话,她知dào

,自己此时在这虎陵城中并不是那种不沾半点因果的交yì

,而是一种恩怨纠葛吧。好在现在依然不深,最多十年。

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什么事,他们日夜赶路的朝虎陵而归。那急切的想要回到虎陵的心思不光是清阳有,车外的所有人都有,这种感觉也影响到了小白和虎女,虎女挥动鞭子的频率也快了许多,这风神玉车的速度明显的快了几分。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他们看到虎陵,那座已经没有了城墙保护的虎陵城。

晨光白露之中,他们回来了。

带着足够的粮食回来了。

第二卷:轮回 四十三、能扛一砖否

太阳透过晨雾洒落在天地之间,一架马车奔行于虚空之中。

清阳看到这座明显比神宗国的城池小了许多也残破许多的城池,心中涌生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不知dào

是谁第一个看到清阳他们的,也不知dào

是谁喊了一声王子殿下回来了,一个个的回过头来看。然后清阳眼中看到许多人居然站到了屋顶上不知dào

在看些什么。从他们的眼中,清阳看到了惊喜。

“一定有什么事发生。”清阳猜测。

到了虎陵的国城外时,清阳从那风神玉车上下来,良风等人在前面开路,城中又有一队士兵冲了出来,快速的在街道上排出了一条道路,清阳顺着这条排出的通道看到了一座擂台。

那擂台之上仍然有两个人在战斗,其中一个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大汉,另一个则是他认识的,此人不光是他认识,整个虎陵国的人几乎都认识的,因为他是虎陵国的第一技击高手,所有虎陵士兵的教头,整个虎陵大多数人的武技都是从他那里传教出来的,他的名字大家都已经不记得,清阳也不知dào

,因为他没有问,即使是国王也是叫他武父,只是他年纪已经很大了,现在居然还出来跟人打斗。

此时,那武父正与另一位大汉在激烈的战斗着,从武父的每一个动作来看都是那么的千锤百炼,没有多余,没累赘,一拳一脚之间甚至有了那种术的感觉,简单而让人生畏。但是他的对手却也丝毫不比他差,甚至可以说是比他更加的厉害,一举一动都似大山崩塌,似大涌翻涌。

在清阳看来,武父能够与那个大汉打成这个着实不容易,因为那个大汉根本就是一个修行人,而且是专修肉体法身的修士,难怪会有这么多人在看着。

清阳走在地上,速度并不快,在他的旁边有一个侍者一边走一边向清阳介shào

着那些人的来历,并将这些天来他们在这里摆擂台挑zhàn

虎陵一国的人说了。

“石狰他死了?”清阳听到侍者的说到石狰被打死在擂台上后脚步依然没有丝毫的停顿,也没有丝毫加快。只是重复了一句。石狰他是认识的,而且调到王宫之中当侍卫长是他点了的。

“是的,殿下,石狰本来在王宫之内便被那个拜月国的战熊打伤了,后来又上擂台去拼命,直接被那战熊打爆了头。”那侍者正是从王宫之中出来的,也正是那位亲眼见到石狰被一脚踢飞的那位侍者。

“火氏族、月狼族、搬山氏、高山族、结网氏……他们族内都有勇士上了台,都被打成了重伤。”侍者仍然是低声而快速的说着,他能够这么快就来到清阳这里,显然目的便是为了让清阳尽快明白当前的局势。

“虎陵虽以虎陵族为大,但是虎陵国却也是他们的国。”清阳说道。

那侍者继xù

说道:“那些人说他们有粮食。”他说这话时忍不住看了清阳一眼。

“粮食我们也有。”清阳说道。

侍者脸上立即出现了喜色,在他看来,这一场擂台丢了再多的脸面也不会让虎陵国覆灭,若是没有粮食的话,那就像是冬日里的稻苗,再怎么施肥也是要死的。

“你觉得应该怎么对他们?”清阳问道?

“下臣以来,虎陵正值多事之秋,不若让他们离去,不宜结仇。”

这个天地之间,并没有多么森严的规矩,就如他这个王子可以随意的在大街上走,街上遇上了什么人,他也可以跟王子说话,而所有的官值人员都自称下臣,无论是丞相还是那些只在王宫内行走的侍者,他们都是臣子,并非是奴隶或仆人。

他说到这里又看了看清阳的脸色,想看看自己说的是否合乎王子殿下的心意,他这完全是从虎陵国的现状去考lǜ

的。但是他并没有从清阳的脸上看出什么来。他继xù

说道:“而且,听说这拜月国是一个大国,若是我们让这拜月王子受了辱,那他们要来攻打我们的话,我们现在连城墙都没有,抵挡不了啊。”

清阳却说道:“城墙没了可以再建,心气散了想要恢复就难了,你难道没有感受到这片天空之中的浓浓激愤吗?”

“一时的宣泄可能会为虎陵带来灭顶之灾啊。”侍者继xù

说道。

“这是父王的意思吗?”清阳问道。

“陛下说任由殿下决定,刚才那句是丞相的意思。”侍者落后清阳一步的行走着,低声的说道。

两边的街上站满了人,他们都知dào

王子殿下回来了,老人、小孩、妇女都出来了,他们看着清阳,显然这些天的事情,他们想看看清阳会怎样解决。

清阳一步步的走着,跟在他身后的人越来越多,而从王宫前可以直接看到清阳的到来,其中那拜月王子月獬朝身边的女笑道:“看来这虎陵的那位王子回来了,好戏算是真zhèng

开始的,与凡人玩,哪有与修行人玩有趣。”

“虽然他也是王子,但是他却只能为这虎陵国奔波,沦为力量的奴隶,而你,则是天地之间不羁的风,所过之处必将有所改变。”那女子看着拜月王子说道,所说之言夸赞极重,然而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并没有半点俗气感,反而有一种真诚而飘逸的感觉。

月獬王子虽没有看她,但是他的嘴角扬起的笑容却让她知dào

,他心中很高兴。

擂台上的战熊显然也发xiàn

了清阳回来了,他大笑道:“游戏到此结束。”说罢手臂一震,手中有一股强dà

的势将武父震下了擂台,高高的抛起,武父虽然有着一身精湛的武艺,但是在这一刻竟是身体僵直,只得朝着大地之上撞去,只是就在要撞上大地之时,原本还在远处的清阳出现在了那里,他接住了武父。

“这个王子不简单,这一步缩地之法用的毫无烟火之气,这是对于这一种法术有了极深的领悟才能够施展出这般的意境的。”月獬的师父,那位生着一双小眼睛,有着一头枯黄头发的老者说道:“不过,他的法力其并不高。”

他们看着清阳,清阳却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们,只是对武父说道:“武父,辛苦您了,其他的让我来吧。”

“殿下,老朽无能啊,”武父叹声的说道。他一头白发,脸上有着深深的皱纹,此时大口的喘着气。

清阳摇了摇头,看向那擂台上的战熊。

那战熊扬声说道:“你就是这虎陵的王子,敢不敢上来比比。”

清阳笑道:“你想要跟我比,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那战熊大怒,却又大笑着,:“哈哈哈……很久没有人这样跟我战熊说话了,我在这里封印肉身力量,任由你们虎陵国的人挑zhàn

,但是没有一个能够打中我一拳,没有一人能够踢中我一脚,这不光是我的技击之术比他们高,而是我的境界比他们高,跟他们*****罢了,我要是真个用力,你们这虎陵王宫都可以整个掀翻过来,你信也不信?”

此时整个虎陵都静悄悄的,这个战熊更是让声音散开,使得整个虎陵人都听到了。

“你掀不翻。”清阳摇了摇头说道:“你连虎陵的一块砖石都扛不起。”他的神情并没有半点蔑视之意,但是这种仿佛看透一切的真实意味却让战熊大怒。他大声道:“那我就掀给你看。”

话落之时便要一步从那擂台上跨下来,然而他的脚才起,脚下的擂台突然翻转过来,他整个人仿佛已经将在了虚无的瓶中,随着那擂台一起翻转,天旋地转,他大惊,想要逃离,前方却一片朦胧,根本就看到什么,而头顶则有一块巨大的石块压下来,如天压下一般。

他大吼一声,伸手顶着,然而那巨石压在他手上的那一刻却瞬间将他压的跪倒在地。

“啊……”

紧接着他扑在地上,那巨大的力量压在他的背上,让他起不了身。

“我说过,你连虎陵的一块砖石都扛不起。”战熊的耳中传来清阳的话。那边月獬一直自信的笑容有些僵住了,这份手段可不简单,从战熊要自擂台上下来的那一刻,那原本是由月獬的师父用法术化出的擂台翻转了过来。

这其中不但将老者的法术瞬间破去了,还让战熊无法离开那片空间,并在他使用了巨灵法身之后仍然瞬间压了下去,不能再动了。

可是在那老者看来,清阳身上的灵力明明并不是很浓厚,那灵力并不足以压制得拥有巨灵法身的战熊不能动。可是偏偏清阳做到了,而且还是做的这么的轻松。

城中那些靠近王宫的人,那些站在屋顶上看着这一幕的人,一在片安静之后,顿时响起了嗡嗡声,他们的脸上出现惊喜之色。

他们都没有想到清阳居然如此轻描淡写的就将他们以为永远不可能战胜的敌人压在了一块大砖石之下。

“就这样……”

“就这样吗,怎么那擂台一翻就把他压下去了……”

“那可不是擂台,那是我们虎陵的一块砖……”

第二卷:轮回 四十四、一意一斤重

阳光照在清阳的脸上,让他脸上的每一个毛孔每一个表情都清楚的呈现在众人的面前,只是自始至终都未见什么大怒,将战熊压在砖下之后也没有什么喜色,他一直都是那样淡淡笑,仿佛一切都已经注定了一般。然而月獬的师父,那位有着一双小眼睛和枯黄头发的老者则是看到了清阳淡淡笑容下的杀意,他突然感觉到害pà

。他的双眼对上了清阳的双眼,只觉得清阳的眼中有着穷无尽的力量朝他压来。

他心中大惊,心道:“此人竟是已经能够将民意尽归为己用。”他又抬头看天空,在他的眼中,竟是发xiàn

天空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层红色的云,那与太阳的光芒相连相融。原本看上去那根本就无法聚集的人间之气竟是连成了一片,呈绵绵不尽之势。

“在此处,不可与之为敌也。”老者心中骇然的想着。

突然,月獬想要说话,他连忙一步上前,先开口说道:“未曾想虎陵竟是道友的道场,贫道师徒多有得罪,还望道友宽宏。”

清阳淡淡的应了一声:“哦,我才从外面借粮回来,不知dào

这位道长怎么得罪于我了?道长还请说来听听。”

他这淡淡的声音在月獬听来是一种莫大的讽刺,他心中怒生上涌,正要说话,在他身前老者已经传音道:“殿下,暂且忍一忍,待我们离开这里再说。”

“他不过是一个人,纵然有些道行,又如何是我们三人的对手,更何况你刚才不是说他的法力并不高吗,现在既要压着战熊,又哪里还有多少法力来与我们斗?”这是月獬传音回那老者,他的原本对于这位师父的尊重这个时候仿佛都不见了,好在他的师父也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又或者听到了当没有听到。

老者心中叹了一口气,想着自己这位弟子虽然已经结了金丹,但是眼力却还差了许多,那个那战熊可不是被那位清阳王子用法力压住的,压住他的正是被他打败了、激怒的一城之人,是那王宫百十年来累积下来的王气。

他再想要劝月獬忍一时之气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月獬大怒的一步向前,指着清阳说道:“听闻你有一法可唤九宵雷落,我倒想要见见是不是真有。”

清阳说道:“这可不是你想见就能够见得到的。”

“哦,那要怎么才能够见到?”月獬笑着问道,他的笑容之中满是怒意。

“等你能够走到我的身边的时间,你就能够见到了。”清阳说道。

“哈哈……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遇到比我还要骄傲的人,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月獬话落之时,已经一步跨出,这是踏星步,取的是一步可踏星辰之意,修行以极致之时不但能够一步千里。同样的,这是一种杀敌的手段,现在的他可以一步将十余里外的山踏出裂痕来,不光能够踏山,而且能够踏人。

他想的是这一脚便将清阳踏成尘埃,可惜他的愿望无法实现。教他修行之法的老者伸手一拉却没有拉到,实jì

上月獬本身对于法术的应该已经比他高了。

刹那风起,云涌。

风云变换,改天换地。

原本的清阳不见了,在月獬的眼中整个虎陵大变样,原本还是到处都是破屋的虎陵城变成了一座街道整洁安祥的城池,而他身上的灵力也刹那之间消失了,高高跃起的身体掉了下来,踩在地上,那平整的大地没有半点改变。

他们眼中的世界改变了,可是他们却觉得自己再清醒不过了。然而,他们无论如何清醒,也无法走出这个由清阳演化出来的虎陵城了。

一转眼数年。

王子殿下回来了,并且一回来就将原本高高在上的人一行人制服了,其中一个压在了砖石之下,现在每一个到王宫前的人都能够看到,那里有一个人扒在地上,做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样子,脸上有着愤nù

凶恶之色,只是这个看起来已经是雕塑一样的,他成了这大地的一部分,而在他的背上只有一块小小的长条石砖,砖是青黑色,上面有着两行字:“一意一斤重,虎陵子孙绵绵亿万重。”

这砖上的字并没有多么的深奥,而是用虎陵国的文字书写在上面的,虎陵的人大多都能够认得,即使是不认得,听人一说也知dào

是什么意思。

清阳写这字的时候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写的,看到的人并不多,但也不少,并没有什么惊世的光华出现,看到的人说,当时的清阳以指凌空而写,一挥而就,写完之后笑了笑就回去了。

但是因为这砖上写的‘虎陵子孙绵绵亿万重’这几个字在虎陵的人们看来意义很好,那些一时没有子女的人竟是来这砖前上香,引得慢慢来这上香的人也就多了。他们都希望自己的子孙能够绵绵不绝至亿万重。

城中的屋子倒塌的已经全都重建了,而城墙也已经在重建了,不过,清阳并没有去用法术来建,因为今日他用法术建了城墙,他日若是有人来攻,也就能够通过破他法术的方式轻易的破了他的城墙。

这些年来,老天似乎在眷顾着虎陵,也许是前些年虎陵的灾难已经承shòu的够多了,这几年来一直很平静,不过,城中却一直有三个人在转悠着,他们有时候像疯子一样的大叫,有时候则会躲在某一处地方大睡数日,醒了之后又到处的转,这三人正是月獬和他的师父,还有那位来自于盘肠山的道姑。

他们在虎陵的大街小巷之中到处的转着,像是根本就看不到了。而有时候看到人则是惊吓的跑掉,有时候则会想要打人,可是他们身上的法力像是根本就没有了,所以根本打不过城中之人,更让城中人们感觉奇怪的是,他们来到城边很多次,但是却总是在那里徘徊,然后转身离去。

大家当然知dào

这三人是被王子殿下困在了城中,只是并不知dào

是什么原理,觉得神奇无比。后来大家也慢慢的知dào

了一些东西,比如如果心中想要打他们的话,那么他们见到便会远远的躲开,如果你怕他们,他们反而会缠上了跟你说话。

又听说,城中之人在那三人的眼中其实并不是人,而是恐怖的怪物,是他们心中害pà

的东西。很多小孩子喜欢去追着他们打,其中追着他们打的人中还有弓十三,不过他不是简单的什么追着打,而是在练一样法术,名叫心箭术。

以心意为箭来射杀敌人。这是一种极高的境界,若是练成了,几乎可以射杀任何想杀之人。不过弓十三还只是刚刚踏上修行之路而已,还需yào

跟在那三人身后,不断的练习着。

时光如风,转眼之间便已是五年,这城也堪堪的建好了。而清阳因为灵魂虚弱这个症状治好了,他的身体也快速的长着,长成了一个成年人那么高,他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大小,但是能够长大一些总比小孩子模样要好。

第二卷:轮回 四十五、大恶人,哥哥快跑

清阳的肉身长高了,长的不比成年人矮,但是他的法力并没有再增长。在清阳没有在凝结大道真种,也没有凝结封正符之时,那些皇道之气还能够化为他的灵力,而现在那些皇道之气只是绵绵不尽的融入到大道真种之中去,并让大道真种之中的封正符再次的变成金色。

而他本身的灵力则是来自于那封正过的通海眼,灵力属水。这些年来,清阳将自身对于小千世界的感悟融入到了那通海眼之中,将通海眼原本困人心神的那一丝法意炼化领悟,并且在大道真种之中培炼壮大,同时,又融入了封禁灵力之法。这些在清阳刚得到这通海眼之后,便能够将这些手段施展出来,只是现在才真zhèng

的完美融为一体,成了他本身的一样神通,几乎是念动法生。

不但是能够困人、更能够收人入那大道真种的空间之中。不过,清阳却知dào

,若是真个将一个法力深厚之人拿入了大道真种之中,只怕这个大道真种都要危险了。毕竟无论是什么法术、神通再精妙,也是需yào

浑厚的灵力来架构的,灵力相差太多的话,法术再精妙也不能够伤害到别人。

这个通过通海眼融入他自身对于小千世界的理解而形成的法术名叫‘通海困神眼’,可一念演化一片海域,困人于无形之中,这其中有着当初在轮回世界之中他封禁着那沧浪剑宫的流云类似的效果,只不过那个封禁之法是天魔在别人心中演化世界而惑困其心,这个则是困神封身,虽是相似,却也各有巧妙不同。

这让清阳不由的又想到了原本自己因修行《他心天魔显妙篇》而来的天魔,这修行出来的天魔是自心而生之物,然而此时清阳心中却并没有化生天魔,连他也不知为何。似着再去修行《他心天魔显妙篇》之时,只觉得心脏似乎要爆裂开来,他知dào

那只是一种错觉,真zhèng

的那种感觉应该在心灵之中,他隐隐感觉到,那些通过《他心天魔显妙篇》修出来的天魔并没有消失,只是可能受到某种原因封禁住了。

是什么能够封禁住那个天魔呢?是来自于这个天地,还是别的人?

他又不由的又想起自己的师弟与徒弟,不知dào

他们是否还活着。这些念头在清阳的心中徘徊着,最终又隐去。他的心思最终还是放在修行上面。

城中的月獬三人受困于虎陵城中,这手段在别人看来或许是高深莫测,但是清阳在神宗国里面见过那些城隍所用的手段,便立即领悟了,自然的能够将他们三人困于城中出不去,这其中有着‘通海困神眼’的应用在内,不过是巧妙的融合了城中人们的念力而已,通过这些念力化生一个世界并不是难事,随着时间的推移,困着他们的世界还将越加的强dà

,若无人打破那个世界,他们将终身受困于其中。

一个修士想要战胜一个比自身强dà

的敌人的话,法术、神通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但是仍然有一样东西能够让一个法力低一些的修士胜过那些法力更高的修士的,那便是拥有一件强dà

的法宝。不过大多数的法宝只是能够将自身的实力聚集在一起,显得更强dà

,不过却有一种法宝能够有着种种神奇的妙用,这便是灵宝,灵宝分先天与后天,先天便是应天地而生,自生禁制于其中。

通海眼那种地方都生出了一丝的禁制,若是那一块地方有机会真zhèng

的稳固下来,成为一件宝物的话,也将是一件灵宝。

后天灵宝很多,未必就比先天灵宝要差,但是一件后天灵宝想要炼出来可不容易。

此时虎陵国有一件后天灵宝,那件后天灵宝就是将那个战熊压着不能动的那块青色的长条砖石,实重不过四斤左右,然而在清阳的手上却有着近两万斤重。

虎陵有近两万的人,一个人便让这砖增加一斤的重量,当清阳在那砖上写下‘一意一斤重,虎陵子孙绵绵亿万重’之时,这砖便成了一件法宝,而且是清阳直接封正了的法宝,当它再受到城中人们的祭祀之后就成灵宝,并且其中的威力还将不断的增加,不过这个过程将是漫长而遥远的。

这个时候,清阳决写再炼一样宝物,而且这件宝物必定也将随着虎陵的强盛而越发的强dà

。这一件法宝是一面旗帜,名‘虎陵戍己旗’,旗虽未炼好却已经在他心中取好了名字,‘戍’是取卫戍之意,己是指虎陵国靠此旗来卫戍自己,所以叫虎陵戍己旗,此旗取一根由虎陵人入山采的一根可做为屋梁的大木树心为杆,以虎陵各家呈上的一件衣服上的丝而编织成旗帜。

这些材料都不是什么天材地宝,非常的简单,随处可见,然而却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用他们祭炼成宝物的。

清阳坐在一个安静的房间之中,这房间的窗户打开的,有阳光照进来,然而风一入内便消失无形。阳光照在清阳身前的小桌上,桌上阳光之中排着一根短小的木棍,与小桌的宽度差不多的长,木棍色泽淡黄,看上去颇为润湿,这木棍两端都有着一个微尖的形状,并无花纹,显得简单而朴实。

另有一面三角小旗摆在那里,旗面是麻白色,边缘则是黑红相间的花纹格子,边缘有寸许宽。

突然,那小木棍与三角小旗凭空飞起,虚空生焰,这焰不是凡火,而是如水花一般的焰火,是清阳的灵力融入满城的念力在祭炼着那‘虎陵戍己旗’。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人们依然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不过相对于五年前来,现在城外的农田之中则有了些小变化,在一片稻田之中会有一个小小的屋子,只不过是半人高,里面供奉一座神像,神像的非常的凶恶,持棒背弓,赤着上身,满面的黑须,双眼怒瞪,这个神便是守粮之神。

比之清阳在神宗国封正这守粮之神时的样子,此时的守粮之神样子有了些改变,不再是一身的铠甲了,而是赤着上身,光着脚,仅穿着一条红裤子,裤脚扎的老高,像是随时都要冲进田里面追赶什么东西一样。

天空之中一弯残月高挂,月色朦胧。

在连云山脚下有两个小妖守在那里,看着山下那一片已经结成了果实的稻谷,虽然未黄未熟,但是于他们来说却是大好之物。

其中一小妖说道:“哥哥,你教的法子还真好,原来那人类种粮食也能够吸食出精气的,上一次吸食一块田就够我们闭关修持一年才消化掉,连横骨都已经软化了不少,只要再食个十几块田,我们也可以化形了。”

黑暗之中那位小妖的哥哥冷酷的说道:“哼,你只知dào

一天到晚的躲在家里,你可知dào

我付了多大的代价才得到这可以吸食人类种植物精气的法门。”

“夭夭知dào

,哥哥为了得到这法门,陪着黑皮大丑魔睡了三天三夜。”那小妖如抢答般的回答道。

“夭夭,你找死是不,再说我就不带你出来了。”‘哥哥’大怒的喝到。

“啊,哥哥,你不要生气,夭夭不说了,是你问夭夭的,每次都是你问夭夭,夭夭才说的,下次就是你问夭夭,夭夭也不说。”那名叫夭夭的小妖怕怕的说道。

“哼,算你识相。”哥哥粗声粗气的妖哼了一声,余怒未消的说道。

又过了一会儿,四野安静。

“哥哥,我们去吃吧,夭夭忍不住了。”夭夭说道。

“这好像有些奇怪啊。”哥哥低声的说道。

“有什么奇怪的,夭夭觉得很正常啊,一个人也没有。”夭夭说道。

“大晚上的肯定没有人,但是一个妖也没有啊,半妖都没有。”那哥哥说道。

“这不正好,那些个妖呆头呆脑的,就我们两个偷偷的食他一块田回去,明年再来,后年再来,保管没有人知dào

是我们偷食了。”夭夭说的很激动,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自己的小爪子。

那位‘哥哥’似乎想了想,最终却没有得到什么结果,说道:“你先去,我为你压阵。”

“好,夭夭打先锋。”夭夭爽快的说道,她等不及了,只见阴影之中一只银白小狐狸钻了出来,直向那农田蹦蹦跳跳的跑去。

然而她才跑到农田旁边,田中突然凭空出现一个大汉,大汉赤着上身,腰背着弓,手持粗大的木棍,大喝一声:“哪里来的妖孽,敢来本神管辖的稻田。”

那小银狐狸一愣,呆立住了,看着那大汉手持一根木棍高高举起朝她冲来,已经快到田的边缘,要到她面前之时,她才似猛的惊醒,大喊一声,转身便朝来的路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道:“不得了,有大恶人守着,哥哥快跑。”

第二卷:轮回 四十六、哭父

小银狐跑回树林之中的阴影里面,嘴里依然大声的喊道:“好大的恶人,快跑,拿着好大的棍子。”

只是她才跑入树林的阴影之中便被一只爪子拍倒在地上。

啪的一声,小银狐倒在地上,小红鼻子冲起一团腐叶。还不等她回过神来怎么回事,便听到她哥哥怒声道:“瞎嚷嚷什么,哪有什么大恶人,胆小如鼠。”

小银狐愕然的回头看那稻田,一片绿油油,什么也没有,她用那沾满了泥土的小银爪子扒了扒脸,瞪着双眼朝那田里看去。

“咦,哥哥,且容夭夭再去打探打探。”夭夭看到没有什么大恶人,立即蹦蹦跳跳的朝着那稻田而去,这一次倒也似乎谨慎了一些,至少她在田的一端上下游走了一个来回,她在看不是有大恶人趴在稻田里准bèi

来抓自己,然后她没有发xiàn

。立即跑去田边伸爪便要去抓那挂着的绿色稻穗,就像是撩拨调戏一样。

然而她的爪子才碰上,立即有一声大喝响起:“何方妖孽,竟敢来偷本神看护的稻田。”

小银狐再次的呆了片刻,随之转身便朝树林阴影之处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道:“哥哥,真的有大恶人啊,快跑啊,好大的棍子啊。”

小银狐才跑入那树林子里的阴影之中,这次没有大爪子将小银狐拍在地上,而是一团黑风卷起小银狐一起朝着深山之中冲去。

守粮之神并不能够出得了田,而且他的身形也不是很清晰,因为被清阳带出虎陵之后受到了香火祭祀还很短。

太阳东升西落,人们做着自己的事,又有一批人从少年成长为大人,他们结婚,生子,又有一批人从孩童变成少年。

哭父自他父亲死后就再也没有哭过了,这些年来跟着清阳学道法,进境最快的倒是他,至于弓十三更多的时候是修行他自家的心箭之术,不过,他家的心箭之术也是拿给清阳看过之后清阳教的。

哭父在随着清阳修行之时,最开始入定之时心中想着的就是满天星斗,清阳问他为什么会观想星斗,他只说自小就喜欢看夜晚的星空,爱看那一闪一闪的星星,而他最终他能够感觉到的灵力也是星辰之力,平日里,他并不喜欢整天呆在虎陵城中,而是在虎陵城之外,初时他还不会离得多远,后来慢慢的,随着他的修为高了,也就离得远了,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恶鬼国外徘徊。

五年之前恶鬼国的夜叉王带着恶鬼来到虎陵国外的事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此时的他身着一身的黑袍,黑袍之中有着点点紫色的星光串连在一起,他的身量很高,很瘦的样子,但是骨架很大,然而他的头发却诡异的有些苍白,是那种灰白色,但是细看的话却又会发xiàn

很有光泽。

此时他沿着恶鬼国的外围而走,脚下所踩的地面上生长的草与树都染着一种异样的黑,那些黑并不是用眼睛能够看到,而是哭父他那双已经通了灵的双眼看到上面缠绕着黑气,这黑气便是阴鬼之气,然而这阴鬼之气本不应在太阳之下凝聚,可是却与草木的精气融为一体了。可见这晚上,常有鬼物附于这草木之上来修行。

这些还是不能化形的鬼物,不足为惧,被抓进这鬼城之中的人则需yào

选择一只这样的鬼物来养,直到他死,然后那鬼物自那人类的身体内孕育而出。

这些年来人,哭父一直想要知dào

恶鬼城中究竟是什么样子,也想知dào

那夜叉王受的伤恢复了没有。不过,虽然他的胆子大,但却也谨慎,一直都还在这城外观察着。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大步奔跑着的年轻人,他有些狼狈的样子,像是逃了一晚上,脚步都有些虚浮,哭父看到他的背上趴着一只狰狞的恶鬼,朝着他天灵盖露出凶残的目光,像是随时都要挖开他的开灵盖来一样,这鬼显然正是他养的恶鬼,每一个恶鬼国的人身上都养着一只鬼。

他的背后是恶鬼国的方向,在那大地上有着一个红衣小童在追赶着他,红衣小童是跳动着的,一跳一跳之间还似乎在唱歌,又是在笑。

他一蹦一跳的,每一个蹦跳都会消失一刹那,然后前进许多位置。

“那位朋友,还请看在同为人类的份上,救在下一命啊。”那年轻人大口的喘着气,大喊着朝着哭父这里跑来。

哭父并没有离开或者躲避,他甚至连话都没有说。

“咯咯咯……”那红衣小童诡异的笑着。

那个年轻人跑过哭父的身边之时并没有停下,而是一直朝着前面跑去,哭父看着那个追近的红衣女童脸上诡异的笑。

“虎陵的人?”那红衣女童就在哭父的面前停了下来问道。

“是的,虎陵的人。”哭父说道。

“我们恶鬼国与你们虎陵国井水不犯河水,你来这里做什么?”红衣女童脸上有着诡异的笑,这种笑就像是恶鬼特有表情一样。

“虎陵与恶鬼国生死之敌,何来井水不犯河水之说,当年之事,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哭父冷冷的说道。

红衣女童突然咯咯的笑着,笑未落却猛的一闪,朝着哭父身上扑了上来,那身影之快就如一道影子一样。

哭父却是早有准bèi

,双眼之中透射出两点紫光,紫光落在红衣女童的身上瞬间涌生起火焰来,女童惊叫一身,将身上的衣服一脱,就像是脱下一层皮来一样,火焰附着那层皮燃烧着,而红衣女童则依然是一身红衣的站在那里。

“虎陵法术,果然玄妙,我自恶鬼道中来,倒要领教领教你这虎陵法术了。”红衣女童的声音并不是真的女童的声音,而是很苍老的样子。

哭父根本就不说话,伸手在天空之中一扯,天空之中隐约之间便有星光出现,又见哭父伸手一指,那迷离而暗淡的星光落向那红衣女童,星光渺渺的散开,所过之处如淡淡的紫色剑影一样,那红衣女童骇然的退开。

又见哭父伸手在星光之中点点划划,一道星光凝结成一道玄奥的法符,轻轻一挥手,那法符便朝着红衣女童飘去,那飘去的速度并不快,然而女童却连连后退,她突然一挥手抽出一条黑链,抽打在那星光凝结的法符上,然而那法符在沾上黑链的那一刹那,瞬间化一道紫色火焰朝着那女童扑上去,将之吞没。

只是哭父的双眼却看向远处,那里有一个女童快速的远去。

有声音传来:“姥姥我初来人世,法力未必,倒让你这小娃娃占了便宜,虎陵人,姥姥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第二卷:轮回 四十七、虎陵国人

哭父看着那红衣女童远去,然后转身朝着那个身背恶鬼逃跑的人追去,一步跨出,整片大地都在他的脚下缩小一样,一步、两步、三步便已经到了那个身背恶鬼的年轻人身边。

年轻人惊诧的回头,他似乎没有想到哭父居然能够还活下来,转身朝后面看去,他发xiàn

那一直追着自己的红衣女童消失了。

“那红莲鬼母走?”他还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哭父并没有在意他之前的逃跑,也似没有看到他眼中的异色,而是问道:“红莲鬼母是什么来历。”

“红莲鬼母是恶鬼城中最特殊的存zài

,她的每一年都是一辈子,从出生到老,老了之后又重新钻入人类的肚子之中去孕育出生,没有人知dào

这是为什么,只是听说她这其实还有一个真身被封禁在某处,这一次次孕育就是为了通这种方式能够将她的真身一点一点的拉回这个世界之中。”

哭父又问道:“恶鬼国之中除了夜叉王和这个红莲鬼母还有什么厉害的恶鬼?”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无间鬼母和饿鬼王子,不过,现在都是饿鬼王子在主事,夜叉王已经好几年没有出现了。”

“哦!”哭父应了一声。

那年轻人此时朝着哭父施了一礼说道:“朋友想必是虎陵国的吧?”

“你怎么知dào

?”哭父问道。

“这一片地界,人类之中除了虎陵国的人不惧那恶鬼城中的恶鬼之外,还有谁敢来这里招惹他们。”年轻人说道。

哭父脸上出现了一丝的笑意。

年轻人继xù

说道:“在下是天目族人,名叫风群,三年前被那红莲鬼母府虏掠至那恶鬼国中,现侥幸逃出来,若非是遇上你只怕是要葬身于此了,还不知这位恩人大名?”

“哭父。”

“原来是虎陵城有名的哭父,难怪连那红莲鬼母都要折翼而归。”风群说道。

“你认得我?”

“三年前我还没有被抓进那恶鬼国时,便听说虎陵出了一个哭父,擅星力,只是一直无缘一见。”风群笑着说道。

哭父知dào

眼前这个人必不简单,他在被抓进了恶鬼国之后居然还能够逃出来便可见非同一般,他指着风群背上的恶鬼说道:“这恶鬼……”

“哦,哭父兄弟放心,我虽不像兄弟你这般有着大法术,但也有些小手段,小小鬼物还奈何不了我。”风群说道。他说到这里又朝着恶鬼国看了看,然后有些急切的说道:“兄弟我现在急着回部族,待解决了身上鬼物,必定去虎陵城中感谢兄弟的搭救之恩。”

哭父并不在意他说的这些,在他从自己身边跑过而无半点停留,又并无半点提醒之时,他便已经看出此人生性自私,而后知dào

红莲鬼目走了之后又言语亲热,但是那亲热不过是浮于表面上的。

哭父看着那风群远去,又看了会儿天色,登高望着这恶鬼国,心中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够将这些恶鬼从这世间清除。想到这里,又想到了坐镇于城中的王子殿下。

夜色降临之时,他坐了一下,天空之中的星光点点,像是受到了某种牵引一样的落入哭父的身体之中。

在东方的太阳升起之时,他站了起来,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而去,那个方向是回虎陵的路。

行不多久,哭父突然停了下来,大地之上有两个人驾驭着两匹马上朝着他奔行着,那马显然不是凡马,因为两马的四蹄之下有着一团风裹着,让这马像是在云端跑动一样,没有半点马蹄声。两匹马上坐着一男一女,有着一身紧身的劲装,眼神锐利,英气勃勃。

转眼之间他们便已经到了哭父的面前,其中那个男的问道:“虎陵城可是这个方向?”

“没错,正是这个方向。”哭父话才落,他们已经一挥手中长鞭,两匹马狂奔而出,转眼之间已经化为一个黑点。

哭父眉头一皱,大步迈出,一步两步,第三步便已经追上了那两骑。

那两人有些诧异的看了哭父一眼,再次挥鞭,双马吃痛长嘶,顿时朝前窜出,大地远看来像是有两团狂风卷起。

然而他们以为甩掉了哭父之时,哭父却又不动声色的出现在他们的旁边,不急不徐。他们看哭父的步子,一步一步,看上去非常的平实。

那马上人心中再次的诧异,暗道:“想不到这小地方却有如此这般简素的缩地之法。”想到这里,便又将手中的鞭子挥动着,朝前方一甩,啪的一声出现一条风云汇集的通道来,马奔在里面,速度骤然加快。

然而,他们依然看到哭父不紧不慢的跟在这旁边。

没多久,一人两骑便已经到了虎陵城前,两骑停了下来,其中那个年轻的男的说道:“这位道友是昆仑弟子?”男的一身的鱼鳞色的折服,坐在马上看着哭父问道。

哭父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我是虎陵人,没听过昆仑。”话落便进了城门,融入了虎陵城之中,消失在了那男子的视线之内。

“想不到这样的一个荒僻的小国之中还会有这样的人,还以为是高门大派弟子游历天下呢。”那男子说道。

旁边的女子则是皱眉的说道:“你不是要小天下人,这次我们是给这些国家传信,言语要注意一些,免得得罪了人。”

“得罪了又怎么样,那号称人类只进不出的鬼国我们也进过数个了,在力量面前,什么脸面规则都将放下。”

然而就在他话落之时,他们突然感觉到一股强dà

的气息在凝结涌生,连忙抬头朝虎陵上空看去,只见那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面巨大的旗帜,旗帜笼罩着一片黄芒之中,看上去古朴而强dà

,旗边是红黑相间的小格子,中间则麻白之色。旗帜突然一个招展,他们发xiàn

整个虎陵之中都升腾起了黄云,黄云翻动,而城中之人则是仿若未觉。

同时,每一家每一户都有一道光华融入那旗帜之中,随着旗帜的招展而被吞没。

突然,有一道血光自连云山中激射而出,化为一只血色大手,朝那旗帜缠了上去。

“有人夺宝。”城门外的两人立即想到了。

然而只见那旗帜招展,黄云翻云,黄光冲天,将那血色大手托住。那血手又一扒,似要将那黄光撕开,将里面的旗帜夺走,却见那旗帜一卷,黄光如牛舌一样的将那巨大血手卷入其中,瞬间消失不见了。

城门前的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之色。

突然,他们发xiàn

城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一个红衣女子,这女子梳着两条黑黑的大辫子,垂在胸前,两手交合于腰间,显得非常的静淑,只听她说道:“殿下有请两位。”

“殿下?他怎知我们来了。”

“殿下只是让喜女来接两位入城,喜女又怎知殿下所想。”红衣女子说道,她正是哭父的姐姐喜女。

说罢她转身,并在转身之时说道:“两位随我来。”

马上的那男子眉头皱着,他并没有下马,而一夹马腹,那马便窜出,冲入那城中,然而那马才一入城口,整个天地都似慢了下来,喜女回过头来朝他笑道:“城中不许纵马奔行。”

马上男子还有些不服气,手中鞭子一挥,他似要将那股束缚着他的力量抽碎一样,只是这一鞭下去轻飘飘的,并无半点改变,虚无之中无声的将他的法力、法意吞没了。

他只得乖乖的跟在喜女的背后一步步慢慢的走着,心中不由的想:“那位殿下莫非就是刚才祭炼那面旗帜之人,果然有些本事,不过,跟大帝比起来还是差之甚远。”转念又想:“我进出这么多国家,像这般不过一城之地的小国,从来都是直进直出,今天倒是丢了脸面了,只怕她的心中在笑话我了。”

这些念头在他的心中打转,他不再驱马行法之后,却发xiàn

不知何时已经到了王宫之前,回头看这城中明明那么长的路,竟是几步便已经走完了,再想着一路上竟是未遇上一个人。

这时他才又惊醒般的朝前面那个女子看去,心想:“看她年纪如此之轻,竟还有着这般细致入微的法术,也不知跟谁学的。”

第三卷:天地 四十八、秩序与混乱

一个并不大的殿堂,殿中东南角摆着一盆花,花色微蓝,让这显得颇陈旧殿堂多了一些清新之气。

白炙阳并不有看到这些,他甚至没有去看殿中任何一个装饰,也没有去关注格局。他眼中看到了那位哭父,哭父背对着他,另一个则同样是一位年轻人,比哭父略矮一些,但是整个人却有一种和尘同光的感觉。

他看的出来,那位并不比自己差的哭父对那人很尊敬,相必他就是那位殿下吧。走在他前面喜女已经进去了,然后他与那位他认为是殿下的相视着。

“苍莽山白炙阳拜见殿下。”白炙阳说道。

“苍莽山的人,不知来这里是有何事?”清阳问道。

“三个月后将九宵云外举行万国大会,特来请虎陵国参加。”白炙阳说道。

“万国大会?”清阳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个万国大会是什么性质?”

“万国大会以苍莽老祖、万妖之王、东华帝君及一些天下大国发起的一次盛会,以商定天地秩序为目的。”白炙阳流畅的回答着,显然问这样话的人不少,而他也回答了许多次这样的话。

然而他所说的人清阳却一个也不认得,不过很显然,他们既然敢发起这样的大会,肯定都是实力强dà

之人,是这个天地之间顶尖的存zài



清阳微微的沉默了一下,他的眼神落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那女子身上,突然问道:“若是不去会怎样?”

那女子在他的目光之中嫣然一笑,说道:“去的人代表着想这个世界重归秩序,那么他们将结盟,将一切会扰乱秩序的都人清除掉。”

说到这里,清阳已经明白了,这其实是一些人强dà

人试图整合这个天地秩序,至于究竟最后能不能够做到,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清阳看了一眼那位来自于苍莽山的白炙阳,发xiàn

他的脸色似乎有些警惕一样,不由的问道:“姑娘也是来自于苍莽山吗?”

“家师东华帝君。”那女子说道。

“哦,还未请教姑娘姓名?”清阳说道。

“林素素。”这女子回答的很快,很一种干净利落的感觉,笑容也很大方。难怪身为一个女子会与一个妖同行送信。

两人并没有在城中呆太久,很快就离去了。

清阳可预见得到,只怕这大万国大会一开,天下从此人进入烽火之时了,并不是每一国都会有人去的,首先那些国内并无清阳这般的修行人继承的人将被吞并。

天地之间,从秩序走向混乱,随处都能够见到征战,而从混乱要走向秩序,也将要有许多人在其中消逝灭亡。

想要整合,又岂是那么容易的,就是那苍莽山与东华帝君之间似乎隐隐也有着一丝的分歧,要不然的话怎么会有两个不同来历的人送信。

除此之外,必定还有一些大国不会去,这些去了组成了什么秩序联盟的人或许将要去讨伐那些没有去的大国,秩序的确定,伴随着的是无尽的杀戮。

“殿下,我们虎陵国去参加吗?”哭父问道。

“我们这样的小国,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清阳说道。他心中再清楚不过了,若是虎陵国有神宗国那般的大,他只要坐镇于国都之中,当不惧他人,但是整个虎陵也才这么大,若是成了清除的对象的话,那将是覆灭在顷刻。

“可……”哭父说到这里又叹了一声,然后低喃的说道:“大浪起了,我们这虎陵小国能不能够在这大浪之中长存下来呢?”

清阳同样的听到了,他拍了拍哭父的肩膀说道:“尽心而为就是了,这不是还有三个月时间吗?这三个月之内,我们先让那恶鬼国与狮驼国从眼中消失。”

第三卷:天地 一、收魔

这清阳殿原本不叫清阳殿,是清阳改的名字,于是城中有不少人便以清阳殿为名,称他们的殿下瑞为清阳殿下,或者是清阳公子。因为就在四年前火蛇女居然再生了一胎,而且是龙凤胎,一男一女,男的叫劫,女的叫幸,分别是记念着那一场虎陵差一点覆灭的劫难,和在那妖魔围城之下居然存活下来的幸运。

叫清阳殿下是为了区分劫殿下,毕竟大家并不能直呼瑞殿下这个称谓的,于是便以瑞殿下所住清阳殿为名。

风,在无休止的吹着,吹入虎陵王宫之中,吹入清阳殿之中,原本那淡淡的清凉之意都似乎成了杀意。

“殿下是打算对付恶鬼国和狮驼国,可是那两国之中的那些恶鬼和妖只怕不好对付。”哭父说道。

清阳笑了笑,说道:“破国灭城有时易,有时却极难,鬼国与妖国与我们人类的国度不同,于他们来说,神通法力才是根本,而我们则不是这样。”

哭父听着,将这些听在心中,在他看来,清阳的一言一行都是有特别的意义在,细细的去体悟,总是能够让他有所得有所悟。

“你去把十三叫来,今天去连云山中一趟,天黑之前赶回来。”清阳说道。

“殿下可是要除去那血魔?”哭父问道,他所说的血魔正是五年前的那位血丘国王子。

清阳点头,他说道:“五年前玉宵山弟子欲在连云山中灭杀那血丘国王子,不但没有做到,反而被其夺去了师门重宝定元照天镜,还有数位弟子被那血丘国王子吞噬了精血,最终玉华山掌门人亲自出手,重伤了那血丘国王子,却没有将他杀死,那定元照天镜也没能够夺回,这些年来,他躲在山中修养,今天出手欲夺那戍己旗,看来是伤逝大好,若是不除去他,我们虎陵将永无宁日。”

哭父对于那玉华山的弟子并不了解,不由的说道:“那血丘王子那么神通广大吗?”他可是知dào

那血丘王子是在自己面前殿下的雷霆之下逃走的,肯定是受了重伤的。就这样,那些玉华山弟子还无法杀死他,并且还被夺了师门重宝,被杀了弟子,这让他不得不觉得玉华山中的那些修士是不是太弱了。

“玉华门的修行之法还是颇为精妙的,天下间任何一派中的法门都有其独道之处,而衍生出来的法术自也有着独有的特性,以后你若是行走天下,与人斗法一定要注意,不可因对方法力低于你就大意,有许多法术往往杀人于无声无息之中。就如虔耳一样,当年他演算虎陵的命数,看到了狮驼王要来袭,可惜与狮驼王实力相击甚远,被狮驼王反击而重伤,双眼失明,但也因祸得福,在那混沌迷乱之中四年,悟得了以金针融入术算之中而杀人于现在与未来之间的术法。你的修行姿质要比他好的多,所以你在这短短的数年之间就能够修得一身浑厚的灵力,还在他之上了,可是若是被他施了法,你有十条命都不够,他的术法虽不是大道,便是却能够让天下修士胆寒。”

哭父有些骇然,心中有些不信,但是又知dào

清阳绝对不会骗他的。

虎陵在清阳看来是成道的根基,绝对不能够覆灭的,而想要将这根基发展壮大的话,人口是必不可少的,光只是虎陵这偏僻的一域并不能够实现清阳心中所想。

这些五年来,虎陵的人口增加了不少,这其中最大的功劳是来自于小白,小白的那个愈生馆之中会教医术,治各常见的病,让虎陵的人口死亡减少。她一个人当然治不了多少人,但是她将医术传下来,却是福泽万代的。

在愈生馆中学医术的有那些原本就城中有医名的老人,也有那些正当壮年走上了医道的中年人,也有着有志于医术的少年。

可惜,自从五年前国师回师门之后,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清阳有心派人去国师丘鸣散人的师门看看,但是又因为不知dào

在哪里,这也不是关键,关键是没有合适的人去,弓十三、哭父、喜女他们也只最近才突pò

,堪堪有了可以在天下间行走的实力而已。

不一会儿,弓十三便已经到了,手持一张巨大的黄杨木弓,木弓上有雕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背上有着一壶箭,那些箭并不是法宝,而是受了些香火供奉的,这其实是一种另类的祭炼,是十三的父亲从清阳这里学来的,这种箭配着十三的心箭之术可以伤神魂。对付那些灵体尤其神妙。

清阳带着哭父与弓十三两人要离开之时,喜女突然走出来说她也想要一起去,清阳想了想之后便同意了。

在他看来,一个修行人并不光是要在家中安静的修行,还需yào

走出去见识天下之大,才能够真zhèng

的成长起来。修行修的是精气神的升华,又岂是光坐家中炼气就能够长生的,也不是神通、法术通天便能够与世同寿的。

连云山是大山,连绵起伏,登临靠近虎陵边缘的一座山向上朝远处看去,只见到起伏如大海波涛的山峦,那苍茫、那深绿,那谷峡之间凝结的薄雾,让看着这一切的人感受到天地的浩瀚,感受到身为人类的渺小。

清阳站在那山巅,身边是弓十三、哭父、喜女三人,清阳说道:“那血丘国王子的本事与这天下间的修士不同,他不是炼气也不是修身,而是将身上的精血如法宝一样的祭炼,只要还有一丝精血在外,他便不会死。”

“那他岂不是不死之身。”哭父惊问道。

“这个世上又哪来的不死之身。”清阳说道:“他能够分神融于精血之中,这既是他的强独特之处,也是他的弱点所在。”

说罢,他突然自怀中拿出了一个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半盒的鲜血,那鲜血浓稠无比,还在微微的颤动着,仿佛有着生命一样。

这时,只见清阳伸手在那盒子的上空凭空画符,指尖有一道金色的符成型,不过那符却粘在清阳的手指上,只见清阳将手指连着那凝结的金色符插入那盒子的鲜血之中。

“啊……”

一声惨叫响起,既是从盒之中响起,也是从深山里响起。

就在谷中的一块巨石上浮现了一张血色的人脸,十三手中箭已经射了出去,一道黄芒飞逝而出,落在那巨石之上,弓矢爆裂开来,然而却有一道黄芒没入那巨石之中,那血色人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痛苦。

他正是血丘王子,虽然中了那箭矢,却也并没有致命,他一念动间便想要走,可是却在发xiàn

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力量将自己钉按在那里不能动弹。

他心中大骇,这是什么法术,他不明白。在玉华山的掌门人来追杀他时,他都凭借着已经炼成了化血神通而一次次的躲过了追杀,本来躲在这里是想要偷袭不自量力的虎陵王子,可是让他意wài

的是那个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将之猎杀的虎陵王子,居然有法术能够让自己无法行动。

就在这时,又一道黄矢从远处疾落而下,他勉力的驱动已经被他祭炼了的那玉华山至宝——定元照天镜,那镜中光华一闪,黄矢便突然定住了,然后便骤然碎散。

血丘国王子身在石中扭动着,想要挣脱那一股力量,手中定远照天镜想要去照站在山巅的清阳,然而这时,他的身边却出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的黑袍,黑袍上有着点点紫色的星辰,正是哭父,女子一身的红衣,梳着两条幽黑的大辫子,正是喜女。

只见哭父双手在虚空之中一勾一扯,便有星光缠绕在他的手指之间,顺势划出一个圈,嘴里念出一个咒语,血丘王子听得出那是‘困’字咒,果然,一个淡淡的紫色星光凝结的圈出现在巨石的周围。刹那之间,血丘王子竟是看到了满天星辰围绕在左右,其他的一切都看不到了。

喜女这时突然自怀里拿出一张金光闪闪的符,在巨石上一拍,那巨石的一切气息都被封禁住了,这是镇封符。那边的清阳已经将点插在血盒之中的手收了回来。

一挥手,一道灵光罩在那巨石上,巨石拔地而起,巨石飞起的同时,站在巨石旁边的喜女与哭父也转身消失于林中。

远处有两只狐狸趴在树丛下,其中一只大黑狐,一只小银狐。

大黑狐看着飞遁而走的清阳等人,不由向往的说道:“要是有一天我也有这样的大神通就好,连那个血魔都被他们这样轻易的收走了。”

小银狐眨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哥哥,说道:“哥哥,我觉得我们要修成大神通,就先要把那个躲在稻田里的大恶人赶走才行,他是我们修行路上的最大障碍。”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二、化血魔绫

清阳镇封那血丘国王子于巨石之中,看上去非常的轻松而简单,但是玉华掌门法力高强,却无法抓住,连门中宝物都无法夺回,而清阳则是通过那一盒精血而施法按住了血丘王子的本体,那一盒精血是来自于那一只血色的大手,当时那血色大手是被清阳通过虎陵戍己旗卷没了。

这法术来自于九黎族,轮回之中的九千曾跟清阳说起过这种手段,虽没有具体的说明,但是清阳本身天姿不凡,自是能够自己琢磨出来。

血丘国王子自身大意之下中了清阳的法术,自是被清阳轻而易举的收了。

玉华掌门没有这种法术,所以拿那可分化出万千精血分身的血丘国王子无可奈何。

清阳带着那巨石回来之后,便指着那巨石说道:“这石中镇封着那血丘国王子,其身可化分万千,可吞噬精血,蚀人法宝。你们有谁想要?”

三人疑惑,他们并不太清楚清阳的意思。

清阳则是解释到:“之前我说过,血丘国王子将自身的精血炼化,他这是血海之中独有的修行方式,将自己炼成血魔,但是若是抹除其中意识,稍加祭炼就是一件独特的异宝,此异宝不但可衍生无尽的妙用,更是能够成长,他日只怕将不在先天灵宝之下。”

哭父与弓十三都露出诧异之色,但是他们脸上并没有什么兴奋,可见他们并没有想要,清阳看向喜女,喜女也没有流露出想要的意思,倒让清阳好笑,不由的说道:“别的修士都是唯恐法宝少了,见到有灵宝必定要抢夺,哪怕是杀人也再所不惜,你们倒好,有一件这样可成长为先天灵宝的异物在面前竟是不动心。”

弓十三看向清阳说道:“十三心中唯一弓,心箭之术尚未大成,怎敢分成祭炼别的东西,若是心箭之术大成,又何需别的宝物。”

“好,既是修你家心箭之术,便应有此万念唯一箭的至诚之心,我等着你心箭之术大成的那一天。”清阳笑道。说罢又看向哭父看去,问道:“你又为何不想要?”

哭父说道:“下臣以为,宝物虽好,却会让人成为依赖,更何况,周天星辰都是下臣的法宝,又何需yào

别的法宝。”

清阳微笑道:“看来你是要走万法生灭之道,以星辰之力化生万法,这条路可不好走,天下法术何其多,你想一一悟透可不容易。”

他又看向喜女,问道:“你又是为何不要?”

喜女说道:“小女以为,两位兄长更需yào

这异物护身,小女身在这王宫之中,又不要与人争斗,根本就不需yào

这东西。”

清阳笑道:“呵呵,你们各有各的理由,那就由我来做决定吧,这件异宝就给喜女做护身之用,你们还不知dào

,这件异宝炼成之时虽会将其中意识灵智抹去,但是其邪意仍在,若是由喜女祭炼倒正好,她心中争斗之心,必不受这东西影响。”

清阳确定了之后便来到那巨石的面前,伸手一抓,那手便如无形一样的没入了巨石之中,出来之时手中则多了一个血人,只是这血人看上去半虚半实,随时都像是要隐入虚空之中一样。

清阳所抓之处便是脖子之处,只听那血人说道:“你敢杀我,我乃血海老祖的先锋,乃探路修罗,你若杀我,老祖必不饶你,血海亿万修罗都将降临这虎陵,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哼,若真是如此,你又何必在连云山中蹉跎五年至今,当日你带数千魔兵侵我城下,至我虎陵近乎国破家亡,你可曾想过今日。”清阳的声音很冷,杀机凛然。

血丘王子恨恨的说道:“可惜当日那夜叉王卑鄙无耻竟然偷袭于我,要不然的话,哪里还有什么虎陵国,你也早就成了我血海之中的一名魔兵。”

清阳笑道:“即使是那夜叉王不自后偷袭于你,你也破不了虎陵国,同样可惜,时光已经过五年,无法再验证这一切。”话落之时,他另一只手在这如血影般的血丘国王子身上捊了下来,只听得血丘王子一身惨叫,他的身体在这一捊之下竟是化为一道长长的血光,就如一条血色的围巾垂在那里,又见清阳张口轻喝一声,那一道血光凝止住了,清阳手中光华一闪便已经将其收没。突然又探手自那巨石之中抓出一件宝物来,宝物一出来便有玉光闪耀,正是那定元照天镜。

“哭父,你将这定元照天镜送回玉华山去,当年玉华山弟子曾来过我们虎陵,也算是报当日的援手之恩。”清阳说道。

当日玉华山弟子到来之时,虎陵的大战已经结束了,但是清阳却身受重伤,受过玉华山弟子留下的丹药治疗。

将这些吩咐过后,清阳便回了自己修行的静室之中,这静室是清阳特意开辟出来的,墙壁之上画满了符咒,大地上线条纵横,这五年来,整个虎陵国几乎是重建,他自然是抓住这个机会在虎陵布下了个大阵,大阵名叫天衍大阵,是天衍道派一切法术的根本起源,此阵简单之时可简单之极,然而复杂之时花上十年时间也不可完全布完,好在这个阵法只要将最根本的东西布下之后,便能够不断的增加,每增加一些,这天衍大阵威力便加强一分。

清阳坐下,伸手一挥,一道半虚半实的血光便在虚空之中出,如有灵智一般的要朝室外钻去,清阳又喝一声,血光顿止,被定在了虚空,其下有焰生。

这焰是众生之念所化之业火,被清阳在这个静室之中凝生,出了这个静室,他也无法让这业火显化,因为这个静室是这座天衍大阵的中心所在。

世间火焰许多种,有佛家的琉璃焰,可烧一切污邪,有道家三昧真火可炼心魔焚天魔,有太阳真火霸道无比,焚烧一切,有南明离火妙用无穷,可祭炼为第二元神,又有地煞毒火至毒,沾之无论是肉身还是宝物都将坏去,幽冥鬼火诡异无比,能烧灵魂,血海修罗焰至邪,沾之肉身精血干枯。

除了这些之外,世间还有一火名叫业火,又名红莲业火,这火焰即使是大神通修士也难得一见,曾有修士独坐人间修持数十载,欲凭神通聚一朵业火而不得。业火除了和那些火烧焰一样可以用来炼宝之外,自然的还有其独特妙用,若是受此业火煅烧,便如堕入轮回之中,一生之事尽在眼中浮现,那些斩去的、或者是不愿意再想起的往事都将涌生,化为心魔,过后将道行大降,心思难静,所以被称之为业火。

世间修士炼宝,自是都用自身的丹田之中凝生的火焰来炼宝,然而清阳在这人间,聚众念于身,自也要是用这业火炼宝最好。

如道家的三昧真火炼出的宝物自有着可击天魔的妙用,纳入身中之时亦可击心魔。佛家的琉璃焰炼出的宝物自带着琉璃焰的妙处。

只见那业火附在那血光之上燃烧,血光扭动着,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清阳偶尔睁开眼睛打出一些法诀。

那血光由虚转实,又由实转虚,最终再次的转实,化为一条红带子在虚空之飘着,然而那红带子却像是有火焰在燃烧着,业火已经融入了那红带子之中。

清阳打出一串串的法诀,只见他的手翻动,一个个的金色的符文凭空而生融入那红带子之中,随着那些金色的符文的融入,那红带子上的火焰慢慢的消失,突然,清阳一声大清喝,双目圆瞪,一道法诀打出,那红带子上光芒大盛,随之光芒又消下。

清阳一朝手,那红色的带子落入手中,入手轻柔无比,有着淡淡的温暖感。

“此物是由业火煅烧祭炼而成,又是因那血丘国王子化身血魔而起,可炼化人之精血,又有业火在其中,不如就叫化血魔绫。”

当清阳出来,将化血魔绫交给喜女,并传授她驱御祭炼之法后,才知dào

哭父早已经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了那玉华山大弟子,那玉华山大弟子又将那定元照天镜带了回来,并说道:“师尊说,定元照天镜是玉华山宝物,但是被人夺去自身却无法夺回,今虽被殿下送回,可玉华却无颜再拥有,所以,师尊命我来将这定元照天镜送上,还望殿下能够接受。”

清阳心中虽然有些诧异,但是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问他是有何打算。

对方的回答果然不出清阳所料,竟是说因失了师门至宝,受师尊责罚十年不准归山,唯有修为大进方能回去。

清阳笑着说道:“不如道长留在我虎陵国修行如何?”

对方答yīng

了,然后清阳便又说将那定元照天镜由他保管着,他略一迟疑便又欣喜的同意了。

对于此时的虎陵来说,多一个修士便多一份战力,因为清阳准bèi

将那恶鬼国与狮驼国都从视线之中清除了。

五年前那几乎破城灭国之仇又岂能不报。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三、执论

玉华山大弟子名道号玄真,看上去是受罚而离山,但是清阳知dào

那玉华掌门人另有意思,这个意思其实玄真并没有想到,但是在清阳说请他代为收管那定元照天镜时,他便明白师父为什么会罚自己离山,并让自己在虎陵国中修行了。

定元照天镜是玉华山至宝,又岂会轻易的落入外人的手中,清阳在入了连云山之后便觉得有人在窥视,随后便想到可能是玉华山动用了某件强dà

的灵物在监视着连云山,难怪这五年来,那血丘国王子一直在山中,因为在那山中,玉华派才无法真zhèng

的找到他杀死他,若是离开了,肯定会很快就被追上的。

清阳知dào

,那玉华掌门将定元照天镜送来不过是试探他而已,若是自己真个收下了,他肯定还是会找机会拿回去的。

玄真并不知dào

这些,他重新将定元照天镜收入怀中,原本因为要送出师门重宝的无奈心情消失了,此时再看哭父,便觉得他颇为不凡,并不比各大派中弟子差,他记得自己五年前来到虎陵之时,这虎陵的殿下受重伤,旁边就有他,那时的他还只是凡人一个,现在却已经是一身的星辰灵气,颇让人看不透。

他走出了王宫,并没要哭父带他在城中走,而是自己一个人在城中转动着,他答yīng

了在这虎陵住下,自是会有人为他准bèi

一个安静的住处。

看着街上熙熙嚷嚷的人流,从他们的脸上,玄真看到了一种名叫安定的心情,这是对于自己国家环境打心里认可才会出现的状态。

在他看来,这虎陵只是一个偏僻的小国,比起那些有着百余万人口甚至数百万人口的大国,虎陵差的太远了。然而虎陵城中人们的归属感却极高,这是那些大国都没有的。

一转眼便是近半月过去了,玄真的修行已经不用采玉气来筑基了,他每天都去城外采一口清灵之气入体化为真元,修士修行便是如此,自身的灵力便是靠这样的日积月累下来慢慢深厚的。不过,各门各派的修行之法都不相同,自然的积累的方式也就不太一样。

这一天清晨,他刚从外面采气回来,看到这虎陵的殿下带着三人出去了,他连忙跟上去,问道:“殿下这是要出去?”

清阳微笑道:“是啊,道长应该还记得当年我们虎陵差点城破国亡的事吧

玄真双眉一抬,立即说道:“殿下这是要去报仇?”

“有仇岂能不报。”清阳说道,他的思绪电转之间又想到了轮回之中自己所在的师门天衍道派,或许会有从轮回之中出来的人会认为,轮回之中的一切都如梦幻一场,不过是梦幻泡影,但是清阳对于轮回之中的师弟、师妹们记得清清楚楚,自然也不会忘记师门差一点被灭了的事。只是当年轮回之中的人现在到底还有多少活着的,又都散落在何处,清阳根本就不知dào



“就殿下四人吗?”玄真惊诧的问道。

清阳还没有说话,那弓十三已经开口道:“四人足矣。”

玄真对于弓十三并不熟悉,打量了一下弓十三,只觉得弓十三肉身精密如老树,猜测他是走体修路,暗道:“相比起狮驼国的妖来,你这肉身并不见得就比他们强横,而遇上那些恶鬼,你这肉身也只是成为他们肉食而已,这虎陵王子倒是个聪慧之人,哭父也是一位豁达修者,可这位却怎么口气如此之大。

“狮驼国有大妖小妖近三千,恶鬼国五年前那一次在这里受创,但也仍然有着近千的恶鬼,那些小妖或许不怎样,但是那些恶鬼在那恶鬼国中,却非一般法术可灭的……”玄真的话还没有说话,弓十三已经打断了他的话,说道:“管他什么妖魔妖怪,我一箭就能够射得他们魂飞魄散。”

玄真他在玉华山是大弟子,除了师父师叔师伯们,就是他最大了,没有哪个同辈的人会在他说话之时打断他的话,更没有人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心下便有些怒意,朝着清阳说道:“殿下身边有如此勇士,贫道倒想去见识一番,还望殿下同意。”

他说弓十三为勇士其实是有着淡淡的嘲讽之意,因为在他的心中修士是清远高洁的,勇士只是凡人。

他毕竟是一个门派的大弟子,自是不会将喜怒显于脸上,尤其是他一个人在外,代表的是玉华山的脸面,所以他说话仍然显得那么的客气。

清阳恍若非觉他心中想所,笑着说道:“能得道长同去,此行必定无忧的也。”

在之前,玄真并不知dào

他的师父为什么让他送定元照天镜回来,不知dào

他师父为什么让他留在虎陵国修行,后来清阳将定元照天镜交给他保管时,他便知dào

师父为什么这么做了。从这里,他心中便认定这虎陵国王子是一个和自己师父一样的聪慧之人。

他再次的看了一眼那弓十三,又看了一眼后面的喜女,心中暗道:“可惜身边无人,这般一个小国,想在这风起云涌的时代之中不覆灭消逝,真是太难了。”

一行人出了城便朝恶鬼国方向而去,玄真不由的问道:“殿下,为何不先去那狮驼国。”

在他看来,无论是狮驼国还是恶鬼国,他们四人就想要去覆灭他们,这都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而就危险性来说,若是真是失败要退走的话,如果对面是那些妖则要比恶鬼要好上一些。而且,先去妖国的话,可能会还只是外围便遇到阻碍,最终退下来。

世间有一句话说,一入恶鬼道,永世不轮回,那恶鬼国虽算不上多大,但也是存zài

多年了的,这么多年下来,也已经有了几分恶鬼道的神mì

莫测了。

“因为恶鬼可能够好对付一些。”清阳说道。

玄真微微一愣,清阳说的轻松,一点也没有大战将要来临的紧张,这让他心中叹息,想着清阳既是如此聪慧之人,为何为行如此的不自量力之事,这难道就是师父说过的红尘障目,业力缠心,那恶鬼国与狮驼国的对于虎陵的几乎灭国的仇让他无法再等下去了。

整日在仇恨之中,也让他对于自身的实力产生不实认知。他决定劝说清阳能够放qì

现在的复仇,为清阳驱散那遮缠于心间的仇恨阴云。

“殿下,你对于那恶鬼国之中的恶鬼可了解?”

“略知一二,听说恶鬼国之中除了夜叉王之外还有红莲鬼母、无间鬼母和饿鬼王子。”清阳说道,一行人的速度说不上快,但也不慢,一步步的走着,却如风一样的,前一刻还在这里,下一刻已经到了数丈之外了,无论是平地还是高坡都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他们一条直线的走去。

“嗯,那殿下可知dào

他们各有什么手段?”玄真问道。

“这个倒不是很清楚。”清阳并没有说谎,他也确实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却将他们定位成夜叉王那种等级的鬼王了。

玄真立即说道:“恶鬼国之中有夜叉王、红莲鬼母、无间鬼母、饿鬼王子四个,他们的之中虽然是夜叉王等级最高,但是其实也相差无己的,夜叉王的实力殿下肯定也见过了,贫道道曾经听师尊说过,那红莲鬼母本尊神mì

,应当是被封印在恶鬼道之中,这个出现的红莲鬼母则是她的一缕分身,她通过这个分身在人体之中不断的轮回孕育,就是借这种孕育的天地之力来将那封印之中的真身一点一滴的拉出来。四鬼之中,或许她的实力是最弱的,但是她这样的也说不准有什么特殊的手段,更重yào

的一点就是,若是灭杀了红连鬼母这个分身,则将被她的真身记恨,他日若是她的真身脱了封印的话,可能会来复仇。

清阳点了点头,那边弓十三已经说道:“修行之人当快意恩仇。”

“修行当以长生为终身之念,快意恩仇不过是这漫漫修行路上的一处处风景而已,若因这风景而险入了生死危险之中,那是得不偿失。”玄真说道。

“生死之间的风景才是最迷人的,漫漫的修行路上若无这般生死之间的风景,又有何意义,那不过是草木石头而已。”弓十三其实在跟哭父与喜女之间并不会说这些,而是总沉默的练心箭之术。

然而沉默的人并不代表没有思想,并不代表他们不会思考,往往沉默的人内心更有着一个完善而坚固的世界,弓十三就是这样的人。

五年前的那一场几乎灭国之战时,他有不少的认识的朋友和亲人死在了那一场大战之中,所以他这五年来一直在练那心箭之术,时刻想着去复仇。

玄真觉得自己与不弓十三之间根本就无法沟通,心想修行之心果然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也不是能够修行便有修行之心的。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四、为何而存在

“嗨……”

一个小男孩牵着一只大水牛准bèi

到水草丰盛的地方去放牧,因为天气颇暖,他打着一双赤脚,衣服被扎在腰际,手中还拿着一根长条竹枝,可惜的是他本人是在前身牵拉着,那样子喊是学着大人赶牛,却反而让他牛越加的走的慢了。

不远处有大人喊着让他在后面赶牛,那小男孩听了之后便绕到大水牛的后面去,拿着那根长长的竹枝打在牛的身上,又大喊一声:“嗨……”

大水牛朝前跑着,小男孩欢快的跟在身后跑着,那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充满朝气与活力。

“不要跑远了,也不要到河边去了嘞,有恶鬼和妖怪啊……”

“晓得……”

这小男孩的一家人算不上是虎陵国的人,这方圆百余里之内,以虎陵城的人类最为密集,然后以就朝外围扩散,越来越稀少,一般很少有人愿意住到离虎陵城这么远的地方来,清阳举目望去,只见那里有着十余家房屋建于那藏风之处,再看这一片地方,地上颇有不少已经开垦出来的农田,只是看那土色是才不过一年左右的田。

清阳知dào

,这些年来,这片地方颇为安定,恶鬼和妖都没有以前那么的猖獗了,那一次的大战之中,那雷霆之下,无论是恶鬼还是那些妖,都至少死了一半以上,玄真所说的狮驼国有三千妖那只是以前,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么多。而那恶鬼国的恶鬼也同样是如此。

他们应该都是从别的地方迁移过来的,在虎陵国并没有土地,所以就选了这个临近虎陵的地方定居下来。

那农田之中有些于活的人,个个都是颇为强健之人,在那路上还插着兵器,他们显然是在防备着什么。

清阳他们一行人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其中有年轻人警惕的看着他们,却也有一个老人问道:“年轻人是要向西而去?”

“是啊,老人家。”清阳笑着说道。

“那可要注意了,西面有一个恶鬼国,你们见到的时候还是多绕一些路才安全。”老人说道。

“哦,好的,我们会注意的,谢谢你,老人家。”清阳说道。

朝阳之中,清阳一行人走过,回头看,那一块块新翻的农田之中有着一个个的人在锄草或者是整田路。又有一些小孩子在不远处放牛或放羊。

小孩们从六七岁到十余岁,在那里玩玩闹闹着,嘻嘻哈哈的笑声随风传来

他们的安宁是大人们背刀持器的警惕之下,就像悬崖上的苍鹰,他们将幼崽护在羽翼之下,无论外面的风雨有多大,直到他们成长起来或是自己死亡的那一天。

“你们看,这些人,他们过的多快乐,如果这个世上没有随时都会出现的恶鬼与妖怪,他们也就不需yào

带着武器在农田里于活,也不用随时都保持着警惕了。”清阳站在一个高坡上回头看着这一切,缓缓的说道。

哭父同样的看着,他的双眼之中透着一种莫名的色彩,他说道:“我们的存zài

,便是为了让他们能够安定的生活。”

“是啊,正当如此。”清阳低声的念了一句,他又想起了五年前自己重伤醒来,看着虎陵国中那些在大雪之中挣扎着存活的人们,虎陵国王耿在他的身边说的话。

“我们若是不能带给他们走向安定与富足,又有什么资格当他们的王。”

这是现在虎陵国王对清阳说的话,也是虎陵国王一代代传下来的话。

“走吧。”清阳的声音并不见有多大,玄真却突然觉得这声音之中非常的有力,像是无论是什么挡在面前都将被踏平一样。他的心中有一句话一直在心中打转,这句话也是他一直认同的修行理念:“天下生灵,物竞天择。”

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一行人速度一下子快了起来,而这路上玄真也没再去打消清阳去想要覆灭恶鬼国的念头,因为他突然明白,并非是每一个人都如自己这般想,每一个人活着都是有着自己的目标和信念的,即使是那些凡人也是如此。

每一个人的一生,若是有人将之书写下来,那便是一个部传奇。

清阳现在不是一位修士,而是一个人,一个即将成为人间王者的王子。

玄真打消了劝说清阳打消复仇的念头,因为他明白了,其实他们并是真的为了复仇。于是他便将恶鬼国的另外的无间鬼母和饿鬼王子说了一下。

无间鬼母可短暂的穿行于另一空间,若是看到她在远处而没有做好防备的话,那便是死期,因为当她消失之时便会出现在你的身上,这是她的本命神通

饿鬼王子则是无物不吃,只要是含有灵气的东西他都吃,包括法宝。

这些还只是他们独特本命神通,至于还有些什么本事,玄真也不清楚了,他也只是听他的师尊说的,而他的师尊也并没有进过这鬼国,只是有一次偶遇交过一次手而已。

远处,恶鬼国已经在望。

只见那恶鬼国的上空一片黑气腾腾,那是阴邪之气,而城墙同样是黑色的,但是从地底却似有阴邪的黑雾冒起,让这城看起来不真不实。以这城为中心,眼中所见之处都是黑色,无论是树还是草,都缠绕着阴邪之气,天空之中偶有飞鸟落下,却也是恶鬼所化的鸟。

还在远处,看那城,一股邪意便直冲心里。并不见有城门在哪里,黑沉沉,这一片天空都是阴暗的。

玄真还记得自己的师父曾经说过:“若非不得已,千万不要入那些鬼城。

“走吧。”清阳说道。

不等玄真再说话清阳已经朝那恶鬼城走去了,跟在他身后的弓十三、哭父、喜女没有一个人脸上有退宿之意。他心中不由的想:“若是我停了下来,定要受他们耻笑了,我被人耻笑倒没什么,若是玉华山都因我而被人耻笑,那便是大错。”

想到这里他连忙跟了上去,这时喜女回过头来说道:“道长,您是我们虎陵的客人,这恶鬼城中危险,您还是留在这里吧。”

一听喜女的话玄真心中便不舒服了,可是喜女说的那么直诚,根本就不是笑话他,这让他有一种憋闷的难堪感,不由的说道:“这鬼国贫道也早想进去看看,今天倒是有个机会。”

喜女嫣然一笑,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快速的跟了上去。

再向前走,玄真便明显的感觉到了一阵阵的阴邪之气朝自己袭来,眼中看到城外不断的有鬼物爬来爬去,他们看到清阳,因灵智所陷,一个个只有朝生者身上扑来,却在一到清阳的身边便一个个不能动了,然后被清阳的脚踩碎成一团团的烟雾,发出一声声如哭一般的叫声,一路走过,一路上都是那种堪堪能够显化的鬼物涌来,却一个个被踩碎。

这是玄真道人第一次见到清阳施法,心中不禁感叹一声,虽不见法力有多高,但是这法术当真是精妙,不见一丝的灵力外泄,但是每一步都是恰到好处,还透着一种玄妙的感觉。

只是玄真心中仍然是对于此行担忧,来到城下之时,他更是感受到了那沉沉的压力,抬头看这城,只见那城上城下都是恶鬼在冲着他们嘶吼,大吼、大笑、大哭着,就像是真在欢庆着他们的到来,在等着他们进城,而准bèi

分食他

他更是觉得这城都是只巨鬼之身所化。不真zhèng

的来到这鬼城之下,根本就体会不到这种直冲心灵的阴邪之意来,若是再进入这鬼城之中,道心不坚之人只怕要被其中的阴邪之意冲破了心防而化恶鬼了。

他心中不禁的想着:“修行人当静心以宁神,岂能意气而用事。”但是这个时候他不可能再退下去了,不为了他自己也要为了玉华门的脸面。念动之间,他的脑后便有一团玄玉光华冲起,玄光垂下,将他周身护在其中,玄光中有一面镜子在其中沉浮,他直接御使着玉华山的灵宝定元照天镜。

这时,他再看哭父、弓十三、喜女他们,发xiàn

哭父脸色凝重,而喜女则是很紧张的样子,弓十三倒是面沉如水,看不出是害pà

还是怎么。

唯有那为首的清阳脸色丝毫不变,仍然是如来时的那般轻松的模样,这轻松之中又透着一种可能趟过一切的坚定。

这时,清阳突然转过头来对玄真道人笑道:“道长不若留在城外接应如何

“贫道身为修行之人,又岂能见此污秽存于世间,既然来了此处,自当随殿下一同入城,此行有死无生而。”玄真道人大声的说道,然而话才落,城中响起一声怪笑,随着那怪笑起那种邪意更重了,他心中不由的生出了一丝的悔

清阳大笑道:“好,那我们今天就让这些不该存zài

于这人世间的恶鬼知dào

,人类并非是他们粮食。”

话落之时,大步而上,直入那阴邪之气漫卷的城门之下,所过之处,那阴邪黑雾不断的退缩,而清阳的脚下则有着一片水韵光华铺开,其中蕴含的灵力倒在其次,但是那种堂堂大势让玄真道人有一种惊艳之感,心中不由的想道:“原来一种法术若是融入了自身的意志竟能够有化腐朽为神奇之能。”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五、闲庭信步祭灵宝

“破……”

一道巨浪凭空而生,随着清阳的大道真言而涌生冲击在那城门之上,那如黑暗化生的城门在这白色巨浪之中坍塌。同时之间,响起了一阵阵的鬼啸,城头的鬼物从上头扑了下来,却只见哭父伸指轻弹,点点紫色的星光出现在他的指尖,一个个还没有化形的恶鬼在那弹指之间崩散,有一道道无形的力量将之击灭。

那还没有形体的鬼物化为阴雾在空中飘散,又依附到恶鬼城之中,用不了多久又将重新化生而出,只要他们找到机会钻到生人的体内,然后在其体内孕育出肉身来,这样便能够在这个人世之间修行成长及显化神通。

城门像是早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只一冲便已经被冲开了,但里玄真知dào

并非如此,这城门是被清阳的法术冲散了那上面的阴邪之气,所以瞬间倒塌了

城中一片黑暗,根本就不是人间的样子,无尽幽深,只听到一声声的鬼啸,黑压压的,如海潮一样的朝他们压来,玄真心中莫名的生出一丝的恐惧来,这不由他自己所控zhì

,他知dào

自己的心念还不够坚定。再看清阳,他依然面色如初,就像前面是一片光明的坦途一样,而另外的哭父手已经掐着一个诀了,一片紫色的光华缠绕手掌之间,绽放无尽的神mì

,仿佛有一个星空在他的指尖环绕着。

而那个弓十三已经将背上的黄木弓拿在了手上,这让玄真心中生出愤nù

,不禁想:“之前你不是说一箭一个恶鬼,让他们魂飞魄散吗,现在怎么就拿出这样一把弓来,连箭都没有,难道你想凭着这个杀恶鬼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清阳殿下无论是法术还是智慧都是一时俊杰,怎会选这样的人在身边。”

这些只是在他心中电光火石般的闪现,紧接着他便被那无数哄涌而来的鬼物压得再无他念,他以玉华玄光炼就的一双玉眼可鉴天下妖魔,随着清阳踏入城中,虽然城中黑暗而幽深,仿佛通向了阴间离了人间阳世,但是他的双眼依然将这附近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只见无穷无尽的鬼物从地里、房子之中爬了出来。

这些鬼物都是还没有得了形体的,而那些有了形体的恶鬼则是站在一栋栋房子的门前冷冷的看着。清阳的脚下灵力形成的水浪将他们都包裹着,那些鬼物根本就无法进入其中,只要是一进入那灵浪之中的灵物只一个浪卷便将他们扑灭,就像是一只只黑色的飞蛾扑入大江之中,瞬间被吞没了。

这时,哭父也动了,只见他伸手在身前一扯,一缕缕一片片的紫色星光出现,只见他嘴念动着真言,挥动着手,一团团拳头大小的紫光飞入城中的黑暗之中,无声的炸开,紫光之中一个个的恶鬼碎散,仿如受到了静化一般,紫光存zài

过的地方竟是出现了一点点的紫色,就像一颗颗黑暗之中的星辰化生。

哭父的法术玄真竟是发xiàn

自己看不太透,他只看到那些得了形体的恶鬼见到了紫光之外纷纷的躲避,而就在这时,弓十三出手了,只见他将手中无箭的弓拉开。隐隐之间似有一道箭矢出现在那弓弦之上,松手,远处一个如孩童般的恶鬼的头颅猛的爆裂开来。

玄真震惊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口出大言的弓十三有这样强dà

的箭术,这简直不可思议,他从来没有见过。原本他还以为玄真走的是体修,靠的是强dà

的法宝来杀人,还以为那弓有着自己所不知dào

的特别,然而当他看到弓十三拉开弓弦之时,那种静凝,那种专注,那种集一身精气于一点的杀意让玄真感到了惧意,他不由的想:若是这一箭朝自己射,是否能够躲得开呢。

若是不能够躲开,又是否受得起一箭呢,他心中骇然的想着。

他突然的发xiàn

自己之前的认知太过狭隘了,这虎陵看上去是小,但是其中的王子殿下却有着不下于师尊的道行,虽然法力略低,但他身边的哭父与弓十三竟是都那般的独特。

他的目光不由的又看向喜女,不由的想,那她呢。在他的目光之中,只见喜女突然羞涩的说道:“两位兄长,还是让我来吧。”

玄真一愣,暗道:“难道她比哭父和弓十三还要强dà

,这怎么可能呢。”

可是清阳却点了点头,喜女伸手在自己的发辫一摸,那一直缚在发辫末稍的红绫便出现在她的手上,只见她将那红丝托在手上,樱唇开合,微有真言之声响起,那红绫在真言咒语之中燃起了淡黄的火焰,也就是在那淡黄火焰燃起的一瞬间,玄真觉得那红绫是活的,是有生命的东西。

喜女一扬手,那红绫在虚空之中飘扬而起,突然,那红绫在虚空化出无数的细丝来,然后一道道的钻入虚空之中,消失。他看到那虚空之中有着一道道血影在闪逝,他再一次的震惊了,只见原本逼近了的那些有了形体的恶鬼一个个身上缠绕着一根红丝,然后身体在那红丝之缠绕之下于枯,红丝闪动着,显得更加的妖异。

失去了形体的恶鬼在那鬼雾之中想要再次的挣扎着凝形,然而却在哭父从天地之间扯出来的一片片紫色星光之中消散。

“这是什么法宝,竟是连恶鬼的精血都能够吞噬,若是人被触碰到了,那不瞬间肉身于枯身死道消吗?”玄真骇然的看着那一道道血丝。不由的感受着自己头顶玄光之中的定元照天镜,心中微微多了一些安全感。

清阳带着他们一步步的往前走,身左跟着弓十三,他偶尔拉开弓弦点射着一个个看上去强dà

的恶鬼,原本显得诡异无比的恶鬼在他的心箭之术下竟是极本就无法逃脱。

前方一个已经成年了的恶鬼站在那里,在他的身前身后有着不少恶鬼,小到婴儿,大的有他肩那么高的少年般的恶鬼。这样的人在这恶鬼城中不少,他们一簇簇的站在远处看着,并不靠近。

弓十三看到了,直接拉弓便射,弓弦拉开,一道白色的箭矢出现在弓十三扣着的指间,箭尖直指那成年恶鬼。在这一瞬间,成年恶鬼只觉得有一道强烈的杀意直冲心间,死亡的感觉涌生,他突然张嘴大叫,仿如惊恐之下无措的尖叫。然而了解恶鬼的人却知dào

,这是恶鬼的天赋神通之一,名叫撕心厉吼,有着伤人心神及震慑的作用,可以在这一吼之中让人处于无意识的状态,然后钻入人的身体之中吞噬魂魄。

不过,这种神通即使是那些没有形体的恶鬼也能够使得出来,像他这种自人体之中孕育而出,又长得这般巨大了的大恶鬼再使出这一神通之时,在他面前的虚空都在撕心裂肺般的尖叫声之中扭曲了,而他整个人也隐于黑暗之中。恶鬼都狡诈而谨慎。

他感受到了这一箭的可怕,之前他见到不少同族都死在这箭下,一直没有面对,只是觉得那箭厉害,当被这箭指着的时候,他才真zhèng

的感觉到可怕,所以他隐入了黑暗之中,这隐遁可不是一般的隐遁,而是无间鬼子这一类鬼物的天赋神通之人。

然而就在他才隐入虚无之中时,那仿若根本不存zài

的箭便已经到了,那一片扭曲的虚空,瞬间穿过,然后洞穿一处黑暗。一个人自虚空之中掉了出来,就是之前那个被簇拥着的成年恶鬼,只是他的头颅已经爆裂开来,死的不能够再死了。

在旁边的那些小鬼都还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先是听到大鬼的尖叫,然后一个个也四散开来,只是才散开一点,便有一道道血红自虚空之中钻出,缠在了他们的身上,然后他们尖叫着,肉身精血却快速的于枯,连骨髓都化为一堆粉尘。

无论玄真心中想着什么,无论他在这短短的时间之中又有着怎么样的心境变化,对于清阳来说,这些都是一开始就已经在心中想好了的,这一次先来恶鬼国其中有一个目的就是将那化血魔绫祭炼完成才行。那样的化血魔绫才能够正真的化生无尽的妙用,强dà

无比。

这祭炼的过成便是吞噬无数的精血,而这些精血将来自于这些恶鬼。

清阳走的并不快,他只是护住身后之人,除非有阻了他前进道路的才会被他用脚踩灭。其他的都是死在了弓十三与喜女、哭父的手中,弓十三射杀那些看上去强dà

的恶鬼,而喜女则用化血魔绫吞噬恶鬼的精血,哭父则是挥出一片片的紫色星光让那黑暗的鬼城,出现一点点的紫光,如星辰挂在黑暗之中,那紫色星光所照之处,竟是让鬼物不敢靠近。

玄真有心想要动手,却发xiàn

自己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目标,强dà

的有弓十三射杀,并不是很强dà

的,则有着喜女的化血魔绫,而那些阴气鬼雾则有哭父在清除。

他原本以为将会是一场苦战,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竟如闲庭信步一样。

可就在这时,那深处有一道愤nù

而冰冷的声音响起:“是什么人,在闯入本王的国度,擅杀本王的子民。”

“虎陵王子瑞,特来灭你这些不应存于这世间的恶鬼。”清阳冷冷的回答,回答的是那么的快速而于脆。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六、紫微星空

一座黑暗之城,随着黑暗深处的那个鬼王醒来,这鬼城的上空阴邪之气在翻滚,城外的那些草木都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的活了过来,它们在阴邪之气的腐蚀下仍然活着,而且还与那阴气之中的邪意融合,化生出一丝的意识,它们开始食魂、食肉,不再是单纯的植物了。

城中的玄真心头仿佛有着一只只的蚂蚁在啃噬,原本一直飘摇在头顶的玄光感受着强dà

的压力,那一股来自黑暗的强dà

意志像是趴在他背上的恶鬼一样,正凝视着他。他低声念出一个真言,一指头顶玄光,玄光之中的定元照天镜光华一闪,丝丝玄光再次的亮了不少,将他整个人照在其中,那种有鬼物趴在背上凝视的感觉才消失了。

在他前面的弓十三与哭父也都凝神看着前方的黑暗之中,他发xiàn

自己的双眼根本就不能够看透那里,那里仿佛根本就不存zài

任何的光线与事物。

“恶鬼国与你虎陵国无冤无仇,你为何来本王国度之中杀本王子民。”黑暗之中传来低沉而愤nù

的声音。

清阳心中闪过一丝的异样,他问道:“你是谁?”

“本王夜叉王。”黑暗之中的声音说道。

“五年前你带着恶鬼道众来我虎陵,可还记得。”清阳问道。

黑暗之中再次的响起那声音,说道:“哦,五年前的事,本王记起来了,那么,你去死吧。”随着黑暗之中的夜叉王的声音响起,整个恶鬼国都在翻腾

“醒来吧,我的恶鬼道众们,让这个世界听听你们吞噬灵魂的声音吧。”黑暗之中的夜叉王大喊着,随着这喊声出现,黑暗之中无数的恶鬼涌现,这些恶鬼个个看上去都是很强dà

,因为他们都有着肉身,都有着完整的魂魄,他们赤红着双眼从黑暗之中爬出来,有人,有兽,甚至有飞鸟。

天地之间的一切血肉生灵都能够孕育出恶鬼来,随着这些恶鬼的出现,整个城中都响起了那撕心裂肺般的尖叫声,一个恶鬼发出撕心厉吼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都如春风指面一般,然而当黑压压的一片恶鬼同时发出撕心厉吼之时,那种威力难以想象。

玄真道人心中大骇,心中电光火石般的想着原来这才是恶鬼国的可怕实力所以,难怪师尊会说非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进入鬼国,在这种地方,即使是师尊想要脱身恐怕都难了吧。

念动之间,他头顶玄光之中的定元照天镜上的涌生一片炫耀光华,他心中希望这定元照天镜能够护众人,只是让他意wài

的是,却早有一片黄色的旗帜更快的出现在他们的头顶上空。

那是一面有着黑红格子边缘有旗帜,中间是一片麻白,然而随着那旗面的一个飘卷,一片黄光垂了下来,将众人稳稳的罩入其,那些尖叫声有传入耳中,却并没有半点那种撕裂魂魄的感觉,好像是法意全都被黄芒挡下外面,唯有普通的声音能够进入这黄芒之中一样。

只见黄芒翻涌,仿似能够将一切都阻挡在外。

“这是灵宝?”玄真惊讶的想着。

喜女却再一次的出手了,她手中托着的那化血魔绫已经不再是初时的模样了,而是变成了深红色,已经饱饮恶鬼之血,这化血魔绫显得越发的诡异了。

随着喜女的法咒再次的念出,那化血魔绫震荡起淡淡的血光,然后,那如一条丝带一样托在喜女手上的化血魔绫化为一道道的红色的丝絮飘飞而起,虚空之中仿佛有着无形的风将喜女手上的血红色的魔绫吹起一条条细小的丝线。

玄真看着喜女此时那种专注的侧脸,和那因为没有化血魔绫束缚的而飞散开来的黑发,突然发xiàn

这个喜女竟是有一种异样的美感,就像是她手上那可怕东西一样,虽然都是单一的色彩,却有着一种直入人心脾的感觉,这是玄真看着喜女祭动着化血魔绫时生出一念感觉。

只见一道道红线在黑暗之中飘动着,然后钻入虚空,随之整个黑暗的城中都是红丝了,那红丝上的腥红与诡异在黑暗之中是那么的醒目,在虎陵戍己旗垂下的黄芒之外钻动着,只要沾上了那些恶鬼,恶鬼无论怎么样挣扎都只是迅速的于枯肉身。

而另外弓十三则是过一会儿就会开一次弓,开一次弓后那黑暗的虚无之中则会有些恶鬼自虚无之中掉出来,哭父依然是在掌心之中祭出一团团的紫光挥扔而出,然后紫光落在黑暗的虚空之中炸开,炸死一片的恶鬼,然后留下一点点如星辰般的紫光。

玄真突然发xiàn

,那一点点仿佛凝固在黑暗之中的紫色星辰竟似有着微妙的联系,他回头看着一路走来的路上那一点点的紫光,此时仍然是在黑暗之中一闪一闪的。

“这,难道他是在布法阵?”玄真道人朝哭父看去,只看到对方沉默的脸庞。

就在这时,满天的血丝消失了,喜女手掌上托着的那化血魔绫回来了,只是此时那化血魔绫不再是薄薄的一条,而是蓬起老高,厚厚的一层。

原本围着密密麻麻的恶鬼不知何时已经都消失了。

只见喜女喷出一口灵气在那红绫上,又一次次的用手去抚过,随着她手上的动作,那红绫再次的变薄了。当那红绫变薄的一刻,喜女咬破手指在那红绫上飞速的写下一个咒文,玄真发xiàn

自己根本就不认识。

黑暗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四个人,他们站在那黑暗之中却让人清晰的看到,其中正对面的那个人高大,背生双翼,然而那双翼却像是焦的一样,缩在那里,那正是夜叉王。

左边一个是看上去十来岁的女童,一身的红衣,唇红齿白的,她正是红莲鬼母,另一个则完全相反,她看上去无比的苍老,如老妪,手中拄着一根鬼头木杖,一双眼睛泛着幽绿的光芒。另一侧则是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看上去就像是人类二十余岁的样子,他完全是一个人间美男子的样子,头顶有着一顶紫金冠,手上拿着一块长长和玉简,看着清阳这一行人中的喜女,脸上竟是露出了笑意,他正是饿鬼王子。

“人类,你们将要付出代价,虎陵国将因你们而覆灭。”中间的夜叉王愤nù

的说道。

“多说无益,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说话。”清阳淡淡的说道。随着他的话落,弓十三手中的弓已经拉开了,一箭出,只见黑暗的虚空这中出现了一道白线,直奔夜叉王的面门。

夜叉王那仿佛躲在脑门下的双眼透出两道光华,化为一张鬼脸。

“碰……”

那鬼脸与无形的箭光撞在一起无声破碎了。

随着弓十三的一箭射出一同时,喜女手中的化血魔绫也被祭了起来,然而这些却不是化为千万血丝,而是被喜女抛起,化血魔绫直接化为一片血浪朝着那位饿鬼王子涌荡而下,这血浪就像是一条血河自天空冲下。

然而那饿鬼王子却笑着将嘴一张,那嘴就像是变成了深渊一般,一股绝强的吸力出现,将那冲卷而下的血浪朝嘴里吞吸而去。

在他看来,喜女的这一件宝物虽然诡异,但是若是被自己吞到了肚子里,就将都化为自己的灵力,而且这是一件吞噬了无数精血的灵宝,他心想着一定能够帮自己突pò

,力压夜叉王。

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一道水韵光华已经朝他身上罩了下来。

另一边的哭父这时突然低喃了起来,随着他的低喃声响起,一路走来留下的点点紫光闪耀起来,只听他一声低喝:“紫微星空。”

随着这声响起,这一片黑暗的城中便出现了一片星空,哭父在这紫光迷离的星空之中就如君王一样,伸手一指那夜叉王,整个人仿佛变成了虚无,那一指仿佛带着他穿越了虚空出现在夜叉王的面前,直点夜叉王的眉心。

弓十三也再次的拉开了弓弦,只是这一次的弓弦上的箭明显的多了一抹紫色。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七 、恶鬼道众

恶鬼城之中总共有四个鬼王层次的恶鬼,其中以夜叉王为尊,红莲鬼母、无间鬼母、饿鬼王子这三个次之,然而并不是这三种恶鬼就比夜叉王这一类的恶鬼要差,而是因为夜叉王比另外三人要强。这四种恶鬼分别代表着恶鬼的四个演变的方向。

恶鬼也是这世间的一种生灵,存zài

于恶鬼道之中,那是另一个不同于人类的世界,在那里从无形质的恶鬼成长为鬼王需yào

漫长的时间,而在这人间则不需yào

那么久,他们只需yào

重新钻入人体之中去孕育,然后再出世,只需yào

几年的时间便能够出世,然后如人类一样的成长,当成年之时便有可能晋升为鬼王

同样与恶鬼道之中的那些鬼物不同的是,在这人间除非拥有形体才能够四处行走,要不然的话只能够呆在类似于恶鬼城中这样的独特地方。

只是有了肉身的恶鬼便也就有了弱点,所以在化血魔绫之下才会显得没有抵抗之力。

在哭父与弓十三两人攻击夜叉王之时,并没有去管另一边的红莲鬼母与无间鬼母,显然打定了主意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灭杀他们之中的一个,这一个就是饿鬼王子,而哭父与弓十三两人的作用就是牵制住夜叉王,放任红莲鬼母与无间鬼母,又或是说准bèi

承shòu他们的攻击,在承shòu的过程,清阳与喜女要将要饿鬼王子击杀。

这必须是雷霆一击。

然而这事又岂是那么容易做到的,无间鬼母突然动了,她那苍老的面容,幽绿的眼神看上去无比的可怕。只见她将手中的那看上去如木头的鬼头杖高高的举起,嘴里念出一串古怪的真言咒语,那鬼头杖在她的手中瞬间活了过来,化为一条人脸蛇身的东西,却还长有双手。

这是恶鬼道中的生灵,名叫食魂鬼虬,是被无间鬼母以特别法术破开了虚空,从恶鬼道之中召唤而来的,被炼化为这样一件半灵宝类的东西。

这食魂鬼虬被她用无数的人类之魂与这人间的各种妖物喂的越发的强dà

了,即使是夜叉王都不愿意去招惹她。

食魂鬼虬才一出现便朝着清阳扑了过来,只见它的身休在虚空之中一扭,便已经消失了,再现之时已经在清阳头顶了,那虎陵戍己旗竟是没有能够将之阻挡住,它的这种能力显然便是来自无间鬼母。

只是那食魂鬼虬出现在清阳头顶之时,那张开的巨嘴之中烟雾缭绕,隐隐有灰色的液体要流出,便是就在出现的那一刻突然不能动着,它的身体被一道道的紫光捆住了,而那紫光之中又缠绕着黄芒。

这是哭父的紫微星空。

紫微星空是一种法阵,一种极为强dà

的法阵,此时的哭父也只是堪堪的能够布成,是由他自己领悟设想,清阳帮他完善的,尽管如此,哭父也还只是能够布出最初级的紫微星空,而这紫微星空高深之时,可以演化一片真zhèng

的星空,上接九天星辰之力,自成一域,极难破开。

紫微星空是清阳帮着哭父完善的理论,所以那面虎陵戍己旗现在所插的位置正是一点紫光之上,紫微星空没有主星,每一颗都是主星,熄了任何一颗都不会影响这法阵的运转,而当虎陵戍己旗插在了那一点紫光上之时,那虎陵戍已旗上的灵力便融入了整个紫微星空。

虎陵戍己旗虽是已经炼成,但是这样的一件灵宝,是需yào

长年累月不断的祭炼才能够不断的强dà

的,它的强dà

之处就在于是融入了虎陵城中人们的念力,若是在虎陵城的上空,自是无比的强dà

,能够护住整个虎陵。而弱点则是其中并没有打入过多的禁制法咒,无法化生各种手段来,这需yào

通过不断的祭炼来弥补这方面的缺陷。

而紫微星空则是复杂而玄妙,法阵成后,几乎要自成空间,其中所玄妙何其多,唯缺那种支持着它化生各种神妙的力量。

只见那食魂鬼虬被突然束缚住了,道道紫光如剑一般划过它的身体,只一瞬间,食魂鬼虬便已经碎成一片片,化为一团团黑云消散了。

那边无间鬼母心中暗惊,手中却不停,引嘴轻啸,那啸声怪异,音调轻重不一,或婉转或沉重,随着这声音响起,在她的身前那食魂鬼虬再次凝结浮现,只是看上去虚弱不少,食魂鬼虬朝着清阳这一行人嘶吼一声,它那张人脸之上骨瘦无肉,尖嘴龅嘴,一头粗灰的头发朝后生长着,一双手细而尖锐,肘部和指尖都着尖尖的甲,整个盘旋在虚空之中,竟是有一半的身子看不到。

而也就是这时,清阳也已经转过头来看她。

就在刚才那一刹那,喜女手上的化血魔绫化为血河冲卷而下,饿鬼王子试图将这化血魔绫整个吞食,可是却被清阳挥手一道光华罩住,所以他顷刻之间被血浪给淹没,被血浪裹在身上,无论他施展什么神通,却都无法动弹,遁之不走,而肉身精血迅速的噬于,最终化为一堆枯骨。

那夜叉王却在弓十三的箭与哭父的法术到达之时,整个人突然都隐入了黑暗之中消失不见了。弓十三的那一箭射在虚无之中,原本弓十三是完完全全锁住了的,他自练成心箭之术以来,还从来没有谁在他拉开弓之后能够做到悄无声息消失的,而这个夜叉王却能够。

哭父的那个法术名叫紫微星君法象,若是这紫微星空真的能够与九天星辰相通之时,他使出这紫微星君法象来,天下之间只怕没有多少人能够抵挡得了

一转眼之间,只余下红莲鬼母与无间鬼母站在那里,整个恶鬼城中的喧哗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

那无间鬼母说道:“当年是夜叉王带着恶鬼道众去你们虎陵,我们与你之并无怨仇。”

清阳看着他们,沉声说道:“你们的出现让这方圆数百里的人类绝迹,你说,与我们之间有没有仇怨?”

“嘿嘿,原来你们还是慈悲之人,若是想庇护苍生,那我们恶鬼也是天下生灵之中的一种,为何不见你问问我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们人类也食这天下之物,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们恶鬼。”

“你不必想拿这些话来跟我说,我是人类,你是恶鬼,你们恶鬼来到这个世上,掠夺人类之身来孕育自身,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让这个恶鬼国在这片地界消失。”清阳非常明确的说道。

“你可知dào

这座恶鬼城的来历?”无间鬼母突然问道。

清阳还真不知dào

这座恶鬼城有什么来历,只是知dào

这里原本是一座人类的城池,但是不知dào

什么原因一夜之间变成了鬼城。

无间鬼母冷笑着,不等清阳回答,她又说道:“你可知dào

这夜叉王曾经在这人间是什么?嘿嘿,他就是这座城池的城隍,享一城七十二寨香火的城隍,他曾也想建神国,可你又知为何他宁愿入恶鬼道?”

“哦,倒想听听。”清阳说道。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的恶鬼之祖将回归,恶鬼道将与这人间道相通,这是天地大势,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了。这一座城就是连通恶鬼道的,那夜叉王就是退入了恶鬼道之中,他就是知dào

你根本就不能够拿这座城怎么样,你又敢如何,若你阻挠恶鬼道与这人间的相连,我们鬼祖回归之时,无论你变成什么样的存zài

,你都将迎来恶鬼道众的仇火。”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八、先飞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清阳没有丝毫惧意的说着,这种于净利落,可见他并不是什么意气之话,而是发自内心的无惧。

玄真感受到了,不由的想:“他看似在这红尘之中,却有着坚定而明晰的道念,难怪能够教导出这样弟子,难怪他的法术之中蕴含着的法意能够那么的浓重却又不影响他本身。”

黑暗的城池之中,抬头看不到天,唯见点点紫色光芒一闪一闪的,如点点星辰,其中一杆散发一片黄光的旗插在中心的一点紫光之上,黄芒垂下。

清阳站在其中,手挥起,一道水韵光华地一闪而出,朝着远处那随时都要隐入黑暗之中的无间鬼母刷下去,无间鬼母却像是早有准bèi

,一转身便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同时离去的还有红莲鬼母。

“他们就这样走了?”玄真惊讶的问道。

没有人能够回答得了他,或许他们离去了,也或许他们只是暂时的避让,在清阳骤然之间杀了饿鬼王子之后形势已经对他们不利,而夜叉王更是于脆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若是信那无间鬼母所说,这座城与那恶鬼道是相通的,而夜叉王则是去了恶鬼道之中,最后她们离去,若不是离了这城,那么也就是回去了。

玄真看着满城的阴邪之气,这种阴邪之气可不是普通的法术能够驱除的,一般的修士进入这里面来,法术将大打折扣。如这般满城的阴邪之气,还是连通恶鬼道的,可不是一般的修士能够将这阴邪之气驱散的,这需yào

大法力大神通。至少在玄真看来是这样子。

只见清阳伸手一招那虎陵戍己旗,旗落入手中,朝那手中虎陵戍己旗吹出一口灵气,虎陵戍己旗瞬间涨大,化为一杆大旗,散发着一片莹莹黄光。

清阳脚下再次的涌生一片水韵光华,如水波一样的扩散开来,而他手上的大旗突然一摇,一片黄光落入水韵光华之中,竟是在刹那之间,水波之中站起一个个的人来。

那些人都是普通的人,个个拿着锄头来到黑暗的边缘开始锄地,又是一片黄光落下,化为一头头牛,和一个个农具。人们拿起农具,牵起牛便朝那黑暗之中而去,随着他们的到来,水波不断的前进,黑暗不断的后退。

玄真再一次的瞪着眼睛看那大旗,不由的问道:“这可是人道灵宝?”

这世间的宝物大概的问可分为法宝、灵宝、先天灵宝,先天灵宝是随天地孕育而生的,一出生其中便拥有着法意禁制在内。

而灵宝一般指的是后天的灵宝,后天的灵宝又包括其中一样非常特别的人道灵宝,人道灵宝在一些特别的情况下能够无比的强dà

,至于是否能够与先天灵宝相抗,玄真的见识自然是不可能知dào

的了。

“这是殿下新炼制的法宝,名叫虎陵戍己旗,是不是人道灵宝,我们可不清楚。”旁边的哭父笑着说道。

一片片黄云落入下方的灵波之中,化为一个个身穿土黄衣服的人的朝黑暗之中而去。

这是通过黄云之中的众生念力结合清阳本身的灵力而化生的人,就这样,朝着黑暗之中推进,那些农人把那些黑暗当做田地来,所过之物,黑暗的邪意快速的消退,自然的也有由灵力与念力化生的人在那黑暗之中消散的。

玄真越来越觉得清阳高深莫测,他只觉得清阳所施展的法术个个都精妙无比,却又都举重若轻。

天空之中地邪云开始稀薄,慢慢的散去,最终整座城的露出了轮廓来,只见那城池腐朽不堪,城中的那些房子大多都是倒塌了,仿佛经lì

了万年的时光

而在城中的中心之处有一座城隍庙,那城隍庙的里面的神像早已经化为一滩碎石,清阳来到这城隍庙的前面,看着,在他的眼中,这城隍庙不是城隍庙,而是一个黑洞洞的入口,凭肉眼便能够将里面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然而却是另有乾坤,天上的黑云散去,有阳光照下来,可是那阳光落入庙中却并不见有光影,就像是太阳光直接照入了另一个世界之中。

“殿下,这就是入恶鬼道的入口吗?”哭父问道。

清阳点了点头,又说道:“之前的确是,但是现在这边能够过得去,但是那边想要过来却很难了。之前有这恶鬼城的存zài

,有一城的阴邪之气,那城隍布了一座法阵来连通牵引那恶鬼道中的阴邪之气过来,自然的就有恶鬼也顺着那阴邪之气过来了,那无间鬼母、饿鬼王子和红莲鬼母应该就是从这里出来的,现在这边没有了鬼城,那边想要过来就很难了。”

“很难,那就是还有可能过来。”哭父说道。

“是的。”清阳说道:“恶鬼道离我们这人间道或许遥远,或许只是伸手可及,天地就是如此的奇妙,大千世界之中可以有无数的小千世界,小千世界每天都可能出现,每天也都可能消失,或许恶鬼道是一个并不比我们人世间小的地方。”

众人一时沉默,清阳看着哭父沉吟的样子说道:“我知dào

你心中一定想要去那恶鬼道中看看是吧,你的这种想法还是留到你神通大成的那一天吧。”

哭父这个人看上去沉稳,但也却也喜欢历险,他的沉稳表现在遇事的沉稳,就如他之前一个人一直在这恶鬼国境内徘徊着。

当清阳他们要离开之时,这座城已经开始在风中坍塌,哭父突然说道:“殿下,下臣想留在这里看看,守一守。”

清阳想了想,说道:“也好,不过你准bèi

怎么做。”

“下臣想在此处演布紫微星空,既算时镇守,也算是修行,这里静僻,正是一个修行的好地方。”哭父说道。

“修行修的是己身,我领你入修行之门,而真zhèng

的修行靠的是你自己,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留下来吧,不过,你始终要记住,千万不要大意,人生没有重来,轮回也不再是自己,切记。”清阳最后拍了拍哭父的肩膀说道,他知dào

,这个当年的小孩已经长在,可以自己在修行的这条路上独自的搏击风雨了。

说到这里,清阳又加了一句:“你也是修行人了,以后不必再我面前自称下臣了。”

“殿下,我先是虎陵国的人,然后才是修行人。”哭父认真的说道。

清阳笑了笑说道:“又何必那么执着,一个称谓而已。”

“既然只是一个称谓,殿下又何必介yì

。”哭父说道。

清阳笑着,也就不再说什么。

最终清阳等人回去了,玄真却也留了下来,他说是要与哭父做伴,清阳知dào

,其实他是不太习惯虎陵城的喧闹,而哭父大概也是如此。

现在是哭父,后面会是谁呢,他知dào

,不管怎么样,他们终究是要独自行走天地的,弓十三同样的需yào

,他又看了一眼喜女,或许她不会。不过好在虎陵城中还有一些渴望行走天地间,却没有能力行走天地间的人,石狰的儿子和几个差不年龄的孩子跟着清阳在学习法术。

他知dào

,这些被他选中能够跟随着他学习法术的人都受到那些没有选中之人的羡慕,但是没有办法,他不能收再多的人了,要不然的话根本就教不过来

他突然想建一座专门教那些有资质修行的孩童修行的道宫,不过,名字不能叫道宫,因为道没有人教得了,法也无法传,只能教术,所以应该叫术宫。

想到这里,又一沉吟,便想到了一个名字——仙术宫。

这些当然只是以后才能够建的,现在他要做的是准bèi

好去参加那个万国大会,迎接那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好在虎陵的旁边并没有什么人类的国度,有的只是一个鬼国和一个妖国,鬼国已经不在了,唯有一个妖国,但是清阳回去之后并没有再去妖国,而是将鬼国的覆灭消失的消息告sù

了人们,这让整个虎陵国的人都高兴了,一直以来,那恶鬼国的恶鬼都是悬在人们头上的一把利剑。

现在唯有那狮驼国了,在将那妖国对于虎陵的威胁清除之前,清阳却还要做一件事——封山。

他要封正一座山,自然不是封连云山,他现在无法封正那一片连云山脉,而只能够去封正那座一直埋藏着虎陵人的坟山。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九、太祖灵王

虎陵人们死亡之后埋藏之处名叫祖灵山,是连云山脉之中的一座,人们说起它来之时都是直接说祖灵山,而不是说连云山,祖灵山是一座看起来很大的山,从那山上能够俯瞰着整个虎陵城,只见整个虎陵如一块棋盘一样,其中人们川流不息,屋舍整整齐齐,街道纵横交错。

清阳的大道真种之中的那一道封正符还不足以⊥他封正这么大的一座大山,这是因为整个虎陵就只有这么大的格局而已,即使是再过十年清阳也依然还无法封正的了,那道封正符之中的力量不够。

不过,祖灵山不同于一般的山,而是埋藏虎陵人的地方,每年都会有着络绎不绝的人们上山来祭拜祖先。

这一天,清阳在王宫前的广场上开始开凿一块大石碑,那块大石就是连云山中封禁过那血丘王子的那块大石,被清阳挪到了广场上。

清阳将那巨石开劈成一个石碑状,一手拿着一个小凿子,一手拿着个锤子在那里凿着,王宫前的广场上有着小孩子在玩耍,也有着老人在那里晒太阳,他们都看着清阳在那里凿着那巨大的石碑,也都知dào

这石碑是用来立到祖灵山上去的。

在清阳的旁边还有三人,其中一个是火蛇女,她带着两个小孩,小孩子一男一女,看起来非常的可爱。

“哥哥,吃……”

小女孩手里拿着一个红红的小山楂朝清阳走来,这个山楂是来自于远处的另一个小男孩,那小男孩的旁边有一个年轻的妇人在,妇人有些紧张的看着清阳,她当然认识清阳,整个虎陵国除了那些小孩之外,几乎没有不认识清阳的,而那些小孩只要再长大一些也就认识清阳了。

只见清阳低下头,也不是用手去接,而是低头用嘴接着小女孩高高举起来的红色小山楂,山楂入嘴微酸,又有一股清甜在嘴里蔓延。

“幸女呀,是谁给你山楂吃啊。”清阳笑着问自己的妹妹。

幸回头一指那个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小男孩,旁边还有一位年轻的妇人朝清阳露出了笑容。

清阳在轮回之中的乌凤国当国师之时,并不喜欢与人接触过多,而且现在他并不在意这些,因为他的不在意和平易近人,大家并不畏惧于他,虎陵国也没有那种森严的上下等级气息。

清阳同样的回了一个笑容,然后突然撕下一块衣角来,将嘴里的山楂仔吐了出来,包在布里在,对妹妹幸说道:“你拿了别人的东西,就一定要回报对方,你把这个送回去,就说种在她家的后院里,就会长出新的山楂树来,并且能够结成大红的山楂果。”

小女孩回去对着那小男孩磕磕碰碰说出清阳的那一番话,小男孩并不知dào

说什么,但是那年轻的妇人立即惊喜的接了过去,朝着清阳行礼感谢。清阳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过多。

他知dào

,这妇人或许并没有想要讨好的意思,但是清阳必须要妹妹知dào

,收获了别人的善意就一定要回应别人的善意。她是王女,更加要注意,不能够有着理所当然别人要对她好的想法,这个需yào

从小就培养。

每一天清阳都会在王宫前的广场雕凿那块大碑,第五天的时候,清阳便开始在那大碑凿字——祖灵山。

这三个字非常的硬气,就如这碑的气质一样,有着一种厚重沧桑的感觉。第六天的时候,开始在祖灵山这三个字下面刻另一行字。

“先祖英灵,封镇诸邪。”

这八个字刻好之后,是第九天了,清阳带石碑上了祖灵山,然后举行了一次浩大的祭天大典,诵读祭祀先灵的祭文,将这石碑埋入半截到山顶。当石碑入土的那一刹那,他的大道真种之中已经有了一道祖灵山的虚影了,清阳只觉得有一种澎湃的力量朝着自己涌来,然而那力量虽然澎湃而强dà

,却也如幻象一样,虽然感觉到了,却无法直正的抓住,就在这时,他知dào

要做什么了,只见他一手指天空,指着那朝他压来的大山虚影大声道:“我封此山为祖灵山。

他这声音身后的大臣们根本就听不到,大音希声,但是他们却能够感觉得到。那些人之中仿佛看到了一道金光在清阳挥手之间罩在这山上,那刚刚埋下的祖灵山碑上陡然之间有灵光涌生,原本与这山还有着格格不入的感觉,却在这一刹那之间变成了这山的一部分,融入了这山之中。

在清阳的大道真种之中,那一股强dà

无比的力量直接破开了世界,在大道真种的那个世界之中凝生,只见一座巍峨的大山出现在那里,大山的四周烟雾隐隐,仿佛还有着大山相连,却又看不到,而那山上同样的一片青云朦胧,唯有山顶的一座石碑分外的醒目,石碑最上面的着三个大字:“祖灵山。”下面有两竖小字:“先祖英灵,封镇诸邪。”

那些字刻的苍劲有力,透着一种这山能够封镇一切的感觉。

清阳闭着眼睛,体会着这祖灵山气息,这祖灵山之中确实有着不散的魂魄,至于他们是不是虎陵人的先祖并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他们这些年来一直享着淡淡的香火,在被清阳立了那一座碑之后,他们成了英灵,得了正名,真zhèng

的成了虎陵人的先祖英灵。

清阳突然有所悟,这些都是死去的人魂魄不散的依附在这些山中的墓碑之上,最终享了香火,此时被封正为英灵,虽然他们根本就没有记忆了,现在也是连显化于世间都不能,更不要谈什么神通了,但是却算得上是一个另类的轮回,他还发xiàn

,那些有刻名字的墓碑上才有英灵,而那些没有名字的墓碑则没有。

其中有一座最为古老的大墓的墓中有一个人,这是一个享香火并真zhèng

重开灵智了的,那大墓的主人是这虎陵国真zhèng

的开拓者与奠基者——辛,直接被后人追封太祖灵王。

只是现在这墓中居住着的并不是真zhèng

的太祖灵王,而是一个女子,她正站在那大墓的门中看着清阳,清阳看其形体竟是分外的清楚,看其面容也是清丽。眼眸冷清,并无半点鬼物的戾色怨气,浑身上下的气息就如山中草木一样的自然,这是一位已经走上了清修之路的鬼修,不过,现在她却已经成了祖灵山上的祖灵,而且是最大的那个祖灵。

清阳看她身上气息不似怀有恶念的鬼物,便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带着所有人都下了山,当天晚上他再独自一人上了山。来到那大墓之前。

这大墓是太祖灵王的墓,自然是宏大,当清阳来到那墓前之时,那个女子已经在那里,淡淡的月光之下,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倒也有一种静谧之美,然而这种美却是如大自然的风景一样,一抹烟霞,一株淡花,一缕清香,这些让人觉得美,却不会有半点的欲念。这个女子便是如此。

她站在那里看着清阳,并不出声,似乎在等着清阳说话。

清阳也在那里看着她,一时也没有说话。清阳看着她,她竟是没有半点的惧色,就像是可以那样站到天荒地老一样。清阳笑了,他笑道:“虎陵第二十三代王子瑞祭太祖灵王。”

他这话一出,那女子才开口说话:“你知dào

我不是真zhèng

的太祖灵王的。”

“但是我没有从你的身上感受到半点你不是太祖灵王的气息。”清阳说道

一个魂魄想要享香火,这需yào

运气,一个已经有了意识的鬼物想要享香火,需yào

本我的改变,就如眼前的这个女子想要享太祖灵王的享香,不是需yào

她有多么的强dà

,而是需yào

她的心中真zhèng

把自己当成太祖灵王,要不然的话她就享不到,心中若有一丝的不契,便难以完全的享shòu

香火。

刚才她不说话,其实就是在等清阳喊她一声太祖灵王,虽然清阳已经封了整座山中的那些鬼魂为虎陵的先祖英灵,但是这种直面喊一声她太祖灵王的封正之力却是让她受益极大,虽然封正符之中并没有力量,但是清阳的身份说出来的话就已经是一种封正的力量了。

她的身体看似没有变化,清阳却清楚的感应到了她的身上多了一丝特别的气息,她的身上的衣服突然发生了变化,化为了淡金之色,头顶出现了一座紫金冠,将原本披着的头发束了起来,原本显得清丽如山泉草木的气息有了变化,她的身上多了一丝君王之气,仿佛能够主宰着这山中的一切。

清阳知dào

,她突pò

了,她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然而若是没有清阳的到来,她或许几十年后能够突pò

这一步,也若许到虎陵灭亡也不行。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十、下院十三

“你有名字吗?”清阳问道。

“当然,太祖灵王。”女子说道。她一身淡金色的帝王袍服,在那月光之下,穿在她这样的一个女子的身上,有着一种异样的味道。

清阳接着又问道:“那你曾经是谁?”

“不管我曾经是谁,现在我是太祖灵王。”自她的身上有了这种帝王般的气息之后,说出来的话也有了这种味道。

她看着清阳,说道:“就像你,若是虎陵城中有人追究你曾经是谁,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你会害了虎陵城的人吗?”

清阳于是不再问,但是她知dào

,她必定是一个记得过去的人。

过去对于一些来说一种负担,对于一些人来说又是一种财富,不过,对于更多的人来说只是老去之后的回忆,或浓或淡,或是伤感或是不甘。

“我在你封正这座山祖灵山之时,看到了另一个世界。”太祖灵山向旁边走几步,看着天上的月亮说道。

清阳问道:“什么样的世界?”

“我不知dào

,但你应该知dào

,因为那个世界我是从你的身上看到的。”太祖灵王说道。

清阳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她说的一定是那个大道真种,即使是他自己也无法述说那是什么样的存zài

。或许是修行人都知dào

的一念一世界,以及佛家所说的一叶一菩提。

“小千世界?”太祖灵王问道。

“是不是小千世界,只有成了小千世界才能够确定,或许那只是我的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又恰好让你感应到了。”清阳说道。

他没有说的那样的玄虚奥妙,因为面前的这个太祖灵王让他感觉到了神mì

太祖灵王再次的看着清阳说道:“一念生法,一念幻灭,确实如此,你还无法做到一念而生法,自然更是无法做到让那小千世界显化,所以无法确定,谁也无法确定,不过,你的小千世界虽还没有成形,但却肯定有着妙用,你最好不要让人知dào

,因为那种还没有成形的小千世界蕴含着你对于大道的真zhèng

体悟,可谓称得上得造化玄机,自然有人会想要夺之为己用。”

“你知dào

这么多,怎么没想过要夺得吗?”清阳神色不变的问道,然而他的话却显得很锋利,直探本心。

“我,呵呵,那种东西我以前也拥有过。”太祖灵王轻笑着说道。

“那么现在呢?”清阳问道。

“现在吗?你以后会看到的。”太祖灵王在月光之中摇曳的身姿让她有一种特异的美感,但是她的身上却又有一种隔绝整个天地的感觉,清阳站在她的身边,却觉得她离自己无比的遥远,这不是距离上遥远,而像是根本就不是生活在一个时空之中。或许是过去,或许是未来,但是不会是眼前,这是一种感观上的错觉,清阳知dào

是被她身上的法意影响到了,越发的觉得她高深莫测。

但是若要与之斗法的话,清阳并不惧她,虽然她的身上有着一种玄妙无比的法意,但是她要将那法意正真的显化作用到自己身上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她身上所拥有的灵力并不足以支撑她完整的施展出这种法意来。

有时候说话并不需yào

将自己心中所想要说的都完全说出来,因为说着说着就会突然觉得兴尽了,或者说是不适合再说了。

来之时,清阳想知dào

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历,现在虽然不知dào

,但是却觉得没有必要知dào

了。

她在这里修她的道,清阳自修自己的道,一转眼之间,时间已经临近去参加万国大会的日子了,清阳回了虎陵之后就没有再出来过,而是独坐静室之中,感悟着天地,法意在天地之间,对于天地之间的法意多一份的理解,他的那个大道真种便多一分的变化,他相信,到了一定的时候,那大道真种一定能够成长为一个小千世界来的。这个小千世界可不同于在轮回之中的那一个,因为那是借助怨魔法珠而化生的,终究是外器,而这个小千世界若是成长显化了现来,那便是他自身的,真zhèng

的做到一念生法,一念化世界。

在这人间修行的人,根据各自的境界和灵力表现出不同的层次,虽然那些不同的层次因为各自的修行方式不同而无法成为一至的标准。但是清阳却清楚的知dào

自己虽然现在拥有了一口海眼和一座祖灵山的灵力,但是这灵力最多还只够自保而已,在这浩瀚的天地间算不得什么,这还是不能遇上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人物,不过,他本身的境界却不是别人能够比得了的。

这一天,静室之中的桌子上那一份请柬出现了朦胧的清光,那请柬是玉做的,猛的爆裂开来,化为一道门户,清阳抬眼看着,并未表现出什么惊讶之色,他在接到那玉柬之时,已经发xiàn

其中的一道玄奥的符印,感其法意应是一道独特的挪移之法。

随着这道光华的出现,即使是王宫之上也能够看到,清阳早就做好了一切准bèi

,一步跨入那光华之中,天地变换,他只觉得自己走进了另一道门之中,眼中的景象一变,已经到了一座巨大的宫殿前了,回头一看,只看到茫茫的云海,霞光万道。

当真是九宵云外的万国大会。

那大殿并无名字,也并没有招应之人,还不等清阳进入那大殿之中,身后突然光华一闪,有人自虚空之中走出,这是一个中年人,一身显得威严大气的袍服,有着强烈的王者之风。

他只是看了清阳一眼便大步的朝着殿中而去,清阳自是没有必要去争谁先进去,他跟在后面,走入那大殿之中,才一入大殿景象便变了,仿佛又换了一个天地,回头看进来的门户,什么也看到不到,原本那一望无际的白云不见了,只有光华薄雾缠绕在于门庭之上。他继xù

朝里走,又是一道门,才一入门,便有一团温润之气直冲面门,然后便见到了两排穿着宫装的少女,其中一个迎了上来,说道:“请随我来。”

清阳也不问,只跟在她的身后,朝着右边的方向转去,走了一段路,这虽是在殿中,然而却每一步都不同,就如万花筒一样,每一个步子一个改变都有不同景象出现,一步一景,这让清阳不由的想着这个宫殿主人的神通。

回头看,能够看到来时的路,却看不到来时的景。

那个宫女带着清阳来到了一座小院前,只见小院上有写着:下院十三。

清阳指着那院门上字说道:“这是下院十三,那么一定还有上院了是吧。

“是的。”那宫女说道,她整个人都是冷冷清清的,像是没有半点感情。

“那又是以什么标准来带人入住的呢?”清阳问道。

“您的身上有标识的。”宫女说道。

清阳微微一愣,便见到了衣服的胸口点一点点白光,心中顿时明白必定是在过那道门之时沾上的。

“那这么看来,是看什么样的人送什么样的请柬咯。”清阳的话看似轻松,却有着一种隐藏着的嘲讽之意,宫女却很平静的没有回答。

也就在这时,清阳突然听到了一声怒喝。

“本王是一国之君,是来参加这个万国大会的,居然给本王住下院,欺人太甚,这样的大会不参加也罢。”

清阳听到了这个声音不由的想到了那个中年人,他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个人大步的走出来,只是当他出现之时已经很近了,这并不是他走的快,而是他离得近,可是离得近声音都已经传过来了,人却朦胧不清,清阳再一次对于这座宫殿的主人感到可怕,这种近在咫尺之间,天地却如重叠一般的手段,他根本就没有触摸到。

中年人走过清阳的身边并不有理会清阳,清阳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怒火,旁边的宫女也没有理会。清阳没有进去,他知dào

,必定不会就这样轻易的结束,这显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万国大会。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十一、静思

那个看上去一身威严的中年人朝着来时方向走去,一转眼便要离开消失在眼中,清阳举步便跟上去看看他会怎么样,只见那人怒气冲冲的走着,突然,有一道光华如剑一样的扎了下来,剑光落地化而为人,是一个少年人,如那一道剑光一样的年轻人。

他才一出现便朝着中年人冷冷的说道:“万国大会没有结束,这里只许进不许出。”

“本王偏要出去,这个万国大会,难道还想杀人不成。”中年人气冲冲的说道。

清阳听得他的话,虽然说的很冲,却更多是试探之意,心下暗道此人看似怒气冲冲,实实则还是保留着余地。

“不经老祖的允许,没有人能够出去。”那如剑一般的少年人杀机凛然的说道,说话之中,他的手已经搭上了剑柄,眼睛紧盯着那中年人。

那一身君王之气的中年人毕竟是在人间久当帝王之人,原本还有二分试探之意在,此时却已经决定要给面前这个持剑少年一个教xùn



“本王三百年前开灵,于深山修持三百载,入世三十载,为人君十载,岂容你这小东西在本王面前叫嚣。”中年人大怒道。

然而那少年人的一句话却让将中年人点爆了。

“无能者空活千年又有何用。”这声淡淡的,冷冷的充满了不屑。

他这话一出,他面前的中年人已经朝他扑了过去,这一扑就如野兽扑食一样,然而那气势却是惊天动地的,陡然之间响起山崩般的巨响,他的双手朝着那少年人一推,这一扑推之间,却并没有引动天元气的动荡,只是那小小的方寸之间出现了动荡,在那一扑的之下的双掌之中的那少年人手中的剑拔出,一道灿烂的剑划出,然后却在掌下连人带剑一起碎散消失。

“什么东西,不知死活。”中年人愤nù

的说道,可是他的眼睛却警惕的四周看着,当眼睛扫过身后的清阳之时,清阳只觉得他的眼底深处竟有着一丝的惶恐。

清阳有一丝不解,也就是这时,突然有一道强烈的剑吟之时响起,剑吟自虚空之中划出,剑光一出,整个天地都似乎有些失色。

在清阳从剑光中感受过的剑意里,自是轮回之中那道剑光为天下之最,那道剑光原木追逐他的记忆而边绵千年,原本他存zài

于灵魂之中,后来在轮回之中的太极宫前上阶梯之时,他斩去了三十多世的记忆后才知dào

,那剑光是追随记忆而来。

那也属于一念生法,但是却不是属于自身的法,而是一种‘我想起、我见到,法自来,。只是那剑光是一直存zài

于灵魂之中还是并不存zài

,清阳到现在都不太确定。

在他记忆之中的那道剑光堂堂正正让人无从闪避,杀意透心,挡之不能,而面前这道剑光则有一种偏狭之意,缺了一种堂堂正正之气,虽然确实锋利之意透肤寒肌,却让清阳觉得这不能够成就真zhèng

的无上剑道。

剑光落下,那中年人再次双手朝前一扑,将那剑光扑散,然而他的身后又出现了一道剑光,剑光自虚空之中而来,他再次的一掌将之扑散,只是他的身后、身右,前前后后都出现了剑光,一道剑光比一道急。

在清阳看来,那个少年躲在层层叠叠的虚空之中,让这人无法击杀,这样下去的话他只怕最终只有死在剑光之中的一种可能了。

也就在清阳想着他会怎么做之时,那人突然朝后一退,这一退就如大雪自山顶滑落,已经到了清阳的身边,而那剑光则是不依不饶的追了上来,只是此时清阳在那人的旁边,清阳心中恼怒,当下便退了开来,在退开的同时伸手在那人的身后一挥,竟是有一道土墙出现,将那人的后路阻断。

清阳也不再看,朝着那个座下院十三走去,那个宫女就站在那里,似乎并不在意他是否会离去。

“轰……”

身后传来轰鸣响,那是清阳留下的那一堵墙被撞破了,那个人从后面追了上来,来到清阳的身边,怒气冲冲的看着清阳,清阳也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只见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只是面色很不好,看来是吃了一些亏的,至少没有占到便宜。他大概是恼清阳离开之时阻了他的退路,但是最终却并没有动手

他只是怒哼一声一去,清阳回头另一个方向,那个如剑一样的少年人站在那里目光闪闪的看着,说来也怪,这一步一景的大殿之中,那少年站在那么远竟是看清清楚楚,不过他身边的景致却只有一片空白了。

清阳入了那院中,院中并不大,就是一个小院,然后一间静室,清阳坐在静室之中后心中冷静下来,暗道:“听那少年口中所说此间主人是老祖,想来应当是那个苍莽老祖了。”

清阳在虎陵国问过了小白,听小白说过这位苍莽老祖的来历,太过详细具体的小白自然是也说不清楚,她只是听说这个苍莽老祖可谓真zhèng

称得上老祖两个字,因为他是那天地第一世中的人物,是与南落同一时代的,属于那时候禽类之中鹰族之中的一个子弟,只是后为不知为何受了重伤,一直躲在苍莽山深处,这一躲就是一千多年,即使百多年前有天宫现世之时他也没有出现,天宫再次的消失,那天地第二世之中的那些光彩夺目的人儿沉寂了下去,他才再一次的出现。

现在并没有人真zhèng

的知dào

他的名字,只是以他再次出世的地名为名,称他为苍莽老祖,更不知他有什么神通本事,但是就这座宫殿来说,只怕天下间能够在这宫殿之中自由出入的不会有多少。

而他一直掌着这座宫殿,怎么也能够从这宫殿之中领悟出法意来,本身的神通必定不弱。

此次万国大会的主持之人还有另两个,一个号万妖之王,另一个东华帝君,万妖之王小白也说了,此人其实并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女的,名翠屏娘娘,至于那个朱蛤真君所说小白是万妖之王的小妾的事显然是不对的,但是那时候朱蛤真君说出来小白并没有否认。

清阳心想她一来是不屑于争辩,二来是想试试看自己会怎么样对她。

那位万妖之王本尊是白虎,据小白所说,她得了白虎星君的星碑,天下间能敌他的人已是寥寥无几了。

至于那位东华帝君,即使是小白也不清楚他,只知dào

此人之名,而不知dào

此人因为号帝君,不知他是何来历。

清阳又想到了自己所在的这个座院子上面写着‘下院十三,这个名字,这让他好诧异,若说愤nù

还算不上,他只是觉得做为一个修士,又怎么会如此赤裸的给人分等级,这是没有道理的,好像就是专门来激怒清阳这般的来人一样!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十二、苍莽老祖

坐于这静室之中的清阳,将神念散入这宫殿之中的空间之中。

神意所化的触觉感知着这个宫殿,可是神意竟是才一离身便被虚空给吞没,这宫殿之中的虚空已经化为一波波的浪,神意才一落入其中便被一道道的浪给吞没了。

神识是眼睛耳朵的升华,是入微的感知,虽然无法离体,但是却也依然感触到了这个宫殿的浩瀚与莫测,在他的感知之中,这个宫殿就是一个世界,一个小千世界,所以一切入这宫殿之人所见所识都是虚假。

当清阳悟得这一点之时,他伸手按在墙壁上,闭上眼睛,只一会儿,他所坐住的这个小院就如冰一样的融化消逝。而他再次的睁开眼睛之时,他眼前的静室已经没有了,有的只是一个恢宏的大殿,殿中有人,有五人,清阳并不再是坐着的,而是站在那里,就站在大殿的门口。

他出现之时,殿中之人都回过头来看他,只是大家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便回头,并不再理会于他。他只看了一眼,便已经看出殿中之人个人气息如深渊一般,个个不凡。从他们的眼神和身上的若有若无的法意来看,每一人都是一国之君王,都是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不过,那五个人却有四人站在一起,另一人站在一边。

清阳一眼看过那些人,却看到一个认识的,那个殷商国的王子纣,他就在站人群之中,与人说着话,但是清阳根本就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在清阳看到他的那一刹那,他也到了清阳,但是眼神只是从清阳的声上掠过而已,并没有停留。

那个站在一边的人看到清阳的出现,又见清阳看过来,朝着清阳笑了笑,清阳自然是回了个笑容,顺步走了过去。对方是一个年轻人,是一个很容易就让人记住的年轻人,与清阳差不多高,有着一张笑脸,脸上有着一双酒窝,露出笑容之时有着洁白的牙齿露出来。

在清阳靠近之时他笑道:“想来你也是被引入了那个下院之中了。”

“是啊,下院十三。”清阳说道,从他的话中清阳知dào

对方也是从下院之中出来的,而看他与另外四人格格不入的样子,相必那四人就不是从下院之中出来的。

“十三啊,我是下院七号,在我来到这里之时,他们已经在这里了。”有着酒窝的年轻人笑着说道。

清阳心中明白这是对方透露信息给自己,是对于自己透露十三这个数字给他的回报。从这些话中,清阳知dào

应该有从一号到自己十三号这么多人来了,但是出来的还只有他们两个,至于后面肯定还会有更多。

就在这时,又有一人从出现在那门口,清阳看到对方的出现就像是很正常的一步迈入这殿中一样,但是清阳知dào

不是,从那种静室之中出来的感觉他经lì

过又岂会不知dào



这个出现的是一个女子,女子虽然说不上有多么的漂亮,但是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味道,不过,这里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有这种感觉,清阳自是除外,他所在的虎陵国并没有那种上下森严的氛围,所以他的身上则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威严,什么样的环境养什么样的神,所以相对来说,清阳显得颇为普通。

来者是一个看上去很高的女子,至少不比清阳低,她的装束是一身的素白服,不是锦白的那种,即使是头上也用白巾扎发,看来她有亲人长辈逝去了,所以她整个人显得冷素许多。

她走进来之后,只是看了诸人一眼,并没有说话,也没有朝清阳他们两人靠近,而是一个人走到了另一边去。只是清阳注意到了那四个站在最前面的人目光都在那女子身上打转,就在刚刚那女子进殿中来的那一刻,他分明感受到她的身上涌生一股幽寒之气,那是一种法意,仿佛一念之间能够冰封万里一样

“来这里的果然没有一个平易之辈。”清阳心中暗想,紧接着又有一人进来,这个人是一个大胖子,做为一个修行人来说,会胖成这样子是很少见的,他整个人就像一尊大佛一样,笑呵呵的样子,进来之后,眼睛一转便朝清阳这里走来。未语先笑,并且自我介shào

说名叫乐山,来自于大革国。

而清阳与那个有着两个酒窝的年轻人自然是要回答了,这时清阳也才知dào

那个有着酒窝的年轻人名叫白逸风,来自于炎国。

慢慢的,相继有人出来,有人去与那最开始就站在那里的四人说话,不过那四人看上去对于这些进来的人颇为冷淡,并且清阳还看得出来,他们那四人对于每一个进来的人都会露出审视的目光。

正是因为这种审视让大多进来的人都并不会去靠近他们,不光是清阳感受得到这种目光,其他的人自然也能够感受到,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会有人去试探他们的,但这种人毕竟少。

一转眼之间,整个大殿之中竟有五十余人,随着进来的人多了,说话声音也就多了,不少我都在彼此认识着,也有人默默的站在一边,清阳算是进来的早的,他这一伙子人中,他虽然不说话,却也并没有一个人站在角落里。

大多数人并没有过多的谈论这一次的万国大会,也不知dào

是大家不了解呢,还是有意的不谈在藏拙。

又过了一会儿,清阳已经没有看到有人进来,他猜测大概已经人都到齐。这时,大殿之中突然风云变幻,原本还觉得刚刚站满的大殿一下子扩大了许多,也升高了不少,众人都在注意着大殿的变化,在最上方则是多了三个人。其中一人一身黑袍,眼神冷厉,颇为阴郁。就看他站立的位置,清阳猜测他应该这座大殿的主人苍莽老祖,在他的左边是一个女子,应该是万妖之王翠屏娘娘,另一个身着一身八卦道袍,有着一缕黄须的应该是东华帝君。

他们三人一出现,整个大殿之中便静悄悄的,只见那正中主位上一身黑袍的人电目一扫,说道:“吾生于百禽朝凤之时,伤于巫妖征战之中,于今寿有一千八百载,姿不若鹏族之金翅,更比不了那身怀五色神光的太子孔宣,但也于苍莽山押人族之南落,拘玉虚金仙之慈航。观天地兴衰交替,感此时天地混沌,正是重定乾坤之时,诸位皆是人间王者,俱修帝王之道,今日吾于此召诸位只为商议那重定天地乾坤之事。”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十三、并国

这人虽然没有明确的说自己是苍莽老祖,但是在这里哪个不是灵慧之人,听到他的话也立即猜到了。知dào

南落之人,自是心中震惊,眼前这个苍莽老祖居然关押过人族南落,清阳心中更是万分惊讶,人族南落虽不若道祖那般天下皆知,但是他却知dào

人族南落代表着那天地第一世的终结,轮回之中那不知多少年不散的剑光,让他即使是想起也觉得可怕。

不过,这些年来,他也听小白讲过千年前的流传下来的事,以及千年前之前与道祖同一时代的那些人物,其中自然知dào

不死山凤凰宫中有几位太子,其中之二便是金翅大鹏与天地间第一只孔雀鸟,他自己已经说了比不上他们,可是若是他拘押过南落与玉虚门下金仙之一的慈航道人,怎么会是无名之辈呢?

这苍莽老祖所说的这一切,看似只是简单的介shào

自己来历,但是若蕴含的信息却也颇多,一下子就将殿中的这些人给镇住了,因为在场的人都是知dào

他嘴里那几个人物的。

“敢问老祖,这重定天地乾坤以何法来定?”这问话之人是那最前面的四个中的一个。

苍莽老祖说道:“当此天地之间,人、妖、鬼混杂,各立国占城于世间,又有修罗自血海而来,此等混乱,皆是诸君之事,殿中诸君之中有人、有妖…

苍莽老祖说了一大通,最终的意思将各个小国都合并到大国之中去。

这个话说出来之后,在殿中的这些一国之君们便一个个开始眼神交流起来了。若是合并了的话,那么这些原本的一国之君便要成为一城之主了,上面还将有人压着。

如清阳这般的自然是不可能将别的国家并入到虎陵来,只能够并入别人的国家之中。

“人、妖、鬼、修罗在这天地之间犬牙交错,是以#域远近来合并,还是依族类来分?”分话的依然是那最前面的四人之一。

此时除了那四人之外的近五十余有些人脸上出现了愤nù

,有些人则是冷笑,也有些人是面沉如水,不过却无一人跳出来反对,这个时候若是跳出来反对的话,那只怕顷刻之间就成为飞灰了。

不过,这些人也并没有施法术来相互沟通,因为在这个宫殿之中,都怕被那苍莽老祖听了去。

“自当以#域来分,人与妖皆是智慧生灵,知生死,地鬼与修罗则是异界之生灵,却与人与妖有着本质区别,人与妖可同处一国,鬼、修罗却与人和妖不能。现在殿中所来之人有五十二,一人一国,自西起鬼漠山、东至东海,南起南蛮山,北至冰原,这一片地界自南到北众山相连,再与东面大海相连,呈合抱之势,吾取名山海域,山海域分四国,分别为南面的拜月国,西面的西歧国,北面的冰雪天国,东面的殷商神国。……”

清阳听得这个苍莽老祖的话竟有一种荒谬的感觉。

整个天地自然不是止这么大,苍莽老祖也只是圈出这么一块地方来实现自己的目的,他这是要为天地正名,为众生定秩序,若是真zhèng

的成功了,这其中自然有大好处,他想以此法来得大道之机,通天道之路。

可是在清阳看来,这还太过草率,或许有时候做这种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就是会这样显得简单粗暴,但是至少清阳的心中并不认可,他也相信在场的人也都不认可。

接下来便是苍莽老祖将那四十八个国家根据地势而分别归于那四个国家之中,清阳最终还时归入了殷商神国,只是却是处于殷商神国的最边缘了,虎陵国算得是整个山海域的中心之处了,因为连云山就是整个山海域中心之处的一处山脉,如果从九天之上朝下看去的话,连云山在山海域之中就像一道绿色的月牙。

苍莽老祖将一个个国家分到那四个国家之中去,并没有一个人出来回应,一个个凝神静气的站在那里,似乎都打定了主意一句话也不说,绝对不当这个出头鸟。

苍莽老祖说出这个大框架之后,便又说整个山海域之中的鬼国与修罗国都要消灭掉。

只是当大家决定就这样等到结束之后回去之时,却都发xiàn

还是小看了苍莽老祖的想法,他竟是要地场的人每年都要到这殿中来上次,名叫登天宫。在清阳看来就如同人间的上朝,若是人间各国有什么大事的话,也可以登天宫汇报,并拟下了一份天条,要求殿中的人都留下自己身上的一滴血到那天条之中,算是遵守这天条的誓言。

原来苍莽老祖最后杀招在这里,一下子让殿中的诸位君王紧张了起来,既然苍莽老祖认为在那天条之上滴上一滴血便能够有约束之力,可那就一定有的。毕竟他来自于那天地第一世的洪荒的年间,有什么法术都不感觉到奇怪。

殿中之人一个个偷偷以眼神交流着,过了许久都没有人上去,而那四个站在最前面的人似乎都在等着后面四十八人上去才会动。

这时,苍莽老祖眼中闪过一丝的厉光,他看着除了那最前面的四人外的另四十八人中,左手站着的第一人,喊他的名字,道:“寿光国,你先来。”他直接呼国名。

这一下,整人殿中之人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名叫寿光国的君王身上,那天条就飘浮在那空中,是一张黄色的榜单样的东西,整个散发着朦朦清光,天条边纹是黄的,而中间则是空白,似乎就等着别人的鲜血来让天条上的字显形,它就那样悬于虚空之中,这一切却像是生死薄一样,没有人愿意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名字鲜血。

那寿光国君王脸色微变,他并没有直接来拒绝去那条上滴上一滴血,而是说道:“老祖为何将我占星国并入那拜月国之中?”

他通这种方式来避开苍莽老祖这血淋淋的威胁,也算算上是高明了,在清阳看来若是不想直接承shòu苍莽老祖的怒火,唯有这个办法了。

“你可是不服?”苍莽老祖问道。

“不是不服,而是心有疑惑,还望老祖释疑,我想,不光是我有这样的疑惑,在场的诸君都有此惑。”那寿光国君王最后一句声音颇大,在场的人在有人出了先声之后,立即知dào

这是仅有的机会了,自然的会抓住,一个个的附和着寿光的话。

其中更是有人说道:“并国之事乃天地之大事也,老祖之心极好,但是他们那四国却未必是唯一选择。”

这是要颠覆前面事来将后面那滴血到天条上去的事搅乱,若是能够将这整件事都搅乱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的。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十四、封神榜

大殿空旷,虽然双眼能够看到大殿的顶端,却有一种永远无法触摸的意味,在大殿之中的人虽然有五十二个,但是人人心中都有一种孤身立于天地之间的感觉,他们都是修行之人,双眼自然是能够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无论是在清阳的眼中还是在其他的修行人眼中,虚空之中有淡淡的鳞光在翻涌,随着众人的话语与这看似喧闹的气氛出现,那淡淡的鳞光竟是有一种死意光华在涌现的错觉。

一个修行人在前期要很怒力修习法术,到境界高了之后,便不用刻意的去修行法术了,要的是对于法意的感悟,而苍莽老祖的境界竟是隐隐有了一种一念生法的境界,被清阳所看到的正是苍莽老祖的神意,这神意随时之间都能够化生为法术,当清阳似图却进一步的通过这苍莽老祖的神意知dào

苍莽老祖到底到了什么样的境界,却发xiàn

那虚空之中的翻动的鳞光化为一双眼睛在凝视着自己。

那是一双阴沉的双眼,仿佛一切情绪压制在一双眼睛之中,随时都可能要爆fā

出来。清阳闭上双眼,收回自己的一切感知,然而那一双眼睛依然没有消失。

曾有过一双眼睛在清阳的心中出现,并差一点不再离去。而这一双眼睛比起轮回之中阿鼻城中的那双眼睛来,就那种诡异程度来还是要差上不少的,清阳心意化做一团风,缓缓的将那双眼睛吹去,那眼睛如雕塑一样,被这风蚀吹得的慢慢的消失了。

这是一种意志上的对抗,就意志来说,清阳并不比苍莽老祖差。

这是苍莽老祖的警告,说到底,一切的心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虚幻的,都是不堪一击的,大殿之中安静了下来。

“寿光国,你是否愿意在这个天条之上留下你的一滴心血?”苍莽老祖看着寿光国的那位国王,此时他只觉得无边的压力朝自己压来,这是许多年都没有再体会过了的。他看着那苍莽老祖阴沉的双眼,又回头看那些不动声色的样子,这一刻他心中有了主意。

他朝着苍莽老祖笑道:“老祖之意我当然同意,自然是愿意共同遵守这个天条。”

其实这个天条上面写的并不复杂,只是写了一些人与妖和平相处必须遵守的东西,若是能够尊守这些,确实能够做到天下太平,不再纷乱,可是关键是在场的人共同的缔结了条约,则可能受到未知的约束,很显然这个约束将来自于这个苍莽老祖。

每一个修行之人心中都有着一份自由超脱之心,连这个天地的束缚都想要脱去,又怎么会愿意受某一个人或者这种天条来束缚呢。

无法不成世界,无规无则的话,天地则将混乱。

谁都希望那个结束混乱的人是自己,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的踏脚之石。

寿光国王的话并没没有引来过身后过多的动静,却也有人的视线落到了的身上,有些是疑惑之意,疑惑着他为什么就这样子认命了。

还有不少人却有着早料到会这样的眼神。

寿光国的国王看着自己旁边人惊愕的眼神,心中竟是先出了一丝的快意,暗道:“刚才把我顶在火上烤,看你现在怎么办。”

寿光的国王走上前去,伸手一点,指尖便有一滴鲜血溢出,飘落在那天条之上,到了他们这个修为,控zhì

自身的毛孔与血液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那一滴鲜血落在那天条之上,瞬间散开,化为一个人影,那人影正是寿光国的国王,无论是神韵还是样子都是一模一样。这个虚影一闪出现后便化为一道烙印烙在了那天条之上,另外的五十一人都在凝神看着。同样的也想知dào

寿光国的国王身上有什么变化,只见寿光国的国王脸色微微一变,随之便阴沉了下去,虽然他最终选择站到苍莽老祖这一边来,但是心中仍然是不甘的。

就在刚刚那一刹那,他觉得有一道法印烙在了自己的身上,或者说通过那一滴鲜血,自己将被这天条束缚了。这种感觉很不好,所以他的脸色会阴沉下去,虽然早有准bèi

,却依然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其他的人自然是也看到了他的脸色,即使是那四位依然可以做人间帝王的人面色也并不怎么好kàn

。或许是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一个万国大会竟是就这样子蛮横的要将这整个山海域地界给抹平来。

下一位是虬国,据说这一国的开国之君是一头虬,而现在虬国的国王并不是虬的后代,而是鳄的转世,他还是妖的时候潜入王宫之中强奸了王后,王后怀孕了之后,他以移魂转世之法将自己转入了才刚刚孕育的小生命之中,经过七十七个月的孕育,他才生了下来。出生之后,虽然修为不如以前,但是他却有了另一种世界更换的感觉,在他看来,这是自己走出了新的修行之路。

而这一刻,他这修行之路要被断绝了,又要回到以前为妖之时的束缚了,当时为妖的他只觉得无论是灵魂还是肉身都像是捆绑着的,无论怎么样努力的修行都没有丝毫的寸进。

“不,我不可以再走上那样的老路。”于是虬国的国王还不等苍莽老祖说话,他猛的一个转身,朝着众人说道:“难道你们就想着这样被逼着失去自由吗?修行人,即使是死,也应该死在求道之路上,又怎能在这样的牢笼之中毫无目标的活着呢。”

他说的很快,然而只是他话才落,身上便已经涌生了火焰。

火焰出现的那一刹那,他一仰头,大吼一声,头顶猛然的冲出一头巨鳄法象,巨鳄法象一生,似图将身上的火焰排开,可是那法象却在火焰之中越来越淡,当法象消失的那一刹那,他整个骨子里都已经着了火,口里、眼中、鼻子之中、耳内里,都是火焰冒出来,只听他大喊道:“我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我会看着你们的……”

声音落下之后他已经在火焰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连灰烬都没有留下来

“下一个。”

苍莽老祖低沉的声音再次的响起,这一刻,即使是清阳的心中都有一丝的颤动,这种含而不露却又沉重如山的杀意直冲心田。

“不能这样下去,这样下去的话,所有人都逃不脱,一个都走不了。”不光是清阳一人心中暗想着。

轮到的那一位脸色铁青,他的手笼在衣袖之中,隐隐可见有电光闪动。而那个已经在天条上留下了一滴鲜血的寿光国的国王此时脸上露出了笑意,他要看着他们一个个在苍莽老祖的注视之下挣扎,然后无奈的死亡或者放qì

超脱修行之路,他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天条的束缚了。他可以肯定,这天条绝对是一件不出事的宝物,绝对大有来历。

“轰……”

突然,整个宫殿震动了一下。

“鹰九,交出封神榜。”

此话一出,殿中诸人有人脸上露出恍然神色,有人则迷茫,而有人则是兴奋。

苍莽老祖却在这一刹那之间双眼精光透眼而出,朝着殿外,殿中诸人没有人敢在这一刹那看他的眼睛,谁也没有发xiàn

,一直没有言语,一直什么表示的万妖之王翠屏娘娘与东华帝君突然出手了,东华帝君手中出现了一柄拂尘,拂尘直接打向苍莽老祖,那一击看上去轻轻飘飘,然而整个大殿之中无处不在的法意却在这拂尘挥出之后如尘埃一般的散开。

拂尘直向苍莽老祖的后脑打下。

另外的万妖之王翠屏娘娘突然张嘴一吼,一声虎啸在殿中出现,刹那之间,清阳只觉得血气翻涌,心中所有的念头都在这一吼之中消失,唯有一个念头存zài

——臣服。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十五、东华帝君

天地之间存zài

着无穷的变数,变数并不是来自于这个天地,而是来自于这个天地之间的生灵。然而却也有人会说,天地之间的生灵也是这个天地的一部分,变数依然是来自于这个天地。

然而不管怎么说,这个大殿之中的变数出现了。

万妖之王翠屏娘娘一张嘴一声啸吼,啸声在整个大殿之中回荡,每一个角落,每一寸虚空都不能够逃脱。

原本大殿之中无处不在的法意在这一刻都定止了。

苍莽老祖惊回头,然而身子却变得有些僵硬,这虎啸声也冲入了他的心中,这一刹那之间身体内的灵力竟是凝涩起来,所以,他人转过头来之时,拂尘已经把在了他的脸上,那看似轻飘飘的拂尘打在他的脸上,就如一道道剑锋划过脸上一样,他的脸面瞬间变得通红,血肉道道。

他是妖,所修之法门注重肉体的粹炼,更何况他修行的是凤凰宫中收录的法门千羽化身法,肉身之坚硬,即使是被一般法宝迎面而击之,也不能伤他一羽一肉,他是有这个信心的。

然而这个东华帝君手中的拂尘只这一打便让他的面容尽毁,可是却又并没有什么力量冲击在肉身上,因为另有一股力量打在了他的神魂之上,原本他将那虎啸声之中蕴含的镇神之意排除之后,顿时便要暴起,击杀这万妖之王与东华帝君,在他看来,这两人修为虽高,可是在这座殿之中,即使是他们两人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可是,那拂尘这一打,却让他凝生的法术真言瞬间散去,一时之间神魂震荡。不过,好在他的肉身强横,受此一击,并不算什么。

而就在这时,东华帝君的衣袖已经朝那依然悬在虚空之中的天条笼去,天条瞬间被纳入了东华帝君的衣袖之中。这只是电光火石之间。

苍莽老祖心中大怒,他的神魂很快便稳住了,那诀真言已经在心中化生,可是这一刻,万妖之王翠屏娘娘的啸吼之声再一次的出现了。

这虎啸声是万妖之王翠屏娘娘的本命神通,若是修为低的话,在这一吼之下则将心神溃散,魂魄离体。在这虎啸声之中,苍莽老祖心中那一念竟是又散了去,他整个人又陷入了那种僵直之中。

苍莽老祖肉身与神魂被融炼一体,不可分离,所以能够受得起东华帝君手中拂尘的挥打,能够承shòu得起万妖之王的镇神虎吼。

可是殿中其他的人却没有人愿意再承shòu。

神亦可称之为一人之意志,虽然殿中诸人受那镇神虎吼而无法施法遁走,却也并非没有失去行动之力,在她地吼声落下之后,一个个都以法宝和法宝护身,有人窥视那悬挂着的天条,却见东华帝君已经收入,于是一个个都趁机朝宫殿之中遁走。然而第二声虎啸又响起,一个个身上法术光华波动,原本要隐入虚空的身子又凝实了,但是在这一声落下之后,顿时有道道遁光飞了宫殿。

也就是这一刻,整个宫殿都陡然翻腾起来,虚无之中出现一朵朵的火焰。

原本在东华帝君在虎啸堪堪落下之时,他手中的拂尘又要再打下去之时,却有一道剑光自虚空之中转出,直斩东华帝君,这一道剑虽被他挥手击散,然而却也让他拂尘的动作慢了一丝。

这一丝慢了,苍莽老祖心中那一念便已经生,一念生,这整个宫殿便燃起了火焰。

这焰不是别的焰,而是南明离火。苍莽老祖自是不能在体内修出南明离火来,自凤凰陨落之后,这个天地之间已经无人修出南明离火,这座宫殿之中会有,那是因为这座宫殿的名字叫不死宫,是当年凤凰所炼之宝,其中有一朵南明离火炼入其中,以法诀驱动这宫殿之中禁法,南明离火显化之下,无物不焚,之前那个虬国的国王就是在这火焰之中身死的。

万妖之王翠屏娘娘脸色微微一变,她是得了白虎传承的妖,传承之中有着关于这南明离火的可怕,也知dào

这座宫殿便是当年凤凰所居之所不死宫。

在之前,她便是要与东华帝君两人合力,让这苍莽老祖没有任何的机会驱动不死宫的禁法,可惜只是稍稍慢了那一丝,便让对方驱动了不死宫。

不过这不死宫终究只是凤凰炼制用来居住的宫殿,而不是用来战斗的法宝。再何况这宫殿当年曾在大战之中受损,其中禁制颇多不能启用。

翠屏娘娘猛的朝地上一趴,化为一头白虎,白虎身上朦胧着一片白色的星光,仰天长啸,那一朵朵的如浪一般翻动的火焰竟是有些静止了,在白虎长啸之中,她的额头那‘王,字所在之处有一块小玉碑出现。

她朝着一根大殿之中的柱子之中一跃,扑了上去,白虎竟是钻入了那柱子之中消失不见了。

而另一边的东华帝君手拂尘与衣袖挥动,将周身的火焰拂散,转身朝着那墙壁一步跨出便要离去,然而苍莽老祖又岂能让他这般离去,他的身上带着那天条。

这天条自然是有名字的,原来的名字叫封神榜,曾经出现过一次,只是那一次的封神没有完成便有剑河自轮回之中卷下,而这封神榜也在那剑光之中残损了,这么多年来,苍莽老祖很是花了一番心力将这封神榜重新祭炼,又怎么能够让这东华帝君给带走。

只见苍莽老祖一指那墙壁,嘴里念出一个法咒,原本那一面墙壁东华帝君触手可及,却在他一步迈出之后,那墙壁竟依然在他面前,他整个人就像没并没有动一样。

东华帝君手中的拂尘轻挥,缠绕上来的火焰顿时熄灭。

眼中却见一道道似刀一般的灵羽朝他扎来,他可不敢大意,这些羽毛是苍莽老祖身上的,每一根羽毛都称得上是一件灵宝,集结在一起更是可以瞬间布成阵法,而且每一根羽毛都可成化身,据说还能够成替身。

东华帝君手中的拂尘挥动,脚下不断的迈出步子,心中却有怒意浮生,这怒意不是对苍莽老祖的,而是对翠屏娘娘,此时他又怎会不知dào

自己被那白虎给暗算了。

原本两人商量好了,他用这清静拂尘击挥打苍莽老祖的神魂,一次不行便一直打下去,而翠屏娘娘便是配合着让苍莽老祖无法定神,无法定神自是不能结念,不能结念便不可施法,如果按计划的话,这苍莽老祖将会这样死在他们的手上,一个法术都使不出来。

然而才在第二击之时苍莽老祖便反击了,东华帝君被那一道剑光于拢,在他随手击杀了那个仗着一柄无形剑而偷袭的少年之后,确实慢了一点,可是那个少年怎么会出现呢,在整个宫殿之中都满是虎啸,那个少年是没有机会遁过来的,他的剑光也斩不出来,即使是斩出来了,剑光也应该在虎啸之中消散,哪里需yào

他来出手。

可是那少年偏偏到了他的面前,还斩出了那一剑。

现在翠屏娘娘走了,留下他这个拿了封神榜的人还在这里,即使是他现在将封神榜还回去,依苍莽老祖的性格也一定要将他打杀了才会善罢于休的。

东华帝君心中怒翠屏娘娘的暗算,又怒这个苍莽老祖追着不放,心道:“今天就让你们知dào

本君的手段,要不然的话又有何面目号东华帝君。”

想到这里,他张口一吐,一道赤光直飞而出,瞬间便到了苍莽老祖的面前,在老祖没有反应过来之时,那赤光已经将老祖的头颅削去。

东华帝君看也不看,转身便一步跨入虚空,整个人消失不见,而苍莽老祖整人都还没有倒到地上去,掉落的头颅竟是自主的接回了脖子上,唯有一根黑色的羽毛凭空而生,在虚空之中飘落,羽毛断为两半,有焦痕。

东华帝君显然是知dào

苍莽老祖并没有死,所以快速的离去,但是他也并没有再对着苍莽老祖再施出那一道赤光来,可见那看似随口吐出的赤光,并不是能够轻易动用的。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十五、陈景可得第几

清阳是第一次腾飞九天之上,自轮回而出之时,他的灵魂在这个天地之间燃烧,唯一的念想就是能够在灵魂燃烧完之前找到了一个存活之地,现在他在这九天之上飞遁,心中想的则是回到虎陵国去。

一个修行人在修行之初总是会想着能够飞遁于荒泽之中,流连于渺渺云间,但是已经经lì

过太多生死的清阳想的却是回到虎陵国之中去,看着国中人们的忙碌,看着原野上一块一块稻田的之中的稻谷一季一季的成熟,这让他有一种心安心静的感觉。

世间的美,又有什么能比得上自己在意之人的笑容呢?

清阳的双眼看着大地之上那浓妆淡抹的山川河流,看着那一个个黑点的城池,看着鸟儿在脚下飞,看着人如微尘。

有人出现了在他的面前了,是一个同在不死宫中的修士,他看了清阳一眼也朝着大地之上落去,清阳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逃出生天的兴奋与喜悦。

突然,清阳的耳中出现了声音,随着这个声音的出现,一个人的样子在他的心间浮现,此人正是殷商国的大王子纣,只是不知这些年过去了,他是否已经是一国之君了。

“道友还请来此一叙。”

这话落时,清阳已经看到前面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的那人的遁光已经盘转,朝着一座大山落去。他心中微一思量,便决定去看看。

遁光一转,朝着那座高山划落,待得近了,发xiàn

那座高山之巅已经有不少人站在那里,其中最中心之处,便是不死宫中最前面的四人,其中包括了那殷商国的纣,同样的,在人群之中还有那个最开始跟清阳说过话的那位,炎国的白逸风。

清阳的遁光在山顶一转,遁光落下,散开,化为一人,其中白逸风朝他笑了笑了,其他的人大多只是看了一眼便抬头看天空,因为此时九天之中有着更激烈的一场战斗在发生。

清阳同样的抬头,只见九天之上的那一层云已经被如狂风一样的法意给排开吹散,一座宫殿出现在那里,那座宫殿从外表来看算不得多么的浩大,在场的人所在的王国之中的宫殿都要比那大,但是他们都入过那宫殿,自是清楚那宫殿之中自成乾坤,有法则纵横。

此时那宫殿整个都在燃烧着,看上去那宫殿就像是一头庞大的妖物,张着巨嘴,似图将宫殿前的东华帝君吞入腹中。

东华帝君的身形如充了气一样的,变的巨大无比,并不比那个宫殿小,而在他的周身则是无数的虫子在盘旋,这虫子清阳见过,正是之前那种能够受法术而不受伤害的虫子。

只是现在那虫子太多了,聚集在一起就如一片乌云一样,此时的东华帝君整个都被不死宫之中的涌出来的一股强dà

的力量束缚着,而上面则是那虫子铺天盖地。

东华帝君手中一柄拂尘挥动之间,狂风涌动,却无法将这些虫子吹走,他又大怒,伸手指天,一道道电光落击在虫子的身上,那些虫子便爆散开来,却只有少量的死去,大多只时朝大地上掉落了一段距离之后又飞了起来。

清阳在不死宫之中就已经看到了这东华帝君将那应该是封神榜的东西给收走,现在那个万妖之王消失,可是却有无数的怪虫缠绕阻碍着东华帝君的离去,应该便是那万妖之王下的手。清阳想到这些一半是分析一半是直觉。

在远处的云端,与万妖之王翠屏娘娘站在一起的那个消瘦年轻人不屑的笑道:“还以为能有什么大神通呢,屏姐姐,你也太高看他了吧。”

说话之后又突然念出一串古怪的语言,那语言就如那些虫子发出来的声音一样,只见他双手一划一指,那些虫子突然分出一半顺着那个漩涡直入宫殿之中。

“屏姐姐,看我为你一次将他们两个都收拾了。”他笑着说道。

万妖之王翠屏娘娘心中叹息一声,她对于旁边这位的性格再清楚不过了,对方虽然着迷于自己,但是却有一个大大的怪脾气,只要是他做出了的决定,一定不能够去否定,在他没有做出决定之前无论说什么都行,可一但他已经行动了,你去否定的话,那他就将陷入一种偏执的狂怒之中,就如那虫子一样,噬毁着身边的一切。

翠屏娘娘虽然并不惧,但是这个时候她也不想惹得他发狂,只是心中叹息着原来好好的事只怕要坏了。果然,不出她所料,那束缚着东华帝君的巨大漩涡中的力量突然减弱了不少,而东华帝君手中在大拂尘一挥,拔身而出,左手在虚空之中一划,一条裂痕出现,他的身体瞬间缩小,朝着那裂痕之中挤钻过去。

“不要让他逃了。”翠屏娘娘急速的说道。

消瘦年轻人脸色微变,他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嘴里再次的念出一串又急又快的虫语,那满天的虫子顿时朝着东华帝君哄涌而上,一直以来,东华帝君手中的拂尘挥打之下,那些虫子被打了之后有些死了,有些则会掉出老远又晃悠悠的飞回来。

而且东华帝君的身上总是笼罩着一层流光,这层流光虽然不能够将那些虫阻隔在外,但是却是让那些虫临身之时变得迟缓起来。

此时那些虫子并不是都朝东华帝君的身上扑,而是扑上了那划拉出来的那一道存zài

于天地虚无之中的裂痕,只要这些虫子将那法意破坏了,这个法术自然就不存zài

了。而此时东华帝君半个身子已经挤到了裂痕之中,可那虫子已经也要扑上来了。

他心中怒道:“区区虫豸竟敢如此。”

当即一挥手,那只衣袖变得巨大无比,涌上来的虫子竟是都被那衣袖之中的强dà

力量摄入了衣袖之中,虫子不断的涌入,而那只手也缩到了那裂痕之中

“我的虫。”那消瘦的年轻人惊喊一声,翠屏娘娘已经一步跨出,声音传来:“追。”

翠屏娘娘想让苍莽老祖与东华帝君两人斗个两败俱伤再来收拾他们的心愿落空了,此时只得喊着那消瘦年轻人一起追上去。

转眼之间,只余下那不死宫在那里,突然,不死宫隐去,苍莽老祖出现,他朝着大地上之是扫了一眼,眼中光芒如针一样。

他并没有理会那些从不死宫中逃出来的人,而是一步跨出入虚空之中追了上去。

后面会发生什么,清阳并不能够看到,很显然,这一场尔虞我诈的战斗并不是短时间之内能够结束的。

清阳的心思回到了此处的山巅之上,众人也是如此,清阳定睛去看诸人,原本总共五十二人的,现在只有二十余人在此。其中要不是没有从那殿中逃出来,要么就是直接回去了没有来这里。

突然有人说道:“诸位道友有礼了,孤为拜月国国王,诸位不如移步拜月国之中一起商讨天下之事,如何?”

他喊在场这些一国之君或一国的继承人为道友,而自称为孤,虽说是有些怪异,但是却在可以说的通。在场的人都是求着同样道的人,称之为道友自是可以,他自己是一国之君,称孤也没有什么不可。

还不等诸人说话,那四人之中又有一人笑着说道:“拜月国离此三千余里,而本国西歧离此不过七百余里,大家不若到我国之中去游玩一番。”

清阳明白他们四人的打算,虽然没有了苍莽老祖的天条,但是他们四人依然想要延续之前苍莽老祖所说的事,只不过这一次显然不再是强行的,而是用另一种温和一点的方式。

“何必去别处,就在这里说就行了,在场都是明白人,那些心思还是不要转了。”说话的是一个身着一身黑色皮袄的壮汉,清阳现在已经知dào

那三人之中另外三人所代表的国家,那么这个壮汉站在一起,身份定然就是那个冰雪天国的国王了。

拜月国与西歧国的国王面上出现了一丝不快,另一边殷商神国的大王子纣一直只是淡淡的微笑着,一声不吭。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免得凭白多赶路,本国之中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处理呢。”这时一个看上去像农人的大声的说道。立即有不少的人附和着。

拜月国的国王环顾一周之后,说道:“那好,就在这里说了,之前苍莽老祖所说之并国之事,大家应该不会忘记了吧,现在虽然没有那天条,但是那事却不应该就此断去,毕竟,这事于天下来说是好事,事若成,这天下间的杀戮与混乱必将减少,而且没有了那天条,我们不必再受苍莽老祖的束缚,这事反倒更好接受一些,诸君以为如何?”

“这事确实是好事,只是要并国的话还是免谈了,你们修那帝王之道,我们岂不是白白轮回一回,大家都是修行人,难道就一定要断别人的修行之路吗

突然有人一说话,这人的话一出,四下里安静了下来,除了那四人之外,只怕都是这么想的。拜月国的国王眼睛微眯,眼中流露出一丝的杀意。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十六、谁断他人之道

清阳是第一次腾飞九天之上,自轮回而出之时,他的灵魂在这个天地之间燃烧,唯一的念想就是能够在灵魂燃烧完之前找到了一个存活之地,现在他在这九天之上飞遁,心中想的则是回到虎陵国去。

一个修行人在修行之初总是会想着能够飞遁于荒泽之中,流连于渺渺云间,但是已经经lì

过太多生死的清阳想的却是回到虎陵国之中去,看着国中人们的忙碌,看着原野上一块一块稻田的之中的稻谷一季一季的成熟,这让他有一种心安心静的感觉。

世间的美,又有什么能比得上自己在意之人的笑容呢?

清阳的双眼看着大地之上那浓妆淡抹的山川河流,看着那一个个黑点的城池,看着鸟儿在脚下飞,看着人如微尘。

有人出现了在他的面前了,是一个同在不死宫中的修士,他看了清阳一眼也朝着大地之上落去,清阳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逃出生天的兴奋与喜悦。

突然,清阳的耳中出现了声音,随着这个声音的出现,一个人的样子在他的心间浮现,此人正是殷商国的大王子纣,只是不知这些年过去了,他是否已经是一国之君了。

“道友还请来此一叙。”

这话落时,清阳已经看到前面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的那人的遁光已经盘转,朝着一座大山落去。他心中微一思量,便决定去看看。

遁光一转,朝着那座高山划落,待得近了,发xiàn

那座高山之巅已经有不少人站在那里,其中最中心之处,便是不死宫中最前面的四人,其中包括了那殷商国的纣,同样的,在人群之中还有那个最开始跟清阳说过话的那位,炎国的白逸风。

清阳的遁光在山顶一转,遁光落下,散开,化为一人,其中白逸风朝他笑了笑了,其他的人大多只是看了一眼便抬头看天空,因为此时九天之中有着更激烈的一场战斗在发生。

清阳同样的抬头,只见九天之上的那一层云已经被如狂风一样的法意给排开吹散,一座宫殿出现在那里,那座宫殿从外表来看算不得多么的浩大,在场的人所在的王国之中的宫殿都要比那大,但是他们都入过那宫殿,自是清楚那宫殿之中自成乾坤,有法则纵横。

此时那宫殿整个都在燃烧着,看上去那宫殿就像是一头庞大的妖物,张着巨嘴,似图将宫殿前的东华帝君吞入腹中。

东华帝君的身形如充了气一样的,变的巨大无比,并不比那个宫殿小,而在他的周身则是无数的虫子在盘旋,这虫子清阳见过,正是之前那种能够受法术而不受伤害的虫子。

只是现在那虫子太多了,聚集在一起就如一片乌云一样,此时的东华帝君整个都被不死宫之中的涌出来的一股强dà

的力量束缚着,而上面则是那虫子铺天盖地。

东华帝君手中一柄拂尘挥动之间,狂风涌动,却无法将这些虫子吹走,他又大怒,伸手指天,一道道电光落击在虫子的身上,那些虫子便爆散开来,却只有少量的死去,大多只时朝大地上掉落了一段距离之后又飞了起来。

清阳在不死宫之中就已经看到了这东华帝君将那应该是封神榜的东西给收走,现在那个万妖之王消失,可是却有无数的怪虫缠绕阻碍着东华帝君的离去,应该便是那万妖之王下的手。清阳想到这些一半是分析一半是直觉。

在远处的云端,与万妖之王翠屏娘娘站在一起的那个消瘦年轻人不屑的笑道:“还以为能有什么大神通呢,屏姐姐,你也太高看他了吧。”

说话之后又突然念出一串古怪的语言,那语言就如那些虫子发出来的声音一样,只见他双手一划一指,那些虫子突然分出一半顺着那个漩涡直入宫殿之中。

“屏姐姐,看我为你一次将他们两个都收拾了。”他笑着说道。

万妖之王翠屏娘娘心中叹息一声,她对于旁边这位的性格再清楚不过了,对方虽然着迷于自己,但是却有一个大大的怪脾气,只要是他做出了的决定,一定不能够去否定,在他没有做出决定之前无论说什么都行,可一但他已经行动了,你去否定的话,那他就将陷入一种偏执的狂怒之中,就如那虫子一样,噬毁着身边的一切。

翠屏娘娘虽然并不惧,但是这个时候她也不想惹得他发狂,只是心中叹息着原来好好的事只怕要坏了。果然,不出她所料,那束缚着东华帝君的巨大漩涡中的力量突然减弱了不少,而东华帝君手中在大拂尘一挥,拔身而出,左手在虚空之中一划,一条裂痕出现,他的身体瞬间缩小,朝着那裂痕之中挤钻过去。

“不要让他逃了。”翠屏娘娘急速的说道。

消瘦年轻人脸色微变,他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嘴里再次的念出一串又急又快的虫语,那满天的虫子顿时朝着东华帝君哄涌而上,一直以来,东华帝君手中的拂尘挥打之下,那些虫子被打了之后有些死了,有些则会掉出老远又晃悠悠的飞回来。

而且东华帝君的身上总是笼罩着一层流光,这层流光虽然不能够将那些虫阻隔在外,但是却是让那些虫临身之时变得迟缓起来。

此时那些虫子并不是都朝东华帝君的身上扑,而是扑上了那划拉出来的那一道存zài

于天地虚无之中的裂痕,只要这些虫子将那法意破坏了,这个法术自然就不存zài

了。而此时东华帝君半个身子已经挤到了裂痕之中,可那虫子已经也要扑上来了。

他心中怒道:“区区虫豸竟敢如此。”

当即一挥手,那只衣袖变得巨大无比,涌上来的虫子竟是都被那衣袖之中的强dà

力量摄入了衣袖之中,虫子不断的涌入,而那只手也缩到了那裂痕之中

“我的虫。”那消瘦的年轻人惊喊一声,翠屏娘娘已经一步跨出,声音传来:“追。”

翠屏娘娘想让苍莽老祖与东华帝君两人斗个两败俱伤再来收拾他们的心愿落空了,此时只得喊着那消瘦年轻人一起追上去。

转眼之间,只余下那不死宫在那里,突然,不死宫隐去,苍莽老祖出现,他朝着大地上之是扫了一眼,眼中光芒如针一样。

他并没有理会那些从不死宫中逃出来的人,而是一步跨出入虚空之中追了上去。

后面会发生什么,清阳并不能够看到,很显然,这一场尔虞我诈的战斗并不是短时间之内能够结束的。

清阳的心思回到了此处的山巅之上,众人也是如此,清阳定睛去看诸人,原本总共五十二人的,现在只有二十余人在此。其中要不是没有从那殿中逃出来,要么就是直接回去了没有来这里。

突然有人说道:“诸位道友有礼了,孤为拜月国国王,诸位不如移步拜月国之中一起商讨天下之事,如何?”

他喊在场这些一国之君或一国的继承人为道友,而自称为孤,虽说是有些怪异,但是却在可以说的通。在场的人都是求着同样道的人,称之为道友自是可以,他自己是一国之君,称孤也没有什么不可。

还不等诸人说话,那四人之中又有一人笑着说道:“拜月国离此三千余里,而本国西歧离此不过七百余里,大家不若到我国之中去游玩一番。”

清阳明白他们四人的打算,虽然没有了苍莽老祖的天条,但是他们四人依然想要延续之前苍莽老祖所说的事,只不过这一次显然不再是强行的,而是用另一种温和一点的方式。

“何必去别处,就在这里说就行了,在场都是明白人,那些心思还是不要转了。”说话的是一个身着一身黑色皮袄的壮汉,清阳现在已经知dào

那三人之中另外三人所代表的国家,那么这个壮汉站在一起,身份定然就是那个冰雪天国的国王了。

拜月国与西歧国的国王面上出现了一丝不快,另一边殷商神国的大王子纣一直只是淡淡的微笑着,一声不吭。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免得凭白多赶路,本国之中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处理呢。”这时一个看上去像农人的大声的说道。立即有不少的人附和着。

拜月国的国王环顾一周之后,说道:“那好,就在这里说了,之前苍莽老祖所说之并国之事,大家应该不会忘记了吧,现在虽然没有那天条,但是那事却不应该就此断去,毕竟,这事于天下来说是好事,事若成,这天下间的杀戮与混乱必将减少,而且没有了那天条,我们不必再受苍莽老祖的束缚,这事反倒更好接受一些,诸君以为如何?”

“这事确实是好事,只是要并国的话还是免谈了,你们修那帝王之道,我们岂不是白白轮回一回,大家都是修行人,难道就一定要断别人的修行之路吗

突然有人一说话,这人的话一出,四下里安静了下来,除了那四人之外,只怕都是这么想的。拜月国的国王眼睛微眯,眼中流露出一丝的杀意。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十七、秩序初立

山顶上也就是那么一点位置,有四人站在那上面,而其他的人根本就没有地方可站,谁也不愿意站在低处仰望别人,于是一个个都站在虚空之中,脚下有灵云汇集,从山中朝这山顶看,看到的只是一朵大云笼罩着山顶。

那个说话之人拜月国的国王认识,正是原本应该并入他拜月国的一人,也正是如此,他才会这么直接的反对,对于修行人来说,断人修行之路是最大的仇了。

这时,西歧国的国王说道:“其实也并不需yào

再并国,大家依然是各国之君王,但是却要一同维护这山海域的平静,这个想必大家都能够接受吧。”

他所说的山海域大家都知dào

,虽然是苍莽老祖给命名的,可是大家都接受了。

“不错,正当这样。”

“嗯,这样可以。”

那个先前说话的那个国王说道:“大家都是为求道而走上这一条路,只有受劫而死的求道人,哪有苟延残喘的修行者,我们平等的维护着这山海域的平定才是正好。”

“你的国度人口不过万余,占地不过一城,你又拿什么来与别人平等。”拜月国的国王说道。

那人冷笑一声,说道:“凭的就是我这一颗求道之心,在场的人,谁又在乎过生命呢?你修为高便以为你的地位比人高吗?他苍莽老祖修为高成那样,我不愿意做的事,他能够拿走的也只有我的生命而已。”他的声音很大,很激烈。

众人为之侧目,这人看上精瘦精瘦的,长相并不好,但是此刻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神意就如剑一样,锋利无比。

“哼,不过世间一莽夫而已,你难道不知dào

,唯有活着的生命才有资格在天地之间的继xù

攀登吗?”拜月国的国王冷哼着说道。

他们这两人所说的各有道理,一个追求最终的目标,无论路上遇到了什么阻碍,能忍则忍,能过则过,生命对于他来说是最珍贵的。

而另一个追求的则是心的璀璨,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淋漓痛快。

“好了,大家各修己道,今天又不是论道大会,我们继xù

论论那件事,就依然是分四个地方,分别以拜月国、西歧国、冰雪天国、殷商神国为盟主,平时大家各自管着自己的国家,各自约束着自己的子民,若有战事则寻各自的盟主商议解决之道,若有祸乱天下之国,诸国共讨之。”

很多时候,一些事情都是很简单的,除非有人不同意或有人想要从中获利,事情才会变得复杂。

“那些没有来的人怎么办。”又有人问道。

“到时派人去通知他们我们的决议。”

大的方向决定了之后,众人便开始说一些小的事,比如每一国原本的国界到哪里,那些没有来的国家如果他们不同意的话应该怎么样,若是两国之间有了纠纷怎么办……

林林总总,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清阳是第二天的时候才离开的那山顶,朝着虎陵国而去,此时他所在的位置是虎陵国以西,遁光之中,他看到大地之上各种生灵的分布,平原地带多人类,荒野山林之中多妖类。

人类的部族和妖类聚集地齿牙交错,又偶尔有鬼阴森森的笼罩于一团黑雾之中,有鬼国所在的地方方圆百里之内人类稀少,而有妖的地方并不会人类绝迹。

清阳从一些大山之上直接遁过,有些山中妖王大怒,想要将清阳拦下来,都被清阳避过了。这还是清阳第一次这样子看自己已经生活了十多年的天地,当他来到了自己曾带着哭父、弓十三、喜女他们消灭了的恶鬼国之时,远远的只看到了那里竟是立起了一座道观。

道观依地形,观门朝东,一抹光华在观前落下,一个人在光华散去之时出现,正是清阳。

他抬头看着着那道观的名字——紫微观。

入观之中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座神象,正是哭父借紫微星空这个法阵而显化出紫微星君法象时的样子,神像抬头仰望着天空,就如哭父平日里观看夜晚一样,总是那样仰望着星空。

在这神像前有一个鼎,鼎中竟是有寥寥的几柱燃烧过了的香插在那里。

哭父从后面转出来,连忙行礼说道:“参见殿下。”

清阳连忙去扶,说道:“你现在也已经见了自己的道观了,已经是修行中人,我最多只是你的引路之师而已,你见我不必行礼,也不必自称下臣。”

上次清阳这样说哭父之时,他说自己先是虎陵国的人,然后才是修行人,而这一次他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听从于清阳,回应道:“是,弟子明白。”

他明白的并不是听从于清阳,明白的是清阳让他放下那种来自于外在的约束,这种约束看似轻微,但是却缠绕于心间,自己放不下来,那种约束便一直在。

此时他算是顺利的放了下来,而且清阳还告sù

他一件事,尊敬不在于外在,而在于心中。

“你立这神像是为什么?”清阳问道。

哭父看着那神像说道:“弟子立这神像一来是觉得此处以后或许会有不少的人类聚集,这一带土地颇为肥沃,一定会有人类在此处定居,有这一座道观在此,有这一座神像在,他们心中或许会安定不少。而他们平日里的祭拜,则让这神像能够凝聚愿力,这样也能够更好的镇封着存zài

于这观下的那通向恶鬼道的通道。”

清阳前后一看,发xiàn

这里座紫微观竟是建立在之前的那一座城隍庙上,原本的城池遗址已经看不出来了。

“嗯,不错,确实不错。”清阳感受了一下这道观气息,发xiàn

这道观上引星辰之力,下接地气,形成了一个大封印,这封印的中心便是那座神像,同时,这道观之中又充满了灵力。

哭父颇为开心的笑道:“其实还有一点,弟子觉得那愿力或许可以融入到紫微星君的法象之中去,这样不必弟子布下一座紫微星空法阵才能够显化了。

“嗯,很好,修行之路,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从山脚下走到山顶,也并不是只有一条路,并不是一定就要走别人走过的地方,你的姿质和悟性是很好的,跟十三相比,你对于法的领悟强太多了,不过,十三他心专,这个世上做什么事都怕水滴穿石般的去做,他修心箭之术若能大成,只此一术便足以纵横天下。”

清阳负手而立站在那里说道,这时,有一个走了进来,进来的是一位身强力壮的大汉,他的身上拿着兵器,背上有弓有箭,看到清阳与哭父之时颇为戒备,清阳知dào

,此时能够在这一代行走的人心中肯定都是警惕着的,若是万一遇上了妖那便是一场恶战。

他打量了一下清阳与哭父,说道:“两位是人还是妖?”

“你觉得我们是人还是妖?”清阳笑问道。

对方认真的打量着清最,最后说道:“看阁下眼眸清亮,毫无杀戮之意,身上更无半点妖物的腥骚之气,如若不是完全化形的大妖,便是覆灭了这恶鬼国的人类修士。”

“呵呵,难怪你敢独自一人行走在这一片地方。”清阳笑道。

“若不是听说这里的恶鬼国消失了,我也不敢来这里,还未请教阁下大名。”那壮士说道。

“这是我们虎陵国的清阳殿下。”哭父适时的说道。

那壮士惊讶的说道:“原来是虎陵国那位唤天雷拒妖魔鬼的清阳殿下,难怪能够将这恶鬼国覆灭,小人不知殿下当面,还请殿下恕罪。”说话的同时欲行礼。

清阳拦着他的行礼,笑道:“你不必如此,我为虎陵王子,护国人安定正是应当做的,你应不是虎陵国人吧?”

“小人是沼族之人,因为原本生活之处出现了一条大鳄,我们举族上下死伤许多人仍然无法奈何他,所以举族搬迁,一路行来,部族之中许多人都死于妖袭鬼扰之中,到达这里之后发xiàn

这一代妖鬼竟是极少,向人打听之后才知dào

五年之前殿下以一己之力重创了附近的妖国与鬼国,后又听说鬼国消失,有一座道观出现,所以小人先来此处看看。”

“你们是否有在此定居的打算。”清阳问道。

“小人来此地正是要看看鬼国是怎么消失的,现在知dào

了,想来族长也能够放心的在此定居,不知殿下可允许?”壮汉说道。

“定居当然没问题,不过,这里已经纳入了虎陵国之中,你们以后就算是虎陵国的人,可要遵守虎陵法度。”清阳说道。

“一定遵从,一定遵从。”壮汉连忙说道,话落之后他又说道:“只是,我们对于虎陵法度并不明了,到时……”

“到时自会有人来此地竖立法碑,你们都能够看到。”清阳说道:“还会有人在此兴建官邸,到时你们可以去官邸之中领取身份符牌,从此就是虎陵国之人。”清阳说道。

“是……”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十八、食指、国界

这位壮汉名叫岳,是沼族的勇士,承担着探路的任务。现在沼族还有三百余人,都在恶鬼国南面的一处荒僻之处,此次岳回去之后将这里的情况如实相告之后,他们一定会来到这一片地界定居的,不光是他们这些,以后必定还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前题是要这一片地方能够安稳。

清阳回到了虎陵城之中,城内一片详和安定,这让他因为这一趟出行而紧绷起来的心弦松了下来,虽然这一趟有惊无险,但是那杀戮之意如剑吟一般的在自己的耳中、心间弹跳,这一刻,清阳的心感到安详,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味道。

他并没有直接进城,而是在城外稻田边上走着,依山而走,这山脚下有一条路,这是因为要到远处的田地里去新开辟出来的一条路,路颇宽,走的人多,也就颇为结实。

一边是茂密的山林,一边是农田,农田之中的稻子已经有了黄色,再过个把月就可以收割了。

田里有着三三两两的人在看顾着田里的水,这个时候,水不能多了,但是又不能够没有,多了的话得放了去,少了的话得引些水进来。

一只银色的小狐狸躲在山边茂密之下看着走近的清阳,她那如琥珀般的瞳孔之中倒映出来的清阳是那样的恬淡,让她有一种想要咬一口的感觉。

这个时候,她看到那个人朝自己笑了笑,然后她便忍不住的从树叶下钻了出来,说道:“你能给我一块你的肉夭夭吃吗?”

清阳自然是早就看到了这只小银狐,听到她突然钻出来说这话,不由的蹲下来,笑道:“你想要吃我的肉?”

“是啊,你的肉好像很好吃的样子,一定很香。”小银狐说道。

清阳伸手食指到小银狐的面前,说道:“你吃吃看,看看好不好吃。”

小银狐似乎没有想到这么的容易就能够吃到这个看上去很好吃的人身上的肉,那小小巧的红鼻子闻了闻,然后张开那小嘴,用那红嫩柔软的舌头舔了舔

“好香啊。”小银狐心中想着:“肉肯定更香。”随着她心中所想,用那小小的尖牙轻轻的咬下去,顿时,有液体流入她的嘴里,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之气,她忘记了吃肉,而是美美的吸食着,那香甜的血液带着一股她这些日子以来想要得到而又无法得到的灵力涌入体内。

暖暖的,甜丝丝的,麻苏苏,这是小银狐的感觉,然后她就开始迷糊起来,一股困意地袭来,小巧的嘴里那红红的、柔软的舌头离开了手指,她整个就那样趴在那里睡着了。

清阳看着这个就直接睡在自己身边的小妖狐,心中不由的好笑,她虽是妖,却像是人类的小孩子,见到了美食就受不住诱惑,他在看到这小妖狐的第一眼就已经发xiàn

她的身上有着不同于别的妖那般的妖气,或者说是没有那股子腥臭之气,而是整个显得很纯静,就像是树木花草身上的气息一样,那些气息之中有着一股淡淡的异样的念力,他立即明白这小妖为什么趴在这农田不远的林子里了。

清阳并没有把她带回城中王宫之内,无论是人类还是妖都有着她所生长的环境,清阳将她放到林子里面,在周围刻了一个小小的迷阵,让她能够安心的睡在那里。

清阳回来了,城中的人们并不知dào

他离去的这段时间之中,所做的事情将会影响着整个虎陵人们的安定,混乱与灾难到来之时,他们从来都只能够承shòu,而无法预见。

清阳回去之后,第一件做的事便是派人前往那恶鬼国所在之地,有大臣重新为那一片地界起了一个名字叫三门关,这是根据那一处的地形来的,那里的山势连绵,却有三条通往别的地方的道,分别通向西边、南边、北边,而原本的恶鬼国就处于那三处通道的中间,是必经之处,身在其中的人并不能够了解那个地形,清阳从那上空经过,自是了解,而虎陵国之中也有博学之人,对于虎陵国千里之内的地形山势了然于胸。

所以那里就被取名为三门关,而一座城处于那中间,将有着守卫之责。

清阳又在广场之上开始雕刻起了碑石,这次开拓的并不是山碑,而是国界碑,他又亲自来到三门关,分别在那三个入口之处埋下界碑,以后从那三个方向进入的人都知dào

,进入的是虎陵国。

那三座界碑上都是刻有法阵的,可使之不惧风雨侵蚀。

做完这些之后,他便独自前往一个地方——狮驼国。

狮驼国是一个妖国,其中的三妖没有人知dào

姓名,也没有人知dào

他们到底是来自于哪里,只知dào

几十年前他们突然来到这里,占据了一座人类的城池,收罗周边山中的小妖,来不及逃走的人类则在城中成了奴隶。

人类在这狮驼国之中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劳作,种植各种农作物,这些农作物上凝结出来的念力都将被狮驼国中位阶高的妖吸食了,而那些小妖并没有资格吸食。

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城中的人类越来越少了,附近也没有什么人类了。所以在五年之前,狮驼国的三位大王发xiàn

了这个情况之后才会想要将虎陵占据过来,要将虎陵的人都掠夺了,只是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那一次失败了。

不过,现在城中还有一种人,并不是纯粹的人,而是妖人,他们是半妖半人,他们比起人类的地位还要低下。这是人类被妖怪奸淫之后生出来的后代。

这些半人半妖的后代半人半兽,大多智力低下,或许可以说他们开慧所要用的时间要比纯粹的人类所用的时间长许多,但是却要比纯粹的野兽聪明不少,至少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慢慢的长大,所能够知dào

的东西也就越来越多,无论是什么样的生灵,一但有了喜怒有了哀乐,那么都将会成为混乱的源头,没有人教他们伦理与道德,他们所能够知dào

的只是赤裸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

生活在妖国之中,这一切是再正常不过了,因为妖的统治者是妖,所有的妖都信奉着强者为尊。

清阳在朝阳刚升起之时从虎陵出发,在太阳落山之时,他来到了狮驼国的边界。狮驼国并没有立界碑,清阳之所以知dào

到了狮驼国,是因为这一片地界已经散发出着妖气,那种混乱着杀戮与残忍的妖气,暴虐与疯狂渗入了这一片大地之中,充斥于每一缕风中。

清阳找了一块靠风的石,生起了一堆的火。

夜色越来越浓,最终,在这一片荒野之中唯有一处光明之处就中有这一堆的火了,火光之中的清阳坐在那里,静悄悄的。近来,他越来越感受到这天地之间法意的涌动,那种涌动来自于自己的心中,这心的涌动则是来自于他对于这个尘世的感触。

黑暗之中一个影子慢慢的靠近,它在黑暗之中偷窥着,许久之后,它慢慢的走入火光所能够达到的极致边缘之处,火光边缘之处出现了一双脚,那是一双与人类类似的脚,但是却相比起人类来要大上许多,脚的皮肤似树皮一样,乌黑,有稀疏的粗毛,往上是一双强壮有力的腿脚。

这个身影高大,腰上围着一块皮布,右手握着一块磨的光滑尖锐的石头,左手微微张开,淡淡的火光之中,那指节粗大,手掌如蒲扇一样。再往上是结实的腰肢与胸膛,又有黑色的毛盘踞于胸口,而他的整个脖子以上都在火光所照耀不到的黑暗之中。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十九、兽人无鼻

漆黑的夜,一堆火焰在大地上燃烧就如一点灯焰,只能够照亮那小小的一块位置,火焰的上空有着一群飞蛾在飞舞着。

清阳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一身淡白衣袍,在火光的映照之下颇为显眼,此时一只飞蛾落在了耳朵上,让人看起来非常的安静。

那个站在火光的边缘的巨人再次的走近了一步,火光照在他的脸上,那是一张半人半兽的脸,脸上幽黑,鼻孔朝天,双耳很小,嘴巴阔而大,一双眼睛泛着幽幽的审视光芒。

清阳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闭着双眼,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对方一样。

然后,那巨壮如铁塔一般的半兽的人突然跪了下来,然后嘴里叽里咕噜的说出一串话来,又是磕头又是拜的,清阳依然没有睁开双眼,一动不动的,半兽人又是跪又是拜的,嘴里的声音不断,不断的朝着清阳移动,为到火边,突然朝着清阳扑了上去。

这一扑直如猛兽扑食,虚空之中刹那之间涌起凶煞之气,如猛虎出林,如野猪冲阵,又如老熊暴怒,然而那手中那块打磨的光滑尖锐的石头却带着人类才会有狡诈与狠辣。

半人兽人的嘴巴张开,发出嘶吼声,他的牙齿如人类的牙,但是却颗颗都是那么的大,发黄,大吼出来之时,一股腥臭之气从他的嘴里涌出。

这一块石头当头朝着清阳天灵盖砸下去,若是清阳是普通人话,这一石头下去,天灵盖一定要被砸开了。

清阳依然不动,那石头砸下,竟是如砸空气一样,半兽人砸了个空,扑在地上,猛的在地上一个翻滚,怪叫一声的钻入黑暗之中,随着沉重的脚步奔跑声,远远的离去了。

火焰哔啵的燃烧着,清阳依然静坐在那里。

那半兽人窜入黑暗,火焰四周又恢复了平静。许久之后,那半兽人再次的回来了,回来的时候非常的轻,这一次他躲在黑暗之中看着清阳,那一双眼睛在火焰的光线映照下蓝幽幽的,而且此时的他是弯着腰,就像是野兽一样的四肢着地,并没有如一开始那般的直立着。

他的另一手已经从地上抓起了一块石头,然后他朝着清阳砸了过去,那石头呼啸着朝砸在清阳的脑袋上,那份准确与那石头在空中划过时的呼啸声让人感到心悸。

之前他一下扑上去没有砸到清阳之后便立怪叫一声朝着黑暗之中跑去,而这一次再回来,远远的用石头砸,看到石头从清阳的身上穿过,他仔细的看着,那一双兽眼之中透着思索的光芒。

然后,他又捡起一块石头砸了出去,这一次他砸的是清阳旁边的那火堆,石头再次带着呼啸划过虚空,直接撞入火堆之中,可是那火堆却静谧的像是虚无的,根本就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也就在这一刹那,那一直坐在那里的人突然睁开了双眼,他只觉得那一双眼睛瞬间将自己的一切都看透了,他立即跪倒在地上,叩拜起来嘴里的说着一串兽语,不过清阳却听得懂,就在静坐这里的这一段时间之中,他已经从这片土地上知dào

了这片狮驼国的妖言兽语。

这半兽人嘴里并不是在为刚才的事道歉,而是求清阳能够教他法术。

半兽人心中确实是没有半点道德,有的只是索取和臣服,此时的他看清阳神mì

无比,与他心中强dà

的修士是一体的,所以他跪着表示臣服,然后臣服了之前的所有冒犯自然是不再有的,所以他便又直接求法术,这是他心中渴望的

清阳招手道:“你过来。”他的声音自然是这个妖国所拥有的妖言兽语,那半曾人能够听得明白。

半兽人匍匐在地上朝着清阳慢慢的爬过去,不过,那一双眼睛却是紧盯着清阳的双眼,似乎只要清阳的双眼之中流露出半点杀意他便要瞬间跃开逃走一样。

他来到清阳面前两步之处之后便不再动着,嘴里喘着气,显然他也是非常的紧张,他的动作就像是野兽一样的趴在地上,可是他的体形却是一个人,一个巨大的壮汉。他的那硕大的头颅上长着凌乱的毛发被扎在一起,额头宽而圆

“你叫什么名字?”清阳问道。

“我叫无鼻。”半兽人说道。

“无鼻?”清阳看了一眼他那个露出来的朝天鼻孔,很显然那是被割掉了,只留下了两个孔洞,问道:“你想要从我这里学习法术?”

“我奉你为主,请你教我法术。”无鼻手中依然拿着那一块打磨出了刃锋的石头,他的头颅几乎是贴着地,但是脸却是朝着清阳看来,清阳已经从这一片的空间之中知dào

这是面前这个半兽人表示臣服的姿态。

“我为什么要教你法术?”清阳问道。

“我臣服你,奉你为主,求你教我法术,我要去报仇。”无鼻生硬的说道

“你臣服我那是你的事,你要去报仇也是你的事,我为什么要教你法术?”清阳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问道。

无鼻被清阳的问话难到了,他脸上出现了一个愤nù

而残忍的表情,不过很快又隐去。

“我奉你为主。”无鼻再一次的说出这句话。

“可我并不一定要收你为奴仆。”清阳说道。他的这一句话对于奉献了自己的尊严的半兽人来说是极大的侮辱,半兽人生来地位低下,他们以摆脱奴仆身份而努力着,面前的这个无鼻显然是已经摆脱了奴仆身份,但是他却为了能够学得法术而自愿为清阳的奴仆,可是清阳却淡淡拒绝着,这让他心中愤nù

无比,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他的双眼开始泛红,从匍匐着变成了半跪着,那姿势像是要再次的朝着清阳扑出去。然而清阳只是那样坐在那里,他的双眼只是平静的看着,无鼻的身上却感觉有万斤重力压着,他努力的想要撑起身体,却发xiàn

自己越是反抗,背上压着的力量就越是沉重。

“你说你臣服于我,说奉我为主,但是你的心中并没有臣服,若是你能够放qì

对我的敌意与防备,教你法术也不是不可以。”清阳说道。

无鼻双眼之中的红色慢慢的褪去,而随着心中的愤nù

和杀意的减弱,他背上的重压也慢慢的减去,可是并没有消失。

这是一种清阳才领悟出来的法术,以意化法,而且这意是来自于无鼻,只要无鼻的心中有着杀他或者不恭的念头存zài

,那么他的身上将一直有重力压着他。

“主人,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动怒,请主人责罚。”无鼻低下头说道。

清阳并没有理会,而是问道:“你说你要学法术是为了复仇,是要向什么人复仇?”

“主人,我的仇人是古卓,他是我的父亲,我一定要杀了他。”无鼻说道

“是你的父亲,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清阳问道。

“只有能够杀死自己父母的兽人才是真zhèng

的勇士,我是兽人之中的强者,但是却一直没有杀死自己的父亲,这是耻辱,所以我必须杀了他。”无鼻激动的说道。

残酷的世界,孕育着最为残酷的法则,身在其中的生灵却不自知。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二十、大恶之人

无鼻的父亲并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妖,是狮驼国之中很有威望的一个妖,他是山猿开灵,名叫袁洪,修持百余年得道,在狮驼国招募妖入城之时,他来到之后被狮驼王任命为丞相。

而无鼻则是袁洪到来之后效仿人类娶亲,娶了一位通修行的女子为妻,并让那个女人生下了无鼻,最终那个女人不知dào

怎么死了,而后袁洪也像是将他给忘记了,无鼻便游荡在外,好在他天赋异秉,即使是一般开灵的妖也比不上才十多岁的他,所以他才能够长大。

“是谁告sù

你必须杀了自己的父亲才能够成为勇士的?”清阳问道。

“一个半兽人勇士只有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才能够有资格称为勇士,这是那些刚出生的半兽人都知dào

的事情。”无鼻说道。

“如果你想要我教你法术的话,那么就跟在我的身边直到你我愿意教你的时候,如果你等不了的话,那现在可以离开,我不会对你惩罚的。”清阳说道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无鼻问道。

“等到你明白的那一天。”清阳说道。

“明白什么?”无鼻追问道。

“明白了你自然就明白了。”清阳说道。

清阳的话让无鼻有一种烦躁感,莫名的怒火又在心中升腾,不过,在怒火升腾而起的那一刻,他背上的重压也瞬间沉重起来,他看着清阳的双眼,心中闪过一丝的惧意,然后缓缓的后退,退到了火光的边缘静坐了下来。

清阳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天色由黑暗慢慢的转为光明,这一夜之中,无鼻却在黑暗之中猎食了一些野兽回来当食物,他将食物先送到清阳的面前,显然是要清阳先吃,但是清阳只是睁开眼后摇了摇头便又闭上了双眼,无鼻在看了清阳一阵子之后便自己开吃了,在他的世界之中,主人的地位表现形式便有这个第一个进食。

在太阳光芒于这个世间透射出第一缕光线之时,清阳站了起来,他朝着狮驼国的方向而去,无鼻跟在身后,相对于无鼻的身高来,清阳显得那么的娇小,整个人竟是只到了他的腰部。

他跟在清阳的身后,让原本单弱的清阳显得越发的神mì

起来。

从狮驼国的外围直的朝着狮驼国而去,慢慢的,能够看到的小妖也多了起来,空气之中那股浓郁的妖气格外的刺鼻,小妖们见到无鼻之后一个个惊散,没有妖敢靠近三丈之内。

然而随着进入狮驼国的境内,跟在他身后的无鼻有些犹豫起来,他似乎不敢或者是不想回狮驼国去。

“你在害pà

?”清阳问道。

“没有,我只是不想回这里,我好不容易才从那里面逃出来。”无鼻说道。这些都是妖兽之语说的,只是不过清阳理解他的意思而已。

“这就是心有所惧,你害pà

,所以才会犹豫。”清阳说道。

“不,我是兽人勇士,我不怕。”无鼻说道。

“既然不怕为什么在犹豫?”清阳问道。

“什么是犹豫。”无鼻问道。

清阳并没有解释那么多,他并没有收无鼻为弟子,自然就没义务要教他,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明白清阳为什么不教他法术,明白了人类的社会是什么样的,也许清阳会教他一些东西,但是前题是要他能够一直活着跟着清阳到那个时候。无鼻如果有那个灵慧的话应当能够通过双眼双耳来学习。

过了这圈的松散零碎的小妖之后,再往前走,清阳便看到了人类,人类在耕作,除了人类之外还有着大量的半兽人,相对于半兽人来说,人类在这里生活还算不错,因为他看到有半兽人在田里做着重活,时不时的还会惹来人类的怒骂和鞭打。

半兽人在这里竟是承担着牲口的任务,路上有人类看到清阳,以及跟在清阳身后的无鼻,一个个露出出怪异的神色。

天上的太阳已经升了起来,前方已经可以看到人类居住的屋子,只不过,清阳看到的却不是纯粹的人类在屋子里进出。那些屋子非常大,一栋一栋连在一起,就像是一个大家族一样,在门前则有着半兽人守卫着,不过这些半兽人则与无鼻不相同,无鼻类似于巨猿,而他们那些则似狼或熊,或是别的什么獐、鼠之类的兽人,

那些房子的风格都不伦不类,若是在人类之中,一栋这样的大宅必定会建得恢宏而拥有层次感,至少会从外表看起来很漂亮,不会如眼前的这些房子一样,就像是一个人的身体被拼接了很多手脚,那么的怪异。

前方一棵树下有着一个老人坐在那里,一头的白发,在他的身后则是一栋并不大的屋子,那应该是他的住处,而在屋子之中有着一个女子在忙碌着,看那身段能够看出是女子,但是看到面相之后才会知dào

原来也是一个兽人。还有一个两个兽人小孩子在树下跑动着,时而停下来大笑,似乎在做着什么游戏。

这是清阳入这狮驼国以为看到的最为和详的一幕,相对整个狮驼国来说,这是一块静土。老人看到清阳从远处而来,也并没有起身,以他的年纪和经lì

不难看出清阳是外来的人类,而且还是一个强dà

的人类,但是他却只是半躺在那里,半眯着眼看着,根本就没有要做什么,对于他这个只是在这世间享shòu

着最后阳光的人来说,任何的生活之中的异变都无法让他感到敬畏了。

清阳来到他的身边,朝着他说道:“老人家,能向你打听点事吗?”

老人睁开眼睛,说道:“说吧,外来的修者,你想知dào

什么?”

“我想知dào

,这一切让你觉得安定幸福吗?”清阳问道。

“安定、幸福?那是什么东西?”老人反问道。

清阳沉默了一下又继xù

说道:“那你觉得受妖怪的统治难过吗?”

“外来人,你想知dào

什么,又想要做什么?”老人问道。

“我想将这里的人类解救出来,想让这座妖城恢复数十年前的样子,你觉得呢?”清阳问道。

老人看了清阳一会儿说道:“这样的话如果几十年前有人跟我说的话,我一定会很赞成,即使是拼了我的命,我以也会跟随着他的脚步来将城中所有的妖消灭。但是,我期盼了这么多年,一直到我再次的娶妻生子,子又生孙,你才出现在我的面前说这样的话,这是要再一次的给我带来动荡,我已经老人,再经lì

一次的话一定肯定就再无法看到明天的太阳。”

清阳看着旁边那两个与人类极为相像的兽人,这是第三代的兽人了,虽然很像人,但是还是能够一眼看出他们的不同,比如身上多了许多毛发,五官的差异,及身多出来的一些东西,比如尾巴,或者额头的角及耳朵的不同。

清阳没有说话,那老人又说道:“现在还活着的人类都已经是和我一样了,而他们这些半兽人也都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不知dào

人类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如果你要驱赶走统治这里的妖,那这他们怎么办,我不知dào

对于你来说他们算是人还是算妖,又或者只是什么野兽,但是人非草木,我与他们一起过了这么多年,又岂会没有一点感情。而对于他们来说,你是破坏他们家园的大恶之人。”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二十一、丞相袁洪

狮驼国的王殿之中有四人,分别是狮驼王、白象王、大鹏王和丞相袁洪。即使是袁洪也不知dào

狮驼王、白象王、大鹏王的真实名字,他们之间的称呼只有大哥、二弟、三弟这样的称呼。

袁洪也不是懵懂小妖,他们知dào

这个天地之间有些生灵总是害pà

别人知dào

他们的名字,这样的人一般都是有着极厉害的仇家,也是有传言说这个天地之间有一种法术能够通过名字而伤害名字的主人。

不过此时他们显然并不是在这殿中要议论名字的事,但是他们嘴里却同样的有一名字,那个名字就是肯,他们可不需yào

如虎陵国的人一样避讳着什么,直喊瑞这个名字出来。

“他想来这里于什么?”白象王嗡声嗡声了说道,他的声线很粗,让这虚空有一种震动感,隐隐觉得这个大殿都在震动。

袁洪知dào

这是白象王在发怒,他心中不由的又想起五年多前,那些前去攻打覆灭虎陵国的妖只有少量的逃回来的样子,而面前的这三位大王则是一直没有回来,他当然不相信这三位大王会死在那雷霆之下,哪怕是那些逃回来的妖信誓旦旦的说看到三位大王陷入了雷霆之中,他也依然相信三位大王一定没事,果然,过了三个月之后他们回来,但是并不是他之前想的那样没有事,而是因为这三个月来他们都躲在一个地方养伤。

他当然知dào

这是为什么,因为他是妖,对方也是妖,当然能够理解得了他们是怎么想的,无非是怕在重伤之时被自己这个外人给杀了。

“大哥,让我去杀了他,扭下他的头来泡酒喝。”

因为狮驼王没有理会白象王,于是白象王再次的怒声的说道。其他在场的无论是白象王还是袁洪都明白,此次那位虎陵国王子再敢来,一定是不怕他们这狮驼国的了,更何况在五年前他们三个都败在他一人之下。

“二弟先不要冲动,这个虎陵人也不是什么好杀之人,我看他虽然修的是帝王之道,但是依然走的是清静一流,非是杀伐之路,此次来我们就看看他到底要于什么。”狮驼王说道。

“如果他来这里是要杀我们或者赶我们走的呢?”这时大鹏王问道。

“那就让他们看看我们兄弟的真zhèng

本事,这五年来,我们兄弟三人的神通各自提升了不少,正好拿他来试试。”狮驼王沉沉的说道,话落又朝着袁洪说道:“袁丞相你去把那个虎陵人接进来吧。”

“是,大王。”袁洪说道。

他转身朝殿外而去,原本这狮驼王着有一股让他着迷的王者之气,正是这种王者之气让他臣服于他,当了这狮驼国的丞相。

然而在五年前狮驼王受了伤却不敢回来之后,这让他心中对于狮驼王的评价低了一些,现在在这个虎陵人的面前,他们三个居然表现畏首畏尾的感觉,这让他心中对于三人的感观再次的差了一些。

在山中之中,袁洪也是一山之王,自他开灵得道以来,山中虎豹都不知dào

打杀过多少,他的成长也是伴随着杀戮的,在他的内心深处,有着强烈有斗杀之心。

他决定将那个虎陵人的头颅提到他们三人的面前去,让他们知dào

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这里担任着丞相的是怎样强dà

的存zài

,再然后在他们的羞愧与震惊的眼神之中离去。

袁洪想到这里就觉得非常的兴奋,他不喜欢生活在那种万众瞩目之下,却喜欢在别人震惊的眼神之中离去。

袁洪在狮驼国的形象是一个沉默而聪明的丞相,整个狮驼国上下似乎没有他不知dào

的事,而狮驼国之外的事他似乎也都知dào

,他是一个沉默的智者,这是城中包括那些半妖和人类对于袁洪的印象。

清阳已经离开了那一棵树,离开了那个不知明的老人,离开时伸手摸了摸那个在旁边停止了打闹并好奇的看着他的小半兽孩子,小半兽人在被他摸了头之后朝他凶狠咧着嘴,露出嘴里的尖牙。

半兽人这种流淌在骨子里的好斗与野性,与人类之间显然是不能够好好相处的,如果住在一个城市的话,小孩子之间出现什么什么打闹,只怕人类要被这些半兽人小孩子咬死打死了。

无鼻依然跟在清阳的身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定要跟着清阳进入城中,他从清阳的那淡淡然的从容之中感受到了一种强dà

,那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不需yào

做出凶恶的表情,不需yào

发出示威的低吼,只是这么平平静静的走着,便有一种强dà

自然的孕育。

他体会到了一种深沉内敛的强dà



“啧啧啧……看看这时谁回来了,没有鼻子的老鼠,哈哈……”突然有阵嘲笑声自不远处涌来,清阳侧目看去,是一个和无鼻一样强壮无比的半兽人,不过这半兽人显然并不是似类猿,而是有着熊的血统。

他整个人就是一个人形的巨熊,在他的身后跟着还着一群在半兽人,十来个,其中有着同样强壮的雄性,自然也有着娇小的雌性,当那熊人说出这一句话时,顿时惹来一阵哄笑声。

他们的哄笑着,其中又人喊道:“没有鼻子的老鼻回来,居然还是跟着一个人类回来的,哈哈……”

“我们的勇士归来了,要欢迎他啊……”

无鼻的脸上出现了愤nù

与杀意,然而对方有着十多个,尽管无鼻能够打得赢一两个,也不可能打得赢他们全部,清阳也知dào

他为什么不愿意回来,因为他在这里的显然是没有什么朋友的。

“想动手啊,来啊,来啊……”为首的那个熊人大声的说道。

其他的人看着无鼻不敢动手的样子笑声更大了。无鼻与他们在一起不知dào

打过多少次,但是没有一次赢过,一个个的单打当然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但是对方一哄而上,他只能够败走,要不然的话要被打死了。

他们这些兽人将清阳与无鼻两个都围在那里,他们显然并没有将清阳这个人类怎么放在心上,虽然无鼻跟着一个人类回来是一件奇怪的事,但是他们的脑袋还无法思考太过复杂的事。

“无鼻,把他们都赶走。”清阳站在那里淡淡的说道。

“哈哈,什么,把我们赶走,无鼻,你的主人害pà

了,你还不快保护你的主人。”在他们之中拜了一个人类为主是非常丢脸的事情。

无鼻在犹豫着,清阳朝前而去,原本阻挡在他身前的半兽人只看到有人朝他撞来,然后他发xiàn

自己什么也没有撞到,连忙回头,只见那个人类已经一穿而过。

如果无鼻敢动手的话,那么他一定能够打得赢,他的心中将会从此充满勇气与力量,因为有清阳在。最终他动手了,一拳打在了熊人的脸上,可是然后他却撞开一条路转身就跑,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经常做的事情,这一次又做了出来。

清阳并没有理会后面的事了,无鼻跑了之后那些半兽人自然是想要来打他,可是他却像是一个幻象一样,能够看到他在朝前走,可是却并不能够触碰到

那些半兽人立即知dào

眼前的人类是一个强dà

的修者,嘴里虽然还在骂着,可是却快速的跑开了。

前方出现了一个妖,一个穿着人类才会穿的麻白长袍的妖,如果说狮驼王是一种显露于外的王者之霸气的话,那么面前一步步走近来的妖则是有着深沉的暴虐,这种暴虐不表现出来的时候就反倒如井水一样的平静,他是在用这种极端的平静来压抑心中的暴虐之气,当暴虐爆fā

出来之时,他体内的灵力将极大的增长。

他显然修的是心中的那份暴虐,用平静来反修。

清阳并不清楚眼前的这个妖从来里得来的这个修行法门,如果是他自行领悟的话,那么这个妖便可称得上是天姿卓越了。

“我叫袁洪,狮驼国丞相,五年前虽没有亲眼见到你在虎陵城上空唤天雷而落的景象,今天却想看看。”袁洪看着清阳,心中已经开始兴奋,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将面前的这个人类撕成两半血水在空中飞扬的景象,越是显得平静而强dà

的修士越是能够让他兴奋。

“我会将你的头颅带给王宫里面去,然后去一趟虎陵国,从此你那虎陵国将拥有一个通臂猿王。”袁洪平静的说道,可是他的眼睛已经泛起了红潮,他体内的血已经沸腾。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二十二、一山禁法

一个人妖想杀一个人几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也不能够说什么,因为这个世间妖杀人,人杀妖是再正常不过了。但是袁洪他并没有一上来便动手,他在说话。说的是很纯正的人间之语,清阳不动手,他似乎就永远不动手,虽然他眼中的暴虐和动手的欲望越来越重,但是他的面色却显得越发的平静,言语之中尽管说着杀戮之事,却显得很有礼节的样子。

可是那股暴虐却扑面而来,就像是一张脆弱的网困着一头强dà

的凶兽,那网随时都要破裂开来,而里面的凶兽将冲出来,吞噬掉他眼中的一切生物。

清阳只是淡淡的说道:“你的话虽然说的大,但是你的本事还差了一些。

袁洪脸上的那种看似有礼实则残忍的笑容消失了,唯留下那种冷冷的眼神,他说道:“那你可以出手试试看我有没有那个本事。”

“不用试了。”清阳说道,他的话让袁洪微微一愣,清阳已经伸手朝他一指,他的眼中有一座巨山压了下来。

袁洪大惊,大吼一声,身体随风而涨,身上的衣服瞬间爆裂开来,他双手朝上一扒,似图将那压下来的山扒开,他知dào

这并非是真zhèng

的山,而是一种法意融合灵力朝自己压来。

他的两手之间出现了红光,在自己的上空一扒,于他的眼中,那山在他的手下瞬间崩裂开来,可是裂开的山体之后依然是山,他来不及再一次的去撕裂,那山已经朝着面门压下来。

大山翻压而下,他虽来不及去扒开了,但是他的心中却不再惊慌,只是有一股从心头涌起的暴虐,他头一扬,向那大山撞了上去。

“轰……”

他的头颅所撞击之处,那山体再次的崩裂开来,在他这一撞之后,那裂开的山体之中依然是一座完整个的山压了下来,而且已经压在了他的头上。他愤nù

的大吼一声,低头,用肩抗了起来,他相信,即使那山压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也能将它抗起来,即使是真zhèng

的山也不能压倒自己。

他的身体再次的拔高一丈,肩一抬,承shòu着那大山。

轰隆声之中,巨山压下,袁洪的身躯瞬间趴了下来,他的背上沉重无比,他大怒,体内灵力涌动,奋力的站了起来,但是他却发xiàn

那无形的山一直压在自己的身上。

然后他发xiàn

自己不敢泄一口气,不敢稍动半分,要不然的话那沉沉的压力又将把他压下。

“这是什么法术。”袁洪声音从牙缝之中挤了出来,这话一出他的整个身体便矮了几分。

清阳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从他的身边走过,走入王宫之中,王宫里的那三妖都在,显然他们已经将一切都看在眼中了,其中狮驼王在清阳才一进来便说道:“瑞殿下可去过灵山?”

清阳没有出声,狮驼王又说道:“不瞒瑞殿下,我们都是从灵山下来,曾经都在世尊座下听道。”

他这话中和解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但是清阳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伸手一指虚空,轻念道:“祖灵山现。”

一座大山翻落而下,虚无的石块、泥土自高空之中涌了下来,狮驼王大惊,朝虚空之中一扑,整个人已经化为一头金色的雄狮,他没有去抵挡那压下来的山,而是朝清阳扑了上去,这些年来,他的转岳神通可是进了一大步的。他有自信,若是清阳再凭五年前的那个雷霆,他可以任由那雷霆落到身上,而将那股伤害自己的力量转入虚空之中。

他直接朝着清阳扑过去是因为并不怕那山会压到自己身上来,只见他的身上涌生了一团灵絮般的光华,张开血盆大口,可是在跃扑到清阳不远之处便猛的扑倒在地,直接扑倒在清阳的面前,就像是对着清阳臣服一样,他的双眼之中充满了愤nù

与惊恐,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神通这一次居然一点做用都没有,原本他认为世间的法术只有自己转不于净的,没有自己转不动的,然而这一次却一点也没有转掉。

“你这神通确实不错,但是你对于法意的感悟与我相差较远,自然转化不掉。”

整个王宫之中有一只白玉般的大象和一只大鹰,大鹰的翅膀上有一点金色,显然是有着一丝大鹏的血脉在内。

此时那大鹏鸟想着飞起来,那翅膀却沉重无比,只是像鸡一样的腾起一段距离便又落在地上。

自然是没有妖理会清阳,因为他们都在挣扎着,想从那大山的重压下挣脱

“人与鬼之间不可共存于世,而我一路走来,发xiàn

妖与人也实在无法共处,妖虽有灵慧,但是妖的处世之观与人类相差太大,除非是你们这种已经在化心形的妖,要不然的话,那些没有化身形的妖,遇到了人类的话绝对控zhì

不住自己的心,所以,你们就在这狮驼国不要出去吧,等你们能够出去了的那一天自然就出去了。”

清阳转身离去,整个狮驼国的的妖都已经被重力压着了,那重力刚刚是他们所能够承shòu的极致,一个个都化为普通的野兽。唯有清阳一个人在从王宫之中走了出来,从袁洪的身边经过之时,此时的他已经化为一头巨猿,双臂过膝,眼中已经没有了愤nù

,只有震惊。

“这是什么法术。”袁洪又再一次的问道。

“等你以后自会知dào

。”

清阳离开了狮驼国,像来时一样的静静的来,静静的走了,绝大多数的妖根本就不知dào

自己从此被困在了这狮驼国之中,他们只是突然被一股强dà

的力量压在地上,然后慢慢的适应之后,发xiàn

自己的灵力被压住了,再一次的变成了野兽。

清阳出了狮驼国之后发xiàn

无鼻居然徘徊在那里,他并没在狮驼国之中,并没有被禁锢在里面。

他看到清阳出来之后立即跪倒在地,几乎是匍匐在清阳的脚下,他什么也没有说,似乎在等着清阳的处罚。

“我之前就说过,你其实是在害pà

回去。”清阳说道:“但是你不承认,现在你也许还不会承认,我的法术可传任何生灵,却唯独传不了心浊的生灵,你的心中没有世界的倒映,学不了我的法。”

清阳说完也不理会于他,脚在地上一跺,地面上便有一块泥土冲出,化为一块土碑,清阳伸手在上面写道:“虎陵国,狮驼岭。”

在无鼻的眼中,狮驼国已经不在了,凭空之间有一座大山出现,仿佛这里本来就是一座大山,而狮驼国更是只存zài

于这大山之中,当清阳在那土碑上写下虎陵国、狮驼岭,几个字时,那一座大山越发的真实了,他之所以会有不真实的感觉是因为这么多年来这里根本就没有这一座山,他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也许他过几年之后回来再看这里就会觉得这里本就是如此。

清阳回到了虎陵国之中,而无鼻则是不敢跟着他进城,清阳并没有说收留他,但是清阳在他停留在野外之时对他说道:“你想要学法术,先要知dào

什么叫修行,想要修行,先要认识这个世界,你可以在这虎陵国之中随处走动,但是你的手上若是沾染到了虎陵国人的鲜血,你应该知dào

我的法术,不是你能够逃得了的。”

无鼻匍匐在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当清阳回到了虎陵国之中之时,便有侍者送来一封信,这信上面写着拜国国的国王受偷袭,被重伤了,南面属于拜月国的那一片区域里的各国都有了刀兵之气。

这信是从殷商神国送来的,其中还让他小心。因为虎陵国算是处于山海域的中心之处,是四战之地,若是拜月国那边起了战事的话,很有可能会涉及到虎陵国这边来,尤其是虎陵国原本的恶鬼国所在之处,现在的三门关。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二十三、仙术宫

此时的虎陵国所在之处,向西的话到三门关,顺连云山向南到原本的血丘国,早在三年前,国王耿已经派人去血丘国看过了,只是那个时候血丘王子还不知所踪,所以国王并不敢派人去那里建立别分城。直到血丘王子在被清阳杀了之后,国王便派了五百士兵去了血丘国所在之处,血丘国人口并不多。

当年血丘国的人口比虎陵相差无几,但是在血丘王子当权之后,人口极速的减少,许多人逃离了,又有许多人被炼成了血海魔兵之中的一缕血煞,只有那些强壮的人才成了血海魔兵,此时血丘国之中只有三成的人口在,这三成还是这几年慢慢返回来的人。

虎陵向西是三门关,向北则狮驼岭,向南是血丘国,向东则顺着沧澜江奔流,百里之内并无国家。

虽然现在有三个方向还没有立国界碑,但是那些地方也算是虎陵国的范围了。

清阳回去之时,正好kàn

到有一支军队出城,这支军队大概三百人左右,其中的将军是一位幸存下来的火龙军中的一员,名叫沧澜战龙,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但是他的本事却很不错,他嫌原本的名字不好,便以沧江为姓,以自己曾化身为火龙的事迹为名,起名为沧澜战龙,在他的手下还有几位一同在火龙军之中活下来的小伙子,同样的个个勇武不凡,他们出城是为了巡视整个虎陵国。

见到清阳之时,沧澜战龙立即从坐骑上下来,朝清阳行礼,他的坐骑是一头老虎,这头老虎并不是他从山上降服的,而是他喂养大的,清阳知dào

,他的家里一直都养着各种野兽,将野兽训丨养成家畜,而且与别人不同的是,沧澜战龙他们这一家都会一种通灵术,这是一种可以与野兽交流的语言,自小修持,所以那头猛虎才会那么顺从的成为他的坐骑。

清阳只是问了问他们准bèi

从哪里开始巡罗,又让他路上小心一些,并顺手摘了一片树叶,凌空在树叶上画下一道符给他,这是防止他在跑上遇上了什么厉害的妖怪而用来护身之用的。

回到城中之后,便有侍者将殷商神国送来的信送了过来。

清阳看过之后写了一封信,这信是凭空书写,在写完之时化为一道灵光飞逝而出,转眼之间消失在了虎陵城的上空。虎陵国的日常事物并不需yào

清阳管,一切都有着他的父亲耿会做好,除非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

清阳开始闭关,一个修士,无论他修的是什么道,静坐存想修持是必不可少的,只有在静下心来之时才能够更清楚的理解天地之间的法意,才能够将那些法意化为自身的法术。

在清阳的大道真种的那个空间之中有一个泉眼,一座山。而这一座山和那个泉眼所在的大地之上布满了金色的线纹,那是封正符文。

这个大道真种在清阳的认知之中就是一个世界种子,至于最后会化为小千世界还是大千世界,则要看清阳了。

他对于这个世界的领悟都将在那大道真种之中显露出来,虽然这种显露非常的轻微,但是清阳自己却能够体会得到。

他这一闭关便是近一个月,当他醒来之时,突然一步跨出,消失于虎陵城之中,在城中的一块空地之上出现,一挥手,一片狂风涌生,大地上的石头泥土如浪一样的翻起,纵横交错之下,一片尘土飞扬,又见清阳伸手在虚空之中点点画画,一个个的符文从他的指尖化生,钻入那飞扬的尘土之中。

当那那尘土静下来之时,一座房子出现在那里,房子很简单,一座大门,里面是空旷的,北面有一座半人高的台子。这栋房子一个窗户也没有,可是里面却非常的敞亮。

清阳站在门前,伸手抬起,在那上面写道:“仙术宫。”又在门的两边写道:“仙路无凭心为证,术法之中道为本。”

这些字都是他的指尖凭空而写出,当他写在仙术宫的门侧写下这一行对联之后便进入了仙术宫之中,然后朝虚空之中说道:“吾于虎陵国中开坛讲道,有缘者皆可来听。”

这声音在整个虎陵国之中响起,传到了三门关,传到了狮驼岭,传入了沧澜江,传到了血丘国,传到了连云山之中。

三门关前紫微观前正在与一个路过的人说话哭父突然抬头看向远空,很快又有一个从观中走了出来,正是玉华山的玄真道人,他说道:“清阳殿下开坛讲道?”

哭父点了点了头说道:“看来是这样,不过上次殿下路过这里时并没有听他说起过啊。”

“这种事必定是心有所感,才会有所行,也许是清阳殿下有所悟了吧,所以才会开坛讲道。”玄真道人说道。

他自然是要去听道的,对于他来说,能够听到师门以外的道是一件很不错的事。

在狮驼岭之中,狮驼王他们自然是也听到了,可是他们即使是有心去也出不去,他们这些日子以来,只在这城中转,在整个狮驼国之中转变动,背上仍是压着山的感觉,灵力镇封,他们发xiàn

根本就无法走出狮驼国,狮驼国像是没有边际一样。

无鼻在虎陵城外旷野之中徘徊着,他饿了就扑食山中野兽,渴了就喝山中清泉,居无定所,慢慢的,他没有发xiàn

他自己并不再是时刻想着成为半兽人中的勇士,不再是时刻的想着去杀自己的父亲了。

夜色渐浓,虎陵城归于平静,白天劳作了一天的人们慢慢的进入了梦乡。清阳说出那句话之时,那些普通的人并不能够听到。

清阳坐那仙术宫中,在黑暗之中,这仙术宫的上空散发着一团白色的灵气,一眼便能够看得出来,不过普通人则看不到。

第一个到来的人是喜女,她一直都在城中,当清阳说出那句话之时,她自是听到了,所以立即就来了,只是来了之后看到清阳闭眼静坐,便也不敢出声,只是无声行了一礼后便坐了下来。

第二个进来的则是另外几个跟随着清阳学法术的孩子,他们进来了之后也不敢说话,看到喜女坐在那里所以就也坐在喜女的旁边。

直到第二天的早晨才有别的人进来,进来的并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妖,是沧澜河之中的那头黑水玄蛇,也就是虎陵城中人们所拜的‘龙王,,他是带着风雨之气而来的,这些年来他常居于水中,又因本质属水,所以已经有了一分‘龙王,出行的气息——风雨相随。

他进来之后也是一声不出,直接依着在里面的几人坐了下来。

在夜晚,虎陵城的城门关了,人类聚集的城池妖可不是那么好进的,所以他等到城门开了的时候才进来。紧接着进来的依然是一个妖,但是在普通的人类眼中,他则是一个老人,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他是一个树妖,身上有着浓郁的乙木灵气,进来还在门口之时便无声的行了一个道礼,紧接着挨着覆海坐了下来。

此时的城门口有着微光泛生,这是清阳化生的接引之光,让那些无法承shòu城中滚滚念力的妖可以进来。

有一个英灵进入了城中,或者更直接的说他是一个没有肉身的鬼,但是却与那些因怨气而不散的魂魄化成的鬼不同,又与恶鬼城之中的那些恶鬼不同,他是祖灵山上的鬼,是受了封的先祖英灵,他并不是那个太祖灵王,这个进入到仙术宫之中的英灵连身体都难以定住,他在入城之后不断的受到风的吹动,不断的被人冲撞,要不是他的身上有着清阳的接引之光护身的话,他早就已经散了。

不断的有妖进来,超越他而过。

哭父从他的身边过时,看了他一眼,朝旁边的玄真道人说道:“毅力不错,胆子也很大。”

玄真道人同样的看着那个在城中挪动着的英灵说道:“身无定形,这是连定身都无法做到的灵体,却能够知dào

来听道,算是可贵了,让我来助他一臂之力吧。”

他正要出手,哭父却说道:“别,这一段从城门到仙术宫的路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极大的磨炼,当他走到仙术宫之时,也许就能够做到定形了。”

清阳在虎陵城之中开坛讲道,开宫解法,而此时天下之间纷乱才刚刚开始,那些转世轮回重走帝王之道的修士已经差不多当了帝王,或者是都已经经营出了自己的东西,此时差不多正是朝外扩张之时了。

帝王之道是伴随着人口土地的扩张而成道的,只有真zhèng

的做到众生归心才算是真zhèng

的帝王。

修行路上,难免有杀伐。

除了那些已经决定走帝王之道的修士,还有别的大道修士也开始在人间行走,他们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便是修道。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二十四、讲道

殷商神国的国都朝歌是曾经神宗国的荆城,自从神宗国被纣带着兵士覆灭之后,他便占据了这神宗国,殷商从小国一下子就变成了一方大国。

但是他的心中根本就没有把这些当什么事,当年整个殷商国就是现在整个山海域,而现在的殷商神国说起来只有当年殷商国的四分之一,朝歌这个名字也只是纣在心中缅怀一下当年而已,当年殷商国真zhèng

的国都所在之处正是现在虎陵国那一带。

此时的纣站在观天台上,夜色正浓,他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星辰,一道灵光划破天空的宁静,朝他落下,纣伸手一招,那灵光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上,化为一张纸,纸上有着字,这是山海域中心之处的虎陵国传来的,他看过之后随后一抖,那灵光便已经散去。

对于虎陵国的那位王子,纣心中还是很在意的,就上一次的万国之会之中,真zhèng

领悟了大道真种的人包括他自己在内也不过是五人,他的殷商神国所在范围之内有两位,其中一位是那个虎陵国王子,另外三位分别拜月国范围之内的一个国王,和西歧国的国王及冰雪天国的国王。

拜月国的国王这一次被人偷至重伤,纣猜测一定是那位已经孕育大道真种的人,而那人也正是在万国大会上当面质疑过拜月国国王的那位修士。

无论是谁,纣都不会小看,但也不会太高看,上一世的他经lì

了太多,从一个意气风发王子到万里疆域的君王,再到被一片剑浪卷入轮回之中,轮回之中生死反复。

当年的他有着远大的理想,他想着能够让殷商国走出这山海域,想去征服山海域之外的世界,可是还不等他来做这些,便已经被自己的一个小诸侯国一步步的推翻了。

他初时根本就同有在意那个西歧小国,但当他重视之时已经晚了,入了轮回之中他才明白过来那是有两派的修士在借他的国家来辩演道之正宗。他们这一辩演,却让殷商国覆灭了。

再回到这个世间之后,他终于也步了修行之路,今世的他除了要实现自己上一世没有实现的愿望之外,还要将上一世的那些仇人全都杀死。

这些年以来,他也暗派人去寻找那阐教与截教的教主,这个时候显然是杀他们最好的时机。尽管他们境界很高,但是毕竟转世时间尚短,一个修士身上的灵力不可能凭空而来,若是没有灵力在身,那么境界也只是空口白谈,是镜花水月。

可惜这么多年来他依然没有找到,现在殷商神国之中还有截教修士,他侧面打听过,根本就打听不到,也许是他们也根本就不知dào

,也或许是他被禁了口。

拜月国那一片的战事一触即发,而西歧国上一世的大仇敌隔着尚远,中间又隔着虎陵国,虽然他并没有将虎陵国那位拥有着大道真种的虎陵王子放在心上,可是西歧国若是想要过来的话首先得先经过那里,短时间之内不可能过得来。不过,北面的北海国却依然还在,这也是他当年的仇敌,虽然时过千多年,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可是纣却必须将那一片都统统纳入殷商神国之中。

北面现在最大的国家是冰雪天国,并不比他现在殷商神国小,其中也有着许许多的修士,他想要将北面一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他需yào

去借助截教的力量,虽然他一心的想要找到截教的教主通天道人,但是他此时仍然需yào

截教的力量来助他一统这山海域。

而且,他也打听清楚了,在北面那冰雪的深处有一个门派名叫罗浮剑派,百余年前,罗浮剑派的掌门曾入金鳌岛夺走了截教教主通天道人当年所使用的四柄先天剑器之一的绝仙剑,此时那绝仙剑依然在罗浮剑派,所以罗浮剑派是截教的大仇敌。这个他一定会很好的利用。

夜色越来越浓,纣的身体的在夜色之中最终至不可见。

清阳在仙术宫之中开始讲道,他讲的即不是仙路元神之道,也不是神通修持之妙,而是人间处世之真章。用清阳的话来说就是我等活在人间,自当明人世之理。

或言:德。

或言:信。

或言:诚。

德养心,信则炼性,诚则可求道。

这些是清阳所说的,在仙术宫之中来听道的那些或许会失望,但是清阳却觉得自己所讲的这个才是真zhèng

精华所在,越简单的东西,越容易被人们所忽略

哭父眉头微皱,他在心中思索着,喜女不言不动,她将老师的话都记在心中。弓十三自是也在里面,不过他坐的比较靠后,在他的心中回荡的是关于‘诚,之一言的讲解,他的心诚于箭的,德与信并没有引起他的共鸣,唯有那‘诚,让他修行的心箭之术有一种升华的意味。

至于另三个坐在喜女旁边的他们时不时的瞪着眼睛回头去看,他们分别那位在在擂台上被拜月国王子座下战熊杀死的一人的孩子,那人名叫石狰,他儿子叫石仇,这是他自己改的名字,清阳问他为什么改这个名字,他告sù

清阳说是不忘记父仇。

另外两个之中一个是武父的孙子,武父他亲身找清阳,希望清阳能够让他的孙子在身边学习,另有一人是清阳那年在王宫前看到的那位在风雪之中出来用木棍扒小屋上积雪的女孩,她的父母已经不在了。

他们三个人只觉得这些非常的普通,最多算的上是人生道理,跟修行又有什么关系呢,即使是有,又跟法术有什么关系呢,所以他们才会频频回头看那些坐在身后聚精会神的听道的人们。

这些人之中玄真道人的双眼虽是闭上的,他的心中却将清阳的话一个不陋的听了下来,可是那些话只是在他的心中流淌而过,并没有在他的心中烙下痕迹。

“很一般啊。”玄真道人心中感叹道。

而除了他们这些人类之外的妖听了清阳关于德、信、诚的讲解一个个心中激动,他们一个个天生便能够施法,但是却并没有具体的修持之法,即使是有修持之法门,修行的却都不尽意,像有着一层什么阻隔,总是让他们的境界无法上升。

这次听得清阳讲德、信、诚之道,虽无一言是讲法,原本朦胧不清的心竟是如拨云见雾一样。

在这仙术宫之中最后一位的一个连身形都看不清的人,他正是那位哭父在城门口遇上的那个英灵,在整个仙术宫之中,就算是那三个才跟随着清阳修行的孩童也有办法让他散去,但就是他这个样子,居然听到了清阳的话,知dào

从山上下来,并进入到城中,找到了仙术宫。

在仙术宫之外,第一天的时候,有人看到这凭空而现的仙术宫,一个个都好奇的在门中看着,但是他们并不能够看到什么,只看到空荡荡的,有人入内里去,依然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清阳在这里德、信、诚三字之道,讲完之后,又一月,清阳再次开坛讲道,这一次来的妖更多了一些,不过这一次清阳讲则是法术。

在狮驼岭的方向有三人骑着冰雪走在那大路上,所过之处只见到白雾腾腾,地上一片水渍。

他们突然停了下来,其中有一人惊道:“等等,此处不简单。”说道又伸手一指,说道:“你们看,虎陵国,狮驼岭。”

“我记得这里曾经有一座城池,那城池被妖占据,名叫狮驼国,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座这样大山了。”说话的是一个女子,女子看上去美貌,但是却有一种精灵古怪的感觉。

“不如我们进去看看。”说话的是一个少年人。

“这里看似是山,可是却给我一种似实还虚的感觉,也许是一座封印,是禁法。”为首的年轻人说道。

“就算是禁法难道还能够禁的住我们吗?有掌门大师姐在,没有人敢为难我们罗浮的人吧。”说话的那位看上去精灵古怪的女子。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二十五、浩然、礼剑

虎陵城之中的各条街道上人流熙攘,各个房屋之中进进出出,忙忙碌碌,此时人们都在晾晒着从田里收割回来的谷子。而王宫西面的仙术宫则是在较为僻静之处,没有谁发xiàn

这里的剑拔弩张。

虎陵国的那位接待名叫鸿鹄,是一种鸟的名字,这种鸟在人们的心中是一处喜鸟,叫声喜庆,也被人们喻为可以带来好事的鸟。而鸿鹄在虎陵之中的职事就是接来送往,迎着喜庆之事,同样的也送给别人喜庆。

鸿鹄看上去年轻,但是却已经有了近三十的年纪了,他这人平生并无多大的本事,唯一自认为还不错的能力就善于察言观色,很是健谈,这也是他能够胜任这份职事的原因。

此时他却一声也不吭,转身朝着罗浮离情说道:“三位道长这边请。”虎陵国对于修士的称呼向来都是道长,每一个修行人都可称得上是求道人,叫一声道长再正常不过了。

那位看上去特别威严的修士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跟了上去,他来到这虎陵国自然是也要见这虎陵王子,他可是奉了拜月国国王的命令而来的,道号坤道人,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来到这里之后居然看到了三王子居然被困在了这座城之中。

在来之前,他就有些不情愿,在他看来,这个虎陵小国又能够帮到拜月国什么呢,不说他们离拜月国这么远能不能够帮到,即使是他们愿意帮又有什么能力帮呢,难道还能够解去拜月国现在的困局。

不过,好在他知dào

拜月国和自己这般出来前往各国送信的人并不少,自己这里事不成也没有关系,若是自己能够用虎陵国来立一次威也算是对于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一点震慑。

在他看来,自己这个修出了元神的仙道中人,拿这样的一个小国来立威虽然可能会被同道中人小小的取笑一下,但是比起自己心中的怒火来,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他有这个信心也是很正常,百多年前,罗浮掌门人兆先真人将本命飞剑祭化为元神,显化于天地之间,这让天下之人都羡慕不已,因为在百多年前,元神仙道还是一种无法突pò

的境界,许许多多的修士都在天地之间各处寻找着突pò

之法。

直到那天宫再现,天下之间短短的时间之内出现了六个大帝,六位大帝分占天宫六大殿,那时候才有不少人入了仙道境界。即使是现在,元神仙道中的人也不多,而他闭关这么多年来,顺利的缔结了元神,这个虎陵国更是他原本没有听过的,又怎会放在心上呢。

当他来到一座仙术宫之前时,心中不由的想道:“口气倒是不小,还仙术宫。”在他前面的鸿鹄等人已经入了仙术宫,他就站在仙术宫的门前,微微吸了一口气,暗道:“我修持二百余年,又岂会怕他,就算他是从轮回之中出来的,境界再高又如何,灵力的积累是岁月沉淀,是需yào

无数个寂夜之中一丝丝炼化。”

从被困在这城中的三王子那里,他觉得城中的这位虎陵殿下的法术属于乱人心志之类的,这正是他所不惧的,而这人类城中对于修士的压制,对于他这位已经修出了元神的人来说,压制已经小了很多。

对于清阳来说,那些没有缔结大道真种的修士并不被他放心上,而这个天地之间缔结了大道真种的人并不多。

坤道人一入仙术宫之中便看到了一个人坐在高台上,在高台之下有着三排人端坐着,像是根本就没有发xiàn

他进来,而在他之前进来的几位也都站在一边

他一进来便听到清阳讲道:“法为天地间的规则,一直存zài

,若是发xiàn

并掌握,便是法术。又因修行之人性情不同,所见所感不同,所以所施之法必不相同……”

清阳讲到这里,又伸手在虚空之中的抹,有着一道光华出现,这光华之中蕴含着水灵法意,他这是在为众人讲解。

坤道人冷笑一声将清阳的讲解打断,在他进来这么久,清阳都没有理会他,这让他心中有一种被人轻视的愤nù

。随着他的冷笑,清阳的讲解断了,而那些听道的一个个转过头来,其中有人眼中有着怒色,有人眼中则是疑惑。但是却并没有一个说话,因为他们都在等着清阳开口,这里是清阳的道场。

“这位道长与虎陵可是有仇怨?”清阳问道。

“贫道来自拜月国。”坤道人说道。

清阳随即说道:“那你想必是你看到拜月国的三子了,你可想要知dào

他在我拜月国做了什么?”

“无论他做了什么,都不应该由你来惩罚。”坤道人说道。

“那应该由谁?”清阳冷冷的问道。

“他是拜月国的三王子,当然只能由拜月国来惩罚,外人对三王子所做的一切都是对拜月国的侮辱,必将招来拜月国的报复。”坤道人说道。

“也许,正是有你这样的人在他身后,所以他在外面才会那般行事,他现在只不过是被我困在这城中,他可能会困在这里一辈子,但是如果他突然有一天看透了迷障,也就自然可以离开了,你确定你能够带得走他吗?就算是你带走了他,他在别处依然还是这个样子。”清阳说道。

“这个不必你费心了。”坤道人冷冷的说道。

这个时候哭父站了起来,他说道:“拜月国有拜月国的尊严,虎陵国也有,他们在虎陵城中侮辱我们虎陵国王,就要受到惩罚。”

“说到底还是要实力说话,这个世上,尊严需yào

实力来维护,无论法典上写的多么的好,无论是什么样的伦理道德,都需yào

力量来维护,所以,还让我来看看你们拥有什么样的力量吧。”坤道人赤裸的说道,他的言论与清阳一开始讲道所讲的德、信、诚完全相反,若依他的这个理论来,那么德、信、诚都不过是空话而已。

于是仙术宫中的妖都看着清阳,坤道人的话虽然很很不高深,却像是锋利的刀一样扎破了他们还没有形成的观念。那么这些天来清阳所讲的东西便是白废了。

清阳的眼中出现那种罕有的静寂,他看着坤道人说道:“既然你认为伦理道德没有力量维护只不过是空话,那我就让你知dào

伦理道德并不需yào

所谓的力量来维护。有一点认知你是错的,你没人认清楚力量是什么,你只认为力量是灵力、是法术、是神通,你只看到了表相而已。”

坤道人冷冷道:“那本道倒要看看你又有什么手段让我看到。”

清阳不再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不光是坤道人要看,那些妖也想看,不光是那些妖想看,即使是哭父与弓十三等人也是想要看看的,他们在五年前见过清阳唤天雷,这五年之后,他们也只是在恶鬼国见过清阳出手,但是恶鬼国的那一次清阳似乎并没有真zhèng

的显露出大的神通来,一切都是在那种润物无声般的法术之中解决了的,让人看不透。

一直站在旁边的罗浮离情也紧紧的看着,清阳的话对于他来说有一种颠覆感,在他的心中,法力便是法力,法术是法术,祭剑炼灵,这些才是真zhèng

的力量,修心自也是不可或缺的,但是心志必须有足够的力理才能够架构的起来,要不然的话在这个天地间,一个凡人即使是有着通天的心志,可是他最终可能只是成为一个疯子,成为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人,可能成为一个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人。因为他讲究的那些东西没有力量来实现。

也就是在清阳闭上双眼之后,清阳的身上开始出现三道光华冲起,三道光华如剑冲天,披散开来,融为一体,最终化淡青之色。

清阳这时说道:“我曾言,以德筑心基,以信养性之格,以诚融世间之法。此为堂堂正正之功,依此法而修之生灵,无论是妖还是魔,无论他是激烈的还是平和的,他都将心怀坦荡而生浩然之意,此浩然之意可拒鬼邪,可合诸法,等若道家之元神。凡人之中,人人皆可修,无需修行之资质,不需yào

悟性,只需yào

心中有德、信、诚在,自有一天可生浩然之意,意聚则名为神,神显自有神通生。此浩然之意又因人之性或烈或柔或阴或险等,所以浩然之意并不相同,浩然之意的分别又显化出不同的神通,这些、那般还等诸位同证此道,今日,为释诸位之疑,便凭此浩然之意显化神通。”

他的话才落,那青光翻腾,满室青霞,一柄剑在其中缔结化生。

清阳的声音再次的响起:“德筑心基,信养性格,诚融法,这些都是个人之道,这个世界由每一个这样的个人组成,自当以一法束之,此法当为礼也,礼法为剑,杀伐之物,斩古今乱世之生灵,道长可敢受此一剑?”

清阳说到最后豁然睁开双眼看向那坤道人,坤道人看着清阳头顶那翻涌的青气之中的剑,只觉得一股杀伐之气直冲心田,仿佛自己就是那位乱世间礼法的生灵。

他的额头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豆大的汗珠。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二十六、一步向深渊

这一把礼剑的出现不光是坤道人望之心颤,即使是罗浮剑派当代掌门的师弟离情也是震惊,他从来没有听过清阳所说的这种修行法门,这应该是又一个新的修行法门出现于这个天地之间了。

这个天下修行之法虽多,但是大体的派系却只有一个半,那一个便是这天下各门各派的炼气之法,虽然炼气之后所走的方式不同,但是都是在炼气。而另半个则是炼精,也就是炼体,这是巫族传承下来的,但是并不能够通大道,现在清阳这个法门既不是练气,也不是炼精,而是炼神。

而妖则是杂乱的,他们开灵之后有些炼精,有些炼气,有些则是炼精和炼气一起,根本就不成法门,所以很多妖想要拜入各门各派之中,有些则又受不了那种约束,只是想要得到各门各派的修行法门,于是就会偷袭杀戮各派的弟子。即使是那些有传承的妖修行也没有道门这般的法门,有的只是留于血脉之中的一个个单个的神通印记,在合适的条件下会觉醒。

巫族的法门是炼精血,但是到达某一个境界之后,便需yào

更高层次的巫来赐下精血提升,所以巫最终无法在这个世上留下传承,但是巫留下许多通过鲜血来施放的法术则被许多修士融合到自己的道法之中去了,各门各派都有,没有正宗的巫,那些修持巫法的因为无法晋升,所以都走上了偏门,这些偏门修出来的法术往往诡异而可怕,防不胜防,但是现在也有许多道派在获得了他们的典籍之后,将那些法术融入到了自己门派的法术之中。

而现今天下各派都可称之为道门,即使不是也与道门有着渊源,大多是以炼气为主,当然,在炼气的过程之自有炼神或炼体,这要看各派的法门侧重部分了。

只是此时清阳的这个法门则是以炼神为主,这种修行法门与各派的修行法门都可兼修,任何人无论他修行人什么样的法门都可以修清阳这个浩然之意。

‘龙王,覆海看着那青光之中化生的礼剑,心中暗道:“若是我修行了他的法门,从此之后就要陷入他编织的网中了,看来真的到了我离开的时候了,再不离开的话永远都无法离开了。”

连云山中的那个老槐树妖则是心中想着:“他所讲的德、信、诚三道果然非同小可,可是我若是修行了此法,或许就真陷入了自己编织的网中了,到底是修还是不修呢?”

道门的法门术讲的就是炼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约束,这也是那些妖想要获得道门法门的原因。

而清阳的这个法门并不是为那些妖而悟出来的,而是有感于这个天地需yào

秩序,想要有秩序先要每一个人自身的修持,然后每一个人组成这个世界,说到底,清阳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构建一个全新的世界。

坤道人没有再说要与清阳比个高下,他朝清阳说道:“我虽不在殿下的礼序之中,但是今日一见,方才知dào

天下之大,才知原来这个世界之上有着殿下这般惊才绝艳之辈,请殿下原谅我之前的冒犯。”

坤道人的改变在仙术宫中的人看来虽不屑,无论他是真还是假,但是至少这样能够保住性命,清阳不可能在他说出这些话之后还杀他的。

紧接着坤道人便说出他来这里的目的,在他说出这些之后,那些妖纷纷的离去,他们自然也知dào

,只怕清阳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再讲道了,这也无法,一个人在这个世间,不可能有时间完全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有心之人会时刻的挤出时间来做自己喜欢爱做的事情。

清阳展开坤道人交上来的信,这信也是清阳写给殷商纣王子一样的信,不过这信却需yào

人来送,清阳的那一封信若是没有送到正确的人手上的话,便会散去。

这信上写着大致意思是希望虎陵国能够出兵,过三门关向南,进攻拜月国之中的那离虎陵最近的一个国家,因为那个国家的军队此时已经在攻打拜月国的城池了,只要清阳能够出兵,那么这个国家的军队就将回师,而拜月国将拖住那军队让他无法回国,这样清阳甚至可以灭了那个国家,即使是灭不了,也能够破他几个城池,然后掠夺许多的人口回来,人口正是虎陵国现在需yào

的。

但是清阳绝对不会去这样做,国王耿也不会这样做,虎陵虽然想要人口繁盛,但是却不会去掠夺别人国家的人口。在清阳与国王耿的心中,此时的虎陵是一个安静而安定的国度,正不断有着外来的人口进入虎陵定居,每天都在增加着。

有茂林,自有禽来;有安地,自有人居。

虎陵处于山海域的中心,既危险也是机遇。

清阳回绝了坤道人,坤道人虽然对于清阳保持着敬畏,但他还是将想要竭力的完成自己的任务,在之前他认为即使是这虎陵国答yīng

了拜月国的事也没有能力完成,此时他毫不怀疑虎陵国有能力完成,他心中有着的不再是不屑,而是希望虎陵国能够出兵。

清阳说道:“你们拜月国的国王我见过,他想要并国,无论是合不合适都想要并国,这是别的国家所不能够容忍的,你们并国,这就是要灭别人的国,所以你们拜月国才会有今日之难。”

“可是我们拜月国已经说了不再并国,而是只制定一个个各国都遵从的法度。”坤道人说道。

清阳说道:“如果你们早一点这么说的话,也许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但是你们在被那么多国家的军队围困住了之后才这样说,那是不可能的了,更何况我从你与你们三王子的身上看到了傲慢,现在虽然被迫屈服了,但是这事过后,你们一定会要报复的,我能够看到,那些人也能够看到,所以他们不会停

坤道人脸色变得很难看,沉默了一下之后说道:“我们拜月国愿意以一座城池和一件人道灵宝换虎陵国的出兵。”他这一说,即使是哭父的脸色都变了变,在这仙术宫之中,虽然那些妖已经离去,但是其他的人并没有离开,罗浮的三位弟子也没有走,清阳也没有避开他们的意思。

就在这时,清阳突然一挥衣袖,一阵狂风凭空而涌生,坤道人裹在风中瞬间掐了一个定风诀,元神涌生,可是他的身体依然是被那狂风吹去,直出虎陵城,这还不止,那风一直的吹,将坤道人直吹出虎陵国,当他从空中掉下来,定了身之时,看到了一座高大的碑石,上面写着虎陵国,三个字,这里正是他来时看到的碑,是三门关的入口处。

接下来便是罗浮的三人,这三人将来意与清阳说过之后,清阳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而哭父等人脸色则有些变了,与之前坤道人说用城池与人道灵宝换虎陵出兵时的变脸色不同,那时候的哭父都觉得坤道人这简单是侮辱虎陵国,他拜月国都那样了,他又哪里还有城池可给虎陵国,他的那些城池都可以称得上不再是他们拜月国的了,至于人道灵宝,虎陵国并不缺,而且清阳自己会祭炼。

罗浮的这三人带来的话里意思则是要清阳能够出兵向东,去攻打殷商神国,而冰雪天国挟北面的那些国家一起也向殷商神国压进,这样最后平分殷商神国的领土和人口。

在清阳看来,殷商神国与虎陵国之国之间迟早都是有一战的,因为虎陵国在他前进的路上,因为殷商神国的那位纣不会允许各国以这们的状态进行下去

但是清阳不想要这个时候去与殷商神国开战,然而虎陵又哪来的时间发展呢。而且罗浮的这三人所不知dào

的是,就在两天前西歧国也有人来了,他们来是希望清阳能够向西的那个国家出兵,他西歧国会在暗中支持虎陵国。清阳问过那来人,为什么支持虎陵国去攻打他们的属国呢,那西歧使者说那个国家的国王冒犯了他们的国王。

这一点清阳又怎么会相信,他更愿意相信的是西歧国其实是想东进,但是中间有着他们自己的属国,不好意思将自己的属国吞并,所以才会想虎陵国出兵,然后他可以真机出兵自己的属国之中并占据,这样,就打通了东进的道路,又好趁机来灭了虎陵国。

对于清阳来说,西歧国这边的危险似乎更为紧迫一些,因为如果这个计划不行的话,那么西歧国那边可能会有别的方式来迫虎陵国开战,也许现在已经在实施了。

蓦然之间,虎陵国正如他所处的地理位置一样,正处于一个路口,可无论是往哪里走,都不是善地,都有可能将虎陵带入万劫不复之境中。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二十七.无声的厮杀

国与国之间的交流并无感情可言,都是怀着目的而去,既然怀着目的去做的事,怎么又能够掺杂感情呢,代表那个国家出使的人也没有资格将自己的感情掺杂进去。

所以代表着冰雪天国背后支持者的罗浮剑派的三人并不想在虎陵国呆多久,在这里,他感觉这个天地之间少了一份自在,没有他们罗浮山中那般的自由,离情心有所感,他忍不住的去问清阳。虽说他在这人世之间修行的百多年,体内祭炼的那一口剑在这世间也是少有敌手,但是他并不会妄自尊大,他知dào

清阳是从轮回之中脱逃出来,更是不敢轻视。

他再次的见到清阳,并不是问他关于共同出兵瓜分殷商神国的事,而是问他关于修行的事。

“殿下浩然之意天下间绝无紧有,前无古人,只是贫道有一事不明,还望殿下释疑。”离情说道。

清阳道:“请说。”

“我辈修行人修的是自由自在,修的是脱樊笼,不受羁,但是殿下的这个浩然之意却是往自身套着枷锁,修为越高,这枷锁只怕将越重,最终有可能修得了通天神通,却困于自己编织的罗网之中,这岂非与修行之愿背道而驰,天下人又如何敢修此法门?”

在清阳旁边的哭父也有着同样的疑惑,哭父什么都喜欢想个透彻,而弓十三则是选他认可的地方接受,不理解或是想不通的就不去理会,而喜女则是无论理不理解,她都用心记下来。

不过此时听得罗浮的离情这样问,一个个也竖起耳朵来听。

清阳说道:“你问的这一点也是我经曾想要努力修行的目的,无拘无束,随心所欲,那是何等的逍遥自在。”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后,继xù

说道:“但是这一点是不可能的,你们可曾想过,无论是快乐还是痛苦那都是相对的,若是不再有痛苦,又怎能体会得了快乐,这世间若是再无约束,又何来自在与自由。

“若如殿下这般说,那我们这些人又为何修行,修行又是为了什么?”罗浮离情问道。

“修行,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是在追求身心升华之后的芳华,每前进一步的风景都深深的吸引着我们继xù

继xù

向上攀登,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我们将再无前路可去,心性纯一如这天地之间的风云,如山川,如河流,成为天地之间大道的一部分,那么我们是否能够感觉得到愉悦,是否能够再兴奋的享shòu

着那亿万载的长寿。”清阳的声音并不大,但是直入离情的心田,在他的心田之中却如雷霆轰鸣着。

他不由的想起罗浮山之巅的师姐离尘,她的眼中原本的清冷已经转化为孤寂,他甚至觉得离尘一直呆在那里是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值得她去的地方,所以她才在那里,而她对于罗浮的牵挂似乎很小。

“修行的尽头是混沌,混沌的深处唯有无尽荒芜与寂寞。”清阳淡淡的说道。

“胡说,这怎么可能。”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女子突然说道,她是离情的师妹,是上任掌门之女,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她的性格沉稳了不少,然而此时清阳所说的话让她的修行观念翻覆,她不由的大声的说道:“我如果有了你所说的那种绝顶的修为,一定会让我们罗浮派所有的弟子都个个能够长生,天天有人一起说话,一起游走天下,这么快乐的事情,又怎么会荒芜和寂寞

离情心中微动,他看着清阳,希望清阳无法回答这个事,这样他的修行之观就不会被毁去,不至于动摇修行根基。

清阳看着她笑了笑说道:“你让罗浮弟子都长生,这是你对于罗浮的情义,对师门的情义,对师姐师兄的情义,对师弟们,对晚辈的情义,这属于我法门之中德、信、诚之另一衍化,无论亲情还是友情,都属于一种信义的衍生。

离凌有些愕然,她不死心的继xù

说道:“我让罗浮再无仇敌,不再有烦恼

“这也是你的对于罗浮的情义让你做出这种事来,所以你才会感到快乐。人若无德行、无信义、无诚心,那么又如何有情义可言,你欲让罗浮无dí

,想要不再有烦恼,这都是因为你心中有情义,所以才会这般,他日若没有了情义,也就不会再有因世间之事而带来的烦恼,自然的,也就不会再有什么让你感到快乐。”

离情的眼神已经有些迷乱,相比起离凌来说,离情自己心中的世界更要完善更要清晰许多,同样的,他心中对于修行的认知而形成的世界一旦破碎了的话,轻则从此之后不但再无寸进,重则境界倒退。

“不,你说的不对,我如果法力高强,能够将一切不如意的人和事都抹去,能够让我心爱的东西永远的留在身边,这才是修行的目的所在,你说的不对。”离凌面色惊恐的说道。

“你会去做这些,都是因为这世间的德、信、诚在你的心中,情义在你的血液之中流淌,所以你做这些才会感到快乐,所以你才会把能够随意的让那些使你不快乐的抹去当做是修行的目的,其实我们修行的目的并非是一定要长生,而是要使我们活着更有意义一些而已。长生不过是诸多目的之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而已。”清阳的声音不缓不急,却无形的撕裂着离情、离凌他们的这百多年来形成的世界认知。

离情的脸色泛白,他突然拉着离凌便走,快步的离去,在他看来,相对于这山海域之中人类的征战来说,清阳才是一个可能让整个天地之间修行人沉沦与覆灭的恶魔。

离情接着离凌出了虎陵城,挥手之间一团剑光将他们裹着,然而离凌却发xiàn

自己这个一个稳重的师兄脸色非常的难看,而且他的剑光也没有以前的锐利与明亮,变得飘忽与松散。

“师兄,师兄,你怎么了。”离凌急切的问道。

“我们快点回罗浮,这个天地之间将要有大变动。”他所说的这个变动将是一种无形的波浪,在天地之间翻涌,也许现在修行的这一大批人都要没落,而有一大批的人从此要崛起,或者是那波涛的源头被镇压下去。

虎陵城之中,哭父与弓十三、喜女他们天天跟在清阳的身边听道,他们本就是清阳教导出来,此时修行之观念虽有所转变,但是却也并不像离情那般的严重。

罗浮来的三个人之中,有一人没有走,那人便是罗浮现任掌门人离尘的唯一弟子乌恒,喜女问他为何不回去,他只是说道:“如此大道如青莲于眼前绽放,岂忍远离。”

他也如哭父他们几个一样,日日在仙术宫之中听道。

而这些日子以来,‘龙王,覆海却并没有来了,还有那个山中的老槐树上妖也没有来,至于那个还未凝炼身形的英灵依然是日日来,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身体竟是完全的定了下来,原本一身的乌黑之气之中竟是化生了一缕青气。

清阳并没有避讳别人,只要愿意来仙术宫之中听道的皆可听,城中的那些普通人若是有心的话也能够入内听得,每天有些来人来有些人不再来,又一个月下来,竟是保持在五十余人左右。

这浩然之意随着这些人的听闻,以虎陵国之中的仙术宫为中心慢慢的散开,就像是一颗种子在这天地之间发了芽,并快速的成长着。

在北面的冰雪天国已经与殷商神国在开战,而南面的拜月国与那些小国打的如火如荼,拜月国毕竟是大国,就像是猛虎,而那些小国就像是群狼。西面诸国却有着诡异的平静。一个月前,清阳拒绝了西歧使者之后,那使者便回去了,一直没有动静。

清阳日日坐在那仙术宫之中讲着,无一重复,他越讲越觉得自己心中清明,那由德、信、诚衍生出来的各种东西越来越多,浩瀚而无穷。

这讲道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明心过程,他既是讲给别人听,也是自悟,随着他的讲解,那浩然之意越发的清亮透彻,慢慢的融入到了大道真种之中去了

那大道真种是因为他曾演化过小千世界,又明悟了什么是真zhèng

的大道,所以在他的意念之中缔结了一个大道真种,而这一颗大道真种若要演化出真zhèng

的小千世界,不光是要清阳对于这个世界的本质理解,更是需yào

有一种东西能够架构的起一个世界来。

以前清阳并没有能够架构起一个世界的东西,现在他有了,那便浩然之意

在大道真种之中,原本黑暗的世界已经为变得通透了,其中那一座山则变成了青色,就像是山中长满了长青树,那一口泉之中隐隐可见雪白的泉光,封正符则是隐入不见了,彻底的融入了大道真种里。

这一天,突然有一个修士入了虎陵城,直入仙术宫,他的到来让整个虎陵的上空都涌生了赤霞,赤霞如血。

天下间对于道法之争才是最为赤裸而血腥的。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二十八.夺道

风从虎,云从龙,他们也只是这天地之间万众妖灵之中的一种,其他妖在开灵之后,若有意,自也是很轻易的就做到这般的事,此时入虎陵城之中的妖带来的是无边血光,血光冲天化为霞彩,只是抬头看着,觉得此时天上的云彩如血,很是漂亮,他们却不知dào

这血一般的霞彩是需yào

多么重的煞气才能够让一方天地为之色变。

进到城中来的是一个看上去很是雅致的中年人,他身上的穿着的衣服在普通人看来没有半点不同,污秽之人看着他身上也是污秽,洁净之人则见他身上如同自己一样洁净,女人见他则是女人,老人见他则是老他,他每步的行走都在改变着,但是普通人却并没有发xiàn

,真zhèng

能够看清他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玄青法袍的则要有着不低于他的修为。

这位身着玄青法袍的修士名血芝仙人,走走停停,这家看看,那家看看,天上的血色霞光随着他的走动而有着微微的变动,只是没有人发xiàn

而已。

他并没有急着进清阳所在的仙术宫之中,而是来到了王宫之前,见到王宫之前那一座如雕像一样跪趴在地上的人,并见到了他背上压着的那一块青色石砖。

“当真是好宝物,摆在此处,暴殄天物。”他心中想着,伸手便去拿,然而就在他伸手拿的一瞬间,那青色石砖已经消失了,他的眼中,有着无数的人出现,冲着他咆哮着,仿佛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咆哮之时,并朝着他冲来,他却看也不看,只是将手一挥,就像是拂去袖子之上的尘埃一样,那些眼中的幻象消失,他抬头,看到的是一块青砖朝着他的天灵盖直击而下,青砖之上黄光涌动,看上去质朴,然而却有着一种摧枯拉朽般的气势,像是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得了这块砖石的落下,那厚重沉重感,宛若连大地都承shòu不起。

他伸手一指,一道青色光华自他的指尖溢出,然而那青色光华在触及青砖的那一刻却化为一片血光,似要将这青砖包裹,他想要将这块在虎陵城中号‘镇魔砖,,又号‘子孙砖,的青砖夺走。

血光又化为一张血盆大口,将青砖吞没,然而就在才被吞没的一刹那,青砖已经破开了那血色大口,若击穿了虚空一样的出现在了那穿着一身玄青法袍的血芝仙人额头上,‘啪,,血芝仙人在青砖之下竟是化为一滩血泥。

青砖消失,又回到了那个趴跪着的人背上,一切都像是根本就没有动过一样。

而地上的那一滩肉泥蠕动着,凝结在一起,又再次的化为一个人站了起来,依然是那样,一身的玄青法袍站在那里。他脸色有些难看的盯着那一块青砖,心中凝重,在来之前,他并没有将这个虎陵王子放在心上。所以他才会那么轻易去想夺那镇魔砖。

他的来历即使是一直奉他如师般的老槐树精也不是很清楚,他是死人头骨上的一株血灵芝开灵,自他开灵的那一刻,就已经能够土遁,能够遁于各处寻找着一俱俱尸,生前越是修为高的尸体,对于他来说越是有益,而他开慧之后,他又得了另一样神通,只要他的肉身没有化为虚无,便能够再次的凝结,便能够不死。

他这般开灵的最是艰难,所需yào

拥有的时间也是别的生灵的数倍,甚至十数倍,一般开灵开慧之后所所拥有的神通往往也是不可思议。他没有再去动那青砖,因为他明白,只要那位虎陵王子还在城中,那么他就不可能拿得了这件人道灵宝。

原本他还想去王宫里走一趟,此时他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去找那虎陵王子。老槐树妖在清阳这里听了道之后,将之告sù

了他,他心中便觉得这是可能是有新的道统出现,对于有新的道统出现,他的心中既是惊讶又是激动。惊讶的是这世间竟然出现了这般的人物,自天地演化以来,真zhèng

流传于天地之间的道统至今还不过两种,一种就是玄门道派,另一种就是佛门,这两种的修行法门在天地之间就像是种子随风而吹,落在哪里便在哪里开花结果。

这正是一个真zhèng

可称得上道统的法门才有的生命之力,诸如其他的在天地第一世那个年代的强者,都是有着传承的,随着他们的消逝,他们的传承也都消亡了。

真zhèng

可称得上道统的是那种只要有心,便能够自悟与修持得了的,而不是那种没有师父在前就无法晋升的法门。

若是在虎陵城之中真的出现了新的道统,那么将来或许这天地之间又将多出一位衤臣,如道门三祖和佛家二祖一样。除了他们之外,即使那个南落也不过是他个人强dà

,而他留下的传承阴阳观虽也是这天下间神mì

之处,只怕再也出不了南落那般的人了,即使是修持南落的道法能够有他二三分实力也就非常的不错了。

他入了仙术宫,仙术宫之中有清阳,有那些听道的人,听道的人很杂,有城中贩夫走足,也有身份显赫之家族中的子弟,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顿时所有的人都回头,仙术宫之中有一个坐于最末的公子站起来,看着这个进入仙术宫之中沉默的看着清阳的人。

“一个全身都充满着贪婪与血腥的人,要么是心存掠夺之念,要么是长年淫浸于血腥之中。”说话之人姓孔,名叫孔二,并不是虎陵国人,而是由外地流浪而来,有幸来到了虎陵城之中,竟是很巧的来到仙术宫前,从那以后每日必来这仙术宫之中,听得清阳讲道,如痴如醉。

血芝仙人看得出这个少年人并没有半点修为,然而在他的一身煞气与那锋利的眼神之下竟是半点不惧,他的神非常的凝实,这就是这个新出来的道统的强dà

之处吗?就这样一个连法力都没有的人就不惧我的气息压迫。但是他也并没有理会这个年轻人,他朝着清阳说道:“大家都叫我血芝仙人,听说虎陵城之中出现了大道传承,特来见识见识。”

清阳半闭着双眼,他听得血芝的话之后,抬起眼皮淡淡的看了一眼,血芝仙人竟是在这一刹那之间觉得自己被这人看透了一样,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透明之人,觉得坐在那里的那位虎陵王子的双眼无比的可怕。

“若要听道就不要多言,若要辩道你可先听听我的道再说,若要夺道就请出手。”

清阳的话非常的直接。

血芝仙人当然是来夺道的,在他看来,无论是什么道统,不可能一下子就完善完美了的,要不然的话道祖佛祖也不会在巫妖大战之中而只能够自保了,那时候若是他们的道统完善了的话,就将会如这个时候一样,天下间的妖与巫都退出天地的主角之位。

夺道,当然是要趁其大道未定之时夺。不过,这种东西又不是一件事物,也不是一件法宝,不是说夺就能够夺得了的,然而,血芝仙人恰恰知dào

怎么夺一个人未成的大道。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二十九、

玉华山之中,玉华派是以玉雕刻而成的门派,门派的墙壁上雕龙刻凤,知dào

玉华山的人只会知dào

其山中玉华派所修之功法是凝炼玉光,融入元神之中,最终祭炼成各种宝镜,即是一件聚散无形的灵宝,又是元神。

却并没有多少人知dào

,玉华派的修行最精深的法门是一种名叫‘盘锦三十六罡禁,的法门,那被清阳从血丘国王子身上夺回的那定元照天镜便是《盘锦三十六罡禁》之中的十八禁炼成的。

玄真的左右都是师弟们,前面是他的师父玉华掌门——天净真人。

“……也许这天下将再出一个道统…虽然这个道统或许并不是很强dà

…”玄真道人的话让玉华殿之中的师弟师妹门惊讶,即使是掌门天净真人也有些不相信。

“你确定是有新的道统出现了?”

“是,师父,确实有新的道统出现。”玄真道人说道。

“这是个什么样的道统?”玉华掌门天净真人问道。

“这个道统不炼体、不练气,只修心神,看似长时间之内无法修行法术,可若是有朝悟通,那将拥有着不下于元神修士的本事。”玄真说道。

他的话让殿中的师弟师妹们震惊,一个个说道:“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道统,即使是道祖传下道统也无法让人一步入元神。”

玄真道人摇了摇头说道:“并非是一步入元神,而是入元神之前,他们基本没有什么法术,他们也不叫元神,而是叫浩然之意,由意而束气,名浩然之

“他们若是化生了那个浩然之气,有什么神通法术?”玉华殿之中有师弟问道。

“虎陵王子说,因人之性而异。”玄真道人说道。

“那虎陵王子的浩然之意又修出了什么神通?”玉华殿之中有弟子问道。

“他那浩然之气之中,只见一柄礼剑翻动,观之凝实而朴素,却内蕴杀伐之意。”玄真道人说道。

“礼剑?何谓礼?”玉华有弟子问道。

“一种规束天下人的仪式准则,如天条那般,只是这个礼却不是对于天下修士而来的,而是相对于世间亿万的普通人的的东西。”玄真道人说道。

“这有何用?”

玄真道人看着那位师弟摇了摇头说道:“原本我也以为这算不得什么,只以为这是人间礼义,算不得什么,但是观那剑,却只觉得杀伐之意沁入骨髓,若是出鞘之时,定然可怕无比?”说到这里,玄真道人看向玉华掌门人,道:“师父,此时虎陵有新道统显世之事尚未传开,然虎陵王子所传之道浩然堂正,必有不会有隐藏,行事必也堂正而浩然,用不了多久,必定天下皆知,到时虎陵必成天下是非之涡流,我玉华就在虎陵之左近,是近是避之还是不近不避,还望师父早做决断。”

一种新的道统出现,必定会冲击别的道统,玉华山的道统本也不是纯粹的玄门道派,但是因为三位道祖传下的道,而让他原本的道统受到了冲击,属于玉华派真zhèng

的传承的东西却并不多了。

真zhèng

经lì

过道统出现受到冲击的人,当今天下之间根本就没有,但是能够传承下来的门派,他们的派内都有典籍记载着,类似于这样的一句话:“时值天地乱时,有三人于昆仑之巅讲道,其法可使凡俗化仙,直入道境,可望圣门,无论是妖、巫、魔、鬼皆可听之,无论妖、巫、魔、鬼皆可修之。一时,天下将此法门称之为道法,以道法为传承之门派皆为道门。”

而方今天下同样的大乱,虽无洪荒之时的那般巫妖横行,霸绝天下,但其中之阴诡之处更有过之,妖于人间化为帝王,巫于大地之上建立人之部族,人、妖、巫更是难以分清,更有修罗、鬼类于世间行走。又有天魔于天魔城之中观世间之欲望翻腾。

玉华掌门人一直在听着,他是一位白发白须的老人,整个人上下皆白,散发着那种玉样的光华,然而在这玉华殿之中却似乎与这整个玉华山都相融于一体。

殿中的其他弟子也都看着自己的师尊,这殿中不光有着玉华掌门,还有玉华掌门的师兄弟们,相对于那些大派来说,玉华山中的弟子其实并不多,不过二十多人而已。

一会儿后,玉华掌门说道:“有谁愿意去虎陵城的吗?”

一时之间没有人回答,玉华掌门继xù

说道:“若是去虎陵,将处于涡流之中,即使是身死于虎陵,玉华也不会为其报仇,因为玉华将于今开始闭山门百年。若是你们在虎陵城之中受到了道念之理的冲击,而使修行之念衰败,也无法回玉华,但是却也有一个好处,或许你们其中有人能够借此机越超玉华师祖,另立道派。”

有机遇自然就有危险,经lì

过了大劫必然会有一些收获,这种收获并不是来自物质实物,往往来自于精神和心灵上的收获才是最难能可贵的东西。

至理名言很多,但是能够让那些至理名言融入自身,有着切身体会的感觉却不多,往往在经lì

了某一件事之后,才会醒悟般的想起某一句早就熟悉的话

“师父,弟子愿往虎陵修行。”说话的是玄真,虽然他觉得虎陵之中的王子瑞的道统未必比得上‘道,这个道统,但是依然是很了不起的,而且在他这些日子以来,也并未感觉到有什么特别的危险。所以他才会决定继xù

留在虎陵,除他之外,一时之间竟是再无人愿意去。

在他们的心中,已经根植进了修行人当远避红尘独修己身观念,这是他们的修行法门造成了他们这们的心灵观念。

“弟子也愿前往虎陵修行。”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

这是一个女声,顿时众人的目光都落她的身上,这个女子在玉华门之中并不起眼,她名叫叶楠,只能算得上是平常之姿,在玉华山也并没有什么特异的表现,既无优秀之灵异,也无顽劣之异形,所以她这个时候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让殿中诸人感到惊异。

但是玉华掌门却有一些失望,在他看来,如果殿中的弟子能够有一半的弟子去虎陵的话才好,另一半留下来保证玉华山的传承不断,去的另一半则是接受那新道统的冲击,只需yào

有一个能够承shòu住并突pò

的话,那么,玉华门将获得新鲜的血液。可是现在只有两人愿意去,而叶楠去那里,在他看来也不会有什么成就,能够在新的道统冲击之下道念不碎就算是不错了。

最终,除了玄真与叶楠之外,依然没有人愿意去虎陵,在他们两人离山之后,玉华掌门人无奈的宣bù

闭山门,他自己倒是有心去,但是他是掌门,玉华的传承更加的重yào

,不过好在玄真是所有弟子之中最杰出的一个。

玄真带着那位以前交流并不多的师妹下山,而虎陵城之中则是迎来了一位夺道之人。

夺道的方式不是斗法却胜似斗法,血芝仙人不可能去跟清阳斗法,他在经lì

了王宫之前镇魔砖的那一幕,比谁都清楚在这座城之中清阳的强dà



他夺道的方式是辩难,一个道统的出现之初必定有许多的破绽之处,而如果能够抓住这些破绽,并自己完善他,那么这个衤臣位之中将有自己一个。

夺道是一种取巧的方式,是在一个道统还没有圆满之时夺取那‘道祖,的地位,若是能够得一衤臣位,那么修为必将有着质般的飞跃。

当年三位道统于昆仑之巅立道倒是并没有承shòu什么人来夺道,那时候正是巫妖大战结束,天下之间大神通之人大多已经被祭入了周天星斗大阵之中,在那轮回之战中死了太多的人了,所以他们立道之时并没有什么强dà

的人物来夺道。

清阳则不同于那三位道祖,因为他的这个道统很显然并没有完善过来,他能不能够承shòu得住现在天地之间的强者来夺道呢?若是承shòu不住,不但是为他人作嫁衣,还可能在这涡流之中身死道消,那时属于他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三十、窃道者诛

“道为何名?”

血芝仙人站在仙术宫的入口之处,将仙术宫外透入的光线都阻挡着。

“道本无名,因人需而有名,法本不无意,因为人修而有意。”清阳知dào

这个人来这里是什么目的,他是来夺道的,可是清阳又何尝不是想借这些夺道之人手来完善自己的道呢。

血芝仙人一进门问的话便是一个陷阱,若是清阳回答了自己的这个道统名字,那么也就有了局限。道无名,法无意,这是天下修士都明白的一个理。

清阳张口便说道本无名,但是后面却又跟了一句因人需而有名,这是说自己的道统承接天地之道,然而却又是天下生灵可修持之道,是人间之道,也算是给出了名字。后面的法本无意,这也是天下间修士都明白的一个理,这里的‘意,是指没有感情意愿的意,天下间的法是没有感情的,但是人们修持了那法意,所以就有了意。

血芝仙人听得清阳的回答,他的心中并没有什么,在他看来,若是连这个都回答不了,那怎么可能坐在这里。不过他心中却在冷笑,在他的预想当中,清阳的反应便当是如此,虽然他无法预想到清阳会说什么,但是却预想到了清阳话的方向。

他站在门口,在仙术宫之中看他身后门根本就看不到那虎陵城中的景象,而是一片血色的霞光,他进来之时还只是淡淡的,现在却像是夕阳照了进来,但是仙术宫之中的每一个人都知dào

,此时的太阳还只是在东方,不可能出现在西面,天象因他而变幻着,可见他的实力绝对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既有名,也有意,殿下却不敢言,可是心惧之?”血芝仙人的话如锋利的剑一样的直插清阳。

这些话看似算不得什么,对于其他的修行人来说最多只是一些拢人心的杂言杂语而已,有心思平静的根本就不会理会他。可是此时清阳是立道,他要立道就要承shòu得住这天下间所有的道论攻击,而且他还需yào

在这个攻击之中立于不败,就如他发xiàn

了一座无主之山,他在那山上立下了一座碑,可是也有人发xiàn

了这一座山,他也想在这座山上立下属于他的碑,那么两人便要争斗,若是先来之人输了,那后来之人就能够立下一座碑,那么这一座山就不再是他一个人独有的,而是两人共有之物了,还有可能是败者离山。

上这座山的人越多,那么分润这座山的人也就越多,这山就如道统,而这些上山立碑之人便是夺道之人。

“惧?你吗?我于迷乱之中寻得此道,于此人间立道,你不过是欲偷登道山窃道小丑尔,有何法让我所惧。”清阳眼睛微瞪,两眼之中的神光如剑,他的头顶一片青光翻涌,其中一柄剑出现,那剑质朴,可是血芝仙人在看到的那一刹那之间,便觉得其中蕴含着莫大的杀伐之意。

还不等他说什么,清阳又已经说道:“窃道者诛。”

血芝仙人大惊失色,天下间有流传立道之人必定先立护道之言的话,曾经三位道祖于昆仑山之巅道之时也立下了三句护道之言,分别是‘大道无情,、‘天地不仁,、‘生机不绝,,这分别是那三位道祖的道念,在他们的传承之中,这三种道念贯穿着。

这也算是一种护道之念,只是这道念长存于天地之间,那这道统就不会灭绝。

现在三位道祖都消失不见,可是道统却依然还在,正是这个理。血芝仙人活得久,所以听到的天地之间的隐秘出多,当他听到清阳说出这一句话来之时,心中非常的震惊,随即又想,这绝对不是他的道论,在他看来,这是如律法一样的判决之言,因为这与他的‘德、信、诚,之论根本就不相通。

虽然清阳的这样一句话虽然出乎了他意料,他却连忙说道:“道本无主…

他的话还没有说出,那片青光已经朝他压了下来,那份杀机之沉就如大山倾覆,又如江河决堤。

仙术宫中的人只看到一片青光闪耀,并没有看到青光之中的剑出鞘,然而耳中却听到仿佛有剑吟,心中感觉那剑出鞘了,眼中只看到了青光之中,血芝仙人背门之处那一片血色霞光迅速的溃散。

血芝仙人在那青光如剑一般的冲入自己神念之中才明白,那一句‘窃道者诛,确实是清阳的立道、护道之念,只是他的立道之念与道祖他们完全不同,道祖的立道之念是道论本身的中心主于,只要中心主于不散,那么道统就不灭,而清阳的这一句道言却是独立于他的道统言论之外的东西,就像一个侍卫,就是一把剑,一个侍卫持剑,随时都要斩杀着窃道之人。

在青光之中,他的神意溃散,觉醒开灵数百年的意识陷入了昏沉之中,一株脸盆大小的血色灵芝出现在那地上,血芝有脸有脚,看上去诡异无比。

那血莲仙人竟是在这一刹那之间被打回了原型,清阳新收的三位弟子之中,名叫顾寒的女孩子站了起来,她正是当时清阳看到在风雪之中扒着小屋上积雪的那位女孩,原本的名字不再叫了,自己取名为顾寒,意喻为时刻回顾当初的寒冷。

她将那血芝抱了起来,离开,然后没多便抱了一个盆回来,那血芝被她放在了盆中,盆中并没有土,只有半盆的清水,原本是一个诡异而强dà

的灵类,只一转眼之间便已经成了一盆植物而已。

清阳则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他继xù

讲道,继xù

承着仙术宫之中那些人的问道。

在遥远的地方有一片大山之中有一头大熊如人一样的盘坐着,在他的周身隐隐有着一道电光在闪动着,他不是妖,但是在任何人类修士的眼中,他都是不折不扣的妖,而且是相当可怕的一妖,有着可怕的神通。但是他的灵魂是人,是从轮回之中逃出来的人,名叫嵩阳,正是清阳的师弟。

他真到现在依然不能够化形,可是肉身却越来越强横,肉身越是强横凝实,他越是觉得自己无法化形,这一点让他一直无法想不明白,并不是因为肉身与灵魂无法契合的原因,当日里从轮回之中出来之时,他的肉身也一瞬间便在这个大千世界溃散了,唯有灵魂还在,但是却很快便也要在这天地之间消散,他同样的拼了命的朝大地上落去,钻入一个地方存活了下来,直到后来才知dào

自己钻入了一只母熊的肚子里,在母的肚子里孕育胎儿之时已经让他的灵魂与肉身融合了,所以他成一头熊,而在修行人的眼中,他这个有着智慧,会法术的熊则是一个大妖。

嵩阳不知dào

自己究竟是在何方,也不知dào

师兄清阳在哪里,各位师弟与师妹又是否还活着。

这座山名叫熊耳山,既是说这山像熊的耳朵一样,又是说这山中有一熊妖的耳无比的灵敏,只要有人进了这山,他便能够听得到。

嵩阳的熊耳微微的动了动,他听到了有人入山了,而且还不是一个,是三个修士,其中一人以御剑光而遁行,另一个御风,还有一个则化轻烟而入山中

无论他们以何种方式落入了这熊耳山之中,都被嵩阳听出来了,嵩阳知dào

他们是为何而来,自从他这些来的神通初成,将那些小妖都收服之后,他的熊王之名也就传了出去,一时之间,有附近的门派弟子来山中降妖,甚至有门派想要将这熊耳山当做弟子的历练之处,但是想要将这里当成历练之处就必须让熊耳山中的熊王不能害了本门的弟子,可是熊耳山中的熊王并不是一般的妖,而是有着一个人的灵魂,尽管他现在是一个妖了,但是他又怎么受得了这样的侮辱。

还有一些门派则是想要将之收服为护山灵兽。

所以那些门派都想要收服他,这已经是第三批想要收服他的人了,那御剑之人是寒梅剑谷的人,御风之中是风宗的,而化为清烟的人则是仙灵派的人。

三人入了山中直向嵩阳所在之处而来,只一会儿便已经到了嵩阳所在的山

一株老树之下,有一个幽深黑暗的山洞,洞口一头巨熊盘坐在树下。

三个人的年纪都差不多的样子,都是中年模样,分别从三个方向出来,剑光排开山林,无有阻碍,另一人御风而行,随风而动,又有一个就是一缕清烟,绕树而依存显化。

三人出现之时,黑熊并立即睁开了双眼,朝着前方扑了过去,他这一扑,比起在轮回之中天衍道宫之时还要强势三分,在扑起的那一刻已经到了那一株有着人化清烟显化的树上,熊掌上有电光闪动。

“啪……”

那树在熊掌之下炸开,一个人炸出虚空,掉在地上一动不动。

黑熊又已经转身扑向了另一人,他的身躯看起来很笨拙的样子,然而,另外的一个人的却没有施展出法术,黑熊已经扑到了面前,扬掌拍下,电光闪动,那身裹在剑光之中的人身上的护身剑光炸散,整个人变得焦黑倒下。剩下的最后一人大惊失色,他似乎没有想到熊妖竟是如此的厉害,他转身便要走,然而黑熊已经扑在他的身后,朝他一掌拍下,他原本如风一样的身体竟然是顷刻便已经被追上了,在黑熊的掌下惨叫一声倒下,三人都没有死。

嵩阳并不想杀他们,前面几次也没有杀人,但是他也明白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了,是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可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他发xiàn

身的老树下多了一个人,一个和尚,一个一身白衣的和尚。

“你是什么人?”熊身的嵩阳嗡声问道。

那和尚眼中有着笑意,嘴角更是有着亲切的笑,然而这笑在嵩阳看来却有些别扭和可怕。只见那白衣和尚突然一手指着天空,一手指大地说道:“天下地下,唯我独尊,我的坐下尚缺一护法,你可愿意承此护法之位。”

熊身的嵩阳突然转身便朝着深山密林之中跑去,所过之处,那密林就像是被狂风吹着一样,呼啸汹涌。他四掌着地,都有着电光在闪动着,一步之间便有数里,一转眼之间已经过了两座山,可是他回头看之时,那个白衣和尚竟是依然在他的身后不远之处,微笑着看着他,即使是他身后的那一株老树也在,就像是嵩阳根本就没有逃出两座山一样。

嵩阳心中大惊,他猛的转身,咆哮着朝那白衣和尚扑了过去,两掌高扬起,两掌之间耀眼的电光在飞扬着。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三十一、压境

嵩阳所修之法门是天衍道诀之中的一分支,名雷霆咆哮,可化身为战熊,操雷控电,此时他的本体便是熊,亦是异种,这雷霆咆哮虽未大成,但是相较于当年在轮回之中修习数十年更为精深了,那一扑,那双掌的拍击,雷霆炸裂,巨熊咆哮之声整座山都似在动摇。

山中百兽跪伏,无论是虎狼还是各种虫豸,他们在这一刹那之间都趴在了地上。

然而那个白衣和尚脸上的笑容却根本就没有变,他的身上涌生了一片金色光华,光华生时,似有人在念唱着,嵩阳的手掌如拍入水中一样,从白衣和尚的身上一拍而过,白衣和尚的身体在虚空之中扭曲飘动了一下,便又恢复了正常。

而嵩阳的耳中此时已经被那种无数人低唱的声音填满了,即使是他不想听也是冲了他的心间,随着那声音的充入心间,他虽然听不明白低唱的是什么,可是却有一种臣服的意味在心间升腾,让他心中对于面前这个白衣和尚的敌意与排斥快速的消失着。

这种不受他本身控zhì

的感觉让他心中恐惧,在轮回之中,他根本就没有遇到有着这种能力的人,这是他没有见过的一类修行法门,轮回之中并没有这样的人。

嵩阳再一次仰天咆哮,雷霆咆哮是那种遇强越强的法门,他克服着心中的臣服和恐惧之念,再次的朝着白衣和尚扑击着,他似图打破这个泥沼般的空间,脱身而走,可是他却并不能够做到,心中的臣服之念将他自主的意识淹没。

清阳并不知dào

他师弟被一个神mì

的和尚收走了,他像是已经浑然忘记了虎陵之外的一切事情,只一个劲的在那里讲道,他心中不断的衍生着看似质朴,却又深奥的玄理,于听道之人心中如花绽放。

虎陵城不限人来,不限人往,来来去去,已经不知凡几,或许只有清阳的心中清楚有多少的人到来,又有多少的人离去。

山海域之中的南面一片混乱,不过,已经到了落幕之时,拜月国已经只剩下一座国都了,原本的十余座城池都已经被那些小国联军给夺取了。

而东面的的殷商神国与冰雪天国的战斗也突然之间结束了,他们之间无论相互夺取了对方什么城池领地,都非常有默契的退了兵,并没有占领,恢复成了原来的格局,就像是根本就没有战斗过一样。

真zhèng

看上去最为安定的是西面的西歧国,西歧国一国独大于西面,那些小国都已经称臣,各国的国王不再称王,而是称侯。

一时之间,整个山海域之中都将目光注视着虎陵国,这一座人口不多的小国。

没过多久,山海域各处竟是也出有人在城中立宫讲道,或是于山野之中传法授道,所讲之法与清阳所讲同出一源,他们不再是来虎陵的仙术宫之中与清阳辩道,而是直接在另一处开坛讲道。

当然,虎陵国之中并不会有,有的都是在别的国家,即使是清阳想要去阻挡都不能。

而在虎陵四周的那些国家一个个都屯兵于边境,显然是在防备着虎陵国。只是,虎陵国并没有道兵,普通的兵士倒是有不少。

他们想以这种方式窃取道统。无论是殷商神国之中还是西歧国之中都有,倒是冰雪天国与南面较少。

突然有一天,仙术宫之中有紫光冲宵,紫光之中有一人的影象巨大无比,仿佛天地之间唯一的存zài

,他正是哭父,他也领悟了浩然之意,浩然之意又与他本身的紫微星空融合,最终显化出了紫微星君的法象。

他显化紫微星君的法象之后朝着清阳一拜之后离去,清阳依然在讲着,而哭父则是去了三门关,在离开之前,清阳送了给了他一朵业火,这是是一朵并没有祭炼的业火,对于别人来说,这业火或许还要考lǜ

一下怎么用,但是对于哭父来说,这是一样再好不过的东西,他若是祭炼了那业火的话,将星力融入其中,能够布下一套紫微星空法阵,那将是非常可怕的事。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缔结紫微星君法象,悟了浩然之意,相当于元神修为,布下紫微星空之时接引星辰之力,几乎自成世界,即使是比他强得多的人也不敢说能够完好无损的破了他的紫微星空。

又是数天过去了,虎陵城之中又有一道光华冲霄,这光华一片清亮,清阳有些诧异睁开眼睛,是那个名叫孔二的年轻人,他入仙术宫之中算不得久,但是他却于哭父之后领悟浩然之意,

他不光领悟了浩然之意,在那光华之还有着一本书沉浮。

清阳看他不过二十许的年纪,面上却是老成之色,等他醒来之时,问道:“你听道三月,悟得什么?”

“弟子浅薄,仅初悟礼之一道。”孔二说道。

清阳点头,又说道:“你可有姓名?”

“弟子姓孔,无名,但是时常感怀母亲生弟子于山丘之上,愿取名为丘。”孔二说道。

清阳再次的点了点头,他突然伸手一抓,虚空之中多了一柄剑,那剑只是一抹青光,凌空并指刻画着四个字——窃道者诛。

随着这四个字的出现,虚空之中的灵力汇集,那一抹青光样的剑竟是凝结为一把真zhèng

的剑,清阳说道:“此为守道之剑,亦名为礼仪之剑,专斩窃道与无道之人,你既悟礼之一道,此剑便赐予你,你可行天下代师传道,可愿意?

“弟子愿意。”孔丘恭敬的回答道,仙术宫之中不少人眼中流露也羡慕的神色。

孔丘带着清阳赐下的守道之剑离去了。

又是数月之后,这山海域之中那些普通人也知dào

有人授仙法,但是却很少有人分得清究竟是哪里先授起,当然,他们本城、本国的人当然认为是自己国家的仙人在授。

这一天,仙术宫之中又有一道光华冲宵起,这光华并不是如哭父那般的紫贵,也不是孔丘的那种清亮,而是灰色,这灰色之中有一张弓在沉浮着,这是弓十三凝结了浩然之意了,并且化生了一张弓。

又过了一个月,喜女的头顶也有一片光华冲起,不过,这那光华却是七彩的,七彩的光华之中有一个朦胧的人影,看不清面容。

但是其他的人却一眼就觉得这人是清阳,因为那人影虽然看不清,但是散发出来的那种意味却以此时的清阳格外的相近。

虎陵城之中不断的有人修成了浩然之意,而那些在各地试图夺道之人的道宫之中却一个也没有,普通人或许不知dào

,但是修士却明白哪里才是正宗的道源之地。

有人问清阳为什么任由那些人窃道。

清阳只是笑道:“以窃道之心修此道岂能得浩然之意。”

问话之心中恍然,此时弓十三已经去了血丘城,而孔丘在外行走,喜女则依然在座下听讲,又有一些人得悟浩然之意,三门关那边传来消息有不少的人流涌关内。

其实在之前南面的诸国乱战之时,从那里便有不少失去了家园的人流入虎陵国,在三门关那一带聚居起来,当然,三门关西面的辽焰国也同样的有人进来,相对来说,三门关虎陵国那一带地广人稀,又安定,自然的吸引人来。

但是此次则不同,南面诸国竟是一致要求虎陵国将人都送回来,他们联名寄来了一封信,信上说因拜月国之倒行逆施,而致使诸国战乱,百姓远避虎陵三门关,感谢虎陵的收留,此时拜月已经平,还请虎陵将之前收留之百姓送回,南十九国感谢虎陵的收留。

这信是从王宫之中送到仙术宫之中来的,清阳并没有回,他只是对来者说不必回信,此事他已知。而没过多久,南十九国再来一封信,这一封信总结起来只有一句话:“君可知拜月国十三城,四十三万人口今何在?”

依然是一人送信入仙术宫之中,这次来的是丞相姜德,他的脸上已经有了急意。

这信他显然也是看过的,信中威胁之间明显,他此时来仙术宫之中,自是要看看清阳有没有什么计策。

清阳看着丞相,笑道:“丞相,此南十九国结成盟约,要我虎陵送回人口,不过是一借口尔,若无此借口中,他必定还有别的借口,不光是他们,西面必定也将有信来。”

至于东面的殷商神国是不是会有信来他不能够确定,而西面是一定会有的

丞相半信半疑惑,他回去之后,不出十天,果然辽焰国有信来,信上说虎陵国收掠他国家的人口,要虎陵归还,措词强硬。

随着这封信而来还有一封信,这信是三门关送来的信,信上说南方十九国联盟已经有军队到了三门关外。一转眼之间,虎陵国已经强敌压境。

能够将拜月国都覆灭的十九国联盟,区区一个虎陵国又如何抵抗得了,这是天下人的心思。

而且,还不光是有这十九国的联盟军,还有着西面的辽焰国,辽焰国的之后是西歧国。他们的目的不过是摧毁虎陵国,让清阳没有成道之地而已。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三十二、记忆与剑光

南方十九国结成了盟约,盟主为驭风国的国王,他正是那个缔结了大道真种的修士。

在他的周围是另外五个国王,其他的国王并不没有来,但是军队来了,而且派了国中大将和修士来,这已经足够了,他们来不来并不会影响什么。

前方就是三门关,只是原本的三门关此时只能够看到一个入口,入口是两座山,再往前走看到的便是一片紫色,就在一天前,有一个道人出现在那里,说:既然诸位举兵来犯,那就先破贫道一座阵法吧。

破一座阵法并不难,他有这么多的军士,总共十九支道兵,但是就在昨天便派了一支道兵军队进去后一直没有出来,紧接着又派了一支进去,依然没有出来,直到现在,他们还不知dào

这座法阵到底是什么法阵。

他们可不是没有战斗过的军队,在覆灭拜月国的那过程之中,每一座城,每一个关口都是一座大阵,虽然其中也有过损兵折将,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进去之后一点动静也没,而且连出来的人都没有,根本就无法得到这座大阵的信息。

驭风国的国王看着座下的修士,心中想着派谁去探阵,此时大家都知dào

这座大阵非同小可,自然是都不太愿意,驭风国国王心中自然是明白这一点,所以他需yào

思虑清楚,要不然说出来被人以理由拒绝那面上就不太好kàn

了。

他不可能让那些国王去探阵,即使是他们修为在这些人中较高也不可能。至于那些修士,都是这些国家培养出来的,都是欠着那些国家人情的,所以他们才来到此处,不过,相比起征拜月国之时,有不少的修士离开了,但是也不少少的修士加入了进来,他知dào

,他们是冲着虎陵城之中那位立道的王子而去的。

他想到这里,一时想不到让哪个修士去探阵,就在这时,有一人说道:“虎陵国并非是只有此一处可入,我们何在此处佯攻牵制,另派一军从连云山一侧,过血丘而入虎陵,直逼虎陵。”

驭风国王眼中一亮,心道好计,当即便招人商议,何人留在此处佯攻惑敌,哪些又绕连云山去血丘国那里。

而在三门关的西面,同样的有一支人军队在关前扎寨,只是那人并没有南面那么多,仅有三千人,这三千人之中还有西歧国的军士,做主之人也是西歧国的一位将军,这将军自然也是一位修士,他在三门关前看了许久,又飞腾于天空之中,只见那紫光上接天空,道道星辰之力降下,构成一个天幕,根本就无法飞渡。

他心中想着:“虎陵国除了那王子这外,竟有如此大修士在,若是能够收降倒是我西歧国的一大臂助。”他想到这里,当即回营,写了一封信,派了一个兵士送了进去,没过多久之后,却有一个骷髅走了出来,骷髅手上拿着一封信,一直走到军营前,手下军士不敢擅动,急报将军,将军出来,皱眉看着那一个会走路的骷髅,暗道:“这虎陵修士居然驱驭死灵,亵渎亡者,不怕天下修士共诛之吗”

他是将军,又是一个修士,又岂会不敢去接那骷髅手上的信,虽然他看到那信上似乎附着了法术,但是他也自认为有一身的灵力护佑,区区法术又能奈何,伸手接过。

一团火焰在他接过信纸的瞬间涌起,扑粘在他的手上,他轻蔑的一甩衣袖,却发xiàn

那火焰根本就没有熄灭,而且顺着他的手臂迅速的燃烧上来,他心中大惊,却并没有感觉到了丝毫的疼痛,这只是一刹那之间的事,他的心中便有无数的念头涌生。

他心中大骇。

这是什么火。

凭空一团水自他的手臂上涌下,却根本无法熄灭那火焰。

旁边的军士们一个个大惊,却又不知dào

要做什么,这时那骷髅突然纵扑而起,扑在将军的身上,刹那之间,又是那种虚无苍白的火焰涌生,将军整个人瞬间点燃。

他惨叫着,整个人扭曲着,突然倒下,在地上挣扎着,大地上的泥土被他的双脚擦着一道道沟痕,苍白的火焰在他的身上静静的燃烧着,营中飞快的冲出一些人,可是在他们来到将军的面前之时,将军已经不再叫着,他整个身体以一种痛苦的扭曲的形态在僵硬了下来。

大家相互看着,旁边的士兵更是惊慌,他怕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会怪罪于他,可是连将军大人这么强dà

的人都死了,他们又能怎么做呢,唯一的理由只能是没有去接那信吧,虽然恐惧,但是心中又有一丝的庆幸。好在并没有人在乎他们。

“回报大王吧。”这是在场那位修为最高的修士说的,在这西面,现在能够称得上大王的只有西歧国的国王了。

三门关的法阵让他们感到恐惧,他们束手无测,以往见过的法阵都是能够寻到一丝的痕迹来,这一次见到的则不同,整个三门关以内就像是与这个世界隔开了,成了另一个世界。

哭父摆的这一座紫微星空大阵便将三门关守住了,让这些军士无法通过,这让他们心中不禁越发的觉得虎陵国的那位王子神mì

莫测。

血丘国现在不叫血丘国,而是叫血丘城,城池已经修复,城主是虎陵国任命的一位老臣,对国王忠心耿耿,而在城中坐镇的是弓十三,还有五百士兵。

当一支军队出现在血丘国的时候,血丘城上的士兵已经看到了,那是近万人的军队,在城头的士兵看到的那一刹那,那万人的军队上空猛的冲起一团团各异的光华,一支支的军队化为一头头不同的凶兽,有虎、熊、豹、鹏鸟……,样样都是天地之间的凶物。

那是道兵化成的一头头凶曾,朝着血丘城扑来,那股凶煞之气几乎要将城头的士兵们掀飞。

弓十三出现在那里,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把弓,一把灰色的弓,弓拉开,一道箭光瞬间射出,那一只飞在天空之中扑下来的大鹏在箭下崩散,散为一个个的人朝大地上掉下,然而却有更多的凶兽已经到了血丘城的面前。

弓十三再次的拉开了弓,一根灰色的箭矢随着他的弓弦拉开而出,松手,射出,又一头猛虎在箭下崩散,显露出一个个飞散的人来。

这两箭显露出来威力无比的可怕,当年虎陵城的前方,血丘国的血兵化为血海之时,虎陵城靠着火龙兵化的火龙抵挡,当时若是弓十三在的话,估计那个血海也经不起弓十三多少箭。

但是他的这个箭并不能够射出很多,朝着血丘城涌来的道兵所化凶兽还有不少,他却知dào

这是自己最后一箭了,因为每一箭都是尽了他最大心力射出来的。

越来越近了,可是他的箭却并没有射出,而是依然指着远处,那里有一排人站在那里,其中最中心的那一个便是此行的主事之人,弓十三并不认识,他只能够再射这一箭了,所以他想一箭将之射死,别无他念,然而那人就直直的站在那里,在弓十三的感觉之中,他却像是一道影子一样站在那里,弓十三根本就无法锁定他。

那些道兵化生的凶兽已经到了城下,城上的士兵脚已经在颤抖,即使是他们长官将军的脸上也已经满是汗水。

就在这时,血丘城后方天空之中出现一道青光直上天空,青光之中有一人持剑,拔出,剑出鞘,隐隐约约的剑吟声响起,随着这吟声响起,血丘城这片天空似乎有青光披散而下,那些要扑上城头的凶兽在青光之中瞬间散去,站在后方的那一排人脸上现出惊骇之色,转瞬远去,而那些士兵则是留了下来,个个呆立原地。

弓十三回头看天空,然而他看到的则是一个朝着九天之上快速升腾的人,那人他当然认识,正是自己如师般的殿下,他眉头皱着,因为他从殿下的脸上看到一种不应该有的惊慌,不,这不可能,殿下怎么会感到惊慌。

此时清阳的心中无数的念头涌生,正因为有这么些念头涌为,那是存zài

于他灵魂最深处的记忆,他才知dào

将要发生什么,所以他心中又有一个声音在纳喊:“不,我不能就这么回去,不……”

他无法控zhì

自己的身体,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这个世界,有的只是黑暗。黑暗之中,一道剑光划来,这是轮回之中他见过的那一道剑光,天下间最冷酷而决绝的剑意。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三十三、钟声

这是一个死亡的世界,天地之间一片灰暗,在人们的眼中,唯一的光明便是那一座悬浮于众人头顶的道宫——白骨道宫。

这是一个绝望的世界,黑暗之中随时都可能涌现或个体强dà

凶兽,或单体弱小却如潮水一样的怪物。他们所过之处,就是人们的灾难,连脚下的大陆它们都能够啃噬掉,因为人们脚下踩着的大地都是白骨道宫之中的修士用法术一点一滴凝结出来的。

这是一个充满希望的世界,因为大地上的每一个看似平凡的人心中都想着自己的下一辈能够拜入白骨道宫之中修行,即使是无法拜入白骨道宫,也希望能够进入分散在大陆各处的仙术宫中修习法术。从而成为一个不平凡的人,获得相对来说较长的寿命。

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之中,人们不知dào

黑暗到底有多大,不知dào

自己存zài

于一个怎么样的位置,中心?还是边缘,没有人清楚,即使是白骨道宫之中的那些大修士只怕也不知dào



洞悉、探知这个黑暗世界是修士们最终极的目的,但是能够离开白骨道宫,勇敢的进入黑暗之中探知的修士并不多,去的人大多没有再回来,不过,终究还是会有人回来的,人们所知dào

进入黑暗之中并回来的人有三位,他们现在都是白骨道宫之中的仙灵,人们不再称他们为修士了。

这个白骨道宫下面的大地并不大,普通人的只要走上个把月就能够从一端走到另一端,这是属于白骨道宫的大地,大地上的每一个人都知dào

,因为每过段时间都会有道宫之中的修士死在黑暗兽潮之下,这段时间可能是十几年,也可能是一年或一个月。

不过,这片大地之外的外来人称呼这里则是称白骨大陆,一来是因为这片大陆是属于白骨道宫的,二来也是因为这片大陆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道观都是和白骨道宫一样由骨头建成的,那些骨头并不是人类的骨头,而是黑暗之中那些凶兽的尸骨,这些尸骨之中蕴含着灵力,被道宫的修士们通过禁法建成了道观。

人们分不清白天与黑夜,因为这里没有白天黑夜,不过,他们可以通过听道宫之中响起的钟声来分辨现在是什么时辰。白骨道宫之中的钟声从响一声到响二十四声循环而响,每一次的钟声之中都蕴含着不同的意味,让人们的神意都有着不同的感受。

“当……当……当……”

钟声十二响,十二响的钟激烈的让人口于舌燥,就像是有大火在头顶上烤着,同时也提醒着人们这个时候要回家吃饭了,现在是中午了。

人们并不反感这钟声,如果有一天这钟声没有了,他们反而会感到害pà

,而且,人们从出生到长大,一直在这钟声之中成长着,有不少人都能够领悟一些法术,他们的心神受到了钟声的洗礼。

当钟响二十四声之时,则表示深夜了,一般当钟响二十声之时,人们就会要入睡了,一来是一天的劳作人们的身体已经感到了疲惫,二来这钟声之中蕴含着催眠的神妙,这时的钟声没有半点中午时的激烈,而是像轻柔的风在抚摸着人们的灵魂,又像是安魂曲一样。

在睡觉之时,人们并不能够听到钟声的响。

相对于这个世界的黑暗神mì

来说,黑暗之中那时常会出现的亮光则是人们的另一个希望,因为另外一个世界的入口,探索另一个世界对于那些无法拜入白骨道宫修行的人来说,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也许在另一个世界之中他们可以得到天大的机缘,虽然大多数人无法再回来,但是有回来的,无不个个变得强dà

,脱胎换骨一般。

黑暗之中的清阳心中那一道冰冷的剑光出现之时,也有钟声响起,一声又一声,层层叠叠的将那剑光裹住,剑光在钟声之中颤动着,最后溃散开来,消弥于无形之中,然而清阳却感觉那散为无形的剑光还有着淡淡的剑意在自己的心间扩散,化为一种明悟在心中泛生。

他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异常的沉重,整个身体就像是被万斤巨石压着,无法动弹,耳中也没有半点声音,如被封印着。

这时他的心中传来一个声音:“不要多想,你先在这轮回殿之中休息一段时间,待你神肉相合之后再说。”

清阳明白这是师父的声音,虽然那一个世界的一切显得更加的真实,但是这时他的心中仍然有着庆幸涌生。

“我终于从那个世界脱身了,我活着回来了。”

他的意识再次的陷入了沉眠之中,这一次是真zhèng

的放松与睡眠。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一、修为尽失的大师兄

梦,无休无止,无穷无尽,颠倒繁复,混乱零碎。

这便是清阳回到这个世界后睡的第一个觉的唯一感觉,他不知dào

自己睡了多久,当他再醒过来之时,只觉得异常的累,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似乎在吸食着他精神,肉身之中的血脉像是淤积河道,已经要半于涸了。

这个世界在修士之中称之为中元世界,这是很古老的一个称呼,现在大多修士都称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为沌世界,,但是中元世界还有不少人这样称,因为这个世界是所有世界的中心,能够进入其他的世界之中去修行,寻找突pò

的机缘,或是寻找到强dà

的先天灵宝。

清阳是白骨道宫的弟子,他与其他数位道宫弟子进入了一个才刚刚演化的世界之中,然而那个世界不光是有白骨道宫的弟子进去了,还有如地府、星殿、水晶宫、不死山等地的人在里面了。

在这个中元世界之中,清阳并不知dào

地府、星殿、水晶宫、不死山到底在何方,中元世界无尽的混沌黑暗根本就无法分辨方向,也并没有参照物,而且如白骨道宫及它下面的这一块大地是在黑暗之中不断的飘动着的。自然,对于他们来说,白骨道宫也是未知之地。

大陆会在黑暗潮汐之中飘动,而自然的,大陆也会在这黑暗潮汐之下被侵蚀,若是没有道宫之中的修士的话,大陆早就没有了。

清阳的师父名叫不执,是白骨道宫最年轻的一位真人,不执这个名字与清阳在那个世界之中的轮回里的引路之师的名字一样,这是因为那通天观中的引路之师是清阳心念的显化,那个轮回世界其实并不能够让他们孕育肉身,存zài

于其中的都是一个个不散的意念,其中就有清阳,清阳所见的一切都是他的心念所化。

而不执在未成就真人之道时,便是在这片大地上的通天观中任观主的,也是那个时候收下了清阳当记名弟子,后来不执成了真人,有资格在白骨道宫之中开一座殿,可以收真传弟子了,他便在那些记名弟子之中选了清阳当真传弟子。

不执真人开辟的那座道殿名叫天衍殿,这些都是清阳最深刻的记忆,那个世界之中的不少东西都是他内心之中记忆的碎片。

这些,是在清阳从睡眠之中醒过来之后明白的,不过,他心中又非常清楚,那个世界的轮回之中自己的那些师弟师妹出了轮回如果活了下来,那他们就是真实的。在轮回世界之中,那些未泯灭的意识汇聚在一起也是能够交流的,只是他们并不知dào

自己只是一缕意识,本能的也能够修liàn

,之所以会聚集在清阳的周围,是因为清阳比他们强dà

,也是因为他们与清阳的心性有相通的部分

而后轮回破开,他降生于虎陵国之中,那些的一切都是有血有肉的,那些人都是再真实不过的,清阳现在心中所想着的则是那虎陵国在自己离开之后将要面临着什么?是毁灭,还是能够挣扎的存活,他现在都无能为力,他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去将虎陵的敌人全都杀光。

他在虎陵国仙术宫之中讲道之时,便隐隐有一种感觉,感觉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或许以后会离开,但是他以为自己还有很多时间,能够将一切都做好,但是来自中元世界师父的召唤是这么的突然,而且这么的强烈,让他根本就无法停留半刻。

清阳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青绿之色,这些青绿之色以自己为中心而盘旋着。

这是轮回殿,是所有弟子在进入别的世界前停留的轮回殿,对于修士来说,进入一个世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是很危险的,想要获得必定要有相应的付出,他们可能会死在别的世界之中。而有些回来的人,也可能会修为尽失,因为每个世界的法则都是有所不同的,在另一个世界的经lì

也可能影响他的心神,从而心神紊乱,这样的人又如何能够再修行。

还有一个就是进入另一个世界之中,肉身无法进入,一切法宝都无法挟带,所以进入另一个世界是极度危险的事。这个轮回殿就是进入别的世界的弟子肉身存留之处。

之前清阳进入的那个世界之所以会有那么多人进去,是因为那个世界还不过是初成的世界,不光白骨道宫的人发xiàn

了,其他地方的修士也发xiàn

了,一个刚刚演化的世界是能够获得极多好处的,只是,事情总归不如大家想的那样美

“师兄,你醒了。”

有人进来了,是一个看上去很儒雅的年轻人,他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人,有男有女,他们都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清阳。

清阳先是愣了愣,心中一时转不过来,因为在那个世界之中的一切太过清晰了,以至于让他现在都有些分不清哪边才是自己存zài

的真zhèng

世界了。

不过,随即他便已经回过神来,他知dào

,这定然是师父在自己进入那个世界之后新收的弟子。还不等清阳说话,那位儒雅的年轻人便已经说道:“师兄,我是师父在你去剑河世界第二年后收下的,我叫赵元。”然后又一侧身,说道:“他们也是师父收的弟子。”

“大师兄……”

“大师兄……”

他们一个个的叫着大师兄,又简单的自我介shào

了一下。

清阳听着他们自我介shào

着,微笑着,他现在依然很疲惫。

赵元说道:“大师兄,我们先走了,我们不打扰你了。”

他突然而来,又很快的离去,清阳再次的闭上眼睛,他的意识再次的陷入了昏沉之中,这一次他没有再做那些凌乱的梦。

当他再醒来之时,整个人已经舒服了很多,也不再感觉累,终于觉得身体是属于自己的了。他起身站起来,回头看着周围,看到还有一些人在其中,他们都是进入了别的世界之中,但是清阳并没有看到和自己一起进入那个世界的两位师兄,也不知dào

他是死了还是已经回来了,又或者是其实还没有回来。

对于自己这个长大的世界,他反而有一种陌生感了。

才一出门,便看到有一位少年,他连忙迎了上来,清阳记得,上次他与赵元一起来,是他师父这一脉的小师弟,名叫入云,显然,他是奉了命一直守在这里的。

“大师兄,师父说您醒了的话就去他那里。”入云说道。

“好,我们去吧。”清阳说道。

“大师兄跟我来。”入云说道。

他在前面引路,耳中听着清阳沉重的脚步声,心中想:“果然如赵元师兄所说,大师兄已经修为尽失了。”

“太一师兄和王盘师兄回来吗?”清阳问道。

“回大师兄,没有。”入云微微顿了顿说道:“听说,太一师兄和王盘师兄的魂灯都灭了。”

清阳虽然心中早有这个念头,听到之后仍然是叹息,魂灯灭了那就是已经死了,在他们这一辈之中,太一师兄与王盘师兄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是道宫重点培养的弟子,在那个世界之中也确实是不输于其他地方的人,霸绝天下,可惜,依然没能够回得来。

“剑河世界,剑河世界啊……”清阳念着这个名字,问道:“那个世界为什么叫剑河世界?”

“大师兄还没有从外面看过那个世界,所以才会有此问,看过之后就会明白,因为那个世界的形状就像是一条奔流的河,可是任何想要进入那个世界的人都会感觉到那河水如剑一样,一波一波,直入灵魂,没有人敢再进去,所以被称之为剑河世界。”

清阳听了入云的话后立即想到了一个人——南落。

想不到这个世界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成了那个世界的护界真灵了。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二、黑暗之中流淌着的剑河

这个天地之间,没有最美,也没有完美,没有人是唯一的主角,若是强dà

,无论遇上的是什么,都将勇敢的踏过。

在清阳的心中,那个剑河世界之中的南落若是离开了那里,来到了自己这个中元天地,只怕也没有多少人能够挡得了他一剑,他的剑光已经不是这个天地可以束缚的了的。

一个人成长为那样强dà

的存zài

,可不是光修行能够做是到的。

清阳跟在入云的身后走着,伸手摸过道宫的墙壁,那种微凉触感从指尖传来,这墙壁是这黑暗之中凶兽的骨骼,但是不知dào

的人看到的话只会以为是白玉墙壁。

左边是栏杆,同样是白玉般的,栏杆上有着云纹,脚下地面同样的坚硬而微凉,让走在这里的人心神警醒而清晰,有一种清晨冷风沁心的感觉,这就是整个白骨道宫的感觉,既不寒冷,也不温暖。

这些让清阳有些陌生,他的心中再次浮现了虎陵国的危机,他在那里世界经lì

了一个轮回,竟有一种自己属于那个世界不属于这里的感觉。

很快来到了天衍殿中,路上有遇上人,他们看到入云身后的清阳之时,眼中都露出了好奇,然后又会喊上一声‘大师兄,,天衍殿的弟子已经多了起来,当年他成为天衍殿弟子之时,整个天衍殿还是非常冷清的,里里外外都只有他这一个真传弟子。

清阳的神思依然有些飘忽,所以笑容看起来有些僵硬。

还没有进入天衍殿之中,便已经看到有数人坐在那里,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是站着的。

清阳连忙急步上前行礼,主位之上坐着的是一个老者,清阳认识,他正是自己师父的师父,名叫半山真人,几乎半步入仙灵了,也就是自己的师祖。

在这中元世界里面与那剑河世界不同,在那里面的如太一等人能够做到打破轮回,那是因为那个世界的法则太过薄弱了,而这个空洞黑暗的世界既可以说是森严,也可以说是空洞虚无。所以,在剑河世界能够做得到的事,在这里根本就做不到,或者是施的法根本就达不到那么强的威力。

“弟子清阳,拜见师祖,拜见两位师伯,拜见师父。”

清阳行着礼,嘴里说道,他的声音有些僵硬的感觉,这是因为灵肉没有融合完美,也是因为感慨。

“嗯,回来就好,我本应该让你们师徒先叙叙的,但是因为剑河世界的演变,不得不先让你说一说剑河世界的事。”

半山真人缓缓的说道,他的声音很普通,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但是没有任何人会把他当普通的老人,因为在清阳的师父于他座下修行之时,他就是这个样子。这是清阳第二次见到他,第一次还是他刚拜不执真人为师之时被不执真人带来拜见了他一回。

“是,师祖。”清阳回答道:“因为当时剑河世界是初生的世界,并没有什么强dà

的法则排斥,所以弟子是以神魂出窍,让师父投入那个世界之中,进去之后才知dào

,那个时候正是世界快速成型之时,灵力极为浓郁,弟子用了一百余年的时间重塑了肉身。”

旁边听着清阳说话自然不光是有半山真人和他的师父师伯,还有那两位师伯的核心弟子,那两位师伯便分别是太一和王盘的师父。

清阳继xù

说道:“当时弟子与太一师兄与王盘师兄失散,不知dào

他们在何方。在那期间也遇上了那个世界诞生的生灵,并四处寻找着随那个世界一起诞生的一些灵宝,或者找一些灵宝材质打入禁制炼成灵宝。在这过程之中,弟子发xiàn

不光是我们道宫之中有人进去了,地府、星殿、不死山、水晶宫这些地方也都有弟子进入其中。非常的混乱,时常会有大战出现,但是大家也都有节制

一个初成的新世界演化,进去的人若是太过强dà

的话,那个世界将会承shòu不起,会让世界崩塌,所以当时进去的人都是一些本身修为并不是很高,但是天姿非常不错的弟子。

半山真人也是曾进过一个初成的世界之中的,所以他才会有现在的成就,所以清阳所说的那些他都明白,但是他还是安静而仔细的听着。

清阳继xù

说道:“这个时候,这个天地也有人类出现了,我们这些从外面进来的人有些在教他们修行,这个变化非常的快,又过了百余年,整个世界已经有了雏形,山川河流,天空大地都已经成了。而这个时候,那里面也就越发的混乱了,到处都是大战,当时显得最强盛的是不死山和水晶宫的,哦,对了还有麒麟一族,他们也定然是从我们这中元世界进去的,但是弟子以前从来没有听过,没有见过他们法术法门。”

半山真人听到清阳说麒麟一族半眯着的双眼睁开了,说道:“他们确实是我们中元世界的,虽然强dà

,但我们白骨道宫也未必就弱于他们,你继xù

说。

清阳继xù

说道:“这个时候弟子依然没有找到太一师兄与王盘师兄,也尽量避着他们。”

不执真人最是清楚清阳为什么这样,因为在进入那剑河世界之时,清阳的修为只不过刚刚能进去而已,并不如太一与王盘他们,所以进去之后他才会要百年时间重塑肉身,才会比别的人弱。

“后来直到一场大战,弟子才找到太一师兄的。当时的太一师兄与星殿的一位名叫帝俊的弟子和一位名叫陆压的结成了兄弟,并定下了计策让不死宫、水晶宫、麒麟崖的人都受了重伤,当时太一师兄已经在一座赤铜之山祭入了混沌钟的禁制,炼成了一件先天灵宝,名叫东皇钟,天下少有敌手。”

听到这里,大家都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不死山与水晶宫都是非常强dà

的存zài

,在场的人都知dào

,他们有进入过其他世界的人,都或多或少的遇上过这两个地方的人,有时会为友,有时会为敌,但是更多的时候是互相不于涉。

“那后来呢?”问话的太一的师父。

“后来,我们发xiàn

那个天地变化太快了,因为大家一时之间并不想出去,世界真zhèng

成型的奥秘就要在眼前呈现,这个时候出去的话,就是放qì

天大的机缘,但是大家也已经发xiàn

了这个世界并不是一般的小千世界,而是一个真zhèng

的大千世界,所以大家又都怕这个时候不出去,等这个天地的法则真zhèng

的形成之后,想要出去就很难了。所以,大家便想在法则将成未成之时控zhì

那个世界的法则。”

清阳的话才落,太一的师父便怒骂道:“愚蠢,一个世界力量,又岂是你们这些人能够抗衡得了的,一切的阻扰将被那个世界的法则碾碎。”

清阳说到这里,大家也都差不多明白为什么白骨道宫之中有着天才之名的太一居然会没有回来了。

“清阳,你继xù

说。”清阳的师父不执真人说道。

“是,师父。”清阳应道:“不光是太一师兄与那星宫的帝俊想要控zhì

那个世界的法则,地府的人也想,而且还有道宗的人……”

“道宗?”太一的师父惊讶的问道。

“是,应该不会有错。”清阳回答道,他抬头见师祖并没有什么表示便继xù

说,他将那里面发生的一切前前后后的说了,有与地府的大战,有争夺轮回的大战,有道宗他们内部的那一场大战。

相对来说,那时候他的修为根本就无法参与其中,虽然他的修为比那个天地之中大多数的生灵要高,但是并不属于第一阶梯。

“但是我们都输了,都输在了一个真zhèng

属于那个天地之中的人,这人名叫南落,他原本只是人族一个小部族的祭司,最后却成长到了可怕的高度,他的修为成长的极为可怕,最终所有的人都在他的剑下亡命,他也许是知dào

了我们并不属于那个世界,最终,他一剑化天河,合于那个世界的法则轮回,将我们都卷入了轮回之中,试图借轮回之力将我们磨灭。但是道宗那三位竟也领悟那个世界的一些法则,竟是创造了一个小千世界来抵抗着,虽是如此,我们也非常的危险,已经到了泯灭的边缘了。后来不知为何,那轮回出现了裂痕,弟子逃了出来,重新投胎于人类的世界之中修行了十余年,便被师父招了回来。”

清阳说到这里,殿中的人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半山真人才说道:“那个将你们困住的轮回出现了裂痕大概是因为十多年前道宗的人出手的原因,看来,剑河世界与我们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逝的速度很接近了。那个南落的剑意显化剑河之象出现在我们中元世界,这是一个件可怕的事情,可惜你们当时没有人传讯出来,要不然的话,即使是毁灭那个世界也不能够让他成长为这样的存zài

。”

旁边有弟子好奇的问道:“那个剑河世界成了这样,难道对我们还会有什么影响吗?”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若是我们道宫与那剑河世界相遇了,最终会怎么样?”半山真人笑道,他看着在场的人都想到了什么,脸色个个都有些不好,于是便又呵呵的笑道:“这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们白骨道宫也没有那么脆弱,遇上了也并不怕,最多就是有些麻烦而已,在这里,一丝的距离便足以演化一个世界,你们都修着《斡旋造化》,难道还怕这个吗?”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三,斡旋之意

斡旋造化是白骨道宫的法门,也是一种大神通,只需小成,便是能够挥手运转天地之力,演化万千法术,但是这个神通并没有大成之说,大成之时造化天地,一念演世界都是可以的,可是白骨道宫从存zài

起,便没有人能够做到造化天地,一念演世界。

斡旋造化的原文总共三千字,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清阳自是看过,而且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但是他却不敢说自己修成了斡旋造化这门神通,历代的祖师也都对这斡旋造化做出了注解,而且每一个人的注解都有不同之处,都有着自己的特别理解方式,这些历代祖师写的注解清阳也都看过,他觉得每一个都有道理,但是却没有一个符合合他的心意,他自己的心中有一种朦胧的想法和理解,却无法打破看到里面的真像。

半山祖师离开了,太一师兄的师父并没有离开,他的本名叫解繁天,大家都叫他繁天真人,繁天真人还在那里,他的脾气一向不好,这是大家都知dào

的,清阳在剑河世界之中直到被他师父不执真人唤回的那一刻,记忆才不可遏止的复苏。

但是在见到了白骨道宫之中的这些熟悉的人,关于他们记忆才真zhèng

的清晰起来。

繁天真人在这片大地很有名,清阳清楚知dào

他的人比知dào

自己师父的人多得多,因为他曾与一个黑暗旅者论道,大地上许多普通人都在观看,两人谁也辩不过谁,最后繁天大怒,口出脏言,那位旅者非常的惊讶,说道:“你这般的性格又如何称得上是修行人,不得胜便口出脏言,这是市井痞性也。”

繁天真人当即说道:“修行人应该怎么样又有谁规定?我在修行,我就口出脏言了,难道就不是修行人?我既是修行人又口出脏言了,那是不是表示修行人就应该是我这样子,我的存zài

表示了修行人能够这样,而你却认为我不应该这样,这是你的个人性情及思相在否定着天地间的真实存zài

,心有迷障啊道友。”

这个繁天真人与黑暗旅者的论道曾也盛传一时,繁天真人一直无法辩论赢,却在最后突然就赢了,那黑暗旅者最后有些失落的离开,谁也不知dào

他的名字,他并不是真的无法反驳繁天真人的话,而是他真的发xiàn

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以自己固执的观念在看着这个世界,这显然会错失许多美好。

黑暗旅者是那些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之中旅行的人,被称之为黑暗旅者,他们往往都很强dà

,很有主见,看似谦和却内里高傲,他们有着一颗不羁的心,清阳曾也立志要做一位黑暗旅者,见识这个黑暗天地中的神mì

莫测。

此时半山祖师离开了,在场就是繁天真人最大,他自是不用再压抑自己的想法,站起身来,来到清阳的面前,他的身形非常的高大,比清阳还要高出一点,看着清阳,说道:“你都活着回来了,太一怎么会死。”

这一句问话清阳又如何回答的了,太一当然会死,白骨道宫的历代祖师都不知dào

死了多少,太一又如何不能死。

但是前面加上了你都活着回来了,这一句,则让人觉得太一会死在剑河世界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一样。

“弟子于剑河世界之中一直游离于杀场之外,不求掌控天地,活下来又有何难。”清阳说道。

他的声音不亢不卑,话的的意思也是如此,在场的人都能够听得出来,他前那一句钅离于杀场之外,,是解释,如果只是说这一句话,难免会让人看轻,会让人觉得他胆小,没有修行人的胆气,但是他后面的那一句‘不求掌控天地,,其实潜意思是在说太一之所以会死是太贪心了,后面的那一句‘活下来又有何难,,更是有一种自信的味道在内。

原本没有进剑河世界清阳,会说前两句,但是并不会说最后那一句,一个人的性情如何,只需在对方遇到责难之时看他的应便可以看的出来。

不执脸上出现了一丝的笑容,在他看来,原本的清阳虽然不错,但是却还少了一丝立存于天地之间的东西,现在清阳有了。

繁天真人逼视着清阳,他的火气大是大家都知dào

的,很少有弟子敢在繁天真人发怒之时还平静的对待,更何况此时的繁天真人的怒火像是压抑着,随时都要喷涌而出,将面前的人淹没焚焰。殿中之人已经有人在想着清阳这下要倒霉了,想着他才死里逃先的回来,却一回来就要被落这么大的面皮。

不执真人座下的那些弟子也都紧张了,虽然他们与清阳并不熟,这些年来只是听说过,但是清阳毕竟是他们的大师兄,是他们天衍一脉的人。他们紧张的看着清阳,又焦急的看着自己的师父,然而不执真人却像是没有看见一样的坐在那里。

这一切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那种沉闷与压抑刹那升腾。

清阳却很自然的退了一步,这一步不是直接后退,而是退于一侧,就像是对繁天真人让路一样,他是晚辈,对长辈让路是再正常不过了的,然后便又见清阳微微躬身,自然低头,说道:“师伯,弟子惭愧,当时没有劝住他。”

他退的浑圆如意,一个修行人的修为高低,可不是看他的道法,而是要看他行事之间流露出来的东西,若是他行事生硬,那么道法必定也生硬,若是圆滑,那么道法则必定没有神意,会弱不堪言。

化解一切有形无形威胁于无形之中,这也是斡旋造化最根本的体现。

繁天真人眼中的怒火消失,化为一种惊奇,他说道:“看来你在那里得到了不少东西了,太一修为比你高却没能活下来,说明他不如你。”

他顿了顿,环顾周围的人说道:“修行就是这么简单,无论你的天姿多么的出色,无论你的神通多么的强dà

,但是如果你没能活着,而别人活着,那就是你不如对方。”说到这里,他又对不执真人说道:“不执师弟收了一个好弟子啊。”

话落他抬步便走,后面他的弟子连忙朝不执与王盘的师父施礼,然后跟了上去。

繁天真人的怒火在那一刹那之间像是要将虚空都点燃,然而却又非常轻盈的散去,散的那么的自然,这说明他的道行也已经到了一种自然通融之境了。

天衍殿之中顿时空了不少,王盘的师父与站起来,他不同于繁天真人的脾气,他看上去就是一个慈祥的老人,说道:“王盘你没有见到吗?”他的声音也很轻柔。

清阳连忙躬身说道:“弟子没能遇上王盘师兄。”

慈祥的老人叹了口气说道:“活得久又如何,我神通不怎么样,就是活得久,久得弟子一个个都死了我却还活着。”他这一句话有承接繁天真人离开时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说罢他也离开了,身后只有几个非常年轻的弟子跟着,看上去他们入门才没有多久的样子。

这时不执也站了起来,他看着王盘师父的离去,说道:“慈云师兄几乎有师祖一样大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今年已经有八百二十三岁,他一百二十五岁的时候成真人开府收弟子,但是这么多年来,他座下的弟子修为最高还不过堪堪可以神魂出窍而已。”

清阳知dào

,他座下也曾有过在白骨道宫之中独领风骚的弟子,可惜,都死了。

“清阳,你跟我来。”不执真人说道。

他起身走向后殿之中,清阳跟上。此时的不执真人是那么的真实,在凡尘之间,都认为修行人应当是飘浮如云,性如蓝天般洁净,心思如风不沾半点尘,可是清阳却知dào

,修行人若是心中没有了一个人应该有的那些念头,那他可能很快就要寂灭,当人心彻底平静的那一刻,他就会死了。

所以很多的修士都能够知dào

要死了,因为那个时候他对于这世间的事都已经没有牵挂了,所以死的无声无息。

唯有欲者可望长生,心寂者必逐道去。

这是中元世界之中的每一个修士都明白的道理。逐道去指的就是死了,只是这是对于修行人死亡的一种更为尊敬的说法。

“清阳,你可知dào

你离开道宫多少年了?”

“弟子不知。”清阳说道。

“四十二年。”不执说道:“在轮回殿之中休养了一年,依然还没能调整过来,看来剑河世界对你的影响太大了,混沌钟的钟声之中蕴含着时间之法意,你没有从中听出来,看来的你把道宫的修行都丢了。”

“让师尊失望了。”清阳看着不执真人已经有些老态的脸色说道。

“在这个世上,道法一直在那黑暗之中,只要你有足够大的心能够装的下,修为对于我们来说,从来都不会失去,我只想知dào

,你的心中是否忘记了道宫,忘记了这个世界?”不执真人问道。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听在清阳的心中却很重,其实不执真人传道授法的时候非常的少,一般都是给清阳原本,由他自己去参悟,他说我解释给你听的,那都是我理解的,我理解的东西有局限,也不适合你。但是每当清阳心中迷乱不知方向之时,不执真人都能够为他拔开迷雾,为他指明方向。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四、那些事儿

道宫的虚空之中有着淡淡的白光,让整个道宫无一处阴影,照着清阳的神色。

道理没有大小之分,没有高尚与不高尚,清阳听着师父不执真人的话,他的脸色有些变了,在入道宫为道宫弟子之时,他曾立下过心誓,说永远不忘记白骨道宫。

但是他进入了剑河之世界之后却忘记了白骨道宫。

“正是因为你和太一他们忘记了白骨道宫,所以你们迷失在那里,你和那些离开道宫进入黑暗之中的人一样,都忘记了白骨道宫,所以你们无法回来,他们也迷失在了那无尽的黑暗之中。”不执真人说道。

清阳没有说话,因为他真的忘记了。

“你可知dào

白骨道宫的来历?”不执真人问道。

清阳并不知dào

,不执真人也没有停止,他继xù

说道:“我们白骨道宫曾经也属于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最终只留下了白骨道宫,其他的地方其实也都是一个完整的世界,但是最终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地方,如我们白骨道宫一样,剑河那个世界也会如此,无论那里多么的美好,最终都还是要成为我们一样的,面对着无尽的黑暗,在有些人心中,这是一个跳脱原本世界束缚的时机,但也可以说是从一个樊笼进入一个更大的樊笼之中,怎么样,都要看自己的。”

“对不起,师父,弟子让您失望了。”清阳说道。

“不,我为你感到骄傲,你在那种情况下仍然能够活着回来,这就值得我骄傲,虽然你现在灵力尽失,但是这些都是能够再修回来的,而你的思想已经独立了,你有着自己的世界。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教你的了,唯一能够再说的就是希望你永远不要忘记白骨道宫,这是根本,一个修士若是忘记了根本,那么他终将被这个世界同化,成为黑暗之中的一粒尘。”不执真人说道。

清阳深吸一口气,说道:“弟子明白,但是弟子想问,若是想要再回那个剑河世界,该怎样回?”

不执真人深深的看了清阳一眼,说道:“想要回到那剑河世界之中也容易,只需yào

杀了那护界真灵即可。”

清阳心中叹了一口气,想着杀那护界真人几乎是不可能的,那护界真人是南落,南落的剑在他看来是这个世界最为强dà

的剑意,没有什么法术能够阻挡,除非那斡旋造化神通能够达到大成境界,或许那个时候能够消弥得了那冷冽的剑意。

清阳认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不执真人去已经看出他的心中想法,说道:“杀死护界真灵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当年我们白骨道宫所在的世界,也有护界真灵的存zài

,但是护界真界也死了,整个一个世界唯留下了白骨道宫和一块小小的大地存zài

。那剑河世界即使是再强dà

,也无法抵挡这中元世界之中那些人的欲望。你仍然忘记不了剑河世界之中的一切吗?”

“那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实在是无法忘记。”清阳说道。

“既然无法忘记,那就当做是记忆沉淀下来,对于你,为师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教得了的了,现在你也无法回到剑河世界之中,你对于整个白骨道宫和我们这个世界的认同感有些缺失,这些需yào

你自己去调整过来。所以,呆在道宫里并不合适,因为道宫之中也并不平静,当年道宫所在的那个世界破开,里面的那数位大神通之人因外部原因而组成的这个道宫,但是之间一直有摩擦与裂痕,尽管我们与他们其实并没有直接的仇怨,可是做为后人的我们承了前人的余荫,自也要承前人的余孽。”不执道人说道。

这让清阳不由的想起了白骨道宫的格局,整个道宫可以分为三个势力,而清阳承他师父祖师这一脉下来,是属于中立一脉。中立一脉的弟子在拜入道宫之时也就明白,是以探索这个世界为修为目的。

而另两脉则分别是以追求长生不死和大神通为目的。虽然看上去这种区别并不算什么,但是因为不同的目的而衍生的处事之风却迥异。

就如清阳属于中立一脉的人,他在受到太一的师父繁天真人的逼视之下时,他化解于无形之中,即不受辱,也不让对方感到反感,有很多事并不是一定要反击回去才算的,那样的话,天下间就太多仇敌了。繁天真人则是属于那种追求大神通一脉的人,慈云真人则是追求长生那一脉的。

“你去通天观中吧,前段时间那里发了一次黑暗大潮,崩塌了三十多里的大地,观主都在随大潮而来的凶兽之中死了,那里已经不是什么好地方了,但是正好可以⊥将你的心神定下来,有些时候,心思这东西越是静便越是纷乱,唯有在生命的威胁之下才能够认清本质。”

“是,师父。”清阳回答道。

他知dào

,通天观一直是自己这一脉的子弟修行的地方,当年不执就是通天观的观主,清阳就是在通天观之中被不执收为记名弟子的。

“对了,你的家人并没有事,那次黑暗大潮虽大,但是也没有涉及到他们,可是如果还有一次那样的大潮的话,很有可能就会波及到了。”不执真人说道。他把清阳派到那通天观之中去,一为是为了让他接触到普通人,从而让他从新融入这个世界之中,二来也是借助亲情把他拉回来,因为他发xiàn

清阳竟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亲人存zài

一样。

果然,清阳猛的惊醒过来。

对,我在这个世界还有家人的,可是我之前为什么就没有想起来。

他在剑河世界之中太久了,进去之时是用天地灵力重塑肉身,而后来他的意识在轮回之中千余年碾磨,这让他的意识几乎要磨灭了,再后来轮回破开,入了虎陵,在虎陵十多年,他心中已经将虎陵当成了家。而这里,在他的意识之中更有着异域世界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反而不属于这里了。

“师父,我进入天河世界多少年了?”清阳问道。

不执真人叹息一声,在他的心中,清阳的资质并不比当初在道宫里有着天才名号的太一差的,有些方面在他看来更好一些,当然这只是他的看法,别人未必认同。但是这一次在剑河世界之中的经lì

太久了一些,让他的想法发生了根本性的动摇与改变了,以后还能不能够恢复修为就真的只有靠他自己了。

“你进入剑河世界已经三十年了。”不执道人说道。

清阳心中微惊,其实进入一个世界如果太长的话是非常危险的,尤其是这种初生的世界,那种初生的世界看在中元世界的人们眼中就是一点光华在在闪动着,而每一个闪动则就代表着那个世界的一个变化,也许是一年,也有可能是百年,在中元世界则只是一瞬间的事。

直到那个世界成熟了,才会慢慢的与中元世界的时间同步,不过,终究还是会有一些差别的。所以中元世界之中的很多修士都喜欢进入到些世界之中去修行一段时间,然后又出来。

而且,据清阳所知,有很多修士在别的世界其实是有化身存zài

的,如果清阳在剑河世界之中能够顺利的出来,那么他在剑河世界之中的那一个肉身便相当于化身一样。

这种法门是从道宗之中流传出来的,原名一气化三清,虽然高深,非一般人能够修成,但是却也不是秘密了,白骨道宫有些改动,使之并不需yào

极高的修为才能够修行,也正是如此,清阳现在回来了才会有一种心思不属分不清主次的感觉在,这是一种弊端,但这个世上本就没有万全之法,全看个人修持。

清阳离开了道宫,来到了道宫下的大地上。

从大地上抬头看,那道宫处于渺的云间,显得高不可攀。

大地上的人们处于这一片大地上,他们并不会感到狭小,因为他们的眼睛不能够看得多远,唯有看得遥远的人才能够明白自身所处之地的大小来。

并没有人来送他,他从剑河世界之中回来在道宫之中就像是小石子投入大湖之中,并没有什么浪花涌生,三十五年的时间会让很多东西淡去,更何况他当年在道宫之中的时间并不长,自然的,朋友也没有什么。此时,大家只知dào

天衍殿这一脉的赵元,他是一个修行天姿非常高的人,才入道宫三十四年,便已经能够凝结出混沌钟了,而且在显化出来的混沌钟上有两个法印符文,这代表他掌握了混沌钟的两种法则妙用。

很了不起了。

在清阳离开之时,也不知dào

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在清阳的面前显露了一次,他手托着一个小钟从清阳前方不远处走过,神思全在那小钟上,像是没有看到清阳。他这也是一种修行的方式,无时无刻都在用神意凝炼着自己的混沌钟

天衍殿大师兄这个位置其实早已经落在了赵元的身上了。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五、灵力、道宫

清阳来到道宫下属灵兽院之中,他现在是通天观的观主,出入可以领一只灵兽或灵兽拉的车代步。

通天观这个位置以前在道宫中立一脉中是很好的一个去处,并不太靠近边缘,没有生命的危险,但是也又不是非常安逸的,这在修行人的心中是一个很好的去处,但是现在因为崩塌了三十多里的大陆,所以通天观直面黑暗了,变成了一个危险所在,所以清阳获得通天观观主的位置并不难。

他出示了观主令牌,灵兽院的主事人看着天衍殿三个字,又打量着清阳却并没有带他去领灵兽,而是对着旁边的人说道:“去把观月叫来。”

清阳在旁边等待着,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神色来。

不一会儿,一个女子来了,她看到清阳先是喊了一声院主,然后又朝清阳喊了一声大师兄。

“这是你天衍殿的大师兄,怎么没有见过?”灵兽院的院主问道。

“我们大师兄一年前才从别的世界回来。”观月说道。

灵兽院的院主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既然是你们天衍殿的,那就由你带去挑灵兽吧。”

“是,院主。”观月应道。

每一个道宫的弟子都要为道宫做事,观月是天衍殿弟子,自然不能例外。

“大师兄,请跟我来。”观月说道。

他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眼看着别处,像是神思不在此间的样子,这种情形灵兽院的院主见过不少,正是刚从别的世界回来的人常会出现的样子,只是清阳看上去更严重一些。

“大师兄是要挑灵车吗?”观月问道。她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清阳此时身上并没有修为的样子,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会让大师兄去那危险的通天观中。

清阳点了点头说道。观月又问道:“大师兄是要御空的而在地上行驶的?

“在地上行驶的吧。”清阳回答道。

清阳的选择在观月看来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选择,若是强要选灵兽为坐骑的话,在她看来,清阳此时的样子根本就无法驾驭,所以她才会一开始就问是不是要选灵力,而御空的灵车相对于没有修为在身的清阳来说又是要危险一些的,而在陆地上行驶则安全。

只是这种安全往往是失了身份的。

观月带着清阳选灵车,一边说道:“听说通天观准bèi

在建一个渡口,大师兄去那里恐怕要有得忙了。”

“呵呵,忙就忙吧,静得久了,能做些事也好。”清阳说道。

观月笑了笑,说道:“也是。”

他们之间在以前并没有什么交际,在清阳进入剑河世界之时她还没有拜入天衍殿不执门下。一时之间颇为沉静,清阳是心中所思,而观月是一时没有什么话说。

最终,清阳挑了辆由水月天牛拉的车,这个水月天牛胜在走的平稳,又性情温驯丨能够行远路,但是对于清阳天衍殿大弟子的身份和通天观的一观之主来说,却是大失身份的,观月建议清阳选择龙角梅鹿车,这车虽然也是在地上行驶的,但是龙角梅鹿清灵高洁,是一种很稀有的灵兽,清阳选择了它的话,倒也不算失身份,但是清阳并没有选,最终观月则是心中叹了一口气。

在她看来自己这位大师兄确实是一位难得的长者,看事情看得很清楚,不在意荣辱,可惜,我们都是修士,修士永远是以修为排第一的。

清阳领了牛车,又去另外的丹房之中领了路上吃的丹药,这些丹药是路上了的食物,如果不领的话,他则要自己去寻食物了,至于钱物自是不用,道宫弟子在这片大地上吃东西都不需yào

钱,因为是怕在路上到了没有人家的地方就要吃那丹药了。

这片白骨大陆是白骨道宫之中的修士一点一滴造出来的,原本的大陆只有很小的一块而已,一代一代的修士建造着,所以这片大陆上的一切都属于白骨道宫,大陆上没有什么妖魔,即使是有,也是属于白骨道宫的。

水月天牛一身的皮是水月色,长着弯弯的大角,大角是灰白色,粗壮的四蹄,大步的在平坦的大地上走着,速度倒也不算慢。

虽然,融个白骨大陆都是道宫修士们造出来的,但是并不是一马平川,因为这片大陆也是一座庞大的阵法,所以大地也应阵法之中法符节点而化生出了山川河流,还有峡谷荒原、沼泽的地势来。

但是无论是什么样的地方,都会有一条可以通行的路出来。

清阳坐在天牛车上,看着车两边的景色,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因为这一片大地上没有国家,没有战争,所以也就没有城池,因为没有什么妖魔,所以人们都是很散乱的住在各处,不过,每一处有道观所在之地便是人口最为聚集之处。

道路两边有田地,里面种着龙牙米和一些炼丹用的药材,龙牙米即使是道宫之中的修士也是要吃的,普通人吃了寿命自然是要比剑河世界之中的凡人寿命要长的多,通过上交龙牙米和药材到道宫之中,道宫也就会给予他们这块大陆上可以通用的钱,或者是一些修liàn

法诀。

在普通人中,这白骨大陆是安逸祥和的地方,但是大家也都知dào

其他世界的存zài

,所以大多数人都想能够进入别的世界之中,想获得那种一步登天的机会,每年都有许多人离开,但是回来的却没有几个。

看了数天,这个世界的一切终于不再只是他记忆中的了,而是活生生的在他的心间。

清阳将车帘打下来,他开始修行起来,做为一个修士,怎么能够一直没有修为在身呢。他剑河世界的肉身在脱离剑河世界之时已经毁了,是被那已经成为护界真灵的南落给搅碎了的,但是自己的神魂却被祖师捞了出来。

一同被捞出来的还有多少,清阳不清楚,他只知dào

半山祖师与其他地方的人一同出手捞人,这才将人捞出来的。

半山祖师的斡旋造化神通已经到了神mì

莫测之境了,可惜还是无法将他连同肉身一起捞出来。

白骨道宫的法门是《斡旋造化》,这是一种大神通,玄奇莫测。然而无论是什么法门,都离不开最根本的灵力。

斡旋造化这法门是属于以神化力的路子,所以每一个道宫的修士都是要观想白骨道宫的,当能够将白骨道宫观想出来之时,便算是入了门,如能通过观想白骨道宫感受到道宫的威势,那么便算是拥有了灵力了。不过,每一个修士从道宫之中感受到的威势都不会一样,有些觉得沉重,有些觉得奇诡莫测,有些则觉得似风如潮,又有些觉得高洁飘摇。

这因个人心性而定,这感受到的灵力不同,那么后面所要修持的东西也就不同了。

以前太一观想的白骨道宫是拥有霸绝天地的威势,他说起自己对于道宫的感受便是君临天下,万法退避。所以他后面观想道宫里的混沌钟之时,悟得了那震、荡法意后,比别的同门要强dà

许多。这是灵力之中的意境与法意相合了,加上他本身天姿悟性又高,所以同辈之人没有敌手。

而在剑河世界之中,他通过自己悟得的震荡法意祭炼出了东皇钟,钟响之时更是霸绝天下,犹如浩荡天威。

清阳所坐的这个牛车之上有挂着道宫的通往令牌,没有人敢拦。

他坐在里面,将心中的念头压下来,开始观想白骨道宫的存zài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六、观相、显灵

在白骨道宫之中有一座心誓殿,这是所有弟子入门之时都要在这里留下誓言,这誓言未必是一定要对白骨道宫怎么样,而是留下最初修行的目的心愿,这里非常的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你自己的心跳,即使是同时有十多个人在里面也是如此,彼此之间无法说话,留下来的言语将永远的存留,除非有一天道宫破碎。

在这心誓殿之的深处又有一面烙魂法壁。只有在这一座烙魂法壁之中烙下了自己神魂的人才算是道宫弟子,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开始观想白骨道宫,从而自观想之中获得白骨道宫的灵力。

清阳在剑河世界之中的天衍道宫也有一根法柱,这便是他心灵最深处的记忆衍生出来的。

当在那烙魂法壁之中烙下了神魂之后,法壁之中便会有一个人的小小影象在那里,初时朦胧不清,修行日久,那影象便如灯焰一般的,照亮那法壁巴掌大小的位置,最上方的那魂影光华大如席,但是那光华并不会散入虚空之中,而是存于法壁里,就像法壁之中的色彩。

之前在道宫之中时,入云曾说太一的魂灯都灭了,便是指这法壁之中的魂影散发出来的光华没有了,法壁之中的魂灯灭了,那么便大概是死了,除非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清阳的师父不执之所以急着要将清阳从剑河世界之中捞出来,就是因为他的神魂灯光非常的弱,他自己也清楚,虽然他在那里剑河世界之中活的很好,而且在那里都已经开始在立道了,然而这边的魂灯依然是非常的微弱。

这是因为他要被那个世界同化,心中忘切了白骨道宫的存zài

,所以那个魂灯越来越弱了,而他的师父便是看到这个才把他唤回来。

从别的世界之中唤人回来也不容易,需yào

大法力的,同样的,必须要法壁之中还有神魂烙印在才行。如果不捞回来,那么清阳或许就真的成了剑河世界的人,不再是中元世界的了,不再是白骨道宫的弟子。

一座巍峨的道宫在清阳的心间浮现,通体白玉一般,层层叠叠,庞大恢宏

初入门的弟子想要观想出白骨道宫来,自然是要日日抬头对天空之上的道宫观看存想,清阳当然不需yào

,他曾经有过这么一步了。

观想白骨道宫存于自己的天灵神庭之中,天灵神庭在于额头眉心之处。

想象着白骨道宫的浩荡之威自上而下的冲刷于身体各处,这是观想之法。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他睁开了眼睛,不但没有观想出白骨道宫,反而让他整个人的心思有些不属。

他停下车来,站在大地上,抬头看着白骨道宫。

只见在那茫茫幽深的黑暗之下,一座道宫撑起一片光辉,将黑暗阻挡在外,将整片大陆护在光辉之下。

这还是清阳从剑河世界之中出来后第一次这样抬头看白骨道宫,在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种特别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白骨道宫在与那无尽的黑暗做斗争

无尽苍茫的黑暗,浩瀚无穷,同化着这个世间一切,然而那白骨道宫却屹立于那虚空之中,孤独的撑起一片光明之地,将那黑暗天幕排除在外,在无尽的黑暗潮汐冲刷之下,屹立无尽的岁月中。这是一种怎样的力量?他的心中突然有一种东西在悸动。

当清阳再一次从内心深处涌生对于白骨道宫这力量的敬畏与感触之时,他知dào

自己能够再次的观想了,而且这一次比之以前自己观想的白骨道宫一定会更加的强dà



体会感触到白骨道宫什么样的力量,便能够获得相应的力量,虽然道宫之中有着典籍教弟子们去感受什么样的力量,也会点出一些力量来引导弟子往那边去感受,但是那种感受到的力量无法深刻,只有与心灵之间的共鸣才能够让白骨道宫的力量在心中汹涌着。

他抬头看着那黑暗天幕下散发着玉白光华的道宫,久久不动。

“当……当……当……”

道宫之中有钟声响起,随着那钟声的响起,那无尽的黑暗之中压下的沉沉孤寂在这一刻都似在破碎飞散了。他心中突然想起以前师父曾说的话:“那混沌钟是至宝,虽是威力无穷,但是真zhèng

让我们不可或缺的是那钟声之中洗礼心灵的力量,钟声能够击散我们心中那来自于黑暗苍穹的压力,如果没有这钟声,我们白骨道宫只怕也不复存zài

了。”

无尽黑暗带来的压力是什么?自是那无穷无尽的孤寂,你或许能够抵挡得了百年千年,但是万年呢?当你心中适应那孤寂之时,那么也就是你死亡的那一刻。

清阳回到了马车之中,当他再一次闭上眼睛之时,天灵神庭之中一座道宫显现出来,同时出现的还有那无尽黑暗,白骨道宫存于这黑暗之中,就像是一个巨人举起双手,将黑暗天幕撑起。

一股强dà

的力量在他天灵神庭之中涌生,那力量冲刷而下,散入他的四肢百脉之中,涌入他的每一个毛孔之内,他的神意在这一刻与白骨道宫相通,白骨道宫心誓殿之中那法壁之中的魂影猛的涌生一团光华来。

一转眼之间,他便从一个没有丝毫灵力的普通人变成了一个强dà

的显灵修士。

白骨道宫的修士分为几个阶层,其中能够观想出道宫,并从道宫之中获得灵力的修士为显灵修士。显灵之下的那些修行只能算是功课了,入不了阶。但是在凡人之间,还是有分阶的,因为在真zhèng

的将白骨道宫观想而出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只观想出一点点的东西的话,其实也能够获得一些灵力的,只是那灵力很弱而已,在道宫弟子的眼中自是不算什么。

水月天牛车拉着清阳一路的走着,偶尔有路过人口繁集之处,他也会下来,来到那些茶楼或酒楼之中,点上一壶茶或是点上几个特色的小菜,静静品偿着,看着那上上下下来来往往的人,体会着他们活力。

一个修行人修的久了,最怕的就是对于什么事都再也提不起兴致了,这在修行人的嘴里有一个词来描述——神思腐朽。

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那就是大危险,或许这个时候的修士会进入一种独特的意境之中,他的法力与神通或许会高到不可思议,但是他的生命并不能够长久。

当清阳从白骨大陆中心之处来到了南方边缘之处时,他心中狠狠的抽动了一下。在剑河世界之中,虽然他出现在虎陵城之中,但是后面他感悟世间,立道修行,在别人的眼中,他仍有一种不可攀之感,感觉他就是云中仙人,非是世间修士。

那时候的他虽然觉得自己是属于虎陵的,是属于那个世间的,他对虎陵人受到的苦难感到难过,但是别人的眼中他却仍然不属于那里。这是来自于他灵魂深处的本质显露,而在这里了则不会,因为他真zhèng

的属于此间。

再一次的体会了白骨道宫的灵力之后,他在道宫之中的那神魂影象从新散发出了光华,他的心也在此间落定。但是他又并没有忘记剑河世界之中的虎陵存zài

,他有一种预感,预感自己一定能够再回去,但是以何种方式回去,他却并不知dào



水月天牛车停了下来,一片错落有致的房屋出现在了清阳的面前,那里是他出生的地方。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七、归家

这是一个非常安详的村落,在群山怀抱之下,一片片的房屋分布在各处,那南面的山上有一座道观,那就是通天观。

又有一条小河自山上的道观之中流淌而下,这片大陆上自然是不会有自然形成的河流,那条小河是道观之中的法阵聚生的水气化成的小河奔流而下。

在这条小河的左右分布的房屋则要多一些,水月天牛车沿着宁静的小河平稳的走着,河道边上有着青绿的树,但是清阳的眼神却落在那河中,在他的眼中原本应该清澈的小河水已经染上了黑色的,这小河的发源地是通天观之中,现在小河都已经染上了黑暗,说明通天观已经不稳了,来之时他没有想到通天观这么严重,或许道宫里知dào

,但是师父并不知dào

,难怪这么容易就得了这个通天观的观主之位。

道宫之中的暗流竟是也涉及到了探知的中立一脉了吗?或许,其实暗流一直都缠绕着,只是因为以前的清阳没有发觉。

路过一栋栋的房屋,清阳的思绪收了回来了,水月天牛在一座大屋前停了下来,这不是他记忆之中的房子,在他记忆之中,这里是散落着一几栋平房,那是他的家,而现在那里则是一栋很大的庭屋,座落在原本的地基上。

有门童出来,清阳问过之后才知dào

自己的家里搬到了小灵河的边上,那里是富贵人家的聚居地。

清阳本姓原,本名为原阳,在拜不执真人为师之后被赐道号为清阳,虽说这白骨大陆上没有妖魔,但是只要有人在自然就有勾心斗角,道宫不断的从大陆上收取弟子,自然的也就造就了大陆上的一些贵族和平民,又因为时常会有黑暗潮汐妖灾,所以会有人家破人亡。

任何地方都存zài

私心,连道宫内都有争斗,何况是这凡人聚居的大陆。

马忠是十年前被原府收留的,现在在原府之中主要是看守大门,和做些迎来送往的事。在他看守大门期间,每一个上门的人都是很恭敬的,这也让他更加的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所投的这一家在这一带的地位。原府虽然不是这一带最富有的,也不是仆人最多的,但是却是任何一家富、贵之家都不愿轻易得罪的,虽然原府还非常的年轻,无法跟那些已经有了数百年之久名号家族相比。

但是做为一个在道宫之中有真传弟子的家族,足以在人们心中留下一个不可否定的位置,即使这个家族还是非常年轻的,年轻到只有三十余年。

然而,最近马忠从主家们的脸上感受到了一丝的焦急。他不知dào

这是为什么,因为在前几年有黑暗大潮崩塌了一大片的大陆,让通天观都受到了涉及,致使他们与黑暗只有一座山相隔了,在山的那边就是吞噬生命的黑暗,这让从来没有如此接近黑暗的人们心中慌乱。

好在他们知dào

道宫不会任由大地崩塌的,一定会有观主再来这里,然而两三年过去了,依然没有新的观主到来,虽然通天观中还有人在主事,但是缺少观主的通天观让人们心中无当安定。

已经有不少家族发动自己的人脉,打算迁移走了。

可是有人在道宫之中为真传弟子原府却一动不动,不是他们不想动,而是三十五年前,家族崛起的唯一靠山,与道宫唯一的直接联系人清阳就没有回来过了。

相比起底蕴来,原府与这条街上的那些家族来差的太多了,在关键之时,他们无法得到确切的消息。

主人的焦急不安,自然是影响了下人们,马忠看着看似安静,实则如惊弓之鸟的小镇尽头,一辆灵兽车子慢慢的行了过来。

他以前并没有见过多少这种灵兽车子,不过,这几年来倒是见了不少,见过的那些却没有一辆是到原府来的。

这一条临小灵河的街道上的大院中住的人都是富贵之人,即使是这样,出入之间如有这样的灵车,也是一种人脉关系的象征。

马忠旁边跟着一人,才不过入原府三年,他有些羡慕的看着那辆浑身散发着玉白色的大牛,看着那车子如不沾地般行驶着,说道:“又来了一辆,可能又是去王家的吧。”

马忠没有回答,但是他心中却也是这么认为。在他看来,原府挤身于上流富贵之中还是很勉强的。

“忠哥,那是什么灵兽啊?”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水月天牛,看毛色非常的纯静,里面的人一定非同小可。”马忠站在门口看着说道。

原府是在街道很靠后的位置,前面有不少显贵家族主屋在,他们的门前也都有家仆看着,随时做好了接车上之人准bèi



第一家是荀家,他这一家是新近的显贵,几乎是与原府差不多时间崛起,但是他们家在道宫之中修行的子弟却经常回来,初时与原府之间还保持着平等,但是随着清阳的久久不归,慢慢的两家就开始出现落差了,而这些年,荀家更是有直追王家的趋势。

荀家的家仆在门前保持着恭敬而又时刻准bèi

着接车的姿势看着那水月天牛,他接过不少人,但是却很少接这种灵兽拉的车子,他隐隐觉得在道宫修行的少主骑回来的灵兽也不过如此,甚至还要略差一些。

灵车没有停下,以不变而平缓的速度向前走着。荀家仆人心中一阵失望,暗道:“难道是王家的,王家果然不愧是王家,竟有这样的大人物来到来。”

他并没有退回去,眼神追着着那灵车向前,他要看看车上到底下来是什么的大人物,是不是真的去王家的。

荀家的下一家是娄家,这是一个也曾兴盛过的家族,只是这些年来家族之中没有人拜入道宫,只有成为记名弟子的而已,但是记名弟子很多,底蕴不小,不可小视。

娄家的家仆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灵车,突然有些心跳加速,他接了这么多年的人车,很少见这种灵气逼人的灵兽,立即明白这车中坐着一个大人物,没准就是道宫的真传弟子,或许会是老爷的修行时的同门师兄弟也说不准。

在他的期待眼神之中,灵车平缓而坚定的行了过去。

“哎,真是王家的,王家有道宫真传弟子,出入往来皆是显灵修士,真是羡煞人啊。”娄家仆人心中想着。

王家的家仆同样的早就看到了那辆灵车,他们的眼力更高一些,看得出来,这是必是从道宫灵兽院出来的车子,看到车子过前现两家不停,心道:“果然是来我们这里的,老家主还真是交友广阔啊。”心中想着这些,便做好迎上去的准bèi

,只待车子一停便上前去。

他虽然保持着谦恭的身姿,但是眼睛却朝前后各家看了看,眼中的得yì

神色不言而喻,守门之职可不是简单的人能够做得了的,得有眼力,还必须要对于家主里的人脉熟悉才行。他们在门前接人也成了一种炫耀式的竞争了。

马车微微一顿,就要停下来,王家仆人就要一步跨出就要迎上去,然而却发xiàn

那灵车根本就没有停,依然在前行,他愕然,脸上的迎接式的笑意凝固了

而下面两家门前的仆人个个大喜,一个个心想:“不是王家的,难道是我们家的。”

一个个眼中露出期待的目光,原本他们只是羡慕别家或是王家,而现在发xiàn

可能会是自己家的客人,一个个立即做足准bèi



原府的马忠心中也是感慨,他倒是没有想过会是来自家的。

水月天牛车继xù

行走,从一家路过,顿时,原府斜对面的钟家仆人惊喜起来,因为这最后只有钟家与原家了,原家这些年一直冷冷清清,不可能会有,唯有自己家了。

眼看灵车就要到府前了,钟家的人连忙迎了上去,车还没有停,便已经躬身说道:“恭迎仙长。”

马忠的脸上泛起一丝的苦色,他在原府十余年,当年还是原府的老主人救了他,要不然的话他就要饿死了,对面的钟家与原家也许是靠得近的原因,一直有矛盾,主人之间有争斗,仆人之间自也有。

此时钟家又有一个这般的显贵的人物倒来,又要让他们得yì

几年了。

想到这里,马忠又想:“也不知dào

那位在道宫之中修行的爷几时能回来一次,再不回来,原家在这里都要过不下去了。”

他已经不愿意再看对面钟家人的得yì

眼色了,转身进门去。

马忠旁边的小年轻已经叹息了,但是他的目光一直盯着那灵车没有变动。

灵车没有停,半点也没有停。

“忠哥,忠哥……车,车过来了。”

这声音之中满是惊喜和不可置信。

马忠刚才不忍看,而转过去的身体立即回转过来,果然,那灵车没有停,他的心猛的一跳,轻盈无声的灵车停了,就停在自家府门前的台阶下。

他的心中已经无法再想别的了,连忙上前,来到灵车前。还不等他说话,灵车那看似不起眼却在他眼中很奢贵的黑色布帘掀了起来。

一瞬间,他已经看到了手指修长,然后一个身着一身玉白法袍的修士弯腰钻了出来。

这人身上穿的是道宫真传弟子才会穿的法袍,马忠认得。

身量修长,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出尘的贵气,这依然是马忠的感觉。他全身上下不见半点象征身份的饰服,一头黑发整齐的结于脑后。面相算不得多出彩,但是那双眼之中有着说不清的味道,仿佛已经看透了世事一样。

“仙长……”马忠不知dào

来者的身份,只要以仙长相称。

“此间主人是谁?”

“家主原仲卿。”马忠小心的回答道。他看到面前的仙长眉头皱了皱,紧接着听他说道:“你们老主人的呢?”

“难道是找老主人的?”马忠疑惑的想着,嘴里却连忙回答道:“老人年事已高,在内宅静养,仙长,可是来找我家老主人的?”他小心的问着。

来人仿佛松了一口气般的点了点头,一直跟在马忠身后的那位少年人连忙飞奔而去汇报了。

马忠连忙侧身迎来者入府,同时小心的问道:“不知仙长法名可否见告。

“我本名原阳,老师赐名清阳。”

这不轻不重的声音传入马忠的耳中,他原本还在思索,却猛的醒悟过来,惊喜道:“原来大老爷回来。”随手拉着一个从旁边路过仆人说道:“快去报老主人,就说大老爷回来了。”

那人听了马忠的话,也同样的露出了惊喜之色,放下手上的活计,飞奔而去。

清阳看着马忠与那飞奔而去的仆人脸上露出的喜色,心中也深吸一口气,抬头向四周看去,这就是家的感觉吗?

有人期待我回来的地方就是家,家则是心安之处。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八、压

原府之外那一街道之上的几家家仆一个个愕然的看着原府,在之前他们万万也没有想到会是原府的人。

王家门前一小厮说道:“花爷,没想到是原府的人,原府怎会有那等高人前往?”

那位花爷眼看着原府门口说道:“这原府当代家主有一个哥哥拜入道宫之中,有三十多年没有回来,大家都猜测可能是逝了,难道没有,今个儿回来了?”最后这两句话是像是在自问一样。

“难道真的回来了。”

“是不是真的回来了等下就知dào

。”花爷说道,他知dào

,如果真是的话,必定会有大动静的。

果然过不多久,原府的门口就有数位下人出来,分别进入各家,也有一人来到他的家门前,手持拜帖,那花爷立即明白真是原府那位三十多年没有回来的道宫真传弟子回来了。来送帖子的人面有喜色,神色多了自信,若是只是客人的话,怎么会突然请人赴宴。

果然,他引着前来送礼帖的人入府之后,其说道:“我家大老爷今日归来,三日后举行庆宴,……”

“嗯,回去跟你家老爷说,三日后王某一定到场祝hè你家大老爷归来。”王家家主王伦说道。

类似的送信有不少,各家都收到了。

这些都不是清阳所关注的,他进入了原府之后,不一会儿便有一人快步而来,这是一个中年人,正是清阳的弟弟,当年清阳离开家去道宫修行不过十余岁而已。

哪知那一去便是三十多年,再回来之时颇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哥,你终于回来了。”原仲卿看到清阳之后松了一口气,虽然清阳成年之后没有回来了,但是原仲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清阳来。

清阳笑了,他很久没有这样的笑过了,发自内心的笑,只是因为心中喜悦

“是啊,终于回来了。”清阳带着一丝感叹的说道。

跟随着原仲卿而来的那些人之中有下人,他们一个个都用好奇而敬畏的目光看着清阳,当清阳的眼神落在他们的身上之时,他们一个个都低下头来。还有一些年轻人或是少年、少女们跟在旁边,显然更回亲密一些,他们在触及了清阳的目光之后并没有表现出畏惧,更多是的好奇与恭敬。

当清阳看着他们的时候,原仲卿趁机给他介shào

,其中有的是他的子女,有些则是放在这里学习的族内子弟,听着他们轻重不一的喊着大伯或舅舅之类称谓,他的心中又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我的儿回来了,我儿在哪……”

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清阳顺着声音看去,看到了两个苍老的人,他心中瞬间泛起了酸意,第一次后悔自己当初对于修行太过忘情了,一心只追求大的突pò

和大机缘而去剑河世界,差一点就回不来,如果回不来,又怎么对得起他们呢。

原家那位被道中收为真传弟子的老大回来了,隔了三十多年后回来了。这个消息像是一阵风一样的传了开来。

王家那位同样在道宫为真传弟子的少爷正好这一天回来。

“原家的那个回来了?”王业莲问道。

“是啊,回来了。”王业莲的父亲说道。王业莲之中业莲这两个字是他入道宫后赐下的名字,与清阳一样。

“这我倒是没有注意,原来他活着回来了,之前好像是到哪个世界之中去了,还以为死了呢。不过,没什么,他三十多年在别的世界之中,肯定险死还生,这次回来,八成是为了恢复实力来的,成,我也去看看这位师兄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他当然知dào

自己的父亲在自己面前说原家的那位师兄回来的目的。对于这位比自己早入道宫师兄,王业莲并不是很了解,道宫看似只是一个道宫,但是却很大,他在为记名弟子之时并不是在通天观,而是在别处。后来进入道宫之中也与清阳所在的中立的探知黑暗世界这一脉不同,他是在追求大神通的那一脉之中,两人没有交集,更何况后来清阳又进了剑河世界。

虽然他知dào

父亲是想让自己来压压那位没有见过的师兄,他也并不在乎这些,压就压一下吧,这没什么,谁让他一回来就这么高调呢。

他并不知dào

此时的清阳是被派到这里来任观主的,要不然的话他心中一定会有更多的想法。

这一天,正是原家开宴的时候。

当王业莲来到原家之后,在里面迎接王业莲的他们这些人的是原仲卿,当他看到王业莲到来之时心中微微一惊,他当然认识王业莲,立即想到了一些可然,但是他的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让人引着他们去入座,接着又迎接别的,然而他很快又看到了一些他不愿意看到的人,来者是荀家的人,只是这荀家的人之中有一位同样入了道宫的子弟前来。

“清阳师兄三十多年后归家,荀正怎能不来祝hè。”说话之人名荀名正,是比王业莲入道宫还要晚一些的,但是身份可不比对方低,原中仲卿心想着自己的大哥三十多年没有音讯,他们却是时常会回来。

今天是原中卿想要借自己的哥哥来巩固一下自己原家的地位,可是却有两个身份不差的道宫弟子到来,这让他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怎么,清阳师兄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不见他。”说话的荀正声音颇大。

他被人引到与王业莲同一桌上去,看到王业莲当即笑道:“业莲师兄原来也在啊。”

王业莲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折扇轻摇着,他轻笑道:“名正师弟快快请坐,清阳师兄的身份我们自然是要等的。”

荀名正撇了撇嘴之后并没有说话。

也就在这个时候,清阳出来了,他一眼便看到坐那里的王业莲和荀名正,这两个人按辈份上来说都是他的师弟,所以两人见到他的时候都站了起来朝着清阳喊了一声师弟。他出来是想让原仲卿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整个厅堂之中摆下二十余桌酒席,而最主要的一桌当然是清阳所在的这一桌,关注这一桌的人虽然都在自己吃着自己的,眼眼却频频的朝这边看来。

任谁也能够看得出来这边看似和谐,却有一点暗流汹涌的感觉。

道宫不平静,他们也是知dào

的,连道宫都不平静,更何况是这大地上的凡尘之间。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九、报

(为了全勤,还没有修改,大家过五分钟再看吧)

厅堂宽敞,其中的柱子上有着点点的光亮发出,那些是黑暗之中的虫豸尸体中的结晶,通过锤炼之后可以发出光华,能够当做照明用的,烙印在墙壁也可挂在柱子上,也是一种富贵的美观的象征。

“师兄,你是从哪里回来的?”王业莲手捏着一个酒杯朝清阳问道。

清阳看了他一眼,他的眼中似乎真的只有好奇,但是清阳又怎会看不出他问这话一定是有着某种目的的,只是他根本就不惧,经lì

数次轮回般的生死和人生的他对于这些一眼就能够看透。

“剑河世界。”清阳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只有白骨大陆才能够生长的青菜叶子,很享shòu

的吃进了嘴里,美美的品尝着。这种久违的味道,勾起了他童年的记忆,童年的时候,他很讨厌吃这个,因为这个在白骨大陆太多了,但是现在他却觉得这是难得的美味了。

清阳随意的话让王业莲与荀名正都惊讶了,因为剑河世界在他们这些人嘴里有着另一个称谓——绝杀世界。那是一个绝杀了许许多天下弟子的世界。

“想不到师兄居然是从那里回来的,师兄还真是厉害,能跟我们说说那里面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吗?大家都说那是一个绝杀的世界,绝杀各地的天才,早些年别地有人从那里回来,到现在不但没有恢复修为,还快速的苍老着,眼看就要逐道而去了,哎,也不知dào

是不是真的。”旁边的荀名正顺口问道。

清阳笑了笑,说道:“那是一个很鲜活的世界。”他仰头喝下一杯酒。

“看来师兄对于那里还是念念不忘啊。”王业莲笑着说道,在中元世界的修士之中,若是有人对别的世界念念不忘的话,那就是说明他的神意不纯,分不清主次,这是很危险的事。

王业莲的话一落,荀名正立即接口说道:“清阳师兄对那个世界念念不忘,想必是从那个世界之中得到了了不得的东西,不知是先天灵宝,还是通天大道?何不让我们做师弟的开开眼界。”

“是啊,师兄是天衍殿的大师兄,比起我们来入道早了许多,见过、懂得的东西也比我们多的多,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能不能让我们开开眼界啊。”王业莲也说道。

他们不知不觉之中已经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上,在道宫之中,他们分别属于不同的阵营,与清阳刚好是三个阵营里的人。

清阳手中捏着杯子,看着杯底,这一刻那杯底仿佛有着什么吸引他的东西一样,不光是王业莲与荀名正在等着清阳说话回答,其他桌上的人也在等着,他们这算是第一次见到清阳,小时候的清阳他们并没有见过,而长大后清阳他们想见又没有见到。

同为道宫的修士,但是也有修行高低,不管是荀名正还是王业莲可都是有着不凡的天姿的,至少在他们家族的人心中是高高在上的。

而清阳的弟弟原中卿则是担忧的看着这边,就边清阳的那些子侄们也都脸色很不好,他们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高兴,他们没有见过清阳施法,但是却见过不止一次王业莲与荀名正施,他们的强dà

在心中早已经烙上了深深的印记。

厅殿之中静悄悄,针落可闻。

在这中元世界施法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先要有灵力,这灵力来自于白骨道宫。施展法术则需yào

自己感受到白骨道宫的法壁之中的法意,这并不难,只要能够感受到法意,便能够施法,但是这种施法非常难,而且要施一个法不但要存神感受,每个人的心情都会有变化,然而修士斗法都是一念之间的事,如果需yào

漫长的时候来存神感受法意,然后再施展出来的话,那么早已经被人祭出宝物打杀了。

所以就有法印令符出现,进一步的观想白骨道宫,在道宫之中再观想出法殿,然而在那法殿之中祭炼法印令符,只要祭炼出了这法印令符,施展法术便是一念之间的事。

现在的清阳还并没有在自己的白骨道宫之中祭炼出法印令符,所以施法的话,在王业莲与荀名正面前并没有优势。

更何况,在这片白骨大陆上,任何道宫弟子之间擅自斗法都将受到严厉的处罚。

但是那些都是按部就班的修行步骤,清阳早就走过了,而且在剑河世界之中,他甚至已经触摸到了世界的规则,存zài

于他心间东西又岂是王业莲与荀名正可比得了的。

清阳突然笑道:“既然两位师弟想要看,那当师兄的怎么能够藏着呢。”

他突然将手中的白瓷酒杯抬起,抬至下巴那么高。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有着一种异样的魅力,当他抬起酒杯的那一刹那,王业莲与荀名正都觉得他的一举一动都无比的好kàn

,像是划过的天道轨迹一般。

“你们看这杯子,里面有什么?”

这一刻,他们的精神意志都被吸引到了,仿佛不由自主的朝那杯子看去。

当他们的眼神落入怀中的那一刻,那杯子竟是在他们的眼中化为一个漩涡,将他们的神意拉入其中。

“不好。”

两人的心中同时涌上的念头,随着他们心中的不好出现,在他们的身上涌生了强dà

气势,但是这气势只是一显便又快速的散去,有些人甚至感觉那气势都被吸进了那个酒杯之中。

这时清阳又开口说道:“这个世个任何物质能够出现,其中便是因为有一个固定的世界,这个酒杯之中也有,我在剑河世界所见到的一切,你们在这里也能够看到,两位师弟,慢慢看吧。”

他说完最后几个字时,缓缓将酒杯放在了他们之间,让厅堂里人们意wài

的是,他们两个的眼神随着那酒杯而动,当酒杯放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时,他们像是在看着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一样的盯着那酒杯看。

清阳起身,朝着原中卿说道:“阿卿,我去陪陪父亲了,你招呼大家一定要喝好。”

他起身进入内堂之中,厅殿之中依然是静悄悄的,任谁也明白,王业莲与荀名正两人都只了清阳的法术,他们对于修行人敬畏,让他们根本就不敢在这个时候有丝毫的言语。

原仲卿自是连忙应着,招呼大家继xù

喝酒,然而王家与荀家的人哪里还有心情饮酒,他们连忙朝着原中卿求情,原仲卿毕竟还需yào

在这里生活,也不想太过得罪他们,一个世界之中,人与人之间终究不可能完全由力量来决定,所以原仲卿便答yīng

他们进去向清阳求情。

当原仲卿来到内堂之中时,清阳正坐在父亲与母亲的面前低声的说话,这让他有些错觉,刚刚在厅堂之中时,自己这位哥哥一瞬间显露出来的自信与强dà

让整个厅堂之中的人感到窒息,而这一刻却是那么温和、温婉。

“哥哥……”原仲卿才一开口,清阳便已经回过头来看着他,原仲卿继xù

说道:“哥哥,你能不能解了他们两人身上的法术。”

不知为何,在自己这位哥哥那平静的目光之下,原仲卿竟是有一种沉沉的压迫感。

清阳说道:“你现在是原家的家主,一切都由你说了算,只要去将那酒杯翻过来盖在桌上,他们就没事了。”

原仲卿却并没有什么欣喜,而是继xù

说道:“哥哥,我知dào

,他们两个的话对你太不敬了,可是,我们原家还要生活在这里,如果能够不结仇的话,还是不结仇的好,万事以和为贵吧。”

清阳微笑着说道:“你放心,我并不在意这个,恰恰相反,你能够这样想让我很高兴,我们活着的这个世界就是一张网,能够不结仇就不结仇,我也并没有把他们怎么样,相反,他们醒来之后还会很高兴的,你去吧,不要担心我,哥哥不是那种唯力量至少的人,也不是那总容不得别人冒犯的人。”

原仲卿同样很高兴,他走出来之时心中想着自己的哥哥终归是没有变成那种冷酷的修士,依然还是这个世间人,而且对于世间的一切都很熟悉,这样的人在修士之中人缘也不会太差,人缘不太差的人终归是要活的更久一些的。

在修行的哥哥会担心不能修行的弟弟,而在凡尘之中的弟弟又何偿不会担心修行的哥哥呢。

原仲卿才一回到厅堂之中便迎来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王家的家主与荀家的家主,不等他们说话,原仲卿便已经说道:“没事没事,没事了。”

话落之时,他已经走到荀名正与王业莲身边,将他们面前桌上的那酒杯拿起,翻转扣在桌上,在扣下的这一瞬间,厅堂之中的人都觉得身心大松了下来,这时他们才发xiàn

,刚刚仿佛被什么压着一样,无论是风还是墙壁上闪动的光华都似更加的活泼了。

原仲卿退后两步,荀名正与王业莲随着那杯子的翻扣而醒了个来,抬头,相视一眼之后,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然而这震惊之中又有着别的东西泛生

他们站了起来,同时朝着内尝之中躬身遥拜着,说道:“业莲感谢清阳师兄指点。”

而荀名正则是说道:“名正多谢清阳赐法。”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十、神降

当散场之后,原仲卿让在坐还没离开的原家子弟都要记住,不可在外面说今天发生的事。这种有损他人名声而抬高自身的事若是说了,必将惹来别人的记恨。不言他人之短处,这也是个人的一种修行。

荀名正回到了家中之后,朝他的父亲说道:“清阳师兄真是一个大度的人,他不计较我们的不敬,还让我看到了一个世界的演变,这份厚礼,他日一定要报答。”

同样的,王业莲在王家家主期待解释的眼神之中说道:“清阳师兄若是那个时候施手段让我们以后再也无法寸进,也是能够做到的,若真是如此,只怕我与荀名正都要花上很长的时候来调养身心,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还给我们看了一个世界的演化,这种心胸,我没有,以前只知dào

天衍殿的赵元是一个修为非常高的人,现在看来,清阳师兄才是最强dà

,难怪他能够从剑河世界之中活着回来。”

清阳并没有在原家多久,三天之后,他离开了,前往通天观之中。

通天观就在那山上,从原家所在的小镇抬头都能够看得到。

他再次的乘着水月天牛车而走,不过这一次并不是从陆地上走,而是从那小灵河上溯水而上,水月天牛有着御水之能,它在河面上行走一点也不费力,而灵车之上同样的有御水法符,入水不溺。

只见一团白色的水雾托着水月天牛车快速的远去,顺着小灵河朝着高山上而去。

这通天观在一座山上,但是山脚之下的入山口处则有着一座名叫通天执事院的大院,这执事院是专门处理人们之间矛盾的。在这白骨大陆上,自然也有着道德法典,其中不得奸淫虏掠,不得偷盗拐骗之类的法令有许多条,在清阳刚刚回去过的小灵河镇就有一座律法石碑,上面就刻着那些律法条令。

执事院之中的执事只有三位,在法术面前,很多事都变得简单了,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每一个地方都有他们自己推选出来的主事,每五年推选一次,推选出来之后只需yào

到附近的执事院报备就行了,而执事院中的执事都是来自于道宫,他们一年轮换一次。

围绕着通天观所在的这一座大山有四座执事院,分别处于山脚下的四个方向,其中有一个已经毁灭在了黑暗潮汐之中。

清阳顺着奔流向下的灵河之水而上,即使是有瀑布也无法阻止水月天牛的脚步,他来到了通天观前,看到了小灵河的发源地,那里是一个大水潭,四周布满了法符,不断的有水自水潭的四壁流淌而出。清阳只看了一眼,便已经看到了那布满法符的四壁有着一些裂痕了,有着黑色随着水流而下,难怪从小灵河之中看到了黑暗之中的物质。

这是通天观的后面,他再来到通天观的前面,冲入眼中的是浩瀚的黑暗,无边无际,那黑暗乍看上去虚无飘渺,再细细一体会却又是那么的沉重,偶尔荡来的微微潮汐,让大家知dào

这黑暗的不平静。

向前看,无边无际,是黑暗的深渊,向左看,只看到大地的边缘参差不齐,就如海岸线一样,只不过大陆的另一面不是海,而是黑暗。

左右两边延伸,临黑暗,或有高山连绵,或是峡谷平原,而通天观前的台阶都有一半已经在黑暗之中崩塌了,黑暗的潮汐不断的冲击着通天观的台阶。在他的眼中,台阶在黑暗潮汐的冲击之下,不断的溃散入黑暗之中,虽然这溃散的非常小,但是天长日久之下,或许两三年之后,这座通天观就将被黑暗吞没了,再过几年,这整座山都将没了。

其实通天观并没有真zhèng

的前后左右之分,从四个方向上山来,一眼看到的都是正面,有台阶而上,只是因为大家习惯把面向黑暗的叫正面而已。

他来这里的目的便是为了遏止这黑暗的侵蚀,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让这座大山残缺的一半恢复原样,建造大陆,是道宫每一个修士的责任,这同时也是一种修行。

道宫之中并不是一个人也没有,每一个月都会有山下的一个执事前来这里入驻,这是防止有随黑暗潮汐而来的凶兽,这两三年来,由于通天观没有观主,他们的压力也很大。

清阳一步走上那台阶,台阶有一半已经在黑暗之中,向下看去,那就如无底的深渊,隐隐可听见黑暗之中狂风在咆哮着。

通天观看似颇大,其实也简单,就是一个座正殿,正殿之中就一座法台,此时法台之上坐着一个人,一个非常年轻的女子,当清阳走进来之时,她才睁开眼睛。

她立即站了起来,在清阳没有进来之时,她根本就没有感觉到,直到进入道观她才发xiàn

,心中一惊,待看清了清阳身上穿着之后便明白,进来之人应该是通天观的新观主。

“终于有人愿意来这里了吗?”秦楠心中想着,她在这里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她虽然不是道宫弟子,但是却也清楚临黑暗之处的道观是道宫弟子所不愿意来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久没有人来。

“镜湖仙术宫秦楠拜见观主。”秦楠起身朝清阳行礼。她嘴里的仙术宫是道宫在各地立下来,专门用来教导白骨大陆上有资质修行的人修行的,若是其中有杰出之人便可能被选入道宫之中。

而这片大陆上仙术宫许多,自然的大家称呼某某仙术宫之时都会带着当地的名字。镜湖在哪里清阳并不知dào

,但是他却一眼看出眼前这个女子还不过是堪堪能够从白骨道宫之中感受到一点灵力而已。

清阳应着,有些意wài

她怎么就知dào

自己是新来的观主,便问道:“你怎么能够确定我是新来的观主。”

“这个时候愿意来这里道宫弟子,除了受命驻守,还有谁愿意来这里的。”秦楠说道。

清阳不置可否,自然的,他来到这里,就不再需yào

秦楠再守着了,她下了山,回到了西面山下的执事院之中去了。

站在通天观前,静静的看着那幽深的黑暗,无边无际,让人沉迷,让人绝望,这黑暗普通人若是沾染了,短时间之内自是不会有什么事,但若是掉入了黑暗之中,不出半会儿,便会整个肉身枯腐,生命逝尽。

蹲下身来,清阳伸手入那黑暗之中,感觉着那黑暗中的无形潮汐,朝下看去,那就是亿万的深渊。他将神意散入这黑暗之中,聆听着黑暗之中的声音。

在以前,他也偷偷的跑到黑暗边缘去聆听黑暗之中的声音,黑暗之中的声音千奇百怪,是他小时候的乐趣之一。

随着他的神意随着指尖淌入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瞬间有着各种纷乱的声音涌入心间,此时的他神意较之以前不知敏锐的多少倍,自然是听到的东西也就多了许多,有海浪声,有山川崩塌的声音,有求救声,有绝忘的惨叫声,有咒骂,有不知名的低语,然而,突然清阳却听到非常微弱的呼唤声,这呼唤像是来自亿万里,在黑暗的最深处。

原本这样细微的声音会被他忽略掉的,可是当这声音一出现之时,他便有一种悸动感,意随心动,他意念立即集中去捕捉那呼唤。

其他的一切杂乱的声音都被清阳排除,他的心中只有那呼唤声,越来越清晰,冥冥之中他有一种感觉,感觉这就是在呼唤自己。

他的神意才一接触到那呼唤,便随着那呼唤而走,仿佛融为一体,他只觉得自己畅游在黑暗之中,黑暗之中,有着无灵的生灵在自己的身边涌动。但是他却知dào

,他并不是真zhèng

的生灵,而是融入黑暗之中的一些意念,至于是别地人的还是那些迷失于黑暗之中的人逝去之后不散的意志,清阳便不清楚了。

此时他的神意随着那呼唤而走,飘飘忽忽之间,看到一片河浪,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已经进入了那河浪之中,进入之河浪的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一个人,一个人站在那波涛之间,所有的波涛都似以他的脚下为,他是背对着清阳,清阳却觉得他在注视着自己。

眼前的景象又陡然一变,然后他看到了一个世界,一个鲜活的世界,一个多姿多彩的世界,一个他曾经在这里得到过大道和轮回生死的世界。

那时他离开的突然,离开之后的他一直牵挂着这里,但是他终究是回来了,以另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回来了。

一进入这个世界,那种呼唤便越发的浓烈,只一瞬间,他便已经又进入了一个世界之中,只不过这个世界并不是大千世界,而是一个内心世界。

“殿下,是您吗?您终于回来了吗?”

这声音是一道意识,清阳这瞬间便已经知dào

自己在哪里,他在另一个人的身体内,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随他学道法的喜女身体内。

此时的喜女的心灵完全向他敞开,他也知dào

自己离开这里竟是也不过一年多时间而已,而自己离开之后的发生的事也都通过喜女的心灵传导过来,不光有那些记忆,还有着一些纷乱的思绪。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十一、大家种的粮食又没了

这一刻,喜女的那些思绪涌入了清阳的意识之中,他连忙传意道:“意守空明,不要多想,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我。”

并非是清阳不能做到将喜女的那些念头排开,但是他怕伤到了喜女。

此时他也明白,喜女是怎样呼唤到自己的,她是通过观想自己,又在心灵呼唤,喜女修出来的浩然之间竟是化生了自己的法相。这样自己才会从那黑暗之中听到,从这一点他猜想,剑河世界已经与那黑暗在融合,每一个世界都要走上这一步的。

自清阳离开之后,虎陵国有过一段时间的安静,然而这安静却如十二月的寒冬,风雪随时都要来,又过了一段时间,西面的西歧国突然有大军而出,直逼三门关,而南面的十九国联军更是集合着,与西面一起攻打三门关。

哭父的紫微星空即使是再强dà

也无法抵挡得了那么多修行人的联手破阵,最终他身受重伤,借着星光遁术逃回了虎陵城之中,三门关自是被攻破了,然后南方十九路联军与西歧国的大军合兵一处,直朝虎陵逼来。

这种情况下弓十三的血丘城又怎么可能还守着,他若是在那里守着,被人一截了回虎陵的路,想回都回不来了,在他们围城的前两天,弓十三带着血丘国的那些驻军回来了。

相对于西歧国的大军和十九路联军来说,虎陵这小国,几乎是一夜之间便能够攻下来,而且他们还得到消息说虎陵的王子突然引动了天劫,已经死在了天劫之中。

但是还是等了一段时间才进攻虎陵的,直到破了三门关,差一点就将那名声鹊起的哭父杀死在三门关前,那一场斗法斗神通,当真是十余人围攻一人。当时只见到满天的紫光之中,哭父挥手之间一道道紫光如线割裂虚空,即使是他使出浑身所学,也无法遮拦住,最后不得不重伤而逃。

这一战也让哭父搏得了一个紫微星君的名号。

而此时,虎陵已经被团团的围住了,虎陵城外的黑水玄蛇在大军压镜之时便已经顺河而下,他当日那可是亲眼看到清阳直上天空,然后肉身在一道白光之中化为飞灰的,所在他看来,此时的虎陵不管曾经有过怎么样的兴盛,又或他将来会怎么样,但是在那虎陵的殿下死去之后,虎陵唯的命运只有一个,那就是灭亡,所以他离开了。

但时虎陵却也不是那好攻破的,这城墙是清阳在时建的,其中布下了一座天衍大阵,而且,有一面虎陵戍己旗护住上空,大地之下又没有人能够遁得进来。

城头的弓十三出现之时,当他拉开弓弦之时,引动一城人之的意念聚于箭上,无人敢说自己能够完好无损的接得下来。

所以,虎陵便被他们围困了近三个月都还没有攻破,然而虽然一时攻不破,但是若这样困着却能够将城中的普通人都困死。

再过不了多久,这座城将不攻而破。

弓十三依然在城头巡视着,而哭父则是在愈生馆之中养伤,他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而小白此时也在城中,她眉头皱着。

虔耳在卜筮馆之中,他的虽然领悟了一种能够将金针融入术算道法之中的诡异秘术,奈何城外的人修士没有一人的命数是他能够算得出来的,他算不出来,自然的就无法通过金针将他们杀死,只得一天天在馆中徒耗精力,整个人一天天的消瘦下去,却无寸功。

城外喊杀声再起,每天都会一场攻城。

那些道兵化为种种凶兽朝虎陵城扑来,若是城墙没有阵法护住的话,早已经倒了。他们扑上城墙,却被那虎陵戍己旗给挡在城外,往日里,驱御这虎陵戍己旗的都是喜女。

他们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消耗御旗之人的精力,天空之中,又有着法宝击下,有些是剑,一些印,都是一些攻击力强dà

的法宝。

在他们的心中,这面旗帜不愧为人道灵宝,在一座城的上空,当真是强dà

,一个个的心中都在盘算着,这旗帜谁有资格收入手中,若是自己放qì

对这个旗帜的争夺,那么又将得到别的什么东西。

而且,他们也相信,虎陵城之中一定还有着别的东西。

有些人觉得,今天这旗帜显化出来的黄色光华比往常似乎要更加的凝实几分一样,但是也没有人在意,他们并不认为今天就能够攻破,只想着这样将城中的人精力磨光。

弓十三几次想要拉开弓,却发xiàn

那些人都站在远,而且还处于法阵的笼罩之中,自己并不无法看透他们的身形实处,只能够用箭将那些道兵化生的凶兽而射散,这些日子以来,死在他箭下的道兵可不少。

突然,弓十三看到一个人来到了城头,是喜女,他眉头一皱,在以前修行之时,他很少说话,喜女又是一位安静的女孩子,弓十三沉默,两人自是话少。但是这一刻,他看喜女立即说道:“你怎么来这里了,你怎么不好好的御使戍己旗。”

在弓十三看来,如果让城外的人知dào

了一直是喜女在御使那虎陵戍己旗的话,看到喜女出现在城头,也许会有人冒险来击杀她的,这也未必是不能够做到的事,也曾有过数回被修士的法宝攻入虎陵戍己旗的光华之中的,只是他们攻进来了之后就没能够再收回去而已。

“十三啊,这些日子以来辛苦你了。”

弓十三的话才落,便听喜女说话,他的眼睛立即瞪了起来,这是惊的,喜女的声音依然是喜女的声音,但是这语气却根本就不是喜女的,在虎陵城中只有一个人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那就是一年前在天劫之下死去的殿下,他在心中是不相信殿下就那么死了的,但是他却又是自己亲眼见到了那一幕,由不得他不信。

而且,这一刻,他也发xiàn

了喜女身上的异样气息。

“你是,殿下?”弓十三惊问道。

“呵呵,是啊,没想到吧,想不到我还能够回来,好在回来的还算及时。”喜女说道,她说的是女声,但是说出这些话来却有着一种异样的感觉,那种自信与杀气不经意之间便流露了出来。杀意当然是对着城外的人。

这让弓十三心中落实,也只有殿下才能够有这样的自信。

“殿下……”弓十三有许多话要说,他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年,即使是当年的少年人也是一位坚强的少年,他很小的时候便已经进打猎,然而此时他的心中却有一种酸楚,有一种终于熬到头,有长辈为自己出头的感觉,然而他在沉默了好一会儿,却脱口说道:“大家今天种的粮食又没有收了。”

他可是还记得当年虎陵无粮时,自己当时在风雪之中随殿下去千里之外的地方借粮的事。

“放心,我们虎陵国虽小,但是什么人都能够欺凌的,谁也不行。”

喜女转身面向城外,那温婉的脸上露出了杀意。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十二、飘扬的血色丝带

虎陵城前,驻营扎寨,寨按阵法而扎,连入连云山之中,合之于法阵,整个连云山都似成了兵营,那山上的一草一木都已经成了士兵,单个的士兵冲出去,在虎陵城上的兵士的眼中竟是如山中猛兽一样,又如山中的积年老妖一样,绵绵不尽。

那兵营之中有着兵阵带来的煞气凝结,城头上的弓十三都看不清楚,自然的,营中的人看城头也看不清楚,但是若是有神通道法在身,却又能够朦胧的看个大概。

西歧国的国王姬镇与驭风国的国王风翔两人站在那里和往常一样观看着虎陵城。

在姬镇的心中,这整个山海域能够入他眼的没有几个,旁边的驭风国的国王风翔能够任他的法上,其凭借自身那弱小的国家而覆灭拜月国那个不弱于西歧国的大国,自然是可以入他的眼。殷商神宗的纣算是一个,冰雪天国的国王算是半个,他若不是存zài

于那满天风雪之中,若不是有罗浮在后面的话,只怕已经被殷商神国给灭了,所以他最多算是半个,甚至还算不上,还有一个自然就是这虎陵国的王子,可是他已经死了,不过,他留下的道统却已经有了雏形,应当不会就此淹没。

“他也算是可以了,即使是身死也留下了道统,后人终究会记得他。”姬镇心中想着这个,但是不知为何却又浮上一种他并没有身死的感觉。

旁边的风翔这时候突然说道:“这虎陵国就要这样灭了吗?我们是占据呢,还是覆灭?”

到底是占据还是覆灭,这是他们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讨论的问题,若是占据的话,这虎陵离他们这么远,离殷商神国那么近,此时殷商神国看似一动不动,然而若是有谁想留下来占据的话,只怕将要受到殷商神国的猛烈攻击了。

可是在他们看来,这虎陵国之中每一块土地和城墙都是如宝藏一样,都有着很高的价值,如果那虎陵王子不死的话,也许这里最后会成为修行圣地。

而现在,他们其中有不少修士也想在那城中的仙术馆之中的修行,去体会一下其中的浩然之意。

此时站在他们周围的还有一些国王与修士,只不过离他们两人有些距离而已。他们一个个都遥遥的御使着法宝攻击着虎陵城,有些则是施展着法术,只见天空之中凭空生焰,或有雷光阵阵的落下。

突然,风翔指着城头说道:“那是谁?有些怪异啊。”

之所以他会觉得怪异,是因为他看到了城头出现了一个女子,女子出现的地方就竟是没有什么阻隔,一眼就能够看到城上站着的是什么人,那是一个女子,他们之前并没有见过,然而城中到底有些什么人,尤其是与那虎陵王子有关系的人他们都了解清楚了。

这不是那个愈生馆中的白鹤鸟,因为白鹤鸟总喜欢穿着一声白色,而且她身上的气息也不是这样,她是那种清凉,就像是清晨有雾和露一样,而这个女子一身普通的女子的衣服,看上去很温婉的样子,然而当看清她的脸与那双眼之时,却觉得她的眼中有着很强烈的杀意。

“此女何人?”

“若本王所料不差的话,应是那虎陵国王子瑞三位弟子之一的喜女,一直未曾出现,想不到今天却出现在城头,是要做什么?”西歧国王姬镇说道。

风翔没有回答他,因为在那个喜女出现之后,立即有着三件法宝朝她落去,一剑,一印,一把大锤。

无论是剑还是印又或者是锤,都是纯粹的法宝,都是是攻击极为强dà

的。

然而就在他们看到这个之时,只见那城头的女子伸手一指头顶那虎陵戍己旗散发出来的光华,光华之中出现一只手,那一只手一捞,铺天盖地,大手像是有着某种规则蕴含在内,将那那一剑一印一大锤瞬间给抓在手中,御使的法宝主人猛然喷出一品鲜血,他们与法宝之间的联系突然之间便断了。

风翔与姬镇心中一惊,暗道这个女子怎么会这般的强dà

,就在这时,他们见到那女子突然伸手,一块青色的砖出现在她的手上,只见手一扬手,那砖已经在消失,出现在空中,那青砖随风而涨,化为一块青色的天空,压下。

那压下的地方正是军营所在,军中的修士一个个运转法力,挥手而起,一片煞光涌生,化生为一个个人,这些人都是因兵阵之中修士的意志而化的,他们一个个随风而涨,瞬间便已经涨为巨大,伸起一双手,似图阻止那一块如天空一样压下的青砖。

然而,那些由兵营煞气凝生的巨大之人在青砖之下瞬间碎碎,青砖带着一种不可抵挡的威势压下,所有的一切都破碎,修士们在青砖压下之时瞬间四散而开,他们能够感受到青砖之上的那种沉重之意,而那些军士则在青砖之下化为肉泥,这青砖所压之处并不是风翔与姬镇所在之处,而是另一处,风翔与姬镇两人相视一眼,心中涌生一种骇然之然,这青砖的威力是极大的。

在之前,他们也知dào

虎陵城之中有一块这样的砖,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自是不知dào

究竟有多么的强dà



以军营驻扎布成的法军在瞬间破碎一角,风翔与姬镇并没看那青砖,虽然这青砖出乎他们意料的强dà

,,然而他们却是看着那个女子,只见那女子突然伸手一摸头发,手中便多了一根红色的丝带,只见她突然一扬手,将的手线中的丝带举起,只见那丝带在风中飞散,飞散出一根根细微不可察的血丝,血丝在空中如血雾,诡异的钻动,钻入虚空之中。

在她的手上的丝带如被风吹起一缕缕血丝的瞬间,风翔与姬镇的心中都出现了一丝危险的感觉,也就在这危险的感觉才生,那被青砖砸出来的缺口之处便已经有血丝闪动,只见一个个的士兵瞬间于枯。

而在他们看到士兵们肉身于枯的瞬间,一缕缕的血丝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的虚空之中,宛若拥有生命一样的朝他们钻来。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十二、祭元神

那血丝诡异无比,所过之处,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都在那血丝之下枯萎。

风翔与姬镇两人心头大骇,其中一个一拍额头,一片光华涌出,随光华而生的是阵阵铿锵杀伐之意。

旁边的驭风国的国王风翔却是转身便走,他竟是根本就不抵挡,在他看来,城头那神mì

女子先是御宝以力破连绵的兵宫之阵,在破开一角之后才有那红色血丝钻进来,无论是修士还是普通的士兵都无法抵挡,护身的法术光华根本就无法捕捉那血丝。

如果说那青砖压下是一种铺天盖地般的强势,那这血丝就是一种入微如风的诡异。他虽然自认为自己可以抵挡得了,但是却不想自己在这边抵挡的时候,那边自己的道兵都被这血丝噬于了精血。

他手一翻,手中多了一卷画,一展开,一片混浊不清的光华涌生,随着画轴展开,只见那画卷之上是密密麻麻的,仔细去看却是一个个的小人,那人虽小如蚁,但是修行人的眼睛却能够看清楚那上面的人,口眼耳鼻都有,一个个的面上表情各异,但是整体都是怒而争向前的杀伐之态。他们身上的衣服则是一样的甲衣,其中有人执旗,有人骑马,有一整队的人持枪,又有一些人持刀,各种兵种都有。

然而换个角度去看,又会觉得那是一团风,一团灰黑色的风,正疯狂的在天地之间盘旋着。

由许许多多的小人像组成的风。

当画展开之时,他朝天空之中一扔,只见那画中之风卷起,兵营之中的的人竟是一个个都被那团风卷入了画中。

他也是一位凝结了大道真种的人,但是他却将这大道真种炼成一件灵宝,这件灵宝叫‘先天兵魄图,,其中自成空间,图上每一个人都对应着他的每一个道兵,这灵宝大成之时,困人于图中,无论有多么的强dà

都将被他图中的兵魄绞杀。

而不被收入其中,图展开之时,兵魄尽出,也能化为那种能够吹灭人魂魄的风。

只不过现在他的这‘先天兵魄图,之中的兵魄还没有大成,那些兵魄原体自然不能够死,而兵魄原体就是那些道兵,所以他将道兵快速的收了起来,尽管他收的快,却依然还有不少已经在血丝之中枯萎了肉身,魂魄散去。

而姬镇一拍额头,那一团光华涌生,将他自身护住,又化为点点芒光去追逐着那些血丝,而被那点点光芒捕捉到的血丝则是失去了那种灵动,仿佛要被控zhì

住了一样。

也就在这时,那些血丝都汇集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片血雾,血雾变换,顷刻之间竟是化为滚滚血浪,朝着姬镇汹涌而来。

姬镇再一点额头,额头上出现了一个金色的漩涡,漩涡之中金色符文闪耀,竟是隐隐有一个世界型成的样子,血浪像是要被吞卷了进去。

就这时,虚空之中响起了一声冷哼。

血浪猛然变化,挣扎着化为一个巨汉,一个全身由鲜血凝结而成的巨汉站了起来,只见他的大手朝着姬镇一捞,姬镇立即身形一闪消失,这一手却捞住了别的人,直接被他塞进了嘴里,几口之下便已经将一个人吞食了个于净,所过之处,无论是人还是花草都精气尽失。

但是那血色大汉只是走了几步便又化为一片血浪涌动着,出现在远处姬镇与风翔两人看着血浪,脸色都很不好。

他们又看向城头,只见那城头上的女子正朝他们看来,那一张温婉柔和的脸上,竟是有杀意隐现。此时军营之中的修士一个个飞遁而走。

而那些道兵除了被驭风国的国王‘先天兵魄图,卷走的道兵,其他的竟是都没有逃脱。

“想不到此女竟是如此狠毒。”姬镇说道。

然而,他的话才落,便见城上的女子伸手一指,一块青砖破空而下,只一闪便已经到了头顶,两人来不及多想,转身便逃,青砖落下,砸在地上,瞬间,那山被击出了一条裂痕。

虽然那青砖出现的突然,但是两人也是有着一身神通法术,其中一个化风而走,另一个则是一步跨出已经到了山的另一边。

“就让你们再多活一阵子,十天之后,我将亲手取你们的性命。”

这声音音清楚的传入姬镇与风翔的耳中,不管是姬镇遁在了连云山的另一边了,还是风翔已经化为清风消失,这声音都钻入了他们的心中,他们是修为高深的修行人,却有人能够将声音传入他的心中,这让他们如何能不感到骇然,一个个连忙远遁而走,他们这一刻只想离虎陵越远越好。

并非是清阳现在不想杀他们,而是无法做到。清阳现在能够动用的灵力都是来自于喜女,能够做到这些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而现在他必须脱离喜女的身体,要不然的话就将变成夺舍了,而且他自己也感觉到深深的疲惫。

当他说完那些话之后,整个人的意识便从喜女的身上剥离,并不是他自己主动,而是很自然的就剥离了,这是因为他的神意已经无法占据喜女的身体,被喜女自身的意识本能的排出来了,也说明喜女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承shòu下去了,迫切的需yào

她自身的意识回归。

清阳还有来得及说一句话,便已经离开了喜女的身体,意识才一离开喜女的身体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他就如一缕风,快速飘摇远去,虎陵城消失,一切都消失,黑暗再次的出现。

黑暗之中,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拖着自己一样,但是神意无形无质,又岂能拖得住的,当他再次醒来之时,第一件事便是将随着自己的神意一起而来的那些杂乱意识灭杀掉,那些杂乱的意识有凶戾,有邪魅,虽然清阳从剑河世界之中转了一圈之后非常的疲惫,但是要灭杀那些黑暗之中的意识是很容易的。

他再一次的睁开眼睛,看着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对于这黑暗的中元世界,他又有更进一步的认识,这黑暗之中的险恶也在他的心中有了更深一步的呈现,他知dào

,这一次黑暗之中没有出现凶邪之物随着自己的意识一同归来夺自己的肉身,那是自己运气好没有遇上,若是有强dà

的凶邪之物来夺自己的肉身的话,那么自己即使是赢了也可能要伤神了。

清阳从黑暗之中将那手指拿了回来,看着那已经被黑暗侵蚀的粗糙的的手指,心中沉思着。

“当……”

他的心中响起了钟声,这是白骨道宫之中的混沌钟声,每一个道宫弟子在神魂烙进了法壁之后,只要人在这白骨大陆,都能够在心间听到,并能够从中知dào

此时的时间,因为面对着茫茫黑暗,常会有时空错乱的感觉,这钟声便是最好的标杆。

同时,那钟声有时候也会传递着道宫的一些大事。

而通过那钟声,他已经知dào

,剑河世界与这中元世界的时间流逝差不多,几乎相差无几。

清阳起身,来到通天观之中那座法台之上盘坐着,虽然他在剑河世界之中并没有留下什么话来,但是却向那风翔与姬镇说过一句话,他说十日之后来取他们的性命。

他相信喜女与弓十三他们知dào

自己是什么意思,十日之后,喜女将再次招呼他,想信那时候喜女应该恢复了,能够再一次的招唤他,而他也将再一次的降临到喜女的身上,出现在剑河世界去实现诺言。

可是这次回来情况却让他心生警惕,虽然这次并没有出现什么意wài

,但是难保下一次自己回来之时要跟别人来争夺身体。

那种疲惫感再一次的出现并涌上清阳的心头,他知dào

,这一次的降临对于自己消耗其实非常的大,已经许多年都没有过这种疲惫感了。

剑河世界现在不是外人能够进得去的,清阳能够随着那呼唤进去,他至今都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但是他知dào

,这是因为自己将所有的心神都放开融入了那呼唤之中,所以他能够随着呼唤而降临在喜女的身上,但是如果那个时候自己泛生了别的念头,想要做什么的话,那就将与那呼唤脱离。

而清阳心中又想,若是自己那个时候没回应喜女,而是被黑暗之中一些强dà

的邪恶存zài

回应了,那会不会出现喜女最终被夺舍的情况。

“这是一门看上去并不复杂,但是却很独特的法门。”清阳心中想着。

坐在那法台之上的清阳这时也想明白了自己现在需yào

修行的是什么,原本现在他应该在观想的白骨道宫之中进一步的细化,观想出法殿,然后在法殿之中祭炼出法印符令,而现在他为了十天之后不遇上危险,而是决定先祭出自己的神来。

在那白骨道宫之中有一座祖师灵堂,其中有着历代的祖师之像,每一座神像都不是普通的泥石木雕,而是他们死后,肉身不朽,灵神封禁于其中,意识灭了,但是仍然有着一丝的无意识的元灵存zài



道宫弟子,可去那里感应神像之中未灭的祖师元灵,若是感应到了便可以通过法门,将其祭引入自己观想出来的白骨道宫之中,与自身的神意相合,那么存zài

于祖师元灵之中的那些修行记忆都可以获得。

融合之后,这相当于一种另类的元神,能够脱离肉身遨游黑暗了。

不过,清阳却并不打算这么算,而是准bèi

用另一种方式祭出自己的神来。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十三、天魔显妙(一)

白骨道宫的弟子若要遨游这黑暗的中元世界的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却也有两种方式,其中一种是神游,另一种则是肉身遨游。

神游便是抛弃肉身,以神意凝结而成元神,进入这黑暗之中,虽然这神游非常的痛快,能够一念而过百十里至千里,但是在那浩瀚的黑暗之中,却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一朝不甚的话,就可能被黑暗之中未知的存zài

拘住吞噬了

而肉身进入黑暗之中也并不是不可以,但是不能够去得太遥远的地方,因为去的远了,无法感应白骨道宫的灵力,那么整个人也就将没丝毫的灵力了。

道宫之中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黑暗之中,识见道宫之灵华者,灵力不绝。”

识见是指眼睛能够看到白骨道骨于黑暗之中散发出来的灵力光华,那么自身的灵力也就不会断绝,见到,其实也是感应到,这是一种神识。

若是离白骨道宫太过遥远,无法识见,那么自身的灵力也就断绝了。自然,每一个人所能够远离道宫的距离都不同。

本身的神意越是强dà

,那么所能够感应的距离也就越遥远。但是终归是有一个距离限制,所以茫茫的黑暗不知有多少神mì

之处,不知有多少能够隔绝修行人识见的存zài

,所以中元世界的修士们若是想要真zhèng

的做到遨游浩瀚无尽的黑暗,就必须做到最后一点,建立自己的灵池,建立了自己的灵池之后,那灵池便能够源源不断的从黑暗之中吸纳灵力,这样,自然就能够做到肉身遨游世界,无论是去到什么地方都不用担心灵力断绝。

但是建灵池,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白骨道宫存zài

了不知多少年,能够建立自己的灵池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这离清阳还颇为遥远,他现在要做的是祭出自己神来,这神坐镇于观想出来的道宫之中,那么便脱离了一般修士的范畴。

元神在清阳看来,就像是风筝,无论这风筝飞的多远,都是有线牵在肉身的身上,肉身之中的一切才是根本,若是肉身没有了,那么存于身体之外的元神也将慢慢的消亡。

这元神是自身意识的凝结体,超脱于身体之外,这是一种境界,而不是一种手段,但是这个境界却能够化生出种种手段来。

这种境界的区别就如原本是闭着眼睛靠着听、触觉来感知这个世界的人,突然之间有了一双眼睛,多出一双眼睛来看这个世界。

但是人依然还是那个人,却也又不是那个人,外在看并无本区别,但是从来斗法和感悟这个世界来看却是又有了本质的区别。

可无论是哪处的元神都有着不同的祭化方式,白骨道宫的是融合道宫祖师灵堂之中的祖师元灵而化生出自己的元神。

而清阳并不打算这样,融合祖师元灵这虽然能够让自身对于道法的领悟猛然的提升一大阶,但是却也可能会受到祖师元灵的局限,怕是以后会很难突pò

那位祖师当年的境界。

不光是清阳现在不想这么做,以前他就不想,所以他自创了一个法门,名叫《他心天魔显妙篇》,他之所以会自创了这个法门,也是因为知dào

了以后需yào

去沟通祖师灵堂之中的祖师来祭化为元神。

他在看一本道书时看到一段话:“人之神为心中念,一人一生有念千千万,然其中有二十四念可为主神,怨、怒、恐、厌、喜、忧、思、悲、惊、恶、哀、残忍、疯狂、色情、贪婪、杀戮、爱慕、自大、好事……等。”

由此他得到了启发,于是创立了这样一个法门,当时他只是觉得或许可以用这些来替代祖师元灵,而通过剑河世界的一趟之后,他的境界又岂是当时创立这法门时可以相比的。

他的师父不执也知dào

他创立了这个法门,对此给了一句评价:“法门虽精巧,非正途,损己而又无克敌之功,若要修克敌制服之法门,还需yào

勤修行道法,静悟钟声,我们白骨道宫只需祭出自己的本钟,当不惧于人。”

他的师父对于他这个法门是贬义的,认为他这个法门将心中的念头观想出,化为天魔,是一种损己而又无法克敌的事,因为各地的修士对于心灵的护持是非常完善的,常年与黑暗之中的凶邪之物战斗,对于这方面的法术自有着很强的防备意识。

所以,当时的清阳并没有再修持,但是那法门是他自己创立的,在他的心中极为深刻,所以在剑河世界中的轮回里,他依然还没有忘记那个《他心天魔显妙篇》,并且修持了,这是朦胧之间最为深刻的记忆。

确实如他师父所说,这天魔化生之后会影响他自己,虽然随着天魔的化生而会在冥冥之中出现种种神通妙法来,但是相对于影响自身的心性来说,所获得的东西远远比不上,没有什么神通妙法能够抵得了自身心灵的纯一。

不过,现在清阳有了能够驾驭天魔的东西,这个东西不是什么先天灵宝,而是在虎陵城之中他悟得的浩然之意,以浩然之意主杆,以二十四相天魔为枝叶。

这些是他在从白骨道宫回到自己家中的路上就想过的,心中一直在推演深思着其中的各种变化,但是这种东西又哪里是可以尽数推演出来的,唯有以自身的心灵感受方能体味。

坐在法台上的清阳闭目,头顶上出现一片恢宏而巍峨的道宫,这道宫与通天观重叠,将清阳罩入其中,他整个人刹那之间就像是不再坐于通天观中,而是坐在那他自己的那一座道宫里,坐在另一方世界之中了,坐在于法台之上宝相庄严。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十四、天魔显妙(二)

意识沉入那种静谧而深沉之中,清阳在感应着曾在自己心灵深处显化过的怨魔,这怨魔是曾彻底显化过的天魔。

中元世界的天魔并不是那些因人的心性改变而被别人归划出来的魔道,而是真zhèng

意义上的非人类生灵。

这里中元世界中的天魔是黑暗之中那些不灭的意识,他们也能够通过吞噬别的人意识来壮大自己,存zài

于茫茫无尽的黑暗之中,极其的诡异而强dà



那些真zhèng

的魔喜欢吞噬修士的元神,但是更爱在吞噬之前勾起修士心中的各种情绪,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可抵挡的美味。

怨魔在内心的深处骚动,这就像是原本存zài

于心灵间的记忆,只是一直没有去想他,当一想起之时一切都在眼前浮现,而清阳这时候的感觉则是那怨魔原本就如冰封冻结了一样,这时则是被解放出来,怨魔咆哮着,在清阳的头顶显化。

这咆哮声显化的一刹那,通天观前的黑暗便起了波澜。

然而这黑色怨魔才一出现,便又有一道虚幻的青白色人影出现,与怨魔相对,猛然之间两者一起扑了过去。缠绕在一起。

青白色自是清阳自身的浩然之意,清阳是要凭浩然之意来驾驭天魔,这是一种意念的整合与交锋,不足以言述,更何况,又没有一步步的修行步骤,若是他成了,那么他自然可以写出这种修行方式的步骤来,并传授给后来者,然而现在他自己只能够摸着石头过。

通天观之外,黑暗不再平静,它们像是已经被唤醒,又像是这一刻有了生命。

通天峰之下的三座执事院之中的人感应到了,一个个急忙的朝着山顶而来,然而他们来到山顶之时却见整个通天观已经被一座若有若无的道宫罩住了。

他们虽未入道宫之门,却也知dào

这是道宫的真传弟子显化出自身的道宫之相了,不敢强闯进去,然而他们却看到通天道观面临黑暗的那一面暗潮涌动。

随着暗潮来的还有着阵阵不知名的呼啸,原本黑暗的潮汐只有修行人能够感应到它们在涌动,根本就听不到声音的,而这时有声音出现,一个都脸色大变,在他们的所知所识之中,当黑暗之中出现了潮声之时,那就是有真潮来了

黑暗是不静的,从来都不平静,一直在侵蚀着大陆,但是那却是非常细微的波动,此刻则是如大海浪潮。

“这山要崩了。”

几位执事中有一个寒声的说道,他的声音之中有着恐惧,对于他们来说,这黑暗大潮是最可怕的,被这黑暗大潮卷走了的话就再也不要想回来了,除非有人捞回来了。

而且,暗潮从来都不是单独而来的,而是伴随着各种阴邪凶兽的,没有人能够说得清这黑暗之中究竟有多少阴邪之物。

随着那个执事的话落,黑暗之中出现一只鲤鱼般的东西,只是巴常大小,它从黑暗之中钻出,露了一个头,看似个头小,但是那双眼却闪着淡淡的紫光,看着道宫前的诸人,它也不惧,张开又嘴,露出嘴里的尖锐牙齿来,一口便嘴下了一口山石来,随之沉入了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这山石在它的嘴里像是没有丝毫的硬度,道观左右的几位下院执事一个个脸色大变。

这是食山紫瞳鱼,虽然个体很小,但是在黑暗之中的速度极快,身体一扭便数里,一般修行人的飞腾之术都不如他。

让人们感到可怕是他一出现之时不是一只出现,而是成群的出现,少也有百十只,多则上万,浩浩荡荡。它们曾有过一天之间啃噬百余里大陆的传言。

“这是食山紫瞳鱼,这下,要向道宫汇报,不然的这片大地都要被啃噬的于于净净了,再加上大潮一冲,百里大陆崩塌也是有可能的,到时我们都是死罪。”

他的话才落,便又有一接立即接话道:“要死也不是我们先死。”

谁都知dào

他所说的人是现在坐在通天观之中的清阳。虽然,他们都没有拜入道宫之中,但是毕竟修行日久,其中有人比清修行时日还长数倍,修行久了,修为无法提升,自然会钻研一些秘术,也能够对于一些术数层面上的东西理解的更深了。

刚刚说话之人就是看出这通天观之中的不同寻常,他听到了道观之中有魔物咆哮。

“今日之大潮皆是来自道观之中的魔啸之声。”

他今年的岁数已经近百,见得多,也知dào

的多,而且道宫分为三大派系,自然的所有的仙术宫之中也分为三大派系,他也不惧清阳,说话也直接。

道宫弟子虽然地位高,但是却也不能够随意的打杀仙术宫的弟子。

秦楠也在那诸位执事之中,她是见过清阳的,清阳来时她正在道观之中,当时清阳一身清澈的气息,现在竟是不知为何鼓弄出这种魔啸声来,这让她感到意wài



魔啸声一起,必定招来黑暗之中的魔物,魔物到来,必定鼓动黑暗潮汐。

现在潮汐一起,又岂是一般的道宫弟子能够平息得了的。

其他不明所以的人在知dào

这是被这观中的清阳弄出来的后,心中也就定了不少,虽说挡不住,但是逃了的话将事一推也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潮汐越来越重,即使山那边的普通人也听得到浪啸般的声音了,这浪啸又似兽吼,很是恐怖,直入心灵。

也就在这时,那与通天观融为一体的虚幻道宫之相突然扩展开来,竟是将整个山都护住了。

只一刹那之间,这一座通天峰上已经层层叠叠的布满了宫殿,正是白骨道宫,不过相比起真zhèng

的白骨道宫仍然是小了许多。

山上的众位执事也被排了开了,出现在了山脚下,不过这山脚下的临黑暗之处的地方只时暗流稍急,并无山峰上那般的那般澎湃激涌,再抬头看那将整座山都罩住的道宫,一股独特的气息扑入心田,山顶之处的暗浪汹涌,咆哮如巨兽,然而在这道宫的护持之下,竟是安然无恙。

这种孤山独峰抵挡整个无尽黑暗浪潮的感觉让他们心中产生了一种坚韧强dà

感觉,又有一种真zhèng

的白骨道宫当面的感觉。

其中有人不禁叹道:“不愧为真传弟子,我等比之相差太远。”

“也不是每一个真传弟子都是如此这般,我等又不是没有见过真传弟子出手,能够道宫显化之后,展现如此气息的真传弟子道宫之中可不多见,也只有那各殿中那些有名头的真传弟子才能够做到,听说山上的那位是来自于天衍殿中,怎么没有听过他的名字。”

“你修行的时间还短,当然没有听过,当时天衍殿开殿的第一天,这位便已经入了道宫,也算是领一时之风云了,正当大家想知dào

他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让天衍殿的真人开殿第一天便收他为真传弟子时,他却一直不见显露,直到慢慢的淡出大家的视线。你们现在只知dào

天衍殿的赵元,当然不会知dào

他清阳的名字,说实话,在听到他来到这里之后,老朽可是大吃了一惊。”

说话之人虽不是这几位执事之中修为最高的,但是却绝对是年纪最大的,而且是对于各殿弟子最为熟悉,道宫之中的殿有数十座,一般人根本就分不清各殿究竟有哪些弟子。

在山这边的人们看到整座山突然大放光华,光华之中道宫层层叠叠,渺渺虚幻却给人一种绝不破碎的感觉,这让他们心安。

原本阵阵的潮汐声让他们惊慌,想要远离,此时不由的都静下来,原家门前聚集了几家的家主,原仲卿朝大家说道:“我大哥这次回来便是受命通天观的观主,他定然可挡住暗潮。”

经过这一下的慌乱,大家也发xiàn

原家并没有半点打装行礼离开的样子,心中也又定了几分。

山下的执事也都抬头看着,其中自有人将这里的情况传给道宫,才过了半日,便见有一道流光划落天空。一道光华在通天峰上现出身形来,一看其身上的衣袍便知是道宫真传弟子,而且他的法袍上有着标识,也能够看得出他是哪一殿的弟子。

在他的法袍的胸口之处,有一道法令的标识,他是执法殿执事,名叫空同。这执法殿从不对外收弟子,只是从各殿之中挑选合适的弟子进去担任执事,一但成了执法殿的执事,那么就将与之前的一切断去关系,不再是别殿的弟子了。

他才一现身,他便怒声的说道:“身为道宫弟子,却修习邪法,招来暗潮,还不速速散去法术,随本执回道宫受罚。”

这话当然是对着通天观之中的清阳说的,然而整座通天峰上的光华却一动不动,隐隐之间,依然有着魔啸在吼动着,又似在呼唤着黑暗潮汐的到来。

远空又有两道灵光飞逝而来,一个盘旋落下,在山的上空化散开来,现出两人的身形,一男一女,其中男的正是赵元,而女的则是一脸冷峻之色的余霜霜,是天衍殿的第三弟子。当日赵元带着一众弟子前来轮回殿之中见清阳,她倒是没有前来。

此时一出现在那里余霜霜便将目光抬向那道观之中,只是任由他怎么看都看不透,她自也感受到了这由清阳显化出来的道宫透出的灵力意味,是那么的强dà

,竟是能够纹丝不动的将黑暗浪潮挡住。

那边赵元却是朝着那执法殿的执事说道:“空同师兄,这通天观之中是我们天衍殿大师兄,又怎会是修行邪法呢,他才从那剑河世界回来不久,相必是身体有着不适,正在调养,还请空同师兄高抬贵手。”

道宫自有道宫的法度,如清阳这般自是可轻可重,轻则轻轻放过,重则可以成为重罪。

虽说执法殿的人不再是以前各殿的弟子,但是他们的出身又怎么会忘记了,所以执法殿之中其实也是分成了三派的,道宫之中的内争蔓延在每一个角落

空同听得赵元这么说,那冷酷的神色也缓了下来,他说道:“原来是清阳师兄在这里来了,当年天衍师叔于那数十记名弟子之中独选清阳师兄为真传,不知羡煞多少人。怎的现在如此糊涂,还要赵元师弟来解说,这事若是天衍师叔知dào

了,只怕要叫他大大失望了。”

这空同说的天衍师叔是指不执真人,晚辈自是不能直呼长辈的道号,所以一般都以殿名代替。他当年也是不执的记名弟子,在不执真人成为真人之后并没有收他为真传弟子,那些记名弟子的关系也就解去了,后来他却被另外的清风殿收为真传弟子,时至今天,对于不执没有收他为弟子都是一根刺,一直想与清阳比比谁更优秀,想让所有人都知dào

,当年不执真人选清阳为真传弟子而不选自己是一件错误的事。

当然,他这种心理自是不会表露出来。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十五、天魔显妙(三)

通天峰下的十余位执事殿中的执事只看到有三人在峰顶的高空之中说话,并不能够听到他们说什么。

其中有认出了空同那执法殿执事身份的人立即说道:“执法殿的人都来了,只怕观中的人不好说了。”

“他陷我们和山后那数万的人于如此险危之境下,若是再无人治他,那还不得了了。”说话的是一个很年轻的执事,他是与秦楠来自同一个仙术馆之中,而与秦楠不同的是,他这一次回去就能够拜入道宫之中,已经有道宫之中雷霆殿的二师兄引他入道宫了。

大家都是精明之人,立即想到那执法殿的人这么快就来了,一定是他传了讯回去。

雷霆殿是道宫之中的大殿,而且是很久远一个殿堂,比之清阳所在的天衍殿不知强盛多少,从其殿中出来的真人都有数十位之多,即使是有不少或陨落或离开了道宫,但就其势力来是道宫的一大势力。

所以,他对于清阳这种小殿的真传弟子并不畏惧,反而有一种小视,在他看来,若是真的受道宫重视,又怎么会被派到这里来呢,这临界黑暗的一线是公认的险地。

就在这时,他们的耳中听到了高空之中传来的话:“清阳师兄,此时不散去那邪道法门,更待何时,难道你真的想生灵涂炭吗?”

这声音说的很重,虽然一整句话之中都没有什么敌视的语句,但是人与人之间用这种郑重严肃的语气来说话已经是让气氛凝重了,更哪需yào

那些直挑入骨性的言语来说。

赵元顿时脸色变了,原本他们的声音并不能够传到山下去,可是此时却传到山下,传到山后那些凡人的耳中。

原府门前原仲卿瞬间变色大变,而其他的人也一个个脸色异样的看着原仲卿。

这时,赵元脸上的笑意也没有了,他之前的话意与表情,都表明了是在求情,但是这空同却如此大声的说出来,是不打算留情面的意思了。

赵元心中也有火起,暗道:“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我天衍殿虽小,但也不是任人捉拿的。”当下便沉声说道:“空同师兄此言何意啊,清阳师兄不过是在调理身体,这观前小小暗浪自有我们天衍殿弟子驱散。”

他的话一下子也重了起来,声色也就不好了。

空同微眯着眼看向赵元,说道:“这可不是谁驱散的事,而是他罔顾大地与普通人的性命,若只是修行什么乱七八糟的法门,谁也不会管他,可他为我们白骨道宫带来了麻烦就要受到处罚。”

“有我们天衍殿弟子在自然不会给道宫带来什么麻烦。”赵元针锋相对的说道。

“你?你们天衍殿不过区区十余人而已,能有显法殿者又有几个,祭出混沌钟者又有几个?真是口出狂言。”空同冷冷的说道,他也怒这个赵元顶撞自己,在他看来,这赵元比自己入道宫晚,是自己的晚辈,竟敢这样跟自己说话,实在是对自己太不敬了。

他所说的显法殿和祭混沌钟都是道宫修士彰显实力的几个层次。

“呵呵,空同师兄既然不信,那就在这里看着,若是我们天衍殿弟子无法消去这暗浪,你再拿我们也不迟。”赵元也是大声的说道,说的非常有自信,说完他也不理会空同,一挥手,一步跨出,已经来到了通天观前那汹涌的暗浪

此时在众人的眼中,山前的黑暗已经沸腾了,只见他一挥手,一片金色的风涌出,金光灿烂,风吹入黑暗之中,顿时,黑暗之中像是有什么受了惊吓一样,一片白浪翻动。

定睛看去,那并不是白浪,而是那些食山紫瞳鱼的肚子被金风吹翻了,从黑暗之中显露了出来。在黑暗之中成长的兽鱼身上的皮毛肉骨都能够抵消道法的伤害,所以很多修士都是取那些凶兽的皮毛炼制法袍。赵元挥袖间出现的金名叫大庚金风刀,这并不是什么法术,而是他的法宝。

只见那一片金光在黑暗之中一个忽卷,盘旋化为风,将那些随着暗潮而来的食山紫瞳鱼卷走,只一刹那之间,那些翻动的暗浪便小了许多。

黑暗之中突然出现一声大吼,吼声如牛,却震荡如鼓。

这声音一出,空同脸上出现冷笑,他听出了这是赤背铜牛的声音,这种牛与水月天牛的温驯丨完全相反,它的性情极为暴躁,特别喜欢啃噬大地,而且其力巨大,破坏性极强,随着它来往往的还有着成群结队的小东西。

很显然,在那黑暗之中,大庚金风刀触怒了那赤背炎牛,随着那声音响起,一头巨大的牛出现在了黑暗之中,一步步的走来,踏在那黑暗虚无之中竟是如平地一样。

这牛一身的皮就如铜一样,而背上则是赤色,一双角朝前顶着,如两柄短枪。它才一出现,便朝着赵元冲撞而来,动身的那一刹那,那一片黑暗顿时翻涌着,仿佛都被这赤背铜牛给带动了一样。

有一种修行人的念动天地变的感觉,这是这些黑暗中的兽类得天独厚的天赋。

它低吼一声,声音直透山背,山背之后竟是有人在这声音之中一头栽倒。这时,那赤背铜牛也撞向了赵元,只见赵元底喝一声:“禁。”

一片金色的符光随着他的挥出,凝结在黑暗之中。

山峰前的那一片黑暗连同赤背铜牛一起被禁住了,刹那之间像是被冰封住了一样。然而却也才一会儿,黑暗之中便出现了哄涌而来的虫豸羽翼振动的声音,他们身体在黑暗之中在赵元的眼中有着淡淡的火光的,就像是点点的灯焰

它们冲进那禁符之中,将那禁制瞬间冲破搅碎。

那是随赤背铜牛而来的牛蝇,有天生的破禁神通。

但是赵元却也根本就不惧,伸手一捂嘴巴,拿开之时朝着黑暗之中一吹,一片火焰燃烧,将那些牛蝇都烧死了。

然而,通天观之中的魔啸之声只要不停下来了,黑暗之便有着无穷无尽的生物到来,时间若是久了,只怕还会引来可怕的存zài



黑暗之中依然有着连绵的各种凶兽到来,鼓动黑暗之潮,他们因惧于赵元,一时不敢靠近,但是那黑暗之潮却越来越猛烈了,冲撞在山上,那禁住赤背铜牛的法术再一次的要破开,并不是他不能够杀死这赤背铜牛,而是他不想这鲜血散入黑暗之中,这地引得那些凶残的食肉之兽到来。

就在这时,黑暗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头巨兽,浮现的一刹那,背宽如山,尾巴一摆,巨浪翻涌,掀起十余丈高。

赵元脸色大变,这是魔鲸,只要有它出现的地方就是大灾,他连忙大声的说道:“师妹,速速叫大师兄收了法门,迟则铸成大错。”

他之前还是一心维护着天衍殿的脸面,自然是帮着清阳这里,想着自己抵挡一些时间,那时清阳好了之后自然的这暗潮就散了。可是现在这魔鲸出现,他又如能够再护持得住。

他的声音很急,另一处的空同则是冷声而严厉的说道:“你们天衍殿酿成今日之灾,本执一定会如实禀报,嘿嘿,到时你们的师父不执真人都要受罚的了。”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十六、天魔显妙(四)

山下的那些执事院中的小执事一个个也大惧,他们虽有法术,但是面对这种庞然大物还是有着深深的恐惧感,在他们看来,自己在那魔鲸面前不过是一口吃食而已。

他们想要离开,可是上空还有一个执法殿的执事在,若他们擅自离开了的话,那执法殿的执事不计较倒还罢,一但计较的话,他们就将失去了仙术宫弟子这个身份,即使是那个即将拜入雷霆殿的可能就此失去了一步登天的机会。

“你们走吧,来日也好在执法殿上做个见证。”空同朝着山下几个小执事说道。

其实他们也算是执法殿的下属院,有着监督和协助的权力和义务。

他们一直都想走,但是又不敢走,可是现在听得空同说让他们走时,他们先是心中还有一丝的高兴,当听到后面那句做个见证之时,一个个心中立即泛起了一丝不妙,他们发xiàn

自己已经被卷入了道宫的内斗之中,这种内斗对于他们来说不亚于黑暗风暴那么危险。

天空之中的余霜霜眉头微皱,他看不清楚道观之中在发生什么,但是那一阵阵极度低微却又能够直入心间的魔啸是那么的清楚。

对于这位没有见过面的大师兄,她心中其实一直都很好奇,天衍殿的师兄弟们都知dào

,只有大师兄才是师父心中最喜爱的弟子,这一点,让天衍中后来的弟子都总是在想着大师兄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到底有什么独特之处让师尊喜爱。

然而,第一次见面却在这种情况之下,似乎,大师兄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dà

。在天衍殿之中的男女弟子中,女的以余霜霜为首,而男的则是以赵元为首。

她并没有去叫清阳,而是突然一步跨出黑暗,相对于维护着天衍殿面子的赵元来,她更为的要强一些,不管是在赵元面前还是在外人面前,更何况现在那空同似乎与自己的大师兄有着矛盾的样子。

无论是她还是赵元,若是此时没有空同在,他们一定会劝说清阳收了那法门,可是已经有一个空同在了,他们则是会维护清阳,因为清阳是天衍殿的大师兄,代表着天衍殿的脸面。

她突然一步跨出,离开了大地,出现在那浩瀚的黑暗之中,手中出现了一条鞭子,这鞭子是她斩杀一头金龙后抽出来的龙筋炼制而成的。本来那金龙是她怎么也不可能杀得了的,但是因为那金龙正与它的大敌战斗,最终受了重创,被余霜霜偷袭得手后,抽筋剥皮的带回来,请不执真人帮忙炼制而成的盘龙鞭。

只见她一步出现在黑暗之中魔鲸上空,手中的银色鞭子抽打而下,抽打而下的一刹那之间竟是出现了龙吟声,整片黑暗都像是被抽碎了。

那魔鲸因为它的可怕,所以大家这么称呼,它还有一个本名,叫做蓝血鲸,不光是它的身体是蓝色的,就连它的血都是蓝色的,其身上的东西对于修士来都也都是好东西,可以炼器炼丹。

盘龙鞭抽打在蓝血鲸的身上。

“啪……”

那蓝血鲸身上竟是瞬间出现了一道伤口。

一声怒吼闷响出现。

这闷响声在听到的人心中就像是被打了拳,没有注意提防的人一个个面色大变,一时之间竟是喘不过气来。黑暗之中的生物有着许多天赋神通,这蓝血鲸的叫声就是其中之一。

这些人不过是受到了声波的扩散而已,而正处于蓝血鲸中心的是余霜霜,她的身上突然出一个土黄的钟将自己罩着,那音波响处,一片朦胧,土黄钟下的余霜霜手中再抽出一鞭,这一鞭就如雷霆落下,竟是有雷鸣之声响起。

一件法宝的使用方式存乎一心,不同的人使用同样的法宝所能够展现出来的威力是不同的。这一鞭之中还融合的法术名叫九霄天雷咒,这是不执真人的得yì

法术,她当然也会,清阳更是使用的极好,每一个天衍殿的弟子都会这一大法术。

而这雷霆附在盘龙鞭上,更是增加了威力,同时施法之人的消耗也小得多了。

雷鞭伸展极长,抽打而下,如山一般的蓝鲸在黑暗之中翻动着,想要隐入黑暗,却在耀眼的盘龙鞭落下之时显现。

“轰……”

化为雷光的盘龙鞭抽打在蓝鱼鲸的身上时,蓝色鲸身上蔓延着耀眼的电光,而雷鞭落处,竟是炸出了一道巨大口子,隐隐可见内脏,一片乌黑的焦痕出现在那里。

蓝血鲸再一次的发出低吼,低吼之中充满了愤nù

,随着低吼声响起,他的身体猛的一扭,巨大的鲸尾一摆,如山一样的身体朝前一扑。

黑暗之中浪潮涌动,整个黑暗都在翻动着,那看似笨拙的蓝鲸竟是诡异的出现在余霜霜的面前,大嘴一张,嘴如巨大的山洞,又有着强烈的吞食之力涌生。

蓝血鲸那低吼与这如遁术般的突进及吞吸之能,让不少修士都会吃抵不住。但是余霜霜可是天衍殿中的三师姐,只见她身形一闪,出现在蓝鲸的背上,手中的长鞭朝蓝鲸一挥,这一次以前两次不同的是,那盘龙鞭离开了她的手,在离开她手的那一瞬间,已经不再是一条鞭,而像活是活物,它瞬间缠住了那蓝血鲸,随之便见那鞭子上浮现一条龙影,张着大嘴朝着蓝血鲸的头颅吸食着

蓝血鲸挣扎着,将黑暗潮汐搅得汹涌澎湃,吼声阵阵。

然而随着时间越来越久,蓝血鲸慢慢的变的无力了,最终不再动弹,又见余霜霜将手一招,那盘龙鞭便已经落回她的手上,如活物一样的缠在她的衣袖里的手臂上,而蓝血鲸则是整个肉身都似于枯了一样。

又一步跨出,她回到了道观之前,一时之间,黑暗浪潮竟是平静了下来。

然而,赵元却说道:“哎,看来此劫不可避免了,需得禀明师父才能善了

随着他的话落,黑暗之中出现了一声淡淡低吼声,这是蓝血鲸的低吼,有一声紧接着又是第二声,再接着是第三声,然后是连绵不绝的鲸吼声。

余霜霜的脸色微变,她也是听说蓝血鲸能够呼唤别的蓝血鲸的到来,只是从来没有想过它居然能够唤来这么多的蓝血鲸。

蓝血鲸的低吼声能够在黑暗之中传得极远,声音传得远了便听不到,但是身为同类的蓝血鲸却能够听得到。

“即使是不执真人前来也免不了要到执法殿中走一趟,不执真人也护不住他。”空同冷冷的说道。

那鲸鸣声此起彼伏,这动静,只怕道宫之中的人都知dào

了,而现在却依然没有人到来,可见道宫之中此时对于清阳的处置仍然没有定下来,天衍殿这一脉处于中立一脉,自也非弱者。

最终的结局还要看这里是不是真的造成了灾难,若是造成了灾难,只怕到时迎接清阳与天衍殿的将是狂风暴雨。

不光是空同想到了这一点,赵元与余霜霜也想到了这一点,而且,在来这里之时,他们的师父不执真人正被道宫总殿堂的人请走了,就是因为这事,而当时不执真人给他们两个的命令便是绝不能够让通天观毁灭,现在这通天观就在这黑暗边缘,想要在战斗之不受波及,是何等的困难。

那鲸吼声转眼之间已经到了不远之处,已经能够看到那些蓝血鲸前进的身体了,那蓝色的光芒,在黑暗之中就如蓝色的小山冲撞过来。

正当余霜霜要传讯给师父不执真人时,却听道观之中突然传来清阳的声音:“区区一些蓝血鲸而已,何须劳烦师尊出手,两位师弟师妹,还请再抵挡一柱香时间。”

一柱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尤其是在这个时候,黑暗之中已经有十余头蓝血鲸出现了,那汹涌而来的浪潮在他们的眼中已经掀起山那么高,在这通天观前,已经出现了一个自上而下的覆压之势。

赵元下余霜霜两人相视一眼,最后赵元说道:“既然大师兄有命,那我与余师妹就奉命行事了。”

他的话其实是留有余地的,若是一柱香之后清阳无法将这些蓝血鲸驱散,最终造成了什么灾祸,虽然他们也难逃于系,可是却也不会与清阳一样,因为他是奉大师兄之命行事。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十七、禁步

鲸鸣声低沉而浑厚,声音过处,虽不刺耳,但是直入心间却有一种无可抵挡之势。

赵元伸手指向上空,嘴里念咒,每一个咒语声出来都有一道金光从他的嘴里飞出,一道一道,绵绵不绝,最终那一道道金光在黑暗之中盘旋,成为一片金色的风。

那是他大庚金刀风,随着金刀盘旋,那金光越来越细,越来越密,最终变成了一片金风。

法宝的使用有化形和有附法这两种用法,在使用的境界又有入微和合力两种。之前余霜霜手中的鞭子便有过一次近乎化形的使用方式,捆住蓝血鲸的时候显露出来的龙影,但是那还不是真zhèng

的化形,真zhèng

的使宝物化形而出后那宝物则将拥有金龙的神通能力。不过,符法她则是完全做到了,之前一鞭抽打而下,附在鞭上的雷霆非常的强dà



修为越是强dà

,那么一件法宝上能够附着的法术也就越加的强dà



而入微则是改变法宝的大小,小如线丝,分化无数,大如山岳天空。合力则是合之以这天地之间的灵力,感之如天地的一部分。

而此时赵元便是做到了御宝入微,分化许多道,又附上了风类法术,更是形成了一套阵法。

顷刻之间,那金风越转越大,竟是漫天都是。自黑暗的深处出现的蓝血鲸被卷入了这金风之中,紧接着,便又见余霜霜手中突然有一条小龙慢慢的浮现,那是盘龙鞭所化,那龙并不是原本的金色,而是银色的,同时这银色的鳞甲上有着雷光在闪动,化形的同时又附上了雷电。

这银色雷龙挣扎着从余霜霜的衣袖之中钻出,张开口,发出一声龙吟,隐隐之间,竟是能够看到那些银色雷龙嘴里的牙齿,同时有雷光在它的嘴里闪动着。

越来越长,越来越大,银色雷龙大半个身子已经在外,有两丈多长,有四爪,爪间雷光频闪。龙吟阵阵,突然,听到余霜霜轻叱一声,整条银色雷龙脱离了她的手,在上空一个盘旋,长吟一声,猛的朝那金风之中扎了下去。

此时,可见金光之中的蓝血鲸身上出现一道道的伤口,但是它们却蛮横的朝前冲击着,若非是大庚金刀风强dà

,早已经被这十余头蓝血鲸冲了过来。而且,黑暗大潮之中不光有蓝血鲸的低吼,还有着别的凶兽吼声出现了。

在银色雷龙进入那片金风之中时,竟是与金风没有半点的阻隔,相互之间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看起他们在一起应该经lì

过不少次的战斗。

在赵元的心中,确实想在清阳的面前显露一回自己的手段,之前听得清阳说区区蓝血鲸,浑然没有将这蓝血鲸放在心上的样子,然后要他抵挡一柱香的时间,而他的心中想着的可不光是抵挡那么简单。

金风之中的蓝血鲸身上布满了伤痕,同时它们也都被金风裹缠着,想要突pò

到通天观也并不容易,一头头蓝鲸发出愤nù

的低吼声,若非是大陆上的人都受到了法阵的保护,它们在这低吼声之中都要死去。

而银色的雷电一钻一闪便已经缠在了一头蓝血鲸的身上,雷光闪动,那闪动之间竟是在吞吐呼吸一样,被缠上了的蓝血鲸便不再前进,而是扎着,低吼声之中都似带着疯狂与恐惧。但是不管它如何,最终都是生命枯竭。

一头,两头,三头,……

在第八头蓝血鲸死去的时候,黑暗之中又出现了新的东西,一些散发着微红光芒的花,那花苞一开一合之间,将死在金风之中的蓝血鲸的血肉吞食,又将那些不知死了多少的食山紫瞳鱼给一只一口的吃了。

这花朵出现的非常的安静,在黑暗的深处,处于大陆的下方,赵元与余霜霜等人并没有发xiàn

,然而此时那蓝血鲸依然还有不少,可是赵元与余霜霜却已经有了疲惫之感了。

他们的灵力都来自于道宫,灵光当然不会枯竭,但是灵力却需yào

自己的神意来感应驱使,精神同样会疲惫,会累。

蓝血鲸依然不断的从黑暗之中出现,同来的还有各种不知名的东西,他冲入金风之中,似乎就认定了通天道观所在的位置一样。

那密密麻麻的涌出来黑暗生物,被金风吹得四分五裂,吹的肉骨相离,吹的血肉横飞,让这一方黑暗天空化为血色,这引得黑暗中的生物不断的聚来。

赵元与余霜霜两人心中越来越沉重了,这事件越来越大,已经大了即使是天衍殿也难以平息了,已经大到完全可以惊动道宫祖师的地步了,而此时道宫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可若是这里一但真zhèng

的出事了,那么道宫只怕立即就会有哄涌而来的人。

只见他挥动着衣袖,整个金色风场随着他的衣袖而盘转,金风之中又有一只银色雷龙飞腾。

一头蓝血鲸已经冲到了赵元的面前,虽然他的身上蓝血淋淋,皮肉上一道道破裂,在即将冲到赵元的面前之前又有一团金风卷过它那庞大的身躯,猛的整个裂散开来,骨肉分离,只有一副骨架在黑暗大潮之中解体,随着暗潮向大陆荡来。

这种蓝血鲸的骨骼最适合炼制能够在黑暗之中飞遁的灵舟,这种灵舟说不上有多快,但是却能够行很远。

有第一头便有了第二头,慢慢的,竟是有不少险之突pò

了那金风,金风之下暗潮翻涌,可怕无比,赵元越越吃力,他心中想着一柱香时间原本就只是自己打坐存神的一念之间而已,可是现在竟是这么的久。

天空之中的空同心中想起自己离开执法殿之时执事长老的吩咐,又想到执事长老所说的只要那通天观真的因为天衍殿的人而被黑暗毁去,你就是大功一件。

他看着那黑暗之中越来越多的凶兽,心中也暗自的心惊,想着此时如果再不将之驱散,只怕就要崩塌一大片大陆了,还要死上许多的凡人,若是真有这事发生了,那天衍殿只怕真的要受罚了,甚至中立一脉都要有大震荡。

他在道宫多年,知dào

道宫之中的内斗是很重的。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道宫之中的魔啸声渐渐的淡去,又过了一会儿,有一个人出现在道观之前。只听他说道:“多谢赵师弟与余师妹相助,且请退下歇息一下,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赵元也没并没有再逞能,而是顺势的说道:“那就全看师兄的了。”

出现之人正是清阳,他并没有看天空之中的空同,然而空同看到他之时却觉得他的身上有着一股难以言述的感觉,觉得他非常的强dà



旁边的余霜霜也点了点头,伸手一挥,那条银色的雷龙便咆哮一声钻入她的衣袖之中,赵元又一张嘴,那一片铺天盖地的金风被他吸入了嘴里。

随着那金风的消失,黑暗之中那黑压压的不断探头的生物便显露了出来,一眼看去,那些凶兽身上的光芒若隐若现,让整片黑暗看上去波光鳞鳞,如月色下的海面,竟是不下十余里,更远处的则是看不清了。

清阳的身上现在并没有法宝,也没祭出自己的法殿,没有法殿要行法的话就要比困难得多,无法做到如余霜霜那么只一挥动手中的盘龙鞭便有雷霆附生

而且,这些黑暗之中的凶兽也并不是王业莲与荀名正那样的人,无论困住他们的神意。

不光是天空之中的空同想看看清阳将会使出什么手段,赵元与余霜霜也想看看自己这个大师兄到底有什么本事。

就在这时,清阳突然伸手一指天空,然后一步朝着黑暗之中踏出。

随着他的踏出,整个如波涛汹涌的黑暗在这一刻都似静止了下来,像是原本鼓动黑暗翻涌的力量被他给踩住了不得动弹一样。

“这是九霄天雷咒。”

赵元是天衍殿弟子,而九霄天雷咒是不执真人的得yì

之法,他当然也会,在他以前,曾以为天衍殿之中除了师父没有人比自己对于这九霄天雷咒更为精通,当清阳这一步踏出之时,他才知dào

,原来大师兄的九霄天雷咒已经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恐怕就是师父也不过如此。

九霄天雷咒这个大法术整体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踏斗步罡,一个是唤雷

清阳现在所踏出的第一步便踏斗步罡的第一步,总共是踏九步,这九步象征着九重天,所以叫九霄天雷,而步罡则是在那踏出的九个方位之间结出雷罡,形成禁天引雷符,而那九个关键的方位也就被称之为星斗,所这一步就又叫踏斗布罡。

踏斗步罡的每一步都是关键,没有一步是轻松的,但是相对来说,第一步又是最简单的,可又有一句话说大道至简,所以第一步也是最考验修行人对于九霄天雷咒这个大法术的领悟及自身修为的。

第一步又有个名字叫——禁步。

想要修行这种禁步的话又有一系列的修行步骤,并不是每一个修行人一上来就能够修行九霄天雷咒的。其中禁法必须修行到一个很高的境界才能够让这禁步大成,这一步禁步之中包含了禁风、禁水、禁土、禁木、禁火,将这些都修行了,并且神意大成,便能够修行禁神。

一步踏出,如踏住天地风云之气,踏在万物生灵之心神之间,令其不得动弹,这便是禁神。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十七、雷落

若是对方并不强dà

,你能够一步禁对方的神,那便不用再行下面的法了,当要行九霄天雷咒时,那往往是这一步并不能够控zhì

对方多久。

所以就有第二步——惊魂。如果说第一步看上去是沉重无比,像是一步将整个天地都要踩在脚下的话,那第一步就是快而突然,因为第一步禁住对方的时间可能极短,也许只是一瞬间,所以这二步就是一点是踏的快,就像是受惊了,也是惊震对方的魂。

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留身中。这一步是直接伤魂的,这一步是融合了强dà

的法咒的在内,只听得清阳一声厉喝,喝声如雷霆,直接在心间震响,在这声音出现之时,他的第二步就像是将天地踢碎了一样,原本第一步是将天地禁住,第一步则是像将天地踢碎。

所以,有许多人以为第二步才是九霄天雷咒的开始,也以为这一下就有旱雷生。

同时之间,黑暗的天空之中的两步之间出现了一道电光划出的线条,这一道线条在黑暗的天地之间就像天道轨迹一样。

在连受了禁神与惊魂两步的人,将一个个心神震荡,而这第三步则被称做乱心步。第二步踏出是快,而第三步则是迷幻,无数的幻象将在他们的心中涌生。

而当这一步踏出之时,赵元终于发xiàn

了清阳施展的这九霄天雷咒与众不同之处,第一步之时,他发xiàn

清阳的禁神之法几乎是出神入化,有一种如道般的感觉。第二步之中则是蕴含了东皇钟之中的震荡之意,而这第三步他看着清阳施法,却突然觉得有东西侵入了自己的心间,在他的心间不知何时有一人出现,这人正是清阳,他正一手引着电光朝他点来。

他心中一惊,顿时在心中观想出一道雷霆将之击灭,等定神再看清阳之时,整个天地之间已经出现了一道‘之,字雷痕,后面的几步他竟是没有看清,清阳已经踏了出来。

只见清阳每一步看似慢,实则变幻莫测,一闪一逝之间清晰无比,可又让人难捉摸,在那黑暗之中数十里之内踏斗布罡,这几十里的范围之内,清阳就像是精灵,更像是主宰一样。

而天空之中已经出现了闪光,原本应当是漆黑的世界,已经出现了雷霆光华,已经有雷鸣阵阵了。

此时,数十里黑暗之中的凶兽都被一道强dà

的力量禁锢着,而清阳的身体在这个时候也散着一片白光,只见他伸手指着天空,一道雷光落下。

一道清寂而又璀璨的雷光自黑暗的高空之中化生,随着他的手指划落,整个这一刹那之间,黑暗的天地像是被他一指给划开来了。

雷霆落下,在黑暗之中分散成一道道。

每一道都落在那由清阳布出来的罡符范围之内。

这黑暗,其上不知几千里,其下不见底,然而却有一处之地雷光璀璨,在雷霆起处与雷霆落处,一切的生物都化为齑粉。

黑暗天地之中一片耀眼,赵元看着心惊,就有雷霆落在他的脚前一步,脚前一步是黑暗,他就站在通天观前的台阶边缘,可是那雷霆的霸道力量竟是没有散到通天观的台阶上。

他是修行过九霄天雷咒的,自然是知dào

这个雷咒威力极大,但是却很难控zhì

,很耗心力。

余霜霜看着那满天雷光之中的清阳,真zhèng

的感觉到自己大师兄的强dà

,她是知dào

自己大师兄的修为其实是失去了的,这才回来一年多而已,但是就凭现在施的这个九霄天雷咒就可以看得出,大师兄是自己万万比不了的。

九霄天雷咒是一个大法术,最是考验一个人的修为,修为越高,这个法术就越是强dà



空同站在空中,看着在雷霆之中化为飞灰的凶兽,心中震惊无比,他怎么如此强dà

,这个九霄天雷咒所消耗的灵力极多,而且那神意将灵力转化为雷霆怎么能一下降下这么多道。

“他已不下于真人了。”空同心中想着。

当雷光平息之时,黑暗之中已经不在存zài

任何的凶兽了,依然是那么的平静,就像是什么也没有,清阳从黑暗之中一步走出,来到通天观的上空,对那空同说道:“空同,别来无恙。”

空同看着清阳,久久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知dào

当年不执师父为什么在数十记名弟子之中独收你入道宫了,我们都不如你,告辞了。”

说完他一抱拳便一转身,整个人朦胧着,化为一道灵光飞遁而走。

清阳看着远去的灵光,他能够理解空同为什么只说了一句话就走,他也能够想象着师父所承shòu的压力,能让自己在那如潮而来的凶兽压境而来之时,依然能平静的修行,是要承shòu多么大的压力和信任。

自己总算将浩然之意与天魔融合了,炼成了既有天魔神通却又能够不受天魔影响的元神了。

所谓元神就是人之意志可凝聚显化至肉眼可见,这就算是成就了元神。一个人的神意强dà

,终归是要借助于实物才能够影响这个天地,而元神已经可以做到抛开人的肉身来影响这个天地了。

比如通过元神而施展一些托梦之术,或是梦杀,而有一些更需yào

神念强dà

的法术则将能够提升许多威力,如勾魂术,又或是附身这种,那些玄之又玄只可意会而无咒无诀可修持的神通,则是需yào

拥有了元神之后才能够更深一步的修持。

虽说一个修士斗法,元神绝大多数的时候是归于己身,全力施法,但终归有元神感应天地,遨游黑暗世界时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元神没有自保之力,从而被别人灭杀或是被邪物吞噬了。

所以能够元神显化只是初步,想要元神能够强dà

,还需yào

进一步的修持祭炼。

这修持并不是光打坐存神就行,而是要给这元神寻一寄托之身,有人会炼一些灵宝,寄元神于其中,使灵宝化形,这便算是灵宝化身。又有人会让元神凝聚天地之间水、火、土、金、木之灵煞之气,而成为一种虽无肉身,却有着五行之身的化身,亦有着种种妙用。

但是这些只是寻常的手法,如白骨道宫这般的存zài

之地,都有着不同元神的修持之法,而道宫更是直接以祖师灵堂之中的元灵相合,最终显化出来的元神便叫神灵,这神灵居于自身观想出来的道宫之中,当需yào

之时,与神灵相合,一个原本道法平平的弟子也将强dà

到可怕。

这就是白骨道宫的可怕之处,高层次的人道宫未必就比别的地方多,但是低层次的修士之中,道宫却占据着极大的优势。

无论是祭炼灵宝化身还是五行化身之后,虽然都将出现种种玄妙,但是也将失去纯粹元神的奇特。之所以大家还是会祭炼出灵宝化身或五行化身来,那是因为纯粹的元神想要修出自保之力是很困难的一件事。不过,清阳的这个元神却与别人不如,虽然不是道宫传统的那种神灵,但是却也有着自身极强的成长性。

元神以后的修持都是以后清阳要做的事,此时的他站在赵元与余霜霜的面前,再一次的对他们道谢:“多谢赵师弟与余师妹赶来相助。”

“呵呵,师兄,我们都是天衍殿弟子,你是我们的大师兄,你有事,我们怎么可能不来,刚刚看到师兄的雷法,才知dào

原来师兄的道行已经这么的高了。”赵元说道。

“法术逞威算不得什么,只要勤修《斡旋造化》自有种种手段化生。来,来这道宫之中坐坐,也许一会儿师父的法旨就要到了。”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十八、造化

清阳说师父法旨要到,赵元与余霜霜都明白。

然而此时余霜霜满脑子的都想问清阳关于修行的事,只是她的性格让她一直忍着,当清阳挥动衣袖,化生桌椅之后,请他们入座,余霜霜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师兄,你之前在这里面修的是什么法?怎么引得那么大的动静。”

清阳坐在那里,伸手在朝道观之外的黑暗之中一抓,黑暗的天地之中一团黑色气息朝他的手上涌来,那气息翻动、盘旋,转眼之间化为一个黑色的茶壶,这茶壶古朴幽黑,透着亮光。

“观中简陋,没有什么好招待你们的。”清阳手拿着黑色茶壶,顺手一放朝旧上一放,桌上出现了一团火焰,将茶壶托着。

“其实在观中修行的只是当年我自己所创的一样法门,只是这么年来,在剑河世界之中轮回沉沦,再回到这里,心有所悟,所以做一些融合而已,没有想到居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清阳缓缓的说道,而赵元与余霜霜的眼睛都将目光凝视着那火焰与茶壶。在听到清阳说是自创的法门后才回过来,惊讶的看着清阳。

斡旋造化这个修行法门,最深之处便是造化天地,化解一切危机。这是一个总纲,并无一样法术,全靠那三千言的道诀来自悟。

清阳这一手,看似简单,但是其中所蕴含的东西却不简单,是很复杂很深奥的。

他们没有感觉到清阳的念力还存留在这火焰与茶壶之中,这是真zhèng

的无中生有,是化生,而不是幻化,不是短暂的凝结。

清阳看着他们都在一心感应研究这茶壶和火焰,说道:“这种手段我也是这次从剑河世界之中回来之后才悟通的,虚实之间,其实并没有那么森严的界线,一但悟通了,一念生物。”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向虚空之中抓去,随着他伸手一抓,一个杯子出现在他的手上,杯子是青色的,如青玉一样。

赵元与余霜霜都聚精会神的看着清阳的动作,只见清阳将杯子放下,再次的伸手朝虚空之中拿去,只见手掌在合拢的那一刹那,一团青色的风出现他的掌心,盘旋着,只顷刻之间,那团风便已经化为一个青色的杯子。

如此,一连三个杯子之后,分别放在赵元与余霜霜的面前,赵元更是拿了起来,用力的捏了一下,生硬而微凉,轻轻的与桌子相碰,发出玉石相交的声

这时,那茶壶之中已经发出水烧开的声音,这让余霜霜更加的惊奇了。

再又见清阳伸手从虚空之中拿出一个专门用来放茶叶的杯壶,揭开盖子,空空如也,然后赵元与余霜霜更加认真的看着,因为他们想看看清阳这斡旋造化究竟到了哪一个境界了。

斡旋造化分两部,一部为斡旋,一部为造化,清阳现在所展现的是造化之功,其中点石成金、化石为泥这种属于第一层境界,无中生有化虚为实属于第二层,而第三层则是一念生灵,这一念生灵是指在无中生有的基础上再进一步,因为无中生有生出的是那些实物,就如现在清阳这般,而再进一步就是凭空化生茶叶,茶叶属于植物,是有微弱灵性是会成长的,所以这个更难。

整个道宫之中能够做到这个的又有几个,余霜霜与赵元不清楚,只是知dào

那是极少的。

“师弟师妹想看一念生灵之法,却是看不到了,为兄虽有所悟,但是这一念生灵之妙还未参悟通透。”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伸手突然朝着宫一探,无形的力量折来了一根树枝,树枝上长满了绿叶,这是蓝桦树的树枝,最是常见,连当柴火烧都不好,因为一烧便有恶臭出现,为人们所不喜。

但是清阳却将一片叶子摘下来说道:“虽然无法做到一念生灵,但是转化之功却悟了个七八分了。”

说话间,那叶子摘下,当放入壶中之时,只见光华一闪,那原本厚而硬的叶子便已经化为一片软而薄的茶叶,这是麻桑叶,是一种很清香的茶,香而不浓,久喝不腻,是不执真人最喜欢的一种茶。

一片一片的摘下,一片一片的转化,看得赵元与余霜霜目瞪口呆,又用开水倒入泡开,转眼之间,倾注到三个杯子里,他们端起杯子,轻闻之后,抿上一口,只觉一股清香在舌尖流转,那热茶之中又有一股清凉之意蕴含,顺喉而下,直入肝脾,那种感觉唯有静心宁神方能品出。

余霜霜不由的说道:“真是大开眼界,师兄有这般手段,衍生出来的法术必定通玄造化,原来以为自己修行用功,又算是有几分悟性,若能够早入道宫几年,必定也不会输以师兄,现在才知dào

师兄的道行已经入了造化之境。”

虽然清阳这一些手段看上去对于争斗没有什么用,但那只是不明之人的念头,他们当然知dào

,就凭清阳那一手凝结天地之中的元气而成杯子的手段,在别人使用道法攻来之时,一念便能够让他道法溃散,这种手段,是他们万万修不来的。

赵元坐在旁边端着茶杯默不出声,他也是与余霜霜一样的心思,还生出过清阳不过如是的念头,今日一见,方知自己是井底之娃一般,不由的说道:“师兄虽然在剑河世界之中几经生死,差点沉沦其中不得脱,但是这一次回来却脱神化灵,悟得了世界真知,看来我们也需yào

去别的世界之中寻寻那些机缘了,总是呆在道宫之修持虽然安全,但也如谷中静湖,无波无澜,何来壮丽之姿

清阳微微笑着,也并不有回答他这话,他去别的世界自会有机缘,当然也会有生命危险,能否有成就,全看个人,而留在道宫之中打坐参玄,也未必没有一通百通的那一天。

当天晚上,山下的执事们纷纷入观来拜见,清阳一一见过后说了些话让他们离去,再一会儿便有十余道遁光落于观前。

遁光落下,化为一个个的人,男男女女,个个样貌不一,有清俊有丑陋,有憨厚之相,有精灵之妙,他们一进道观便朝清阳行礼,口呼‘大师兄,。

他们带来了不执真人的法旨,竟是要在这通天观前建一渡口,专门接引别地的仙客。

其实道宫本来就有意在这里建渡口,又因为清阳差一点生出大灾,这差事便落在了天衍殿中。

“大师兄,你那九霄天雷咒真是用的好,你不知dào

,道宫之中那些人看了之后一个个都没有话说了。”这说话的是入云,他在那些人里跟清阳算是最熟悉的,知dào

清阳的脾气,所以也不惧,一进来便大声的说道。

旁边有一个同样还不过与入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也大声的就着说道:“是啊大师兄,在之前,他们一个个都说你这次种下大祸,要重罚你,还说要把你关到罪仙殿里去呢。”说到这里,她又追着说道:“大师兄,你可以教我怎么使出那么大威力的雷咒来吗。”

她一入道观之中便叽叽喳喳的说出这些话来,像是怕别人抢了一样,清阳听着心中只是觉得温馨。

原来当时清阳引得黑暗大潮起,道宫之中便已经知晓,便派了空同来拿清阳回去,然而不执真人却也得到消息,让赵元与余霜霜两人阻止空同拿人,然后又亲自去见祖师说此事,并一力担保绝不会有灾祸出现。

所以才会只有空同一人来了之后久久无人前来,都在那里看着这里的事。不过,虽然最后无罚,却也落了一个差事,就是天衍殿负责在这里建一个渡口

这渡口建之不易,可称得上是一件苦差事,需yào

而且这里建的还是大渡口,需yào

用黑暗深处的凶兽骨头做架才行,每一样东西都需yào

去黑暗之中寻找,想要与这大地相连在一起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在这里人之中,也只有清阳和赵元、余霜霜可以做到,其中赵元与余霜霜做起来都是很勉强的。

不过那些前期的事当然不用清阳去做,他只是镇守在通天观之中,师弟师妹们则是进入黑暗之中猎杀大型凶兽。

一转眼之间,便是剑河世界之中他所说的十日之时到来,他坐在道观之中,元神遁入黑暗之中等待着喜女的再次的呼唤,却久久没有听到。

唯有那各种嘈杂之声,那是黑暗之中的凶兽发出来的声音。原本他元神未成之时,神意散入这黑暗之中,只是能够见到一片混沌,而现在则是通透明了,他看着那一道如剑一样挂黑暗之中的亮光,心念动间朝其遁飞而去。

那黑暗不知有几千里,但是元神没有肉身,飞遁极快,没多久便已经到了那白光的旁边,这白光不是别的,正是那剑河世界,只是现在离得近了,看这剑河世界不是再是一道剑型白光,而是条长河,绵延数十里,在黑暗之中滔滔奔流,而与黑暗相接之处却似有法则在不断的破碎又衍生。

他离得这剑河世界还有不少距离,因为他知dào

,此时这剑河世界一定是在跟中元世界相合,而因这种相合而破碎的法则最是危险,如果有修士不甚陷入其中,神通再强也难脱身。然而这种危险对于修行人来说又是一个难得的观天地法则衍化的机会。

此时围着这剑河世界不知dào

有多少高明的修士在观看着。

所以他并不靠近,因为有修士也喜拘人元神炼宝。

突然,他感觉似有微风吹过,心中一惊,身边竟是已经多了一个人,一个身着青衣道袍的人,只不过清阳一见便知他也是元神,不过不是清阳这种没有寄托的元神。

“你是哪里的,胆子倒是大,竟敢以纯粹的元神出游,还敢来这两个世界相合的边缘,不怕那世界法则一个爆裂便将你这元神给卷进去了吗?”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十九、天魔遁法

空荡荡的黑暗,隐藏着不知多少危险,这个旁边站着的青袍人虽然看上去一身的乙木青灵之气,但是其本性如何,谁也不知dào



清阳也不是初出宫门的小弟子,自是心中提防着对方。

“你不也在这里吗?”清阳回应道。

“呵呵……”那青袍人淡淡的笑着:“确实,我来得,你自然也来得,既然来了,当然是不惧这剑河世界与中元世界相融之时法则破碎激荡起的风暴了,不过,近距离欣赏这种风景,不是谁都能够有资格的。”

“如果没有资格却又看到了会如何。”清阳问道。

“当然会死。”

“会被人杀人吗o”清阳说道。

“这是当然,我来这里才不过两天,但是却已经受到了三十二次偷袭,好在我还有一点本事,要不然的话早已经被人拘了。”青袍人说道。

他这样说,但是却看错了一点,清阳这并不是纯粹的元神,而是融合了天魔的元神,拥有了怨魔神通。

突然有人嘿嘿一笑,黑暗之中有一人步出,是一个严肃的中年人,他看着清阳说道:“白骨道宫的弟子?”

清阳也不否认,不管是谁问他哪里的弟子,他从来都会很明确的回答对方自己是白骨道宫弟子,不会去隐藏什么,他的行事就如他行法一样,堂堂正正,所以也就没有什么需yào

隐藏欺骗的。

清阳的眼睛看着对方,敏锐的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敌意,心念一动,已经消散于无形之间,那严肃的中年人冷哼一声,道:“白骨道宫的近年来怎么竟出这种无胆之辈。”

先前出来的那个青袍人看了看他,说道:“白骨道宫的人元神都是与他们祖师堂之中的祖师元灵相合的,即使是元神出游,也有着一些不凡的神通,更何况,他们人人都会炼一个混沌钟用来寄托元神,非常的强dà

,这个怎么一点都不像。”

“正是因为他没有与祖师元灵相合,也没有寄托到祭炼出来的混沌钟之中,所以才会这样的小心,你以为他没有感觉到你隐藏着的心思吗?”那严肃的中年人说道。

“哦,是吗,虽说纯粹的元神对于敌意感知非常敏锐,但是我也是元神之身,而且是寄于乙木之精之中,他又如何能够感应得到。”先前便来到清阳身边的那个青袍道人说道。

“白骨道宫传承万余年,比起我们这些小地方出来的人来,自是有着其能强盛的本钱。”那面目严肃的中年人说道。

“可是,不是听说白骨道宫弟子放qì

了探索这剑河世界的想法吗?怎么还会有弟子来,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新出来历练的弟子啊。”青袍人说道。

“不探剑河世界,难道还不许弟子来这里观天地法则吗?我们得小心一些,虽然说我们往黑暗之中一遁,即使是他白骨道宫再强势也奈何不了我们,但小心一些还是为好。”

话落之时,两个人都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然而在他们离开之后,黑暗之中清阳的身形再一次的显露了出来,像是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他刚才并没有遁走,而隐藏在了他们的恶念之中,天魔最善于窥探别人的心思,当他们心中中的恶念一起之时,他便已经感应到了,感应到了的那一刹那便缠了上去,隐藏其中,让他们以为清阳已经遁走,若是清阳有肉身在,或是寄托在了任何一样的宝物之中,都无法施展这种遁法。

这遁法被清阳命名为天魔遁法,虽说有着在人心中显化杀人的神通,却不能正面为敌,修行人有太多的方式灭杀那些显化的天魔了,除非被天魔勾起的心魔想要灭杀才极为不易,不过,这次清阳炼成了天魔元神,心中已经有了种种妙用之法,只是限于现在还没有时间去琢磨和修持。

清阳虽然在剑河世界之中经lì

了生死轮回,但是对于中元世界之中的各方势力并不熟悉,只知dào

白骨道宫周围的一些地方,并不知dào

刚才两人是什么来历,他虽然遁入他们的恶念之中,可是却不敢窥视他们的内心,怕被他们发xiàn

,所以不知他们的来历。

这黑暗世界没有人知dào

究竟有大,时常会有黑暗旅者来到白骨大陆,然后又离去,又或者在此留下来,他们家乡名字白骨大陆上也没有人听说过,只是会一一记录在道宫之中,增加一个地名而已。清阳时常会想,那些迷失于黑暗里的前辈们,到达别的地方,报上自己白骨道宫的出身时,对方是不是也会如白骨大陆的人一样,根本就不知dào

白骨道宫是在哪里的。

清阳不敢再靠近那剑河世界,在这里他能够感应那股拉扯之力,黑暗之中的波动自是无法影响无形无质的元神,但是那是世界法则融合衍生,一切有形的无形的靠近都要受到影响。

清阳心中想着剑河世界之中现在发生了什么,念着虎陵国,便也不回去,只隐在这黑暗之中,一边感应着那剑河世界与中元世界的融合。

然而,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却依然没有呼唤传来,他心中竟是生起了一丝不耐之意。

心念一起,他立即明白了现在自己不适合修行,每一个修行人都是有着杂念生出之时,所以便有随缘去行事之说。

他心道:“喜女这久久不唤,莫不是当日因唤我降临而心神消耗过重,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不过,这也能够知dào

虎陵城应当没有什么大危难。”

他想着这剑河世界正在与中元世界融合,虽不知需yào

多少年,但是日后终会有相见之时。

此时自己既然在中元世界之中,虽然恢复了灵力,但是并什么道法,而且也需yào

炼几件宝物护身才行。

不过,依他现在的心思,修法和修持都不适合,只需yào

炼宝。白骨道宫的第一宝自然是混沌钟,当年太一在剑河世界所炼东皇钟何等的霸绝天下,那也不过是他自己从混沌钟志之中悟出来的震荡之意而后炼出来的钟。

但是想要炼制一件法宝,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需yào

选材,选一样主材。混沌钟的钟声之中虽然蕴含了许多法意,但是最主要的法意依然是震荡,其他的一切都是在这个基础之上衍生出来的。所以这材质最好是选那种完整一体的东西来祭炼,就如当年太一在剑河世界之中便是直接用一座随天地而生的灵石山祭炼出了东皇钟。

清阳的天魔元神也不收回,只让其遨游黑暗,一边体会着这黑暗世界的法则,一边寻找着看有没有什么材质回来炼法宝,而本身则是在里通天观之中看着师弟师妹们建渡口。

这个差事限定的时间是十年,却也不是很急,主要是建出一个延伸出大地的大架子来,用来停靠那些灵舟。

原本这里便是有个渡口,只是毁在了那一次的黑暗大潮之中。

看着有师弟、师妹们在如炼器一般的炼着那材料,忙碌的样子,他心中竟是再次的平静下来。其中大部分的材料是蓝血鲸的骨头,他们需yào

用精金之水在上面浇灌,又要用真火祭炼使他们相融,再铭刻符文,使之能够抵御得了黑暗浪潮的侵蚀,这样才能够万年不坏。

在他们疲惫之时,便又会聚在清阳周围听清阳讲道。

其中那个与入云差不多大的初凤听说清阳有着乾坤造化之能,能够无中生有,凭空靠物,总是嚷着要清阳演示给她看。

清阳看着众位师弟师妹们的期待一观的眼色,便随手演示了一下,惹来他们的惊叹,其中入云便问道:“师兄,这个世界上真有人能够做到一念而演化世界的吗?”

清阳想了想,说道:“一念演化世界,这样的人我没有见过,也许会有吧

又有师弟问道:“大师兄,那个剑河世界之中的人真的那么厉害吗?”

“是啊,虽然大多数人进去的时候都还并不是很强dà

,但是进去之后,算是应天地而生的人了,又岂会不厉害。”

其中年少的都嚷着要清阳说说剑河世界里的故事,清阳自是不愿意跟他们说这些,而年长的,老成的则是希望清阳能够为他们讲法。

尤其是想要清阳讲九霄天雷咒法,对于这个,清阳自是不会吝啬,将自己对于九霄天雷咒的诸般理解都讲述出来,其中就有人发xiàn

,清阳所讲的九霄天雷咒法竟是有不少地方是师父不执真人所没有细讲过的,精妙入微,竟是衍生出种种别的理解与法理。

这时,他们一个个再一次的觉得清阳的深不可测。

突然,有一天,清阳元神感应到了来自剑河世界的呼唤。他心念动间,元神已经与那呼唤相合,将自己的情绪都压住,只是感应着那呼唤,那呼唤就像是一条线一样的缠绕在元神之上,拉着清阳的元神进入剑河之中。

心若有念则沉重,那这样就不能够融入那呼唤,就不能够被牵引进那剑河世界之中,即使是勉强进去了,也将被那一层护佑着剑河世界的剑意给灭杀了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二十、殷商神国

在曾经,这个世界的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他渴望着回到这里来,将自己没有做完的那一切都做完。

建立一个以虎陵城为中心的国度,让自己所立的那个以德、信、诚为中心的道义传遍这个世界。

上一次的回来,清阳是那么的喜悦,而这一次依然,但是这份喜悦却并没有上一次那么的浓郁了。

依然是降临在喜女的身上,但是迎接他的却是黑暗,这黑暗不同于中元世界里的那没有光线的黑暗,这黑暗是一种禁制,禁制一切的神识外露,而让人的双眼、双耳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所以才产生了这种黑暗。

喜女被人制住了。

第二次招唤清阳的喜女已经在清阳降临她的身体之时,将自己的意识缩在了一个角落里,不外泄,这也导致了清阳无法像上一次一样的读取她的记忆,所以他不知dào

这些天虎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之所喜女会快速将自己的意识收缩,是因为上一次因为清阳的降临冲击了她的本我意识,差点冲散了她的意识,所以她才会在第二次时如此的谨慎。

清阳的神意散入四肢,很快就取得了喜女身体的控zhì

权,缓缓的站了起来

当他起身之时,手往靠着的墙壁一撑,摸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体,是一个女子,因为只有女子的身体才会那么的柔软。

清阳立即把手收了回来,他此时依然看不见,不知dào

身处何方,是否是在虎陵城,又是被什么困在这里,若是破了这个禁制是否会惊动了什么人。

“喜姐姐。”

黑暗之中传来声音,正是刚刚被她抓了一手柔软的女子,那顾寒的声音,是当年清阳在王宫入口之出,看到风雪之中的小屋棚里钻出来用木棍扒顶上雪的小女孩,当年的小女孩也长大了。

“小寒啊,这是什么地方。”清阳开口问道。

黑暗之中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传来有些不敢确定的问话声:“是殿下吗

“呵呵,是我。”清阳回答道。他的声音是女声,肉身一切都是女的,体内的一切结构都是女性,这种感觉非常的怪异,上一次虎陵城处于危局之中,他一降临便出去破局,没有时间感受这些,这次虽然也是如此,但这个环境相对安静,这让他的心念不经意间便已经将一个年轻女性的身体给彻底的理了一遍。

能够听到声音,看来这个禁制是不禁普通的声音的,这也就是这个禁制最大的破绽了。

“太好了,殿下来了,我们得救了。”顾寒这句话既是跟清阳说的,也是跟喜女说,显然喜女在之前有说过要请清阳这位殿下降临的。

她对于清阳依然一如既往的信任,认为只要清阳降临,一切都会解决,但是她忘记了,清阳的能力都受到喜女的灵力限制。

“发生了什么事。”清阳问道,他的声音是很女性,有着女孩子特有的那种轻柔和纤细,但是顾寒却觉得这声音之中有着一种独特的威严在。

随着这一声问,顾寒立即哭着说道:“殿下,虎陵没了。”

“什么。”清阳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到底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之中已经有了一丝寒意。

“是殷商神宗国。”顾寒哭泣的说道:“他们来为我们调和,那个殷商神宗国的王子说要调和我们与西歧国和南方十九国之间的矛盾,可是他却偷袭了喜姐姐,后面的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昨天见了一次那个殷商神宗国的王子纣,他说现在虎陵已经并到殷商神宗国了。”

“殷商神宗国。”清阳低声的念了一句话。

他能够想象得到那个纣之所以会偷袭喜女,肯定是因为上一次自己降临在喜女的身上表现出来的强dà

,才让纣决定偷袭的,可是他不知dào

那是因为自己降临在喜女的身上。

“这是哪一天的事?”清阳问道。

“前天。”顾寒回答道。

虽然从顾寒那里知dào

为什么喜女会被禁制在这里,但是现在虎陵是什么情况清阳却根本就不知dào

。他也不知dào

自己破开这禁制出去之后是哪里。

清阳在黑暗之中走着,走了大概五步左右便触摸到了墙壁,又分别走向四方向走,分别触摸到了那冰冷而坚硬的墙壁之后,他确实这是一个房间,长宽各十步左右,又用手在墙壁上摸了一圈,手上传来的触感一直是光滑而冰冷,他确定,这里并没有门。心中不由的产生了一种不好的念头。

他蹲了下来,用指敲击着地面,发出淡淡响声,再分别敲击墙壁,每敲击一次墙壁心便往下沉了一分。

这不是简单的禁制房间,这几乎是一个小千世界的房间,当然,其中构成小千世界法则极少,但是却让这个房间一下超脱了普通的法阵禁制。

刚才他敲击地面墙壁其实是使用了白骨道宫之中人人都必修的混沌钟,钟声之中蕴含的震荡之法,单单震荡法意能够衍生出许许多多的用法,那敲击发出声音产生的震荡让他确定这个房间不是被普通的禁制给禁住了。

“这里是哪里?”

清阳问道,他并没指望顾寒能够回答得了。

“这里还是虎陵城,那纣王子说过,我们并没有离开。”顾寒说道。

清阳有些意wài

,继xù

问道:“那他有说过其他的人去哪里了吗?”

“没有。”顾寒回答道。

在这黑暗之中,他也一时无法,此时喜女身上的灵力被禁住了,虽说他有办法解去那禁制,但是要破开这个蕴含着小千世界法意的房间却将会有大消耗,最怕的是那个纣若是在的话,到时自己肯定不是对手,若是自己本尊在此当然不会惧怕,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却是几乎不可能的,而且身上无宝,又如何斗得了。

“这需得以外力相合方能一举而破开这里,甚至夺回虎陵城。”清阳心中想着。

但是现在喜女都被禁在这里两天了,整个虎陵城又还有谁是那纣的对手呢?没有,在那仓促之下,凭那纣的心性,必定是准bèi

充足了才动手,只怕哭父与十三他们此时都亡命在外了,这还是好的,怕只怕他们现在都和喜女一样被抓住了。

还有小白、虔耳他们。虎陵城的基业能不能保住就看这一回了,他在仙术宫之中讲道良久,是否有人会回来呢?

“今天是什么日子?”清阳突然问道。

“今天是一月十三。”顾寒说道。她这个回答让清阳心中有些惊喜,他再次的问道:“喜女请我降临要多长的时间。”

顾寒想了想说道:“大约一柱香的时间。”

“很好,你让她明天中午再请我下来,到时我自有破禁之法。”清阳说道

顾寒自是回答‘是,,然而紧接着又说道:“可是我们在这里这么久了,对于时间已经把握不太准了。”

“这有何难,我传你感四时日月而响的钟声。”清阳说道,话落之时,伸出手在顾寒的耳边打了一个响指,一下,二下,三下之后,那声音则像是烙进了她的心底,竟是自然明白了这现在处于什么时辰,而且她听到的也不是响指声,而是飘渺的钟声,仿佛来自于天外。

若非是因为被禁在这里,清阳自己就能够现在知dào

是什么日期,也不用问顾寒。现在他能够让顾寒通过这个声音知dào

一天之内的时间,可见这个房间对于清阳来说并不是天衣无缝的。

这也让顾寒心中生出了信心,暗道:“殿下果然有法子,喜姐姐一个法术都施不出,殿下却能够举手之间有破禁之法。”

清阳的意识从喜女的身体内退出,一股强烈的危险之意涌上来,那危险是那样的强烈,强烈到能够将他碾碎一样,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这是一个世界的敌意,他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排斥,他连忙收敛自己的心神,沉入那种无念无想的状态之中,那种强烈的危险感立即消失了,而他的意识瞬间脱离了剑河世界,回到了黑暗的中元世界里。

然而,才进入中元世界,他便感觉到了危险的恶意直冲心田。

“这今天运气好,居然遇上了一个出游的白色的元神。”

白色元神是指那种没有寄托灵宝或没有与五行之气凝炼在一起元神。

一团五彩烟雾在清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他包裹着,烟雾之中有着一根根的丝线捆着清阳元神,而在不远之处有一人手举一个五彩葫芦,葫芦嘴开着,对着清阳。

那是一种专门用来拘禁元神和灵魂烟雾,其中蕴含着复杂的禁法。

此处正是剑河世界的边缘,有修行人在徘徊,清阳一出来便遇上了一个。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二十一、通天观前问法

剑河之畔遇上收拘元神的修士再正常不过了,元神最好炼制那些阴邪诡异之宝,因为元神的独特性,其威力与效果也往往诡秘而难测。

那黑袍修士嘿嘿一笑,心中欣喜,修士的元神珍贵,而且极难捕捉,今日拘住一个对于他来说如行了大运一般,回去之后可以合之于一些凶魂,使其相互吞噬,炼制一杆摄魂幡来,而这人类元神则是做为摄魂幡的主要部分。

他的眼中,清阳的元神已经被他的五毒彩云给禁住了,轻敲葫芦,发出咚咚的两声,那五毒彩云立即将清阳的元神裹着拉入葫芦之中。

自清阳的元神裹入其中之后,那黑袍修士一点也没有发xiàn

清阳有什么挣扎,这在他看来是再正常不过了,那五毒彩云能够迷乱元神,其中又有着禁法在,别说是元神,即使是连神肉合一的修士在这里陷入其中也逃之不了。

然而当那五毒彩云收入葫芦之中的一刹那,他脸色却变了,猛的再一拍那葫芦,葫芦之中立即喷出一团五彩烟雾将他全身裹住,又突然之间,右手朝天一指,食指与中指并拢如剑,随着他的一声轻喝,指尖有着一团暗红的光华爆裂开来,黑暗的虚空之中猛的一闪,那点点暗红光华散入虚空之中化为线,线线勾连,如网一样将方圆里许范围都罩入其中,同时黑暗在这一刻也像是被驱散了。

就在刚才,他突然发xiàn

那本应被他拘入葫芦中的元神消失了。他没有发xiàn

对方是什么逃走的,这让他的心猛的跳动,以为对方将要偷袭于他,所以连忙护住自身,然而却依然没有看到那个他想要拘禁的元神在哪里了。

过了一会儿,他并没有寻找到,冷哼一声之后便立即化为一点火光飞逝而去,转眼之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而清阳也在他离开之后出现了,正是他之前所站立的方向。

他也并没有在那里多留,而是朝着通天观而来。虽说元神能够遨游黑暗,但是每隔一段时间还是要收回去调和温养的,除非真的到了那种不朽不灭之境

成就元神之后,想要让其成长只有水磨的这个法门,但是如果寄托于灵宝之中,使元神有了形体之后,却可以修持成长了,或吞吐黑暗天地之间的元气,或是以宝祭入其中,种种方式,各不相同。

现在清阳的这个天魔元神,虽不凭依,但却也算是有凭依之身,依的是天魔,依的是那浩然之意境,两者盘根错节,原本都如藤蔓一样,无撑天之姿,但是盘结在一起,却结成了可通天之身。

元神归入窍身的清阳立在通天观之前看着师门的师弟师妹们,其中有人在一个巨大的炉前看着火,那炉中是精金,待精金烧融了之后,便能够浇到那些蓝血鲸骨头上去。

突然身后有人扯着清阳的衣衫,清阳回头,是那个初风,今年不过十四岁,她问道:“大师兄,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你能帮我解答一下吗?”

“哦,你问吧,是什么问题。”清阳回身问道。

“一个人的元神为什么不能够像他的本身一样施展各种法术,为什么一定寄托在各种灵宝之中或是与那些五行之气凝炼在一起呢?”

“你认为元神是什么?”清阳反问他。

“元神是很厉害的东西,大家都说修成了元神就脱胎换骨了。”初凤说道

“确实,那对于修士来说,凝炼了元神就是脱胎换骨,他让修行人可施展的道法和法宝威力都大增,也让一个修士对于天地的感触将更入微,但是这并不能够说元神就是一个很厉害的东西,说到底,元神还脱不了我们本身的。”清阳说道。

“这是为什么?”

“你、我。”清阳用指着初风又指着自己,再指着黑暗之中说道:“还有那黑暗之中的那些凶兽,都是生灵,一个生灵存zài

于这天地之间的根本就肉身与本身的灵性,正是这些让我们能够成长能够修行,元神说到底是我们修行出来的意识凝结体,他们不能与我们断开,断开则散了。我们在未修成元神之时会炼一些血灵鸟,血灵鸟所过之处,眼中所见便是我们所见,这是我们将一缕神意融入那鸟的元灵之中,所以能够这样彼见便是我识,但是这种方法很容易暴露,也有着很多局限,而元神无形无质,所到之处便是我们所见。”

“如果你不是很清楚,我也打个比方,比如说头发,这是我们自己身上的,你说头发他为什么不能够施法呢,因为他并没有思想。”

“可是元神是我们意志的延伸,不是修为高深之时,念动之处便有法生吗

“呵呵,你说的没错,修行人的修为高深之处确实可以念动法生。但是你可记得生法是需yào

哪些先决条件?”清阳问道。

“需yào

本身的神意对于法术的感悟,也就是需yào

悟了法意,再就是需yào

灵力……”说到这里,初凤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说道:“没了。”

“其实还有一样,任何一个法术的施展都脱不了施法媒介。”清阳说道。

“法宝?”初凤立即说道。

“并不是一定要法宝,当然,对于一个修行人来说,有一件很好的法宝是最好的,若是没有的话,那么施展出来的法术威力当然要打折扣。”清阳说道:“而那些修行高到念动则有法生的地步是因为他们用这个天地为施法媒介了

“那他们难道就不需yào

灵力了吗?”初凤问道:“他们同样的念至千万里之外,可他们为什么能够念动法生?”

“理论上是有这种人,这种人的神念凝炼到可以寄融神魂于其中,有神魂寄于念中,则能感本身之灵力,所以能够生法。道宗便是这种将魂与神相合的法门,即使是如此他们元神出游同样的挟灵宝护身,说到了,纯粹的意识凝炼而成的元神其本身算不得强dà

,成了元神之后可选择的路有不少,到时你成就元神之时如果拿不定走哪走路,可以来问我。”

“是,师兄。”初凤喜兹兹的跑开了,清阳站在那里看着黑暗。

一直以来,回到了这中元世界,他还是放不下虎陵国,这一次若是能够将虎陵国的事解决了,他就要好好的修行了,无论是炼宝还是修持天魔元神,都需yào

时间。

更何况,白骨道宫的法门还有不少没有修持。

他就坐在通观天外一处焦石之上,那焦石已经有一半淹没在黑暗之中了,孤悬于黑暗之外,此时他一身的白色法袍静坐于那里,在众位的师弟师妹的眼中显露着一丝莫名的感觉,那感觉说不上来,像是不存于这白骨大陆又不属于那黑暗。

剑河世界之中有的黑的虎陵城此时已经改头换面了,至少表面上是属于殷商神国,但是城中的人都还只当自己是虎陵人,然而却又是迷惘。

“我们亡国了。”

这是他们心中一直徘徊不去的念头。也正是如此,他们今天对于上香祭祀那子孙砖之心更是有着异样的情绪,虽然王宫之前都被封住了,但是却都在家里祭祀。

这子孙砖是清阳亲手所炼,而且是那虎陵一城之人的眼皮之下面炼成的,大家对于这砖的来历都非常的清楚,所以此时借着祭祀青砖来怀念曾经的殿下

想着若是殿下还在的,当不会有此事发生。

这青砖还在那里,压着一个人,然而那城头上空的虎陵戍己旗已经不在了,城里的普通人当然不知dào

,自己的头顶一直有一面旗帜。

这虎陵戍己旗现在哭父的手上,他虽然重伤一直没有好清,但是有着诸天星遁,即使那个纣也一时没有拦下他来。

弓十三也同样的外逃了,虽然他展现在人们眼前的是一弓一箭,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遁法,相反的是,他的遁术极快。

身融于箭之中,一箭落星辰般的飞逝而去,比之哭父的遁术华丽轻盈来有不如,但要论快的话,却一点也不差。

此时,在那座祖灵山上,有三人站在那时,其中之一是哭父,另一个则是弓十三,还有一个则时太祖灵王。他们在高山之巅,目视着那虎陵的王宫,而在王宫之则有一人独坐于那王位,正是纣。在那之下,站着两排人,其中包括昔日的国王耿,此时的他看上去老了许多。

太祖灵王看着王宫说道:“这个殷商王子的修为非常的高,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竟是将虎陵气归于自身,将一切的不属于他认可东西都排除。这一次我本不应该出手,但是我欠他的一次,当年你们殿下封我来虎陵国的先祖英灵,这些年我得了不少好处,今日我就为你们破一次他的法,之后你们能不能做到就看你们自己的了。说到底,在现在的虎陵城之中,只有你们的殿下才与他有着一较之力。”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二十二、何时长向别时圆

天地之间,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

一片片,一朵朵,落入山中,化为点点白色。飞入江中,与滚滚江水同逝东方。

也就在这天地一片灰蒙,大雪将密之时,一直立于祖灵山之巅的太祖灵王发出一声长啸,长啸声之中,天上的灰云都随着这一声长啸而翻涌起来,紧接着便见太祖灵王整个人扶摇直上,化为一个巨人,身在祖灵山,上身前倾却已经到了虎陵城的上空。

她的身上一身暗金帝王般的衣袍,在这一刻就如天当年的太祖灵王真zhèng

的显世,她在虎陵城的上空,一手便朝虎陵的王宫扒去。

只见整座虎陵城在这手下竟是泛起了波纹,变得朦胧起来。那手一扒,便似掀起了一个层,又一扒,再掀起一层,虎陵城顿时就清了几分。

“哪里来的孤魂野鬼,也敢来破了本王的大千仙法。”虎陵城中突然响起一道冷寒的声音。

太祖灵王也不答,只是猛的一拳砸下,虎陵城的上空顿时响起了爆裂声,仿佛有着无数的筋骨被崩断了一样,那里裂开了一道缝,太祖灵王再猛的伸手一插,插入那缝中,双手朝外扒开。

“本怜你修行至今日的道行不易,现在自寻死路,那可怪不得谁。”

虎陵城王宫之中的纣抬头看去,伸手一指点出,一点光华徐徐飞出,就像是一点萤火光芒,随时都会灭去,然而却在穿过屋顶的那一刹那,消失,再现之时已经在太祖灵王的面前,直向他的眉心钻去。

若非是太灵祖灵王自有法术护身,这点光华便已经进入他的眉心了。

“这是本王的玄阴火焰,看你拿什么抵挡。”

只见太祖灵王吐出一口气,像是要将那一点火焰吹灭,面前的虚空立即泛起一层层,仿佛那空间已经折叠了起来,形成一波一波的浪,然而那点火光却一点也没有后退,也没有减弱,以不变速度朝着太祖灵王靠近。

眉心前三寸,一点一点的靠近,太祖灵王的双眼之中绽放出黑光,黑光交叠,将那一点玄阴火焰罩入其中。

就在这时,一道箭光自那扒开的口子中穿入,直入王宫之中。

就在箭光逝入的那一刹那,太祖灵王扒开的裂痕之处又有一道紫光出现,哭父从紫光之中迈出,他伸手一翻,手中已经多了一面小旗,正是虎陵戍己旗,他将小旗往那虚空之中一插,刹那之间,一片黄光涌生,将那处洞口撑开。

然而,之前从王宫之中飞出来的一点玄阴火焰却从太祖灵王的黑光禁法之中突了出来,依然还是那么一点,不损不消。

“哼,真当天下无人吗。”太祖灵王冷哼一声说道,话落之时,突然张开口,一口便将那火焰吞入嘴里,随之整个人快速的缩小,隐入那祖灵山之中消失不见了。

“放你们走了一回,现在又回来送死了吗,那我就成全你们。”

王宫之中,纣坐在那王座之上,在那大殿的门口,一道箭光落下,化为一个人,正是弓十三,只见他一张手,手中便多了一张弓,这弓是他自己采千年灵木合之以禁法炼制成弓的。

现在王宫之中大多数的人弓十三都认识,因为那都是原本虎陵国的臣子,还有国王都在,纣并没有杀这些大臣,即使是虔耳与那小白他都没有杀,在他看来,天下的人没有谁属于谁的,那些人普属于虎陵国,属于那个虎陵王子瑞的,而现在自然也就属于他了。

即使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他相信自己有那个能力收服他们。

弓十三拉开了弓,他的脸一如既往的冰冷,但是这一次却是格外的冷,他的眼中没有生机,不是想杀人,而是已经不打算活的了。

“你想死了?”纣将目光从看向那虎陵城上空的收回来,他像是根本就不在乎被太祖灵王收走的那一点玄阴火焰,也不在乎哭父在虎陵城上空再一次的插上了虎陵戍己旗。

“虎陵国给了我新的生命,我曾在殿下离去之时发誓守护虎陵国,现在虎陵国要没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生命与这虎陵一起灭亡。”弓十三话很冷,冷的像是没有丝毫的感觉,但是任谁都能够感受到他话中对于虎陵的那种心痛。

在清阳离开这个世界之时,他并没有能够和清阳说过一句话,降临在喜女的身上时他也没有说上,但是他看过清阳的眼神,当日在血丘城的城头之时,他看到自己的殿上突然升空而起,看到他眼神投向下方的方位,那是虎陵城的位置。

他能够清晰的看到殿下那眼神之中的担心与不甘离去,并在最后时候朝他看来,那注视在他身上的目光是让他觉得自己纵然是身死也一定要守护着虎陵国,虎陵国是大家的,是他与殿下从风雪之中救回来的,是从妖魔鬼三者的围攻下救回来的,怎么能够就这么的没了。

所以他宁愿死,也不愿意看到这虎陵国变成了殷商神国的一座城。

“这又是何必呢?虎陵国不会有什么人死,大家都能够活的好好的,你死又有什么价值?你若是活着,依然修行,虎陵城依然任你出入,你依然还可以庇护虎陵城,何必要去死?”

“十三,你去吧,你已经有了出入青冥飞天遁地的神通,留在这里不值得,去追求更高深的法术与神通吧。”虎陵国的国王耿大声的说道。

弓十三没有说话,只是手中的弓弦松开了,一道黑色的箭光离弦而出,瞬间已经到了纣的面前。

也就在这一箭射向纣的眉心之处时,一道紫光照透了王宫大殿的顶,一个人随着那紫光而现,正是哭父,他的挥手而下,一道火焰如鞭一样的抽打而下,这火焰不是别的火焰,正是清阳在这虎陵城之时凝聚出来的一朵业火,赐给了哭父,哭父已经那业火融入了自己身体之中,祭炼成了自己的本命真火。

而站在王宫之中一直沉默着的一个用黑布蒙着双眼的矮瘦之人缩在衣袖之中的手突然一展,五指之间已经多了九枚金针,再一翻腕,那金针绽放出金光,如一朵金莲绽放。

这个人是虔耳,那个将金针融入了术算秘法之中的虔耳。

一显一隐之间,没有丝毫的杀机显露,有的只有那耀眼的美丽。没有人知dào

,三个人一起出手,其实真zhèng

的杀招是在他,三个人之中要说修为的话,是他最低,这些来年,他的修为进境很慢,但是他的杀招却是三人之中最为诡秘难防的。

只见纣冷笑一声,伸出了手,随着他的伸手,无论是箭还是不是那业火所化的长鞭都朝他的手聚集而去,就像是主动的送上去了一样。

突然,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大喝一声,虚空炸裂,他的另一只手再次的抓出,那手抓出的一刹那像是伸入另一个空间,再现之时,他的手中已经多了八根金针,在抓住这八根金针的时间,他的眼神变了,然而突然,他又张口朝虚空之中咬去,这一咬,他嘴里都似有风云化生,有天地演化。

一枚金针堪堪出现,在那似有风云变幻的嘴里显露了出来,然后被纣纣咬在了牙齿之间。

九枚金针,都被接住了。

纣真的怒了,他怒的是自己居然因为不想杀他们而反而被他们偷袭了,刚才那针对他来说确实是凶险,他没有想到那个看似不堪一击的虔耳居然会有这样的本事,那九针隐隐有了一丝遁入阴阳时光之中杀人的感觉,若非他近来有了突pò

,刚才还真要被偷袭成功了。

他吐出嘴里的针,低沉的说道:“当年,我在朝里朝外杀了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次我想尽量少杀些人,可是你们却偏偏一个个送上门来,既然如此,那就都去死吧。”

纣的声音低沉,说到最后更似有腥风血雨自他的牙缝之中涌生。

右手五指猛的一握,哭父的业火长鞭与弓十三射出的黑箭已经被这一手抓在了手中,他冷哼着一声将之捏爆。

“今天,你们都要死。”

纣冷酷的看着大殿之中那些原本虎陵国的老臣们。然而他话才落之时,突然抬头看向宫殿之外,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大家看到他的眼神,都朝外看去,只见一个女子从虚无之中走了出来,那虚无是一片黑暗,在她的面前有着重重墙壁和高低不平的大地,但是在她的脚下却像是只有一步,可是偏偏她这一步又其大无比,当大家看到她之时,她依然还没有走完,不过,她的声音却传了出来:“今天,你谁也杀不死。”

来者正是喜女,此刻的喜女一身风姿若凌宵之红霞,虽不耀眼,但是却是天地之间最浓郁的一抹色彩。

这也并不是喜女,是清阳自中元世界降临了。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二十五、小千禁法

所有人都看着从黑暗之中一步跨出的喜女,喜女看似很轻松,但是纣却不会忘记这个女子是被自己困在了小千禁法之中的。

“你没有死o”纣王眯着眼睛看着喜女,他在审视,他继xù

说道:“你不是这个世上的人。”

纣王已经认出了清阳,一个修士要认出另一个修士来并不算难,何况清阳并没有隐藏。虽然他的外在一切都不是他自己,可是他的神意却无法隐藏。

“在我自这座宫殿之中出生之时,我以为我自己是这个世上的人,但是终究不是。”清阳借着喜女的身体说出来,因为他知dào

他们迟早有一天会知dào

的,而且喜女与弓十三、哭父他们也都可能猜到了。

“无论我是哪里的人,这个地方有着生育过我的人,而你,坐了不该坐的位罢。”喜女的身量并不高,整个人给人一种娇弱的感觉,然而此时却伸手一指,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气质涌生,光彩夺目的艳丽,但又是那种含于层层娇弱之后的。

“哦,那本王倒要看看你用这个身体又能够有多大的神通,又能够施展出什么本事。”纣依然是坐在那王位之上,此时他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帝王的高傲。

他第一次见到清阳之时,清阳并不是他的对手,他时他最多觉得清阳会是他以后的一个对手,但并不会成为他的阻碍,直到清阳在虎陵城之中立道,于是他感觉到了威胁。

他攻占虎陵城,也并不是完全是因为这里是清阳的立道之城,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这是殷商神国朝西面蔓延的路。所以,占据虎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原本他是没有打算这么早的,但是西歧与南方十九国的人找上他,希望他能够从中调和,他又如何会看不出,这是他们祸水东引之计。

他们那日在虎陵城下被清阳降临的喜女吓得连退百余里,后面不见喜女追上来,一时又摸不准虎陵的底细了,所以就将殷商神国拉进来,他们知dào

纣若是入了虎陵,肯定不会放着嘴边的肉不吃。

纣自也是看穿,他也不惧,自持神通直接入了虎陵城,并一举夺占了虎陵

清阳伸手,天空之中有便滚滚黄云涌下,顷刻之间蔓延在整座城之中,又涌入王宫之中。

一面大旗在虎陵城的上空呼啸招展。

这是虎陵戊己旗,它能够让清阳在这虎陵城之中调动最大的灵力,又见他再一伸手,手中多了一块青砖,只见他将青砖一抛,青砖朝着坐在王座之上的纣抛飞。

这一抛比起弓十三和哭父之前的那一击的威势来说,不知弱了多少,然而就是这一抛飞却让纣神色凝重起来。

他挥动衣袖,衣袖带起风,风在他身前打着转,一转一转竟是凝出颜色,形成了一片黑色的风,风如刀,又朝那青砖卷去。

他的动作依然没有停,并指如剑,在虚空之中点点划划,一个个的符文出现在虚空之中,有些符文复杂无比,有些却又简单,才一出现便消失于虎空。

“大千世界”纣张口喷出一口灵气,那灵气竟是一片金色,这一片金色让原本无形的虚空天地都似变得有形有质了,又见他伸手搅动,那一片虚空在他的手下碎裂、断层、折叠。

“破碎天地。”纣的嘴里吐出这几个字,双眼却盯着那青砖,只见之间那缠上青砖的黑风此时已经被青砖冲散。

那丝丝如锋利黑铁线的黑风想要缠上青砖,可是那青砖上青光蒙蒙,根本就无法沾染,仿佛这个世间任何的法术都无法缠上它。

万法不染,这是人道灵宝的一个好处,但是却并不非是真zhèng

的不染,然而在清阳的手上使出来却能够让这不染变成真的不染。

天下之物皆有其特性,应用之妙,存乎一心。

那风无法改变青砖前进的方向分毫。可是在青砖前面的却是一片破碎的虚空,破碎之处隐隐还有电花和火焰闪现。

青砖直入其中,就像砖石击入冰中一样。发出一片撞击破碎之声来。

这破碎天地若是用来布阵话,可陷诸天生灵,入得其中之人一生也走不出来,一步一世界,其中断裂之处又有各阴风毒火涌生,雷霆交加。

当时弓十三与哭父两人全力一击,都被纣王的化生的小千世界摄拿了,虽然他也无法真zhèng

构建出小千世界,但是却已经悟得了几分法意,就凭这个,就足以⊥弓十三哭父这等的人伤不了他分毫。

“你悟得小千世界法意太少,你这破碎天地在我的眼中就只是支离破碎的一些法意纠缠在一起而已,算不得什么。”

青砖撞过些破碎的天地,并没有因那一方天地的破碎而有任何的改变,雷霆击在青砖上,青砖上光华如烟冒起,又有火焰涌生,将青砖淹没其中。

青砖穿过,裂痕之中再有大水涌生,有手朝青砖抓去,要将青砖拉入那黑暗之中。

只见青砖上的青光震起,将那大手震到一边,这是清阳的施展了混沌钟的震字法意。

青砖的前方一片虚元,冲入进去,青砖却突然之间消失了。

纣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我破碎天地这般容易突pò

吗?”

他突然一拍心口,一口鲜血喷出,鲜血在虚空之中如雾一样的飘散,将那青砖消失的那一片虚空笼罩着,血雾突然结为丝网。

只见他伸手一招,虚空之中出现了一块被血网缠着的青砖,在他招手时朝着他飞来。他的脸上出现笑意,可是却在青砖飞到他的头顶之时他的脸色突然变了。

只见那青砖突然一闪,消失,而那血色的禁网不知何时早已经滑落脱去。

纣的头顶那紫金冠猛的化不一条金龙,金龙咆哮着迎着青砖撞去。

无声的爆开,只见一片金花朵朵散开,就像是金色的龙鳞被击落了,纣整个人一歪,从王座之中翻落而下,再抬头之时,只见他的头顶已经有了一大块鲜血,而头发则全都披散,那紫金冠已经破碎了。

天空之中,青砖一个翻转,再一次青光一闪朝纣击去,纣就地一滚,整个人竟是在这一滚之间已经滚入了虚无之中消失。

然而那青砖却依然击入了虚无,只听得一声惨叫响起,但是纣却依然还是消失了。

清阳并没有去追,并且还制止了弓十三与哭父,对他们说道:“不必去追,他已经中了我的法术,今生也无法摆脱。我留下来的时间不多了,现在有一篇小千禁法传给你们。”

他拿起手上的青砖,并指如剑,凌空在那青砖上人刻画着,之前有着万法不染的之意的青砖上竟时出现一道道如蝌蚪一样的符文,翻过来一面,他的双眼之中突然透着两道光华,光华没入砖中,那青砖上竟是出现了个人模糊的人影。

“此砖一直还差着一步才真zhèng

的炼成,原本还要差些日子才能够布入禁法的,现在虽然火候还差一些,但好在也没有多大的关系,这青砖上有着小千禁法,其中又有我留下的一道天魔元神像,你们能够悟到多少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他说完便将手中的青砖交到哭父的手中说道:“这青砖既已经成宝,那便应该有个名字,此砖是用来护佑虎陵后世子孙之物,在虎陵有难之时使来尤为强dà

,人心代表着天意,那就‘天意破空石,吧。这上面有了小千禁法,任何的束缚擒拿类的法术都无法禁锢他,它还能够遁入虚空,念动砖至击杀敌人。

“是。”哭父应声道。

清阳并不等他再说什么,继xù

说道:“小千禁法就在这砖上,你们好生参悟,谨守虎陵,他日必定还有相见之时。”

说完转身来到虔耳的身边说道:“我年幼无力自保之时,你助我渡过一杀劫,一直都未能报答你,你这一世肉身不堪,原本还想着炼丹为你重塑肉,可惜我现在已经身在异域,只能够想办法护住你的灵魂使其不灭,他日你若身死,也能灵性不泯,能够再踏上修行路。”

说完,一指点出,一道光华没入了虔耳的眉心,虔耳嘴巴动了动,似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随之又转身朝着哭父与弓十三说道:“当年我答yīng

庇护那白愈生,现在时间也快到了,若是那万妖之王来了,你对他说,他日这方天地若有变,可来这虎陵,必不会有事,若是遇上了异域之人,可念‘白骨道宫,四个字,当不会有事。”

清阳又回头来到国王耿的身边,朝着耿弯腰一拜,这一拜算是尽了两人父子情份了。

随着他这一拜,清阳的神念便从喜女的身体内飘出,直上九天之外,转眼之间已经回到了黑暗的中元世界之中。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二十六、(前面那一章章节数弄错了)

中元世界是一个看上去深沉而冷酷的世界。

抬头看到的都是不见底的黑暗,其中偶有点点的光华却是另一个世界,每当有一个世界出现,只要附近有中元世界的人,都会朝他集聚而去。这黑暗的中元世界平时冷漠的不见什么人,如白骨道宫这般,存zài

了这久,附近也只有三个与白骨道宫这样差不多的存zài

,然而在那些世界之中,却有着许多各地的人,如剑河世界之中的地府、星殿、水晶宫、不死山等等,清阳相信,那里其实还有自己所不知dào

的地方之人,可是自己却并不能够看出他们的来历。

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到,若是有一点光明出现,必将引来无数不知名的存zài

汇集。

清阳的神意收回自己的身内,虽说他的神意降临到剑河世界之中,其实还是知dào

这中元世界的事的,因为他的神意已经化为元神,足以⊥他分心两头,可是在虎陵之中与那个纣斗法,却不得不全心全意。

那一刻就像是自己操控着千万里之外的风筝在动一样,好在是在虎陵城之中,若是在外面的话,他不但斗不过纣,还将被对方打杀了。没有灵力,再怎么法蕴心田无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虎陵城是在他手上一手重建的,里面的法阵是他精心布置的,所以他在那里面能够聚灵于身,凭喜女之身战胜纣。

那个纣以后再也无法对虎陵构成威胁了,因为清阳已经在他的身上种下了一颗天魔种子,只要纣对于虎陵还有恶意,还怀有怨恨,那么那天魔便将一直存zài

于他的心中,而且还将不断的成长,终究有一天会成长到吞噬他本我意识的时候。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清阳在通天观之中聆听着白骨道宫的钟声,静修着法术,得空之时为诸位师弟师妹讲讲道。

到了他这般的境界,一切的进境都只是在水磨之中,不会有什么突飞猛进,即使是每天修持也感觉不到什么进步,但是这样过个十多年的话,再相比起十年前来,自是会有着明显的进步。

一滴一滴的水,终是能够将一个大水桶滴满的。

每天静坐将元神融入黑暗之中,来到剑河之畔感悟着这两个大千世界合并而外泄的法意,偶尔与师弟师妹一起炼制那渡口需yào

的材料。或是在道观之前凭那斡旋造化之法来建大陆,虽然每次都只能够建一点点,但是这也是白骨道宫的修持之法。

通过这种方式能够让自己的神意成长凝炼,这样的话本身感应道宫的灵力也会增强,而道宫的灵力来自于这一片大陆,只要这大陆不灭,道宫不灭,那么灵力就永远不会散,每增加一分大陆就为道宫增加一分灵力,所以每一个道宫的弟子都会尽量的多建造一些大陆。

不知不知觉之间已经是数年过去了,赵元与余霜霜两人并不在这里,他们的道法修为比诸人都要高出不少,他们都去了别的世界之中历练。

白骨道宫存zài

这个世界这么多年,自有一些自己能够主导的世界,在那些世界之中广开山门,招收弟子,有修为高到了一定的境界能够触摸到那个世界之顶时,就能够脱离那个世界,在那些世界之中叫飞升,来到这中元世界之中,道宫自有人去接引他们到白骨道宫来。

有些世界之中白骨道宫占据了主导地位,自也有弱势的世界,在有些世界之中其他地方的人占据了正统,白骨道宫只能够勉强偏安,而有些世界则是各地之修士杂处其中,无主无辅。

赵元去的是一个白骨道宫处于弱势地位的世界之中,而余霜霜去的则是去了一个各方势力犬牙交错的世界。至于其他的弟子,除了清阳,都还没有资格去别的世界之中。

在这中元世界之中大家虽然所修之法各有玄妙不同,但是境界划分却也一样。

初入门派之时,先要于法壁之中烙下神魂,化为魂灯,此境界称之为入门,名氵法壁点魂灯,。

紧接着便是感应各自门派中的灵力,如清阳在回来之后又重新观想白骨道宫,于心间感触那白骨道宫千万年来孤寂的撑起这一片黑暗天幕,庇护了无数人成长消亡。这一境界又叫感灵入心间,。

这灵力入了心,便是已经身怀灵力了,这个时候自己的魂魄其实已经化为一座道宫,时常观想便是在修持魂魄。

在这之后便是修法,通过阅读师门的典籍与聆听师父讲解各种法术,于冥冥之中感悟这天地之间的法意,从而领悟一些法术,在领悟一样法术之后,又观想道宫之中出现有一座法殿,这殿名万法殿,殿中将应那些法术而凝生出一道道法术符纹。

从凝生出第一道法符开始,这个境界便叫‘凝法得天意,,意思是说任意一道法符都是应这天地之意而化生。

在这之后的修持便看各自的了,大多数的人一生都是留在这凝法得天意之中,再无法晋升到后面的‘聚宝建灵池,之中。

聚宝建灵池是要收集种种天地灵物在道宫之中建立一座灵池,这座灵池几乎可以说是半个小千世界了,建了这个灵池之后,那灵池便能够从这黑暗的天地之中不断摄起元气化生为自身的灵力,从此灵力便能够源源不断,也就能够不再受师门的制约了,能够畅游这个黑暗的世界。

法壁点魂灯、感灵入心间、凝法得天意、聚宝建灵池,这四个境界是大境界,都是关键性的转折之处,其中各个如白骨道宫这般的地方都还有一些小境界会有些不同,而白骨道宫在法壁点魂灯之前就还有若于的小境界,每一个境界因为修行进步都会有一些神妙显化,自也就生了一些小境界。

在聚定建灵池之后的境界就由各自己去寻了,因各自的理念不同会走上不同的道路。

此时的清阳自是还在‘凝法得天意,这一境界之中,此时清阳观想的道宫万法殿内,一道道的法符显化于中央虚空之中。

按说,凝法得天意这一境界并没有真zhèng

大成,要说一定有一个成就的话,就是当那些法符能够融为一体,结一堵墙之时,便是大成,这是大家公认的。

无论是何种法,或堂煌大气,或阴邪诡毒,在这万法殿之中都只是由一道道的法纹构成的,每一个强dà

的法术,都是一个个的小法术架构起来的。

当有法纹在这里生出之时,便表明他们真zhèng

得了那法,不会再遗忘,不会因为多年不使用而荒废掉,而且那法意在万法殿之中凝生之后,还能够触类旁通。

在清阳的万法殿之中,有道道的法纹凝生,却少有结成法符的。然而这也正是万般法意在胸,一念动间,道法自然衍生。

这些法纹盘旋着,聚集在一起,虽然有些相互勾连,有些却绝不相触。

有些法意晦涩凝重,有些轻灵如风不断游走,有些散发着光华,光华各色,点点不同,有些则是显得暴烈,有些平静清淡,法意内蕴各不同相。

在清阳的心中,法意便是这天地之间的一切,他们是山川,是河流,花草树木,莫不都是天下间的法意显化昭示。

转眼之间又是数年,这些时日之中,也有别的殿的弟子来到这通天观前,有些会来与清阳说说话,有些则是并不理会,只是看看就走。

还偶尔会有一些人从黑暗之中走出,是别地的修士,倒算不上是那种黑暗旅者,而是白骨道宫附近那三地的修士。

在白骨道宫附近还有三个地方,他们分别藏灵洞天、云间仙府、空城,藏灵洞天从外看去就是一个泛着光的黑洞,只有进去之后才会真zhèng

看到那一个世界,而云间仙府看上去就是一片白雾朦胧着的世界,由外看去格外的美丽飘渺,如仙境一样。

而空城就是一座飘浮于黑暗之中的城池,从城的上空去看那城只看到里面空无一物,这也就是这一座空城名字的由来,空城之中外出行走的修士最是稀少,而白骨道宫是处于这三地的中心处,倒是时常有那三地的修士来到白骨大陆。

现在通天观之前建的这一个渡口主要并不是给那些修行有成的修士坐的,而是给那些修行未成,却需yào

历练的修士坐的。总是在自己这里历练怎么比得了去别的地方呢,所以就需yào

这种能够在黑暗之中前行的灵舟,大多是在藏灵洞天与云间仙府、空城之处历练。

万法殿之中凝结法符,这是每一个修士都要的,但是到了一定的时候,许多修士也就不再刻意的去修持这些法术,而是去炼混沌钟。

在白骨道宫又有这样一说,万千法术,不如钟声一响。

那钟声是白骨道宫核心本事,既是一种法,也是一件宝,先悟钟声震荡之法,再祭炼一件自己的混沌钟,大多数的道宫修士一生都是在修持一件混沌钟

而且在那些别的世界之中,说到白骨道宫,他们也都会想到这混沌钟,因为这混沌钟即可护身又可杀敌,实在是强dà



慢慢的,这渡口就建成了,从原本的热闹,也又慢慢的恢复了冷清。

通天观山下的那些执事院中的执事已经换了几批了。

春去秋来,寒暑更替,清阳终于代表天衍殿去交付建设渡口的任务了,而天衍殿的诸位师弟师妹们早已经回去了,对于他们来说,这十余年前的时间也是一件苦差事,此时的他们更应该在天衍殿中聆听不执真人的授法玄言。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二十五、大师兄的责任

清阳再一次的回到了道宫之中,入了天衍殿拜见不执真人。

“拜见师尊。”清阳朝着不执真人恭声行礼,不执真人在清阳的心中一直都没有变过,都是那么清清淡淡,好像是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但是万事都在心的感觉。

当时清阳在通天观中祭天魔元神,他第一时间就知dào

,并且马上去为清阳做保。

“嗯,这些年你做的很好,能够安心修持,能够教导师弟师妹们,也不枉他们为你承shòu建渡口的差事。”不执真人说道。

“我是他们的大师兄,传授他们道业都是应该的,不敢有功,还要多谢师尊为弟子担保。”清阳说道。

“你是我从凡尘之间带入这道宫的,当年堪堪能够阴魂离窃,我便同意你去剑河世界,好在你总算是活着回来了,不管你在那剑河世界之中经lì

了什么了,你毕竟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是我将《斡旋造化》三千言一个字一个字的教给你的。当时我就不应该让你去剑河世界的,好在你回来了。”

他连续说了两次在你活着回来了,,足见在清阳前往剑河世界之后他的担心与后悔。

尤其是在太一的与王盘的魂灯都灭了之后,他更是后悔当时让堪堪能够进入别的世界的清阳去了剑河世界之中。

“让师尊担心了,弟子倒要感谢师尊当年让我去剑河世界之中,让我能够如此年纪就经lì

那么多生死轮回,能够见到那么多的恩怨情仇,即使身死在那里,也不枉今生了。”清阳说道。

“胡说些什么,生命没有了,经lì

过再多的精彩又有什么用,你的家人生育你,我那些年尽心的传法,你都对得起吗?”不执真人似有些微怒般的说道:“更何况,你是天衍道宫的大师兄,你的师弟师妹们还需yào

你来照顾。”

“是,弟子知dào

了。”清阳连忙回答道。

“我知dào

,在剑河之中的经lì

,已经让你有了自己完整的思想意念,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我们的根永远是在这中元世界,无论在那些世界之中拥有怎样的神通,拥有怎样的地位,当那个世界与这中元世界相合之时,都将面临大劫,即使是渡过了,也将有一个很长的虚弱期,而这个虚弱期他们能不能够渡得过,就要看他们的运气了。当然,那些世界之中悟得的东西,仍然还在你的身上,能不能够在这个世界之中再一次重现,就要看你自己了。”不执真人说道

清阳心中明白,不执真人继xù

说道:“有些人去了别的世界之后就不再回来,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在那些世界之中他们悟得了通天大法,可是回来之后就无法再施展出那些通天大法术来,所以他们就宁愿不回来,就在别的世界之称王做祖。这是不可取的,那们所在的那些小世界是尚且不能永恒,何况那些世界之中的人,只有在我们这中元世界之中悟得法才是真法。”

这一点,清阳又何偿不知,在别的世界之中掌握的法则都属于那个世界的,到了这中元世界之中,能够有一两分保留下来就不错了,但是在别的世界之中那种存于心间的神意却不会散去,曾经触摸过世界之巅的心念神意将缠绵于

这一点清阳心有体会,就如在剑河世界之中的诸般手段,在这中元世界之中便使不出来,但是那份心意还缠绵于心间,只要再次的静心体悟修持,自是还有重新在这中元世界领悟的那一天。

“弟子定当铭记于心,永不忘记。”清阳回答道。

“嗯,你已经在通天观前建好渡口,我已经安排人去交接了,现在你准bèi

做什么?”不执真人问道。

“弟子想再近身感受一下混沌钟的法纹与鸣响。”清阳说道。

不执真人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说道:“你当年虽然在钟前体悟过三日,但是却并没有祭炼自己的混沌钟,又隔了这么多年回来,再去钟下感受一下也好,为师替你去申请。”

在道宫之中,近身感受钟声和触摸混沌钟的法纹,是需yào

申请的,不是随便谁都能够去听去感受的。即使是不执真人也不行。

没过多久,不执真人便回来了,他手中拿着一块玉牌,正是可以前往混沌大殿之中的通行玉牌。

此时的天衍殿之中也并没有什么人,唯有入云在与初凤在,他们两个年纪最小,修行时间最短,此时还跟在不执真人的身边听法学道。

出了天衍殿,入云与初凤两人在后面跑着追上来,其中初凤追着说道:“大师兄,你这是要去混沌大殿啊。”

“嗯。”清阳停下来点头:“怎么?”

初凤连忙说道:“大师兄,你去那里,一定要小心一个人叫碧君的人,这个人太坏了。”

“哦,怎么个坏法?”清阳笑着问道。

“他把若缘师姐打了。”初凤说道。

“若缘。”清阳皱眉的念了一下这个名字,这个若缘他知dào

,这些年在通天观中她其实也在,但是与清阳之间很少说过什么私话,都是说建渡口有关的事,所以说话的次数极少,给清阳的感觉就是这是一个颇为孤僻的女子,修行也很努力,自己讲道的时候,她会很认真的听。

“他为什么打若缘?”清阳皱眉问道。

“不知dào

,我只是听说若缘师姐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进那混沌大殿里面去,可是才一天就出来了,听说是那个碧君借钟声直接震出来了的。”初凤愤nù

的说道。

“而且,他还到处说我们天衍殿丢人现眼,连钟声都承shòu不起就来混沌大殿之中。”入云在旁边追着说道。

“哦,我知dào

了。”清阳说道。

“这些年,若缘师姐一直不敢再去混沌大殿之中听钟声了。”初凤大声的说道。

“那这次,让她也去跟师父说,和我一起进去吧。”清阳说道。

初凤立即欢喜的跳着,双手在胸前一拍,说道:“太好了,我这就去找若缘师姐。”

旁边的入云也是非常的高兴,天衍殿相对于道宫之中其他的殿来说是一个非常年轻而且弱势的殿,很多时候都要受气和受欺。

初凤跑到了若缘修行的地方,若缘正在打坐存神,听到初凤大声喊她的声音便收了功出来,问道:“初凤师妹有什么事吗?”

“若缘师姐,你想不想去混沌大殿之中听钟声?”初凤大声的问道。

若缘皱了皱眉,疑惑的问道:“初凤师妹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大师兄要进混沌大殿,说让你跟他一起进去。”初凤欣喜的说道,她在为若缘感到欣喜,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大师兄那可是去了那个绝杀世界之中还活着回来的人,听说当年道宫之号称年轻弟子第一人的太一都没能活着回来,可是大师兄却活着回来了。

而且,那次在通天观之前展露的九霄天雷咒是何等的惊心动魄,初凤的心中,大师兄几乎已经接近于师父那样的存zài

了。

“真的?”若缘也是惊喜般的问道。

“是啊,你去快去找师父说也要去混沌大殿听钟声吧”

“可是,那人已经在那混沌大殿之中听钟声二十余年了……”若缘说到这里心中却是想道:“听说师兄当年也只是在那混沌殿中听声三天而已,可是那人却已经在那里听了二十多年了,万一因为我的原因而连累大师兄被人羞辱了,那”

想到这里,她不由的又黯然的说道:“要不我还是等下次吧,我觉得我现在还不太适合去混沌殿中。”

“等什么下次啊,这次有大师兄在,没有人能欺负你,师姐,你不要怕。”初凤信心满满的说道。

“可是,那个人是来自乾坤殿,乾坤殿中可不止是有他一个人在那里啊,万一他们一起……”若缘话并没有说完,但是初凤已经知dào

她要说的是什么。

她突然也有一点怕了,怕万一乾坤殿的在混沌殿中听钟声的人一起排挤大师兄,大师兄又怎么挡得了他们那么多人呢。

“那,那”初凤一时之间也不知dào

说什么好,小脸蛋上的一对秀眉皱成了个淡淡的川字,她跺着骂道:“那个碧君真是太无耻了,还有他们乾坤殿的人,都不是好人。”

“我等他离开不再听钟声的时候再去听吧,没关系,反正我们修行人有的是时间等。”若缘这时倒是反过来安慰初凤了。

“于嘛等啊,现在就去吧。”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初凤与若缘连忙朝门口看去,清阳正背着手缓缓的走了进来,他继xù

说道:“混沌殿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有什么好怕的。”

他一身的白色法袍,就那样清清淡淡的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说到这里,清阳已经来到了若缘的面前,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拿了出来,掌心之中有一块玉牌,玉牌散发着朦胧清光,其中正面烙着一个深刻的大钟在上面。

“这是我到师父哪里为你申请的一块玉牌,走吧。”清阳将手中的玉牌伸过去,若缘不自禁的接着了。但是她的嘴里却说道:“可是,师兄,我跟那个碧君有仇,我怕他们……”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清阳已经伸出手掌挡在了她的面前,打断了她的话,清阳说道:“怕他们合起来借钟声来将我排挤出大殿是吧,知dào

,师兄都听到了,你们不要怕,师兄都不怕,你们怕什么,区区一个乾坤殿还吓到你们的大师兄。”

清阳微笑着说道,他的声音不大,也不钢烈,但是却有着一种独特的自信,似乎那个乾坤殿真的不算什么一样。

清阳的微笑与自信感染了初凤与若缘。

若缘不太敢看清阳,她微微侧过身快速的抹了一下眼睛,大声的说道:“那我就跟大师兄再去一次混沌大殿之中。”

说出这话之时,她想到的却是自己当年被人挥手之间牵引着钟声击飞出混沌大殿的情形,那种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地上爬起来记忆一直啃噬着她的心,那种羞辱感经过了这么多年,不但没有淡去,反而更加的强烈了。

“呵呵,都这么大的姑娘了,还哭鼻子。”清阳伸手摸了摸若缘的头,说道:“走,师兄带你摸钟去。”

若缘突然觉得有一种强烈安全感包融着自己,虽然知dào

大师兄说摸钟那只是开玩笑,但依然有一种突如其来的幸福感。

摸钟,那是只有道宫之中那些天才般的弟子才有能力做的事。在她看来,如自己这般的能够在大殿之中最边缘的角落静静的聆听钟响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二十六、示之以威

混沌大殿是在道宫的东南角,是唯一一座不与道宫相连的大殿。不过,下面的根基却仍是相接着的。

道宫并没有限定什么样的人能进去听,更没有规定什么样的人不能去听,但是进去的人都需yào

有通行玉牌才能够进得去。

进去聆听那钟声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有一天靠近那混沌钟去亲手摸一摸那混沌钟的的法纹。

不过,许多人都没有机会,因为当他在里面听了一段时间之后,那钟声于他来说便就成了毒药一般,震得他们脑海之中嗡嗡响,整个人都会有一种要在钟声之散去的感觉,这个时候若是再不出去的话就会死在那里面,会被钟声震散肉身与魂魄。

然而,有些人却能够在那殿中一直的聆听,并不断的靠近着混沌钟,这种人今后的成长肯定会比那些无法坚持多久的成长的更高,这也是道宫之中的弟子优胜劣汰的一个过程,钟声是一种洗礼,也是一个测试。

那个碧君能够在混沌大殿之中听上二十多年,可见他今后的成就必定不会差的,这种人在他所修行的那一座乾坤殿之中人缘也一定不会太差。

若缘就跟在清阳的身后,很显然她是一个要强的女子,当年她直接被钟声震出混沌殿来,她一定感到极度的羞辱,以至于这么多年来都不敢再踏入这混沌殿一步。而且看她的性情,也因为那一次的事而变的孤僻了不少。

道宫非常的大,他们在道宫之中走着,走过一座座的大殿,这些大殿之前并没有广场,但是每一座的大殿都前都不会阻碍,整个道宫看上去就是一座座大殿集中起来的,然而却又没有半点那种杂乱的感觉,反而有一种乾坤内蕴,秩序自生的意味。

清阳带着若缘顺着道宫之中最为独特的环廓之中行走着。

“你跟那个碧君有什么仇?”清阳问道。

“他……”若缘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以前与他是定了亲的,在我们都还是在仙术宫之中修习的时候,那时候我们两家订了亲,后来我先进入了道宫,他却隔了好几年才进入道宫之中,在这几年之中,我家里就把这门亲事给退了

说到这里,清阳自是明白了这恩怨是怎么来了,想来那个碧君对于被退亲一事怀恨在心,所以就会为难若缘。

“那你对他?”清阳问道。

“我从小就向往着能够去更多的地方,见识更多的风景。”若缘说道,清阳不知dào

这是她在发生了这些之后才有人心思,还是真的是从小就是这般的想的。或许是小时候这样想过,但是却是在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才真zhèng

的坚定了这种想法,坚定了要去各个世界之中见识更多的风景和人生的相法。

不管是怎么样,现在她都是天衍殿的弟子,就不应该再受到欺负。

清阳看着若缘的样子,说道:“你放开一点,等过个几十年再回头想今天的事,你会发xiàn

,现在所经lì

的这些其实都算不得什么,过去的终究是过去的,当有一天你敲响属于你自己的混沌钟,震荡这整个黑暗世界时,原本这些缠绵于你心中的一切不痛快和阴暗,都将烟消云散,你双眼看到的和所听到的,只会有尊敬的和惧怕。”

清阳在剑河世界之中那么久,经lì

过那么多,又岂会不知此时若缘的心中缠绵着的都是过去的羞辱和那些恩怨,唯有为她拔开心中阴霾,让她看到自己的方向,那她才能够走出去。

若缘并没有回答,她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说道:“大师兄,到时候如他们人多的话你就不要管我。”

清阳呵呵一笑,说道:“你这是傻话,我是你的大师兄,怎么可能不管,以后啊,我们天衍殿也会有很多师弟师妹们,如果有一天,你带着师弟师妹们去哪里,你是其中最大的,你就一定要保护他们,不管是遇上了什么人和危险,你不能够恐惧,因为你是他们的师姐。”

在清阳的心中,为长之人上要能够遮风挡雨,庇护后世,下则要能够教育后辈,立下规矩。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剑河世界之中,现在回来了,自是有义务教导师弟师妹们,自也有责任为他们遮风挡雨,毕竟有许多事都是小一辈的事,师父身为开殿的真人,是不好出手来管这些事的。

九转七拐的,两人终于到了东南角的混沌殿前,在道宫弟子之中,都喜欢将混沌殿叫做混沌大殿,因为只要进入过这里的人第一感觉就是那殿真大,所以大家都喜欢叫那混沌殿为混沌大殿。

混沌殿前从来都是有不少人的,有些是进去,有些则是出来,出来能够自己走出来都是不错的,那些面色苍白摇摇欲坠的人,都是到了承shòu的极限才不甘的出来,他们并不在意有谁要进去,只有那些准bèi

要进去的才会打量同样要进去的人。

“天衍殿的,倒是少见。”有人看到清阳与若缘两人法袍上的标识,认了出来,便同身边的人说着,但却并没有收敛身声,因为他们不惧清阳与若缘听到。

“听说当年天衍殿有人直接被钟声震了出来,都传到下面去了,致使那些仙术宫的都不想入天衍宫,也不知dào

这是真还是假。”有人小声的说道。

“管他真还是假呢,不过,只要天衍殿中开口说收弟子,肯定还是会有大量的仙术宫记名弟子涌去的。”

“那倒是……”

清阳看到若缘的脸色已经在发白,说道:“这算不了什么,他们其实并没有恶意,只是议论而已,没有人会去直面的侮辱谁的,所以我们也就不可能在别人只是议论时就找上去,那样显得太没有气度。”

“可是,师兄,我不想听到他们这么说。”

“不想听很简单,只需yào

做出一些他们做不到的事,那些流言自然就会消失。”清阳说道。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混沌殿前,混沌殿并无门,但是却看不到殿中,看到的只是一片混沌,如那种灰尘积累而成的一堵门墙。

清阳站在殿前,抬头看着殿门两边的的两行字:“万千法术,不若钟声一响。悟道百世,难换混沌三摸。”

这两行字并不深奥,反而很直白,前一句是说修再多的法术,也比不上祭炼自己的混沌钟,后一句修在再多的神通,也比不上摸三回混沌钟声而带来的效果。

若缘也站在那里,她也是第二次来这里了,第一次时她进去的时候非常的兴奋,然后却是以一种极其羞辱的姿态出来了,这一次又会怎么样呢,她不由的侧头去看清阳师兄,看着清阳师兄消瘦的侧脸,暗道:“大师兄他在剑河世界之中千年,想必定是经lì

了许多吧。”

“进去吧。”清阳的声音传入了若缘的耳中,那声音清冷而不是冷傲。

他们的身上都有着玉牌,自是都一步便跨入其中。

入了这殿中,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道绵绵入魂的钟声余音。

“嗡……”这钟声直入灵魂,久久不散。

而眼中看到的则是一片黑暗,黑暗之中坐着一个个的人,在最中心之处是一座巨座,钟身古朴而高大,悬浮于虚无之中,在这混沌钟的周围是一圈一圈的人。

这就是混沌殿,在这里,若缘的耳中心中已经满是钟声的嗡响,除此之外再也听不到别的任何声音了,在混沌殿之中说不了话,发不了音,发得了音别人也听不到,这是许多人都明白的,即使是施展传音之术,那音也会在钟声之中震散,化为那简单直朴入魂的钟声。

“走,我们去最前面。”

清阳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若缘的耳中,这不是突pò

了那混沌钟的余音嗡响,而像是与那钟声余音融为了一体钻入了若缘的耳中。

若缘非常的惊讶,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能够在这混沌殿之中说话让人听到的,紧接着她发xiàn

那些原本安静的坐在那里体会钟声的人都回了头,一个个惊讶的看着清阳。

“难道他们也都听到了刚才大师兄的话了吗?”若缘心中再一次的惊讶的想着。

她却是不知dào

,这是清阳有意为之,他知dào

这殿中有若缘的仇人,等到她的仇人出手时,自己少不得要给对方颜色看,这样的话,天衍殿便与乾坤殿之间就起了矛盾,毕竟自己是天衍殿的大师兄,身份在那里,给了那个碧君颜色看之后,这殿中若是还有乾坤殿的人自然的会有出手帮忙的,这样矛盾就扩散了,原本只是若缘与那乾坤殿碧君两人之间的私怨会变成天衍殿与乾坤殿之间的矛盾。

清阳虽然不惧,但是天衍殿还有那么多的师弟、师妹们,他们以后还需yào

去各个世界之中修行,若是与乾坤殿的人在一起了,因有矛盾,难免会生出一些祸端来,在别的世界之中难免遇上危险,危险之时有人搭一把手便可以活下来,反之因为现在的一些小矛盾而激化成了大矛盾,最终使得某个师弟或师妹食了这个恶果的话,是清阳不想见到的。

清阳必须要考lǜ

这些,用直接打人脸面的方式来消除矛盾从来都是不可能的事。

打人不若吓人。

清阳这一进殿便露了这一手就是为了震慑一下那位碧君,也是让乾坤殿的人知dào

天衍殿有自己这么一个人。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二十七、化解,(心不同)

嗡嗡嗡……

混沌殿之中的唯一的声音,无论进来之前的人心中多么的澄净,他进入这里之后,心中都将被这钟声填满。在以往,他们只能够以眼神动作交流,今日突然听到有人在这里说话的声音,顿时一个个寻找着那声音的来源,最终目光定格在清阳的身上。

清阳的面孔对于殿中的人来说是陌生的,道宫之中弟子众多,每一个殿中少的也有十多人,多则上百甚至上千。

就这混沌殿之中也有百余人之多,此时都诧异的看着入口之处。

他们围着混沌钟坐成一圈一圈的,最外围的地方受钟声的影响也最小,最靠近混沌钟的人则是修为越高的人。

少有人知dào

清阳,但是却有人认出了若缘。

寂静无声,唯有钟声余音依然在回荡着,清阳看着若缘在大家的目光之中不安的神情,伸出手,说道:“来。”

他这一声来依然是传偏整个混沌殿,然而这声音却又透着一种轻描淡写的意味,那淡淡的声音,越发的显得他的举重若轻,随心所欲。

在从入口处通向那混沌钟的方向有着一条排开的路,这是大家自然的留出来的,唯有那些境界高深的人才会从这条路直接走向那混沌钟。

在这混沌钟声之下,最是能够显示一个人的神魂是否强dà

,最是能够显示一个人的实力。

若缘显然是无法靠近那混沌钟的,强要去靠近,那只会在钟声之中散灭魂魄。

若缘本想摇头,想要说自己就在这最后面听听就行了,可是她发xiàn

殿中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和大师兄时,便连忙伸出了手,心中不由的想:“就算是被钟声震死也不能够让大家看到我的惧怕。”

伸出手握着清阳的手,看着清阳眼中的鼓励,她的心中突然涌生一股暖流,原本这些年来她觉得自己一直活在冷泉之中,连家都不敢回,唯有每天躲着净室里努力的修行,可是越是如此,她的进境就越是缓慢,就像是顽石一样。

这些年,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灰暗。

这时,她的手感受着大师兄手的温暖,耳中又听到大师兄的话:“声音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玄妙的一种东西,它柔时可以轻不可闻,重时能够天下皆知,但是无论是轻柔之时还是沉重之时,我们最好都不要去跟它抵抗。”

清阳的声音一直传遍整个大殿,清清淡淡之中,透着那种举重若轻的自信

“但是也不要去放开心去感受,这样你会瞬间被这钟声震散,抵抗和接纳之间有一个平衡点,究竟是什么样的,你闭上眼睛,跟着我来体会一下。”

此时此刻,殿中的人都在聆听着清阳的话,清阳能够在这钟声之中如此轻松的说话,是他们所难以想象的。

他们看着闭上双眼的若缘,心中突然涌上一种羡慕,任谁也知dào

,此时那个说话之人正在以神意引导着她的神意来感受钟声。

他们的师父都说过,聆听钟声,最主要的是感受钟声之中的那种韵律,这钟声一个时辰响一次,从最开始的霸烈到最后轻柔飘渺,无论是体会感受到了哪一个阶段的韵律,都将受用无穷。

此时的钟声就是那种如存zài

于渺渺云间的夕阳,朦胧的洒入大家的心灵。这是钟声之中的意境韵律,只有掌握了这种意境韵律,才能够生出种种变法来

清阳一手牵着闭着眼睛的若缘,朝着混沌钟一步步的走去,旁若无人一般。相对于不少人认识的若缘,大家的目光更多是的集中在清阳的身上。

这人是谁,道宫之中何时有了这样一个人,是哪个殿的弟子,是新晋升的真人吗?

在围着混沌钟坐的人群之中有一人的脸色铁青,他正是碧君,当他看到若缘进来之时,心中便生出嘲弄。

“你曾经先入道宫为弟子就抛弃我,退我的婚,现在我要让你这一生都活在羞辱之中。”这是碧君心中的想法,他永远也忘记不了自己在被退婚之后大家看自己的目光,那些目光之中个个都是带着嘲笑。

这是他的感觉,但是他并没有想过无论是与他订婚还是退婚,都不是若缘能够做得了主的,也正是因为发生了这种事,所以若缘的心中才会希望自己修行有成之时能够离开这白骨大陆,去看看不同的风景,她这是想要无拘无束的自由。

碧君虽然心中恨若缘,当年借钟声将若缘镇出大殿后心中涌生了强烈的快意,可是此时看到若缘的手被另一个男人牵着,并安静的闭眼跟在身后之时,他的心中竟是涌生了强烈的怒火和嫉妒,比起当年听到说被退了婚还要愤nù



他看着对方那平静的朝着混沌钟走去样子,看着跟在清阳身后走着的若缘,突然有一种将他们都毁灭的念头,在这个殿中任何的法术都无效,唯一能做的就是牵引那钟声攻击别人。

他怒从心起,嫉随意生,可当他正要通过自己的神意来引动钟声去攻击清阳之时,他的肩上突然搭上了一只手。

他连忙回头,是自己的师兄,与碧君是好友,这时正认真的看着他,对方摇了摇头。碧君皱眉,他不知dào

为什么自己这位好友要阻止自己,他应该知dào

自己与那若缘的关系和恩怨的,也知dào

当年受到的羞辱的。然后他便看到自己这位好友师兄将头一转看向前方,他顺着这位好友的目光看去,迎上的一道冰冷的警告目光。

他的心中原本的妒火如被十二月的冰水浇了下来,心中一片冰寒。这人是谷师兄,乾坤殿弟子众多,甚至有自己成真人出去开府的,但是每隔十年都会收徒一次的乾坤殿,却有着一辈一辈的大师兄,这谷师兄就是比他还要早一辈的大师兄,修为极高。虽然没有祭炼自己的混沌钟是因为想要触摸那混沌钟之身,感触钟身法纹,所以才一直没有祭祀这混沌钟,但是他的修为在平辈弟子之中绝对是可以排进前十的。

要知dào

,道宫中的弟子个个都是有着自己独特之处的,而且都能够进入别的世界之中,一但获得了机缘,那么修为将瞬间提升,他能够排进前十之中,这个修为无论走到哪里都将是别人敬畏的存zài



谷师兄可不光是在警告,若是自己真的做了的话,只怕第一个要处罚自己的就是谷师兄,这是他心中猛之间涌生的念头。

谷师兄可不是一个善人,他虽然平时不说话,但是却绝对的冷酷。

碧君不敢再动,心中的嫉火灭了之后,再看清阳便觉得此人高深莫测,难怪连谷师兄都要警告自己,生怕自己得罪了对方。

但是他的心中却也又冒出了一个不甘的念头,若是自己真的偷袭,能不能够杀死那个若缘呢,若是杀死了的话,那么乾坤殿便和天衍殿结下了死仇,乾坤殿的弟子众多,天衍殿只有大猫小猫十余只,我再去求师父,只要以后小心躲在殿中不出来,他们又能够把我怎么样呢?

这个念头一生,便疯涨了起来。

混沌殿浩大,却也有尽头,清阳牵着若缘已经来到了混沌钟的边缘,就在这时,围着混沌钟最前方的四人站了起来,其中有一个就是碧君的谷师兄。

另外三个都是如谷师兄一样的存zài

,他们在这殿中已经许多年了,是这混沌殿之中的资深听声人,在道宫之中之中都有着很大的名声。

“可是天衍殿的清阳师兄?”问话一个名叫地火的修士,碧君看到他主动朝清阳说话,不由愣了愣,此人的性情火爆,眼高于顶,与谷师兄之间都没有说过多少话。此时却站起来跟这个天衍殿的什么清阳说,他是什么人,很有名吗?

“正是。”清阳朝他点头笑道:“不知这位师兄哪一殿的?”

“真炎殿地火。”地火朝清阳说道:“清阳师兄才回来不久,想是没有听过我的名字。”

清阳笑道:“有今日相见,以后定是会铭记于心了。”说罢目光又看向旁边的谷师兄,那谷师兄连忙说道:“见过清阳师兄,我是乾坤殿的谷辰。”

“乾坤殿?”清阳念了一声,然后说道:“原来是乾坤殿的谷辰师弟,说起来我这位师妹与你那乾坤殿之中的一位还有一些恩怨矛盾呢,不知dào

谷辰师弟听过没有?”

谷辰说道:“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想来那都应该是过去恩怨,他们都已经踏上了修行路,都是道宫弟子,过去的恩怨都不算什么,是不是碧君师弟?

谷辰突然朝坐在那第二圈的碧君说道,碧君微微一愣,随之面红耳赤,他感到愤nù

和羞辱。他想大怒的站起来转身离去,留给自己这位原本尊敬的谷师兄一个背影,但是他不敢,他看到谷师兄眼中冰冷的警告。

他不敢去看若缘,他觉得自己的脸有火在烧,他的肩膀上被人轻轻的拍了拍,是那位和他关系一直很好的师兄。可是平时显得亲切的拍肩时却却像是重击一样的击在他的心上。

“连他也在向我施压吗?”他没有抬头,心中愤nù

燃烧,最终深吸一口气说道:“是的,谷师兄,那些都过去了。”他这一张嘴,发xiàn

自己的声音居然能够出现,心中再一次的震惊,他不太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谷辰身为乾坤殿十年一辈之中的大师兄,当他知dào

自己的某一个师弟可能会给乾坤殿带来麻烦之后,自是也会想要化解掉去。

“嗯,很好,一切都以修行为主。”谷辰眼神依然很冷,清阳那边只是笑了笑说道:“当经lì

过几次生死,就会发xiàn

这些恩怨是微不足道的。”

清阳说完,旁边的谷辰应道:“是啊,清阳师兄在剑河世界之中至少千年以上了吧,经lì

的可比我们多的多,对于这些体会当然深刻一些,不过碧君他修行时间还短,体会不到师兄所说的那种生死之间一切都是虚妄的法理,还望师兄莫要与他计较这些。”

清阳笑了笑,说道:“是啊,希望他不要以后不要做什么事来才好。”

话落便朝另外两人笑着打招呼,相互通了姓名,算是认识一下,但是也并没有多聊,这是在混沌殿之中,又不是在外面。

所以,大家很快又坐了回去,唯有清阳拉着若缘的手朝混沌钟靠近。大家都在看着他们,而碧君的心中却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在生长着,再过一会儿,就将是新的钟声响起之时了,此时的钟声最弱,再一次响起钟声的那一刹那的钟声是最强也最暴烈的。

他相信,在那个时候这个叫什么清阳的也最多只是能够自保而已,自己如果能够偷袭得手的话,直接躲进乾坤殿中去,料他也不敢找上门来。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二十八、杀人于无形之间

碧君心中疯狂的想着,他何尝不知dào

自己这样做了将会结下一个大仇,但是他的心依然不甘心。同样他心中也是自信的,在这殿中听钟声二十余年了,即使是看到清阳能够在这殿中举重若轻的说话,也依然相信自己虽是不敌,但也能够逃得了,只要回了乾坤殿之中就没事了,没有谁会容许别的人来自己的殿中杀自己的弟子,碧君相信自己的师父一定不会容许,即使是过后受罚也在所不惜。

钟声在殿堂之中越来越轻柔,越来越飘渺,就像变成了无色的风,在人们的发梢散去。

在场的各位都从他们的师父那里听过一句话,钟声最易入心之时便是钟声将散入虚无之时。以法侵人心神而论,此时的钟声是难防备的,几乎是无声的入侵。

然而就在钟声低至不可闻的那一刹那,一声阳刚霸烈的钟声震响,如果说前一刹那这钟声就是阴柔无形到了极致,那么这一刻就是天下间最阳刚霸烈的了。

这一刹那之间,碧君的双眼都似看到了一圈金光震散开来。

他虽有心,此时却无力,此时的他只能够坚守心神,不让自己被这最为霸烈的钟声给震散。可是他却看到那个清阳拉着若缘的手按在了钟身之上。

当手被清阳拉着按在了钟身的那一刹那,若缘整个身心只是听到‘当,的一声,整个人便变成那种飘荡的状态,她觉得自己的肉身与灵魂都已经散,散入了钟声之中,随着钟声散入无尽虚无。可是却又没有如风中尘土一样的散落大地,而是依然被一股力束缚着,甚至没有感受到痛苦。

她的灵魂神意在钟声之中飘荡着,被洗礼着,上下通透。这一刻,她的自己像是已经变成了钟声一部分,一种奇妙的韵律在她的心间化生。

她对于外界的事一无所知,她不知时间,不知天地变幻,更是忘记了此时正在混沌大殿之中。但是清阳却不会忘记,他不会忘记那个碧君眼神之中的疯狂,即使是他没有修成天魔元神,也没有谁能够在他的眼睛之下隐藏得了心中敌意。

所以他一直都在防备着,他从来不会小看敌人的疯狂。

果然,那个碧君在最霸烈的钟声过后立即以神意勾引着钟声,他只需yào

将此时清阳保护着若缘的那种意境给打破了,若缘就是不死也差不多了。

但是他才堪堪出手,他的师兄谷辰已经出手,只见他愤nù

的张出嘴,但嘴里一时无声,碧君惊骇无比,他只觉得有一道声音在自己的心头爆裂开来,随之一股无形的大力直接撞击在自己身上,直入灵魂,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被震出了混沌大殿,在震出大殿的那一刻,他的灵魂之中那个大喝化为一个声音爆开:“滚回去。”

也就在碧君堪堪被震出的那一刹那,谷辰的声音才在殿中响起,他这一声喝骂让人整个殿中的人都听到了。相比起之前清阳在钟声之中说话的随意,此是地谷辰在钟声之中暴喝,震得殿中人心神颤动来,竟是有着与清阳不相上下的感觉,甚至有些人心中还升起了谷辰不愧是在这殿中听钟声多年的人,觉得他更加的强dà



他这其实也是在向清阳向殿中诸人展现实力,虽然他将碧君震出了大殿,这是知dào

碧君根本就无法偷袭得了清阳,通过清阳的眼神他知dào

,这是一个真zhèng

的修士,是那种入得了尘世又脱得了尘世的修士,这种修士不同于那些整日里打坐存神悟法的人。这种修士的可怕只有真zhèng

与他对上之时才会明白,所以他先出手将碧君震了出去,免得清阳出手,那乾坤殿更是失了脸面。

若缘感觉自己过了许久,其实只是过了一瞬间,她的手已经脱离了混沌钟,然而她的那只手掌已经多了一道法纹,那法纹就是来自于混沌钟,法纹不是在肉掌皮肉上,而是直接印在他的掌心骨骼上,并让他的神魂得到了梳理,回去好好的感悟,当然得一钟声韵律。

若缘醒来之时看到的是初凤,她并不是在自己的净室之中,而是在天衍殿之中。

“若缘师姐,你醒了。”初凤欣喜的大声说道。

“初凤师妹,我从混沌大殿之中出来多久了?”若缘问道。

“你回来了已经一个月了师姐。”初凤回答道。

“清阳师兄呢?”若缘问道。她没有想到居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在她的思绪之中还不过是一转眼的而已。

“清阳师兄已经去了黑暗之中。”初凤说道。

“去了黑暗之中,清阳师兄去黑暗之中做什么?”若缘问道。

“大师兄去黑暗之中寻找炼宝的东西。”初凤说道。

“清阳师是要炼混沌钟了吗?”若缘问道,话才落即有自语道:“清阳师兄那么的厉害,早就可以祭炼混沌钟了。”

“是啊,清阳师兄现在的名头已经传遍了整个道宫,我听说当时清阳师兄拉着你的手在钟声最烈之时摸上了混沌钟,你不知dào

啊,有多少人都在羡慕死了。而且,最后大师兄更是围着混沌钟摸了一圈,这一圈就摸了整整一个时辰,从钟声最烈的那一刻到钟声最柔的一瞬,然后在钟声再响之时离开了混沌大殿,刚刚摸着混沌钟转了一圈。”初凤崇拜的大声说道,能够在混沌殿中做出此类暗合周天韵律的也就只有当年的天才修士太一了。

她似乎已经在脑海之中想象着,大师兄在混沌殿之中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之下,环着混沌钟摸一圈而又翩然离去的风彩。

突然,入云跑了进来,朝着还在床上刚刚坐起的若缘和初凤说道:“那个碧君死了。”

“什么,他怎么死了,他不是被罚进罪仙殿一年吗?怎么会死。”初凤连忙说道。

碧君在混沌殿之中似图朝着同门师兄不敬,受罚入罪仙殿一年。这是在那碧君被从混沌殿击出来之后受到了惩罚,可是此时却才一个月就突然死了。

初凤惊讶,若缘更是一时都反应不过来,曾经在她看来如心中梦魇的人就这死了,死的无声无形。

“他,他怎么就死了。”若缘低喃道。

突然,他们三人的耳中响起了不执真人的传唤声。

三人连忙来到了天衍殿的主殿之中,天衍殿内有乾坤,有着不少的净室,可供众弟子修行,当三人到来之时,发xiàn

能够回来的师兄、师姐都在这里,而师父正坐在那里,端起一杯麻桑茶轻轻的喝了一口。

当他们到来的那一刻,天衍殿的门关上了。

众弟子微微一愣,因为天衍殿的大门极少关闭。

“难道是要传法?”众人心中想着。

“对于你们的大师兄,你们都有什么看法?”不执真人突然问道。

众人再次一愣,不知dào

师父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大师兄很好,即照顾我们,又愿意教导我们,知dào

的道理也多,人又谦和,是很好的大师兄。”最先说话的初凤,她年纪还小,对于很多事考lǜ

的并不多,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其他的人纷纷附和着,不执真人的目当锐利的扫过众位弟子的面孔,最终才缓缓的说道:“嗯,清阳是你们的大师兄,修为比你们高上许多,有许多事情是为师不方便做的,他能够里里外外的为你们遮护,这一点为师是很高兴的,为师希望你们能够永远的这样相互扶持,同走修行路,直到任何一人走到尽头,在走到尽头的那一刻都能够有师兄弟们相送。”

大家不知dào

突然之间不执真人为什么说这样的话,继xù

听不执真人说道:“你们也知dào

我们这一脉出过一位叛徒,这位叛徒曾是你们的师伯,名叫法元,因为其擅长诡秘的唤魔之法,化身无数,一直以来都无法找到他的本尊,这次你们的大师兄出去就是为了诛杀法元。因为他的唤魔之法奇诡,只怕我们这道宫之中都有受其驱使的魔头潜藏着。从今天起,你们不得谈论清阳的去处,只说清阳在闭关。因为十年前清阳在通天观之中炼成了一样元神剑术,专斩诸天魔头,这一点你们一定不能够泄出去,若是一但泄了出去,不但这一次清阳将功败垂成,以后要想找到那法元都难了,记住了吗?”

不执真人最后几个人字几乎是低喝出来,众弟子心中一凛,异口同声的回应道:“弟子记住了。”

“嗯,去吧,各自去修行,不可懈怠,争取早日能够去异世之中修行。”不执真人大手一挥,那天衍殿再次的打开了。

众人鱼贯而出,转眼之间天衍殿中便一个人也没有。

出了门的初凤不由的想道:“原来大师兄是去诛杀叛徒法元了,还跟我说是去找祭炼混沌钟的东西,真是讨厌,连我这么可爱的小师妹也骗。”

不执真人却背着手站在殿中,目光深邃的看着殿外天空。

碧君在整个道宫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是他好端端的死在了罪仙殿之中,却足以发酵成一件大事,虽然这事只在暗处兴起,道宫之中那些普通的弟子并不知dào



执法殿自然是要调查碧君的死,看他是否修行什么不禁忌法术,然后是调查罪仙殿的看守,接着调查与碧君有矛盾的人,即使是与他同在一殿的谷辰也不可避免的受到调查。

一切的结果是,碧君并没有修持什么禁忌法术,唯一恩怨之人就是在仙术宫的那位未婚妻若缘,然后就是在混沌殿之中被谷辰借钟声击了出来。

紧接着,清阳出现在了执法殿的那些人心中。若缘根本就没有实力让碧君死亡,所以他们只是问了些话而已,问她与清阳的关系。最后要找清阳之时,却得知清阳已经在闭关。

这加深了执法殿那些人的疑惑,便又找天衍殿其他的弟子调查。

他们自己分析,这其中清阳的有着杀死碧君的动机,因为碧君在混沌殿之中曾想向他出手。至于说在罪仙殿中杀人的能力,他们对于清阳的本事并不是很清楚,只知dào

清阳从剑河世界之中活着回来,或许会有着什么不可知的本事,所以需yào

调查。

调查当然是问清阳的那些师弟师妹们,其中最为主要的一点便是问清阳在通天观之中修了什么法,为什么会有魔啸出现并引发黑暗大潮。

这一点,刚才开始时被问到的都不说,这让执法殿的那些人非常的兴奋,认为自己找准了方向,其中又有人说一定要找清阳来调查。

越是见不到清阳,天衍殿弟子越是不说清阳在通天观之中修了什么法术,他们越是怀疑。

最后,他们不得不用上法术的手段,却得知清阳在通天观之中修的是元神剑术,可斩诸天魔物,在通天观之中就是为了将自己在剑河世界之中附于神魂而生的魔头斩去。

正因为有这样的手段,所以他去执行诛杀法元的任务去了,早在碧君死前二十多天就已经去了。

这样的结局让执法殿的一下愣住了,其中有人问既然如此为什么之前问话却一个个不肯说,于是立即有人说法元的唤魔之法诡异,若是早点说出来的话,法元早就知dào

了,有了防备怎么还诛杀得了他。

不执真人这时也趁机施压,说执法殿的人朝他的弟子施法,这违背了道宫不得朝同门施法规则。一时之间,再无人怀疑是清阳杀了碧君,而清阳即使是没有杀得了那法元也没什么,因为执法殿调查的事,他去诛杀法元的事已经传开了。

事实上,碧君确实是死在了清阳的手上,在他从混沌殿之中出来之时,便对不执真人说道:“此人心性疯狂,若不早除,必成祸根,想到他日若有师弟或师妹会因他之恶念而身死,弟子一心难安,所以弟子在混沌殿中于其神魂之中种下了魔念,只要他心中恶念不消,魔念将化为心魔在他恶念之中成长,吞噬其主意识,令其死于无声无息之间。”

过了几天,执法殿查出结果,碧君死于心魔噬主,最后心魔又死于道宫钟声之下。

在这道宫之中,天魔可附于修行人的心神之中,却无法显化为主,在显化的那一刻将被钟瞬间击灭。而最后的元凶则是安在了那位叛徒法元的头上。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二十八、炼狱星带

天生万物必有其法则,人、兽、物都是如此,有形的无形的,其内自有法则蕴含,所以人能够修行,所以有兽能够化形,有物能够被人炼成宝物,甚至有灵宝化形为人纵横天地之间的传闻。

清阳已经不在白骨大陆了,这是他自回中元世界后第一次出门。并不是坐道宫的灵舟,而是独自一人在黑暗之中漫步。

可是当他漫步了三天之后就遇上了一条离开道宫的灵舟,他在表明了身份之后便登上了这艘灵舟。之前他独自一人离开是为了不让道宫的人知dào

,现在已经离开了,自然就没有必要隐藏着什么了。

这灵舟上有仙术宫的弟子,也有普通人和道宫各殿的弟子,其中以仙术宫弟子最多。

白骨大陆上的普通人大多是以种灵谷、灵药为生,但是有不少东西却也是大陆并不生长的,因为有些药材都是要在特定的环境之下才会生长的,所以就需yào

人去买或者采,甚至种在别的地方。

在离白骨道宫大概万余里的地方有一个星带,那里有着无数的陨石构成的一条混乱地带,然而,在那些陨星之石上却时常会生长着一些道宫不会有珍惜药草植物,除此之外,那里还是一此旅者和流浪者或罪人聚集之处,一个有名的自由之地,同时也是混乱的,那里没有规矩,以实力为尊,或者说是实力强的人在那里说的话就是最强的,那里是炼狱星带,是清阳要去的地方。

他也确实是要寻炼制混沌钟的东西,但是也同样的要顺便诛杀那个法元。这个法元是与他师父不执真人平辈的人,算得上是他的师伯,而且还是与他的师父同一个师父,的的确确算是他这一脉的人。虽然叛离了道宫,任何道宫弟子都有责任有义务将对方杀死,但清阳知dào

若是由别那一脉的人将法元杀了,那他这一脉就要大失颜面了。

他这一脉之中并不是没有人去追杀这法元,但是却一直都没有成功。

按说,无论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只要师门愿意的话,都能够通过师门法殿之中的法壁中的魂灯制住那位弟子的,但是凡事并没有绝对,修行目的是为了长生,但是在这修行过程之中,将衍生出种种手段,到了一定的境界自有能力逃过法壁之中魂灯的制裁。

当魂灯从法壁之中抹去了之后,虽说并不会死,但是灵力将失去。

然则法元是自己叛逃出去的,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师父,也就是不执真人师父。他不知从何处得来了一种诅咒之术,让他自己的师父越来越虚弱,神思飘忽,最终在某一天下了,将他师父杀死,然后夺取了他师父的灵池逃出了道宫,拥有灵池的他便不会再失去灵力了。

而当有人发xiàn

他做出这种事之时,再看法元的魂灯,却发xiàn

他的魂灯已经变成了一团灰暗,已经只差半步便入仙灵之境的半山祖师亲自出手查看,也无从法壁之中抽取那法元的神魂。

三位仙灵老祖之中的一位还让自己的魂灯显耀七彩光华,却没有照出那法元的魂灯是否还在,又或是散隐在哪里,但是也没有说出去,只是让道宫众人修行之时防备外魔侵心。

行了大约十余天,清阳才看到那个被道宫中人称之为混乱的罪恶之地,又被一些人称之为自由之地的炼狱星带。

灵舟走的并不快,它毕竟不是修士的遁术,但又比一些灵兽飞的更远更久,而且能够运载很多的人和东西,所以这灵舟却很实用。

远远的,清阳看到了一片朦胧的光华,那些光华之中有着各种的色彩,这些灵光相互交织着,形成了一种令人目眩神迷的法意,整个星带浑然一体,这个陨石星带之中的每一颗陨石之间都有着一种独特规则相互联结着。

这也是这炼狱星带会吸引那些黑暗流浪者和旅者留在这里的原因,因为他们都知dào

,这其中蕴含着能够抵挡着无边黑暗的法意,都想着从中领悟出来。

在远处看,那光带不过是一指长而已,慢慢的变成了一臂,再后来变成了一条大江,最后到了近处之时才真zhèng

的体会到它的惊心动魄,左右竟是看不到边缘。同时有飘忽不定的风出现,无形的风吹着,却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进入了这片星带之后,灵舟飞行的也就越加的慢了,其中风如暗流,虽然还不能够给灵舟构成威胁,但是每一个巨大的陨石之间的距离有些并不是很大,堪堪才能够让灵舟通过。

清阳站在灵舟的右侧弦处,旁边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姑娘,她并不是道宫的人,而是一位黑暗旅者,但是她迷失了回家的路,很快就要变成黑暗流浪者了。旅者是指那些在黑暗之中旅行,并随时都能够回去的人,而流浪者是那些已经寻不到回家方向的人。

一个迷失了回家方向的人,她的灵力将在这种岁月之中慢慢的失去,只有那些知dào

自己家的方向的人才不会失去灵力,这其中的玄妙,修士都明白,因为灵力并不是什么物质,能得也能够失。

她现在正在考lǜ

着要趁着灵力在身之时转修丹器之道。丹器之道是指丹道和器道,其中丹道是修持内丹之术,吞吐这天地之间元气,而结内丹,这样子虽然短时间内会灵力大降,但是却并不会完全失去灵力。虽说这种内丹之道修行缓慢,但是却也是她们这种人的无奈之下的一个选择。

另一种外器之道是指寻一种灵力蕴含极高的东西,炼制成自己灵器,寄神魂于灵器之中,当失去灵力之后,这件灵器就成了自己的灵力之源。

这两种方式都有人选择,虽说是很多黑暗流浪者最后无奈的选择,但是其实与建灵池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建灵池是各派修士在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后做的,而内丹、外器之道是还没有达到那个高度,无奈之下做的选择。

她名叫鬼曼罗,并不知dào

清阳的在道宫之中的名声,其实现在清阳的名声也就只有道宫之中的身份高一些的真传弟子才了解,那些未入道宫之门的仙术宫弟子根本就不了解他。

之所以会跟清阳一起站在这里,是因为她直觉清阳在道宫之中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可是当清阳说出自己的名字之后,她却并没有什么印象,原本她还以为会是当今道宫之中那法殿十大修士中的一个的。

法殿十大修士是指十位处于‘凝法得天意,这一境界的修士,因为那法符是在万法殿之中凝结,所以被称之为法殿修士。

原本他还有些失望,想要交流一番的心思便淡了下来,可是依然在保持着礼性的交谈之后,她发xiàn

清阳的谈吐非常的得体,说到一些法理上时,更是有着独道的见解。

所以她就与清阳聊在一起了,清阳从她的嘴里知dào

她是来自于一座叫做莫科多的山上,那山现在是在哪里她也不知dào

,清阳自然是更加的不知dào

了。

此时两人看着那大小不一的陨石,心中有着各自的感慨,鬼曼罗她是决定就留在这里炼狱星带的,虽然这里危险,但是相比起白骨大陆来,这里却要自由许多,在那里,她一直觉得自己像是活在一双眼睛的注视下一样,浑身不舒服。

前方就是炼狱城,这炼狱城建在一个巨大的陨石上。

这就是鬼曼罗要来的地方,也是清阳要来的地方。整个炼狱星带还有好几座这样的城,但是这一座城却是最早出现的。

这是一座从外表看来比不比道宫小上多少的陨石城,整体灰黑,裸露的色泽看上去非常的坚硬,然而其中又似那一团团的风侵蚀出一个个的洞来。

法元究竟是躲在哪里,清阳也不清楚,但是却可以大概确定是在这个炼狱星带之中躲藏着。

对于杀了碧君此人,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在他说出要杀碧君之时,师父不执真人并没有阻止,而是给他安排了一个来这炼狱星带追杀叛徒法元的任务。

清阳自是心领神会。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二十八、蛤蟆王子

炼狱城相比起白骨大陆的整洁与于净来就显得混乱的多了,其实这里也称不上是城,因为没有城墙,可以说这是一个大型的聚居地。但是在这块巨大的陨石上有插着一面旗帜,那旗帜显得有些残破的样子,旗帜下面有着两个真灵符文——炼狱。

而旗帜的下面则有一块石头上刻着狱城中我做主,的字样,这话看上去非常的嚣张,可这么多年来依然还在,可见刻下这字的人有多么的强dà



道宫其他的弟子虽然有心来跟清阳说说话,但是清阳在灵舟停下来的时候已经下去了,即使站在旁边的鬼曼罗一个不留神也不知dào

清阳怎么离开的,当她四处寻找之时,发xiàn

清阳不知dào

何时已经站在那炼狱旗下了。

她对于清阳无声不息之间消失出现在那里,感到更加的惊讶了。

“我见过法殿十大修士之一的灵空,他也不能够在我的身边无声消失让我无法察觉,难道他比灵空还要强dà

,如果真是如此,怎么会不入十大法殿修士之中呢?”

她从灵舟上下来,来到清阳的身边,看着正入神的抬头看着那残破旗帜的清阳,问道:“怎么,这旗帜有什么特别的吗?”

“当然,如果没有料错的话,这杆旗帜一定是某个世界之中最后的灵华所在,如果没有这旗帜在的话,这炼狱星带之中的风都可以将人成碎片,绝不会如此的轻柔,好强dà

的一件灵宝。”清阳微眯着眼看着随风而动的旗帜。

鬼曼罗原本还没有在意,此时刻意的去感受,却发xiàn

这旗帜之像似乎有着一股强dà

的力量,将这里的风都缠住了,让风不得动弹。

她知dào

,这不是风,而是因为这里的法意被这旗帜给定住了,所以才会无风。

“难怪这炼狱星带能够形成今天的模样。”鬼曼罗说道。

“嗯,曼罗姑娘,你打算在这里长住吗?”清阳问道。

“至少要把我自己的灵力转化了再决定,如果适应不了这里的话,可能还要再回白骨大陆,到时还要求你多多照应了。”鬼曼罗笑道。

“如果再回道宫的话,有什么事可以尽管来找我,我是天衍殿的,应该不难找”清阳说完已经走向了那没有城墙的炼狱城。

看着清阳那一身灰袍,鬼曼罗看不出清阳在道宫之中究竟是什么地位,凭她的了解,天衍殿似乎也不是什么古老的殿堂,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不管鬼曼罗是怎么想的,清阳此时对于这炼狱城倒是很惊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天下幻法,什么都可能出现。

他举目四望,入眼的是黑暗的苍穹,然而这片黑暗之下,这一片陨星带却有光华朦胧,将一切都照亮。

一步一步的走进,那城中的人也在他的眼中一点点的显现,他之前也只是隐约的看出这一点来,此时更是觉得这炼狱城的主人的高深莫测来,一个人的强dà

并不是一定要到他施展出惊天动地的法术时才能够知dào

,从细微之处更能够见到境界。

里面非常的安静,人并不多,屋子都是现成的陨石建成,浑然一体,一圈圈往内盘旋着排列,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蚁巢一样。

一座座小小的石屋,石屋唯有一个门口,没有窗户。

“梆…梆…梆…梆梆…”

有打更的声从深处传来,清阳寻着那打更声而去,在那一座座单调的屋子中央走过,他并没有去探这些屋子之中是否有人在,然而,他寻那打更声却一直没有找到,反而来到这一颗陨星的最中央之处,也就是顶端,从这里往下看,能够清晰的看到,一圈一圈的石层,以这里为中心朝外扩散,整个陨星的上面一部分都被这些屋子覆盖着。

中心之处则不像是来时路上那么冷清了,这里显得异常的热闹。这里就像凡间的市场,有酒楼,有一排排的店铺,有人流在一个个铺位前逗留,甚至还有听到叫卖声。清阳走了进去,很快便融入了其中。

这是一个市场。

卖的东西千奇百怪,大到法器灵宝,小到一些小虫卵。那些小店铺位上也都挂着售卖的物品名称和价格,还有些则又会写着收买的东西,都是以物易物

清阳看着两边店铺里写的字与那些店铺之中的人,里面的人同样的也会用眼神打量着他,每一个新来的人都会受到他们关注。

一座酒楼出现在眼中,酒楼名叫炼狱酒楼,同样的显得厚得而压抑,清阳走了进去,也并没有人迎接,他自己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坐下的那一刹那,他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己在一个剑河世界之中初遇风凌的那一幕,当时他也是坐在酒楼的靠窗之处,看到风凌吃饭没付钱,从窗口跃下去,然后骑着马远去的样子。

“她是否还存zài

?”清阳心中想着,他并非是没有想过要去找她,那些轮回之中的师弟与徒弟,他都想过要去找,但是却还没有来得及。

“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呢,是否重新走上了修行路?”

清阳端起桌上了茶杯,茶杯在碰上唇的那一刹那,他心中猛的一惊,手上一用力,那茶杯便被他捏碎,茶杯碎去的声音清脆,竟是如有形的灵波扩散开来。

他的脑海为之一轻,原本那种往昔回归的感觉瞬间散去,他的双眼一眯,手中哪里有什么杯子,桌上哪来的酒茶,而他手上捏着的则是一只癞蛤蟆,只是这癞蛤蟆已经死了。

他的眼神一冷,酒楼之中还有几个人坐在那里独饮,之前清阳却像是并没有看到他们一样,此时看到却觉得自己之前看到了,可是被自己忽略了。

“这位法师先生,非常荣幸您能够光临我们的炼狱酒楼,我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一个侍都走了过来,朝着清阳说道,他的话虽然很有礼貌的样子,但是脸上并没有什么惊慌。

清阳将手中的癞蛤蟆扔在桌上说道:“你这个不解释一下吗?”他的声音有些冷,任谁也能够看得出来他是生气了的。

但是那位侍者却笑了,他笑着说道:“您一定是第一次来炼狱吧,在我们这酒楼之中都要过王子那一关?他是我们的接客之人。”

“王子?”清阳皱眉,有些疑惑,但是声音却一点也没见暖下来。

“就是本王子。”不等侍者说话,那被扔在桌上的癞蛤蟆却突然翻过来,趴在桌上口吐人言的说道。

清阳有些惊讶,它居然没有死。虽然它没有死,但是清阳手搭在桌子上,食指却已经轻击起桌面来,那癞蛤蟆在这一刹那之间似乎极为恐惧,作势便要跳起,然后清阳手指已经击响了桌面,那声音响起便漩涡一样的将癞蛤蟆的身体捆住了。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二十九、造化生灵

这一刹那之间,桌子在侍者的眼中竟是化为沼泽。乌黑的沼泽之中还冒着气泡,那癞蛤蟆四肢划动着,却似图朝桌子所化的沼泽边缘划去,却不断的下沉着,很明显的嘴里在叫着,可是却没有半点境传出来。

在这小的范围之内,只有清阳之前轻击桌面发出来的声音在回荡着。

“白骨道宫的修士,好精妙的‘声缠,诀。”酒楼之中同样在吃着酒菜的人看到这一幕,有人惊讶的说道。

“可不光光是‘声缠,诀,他将这声缠诀与斡旋造化结合非常的好,浑然一体,王子这么多年来也会过不少人,这个时候脱不了那沼泽,可不光是被缠住了,还是被那白骨道宫的斡旋造化之中的斡旋之法给化解了他自己的灵力法术。”

旁边的侍者非常的惊讶,但是他也依然不惊慌,只听他说道:“原来是道宫的法师,王子并无恶意,他也是在执行城主的任务。”

“城主的任务,什么任务需yào

引人堕入幻境界之中才能够完成。”清阳冷声的说道。

“城主的下的令,我们这些做的小的哪里知dào

,不过,城主曾有过交待,如果有如你这般强dà

的存zài

生气了的,可以去找他,城主一定会给您一个满yì

的答案。”侍者的声音虽然听上去恭敬,可是脸上却并没有什么表现,一点也不惧清阳,这话之中还透着一种威胁和不屑的感觉。

似乎认定了清阳不敢去找他的城主一样。

“哦,那不知怎么才能够找到那个城主呢?”清阳问道。

“不知dào

,没有人知dào

城主在哪里,他说过,如果能够找得到他,自然就能够找到,如果找不到,那就是找不到。”侍者说道。

“哦,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有实力的自然能够见到城主,而没有实力就见不到是吧。”清阳说道。

侍者闭嘴不言,显然是默认了。

这时,原本清阳绷着的身体却突然松了下来,他说道:“听说每一个能够见到城主的人都能够提一个要求,城主一般都不会拒绝。”

清阳的话一出,侍者立即笑道:“原来法师先生对炼狱城是了解的,确实,只要能够见到城主的人,城主都能够满足他的一个要求,到如今,城主还没有让谁失望过。”

清阳身体往后靠了靠,突然一拍桌子,那桌子上的沼泽瞬间消失,随着那声音的响起,桌上陷入了沼泽之中的癞蛤蟆猛然爆裂开来,化为一团黑烟。

侍者面色一变,清阳却已经一步跨入那黑烟之中消失不见了,而桌子还在那里,完好无损。

酒楼里面的人一个个都愕然的看着消失的清阳,在这炼狱星带之中,确实是每一个人都会想着见一见那高深莫测的城主,但是有人在这里过了数十年都见不到,而清阳竟是一来就找到了见城主的方法,这种方法并不是每一人都适合的,因为下一次这样做或许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清阳冲入了那黑烟之中,然后他看到了一个瞎了一只眼睛断了一条手臂的老婆婆。

“你就是炼狱城的城主?”清阳开口问道。

这里是一个遍布火焰的黑洞,而这火焰之中坐着的则是那个断了一条手臂和瞎了一只眼睛的老婆。

“我就是这炼狱城的城主,这里是炼狱洞天,你能够来,说明你不但聪明,而且心思慎密。”炼狱城主说道。

清阳并没有顺着炼狱城主的话说,而是说道:“听说只要见到了城主本人之后,城主就一定能够满足对方的愿望。”

炼狱城主笑了,她笑的非常的恐怖,她的半张脸都似被火烧成了焦黑,说道:“没错,只要是炼狱城中的事我都能够给出答案。”

清阳这个时候转身看看了看这炼狱洞天,他看到的只有火焰,那些火焰仿佛任空而生,在火焰的深处似乎有着灵魂在嘶吼纳喊。

那些火焰像是已经有了生命。

“我想,这一定有着条件,虽然传言只是说见到了城主,城主就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这个不失望一定有着代价的。”清阳说道。

“不错,你也一定准bèi

好了自己的东西,每一个想见我的人,都做足了准bèi

,但是近年来,已经很少有人能够满足得了我了。”炼狱城主的说道。

传言是炼狱城主不会让任何一个见到他的人失望,在清阳看来是只有满足了他,他才能够给你相应的东西,这是个等价交换,或许还不是。

“那不知dào

城主需yào

什么?”清阳问道。

“嘿嘿,还是说说你能够付出什么吧,我需yào

的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给得了的。”城主说道。

“城主在这里这么多年,得到天材地宝一定不少,而我自己并没有这些,所拥有的只有一身还算过得去的本事。”

“哦,看来你很自信。”炼狱城主说道。

清阳说道:“虽然你已经是一位非常强dà

的存zài

,但是这个世上每个人对于这个世界规则都会有着一定的领悟,天地规则的演化即使是再微小也足以比得上这个世上任何一种天材地宝。”

“相比起你的天地规则来,我更想知dào

你们白骨道宫的斡旋造化,如果你们把斡旋造化的决要说出来,我一定满足你的要求,无论是什么。”炼狱城主说道。

“斡旋造化是道宫根本,岂能外传。城主,你看看这个如何。”清阳说话之间,突然伸手去摘火焰,神情无比的专注入神,就像是这一刻那不是一团火,而是一丛花,而清阳自己则是一个极爱花的人,忍不一住伸手去摘下一朵来

那火无形无质,能烧人的灵魂。能看到,但是不能够触碰到,可是这一刻清阳却非常轻易的就摘下了一朵。

炼狱城主那如被火焦了一半的脸并没有任何的表情,虽然她说更想要白骨道宫的斡旋造化法诀,并不在意清阳对于天地规则的领悟,可是这一刻她依然看的非常的认真。

只见那一团火焰在清阳左手上,而右手则是不在火焰上轻轻的拉了一下,火焰随着他的拉扯变长,然后又见清阳手指在那火焰上捏着,随着他的动作,那一团火焰竟是慢慢的成了一个人型模样。

一个小小的火人出现在清阳的掌心之中,只是还有此呆呆的样子。

“就这个吗?虽然这确实精妙,其中有不少我看不透之处,但是相比起你们白骨道宫的斡旋造化还是差了不少。”炼狱城主说道。

“斡旋造化是大神通,这个世界任何一种法则都可从斡旋造化之中寻找通融之处。我们白骨道宫的弟子所悟出来的任何一样法术,都离不开斡旋造化,但是斡旋造化却决不是任何一样神通所能够表现出来的。这是我新近悟出来的一种造化生灵神通,城主若是想看的话,我就为城主演示一下如何?”

“造化生灵,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造化生灵法。”炼狱城主冷冷的说道。

“天地广阔,城主虽然神通惊天,足以撑起一片天幕,但是又怎知别地没有巧妙蕴藏。”清阳微笑着,看着手中那由他一手捏出来的小火人说道:“我封你为火焰精灵,赐你生命。”

清阳的声音之中仿佛蕴含着一种内敛的蛊惑一样,这种蛊惑有着一种点顽石开灵的感觉,同时之时,他的手指点在小火的额头上,指尖轻微而轻盈的颤动着。

随着他的话落,手指离开之时,那小火人在清阳的手掌上竟像是活了过来,他动了,不是火焰的那种飘动,而是有灵性会思考一般的动了。

炼狱城主那一只独眼紧紧的盯着清阳的掌心,眼中竟是有着惊讶与贪婪交织着。

“你想要什么。”炼狱城主有些低沉的说道。

清阳手托着那个火焰精灵,说道:“我想要知dào

法元在哪里。”

炼狱城主眼中出现了果然的神色,她说道:“法元曾也来这我这里。”她顿了顿之后似乎在观察着清阳的反应,但是清阳只是站在那里听着,并没有什么意wài

的样子,她便又继xù

说道:“他来我这里,希望我能够无论是谁来问他的在哪里都不要说出来。”

清阳依然不出声,只是托着手中的火焰精灵看着炼狱城主,炼狱城主同样的看清阳,看着他手上的火焰精灵,眼中有焰光浮现,一闪即逝,她继xù

说道:“他是拿着《斡旋造化》来的。”

“斡旋造化若是能够拿得出来,这么多年来,早已经被人得去了,不是道宫的弟子,是不可能修成斡旋造化的。”清阳淡淡的说道。

“哦,这其中有何蹊跷。”炼狱城主追问道。

清阳只是含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炼狱城主伸手在虚空之中划动,虚空之中竟是出现了炼狱星带的影象,他伸手在其中一个颗陨石上点了一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sù

你吧,他就在这里……”

清阳一看清那一颗陨石便确定了方位,将手中的火焰精灵一抛,一转身便一步跨出了炼狱洞天,然而声音却还在:“因本人神通低微,这火焰精灵只能够在这个世界存zài

三十六息时间,过时自散。”

这时炼狱城主伸手一招,那一落入火焰之中便欲遁入火焰的火焰精灵便被她摄入了手中。她听到清阳的话后竟也没有惊讶,在她看来,若是能够长久的存zài

于这个世上那还得了。能够做到这个已经是很出乎她的意料了。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三十、法元洞天

在这个炼狱星带跨跃虚空的行走,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在清阳的周身似有风汹涌,呼啸、狂吼,但是那并不是风,而是这炼狱星带之中被那炼狱旗缠搅住的法意被清阳撕开了。

斡旋造化在未达到大成境界之时,所体现出来的来都是化解,只有在大成之后才能够真zhèng

体现出其造化天地,一念定人生死的大神通来。

清阳将那些束缚着自己的法意都化解了,他手双手划开周身虚空之时,有流水般的灵光涌现。

一步跨跃层层的空间来到了之前炼狱城主所点过的那一颗陨石上空。

这陨石直径不过里许左右而已,陨石表面覆盖着幽蓝的冰雪,不见半点人迹烟尘。

这是在炼狱星带之中都处于偏僻处的一颗陨石,清阳一出现,便觉得有一股寒意直入毛孔之中。

法元是强dà

的,他是不执真人的师兄,是夺得了他师父灵池的人。虽说能够自主建立灵池的人,一定是都强过那些没有建灵池的人的,但是,法元的灵池不是他自己建的,而是偷袭他师父抢夺过来的。

建灵池,不光是让自己能够脱离道宫独立出去,不光是拥有自身的灵力来源,更主要是那建立灵池过程之中的体悟,法元没有经过这一步,他只不过是让自身可以独立于道宫之外而已,自身的境界并没有真zhèng

的达到建灵池的境界

清阳伸指轻弹虚空,生出轻响声,声波在虚无之中传递。

一声轻弹,声未落,又一声轻弹,清阳已经一步跨出,出现在了这颗陨石的下端,一个黑幽幽的洞穴出现在那里,有阶梯直入。声波传弟震荡,让清阳知dào

了这一颗陨石的结构。

清阳直入其中,上了三十余步之时,便来到了一个平台上,平台不大,后面便是一个散发着微光的洞府。洞府上面有着四个字——法元洞天。

从外面能够一眼就看到里面,只有着一张寒冰床,不断的冒着寒气,床前有一张小桌,小桌上面摆着一盏灯,灯上有着神mì

的符文铭刻着。

昏黄的灯焰静静的燃烧着,将那并不大的洞天照亮。

里面并没有人,清阳缓缓的走了进去,他在那寒冰床上坐了下来,可以说,这整个法元洞天之中,也就只有这寒冰床和那一盏黄灯算得上是不错的东西,其他的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了。

这寒冰床能够有助于压制心火,而那盏灯显然是为了防止外魔入侵的。

清阳盘坐在寒冰床上,闭上眼睛,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身心刹那之间都凉了下来。在那灯光之中,只觉得这个天地格外的安静,没有任何的杂音在耳中响起。

一天一天的过去了,一直没有人回来,清阳就坐在这里一直的等着。

突然有一天,有人进来了。但是却不是法元,而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姑娘,修行人的年纪从外表很难看出来,但是清阳的双眼自是能够看得出这个姑娘年纪不大。

她一进来便看到清阳坐在那里,微微一愣,便大声问道:“你是谁,怎么坐在我家里。”

她竟是一点也不怕生的样子,不怕清阳会把她怎么样。

清阳睁开双眼,看着她,说道:“这是你的家?”

“当然,我记事起就跟师父住在这里,当然是我的家。”姑娘穿着一身朴素的袄子大声的说道:“你是谁啊,为什么在我家。”

清阳想了想说道:“我是来找你师父的。”

“你是我师父的道友啊,可是你怎么不等我师父回来就进来了,你太没有礼貌了。”姑娘毫不客气的说道。

清阳看着眼前的姑娘,她剪着一头的短发,就像个男孩子一样,即使是男孩也很少这样子,但是她却是一头短发,有着一双大眼睛,眼中并没有女孩子的柔弱与害羞,都说女子如玉,而她却有着一股天生顽石般的坚硬感和菱角。

清阳目光从她的身上离开,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无言的叹息。

“你不是我的师父的道友。”那一直在洞口没有进来的姑娘突然冷声的说道。

清阳有些惊讶的再看向她,问道:“何以见得。”

“你是我师父的仇人。”姑娘继xù

说道,她的目光很锐利,言语也如刀,直入心脏,没有任何的遮掩。

清阳只是看着,姑娘一点也不惧的看着清阳,一点也不回避清阳的目光。

“你不怕吗?”清阳问道。

“我为什么要怕,你是我师父的仇人,又不是我的仇人。”姑娘回答道。

清阳有些皱眉,问道:“你很讨厌你的师父吗?”

“当然不,师父虽然总是逼我学那些东西,但是他是我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怎么会讨厌他。”姑娘很认真的说道。

“既然你知dào

我是你师父的仇人,就不怕我杀了你师父再连你一起杀了吗?清阳说道。

“有什么怕的,我就当睡着了。”姑娘说道。

清阳突然觉得这个女孩很独特,他说道:“如果我放你走呢?”

“你放我走的话,我以后一定会来找你报仇。”姑娘大声的说道,没有半点迟疑。

清阳突然有一种不想让这么一个姑娘心中充满了仇恨的念头泛生。

“你的师父呢?”清阳问道。

“你先告sù

我你叫什么,来自哪里,以后我好找你报仇。”姑娘说道。

“我叫清阳,来自白骨道宫,应该叫你的师父为师伯,跟你也算是同辈,是你的师兄。”清阳说道,虽说法元早已经叛出了白骨道宫,但是他确实是清阳的师伯。

“我师父是白骨道宫的?”姑娘惊讶的问道。

从这里清阳知dào

,原来法元竟是没有告sù

她自己出身。

“你叫什么?”清阳问道。

“我叫无悔。”姑娘说的很认真。

清阳看着她眼中露出的一丝别样的意味,问道:“你知dào

我为什么来找你师父吗?”

“不知dào

。”无悔说道。

“想知dào

吗?”清阳问道。

这一次无悔并没有很快就回答,而是有些踌躇的沉默着。

“你听说过白骨道宫吗?”清阳再问道。

“听过。”无悔回答道。

“那你觉得白骨道宫如何?”清阳问。

无悔想了想,说道:“白骨道宫很强dà

。”

“怎么个强dà

法?”清阳继xù

追问道。

“听很多人说,在许多世界之中都有白骨道宫的人在。”无悔说道,她的声音之中透着一种无力感,这无力是因为来杀自己师父的是白骨道宫的人,又有着一种期慕,这种期慕是她自己都说不清的,她知dào

师父是来自白骨道宫之后,就想若是师父能够与他师门化解仇恨,重归白骨道宫,那么自己也是白骨道宫的弟子了,以后走外面去也不怕被人欺负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带你回白骨道宫,你愿意吗?”清阳说道。

无悔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就摇头,说道:“我有师父了,如果你杀了我师父,那你就是我的仇人,我不可能跟你走的。”

清阳并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突然之间沉默了下来,他也没有去告sù

无悔他的师父法元做过些什么。

无悔没有进来,也没有离去。

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突然有一天,清阳睁开的双眼,因入口之处有一道光华散开,光华之中有一人走出。

“师父,你怎么回来了。”说话的是无悔。她的声音之中隐藏着一丝的焦急。虽然在她的认知之中,还没有谁比师父厉害,但是白骨道宫那么大的名声,而自己的师父又是白骨道宫的人,此时有人来找自己的师父,那一定不会比自己的师父差的了。

“师父不回来,人家又怎么会让你走呢。”法元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平淡,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的声音。

“师父,你只要不在这里,他就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无悔快速的说道。但是法元却已经来到了洞府之前看着清阳,他说道:“你是不执的弟子?”

清阳坐寒冰床上下来,站起,说道:“天衍殿大弟子清阳,今日来是为了请师伯你跟我回道宫的。”

听得清阳这般说,法元却是冷笑了起来,说道:“小娃娃,我在各个世界纵横的时候,你还不知dào

在哪里呢,凭你也能够拿我回去,还是叫你师父不执来吧。”

“师伯的威名自是听过,但是弟子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而来,即使是带不回师伯,至少也要知dào

师伯有什么本事,若是弟子本事不如师伯,自会离去,若是师伯本事不如弟子,那弟子说不得要代师收回师伯从道宫学得的本事了。

“你还不太够,而且,你难道不是来杀我的吗?收回我的本事,你也能够做得了主?”法元冷冷的问道。

“杀不杀,自是有弟子做主,不劳师伯费心。”清阳道。

法元的眼中露出一丝暴躁,有杀意涌生,他说道:“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在你之前有几个人找到了,但是都死了。”

“出手吧,师伯。”清阳说道。

法元眼中杀机涌生,手一抬,掌心朝下,一团乌光涌生,猛的朝清阳一挥,那团乌光化为一只巨大黑龙朝着清阳怒啸而来。

那凶唳怒啸声在小小的洞天之中震荡。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三十一、步步皆法

清阳眼看着恶龙扑来,并不见丝毫的惊慌,只见他伸手在身前虚空之中一扒,那咆哮着的黑龙便已经被他扒散了。

法元整个人向前跨出一步,凭空一闪,在他与清阳之间的虚空像是瞬间没有了一样,他出现在了清阳的面前,直接一掌朝着清阳天灵盖上翻打而下。

这一掌翻打,就如一片天翻压而下,那种威势,不是单纯的力量,而是法凝于掌,合之他自身的势化生的一击。

他在出来的时候就听不执道人说过,法元修行的是法武相合,若是被其近身缠上很可能会陷入被动之中。

清阳退一步,退的同时左手化为爪朝法元的翻打而下的手腕抓去,这手势同时朝着身侧下方带。

在手碰上的那一刹那,清阳的手上闪耀眼起一电光。而法元的手掌之间涌生一团土黄色的光芒将电光挡住。

清阳的手抓着法元的手腕朝着身侧拉带,整个肩头朝着法元身体顶撞而去,然而法元却也同样的顺势朝着清阳身上撞靠而来。

“啪……”

虚空爆裂,整个法元洞天他们这一撞之下竟是开出裂痕。

修行人之间的斗法或许会华丽的让人目眩神迷,同样也可能朴实无华。

不过,斗法术与现在清阳与法元这种相斗却是有着差别的。

两个人这一撞,就像是两座移动的大山撞击在一起一样。这一撞之下,两人竟是各自倒退,法元惊讶,他可是建了灵池的人,而清阳并没有,虽说他的灵池是夺来的,可在他看来,也不是清阳这种后辈能够比得了的。

“他感悟到的灵力竟是如此的强dà

。”法元心中想着:“难怪敢一个人来找我。”

他们这一撞自是不光是灵力相撞,其中还有着法势意境的蕴含在这一撞之中,若是一方是纯粹的灵力的话,那他一定会被对方撞散了身,甚至可能得肉身崩溃,散为飞灰。

“师伯也接弟子一手。”清阳眼中也涌生了强烈的战意,猛的一步踏出。这看似很平常的朝前踏出一步,法元却心惊肉跳。

“踏斗布罡,好胆,敢在我面前行这个法。”法元心中电光火石的想着,嘴里紧接着大笑道:“难道不执没有跟你说过,当年九霄天雷咒还是我教他的吗。”

随着他的话,他也同样的一步踏出,与清阳踏着同样的步子,也就在这一步之下,这个法元洞天终于再也承shòu不起两人那内敛到极致的力量,轰的一声爆散开来。

这一声巨响将平静的炼狱星带震动了,鬼曼罗同样的听了这一声虚空爆裂声,然后便是一股让人心悸的震荡声响起。她此时正坐在一栋自己买下的小石屋之中,听到这个声音立即起身,来到外面,看着已经有不少人腾身朝着那个声音响起的地方飞腾而去,她也一步跨出虚空之中,脚下一团火光朦胧,每一步踏出都在虚空之中留下一团火焰足迹,又快速的随风而散。

炼狱星带之中有着迷雾朦胧着,她寻着声音而去,遁术极快,不一会儿便已经到了,远远的看到雷霆自黑暗虚无之中落下,耀眼夺目,一片天空都来成了光华的世界。光华电闪之中,她看到了两个人,两人在雷霆电光之中战斗着

只见两人在万千雷光之交缠着,举手投足之间都操纵那电光朝对方的身上涌去,他们的人也在电光之中变化着方位。然而,接触到另一人的手之时,那些电光便会立即消散,就像是他们的手上有着驱散天地之间一切法的魔咒一样

鬼曼罗一眼便认出了其中的清阳,心中暗惊,他怎么会在这里跟这人战斗。同时出现的还是白骨道宫的弟子,他们也认出了与他们同船来的清阳,一个个震惊于这位同门的强dà

,又不解于法元是什么人,他们能够看的出来法元施的法也是白骨道宫的。

其中有几位道宫弟子相视一眼,他们也不知dào

到底是怎么回事,按说清阳是与他们同船而来的,应当帮他们,可是另一个所施的也是道宫的法术,他们一时不知怎么回事。

站在人群之中三位道宫弟子中的一个问旁边的,说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那位跟清阳师兄斗法的是什么人,怎么是我们道宫的法术?”

“不知dào

。”被问话的师兄回答道。

清阳的名声现在可不小,在混沌殿之中能够摸钟一圈而走,让他的名声在道宫之中传遍了,但是这外面可还没有传开。

在他们的眼中,清阳和另一人可谓是尽显白骨道宫修士的风彩,举手投足之间,有法而生,法又不外泄,蕴含于十指掌心之中,外又御天雷道道而落,同时又挥手之间将击落在自己身上的雷霆法术都化去,尽显道宫的斡旋造化之妙。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一个声音从那雷霆之中传来。

“白骨道宫擒拿叛逆法元,还请诸位在此做个见证。”

这话一出,那三位道宫弟子立即脸色一变,那位被唤做是师兄的道宫弟子立即手腕一翻,手一杆笑出现在他的掌心,一口灵气吐出,那火幡上立即燃起了火焰,在火焰之中,那幡随风而涨,化为一杆二丈多高的巨幡,猎猎作响,火焰呼啸之声在虚空之中回响。

冲天的火焰在巨幡上燃烧着,那道宫弟子拔身而起,大声道:“白骨道宫捉拿叛逆法元,还请诸位不要插手。”

他是道宫弟子,当然听过法元的名字,知dào

他是道宫的叛逆,立即站出来表明自己白骨道宫的身份,为清阳壮声势。

随着他的声音而起,另外的两位道宫弟子立即放出自己的法宝,其中一个是一把银光闪闪的剑,只见那剑在黑暗的天空之中散发出朦朦银辉,极为清亮,其剑尖之锐利之气仿佛能够刺穿这个天地之间任何东西一样。

另一个则是张口吐出一块金色的镜子,伸手一指高空,那镜子便已经在天空之中,化为一块直径约丈许的清亮镜子,又见他以嘴里念念有词,那镜子之中慢慢的出现了法元的身形。

“哼,凭你这镜子也想拘我魂魄。”

随着法元的轻哼声响起,那镜面之中的法元身影顿时炸开,那镜子发出一声悲鸣声翻落而下,那位道宫弟子脸色微白,伸手接一招,那镜子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上,一看镜面,竟是有了一丝的裂痕,再想要祭炼好的话,至少要十多年的功夫了。

他心中更是波涛汹涌,原本看清阳与之相斗,似乎手段也不过是那样,含法于身,吐卷不过周身三寸之地,他自问自己也能够做到,至于斡旋造化之中的斡旋之竟,他自思也颇有火候了。尽管法元的在道宫之中名声大,但是他把自己与清阳做比,自认也不会差太多,便动了那拘魂镜来试图拘法元的魂心思,即使是拘不了,也希望能够影响得了他,到时将法元捉了回去,自己的那一份功劳也跑不掉。

可是,此时他的法宝却被破了,旁边的师兄说道:“吴师弟,我们只需辅助清阳师兄即可,不可自己随意手,免得损了自己的性命。”

他想说话为自己争些脸面回来,却又无话可说。本想拘别人的魂,却被别人反伤了法宝,还有什么话可说。

此时那些远远围着的人也都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听说白骨道宫捉拿叛逆,便没有人会动手,这是人家门内之事了。

只听那法元突然冷笑道:“就凭你们也想抓我,还是叫那些老家伙来吧,今日就叫你们看看我的本事,免得什么东西都敢来杀我。”

话落之时,只见他一手如刀样斩下,这一竖掌斩劈而下,看在众人的眼中竟是仿佛有一刀朝自己迎面斩来的。

随着他的掌刀斩下,一挂冰河自虚无之中涌生,滔滔奔腾,朝着清阳身上卷去。

只见清阳伸手在与那冰河相触的那一刹那一抓一拉,那冰河竟是跟着清阳的手朝着一边而去,随着他动作,在他的周身一盘,朝着法元冲卷回去,在盘转之间,那冰河竟是不断的变化,翻动的波光化为鳞片,整条从虚无之中化生的冰河在清阳的手中化为一条冰龙。

冰龙张口一吐,一道电光朝着法元击去。

清阳反手之间化法元的法术为己用,所表现出来的这种手段让大家感到心惊和赞叹,心惊的是清阳手段,赞叹的是白骨道宫的斡旋造化。

那三位道宫弟子更是明白要做到清阳这般,是何等的难。

就在那雷光与冰龙直冲法元面门的一刹那,法元伸手一抓,将那冰龙抓在手里,伸手一抹,从冰龙的头向身尾抹去,那冰龙在他的手上化为一条银鞭,挥动之间,那银鞭如活物一样的朝着清阳抽打而去。

清阳突然一甩衣袖,衣袖挥打在那银鞭上,银鞭瞬间如烟尘一样的散去。

法元一步跨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清阳的上空,这一步是九霄天雷咒之中的施法之时的禁步,然而这禁步又中又融入了别的法术,只见他的脚在踏下的一刹那,化为山样大小的一只脚,脚下所过之处,虚空震荡。

围在四周观看的修士面露骇然之色,他们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力朝自己涌来,就如狂风冲面,一个个不由自主的后退。

这一招,清阳自己就曾经施展过,在他的记忆之中深刻,那是剑河世界之中的轮回里,他一脚将那个号称逍遥王的人踩镇在地上。

只是今日的法元这一脚更加在强dà

,这一脚随着踩下,化为一座巨山,脚型的巨山。

清阳身上脚下,就如蝼蚁一般。

只见清阳的身体凭空一闪,已经离开了那山笼罩范围,出现在地另一处虚空,然而法元又一步踩,依然是在清阳的上空,依然是一座大山随着他的这一步而生。

清阳再闪,一连九步之后,法元每一步都化为一座大山,转眼之间,这一方天地之中出现了九座大山,九座大山之间竟是形成了一种玄奥的阵法。

“啊,……”鬼曼罗不由的轻呼出来,她只觉得这一步一山的手段简单的惊世,镇神夺魄,清阳无论如何也不能够逃得了的。

法元这九步踏下,化生九座大山朝着镇压而下,将清阳困于这山中,若是清阳逃走,那么他今日就无法再捉拿法元回去。若是不走,那么今天就要被法元灭杀在他这‘九步镇神山,之中。

法元此时站在一座大山之上,强口大喝,随着他的喝声起,虚空之中出现了一个的金色的气泡,气泡交织着飞散而出,出法元之口,一瞬间便已经到了清阳的光顶,朝着着罩下来。

同时之间,那九座山之间出现了一道道的雷霆电罡。

这一下,即使是道宫的另外三位弟子也忍不住的惊呼出来,在他们看来,这一下清阳是难逃了,同才那九步化山之中便蕴含了数种法意,法意层层相叠

而这一下,又是化将混沌钟声之中的法意化生为困敌之术,和通过九霄天雷咒化生天雷在那九座山之中,这是要炼了清阳的。

这一刻,清阳心中有着异样的平静。无论是这山还是那朝着自己罩来的金色的气泡,或是那些雷霆电罡,他映在他的心中。

在他的眼中,那山不是山,而是法元留在天地之间的一道道法符,此时这一片天地已经被那一道道法符给禁住了。

“师伯,你这个手段还困不住弟子。”清阳突然出声说道。他最后那一个“子”字就如吼出来一般,将那些声波化为的金色气泡震散,同时之时,迎着其中一座大山而去,一手伸出,那小小的手竟是要去抓那山。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三十二、气泡中的世界

就在这个时候,三位道宫弟子之中的其中两位大喝一声,说道:“清阳师兄,我们来助你。”

声落之时,那盘旋于高空的亮银宝剑银光一震,发出强烈的剑吟声,朝着一个那九座大山之中的法元刺去,天空之中出现了一道银色的光线,直入那九座大山之中,才一入其中,便见一道雷光击中,剑光翻飞而出,其中一位道宫弟子脸色一白,随之脸上涌上了红晕,显然这一下让他受了伤。

剑光反震而出,被他一抓落入手中。旁边另一人则伸手一指那燃烧着的巨幡,巨幡上面烈焰熊熊燃烧,突然,有一个大汉自幡上探出身来,一手朝着那九座大山之中抓去,才一探入其中,便有一道电光蔓延而上,直接将那大汉击散,大汉迅速的缩回幡面之中。

他们一个个脸色大变,此时与法元接触了才真zhèng

的体会到他的强dà



而在九座大山之中的清阳却犹如闲庭信步一样,那些电花击在他的身上就像雨落荷叶上,一路滑过。那九座山连成法阵之时,清阳的身体便似被九座山压着了,然而他依然能够在其中漫步。无论是雷霆还是九座大山的法意形成有法阵力量,都无法禁锢毁灭他。

外面依然能够看得到清阳,然而,外面的更是能够看得出来,那一片虚空已经扭曲,就像是海浪一样的在一波一波的震荡。

在那一片虚空之中,那银色飞剑才一落入其中便被法元弹了回去,可见法元在其中是多么的可怕。

可让人惊奇的是,清阳突然出现在一座大山的前面。一手朝那座大山抓去,就在这一刹那,整个天地都似静了下来,那无边的雷霆,与那扭曲翻涌的虚空,那被九座大山镇封的一片天地变的安静,天地之间唯有那一只手的存zài



一切的法都似在这手中无法存留,那山不断的缩小,在手触及到的那一刹那化为一片光华散去,像是根本不存zài

,又似被那一手给抓灭了。

在其中一座山散去的那一刹那,那原本惊天动的大法术竟是纸一样的被这一手抓破了。随着一座山的破灭,清阳一步跨出,一脚踏在一座山上,那山瞬间崩塌。

一步,又是一步,清阳再现之时,又已经在另一座山上,在他出现之时,那山崩塌了。

在外面的人,只看到清阳神采飞扬,随着清阳的每一步,那些山一座座崩塌,最后一闪,消失,再现之时,已经到了法元的上空,一手朝着法元抓去,

他这一只手变的奇大无比,如一片小天空。

法元也不退,他就站在那里,须发飞扬,惊诧的想道:“想不到他这个后辈竟是已经悟了小千世界,今日我倒要看看他这小千世界能奈我何。”

不能够悟得小千世界的法则,便无法建立自己的灵池,只需yào

悟得一丝,便能够勉强建成自己的灵池,当年法元无法悟得,所以最后他偷袭了自己的师父,夺了师父的灵池。

而这么多年来,他竟是一直都没有悟得,这已经成了他心中一个魔念,此时见到清阳这个后辈都已经悟得了小千世界的法则,让他心如何能够安生的了

清阳的这一手出现,让那些远远看着的人再一次的不由自主的后退,他们觉得这一只手会将他们一起抓入掌之中,唯有心性坚定者可以安然而不受影响

法元整个人随风而涨,变成一个通天巨人,而在他的手中多了一柄剑,一剑便朝那一只巨手斩去。

杀意毕露,他已经没有心思与清阳斗法了,他想趁机一剑斩了清阳。一剑过处,一只手被剑从中间划过,剑光直奔清阳的面前,他要一剑将清阳整个都斩了。

清阳像是没有准bèi

,像是没有想到他突然会拿出一把剑,被一剑斩过了身体,从中剖开。

“啊,……”有人惊呼。

可是这惊呼还没有落下,便见清阳已经完全的散去了,在那一方天地之中出现了一片光华。光华之中间有一方天地在演化,就像是一个阳光之中的气泡,散发着五彩之色,而这气泡将法元包在里面。

法元身处于那气泡之中竟似不知一样,依然在里面挥动着剑。

虚空之中响起一声声玄奥的法咒声,随着这法咒声起,那气泡不断的缩小,随着气泡的缩小,里面的法元竟是也不断的缩小。

慢慢的,气泡之中的人似乎发xiàn

了自己被困在一个空间之中,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慌之色。突然,一双手从黑暗的虚无之中出现,那双手将那个气光托在手里,随后出现的是清阳,他才一出现,便托着那个气泡朝着远空而去,一步一步之间,转眼之间消逝在了黑暗之中。

清阳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他没有去管无悔在后面大喊师父的声音。

清阳一路朝着白骨道宫而去,一步便是数百里,速度非常的快。他的双手仿佛捧着那一个气泡。

这十年来,他在通天观之中一直在悟法,但是并没有修出这个法术来,此时他弄出来的这个自成天地的气泡连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只是在躲过法元长剑斩身的那一刹那,他突然之间施展出来了这样一个玄奇的法术,将法元困于其中,此时他正想着将法元早一点带回道宫之中去。

也不知行了几千里,突然之间,清阳手中捧着的那个气泡爆裂开来,一点剑光从那气泡爆裂开来的那一片光华之中刺出。

清阳猛的一个翻身倒飞而出,然而那一道剑却直刺他眉心,追着他刺去,法元刺破了小千世界冲出来,并且一出来便爆fā

出惊天的杀气,他一定要斩了清阳方能消他心头之恨,原本他并没有怎么把清阳放在心上。一个后辈,又能有多大的本事。

但是到后面,他发xiàn

自己能够做到的清阳都能够到,而且自己拿手的法术都无法困住清阳,他才算是真zhèng

的感觉到了威胁,当他真zhèng

的感觉到威胁之时,便拿出了自己祭炼多年的灵剑,试图趁清阳不备之时将他斩杀,最终却反而被困住了。

当他明白自己困于一个小千世界之中时,便有把握将之刺破,虽然他自己没有领悟小千世界法则,但是他曾深思过若是自己被困在了小千世界之中怎么办。

只能是集中全力功击一点,所以就有了现在的这一剑。

一条正游荡于这里的蓝血鲸突然看到一个人突然出现,然后便又见那人手中爆闪出一片光华,光华之中一个人冲出,杀意席卷,将那蓝血鲸惊的掉头便

清阳倒飞着,一只手不断在那剑尖前划动着,一波波的法术涌现,朝着法元那一剑而去。

火焰呼啸。

波浪席卷。

大山化生。

雷霆奔腾。

狂风怒吼。

可是无论从清阳的手中挥出什么法术,都无法阻挡这一剑刺向自己眉心。

那沁心的冰寒杀意,直入清阳的心田。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三十三、万星灭神阵

法元与不执同属一个师父,他与不执两人所学的本事相同,但是因为他们的本性,所以他们学得那些东西到了他们的身上之后便有了不同的韵味,有了不同的表现方式。有些修行人喜欢施法于千里之外,有些人则喜欢蕴法于股掌之间,持兵器相斗。

两者之间并没有强弱之分,全看各自的修行。不过,这两种修行人祭炼的宝物却有区别,喜欢含法于股掌之中的修士,所祭炼的宝物大多以坚硬沉重之器物炼制,而施法于身外之人大多选那些怀有各种独特属性的玄奇宝物祭炼宝物。

法元手中之剑是从一个万年冰山之中得了来的一块寒铁,以这寒铁炼成剑胚,然后再以各种灵药用各种方式祭炼,最后放在自己的灵池之中温养。

这些年来,早已经收发由心,身剑合一,剑即是身体的一部分。

他一剑刺出,时光都似在这剑光之中倒退,他整个人在这一刻显得无比的轻灵。

清阳双眼之中盯着那一点直刺自己眉心的剑尖,连施三十六道法术都无法束缚其半分,更无法将之化解。但是这个时候他的心中却并没有半点慌乱,生死之间,能沉住气方能够称得上是冷静。

他的心思有一半仍然还沉浸在之前将小千世界化为一个小气泡的感觉之中,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让他沉迷,手中又自然而然的应着那种感觉施展,然而出在他在身前的只是一片土墙而已,土墙在剑下瞬间崩塌。

在之前那些法术也是清阳在这种情况下施展出来了,剑已至眉心,划过他的额头,一道剑痕出现,清阳的身体在那一刹那之间堪堪消失,然而法元那直刺的一剑却瞬间朝下斩去,他整个在盘旋翻动,法袍在黑暗的天地之间翻飞的那一刹那也消失了。

遥远的一块飘浮着的褐色巨石上突然涌生一片光华,巨石猛然的爆裂开来,无数的碎石朝着四散而来,在这些碎石块散开的那一刹那,石块上突然出现了火焰。而有些石头上则是附上了寒冰,变成一块冰块,又有些石块上附着风,风中的石头更是飘忽诡异。

这一块巨石破碎,然而一块块的石块上附着不同的东西,构成了一片密集的网络。随着这碎石的出现,一个人也在那碎石之中出现,正是法元,他手中一剑绽着出无数道剑光,一片光华将他笼罩着,只要是进入了那光华之中石块都瞬间碎成了粉尘。

“嗯,你以为耍这些小手段就能够逃得了吗?”法元怒喝道。

可是他的话才落,上空之中,清阳从天而降,一掌朝下,五指并拢,手掌上金光如铁,带着无尽的霸气。在掌心之中,有着金纹纵横,道道都是天道纹路。

整个这一片天地都是静止了,掌下的法元却怒喝一声,一剑迎着那金色巨掌刺了上去。

剑吟声凛冽。

“轰……”

金掌碎散,清阳倒翻而出,翻入黑暗之中消失。法元同朝的朝着倒退飞,只见他剑在身后一划,虚空之中有裂痕出现,他整个人像是止不住身形,又像是自主的滑入了那裂痕之中消失不见了。

遥远之处,有光华一闪而已,清阳与法元在黑暗之中一闪,相击一瞬之间后便又消失了。随之又在更遥远的地方出现。

他们这一战,便战入了这中元世界的无尽黑暗之中。

白骨道宫得知清阳找到了法元之后,不执真人亲身出去接应寻找却却并没有找到。只找到清阳与法元战斗过的一些痕迹而已,不执回去之后,又派出天衍殿中的弟子出去寻找,但是去并没有找到。

原本在白骨道宫声名鹊起的清阳,随着离去的时间变长,又慢慢的淡了下去。有人说他陨落了,有人则说凭清阳的神通,逃走的话一定能够做到。

此时的清阳与法元两人处于一处黑暗深处的一处乱流之中,有些类似于炼狱星带那样的地方,只是这里的纷乱的黑暗元气形成的狂风,和各个陨石之间形成那种相互排斥又相互吸引的法则让这里变得无的危险。

他们已经一路战了近一年的时间,离白骨道宫不知有多少万里。

虽然他们的灵力不会枯竭,但是自身的神意却会疲倦。

“小子,你修行至今日也算是不易了,但是你千不该万该来杀我,你可知这里是何处?”法元早已经动了真火,只是这真火从一开始的如火般的蓬勃,再到后来的冰泉中的暗流。他心中的杀意一直没有消过,只是显露出来的方式不同而已。

“哦,此处是何地?”清阳心中暗自警惕的问道。

“我离道宫这么多年,所去过的地又岂是你能够知dào

的,这里虽然比炼狱要小,但是凶险却有过之。当年我于此处布阵斩杀过三位道宫同门,你要算是第四个了,你这个后辈,能够死在‘万星灭神阵,下也可称得上是荣幸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清阳便知不好,心念动间便要拔身而走,可是却发xiàn

阴阳颠倒,那原本一个个巨大的陨石本来只是平静的在那里沉浮,本身只是死物,而在这一刻已经有着淡淡的煞光浮生。

抬头只看到一片白色煞气,低头一看,脚下所立的陨石上原来竟是画满了符咒,在之前阵法没有发动之时,清阳一时没有注意没有发xiàn



这一片陨石星带虽然不大,大大小小却也有上千颗。在上千颗的陨石之上都布上符咒,这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够完成的事情。

这是一件需yào

极大恒心和毅力才能够完成的事,而这近一年的战斗,自己竟是被他引来了这里,清阳想到这里不由的心中大惊。

当这阵法一成,清阳便感觉到了虚空之中有着一股碾磨之力出现了。

原本的这陨石之间的那种相互排斥又相互吸引的力量很安静,那是一种异样的平衡,而现在这股力量都被法阵操纵了。

在中元世界的黑暗天地之中布阵的话非常的难,因为可供依托成阵的环境很少,很难见到,然而一但布成了阵的话,却非常的强dà

,那将是一方天地法则威严受人操纵。

只见法元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面旗幡,旗幡一摇,整片陨星带之中刹那之间,狂风如刀一般涌动,清阳的身上却诡异的感觉到了一股强dà

的束缚之力,同时之间又有一股撕扯之力出现,这撕扯的不是肉神,而是那肉身之中血水精

他脚下的陨石,莫名的出现了一股强dà

的吸力,就像是磁石吸铁一样吸着清阳的肉身。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三十三、惊魔

清阳自信能够化去法元的任河法术,他也能够化去这天地之间自然形成的雷霆闪电和风雨,可是无法驱散那一些更高的存zài

,如这些陨石之间形成的天地规则。若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那他自然可能安然,但是在被法元操控之后,他便陷入了回到中元世界之后最大的危机之中。

这一念,他便可以死无葬身之地,死散于这黑暗的天地之间,无论是谁有通天的大神通,也无法再找到他,因为这里没有轮回。

清阳伸起了双手,双手一撑,撑开了一切作用自己身上的力量,一座莹白的道宫出现在他的头顶,撑起了一片天幕。

就像是那一座真zhèng

的白骨道宫一样,撑起那黑暗天幕无尽岁月,护着道宫下的人们。这是清阳从道宫之中感悟到的力量,将那些束缚与这片法阵之中存zài

的毁灭都撑在外面了。

但是他依然无法离开这里,在道宫之外,如刀的狂风在刮割着那道宫,又似有着一双双无形手在撕扯着那道宫。

法元所站立的那一块陨石虽然不算是最大的,但是却一是一块非常独特的,那一座陨石竟是一座法台的模样,散发着黑红色的光华,如火焰一样的燃烧着,与法元的身体相融在一起。那一缕缕黑色的光华都是法台上的符文显化。

他见到那一座道宫之后,突然伸手在手中的幡旗上一指,幡旗的旗杆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铃铛,铃铛是紫色的,才一出现,便发出一串串如蛇吐信般嘶嘶声,让人听之心中泛起莫名的恐惧感。

白骨道宫与这个世间各地修士的差别就在于每一个道宫弟子都会祭炼属于自己的混沌钟,另一个就是可以将自己的神念与祖师灵堂之中的元灵相合,能够很快就达到一个极高的境界。

这是白骨道宫的人在这中元世界其他之处的修士心中的印象。而以混沌钟最为让大家印象深刻。

这混沌钟的祭炼方式与斡旋造化一样,是白骨道宫最为核心的秘密,从来都没片言只语的记载,只有师父以心印的方式相传。

法元的混沌钟也祭炼了,但是他这并不叫混沌钟,而是叫七情铃,以从混沌钟声之中感悟来的钟声钻入人心中,这钟声之中融入了天魔。

这天魔是他通过唤魔大法唤来的,将无数的天魔唤入一个那铃中,然后任其相互到吞噬,最终存活的封印在七情铃之中,便是这七情铃中的器灵。

这紫色的铃铛又叫惊铃,惊铃之中的魔头为惊魔。魔本无定性,无孔不入,也自无惊魔之说。惊魔是他自己养出来的。

先寻一个受惊而死之人的魂魄,养之。这种魂魄自身带着一种生前受惊之时的恐惧情绪,慢慢养炼,能够让之定性。然后,再唤来一只只魔头,让这魂魄吞噬,慢慢的,那魔头的狡诈与神通便能够与魂魄相合,待到了一定的时候,法元便驱动这魔头去人心中,又再次的让这人受惊而死,吸食那种惊恐的情绪与魂魄,最终成为一头惊魔。

人见之则生出大惊悚,六神无主,无所适从,即使是修行人也心生大恐惧,施展法术都不如意。当封印在惊铃之中后,便能够随着铃声出入修行人的心间。

修士对于天魔的袭拢防备极重,所以一般这样的天魔极难在修士的心间显化,但是与这惊铃相合之后,凭着法元领悟的那种入微钟声,将天魔送入人们心中,几乎无人能够阻挡,因为那钟声极难阻挡。

惊铃响起的那一刹那,清阳也听到了,这听不是用耳朵听到的,而是如那种即使闭着眼睛,那太阳的光芒也透过眼皮照了进来的感觉,他的双眼能够排除一切魔音,但是却无法阻挡得了铃声。

当这铃声一出现在他的心,清阳便心生惊惧。他立即静意观心,只见一个身穿着紫袍的年轻人在自己的心间显化,那年轻人两眼之中透着无尽的惊恐,当这双眼睛被清阳看到之时,那种惊恐感更是如海潮一样的涌来。

一刹那之间,清阳仿佛看到自己临死的那一刻,仿佛又看到在轮回之中时那一道剑光斩来,又有出了轮回之后于天地之间慌恐的寻到寄身之所一幕显化

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着恐惧的记忆或是害pà

东西,如曾经lì

过的生死一瞬间,或是对于死亡的恐惧。

清阳无法阻挡这天魔入心,无法阻挡这天魔的显化。但是当这天魔显化的那一刻,他心灵之中到了出现了一张巨口,一口便已经将那惊魔给吞进了嘴里

一口将那于清阳心间显化的天魔吞入嘴里的是他自己的天魔元神,当将惊魔吞噬的一刹那,他冥冥之中便感应到了那惊魔本体的存zài

,循着那冥冥之中的感应,天魔元神出现在了惊铃之中。

才一进入惊铃之中,便看到一个人被一道道的红线绑吊在那里,那正是惊魔。

清阳的天魔元神看到的是这惊铃之中的空间,然而,若是肉眼来看的话,那惊铃整体紫色,在铃铛的里面则是有一个小木人雕像吊在那里,小人的栩栩如生,脸上透着无尽的惊恐。

清阳的天魔元神出现在铃铛之中的那一刹那,铃铛之中便又响一串沉闷而密集的铃声,那被绑吊着的惊魔朝着清阳大吼一声。整个空间发生了变化,一片紫色蔓生。清阳立即想要退出,可是却发xiàn

这已经天地变换,这里已经没有出入之口了,只见到一片紫光腾腾。

耳中传来法元的声音:“我又岂会不防止别人通过天魔反制于我,你道行虽高,但还是嫩了一些。”

这一片紫色的天地之中,一个身穿紫袍的从深处缓缓的走了出来。正是那个前一刹那还在清阳心中显化过的惊魔。

看到这惊魔的那一刹那,清阳明白它早已经与这铃铛融为一体了,铃铛禁锢它的禁制将成为它禁锢自己手段。

他心念才起,便见那惊魔双手朝天一举,嘴时大声喃念召唤着什么。刹那之间,清阳那天魔元神的身上便受到了禁锢。

这种禁锢是凭空而生的,就像是他的身上本来就有一样。是这个空间的禁制,而且是专门针对这种虚无天魔的禁制,天魔元神无法逃脱,若是被禁锢了,尽早会炼化,会被那惊魔吞噬掉了。

天魔元神被一道道的红线绑着吊着,吊在虚无之中,那惊魔一步步的走来,带着无边的恐惧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三十四、四九玄黄塔

没有天,没有地,只有一片紫色。

那是惊铃中的空间。

天魔元神是没有肉身的,按说是难以禁锢的,但是这禁制是法元铭刻在惊铃之上,专门用来禁制天魔的。

惊魔大吼一声,无边的恐惧汹涌进清阳的心间,随着这一声吼,朝着清阳的天魔元神扑了上来。就在这一刹那,天魔元神突然化为一座大钟。

一人高的大钟,整体呈黑青色,只是相比起真zhèng

的混沌钟来,这一座由天魔元神凝化的大钟显得无比的虚幻,青黑之气朦胧着。

惊魔扑了上来。

“当……”

天魔元神凝化的大钟震响,这一声钟声极为霸烈。原本困住天魔元神的那些禁制竟是在钟声之中寸寸溃散,那些弥漫在这空间之中的紫光也出现了缺口,天魔元神顺着钟声震出来的缺口消失的无影无踪。

法元大惊,那钟是在惊铃之中响起的,对于他并没有多大的伤害,但是此时那惊铃之中吊着的那惊魔雕像却已经出现了一丝的裂痕,让这惊铃已经无法再如意使用了。

“混沌钟分霸烈、平和、冷肃,轻柔四种,想不到你看上去平和中正的一个人,却领悟了这种霸烈的钟声。”法元诡异的说道。

清阳缓缓的睁开眼睛,他的天魔元神已经收了回来温养,刚刚那一下虽然凝化出混沌钟的模样,震出了钟声,但是却也伤了自己的天魔元神。

那钟声霸烈,即使稍差的材质祭炼出来的混沌钟,多用几次这种霸烈的钟声来,也将碎裂,更莫说凭天魔元神凝生的混沌钟了,只这一次,天魔元神便有彻底碎散的感觉了。

清阳忍着脑中传来的一丝丝的疼痛感,看着前方那不远处法台上的法元。他脚下暗自用力,似想凭自身的灵力将脚下的陨石阵基毁去,却微微用力的那一刹那之间警心大起。

转念之间他便明白,这整个陨石带是一个整体,若是自己突然之间毁去了其中一个,就要被这整个陨石星带中的法意吞没了,到时即使是不死,只怕也将真zhèng

替代这颗陨石永远的存zài

这里了。

看似这是一个破绽,但是却是一个绝杀的陷阱。

清阳头顶的道宫在这法阵之中的狂风之中不断缩小着,那狂风如刀一样的削着道宫的边边角角,时间短则没什么,时间一长便生出了一种疲惫感。

他知dào

自己不能在这里久了,时间一久,即使是法元不再攻击自己,就这一座大阵足以将自己磨死。

而这时,法元则是再伸手一指那幡旗,幡旗杆上再次的出现了一个铃铛,这个铃铛是则深蓝色,铃铛里面同样的有一个小雕像吊着当铃心。

七情铃有七个,这个是忧铃,清阳并不认得,但是却深知若是由他使出之前那般的手段,自己是难以再挡住的,即使是挡住了,只怕也不坚持多久了。于是他也伸手入怀,一座金黄的小塔出现在他的手中,小塔共九层,每一层的四个角上都挂着四个小铃铛,共三十六个。

当清阳将这个小塔拿出来的那一刹那,法元脸色便变了。这小塔名叫‘四九玄黄塔,,是道宫之中有名的一件宝,正是传承于他这一脉之中,当年便是由他的师父执掌。现在这座四九玄黄塔在清阳的手上,让法元顿觉压力倍增。

但是心中又自有一股执念涌生,暗想:“当年我惧此宝,现在我修为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难道还惧他吗?而且他还困于我的阵中,今日或可将此宝夺来,他日行走于这黑暗之中也多了一件护身之宝,若入得他界之中,也有镇压气数门户之物了。”

他心动之间便要摇动那忧铃,然而清阳手中四九玄黄塔之上已经涌起一团黄色的光华,被清阳手抛,祭在空中。

清阳头顶显化道宫在四九玄黄塔化为十余丈高的塔后便与之相合,清阳凭空一闪便消失,进入了那四九玄黄塔之中。

只见四九玄黄塔在虚空之中一震,发出一串密密麻麻的铃声,凭空一闪出现在了法元的头顶上空,黄芒如霞,朝着法元罩下。

法元大喝一声,挥动手中的幡旗,随着幡旗的挥动,这整个一片虚空震动,那陨石之间的法则形成的力量在幡旗摇动之下成了一片如风似云的力量,竟是将四九玄黄塔托住了。

然而,随着四九玄黄塔上的小铃响起,托着四九玄黄塔的那一片乌黑光华便不断的散去,如风吹动云雾,又如阳光照水气一样,让那些乌黑光华不断的消融散去。

随着那托着四九玄黄塔的黑光不断的消弱散去,四九玄黄塔不断的压下,塔上散发出来的威压及黄芒越来越盛。

法元心中暗惊,他之前还是低估了清阳在斡旋造化上的造诣,通过这四九玄黄塔,他竟是能够将这里一片陨石星带之中的那种法则力量化解,那种力量无法作用到塔上去。

他知心中暗惊于四九玄黄塔果然名不虚传,又惊于清阳的修为竟是如此高深。心下明白,今日之事无法再困住对方了,一个不小心自己都可能要被真个收了。

猛的摇动一片铃声出现,幡旗招展,将他整个人一裹,化为一道流光,朝着下方黑暗深处而去。

随着法元的离去,那四九玄黄塔猛的黄芒一涨,塔上的铃声之中,一片陨石爆碎开来,四九玄黄塔化为一道黄色的流光朝那法元追去。

两人在这黑暗的之中相斗一年有余,时至今天清阳拿出了师门重宝才算是占了上风。

清阳身在四九玄黄塔之中,追逐着法元在黑暗之中遁行,离白骨道宫越来越远,与法元的距离一直保持着不变,一时之间无法追近,也不会被拉远。

突然,前方的黑暗之中有一线光华出现,光华之中隐隐有一圈黑红的光华

这是一个世界。

只见法元只是在那世界入口盘旋一了下,便投入了其中。

清阳还没有到那近前,突然有人大喝道:“什么人擅闯地阙世界。”

来者声音才至,一个巨手出现,朝着清阳所化的金黄遁光一手捞来,然而金黄遁光却突然加速,从那巨手的边缘绕过,没入那世界之中。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三十四、惊魔

清阳自信能够化去法元的任河法术,他也能够化去这天地之间自然形成的雷霆闪电和风雨,可是无法驱散那一些更高的存zài

,如这些陨石之间形成的天地规则。若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那他自然可能安然,但是在被法元艹控之后,他便陷入了回到中元世界之后最大的危机之中。

这一念,他便可以死无葬身之地,死散于这黑暗的天地之间,无论是谁有通天的大神通,也无法再找到他,因为这里没有轮回。

清阳伸起了双手,双手一撑,撑开了一切作用自己身上的力量,一座莹白的道宫出现在他的头顶,撑起了一片天幕。

就像是那一座真zhèng

的白骨道宫一样,撑起那黑暗天幕无尽岁月,护着道宫下的人们。这是清阳从道宫之中感悟到的力量,将那些束缚与这片法阵之中存zài

的毁灭都撑在外面了。

但是他依然无法离开这里,在道宫之外,如刀的狂风在刮割着那道宫,又似有着一双双无形手在撕扯着那道宫。

法元所站立的那一块陨石虽然不算是最大的,但是却一是一块非常独特的,那一座陨石竟是一座法台的模样,散发着黑红色的光华,如火焰一样的燃烧着,与法元的身体相融在一起。那一缕缕黑色的光华都是法台上的符文显化。

他见到那一座道宫之后,突然伸手在手中的幡旗上一指,幡旗的旗杆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铃铛,铃铛是紫色的,才一出现,便发出一串串如蛇吐信般嘶嘶声,让人听之心中泛起莫名的恐惧感。

白骨道宫与这个世间各地修士的差别就在于每一个道宫弟子都会祭炼属于自己的混沌钟,另一个就是可以将自己的神念与祖师灵堂之中的元灵相合,能够很快就达到一个极高的境界。

这是白骨道宫的人在这中元世界其他之处的修士心中的印象。而以混沌钟最为让大家印象深刻。

这混沌钟的祭炼方式与斡旋造化一样,是白骨道宫最为核心的秘密,从来都没片言只语的记载,只有师父以心印的方式相传。

法元的混沌钟也祭炼了,但是他这并不叫混沌钟,而是叫七情铃,以从混沌钟声之中感悟来的钟声钻入人心中,这钟声之中融入了天魔。

这天魔是他通过唤魔**唤来的,将无数的天魔唤入一个那铃中,然后任其相互到吞噬,最终存活的封印在七情铃之中,便是这七情铃中的器灵。

这紫色的铃铛又叫惊铃,惊铃之中的魔头为惊魔。魔本无定姓,无孔不入,也自无惊魔之说。惊魔是他自己养出来的。

先寻一个受惊而死之人的魂魄,养之。这种魂魄自身带着一种生前受惊之时的恐惧情绪,慢慢养炼,能够让之定姓。然后,再唤来一只只魔头,让这魂魄吞噬,慢慢的,那魔头的狡诈与神通便能够与魂魄相合,待到了一定的时候,法元便驱动这魔头去人心中,又再次的让这人受惊而死,吸食那种惊恐的情绪与魂魄,最终成为一头惊魔。

人见之则生出大惊悚,六神无主,无所适从,即使是修行人也心生大恐惧,施展法术都不如意。当封印在惊铃之中后,便能够随着铃声出入修行人的心间。

修士对于天魔的袭拢防备极重,所以一般这样的天魔极难在修士的心间显化,但是与这惊铃相合之后,凭着法元领悟的那种入微钟声,将天魔送入人们心中,几乎无人能够阻挡,因为那钟声极难阻挡。

惊铃响起的那一刹那,清阳也听到了,这听不是用耳朵听到的,而是如那种即使闭着眼睛,那太阳的光芒也透过眼皮照了进来的感觉,他的双眼能够排除一切魔音,但是却无法阻挡得了铃声。

当这铃声一出现在他的心,清阳便心生惊惧。他立即静意观心,只见一个身穿着紫袍的年轻人在自己的心间显化,那年轻人两眼之中透着无尽的惊恐,当这双眼睛被清阳看到之时,那种惊恐感更是如海潮一样的涌来。

一刹那之间,清阳仿佛看到自己临死的那一刻,仿佛又看到在轮回之中时那一道剑光斩来,又有出了轮回之后于天地之间慌恐的寻到寄身之所一幕显化。

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着恐惧的记忆或是害pà

东西,如曾经lì

过的生死一瞬间,或是对于死亡的恐惧。

清阳无法阻挡这天魔入心,无法阻挡这天魔的显化。但是当这天魔显化的那一刻,他心灵之中到了出现了一张巨口,一口便已经将那惊魔给吞进了嘴里。

一口将那于清阳心间显化的天魔吞入嘴里的是他自己的天魔元神,当将惊魔吞噬的一刹那,他冥冥之中便感应到了那惊魔本体的存zài

,循着那冥冥之中的感应,天魔元神出现在了惊铃之中。

才一进入惊铃之中,便看到一个人被一道道的红线绑吊在那里,那正是惊魔。

清阳的天魔元神看到的是这惊铃之中的空间,然而,若是肉眼来看的话,那惊铃整体紫色,在铃铛的里面则是有一个小木人雕像吊在那里,小人的栩栩如生,脸上透着无尽的惊恐。

清阳的天魔元神出现在铃铛之中的那一刹那,铃铛之中便又响一串沉闷而密集的铃声,那被绑吊着的惊魔朝着清阳大吼一声。整个空间发生了变化,一片紫色蔓生。清阳立即想要退出,可是却发xiàn

这已经天地变换,这里已经没有出入之口了,只见到一片紫光腾腾。

耳中传来法元的声音“我又岂会不防止别人通过天魔反制于我,你道行虽高,但还是嫩了一些。”

这一片紫色的天地之中,一个身穿紫袍的从深处缓缓的走了出来。正是那个前一刹那还在清阳心中显化过的惊魔。

看到这惊魔的那一刹那,清阳明白它早已经与这铃铛融为一体了,铃铛禁锢它的禁制将成为它禁锢自己手段。

他心念才起,便见那惊魔双手朝天一举,嘴时大声喃念召唤着什么。刹那之间,清阳那天魔元神的身上便受到了禁锢。

这种禁锢是凭空而生的,就像是他的身上本来就有一样。是这个空间的禁制,而且是专门针对这种虚无天魔的禁制,天魔元神无法逃脱,若是被禁锢了,尽早会炼化,会被那惊魔吞噬掉了。

天魔元神被一道道的红线绑着吊着,吊在虚无之中,那惊魔一步步的走来,带着无边的恐惧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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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三十五、不执

所谓世间万物唯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代表着万物之间的那最深处的本质,而二则是那种演变的过程,三则是指着世间万物。

现在这个世界大多数的东西都已经消亡,这个世界单一而死寂,无限接近于那个‘一’。一个世界从初生到死亡,都有着其独特的特征。

在一个世界初生之时,能够进入其中是天大的机缘。在世界稳定期,能够进入其中悟法,要的是一个平静的心,而进入一个既然死亡崩塌的世界,要的是勇气。

此时这世界之中,无处都燃烧着火焰,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就如清阳刚入这个世界时,瞬间身上起火,而现在这世界之中没有着火的地方,只要是任何一个从外而来的东西放在那里都将燃烧起来。地煞毒火,这是地煞毒火,整个世界都在燃烧着。清阳想要在这里找到法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白骨道宫之中,不执真人正在天衍殿之中讲道,今天是一月一次的讲道曰,只要还是在这片白骨大陆上,就可以回来听道,没有谁会不回来。

讲道时间为三天,只见天衍殿之中,金风化云,云生为花,花结果,又有清泉地涌,鸟鸣山林之景。

天地之间的道义不是用言语所能够讲述出来的,唯有方式能够让众弟子体会领悟。

转眼之间三天过去了,当天衍殿之中一切平息之后,众弟子睁开双眼,却发xiàn

此时自己的老师依然还坐在那里,往曰里这个时候师父都已经走了的,而殿门也没有开。

大家立即知dào

师父一定是有什么事要说了。

“我门下共十九人,你们的大师兄清阳,追杀叛逆法元,不知所踪n兄赵元在荒漠世界,三师姐霜霜在灵渺世界,除了他们之外,都在此处。一门同辈,最是亲近,大师兄的事你们无法帮到他,但是现在你们的n兄赵元所在的荒漠世界,是我们白骨道宫一直处于弱势的,你们准bèi

一下,去助你fl'——n兄一臂之力吧。”

众弟子面面相窥,相对来说,总共十九人,除了大师兄、——n兄、三师姐之外,其他的人也就只有排在前几位的有才堪堪达到了进入其他世界条件,其他的都还有许多功课要学习,进入其他的世界还不如在这道宫之中修行的。

可是,为什么师父突然让我们所有人都离去,进入二师兄所在的世界呢,难道是二师兄那里真的很需yào

帮zhù

吗?即使是如此,那也有道宫其他殿的弟子进去,用不着我们进去啊。众弟子心中想着,即使是入云这位最晚入门的弟子都感到奇怪。

在场辈份最高的第四弟子灵风问道:“师父,弟子和五师弟、六师妹倒是准bèi

选一个世界进去了,但是其他的师弟师妹现在去别的世界恐怕要耽误修行吧。”

去别的世界之中,如果不是进入那种初生的世界,而是进入那种平稳的世界之中,那就最好是自身的修行到了一个瓶颈之后再进去,这才有利于修行。而过早的进去,则是让自身的基础不牢固,虽然前期看不出来,但是后期却要花大量的时间来纠正自己的修行道基。

不执看着众弟子,点了点头说道:“为师自是明白,不过,你们也知晓,剑河离我们白骨道宫不过万余里而已,不久之后,或许将会有一场大战出现,你们修行尚低,此时留下道宫之中反而不好,待以后一切平息之后再回来吧,为师自会传讯给你们二师兄,让他平曰里敦促、教导你们功课。”

这时,三弟子余霜霜关系很好的第五弟子明月问道:“师父,那霜霜师姐呢?”

“霜霜所在的灵渺世界太过混乱,我们道宫很少人有在里面,你们修为不到,不合适去那里,去了也会枉送了姓命。她一个人在那里还能够自保,你们去了,只怕还要连累她。”不执真人说道。

于是明月便不再说什么了,也没有弟子说要去余霜霜所在的灵渺世界了。

去一个世界自不是那么草率就进去的,更不可能像清阳这般直接进去,他们如果这样,只怕在天空之中划落的那一段时间之内根本就无法承shòu那个世界的法意冲击,最后落得个神魂俱灭也是正常。

所以,他们在辞去了道宫之中的一些事情之后,跟随不执真人前往荒漠世界边缘。在听了不执真人说过不了多久道宫可能会有大战之后,他们才发xiàn

,道宫之中似乎多了一些肃杀之气,原本很多低辈的弟子似乎早已经不在了。

有别的殿的弟子知dào

他们能够去别的世界之中修行之后,竟是有不少人脸上露出羡慕和嫉妒。

他们才知dào

,原来这个时候能够去别的世界之中,也是非常难得的一件事,可见自己的师父一定是花了大力qì

的。

他们随着不执真人坐灵舟来三万里外的荒漠世界边缘,一个个的离开灵舟,荒漠世界的边缘体会着那个世界的气息,一个多月之后,能够自主进入荒漠世界的弟子都进去了,然而依然还有五位无法自己熟悉那世界的气息,确切的来说,那些气息对于他们来说,就如凡人学习游泳一样,年纪没有到,各方面条件没到,就学不会。

所以不执真人最后只得每人赐下一道玉符,护持他们进入那个世界之中,不执的本意是希望他们能够自己进去的,但是他们无法做到,也只能如些。

就他们来说,若是此生无法自己脱离那个世界,那就只有等着别人来接引了,他们自己脱离世界,在那个世界之中名叫飞升。

不执真人送了众弟子去荒漠世界之中,自回了天衍殿之中,闭关不出。在他的心中,可不光是因为剑河世界在白骨道宫万里之外这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道宫之中的三大派的矛盾激化,已经有别地的人参与进来的感觉,不执真人在道宫之中也算是晚辈,人微言轻,只求能够保自己自己一脉弟子,其他只能够随波逐流了。

清阳自是不知白骨道宫天衍殿中不执真人做的这些,此时的他在那地阙世界之中大步的行走着。

他的步子看上去并不快,但是每一步之间都走出十余里的路程,无论地形是怎么样的,都一点不多,一点也没少。

这是各派都有的缩地之术。缩地之术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天下间任何一样法术都是如此,若是悟到了,不过是一言可通之事,而若是悟不到,让别人写下万言释疑之语也无法领悟。

清阳这步子平静的如不沾半点尘世烟火。

他在这个世界已经三十七天,虽然这个世界没有曰月星辰,没有任何的时间,但他依然知dào

来这里多久了,因为他的神思之中有着混沌的钟在轻响。

但是他并没有找到法元,倒是遇上了在这个世界之中的一些人,好在并没有发生什么冲突,对方也并没有跟他说什么。清阳希望能够这样保持这下,不想节外生枝。

又是十多天过去了,他依然没有找到法元,不知法元躲在哪里,这个世界因为地煞毒火的喷火,将这世界的一切都焚烧了,所以世界现在很小可法元有心要躲起来,想要找到也不是容易的。

此时清阳倒是不担心别的,就担心对方与原本在这个世界中的合在一起,反过来暗算自己,这是必须要警惕考lǜ

的事情。

在一座冒着浓黑烟煞的山的背面,有一个小潭之中此时正倒映着一个人,那人一身月白的法袍,一步步的行走之间,如静湖之微波,让人看着觉得神清意静,他正是清阳。

面这小潭子的旁边则有三个人站在那里,其中一个正是法元,另两个则被阴邪之气笼罩着的,根本就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这个人道行极高,我们想要偷袭于他的话,那可不容易,想要杀死他,你给的那些东西可不够啊。”黑煞邪雾之中飘出这么一句话来。

法元心中恼怒,却也无法,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清阳这样一个后辈,追得不得不躲到进入这样的一个世界之中来。

在他看来,自己这是虎落平阳了。然而,眼前的这两人,任何一个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两个在一起的话,自己想要胜过他们却也不易。

而清阳手上有四九玄黄塔,法元同样也不是对手,他并不想这个时候离开这个世界,因为他想要得到这四九玄黄塔,只要能够得到这四九玄黄塔,其他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o

“呵呵,两位还想要些什么?”法元问道。

“听闻白骨道宫的《斡旋造化》玄妙无穷,我们兄弟两人闻名久矣,不知dào

长可否让我们开开眼界。”

法元脸色一沉,脸露取舍为难之色,沉吟道:“两位道友有所不知,这斡旋造化是白骨道宫不传之秘,是立身之根本,自我离了白骨道之中之后,那斡旋造化的法文便只能够能够记住一半了,这些年来,年年都会遗忘一些,至今最多只能够记起两三百字而已,你们皆是幽冥噬魂宗的高徒,自是知dào

此类法门一但离了宗门,便将忘切的吧。”

“这我们当然知dào

,我们就只要你离宗门之后还记得的那一半,我们可不信你不会在还记得一半之时记录下来。”邪雾之中飘出一阵阴森森的话来。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三十六、镇收

《斡旋造化》的前一半讲的是斡旋之意,无论是斡旋还是造化,都是大神通,没有绝大的悟性,得到了而强要修持的话,只怕还将悟了自己,即使是勉强修得了,也威力弱小。即使是白骨道宫之中,这斡旋造化也不是当成一门大神通来修持,而是当做一部炼意养神的法诀来修持得。

而若是当做炼意养神之诀要来修持的话,那么也并不比他们本门的法诀好多少。

法元为难似的说道:“那若是我答yīng

两位道友,那么他身上之宝物都将归我所有,如何?”

“当然,宝物再好,也比不上我们自己祭炼出来的东西。”幽冥噬魂宗的两位毫不在意的说道。

法元并不认为当他们看到四九玄黄塔之后还会毫不动心,现在所说的话,他们也一定不会遵从,之所以还会这样说,是想他们在得到了斡旋造化之后不再提过多的要求,若是自己对他们条件答yīng

的太过痛快的话,他们心中或许还会想着提别的要求。

法元此时只想着只要他们动手,只要他们动手了,那就脱不了身,到时以他们就必须和自己一起面对那四九玄黄塔了。只要清阳死了,最终四九玄黄塔一定会到自己的手上,法元这般的想着。

这两个正是幽冥噬魂宗的两位真人境的弟子,他们相视着,无声的交流,在他们看来,杀不杀得了那个清阳是一回事,关键是要得到这个《斡旋造化》

“不过,《斡旋造化》贫道只能先给两位三页了,余下的等杀了那人之后再给两位道友了。”法元说道。这也很正常,他如果一次性给了的话,幽冥噬魂宗的两人还怎么可能去帮他杀清阳呢。

幽冥噬魂宗的这两人都姓阎,是两兄弟,分别叫阎生和阎灭,当他们接过法元递给他们三页斡旋造化之后,只看一眼便被上面的内容吸引到了,他们并不是什么初入修行道的小修士,而是已经进入真人境的大修士了。自然是一眼就能够看得出其中的妙处来。

法元也不催促,任由他们看,直到他们抬起头来之时,才笑着说道:“怎么样?”

“斡旋造化果然名不虚传。”阎生身在黑暗的邪雾之中森森的说道,然而他转身看着身后那个岩浆红潭里,潭中依然有着清阳的倒映,只是此时清阳的正站在一处高地上,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白骨道宫的斡旋造化玄奇,混沌钟强dà

无比,这是各地之人都知dào

的,不知dào

长可见过我们幽冥噬魂宗的本事。”阎灭突然说道,他的声音之中有着一股独特的寒意,仿佛有着莫名的力量侵入别人的灵魂之中。

法元也是修行数百年的人,又岂会不知dào

幽冥噬魂宗的诡异,他们的诡异体现在修行方式上和法术上。但是他所了解的也只是听闻,想要在中元世界之中遇上可不容易,而在这些小千世界中如果遇上了的话,那往往就伴随着争斗

法元以前并没有遇上过。

“早有听闻,惜乎无缘一见。”法元说道。

“呵呵,那今天就让道长近身观一回我们幽冥噬魂宗的法术。”阎灭冷冷的说道。说罢只见他突然的一挥手,一团阴冷的雾气笼罩在那红潭之上,随着那雾气笼罩在那红潭上,阎灭也蹲了下来,只他伸手在那那黑雾上勾勾划划着,同时跟里念着一串串怪异的咒语。

这些咒语法元并没有听过,在这中元世界之中,每一地都曾是一个世界的精华存留,都有着他们独特的东西。如这种法咒法术,并不是能够一听就明白的,即使是他早已经晋升真人之境也不行。

随着这阎灭的法咒和那邪雾笼罩,从低沉到激昂,再慢慢的缓淡下去,雾气散了,那红潭上再次的显露出清阳的身影来,只是此时的清阳的身影却并不再是如镜子一样的照映,而像是浮雕一样的显现着,红黑色的浮雕。

“这就是他在这个世界泄露的气息,已经被我捕捉过来了,现在就让你见见我们幽冥噬魂宗的噬魂手段。”话落之时,其中阎生已经突然张口喊道:“清阳……清阳……清阳……”

这声间非常的微弱,就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一样,然而这声音却在虚空之中缠绵飘渺,在火热的风中传递着,进入渺渺虚无之中。

这是噬魂之术。

法元突然感到一阵可怕,背脊发凉。若是自己一不小心中了这样的暗算的话,连死都不知dào

怎么死的。

他去看那红潭上的黑红色的浮雕印记,那印记像是活着的一样。那声音像是从那个浮雕印记嘴里发出来的。

“清阳……回来,回来……”

这一声落下,又另一声出现了:“清阳……回来,回来……”

阎生和阎灭两人交替的呼喊着。

他们的声音就像是喊着最亲近的人名字,要将他们喊回来一样。像是父母喊自己的孩子。

修行人的灵魂都是跟自己神与肉紧紧的合在一起的,但时偏偏他们就有能够将灵魂单独的呼喊出来。而且法元突然觉得,这个时候去找清阳的话是最好不过的时机了,就算是清阳能够抵抗得住,那么此时的他定要花上绝大的心神来抵挡这呼喊,而自己找到他,要杀他就是轻而易举的了。

然而,他正当他想要有动作之时,其中阎生突然喜道:“来了,还当此人如何了得,原来他的神魂如此的不稳。”

法元已经抬头看着,只见一个淡灰色的人影随着风而来,不断的朝着这边飘动着,路上不断的会有挣扎,但是却似对于那呼喊没有办法一样。

越来越近,法元心中突然生出古怪,暗想:“虽然这法术诡异莫测,但凭他的修为,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没有抵抗力的啊。”

他心中这般的想着,那一个淡淡的灰影已经到了近前。

“嘿嘿……”阎灭笑着,手掌一翻,手中多了一个黑色的小瓶子,黑瓶拔开的一瞬间,那淡淡的魂魄便要被收起。

法元紧张的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与自己纠缠战斗了这么久的人就这么死了。

就在这一刹那,那一道淡灰色虚幻不实灵魂突然之间快速的凝实饱满起来,只刹那之间便已经化一个活生生的人。

当这人的由虚化实的那一刹那,发出一声轻笑,轻笑声之中有一道声音传来:“幽冥噬魂宗的噬魂之术果然厉害。”

随着他的声音起,幽冥噬魂宗的两人大惊,身体立即化为一片烟雾朝后遁去,然而这个时候,那显化出来的人手上一座金色小塔出现了,出现的一刹那化为一道金光直上天空,金光扩散,一座巨大的金色高塔出现在那里。

一片铃声出现,阎生与阎灭顿时觉得一股强dà

的力量束缚着自己,让自己身化为黑雾都无法遁走。抬头一看,只见那巨塔罩下,心中大骇,原本化为烟雾的身体已经显化出来,张口一喷,各自从嘴里喷出一片小旗来,其中一个小旗红如血,另一个黑如墨。

红色小旗一挥,一片红如血的华光冲起,黑旗挥动,又有一片如墨的光华冲起,黑光与红光缠绕在一起,试图将那金色的巨塔托起。

然而,那塔上突然响起一声钟响,黑红的光华在钟声之中立即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然后在金塔的巨压之下碎散。金塔之上又是一阵铃声响起,一片金光自塔中卷出,将那阎生和阎灭卷入塔上。

另一边,法元大惊失色,阎生与阎灭被四九玄黄塔收走不光是顷刻之间,只是不过是一转眼间的事。而这四九玄黄塔并不是只针对他们,而将他一起罩在塔下。

来自那塔上三十六个铃铛发出一声音,事一声层层的绳索将他束缚着。

他的上也早已经多了一杆幡,幡上挂着六个铃铛,六个铃铛如被风狂吹一样,疯狂的晃动着,只是法元从混沌钟上悟得的法合天魔而炼成的这铃,诡秘有余,却失了那种混沌钟的另一种煌煌大气,根本就无法震开束缚着他的铃音

四九玄黄塔落下,轰的一声将法元压在下面。

清阳又一招手,那巨塔便又化为一道金光落入他的手上,金光凝化为一座小塔。

铃音晃动,天地风云都似随着铃声而变换。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三十七、崩塌

虚空之中有风火随铃音而生,变幻莫测。

清阳突然感觉到了一股震动,是来自这个世界的震动。

“喀”

天际有一道裂痕扭曲着蔓延而下。

这个即将死亡的世界,在这一刹那之间彻底的死亡崩塌。就如一个巨人,在这一刻终于被时光冲涮掉了自己最后一丝生机,轰然倒塌。

世界在破碎,大地、虚无、天空,处处都有裂痕。

一股强dà

的危机感在清阳的心间蔓延,看着这从天际裂下来的一道裂痕,看着大地上出现的如蛛网般的纹路,他心也似随着这个天地一起裂了开来。

清阳心头大骇,他曾以为这个世界间没有什么能够让自己再让自己感到吃惊,更不会有什么让自己惊骇,然而,当世界就在自己面前破碎之时,他的心间立即涌上不可抑止的惊骇。这不受心的控zhì

,即使是修行人见过的再多,对于自己身心灵观想剖析的再多,也无法将心灵之中最纯粹的念头抹去。

清阳没有再驱动手中四九玄黄塔,他压制住了自己遁入四九玄黄塔中这个举动,怕使的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瞬间成为破碎的漩涡。若是他陷入了那种破碎的漩涡之中,只怕是想要再逃出这个世界就很难很难了。但是他也没有将四九玄黄塔收起来,而是托在手上,一步朝着虚空之中跨起。

这是最不容易引起虚这震动的御气步空之术。可尽管是如此,他一步踏过的虚空也出现了一片细微的裂痕。

再一步跨出,清阳的身形上九天之上。

就在飘摇而上的路上,一道裂痕凭空而现,就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刀剖开虚空,顺带着连清阳一起剖开。

清阳的身形立即改变方向,横向一步跨出躲开,就在他身形躲在的那一刹那,那裂痕之中有红似血的毒火涌生,毒火之中又隐隐有电光闪烁着。

清阳朝着横向滑行了一段虚空避开之后,并没有回头看,他知知dào

后面发生了什么。

世界的破碎,伴随着地水火风的涌生,那些无论是水火还是地和风,都不是他能够轻易沾染的,只要沾染上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会是一个大麻烦,更何况现在还是在这转眼就要崩塌,要从新化为虚无的世界之中,此时沾染上了,可能让他永远的留在这个世界之中,随着这个世界一起归入虚无。

在清阳的身后,那一道裂痕迅速的扩大,化为一片火焰的世界。

整个一片天空,只一转眼之间便已经处处都布满了裂痕,裂痕如闪电一般划出,过后便是火焰和风涌生,呼啸着疯狂的卷动,又有些裂痕之中有一片土黄的光华自裂痕之中涌生,又凭空有大山自高空之中翻落而下。仿佛这个世界已经翻转过来了,天不再是天,地不再是地。

又一个转眼,这个世界已经更进一步的到了崩溃的边缘,只是尽管如此,这个世界却依然被一个世界法则束缚着,就是一个人已经死亡了,他的骨头全都碎了,皮开肉绽,内里外里都鲜血横流,但是整个都还保留着人形,各处都还相连着。

在清阳视线之中出现几个人,是他进来之前便出现在这个世界之中的人。他们也并没有在这片天地破碎之前离去。

他们在那此裂痕之中漫步,那些火焰和风中行走着,尽管他们也非常吃力,但是却仍然不像是要离去的样子,而是在寻找着什么。

清阳当然明白他在找什么,他们在寻这个世界的本源,不过清阳并不打算找,他知dào

如果自己找到了,那么将引来这些人的围攻,而且在这个世界之外还有人,到时候自己想要脱身的话将会很麻烦。

至于他们为什么敢于冒着生命危险留在这里,清阳同样的是清楚,这并不是他们的本体,只是他们在这个世界凝结的分身,这一点是清阳将幽冥噬魂宗的两人收入四九玄黄塔之中后才发xiàn

的。随之一想,便也就明白,这是很正常的,这个世界即将崩塌,太过危险,谁又愿意冒着陨落的危险以真身进入其中呢。

他们的身形一闪而逝,消失在清阳的眼中。

突然,清阳的眼中看到破开的大地之上出现了一个巨大而通红的石头,这石上覆盖着一层流动的火焰,火焰似血。

那是这个世界之源,清阳只一眼便已经认了出来。

也就在这世界之源真zhèng

露出来的那一刹那,天空之中有一道道的流光朝着那燃烧着的巨石而去。出乎清阳意wài

的是,他们并没有停,而是直接的朝着那燃烧着的巨石撞去。

天地之间,一片火雨划落,大山崩塌,又有大河倒卷,狂风呼啸。

这一道道遁光并没躲避,而是直接撞过去,只见一道遁光直接撞入了虚空之中突然裂开的裂痕上,只一瞬间,那一道遁破散,一个人被拦腰断开。清阳看到正是刚刚进入这个世界之时看到的那一位女子。当时她还站在山上,和一个男子看着自己,现在却在这里死了,虽然并不会真的死亡,但是这种死亡一个弄不好,也可能让她从此心魔横生,再也无法再进一步了。

那个女子并不弱,若是分身进入这里的话,并不比清阳弱多少,可此时她撞上了那裂痕却丝毫的抵抗之力都没有。

其他的遁光则是灵活的绕过了那些裂痕,穿过火焰与山崩,撞在了那从大地之中剥离开的来的巨石上。如一朵朵的烟花绽放,那是由生灵的灵魂点燃的

那些遁光先后撞在那巨石上,清阳知dào

,他们是在以这种方式在那世界源石留下烙印,至于最终这巨石会被谁得去,那就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了,因为那是他们身后的宗门要做的事情。

他们背后的宗门将根据他们烙印在这世界之源上烙印而开始争夺这个世界之源。

那巨石不断的上升,所过之处虚空碎为虚无,整个世界在这一刹那之间彻底的崩塌化为虚无,清阳手中四九玄黄塔涌生强烈的金光,金光之中,一座金色的巨塔出现,金光一卷,清阳已经消失了。在清阳消失的那一刹那,整个世界就是气泡一样碎散了。

原本满天火焰狂风都没有,滔天的水浪和飞扬的尘土消失了,只有无尽的灰暗。

这里已经化为一片虚无,一个虚无的漩涡,四九玄黄塔在其中,金光不断被扯去,三十六个铃铛疯狂的响着。坐在四九玄黄塔之中的清阳不断的变幻的着法诀,他的神意早在祭炼这塔的时间已经分出三十六道驻入了那三十六个铃铛之中。

那因世界毁灭出现的毁灭漩涡,让这在白骨道宫之中传承了万余年的四九玄黄塔都在震动着,在塔中可以看到那梁上及壁上都有符文浮现。

此时离这个崩塌的世界千里之内都没有人,因为若是近了的话,被卷入其中必定要被化为虚无的,黑暗之中,一点点光亮便能够传得极远,然而此时因为世界的崩塌,而使得一切都扭曲了,让那些注视着这里的人都看不清,这漩涡的中心有什么,但是他们却能够通过自己的门人留在世界之源烙印而感应到世界之源的存zài



若是没有烙上印记,当这一切平息了下来之的,那世界之源也将遁入黑暗之中,难以寻找了。

清阳坐四九玄黄塔之中,大口大口念着法咒,只见他的嘴角边上一道道金文化生,钻入虚无之中,他的法咒或急或沉,手中也随着法咒一声刻画出一道道符文。

他已经倾心而为了,虽然四九玄黄塔也是至宝,但是在这世界崩塌的漩涡之中仍然很勉强。

金光阵阵,铃音震荡。

清阳的双眼透过疯狂的漩涡,落在了世界崩塌的漩涡之中不断的磨小的火红巨石上。

那火红巨石正疯狂的转动着,不断的被剥离缩小,并不是每一个世界之源都能够存留下来的,宝物只有被智慧的生灵使用了之后才算得上是宝,才能名发挥出那宝物的价值,单纯的无生命之物是是很难抵挡得了这世界崩塌的漩涡的。

四九玄黄塔上的铃声突然之间从疯狂变成一致,在形成一致的那一刹那,四九玄黄塔上金光化为一道道的光圈以四九玄黄塔中心朝着周围震荡开来。那黑暗的漩涡在这光圈之中竟时也形成了一圈空白,然后又会迅速的涌上。

黑暗的中元世界之中有生灵被卷入其中,瞬间化为虚无,有承shòu住了不知多少年的黑暗潮汐冲刷的山峰被卷入其中,也只是顷刻间散为虚无。

四九玄黄塔上震荡着渺渺而又清晰的铃声,要朝着漩涡之外而去,却只出一段距离便又被漩涡卷回来,根本就无法冲出去。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三十八、观演

幽冥噬魂宗在什么地方,离这地阙世界有多远,只有幽冥噬魂宗的人自己知dào

,敢于如白骨道宫这般堂堂煌煌的显露出宗门于这黑暗诡秘的中元世界中的宗门并没有多少。

由此可见,实力往往与心态是一致的。若无堂堂煌煌的心志又如何能从混沌钟上悟得那种倾覆天地的威烈之声,这是当年太一在剑河世界之中跟清阳说过的话。

欲得何法,先观自心。

不光是幽冥噬魂宗少有人知其方位所在,洗心阁、混元宗、化星剑宗、万兽盟外人也不知dào

他们在哪里。至少清阳不知dào

,因为他们都是中元世界之中的小宗门,没有白骨道宫那种凭一宗一门的万年传承来造化世界的魄力和神通

但是能够于他们那一方世界破灭而存留下来的宗门,当是有他们的独到之处,三千大道,各有巧妙在其中。

此时幽冥噬魂宗有三人站在一方黑云之上,看着那千里之外的漩涡。在他们的脚下踩着的黑云与这中元世界的黑暗不同,他们脚下那一方黑云散发着微光,给人一种邪意的感觉,而中元世界的黑暗则是无尽孤寂的黑暗,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浩瀚与深沉。

他们日日在这地阙世界的边缘监视着,突然发xiàn

地阙世界之中毒火燃烧而出,立即明白这是地阙世界要崩塌了,便朝后又退了数百里。

他们知dào

,这个已经监视了上百年的地阙世界终于破碎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一道光华自黑暗虚无之中钻了出来,三人之中那位站在中间前一步人,一脸的病容,但是他却是幽冥噬魂宗之内一个让人恐惧的存zài

,他有一个外号,名叫魔眼阎罗,炼就了一双勾摄魄的魔眼,一眼怒睁,定人生死,宗人没有人敢与之相视。

他将手朝那道光华一捞,那道光华便被他抓入了手中,光华扭动着一下瞬间散去,一叶墨纸出现在他的手上,黑纸上面用血红的朱砂写着一行字。

旁边的两个不敢去看,只等魔眼阎罗看完之后,其中有一人才问道:“师兄,门内传信说什么?”

魔眼阎罗沉默着,眼中闪动着让人心悸的绿光,良久之后他才缓缓的说道:“生、灭事败,未见那世界之源便已经被人灭去分身。”

他所说的生与灭正是指阎生与阎灭,他们都是魔眼阎罗的子侄,站在魔眼阎罗身后的两人感受到一阵森森寒意。

“是什么人胆敢杀了两位师侄?”

“白骨道宫的人。”魔眼阎罗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即使是白骨道宫的人擅杀我们的幽冥噬魂宗的人也不能让他走脱。”

但是他们此时却不能够进入那世界漩涡之中去,他们只能够看着,并且还不知dào

世界之源是否出现。

另一处的黑暗虚空之中,有四人站在那里看着漩涡,漩涡并非是肉眼能够看到的,但是他们此时都有着一双观微察幽的眼睛,能够看到那方圆千里的漩涡,搅灭着一切。

一道灵光自黑暗之中钻出,当先一人伸手一抓那灵光,灵光如焰火一样瞬间灭去,却在他的掌心之中留下了一片字迹。只一会儿,他便说道:“世界之源已经出现,但有白骨道宫的人也在其中,若这白骨道宫的人敢染指世界之源,一定要全力出手。”

在那漩涡之外的另一处,同样的有几个身背长剑之人站在那里,一道剑光自黑暗之中钻出,其中一人伸手那抓那剑光,一枚小玉剑出现在他的手上。

这在漩涡之外的的黑暗之中,洗心阁、百兽盟、幽冥噬魂宗、化星剑宗、混元宗都有人守在那里,他们离得也远,那时候被清阳和法元穿入地阙世界之中,一则是因为他们的遁光太快,二则也是因为他们知dào

这个即将破碎的世界,进去了之后若没有非凡的手段,则必要身陨于其中。三则是他们并没有这么多人真zhèng

的守在地阙世界边上,所以拦不住清阳与法元。

他们此时都在等待,等待着那漩涡淡散去的那一刻。

相对于这浩瀚的中元世界,一个小小的地阙世界破碎算不得什么,在中元世界之中的修士眼中,也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但是相对于那个世界的生灵来说,却是生死。

所谓身处白昼,可见诸般彩,处黑暗,不指十指色。

此时身处那漩涡之中的清阳即使是早就猜到在这世界之外还有着不少人在等着,但是他此时也根本就不会想这些,他只想着能够在这世界漩涡之中能够保全自己。

四九玄黄塔是白骨道宫所在的世界破碎之前便有的一件灵宝,能够在世界破碎之时保存下来人,足见其强dà



此时四九玄黄塔上的铃铛震响。

当年太一的东皇钟震响之时,一切的法都无法近其身,天下间那钟声过处,就如被洗涮过一遍一样。

清阳虽然能够摸着混沌钟在那钟声之中感悟一圈,但是他却并不认为自己对于混沌钟的‘震,字法意领悟的比太一深,即使是现在,他也不认为自己就一定能够胜得过太一。

虽然,清阳在剑河世界之中就已经能够通过宝物演化一方世界,回来之后,修行这么久了,斡旋造化也有了实质突pò

,但是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够胜过当年那威震天地的东皇太一。

而当年的东皇太一却根本就没有清阳今日这般的多的手段。东皇太一强的是那一份纯粹,而清阳多的则是杂,对于很多法门都有着很深理解,但是这些并不足让他压住东皇太一那纯粹的东皇钟。

若是当年的东皇太一陷入此是清阳的境地里,他的手段只能是通过一身修行,通过东皇钟震开一条通道出去,若是出不去,说明修为不足,则必死。

而清阳同不同,他若是出不去,也未必死,他对于混沌钟的领悟比道宫之中大多数人的领悟都要深,但是这些都被他转入了另一门神通的修持之中。

斡旋造化,他在回到道宫之后,主修的便是斡旋造化,世间法都可归为一法。剑河世界之中那化小千世界奥妙,于虎陵城之中悟得的浩然之意法门,在回到中元世界之后悟得的一个个小法术,慢慢的被他归束圆融。

万法归一,圆融一心,便是斡旋造化。念念如法,神意化昆仑,是为斡旋造化大成。

大成之时,不修任何法,却举手投足间便是法。

清阳于四九玄黄塔之中,虽未亲身的感受到那漩涡之中的力量,但是通这四九玄黄塔的颤动,却明显的体会到这无形的力量。

万物生灭,尽在此,不见什么惊天动地,却于无声之中,消亡一切。

这是一种大神通,天地自然衍生,于清阳的眼前演化,他坐于四九玄黄塔之中观看着,并参悟着这天地造化般的毁灭漩涡。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三十九、一坐便是十数年

诸天修士皆知,天象为法,万物衍生为法。

法无大小,只凭各自的悟性,有人观一叶落,而悟万物生灭之道,有人观天崩,却只落得个心志崩碎的下场。

斡旋造化的修持要的不光是悟性,还要见识天下诸般法的眼界,能通万法,能使万法归于一心,才能够斡旋造化。

清阳坐于四九玄黄塔之中,也不再思脱身,只一心凭斡旋造化之中的斡旋之意来护持己身,他这一坐便是十余年之久,在这中元世界,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这千余里世界毁灭而形成的漩涡不过只算得上不起眼的事,纵然是偶尔有从此路过的修士,也最多远远的看一眼,然后离去。

他除了观这在因世界毁灭而形成的漩涡,还留意着那漩涡最中心的那世界之源。若是能够得到这世界之源,即使是用之来炼宝,也是极好的,除了可以用来炼宝之外,还可做为建灵池之用的先天五行之一的火灵。

但是抢这个无异于与虎谋皮,此时他身处于这漩涡中心,并不知这漩涡要多久才能够平息散去,虽有这个念头,但是保身安命还是占着大头。

在白骨道宫之中的天衍殿依然关闭着,自不执那天将座下弟子都送走之后,回到天衍殿,紧闭殿门,时致今天就没有再开过了。

然而,今天却被扣开了。

扣开天衍殿的是白骨道宫传承最久的玄黄殿的人,来者名叫蒋诚,整个白骨大陆虽然名声不显,但是在不执真人这等开殿的真人耳中却是早已经听闻过的,但是他们也没有过深的接触。

传闻蒋诚此人是玄黄殿这三百年来天姿最为高绝的弟子,他是与不执真人同一辈的。

他扣响天衍殿的门环,门环响三声之后,无风自开。蒋诚直入天衍殿之中,站在殿中举目四望,见殿堂虽然有堂正的大气,却朴素的很,并无珍宝为饰,也无法纹为画,更无灵宝当景。

心下便有了三分轻视,一座道殿乃修行人之长久居所,就如洞府一般,如此这般,必是力有不及,哪里有半点仙家气度。

他心下念头才起,内堂之中便转出一人,来者一身玄白道袍,腰间一挂着一块乳白玉佩,玉佩上简单的勾勒着云纹,玉佩旁边又有一挂着一个锦袋,锦袋为月白色,手中别着一柄雪白的拂尘。那拂尘丝一看便是由千年雪蚕丝合之各种灵药祭炼而成的,但在蒋诚来看,做为一殿之主,只有这些东西在身,寒酸之气几乎扑面而来。

不执真人一头黑发高挽,一缕黑缕飘于胸前,朝着蒋诚行了一个人单手无量的道礼,说道:“不知蒋诚师兄今日来此有何事。”

不执真人并不是那种八面玲珑擅于言词之人,而蒋诚跟他并没有什么交情,所以他直接问蒋诚来此的目的。

蒋诚则是笑了笑说道:“不执师弟倒是好清闲。”

“天姿不足,只能以时间磨,若有蒋诚师兄的悟性,何需这般的闭关打磨。”不执真人说道。

蒋诚道:“不执师弟此言差矣,若不得悟,即使是空坐百年也是枉然,要想悟法,不在于那静,而在于动静相合,不执师弟,正好有机会,你可以出去走走了。”

“哦。”不执真人倒不见意wài

,他心中明白自己的安静时日到此为止了。“那不知怎么个动法。”

蒋诚则是背着手又看了看四周,说道:“听闻不执师弟收了一位好弟子,短短时间之内,神通大成,已有追击叛逆法元的本事,不知不执师弟近日可有他的消息。”

“劣徒不过上人之姿而已,怎么当得起蒋诚师兄的一个字,只是勉强可撑我这小殿门面而已,倒是蒋诚师兄修持不过三百余年,已经建了灵池,名震各界,待我那劣徒回来,还要他多多向师兄你请教学习。”不执真人说道

蒋诚心中冷笑,他当然知dào

不执真人这般的否定自己的徒弟,无非是怕自己给他的那个徒弟指派什么危险的任务。

白骨道宫之不止有执法殿,自然就还有别的一些专门对外的殿,蒋诚出身于玄黄殿,修为有成之后加入了神通殿,神通殿是专门对外用法的一个殿堂,里面的人个个都是神通高绝,都是喜爱与人争斗撕杀的。

而且,每一个神通殿的人都有权征调其他些普通殿的弟子随行,包括那些殿主,如不执真人这样的。

“呵呵,不执师弟说笑了。”说到这里,蒋诚神色一冷,就像刚才的言笑都只是客气一样,此时才是显露尘埃之下的冷硬,他说道:“师弟知dào

极北不冻天之事。”

他的话才落,便突然又一拍额头,提声道:“倒是忘记了,不执师弟这十年都在闭关,并不知dào

极北不冻天之事,这样,师弟你准bèi

准bèi

,明天来神通殿报道,到时再跟你说。”

他说完也不等不执回答便转身出门而去。

若说执法殿之中不执真人所在的中立一脉的还能够说得上话的话,那么对外强硬的神通殿,则是他所在执法殿几乎无法插足的地方。

不执真人在殿中来回走着,思索了一会儿之后便出了殿门,前往自己的祖师所在的殿堂之中。

十年了,自己的大弟子依然还没有归来,他的心中难免有些担心,但是修行到了他这种境界,若是清阳真个有生命垂危的话,他自是会有心灵感应的。

此时的清阳仍然坐在四九玄黄塔之中,不断的震响塔的铃铛,通过那铃声而施殿斡旋造化,这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一件事,不过,好在他是处于塔中,若是身在塔外的话,纵然他能够一时不被那漩涡湮灭,也要累死的。

就这样,转眼又是数年过去了,他终于感受到了那漩涡有了一丝的减弱,无论是什么力量,不可能永远的存zài

,世间本就没有永恒的东西,即使这黑暗的中元世界也在不断的变化着。

又是几年,当这漩涡在减弱之时,那份让这四九玄黄塔不断在这一方天地之中盘转的力量但快速的消退着,他已经能够控zhì

四九玄黄塔朝着那最中心的世界之源而去。

那世界之源此时已经不再是那如山般的大小了,而是被这漩涡剥离打磨的只有一个鸡蛋大小了,散发着圆润的红色光华,相比起刚出世之时那种毒火涌动的样子,被这漩涡打磨了十多年的珠子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样子。这才有那种灵物的样子,当时倒有几分像魔宝形态。

清阳此时觉得脱离这毁灭一切的漩涡日子不远了,心中便动了将这世界之源收走的念头。

心念动间,四九玄黄塔已经离那颗世界源石不远了,即使是人在四九玄黄塔之中,清阳也感受到了那世界源石上的火灵之气。

此时若不取,不用多久,那些一直守着人这世界之源的人一定会来取,也许现在他们已经做了准bèi

进来了,毕竟那最可怕的时间段已经过去了,现在只要有宝物护身,便能够进得来。

四九玄黄塔围着那世界源石绕动着,突然,那四九玄黄塔上金光大涨,塔在金光之中消散为一片浓郁的金光,修为高深,可御宝化形。

当年赵元尚且能够做到,更何况今日的清阳,虽然这四九玄黄塔非常的强dà

,此时让四九玄黄塔化形是非常危险的,若不是那漩涡减弱的话,他此时化形,四九玄黄塔只怕将再难凝聚,将会被迅速的扯散,只见那金光盘旋着,顺应着那漩涡,朝着那一个世界源石缓慢的笼罩而去,这种凝重缓慢感,让人观之有一种强烈的矛盾感。就如原本轻柔的光霞云彩突然之间变得沉重了起来一样。

突然一声言咒轻喝,那一片金光再次凝结为一座塔,只是此时这塔看上去却暗淡了许多,清阳这一次御使四九玄黄塔在这里化形,已经伤了塔的灵性,塔身已经有了灰败,却也依然有着金光散发着。

塔中的清阳心中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自己让这金塔化形,去收那世界源石,竟是将一件至宝伤成了这样。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四十、脱困、追杀

幽冥噬魂宗的人并没有盯着那盘旋千里的漩涡看,在他们的面前有四面镜子,镜子之中分别是洗心阁、化星剑宗、万兽盟、混元宗的人,魔眼阎罗在知dào

自己的两个侄子死在了地阙世界后,并不确实有没有世界之源的出现,更不可能在世界之源上烙下幽冥噬魂宗才能够感应到的烙印,那么他就只能够通过这一种方式来确定了。

在那四面镜子之中,突然有一个镜子之中的人动了,那是洗心阁的人,幽冥噬魂宗的人一般都很讨厌洗心阁的人,并不是他们之前有仇怨,而是洗心阁与幽冥噬魂宗之中的修行法门相抵触。

洗心阁的法门讲究的视万事如水,冲涮我的心灵,我心巍然,经一事而明一法。幽冥噬魂宗的法门诡异,他们喜欢通各种诡异的法术来寻找别人心灵破绽。若是洗心阁的在人幽冥噬宗的人面前失败了,总是会破碎心灵,从此再也不能够施法,而在别的修士面前失败了则不会这样。

魔眼阎罗看着洗心阁的人动了,然后他又看到另外三面镜中的人也相缕动了,只是他们并不是都全都一起动,每一个人的修为都不一样,此时进去,修为不足,又无四九玄黄塔这般的宝物护身的话,那就没有能力在这漩涡之中呆多久。

所以他们之中都只有一个人进去了,过了一会儿,魔眼阎罗也朝着那漩涡走了进去,在进去之时,他的手中出现了一面黑红的小旗,小旗的整体是黑色的,但旗面上却像是有红色涂鸦般的一个红色的人头脸。

“你们先在这里等着,看他们都进去之后再去进去。”魔眼阎罗说道,他一步走出,已经到了那漩涡的边缘,声音却还在留下的两人耳中响起。

他手中的旗帜摇晃着,一片乌光垂下,将他罩入其中,然后一步跨入那漩涡之中。才一步入其中,便觉得自己像是走进入狂风之中,比他在任何世界之中见过的狂风都是强dà

,这不是漩涡的最边缘。

再往前走,他的步子已经不如之前那般宽大而诡异了,变得谨慎而沉重了,就像是他身上背了一座山在大水之中行走,害pà

自己被冲走一样。

这自然是一种法术,他无法改变这个漩涡,所以他将法术做用在自己的身上。法术千变万法,各有不同,然而因为施术的人不同所以出现千变万化的形态。

这也是他第一次亲身走入这种因世界毁灭而形成的天象之中。

再朝里而去,他觉得自己走进了怒海狂涛之中,走进了沙尘爆之中,走进了天劫里。

那小旗上的黑光越发的浓郁了,将他护在其中,就连他的衣解都不曾扬起。他手中的旗帜叫做赤魔颅骨旗,是在他入门幽冥噬魂宗后不久就祭炼的,后又数次奇遇,将这件灵宝不断的祭炼着,今时今日已经不再是简单的一件灵宝了。

魔眼阎罗并不是单纯的直线朝着那漩涡中心走去,而是顺着漩涡而走。

又是一段时间之后,他的耳中不再听到那种如狂风嘶吼的声音,变得静谧无比,没有半点的声音。于是他将手伸出黑光之外,只一瞬间,他衣袖便如被刀削一般的断去,而手掌手背迅速的出现一道道裂痕。然后他的手上又出现一片乌光笼罩着,乌光却像是大河边上的泥土一样,不断的被河水带走。

魔眼阎罗将手缩了回来,他心中已经明白,光凭自己的护身灵力,并不能够护住自己。

这漩涡的可怕,再一次深入他的心灵,他不由的想,这还是这漩涡弱了不少,还只是漩涡的外围,若是那个白骨道宫的人一直在里面,现在估计早已经连灰也没有了。

随着他越往里面走,那股压力就越大,护着他的乌光开始被扯走,开如减弱,他再次的伸手一指那赤魔颅骨旗,只见那旗帜上那红色涂鸦般的头颅发出红色血光。血光结成一个头颅,将魔眼阎罗一口吞在嘴里,远远的看他,就是一个血红的头颅在这扭曲的黑暗之中飘荡着。

走到后面,他走的越来越慢,也越加的谨慎。

孤寂而危险的黑暗,吞噬着一切意识,魔眼阎罗即使是再自我,也不敢将自己的神意散入这里去,这才是中元世界真zhèng

的危险,相对于黑暗潮汐来,不知可怕多少倍。

慢慢的,他知dào

自己快要到达那漩涡的中心了。

突然,他看到了一道光亮,心中微微一惊,在这扭曲的漩涡之中,光线这种东西是不可能存zài

的。或者是根本就不可能照透那层层叠叠的空间。

他连忙朝前走几步,眼中便又看到一道金光一闪,金光之中,他仿佛听到了深厚的铃声。

“这是,白骨道宫的混沌钟声。”魔眼阎罗大惊的想着:“难道那个白骨道宫的人修士还活着,又或者说是他其实早就出来了,也是这个时候才进来的。”他无从得知。

这时,又有别的色彩的光线透着层层叠叠的空间而来,其中有星光,那是化星剑宗的人剑化生的,有混沌光华,那是混元宗的修士,又有着一道洁白华,透着洁净,这是洗心阁,还有虎吼声,这是百兽盟的。

在他的眼中,那些光华和声音都似在清澈但有着水波的深水之中透上来的,看不真切,却有着一股飘渺和遥远感,但是魔眼阎罗却知dào

其实离他并不远,只是因为这里的是在漩涡之中,空间折叠,才显得这样子。

他心中有些疑惑,再朝着一步,眼前豁然开朗,他看到了一座高塔,一座金色的高塔,即使是此时这座金色的高塔看上去有些斑驳,有些沉旧,但是却仍然显露着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一如白骨道宫的修士。

他又发xiàn

了一个让他惊讶的事,竟是那处于最中心的金塔在攻,而另外的四个在防守着。这让他很惊讶,心中不由的想:“难道白骨道宫的修士真的如此的强dà

吗?”

魔眼阎罗没有再靠近,他看到随着那铃声震荡,让那四道光华根本就无法靠近。就像波浪一样,将飘在波浪上的羽毛朝后推去。

在这漩涡之中,大家进来的显然是早了,早到他们最多只是能够自保,根本就无法杀敌,一切的法术都无法在这里面衍生。

确切的说是他们做不到,而那座金塔之中的人却能够做到。

他们只能这样看着,魔眼阎罗从他们进来之后就知dào

,这里面一定有着世界之源,现在没有看到,那只能是在那金塔之中,可是他们却无能为力。

只能够看到,看着那金塔上震动着一圈一圈的金光。只能够抵挡着。

正当魔眼阎罗想着自己是不是加入进去,又要什么时候加入进去之时,那金塔突然荡起强烈的金光,

金光一闪即逝,那金塔竟是快速的缩小,小小小,小如微光尘,化为一点金光的快速的远去。也就这点金光即将消逝的那一刹那,魔眼阎罗动了,猛的激荡起自己心中所有的心力,感召着幽冥噬魂宗的灵力,化为一道血光朝着那金光消逝的地方激射而去。

同时,他发xiàn

自己在靠近那金光之时,另外四个地方的人也分别身融于光华之中激射而来,倾尽了全力,在金光消失的那一刹那,同样的钻入金光消失的那一点黑暗之中,消失在了这一个地方。

在遥远的一处黑暗虚无之中,一点金光出现,但是非常的模糊,然后慢慢的清晰,扩大,最终,那金光就像是挣脱了黑暗的束缚,跳了出来,一座金色的巨塔出现在那黑暗之中,金光将周围的一些山石冲碎。

随之那金塔又快速的缩小,金光如焰火一样的快速的熄灭着,一个身着月白法袍的修士出现在那塔的旁边,只见他一伸,那塔便朝他手上快速的缩小落去,然后一翻手,那塔消失了。

正是清阳,他此时从外在看去一点事也没有,但是内心却无比的疲惫。被那漩涡困了将近二十余年,终于出来了。

一步跨出,他已经在黑暗之中远去。

在他人走后不久,便有五道光华从黑暗的深处浮现,光华猛然爆烈,化为五个人,他们才一出现,相视一眼,便有人低喝道:“追,他已经心力消耗殆尽,不是我们的对手。”说话的是化星剑宗的星芒剑客,他心中还一句话没有说的就是,前方就是化星剑宗的宗门所在。

说完当先朝着清阳消逝的地方追去。

清阳在黑暗之中有前行着,这个方向也是回白骨道宫的方向,然而此时离白骨道极远,所以他需yào

找一个地方休息恢复一下才行。那冥冥之中的法力源泉,已经在减弱,在模糊,他必须静化心灵,必须要闭关,才能够将自己这二十余年来的观悟化为己用,才能够让自己的心灵再清澈下来。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四十一、分光捉影

极北不冻天是一处新发xiàn

的地方,这是一个已经融入了中元世界的小千世界,所以不在是独立的世界,被称为‘天,,之说以命名为极北不冻天,是因为在各个世界之中,北象征着寒冷,而极北则是表示最为寒冷的地方,然而后面又加个‘不冻,,则是因为这个地方虽然极度的寒冷,但是却没有任何一处地方结冰。

因为这个地方的独特之处,是炼神、炼魂、炼宝的好地方,还有不少人要来这里炼法和炼肉身。既然是如此的宝地,那也不是某一地的人能够控zhì

得了的,所以这里很混乱,时常会有战斗出现,而且战斗的都是非常强dà

之人,至少是如不执真人这般的真人以上的人。

中元世界之中的境界分为法壁点魂灯、感灵入心间、凝法得天意、聚宝建灵池,其中凝法得天意这一境界是在自己心意凝结各种法符,而将某一种法术修至大成,便可称为真人。不执真人便是将九宵天雷咒修至大成,在他的心念道宫之中,有一道庞大而繁复天雷符。

此时的不执真人正在极北不冻天之中,坐在一处小潭边上,那小潭之中不断冒着寒气。不执真人初来之时,曾用手探过那寒潭,即使是他凭灵力护身,那一股沁心的寒意也直冲心田,从来到现在,他已经坐守了五年了,原本一直感觉有寒意顺着自己的毛孔入脏腑之中,而现在却已经适应了,不光身体适应,神意也适应了。

在他旁边的小潭之中有着一片荷叶,荷叶旁边有着一个拳头大小的莲蓬,看那莲蓬的样子,其上的莲子已经近乎饱满,已经快到成熟之期了,不出十年便可采摘。

这是寒莲,虽不是什么绝世之物,但是也一桩难见的灵物,数十年一开花,数十年一结果的,本是有灵兽守护,但是早已经被杀死了,现在是不执守护着。

突然,一朵粉红的小花出现在不执身前不远的一处石缝之中,转眼盛开。只是这花却在盛开的那一刹那,出现一张娇小魅惑的小脸,有两片白叶化为两只白嫩小手。

不执一身月白法袍坐在那里,袍服顺着那冰霜一样的石头垂下,整个显得点尘不染,就如与这个寒冷的天地融为了一体,这时却睁开眼睛,看着那在自己坐下岩石不远处的石缝之中出现的花妖。

他不是一个好杀之人,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平和的人,但是这平和却是表现在外,内里却有他自己的规矩。在这个世间,平和之人又如何立足,所以他那并不是平和,而是一种处事于圆的手段,看上去平和,实则是将自己遇上的事都如斡旋造法的神通一般的解化,不着痕迹,这才是和,将一切似怒海狂涛般的危机在身前搅得如静湖般平和。

斡旋造化,终归是需yào

大悟性的一种神通。

不执真人在道宫之中并没有什么名声,数百年来修持,在同辈之中晋升为真人的里面,也属于偏下之人。行事做风更是不见什么特色,自是在道宫之中不显眼。

“你这花妖,怎的来我这,也不怕我拿你炼养魂丹。”不执真人不轻不重的说道,让人听不出他是真有意还是吓吓对方。

花草成精,无论是什么品级,都是炼养魂丹的上好药材。

那花妖只是嘻嘻的笑着,笑的妖异,在她的笑声之中,突然消失,再现之时已经到了不执真人座前石头上,那随风而来的暗香在不执真的鼻尖绕动。

他的双眼微微一眯,看着花妖,说道:“你从别处逃得一条命,在我面前就要不知好歹了吗?能够开灵一回,怜你不易,切莫自误。”

然而,这花妖似乎开灵不久,从别地逃来,因不执敛尽一身血气,在花妖看来就只是一团精纯的元气,所以它想要植入其身上,噬之。

而不执的话,于它这蒙昧初开灵智来说,就如风吹浪波一样,没有什么感

就在它再次消失之时,不执真人伸手一抓,手中已经多了一朵花,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也罢,既然遇上了,就是一场缘份,至于是恶缘还是善缘就看以后的了,先借你这花身一用吧。”

话落,他的双眼之中透入两道精光印入花妖的双眼之中,然后伸手一抛,那花妖落飘落在地,先是摇摇晃晃一下,然后猛的钻入土中消失不见。

这极北不冻天是个危险的地方,他守着这个寒莲不是凡物,不光是这极北不冻天里的妖物会来抢夺,即使是别地的人也会起贪心,他坐在这里不能够离去,所以借这花妖之身巡视一下各处,以防不测。

对于他来说,能够来这里也不失为一场好去处,若是在道宫之中,难免要被托入道宫中的内斗之中。此次出来,也算是避开了道宫内的斗争,但是他又算得上是内斗的一个结果,这里算得上是苦寒凶地了。

在不执真人心中,身上长者,自要有能够护弟子安平的手段,所以他护着清阳与一众弟子去别的世界之中,同样要有能够护自身的手段。

清阳是他的弟子,他的思想潜移默化的感染着清阳。

清阳此时眼看着的前方那十余人,十余人个个身背着剑匣,身上弥漫着凌厉之气。

这是化星剑宗的人,清阳并不知dào

,所以他问对方,然而,他们却只是要清阳交出世界之源,别的一概不说。清阳知dào

,这是小宗门的心态,怕自己今日脱了身后找上门去。

所以,清阳在看到他们不报宗门之时,便明白此事无法善了的。倒还不等他身动,那十余人之中便有一人朝天一指,随着他这一指,一片剑光从他背上的剑匣之中飞逝而出,剑光如星,直入九天之上,清阳抬头,只见到一点星光迷离,分不清远近。更无半点杀意出现,这份不生烟火的剑术,比起清阳在剑河世界之中见过的那些剑法来,又是别有一番意味。

那星光出现,分不清远近,乍看在天际,凝神一观,却在头顶。

随此之外,那一排十余个人背上的剑匣飞逝出一道道剑光,在黑暗的天空之中化为数十点星光,并同落下,清阳却一挥衣袖,点点星光就如萤火虫一样的落入了他的衣袖之中。

这一手简单的拢袖,收尽满天星光的手段让前方十余人惊骇,可是其中却有一人大喝道:“法虽高妙,但力却不足。”

随之猛的念出一个‘爆,字咒,此咒一出,清阳的衣袖便猛的炸开,一道道的剑光在他的衣袖炸开的一刹那朝他的身上卷来。

剑未化星光,便依然是剑,剑为凶器,杀机四溢。

一道剑光直刺他的咽喉,一道直刺心脏,两道扎上双眼,其余的则是在身外游离,不让清阳有机会一次性挡住这些剑。

清阳心中一怒,他原本不想伤人的。

双手连动,在虚空之中抓着,但见那蒙着清光的双手之间,每一抓都会抓住一柄剑。

这是分光捉影之法,修行到了高深之处,天下无物不拿,即使是九宵雷霆也能够一捉入手,或是连诡异虚无的天魔也能够捉拿在手。

这一抓,即使是那游离于清阳身外的剑光也被清阳抓在手中,又见清阳手上光华大盛,突然一挥手,将手中的剑都挥了出来,每一道剑都朝着原主飞逝而去。

他们的主人心念动间竟是无法召回,只感觉剑中自己的神念似有一座山压着。

这种手段说起来并不复杂,也不见有多么的高妙,但是看起来越是简单的东西就越是显境界。

其中有一同样的伸手去拿,那些剑光猛得爆开,化为点点碎片朝他们的脸上袭去,一个个大喝吐气剑将那些剑光击散。当一切都消失之后,再看清阳,却发xiàn

那清阳早已经不在了。随之他们看到黑暗之中有五点光华出现,须臾便至,见到他们也不停,从他们的面前一绕便朝远方而去。

这五人就是之前一直追着清阳的五人,他们认定了清阳已经心神疲惫,所以要这一直的追着,不让清阳有半点休息的时间。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四十二、虫人、妖精世界

中元世界之中,灵力来源于宗门,却并非是无穷无尽,因为受到了本身的神魂限制。神魂强,则能够感召的灵力便越加的强dà

,所以,各门各派便有许多修liàn

神魂的法诀。

在剑河世界之中时,清阳所悟的那个浩然之意也是一种修liàn

神魂的法门。白骨道宫则还有观雷霆入心法,观日熔身法,观风吹窍法,观月照神法,林林种种,全看自身的习性与受好。而天衍殿中的弟子,大多是观雷霆入心法来炼神魂。

清阳先是修的观雷霆入心法,后来修的则是《他心天魔显妙篇》,再后来他从剑河世界之中回来之后,炼成了天魔元神,修的则《天魔万象》,这是《他心天魔显妙篇》进阶,是以天魔元神于人心中种下魔种,化生一个个天魔,众生万象,便是万象天魔,最终达到壮大自己的目的。

只有通过神魂的修持,才能够真zhèng

的化生种种妙法神通。

按说清阳不会再感到疲惫的,只是他在与法元争斗之时,在那个‘万星灭神阵,里天魔元神受困于七情铃之中,不得不将天魔元神凝化为混沌钟震响,这才伤了自己的神魂,这是不得己而做的。

虽然地阙世界之中过了那么久,但是因施展出混沌钟声而伤了自己的神魂又岂是那么容易好的,后来在地阙世界之中,察觉有人在呼唤自己的魂,又凭天魔元神出游,化成魂魄的样子,最后施了一个类似于挪移之法的法门。

那并不是什么挪移之法,而是魂念游于外,肉身感召自然的与神魂相合,当修行到了一定的时候,因为神魂的修持之法各不相同,即使是同一门师兄弟也会有着不同的神通。

清阳并没有看到后面追逐着自己的人,但是他能够感受到那种压迫感,如芒在背,当他能够看到那些追在自己身后的人之后,便是一目之距,就是能够看到了。

在那漩涡之中的二十余年,那真zhèng

的让他感到疲惫。

前方,出现了一线亮光,进了,那一线光亮化越为一片天地,是一个巨大的球状,是巨大陨石,只是这陨石太大,有着生命,有森林覆盖。这不再是陨石,而是陨星,其中有他自己的法则孕育。

在中元世界之中有非常多这样的地方,有些存zài

许多年,有些存zài

的时间短暂,而有些则可能十数年便消散,有些则是千万年也仍然存zài



清阳来到这里,便知dào

这是一个存zài

了至少数千年的天地。

这并不是一个世界,但是在这陨星之上却又有他自己的法则奥秘了。清阳一步踏上那大地,脚下的大地传来的厚重感让他有一种安心感。他知dào

为是因为自己在那漩涡之中太久,在黑暗之中太久,所以才会产生这种感觉。

这是一片绿油油的天地,举目望去,全都是森林,连绵的青山,有飞涧,山中有鸟鸣,有虫嘶,花草长于各处。一股森林的清新之气扑面而来,让清阳身心都有一种清凉感,只觉得生机异常的活跃。

他步入其中,走在山林之间,并不用法术。

在这个天地之外,有五道光华穿过黑暗出现了,五道光华分为白、蓝、绿、灰、黄,光华散开,化为五个人。在他们的眼中是一个绿的圆球,圆球的绿之中又有蓝色夹杂。他们知dào

那绿色是山林,而蓝色是水。

他们只是远远的看着,其中有人说道:“他就在这里,我们还要不要追进去?”

“这里可是妖精世界,进去了再想要出来,那可就不容易了。”有人回答道。

“那岂非是便宜了那些妖精。”

“那可不一定,白骨道宫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原本我们若是追上了必定有一番苦战,现在他既然进去了,那我们就在外面等,我有预感,他一定不会死在里面,到时出来之时,肯定是比现在更加的不堪,我们何不坐守渔之利?”

“哼,你在这里等吧,本尊倒要看看这妖精世界怎么个妖异法。”说话的是魔眼阎罗。

话落之时,他已经朝着那世界飞遁过去,越来越近,那个绿色的巨球在他的眼中化为一片天地,再朝其中遁去,他已经进入了一片森林之中。

才一进入这森林,他便感觉到了自己的神识被这森林给遮蔽着了,他无法再像往常一样的感应遥远的虚空。眼中所能够看到的,也都是这些树木。

清阳与魔眼阎罗的感觉差不多,不过,他所在的地方却离魔眼阎罗的地方有不短的距离。

此时清阳正在一座木屋的面前,他闻到了一股香气,这香气并不算浓,但是清阳一闻到便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这里睡上一觉,他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睡觉,不知有多少年没有过想要睡觉的感觉了。

他知dào

不对,但是双脚却无法移开,他就像是一个受花香吸引而来的蜜蜂,在这花香前驻足。

木屋的门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个年轻而貌美的女子,他有着一头金色的头,白晰的脸蛋,圆润的身形。她笑着看着门前的清阳,说道:“爷爷说,我的夫君会在这里出现,所以我在这里等,果然来了,虽然,你是一个人类,但妮娅喜欢人类,来吧,进来吧。”

她的声音很轻柔,让清阳有一种回家般的自然,仿佛这里真的是自己的家一样。

一股清香在清阳的心间流淌。

然后,清阳走了进去,他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控zhì

,接着,他很自然的与这个女子到了一个华丽的房间,两人上了床。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诡异之中又有着自然的感觉,这就像是一场梦。当他再次的醒来之时,发xiàn

自己躺在地上。

从树叶之间有阳光透下来,他只觉得自己状态还不错,那种疲惫感已经大大的缓解了。

然而他却不由自主的想着昨天的事,可是无论他怎么想,最多都只是想起自己进入一个木屋之中,其中有一个叫妮娅的女子。

甚至那个妮娅的容貌也已经在他的记忆之中模糊了。

他站了起来,举目四望,只觉这到处无不透着一股生机泛滥的诡异。

“是幻术,还是因为昨天我心神疲惫,被某种精魅趁虚而入,惑去了一部分精元?”清阳心中想着。他知dào

,这是因为她对自己没有敌意,若是有敌意的话,凭自己的修行会立即惊醒的。

他来到一座山的山顶,举目看去,只看到起伏的山顶。然而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眼睛一闭,再静开,他双眼的瞳孔有了一圈圈的波纹,看向四周之时,却看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被一群昆虫包围着,但是这些虫看上去却几分像人,身上长甲,有手,头,脸并不是人脸,而是虫脸,一双双冷漠而诡异的双眼盯着他。看他们的姿态,就是猎取猎物时的谨慎样子。

“什么东西。”清阳心中暗道,他知dào

来到一个特别的地方了。

不等他说话什么,那些半人半虫的东西发xiàn

了清阳看到了他们之后便顿时朝着清阳尖叫着扑来。

他们并不见有什么法宝和法术,只是合身扑上,张着那有着锋利尖牙的虫嘴,朝着清阳飞扑而来,这一刹那,清阳发xiàn

他们非常像一种昆虫——蝗虫,他们的手肘到手掌上有着倒刺如镰刀,

他们扑出的那一刹那,背上的绿甲之中有翼展出,翅膀一展,发出嘶嗡声,整个像空破了空间的屏障,来到了清阳的面前,那双如镰刀的手直刺向他的那一双眼珠子。

清阳有些意wài

这些半人半虫的东西竟有这样的天生神通,抬手一挥,扑向面门的虫子便被一股大力吹出极远,撞入了山林之中,然而却有更多的虫人扑了上来。

清阳并不避开,他想看看这些虫人还有些什么神通,刚刚那一下,他本是想将这虫人拍碎的,可那虫人却只是抛飞而出。

他又伸手在虚空之中一抓,天上一声轰鸣,一道雷霆落下,被清阳抓在手里,化为一条雷鞭,雷鞭一挥。这一座青山之巅的上空都是丝丝雷罡,雷罡如网,将那些虫人都罩在其中,一只只虫人在雷网之中掉落到山林之中。

但是清阳却发xiàn

他们大多数并没有死,只是被击晕了而已,很快便又醒了过来,只是醒来之后,并没有再朝清阳围上来,而是朝着远处飞去。清阳抬头朝那个方向看去,看到一个人,那人就站在对面的山峰之上看着他,一身的绿袍,一双冷漠的双眼,那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虫子的眼睛,清阳只看一眼,便确定他与刚的虫子是同类。

“你敢动我的女人,我要吃了你的脑和心,将你的灵魂禁锢在你的骨头之中,挂在比尔斯的树林里让我的子孙啃噬。”当清阳注视着他那双虫眼之时,便有声音从他的眼神之中传入清阳的心间。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四十三、威慑

对于有些人来说,解释是可以说的通的,但是对于虽然外在是人,心却仍然是虫的人来说,解释是根本就无让他改变半点意志的。因为他的意识形态与人类并不相同。

“你是什么东西。”清阳冷声问道,他可不是什么初出师门的人,而是在剑河世界之中渡过了千多年的修士了,论起年纪,在白骨道宫之中都不算小。

一念一轮回,一念千百年,说正是清阳这般的,在这中元世界不过五十多年而已。

“我乃蝗族太子,你要死。”那一身绿衣如绿甲的人声音之中有着一种嘶鸣声,就像人声之中夹着的杂音,给人一种听之怪异难受的感。

清阳淡淡了‘哦,了一声,说道:“因为昨天晚上的事?那个人是谁?”然而他的话才落,那蝗族太子顿时大怒,张嘴朝清阳嘶吼,两排剪刀般的牙齿露了出来,舌头也不是人类的舌头。他朝空中一扑,背上薄翼如刀,瞬间到了清阳的面前,那一双手青幽幽,看上去紧硬无比,化为一双锋利的勾手,诡异的朝着清阳的头颅勾镰而下。

在蝗族太子的记忆里,还没有什么人能够挡得下自己的这一双勾镰,即使是那些人类的法宝也不行,在自己的勾镰之下也要瞬间断裂开来,更何况是肉身。

相对于之前的那些虫人来说,他的攻击手段并没有多少不同,但是却显得更加的诡异和无迹可寻,他这一出手,清阳心头便发麻,有那种淡淡危险与杀机在心头泛生。

清阳也不惧,迎着蝗族太子那一双镰刀般的手挥去,他看到那蝗族太子的眼中出现了那种嘲弄,就像人类在看待野兽的无智一样。

清阳的手迎着那一双镰刀的手,在相接的那一刹那,一片电光凭空而生,电光如电河一般自两人之间那狭小虚空之中滚滚而出,漫卷开来,那蝗族太子只觉得自己全身发麻,一股狂暴的意志在自己心间震荡而响,他只觉得自己从肉身到意识都在颤动,要在这雷霆之中溃散。

身体不由身主的朝着后面抛飞而去,也就他朝后抛飞的这一刹那,那雷霆毁灭的气息便在他的身体内退去。

他不惧雷霆,一双镰刀手不惧灵宝。往常遇上这般的修士,直接杀死,今日怎的会如此。他不知dào

,也不想知dào

,只想等这雷霆之力一散,便施出自己最得yì

法门杀了对方。

然而,正当他要恢复身体控zhì

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一只巨大的脚化为一片阴影踏下。

“你敢。”蝗族太子心中狂吼。“我可是蝗族太子,你敢这样侮辱我。”

他的声音没有喊出来,脚已经踏了下来,他的耳中只听到呼啸,那是他被脚往地下踩的这段距离之中快速的下降的声音,他的身体在被踩着的一刹那,刚从雷霆电击的僵直之下恢复,却又整个像是被什么禁锢了一样,仍然不能够动弹。

“轰……”

一股剧痛传来,他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在这刻碎了。

“你敢杀我,我是蝗族太子,你敢杀我,就是与整个蝗族为敌。”蝗族太子狂吼着。他直接被踩进入了山中,一片树木在那巨脚之下碎散,尘土飞扬。

他想施土遁遁走,可是那大地却突然之间变的极为坚硬,直到他意识陷入黑暗之中依然没有听到踩他的人有回答。

清阳收了脚,整个人恢复原样,看着那脚坑之中碎散的蝗族太子肉身,也不掩去,直接身体化为一阵清风消失在虚空之中。

对于这个世界清阳并不了解,但是这个世界之中出现这种生灵,却也已经有了一些思量。

他正追逐着那些之前散去的蝗虫,没过多久,便来到了一片荒芜之地,在清阳看来,这郁郁葱葱的世界之中,竟然会有一片荒芜的地方是太奇怪。看这里的山上也是有树的,只是那些树木都是光秃秃的,不见半点绿色。再往里面,他便看到那些半虫半人的多了起来,出出入入。

这里,大概全是蝗族的窝巢所在了。

他遁身上天空,只见一座巨大的山谷之中的四面山壁上全都是一个个的洞穴,就像是蜂窝一样,清阳可以肯定,这几座山都已经是空的。

清阳直接飞上天空,心念动间,九宵天雷咒出,一片乌云凭空而生,紧接着,电花闪动。只顷刻之间,便有雷霆落下,一道、两道,三道……,又有雨下,雨倾注到那山谷之中,倾入那些洞穴之中,随着那雨水渗入,雷霆电芒也随着那些雨在整个山谷都蔓延,没有一处死角。

在雷霆之中,一只只的蝗虫人振翼想要飞离雷霆所笼罩的区域,都被那雷霆给击了回去。又有一只只巨虫冒着雷霆要朝清阳飞来,却依然被雷霆击落。

“我蝗族何时得罪了阁下,阁下居然要下此毒手。”一道声音从远处而来,无尽尖啸声穿透天地虚空。

一个相貌阴郁的老者直接冲入那漫天雷光之中,他这一扑就如蝗虫扑食一般,带着无边的血腥之气。

他看到了虚空之中的清阳,却没曾想,才一入这雷霆笼罩的范围,便有雷霆击在自己的身上,光只是雷霆倒还罢了,除了这雷霆之外,虚空之中还有着莫测的震动,他整个人像是进入了一个漩涡之中,雷霆之力在他肉身之中贯穿,那种声音的震动却更是让他体内的灵力极肉身都在颤动着。

他立即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转身便退出去,却有一道雷霆化鞭,直接将他捆住了,不断朝着那中心之处拖去。

“是什么人,是什么人有这样的大神通。”

来者正是蝗族之王,他原本还想直接穿入雷霆电芒之中一击杀死那个对自己的蝗族下毒手的人,可没有想到,那看似并无特别的雷降区域之中竟时一个绝地,不入其中根本就不知dào

其中的可怕,进来了之后知dào

了,知dào

后却又再也出不去了。

他翻动着,身体在雷霆与那莫测的震荡之中化为一只巨大的蝗虫,蝗虫嘶鸣,一双镰刀在虚空之中挥动着,虚空像是被他割裂开来,他整人便要钻入其中遁走。

“轰……”雷霆落下,击在它的身上,那巨大的蝗虫去在紫雷落身之时没入那虚空之中遁走。它心中生出一丝逃出生天的庆幸,又生了一股难掩的怒火和悲痛,然则这个念头才生,他发xiàn

自己依然还在这一片雷霆笼罩之下,那股能够震荡着他骨骼、肉身、灵力的震荡依然还在。

他自己并不知dào

,虽然他钻入了虚无之中,却只在前方一点点的地方又钻了出来。他的这个裂空而走的遁术早已经被清阳转了回来。

他大怒,心中又生出一丝恐惧,抬头看着天空之中那一个白袍的修士,在那雷霆电芒的映衬之下竟是那样的冷酷。

他震动着六翼,朝着那人飞去,一道道的雷霆击在他的身上,他跃落,又飞起,跌落又飞起,他的双眼一直盯着清阳的双眸,只觉天下之间没有人此人更冷酷了。

难道这才是人类之中那些真zhèng

的大神通修士吗?

他终于在一次被击落之后无法飞起了,但是依然有一道道的雷霆落在他的身上,然后直到他的意识最终散去。这一场持久而可怕大范围落雷的现象这才结束散去。

清阳站在那天空之中,双眼却朝一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腾空而走,几步之间已经消失在了虚空之中,看其样子,显然是要离去。

在他最后离去之时,看了一眼的地方,正有一个少女与一个老人站在那里,只是在其他的动物的眼中,那里是空无一人的。

“这就是人类大神通修士的性情吗?昨天,昨天我还取了他的一缕精元,那时候的他可不是这样子的呀。”那少女的身上有着一股淡淡幽香散发着。

“这就是人类大修士,非是其真zhèng

牵挂的,其他的于他来说都是风云。”那老人说道:“孩子,你昨天实在是太危险了,也太幸运了。”

“我,我哪里知dào

,昨天见他是人类,受我香吸吸引而来,好像也不是很厉害,哪里知dào

今天居然连这蝗族都灭了,这下好了,我们百花谷不要担心了。爷爷,你说,以后我和他的孩子会很厉害吗?”

“会的。”老人说道。

“会像他一样厉害吗?”

“会的。”老人想了想,笑着说道。

少女也高兴的笑着人,看着那山谷,突然指着那大的蝗虫说道:“那蝗王的一双大镰是极佳的炼器材料,他居然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他不需yào

炼灵宝吗?”

“对于他这种大修士来说,非是真zhèng

的绝佳的天材地宝,都不入他的眼了。”老人叹道:“这才是真zhèng

的大神通修士啊,要不然的话,只要他的本事低上几分,在那无数的蝗虫面前,都是饮恨当场,多进一步,便天地之别。”

同时他心中还有一句话并不有对少女说,这个修士会来灭蝗族,一定是已经知dào

这蝗族与少女之间是有着仇怨的,要不然的话,怎么直接来灭了蝗族,他一定已经知dào

自己的精元被取了之后,在这里将会留下一个子嗣。

这是一种威慑,这威慑能够让百花谷至少数十年甚至上百年安稳。老人心中想着。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四十四、半山祖师

一同进入这妖精世界的幽冥噬魂宗的魔眼阎罗,他看到了清阳灭蝗虫一族的威势,心中冷汗淋漓。他有些庆幸自己进来了,并看到这个白骨道宫弟子大发神威的一幕。在他的心中,白骨道宫的弟子多是凭着他们自己祭炼的混沌钟来克敌致胜的,这一点在他的心中是早就有着防备的,也有准bèi

一件法宝用来防御那钟声,然而当看到清阳施法之后,他便明白,清阳看上去只是在施那天雷之术,实则是通过斡旋造化融入了许多的法术在其中,浑然一体。

这不是一般的真人修士能够做到的,这种人隐隐之间,已经可以开宗立派了。

清阳一步一闪之间,离开了这个青青绿绿的世界,他要回道宫之中去,冥冥之中他有一种感应,感应到师门之中有人需yào

自己回去,或许是师父,或许是师弟师妹们。

在那茫茫黑暗之中,洗心阁、化星剑宗、混元宗、万兽盟的人都守着,只是才一天多过去了,这里已经不再只是四个人,而四十多人,分守四个方向。各自凭阵图锁住一片天,只见晦涩霜华阵阵,或有霞光万道,又有银河一挂自天际来,更有那阴风呼啸,鬼气森林,还有混沌朦胧,似有天地演化。

这妖精世界之外已经被各种云霞光华包裹住了,就是为了等着清阳出来,之所以他们不进去是因为这妖精世界有一处古怪,只要进去了的人,神识或多或少的都会受到蒙蔽,十成的本事最多只能够使出六七成。除非到了一个非常高的境界。虽然,他们都普遍比妖精世界之中的生灵修为要高,但若是进去了,则免不了要主客易位,陷入危险境地,所以他们宁愿在这外面布阵。

突然,一道光华处妖精世界飞逝而出,须臾便至,一头扎进了那滚滚灰云之中,那是混元宗凭着混元天地图布下的混元大阵。

“哈哈,任你法术通天,今天也别想走脱。速速把世界之源交出来,看在白骨道宫的面上,还能让你离去,如若不然,身死道消是小,拘魂夺魄求死不能,那可不是小事了。”灰云之中响起这般的言。

“这混元阵只是空有其名而已,比起我见过的那个混元阵来,差得太远。”清清淡淡的声音在混元阵中响起。随着这声音落下,一道光华自阵中透着,细看,混元阵竟是被人直接从中扯开了。如一个灰袋被人中撕开,撕开之人两手电光闪耀,朝四周一挥,电光朝四面八方滚滚而去。

混元宗的人一个个惊骇的朝后飞遁而走,唯有清阳站在那里,一身并不耀眼的清光却让他显得独一无二。他朝着混元宗的十余人说道:“你们追我这么远,我并不怒,因为我抢了你们一样花了很多时间守候的东西,他们想要抢回去是很正常的,如果是我,我也是这做,但是在这之后,你们如果还追上来,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大家修行至今,有这一身的本事也是不容易。”

就在这时,在其他几面守着清阳的门派得到了消息,一片片光华席卷而来。光华之中有人怒声道:“好大的口气,今天倒要看看白骨道宫的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我的本事,可以看,但就怕你看不懂。”清阳话落之时,手一翻,手上多了一个金色的小塔,只是这小塔看看上去灵气有些暗淡,其中有一个小铃铛都似乎要从塔的一角掉下来,隐隐间,可以看到那小铃铛上有了一丝的裂痕,清阳伸手一摘便将那小塔摘下,然后,将那小铃在手中一摇,说道:“这是我白骨道宫从混沌钟声之中演变过来的荡魂铃声,你听听。”

随着他的话起,那暗淡的铃铛在清阳的手上一摇,一阵如敲击碎木的声音出现,这种将破未破的声音出现,虚空震荡,这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一出现之后便压下了一切,让这整个天地都似只有这一个声音。而听着了这声音的人,都觉得自己的头颅、魂魄瞬间刺痛,像是出现了一道裂痕,要碎散了。

白骨道宫的混沌钟闻名中元世界,主要可分为两类,一类为霸烈而狂野,煌煌大气,一种为细若游丝,侵人心灵于不知不觉间。然而清阳现在这声音不大,却体现出了那种入侵心于不知之间,又于不知之间压住一切的的大气。这是细微与霸烈相合了,这是一个中和的一个音节,中和往往是普通,偏偏就是中和的普通之间,让他一个个闻之魂魄都要裂开。

一个个抱头,身上各种光华冲去,以法术护身,却在这声音之中瞬间散去,又有法宝悬于头顶,却在铃音之中发出哀鸣。

正当他们以为自己头要如那敲击裂木发出的裂声一样裂开之时,声音消失了,然后一个个抬头看向清阳所立的方向,哪里在还有人,又向远处看去,只见一个人白袍翩翩的离去了,转眼之间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清阳在黑暗之中行走,心中却在回味着那二十余年来在那漩涡之中的感受,之前灭那个蝗族之时,他便用上了自其中感悟来的东西。他主修斡旋造化,任何的法术他都想要将之悟透、悟通,这样,才算是入了他的心,才能够信手施展,有类似的法术才能够挥手破之。

“当一切法都已经通透,心中便无法,无法却又能够信手施法,这便是斡旋造化。”这是白骨道宫之中有一位祖师说的一句话。

曾有一个故事,说的是在人间有人经商赚了大钱者,有后辈问他可有诀窍,他对其中一个后辈回答道:“诚信的卖买东西。”这位后辈还想听后面的,但是对方已经不再回答。

又有后辈在一天问他,怎么样才能够赚到更多的钱,对方回答道:“谨慎的做好每一个决定,多想想失败的后果。”

又有后辈问他同样的问题,他则是回答道:“把别人想的比你要奸诈一点就行了。”

他的回答并不能够让自己的三个后辈满yì

,他们想听那些秘诀,让他们赚钱的秘诀。但是他们的这位长辈所说的是针对于他们的性格而说的总纲,第一位聪明,却总是说谎。第二位做事总是冲动,不计后果,而第三位则是太过老实。

在那位长者心中,他自己能够混得风生水起,能够赚大钱,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独特多么的聪明,他总是能够看到在某方面比自己更强的人。然而他就是将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吃透运作好,便自然的超越了那些人。这种手段与斡旋造化颇为相通,当年不执便是这样教导清阳的。

每一样法术都能够克敌,但是每一样法术都有被克的时候,唯有摆脱那种单一才能够不被克制,一法衍生万法,万法又是一法,这也是斡旋造化之中的一个境界。清阳正在朝万法化一法的境界上走。

他就这样在黑暗之中走着,朝着白骨道宫走着,大部分的心神却在感悟那二十年来观那漩涡所得的东西。中间有什么陨石星带,他自然的穿过,有什么攻击他,却被他身上自然而生的电芒给击退,只一瞬间便又远去。

一年之后,他回到白骨道宫。

白骨道宫依然平静,那庞大的宫殿将亿万重的黑暗撑起,散发出来的光芒让整个白骨大陆都是一片光明。

清阳无声回来了,那渺渺的钟声终于清晰了,不再是隔着无尽的黑暗传来,在钟声之中,他感觉自己的一身的风尘都在钟声之中散去,这是许多人回来都会有的感觉。

清阳来到天衍殿,看到的却是关闭着的殿门。已经有人在殿门前等着清阳了。

“可是清阳师兄?”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修士。

清阳点了点头。

“师兄,师祖让你去他那里一趟。”年轻的修士说道。

“哦,不知师弟是哪位师伯门下。”清阳问道。

“回师兄,我是应元师尊的门下最小的弟子,名叫小语。”那很年轻的修士说道。

清阳说道:“原来是小语师弟,你可知dào

我这天衍殿的诸位师弟、师妹都去哪了?”

“我听说都去了别的世界之中,好像是荒漠世界和灵渺世界之中。”小语说道。

清阳有些皱眉问道:“那你可知dào

去了多久?”

“应该蛮久的了,小弟入门之时诸位师兄师姐就已经离开了,至于究竟离开多久,小弟实在不知。”小语说道。

说话间,已经快要来小语所说的祖师那里,他所说的祖师是半山祖师,是不执真人的师祖。中立一脉中人本就少,半山祖师算是修为最高的了。

这还是清阳第二次来半山祖师的半山殿了,他仍然记得自己第一次踏入半山殿之时的震撼,这再一次的的踏入其中,一座巨山扑面而来,他已经立在一座大山上,四周狂风呼啸,半边雪花飘扬,半边却是阳光明媚,半山祖师则是坐在那山顶,半个身子被雪覆盖着,半个身子在流汗。

清阳此时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时那般的低微的修为了,此时他已经是一个大修士了。然而,看到这一切,虽然大多都能够看明白,但是他自己却自认为做不到。

“弟子清阳,拜见祖师。”清阳行礼道。

半山祖师睁开那只处于阳光之中的眼睛,说道:“嗯,回来了好,可杀了法元。”

“杀了。”清阳回答道。

“好。”半山说道:“法元虽然这些年修为无法进步,但是你能够杀了他也是难得,当年几位与他平辈的去杀他,反被他杀了几个后,神通一脉的人找上我,问我要不要他们派人去杀,当时我就说我们这一脉的事能够自己解决,你很好,当年你师父说要去追杀他,我没有同意,因为那时候他的修为没有大成,若是动了,将会有损于日后的修行,现在你也成长了,我心甚慰。”

清阳听着,半山祖师继xù

说道:“你可知dào

我们白骨道宫关于神通、长生及中立三脉的分歧的所在和起因?”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四十五、风雨侵宫门

关于白骨道宫的历史清阳是知dào

的,曾经的白骨道宫所在的世界也是一个大千世界,是如剑河世界这样的世界。而现在白骨道宫之中有三个不同的派别,在白骨道宫还是一个世界之时,他们是分别是三个大门派。在面对世界破碎的危机之时,三个那个世界最强dà

的门派合在了一起,找到了那个世界的世界之源,祭炼成了白骨道宫。

至于那些小门派则融入了这三大门派之中,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因为他们的法术及神通修持之法,在这三大派别面前,并不能够保持他们的独特地位,所以自然的被融合了。

这也是如白骨道宫这种大地方比那些小地方强dà

的所在,那些小地方总是想着能够得到更强dà

的神通及法术修持之法,而白骨道宫出来的人从来不被那些所诱惑,他们虽然也追求自身的神通或境界,但是却是以一种超然的心态在追求着,而不是身心沉迷其中,以至于有时身陷杀身之祸中也不知。

“道宫之中现在的三个派系都有着自己独特的东西,神通一脉当年便有着混沌钟的修持之及祭炼之法,而长生一脉则有着不死的奥秘,我们这一脉则是斡旋造化。斡旋造化讲究悟性,极难大成,虽然一直以来都担当着道宫宫主之位,但是我们这一脉的一实力一直是处于弱势的。”

清阳听着,他做为道宫之中的核心弟子,这些当然知dào

,即使是不知dào

,猜也能够猜到不少。只是他不太清楚今天半山祖师为何跟自己说这些,难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难道道宫三脉之间这万余年来的矛盾已经真的连斡旋造化已经到了极高境界的半山祖师也无法调和化解吗?

他自己也是修斡旋造化的,这门神通看似强dà

无比,但是修持更讲究个和尘同光,万法归源。对人与人间的一些矛盾的化解,也是斡旋造化的一种修持方式。

修行有需yào

清静的,也有需yào

热闹的,所谓一言一行皆是修行,便是这个理。

“祖师,我们有什么麻烦了吗?师父将师弟师妹都送到了别的世界之中了。”清阳说道。

“不是我们有麻烦,而是我们白骨道宫有麻烦。”半山祖师说道:“任何一个国家或家族,只要内里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之时,必定会引来外敌。如果自己能够团结一致,任何的外敌对于我们白骨道宫来说都不算什么,因为没有哪个地方愿意与一个团结的白骨道宫交恶。”

半山祖师的声音透着一股沧桑,他的年纪清阳并不清楚,只知dào

是除了那三位仙灵之外年纪最大的一个。那三位道宫最强dà

的存zài

,清阳并没有见过,据说有一个在别的世界,已经许多年没有回来了,有一个则在外面旅行,还有一个则是在道宫之中闭关,也有数百年没有出来过了。

半山祖师继xù

说道:“神通一脉的人对于别地的人一向强势,这么多年来结了不少的仇,现在神通一脉的希望我们道宫的能够整合,去消灭那些冒犯者和仇敌,但是长生一脉并不愿意去。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但是这一次来的尤其猛烈,因为神通一脉之中有声音说要再选宫主,消除道宫里的矛盾,消除的矛盾的方式需yào

极其高明的手腕,但是有时候却什么手腕也不要,只需yào

下得了手,有实力斩下一切就行了。”

清阳明白,一场风暴就要在道宫内涌生了。

“因内部的矛盾自然会吸引到外人的关注,你可知dào

我们白骨道宫一直以来有哪些敌人?”半山祖师突然问道。

“道宗,地府,或是星辰殿。”清阳回答道。在他说到星辰殿之时,不由的想起了在剑河世界之中时,那位帝俊,那是一个他至今都感到可怕和看不透的人,他一直不相信他会死在里面,因为星辰殿的人从来都是最为神mì

和最善于算计的。

当年清阳见太一之时,就曾说过一定要小心防备帝俊,当时的太一不置可否,这也难怪,当时的太一的实力威霸天下,他的心也如烈阳一般,认为在自己的身边不会有阴影。

半山祖师那只独眼如星辰一般闪动着,仿佛能够看透一切,他说道:“没错,这三个都是与我们发生过强烈矛盾的,道宗曾要让我们成为他道宗的一处别宫,地府的人行事肆无忌惮,很多宗派都和他发生过矛盾,但是星辰殿的人却从来都是神mì

莫测的,只要有他们的人出现,哪里就会大动乱。我们道宫已经有了他们的身影。”

“我们应该怎么做?”清阳问道。

“你不该这么问,因为你也是修持斡旋造化的,你应该比任何都要清醒和明白,神通法术的强dà

从来都不是真的强dà

,只有心灵的强dà

才能够让我们不灭亡。”半山祖师说道。

清阳沉吟了一下则是说道:“他想让我们道宫内斗,自然就只有因势利导的挑拨,在神通一脉的人和长生一脉的人之间制造矛盾,我们还能够阻止的了吗?”

半山祖师竟是摇了摇头的说道:“很难,在我们这些修行人之间,已经没有阴谋可言了,唯有阳谋,因为神通一脉的人大多是真的想要排除道宫之中不同的声音,就如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真的有了杀心,他们只是适时的递上了刀剑,让想杀人的认为自己有能力杀得了,给想杀人的决心和信心而已,这样的,我们该怎么做?”

半山祖师最后一句话既像是问清阳又像是在自问。

“长生一脉的人是什么意愿?”清阳问道。

“他们宁愿分裂出去。”半山祖师说道:“长生一脉的人一直心齐。”

“那神通一脉的人呢?”清阳再问道。

“他们,唯一还能够有转圜余地的就只有通过神通一脉中的人了,因为这一脉之中还有人是有着不同意见的。”半山祖师说道。

当清阳从半山殿出来之时,天色已经暮。

按说白骨道宫在上,是不会有白天黑夜的,但是道宫怕下面的那些凡人错乱了阴阳,不知时间,到了某个时间之时,白骨道宫上散发的光芒便会暗淡下去。

他已经知dào

了自己的师父、师弟、师妹都在什么地方去了,心中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师父去了极北不冻天,虽然那里是一个凶地,但是既然祖师和师父同意去了那里,自然是因为去那里是目前最好的选择。现在是他们这中立一脉夹在中间,已经被神通一脉的人逼着要表达了,能够避开则避开。

半山祖师希望清阳能够去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很危险,因为那个世界是一个很古老很特殊的世界,非常的广阔,最主要的是,通过那个世界可以通往很多地方。

就如白骨道宫便有能够直接通往那个世界的通道,然后通过那个世界能够直接通往道宗、星辰殿、地府这些大地方。

大家之所以会占据着这个世界不离开,就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独特,其独特的法则一直未能够被大家所领悟,所以各地的人才会常驻其中,就是为了希望能够悟得其中的法则。

这个世界之中,有神通一脉主战与主和的,也有星辰殿的,具体怎么做,就看清阳自己的了。半山祖师也没有给出什么具体的话来。

而且,清阳还从半山祖师那里了解到,道宫之内的矛盾,只怕还关系着各地各派对于剑河世界的争斗在内。虽然剑河世界一直就那么平静的存zài

于黑暗之中,如一挂银河,但是各地心中的主意可没有消过,只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而已。

因为这个剑河世界也是一个极其独特的世界。

正当他要离去之时,却有一个人来找他,看着来找自己的人,他心中不禁有些意wài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四十六、长生难求寻庇护

修为高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之所以不怎么会有让惊讶的事出现,是因为很多事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虽然最终并没有发生,但是他心中却早已经留着一缕心念在应对,就像是主家办酒席永远会多备出一两桌来应付那多出来的人一样。

当清阳感到惊讶的时候,这个人会来找他的确实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来者名叫夏玉,是属于长生一脉的弟子,是与清阳同时期的人,只是与清阳不同的是,当时夏玉拜入的是长生一脉的门下。在当年同在仙术宫时有十年一次的大比,清阳正好与他分在同一组,他不敌清阳,最终败去。

他的出现,让清阳又回忆起还在仙术宫中时的同时期的人物,那一次的大比清阳并没得到什么显赫的名次,前三无缘,他只得了一个第七,并没有什么人关注他,前三的最终都拜入了那些鼎盛的大殿中。夏玉当时排名二十九,他拜入了长生一脉之中,至于是哪个殿清阳并不清楚,因为后面也并没有交际。

与这夏玉同来的还有两人,一个看上去很是端庄的女子,就走在夏玉的身后一步,她的手上牵着一个少女,大概有她肩那么高,一脸好奇的看着清阳,眼中并没有什么惧怕之色。

看她的穿着和身上表现出来的气质,就知不是普通人家里的女孩,看她跟在夏玉身后走在这道宫之中的轻松,便可猜测她应该是夏玉的女儿,这不光是看出来的,她的身上还有着夏玉身上相同的血脉之气。

“清阳师兄,好多年不见啊。”夏玉还没有靠近便打招呼说道。

“是啊,一转眼就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你都已经结了道侣,有女儿了。”清阳心中泛起了一丝沧海桑田的感觉。

“是啊,来,我介shào

一下,这是我的道侣,也就是我妻陈娅琴。”夏玉话落,她的妻便朝清阳笑道:“见过清阳师兄。”她的笑就如她的气质一样,端庄而贤静,与夏玉倒是相配。清阳自是回礼。

“这是我们的女儿名叫静淑,来静淑,叫叔叔。”夏玉继xù

说道。

清阳朝那静淑笑着,想要给个什么见面礼,却发xiàn

自己身无长物,根本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当下便笑道:“你们结道侣时我也不在,现在你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来,叔叔送你一个礼物。”

清阳弯下身来,那本来垂于袖中的手掌伸了出来,伸在静淑的面前,手背是向上的,握着的拳头。他问道:“你想要什么呢?”

静淑看了看清阳,又看了看自己的父母,想了想说道:“只要是叔叔送的我都喜欢。”

清阳笑道:“静淑小小年纪倒是挺会说话。”他手转过来,手掌缓缓的张开,随着他的掌心打开,一团光华如泉水一样的涌生,在这似水的光华之中,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在游动,在盘旋。

夏玉和他的道侣陈娅琴都感觉到惊讶,他们相视了一眼。

静淑完全被迷住了,指着那光华之中游动的小金龙说道:“这是真的吗?

“当然,叔叔把他送给你,它以后就会庇护你。”清阳说道。

静淑伸手忍不住伸出手去,然而手才一靠近那光华,那条金龙但像是找一到了离去的方向,朝着她的手指冲了过去,她只听到一声遥远的龙吟声,又有金光在她的眼中一闪,然后一切便消失了,清阳的掌心之中那如泉水喷涌的光华没有了,金龙也没有了。

那当然不是真的金龙,而是一道符印所化,现在融入了静淑的神意灵魂之中,不光有护身之用,而且还能够对他的修行有好处。

夏玉也看得出来,这是一种极为高明的手法,名叫植法慧,能做到这一点的人白骨道宫之中虽有不少,但是这植法慧也分几个层次。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让那符印化形的,清阳为静淑植入的剑河世界之中得来的真龙法意,若是有一天,她能够领悟,便能够化身为真龙。在真龙之意在她的灵魂之中,能够让她免于外魔的侵拢,能够让她免于那些邪派法术暗算。

清阳自己并没有修行化身为真龙的这个法门,因为他修的是斡旋造化,一切尽变化尽在他一掌之间。

夏玉则是连连朝清阳感谢,之后清阳便看出他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果然,他们两人又再相互的看了一眼,最后夏玉说道:“其实,这次来我是有一事相求的。”

“哦,什么事,尽管说,只要能够帮到的,我一定尽lì

。”清阳说道。

“其实,师兄,我是想让静淑拜你为师的。”夏玉说道。

清阳再次的有些意wài

了,他问道:“这是为何?凭你们两人的修为,帮她启蒙修行是绰绰有余的,以后等她基础扎实,可以拜入那些大殿之中,为什么会选择拜我为师?”

“不瞒清阳师兄,近来道宫之中暗流涌动,无论是神通一脉还是我们长生一脉,都不太平,如果将来真有那么一天的话,静淑跟在我们的身边也是无法保全的,而你们这一脉一向保持中立,若是以后会有什么动荡的话,你们这一脉保全的可能性还是更大一些,所以我才会想让他拜你为师,更何况,师兄可以从剑河世界之中回来,便说明了一切,我听说,剑河世界那可是一个极其特别的世界,甚至听说他是可与我们中元世界相抵抗的。”

清阳是从剑河世界之中归来的,自然是明白剑河世界中怎么样子,要说剑河世界之中的人物与这个世界之中人谁强谁弱,这不好说的。

这个世界之中的强者若是贸然的进剑河世界,先不说过那护界真灵南落那一关,即使是没有南落阻拦,他们进去也讨不了好的,因为法则不同,进去了很大可能是要陨落的。而剑河世界之中的强者若是贸然的来到中元世界,也八成要陨落。

只有当剑河世界与这个中元世界同化之后,法则相同了,那么其中的强者谁更强,还得战过才知dào



但是剑河世界能够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与这中元世界相合吗,中元世界的人又允许吗?

中元世界是不会允许剑河世界的平稳相合的,清阳是可以肯定的,因为剑河世界的法则孕育了一样东西,那东西足以⊥中元世界各地的人贪念疯涨。

这个倒是让清阳有些为难了起来,从自己的师父将师弟师妹都送去别世界之中,就可以看得出,自己这一脉也并不是什么平静之处,连自己的师父都宁愿去极北不冻天那种凶险之处,也不愿意留在这道宫之中。他现在收徒弟以后能不能够保全还真是一个问题。

他的迟疑,让夏玉与他妻女脸上都露出了期待之色。

“难道已经这么严重了?”清阳突然问道。

“不瞒师兄,我有一种利刃加身的感觉。”夏玉说道。

清阳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瞒夏玉师弟你,我现在正奉了师祖命前往别的世界之中,而我们天衍殿的人也都在别的世界之中,只怕她跟着我,反倒要更加的危险。”

清阳的话让夏玉叹息,他心中失望,他也感觉到清阳话中的真诚,知dào

清阳也一定是在为道宫的事奔走,当即说道:“那就等师兄办完事回来再收她为弟子吧,只要师兄你同意就行,想不到师兄这一脉也无法平静了。”

清阳自是点头,在他们离去之后,清阳淡淡的叹了一口气,他从夏玉的身上感觉到长生一脉的人心。

长生一脉是以长生为目的,长生殿是他们的主殿,那祖灵殿中的祖灵融入到元神之中的法门就是这长生一脉的当年未融入道宫之前的法门,这种法门叫不死神灵,修持了这种法门的人,在觉得自己要死亡的那一刻,便会将自己封印在祖灵殿之中,然后由后辈的弟子唤醒,以元神相融,这样后辈弟子可以达到快速提高自己目的,而当年封印之人,也能够通过这种方式再次的让灵魂重新焕发生机。

清阳修持的是斡旋造化,但是天魔元神却也借鉴了不死神灵的修持之法。天魔元神在别人的心中种下了魔种,那魔种会与他们的灵魂相合,最终融为一体,最终当他们心中魔念大涨,化身为魔的时候便是清阳的天魔元神的一缕分神而已,清阳可以将之召回。

清阳并没有直接去那个可以与各地相通的世界——通渠世界,而是去了余霜霜师妹一个人所在的灵渺世界。他身为大师兄,既然有时间,就得去看看,这也心安一些。

灵渺世界是一个灵气非常浓郁的世界,其中水灵之气最多,那世界的虚空之中常年都笼罩着水雾,一年之中有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下着雨的。

清阳进入其中之时,并不是如进入那个地阙世界那般全身燃烧火焰,而是整个融入雨水之中落向大地,在人间的一座大城的街道之上四溅开来,清阳的身体在雨水之中显化出来。

这座城名叫白玉京,神风国的都城,城中有不少修士隐在其中,在清阳刚才融入满天风雨的那一刹那,他已经感应到了。

他在这风雨之走着,天边的微光照在街上流淌着的水流,反射着淡淡的白光,然而水气却与白光融为一体,化为一片白色雨雾。

清阳在倾盆大雨之中朝着这白玉京中的一座府邸而去,这座府邸颇大,是保国王府。风雨之中,街上没有一个行人,甚至隐隐有着肃杀之气在风雨之中弥漫着。

清阳为到保国王府前,伸手拍门,然而却并没人开门,府中却有一个声音响起:“魔家四将,你们真当我白骨道宫的修士好欺吗?我已经让王府的人送上赔礼的灵果,你们居然还是灭王府满门,太不将我白骨道宫放在眼里了。”

这是余霜霜的声音,话落的那一刹那,一道雷光自保国王府之中奔腾而出,在黑暗的风雨之中如一条银龙,朝着清阳扑了下来,府前街着的人伸手一抓,那雷霆般的银龙便被他抓在手中。银龙化为银鞭,在手中扭动挣扎着。

身在保国王府之中余霜霜心头大骇,心念动间已经到了王府前的府门墙上,在她的心中,魔家四将虽然了得,但也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难道他们又请了什么厉害的人来。

当她看到街上的人时,原本的惊骇立即化为惊喜,身形一晃便已经落入在街上之人的身上,俯身下拜,口呼:“拜见大师兄。”

“余师妹,未看清人,便轻易出手,这可不好,更何况,你出手之时,心中已有焦躁之间,意不纯,法便不纯,法不纯便易被人所破。”清阳说着,将手中已经显出实形的银鞭递给余霜霜。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四十七、魔家四将

雨倾盆而下,两三丈之外便已经看不清形迹了,哗哗的雨水声和风声并不能够掩盖清阳的声音。

余霜霜虽然一出现便被清阳说了,但是心中却满是高兴,在她的心中,清阳大师兄的本事几乎不下于自己的师父了。

余霜霜说道:“大师兄教诲的是,只是近年来那魔家四将逼人太甚,今日本是存了拼命之心的,所以才会失了镇静。”

清阳看着余霜霜脸色,心中也明白,余霜霜修行的年纪确实还不长,这还是她第一次到别的世界里来独当一面,这个世界之中又极少有同门在,在这里孤立无缘,遇到事情难免束手束脚。

越是危险之时,越是要保持镇静。这一句话清阳并没有说,因为这种心态是需yào

生死的磨砺才能够出现的,一个没有经lì

过生死的人不可能在第一次面临生死的时候就保镇镇静。

“我们道宫的弟子,从来都不会在外面死的无声无息的,所以,无论是谁杀我们,道宫都能够知dào

。”清阳说道,这一句话虽然并不能够让那些面临死亡危险的弟子免于死亡,但是却可以⊥他们多少有几分底气与心安,让他们心中明白,自己的死不会像尘土一样散在地上无人知dào

。师门会知dào

,师父、师兄弟们会知dào

,既然他们知dào

,那就终有一天会为自己报仇。

每一个人心中都或多或少会惧怕死亡,这其中最惧怕的就是那种毫无价值、无声无息的死亡,当道宫的弟子知dào

师门终究有一天会为自己报仇之时,他们在面对死亡之时,便会多一份不一样的力量,或许可能改变结果。

在保国王府里的大堂之上,正有一堂的人在那里,那都是一些保国王府的主要人员。在这个神风国之中,虽然还有国度的存zài

,但是仙家若是要杀什么人,神风国也是无能为力的,实jì

上,这神风国已经是被来自各地的仙家统治着了。

保国王府的庇护之人就是来自白骨道宫的余霜霜,之所以会引来保魔家四将,是因为保国王府的世子不小心招惹了魔家四将庇护的另一王府的世子。

魔家四将放出话来,只诛世子。

但是保国王就中有这么一个儿子,又怎么愿意让他这么死去,而余霜霜则是在知dào

这事之后,便让人送上机缘之下采得的灵果,而对方虽将灵果收下了,却还是没有松口。所以保国王府下下一家人都聚集在这里,他们心中恐惧着

因为之前余霜霜之前送上灵果的做派,让他们心中知dào

余霜霜并不能够胜过那魔家四将,就从人数上来说,魔家四将是四个,而余霜霜只有一人。这些天来原本关系不错的家族竟是都拒绝了保国王府的请柬,这让保国王府上下都有一种被孤立,仿佛已经在等待审判的感觉。

这一天,天空原本只是下着小雨,在即将入夜之时,突然转大,这让保国王府中的人非常的惧怕,因为魔家四将之中有一人名叫雨魔,在这种雨天神通尤其广大。防不胜防,即使是有神通比他大的人,在这种天雨之下也可能死在他的手上。

所以,余霜霜认为,这个天气那雨魔是最有可能出手的。

保国王府之中的人见余霜霜施法,然后凭空一闪之后消失在了府里,过后便没有了声息,不闻斗法声,其中世子颤声的说道:“难道余仙家就这么败了

“住嘴。”保国王低沉的喝道。

一会儿后,殿堂之中响起了余霜霜的声音:“速开中门,本师大师兄下凡

这声音一出,最先是保国王惊喜的醒悟过来,他连忙说道:“大开中门,迎仙师入府。”

这些天可以说是保国王府最提惊受怕的日子,若是钱财能够买得了平安的话,他早就倾尽家财了。

立即有下人去开中门,然后保国王亲身前往迎接。

殿中灯火通明,随着保国王前来还有世子,他现在算是真zhèng

的感受到这些仙师的强dà

,凡俗的人即使地位再尊崇在这些修行人面前什么也不是。

府门大开,保国王看到门外除了余霜霜之外,还有一个人,那人一身的白袍,站在那倾盆大雨之中,却点雨不沾,修行人不沾凡水,不惧凡火,这是保国王早就知dào

的,然而他在看到清阳的那一刻,只觉得他是从骨子里散发着一种万法不侵的意味。

“恭迎上仙法驾。”保国王躬身说道。

“师兄,这是保国王爷。”旁边的余霜霜介shào

道:“初来这个世界之时,我曾受过一次重伤,身弱体衰,全仗着保国王拿出他家中珍藏三千年的人参才让我能够更快的恢复,这才将强敌打退。”旁边的余霜霜说道。

清阳朝着保国王说道:“多谢保国王的慷慨援手。”

保国王连连摇手说道:“哪里哪里,那人参在我的手上也不会用,能够治得余仙师的伤也是那人参的福分,能够结识两位白骨道宫的仙师更是我保国王府的福分。”

虽然,清阳知dào

这保国王送人参给余霜霜是抱着目的去的,但是确实是帮zhù

了余霜霜,帮zhù

了自己的师妹,自然要感激的,无论是仙凡之间还是地位的差别,这种感激都不应该因为身份的差异而吝惜。余霜霜当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留在保国王府之中。

清阳与余霜霜在保国王的带引下朝府里而去,进入了府中,保国王又介shào

他的王妃和那位闯祸的世子,最后宾主坐定,余霜霜便道:“王爷放心,有大师兄在,魔家四将便不算什么,即使是在我们道宫之中,我大师兄也是夜空星辰般的存zài

。”

清阳并没有去阻止余霜霜对于自己的夸奖,余霜霜孤身在外,她需yào

让人知dào

她身后师门的强dà

,需yào

让人知dào

她身后师兄弟们的强dà

,以此来镇慑那些潜在的威胁和敌人。

很多事情等出了事之后再来做就晚了,能够提前将危险消泯,那才是最好不过的,一但真要见血杀敌之时,那都是不得已才做的。

清阳这次从中元世界先来这个灵渺世界,就是抱着为自己这个孤身在外的师妹撑一下脸面的目的而来的,即使是这里没有什么事发生,他也仍然还是要展示一下的。

保国王连连称是,说道:“有清阳仙师在,孤王安心了。”

清阳并没有问保国王世子与那个镇南王府世子之间的恩怨从何而起,若是他们只是使用凡人之间的力量对付保国王府,那么余霜霜也不会出手,可是他们请动了魔家四将,而余霜霜则是派人送上灵果给魔家四将,魔家四将收了灵果之后依然还要帮那个世子对付保国王,这便不是保国王府与镇南王府之间的恩怨了,而是那魔家四将没有将余霜霜放在心上,没有将白骨道宫放在心上。

“这个魔家四将是什么来历?”清阳问道。

“那魔家四将来自夜魔天的,各有一身诡异的神通,分别为风魔、雨魔、火魔、雷魔。风魔号称有风所在的地方他便能够出入,杀人于无形之间,雨魔逐雨水而走,在雨天更是强dà

无比,每一滴水都是他的分身,难以杀死。而火魔则操弄火焰,有他所在的地方,他心若生怒,则方圆十里于旱,无物不焚,雷魔最为神mì

,至今没有人见过,据说他诞生于雷霆之中,操雷控电,神mì

莫测。”余霜霜向着清阳介shào

着魔家四将的本事和特性。

并没有让保国王府的人避开,他们听到了余霜霜的介shào

之后,虽然还是努力的表现出不惧之色,但是清阳与余霜霜又怎么会看不出他们其实心中已经非常的恐惧了。

那保国王世子心中更时后悔,暗道:“若早知那镇南王府的庇护仙人如此强dà

,当时就应该退避三舍,不应该争那一口气。他们只有两个人,虽然余仙师将他大师兄说的很厉害,但是毕竟只有两个人,也不知dào

是真的厉害还是假的厉害。”他难免用自己的心态来想着余霜霜,在他看来,如果是自己介shào

一个对自己有利的人,一定也会尽量将他说的更强dà

一些。

保国王心中则想着:“难道我们一家上下仍然逃不脱死亡的命运吗?也不知dào

这白骨道宫的人行不行。”他心中不安,不由的说道:“余仙师人,这魔家四将有四人,虽然仙师神通不惧,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仙师何不再传讯给贵师门之中,再请些仙师来,这样也好有个策应,以备万全,更可让那些什么魔家四将知dào

贵师门之鼎盛。”

余霜霜坐在那里,她是一身青袍,显得颇为低调,一对清眸含笑的说道:“有我大师兄在,便是那魔家八将十将也不足为惧。”

保国王看到余霜霜说的这么自信,又看到她眼中那种仙人独有的清冷中着的傲气笑意,仿佛看透了自己心中所想的一切。便在心中叹息一声,不敢再多言,怕万一惹怒了仙人。

旁边的清阳又问道:“夜魔天除了他们四个之外,还有人在这里吗?”

“夜魔天的人在这里倒是有不少。”余霜霜说道:“应当有十余个人吧。

清阳点了点头。但是余霜霜的话更是让保国王恐惧,他没有想到那个什么夜魔天的人除了这四个之外还有同伙在。当下便立即说道:“两位仙师,孤王觉得还是传讯回贵师门更为稳妥一些。”

清阳笑道:“只怕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已经来了。”

保国王大惊的站起身来,殿堂之中那王妃与世子都一个个面露恐惧之色,下人们更是朝里屋缩去,似乎那屋外的雨中已经有恶魔爬了过来一样。

像是回应着清阳的话,雨中有阴沉沉的声音响起:“嘿嘿,倒还有几份本事,居然能够知dào

本师已经来了,可惜,可惜,马上就要死了……”

这声音就像是从水底发出来的一样,给人一种诡异无比的感觉,王府之中的人更是恐惧万分,大多数人已经在颤抖着了。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四十八、翻手斡旋风云变

大堂之中灯火通明,然而堂外却一片黑暗,有雨水的哗哗声传来,就像是整个保国王府已经不再是处于陆地上,而是处于水中,已经被水包融着,随时都会有着大水涌进来。除了这个大堂之外,整个王府都似已经成了黑暗的,成了危险的。

“藏头露尾,不敢现身,这说明你对于自己的神通并不自信。”清阳朝着黑暗之中说道。

“嘿嘿,本师的神通如何你马上就能够看到。倒你们白骨道宫的弟子一听到我们夜魔天的人,就马上送上灵果,可见,白骨道宫的人也不过如此。”雨中的人声音落时,余霜霜已经一脸愤nù

的站了起来,她没有想到自己当时想要将一场战火消泯,居然是让他们小看自己,小看自己倒也罢了,居然连带让自己的师门白骨道宫都担上了污名,尤其是现在大师兄和这些凡人在场,这让她如何放得下这个脸面。

她大怒着,身形一晃便朝着大堂外的黑暗之中冲了进去,余霜霜冲入黑暗之中的那一刹那,整个身上朦胧起一层冷白的光华,手中翻,那根银鞭便已经在手,猛的朝黑暗之中某处抽打下去,只听得啪的一声,电光四溅,将黑暗映得一片通明。

清阳自然是早就将府外的黑暗看的清清楚楚,就在余霜霜刚刚那一鞭之下,一个由水化成的人爆裂开来。然而,这水化爆裂开来,虚空之中却出现了一道道的水线朝着余霜霜诡异的缠了上去。

余霜霜再次的挥动着手的雷鞭,啪的碎响,虚空都似碎裂了,那些要缠上余霜霜身上的水线瞬间碎散而去。

在保国王府之中保国王只能够看到一道道雷光闪耀着,并不知dào

谁占据了上风,但是他们可以看清阳的脸色,看着清阳坐在那里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他们的心也稍稍的安了一些。

余霜霜虽然愤nù

,但是她的心志却还保持着一份清明,想要寻找到满天风雨之中的雨魔本体,清阳却知dào

她并不能够找到那雨魔的本体所在。确切的说,那雨魔也并不能够奈何得了余霜霜,余霜霜同样的无法奈何雨魔。

这时,一滴水从瓦缝之中滴了下来,朝着清阳的头上滴去。只见清阳伸手一弹,那一滴水便如气泡一样碎散,隐隐还有一声惨叫透过虚空而来。

正是那雨魔想要偷袭清阳,在那一滴水之中融入了过多了神念,反被清阳伤了。

“我要你们死。”黑暗的大雨之中传来雨魔的怒吼声。

“你没那个本事。”清阳的声音虽低,却足以⊥这王府之中的人都听得出来,他怒了,他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怒气。只见清阳突然站起身来,凭空一步跨出瞬间消失于虚无之中。

清阳一步出现在余霜霜的身边,一按余霜霜的肩头,什么话也没有说。然而在王府的上空,却有另一个清阳出现,他与余霜霜一样,浑身都朦胧着一层清光,只见他伸手朝虚空之中一抓,手中便多了一个人。

而这时,站在余霜霜身边的清阳才缓缓的散去。空中的清阳正一手抓捏着一个人的脖子,那人一身的淡蓝色的法袍,法袍上布满了点点雨滴的图案,此时正一脸惊恐的样子看着清阳。

他的身体在雨中扭动着,突然之间在化为一滩水要从清阳的手中流淌而走,然而清阳只是冷笑一声,说道:“就这种化身为水的遁术也想从我手上逃走?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再迟些,只怕就没有机会了。”

那一滩水在清阳的手上扭动着,却怎么也无法从清阳的手中脱离。

“你,你,你这是什么法术,你,你不是在下面吗,怎么又……”雨魔还是难以接受明明见到清阳在下面,可是却又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事实。

“区区分身化影之术而已,你连这也看不破吗o”清阳冷冷道。

“不,不可能,在这雨中,我怎么会看不出分身化影术来。”雨魔不想信的大声道,他的脖子被抓捏着,这些话是从他喉咙里挤出来的,有一种撕心揭底感觉。

“那是你太弱了。”清阳冷冷淡淡的一句话让雨魔有着一种强烈的恐惧感

夜魔天的生灵孕育而出之时并没有形体的,是慢慢获得了天地意志的认可之后,才能够慢慢的凝结行体,而这肉身也正是根据天地意志来凝结的,他当时便是凝结了水灵之体,这种身体让他在雨水之中显化无形,神mì

莫测,当年他还弱小之时,即使是遇上了强dà

的存zài

也能够通过这先天的水遁之术脱身,直到他强dà

之后,得了雨魔的称号后,再也没有人能够在水中找到自己,再也不需yào

逃命了。

从来都是他将敌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可是今天竟有人说自己太弱了,雨魔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种话了。

就在这时,天空之中突然有雷光闪动,仿佛有着一道深沉而强dà

的雷霆正在孕育着。

雨魔知dào

,这是自己大哥要救自己了,这雷霆会毫不留情的击下,连他一起笼罩,然而这雷霆却不会伤他半分。

雷霆转瞬间即落,一道带着暗红血色的雷霆朝着清阳当头落下,雨魔张着嘴,心中却在大笑着。他相信,即使是面前的人再强dà

,也不可能够在自己大哥和二哥的攻击下活下来的。

大哥正是那一道血色雷霆,这是正面的攻击,还有另一道藏于雷霆威势之下的阴风,才是正真的杀招,那风是可直接吹人心神魄的,只要被这风吹上了,神通再强,也得受重创,即使是不受重创,自己在那一刻遁逃而走是绰绰有余的。

阴风起于微末,吹于无形之中。正是风魔的得yì

神通——散魄阴风。

可是他在这时却看到了清阳脸上的冷笑,血色的雷光映耀下,将他的冷笑映得无比冷酷。雨魔心中一惊,有一丝的冷气升腾,然而却见到清阳在血色雷光落下的那一刹那,突然伸手朝那血色雷光抓去。

雨魔心中却在这一刹那又从那惊冷化做狂喜。

“他大意了,他大意了……”这种念头在雨魔的心中涌生。

雨魔非常的清楚,这个世上,因为大意而死在这血色雷霆之下的人不下五十余位,这雷不是普通的雷,而是蕴含着血魔的雷,受此雷击,雷霆本身的雷霆之力还罢了,随着雷霆而下的血魔侵心则无孔不入,入心而不知。许多人抵抗得了雷霆却在血魔侵心之后,被这雷霆击为黑灰。

他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心情大起大落着。可是他的狂喜还没有结束,便见那血色的雷霆竟是被这个可怕人直接抓在了手上,根本就没有爆裂,如一条血色的鞭子一样温驯的!被抓着,然后他看到这血色的雷鞭随着那一只手挥动着,绕着周身虚空一挥。

“不……”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有一道阴风想要快速的远去,却被血色的雷霆席卷击上,那风瞬间碎散,其中一个人在雷霆之化为一片焦灰在雨中散落了。

雨魔心如死灰,然后他的耳中听到:“你们的天赋虽然不错,但是你们却走了偏道,只追求术法的强dà

,而不知在强dà

人的眼中,你们这只是小孩舞剑,舞得再好也仍然只是小孩舞剑而已。”

随着清阳的话落,清阳的手中同样有电光一闪,被他一直抓在手上的雨魔便在电光之中被击为飞灰。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四十九、漫漫雨幕泣长生

余霜霜抬头看着清阳探手抓电,御敌人咒下血雷而灭杀强敌的轻松,心中涌生了一种悸动,那是包含了羡慕与向往混杂在一起的冲动,她想着有朝一人能够成为大师兄那样的人,同时心中又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衍生,她似乎此时才发xiàn

,天下的男子就当如大师兄这般正好。平时温和,并不多言,言出必有物,几乎任何事都知dào



而在怒时,却又拥有雷霆手段,击杀强敌于反掌之间。

回到王府之中时,府里的人还不知dào

真zhèng

的结局,但是看到清阳与余霜霜两人平安归来,自是心中欣喜,他们最怕的就是他们两输了,他们输了或许可以一走了之,而王府上下则难逃活命。

在这白玉京灭亡于修行人手中的王府可不止是一家,保国王就见证过两家鼎盛的家族一夜之间除名。

当清阳与余霜霜近来之后,保国王欣喜,但是也又极力的克制着,而下人们则是一下子惊喜的叫出来。相对于保国王府的人来说是惊喜的,但是站白玉京外的那座可俯瞰整个白玉京山巅的雷魔来说,这是可怕的一刻。

他刚才御雷击清阳,却在触及清阳手的那一刹那,整道雷霆都失了控,若不是他自己抽身得快,他自己也将被那禁锢在那一道雷霆之中了,或是反被那雷霆击杀。

天上的雨依然在下,只是小了许多,朦朦细雨,即使是在雷魔的眼中,这个天地也是一片朦胧。

在他的旁边突然有一缕火焰从风雨之中钻了出来,火焰无声的炸裂开来,在雷魔的身边化为一个身着一身火焰法袍的女子。她的半边额头被一头火红的头发给遮住了,一阵风吹来,将那半边头发吹起,一只通红如焰如血的眼眸露了出来。

“之前便说过,有一个人进了那保国王府,叫他不要去,他偏不听,自持在这雨中能够化身无数,能够遁形无踪,就一定要来。”说话之人正是外人统称的火魔,她的声音在这朦朦细雨之中竟是有一些伤感,和对于雨魔不听劝告的无奈。

“白骨道宫来的人自然是强dà

的,像那余霜霜这般修为的,一般都是跟着他们的师兄或者师父的,能够这般独自在一个世界的很少,最近听说白骨道宫内斗很严重,还以为她是白骨道宫之中某个没有底蕴的小殿,现在看余霜霜对那人的态度,似乎并不是她的师父,应当是师兄吧,能有如此强dà

弟子的殿,在白骨道宫之中一定也是一个强dà

的所在,我们不可再与之为敌了。”雷魔亲身体会过清阳的强dà

,虽然面前看上去颇为平静,也是以一种分析的语态在说话,但是他的心中却是仍然是颤动着的。

“不,我必须去为他报仇。”火魔说道,她说报仇并没有什么恨意在。

“何必呢,你会死的,我们夜魔天可不是白骨道宫,他们有师兄弟,有师门,我们没有,我们一诞生就是孤独的存zài

,没有父母,没有师父,更没有师兄弟,我们怎么找他报仇?”雷魔说道。

“他曾救过我三次,第三次时被敌人重伤了神魂,以至于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进步,要不然的话,他比我们都要强得多了,这次会来对付白骨道宫的弟子,也是想要从那余霜霜的手中获得白骨道宫正统的一些养神炼魂法诀,可惜,最后却死在了这里。”火魔的声音有些飘飘渺渺的说道。

雷魔眉头却皱着,他们四个会能够在一起,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有她的存zài

,但是若是要因为她要为雨魔报仇就让雷魔也一起去的话,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雷魔则是问道:“那你准bèi

怎么为他报仇?”

“我们夜魔天在这灵渺世界的虽不多,但是也有十多位,我会去请他们来的,那白骨道宫只有两人,尽管修为高深,但也不会是我们这么多人的对手。”火魔说道。

“不,你没有与他对上,他已经超出我们太多了,已经不是人数能够胜得了的。”雷魔说道。

火魔却在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之时已经化为一缕火线钻入了满天的风雨之中,转瞬即逝。

雷魔他心中叹息,他没有离开,一直在等着,他并没有离去,四个人之中,他只对火魔伊瑞尔心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慕,就像是欣赏花的那种。

数天之后,仍然是细雨朦朦的天。

十余点灵光直接从远处飞逝而来,直入白玉京,朝着保国王府落去,还没有落下,便见各种法宝法术落下,一片火光,一枚大印,一柄剑,一块从天而降的巨石,又有一片花朵飘入……

若没有什么阻碍的话,只一眨眼这保国王府便会成为一片废墟。

雷魔当然不相信那个白骨道宫的人会就这样死去,果然,就在那些法宝法术落入保国王府之时,王府之中刹那之间涌起朦朦微光,微光如雨雾,盘旋着,进入其中的法术与法宝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些御宝攻击的人一个个心中大骇,转身便要逃,然而他们周身的风雨却在这一刹那之间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缠了上来。

这一刹那之间,他们的发xiàn

自己被禁锢了,其中一个人连忙说道:“前辈饶命啊……”

“我等受人蛊惑……”

“还望前辈饶我等一命……”

转眼之间,被束缚在虚空之中的那些人都一个个开口求饶。

这时,王府又恢复平静了,有声音传出来:“今日暂且饶过你们,若再有歹心,定让你等死无葬身之地。”

随着这声音落下,他们的束缚便散去,那些人连连发誓说再也不敢,一个个离去,其中有人小心的询问清阳名字,清阳也不隐瞒,回答道:“白骨道宫清阳。”

也就是这一日,白骨道宫清阳这个名字在灵渺世界传开了,虽然清阳只是在白玉京之中一现即隐,但是他挥手之间化去十余人的法术与法宝,反手之间禁锢十余人的神通,却让人惊骇。因为那十余人个个都是在这灵渺世界有着一定名头的。

那火魔清阳也没有杀她,而是如同那些人一样,一起放了。

依然是在那个可以俯瞰白玉京的山头上,火魔与雷魔并同站在那里,他们沉默的看着,突然,有一道灵光从保国王府之中飞逝而出,直上天际,消失于茫茫的雨空之中。

“他走了,你不想报仇了吗?”雷魔向身边的火魔说道。

“我已经报过了。”火魔说道。

“哦,也是,你确实报过了,若是换过别的人,你现在已经死了,你还活着,这是运道。”雷魔说道:“走吧,不要再呆在这白玉京了,修行才是正理,他这般神通广大之人,与他有接触过的人,若是再起恶念,他心中必定会有感应的。”

“嗯。确实该走了。”火魔伊瑞尔喃喃道,她遥看着那雨雾之中的白玉京,身体缓缓的化为一线火光钻入了虚无之中。

雷魔只是看着火魔的消失,他对于这火魔确实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直斩不断,这一次他看着火魔一个人遇险而不出手,便是在自己的心中自然的斩断,看着火魔离去,也是任由火魔斩断,他并没去做什么违心的事,只是通清阳的强dà

产生的威慑自然让自己做出这种选择,这是因势而利导。

而雨魔一直对火魔有着救命之恩,之前劝雨魔,雨魔没有听,后面她又为雨魔报仇,虽没有报得了,但是她这么做了,付出了行动,便是报了,所以她自己的心中便不欠雨魔什么了。

很多人说修行是一个人的事,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杀人就杀人,不能有一点损己利人的事,这种人在雷魔看来和清心寡欲并没有区别,因为这两种人活着都是无趣的。

满心想着强dà

自己,满心的想着算计,或是一心求清静,那都不是人了。只有笑了时候笑,哭的时候哭,伤感的时候伤感,这才是一个健全的人,修行人更应该保持这些,要不然怎么渡过这漫漫长长的生命呢,长生是这世上最孤独的。

雷魔最终也化为一道雷光钻入了雨幕之中消失。

在他们走了不久后,清阳才真的离开了灵渺世界,之前那道灵光不光是显露出来给这个世界的人看的。

当清阳从灵渺世界之中回来之时,他又回到了白骨道宫,因为那通渠世界要从白骨道宫里进入。然而在他回到白骨道宫之时,便有灵讯传给他,灵讯是道宫的监牢之中传来的,灵讯里说监牢之中有一个叫无悔的女子一直要见他。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五十、黑暗监牢中的少女

白骨道宫有执法存zài

,自然就也有关押犯人的地方,监牢的全名叫黑暗殿。只是道宫之中的人更愿意叫监牢这个名字而已。

道宫之中的灵讯传递只要他本人回到了,便会自动的传递过来,所以清阳一回到白骨道宫,这灵讯便感应到清阳的气息自动的传递过来。

“无悔,她居然被抓回了道宫。”清阳心中有些诧异,随之一想,也对,当时自己与法元相斗,这无悔就在不远,而当时道宫之中还有别的弟子在,自己与法元打斗远离,她被别的道宫弟子抓回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清阳转道直接朝黑暗殿而去,白骨道宫庞大,层层叠叠,置身其中就像是在一座巨大的迷宫之中一样,转一个角便是一个景,过一座桥便又是一个色,各个殿或是圆融,或是精致,或有方正,又有华丽、简素、厚重、飘渺等气息,然而各个殿却又浑然天成的结合着,构成了这一座庞大的白骨道宫。

黑暗殿处于白骨道宫的西北角,与罪仙殿同处一个方向。

走在白骨道宫之中的清阳并不能够看到中元世界那黑暗的天空,他在那回廊檐之中穿行着。

一路上有碰到不少道宫弟子,认识的并没有,也并没有什么打招呼。尽管他自回道宫以来,在道宫的日子也并不多,但是还是感觉道宫似乎冷清了不少

“我说过了,我长生一脉只求长生,你们的那些想法简直是不可理喻,做那些又有什么意义呢,这是浪费生命。”侧方的一座鹤亭之中突然有一个男子站起身来大声的说话,话落之时一脸怒气的离去。

留下另一人站在那里,一脸的阴沉,清阳看着,从旁边走过,那人也看过来,然后又看着那离去的男子背影,清阳分明从他的眼中看到压抑的怒火和杀

清阳知dào

,这两人肯定是神通一脉和长生一脉的人。神通一脉的人一定是想要尽可能多的将长生一脉的一些弟子拉拢过去。神通一脉的人也是要尽可能的保住白骨道宫的实力不下降太多。

清阳并没有去要与这人说话的意思,那人也只是再看了清阳一眼便转身离去。

又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了黑暗殿前。

黑暗殿是与罪仙殿并排而立,在这两座殿前都有着道宫值守弟子看护着。虽说清阳并不能够随意的将黑暗殿中或是罪仙殿中的人带出来,但是进去看看并不困难,只是报上自己的名字,交上自己的身份铭牌验证之后便能够进去。

黑暗殿中并不黑暗,外面看上去是一座大殿,进入里面却生了变化,虽不是很黑暗,但是却也阴沉,整个给人一种压抑沉重的感觉,若是一直住在这个地方,肯定会出问题,这座殿中布满了禁法,即使清阳走进来也有一种压抑沉重感,似有一种背上有山压着,脚下又似有草绊着的感觉,这种禁锢是对于这一片空间的禁锢,而并不是对于他本人的禁锢。

至于这殿中的关押着的人,自然是在他们的身上都布下了禁制的。

在这殿中,有着一个个的小监牢,一路走进去,清阳才发xiàn

自己道宫之中竟是关着不少的人,虽然有些因为年代久远而看不出他本来的身份,但是能够被关在这里这么久而不死的,应当都不是什么普通修士。

突然,清阳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朝着一间监牢之中的窗口看进去,正看到有一位道宫弟子蹲在一个犯人面前,在那犯人面前则是摆着一壶酒和几个菜,还有一些新鲜的灵果。

当清阳从窗口看进去之时,那人心生感应同样的回头看来,连同那犯人也朝门上的窗口看过来。清阳看到了一张有些惊慌的脸,然而这惊慌很快便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毫不在意,似乎在告sù

清阳,他来这里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而清阳更多的注意力则是在那个犯人的身上,那犯人一身的紫袍,只是现在那紫袍上已经满是污秽,一头白发将整个脸都遮住了,但是却遮不住那一双如鬼火般的眼睛。

那双眼睛仿佛能够直接钻入心里,清阳尚且会有这种感觉,那么其他的人这种感觉也将更重。

旁边有一个黑暗殿的值守带着清阳朝无悔所关押着的监牢而去,他回头看到清站在那里朝着一个监牢之中看去,当即看一下那监牢的编号,连忙回身说道:“清阳师兄,这里面关押着的道宫的重犯。”

清阳点了点,若无其事的抽回自己的眼神朝前走去,同时问道:“里面关的是什么人?”

“师兄,这可就让我为难了,我只是这个月才轮值这里的,哪里知dào

里面的是什么人啊,只知dào

这些监牢是重犯监牢,不过,师兄要想知dào

,等会儿出去的时候可以查查。”

清阳摇了摇头,他并不是一定要知dào

这个,只是对于那一幕有些诧异而已,其中必定有着什么秘密在内,但是他现在一门心思想得却是在神通一脉与长生一脉的内斗上,他要早点去那通渠世界之中见一见神通一脉的另一批人,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两人很快便来到了一座监牢前,在监牢的门上有一块菱形晶石浑然天成般的镶嵌在上面,只看一眼,清阳便看到其中铭刻着严谨的禁法,是这一间牢房的禁法总纲所在。

他看到这个微微一愣,想起刚才在那一个监牢前,并没有感受到门上菱形晶石的醒目,要不然的话不可能忽略过去的,难道是因为受到了监牢之中两人的吸引而忽略了?清阳心中电光火石般的想着,并没有回头去看,而是决定回去之时顺路看一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那位带着清阳而来的值守抬起手,他的手上有一个戒子,戒子的戒面也是用同样的晶石做的,名叫水晶仙石,其中蕴含着浓郁而纯静的灵气,最适合用来做法阵的阵眼和禁法的总纲所在。

随着值守念动法咒,戒子上一道光华射在那门上的菱形晶石上,那门上有一层水韵光华晃动,转眼之间,那门便变得朴实起来,清阳上去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并没有动,而是躺在墙角,整个看上去非常的狠狈的卷缩在墙角。清阳皱眉,这还是那个在法元洞天之中见到的那个如鲜花般的少女吗?

清阳进来的动静似乎惊动了她,她挣扎着坐了起来,吃力的将额头的头发摸开,露出了眼睛,她的眼睛依然大而明亮,只是眼中却多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似乎仇恨,又似乎不是,更多是一种悲愤,除此之外,清阳没有看到因自己到来的欣喜。

“你来了。”无悔虚弱的说道。

“对,我来了,我不知dào

你也被抓来了。”清阳说道,他确实不知dào

,在他看来,这无悔是不应该抓来的,她是无辜的。

“我自己当时如果要走怎么会被抓住,当时见到你时,我就知dào

师父不是你的对手。”无悔说道。

“哦,何以见得。”清阳问道。

“你找到了我师父的落脚之处,并没有布下阵法或是请同门一起埋伏,见到我也没有想以我为人质,而是堂堂坐在那里等,你身上的气息不逼人,更不阴邪,看上去中正平和,但是就是这样,我知dào

师父不是你的对手,你这种人要么平庸,要么无比的强dà

。”无悔说道。

清阳真的感觉惊讶了,他现在才发xiàn

有些小看这个少女了,难怪法元会收她为弟子。

“那你为什么还会被抓住了?”清阳问道。

“因为我不想我师父白死,不是我师父背叛白骨道宫,而是白骨道宫对不起我师父,所以我来了。”无悔声音依然虚弱,但是其神情却如锋利的剑一样,从她说这句话表现出来的悲愤和尖锐神意,清阳知dào

她没有说谎。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五十一、抹去的真相

监牢里面光线昏暗,不但是光线被禁,声音同样也是被禁着的,在监牢之外是听不到监牢里面的声音的,要不然的话在之前那一个监牢前,清阳就能够听得到里面的人在跟那个重犯说些什么了。

清阳蹲下身来,他脸上是冷的,心却是在翻涌的,但是他的话却又是另一个味道:“每一个做过不可饶恕的事的人,当他无法逃过自己内心谴责的时候,就会为自己找理由,这个理由会将那种谴责减弱、偏离,甚至在自己的心中臆想原本并不存zài

的事情,这样就能够把自己保护起来,从此生活在自己臆想的故事之中,这便是生了心魔,你的师父法元就是如此。”

清阳的双眼逼视着无悔,他虽然直觉无悔说的是真的,但是不能够确定无悔是不是也给法元给骗了,当一个人在心中把一个谎言当成了真实之时,那就谁也无法看透。若是无悔会因为清阳的话回思动摇的话,那么就说明在她的内心中对于这件事也是有破绽的。

然而清阳失望了,他从无悔的眼中看到的依然是尖锐与悲愤,甚至更重了

“我的名字就是师父在回思自己所做过的事后而起的名字。”无悔说道:“你想知dào

是什么事吗?”

清阳看着无悔,当时在炼狱星带的法元洞天还只是觉得这无悔不错,现在却觉得她是那样锐利,那双眼睛仿佛天生便能够看到事情的背后。清阳确实想知dào

:“好,你说。”

“我师父会杀师叛逃,很简单,只是因为他发xiàn

了不该发xiàn

的事。”无悔说道。

“什么事?”清阳紧紧的问道。

“我不知dào

。”无悔说道。

“你不知dào

?你既然都不知dào

怎么就相信你师父是无辜的。”清阳冷冷的问道。

“因为我曾经知dào

过,但是师父在我知dào

之后将我知dào

的那一点记忆抹去了。”无悔说道:“师父说过,只要我心中记得这事,总有一天会说出去,说出来那人便会心生感应,就会知dào

,知dào

了的话,我就必死,所以将我所知dào

的那一点记忆抹去,你想要知dào

的话我只能够带你去看。”

“那你得先在这里呆着。”清阳想了想说道。

清阳并没问她要去什么地方看才知dào

,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凉意,暗想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其中一定有着一个复杂的秘密,但是现在的他并没有时间去查这个,他需yào

去通渠世界,因为整个白骨道宫都如在火山之上一样了

清阳大步的走出监牢,在路过那个监牢之时仍然记得看了眼那牢门上面的菱形水晶,只见水晶之上灵光莹莹,缕缕光华都似一道禁制所化,便也没有再多看,至于那监牢之中的重犯则是已经躺在那角落里了,而之前的那一个道宫弟子也离去了。

清阳出了这个黑暗殿,但是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又回来了,并带来了块令牌,然后清阳在监守的书册上留下了自己带走无悔这个犯人字迹。无悔并不是什么重yào

的犯人,所以要带出来并不难。

清阳怕自己在外面时间一久,无悔却死在了里面,所以他决定将之带在身边。无悔看上去竟是并不意wài

的样子,清阳带着他来到了转世殿之中,这里是可以直接通向一些世界的,在这个转世殿之中布有一座乾坤挪移大阵,但是想要直接将人挪移到一些世界之中也是非常困难的。

那必须是对于那一个世界的规则领悟到一个极高的程度,就白骨道宫这般强盛的地方,能够通过这大阵通往的地方也不上十个。

大殿之中冷冷清清,但是却也有人进出,同样有两人进来,就跟在清阳的身后人,是一男一女,道宫弟子众多,清阳并不认识他们,他们也同样的并不认识清阳。

当清阳踏入转世殿之中时,他们之中的那个女子却高声的说道:“两位是要去哪里?”

她分不清清阳的辈份,所以并没有喊什么师兄师弟之类,而是没有喊称呼

清阳回过头来,看到的是一个很清爽的女孩,旁边的男子看上去则是要柔弱不少,与清阳目光对视之时有些躲闪,不如那女子那么大方。

“我们去通渠世界。”清阳说道。

“真的啊,我们也是去通渠世界中。”那女子高兴的说道:“你们去那里于什么呢?”

“我去那里找一个人。”清阳说道。

“我们是去找我们的师兄。”这女子倒像是并不想知dào

清阳去于什么,而像是要将自己去做什么告sù

别人。

清阳笑了笑,从这转世殿之中进入通渠世界之中倒并不用什么人来发动阵法,因为就直接有一道入口通往通渠世界。

这是一条从凝实走向虚无的通道,先是还有光线,光线慢慢的暗下去,最终六感全都消失,眼中只看到无尽的黑暗,整个就像是时间流逝如风,又像是这一刹那之间永恒了,

这感觉只是一瞬间,那黑暗深处便又有一道圆形的光亮出现在眼中,再一步向前,那光华更近了,脚下的虚幻也慢慢的再次的凝实。

当光华将四人笼罩住之时,他们的六感瞬间恢复,他们来到了一座相对于白骨道宫转世殿小了许多的殿中。

这里是通渠世界,扑面而来的是咸咸的海风,清阳走出殿来,举目四望,看到的是一片海洋,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座高塔上。

“这就是通渠世界啊,好漂亮啊。”那个无论是说话还是性格都非常直爽的女子在看到大海的那一刹那惊叹着。

常年在中元世界之中呆着,只要去到任何一个世界之中,都会觉得那个世界无比的漂亮。因为中元世界太单调了。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五十二、论道(一)

“我叫周雅涵,这是我的表弟王意,你们要找谁,我让我的大师兄帮你们找。”周雅涵朝着站在旁边清阳说道。

旁边跟着清阳一起到来的无悔只是看着那碧蓝的大海,看着在那海面上飞翔的海鸥。像是还沉迷于这不同于中元世界的景致中没有回过神来。

“我们找王景林。”清阳说道。

还不等周雅涵回答,殿外拐角之处却有三人转了出来人,接口道:“王景林义薄云天,倒是什么时候都有人找。”

“是啊,搞得好像他是这通渠世界的主事人一样。”

那三人之中有两人说话,他们只是看了清阳一眼便朝殿中走去,直接进入那个通道回白骨道宫去了。

旁边的周雅涵气鼓鼓的说道:“什么人啊这是,看他们的口气,就知dào

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听他们的,我大师兄可好说话了。”

原来这周雅涵便是那王景林的师妹,王景林所在的殿名叫紫宵殿,是属于神通一脉之中最古老的两大殿之一,另一大殿就是雷霆殿。

这两个殿非常的古老,从中脱离而出自己立府立殿的非常的多,但是也有人一直都不自己开殿,而是一直在那里修行,这样的人比起那些开府立殿的人来,往往更加有人脉,因为很多后来的弟子都是由他们在教导,他们也不收徒弟,即使是收也只是代师收徒,然后自己教导。

周雅涵他们就是王景林教出来的,虽名为师妹,实为师徒,她听到有人讽刺王景林自然是不高兴了。

在这通渠世界之中自然需yào

有人主事,白骨道宫的主事人是雷惊天,出自雷霆殿中,副手是王景林,出自紫宵殿中。

“还不知dào

你的名字呢?”周雅涵朝着清阳说道,她的气来快也去的快。

“我叫清阳,天衍殿的。”清阳说道。

他的话才落,周雅涵却已经掩嘴惊呼一声,两眼泛光的看着清阳,说道:“你就是那个带着门下师妹摸钟的清阳,就是那个花了二十多年为师门除了叛逆法元的清阳?”

清阳还没有说什么,旁边的无悔已经冷哼着了。她现在身上所穿的衣服是清阳为她找来的衣服,也是天衍殿的法袍。

周雅涵的眼睛完全在看着清阳,并没有听到无悔的冷哼。

清阳只是微笑着说道:“照顾师妹,为师门做事,是应该的。”

“要是我也有一个这样的师兄就好了。”周雅涵说道。

“哦,难道景林师兄不好吗?”清阳突然问道。

周雅涵惊醒过来,连忙说道:“当然好,比你还好一点。”

清阳笑着大步而去,他那一句话当然是调侃周雅涵的。

周雅涵看着清阳长身下塔的背影一时竟是没有跟上,旁边他的表弟用手指点了点她的手臂,说道:“表姐,你不是一直想见他吗?现到见了怎么就说这些话,不把你一直想说的话说出来?”

周雅涵大惊,瞪了一眼旁边的表弟,又连忙看已经下了塔的清阳,顿时压着声音怒道:“王意你找死是不是,你信不信我告sù

你爸妈说你偷看珍姨洗澡

王意连连摇手,求饶道:“表姐,高抬贵手,高抬贵手,以后小的这条命就是你的。”

“哼,记住今天的话。”周雅涵顿时得yì

洋洋的说道。

找王景林应是不难的,至少在清阳心中是这样,这座塔名叫通天塔,所处的地方就是白骨道宫在这个通渠世界所在的势力范围之内,在通天塔的不远之处就有一座白骨道宫,不过这白骨道宫比起中元世界的白骨道宫来差了许多。

尽管是差了许多,却也独立于外,显露出不凡,看那飞扬的六个宫角,就如六把天勾一样勾入了这个天地之中。那高底层叠的宫殿组成的整座白骨道宫,从外看去,根本就看不出里面有多少的小殿,来到近前,从山下一路走到山上,来到宫前,看着那白骨道宫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让清阳明白,在这里建立白骨道宫的那第一个人的心意是飞扬的,当时他写下这几个字时心中定然非常的得yì



这也难怪,当时在这通渠世界之中打下这么一块地方的人正是一个叫暮晨的人,在建下这一座殿之中便不知所踪,连道宫都说不清他到底是死还是活,因为那法壁之上的魂灯一直在,没有散去,可是却又没有什么光彩。

这么多年来,这通渠世界的白骨道宫宫主之位换了数位了,却从来都是处于神通一脉的手中。

清阳在宫前朝前看去,只见前方一马平川,一半陆地一半海阳尽在眼底,回头看,只见到一排的山峰如剑如屏,就像是这白骨道宫的靠背一样,阻拦着一切从后面来的寒风。

清阳进入道宫之中,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并说自己要见王景林。

他来自中立一脉,这一脉的人一直都是坐着中元世界道宫宫主之位的,而清阳手上的白玉令牌是有着特别用处。在凡间有着尚方宝剑这一类东西代表着帝王的权位直达,而这令牌也有着类似的作用,代表着道宫的宫主那一脉的亲近之人奉命来了。

他被接进了道宫之中的通明殿中,立即有人奉上灵茶和新鲜的灵果,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出来人,人未至,笑声先到:“哈哈,我道今天早晨天边怎么祥云一朵朵,原来是清阳师弟要来啊,真失礼,有失远迎,还望清阳师弟海涵。

清阳自是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他并不知dào

来者是哪一位,因为他没有见过王景林。还不等清阳开口,对方已经说道:“清阳师弟来的真是不巧,景林师弟他恰好不在,我代景林师弟接待一下清阳师弟,你不会不给师兄这个机会吧。”

“哪里哪里,可是雷师兄当面。”清阳说道。

“哈哈,还忘记了师弟并没有见过我的面,我正是此地的地主雷惊天。”雷惊天大笑道。

他说话浑然不似一个修道人,倒像是一个市井匪汉更多一些。清阳从来没有想过雷惊天会是这个样子。

一转眼之间,清阳在这里已经呆了半个月,却都没有等到王景林的回来,倒是每一次雷惊天都会主动来找清阳说话。

天南地北,各个世界的奇闻,无所不谈,就是不问清阳来这里的目的。似乎早就知dào

清阳来这里的目的一样。

清阳当即明白,只怕这雷惊天早已经猜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恐怕还打着拉拢自己的目的在内呢。

当下清阳便决定开门见山的说,因为他本就是来做对白骨道宫有利的事,又有什么可遮掩的呢。

“师兄,你是神通一脉的脸面人物,我出自于斡旋造化一脉,来这里的目的你也是知dào

的,今天师弟也就不遮掩,只想与师兄倾心的谈些话。”清阳坐在一座鹤亭之中,朝着对面的雷惊天说道。

相对来说,清阳比这雷惊天要小了许多,就是清阳的师父在这雷惊天面前也是要叫师兄的。

“好,师弟有话对为兄说,那是再好不过了。”雷惊天朗声的笑着说道。

清阳脸色有些凝重,他有些看不透雷惊天,虽然他在剑河世界之中一千多年,比这个雷惊天还要大上许多,这也是雷惊天并不把清阳当晚辈后来者看的原因,任何一个如清阳这般从那种初生的世界进去了,然后又出来的人,都是非同寻常的人。

“师兄你认为,我们白骨道宫凭的什么屹立于那中元世界的黑暗之中万载不灭?”清阳问道。

“当然是我们白骨道宫上至老祖下至我等诸人的神通。”雷惊天立即回答道。

“神通吗?师兄可有听过一句话衤绅通不敌天数,?”清阳问道。

“天数,什么是天数?师弟不会是来谈玄论道的吧,那可没有意思了。”雷惊天身体后靠淡淡的说道。

清阳站起身来,手背负在身后,踱了两步来到亭边,看着天空,缓缓的说道。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五十三、星辰殿弟子

“天数可不是什么玄言道语,天数是某一地生灵的意志,符合某一个时段外部内部环境的一种大势。”清阳说道。

“神通强,压下一切,那就是大势。”雷惊天也站了起来:“如果这是天数的话,那我们就代表着天数。”

清阳看着雷惊天,这位看上去如市井匪汉一样平日里与清阳说话不着边际,绝无一言有用之物,此时站起身来,与清阳论起来,竟是有一种一拳霸道的击灭一切的感觉。

他所说的神通即是指个人的本事,又是指神通一脉。

“神通强能够压得下道宫之中的事,又能够压得下这天下事吗?”清阳同样快速的说道:“剑河世界离我们白骨道宫不过万里,年年月月的扩张,已经有中元世界各地的人都到过那剑河之畔,即使是我们白骨道宫都被窥视着,你可知dào

有多少人在打我们道宫的主意。”

“明里不敢,暗里敢,现在是暗里,是因为我们白骨道宫实力强,他日实力下降,他们就不光是暗里打主意,而是明着覆灭我们白骨道宫了,而你们神通一脉就将是覆灭道宫的罪人。”清阳说道。

“哈哈哈哈……”雷惊天突然大笑,笑声直上云宵,惊的这个道宫之中的一切人一个个来到这鹤亭边来,见是雷惊天在大笑,也就没有靠近,但是也没有离开,一个个的都在那里看着。

周雅涵与王意也被笑声惊动,来到了这里。他们自然是一眼就看到那亭中的清阳,这个时候当然不会去打招呼,而是和旁边的人一样站在那里看着。

“你说我们会让白骨道宫的实力降低,那你以为现在他们长生一脉处处制约着我们,我们道宫就是完整一块吗?他们长生一脉向来是自私自利的求一己的长生,他们的心中根本就没有道宫,有他们反而会处处妨碍,不如削去这一块腐肉,才能够去此顽疾。”

雷惊天竟是把长生一脉当成了白骨道宫的腐肉。

“你看那长生一脉的人,散入各个世界之中,只一心修持己身,又何曾管过道宫的事,即使是在同一个世界之中的人惹了大敌,他们也只会躲避,又何曾会有共同御敌。”雷惊天大声的说道。

雷惊天声音震动,让在场的人都听得分明。在场的都是神通一脉的人,清阳心念一转,暗道别等下没有劝得了雷惊天,反而被雷惊天借机演说,将他的意念灌输到了那些普通的弟子心中。

他心中想到这一点之时,立即警惕,随之醒悟过来,他这是有意为之,是故yì

大笑引来诸多道宫弟子围看,然后现在要将自己辩倒,让他神通一脉的做法与理念进一步的传播开来。

清阳再看雷惊天的面色,见他半眯着的眼睛之中蕴含着的一丝得yì

,再看周围的人,一个个似乎对于雷惊天的话非常的认同一样。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的心思便立即收了起来,知dào

自己此时一个应对不好便弄巧成拙,不但无法起到中和调解的作用,反而要当成他的踏脚之石。

“哈哈哈哈”清阳突然仰天大笑,伸出手指摇晃着,道:“惊天师兄此言差矣,你说长生一脉于道宫而言如人身之腐肉,你可曾想过,若是他们这一脉之人去掉,我们道宫的实力必将三去其一,如何应对未来之变局。而如果他们在的话,只要我道宫遇上生死存亡之事,他们中的人又岂会不出现,又岂会坐试不理?”

“清阳师弟,你到底还是年轻了些,这是你想差了,我们又岂会做出除去长生一脉的事来,不管如何,他们都是与我们同脉同源的人,是与我们同一个世界出来的,我们只不过时想让长生一脉的那些开殿立府的真人境以上的人都与我们一般,听从调派而已。”雷惊天淡淡的说道,没有了之前那种盛气逼人之态,但是声音却也稳稳的人道宫诸人听到。

在道宫之中,只要是开殿立府之人便有极大的自由,不像还是弟子之时,需yào

每年都完成道宫的任务。

所以,长生一脉的人大多都遁入别的世界之中静修,等闲不回中元世界。

雷惊天这前后一段话,隐隐之间已经将清阳压在了下风,让大觉得他无论是精气神还时言语智慧方面都要比清阳强。

“师兄,你说只是希望长生一脉的人都如我们这般听从调派,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在场的诸位师兄师弟们可都听着呢,想必惊天师兄不会言不由衷的吧。”清阳突然肃然的问道。

他这话声音不大,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意味蕴含在内,听了这话的人不由的心中便对此话记忆深刻。

雷惊天心中一惊,他又如何能够回答说‘是,呢,刚才那话不过是因为清阳说了自己这一派要除了长生一脉,所以他才趁势那样说,让大家觉这个清阳不过如此,让大家觉得清阳他说错了话。

然而一转眼之间,他发xiàn

自己竟是露出了一个把柄,在他之前看来,这算不得什么,就如地上尘埃一样,吹一口气就散的无踪,然而经过清阳那一句话,却像是这尘埃被凝刻,被烙印了一样,刹那之间变的醒目无比。

他一时之间无话可回,那清阳便已经说道:“惊天师兄一言九鼎,自然不会拿话来忽我们。我这便去长生殿走一趟,一解神通脉与长生脉的矛盾。”

清阳哈哈的笑着离去,并不容雷惊天有说话的时间。

雷惊天看着离去的清阳,第一次对清阳正视起来,在之前,他虽然对于清阳一直是平辈相交的样子,心中对于清阳却并不以为然,然而经此之后,他的心中对于这清阳不由的重视起来,暗道:“难怪有传言说这清阳是未来斡旋造化一脉的继承人,有可能承宫主之位,果然不凡,虽未见其神通,但是观其言行,必定不凡。”

清阳离去之时,脸上却全是笑意,他说话已经用上了一丝混沌钟声演化而来的神通,无声无息入人心灵,将那一句话烙印在他们的脑海之中,让他们记忆深刻,这让大家心中都会知dào

,雷惊天只是想长生一脉听从调派而已。这话在现在看来很普通,他日若是雷惊天发出什么不同的言论,便会让人觉得诧异,对他心生异样的看法。

而清阳却明白,神通一脉的人绝不是如此这般想的。而这个雷惊天显然极为反感长生一脉的,也许他正是在其中起了推动的作用。

虽然这个只是言语之间的上风,并不能够改变雷惊天心中的想法,但是清阳却知dào

自己必须离去,因为与雷惊天争辩是非常危险的事。

雷惊天的态度已经非常的清楚了,只需yào

再去见一见那王景林,便可回道宫内去找师祖复命。

然而就在他离去之时,迎面却有一人挡住了他的去路,这是一个看上去风流倜傥的男子,他手持一柄铁扇,伸手一拦,说道:“唉,道宫的宫主半山祖师尚且无法化解的矛盾,你才修行多少年,就要化解这上万年来积累下来的矛盾吗?”

清阳脸色一冷,凝神朝他看去,冷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yào

,你只来这里说我神通一脉,你若真有心,就去把那长生脉的长春叫来,问问他对我们是什么意思?这才能够显出你的斡旋一脉中正来,要不然的话,你这样空口白牙的来此可就没有道理了?”说话之人言语如刀,似要将清阳刚刚赢造出来的一点上风之势割灭。

清阳却是冷冷再问了一句:“你是谁?”

他这一问,便似有冷肃寒风暗生,一众人立即察觉出清阳眼中和声音之中那泛动的冷光。

这是没有道理的,就算是对方突然拦下清阳,突然发问,清阳也不应该用这种语气来说话,大家都是同门,更不应该起了杀意。

“哦,看来是我惹怒了清阳师弟了,师弟原本就是为了长生一脉的做说客而来的吧。”他朝着众人说道。

“你是谁?”清阳再次的冷冷问道。

“白骨道宫化劫殿弟子,金池。”对方在清阳第三次问话之后也同样的冷冷回答道。

“不,你不是,你是星辰殿的弟子。”清阳说道。

“哦,哈哈,清阳师弟为何说他是星辰殿弟子,这里就有星辰殿弟子,你大可问问他们,金池可是那星辰殿的弟子。”后面的雷惊天大声的说道。

当下便有人朝清阳说道:“他不是我们星辰殿的弟子,确实是化劫殿的弟子,清阳师弟。”

“我所说的星辰殿可不是我们道宫的星辰殿,而是黑暗深处的那一座星辰殿。”清阳依然是冷冷的说着,他的话一出,却让诸人微微一怔,然后便大惊起来,一个个朝着金池看去。

“清阳师弟,这话可不能乱说,你确定你没有看错?”仍然在亭中的雷惊天肃然的说道。

“星辰殿之人最善藏神之术,于无形之间扰乱阴阳,掩天机,但是一但有他们出现,必定会显露出一种气机,这种气机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你可认得帝俊。”清阳双眼绽放着一种冷厉的光芒。

“哈哈……”金池突然放声长笑,笑的前府后仰,伸手指着清阳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被我揭穿了心中想法,下不来台,也不用这样子污蔑我为别派的弟子吧,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哈哈……”

其他的道宫弟子一个个都看着清阳,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清阳只是冷冷的看着金池,那边雷惊天一会儿着着清阳,一会儿看着金池,他心中自是不相信金池会是那个神mì

莫测的星辰殿弟子,然而看清阳的样子并不像是说谎欺诈的样子,再联想到清阳在那剑河世界之中千多年,听说那里也有星辰殿的弟子,不由的想:“难道真会是星辰殿的弟子?”

“清阳师弟,你既然一口咬定金池师弟是星辰殿的弟子,那你就要拿出根据来的,要不然的话,半山祖师面上可都不好kàn

。”

清阳回头一看雷惊天,又看了看那些围着的道宫弟子,其中自有周雅涵与王意两姐弟在内,他们的脸上也是一片惊讶之色。

清阳再看金池,在他那一脸玩味笑容的脸上,清阳看到了深深藏着的讽刺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五十四、怒吼

“我问你几个问题。”清阳身上散发着一种逼人的气势,他自回到中元世界之后,很少在人前显露出这种样子来。

“好,你尽管问。”金池朝众人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家在何处,哪一年入的化劫殿?”清阳问道。

“我家在丹霞平原,六十三年前入的化劫殿。”金池朝着众人朗声说道:“这些,都可以在道宫之中查得到。”

清阳并不知dào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有人会知dào

,因为这里有化劫殿的弟子,其中有人低头算了下,说道:“确实是那个时候。”

“你多久没有回中元道宫了?”清阳问道。

“十三年未回。”金池说道。

“你与长生一脉之间可有什么仇恨吗?”清阳问道。

“要说仇恨,那是肯定没有,大家都是同出一脉,纵然有些得罪的地方,也不会有记恨记仇,因为有仇就是一定要报的,但是如果换成说是矛盾呢,那是一定有的,我曾在一个世界之中被星辰殿的人追杀过,但是遇上了长生一脉的人后,对方居然不帮我击杀那星辰殿的人,而是放了对方离去,我跟他们大吵了一架,他们那种理念,又如何在我们这样的世界之中生存下去,想要长生,可不是避世就行的,需yào

是强dà

神通,这么多年下来,不是有我们在前面顶着,他们又如何在后面安心求长生?”金池说到后面声音也大了起来,朝着众人宣扬着。

清阳并没有去跟他争辩什么,而是问道:“那你对于长生一脉是什么意思呢?”

金池淡淡一笑,说道:“雷师兄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我问的是你的意思。”清阳紧紧的逼问道。

“我的意思自然就是希望整个白骨道宫能够团结一致,与世长存。”金池的话很有扇动性。

“你为什么不回去?”清阳问道。

“还没有到回去的时候,自然不能回去。”金池回答着,紧接着又怒问道:“你到底有完没完啊,问了这么多,到是拿出证据来啊,听说你是未来的宫主人选,依我看来,莫不是斡旋一脉实在没有了,半山祖师会选你?”

那边重新坐下来雷惊天也看着清阳,他的眼中有压抑着的怒火,在他看来,已经够给清阳面子了。然而清阳依然在问着那些根本就没有用的东西。

“好,我已经明白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应该是十三年前夺舍了金池的。”清阳说道。

“哈哈”金池大笑,旁边的人不明所以,都用一种古怪眼神看着清阳

“今天你如果不拿出一点证据来的话我倒要看看,半山祖师会怎么庇护你。”金池冷冷的盯着清阳说道。

“很好。”清阳淡淡道:“以下的话就是我揭穿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在这十三年之中弃了《祖灵融神法》。”

他的话一出,其他的人倒还没有什么反应,雷惊天却微微一怔,然后眉头皱了起来,因为金池确实是弃了《祖灵融神法》,金池说这个虽然能够极速的提高他本事,但是却让他无法修行长生一脉的《不死神灵》,他想去修持这个,所以就不能够让自己的元神融合了祖灵。

“这清阳他是怎么知dào

的?是有什么独特的法门看出来的,还是猜的?”雷惊天心中想道。

金池同样的脸色一凝,随之轻松的笑道:“这算什么,虽然这件事知dào

的人并不多,但是也有不少知dào

的,惊天师兄就是知dào

的,再说了,夺舍则是意味着死亡,在人死亡的那一刻,道宫之中法壁之里的魂灯就会灭了的,即使是未入门的修士都知dào

,我的魂灯灭了吗?”

金池来到清阳的面前,盯着清阳的双眼,说道:“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待。”

清阳看着他的眼眸,看到他眼眸深处有着深深的冷意,那是杀机,清阳可以肯定,自己的双眼深处也同样透着这样的意味。

“在星辰殿之中有法门是专门用来夺舍的,虽然我不清楚那法门叫什么,但是我曾在剑河世界之中时,见到一个神通极高的人被你们星辰殿的帝俊夺了舍,不伤其半点记忆,最亲近之人也无法发觉。”清阳顿了顿继xù

说道:“而要夺舍我道宫的弟子,就必须废去他元神之中的祖灵。当然你不会承认,但是有一点却可以证明的了,你把你的元神显露出来吧,因为你的元神之中有着你们星辰殿的星辰之力。”

清阳的话一出,便看到金池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惊慌,但是他却猛的哈哈大笑,大笑之时环顾四周,发xiàn

一个个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当下便说道:“我因为弃修《祖灵融神法》,重修元神,现在都还无法显露元神,你让我怎么给你看,我给不了你看,你就会说我是不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很好,料到你会这么说,那你可敢受我一法。”清阳说道。

雷惊天一直不有吭声,此时依然是只是看着,其他的人也没有一个出声,因为他们都在刚才知dào

了清阳的名字,知dào

面前这个是从剑河世界之中回来的人,剑河世界从初生到现在,虽然在中元世界看来时间并不长,但是成长极快,在其中的则是渡过了千多年。

就从这一点来说,清阳的年纪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大,经lì

也一定比在场的人都要多。所以他们也不相信,清阳会因为放不下面子而污蔑金池,此时看他那认真的样子,更是觉得不可能,所以他们也开始怀疑起金池来,然而看金池的样子,又完全不像是被夺舍的人啊。

“哈哈,受你一法又有何难,倒要领教一下清阳师弟的神通了,都说清阳师弟从剑河世界之中归来,领悟无上大道,斡旋造化已至极高境界,今日倒要见识见识了。”金池冷冷的说着,然而话才落便又接着说道:“但是若是清阳师弟无法让我们心服的话,那又怎么办?”

众人一下又看向清阳,金池的话意无形之中将自己与其他的人归类为一边,因为他说的是‘无法让我们心服,这句话。

清阳朝人环视一圈,又看着雷惊天,雷惊天显然也在等清阳说话,金池同样的看向雷惊天,当下便笑道:“若是你无法让我们心服,只需yào

自己脱去上衣,负荆于身,跪在我房前请罪,如何?”

这话才落,他转头看向清阳的那一刹那,却见到清阳仿佛大怒般的猛在张开大嘴,然后他的心中涌生一股强烈的危险。

“不好……”

紧接着便是一股巨大的声音如风暴一样从清阳的喉咙里涌出,直冲入金池的心间,透过他的肉身,直入灵魂。

一瞬间,金池的意识便如风中烛火一样的暗下去,他的眼中一黑,只觉得自己身体没有半点的重量的飘飞而起。他的灵魂已经被震出了身。

在众人的眼中,只见到清阳突然张嘴,仿佛猛虎发怒般的朝着金池大吼着,可他们却并没有半点的声音传出,紧接着众人又看到金池的身体之中有一道灰色的魂魄被震了出来,再一细看,这魂魄并不是一道,而是两道叠在一起,一个个顿时明白过来。

清阳伸手一抓,那两道魂魄都在他的手中了,因为两道魂魄就像一个人穿着衣服一样,其中一道魂魄以另一道魂魄为衣,这种在普通人眼中当然看不出来,但是在场的人任何一个都是道宫之中可以前往别的世界中了的修士,又岂会看不出来。

“真是被夺舍了。”有人惊呼道。

当下一个个看向清阳的目光都变了,不光是因为清阳抓出了一个星辰殿的奸细,还是因为刚才清阳那一声他们听不到的吼声,这显露出了一种极高的混沌钟声使用境界。

即使是雷惊天也感到惊讶。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五十五、逝者如烟

对于混沌钟声的修持有两个发展方向,一个是入微,一个则是霸烈,然而无论是哪一种,最后都会是殊途同归。

大音希声,最终那种霸烈也将不是肉耳所能够听得到了,而那细微的声音,最终也能够瞬间震散一个人的肉身灵魂。

所以,混沌钟的钟声最高境界是那种返璞归真般的中正平和。清阳刚刚显露出来的就连雷惊天也分不清是霸烈到极点还是细微到了极点。

他再一次对清阳感到惊讶,道宫这么大,每个殿之中都有天姿好的,修行一日千里,也有那些去了别的世界之中得了机缘的,原本普通,回来后去脱胎换骨一般后来居上。今日的强者,可能会是明日的弱者。

然而雷惊天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担心,他一直是走在道宫内同辈的前列,这数十年来,他觉得自己的修为已经不在大多数殿主之下了。但是他此时发xiàn

,这个清阳确实和传言一样,有些深不可测了。

“雷师兄,此人我要带回道宫里去了,可惜金池师兄却死的不明不白。”清阳说道。

“清阳师弟尽管带去,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是星辰殿夺舍之人,也不知我们道宫有多少这样的人了。”雷惊天有些感慨的说道。

“虽然不知dào

有多少,但是肯定不会只是这一个,这是因为他们看到了我们道宫之中的矛盾,所以我们现在这个时候绝对要稳,不能够在我们道宫之中出现什么内斗,要不然的话,在这中元世界之中传承万余年,独立一方的白道道宫就会在一夜之间崩塌,就像是曾经的万神殿一样。”清阳的声音很诚恳,最后的那个万神殿让雷惊心中一紧。

万神殿是一个不弱于白骨道宫的存zài

,但是却是一夜之间消亡的,当年参与瓜分万神殿的也就白骨道宫的手存zài



在确定了这个金池确实是被夺舍之后,他不由的回思这十多年来,那金池的所言所行,自己似乎正是这十多年来,对于长生一脉恶感大增,心下顿时警惕起来。

“清阳师弟的意思为我明白,那依师弟之见,应当如何?”雷惊天问道。

“理不辩不明,话不说不清,我认为,应当大家坐下来谈一谈,将各自心中的不满说出来,也听听对方的对于自己的看法,然后自问自思,自会有结果,这并不难做到。”清阳说道。

“这是老成之言,师弟你可先带这他回道宫,我自会将今日之一切说与诸位师长听。”雷惊天说道。

“好,那就有劳师兄。”清阳话落,突然将手中抓着的那灰色魂魄在金池的额头一拍,那魂魄便已经被拍回到金池的身体之中,然而他的额头却也多了一道符印,让他昏迷不醒。

清阳这一趟没有找到那王景林,反倒是从雷惊天这里有了另一番开局。他直接带着金池回白骨道宫,又将这人交到半山祖师的手中。其他的自然是不需yào

清阳再去理会,自有半山祖师去做。

他直接回了天衍殿之中,也不去哪里,只一心修持,从追杀法元后回来,在那个世界毁灭的漩涡之中二十余年,只是在回来路上分神体悟了一番那种深入自己骨髓的法意。

这一次回来他深深的体会到道宫之中的暗流,竟让他有几分心惊肉跳的感觉,那星辰殿的手不动声色的伸入了道宫,现在虽然抓出来了一个,但是清阳却可以肯定一定还有没有发xiàn

的。

至于无悔所说的法元之事,他也并没有去追寻真像,不是他不想,而是觉得现在不是时候,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自己心中所悟的玄妙法意领悟个通透。

坐于天衍殿之中,独守一方清静,他没有去荒漠世界之中,那里有天衍殿大部分的师弟师妹在,而且还不光是有天衍殿的师弟师妹们,还有其他殿的弟子,即使有什么事,也肯定能够有解决的办法。

他将四九玄黄塔拿了出来,这塔是斡旋造化一脉难得的宝物,不过,现在却伤的太严重了,还被清阳给拿下了三十六个法铃中的一个。现在拿出这四九玄黄塔细看,发xiàn

这塔上竟是有着一道道细微的小裂痕,浑身灵光暗淡。

他明白,这件在道宫传承了上万的年四九玄黄塔实在是伤了根本,想要重新祭炼回原来的样子,实在是不知dào

还要多少天地灵物融入其中。

心念动间,四九玄黄塔上金光一震,一团金光如风吹落在地上,金光散去之时,那地上多了一些东西。

这里面的东西都是那个幽冥噬魂宗的两人身上的,还有是法元身上的。法元的人在被镇入塔中的那一刻已经被镇成了粉尘,如那两个幽冥噬魂宗的人一样,当时情况急,所以清阳才一出手便是辣手,让他们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这实在是清阳怕法元又逃了。

在这四九玄黄塔之中还存留下来的东西并不多,只有寥寥几样,但是每一件留下来的都是灵物。

其中自有那法元杀师而夺走的灵池,那灵池显露在地上,灵池是一个小小池子般的东西,正方形,一团混沌光华笼罩着,才一出现,虚空之中便有元气朝着那灵池汇集而去,进入那灵池之中化为一片灰雾。

灵池一但建立,便如一方小世界,可无时无刻都炼化这中元世界的元气为自身的灵力。但是每一个人自己建立的灵池都有着他本身的强烈烙印和气息,法元夺而为己用,虽然有了灵池,却这么多年来没有寸进。

另有的东西便是一杆黑旗,黑旗上面有七个铃铛挂着,这是法元的炼制的宝物,至于这两样之外便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这让清阳心中不禁有一种嘘唏感,法元曾经在斡旋一脉也是有名的人物,但是现在却已经如尘埃一般的散了,一个生命就在这样的逝去。

清阳不由的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一句话来,生命的美丽在于他只有一次,一逝便不可回,生命的让人敬畏的地方也是它只有一次,不可有重来。

他又不由的想到剑河世界之中的轮回,想起那里的地府,心下猛的一凛,暗道:“我在那剑河世界之中久了,并不觉得这轮回如何,但是在这个中元世界之中,却并没有轮回转世一说,死去便是永灭,不可追回。而剑河世界之中有轮回,这一点对于中地世界的人来说是莫大的吸引力。”

想到这里,连看那幽冥噬魂宗那两人留下的东西的兴致都没有了,只一心修持。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如这黑暗之中的潮汐一样,无声无息,侵蚀着人们的灵魂与生命。

清阳在天衍殿之中静修,无悔也同样的在那里面,等闲不出来,即使是出来,也只在在附近走走,竟是并没有人理会于她。

在极北不冻天的之中的不执真人依然坐在那里,他自从来这里之后,一坐竟就二十余年,这二十多年来,他平静的就像是他座下那青石一样,有不少人来过他所在的这里,无论是一人还是数人,都没有人敢朝他下手,他任由别窥视,只要别人不动他。

在他的周围,有一朵花聚散无形,显化无方,时而如身着红衣的女子,一身红雾清香,时而是一朵妖异的小红花,盛开于峭壁之上。

在不执真人座下青石边的的寒潭之中的寒莲已经要熟了,近日已经在放出那种常人难以闻到了香气,然而修行人却能够闻到,这个极北不冻天的里的各种妖兽可以闻到。

远处的一座山顶边缘的针松之顶,有一点白色如鸟般栖在那里,但是不执真人却知dào

那并不是鸟,而是一个人正站在那里窥视着自己。

另有天空之中有一只大鹰盘旋已经了三天之久了,它定是受寒莲之中的无形幽香吸引。

西面是一方无际的硬石,然而不执真人却知dào

在那大地之中有着强dà

的存zài

潜伏着。

东面的山崖上则有一个女子那里弹琴十载了,看来她对于这寒莲也是势在必得,虽然不执是守在旁边,她何偿又不是守在远处呢。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五十六、夺莲

天地之间一片灰白,远山如一抹青烟,近处大地坚硬荒芜。

不执真人眼睛睁开,突然说道:“众位等待这么多年,现在寒莲即将成熟,各位出手吧,看看是谁最后在此地化为黑土一堆,谁又能够活命离去。”

他的声音温和,却又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冷酷在内,这是修士对于生死早已经看透的那种冷。

然而,无论是对面青山之巅的那人,还是盘旋在高空的的那大鹰,或是潜于地底的东西,都没有回应,倒是东面山崖上的那一位女子拨动着琴弦。琴音流转,竟是没有半点的杀意,反倒是像在为不执壮声色一般。

“想诸位都是一方豪强,都对这寒莲是志在必得,然而事到临头却一个个畏首畏尾,不敢动手,如此这般,不如早早回家安守天命。”不执真人依然是不紧不慢的说道,然而这声之中蕴含的讽刺却如针一般。

“哼,本王今天领教白骨道宫的混沌钟声。”虚空之中突然响起一道道冷冷的声音,随着这声音响起,远山之巅站着的那个人如一只白鸟一般的飞起,随风一荡便已经到了不执真人所在的上空。

他手中不知何时有了一柄剑,剑光汪蓝,他这一剑刺下,翩若惊鸿,不见半点杀机,让人觉得如白鹤仙鸟从天而落,说不尽飘渺轻灵。

悠然之间便已经到了不执真人的头顶,只风不执真人伸手一抓虚空,一道电光凭空而生,随着他的手挥出,一道电鞭无声的抽打而出,那如白鹤鸟一般轻灵落下的人,在电鞭之下竟是如一片白纸一样的翻而起,就像是受了巨大的力量打击。

不执真人的九宵天雷咒比起他们的弟子们来更加的随意,信手捻来,与清阳比起来,清阳则是有一种堂堂煌煌的天威压迫,而他使来则是如轻风一般,无声无息,远观如画,然而威力却并不弱半分,反而有一种觉得不过如此,却在临身的那一刹那发xiàn

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那持蓝剑之人倒飞而了,却又有一只大鹰从天而落,那双翅高高扬起,几乎要反并扰一起,一双乌黑的爪子朝着不执真人的头顶落去,若是被抓了个实,不执真人只怕要瞬间被撕裂成一块块了。

只是不执真人依然是朝天空一挥,一道电光起于虚空之处,起于无名之间,起于他伸手一抓的那一片虚空之中,如牛尾一般卷起驱赶苍蝇一样的挥打而

这鸟不是凡鸟,而是雷鹰,每每天空有雷霆生出之时,他便会冲入其中,以雷霆电光沐浴,以雷霆电光炼妖身,自是不惧这雷光。

即使是之前那个持蓝剑白衣翩翩之人也是不惧这雷霆电光的,他纵身于天地之间,实则是穿行于虚无之中,又岂是一般的法术可以击打到的,然而在不执的电光之下却倒飞而出。

迎着不执的雷鞭,那雷鹰一声唳鸣俯冲而下,然而在雷鞭过处,却发出一声惨叫,朝着西面有翻跌而下。

在那雷鹰翻跌而下的那一刻,西边的大地却突然翻起,一片大地竟是转眼间如山一样的冲出,然后朝着不执真人的身上倒压下来。

不执真人依然是挥手一道雷鞭,依然是没有声息,看上去就像是夜间的一道静雷宁电,划过天际,落向远方黑暗。

那着那电光落下,那一座如山一样覆压而下的大地竟是在电鞭之下瞬间碎散,散为一片尘土。

转眼之间,三方强敌都在一道雷光之下败退,唯有东面那悬崖上的弹琴女子依然坐在那里。

然而,在那尘土还没有落下,却有一只地龙自大地之中钻出,张口一喷,一片绿色的液体朝着不执真人淹没而来。

这是地龙喷出的一口酸液看似平常,却能够腐蚀一切世间之物。

只见不执真人将手中电鞭在头顶一卷,电芒竟是化为一片洁白的庆云将那酸液挡住了,但凡进入其中的酸液都在其中化为黑烟散去。

然而,那地龙整个身子突然朝地上一拱一钻,它那巨大的身体,虽不如天龙那般有爪有鳞,但是却另有别的神通,它能够驱山翻地,力大无穷。

它这一怒,整个大地都在动摇,一片朦朦的土黄光华从那地龙的身上散发出来,虚空之中响起了无形的声音,那是地龙的嘶鸣声,是他在驱动大地之中的土灵气息化为而山朝着不执压去,大地动摇,出现了裂痕。

它这一怒,便用本命神通想将那寒莲所在之寒潭都毁去。

不执真人身上一片清光涌动,伸手在虚空之中画着,指尖有道道雷光随着他的划动而存留于虚空之中,转眼之间化为一道符,以雷成符,落在地上,只一瞬间,以不执真人为中心的这一片大地之上都有被这一道雷符罩着,原本的那一道朝着不执真人快速裂开的裂痕竟是在布下了雷符的大地上停了下来。

任由那地龙怎么拱动大地都动不了,只惹得它自己身上电光闪动。

那雷鹰又飞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它却盘旋于高空不落,随着它的盘旋,天空之中乌云越来越浓,紧接着有电花在乌云之间闪动,而雷鹰的身姿反倒在乌云之中看不见。

这雷鹰虽未化形,但是智慧却一点也不输于人类,可他刚才被不执真人的一道雷光击落,再飞临九天之上时,便想凭他的天赋御雷与不执真人再一较高低。

而不执真人的前方却有一个人从虚空之中走来,来者一身白衣,一手持长剑,长剑汪蓝,白发拔散。他一步步走来,看上去是踏在大地上,实则是走在虚空里,一步一闪,手中的指斜指地面,转眼间来到不执的面前,挥剑便刺。

他一剑刺下,不执真人的身形如烟一晃,那剑便刺了个空,然而那人脸色却不变,身形一闪,又是一剑挥刺,不执真人身形依然是一晃闪动着,让那剑落空,这晃不是躲避的那种晃动,而是如实化虚的那种显动。

那白衣人手中的剑无法奈何不执真人,地龙也无法拱动大地,只是一片电网之中挣扎着,天空之中终于有酝酿出一道雷霆落下。

须臾便至不执真人的头顶,却见不执真伸手一指,一划,一引,那雷霆竟是随着他的手而动,朝着那白衣持剑人击去,只那那白衣持剑人身开朝着虚空之中一跨便已经去了十余里外的山头,然而那雷光却紧跟着朝他击下,只见他举剑朝一引一划,那雷霆随着他的剑而击在大山之上,轰的一声,大山裂开,有火起。

突然,寒潭的边上有一缕淡淡的光华在雷霆最烈之时出现,光华一闪便朝那寒莲上罩去。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五十七、青丘

这一道隐藏于雷霆及剑光之下的光华极难发xiàn

,它竟是要趁机盗走寒莲。然而不执真人却冷哼一声。

“想要渔溻得利,岂是那般好做的。”

随着这声音起,一点闪耀的白光在寒潭上炸开,那一道朝着寒莲笼罩而去的光华随着雷光一起炸开。

“白骨道宫居然还有你这样的人物,倒是出乎意料之外。”随着这声音起,有一道光华聚于不执真人不远之处,这是一个老人。

不执真人只是冷笑一声道:“还有谁想要这寒莲尽管出手,何必说这些。

“好,今天就看看白骨道宫斡旋造化之法有什么强dà

之处。”这个老人对于白骨道宫倒似颇为熟悉,看到不执真人行法施术,便明白不执真人应是主修的斡旋造化。

“斡旋造化若能够看得明白就不叫斡旋造化。”不执真人的声音依然响起,又他见朝天一指,九天之上乌云如墨一般的盘旋,其中闪电涌动,雷轰鸣。整个天地已经一片黑暗,唯有闪电过处才是光明。

即使是不执也不知dào

暗处到底还有多少人在窥视着自己,但是他心中却并没有半点的惧意,修行这么多年来,他都很少出白骨道宫,这一朝出来,便受众多一方称王的人物围攻,可谓是百年修一法,神通无人知,今日坐于此,何人敢轻试。

清阳在天衍殿之中修行,每有所得便出殿门走走,旁边有无悔也在修持,见其修持法术有不通之处,倒也会顺手指点一番。

有一天清阳突然心血来潮的问无悔:“你恨我吗?”

无悔上下打量着清阳,很仔细的看着,最后说道:“师父总是说他总有一天会死在道宫的人手上的,让我无论是他死在谁的手上,都不要去恨,不要去报仇。”

清阳没有想到法元竟是说过这些,但是那是法元说的,至于无悔是恨还是不恨呢?

“那么你呢?”清阳说道。

无悔依然是看着清阳,最终说道:“恨。”

“哦。”清阳淡淡的应了一声后说道:“也应该恨,也必须得恨。”

这一天,他突然收到半山祖师的传讯。来到半山祖师所在这处,依然是那半山殿之中,殿中自成天地,半座山白雪飘飘,另半座山阳光明媚。

“你的师父突然没有音讯,不知所踪。”半山祖师说道。

清阳微微一惊,却并见有什么惊慌,说道:“师父他修为高妙,天下间能够让他失踪的人和事并不多。”

“嗯,虽然不执天姿只是普通,从修行以来,只修九宵天雷咒,同一辈的人在很早以前就比他高上许多,但是一直到现在,却并没有人比他高了,有人前期进境快,有人后来居上。能要让你的师父无声消失确实的并没有几个,他在失踪之前是在看护寒莲,在寒莲成熟之时有不少人前去争夺,那些或人或妖虽强,但也不是你师父的对手,有人见他尽败强敌之后采了寒莲随一个女人走了。”

“这……”清阳惊讶了:“祖师可知dào

那女子是谁?”

半山祖师摇了摇头,他说道:“这天下间如我们白骨道宫这般的地方有不少,要说这女子是谁我并不知dào

,但是大概能够猜到一点。”

“是什么?”清阳追问道。

“青丘山。”半山祖师道。

“什么?”清阳又是惊讶,这青丘山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而是早已如雷贯耳,可那是在剑河世界之中,然而即使是这样,他也没进过青丘山。

“你肯定是听过青丘山的,是吧。”半山祖师说道。

“是,弟子听过,在剑河世界之中有青丘山,只是这青丘山之中多有九尾狐妖,幻化之术当世无双,行走天下间无人可察,只是弟子一直没有去过那剑河世界的青丘山。”

“没错,这就是青丘山,我们这中元世界的青丘山同样是神mì

莫测,最善惑人心神,你可还记得法元?”半山祖师问道。

“法元师伯样貌一直铭记于心。”清阳说道。

“法元和你的师父是同门师兄弟,当年法元天姿极高,在整个道宫之中都是负有盛名的,与你师父的籍籍无名完全不同。”半山祖师说道。

清阳从无悔那里就知dào

了这其中有内情,现在再听半山祖师的话,暗道:“难道祖师也是知dào

的?可是知dào

怎么又会让那些事情发生呢?”

半山祖师继xù

说道:“当年你的师祖在一次遨游黑暗虚空回来之后,没多久便被你的师伯法元给杀了,我们在检查你师祖的遗体之时,才在他的身上发xiàn

了一个手帕,手帕上绣着一座半隐于清雾之中的山,在上面还绣有青丘两个字。可见,当时你的师祖是遇上了青丘的人,而法元弑师可能也有与此有些什么关系。”

“青丘……”清阳不由的呢喃着这个名字。

在剑河世界之中时,青丘山的人虽然并不出名,但是却神mì

无比。

“如果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女子能够让你的师父无声消失,也只有青丘的人,如果说是有什么事让你的师父不传讯回来便离去,也只有关于你师祖的死。”半山祖师说道。

“祖师,让我去找师父吧。”清阳说道。

半山祖师并没有人阻止也没有说同意,而是说道:“我们斡旋造化一脉的人虽有不少,但是想要大成却极难,所有人都知dào

,所以入神通一脉的人多,即使是长生一脉的人也比我们这一脉的人多。你要去找你师父本来是并非不可,可是现在正是关键之时,你必须留下来,以防有什么不可测之事。”

清阳眉头有些皱了起来,半山祖师要他留在这里,要防什么不可测之事,可是这不可测之事上有祖师挡着,下有各殿的殿主挡着,各殿的殿主都修行了数百年上千年,深不可测,即使那些并没有开殿的人,如雷惊天这样的,也是强dà

,多自己一个又能如何呢?

清阳再一深想,斡旋造化一脉,真zhèng

如自己这般的人倒没有几个,真zhèng

需yào

自己留下来的事又会是什么?

他不光想去查自己师父去哪里了,还想跟着无悔去看看当年法元为什么要杀他的师父。

他又问星辰殿之人是否还有夺舍之人出现,半山祖师则是说道:“星辰殿之人素来谨慎而小心,被发xiàn

了一个已经是难得,但是神通一脉与长生一脉的关系却有所缓和。”

清阳心中暗想:“都已经发xiàn

了别人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被窝里还不警惕,那就真的危险了。”

当清阳再回到天衍殿之时,突然有一种沉沉的压力感,他突然觉得这天衍殿的众位师弟师妹的生命都在自己的身上了。

他想去查师父的事,想去查当年关于法元杀师的真像,但是却又不能离去,又想到青丘山,然而便想到剑河世界的青丘山,暗道:“我在这里不便离去,何不将意念降临剑河世界之中去找那青丘山,找找那青丘山看看。”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五十八、无上血魔

清阳炼成天魔元神之后在降临剑河世界之时,曾趁机在纣王子的心中种下魔种,转眼之间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一个小小微不可察的魔种已经与纣王子融为一体了,想要将之剃除那是千难万难。

纣已经是一国之王了,号无上王,一统御山海域。然而在这山海域之中依然还有不小地方是他的权威的无法到达的,如罗浮,如天魔城,如虎陵,还有泾河神庙那一带,除此之外,只要是人类聚集的地方就是殷商神国的国度。

然而这些年来,无上王的威严越重,大臣们想要见到他就越难了,而国内大小之事都是新王在管,新王就是太子。

无上王整日里闭关于王宫的深处,只一心修持。

只是这些年来他的修行之路充满了血腥与杀戮,这血腥的杀戮在他的心中充盈之后,他只觉得自己的力量无比的强dà



那一颗大道真种也变成了血色,他这一日心中突然从深层次的入定之中醒来,这种突然从入定之中醒来的感觉让他的一种心悸感,这是不应该的事情,但是偏偏就发生了。

他来到外面,立即有人去禀告新王,很快便有一个中年人快步而来,他敬畏的参拜,当天晚上设宴君臣,朝见无上王。

昔日的国师闻仲早已经回了金螯岛,入目的都是不认识的,无上王的心中突然涌生了种异样的情绪,这是沧海桑田的变换,是时代的交替。

突然,无上王的眼中看到了一个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此女子一身雍容,尽显化贵,一双明媚如烟的大眼睛,眼眸的深处就像是一汪春水,脸蛋洁白,白中又蕴含着红蕴,满头的青丝盘着,露出洁白的颈脖,肩上披着的是一件大红的衣袄,有一片的香肩露了出来,其中又有粉红的胸衣微露,一眼看上去,竟似有淡淡的女子体香在鼻尖浮动。

无上王一看到这女子,心中便有一种悸动,原始的欲望在喷涌。

“参见无上王。”那女子来到无上王面前,盈盈下拜,一对秀眉温顺的低垂。

无上王没有出声,只是那般的看着,自有一股如山的压迫感出现在整个大殿之中,仿佛有尸山血海在其浮现。

旁边的新王正想要说话之时,无上王已经伸手一招,低沉的说道:“来。

“是。”女子声音柔而软,但是却又让人觉得其中有欢快的味道。

旁边的大臣与新王都变了面色,因为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新王最宠的一个妃子,名叫柔妃,新王之所以封她为柔妃,便是因为感她全身上下摸起来无一处不柔,比起别的女子来更加的有一种娇柔感,所以封她为柔妃,这次只因为来得晚了,所以才会这个时候到来,来到这里之时,为了示之以尊敬,先拜见了无上王,却没有想到无上王竟是直接招她到身边去陪酒。

待新王要说话时已经晚了,他之所以会这么的担心是因为自己的这个父亲行事肆无忌惮,乖僻无比,果然,柔妃才一靠近,便被拉入了无上王的怀里。

“啊”

柔妃一声惊呼,跌入了无上王的怀中,她的这一声惊呼之中惊倒似少,反而有一种更加勾魂的味道,这正是柔妃的不同之处,无论何时何地,她都能够表现出另一番风味来。当把柔妃拥在怀里之时,他能够清晰的感触到那一股香柔,当看到柔妃被别人拥在怀里之时,又是另一种感觉,那感觉就像是有刀在刮心一样。

柔妃烟雨朦朦的眼睛看了过来,新王只觉柔妃的眼中充满了柔情,那种柔情化为哀求,似乎在靠近自己,她只属于我。

“父皇,……”

新王话还没有说完,他看到无上王已经抬着头看向他了,那种沉郁如山的杀机,让他的瞬间窒息,然而更让他心如刀割的却是他看到自己这位可怕的父王的另一手已经环过柔妃的腰,抓上了平日里他最喜欢抓的地方。

“嗯……”

柔妃发出一声压抑着轻呼,她眼中的雾气似乎已经凝结成了水滴。

她想用手去挡,却又不敢,只是拿眼睛看着新王。殿中的大臣一个个目瞪口呆。这位柔妃在这一刻之前于他们的心中是柔美但是却要保持敬畏之距离的,而这一刻之后,他们的心中竟是涌生了一种悸动。

一个个连忙去看新王,只见新王双眼之中似有血充满。

而无上王已经不再看他,只是拿眼看着柔妃,柔妃也在无上王看她之时正好抬目看去。在无上王的眼中,柔妃的目光之中的水润化着春水在荡漾。

眼神的深处的哀求与那种不敢拒绝的柔顺却让人有一种抓着水球,一把用力捏下去,捏到最深处,看看她柔软极限所在。

她的眼神,像是一把无形的勾子将无上王心中的悸动轻柔的勾起。

“你在想什么?”无上王突然问自己怀里的柔妃。

柔妃抬着头看着无上王,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是我的公公。”在这民间,丈夫的父亲称之为公公,她这话一出,殿中诸位大臣的心中不知为何涌生了一种异样的情绪。

罪恶?愤nù

?诱惑?

说不清楚,但是无上王却在她的话出之后,涌生了一种反差极大的快感,这种快感,将他这么多年来的静修而修复的心境给瞬间冲垮,然而他却浑然不知。

一步入深渊,回头只有黑暗。身在黑暗之中的人,往往不知黑暗。

新王猛的站起来,伸手指着无上王,怒道:“你身为人父,为人长辈,为一国之皇,怎可如此,怎可如此……”

无上王却突然哈哈大笑起:“谁说不可,谁又敢说……”

“来啊……”新王大吼着,因为愤nù

而使得声音都嘶哑了,一群士兵冲了进来,各个持枪持刀。

“给我杀……”新王指着无上王大吼着,他已经忘记了无上王的可怕。

众士兵冲进去,然而在他们冲到无上王身边之时,也不见无上王怎么样,他们这些士兵手中的兵器瞬间腐朽,紧接着是他们的肉身,他们看着自己的手脚在快速的腐朽着,惊恐着想要逃离,却只能够无力的倒下来。

士兵的瞬间死亡让新王恐惧,他终于想起了自己这位父皇是什么人。

死亡带给人恐惧,却也给无上王带来了难以言述的快感,那是一种久违了的感觉,就像是于裂的大地上落下了细雨,抬头望天,只想着更大的雨落下来

这种期待,这种快感,这种意望将无上王淹没。

在无上王的眼中,这一切都化做血色,宫殿是血色的,天空是血色的,一个个活着的人也都成了噬人的血魔,他猛的一扑,扑在新王的身上,一口便咬在他新王的脖子上,将新王全身的血一口吸尽,吸成了人于。

“哈哈哈哈哈…”无上王只觉得心中无比的畅快,终于将压在心头的那一座大山给搬开了,这种畅快就像是水闸打开了一样,汹涌奔腾。

殿中的大臣们一个个惊惧的倒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朝殿外而去,却被一个个被无上王扑在身上挖开了脑盖。

只一刹那之间,这座原本还是安乐祥和的大殿已经变的血淋淋了,血腥之气冲鼻,闻在无上王的鼻中却有一种香甜感。

除了无上王之外,殿中还有一个,那人便是柔妃,她依然是那般的腕约,那么的柔顺,两眼水朦朦的。

她笑着,说道:“心魔噬心,天下皆魔,你终于入了我天魔道了,从此我们天魔城又将新添一位天魔。”

站在那里的无上王一动不动,柔妃却依然笑盈盈的说道:“你以杀戮入魔道,未入魔道前号无上王,现在就叫无上血魔吧,走吧,随我去参拜主人。”

柔妃一步步的走出殿来,她的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根烟朦朦的铁链,铁链漆黑,一头直接在柔妃的手上,另一头竟是在无上血魔的额头之中。

一眼看去,那漆黑的铁链竟似没有实体一样,而无上血魔则似乎被这一条漆黑的铁链束缚着一样。

无上王原本呆立在那里的样子,突然之间剧烈的挣扎起来。

柔妃回头一看,只看到一双血红的双眼。

“怎么,你不知dào

一入魔道便已经是主人的奴仆了吗?”

话落时,她一抖手中的黑链,整个人已经朝着虚空之中跨去,拉着无上王腾空而起,如烟尘一般的散入虚无,而殿中只余下一片血肉,同样有着一具无上王的肉身。

离去的是无上血魔,留下的是无上王那一具让世人恐惧畏惧的躯体。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五十九、天下诸神,一河独秀

曾经的一座霸陵城,在城中数十万生灵绝望之中化为鬼域魔城,城中有一女子化身为魔,自号魔主。

这天魔城所在之处,很多修行人都知dào

,但是却从来都没有见过,有传闻见者便堕入魔道之中,我不再是我。

柔妃不是柔妃,而是天魔城之中的欲魔,自名柔灵儿,魔物由修为高深之人所化,初时疯狂而只依从那入魔之时的一点执念疯狂行事,慢慢的,这一点入魔执念沉淀下来后,再慢慢的又生了灵智来,就如枯树的原树杆之中再长出一棵树来一样,只是这新长出来的树吸取了原树的一切,却又并非是原树。

蜕人窍而化魔,修性命自生神。

清阳非常的意wài

,他虽然在纣的心中种了一道魔念,却没有想到,这缕魔念长大之时,纣居然中了天魔城的算计,他并不是自然的魔性成长,而是天魔城的魔头暗中下了手,让他一步步堕入了杀戮魔性之中。

所以现在纣一入魔便被制住了,包括降下神念融入魔种之中的清阳也一同被制住了。

不过好在那铁链的束缚并不是很重,只是眼下清阳的神念还不能够彻底的相合,若是彻底的相合了,那便能够挣脱这禁制了。

只是现在被这天魔城的天魔用铁链拿着,在虚空之中飞遁,一时之间还无法做到神念相合。

转眼之间,清阳便已经看到了天魔城,只见一座大城静伏于大地之上,然而乍看之上,又觉得那大城漂浮于虚无之中。

这种似实还虚,一城若两城城有重影的感觉,即使是清阳现在也看着别扭

被铁链拉着,直入那虚空,欲魔柔灵儿在那城上一扒便已经上了城头。此时的清阳就像是一缕凝而不散的血色烟雾,不沾地面,飘在风中。

城里一片灰沉沉的的腐堕之气,可清阳却看到有一个身着碧衣的女子出现在城头,她从灰色的雾气之中缓缓的走来,一手摸着那斑驳的城墙,像是缅怀着什么一样,她这样的从那虚无之中走出来,就像是普普通通的邻家女子,一身小巧的碧萝裙,头上的青丝在风中飞散,但是却又有在一条小辫子被一缕红丝绑着。

她一路缓缓的走近,在来到近前之时,欲魔柔灵儿府身拜倒。

“拜见魔主。”

女孩看上去瘦弱,不像是震惊天下的魔主,反而像是不明世事的小家碧玉。她朝清阳看去,然而就只是这一眼,清阳便有一种天玄地转的感觉,不禁暗道:“果然不愧为名震天下的魔主,就凭此一眼,在中元世界之中便能够纵横不败了。”

“他已经生智,还带回来做什么。”女孩随口说道。

欲魔柔灵儿大惊,手中的铁链一拉,便已经将清阳拉在了面前,她瞬间一指点来,便要将清阳还没完全融合的神念击散。

那女孩却已经一挥手,在欲魔柔灵儿与清阳身边一拦,在他们之间有一道幽黑光华随手而生,幽暗光华过处欲魔柔灵儿的那一指变的无比的缓慢,缩回原处,就像是根本就没有动手一样。

女孩走到清阳的面前,凝神看着清阳,清阳只觉得往事翻转,有关于这剑河世界的一切记忆都浮上心头。若是在中元世界之中,清阳本尊面对着这魔主,当不会惧,确切的说,清阳本尊面对谁都不会感到力不从心。

然而现在他只是一道神念循着自己种下的魔种而降临下来而已,面对这个自己曾在剑河世界之中令人讳莫如深的魔主,才知dào

,她竟是这般的强dà



他曾以为,在这剑河世界的第二代之中的风云人物比起第一代的人会差不少,现在看来,当是并不差多少。第一代里的人物中那些强dà

之人大多是别的世界之中而来,而第二代之中则是这个世界真zhèng

孕育出来的。

“原来你是域外生灵降临,近些年来,我分化魔念遁出这个世界,只看到一片黑暗,你来跟我说说天地之外是样的,说的好了,我任你离去,还可以回答你心中想要去查的事,你要知dào

,在这个世界上,极少我不知dào

的。”

清阳心中大惊,他知dào

就在刚刚那一下,已经被这个魔主窥视了自己的内心,不过好在刚才那一刻,自己惊醒过来,被窥视的应该不多。

可是清阳却一时无法出声,此时他只能紧守自己的心扉,他怕一个不小心被这魔主尽窥心事。

“你不敢出声吗?”魔主随口说道,她并不再看清阳,而是眼神游离飘忽,仿佛她眼神一转便有千万个念头流转。“在这个世界上,能够不被我窥视心灵的人并不多了。”

“魔主,这人既是来自域外,直接吞噬了他,那不就什么都知dào

了。”旁边的欲魔柔灵儿说道。

清阳心中一紧,可是旁边的魔主却突然飘忽的说道:“你说,他去哪里了,我找遍这整个世界都找不到他。”她像是忘记了前一刻自己还在问清阳的另一句话,一念环转,根本就没有根据,只如风,一忽儿在这,一忽儿在那。

旁边的欲魔柔灵儿突然不说话了,她的脸上竟是出现了恐惧之色。

“他去哪了……”魔主的声音很细,此刻她不像是一个威震天下的大魔,而像是一个痴情的女孩。

欲魔柔灵儿不敢出声,她原本眼眸之中的雾气不见了,只有清澈,这种清澈照见了她的恐惧。

“他去哪了……”

这一句话的声音却是提了起来,但是却又蕴含着怨恨的味道,这声音有些激昂,不再是游离没有目的的问,而是盯着欲魔柔灵儿在问,那眼中的怨恨如黑色的烈焰在燃烧。

欲魔已经跪了下来,她快速的说道:“河神爷去了天外,这个人来自天外,他一定知dào

。”

随着他的话落,清阳立即感觉到了冰冷与一种混乱冲击在心头。

“你要找谁。”清阳问道。他感受到了危险。

但是魔主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突然一把抓住清阳那如血雾的身体朝着城中一扔,清阳竟是感觉到了疼痛,他的双眼看到一片黑暗,然后身体猛的一震,他发xiàn

自己进了一个地方,朝四周一看,是一座神庙之中,这是一座腐朽的神庙,这是一魔被魔占据污染的神庙,但是其中的那一座神像却依然栩栩如生。

那是一个双眼注视着庙外的神像,他的双眼仿佛在追录着虚无之中的变化,他虽然只是一座神像,但是清阳却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曾有神祀驻留过的神像,神像之上的那一点神意依然没有散,即使是在这魔城之中。

“你见过他吗?”

魔主不知何时出现在清阳的身边,而那欲魔柔灵儿却并没有跟上来。

“这人就是河神爷?”清阳问道。

“没错,他就是河神爷。”魔主看着那神像,这时的她脸上并没有怨恨,反而有一种崇敬与痴迷的样子。

“河神爷是谁?”清阳问道。其实他已经猜到了,他曾来到那荆城之中借粮,听说过泾河河神。

有这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天下诸神,一河独秀。又有一句话说,世间樊笼,河神独离。

那位河神爷最后究竟是有多厉害,已经没有人说得清楚了,因为直到最后,并没有人做为他的对手来直观的对比。

但是清阳知dào

,那位河神爷绝对强dà

无比的,若是他所料不差的话,他心记忆之中,自己从轮回之中脱困而出时看到的那一只翩翩离去的斑斓彩蝶便是那位河神爷所化。

现在回忆起来,竟是依然有一种迷离而梦幻的感觉,仿佛他已经不再被任何东西所束缚,时光、阴阳、天地、五行,这些冲在他的身上都已经成了流水轻风,无法束缚。

魔主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像是忘记了清阳的所在,清阳听说神祀到了一定的境界时,无论身在何方,只要有人念着他的名字,他都能够听得到。

那在这天魔城之中念还能够听得到吗,那位泾河河神在这一座天魔城中都有神像在,看来那个传说是真的了。有传说说当年这天魔城引来地府的百万恶鬼,城中的请来数位神祀入城,其中有一位就是在不远之处的泾河河神,当时的泾河河神的神力并不能够延伸到这里来,最终这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人说得清楚,只知dào

当时被请入这城中的神祀要么死要么逃了,其中就有泾河河神也是最后离去,而后这座人间繁华大城一夜之间变成了鬼域。

再后来,有修行人来探,却只有进没有出,有修为高的侥幸逃出后,别人问起他在城中见到什么,他只说城中有一个世界,心有所想皆能尽现。没过多久,那些即使是逃出来的人也一个个都疯狂了,都化而为魔,投入到那鬼域之中,鬼域后来又被人称为天魔城,

坐于天衍殿的清阳突然睁开双眼,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就在刚才,他试图将那无上血魔的魔身之中的一点魔种神念毁去,却发xiàn

自己无法做到。

“……原来这就是天外天……”

清阳的心中突然出现这么一句话来,顿时大骇,这魔主居然这般的强dà

而诡异,竟是能够通过自己留在无上血魔身中的一点神念而寻到自己的本尊来。

他念动间,已经进入了那种万念归一境界之中,归束自身的杂乱心念,心魔由心而生,那魔主虽是独立于天地之间的天魔,不是再是需yào

依脱心念而生的心魔,但是此时通过那无上血魔之中的一点魔种神念寻来,自也是需yào

攀附在一点心念之上,只要将心中念头收束住,当是能够寻到附在自己心念上的天魔。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六十、明月照万念,雷霆灭天魔

万念归一,人有念头无数,然而却有许许多多的念头在想着一些本身并不知dào

的事情。其中最主要的一些念头则是随着心潮转动着。这亿万的念头就像是一棵开着一些红花的大树,人们注意到的永远是那些花,和花结出来的果实,而那些看上去一样却又片片不一样的小念头都在思潮里沉浮。

心魔一般都不会随着那些主念而生,而是应那些小念而的,但是此时那魔主却是攀陵在清阳心中的一个个会随时破碎的小念之上,极难找到。

一个洁白如玉色的大米般的念头在清阳的心间浮现,这是主念,是他自踏上修行之路以来,一直修持静化的念头,这个念头滚滚而现,玉般的清光莹莹照耀着他的心灵世界。

心灵世界本处于虚无之间,处于似有似无之中,唯有那些观心修持许多年的大修士才能够让其显现。

在剑河世界之中时,清阳就曾观过自己的心灵世界,当时他便是用自己的心灵世界合之那颗珠子,化为小千世界。现在他则是纯粹的观自己的心灵世界,比起那时候来,他的心灵世界不再是一片昏暗,而是一片虚无,但是却又被那颗悬于最中心的念头散发出来的清光照亮。

那念头在悬于高空之中,慢慢的,那个念头化为一轮明月。

做为一个道宫弟子,虽然他的修行的养神炼魂之法是以观雷霆入心之法为主,但是这种炼神之法显得过于刚烈,自是也需yào

温养的法门,其中这观月照身之法便是以养为主,观想明月照我身,万念不动,一尘不染。

随着那颗念头化为一轮明月,如霜月华化照遍整个虚无的心灵世界。

由此可见他的修行本质非常洁静,如若不然的话,此时的月光就不会这般的洁静,而是会有乌云般的杂质的。

随着月光普照,先是月亮的附近出现了一颗星辰,星辰由暗化明,闪动着点点星光,迷离而神mì



这是清阳除了主念之外的副念,紧接着是第二个星辰出现,第三个也慢慢的从虚无之中显现,只是却暗淡的很。随此之外,月光之中出现了一些杂乱的黑烟,黑烟凝结为一个个的人,有些清晰,有些朦胧,但是无论是清晰还是朦胧都可以看得出那就是清阳。

这些黑烟凝结的人自然也是清阳的念头,只是他们都属于清阳平日里排斥要除去的杂念,只是这般的杂念又如何能够尽斩呢,他们都藏在清阳自己都不注意的深处,平日里根本就不会注意他们。

那些一个个在月光之中显化出来的人或是凶恶,或是呆滞,或是茫然,或是显现贪婪、淫欲,这些都是每个人心中都会有的,只是普通人的话,这些东西都会更显的清晰,与主念缠绕在一起,致使主念变得混沌而黑暗。

在月光之中显化的清阳有无数个,他们都是清阳的念头所化,数之不清,一会儿灭亡,一会儿又显化,就如朝生暮死的一些生灵一般。

但是清阳却知dào

那剑河世界的魔主就隐藏在这些人念头之中,突然,那玉般的月光毫无征兆的化为一道闪电。

这是多年来修持雷霆入心的法门才有今日这般的显化之效果,观月照身之法注重的是一个养字,月光照身,万念不动,一尘不染。

而雷霆则击灭一切不该存zài

的念头,轰杀一切想要攀上主念副念的杂念,杂念在心性大变之时极容易化为心魔,心魔钻入了主念之时,若是占据了主念的话,那么整修行人就不再是他本人了,而是和纣王一样,化为一个独立于世间的魔物,当这魔物再一次的生智之后,便是天魔。

从静谧的明月化为震荡天地的雷霆,从那如霜般的月华到似剑般的电芒,清阳转化的极为自然而于脆。

“轰……”

这是雷霆轰鸣之声,然而这是清阳心灵世界之中,任何东西都是由清阳平日所修持之功而生,这雷霆是混沌钟声所化,是他真zhèng

悟得混沌钟声之本源在他的心中绽放,而那雷霆自然也是就是他悟得的雷霆于自己心间的奔腾。

雷霆电光在前,声在后。

电光如剑,璀璨无比,同样的照亮这世界的一切,一切都无所遁行,那些杂念在电光之中瞬间飞散,在亿万的念头一瞬间飞散之时,却有一缕细若微尘的黑烟竟是循着电光逆流而上。

那正是攀附在清阳的心中杂念之上的天魔,此时所有的杂念同一时间被灭,她竟是在一刻欲附在清阳于心灵之中震动的法上而直入主念之中。

任何的法之中都蕴含着念头,要不然的话那法就不受控zhì

,只是大多时候,那细微的念头融于法中根本就无从捉摸,这个世间只怕唯有那魔主有这样的本事。

这一刻,那天魔如逆水而上的鱼,只是清阳又岂能让她如愿,紧随着电光之后雷霆之音震响,这是声雷音是混沌钟的本源所化,又是他融入了这一刻白骨道宫之中响起的混沌钟声,一起震响。

溯着雷光而上的那一缕天魔之影念在雷鸣声之中瞬间震散。

天魔散去,雷光收去,轰鸣敛静,而雷光在收去的那一刹那,再一次的出现一轮明月,月华如霜的洒在心灵的深处。

在无尽虚无的深处,出现了一颗闪动着血光的星辰,只是这一颗星辰虽如之前显化的三颗星辰一般的明亮,却并不在一起排列着,而是隔着极远的地方,仿佛有着万重虚空阻隔,在亿万里之遥的无空。

这颗血色星辰不是清阳的本我之念,但是却又是他的念头,霜化月光遍洒,照在那血色星辰之上,这是在剑河世界之中清阳种下的那一颗魔种,是那已经化为无上血魔的纣。

就在月光照着那血色星辰的一刹那,遍洒的月辉化为一束,那悬于中明月和满天的月光突然之间化为一个散发着月光的人,顺着月光钻入了那颗血色的星辰之中。

一瞬间,月华尽敛,那一颗主念竟是直接融入那血色的星辰之中,只这一瞬间,清阳的双眼看到了魔主,如果说之前在无上血魔的身上只是融合了一缕分化出来的念头的话,那么现在则融入了一颗主念,只一瞬间便已经掌控了无上血魔,心念动间,已经从那铁链的枷锁之中脱身。

在脱身的那一刹那,无上血魔已经朝着魔主扑了上去,这一扑之间,整个神庙之中都是血光涌生,他这一扑,就像是有血河倒卷。

魔主的眼中有着一丝的惊讶,并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在清阳那一扑之间如烟云一般的散去。消失的无影无踪,清阳并不意wài

,他朝神庙之外一纵便已经消失了,然而纵出神庙之外,眼中却只看到一片黑暗,不见天地。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六十一、洞悉

清阳主念入了无上血魔之身,融为一体,有许多手段根本就无法施展出来。清阳还无法做到一念即生法的地步。他的神念还需yào

附在一些东西上,因所附之物的不同,能够有不同的法术出现。

若附于草木之上,有关于木灵一类的法术自然是可以施展而出,其他的则不行,而现在主念融入无上血魔身中,清阳原本的诸般手段都不能用,更不要说那九霄天雷咒了。若强要行这个九霄天雷咒,只怕这寄念的无上血魔先要被天雷撕裂了。

现在清阳有许多神通不能够施展,但是却有另外的神通。

清阳抬头不见天,飞遁而去,向上看只是一片灰蒙蒙,向下看,魔城依然近在眼前,神庙在身后,就像是从来都没有离过一样。

他瞬间明白,这座天魔城就是那魔主的世界,一个人陷入了别人的世界之中,除非修为比对方高上许多,否则的话怎么也不可能胜得了,所以现在清阳心中并不是想要胜过那魔主,而是要从这里离去。

若是他本尊在这里,他自是有把握离去,然而现在他是血魔之身,虽然血魔之身有许多法术不能够再用,但是却可以修持元神之术,无上血魔与清阳自身的天魔元神类似,是拥有清阳的天魔元神一样的天赋神通的。

元神法术是一些专门供那些无形无质的元神修持的法术。如有元神剑术、元神入梦、身外化身、勾魂……等等都是通过元神来修持的一些法术,虽然这些元神之术极其的厉害,但是修行起来却极难。如元神剑术则是要在元神之中融入金属之物化而为丝,或融而为光华,极其厉害,杀人只一瞬间之间,锐利的几乎无物能挡,但是这却是需yào

找到先天灵物一类的金属,这种东西很难找,自然就很少人修持。

其他的如身外化身、元神入梦、勾魂等等都有着各种不同的修持条件,或是需yào

非常独特的环境,或是一些地方的独特法门。

白骨道宫有三种元神法术,其中神通一脉则是将元神完全的融入自己祭炼的混沌钟之中,元神化为混沌钟之中的法纹,最后炼成身外化身,能够不断的成长。

另一种则是长生一脉的不死神灵,修持了这不死神灵,元神可以分化千万,只要有一缕元神未灭,便能够附在别的修士的身上,然后慢慢的休养,最终在对方化生元神之时融入其元神之中,噬其元神而归。白骨道宫祖灵殿中之中的那些人都是修持了不死神灵的人,他们分出一缕元神融入本门的弟子之中,也相当于一种另类的存活着。

还有一种就是斡旋造化一脉的,这一脉的元神之术名叫造化天地,但是却从来没有人修持成功过,那造化天地一篇之中最前方有九个字——念念如法,神意化昆仑。

清阳至今都没有修持什么元神之术,但是他炼成的天魔元神天生便有一种神通,可以遁入别的恶念之中。现在清阳这个无上血魔自也有他的本命神通。

这本命神通是来自于纣生前的那一颗大道真种,那大道真种之种蕴含的真意便是洞悉世界的法则,可惜,纣王并不能够洞悉他自己的心灵。

在随着清阳的主念融入无上血魔身中之后,那无上血魔自身的神通就像是本能一样融入了他的主念之中,他人如血色烟雾,在虚无之中盘转,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然而却突然之间,朝虚无之中一钻,那里一片灰色的虚空就像是有一道缝隙一样被他一钻而过,消失无踪。

眼前一片光明,已经到天魔城,他回头朝天魔城看去,看到了一个碧衣女子在城头走着,像是根本就不在意他的离去,隐隐之间,清阳似乎听到她在呢喃着:“他去哪里了,他去哪里了……”

天魔无常,清阳算是真zhèng

的见识到了,这个女子号魔主,但是其本身的念头似乎全都系在那个脱离这个世界的泾河河神的身上了。

在清阳的眼中能够直接看到那天魔城上的魔主,那是因为他有洞悉天地本质的真意在身,所以能够看到,而别人是看不到的。

他没有在这天魔城外过多的停留,而是转身遁入虚空之中,转眼之间化为烟尘消失了。

但是清阳的主念却从无上血魔身中退了出来,在他的心灵世界之中,一点光华从一颗血色的星辰之中钻出,快速的变大,在天空之中扩大,化为一片光华洒落,在月华出现的一刹那,一轮明月再次的出现。

只是现在这一轮明月却并不怎么明亮了,而是有了几分的朦胧。那是因为刚才融入那血魔的身中而沾染上了魔性,他需yào

自我静化,这才能够让主念再一次的洁静。

而清阳对那血魔的感应则瞬间变的朦胧起来,比之主念融入其中之时差之甚远,就像是隔着一层纱看一样,不过好在他并不需yào

这血魔去战斗,只是需yào

找到那青丘山,以后若是有危险之事,他还可瞬间降临主念,即使是不降临主念,凭血魔现在的神通也不是什么人能够轻易胜得了的。

念在心灵之中为一个个的念头,化为星辰日月,在身外显化则是元神,那天魔元神便是那主念所化。

清阳静坐在那里体悟血魔身中那洞悉世界的真意,静化着自身的神念。

他在天衍殿之中静坐着,观想明月照身,又以雷霆炼神魂。神魂越是强dà

,自身的灵力便越是强,法术也同样的增加的威力。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转眼之间便是三年过去了,可是不执真人却依然没有回来,而那血魔也并没有找到青丘所在,只是大致的找到了一个地方,凭着洞悉神通竟是都不能够找到其真zhèng

的所在。

这一日,清阳突然收了传讯,来自半山祖师的传讯。

他来到白骨道宫的主殿造化神殿之中,殿中竟是已经来了不少人,其中大多数清阳以前并没有见过,可观其身上的气息,就可知dào

他们一个个都是修为精深之人,当是平日里都在闭关静修的。

清阳在殿中站定,等待着半山祖师的到来,只一会儿之间便又有不少人进来了。转眼之间,已经是五十余人了。这时,半山祖师进来了,他来到了殿的正前方的法台上,朝众人说道:“黑煞世界即将破灭,其中有九个世界之源已经被探知,这次我们白骨道宫和另外四地一起前往黑煞世界边缘等待世界之源出世。”

半山祖师一到造化神殿便朝众人说道。

众人个个都是修行精深之人,修行的年头久远,个个都是根性深厚之人,所以并没有人露出什么惊讶的神情来,只是静静的听着。

半山祖师继xù

说道:“那黑煞世界之中共有九个世界之源,总共有五地之人前往争夺,前五个世界之源各地分别出手一次,后四个则是各凭本事抢夺。这黑煞世界之中的世界之源,有三样是极为适合祭炼混沌钟的材质,而且份量很重。”

众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一个个都面露出了喜色,有人一直没有祭炼混沌钟,就是因为找不到好的材质来祭炼,这次竟是有份量不少的世界之源出现,大家当然会高兴。

“敢问宫主,这次由谁带领大家前往?”殿中前排有一个中年人问道。

“这一次由清阳为主,远山为副,前往黑煞世界边缘。”半山祖师的话才落,众人一个个转过头来看清阳,面露惊讶之色,先前问话之人更是面色难看,他原本以为会是自己来带队,没有想到不但不能为主,甚至为副都不能。

远山大家都认识,也都知dào

他的低细,这是一个做过很多次副手的人,他性格沉稳而细致,并没有什么争强之心,但是清阳却并不是大家所熟悉的,而且认真说起来,清阳还是他们的晚辈,大家又如何能服他。

“宫主,这世界之源非同小可,怎么可让一晚辈领队,若是让别地之人看到,岂不是要笑话我们道宫无人了吗。”先前那说话的中年人朝着半山祖师大声的说道。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六十二、造化殿中雷结花

虽说清阳是从剑河那个那绝望世界之中回来,清阳又单人独杀了法元归来,但是却并没有什么人真zhèng

的亲眼见到清阳的本事,即使有是传言,也多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因为传言就是传言,难以有什么直观的感触。

“清阳曾在剑河世界之中一千多年,并不比你们存zài

的时间短。”半山祖师说道:“他在剑河世界的经lì

凶险无比,算得上是经验丰富,可以担任这一次的领队之人了。”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才会反对他为领队之人,有许多人在别的世界之中纵横不败,但是回来之后却非常不适应,或许清阳师侄不会如此,但是他回来时间仍然不长,对于我们中元世界的很多事情仍然需yào

适应,所以我认为他还需yào

历练。”

说话之人名叫苍穹,是神通一脉极其强势的一位,即使是面对半山祖师也并不显得弱势的样子。

“清阳,你还需yào

历练吗?”半山祖师并没有回答苍穹,而是转头问清阳,所有的人都转头看向清阳。这是让清阳自己证明自己,若是清阳一个回答不好,或许他就真的不能领队了,这样的话,那他就算是给半山祖师丢脸了。

即使是那些并不在乎清阳领队的人也看着清阳,清阳原本是站在边缘的一个角落里,听到半山祖师的话之后,他也并不怯,正如半山祖师所说,他在剑河世界之中也是历经千年的人物,也是开宗立派可为一派之祖的人。

站在他面前的人退开,将清阳显露了出来。他的眼中并没有因为那种被否定的愤nù

,也没有那种突然之间被问到难题答不出来的尴尬。

“回宫主的话,我觉得我可以。”清阳很直接的回答道。

“哦。”半山祖师只是应了这么一声,并不多说,只是把眼睛看向苍穹。

苍穹同样的目光灼灼的看着清阳,他的眼中仿佛有隐藏着的火焰在燃烧,一个人的性情如何,从他的目光之中就能够看得出来,有人性格极具有侵略性,那么他的目光同样的就如日炎一样的燃烧,不过这是需yào

非常敏锐的感知的

“你凭什么这样认为,你回道宫不过几十年,在这里的每一个都是你的长辈,你觉得自己能够有什么能教他们的,有比他们更加了解另外四个地方的人的吗?”苍穹问道。

他的问话很有一种一剑封喉的感觉。

刚才清阳直接的说自己可以,所以有不少人脸上都出现了笑意,那种笑并不是善意的,而是一种说他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的笑。

“诸位师伯,并非是清阳不知天高地厚,也并不是赌气这么说,是有根据和原因的。”清阳朗声的说道。

“好,就听你说说什么你的根据和原因。”苍穹说道。

清阳上前两步,说道:“诸位师伯都是道宫里在外扬名已久的,自然是对于另外四处地方的那些同样扬名的人有了解,但是对方肯定也对于我们非常的了解,正如我们了解他们一样。这一次夺那九颗世界之源,前面倒还可能依序而来,后面四个世界之源则定然会是一场混战,所以我们需yào

出奇才能够致胜

“你认为自己是奇。”苍穹问道。

“至少是陌生的。”清阳回道。

“你有见过世界破碎吗?世界破碎,法意如风暴,在那里面,施展法术都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的。”苍穹说道。

在苍穹看来,在中元世界的经验不足是清阳的硬伤,不管清阳修为如何,他对于这中元世界的都没有他们那么的熟悉。

“弟子曾在一个崩塌的世界形成的风暴中心渡过了二十年。”清阳说道。

他这话一出,殿中诸人都惊讶了,之所以苍穹会那么问,是因为很多没有见过世界破碎的人,即使是修为很高,在那时也可能会要陨落,因为他们护不住自己。

“哦,如此之巧。”苍穹并不相信的说道。

清阳则是突然拿出一出一个通红的看珠子来,珠子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在燃烧一样,表面上非常的光洁,但是在场的人都是见多识广之人,知dào

那应是被世界破碎之后形成的漩涡给打磨成这样子的。也一眼就看出这确实是世界之源

就此一项拿出来,就足让清阳原本薄弱的地方变得丰厚。让原本根本就不看好清阳的人一瞬间发xiàn

,清阳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一时之间,就连苍穹都没有什么话说。

清阳继xù

说道:“弟子确实对于其他四处的人并不了解,但是诸位师伯了解,远山师伯肯定是更加的了解。”

“说那些没用的做什么,你有什么拿手的神通,显一把出来给我们看看吧。”说话的是人与清阳是同一辈的,名叫无双,他的修为直追师长一辈的人,有人已经说他的修为甚至已经高出了师长一辈的人,这样的人物,并不光只有他和清阳,殿中还有五位。

一个门派的强盛,不光是要看老一辈有什么强dà

的人,还要看后继的弟子有什么出众的。

与清阳同一辈的那些人自然是不服,尽管听到清阳说他在世界崩塌的漩涡之中过了二十年,他们心中想自己若是有强dà

的法宝的话,也应该能够做到,他们只想更直观的看到清阳有什么神通。

清阳问道:“显露什么样的神通?”

“你自己觉得有什么是我们做不到的。”无双说道。

殿中并没有什么人阻拦,半山祖师将清阳推了出来后便像是没有他什么事一样。其实清阳并不在意是由谁来领队,但是半山祖师的意思显然是要自己来带领,这是要让清阳建立起威望来,那种培养他为接位之人的心思昭然若揭了

清阳略一沉吟,突然双眼凝视着虚空,随着他的凝视虚空之中突然有一点电光出现,然而这电光却显得格外的温顺,如泉水一样的朝外喷涌,然而在喷涌出来的那一刹那突然定格住了,化为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花下有茎,茎竟是慢慢变了颜色,很缓慢的改变着,原本洁白的电光凝结的茎竟是化为了黑色。

紧接着在那茎上慢慢的长出了两片叶子来,那叶子竟是绿色的,在殿中众修士的眼中,当然明白那都是由电光构成的。绿叶很大,托着上面的那含包待放的花。

就在这时,那朵由洁白的电光构成的花朵慢慢的绽放了,一片一片的花瓣朝外翻开,随着花的翻开,那花的颜色竟也慢慢的变了,变成了粉红色,而那还没有绽放翻开的依然还是电光的白。

一片一片的花瓣层叠而细致,最终露出了里面的花蕊,花蕊有九道丝,蕊为黄色的,但是最底部却白如雪,这是白骨大陆上随所可见的山茶花。

突然之间,凭空有一阵微风化生,吹在那花上,花朵摇晃,竟是有淡淡的清香在众人鼻尖浮动。

在那风中,突然有一点电光爆裂了一下,一点电光竟是化为一只蜜蜂在花的上空飞舞着。

清阳这一手看似不沾烟火,看似很轻松,但是殿中之人都明白,想要做到清阳这般举重若轻是极难的,这需yào

极细致而坚韧的神念,而且这一朵花之中包含了许多的东西,几乎可以说是包罗万象。

即使是那一团微风,那一点幽香,便不是殿中人能够轻易做到的。

“啪啪”那无双拍着双手,鼓掌的说道:“斡旋造化的玄妙,当真是举世无双,你已经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只是你这斡旋造化巧妙有余,又能有多少威力呢?”无双看似在赞扬着清阳,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却有些不以为然的感觉,仿佛在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嘴上说很厉害,骨子里却在说这没什么,只是中看不中用而已。

清阳也笑道:“既然师兄想知dào

威力如何,那清阳便将这朵山茶花送给师兄吧,相信师兄应当不会拒绝。”

随着清阳的话落,那朵粉红的花下突然凭空生出两只手来,两只手为土黄色,轻轻一折,便似将那山茶花连茎一起折下来,一半的茎直接掉到了地上,竟是弹了一下滚落在一旁,而两只凭空而生的送则是捏着花茎送到无双的面前

那一只蜜蜂仍是在花上盘旋着没有离去,无双看着那一朵真实的不像样子的山茶花,闻着那淡淡的花香,心中涌生了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他抬头看向四周,发xiàn

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其中有自己的好友的脸上竟也是显现担忧之色。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六十三、仙凡无高低

这一朵看似新鲜的如新摘下的来山茶花之中,蕴含着一股危险到极点的力量,那雷霆的力量按照着某种独特的方式凝结着。

无双刚才说清阳的斡旋造化虽然精巧,却不见得有多大的威力。

但是紧接着清阳便将这花送给他,并且说他不会不收,这并不是说他不好意,而是一种隐晦的挑zhàn

,意思是说你既然说我不行,那你就接我这一法。

若是无双不敢的话,那他就大大的丢了脸面,以后在清阳面前又还有什么面目。

无双人如其名,无论是容颜还是修行都给人一种无双的感觉,他的性格锋利如剑,所以在清阳被半山祖师命为这一次的领队时,他便有话要说。但是说出来之后,才惊觉这个从剑河世界之中出来的清阳被自己小看了。

他感受到危险,却并不代表他不敢接,再危险也得接,必须得接,而且要接得漂亮,要让大家知dào

我无双的本事,无双心中想着。

他伸手出,手在伸出的那一刹那,他的手上有朦胧着一层光华,两眼之中更是神彩点点,他似图将这一朵由雷霆电芒凝结而成的山茶花看透。但是他无法做到,他的手已经接住了,在接住的那一刹那他的手上涌起朦胧的烟雾,烟雾缠绕上那雷霆构成的山茶花。

“呵呵……”无双笑了,那黄色的烟雾是他的法术所化,他成功的封禁住了这构成这朵花的雷霆,所以他笑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那中盘旋着蜜蜂落了下来,发出嗡嗡声,虽然这嗡嗡声虽然很轻微,但是听在无双的耳中却有一种震散一切法,入人心灵而无法阻挡的意味,这是有混沌钟声法蕴含在内。

“都说这清阳的对于混沌钟的领悟应是极高,果然如此。”无双心中想着

蜜蜂落下,落在无双手中山茶花上的那一刹那,一片耀眼的雷光从无双的手上喷涌而起,可是这一团雷光却凝而不散,就如苍白的胶和漆一样,瞬间将无双罩在其中。

无双只觉得眼前一花,心道不好,念起之时,护身法术已经随念而动,身上一个虚幻的钟影凭空而现,钟影嗡的一声震荡,可那雷光却顺着钟声波纹而透入进来,他的意识中只看到一片冰寒的瀑布朝着自己冲卷而下,刹那之间身体内外都僵住了。

殿中诸人看到无双整个人都僵直的站在那里,身上如被胶漆泼了一样,一个个面露惊讶之色。

任何一种法术的施展都有它的不同特性,而雷霆与别的法术所不同的就是,雷霆之中有着极强的穿透性与不稳定性。

御使雷电于手使于不散爆开来,这是一个专门修雷霆这一脉法术的修士御法纯熟的标志。

清阳这御使的雷霆远远超过了纯熟,而是进入质的变化,斡旋造化便是无中生有,化转一切有形的无形。那一朵山茶花显然已经不再是纯粹的雷霆,而是被清阳转化了的东西,但是其中保持了雷霆的那种穿透,所有人都相信,若是他要再保持雷霆之中那种炸裂一切的特性的话,无双这一下可能已经死了。

这世上有一种雷叫阴雷,无声无息,可入地数百米,无声的炸开。

显然,这是一个剔除了雷霆中的毁灭,转为封禁的法术。清阳在这一个法术之中蕴含着的东西极其丰富,每一点单独展现出来都是需yào

极高的境界的,但是他却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

殿中诸人顿时没有人说话了,清阳也只是微微一停,便伸手一招,无双身上的那层如胶般的雷光便如有生命一样化为千丝万缕离去,出现在清阳的掌心,化为一个雷球,被他一捏,便无声散入虚无之中,如空气一样的爆裂散去。

他们不知dào

,清阳原本在剑河世界之中就有了极高的境界,无论是剑河世界之中的前生还是后世,都已经触摸到了巅峰,现在回到中元世界之中,反照虚空,将剑河世界之中前世今生的一切都从新回味咀嚼,修为自是一日千里,日日不同。

也就是这时,半山祖师将清阳为这一次领队的事确定了下来,这下殿中并没有人再反对。

说到底,其实这个领队不像是凡人间的那些将军一样,需yào

懂得许多战场的东西,这个领队要的就是实力,然后大家反对只是因为清阳太过年轻,这是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此时只是因为清阳的实力有一种摸不透的感觉,再加上,一直以来,斡旋造化一脉的人都是传承宫主之位的,半山祖师已经安排了,并有人因为阻拦而丢了脸面,便也没有人再说什么。

这一次去的人也并不需yào

五十多个,只是需yào

九人而已,除了清阳与那副领队的远山之外,其他的七人都是半由半山祖师选,半由自己向半山祖师说自己要去的。

但是并不是马上就去,而是一个月之后再出发。

清阳回到天衍殿之中,他并没有修行,而是在沉思着,他心如潮起,相对于在剑河世界之中回想不起中元世界之中事来时,他觉得自己现在更像是一个凡人,凡人会每天都要去做事,做事的目的是为了能够有好的收成,能够更好的养活妻儿。

而他做一个白骨道宫的修士,并没有发xiàn

自己比那些凡人高贵,也没有发xiàn

自己与他们有什么不同,突然他心中生出一些感慨来。

“有时候快乐与高贵并不是来自于所从事的职业,而是来自于心灵,虽然所从事的职业很大成度上能够培养一个人的性情和外在气质。”清阳站在天衍殿前突然说道。

旁边有无悔,她的年龄还并不大,当然不会有清阳这种返璞归真的感触。

“如你这样说,那我们还修行什么,你难道没看出来,那些凡人做梦都想成为和你一样的大修士吗?”无悔并不客气的说道。

“从力量上来说,我比强dà

的太多了,但是从生命的存zài

形式和生活来说,我们这些人难道就很快乐,很高贵吗?”清阳说道。

“难道那些凡人会快乐?”无悔反问道。

“凡人中有快乐的,也有不快乐的,我们这些修士自然也有快乐的和不快乐的,所以说活的快乐与否与他所处的社会地位无关,有关的是他自己心里。”清阳说道。

“一个人如果处于低下的地位,每天做着一些沉重的事,或是辛苦或是枯燥,这样又如何能够快乐得了,我们修行人至少选择性更大,有神通在身,很大程度上是自己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而生活方式则影响着心情,凡人中有一句话说:站着说话不腰疼,就是你这种。”无悔依然毫不客气的说着,她在没有拜法元为师之前曾是在凡人的世界之中活的非常挣扎。

“之所以会觉得枯燥或辛苦那是因为他们觉得这是负担,是觉得做这些事是对自己前途没有促进效果的,所以会觉得辛苦或枯燥,至于沉重这一点,若是肉身承shòu不起的话,可换一种肉身承shòu的起的事来做,选择其实也是有的,只是看个人是否做得下决心。无论是做什么事,其实都是能够出头的。就说我们修行,没日没夜的闭关养神,与人斗法,连下一刻是否会死都不能够确定,行走于这黑暗虚无之中,随时都可能死亡,你说这修行算不算得上是一种负担,我们必须随时都清醒着,要不然的话,很有可能被人暗算,连死于何人之手都不知dào

。”

天衍殿前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清阳与无悔两个人站在这里。

“我们从一个小修士日日修行练法,完成师门的任务,和那些人凡人天天做事积累自己经验有钱财有什么区别,若他们能够每天有所得,自也是一种修行,若于年后,他们也是大修士,笑傲一方又有何难。”清阳再一次的说道:“每一个人活着都有一个目的,为那个目的奋斗就不会觉得苦累,这就是快乐的源泉。”

“你已经是大修士了,整个道宫之中都没有多少人比得上你,那你现在修行的目的是什么?”无悔问道。

“我的修行目的也很简单,上能探索这无尽虚无,下能够庇护得了我的弟子、师兄弟及师门,很简单,就像是那些凡人们想给后世子孙一个好的未来生活一样。至于这过程所经lì

的一切,都是风景。”清阳说道。

清阳转身跨入殿中,无悔心中却想的是自己的师父法元,想着师父法元他似乎真的是一点也不快乐,每天都似乎在想着许多事情,清阳好像也在想许多事,但是并没有那样的不快乐。

天色暗淡下来,无悔却并没有进入殿中,而是坐在天衍殿前旁边的一个栏杆上,看着天空那深邃而苍茫的黑暗。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六十四、洗尽铅华

黑暗是永恒,是冷酷,它从不在意时间的流逝,从不在意有多少人在它的身内死亡或辉煌,凡人不能够引起它的注意,大神通的修士也不能。

有人说世间的任何东西都是有生命的,一个人会有,植物会有,即使是一个世界也有,时间到了的那一天,就会消亡,而这一片黑暗的中元世界是否也是有生命极限呢,没有人知dào

,黑暗的世界之中有许许多多的人试图探知,最终都死于那黑暗之中永恒不停的黑暗潮汐之中。

清阳坐在天衍殿之中,他在反观自身,修行的路上没有对错,在以前觉得自己是对的东西,过了许久之后,自己会觉得已经不适合自己,或者发xiàn

更好的东西。

某一种神通的修持,可能会把一个人修行路带偏。虽说当境界高到一定的时候一法通,万法通,但是那只是说明他们理解,但是并不一定能够施展出来,到了后面越是高端的神通法术便越是需yào

肉身或者某样法宝的相合才能够衍生出来。就如清阳的天魔元神那可以遁入别人恶念之中的神通,即使有比清阳更高明的人也施展不出来。

在清阳看来,万变不离其宗的是自身的修为,自身的修为又是什么?是那理解世间诸般法理的念头,一念为一神,念无形无相,受雷霆粹炼,从一念生一念灭,到一念生而永不朽。

念如尘,随世间之事而起,如风吹拂,纷舞飞扬,但是做为一个修行人,他永远有一颗巍然不动的主念。世事如劫,粹炼着这一颗主念,终将有一天化而为神,是为元神,合之于世间万法,可化生通天神通,反哺自身。

而其他的杂乱副念也慢慢的可以不再随世事而幻灭,他们亦是融入世间之法理,已经存驻于心间。

清阳的心头如月照江面一样,升腾起这种明悟的鳞光。

他的心灵世界之中,那一颗主念在中天显现出来,化为明月,照耀着心灵世界,月亮的周围有三颗星辰拱卫着月亮,遥远之处还有一颗血色的星辰若隐若现。

突然,那一颗明月突然爆裂开来,点点灰暗从月华之中冲了出来,而旁边那颗星辰则是冲入月光之中,与那月亮融为一体。

那颗月亮微微一暗淡,便在三颗星辰融入其中之后迅速的增大,盘旋、融合,然后越发的明亮。

那月亮代表的是清阳的主念,而那三颗星辰则是清阳在剑河世界之中悟得的那个浩然之神意,分别为德、信、诚三念。无论是德、信、诚之中的哪一种念都不能够独立于存于这个世间,只能辅,所以清阳将之融入自己的主念之中

只一刹那之间,原本的主念化生的月亮散发出来的光华多了一分坚定。

而在这月光之中,那在月光之中呈现出来的诸般杂念纤毫毕露。那些杂念是为一个个人,与清阳长的一模一样,神韵却绝然不同。有些无畏的抬头看着月光,有些则是在月光之中飞散。

突然,那些杂念动了起来,他们混乱了,就如动物一般的打斗,吞噬着,天空之中月光照亮这一切,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最终留下了二十三个人

这二十三个与之前那无数的杂念不同,因为这二十三个相貌各异,其中更是有兽身的,浑身冒着青气,那蜥蜴般的头,鹰般的四爪,正是清阳在剑河世界之中第一个显化的怨魔。

其他的一个个也是神态各异,甚至还有女性,他们分别是清阳修持《他心天魔显妙篇》显化出来的天魔,总共二十三个,另有一个天魔并没有显露出来,而是投入到了那一颗血色的星辰之中,融合为血魔在剑河世界之中。

突然,那月亮震荡起来,月光之中出现点点的光华融入这二十三个显化出来的天魔之中,刹那之间,天魔仰天咆哮着,朝着那悬于中天的月亮直冲而上,似烟若尘,就像是二十三只飞蛾一样,他们若是在外自是显化无形,遁化无方,然而在这里面却被月光照的纤毫毕现,无所遁形,还不等他们靠近月亮,便已经各自被三点不同的光华融入身中,被融入了光华的瞬间僵硬了,然后化为一道烙印凝止在虚空之中。

而那血色的星辰也化为一个朦胧的血影,与另二十三个天魔一同烙印在清阳的心灵世界之中。

时间流逝,一声钟响,清阳从那入定之中醒来,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无悔看到清阳从内殿之中出来,看到他,只觉得他的身上多了一些不同的东西,在她看来,清阳这般的人物早已经定型,他们这样的人已经很难有什么改变了。

“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回来之后我们就去找你师父留下的真像,你平时不要出去。”清阳朝无悔说道。

清阳走出天衍殿,无悔追出来看,只觉得他的背影是那样的凝实,不再如之前那般如随时都会飞起一般,而是朴实,朴实之中般着坚定,这坚定之中又有着一种煌煌大气,好像没有什么能够阻拦得了他。她不知dào

,这是清阳将剑河之中的悟得的浩然之意再次的融入心中。

他这一次的明悟,算是洗尽铅华,整个人变得厚重了起来。

清阳再次的来到了造化殿中,另外的八位已经来了,大家都是修士,并不像凡人那般需yào

准bèi

很多东西,只需yào

带上法宝就行了。

总共是九人,但是却又不是只有九人前去,而二十人,其中十一人是要在远处接应的,真zhèng

靠近那黑煞世界的只有九个人而已。

二十人在一艘灵舟上,这灵舟与普通的灵舟又不同,这一艘灵舟名叫造化神舟,是由中元世界之中各种凶兽骨骼建成,上面凝刻着强dà

的法阵,所以在这个黑暗的中元世界之中遁行的极快,灵舟之上朦胧着一片玉般的光华,将黑暗冲开,遇上了一些黑暗之中的凶兽时,只要那些凶兽一个躲避不及,便被这神舟冲起的黑暗潮汐给掀翻了。

清阳站在船头,看着那无尽的黑暗,他旁边有一个白发苍苍,但是面容却如婴儿般的老人,他正是远山,辈份极高,然而修为却在这一行人之中说不上顶尖,可是他的见识却是众人之中顶尖的,他参加过许多这样的争斗,对于那些如同白骨道宫一般存zài

的地方非常的熟悉,他们那些地方有哪些人,都有些什么神通,远山非常的清楚。

此时远山正在给清阳介shào

那另外四处地方的情况,另外四处分别是星辰殿、乱石城、飘渺仙宗,天国,都是极其强dà

的存zài

,一个不慎的话,可能会被另外四地给吞吃了。

远山一一为清阳介shào

着这四个地方的独特之处,和他们之中的修士所擅长的神通法术。

星辰殿的人清阳明白,剑河世界之中的帝俊便是出自于那里。乱石城是一个对于外人来说极为混乱的地方,那是如炼狱星带一样的地方,只是乱石城却比炼狱星带更加的强dà

,那里面有九大长老掌权,行事非常的悍勇。飘渺仙宗是一个神mì

的地方,是从道宗之中分裂出去的,从其能够从道宗之中分裂出去,并不被剿灭便可见其不凡之处。

在剑河世界之中,那元始与通玄和金鳌岛的通天教主都是出自于道宗。另外的天国则是一个非常神mì

的地方,即使是远山也知之甚少。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六十五、利剑薄锋含侠义

远山不光是要将那四个地方的特点说给清阳一个人听,还要说给其他的人听,让所有的人都知dào

自己将面对什么样的人。

清阳看着远山向身后的船舱之中走去的背影,心中想着关于远山的传言,其实也不算是传言,而是一些事实,只是这个事实从来没有人当远山的面说而已。远山与半山祖师都是同一辈的,但是他的修为却差了不少,此时能够和半山祖师同一辈的人大多并不在道宫了,少有在的也在闭关,其他的都因为各种原因不在道宫内,有些是陨落,有些是在别的世界之中常驻不归,有些则是迷失在了那无边的黑暗,有些则是过许多年还会传一些信息回来,表示他们还活着,仍然在探索。

远山一直以来都是以平和、慈祥示之以人,但他当年也曾是一位风风火火的人,曾为了帮一位朋友报仇而追敌三万多里,追入一个小千世界之中,那个小千世界是有名的凶地,他闯进去之后受到了埋伏,被困于其中。最后他不得不传讯回师门。

最终他那所在的一殿同门师兄弟都去救他,可是回来的却只他一个人。从此以后,他那风风火火的性格便变了,竟是变的平和起来,并且很认真的研究道宫记录的那些资料来,去了解这黑暗的世界之中各个势力的分布及神通来。

后来即使是道宫再派人去查,也没有查出那一伙人到底是些什么人。

这个事件道宫中很多人都知dào

,但是没有人愿意在远山的面前谈起。而远山的师父也因为去追查那事的幕后真凶,再也没有回来,他所在的整个昭华殿就只有远山一个人了。

许多人都认为远山被那一次的事消磨自身的锐气,清阳却觉得他的身体蕴含着一座火山,也许某一个时刻就会爆fā

出来。他之所以这么热衷于去参加各种任务,大概就是希望能够碰到当年设伏的那些人。

清阳回身,看着黑暗之中,造化神舟上散发出来的威势惊得一些黑暗之中的凶兽远远的避开,却有些凶兽在受到了惊之后朝着造华神舟冲撞而来,无一例外的都是被造化神舟掀飞,有些甚至直接碾碎了。

身后出现了一个脚步声,随之便闻到了淡淡的幽香,有一个女子来到了清阳的身边,是陈含笑,这个名字是她自己改的,原本她的道号是荆花,但是在她一次从别世界之中回来之后便说自己改名为陈含笑。

关于她的一切自然也是远山告sù

清阳的。

她来到清阳的旁边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那无边无际没有尽头的黑暗。

“清阳师弟,你说这黑暗的尽头会是什么?”陈含笑突然开口问道。

她的名字与她给人的感觉实是不相同,因为她给人一种怀着无尽苦楚的感觉,仿佛有着无尽的心事藏着,清阳实在想不出她这样的怎么能够含笑,但或许正是这样,所以她给自己起这样的名字,又或许这个名字是为了记念一些什么。每一个人的经lì

若是能够书写下来,都是一篇动人的故事。

“黑暗哪来的尽头。”清阳随口说道。

“听说清阳师弟是从剑河世界之中出来的,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陈含笑问道。

“那个世界”清阳微微的陷入了那种回忆之中,但是很快便醒了过来,说道:“那是一个很美的世界,有日夜交替,有星辰,有山河,我们这里没有的景色,那里都有。”

“真是一个很美的地方,你说,以后我们这里有没有可能变成那样?”陈含笑问道。

“也许吧,这个世上本就不会有绝对的事情,什么都会有可能。”清阳说到这里侧身看陈含笑,问道:“师姐是不是有什么事?”

陈含笑朝清阳笑了一下,说道:“清阳师弟不愧为斡旋造化的传承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是你一定不知dào

,这一次我能够参加,那可是到半山祖师那里求了很久才得到的机会。”

“师姐这么的想要这个机会,一定有特别想要做的事。”清阳说道。

“没错,我这次出来就是想要杀一个人,只希望到时师弟不要阻拦才好。”陈含笑说道到这里之时,清阳竟是在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陈含笑的脸说不上漂亮,但是却菱角分明,若是男子用菱角分明为说的话,一定是个英俊的人,但是陈含笑做为一个女子,同样可以用菱角分明来说,而且她也不丑,反而有一种异样的味道,她的唇薄,眉细,两眼之中透着的眼神就像她的紧抿着的唇一样,有着一种执着和磨砺的锋芒在内。

这一次是来夺世界之源的,因为这个世界之中有三个非常适合祭炼混沌钟的世界之源,所以道宫非常的重视,清阳做为这一次的领队,自然是有责任保证任务不失败。

“难道师姐就确定你想要杀的人这一次一定会在吗?”清阳问道。

“他是飘渺仙宗近些年非常出彩的一个弟子,就像我们道宫一样,近些来年出彩的弟子在遇上合适的机会都会被派去参加这样的任务,这是一种历练,所以他一定会来。”陈含笑逼视着清阳说道,让清阳无法躲闪。

清阳这时才发xiàn

,她竟是不比自己低上多少,几乎是平视的看过来。

“那,我能知dào

师姐为什么一定要杀这个飘渺仙宗的人吗?”清阳问道。

“这当然,师弟应该也知dào

,我才从别的世界之中回来不久,不过,我去的那个世界当然不是如师弟那个剑河世界那般的可怕,而是一个平稳的世界,我降临在那个世界之中,便收敛自己灵力,如凡人一样的生活。……”

清阳听着陈含笑的话,表面看上去平静,心中却起伏起来,听过之后明白,陈含笑如凡人一样的生活,不用灵力,自然是过的很狼狈,可她心中决定了的事一定会坚持下来,再狼狈也不会去用灵为自己牟利,在一次大雪天时,她在一座废弃的庙宇之中避雪,在一觉醒来的早上时,遇上了一个带着下人们前来施粥的老人。

当时这个庙宇之中的人除了她之外,还有其他的一些人,陈含笑明白,若是他们在这样的天气里,一两天之内没有饭吃的话就会死的。这个老人救了他们,自然也救了陈含笑,虽然陈含笑并不需yào

他救,但是陈含笑却感激在心。

也许是因为那老人看陈含笑投缘,在看到陈含笑喝完了粥之后,便说他家里前些日子有一个下人回家了,问她愿不愿意去接替那个下人做些事,并说会给她算工钱。

陈含笑答yīng

了,老人问陈含笑的名字,陈含笑自己说病过一次之后以前的事不记得了。这时那老人看着陈含笑的面相说道:“从你面容来看,你的心里一定积郁着悲苦,这样不好,不管过去如何,过去的都过去了,心中不应该再念着那些,心里应该含着笑的,这样才能够过的快乐,你以后就叫含笑吧。

这便是含笑这个名字的由来,而这个老人则是姓陈。

陈姓老人有一个儿子拜入了那个世界的一个小修行门派之中修行,不知为何,有一天他那个儿子匆忙的回家,只说自己惹了一个厉害的人,不敢回师门怕为师门惹祸,所以决定远逃到大城里去,希望能够躲掉那人。这次回来也是来看自己的父亲一面就离开。

而就在陈姓老人的孩子离开之后的一天,陈含笑在附近的河边洗衣,突然见到天空之中有一道寒光落下,只顷刻之间便又朝天空收回,她大惊,连忙回那陈姓老人的家里,回去之后才发xiàn

老人家里上下都被斩了首。

她大怒,连忙朝着陈姓老人儿子离开的方向追去,当她追到之时,看到的却是一同样的一具尸体。

后来她打听老人儿子所在的师门,寻了去,发xiàn

那个小门派上下无一活口,多方打听之后才知dào

,杀人之人是一个名叫黄梁真人的人,而这个人并不是这个世界的,是来自于飘渺仙宗,她在那个世界之中寻找,却最终得知他已经回了中元世界之中。

她的陈姓便是取自那个老人的姓,这一次,她就是要为那老人上下报仇。

清阳看着陈含笑那锋利的眼神,深吸一口,他仿佛吸入胸膛之中之中的气息微寒,那寒又化为烈焰燃烧。他说道:“师姐如此侠义,实在是让师弟感到敬佩,但是这一次事大,师弟实在不敢擅自做主,还得见过那个黄梁真人才敢开口,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想看看师姐的神通。”

陈含笑显然明白清阳的意思,清阳的意思就是先看看她的本事,然后到了那时再看那个黄染真人的本事,若是不如对方,他就不会同意。

就在这时,黑暗之中突然传来一声龙吟,转眼之间便见一道金光朝造化神舟冲撞过来,船上之人都是修为高深的修士,自是能够看清那道金光是一头金色的凶龙,这是黑暗世界之中的顶级凶龙,灵智说不上有多高,但是却极为难缠,极为记仇,一但招惹上了便是不死不休,这造化神舟有着它同类的筋骨,它一定是感受到了其中的气息,所以远远的便扑腾过来,带起无边的黑暗潮汐

这些黑暗中成长的凶兽在这黑暗中就如鱼在水中一样,又如神灵在他们的神域之中。

这时陈含笑突然说道:“那师弟就看清楚了。”话落之时,她已经一纵而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细长而锋利的剑,她整个迎着那数十丈之长的凶龙而去,相对于这凶龙来说,她就像是蚂蚁般的存zài



只见那凶龙愤nù

的长啸一声,一爪朝着陈含笑的整个人抓下。陈含笑整个人凭空一闪,从爪缝之中闪过,剑光亮起,凶龙的爪子已经被剑光削断了两根。凶龙大怒,猛的翻盘而起,周身的黑暗潮汐汹涌,金光闪闪。这是它的护身之术,一般人根本就近不了身,即使是法宝法术击在上面也无能为力。

然而陈含笑却在黑暗之中凭空消失,陡然出现在了凶龙的头顶上方,一剑划过,龙角便已经被削去,凶龙再愤而翻涌,口喷火焰,整个在黑暗之中几乎化为一道金光在扭动着,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爪子、尾巴,巨口、身体都是它的武器,只是被任何一样击中都要肉身崩散。

可是陈含笑却始终在它周身上下左右的出现,一剑剑的削划在凶龙的身上,慢慢的,凶龙的速度变慢了,这才能够看清,它的身上已经满是鲜血。

凶龙猛一个龙摆尾,朝黑暗之中一扎便要遁走,这是许多黑暗之中的凶兽都会有的神通,是他们的天赋,仿佛黑暗之中有着他们才知dào

的通道一样,只一扎便消失,然而在它堪堪消失的那一刹那,陈含笑手中的剑却闪耀起一道耀眼的光华,划破黑暗,斩在一处虚无之处,一道鲜血飞溅而出,随之一俱还在扭动的龙尸出现在黑暗之中。

陈含笑随手抓起那龙头,一步一闪的朝造化神舟而来,几步之间便已经到了船头,站在那船头翘起的地方,提着血淋的龙头,一手持剑,看着清阳说道:“师弟,你说我这本事可能去杀仇敌。”

大风飞扬,将陈含笑那绑着的黑发吹起,将她的衣袍与那龙首上滴下的鲜血一起吹得交织在一起。清阳看着她含笑的嘴角,只觉得她含的不是笑,而是如她手中剑一样锋利的侠义。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六十六、昔日天帝

“好,师姐有此心,做师弟的又怎能不成人之美,若是师姐身死,师弟必为师姐报仇。”在清阳大声的说道,他不顾在身后想要阻拦的远山祖师。

陈含笑这才一个笑道:“好,我若死了,就请师弟将我的骸骨焚烧成灰,散在黑暗之中,也许有一天能够随着潮汐飘荡到黑暗的尽头。”

话落之时,她已经将那颗龙头挂在船头,朝着船舱里面去了。

看着她离去,旁边甲板上站着的远山便走上前来,来到清阳的面前,说道:“这次我们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夺那三个世界之源,实在是不应该答yīng

她,有仇的话也要到这一次的事情之后再去做。”

“师祖放心,不会有事的。”清阳笑道。

远山只是点头深深的看了清阳一眼,并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次道宫目的可不光只是得两个世界之源,而是想要得三个,这个任务不可谓不重,但是道宫的人却还是有些信心的,除了那个星辰殿之外,其他的三处之地虽然强dà

,但是终归还是要比道宫弱上那么一点的。

这也是道宫的气魄,九个世界之源,五处强盛之地争夺,道宫却想得其三,不可谓不霸道。若是不能得三,而只得其二的话,那便算是本份,若是这两个世界之源之中有不是道宫所需yào

的那种,就算是失败了。

其他的并没有再说什么,清阳依然是站在那里看着黑暗,心潮起伏,在他的心间似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

他自观心灵,那一颗主念在一刻破裂开来,一片莹莹光华之中,一个人影慢慢的成型,周围那二十四相天魔咆哮着,他们像是遇上了天敌一般,蠢蠢欲动。

也就在这时,那人影凝成形,依然是清阳的样子,但是却另有一股锋芒,而在他的腰间则有一把剑出现,剑出现的那一刹那,二十四相天魔便立即停止了咆哮,重新凝止,化为烙印。

站在造化神舟上的人都看到站在船头的清阳的身上猛的冲起一股锐利的锋芒,然而这锋芒却又有一种含而不露的感觉,一眼看去温文而雅,然而若想要侵犯的话,却内蕴锋芒。

那股气息直上天空,化而为一个浑身透着温雅白色光华的人,腰间有一剑,众人抬头看,却并不觉得那白光刺眼,然而这元神显化,相比起清阳在那通天观之中显化的天魔无神来,这次的元神显化却要显得动静小许多。

然而却又少了一份诡异,而多了一份纯正。

清阳只觉得自己此时的念头无比的纯静,只觉得自己在这黑暗的潮汐之中可以永恒一般,主念化为元神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他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在这个时候被陈含笑的那份侠义之气而触动,至使自己的再一次元神化生。

而就在这一刻,在这元神的周围出现一个个人影,细看却发xiàn

并不是人影,而是只是似人的人影,一个个面目全非,面目狰狞。

那是天魔,天魔围绕着元神变换,发出一声声或高吭或低沉的声音,似呜咽,似低吟,似浅唱,舟上之人闻之,竟是心潮起伏,杂念丛生。

“天魔袭扰……”旁边有人我低呼道:“不好。”

但是声音才落下,便见那些天魔化为一片黑色的火焰,凝结元神的脚下。又一转眼之间消失于虚无之中。

元神显化往往只是一个意会不可言传的境界,真zhèng

要通过元神发挥出神通来,必须要看后面进一步的元神修行的法术。

一转眼之间,便已经过了一个月,虚空之中出现了一道红线,红线仿佛上通天际,下达九幽,远远的便能够看到。

这是定好的线,船上其他的人不能够过去,这造化神舟也要停在这里以便接应。

清阳与另外八人下了造化神舟,踏步黑暗的虚空朝前而行,九人之中,就只有清阳一人是斡旋造化这一脉的,另外的人中有一个长生一脉的,七个神通一脉的人。

那个之前在造化殿之中反对清阳的无双并没有来,或许是没有脸面来的吧

一路向前,慢慢的,清阳感觉到了虚空之中有着走在海浪之中的翻腾感觉,更直观的感觉是起了风,但是并不是如风那般作用于身体之外,而是作用于身体内外。

那是法意的涌动,法意无处不在,就如水一样,一处在沸腾,自然会传导到别处去,越是朝前走,那感觉越重,所有的人心中都有一种体内血液骨髓在震荡的感觉。

肉身之中的一切都似不受控zhì

的喷涌而出,这种感觉很难受,虽说对于在场的人来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却已经可以影响到他们了。

这时远山自怀中拿出一面沥青的旗帜来,也不言语,嘴里念动着法咒,那沥青旗帜在法咒声之中冲天而起,化为一片巨大的沥青旗帜,旗帜上有一座宫殿,垂下道道青光,那青光之中的诸人心中的那种血肉骨髓震动的感觉立即消失了。

这旗帜是道宫之中有名叫素色护界旗,其名意为可护一界,虽说有一点夸张,但是这次被带了出来当做护身之宝,足见这素色云界旗的不凡。

再往前走,便看到一个泛着红黑光华的大湖,那就是黑煞世界。远山跟清阳介shào

过这个黑煞世界,这个黑煞世界之中有着一种名叫黑煞的东西,虽说不上可怕,但却让中元世界之中进去的人会感到难受。

原本这一片世界呈现在中元世界之中就如大海一般,而此时已经萎缩成了一片小湖泊了。

那如黑煞世界如湖泊一样的翻动着红黑的光华,边缘则是以朝内里翻涌着。清阳他们这一行人在那世界的近百里之外等着,双眼看到其他地方的人分别站在离最中心的黑煞世界有百余里的距离。

五地之人,分为五处,分别占了五个方向,遥遥相望。

百多里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清阳的双眼看到了对面的一片星光之下站立着的九人,其中当先一人清阳一眼看去是那么的眼熟,再定睛一看,心中顿时思潮翻涌。

那人不是别人,而是当年在剑河世界之中神mì

莫测的帝俊,是妖族的天帝。他居然没有死,虽然清阳早就想到过他没有死,但是此是再见到他的真人,他心中依然一时无法平静。

对面的帝俊身着一身布满了星辰的道袍,站在一点星光之下,笑吟吟的看过来。还不等清阳说话,他已经开口道:“对面的可是清阳?”

清阳深吸一口气,说道:“正是。”

“呵呵,果然是你,怎么现在见了我不再躲避了吗?没想到这次竟是由你领队而来,看来白骨道宫无人了啊。”那帝俊清清淡淡的言语,却像是能够穿透空间一样的直接落在清阳等人的耳中。

道宫诸人个个脸色微变,清阳还没有回答,对方又说道:“我记得那时你来天宫之中时,我说要封你当个撞天钟的星君,你吓得连夜就离开了,我还派人去找了你,但没有找到,说起来,你那躲藏的本事不错啊,当时你躲在哪里来着,我一直想知dào

。”

“哈哈……”

突然有一阵大笑声响起,是在星辰殿旁边的乱石城那九人之中的一个发出的大笑之声。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六十七、战

这是明目张胆的嘲笑,那大笑之人是乱石城的苏赫,是乱石城近几十年来崛起的天才般的人物,行事肆无忌惮。

“我就说白骨道宫这些年来是越来越不行了,听说当年还出了一个太一,太一死了,就没有人了吗?”那苏赫大声的说道。

这时飘渺仙宗那边也有人发出窃笑之声,这笑声就像是那种忍不住了,憋的久了从牙唇之中冲出来的声。

至于那个天国所在之处的人则是处于一片琉璃般的金光之中,看不清楚,乱石城的人周围都是乱石,仿佛是一座阵法将他们护在那里面一样。

那边帝俊并不再说话,只是含笑看着清阳。

白骨道宫诸人有人脸上有怒色,有些则是沉思,有人眯着双眼,有人则是淡淡的看着清阳的后背。

帝俊在清阳的心中是威倾天下,无论道宗的人还是地府的人,都被他压制着,连不死山的凤凰和龙王、麒麟都死在他的算计之中。

他的可怕是用一个个事件堆积出来的,即使是当年的道宫天才般的弟子太一,他在剑河世界之中修为通天,也还是屈居他之下。

当年的清阳见到帝俊时自然是要躲,因为差距较大,不躲的话可能会死的不明不白。但是今天却已经不同,他在那剑河世界之中可谓是九死一生,生死轮回,前世今生的经lì

,他的经lì

已经足以⊥他的心坚韧的无所畏惧了,他的经lì

也都已经融入心念之中,化生为法。

清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一切悸动,缓缓的说道:“我倒是没有想到,当年的天帝帝俊居然没有死,而是逃了,可惜,可惜……”

清阳不说帝俊是从剑河世界之中脱身,而只说他是逃,只此一个字便让他在诸人心中的形象出现了裂痕。

“可惜什么……”帝俊当然不会去问可惜什么,但是却有人会问,问话的人正是乱石城的苏赫。

“可惜我那太一师兄,我还记得他曾经说过,来剑河世界之中最让他有收获的不是自己见证了世界的成长,而是结识了你帝俊,他识你为知己,在那轮回之战中,他为你独抗强敌,连那护界真灵都被他凭混沌钟化为石钟山镇压在山下,可是你却不知所踪,让我师兄太一最后力尽而死,果然不愧为星辰殿的人,算计起人已经不分亲疏敌我了。”清阳朗声的说道,他的声音同样的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中。

“不错,不错,你比你的师兄太一倒是多了一份眼力,太一强虽强,但是脑子不太好使。”帝俊毫不在意般的说道。

“你在那场轮回战时就逃离了剑河世界,但是仍然夺舍了昊天,留下了一分元神在里面,妄想瞒天过海,呵呵,但你没有想到,自己会被那护界真灵一剑给斩了吧。”清阳说道。

“你想说什么,是想说这么多人之中只有我是一个人独自安然回归的吗?包括道宗的那三个和你,都是要自己师门出手才从中脱身,你看地府的那些人,要么被那个世界同化,要么到现在还是半死不活,你可知dào

为了把你从那剑河世界之中救出来,你们道宫的半山祖师被我昔日的监天星君斩了一剑吗,你们的半山祖师伤的怎么样了,还能出白骨道宫吗?”帝俊的声音虽然听上去淡淡的,但是每一句话都含有深意。他从清阳为这一次白骨道宫领队就知dào

,清阳已经走上道宫的核心,所以他就自然的要打击清阳,毁了清阳。

清阳心中暗惊,既惊于这帝俊对于道宫的了解,又惊于自己才知dào

半山祖师被那南落斩了一剑。

身后猛的有人大喝一声道:“你是什么东西,说那些做什么,我们先来打一场,看你有什么神通。”话落之时,说话之人已经纵起,身化一道白光,直接出现在黑煞世界的上空。

只见的手在空中一挥,手中多了一个巨钟,伸手一拍那巨钟。

“当……”

钟声震荡,整个黑暗的世界在这一刻都像是只存zài

唯一的一样东西,那就是钟声,

一圈圈金色的光圈朝着星辰殿那一行人罩去,声波所化光圈所过之处,虚空寸寸湮灭。

“哼……比起太一来,你还不够格。”即使是在钟声之中他的声音依然很清晰。

帝俊伸手朝天一指,无边的黑暗之,点点星辰出现,降下道道迷离星光落在他们的身上,将他们护住,混沌钟的声波竟落入星光之中,虽是吹得那星光摇晃,却并不能够将之熄灭,就像是灯火被风吹,看上去只要再加大一点力就能够吹灭。

“当……”

混沌钟再一次的被拍响,钟身三丈多高,通体金黄色,钟声之中铭刻着一道道的符文,一圈圈的纹路,在那掌下震出一圈圈的波纹。

“破……”

乾烈大吼一声,在他看来这一次那帝俊一行人的护身星光一定会破灭。

“呵呵……那可不一定。”帝俊再一次淡淡的说道。

只见他再一次的朝天一指,高高的黑暗天际,浮现了一张星空图来,图虚幻,然而那点点星光却都是出自于那图上。

这是周天星斗图,清阳认得。

星光盘转,道道星光如剑光一样的穿过那震荡开来的金色钟声,钟声竟是被星光瞬间割断。钟声眨眼之间消泯如风。

“哈哈哈……原来这就是混沌钟啊,也不过如此。”乱石城之中的苏赫再一次的大笑起来。

笑声之中,帝俊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你也接我一法。”话落之时,他已经伸手一指,那一张周天星斗图上落下一道白光,白光发出一声咆哮,落到乾烈的面前竟是化为白虎,直扑上来。

周天星斗,白虎星君主杀伐。

乾烈又惊又怒,将混沌钟往身上一罩,同时钟声震响,一片金光的光华冲天而起。

星斗白光落下,白虎显现,扑在那金钟之下,那钟竟是在一扑之下金光暗淡,朝着后方快速的倒退,就像是被巨力撞击之后的荡飞。

有与乾烈交好的盘战正待出手救他,凭谁也能够看得出来,再被这白虎扑两三下,钟内的乾烈只怕就要身死了,然而他却发xiàn

清阳已经腾空而起。

只见清阳一步便已经到了乾烈的身边,挥手在乾烈的混沌钟上一拂,不断倒飞的乾烈身上的那股不可遏止的力量被散去,乾烈只觉得身上那一股不可捉摸的星辰巨力瞬间被引走了,同时又有一股轻柔的力量将他牵引到道宫那一群人所站之处。

“乾烈师兄请暂歇……”

清阳话落之时,帝俊又已经伸手朝天一指,他的嘴角出现淡淡的笑,在他看来,这清阳只不过是小角色而已,当年见到自己只能躲,今日就要让他知dào

,不管过了多少年,在我的面前,永远要称我为天帝,永远都翻不了身。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六十八、星坠、斡旋

帝俊心中这般的想着,嘴里却笑道:“你也敢出来,不逃了,好,那就看看你这么多年来长了些什么本事,可不要给太一丢脸了。”

星光在高遥的黑暗天空之中闪耀着,点点星光迷离的落下,照在帝俊身上,照得他就如暗夜君王一样,那份群星拱卫的姿态虽只是静静的站着,却有一种高人一等,所人有都要仰视他的感觉。

只见帝俊依然是朝天一指,群星之中有一点星光闪耀,越来越亮,突然自星空坠落,化做一道流星划过黑暗的天际,弧光静谧,仿佛将这一片黑暗分成了两份。流光的前端朝着清阳落下,没有人能够形容这一道流星光辉,此时看到这一道流星划落的人都陷入了一种思绪凝止的状态之中。

恐惧在心间蔓延攀爬而上,爬上了道宫众人的脸上,他们毕竟是修为高深的修士,虽然难免被这流星划落的天象给吸引住了心神,但是却也又马上清醒过来,清醒过来的瞬间心中只有恐惧。

“这帝俊不但炼成星辰殿的周天星斗图,还修成了星坠这种大法术,我们之中又有还有谁会是他的对手,……清阳,他是肯定不行的……他连混沌钟都没有祭炼……”

这种念头在道宫诸人心间泛生,又瞬间占据了所有的思绪,他们看在流星光辉照耀之下伸出手去遮挡自己双眼的清阳,耀眼的星光之下,清阳整个人刹那之间通透,他的骨髓内腑竟是都呈现在诸人的眼中。

“死了…完了…”

道宫中的人自问没有谁能够用手挡下这一击流星坠,在他们的心中清阳自也是不能。

已经有人动了,是陈含笑,她自然是知dào

自己也挡不下这流星坠落,刚才那一瞬间她同样的思绪静止,当她思绪才一恢复便纵身朝清阳而去,她要去救清阳,虽然在她看来已经救不了,但是却必须尽lì

而为。

除此之外,道宫其他的人自也动了,无论怎么样,清阳是半山祖师钦点的人,这个时候难道就看着他去死吗?

但是他们的身形才欲动,却看到到耀眼的星光之中的清阳并没有化为灰烬,那坠落的星辰竟是被清阳一手抓着。不是,那不是抓着,而是在无限的接近着清阳的手。

前一刻,流星坠落,没有人能够阻止,此时那星光照耀清阳整个人,却只见清阳手掌那一个范围之内有无数符文在飞散,有一个世界在衍生演化,一团清光自清阳的掌心里涌动。

前一刻,大家都觉得那星辰坠落,无从抵挡,这一刻,大家只觉得星光之中的清阳竟是那么让人震惊,在清阳的立身之处的黑暗,竟是有一个世界在若隐若现。

“斡旋造化,原来他的斡旋造化已经到了如此高深的地步,已经是一掌之间有世界衍生了。”陈含笑在清阳的身后立住身形,看着清阳浑身清光涌动,清光之中又有山河雷电在闪逝着,法意涌动。

后方道宫之中的人也不由的想着:“原来半山祖师让他当这一次的领队并不是没有原因,不光是因为他出身于斡旋造化一脉。”

远处乱石城之中的苏赫看着清阳居然单手接住了那自天际划落下来的星光,惊讶的问旁边的人说道:“这个清阳祭了混沌钟没有。”

“没听过,应该没,他从剑河世界之中回来并没有多少年,并没有听说过他得到了什么宝物来祭炼混沌钟,不过,少主也不用在意,他一看就是斡旋造化一脉的人,斡旋造化虽然境界极高,但是保身有余,进攻却并不足。”

站在苏赫的身后那个老人低声的在苏赫的耳边说道。

在飘渺仙宗里面也有人在低声议论着。

那边的清阳整个人在星光之中,但是星光又都被他的手挡在外面。而帝俊却是并没有再出手,只是看着,眼中也流露出惊讶之色,他意wài

于当年并不怎么被自己放在眼里的小角色今天已经成长到几乎可以与自己抗衡的高度了。

没错是抗衡,在帝俊看来,清阳现在也还不过是有与自己抗衡的能力,但是想要胜过自己是不可能的,斡旋造化虽然神妙,但是在他看来清阳仍然守身有余,攻击不足,而他自己则仍然保有余力。

就在这时,帝俊身后闪出一个人:“我去杀了他。”

闪出之人名无量,他这人一向话少,但是但是眼光却极为敏锐,善于抓住敌人的一切破绽,他是一个刺客型的人物,你正面永远不可能碰上他,但是若是你受伤了,陷入了困境之时来收你性命的必定是他。他有一个外号名叫夜之君王。

当他要杀某一个人之时,那说明那个人有被他的理由和破绽。

“别去。……”帝俊连忙说道,然而无量已经闪了出去,只见星光一闪,他已经消失,在帝俊的眼中也看不出他此时在哪里,只知dào

他已经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无量非常有自信,这自信是来自于他刺杀了一个个比自己高明的修士而建立起来的,从他还是一个小修士之时,他便在这黑暗的天地之中行走。

那么多比他强的人都倒在他的身前,这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他隐遁之术极为高明,他的身体就像是那黑暗潮汐的一部分。在很久以前,他在这黑暗之中累了之时,便是遁入黑暗潮汐之中睡觉,随潮而流,一觉醒来往往已经在数万里之外。

这个清阳在他的眼中虽然高明,但是此时却已经分身乏数了,或者说是已经全部的心力都是在化解那星坠一击了。

他是非常清楚自己这位帝俊师兄的本事的,除了那此各地中闭关不出的老怪物之外,无论是同辈的还是老一辈的,都不能够轻松的接下自己师兄的星坠的。

所以这个时候是杀清阳最好的时机,他听到自己师兄在后面喊自己的那一声别去,心道:“师兄你还是小看我了,虽说我正面或许胜不了他,但是此时如果都还杀不了他,又怎么对得起夜之君王这个名号。”

他并没有快速的靠近,而是整个人遁入这一片虚空之中那涌动的法意之中,这也是他有信心不被发xiàn

的原因之一,此时这黑煞世界临近破碎的边缘,法意涌动太剧烈了,只需yào

遁入其中,然后随着那法意涌动前行就可以,就如随波逐流,循迹而动。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世界都似静止了,无量的心神是融入了这个一片黑暗天地之中,散入虚无,绝对不会盯着清阳看的,要不然的话,对方一定会有感应,若有若无的维系着那一丝感应。

而在这种环境清阳是不可能发xiàn

自己,因为前有师兄帝俊的星坠,下有黑煞世界即将破灭,危险无处不在,又如何能够感应到自己呢。

站在帝俊背后的那个老人低声的说道:“若是能够杀得了这清阳,即使这一次一样世界之源没有得到都不可惜,他绝对是末来白骨道宫宫主的人选。”

周围的人都点了点头,帝俊却摇头说道:“当年他在剑河世界之中虽不足为道,但是却极为机敏,有几次我都想顺手除去他,却都被他躲开了,而且他的遁术也极为高明,怕无量是难了。”

“不会吧,无量的本事在这种情况下还会杀不了他吗,呵呵,帝俊啊,你也不要小看无量啊。”老人旁边的又一人说道。

此时帝俊周身虽然被星光笼罩着,但是他们整个人都有些朦胧不清,他们的说话声更是不可能被人听到。

从帝俊指天星坠,到清阳伸手凭斡旋造化接住星坠光华,再到无量闪身遁入虚空之中刺杀清阳,这一切都只时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发生的,但是每一点都是精心动魄,只是有些是人见到的,有些则是看不到的。

突然,清阳手猛的朝一个方向一引,星光如泄闸洪水一般,朝着黑暗之中的一个方向涌去。

“不好。”

帝俊急喊道,身形一晃便已经跨了出去,但是他的话还未落,清阳手中那星光已经被他引得划出一道弧线击在了他身侧一丈左右之处,星光如烟花一般的爆烈开来,一片幽蓝,幽蓝的星光之中有一人倒飞而出,只见那人一身黑袍,一手持一把黑幽幽的匕首,但是整人却都是燃烧着幽蓝的火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那火焰是星焰,无形无质,专烧人之神意魂魄,沾之不灭,是帝俊的得yì

神通。

星光一闪,帝俊已经出现在了无量的身边,伸手一挥,无量身上的火焰已经被他驱散,露出无量的面容来,虽然那星焰灭了,可是无量已经被星坠一击重创了,他整个人已经气若游丝,面若金纸。

“倒是没有看不出来,原来你居然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帝俊冷冷的看着清阳,眼中露出强烈的杀机。

“过奖。”清阳毫不避讳的看着对方的眼睛,淡淡的回应到。

“你出手之时一定没有想过,今天会因为你这一击,而让你们白骨道宫这一次来的人都回不去。”帝俊寒声说道。

“这一次,道宫所有人都将完好的回去。”清阳同样的冷冷的说道。

帝俊眼睛微眯,黑暗的九天之上,星光璀璨,将这一方天都笼罩着,这种异像显得格外的美丽,然而在诸位修士的心中却又是那么的危险。

远处乱石城的苏赫低声的说道:“想不到这清阳看上去温温淡淡的,出起手来时竟是毫不留情,那无量隐遁之法颇为高妙,就是我也难以发xiàn

,他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发xiàn

了,并且借机重创了无量,这一次星辰殿一定会跟白骨道宫恶斗一场了,我们正好从中得利。”

“是少主,但是我们一定要防备天国的人,他与我们乱石城的仇可是非常大的。”

“呵呵,你放心,这一次,天国没有机会找我们的麻烦,如果白骨道宫的人能够聪明的话还能够回得去,如若不然,只怕都要死在这里了。”苏赫的脸上显露着狡猾的邪笑。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六十九、安排

黑煞世界如暗红的湖泊在翻涌着,其中的浓郁光华就像沸腾的暗红岩浆一样。

那涌动的黑红焰火呼呼朝上卷动着,朵朵火焰飞起又消逝于黑暗之中,但是却有点点火星飘浮不散,又有那狂风咆哮。

那风并不是风,而是撕裂法意衍生而成的风在呼啸。

当下的场面上时星辰殿与白骨道宫结下了大仇,看着帝俊眼中的杀机,清阳毫不怀疑此时若是帝俊能够杀得了自己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对于未来很有可能执掌一方宗门的人,在他们的带领之下却有人员伤亡,那是一件很不好kàn

的事,这可能会影响到他在宗门内的地位和大家对他的感观,尤其是在还未执掌宗门之前。

在来这里的路上,远山便为他介shào

了这一次大家商议的规则。

总共九个世界之源,五个地方争夺。所以一早就商议好了,五派相互之间分别出四人跟其他的派斗法,胜场最多者为第一,最后依次排出名次,第一者最先出手拿世界之源,后面的依次而来。一轮之后,剩下的四个世界之源则各凭本事来争夺。

期间比斗之时可以认输,但是同样不论生死。

清阳看着着帝俊眼中的杀机,说道:“这个黑煞世界离彻底崩塌还有一段时间,我们何必非要等到世界崩塌,世界之源出现了再来夺呢,不如直接去这黑煞世界之中各凭本事夺,何必让他们来比斗定什么顺序,诸位可敢现在进这黑煞世界之中走一遭。”

清阳最后的句是对另外的那三派说的,先是一时没有声息,随之便听到乱石城那一方的苏赫走了出来说道:“看不出来原来你竟也是一位豪气的人,过了这一次,他日有缘一定要和你喝上几杯。”

“少城主可是要入黑煞世界。”清阳只是拿话问道。

“你敢我有什么不敢。”苏赫扬声的说道。

另一边的飘渺仙宗却也走出来一个道人来:“各位有此雅兴,贫道自当奉陪。”这道人竟是一个女子,一袭杏黄道袍,脸上却是一副僵硬的表情,她说的这一句话也不带半点的感情,仿佛说话的不是她一样。

紧接着,天国所在之处的那一片琉璃金光之中,有一上身着白袍的人走了出来人,他的袍子看上去很厚重,有一种庄严感,说道:“可以。”

帝俊却笑道:“如果只是我们五个人进去的话,未免有些单调,不如每人再带一个人进去吧。”他的话虽然看上去很随意的说出来,但是准bèi

进去的五人却都明白,进这里面去对于他们五人来说都是危险的,更何况再带一个修为不足以在里面的人,本来若是只有自身一个的话,要脱身并不难,但是若再有同伴在里,只怕要受到拖累了,弄的好的话,只死一个,一个不小心,只怕两个都要死在里面。

还不等清阳回答,星辰殿那一边便有一个跨出而出,大声道:“我愿意一起前往黑煞世界之中。”这人话才落,另外四派之中分别人站出来说愿意一起前往。

“既然,如此,那便一起。”苏赫哈哈大笑的说道。

清阳回到道宫诸人所站之处,来到那素色护界旗,青光将他的身形罩住。

远山问道:“怎么突然要前往黑煞世界之中,每一派都派四人出来比斗的话,我们有很大的希望能够赢,第一不敢说,第二是一定可以的。”

“不,那些都是之前大家商议好的,所以我觉得他们一定在后面有什么合谋,我就在刚才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心悸感,觉得可能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我临时决定直接前往黑煞世界之中争夺,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布置的话,希望这么做能够打乱他们的布置吧。”

清阳非常郑重的说着,大家都知dào

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都会有一种对于还未到来的危险产生预兆,当然,这得看那带来危险的是什么人,如果是境界高得多的人,那么危险就很难察觉。

刚才清阳引帝俊的星坠而击杀偷袭之人,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对于危险的感知非常的敏锐。

他说出这话之后,众人的脸色都是一紧,说道:“若想要对我们不利的话,除非他们都来围攻我们,要不然的话无论如何都不能将我们留下,即使是留下了我们,难道就不怕我们道宫的报复吗?”说话的刘智,属于神通一脉的,在众人之中辈份除了远山能够压他一头的话,没有人高过他。

“我只知dào

如果我们死了,无论是谁帮我们报仇都不能够让我们活过来。”清阳说道,他看着众人脸上出现了凝重,个个眉头都皱着。

“你们也不要太担心,等我进去之后,只要别的地方的人都进去了,那你们就马上去造化神舟上,然后马上回去,不用等我了,直接回去,路上千万不要耽搁,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分散了,直接回道宫,来日方长。”清阳凝重的说道。

众人没有想到清阳居然这样安排,远山皱眉道:“没有我们,谁来接应你,万一受了重伤,即使是夺得了世界之源,他们那么多人要强夺,你又如何抵挡脱身?”

“放心,虽然你们回去了,但是半山师祖已经安排了人在三千里外接应我了。”清阳说道。众人面露诧异之色,远山皱眉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最终也想不出什么要说的。只是说道:“那你一切小心,即使是没有得到世界之源也没什么,宝物再好,那也是物,只要人还在,比什么都强。”

“多谢远山师祖关心,不过还请放心,我主修斡旋造化,在这种地方最适合我,我只一心护身,想伤我可不容易。”清阳笑道,他的笑容之中充满了自信。

随之他便又对陈含笑说道:“你真的要跟我一起进那黑煞世界。”刚才在道宫这边站出来的是陈含笑和另外那个被清阳救了的乾烈。

“是的,那个黄梁刚才站出说要进入黑煞世界之中。”陈含笑说道。

清阳想了想,最后说道:“进去可能就是九死一生,甚至可能再也出不来了。”

“这不算什么,人活着不就是在等待死亡吗?能够在死前多做一些事就是赚到了。”陈含笑快速的说道。

清阳有些皱眉,她的这种想法清阳可不太认同,但是却也知dào

如她这样的人是不会改变自己想法的,更何况清阳也没有想过要改为别人。

“那好,你就随我一起进去吧。”清阳说道,同时又在远山祖师的耳边不知轻声说了些什么,远山祖师的面色微变,却又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七十、埋伏

一时之间,五大宗派之间出现一种诡异的安静,大家都在做着安排,至于都有着什么样的安排,没有人能够知dào



远山则是向清阳最后介shào

着另外三人的神通与性情。

乱石城的苏赫是乱石城第三长老的孙子,其性格看上去粗豪,却内蕴诡诈。飘渺仙宗的那个女子原名叫阿兰,后来因情所伤,转修太上忘情之道,现改名为忘情道人。天国的那个名叫耶华,他们这天国的修持法门与大家的都有些不同,他们的人心中修的是自我之道,取的是我若为天地之神,光华自万丈之意,他们都是一群非常偏执的,向来神mì

,若非必要,最好莫要得罪。

最后那一句是远山很认真的对清阳所说的,清阳自是点头,若非不得己,清阳是愿意与天下任何人都好好相处的。

至于后面那几个跟着一起进去的,远山只是略略介shào

,一句话带过而已,重点的则是说了一下天国的另一位名叫耶和的,他是与耶华为亲兄弟。

当一切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后,清阳与陈含笑两人缓步的来到黑煞世界的边上,另外四个地方的人同样的来到了黑煞世界的边上。

陈含笑眼看着的则是飘渺仙宗的那位黄梁真人,然而尽管他心中想要杀了对方,此时走在这世界的边缘也难免感被脚下的世界那种恐怖而冲动心境,她依然低估了这世界带来恐怖,但是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她只觉得下面应该是一个能够将人瞬间烧成水气的火海,脚前那翻涌的火焰发出哔哔啪啪的声音,这声音是那么的轻微,然而成片的响起叠加在一起时,却又给人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她撕下一片衣角扔到里面去,衣角飘下,还没有落到那火焰上去便瞬间消失,连黑灰都没有出现,直接气化了。

她侧头看清阳的脸色,只看到一片平静,在她看来,清阳就像是站在最美丽的湖边,正在享shòu

着这美好的风光。

“走吧。”

她的耳中响起的清阳的声音,手突然被一只大手握住。原本有些慌乱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紧接着她整个人便已经飘起,朝着黑煞之中纵身而去,她的眼角余光看到另外四处之地的人也同时朝着黑煞世界之中而去。

随之陈含笑便看到一片黑红火焰世朝将自己吞没,她条件反射伸出另一只手,那手中多了一柄剑,一剑便要朝前端下方刺去,要将那黑煞世界上的黑红火焰刺开,然而早有一只手伸出在前方,那手上撑开一片清亮的光幕,光幕所过之处,黑红的火焰瞬间排开。

光线一变,她的眼中出现了一个灰暗的世界。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同时她发xiàn

自己飞速的朝着大地上撞击而去,就像是流星一般的坠落。

她自修行以来,从来没有感觉过自己的身体有这么的沉重,进来之后,原本护住住她们的那道清光消失了,两个人一同朝着大地上坠落。但是她的手依然被紧紧的握着,那因为下坠而产生的强烈的风和黑煞在她的眼中化为灰色的流光,她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够感觉大地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大地一片黑色,就像原本的大地都被火焰烧成了黑灰。

然而不知为何,她的心中竟是一点也没有感到恐惧和担心。

也就在堪堪要撞击在地面上之时,她只觉得整个人为之一轻,如鸟一样滑翔,然后飞掠而起,最终停在空中。

“这种即将破碎的世界法意狂乱,不断的散灭着,若是以后只有你一个人千万不要进这种地方来。”清阳说道。

“是,清阳师弟。”陈含笑话并不多,但是却很认真的回答着,不知dào

的人还不知dào

,只有知dào

她性格的人才知dào

她这种语气是对清阳的尊敬。

清阳抬头着天,天空被一片燃烧着的黑红火焰覆盖着,厚厚的,没有半点缝隙,虚空之中则飘荡着黑光,黑光纱似雾,偶尔有火焰凭空而生,又会快速的消逝。

清阳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朝着虚空之中抓去,就像是虚空之中停落着一只无形的蜻蜓一样,他正要去捏这蜻蜓的翅膀。

他的手轻缓,非掌的安静,指尖有淡淡的清光缠绕着,突然,他的手迅速的朝虚空之中一抓,他的食指与拇指之间多了一点红黑色的光华,然后将这红黑色的光华朝着陈含笑的眉心按了过去,红黑的光华一闪,陈含笑的眉心便多一点红黑的纹斑,乍眼看去就像是眼睛一样。

只一瞬间,陈含笑便觉得这个世界清晰了,自己原本就像是掉入水中的鸟,此时已经化身为鱼,再一次的自由。这个世界的法间在自己的心间涌动,原本就像是混水摸鱼一样,无从下手,此是那如鱼的法意都在手边的感觉。

“在我还是初入道宫之时,听了不少谁谁多么强dà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够跟他们比肩,千年的轮回恍如一夜,无论是帝俊,还是那个苏赫,都是他们本门之中赫赫有名之人,是他们门派之中的未来掌局者,飘渺仙宗的忘情道人更是成名两百余年,今天我们就在这个即将破碎的世界之中与他们战一战。”

清阳看向远方,缓慢而有轻柔的说道,陈含笑却有一种力从心起的悸动感,这种力量仿如地底深处喷涌出来的巨泉,无从遮掩。依清阳的性格本是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是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需yào

说一些来安定陈含笑的心,激起她的斗意来。

“在三十多年前的时候,雷霆殿的雷惊天师兄曾败在忘情道人的拂尘之下,清阳师弟莫要轻敌。”陈含笑说道。

“哦,雷惊天师兄虽看外表看似和太一师兄一样,但是他的内里实在是失了一份纯一,若不大悟,就也只能到此了。”清阳说道。

“纯一,师弟是指什么方面?”陈含笑问道。

“有些树长的非常的粗壮,开枝极多,但是就是长不高,从低下仰望,好似参天大树,但是它这种也只能是遮荫,而有些则是有无筋无骨,只能是藤蔓,但是些树开支细小,笔直上向,如剑一样的冲天起,笔直笔直的,这种方可为栋梁,雷惊天师兄就是那个开枝极多极为粗壮的树。”清阳说道。

陈含笑沉吟了一下,说道:“师弟所说的纯一是否是指修行方面的。”

“不,为修行而修行从来都算不上纯一,为修行放下一切,更是偏执,你可听说过大仁者方能大勇,这种大仁是一种纯一,走吧,前方法意光华冲宵,我们过去看看。”清阳说道。

清阳大步当先,一步一遁,身后是陈含笑一身黑色劲装,身形高挑,在虚空之中如鸟而一般轻盈的飞着。

两人遁飞到一座山顶,映入眼中的是一个山谷,冲宵的光华便是从这个山谷之中飞溅涌生出来的。其中正有两个人在那里对峙着。那两个人正是飘渺仙宗的黄梁和乱石城的另一人。

“小心了,这是一个针对我们的埋伏。”清阳朝着陈含笑轻声的说道。

陈含笑心中微惊,她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却没有看来这是一个专门针对自己的埋伏。

“是帝俊设计的吗?”陈含笑并没有问清阳为什么这么说,而是问是不是帝俊设计的。

“不,帝俊的算计从来都是伏线千里,隐晦无比,不会如此简单的杀机毕露,这一定是那个苏赫设计出来的。”清阳说道。

就在这时,另两个方向的黑煞雾气之中出现了两个人,正是忘情道人和乱石城的苏赫。

陈含笑突然有些心惊肉跳起来,但是旁边的清阳师弟却依然显得那么的镇定。

“帝俊会出现吗?”陈含笑忍不住提醒师弟,别把这个人给陋了。

“帝俊虽然不会主动设计这样的埋伏,但是若是有人设计好了,只需yào

他来补上一脚的话,他一定会去做,在他认为可以出现之时就一定会出现。”清阳说道。

“那我们……”陈含笑其实想说让清阳先走,但是他又可以肯定清阳不可能会先走,可是这种埋伏又如何赢得了。

“你忘记了这是在哪里,在这里他们的神通最多发挥出五成,而我修的是斡旋造化,单只是护身的话,即使是他们一起也并不能够奈何得了我,要不然的话,我又如何会开口说来这里面呢,到时我为你创造机会杀那个黄梁。”清阳轻轻说道。

清阳的声音虽轻,但是听在陈含笑的耳中竟不知为何有一种豪气于云的感觉,她突然想到那真zhèng

的强dà

者平日里都是这般风轻云淡,关键之时却也能够雷鸣于耳却不惊,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七十一、杀

此时的黑煞世界并不大,原本鼎盛之时定是浩浩荡荡无边无际,然而此时却只是相当于一个大湖泊。

可尽管这黑煞世界现在正在不断的消融,缩小,但是其中的黑煞腾腾,如雾似纱,让身在其中的人并不能够看到多远。

“哈哈……,清阳老弟,你在中元世界之中那种情况下还能够察觉那无量的暗杀,在这里可有感应?”乱石城的少城主苏赫声音从远处传来,随着声音而来,苏赫的整个人也在黑煞之中越来越清楚。

清阳并不理会他的问,而是反问道:“你来杀我可有什么好处?”

“哈哈……好处吗,有是有,说实话,在这里杀我们五人中的任何一个好处都差不多,但是你是让我觉得最有可能杀得了的。”

“哦,看来我在你的心中是最弱的了。”清阳看着那从黑煞雾气之中走出来站在这矮山脚下的苏赫说道。

“不,在这里,你可以称得上是最强的,你难道没有想过帝俊说每一派再多加一人进来,其实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给你套上枷锁吗?”苏赫看似洋洋得yì

的说着,但是他的眼睛却如鹰眼一般的盯着清阳,仿似要看到清阳的心中去,他要从清阳的脸上看出清阳的想法。

“看来今天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清阳说道。

“哈哈……,不错,正是我。”苏赫大笑着回答道。

清阳却转过身来看向那忘情道人:“忘情道友这是要与我们白骨道宫为敌的了吗?”

忘情道人手持雪白拂尘,拂尘垂下之下之处有冷冽的光华似雪般从拂尘上落下,落入黑色似灰的大地上消逝不见。

“听说,你身边的那个女孩要杀我们飘渺仙宗的人,所以贫道就只能是先杀你们了。”忘情道人生硬的说道。

站在清阳身后的陈含笑脸色一变,她想要杀黄梁也只是在造化神舟上说过一次而已,可是怎么这个忘情道人就知dào

了,她不由的去看那个黄梁,只见黄梁站在那山谷之中冷笑着。

陈含笑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寒意,这寒意不是来自于自己的危险境地,而是来自于造化神舟那一行人,来自于自己的师门。她突然想起了前段时间清阳师弟抓住了一个被星辰殿夺舍的人,难道,道宫还有有他们的人。这让她有些不敢相信,因为那造化神舟上的人可都道宫的核心人物。

陈含笑感到心寒,突然明白这个忘情道人虽然冷冷清清,就像是一个没有半点感情的人,但是她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出来,分明是想让自己和清阳师弟往那方面想,这就是乱我们的心境,心境一乱,无论是决断还是法术施展只怕都要出现一些破绽了。

“原来他们的心机都是这么的深。”陈含笑心道,她看看向清阳,看到的却是一张与之前没有半点差别的平静的脸。

“多说何用,一起来吧。”清阳淡淡的说道。

“哈哈,好,果然痛快,送死都这么痛快。”苏赫话落之时大步的朝着清阳奔来,他的步子显得朴实无华,但是却又如他这个人一样,诡诈蕴含在朴实之中,他第一步已经到了山脚下,第二步已经到了半山脚,第三步却已经在清阳的上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狭长的刀。

刀光过处,一片黑红霞光。

顷刻而至,直奔清阳面门。

只见清阳大袖一挥,那仿佛连山都能够斩开的一刀竟是被清阳的衣袖给带歪了,一刀斩在一边,刀光直接从清阳的脚前斩下,半边山都被斩开了一条裂痕。

随着山的裂开的那一刹那,虚空之中有一道裂痕出现,那裂痕就像是冰面上的裂痕无规则的叉开,只见清阳伸手一划一引,那虚空裂痕竟是直接朝着苏赫叉裂而去。

苏赫面色微变,整个人在虚空之中一翻一滚竟是直接在了十余丈之外了,他这似简单实则诡异的遁术让陈含笑心惊,同时又对清阳师弟的实力有进一步的认识。

“原来斡旋造化到了高深之处竟是能够这般让世界之法随意而动。”陈含笑想着。她又侧头却看那山下,只见那个飘渺仙宗的黄梁站在山谷之中远看着,有心想要去杀对方,却又怕为自己师弟添了乱,她当然明白清阳师弟的破绽在自己,如果因为自己的莽撞而让师弟受制的话,她是如何也不愿意的。

虽然她很想杀这个黄梁为那个世界之中的那位陈伯一家报仇。

她心中的念头只是电光火石之间闪过,却见到自己的师弟手指再一次于虚空之中挥动着,那一道裂痕眼看就要弥合消逝,却在清阳这一划一引之下朝着那山谷之奔裂开来,这道裂痕随着清阳的一划而奔走,就像是清阳一指点出的一道白光一样。

山谷之中的黄梁脸色猛的一变,他立即朝着一边躲开,陈含笑一看他躲开的身形颇为生涩,便明白,他对于这个世界的法则掌控还不如自己。

“斡旋造化,果然名不虚传,一点法意波动在你的手上便能够衍生出可怕的法术,再看我的斩魄刀。”高空之中的苏赫手中的刀高高的举起,一片耀眼的光华凝结在刀上,法意光华冲宵而起,随着他的刀高举,刀上迅速的出现了一团黑红的风暴。

清阳却已经一步跨出,朝着苏赫冲了上去。

刀斩下,黑红的风暴狂涌而下,那虚空随着风暴的出现有了无数的小碎痕,刀势斩下,但是苏赫却不随着那风暴而落,他这是防备着清阳引着空间裂痕再反转回去。

在那山头上,清阳一步跨出了,直上高空的那一刹,原本一直站着不动的忘情道人突然动了,她将手中拂尘在身前一甩,然后一步跨出,竟是已经到了山头,而那甩拂尘的那一式还没有用尽势道,正好朝着陈含笑的头顶落去。

那莹莹如雪的拂尘打下,看似不带烟火之气,却让陈含笑感觉到了一股绝情。很显然,她就是打着击杀陈含笑来分清阳心的目的……

陈含笑手中的剑早已经在手,整个人朝着后方腾飞,手中的剑却已经刺了出去,虽然她自己知dào

自己不是这个修练了太上忘情道的女人对手,但是她希望自己能够牵制住这个忘情道人片刻,让师弟能够有时间击杀那苏赫。

苏赫是乱石城的少城主,有着极大的名气,在这之前,陈含笑是绝不会相信清阳师弟能名比得上这苏赫的,但是现在她相信清阳师弟能够做么。

剑与拂尘相交,陈含笑只觉得一股大力朝着自己涌来,同时自己身前那拂尘手过之处出现一道道裂痕,裂痕朝着如针丝一样穿透而来,若是没有注意到的话,只这一击她便要肉身碎裂于无形之间。

她的身形在朝后翻飞,竭力的躲避着,然而她才一个翻转之间却已经看到忘情道人出现自己的身后,那一双冰冷无情的双眼正注视着自己。

她突然觉得自己要死了,这种感觉起于心中,毫无征兆。她突然想再看一眼清阳师弟,抬头去看,看到的却是满天的风暴覆压而下,风暴是黑红色,在风暴的下方则是清阳高高的伸着手,他的手紧紧的握着,就像是他将天已经扯了下来。

忘情道人大骇,转身便逃,高空之中的苏赫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远处,他看着那个由自己引动,却被清阳给牵引而走却又更加庞大的风暴,脸上一阵青白。

就好比他点了盏灯,而灯上的火却被清阳拿来点烧了一片森林。

风暴顷刻便致,而陈含笑则被清阳一抓住了手,风呼啸而起,在她的耳中咆哮,那是法意在疯狂的爆裂和这个世界随时都可能破去的空间法则,然而陈含笑在风中却并没有受到半点的伤害,在她的周身有一片清光,清光静谧的护着,让她有一种心安感。

“准bèi

,杀人。”

清阳的话响起,陈含笑才发xiàn

自己随风而走,竟是已经到了那黄梁的身后,黄梁竭力的朝着遁走,可是依然被这风暴追上了。

只见那黄梁突然一推头顶的黄冠人,黄冠之中一头黄龙冲出,咆哮着朝着那风暴冲来,而他自己则是依然朝着前方遁走。

在陈含笑的眼中,只见清阳伸手一抓,那条黄龙便已经被他抓在了手上,黄龙在风暴之中快速的散去。

黑红的风暴汹涌着,顷刻便已经追到了那黄梁的头顶,黄梁见无处可逃,大吼一声转身,张口一喷,一道剑光直入风暴之中,清阳又是伸手一抓,那剑已经落入他的手上,然后风暴罩下。

陈含笑看到黄梁的身上的法衣快速的碎散,他的面容上血肉像是有无数的小刀在割着,他张着口想要说什么,但是嘴里的舌头瞬间烂去,面皮也快速的消散着,陈含笑看到了他眼中的恐惧,手中的剑却毫不犹豫的划过他的咽喉,头颅飞起,却在风暴之中快速的消失着,即使是那头骨都无法存留。

站在高空之中的苏赫与忘情道人看着那风暴,脸色都不太好,看着那风暴吞噬了黄梁,但是忘情道人并没有去救,也不知dào

是不敢还是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死亡。

在吞噬了黄梁真人的那一刻,风暴便快速的散去,直至最后消失不见,然而那里却看不到了清阳与陈含笑。

“斡旋造化虽然神妙,但是他引动这种风暴一定消耗极大,我们只要能够再找到他,就一定能够杀得了他。”苏赫目光闪动的说道。

“如果找到他就可以杀得了他,那么现在一定有人追上去了。”旁边的忘情道人说道。

苏赫微微愣,随之大笑道:“哈哈……,道长一针见血,好见地……这么看来,那清阳是死定了。”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七十二、耶华

在黑煞世界的另一处角落,两个身着白袍的人在那黑煞的雾色之中走着。他们两个身上的白色的衣袍给人一种厚重、肃穆、庄严的感觉。

黑色的雾气之中看不清远方,但是他们却像是有方向有目的的朝前走着,突然,在他们的视线之中出现一个泉潭。

“这个方向果然有一个世界之源。”耶和朝着他哥哥说道。

可是他的哥哥耶华却并没有回答,而是抬看向眼方,他的双眼闪动着银辉凝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眼中中的银辉才敛去。

“怎么了,大哥。”耶和问道。

“刚才乱石城的苏赫和飘渺仙宗的忘情道人想要杀那个清阳,却反而折了一个黄梁。”耶华说道。

耶和立即皱起了眉,说道:“这个清阳在这个世界之中真的有那么厉害,帝俊都要让清阳再带一个人来做为牵制吗?”

“斡旋造化在白骨道宫里向来是难修的,而且初期几乎是没有什么作用,所以白骨道宫里修行斡旋造化的一向极少,而若是修成了,这斡旋造化却又是很可怕的,有着一针挑千斤的能力。”耶华说道。

“在这里面,难道大哥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吗?”耶和惊讶的问道。

“是不是对手,要斗过才知dào

。”耶华说道。

耶和听到耶华这般说,心中不由的再次一震,他可是知dào

自己大哥的天姿的,在他看来,其他地方的那些什么天才人物在自己大哥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自从上一次大哥跟帝俊战了一场,竟是以平手收场之后,在他的心中,外面的多了一个帝俊而已,此时竟又多一个清阳吗?

“那个帝俊在这里面怎么样?”耶和问道。

“他的实力其实很深不可测,上次和我战了一个平手,很可能是留手了。”耶华说道。

“什么,他还留手。”耶和非常的惊讶。

“我听说他从剑河世界之中出来之后是受了重伤的,修养好久才恢复出来,平时很少出星辰殿,近些年来才出来走动的。”耶华说道。

“大哥,你说那个剑河世界真的有那么神奇吗?这个帝俊进去才多少年啊,还有那个清阳,出来之后一个个都是变得神通广大,不输于修行了千年的人。”耶和说道。

“所以说,那个剑河世界会被大家看重,只有这样的世界才能够孕育出这般强dà

的人,上一次道宗的人去剑河之中捞人,那可是三个长老一起出手的,白骨道宫的半山也趁机动手,这清阳才被捞了出来,不过听说道宗的人本来是打算将三位弟子都救出来的,不知dào

为什么只救出来了两个。”耶华说道。

耶和与耶华虽然是两亲兄弟,但是在天国之中的地位可不同,耶华知dào

的东西耶和却并不知dào



“那个剑河的护界真灵真的那么厉害?”耶和有些不相信般的问道。

“不止是厉害,而是可怕,当时我们天国就有人在那剑河旁边看着,听他说听到了那剑河之中响起的剑吟声,三个月之中都一直有剑吟声在脑海之中回荡,无法驱除,可见那护界真灵的可怕,这也可以看得出那个世界的特别,越是独特世界,越是孕育可怕东西。”耶华说道。

“那这剑河世界之中会有什么?”耶和问道。

耶华正待说什么却突然停了下来,看向远处,他的眼中再次的亮起了银辉,耶和看到他这个样也立即闭嘴不问。

两个人从黑煞雾之中缓缓走了出来,一个身着一身淡金色的法袍,另一个则一身星辰法袍。前者正是帝俊,后者则是跟着帝俊一起进来的虞战。

原本帝俊在外面之时还是一身深蓝色的星辰法袍,进来了之后不知怎么换成了一身淡金色的法袍了,不过那淡金色的法袍上同样的有一颗颗的白色的星辰。

耶和与耶华并不出声,他们在有人多的时候似乎从来不主动开口。

“那个剑河世界之中有着能够让人永恒的东西。”帝俊一边走过来一边说道。

“是什么?”耶和终究是太想知dào

了,忍不住的问道。

“是什么并不重yào

,只要剑河世界的护界真灵还在就没有人能够得到。”帝俊说道。

耶华依然是紧闭着跟,一声不出,但是却淡淡的看了耶和一眼,耶和脸色微变,不再说话了。

帝俊却并不怎么在意,而是说道:“这个世界之源可不好取啊,这最后的九个世界之源,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应该是呈一个天然的法阵维系着这个世界的最后平衡,如果贸然的取的话,那后果可不太好。”

“多谢相告。”耶华的声音如他的衣着一样庄严肃穆的说道。

帝俊则是笑了,说道:“若是你不知dào

的话,又岂会一直不取,看来是我多嘴了。”

“你的出现让我觉得yì

wài

。”耶华说道。

“哦,那你觉得我会在哪里。”帝俊说道。

“现在可是杀那清阳的最好时机。”耶华说道。

“呵呵,我为什么要杀他呢。”帝俊笑着说道。

耶和嘴巴动了动想要说话,但是却仍然是忍住了,旁边的耶华也是闭口不言,只是沉静而肃穆的看着。

帝俊淡淡的笑着,他也不恼,似乎早就明白这两兄弟会是这样子的,倒是跟在他的身后的虞战脸上有愤nù

之色。

“你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耶华说道,若是普通的人说话不会像他这样跳跃,更不会这么直来直去。

“当然是为了世界之源而来。”帝俊说道。

“怎么取。”耶华问道。

“你取这一个,我取另外一个,但是却要在取之前做些准bèi

。”帝俊说道

“做什么准bèi

?”耶华说道。

“替代。”帝俊这一次却惜字如金般的只说了两个字,绝不再多说,脸上也没有半点的笑意。

“好。”耶华也是很直接的回答道。

帝俊伸手在虚空之中一点,一点星光一闪而逝,落在耶华的面前,被耶华一手抓入手心之中。帝俊则是转身便走。

直到帝俊消失的不见了踪影,旁边耶和正要说话,耶华却突然一把掌打在了他的脸上。耶和脸‘啪,的一声被打得甩在了一边,不但不敢出声,反而站在原地低下了头。

“记住了,不该你开口的时候不要开口。”耶华冷冷的说道。

“是,大哥。”耶和恭敬的低声说道。

过了一会儿,耶和才缓声的问道:“大哥,这个帝俊怎么不去杀那清阳,来这里说一起取世界之源是什么意思?”

他虽然说话与之前差不多,但是却也没有那么随意了,倒是耶华却跟之前说话时仍然一样,说道:“因为他如果这个时候去杀清阳,是一定杀不了的,即使是那清阳真的不敌,他也可以放qì

世界之源而离开这个黑煞世界,帝俊显然并不希望这清阳离去,所以他并没有去动手。来这里跟我说要一起各取一个世界之源,是因为若是只取了一个,这个世界虽会崩塌,但是却只是局部,若是取两个不同位置的,则可以⊥整个世界瞬间崩塌,这样说你可明白。”

看耶和还是有一些不明白的样子,耶华也并没有去解释过多了,而是开始围着这个世界之源布起法阵来。

帝俊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不是不想杀清阳,而是希望能够更好的杀,取了那个两世界之源,并暂时用替代品来维系一下这个法阵,他们离去,在他们离去之后替代品再失去做用,那么这个黑煞世界就在他们离去之后崩塌,那个时候,他们不但得了一个世界之源,还在外面以逸待劳的等着。

这不光是算计着清阳一个,还算计了那乱石城的苏赫和飘渺仙宗的忘情道

这些,耶华并没有去为耶和解释,在他看来,有些人只能够知dào

那么多。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七十三、风禁、困神

清阳与陈含笑站在一座黑色的石山面前,这座石山看上去并不怎么高,唯一让人觉得其不凡之处就在于通体幽黑,同时又有被一团黑煞浓雾给笼罩着。

如果不是走在这近前来特别注意的话,根本就看不到。

陈含笑伸手去摸这座相当于大石头的小山,只觉得触手一片温暖,有一种柔软的感觉,不像是一个块石头,反面像有生命的东西。

“这就是黑煞石吗?”陈含笑说道。

“嗯,黑煞石是介于金属与石头之间的一种东西,有着极强的灵性,可塑性极好,只需yào

融入一些别的材料,就能祭炼混沌钟。”清阳说着伸手也摸在那黑石上,再说道:“这座巨石大部分都是在地底,我们必须快速的带它离开,再晚了的话就算是不要这个也必须离开。”

“这是为何?”陈含笑疑惑的问道。

“帝俊没有出现就可以肯定他一定是去寻这世界之源了,我们已经慢了,希望还能够来得及。”清阳说道。

“难道他不会是在联合其他的人一起来找我们吗?”陈含笑说道。

“不会。”清阳说道:“如果拿不了世界之源的话,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我想快一点回去说造化神舟上的那一批人之中有人背叛了道宫。”陈含笑毫不犹豫的说道。她看着自己这位虽然辈分上是师弟,但是见识和那种大局观却已经有宫主之姿的师弟脸上出现了淡笑,不知从何时起,她看到自己师弟有笑容时,就觉得自己师弟一切都了解于胸,自然的就会有一种心安的镇定感

“既然我们都想早点回去,那么帝俊一定不会让我们如意的。”清阳说道,所以他不会出现。

“那现在怎么办?”陈含笑问道。

“就看谁更快了。”清阳说道。

在黑煞世界之外,造化神舟上。

“远山师叔,最后清阳跟你说了什么?”刘智向远山问道。

这时他们已经回到造化神舟,并向道宫方向中而回。远山看了他一眼,问道:“刘智师侄,你这么想知dào

。”

“也不是什么很想知dào

,只是有些好奇。”刘智说道罢便朝旁边的另一人说道:“你说是不是不负师弟。”

旁边的名叫不负很自然笑道:“是啊,清阳师侄让我们回去,说是另有安排人接应,也不知dào

半山师祖会安排谁。”

“不管安排是谁,清阳师侄一定能够平安的回来的。”远山说道,他的目光在不负与刘智两人的脸上徘徊着。而在他们的旁边则有一人似乎在倾听着,那人正是被清阳救过的乾烈。

最终远山并没有回答清阳说了什么,一时之间,造化神舟上的气氛显得有点压抑,大家都修行许多年来的,都有着这么许多年的时间沉淀,都感觉到了一些什么。

造化神舟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道宫而去。

在这黑暗之中,有一座艘灵舟正快速从另一个方向切了过来。在这舟上有着十余人,灵舟也相对要小一些,但是速度却反而更快一些。

灵舟的前端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看他们的眼中都有着那种大修士才有的冷漠与冷酷。

这女子的一只眼睛闪动着蓝光,看眼形,竟不是人的眼睛,而是蓝眼雕的眼睛。而另一个男的额头则有两根触须,触须红色,大约三寸长,不断在虚空之中微微扭动着。

“白骨道宫的这些人逃得倒快,是不是走露了风声。”说话的是那个有着一只蓝雕眼的女子。

“应当不至于,但不管他们知不知dào

,我们都必须拦下来,不能够让他们回去。”那额头有着对红色触须的男子说道。

“小心我们人没有拦住反而被他们给杀了,这一次出来的可都是好手。”有着一只蓝雕眼的女子冷冷的说道。

“我们又不求杀人,只是阻拦而已,别跟我说你是空手出来的,听说你新近炼成了一件法宝困敌能力极强。”额头有着一对红色触须的男子说道。

“哼,到时看看你带了什么宝物来。”女子冷冷的说道,她话才落,又说道:“来了。”

随着他的话落,黑暗之中出现了一点莹莹的光华。

女子在腰间一拂,手中多了一个黄色袋子,袋子上面紧紧的扎着金色的绳子,她将绳子解开,在解开的瞬间,那袋子鼓了起,有狂风涌出,那风是黄色的,朝着黑暗之中扩散着,只一转眼之间,竟蔓延的无边际覆盖了一大片的黑暗,一眼看去尽是黄色,远处那点灵光一个转身想避开,却没有注意到在它的侧面、后方都已经有黄烟蔓延。

也就在被黄烟吞没的一瞬间,那灵舟上冲起一片青色的光华。同时有声音传来:“道友可要想清楚,与白骨道宫为敌可值得。”

这舟上的女子并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我的黄霞随风禁虽可颠倒阴阳,禁人神识,但困不住他们多久,现在就看你的了。”

“呵呵,只要他们被困住了一时,我虽不敢说让他们困住一世,但是至少能够让他们困住十天。”旁边额头长着一对触须的男子说道。

随着他的话落,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一座巴掌大小的的宫殿来:“这是困神殿,只要是被收入其中,困个十来天应该不成问题吧。”

那有着一只蓝雕眼的女子脸色微变,说道:“你居然将这件宝物带了出来,你们倒是舍得,就不怕被白骨道宫的人毁了吗?”

“若是没有你这个黄霞风禁颠倒阴阳,禁了他们的神识,只怕这困神殿不但困不到他们,反而真的要被他们给毁了,不过现在嘛,还得看他们到底有什么本事了。”额头有着一对红色触须的男子嘴角颤动,开合之间,他手中那座层层叠叠的小宫殿开始涌生莹莹光华,光华一阵一阵。

宫殿突然冲天而起,在那一片渺渺茫茫的黄烟上空化为一座巨大的道宫,道宫正门上有着三个金色大字——困神殿。

困神殿落下,那些黄烟快速的与这困神融为一体,融入困神殿的每一个角落。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七十四、天门

身处于那黄烟之中的造化神舟上的远山皱着眉头,之前倒是远远的看到那一片黄霞出现,但是还不等他止住这造化神舟的飞遁之势,那黄色霞光便已经无边无际的涌了上来,根本就来不及逃离。

在落入这黄霞之中前一刻,他祭出素色护界旗将整座灵造化神舟都护住了,心中却想着:“果然有拦截之人,可惜虽然早就做好了准bèi

,依然还是被人拦住了,看这手段之高明,必定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白骨道宫存zài

上万年,明里暗里得罪的人太多了,即使是从来没有瓜葛的也可能暗算你,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这一回,嫌疑最大的是那星辰殿、乱石城、飘渺仙宗、天国,其中以星辰殿的嫌疑最大,但是又很有可能是他们三个地方联合起来了。

远山张口问着对方与白骨道宫为敌可值得,这是很无力的一句话,对方若是怕白骨道宫,自是不敢来,既然来了就不会怕。

才一入这黄霞之中,远山立即发xiàn

自己对于道宫的那种冥冥的感应被禁住了,或者说是被于扰了,每一个道宫的弟子在心中都会有着永不停歇的钟声,而这个钟声正是可以引领着黑暗之中的道宫弟子永远能够找到回来的方向。

但是入了这一片黄霞之中后,远山便发xiàn

自己瞬间失去了对于道宫的感应

“颠倒阴阳。”旁边的乾烈已经皱眉说道了,其他的人显然也发xiàn

了。

还有人在施展一些能够洞悉的禁制的法术,却发xiàn

自己看不透,个个脸色都不太好,只是被困住了倒没有什么,往往困敌的被后一定还会跟着有别的东西出现。

就在这时,远山抬头看到一座巨大的宫殿,而造化神舟已经有一半进入了这宫殿的大门。

“不好。”他的话才落,那宫殿猛的涌生光华,一道强烈的吸力在舟上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造化神舟吞入其中。

茫茫的黄霞之中,一座巨在宫殿若隐若现,宫殿正门上有三个大字——困神殿。而那仿如无边的黄霞也缩小了,缩小到堪堪将那宫殿笼罩着。

黑煞世界之中的清阳在围着那个座巨石布阵,若是不布法阵的话,又如何能够撼动得了这一个黑煞世界呢,虽然这个世界眼看就要破碎,但是那九个世界之源形成的法阵也不是那么好破的。

在这个眼看就要破碎的世界之中布下一个阵法是极难的,在陈含笑看是不可能,要是她认为不可能却在别人手中是可能的,这就是境界的高低而形成的见识。

清阳在虚无之中勾勒着法阵,随着他的手指划动,虚空之中有着光华凭空而生。

九个世界之源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法阵,维持着这个世界最后的平衡,严格来说失去了任何一个这个世界都将快速的崩塌,而这九个世界之源之间那的那种力量让人无法轻易的断开,所以才即使借助法阵来做。这个法阵能够短暂的取代那个世界之源的作用,在这短暂的时间之中,清阳需yào

将这世界之源取出,然后快速的离开这个世界。

“我们必须在这个界彻底坍塌之前离开这个世界,要不然的话我们都无法再出去了,我曾在一个崩塌的世界之中过了二十年,知dào

那其中的可怕。现在我们并没有至宝护身,若是陷入了其中那就只有死。”清阳一边勾勒着那个立体而庞大的法阵,一边朝着陈含笑说道。

“在这个世界破碎之后,会由内至外形成一个漩涡,在形成这个漩涡之前,就是我们脱身之时,也正是我们最为危险的时候。他们一定会趁机出手,阻拦我离去,只要是我们受挫,就可能会被困住出不去,最终身死,到时候天崩地裂,法意涌动之时,你只要不惧,就不会有事。”

能够让陈含笑心中感到恐惧的东西很少,唯有那毁天灭地的天地之威,心有所惧的话,意便乱,意乱了则可能做出什么不受控zhì

的事来。到时候脱身的关键之时,万一陈含笑做出了什么来,可能就会让两人丧命于此。

一转眼之间已经过了数天,陈含笑并不知dào

具体过了多少天,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后,即使是每一个时辰就会有钟声在心间响起,但是她却有些混乱了,这个即将破碎世界之中,那阴阳已经混乱,自然的影响到了她。

如果她在这种地方修行个十来年的话,要么从乱中寻回静来,那就将在这种乱中迷乱下去。

陈含笑不知dào

到底过了多少天,清阳却知dào

已经过了七天,而他的那个法阵也就要成了。

另一处的耶华同样在勾勒着一个法阵,只是比起清阳勾勒的法阵来,他这个法阵最终是取了那个世界之源后还要放一样东西进去取代,让这个世界在崩塌前不会有什么征兆。

一片金色的光柱之中,耶华蹲在那里轻轻的从那泉水之中捧出一个碗口大小的水蓝色的珠子来。

只是就在他才捧起这一个珠子来,整个空间猛的一震。

“有人取了世界之源,是帝俊还是清阳?”耶华心中疑惑,如果是帝俊取了的话,那绝对不会有这样的震动,因为他们是打算悄无声息的取走。而这震动便可能是清阳,但是清阳怎么会这么快就取了,在他看来,清阳的实力虽然足以取得了,但是在这里面,他应该当是要花一段时间来防备别人偷袭的,只要他有这个心思,那么就要抽取精力来提防,就不会这么快,

至于那个苏赫与忘情道人这两个,他们两个虽然实力很强,但是他们并不是以法阵见长的,并不能够在他都才刚刚取出来便也取出来了。

“啪……”

那金色的法柱突然出现裂痕,耶华马上警醒过来,那个引起空间震动的世界之源被取走了,那他这个法阵就无法取到那个替代的作用了,这个世界马上就要崩塌了。

“走。”

这个时候哪里还管得了与帝俊的什么约定,他一把拉起外面的耶和便朝着高空中冲去,一道金光罩在他的身上,直上天际。

就在他朝天空那厚厚黑红的火焰云层冲起的时候,脚下已经出现崩塌。

他的眼中有银辉涌动,看到远处竟有两道光华也朝着天空之中飞逝而去,而且那高度比自己还高,其中一道是星光,那是帝俊,另一道则是清亮如玉,那是清阳,而又有两道在下方直追而来,那是乱石城的苏赫与忘情道人。

而在更下方的那一片大地则是出现了一道道裂痕,裂痕迅速的扩大,那黑色的大地在裂痕之中崩塌化为灰尘,虚空之中突然出现一种强烈有粘稠感,让他朝上空飞遁速度竟是缓了下来。

世界在消失。

也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比自己快上一线的那两道光华竟是快速的靠近,一触即开,一片光华涌动爆裂开来。

尽管如此,他们两个居然都没有被自己超过,而是变成了自己齐头并上。

随之,他看到一道雷光和一道星光出现。

星光如剑一般的朝着清阳而去,清阳挥手之间一道雷光迎着那星光。

“啪……”那强dà

的法术相击产生的爆裂竟是朝着耶华涌来。

耶华一手挥出,一片金光如刀斩出,将那朝自己涌来雷光与星光斩灭,但是这一阻竟是让他的身体为之一顿,已经被苏赫与忘情道人赶上了。

他们两个都是一个人,其中一个手持长刀,一个手持拂尘,飘渺仙宗的另一个黄梁被清阳杀了,而乱石城的另一个显然已经失陷在其中。

这两个在赶上的那一刹那,竟是一个挥刀一个挥动着拂法朝他打来。

“哈哈……痛快,痛快,……”

苏赫大笑着一刀斩向耶华状若疯狂。耶华手中还带着一个,骤然的被两人所袭击,手中自然的一松,身形一扭,身上金光涌动,堪堪从刀和拂尘之中躲过,但是速度再一次被阻了下来,而耶和在他放手的那一刹那已经朝着下方掉去,他向下一看,正好kàn

到耶和被下面那吞灭一切的混乱法意给瞬间吞灭,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在这种天威前,那位走到哪里都不会弱的耶和竟是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死了。

尽管平时耶和并不被耶华放在心上,但是这个时候死了,他却突然有了一种心被刺痛的感觉,这是陪着他一起修行了数百年亲弟弟。

“我要你们陪葬。”耶华大吼着,话落之时,他伸手指天,喊道:“浩荡天地,我为天神,听我号令,天门关闭。”

这声如金石一般,刚硬而威严,肃穆而庄重,天地这一刻竟是都静止了,包括下面正地湮灭的虚空都似静了一瞬间。

随着他的话落,那原本厚厚的黑红的云翻涌涌着,不知怎么就成了两扇巨大的金门,金门快速的关闭着的,合上的那一瞬间,竟似有的声响出现,清阳与帝俊在关上的那一瞬间来到了那天门的下方,只见清阳手一挥,一道雷光奔腾而出,抽打那巨大的金门上,金门竟是没有半点反应。

他人已经到了金门前,伸手在那金门上一按,他感应着这金门上的法意,想通过斡旋造化将之化去或推开,然而这金门却让他有一种凡人推石门的感觉

另一边的帝俊在那一瞬间就已经挥点出无数道的星光,星光之二十八星宿一一出现,却无法冲开那大门,只震得那天门发出一声声巨响。

下方,那世界崩塌形成的湮灭空间已经朝上方快速的蔓延扩张而来。

在苏赫与忘情道人两人后面的则是耶华,他的双眼之中赤红,愤nù

、仇恨如烈火一般。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七十五、烈火烧心肺

这黑暗在震动,在湮灭,在吞噬着一切的生命,无论他是有法还是无法。

在这一线生机前,却有人将那通往生命的大门给关上了。

下方还没有来到那天门前的苏赫与忘情道人猛的一个转身

苏赫一刀斩出,一道耀眼的光华闪耀而起,那是他的刀意凝结他本身的灵力直取耶华,与此同时,忘情道人手中的拂尘朝着下方刺去,她那丝丝银白拂尘竟是都如剑丝一样,穿透虚空,直刺耶华。

他们见到这清阳与帝俊都无法打开这一道天门,便连试也不去试,直接要斩杀那个耶华。

清阳手中一道电光奔腾而出,帝俊一指点出一道星光,分别向着耶华落去,只见那耶华竟是直接朝着那无尽的湮灭之中落去。

“今天,你们要与我一起死。”耶华的声空空洞洞,充满了死意。

天门紧闭,耶华瞬间被那崩塌的世界化生的漩涡吞没,可那天门却并有因为耶华被吞没而打开。

那漩涡涌上来,瞬间将清阳、帝俊、苏赫、忘情道人吞没。

在黑煞世界三千里之处,正有两人站在那里,他们是白骨道宫的两位长老,并没有开殿,辈分却极高,与半山、远山同辈。

分别叫着朝宗、朝明,他们很少出门,只一心修行,原本是神通一脉的人,这以多年来,修为再也无法精进之后,突然感应自己大限将至,便转修长生一脉的不死神灵。

这次若不是半山开口,他们根本就不会出来。

“那个世界破了。”朝宗说道。

“嗯,看到那个叫清阳的小子出来了吗?”朝明说道。

“没有,那个世界之前突然出现了一扇天门,应该是那个天国中人的神通。天国中人向来偏执而疯狂,施出如此自绝般的神通禁住那个世界出口,定是受了大刺激。”朝宗说道。

“清阳那小子没有出来,还能出得来吗?”朝明说道。

“那可说不清楚,他身上的四九玄黄塔听说在一个世界之中护了他二十年,一定已经损得严重,这一次肯定不足以护持了,说起来,五个人之中,他是最危险的。”朝宗说道。

“倒是,去那种地方,不可能不带着至宝护身的,那我们要不要前去救援。”朝明说道。

朝宗则是摇头,说道:“我们是奉命来这里接应,他来得了,我们就是拼了命也要带他回去,他来不了这里,那就说明他的神通还不足,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敢进那种地方,明知dào

自己身上的四九玄黄塔已经损伤严重了,不可能没有最后的护身之能的。”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看旁边的朝明师弟,说道:“难道你忘记了斡旋造化修到了高深之处时有一样神通足以自保吗?”

突然,他们看到前方有一片灵光飞逝而来,再看后方,又有一片灵光,竟是后路已经被断,左右又分别有。

转眼之间他们两人已经被包围了,包围他们的人不下五六十人,正是之前与陪着清帝俊、苏赫、忘情道人在黑煞世界边缘的那些人,这其中唯独差了天国的人。

“呵呵,终于找到你们了,可惜只有你们两个,不过也好,杀了你们之后还来得及追上那些逃走的。”正面那一人身着晨辰殿的法袍,正是之前跟在帝俊的身边同帝俊说话的那一个老人,他名号荒古道君。

朝宗与朝明脸色微变,朝宗沉声说道:“你们这是要与我白骨道宫分生死了吗?”

“哈哈……白骨道宫,从今天起将走向衰败,最终像风一样的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之中。速战速决,杀……”荒古道君大声的说道。

刹那之间光华四起。

然而也就在这一瞬间,高摇的黑暗之中又有点点光华落下,一声钟响震荡着这无尽的黑暗。

“哼,想杀我道宫的人,你们还差点。”随着这声的落下,点点光华化为三十余人,个个手持混沌钟。

“无论是谁想要杀我们白骨道宫的人都要付出代价。”随着声音的响起,三十余个道宫之人手中的混沌钟同时震响。

无尽的黑暗之中,这一方天地刹那之间变成的钟声的世界,万声寂静,而对方那六十余人也个个都是身怀大神通的修士,只见法宝法术涌动,又见星光凭空而生,璀璨闪耀眼。又有仙山浮现,乱石横生。

道宫外的地方正发生着生死之战,而道宫内则是一片安宁的景象,白骨大陆的人们还是安静的生活着。

在道宫里那幽长的白玉建成的回廊里,正有两个人前行着,其中一个是年轻人,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骨架子极大,走起路来让人觉得很朴实,就像是一个很健硕的普通老人,只是他的双眼在看向四周之时泛动的幽绿让人觉得心生寒意,那种诡异的眼神会直接出现在心底,挥之不去。

“小宇,怎么今天不当职吗?”路上遇上了一个人同样的年轻人问道。

“是啊。”那个在老人前面领路的年轻人笑着回答道。

倒是问话的年轻人看了一眼那个老人,两眼相视之间,心中没来由的闪起一丝心惊感。擦身而过,他的鼻子里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他煞着眉头回头看着,心中疑惑,却也并没有去追问什么。看着小宇带着这个老人朝着半山殿而去,心想:“应该是去见宫主的吧。”

他想到这里,也就不再看了。

不一会儿,小宇已经带着那个老人来到了半山殿前。然后他便停了下来,在他的眼中充满了激动,这种激动有恐惧,又有兴奋,他的身体都不可抑制的在颤动着。

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却看也没有看他一眼,而是一步跨出入那半山殿之中

门口的小宇名叫宇风清,是长生一脉的一位弟子,属于万物殿中的弟子。

此时他想着即将发生的事,身子就忍不住的打着颤,他自己都不知dào

这是什么感觉,他是道宫的弟子,同时也是在这白骨大陆出生的。

但是他的灵魂却并不是,而是星辰殿风清子,虽不是大修士,但也不弱,他来这里是自愿的,在他的心中,那种无尽的生命并不能够给他带来什么快乐,在他看来,能够在有限的生命里面做一起轰轰烈烈的事才是最值得期待的。

比如让这个与星辰殿不相上下的白骨道宫在自己的手中败落,这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情,想想就觉得难以自已。

抬头看着这道宫的顶,看着这四周的玉白色的墙壁,看着那九曲通幽般的回廊,回头看着这一代白骨道宫宫主所在的大殿门户。

“这些景致,都将染上斑驳,都将染上枯黄,那,才是最美的。”宇风清心中想着,同时又浮起后世之人对自己的评价:“第三百七十一代弟子风清子,转生于白骨道宫门下,第八十九年时,引监牢重犯刺白骨道宫宫主于道宫深处,从此白骨道宫走向衰败与分裂。”

他站在外面憧憬着道宫没落的美好景致与后世星辰殿对于自己的评价。

而半山殿中风雨才刚刚开始。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七十六、混沌钟

半山殿之中是一座山,一片天空。

一半大雪,一半阳光。

半山祖师一半脸阴,一半脸阳。一半脸似有雪覆盖着,另一半则是阳光明媚。

在那个白发老人进入半山殿的那一刹那,半山祖师睁开了那只处于阳光之下的眼睛。

“居然忘记了道宫之中还隐藏着你这样的人。”半山祖师说道。

“你当然不会知dào

,在你还没有当上宫主之时,我已经在你们白骨道宫的监牢里了。”老人泛动着幽绿如鬼火的眼睛说道。

“即使是不知dào

,你以为这一次道宫里的人都调了出去,其他的都在别的世界里面一时回不来,你就有机会杀我?”半山祖师说道。

“没有机会,你怎么还在这里说话,没有机会,你怎么会在我进了你的半山殿才发xiàn

我。”老人说道。

“在白骨道宫之中,杀你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半山祖师说道。

“嘿嘿,从我出道以来,就没有人敢说杀我是举手之劳,你可知dào

我是谁?”老人问道。

“鬼月妖星之中的妖星威震天下,但当年能够被抓入我们的道宫中来,你就翻不了白骨道宫的一块砖。”半山祖师说道。

“你们当年不能杀我,现在就杀不了我,你的身体不能动吧。”老人说道

“当年不杀你,是因为你的命不值得我们用来换,多说无益。”半山祖师说道:“从来不会有一个在道宫之中被杀死的宫主。”半山祖师话落之时,他身下的大山已经化为一座巨钟,钟出现的那一刹那震响,“当……”混沌钟响,如天威,似与白骨道宫的混沌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整个半山殿这个空间寸寸湮灭。

而那名号妖星老人也在这一刻一纵而起,出现在天空,化为一颗孤寂却妖异的星辰,朝着半山祖师落去。

在道宫之中响起这一声混沌钟声之时,黑煞世界之中也已经化为一片漩涡,那一座天门早已经消失。只听得一声钟响,一片金光自那黑暗的漩涡之中涌生,扩散,只这一刹那之间,竟是在这一刹那之间,让这黑暗漩涡都有些静止

随着钟声响起,黑暗之只有一座巨钟出现,在巨钟的周围有着一片星光若隐若现,星光点点,如风中之焰,却在那漩涡之中不灭。另有一个人身着一身的亮银的盔甲,盔甲散发出一片银光,那人手上一柄长刀,竟是在漩涡之中纵横开阖。

另外又有一个女子头顶盘旋着阴阳二色的图案,阴阳二色的光华将她罩在其中,任由那漩涡盘卷,也无法动她分毫。

三人将中间那一座混沌钟围在中间,每当其要冲出来之时都会有一人去阻挡。

“当……”

钟声铺天盖地,每一次的震响,都让另外三人感到心颤。

他们心中更是震惊,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想到清阳居然把白骨道宫的镇宫之宝给带了出来,这是真zhèng

的混沌钟,要不然的话,又如何能够抵挡得了星辰殿之中的周天星斗图,又如何挡得住身着浑天亮银铠的苏赫,又如何挡得住身挟阴阳二气图的忘情道人。

在清阳的手上,还护着一个陈含笑。

他们要将清阳圈在这里面不让他离去,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当……”

而帝俊的心中却最为兴奋的,这混沌钟在这里,那么白骨道宫就没有混沌钟了,那么那个就更有可能得手了。

清阳身在其中这么久,也明白自己想要趁机留下某一人在这里面是不可能的,如此,去意之心便起了。

“当……”钟声震响。

漩涡再次一止,那钟趁机化为一道金光而走。

当年他凭着四九玄黄塔在世界毁灭的漩涡之中只能够自保,而这一次却能够与三个斗法,并且能够随时脱身而去,一来是因为他本身的修为高了许多,二来是因为他手上的法宝混沌钟极为强dà



这还是他并没有祭炼混沌钟,只是凭着斡旋造化的神通御使着混沌钟,要不然的话,那三人都将在那漩涡之中烟消云散。

一道金光逝去,一会儿之后,一道星光盘旋而出,化为一个人,正是帝俊。旁边突然又是光华一身,是穿着一身的铠甲的苏赫,再又有忘情道人出现。

“这一次,也不知dào

到道是输还是赢了。”苏赫说道。

忘情道人却一声不吭的转身便走。

帝俊则看着远方,并不没有回答。

清阳化为一道金光,来到三千里外的一处地方,那时依然是钟声震荡,法宝在黑暗之中沉浮,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战斗依然还在继xù

,修士之间的斗法可以华丽,却了也可以残酷无比。

这些人杀的难分难解,其中朝宗、朝明两人的眼中也有了血丝。其他的人更是如此,不止是白骨道宫的人是这样,还有那些敌人。

“当……”

黑暗之中响起了混沌钟的钟声,这钟声与所有的混沌钟声都不同,它更加的浑厚,更在的有那种大潮般的大气,听在耳叶就像是大山崩塌,覆压一切。

金光的震荡,由远而近,由虚无之中滚滚而生,那些还在与道宫诸人战斗的都瞬间被震得血气翻腾,有逃得快的连忙逃走,而慢了的则是被一一斩杀。

混沌钟只是凭空一现,一座古朴的巨钟显化出来,钟下有两人,分别清阳与陈含笑。道宫诸人看到那巨钟的一刹那,一个个脸色惊疑,他们认出了那是混沌钟,是那一座本应该存zài

于混沌大殿之中的混沌钟。

谁也没有想到清阳居然将这个混沌钟带了出来,但是清阳并没有跟他们说话,而是放下陈含笑之后,一震混沌钟,随着钟声的响起,他已经化为一道金光消失不见了。

清阳的心口火辣辣的,就像风箱一样的抽动。他看似举重若轻的御使着这混沌钟,但是御使着这混沌钟在那世界之中这么久,却也是极为吃力的一件事情。

但是他知dào

造化神舟上的人一定还被困在某一处,金光在黑暗之中闪逝。

钟声在黑暗之中回荡,他能够感应到同门的所在,因为同门身上也有混沌钟。

远远的他看到了一片黄霞,黄霞如烟。

“当……”

钟声铺天盖地般的度卷而起。

“不好,这是白骨道宫的谁来了。”在一艘灵舟上,那个有着一只蓝雕眼的女子惊呼道。她旁边那个额头有着一对触须的男子也是脸色大变。

就在这时,他们的上空突然出现一座巨钟,巨钟仿佛是深海黑暗之中浮现的一样,才一出现便震出巨响。

“当……”

女子和男子两人在看到这巨钟的那一刹那,已经跃入了黑暗之中,那黑暗则像是水一样,在他们跃入的那一瞬间将他们吞没了。

在他们跃入黑暗的那一刹那,那一艘灵舟上的人在钟声之中化为粉末,连同那艘灵舟。而跃入黑暗之中的两人,竟是在那翻涌的黑暗之不断的出现,他们就像是不断下潜的鱼,那黑暗之水被震散,他们两人不断显露,只见他们挥出一道道宝物化生为各种灵兽阻挡着那混沌钟声,最终却被一一震散。

最终两人还是消失在了黑暗的深处,可他们的法宝还不及收走。失去主人御使的法宝被清阳伸手一抓,那渺渺茫茫连绵数十里的黄霞便被他抓在了手上,露出里面的困神殿来。

当清阳看到了困神殿之时,也是惊讶着,暗道:“难怪能够困住他们这一行人。”

随着他的手在那巨殿上一抓,那困神殿应手而起,落在他的手上,化为一座巴掌大小的殿。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七十七、乱象

困神殿涌动着光华,在清阳的手上扭动着,仿佛有生命一样的想要从清阳的手上挣脱。

只听得虚无之宫一声钟响,那困神殿便似受了重击一样,顿时的平静下来。也就在平静那一刹那,一艘灵舟冲了出来,刚出来的那一瞬间不过是一片树叶大小,却在顷刻之间化为十数丈大小。

在出来的那一瞬间,他们便看到清阳。

远山看着清阳有些惊讶,但是看到清阳手中的混沌钟却恍然的般的说道:“混沌钟……”他的声音之中有着惊讶。“你怎么把混沌钟带出来了。”他这是对于道宫的担心。

清阳自是听出来了,当即便说道:“远山师祖放心,我这就回去。”

话落之时,虚空钟声震响,清阳已经消失。

“他居然把混沌钟带了出来,这,这怎么能行,万一,而且,半山宫主他的……”

远山旁边的不负有些担忧的说道,他这话一出,让远山的心咯噔一下。

若是这个时候真有人对道宫的远山师兄动手,那……

想到这里他又在心中摇了摇头,这又怎么会,又有谁能够潜入道宫里面去呢。但是他的眼睛却在众人之中脸上徘徊着,他知dào

,这里面一定有叛徒,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容易的被截住了。

但是他又一时拿捏不定是哪一个。现在他们只能够希望道宫不会有事,如果道宫没有事的话,那么一切都是虚惊,若是道宫有事,那么将会瞬间变成大事。

甚至演变成动摇道宫根基的大事。

他们快速的朝回赶,不光是远山想到这些,别的修士也可能想到了,所以一个个的面沉如水。如果是在此行之前,他们知dào

了清阳身上带着混沌钟的话,也只会惊讶于他居然能够御使得动这混沌钟,而不会往这方面相,道宫存zài

这么多年,混沌钟并非没有没有离开过道宫,曾有几次大的征战,混沌钟就被带出道宫,扬威各个世界的。

而这一次他们之所以会有担心感,是因为对手似乎算计的很深,他有些怀疑对方真zhèng

的目的来。

当他们回到道宫那一刻,他们便知dào

不好,虽然钟声依然旧,但是他们却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

“半山宫主死了。”

“白骨道宫这一任的宫主死了,死前没有人知dào

。”

远山推开半山殿之时,看到的是一片破碎的混沌钟碎块。

不断有人从别的世界之中回来,回到道宫,远山没有见到清阳,只知dào

混沌钟已经放了回去。

钟声依然在响,但是却有了哀意。

清阳回来之后就像是失了魂一样,他没有想到担心居然真的化为现实了,半山祖师居然都死了。

他整个人都像是被重击了一下,思绪竟是一下混沌起来。他回到天衍殿之中,想要修行却无法静下心来,他感觉道宫真的有一种不稳的迹象。

原本那个矛盾因为发xiàn

了别派人有暗手伸进来,而一个个的警惕起来,矛盾也似被转移了,此时半山死了,那么谁来继承这个宫主之位呢。

清阳?虽然这一次他出门所表现出来的神通,在整个道宫之中除了三大祖师和半山祖师之外,没有人敢说有把握胜得过他,但是他的资历毕竟还浅了。

要当这个道宫的宫主,可不光是需yào

修为的,还需yào

看他的德行,看他解决事情的能力,看他是否有统筹大局的大局观,最主要的是要看资历。

这一次,半山祖师的死,很大一部分的责任则是被归到清阳的身上,如果不是他带着混沌钟出门的话,有混沌钟在道宫,半山宫主又如何会死。

虽然带混沌钟出去是半山祖师的意思,但是这个时候半山祖师已经死了,一切自然归到清阳的身上,清阳也不可能会去对人说这是半山祖师的意思。

不断的有人回来,但是天衍殿的人却并没有谁回来,天衍殿之中空荡荡,旁边唯有无悔在徘徊。

她看着清阳的脸,这一张脸她看的时间并没有她的师父那么长,但是她师父的脸却已经快要忘记了,而这一张脸却越发的深刻了。

“你在担心?”无悔问道。

“嗯。”清阳很自然的回应着,这些天来,无悔一直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都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为道宫担心还是为你的师父和师弟担心。”无悔再一次的问道。

她这种语气根本就不像是二十不到的年轻女孩,清阳也浑没在意的样子。

“担心道宫,自然就是担心师父与师弟、师妹。”清阳淡淡的说道。

无悔突然说道:“现在道宫之中混乱,你不如抽身而出,在这里也没意思

清阳摇头,虽然他看似处于那个责任当中,但是并不会有来说他什么,只要他自己不跳出去,没有人会来说他什么,可如果这个时候他不知天高地厚的去做什么,那么他一定会受到攻击。

“不,这个时候我不能够离开。”他的声音和他的意识一样,有些飘忽,但显然又是心里的想法。

他确实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但又不能够做什么。在他的内心的深处甚至有一些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带了那混沌钟出去,更是后悔自己当时在监牢之中没有及时发xiàn

那个叛徒。

突然,天衍殿的转角有一个人走了出来,看上去就是中年模样,但是清阳却认得他是自己的师伯,是与自己的师父不执真人平辈的,而且还同属于斡旋造化一脉,名叫罗甸。

他单独而来,显然是冲着天衍殿而来的,对于一直是门可罗雀的天衍殿来说是有些意wài



“清阳拜见师伯。”清阳行礼道。

“清阳师侄,不必多礼,你师父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吗?”罗甸问道。

“没有。”清阳摇头。

“唉,不执师弟也真是,这一走就这么久,怎么也不传个讯回来,留下这么大家子的弟子在这里,现在半山祖师又仙逝,谁来照顾啊。”罗甸心痛般的说道。

清阳并没有回答,对方转过身来看清阳,说道:“你不要去在意那些人说的,你带着混沌钟出去没错,如果不带的话你们都回不来。千万不要因此而影响了你的心境。”

“多谢师伯关心,清阳会注意的。”清阳依然是那种神魂不属的样子。

罗甸皱了皱眉,他说道:“现在道宫有些乱,长生一脉铁板一块,但是很有可能会分裂出道宫,神通一脉现在是最乱的,他们是想要得宫主之位,但这是宫主之位向来是我们这一脉的,若是由他们这神通一脉的人来坐宫主之位的话,那也许用不了多久我们道宫就会烟消云烟了。”

清阳听到这里有皱眉,他在看到罗甸的那一刻就知dào

他来这里一定是有什么事的。他是来为他的师父出掌宫主之位而来,同是一辈,还是师长辈,清阳自然是会支持的。

罗甸的师父并不是半山祖师的弟子,而是半山祖师师弟的弟子,名叫苦竹,只是半山祖师的师弟一百多年前就已经死了。苦竹又长年在别的世界,极少回来人,他的弟子众多,在斡旋造化这一脉长得上是人开枝大的。

“宫主之位一向是我们这一脉担任的,若是由别的脉担任的话于道宫不利,我们这一脉也可能要彻底的没落了。”

清阳知dào

罗甸的话的是什么,他说会彻底的没落是因为斡旋造化这一脉的法术神通难修,又没有宫主在上面遮挡雨,很有可能会在还没有成长起来之时就死在了各种任务之中。

“是啊。”清阳叹道。

“清阳师侄也认为宫主之位应该掌在我们这一脉吗?”罗甸问道。

“嗯,确实如此。”清阳回答道。

“那你觉得我们这一脉谁有资格胜任?”罗甸问道。他的问是谁有资格,没有问谁有能力。他知dào

,半山祖师还在世之时,清阳是半山当宫主来培养的

“苦竹师叔祖是最好的人选。”清阳回答道。

罗甸脸露喜色,面前这个师侄虽然辈份低,虽然现在他陷入了半山祖师死因的责任当中,但是他本身的神通让他有着不轻的份量。能够得到清阳的认可,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当罗甸离去之时,并没有发xiàn

清阳一直是站在门口,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或离去而有移动多少的脚步。

罗甸的到来,让清阳更进一步的体会到,道宫现在的乱象。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七十八、白发

清阳突然很回家里去看看,他突然发xiàn

自己很久没有回家了,或许是因为在剑河世界之中太久,让他经常会不知不觉间忘记这些。

这个时候他突然很想回家,他回到了家中,他的父母虽然非常的苍老,但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因为他们有灵药服食。但是清阳却知dào

,他们的寿元要到了,即使是再好的灵药,也无法让一个人寿元无尽。

当天晚上,原家大宴,在附近驻守的修士也都来了原府,清阳出来了,只有那些修士才敢近来说话,即使是说话也非常的拘束,他们是都处于底层的,非常想知dào

道宫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清阳自是不会说道宫现在多么的难,而是让大家安心。对于他们来说,清阳的话是值得信的,因为清阳的名声已经慢慢的在他们之间传开了,而且他们也并不清楚宫主到底是怎么死的,只是知dào

半山祖师寿元尽了。也不太清楚前些时日清阳他们一批人在外面与人大战了一场,死了不少人。

清阳其实什么也没有说,但是他们听了清阳的话就觉得安心,这是因为在他们的心中不相信道宫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出现什么大的震荡。至少在他们的认知之中是小事。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清阳突然觉得死亡也没有什么,在以前,他是对死亡无惧,因为常有在生死边缘徘徊,所以他对于那死亡的危险并不会感到恐惧,而现在是无所谓,无所谓死亡了,那也就无所谓生存了。

对生没有了激情,对死也就无所谓了。

他的身心突然极度的放松,整个人就像是一缕空气,像是一块石头,像是一棵树。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他的面容在别的眼中开始有了变化。原本他的面容是数十年没有变过,而现在则是快速的苍老,每一天都有着变化。

身心放松的那一刹那,他的肉身开始松弛,这便有胡须长出来,脸上的皮肉开始出现皱褶。

他的弟弟看到这一切,感到非常的震惊,惊得不敢说话。

清阳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依然像以前一样的在四周走动着、看着、听着,他的面容被别人看到,一个个也都惊讶万分,尤其是那些同一条街上的人,在他们的心中,当一个修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苍老之时,那么他的生命便走了尽头,很快就会逝去。

清阳的弟弟会震惊便以为清阳要死了,要不然的话好好的怎么就开始苍老了呢。

这一切,清阳并不在意,他站在奔流的小河前,这条小河上一次来之时,河中还有黑暗气息,现在已经没有了。看着那奔流的河水,清阳想到了这河水就像是时间,一直在奔流,但是一眼看去,这河像是从来没有变过,但是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不同的。

清阳突然想,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是一样的,这水能化为气,融入黑暗之中,人有一天死了,也是化为气,融入了黑暗之中。

这就是万法归一,所有的一切消失之后,都融入黑暗之中,那么黑暗之中也是能够诞生各种各样的生命,如那些存zài

于黑暗之中的各种生灵,这又是一化万法。

“大哥,是不是道宫出了什么事?”清阳的弟弟原仲卿。

“嗯,道宫有些事。”清阳回答道。

原仲卿看着自己大哥数日之间变成中年脸容,心中满是担忧,他自己也说不上自己担忧什么,因为他自己也老了,也用不了多久就会死了,他现在,就像清阳从那剑河世界之中回来之时,看到自己父母时一样的老。

“那,大哥你怎么?”原仲卿继xù

问道。

“我没事。”清阳回答道。

原仲卿也不知dào

说什么了,对于自己这个大哥,他有一种崇拜和敬畏,原家是自己这个大哥一个人撑起来的。但是他心中不知dào

,在清阳的心中,自己这个弟弟也是很好的,虽然不能修行,但是能够凭着自己那虚无的名头,就经营出原府来,也是很厉害的。

又是近一个月过去了,突然的一天,清阳的父母再也没有醒过来。

清阳发xiàn

自己竟是没有什么悲意,其实在这十几二十年来,他的父母已经意识模糊了,就像是一株枯萎的树。在他的心中,若是自己这般的活着,还不如与这个世界同化。

甚至连他自己都有一种要与这个世界同化,融入那黑暗之中的念头。

他站在自己你父母的墓前,看着那两堆黄土,心中越发的有一种尘归尘,土归土的意味。

原家的后辈都看着清阳,但是又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他们是不敢议论的,不敢说。但是别的见过清阳的人却敢。

“原家的那位怕是要死了。”

“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么重伤?”

“这不知dào

,修行人有时候可以活的很长,但是有时候却突然就死了,死的毫无征兆。”

“这是为什么?”

“大概是活的不愿意活了吧。”

“这个世上还会有人不愿意活吗?”

“你说一个人活个几千年有什么意思?”

“有意思啊,怎么没意思,如果我生命有几千年的话,那我一定可以做很多。”

“呵呵”

这一日,道宫突然来人,请清阳回去议事。当对方看到清阳的样子时,大吃一惊,因为此时的清阳看上去白发苍苍,腰都弯了,脸上满是皱褶,哪里还是那个如朝阳般升起,极有可能成为未来道宫宫主的人。

清阳还没有回到道宫,便知dào

应该是要选道宫宫主之位了,只是不知dào

这最后会是哪一派的上位。

他才回到道宫之中,便有人来见他,见他的人正是斡旋造化这一脉的人,也就是上次来的罗甸。

“清阳师侄,今天回来了,家里一切都还好吧。”罗甸说道。

“家父家母与天同化。”清阳说道。

罗甸微微一怔,对于他来说父母已经是很久远的一个记忆。

“那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这样可不太好,太伤心神了。”他指了指清阳的头发说道。

清阳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罗甸只觉得清阳整个人的身上竟是散发着一种烟云般的气息,随心都像是要散去一样。

他心中微微的惋惜,若是清阳的心志一直这般的沉沦下去的话,修为将很快下降,之所以会来请清阳,便是因为他的修为,现在只是替清阳惋惜,又为道宫惋惜。在他看来,清阳算是自己道宫天才般的弟子,是未来道宫掌脸之人,没想到现在却在这年纪轻轻之时心怀死意。

这种事不常见,但也常见。

往往有些天才般的弟子修为在短短几百年之间便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但是也正是样的人,极容易产生厌世的念头,这种人总是突然一夜之间死去,白骨道宫的历史上也有不少这样的人物。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七十九、生死迷障

清阳跟随着罗甸来到造化殿。

造化殿并不是这白骨道宫的主殿,确切的说,白骨道宫的主殿是祖灵殿,那祖灵殿之中有着许多自我封印在那里面的祖师。不论是长生一脉的还是神通一脉或是斡旋造化这一脉,他们很多人在预感到自己即将死亡之时,都会转修不死神灵,将自己封印在那里面。

上一次清阳来造化殿之时还是半山召唤,一直以来,造化殿都是宫主召唤道宫各殿殿主的地方,但是现在不是了,这里只是斡旋造化这一脉的主殿而已

清阳再进来之时,殿依然还是如以前那般的高大,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清阳却觉得有一股冷清之意在殿中各个角落浮现。

那一天,清阳来时,这殿中有五十余人,个个都是各殿的掌殿之人,各个个都是大修士,而现在,有的只是斡旋造化这一脉的。不过寥寥数个真人而已,其他的都还差上不少。

虽然看上去有上百人,但是清阳却一眼看过去就了然于胸,相比起那时候的五十余人来,太单薄了。

清阳走进来,不少人都回过头来看,一个个面露惊讶之色。无论是认识还是不认识清阳的,他们都感到惊讶,因为他们只看一眼便已经感受到了清阳身上的死机。

这种死机不是来自于外,而是由心而生的,唯有自己的心境调整过来才行,要不然的话,哪一天就会突然死去。

“清阳,你怎么会这样。”有人从人群之中出来,这人名叫沈深,是与清阳当年一起修行的人,虽然不是同一个殿,但是却也是同一辈入殿的,在清阳入剑河世界之前,相互之间常有交流的。

虽然清阳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就是一个老人了,但是他仍然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你,你怎么成这样了。”沈深不敢信,自清阳回来之后,他并没有见过清阳,因为他一直在别的世界之中,但是他听到过有人说起过清阳,说他从剑河世界之中回来了,如何的了得,说他的神通如何的广大,他的心中还升起过一丝回去要找清阳比比的想法,但是此时看到清阳这个样子,心中大是吃惊,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他平生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死亡,尤其是自己认识的朋友、亲人死亡。每当知dào

或是看到一个朋友逝去,他都会想着自己有一天也是这样死去,所以他就会很努的去修行。

现在看到清阳居然浑身都是死意,这让他如何不惊讶。

“没什么。”清阳淡淡道:“你最近还好吧。”

“一个修行人不想修行,不想活了,这还叫没什么,你忘记了你当时进入道宫时说的话吗?”沈深快速的说道:“当时你说拜入道宫修行,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遨游这无尽的黑暗,能够走到黑暗的尽头。这是你说的,难道你忘记了吗?”他的声音又急又快。

清阳当然没有忘记,沈深一说他便记起来了,然而他没有说之前清阳确实没有想过这个,在他的心里空荡荡,万事不存于心,那过往的记忆本是刻在心头,但是却又像是被另一种东西给遮盖住了,让他心头觉得生死都无所谓。

看透生死,就是这种感觉。

其他的人听到沈深叫清阳的名字,一个个便也知dào

面前这个苍老的人是清阳,于是一个个的低头私语着。

“他怎么成了这样……”

“不是说他的修为高深,能够带着别人摸混沌钟一圈吗?”

清阳当然将这些都听到了,自他的心里不在意生死之后,很多时候神意都会很自然的散入虚空之中,这让他更加的敏锐了,众人低声私语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但是清阳半点也不在意,就像是他们议论的是别人一样。

不一会儿,有一个同样白发,但却面色红润之人自殿外走了进来。他一入殿中便见到了清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说道:“你就是清阳?”

“正是弟子。”

“想不到你居然走到了这一步了啊。”老人说道。

“弟子愚昧,还望师叔祖指点。”清阳说道。

这个老人正是苦竹,是现在斡旋造化一脉除了半山之外辈份最高的,也是修为最高的人。

殿中其他的一个个都默不出声,静听着,苦竹上下打量了一下清阳,说道:“你这是入了生死迷障之中,没有人能够指点得了你。”

说到这里苦竹顿了顿,说道:“修行的境界,大家都清楚,你也清楚。分别是魂灯、感灵、凝法、灵池,这分别为修行上的四大境界。你虽然没有建自己的灵池,但是你并不比一个建了灵池的人差,只需yào

拥有建灵池的宝物,便能够到达建灵池这一步,从此肉身不朽,即使是在这黑暗的天地之间迷失,即使是白骨道宫不存zài

,你也还能够存zài

。”

“但是……”说到里苦竹语气加重,说道:“但是肉身能够不朽,并不代表不会死。心若是死了,肉身不过是躯壳而已,在黑暗之中随时都会被邪灵占据,面对着这无尽的黑暗,没有谁敢说自己的心不受侵蚀。我们道宫自存zài

起,已经有三十二位建了灵池的先辈死于心寂,也就是你现在的这种状态。当然,不光是我们道宫如此,其他任何地方的修士都是如此,越是强dà

,越是离这黑暗世界的规则越近,便越是容易死于心寂。”

“所以,除了灵力法意修持的那四个境界之外,还有几大心境。”苦竹说道:“你回想一下自己踏上修行这条路最初的想法和冲动是什么?”

他问的是清阳,但是每一个人都自问了一下,有些是为了变强dà

,有些是为了那无尽的生命,有些则是为了那神奇的法术,有些是为了能够飞天,有些是为了能够不惧水火,有些则是为了探知那黑暗世界的奥秘,还有些则是为了站在更高处,又有些是为了报仇。

苦竹像是已经将众人心中所想都听在心里一样,清阳回答道:“弟子是想能够遨游这黑暗,希望能够去到黑暗的尽头。”

“你这个想法并不特别,很多人都会有和你一样的想法,这就是最原始的修行之欲,又称之为原欲,心有原欲之人,修行往往能够很刻苦,若是悟性再好些,自是修为精进极快。但是当到了一定的时候,这原欲便可能会散去,或者是不足以支撑一个修士在这黑暗天地之间的修行之心。”

苦竹显然是想借此机会在这造化殿之中讲一堂课。

“就如,有些人是为了复仇而修行,当他复仇之后,那颗时刻想着修行强dà

的原欲之心就散淡了,也就再也无法像初始时那样精进,很多修行人陷在这里。”

“但是还有相当一部分的人在这个时候,被那些强dà

的法术与神通所吸引,不自觉的去追逐那些法术与神通,想要修持在自己身上。这个时候,就叫追法,追逐着法术与神通而修行。”

“当你又过了数百年之后,修得一身神通法术,再想修得更加强dà

的法术与神通便需yào

极长的时候或者是一些独特的灵宝之后,你这份追法的心便又要散去,你整个人便又会慵懒下去,很多一部分人也是陷在这里,无法前进了。”苦竹显然非常的健谈,而且看起来非常的喜欢教导,要不然的话,他的门下也不会有那么多,半山则只有两位弟子,其中一位则是被法元杀了,另一位则是去了黑暗之中再也没有回来了。

“这个时候,有些人会去探索黑暗,有些人则会化成普通人去到那些世界之中行走。但是这个时候,也有人会看透生死,会觉得自己前面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会觉得自己存zài

或者不存都没有意义,这便是让无数的大神通修士都恐惧的生死迷障。生死障之外的人不能理解,但是处于生死迷障之中的人对于生死无所谓,若是不及时脱心而出,便将很自然的死去,这种肉身不损半分,心去突然死去的又叫心寂。”苦竹说到最后看着清阳。

“你可知dào

,为什么各门各派都有着戒律门规,都从来没有什么斩尽凡法杂念之说,知dào

为什么会有各门各派的存zài

?”苦竹问清阳。

“有戒律门规的存zài

一是为了约束门人,让一派弟子之间不会有出现那种血仇矛盾。也是为了让大家心中有枷锁,不那么随心所欲,有枷锁则能够收束大家的心,随心所欲,心便散了,这样很快就会沉迷随心所欲的那种快感之中,最终可能死于别人的手中,或是因为修为不足死于这无边的黑暗里。”

清阳说到这里顿了顿,又继xù

说道:“不斩凡尘杂念,就是怕弟子们过早的看透生死,过早的入了生死迷障之中。门派的存zài

,就是为了让大家能够聚居在一起。”

“为何要聚居在一起?”苦竹问道。

“人与人在一起才会有交流,人与人之间有感情,一个人的心因感情和交流而跳动,若是只有一人在黑暗之中修行,必将被黑暗吞噬。”清阳说道。

“既然你知dào

这个,那你可知dào

怎么去脱离生死迷障?苦竹说道。

清阳自是明白苦竹师叔祖的意思,当即说道:“多谢师叔祖的指点。”

“一个人活着需yào

的是感情,那种一个独坐山中修持数百年而成仙灵的事是不可能的。”苦竹说道。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八十、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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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阳堕入生死迷障之中没有这种经lì

的人是不会理解。苦竹转身,朝着造化殿内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这种时候,你是出世的心,但是你必须做入世的事,要不然的话,你将再也回不来。”

说话间,苦竹师叔祖来到造化殿最里面,也就是上一次半山祖师站立说话的地方,转身朝着清阳说道:“既然是要入世,那就要去人间,或者去做一些非做不可的事。……听说,不执已经失踪不少时间了,你去找找他吧,还有,你的师弟师妹们在荒漠世界之中也有不小的麻烦,你可以去看看。道宫若是有事的话,我自会传讯让你回来。”

清阳并没有去拒绝,当他听着苦竹师叔祖说到自己的师弟师弟、说到师父,他的心中才泛生起了波动,那是一个人最原始的感情波动。

荒漠世界之中,赵元站在一座沙丘上,看着那一望无际的荒芜。在他的身后是一座黄沙建立的道观。这座道宫是这些年来他与自己的师弟师妹们一起建立的。

独立于这个世界之中的白骨道宫之外,名叫天衍道观。

这个荒漠世界与余霜霜所在的灵渺世界正好相反,那个世界之中一年之中大部分的天气都是下雨的,小雨大雨轮流的下,而这个世界之中则是一年之中大部分时间都是炙热的,大地都被高温烤的。

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元气溃泛,而是这个世界的元气就是这种属性。每一个世界之中的元气都不同,修为不够的人,贸然的进入别的世界之中会实力大降,不过,这种降过之后又慢慢的恢复之后,实力都会有一种上升,触类旁通,对于法意的理解在心中积攒下来,酝酿,最后就会发酵成实力。

这些年来人,在这一个世界之中,如他们这般外来修行人并不是占据着统治地位,而是与这个世界的本土修士焦灼在一起,在这个世界之中,本土的修士与他们之间是有着很强烈的矛盾的。他们外来的修士称之为域外天魔。

因为这个世界的特别,在这个世界出生的人血脉之中都有着一股特别的气息,而外面来的人身上并没有。

他们这些人入侵这个世界数百年了,但是一直处于一种平衡焦灼的状态,因为外来的修士会被压制,或者说并不是压制,而是这个世界本身的规则不容许。

在人间有练武术的,有两种练法,有一种是在空旷之处练,练的是那种大开大合的伸展,与发力的正确姿势,而又有一种在摆满了东西的房间里,这种练法是练那种拳打卧牛之地的机变与灵巧,同样的一套拳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打法,无论是什么拳都要经过这种洗礼。

在中元世界之中,永远都不会有那种被束缚的感觉,在那里面,就是海阔凭鱼跃,深水能活龙鱼,沼泽之中却有别的生灵称霸。

与中元世界之中不同的是,这里要的是细腻,但是却有着同样的巅峰。这种巅峰是与中元世界所不同的,在中元世界之中,大多修士的法术都是恢宏而强dà



而这里的修士则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他们的法术入微而细腻。

赵元与众位师妹来这里二三十年了,却也才堪堪的适应。但也并不是所有进入这里的修士都是如他们这般,那些大修士进入这里之时,只需yào

一个静坐感悟,多则一年,少则十数天便能够适应下来。

白骨道宫在这个世界之中的人不少,但是各个殿却都各自分散开来,也不知dào

这个不成文的规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赵元来了这里之后知dào

了自也是远走他地,直到二十多年前,自己的那些师妹、师弟突然来了,找到了他,他们这才在这一片地方建立了一座天衍道观。

这一座道观建立还没有多久,可赵元却发xiàn

了在这里建道观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或者说,无论在哪里建立道观都不容易,因为这个世界之中的一切生灵都会来攻击,永无休止,但是他的心中又得非建不可,他做为众人的师兄,怎么能够带着自己的师弟师妹们流浪在这个世界之中,连一个安身之处都没有呢。

前几天,刚刚有一波妖人围攻了天衍观,虽然被打退了,但是众位师弟师妹有不少都受了伤,而且,连天衍道观都有一部分陨坏,此时他站在这里正是要四周看看,这个世界的那些生灵是不是散了。

他走在沙地上,一步一步的绕着天衍道观的而走。

来这里这么久,他已经有些想回中元世界里去看看了,但是各位师弟师妹来的时候带了师父的消息,没有他或是大师兄的消息,最好不要回去,除非是宫主传讯。

而且,前些日子,突然有人来到了这里,告sù

他半山宫主仙逝,现在正在重选宫主,问他要不要回去。那人同样是斡旋造化这一脉的。

赵元也不是什么浅薄之人,只一会儿便猜出了他来这里的意思,一为告sù

他这个消息,二为试探自己心中的想法。他突然醒悟自己的师父为什么告sù

自己,除非是他或是大师兄来叫他们回去,否则的话都不要回去。

他当即便说没有师父的命令不敢回去,又说众位师弟师妹修为不够,无法自行脱离这个世界,而在这个世界之中,需yào

他的保护,他更不能够离开。

当下那人便又问他在他的心中,谁是最好的宫主人选,赵元此时更是明白对方的目的,随即说自己不过是修为低微的小弟子,一切都听师父的。

对方却笑着说,难道你还不知dào

,你的师父已经失踪了二十余年了吗?

赵元大惊,连忙问怎么回事,对方告sù

赵元,不执真人在二十多年前执行一次任务时失踪了。赵元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人,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那我大师兄呢?”

“你大师兄清阳吗?他奉命去诛杀叛逆法元,倒是平安归来了。”

赵元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突然发xiàn

自己的对于道宫竟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着,直到现在反而更重了。

他踩在这沙地上,突然蹲下身来,伸手触摸着这这细细的黄沙,感受着这黄沙上残留的气息。突然,他脚下的黄沙如黄色的水一样朝他的脚上缠去。

与此同时,那沙地之中钻出一个人沙虫人来,他们的身上有着如沙石一个的皮肢,无发,脸上没五观官,就像是虫子一样,但是却长有四肢手脚。

看起来非常的恐怖,赵元心一紧,这是沙虫人的埋伏。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八十一、风沙

这个世界之中的人与外来的人都不同,他们都是有着人身,但是却又有各种奇异,有着人类没有的特征。如眼前的沙虫人,他们身形如人,但是头颅和身上的皮肤却如虫,并不见口耳眼鼻。

他们的身上没有一丝的毛,手上都有着厚厚的爪子,那爪子并不尖锐,但是却看上去很厚,他们的皮肤看上去就如铠甲一样。

他们才一出现,便朝着赵元扑了上去,相对于中元世界的人来说,这个人世界的人法术更加诡秘,风沙骤然而起,在这些沙虫人出现的那一刹那。

赵元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意识之中满是风沙,这种感觉就是像是吸了口气,那一口气之中全是沙子,那沙子直入心肺,用来逃生的遁术在这一刹那之间竟是地施展不出来。

这沙虫人之前便已经出现过了,只是那时候他们都是据天衍道观而守,是在自己布下的阵法之中的,而现在是沙地上,是被这沙虫人突然围困住了。

一声怒吼,赵元的嘴里随着声音喷涌出一片金光,金光化为团金色的风朝四面八方的涌开。

那些沙虫人在触及那些金光的一刹那,便已经皮开肉绽,断肢残首,但是那风沙却并没散去,赵元朝风沙外走去,那风沙裹在他的身上就像有生命的东西一样,死死的缠着他,让他像是身负万斤之重,难以前行,而在他的眼中,却只有一片风沙,他只是凭着感觉在朝着天衍道观的方向而去。

“你还想走吗,外来者,你应该早已想到自己的宿命。”

在赵元的耳中响起了这样一句沙哑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沙子相互摩擦而发出来的音节。听在人的耳中,直入心间,让人心生恐惧。

赵元紧闭着嘴,他心间沟通着灵力,身上的隐隐有一座道宫在浮现,速度突然之间加快不少,他这个时候根本就不考lǜ

别的,只是一心朝天衍道观走去

“呵呵,走不了的。”那声音再一次的响起。

“你们这些入侵者,就是该死。你的头颅会被我挂在圣山之上,见证着你们这些入侵者的末日。”那声音不紧不慢的赵元的耳中响着。

赵元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自他修行以来,从来都是觉得自己越来越强dà

,连山都能够抗得起来,可是这一刻却在这声音与风沙之中觉得自己力不从心了。

仿佛自己的力量在这一刻都被风沙给吞噬了,这种感觉极为可怕。

他心间震荡起了一种极有规则的波动,这种波动传回了天衍道观之中,道观之中那些没有受伤的人就如被惊拢的蛾蝶,一个个朝着外面飞腾而了,朝着赵元出事的地方而赶去。

此时的赵元仍然在那风沙之中,他的耳中又响起了声音:“呵呵,你让他们不要出道观,守在那里,传讯回道宫去,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心念波动已经被我给扭曲了,此时他们正赶过来救你,你会看到他们死在你的面前的。

“二师兄,……二师兄,……二师兄……”

赵元的耳中听到了数声呼喊,那呼喊越来越近。

“别过来……”

赵元突然张嘴大喊着,在他张开嘴的那一瞬间,一团风沙涌入他的嘴里。

“你看……”

随着这声音的出现,赵元看到了一个自己的师弟师妹被一片风沙都卷了进来。

“不…不,不…”赵元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是在心中呐喊着。

但是他的双眼却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师弟师妹在那风沙之中如飞鸟一般的折翼掉落。

他奋力的朝前冲,却像是有无数双的手在拉着自己的脚。风沙如窗帘一样的将他的眼睛视线再一次的遮住了,同样的,也将他意识给封住了,他的眼中只有黄沙,无边无际的黄沙。

黄沙涌动,化为风暴,朝着那座天衍道观而去,只一转眼之间便已经将那天衍道观淹没,当风沙停下之时,只看到一些道观的顶。

随着风沙停下,那道观的顶上出现了两个人,一个全身都披罩着一身枯黄法袍的人,他同样的没有五官,是沙虫人。而在他的旁边则有一个女子,一头绿色的头发,一双三角的眼睛,整张脸都像是三角形的,但是她的腰却像是水蛇一样,纤细而柔软。

“这些人是白骨道宫的,……”那个绿发的女子说道。

“无论是哪里的人,来这里都别想活着离开,……”那沙虫人沙哑的声音响起。

清阳来到了这个荒漠世界,并不是他一个人来的,还有无悔。

当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即使是他这此时看透生死的心境,也觉得无处不透着诡异。这个世上的东西无一不正常,但是细细的品味却又觉得无处不透不对劲。

“这个世界很诡异。”无悔说道。

“道宫在这个世界之中折了人数已经上升到了百位之上了。”清阳说道,他在来之前自是了解了一下这个荒漠世界。

“我感觉我的心中充满了躁动,是这个世界的原因还是我自己的原因?”无悔问道。

“外部的环境只是诱因,死亡了的人吃下仙丹也活不了,心如止水的人自是能够抵挡外界的一切诱惑,但是这种很少。”清阳说道:“走吧。”

他们去找赵元,先是找到了白骨道宫,他做为白骨道宫的弟子要找这个世界的白骨道宫还是很容易的。

当这一座白骨道宫的宫主,报上自己的身份,在对方惊讶的眼睛神之中说要找赵元,对方也并不是很清楚赵元所在的位置,这个世界很大。而各殿的都分散在各处,相互之间来往并不频繁,若是有某一个殿的人在这个世界要寻找别的殿的人保护,那就是一种宣告,宣告自己的这一殿的弱弱,所以即使是真的有这么一天,那些人也会回去中元世界中去,不会再在这里呆了。

这个世界中的道宫宫主名叫道号碧波,是中元世界白骨道宫中碧波殿的殿主,这一座殿就是以他的道号命名的,因为这殿由他而始。

“他们应该在黄沙之海之中,前段时间在那里建了一座道观,前些日子有传讯过来,说是有不少沙虫人袭击,也不知dào

现在怎么样了。”碧波真人说道,并拿出一份地图给清阳看,指出那黄沙之海在哪一处区域。

清阳自是称谢,要走之时,碧波真人留了一声,问道:“半山祖师仙去,现在道宫怎么样了?”

清阳微微一沉吟,便说道:“具体会怎么样,弟子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若是师伯想要清静的话,这里应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碧波深深的看了清阳一眼,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那片黄沙之海很神mì

,是个诡异之地,你可需yào

人陪你一起过去,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清阳摇头道:“多谢师伯,待弟子找到诸位师弟,若有处理不了的事,再传讯给师伯吧。”

“也好。”碧波让人陪清阳起去找,自是因为前面问了一句道宫里面的情况,所以后面才会有让人陪他一起去,算是回报一样。而清阳那样说自是婉拒了。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八十二、怒火

这个世界的森林非常的少,一眼看去都是苍黄色,偶尔有绿色也如大地的眼睛一样的,小小的一点点,注视着天空。

清阳白发苍苍的样子在这荒漠世界之中的道宫里让人觉得诧异,在他离开这里之后,这座道宫之中碧波真人的弟子说道:“师父,他就是那个从剑河世界之中回来的清阳吗?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是中了什么诅咒吗?”

“不是,他只是一个半死之人。”碧波真人说道。

“半死之人?师父,什么是半死之人?他受了重伤吗?”弟子问道。

“不是,他的心已经濒临死寂了,若是他能够过得了这一生死迷障的话,那我们道宫只怕要出一个不得了的人物。”碧波真人说道。

“生死迷障,什么是生死迷障?”弟子好奇的问道。

“啊,呵呵,这个以后再跟你说,你现在就回道宫里去,去找你凌辰师伯,问他现在是否需yào

我回去。”碧波真人说道。

“是,师父,我这就回去。”那弟子回答道。

碧波真人看着自己这个大弟子回去,却沉思着慢慢的在里面踱着步。从中元世界来的人,心中始终是记挂着中元世界的一切的。

至于这些世界之中的人从来都没有被他们放在心上,在他们的心中,这些世界的人是要低他们一等。

只有那些突pò

了这个世界屏障的人,才能够被他们高看一眼。对于世界的人来,突然世界的屏障就是飞升。

清阳与无悔在大地上走着,就像普通人那样的走着,但是他走的速度并不慢,在他的脚下有一片淡淡的光华如水韵,无悔只是跟在清阳的身边,每当清阳走一步消失在虚空之中时,她也同样的跟着消失。

清阳的身心完全的放松,这竟是让他更快的体悟到这个世界的法意。

修行人自踏上修行之路后,心神是从来不会是那种松散的散出去的,即使是散出去感受这个世界,也是自己控zhì

,不是真zhèng

意义上的放松,此时的清阳则是那种大松。这个世界的法意如涓涓细流一样的在他的心间汤洋。

原本他还只是一步遁出一两丈而已,慢慢的,这遁出的距离不断的增大,增大到三丈、四丈、五丈,没过多久,他遁行的距离便不是肉眼能够看得到的了。

路经一个城池之时,清阳看到那里面的人们个个怪异,七分似人,却有三分不似人,或是脸面不像,或是身形不像,没有一个与中元世界的人长的一样的。

清阳并没有进去,只是在空中看了一会儿他们的生活习性而已。

“他们是人吗?”无悔问道。

“是不是人有什么关系。”清阳回答道。

“是人的话,就是我们的同类,不是人的,若是有一天杀了他们心里也不会有什么负担。”无悔说道。

“人类也只是智慧生灵之中的一种而已,他们和人类是等同的。”清阳说道。

并没有在那里多看,无论是什么生灵,其内部都会有贫富,都会有等级,最终两人来到了黄沙之海。当他们花了一天的时间找到天衍道观之时,看到的只是一个道观顶而已,而且那道观顶都已经有些溃散了。清阳可以想象得到,这一座用沙建立起来的道观一定花费赵元他们一番心血,他们一定是想在这里立一座道观,然后安心的修行,但是此时这座道被黄沙掩埋了。

道观如此,那人呢?人是否还活着,若是死了呢,死了帮他们报了仇也无法让他们复活啊。

“如果早点到这个世界来的话,他们就不会死。”无悔这个时候突然说道。她看着清阳那有些阴沉的脸,在这之前,她看到的都是一张淡然,什么都不在乎的脸。

“是的,如果我早一点来的话,他们就不会出事。”

话落之时,他猛的探手一抓,手探入脚下的黄沙之中,当他再把手挥起之时,脚下将道观掩埋着的黄沙随着他的手飞扬而起,就像是被他的手提了起来,朝着空中抛飞而起。

虚空之中响起巨吼,那是黄沙被卷起的声音。只一瞬间,满天黄沙,遮天蔽日。那掩埋着道观的黄沙已经从道观之中抽离而出,留下一座黄沙凝结的道观,道观依然没有散。清阳能够清楚的感觉那墙壁各处凝结的灵力。

清阳身形一闪,便已经来到了道观之中,却一具尸体都没有。突然,他心中一动,一步便又已经来到了道观顶上,举目望去,发xiàn

道观的四周已经围满了一种半人半虫的怪物,不同于人类,但是一看便知他们也是智慧生物。

在看到这一座道观的那一刹那,清阳心中那灰暗冷寂泛起了阵阵涟漪,然而当他看到这围着的沙虫人之时,他的心中更是涌生怒意,因为其中有几个沙虫人手中提着头颅、手臂或是脚。

“外来人,你们和他们是一起的,趁早回去吧,要不然的话,他就是你的下场。”随着这声音落下,一颗头颅被扔了出来。

那并不是赵元的头颅,但是清阳却清楚的记得他是天衍殿的弟子。

这人名叫九翎,是一个话不多的人,修行天赋也一般,但是他是天衍殿的弟子,是天衍殿的弟子。

“这是我的师弟,是我天衍殿的弟子,他就这么死了吗?”清阳那原本只是泛着泛着涟漪的心湖刹那之间燃起了烈火。

“你杀了他们……”清阳冷冷朝那个被众多沙虫人拱卫着的一个沙虫人说道,虽然所有的沙虫人都一样,但是在场的却只有他一个披了一个枯黄的斗篷

“所有外来者都要死。”那声音如沙子摩擦发出来。

“还有没有人活着。”清阳低沉的问道,他的声音之中充满了肃杀。

“嘿嘿……,当然有人活着,你们这些外来的修士,是斗人场里面最好的东西,你很快就也能够见到。”那个披着斗篷的沙虫人沙哑的声音在虚空之中震响。

但是迎接他的却是一片清寂的雷光,雷光自九天之上落下,在即将落在地上的那一刹那化为千百道,以那天衍道观为中心,如伞一样的将所有的沙虫人都罩住了。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八十三、选择

摩尔沙城是荒漠世界之中著名的城池,是属于十大名城之一。这十大名城在外来者的眼中就是神mì

的凶地。在这个世界有十大种族,虽然整个世界并不止十个种族,但是只有这十个种族建立了自己的城池。

摩尔沙城建立在黄沙之海的最深处,是沙虫人建立的。

沙虫是外人对他们的称呼,他们这个种族在他们自己之间是称为摩尔族,是黄沙的子民。不过,在这座摩尔沙城之中并不是只有摩尔族一族的人,还有许多的别的种族住在其间,但是地位并不高,除非是法力高强的。

在这摩尔沙城之中有一座斗兽场,这斗兽场里面最高级的却是斗人,而且是斗人族的高阶修士,每当这个时候,这斗兽馆里面一定是座无虚席。

今天,这斗兽场里面将会举行一场斗人大赛。

斗兽场占地极大,里面关押着许多生物,有灵长类的,也有非灵长类的。

赵元此时被关在一个大牢之中,手脚都被锁着在一面墙壁上人,在这个大牢之中的四面墙壁上并不是锁着他一人,还有天衍殿其他的弟子。

只是现在还活着的天衍殿弟子只有四个了,当赵元睁开双眼看到两位师弟一位师妹的那一刹那,他的心都碎了。

修行几十年来,他只认为自己将会越来越强,强得像大师兄那样,能够抗下一切的麻烦。当众位师弟与师妹从中元世界之中下来找到他时,他的心中是兴奋的,他觉得自己终于有机会保护他们证明自己了,所以他带着众位师弟师妹在这个世界之中游走,虽然其间也遇上了过不少的危险,也有过人受重伤,但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死亡,可是就是这一次。

就是这一次,他觉得应该给大家一个安定的环境,给众位师弟师妹一个可以安心修行的地方。他选择了在这黄沙之海的边缘建一座道观,因为有人告sù

他,沙虫人主要集中在黄沙之海的深处,那边缘之处,他们根本就不会管,所以他才决定在那里建道观的,他的心中同时也打定了主意,如果守不住的话就带着师弟师妹们退走就是了。

但是就是这一次,这一次,他们都死了。

赵元的双眼已经通红,那一张张信任自己的脸庞在眼中浮现,那一次次的笑语与问道声,都在他的心间响起。

“小七,全真,华天,秀珍……”赵元的心中念着他们的名字,这些都是不在这里的人,也就说他们已经死了。

而且,赵元当时在风沙之中见到他们跌落于风暴里。

“为什么,为什么,……”赵元呢喃着,他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我们是有着悠长的生命,是白骨道宫弟子,只要给我们时间,我们能够修成强dà

的法术,为什么让他们的修行之路才刚开始就斩断了。”赵元痛苦的想着。

旁边墙壁上锁着的一个醒了,是入云。

“二师兄……”入云一醒来,看到赵元的那一刹那便哭泣着喊道,他修行的年头还很短,心性一直未得到磨砺,此时骤逢大变,已是止不住内心的悲伤

“二师兄,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是说不会有大敌出现吗?怎么一下子,……”入云带着责问和痛心的问道。

赵元闭着眼睛,他不敢看,不敢。

“是我,是我害死了大家,是我,都是我”赵元突然有一种想要死的冲动,他希望自己能够安静的死在黄沙之中,被黄沙掩埋,化为一堆谁也不认识的枯骨。

这时,初凤醒了,她与入云一样,差不多时期拜入的道宫,她听到了赵元喃喃自语般的自责,说道:“不怪你,二师兄,我们都是修行人,都是掌控自己命运的人,遇到了这种事情,又怎么能够怪到别人的身上呢,这不是你的错

“如果是大师兄在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他一定能够保护我们的。”入云突然的大声说道。

赵元闭着双眼,一声吭,但是他胸膛的起伏却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多么的不平静。

“大师兄不能保护我们一辈子。”初凤突然大声的说道,她半边脸都烙印着一粒粒的黄沙,那些黄沙就像是长在她的脸上一样,乍眼看去,竟如鳞片一样。

“我们不能够怪任何人,大师兄在我们这样的时候早已经进入了剑河世界之中,在那里,那可是绝杀场,我们应该向大师兄学习,而不应该想着大师兄的保护。”初凤说道。

入云却大吼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啊,我们会死的。”入云大吼着。

突然,大牢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人沙虫人走了进来。沙虫人的衣服是连体整个罩在身上,连头一起。因为他们没有肩。

“很好,有力qì

叫。有得是你们叫的时候?”这个沙虫人的声音是女性的,但是却有着沙虫人独特的沙哑。

没有人回答她。

“你们都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是我的奴隶。”女沙虫人说道:“来啊,给他们烙上号码。……”她指着赵元说道:“这个五十三号。”指着入云说道:“这个五十四。”又指着初凤说道:“这个,五十五。”再指着最后一个仍然没有醒的说道:“去看看这个死了没有,死了的话就卖到屠宰场去,如果你想将他们分开来卖的话,那必须在外面做,不能弄脏了我的地方。”

“是,我的主人。”回答这个女沙虫人的是一个绿虫人,他浑身青绿。却有着肩和头,只是他的头太像虫子了,只见到一双眼睛和一张嘴鼓的圆圆的。

他走到那个还没有醒来的人面前看看了,用手抹了抹对方的心脏,说道:“人类如果还是活着的话,心脏会跳动,他还活着,我的主人。”绿虫人用一种非常认真的语气说道。

“嗯,很好,你安排人在他们的身上烙下名字。”女沙虫人身上的斗蓬是金色的,在这阴暗的牢中都显得耀眼。

“你们之中,谁的修为最高。”女沙虫人突然问道。

依然没有人回答他。

“不回答吗?可以,听说你们都是同一个门派的,你们人类据说很重感情,今天下午就举行一场斗人比赛,你们不说的话,我就随便选了,修为低了去上场的话,一定会送命,修为高的还能够杀了对方活着回来。你们自己想想吧,修为高的那个呢,是想等到其他的一个个都死了,还是一早就挺身而出呢?哎,大家都喜欢看你们人类相斗,我却觉得让你们人类做选择才是最赏心悦目的。哈哈……”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出去,这一走,大牢之中立即安静了下来,一时之间三人竟是没有话出现。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八十四、罗蓝

大牢之中暗无天日,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当那个绿虫人再出现之时,他们才意识到下午竟是这么快的就到了。

那绿虫人只是一个人来,只是他的手上有一个盒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盒子的血,他从盒子里的血里拿出一枚印,来到了赵元的面前,直接在赵元的脑门上一印,赵元的额头便多了一道符,符中有两个只摩尔族人才认得的字——五十五。

他们给赵元定的五十五号,赵元双眼满念杀意的看着这个绿虫人,他的眼力还在,自是看得出这个绿沙虫人修为低微,几与凡人无异,若是自己平时一个指头就能够按死他,可是这修凡人一样的东西居然在自己的额头印下耻辱的印记。

绿沙虫人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赵元眼中的杀意,而是依序走到入云、初凤的面前,双从那个血盒之中拿出两个印章,分别在他们的额头印了一下。

赵元看到他们的额头一个人那鲜红的印记,想到自己的额头也是如此,一种耻辱的感觉涌上心头。同时,他又感觉有东西侵入自己的神思灵魂之中一样

“等下你就要去比斗了,我会把你放了,你的灵力会恢复。”

听到绿虫人的话,赵元的心中闪过一丝的喜色,然而那绿虫人又说道:“不过,我有言在先,如果放了的那一位逃走了的话,那么留在这里的人都要死。在我放下你们中某一个的时候,你可以杀死我,但是你最好保证自己能够带得走其他的人并出得去。”

绿虫人的声音很怪异,但是却很平淡,偏偏就是这种如老人般看透世事的平淡,让赵元的心中冰寒。

紧接着便听绿虫人问道:“你们决定了谁上场吗?”

“当然是我。”赵元在绿虫人的声音落时,便抢着说道。

入云与初凤都看着赵元,入云的眼中有神思闪动,初凤却皱着眉头。

绿虫人并没有再说什么,竟是直接拿出一面镜子将赵元照入其中,一道月光从镜中透出照在赵元身上,那从墙壁之中伸出锁捆着他们的绿藤立即缩回墙壁之中。

赵元都觉得自己被放开的有点不可思议。

绿虫人的双眼鼓的高高的,如拳头般大小,里面泛着幽幽的蓝光。他就站在那里看着赵元,似乎在等着赵元被放开之后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二师兄,你如果能走得了就走吧。不要管我们。”初凤突然说道。

“那我们会死的。”入云在急忙说道。

“我们迟早要死。”初凤淡淡的说道。

那绿虫人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像是一点也不在意他们商量什么,不在意他们有什么想法。

过了一会儿,赵元开口道:“带我去吧。”

“很好,跟我来吧,今天跟你斗的是道宗的一位弟子,只要你杀死了他,你就能活,你的师弟师妹也就能活。”绿虫人说道。

赵元眉头一皱,却并没有说什么。

这荒漠世界的白骨道宫的宫主碧波真人面前正有一人向他禀告着。

“赵元建的天衍道观被沙虫人偷袭,大多数人都死了,应该还有少部分被抓到了黄沙之海深处的摩尔沙城里了。”

碧波真人微眯着眼着,思索着。

“你确定还有活的人在摩尔沙城?”碧波真人说道。

“弟子确定。”那人说道。

“嗯,很好,不过,即使是没有人活着在摩尔沙城也不要紧。你传讯给他,就说天衍殿弟子可能有一部分还活着,被抓到摩尔沙城去了。不……等下我来传讯。”碧波真人说道。

“师父,如果他要我们一起去救怎么办,那摩尔城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要不然的话早就被人平了。”那弟子说道。

“正是要他开口,只要他开口了,那摩尔沙城虽然神mì

,但是去闯一闯也没什么,未必一定要救出人来。”碧波真人说道,随之挥手道:“好了,你下去吧。”

清阳与无悔在黄沙之地上行走着,眼中一片黄茫茫,黄沙随风飞扬。

突然,有一点灵光从虚无之中钻了出来,清阳伸手一点,那一点灵光化开,出现了一座道宫,道宫只是那片光华之中的背景。最中心之处是一个人,那人正是碧波真人,他的身形此刻显得无比的巨大,就像是天外的投影一样的俯视着清阳。

“清阳师侄,据我说知,你那些师弟还有生还的,他们可能都被抓到沙虫人的摩尔沙城去了。”碧波真人说道。

“多谢师伯相告。”清阳道。

“师侄先勿轻举枉动,待我召集这荒漠世界的道宫弟子陪师侄一起去,这定要让他们知dào

,我们道宫的弟子是不可轻动,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碧波真人声音之中充满了杀气与愤nù



清阳微微一顿,似乎心中有什么念头在盘转了一下,随之说道:“师伯,待弟子先去这摩尔沙城看看吧。”

那道宫之中的碧波真人微微怔,随即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的看着清阳,最终说道:“师侄莫要逞血气之勇啊。”

“弟子只是看看。”清阳说道。

“好,你既然想先去看看,那就去吧,看了之后,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们道宫的人不能够被人随便欺凌。”碧波真人说道。

随之那一点灵光消失,对于这片灵光与碧波真人的话,旁边的无悔并不能够看到,只有清阳能够看到,因为那是道宫独特的传讯之法。

道宫里,碧波真人冷哼一声,自语道:“等你再开口之时,可就没这么简单了,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清阳则是站在沙地上一时沉默着。旁边无悔问他什么事,清阳跟她说了后,无悔却是突然冷笑道:“他不过是想要你欠他一个人情而已,目的并不是要随你一起去救人。”

“哦,我们是同门,自是要守望相助。”清阳说道。

“如果是平时倒没有什么,但是这个时候就不同,你的修为在道宫之中都是排得上的,能得你欠下的人情,对于他们来说是大收获。”无悔说道。

“这没什么。”清阳道。

“怕就怕这一次的事有他们在暗中操纵。”无悔说道。

她说到出了清阳的心声,他确实怀疑。此时的道宫暗流汹涌,他更是觉得处处都似有着危险杀机一般。

道宫需yào

有一个能够定鼎乾坤的人出来,而那三位祖师有一位在遨游黑暗虚空,一位在坐关于虚空殿,一位在另一个世界之中。他们已经不管道宫之事很多年了,除非真有灭派之事出现,或许他们才会出现。

正是因为如此,清阳才会说先自己去看看的。

他与无悔两人朝着那黄沙之海的深处而去。

他们走在风沙之间,身形若隐若现。走了大约十三天左右,他们终于见到了一座由黄沙凝筑成的巨城,巨城周围没有半点青绿,只有黄沙,在巨城的上空有一片黄色光华飘摇。

清阳与无悔两人行走在风沙之中,所遇到的沙虫人没有一个能看到他们。围着这座城池走了一圈,清阳并没有办法无声的进入其中,他知dào

,每个世界都有其独特性,自己不可能真zhèng

的做到一法通万法。只要自己一进入这城池之中,一定会被人发觉,那个时候这座至少建立数千年的城池积淀下来的岁月将压在自己的身上。

茫茫的黄沙转绕着这一座摩尔沙城,飞舞着,远远看去,这一座城池就像是根本就不在世间,而处于一个时空之中。

总共有八个城门,四个大城门,四个小城门,进进出出的沙虫人并不受那风沙半点影响。

就在他站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进去之时,从那城中的风沙里走出一个虫人,虫人在风沙之中四处看了看,竟是直接朝着清阳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很快他便脱离了那些沙虫人的视线,朝着清阳靠近,在越来越近之后,它的身形开始出现变化,原本没有肩和头才沙虫人的身形开始变化了,先是身上的皮肤快速的变着,那一层枯黄的皮竟是变成一身杏黄的道袍,那头也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个披着长发的女子。

她就站在清阳的面前,朝着清阳笑道:“白骨道宫的人?”

“正是。”清阳回答道。微微一顿,然后问道:“你是道宗的?”

“你看出来了?”女子问道。

“除了道宗的九转玄功,我不知dào

还有哪家的法术能够凭变化之法进入这城中如入无人之境。”清阳说道。

“你已经开殿了?”女子问道,她这话的意思显然是要知dào

清阳在道宫之中的地位,若是清阳地位不高,他怎么可能知dào

道宗有一样九转玄功的法门呢。即使是很多开殿了的殿主都不清楚。

“不,我是从剑河世界之中回来的。”清阳说道。

“哦。”女子眼中陡然之间闪动着诧异的神彩:“那你可见过我们道宗的另外几个人。”

“太清通玄,玉清原始、上清通天,三人在剑河世界之中可谓是神光湛蓝。”清阳说道。

“是嘛,看来你真是从剑河世界之中回来的,那你来这里可是为了救你道宫的人?”女子问道。

“他们是我的同殿师弟和师妹。”清阳说道,意思是说不光是同门。

女子的目光在清阳的身上转动着,又落到旁边的无悔身上,说道:“听说最近白骨道宫出了不少事情啊。”她的言语并没有什么试探的味道,反而有一种随意。

“白骨道宫的事看来到处都知dào

了。”清阳说道。

“你们白骨道宫现在就是一个风暴中心,已经有不知dào

多少人卷入其中了。”女子说道。

“为什么?”清阳问道:“白骨道宫有什么是大家需yào

的吗?”

那女子想了想说道:“也许刚开始只是有人想让你们白骨道宫出现动荡,但是当动荡不由他们控zhì

之后,形成了各方角逐的风暴漩涡之时,那就没有人能够停得下来了。”女子说道。

“那这一次的事呢?”清阳问道。

“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件事情的发生,都有其必然性,他们是道宫的弟子,身在外面,自然会出事。”女子说道。

“那么你出现在这里呢?”清阳继xù

问道。

“这个世上又有一些偶然的事,就如我出现在这里。”女子说道:“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罗蓝。”

“我叫清阳。”清阳回答道。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八十五、局

黄沙万里,风起,不见天日,天地苍茫。

站立在黄沙与风之中的清阳身形像是在随着风而动,但是却又绝不飘走,他就如旗杆上飘动的旗帜。

“我刚从那斗兽场里面出来,出来之前,它们跟我说那一场要斗的是你们白骨道宫的人,所以我就离开了。”罗蓝说道。

“你是说这是有人布局?”清阳问道。

“我不知dào

。”罗蓝突然嘻嘻一笑的说道:“我不知dào

,所以我就离开了

清阳知dào

,她一定是这样怀疑的,所以才会抽身的离开。

“凭你的神通,不可能会被人抓住的。”清阳说道。

“确实,我可能不是很多人的对手,但是想要抓住我,确实不容易,我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看遍这个世界上所有风景,我去过许多人人嘴里所说的绝地凶地,进去了,玩过了之后再出来,这个摩尔沙城我本来就想来玩玩,正好有人突然埋伏着抓我,所以我就让他们抓了。”罗蓝说的很轻松,是清阳没见过的轻松。

就清阳的感觉之中,每一个修行人的内心都是紧闭着,有一扇沉重的大门,有一把巨大的锁,让人看不到里面,即使是他看上去和煦如风,也只是大门外,大门内的情况,别人无法知dào



而这罗蓝却让清阳觉得,她将内心完全敞开的感觉,她不在意别人的窥视,甚至将内心的想法让人知dào

,并以此为自荣。

虽然她看上去是很轻松,做事轻松,如不在红尘之中游戏着,但是却又超然的洞悉着世事,她敏锐的感觉到了这其中阴暗,于时抽身而走。

清阳有些感叹,他突然觉得罗蓝这样才是真zhèng

的修士,也是自己一直想要的,见识天下风景,走到黑暗的尽头,探知那未知的奥秘。

罗蓝看着清阳有些感叹的眼神,说道:“你是来救你的师弟出去的吧。”

“嗯。”清阳说道。

“你有什么计划?”罗蓝虽然有些迟疑,但是仍然是直接的问了出来。

清阳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除了硬闯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别的办法。

罗蓝回头了看这一座被裹在风沙之中大城,说道:“如果硬闯的话,即使是你们白骨道宫在这个世界的所有人在这里来了,都未必能够成功的救出人来

她说的这一点也正是清阳围着这一座沙城而得出来的结果。这样一座存zài

了数千年的城,他从中看到了岁月的沉淀,当有这种意味的城池,便不是能够轻易的攻破的。

罗蓝又看了看清阳,说道:“你的修为很高,在这个世界之中属于顶尖的,但是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强闯这座沙城也是不可能的。”

“也不是没有办法,或许,只要让我见到他们,我就能够带出他们来。”清阳说道。

“哦,是吗?”罗蓝有些不相信的说道:“能说说吗?”

“法不可言。”清阳说道。

“那我倒要看看。”罗蓝说道:“我可以把你的双眼带进去看你的师弟。”她所说的双眼当然不是那一双肉眼,而是指可以代替双眼的神念。

一个缕若有若无的神念想要进入这个座城中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人能够带着这一缕神念进去。这样的一座极其排斥外来者的城池,即使是一缕神念也难进去。任何外来的东西进入这座城中都将被排斥,除非有罗蓝这样的神通。

“那非常的感谢。”清阳说道。

“我要怎么做?”罗蓝说道。

“只需yào

你松开神意,让我的寄居一缕神念便可。”清阳说道。

罗蓝有些迟疑了起来,这等若是放开心扉一样,只有内心真的没有任何的阴暗的人才会愿意这样做。虽然那并不能够窥视得到内心的想法,但是神意是最细微最敏感的东西。

“好吧,既然我想看,那没有什么方式比这种方式更能够感受到的了。”罗蓝说道:“来吧。”

随着她的话落,她闭上了眼睛,在她的头顶却有一片清光出现,如云一样,那清光湛蓝,就像晴空下的湛蓝天空的色彩,那么的纯粹,那么的清澈。

而在清阳的头顶则是有一片冷白的光华出现,光化似冷焰,似月光一样的波动着,突然有一团焰光窜起,朝着罗蓝头顶的那一片湛蓝光华落去,刹那之间,湛蓝光华瞬间将之包融吞没进去。

清阳只觉自己像是进入了一片朝气、快乐之中,那是对于整个天地众生的欣赏直入心神,这便是这位罗蓝的心灵神韵。

这时,罗蓝也睁开了双眼,说道:“看来你经lì

太多生生死死的了,所以才会觉得陷入生死的迷障之中,即使是现在你的内心的愤nù

,也只是过是表象而已,你的心已经如烧尽的灰,即使是现在你的师弟们的死亡而引发的怒火,也只不过像是风吹动那灰烬,将那灰烬之中火星给吹得飞扬起来而已,你的心火依然没有燃烧起来。”

清阳能够通罗蓝的神意感受到她的心灵世界,自然的,她也能够通过清阳的神意感受到他的心灵世界。

他们两个人可以说是两种不同的人,至少现在的心境是。

就修行来说,法力、神通是评价一个人修为高低的标准。但是却也不完全是,就如文无第一那样,有时候并不是以神通论修为的。在人间也有不以血统和财富论贵贱的说法。

所以,就现在的这种情况,罗蓝是完全有资格来说清阳的。

“我知dào

。”清阳说道。

越是这般什么都知dào

的,越是难以挣脱。

罗蓝也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朝着那摩尔沙城而去,随着她的前行,她的身体一寸寸的发生变化。从一个朝气乐观的修道人变成一个诡异的虫人。然后一步步的走入到那风沙之中,进入到了那座沙城里。

罗蓝再一次利用变化之术顺利的进入了那大牢之中,之前他也被关在这里面,对于这里的地形很熟悉。此时的她不是之前那个沙虫人,而是赵元他们见过的绿虫人。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八十六、斗

在摩尔沙城之中,有一个房间之中有两人坐在那里。

其中一个是身如蛇,头如三角的女人,一头的绿发。另一人则是一个金色的虫人,比起别的虫人来,他有着一双金色的翅膀。

“你出主意让我派人将白骨道宫的人抓到这里来,又安排道宗的那跟白骨道宫的在斗兽场里,是想他们结仇吗?”有着金色翅膀的虫人说道,他已经与其他的虫人有着区别了,他的额头有着一对触须,有着牙齿双眼。在他的声音之中有着淡淡的不以为然。

“结仇是不可能的,至少让他们彼此之间不会在未来轻易的合zuò

。”那绿发的女子说道:“而且,没准还能够捞到一条大鱼。”

“什么人。”有着金翅的虫人问道。

“白骨道宫天衍殿的大弟子清阳。”绿发女子说道。

“哦,这人很厉害吗。”金翅虫人不在意的问道。

“是的,很厉害,至少在白骨道宫之中,现在是能够排得上号的。”绿发女子说道。

“哦,你就确定他一定会来吗。”金翅虫人说道。

“当然。”绿发女子说道。

突然,那金翅虫人脸色一变,说道:“那个白骨道宫的清阳来了。”

“来了。”绿发女子脸色同样的微微一变,随之又一喜,说道:“来了才好,来了才好,这次让他再也回不去。”

在她的话落之时,在她的耳中响起一声若隐若现的雷声。

“那个清阳的九宵天雷咒。”绿发女子微眯着双眼说道,心中却想着:“这一次,一定要让你死。”

然而,一道苍白的雷光从城外落入城内,从来没有过雷霆出现的摩尔沙城,在这一刹那之间被耀眼的雷光将整个摩尔沙城照了个通透,那一声雷鸣震响

一道苍白的电光自城外的九天之上如利剑一样劈下来,直入摩尔沙城之中,蜿蜒而入那个斗兽场之中,这在普通人的眼中只不过是一眨眼的事,但是在那绿发女子与那金翅虫人思感之中却并非是快的让人无法反应。

“想在我们摩尔族人的城里将人带出去,这以后让我们摩尔族人怎么在这天地之间立足。”那金翅虫人心中念头闪过。

雷光仿佛有生命一样,如一条雷鞭,朝着城外而缩去,但是在绿发女子与金翅虫人的眼中,那雷霆之中却多了四个人,正是白骨道宫弟子。

“想走。”金翅虫人怒吼一声,他突然伸手在虚空一握,刹那之间,整座摩尔沙城的上空涌起风沙,便欲将那雷霆光截断,堪堪便要被雷光带出城外的白骨道宫弟子被截在了城中。雷虽未散去,却在那一刹那之间裂散开来,原本一整束凝结在一起,在一刻裂散为几道,其中一道竟是直接朝着金翅虫人所在的这一个房间之中而来。

那一道分岔而下的电芒直入这个房间,在进入了这个房间的一刹那之时,金翅虫人与那个绿发女子看到的却是一个人。

“白骨道宫与你们有何怨仇,值得你们如此算计。”这声音在虚空之中震动。

“人已经杀了,你还来问这个,说出来了你又能够放下这一段吗?”金翅虫人厉声喝道。

“不能。”清阳同样的喝道。

两人说话速度极快,这并不是用嘴说出来的,而是凭神念在虚空之中震响,顷刻之间便已经完成了交谈。只见清阳一指点向那金翅虫人。在外人的眼中,那道是一道电丝的朝着金翅虫人刺去。

这是意念的显化,是纯粹的意志交锋,无法闪避,是属于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方式,修行人很少会选择这种方式来交锋。但是清阳不得不这么做,他想救出自己的师弟与师妹,就必须在极断的时间内救出,而现在又被这个金翅虫人截住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的神意震荡。

金翅虫人是这一届的摩尔族族长,又岂会退缩,他也不能够退缩。旁边还有一个外族人看着呢。

不过,虽然神念的直接交锋是赤裸的如锋利的剑相互直刺胸膛,但是却也有技巧,这技艺便主要体现在平时所修持的功法上。

清阳的神念便如混沌钟声一样的震荡着。

“当……”一声钟声巨响,在这房间之中震荡,刹那之间,这间屋子便已经在这钟声之中化为粉尘。

金翅虫人与绿发女子只觉得在自己的思感之中,有着滚滚而来力量朝着湮灭而来,就如大潮,而他们自己就如站在大潮前的普通人一样。滚滚的震荡声朝着他们拍下。

“吱”

金虫人一声‘吱,响,金翅虫人紧守心门,心如坚石一般,任由那巨浪拍在自己的身上,而那滔天的巨浪般的钟声只是涌下,又如气泡一样的破去。

可也就是这一刹那,原来还截留在摩尔沙城之中的白骨道宫弟子的城头上空的风沙,突然出现一道裂痕,电芒瞬间从那裂痕之中缩了回去,消失在了城中。

金翅虫人脸色怒色一显,他背上的金翼一振,整个人化为一道金色的影子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而绿发女子也轻笑一声,身如蛇一样的钻入虚空之中,再现之时已经在了城外的上空,她的眼中一眼便看到城外三十余里处的清阳,轻笑一声。

“今天,你们走不了。”话落之时,整个在虚空之中扭动着,瞬间化为一条巨蛇朝着清阳翻腾而直,嘴里发出丝丝的声音。

苍黄的天空只一转眼之间便已经乌云密布,狂风呼啸。

而狂风之中卷起了无边的黄沙,让这个天地显得昏暗无比,不见天日。

“大师兄。”赵元看到清阳的那一刻惊喜的喊道。

“你们在这里紧守自身,我来会会他们。”清阳话落之时,腾空而起,随着他纵身而起,这昏暗的天地之间出现了一道道的雷光,随着他的手而纵横交错。

在昏暗的风沙之中,传来呼啸声。那风沙之中似有无数人出现。

一条巨蛇在那风沙之中扭动着,它的休形极长,然而却极为灵活,只一扭,便已经在清阳的上空,张口一喷,一片绿色的毒气涌了下来。

清阳张口一吹,将那毒气吹散。

“你是天国的人。”清阳突然开口问道。

并没有谁回答清阳,唯有那巨蛇的嘶吼声,风沙满天的昏暗天地之间,那蛇突然在左,忽然在右,显化无方。

突然,清阳耳中听到一串纳喊般的咒语声:“沉睡万年黄沙,请你从时光之中醒来,将眼前的人都掩埋到你身体的最深处吧。”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那无边的黄沙大地像是有了生命,发出一声怒吼。那黄沙大地竟是显化出了一张巨脸,随着那巨脸的出现,一张巨口朝着清阳与他的师弟师妹们吞吃而来。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八十七、黄沙掩埋

赵元他们在这狂风浪沙之中,想要遁离远走根本就无法做到。只见他们身化遁光,才一遁入虚空之中,便又被风沙撕散遁光,又掉了出来,朝着那黄沙大地上涌起的巨口掉落。

他们紧闭着嘴,不喊出一声来,他们是白骨道宫的弟子,与人斗法怎么能够惊吓的大喊大叫呢。

在赵元的眼中,看到黄沙的巨口,只见那巨口的深处一片混沌黑暗,像是连通了异域,若是掉入其中,只怕再也出不来。

就在他们以为自己将被那无情的黄沙埋藏吞没之时,有一道电光自高空落下,那能够撕灭一切法的风沙之中,这一道电光虽然不断的被磨小,到最后只是细微的电丝,却将四人都缠住了,在缠住的那一刹那,赵元发xiàn

自己的身体在这风沙之中穿行。

突然,他们感觉自己身上的电光力量在风沙之中猛的散去。他立即掐诀施法,脚下出现一团云光,却又在风沙之中瞬间散去。

无法驾云,他便又欲遁入风中,却在这一刹那之间,觉得自己的神念元神都要被扯散了。另外的入云与初凤两人同样的想在这风沙之中施法,想要逃脱而去。

但是那这风沙打在他们的身上却如刀割一样,法术在施殿出来的一瞬间便已经破灭了。

他们又不断的朝着下方掉去,而赵元则看到,上空之中,有一条巨蛇在翻腾着,围着自己的大师兄,穿插于虚空之中,忽而在前,忽而在后。

他见到清阳突然在虚空之中一划,他整个人便出现在了那巨蛇的身边,一拳打出,那一拳沉重如山。

这一拳看上去缓慢无比,然而那些风沙在清阳的拳抬起之时,他周身的风沙都被一股无形又沉重的力量排开,而在清阳拳下的巨蛇竟是无法闪避的被一拳砸在头上。

“梆……”那巨蛇竟是在这一拳之下散为一块块。

然而只一刹那之后,风沙之中响起无数的声音层叠在一起的笑。

“哈哈……好,我一直无法修行而成的裂身化生术终于修成了。”随着这声音的出现,风沙之中那一块块碎裂开来的蛇身扭动着,绿光闪动,竟是又化为一只只小蛇。

小蛇在空中扭动着,又转眼之间变成一只只巨大的蛇,张嘴发出嘶嘶声。

清阳救回来的四个人之中有一人一直没有醒,在刚刚被清阳从黄沙巨口之中拉起来的那一刻之后,又朝着黄沙之中掉了下去。

这时一只巨蛇突然出现在他的身旁,一口便将他吞了下去。而同样的,另外赵元与入云、初凤三人的身边也都有着一只绿色的巨蛇钻了出来,腥红的巨口朝着他们吞去。

赵元惊骇,张口,喷出一片金光,那是他的法宝——大庚金风刀,直接喷入那巨蛇的口中,只见那巨蛇张开的口瞬间被割的碎烂。

另一边,初凤与入云两人也是朝着大地之上的黄沙巨口之中掉去,他们同样的无法在这风沙之中稳住身形,无法施法。

当他们的身边各自的出现一条巨蛇之时,入云拼了命的翻动身体躲避着,然而那种来自死亡的恐惧让他惊喊出来,同时朝着自己的大师兄看去。

“大师兄……”

但是他看到的则是无数的虫人与巨蛇正围着自己的大师兄。

他突然觉得,即使是自己的师兄也并不是无所不能,风沙呼啸,那巨蛇的大口,那一对毒牙森森锋利。入云凝聚身上的灵力,收摄心神,奋力的翻动,上半身躲开了蛇吻,但是双腿却被咬住了。

“啊”入云的叫声还没能够完全的喊出便已经被风沙堵住了。

巨蛇咬着入云,朝后吞咽着。

另一边的初凤也在艰难的逃避着,她与入云差不多年纪,但是却比入云早入门半个月。虽然只是半个月,但是初凤的修为却比入云要高上不少,因为她平日里的修行便要比入云要刻苦用功许多。

所以在这一刻,入云没能够完全躲开那巨蛇的大口,而初凤则是堪堪的躲过了。

也就他们躲过了那自虚空之中钻出的巨蛇第一击之时。天空之中的清阳张嘴大吼一声,声音过处,音波滚滚,那些围着他的沙虫人与巨蛇竟是都爆裂开来。

便又见清阳突然一挥手,一座塔出现在风沙之中,巨塔随风而涨,塔中卷出一片金光,将赵元与初凤卷入塔里,那几只追着他们的巨蛇却被塔上金光给震散了,那一只吞了入云一半身体的巨蛇同样的被震散了。入云被金光卷入塔里。

这塔虽然看上去有些残破了,但是毕竟曾是至宝,金光阵阵,攻敌或许不足,但是用来护身的话,却足以护持他们一段时间。

清阳并没有带着他们逃,而是猛的一头扎向大地的那涌起的黄沙,黄沙如浪的涌起。他整个人就像是陨落的流星。

“轰……”

一声巨响,原本疯狂飞舞的黄沙刹那之间呈围型的朝着四方散去,一片空白出现。紧接着,清阳又第二拳打出,黄沙凝结成的脸竟是被这一拳给打散了

清阳依然不放过,第三拳击下,直接击在那大地上。

“梆……”

巨响,天崩地裂。

一个人从深深的黄沙之中翻了出来。正是之前掉入黄沙之中的那位师弟,他叫杨百里,在那大牢之中就还没有醒过来,而此时却已经生机绝灭,只留下一具残破的躯壳。

清阳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伸手一抛,杨百里的肉身被飞腾而起,直入高空之中那巨大的四九玄黄塔。而他自己本人却朝着那座摩尔沙城冲去。

一步,两步,三步……

随着他每一步的走出,他的身体一段一段的长高,当他来到那摩尔沙城前之时,已经有那城那么高了。只见他一拳打出。

“轰……”

那摩尔沙城竟是在这一拳之下爆出一片光华,城墙的一角间竟是有了一丝的裂痕。再又一拳,依然是一片黄色光华溅射而出。

摩尔沙城发出闷响,在清阳的拳下震动着。城中的那生灵震惊着,自这摩尔沙城建立以来也遇到过几次大敌,但是那都是在遥远的岁月里,而在他们的生平之中,并没有什么人敢在摩尔沙城放qì

,此时这摩尔沙城竟是震动了起来,他们抬头自是看不到什么,因为此时摩尔沙城已经被一团更加浓郁的风沙裹着了。

“什么人,敢来摩尔沙城撒野。”这话清阳并不能够听懂,因为这是摩尔族的语言。

清阳耳中虽听到,但是于他来说,都只是风而已,在他的心中正有火焰在慢慢的燃烧。之前道宗的罗蓝说清阳的心已经如死灰,唯有点点的火星在,而现在所发生的事就如风,风吹火星而开始燃烧。

一个罩着白袍的沙虫人出现在城头,清阳根本就不理会,直接一拳击下。清阳并不是那种炼体的修士,但是修为到了他这个时候,炼不炼体都一样,炼体的人一拳下去,也能够做了法随拳生,法随拳灭。而他现在同样是如此,法蕴拳中。

那城头出现的沙虫人只觉得心头猛然的一痛,就像是直接被人朝心口打了一拳一样,一头栽落,有后面不明所以的沙虫人连忙上去接,却在那一声沉闷的拳击城墙的声音之中爆散开来,这一下让摩尔沙城之中那沙虫人明白,外面来了一位绝世强者。

“你居然想毁摩尔沙城,简单自寻死路。”金翅虫人在高空之中冷声道。

他虽然惊讶于清阳的修为之高,心想这人若是一心逃走,还真奈何不了他,可是他不但不走,反而妄想的撼动摩尔沙城,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清阳此是心中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他只想将这一座在毁灭。

一拳,一拳,一拳……

有风沙缠上了清阳的脚,他的脚下一转眼之间便已经积累了一层厚厚的黄沙,先是盖住了脚背,再是盖住住膝盖,又一转眼之间竟是已经到了腰。

清阳依然是在一拳一拳的挥打着

原本金翅虫王还冷笑着看着清阳,但是此时他的脸却有些变色了,因为那城墙竟是真的有了一丝的裂痕出现。

就在他这时,风沙的呼啸声之中传来了一阵笛声,清阳原本还在挥击拳猛的一手,他回头朝天空之中看去,看到了一个女子若隐若现在的那里吹着笛子,她的身形就像是一缕清烟,但是那根笛子却青翠欲滴。

随着这笛音的出现,连那风沙呼啸声都遮掩不住,听在清阳的耳中是那么的熟悉,他原本的动作立即停了下来,这才发xiàn

竟是已经被淹没了半个身子。

“现在想走,已经晚了。”

随着金翅虫王的话落,清阳发xiàn

这黄沙已经与摩尔沙城凝结在一起。

“摩尔族的祖灵,请将这个亵渎你们的人类镇压到黄沙的深处去吧。”

随着他的话落,那摩尔沙城像是活了过来,竟朝着清阳压了上来,又有一股巨力将清阳朝下拖去,而上面则有着无说的黄沙如海浪一样的朝他淹没而下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八十八、灰烬萌新芽

清阳伸手扒着落向自己的黄沙,手掌过处,一片空白。那黄沙是法,清阳的手则是斡旋造化的破法。

但是依然还是有黄沙在他手挥动的间隙之中落了下来,这一片万里黄沙地已经成了一个漩涡,这满天的黄沙,就如春雨一样,绵绵无尽。

那突然出现的女子依然在吹着笛子,笛声之中透着一股哀伤。在她的旁边有着一个男子凭空而现,他在吹笛子的女子耳边说:“九妹,走吧,这个清阳见面不如闻名,他这个样子,又怎么会知dào

幽幽与玄冥妹妹的情况。”

女子的笛声慢慢的停了下来,她的笛音有着让人清神的作用。在她看来,刚才清阳陷入了一种怒火烧心的魔障之中,被怒火淹没了淹没了理智,她却不知dào

,就在刚刚那一下,清阳差一点就走出生死迷障,借着怒火再次的点燃心火,但是却又被那的笛声打断了。

“当……”遥远的虚空之中突然传来一声钟响。

随着这一声钟响,远空出现一行人,为首之人正是这荒漠世界白骨道宫的宫主碧波真人,在他的身后有着一行十余人,都是他的弟子。

他出现在风沙的边缘,各自祭出自己的混沌钟,钟声震响,声波滚滚,所过之处黄沙尽散,显露出一片片空白与那湛蓝的天空。

“清阳师弟,我们来救你了。”碧波真人座下大弟子无痕大声的说道。他的声音之中有着只有他自己才知dào

的兴奋与得yì



近些近来,清阳的名声在道宫之中可谓是传遍了,和许多与清阳同一辈的人一样,他也想找清阳比比,看看自己比有什么差距,又或是相差无几,但是终究是没有,主要的还是怕丢了脸面,毕竟他也是碧波殿的大师兄,连师父那一辈的人都对他的神通讳莫如深,他们这些同辈的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一次,清阳受困于异族的黄沙之中,如何能不叫他兴奋,这要是传回道宫,还有谁不知dào

他无痕大名,谁都知dào

,清阳被自己无痕所救。

然而,随着钟声一步步的朝着摩尔沙城逼进,他们看到了一座破损的巨塔依然悬于空中,只见碧波真人大手一探,整个人在这一刹那之间涨的巨大,大如四九玄黄塔,他一手便抓住了那四九玄黄塔的塔尖,他的掌心之处一片光华震动,如水韵一样的朝着塔底涌去,所过之处,四九玄黄塔上有符闪动着。

只一会儿,那整座四九玄黄便已经被碧波真人拔起,在拔起之时不断的缩小,最终在他的手上化为一座巴掌大小的小塔而已。

“师父,在那,”无痕伸手一指以已经被黄沙埋到了腰际的清阳,心中微微诧异,在他看来,清阳修为高深,即使是寡不敌众,也不至于这样被黄沙掩埋困住了。

碧波真人的心思盘转,就在这时,漫漫的黄沙之中出现了无数的沙虫人,他们沉默的自风沙之中涌现。紧接,远处有点点光华飞逝而来,碧波真人知dào

,这是这个世界的生灵都赶过来了,自己若是再不走的话,只怕连他自己都要陷进去了。

他再次的看了一眼依然被黄沙掩埋了半个身子的清阳,低喝一声:“走。

话落之时手中巨钟一震,一片声波朝着四面八方荡开,巨钟将众位弟子一罩,震荡虚空,化为一道金光消逝在原地。

风沙之中,那一条条巨蛇交缠在一起,一片绿光闪动,竟是融为一条蛇,那蛇张口一吸,原本被震碎的那些蛇身血肉竟是被它这一吸全都吸了回来。

蛇身不断的涨大,最终又在一片绿光之中缩小,重新化为一个绿发女子,女子腰纤细无比。然而头却显得瘦而怪异。

她看着化为金光消失的方向,心中有些失望的让他们逃了,若是他们再走的晚一些的话,这一次就让他们也无法离去。这一次的目的一是为了杀这个清阳,因为清阳在黑煞世界之中让自己的两个哥哥再也没有回来。

若是困住了清阳,能够再进一步的引得这个世界白骨道宫的人来的话,那就是再好不过了,这样可以趁机除去这个世界白骨道宫的人。

只一转眼之间,只留下一个清阳依然还被风沙掩埋着。

清阳自是看到碧波真人的离去,在他看来,若是为大局着想的话,离去是再正常不过,这明显是一个针对白骨道宫的局。

在清阳的眼中出现了许多的非人类生灵,他们出现在清阳的上空,俯视着清阳,在他们的眼中,清阳已经是个死人了。

“此时不杀,更待何时。”天空之中有声音说道。

“此人敢闯摩尔沙城,且先不要杀他,压他个百年再说。”又有声音说道

“对,压个百年,让白骨道宫拿灵宝来赎回去。”

风沙呼啸,茫茫不见人。

清阳不知何时已经被黄沙掩埋了,在他的身上压着一座巨城,城名摩尔沙城。

炙热的阳光照耀着大地,如火焰一样。城中的生灵都不知dào

,这一座沙城之下压着一个人。倒是常有一个沙虫围着城转着,似乎在找着什么一样

清阳埋在黄沙之中,在他的感觉之中,那黄沙就像是食道一样的吞噬着他,不断的将他朝下吞去,而他则是不断的朝上钻。

他的手一次一次的扒着,他的双手朦胧着一层微光,手所扒过的地方,那些黄沙如雪遇到火焰一样的消融了。但是很快又会有别的黄沙压下填满,他的身体依然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下沉着。

一点点,一寸寸,一直的向下沉,时间就在他双手一次次的扒动之下钻过,清阳的心再一次的沉寂下来,他的内心完全的沉静在这一次次的扒沙之中,其他的一切都像是忘记了。

一个人的心能够死去,那便能够再一次发芽。在灰烬之中重生,脱胎换骨

清阳之前那一刻就要在怒火之中重新点燃心火,但是最终被人打断了,而这一次在他一次次重复的动作之中,他的心里却像有东西在发芽。那种因为长久的施展斡旋造化而带来的感觉一直缠绕在他的心头。

这一次在他的心中发萌芽的是施展斡旋造化的意境,这种感觉渐渐的渗入他的骨髓之中,又一点一滴的反哺到他的全身,化为一种本能的融入血液之中

终于有一天,清阳不再朝着那无尽的黄沙深处下沉了。那股强dà

的吸力终于被他给化解了。他就像是学会了游泳的人一样,在水里不再是一个劲的下沉

他的手依然没有停过,终于有一天,他开始朝上浮了,虽然浮的距离非常的小,但是却终究是在上浮,而不是下沉。

清阳依然是双手不停的扒动着,连速度也没有变过,安静而恒久。

那压在他身上的沙城在他的双手之下一点一点的被扒开,那重量一点一点的减少。这就像是有一个人正从一座巨大的沙山下一点点的扒下沙来,让这沙不断的消逝。

一点点的上浮,重量一点点的减轻。

直到有一天,他的手触碰到了坚硬的东西,虽然那是坚硬的东西,但是在清阳那一扒之下却是将那坚硬之处扒开了一层,又一扒,那坚硬之处竟是已经被扒出一个洞口,一片刺眼的光亮从那洞外透了进来,清阳的耳中传来了一阵惊呼声。

他从那洞中钻了出来,发xiàn

自己竟是在一座大城之中。也就在他出现的那一刹那,整个城便陡然之间起了风沙,风沙在城中盘旋,原本一眼看上去的房屋与虫人在风沙之中快速的隐去,在风沙之中看不见。

有人说摩尔沙城是一座存zài

于虚无之中的城,随时都会化为风沙,可以在任何的地方出现。

那个金翅虫王出现了,但是在他出现的一刻,清阳伸手在虚空之中一扒,虚空之中那此风沙便散去,又见他一步跨出便已经到了金翅虫王的身边,一拳击出,金翅虫王骇然的一闪而走过,留下清阳一拳击空。拳头所击之处,一片空白。

他的斡旋造化已经融入了拳中,一拳让虚空之中的一切法都散去,若是击中了那金翅虫王的话,那么他也将瞬间被击成虚无。

清阳并不管那金翅虫王,而是直接一步跨出现在城外,回头向下看,大地上的摩尔沙城之中涌起一片风沙,很快之间,这一片风沙便将整个摩尔沙笼罩着。

清阳再一次飘落而下,自九天之上飘落,头朝下,在飘落的过程之中,一拳朝着那摩尔沙城击出。

这一拳看似轻飘、轻盈,但是那座摩尔沙城却在这一刹那之间化为一张黄沙巨口,发出震天的沙吼。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八十九、乱

沙城如虫脸,咆哮着涌起,万里黄沙都动了。这一座摩尔沙城已经与这一片黄漠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一只金翅虫王在那沙城漩涡的深处仰望着清阳。

一拳落下,无声无息,那黄沙就如泼墨的重彩瞬间被雨水冲散,散淡开来的一刹那,金翅虫王仰天咆哮,但是却又消失无踪,随沙而散,随着整座城消散于茫茫黄沙之中。

清阳知dào

,这摩尔沙城并没散,只是隐于黄沙之中了,再想找到不但难,而且想要将之毁灭更加的难了。他朝着四周看了看,入眼的唯有茫茫黄沙,当日自己师弟在自己面前被那个天国的人杀死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就像是昨天一样。

“当……”

他的心中响起一钟声,这钟声响起的一刹那,他明白从自己埋入那黄沙之中已经过去了三年多。他大步的在虚空之中走着,一步一遁,一遁千里,不一会儿便已经来到了荒漠世界的白骨道宫。

碧波真人不在,不光是碧波真人不在,就是他的几位弟子也都不在,整个白骨道宫都是空的。

清阳皱眉,这里居然已经一个道宫弟子都没有了。

他深吸一口气,一步跨出,直上九天,身化灵光朝着天外遁去,在他的眼中,这个世界的天空被一层法则符光遮盖着。

他直冲而上,双手在天幕上一扒,因法则符文的被撕开,刹那之间雷光纵横,雷光在他的身上扭动着,却像是流水滑过镜面一样,不沾半点,雷霆电光

就在这时,虚空之中突然有一个白发白袍的老人出现,此人手指一根冰晶法杖,法杖的顶端有着一个蓝色的晶石,出现的那一刹那,那蓝色晶石涌生一片蓝光。

他一杖点出,法杖顶端的晶石直指清阳,一片蓝光涌动,蓝光过处,虚空结冰。

“外道邪魔,祸乱天地,想走”老人严肃的说着,声震九天。

如清阳这般强行撕开天地法则而离去,是会引得这个世界天地动荡,会出现天灾的。即使别的修士以一种较为平和的方式离去,也同样会引起天灾,只是引起的动荡要小些而已。

对于原本世界的人来说,清阳这些外来的人就是扰乱天地的天魔,是让这个世界普通人受苦难的罪魁祸首。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能够杀一个如清阳这般的域外天魔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那冰晶法杖直接点向清阳,若是清阳依然是朝天外而去,这一点必定无法躲过。

所以清阳停了下来,他一手朝着那冰晶法杖抓去。手掌过手处,有一道玄清光华流转,手掌穿过虚空,出现在冰晶法杖的上空。

只是那虚空都被冻结,然而清阳的手所过之处,那冻结的虚空瞬间破灭,就在手要抓上那冰晶法杖之时,老人嘴里吐出一个生涩的字节。

这是法咒。法咒一出,冰晶法杖闪耀起一片幽蓝光华,光华之中那些风、云都凝结。云结为山,风凝为云山之上的岁月刻痕。

而清阳的手在蓝光之中迅速的苍白,只一刹那之间,迎着蓝光的那一面身体已经布满了霜冰,就在清阳被冻结的一瞬间,虚空之中突然出现一张巨口,巨口如黑洞,朝着清阳直接吞没而来。

这个老人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那个存zài

,向以护持这个世界为己任。而那张巨口则是一种异类,应个天地而生,不知dào

吞噬过多少大能之人了。而且大多时候是两人配合着。

清阳突然一个转身,就如山后的冰雪阴地转到山前去,山前山后掉了个转,冰封在转动的那一刻消失了。

一指点出,那一指恍如早已经存zài

一样,出现的极为突然,没有半点征兆的点在了那巨兽的巨口之中,巨口还没有来得及闭上,便已经被分裂开来,如气泡一样,一戳而破。

这是斡旋造化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境界。

那老人大惊,又大怒,手中的冰晶法杖在虚之中一插,就像是枯树插入大地之中,只一转眼再开枝散叶。那冰晶法杖并没有化为树,但是却扎根于这天地之间,与这个天同气连枝。

冰晶法杖上的冰晶绽放出一片光湛蓝的光幕,化为一片天,挡住了清阳离去之路。

那法杖光幕下的老人寒声的说道:“阁下如此心狠手辣,蛮横的出入这世间,可想过苍生之悲苦。”

清阳沉默不出声,对于他来说,他必须回去。各有各的立场,说到底,还是要斗神通。

依然是一指点出,这一指点的很缓慢,也有一种沉重的感觉,就像是任由你千变万法,我只一步步靠近的感觉。

老人站在法杖之下,伸手在身前点点画画,随着他的点画出现了一道道的门,一个个的格子,一座座的山。更多是在这门、山、格子之间流淌的一片蓝色的河。

他几乎已经与这个世界相合了,不知不觉间,他就要成为这个世界的护界真灵了。这恐怕是中元世界之中的那些在这个世界的人都没有想到。如果他真的成了护界真灵,将变得极为强dà

,在这个世界里的人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清阳眼神凝重,挡在他指前的门破散,山破散,莫名的格子破散,然而与那个老人的距离却并没有拉近多少。

“时间的距离,永远无法拉近。”老人冷冷的说道:“时光的长河之中,你终将迷失,直到苍老腐朽,这是你最好的归宿。”

清阳突然张口,从他的嘴里涌出一片有质形的声音。

“哞”

声如巨钟震响,从清阳的丹田之中涌出,虚空竟是在这一刹那之间凝止了,也就是这凝止的一刹那,清阳的手指点竟是直接点透了蓝色光河,直接点到了老人的面前。

老人脸现惊诧之色,他像是来不及躲避,直接被一指点在眉心,他整个人如冰块一样的碎去。清阳却感觉自己什么也没有触及到,转身便在虚空之中有扒,虚空撕裂,依然雷霆纵横,电光如龙一般扭动着朝下界落去。而清阳则在这时朝那裂痕之中一挤,整个人便钻了出去。

在他钻出去的那一刻,荒漠世界里的那个老人又显化出来,同时,从下界又有着一道道的光华飞逝而上。

清阳只是最后看了一眼而已,他一出这荒漠世界便朝着白骨道宫而去,在他的感觉之中,白骨道宫一定是出了大事。

踏步中元世界的黑暗之中,每一步之间都荡漾起一片玄清光华,就像是水面上跳动的蜘蛛一样,转眼之间便已经远去。

黑暗的中元世界没有昼夜之分,无尽的黑暗,也看不出时光流逝,没有方位,但是每一个修士的心中都有一个方向是自己的归宿。

“当……”

混沌钟响,声震中元。

清阳听到了,他远远的便看到白骨道宫之上燃烧着白色的灵焰,耀得目光所致之处一片白亮。

清阳一眼看数千里,一步跨出,已经出现在了白骨道宫。

“什么擅闯白骨道宫。”

话还没有落下,便有一座巨钟朝着清阳罩下,另有一片灵网拦住了入口。清阳伸手一抓,那巨钟与灵网都已经到了他的手上。

“你……”两个拦截之人大惊失色,清阳一挥手,两位灵宝已经扔回了他们的怀里。而清阳则是一步跨出,消失无踪。

进入了道宫里,便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那肃杀之气就如风暴一样的卷动着,他快步的朝着中心之处而去。

迎面一个弟子快步的奔走,面露惊慌之色。被清阳一把抓住了,问道:“道宫发生了什么事。”

“你,你是谁?”那个弟子有些慌乱的问道。

“我是天衍殿弟子清阳。”清阳快速的说道。

“你就是清阳,你不是死了吗?”那人惊讶说道,但是看到清阳沉默的脸,他连忙又说道:“神通脉的人与长生脉的人打起来了,就在造化殿中。”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九十、一点怨仇内外烧

清阳心中一紧,他们竟是已经打起来了。

就清阳在白骨道宫地位来说,他是辈份最低的,根本就说不上话。但又并不是完全如此,因为他的修为在三年前便是排得上号的,而现在他渡过生死迷障,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修为到了一个什么程度了,就在出那个荒漠世界之时,他只觉得世间的法已经无法再沾自己的身,无法再给自己造成伤害,那些法都是脆弱的,经不起自己的扒撕。

他直接朝着造化殿而去。这造化殿在一个漫长的岁月之中象征着宫主,但是当宫主不再是斡旋造化一脉的人时,那么这里就只能是沦为回忆。这么久以来,一直没能够重新选定宫主,所以大家都没有来过这造化殿了,此次却在造化殿之中争斗了起来。

清阳来到造化殿前时,发xiàn

造化殿居然是关着的。而在殿的门前则有人守着,或者说是神通一脉的人和长生一脉的相互牵制着,他们都守在门口,却又渭泾分明,不过,他们之中并没有一个斡旋造化一脉的弟子在,这一点清阳一眼便能够看得出来,主修神通的这一脉弟子与长生一脉的弟子好分的很,而清阳则是出自斡旋造化一脉,自然是一眼便能够看得出谁是与自己同一脉的,即使是没有见过也能够看得出来。

当他一出现,两边的人便立即朝他看来,眼中都有着浓浓的戒备。

清阳从他们眼中看到的戒备与敌意,心中却是一紧,原本是同门,现在却都有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可见他们之间的矛盾是有多深了,可见他们之间确实是已经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了。

他们看到清阳,很是戒备,紧接着是疑惑,因为他们发xiàn

自己根本就看不透清阳,也根本就感觉不到清阳身上的气息。

清阳直接朝着造化殿而去,从他们之间穿过,前面几人没有拦他,是因为大家一时都不知dào

他是什么来历。清阳的名头虽然已经在道宫之中传开了,但是他的真面目看到的人并不多。虽然认识他的人不多,但是终归是有认识的,在场的就有一位,雷霆殿的弟子。他伸手一拦,拦在清阳的面前,说道:“清阳师弟,殿内有长辈正在谈事,师弟不如晚一点再过来吧。”

当听到清阳这个名字之时,在场的众人都脸露诧异之色,因为这三年来,有传言说清阳被镇封在了荒漠世界里了,有人又说他死了。

“哦,事无不可对人言,谈什么事不能让人知dào

吗?”清阳说道。他的声音与表情让对方有一种被小看的感觉,在他看来,清阳与他是平辈,可是清阳的修为又那么的高,让他忌惮不已。

“长辈们的事,我们做晚辈的只管听就好了,何必去参与呢?而且清阳师弟你们这一脉的人都在清风殿中,师弟不如去那里问问苦竹师叔祖,相信一定会有答案的,到时若是还要进去的话,做师兄的,一定会不阻拦。”那个雷霆殿弟子说道。

对方这是在婉转的告sù

清阳,即使是你们这一脉的苦竹师叔祖都没有管,你又何必来管呢,而且你还是一个晚辈。

旁边长生一脉的人也是清清冷冷的看着,好像不关他们的事一样。

清阳沉默着,想了想,说道:“既然我来了,那我就要进去看看。”周围静悄悄的,在这种静寂之下,清阳的声音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味道,又透着一丝的霸气。

这时,一直站在大门后面的一个人走了出来,他之前一直站在大门的旁边

“既然你想进,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资格进。”他的这话一出,大家都各朝后退了一步。

很显然他在这里是很有份量的,他站在造化殿的台阶上看着清阳。他是神通一脉赫赫有名的人物,名叫太冲,虽然是晚辈,但是修为却直追师长辈,上一次清阳带着人一起去那黑煞世界争夺世界之源时,他并不在,而这一次他回来了,从一个诡异的世界之中回来了,他的修为已经到了一种深不可测的地步

这次一回来,便听人谈起清阳,知dào

清阳是近年来崛起的,但是他心中却并不在意,在他看来,这是一个需yào

师门出手才能够回得来的人,纵然修为高深也是有顶的。

清阳也止步,看着面前个俊秀的人,在他的感觉之中,这人的身上透着一股偏狭的锋利之气,就如一柄极薄极锋利的刀,所过之处,只要是迎着刀锋的,都将被划破斩断。

利则利,然而却也极其的脆。

“怎么证明。”清阳问道。

“我有一法,若你能够接下便可进去。”太冲直视着清阳说道。

“出手吧。”清阳在他话落之时紧紧的跟着说道,给人一种感觉是等不及了,也像是不耐烦的样子。

太冲的心中怒意一闪,随之便又被他压了下去。

在这一刻,他的心静如寒潭的水,虽不结冰,却有透骨的寒。他也不再言语,微微的后撤一步,右手并指如刀竖于身前,结‘玄天斩神,桩法。

猛的一声冷喝,那后撤的那一步突然朝前踏出,同时大喝,这一刹那就如寒瓶乍破,在场的人个个脸现惊骇之色,在他们的思感之中,这大地被他一这一步踏碎了。

碎的并不是天地,而他们与道宫形成的那种玄之又玄的联系,所以他们觉得自己大地碎了,觉得天碎了,身在一个破碎的天地之中,无依无靠。

紧接着,他的一只手已经高高的扬起,并掌如刀。当他手竖起之时,大家眼中看到的就是一柄能够劈斩天地的刀,那种能够劈一切的锋利让长生一脉的坤悟感到心惊,在长生这一脉的人之中,是以坤悟为首的在对抗着太冲。

就这一下,他觉得即使是自己面对着也没有办法完全的接下来。对于他来说,神通一脉的人都很强dà

,而长生一脉的人却也不惧,他们虽然以追求长生为目的,但是却也有着‘虚空寄神之术,来保命。

“都说这清阳的斡旋造化的境界极高,也不知是真假,即使是真的,面对太冲的‘玄天斩神,法,也只有退避一路了,若是退避的慢了,太冲虽不会要了他的性命,只怕以后将颜面无存了。”

可是坤悟的心中念头才起,他便已经看到清阳一指点了出去。

他无法形容这一指,既觉得这一指沉重无比,又觉得他轻盈的不沾半点世间尘气,那矛盾重叠在一起,让坤悟有一种要呕吐的感觉。

就在他诧异的一刹那,清阳的那一指已经点在太冲的手掌上,正中他手掌气势最强之处。

无声分解,光华四散。

太冲的手臂上的衣服瞬间散解开来,像是团风尘一样。太冲他只觉得那一指点碎了自己的手臂,顺着手臂而上,有着一股无可匹敌的气息要将自己整个人都搅灭,他想退,却根本就来不及,心中惊骇。在这一刻之前,他还觉得清阳只不过是有大名,只因自己不在,而让他成了大名,可是这一刻,他才发xiàn

,不是自己不在而使对方成了大名,而是对方有大神通,斡旋造化已经上了他的身,入了他的神。

陡然之间,那股说不上多么锐利,却又让太冲身上的法瞬间溃散的气息散去,清阳已经太冲的身边走过,并没有看再看他一眼。

造化殿的大门被推开,推开的那一瞬间,狂风烈光自殿中涌出,一股纷乱如刀的气息扑了出来人,殿外诸人纷纷后退躲避开来,而清阳则在那那股狂风和霸烈的钟声之中走了进去。

进去的那一刹那,清阳又顺手将门关上。

殿中的人看上去并不多,但是也不少,有不少是清阳见过的,但也有不少是并没有见过的。在他进来后并重新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大家的目光都朝他看来,有些眼中有惊讶,有些有着愠怒,还有些人的脸上出现了玩味的笑。

清阳不等他们说话便开口说道:“诸位都是师长,都是道宫的根骨栋梁,为何要在这里做出这种破脸之事来。”

“你是什么东西,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对方是谁清阳并不认识,但是却知dào

对方是神通一脉的。

“我是道宫弟子,在道宫之中自然有我说话的份。”清阳看着对方针锋相对的说道。

“哼,你是师父是谁?”有人问道。

“家师不执。”清阳说道。

“哦,是他啊,叫你师父来吧。或者是你们这一脉有什么想法的话,叫苦竹来说吧。”又一人说话,很显然,对方是在说他的辈份不够,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份。

清阳并没有再回答他的话,而是说道:“诸位大概是在争道宫的宫主之位吧。”没有人理会他,但是清阳却能够看得出其中有不少人对自己产生了怒意

清阳继xù

说道:“既然是争宫主之位,那么又怎么能够将我们这一脉的人排除在外呢?”

“你是代苦竹师叔而来的?”有人问道。

“不,我是代我自己而来,代天衍殿而来。”清阳说道。

“呵呵,你们斡旋一脉的都在清风殿,你不知dào

吗?”

清阳并没有回答他说的话,而是直接说道:“虽然苦竹师叔祖他们都在清风殿,但是历代的宫主之位都是由斡旋一脉继承的。”

“嘿嘿,连你那一脉的苦竹师叔都退避在清风避。你待如何?”

清阳深吸一口气,淡淡的看了诸人一眼,他这一眼让在殿中的人都有一种如芒刺肤的感觉。

“只要在场的任何一人能够胜过我,我马上就离开。”清阳的声音看起不大,但是他的心中却有着压抑的怒火,他怒的既是眼前的这些人,也不是眼前的这些。

他不想看到道宫四分五裂,不想看到道宫在这以后慢慢的沉寂直至烟消云散。所以他才说出这样的话,要让他们明白,只有神通与实力才是立足于这黑暗世界的根本,一个道宫宫主之位算不得什么。

他的心中有一股火在,从看到自己的师弟师妹死的那一刻起,那火已经燃起。他们的死,在清阳看来,既有外仇,也有内仇。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九十一、劫心

造化殿很大,大到可以容纳千万人都不觉得拥挤,大到可以容许大家在这里面斗法都不让这座殿震动,因为这是白骨道宫,内里自成天地。

无论是长生一脉还是神通一脉的人听到清阳说这样的话,有人脸现怒色,有人则是冷笑了一声,而有些则是面无表情,有些则是观察对面人的脸色,更有些则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笑出声来。

“胜过你?哈哈……,你修行才多少年,纵然你有些本事了,有些悟性,但是在场的哪一个不是经过千年岁月洗礼的。”说话的是苍黄殿的殿主,名唤苍黄真人,成道于七百年前,他虽然祭炼有混沌钟,却只把祭炼的混沌钟当成护身的法宝,并不用来攻杀敌人。可是他在别的世界之中修成了另一种神通,名叫弑神魔眼,诡秘莫测,防不胜防。

“你是?”清阳问道。

苍黄真人听得清阳用那种淡淡的语气开口相问,怒极反笑,说道:“料你也不知dào

,你的师父见了我还要叫一声苍黄师兄。”

清阳眼中越发的显得光亮了,脸上却只有严肃和认真,他说道:“既然如此,就请苍黄师伯出手吧,也让弟子知dào

修行千年的人有什么样的本事。”

他的话对于在场的人来说是锋利的无处可避,也可称得上是无礼之极,原本的清阳虽然修为高,但是在这些人的心中印象并不深刻,只知dào

他这么一个人,但也并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而此时则不同,只觉得清阳这人不知礼数,不通教化。

然则于清阳来说,在场的虽是是师长,但是却也是乱道宫的祸首,是他们的不明大体形式,而让自己的师弟师妹们丧命,是他们的这种争斗而让道宫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让自己的师父远避而失踪,让半山师祖被人刺杀于祖宫深处,却无法找到凶手,无法报仇。

苍黄真人眼中的怒色涌起,他虽然常年在别的世界之中,在白骨道宫之中看似并没有大名,但是在那一个世界之中,他是可称祖的人,传下道统,徒子徒孙不知凡几,四时有弟子进献,重yào

日子里更是有各方修士前去朝拜。他兴起之时,授下一两样法术,便足以⊥那弟子欢喜许久。

而此时,清阳这样一个晚辈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他深吸一口气道,心中杀机涌动,然而却被他自己压住,只待释fàng

的那一刻。

任何的法术若是能够与身心意志相合而出,便会威力大增。

“今日便拘你神魂永镇玲珑山下。”

苍黄真人寒声的说道,玲珑山是他另外一个世界的道场所在。他话落之时双眼已经涌起一圈碧波,碧波无形,却似漩涡一样的朝着清阳罩了上来。

整个人造化殿中的人在这一刻都退开,这个殿中只有着清阳一个人和那出现的碧绿漩涡,漩涡看似无形,但是却给人一种刚硬之感,一层层的密集而细致的纹痕一圈圈的转动着。

碧绿光华之外的地方一切都是黑暗的,其他的人看到这从苍黄真人的眼中绽放出来碧绿漩涡,心中感叹:“听说此术为小千之术,果真是奇诡莫测,两眼只见碧光,不见其人所在,若不慎陷入其中,神魂只怕不出一时三刻就要被抽了出来,这个清阳虽然天姿不错,但是太目中无人了……可惜……”

“可惜……”

碧绿光华之中的清阳眼中只有一片绿色,什么也看不清,不知dào

苍黄真人的真身所在。但是他不在乎,因为只要他出手就能够看得到,不管是藏在哪里

他伸出了手,伸手一扒,那虚幻又诡异的碧绿光华在他这一扒之下竟是如水中月影被人搅乱了一样,不再成形。

“什么……”

“这……他的斡旋造化有了如此高的境界……”

又见清阳再一次的伸手一扒,这一片碧绿光华便被扒开了一个裂口,裂口之中正是苍黄真人那不可置信的脸色。

自他修成这个神通以来,只要陷入这碧光之中的人少有能够逃出的,即使是逃出来的也是拼尽全力而逃走,没有哪一个是如清阳这般陷入其中之后还能够抬手破掉。

一指点出,一点光华绽放,在苍黄真人的额头停住了。

当清阳的手收回来之时,并没有再看他一眼,而是一步跨出来到了平时半山祖师总是站立的那个地方。

并不再看苍黄,而是看向长生一脉这一边的人,说道:“诸位师伯,该你们了。”

无论是对于神通一脉的人还是对于长生一脉的人,他的心中都是有着不满的,神通一脉的咄咄逼人,长生一脉的一味的避世,然而长生一脉在与神通一脉之间却又针锋相对,不退不让了。

他觉得无论是神通一脉还是长生一脉之中都有外人在。双眼上看去,这里的每一个每一张脸都是在道宫之中近千年的,都是在道宫之中有着极高的地位。但是会是谁呢?他不知dào

,即使是以他在剑河世界之中轮回千年的眼力,也看不出来到底会是谁。

“你的斡旋造化在现在的道宫之中确实几无人能及,但这并不是你目中无人的理由。”长生一脉有一人走了出来,他看上去非常的年轻。

尽管清阳的相貌在他从摩尔沙城爬起来的那一刻便已经恢复了,但是这人看上去依然比清阳年轻,他就像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然而,他的双眼却蕴含着沧桑。这沧桑不是单纯的沧桑,清阳从中看到了岁月世事洗礼出来的诡诈

“您是?”清阳问道。

“劫心。”对方说道,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不满,没有因为清阳不知dào

他的名字而愤nù

的样子,但是清阳却从他的眼中看以了深深的杀机,这种杀机是那样的阴沉,透骨生寒。

即使是刚才的苍黄真人也没有这样的阴寒杀机,而是那种愤nù

杀意。

“请……”清阳一伸手,话才落,那劫心便已经出手了。

他出手出的非常的隐晦和突然。

劫心,法如其名,劫杀的是一个人的心。

在殿中的诸人都是修为高深之人,凭他们的眼力都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只是凭着神念感应到似有一道朦胧的影子突然闪出,直接钻入了清阳的身体内

那影子直接钻入清阳的身体内一闪而逝,而清阳的眼神原本还是锐利的,神光湛然,但是这一刻就突然之间萎靡了下来,像是再一次的被那黄沙吞没,只是这一次的他不是被黄沙吞没,而是被另一样东西。

劫心者,为何?

心魔也,由人豢养之魔,专噬人心灵之志,是为劫心。

劫心的脸上已经浮现了笑,没有人能够在他的劫心魔下生还。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九十二、远望的道宫

修为越高,斗法便越是危险,因为你不知dào

别人有着什么样的诡异神通,一着不慎,只一念之间便足以分生死。

清阳的眼神瞬间的迷茫,便足以⊥劫心自信清阳再劫难逃,其他的人心中也是同样如此。

当修为高到了一定的程度,除非是到了那个超脱一切修士之上的境界,否则的话,谁也不敢说一定胜过谁,只要一个不小,大意了,那便可能死于一瞬间。

就如清阳这般,对于殿中诸人来说,清阳已经是死人了。在场的人都了解劫心的神通便是名叫劫心,劫杀心灵,一瞬间杀人,几无可解之道。

然而就在大家看着清阳的眼神萎靡下去,整个人都要枯萎之时,他的眼神再一次的明亮起来,亮的让人心惊。而与之相反的是劫心的眼神却暗淡下来,他的面容快速的苍老着。

清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反手背于身后,淡淡的说道:“还有谁。”

现在轻轻淡淡的喊出这一句话来之时,在造化殿中诸人的眼中便有了不同的味道,那是一种站于高山之巅,一览天下的味道。

或许原本他就有,只是没有表现出来,或者原本的这种感觉在殿中诸人眼中是不知天高地厚,心态不同,看到的东西便不同。

此时他们看着清阳的目光便不同了,不管是苍黄真人还是劫心,都是以神通诡秘著称,有着杀人于无形之间的能力,可是就是这两个人,被轻易的破了法。

可在场的人都是道宫最为顶尖的修士,怎么会这么被清阳一人压制住了,更何况清阳的那一句话显然是在向他们所有人挑zhàn



如果说劫心与苍黄真人两人的神通称得上是诡的话,那么在场的人之中有人的神通修持走的则是正,有些是走奇。能胜过诡异的法术,并不一定能够胜得过堂堂正正的神通,这里面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修行了一辈子的神通本事。

有一人走了出来,他不是别人,正是雷霆殿的殿主,在那个通渠世界之中,清阳见过的雷惊天的师父。他一步走了出来,他一步的步子很大,却给人一种龙行虎步,堂堂正正的走在四平大道上的感觉,就仿佛他是一个君王。

在他出现造化殿中央之时,手掌一伸,掌心之中多了一个铃铛。这不是混沌钟,虽然混沌钟是道宫之中最有象征意义的一种东西,但是真zhèng

能够按照混沌钟来祭炼自己的混沌钟的却很少,因为那会画虚不成反类犬。虽不会祭炼出真zhèng

的混沌钟那种原型,但是却会祭炼出类似的灵宝来。

如雷霆殿的殿主雷动手混天铃。

当年清阳也曾凭着四九玄黄塔上的一个铃铛而克敌制胜,但是那是在双方差距很大的情况下。在遇上强敌之时,他从混沌钟上领悟来的声波法意也只是被他拿来在关键之时起到出奇的作用,堂堂正正的用并不能够做到克敌制胜。

雷动却敢用,而且是在看到清阳之前凭斡旋造化破了苍黄真人的弑禅魔眼之后,在清阳以不知名法门破了劫心的心之术,后,依然还敢堂堂正正拿出这混天铃来对清阳。

可见他的对于自己手中的混天铃的信心。

在离白骨道宫并不算远的黑暗之中,有一个人趴在一头蓝血鲸的身上,朝着白骨道宫靠近。在之前他的心中早已经没有了那永恒不灭的混沌钟声。但是他的记忆之中依然有,凭着心中的记忆,他在这黑暗之中流浪了三年才终于让混沌钟声再一次的在心间响起,这才寻到了回白骨道宫的方向。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生活在一种压抑与不安之中,终于在三年前,他知dào

了一个恐怖的消息,一个会覆灭整个白骨道宫的消息,于是他跳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也正是因为他在那里断了一切与白骨道宫的联系,跳入了黑暗之中后并不知dào

白骨道宫是在哪个方向,所以他并没有被追上,因为追他的人是朝着白骨道宫的方向追的。

可当他重新让心间响起钟声并找到了回道宫的方向之后,虽然绕了一个大圈,但是依然是被人拦截了,经过他的殊死搏杀之后,虽然闯了过来,但他却身受重创,只能够凭着最后的力量降服一头蓝血鲸载自己回道宫了,此时虽然道宫在他的心中只有一点距离了,可是就是这么一点距离,他却有一种天堑的感觉。

他看着空无一人的黑暗,在他的心中,这个距离段是应该有道宫弟子巡视的,可是现在却并没有。

“难道道宫已经出事了。”他的心中涌上这个念头。

突然,他看到了前方黑暗之中出现了一个人,看他身上的穿着一眼便看出是道宫的弟子。可原本他还在奇怪怎么不见有道宫的弟子巡视,然而现在发xiàn

了,在看清他双眼的那一瞬间他便已经明白,自己永远无法回到道宫了。

这个人他认识,是自己当年的同门,名叫蒙征,这数百年过去了,他不可能还需yào

来这里巡视的,往往巡视的人都是那些修行了百余年的弟子。

“蒙征。”王祥强行让自己坐了起来,一拍座下的蓝血鲸,蓝血鲸停了下来,发出一声低吼。

他的话落之时,那蒙征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我原本以为你真的死了的。”蒙征看着眼前虚弱的王祥说道。

“我原本以为你会是我永远的师兄。”王祥说道。

“只要你不回来,我就永远是你的师兄。”蒙征说道。

“不,我是道宫弟子,我怎么能不回来,不回来又怎么知dào

师兄你居然是星辰殿的人呢。”王祥说道。

看着王祥那倔强的眼神之中带着的讽刺,蒙征眼中竟是有些伤感的感觉,他知dào

,这些年,王祥在星辰殿一定过的非常的难过,就像自己一样。

一个人的恐慌,一个人的不安,时刻想着能够回去,想着自己在欺骗,想着以后不知还有多少认自己当师兄的师弟直接可间接的死在自己的手上。

“我不是星辰殿弟子。”蒙征说道,他突然很想将自己身真实身份告sù

王祥,不想在他死后还是不明不白。

王祥果然惊讶了。

“我是天国的人。”蒙征说道。话落之后,他的心陡然轻松畅快了不少,这一句话他想说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

虽然他心中畅快了,但是却已经拔出了腰间的剑。

王祥座下的蓝血鲸感觉到蒙征的杀意,不安的低吼着,挣扎着要逃走。蒙征的剑已经划落,在王祥的眼中亮的就像是曙光一样,但这曙光却只一闪而逝,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绝望的黑暗。

王祥的身体在这黑暗之中沉没,很快便被黑暗消融,蒙征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一样。但是他的理智告sù

他这是不可能的,王祥很明显是从星辰殿逃回来的,他在那里听到了大秘密,所以没有得到召唤便不顾一切的逃回来报信。

而星辰殿的人不知为何没有能够拦住,最终却是不知通过什么方式联系到了自己来拦截。他想起那一位在道宫之中来通知自己的那位,心中便有一种骇然的感觉。

白骨道宫,这一次再劫难逃了,他为这个在黑暗之中屹立了一万多年的白骨道宫感到悲哀。

但是,他却并没有看到王祥最后临死之时眼中的一丝安然,因为他知dào

,当真的有人在这里阻拦自己之时,那么另外有一人应该代替自己将那个消息带去白骨道宫去了。

应该、一定会去的,那人是他最后希望。

雷动手中的混天铃已经晃动了起来,他只说了一句话:“混天十三摇。”这名字听起来非常的普通,但是就是这样,越是显得他的那朴实的底气是多么的厚重。

他手中的混天铃有十三种摇法,困身、拘神,震魄、荡魂……总散十三总方式,种种不同,又可任意的组合在一起,层层叠加,层层递进。

陷入一层之中,便如陷入蛛网之中的昆虫,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

现在,整个造化殿之中都已经蔓延缠绵着一种铃声。

“铃……铃,铃铃……”

这是混天十三摇之中的乱神摇。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九十三、仙灵之死

白骨道宫,清风殿之中。

“师父,清阳回来了。”

“哦,清阳回来了,他在哪里?怎么不来这?”苦竹有些皱眉的问道。

“他去了造化殿。”

苦竹子,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眼中露出沉思之色,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师父,要不要叫他回来。造化殿中现在……”

苦竹微微的扬起手,让他的那位弟子止住了话头,并说道:“不用,既然他能够回来,必定是修为大进了,既然他去了造化殿,那也好,我们现在去祖灵殿……”

在祖灵殿之中有着一个个最后修持不死神灵之术的人,他们自我封印着,不到万不得己的时候,绝对不可能出来,因为一但醒过来了,就可能会死。除非是他自己自然的蜕变,那便是又一个新生。

除了这些修持不死神灵的人之外,苦竹还知dào

这祖灵殿之中还有一个人在闭关,只要有他在,不管道宫有多乱都能够定鼎乾坤。

那人就是这个白骨道宫三个仙灵之一,有着风雷之子之称的风雷子。他就在这里闭关,参悟无上道法。但是已经一千年没有出来过了,许多人只知dào

风雷子在道宫,却并不知dào

他究竟在哪里,也并没有见过。即使是知dào

在祖灵殿内,但也无法找到,更无法唤醒。

而苦竹就是能够找到并且能够唤醒风雷子的人。

斡旋造化一脉的弟子都被苦竹留在了清风殿,而他则是带着自己座下的两位弟子来祖灵殿,他觉得现在是必须唤醒自己这位师伯了,要不然的话,整个道宫都要乱成一团,没有人能够压得下这股风暴了。

当他来到祖灵殿,看到祖灵殿前守护着大殿的弟子戒备的样子,心中一安,只要这祖灵殿不出事,一切都好说。

那些弟子认出了苦竹,躬身行礼,苦竹点点了头,问道:“这些天有谁进去过吗?”

那弟子微微一愣,随之说道:“回师叔祖,有不少师伯师叔都进去过。”

苦竹便又追问是哪些,这位弟子自是将那些进去过的人都告sù

了面有的苦竹师叔祖。苦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那些名字都记在心里,这些人这些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不可能是为了祭拜祖灵的。

进入祖灵殿之中,殿内弥漫着一股清香,有着提神醒脑之妙,有着一种洗涤心灵功效,许多人在心中烦躁之时,便会来这祖灵殿之中静坐静思。

祖灵殿的正堂中高大宽敞,唯有一座神台,神台之上有一座雕像,那雕像之中坐着是白骨道宫的第一任宫主,也是他凭着一己之力将白骨道宫凝集创立的。

在大殿的最中央之处有着一个三足巨鼎,巨鼎比苦竹还要高出一个头,鼎身赤青。这个巨鼎虽然比不了那混沌钟,但也是一件镇殿的灵宝,

苦竹在那神像前跪拜行礼,上香……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便朝着殿的右侧的门走了进去。在他的身后跟着的两位弟子分别是朱明和王焕,虽然没有开殿,但是也都有着开殿的实力。

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来,但是他们并不知dào

自己的师父要找的风雷祖师在哪里。进了大殿右边的那一道门,进来之后便看到一个个小房间,那每一个房间之中都坐着一位闭生死关的人,门上都没有名字,只要入了这里面,便不再有姓名。

苦竹在前面走着,这路并不是只有一条线。回头看来的路,只有一个散发着白光的门,其他的地方都是黑暗的,虽不是那种看不清任何东西的黑暗,却也给人一种深重感。

苦竹一边走一边掐着手指,不断的测算着方位,他的脚步有停,有时候急,有时候直接撞入一扇门之中,门后又是一个通道,然而无论怎么转,怎么走,朱明与王焕两人朝后看去都能够看到那一扇泛着白光的门,而且距离似乎永远是那么远。

终于,他们的师父苦竹在一扇沉重、高大的大门前停了下为。这一扇门上有着一道暗金的符纹。符纹密密麻麻,乍眼看去,就像一条暗金的蛇盘在那门的中央。

他们两人凝神观之,只一会儿便觉目眩神迷,仿佛置身于一个封闭的世界之中,一条巨蛇正将他们缠着,不能呼吸。

正当他们心中骇然,要反抗挣脱之时,额头一凉,那幻象便消失了,却是苦竹在他们的额头分别点了一下。

“心怀敬畏,神灵自安。”

苦竹所说的神灵是指他们自身的神灵。

朱明与王焕连忙收敛心神,敬心臣服,那种让他们感到压抑的感觉竟是果真消失了。

苦竹同样的在门前点了一柱香,拜了三拜,那门自开。门开的一刹那,门中有清光透出,然而清光却不在门外显,只是能够看到,不显影。

这一间静室也并不是很大,但是却给人一种不沾尘,不染色欲的纯净感。

静室正东之处坐有一人,面有婴儿,白发如银丝,身着玄衣,盘膝而坐,两手垂于丹田之处,掌圆如抱月,闭目静坐,这正是道宫三大仙灵之一的风雷子。

苦竹走到风雷子的面前,伏身跪拜。

“弟子苦竹拜见师伯,师伯圣寿。”苦竹嘴里说着,又拜了三拜。后面的朱明与王焕自是也跪拜着,却并未出声。

此时的风雷子显然是什么都听不到,但是苦竹的跪拜却做的一丝不苟。

风雷子的腰间挂着一个赤红的小铃铛,只要摇动那个赤红铃铛,风雷子便会醒来。苦竹起身,来到风雷子的身前,轻轻的晃动那赤红的铃铛。

“铃、铃、铃……”

铃声三响,自会醒来。

可是三响过后,苦竹不但没有看到风雷子醒来,反而看到了风雷子的脸色快速的灰败。一条裂痕在额头出现。苦竹大骇,他慌乱的后退一步。看着风雷子额头出现的那道裂痕,看着他灰败的脸色,心中那份惊骇汹涌。

“为什么,……,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不,不可能,不,……”

苦竹嘴里语无伦次的呢喃着。

朱明与王焕自是也看到风雷子的脸色与那额头的裂痕,心中同样的骇然,他们也是有道修士,又怎么会不知dào

这种现象是表示风雷已经死了的。

“师父,怎么会这样?”朱明也有些慌乱的问道。

不是他们修行不够,而是因为此时风雷子若是真死了,那整个道宫都危险了。

苦竹整个人在这一刹那之间像是失了魂一样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有些失神的说道:“道宫危矣。”

风雷子闭关,怎么可能会死了呢,这是苦竹想不通的,而且死了之后还没有人知dào

,若不是苦竹前来唤醒的话,他也依然不知dào



那其他的人知dào

吗?苦竹心中想着。还有,风雷子师伯是什么时候死的?半山知dào

吗?没有人能够回答苦竹。但是他毕竟是修行久远之人,只是慌乱了一下子,便定下神来,沉思着。

他似图看清道宫的迷局,突然,他的心中想起了一件事,如果把这件事搞清楚了,一切的迷局就都将解开。

他起身,快速步的走出去,在出门的那一刹那,对身后的两个弟子说道:“这里的事出去之后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朱明与王焕心中一凛,都从师父的声音之中听出了冰寒的杀意,他们连忙回答道:“是,师父。”

苦竹重新将这扇门关好,又出祖灵殿,抬头看那天空的黑暗,只觉得道宫在这黑暗之中有一种孤单萧瑟,岌岌可危。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九十四、传信之人

出了祖灵殿,朱明与王焕跟在苦竹的身后,喊了一声师父,然后小声的说道:“现在怎么办。”

苦竹却将眼睛一瞪,说道:“跟我来。”

三个并没有回清风殿,而是去了一个地方——半山殿。

半山殿现在是关闭着的,但是里面的样子依然是半山死前的样子,没有一点的变化。之前苦竹来过这里一次。这一次他再到来这里,看得比第一来时要仔细的多了,这殿中飘浮着一块块的混沌钟碎片,随此之外,狂风似浪的涌动。苦竹步入其中,一步一步的走着,仔细的看着,走了一圈之后出来,然后又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那里正是白骨道宫的监牢所在的方向。

朱明和王焕不知dào

自己的师父这是要找什么,但是却明白肯定是师父想到了什么。

在白骨大陆上,有三个人走入了一座城中,三人之中,其中一个是看上去身娇体柔的小女子,她的个子不高,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娇小,让人一眼看了有一种永远保护她的欲望。

另一个则是位大汉,精赤着上身,肉身赤红,赤红的皮肉就像是硬甲一样,如果说那位女子给人一种娇小柔弱的感觉这,而这位深身赤红的大汉就给人一种凶恶不讲理的感觉。

而在这个大汉与女子的中间则有一个青衣道袍人走着,他的身量并没有那位赤着上身的大汉那么高,但也绝对不矮。他的身形有些消瘦,一头乌黑的长发很随意的扎在脑后。

有过往的人看到他们时,目光往往在赤着上身的大汉与另外一位娇小的小娘子身上徘徊,很自然的忽略了中间的那个人。

“河神爷,你看那天上的白骨道宫,我们进得去吗?”那个赤着上身的大汉嗡声嗡气的说道。

“这个世界没有天和地,怎么还说什么天上,你怎么总是改不了,被人听到别人会看不起我们的,会说我们是从小地方出来的。”旁边的娇小娘子虽然看上去娇小,但是声音却清脆而快速,一串话如银铃一样的响起。

“贝壳妹妹,我这不是一时改不了口吗,再说了叫天也没有错,天就是上面,下面就地,河神爷,你说是不是。”赤着上身的大汉最后那句话是对走在他们前面的青年说的。

但是那青年却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们,他同样的是在抬头看着那道宫。

“河神爷,你觉得这里怎么样。”那赤着上半身的大汉显然并不在意前面的青年没有回答他,而是继xù

问着。

“这座道宫之中透着一股混乱的肃杀之气,估计我们想要将那个王祥的话传到正确的人手上不太容易了。”走在前面那个年青人说道。

“河神爷,要俺说啊,管他传到谁手上呢,只要是传到这个什么白骨道宫的人手上就可以了,那个王祥可没有说传给谁,只是求我们帮他带个信回白骨道宫。”那赤着上半身的大汉快速的说道。他的一双眼睛有些突出,头上的头发也没有,而是那种硬甲般的。

他的外在除了看上去像人之外,很多地方都与人有着不同,不过白骨大陆上的人也常看到各种化形的妖物,自是知dào

他并不是人类。

“你这只虾,怎么没有点同情心,那人拼了命的回来送信,生怕自己无法送到,所以求我们来这里帮他送,我们如果还送错了人的话,那怎么对得起人家啊。”旁边的绿衣女子快速的说道,声音清脆而好听。

“那我们又怎么知dào

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大汉瞪着他那一双圆滚滚的大眼大声的说道。

“哼,河神爷自然能够分辨的出来。”绿衣娇小的女子说道。

那个被称之为河神爷的年轻人不理会他们的争执,他的双眼之中有斑斓的光华闪动着,像是想要看透那上空的白骨道宫一样。

“走,我们去那里问问。”走在前面的河神爷突然说道。他带头朝着一座道观而去。

那座道观名叫玄机观,三人来观中,见那观主并不难,在这个观主的眼中,眼前的三位就是黑暗旅行者。但是当为首的那位说要见道宫宫主之时,他的脸色便沉了下来。问道:“不知dào

友来自哪里?”

那位河神爷笑了笑说道:“我来自泾河神庙。”

那玄机观的观主皱眉,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过,只当是什么小地方,还不等他说话,他面前的年轻人便又说道:“其实我是受你们白骨道宫的一位弟子所托前来送一个口信的。”

“哦,是什么口信,你可以直接告sù

我,我自会上传。”玄机观的观主说道。

河神爷再次的笑道:“我答yīng

过他,如果不能够直接告sù

你们宫主的话,那就只能够告sù

一个人。”

“谁?”玄机观主说道。

“法元。”河神爷说道。

玄机观的观主目光闪动,说道:“哦,找他,那可不巧,法师师伯不在,他遨游黑暗虚空了,不知何时才能够回来。”

“哦,这样啊,他不在的话,那就只能告sù

你们的宫主了。”河神爷说道

“究竟是什么事,不能大概的说一下吗?”玄机观观主说道。

“抱歉,不能,只能说是关系到贵宫生死存亡之事。”河神爷说道。

如果说是平时这位不知来历的河神爷说出这样的话来的话,玄机观的观主一定会毫不在意,甚至要发怒了,但是现在却让他心中一凛,因为现在道宫之中暗流汹涌。

“那么,请三位先在这道观之中休息一下吧,我去去就回。”玄机观的观主引那三人进入了道观。

那位不知来历的河神爷与那个大汉和女子也并没有推迟,径直跟着进来,并在里面坐了下来。没过多久,有一人进来了,来者相貌堂堂,背厚肩宽,未语先笑。

“三位远道而来,不知为道宫带来了什么消息。”来者说道。

那位河神爷看了看他,并没有站起来,而是问道:“你是?”

“呵呵,在下蒙征,不知dào

友高姓大名。”那蒙征豪爽的说道。

“我叫陈景。”那位河神爷说道。

“原来是陈景道友,我听说道友是来传信的,不知dào

友是代谁传信?”蒙征问道。

“黑暗之中遇着的一个人而已,正好我想来白骨道宫游玩一下,所以就答yīng

了他,顺便传个信。”那陈景说道。

“哦,道友大义。”蒙征站起来朝着那陈景施礼,而那陈景依然是坐在那里并没有动。倒是旁边的那个大汉一双眼睛在咕噜噜的转动着。

蒙征也不在意这位陈景的无礼,又自顾的坐下,问道:“不知dào

友带口信是什么?”

那陈景却是笑道:“口信很简单,只是几句话而已,但是却只能够向两个人说。”

“谁?”蒙征问道。

“法元和你们道宫的宫主。”陈景的话落似乎并没有让蒙征感受到半点的意思,他仍是笑道:“道友真信人也,但是道友大概不知,那法元在三十多年前便已经死了,而我们的宫主,哎,……也仙去了。”

陈景的脸上露了一丝诧异之色,随之站了起来,似乎有些遗憾的说道:“看来,这个消息我是无法替他传出去了。”说完便朝道观外而去。

“等等……”蒙征脸色微微一冷,喊道。

但是那个陈景连同那大汉和那个娇小的女子看似不快的步子,却只几步便已经到了道观门口,在出道观的那一瞬间便已经如影子出现在光华之中一样的淡去,消失了。

蒙征快步的追了上去,看着虚空,他惊诧莫名,那三人就在他的眼中消失,消失的毫无征兆,虽然他知dào

的修为在道宫之中算不得多么的高,但是却也有自信,同辈人之中并没有几个强过自己,可是此时看那三人消失,就像是朦胧的梦一样,仿佛刚才根本就没有这么三个人。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九十五、一步一小千

苦竹一个来到了黑暗殿,这黑暗殿是白骨道宫的监牢。这里自然是依然有人守卫着,虽然道宫的上层已经剑拔弩张,但是下层却依然是有序的,秩序依然在,最多也只是觉得有此不安而已。

苦竹在道宫的辈份很高,进这些地方要查些东西是根本就没有什么阻碍的。他查的是那位刺杀半山的人的身份,每一个被关进黑暗监牢之中的人都会有详细的记载的,会有因犯了什么事,在何时何地,被何人所抓所关。

一直以为,道宫之中能够纵览全局的只有道宫的宫主,也就是半山。如苦竹这般的最多就是管好自己那一殿弟子,平日里传道授法,或是去遨游虚空,化身为凡去感悟人生。对于道宫的事他们当然是不管的,除非是宫主有令传达

他很快便查到了,那资料册上清晰的写着:“二千三百年前,星辰殿之妖星,被龙游祖师擒于万化星域,欲换取被星辰殿关押的冯燃,对方没有同意,遂关妖星于黑暗殿中……”

苦竹沉思,暗想:“星辰殿的这一子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呢?如果是有意的话,那么今日之局必定不是偶尔,而是背后有人推动,那么,此时道宫必定还有内奸所在。可是半山执掌道宫千余年,怎么会什么发觉不了?凭他的精明与神通,不可能会发觉不了的。”

刚才他在半山殿之中看,竟是有一种感觉,感觉半山并没有死。如果他没有死的话,现在又在哪里,为什么不出来。

苦竹心中想着,突然想要去查一查半山的资料。他来到了资料室,查询着,很快便找到了半山的卷宗。

“原名刘正南,出生于混沌天之中,生能知善恶,晓阴阳。……”

当苦竹看到这里之时,心中大为惊讶,因为他根本就不知dào

这个,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而且,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半山又怎么会被刺于半山殿之中。

而且,从这里,苦竹还知dào

,半山并不是白骨大陆出生的人。

“混沌天,混沌天,……”苦竹念着这个地方的名字,这个地方是一个非常诡异的所在。但是却依然不确实自己心中的猜想。

“师父,师父,师父……”旁边的朱明和王焕低声的喊道,将苦竹从沉思之中惊醒过来。

“我们走,去造化殿之中。”苦竹突然说道。

然而他们不知dào

,此时的造化殿之中已经是杀机四伏。

雷动手中混天铃的铃声层层叠叠,原本觉得清脆的铃声此声已经密密麻的叠在一起,分不清起与落,就像是一个声波圈一样,将这一个世界罩住了,统治着。

雷动整个人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断的摇动着手中的混天铃,但是在清阳的眼,与他之间的虚空却像是隔着一层一层的世界,有一种头晕目眩,神魂被那一圈圈的波纹卷走的感觉。

整个造化殿之中,唯有那个世界,其他的一切都似已经湮灭,地面、墙壁,大殿的顶,和那些其他的人,唯有雷动站在最中间之处,以他为中心,他像是一个统御着这一片天地的君王一样。

他与太一的东皇钟震响之时又有着不同,太一是那种铺天盖地的霸道,让人不敢面对,有着一种山挡山灭,海拦海散的威势。

而雷动手中的混天铃并不是那种霸道,但是却也让人无从躲避。那种缠缠绵绵,入骨入微的感觉,与太一的东皇钟正好相反,东皇是霸道,而他则阴柔,只是这种阴柔到极致之后却又返璞归真化生着那种王者霸气。

无论什么法到了极致之后,都将生出一种王霸之意。

滴水可灭山群山,一口清气可吹于大海,这种虽然是极难做到的事,但是并非是不可能。无论是滴水还是清风都是极柔弱之法象,但是到了极致却也能够惊天动地。

清阳伸手在虚空一抓,那层层叠叠的铃音瞬间出现了一片空白,然而很快就被填上了,而站在那里一直不动的雷动在他挥手的一瞬间,他的身形就像是随着铃音一起扭典着,就像是水中倒影一样,被伸入水的手惊散了。

所以清阳那一探手并不是真zhèng

的深入便已经收了回来,因为他知dào

,即使是真zhèng

的探入铃音的深处,也无法破去这个混天铃,无法触及雷天的真身。

这就是白骨道宫雷霆殿殿主的实力深不可测,清阳整个人在那声波之中晃动着。他看似陷入了这一圈一圈的声波之中,然而只有雷动知dào

,清阳就像是水中的泥鳅一样,整个身上不沾半点法,虽然看似困在那里,但是他的每一步的晃动,都让声波从他的身上滑落。虽然整个殿之中,乱神、困身、拘神,震魄、荡魂……等铃音一层层一遍遍相互叠加在一起了,可是依然不能够将清阳套入其中,他的斡旋造化已经融入了他的骨子里,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在斡旋,是在破法。

雷动看似占了上风,但是他的心中却明白,清阳是立于不败之地,自己无法奈何他,只要待他一但适应了自己这混天十三摇的变化,便能够很快破去了,到那时候就是自己颜面无存之时了。

他心中微微的叹一口气,不由的想着:“当真是后浪推前浪啊,道宫失了太一,却又冒出他,也算是收之桑榆了。”

突然,他看到清阳的眼中浮生精亮的光华,直直的朝着他注视过来,他心道:“这么快就看透了吗,比预想的要早得多。”

然而就在这时,造化殿的大门突然打开了。殿中众人一惊,此时他们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而且道宫大部分的主要人员都在这里,这时还会有谁来。

当门打开的一刹那,他们看到三个人,其中当中的是一位青衣道袍的年轻人,旁边则分别是一个赤着上身的大汉瞪着一双大眼,和一位娇小的碧衣女子,扑闪扑闭的眨着双眼。

“很抱歉打扰一下诸位,……我遇着一位名叫王祥的人,他请我帮他带回来一个口信,指名要送到法元或者是你们的宫主手上,但是听说两位都已经仙去,所以我就来了这里。”

这年轻人不紧不慢的说着,他的这一段话竟是在那混天铃声之中清晰传到众人的耳中。不等众人回答,他便又继xù

说道:“他说,道宫里有星辰殿的人,而且,这人的地位极高,星辰殿布下这个颠覆道宫的局已经有近千年了。”

他说完,也不管殿中诸人表情,不管他们心中是怎么想,转身便走,很平常的转身,很平常的离去,就像是在他自己的家里一样。

“哪里来的人,敢来白骨道宫妖言惑众。”

话落之时,已经有一人扑了出来,那人带着一道灿烂的光华,这一扑,就如猛虚下山,一纵过山涧。他扑向那三个,然而那三人却只是幻影一样被他扑过,一闪之间,三人已经到了另一个拐口,转过那个拐口之时,他还看到那个大汉回头朝着他裂嘴笑。

他一愣神,却又有另一人从道宫内遁出,他的手上一条长金色的绳索随着他一挥手的动作而钻入虚空,再现之时已经缠向了那三人。

可是那三人只是向前走着,看起来很平常的走着,但就是如此,那根在道宫之中非常有名头的锁神金藤,却锁了个空,那里哪里还有那三个人,再朝前看,那三人又在前方的一个拐口了。

苦竹皱眉的看着三个迎面而来的人,他并不认识他们。

“难道是谁请来回来的客人,如果是的话怎么会没有人相伴。”

正当苦竹要相问之时,那三人之中的年轻人却突然停下来,让开一步,并朝他点头,微笑道:“请帮我向里面的那位传一句话,就说难道他忘记了在阿鼻城的承诺了吗?并不是我要说,我也是帮人带一句话来而已,刚才似乎有些不适合,所以没有说,还请帮我带过去,要不然的话可就要失信于人了。”

苦竹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在说些什么,对方已经又向外走去,看到他迈步而去的身姿,苦竹的瞳孔便缩了起来,因为面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行走在大千世界之中,而是行走在小千世界内,一步一个小千世界,却又让人看得这么清楚,能够说话,仿佛能够触摸得到,其实离他很远很远。

苦竹显然也发xiàn

这三人是不请自来的,但是他却并没有出手,只是紧紧的盯着那个一身青衣道袍的年轻人,那人转眼这便已经消失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师父,他是什么人?怎么感觉他好像有一种看不清的感觉……”

“这人……”苦竹沉吟了一下,最终却找不到适当的词语来说,只是说道:“说不清楚。”

“难道他修为高的连师父也看不透吗?”王焕惊诧的问道。

“若要说他的修为的话,并不算多高,应该跟你们差不多。”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然后改口说道:“或许跟我差不多,但是他那能够步行于小千之中却自如的跟小千世界之外的人说话的神通,几乎是从未听过的。光从这一点来看,即使是他与人斗法,纵然不敌,却也可以来去自如,道宫若是有宫主在,与混沌钟相通,自是能够让他不敢进来,但是现在,只怕没有人能够拦下他来

“那师父,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是要跟谁说,阿鼻城又是哪里?”朱明问道。

苦竹还没有回答,便有数人化遁光朝他这里而来,顷刻间便已经到了他们的面前,其中有人立即问道:“师叔,怎么不把那三个人拦下来。”

“那个人早就走了。”朱明说道,他的眼中有些疑惑。

“此人虽然神通玄奇,让我们难以触及,但是行走于小千之中的速度却极慢,你看,这么久,还在那里,只需yào

发动法阵,他今日必不能走脱。”

朱明与王焕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有,心下微微愕然,随之心头便涌生一股寒意,因为他明白了,眼前的这位修为并不下于自己的同门,居然已经被迷了心智,眼中竟是看到了幻象。转头却看自己的师父,发xiàn

苦竹的眼中也露出一丝的震惊。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九十六、宫斗

人的一生,难免会有迷惘,会有不知所措之时。有些人则会在这迷惘之中堕落,有些人会有不知所措之时走上一条原本不应该走上的路。

但是也有一些人,一生之中都是风风火火,就像风儿一样,无拘无束,而有些人则一生都在压抑或拼搏之中,他们的人生路似乎只有一条,从一出生似乎就已经注定了。

雷动自修行以来,算不上惊才绝艳,但也绝对算不上无能,他同一辈的师兄弟之中,他算是最不起眼的,因为他总是在默默的修行着,他不爱出风头,不喜欢管这样的那样的闲事,最终,他成了雷霆殿的殿主,而那些师兄弟要么死了,要么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直到他大势成时,他的混天十三摇才从那原本的阴柔和走向返璞归真的王者霸道。但是此时,他心中突然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感觉一切都没有意义

手中的铃声也自然的停了下来,清阳虽是将那手抬了起来,却终究没有探抓出去。

原本殿中的人有不少已经出殿,去追那三人去了。清阳并没有看到那三人,但是他却听到了那三个人的声音。他们是什么人,是什么来历,清阳并不知dào

,因为他没有看到,当时的他身在雷动的混天铃声笼罩之中。

他们说为帮忙传信的,说道宫之中有着星辰殿的奸细,这一点清阳早就猜测,但是在场的都是在道宫之中修行几百长千年的人。若是他们之中都还会有另的地方的人,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苦竹来到了造化殿之中,之前那追出去的人也都跟着一起回来了,道宫宫主的事应当有一个了决了,今天便是一个好时机

但是众人的脸上此时却都多了一份迟疑,似乎都在留意别人一样。因为之前突然出现的那三人,让殿中诸人心中都有了疙瘩。

若是在平时,他们必定是要去追杀,把他们抓回来问个究竟的,而现在他们并没有这个心情,几个人出去没有追上便也没有人再管。

苦竹已经从回来的那一行人之中知dào

之前那三个神mì

之人说了些什么。

道宫之中有星辰殿的奸细?会是谁?而且还地位极高,这又会这是谁?苦竹的心中闪过半山的身影。

半山在历代宫主之中算不上是惊才绝艳,但也并没有差错,不出彩也不出错。现在想来,苦竹的心中却觉得凭他的天赋,他一定能够做的更好,至少不会是现在这般籍籍无名的中庸。

可是,现在半山已经死了。死了,真的死了吗?苦竹的心中又升起这样疑问。

“大家也都听到了之前那人所说的话,不知dào

大家是怎么看的。”苦竹来到殿中,站在清阳的身边地朝大家说道。

他是现在斡旋造化一脉之中辈份最高的,而斡旋造化这一脉又一直是传承着宫主之位的,他说话自是有着份量。

“那三人不知来历,擅闯我们白骨道宫,先不论他们所说的话,就他们闯道宫这事上我们就应该把他抓回来,这事如果传出去了,我们白骨道宫又还有什么面目在这黑暗之中立足。”说话的是神通一脉的强良。

“哼,人家好心来传信,你却要打要杀,天下也没有这样的理,不会那个内奸就是你吧。”这个说话的是长生一脉的示临,他的脾气一向都不好。

此时在苦竹的眼中,任何一个破坏道宫安定的人都像是内奸一样。他暗自将这种念头压下,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他明白一个人的心态不同了,看待问题的角度也就不同了。

“难道你们想用你们的双眼见证你们的双手毁了道宫吗?”

苦竹突然大声的说道,他从来没有这样大声说过话,突然之间的大声将所有人都震住了,殿内鸦雀无声。他说的大声,是因为心中真的愤nù



“你们难道真的想亲手毁了道宫吗?”苦竹依然大声的说道。“那人虽然来历不明,但是他所说的我们道宫有别地的人,我们绝对不能够忽略,我记得在数年之前,清阳就曾发xiàn

过有星辰殿的人夺舍我们的弟子,这事大家还记得吗?”

经苦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想起了,但是他们却突然发xiàn

,原本之前的半山竟是没有做什么防范一样,并没有大力的去查。

而清阳心则是猛的惊醒过来,他记得当时半山祖师说过他会处理的。

“当时半山宫主说过,他已经排查过了。”这时,神通脉的碧波真人皱眉说道。但是他排查过了,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查的呢。

在场的诸人竟是没有一个知dào

,突然之间,他们的心中都生出一股寒意,原本他以为半山宫主查了的,现在想来,极有可能并没有查。

“莫不是半山宫主要查到了,所以星辰殿的人才会让人刺杀了宫主。”长生一脉的白光殿殿主说道。

“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猜想,而是做半山宫主当年没有做完的排查。”苦竹说道:“再然后就是选出新的宫主来。”

苦竹平日时虽然很少管事,但是此时说的话却也铿锵有力。

“如果我们道宫真的有内奸存zài

的话,又在我们道宫地位很高的话,那么现在一定也在这里。”雷霆的殿中雷动缓缓的说话,他这一句话有一种定鼎乾坤的感觉。

“那么,这一个人会是谁?”

有人似乎自语的,但是却是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这时,清阳走了出来,朝着一直站在人群后面的一人问道:“远山师伯,您还记得当日我们一起去黑煞世界时的事吗?”

远山年轻的时候在道宫之中称得上是一个侠气极重的人,但是因为那一场为友报仇的变故,不但没有他得了仇,还搭上了自己的的师兄弟和师父,他就消沉了下去,变成沉默起来,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这时听得清阳的话,大家脸色便一凛,立即明白清阳肯定是有什么线索。

一个个目灼灼的看过来。

这个时候清阳则是看向大家,说道:“就在三年多前,我奉宫主之命前往黑煞世界,与星辰殿、飘渺仙宗、天国、乱石城共同争夺那个黑煞世界的九个世界之源。当是陈含笑师姐也在……”

陈含笑是谁,在场的人都知dào

,虽然陈含笑不在这里,虽然他不如清阳,但是她也是一个年轻且天姿非常不错的弟子,尤其是她的性格得不少师长的喜欢。

“当时陈含笑师姐跟我说她跟着去还是求了宫主很久的,至于她去的原因则是为另一个人报仇,那个人就是飘渺仙踪的人,可是,当我与含笑师姐两进入那个黑煞世界之后,那个飘渺仙宗忘情道人却知dào

含笑师姐要找她飘渺仙踪的人报仇。”

陈景的话才一说出口,众人心中头一片雪亮,立即有人说道:“当时前往黑煞世界的二十人都有哪些?”

这一下子范围便缩小了许多,一个个开始相顾起来。

陈景继xù

说道:“诸位师长,弟子当时在离开道宫进入黑煞世界之前,便怕中了别人的算计,跟宫主一说了心中的存疑,宫主便说明着是派我们造化舟上的那些人,暗中他另派人接应。接应的人又分明暗两组,即使是被人知dào

了接应的人,也能够反制对方。在进入黑煞世界之时,我让造化神舟上的人在我和含笑师姐两人进黑煞世界之后立即回道宫去。当时大家并不同意,怕我有危险没有人接应,我便说宫主另外安排了人接应。”

随着清阳的话说开,并不知dào

当日之事的这才明白,原来当日的那一件事有着这么的后手准bèi

在内。

“远山师伯,你可记得当时你回道宫之时,我跟你说过什么话?”清阳问道。他此时的样子可没有半点晚辈的弱,站在造化殿的中央竟有了几分掌控全局的宫主味道。

远山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说道:“当时你在我的耳边说,在回去的路上,如果有人问你说了什么,或是打听接应的人数,那么这个人就一定要记住他

殿中诸人顿是眼前一亮,又有人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清阳。

“那人是谁?”已经有人紧紧的追问道。

“刘智。”

当大家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之时,他的脸色顿时变了。他连忙说道:“我是问过了,但是怎么就说我是内奸呢?我当时只是好奇而已。”

但是并没有人理会他,只是用一种让他感到害pà

的目光看他。他连忙又说道:“含笑师妹要找那个飘渺仙宗的人报仇的事可不光是有当时造化上舟上的人知dào

,还有一人知dào

。”

“半山宫主。”刘智说道。

苦竹的心中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猛的‘咯噔,一下。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九十七、祭钟

“宫主被星辰殿的刺杀,这一点足以证明一切,刘智,想不到你居然是内奸,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这一声怒火冲冲的话是长生一脉的蝰生,他并不是人,而是一种蝰兽,但是却化形为人,拜入了白骨道宫的长生一脉。

刘智的话又换来一声的冷笑,“难道,宫主会是奸细,他在道宫为一宫之主,已经触摸大道,半步入仙灵,又还有什么人可以驱使他呢?”

殿中诸人已经隐隐把他围起来,虽然没有动手,但是他如果想要逃走的话,只怕连身都动不了。

“说吧,趁着现在大家还念着一点香火情,再晚了怕就散了。”说话的是苦竹。

刘智的脸色苍白,眼睛在众人脸上转动着,看着平日里与自己关系好的那几位都远远站开,生怕是与自己沾上了什么一样,他们的眼中有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一刹那,刘智心中涌生了一种名叫后悔的东西,原本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的。

“对不对,大家。”刘智的嘴里呢喃着这一句话。

“说,你做了些什么?”雷霆殿的殿主雷动低沉的喝问道。

刘智说道:“其实我也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把一些道宫里的事告sù

他们而已。”

“他们是谁?”苦竹问道。

“飘渺仙宗的人。”刘智回答道。

“他们给了你什么?”苦竹问道。

“他们给了我一件天地灵物。”刘智说道。

“你还知dào

道宫里有谁和你一样吗?”苦竹问道。

“不知dào

。”刘智回答道。

就这些便已经够了,至于那些如飘渺仙宗平日里都要他告sù

些什么,这些都没有问,在苦竹看来那些都已经不重yào

了,都是过去式了。

他们要面对的是今日与今后。

但是,刘智就算是那个在星辰殿在道宫之中地位极高的人吗,更关键的是他并不是星辰殿的人,而是被飘渺仙宗以天地灵物收买的人。

然而,若是没有证据证明谁是内奸,又如何能够查得出来呢。不过,即使是今天找不出来,苦竹也决定把另一件事给解了去。那就道宫统属。

他之前一直没有站出来,只是不愿意当这个宫主,现在他一站出来,凭他的辈份,在场的还真没有比他高的,而且历来又都是斡旋造化这一脉的人传承宫主之位。

而无论是神通一脉的人当宫主还是长生一脉的有当宫主,对方都不会同意,更何况斡旋造化一脉出了清阳,清阳之前在殿中的表现,让许多人心生一种无力感。

当苦竹提出今日就落定宫主之位时,大家竟是推举他为宫主,虽然他并不想当,最后也无法推脱,只是说自己先暂代宫主之位。

而苦竹成为代宫主之后,道宫的局势竟是很快便稳定了下来。随后第一件事竟是让清阳去祭炼那混沌钟,不是祭炼他自己的混沌钟,而是去将混沌殿之中的混沌钟给祭炼了。

其实每一代宫主都是自己祭炼混沌钟的,之前的混沌钟是半山祭炼着。这混沌钟与别的灵宝有些不同,因为这混沌钟祭炼极难。此宝正如其名混沌一样,虽是强dà

,但是却也有人把他比做顽石,很多人能使拿起,但是能不能够用好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而且历代的道宫宫主都并不算是完全的祭炼了混沌钟,因为祭炼这个混沌钟城郊将自己的元神主念融入其中,而历代的宫主都有着他们自己的灵宝,虽然比不上混沌钟,但是那都是他们自己祭炼多年的灵宝,又如何舍得毁去。毁去不但自己受创,而且祭炼混沌钟花的时间长久,还未必就一定得心应手。

所以,历代宫主只是把混沌钟当做钟宫之宝,并不把他当做争斗的法器。尽管是如此,混沌钟也在这万年之间,不下十次的被带出宫去,在黑暗的中元世界震响,让敌人恐惧。

苦竹让清阳去祭炼混沌钟的潜意思不言而喻,但是他的话却是说现在道宫之中,清阳的修为已经是不在任何人之下了,而且他还没有祭炼自己的灵宝,很适合,而且这个时候,白骨道宫迫切的需yào

一个人祭炼混沌钟来座镇白骨道

原本镇守道宫的一位仙灵祖师不明不白的死去,他还没有跟大家说,就是怕乱了,怕被别人知dào



清阳也并没有推迟,但是在祭炼混沌钟之前,他回到天衍殿之中,此时的天衍殿是有人,但是却只有三人,赵元、初风和无悔,而当时被吞了双腿,最后关键之时被清阳救下的入云则是另投他殿了。

当他们看到清阳以一幅年轻的容貌回来后,一个个惊喜无比。原本他们看到清阳被那摩尔沙城吞没压下了,还以为清阳凶多吉少,现在看到他活着回来,自是高兴万分。

但是他们却也问了清阳师父去哪里了,是不是如传言那般失踪了。

清阳知dào

他们的心情,因为当时他的心情也是如此。

“不要急,等道宫稳一稳我就去寻师父。”清阳说道。

“也不知dào

师父去哪里了,怎么找。”初凤低声的说道。原本天衍殿虽然比不上别的殿,但也是师兄、师姐十多个,而现在却只余下两三人了,冷冷清清。

清阳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虽然此时初凤的年纪在凡人之中其实也不小,但是在清阳的眼中却还和小女孩一样。

“师兄,道宫会不会有事。”赵元突然问道。

即使是他也开始不安了起来,初凤更是眨着一双眼睛看着他,而无悔则是站在一边,看着远处。

清阳出了天衍殿,来到了混沌殿之中,此时的混沌殿再也没有当时清阳来时的那般多的人,只有三三两两的人。

当清阳走进来之时,仅有的那几个也都只是道宫的亲进弟子,并不认得清阳。

混沌钟依然震响,清阳缓缓的来到钟前,伸手触摸着。

赤青的混沌钟,古朴而厚重,伸手摸上去冰冷。

祭炼一样灵宝自也有不同的祭炼方式,在他的手触摸上那混沌钟上的那一刻,他的身上涌生一团强烈的白光。白光朝着那混沌钟笼罩上去。

几个在混沌殿之中听钟声的道宫弟子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九十八、拜天镇神大阵

清阳的念头触碰到混沌钟的那一刹那,混沌钟上的那种与天地同震的恢宏,竟是在触及的那一瞬间便要将他的神念震散。

如果说之前看上去混沌钟是肃穆的,是如山一样的垂在那里,但当触摸上去的那一刻,那细微到极致的震颤却足以瞬间震散所有触及混沌钟的东西,包括人。一切有形的无形的,在这震颤之下都将化散为虚无。

这极动又似极静的矛盾存于一体,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沾染,与清阳自身修持的斡旋造化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所以,一个人的修为高,神念若是不够纯静,便也无法祭炼得了这混沌钟

在殿中诸位弟子的眼中,清阳的身上白光华为一个虚幻的人拥bào

着高大而赤青的混沌钟,白光不断的被震散,散入虚无又化生为焰,又被收摄而回。

时光匆匆,天地悠悠,道宫迎来了短暂的平静。

在茫茫的黑暗之中,一只巨虾在那无尽的黑暗之中纵跃,在那巨大红虾的背上坐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的青袍,旁边有一个碧绿有磨盘大小的贝壳跟着。

贝壳很安静,倒是在巨大如蓝血鲸般大小的红虾极度的不安份,他在黑暗之中纵跃着,遇上有蓝血鲸时便会兴奋的冲了上去,大吼着要跟对方比划一番

可是虽然他有这个心,但是坐在他的背,不管他怎么纵跃都安然不动的人却并没能让他如愿,每当他忘记了想要耍上一耍时,总是会突然之间从那蓝血鲸的身上穿过,回头看,已经是老远。

而旁边安静跟着的贝壳自是一直与那大红虾保持着一致。

他们正是从剑河世界之中出来那一位泾河河神,在清阳从轮回世界之中脱身之时,正好kàn

到一只斑斓蝴蝶朝天外而去,那正是他们。他们现在不光是畅游着中元世界,还是想要寻找一个地方——不死山。

他要把师姐带回不死山去。

无边无际的黑暗,响起大红虾高吭尖锐的呼啸声。

此时的清阳却站在混沌钟前一动不动,时光流逝。

突然有一天,有一个有一人来到了道宫。

对方一身的黑袍,在造化殿之中见了苦竹。

“鄙派将于剑河世界三千里之处立拜天镇神大阵,,欲请贵派履行当年的约定前往拜天镇神阵,前护法,封禁剑河,镇伏剑灵。”黑袍人说道。

苦竹一个人在造化殿之中,面前这个人是地府近些年来赫赫有名的人,名叫参商,一身修为高深莫测。在这中元世界的各派都有着他们自己独特的一面,如这地府的人到了最高境界之时,便是与天地相融,身化天地万物,或为山川,或江河,而当此时,便是战天战地,天下莫敌之时。

若是数人合之一处,便如一方天地之演化,然而最有名的莫过于那都天神煞之法,吞噬这中元世界的元煞之气祭炼肉身,灵宝不能伤,高深之时,能够滴血重生,如不死之身。

比之白骨道宫的不死神灵更是多了几分主动和霸道,而白骨道骨的不死神灵,则是需yào

受后辈弟子唤醒,将之融入元神之中温养,最终重新让那些自我封印的祖师再一次的唤醒记忆,让他们再一次的蜕化。

据说三次蜕变之后,天下莫敌,但是这种法门却少了几分主动在,而显得更加的被动与长久。

“何人主持?”苦竹问道。

“鄙派阎罗天子。”参商不紧不慢的说道,他的双眼微眯着,但是眼中的精光却盯视着苦竹。

“哦,阎罗天子居然亲自主持法阵。”这阎罗天子为地府十殿之中的一殿之主,这地府的十八殿之中的一殿之主。相比起白骨道宫的各殿殿主来,那地府的各殿的殿主则各有名号,唯有各殿的殿主死了,才能够有人接任。而这位阎罗天子是地府之中最为年轻的一位,但是其神通却直追最为古老的那三殿殿主。

苦竹沉吟着说道。他并不想派人去,现在白骨道宫是最需yào

安稳的时候,最需yào

自保之时。他不能够让人知dào

,三位仙灵之一的风雷子已经逝去。若是被人知dào

了,传了出去,只怕道宫将难保了。

而且,此时的他也不清楚,这是不是地府派人来试探白骨道宫的。

“是的,当年跟贵派半山宫主谈好的,一同镇杀剑河世界的剑灵,现在已是快到约定之期了。”参商说道。

“嗯,本宫知dào

,你去告sù

阎罗道长,到时道宫自会派人前往。”苦竹虽然不想再参与此事,却也知dào

此时绝对不能够拒绝的。

参商突然说道:“据说白骨道宫近来发生了不少事,殿下说地府与白骨道宫一向交好,若有需yào

尽管开口。”

“倒是多谢阎罗殿下了。不过,些微小事,白骨道宫自是应付得来。”苦竹说道。

“不知这一次宫主打算让谁前往拜天镇神大阵,前?”参商问道。

“这不需yào

贵府担心,道宫之人,绝对会如期而致。”苦竹说道。

参商眼中有光华闪动,最后离去去。

他走在离开道宫的路上,想凭着神意窥视一下这个在外界已经传言出现了大动荡的白骨道宫,但是那来自白骨道宫的密密实实的压制让他半点也窥视不了,只感触到一片冰冷的生硬,一如他眼中所见的道宫,恢宏而高摇,不可亵渎。

他的心中又想起了阎罗天子的话,白骨道宫诞生于罗生世界,此世界蕴有三道先天道禁,这三道先天道禁一出现便占据了中元世界的三十六先天道禁之中的三种。三种先天道禁之中的音禁凝结显化为混沌钟,另两种道禁结于白骨道宫之内,又分别演化为两种法门,这两种法门则是斡旋造化和不死神灵。

中元世界有传言,无论是谁,只要是得那三十六先天道禁之中的任何一道,都将得无上大道,与这中元世界同存不朽。

而这白骨道宫的三位仙灵祖师,在各派的人心中,自是那三个参悟了先天道禁的人。

然而,地府却得到了一个不确定的消息,白骨道宫的一位仙灵祖师可能已经陨落了。他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探一探这个白骨道宫的底细的,当然,那个剑河世界的护界真灵同样是要杀的。自这剑河世界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显化成长以来,已经有不知多少中元世界的人窥视那剑河世界了,然而,一个不留神,便被那剑河世界的护界真灵给斩灭了窥视的神意。

但是也有修为高深的仍然看到了这剑河世界之内的情形,其中道宗、白骨道宫、地府、星辰殿这样的存zài

就知dào

这是一个大千世界,是一个几乎有可能成为中元世界一样存zài

的世界,很有可能那个世界依然在不断的成长。

或者说是与这个中元世界同化,又可以说是吞噬着这个中元世界,不断的演化壮大着它自己。

而在这剑河世界之中,则有着非常多的先天灵物,也就是世界之源,其中更让中元世界的人窥视和疯狂的则是那先天道禁。

苦竹当然清楚这个参商来这里的目的,但是他此时只能够被动的防守,这个与地府一起共同布下拜天镇神大阵,来镇杀剑河世界护界真灵的计划是半山宫主与地府早些年早就谈好的,其中是以#府的都天神煞阵在内为主,白骨道宫为护法。另又有数个门派连手,一同布下一座连绵数千里的拜天镇神,大阵来镇杀那剑灵。

只是虽然半山宫主手上谈的这一切,可是现在半山宫主却不在了。

“观非,你去传讯让各殿殿主前来造化殿议事,并将所有在外的道宫弟子都招回道宫。”苦竹在造化殿之中沉吟了许久,突然传音给自己的那位最小的弟子。

在他的心中,道宫在内危险虽然暂的缓解了,但是于外却有着一种寒风扑面般的危险。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九十九、焦虑

剑河世界此时在中元世界的人眼中又有不同,一眼看去,波光鳞鳞,如水银在天地之间流淌,没有灵动,只有沉重,那种光华说不上刺眼,反而有一种柔和的感觉,然而这种看似极美的景致,却让中元世界的人畏惧万分。更让大家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个剑河世界的之中的波光以一种由内致外的方式涌动着。

仿佛在剑河的中心深处,有一头巨鱼在搅动着。

那浪一波一波的朝着中元世界的黑暗涌动着,这说明这个剑河世界依然是在朝外扩张的。在剑河世界的边缘黑暗与白光在破碎着,就像是海浪冲击着泥土。那泥土正不是断的被银色光波给消融,每过一分,那剑河世界便朝外扩张

如剑河世界这般的世界在整个中元世界来说都是极少见,或者是只存zài

于传说之中。传说原本中元世界也并不是如现在这般浩瀚无边,原本中元世界也只是一个存zài

于另一个世界中的世界,但是中元世界的黑暗却在那个世界之中不断的扩张,最终将那个世界吞噬,从此这个世界变成了一片黑暗。

而现在这个剑河世界表现出来的特性,竟是和当年的中元世界吞噬其他的世界有着相同的特殊,有些中元世界的人认为,这个剑河世界有朝一日可能成长为中元世界这般的存zài

。只是这个时间不知dào

要过多久,或许会漫长到现在存zài

于中元世界的人都无法看到那一天,但是却终究是有这种可能性,这让现在中元世界的人有些疯狂的意味了。

这样的一个世界在他们有生之年出现了,又岂不叫人疯狂。所以,在剑河世界的边缘,虽然危险无比,但是这么多年来,这剑河之畔的人修士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自然,争斗也就多了,但是在这剑河之畔的则有着一些人是绝对不能够惹的,其中就在剑河之畔三千里之处有一座巨城。

这座巨城是于黑暗之中凭空而生,当大家看到那巨城上标注的阎罗殿时,无不退避三舍,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就像那座城是一头怪兽,多看几眼便会被吞吃了一样。

城前的微光之下突然有一人显化,一身的黑袍,在他出现之时,那看上去沉重的黑色巨门缓缓的打开,从门内涌现森冷的光华。

参商走入城里,来到了那座阎罗殿中,整座城中只有一个参商在走着,然而那泛着森冷的光华像是随时都将凝结为一个个的阎罗差兵。

在阎罗殿中的那一座黑色天子王座坐着一个人,一身青黑色的法袍,他一动不动如木雕一样,但是人的脸上却不再是参商离去之时见过的那一张脸。

阎罗号称有百脸,却一日千变,然而即使是参商也不知dào

他到底有多少张脸,也不知dào

他的真身到底在哪里。

因为每一次参商到来之时,这位阎罗天子都像是神魂出游,只有在自己参拜之后他才会醒来,但是参商却从来不敢有任何不善的念想。

在很久以前,阎罗天子几乎是每天都要杀上几个人,地府十八殿之中另一位千幻王问他为什么,他说感受到对方心中的不善不敬,所以杀之。

这一点参商一直记着,从此更加的不敢在阎罗天子面前露出半点不善之意来。

“参商拜见殿下。”

阎罗天子号天子,却喜欢别人叫他殿下。

那个头靠在黑色王座上,头望天闭着双眼的阎罗天子身子一抖、一震,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然后便睁开了双眼,醒了过来。

参商自然的低下头,他不敢与阎罗天子对视,也从来不敢说阎罗天子每一次醒来之时脸上闪过的痛苦表情。

“嗯,有什么事?”阎罗天子问道。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低沉之中透着威严,这威严又不是那种正大光明的威严,而是那种带着几分阴森的感觉,就如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寒,直渗到人骨子里去。

“白骨道宫说会如约而来。”参商低着头恭敬的说道。

“他们不敢不来。”阎罗天子淡淡的说道:“你现在再去做一件事。”

“什么事?”参商说道。

“去把一个人给我带来。”阎罗天子说道。

“什么人?”参商问道。

“一个从剑河世界出来的人。”阎罗天子眼望着虚空,仿佛已经透过虚无望到了无尽的黑暗深处。

参商眉头微微的皱着,想了想,他想不出有谁能够从剑河世界之中出来,一般从这种世界之中出来的人都是极其强dà

的,当他出来之时,本身所蕴含的法意将与这中元世界的法意产生冲突,会引动天象,很容易被人发觉,然后被群而攻之,被诛杀。

“谁?”参商再一次的问道。

阎罗天子伸手虚空之中一点,虚空洞开,一面镜子大小的空洞之中,一个人的面容出现了,然而就在他看到那人的一瞬间,那人便似有了感应,猛的抬头朝他看来,双眼之中泛起五彩的烟光,显得美而迷幻。

随着对方的抬头,那个空洞便快速的溃散开来,就在虚空的空洞溃散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那人的全身,原来他竟是坐在一头大红虾的身上,旁边还跟着一个碧衣女子。

这是谁?参商并不是知dào

,但是他只知dào

既然殿下要见他,他就必须来见,即使只是将他的尸体带来那也是带来了,殿下绝不会惩罚他,而若不是没有带来,那他就危险。

参商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只要他看到过的人,他就能够找得到,只要他能够找得到,那么他就能够将他带回来。

阎罗天子相信他能够做到,参商更是相信自己能够做到,即使是那个人是剑河世界之中出来的,即使是参商并不知dào

他是怎么出来的,即使是参商在看到那人的第一眼对方就有了感应,参商依然自信只要自己找到了他,那他就只有跟自己回来一条路走。

苦竹坐在那里,一个人静静的。

造化殿之中的人已经散了,苦竹坐了一会儿,又站了起来,他在殿中来回的踱着步子。在以前,他虽然知dào

当一个宫主并不是修为高就够的,还需yào

有一颗与道宫共存的心,需yào

有一颗慎密而强dà

的心。现在他更加的明白当一个宫主不容易。

世界上最逍遥的莫过于一个人逍遥快活,最无情的也莫无一个人逍遥快活,最残酷也莫过于一个人逍遥快活。这一点苦竹做不到,但是他觉得自己无法撑起道宫这片天,面对着未知的未来和敌人,就像这座道宫一样独自面对那渺茫而浩瀚的黑暗,要撑起一片光华天地,要将白骨道宫里面的人和白骨大陆的人都护住。

就在刚才,他请各殿的殿主来了造化殿,大家一起商量着怎么应付现在道宫的危局。到了最后,并没有一条可行之道,而且还有不少人认为现在道宫虽然有些紧张,但是并没有谁敢真zhèng

的来犯道宫,一切都只是苦竹自身做怪,是他太紧张。

就连苦竹自己的心也乱了,是自己胡思乱想了呢,还是已经有一张编好的网已经在高高的黑暗之中正朝道宫罩了下来。他不知dào

,他觉得自己已经尽lì

了,尽管他认为自己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做不了,但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尽lì

了。

尽了力也无法改变道宫现在任何事情与发展方向。

于是他再一次来的了祖灵殿,祖灵殿之中还有一个作用,能够向另外两位在外的仙灵祖师传递消息。但是在苦竹当上代宫主以来,每天都要来一次这祖灵殿之中,却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回应,他不知dào

半山当宫主之时是否得到过回应。

当他再一次来到祖灵殿之中朝着另外两位祖师传消息后,他突然明白自己的焦虑是来自哪里,明白自己的那种危险感是来自于两位仙灵没有回应。

已经多少年了,两位仙灵祖师没有回来了。

当苦竹从祖灵殿中走出来之时,他的脚步竟是不自觉的走到了混沌殿中来了。此时的混沌殿中已经集聚了许多的人,但是却并没有一个是在聆听钟声,而是在看着那伸手触摸着混沌钟祭炼着混沌钟的清阳。

“恐怕来不及了……”

苦竹看着正在祭炼着混沌钟清阳,看着那一个虚幻的元神已经有了一小半融入了混沌钟之中,心中竟是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来。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一百、入青丘

一个人从沉睡到苏醒,或从苏醒再到沉睡,这期间若能够有半点所思所想必定是自己心中最为关心的事。

不执真人现在就如一个凡人一样,每天日出而醒,日落而栖。规律的可以让任何人疯掉,但是不执并没有,他每天在日出醒来的那一刻便会去登那座山看日出,但是他登上山的那一刻,看到的却是日落,于是在他的眼中,天地暗淡下去之时,他的意识也快速的模糊,然后睡着了,再醒来之时并不是在那山顶,而是山下的那木屋之中。

木屋很简单,一座,一桌,桌上几本书,床上倒是颇大,因为每一次的醒来,他的床上都还睡着另一个人。一个很美貌的女子。每一次他醒来对方都会很亲切的喊一声‘夫君,,然后说:“夫君,你今天又要去爬山看日落吗?去的话就帮我再从山上带点菌子下来吧。”

不执从来都不回答,因为在他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告sù

他,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假的,不能够相信,而且在他的心中还有一个声音告sù

他,想要破解这一切,只有天空之中那一个太阳能够给他答案。

他的心中有一个声音警告他,不能够相信那个女人任何的话,不能够为她做任何一件事。但是每一过一天,他心中的那个声音都会遥远暗淡几分。

“你必须快点离开这里,快点离开,快点离开……”

即使是这个声音,在他的心中也依然暗淡减弱,但是其中的焦急却从来都没有减弱半点,反而越来越浓重。

但是要怎么样才能够离开这里,我又是谁呢?

不执心中已经不清楚了,原本还能够记得一些,慢慢的,他关于自己的记忆在消失。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的问那个女子:“你是谁?”

“夫君,我是你的妻啊,一个月前,你上山采药,突然昏了过去,难道不记得我了吗?头还痛不痛?”

女子说话很温柔,很像一个妻子。

不执摇头,他现在的记忆很混乱。隐隐觉得这女子的话不能够相信。

“夫君,我为你弹一曲吧,这样你就能够记起了。”女子说道。

不执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应了一声:“嗯”

这一点他自己也感到奇怪,在之前无论是女子说什么,在他的心中都会有声音警告着,但是这一次却没有。

琴音响起。

如泉水叮咚,潺潺而流,从幽静的深山之中,流淌到脚下,又从脚下流向远方。

记忆也在这一刻随着这琴音一起在心间涌起。

白骨道宫、天衍殿、极北不冻天……,这一切都随着琴音而回忆起来了。

他脸上的表情却并没有半点变化,因为他知dào

,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在极北不冻天之中,那么多的人要争夺那朵寒莲,不执并不在意寒莲的失去,因为他那时候便已经非常的清楚,东面那悬崖上弹琴的女子一定是来自于青丘山。

青丘山这个名字还是他在自己的师父死后才知dào

的,原本的心中只有修行,直到师父死,被法元杀死之后,发xiàn

在师父的身上有一块手帕,那手帕上绣着一座半隐于云雾之中的山,旁边还绣有青丘两个字。

不执并不清楚法元到底为了什么杀师父,如果说只是因为那灵池的话,他心中是不相信的,因为法元并不是一个狭隘的人,并不是一个甘愿从此以后做一个毫无寸进的人,他的内心是骄傲的。别人不知dào

,他却是很清楚法元的性格。

他曾经向半山祖师说过要去杀法元,但是目的却不是真的要去杀法元,而是要去问他一些事情,可是最终没有能够成行,他还在另外几位师兄去的时候,找到他们,希望他们能够问清楚法元为什么杀死师父,但是最终他们都死在了外面,死在了法元的手上。

这让不执心痛又难过,他知dào

,不管法元有什么理由,都必须死,必须用他的命来祭奠。

直到他将自己的弟子清阳派了出去,这一次,他没有交待什么,他怕因为自己的交待而让自己这个可以传承道宫的弟子再次的死在那个法元的手上,并且把自己这一脉的重宝四九玄黄塔交到了清阳的手上。而他自己则是来到了极北不冻天,原本只是避一避的,但是来到那极北不冻天后,却是发xiàn

了青丘的人,所以他决定进入青丘山来调查自己的师父跟青丘有什么关系。

但是青丘从来只有一个规矩,只有他们自己的人才能够进入青丘。所以他在山悬上那个青丘的女子最终出手之时,他选择了将自己的一部分记忆封印在那个琴音之中。

只是封印一部分记忆,又让一部分的记忆存留着,并不断的与那女子对抗,之前的那爬山观日出,只是不执的那一份没有封印的记忆在不断的警示和对抗而已,这是他故yì

留下来让那青丘的女子磨灭的,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她相信自己。

青丘虽然神mì

,但是再怎么神mì

外界也不是对他们一无所知。不执就知dào

,每一个青丘出来的女子,再回去之时,都必须是两个人,另一个自然就是她的夫君,能够吸引到青丘中出来的女子的人,每一个都是人中之杰,都是有着个人独特之处的。

一曲琴终。

那女子说道:“夫君,你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不执仿佛在回忆般的说道。

就在刚才这琴音之中,不光有他自己封印的记忆,而且还有着这位青丘女子通过琴音传来的另一种记忆,那个记忆就是说不执是她的夫君,已经在一起十多年了……而那个女子则名叫圆圆。

圆圆很漂亮。她同样的很高兴。

在青丘山之中是以女为尊的,但是每一个成年了的青丘女孩都要出山,再回来之时必须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必须是两个人一起回来,要不然的话就永远不要回来。

面前的这个不执看上去虽不是那种风姿俊朗的人,但是却稳重的让人放心,而且意志坚定,竟是让她花了三四十年才让他接受自己。

青丘的女子找另一半也从来不是两情相悦的相互爱慕,而是通过自己的改造来的。

“明天,我们就回家去。”圆圆走上前来,搂着不执的手臂开心的说道。

不执同样的笑道:“好啊,我们回去。”

他的心中却想着:“终于可以进入青丘山了,也不知dào

师父进去过没有…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一百零一、疯狂

浩瀚无际的黑暗,有时候是那么的单调,但是在更多的时候则是象征着诡秘和未知,危险无处不在。即使是白骨道宫这样的存zài

也可能成为别人的猎物。如果说蓝血鲸是黑暗之中最常见的猎食者,那他自然也是那些难得一见的生灵的猎物。

整个白骨道宫也可称得上是一种生灵,他猎食着黑暗之中的一切。可是,在这个黑暗的中元世界之中,从来不曾有过什么无dí

的存zài

,任何的人或者门派或者生灵,都不可能够无dí

,他们可能在这黑暗之中无声的消失。

这一点,清阳很早就知dào



比起那些盲目的认为白骨道宫强dà

,无人敢招惹的人来说,清阳的心中一直有一种危机感,只是从来没有表现出来,正是这种危机感,让他在苦竹要他祭炼混沌钟后立即答yīng

了下来。

混沌钟的钟身在以一种极其细微的幅度震动着,修为低的人看这混沌钟只能够看到朦胧混沌钟,因为混沌钟在震动着,他们根本就看不清。

他的主念已经有一小部分融入到了这混沌钟之中,他的神念不断的被钟声给震散而出,又不断的被清阳重新收摄住再融入其中。

这是对于神念的再一次洗礼,能够承shòu的住的话才有可祭炼得了,若是承shòu不住,那么就永远都祭炼不了。

苦竹再一次的回到造化殿之中,道宫在外面的弟子已经络绎不绝的回来了。但是却仍然有弟子回不来,余霜霜就是其中的一个,她在那里是独自一人,不像是道宫别的殿的弟子一样,即使是回去,也有师长带领回去,而她没有人接引是突pò

不了这个世界的壁障回中元世界的。

虽然她也得传了消息,但是她却只能够抬头看着那雾气檬檬的天,无法回去。

“师父,你最近怎么总是站在这里,是有什么事吗?”说话的是余霜霜在这个世界收的一位女弟子,这位女弟子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在二年前余霜霜出游之时在一条船上遇上的,但是她绝对不止十三四岁,因为她并不是人类,而是水中精灵,虽然精灵成长缓慢,但她好在聪明伶俐,余霜霜觉得颇为有缘,便收她为弟子,为她取道号水缘。

水缘很是乖巧,发xiàn

自己的师父有心事的样子并不是一两天了,但是直到今天才忍不住的问出来。

“道宫召我们回去了。”余霜霜说道。

“是那个在中元世界的道宫吗师父,那我们回去吗?”水缘抬着,睁着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问道。

余霜霜摇了摇头,说道:“不,你师伯没有来接我们回去,我们想回也回不了。”

“大师伯?是那个来过这里看师父的大师伯吗?”水缘脸上露出那种崇拜的神色问道。

余霜霜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你大师伯没有传讯来,我们也不能回去

“为什么呀师父?”水缘抬着奇怪的问道。

“因为你大师伯说没有他或者是你师祖的传讯,不管是谁传讯都不要回去。”余霜霜说道。

“哦。”水缘应了一声,随之深吸一口气,似乎对于不能回中元世界的道宫感到遗憾似的说道:“要是能够回去就好,如果大师伯能够来这里的话,他们就不敢来欺负师父了。”

余霜霜沉默着,从清阳来这里到现在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原本被镇慑的那些人已经慢慢的淡忘了曾经清阳在这里之时的杀伐。也因为曾经在这里的一些人都回去了,来了一些根本就没有见过听过清阳的人。

但是余霜霜心中却更愿意相信是因为自己的师门出了事,所以才会被这个世界中其他地方的修士才会挑衅,他们肯定是得到了一些消息。而余霜霜因为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一直隐忍着。

余霜霜心中想起了清阳的话:“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的修士敢对你蠢蠢欲动时,你绝对不能够退让,我在这白玉京为你布下了一座我从剑河世界之中悟得的一座大法阵,名叫钅绅杀阵,,若真有那么一天,你绝不能手下留情

想到这里,余霜霜深深的吸一口气,暗道:“来吧,让这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余霜霜站在保国王府的后院之中,抬头看着天空,她身上的青色法袍在细雨之中已经湿了下摆,但是她却浑不在意,眼中跳跃着一种渴望的光华。

她那一张平静的脸下,有着一颗渴望释fàng

解脱一切的心,有着放纵一切的念头在膨胀。杀戮别人,或是被别人所杀。

入云的双腿已经重新长了出来,道宫之中有丹药,只要他当场不死,便能够让他重新长出双腿。不过这个重长双腿并不是通过肉身自己生长,而是嫁接一双兽腿。

入云接的是一双猪婆龙的腿爪,粗壮而强dà

。这一双腿给他带来了一样能够自由行走黑暗中的神通,能够在黑暗的中元世界之中更快速更轻松的遁行。

这一双腿是碧波真人给他的,所以他拜了碧波真人为师,道宫很少有另投他殿的事发生,但也不是没有,往往出现这种事情后,那两殿都会变成死敌。

所以为了道宫的安稳,宫主都会调节。那些殿也并不会收别的殿的弟子,但是碧波真人收了入云,他像是并不在意不执真人回来的那一天。

不过入云在碧波殿过的并不快乐,也不知dào

是因为自己缺了双腿却换成了一双兽腿后,心中压抑还是怎么,他的心中总有着一股莫名的暴躁在涌动,然而理智让他不敢在碧波殿有任何的发泄,所以他来到了天衍殿。

赵元看到入云那通红的双眼,看着他那露在法袍外的一双兽爪,心中叹一口气,他并没有怪入云另投他殿。他心中叹气,脸上难免出现一些表情。

“二师兄,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他虽然叫着二师兄,却少了以往的那份尊敬。

“入云师弟,没有人会瞧不起你,只要你好好修行,将来再炼化这一双腿又有何难呢。”赵元说道。

整个天衍殿也只有三个人,赵元、初凤、无悔,入云的到来,初凤和无悔自然也是看到,初凤在旁边撇了撇嘴,想要说什么,但是赵元却拿眼睛瞪着她,让她不敢说出什么话来。但是她的眼神和赵元瞪初凤的眼神都被入云看在眼中。

“你们不要惺惺作态,我知dào

你们看不起我,你们一定想要杀我,因为我投入了碧波殿,我在碧波殿里面见人就要笑,见人就要喊师兄,他们有什么活都叫我去于,他们都看不起我,我连带着天衍殿也受到了污辱,但是这不能怪我……”入云前面两句话还好,后面几乎是大吼的说出来。

“不怪你怪谁,你自己要求着别人收你,我们劝都不听,难道要怪我们。”初凤的脾气可不隐忍,她心中有话早就要说的紧,被入云引爆了话头,心中的话自然是从嘴里爆了出来,不管赵元不让他说话的眼神。

“都是大师兄……”入云大吼着,他浑身颤抖着,他双眼血红,瞳孔都有了些变化,像是猪婆龙的眼睛,嗜血而残暴。

“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这样,都是他,他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你们看杨百里,他死了多好,一了百了,不会再被人看不起,不再被人污辱了,为什么要救我啊,为什么……”入云有些撕心揭底的喊着。

初凤却气得冷笑起来,说道:“大师兄救你还有错了,你这样的人,不配做天衍殿的弟了,以后不要再回来了,不要污了天衍殿的门槛。”

赵元在旁边叹息着,无悔靠在旁边的门上,仔细的打量着入云。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一百零二、蚕食分离

曾经入云对于清阳是那么的崇拜,在关入那座摩尔沙城的牢里时,他便说过如果大师兄在的话一定能够救他们出去,最后大师兄来了,当他被大师兄清阳救出的那一瞬间,他惊喜万分,心中的那份激动没有人能够想象和明白。

然而只一个转眼,他便又已经险死还生,最终丢了双腿。丢了双腿也让他丢掉了原本对于清阳的崇拜之心,化为一种莫名的恨,他自己对于自己这一双猪婆龙腿爪的厌恶和来自于别人异样目光,让他心中的不甘与难过和恨缠绕在一起发酵。

“总有一天,我会站在这个天地的最高处的,我会让你们都来求我的……”入云大喊着转身跑开了,那沉重的脚步声快速的远去。

然而,赵元却听到远处传来嘲笑声,嘲笑声中有人讥笑道:“哟,站在天地的最高处啊,了不起……”

赵元只听到入云更加更速离开的脚步。

初凤依然生气的说道:“师父说过,一个人修行就是在打磨自己的心,像他这样脆弱的人又怎么可能有一天站在世界的最高处呢?”

赵元皱着眉没有出声,旁边的无悔却突然说道:“我师父说过,一个修行人若有不畏一切的坚心,那便有成道的一天,若是他有着一颗疯魔之心,也有成魔的一天,我看他现在就要疯魔了,你们以后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初凤眉眼一抬,快速的说道:“你的师父有没有跟你说怎么才能够杀师弃

无悔的脸色瞬间变了,赵元则是低喊道:“初凤,怎么说话的。”

在这白骨道宫周围有三个地方是属于白骨道宫的附拥之力,他们分别是藏灵洞天和空城、云间仙府。

白骨道宫一千七百里处的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洞天,这个洞天只看到一个泛着微弱光华的洞穴,进去之后却别有洞天,是一个世界,这便是藏灵洞天。

藏灵洞天是一件半灵宝的存zài

,虽不如混沌钟那般强dà

,但也极为玄奇难得。

此时藏灵洞天之中的天灵宝殿之中有三个人安静的坐在那里,他们沉默的不说话,让这天灵宝殿之中透着一股压抑和沉闷,仿佛有着什么压在那三人的心口一样。

许久之后,三人之中坐在主位上的那一个人说道:“我们准bèi

了这么久,应该不会出问题。”

“星辰殿、地府、乱石城、飘渺仙宗、天国都支持我们取白骨道宫而代之,再加上我们这么多年的计划,这一次肯定能够成功的。”左手边的那个穿着一身白衫的中年人缓缓的说道。

主位上的人说道:“我们绝不能够掉以轻心,白骨道宫存zài

这么多年,底蕴深厚,一但我们在背后算计他们的事泄露了出去,我们这藏灵洞天,你那空城,还有你那云间仙府,都将灰飞烟灭。”

说话的正是这藏灵洞天主人——太昌上人,另外两位则是空城的城主——金灵,和云间仙府的大罗真君。

“消息应当不会泄露出去,因为我们从来就没有站出来过,我们选定出来执行任务的弟子个个都是经过特别方式训liàn

出来的弟子,心扉封闭,不会被窥视,更不会被迷惑心神。更主要的是,我们把地府、星辰殿他们对于白骨道宫的威胁推在前面,白骨道宫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们。”大罗真君说道。

“一个强者,从来都不会怀疑自己身边脚下的危险,因为他们认为身边脚下的人都会永远的臣服。”空城城主金灵说道。

太冒上人缓缓的点了点头,同意他们的说法,并说道:“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在从中挑拨神通与长生两脉之间的关系,为他们制造矛盾,花了近百年的时间,终于将他们之间的矛盾裂痕扩大到现在这几乎水火不相融的地步,让他们彼此猜忌。又有星辰殿的那位一直被关在白骨道宫黑暗监牢里那个绝世妖星,出来之后刺杀了半山宫主,白骨道宫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到了星辰殿的身上,不会有我们什么事了的,他们已经忘记了每年都会有我们的弟子拜入道宫之中,也已经习惯了,而且,这个时候,道宫更加的需yào

我们,昨天,就有道宫的人来过了,不但言语比起往常来更加的客气,而且带来了许多以前给的很少的丹药。”

“是啊,这个蚕食分离计划已经执行数百年了,已经到了收获的时候了。”大罗真君的声音之中有一种因兴奋而产生的颤动。

“现在我们计划的前半部分已经基本完成,关键还在最后的部分,也是最难的部分,我们怎么能够保证我们能够得到的东西不被星辰殿、地府、飘渺仙宗、乱石城夺走呢?”空城的城主金灵说道。

“还是按原计划,只要计划实行了,那么我们就能够将那三道先天道禁分别融入藏灵洞天、空城、云间仙府,只要融入了这三道先天道禁,我们就能够晋升仙灵,即使是我们没有晋升仙灵,我们只要合之一处,便又是一座白骨道宫般的存zài

,无论是星辰殿还是地府都不敢真个跟我们硬碰了。”太冒上人说道。

“关键就在于这个时间把握,还有那个夺取先天道禁的时机。”大罗真君说道。

“动荡的时局,是我们成功的关键,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这一次错过了,也许要等个千年万年了。”太冒上人说道。

离剑河世界三千里处的阎罗城前来了一个人,那个人像是直接从黑暗之中一步迈出就来到了阎罗城的城门前。这是一个女子,一个很清爽的女子。她抬头看着城头‘阎罗,两个字,像是在仔细的品位着写这字的人是什么性格。

看了好一会儿,她不再看,而是伸手摸着那城门,又摸城墙,很好奇的样子。

城门突然缓缓的打开了,一股幽冷的气息自城中透了出来。她探头看了看,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一片更加玄幻的漆黑。

这种黑暗与中元世界的黑是不同的,中元世界的黑是黑的大气,是没有光线的黑,只要有一点光线便能够照亮一片空间。而阎罗城中的黑暗则是那种能够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那黑暗能够扭曲人的视线,像是有无数的黑暗空间折叠着,让修行人也无法看透。

城中有一人走了出来,是一个面色惨白的人,他站在黑暗里,只能够看到一张脸,身体其他的部分只露出一个轮廓。

“殿下请你进去。”

“哦,不用了,我来这里只是顺路而已。”女子说道,话落之时,她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出现在她的手上之时瞬间变大。并说道:“我在路上看到你们地府的参商被人杀了,那个杀人的知dào

我认识参商,所以就请我帮他把参商的头颅带给你们地府,并带来一句话,他说:等他从不死山回来,一定会来你们地府走一趟的。”

说完将手中的盒子塞到城中那个脸色苍白的人手中,转身便走,走的时候还挥了挥手说道:“不要谢我,因为我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少女罗蓝。”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一百零三、刺杀

阎罗城之中,那个脸色惨白的人抱手着手中的盒子,并没有打开,他的眼中有鬼火般的焰光在闪动着,凝视着这盒子。

不过他凝视透过盒子去看里面的东西之时,他看到了一片迷蒙的剑光,看到了一个参商在他迷蒙的剑光之中身首分离的景象。

心中蓦然涌生一种骇然,他连忙退入阎罗城的黑暗之中,关上了大门,来到了阎罗殿中。

阎罗天下子依然是坐在那黑色的王座上,那位面色惨白,身体像幽魂一样的人飘飘荡荡的来到了阎罗殿中,参拜完阎罗天子,阎罗天子脸上闪过痛过之色,猛的惊醒,眼中森冷的光芒涌动,看到那个面色惨白的人举过头顶的红色盒子,似乎在回忆发生了什么事,很快便反应过来,问道:“怎么只是你一个人进来?”

“她只是把这盒子送来就走了,白面拦截不住。”那个面色惨白的人说道,他名叫白面,来自于哪里他自己也不知dào

,因为他的记忆只有一天,每天醒来后的记忆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阎罗天子是他的主人,是他给了自己生命,要忠诚于他。

而他的身体则是虚无的,只有一张脸能够让人看清,其他的都是如轻纱一样在黑暗之中飘荡着。

“嗯。”阎罗天子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听不出半点的情绪,白面自然是听不出来,他的记忆之中没有关于阎罗愤nù

要做什么的记忆。他手中红如血染的盒子凭空飞起,出现在阎罗天子的手上。

阎罗天子他双手捧着这个红色血染的盒子,他的双眼之中同样鬼火般的焰光闪动着,盒子被他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个血淋淋的头颅,正是参商。

参商的双眼仍然瞪着,瞳孔之中凝刻着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而阎罗并不止看到这些,他看到了参商临死前与那个自剑河中出来的人说的话,那一切的场景都是阎罗的眼中再一次呈现。

一片渺渺黑暗虚无之中,一座巨大的山飘浮着。

黑暗的中元世界之中有许许多多这样的山峰,这样的山峰之上一般都盘踞着一些开灵大妖兽。而此时,在这一座山上则有一只不比蓝血鲸小半点的大红虾正趴立在那山头,在它的背上正有一个坐着,遥望着远方。

在旁边则有一个娇小的碧衣女子安静的站在那里。

黑暗之中一个人漫步而出,正是参商。

“殿下请你去阎罗殿一趟。”参商一出现便说道。

“哪个殿下?”骑坐在大红虾身上的人问道。

“地府阎罗天子。”参商说道。

“我只认识秦广王,但是他不在这个世界。”那骑坐在大红虾身上的人淡淡的说道。

参商似乎有些惊讶那人说的话,但只是一愣便立即说道:“这么说,你是不想去了?”

“当然,我还有很重yào

的事要做,你知dào

不死山在哪个方向吗?”骑坐在大红虾身上的人问道。

“你不知dào

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拒绝阎罗天子。”参商说道。

“我只知dào

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人能够让我做我不想做的事了。”骑坐在大红虾身上的人说道。

“看来我只能把你的头颅带回去给殿下了。”参商说道。

“呔,河神爷,先让俺大虾来称量称量这鸟人的头颅有几斤。”那大红虾突然大喝道。他可不是随便乱说的,虽然他外表粗豪的样子,说话没把门的样子,但是历经风雨这么多年,却早已经是贼精贼精的了,此时这个人明显是不利于自家的河神爷,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河神爷在这黑暗之中游荡寻找不死山,这个人却能够找得到河神爷,可见修为绝对不低。

他说要先来称量一下对方,就是要让河神爷先通过自己跟对方的战斗来探对方的底。但是这样子对于大红虾来说却是极为危险的。

河神爷却只笑道:“在这个世界里哪里轮得到你出手,虽然,我或许会比不上许多人,但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出来便能够杀得了我的。”

他话落之时整个人已经从大红虾的身上飘起,他这一飘起,便如梦蝶一般,轻盈的就像一只翩翩随风起的蝴蝶,一飘一幻之间已经来到了参商的面前。

参商眼中的迷乱刹那惊醒,猛的伸手一抓,似要将似蝴蝶更胜似人的河神爷一手给抓入掌心之中。

然而,他的手却才抓手,他的头颅已经飞扬而起。头颅还在空中飘扬,那位河神爷突然撕下一片衣角朝虚空一扔,撕下的衣服便已经将那头颅包了起来,鲜血瞬间将衣服染红,然后那衣服包着的头颅落回那河神爷的手上,落在手上的瞬间化为一个血红的盒子。

也就在阎罗天子看到这一幕之时,他猛的将手中盒子一抛出去。就在那盒子抛出去的一瞬间,那盒子再次的化为一片染血的衣角,衣角之中的头颅掉出来,但是那衣角却在这一刹那展开,有一道影子化生,影子如蝶如梦,但是在这轻盈与梦幻之中却又透着那种丝丝缕缕绵绵不尽的杀意。

似冬雨,看似美丽,触之却寒的透骨。

那影子出现的那一刹那,一剑朝着阎罗天子刺来。

阎罗天子心头大怒,从来只有他以各种方式刺杀别人于不知不觉之中,从来没有人能够刺杀得了他。

但是今天却有了,一个来自于剑河世界之中的。他不知dào

,当年在剑河世界之中的这位河神爷,曾化身为蝶,烙印于琴上,入灵宵宝殿之中刺杀当时有着天下第一人之称的大帝。

当时的河神爷陈景比起今日来几乎是不可同日而语。

阎罗天子心中大怒,却并没有半点的迟疑,那种骤然而现的危险杀机也容不得他有半点大意,他的手与参商同样的抓了出去,只是参商那一爪抓出后自己的头与身体分离而出。而阎罗天子则不然,他一手抓出的那一刹那,原本轻盈如梦幻的那一道影子便如被束缚住了一样,整座阎罗殿都变得凝重生涩起来,影子瞬间溃散消失,那一片衣角被他抓在了手里。

“找死。”

随着阎罗天子那森冷带着无边寒意的声音出现,他将手中的衣角一抛,衣角便在阎罗殿之中飘荡起来,只是这飘荡不是在这一片虚空,而似飘荡在无边的时间与空间之中,阎罗殿化为一片黑暗,黑暗之中只有那衣角像是一只归家的鸟一样,展翅飞在夜幕之中。另有阎罗天子站在那里,森然的注视着这一切

黑暗乱流,涌动波澜。

在那黑暗乱流和那涌动的波澜尽头,出现一个骑坐着大红虾的人和一个娇小的女子,他们无知无觉般的在黑暗之中前行着。

从来没有人能够触怒了阎罗天子还能够活过三天的。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一百零四、寿终

在中元世界中的人,对于那些小世界中的人都会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在他们看来,那些小世界之中的人,再强dà

他们也只是池塘或是江河湖泊里面的鱼,没有进入大海,便永远低他们一等。

但是他们忘记了,无论什么地方,都可能有着强dà

的存zài

,都会有猎食者。更何况剑河世界并不非是一般的江河湖泊。

当阎罗天子看到那位骑坐在大红虾身上的河神爷陈景的那一刹那,他的身体动了,只一步便已经到了河神爷陈景的后面。

阎罗天子一身暗金色法袍,他的脸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面具,面具赤青色,一眼看去生硬而冰冷。这种面具陈景见过,但是却不是这种青黑色,而是金色的,在剑河世界之中的阴间,后来被他师姐叶清雪得。除了颜色之外,无论是那面具上的花纹还是样式都几乎是一模一样,同样的冰冷而让人心寒。

阎罗天子自高空的黑暗之中凭空而现,他就像是夜空之中猎的夜鹰一样,黑衣飞扬,朝着下方的陈景扑了下去。

他的手一挥,黑暗之中出现一本硬皮书册,书册的皮青色,青色的书册封面上有着一双青色的眼,青眼仿佛有着生命,注视着世间的一切。

那书出现在空中展开的一刹那,书册之中一片青光涌出,青光之中,一个虚幻的人影直扑而下。这是阎罗天子让人恐惧的拘魂天书,被那拘魂书拘入了的魂都会变成那书里拘魂无常。若是陈景的魂魄被拘入其中的话,被这拘魂无常吞噬了,那么他这拘魂书里的拘魂无常将更进一步,进入一种不可测之境,天下间能够抵挡得了这个拘魂无常的人可就没有多少了。

那拘魂无常朝着陈景扑上去,然而陈景虽然没有回头,却在这一刹那之间整个人变得虚幻起来,虽然人依然在黑暗之中行走,但是拘魂无常扑上的一刹那,陈景已经到了远方,而拘魂使者在陈景消失在远方的一刹那,也粘了上去

阎罗天子的身形凭空一闪,依然在陈景的上空,那一册的拘魂天书上的双眼注视着陈景,青光沉沉的一直罩着陈景,高高的照着,而那拘魂无常则是同样的穿越了虚空,步行于虚无之中,紧紧的跟着,拘魂无常的手抓过陈景的身体,却是一穿而过。

在阎罗天子的记忆之中,还没有谁在他的拘魂天书的笼罩之下仍然能够这般轻松的离去。

他低沉的轻喝一声,伸手一指那拘魂天书,天书的封皮上的双眼闪动,浮现在黑暗的高空之中。仿佛这黑暗世界化生了一双青眼,青眼森森,两道青光朝着一步一幻穿行于虚无的陈景盯视而去。

也就在这一刹那之间,陈景的手上突然多了一盏灯,灯盏如琉璃,灯出现的那一刹那,灯光艳艳,照亮一片黑暗。

突然转身,手中的灯高举,一片灯焰光华化为一片云。那拘魂无常扑在灯焰之上竟是发出一身惨叫,而在那双眼之中的青光落下的那刹那,灯光之下显得清清冷冷的陈景突然消失,一座神庙自黑暗之中化生。

神庙之中幽暗,只有一点灯光透出来,但是却根本就无法让人看清楚。

那双眼之中透落下来的青光落在神庙上,直透而过,落入神庙之中,然而进入这神庙便已经消散了。

“河神爷,这人追着不放,还当我们怕了他了。”大红虾大声的说道。

陈景只是身形一晃便已经出了神庙,他显化这座神庙只是为了护住大红虾和贝壳而已,并不是要躲在里面不出来,神庙之中有定魂灯,有广寒剑,有不少灵物融入了神庙之中,当可护他们无事,无论是谁来,都不可能顷刻之间毁去神庙伤害到他们。

陈景身形从神庙之中一步迈出之时,衣袂翩翩,凭空风雨生。

在他的腰间只有一柄剑,一柄迷天剑。

迷天剑出鞘,一片光华,光华如河浪,河浪之中一只斑斓蝴蝶翩翩而飞。那蝴蝶轻盈的像一团风就能够将它给吹裂开来。

阎罗天子看到过参商就是死在这般如梦似幻的剑下的,那是一片迷幻。他的双眼之中绽放着绿光,然而即使是他的双眼也无法看尽陈景身上的迷幻之色

翩翩的梦幻之中掩藏着层层杀机。

阎罗天子突然伸手一招,那拘魂天书便已经在他手上。对于他来说,若是陈景是一味的逃的话,他可能还要花点手脚,能不能够追上他自己倒还不也确定,但是此时这陈景居然敢面对面的与他一战,那么,阎罗天子便有着信心将面前这个从剑河世界之中出来的人杀死,并拘了他的魂魄。

虽然,这个从剑河世界之中出来的人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强dà



无悔一个人来到了混沌殿之中,她与赵元和初凤的心中想法不同,赵元和初凤的心中有对于白骨道宫的担心,有对于自己师父不执真人的担心,而无悔却并没有,她心中想什么,没有人知dào



赵元见得最多的是无悔在那里写字,反反复复的写着一篇道经,那道经他们也会,正是白骨道宫之中入门时学的那部。

这一次,无悔来到了混沌殿之中看清阳。但是她并没有见到,因为混沌殿已经禁止人进去了,因为清阳在祭炼混沌钟,整个道宫都知dào

了。也许,道宫之外的人都已经知dào

了。

不能有任何人打扰清阳祭炼混沌钟。她再次的回到天衍殿,然而才回来便有人一位道宫弟子带了一个年轻人来到了天衍殿前。

那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小厮并不是修行人,而是下面的凡人,他的额头绑着一块白布,脸上有着悲泣之色。无悔微微一愣,然后马上想到了一件事。

“这是清阳师兄家里的仆人,要见清阳师兄,我不敢阻拦,所以把他带来了。”不等无悔说话,那道宫弟子便已经快速解释道,显然他也知dào

清阳现在正在祭炼混沌钟,但是这个清阳家里的仆人带来的消息让他不敢隐瞒,不敢阻拦。

无悔她记得清阳的父母年事已高的,看他额头缠着白布,脸带悲泣,难道

“请稍等,我去喊二师兄来。”无悔快步的进入天衍殿之中,把赵元喊了出来。赵元一见那个额头缠着白布的下人,微微一愣,便知不好。只听对方说道:“老家主前日寿终,二老爷让我来禀报大老爷,希望大老爷能够尽快的回去。”

赵元也不敢隐瞒,连忙上报给苦竹,一时之间苦竹竟也为难了起来,此时清阳祭炼混沌钟正值关键之时,一但错过了,便功亏一篑,而若是不告sù

清阳,待清阳以后知dào

,万一记恨自己没有让他见到自己父母最后一面的话……

在苦竹仍然还在犹豫要不要告sù

清阳之时,另一座大殿之中却有人同样知dào

了清阳父亲寿终的消息,脸上喜色一闪而逝,随即对旁边的一人说道:“机会来了……”

隐藏着的杀机,往往总是顺应着时局而现。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一百零四、性格与命运

中元世界严格来讲,是没有风雨的,那极纯粹的黑暗形成的风雨一般人根本就感受不到,若是真个遇上了风雨,一般的修行人都无法抵抗,会在风雨之中溃散肉身,神魂俱灭。

帝俊此时却站在风暴之中,风暴将他站立的那一座赤黑巨山给吹的不断小去,风就像是雕刻师手中的刀一样,削磨刮着这座巨山。

而帝俊本人则是巍然不动,他的法袍在风中飘扬,他的头发在雨里肆意的舞动。在他脚下的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小着。

近些年来,他一直在想一件事,在想当年自己若不是行诡诈之术,而是与白骨道宫的太一一起,在剑河世界之中与那些人堂堂正正的一战到底,还会是现在这样吗?

当年的他,为了算计当时威震天下,几乎要称之为天下第一人的太一,最终脱身而去,留太一一人面对众多强敌,让他最终力尽而死。也就是那一刻起,他错过了问鼎最高境界的机会,虽然当时太一死让他心中很快意,就像是搬开了心头的一块大石一样。

但是与此同时,他的心中也生出一种遗憾,遗憾自己没能够真zhèng

倾尽全力的一战,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在之后,夺舍了昊天,同时又分化元神出剑河世界。不同于其他的人的是,他总是未得胜先算败,先留了后路。可也正是因为他留了后路,分化了元神离开,实力下降了许多,又一心想取巧,最后处处受制,没有了那种决然之心,虽然昊天最后得了天帝之位,但是却受制于道宗三清,最后又被南落一剑斩于灵宵宝殿之中。

可以说,轮回之战中,太一身死之前,他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巅峰,他已经触摸到了混元圣道的边角,可是一个选择,让他直到现在实力也未能够再有进步。以至于他现在仍然耿耿于怀。

“如果,当时我没有脱身而走留下太一一个人在那里的话,现在会是什么样呢?那个南落是否还会成为护界真灵呢?我是否已经得了混元圣人之位呢?

在剑河世界之中他曾对南落说过仙、神、道、圣四境,虽然剑河世界之中的修行方式与中元世界不同,但是那种得法得道的意境却是相通的,中元世界之中分为法壁点魂灯、感灵入心间、凝法得天意、聚宝建灵池,除了前面的法壁点魂灯与感灵入心间这两个境界,是属于修行方式的不同之外,后面凝法得天意和聚宝建灵池正对应着剑河世界的神境与道境。

最后领悟无上大道的圣人之境便相当于中元世界的仙灵了,仙灵是融合了一道先天道禁的人便称之为仙灵。所以,中元世界之中的仙灵之位是有数的,每一个建了灵池的人都会想要成为仙灵,只是却并没有先天道禁来融合,最终无法迈出那一步。

这也是中元世界和那剑河世界的不同,在那剑河世界之中,任何人都有可能成就圣人之位,因为修行人真zhèng

的到了那一步,便能够悟通,能够感应,自是神灵合之于天地,成就圣人之位。而这中元世界没有,中元世界浩瀚无穷,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你无法与之相通感应,只能够与自己门派之中先天大道之禁感应,但是每一个门派之中除非有仙灵陨落,要不然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人晋升仙灵的。

这也是帝俊此时会后悔在剑河世界之中那种大好的机会错过了的原因,当时他以为自己仍然能够以玩弄天下人于鼓掌之间,却最终陷入了自己编织的网上,寸步难移。或者说,在那个天地之中,任何人都是棋手,也都是棋子。

所以才会有现在的他要算计白骨道宫,想要夺得白骨道宫的三道先天大道的想法。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并非是他先动这种心思,而是白骨道宫的三个附属门派先联系他们的。如白骨道宫这样的庞然大物,一但发xiàn

了风吹草动或蛛丝马迹,那三个门派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们将在这中元世界之中永远的成为过去,不留任何的痕迹。

所以他们需yào

有人正面吸引白骨道宫的视线,好暗中布置。帝俊并不清楚他们究竟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这有着三个仙灵的白骨道宫覆灭,但是时致今日,他却感受到了一丝可能,他发xiàn

白骨道宫的仙灵竟是没有一个出现。

虽说三位仙灵之中的两位遨游虚空,一时回不来,但是那一位坐镇于白骨道之中的那一位却一直没有出现,让帝俊有了一丝惊喜。

原本他答yīng

藏灵洞天、空城、云间仙府他们,也存着利用他们对于道宫的了解,存着救下自己星辰殿被关在白骨道宫里的那位祖师妖星的心思,刺杀半山也只是顺应局势而为,原本并没有想过成功。

现在祖师妖星救回来了,而白骨道宫的半山死后,整个白骨道宫竟是陷入了一种内斗之中,有了乱象之兆。既然如此,帝俊心中对于白骨道宫的那三道先天大道也就多了一丝渴望了。

不需yào

藏灵洞天、空城、云间仙府他们再开口,他自然就开始窥视起白骨道宫来。而同样的,他也知dào

,白骨道宫的乱相一定瞒不过别的人,地府、飘渺仙宗、乱石城这些地方一定也都把目光注视着白骨道宫,他猜测,这三地的人一定跟藏灵洞天、空城、云间仙府有着类似的合zuò



大家的目的都是白骨道宫,而彼此之间又都互相算计着,不想为他人做嫁衣。

风暴停了下来,帝俊脚下的那一座巨山只变成一块巨石了,在上空,三百六十五个星辰闪动着,有些松散,有些密集,排列出种种图案,点点星光变换盘着。这是他的周天星斗,虽然已经浑圆如意,但是却差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先天大道的融合,只有过了这最后一步,才是真zhèng

的脱胎换骨。

碧波真人在碧波殿之中来回的走动着,他的心中又是紧张,又是激动。虽说他现在是一殿之主,但是在白骨道宫中的地位却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是很低了,比起一些大殿中的杰出弟子来也不如。而他说话也没有什么底气,因为他是来自于藏灵洞天,天然的地位就要低上一等,他渴望着有一天这道宫易主,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成为这道宫的主人,宫主肯定是成不了,但是那种来自于心灵的翻身做主人的念头却啃噬着他的心灵,让他心中对于要做的事充满了动力,而没有一丝的惧怕。

“去看看那个人原府的人离开了没有。”碧波真人命一位新信弟子去看,这位弟子同样是来自于藏灵洞天。

P:上一章有所改动,不是清阳的父亲寿终,而是他的弟弟重病将死。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一百零五、秘密与无悔

不一会儿,碧波真人派出去的那一位弟子便回来了。

“回禀师父,那个原府来的人并没回去,已经回了天衍殿,苦竹师祖听说还没决定要不要让清阳师兄知dào

。”那弟子回答道。

碧波真人涌生莫名的悸动,心中想道:“苦竹果然不适合当宫主,这种事本来就应该严密的封锁,但是他却没有,这种事传开之后,他也没有将那个人控zhì

起来。清阳祭炼混沌钟也没有封闭消息,他祭炼混沌钟的举动让道宫许多人心中已经有了一种危机感了,即使是低层的道宫弟子也知dào

,要不然的话清阳怎么会突然祭炼混沌钟呢。”

“去把入云叫来。”碧波真人对那位弟子说道。

在天衍殿之中,赵元与初凤都有一种焦急感,他们急,那位从原府来的原多宝更加的急。原仲卿重病,怎么也治不好,做为清阳的亲弟弟,不可能会有那些灵丹妙药医救的,但是依然无法救好,眼看就只有一口气了,在清醒之时,原促卿开口说要再见一见自己的哥哥原阳,于是原多宝便第一时间来到了道宫,可是却并没有见到那个大老爷清阳。

他听到说清阳在祭炼一件宝物,法宝他知dào

,但是有什么法宝祭炼能够比得上看自己的亲弟弟最后一面,或许大老爷还有本事救下二老爷呢。他无法理解,当然,也没有人会去跟他解释这么多。

这一整天他都在天衍殿之中,在天色暗淡下来之时,又有一人来到了道宫,又是一位道宫弟子带上来的,依然是原家的人,依然是来报信的。

自然,也没有见到清阳,即使是苦竹也没有见到,赵元将他们安置在天衍殿之中,负责看护他们。

在内殿之中,无悔徘徊着,显然是满复的心事的样子。而另一边,赵元与初凤也在那里沉默想着一些什么事,一个个都满心有事的样子。

无悔突然说道:“你们想不想知dào

道宫里还有谁是内奸吗?”

“内奸?你说道宫还有内奸?”赵元眉头一皱便紧紧的说道。

“当然。”无悔说道。

道宫有内奸的事也只是上层知dào

,赵元还没有知dào

的资格。但是他却听到了不少传闻,传闻乱七八糟的,他也不知dào

真假,但是他心中却猜测八成是真的。

“你知dào

?”初凤不信任的问道。

“我不知dào

,但是如果你们想知dào

的话,就能够知dào

。”无悔说道。

“你怎么让我们知dào

?”初凤紧紧的逼问道,他对于无悔一直没有什么好感,因为她是法元的弟子,在她看来,既然师父能够做出杀师的事来,那弟子肯定也会受到法元的影响。而且这些日子以来,她也确实觉得无悔很没有礼貌,从这一点上来看,无悔的德行便是不行的,至少在初凤的心中是这样,虽然现在还不能够看出大问题来。

“我的师父发xiàn

了这个秘密,但是他没有告sù

我,而是将这个秘密封印在一个地方,只要到了那里,我们就能够知dào

。”无悔说道。

初凤与赵元相视一眼,眼中有着半信半疑之色,无悔又说道:“原本清阳师兄是要去的,但是道宫一直以来都接连的发生事情,所以一直没有时间,如果我们能够去将我师父留下的那个谜底揭开的话,那么等清阳师兄祭炼好了混沌钟,我们就可以直接告sù

他了,免得清阳师兄还要去找。”

赵元与初凤再次的相视一眼,然后赵元说道:“你能够确定吗?”

“当然能够确定,如果我们知dào

了,那么就很危险了,你们怕吗。”无悔说道。

“危险怕什么。”初凤快速的说道,随即朝赵元说道:“师兄,我们去吧

赵元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去吧。”最终促使他做出这个决定是清阳一直以来将她带在身边的原因,在他看来,若不是有特别的原因,清阳并不会把她带在身边。

三人直接出天衍殿,出了道宫,一路飞遁,转眼来到了白骨大陆的边缘,三人朝着黑暗之中一跃而起,然后无悔直接朝着下方钻去,就像是入大海直向大海的深处而去。

赵元与初凤跟着无悔朝着黑暗的下方深处潜去,黑暗无尽,随着时间的过去,初凤不断的问无悔还有多久才能够到,无悔只说快了,但是却一直没有到。正当赵元也有点焦虑之时,无悔终于开口说道:“到了。”

随着她的话落,他们看到了一个座小小石山。赵元皱眉的细看,这座石是被用法阵定在这里的,虽然非常的隐秘,但是在他有心的观看之下仍然是看了出来,这手法确实是白骨道宫的手法。在这小石山上有一个小黑洞,无悔在直接朝着那黑洞钻了进去,赵元与初凤紧紧的跟了进去。

一入这黑洞之中,赵元与初凤便发xiàn

这个洞穴是人建立出来。在这洞中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只见无悔从怀里拿出一面镜子,镜子出现在她的手里之时,轻轻探动镜面,手拿开之时,镜面上有着发出一片光华,只见她将镜子朝着三面墙壁的照去,随着镜光所照之一处一寸寸的移过。在照过一处地方之时,镜光之中的壁上有一道符浮现出来。

赵元连忙走上去前,伸手揭下那一道符,在那道符揭下之时,露出了一个小洞穴,洞穴之中有一个盒子。赵元将盒子拿出来,这个盒子上只有一道符封印着。符揭下,盒子里面只有一张纸。

盒子里的纸这样写道:“吾名法元,道宫不肖徒也,观此信者,必是道宫弟子,吾此时定是已死,杀师背恩,早该一死,唯有一憾,不愿随吾同泯于九泉。道宫弟子必不解我为何杀师,或会猜吾夺师之灵池也,吾不屑辩之,但吾所言却与师之死有关。吾师已堕青丘山也,已不属道宫,被吾察之,逼问之,师欲杀吾,惜吾师神堕于青丘,修为大降,被吾所杀。师死之后,吾自师身上得出一个大秘密,吾师竟是已经查出半山祖师属道宗之人,吾不敢留,遁走,不敢回,将消息封印于此,若看此消息者是道宫弟子,请杀吾徒无悔,若看此消息者是无悔,请原谅为师的做法,因为吾为道宫弟子,正当杀你。”

赵元一个人在那里看着看到最后浑身发冷,若是法元所说的是真的,那,那

那怎么可能,半山宫主怎么会是道宗的人。还有,要杀无悔,他猛的转头向无悔看去,无悔此时竟是安静的站在那洞口的旁边,看着洞外的黑暗,静静的背对着赵元和初凤,这一刻,赵元只觉得无悔的身上充满了神mì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一百零六、洞中青狐

初凤挤在赵元的身边看着,她看的稍微慢点,但也很快就看完了,对于最后一行说要杀无悔的话,她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法元说他的师父被青丘山的妖女勾引,在意的是半山祖师竟是道宗的人这事,这些会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那这么多年来,半山祖师在这里当道宫的宫主又是为了什么?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初凤发xiàn

自己全身发冷,有一种恐惧自心灵的深处攀爬上来,爬上了的眉心脸上,在瞳孔之中显现出灰暗。

她看着自己的二师兄赵元,发xiàn

赵元的眼中也泛着惊恐的色彩。

“这也许只是他故弄玄虚的手段……”初凤说道,他指的当然是法元。

但是赵元心中却又有另一个念头,会不会是这个无悔在弄什么,这里并没有什么危险,无悔可以一个人来,没必要叫他们来。

无悔依然站在那里,看着黑暗,静静的,仿佛等着别人的审判一样。虽然初凤对于无悔的感观并不好,但是若是她无缘无故的去杀无悔,她却下不去这个手,狠不下这个心,除非有着非杀不可的理由。

这时,无悔突然说话了。

“是不是我师父说要杀我?”无悔的声音之中有一种淡淡的感伤,这种感伤像是早已经猜到,但是却到今日才确定一样。

“你怎么知dào

,你早就来过这里对不对。”初凤立即紧紧的问道。她虽然心中狠不下杀无悔的心,但是此时却也越发的觉得无悔有问题。

这时无悔转过身来人,淡淡的看了初凤一眼,仿佛在说,早就知dào

你会这么说。又仿佛在说,多么幼稚肤浅的说法。

“你觉得我的师父会让我这么轻易的来到这里吗?”无悔说道:“师父他在我的身上和这个洞中可是下了禁制的,如果没有道宫的人在身边一起进来,那么现在我就已经死了。”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赵元问道。

“我呀,我自己也不知dào

,我的记忆被师父他封印了一部分。”无悔说道,她的语气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可是就是因为这种轻松,让初凤觉得她有着说不出的悲伤与难过。

初凤是一个非常情绪化姑娘,即使是相对于凡人来说,她算不上是姑娘,但是修行人当达到一定的修为之后,他的寿元在增长之时,心性却并非是因为时间的冲击而变得冷酷或坚定。

有人认为,凡尘百年,胜过修真千岁。

这也间接的说明,尘世之间的人日日都是在炼心,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修行人都脱下仙衣,步入凡尘之间去体悟。红尘炼心,炼得久了,能将一心炼得麻木冷酷,所以,修行人既要入红尘,也又要能够出得了红尘。

赵元与初凤看着无悔,看着无悔看上去瘦弱,却又显得那么冷清的眼神。

“你走吧,谢谢你带我们来这里。”赵元说道。

“呵呵……”无悔突然笑了,这一笑,她的眼中原本的冷清便化为冷魅人:“走,我为什么要走,师父他封印我的记忆,我都不知dào

从何而来,又能回到哪里去?”

“你,你,不如再想想,你师父带你去过的地方,也许,有恢复记忆的方法呢?”初凤说道,她突然说道。

无悔沉默了许久,突然说道:“你们回去吧,把这个消息尽早告sù

清阳师兄吧。”

初凤还要说什么,却被赵元拉住了。赵元与初凤比起来却要理智许多,他之前心中对于无悔同样的有着看法,但是并不如初凤那样表现出来,而现初凤受无悔的那种哀伤影响,赵元却并没有受到影响,只是一拉初凤,说道:“那我们就先走了。”

两人从洞口钻出,转眼之间便没入了黑暗之中,初凤回头看无悔,只见无悔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们。

在无悔来到这里这时,她的心中便涌生一串串的画面,其中有一个便有一个画面正是在这里。法元对她说道:“今日我封印你的记忆在这里,你能够再找得回来,但是必须带着道宫的人来,要不然的话你再回来之时就是你的死期,但是只要你回来了,在这里过上十年,你的记忆就会恢复,包括你的灵力,这一座洞天是用你的灵力建立的。”

“二师兄,我们怎么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呢,我们一起来的怎么也要一起走吧,你看她一个人在那里,多可怜啊。”初凤看着无悔一个人在那里,又突然觉得她非常的可怜的说道。

“她在这里出不去的,你感受不到,那里有着我们道宫赫赫有名的禁灵小洞天的法意在。”

他们没有看到,站在那洞天的之中无悔已经变成一只青色的小孤狸站在那里,遥望着黑暗。

在道宫之中,此时却暗流涌动。

入云此时来到了天衍殿前,他见到了原府的两个仆人,第一个来的是原多宝,第二个来的是马祥,是原本原府马忠的儿子,第三个则是已经老了的马忠

原府连续的三个人来见清阳,可见他们有多么的急,但是却都没有见到。就在他们心中焦急之时,有一人找到了他们,来者正是入云。

入云穿着一件极长的法袍,拖在地上,将他的脚完全的遮住了,他的脸上少了以往的青春萌动,而凝刻上了深沉。

“三位可是我大师兄府上的人?”入云来到天衍殿朝着三人说道。

“正是,你是?”马忠看着入云说道。

“我是清阳大师兄的师弟,是这天衍殿最小的弟子,唉,师父不在,竟是已经没有人给我们做主了。”入云这话一出,马忠便皱起了眉头,他虽然不是修行人,但是活了这么一大把的年纪了,来到这天衍殿,听了前面两个来的所说的话,也猜到这白骨道宫只怕不平静,此时入云突然来跟他说这些,他心中莫名的生出一丝的警惕来。

“你们有所不知,现在道宫不平静,有人不想让你们见到大师兄呢。”入云很紧张的说道,一边说还一边看了看周围。继xù

小声的说道:“我来这里都是偷着来,等会就会有人来,我带你们去见大师兄吧。”

还不等马忠说话,另两个年轻人已经快速的说道:“好啊,快带我们去。”他们实在是等的急了,等他说完话才发xiàn

马忠皱着眉头并没有说话。

“其实大师兄并没有什么大事,那只是祭炼一件宝物,但也随时都可以,比起清阳师兄的亲情来说,则要轻得多,生命只有一次,我带你们去见大师兄吧,你们想必也不想大师兄最后遗憾吧,那可是大师兄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直系亲人。”

马忠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旁边的两年轻人已经点头了,其中一个还正是马忠的亲生儿子,虽然他心中有些不高兴,但也最终没有说什么。

入云见马忠没有反对,两个年轻人又都同意,便带着他们朝混沌殿而去,一路上跟他们说,待一会儿只要到了那殿门口,你们就大声的说‘二老爷病危,请大老爷回家见二老爷最后一面,,到时候大师兄自是能够听到,只要听到了自然的就会出来了。

“你们不知dào

,道宫之中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就是为了让大师兄不能见到自己的亲弟弟最后一面,这样对于大师兄以后的修行是极为不利的,这在我们修行人中的是一个心劫,劫会化为心魔。”入云一边走着一边低声而急速的说道。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一百零七、局

当入云带着三人靠近之时,立即被看守着那混沌殿的道宫弟子看到了。他定了定神,心中虽然有些惧怕,但是想到碧波真人的话便又稳了下来。

碧波真人告sù

他,只要在钟声十九响之时,把人带来了这混沌殿前来,自然就能够进得去。看守大殿的人人每四个时辰一轮换,每轮六人。

入云看着那六人,个个精气充溢,个个神情严肃,心中七上八下的,不知是否会如碧波真人那样畅通,要不然的话,……,要不然会怎么样,入云没有想。他相信碧波,因为碧波真人给他一种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感觉。

“你们来这里于么,现在混沌殿暂时封闭,你们不知dào

吗?”为首一人对着走近的入云等人喝问道。

入云连忙说道:“这位师兄,这三位是清阳师兄家里的人,来这里就是为了见清阳师兄一面,向清阳师兄报个信。”

“清阳师兄家里人。”为首的那位道宫弟子审视着那马忠、原多宝和马忠的儿子马祥三人。

“既然是清阳师兄的家人,那就进去吧,快点……”那位道宫弟子话落时已经让开了进入混沌殿的路,眼中显露出一份焦急,朝着入云打眼色。别外的五人竟是没有一个开口阻拦。

入云则是朝着马忠三人说道:“清阳师兄就在里面,你们只管进去就是了,进去后大声的把要说的话说出来就行,师兄自然就能够听到。”

马忠在听了入云的话后突然觉得不对,这纯粹是因为他活了这么久,经lì

的多了,而产生的一种直觉。

也就在这时,虚空之中有声音道:“你们好大的胆啊。”

随着话落,一个人从混沌殿的顶下落下来,落下来之时,入云抬头看,只看到一片巨大如云的衣袍,而那位道宫弟子转身便想逃,却只一动身便已经被收入了那人的衣袍之中。

落下来的人双眉如剑,脸上有着一股子掩不住的杀气。他看了另外站着不动的五人一眼,一挥手便,五道灵光没入他们的眉心,五人立即从那种不言不动的呆滞之中醒来。

然而,这个双眉如剑一身杀气的人却一挥衣袍便已经离去。

他将入云与那位看守混沌殿的弟子带到了造化殿之中,苦竹正在这里,他将入云他们抖出。入云才滚落在地,四周一看,立即明白自己在哪里了,大声的说道:“师叔祖,是碧波让我这么做的,我不做,他逼着我做……师叔祖,你要为我做主啊。”

苦竹看了那眉如剑锋的人一眼,对方转身出了造化殿,不一会儿便又已经回来了,说道:“已经逃了。”

“逃了不要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是藏灵洞天的人。”苦竹微眯着眼,冷冷的说道。

赵元与初凤两人很快便将无悔的事放在了脑后,因为他们的心中有着更为紧迫和可怕事占据着。虽说在他们的心中,半山祖师被星辰殿的人刺杀死了,但是他们的心中却仍然是有着一种沉重的感觉,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当他们终于赶回来之时,突然发xiàn

自己的这个消息不知dào

给谁看才好,按说现在应该把消息给苦竹师叔祖,但是他们的心中又突然有一种不信任,想着这苦竹师叔祖会不会是半山宫主的人。不过,好在半山宫主在他们的心中已经死了,所以也又没有那种急迫了。

第二个想到的就是在道宫混沌殿之中祭炼混沌钟的清阳了,想要告sù

他,可是清阳正在祭炼混沌钟不能受人打扰。

然而在他们才一回到天衍殿之时,便被围住了,来者正是我苦竹的弟子罗甸。

“锁起来。”

声落之时,便见两位弟子各挥一手,白光一闪,凭空两道丝带将他们缠绑了起来。

赵元与初凤大惊,不禁心想:“难道这个罗甸也是道宗的人吗?怎么我才回来他们便已经知dào

我知dào

了真相,是要在道宫之中杀人灭口吗?这是何其的嚣张。”

这让他们感到心惧。那是专门用来捆绑叛徒用的罪仙绳,罗甸根本就不跟他们说话,转身便走,而两位拉着罪仙绳的弟子一拉一扯,赵元与初凤只觉得那罪仙绳像是捆在骨子里去了,火辣辣的疼。

那绳子一拉一扯,他们的耳中便只有呜呜的风声,一片黑暗,转眼之间来到一处昏暗之地。这是执法殿,赵元与初凤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便是一看这场面便知dào



前方一张高桌,桌前坐着一个人,面色阴沉,就像这座执法殿一样,给人一种肃杀阴沉感。是这执法殿的殿主毒宁。

堂殿之中站着两排人,其中罗甸朝着毒宁拱手说道:“他们的师父虽然不在,但是还有师长在,绝不容许他们犯下大错,长老尽管审,现在正是我们道宫多事之时,一切从严处理。”罗甸说完转身便带着两个弟子离开了。

毒宁是这执法殿的殿主,是少有几个被称之为长老的殿主。他也没有回答,只是阴沉着脸看着堂下的赵元与初凤,在罗甸离开了好一会儿之后,猛的一拍桌上的惊堂木,啪的一声,声如碎心。

“你们两个,有什么就尽快的说出来吧,免得受搜魂炼魄之苦。”他的声音倒并不大,但是却给人一种阴风四起的感觉。

若要问道宫之中谁最可怕,每一代的历子心中或许会有着不同的名字和答案,但是却都有一个共同点,不管那个名字是什么,他们的身份一定都是当时的执法殿殿主。

此时的赵元与初凤被禁锢着,说不出话来,要不然的话他们早就开口了。随着毒宁的话落,旁边伸手在他们的身上的罪仙绳上一划,灵光一闪,他们便能够说话了。

“凭什么抓我们,我们只是出去了一趟而已,难道道宫还有不能离宫的道规吗?”初凤才能够说话便大声的说道。

“嗯,就是这样,宫主让你们看着那三个人,为什么你们不看着,而要私自偷偷摸摸的离开。”毒宁问道,他问的很平淡,但是却给人一种寒入骨的感觉,沉沉的,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们。”初凤突然不知dào

怎么说了,若是说自己去了一个地方,得知了半山宫主是道宗的人这个秘密,他们会信吗?半山宫主当宫主这么多年,面前的人会不会是他的亲信的,若是是的话,自己说出来会不会瞬间被泯了呢

初凤侧头看着赵元,赵元的眼中也露出了一种无法言述的恐惧,他们不敢说。而毒宁的眼睛却眯了起来,说道:“看来,还真是有问题,呵呵…来啊…

“慢,”赵元大声喊道:“我们并没有做对不起道宫的事,我们离开是为了调查一件事,调查一个秘密,所以才会离开。”

“哦,什么秘密?”毒宁问道。

赵元略一顿,便说道:“我要见清阳师兄,除非有他在当面我才会说。”他知dào

,自己如果不开口说点什么,就真的可能要被用刑了,这用刑可不是对肉体的用刑,而是对魂魄的用刑,这也是道宫中弟子惧怕这座执法殿的原因。

“呵呵,你知dào

你的师兄在祭炼混沌钟,不容任何人打扰的,这个时候说要见他,那是不可能的。”毒宁说道。

“我们可以等,等大师兄祭炼完混沌钟。”赵元急忙道。

“你能等,但是我不能,我对于你说的那一件事很感兴趣。”毒宁说道。

赵元知dào

,自己这个时候一个应对不好,那么毒宁就真的要动手了,到时候,万一自己因为受了搜魂之刑而丧失了一些关键的记忆,那自己将是道宫的罪人。

“我知dào

道宫还有谁是奸细。”赵元大声的说道。

毒宁的眼睛微微一眯,说道:“知dào

谁?”

“我不能说,除非我大师兄在,要不然的话我绝不会说。”赵元这也是在赌,赌这个毒宁并不是什么坏人,要不然的话,只怕自己就完了,而且,他说的这么大声,这执法殿之中十余位弟子都听到了,自己是突然说出来的被他们听到了,那么如果这毒宁是坏人也不敢贸然的杀自己灭口了。

毒宁下巴微抬,逼视着赵元的双眼,仿佛要看穿到赵元的心中。

“带下去,好好kàn

管,除了我之外,任何人不得探视,如果他们出了事,拿你们的命来抵。”毒宁低沉的说道,他说话的同时双眼依然盯着赵元的双眼看。

毒宁起身,大步的来到内殿之中,那是毒宁身为执法长老人私人地方,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够进来,但是这里现在却有另外一个人。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一百零八、生死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碧波真人。他穿着一身如碧波的衣服正在那房间之中来回的走动着,此时的他心中正不住的后悔,后悔自己行事太过大意了,那明明是一个陷阱,自己怎么就中了呢。可惜,觉悟的太晚了,也甚好觉醒的不是那么晚,让自己能够逃离碧波殿,来到了这一座执法殿内间里,当真是应了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在他看来,整座道宫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这执法殿,这执法殿几乎是有进无出。但是碧波真人却不能够进得来,而且是在自己事犯了之后进来。

毒宁是土生土长的白骨大陆的人,但是只要还是人就会有欲望,只要还是活着的生灵就会有弱点。毒宁在所人的眼中是没有弱点的,碧波真人的眼中也称不上弱点,但是碧波真人却知dào

,自己的生命在毒宁的眼中无足轻重,算不得什么,所以自己是否被道宫抓住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只要自己能够付出代价,那就一定能够将自己的生命从新拿到自己的手上。

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自信,是因为碧波真人曾经跟毒宁做过类似的交yì

。许多年前,他曾做过一件对于道宫来说非常严重的事,严重到足以⊥他死上百次也不为过,那一次他以为自己要死了,被毒宁发xiàn

,但是毒宁却说一句话:“你觉得自己的命值什么?”

当时他非常的惊讶,可那种死里逃生的惊喜涌上他的心头将他淹没,不由自主的说道:“我现在身上最珍贵的东西便万载玄冰肌。”

“虽然有些失望,但是既然你身上只有这个东西。那就这样吧。”

当时的毒宁说的轻松,碧波当时只有那种死里逃生的惊喜,后来回想起来,才体会出毒宁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自我,那种自心里散发出来的对于别人生命的蔑视,无论是道宫里的人还是整个道宫。对于他来说,似乎都只是外物,没有半点感情。所以,他知dào

,整个道宫里,只有他能够救得了自己。

“你身上有什么能够抵得了你这条命的?”

毒宁走了进来问道,他依然是像当年一样问的那么的自然,即使是现在道宫处于风雨之中,依然像是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碧波听到这一句话便知dào

自己没有来错,自己这一条命算是有救了。他将早就准bèi

好的东西拿出来。

一个似铁非铁,似木非木的盒子。碧波将盒子托在手上,一脸心痛的送到毒宁的面前,毒宁直接接过来,打开盒子一看,说道:“当年你的那个万载玄冰肌,虽说是寄托元神,炼身外化身的上好材料,但是相比起一条真实的生命还是不如,这次的东西又是什么?”

毒宁看着盒子里的那一盒黑色的粉尘样的东西,本能的感到极度的危险。

“长老可记得中元十三毒?”碧波真人说道。

他所说的中元十三毒是十三种连仙灵都不敢大意的毒,仙灵之下几乎是种者无救。

“这是十三毒之一?”毒宁看着这盒子之中的黑尘,拿着的手越发的谨慎了。一般来说,即使是这种对于修行人来说都是剧毒的东西,若是不通过修行人的手段来施展开来,那也是不能够毒到人的。每一个修行人都会自然的有护身法术,从不间断的附在自己的身上,有些则是法袍之中自然的有着防护符法在内。

“这么一盒毒物就能够换得了你的一条命吗?”毒宁有些嘲讽的问道。

“当然不能,那十三种毒物之中的每一种都是极难得到,在那黑暗之中游走个百十年也未必能够寻得到,而这盒子里的东西名叫‘千机,,并不是十三毒中的任何一种。”

毒宁眼中闪动着光芒,碧波知dào

他一定是动心了。

“一种毒当然算不得什么,但是若是配制这种毒物的材料并不是难找,而种了这种毒的则会一日一日神意泯灭于无形之间呢。”碧波真人说道。

“若真是如此,倒也不错,配方呢,连带配方一起倒也勉强可以值你一条命”毒宁说道。

碧波真人听了心中极度的不舒服,但依然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说道:“配方自然是在这里。”他当然不会就这么把配方给毒宁,他知dào

这个毒宁极有可能拿了配方不管自己。

毒宁突然笑了,说道:“在脑子里就好。”

碧波真人突然心中冒起莫名的寒意。问道:“你什么意思。”

毒宁笑了越发的灿烂,他说道:“你来到了我这里迟早会被人知dào

,只有你死了,才不会有事。”

碧波真人大惊,连忙说道:“只要长老安排我离开道宫,碧波一定感激不尽,另有重礼答谢。”

“任何没有摆在面前的重礼对我来说就如云烟,那只是一口气而已。”毒宁说道。

“我,我这里还有……”

毒宁已经摇着手,说道:“你连这么名显的陷阱都看不到,还敢跑到我这里来,我除了杀你,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你……”碧波真人又惊又怒。

毒宁已经伸手一指执法殿的道顶,只一刹那之间,这小小的房间便如一方天地,天地风云变色,有天空,有大地。天空之中乌云密布,大地之上岩浆自地上喷涌而起。

这是毒宁的道场,道场不分大小,这是他的天地。既然碧波真人来到了这里,自然是没有反手的余地。

只见天崩地裂,电闪雷鸣,碧波真人连天地阴阳都没能够看透,便已经被镇住,随之神魂之中涌上一股剧痛。他想到了毒宁擅长搜魂炼魄之术,恐惧从心中涌起,大喊着,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他的意识很快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造化殿之中,苦竹依然在那里踱着步子,现在道宫的这些局势他确实有些搞不清楚,但是却有人能够有办法弄清楚。

这人就是清阳,他在那么多的道宫弟子面前开始祭炼混沌钟,随后不久,苦竹赶了过来,让所有的道宫弟子都离开了混沌殿,然后清阳便又停止了祭炼,跟苦竹说了许多事情,其中便有一条,若是有人来想来阻止他祭炼混沌钟的话,那这人必定有问题,不管理由是什么,只要抓住这个人,就一定要想办法扒出后面的人来。

在他的心中,道宫之中一定还有着居心叵测之人。想要对付道宫之外的敌人很容易,最可怕就是隐于道宫内里的人。

在苦竹的面前站着一个人,他有着一双如剑的眉,薄薄的唇,他名叫韩锋,整个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锋利如剑,自入道宫修行以来,这么多年来,在同辈之中未曾有过一败,在清阳还没有入剑河世界之时便离开道宫遨游黑暗了

他正是之前守在混沌殿顶上,抓住了入云的那人。

“你能够确定碧波没有离开道宫?”苦竹问道。

“没有人能够在我洞玄法目之下躲过,道宫千里之内没有人,他一定还躲在道宫之中,而且,我早已经告诫过八方哨塔上的人留意一切从道宫离开的人,他们也说没有看到碧波离开。”

“既然还在道宫,那会躲在哪里?”苦竹问道。

“如果还在道宫,那就只可能会躲在一个地方。”韩锋眯着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说道。

“哪里?”苦竹问道。

“执法殿。”韩锋说道。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一百零九、火焰

造化殿之中一时之间有些压抑,来自于冥冥之中,来自于心灵的深处。

历代的执化殿都是站在道宫那一角,站在道宫的道规那一边。若是这一次执法殿都已经不可靠了,那么苦竹就真的不知dào

还能够相信谁了。

“我去问他。”韩锋说道。

“他是你的姑夫。”苦竹说道。

“他也是道宫的弟子,和我一样,是道宫这颗大树上的花,无论开的多么的娇艳和灿烂,他都不能离开道宫,更不应该结出毒果,做人不能够忘本,无论他现在的神通有多么的强,无论他有着什么样的追求,都不应该。”韩锋转身朝着造化殿外而去。

苦竹最后想说话却并没有说出来,看着离开造化殿的韩锋,心中想着:“也许就只有他这样心中永远不忘记道宫的人,才能够遨游黑暗之后没有半点迷失,没有半点对于道宫的隔阂。也只有这样的人,在自己建了灵池之后,在道宫召唤之时,才会毫不犹豫的回来。

在所有建了灵池再离开道宫而遨游黑暗的人,在离开之时,每一位道宫的宫主都会说一句:“若是在外面与人结仇,白骨道宫永远的站在你的身后,不管发生了什么,只管回到道宫来,只要你在道宫之中,无论是谁,都不能够再让你压抑、伤悲、痛苦。”

但是大家都知dào

,每一个道宫弟子的心中,都有着一个不羁放纵的心,都想着有一天能够建灵池,收回道宫之中凝生的那一盏魂灯,不再受到道宫的牵绊。希望自己能够自由的在黑暗的天地之间寻找自己的那一缕光明与归宿。

所以,更多的人在离开道宫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苦竹并没有离开过道宫独自去遨游黑暗,他自然是建了灵池的,可他并不想离开道宫,他这一生之中,见过许许多多的在黑暗之中流浪的修士,他们都是见了灵池的,但是苦竹却并没有看到他们的脸上有多少的笑容,反而看到了一种迷失。

“为什么不回去?”当时的苦竹问一个认识的修士,那个修士苦笑着说道:“我也想,但是我已经忘记了回去的方向。”

这便是迷失于黑暗之中的修士,即使是建了灵池的修士也依然会失去自己出生的地方所在的方向。

“在离开我所在的那个门派的那一刻,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自由自在了,从来没有想过,从那一天起,我就成了随波之鱼虫,再也回不去了。”那位修士在临死之前跟苦竹说了这么一句话,他最后的弥留之际说着想要葬回自己的门派内,但最终无法实现。

所以他求苦竹把他的尸体燃烧成灰,洒入黑暗,希望有一天能够随着黑暗的潮汐回到门派。

自那以后,苦竹更是打消了遨游黑暗的心思,他不想自己有一天会像那个人一样,死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祈求一个算不上多熟的人将自己燃烧成灰烬,希望自己的尸身灰烬随着黑暗潮汐回到道宫来。

苦竹看着离去的韩锋,心生感慨。韩锋则是已经来到了执法殿之中。

执法殿现任殿主毒宁与韩锋是同辈,但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好,但也从来没有过公开的敌视,两人从来不出现在共同的场合之中。也许是因为两人都优秀,常被人拿在一起比较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两人的性格差别较大的原因。

虽然两人不常在一起,甚至说不上熟悉,但是在两个人的心中,都知dào

对方对自己并不是很友好。

当韩锋踏入执法殿之中的那一刻,毒宁便已经知dào

。他的脸色微微变了变,道宫之中建灵池的人并不少,但是真zhèng

让毒宁感到忌惮的人中,韩锋绝对处

“你这是第一次进入这执法殿吧。”

毒宁从内殿之中转出来,看着站在正殿之中的韩锋说道。韩锋只是看着毒宁,听了毒宁的话后回答道:“那是因为我不想来。”

“现你为什么想来?”毒宁问道。

“因为你做了不应该做的事。”韩锋说道。

“我为执法长老,行事、拿人、说话都要讲究证据和事实,你在黑暗之中野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有了野的理由了吗?”毒宁的样子格外的阴沉,就像这整座执法殿都要倒下来了一样。

“你做过什么,瞒的过别人,瞒不过我。”韩锋说道。

“呵呵,你从黑暗中回来,又是为了什么,道宫有什么是你想要的?”毒宁冷冷的问道。

“你想要什么,我便想要什么。”韩锋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看看你用什么来拿。”毒宁话落之时。韩锋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剑,一把古色古香的剑,剑身枯黄,剑头有剑穗。

道宫之中的人喜欢拿他们两个人来说事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他们两个人的都爱剑,除了修有各自道殿之中的神通法术之外,还修有剑术,而现在剑术早已不在人前显露,但是剑术却都已经成了他们的杀手锏。

毒宁手中的剑看上去更加的细小狭长,剑身青绿,遥指着韩锋。

苦竹依然在造化殿之中来回的走动着,自从他当了这个代宫主之后,就再也没有静坐养神过了,他最多的时间是在这造化殿之中来回的思索着,但是却一团乱麻的感觉。有些人天生便拥有处理事情的能力,而有些人则适合去做那些非常分明的事,比如去杀人,或者是去破坏别人的计划,唯独让道宫安定下来是一件看上去没有头绪的事,苦竹做不来,但是他却能够做一些别人为他规则好的事。

满眼看去,道宫之中的大多数人都似是居心叵测,好在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从剑河世界之中回来的清阳,苦竹绝对相信的,满打满算,清阳在道宫之中修行都没有多少年。

他现在只希望清阳的那个计划能够将道宫内的一切不稳定都引出来,只要将道宫里的沙子都都挑了出来,那么一切都好说。

“或许,道宫需yào

一次大清洗了。”苦竹心中想着,他在等,等着清阳祭炼好混沌钟的那一刻,他同样在做,在清阳祭炼好混沌钟的那一刻他要做到把道宫里的这一把暗火给挑明来。

道宫是在烈焰之中重生,还是从此化为一片灰烬呢?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二百一、天劫

在剑河世界之中,这个有着蓝天白云,有着高山流水的世界之中,与中元世界截然不同,但是在这片美丽而多姿多彩的天地之间,同样的蕴含着无上的凶险。

从这个天地朝天外看去,四方天地的边缘都有着电花闪动着,又有着山河破碎与衍生。自从剑河世界与中元世界开始发生激烈的碰撞以来,这剑河世界之中异象天象便没有断过,只要修为达到了一定高度的修士都能够看到感受到

不知从何时起,不知从何人嘴里开始流传出这么一个传言,天地之外仍然有天地,天地之外地的人个个强dà

而可怕,噬人魂魄而长,应人恶念而生。

也有人想要离开这个世界,试试进入那个天河世界之中,但是每当他们来到那一片混乱翻涌的区域之时,便会有风、火、雷及各种心魔涌现,承shòu不住的自然是快速的退下来。人们将这个称之为渡劫,渡过了那个天地之劫便能够出离开这个世界,进入外面的世界。

每一个智慧生命在得知有更加广阔的天地之后,都会萌生出想要去那不一样的天地之中看看的念头,只是大多数人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之中,将原本激荡的心磨尽了。

虎陵城相对于整个剑河世界来说是很小的,但是却并没什么人敢忽视他。因为这里曾经诞生过一个道统,那个道统又分为三个派系,一派是以孔丘为首的儒家学派,他们在原本德、信、诚三个点之外更是总结出礼仁纲领,游走天下,弟子三千。

而另一派则是在仙术宫中听道的那些山精鬼魅,他们没有体系,只将领悟来的东西转化为自己的,似是而非,虽说受于他们的资质而领悟到的东西各不相同,或深或浅,甚至有些根本就会错了意而走上了偏路,但是他们却不会忘记自己曾在虎陵城之中听道的时候。

当年殷商神国要打灭虎陵,他们这些人还没有成长起来,都还是一些连自身都难保的东西,而现在则不同了,因为他们已经成长起来了,若是再有敢动虎陵,他们一定会来。

虽说他们很少会来虎陵,但是每当来到虎陵之时,必定是在当年虎陵国的国界边缘如凡人一样步行而入。

现在虎陵国的只有那一座虎陵城了,但是在他们的心中,虎陵国依然还是那么大,从当年清阳立的国界起。

最后一个派便是虎陵城之中那几位,那几个跟随清阳最久的人,他们的修为也个个极度的高明,修行一日千里,这也是这个世界之中大多修行人的感觉

自从天空之中时常有天象呈现,许多人都会有感悟,就像世界在成长,而他们这些修士也能够随着世界一起成长。

这个世界之中的山川河流甚至可能一夜之间改变,山增高,江河改道,平原变沙漠,湖泊盆地。世界不断的变换着,修行人都不敢动了,他们都守在自己的道场之中,感受着天地的变化。

虎陵城外的那座祖灵山也在无陷的拔高着,原本只是一座并不算高的山,转眼之间便已经成了这个世界之中少有高山之一。

而随着这祖灵的拔高,它也出现在了世人的眼中,有修士便会要登临这一座山来观赏俯瞰天下,但是当他们想要来到这一座山上之时,却发xiàn

这山上有一个强dà

的可怕灵类,这灵类号太祖灵王,名字极度的霸气,她站在山之巅俯瞰天地之时,那一身的暗金色的法袍,和那女性阴柔之中透出来那种与这座大山一起成长起来的王者之气,让许多修士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之时,便自然的退走,有些想与她比试的,则发xiàn

自己面对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与这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的战斗。

在这座祖灵山的山脚下,虎陵城也在无形之中成长着,这一座当年花了清阳和整个虎陵国的人的心力建成的虎陵城与这片大地融为一体,他虽然还是这座虎陵城,但是却变得更加的高大了。

虎陵城中当年建城的那些人都已经老去,而仙术宫之中的此时正坐着几个人,一个虔耳,一个哭父,一个喜女,一个弓十三,另又有三人,分别的石仇、武真、顾寒。

虔耳的双眼双耳都已经瞎了,当年强行施法,受了重伤,但是他的法术却因为进入了一种更加神mì

的境地,或许他的境界在众人之中不如哭父,不如弓十三,甚至不如喜女,正面相斗,他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虔耳却能够于那黑暗之中发xiàn

危险,能够杀人于无形之间,即使是比他高明许多的人也会无声的死在他的手上。

在这个天地之间,他没有任何的名号,但是虎陵不可侵犯却至少在近半的是来自于他,因为当出现在虎陵城周围对虎陵怀有敌意的人,总会突然无声的死去,这让虎陵显得格外的神mì



虔耳坐在那城,就如一尊古像,面容枯古,一身的黑衣,不言不动。说话的则是哭父,他说道:“我决定半个月之后去渡劫。”

一直以来,他都在那一座紫微观修行,一直以来,这个世界之中已经不少人去渡天劫,但是大多都失败了,失败了的人有些死了,也有些修为大涨的或是修为大降。

相对于那些渡天劫的修士来说,哭父的目的有些类似,但是却又有着不同的目的,他们心中都明白,自己当年的殿下是来自于这个天地之外,原本还有些不敢相信,现在明确的知dào

天外有天,自然的便相信了,同时也想能够去到那个天地之中,见到那个带着虎陵从冰冷的风雪之中熬过来的人。

“有传言说,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与殿下那个世界的不可两立。”武真说道,他是当时清阳还在虎陵国为殿下之时那个武父的孙子,此时早已经是一个大修士了。

“那只是传言而已,就算是这样,我相信殿下也不会伤害我们的。”顾寒说道,她是当年清阳看到她在风雪之中出来扒小屋上的雪之后收下的女孩,此时已经长成了一个英气勃勃的女子。并在这一片地方有了不少了名气。

突然,虚空之中响起了一个声音:“今天日我将渡天劫,你们如果有兴致的话,就也来看看吧。”

仙术宫中的人即使是坐在那里不言不动的虔耳也微微动了动,这是那座祖灵山上太祖灵山王的声音。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二一一、太祖灵王

太祖灵王看着那如画的江山,那一座座起伏的山,或刚或柔的线条,那在大地上奔流的河,远远的看,就是一抹白色,在或棕或青或褐色的大地上,显得那么的清晰。

江山如画。

太祖灵王彻底的想不起自己的前世了,原本在还没有遇上清阳之前,她隐约还记得自己的一些前世,本以为自己能够想得起来,所以在清阳问她是谁的时候,她才会说以后告sù

清阳。但是在清阳封她为太祖灵王之后,慢慢的,她发xiàn

自己被同化了,想要抵挡之时,这个天地又出现了异变,她终于,与这个天地一同成长,她彻底的忘记了自己的前世,只有今生。

说到底,她已经不再是一个纯粹的生灵,而是一个虚幻的灵体,受了清阳的封正,她与这座山相连,受到了虎陵城中祭祀,她就与虎陵城不可分割了,所以她会与这个天地一同成长。

这种情况只出现在当年天地初演之时,清阳那些人与进入这个世界之后,便是与这个天地一同成长,所以在短短的赶时间之内,就有那么多的道境修士,而这个天地原生的生灵也大多到达神境,少数到达道境,更有南落这样的存zài

,竟是最终成为护界真灵的存zài



天上风云涌动,风云之中有电光隐隐,她的双眼注视着那一切,发xiàn

虎陵城之中刚刚听到自己话的都出现了,然后一步朝着虚空之中跨出,衣袍飘飘。她的身体本是无形的,但是见到她的人,从来都不会觉得她是虚幻的,即使是她身上的衣袍也像在风中乱舞飘动。

无论以前是谁,现在她就只是太祖灵王。

越来越高,从高处朝下看,江山大地之影再次的变了,换了一个角度,原本看了数十年上百年的景色又变了,她看到了那祖灵山上站着的哭父他们,从她现在这个高度看,哭父他们是那么的小,与这个天地比起来,连同那祖灵山都显得渺小了。

任何人面对这个天地之时,都是那么的渺小。当他觉得自己如同天地一般不朽之时,那是因为他已经被自己的思想禁锢住了,看不到自身之外的东西。

这是我即天地的唯我之念,不可取。

太祖灵王心中泛生这种明悟,原本她只是心生想去外面世界看看的念头而渡劫,此时却因缘际会之下产生了这种明悟。

她已经进入了云层之中,电光在淹没了她。

她并没有看到在一个地方有一抹浓郁的血影站山顶看着她。

太祖灵王的眼中已经什么也看到了,她只看到一片纷乱电,一眨眼,眼中看到的是一片江河,一闭眼,眼中看到的无尽雷霆。

渡这天劫讲究的不是一个字,而是在于一个字,承shòu天地的洗礼。若是别的修士,则是肉身与灵魂一同受到洗礼,承shòu住了那便能够能一个质的升华,那种升华将在以后的修行路上化为实力。而太祖灵王是灵体,她的身体在这种洗礼之中不断的变得虚幻。

这种洗礼只有一开始的剧痛之外,后面便是那种舒麻,并没什么剧痛感,然而若是渡天劫的大意了,那么就会在这天劫之烟消云散,因为在你散为虚无的那一刻,也会不感到剧痛了。

太祖灵王感受自己的身体不断的被纯化,也有着一种虚弱的感觉涌上心头,让她有一种好好睡上一觉的念头,但太祖灵王知dào

,绝对不能够大意,若是大意了,那么自己就要在这天劫之中散去。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声叹息,那天劫之中的虚无里,一个若有若有女孩出现在那里。

“你也要离开这里了吗?”

女孩的影子若有若无,细看又没有,不去细看又在那里,像是根本就不受天劫的影响。

“你也要离开这里了吗,不理我了吗?”那女孩的影子如呢喃自语一样的说着,但是太祖灵王却听得一清二楚。

刚开始太祖灵王还有一些诧异,随之很快便明白,这个便是那个魔主,那个由数十万怨灵凝生成的魔主。

她心中的那种危险感涌起,若是异地而处,她当然不会惧这个魔主,纵然不敌也足以自保,只需yào

护住自己的心神不动便行了,但是此时她不行,因为正在承shòu着天劫的洗礼,灵魂内外心神意志都已经有了疲态。

那魔音看上去只是低吟一般,然而就是这种能够直觉穿透心防出现在心中的声音才真zhèng

可怕。正当她想着是不是要退出这天地边缘的天劫范围之时,那满天的雷鸣电闪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血影,血影看上去浓郁,在天劫之中不断的扭动着。

然而这血影却在太祖灵王的眼中有着长相,她也一直听说殷商神国的那位纣王入了魔,原本她还以为是天魔城中的那位魔主的手笔,此时看来却不是了,她曾见过入魔的纣,此时再见,纣的相貌与曾经不同,它与太祖灵王心中的一个人的长相竟是很像。

她终于明白,殷商神国的纣入魔并不是魔主的手笔,而是那个人下的手了,这也是了,当年这纣想要夺下虎陵城,他下手让纣入魔是再正常不过的,若是他不出手的话反而不正常了。

只见血影才一出现便对着那女孩的影子张嘴咆哮着,虽然没有语言,但是太祖灵王却在这一刹那感受到这一咆哮之中的意思。

“离开这里,这是我朋友。”

“你回来了,臣服我,我的血魔。”那女孩的影子说道。

“只要你离开,不打扰她渡劫,我就告sù

你他在哪里。”血魔说道。

“真的,你知dào

,快告sù

我。”女孩这一刻真的就像是一个天真小女孩,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诡异莫测的魔主。

“你要答yīng

我,只要我告sù

你了,你就离开,不得打扰她渡天劫。”血影继xù

说道。

那女孩眼中闪动着诡异的光芒,整个人在虚无之如在水面上波动的纱画。

“你向我发誓你说的是真的。”女孩言语之中充满了那种无邪的诱惑,但是这种声音在知dào

她的人听来,却是充斥着一种诡异与矛盾感。

“向魔主发誓,这个世界上可以辱骂神灵,但是绝对不能够向魔主发誓。”血影说道。

女孩甜甜的一笑,说道:“好,我答yīng

你。”

“我在外面的世界之中见过他。”血影说道。

“他真的离开这个世界了,他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了……”女孩呢喃着:“难怪我一直念诵着他的亲口传下来的《神明守身经》都没有回应,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离开这个天地,为什么,为什么,不可能的,你骗我,我要杀了你……”

在太祖灵王的眼中,那魔主只一刹那之间便由一个纯真的女孩化为一个狰狞的魔物。虽然如此,但是魔主也并没有再向太祖灵王袭来。

太祖灵王看着那血魔一转身,便朝着下界遁走,引着魔主远去,她这时眼中景象微变,已经看到一片朦胧的黑暗,她的灵体在这天劫洗礼之后,变得通透了。或者说是更轻盈了,但是当她看到这一片黑暗之时,她才知dào

,这种洗礼是让自己这个世界的适应外面的世界。

她半个身子慢慢的从剑河世界之中探出头来,在她眼中的是一片黑暗。突然之间看到这些,她还以为自己的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被禁住了。

当她挣脱了剑河世界最后的束缚之时,立即明白自己这是出了那个世界了,来到了天外天。心中也想着,肯定不止自己一人离开了那个世界了。

一时之间她不知dào

该去哪里,眼中只有一片黑暗,在她的身后,则是一片翻涌的银色,银色如浪。

就在这时,她的眼中看到黑暗之中有人出现,而且还不止一个。那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黑暗之中有五六个人围了上来,人还未至近前,便有人说道:“咦,这个人可不太一样,是灵类啊。”

太祖灵王只一瞬间,心便提了起来,这些人绝对是在这里等着的,他们知dào

自己从何而来。

如太祖灵王这种灵类,是可以用来祭宝的,而且如她这般强dà

的存zài

,更是可以祭炼出强dà

的灵宝。

“你是从剑河世界之中出来的吧。”

那几个人来到太祖灵王的身前说道,太祖灵王有一种感觉,感觉他们的眼中都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虽然他们掩饰的非常的好,但是这瞒不过太祖灵王的眼睛。

同时,她也注意到他们所说的剑河世界,心道:“原来我们在的那个世界在这里叫剑河世界。”

“你们是谁?”太祖灵王问道。

“我们是宇天剑派弟子,在这里专门是来接你的。”其中一人说道。对于这种从别的小世界之中出来的人,中元世界之中有着一套说话的技巧,很多在原本世界之中颇为强dà

的人,对于中元世界一无所知的话,便会上当。

他们在这里,就是为了将太祖灵王拉回自己的门派之中,让对方成为自己门派的人。虽然对于那小千世界出来的,中元世界的人会有一种高上一等的感觉,但是他们心中却又明白,这种能够突pò

他们原本世界而来的中元世界的人,一定都是资质不凡的人。

任何一个门派都喜欢自己的门派能够更加的强dà



另外几个也分别介shào

自己的门派,说着同样的话,太祖灵王皱眉,面前的这几个在她看来修为并非有多强,但是她也不想一出来便大战一场,这黑暗之中还不知dào

有多少人虎视着呢。

就在她一时没有回答之时,黑暗之中突然有人的声音再次的传来:“请问,那位可是太祖灵王?”

太祖灵王这个名字,在这里怎么会有人知dào

?对了,在这个天外世界之中,有一个是知dào

的,而且太祖灵王还是他所封的。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12、钟内道宫

突然而来的声音让原先到来的人不悦,在这中元世界之中接引破界之人,自有他的规矩,先到先得,若是对方失败,则才能够再上前去。

后面这个声音比起前面先到的五六人明显要晚了不少,对方这样后来者插话进来,显然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意思。

原本几人是一起到来,一同发xiàn

太祖灵王的,彼止之间竞争着,防备着,只这一瞬间,他们便一致对外,彼此相视一眼,都看明白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黑暗之中一个人走了出来,是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小的人,一身灰白的衣袍,一头灰白的头发,长着络腮胡须,脸上有着很深的皱纹,双眉很浓,看得出来,这个人年轻的时候应该脾气颇为意气。

“我是白骨道宫的远山,这位是我师侄清阳在剑河世界之中的好友,特来接应,还望诸位见谅。”

无论现在白骨道宫内有着什么样的隐患,在外面只要报出了白骨道宫的名头,少有人不卖帐的,除非对方是白骨道宫这样的大派。不过,这也要白骨道宫行事不是太触动别人。不过,这一次远山所说的理由那几位还是相信了八分的,谁都知dào

白骨道宫有一个叫清阳的人从剑河世界之中回来了。

“清阳是谁?”太祖灵王看着黑暗之中走出来的那个老人,虽然她的心中猜测这个清阳可能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位虎陵王子瑞。

“他跟我说,他在剑河世界的虎陵国有一个王子叫瑞。”

只这一句话,太祖灵王便已经确定,而另外的数人也相信了这个从剑河世界出来的人大概真的是白骨道宫清阳认识的了。

他们不再说什么,退了开来。

太祖灵王并不意wài

虎陵王子瑞能够知dào

自己这个时候出来。他问道:“他让你这里的?”

“清阳师侄人说你初出世界,对于中元世界不熟悉,让我来这里接引你。”远山说道。

“那他自己为什么不来。”太祖灵王问道,她想起了自己渡劫之时的那一道血影。

“他自己这时无法来。”远山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空洞起来,听起来就像是在山洞里说话一样,有着回音,太祖灵王瞬间明白他是施了法,不让自己说的话被人听去。

远山说道:“其实,这一次来,是代清阳师侄传一些话的,他想请你帮忙做一些事情。”

“他就这么肯定我一定会帮他吗?”太祖灵王说道。

“清阳师侄说,如果你不想做的话,他让我一定要转告你,剑河世界与这中元世界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一场生死之战,这是两个世界的碰撞,还请你小心。”远山说道。

“他打的算盘倒是好,凭他的性格,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人做,也不至于在这里让人等着我,说吧,他有什么麻烦?”

远山心中松了一口气,他依然记得清阳让来接这位太祖灵王之时对于这人的描述:“剑河世界之中的任何人都不可小看,剑河世界不是其他的小千世界所能够比拟的人,里面任何一个出来的人,都是有着大本事的人,太祖灵王虽是灵体,但他的本事我在剑河世界之时就一直都未能够摸透……”

道宫现在内忧外患,对于道宫里面的人,远山竟是也有了一种不信任感,所在在他听了清阳的话后便来到了这里。

清阳祭炼混沌钟,并不如别人想象的那样,只能够一心的祭炼混沌钟,而无法做别的事,他是能的。尤其是他在最初祭炼之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祭炼,让大家以为他祭炼混沌钟之后就不能够再做别的。

在后面,苦竹将混沌殿封闭住了之后,更是没有人能够知dào

他在里面祭炼的情况了。

清阳此时站在那混沌钟前,依然是一手抵在钟身之上,直到此时祭炼混沌钟之时,他才真zhèng

的体会到这混沌钟的强dà

,这就是一个世界,一个声音的世界。这个世界之中无法存zài

任何的东西,一切的存zài

,都被那看似微小实则强dà

到极致的震动给震散。

不过好在道宫得到这个混沌钟万余年,有着祭炼之法。在之前清阳并没有祭炼这混沌便曾驾驭着他在黑煞世界之中与在斗法,那是因为这混沌钟之中有着一道印记,这道印记便是历代道宫的宫主驾驭这混沌钟的根本。他们也都没有真zhèng

祭炼这混沌钟,因为若是要将这混沌钟真zhèng

的祭炼的话,一来是要花极长的时间,二来则是因为他们在不还不是宫主之前便有了自己本命灵宝,在修为高深了之后,又都想着自己有一天要遨游黑暗,不可能将镇宫之宝带走,也就没有去彻底的祭炼。

任何成形东西都有着他的规则,有规则便可称之为世界,一山一石,一草一木,自然的,每一件灵宝也都有着他的规则,规则成则世界生,但是规则世界在那里,真zhèng

的能够感受到灵宝之中的规则并将之演化的人并不多。

触其形,感其意,应用宝物之中的法则,这是大多数修士的手段,而更进一步则是将那法则悟个通透。就如他在剑河世界之中那样,将那个珠子化为一方小千世界一样。

在混沌钟的世界之中有一座道宫,这座道宫在混沌钟世界的顶端,散发着莹莹玉光,每一个道宫的宫主对于混沌钟的祭炼都属于浅祭炼,都是将自己的一缕神念注入这座混沌钟里面的道宫里。

清阳的主念进入这座道宫之中,一眼看到的便是五个人,其中有四个清阳并不认识,唯一认识的那一个是半山祖师。

那道宫外面看上去与白骨道宫是一样,但是里面却并不同,里面只是一个空间,一个圆形的空间,在这圆形的空间之中有着一个个的神台,神台之上坐着一个个的人,人中雕塑。

那些人并不是真的人,而是一缕缕的神念凝结显化。清阳要做的便是在这道宫之中让自己神念与这道宫融合在一起。

但是此时他看着半山祖师的神念,心潮起伏。看了一会儿,他不再看,只是看着其他的人,那些都是历代的宫主,白骨道宫的宫主在这万余年来自然是并不止这五个,但是有些的神念则已经散了,这表明他们已经死了,而这些还存留在这里面的神念,也并不能够说明他们就还活着。

清阳在道宫的中心坐了下来,然后以一种独特的方式说道:“道宫现今遭逢大变,弟子清阳奉命祭炼混沌钟,诸位祖师若有感应,还请速回道宫。”

这也是一种独特的联系在外之人的方式,并没有谁回应他。然后清阳便在道宫的中心之处的地上画起了符纹法阵来,这是与这道宫融合必须的一个步骤,名叫建神台。那完全是由神念画成的符纹,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混沌钟内没有日月更替,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将那神台符纹阵画好了,当清阳坐上去的那一刹那,身下画着的无形符阵冒起一片白光,白光一圈圈的朝着四周荡漾开来。清阳这种祭炼可不是浅祭炼,那光华荡漾到那五座神台的下方,如水一样的将之包裹着,震动着,引得这座道宫都以同样的一种韵律在震动着。

也就在这时,五座神台上有一座神念雕像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13、击灭、忠诚

这一双眼之中,只有无尽的冷漠,冷漠之中有着那种酷烈的愤nù



“是谁要祭混沌钟。”

突然睁开双眼是五个神念烙印之中唯一的一位女子,若非是她醒来出声的话,根本就很难从她的神念烙印看出来她是女子,她有着一张中性冷酷的脸,她正是道宫过去的历史岁月之中唯一的一个女宫主,名叫乐夫兰,比起大多数的道宫宫主来,她都要显得更加的强势,在她为宫主的那一千多年之中,白骨道宫曾经声震中元。

此时正是清阳祭炼混沌钟的关键之时,他自是无法来回答这位乐夫兰祖师的。

“愚蠢,难道你不知dào

,无论道宫遇上多大的困难都不能够去彻底祭炼混沌钟吗?你以为只凭你一个人能够发挥出混沌钟的威力,这混沌钟只有合两人以上之人才能够将他的威力尽显,你还不停下。”

最后一声喝,整个道宫震动,让清阳原本祭炼混沌钟的那种同震韵律瞬间乱了,她竟是不知在哪一个世界之中,遥远的震动着这混沌钟,要阻止清阳的祭炼。

在道宫之中虽然没有明确规定不得完全祭炼混沌钟,但是却是历代宫主心中明白的一件事,不得独自一人祭炼混沌钟,如果独自一人祭炼了混沌钟,那么这混沌便可能被带走变成一个人的,二来是这混沌钟强dà

,一个人不能够发挥出他的威力来,在真zhèng

危险之时,在外面的遨游的人回来,数人一起祭起这混沌钟,天下莫敌,那才能够将混沌钟真zhèng

的发挥其强dà

的威力来。再有一个关键的是,若是道宫真有危险了,你想要一个人祭炼混沌钟来护住道宫,你又如何来得及。,

这也正是历代宫主并不真zhèng

祭炼混沌钟的原因。

也就在乐夫兰阻止清阳祭炼混沌钟之时,他心生感应,此时的他整个神念都与这混沌钟之中的道宫相连,正在相融,在乐夫兰阻止的那一刹那,他立即感受到了。那种祭炼同震的韵律被打乱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有一种主念被震散的感觉。

祭炼混沌钟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不同于别的人只是将自己一缕神念驻入这混沌钟里,清阳是将自己的主念进入这道宫之中,若是失败的话,他将受到重创。这钟内的法则便是震荡,无尽的震荡,一点震荡动鸿蒙。

所以在被乐夫兰阻止的那一刹那,他便处在了崩散的边缘。不过,好在他进入的是主念,并没有瞬间散去,而是在被阻断的那一刹那,收住了心神。

“嗡……”

那种来自混沌钟的震荡,生于冥冥无形之间。

原本盘坐在那里清阳瞬间醒了,他身上布着的那片符纹阵飞散开来,一片光华耀眼,而他自己在处于道宫之中显化的神念之体也淡薄了不少。

“那你可曾想过回来,可曾回应过道宫召唤?”清阳醒过来的第一句话便是直直的逼问,这逼问之中蕴含着强烈的怒火。

这位乐夫兰祖师虽然不是仙灵,但是她有着不下于半山的实力,遨游在外,自然也是苦竹联系召唤的人之一,可是对方根本就没有回应,所以才会有现在清阳的逼问。

“你修行才多少年,你知dào

什么?连道宫都守不住,要你何用。”乐夫兰厉声怒喝道。

“如果你不打算回来的话,就请不要再开口,乐夫兰宫主。”清阳冷冷的说道。

“你,你是谁的后辈,敢这么跟我说话,为了道宫,就算是毁了你也没什么。”乐夫兰冷冷的说着。

“你做不到。”清阳话落,他突然朝着乐夫兰扑了上去,在他整个人扑出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变得森冷,冷如雪,锋芒毕露,利如剑光,这是纯粹的神念对抗,容不得半点的花巧。

乐夫兰大惊,她没有想到清阳居然敢这么做,一点也不尊重前辈,一点也不顾忌此时是在混沌钟内,若是损了自己的神念,只怕将再难祭炼混沌钟了。

“你,敢……”

乐夫兰的声音才出,清阳已经扑在了她的身上,她那凝显如塑像的神念之身瞬间散去,连同他坐下那神台一起飞散。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叹息声响起,紧接着便一座神像无声的散去。这一位显然是对于清阳的做法不满了,所以自行的散去在这混沌钟内的神念。

其他的则是一动不动,就像是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这混沌钟内的争斗。

清阳只是环视了一圈,再次的看了看半山的神念烙印,他什么也没有再说,而是整个人突然扑倒在殿中,散为点点碎碎,碎得一片片、一缕缕、一丝丝,就在碎去的一刹那之间,殿中起了雾,雾朦胧,看不清,看不透。

当一切都定凝下来之时,大殿之中再一次的出现了一座神台,神台与这整个道宫融为一体,就像是原本就有的,而在神台之上坐着一个,那人如雕塑,如青石雕刻而成。

只这一下,清阳便已经算是初步的祭炼了混沌钟,但是正如乐夫兰所说,祭炼到这一步不过是还是堪堪可以驾驭混沌钟而已,并不能够将混沌钟的威力全部发挥出来,他还需yào

祭炼。

混沌钟的世界一片青黄,仿佛鸿蒙未开。而在这片未开的世界之中则有一座道宫散发着一片光华,如太阳一样,但是只是照亮一片。

就在这时,一个人从道宫之中走了出来,朝着那鸿蒙的世界的深处落去,转眼之间便已经被吞没了。这个身影并不是清阳的主念,而是清阳的副念,也就是那二十四相天魔。这也是他敢于答yīng

苦竹祭炼混沌钟的原因之一。

一个人影自道宫之中出来,进入到混沌钟的深处,没过多久,又有一个,一个接着一个。

时光无隙,在混沌钟之外,混沌殿之中的混沌钟的钟身之上慢慢的多出了一个个朦胧的烙印,在钟身的下方那一圈,二十四个图案烙印。二十四个烙印各不相同,不过,这二十四个烙印却并不是很清楚,有些已经显化,而有些则是朦胧不清,像是雕刻师还没有雕刻清楚一样。

一个个烙印在闪动着,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

清晰显化出来的烙印并没有一个人形,而是各种古怪的兽形。

白骨道宫之中,韩锋与执法殿长老毒宁两人之间依然没有分出胜负,两人自初修行以来便没有交战过,但是彼此都知dào

对方,其中韩锋高调而飞扬,如阳光,而毒宁阴沉则如月光一样,虽然同样的美丽,但是阳光却让人记忆深刻

他们两人在这小小执法殿之中,凭着掌中之剑演化无数的法则,点点划划便似有江河倾覆,又如点出星辰日月。

两人都在这种小地方极限的斗法,更考验着两人本事。

在造化殿之中,苦竹依然在那里沉思着,他已经没有再回他自己的苦竹殿了,他在等,但是又不知dào

究竟自己等来的会是什么。

罗甸走了进来,苦竹一见到他便问道:“赵元和初凤那两个小家伙在里面过的怎么样。”

“很焦虑,很恐惧。”罗甸说道。

“焦虑、恐惧,这是每个人都要经lì

的,就当是一次心灵的洗礼,无论他们知dào

了什么,现在都不能够公布出来,只有等到清阳祭炼好混沌钟才行。”苦竹说道:“韩锋还在那执法殿中没有出来吗?”

“没有。”罗甸回答道。

“已经进去七天了。”苦竹说道:“不管怎么样,在没有证据证明毒宁藏了碧波的情况下,韩锋都不应该这样跟毒宁死斗。”

“是啊,就算是毒宁有什么,韩锋他肯定也不于净。”罗甸说道。

“你说说,如果是你,到了毒宁与韩锋这样的境界,你还会想要什么,又有什么值得你背叛道宫。”

“我们修行,无非是求个长生不死,修个寿与天齐,再有些则想能够神通无dí

。”罗甸说道。

“就这些吗?”苦竹仿佛有些意wài

的问着,当他问出这一句话来之时,才醒悟过来,自己曾经心中也是想着这些的,而现在他的心中有着的是什么?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他已经不求长生不死,不求寿与天齐了,更不求神通盖世,竟是已经无所求,他觉得自己活的够久了。

罗甸的眼中光韵闪动着,问道:“师父,我们白骨道宫传承万余年,难道就会这么容易被人覆灭吗?究竟有多少人是忠诚于道宫的人呢?”

苦竹那有些恍惚的神思听到了罗甸的话后立即回转过来,盯着罗甸的眼色看了好了会儿,看得罗甸低头不转看别处才缓缓的说道:“道宫即使是有别派的人,也只是少数,之所以你看很多人都像是已经背叛了道宫,那是因为道宫现在不稳,没有一个能够足以镇服所有来犯之敌的宫主,若是有这么一个人出现,道宫必定立即上下一心。”

罗甸连忙点头称是,又说了一些话后退出了造化殿,而苦竹看着离去的罗甸,心中则说着前面没有说的话:“之说以看很多人像是有着别样心思,那是因为你心中也有着别样的心思。现在的道宫需yào

一个强力的人来收大家的心,要不然话,那些已经建了灵池的,即使是道宫毁灭,他们依然可以很好的存活于这个天地之间。”

修行人以死亡炼心,视死亡如无物,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长生不老寿天齐对于他们来说又是致命的毒药。

道宫有什么是你们需yào

的?太多了。一个道宫的存zài

,能够让造就出三个仙灵,能够造就出这么的灵池修士,若是道宫毁灭,那些普通人都将死亡,而对于灵池修士来说,也是他们晋升的一个机会,虽然机会只是千万之一,但是终究是个机会。

人人都可以忠诚于道宫,也可能人人都不会忠诚。

“忠诚这种东西,最好还是不要拿来考验,要不然的话,你会很失望,最好的法子莫过于让对方没有背叛的动因。”苦竹心中突然泛起这么一句不知在哪个年头看来的话。

想到这里,又一拍脑袋,心想:“真是老了,收不住念头。”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14、青笛

骚动的心,从来都只在合适的季节里才能够真zhèng

的绽放出来花朵来。

无论是什么阴谋诡计,都离开因势利导,都离不开顺势而为,要不然话的,便容易被人发觉,容易被人发xiàn

的阴谋诡计,又如何称得上是阴谋诡计呢。

就如花草不可离开土地一样,能够让白骨道宫变成现在这种局势也是有动因的。

依然是在藏灵洞天之中,依然是在那天灵殿内,藏灵洞天的洞主太冒上人坐在主位上,另两个分别的空城的城主金灵,和云间仙府的府的主人大罗真君

天灵殿之中依然黑暗,暗得就像是他们的心情一样沉沉的,藏灵洞天之中是没有光亮的,所有的光亮都来自于那些建筑之上的宝石光华,但是这并不能够让藏灵宝天明亮起来,整个藏灵洞天都是幽暗深邃的。

“碧波死不足惜,怕的是白骨道宫发xiàn

我们的计划。”太昌上人在沉抑所气氛之中开口说道。

“哎,原本是对碧波给予厚望,没想到竟在这个时候做出那种不智之事来。”大罗真君说道。

碧波是藏灵洞天的人,原本是大罗真君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但是他心中实在是被碧波吓到了,碧波出事了,若是泄露了他们的秘密的话,那么他们这藏灵洞天,云间仙府、空城三处之地都将毁灭。

相比起白骨道宫来,藏灵洞天与空城、云间仙府都属于他们家族的,并不是如白骨道宫这样,谁都有机会成为道宫的宫主的。

正是因为恐惧,所以大罗真君这个时候才会出口骂碧波真人。

“我们在白骨道宫里其他的人都怎么样了?”空城的城主金灵问道。

“其他的人现在倒没有人出事,不过我们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必须尽快行动,要不然的话,我们在道宫里的人心不稳,可能还是要出事的。”藏灵洞天的洞主太昌上人说道。

金灵与大罗真君两人相视一眼,再看太昌上人,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其中金灵说道:“好在我们也布置的差不多了,到时候那些人再一出手,道宫便要崩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过会我就传讯,这一次若成了,我们三家再也不需yào

看别人脸色,从此屹立这天地之间,任由暗潮冲刷,永生不朽。”

“永生不朽……”

“永生不朽……”

帝俊站在离白骨道宫九千里之处,他一个人静静的在这里站着,已经站了许久,如一座雕塑一样,他任由黑暗潮汐冲刷着自己,不言不动。

突然,从黑暗的远空有一道流光飞逝而来,直朝他的面门扎来,他的手一伸,并没有抓出,那道灵光便突然坠落在他的手心,在他的手心之中散开,灵光之中的信息瞬间转现在他的眼中。

“终于要开始了,起的名字倒不错,仙灵之路,那倒看看谁能够在这一战之中步入仙灵之境。”他心中想着,随飞腾而起,没入黑暗之中。

他并不能够代表星辰殿,最多只能够说服一些与他交好的人一起来这里,共同朝着更高一步的仙灵而拼搏奋斗着。

地府的阎罗王的那座阎罗城已经不在了剑河之畔了,因为阎罗王依然在与自剑河之中出来的河神陈景斗法。

在那一片黑暗的高空之中,一座巨城若隐若现。在那巨城的城头,有一个人手托着一本书册,俯视着天地。而在城下,则是真zhèng

的阎罗天子,他赤手空拳,一身黑袍,与陈景相斗,随着他的每一拳击出,那座阎罗巨城便是一显一隐。

黑暗之中潮汐如波,阵阵涌动,在这虚无的黑暗之中,竟似有着有着一阵阵的惊涛拍岸的响声出现。在虚空之中此起彼伏闪现出来的光华也是暗藏杀机

阎罗天子心中是越来越震惊了,在之初,他还只当这剑河之中出来的人最多是一些独特的法术而已,并没有那种堂堂正正,能够纵横于任何地方的大神通大本事的人,只有那种身怀真zhèng

大神通的人,才能在遇到任何敌人之时都能够自保,而有些虽然在某些时候看上去强dà

无比,但也很容易被人克制。

他认为陈景也是这们的一个人,只当陈景遁术了得,所以他召唤出了自己阎罗城,禁住这一片天地,不让这个从剑河世界之中出来的人机会逃脱。

但是当他与这个剑河世界之中出来的面对面的斗法之后发xiàn

,这个人竟是有着越来越强的感觉,原本他并没有用全力,可是随着他慢慢的用了全力之后,依然无法击败对方,而对方则轻盈的好似一只蝶。

在高空之中阎罗城头不知dào

何时出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女子的手上有着一根笛子,在她一出现之看着诧异的看着陈景,说道:“这个人一定见过幽幽。”

他旁边的男子问道:“九妹何以确定?”

“在他的身上有着幽幽的亡魂梦魇咒的气息。”那个九妹说道。

“亡魂梦魇咒是缠绵于灵魂之上的,没有人能够摆脱,若是他中过亡魂梦魇咒的话,现在早已经成为一个亡魂梦魇,不可能还这是般的。”那个男子说道。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更何况是那个号称与中元世界等同存zài

的剑河,我们地府进去那么多的人,一个都没有出来,而出来了的人,都个个强dà

无比,你看这人,即使这剑河世界都没有诞生多少年,已经能够与阎罗师叔战个不相上下。”

“下面那人,你可见过一个叫幽幽的女孩。”那个被称之为九妹的女子已经开口问道。

他这一问,陈景的身形突然一顿,随之便见他回头看来,那一双泛着五彩瞳光的眼眸之中,透着一种迷幻色彩,这种迷幻色彩,又让那九妹觉得除了冷漠无情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只见陈景突然一步跨出,在那九妹的眼中,他像是幻影一样的来到自己的面前,那一双五彩的瞳眸无限的逼近自己扩大,如幻如影如梦。

也就在心中一紧,要躲避之时,那一双五彩瞳眸消失幻灭了。再见之时,只见到一座神庙的门前冷冷的站着一个人,冷冷清清。

他竟是说走就走,阎罗天子眼中瞳孔收缩,有一种难以置信的神色浮现。

只见陈景伸手在幽暗的神庙之中一抓,一根青翠欲滴的笛子出现在他的手上。陈景低头看着这笛子,笛子上有着一行:“借天地一缕清音,许你万世欢颜。”这一行字依然不变,但是后面的署名却不再是陈景,而是一个叫‘秦九儿,的名字。

“秦九儿?”陈景问道。

“正是。”那个女子回答道。

陈景将手中的笛子抛飞而起,被那女子一把抓在手中,只听他说道:“也许她还活着吧。”

说完,他身立之处的那座神庙寸寸溃散,露出里面的一只大红虾和一个女孩来。他转身便说,走之时,回头朝着阎罗天子说道:“如你这般人,在我们的世界从演化以来,陨落无数。”话落之时,陈景迈步便走,阎罗天子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走了,大怒,又如何肯善罢于休,又如何能够落得下这个面皮。

但是这一次陈景的速度却快了许多,他手上的拘魂天书上的拘魂无常竟是根本就无法触及陈景,一片无形的风雨之后,陈景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15、树、花、钟响

夏玉与自己的道侣陈娅琴并没有住在道宫里面,如他们这般结了道侣的人,都不会住在道宫之中,都是散落的住在白骨大陆各处,有些甚至会住在炼狱星带那样的地方去。

夏玉所住的地方非常的幽静而安详,数年之前,他曾带着自己的女儿夏静淑去找清阳,希望清阳能够收下他的女儿为徒弟,当时清阳并没有收,而是在夏静淑的身上植入了一道灵慧。

此时的他看着那高高悬于头顶的道宫,那仿似永恒不灭的光华朦胧的笼罩着这一片大地,这代表着道宫那万余年来的积累的威严,直接烙印在夏玉的心中。

他觉得可怕,高悬在那空中的白骨道宫沉沉的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有一种喘不气来的感觉。他对于道宫会有这一种感觉,从来没有跟人说过,即使是他的道侣陈娅琴也从来没有。

因为只要是真zhèng

的道宫弟子,对于道宫有着归属感,就不会有这种压抑和畏惧。当年清阳从剑河世界之中出来,重新感受道宫的灵力之时,便感觉到道宫屹立于黑暗之中万年,独自撑起这么一片天幕,是何等强dà

,那种感觉入他的心,便有灵自在他心中滋生。

而夏玉的感觉有些类似,但是生出却是畏惧之感,这种畏惧感一入心,便是许多年,直到他结道侣,直到他的女儿出生,直到现在,那种畏惧感反而更加的深了。

“这种感觉,我不想再有,希望能够早点结束。”夏玉抬着头看着,心中想着:“也不知dào

到时候娅琴和静淑的会不会原谅我。”

想到这里,他又来回的踱着步子,心中再次的宽慰自己:“只要这一次我们的事成了,他们依然能够安心的生活,即使是不成,也应该不会有事,清阳不是那么无情的人,他给静淑植了灵慧,已经算是半个师父了。”

在他的面前一株树,这树他已经种了三十年了,依然是如种下之时差不多的高,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要亲自为这树浇水施肥。

夏玉并不是这个白骨道宫土生土长的,而是来自于云间仙俯,是云间仙俯的子弟,每一个云间仙俯都以能够进入白骨道宫为荣,但是当夏玉知dào

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之后,他便从来都没有为拜入道宫而感到高兴过。

他自怀里拿出一个玉瓶子,玉瓶子上有一个红色的瓶塞,他将之拔开,然后从那一株小树的顶端花蕊上倒下一滴黑色的液体,倒在那红如血的花蕊上,便有淡淡的怪香出现。这怪香只是出现了一会儿,便又散去。

又站在那看了一会儿,他转身回自己后面的房屋之中,回到房屋之中看到自己的道侣正在那窗口,从那窗口正好可以看到自己在院子里做的。

他心中微微一沉,说道:“娅琴,还没有个休息吗?”

他们每天晚上和凡人一样的个休息已经很多年了。娅琴只是看着他,并没有说什么,夏玉的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过了一会儿,陈娅琴说道:“玉,你种这颗树已经多少年了?”

夏玉心再一次的下沉,陈娅琴不等他回答,便又说道:“我记得那一年静淑出生之后的一次,静淑正在哭闹,你在哄着她,突然放也静淑跑到外面那株树上前,这是为什么?你那个瓶子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夏玉看着陈娅琴那疑惑的脸,心中叹息,说道:“那是一种能够产灵果的树,那个瓶子里面装的是一种能够催化结果的药,这种药得要依着阴阳时辰来点上。”

他说的很很温柔,陈娅琴只是清清静静的看着他,虽然他的眼神并没有闪避,但是心中却有着更加强烈的不安。最终,陈娅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叹气的说道:“做什么都要记得我们还有个女儿。”

苦竹站在造化殿的门口,整个道宫仿佛就只余下这一座造化殿了,他在这一刻,感觉自己是孤独的,就像是这座道宫一样,没有人能够帮zhù

得了他。

就修为来说,他在道宫之中或许只能够勉强进得了前十,而他能够当这个代宫主,只是因为他的辈份高而已,现在就算是他去招人来议事也无法做到了,初时几次还行,现在已经不行了。

从他拜入道宫的那一天起,他就从来没有觉得过孤独,道宫也从来没有孤独过,道宫里永远是那么的热闹,师兄弟之间的修行,每个殿之间的比试,游历在外听到有自己的道宫的同门时的亲切,现在那些都已经远去,都已经成了心中的记忆。

整个道宫现在竟是都浮生着一种衰败之色,到处也依然都是人,然而却在苦竹的眼中没有了那种朝气。

他在聆听着钟声,似图从这钟声之中听出清阳祭炼混沌钟的进展。听这钟声他已经听了许多年,已经听习惯了。曾有一人说过,如果有一天听不到钟声了,要么是我死了,要么是道宫灭了。

灭了,灭了,道宫。

突然,原本在苦竹的心中一声声茫茫而飘渺的钟声猛的如火焰一样的涌起。如果说之前是隐于虚夫的暗响,而现在则是明响,响于苍生众灵的耳中。

“当……”

整个道宫仿佛都在这一声钟声之中明亮了起来。

苦竹顿时大喜,清阳祭炼好了,竟是在这个时候就祭炼好了混沌钟,他不知dào

清阳用了什么手段,但是从这钟声之中,他听得出来,这清阳是成功了。

他大喜,才刚走出造化殿,便有一人出现在了他人面前。不是清阳又是谁呢,他的手上托着一尊小钟,钟声赤青。

这钟苦竹自然是清楚的看过真面目的,他很快便发xiàn

,这钟声之上多出来的那些烙印花纹。

“师叔祖,我们去执法殿。”清阳说道。

苦竹当然没有什么话说。

此时不光是苦竹听出了这钟声之中的异样,道宫之中有不少人也听出来了,一个个大为惊讶的说道:“这么快就祭好了混沌钟吗?”

在执法殿之中的韩锋与毒宁两人也陡然惊醒,他们才发xiàn

,混沌钟居然这就被祭炼好了。

就在他们相互停手,都打定主意出去看看之时,执法殿的大门开了,一个掌心上空悬托着赤青色的小钟的人出现在那里。

清阳竟是已经找上门来,毒宁的瞳孔收缩,诧异的看着那位托着混沌钟的后辈。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16、灰色的深沉

钟声绵绵,丝丝入骨。

原本韩锋并没有见过清阳,对于清阳究竟有何德何能可以祭炼混沌钟,他心中一直没有一个实观,对于清阳也是不以来然,想着对方即使是天姿不凡,也不会是自己数百年积累的对手。而且,他自己自修行以来,就未偿一败,他自己便是一个天姿不凡的人。

此时见到清阳,只是眼中微微一暗,他的瞳孔紧缩。

只听清阳说道:“听闻碧波被长老拿住了,不知现在何处?”

毒宁的脸上一片阴沉,阴沉的要滴出水来,曾经何时有过人这样跟他说话。但是他在这一刻却感觉到了沉沉的压力。与别人的不同的是,他拜入道宫到现在,极少却游历黑暗,尽管如此,他的修为却一路上涨,从来没有过人这样对他说话。

“没有。”毒宁低沉的说道,他手中的剑依然出鞘,但是握剑的手去紧了紧了。

“但是有人说来了长老你这里。”清阳再说道,他的话紧紧的逼着。

“我说没来就没来。”毒宁依然是低沉的说着。他身为执法殿的长老,何曾被人这么逼问过,而且还是一个晚辈。

“你做为一个执法长老,可记得道宫的道规。”清阳问道。

毒宁双眼之中透着冷光,旁边的韩锋在看着,他心中也是惊讶于清阳此时的强势。

清阳再一次说道:“任何人不得做有害道宫安定的事,你做了,所以你需yào

受到处罚。”

“谁敢。”毒宁再次低沉的问道,眼中出现了阴狠色。

回答他的不是清阳,而是清阳手中的那震动的钟,只见那钟身之中震起一圈赤青的光芒,那光华如刀芒,一圈震荡,割裂着虚空。静谧无声,所过之处,这整个执法殿都似被剖开,然而执法殿却安然,但在毒宁的眼中,这一道静谧清晰的赤青声波光华,却是那么的可怕。

“他真的祭炼好的混沌钟,这怎么可能。”毒宁心中念头一闪而过,手中的剑已经点代而出,一道弧光自他的头顶起,在他的正前方达到顶点,光芒亮银色。

这一刻,整个造化殿都静止,整个造化殿的一切都归于这一剑,毒宁整个人在这一刹那像是消失了,肉眼依然能够看到,但是却感受不到,他的精气神,他身上的灵力都压缩凝聚在了这一剑之中。

如果那钟身震起的一圈声波是大音希声,是声波凝结到极致而又静谧无声的矛盾,只要是人见到这一幕,都会相信,只要触及到那声波,便会瞬间散为虚元。

而看到毒宁这一剑,则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锐利,仿佛任何事物遇上了这一剑都会斩为两半,即使是尘埃也难逃,山川也无法幸免。

即使是韩锋也不由的退了一步,他与毒宁在这里面斗了那么久,也在这一刻感觉到可怕。

看似慢的静止了下来,在瞳孔之中烙下了印记。

然而无边的静谧之后是满眼的尖啸。当那剑芒与声波触及的那一刹那,无尽的声波四散飞扬,只是这四散飞扬的一切只在韩锋眼中呈现,他的眼眸极外明亮,却倒映着这整个造化殿之中的一切,一切有形的无形,一切普通人看不到的听不到的东西,那些无法目视的破碎,化作无形的尖啸。

韩锋可以确定,这一刻只要在这殿中的之人的修为低了,当这无形的散乱声音就足以将之震散。

韩锋的一缕头发飘起,突然无形的散灭,与此同时,造化殿之中的桌椅都在这一刻散灭于无形。原本造化殿之中的一切都消失了。

清阳依然站在门口,手托着赤青色的混沌钟,一点都没有动。

毒宁的脸上则有了惊色,他并不是不知dào

混沌钟强dà

,混沌钟为镇压道宫气运之宝怎能不强dà

,说的再直白一点的话,那就是这一座道宫最后底气,最后的保命之处。

毒宁见过的是当年半山持此钟在别的世界之中震荡而响,那是毒宁唯一一次外出,那一次,他是真zhèng

的体会到混沌钟的可怕。但是他后来再去体会混沌钟上的那种震荡一切的法意之时,他立即知dào

,想要祭炼这混沌钟的话,就自己的修为,需yào

一个漫长的岁月,而且还未必能够祭炼的了,也许到最后自己的身体与灵魂都被震散了,也不能够将之祭炼成功,这也是历代的道宫宫主祭炼混沌钟,都是将一缕元神寄托在混沌钟的内的道宫里的原因。

可是,这个清阳居然祭炼成功了。

原本看到清阳手托混沌钟之时,心中还有一些不信,现在却信了,但是他心中却不有着一种不甘与不服的念头疯狂的涌生。

他曾听师父说过,即使是有一个人祭炼了这混沌钟,也未必能够完全发挥出这混沌钟的威力,而若是无法完全的发挥出混沌钟的威,又只是仓促祭炼而成的话,也未必就一定能够胜得过自己。无论是什么宝物,若是自身不够强dà

,那也是没有用的。

小孩子拿着利器能够杀大人,但是却并不表示那些小孩就真的有大人的实力。

在他的心中,依然有着前辈对于后辈不屑,这种不屑藏在他的心灵最深处,不光毒宁有,就是韩锋也有,在他们看来,清阳才修行多少年,数十年而已,而他们修行数百年,转眼都要近千年了。

看着这么一个后辈的后辈凌压于自己的头上,又如何甘心,尽管他们清楚清阳在剑河世界之中也是过了千年的,并不比自己经lì

的少,但是在他们的眼中并没有。

毒宁的剑再一次的举了起来,摇指着清阳,人与剑一体,整个人刹那之间变得锋芒毕露。原本他的气质一直是那种阴沉的,就像是蛇一样,从来都是藏于暗处,而这一刹那,便如眼镜王蛇,高高的仰起,那种阴暗之中的王者之气森冷森冷的。

“对于岁月的体悟与沉淀,来不得半点巧,你还差一点。”毒宁森冷的说道。

“你的剑比起我在那里见过、听过的剑来,差的不是一点。”清阳站在造化殿之外,同样冷冷的说道。

话落之时,毒宁一剑已经刺出,随着他这一剑而动,整个造化殿都在这一刹那动了,仿佛造化殿在这一刻经lì

了亿万年的岁月而腐朽了,随着毒宁的那一剑而朝着清阳压了下来人,毒宁整个人已经成了这亿万岁月腐朽的一部分,与整个造化殿融为一体。

剑顷刻便已经到了清阳的眉心前,只见清阳的双眼微眯,他在这面对着仿佛来于毒宁那近千年岁月积累的一剑,他不但没有进,反而朝前一步踏出。这一步踏入造化殿之中,前面他一直站在造化殿之外,韩锋只当清阳谨慎,所以没有进入造化殿。

而这一刻,清阳不但一脚踏入了造化殿之,随着他这一步跨出,身在造化殿之中,又凭他自己的修为而自我独立于一处的韩锋终于进一步的认识到,清阳并不是只有修行了数十年的人,在他的身上有着一种深沉到骨子里东西,那是来自于岁月的沉淀,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够看得出来。

就像是一座建立数千年的城,一如这道宫,在这个中元世界的黑暗之中存zài

的越久远,其中蕴含的灵力便越强dà



一个人修行到了一定的时候,他的灵魂,他的意志,他的肉身都将在岁月之中凝结沉淀在一起,化生出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意味来,那种意味只可感受,不可言述。

如果说毒宁身上是如眼睛王蛇那般在遇敌之后从阴沉猛然之化为喧嚣的话,那清阳就是在这一刻涌生了无尽的深沉,这种深沉非没那种高卧九重天外的仙意飘渺,也不是那种大厚般的厚重或质朴,又不是诡异的魔性,也没有某些世界之中神祀的意味,而像是这些的结合体,混沌一片,乍看上去没有自己的独特意味,细细一品,却会发xiàn

这是一种灰色,一种仿佛将所有的色彩都融合在一起的灰色。

这灰色灰的那么的深沉可怕。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17、虚无

清阳那一步迈出,人钟合一,他这一步就像是一座无限拔高的大山,任由面前的世界崩塌都能够安然抵挡、存zài

,永恒不灭。

一声钟响。

并没有如何的激烈,甚至可以说是再普通的一声钟响。

“当……”

一声响就像是清阳走出这一步之时衍生出来的响声,与他的周身一切都严谨的合为一体。但是就是这么普通的一声钟响,却蕴含着无尽威严与法理。

毒宁那一剑,挟整个造化殿的法意如惊涛骇浪一般的扑在清阳身上,与那一声钟撞击在一起,一片风雨飞扬四散,无尽法意破碎。

在其他人的眼中,只看到执法殿之中涌荡出一片沉闷晦涩的光华。

毒宁如巨浪撞击在山岩巨石之上,倒卷而起,毒宁翻飞而起,在韩锋的感受之中,毒宁这一倒飞就是茫茫的黑暗之中翻飞,一转便是千年,原本腐朽倒塌的执法殿瞬间又重新恢复了原样,殿依然是那个殿,而毒宁整个人就像是被无形绳子吊在空中朝后飘荡,转眼之间便已经到了殿的墙壁上。

这一凝,一止,毒宁便又动了,依然是一剑朝着清阳刺来。同时整个大殿之中响起了毒宁的声音:“我修道八百三十二载,日夜之间,所念最多者唯有混沌钟之赫赫威严,今天便听一听这八百余载萦萦绕耳之钟最深之处法理。”

随着这话的出现,毒宁整个人都消失于这执法殿之中,但是韩锋却又感觉他无处不在。此时他最正确的做法便是离开这执法殿,但是他的个性却让他没有离开,若是离开了就相当于怕了清阳与毒宁两个一样。

而毒宁的话一出,无论是韩锋还是清阳都明白,这才是毒宁真zhèng

的手段了,他就是要清阳进入这殿中。他修道八百多载,自有成以来便进入了执法殿之中,然后一步一步的成为执法殿的主人。所以他之前才能够出现那种让整个执法殿都腐朽倒塌的意境来。

这也是他心中的一份心意,在他的心中,认为执法殿是一个腐朽的地方,一个要倒塌的地方,也有可能在他的内心的深处深藏着世间任何事物都难逃腐朽消亡的那一天。

而这一刻,整个执法殿都在这一刻归于虚无,又像是一张巨兽之口,将殿中的一切吞没,将殿中的一切都同化吞噬。

整座造化殿化为一片黑暗,就哪中元世界随处可见的黑暗,如果说之前执法殿迅速的腐朽倒塌是来自于毒宁心灵的升华变迁的话,那么在他的心中,这个黑暗便代表着一切事物演变的终极,在他的心中,无论是什么样的存zài

,都将在这浩瀚的中元世界黑暗之归于虚无。

这不光是毒宁有这种心思,许许多多中元世界的修士都会有这种心思,然而毒宁却将这种心意融入法中。

殿中黑暗一片,看不到边,浩瀚无穷。

有风吹出。

“呜呜……”呼啸的风来于虚无黑暗,来自于无名之间。

风有声出,吹荡起清阳衣袍长发。紧接着便是黑暗之中的潮汐声,潮汐如浪,一波波的自黑暗之中来。从出现的那一刻,风、浪之时转眼之间化为大潮,大潮转眼之间便出出现在了清阳的周围,化为漩涡。

漩涡顷刻而成,丝丝如刀一般黑线着清阳盘旋。

韩锋脸色变了,清阳却突然说道:“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些东西永恒不灭的,而且你的这个法意还差了一些。”

随着清阳的话落,他手中的赤青色的混沌钟再一次的震荡起来。

“当……”

一声钟响起之前的那平凡之中蕴含着深沉的钟响不同,这一声钟响明亮的钟声响起人,一片声波光华自钟身震起,就像整个混沌钟炸开了一样。

“当……”

“当……”

连续三声明亮的炸响,原本的黑暗就像是镜面一样的破碎了,那什么风、潮汐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份吞噬一切的意境也瞬间溃散。

而毒宁从虚无之中掉了出来,满脸的灰暗。

“怎么可能。”毒宁不愿相信的问道。

在这人执法殿之中引清阳进来,是他心中想好的,在这里,他可以弥补来自于混沌钟这种外物差距,他认为这样便能够一举胜过清阳,而且应该是很轻松的,因为他的法不再是一种简单的法,而是已经升华为这个世界的一种天象,他们斗的不是技艺,不是法术,不存zài

五行相克。但是他却败了,而且败得很彻底。

就在这刚刚那一瞬间,他灵魂震荡了起来,耳中思感之中唯有那钟声,他终于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混沌钟的可怕与那种震散一切的霸道。

原本他一直聆听着钟声,那钟是在心中以一种温柔细微的方式响着,就像是一个亲切的母亲那样在耳边念叨着,以至于他都已经忘记了混沌钟的可怕。

“我曾见过另一种法则,相比起你的这种同化一切的法意来,强dà

不少。”清阳说道。

“是什么?”

“轮回。”

清阳并没有说谎,他所说的正是剑河世界之中的那种轮回法则,在那轮回法则面前,毒宁的这种法意显得有些弱小与单薄。

“而且,你忘记了,一个道宫弟子最大的优势虽然是谁都有可有祭炼和驱使这座混沌钟,但是道宫弟子对于混沌钟却也是没有任何抵抗之力的。”清阳说道。说完并不再看着毒宁,而是看向韩锋,韩锋脸色苍白,刚才那一下,韩锋也非常不好受,虽然清阳并不是针对他,但是他却也受到了重击。

只这一下他便明白,此时的道宫之中没有一个人是手持混沌钟的清阳的对手,他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勉强祭炼混沌钟的人,而像是一积年老修士。

清阳再一次的看向毒宁,说道:“毒宁长老,你毕竟是道宫成长的,这一份香火之情是谁也无法抹灭的,那碧波心怀不轨,他在不在你这里。”

“他已经死了。”毒宁说道。

“那他的灵魂呢?”清阳再次的问道。他当然清楚毒宁还有一种法术名叫搜魂术。

“灵魂碎灭。”毒宁半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怕一动便会碎去一样。

“那你从他灵魂之中得到了什么?”清阳再次问道。

“我知dào

了一事,藏灵洞天、空城、云间仙府三地对我们道宫有着一个近千年的计划。”毒宁说道。

清阳并没有惊讶,但他也没有料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在来之时,他只是问了苦竹这个碧波出身一下,还在想会不会与星辰殿、地府这些地方有关呢,当听到这个答案之时,他立即有一种恍然的感觉。

随着毒宁最后的话落,他半跪在地上的身体突然一寸一寸的裂了开来,如瓷器一样的碎裂,一块一块,很是头发,然后是耳朵、鼻子、眼睛、皮肉,最后倒在地上,成为一堆枯骨,清阳看到这一切,微微一叹息,一震手中混沌钟,那一堆枯骨便散飞入虚无。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18、观心

阎罗城再一次的出现在了剑河的边缘,此时的剑河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日一变,一眼看去,竟有一种绵绵无际的感觉了。

在这剑河之畔站着,能够感受到强烈的风。那风是来自剑河世界之中涌起,朝着中元世界的各个角落吹去,又有电光霹雳朝着黑暗的深处蔓延,越向剑河之外,这电光与风雨也就越来越小。就如人们站在海边一样,只是这剑河与海更不相同,剑河之中有风雨兴起,有电光闪动,稍有不慎便可能被卷入其中死于非命。

现在剑河旁边的人越来越多了,中元世界浩瀚无穷,不知dào

有多少宗门派别,小千世界随灭随生,不知有多少生灵在黑暗之中游走修行。

阎罗城的出现此时也算不得多么的特别了,不过,依然还不会有人去阎罗城前乱来,阎罗城的阎罗天子在阎罗殿之中突然醒来,他的脸上依然有那面具,但是此时的面具却浮现痛苦之色,这种痛苦仿佛极为强烈,他全身颤抖着,四肢抽搐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大大的喘着起坐那暗金色的椅子上坐了起来,脸上又变成了那冰冷的面具,双眼之中却闪动着阴森的光韵。

“去让白骨道宫派清阳来。”他朝着殿中虚之处说着,随着他话落,有一个有着一张惨白面孔的人退出殿去,出了殿然后朝着城外而去。

白面出门,一路朝着白骨道宫而去,他并不知dào

白骨道宫是什么样的存zài

,也从来没听过,但是此时却清楚的知dào

白骨道宫在哪里。他不记得自己昨天做了什么,他只知dào

自己叫白面,只有想到这个名字之时,他才觉得自己似乎活的时间很长久了。

但是关于昨天的记忆他一点也没有,他有记忆的那一刻是阎罗天子说话的那一刻起。他的身体在黑暗之中飘荡,他从来没有想过关于自己身体的事。他的思维非常的单薄,他的思绪无法思索这些东西,路上遇上一些人,他们看到白面的那一刻,有些则是远远的避开,有些则是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从旁边经过,他们眼中的神情白面无法理解。

当他来到白骨道宫前,他并不知dào

白骨道宫是怎么样的存zài

,还没有来到白骨道宫前,便有人迎了上来。

他开口便说道:“阎罗天子请你们白骨道宫的清阳去阎罗城。”白面开口说话,他的心中突然觉得自己这声音很陌生,不像是自己的。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不知dào



“嗯,我们知dào

了,会把这话转告的。”白骨道宫的人说道。白面突然又觉得白骨道宫的这个人似乎有些不高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心中同样的泛起疑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白面说道:“我在这里等。”

蒙征朝着道宫而去,他并不是不高兴,而是心中有些恐惧,他也是道宫弟子,自然是能够听到混沌钟的钟声,今日这混沌钟响的有些不同,他虽然不知dào

执法殿之中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却知dào

清阳在祭炼混沌钟,难道他已经祭炼好了,这不可能啊。

他回去传消息,让他意wài

的竟是被人带着去见清阳了。是在造化殿之中,然而他一进入造化殿之中,便心头一颤,因为此时造化殿之中人太多了,个个都是平日里地位极高的人一殿之主,即使不是开殿之人,也都是修为很高,名满道宫的人。

当他看到这么多人之时,心中自然的衍生出一种恐惧感,他知dào

这是因为自己心虚,深吸一口气,暗自告诫自己,我很安全,我是道宫弟子,他们不会伤害我。

这么多年来,每当他心慌之时,便会自念‘我是道宫弟子,这一句话。

他在众人注视之中走到了造化殿的深处,来到了清阳的面前。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关注过,这也是他心慌的原因之一,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额头出现了丝丝的汗水。

站在清阳旁边的苦竹,他只是见过一面而已,但是他认得。从清阳所站的位置来看,清阳似乎占据着主导的位置。

“难道他真的祭炼好了混沌钟。”蒙征再一次的想到,若非如此,清阳不可能站在那里。

“地府的阎罗王派人来,点名叫清阳师弟去。”他是对苦竹说的,清阳按辈份来的话,还是他的师弟。

苦竹并没有说话,而蒙征顺势朝着清阳看去,只见清阳的双眼正注视着自己,用一种深沉可怕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心中一惊,涌生一种不好的感觉,难道他发xiàn

了我。

这时便听清阳说道:“你杀了一个叫王祥的人?”

蒙征大惊,心中如有海浪翻涌,但是他的脸上却强装镇定的看向清阳,说道:“我不认识谁叫王祥。”他在心中下意思的想了王祥临死前的一切。

“王祥是道宫派到星辰殿去的,在得知有人要算计道宫后逃回道宫来,路上遇人截杀,深受重伤,在即将回到道宫之时,被你拦住了,你把他杀了。”

清阳逼视着蒙征,眼中的那种深沉与冰冷越发的盛浓了,殿中其他的人有些脸色微变,有些若有所思,有些则是惊讶的看着清阳。

“我不知dào

。”蒙征失语般的说道。

“你是天国的人。”清阳再一次的说道,他的声音之中像是没有半点的感情,不喜不怒。这下,更多的人都在看着清阳了,他们的心中都想到了一件事

“我,我从小便在道宫长大,我怎么会是天国的人,清阳师弟真会开玩笑。”蒙征已经不知dào

自己在说什么了,他的心中想象过无数次自己被揭穿的那一刻要怎么回答,用什么理由用什么态度来让人不再怀疑自己,但是当这一幕来临之时,他原本的想过的那些词句都没有了,只有这种笨拙的辩解。

他这话一出,殿中的人都相信了清阳话,都知dào

他一定就是天国的人,只是清阳是怎么知dào

的呢?

大家都注意着清阳,只有少数的一些人才隐隐的看出了清阳窥视了蒙征的内心。

每一个成就仙灵之位的人,都会出现一些神通,那种神通可能会是击破世界的大神通,也可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诡异神通,其中有一种能够观人思,听人念涌的神通。这种神通并没有人知dào

其中是怎样的,只是觉得不可思议,看清阳的样子,仿佛是这种神通一般。

但是清阳又根本就还不是仙灵,他们可以看得出来,如果真的已经晋升了仙灵之位的话,不是他这样子的。

清阳伸手在虚空之中一划,一道裂痕出现,裂痕里一片漆黑,漆黑瞬间吞没了蒙征,那裂痕是道宫的监牢,大家都知dào



这并不是清阳有了什么独特的神通,只是大家并不知dào

,清阳对于二十四相天魔的驱御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步,刚才蒙征心中各种念头纷涌,对于清阳来说,那就是敞开心扉让他看。

他看着殿中的诸位长辈,心中同样的思潮起伏,他心中想的并不是自己祭炼了混沌钟在道宫占据了主导地位,而是想着终于可以将这些年来的压抑如钟声爆响那般的,统统震碎。

统于,那束缚着自己的东西,因自己祭炼了混沌钟之后都已经震散了。终于可以做自己一直这些年来都想要做的事了。

先是清洗道宫,然后再是报仇,白骨道宫的威严不容亵渎。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19、兽潮

无论是天国,还是星辰殿,他们派人到道宫来,道宫的人都并不会感到惊奇或者意wài

,因为道宫也有人在他们那里,那个王祥就是其中之一,但时藏灵洞天、空城、云间仙府三个原本属于白骨道宫附属的门派,他们竟然敢算计白骨道宫,而且是直接想要在道宫的身体内开花结果,这让道宫的人都感到愤nù



在场的人在清阳祭炼好了混沌钟召唤之时,一个个都来了,比起苦竹召唤他们到来之时要快的得多,也更齐全。

能够祭炼混沌钟就是一个实力的证明。

突然有人快步的进入殿中,这人名叫王风,是王祥的表弟,清阳看到他双眼的那一瞬间,已经看到了一具具尸体,一片片鲜血流淌在地上于枯了。

他们都死了。

藏灵洞天、空城、云间仙府的在道宫的人都死了,而那些没有死的则是没有参与到他们的计划之中的人。他们居然都死了,是自杀的。只这一瞬间,清阳便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邪异。有这种感觉生出之时,心中便猛有生出一种危险感觉,这种感觉不是觉得有危险针对自己,而是觉得有一种铺天盖地而来的危险,针对整个白骨道宫。

这像是一张网一样下,网在了清阳的感知之中。

就在这时,清阳听到了一声遥远而虚幻的尖鸣声,若有若无,不光是清阳听到了,殿中诸人也听到了。先是疑惑,随之一个个变了脸色,这不是兽吼,而是一种灵类尖鸣,密密麻麻的。

这是灵潮,而且是死灵潮。

清阳听出来了,他念动间,便已经到了道宫的上空,他的双目之中绽放光华,看到遥远的虚无之中,一片五彩斑斓。

万物有灵,又分生灵与死灵。

而死灵又分很多种,在普通人的眼中,死灵是无形的,但是在修行人的眼中,不同的死灵却有着不同的色彩,而且强dà

的死灵是能够重显化长相的身形的。

那一片死灵就像是深海之中长着的各种有着色彩的海藻一样,随着浪波动,没个定型。

一个单独的死灵对于一个修行人来说,并不算什么,随手就可以灭之,但是当成群的死灵出现之时,便是一种极度可怕的事情了。

每一个死灵都有一种本能的神通,修行人称之为灵魂尖鸣。这种声音直接伤害一个人灵魂,只是单独的一个死来倒还置了,算不得什么,成群的死灵发出灵魂尖鸣的话,那么那一个面对着这一群死灵的修士将毫无反抗之力的死去

而在清阳的眼中,在那成片的死灵前面,有着一个人,一个身着一灰袍的人,在这个灰袍人的手上拿着一个柱黑幽幽的香,他快速的飞遁着,朝着白骨道宫而来。那些死灵则有浪潮一样的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仿佛在他的身上有着极度吸引它们的东西。

清阳脸色一变,朝天一指,一座赤青巨钟凭空而生,钟身一震,半圈如弯刀一的赤青光华以白骨道宫为中心而荡开,顷刻之间便已经到了那灰袍人的面前,那灰袍人连躲避都没有来得及,直接被光华冲散为虚无,在他身后如浪的那些死灵成片的散去,只是它们根本就不知dào

什么叫畏惧,依然还有着成片成片如浪的死灵朝着白骨道宫而来,这时它们前面没有了那个灰袍人,可是他们依然朝着白骨道宫而来,像是白骨道宫有着吸引他们的东西一样。

就这时,清阳转身,另一个方向竟是出现了成片成片的兽群,在那兽群的前方同样的有着一个灰袍,灰袍人的手上也拿着一柱香,引领着兽群而来。

这时,不光清阳出来看到了,还有其他的道宫的人也出来了看到了,一个脸色大变。这么多庞大的兽群也死灵群同时出现,不可能是正常的迁徙,而是有人引来的。

白骨道宫高高的上空又出现了成片的飞禽类的妖兽,兽鸣阵阵,铺天盖地,盘旋着,如一片彩色的云霞漩涡朝着白骨道宫落下。中元世界虽然黑暗无比,但是其中的生灵却大多有着色彩。

道宫诸人相顾骇然,如此庞大的兽朝,怎么一下子全都出现了。

在离白骨道宫算不上特别遥远的炼狱星带之人如惊鸟般的飞出,因为有着一群的庞大的兽群从炼狱星带之中路过,逃得晚了的人都死在了里面。

这是一群蓝血鲸,蓝血鲸只能算是半群居兽类,无论是什么,只要是一但汇集多了便是可怕的。他们逃出来之后纷纷飞遁而走,他们的眼中,有一个灰袍人手持一柱香在那兽群的前面前行着。

他引着蓝血鲸群向白骨道宫的方向而去。

很多人不知dào

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在许久之后,却明白,这是一场针对白骨道宫的大算计,名叫仙灵之路。

四面八方的兽朝,向着白骨道宫涌来,而那些引领兽朝的人则是在靠近白骨道宫之后一个个都被混沌钟给震灭。

“他们居然敢引兽潮来,以为这样就能够让白骨道宫覆灭吗?真是不知所谓。”有一位道宫殿主站在清阳身边不远,怒声的说道。

旁边则有人同样冷声道:“今日之后,必要灭其门派,让他们知dào

道宫是不容亵渎的。”

这时又有人说道:“他们之所以能够引得这兽群汇集而来,一定是他们手中拿着的那一柱香,现在他们人已经死了,但是兽群却围着我们道宫不散,可见我们道宫一定还有着吸引他们的东西。”

“会是什么?”

“不知dào

,但是这一定都是藏灵洞天、空城、云间仙府他们安排好的。”

在剑河世界周围汇集了数不清的人,他们也看到了一群庞大的兽群朝着白骨道宫而去,一个个变得无比的兴奋,看到这一幕,他们立即跟着兽潮向着白骨道宫而去。

清阳站在那虚空中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只是转眼之间已经将白骨道宫围住的兽群,他心中担心的并不是这兽群,而是随着兽群而来的修行人。

藏灵洞天与空城、云间仙府,他们是注定无法达成他们自己的目的的,因为他最多只能够成为一个为道宫引祸的使者,而无法在这混乱之中得到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收获者。这些兽群一定是从遥远的地方慢慢的引来的,而在这一路上,这庞大的兽群之后,一定跟着各种各样的修行人。

清阳怕的正是这些跟着兽群而来,必定会在道宫最危难之时趁火打劫的人

道宫之中同样有不少人想到了这些,他们一个个的脸色都不好了。苦竹出现在清阳的旁边,他担忧的说道:“兽虽多,但是我们道宫仍然可以抵挡,怕的是兽潮后面的人,尤其是可能会有星辰殿、城府的人。”

清阳点了点头。

苦竹再一次的说道:“这一次能不能守得住,全看天意了。”

在白骨道宫下方的大陆上,即使是普通的人也看到了那铺天盖地的兽群,那交织在一起的兽鸣,吓得他们一个个浑身颤抖着。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20、周天星斗,太阳为尊

白骨大陆上的人们何曾见过这般铺天盖地的兽潮,虽有住在大陆边缘的人有见过兽潮,那也是随着潮汐而来的小兽潮,曾经清阳在通天观中祭元神之时便引来了一个兽潮,而在他去那里之前,那里也有过一次兽潮,只是无论何时的曾潮都无法与现在相比。

最先朝着白骨道宫冲上来的是死灵,他们最先到来的,所以也与道宫最近

只听得那密密麻麻的灵魂尖鸣响起,大陆边缘离那片死灵最近的道观瞬间暗淡下来,随之,那道观在灵魂尖鸣声之中快速的腐朽倒塌。

道宫诸人知dào

,那道观里的现任观主已经死了,道宫有规定,凡有失土失观之人,皆大罪,虽罪不致死,但是有些人却是宁愿死也不愿意受那罪的。

死灵的灵魂尖鸣本是无形无质,凡耳听之不见,然而此时却密密麻麻的如麻雀叫声一般的纷杂,可见那死灵的数量之多,而且,在清阳等人的眼中,看到了那灵魂尖鸣竟是如电波一般闪耀,即使是这些开了殿的殿主也不敢说自己就一定能够在那灵魂尖鸣之下全身而退。

在白骨大陆边缘的那些道观之中纷纷的有人飞遁而出,亡命的逃回内陆逃来,而有些则是没有人出来,与道观共存亡。

“当……”

一声铺天盖地钟响天,震荡天地,虚空之中出现肉眼可见的声波,朝着四面八方涌荡开来,看似非常的缓慢,但是却只是顷刻之间,那些朝着白骨道宫涌扑上来的各类凶兽竟是朝后面的翻飞而起,就像是巨浪将海中的鱼儿冲起,在冲起的那一刻,许多都突然散去,但也有些是肉体散去,仅有骨架还在。

那些骨架都是充满了金属色泽。这黑暗的中元世界之中的凶兽没有普通的,他们有些肉身极其强dà

,有些骨骼都能够用来炼器,能够做成灵舟。

就在钟声震荡而起之时,一道深蓝的灵光从那重重的凶兽缝隙之中穿过,如剑一样,朝着混沌钟荡起的声波落下,与那声波相触的一刹那,蓝光被声波震散去,但是道宫中的诸人却脸色变了,这看似并没有起到多大做用的深蓝光华,破坏了刚才声波的那种韵律,让那声波威力减弱了少许。

紧接着,以是一道剑光如丝般的朝着白骨道宫上空的清阳落下,剑光游走,如活着的生灵,穿行于虚无之中,不沾尘埃,不着术法。

混沌钟一震,“当”,一圈声波震起,那剑光先是一沉,那种轻灵锐锋感顿时消失,呈现的是凝重与晦涩,紧接着那剑光散去,露出一柄古朴的剑来,随之,那剑无声的裂开。

“哪位朋友跟白骨道宫开这样的玩笑。”苦竹大声的说道。声音巨大,响彻天地。他的辈份在那里,又是代宫主,他开口说话自然是可以的,但是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道宫现在出现的这些人心中难免心中有意见,因为苦竹的话听起来偏软弱了一些,别人都已经出手,已经欺负到头上来了,这个时候不能够再抱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态来了。

必须示之以威,只有在最初之时用鲜血让人们畏惧,才可能震慑避免后面来的混乱。

白骨道宫这么多年来,何曾有过这样的时刻。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露了怯,这是很多人心中的想法,这也是苦竹性格使然。

果然,并没有人回答苦竹。

“我们不能在这里守,必须到外面去。”雷动突然说道。

“对,我们白骨道宫即使是要灭亡,也不能这样灭亡,要让那些人知dào

,想要从白骨道宫的身上得到东西,就必须做好付出生命的代价。”其中有一人说道。

此时此刻,没有什么神通一脉一长生一脉之分,在场的都是道宫的人,而那些在别的世界之中没有回来的人,他们或许会在知dào

道宫灭亡之后而后悔自己没有回来,或许会庆幸。

“就算今天是道宫的最后一天,我也要让道宫的周围黑暗染上百年不褪色的艳红。”

他们说的豪迈,人在话中已经化为一道遁光朝着那无尽凶兽圈外而去。一道道遁光逝出,就在要穿过那凶兽圈之时,混沌钟声震响。

“当……”

钟声恢宏,如赤青的水墨,在无尽凶兽之中韵染开来,天地之间,一片寂静,万物无声,唯有那唯一的钟声。

一片片的凶兽在声波之中如尘沙被风吹起一样的飞扬四散。

他们终究是小看看混沌钟,或者说是小看了祭炼了混沌钟的清阳。

遥远的地方,藏灵洞天、空城、云间仙府的人正在看着,他们脸的上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兴奋,那是一种思虑千年,终于要拿到手上的兴奋与激动。

“那清阳把混沌钟祭炼好了。”空城的城主金灵有些谨慎的说道,但是这谨慎也只是有些而已,相对于他话音之中的不以为然来说,显得过于少了。

“混沌钟不是一个人可以祭炼得了的,他最多算是能够驱御得动而已,即使是比别人做得好,也不可能发挥出这混沌钟五分以上的威力。让我感到遗憾的是,我们派入道宫里的人都已经死了,他们怀着一个美好的梦想,最终在这个梦想要实现之时,却不得不献祭。”云间仙府的人说道。

“后人会记住他们的,他们是我们三派的功臣,是他们鲜血,让我们从此不再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活。”藏灵洞天的太昌上人眼中闪烁着一种狼见到血时的那种光彩。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一片赤青的光华如一个浑圆天幕一样的撑起,就像是白骨道宫一样,撑起一片天幕,将整个白骨大陆近千万的普通笼罩着。

太昌上人对于白骨道宫有着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即是畏惧,又是一种狂热,他梦想有一天,自己能够成为道宫的主人。所以他心中的畏惧转化为狂热,畏惧越重,那种取彼而代之的念头便就越疯狂。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那些无尽的黑暗凶兽圈裂开了一道道的口子,一道道的遁光从中遁出。那些遁光在兽群的后面显化出一个个的人来。

太昌上人脸色一变,道宫的底蕴实在是太深厚了,虽然他们有相当一部分人建了灵波之后会离开道宫,但是留在道宫里的人,依然让太昌上人有一种无力感。

不过,好在他做的准bèi

足够多,原来以为自己仓促之间会难成事,但是当他看到原本汇集在剑河世界的人都随着兽潮一起来了之后,他突然有一种幸运感,感觉天地气运加身,运气站在自己这一边。

“哈哈,真是好运道,原本只是想看看这个据说是很特别的剑河世界,没想到居然看到万年难得一遇的大兽潮……”

太昌上人庆幸他的运气好,同样的也有人高兴,他们高兴于自己可以看到如此壮丽的景致,可以见到威名传遍中元世界的白骨道宫有着覆灭的危险,这即使是自己不出手参与其中,但在日后说起来,也是一笔谈资,可以跟人说,当时白骨道宫覆灭之时,我就在旁边看着。

看着那屹立万年不朽的白骨道宫,在顷刻之间腐朽倒塌,在转眼之间四分五裂。

可以跟后辈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不灭的东西,只有珍惜当下的安定与平静,这才是即得的,才是美好的,才是最真实的。

只是,当有乱起之时,原本的一些忌惮与秩序就将崩塌,更何况,原本也并没有什么规矩,有的只是对于强者的畏惧。当他们看到不敢招惹的强者要倒下之时,那颗曾经因为畏惧而不也逾矩的心,便跳动了起来。

当有人喊一句“道宫当灭于今朝,众位道友若想更进一步,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之时,这一片天地都沸腾了,与此时,高遥无黑暗天空之中,一片灿烂星辰出现,点点蓝光,闪烁不定。

星辰坠落,如一片流星蓝雨,分外迷离。

下方是无尽的凶兽在咆哮着,在疯狂的冲击着道宫,它们已经被鲜血激起了兽性,不过,所有人都知dào

,不光是纯粹的鲜血激起了他们的兽性,肯定有着什么特别的东西上这些凶兽疯狂。

然而此时不是他们考lǜ

这些的时候,成片流星坠落向出了白骨道宫的那些人落下,只在落下的那一瞬间,星光闪耀,观看的人都忍不住眨了一下眼,只是这一眨眼,整个天地便已经变了。

不再是黑暗一片的空空洞洞,而是变成了一片星空。所有人都置身于这一片星空之中。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玄之又玄的法则在盘旋运转,星辰依然在,但是抬头看,却又看不到任何一点星辰,只是在虚无之中不断的星光闪动。

“周天星斗,太阳为尊。”

这声音冷酷,如天道法则之语,煌煌大势,从亿万里的高空落下,震荡灵魂。随着这声音一出,在那亿万里高空的虚无之中突然爆闪出一点红光,红光自高摇天陆飘散下来,一片红光满天地,黑暗瞬间散去。抬头看去,那散下的红光之中仿佛有一只三足火鸟飞落而下。

那是三足金乌,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而帝俊在剑河世界之中悟得的一种法象,法象现,若隐若现,一闪一隐之间,已自高遥的天空落下。

在下方盘旋于白骨道宫上空的那群凶禽之中突然有一只凶禽引颈长鸣,突然朝着九天之上飞腾而起。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21、白虎星君归位

这凶禽名叫独爪烈炎鸾,这是一只有一只爪子的凶禽,而且是禽类中的王者,它的双翅拍动之间能有烈焰腾腾,鸣叫声之中会有火焰随着声线而生,尤其是那独爪更是可怕,即使是差一些的灵宝都可能被它给一爪抓碎。

当那独爪烈炎鸾朝着九天之上飞腾而起的那一刹那,他的身上涌生火焰,再一次引颈长啼,啼声之中充满了一种王者君临般的威严与凶唳。

烈焰腾腾,直上高空,抬头看,那烈焰飞散光线之下,单纯的用双眼去看竟是已经看不清那独爪烈炎鸾了,看到只是腾腾烈焰之中有着一只独爪的巨大凶禽,声声唳鸣在这天地之间穿透,这声线高吭而尖锐。

“这是星辰殿的周天星斗吗?”有人情不自禁的问道。

若是平时的话,可能会有人打量着,估量一下他的修为,然后决定是嘲笑还是用诚恳的态度来回答,但是此时此刻即使是回答的人也只是如果他一样的用着一种情不自禁般的语气。

星辰殿的周天星斗同样是威震中元世界,相比起白骨道宫的混沌钟来,这周天星斗则显得更加的玄奇。如果说混沌钟是那种威凌天下,而周天星斗则是一种如网一般,玄妙入心,只陷入其中,便是再也难以逃脱。

周天星斗是一种阵,只要有一个主阵之人,是可以强dà

到让人无力的那种地步。

不过,周天星斗虽然是星辰殿最强dà

的东西,但是见过的人也不少,可从来没有人见过此时此刻展现在众人面前的这个周天星斗。

周天星斗可以演化一片星空天地,但是又有谁何曾听过‘周天星斗,太阳为尊,这一句话。

白骨道宫出来的那些人,他们是了解周天星斗的,但是他们了解是其他人周天星斗,并不了解帝俊的。这时,一声巨钟震荡,随着这巨钟响起的有清阳的声音在雷动等人的耳边响起。

“这是帝俊在剑河世界之中悟得的周天星斗,他将原本庞杂的周天星斗做了简化,只余三百六十五主星斗,但是这三百六十五星斗却摄取融合了剑河世界之中三百六十五个强dà

的妖神元灵在内,已经不同于普通的周天星斗图,当他将三百六十五星斗中的元灵与这世上的人或兽相合之时,将变无比的可怕。

这是清阳的声音,他当然清楚帝俊这周天星斗的可怕,在剑河世界之中,他凭借着这周天星斗大阵,凭借着三百六十五位星神元灵而布成的这周天星斗,几乎是要无dí

于天下。

清阳的声音刚落下,便又紧紧的追加了一句:“他需yào

时间演化融合元灵,绝不能让他完成。”

清阳现在正仍然在道宫的顶上,他凭着混沌钟护着整个道宫与白骨大陆,不让那些凶兽冲入白骨道大陆之中杀害普通人。

此时在凶兽群之外的人有三十余位,虽然不是个个都建了灵池,但也是个个都修为高深。雷动看着这刹那之间变的静谧了起来的天空,这种静谧并不是那种纯粹的静,那无尽的凶兽依然在嘶吼,但是却像是突然有了一层隔膜一样

他们已经陷入周天星斗大阵之中,听了清阳的话,雷动知dào

,这帝俊的周天星斗比起别人的周天星斗来更加的强dà

,但是需yào

时间来融合元灵,刚才那独爪烈炎鸾身上所发生的那一幕,便一定是融合了某种元灵,就刚刚那一刹那之间,原本还只是一只凶禽的独爪烈炎鸾便已经成为一个极其强dà

的存zài



虽然原本的独爪烈炎鸾也是一种强dà

的凶禽,但是刚刚短短的时间之类便有一种脱胎换骨的味道了。

抬头,那一头独爪烈炎鸾散发出来的烈焰光线让整个黑暗亮如白昼了,雷动知dào

自己已经陷入了周天星斗之中,不光是他们,即使是白骨道宫和这所有的人与兽都被笼罩在周天星斗之中。

没有人能够破得了周天星斗阵,至少雷动没有听过说谁破了周天星斗大阵,只是听说过有人从那大阵之中逃脱,或者直接凭着比布阵强dà

得多的实力将布阵人击杀的。

就在这时,一点蓝光在虚空之中闪耀而出,护散开来,一头白虎的凭空而现,仰天嘶吼,听不到那吼声,但是却能够感受到那白虎的身上带来那种王者煞气。

这白虎一样的兽在中元世界也有,只是这一类的兽在中元世界是属于非常普通的凶兽,并没有什么特别神通。而这种并不强dà

的虎类凶兽竟是没有群居的,最多只是雌雄一对再加未成年的幼崽,显现着不应该有的高傲。

然而随着这白虎的凭空而现,仰天嘶吼的那一刹那,散落在四处的虎类凶兽一个个都同时回应着,然后朝着那在高空之中出现白虎元灵法象奔腾而去。

他们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又像是那白虎元灵法象的吼声与它们产生了一种共鸣。

一声声示威的虎吼响起,那些原本散居的虎尖凶兽竟是发疯般的扑在了一起,然后疯狂的撕吼起来。这撕咬非常的残酷,一头看上去苍老得已经没有伴侣的老虎一步在混乱的战斗边缘走过,他的身上可以看到岁月带给他的伤害,它的身上已经充满了英雄迟暮的苍老。

但是在它的身上,却有着一种沉沉而浓郁的煞气,那是身经百战积累下来的。

他一步一步的在战圈的边缘走着,朝着那白虎元灵法象低吼一声,这一声低吼并没有多么强的王者霸气,而是有着那种浓浓的不甘与挣扎,与时间岁月的抗争。

“周天星斗,白虎星君归位。”

虚空之中响起这一声音,那白虎的元灵法象发出无声嘶吼,突然朝着那苍的虎扑上来,而那苍老的虎也迎着那元灵法象扑了上去。

在他们相触的那一刹那,一片白光涌动,刹那之间,浓重的杀戮之气自那老虎的身上涌生,原来还只是一只随时都可能要死的老虎,在这一刻变成一头可怕的凶兽,变成了三百六十五星君之中的白虎星君,那浑弥漫着的浓郁煞气便足让雷动等人感到心惊。

一声低吼,声音之中竟是透着几分混沌钟声那般的意境,滚滚而起,低沉的让人听之有一种头晕眼目眩感。

随着这低吼响起,那么多的凶兽竟有相当一部分瘫软了下来。

雷动看到这一幕,再一次惊讶了,他终于明白也相信了清阳的话。原本只是一只普通虎类凶兽,在这一转眼之间已经变成了可怕的存zài



雷动他手中出现了一个铃铛,混天十三摇在铃铛出现的那一刻已经摇了起来,一圈圈的铃声自雷动手中的混天铃涌起,朝着那白虎罩下去。

混天铃摇起的那一刻,雷动就知dào

在这周天星斗大阵之中受到了压制,而那白虎朝着那铃声波圈低吼,在他的上空一片模糊,铃音竟是无法近他的身。

白虎突然朝虚空之中一扑,消失,再现之时已经到了雷动的上空,那森森的白牙,那血盆大口,直接朝着雷动的咽喉咬来,那一双虎爪仿佛能够撕裂虚空的朝着雷动的胸膛撕扒而下。

雷动可不是普通的殿主,他是雷霆殿的殿主,做为整个白骨道宫几大古老而强dà

的殿之一的雷霆殿殿主,又岂会是弱者。

他手中混天铃猛的一止,随之朝外一摆,一道道声波朝着白虎身上荡去,就像是一股巨浪,眼看就要扑到雷动身上的白虎竟是被那声波冲得朝后快步远去,随之雷动手中的混天铃又猛的一止,紧接着又是由下到下的一震一压,就像大印镇压一样。

凭空一片能够湮灭一切的晦涩光华朝着白虎镇压而下,只见白虎突然一个回头,朝后一退,竟是如鱼一样钻入了深水之中,消失不见了。

雷动脸色更加的不好了,这白虎即使是再多来一些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但是它现在与这周天星斗大阵相合,来去自如,一切都遵循这周天星斗的运转,这才是真zhèng

可怕的。

但是雷动的心中却并没有任何的畏惧,对于他来说,白骨道宫的弟子不应该畏惧任何人或任何门派,这个周天星斗还无法让白骨道宫灭亡。

“祭混沌钟。”雷动厉声吼道。

他不能够让这帝俊真zhèng

将那周天星斗真zhèng

演化出来。

随着他的声音起,出现白骨道宫的那些殿主,身前都有一座混沌钟出现。

当三十余座巨钟震响的一刹那,整个天地间唯有钟声在响,虚空震动,震动就像是沸腾的水一样。

“当……”

凶兽包围圈里的那一座真zhèng

的混沌钟也在这一刻震响了,同时是震出了那个‘震,字诀。

所以混沌钟在这一刻同时震响,先是那些外围的凶兽在钟声之中散去,仅有一副副的骨架存zài

,无论是鲜血还是肉皮毛都已经散为虚无。

也几乎是同时,天空之中无数的星辰点点浮现,繁星满天。帝俊只有三百六十五颗星辰,而现在繁星满天,表示不止是一个帝俊,还有着数位星辰殿弟子随帝俊一起到来了。

与混沌钟一样,周天星斗同样的可以相互的叠加在一起。

亿万星辰,点点闪烁,迷离盘转,又有点点星光落入那些凶兽群之中,只见那些凶兽有些在星光之中飞腾而起,然后消失于虚无,有些则是在钟声之中散去。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22、七宿

原本清清朗朗、风潮涌动的天地不再了,有的只是一片沼泽般粘稠的天地,有一人直接腾空而起,手持一剑,凌宵九天。他整个人大袍飘飘,浑身散发着白芒,然而看在人们的眼中却又如烙印一样,一个烙印出现,一个烙印消失,随灭随现。

他正是韩锋,若要有人要问他对于道宫的忠诚度,他一定会对此感到可笑,因为在他看来,忠诚这个词从来都是用来骗小孩的,用来骗那些热血青年的。而他是与众不同的,他从小就没有被骗过。

在他的心中,一个人只会忠诚于自己的利益,无论是修行人还是普通人,从排除力量与见识方面来说,修行人与普通人并没有两样,因为一个生灵在最终的生命面前遵从的都是那平时都会忽略的原始本性。

他不认为自己之前在道宫之中做错了什么,道宫并不是他的。而现在,他所做的也同样的有理由,因为他现在的生命已经与整个道宫连在一起了,他想逃得性命,那么就只有打破这个周天星斗大阵。而且还有一个,他的修为已经到了一种并不是修持便能够进步的地步了,他需yào

心灵的升华,需yào

生死的磨砺,所以他此时冲向群星之主的太阳。

他的心中是骄傲的,他不认为自己败给了清阳,没有人愿意被后辈超越,每一个人都这样,每一个人年轻人年轻之时都是意气风发,都有着大鹏展翅恨天低的胸怀与激情。但是随着岁月的洗礼,很多人都变得实在与平凡了,唯有那些一直保持着梦想,并且也都起得了非同一般成就的人,一直想着更进一层的人,才不会服老,为会服输,他们的心中永远的相信自己能够做得到别人做不了的事,也正是因为有这个信念,他们的成就是出众的。

如韩锋这般。他从小便有着出众的天赋,有着别人不及的毅力,在同辈之中,他先是以微弱的优势压在同辈之上,慢慢的,这个优势在日积月累之下,他真zhèng

的超越于众位同辈之上,最终他追赶上了那些师长辈。正是他这一生的这种经lì

,造就了他对于自己的自信。

所以他对于清阳这个后辈超越自己的非常的在意,虽然他并没有跟清阳直接动手,但是与他拼斗的旗鼓相当的毒宁在清阳的混沌钟下死了,他知dào

自己不是拥有了混沌钟的清阳对手,但是他并不认为自己的修为就一定比清阳低了

因为清阳仍然不是仙灵,虽然他自己也不是,但是他认为,现在道宫之中接近仙灵的人中有他的一席之地,并不比清阳差,清阳能够祭炼得了混沌钟,并且能够持之发挥出这般强dà

的威力,定然是因为他有着什么特别的祭炼方式,这才能够祭炼得了混沌钟。

但是他并不羡慕清阳,因为他知dào

清阳基本上已经断送了自己晋升仙灵的路,混沌钟之中是有道禁的,但是这种道禁并不是先天大道之禁,而是音波法禁,是纯粹的法,虽然这法纯粹强dà

到了一种极致,祭炼之人只要领悟了其中的法禁,实力会非常的强dà

,甚至不会输于仙灵,但是却也断送了自己的仙灵之路。

他明白,这是清阳的选择,也是道宫此时需yào

的,所以就有了清阳祭炼混沌钟。

而他,则是要追逐仙灵之路的人。

他手中的剑,名叫逐仙,是他的第一把剑,这把剑在他与人斗法的生死搏杀之中总共断过八十九回,但是每一回他都将断剑的碎片给收了回来,然后亲手重铸,一锤一锤的锻造,一次次的寻找着这天地间他所能够寻找到的最好的器材,时致今日,这把剑已经融入了八十九种材料,但是这八十九种材料被他一锤一锤的击打在一起,融为一体。

剑依然是是逐仙,代表着他那追逐仙灵之路的心从未曾变过,不管是遇上多少的困难。

剑光耀眼,微蓝,在这满天的蓝色星光之下,并不显得多么的独特,但是当这一剑刺向了那满天星光的最中心之处代表着太阳的独爪烈炎鸾之时,他这一剑便显得格外的锐利。

那翱翔于众星之间独爪烈炎鸾在火焰之中就像是一个黑色的烙印,当韩锋这一剑刺向它之时,那只独爪朝着韩锋爪下。爪子在火焰的映衬之下显得漆黑,有着火焰的霸道,也有着一种透着直入人心的阴狠。

这只独爪烈炎鸾是融合了三足金乌的元灵的,而三足金乌在剑河世界之中是帝俊的元神法象,也是帝俊心情的显露,霸道之中透着阴狠。

“唳”

一声唳鸣,这不是属于独爪烈炎鸾的鸣叫,只有从剑河世界之中回来的清阳知dào

,这是三足金乌的鸣叫,虽然没有他印象之中的那么纯粹。

烈炎在整个星光之中飞散,鸣叫阵阵,忽隐忽现。那光线炙热的让人感到心惊,雷动抬头看着,他看到了剑光纵横,看到了那独爪烈炎鸾的羽翼在他的剑下不断的被斩落,但是那独爪烈炎鸾的只一个隐现便又完好如初,甚至更加的强dà



剑吟阵阵,剑光纵横。

自高空之中划落的剑光与火焰在天地之间久久不散,那些原本在剑河之畔的人此时看着高空,有人心中不禁想到:“星辰殿与这白骨道宫,果然不愧为中元世界之中声名赫赫的大宗派。”

雷动手中的混天铃并没有停,整个人也朝高空之中飞腾而起,一个独爪烈炎鸾原本是不可能跟韩锋纠缠战斗的,但是此时却跟韩锋纠缠这么久,而之前那头白虎也让雷动感到心惊,若是让那帝俊的三百六十五星斗的元灵都与这中元世界的凶兽生灵融合了的话,那白骨道宫就人真的要在这周天星斗之中灭亡了,而那帝俊,将在这一战之中真天上的成就他的无上威名。

“白虎七宿归位。”

就在这时,虚空之中再一次的响起了帝俊那冷漠如天道法则般的声音,这一刻的他仿佛自己又成了剑河世界之中那个无上的天帝,那个主宰亿万众生的主人。

西方白虎七宿,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谲。

那白虎再一次的出现,出现在西方,浑身散发着白光,散发着杀伐煞气,白虎主杀。随着白虎的吼声,有人七种凶兽朝着那白虎纵跃而起,回应着它,发出低吼。

众星暗淡,唯有七颗星辰在闪动着,等着那七种凶兽的到来。

雷动心中一紧,大喝一声:“阻止他们。”整个人已经朝着那七种凶兽与白虎中间而去,他要阻止这元灵的融合。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23、西天门

周天星斗阵图星辰殿之中是最复杂也最难有大成就的一种法阵,因为这种复杂与庞大,在这周天星斗大阵之中有三个非常独特的大阵,分别为二十八星宿阵和三十六天罡与七十二地煞。

其中二十八星宿又分为四个,分别东方青龙七宿、西方白虎七宿,南方朱雀七宿、北方玄武七宿。除此之外,还有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及一些独立的星辰,组成了帝俊的周天星斗三百六十五星君,加他自己的太阳星,便是三百六十六颗星辰。

回到中元世界的帝俊实力比起在剑河世界之中来要弱了不少,在那里,他无限的接近他所说的圣道,也就是中元世界的仙灵。

在剑河世界之中他把仙灵,改叫成‘圣,,是因为他觉得圣这个词更加的贴切。

他看着正在与独爪烈炎鸾战斗的韩锋,在曾经有岁月之中,如他这般的人物也最多是他的三百六十五神碑的祭炼者之一罢了。现在,依然是。

藏灵洞天、空城、云间仙府的他们打算帝俊一清二楚,对于他来说,他们就是一个笑话,一群从来没有飞到过九天之上,不知dào

天到有多高的草鸡而已

他们又如何能够灭得了道宫,他依然还记得,有几次那太昌上人兴奋的认为,只要亿万凶兽齐聚,白骨道宫灭亡不过弹指之间,他为了不打击了他们的心情与信心,所以装着很是震惊的样子,并说道即使是星辰殿遇上这样的也没有第二路可走了。

或许,太昌上人也是在欺骗自己,装做很无知的样子而已,但是这个世上,又有谁跟谁之间能够掏心肝给人看的呢,没有,从来没有。他想到了剑河世界之中的太一,那个被他设计的力尽战死的人,也许他到死都不知dào

自己一直上当,也许他直到死都在等着自己回来去救他呢。

他想到这里就会想要笑,并且是很大声的笑,还要笑着喊出来,这个世界上的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傻人,但是他又不敢,因为他觉得自己的修为还没有到达他心中那个能够让他肆无忌惮的高度。若有是有一天能够到达那个高度了,他一定要将心中原本不敢说的话都说出来,让天下人都听到。

在帝俊的旁边站着的是几位师兄,他心里清楚,这些师兄不是来帮他,而是因为白骨道宫而来。在白骨道宫有三道先天道禁,那三道先天道禁必定是与他们星辰殿一样,是在这个黑暗的中元世界中的立足之本,在那法殿之中。

是那三道先天道禁让星辰殿和白骨道宫这般强dà

的存zài

拥有能够立足于黑暗的灵力,而这三道先天道禁都已经有白骨道宫的那三位仙灵的神念融入其中,其他的人想要再去领悟那三道先天道禁的话,就必须先把那道禁之中的仙灵意志给驱除。

帝俊的师父告sù

过他,虽然大道无高低,但是仙灵之间却有高低之分,一个仙灵并不一定能够完全将一个道先天道禁完全领悟。

帝俊来白骨道宫之时,曾问过一个最主要的问题,也是关于这一次能不能覆灭道宫的最主要一件事:“白骨道宫的三位仙灵会回来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帝俊的师父说道。

“为什么?”帝俊有些不解,他知dào

自己的师父的话绝对不可能是字面上的意思的。

“因为他们中的两位已经去探索九幽黄泉了,另一位则已经死了。”

听了师父所说的话,帝俊这才真zhèng

的确定要来这白骨道宫趟一趟了,若是先天道禁,则仙灵可期,即使是不得,那他们便要在这中元世界之中祭一祭自己的周天星斗了。

至于那位坐镇于道宫的仙灵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不知dào

,他的师父也没有说,只是说感觉应该是死了。

他突然伸手缓缓的探入面前的虚无,随着他手的动作,刹那之间,星光闪耀盘转,一闪一灭之间,仿佛正在依着某种规律而运转着。

那独爪烈炎鸾也一爪抓向韩锋,一直与独爪烈炎鸾战斗的韩锋身体猛的一止,然后被那燃烧着火焰的巨爪给爪住了,随之被一把扯入虚无之中。

在下方,白虎与七头凶兽之间有雷动在中间阻隔着,他抬头看,看着韩锋竟是突然之间被独爪烈炎鸾拖入一片星空之中,一愣之间,顿时腾空直上九天之上的星空而去。

韩锋是他的晚辈,而且是他的师侄,是他的一位师弟仅有弟子,那位师父已经死了,仍然记得师弟在临死之前说过的一句话:“我这一辈子碌碌无为,无德无才,弟子也仅有韩锋一个,虽是颇有天赋,但是我一直不能够引他上正路,师兄,我死之后,还望你能够照看一二。”

当时的雷动可不是雷霆殿的殿主,在他的上面还有好几位师兄,而他这位师弟独独找到他来托孤,现在回想起来,倒也没见得他那位师弟就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无才无德。而且,雷动还记得自己的这位师弟收韩锋为弟子时,也是他在数十位小孩之中挑的唯一一个。

现在,韩锋成了道宫后辈人之中顶级的存zài

,而当时与韩锋同一批的人要么泯灭众人,要么死了。

看到韩锋突然被抓入星空之中,他知dào

这不是韩锋敌不过那独爪烈炎鸾,而是敌不过那帝俊,这一片星空都属于帝俊。

他直上星空,想要把韩锋救出来。

手中的混天铃摇动,一步一摇之间,他手上混天铃契合着摇动,每一步之间,都有着一圈波纹震荡开来,就如静谧的水面上,一只灵巧水蜘蛛在水面上跳动一样。

点点星光照下,照在雷动的身上那一刻,他的身上震荡起无形的光波,将那星光震散。

“斗转星移。”

就在这时,星空之中响起了这么一道声音,并不是帝俊的,而是别人声音

随着这声音而起,那满天的密密麻麻的星辰便盘转翻动起来,处于星空之下的雷动只觉得自己像是处于巨浪之中,而他则是依然一步步的朝着星空的深处而去,手中的混天铃震动,将那翻动的星光震散。

在其他的人眼中,在斗转星移四个字出现之时,雷动便已经被星光淹没了,他消失在了那一片星空之中。

也就在这一片星光闪耀之中,有七道星辰坠落的光华落在了七头凶兽的身上,七头凶兽随着星光而直上九天之上。

随着白虎的一声低吼,转身朝着那星空而起,就在它转身的那一刹那,那里出现了一座巨大石门,石门高大无比,出现的那一刻便有烟云浮生,而那白虎猛的纵跃而起,冲进那门中消失不见了,但是那巨大玉石空门上之上的牌匾却突然闪耀起来,上面有着三个大字——西天门。

而在西天门那牌匾上则有一头白虚的烙印在上面。在两边的门柱之上,则相继的闪动了七点光华,分别有七头凶兽的烙印,原本朴实无华的西天门在这一刻变得肃杀起来。

这一样一座西天门出现在这一片星空的西方,让原本早就见识过星辰殿周天星斗大阵的人感到万分的惊讶,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这种的周天星斗大阵。

就在这时,那西天门之中走出一个人来,一个腰悬长剑,有着一双狭长的双眼,有着薄唇,有着如剑眉,他正是韩锋,当他从西天门之走了出来之时,身上隐隐有着星光浮动,他的每一步之间,竟是与这片星空相合。

在之前的独爪烈炎鸾、白虎及那七头凶兽在与星光之中的元灵融合之后,便也与整个星空融合为一体了

就在这时,在一片星空之中,有一个人冲了出来,正是那位被卷入茫茫星空之中的雷动,当他从茫茫星空之中冲出来之时,看到是一座巨大的石门,空门前站着一个,冷漠的注视着他。

雷动看着站在西天门前的韩锋,心中叹息一声,朝着韩锋说道:“你的师父一直担心你走上歪路,而你一直在那边缘徘徊着,若非如此,何至于这么快就被夺灵同化了。”

那韩锋却是面无表情,只是冷冷的看着雷动,喝道:“胆敢闯西天门,受死。”

话落之时,他一步跨出,星光一闪,便已经到了雷动的面前,一剑刺向雷动的眉心。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24、星辰盘转钟声震

这一剑刺的没有半点犹豫,这一刺之中没有半点昔日的情份在内。

雷动知dào

,韩锋已经不再是韩锋。

随着韩锋的这一剑刺出,一声低沉的虎啸先起,一头白虎自韩锋的剑上扑出人。这虎啸之中有着束魂役神的法意,让雷动微微一恍惚。

眼中的韩锋那一剑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七点星光在周身闪动,雷动定眼去看,那七点围着自己盘转的星光化为七头凶兽。

“雷殿主,吾欲封你为南天门神将,与你同证大道?可否?”虚无之中传来帝俊的声音,这声音之中透着非常强烈的真诚,就像是心中真的这般想的,也打算这么做一样。

雷动并没有回来,而是摇动了手中的混天铃,他必须离开这一片星空,原本是想要救韩锋,没想到韩锋竟是短短的时间之内便成了这西天门的守卫者。

并非是韩锋的不够强,即使是雷动与韩锋相斗的话,他若是不下杀手,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是韩锋比起雷动来,却有着明显的弱点,那个弱点便是他对于仙灵的追求,当一个对于某一种东西过于执着之时,这会是他前进的动力,又会是他心灵上的破绽。

雷动清楚,原本韩锋这个破绽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帝俊所趁,但是近日里发生的事让他感到了压力,尤其是清阳这个后来居上的后辈实力,雷动是韩锋师父死了最了解韩锋的人,可惜,一直以来,雷动都还没有来得及教导韩锋。

一道剑光自虚无之中刺出,依然是直刺雷动的眉心。剑光清亮,却像是要杀一个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的人,如果说韩锋与白骨道宫最亲近的人是他当年的师父,那么这个雷动就是他在自己师父死了之后最为亲近的人,但是韩锋这一剑刺得非常的果duàn



雷动心中叹息,虽有一点的惋惜。他虽然要尽快离开这一片星空,要不然的话就要重蹈韩锋的覆辙,但是离开之前却还要做一件事。

白骨道宫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呢?这是不能的。所以他出手了。在出手的那一刻便没半点留手,他那一直握在手里的小小铃铛如朝着那剑光迎了上去,原本小小铃铛在口在迎向剑光的那一刻,迅速的涨大,那混天铃之中化为一个巨大的黑洞,一圈圈的无形声波震出,那混天铃朝着韩锋罩去,这一刻雷动,显露出了他真的实力,那一个原本巴掌大小的铃铛如一座空心的山被握雷动的心中,朝着韩锋罩下来。

看似缓慢,实则速度极快,那一片星空都在这一刻凝止,唯一动的只用雷动。雷动整个人也化为巨大,身上透着一种沉重如山的法意。

韩锋一剑刺入了那混天铃之中,又像是直接被吸入了其中,就像是赌博场里面的骰子一样的被罩在里面,然后雷动一挥衣袍,转身便朝着下方落去。

“在我周天星斗大阵之中又岂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是帝俊的话。

“你的周天星斗,在混沌钟前留不住任何人。”是清阳的话。

星空翻转,亿万星辰闪耀眼。

“当……”

一声钟声爆响,整片翻动的星空在这一刻定住了。

那些跟在兽群之后来的修行人也在这一声钟响之后血气翻涌,相顾骇然。

星空翻转,将那混沌钟声吞噬,雷动瞬间摆脱了那星空束缚,朝着下方落去,被道宫的其他殿主接应住了。

只这短短的时间之内,无论是白骨道宫还是星辰殿都足以⊥人感到心惊,原本韩锋转眼之间被人夺了元灵,成了西天门前的一个看门护阵人,而雷动却在反手之间将之后拘拿了回来,这一来一往,无论是帝俊顷刻之间让原本实力惊人的韩锋成为他的西天门的守护者,还是雷动这个称得上是道宫历史上实力最弱的殿主,突然显露出如此强dà

的神通,周天星斗的压制之下,确生的将已经成了白虎七宿之主的韩锋拘拿回来。

虽然,看上去帝俊最后出手似乎慢了一些样子,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那个韩锋是帝俊留给雷动的陷阱,如是雷动执意拘拿韩锋的话,也将他被镇压在星空之中,或许用不了一会儿,他便又成龙了南天门的守将,而身在道宫之巅的清阳虽然一直护着道宫,但是却时刻注意着这边的战斗。

他一声混沌钟声,让雷动脱身而出。

若要说白骨道宫强盛,这无论是谁心中都认同的,但是若要说白骨道宫有哪一个称得上天骄无双,傲视天下群雄的人,这是没有的。甚至有些人认为白骨道宫已经是在走向没落,有这种念头的人不在少数,而是占了大流。因为道宫已经许多年,没有出现一个真真意义上,在中元世界之中让人感到敬佩或是让人感到畏惧的人了。

大多普通的修士对于白骨道宫的人感到畏惧,只是因为他白骨道宫弟子的身份而已。

但是这一刻,所有人都将记住一个人——清阳。

清阳何许人,这个清阳修行不过三十余载便入了剑河世界。在那号称绝杀世界的剑河之中成功的活着出来,在近日道宫大危局之时,临危而担重任,祭炼了混沌钟。

原本大家还有些不以为然,还以为只是最后无奈的祭炼,认为只是最后的挣扎,而前面亿万凶兽围住道宫之时,也并没有见清阳凭手中的混沌钟大杀四方,将那无尽凶兽顷刻之间震为虚无的,但是就刚刚那一刹那救雷动脱困的钟声,却足以显露出这个清阳确实有着非同一般的实力,那种对于时机的拿捏,以及在钟声响起的那一刹那,万物静籁,连那千机百变,仿佛有着无尽秘密与玄奥的周天星斗都在这一刻显得无力。

帝俊看着站在白骨道宫最顶端之处的清阳,心中再一次的想到了太一,只是这一次不是因为他自己的回忆,而是因为这种声。

“白骨道宫还有人能够震荡出这样的钟声来。”帝俊心中惊讶的想着,这几乎已经不下于当年太一了。

想到这里,虽然惊讶,但是他却并没半点的退意,时致今日,时局如此,又还有什么好怕的,既然出手了,那便没有收手,当年他就是因为心意不纯,最后分神去算计太一,而导致失去了最后晋升的机会,现在不会再有那样的事发生了。

“东方青龙归位。”

“南方朱雀归位。”

“北方玄武归位。”

“周天星斗,众星归位。”

群星璀璨,在最后一刻,天地之间一片大亮,那道道蓝光迷离蒙蒙,如烟云,又似雾剑,白骨道宫所以的这一片天地变了,不再是原来的世界,从白骨道宫往外看,只看到时隐时现的星辰散发着光华照入道宫之中,一显一隐之间,仿佛有着无尽的奥秘,而白骨道大陆则开始崩塌。

此时的周天星斗大阵比起当年剑河世界之中凭着三百多妖神祭成的周天星斗阵来,仍然差了不少,只要能够真zhèng

祭起周天星斗大阵,就即使时圣道仙灵也要饭恨于阵中。

这是帝俊的自信,是他在剑河世界之中最大的收获。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25、北斗

在剑河之畔到底有多少修士汇集,没有人说得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剑河之畔的人没有一个是弱者,他们自然是没有一个会嫌事大的。

一直以来没有出手,只是因为不到出手之时,确切的来说是他们还没有见到白骨道出现即将崩塌的征兆,或者是说是他们的心中还有一个关键的顾虑。

然而当有一个声音再一次响起之时,便打消了他们的顾虑。

“白骨道宫有三仙灵,其中一个已经死于道宫,另两位在多年前已经进入了九幽黄泉之地。众位还等什么,放开你们的心扉,成为周天星斗的一部分,来一起参与这场猎杀盛宴吧。”

说话的并不是帝俊,而是与帝俊一起来的师兄弟们说的,这话一出,那些原本还只是观望着的修士一个个都沸腾了,他们心中立即明白,原本的疑惑解开了。

“我说怎么他们居然敢来围攻白骨道宫,原来白骨道宫的仙灵死了一个,又有两个在九幽黄泉之地了啊。”

在一个地方,有一个小姑娘恍然般的说道,在他的旁边则是一个巨汉,小姑娘看上去不过十余岁,穿着碎花小裙子。

“小公主,我们还是等等吧,等到道宫要败了的时候再出手,现在还有些早了。”那个巨汉很高大,但是声音却很是柔和,他根本就不像是他这样的该有的性情。那个穿着碎花小裙子的女孩却是不满的说道:“等到道宫要败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只有危险的人生才是真zhèng

的生命,懂吗?”

就在这时,一道星光一闪,朝着她照来,只见小姑娘一纵而起,迎着那星光上,那星光感应着到了这小姑娘的心意,朝着她落下,将她罩在星光之中,只一刹那之间,她便与这一片星空呼应着。在小姑娘的感知之中,有一种玄之又玄感觉在心间升而起,一道独特的法意触手可及,只需yào

她去感触去接受。

她只是微微一警惕,然后便开心的笑了起来,虽然她看上去很小,但是她却是不折不扣的活了数千年的怪物,当那道法意随着星光而落入她的心间之时,她反而是放下心来,她不认为就凭这个能够让自己忘记自己,也不认为那星辰殿的帝俊在这个时候,还敢算计着如她这般的人,如果算计她,那就一定会算计许多人。

星辰殿的帝俊只要不是傻瓜的话,就绝对不会这么做,因为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白骨道宫覆灭。

那个之前一直站小姑娘身后的大汉,在这个时候追上来喊一声公主,适时的一道星光照下,他也并没阻止任由那道星光照在自己的身上,在星光照在身上之时,他只觉得yì

识突然一个朦胧,眼中看到了一个大山般的巨汉,双目如铜铃,同是在他的耳中听到了两个字——巨灵。

随着大汉心中这关于这巨灵的法意越来越清,越来越明,他的身体也在星光之中迅速的涨大着,化为一个如山丘般的人,手中一柄巨大的狼牙棒,微微一挥动便已经让虚空震荡。

又有一个地方,有七人站在那里,他七个分别来自这中元世界的各处的人,他们在这茫茫的中元世界之中并没有什么名气,但是能够在黑暗之中流转千年,并一直活下来的没有一个会是弱者,都有着他们自己独特神通。

他们七人结拜为兄弟,游走于这个黑暗之中的各个世界,他们偶然的听说了剑河世界的奇特,特地从遥远的地方赶了来。来到这里之后,没过多久便遇上了兽潮过境,他们和其他的人一样跟在兽潮之后来到白骨道宫,此时听到有人白骨道宫三位仙灵一个死了,两个在九幽黄泉,心中虽然还有几分怀疑,但是原本并不打算出手的心思,此时却时活泛了起来。

“大哥,是真的,不是假的吧?”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憨实的汉子,他名叫刘汉,一眼看去就像是一个种地的农民一样。他确实是一个农民,至少在他走出自己的世界前,一直是农民。他所在的那个小世界非常的小,甚至比白骨大陆都要小上许多。

在那个世界之中,他曾凭着手中的锄头,刨掉了一个妖观之中由上到下的妖怪幻化成的道士头颅之后,他终于明白,自己早已经不是农民,而是一个能够杀妖的修行人了。当他觉悟的那一刻,他的修为突为猛进,不出几年便离开了那个世界,来到了中元世界,遇上了另外的六人,最后结拜,成为七人之中的老三。

“应当是真的,现在看来,他们想要攻破道宫力量还不够啊,是想要借我们这些人的力量。”七人之中的大哥说道。

“看那每一道星光之中都有着法意在,应当不会有什么陷阱吧。”刘汉再一次的问道。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话,他绝对只会看看,除非亲眼看到白骨道宫破灭才会动手,否则的话,他永远是最谨慎的。有时候谨慎也意味着胆小,而他们的大哥则是一个有着分析力和决断力的一个。

他想了想,说道:“这年月的,没有谁愿意为别人埋锅做饭,若是说一点什么陷阱也没有,是不可能的,看那之前白骨道宫的那个人,连自我也没有了,不过他是道宫的人,所以星辰殿的人才会下死手,而我们是星辰殿现在需yào

的人,所以我们前期是不会有危险的,但是如果白骨道宫真的灭亡了,那么我们就要注意了。”

“大哥,这么说这个星辰殿也不是好东西,我们不如让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得了。”七人之中的老二说道。

“哎,拼个两败俱伤也没有我们的好处,我们与他们相差的太大了,更何况,这里这么多人,我们不参与其中,但是别人会啊。”大哥说道到这里之时,突然伸手一指:“你们看。”

他手指的正是一个巨汉在星光之中化为山丘般的巨人。

“那人岳山双怪之一,你们看,他之前根本就不会这种神通的。”大哥指着那个化为山岳般巨汉的说道:“看来那星光之中确实有法意在,我们不如这样,和大家一起,融合这星光之中的元灵法意,若是之后能够从白骨道宫得到好处就得,不能的话,我们也得了这星光之中的法意,一但有不对就及时脱身。如何?”

众人相顾,最终点了点头,给他们信心的不光是他们大哥的话,还有的就是他们看到虚空之中不时的有人迎接着那星光,然后从星光之中获得了神通,这可以看得到的好处让他们眼热了起来。

就在这时,他们的头顶突然出现了七点星光,七点星光如勺子一般的排列着,星光朝着照下来,他们知dào

,这是那星辰殿的帝俊在邀请他们。

大哥再一次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我先来。”

然后他纵身而起,一道星光顺势落在他的身上,在星光落在大哥的身上那一刻,他的耳中听到了两个字——天枢,随之一种玄之又玄的法意涌上心头。

他不自觉的沉迷于其中,另外六道星光落下,其他的六人相视一眼,同样的迎着那六道光华而起,在星光落在身上的那一刻,他们心中分别听到不同的声音。

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

他们并不是知dào

,这是北斗七星,在这北斗七星之中蕴含着一种极其独特的法意。

围着白骨道宫的所有凶兽都已经死了,但是清阳依然只能够在那里守护,他守护着道宫下面的白骨大陆,守护着那无数的普通人,若是没有他,此时白骨大陆早已经崩塌了。

这个时候,有人问清阳:“难道风雷子师祖真的已经死了。”

问话的人是无双,他是曾在清阳要去黑煞世界之时在造化殿之中,对清阳不服的人,现在的他双眼之透着一种曾经从来都不会有的迷茫与恐惧。

清阳知dào

此时已经瞒不过了,因为星辰殿的人说的话他们都听到了,清阳说道:“我们白骨道宫没有仙灵祖师在,但是对方也没有仙灵,我们又有何惧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26、目视死亡

清阳的声音不小,此时如同清阳一般站在道宫顶端的人可不少,他们都听到了,却没有一个回答。仙灵,是每一个道宫弟子心中的底气,白骨道宫之所以强dà

,是因为有三个仙灵存zài

,这让道宫弟子无惧于任何门派。

虽说仙灵真zhèng

出手的时候很少,在场的人甚至都没有见过,但是仙灵的存zài

却像是大山一样的压在他们的心头,此时听说道宫仙灵或是死,或是去了九幽黄泉之地,那些对道宫有着非份之想的人自是松了一口气,而道宫的人则一个个都脸色难看起来。

清阳所立之处是道宫最高之处,他的双眼之中自然是看到不少原本是闲散于剑河世界的修士,已经与星光融合到一起了。

他将手中的混沌钟震响,随着钟声震响的还有他的话:“你们此时接受了帝俊星光之中的元灵,不久之后,你们将受到他的控zhì

,将被困在周天星斗大阵之中,最终丧失自我。”

清阳的话后很多人只是缓了缓而已,但是并没有就此停住,因为道宫诱惑力太大了,这是对他们来说是千年、万年难得一遇的机会。

分食白骨道宫,这是他们心中的念头。如白骨道宫这样的存zài

,每一寸地方都是宝物一般,那些流浪于黑暗之中的修士见到道宫,就像是凡人之中的流浪者见到一个富贵之家四门大开,又因有许多和自己同样的人聚集在一起,胆儿倍壮,原本应有的谨慎都化做疯狂。

这是一场大宴,一场猎食大宴。

更何况,流浪的修士之中修行之法大多偏邪,在他们的心中掠夺别人东西本就是天经地义的。

所以清阳的话并不能够阻止得了他们。

藏灵洞天的太昌上人眼中有了一丝的不安,旁边的空城城主金灵看到了,问道:“我们不应该高兴吗?这是我们日夜所想的。”

太昌上人摇了摇头,说道:“不,这已经脱离了我们的掌控了,我们在白骨大陆上布置的法阵还没有发动,便要随着白骨大陆一起消散了。”

旁边云间仙府的大罗真君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太昌上人回答道。

“等?”金灵有些不解。

“现在白骨道宫看似岌岌可危,唯一能够与帝俊争锋的就是清阳,但是他要护着白骨大陆上的那些凡人,不能够反击,而只要帝俊的周天星斗完整之后,白骨道宫将被蚕食磨灭,但是如果白骨大陆真个已经灭了,只怕那个时候才是一场真zhèng

的生死之战。”

白骨大陆的边缘已经在不断瓦解和崩散,像是土壤快速的风于,化为沙砂,不断的散去,尽管是有清阳手中的混沌钟护着,在这片闪烁着的星空之中依然不断的被消磨。

在场的人都是道宫里新一辈的佼佼者,他们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道宫的中坚,他们年轻,他们的心中依然充满了热血。

更主要的一点是,他们的家人或家族都是在这一片大地上,他们不到最后时刻,都无法下那个抛弃家人家族的决心的。清阳的家同样在这片大地上,甚至连他的亲弟弟得了重病时来请他回去,他都因为祭炼混沌钟而没有回去,此时也不知dào

怎么样了。

他的目光注视着那不断溃散的大地边缘,此时通天观早已经破散,而原府已经在那破碎的边缘了,他的双眼能够看到大地上的人朝着内陆而逃,在清阳的眼中,凡人的速度就像是蝼蚁一样的缓慢,面对洪水,而对猛兽即使是他们想逃想要躲也是那么的无力。

原家因为清阳而兴,但这么多年来,后辈之中也是出现了修行人的,只是修行都还低微,又逢上道宫大变,所以还没有拜入道宫之中。

在清阳的眼中能够清楚的看到他们脸上的惶恐,能够猜测得到他们的心中,一定非常的想要自己突然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将他们带到一个安全之处。

但是清阳不能,因为现在没有一处安全之处,整个白骨道宫都没有一处安全之地。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清阳如果想要救下自己原家的人,那么他们呢,他们又有谁不想的,大多人在这里都没有动,因为他们同样的知dào

,自己保护不了他们。

这是一种煎熬,看着亲友的死亡而无法保护,这种情况原本是不可能发生的,尤其是对于白骨道宫的弟子来说。

混沌钟在清阳手掌上空悬浮着,虽然看上去并不大,但是从钟身上震荡起来的无形声波却护着整片大地,将那如暗流海浪般的星辰光华震得倒卷而回,如若不然的话,此是大地都已经完全散去了。

清阳的双眼注视着他父亲母亲的坟头在散入星空之中,看着出生的家乡从大地上裂开,然后化为尘沙散入黑暗,最后散为虚无。

面对帝俊,清阳并不惧,但是他不被牵制在这里,只能够护着这片大地。而星辰殿的周天星斗是一种大阵,虽然帝俊的周天星斗并没有达到巅峰,但是却有数位师兄弟护着,他的师兄弟们是正宗的星辰殿传人,星辰殿其他人的周天星斗融入了帝俊的周天星斗之中,让这一片星空显得更变幻莫测和庞大。

而身在道宫之外那些殿主一个个向道宫收缩,在他们的面前如深渊的星空,又如水纹般的暗流涌动,偶尔还会有已经融入了周天星斗大阵之中的凶兽探来窥视着,只是当道宫的人想要将之击杀之时,那些凶兽只一个扭动便已经消失。

或有一片星光卷下,一层一层,分外美丽,在他们的眼中,那并不是一些虚幻的星光色彩,而是极其可怕的东西。

苍穹看着自己前方那一片翻腾的蓝色光线,迷迷幻幻,似远似近,一忽儿在这,一忽儿在那,似风,又似一片空间。

苍穹比起雷动来,他的辈份还要高。

“苍穹师兄,我们先退吧。”正源真人朝苍穹说道。

“退退退,我们还能退哪里去,不如拼个鱼死网破。”苍穹大声的说道。

“可这这周天星斗大阵只能以力破之,即使是我们合力相对来说仍然是太散了,无论是我们有多少人陷入这星空之中和一个人陷入其中没有区别啊。”正源真人劝说道。

“我们还有地方可退吗?”苍穹大吼着朝正源真人说道。正源与苍穹两人从小一起修行,只是相比起苍穹的火爆性格来,正源的性格显得非常的温润。

“清阳师侄已经祭炼了混沌钟,虽一时不能破此阵,但当能护得一时无碍。”正源说道。

“他,他祭炼了混沌钟就应该去与帝俊战个天昏地暗,而不是在那里做些妇仁之仁的事。”苍穹回头看着站在那道宫之巅,凭着手中的混沌钟护着道宫下那一片大地的清阳,怒意在心的说道。

正源真人却能够理解,因为他也还有自己的后人在那一片大地上,尽管他知dào

最后可能还是要死,但是他怎么也开不了那句不要管那些人的口,其他的人也是如他这般的心思。

就在正源真人因苍穹一句话而回头看清阳之时,苍穹已经一步跨入那片星空之中,只见星光一卷,他整个人便消失了。

他一步步入那一片飘幻星光之中,刹那之间眼中的一切便变了,原本道宫,原本的喧嚣与变幻莫测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有的只是头顶一点星光,和一种窒息般的静。

抬头看,逆着那星光看竟是有些刺眼的感觉,看四周,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昏暗,一片朦胧,无论是他的双眼还是他的神念都无法看透。

但是他一眼便能够看得出眼中的这些景象并不是真实,不过若要说是虚幻的却又并不完全是,而是将现未现的一片小世界。

他正处于一片朦胧的山中,头顶星光照下,婆娑迷幻。

这一片天地之中安静无比,静得苍穹连自己呼吸声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甚至有一种大喘气的感觉。

苍穹腾身而起,向着头顶的那一点星光直飞而起,然后当飞遁了一会儿之后,他发xiàn

,自己根本就没有靠近那星光,于是不再理会,朝着前方而行,大步而走,然而不管他怎么遁走,周围的景致却都像是随着他一起而动,他依然是身处于最开始进来的地方。

张口一喷,一道灵光涌出,灵光之中一座小钟出现,在钟出现于虚空的那一刻,钟声震响

“当……”

周围朦胧大山景致一片迷蒙。

“当……”

一切都化为烟云。

“哈哈哈……想要困住我,我修行之时,他帝俊还不知dào

在哪里喝奶呢。”苍穹大笑道。

也在就在仰天大笑之时,头顶的星光之中落下一个来,抬头,逆光而视,看不清这人面容,只见人倒落而下,一掌直朝苍穹的天灵盖击来。

苍穹将手中巨钟当锤一般的迎着那星光之中落下的人击去。

“当……”

那人应声而散入星光之中,但是苍穹却并不有半点高兴的样子,他的脸上满是警惕,因为刚才那一刹那,他根本就没有发xiàn

自己杀了人,就像是击在了虚无之中。

再一次抬头看着那一点星光,周围的景致竟是又慢慢的恢复他进来时看到的样子,一片朦胧的山,处处暗影,上空一点刺眼的星光照耀着。

苍穹虽然嘴上说的豪气,但是心中却也是谨慎,知dào

自己陷入了周天星斗大阵之中。再一次的腾身而起,手中的巨钟倒持着,口朝着那星光而起。

“当……”

钟震响,这一片虚空在寸寸碎裂,而他手中的巨钟则不断的涨大,朝着悬在头顶的星辰而去,似要将那颗星辰收入钟内。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27、丧钟

这小如斗薄如纱的小小的世界之中,一点星光照耀。

而苍穹手上的巨钟震荡,震荡之间那巨钟朝着那高悬着的星辰罩了上去。就在这时,这原本上空只有一颗星辰闪耀着,突然在那一颗星辰的周围出现了六颗。

总共七颗星辰闪动着,苍穹真人头顶的那一颗星光之中有一人出现,他出现的那一刹那,法诀变幻,一道道汪蓝的光线变幻着,朝着下方的苍穹真人切割而下,光线划过巨钟之时被震散了,没有一道光线能够近得了苍穹的身。

就在这时,别外六点星光之中出现了五个人,在他们出现的那一刻,手中打出一串法诀,星光纵横,瞬间将苍穹淹没。

红的、蓝的、绿的、紫的、黄的,层层叠叠,朝着苍穹身上涌下来。

苍穹手中的巨钟蛮横的震荡着,将那些光线震散了,但是散了的光线依然是缠缠绵绵的涌上身来,那些光线在这一刻就像是有生命一样,朝着他身体钻来,在那光线接触到他的那一瞬间,他的元神便觉得被什么给覆盖着,缠绕着,然后有着一种疲惫感涌生。

紧接着,又有头晕、恶心、恐惧这些他原本早已经不会再有的情绪涌上心头,只这一瞬间,他立即明白,自己被诅咒法术侵入了元神。他心中骇然,因为自他修为有成以来,已经没有什么诅咒法术能够透着他的钟声入侵他的元神了,而这些人却能够做到,这是什么法术,如此的诡异。

也就在这时,他的眼中突然看到一道黑影,黑影是一柄并不大的锄头,锄头甚至称得上粗糙,但是当这锄头出现的那一刹那,他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感受到了那锄头上质朴到极致的意味,那种意味不是杀戮,在这锄头的主人心中没有杀心,没有杀意,就像是在挖矿锄地,挖矿锄地并不是对于大地和山有什么仇恨,只是因为这么做能够给他的生活带来好处,所以他做了,而此时这一锄头挖向苍穹的头颅之时,也一样。

钟声在响了最后一声时停了,从苍穹的手上滑落,与他人头颅一起在虚空之坠落。

一个如老农的人从虚空之中步出,一手抓起苍穹祭炼了近千年混沌钟,看也没有看他的头颅一眼,转身,一道星光从天际闪耀而下,将他照入其中,消失不见。

在死亡面前,修行千年的大修士生命与不过数十年的凡人并没有两样。

清阳的双眼并不能够看到星空的深处,所以他并不知dào

苍穹已经死了,但是他看到苍穹主动进入星空之中的那一刻时,他知dào

苍穹很难再回来。

虽然,他比起雷动的辈份还要高一丝,但是他没有雷动那么谨慎,他暴躁冲动的性格,让他无法在这繁杂而宏大的周天星斗大阵之中生存下来。在面对这一座大阵之时,只有一心护身自己,以最谨慎的方式护住自己,才能够不被所趁,要不然的话,死亡只在顷刻之间,除非有着一举破阵的能力。

周天星斗是大阵套小阵,阵阵相连,层层衍生的一座庞大法阵,每一个星辰都演化一个小千世界,陷入其中的人就像是撞入蛛网之中的蝴蝶,不但无法挣脱,旁边还有着一个随时都会出现的猎杀者。

王业莲站在道宫顶上的一个弯翘起来的角上,他看着站在更高之处的清阳,心中五味杂全,他与清阳是一个地方的人,但是小的时候清阳根本就不可能跟他玩到一起去,因为清阳只是普通人家里的孩子,而他家是当地望族,祖上是出过不少修士的。

直到清阳拜入道宫之中,清阳所在的原家才被当地的一些家族所接纳,其中就是王业莲的王家。但也只是承认和接纳而已,并没有得到他们的尊重,直到清阳从剑河世界中回来之后再回到家乡的那一天,清阳才算是真zhèng

的进入到了他们的视野之中,那一次的会面,直到现在他依然如在眼前。

那时的清阳显得有些清冷,有一种不属于这个世间的味道,还有着一种高高在上俯视苍生的感觉。正是这种仿佛是俯视苍生的感觉让他与荀名正两人忍不住的试探起清阳来。

那一次试探让他们觉得清阳深不可测,也发xiàn

了做为斡旋造化一脉的人与他们神通一脉的根本上的区别,也同样获得了他们的尊敬。

后来有关于清阳的事迹总是会断断续续的传到他的耳中来,他又会去刻意打听一些,这些年来清阳所做过的他都知dào

,直到今天,此时他看着清阳,今日的清阳已经没有了初出剑河世界之时,那种不属于此间的感觉了,他看上去深沉了许多,像是一个老人,不再年轻。

但是王业莲多么的希望这个从剑河世界之中回来,身上总有着一股神mì

色彩的清阳能够创造奇迹。

可清阳并没有做出让他感觉到奇迹的事,他的双眼能够看到自己的王家已经散入了星空之中,看到从王家出来的人在向着大地的中央而逃着。

终于,当那些原本冲道宫之外的那些人退回到道宫之时,所有人再一次的看着清阳和苦竹,苦竹却把目光看着清阳。

所以有人都明白,现在只有主动出击,每过一分时间人,那周天星斗大阵便更加的壮大几分。

到最后,不光是那些普通人不能活,即使是道宫的这些修士也都不能活。所有人都将在这片浩瀚成型的星空之中死亡。

“我们已经无法护住他们了,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为他们报仇。”

有一人说话,清阳甚至都没有分辨出是谁说的,他双眼注视着那星空之中不断融入星光之中的修士,又看着大地上那一片上如蚂蚁一样朝大地中央逃着的人们,当他们逃到大地的中央,会发xiàn

无路可逃。

“趁现在这周天星斗大阵还不够完善,我们还有机会,再晚了的话,我们白骨道宫覆灭只怕真的就在今朝了。”说话的是雷动,

苦竹看着天空,天空之中星光闪耀,有些明亮,有些暗淡,明亮的是帝俊的三百六十五颗主星辰,暗淡密集的则是他的师兄弟们融入进来的星斗,每一个明亮的星斗之中都似乎有一个人在俯视着道宫。

他知dào

,到自己做决定的时候到了,也必须自己来下这个决定,他现在是代宫主,他这个时候要下令放qì

保护大地上的人,他不能够让清阳去做下这个决定来,因为清阳还要承担道宫的未来,而他不再需yào

了,他也承担不起了。

“他们出生在这一个世界中,是不幸的,因为这个世界带来只有黑暗,如果他们的灵魂能够不灭,希望他们能够转生到一个安定的世界之中去……”苦竹说到这里突然说不下去了,但随之却伸手指着那片星空,大吼道:“去把这片星空击碎吧,清阳。”

“当……”

“当……”

“当……”

被禁锢在那个小岩洞的里的无悔耳中听到了钟声。

原本在她的心中,那钟声无论是轻柔还是霸烈之时,都是没有丝毫感情的,都是冷酷的。但是这一次,她听到的钟声之中却充满了各种情绪,有哀伤,有愤nù

,有痛苦,有决别……,这些情绪都搅在一直,如一杯苦茶一样。

她不知dào

道宫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却能够叫得出这钟声的名字——丧钟。

白骨道宫之巅的清阳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腾身而起,朝着那星光最盛之处腾飞而去,在他离开道宫的那一刻,道宫下方的大地快速的崩散着。

无数人的哀号在清阳的耳中萦绕,在他的心间扎根。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28、仙灵

当清腾身冲入星空之中的那一刹那,星光闪耀,那些星辰就像是一双双的眼睛注视等待着清阳的到来。

站在道宫之巅的人只能够看着清阳冲入星光之中,转眼之间便被那一层层、一片片演化为空间的星空给吞没。

突然之间,已经没有人在乎清阳会赢还是会输,因为即使这一刻破了那周天星斗大阵,也是输了,不光是输了白骨道宫这万年来的积累下来的威名,还有那大地上无数的生命,在场的人大多都有亲族在大地上,虽然大多都是已经过了许多代的,但是都是他们的后人。

也有人冲入下方崩塌的大地之中去救人,但是救了人之后自己却很快被星光卷走,再也没能出得来。

在日复一日的修行之中,很多情绪都已经被磨的很淡很淡,已经不在意自己的死亡,不在意亲友的死亡了,但是此是亲眼看着这些逝去,心中自是有着一种发自心灵的悸动涌上。

那份跳动就像破壳的芽,无论是多么于硬的土地都无法阻止它的生长。

修行是了什么。

长生?

庇护?

神通?

自由?

如果是初入修行道的人,肯定能够大声的说:“我修行就是为了能够自由自在,能够在自己、亲人受到别人伤害之时不是只能无力的看着,不再是只能够躲在暗处一个偷偷的哭泣。”

曾几何时,这个简单的冲动与想法在漫漫的修真路上被风于,被打磨的只有一道道浅浅的印记了。

有人突然大笑,站在道宫的顶端大笑,笑着扑入了道宫下那几乎已经完全被星光卷灭的大地上,扑入了那丝丝如剑的星光之中,扑入了那能够幻灭一切的星空里。

在他们扑入其中的一刹那,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的身体瞬间被分解,如于裂的土人一样散为点点尘土。

“当……”

一声钟声响起。

高高的星空之中有一人掉了出来,朝着下方掉落,他努力的翻动身体,想要钻入星空之中,紧接着又一声钟响,他的身体爆裂开来。

一片血雨洒入风中,在星空之下显得异样的美丽。

不见清阳,只见到星光翻转,就像有巨兽海里翻腾一样。

突然,在那翻动的星光之中,突然有一点星光在道宫的上方闪动着,有一人出现。他看着下方的道宫,笑道:“白骨道宫,不过如此。”

他立于高空之中,脚下踩着一片星光,话落之时,朝着道宫落下,在落下的一刹那,双手握着一道璀璨的蓝光,那蓝光随着他手挥下,如刀一样的斩向道宫,蓝光过处,一片灿烂,在里面,仿佛有着又一个星空在快速的演化。

“当……”

道宫上立着的人愤nù

震响各自手中的混沌钟,随着钟声震响,那一道蓝光迅速的崩散。那人大骇,转身便要逃,一道银色的长鞭从道宫下卷了上来,在钟声震荡之下,显得有些僵硬的身体瞬间被卷住,一股大力涌来,他毫无反抗之力被从星空之中拉了下来。

他心中骇然的:“怎么会如此,白骨道宫的不是都只徒有虚名吗?”

没有人回答他,他已经被拉扯到了道宫上,落在了一个人的脚下,抬头,看到的是一双冰冷的双眼。将他拉下来的人是无双,他冷冷的说道:“就你这样也敢来撒野。”

说罢,便是一脚踩下。

“不,等等……”

脚已经落下,他已经被一脚踏的四分五裂,一点钟音适时响起,鲜血在声波之中都没有点便散为虚无,无法洒落在道宫的瓦片上。

这一个人的死并不能够给道宫的人带来半点高兴,他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以为道宫被困在这周天星斗大阵之中,便认为道宫的人都是弱者的无知之人而已。

他们在听着那钟声,虽然他们看到不清阳与帝俊的战斗,他们可以通过这钟声来分辨出清阳是被困着还是已经找到了帝俊。

“当……”钟声震响。

一个女子从星空之中掉了出来,身体已经只有半边了,而他的灵魂已经被混沌钟给震散了。

星空灿烂,星光将一切都吞没。

一星辰一世界。

这是对于周天星斗最高评价。周天星斗大阵,即使是仙灵也都不敢大意。

“当……”

又是一声钟响,只见九天之上,星辰如灯,在这一声钟响之后突然灭了几点,然后清阳的身体出现,只见他身体巨大,手拖着一座赤青的巨钟,在他的周围一片黑暗,星空被震散。

然而却见根本就不停留再一次冲入一片繁星密布的星空之中。

随着清阳冲入其中,那一片黑暗的星空再一次被星光占据。

在清阳的眼中,他看到的是一个个虚幻不实的世界,由一点点星光化成。每遇上一点星光,便有一人出现。

“六合小千世界,谭变,请指教。”那一话才落,一座巨大的钟已经被当做锤子一样的砸下。

“当……”

钟声震荡,那人连同那一片朦胧的星辰演化而出的世界一起碎散。

钟声未停,又三人出现,朝着清阳打出一片法诀,虚空涌动,光华如剑,朝向清阳绞杀而下。有声音低沉的响起。

“消声。”

“夺识。”

在一片如剑星光之中,夹杂着两点黑道色无形的波光。

只是迎接他们的只是巨大的混沌钟,赤青的混沌钟过处,一切都被击碎。

“当……”

“小公主,这个清阳有些厉害啊。”一个大汉站在一个小姑娘的身后说道

“这哪里是有些厉害啊,这简单就是个杀神啊。”小姑娘说道。

“那我们要不要杀他。”巨汉问道。

“这个,还是等等再说吧。”小姑娘说道。

在他们的眼中,清阳一路朝着帝俊所在的太阳神宫而去。一路上,根本就没半点停留,无论是谁拦在他前进的方向都被击灭。

不过,清阳与帝俊所在的太阳神宫并没因此而近多少,仿佛一直是那样的距离。

太阳神宫是帝俊在周天星斗大阵祭到一半之时而显化出来,他站在太阳神宫之中,并没有看清阳,这一片星空,这一片天地是他的世界,清阳若是没有绝对的实力打破这周天星斗大阵的话,那么他就无法来到他的面前。

现在帝俊并不管这个清阳,是因为他也奈何不了这个清阳。他的眼中注视着的是那些身在他的大阵之中,却仍然没有融合他的星辰法意的人。

他心中冷笑:“在我的法阵之中,即不早点逃走,反而想要在那里坐等结局,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正当拿你们祭阵。”

随着他的心意而动,点点星光闪动,原本以为是处于安全无争之地的一些人,见到有星光落下,一个个还以为自己只要不回应的话,星光自会离去,在他们看来,帝俊当此与白骨道宫大战之时,根本就不可能来得罪他们这些人。

星光落下,在即将落下之时,弥散开来,一片蓝光卷起,所过之处,一切都消失了。

如当年在剑河世界之中一样,三百多妖神被活生生的祭入阵中,成了现在这周天星斗大阵之中的一道道法意。

“周天星斗,立。”

随着这一声起,一座巨大宫殿出现在高高的天空,宫殿的上空一片星光闪耀,而在宫殿的东南西北,各有四道门,门巨大,分别东天门、南天门、西天门、北天门。

在星光之下,那宫殿看上去若隐若现。

那宫殿像是由星光所映照而成,又像是一点点的星辰排列而成的。天地之间,依然是一片迷离的星光有翻腾着。

群星拱卫,方显帝王之态。

一片星空灿烂,那太阳神宫消失,抬头看,只看到一只巨鸟在翱翔。

又一片星闪动,点点星光如剑的朝着清阳切割而下。

这星光所之处,虚空碎裂,化生为一个个小世界。

帝俊看着陷入了无数的小世界之中的清阳,在他看来,这个清阳果然是无法发挥出那混沌钟的全部威力,若是当年的太一的话,只怕还真困不住。虽然现在还杀不死清阳,但是杀清阳并不是目的,他的目的是白骨道宫的法壁。

谋算良久,一切都在今朝,眼看就要成了。

周天星斗大阵一但立起来了,又有谁还能够阻挡得了自己呢,没有人。这一刻的帝俊仿佛就成了剑河世界之中的那位主宰天地的天帝。

就在这个时候,白骨道宫突然震动,从中裂开。

“啪……”一道裂痕从东到西的出现。

道宫上站着的一个个脸色大变,而帝俊看着这一切,原来一切尽在心的脸色也微变。

一道虚幻的人影从那裂痕之中冲了出来,看似缓慢,实则快速。冲出来的那一刹那,已经如风一样的巨涨,大如白云,浑身散发着一种柔和的白光。将满天的星光排开,在他出现的那一刹那,璀璨的星光都失色。

“半山宫主。”下方道宫的人惊呼道。

而星空之中的帝俊则是一个脸色大变,从嘴里吐出两个字:“仙灵。”

谁也没有注意到被困于星空深处的清阳嘴唇抿了抿,钟声只是微微的顿了顿,便又继xù

的和之前一样的震响着。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29、法壁

在众位道宫弟子的心中,半山是已经死了的,死在了那一次的监牢之中妖星脱困的偷袭。苦竹看着半山,他并不像是其他的道宫弟子一样的兴奋,而是看着。当他和清阳从监牢之中找到赵元与初凤之时,听到他们说半山是道宗的人时,苦竹心中震惊万分,但是心中却仍然有些不信。

但是当时的清阳表现,却有些平静。

此时,苦竹看到道宫弟子们都有着大松一口气,甚至看到苦竹身上的灵光将满天的星光排开之时的惊喜,他的心中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

“你没死。”帝俊看着苦竹,脸上有着一种思虑与意wài



“妖星还杀不死我,要不是我让他走的话,他也走不了。”苦竹只是站在那里,如一片云一样,没有什么气息,但偏偏就是这样,帝俊却感觉到了沉沉的压力。这就是仙灵。

就在这时,帝俊的眉心突然浮现一个金色图案,随着这金色的图案出现,整个星空都闪耀起来,那些星辰的排列与他额头眉心的图案一样,只是大了无数倍而已。

星光闪动,与帝俊眉心的图案相合。

“原来你是道宗的,既然你在这里已经成了仙灵之道,怎么还不离开?”帝俊问道。

帝俊的话就像是一盘冷水浇在了道宫的人身上,这一刹那之间,他们只觉得全身冰冷,这个当了道宫宫主千余年的半山祖师居然是道宗的人。

这是真的吗?尽管道宫现在还在的人都是修行许多年的人,个个心智坚韧,但都希望这不是真的,若是真的的话,那道宫,还有谁能够救得了。

“我毕竟是在这里成的道,希望你能够离开。”苦竹声音之中没有半点的情绪的感觉,他这话一出,便相当于承认了,让许多人心中最后一丝的希望无情的破灭。

一时之间,道宫顶端立着的人都失声了,他们心中的愤nù

已经被冻结。

“你成了道,就要阻了别人成道之路吗?”帝俊问道,他原本因为看到半山出现时,那对于仙灵的一丝惧意,在这一刻被他斩灭,他来便是要夺这仙灵之位的,是来夺那先天道禁的,不是来求别人给的,不管路上遇上谁,他都要走过。

我是来夺的,长生不朽的道路上没有半点人情讲,更是不能够畏惧。这是帝俊心中念头。

“还是说,你将白骨道宫当成了你的东西?”帝俊的再问道。

“修行不易,何必呢?”苦竹说道。

“修行不易,正当勇往直前。”帝俊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回去了。”苦竹说道。

“今日正要领教仙灵大法。”帝俊针锋相对的说道,斩去心中那一丝对于仙灵的畏惧之后,他的恢复了那种众星拱位的君王意味,就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心灵有着一种升华,周身散发着莹莹的神光。

苦竹原本半闭着的眼睛睁开了,说道:“倒是小看你了。”

帝俊却并没有回答,自从剑河世界之中回来之后,在星辰殿长辈眼中,他就变了,变得倨傲,变得有些无礼了。即使是看似有礼的做法,但是却依然透着一种超人一等的味道。

他们并不知dào

,在剑河世界之中的帝俊已经是天帝,威凌天下。尽管当时的剑河世界在许多人来说与别的世界并没有什么两样,在那个剑河世界之中威凌天下也算不得什么,后来才知dào

剑河世界的不凡,却已经进不去了,对于帝俊在剑河世界这中的作为并不清楚。

而帝俊便是在那里面养成的这种君王般的意境,一直以来在星辰殿之中都是压制着的,此时面临着已经成为仙灵的苦竹,在这种压迫下,他在回到这个中元世界之后包裹着自己的壳在这一刻碎了,真zhèng

的帝俊脱壳而出。

只见帝俊朝着苦竹扑下,在他整个人扑下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一片天地坍塌。

日月星辰,斗转星移。

一片山川,一片河河,一座座的城池,无数人,这些在帝俊朝着苦竹扑下的那一刻出现了,同时天空之中星辰闪耀盘转。

天地变幻,只一转眼,苦竹与帝俊都消失了,只看到天空之中的亿万星辰一闪一闪。

苦竹已经晋升了仙灵之位,那身上的那气息便能够看得出来,而帝俊在他的周天星斗大阵立起来的那一刹那,便无限接近于仙灵,更何况他在面对苦竹的压力之时,身上的气息脱变,很多人都看了出来。

这一战,便是斗转星移。

天空之中的星辰随灭随生,时而狂风暴雨,时而烈焰如浪,又有山川河流显现,或者无数人类出现在虚空之中,金戈铁马的混战。

道宫之上道宫的弟子站在那里看着,在他们的心中有着一种人为刀,我为鱼肉的感觉,这种情况是从来没都没有过的。

曾几何时,白骨道宫会有守护不了自己东西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现在无论是帝俊还是半山都把道宫当做是他们的东西。

虽然他们的修行都高,但是无法与无限接近于仙灵的帝俊和已经成就仙灵的半山争锋,他们根本就插不上手。

而唯一能够争锋的就是清阳,只是清阳正被因无尽星空之中。突然,星空之中响起一声钟响,一个自那星空之中冲了出来,身化一道灵光落下,出现道宫顶上。

当看到清阳出现的那一刹那,众人莫名的心一松,如果清阳陨落在了星空之中的话,只怕他们就真是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清阳,你没事吧。”苦竹问道。

清阳摇头,他只是看着天空之中的战斗。

“清阳,他们两个谁会赢?”苦竹再一次的问道,他的修为虽是不错,但是此时却看不透这一场仙灵级的争斗谁能够赢得了。

不光是苦竹想要知dào

,在场的人都想要听听清阳的看法,毕竟清阳是现在道宫修为最高的人。

“帝俊虽然无限于接近仙灵,但是仙灵就是仙灵,差距就是差距。”清阳说道。

“那我们道宫?”突然有一人小声的说道。

一时之间没有人出声,没有人回答,此时的道宫已经可以预见到衰败了。

“任何想要毁灭道宫的人,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清阳头看着天空,斩钉截铁的说道。

说完不等别人说什么,一转身便已经从道宫上出现的那一道巨大的裂痕之中遁了进去。随着清阳一起下来的还有苦竹与雷动。

他们来到了道宫的法壁前,在这黑暗的殿中,有着一座巨大的法壁,法壁上面有着一盏盏灯样的光华,那不是灯,而是道宫里的每一个的神魂烙印散发出来的彩光。

而有许多人看不到的是,这法壁上还有着三样图案,分别为一条狰狞的青龙,和一片云以及看似无形却又有形的风迹。

只是现在却只有两种图案还在这法壁上,那一片原本应该将青龙包裹着的云纹已经消失了,唯有一条狰狞青龙与那风迹仍然在。

“果然,果然是他,一定是他害了风雷师伯,他害风雷师伯,然后夺了风雷师伯的那道先天道禁。”苦竹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30、如风似雾

大道无形。

这法壁的作用是将三道先天道禁锢在这里,是整个白骨道宫的基础。而这三道先天道禁之间又相互融合,呈现在出这样的图案来,是因为三位仙灵祖师的神魂融入其中祭炼之后才这样的,一方面展现了他们的性格,另一方面也说明三道先天道禁之中蕴含的大道意境各不相同。

其中以那显化为青龙图案的先天大道最为狂暴。

道宫的三位仙灵祖师之所以在成就了仙灵之位后,并没有将这先天道禁融入自己的身体之中。是因为,若是融入了自己的身体里,那么当他在外面身死之时,那么这先天大道便将失在外面了。而现在,即使是仙灵在外面陨落了,宗门的这个先天道禁依然能够让宗门能够再诞生仙灵。

而半山是直接将那先天道禁从那法壁之中取出,从此白骨道宫就只有两道先天道禁了,而且以后可能这两道也没有了,甚至整个道宫都没有。

清阳站在这法壁前沉默着。

清阳想要做什么,苦竹不知dào

,雷动不知dào

。清阳之前说任何人想要毁灭道宫都要拿命来换,这话雷动觉得清阳说的有些大了,但是清阳并不是一个说大话的人,他当然能够从此时清阳的身上感受到一种深沉的杀意。

“你打算怎么做。”苦竹问道。

清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想把这其中一道先天道禁散入帝俊周天星斗大阵之中。”

“什么,你疯了。”苦竹大惊的说道。

苦竹从来没有这么说过清阳,他的双眼瞪着,旁边的雷动也是如此,在任何一个门派来说,先天道禁都是无价之物,都是可以牺牲一个整个门派来保护的东西,有这个在,这个门派便可以在黑暗之中再一次的建立,若是没有了先天道禁,那么这个门派就真的是彻底的灭亡了。

“为什么,你有什么样的理由?”雷动问道,他知dào

清阳不是信口开河之

“帝俊不是半山的对手,只要把一道先天道禁散入星空之中,那么帝俊的这一片周天星斗大阵就会成为一个真zhèng

的世界,而半山将被这个世界困住。”清阳说道。

“然后呢?”

“然后我就可以杀了他们。”清阳很直接的说道。

“杀他们,两个?”尽管与雷动的沉稳与谨慎,也忍不住的失声再一次的问道。

清阳点了点头,说道:“这周天星斗只差一步便能够演化世界了,当他演化世界之时,半山与我们白骨道宫都将被困在这个周天星斗演化的世界之中,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而半山是不可能让自己成为这个世界一部分的,若是成了,那他就是被困在网中的鸟,他身上的先天道禁都有可能要被这个演化的世界同化,所以他们一定会大战的。”

“即使是这样,你也未必能够杀得了他们啊。”

“混沌钟里的虽是法禁不是道禁,但是给我一些时间加深领悟的话,未必会在仙灵之下,道与法从本质上来说是无高下之分的。到了那个时候,他们都将处于这一个世界之中,仙灵最大的优势便是超脱与自在,当这个世界真的因为周天星斗而演化出来之时,他就也最大限度的被限制住了。”

“他们难道不知dào

这些。”雷动问道。

“半山并不了解帝俊这个已经与星辰殿有着极大不同的周天星斗大阵,而帝俊此时周天星斗大阵之中有三百六十五位神灵,他们将是演化这个世界的主要之人。”清阳说道。

苦竹与雷动再一次的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两道先天道禁之中可是有着他们道宫仙灵的神念在其中的,若是将这先天道禁的给散入了星空之中,可就断了与仙灵的香火,以后他们或许真的不会再回来了。而且很有可能会惹怒了仙灵,因为他们可能还没有领悟透这道禁之中的东西,被清阳散了道禁的话,也是断了他们更进一步的可能。

因为并非是要完全领悟了道禁中的东西才能够成为仙灵的,先天道禁之中的道意也有强弱浓薄之分,而道宫的三道先天道禁之中,以那呈现青龙纹的道禁最为浓重和暴烈,另外那呈白云纹的风痕的道禁差不多。

“这道禁可都是有主之物,是我们道宫的根本。”苦竹非常慎重的对清阳说道。

清阳走到法壁的面前,伸手触摸着法壁,说道:“到时候所有道禁都将收回来,是道宫的,一样也少不了。”

他话落之时,手在摸过的法壁猛的一扯、一掀,刹那之间,这道宫之中涌起一阵狂风,狂风之中有人怒吼:“是谁……”

但是这个只是一个声音,很快散于风中,清阳已经随风而出这法殿,来到道宫的顶端。

依然是满天的星光,星光闪动,不断的变幻着。

而清阳则是站在道宫之巅,手中抓着一团如丝巾一样的东西,那是无形,散发着一片混沌光华,道宫顶上看到清阳手中东西的人,一个个脸上出现惊疑之色。还不等他们问清阳,清阳已经猛的一挥,将手上如丝巾的先天道禁挥出,陡然之间,狂风乍起,呼啸而出。

“呜”

刹那之间,整片星空都变得昏暗起来。原本虽然变幻莫测的星空,一切子变得朦胧起来,就像是起了雾一样。

原本的星空看不见了,虽说原本的星空变幻之间,也难以看到半山与帝俊的争斗,因为这浩瀚的周天星斗大阵层层叠叠,他们双眼看到看似不远,但是要接近的话,那么中间却是一片片星辰构建成的空间,想要走到眼睛看到的地方,很可能还没有走到便已经死了。

天地之间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清了现在。苦竹与雷动都出来,他们看到这一幕,虽然想说什么,但是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旁边有人想要问他们,但是在苦竹摇头之后便没有再出声,只一转眼之间,道宫便像是处于浓雾之中,这浓雾又不是那种不动的状态,而是呼啸着如风一样。

清阳在那道宫之巅坐了下来,他也说不清究竟要多久,这些雾一样的风才会慢慢的淡去。他坐在那里,手中托着赤青色的混沌钟,闭着双眼,每过一阵子,一手便会在那混沌钟身上抚过,而在抚过的一瞬间,钟身便有青光闪动,同时,那钟身上的二十四个天魔烙印也像是活过来一样。

天地一片混沌,时间如流水一般的淌过。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31、离开

周天星斗所笼罩的范围极大,甚至可以说可以无穷大,也可以无尽的小

赵元也来到道宫最外的边缘之处,他与初凤一起,静坐在那里,他将神念小心的散入道宫之外的虚空之中,现在道宫的人都是如此,他们都已经知dào

,这一片星空之中已经充满了先天道意,大家都在这里,希望能够从中领悟到一些东西来。赵元自也不例外。

而在凭神念散入虚空之中领悟道法之余,跟道宫的其他人说话之时,大家说的最多的便是道宫的先天道禁,说起这个自然要说起清阳,赵元能够感觉到他们对于清阳的评论定然不会好,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在他到来之时便一个个眼色有异,并且停止了话语。

他知dào

,很多人都不理解清阳师兄为什么要把先天道禁散入这一片星空之中,这是断送道宫的根本啊。赵元其实也不是很明白,但是他也想着这或许是道宫唯一的办法,但是连先天道禁都散去了,还能怎么办呢,后面还想收回来吗?即使是道宫渡过了这一次的危机,整个白骨道宫也只会有一道先天道禁了,所有的道宫弟子的灵力都将下降。

他没有去与别人争辩什么,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他们能够做的就是从这一片星空之中尽可能多的领悟到一些东西。

那看不见的风雾之中时常出现流星坠落,或是天火随风而生,更有电闪雷鸣。更深处的地方偶尔传来震荡的压迫感,让人感到战栗。

整人虚空涌动的那种波动,道宫中的很多人都感受得到其中蕴含着的惊天法意,和那种仙灵才会有的意念。让人不敢擅动。

帝俊与半山依然在大战。只是虽然他离得道宫很远,但是这片一片天地已经是一个整体了,是一个周天星斗大阵,又因为清阳的散入了先天道禁,使之变成了一个正在化生的天地。

时间点点滴滴的心头流转,这一片星空包裹着的天地在慢慢的演化着。

赵元很清楚的看到原本处于虚无之中的道宫墙壁之下已经蔓延出了大地,虽然那大地看上去非常的稀薄,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在化生大地。比起他们当年他在白骨大陆的边缘去凭法术凝结黑暗之中土灵之气来化生大地来,要快速而玄妙的多。

初凤小心的踩在道宫前的大地上,她踮着脚,如轻盈的蝶一样踩在上面,想要踩实,却又怕自己的重量会把这一片看上去非常薄的大地给踩塌了。她心虽然有着对于道宫的担忧,但是看到这一系列的变化,却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新鲜感。

她突然的蹲下身来,在她面前的土地上有一株小小绿草,她极少见到中元世界有长绿草,中元世界在她的心中就是一片黑暗,没有任何的生机,而现在,她面前的这一片天地任何正在改变着。

天空的朦胧风雾之中突然出现一声鸟鸣,这鸟鸣与他们之前听到的些那些凶兽的鸣叫完全不同,这鸟鸣声中充满了生命气息,而不是那种充满凶唳和暴躁的感觉。

一声鸟鸣之后又有一声鸟鸣响起,这是一对雌雄鸟在彼此的传递感情,欢快而灵动。风雾之中两只色彩艳丽的鸟在盘旋着,若隐若现,这一对鸟好像没有看到道宫上的人,又像是并不惧怕,他们盘旋了三圈之后,便又远去。

原本的中元世界是不可能有这样的鸟,而这鸟显然是新天地之中孕育而生的。

看到这一切,道宫之中终于有人忍不住进入了那茫茫雾气之中。因为刚刚那两只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危险,即使那两中鸟都能够在这片即将新生的天地之间翱翔,那么他们这些人肯定也能。

有第一个离开的,便有第二个第三个。

原本还有着不少弟子的道宫竟是在数日之间竟是已经没有多少人了,那些修为高的人都离开了。不知dào

他们是离开这片天地,还是想进入这一片天地之中寻找机遇,又或者,对于道宫已经失去归属感。

即使是有些修为并不高的人,在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也离开了。

但是初凤与赵元都没有,他们反而来到了清阳的身边,看着清阳坐在那里,有时就在初凤以为清阳已经进入了深层次的入定时,他又会用手抚过混沌钟,然后又久久不动。

他们不知从哪里听说,清阳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能够杀了帝俊与半山,他们虽然不知dào

这是不是真的,但是他们肯定是不是会离开的。

清阳一直坐在那里,直到有一天,雷动来到清阳的身边说道:“我准bèi

离开这里,道宫不能够断了传承。”

他的话才落下没多久,清阳便从那种深深的入定之中醒了过来。他并没有看站在他旁边的雷动,而是看着天空,天空之中依然有着厚厚的云雾,偶尔有星辰点点透出。

“雷师伯要带着那法壁吗?”清阳问道。

雷动点了点头,因为他是站在清阳的侧后方,清阳看不到,但他却像是看到了,说道:“带着法壁走的话,你们走不了的。”

因为法殿里面还有一道先天道禁。

站在雷动身边的雷惊天突然说道:“你已经把一道先天道禁散了,这唯一的先天道禁我们必须带走。”

他有一种你已经用了一个道禁,那么这个道禁就归我们的意思。其他的人也并没有说话,雷动也没有,就等着清阳开口了,清阳知dào

,他们这是早就决定好了的。

他起身,向着站在不远处的苦竹问道:“师叔祖,你说呢?”

苦竹看着清阳,随之看着雷动他们,叹了一口气说道:“就让他们带走吧,算给道宫再留一条退路。”

清阳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好。”

听到清阳的回答,赵元直觉雷动、雷惊天他们都有着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但是这法壁并不是那么好带走的,赵元、初凤当然不明白,清阳却知dào

,他看向苦竹说道:“师叔祖是要跟他们一起走了。”

“是啊,我不跟着他们一起走的话,他们没有人背得起那法壁。”苦竹说完又叹了一口气,进入了道宫之中。

初凤觉得苦竹师叔祖的叹气声之中充满了一种无奈与无力,不光是苦竹师叔祖的身上有这种感觉,其他的人身上都有,唯独清阳师兄的身上没有,在清阳师兄的身上初凤感觉他像是一座山崖,像礁石,在狂风浪雨之中变得越来越坚硬了。

法壁有多重,没有人说得清。因为有些人根本就无抱动,而有些人却会觉得很轻。

道宫有句话描述法辟:“因人而变,因心而幻,法壁无形而有意。”

主要看什么人来背这法壁,苦竹能够背得起这法壁并不是因为他修为高,雷动比他的修为要高,甚至雷惊天也不不比苦竹的修为差,但是却只有苦竹能够背得起,因为苦竹的心中大多数的欲望已经在岁月之中磨灭了。

心有多重,那法壁就有多重。

很快,雷动他们便离开了,走的是最多的一批,也是带走了道宫最后的一批,而且,清阳也明白,前面走的那些人其实都是去探路去了。

清阳看着,左边站着初凤,右边站着赵元。

“师兄,我们现在怎么办。”初凤问道。

“杀人。”清阳说道。

“杀谁?”初凤惊讶的说道。

“帝俊。”清阳回答道。

“现在?”赵元问道。

“是啊。”清阳仰天看了看,说道:“不过,在这之前,你们还是先去无悔那里看看吧,把他带来见我。”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32.四杀

赵元与初凤两人去救无悔,过了大概三天的时间才回来。

回来后告sù

清阳说,原本无悔在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片山,无悔被困在了一座大山之中,他们好不容易才将无悔弄了出来,而现在出现清阳面前的并不是人身的无悔,而是狐身的无悔。

见到清阳只是俯首摆尾,不再会说话了。清阳原本是想问问她的真zhèng

来历的,但是现在看她的样子竟是开不了口。

“也罢,随我来吧。”

清阳说完一步朝着朦胧的天地之中走去,落在那看上去似有似无的大地上

初凤与赵元紧紧的跟着,狐身的无悔也是蹦跳着跟在旁边。

“大师兄,我们去哪里。”初凤问道。

“这个周天星斗大阵虽然因为演化世界而成了眼见之物,但是他们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可不容易,更何况是带着先天道禁。”清阳说道。

“那大师兄你为何不阻止他们。”初凤说道。

“如果大师兄要是再说的话,他们一定会认为是贪婪那先天道禁了的。”清阳还没有说话赵元便已经开口说道。

“那我们现在是要做什么。”初凤再一次的问道。

“只要我们去找那帝俊与半山,那他们就不能够阻拦苦竹师叔祖他们离开了,是不是这样,师兄?”赵元说道。

三人之走在那若有若有的大地上,抬眼看去,远处有着一片连绵的大山,大山有些地方看上去并不实,但是有些地方却一片青绿,长满了大树,有鸟儿在山间飞舞,一派幽静安详的景象,如仙家福地,处于云间,渺渺婆娑。

三人一狐在那似有似无的大地上走着,然而只要他们走过的地方,却有花草快速的生长。

狐狸看着后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来的花草,高兴的在上面跳来跳去,狐身的无悔竟像是忘记了所有的不快乐。

赵元与初凤回头看着,说道:“大师兄,她好像忘记了以前的一切。”

“忘记了也好。”清阳随口说道。

“大师兄,一个人如果不记得了自己过去经lì

了什么,那就不再是他了。”初凤说道。

“有时候忘记过去其实算是一件好事。”清阳说道。

“反正我不要,如果有一天这种事发生在我的身上,师兄,你一定要帮我恢复记忆。”初凤说道。

“哪怕是悲伤的?”清阳问道。

“是,即使是悲伤的,我也不要像她这样。”初凤说道。

清阳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在前面走着,赵元却问道:“师兄,为什么我们走过的地方有花草盛开。”

“那是我们留在这个世界的生机。”清阳说道。

“生机?”初凤被赵元的问话从刚才那种情绪之中引了出来。

“因为我们身上的气息流转到此时的天地之中,所以我们走过的地方便孕育出一些东西来。”清阳说道。

“这么神奇。”不光是初凤惊讶,就连赵元也惊讶了。

“当年大师兄你在剑河世界之中也肯定经lì

过这些吧。”初凤问道。

清阳点了点头,他突然在一处正潺潺流水的石头前停下了脚步,说道:“给你们看一样好玩的东西。”

在那绿色的石头前,有着一些小杂草,清清的流水在地上流淌着,淡淡的雾气从水中、大地之中飘起。

他突然截断自己的一片指甲,扔到那水中,低喝一声:“起。”

那一片指甲竟是在他们的脚下快速的涨大,转眼之间,化为一座大山,大山的形状依然是指甲的形状,但是却是已经像是一座石山。

一阵风吹来,这指甲所化的白色石山竟是瞬间披上了一层土色。

“我在剑河世界之中,听说有人用自己的血肉创造过人类出来。”清阳说道。

“啊,是谁这么厉害。”初凤问道。

“一个叫女娲的女子。”清阳说道。

“她是哪里的。”初凤追问着。

“不知dào

。”清阳看着远方,说道:“我们往那里走,那里有火光冲宵,是帝俊太阳神宫所在之处。”

初凤与赵元抬头看,却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灰蒙蒙雾。问道:“大师兄,群山阻隔,法意朦胧,什么也看不到啊。”

“你们不能用肉眼看,要用心去感受。”清阳说道:“静下心来仔细的感受,这个天地之间唯一的一处灼热火气,散在天空之中,化为一片火云,火云凝结为一座宫殿。”

清阳的目光注视着远空之中,眼睛微微的眯着,说道:“他受了重创,要不然的话不会火焰弥漫。”

清阳越说越急,越走越快,一步之已经跨过一座山,两步跨过一条河,来到尽头,第三步的时候被人挡下了。

是一头龙,这是一头原本属于中元世界的黄金蛮龙,在被帝俊祭入周天星斗大阵之中后,被封为为东方青龙。

这一条大河的尽头是一片大汪洋大海,一头巨大的金龙自汪洋之中探出头来,一双琥珀色的双眼注视着清阳。

清阳看着,一声未出,一步跨出于海面,刹那之间,海面翻腾,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而那自深海之中探出头颅的金龙在那涌向自己的巨浪之中腾身而起,只看到一道金光冲宵而起。

一声龙吟,声震天地。

跟在清阳身后追着的初凤、赵元还有狐狸在他们听到了龙吟,只觉得头皮发麻,当他们翻过大山,来到大河的尽头,看到的只是一头巨大的金色龙尸,龙尸的头颅搭在海边的一座山顶,而龙尾则是垂入海中看不到。

他们继xù

的向前追着清阳,远远的听到虎啸声,然而当他们赶到之时,看到的只是一具白虎尸身。这白虎有多么的强dà

,初凤与赵元可是见过的,他们当时在道宫里见到有一头融入周天星斗大阵的白虎扑向雷动师伯,虽然最后无功而返,但是雷动师伯都没能奈何得了那白虎,而现在这白虎则是死在了一片大山的山脚下。

没一会儿,他们又听到一声鸟鸣,随之看到遥远的天空之中有一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巨鸟盘旋着,那是朱雀,朱雀的鸣叫所过之处火焰凭空而生,这火是南明离火,无物不焚。就在这时,他们看到大地之上突然有一个人腾起,一手便将那朱雀抓在手里。

在初凤与赵元的眼,这个人身体从大地上拔起,巨大无比,如山岳一般。

那朱雀被抓入手中的一瞬间便已经被捏爆,爆散为一片火焰四散。

那人正是清阳。还不等他们呼喊,巨大如山岳般的清阳便如幻影一般的散去。又在他们才翻到一座山的山顶之时,便看到远方的天际,一片如冰川般的海浪涌生,一头巨龟在冰川海浪之中若隐若现。不是龟,而是玄武。

玄武仿佛是这个天地之间的主宰一般,天威沉沉,冰封一切。

初凤与赵元看到这一幕,突然全身颤抖起来,身上的精气神都仿佛被抽于了一样。全身冰寒,仿佛自己已经置身于那冰川之中,被冰封住了,神念意识在都似要冻结。

他们见此天象便已无力,若是直接面对的话,他们将直接肉身崩塌。

然而,就在这时,他们的耳中听到了一声钟响。

“当……”

钟声在他的心中就如三月之阳光,刹那之间冰河解冻,春水奔流。

他们眼中原本的灰白色随着钟声而起,如风吹尘烟一样的散去,而原本那代表着天地主宰般的玄武竟是在钟声之中消散于不知之处。

初凤与赵元两人相视一眼,眼中都有着一种莫名的兴奋。他们见青龙尸、白虎尸,朱雀之威,玄武之象,无一不是天威赫赫,无一不是法威沉沉,但是在清阳的面前,都是瞬间灭去,而清阳的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简单,并不让人感到可怕,可就是这种直接与质朴之中,透出来的更是那种直指大道根本的法理。

“当……”

初凤与赵元没有再追上去,而是就站在那一处的山上看着,他们耳中听着这钟声,只觉得亲切无比。

随着这一声钟响,高空之中出现一座巨大的宫殿,宫殿正燃烧着熊熊烈焰。那正是太阳神宫,而在这太阳神宫的下方,则有一座巨山如剑一般的直破云宵。

虽然太阳神宫与山并没有相触,但是赵元与初凤两人一见这个景象,便觉得这太阳神宫像是在镇压着这座大山,或者说是镇压着大山下面的人。

在大山与太阳神宫之间有着一圈一圈的法则波纹在盘旋着,幻化出一圈圈的光华,观之目眩神迷。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33、我所见

帝俊看到清阳的那一刻是在清阳杀死他的东方青龙之时,然而到了这个时候,醒悟过来已经来不及了。那先道禁出现之时,他不由自主的去捕捉,而周天星斗大阵自然的运转融合了。而他自己也是周天星斗大阵之中的一部分。

而身为仙灵的半山身在周天星斗大阵之中,原本已经堪堪要将他这大阵给击破,但是在先天道禁融入之其中之后,半山竟是再也没能够将这周天星斗大阵打破了,反而竟是慢慢的被他给镇于大阵的深处了。可也就在他心中生出喜悦,看到那最后的仙灵之路即将实现之时,清阳出现了。

“你来很不好。”帝俊说道。

“只有求财求利的人出门才看时间,杀人之人,不需yào

时节。”清阳说道

“你在找死。”帝俊冷冷的说道。

“你毁我师门,杀我同门,此仇不共戴天。”清阳的声音低沉,低沉之中透着丝丝入骨杀意。他从来没有对某一个人表现出过如此强烈的杀念。

帝俊只是冷笑的说道:“不共戴天又如何,终究是你死,我活。我已是仙灵,你,仍然不过是修行路上挣扎的凡人而已,祭炼了混沌钟的你,一辈子也不可能站在我的高度了。”

没有人回答帝俊,清阳整个已经如被风灌满一样,刹那之间变得巨大无比。全身散发着莹莹光华,俯瞰着原本至高无上的太阳神宫。

在他的手中有着一座巨大的钟,钟身赤青,钟被他右手挚在手中,钟口对着太阳神宫,左手在钟声一拍。

“当……”

钟声滚滚起,震荡亿万里。

我是妖,我叫瑜羽,但是我更喜欢别人叫我无悔,无悔这个名字不是我自己取的,而是一个叫法元的人帮我取的。

我不想告sù

别人无悔这个名字背后的故事,因为如果要说起来的话,无悔这个名字之中有着太多要说的人和事,这些人和事大多都是伤感的,伤感的东西我不想跟人分享,因为伤感才能够使人感受到生命的存zài

的意义,我不想将自己好不容易领悟到的东西分享给别人。

不过,无悔这个名字后面的事,若要说的话,却是有一件可以说的。

那是一个叫清阳的人,一个修为很高的人。在无悔这个名字认识的人中,唯有这一个是我不知dào

怎么评价他。记得我们青丘山的那位从剑河世界之中出来的赵玉帛老师说过一句话:“人类,是这个世上最为复杂的东西,每一个人类都可能非常的伟大,也可能非常的渺小。”

我不知dào

这个清阳算是伟大还是渺小,若要说他伟大,可他却上不能承师志,不能将自己的宗门发扬光大,下不能够庇护同门。但是要是说他渺小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能够做到他做到过的事呢?

我将这事去问赵玉帛老师。

其实赵玉帛老师是我的姑夫,但是我更喜欢叫他老师,而不喜欢叫他姑夫,因为他根本就不像是我们青丘山的人,我希望他一辈子都不是青丘山的人,如果有一天他成了青丘山的人,那么,我会叫他姑夫,而不是叫他老师。

我有太多的亲戚了,可他们从来没有东西能够值得我尊敬的,而在他们的身上,我只能够学到狡诈,赵玉帛老师则不同,无论我问他什么,他都能够解答出来,并不是那种生硬的答案,而是那种让人心领神会的感觉。

我问赵玉帛老师,人为什么会在对待同一件事上有着那么多不同的表现,为什么清阳有时候看上去温润如玉,有时候那湿润如玉却又和冷酷无情是一个味道。为什么有时候明明已经发生了过去了,可他却仍然揪着不放。

赵玉制老师告sù

我,人类的性格与行事之风,一切都来自于礼和情,礼构成了人类的社会,而情则永远都影响着人类的思想。妖化形,只是化去形体而已,并不是化心,所以妖无法理解人。

赵玉帛老师很少主动问别人的事,我以前甚至认为他是无所不知的,又觉得不管是什么事,其实他都不怎么关心,他只关心他的半妖女儿。但是他突然开口问我关于清阳的事,我好奇,问赵玉帛老师,你认识清阳吗?他也是从剑河世界之中回来的。

赵玉帛老师说他并不认识清阳,但是想知dào

那场大战之中最后的具体经过,因为我确实是亲眼看到了那一切的发生。

那时候的我,因为法元的封印,依然是浑浑噩噩的,但是在那钟声震响的那一刻,心中却一片清明,前所未有的清明,仿佛世间上的一切都在我的脑海之中呈现了出来。

细微的音波形成的风,巨大如太阳神宫那样凭肉眼根本就看不清楚,看不全的存zài

都在心里清晰的呈现。更主要的是,我看到清阳手中的赤青巨钟朝着太阳神宫罩了下去。

太阳神宫浩大无比,仿佛与那一个世界融为一体,但是那钟却就是那样蛮横的罩了下去,钟口那巨大的黑暗,仿佛能够吞天噬地。

而那太阳神宫在这一刻涌生的灿烂火焰就像一只巨鸟,又如一条自洞穴之中窜起的蛇,朝着那巨钟扑了上去。

在火焰与巨钟涌起的火焰相触的那一刹那,在我的心里原本清晰的一切,都变得混乱起来,或者说是这整个天地乱了,星辰坠落,山河还没有完全的形成便又在崩塌。

但是我却听到了那混乱的钟声与火焰的喧哗声之中有帝俊的声音,他只说了四个字:我是仙灵。

“仙灵并不意味着不死。”这是清阳说的。

仙灵确实并不意味着不死,但是仙灵却很少有人能够正面的杀死,更何况是被一个不是仙灵的人杀死的。

原本我以为一切在这一刻就结束了,然后当我听到那一声苍老叹息之时,我才知dào

,这一切并不如我想的那样。

我看到了一座山在这一声叹息之中快速的化为一个人。

“半山祖师,你欠道宫的,我来拿回来。”清阳的声音,半山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朝着清阳迎了上去。

看到了这里,我便什么也看不到了,因为在我的眼中耳中心里,只有一片光亮,其他的一切都没了。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34、灵心万象

雷动与苦竹诸人在周天星斗崩塌的那一刹那之间逃了出来,回头,看到的是一片法则条纹在纵横,然而这个时候,却看到原本离白骨道宫便不远的剑河世界突然转动了,剑河世界就像是有生命了样的吸引着,将整个周天星斗,和那显化于黑暗天地之中,有着水面波纹般的道禁光华被吞噬吸纳进去了。

原本朝外涌动的剑河灵光,此时已经成了一个朝内转动的漩涡,那漩涡虽然盘转的速度非常慢,但是却有一道玉盘样的无形光华在里面若隐若现。

他们又看着原本已经破开的周天星斗,雷动说道:“清阳破的吗?”

“也许吧。”苦竹说道。

数年之间转眼即逝,他们在一座飘浮着的大山之上重建了白骨道宫。突然有一天,他们听到了黑暗之中传来若有若无的钟声,伴随着钟声而来的是那种黑暗之中可以传递亿万里的震动。

随着那钟声传来的还有一个人的声音:“藏灵洞天、空城、云间仙府,今日就是你们覆灭之日。”

三声钟响,钟响之后,一切化为寂寥,了无声息。

这是清阳。他居然没有死。

道宫中的人都能够听到,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知dào

清阳没有死之后,便希望清阳能够回来,因为此时的道宫并没有仙灵存zài

,终于有一天,他们听说这个世上的仙灵都去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叫做九幽黄泉,只有去进入过那九幽黄泉又再出来的仙灵,才可得真zhèng

的不朽。

先天道禁是来自于天地的大道,自外而内,但还需yào

自身由内自来的那种蜕变与感悟,方能够真zhèng

的成就不朽的仙灵。

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些这座新的道宫便不需yào

再害pà

了,若是没有仙灵的话,那他们足以自保,即使是没有混沌钟存zài

,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如帝俊这般,周天星斗大阵一立,便是能与仙灵抗衡的。

不过,当他们回想起半山来,便猜测,半山可能还只是堪堪入仙灵,毕竟还他得到先天道禁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有一天,道宫中的人再一次的听到了钟声,这钟声之中蕴含着极其强烈的杀意,但是并没有声音传回来,所以他们并不是知dào

,这是什么原因。

直到有一天,赵元与初凤找到了这座从新在一座飘浮着的巨山上建立的道宫,他们才知dào

,清阳把那荒漠世界之中的摩尔沙城给震灭了,又有那荒漠世界之中的其他的生灵来救,清阳师兄一怒之下将整个荒漠世界震灭。

有人惊问道:“这是为何?”

赵元看了对方一眼,却并没有说为什么,继xù

说道:“师兄到处找天国,但是没有找到,他们不知dào

隐藏到哪里去了,师兄说他就不回来了。”

“那他去了哪里?”苦竹问道?

“师兄说他会在这个世界游历一段时间,看看,最后的目标是那九幽黄泉之地。”

苦竹与雷动都大惊,说道:“九幽黄泉之地那是不归之地,进去的仙灵即使是有出来的,但也很快就死去,那是灵魂幻灭之处,一切都将归于虚无啊,如此凶地,如何去得。”

“大师兄的决定,我们改变不了。”初凤在旁边回答道。

最终,赵元与初凤并没有在这新的道宫中留下来,而是去了灵渺世界之中,那个世界还有一个天衍殿的弟子在——余霜霜,她一直都没有回来。

那位问赵元这是为何,的人,还记着清阳震灭整个荒漠世界的事,再一次的说道:“清阳师侄杀性如此之重,如何能行。”

苦竹在旁边叹了一口气,说道:“天衍殿一殿弟子在荒漠世界之中几乎灭尽,也不能怪清阳杀性过重。”

那人还待再说些什么,苦竹已经说道:“清阳让赵元带回来的这一卷修行道法,安排人去修行吧,不管他说的那一天会不会到来,我们总要做些准bèi



“可若是新一代弟子都修行这卷道法的话,只怕所有的弟子对于道宫都将没有归属感了。”

“归属不是来自于灵与法的束缚,当下整个中元世界会是这种修行方式,并不是因为这种方式最好,而是因为这种修行方式最快而已,若是如清阳这道卷上所修行方式修持,虽然会慢上许多,但是若真有他所说的那一天出现,即使是我们道宫毁灭了,但是我们道宫里修为并不高的弟子也够存活下来,并依然在修行路上前行。”

灵渺世界之中,保国王府上下都知dào

一件事,余仙师的师兄、师妹来了,虽然余仙师上一次的大战之中将对方杀死了,一举震慑了不少人,但是保国王府的人,依然觉得还是余仙师第一位到来的那位清阳师兄更为强dà

许多,他即使是不言不动,便就有一种让人感到心安的感觉。

这一次再一次有余仙师的师兄到来,让他们心中更加的确定,余仙师的背后确实是有着一个强dà

的师门存zài

的,不再相信那些别人跟他的话,比如那句]的那位仙师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之中这么多年了,知dào

为什么只有一位同门来过吗?因为她背后的师门都已经不在了,。

这不,当余仙师的赵元师兄和初凤师妹来了之后,已经有七波修行人登门保国王府了,即使是保国王府的下人也看得出他们对于余仙师和她的师兄、师妹的尊敬。

保国王爷已经很老了,他看着这些年不见丝毫老态的余霜霜,和看上去同样年轻的赵元、初凤,问道:“赵仙师在你们仙界定然是威名赫赫……”

“我们哪来的什么威名,有威名的是我们的大师兄。”赵元笑着说道。

“那位曾来过鄙府的那位仙师吗?”他不敢去称清阳仙师,只得以仙师两个字代指。

“只怕在他们的心中,我们大师兄有的是凶名了。”旁边的初凤脆生生的说道。

“凶名?”保国王爷一个沉吟,他回想着关于那位曾来过自己这里一回的清阳的一切,想着他坐在自己府里不言不动之时,便有着一种将一切都尽在掌控,在面对强敌之时,依然还教导着余仙师道法的情形,自然的便相信了,他虽然不是修行人,但是在滚滚红尘之中拼打数十年,也是一个人精似的人物,自然的猜想道:“想来,那清阳师兄在他们仙界定是做了什么大事,要不然的话,名声也不会传到这里来,让这里人一个个都前来拜访。”

在余霜霜独居的庭院之中,余霜霜看着赵元拿给他们一卷淡金色的书卷。

开篇第一句话便是:“法存乎于天,我以心感之,触手可及,于指尖缠绕,生化风雨雷电、世间万象。然则,法存于若有若无之间,于天地之间化生之时便如幻象随灭随生。会有此象,只因法只附灵而存。人身自有灵,精血、骨肉之中灵气循环,与天地同一,如此,便自有法蕴于肉身之中;而人身又有神,有自我之意志,此便为修行之本也。吾平生所学所悟来自师门道宫与剑河世界,尽归于此书——《灵心万象》。”

他们并不是知dào

清阳曾经从《他心天魔显妙篇》的基础上悟得了《天魔万象》,而这个《灵心万象》又是《天魔万象》的再一个进阶,原来的《天魔万象》入了偏道之中,而这《灵心万象》则是堂堂正正的修持之法。

余霜霜细细品味了一番,心中有一种怪异而另类的感觉,因为在她的心里,灵与法都来自于师门。

“一曰:炼气;二曰:养神;三曰:正法;此三者为修行之基也,修持不分先后,修以身,养以性。”

“四曰:金丹;五曰:神明;六曰:通天;此三者为修行之本也,见心明性,感通天地。”

“七曰:元神;八曰:法象;九曰;仙灵;神凝而化生法之象,于天地之间,不朽不灭自在逍遥,是为仙灵。”

余霜霜看到这卷《灵心万象》竟是有一种大道直指,仙灵可期的感觉。

“这,这是大师兄写的?”余霜霜看了一眼后面密密麻麻的字,那些都是每一步的修持诀要,惊讶的问着赵元。

“是,这是大师兄写的,我亲眼见他抹空成卷,凝灵书写而成。”赵元说道。

“那大师兄成就仙灵了?”余霜霜问道。

“大师兄说仙灵是真zhèng

的大逍遥自在,他说他还没有达到。”初凤在旁边说道。

“那么大师兄现在去哪里了?”余霜霜问道。

“去了九幽黄泉之地。”赵元说道。

“啊,怎么能,怎么去那里了。”余霜霜大惊的说道。

“大师兄说,百年之内如果没有回来,那么他就已经死了。”初凤再一次的说道。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35、罗家明

一个白色的粉笔头划过半个班,准确的落在了一个人的头上。那位同学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

“罗家明,你来把我刚刚说的话重复一遍。”

刘老师的话引得班上人发出压抑的嗤笑声,罗家明看了一眼在自己桌上停留的粉笔头,抬头看着语文老师那看不喜不怒的脸色,摸了摸头,站起来,然后低头,又向偷偷向左右看了看,发xiàn

左右的同桌同学都低头偷笑着。

他摸着后脑,脑海里还满是那个什么神仙啊、妖怪啊之类的东西,这个梦太真实了。

他当然回答不出来,刚才他一直在睡觉,教室外的风吹进来,吹得半个教室的人都昏昏欲睡。

刘老师并没有等多久,而是继xù

讲课,但是也没有让罗家明坐下,站着的罗家明无声的警告着那些想要趴下睡觉的人。

当下课铃声响起的那一刻,高二(三)班顿时倒下了一大片。

一节课二节课三节,终于放学了。罗家明这后面两节课倒没有睡觉,不是他不想睡,而是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便浮现一篇经文来,越想越清晰,清晰到他自己都能够很清楚的念诵出来,所以后来的这三节课他都是在本子上写那篇名叫《灵心万象》的经文。扬扬洒洒之下,竟是有一万多字,这让从来写八百字的作文就难得要死的罗家明对自己都感到惊奇。

今天是星期五,所以不用上晚自习,出教室门的时候听到女同学讨论着《三重门》和《幻城》,罗家明虽然喜欢看小说,但是这两本在班上女生之中传阅很广的书他一直没有看过,至今还分不清是韩寒写了幻城呢,还是郭敬明写了《三重门》。

走出学校的门,顺手摸了摸口袋,口袋里还有十个硬币,这是他从每天的早餐之中省出来钱,每天省两块,就是为了能够在周末的时候有钱去上网。

他玩的传奇游戏在二十九区有一个号,是三十一级的法师,刚刚能够开盾了。这个号并不是他玩起来的,而是他从高年级的人手上买来的,花了四十块钱。买来的时候二十八级,他自己冲到了三十一,原本法师有盾之后会显得很兴奋,但最近却提不起兴趣去玩了。

因为罗家明住在家里,所以没有什么时间冲级,他这个号与班上另一个人合着一玩,说是两人同玩,法师能够冲上三十一级那个同学可是出力不少。有一天,那同学跟他说在回盟重土城之时捡到一把龙纹剑,是一个道士死回来之后爆在他脚上的。罗家明很是兴奋,一直以来,只能在猪洞里转悠的他很想要有一把魔杖,但是没有钱买。

不过,因为每天都要上课,所以一直没有时间去上号看,所以就想攒钱到周末好好的上一下网,仔细的来瞧瞧龙纹剑到底是什么样,可惜的不等他来看,班上另一个同学说给他看看,一个中午的事,然后没了,对方说被他掉了。

这一喜一悲让罗家明突然不想去上网了,胳膊下夹着一本《云海玉弓缘》,金庸古龙的书看完了,这些原本被放qì

的书因为实在没有什么租得看了,只好租回来啃一啃,只是今天一下午都没有看进去。

“罗家明,晚上去溜冰哦。”杨光骑着一辆赛车式的自行车从旁边经过时大声的说道,随着他一起的还有几个同班和别班上的男生,而在他们的身后是几个班上喜欢跟后排男生嘻闹的女生。

他们并没有停下来,罗家明听了杨光的喊很自然的回到:“几点,在哪个溜冰场。”

“吃完饭就来,公园里的那个。”声音从前面传来,后面跟着的一些女的骑在自行车上,也大声的说道:“快点哦。”

罗家明很喜欢溜冰,他第一次溜冰是跟着他的表姐来的,但是在第一次穿上溜冰鞋滑动起来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然后在第二天的时候偷偷的又去了,连续三天之下,学会了倒溜。

在溜冰场上畅快的滑动,和一次次刺激的躲开撞来的人之后的成就感,让他有一种非常自由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挣脱了束缚,身体与灵魂都完美的融合为一体,就像是什么佛道之类的所说的灵肉合一。

说到底就是他喜欢这种感觉,比起其他的一些人想要在那里看一些社会上打扮时尚的女人,或是想要趁机拉班上一些漂亮女孩小手的人来说,他的这种纯粹是为了享shòu

那种滑动起来如飞一样的自在,要纯洁的多了。

他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十个硬币,只想了大概一秒,便决定去溜冰。

每个星期五的晚上都不要上晚自习,罗家明的家里并不知dào

不要上,还以为他要去上晚自习,所以他才可以晚上出来。

只是,他这一晚,终究是没能够去公园与同学便痛快的溜一场,因为在他回家吃完饭之后便下起了大雨,雨大的连路都看不清,别说是去公园了,就连去最近的网吧都不行了。他没有出门,父母自然会问,他便说今天是星期五,不要上晚自习。

罗家明的妈妈只是恍然的哦了一声,并没有说以前你星期五怎么总是要去上晚自习之类的话,其实他的父母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严格,也并不会记他星期五晚上出去的时间,所以在罗家明的内心并不怕父母知dào

,只不过是他自己从来不主动谈而已。

不能够出去,又下了大雨,所以他决定看小说,准bèi

看小说时,看到了随着小说一起拿回来的那本作业本上自己默写出来的经文,又拿起来看。

前面的那些引导性的段落罗家明习惯性的跳过,看小说时他也不喜欢看契子、导言之类的东西,而是直接去看正文。

直接翻到炼气篇,上面写着:“气者,灵气也,散于天地之间,存于万物之中,生于人身四肢百骸骨血筋肉里。

冥冥之中,仿佛有着一中吸引力在指引着罗家明去看,去理解。对于自己能够突然记得这些东西,他感到惊奇,不过,在他将这些都默写下来之后,再去想之时便模糊不清,想不明白了,就像课堂上的那个梦一样,现在已经完全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自己在梦中无比的强dà



做怪梦,能够记得梦中的一些东西,这并不算什么,过后慢慢的会将梦忘记,这更是正常不过了的。在以往的时候,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做一件第一次做的事,突然之间会有一种熟悉感,感觉自己是不是曾经做过这样的事。

听说有不少人都会有这种感觉,所以罗家明心中又会想是不是还有着另一个时空,是不是真的还有轮回,有来生的,而自己的那种熟悉感就是上一辈子也做过这事。

罗家明仔细的看着自己抄写的经文,原本自己默写下来的东西,此是再看竟是有一种生涩感,不过,好在一句来回的看几遍,默念之后会能够理解的了大部分。

当他把炼气篇看完之后便明白,这《灵心万象》经之中所说的是什么。其中的意思是说,每个人的身体内都蕴含着灵气,这灵气从食物、空气之中摄起,通过人体的消化,而进入身体各处,只是这种方式是最本能也是最基础的一种方式,个人本身的意志无法控zhì



而如果想要修行,让自身的灵气不断的增加,而不是那种循环的散去又摄起的话,那就要修行。

至于,什么叫修行呢?

这经文上也有明确的说:“修行之初,可分神与体,神修,坐卧行走,一言一行,合之道德,养通透无污之神意。体修,锻炼肉身,摄食养精壮大骨髓,是为体修。神与体内的灵气相合则自有法生。”

这《灵心万象》写的极为仔细,让罗家明有一种非常真实的感觉,他突然觉得依着这上面所写的来修,是不是真个就能够达到上面所说的种种神奇来。

门突然被打开了,父亲罗传探进头来看,说道:“你出来把我教你的那几手功夫练一下。”

对于父亲的话,罗家明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敢说半个不字,练功夫,他是很愿意,也很喜欢的,但是当着别人的面来练的话,那就不太愿意了,他喜欢一个个躲着偷偷的练,想着有一天能够凭着练的这些东西一鸣惊人。

不过,虽然他会偷偷的练一下,但是最近这一两年的还真是少,那个法师号要升级,又要看小说的,哪来的什么美国时间去练功夫啊,而且练功夫会累得一身的汗,学校里不可能练,家里嘛,因为是租的房子,并不大,所以他无法避开常在家里的妈妈来练,所以就很久没有练了,所以他的父亲才会喊他出来练几手。

妈妈也好坐在那里看电视,听了爸爸的话后,也同样的说道:“是要练一练,再不练你就手有搏鸡之力,毛草拌一下就要倒了。”

无论是爸爸还是妈妈,他们都是要强的人,妈妈年轻的时候没有嫁给爸爸的时候,便跟年轻力壮的男人打过架,并且还勉强打赢了,而女人呢,更加没有人是她的价钱,所以她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将来会因为这些而弱于人。

再有一个,就是罗家明从小就显得有些胆小,所以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通过练功夫来壮大一些胆量。

练武能练胆,这一点上罗家明确实是深有体会的。初中的时候,家在乡下,然后要去十多里外的另一个乡里读初中,一路都是山路,虽然也要经过几个村庄,那山路上的坟山和村庄里的狗常常吓得经过的罗家明心都要揪缩了。

村里的狗并不是城市里养的那些宠物狗,而是那些土狗,土狗最大的作用便是看家,而看家的狗则是很凶的,不凶不叫的狗都被主人打吃了或是卖了。一只狗叫之后,附近的狗都要叫,并且围着你,作势欲扑的样子。而过坟山时最怕的就是有新坟,坟头那新土和花圈对着路口,罗家明不由自主的会想那里有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路口,有人走过就扑下来。这种想象,往往让罗家明有一种想要跑的冲动,好在每一次都忍住了。

因为他爸妈都告sù

过他,无论是遇上了狗还是路过坟山,都不要去跑,一跑就是怕了,越跑就越怕,这以后都会不敢从那里过了。

“先练一趟圆手。”

用父亲的话说,千手万手离不开圆手。圆手是落一个桩,双手紧收于两肋部位,然后就双手用力的在身前轮流划着圆,就像是风车一样搅动着,目视前方,脑中则是意想着别人手来打自己,被自己的双手拨开,手腕则同样的要转动着,意思是抓对着打过来的手。

练这个不但要快,而且要注意手不能够抬起,抬起就显得力虚,并且把自己很脆弱的两肋露了出来,要注意手指上能够保自己的眉,下能够保自己的是跨档之间。练的时候要时刻警惕着保护自己这些脆弱的地方,而打人的时候要想着打别人这些地方。

练这个时候,罗家明突然想到那《灵心万象》上面有说:“灵气蕴于骨血之中,气生力,力者,初浅表象也。若欲练气,需先练体,练体之法首在动,运动之间以意相合,拙力可化,……”

他发xiàn

自己所练的这个圆手竟是与那个可以《灵心万象》上所写的东西相合。他原本只能够打一分钟左右,便怎么也打不下去了,这一次竟是突pò

到了两钟。

正如《灵心万象》上面所说,突pò

极限是锻炼自我意志的最佳方式之一。

个人意志若以世间万物来喻比的话,常人则是如烟云一般,而一些如练武这样累的事,则是如风一样,将云吹散。罗家明要做的就是将如烟云一样的个人意志收摄住,不让他被风给吹散,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如烟云一样松散的意志才能够坚韧起来。

在稍稍休息了一下,罗家明便主动练起后面的来了,依然合之以心意,锻炼意志。

父亲显然很满yì

,他兴致一来,也演练了几手,累得气喘吁吁的,但是他很兴奋。

当练完这些,罗家明洗了个澡,然后又钻回自己的房间里看起那《灵心万象》来,竟是比看小说还要入迷的样子。

当一个人沉迷于某种事情之时,时间便过的飞快,转眼之间已经高二结束了,在学校里,罗家明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改变,依然是会在下午放学跑去打乒乓球,占桌子,没有占到则是打蓝球,课间呢,则是坐着发呆,或是去跟同学在走廊上划拳。

然而,不管是打乒乓球还是打蓝球,以及发呆划拳,他都是在按着那《灵心万象》上面所说的来做,或者说这些都是在修行,坐卧行走皆是修行,这修的自然是心灵意志,当心灵意志升化之时,便是神意了,当自身的神意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内的灵气之时,自然就有法生。

这是《灵心万象》上面所说的,罗家明心中没有什么信或不信,因为他已经有些痴迷于这种修行带来空灵感,在那种空灵感觉之中,他觉得自己就像游走于世间的仙灵,观看着红尘万象。

打乒乓球之时,他的双眼注视着那小小的黄色乒乓球,自己的意识仿佛已经缠绕上了那乒乓球,周围同学的声音虽然在耳边响起,但却像是在极远的地方传来,对方的球拍击打在球上,球会以什么方式旋转,力度如何,这些看眼中,映入心间。

恍惚之间,他都像是听到了乒乓球在空中摩擦而生出的风声,这种感觉非常的美妙,有时候,他甚至会想,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或者自我催眠。

如打蓝球时一样,偶尔突然非常有感觉之时,投出一个遥远的空心球,心中便会涌上一种愉悦的悸动,这种过程,让他有一种融入天地之间的奇妙感,虽然非常的短暂,但是他很享shòu

,并追逐着。

心灵意志的升华,往往能够带来外在气质的变化,原本显得并没有多少存zài

感的罗家明身上多了一种静逸的气质,只是普通长相的他,竟是也能够吸引到一些女孩的目光了。

依然是下午,罗家明没有打乒乓球,没有去打蓝球,因为他突然觉得自己很难找到那种感觉了,没有那种自己的意志附于球上,或是散入虚无之中的那种飘然感后,他开始烦恼起来。坐在足球场边缘台阶上,看着那些练体育的人在那里训liàn

着,心中莫名的有一种烦躁感,这种烦躁让他有一种坐立不住的感觉,就像是瘾君子的瘾犯了一样。

他心中坐在那里想着自己通过自己的意志,将自己这烦躁不安的感觉降服来,想着若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或许能够更进入那《灵心万象》之中所说的那种,降服心猿,从此入定中去的意境之中。

他低着头,双手抱着头,看着地面上一只蚂蚁遇上他放着的一只小毛虫尸体,然后回家报信之后,带来了一大群的蚂蚁在那里拖动着。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散去自己心中的躁动。

“砰”

一个足球撞在罗家明的头上,整个脑袋里的思绪都随着这一球而轰散了。球的力量让他猛的朝后一倒,手撑在台阶的边缘,从水泥上擦了下来,火辣辣的痛感袭来,耳边传来那些体育生的哄笑,他心头的那烦躁猛的化为怒火,怒火汹涌而起,将他整个人都吞噬了,他猛的站起来,大喝道:“哪个。”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36、通灵

“哟,火气还蛮大的嘛。”

随着罗家明的站起来,在离着那一排台阶不远的跑道上,有一个帅气的男孩笑着说着,他有着一头遮着额头的碎发,发斜分,汗水将他的额头的黑发沾湿,用手朝一边斜抹一下,那沾着汗水的头发让他的不羁之中又多了几分野性来。

一双有着双眼皮的大眼睛之中,只有那种毫不在意的笑意,他侧头朝台阶上的另一处看去,并不远的地方有三个女生正捂嘴偷笑。

“你踢的”罗家明怒声的问道。

“不小心喽”

对方那显得毫不在意的语态和神情,让罗家明有一种被轻视的污辱感,而且操场上还有不少的人都看着呢。这个人罗家明知dào

他叫吴成峰,学校就这么大,即使是不认识,也会知dào

对方叫什么,而且他还有一个女朋友就是罗家明同一班的。

“不小心你妈啊你让我踢一下试试啊”罗家明声音很大,他的声音一出,这一块的操场顿时静了下来。

“你再说一句。”吴成峰脸上原本的轻松笑意没有了,手指着罗家明威胁的说道。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如果罗家明只要不吭声了,那么后面就不会再有什么更加强烈的冲突了,毕竟大家都是同学,你不认识,你的同班同学会认识,远处杨光也是在操场上踢球,也看到了这一幕,快步的跑过来。

罗家明并没有看到这些,他只觉若是这个时候不敢开口说什么了,自己将太没有面子了,在这个学校里就抬不起头了。

“你妈啊。”

罗家明这一句话便像是点燃了爆竹一样,吴成峰的脸刷的一下就冷了下来,和这一片场子一起冷下来。

“打他娘的个……”有与吴成峰关系好,站在旁边的一个顿时便怒声的说道。

吴成峰在丁字声之中便已经朝着罗家明冲了上去,从他站地之处,到罗家明所站的台阶上,只不过十多步而已。他是练体育的人,几步便已经奔到了台阶下,朝着罗家明直奔而上。

迎接他的是一只鞋底,啪,罗家明一脚擦着他的手直接印在了他的脸上。居高临下之间,这一脚力量极大,吴成峰被一脚踹得倒跌而下。

这一幕让人感到震惊,吴成峰的那位朋友名叫张海亮,身形更是高大,大喊一声:“你莫是想死哦。”

从侧面直上台阶,只是罗家明这些日子来日夜修身炼意,练功之时每一个动作都是假想着别人朝自己进攻,而自己要怎么做来打倒对方,这让他在这紧张的时刻表现出了极强的攻击意识。

脚下快步的移动着,在那个张海亮还没有到同一高度的台阶上时,又是一脚踹去,他这两脚都没有什么特别,即不华丽,也没有武侠小说之中的那些什么一刹那踢出个十脚八脚的。

他这一脚就是踹向那张海亮的腰跨之处,这几乎是他下意识的动作,张海亮看他抬脚,举手便要挡上半身,可是这一脚却踹在他腰跨之处,他立即朝后倒跌下台阶,仓促的退下台阶,倒在地。

“于什么,你们。”有带学生练体育的老师看到,在远处大喊道。他这一喊,原本怒火更盛的吴成峰正要再冲上来,立即便止住了脚步。

打架这种事是可轻可重的,若是弄到学校上面去,那就是大事,如果不捅到上面去,那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原本同班的一些踢球的同学也不再急着跑过来,而是快步的走了过来。

体育老师则对着张海亮与吴成峰说道:“你们两个来。”

他们被喊过去骂了一通,然后罚跑步。罗家明并不知dào

要跑几圈,此时他被同班同学围着,他们对于罗家明敢跟人打架感到惊讶,而且是跟体育班的人,体育班向来团结,又个个练体育,身体素质比普通的同学都要高上一筹。

一来是来自于身体方面的强势,让普通的同学不敢惹他们,二来是他们天天锻炼,自内而外的散发着一种攻击意识。

此时罗家明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无一不舒爽,在之前那一脚踹出之时,他的体内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涌生,这种力量不是单纯的肉体上的力量,而像是原本的烦躁与怒火都化为一种力量,在身体内奔腾,这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感,让罗家明原本的烦躁消失了。

回到教室之后,杨光跟他说,晚上出学校的时候要小心一些,吴成峰可能会在学校门外等,又说可以翻学校的围墙出去,并告sù

罗家明在哪个位置。

又有人说,他会在那个出教室到操场和出校门的那个交叉口等,会等看着你出校门的,如果你去翻围墙的话,他们一定会跟着。

杨光便接着说道:“别怕,到时候跟我一起出去,有我在,他们不敢动你

虽说罗家明自己也不知dào

是畏惧还是兴奋,他觉得自己的双腿都有些颤抖的感觉,一股若有若无的暖流如火烤一样,暖烘烘的。

他的心中不由的想起了《灵心万象》上面的一句话。

“众生心中皆有情欲,情欲涌动融入骨血,为灵力的最初之态。”

一直以来,罗家明都在想着,灵力这个东西到底有没有,灵力和自己身上的气力有什么区别呢?他一直还是搞不清楚,或者说是因为自己的身上并没有出现,所以就将信将疑。

他朝着杨光说道:“好吧,到时跟你一起出去。”

他的回答让杨光很高兴,杨光并不是一个特别张扬的人,但是他是一个很讲意气的人,他的家里说不上特别有钱,但是他的父亲是县城里一个社区的大队书记,这个书记与村书记其实是一样的大小,但是在这个县城里,却是一道谁都绕不开的关卡,上到县委书记有时候都需yào

找他来去做工作,比如县里的各种建设之类的。

家庭的原因,让他对于学校里或是社会上的人并不畏惧,不过,他也不会去惹什么事。

罗家明再一次的想到《灵心万象》上面的一句话:“心若无情欲,何如草木,草木成妖尚要开灵,人身本有灵,只在一念之间。”

他原本以为自己理解了这一句话,现在因味着,才知dào

自己并没有真zhèng

的领会。

晚自习的时候,几乎坐在后面的男生都在讨论着罗家明跟人打架的事,而罗家明则是坐在那里,又进入了一种意识飞散入虚无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美妙,他终于又找到了这种能够让自己刹那忘我的通灵感。

仿佛有一种虚无火焰般的东西在教室这后面三排升腾,然后朝着罗家明的身体汇聚而去。这是他自己的感觉,飘飘然。

突然,他的脑海之时浮现了一幅观想图,这图是一个有着二十四颗脑袋,四十八手臂的人,立于虚无的黑暗之中。

而张图虽然有着二十个脑袋,但是正面能够看到的只有一个,对于这一张图还有一段话来解释:“情欲,灵根也,亦魔性也,我不斩,亦不受其所控。天地为炉,心灵空洞,当以情欲为食,食之二十四相,无拘无束。”

那上面的意思是说一个人不能够被情欲所控zhì

,而应该以情欲为食,反哺自身。用罗家明的想法就是要细细的去体会即要超脱,又要融入。

而无论是他打乒乓球还是打架,其中的那种快感,都是情欲的一种表现形式,他不能够沉迷于其中,但是又不能够太过清醒,太过清醒则无法融入体会,那么自身的性灵便无法释fàng

,灵气就是死气力。

他这两节晚自习都处于这种半迷半醒的状态之中,当下课铃声响起的那一刹那,他的这种感达到了一个顶点,他只觉得有一把火在燃烧着自己。

《灵心万象》上面说,情欲有二十种,又为二十四相天魔,天魔化形,心自通灵。

而现在他的神便是被尘世人心之中化生的魔火在燃烧着。

他朝着学校外面而去,班上的男同学都是一起而出,大家并非是一定要帮着罗家明打架,有着好热闹的心思,但其中自也有着热血之人,嚷着吴成峰算什么东西。

这么多人跟着罗家明一起出去,簇拥着他,这形成了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气,这气与罗家明自身心灵深处燃起来的情欲之火相融在一起,更是助涨其势

毫不迟疑的朝着学校外面而去,果然,吴成峰他们在学校对面的商店那里等着,只是当看到罗家明他们出来之时,在接触到罗家明的眼神之时,吴成峰竟是随即避开了,也不知dào

是畏于罗家明他们班上男生的人多势众,还是有别的原因。

当他避开罗家明眼睛的那一刻,罗家明只觉得把自心灵之中燃烧而起的火焰达到了顶点,那种让他心灵释fàng

的感觉太过美妙。

这一晚上一过,这一件事便算是不了了之了。当罗家明回到了家里之时,那股自心灵深处烧起来的火焰便慢慢的隐去,但是罗家明却觉得只要自己一个念头,这种感觉便又会出现。而脑海之中却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仿佛整个人就像是铁在火里被锤炼了一番,有了一种蜕了一层壳的感觉。

他兴致一来,练了一趟功夫,动作还是那些动作,但是他心中却觉得自己练的好了很多,那原本的一举一动都似有了生命?”罗家明心中想着。力一样,那一趟圆手给他一种无论是什么打过来,自己都能够抓住的神妙感。

“难道就这心通了灵”罗家明心中想着。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37.幻灭

罗家明想到这里心中极为兴奋,他想着,如果真是这样子的话,那么自己岂非有一天真的能够正法结金丹,能够有机会腾云驾雾,出入青冥了。

从此以后他兴奋的修持着,不光是下课之时在按《灵心万象》上面所说的那样修持,上课时也是如此,好在已经到了高三,只要是不打扰到别人,老师都不怎么管了。

他在那种半迷半醒之间,老师说的话都在他的耳中流淌而过,他觉得自己真的与众不同了,恍惚之间,他认为自己已经不再属于普通人。

时间如飞絮,转眼之间便已经要高考了,摸底考试,罗家明考的并不理想,因为他在摸底考试的时候也在神游,只是随便的做了一下,家里的人都为他担心,但是他自己却浑然不在意,因为他心里知dào

,自己能够考得好。

六月的天气热似火烤,所有高考学生和学生家长们都是一样,心里激动又害pà

。而罗家明心中却一片清凉,他体味着这种因每个人的命运转折点的到来,而出现的种种情欲。没有比这更好的了,然而当他走进考场之后,执笔书写之时,去突然发xiàn

自己竟是有好些不会做,回想起老师所讲的,每一道题都似乎记得,但是真zhèng

要想起到底如何解答时,总是会有关键性的一步做不出来,他的心里突然似有一股冷流浇下来。

他愕然的想着这一切,眼看着题目,心中却纷乱的想着自己若是没有考好的后果,想着自己的妈妈为了自己能够考好一些,租住到县城里来,若是自己没有考好的话,这,以后怎么有面目见他们。若是自己上不了大学,难道这个时候就要去打工了吗?

还没有做好准bèi

啊。

罗家明就那样发呆似的坐了半个小时,最终又再次有平静下来,他想到了《灵心万象》上面的一句话:“世间诸事,或有顺者,或有不顺者,皆是情欲也,是修行之路障也。”

他想到了这个,突然觉得自己对于这一句话又有了新的认识,正如孔子所言,温故而知新。

所经lì

的不同,对于同一件事的认知和看法也就不同了。

当把困难当做磨砺之时,困难就不会再让人感到可怕了。而当罗家明把不能考好当做是修行时,便也就不再畏惧,他的心灵仿佛又得到了一次净化。

很快,高考结束了,最终罗家明的分数只能够去读一个大专,他的人生看上去并没有与别人有什么不同,与大多数读书不认真的学生一样,都无法去一个好的学校。

不过,罗家明的心中却并不担心,因为他知dào

自己与别人是不同的,自己把这一切都当做是修行,当自己修行有成的那一天,这一切都将是成道路上的回忆。

最近,他很是补了一些佛道著作,看了这些之后,他越发的觉得冥冥之中有着一种天意在身。他觉得灵气已经在自己的体内奔流,法术已经于指尖缠绕了。也许,明天自己便能够挥手之间,风雷相随,雨电化生。

大学的生活开始了,从县城到大省城里的环境转变,让罗家明感到兴奋,但是这种兴奋没有持续多久,他便开始想起关于《灵心万象》上面的话来。

“六欲红尘随心而动,我视而不见,那便是虚妄,我沉迷追逐,那便是汪洋波涛。”

“我不能够沉迷于其中,不能够和别人一样去追逐那些东西。”罗家明心中想着,他每日都沉思着,走在学校间每一个道路上,看着男红男绿女们的相拥相离,他越发的觉得自己走得没错,自己终究不属于这个世间。

大学的生涯很快便过去了,在最后的毕业酒会上,他发xiàn

自己并不能够认齐班上的那些同学,只是跟着同宿舍的人坐在一起,不过很快同宿舍的人都去别桌敬酒,去话离别,去找男同学女同学合照,他发xiàn

自己没有一个要好的人说话,没有一个想要合照的,自然也没有人来找他合照。

他看着那些仿佛在这一刻已经不再是学生,而是已经步入社会开始为自己人生而努力交际的同学们,他有一种陌生感,发xiàn

他们蜕变的实在快。

他又想起了《灵心万象》上面的一句话:“人类之所以与诸天生灵不同,便在于他能够最快的适应自己的身份转变,这也是修行人心灵最深处最难以根除的魔障,他让人难以做到心中赤子,无法纯一的修持。”

他想到这里,心里升起的那种不舒服感便慢慢的消失了,再一次,他的心湖平静了下来,他知dào

自己修行终究是有成效的,因为自己始终没有改变,没有被这六欲红尘给侵蚀了,没有因此而改变,他为自己感到庆幸,幸亏自己修行了,要不然的话也只是这红尘之中的蝼蚁。

大学毕业之后开始找工作,家里也在问着准bèi

去哪里找工作。

他突然觉得自己既然仍然生活在世间,何不找个工作,更深入的体会世间的滚滚红尘。

于是他去找,可是却没有一家公司愿意聘请自己,这让他很恼火。

“你们这些凡人,不识道爷真面目,终究只能够在红尘之中蹉跎一生。”罗家明走在这座名叫深圳的!城市的一条大马路上,看着车水马龙的街,想着:“既然他们有眼不识仙灵,那就是他们的损失,我又何必去在意呢。”

想到这时,他觉得自己似乎又有了一些突pò

,那正法的阶层就在眼前,触手可及,伸出手去,感受着那炙热的太阳之中蕴含的太阳真火,心中兴奋不已

“既然他们识我,他何不游戏红尘,兴时高歌,怒时仗剑而出,如此这般,何等快哉。”想到这里,他心中兴奋,在马路上大步而行。

世俗人的眼光已经不被他放在心上了,他的心中只有对于大道的追求,饿了的时候去饭店吃饭,吃完叫服wù

员喊老板来,他决定送对方一场造化,既然自己在他的饭店里吃饭,那就是有缘了。

这家小饭店的老板是一个年轻人,看上去有一些眼熟,罗家明心中想:“这就是缘份啊。”

他抚了抚有些长的头发,眼望着窗外,以一种游戏红尘的腔调说道:“红尘有道真,浊浪污其身,六欲汹如海,难掩纯神明。”

年轻人皱了皱眉,看着面前的人,再问道:“您是什么意思?”

罗家明抬头再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暗道:“虽是有缘,怎奈于红法之中厮混太久,已经蒙昧了性灵,我道行尚不足,不得渡,不得渡啊。”

想到这里,起身便走,修行便该如此的洒脱,缘致之时开口引之,缘灭起身便走,不说二言。

只是他在走出店门前的那一刻,肩头被人抓住了。

“你没钱是不咯。”

罗家明看着对方的眼神,这眼神与当年高中之时那个想要打自己的吴成峰很像。

“呵呵,想要打我吗?我虽未得法,但是却有护道手段,任你千手万手来,我自有圆手护身。”罗家明想到这里,对方已经一拳打了过来。

罗家明瞬间抬手,虽然多年未练,但是也没有生涩感。

“这是养神的妙处。”罗家明电光火石间仍是想着这个。



他的头朝后一倒,那一拳上带着巨大的力量,他的圆手想要将对方的手挡开,却只是让对方的手微微改变了方向,原本打向鼻子的拳头,最终打在了眼窝上。

罗家明被一拳打倒在地,心中大惊失色。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是有灵力之人,他居然能够比我力量还大,他不是人,定是行走于世间的炼法真魔。

罗家明想到这里,心中立即明白,自己此时不是他的对手,只有在自己‘正法,之后方能报此仇,于是他爬起身来便跑。

对方正待要追,去被一个大妈拉住了,说道:“算了算了,就当是做善事,你看他都瘦成那样了。”

罗家明听着这话,暗道:“这俱肉身于我来说不过是红尘枯骨,迟早是要弃之的,可惜,她虽有善心,却依然看不到根本,他日我道成之时,回来报此一拳之仇,试试能不能渡得了她。”

又是数个春夏,罗家明已经不知dào

自己到了哪里,他也不在意,只是常常抬头看天空,那一片天空已经看不到星辰了,这让他心中稍稍有些烦躁,只是这种烦躁来得快也去得快。

他最近总觉得‘正法,就在眼前,正法的意思是先寻一种自己最感兴趣的法术来领悟修持,他最近迷上了雷法,觉得雷法非常的适合自己,可护身,可除魔。

天空之中突然乌云密布,前一刻还是朗朗乾坤,这一刻已经大风涌动,天地之间一片黑暗。

罗家明从桥洞下高兴的跑了出来,他觉得御雷之术成与不成就在今日,因为这一天来,他醒来之后便是一直在施法,这些乌云就是他招来的,他冥冥之中有一种感应,感应那乌云之中蕴含的雷霆之力在涌动着。

“九宵神雷,听吾号令,落。”

罗家明手指天空,大声的念着《灵心万象》上面的九宵神雷咒,随着他的咒落,一道璀璨的雷光自乌云之中蔓延落下,划破天空,照毫着远近的高楼大厦,和这桥上行驶的各种汽车。

这一幕让罗家明心中高兴万分,不由的大喊道:“我成了,我成了,修成了九宵天雷咒。”

大雨倾盆而下,落在他的身上竟有几分的痛感,但是他浑不在意,看着这风雨,暗道:“这么炎热的天气,我引来如此的大雨,浇灌着这一方天地的生灵,也算是得法之时对于他们的恩泽了。”

他在风雨之中作歌而行,直到他走累了,再找到一处地方安歇睡着之时,风雨停了。

当他再醒来,只觉得暖融融,懒洋洋,全身软绵绵。

这就是昨天施法过度的结果啊,罗家明心中想着,九宵天雷咒是高深的法术,我的修为还不够。难怪这么久才修成,若是修别的粗浅法术只怕早就已经会了,他心中微微有些后悔,后悔因为这事而蹉跎了这般久的时光。

起身,路过旁边的电线杆,看到上面有一则寻人启事,启事上面写着‘罗家明,三个字。

他大笑起来,说道:“我昨天得法,今日便见父母寻我,当是生养之恩寻来,如今我已经得法,也算得上是锦衣还乡了,好,那就回去,渡一渡我这今世的父母,一道成就仙灵逍遥。”

他想到这里,只是还没有走几步,便脚发软的倒在地上。

“想不到这妄施超过自己实力的法术伤害这么大,这一点要谨记谨记。”罗家明心中想着,眼中却看到点点金星,天眩地转,有一种恶心呕吐的感觉起

就在这时,天空之中再一次的乌云密布,只一会儿,便有一道雷霆划落。

原本罗家明已经混浊的眼神突然再一次的明亮起来,只听他低语道:“九幽黄泉,幻灭由心,原来如此。”

随着这声音落下,原本的电线杆与高楼寸寸湮灭,大地归墟,地上的罗家明也被一阵风给吹散。

当清阳醒过来的那一刹那,只觉得自己衰弱无比,在他的眼中看到的只有一道道黄光交织着,黄光之中又有点点黑光飘浮于其中。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他感受不到丝毫的生命迹象。

这便是九幽黄泉之地吗,刚才的他,竟是进入了一个幻境之中,若非是在最后一刻醒了过来,那他就真的死了,尽管如此,他依然是神魂虚弱到了极点

他与初凤与赵元分开之后,他便找到了这九幽黄泉之地,只是才一进入这里,便堕入了一种真实无比的幻境之中,这幻境真实到清阳再次的想起都觉得可怕。

突然,清阳看到那一片如黄色的河水在缓缓流淌的黄光之中,有两点琥珀般的光芒靠近,这两点光芒虽不耀眼,却有着一种夺人心魄的魅力。清阳刹那之间便有一种神魂不由己,要被那两点琥珀光芒吞噬而走的感觉。

“当……”混沌钟一声轻响,让清阳那眼看又要陷入其中的神魂拉了回来。随着这一声钟响,那琥珀般的两点光芒周围的黄色波光散去,露出一个人来,一个妖异到了极点的人。

“你是谁。”清阳警惕的问道。

“他们都叫我黄泉大帝,入我黄泉者,都将神魂付诸于我。”

那妖异到极点的人说道。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38、融合的世界

妖异,不可言述。

此地无风,清阳却觉得有寒风朝着骨子里吹去。他问道:“那个世界是否真的存zài

?”

“谁知dào

呢,也许有,也许没有。”妖异的黄泉大帝那两只如琥珀的诡异双眼流转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清阳突然笑了,说道:“这九幽黄泉之地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你却只能够凭幻境杀人。”

黄泉大帝只是笑着,那的双唇血一样的红,仿佛在笑着,并不回答。

清阳紧紧的盯着,手中的混沌钟一震,一声钟响,随着钟响起,巨大的赤青色的混沌钟已经出现在了黄泉大帝的头顶,悍然罩下。

然而在罩入钟中的瞬间,黄泉大帝却如影子一样的出现在别的地方,依然是一双诡异的琥珀双眼,一张血色的,泛着似笑非笑的嘴。

“没有人能够伤得了我。”黄泉大帝说道。

“但你也伤不了别人。”清阳腾身而起,浩大的混沌钟,震荡着,那飘浮在天地之间如河流的黄光被震开,

一步跨出,便要离去,迎面却有一个人出现,正是黄泉大帝,清阳甚至看不出他是男还是女,或者说是他根本就没有性别。

它出现在清阳头顶的那一刻,整个人朝着清阳扑上来,在扑上来的这一刹那,清阳仿佛又看到了一个倒在电线杆下的人,正一步步的走向死亡。他可以确定,如果自己在死亡前一刻没有醒来的话,那么自己就真的死了。

“当……”混沌钟震响。

一种入微到极致的钟音滚滚而起,就像大江涨潮时那一刻,带着无边的威严朝着黄泉大帝淹没而去。然而黄泉大帝在这声波之中只是微微一晃,却站在那里没有动了。

“呵呵,连仙灵都奈何我不得,你这个非仙灵之人,又能奈我何?”

清阳并不回答,只将手中的混沌钟朝着黄泉大帝罩去,在黄泉大帝的眼中,清阳的身体顷刻之间变得巨大无比,同时,赤青的混沌钟罩下的空间之中,黑漆漆,看不到底。

这一类禁锢类的灵宝,黄泉大帝从来都不惧,然而不知为何,这一刹那他有了一种恐惧的感觉,心道:“此人仙灵未成,又如何能够威胁到我,他虽从幻境之中醒来,也只能说明他有过特殊的经lì

,并不能说明他的修为就比仙灵还高。”

电不火石之间他想到了这些,生性谨慎的他并不想要冒这个险,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那一片黄河之中。

而清阳也在这一刻,腾身而起,那巨大的混沌钟瞬间消失不见,在清阳化为一道光华消失在这一片黄光长河之中时,黄泉大帝的身形再一次的出现,他那妖异的脸上出现了露出了深思之色。

当清阳从那一片黄色的河流之中出来之时,双眼看到了一片浩瀚的天地。

这个天地在清阳的眼中遥远似在天际,然而却又清晰的呈现在眼中。

无论是白骨道宫还是白骨大陆,或是那个炼狱星带,都有一种无根之萍的感觉,他们飘浮在茫茫的黑暗之中,好像随时都可能会在黑暗之中湮灭,而这一个天地却给人一种是这个天地中心的感觉。

虽然,无论是白骨道宫还是那炼狱星带存zài

于这黑暗之中,都遵循于某种规则,然而当他们遇到更加强dà

的规则之时,他们便不再能够存zài

于这黑暗之中,而出现在清阳视线之中的这个世界就是剑河世界,那种由内自外散发出来繁复与庞大的规则气息,清阳永远不可能忘记。

即使帝俊的周天星斗也是在剑河世界之中蜕变更进一步的。

清阳暗自感应了一下,离自己进入九幽黄泉竟是过去了九十多年。一切都恍如昨天,而九幽黄泉之地幻境之中的那个世界仍然是历历在目。

那个世界之中的罗家明的本性并不差,但是却最终成了那样,那《灵心万象》确实是他留给赵元他们的法门,只是那个幻境之中的罗家明却最终连炼气都没能够做到,修成了一个神念混乱的人。

这并非是那法门不行,而是因为那是黄泉大帝的幻境之中。现在细细体会罗家明的一言一行,却也给他带来了不少感悟。

他回头看那九幽黄泉之地,只有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传言九幽黄泉之地是没有定所的,这一次清阳找到九幽黄泉之地,并不是他找到,甚至可以说是那九幽黄泉之地找到了他。

远处,那片天地浩瀚无比,但是却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够看到一片雾气朦胧雾气将之包裹着,但是其透出一浩瀚之气让清阳感到心惊。

那是一个不断成长的世界,一个即使是中元世界这样的存zài

都无法熄灭的世界。

清阳的眼中闪动着光华,他看到了那个世界周围绽放的光华正朝着外面盘旋着,虽然这种盘旋非常的慢,但是却有一种磨石转动,而磨石下的东西再坚硬也都将慢慢的碾碎的感觉。

在清阳的眼中,已经有不少巨石巨山随着那光华而转动了,只是他明白,应该用不了多久,那些承shòu不住这种规则碾磨的山石都会化为虚无,或是因为其中的规则再一次的聚集在一起,形成新的东西。

清阳的双眼能够看透那法则之下形成的云雾,看到那漩涡以剑河世界为中心,朝着中元世界的扩散着,这种漩涡初时很急,吞噬着一切,慢慢的,范围越来越大,也越越来平缓,缓到你几乎都看不到感觉不到,但是它却是始终存zài

于那里,那规则并没有减弱半分。

“这一天终于来了。”

清阳心中感慨着,他之前便认定会有这么一天,现在亲眼看到这一幕,却依然有一种天翻地覆,无法接受的感觉。

那剑河世界在成长,与这个中元世界融合,融合成一个全新的世界。

既不是以前的剑河世界,也不是曾经荒芜无中元世界,而一个包罗万象,既有着剑河世界那严谨而细致的法则,又有着中元世界这浩瀚而无边的恢宏。

清阳还发xiàn

,那周天星斗的运行法则也被那剑河世界融入了其中,以剑河世界与中元世界的融合为根本,形成了一更加庞大的周天星斗大阵。

有风吹来,将清阳的衣角吹起。

这不是风,而是法则流淌。

他相信,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中元世界和剑河世界之分了。整个这个世界上的人,无论是仙灵还是普通的修士,都将要面临一场洗礼,一场来自于地的洗礼,是死亡还是新生,又或是走向那永恒的不朽,全看个人的机缘。

对于许多修士来说,这是一场可遇不可求的大变,清阳相信,已经有许多的人都进入到那个世界之中了,寻找机缘。

但是清阳并不想进去,因为他太了解那个世界了,即使是现在那剑河世界大变,但是其中根本法则却并不会变,那轮回法则,在他看来,世间一切都将磨灭。

至于中元世界原本修行法门,自然的也将随之改变,而他早已经在白骨道宫中留下了能够适应剑河世界修行的法门了。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39、变化

虔耳站在虎陵城头,看着天空,天空之中风云涌动,高不可测。

他已经老了,虽然他是修行人,但是他却已经很老了,他不知dào

自己还能够活多少年。在年少之时,王子瑞便跟他说过,他于道之一途并无多大的悟性,唯术之一字却着实有着不错的领悟力。

术近于道,却并不是道,所以他很早就知dào

无法长生。

他的后辈之中已经大多超越了他,但是他从来都没有羡慕,更没有什么所谓嫉妒,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出这虎陵城周围。

但是对于这天地之间的人变化及人与事,他却非常的清楚。

如长年坐关于罗浮山顶风雪之中的罗浮掌门人已经醒来了,随着她一起醒来的,还有一个强dà

的存zài

,强dà

到让虔耳从阴阳术算之中看到之时都全身冰冷。

又如他知dào

,就在三年前开始,天外不断的有人降临这个世间,虽然他的双眼与双耳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但是从这天地阴阳之中,他能够看到,并且看得非常的清楚。

他此时站在虎陵城头,就是因为有一人在绕城窥视着虎陵三天了。

今天,他已经来到了虎陵的附近,并且仍然是朝着虎陵走来。

那是一个用肉眼去看,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人,但是在虔耳的眼中,看到的却是一团青烟朦胧着的人,他的双眼一直盯着虔耳,瞳孔之中之中仍然有瞳孔,透着一种诡异的魅惑之色,他就像是那种从深山之中走出来的妖物一样。

他就跟在几个虎陵城人的身后,朝着虎陵走来,一步一步,目视着虔耳,既谨慎又轻视,他谨慎于虎陵城中是否还会有强dà

的存zài

,轻视于城头的虔耳

现在整个虎陵城之中,当然不止是虔耳一个修行人在,但是如弓十三、哭父这最强dà

的都不在,而喜女在王宫的深处,在清阳殿之中极少出来的。其他的那些后辈,成长起来了的,也都出去游历了,没有成长起来了,他们都发xiàn

不了这个人,更无法阻止他。

“离开这里。”

虔耳的双发之上蒙着一条黑色的布,他一身看上去黑而重的袍子,一头灰白的长发披散着,在城头的风中飘扬着。

那个跟在虎陵城人身后的人身上穿着一件绿袍,他停下身来,看着虔耳,说道:“吾名青木,观此处瑞气冲宵,徘徊数日,期慕一见此城主人。”

“这座城的主人不会见你,你离开这里。”虔耳大声的说道。

他的声音仿佛是随着风在传递,那些从城外进入城中的普通人根本就没有听到虔耳的声音,也没有听到他们身后那个人的话,更如没有看见一样。

“吾从远方而来,听闻此处有一城,城中有一物,重万斤,特来一观。”那个一身绿袍的人依然站在城门下向着虔耳说道。

“无论你从哪里而来,虎陵从来都不欢迎身怀恶意之人。”虔耳说道。

“呵呵……”那人突然笑了,笑的有些不屑,他已经确定这座城中最强者估计就是现在城头站着的这个人了,他么久以来,确实打听了这个虎陵城。

他从剑河之外而来,才一来到这里面,看着这色彩斑斓的世界,心中便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出去了,当他看到这座虎陵城之时,只觉得城中祥瑞之气腾腾而起,直上云宵,又有数道宝光灵华隐于其中,这让他惊奇而又兴奋。

如此这般能够够与天地之气融为一体,与一城之气相合相融的宝物是少之又少的,这种宝物,不管是谁都会想要得之,这是可以当做本命灵宝的宝物。

而他惊奇的是这个世界之中随便一座城之中居然就有如此的宝物,兴奋的是被自己先看到,这个遍地都是宝物的世界,幸亏自己进来的早,如果晚来了的话,又如何还有机会得到这座城中的宝物呢?

不过,他也是谨慎的,围着城看了数天,并隐晦的打听了这座城中有些个什么样的厉害人物。得出的结果是,这座城中倒是曾经出过什么厉害的人,只是近些年来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所以,他心中认定这城中的强者要么是离开了,要么是死了,在他看来,中元世界动荡,这个世界同样的动荡,如有强者的话,必定不会保守的呆在一个地方,而是出去探究根源。

他从中元世界而来,知dào

根源是这个世界与中元世界的融合,而他可以确定,这个世界的人肯定不是很清楚究竟是怎么了。

于是,他终于决定进入这座虎陵城之中,又与城头的那个瞎眼老头说话,可以确定,这城中除了这个看起来并不是很强的瞎眼老人之外,不会再有什么强dà

的存zài

了。

这让他心中兴奋,又有一种怪异感,一座有着数样灵宝存zài

城中,怎么会没有强dà

镇守呢?

但是只要他一抬头,便能够看到城头上空那瑞气之中的灵光,这就像是某种召唤一样,召唤着他的前进,他觉得这是自己的机缘到了,来这里不就是寻找机缘的吗?

他笑着,突然手中的青木杖一抛一扔,那青木杖凭空一闪,便已经到了城的上空,朝着虔耳的头颅击下。

他这青木杖看似属于木质,但是却能够击山断峰,蕴含着极其强dà

的灵力。然而,他想要看到的一幕没有出现,他只看到城头在他的青木杖落下的那一刻,霞光涌动,将青木杖托住,而那个瞎眼老头突然朝着天空一挥手,一道点金光一闪而逝的没入了虚无之中。

他心中微惊,暗道:“这城果然有些门道,难怪不惧有人窥视城中灵宝。”想着这些的同时,挥手之间,一道道的光华在身上涌起,化为一道道的符光护住周身,符光纵横交错,颜色各异。

然而,他的心中却有着强烈的不安涌生,双眼看着虚无的天空之中,突然有着一点金光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仔细的去看,却仍然看不太清楚,那一道细微的金光像是并不存zài

于真实的天地之间,而像是他的一点余光幻觉。

可偏偏就是这样,那一点金光却越来越近,近到他心中危险感大增,就在这时,他翻手将手中的青木杖朝着那一点金光点去,就在点中的那一刹那,那金光竟是直接的穿透了青木杖。

就像是那点金光根本就不存zài

一样,他心中却大骇,转身便要遁入风中,那金光却已经入了他的身,那一道道护身的符光根本就没能够阻挡得了。

他的意识在碎散的那一刻,看到城头的瞎眼老头伸手在虚空之中一抓,一点金光落入他的手中,却原来是一根细细的金针。

“他的修为明明不如我……”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39、顾寒

茫茫风云何所依,去向祖灵问归期。

遥见天外瑞霞落,瑞光渺渺随风飞。

“姑姑,你看那座山,好奇怪啊。”

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问顾寒,她是顾寒弟弟的最小女儿,跟着她修行,这一次出远门访友,原本并不打算带着她出来的,虽说这个天地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变化着,让这个天地之中的人都适应了,但是她也怕外面不安全,天地变迁,突然之间某座深山之中就可能有大妖大魔出现,而她所要造访的这位好友离虎陵颇远,在虎陵东南面的汪洋大海上的一座小岛上。

顾寒是清阳还在这剑河世界之中时,收下的第二批人,虽然他从来都没有说过是他们的师父,但是在他们的心中却认定了清阳是自己的师父的。

顾寒早就看到到了那一座山,这座山名叫抬岩山,但是顾寒却知dào

这座山成型于某一天晚上的大战,这整个一座山看上去就像一个人跪在那里,双手托着一块巨石,这是因为那个跪着的人本就是一个人。

顾寒的侄女名叫顾寻灵,是顾寒帮她起的。顾寻灵抬头看着那悬于空中的巨石,只觉得这巨石太过巨大了,那双手又如何托得住,心想着那巨石若是倒下来,自己是肯定是无法抵挡的,就在他这个念头才起,那巨石竟是真的倒了下来。

“啊”

她举起去招,这一刻的她和凡人没有什么区别,唯一能做的就是抬头挡住自己的额头,然而就在那巨石压砸在身上之时,突然有一只手从天飞来,一掌将那巨石拍散。刹那之间,天地变换,山依然是山,天空之中依然晴空万里,一片光明,而旁边站着的姑姑顾寒脸上则有些严肃。

这个时候,顾寻灵哪里还会不知dào

自己一时之间被那巨山之上的神意所慑

“姑姑,这山石怎么有这么重的神意啊。”顾寻灵心有余悸的问道。

顾寒看着这山,说道:“如果没有错的话,这应该是神镇之法。”

“神镇之法?什么是神镇之法?”顾寻灵问道。

“神镇之法这整个天地之间,只有一个人会,那人就是很多年之前便已经化蝶而去的那一位,不过,听说他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传人,那人名叫姬青帝,他刚出道之时,因这个名叫太过招摇,而惹来了不少是非,有人劝说他改个名字,他说这名字既是自己的恩公所取,又是自己心中所向,如何能再改。”

“啊,那这个人就是被他镇压在这里的吗?”顾寻灵问道。

“也许吧,我们走吧,以后你一个人不要来这种地方。”顾寒说道。

顾寻灵厥了厥嘴,说道:“那我以后一个人还是要行走天下的,难道一但看到有高山怪石就绕道走吗,姑姑?”

顾寒却根本没有在意顾寻灵那撒娇的语气和话,只是说道:“你只要好好的修行,我们虎陵城这一脉,也不怕什么?这神镇之法的确实神妙,但说到底,还是需yào

自己修为高。”

听到顾寒说起虎陵这一脉,顾寻灵显然想到了什么,来了兴致,连忙问道:“姑姑,你说过我们虎陵城的瑞殿下是来自于天外,可现在不断的有天外的人来到我们的世界,怎么没有见瑞殿下回来啊。”

她这一问,却把顾寒的脸色问得沉了起来,她所不知dào

的是,这些年来,喜女都在那清阳殿中呼唤着她嘴里的瑞殿下,却一直都没有回应,越是如此,喜女便越不出来,时常跟她说着殿下一定会没事的,他并没有忘记我们虎陵城

她知dào

,喜女这是担忧起殿下来了。

“殿下会在最好的时机回来的。”顾寒语气有些不好的,顾寻灵也听得出来,便连忙闭口不再问了,她总是想找着顾寒兴致好时,或是话头好时问问关于那位殿下的事,这些年来,虎陵城里的人都成长起来了,哭父弓十三等人在这天地之间都是有名的了,她更是知dào

那位看上去随时都可能会死去的虔耳爷爷有着一手可怕的法术,而那位居于清阳殿之中,打扫着清阳殿的喜女师伯据说曾凭化血魔绫,使得围攻虎陵城的十数万人瞬间全身精血于枯。

看上去娇娇弱弱的一个,下起手来却是那么的狠,还有,她头发上绑着的那根红绳子就是那可怕的化血魔绫,让顾寻灵总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姑姑,这一次,蓝月阿姨来讯请你过去,会不会有什么事啊。”顾寻灵问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顾寒问道。

“你两年前才去过她那里,你们不是约好五年一聚吗?”顾寻灵说道。

“也许确实有什么事吧。”顾寒说道,在她的心中自是也想到了这些。

数天之后,他们来到了赤尾岛,这座岛从天空下去,就像是一条动物的尾巴一样,半弯的在海中,而岛上又同样的有着一道赤红色,让这原本褐色的岛屿变得醒目起来。

两人踏于海浪之上,随浪飘逐,不动不摇之间便已经来到了赤尾岛,在接近岛上之时,原本什么都看不到的岛屿裂开了,一片清灵与霞光从岛中涌出,一道赤红的霞光直接铺到顾寒的脚下,随之有一个声音传出:“妹妹,你可来了,想死姐姐了,来来,快来,姐姐为你接风洗尘。”

人未至少,语先到,语气之中带着欢快与轻灵,随着那霞光一起到来。

顾寒自是笑着回应着,当顾寻灵则是看到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她的头上插着一根银色凤钗,身段娇绕,她正是这赤尾岛的主人蓝月仙子。

顾寻灵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她的第一感觉并不是很好,她总是觉得这个女人有着什么目的一样,只是她是姑姑多年好友,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跟在姑姑的身后,来到了一座宫殿之中,路上倒是见到许多奇花异草,这一点比起虎陵城来自是强得多。

来到宫殿之中的一刹那,顾寒便知dào

自己这位好友确实是有事,因为这宫殿之中还有不少的人,一个个看上去都不弱。在场的人都是坐着饮酒,或是与旁边的侍女调笑,不过蓝月与顾寒走进来之时,一个个都看了过来。

“妹妹,来,我来大家介shào

一下,这位就是我那位虎陵城的顾寒妹妹。”蓝月大声的说道。

原本丝竹之声,那些调笑声都消失了。

“哦,虎陵城的?”有一个半露着胸膛的年轻人怀抱着一个位侍女看着顾寒说道:“模样倒是长的不错。”

他的话一落,顾寒的眼中瞳孔便缩了起来,盯着那个半露着胸膛的年轻人。蓝月连忙上前一步,生气的朝着那个年轻的人说道:“梁录,你说什么呢,快给妹妹道歉。”

梁录像是并不在乎蓝月会真的生气,又像是在乎了,朝着顾寒说道:“哦,不好意思,山野粗人……”

旁边的蓝月也转过头来朝顾寒说道:“妹妹,你就看在姐姐的面上,不在跟他计较吧,他是的姐姐的远房表弟,从小拜在圆光大师的门下,这还是第一次来赤尾岛呢。”

蓝月说话之时,细细的看着自己这位妹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可是她却没有做到,因为顾寒只着在座的微微一躬身,说道:“虎陵城,顾寒

她的声音并不重,但却显得有礼有节,没有回应那梁录的话,却让梁录有一种很失脸面的感觉,这种情况他从来没有遇上过,在以往,凭着自己那调戏式的话语,加上后面的道歉,总是会让别人失风度,会让自己显得洒脱不羁,而这一次却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另外人三人之中,其中有一男一女坐在一起,以及一位阴阴冷冷的人坐在那里人,连侍女都不敢近他的身。

那一男一女在顾寒落座之后,朝着顾寒说道:“贫道秋悟,久闻虎陵是人间修行圣地,早欲拜见一番,只是一时不得空,至今未能如愿。”

顾寒说道:“虎陵欢迎之至。”

然而顾寒的话才落,旁边便出现一道轻笑之声,随着轻笑声而起的是梁录的声音:“我曾听我师父说,虎陵不过是一座亡国残喘之城,人间修行圣地这个称呼也不知dào

是怎么来了,莫不是自封。”

他这话一出,即使是秋悟和他的道侣也脸色微变。蓝月更是脸色大变,可还不等她说话,便见顾寒看了过来,迎着顾寒的眼神,她突然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听得顾寒说道:“蓝月姐姐,你表弟在六盘山圆光大师门下修行,看来那位圆光大师是陡有虚名了。”

蓝月微微一愣,还没有明白顾寒是什么意思,便听顾寒继xù

说道:“如若不然,怎会将姐姐表弟教导成这样,今日事了,我愿代姐姐去一趟六盘山,听一听这位圆光大师的道言真法,若是其真是一位无德之人,妹妹一定替姐姐带回来交给姐姐处置,以解误姐姐表弟多年修行之恨。”

顾寒的这一段话说的不紧不慢,并任何的反驳梁录的语言,但是字字都如刀锋刺入梁录的心里,同时她在说话之时,显露出来的那种庄严与自信让在座的人无一不感到心惊。而她这种自信之中,又透露出一种强dà

,这种强dà

只能意会。

顾寻灵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的姑姑真是厉害,原本还只当姑姑只是修行早,修以修为高些,但她也没有听说过姑姑在这天地间有什么名气。现在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浅薄,这份气度与自信,又岂是一夕之间可以养成的。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41、情份

“你找死。”

梁录猛的一拍桌子,原本怀里的侍女被他推倒在一边,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之前的浪荡公子模样。在六盘山那一带,他做为圆光大师的真传弟子,可没有什么人敢轻易的得罪他,更不可能有人当着他的面说亲上六盘山去找圆光大师的。

蓝月仙子连忙站了起来,原本那一张未语先笑,总是水汪汪的眼睛之中有了焦急之色。

在五十多年前,她外出行走,路遇一女子正与一妖相斗,她出手相帮了那个女子,从那以后,她与那个女子便开始相交了,而这个女子正是初次行走天地间的顾寒。

后来她知dào

了顾寒是来自于虎陵城,说实话,她对虎陵城印象并不是很深,这么多年只去过一次虎陵城,对虎陵城的唯一印象就是高大,与普通人间城池不同,只是这不同与独特之处她却根本就说不上来。

这也是虎陵城是人间修行圣地的说法来源,而不是叫仙家福地,不是什么洞天。比起她这赤尾岛的潮海生聚的灵气来也是不如,所以在她的心中,虽然虎陵城或许有几分名气,但是却也比不上那些徒子徒孙上千的大门派。

而这个六盘山的圆光大师座下虽然不是徒子徒孙上千,但也是开宗立派上百年的人,据说先是在道门中修行,后又入了灵山听道,释道相合,自成一脉

梁录出自于圆光大师的门下,虽然品性不怎么样,但是却也自小聪颖,说一知二,修行虽然比她晚些,但是这些年来修为却直追自己了。

“表弟,姐姐这次有大敌来犯,……”蓝月仙子连忙说道。

“不要说了,今天必定不能让她走了,你的那个来犯的大敌,待我修书一封回六盘山,随便哪一位师兄前来,足矣。”梁录站起身来,身量颇高,双眼之中喷涌着煞气与怒火。

他原本并没有想过要帮自己这位并不怎么来往的表姐请师兄来,即使是他表姐蓝月仙子几次三番的拐弯抹角的想要他帮着请一两位师兄到来,也都被他给当做没听见绕开了。此时一时怒起,竟是说出这一番话来,只是若是她应了,那么顾寒的事她便不能够管了。

顾寻灵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此时一张俏脸绷的紧紧的,眼中满是惊警之色,就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小鹿,她已经站了起来,手捏着腰上的那把碧鞘小剑,而顾寒却依然是坐在那里,她在听了蓝月仙子那并没有说完的话后,说道:“原来姐姐有大敌,为何不在信中说明,是怕做妹妹的不来吗?”

“哪里,顾寒妹妹,呃,表弟,这事,能不能……,顾寒妹妹是我请来的,他要是在我这里出了什么事的话……”蓝月仙子说道。

“有什么事我一力承担,有我们六盘山承担。”梁录显然是今天打定主意要与顾寒为难了。

另外的秋悟那一对道侣和那个阴阴冷冷的人也都看着这一幕,没有出一言

顾寒从进门时与梁录对视了一眼之外,便一直没动看过梁录,这一点对于梁录来说是一种比火烧更难受的事。

顾寒依然没有看梁录,只是说道:“既然你有心,为何一直站着只是开口而不动手。”

梁录大怒,低喝一声:“找死。”

随着他的声起,金光大作,他扑下的那一刹那,金光如一头疯虎一样扑向顾寒。

这是圆光大师赫赫有名的《十八形扑》之中的一种虎扑,有着扑魂散魄之威。那一对道侣脸上有些讶异之色,他们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轻浮的人竟有如此修为,虎形虎相,虎声虎威俱现。

然而却只见顾寒电光火石般的将桌上的筷子拿起,朝着那扑下的疯虎额点去,她这一点,凝重无比,给人一种即使是一座山也能够点碎的感觉。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顾寒这一显露,蓝月仙子脸色大变,还不等她有什么话出口,那有形有象的疯虎便被筷子点散了。

一声闷响,梁录倒在地上,两眼圆瞪,而蓝月掩嘴轻呼,不等他说话,顾寒便已经说道:“姐姐那个大敌是谁?”

蓝月竟是一时被她的气势所慑,应声道:“是灵鹿岛的木公子。”

“灵鹿岛在何处?”

“在向一百三十里处,远看如鹿角,一到便知。”

“寻灵,你在这里等我。”顾寒突然对还紧张着顾寻灵说道。

不等寻灵回答,起身便走,那身子看上去柔弱,但是这几步走来却有一种大步迎风雨的感觉,只几步之间便已经消失在了宫殿之中,寻灵追了两步,喊着:“姑姑,我跟你一起去。”

但是却没有追上顾寒,也没有得到顾寒的回答。

另一边的梁录竟是倒地一时爬不起来,在他的额头有一片青色,他的双眼之中还透着迷朦,显然还没有清醒过来。

另外那个秋悟道人脸上惊讶之色明显,即使是那个坐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的阴阴冷冷的人也目光闪动。

时间如奔流,半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宫门之外突然有一个青袍女子大步而来,在这女子的手上提着一个深身湿淋淋的人,这人披头散发,被女子直接扔到了殿中。

这个女子正是顾寒,当这宫中之人看到这一幕之时,一个个惊得站了起来。这个需yào

蓝月请这么多人来共同对付的敌人,竟是被顾寒一个就拿了回来,让他们如何不震惊呢。

“蓝月姐姐,人我已经帮你抓来了,虎陵还有事,就先回去了。”顾寒说道:“寻灵,我们回去。”

寻灵应了一声,跟着就走。后面蓝月仙子脸色苍白的追了出来,她知dào

自己与这位妹妹的情份只怕是要尽了。

她追喊着,顾寒却一步快似一步,很快便已经到了海面上,当她出来到岛边之时,只看到顾寒与顾寻灵两人踏波而去。

“妹妹,你这是在怨怪姐姐吗?”

“蓝月姐姐若在这赤尾岛不如意,可来虎陵城。”远远的传来顾寒的话。

顾寻灵这个时候才有机会问顾寒,说道:“姑姑,那个梁录太可恶了,你真应该给他更重的教xùn

丨才好。”

“他毕竟是蓝月姐姐的表弟,当年蓝月姐姐出手救过我一次,在后来的行走天地间,教过我很多东西,可惜,这些年来,她沉迷于炼丹之术,要不然的话也不会修为不前。”

“那姑姑帮她这一次算是还了以前情了。”顾寻灵说道:“这次姑姑离开,是觉得之前她表弟说要杀我们,她没有明确说话吗?”

顾寒没有回答,顾寻灵却知dào

自己猜对了。她又问道:“只是,姑姑怎么去了这么半天才回来。”

“我去了那个鹿角岛,没有寻到木公子,逼问岛上的人,知dào

他去了另一处赴宴,我寻了过去,半路遇上,就拿了回来。”

“还是姑姑的神通高。”顾寻灵拍马屁的说道。

“这世上神通高妙之人不知凡几,我算不得什么,当此天地大变之时,我们虎陵城想要立足,可不容易。”顾寒说道。

“殿下会回来吗?”顾寻灵趁机问道。

顾寒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应该会的吧。”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42、幽冥客栈

一座巨山在前方,山上有一栋依山势而建的房屋,这房屋的风格清雅,一层层,都是小格局,只是小格局簇拥在一起却并没有凌乱或拥挤的感觉,而在这山的最高之处,却有一杆大旗高高竖在那里,上面写着幽冥客栈。

幽冥客栈是中元世界之中一处神mì

的之地,它总是突然的出现,又莫名的消失,常常有人会遇上,然后在那里面吃顿饭或是坐一坐,便是已经到了极远的地方了,可能再也寻不到回去的路了。

清阳只是微微一愣,便朝着那幽冥客栈而去。

来到了那巨山旁边,才能够真zhèng

的感觉那巨山的庞大。有台阶而上,清阳踏着台阶一步步的走着,感受着脚下那久违的实在感,然而随着他一步一步沿着这弯弯的道路向上走时,耳中开始出现一些若有若无的说话声与笑声,四周也似乎开始有风了,眼中的光线也更明亮一些,抬头看,仿佛是能看到一片高高的黑暗,但是这种黑暗却像是被光线隔离开来了一样,竟是变得不实起来。

如果说之前行走在黑暗之中,是缠绕于眼中的无尽黑暗,那么现在这黑暗则像是站在灯光之中看天空,但是这山上却并没有任何一处发xiàn

火光。

他看到路口有一家包子店,小木屋店上挂着一个面灰蒙蒙的小幡,幡上书有一行字——包婆婆的包子店。

她样子看上上去已经很老了,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很朴素,却给人一种非常于净的感觉。

“年轻人,大清早的,买个包子垫垫肚子吧。”包婆婆看着清阳说道。

清阳原本并没有打算停下来,此是听得这包婆婆话,当下便驻足,指着了指天空笑道:“这大清早又从何说起啊。”

“在包婆婆的包子铺前就是就是清早。”她说的很自然,好像这是自她祖上传下来的话一样。

清阳微一沉吟便点了点头,说道:“那这包子怎么卖?”

“三钱魂一个。”包婆婆的话让清阳微微一愣,他料到了这包子一定不是普通的东西可以买到的,但是却没有想到要三钱魂一个。

“三钱魂一个,倒也不贵,只是若有人魂如磐石,你又如何取?”清阳问道。

“年轻人,这倒不劳你废心。来一个,试试,如何?”包婆婆打开那她面前蒸笼,笑着说道。

清阳笑着:“那就多谢了,来一个吧。”说罢伸出去去拿,包婆婆笑着,说道:“好。”

她挟起一个包子便递给清阳,在他接过的那一刹那,便感觉一缕极细微的魂魄离体而去,落入了包婆婆的手中,只见包婆婆打开一个黑色的盒子,那一缕魂魄便落入了其中。

他感受着这一切,不由的感叹着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一口将这包子塞入嘴里,包子入口即化,化为一波清凉直入肝肠。

对于现在清阳来说,即使是山石金铁也能够被他嚼碎吞到肚子里消化掉。

一股清凉之气在心头升起埯,原本因为在黑暗之中行久了而自然产生的一丝疲惫感消失了。

“倒也不算贵。”清阳笑道。

“那是,包婆婆的包子铺开了这么久,还没有谁说过贵。”

清阳听到身后的声音,并没有再回答,而是向上走去,再上去又是则是出现了一个酒楼,酒楼上面插着一角旗,旗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酒,字。

倒是那酒楼的正牌上写了四个大字:“销魂酒楼。”

“又是销魂。”清阳心中想着,信步便走了进去,一进这酒楼之中,便有一种股比外面清冷的气息截然不同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个小厮迎了上来:“客官,您这边请。”一切都跟正常的酒店一样。

这酒楼之中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坐在那里,并没有人看清阳,清阳在一座空座位上坐下之后,那小厮便问道:“客官要吃什么?”

“在你们这里吃了东西,怎么付帐。”

“我们这里所有东西都是凭魂重付帐。”小厮说道。

“哦,好,那先来一壶酒,和几个你们酒楼里的拿手菜吧。”清阳说道。

“好勒,客官稍等,马上就好。”小厮说道。

酒楼里面却有一桌离清阳不远的人朝清阳这里看来,其中有一个笑道:“年轻人,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哦,老伯,何以见得啊。”

那个说话之人正是一位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人。

“呵呵,听你点的东西便知,你可看看我们桌上。”那老人说道。

清阳顺着话看了他桌了了,他那一张桌子坐着三个人,但是却只有一个菜,三杯酒。

“年轻人,你还是快点去退了一些菜吧,要不然只怕付不起帐了。”那桌上另有一人好心的提醒清阳说道。

然而还不等清阳说话,却突然有一个女子的声音插进来:“付不付得起,那是别人的事,你们三个在这里担心什么。”

从酒楼的后面转出一位身着火红衣服的女子,双眼看着清阳,一直到清阳的面前,很爽立的坐了下来,这一系列的动作之下都仍然是看着清阳的双眼。

她坐在清阳的对面,很近的看着清阳,然后说道:“从哪里来?”

“黑暗之中。”清阳笑着说道。

“无论是谁,都有来历,你不想说还是不敢说。”女子问道。

“非亲非顾的,妄问他人来历,这可不怎么礼貌。”清阳说道。

“来我这酒楼的人,个个都是这中元世界之中一等一的人物,你能来,说明你也不简单,小女子有些好奇而已。”女子说道。

清阳同样的在打量着面前这位女子,说道:“听闻这幽冥客栈遁行于虚无之中,全无迹可寻,不知这幽冥客栈可有主人?”

“主人,当然,你想见吗?”女子问道。

“当然。”清阳说道。

“你会见到的。”女子说道。

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了,走进了三个人,其中一个大汉高声的说道:“河神爷,我们在这个酒楼里吃点东西吧,他奶奶,这么个黑暗世界,虾爷我太不喜欢了。”

在这位自称虾爷壮汉身后,跟着一位青袍人,青袍人的长相乍一看并没有什么特殊,但是看在清阳的眼中,却一片朦胧,看不太真切。

随着他的到来,整个酒楼之中都像是出现了一股湿润之风。

“是他。”清阳心中暗想。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43、勾子

这三人一眼看上去便能够看出他们之间以谁为主,而且能够看得出来三个人的性格迥异,但是这三个人走在一起却给人一种极度融洽的感觉。

其中那个大汉给人一种趾高气扬的感觉,这种气扬之中又透着一种淡淡的狡诈,而那另一个坐在一边的女子则是婉静,婉静之中又不失灵动。这一男一女可谓是各有特色,然而坐在他们中间的那个年轻人,乍眼看去让人忽略,但是细看之间却发xiàn

他整个人仿佛处于蒙蒙细雨之中,让人看不真切。

“有什么好吃的尽管端上来。”那壮汉大声的说道。

旁边站着的小厮却只把眼睛看向那个居中而坐的年轻人,只见那年轻人说道:“照他说的来。”

“小娃娃,还怕虾爷付不起帐吗?”那壮汉大笑着说道。

小厮倒时好脾气,并没有什么不愉之色。倒是其他桌的一些人发出笑声来,只因每一个人身上都会有一种气息,比如他们三个并不是出自于中元世界之中的人,在场的人都一眼便看出来了,如何他们能够在这中元世界之中再呆得久一些,或是心中认同于这个中元世界是自己的世界,那么他身上那种格格不入的气息就会淡去,最终消失。

有人笑道:“你们别到时吃完了,却要拿命来抵债啊。”这声音之中有几分劝告,同样又有几分玩味的笑。

壮汉的眼睛瞪了过去,即使是他是平常的目视也像是发怒一样,只听他说道:“俺老虾的命太硬,他们可收不走。”

“哈哈,在这里,谁的命都硬不了。”那一桌上的人继xù

说道。

那自称虾爷的壮汉还待再说,旁边的碧衣女子却趁机开口了,只是她并不是和那自称虾爷的壮汉说,而是跟那个年轻人说:“河神爷,我们回去吗?”

那虾爷果然被吸引过去了,立即紧跟着说道:“要我说啊,怎么也要回去看一看,俺的那些虾子虾孙可还在那里呢?河神爷,您也最好回去看看吧。”

清阳感觉无论是这个虾爷还是那个碧衣女子都希望这位河神爷能够回去的样子。

那个青袍的年轻人却并没有回答,而是低头看着桌上的纹理,他像是陷入了某种意境沉思之中。清阳依然记得,当年自己路过泾河之时,抓一把河水,那河水之中蕴含的那种迷幻意境,一波一波,让人沉迷于其中。此时清阳见他本人,再一次深刻的体会到,那种意境是从这人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那个源泉就是来自于这位坐在那里却仿佛处于渺渺雾雨之中的年轻人。

相对来说,他还是清阳的晚辈的,但是清阳心中却并没有半点的轻视,一个人成道机缘时运缺一不可,然而更重yào

的则是这个人。剑河世界初成之时,进去了那么多的人,可以说那是一场盛宴,一场修行人的盛宴,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又是一场血的试炼场,就像蛊虫放在一个器皿里让他们互相残杀一样。

而现在,又一场的盛宴要开始了。只是这一场盛宴又将成就多少人,又将有多少声名赫赫之人最终化为一缕烟尘呢,清阳不知dào

,没有人知dào



相比剑河世界原本那个封闭的世界来,现在是整个天地,整个中元世界,无论是小千世界,还是什么,都将被同化,不再是渭泾分明的了。

这些日子以来,清阳在这黑暗之中行走,可以肯定,那些小千世界最终融入到这个新的世界之中时,都将会形成一个个洞天,只会是这新天地之中的一部分,包括这个神mì

的幽冥客栈。

清阳点的东西已经端上了来了,店中小厮说道:“您先慢用,不够的话话再给您添。”由于清阳是说来几个他们的特色菜,并没有说要几个菜,所以酒楼之是给他端上了四个,和一壶酒。

酒楼显然不怕他付不起帐,因为付的是灵魂。

因为那个人的进来,让酒楼里的人注意力都在他们的身上,因数他们的身上有一种气息,那气息属于那个剑河世界的气息,原本他们不应该知dào

的,但是现在那剑河世界澎涨,已经将所人都卷入了其中,没有人能够逃脱得了,所以大家便对于那最根源之处散发出来的气息格外的敏感了。

“你们是来自那里的?”突然有一个声音问道。

这声音说不上什么礼貌,有些突兀,语气也没有什么尊重之意。

那个自称虾爷的大汉回头说道:“我们来自哪里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

那个问话之人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人,在他的眼神之中还有着激情在燃烧。“如果你是来自那里的话,那么我们希望你们能够讲一讲那里的情况。”他仿佛没有看出那位自称虾爷的人脸上表露出来的敌意一样。

那自称虾爷的壮汉脸上出现了怒色,正待再开口,那位坐在两人中间的河神爷开口了,他看着那位问话之人说道:“你想要知dào

些什么?”

“我们想知dào

那里面有多少强者?”那个问话的年轻人同一桌上的有一人突然插话道。

“强者,怎样的才叫强者?”那位河神爷继xù

用那种仿佛不带感情的声音问道。

那一桌上的有一人再次的说道:“如你这般的强者。”

“我么,在那里面,我只是一个晚辈,如我这样的可不少。”那位河神爷说道。

“如果都是你这样的,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最开始问话的那个年轻人说道,他的话很直接,从第一句开始,就有一种上位问下位话的感觉。

这种轻视是入骨的,尽管剑河世界与众不同,现在大家都对剑河世界感到心惊,但是中元世界之中对于那些别的世界出来的人仍然有着一种轻视,这是根深于心的东西,一时难以改变。

那位虾爷已经站了起来,指着那个年轻人怒喝道:“你是什么东西……给你脸不要脸。”

河神爷摆了摆手,没有说什么。他突然侧耳倾听着什么,仿佛虚无之中有人跟他说话一样。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说道:“我们回去。”

没有人能够从他的表情之中看出什么心绪来,但是清阳听说他要回去,却是知dào

他一定是有着非回去不可的理由了。

他们站起来便要走,然而这个时候,他们点的菜却端了上来,小厮立即上去拦着,说道:“唉,三位客官,你们的菜已经点了,不能走啊。”

“我们又没有吃,怎么就不能走。”那自称虾爷的人大声的说道。

“你们虽然没有吃,但是我们已经在做了,你们要走的话,也要把帐付了

那虾爷却是大笑道:“这也是你们的运道,刚才我们河神爷回答了你们店里人的问题,那就是付了。”

“我们有我们的规矩……”

那平时一直坐在那里不怎么开口的掌柜开口了。

“我们并不知dào

。”那个河神爷突然开口,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强硬感,但是却有一种自信与天经地义的感觉。“我们走吧。”

“哟,不付魂,那就要付命的。”坐在清阳面前的那个身着火红衣服的女子笑着说道。

而那河神爷三人根本就没有理会这些,直接朝着门外而去,那女子面色一冷,伸手在酒楼的虚空之中一划,凭空出现一把勾子,直接朝着那河神爷勾去,这勾子通体黑幽幽,泛着冷光,最前的部分锋利无比,然而却给人一种只要被勾住就别样逃脱的感觉。

可是却并不见那位河神爷有什么动作,在勾子落下的那一瞬间,那位河神的身体突然虚化了。

“呵呵,这样就能逃得了吗。”

不光是女子冷笑,其他的人也同样是这样的想法,在他们看来,这个从剑河世界中的出来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这幽冥客栈是一个洞天,自有规则,而这个魂钩就是这幽冥客栈的规则显露。然而让所有感到惊讶的是,那幽黑的勾子竟是直接穿过了那河神爷的身体,河神爷就像水中倒影一样模糊,然后消失了。

酒楼之中一时之间寂静无比,即使之是坐在清阳面前出手的女子也惊讶无比,他们没有想到那位从剑河世界之中出来的河神爷居然能够这样安然的离去,以一种他们几乎无法理解的方式离去。

“如果那个剑河世界之中都是这样的人,那我们想要做什么就真的要慎重考lǜ

了。”酒楼之中有人说道。

清阳倒没有感觉到有多么的意wài

,在他看来,这个泾河河神确有其独道之处,就任这份不动声色之间离开,便是他无法做到的。

就在这时,酒楼门口走进来一个人,他才一进来,便低沉的道:“白骨道宫的清阳,今日我来要你的命。”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44、指点

这个世上,想要杀清阳的人只怕是不会少的,但是能够追寻得到清阳,并将清阳堵在这幽冥客栈之中的还没有出现过。

过去没有出现过并不代表从来不会出现,虽然当清阳听到有人突然出现,并大喊出自己的名字之时,他有一些惊讶,因为在这一句话之前,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杀意,在来到这幽冥客栈之前,他也没有感受到有任何人跟着自己。

那个站在门口大声说着要杀清阳的人是一个女子,确切的说是一个女孩,她的身形显然还没有长开,一眼看去就像是一个十来岁的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身上的衣服也七零八落地,露出了不少肌肤来,露出来的肌肤却满是污秽

她整个人看上去狼狈的很,说出来的话也叫人感到好笑,但是表现却是格外的认真。她的双眼瞪着清阳,圆鼓鼓的脸看上去就像积攒了许久的怒气,鼓鼓的。

酒楼之中的人看到这一幕,有人发出哄笑声,哄笑声之中有人问道:“小娃娃,你几岁了。”

那个站在门口的女孩怒瞪着那个问话之人,可惜她的怒瞪在别人眼中是没有半点威慑力的,只惹来一阵哄笑。

清阳仔细打量着,想要看出这个女孩的来历,但是他看不出来。

“你来自哪里?”清阳问道。

“你以为我会告sù

你吗?”女孩大声的说道。

清阳微微一愣,女孩继xù

说道:“我说出来了,你一定会再去伤害他们,你这个恶魔。”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吼出来的,身体前倾,脖子都因为吼声而有青筋出现。

“我杀过你家什么人?”清阳并没有笑,他很认真的问道。

“嗯,你还想杀人,你这个恶魔,你杀我的小灰,我要为它报仇。”女孩理直气壮的说道。

“小灰?小灰是什么?”清阳问道。

“哼,你当然不会承认,你杀了他,就要偿命。”女孩大声的说道。

酒楼之中又响起了哄笑声,清阳却并没有笑。他对女孩说道:“很抱歉,但是我不能为你的小灰偿命。”

“你当然不愿意,所以我自己来取。”女孩话落之时,已经大步的来到清阳的面前。

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幽黑的钩子,钩子挥动着,割向清阳咽喉。

当这幽黑的钩子一出现之时,他整个便不能动了,仿佛被绳子紧紧的捆着,这一刹那,他发xiàn

整个酒楼里的人都在注视着他,他感觉到了他们的紧张。

钩子在划过清阳咽喉的那一瞬间,有钟声响起,钟声一起,束缚着他身体的那无形之物如烟云一样的被震散。

在他那幽黑的钩子与清阳的脖子之间出现了滚滚而起的金云,金云朝外翻涌着,可在那幽黑的钩子前,却如豆腐一样的被割开,露出了清阳的肉身脖子。就在那一弯锋利的钩锋要划过清阳的脖子之时,一只手抓住了那钩子。

那锋利而邪异的黑钩,被紧紧的握在了清阳的手中。没有人看出他这手是怎么出现的,也没有人想到他的手居然能够握得住这只钩子。

就站在清阳面的那女孩却清楚的看到钩子根本就没有触碰到清阳的手,在他的手与黑钩之间,有着一层光华在涌动着。

“你是要为小灰报仇,而是你们要杀我吧。”清阳声音有些冷。

“我说了是为小灰报仇就是为小灰报仇。”女孩大声的说道。

“可他们不是。”清阳说道:“你说呢。”清阳这后面一句是对着坐在她面前那个红衣女子说的。

这个从酒楼后在进来便坐在清阳面前的红衣女子笑了,笑的很开心很大方的样子,她拍着手说道:“果然史不虚传。”

“哦,我的名字难道还传到这幽冥客栈之中了,即使是传了进来,想必也入不了各位的法耳吧。”清阳说道。

“白骨道宫清阳的威名,入任何人的耳都将如雷霆一般震响。”那红衣女子说道。

“呵呵,那你们这是何意?”清阳问道。

“你觉得我们有什么用意?”红衣女子说道。

“这个世上,无论是谁被人用利器指着咽喉都能够知dào

对方的用意,你觉得呢?”清阳的声音之中感受不到任何的怒火,也没有半点的紧张,但是却种语气却让知dào

他的心中并高兴。

“不,你会错意了,我们只是想看看白骨道宫的清阳是否真的如传说中那样强dà

而已。”红衣女子说道。

“然后呢?”清阳问道。

“然后我们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红衣女子说道。

“哦?”清阳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声,但是声调之中却有着说不出的嘲讽意味。

“你大概很生气。”红衣女子说道。

“没有人会在被人要命和威胁的时候还高兴的得了。”清阳说道。

“他娘的,这小子说话带刺,对他客气,他还当我们怕了他,来来,让我余万里来称称他的斤两。”说话的是一个和他的声音很符合的汉子,只是他说出来话却并没有人附和他,也没有人说要拦着他,他左右看了看,似乎都等着他去称称清阳的斤两一样。

他脸上突然涌上血红之色,大吼一声,像是为自己壮胆,朝着清阳扑了过来,他扑下的那一瞬间,就像是一座山倒了一样,他的双手赤红,张开的双手就像两片云霞,又如两片火云,朝着清阳扑打而下。

清阳回头,嘴巴一张,不是发出人类该有的声音,而是一声钟响,那个汉子身上那厚重,如巨山附体的法意在这钟声之中层层剥离,他两只手掌所化的火云瞬间飞散,散的无影无踪,像是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原本腾于虚无之中的汉子扑落在地上,他羞愧无比,但是酒楼之中的人却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笑话他。大家的目光都看着清阳。突然有一个老人说道:“都说清阳手中的混沌钟可以震散世间一切法,原本还不信,现在看来至少不假

“小乖,你先回去吧。”红衣女子对着那个小女孩说道。

但是这个名叫小乖的小女孩却并卖她的帐,而是大声的说道:“他杀了我的小灰,我要为小灰报仇,你也要阻止我吗?”

清阳却将手一紧,将那幽黑的钩子夺了过来,然而夺过来的一瞬间,那幽黑的钩子便消了,与那个小女孩一起散入虚无之中。

“大道化形,法凝而生神,想不到这里居然有如此景象。”清阳看着自己掌心消散的黑钩惊讶的说道。

“白骨道宫的清阳,眼力果然非同一般,听说你曾在剑河世界还未成型之时便已经进入其中,与那个世界共生而长。”

“剑河世界?未成型前吗?即使是现在那个世界也未成型。”清阳说道:“我记得有人说过,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世界。

“啪,啪……”

红衣女子拍起了手掌,她说道:“说的好,不过,这一次主要是想请道友能够为我们讲解一下那个世界的东西,不需yào

道友把你心中的秘密说出来,只需yào

你能够说一些基本的东西,要知dào

,我们原本都是一些游离于世界之外的孤魂野鬼,现在连这幽冥客栈都无法避免的要被卷入这个大世界之中,所以我们想要尽可能的了解一下,希望道友能够不吝赐教,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坐在清阳面前的那个红衣女子显然是这酒楼之中这些人的头领,她站起来朝着清阳行了一礼,很认真的。

清阳却并没有回答,只是喊道:“再上一壶酒来。”

坐在清阳对面的红衣女子连忙说道:“上酒。”

整个酒楼的人都静静的看着清阳喝酒,看着他大口的吃着那些灵兽做成的美味。直到他吃下了三百多盘菜,吃了七十二壶酒的时候,有人走上来小声的说道:“已经没有了。”

清阳这才将最后一杯酒吃完,然后说道:“既然没有了,那就不吃了。”

这些日子以来,原本因为道宫被毁,虽然后来他杀了那么多的人发泄了心中怒气,但是仍然难消心中怨恨之气,他在黑暗之中行走这么久,就是为了散去心中之恨,直到此时才算是散尽了。

“你们想要了解那个世界,我能够告sù

你们的也并不多,因为现在那个世界与这个世界正在融合,会有许多的变化,如果我说了,到时你们因为我的一些话而受到了损伤的话,只怕是要记恨我,说我是骗你们的了。”

“不不,绝对不会,只要道友能够教导帮zhù

我们,我们绝对会报答道友的。”红衣女子斩钉截铁的说道。

清阳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那个世界最大的特点就是一个,魂归天地,六道轮回。万物有灵,众生平等。有三千大道,有无数旁门左道,道道皆可证长生,得长生者为神灵,成为神灵的那一刻,就将遵循那个天地的规则秩序,不再得自由,一切的选择就看你们自己了。”

清阳说完起身便要走,红衣女子却说道:“道友何不在这里多住些时日,近日我们就要去往那个世界之中,还望道友能够指点一二。”

清阳却是笑了笑,说道:“你们只怕要我指点只是借口,想要杀我才是真的吧。”

红衣女子脸上出现了愕然,随之变色,像是受了天大的冤枉一样的说道:“怎么可能,凭道友的威名,我们怎么敢,再说了,我们都已经准bèi

进入那剑河世界,又怎么会与道友为敌呢?”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45.邪灵

幽冥客栈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很是邪异。不光是这个幽冥客栈本身的邪异,更主要的是这客栈之中的人邪异的很。

在清阳站起来的那一刹那,酒楼的门消失了,整个酒楼之中那原本很是亮堂的景象刹那之间变了,变晦暗起来,原本座椅和桌子都在一阵幽冷的风中变成幽黑之色。

那条凳子突然出现了一张嘴,开口说道:“你坐了我这么久就想走,留下屁股来。”

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即使是清阳也有些愕然,回头看,那桌子上都已经出现了一张脸,还有一只手抓着他的衣角。

朝着四周看去,那第二层的酒楼上仿佛有凝固的鲜血淌下的印记,地上则有着不少地方有着破洞。而原本坐在这酒楼里的那些人变成了一具具的骷髅,有些趴在桌上,有些则是腐尸靠在墙壁上,空洞的眼睛看着清阳。

而那个一直与清阳说话的红衣女子则是变成一套红裙飘在虚空之中邪异的飘浮着,当他们出现之时,那红衣之中发出一声尖嚎,这尖嚎就像是一个命令一样,又像是一个召唤。

原本趴在桌子上的骷髅瞬间惊醒,在惊醒的一瞬间,发出无声的尖啸,又在尖啸声之中朝着清阳扑了过来。清阳转身,手在虚空之中一抓,那扑到脸上来的骷髅已经被他抓在了手中,一手捏下,那骷髅瞬间爆散,只是才一散去,便又在那桌子旁边坐新出现,依然是沉睡的样子,像是从来就没有醒来过。

然而其他的骷髅或腐尸则是依然朝着清阳扑来,他们看上去并不是很强dà

,然而清阳却非常的谨慎,因为在这酒楼发生变化的一刹那,他本身的感知受到了强烈的压制。

若说原本的法便如声音一样能够轻松的传递得极远,那么现在整个人就像是处于水中,声音虽然还有,但是却是被禁锢住了的,法意的传递,在这里受到了极大的阻碍。

而这里面的妖灵则是如鱼在水中,所以清阳谨慎是再正常不过,更何况幽冥客栈一直以来的邪名。

他的手中出同一座小钟,小钟赤青,钟声之上一道法纹醒目,其中二十四个天魔烙印仿佛有生命一样的注视着这一切。

“你们以为自己与法同存,不死不灭吗?我可以⊥你们永远的消散在这天地之间。”清阳冷冷的说道,他并没有什么杀意,然而若是这些不死邪灵稍有异动,他便绝不会留手,到他这种层次,杀与不杀只是一念之间,就像身上有了一点灰尘,随手的拂去,拂去这一点灰尘又何曾需yào

什么心思去想什么。

清阳的话落之时,原本还蠢蠢欲动的邪灵刹那之间静肃了下来,虽然他们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杀意,但是清阳话音之中的那种轻描淡写,与及混沌钟出现的那一刻显露出来沉沉威势,让这个邪魅的酒楼静了下来。

这种静是压抑的那种静,而不是安详的静。

“请你帮帮我们。”那红衣之中传出声音来。

“帮你们,怎么帮?”清阳问道。

“帮我们离开这里。”那红衣说道。

“时机到了你们自然能够离开这里,到时就看你们自己了。”清阳说道。

“不,我要你和我们一起。”那红衣说着突然朝着清阳扑了上来,随着它一起扑上来的还有那些骷髅,只是在扑上来的那一刹那,清阳手上托着的混沌钟猛的一涨一缩,瞬间朦胧,然后又清晰,也没有听到声音,但是整个这酒楼都似在这一瞬间破碎了,这破碎不是明面上的破碎,而是那种意境碎灭,原本那种阴沉诡异之气瞬间消失。

那骚动的骷髅与红衣瞬间跌落回原地,不言不动了。而那酒楼的门再一次的出现在清阳的面前,他走了出去,外面依然明亮,只是少了一些人味,就如荒山野岭之间,虽然风景够美,虽然没有任何人为的破坏,却会给人一种荒凉而阴沉的感觉。

抬头看,是一座高山,有道路直通山顶,在道路的两边有着房屋,一栋一栋的,清阳向上走上,路上遇上一些什么客栈店铺之类的,他都没有停步,在他的眼中,那店铺之中站立卖东西的人都不是人,而是邪灵。在这个地方,有着一个极为独特的法则,即使是清阳也不敢说完全阻挡。在他买那个包子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了。

所以他在那个酒楼之中怎么也不肯说帮他们,若是他答yīng

,那么他就真的无法脱身了,只怕就真的要成为他们一样的人了。

一路的向上走,来到了最顶端的一座石屋之中,这石屋并不大,整个就像棺材一样。推开那一扇门,里面坐着一个人,一个死人。它头戴着王冠,浑身青黑,手指的指甲锋利如刀,在清阳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他的双眼睁开,眼中泛着红光,然而从他的眼中看不到丝毫的生机。

这是不人,也不是妖,也不鬼物,而是很邪异的邪灵,因为他曾经是人,人死之后却又重新生出了神智。

“你来了。”

清阳没有看到他开口,却听到了他的声音,声音非常让人难受,即使是清阳现在的修行听到了也有一种冰寒的感觉,头皮发麻。

“你在等我?”清阳听他话里的意思,像是这个,所以便问道。

“我找了你九十多年,终于找到了。”那坐在那石椅上的人再次的发出声

“找我?为什么?”清阳问道。

“听说你是从那个世界之中出来的。”那死人问道。

“知dào

我从那个世界之中出来的人并不多。”清阳说道。

“但也并不少。”死人说道:“尤其是在你杀了两个仙灵之后。”

“只要是知dào

的人都知dào

是怎么回事。”清阳说道。

“你从那个世界之中回来,我想要知dào

,关于那个世界的一切。”死人说道。

“你找了我九十多年就是为了知dào

这些。”清阳问道。

“这对我来说很重yào

,因为,我将从此再次的获得真zhèng

的生命。”死人说道。

“你想知dào

什么?”清阳再一次的问道。

“我想知dào

的你告sù

不了我。”那邪异的死人再次的说道。

“我告sù

不了你,你却来找我。”清阳冷笑的说道。他已经知dào

这个邪灵是什么意思,既然来找自己,又说自己无法告sù

他,那就只能是有一个结果,就是直接剥夺自己的记忆,这确实是一种最好的方式,也是最直接,把自己对于那剑河世界的了解直接挖出去。

“来到我这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够离开的。”死人继xù

说道:“你不会死,你会获得死灵生命,直到永恒。”

清阳却并不想说什么,转身便走,随着他的转身,那一扇石便缓缓的关上了,关的非常的慢,而且清阳离那门外只不过是几步之遥,只是他这一连几步之后,却发xiàn

离那门越来越远的感觉,而那沉重的石门则是快速的关闭着。

清阳伸在虚空之中一扒,这一扒,右手像是探入了虚空深处,手掌上光华缠绕,原本看似离得很远了的门竟是被他的手搭上了边缘,他扣着门边缘,似要将这门拉开,阻止他的关上。

这动作并不快,而是缓慢,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像是缓慢了起来。然而不知何时,清阳的背后已经站了一个人,一个浑身青黑,脸上僵硬,眼底血红的人,他缓缓的张开的口,露出了嘴里的尖牙,朝着清阳的脖子咬下去。

就在这时,清阳回过了头来,他放开了那门,门瞬间关上,屋内变成了湮灭一片。

黑暗之中,有钟声震响。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46.灵渺

这个世界上,每一个角落都在上演着各自的精彩,每一刻都有生命在消亡,也都有人感悟和晋升。在如今这个风起云涌,法则演变时间里,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而谋算着。

这是弱者的一个机遇,是强者的挑zhàn

,弱者可能在这一刻脱胎换骨,而强者则有望再进一步。但是无论是强者还是弱者,他们都面临着同样的危险和结果,那便是极有可能肉身魂魄都散去,再也不能够在这个世间遗留半点痕迹。

清阳回过头来看到的是一双充满死机的双眼,没有人能够形容这一双眼睛的可怕,他让人看到这一双眼的那一刻,忘记自己生命的存zài

。但是清阳没有,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他手中的混沌钟已经倒扣而下,在混沌钟倒扣而下的同时,钟声震响,滚滚而起的钟声化为一圈无形浪潮,将清阳与那个邪灵排开

这一间小小的石屋在这一刻像是成一片漆黑的天空,无形之间,像是回到中元世界那无边的黑暗之中,但是清阳清楚的知dào

,这还是在那个如棺材一样的小石屋之中。

清阳的身体随着倒扣而下的钟飞快的涨大,如山岳般的巨人,手中的钟口能扣盖一座山,钟下的空是之中,波音滚滚,湮灭一切。但是在扣向的一刹那,一双巨大的手撑在了巨钟的下方边缘,钟声过处,那巨手的皮肉层层的剥离,露出里面的灰黑的手骨来。

而且不光是手骨,邪灵的整个身体都在钟音之中剥去了一层皮肉,但是留下的灰色的骨头却如磐石一样的屹立在那里,将混沌钟撑着。

然而这时,混沌钟那庞大的钟身之中,突然涌出二十四个无形的天魔,天魔朝着邪灵扑下。那邪灵尖叫着,在钟声之中散为一堆枯骨,消失在了这石屋黑暗之中。

清阳身上的法散去,身体重新缩小为正常大小,他知dào

,那个邪灵并没有死,有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个邪灵是不死的。

石门开着,像是从来都不曾关过一样,出了那石屋,回头朝石屋之中看去,依然有一个死人坐躺坐在那里,之前的一切都像是幻象。

清阳再次一步一步的朝着山下而去,路遇那些屋子,推开那些屋子,可以看到一个个的邪灵,他们呼喊着清阳进去,但是清阳只是看着,然后离去,最终来到山下,再次的来到那包婆婆的包子铺前。

她依然是在那里,看上去忙碌的样子。

“小伙子,下来了,要不要再来一个包子。”包婆婆看着清阳笑着说道。

清阳竟是发xiàn

自己无法看出这个包婆婆到底是什么,是人还是那酒楼之中一样的邪灵。

清阳并没有理会,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那包婆婆却并不在意的说道:“这个地方原本并不是这样的,但是有一天变成了这样,没有人能够改变,能改变这一切的只有这个天地。”她顿了顿,继xù

说道:“当年这里是那么的繁荣,世界各地的人来到这里,都要在这里休息住上许久,直一以有一天,她出现了

灵渺世界的余霜霜已经搬出了保国王府,她在白玉京外的一座名叫鹰嘴峰的山上建了一座道观,道观并不算很大,坐落在鹰嘴峰的鹰嘴下。

这座道观名叫天衍道宫,道宫之中有三位祖师传道授法,分别为赵元、余霜霜、初凤,他们在这灵渺世界的凡人之间分别被称为赵元祖师、余祖师和凤仙子。

其中真zhèng

收徒弟的只有赵元与余霜霜,赵元收了三个弟子,余霜霜收了两

在这个灵渺世界之中,白骨道宫的人在悄然的开枝散叶。

每个月都的月初、月中、月末赵元都会在道观之中讲道,这讲道不光是讲那些道法,更有时候会讲一些争斗的术法,会讲赵元他自己所经lì

过的一些东西,让自己的诸位弟子好能够从心里开阔一下。

而在一次的讲道之中,赵元说过一句话“要是大师兄在的话,他的经lì

,足够你们听百年得了”。听到这个,他们自然是要打听这个被师父师伯称之为大师兄的人是谁,然而赵元却并不怎么说,反而叫他们努力修行,当时机到了的时候,自然是能够见得到。

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直到在这灵渺世界中的人们也感受到了自己所在的这世界正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大地开始于涸,原本一年到头,总是雾气檬檬的灵渺世界竟是在几年之间便出现了许多于旱之地,江河湖泊消失,人们的生活生命都受威胁,各国求助于所能够联系到的一切仙师。

余霜霜的座下有一位弟子是来自于保国王府,是保国王府的一位小姐,名叫唐谨。

此时正是每月月中讲道时间,赵元高坐法台蒲团上,当这一天的讲道讲完之时,便是众位弟子问道时间,到了最后,唐谨开口问道:“祖师,弟子家中有话传来,想要弟子代为问师伯一事。”

此时的赵元已经蓄起了长须,一缕黑须垂于胸前,他朝着唐谨点了点头,示意她问。

“弟子家人所传之言实为京中皇帝之言,问师伯,为何近年天变如斯,天下亿万黎民,可有归宿?”唐谨问道。

近年来的天变对于灵渺世界的人来说,是最为忧心的事,他们不知dào

这是为什么,只能够求助于仙家修士。并非是白玉京的帝王没有问过别的仙家修士,实jì

上白玉京之中供奉着不少的修士,但是从他们那里问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白玉京的帝王需yào

能够从这里得到一些不同的答案。也便有了今天唐谨的这一问。

“这天变没有人能够逃脱,最终灵渺世界是消散还是存留下来,没有人能够确定,至于这天地间的亿万黎民的归宿,我更无法预知,我只能告sù

你,即使是我等修行之人也是身在其中,难以逃脱。”

唐谨愕然,不光是她觉得yì

wài

没有想到,坐在旁边的几位弟子也没有想到,连自己这看上去无所不能的师伯都自认为难以逃脱。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旁边另一位弟子问道。

赵元便给他们说了灵渺世界之外的世界,说了剑河世界,说了白骨道宫,但是这个灵渺世界中的人却越来越难过了,山上的树木开始枯萎,人们的开始种不出粮食了,大片大片的人死去,天边出现一片燃烧的火焰,那火焰自出现的那一刻起,便不断的扩大,燃烧着虚空,燃烧着这个世界。

大地开裂,慢慢的,那些裂缝之中都出现了火焰,大山裂开,人间的城池裂开,里面的人死去,少数的那些家里有人在跟随仙师修行的人才活了下为。

天空大地在火焰之中被燃烧了个通透了,原本的天空在火焰之后已经出现了黑暗,大地出现了深渊,抬头或低头看去,只能够看到一片漆黑。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47、

天上出现一个大洞,洞不断的蔓延开来,原本是一个总是被雨雾笼罩着的天空已经是一片通红,天空在火焰之中不断的坍塌,从天上烧到地上,大地到处都是燃烧的火焰。

树木燃烧,山石也在的燃烧,人们的肉身在火焰之中转眼便已经成了灰烬

赵元站在鹰嘴峰的峰顶,在他的身后站着的是余霜霜与初凤。除了他们之外还有那五位弟子,对于那五位弟子来说,这就是世界毁灭,他们的双眼是看着这个美丽的世界变成这种荒芜的。

“师兄,这个世界最后还会存zài

吗?”初凤问着赵元。

站在身后的五位天衍道宫弟子都静默的听着,他们的心中已经问了无数遍,这个世界还会存zài

吗?我们能够活着吗?,。

赵元并没有回答,他的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经lì

过道宫在眼中倒塌的他,面对现在的灵渺世界的毁灭,他竟是出奇的平静。

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让白骨道宫以他心中的方式传承下去

“会的,即使是这个世界不存zài

,我们也仍然会存zài

。”赵元看着天空说道。

但是初凤并不相信,她认为赵元只是在安慰自己等人而已,在她的心中,如果想要从这种情况下活下来的话,只有自己的大师兄在才可以带着自己在破碎的天地之中存活,只有他能够做到这一点。

风在吹动,这风来自于天外,来自于那燃烧破开的苍穹,那风中充满了炎热感,吹在人的身上,仿佛要将整个人的血肉都吹于。

站在赵元他们身后的五位弟子只觉得自己的身上都要燃烧起来,连他们都是如此,何况那些凡人。

他们站着,看着,天空之中有天塌下来,却在还没落在大地上就已经消散

遥远的看到,一个人朝着鹰嘴峰而来。

极目望去,一片荒芜,而能够在这片荒芜之上行走的人,没有一个是凡俗之人。然而他却又像是凡俗之人一样的双行走在大地上,他笔直的朝着鹰嘴峰而来。

不一会儿来到鹰嘴峰下,抬头,看着他们。

“可是白骨道宫的赵真人当面。”峰下之人问道。

“正是。”赵元回答。

“我家真人问赵真人,清阳真人可会来此。”峰下之人问道。

“不会。”赵元半点迟疑也没有便说道。

峰下之人有些愕然,他没有想到赵元居然回答的这么直接,而且似乎也没有想到答案是会是这样的。峰下之人也没有多说什么,竟是转身离去。

赵元也并没有再说什么,而他们弟子则一个个脸露愤nù

之色,但是赵元、余霜霜、初凤他们都没有说什么,所以他们也都不敢开口,在他们的心中,无论是赵元还是余霜霜,都是很严肃的。

然而他们又听到了清阳,这个名字,他们知dào

这个清阳是自己师父的大师兄,虽然他们早就听自己的师父说过,但是他们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这个时候专门来问自己师父,那位神mì

的大师伯会不会来这里。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当天空大地都烧穿之后,他们感觉自己的这个世界就像是一条船一样的水中飘流着,原本从来不会有这种感觉,从来不会有世界之外还有世界的感觉,但是现在却有了,而且越来越严重。

世界就像是一条破船,一条腐朽的船,随时都要散灭于巨浪之中。

鹰嘴峰已经塌了,那座天衍道宫自也是塌成了一堆的土。

而赵元他们坐在那大地上,一动不动,在他们的四周插了九杆幡旗,而他们所在的这一块地方是唯一没有火焰的地方,但是却也冒着烟,其他的地方都是在燃烧着。

这九杆幡旗插在那大地上,随风摇动着,每一次的摇动都似牵动着这一方天地火焰。将这小小的一块地镇固住。

就在离他们并不是很远的地方,大地上出现了一块穿孔,有幽冷的风吹进来,然而那风吹进来之后却很快就燃烧了起来。

唐谨感到害pà

,不光是她感到恐惧,其他的四位弟子同样的恐惧万分,因为他们看到修行人朝着苍穹之中的那个燃烧出来的空洞之中飞遁而出,可在他飞遁而出的那一刹那,他的身上燃烧了,最终如断翼的鸟样一栽落向大地。

还有一些强行要冲出去,却瞬间肉身分解。似乎他们就像是冲进了一片刀锋交织的乱流之中了。

他们这才知dào

,原本那看似空洞平静的黑暗是一个杀口,难怪自己的师尊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离去。从这里他却也想到,自己的师尊似乎早就有准bèi

一样

突然,在他们的眼中,出现了一道光华,光华在他们的头顶一个盘旋,竟是朝着他们直接的落下来。

在唐谨的眼中,这一道光华就像是一道利剑一样,而在对方的遁光所过之处,虚空之中竟是出现一片波纹,波纹之中火焰如霞铺开。

从这一点,唐谨了明白,为什么之前有一个人来问自己师伯的话,却是如凡人一样的大地上行走。

那道光华落下,唐谨并不知dào

对方想要做什么,但是却可以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他看到了自己的师伯赵元什么话也没有说,一挥手,一片金光涌出,金光如风,却丝丝缕缕刀锋,瞬间将那道遁光裹住了。只见那道遁光在金光之中迅速的被支解,遁光散去的那一刹那,露出一个人来,那人面白无须,一身的白衣,手持一剑。

只见他手中的剑绽动,竟是风雨不透的将那一片金风挡住了,不过,他的整个人却不断的朝后腾飞而去。很快便脱离了金风的笼罩范围。

在他停立于虚空的那一刹那,朝着远处落下,落于地上的一刹那,周身没有半点精气外泄,那一片燃烧的火焰在便在他的头顶的盘旋着燃烧,然后慢慢的消失了。

对方站在那里,只是目光闪动的看着。

初凤这时开口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对方眼神闪动着,打量着他们所在的这一块小小的地方,突然说道:“让我也进去,大家一起活,否则,大家一起死。”

即使是唐谨也听出了他是什么意思,她知dào

,这个时候肯定不能够大战的,若是大战了,只怕这片虚空立即就要被火焰淹没了,即使是那个修士在虚空遁行,也会有火焰追着燃烧。

然而,只是他的话才出,赵元再一挥手,那一片金风罩下,他竟是话都没有说,直接动手,而且还不是只驱逐,而是下杀手。

那人看到赵元突然出手,似乎有些意wài

,他手中剑瞬间扬起,一层灵光在剑上涌起,一剑斩下,在斩下的一瞬间,一片火焰随着那剑划过的地方瞬间燃烧起来,朝着那一片金风斩去。然而那一片金光却在剑斩下的一刹那,让开了一条道,仿佛是被剖成了两半一样,但是仍是涌上那个人。

那人却在这一刹那,顺着那让出来的一条道朝着这阵中的赵元等人一剑刺来,伴随着这一剑而来的还有一声冷笑。

只是迎着他却是一片火焰,这火焰不是虚空震荡之时能够燃烧灵力的火焰,而是从赵元所在的这个法阵之中扑出来的火焰,这火焰是初凤,随着这一声火焰扑出的还有一声仿佛来自遥远天际的鸟鸣声。

唐谨没有看到过初凤与人斗法,即使是显露法术都没有见过,这一刻,她见到了。

她看了一只张扬的火焰鸟,不见人,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如那火焰,抛弃一切自我,疯狂的。然后她看到那人一剑刺入了火焰之中,也就在这一刻,她再次的看到自己的师尊出手了,只见一道银光一闪,钻入火焰之中,然后便消失不见,紧接着是金光反卷,瞬间湮没。

唐谨突然觉得,那个人似乎掉入了自己师父、师伯们的圈套之中一样。

当一切都再安静下来之时,火焰一缩,入法阵之中化为一个人,正是初凤,而赵元一挥衣袖,那一片金光被卷入袖中,而又另有一道银色长鞭入余霜霜的手中,瞬间消失不见。

赵元起身,说道:“我们离开这里,这里要塌了。”

众人起身,在九杆幡旗拨起的那一刹那,脚下便出现了龟裂。

“不要施法,不要调动体内的灵力。”

唐谨下意识的便想要腾身而起,让自己离开这大地,耳边立即响起了赵元的话。

“朝西面走。”

一行八人在这看似随时都要破去的天地之中缓缓前行。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48、杀法

“师尊,我们现在去哪里。”

唐谨小声的问自己的师父余霜霜。余霜霜则是回答说:“找一个能够厚重一点的地方,再布下法阵。”

“师父,整个世界都已是如此,这个法阵能够护得了我们吗?”唐谨问道,她的声音之中有些有气无力的,她已经不太相信自己等人能够活下来。

她已经做好了和那些自己眼看着死去的一样,曾经她非常的怕,甚至不敢看,心慌的不知所措,然而现在竟是慢慢的适应了这份即将死亡带来的恐惧。

“这个法阵名叫‘九宫藏元小千阵,,是你的大师伯很早之前留下来的,就是为了让我们能够渡过这场劫难,他既然给了这个法阵给我们,那么我们就一定会没事。”

此时的唐谨诸人已经知dào

了灵渺世界之外还有更大的世界,也知dào

了那个剑河世界,那中元世界浩瀚与剑河世界的独特已经深入他们的心灵之中,他们无法想象,有什么人能够面对这种天威。所以她的心中是怀疑这个‘九宫藏元小千阵,能够护得了他们。

回头看,所走过之处,烟尘飞扬,那是大地上的土,脚下所踩的大地每一步都有尘土淹没脚背,大地已经不再坚硬,仿佛每一脚都可能将这片大地踩出一个窟窿。

一路向西。

满天火焰,回首望,一眼尘埃。

支离破碎的天地,没有一处是可安身之处。

然而这个天地却还没有完全的破去,其中的法意还是丝丝缕缕的缠结在一起。

曾经,唐谨认为自己已经是修行人,从此以后面对这个天地,心中只应该存zài

征服两个字,修行不就是征服天地吗?

只到这一刻,她明白,修行人更应该对天地感到敬畏。

她的心仿佛已经随着这个天地一起碎了,她已经不知dào

自己在这个天地之中走了多久,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她发xiàn

自己停在了一个小山坡上,这个小山坡上并没有土壤,而是一块裸露的岩石。

站在最前端的是赵元,赵元在这裸露的岩石上开始布阵,唐谨并没有和其他的师兄一样盯着看,她对于法阵向来不怎么感兴趣,但是赵元在整座小山岩上勾画着复杂的符纹,却无法让她不注意到,看着那用不知名的材料凝画成的符纹,符纹闪动着淡淡的蓝光。

她竟是有一种自己被关入一个小屋子的感觉,原本那种乘坐于破船之中,随时都要覆灭的感觉竟是淡去。

随着这个法阵符纹完全凝画之时,唐谨只觉得自己就像处于一个蚕茧之中。也就这时,赵元将手中的九面幡旗插在那个法阵之中的几个圆圈纹路之中的那一刹那,虚空一震,嗡的一声,原本只是淡淡蓝光的符纹阵涌生一片蓝光。

而那九面幡旗则时高下不等的悬于那蓝光之中,并不沾半点尘,唯一面离地面那裸岩最近只有三面幡旗,其他的则是飘浮于虚空之中。

赵元与余霜霜收的五位弟子感到惊讶,他们并没有亲眼见过这么神奇的法阵,他们修行时日还不长,而且他们修行是清阳传下《灵心万象》,并不像往昔白骨道宫弟子那般,修行进境快,他们现在的每一点灵力都需yào

自己从这个天地之中摄起。

随着赵元一声轻吭,猛的蓝光大涨,将那九面幡旗彻底的吞没,然而这蓝光却只是一涨之下便又隐去,连同那九面幡旗,而地上留下来的就只有那凝画的符纹阵的最外围的一个圆圈。

这一刹那之间,这小小的一块地方,竟是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

目光所及之处,开始出现龟裂。上空虚无之中仿佛有一层外衣慢慢的被剥去,剥到这法阵所在的上空,竟似便消失了看不见了。

天地变幻,灵渺世界各处的空洞越来越多。时光流逝,他们的眼中,看到有人就在前方死去,有人看了赵元他们所在之处,想要冲进来,却直接从他们所在的边缘穿过,如是再三,竟是根本就进不来。

突然,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三个人,三个头戴高冠,一身道袍,三人的手中各持一物,左边之人持剑,右边之人持印,中间道人持一柄拂法。

然而无论三人看上去怎么,都无法掩盖他们此时身上那颇为狼狈的样子。他们道袍上有破洞,有污秽,像是刚从哪里大战一场归来,又像是从什么地方逃生而出。

三人站在那里盯着这里,唐谨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一种名叫贪婪的东西。就在这时,有声音传进来。

“道友可能收纳我等进去。”当中那个手持拂尘的道人问道。

赵元直接摇头,他说道:“阵小法微,能护我等自身已是侥幸,道友见谅

“此阵玄奇奥妙,多加三人定能容许,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望道友能够施以援手。”那手持拂尘的道人继xù

说道,语态放的非常的低。

“道长去别处吧,我等法力低微,不敢直面道真。”赵元说道。

“道友多虑了,你我皆落于此世界之中,自当共扶持,若渡过此劫,定有厚报。”那个手持拂尘的道人说道。

赵元却依然是摇头。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一处灰尘与火焰交织在一起形成的风暴朝着这边涌了过来,那风暴上连天空,下通大地,朝这边转来。

三个道人回头,大惊失色。其中左边的道人大声的说道:“道兄,既然他们不肯我们进去,那我们就自己进去,此阵虽玄妙,但看上去却并不像是杀阵,凭道兄在法阵上的造诣,难道还能进去吗?”

中间的那个手持拂尘的道人面色微变,又回头看那火焰风暴,脸色一狠,说道:“既然他们断我们生路,那也不能怪我们抢夺这一缕生机了。”

话落之时,他便大步有朝着赵元他们所以的这个山坡而来,他们走的很快,虽然看上去并没有用什么遁术,但是却很快便到了山坡,这并不是他们没有用遁术,而是遁术高明,已经到了另一种境界之中。

余霜霜看到他们遁术的那一刹那,脸色微变,她心中明白,自己还是比不上赵元师兄的,原来她觉得虽然这三个看上去不凡,但也未必就比自己高明,然而赵元却一早便如临大敌,可见他早就感受到了威胁。

只见那三人来到了坡下,而远处的火焰风暴则又近了几分。他们的脸上有一丝惧意,然而却没有离去,而是在小石坡下站定,然后便见那持拂尘的道人的眼中如焰般的燃起了清光,清光出现,透着一股摄人心魄的魅力。只见他一挥拂法,在身前一挥,便似有一阵吹出,从他那拂尘而出,吹到了法阵的里面来,将唐谨的发丝轻轻的吹起。

在吹起她发丝的那一刹那,那道人朝山坡上快速的踏出一步,这一步看在眼中就像是跳跃一样,而且是单脚落地,他就像是站在了一处木桩上,脚的四周都是水,正寻找着另一处落脚之处。

他的这一举动,初凤与余霜霜都脸色微变,因为她们看出来了这个道人并不是和之前遇上的人一样瞎闯,而是真zhèng

精通法阵之人。初凤与余霜霜都是对于法阵并不太懂的人,她们唯一能够想到阻止的办法就是直接冲出斗法。

她们连忙去看赵元,她其实也知dào

,赵元对于法阵也并不精通,在道宫修行之时,他所喜爱的是道法,而不是法阵。不过,这座法阵既然是大师兄传的,那么依大师兄的性格,肯定会考lǜ

到有人想要破阵而入,自然会传运转法阵的法门。

她侧头看赵元,只见赵元的脸上同样是一脸慎重。

“师兄,此人看来颇通阵法之道,你能阻止他入阵吗?”余霜霜问道。

“大师兄说过,若遇识阵之人,凭我这不通法阵之人,想要凭法阵变化应对是极难的。”赵元说道。

初凤是一个急性子,连忙问道:“难道当是大师兄就没有教你别的法子吗?可惜当时祭炼大师兄给我的灵宝,没听到他教你布这个法阵。”

赵元却说道:“虽然大师兄说若是遇上了识阵之人,我无法凭法阵运转阻止对方进阵,但是却有一法可制止。”

“什么法?”初凤连忙问道。

“杀法。”赵元回答道。

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但是却足以⊥人感受到其中的决心与杀心。

“怎么个杀法?”初凤问道。

法阵这东西,若是自己不懂的话,轻易进入其中,同样是陷自身的。

“大师兄给了我一样宝物,专杀那些入阵破法之人。”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49·一元新始

那持剑道人名叫钟钏丨三人并非是来自同一样门派,然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他们三人都是来自小门派之中的,而且是从小门派之中叛离而出,叛离而出之时各自偷盗了本门的镇派之宝,钟钏手中的剑名天狮剑,另一个道人手中的摩诃印,他道号净道人,然而却修的是采补之术,他采的可不是女性的纯阴之气,而是一切修行人的身上的灵气,来者不拒,所以在他的身自有一股邪淫之气。

三个人也不知怎么就这么走在了一起,并且在上百年的时间里,没有如一些人那般翻脸成仇,而是在一起相处融洽。

他们三个虽然都做过叛逆之事,但是性格却是各不相同,其中那个手持拂尘之人是他们中间与人交流的人,他道号如意真人,是一个阵法大家,他看上去睿智而沉稳,但是另外两个人却是一个极端。

当钟钏看到赵元拿出一个盒子来时,他知dào

自己必须出手了。

这是一个非常玄妙的法阵,虽然或许不是一个杀阵,但是能够护着他们在这个破碎的世界存zài

下去的法阵,绝对称得上是玄奇奥妙,这不是随便一个修行人能够做到的,至少他们三个做不到,他们最多只是听过有强dà

的人能够在破碎的世界是之中全身而退。

可是这个灵渺世界在他们进来之前分明是一个灵气充沛的世界,这才数十年过去了,竟是就成了这样子,他们之前本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但是在离开的时候,如意真人的心中涌生了一股强烈的悸动,他感受到了胸口堵的慌,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于是他们立即停了下来。

因为如意道人修有一样法门,名叫《如意心湖》,而他这如意真人的外号也正是来自于修持的这个法门。这个法门并不是一个可以用来争斗的法门,而是一个预测自身祸福的法门,能够清心明意,能够一念知祸福。

在他们想要出世界之时,如意道人突然有了危险的感觉,自是不敢再离去,然后便一下停留在这个世界之中,他凭道法演算,感应到这个方向有着一线生机。

当他们看到了赵元他们在法阵之中的那一刻,便立即说道:“生机一线,就在于此了。”

可是这生机毕竟只有一线,想要获得,必须要自己争取。为了自己的生存,做出什么来也不为过,无论做出什么来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若是他要伤害的这个人是你的话,那么无论他这个理由是多么的好,是多么的充分,都是不可能被授受的。

所以,在如意道人进入这个法阵之中之时,对于赵元来说,那么他就是一个索命之人,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将对方杀死。

他手中的盒子的上层盖子是白色的,下层黑色,阴阳两色分明,而在盒子打开的一瞬间,一个阴阳漩涡自盒子之中化生而出,那阴阳漩涡只是一闪而逝,便见到盒子的上面有着一面镜子,镜子仔细看去有着淡淡的阴阳漩涡纹痕,仔细的看着,让人有着头晕目眩的感觉。

当那镜面将如意道人的身影照入其中之时,如意心头涌起一股惊悚之感,转身便想要退出这个法阵之中,却突然一个天眩地转,发出自己已经在另一个天地之中,并且这个天地竟是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合拢着,光线一丝,黑暗涌生,他手中的拂尘一挥。一步跨出,整个人便要从那一丝合拢的天地之中跨遁而出,心中惊想道:“这是什么宝物,是什么人能够炼出蕴有这般天地法意的宝物来。”

然而,心中想到这里,那一丝的天地却瞬间合拢,他眼中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钟钏手中的剑已经拔出,在剑拔出来的一瞬间,便已到了那法阵之前,他的双眼看着如意道人原本还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却突然之间出现在了那盒子之中。

剑光炽烈,天狮咆哮而出,一头火焰燃烧着般的狮子朝着法阵扑了上去。

如意道人精通法阵,对待这个法阵是用巧,而钟钏丨不通法阵,他却知若不能用识明而破之,唯有以力破之,所以这天狮咆哮之声一出,整个虚空都似在一个被鱼吹出来的泡泡一样鼓了起来,轻轻一碰便要破去。

然而,这时,他看到赵元手中的那个盒子再一次的打开了,在打开的这一瞬间,他看到那盒子之中无限的扩大,大到竟是瞬间替代了这个即将破碎的灵渺世界天地。

他眼前的世界变了,心中大骇,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如意道人竟是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便被收入了盒子之中。

他伸手一抓,那才化为天狮的天狮剑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中,转身一剑劈出,虚空如浪的分开,他的双眼看到也是天地相合的那一线光亮,他并不知dào

,当时如意道人看到同样是这一幕。

他这一剑劈出的一刹那,他便明白自己想要逃出去几乎不可能了,所以他再次的刺出了他的第二剑,这第二剑倾尽他的一切。

他的肉身在剑刺出的那一刹那震散,一片血雨洒在剑身之上,剑在鲜血淋身的那一刻,生出咆哮,仿佛这一刻真zhèng

的活了过来,剑不再是剑,而是一头修行千百年的雄狮,雄狮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朝着那一丝的光亮处扑去。

这天狮剑之所以会是钟钏曾经所在的那个门派的镇派之宝,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原因便是此剑可化形,并且可替肉身,肉身若散,魂融其中,则与剑合一,威力倍增。

他朝着那最后的一丝光亮缝隙奔去,在钟钏的心中,无论阻拦着自己的是什么,都将溃散,那盒子壁无论是化为山川江河,还是化着天劫雷霆,都无法阻挡自己。

在他看来,一件如此这般的空间宝物的壁垒之中的法阵定然是镶嵌着这些法阵,只要是有根,只要是在我眼前出现,都无法阻挡我,他有这个信心,也必须有,意强法才强。

可就在这一时,他的双眼之中仿佛看到了在那一线的天地之间有一只手落下,这一只手如天劫,仿佛天道之手。

浑身鲜血燃烧的天狮带着他最后逃生的希望迎着那巨手无所畏惧的扑了上去,这是他最后的逃生之路,他知dào

,只要能够破开了这一只手,那么他也就能够逃出去。

然而在扑向那只手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就像枯叶,像是风,被这一掌拍散。

同样的,那手瞬间散去,可是那掌心纵横交错的线条却像是烙在他心里,寸寸切割着他的心中法意,他发xiàn

自己现在的身体,天狮剑在那纵横交错的线条之中分解,天狮寸寸碎散。

“不……”

隐约之间,他仿佛听到了钟声响起,钟声如在天外,似在云霞的深处,这是他最后听到的声音,天狮剑已经在钟声之中与那纵横交错的线条之下散去。远处,最后那位手持摩诃印的净道转身便逃,在钟钏被收纳入盒子之中的那一刻便转身逃去,没有半点的犹豫。

相比起净道人那如吓破胆的逃离,无论是余霜霜的两位弟子还是赵元的三位弟子,他们都是惊喜万分,惊的是赵元居然有如此重宝,自己等人从来都不知dào

,喜的是赵元如此的强dà

,似乎在这个破碎的天地之间有了一丝逃生的希

而余霜霜与初凤两人双眼都是炽热的看着赵元手中的盒子。

“师兄,这盒子是大师兄给的?”初凤快速的问道。

“嗯,这盒子名叫‘阴阳镜盒,,是这个‘九宫藏元小千阵,的镇阵之宝,两者相合则是‘九宫阴阳大阵,,若是能够合之于天地之势,那才是真zhèng

的强dà

,现在,连这一座法阵的一半威力都有发挥出来。”

余霜霜的弟子唐谨等人心中骇然,心中想着这位从未曾见过的大师伯究竟是何方神圣,许多年留下来的一件宝物竟是如此的强dà



初凤则是仿佛带着一丝怨怪的说道:“大师兄给你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就不给我这么好的东西。”

“大师兄不是为你量身定做了一套法门吗?有这个,比我这外物强多了。”赵元说道。

“那我拿这个《火灵化身玄感大法》与你这个阴阳镜盒换,怎么样啊二师兄。”初凤快速的问道,她的双眼盯着赵元手中那个巴掌大小的盒子。

赵元手掌一翻,那盒子便被藏在了掌心之下,再转过来之时,盒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只听他说道:“你那个《火灵化身玄感大法》是大师兄根据你的本身而定做的,无论是与你本身肉身还是与你的性情都是相合的,所以你才能够进境如此之快,我想,如果没有这个法阵护佑我们,我们这些人之中,唯一最有机会从这破碎的天地之中逃生就是你了。”

诸位弟子惊讶的看着初凤,在他们的心中,初凤的实力比起自己的师傅来都要差上许多的,虽然他们不可能是初凤的对手,也无从实力上去判断,但是从平日里修行之时,初凤也会如同他们一样的问赵元一些问题可以猜测出,初凤比起赵元、余霜霜来是差了不少的。

但是赵元却说她是最有可能逃离这里的,这让他们感到意wài



“师父,大师伯他去哪里了?”

赵元的弟子杨玄英问道,他终于忍不住的问,原本他想问大师伯究竟是怎样的人,想问大师伯的修为有多高。然而他问出之后赵元却是沉默着,不光是赵元与余霜霜沉默着,就连一向如火焰一样的初凤也在这一刻沉默如石。

正当杨玄英以为这一次依然得不到关于大师伯的任何信息之时,赵元却从沉默之中回答道:“你大师伯去了一个极度危险的地方。”

他听出了自己师父话意之中的那种担心,这种担心是深入骨子里的,他从来想过一句简单的话能够蕴含着如此深刻的担忧。

“什么地方?凭大师伯的修为定能能够平安归来的。”杨玄英连忙说道。

“你不会明白那个地方的可怕的,你大师伯虽然还不是仙灵,可是即使是遇上了仙灵,你大师伯也能够全身而退的,但是那个地方却诡异无边,即使是仙灵在里面也是要陨落的。”

杨玄英与唐谨等弟子一个个表情丰富,诸位师父虽然谈论大师伯很少,却每一次说起之时的只言片语之中透出来的尊敬,他们曾想过自己这位从未见过面大师伯会是怎么样子的,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这位大师伯居然是一个能够即使遇上了仙灵也能够全身而退的人。

要知dào

,仙灵可是这个世间最顶尖的存zài

。自己的大师伯竟是可以与仙灵比肩般的存zài

,这是何等的强dà

,他们曾经幻想过,偶有幻想到会不会是比肩仙灵的存zài

,却会很快便否定,此时听得赵元说这话,一个个心中激荡。

“师父,究竟是什么地方是能够让仙灵都陨落的地方?”杨玄英继xù

问道

“九幽黄泉之地。”赵元说道:“有人说,这个地方其实存zài

于每一个人的心中,当你来到了九幽黄泉之地时,便表示你已经堕入了其中,而你却已经忘记了前世今生,当你醒来之时,已经是风烛残年,或是濒临死境之中,那个时候是唯一有可能脱身之时,然而就是那一线的生机,却让许许多多的人无法抓住,从而陨落其中。”

“那,大师伯……”唐谨非常低声的问,没有说完,但是都知dào

她是什么意思。

“你大师伯不会有事的。”说话的是余霜霜,她这段时间之中话最少,在平日里,她也是最为严肃的一个,也许是这么多年来独自一人在这灵渺世界之中支撑,一个人经lì

风雨,闯过生死血色,这些年来,她与双眼见到自己师弟师妹们死在自己眼前的赵元一样,在灵渺世界之中的她也蜕去了身上那一层青涩,她已经是真zhèng

可以为人师的人了。

为人师者并不是法力高神通高就能够做的,而需yào

是那种在困难面前,让你身边身后之人感到心定的情怀,也许我并不是你的对手,也许我神通没有你强,但是我却无所畏惧。

这是真zhèng

有了质变的修行人身上才会表现出来的东西,这一类的人,只要给他们时间,他们一个个都能够成长到让人惊讶的高度。

余霜霜话落之后,只是微微一顿,便又继xù

说道:“你大师伯所经lì

过的,比起那些仙灵来,一点也不差,他几经生死,于轮回幻灭之中行走,并不是我们能够想象得到的。你大师伯也曾来过这里,并且在保国王府住过一段时间的。”

余霜霜说到这里看了看唐谨,她看到唐谨脸上先是惊讶,然后便是那种兴奋,她继xù

说道:“当时小谨还没有出生,但是大师兄却对我说,‘保国王府在你最危难的时候没有半点不敬,或是想要跟你撇清关系,这点很难得,以后如果他们这一家之中有适合修行的人你可以收下一个,。所以我在小谨你十岁的时候收下了你,当年我修为尚低之时,成了保国王府的仙师,是我与保国王府的缘,而你入我门来,却是你祖上与我结下的缘,对于你来说,却是福,若是有一天见到了大师兄,他再能够点拨点拨你,那这便是你的大福。”

她看看了其他的弟子,再次的说道:“你们也一样,大师兄是一个非常喜欢指导后辈的人。”

“好想见大师兄啊,也不知dào

大师兄怎么样了,我记得大师兄说过,如果有一天各个小千世界融于大千世界之中,那么躲在如灵渺这样的世界之中是最安全的,而在外面才是最为危险的,一个不慎便可能被卷灭。”初凤突然说道

“大师兄既然会跟我们说这些,会留下这个法阵,会让我们留在这个灵渺世界之中,那说明他早就有预想的。”赵元说道:“只要我们不死,一定能够见到大师兄的。”

沧海桑田,天地变迁。

变的是外在,不变的是那永恒的追求心中美好的意愿。不管这个天地之中换了一些什么样的人,不管他们是否还会记得曾经的强者,这都不要紧,因为强者之所以会是强者,是因为无论他们经lì

了什么,都将再一次的归来。

一个浩瀚的世界形成了,却又并不算成型,因为这个世界依然是朝着外扩张着。

许多小世界在这个新的世界之中化为福地洞天,融入了新的大千世界。整个世界也并非是处处都相连的,其中不相连之有着各种风暴,形成了各种如天劫般的天险,飞鸟难渡,修行人也视之为凶地。

生命,只是有合适的机会,终归是能够以一个极快的速度繁衍的。

而这个世界的规则,随着不同的小千世界融入,随着剑河世界与中元世界的融合,自会有所改变,有些曾经的法则消失,有些则是从原本小法则变成了主宰般的大法则之一。

现在,已经没有人说得清是剑河世界的澎涨让中元世界改变,还是中元世界浩瀚将剑河世界最终消融了。这些并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这个世界之中的人。

很短的时间之中,这一片新的大地上已经是门派林立,一代代新生的修行在这个天地之间扬名,曾经旧世界之中的那些大修行人有些是开宗立派了,有些则是销声匿迹了。

曾经的小门派成了大门派,而有些大门派则成了小门派,有些小修士成了通天强者,而有些曾经的大修士却修为大降。世界每一个角落都在上演着争斗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50.未央宫

雾国处于群山环绕之间,长年云雾缭绕。

雾国与其他的人类国度是有所不同的,在那些大国之中,妖魅之物难以生存,而在这个雾国之中,常会有妖魅显形于人前,为一些人完成心愿,又有些人会把这些妖魅请回家里,当做仙家供奉。

不过,最近雾国却来了不少的外人,确切的说是来了许多的修士。

普通的老百姓并不知dào

什么,但是雾国本土的修士却知dào

为什么,因为在这群山环绕的雾国之中,近日来总会有灵霞化生,这是有宝孕育,并将出世的天象,虽然这个天象因为处于群山之中,被长年不散的雾气所遮盖住了,但是附近的修士却朝这里汇集而来,还有一些游历到这里的修士发xiàn

这个天象之后便不再离开。

但是这个天象并没有继xù

维持多久便消失了,因为这天象被雾国的国师给掩盖住了,而雾气则越浓了,在雾国之中,已经没有白天和黑夜之分,每个人的家里一天到晚的都要点上灯才行。能够将那天象都掩盖下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凭此手段,倒是震慑住了许多修士,让他们不敢在这雾国之中乱来。

观龙楼是雾国王都之中最负盛名的一座楼,座落在乌龙江边上,据说是曾有一条乌龙从天坠落,落于这群山之间,最终化为一条蜿蜒的江水,乌龙江因此而得名,整条乌龙江就像是腰带一样的缠绕着雾国,然后向东奔流而去。

而观龙楼则是在这江边,平日里多有游览胜景的墨客来到这里,吟诗做赋

但是近日来,这观龙楼却多了一些陌生而特别的人。由于这观龙楼的附近是有客栈住宿的,所以每天他们都会出现在观龙楼上,喝上一壶茶,或是叫上几碟小菜,慢慢的饮一壶酒,远眺风景。

说来也奇怪,这观龙楼的窗门四开,但是却没有江上的寒风和外面雾湿之气吹进来,无论外面风有多大,吹进来之后都是徐徐清凉之风,楼中于爽无比

这也是让无数文人墨客年年到来的吸引力之一,还有一个原因则是有传闻这楼中常有仙家驻足,他们想要能够在这里遇仙,希望能够有机缘踏上修仙之路。

一个看上去像是年轻文士的人走了上来,可还没有等他落座,便有一道声音响起。

“林逍,想不到在这里又遇上了你,说起来也真是巧,在楚河上遇上了你,在大鹏山遇上你,可真是巧啊。”

说话是靠西面窗户的那一桌人中其中一个男子,那一桌共有四人,其中两男三女,说话之人看起来像是他们这一群人之中领头之人。他说话的声音之中,任谁也能够听得出来其中蕴含着别的意思。

那个刚刚走上来的文士看到了他们之后微微一愣,随即说道:“鹿兄误会了,林某来此纯属偶然,并非是有意跟随鹿笃兄的。”

“哦……”鹿笃声音拖的很长,眼睛却不经意的朝着自己旁边坐着的一个女子看去,只见那个女子正朝着那个林逍微笑着。

陡然之间,他脸色便难看起来。

“你不是跟着我,那就是跟着我子叶师妹了。”鹿笃的声音很大,话才落,那位看着林逍的女子刹那之间脸红如霞,瞬间低下了头。

而那林逍则是尴尬起来,还不等他说什么,鹿笃便又微微眯着双眼,斜眼看着林逍说道:“你们天衍派总共是有多少人来着,五个,还是六个?”

林逍的脸色瞬间便不太好kàn

起来,他说道:“鹿兄,天衍派虽小,却也不可轻辱。”

“哈哈,……,我没有想过要轻辱你天衍派,这都是你自己靠上来的,你可知dào

我们未央宫弟子三千,散仙便有九位,散仙之上更有金仙于未央宫观演阴阳,你们天衍派师父带徒弟也不过是大猫小猫两三只,散仙有几位,金仙又有几位呢?”

他问的轻佻,带着几分讽刺与嘲弄意味。

此时这观龙楼之中最高一层的之中可谓尽是修真之人,在外看这楼虽然不大,但是进来了却有一种乾坤内蕴的味道,里面的桌子比想象之中的多得多,也并没有一点拥挤,楼中的人并不会感到奇怪,因为此时这顶楼之中都是修士

一个个都默不出声,或是饮酒,或是品茶,或是远眺风景,但是耳朵都细细的听着鹿笃的话,听到鹿笃说自己是未央宫的弟子时,有些人看过去的眼色便有了些变化,这些年来,未央宫的名头越来越盛,已经有许多修行到了的弟子在天地之间行走了。

这时,那位被鹿笃称之为子叶师妹的女子抬起了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鹿笃师兄,然后又连忙朝林逍看去,只见林逍脸颊可见牙根紧咬而出现肌肉线条,他的双眼之中蕴含着怒火。子叶的眼中满是焦急之色,林逍将目光从鹿笃的脸上转到那名叫子叶的女子脸上,原本的怒火瞬间消去,怒火褪去之后,留下的却只有羞愧。

他转头,一抱拳,转身便走,他不想在自己喜爱的女孩面前再丢脸,更不想给对方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哦,要走啊,来喝杯酒再走吧。”鹿笃话落之时,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位男子一闪身,虚空之中只见一道朦胧影子一隐一现,便已经在林逍的面前了,挡住了他要下楼的去路。

林逍立即停下了脚步,脸色越发的难看,回头看,只见那鹿笃已经拿起了一个杯子,拿起酒壶,朝着杯中倒下酒,酒如一条银线,却在倒下的那一瞬间,杯中燃烧起了火焰,火焰在杯中翻腾,却绝不越出杯口。

楼中之人见到鹿笃露出的这一手道法,有些人脸色变了。这火焰可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灵焰,虽然说不上有多么的独特,但是就这精纯程度来,却是极为难得,这灵焰以赤为最低,以苍白无形是为最高,此时这灵焰的色泽竟是非常的淡了。

若是一口将杯中灵焰饮下,你若修为更高,自是可以无事,但是不及,或是相等,饮下这一杯灵焰,那可就非常的危险了,重则灵焰自内而外的烧出,轻则五脏重创。

一时之间,楼中静寂,大家都看着林逍。

那位名叫子叶的女子则是大惊,连忙朝鹿笃说道:“师兄,林逍道友与我们无怨无仇,就让他离开吧。”

鹿笃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她,眼中怒火腾腾,冷冷的说道:“你说什么?

名叫子叶的女子被鹿笃的眼神吓的朝后一缩,微微顿了顿之后,却还是轻声的说道:“师兄,让他离开吧。”

“什么?”鹿笃缓缓的将脸倾过去,低沉的说道:“你想要叛门吗?”

“啊,师兄,我,我觉得我们与他无怨无仇,我们……”那子叶声音再一次的轻了许多,脸上有着惧色,但是却仍然是说了出来。

“啪……”

鹿笃反手一巴掌打在子叶的脸上,她那白晰的脸上瞬间出现一块红印。

“贱人,你知不知dào

自己的身份,他喜欢你,你当然高兴了,但你不要忘记了,你是我家买来的,你是我的女人,你敢背叛我的话,我将把你送到百花楼去,让你知dào

被千人骑万人压的下场。”鹿笃狠狠的说道。

子叶刹那之间脸色苍白,她眼中泪水在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流出来,坐在那里的身子像是随时都要倒下,却又坚强的坐在那里。

“你要怎么才能够放过子叶仙子。”

那原本一直没有怎么出声,一直表现的非常退缩的林逍突然朝着鹿笃身前问道。

鹿笃转过头来,看着林逍,说道:“英雄啊,想当英雄可以,想救美可以,你先把这一杯喝了”

“我若是喝下,你就放过子叶仙子?”林逍说道。

鹿笃轻笑一声说道:“你若是喝下了,他就不再是我鹿家的人了。”

“好。”林逍一步上前,端起那一杯灵火全燃烧的酒仰头便喝下。

“别……”子叶连忙站起身业,想要阻挡已经来不及了。

刹那之间,林逍的脖子便通红,红到了脸上。

“好……”鹿笃拍着手叫好,他站了起来,说道:“有胆量,有气魄,但是可惜,就是傻了点。”说罢他转身朝着子叶说道:“我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你从今天起,不再是我鹿家的人,但是,你仍然是未央宫的人,没有人能够背叛未央宫。”

说到最后几个字之时,杀气四溢。子叶脸上的笑容才刚刚展露便又僵硬成了苍白与恐惧。她僵硬着,不敢动。

鹿笃冷笑着。

旁边那林逍则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头顶隐约之间竟似有火焰在燃烧

“呵呵,自逞英雄,自寻死路,怪不得别人。”鹿笃冷笑道。

子叶离开那桌子,快步的来到林逍的旁边,急切的问道:“林逍大哥,你怎么样了。”

林逍脸上像是要燃烧起来了一样,他仿佛正强忍着五脏的焚烧,朝子叶说道:“如果我能不死,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子叶只是微微一愣,随即柔声的说道:“这会连累你的师门的。”

“只要我不回去的话,就不会有事的,天衍派虽小,自保却足矣。”林逍看着子叶缓缓的说道。

子叶很认真的看着林逍,仿佛在思考着,但是却又根本没有思考多久,突然说道:“只要你能够不死,我就跟你走。”

鹿笃大怒,而林逍却笑了,笑的那一瞬间,张嘴,朝着鹿笃所在的那一桌张口轻吐,一片火焰自他的嘴里涌出。

火焰呼啸,竟是比他喝下去的那一杯火焰更为的苍白,也更为的强盛,鹿笃大惊,他衣袖一展,便朝那火焰拂去,一片狂风涌生,似要将这火焰拂散吹灭,但是那火焰却瞬间涌上了他的衣袍。

他的衣衫可不是普通的衣衫,而是冰蚕丝与赤铜丝炼制而成的,水火不侵。而这一刹那之间,竟是有一种衣衫要燃烧起来的感觉,然而最让他感到可怕是他的双眼看到的是一片天火降临,铺天盖地,在火临身的那一刹那,他竟是幻象丛生,看到了许多东西,当他惊醒过来之时,发xiàn

面前已经没有那个林逍,没有了子叶,只有自己狼狈的站在那里。

他心中大怒,四周环顾,他只觉得每一个人的眼神都是在嘲笑自己。唯有的那两位师弟、师妹也都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眼神之中还透着恐惧。刚才那火焰虽然没有伤到他们,但是却吓到了他们。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吹了进来,楼中那些修士的眼睛都微微一眯。随着狂风涌入楼中的还有两个人,正是那已经逃离了的林逍也子叶,他们狼狈的摔倒在地上,而在楼梯的入口之处则站着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一身的白衣,下巴上有着虽不浓却非常细腻而整齐的短须,短须朝内弯。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鹿笃,鹿笃连忙低下头,不敢吭声,

中年人朝着楼中诸人一抱拳,说道:“教徒无方,让诸位道友见笑了。相逢即是缘,诸位既然看到了我座下弟子叛师,那就再见证一回吧,也好让世人知dào

,未央宫的规矩不是嘴上说说的。”

他只是站在那里,便自有一股森然气度,仿佛所有的目光都不自觉的集中到他的身上,就像是黑夜之中唯一的光亮。

“鹿笃,叛离师门该当何罪?”中年修士森然的问道。

“回禀师父,叛离师门者,当收回其身灵力。”鹿笃大声的说道。

对于一个修行人来说,摄起其身上的灵力就是杀了他,而且比杀了他还要难过,因为若是杀了则是直接的杀死,抽取了他身上的灵力则是让瞬间变成凡人,变成一个形如枯槁的凡人,容颜瞬间不再有,病痛将光临。

那位摔倒在地上的子叶脸色浮生了一种死灰色,却并没有哭求饶恕,仿佛她已经知dào

自己不可能得到饶恕一样。

未央宫素来严厉,她是知dào

的。

中年修士再次的问道:“诱拐未央宫弟子叛师者该当何罪。”

“当与叛师者同罪。”鹿笃大声的回答着,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种兴奋。

未央宫收回叛门弟子的灵力并不是仅仅是废除,而是因为未央宫有一种法门叫吞食天地,可以极短的时间内让自己的法力提升数倍。但是这个时间一过,自身的灵力将会下降一大截,但若是吞食与自己同源的灵力,那么却能够永远的提升自己的灵力。

这也就成了未央宫惩罚叛徒弟的方式,既可惩罚叛门之人,又能够提升本门弟子的实力。

“诸位道友,此人诱拐我派弟子,还请诸位做个见证。”那中年修士说这话根本就没有问过林逍的门派,他在这里处理掉林逍和子叶,显然是一种扬威的手段。

“执行吧。”中年修士话落之后便又吩咐鹿笃。

“是,师父。”

子叶与林逍相视。她看到了林逍眼中的后悔,他在后悔自己不应该逞英雄,他以为自己能够护着她离开,以为自己能够给她自由生活,直到最后,他发xiàn

自己不能。

而她则是微笑着,似乎在说自己的选择并不后悔。她心中想着:“也许没有灵力之后,能够有几年自由的生活,即使是几天也是好的。”

然而,就在这时,却有一个声音响起:“这个人你不能杀。”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未央宫近些年来非常的强盛,宫内强者如云,这个中年修士才一出现,楼中之人便知他必是那九位散仙天君之一。

可是此时却有人敢阻止对方处置叛徒,这几乎是一种赤裸裸的得罪。

中年修士朝着声音起处看去,只见那里坐着两女子,两个女子光从相貌上来说,分不出谁大谁小,就像是两个姐妹,但是从气度上来,一眼便能够看得出来,其中一个人身上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静肃,在她的右手边有一柄绿鞘短剑,短剑看上去秀气无比,虽是秀气,但仔细气看,却觉得那剑虽在鞘中,却有着针芒刺眼的感觉。

中年修士心中微微的惊讶,他发xiàn

自己之前竟是没有注意到对方。

“这位道友,可是要与未央宫为敌?”中年修士问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与谁为敌。”那个右手边有着一柄秀气短剑的女子说道。

“那道友可是这个人的师长?”中年修士问道。

“不。”女子快速的回答道,若说她与少女最大的区别便在于她的头发是盘起来的,露出那白玉似的脖子来。

“那道友就是看我不顺眼了。”中年修士说道。

“你处置本门的弟子并不关我事,但是这个人所修道法有几分的熟悉,也许可能是故人传人,所以还请王天君能够高抬贵手。”女子端起桌上的茶,轻轻的呷了一口。

“你知dào

我。”中年修士有些惊讶的问道,他没有想到有人知dào

自己的名头后,仍然会要阻止自己。

“未央宫九位天君,天下闻名,谁人不知dào

。”女子说道。

“是吗,那不知dào

道友又是在哪座仙山修行。”王天君心中虽然怒火燃烧,却仍然保持着自己的平静。

“仙山不敢称,于人间虎陵城蹉跎。”女子说道。

王天君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虎陵……”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51、金针寻人

虎陵城虽是人间城池,但是却又绝对不是人间城池那么简单。有些人甚至将虎陵与霸陵相比,认为虎陵城与霸陵是一阴一阳,一个阴森诡异,遁于虚无之中,难以寻到,一个正大光明,就座落在那里,城高墙厚,堂堂正正,纳八方来客。

更主要的是,虎陵城真zhèng

出名的修士并不多,但是被大家所知dào

的却有两位金仙,一位名叫哭父,一位名叫弓十三。

原本中元世界的建灵池这个境界已经不再适用了,因为这个世界的修行人并不需yào

建灵池,而原本剑河世界的道境,也并没有流传开来,反而被大罗金仙所替代。

至于散仙则是指并没走出自己道的修士,是一个统称,散仙之中有着即将触摸到金仙门槛的修士,也有才刚刚成就元神的修士。

散仙这一境界之中,又被许多人称为之天君、真君之类的,不一而就,各有不同。而成就了金仙之人,则一般都有着自己的称号,如哭父便被其他修士称之为紫微星君,弓十三被称之为十三魔王,是当今天下十三位魔王之一。

一个地方有这样的两人就足矣,又有谁敢轻动,而且这虎陵更是原本剑河世界在时便存zài

的,曾经的剑河世界与中元世界都有许许多多的修士陨落,而虎陵城却巍然不动,即使是里面的凡人也大多是老死的,这让看上去只是城高墙厚并无特别之处的虎陵城多了几分神mì



大多修士对于虎陵的了解非常少,最多只是知dào

虎陵有一个紫微星君,有一个十三魔王之一的弓十三。对于虎陵城之中其他的修士则知之甚少。

但是王天君却知dào

虎陵除了那紫微星君和十三魔王之外还是有着不少厉害的修士。

“怎么称呼?”王天君有些谨慎的问道,虽然这些年来未央宫如春花般的绽放,但是虎陵却是可以称得上是神mì

而久远存zài

之地。

“顾寻灵。”那头发盘起的女子说道。

王天君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个名字他从来没有听过,又觉得她语气生硬,竟是有一种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感觉。

楼中其他的人也同样的露出了深思之色,他们也并不了解顾寻灵这个人到底是谁。

而王天君旁边的鹿笃在看到顾寻灵他们之时,脸上便露出了一丝的惊慌。

“你们虎陵这是要插手未央宫内之事吗?你的师长可知dào

?”王天君那可是成名多年的人,被一个看上去这般年轻的女子用这般的语气说话,让他心中极为愤nù



“先不说这个人,你可知dào

你的弟子做过什么?”顾寻灵冷冷的说道。

王天君看向鹿笃,鹿笃连忙说道:“师父,我当时并不知dào

那个人是他们虎陵的人。”

王天君心中暗骂,暗道:“你这样说不是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了,说出这样的话,岂不是认为未央宫怕了他虎陵城。”

这也不能怪鹿笃,因为他自己在知dào

对面的两个女子是来自虎陵城之后,说话语气便谨慎了许多,这也给鹿笃造成了错觉。

“执行门规吧。”王天君暗暗的深吸一口气,将心中那一丝怒意压下,他不再理会那两个虎陵弟子,不理会对方的话,对方根本就无法做什么,他们难道还敢对自己出手不成,若是他们真的不知死活,他倒是有机会教xùn

丨教xùn

丨对方了,也叫她们知dào

未央宫不是好惹的。

鹿笃只微微一愣,便立即大声的应道。可就在他朝着林逍出手的那一刹那,那顾寻灵竟是锵的一声将那秀气的绿鞘短剑拔出来,剑指鹿笃,冷冷的说道:“辱我虎陵弟子,谁也别想无事。”

这一剑拔出,那种锐利与凛然,竟让这个女子看上去有着一种凛然不可侵之态,这种姿态不是做作出来的,而是心性相合,是常年处于一个环境之中孕养而出的。

“放肆。”王天君怒喝一声,大袖一挥,一阵狂风涌出,这狂风竟是有形之物,并不在这楼中扩散,而是朝着顾寻灵的身上缠绕上去,刹那之间,顾寻灵便已经被笼罩在了风中,让人看不清楚,只见那一团风如有生命了般,将顾寻灵紧紧的缠绕着。

而顾寻灵手中的剑在风中劈斩,发出哧哧的声,三剑两下便将那风斩破刺碎。

这剑不寻常,只见那剑身透着来的锐利精金之气让人生寒,这不是一把普通的灵剑。

一声娇咤,一剑便已经朝着王天君刺了过去,不知dào

的人还会认为她与王天君是平辈等同的修为,但是王天君却清楚的知dào

,面前这个女子的年纪最多只有自己徒弟那么大,但是她却没有半点的怯场。

“哼,不知天高地厚。”

王天君虽然有些意wài

于她居然能够突pò

自己的风缚,却也没有多么的在意,本来还只是要她知难而退,可是她硬是要如此,那也不能怪了,他日她的师长若是找上门来,自有得说道。心中又想,既然如此,那就把她抓到未央宫去,等她的师长寻上门来再说。

他再一次的挥动衣袖,只是这一次他的衣袖之上涌起一团清光,清光之中仿佛有着密密麻麻的金色蝇虫飞出,那不是真的蝇虫,而是神念凝结化生的符文。

那些符文在风中出现的那刹那,顾寻灵便觉得满眼金星,耳中嗡嗡作响,竟是刹那之间分不清东南西北,眼中的观龙楼不见了,王天君不见了,其他的一切都不见。

楼中有人看到顾寻灵瞬间被困住了,不禁笑道:“还当有多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

“是啊,刚才说话时还以为她至少也是个散仙,敢如此跟王天君说话,怎么也应该有等同的实力,呵呵,虎陵除了那紫微星君与十三魔王外,怕是无人了。”

“也许,那哭父与弓十三也只是浪得虚名也说不定呢。”有人小声的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他们两个成名多年,即使是有些水份,也不至于差太多。”又有人议论着说道。

然而就在这时,观龙楼之中突然明亮了许多,诸人微微一愣,只见楼中不知何时竟是有一抹夕阳照了进来,他们初时并没有在意,随即很快便愣了,因为这夕阳根本就无法照进来,即使是照进来也无法这样遍洒楼内每一个角落。

这夕阳红光照在身上并没有半点的暖意,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半点的感觉,然而那一团如网一样将顾寻灵困起来的金风却在夕阳之中快速的消融。

王天君脸色微变,他并没有再动,只是看着自己的法术被破,张口说道:“不知是哪位道友到来?”

随着他的话落,一个女子在夕阳之中慢慢的浮现,就像是画一样,由淡淡的一抹到清晰。夕阳光芒在这个女子出现之时散去,楼中恢复了原本光亮,出现的女子让楼中之人感到熟悉,这熟悉并不是指他们见过,而是因为她的装扮气质有些熟悉。

因为之前那顾寻灵从发式到衣着,再到那腰间的剑,无一不是与现在这个女子相同。当看到这个女子之时,他们便立即恍然,难怪之前总是觉得顾寻灵有些别扭,她的气质并不是适合这样的装扮,但是却强要如此,难免让人看上去有些别扭。

她定是在模仿此人。

“姑姑,你怎么才来啊。”顾寻灵眼中那一只只飞舞的金蝇消失的刹那,她便看到了自己的姑姑站在那里。

这一刻,她的身上再也没有半点的老成,有的只是少女的娇嗔。

她的姑姑却根本就没有理会于她,只是朝着王天君说道:“可是未央宫王天君在此,在下虎陵顾寒,小侄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她一出现,一开口说话,虽然说装束与顾寻灵是差不多的,但是那份气度却比之顾寻灵高太多了,她言语之间的谦逊,却又不带半点的怯。身上又自有一股见惯风浪的感觉。

“原来是虎陵顾道友,贵侄要阻我未央宫处置本门叛师之人,并朝我出手,道友可要带回去好好教一教才好,遇上我倒没什么,若是遇上一些心狠手辣之辈,刚才那一下只怕贵侄就要丧命于此了。”王天君说道。

“还要多谢天君手下留情。”顾寒说道。

王天君有些倨傲的点了点头,虽然顾寒出现之时显露的那一手法术极为不俗,但是顾寒之后的言语表现,却让他觉得她的底气不足。既然对方如此表现,那么他自然的就要表现出大门派的气度来。

他只是点了点头,转头又对鹿笃威严的说道:“还不动手。”

这一波三折之下,原本是的立威竟是一直没能立成,好在这个虎陵的顾寒出现,她的身份又高了不少,她在自己面前都不敢放肆,倒是让自己为未央宫立威之事凭添几份柴火。

然而正当他微抬着头,背着双手,踱步来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夕阳,他再一次的听到了别人阻止的声音。

“天君,贵派弟子害了我虎陵弟子,不知贵派是否有处置门规?”说话是顾寒,她的声音依然是那么的有礼貌,很是温和。

“嗯。”王天君眉头一皱,说道:“是否真是如此,还要查清方知,此事在未央宫之中有专门的执法长老,待我向长老禀明,长老自会派来查明此事,若是真有此事,定当给贵城一个交待。”王天君说道。

顾寒却是说道:“既然如此,那不如让他随我回虎陵城,待贵宫查明之后,再交由贵宫门规处置,如何?”

王天君心中一凛,面前这个顾寒看上去谦逊礼貌,但是却内里蕴含着针样的锋芒,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竟是大意了。

“此事容后再说,可好?”王天君威严的说道,他说到最后两个字之时,已经是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气息,这语态之中透露出来的味道只有一个,那便是若是顾寒不同意,那就要凭本事分高低了。

“若是容后再说的话,那我也想向天君讨要一个人。”

“谁?”

“他。”

顾寒一手指着那林逍。王天君脸色一变,说道:“原来顾道友今日是来者不善。”

“天君误会了。”顾寒说道。

“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吧,早就听闻虎陵城莫测高深,有人间圣地之称,今日便领教虎陵妙法是否真如传说中那般高妙玄奇,又或者是如贵侄女一般,空言大话。”王天君冷冷的说道。

他的话才落便已经已经引嘴轻吸,之前他是衣袖轻挥,挥出的风中符文如金蝇,将顾寻灵困住,而现在竟是引嘴轻吸,仿似要将顾寒吸入嘴里一样。

楼中之人中惊骇而起,他们一个个如飞的蛾蝶,朝着楼外遁去。因为这正是未央宫最终的神通——吞食天地。他这一吸在吞食天地这神通之中又叫鲸吸,视众生如鱼。

只见顾寒站在那里,在王天君引嘴长吸的那一刹那,她原本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刹那之间竟是显露山岳般的凝止。

王天君心中冷笑,吞食天地又岂是这般简单,任你静如山岳,任你坚如磐石,在吞食天地的之下,也要倒塌,因为他吸的并不是那有形实体,而是那无形的灵力,即使是真zhèng

的山岳,在这鲸吸之下,也要瞬间被吸于生机

整座楼之中的灵气朝着他的嘴里涌起,狂风乍起。楼外的灵气都朝楼内汇集,转眼之间竟是以观龙楼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斗形漩涡。

也就在这时,顾寒突然动了,她像是承shòu不住那强dà

的吸食之力,如树叶一般的朝着王天君飘去。

王天君心中再一次的冷笑,有许多人意识到前面的危险,便会想要趁机顺势靠近来,这种人有许多,但是无一例外的都死了。

吞食天地这神通并不是某种单一的神通,而是一套严谨的法门。

分别的为吸、吼、咬、吞、食,每一步都是一门强dà

的神通。

就在这时,他突然大嘴一张,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在这吼声之中原本的吸食之力顿时止住了,而一声吼低沉而霸烈。曾有许许多多的人在他的这一声低吼之中肉身炸散。

他虽然知dào

,这个顾寒不会这般的容易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低吼的吼死,但是他却知dào

,这位虎陵的顾寒一定逃不脱自己后面的。

当真是可惜了,即使是修行人之中也难有她这般的气质与姿容。单论长相,顾寒说不上是绝无仅有,但是她显露出来的那份静淑之中带着坚定的姿容却天下少有,至少王天君没有看到哪个女子的身上是这般的。

他看到顾寒脸上的痛苦之色,看到了她脸上的一抹潮红,他知dào

,她是内腑受了重创。

虽然可惜,但是他也并没有半点容情,心想,若是虎陵城除了那两人之外都只是这样的修为,又何足惧哉。

他的嘴一张再张,整张嘴竟是超越了人类极限的张大,竟是如一个山洞一般,在王天君的周围虚空涌起灵光乱流。而他的身体其他部分都隐没于虚空之中,看不见了。

那两排牙齿竟是在这一刹那之间化为黑色,尖锐无比,朝着顾寒一口咬下

“锵……”

一声剑吟响起,剑吟如清风掠过剑锋发出来的清吟,随风流转。

顾寒腰间的碧鞘短剑出鞘了,虚空之中划过一抹秋水般的碧绿,她就像是随风起舞的蝶,一转一折之间,竟是不知怎么出现在了王天君的额前,那短剑直刺眉心。

王天君大惊失色,头一晃,便快速的缩小,又快速的朝着虚无之中隐去。

然而,那秀气小巧的碧色智剑却像是有生命一样,在王天君的眉心一点,随即便又收回,就像是情人在情郎的眉心娇俏的点了一下,。

刹那之间,楼中风云俱消,顾寒短剑归鞘,而王天君的身体自虚无之中掉出,砰的一声倒在楼的中央,竟是已经点散了窃穴之中的神识,他的眼中仍然凝止着最后那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姑姑,你真是太美了。”顾寻灵兴冲冲的跳过来,大声的说道:“我就是喜欢你这种谦逊之中透了来的倨傲,喜欢你这种看似静淑婉约之中隐藏着的绝世锋芒,姑姑,你教教我,怎么才能够像你这样吧。”

顾寒却并没有理她,而是说道:“把他带回虎陵,交给小红处置。”

他自然是指鹿笃,此时的鹿笃还处于呆滞之中,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那强dà

无比的师父居然就这样败了,被人一剑击败,生死不知。

顾寒的眼神落在林逍的身上,她问道:“你修行的可是《灵心万象》?”

林逍看着这个静淑婷立的女子,心中百味俱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他可谓是受辱又受气,还在生死边缘徘徊。原本他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居然还活着。

“问你话呢,是还不是?”旁边顾寻灵大声的问道。

“前辈如何得知。”林逍惊醒过来问道。

“是就好。”顾寒说道:“你是天衍派的?”

“是。”林逍再次的回答道。

“你既然要把这位小姑娘带在身边,那就要好好的修行,你自己可以死,但是不能够连累了别人,更不能够辱没了你所修的《灵心万象》。如果有哪一天,我听说你在外面做恶,我一定会让人来杀了你的。”顾寒说到最后声音颇冷,显然她说的是真心话。

不等林逍回答什么,顾寒已经朝楼外而去,顾寻灵早已经解下一个小袋朝着地上的鹿笃一招,一团风卷出,将鹿笃卷入袋中消失,顾寒与另一个女子大步的跟上去。

林逍看着那顾寒远去的方向,眼中充满了神往之色。

旁边的子叶则是说道:“林逍大哥,她看起来与你有些渊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我大师伯在剑河世界的弟子。”林逍说道

“啊,你大师伯,是你的赵元师伯吗?”子叶问道。

“不是,赵元师伯只是我的二师伯,我还有一位从来没有见过的大师伯,大师伯神通极强,曾在剑河世界千余年之久。”林逍原本很少说,只是因为他自己都不是很相信,因为那位大师伯已经太久没有出现了。

“那,如果这位虎陵的顾寒仙子是你大师伯的传人,那虎陵的另外两位金仙呢?难道他们也是你大师伯的传人吗?”子叶再次的问道。

“我不知dào

。”林逍说道,他心中突然有了去虎陵一探究竟的念头,立即说道:“走,我们去虎陵城看看。”

“好啊,听说虎陵城是人间圣地,无论是谁进了那里面,一切的恩怨都要放下,不能在那里面斗法,我们进了那里,未央宫就不能来抓我们了。”子叶高兴的说道。

林逍看着子叶高兴,注视着子叶的双眸,那份死里逃生的悸动与喜爱之人能够在一起的身甜美这才涌上心头来。

虎陵城之中,虔耳手中的九根金针不断的穿插入虚无,又不断从虚无之中钻了出来,他就是在绣着一件无形的衣服一样。

每一根金针从虚无之中出来之时,他都要放在耳边聆听,仿佛在听着那金针说话,又像是在聆听着金针从虚无的阴阳之中带回来的消息。

在他的对面坐着的是喜女,过了许久,虔耳将手枚金针收了起来,说道:“这金针是殿下亲手炼制而成的,当年无法聆听到殿下的消息,是因为我们与他身处两个世界,而现在同在一个世界之中,按说是应该能够找得到殿的。但是由于我的修为太低,殿下的修为又太高,所以无法让金针找到殿下。”

“难道一点消息都没有吗?”喜女问道。

“也不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至少知dào

殿下还活着,并且曾在千城山出现过

“什么,千城山”外面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这人一身劲装,手腕衣袖扎得紧紧的,整个人看上去于净利落。

来者推门而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号称十三魔王之一的弓十三。

“难道前些日子千城山的那一场不明所以的大战有殿下在。”弓十三说道

“极有可能,若非如此,凭殿下的修为,当不会有气息外泄的。”聆耳说道。

“我要去千城山。”喜女站起身斩钉截铁的说道。

她已经不知有多少年没有出过虎陵城了,现在每一年她都有许多次来到虔耳这里,期望虔耳能够寻到清阳的气息,时间久得她都有些麻木了,然而这一次却有一个确切的消息,殿下在千城山出现过。

虽说那千城山是个当下天地间十大凶邪之地之一,但是喜女却没有半点的犹豫。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52.印

千城山又叫千城国。

千城国处于一片山中,每一座山上都有一座城,或大或小,星罗密布于这山中,形成一个千城国。从高空看去,能够看到这山中的一座座的城,景致独特。

总体来说,每一座大山之上的城都并不大,但是每一座城的城的风格都不一样,有些是妖城,有些是人类的城池,还有些是各种生灵种族的城池。

有人说,千城山是就是千族山。

新的世界形成,原本中元世界之中的生灵也在这新世界之中开枝散叶,繁衍生息。这里有些城之中邪异无比,有些城之中却又平静安详。

即使是原本生活在邪异的城池之中的生灵,他们来到一些守序的城池之中,也会变得守序起来,而原本守序城之中的生灵,来到了邪异的城池之中时,却也会邪异起来。

喜女抬头看着面前这一座城,城头有着一个恶鬼雕塑,鬼无形,随心而幻,当他能够于世界显露,能够让凡尘肉眼见到之时,便已经不是普通的鬼物了,要么是已经入了修行道的鬼修,要么是恶鬼,恶鬼显形,因其心恶,显形之身必定扭曲而邪异。

这一座城头既然有这样塑像,那么可以肯定这一座城一定是代表着邪异的

喜女走了进去,她从虔耳那里知dào

,自己的殿下曾在千城国之中的一座城头有恶鬼雕塑的城中出现过。她皱了皱眉头,她还没有进城,已经感受到了这城中邪异气息,她从来没有到过这种地方,长年生活在虎陵城王宫之中的她,心中极为纯静,喜怒都在脸上,她有着一个纯洁的心灵。

对于这座恶鬼城来说,喜女就像是一盘丰盛而美妙的糕点送到了一君饥肠辘辘的人面前,这是一种极度危险的事,喜女才一入这城中,便觉得自己正慢慢的走入野兽的嘴里,感受到四周投注到自己的身上的目光,那是一道道赤裸裸的,不带半点掩饰的目光。

“一个非常纯静的灵魂。”

“许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可口的晚餐了,……”

喜女一身宫装衣服,头上黑发被一缕红色丝带缚着。

城并不大,进城之后两边是街道,街道两边有着各种的商铺,有卖衣服的,有卖手饰品的,喜女虽然很少外出,但是一眼也能够看得出来,那些衣服与首饰并不是普通的衣服与首饰,而是各种的宝衣与护身的灵饰,或是对修行有益,或是能够防备某种诡秘法术的偷袭。

即使是最顶级的灵宝,也是有薄弱的地方,只有修行到极致的人能够做到破灭万法。然而,有些人天生便对于某种东西恐惧,万物相生相克,有些生灵天然的便对于另外的一些生灵感到畏惧,这是天敌。

普通的人类是弱小的,在这个天地之间,单独的人类永远是处于低下地位,即使是修行人在面对那种生灵之时,也带着天然的畏惧。

喜女静静的走着,旁边一座酒楼上有一人在看到喜女之后口流淌,在口水流出的那一刹那,他的脸快速的扭曲着,变成了一张青面獠牙的脸,他是一种鬼物与妖的结合生下的,在他成年之后,便将自己的父母给吃了,就在他显露原形的一刹那,旁边有人拍了他一下。

他猛的转头低吼一声,便是却又瞬间压了下来,因为拍他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一个和尚,这个和尚自来到这座恶鬼城之中后,初时谁都要吃了他,但是最终他仍然好好的,不过那些想要吃他的恶鬼同样也是好好的,只是却一个个的都逃避着他,因为若是离得他近了,便会有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向善的念头,这种情况对于他们来说是可怕的。

这是一个不太正常的和尚,是一个诡异的和尚,但是无论是什么和尚,他都终归仍然是和尚,而不是妖或者魔。

他并不在意这半妖半鬼的示威低吼,而是指着走在大街上的喜女,说道:“贪欲使你的双眼受到了蒙蔽,你应该想到如此一个女人,为什么敢于走进这一座城中,又为什么没有在进城的那一刻被撕成无数块。”

和尚顿了顿,伸手指着喜女说道:“你看她头发上的那一根红色的丝带,那是用无数的鲜血与邪魂祭炼而成的,如果你刚才冲了出去,那么我现在已经只是一具于枯的尸的,你的灵魂被吞噬,化为那红丝带之中的一点灵力。”

面容从新恢复成为人类面孔半妖鬼,嗡声的说道:“她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样邪异的宝物。”

“宝物是外物,她使用,并不代表她邪恶,就像你,全身上下没有半点邪恶的东西,但是你身上却无一不散发着邪恶,而她,全身上下无一邪恶,但是就那发丝上缚着的那根丝带,整座恶鬼城加起来也比不上,邪恶不在外,而在内。”

“那她来这里做什么?”

整座恶鬼城之中,阴风四起,抬头看天空,竟是阴云滚滚。

“也许是找人,也许是迷了路,也许是好奇。”和尚眼中充满了审视之色

若要说这恶鬼城之中最神mì

之人,则非这和尚莫属了。

和尚在这城之中并没有名字,大家都是叫他和尚,因为整个千城国只有他这一位和尚。和尚看着喜女,脸上露出了深思之色。

喜女的手中托着一根金针,金针悬浮于掌心上空的虚无之中,此时正指向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正指向一个地方,那是一座塔,一座只有两层高的塔,塔名钅镇妖塔,,塔名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曾经的剑河世界之中,起名为镇妖塔的名字很多,而现在,大多起名为镇妖塔的塔都已经不复存zài

了,甚至有些镇妖塔之中住的是妖。

这一座镇妖塔并不高,只是两层,塔身通体却像是一座巨岩雕刻而成的。塔身并不是很规整,明显的能够看得出其中斧凿痕迹。

当喜女走在这塔前之时,塔中正好走出人身鸡头的人来,或者说是凤头,但是喜女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就觉得他非常的老了,在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王袍般的衣服,锦黑色的,有金丝绣边。

他在看到喜女的第一眼,便说道:“你终于来了,本王已经等你好久了。

喜女觉得莫名其妙,她根本就不知dào

这凤头之人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是认错了人,她回头左右看了看,对方却说道:“说的就是你,小姑娘,跟我来。

喜女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被人喊过小姑娘了,自从他跟随清阳修行以来,便没有人这么喊过她了,尤其是过了这么多年以后,更是不可能会有了。

喜女只是微微一迟疑,便跟着这个凤头人走了进去,里面有些黑暗,但是喜女即使是不用法术依然是能够看得见,这里面非常的简陋,跟随着这个凤头老人走上第二层,喜女看到一张斑驳的王座,王座的一边扶手上有一个凹处,上面放着一个黑色的盒子,老人仿佛有些迫不急待般来到了那王座前,捧起盒子,来到喜女的面前,说道:“他说让本王交给一个看上去非常于净的人,一个月之内,今天正好是最后一天。”

“是什么样的人让你把这个交给我呢?”喜女终于问出了她心中最想问的话。

“一个年轻人。”凤头老人说道。

喜女心中回忆着关于清阳样子,回想到的却是一个还未成年清阳,她不知dào

成年之后的殿下会是什么样子。

“他还说了什么?”喜女说道。

“他说如果接下了这个,就要头也不回的直接回来你来的地方,路上不要有任何的耽搁,更不能够回头,不管是谁喊都不要理会。”凤头老人说道。

喜女点了点头,但是却并没有立即去接,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准bèi

,而且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能不能,……,”喜女迟疑着,看着面前的凤头人,说道:“能不能,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这个人比较的笨,以前殿下在的时候就这么骂我,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你到底是谁?”

“本王,本王是谁,本王是国王,一个堂堂正正的国王,这个印是我们乌凤国的王印,现在交给你带去给国师,有了这个印,国师就能够杀妖救乌凤国了。”凤头人说道。

喜女左右看了看,这布满了灰尘的塔中,空荡荡的,小声的问道:“请问,国王,您说的乌凤国在哪里,国师又叫什么?”

“这里就是本王的王国,怎么样,大吧。”凤头人得yì

的说道。

喜女再一次的左右看了看,然后弱弱的点了点头,说道:“有些大。”接着问道:“那国师呢,他叫什么o”

“你问国师啊,国师叫什么来着。”凤头从拍着自己的凤头想着,说道:“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本王要去问问大臣们。”说罢,他转身便跑到塔的角落里问起来,喜女跟着去一看,那里竟是有一窝蚂蚁在。

喜女第一次觉得别人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她手中的那根金针正指着这个盒子,她将被放在王座上的盒子打开,里面有着一枚大印,印上有着一头仿佛在振翼而飞的凤凰。这是一枚经lì

许多年头的大印,是一枚有着岁月沉淀的大印,她虽然见得少,但是感觉却很清。

当她触摸上这大印的一刹那,她的眼中景象瞬间变换,有一个声音响起:“回虎陵去,不要回头。”

“这是殿下的声音。”

喜女转身就跑,瞬间出塔,在她的眼中,这整个座恶鬼城已经变了,变成了一座座流淌着黑呼呼恶臭之物城池。

那些房屋也是如此,难道这才是这座恶鬼城的真zhèng

面目,喜女并不知dào

,她只觉得手中的这枚大印好重,非常的重,就像是在搬一座大山一样。

她的耳中听到阴风在呼啸,听到了无数人的呐喊声,其中隐约听到有人在呼救声,突然有一个声音喊道:“喜女,你不要怕,我来保护你。”

这声音是弓十三的,在她的心中知dào

,弓十三一定不会任由她一个人来这种地方的,一定会跟在后面保护的,就在她停下来,想要回头看时,心中惊醒,连忙大步的朝前跑去。

她跑的并不快,前路泥泞,走的不快,但是脚上却感觉有人拉着一样,她不敢回头看。

“不要怕,你只管往前走就行了。”突然有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她微微一愣,随之惊喜,因为她听出了这个声音是殿下的。

若是这个声音是叫她停下或是于什么的,她一定会认为这是幻觉,但是这声音一出却是给她一种实在和安心的感觉,让她知dào

这一定是殿下的声音。

也就在她认定这个是殿下的声音之时,又有一个声音响起:“快停下来,把那印丢掉,要不然的话我就要死了。”

喜女一愣,便耳中再次的响起了声音:“念我教给你清神咒,。”

听了这话,她立即念了起来,随着清神咒的念起,原本耳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瞬间远去。城门就在不远之处。

突然,又有一声怒喝声:“哪里走。”

一只手凭空而生,朝着她抓来,就在这时,虚无之中却突然有三支箭矢落下,箭矢落在那从虚无之中出现了来的手背上,手在箭下瞬间飞散而去。

在她心中默念着清神咒的时间,眼中看到的污浊也快速的消退,脚并不是再陷入污泥之中跋涉了。

她飞快的跑动着,向那城门口跑去,可就在跑到城门口之时,有鲜血从城上滴下,转眼之间,竟是已经血流满街,一个和尚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那里,他在鲜血之中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这枚大印,你不能带走。”和尚说道。

“为什么。”喜女问道。这是还是第一真zhèng

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阻挡她的人,所以她停下来问为什么。

“因为这大印是用来镇封一个恶魔的东西,若是这大印离了这城,那么很多人将因此而死去,我想,这肯定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不,这是殿下要我拿带出去的,我就一定要带出去。”喜女坚定的说道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53、五阴魔王

鲜血在大地上流淌,从屋顶上淌下来,滴落在地,溅起的血水之中有一个个的血人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却在站起一半便又倒下,而这个和尚脚下的鲜血盘旋着,凝结为一个血色莲台,将和尚托起。

“施主,你灵台清静,万万不可受邪魔诱惑,此印本为世间至污至浊之物,自轮回而出,落于此处,受此城之邪气侵染,还请施主将其放下,贫僧将其带回寺中,镇于我佛大日如来,再受佛法洗礼,十年之后,自当邪气尽去,施主到时可来我佛像取之,可好?”

喜女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dào

,你也不是好人,快点让开,我要出去

“女施主,请把那印给我,贫僧自会礼送出城。”和尚说道。

他们不知dào

,在离他们非常遥远的一个地方,正有三个人在那里,其中一个正是喜女念念不忘的清阳。

而另外两个人分别是一个老婆婆和一个邪魅的人。这两个不是别人,正是幽冥客栈的那个包婆婆和黄泉大帝。

包婆婆的真实名字并不叫包婆婆,而是婆娑教主座下冥王,号五阴冥王,又被天地间的修世称之为五阴魔王,他找上清阳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传达婆娑教主的旨意,婆娑教主想要清阳能够成为他座下冥王,他们不知从何得知清阳有二十四副念,念化天魔,可游人心,所以他想清阳成为他座下冥王。

清阳自是不同意,然而,这五阴冥王却说你独自一人自是不惧,但是你却在这世间有牵挂,不为己,也当为那些心中依然牵挂着你的人想想。

这是一种威胁,清阳自是听得出来,他说道:“我这一生之中,受到的威胁非常多,有些威胁还没有成型便已经散了,而有些威胁则真zhèng

的让我感到后悔,所以,我不想再次的后悔,你们若是要选冥王的话,我可以为你们推荐一个人。”

清阳的推荐的人,五阴魔听了,但是却仍然是要清阳效忠婆娑教主。清阳怒起而战,与这五阴魔在那剑河世界与中元世界相融相合的时候大战着,这一战便是十数年,直到黄泉大帝的出现,他们才停止了下来。

黄泉大帝并没有跟他们说话,又一直游离在他们的战圈之外,忽隐忽现,当你以为他离开了之时,他又会出现。

最终他们指虚空化为屋子,并邀请那黄泉大帝一起进来,只是这个黄泉大帝不知是生性胆小还是谨慎,他虽然进来了,却只是进了半边的身子,有半边的身子仍然在外,他就站在门口。

清阳与五阴冥王相视一眼,心中闪过一丝的遗憾,若是这个黄泉大帝真的敢进来的话,那么他就不要想出去了,清阳与五阴冥王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出手,将这个黄泉大帝杀死。

“婆娑世界在哪里?”清阳问道。

“婆娑即在心中。”五阴冥王说道。

“婆娑教主在哪里?”清阳说道。

“当你敞开心灵皈依之时,你自能看到。”五阴冥王说道。

然后清阳便不再说这些,而是说道:“你想要我皈依婆娑教主也行,但是必须要胜过我才行。”

于是便有了这一次的赌斗,而黄泉大帝则成了见证人。

赌斗的方式便由一个人守一样东西,而另一方则是去取出来。

这件东西便是清阳曾在轮回之中的使用过的那枚王印,这王印之中有着清阳留在其中的一道神意,当年虽然在轮回之中,他的记忆是并没有恢复,而且轮回世界也只是一个半虚幻的世界,然而,那留下在王印之中的那一道神念竟是一直没有散去,而且与王印之中的王权皇气相合了,又在人间流转,最终出现在了千城国的之的那座恶鬼城之中。

只要把那枚印带回虎陵城,那么就是清阳赢了,五阴冥王便离开,若是输了,那么清阳就要皈依婆娑教主,成为婆娑教主座下冥王。

在他们面前的那一张桌子并不是桌子,而是一个通透万里虚无的镜子,镜子虚幻不实,但是其中景象却清晰无比,将整个恶鬼城中的一切都照了出来。

这种赌斗有着极大的变数,即使是他们两个也只能够决定开始,不能够左右过程,他们可以为这个过程增加变数,却不能够为这个过程而提供保障。

“当你答yīng

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要输了,虽然我不明白教主为什么要选你做为他座下的冥王,但是我想说,虽然有神通,但是你并不配拥有冥王资格。”五阴冥王看着清阳说道。

此时的五阴冥王与当时清阳第一眼到的包婆婆有着极大的差异,虽说长相并没有什么改变,但是外在的气息却有着一种至阴至邪之意,她的双眼透着虽是黑色,但是瞳孔却有一点白色,让人感到可怕。就像是某种剧毒蜘蛛的眼睛一样。

她就像是一只静静的编织着猎网的蜘蛛,当有猎物撞进了网中之后,她便紧紧的裹缠着,直到猎物死亡。

清阳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恶鬼城之中的一切,如果可以的话,他根本就不想将几乎没有怎么出过这虎陵城的喜女拉进自己这个赌斗之中来的。

原本在他的心中,来的如果是弓十三和哭父的话,那么他心里肯定会有信心一些,可是,现在来的是喜女,虽然弓十三在城外,但是刚刚的三箭却让他暴露了,而五阴魔肯定不止是有那个血和尚。

在恶鬼城之中站在血莲上的和尚双眼之中慢慢的浮现淡淡的血色,而在恶鬼城之外,弓十三站在山顶,这座恶鬼城并不是处于山顶,而是处于山腰部分,所以弓十三站在山顶之时能够射出三箭助喜女。只是,在他射出三箭之后,他的存zài

便被某些不知名的存zài

知dào

了。

在山中的大地之中有一个影子自林中的黑暗之中不断的朝着弓十三靠近,它每次都在阴影之中前行,阴森诡异,显于树杆之上,隐于灌木从的阴影之中,最终出现在弓十三的身后,它就站在阴影之中,而弓十三的影子正与它所站立的这一处阴影连在一起。

“婆娑的世界,无处不在,即使是存zài

于阴影之中的魅灵也是一样可以是婆娑教主的信徒。他就要死了,因为你而死。”五阴冥王看着清阳,阴邪的笑着说道。

“阴影之中的魅灵?”清阳的脸色有些凝重起来,但是却说道:“虽然魅灵非常的善于偷袭,但是并不是每一个都会被魅灵偷袭到的。”

就在他话落之时,阴影之中的魅灵猛的朝着弓十三的后背扑了上去,也就在那魅灵扑上去的那一瞬间,弓十三转身,自他的腋下有一支箭矢刺出,就像剑一样的刺中了那个魅灵,魅灵发出一声肉耳难以听见的尖啸声,在阴影之中飞散。

“十三在还没有修行之时,便是一个非常有天赋的猎人。”清阳说道。五阴冥王眼睛一眯,什么也没有说。

也就是这一刻,恶鬼城之中那站在血莲上的和尚动了,他突然低念一声:“我主婆娑。”

随着这一念,大地上流淌的鲜血之中冒起了气泡,气泡破裂,竟是有一只只的蝇虫从那那鲜血之中化生,转眼之间铺天盖地的朝着清喜女涌了上去。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54、新的天地法则

那密密麻麻无尽的蝇虫涌现,从鲜血之中涌生的那一刻,清阳便知dào

,喜女有了绝大的危险,他的手指微动,却很快便止住了,因为对面的五阴冥王在刚才那一刹那也动了。

“如你我这般,天地尽在胸中,众生于我等来说不过是棋子,刹那芳华,千秋岁月,悲苦是一世,潇洒是一世,一元万象,无尽繁华,人心才是最美妙的东西,百品不厌,这才不枉生命一场。”

“看最美好生命在自己的手下历经痛苦与磨难,最终含恨而死,那种滋味才是世界最美妙的东西。”五阴冥王笑着说道,若是单纯只看她外表的话,她只是一个非常慈祥的老人而已,但是在清阳眼中,她却像是一处阴穴一样,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阴毒的邪气。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说的便是现在。

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一句根本就无法适用。

恶鬼城之中喜女的头顶上空突然涌起一片白光,白光之中一团洁白的莲花缓缓绽放。莲花绽放的那一刻,那无数血蝇竟是一触及那白光便融解消散。

那血和尚微微一愣,惊道:“这是什么神通?”

“我不知dào

。”喜女直愣愣的回答,伸手便要去摸缚在发丝上的化血魔绫

血和尚大惊,竟是一转身消失在了血幕之中。

随着和尚的消失,满眼的鲜血消失的于于净净,喜女连忙出恶鬼城,投虎陵而去。

五阴冥王看到这一幕,虽然有些意wài

,但也并不见有怒色,只听她说道:“想不到你居然在这个天地棋盘之中占了一角,刚刚那小姑娘的白莲法象竟是有几分万法不侵的意境,一个很美妙的灵魂。”说到这里,五阴冥王竟是舔了一下嘴唇。

“如果你敢去伤害她,我一定会要你的命,即使是你有着不死之身,我也能够让你永世难见天日。”清阳冷冷的朝着五阴冥王说道,他的表情非常的严肃,像是自他与五阴冥王争斗这么久了以来,第一次认真一样。

五阴冥王只是阴阴的笑了笑,然后说道:“你可曾感应到,这个天地大道法则的改变,这一次的改变必定影响久远,久远到亿万年之后。”

“所以呢?”

“所以这一次,之前的仙灵都虽然神通仍在,但是他们却无法触摸到这个天地跳动的脉搏了。”五阴冥王说道。

“包括婆娑教主吗?”清阳问道。

五阴冥王说道:“当然,要不然的话,教主何需在天下选冥王。”五阴冥王竟是并没有避讳这个问题。

“既然如此,那他又凭什么选他人为冥王。”清阳说道。

“虽然教主未能够抓住这天地的那一点道机主脉,但是却知dào

该怎么做,知dào

做什么,而你不知dào

。”五阴冥王说道,但是他还不等清阳回答,便已经又说道:“如果你知dào

了的话,那么更不应该拒绝,因为这天地最后的道机存zài

于众生的心间,无法在天地间直取,只能于众生之中得到。”

清阳心中原本的一丝迷雾豁然散开,他问道:“婆娑教主打算怎么做?”

“天下布道。”五阴冥王说道。

“布的是什么道?”五阴冥王说道。

“人性本恶之道。”五阴冥王说道。

五阴冥王尊守之前的赌约离开了,虽然喜女此时仍然没有把那个印带入虎陵城之中,但是她却并没有再派出人来阻止,也许是看到喜女的白莲法象之中显露出了万法不沾染的气息,又见到了血和尚在她伸手摸那发丝上的红绫之时惊走的样子,定然是猜到了那化血魔绫一定是一件强dà

的法宝。

她离开之时,深深的看了一眼黄泉大帝,走时说了一句话:“婆娑的世界之中,容不下太多的人。”

什么叫婆娑世界,用清阳的所知来说,一切凡人肉眼看不到的世界都属于婆娑世界。

黄泉大帝在清阳的心中同样的邪魅,只是黄泉大帝的邪与五阴冥王的邪却有一点不同,黄泉大帝是邪魅,而五阴冥王是阴毒的邪恶。

他并没有离开,竟是说要跟清阳一起去杀婆娑教主,清阳只是想了想后便拒绝了,并没有答yīng

,先不说那个婆娑教主的神通,就这个五阴冥王的神通也是能够敌得住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立于茫茫虚空之中清阳看着这个天地,所见之处有着一个个巨大的的巨山、巨石正遵循着某种玄奥的轨迹在运转着,他的双眼之仿佛看到天地法则的运转,但是却无法触摸,仿似近在眼前,又似在天边一样。

这虚无之中有突然有风吹来,风吹得他的衣服猎猎作响。任由这罡风将他吹起,如茫茫虚无之中的一块破布。这个新的世界,他还没有真zhèng

的沉下心来看看,最中心之处一片光华,光华如漩涡,清阳身体顺着这罡风而动,盘旋着朝那最中心处的光华飘落。

他感受着这天地之间的真意,偶尔有遇上修行人,彼止也只是注视着,有些会上来打招呼,清阳却会像是幻象一般消失,然后出现在远处。

随着他的心神放开,这个世界的法则在他的心间慢慢的浮现,那种感觉就像原本寂静空无的一切,慢慢的出现了光亮,出现了风雨,出现山川大地。

当他落入了这个世界最光亮之处时,一道道的雷霆朝他劈落而下,那是因为他本身法意涌动而引发的天象,雷霆击在他的身上,电花闪动着,自他的头顶而入,脚底而出,他的身体就像是通透的虚无一样,电花闪动着,入骨髓,入血脉的深处,震荡着灵魂。

一种冥冥之中的法理天意在他的心间流淌,原本因为天地的变化而产生的迷雾瞬间散去,他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法则的最终归属于何方,知dào

了为什么那五阴冥王会说最后的道机存zài

于众生的心间。

这一方天地之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清阳从顺着电光而落,落入一座山中。

“兀那汉子,你是什么人,来本师神仙山做甚。”一个身形高大,一身杂毛的壮汉对着才从这一方天地之外落下的清阳大声的问道。

在他的身后有一个山洞,山洞上歪歪扭扭的写着神仙洞三个字,山洞之中有火光透出,洞口有一个狐脸的女妇人探头看着,眼中满是好奇。

虽然他的声音很大,清阳倒也没有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什么恶意,他笑道:“驾云时没有注意天气,被雷劈了下来。”

那浑身毛发,连裤子都不穿的壮汉看了看天,说道:“你这汉子,好运气,被雷劈了都不死,落在本师洞前就是缘纷,快进来吃一条虎腿压压惊。”

清阳觉得好笑,想了想,便说道:“那好,那就吃你一条虎腿。”

听到清阳适应,那壮汉欣喜的朝着身后的山洞喊道:“夫人,快去找牛大力借一壶酒来,就说本师要宴请能驾云的仙客。”

那一个只是探出半个身子来的狐脸妇人立即应着,朝着一个方向跑去,他跑出来的那一刻,清阳愣住了,因为她同样的全身上来都是毛,但是却已经是人身了,可又什么也没有穿。

他当即明白,他们虽然已经是妖,但是却是未开化之妖。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55.鬼王山上开道场

这个壮汉一身灰杂的毛发,身体各处倒是化形的齐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形特征。但是清阳还是一眼便能够看得出来他的原身应该是一头熊,只听他说道:“你先进去坐,本师去去就来。”

说罢低吼一声朝着前方山涧密林之中扑去,身形过处,煞风涌动,那黑煞之风裹着他落在了涧下,随之又悄无声息的钻入密林之中。

清阳并没有进去,而是抬头看那洞顶刻在石头上的神仙洞三个字,他还记得这熊刚才说这是神仙山,想到这里不由的摇头笑着,如果是人类的修士,绝对不会取这样的名字。

他又左右看了看了,那熊与那狐都还没有回来,便进入洞中,才一进入洞中,自有一股浓郁的妖气盘踞,他一挥袖,将这股妖气吹尽,走到深处,却见到了一个半熊半狐的小妖坐在那里啃着一条虎腿,在他的面前有着一个火盆,此时的他正将手中的虎腿伸到火中去烤,只是所烤之处明显的有着咬过的痕迹,而且那半狐半熊的小妖嘴上满是血,嘴里正不断的咀嚼着。

当他看到清阳的那一刹那之间,顿时啮牙,露着锋钊的牙齿来。扔下手中虎腿,四肢在地上一伏,猛的纵起,他的四脚像是熊那般的粗壮,但是在纵起的那一刹那,却如狐一般灵巧,在他嘴是狐嘴,却又不如狐嘴那么的尖,有着一对狐耳,一双眼睛之中泛着绿光。

他扑在到清阳面前的一刹那,只见清阳一挥手,他整个凭空一闪,又再一次的回到了之前他坐着的地方。

“小家伙,安静一些。”

那半狐半熊的小妖眼中出现了一丝迷茫之色,他像是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扑到清阳的身上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就在这时,那一阵妖风涌入,之前离开的熊妖扛着一头斑斓大虎出现在洞中。他将手中的虎尸往地上一扔,对着那小妖大声道:“毛熊狐,快叫神仙。

那小妖被这一吼,仿佛有些惧怕,怯生生的喊了一声:“神仙。”一点也没有当时见到清阳的之时的凶悍。

神仙这两个字在他的嘴里含糊不清,但却确实是神仙这两个字。

熊妖很高兴,大笑着,说道:“神仙莫怪,他虽然长的丑了点,但是脑子不是坏的,听得懂。”这熊妖对于称呼一词并不是明了,看来从别处听来,却只是一知半解的样子。

清阳只是左右的看着,他想找个地方坐下,却发xiàn

没有可坐的地方,整个洞中除了那一张巨大的石床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坐的地方,倒是这个巨大的火盆旁边却很光洁,看上去倒是常被坐过躺过的。

大熊妖原地转了一圈之后,单手抓起地上的斑斓大虎,两手各扯一条腿,用力一撕,那虎便被撕成了两半,鲜血淋了他一身,他将其一条腿伸到清阳的面前,说道:“你吃这一条大的。”

清阳伸手接过,他便又席地而坐,将手中虎腿伸到火上去烤,很快,焦糊味便伴随着血腥味在这个山洞之中涌动着。

“一起烤,烤熟了才好吃。”但是他自己却在将那虎腿上毛烧光之后便忍不住的大咬一口。

清阳拿着手中血淋淋的虎腿,问道:“你怎么知dào

要烤熟了才好吃?”

“听说人类都是这样做的。”大熊妖一口吃着里面明显还是血淋淋的虎肉,一边说道。

清阳也坐了下来,也将手中虎腿伸到火上去烤了起来,对面的大熊妖裂嘴大笑,鲜血顺着他嘴留了出来。

“神仙,我请你吃虎肉,你能不能教我怎么腾云驾雾?”大熊妖此时的眼中竟是露出期待之色,清阳哑然失笑,暗道:“原来他也懂得交yì

啊。”

“可以。”清阳回答道。

听到大熊妖的话后,他顿时大笑着,起身将那另两条虎腿都推到清阳的身边说道:“都给你吃,都给你吃。”

“不用了,等下你夫人没得吃。”清阳说道。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之后,他立即想起了自己叫那狐脸的妇人去借酒,却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顿时说道:“你先吃着,我去砸了那头老牛的洞府,知dào

本师有仙客在,居然敢不借酒。”

清阳微微一愣,只觉得面前这熊妖真是雷厉风行啊。他便坐在这里等着,一直以来,他整个人都像是一根弦一样的紧绷着,此时有机会放松放松也好,妖的生活,虽然简单粗暴,却也是他们的生活,和人类比起来从根本的意义上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逗逗那小熊狐,时间倒也快,不一会儿便听到外面有声音响来了,不止是两个回来的动静,而是三个,其中那个陌生的自是熊妖所说的牛大力,果然,进来一个人身牛头的妖,他一见到清阳便伏地拜倒:“牛大力拜见神仙,求神仙收下大力吧,大力愿为神仙做一辈子的牛。”

清阳愕然,旁边的熊妖却比清阳急得多了,他一把将那牛妖扯了起来,大怒道:“你个牛大力,敢在本师的洞府之中做这么下做的事,你还是不是妖。

“老牛不是妖,老牛是神仙的牛。”

清阳突然觉得这两妖竟是没有半点妖该有的邪异,他们见到一个修行高的人便这样子,无论是现在的这个牛妖还是那个熊妖,他们两个的行中风格都不一样,但是却都是想要学更高的法术。

清阳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我不传你腾云驾雾之术,也不收下你,你们会怎么做。”

牛妖听说清阳居然答yīng

传熊妖腾云驾雾之术后,一双牛眼瞪的大大的,但是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而熊妖则是说道:“本师学习腾云驾雾之术是为了去三个月后的独眼老祖讲道会上去听道。”

“呃,……”听到大熊妖这样回答,清阳竟是无法产生反感的感觉来。然后他又看向这跪在地上的牛妖,低头说道:“如果神仙不来,老牛也要去独眼老祖那里去听道。”

清阳已经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他突然说道:“我欲在此开坛讲道,你们觉得如何?”

“必定听者云集。”大熊妖惊喜的接口道。

“老牛只想长奉老祖座前。”牛妖则是说道。

他们两个突然之间说话就仿佛斯文了不少,而那牛妖更是直接叫清阳老祖了,而不是叫神仙。在他们的心中,神仙是可以是指很多人,但是老祖必定是那些能够开坛讲道的人。

“嗯,这里有哪座山峰最高?”清阳问道。

“七座山外的鬼王山。”老熊妖说道:“不过,那山上的鬼王很霸道,从不让别的妖上山。”大熊妖说道。

“呵呵,没关系,他会让的。”话落之时,他突然一展衣袍,吹起一阵狂风,狂风将那牛妖与熊妖裹入其中,他们的眼中只见到一片模糊,天旋地转之间,眼睛中突然大亮,再看清之时,竟是已经在一座山头上,八面的大风吹来。然后他们的耳中便听到一个声音:“吾云游至此,心有所感,欲在此山讲道百日,有欲听道者,尽可前来。”

这是清阳的声音,大熊妖与牛妖并没有看到清阳的嘴巴动,却听到这声音在传得极远,遥远之处竟是有回音传回来。

听在他们的耳中,只觉得这回音浩浩荡荡如海浪一样汹涌。

就在这时,山中有一声音怒道:“什么人在本王道场撒野。”随着这声音而起,一团黑烟自山腰之处涌了上来,大熊妖与老牛妖大惧,大声说道:“神仙老祖快逃,鬼王来了。”

但是他们却听到一声轻哼,这轻哼在他们耳中只是淡淡的,但是在那鬼王的耳中却如炸雷一样,那一片自山腰处涌上山头的黑烟竟是刹那之间停止,隐隐之间竟是有一种随风而散的感觉。

黑烟猛的一收,化为一个身穿黑袍,浑身冒着黑烟的人,只见他跪倒在地,说道:“小鬼不知大仙驾临,求大仙饶命。”

清阳只是淡淡的说道:“这次借你的山讲道,你可愿借?”

鬼王连连叩头,急道:“愿意愿意……”

“你也在这里的听听吧。”清阳说道。

那鬼王大喜,连忙说道:“多谢大仙。”

另一边的熊妖与老牛眼睛瞪的大大的,在他们的心中,这鬼王已经是极其强dà

的存zài

了,但是这个时候却跪在这里,他们都不知dào

刚才那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56、巨蛟

现在的天地并不是那种自混沌之中演化而出的,并不是那种生灵蒙昧不知的时代,不是生灵们独自摸索的时代,所以现在天地之间但凡有些神通的人都会开坛讲道,他们自立门派,期望能够在往后的千万年之中成为一方道祖。

清阳的名声在此时的天地间是没有的,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自报名姓,

所以当清阳的声音在这一片山脉之中传开之时,各个山中的妖或者一些灵类先是惊于这声音之中雄浑的法力。有些声音尖细,有些声音雄浑,有些声音飘渺,但是无论是哪种声音,听在一起修士的耳中,这声音是能够显露出说话之人的修为高低的。

在这个声音的单薄与厚度显露出一个修士的法力,若尖细的声音,那么这尖必定是尖到人的心灵深处,而若是飘渺,则无处不在,却又淡若风吟,清阳的这个声音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乍听上去很是普通,但是那声音在回荡之时,却久久不息,就如暗流一样,无论是身处于洞府之中,还是在密室时,又或是在水里洞天,都如在那山谷之中一样,声音来回的盘旋激荡。

无论是在入定之中,还是与小妾调情笑闹,都在这一刹那惊醒,他们无法将这声音驱除,他们从洞府之中走了出来。

“是什么人,敢在这里开坛讲道。”

一个女子从入定之中惊醒,她的整张脸从左到右是从枯木到柔软肌肤,她的一只眼睛是活生生的肉体,但是却有一半仍然枯萎的。

她站起身来,一步步的走出去,她的身体柔软无比,一步一步就像是踩在绵花上一样,然而,却只是在几步之间便已经走出了这个空旷的山洞,出现在了一个幽静的深谷之中,又如林间精灵一样的穿行而过那茂密的树林,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山顶,朝着清阳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去。

在另一个地方,有一个看上去并不大的湖,但是那个湖却极深,湖水深蓝,在这湖的深处,有一条巨蛇从深眠之中醒来,他可是这一带的霸主,之所以一直没有修行人在这里开道场,其中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有这湖中有一头深眠的蛟。

蛇修千年方可为蛟,蛟修万年方能化龙。不过,也不是所有的蛟都愿意化龙的,有传言说这一只蛟便是不愿意化龙的存zài



但凡是知dào

这个地方特殊的妖,都在等着三天后的清阳开坛讲道,他们不是要听道,而是想看看清阳将怎样落慌而逃,倒是没有人猜测清阳会死在这里,毕竟清阳显露出来的法力也是很深厚的。

唯有大熊妖与与老牛妖两个并不知dào

自己所在的这一片地方有什么样的强者存zài

,在他们的心中,这座山上的鬼王山上的鬼王就是高山止仰般的存zài

,不过,那个见到清阳立即自称小鬼的鬼王却明白,这一带,自己算不得什么,他同样的在等三天之后的情况。

而大熊妖与老牛妖两个则坐在那山顶上一动不动,清阳坐在最顶处,他们就在清阳的对面的一块于净的山石上,一脸的兴奋。

清阳只是静静的坐着,一方水土,一方天地,自有其气息。就在清阳的思感之中,这一方天地之中有哪些妖灵,都清晰的在他的心中印现,他们就像是黑暗之中各种颜色的灯火。

山川湖泊是天地的一部分,山上的树、河中的水是,而其中的修行人自然也是,他们吞吐的气,让这一方天地之中的气有了改变,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意,让清阳感受到。

转眼之间已经过了三天,早在二天前,这鬼王山周围已经出现一些妖灵,偶尔有一两个修士,也是处于高高的云端看着。

清阳安坐不动,而大熊妖与老牛妖则开始紧张起来,他们浑身不自在,他们害pà

,在目光之中感到难受。

三天转眼即过。

自清阳在这鬼王山开口以来,这一方天地的风云便晦涩起来,到第三天之时,天空之中更是乌云翻涌,大风呼啸。

突然有一声叹息出现,这一声叹息听上去非常的轻,充满了一种缅怀的感情,原本应该是轻微的声音,只要是微风便能够吹散,可是,在这风起云涌的天地之中却那么的清楚,就像是处于一个安静的室子里,有一人个正坐在旁边叹息一样。

“这个地方,不是你该来的,你还是快走吧。”

声音再一次的响起,清阳睁开了双眼。他却并没有回答这一句话,而是问大熊妖,说道:“有人说,这个地方不是我该来的,你认为我该不该来这里?

此时的大熊妖即使再迟钝,也明白有强者到来,他自然也是有着他自己的恐惧,四下里看着,像是要寻找到那个说话的人,但是并没的寻到,清阳却一直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他避不了,于是回答道:“如果,你打不过别人,就最好还是快点走,有很厉害的人不让你讲道了。”

“他为什么不让我讲道?”清阳问道。

“大概是你和他是同类吧,如果有我的同类到神仙山来,我也要赶他走。”大熊妖说道。

清阳并没有再跟大熊妖说话,而是看向远处,说道:“他说的对吗?如果不对的话,我又为什么不该来这里?”

“年轻人就是不知好歹,姥姥我行走天地的时候,你还不知dào

在哪个门派里面挑水呢?”那个声音继xù

说道。

“那可不一定,不过,即使是如你所说,为什么我不该来这里,我讲我的道,你们愿意听便听,不愿意听的话大可不听,这与我该不该来里并没有关系。”清阳说道。

“看来,你很喜欢与人辩说这些,你说的确实没错,但是你却忘记了一句话,到一方天地,见一处山水,拜一处神灵。”

清阳眼中露出一丝的异色,说道:“原来这里居然还有一位神灵存zài

,不知是帝俊所封之神还昊天所封之神?”

“你到底是谁?”远处传来一声急问。

清阳并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无论是什么时期的神灵,你都是幸运的,如果想的话,你也可以坐下来听听。”他这话之后久久没有回答。

那位神灵没有回答,但是却有一颗种子随风掉落,就落在清阳的身后,然后快速的发芽,生根,仿佛风中有着能够让他成长的东西一样,在风中快速的成长为一颗大树,大树如伞,将清阳遮盖住。

也就在这时,远处突然有妖灵纷纷的飞遁开来,南面的方向有一头巨蛟的头颅探得比山还高,它的双眼就像是天地间的两盏赤灯一样,随着它的出现,大风呼啸,它的嘴一张,这一片天地都发出撕裂般的嘶鸣声。

这是一头巨蛟,一头不知存zài

了多少年蛟。

它注视着清阳,那冷漠的蛇眼之中透着愤nù

,愤nù

着清阳打扰了它的沉睡

远处有人低呼一声:“她出来了,这下有一场好战了,在这里,谁都知dào

她的脾气火爆。”

“你们说,他们谁能胜出?”有人低声的问身边的朋友。

“应该是墨姬吧,不过,此人看来也是来历非凡,三言两语便让那槐魅老妖婆化身为树,为他遮风挡雨,这非一般修士能够做到。”

突然,那远处的墨黑色的蛟腾空而起,在腾空而起的那一刹那,仿佛那一湖的水也随着它一起飞上了天空,之间,风雨交加。而这巨蛟的身姿在天空之中穿行,竟是见首不见尾,见尾不见身。

在它朝着清阳而来的那一刹那,清阳却是有些惊讶的看着这墨黑巨蛟。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57、北海龙王

那巨蛟身体扭动,虚空之中风雨大作,狂风涌动,九天之上的乌云密布,隐隐有电花在闪动着。

清阳突然手一翻,手上多了一个小钟,钟口倒扣在掌心之中,通体青色,下面一圈有着二十四道浮雕般的印记,从上到下,则有一道道线条将那二十四个印记分割开来。

这一道道纵向的划痕就像是将整个天地分成了二十四份一样,钟就那样托在清阳的手上,看在别人的眼中,却觉得那小小的钟极为的沉重,觉得那小钟内里仿佛有一个天地存zài



只见清阳将手一翻,手抓钟顶,朝着天空一探一扣,他这一动作,刹那之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惊悚,他们只觉得眼前一暗,徒然之间,竟是与这个天地失去了联系,抬头,他们的眼中看到了一座巨大的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天空之中,搅动得满天乌云电闪雷鸣,而钟中却已经多了一条蛟,那蛟正是被在场的妖灵都熟悉的墨姬。

还没有等大家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清阳又已经一招手,那天地之间的巨钟消失,清阳的手中的小钟出现了,就像是从来没有消失过一样。那钟小小的,倒扣在他的掌心,只见他将钟将在身前的土地上,说道:“我自天外而来,落于此处,便是缘份,有一法,名《天妖化形篇》讲与你们听。”

他这一开口,诸妖便知那山顶树下之人是有大神通大本事之人,只见他所言所语,竟如点点金花浮空,随着这金花漫洒在虚空之中,竟是让这原本晦暗的一片天地光亮通透,这一片光亮不断的扩大,将这座山头都笼罩在其中,慢慢的,有妖落于山上,在清阳的前面坐下,细细的聆听起来人,一个一个的,到了最后竟是在清阳的面前坐下了数十人。

坐在最前的修为便越高,而山中还有着许多蒙昧的小妖到来,他们在山脚之处仰观山顶,聆听着清阳的大道真言之中的道意法理。

这道语只成音,不成言,听不懂,但是听在耳中遁入心间却能够产生种种玄妙。

瑞光直上云宵,将那乌云冲开,狂风散去,阳光洒落,徐徐清清拂过,万物生长。

原本这座山是阴沉沉的,峡谷之中阴气滋生,毒虫遍地,即使是妖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呆,而此时,这整座山的阴气都一扫而空,即使是那些毒虫在这一刻也多了几份安静,而少了几份阴戾之气。

清阳讲的天妖化形篇字字如金花一样的在众妖的心间炸开,淌入他们的灵魂之中,有些妖就在清阳的道音之中扭动着身体,原本他的肉身非常怪异,虽是人形,却给人一种不协调的感觉,让人一眼看上去觉得怪异而排斥,甚至心中产生畏惧感。

而现在,那些原本化形不完美的妖在身体扭动之后,便再也没有这种感觉了。有些妖则是瞳孔或者别的地方仍然有原本的兽体没有化去,此时却是在听了之后很自然的化去。

百日时间之中,清阳将《天妖化形篇》讲了一个通透,当清阳收口之时,一时之间,满山妖灵,悄无声息,一个个都还沉浸在那种意境当中。

清阳却并不理会,只将自己面前的青钟翻起,一条小小蛟蛇盘旋在在那里,昏昏沉沉的样子,清阳伸手一点那蛟蛇的额头,墨黑色的蛟蛇猛的惊醒,一口咬在清阳的手指上,它的尖牙却并没能咬破清阳的手指。

清阳虽不是如当年在这个天地间的巫族那般肉如强dà

,但是玄法早已经融入了他的身体每一个地方,又岂会这样被咬伤。

蛟蛇只一咬便已经放开了,随之那盘在地上的墨玉般的小蛟蛇扭动着,一扭一转之间猛涨大如树那么高,却又在虚空一扭,朦胧的消失,然后再现之时已经是一个穿着一袭长裙的女子。

女子的眼中看上去颇为冷戾,身段窈窕,但是在现出身来的那一刻,她却问道:“仙长可是虎陵的瑞殿下?”

清阳倒也没有惊讶,而是审视的看着面前这个看上去窈窕的女子,问道:“覆海是你什么人?”

“他是奴家夫君。”穿着墨黑长裙的女子此时竟是无比的柔顺。

那些已经从沉迷之中醒过来的妖灵看到这一幕一个个惊呆了,他们从来没有见墨姬如此柔弱轻语的一面。

“他去哪里了。”清阳沉默了一下说道。

然而墨姬却并没有回答,而是扑通一声的跪倒在地,说道:“求殿下救救覆海吧。”

“当年他如果不离开虎陵的话,也许现在已经化龙了。”清阳说道。

“覆海也很后悔,但是他离开了就再也不好意思回去了,在知dào

自己要出事的时候,也不让我去虎陵城。”墨姬悲泣的说道。

“哦,他倒是记着这一点。”清阳说道。

墨姬又抬起了头,凄婉的看着清阳说道:“这一次能够遇上殿下便是天意,覆海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人能够救得了他,就只有当年封他为龙王的殿下了。”

清阳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他毕竟曾受过虎陵的香火,又在我的座下听过道,你说吧,他现在怎么了?”

墨姬的脸立即涌上了惊喜,连忙说道:“覆海被北海龙王镇在北海冰川之下了。”

“北海龙王?”清阳心中回想着这个人物,剑河世界最早的一批人之中,龙宫之中并没有北海龙王这个人,但是在剑河天地第二世之时,除了有个陈景、叶清雪及罗浮离尘这些人之外,还有一个是绝对绕不开的,那人就是泾河龙王,曾挟泾河之水而上淹没道家圣地昆仑山。(详情请看本人上一本书《黄庭

这个当时的泾河龙王几度挟江河水浪倒卷昆仑山,最终一次成功脱去蛟身,化而成龙,当时的天地之间还有着强dà

的禁制,没有人能够突pò

得了元仙神道。而在他之后,禁制便仿佛慢慢的消去,紧接着便又有罗浮的掌门成就元神剑仙之道。

这个泾河龙王有着执着的精神,将那泾河的源头昆仑山当做是自己化龙的最终关卡,最终竟是被他翻越而上了。他这化无形的境界为有形山峰的意味足见他的才情与毅力。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泾河龙王现在已经是北海龙王了,常年深居北海之中,必定法如海深,意如深渊,不可测度。

即使是清阳也皱了皱眉,他问道:“覆海与他有什么过节吗?”

“不知dào

,覆海没有跟奴家说。”墨姬低声说道。

山上听道的那些妖灵都没有走,听到墨姬说出北海龙王这个名字之的,大多数的都是茫然,只有极少数的人在想着,还有更少的一些妖则是知dào

北海龙王的强dà



“你又是怎么知dào

覆海是被镇在北海冰川之下的。”清阳问道。

“北海龙王允许每五年去探望一回覆海。”墨姬说道。

“哦。”清阳轻吟一声,问道:“那北海龙王没有跟你说什么别的吗?”

“没有。”

“覆海呢?”

“覆海只说不要去虎陵城,虎陵城没有人是北海龙王的对手,若是能够遇上殿下,还有些希望。”墨姬说道。

“只是有些希望吗?”清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与你去北海走一趟吧。”

清阳伸手一抓墨姬的后颈,身形一纵,已经消失在了山顶。

这一处地方清阳讲道百日《天妖化形篇》,给许多的妖灵打下了一个极好的基础,这些妖灵当中,出了不少的妖王,甚至是妖族大圣,然而数次大战之中,他们的选择却非常的鲜明,却又让人一些人看不懂。

有人问他们这是为什么,他们则说:“因为我们是殿下座前走足。”

天地的几度变迁,让天地之间的修士沉浮,当年天地初开的那一批强者现在几乎都陨落了,而后来者又再一次的成长起来,以现在人的却比当年的人,那是无法比较的,所处的天地环境不同,显露于外的法也就不同,同为顶尖的存zài

,却在这个天地之间所能够做到的事却会有差异。

这是清阳的感觉,自己比当年帝俊那个时代来,这时的天地法则更加的森严而庞杂了,在清阳看来,以后的法术将更加偏向于精巧,法阵将会在这天地之间显得更加的强dà



墨姬只听到两耳之中的呼呼风响,天地已经化着一片流光在眼中划过,不一会儿竟是已经看到一片蔚蓝。

突然一身清凉,她发xiàn

自己已经入了水中。

一入水中,那水则像是有生命一样的分开,她只觉得有一股玄之又玄的灵意带着自己在海水之中遁行着,没有半点的阻力。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58、龙门

水中遁行与虚空之中遁行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的意境,有些妖灵或修士天生不喜水,所以他们在水中是有十分的手段也只能够施展出七八分来,甚至有可能只施展出二三分。

墨姬是蛇蛟之身,但是她更偏爱水一些,然而即使是以她的感受,也觉得此时的遁行已经完全超脱了自己,甚至可以说已经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遁术了。

在水中生灵的眼中,他们看到只一条浪线划过,至于其他的再也看不到了

当墨姬眼中能够看到景色之时,她看到了一座雪白而高大的冰宫,冰宫看上去简洁而生硬,在这浩瀚的深浪之中,上通海面,下连无数的冰山。

“北海。”两个硕大的金字印在冰山上。

在这无边的海域之中,有流传这么一句话:“不到北海,不识龙宫。若见龙王,谁敢称王。”这是海域之中流传的话,虽没有流传到大地上,但是足以说明这北海龙宫在此时海域生灵心中的地位。

清阳看着这冰宫上倒映着自己的影子,便明白,这冰山上凝刻着的禁法还能够破除一切隐遁法术。

宫门徐徐而开,开宫门的只是一个老人,他身形并不高,额头和脸上都有蓝色的纹,蓝纹自内而外的生出,像是八卦纹路。

“龙王爷有请两位。”老人说道。

老人很安静的在前面带路,这个北海龙宫非常的空旷,里面根本就没有龙王该有的奢华,显得冷冷清清,不像是一个强dà

的存zài

道场该有的样子,这北海宫并不复杂,很简单,但是偏偏就是这一份简单与空旷,却显得这里的主人有一种漠视苍生感觉在其中,这种感觉之所以会出现,完全是因为染上了这里主人的气息。

昔日昆仑山下泾河中的小蛟龙,今日北海深处的龙王。

清阳见到这位北海之主之时,却立在了那殿门前没有进去,在这个殿门上凝刻两个大字——天池。再看这天池殿之中,在清阳的眼里,这分明就是一个天池,在曾经,那天池龙宫还没有毁灭之时,他到过那个曾在天下间布下一道龙门的龙王所在的天池所在地,远远的看了一眼,那个天池虽然看上去只是处于群山之巅上空虚无之中的一个大湖,但是在那时的清阳眼中,只觉得那湖中波涛滚滚,朵朵浪花都是灵气所化,其中一条条的龙在其中翻腾一点也没有狭小的感觉。

而现在这个天池殿之中,看上去比起那个处于群山之巅上空虚无之中的天池要小了许多,但是清阳在殿前不进,他的眼中这殿里却是如一个平静的巨湖,湖中一条金色的巨龙盘卧,但是双眼却注视清阳,那双眼之中透着一种情绪凝结的平淡,一种即使是天塌地陷也都不会动容的平淡。

“原来是真龙后裔在此。”清阳说道。

在墨姬的眼中与清阳看到的又不同,她看到的是身着金袍的人着在那大殿之中,注视着他们,像是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一样。

那北海龙王看着清阳,说道:“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那个时期的人了,想不到今日居然见到了,虽然我不知dào

你是谁,但是你身上仍然残留着那时的天地法意,正如你能够看出我是真龙后裔一样。”

“你应该知dào

,我并不是来叙旧的。”清阳说道。

北海龙王说道:“我当然知dào

,原本我只是想知dào

,还有谁能够连龙王都敢封。现在你来了,所以我想知dào

,当年你是否参加过那一场大战。”

清阳知dào

他所说的那一场大战是什么,当年天池龙宫被攻破,天池之中有九位龙子被东皇太一所抓,并成为东皇太一巡视天地之时的拉车之兽。

后来东皇陨落,帝俊消失,而九位龙子被人解救出来,但是却有八位龙子投入了西方教派接引的座下,号八部天龙,而有一位则消失无踪。

而他所说的那一战,肯定是指从龙王陨到天池被攻破那一个段时间的事。

人与人交流,一问一答之间,是有着许许多多的思量,并非是简单的问答,因为是有生命感情的,所以问别人话,别人未必会答。

对于清阳来说,回答有参加,并没有什么不可以,但是清阳并没有回答,他说道:“你就只想问这个吗?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回答你,但是在回答你之后,你必须放了被她的丈夫。”

相比起这个北海龙王以前那天池龙宫太子的身份来,清阳可比不上,在以前,他只是一个四处躲藏的人,哪里来的什么名声,而龙宫太子在以前就是天地间的宠儿,不是清阳能比的,更何况现在的他已经继xù

了龙王之位,清阳能够清楚的感应到,他已经得了龙王的传承。

在他的眼中,清阳或许真的不算什么,又或者,他得了龙王的传承,在他的眼中,所有的人都算不得什么。所以,他才会用那种态度直接问话,对于他来说是自然的。

而清阳这样直接平等对北海龙王说话,北海龙王表面上看出什么怒气,但是墨姬却猛的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如他们这般境界高度的人,可以说什么都已经不再重yào

,却又可以说是什么都重yào

无比,一句话,一个眼神,都可是心绪的展现。

清阳没有半点避让的迎着北海龙王的那淡金色的双眼。

旁边的那老人这个时候突然说道:“这个天地间,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朋友总是要好一些的,龙王从来没有为难过那条小蛟,因为他的身上也有着真龙血脉,之所以把他关着,只是想知dào

,是谁能够让他的身上竟是拥有了一丝神祀的气息,可是问他,他偏偏又不说,所以才会如此。”

清阳旁边的墨姬听到了这老人的话之后立即大喜,旁边的清阳说道:“无论是什么原因,拘禁他人,让他人失去自由,都是不好的,更何况他是有妻子的人,而且很快应该也要有孩子了。”

说到孩子,旁边的墨姬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羞意,在清阳的心中,覆海离开了虎陵城,那么就是缘份断了,而墨姬又遇上了清阳,虽然算是把这个缘份续上了,但是真zhèng

让清阳这么快便答yīng

来北海的原因便是墨姬肚子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在他看来,这么久北海龙王都没有拿覆海怎么样,肯定不会真个要了他的性命的,一定还有着什么别的原因,但是来了这里才知dào

,原来这因果还是在自己的身上。

这时,北海龙王突然说道:“虽然,我没有从你的身上感受到龙族血仇,但是你的身上同样有着让我憎恨的气息。”

“心怀仇恨,万物皆可恨,覆海当年在我的座下听过道,所以我这次来就是想要把他带出去。”清阳说道。

“在这万丈海域之中,就只有一个意志,那就是我,其他的无论是谁,心中无论想什么,都是没用的。”北海龙王说道。

“当年龙王在天地之间布下龙门,任何生灵只要有机缘跃过了龙门,就能够得到龙族的传承,他让这个天地间的许从生灵能够更快的成长起来,我很尊敬他,若是你只是一味的憎恨,那就不佩继xù

龙王之名。”

北海龙王眼中的出现炽烈的神彩,他的情绪像是瞬间燃烧了起来,但是他却依然一声都没有出。

“只要龙族不绝,龙门就永远不会消失。”北海龙王说道:“你去把那条蛟带走吧,让他永远不要再踏入北海一步。”

他说出这一句话之后,整个天池殿之中猛的波涛汹涌,北海龙王的身影刹那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却隐隐有条金色巨在咆哮着。

而在墨姬的眼中,则是有自殿中涌出巨浪,她后颈再次的一紧,已经被清阳提着遁出龙宫之中,回过神来之时,她已经在宫外了。

而随着他们一起出来的还有那个老人,只听那老人说道:“走吧,我带你们去把那小蛟蛇放出来。”他走的并不快,清阳与墨姬跟在他的身后,只听他说道:“当年龙王爷还只是龙宫太子之时,我就已经是服侍他了,那时候的他还小,还很贪玩,直到天池破碎,他成被太一抓走拉车,后来幸得逃脱,我还记得,他见到我时的第一句话就是:奇耻大辱,定要相报,但是太一和帝俊都死的死,消失的消失,他自己又潜藏在泾河之中修行,一直到现在,天地都换了,何况是当年的人,殿下心中有气难消,还望这位仙尊莫怪。”

“我叫清阳,仙尊之名还请勿叫。”清阳说道。

“此名当年倒是没有听过,说起来,其实这些年来,殿下他并没有忘记龙王当年所做的事,对于潜藏在泾河之中的殿下来说,当年龙门就是在昆化山之巅的。我记得有人问龙门应当布于何处,龙王爷说龙门存zài

于天地之间任一逆行而上的巅峰之处,所以,对于当时泾河的生灵来说,龙门就在昆仑山之巅,殿下挟浪挟河中生灵同上昆仑山,也是带着他们一起跃龙门了的。我记得,当时泾河之中有一位名叫陈景的,他是唯一上了昆仑山并且下来了的,也不知dào

他现在怎么样了。”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59、传信

“我曾见过他。”清阳说道。

“哦,那不知他现在如何了?”老人说道。

“他,就我的感觉,他将步入迷忘之中,还能不能够记得当年之事,谁也不知dào

。”清阳说道。

“他会记得,因为他还有许多事没有了断,如果你能够再见到他,能不能帮我带句话给他。”老人走在前面,像是漫不经心很自然的说道。

“请说。”

“就说,当年泾河之中的那些妖灵都很想他。”老人说道。

清阳皱眉,沉默了一下说道:“就这些吗?”

“嗯,就这些。”老人说道,然而他的话才落,便又一拍脑袋说道:“哦,差一点就忘记了,还有一件事,若是你真的能够遇上他的话,就跟他说,当年秀春湾神庙前唱歌的小女孩已经长大成人了,她很想再见他一面。”

清阳看着这个在前面这个走着的老人,他的话像是随意的说出,就像是说家常一样,但是清阳却感觉他其实很是郑重,必定是有深意在内,清阳说道:“如果遇上,我该怎么跟他说,又该说是谁跟我说的这些?”

“就说是北海龙宫之中的龟渊说的这些。”那老人说道。

清阳顿时心中明白,他这话并不是随意说说的,而是认真的。

随着那龟渊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冰山前,那是一座巨在的冰山,虽然上不能海面,但是却也连绵数十座冰山,而在这一座冰山之中能够看到有一条冰封的蛟一动不动的,在那里,清阳清楚的看到那一鳞一甲,能够看到那蛇蛟眼中的不甘与惊怒。

那名叫龟渊的老人指着那冰封之中的蛟说道:“他被镇封在这冰川下面,只有龙王爷能够将他释fàng

出来。”

清阳却是轻笑道:“那倒未必。”

他来到冰川前,伸出手,在那冰上一按,那冰山便像受了重击一样,瞬间出现龟裂,一条一条裂痕,然而那龟裂并没有真个裂开,只见清阳的手探入裂缝之中,当他的手再出来之时,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条蛟蛇,这一条蛇并不大,然而无论是有多大,都不可能从那裂痕之中出来,清阳的手也不可能从那细小的裂痕之中伸进去。

可是清阳的手却伸进去了,并且在出来的时候手里抓着一条蛇出来,这蛟蛇在清阳的手中是很小的,就像是一道幻象一样的被清阳扯了出来,而那原本在冰山之中巨大的蛟身则是过那裂痕便变得很小。

一片清光闪动,清阳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条小小的蛟蛇,只见清阳手一挥,那蛟蛇已经在海浪之中化腾起,化为一条巨蛟,翻腾着,猛的朝着海面冲去,却又瞬间翻转过来,朝下扎来,在清阳面前一凝一止,化为一个人,不是覆海又是谁呢。

覆海身形高大,一身墨黑玄甲,他现出身来的那一刻,便已经单膝跪地,大声道:“覆海拜见殿下。”

清阳则是说道:“你不必跪我,我来这里救你,也是因为你我之间的缘未尽。”

覆海看到清阳,只是默默然的,看到面前的清阳之时,竟是一时无言。

“覆海,这是你日常所说的殿下,还不快感谢殿下。”墨姬喜极而泣的快速说道。

覆海却在那里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又不知dào

说什么一样。

清阳微笑着说道:“当年不可一世的蛟魔王,怎么现在像个出嫁的小媳妇一样了。”

覆海顿时尴尬的低头,说道:“覆海悔不该不听殿下之言,以至于有今日之灾。”

“你若是听了我的话,那就不会有现在的妻儿了。”清阳说道。

覆海起初先是一愣,随之惊醒,再然后又是仰天长叹,说道:“若非殿下,覆海几让墨姬腹中之子无父矣。”

清阳只是笑道:“你们两个去找个地方好好过着吧,天下将乱,无论是谁来请你们做什么,都不要出来,一入红尘,万劫不复。”说到这里,他又转头对墨姬说道:“你一定要记住我今日的话,无论隐于何处,无论是谁找到你们,都不要出来。”

覆海却是连忙说道:“若是殿下相召,无论是什么事,只需yào

要殿下一句话,覆海必定到来。”

墨姬原本张口想要说话,但是听到覆海这样的话之后,便又立即收住了嘴。清阳将这些看在眼中,笑道:“不必了,若真有我需yào

叫你的那一天,你来必定也只是个死而已,不过多死一人罢了。”

覆海还待再说,清阳已经伸手制止了他,说道:“我们走吧。”

他一袖一转,几个人便已经朝着海面遁去,独留下那名叫龟渊的老人抬头看着。

梦里寻花,把月作香榭。掬风轻嗅,细问大劫归处。

花丛之中,有一女子正手持天地盘在演算着,在她的旁边,有男子低经吟着这一句似诗非诗的词句,那个坐在那里的女子非常的专注,根本就没有回头,她仿佛是想要将天地的一切变化都看清楚。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60、约、昔日阿鼻

“一个少女从纯情到世俗的转变,不在于他的身体是否是完壁,而在于她的心灵否受到过创伤,当一个少女为情所伤过,或已经付出了自己的爱情,那么她就不再是一个少女。”那雾中,一个身着宝蓝衫袍的英俊男子手抚花朵,仿佛正对着花儿深情的说着。

不远处那亭子里,一个少女专注的看着手中天地盘,盘中如水雾在细细的翻动,翻动之间,隐约可以看到这盘如镜面的底部在雾气之中,有着一些景象一闪而过。

她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亭外的那个英俊男子的说,而是自顾自的说道:“观心山庄的少庄主果然是一个对女子研究很透的人。”

“那当然,与你们这镜天宗的研究天地一样。”那个英俊的男子说道:“我们研究的永远只是人心,因为天地就在人心之中。你们看到的都是外在啊,要从内在去看啊,少女。”

“那你说你看到了什么?少庄主。”观如镜天地盘的少女问那个低头观花的英俊男子。

“我看到了天崩地裂,看到了深海翻卷淹没了高山,看到了火焰自地底涌起。”少庄主说道。

“果然,你们观心宗永远只能够看到这些,你知dào

我看到了什么吗?我看到了一条邪恶的金龙,万物都在他的怒吼声中颤抖,我看到了一座巨印如山一般落下,我能够看到实jì

的景象,而你每一次都是能够看到那些东西。”少女说道。

“但是你们镜象宗即使是有一只窝蚂蚁死了,你也能够看成是无数生灵逝去,看成是惊天大事。”观心山庄的少庄主说道。

“所以才会有我们两派交好。”少女说道:“由你们来看劫之大小,由我们来看应在何人身上,你说这金龙是应在何人的身上?那印又是代表着什么?

“金龙,极有可能是指他原身,倒是那个印是代表着什么呢o某个人的宝物,还是象征着王权?”观心宗的少宗主说道。

“我们看到的还不全,到时让我的母亲和你的师父再看一看,他们一定能够看出更多的东西来。”观心山庄的少庄主说道。

带着覆海与墨姬出了北海的清阳看着他们两人化为两道遁光消失在远方,心中不由的想到了那位泾河河神陈景,在他看来,这是一个神mì

的人,无论是来历,还是所修行的法术,都给人一种神mì

感,浑身上下都笼罩在一层迷雾之中,即使是亲眼见到,也觉得此人就在天边。

即使是以他今日的修为,也是不可能主动找到这个人的,但是他答yīng

了,虽然那个龟渊看上去很随意的说,但是清阳知dào

他很是慎重,而且非常紧张的样子,似乎怕那个北海龙王听到什么。

所以,清阳当时答yīng

了下来,虽然清阳不知dào

怎么才能够找到那个陈景,甚至可以说是只要他不愿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找到他,但是清阳却明白,只要去一个地方,肯定是能够联系上他的,至于他回不回应,那就只能够看他了。

清阳这个时候,并不想与虎陵联系,因为他自己对于这天地的局势还不是很明朗,不知dào

这天地之间又多了哪些厉害的人物,他现在首要要做的便将这些弄清楚。

一步跨出,清阳整个人如影子一样的淡去,风一吹,便灭去,清阳的身形出现在了一条奔腾的河上。当年这泾河之水数次倒卷而回,淹没天下道门的始祖圣地,是何得惊天动地,虽然清阳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却在虎陵城之时很容易就知dào

了。

在那岸边的山坡上有一座并不算很大的庙静静的立于那夜色之中,以这个河神庙为半圆的,有着一片片的村庄,村庄之中灯火通明,偶有犬吠声响起,显得一派安详。

而那河神庙之中隐隐有灵光透着,那是凡人的双眼无法看到的,河面之上的灵气和周围村庄的之中的另一种信仰之力会流入那神庙里,又通过神庙的整个屋宇散发出来,化为一片淡淡神光散入黑暗之中,让一些妖、魔远远的避开这一片地方。

当清阳一步来到河神庙前的空地上之时,神庙之中神光涌起,他的身形立即显化了出来,这庙前一块空地可以说是神庙的前庭神域,若要强行在这里遁行,那必将要引得这神庙排斥了,所以清阳很自然的显露出了身形,一步一步的进入到神庙之中,他看到的是一座石雕神像。

只一眼,清阳便知dào

,这座神像一定是后来雕成的,庙顶也是新建的,与这座庙地基上的神圣之气有些层次上的差异。

那神像看上去栩栩如生,双目低垂的注视着神像前的地方,仿佛双眼注视苍生。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年轻人出现在神庙前,他的背上背着一把剑,显得英气勃勃。他一出现,清阳便感应到了,回过身来,在他的眼中,这个年轻人并不年轻,因为他的双眼之中有着一股历经世事的沧桑,这种沧桑沉淀下来,化为一种修行人独有的灵慧。

“贫道李樱柠,不知这位道长缘何来此?”那年轻人说道。

清阳回答道:“我自北海而归,有一人央我带一口信给这当年的泾河河神

那李樱柠听说清阳是带来口信了的,立即行了个道礼,然后说道:“多谢道友,不知是何口信?”

清阳却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李樱柠,李樱柠突然有一种强dà

的压力,这压力来自于心灵。他修行这么多年,能够让他感受到压力的无一不是一方老祖或至强者,而且,在这个地方,别人的修为将受到一定的压制,而他的修为将会超越他真实的修为。尽管如此,他在清阳的注视之下仍然感到了压力。

李樱柠再次行了一个道礼,这一次行的道礼比之前的便要庄重不少,这是一个晚辈见长辈的礼。他已经清楚的感受到,面前的这个人那深不可测的气息

“贫道正是这河神庙的神侍,河神爷还在之时便已经是了。”李樱柠虽然说话的语气要郑重了许多,但是仍然是自称贫道,他也有他自己的骄傲,他是河神爷的神侍,在他的心中,唯有一人可以⊥他顶礼膜拜,那人就是在许多人眼中飞出天外的泾河河神陈景,现在又被称之为迷天蝶仙。

“我看得出来。”清阳说道:“有一个名叫龟渊的人说:当年泾河的妖灵都很想念他,有一个曾在神庙前唱歌的小女孩已经长大成人了,她很想见你们河神爷一面。”

清阳的声音说出之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律,虽然厚重,但是却又有一种尖锐感,仿佛能够透着冥冥之中的一点灵感,传递到亿万里之外的地方

李樱柠脸色微变,他说道:“贫道一定将此信传给河神爷,感谢道长不远万里而来。”

清阳只是淡淡的笑着:“当年你家河神爷也曾经给我传过一次信,若是你能够联系上你家河神爷,请帮我道一声感谢。”话落,他已经一步而出,李樱柠只觉得眼前一花,刚刚还站在眼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清阳此时要去一个地方,一个极度凶险的地方,去那里是为了完成当年的一个约。

曾那个阿鼻城,今日的地狱,清阳必须去了。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61、九曲黄河

当年在轮回之中,清阳师弟朝阳堕入了阿鼻城之中,清阳将朝阳从阿鼻城之中救出,便遇上了那阿鼻城的主人,当时若不是与那阿鼻城的城主有约定,那次就不可能将朝阳救出来。那时候的他,自然是不可能跟自己的那些师弟师妹们说真实的情况。

而当时的约定事关师弟师妹们的生死。或许有人看来,当时那轮回之中,就像是一个半虚半实的幻像世界,但是在清阳的心中,轮回之中那个残缺不全的世界,却是他心里很重yào

的一部分。

现在这个世界,想要寻找到当时的阿鼻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好在他们有过约定,当时那阿鼻城的城主说过,不管这天地怎么边,阿鼻城的内里不会变。

就像是人走入山中或者走在草原上,人还是那个人。又如一个长大了,成熟了,老了,但是他还是他。阿鼻城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存zài

于这个天地之间,内里依然是阿鼻城。

欲寻阿鼻,先寻黄河。

这天下的黄河只有一条,名叫九曲黄河,所以清阳很容易便找到了,只是当清阳来到这九曲黄河边之时,在他的眼中,这一条九曲黄河竟是落于天际,自九天而落,滔滔奔流,这一方天地自上而下总是弥漫着一片黄霞,落于地上,化为条流淌的黄河,蜿蜒而走,或急或缓。

清阳站在那里仰天观看,那是一个漩涡,从那漩涡之中不断的落下河水。

这是一方独特的天地,原本的剑河世界不会有这样的景象,而现在有了,无根之水,无根之山,它们因某种法则而存zài

于这天地之间,这是小法则杂融于这个庞杂的天地之间,不是独立的存zài

,但是看上去又独立,周围方圆百里之内,一片黄霞。

下方是一片荒凉的山,那河水沾地才成水,滔滔奔流向东去。

清阳突然纵身而起,朝着山下跃去的一瞬间,突然有人喊道:“唉,别…

但是清阳在跃下的那一刻,已经落入了水中,随之他放松了身体,蔽去五识,然后他便什么也不知dào

,只不过在蔽去五识前的那一刹那,他隐约似乎听到有什么落水声。

然而他在这一刻,已经完全蔽去五识,顺着这九曲黄河而流淌,顺着这条九曲黄河的法则流入另一个地方。

当清阳再一次的睁开双眼之时,他的眼中看到的已经是一片昏暗,耳中有着河水奔流的滔滔声,回头看去,这河水自黑暗之中奔流而出,河面上黄芒涌动。

清阳自蔽五识,若是自己有危险临身,自是能够醒得来。他抬头看天,天空之中一片黑暗,没有半点星光,黑压压的,像压在人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又向着河流奔流的方向而去,直接涌入黑暗之中,仔细的看去,那河是流进了一座城中,清阳大步的朝那黑暗的城而去,只是才走几步,突然看到有河面不的河浪之中有一个人随着浪花沉浮。他微微一愣,想起自己跃下之后的那一声…字。

伸手一探,一只无形大手将那河中之人捞了起来,却是一位相当年轻的女子,或者说还只是一位少女,少女的背上还有药篓。

一指点出,点在眉心,灵光一闪,少女幽幽转醒。

她看着这一片的黑暗,茫然的说道:“这里是哪里啊。”

清阳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一座城,说道:“那里是阿鼻城,又叫阿鼻地狱。

“啊……”这个看上去并不是很勇敢,却不知dào

怎么也跟着掉入了河中的少女发出一声惊恐惧的叫声。

清阳问道:“你是怎么掉入河中的。”

那少女即使是惊魂未定,这时竟也有些不好意思般的说道:“我,看到你掉下去,就想去拉你,一个没有停住,就也掉下来了。”

清阳一愣,他倒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随之便说道:“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在这里等着吧,等我回去的时候带你回去。

随之便在地上写出一个巨大的符字,然后让那少女站进去,说道:“无论发生了什么,或者是看到什么,你们都不要出去,只要不出去,就不会有什么事。”

说完便要离开,但却又停了下来,在地上捡起一块黑色的泥土,只见他凌空并指为剑,快速的划着,那泥土之上瞬间附上了一层灵光。

他将这块泥土交到少女的手上,然后说道:“如果真的有什么万不得己的事,你就捏碎这一块泥土,那么我就会知dào

了。”

说罢,清阳朝着那阿鼻城而去,这里邪异无比,即使是清阳也不愿意多留,他必须尽快的把自己的事给处理完,久了的话,那个少女肯定是要死的。

城没有城门,河水直淌而入,清阳踏于水波之上,入城的那一刹那,只觉得那种压抑越发的沉了,就像是这一整座城的都压在他的身上。

“你来了。”

黑暗之中有一个仿佛只有着最后一口气的人在说话,话落之后,便是喘气

清阳并没有刻意的要去看到什么,他只是站在黑暗之中,说道:“是的,我来了。”

“我还以为你不在乎你的几位师弟师妹的性命了。”黑暗之中那像是随时都会断气的人说道。

“他们现在都流落在何方?”

“我在他们的灵魂之中做了标记,很容易就能够找到他们,在当时轮回破散之时,我护住了他们将散的灵魂,让他们重新投胎转世,但是你答yīng

过我的事,能不能做到?”

“尽lì

而为。”清阳说道。

“凭你现在的修为,也算是可以了,不过,事世变化,当年要你帮我找的人不用找了,现在,我只想要你帮我杀一个人。”黑暗之中的人艰难的说道。

“杀什么人。”清阳问道。

“杀一个让我如此痛苦的困守在这一座死城之中的人。”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61、李府

“有什么人能够将你困在这里。”清阳问道。当年还在轮回之中没有恢复记忆的清阳自是想不出有什么能够困他在这阿鼻城之中,但是现在他知dào

,当年的那位南落最后时刻是怎样的锋芒绝世,是怎样的威不可挡,那个时候,无论是谁,只要敢跟他正面对上,只要是想要试图挡他的剑,只会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一剑斩得形神俱灭。

但是那个南落并不是以法阵道法见长,他手中一剑便已经胜过一切法。

“嘿嘿,这个人你也认识。”黑暗之中那个人说道。

“可别跟我说是那个南落,如果是他的话,即使是你神通再高,只怕也只有亡命一途。”清阳说道。

“他,自会有人去对付,因为他是我们所有人的敌人,在这之前,我必须要拿回一样属于我的东西。”黑暗之中的声音像是已经破碎的风箱,随时都要彻底的断了气,可偏偏就是如此,即使是清阳也仍然是感受到一种邪异。

“我先见见他们。”清阳说道。

“见或不见,全都由你,但是见了之后,你最好有心里准bèi

。”随着这话落,黑暗之中突然出一点光华,光华如泡沫,泡沫之中有一个浑身长着黑毛的熊,黑熊在一个幽暗的洞府之中沉睡着,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自己正被人窥视着

紧接着又一点光华在黑暗之中出现,然后那一点光华同样的化为一个泡沫,那个泡沫之中有,一个人正在那里如同凡人一样的做一些事情,紧接慢慢的又出现了五气泡,一共六个,他们分别的蒿阳、沉阳、木阳、融阳、黄灵,其中有一个则是气泡之中并不是任何的生灵、而是一把剑,那把剑被供奉在一座巨大的宫殿之中。

这其中,除了蒿阳、沉阳、木阳、融阳、都是他的师弟之外,黄灵与风凌都是他的弟子。只是现在风凌不见,只有一把剑供于那一座看上去无比森严的大殿之中。

“怎么不见朝阳?”清阳说道。

“我虽答yīng

过你在关键之时救他们一命,但是却并没有说一定能够救得了。”黑暗之中的人说道。

“朝阳他死了?”清阳问道。

“没有,当时我见有一点血光将他包裹住,遁入虚元,我不想让人察觉到我的存zài

,所以并没有对他出手。”黑暗之中的人说道。

清阳看着那些气泡之中的人,心中百感交集,或许有人会说,轮回之中的一切都只是幻象,那些人与事,都是不真实的,但是清阳知dào

,有些是幻象,但是有些却是不可磨灭的。比如他们的存zài

,都是真实的。

“我们要去杀谁?”清阳问道。

“不是我们,而是你。”黑暗之中有人说道:“此人当年虽不是那么的名动天地,但是却有着一个名动天下的弟子,不过,现在是他最为脆弱的时候,若是你能够出手的话,那么他必死无疑。”

清阳问道:“究竟是谁?”

“我这里有一件东西,你拿着,他会指引着你去找他的。”

黑暗之中有一件东西出现,是一把拂尘,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托着这拂尘而来。这拂尘的尘丝如雪,柔顺而直。

当清阳接过这个拂尘之时,只觉得有一股清凉之气自手上的拂尘上直透而来,而且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他立即明白,这一定是某一位至强者才会拥有的东西。

“你到底是谁?”清阳问道。

“当你找到那个人时,你就会知dào

了。”黑暗之中的那说完这话之时,那气泡破碎,然后他就再也没有声音发出来了。

清阳看着虚无的黑暗,即使是他,想要找出这黑暗之中的人也并不容易,除非他很认真的去找,那样的话就算是得罪了。

清阳出来之时,来到之前那个少女站立的地方,那个少女已经不在了,而原本清阳给那少女的那块泥土掉在地上了,那整个一块被他布下了符的地方都已经消失了。

黑暗之中,出现一个小小的人影,人很小,看上去只是一个淡淡的红色影子,但是黑暗之中却又能够清晰的被看到。

“城主说了,这个女人等你杀完了人之后再还给你。”那淡红影说完之后便钻入地底消失不见了。

清阳心中愠怒,却又一时无法,只是将那手中的拂尘猛的在虚空之中抽打,啪的一声作响,虚空之中竟是出现了一道裂痕,只见他的身体一侧,整个人瞬间就像是没有厚度的纸人一样从那裂痕之中挤了过去,他的眼中瞬间光明大放。

他的眼中,是一片繁华的大地,大地上一座座的城,城中的房屋整齐的排列着。就在这一刹那,他手中的拂尘发出莹莹白光,将拂尘往虚空之中的抛,那拂尘竟是化为一道白光朝着下方一座城池落去。

他也隐去身形,跟着那拂尘所化的灵光而去。

灵宝认主,自遁而走。这是顶级宝物才会有的。现在,这拂尘似乎回以了他的主人那里了。

漫步人间,人间独有的喧嚣在他的眼中、耳中响起,他为到了一个座大府的门前,那门牌匾书有两个字——李府。

清阳看着这座府邸,只见府的上空有青气盘聚,那是代表着这府在这个城中的人缘极好,极有名望,那青气代表着福德之气。

他在一个墙角之处显出身来,来到府前,府门是开着的,只他一走上了台阶,立即有一个老人从门中转出来,说道:“客人,我家老爷请你进去。”

清阳却并没有什么意wài

的感觉,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跟在这个老人的背后走进去。

这座李府其实并不是很大,但是进来了之后却有一种乾坤内蕴的感觉,感觉大气,各处的转角与亭子,都很是圆润和巧妙。给人一种柳暗花明,然后又极其清爽的感觉,绝无半点的阴郁。

来到这李府的正堂之时,抬头一看,只见正堂中间的梁上烙印着一面镜子,清阳一进这屋子,便看到那面镜子,那镜子印在梁中的,在镜为中心,形成一个阴阳图案。

那老人安静的退出门去,清阳并没有在意,只是抬头看着那镜子,看着那镜中映出了自己的身影,随之心中微惊,回头看,厅堂之外却不知dào

何时已经起了云烟。

他心中微微的叹一口气,想着:“这一位果然不是一般人物,就这不动声色之间让一屋化一界的本事,已经是细微到了极致了。”

掌里世界,袖里乾坤,屋子是人们心中的安全之地,是那屋子主人私自独有的,所以这屋子自建成之日时便拥有了法。

清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镜中的人也一动不动。他在等,等这李府的主人出来。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62、玉虚宫主

清阳虽是不是惧,但是却也看得出来,这李府之中有着高人存zài

,这手段精微而堂煌,以小见大,如米中世界,花里乾坤一般。

清阳能够凭混沌钟化为一方世界,这人却能够凭一座人间房屋化为一座半超脱的世界,是极其难得的。他也明白了,难怪即使是那个阿鼻城的邪异之人也要趁早来杀他,若是再等他恢复的话,想要杀他是几乎不可能的了。

内堂之中转出一个人来,一个员外模样的人,一身看上去很简单,但是却很不普通的衣服。他不是空手而来,而是抱着一座并不是很大的神像出来的,在这神像的右手手臂上居然有正一把拂尘,那拂尘握于神像的手上,就像是一开始做这神像之时,便已经想好了这里要拿一把拂尘。

对方将这神像放在了堂厅中的桌上,不紧不慢的样子,最后转过身来,对清阳说道:“这座神像名叫道德天尊,心怀道德,行善积德,每日清香三柱,福德绵结。”

清阳的眼中,面前这个人并不通修行,或者说他只是修心,并不修法。

“客从何来?”那员外将神像摆好,静静的问道。

“我自阿鼻而来。”清阳说道。

“可是那传说处于世间最阴秽之处,入其内便永世不得超生的阿鼻地狱。”员外竟是知dào

很多东西,这阿鼻城虽然诡秘,但是在这世界还是有人知dào

的,不过知dào

的无一不是大修士,而他这样一个只会修心的的人居然也知dào

阿鼻城,还知dào

阿鼻城被修士称之为阿鼻地狱,确实不简单。

“正是。”清阳回答道。

“客人一身混沌之气,我虽看不清,但是却绝不污秽,更不闻杀戮血腥,又无杀意,不知客人来此所谓何事?”员外问道。

“我欲找这拂尘的主人……”清阳说道。

那员外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惊讶,只听他说道:“我不知dào

这佛尘的主人是谁,但是舍弟离家之时曾说过,如果有一天这道德天道神像手握拂尘之时,便是有人要来杀他了。”

“哦。”对方能够有此预测,在清阳看来并不奇怪,不过奇怪的就是既然他知dào

,怎么反而把自己的哥留在这里,若是自己是阿鼻城的那位的话,此时定然拿他泄恨的。

员外似乎看出清阳的想法,他继xù

说道:“当年舍弟走时,曾说过若是我能够持道守德,必定一生平安,这些年来,我坚持并坚信着。”

清阳再次的抬头看着那面镜子,又看着那个神像,在神像搬进来之后,整个神像上的那种气息,但与这整个屋子融为一体了,包括那个如雪般拂尘。

这里的人早在离开之前竟是便已经布下了这么一个阵法,这种洞悉未来的手段,清阳并没有,清阳往往对于即将临身的危险有着极强的感知,但是却无法如此清晰安排数年后即将发生的事。

随之清阳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转身便走,随着他的离开,那庭院之中的雾竟是快速的散去,出了李府,原本的宁静顿时散去,耳中再一次听到了人间独有的喧嚣,竟是让他有一种亲切感,感觉非常的踏实。

但是他却明白,这里不是自己久留之地,而且更明白,可能因为以后修士之间的争斗,凡尘之间必定也将出现血流成河的事。

就在刚才,他从那府小小的神像之上感受到了异样的气息,那是属于一种信仰的神意,神意凝结,竟是让那道德天尊之像有一种无上的威严。

在以前,这种神意是受限于短暂存zài

过天庭敕符的,而现在显然不需yào

了。正如清阳当年能够封正山河一样。

他出了那座城,一步朝着九天之上跨去,他去过一次那阿鼻城,又从阿鼻城出来了,现在要回阿鼻城并不需yào

再去寻那一条九曲黄河了。

那阿鼻城已经在他心间有感应了,只见他的身形不断的淡去,不断的缩小,不断的远去,化为一小小黑点,不同于遁行的顷刻消失,在那小黑点的面前,就像是穿越了层层空间。

可就在这时,遥远的虚空之中一道灵光划出,直击那一个小黑点,刹那之间,一片光华荡漾开来,清阳的身形在虚空之中迅速的显现。

一片清光静谧的荡开,清阳的身形顿时从那即将消失的虚无之中显化出来

在清阳面前,一个柄玉如意显露出来,玉如意散发出一片清光,在清阳看清楚的那一刹那,清光之中探出一只手来抓住了那玉如意,紧接着一个看上去很年轻人的人自虚无之中迈出。

“玉如意,昆仑玉虚宫宫主?”清阳说道。

“是我。”那看上去如清阳一样的年轻,但是眸眼之中却凝结着法则般的年轻人淡淡的回应了一声。就这一声回应便有透无尽的威严。

看到面前这个曾经威名赫赫的人,他的心中立即明白,自己如果真的在那个李府之中做点什么的话,他一定会顷刻而至,那一面镜子的背后一直就有他在看着,难怪当时总觉得有人在窥视着自己。

“修行不易,不要堕入邪道。”那玉虚宫宫主说道。他说这话就像是前辈跟后辈说一样。

对于他,清阳在以前只是远远的看过,以前的他是尽可能的把自己隐藏在芸芸众生之间。

他认识面前这个人,而面前这个却未必知dào

他,虽说面前这个的样样貌与以前大不相同,但是身上的那股气质,却仍然是被清阳一眼认出来。

“修行虽不易,却无需宫主言语。”清阳说道。

“太一是你什么人?”那玉虚宫的宫主问道。

“师兄。”清最回答道。当年太一身死,直接下手之人中便有他。

对于太一,清阳还是很尊敬的,虽然他的处事方式清阳并不是完全认同,但是他的为人,清阳却很尊敬。

“可惜……”

清阳并没有追问可惜什么,但是玉虚宫的宫主却说道:“可惜当年太一一世英雄,立天庭,威镇天下,师弟却不过是随波逐流的浮萍,受邪魔驱使。”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63、碧游宫

虚无之中无尽的风吹出,吹在清阳的身上,让他感觉有一丝凉意。对于这位可谓称得上是道祖的人,清阳的心中除了深深的忌惮之外,只有忌惮了。

他已经明白了那李府之中转世之人是谁,他没有想到自己听从阿鼻城的那位来此地要杀的人居然是他。

“我如何,那是我自己的事,但从来不会做背信弃义的事。”清阳话一出,对面的玉虚宫主便脸色难看起来,清阳的话仿佛刺痛了他心一样。

“你又知dào

什么,林间小雀,又怎知天外景象的浩瀚。”玉虚宫主说道。

“天外景象也就那样,只是人不同而已,既然相见,那我们也了一段我们之间的恩怨吧。”清阳话落,之时手中已经多了一座小钟。

“哦,我们有什么恩怨。”

“当年我化身为蚁之时,曾被你一脚踩过。”清阳看似不经的一句话。只见玉虚宫主脸上怒色一闪,他的性格威严无比,这么多年来,传道天下,徒子徒孙满天下,在他看来,清阳这一句话在他的耳中就是戏弄,这么多年来,他授徒传道,受无数的景仰。何曾有过人这样对他说话。

玉虚宫主双眼一瞪,二话不说,手中的玉如意已经击出,一片清光灿烂,直击清阳。玉如意落下之时,一片天空都在咆哮。

清阳手中青色小钟一闪,刹那之间震起一圈赤色光华,大音希声。

那玉如意在挥出的那一刹那,变得巨大无比。与同样巨大的青钟相撞的那一刹那,原本那声音像是都压入了虚无之中,在相击之时才破开,顿时出现了一声巨响。

“当……”

这一天,无数深山大泽之中的修士或妖灵都被惊醒,甚至有人因为入定很深,在惊醒的那一刹那身内灵气疯乱起来,他们惊骇着,只敢稳着体内的灵气,有些则是不顾灵气的乱,反而要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显露神通。

而有些妖灵,原本就是在深山之中,有些修士隐于大城之中,新天变更,他们都在适应着这个天地,都在想着有一天能够神通飞扬,但是无论他们有着怎样的野心和憧景,都改变不了有人走在前面的事实。

山中有一熊妖自山洞之中出来,抬头看着,只见天空之中一座巨大的钟,钟内如黑洞一般朝着一个人罩下,那一片洞天,就像是一块天地。

在那个巨钟的面前,一杯玉如意顶在那巨钟的面前,竟是不显半点的弱势

“当……”又是一声钟响。声波在震荡,那黑熊看着那天空之中的一个人影,他觉得那人无比的熟悉,在它旁边有一只母熊拱了拱它,却没有什么反应

然而,再一声钟响之后,九天之上那两个如黑点身影的便消失了,没有人知dào

胜负,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也不知dào

这两个人是谁,只是知dào

,天下间,有人已经强到了如此地步。

对于清阳来说,这并不算什么,迟来了这数千年的一次斗法,在这他没有准bèi

的情况下出现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与那位早在一千多年前,便已经名动天下的玉虚宫主拼个你死我活。

世人能够看到的争斗其实很少,更不知dào

,在那天地阴阳交汇之处的阿鼻城之中正上演着另一块争斗,即使是他,也无法知dào

,究竟谁赢谁输。

在他知dào

那他李府之中人早在数年之前便已经算到了有这一天,他立即想到或许在自己找到对方时,对方也可能反找到阿鼻城去。

他最终并没有跟过去看,他怕自己跟过去看了之后便回不了来了,当年的三位道祖可谓是笑到最后的人,如果没有南落的那一剑的话。

就在离开玉虚宫主的那一刹那,他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在从阿鼻城之中时,他看到有一柄剑供春在一座巨殿之中。

而此时的清阳,就是站在云端,看着那座庞大的殿,他的直觉告sù

他,那把剑就这里面。如果他料想没差的话,只怕风凌已经成了那把剑的剑灵了。

他仍然记得当年风凌不通修行之时,便为自己去斩了烈炎老祖的徒弟,并提了人头回来,那种英姿,即使是现在,也仍然是如在眼前。

那一个活生生的人,而现在只是一把剑。

这是一座岛,原本名叫金鳌岛,曾有着万仙来朝的威势,而现在虽是如复往昔,但是那殿中散发出来的气息却足让人感到心悸。

他朝着下方落去,身形在落下的之间迅速的隐去。

他不有感觉到这岛上有杀机潜伏,在他心中猜测,这个时候,这位教主也许同样去了阿鼻城。既然他去了那里,那么现在自己就有很大的可能盗出好把剑来。

落入水中,化身为鱼,然后又现在原身,来到了岛上,他并不有遮掩隐遁,而没有变幻外貌,而是直接朝那碧游宫而去。

岛上人并不多,也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碧游宫弟子都不在岛上修行,还是怎么,岛上显得很是空旷,迎面有有一人迎了上来,只见他浑身仙气盎然,双眼仿佛能够看透阴阳乾坤。

脚下一片朦胧,仿似沐浴在风中。

“这位道友,来我碧游宫所谓何事?”

问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年轻的道人,一身灰白道袍。

“贫道欲拜见当代碧游宫主。”清阳说道。

“宫主远游在外,道友只怕要白走一趟了。”那道人说道。

“哦,那真是不巧,久闻金鳌岛碧游宫曾经万仙来朝,贫道自知之日起,便想能够一睹教主尊容,不知可否容贫道进去祭拜?”

听到清阳夸金鳌岛,夸碧游宫,面前的道人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说道:“既然如此,那道友请随我来。”转身在前面带路之时,并说道:“每一年都会有不少如道友这般的前来岛上的,既有初入修路的,也有这千百年来,由金鳌岛散播出去的道种归来祭拜。”

随着这位道人一路向前走,路上还需到一些碧游宫修士,却并没有盘问,只是看了看清阳而已,他们看不出清阳的修为,或者说是他们能够看得出清阳的修为比他们略低一此。

远远的,看到了一座碧游宫的正殿,殿中有一座巨大的神像竖立在那里。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64、风凌,师父带你回去

江显圣每天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擦剑,这剑他已经擦了十三年了。

这剑名叫戮仙,据他所知,原本这个殿中还有三把同样的剑,分别的诛仙、陷仙、绝仙,加上现在的这一把戮仙,共四把。四剑同出之时,可布成一座剑阵,天下地下,无人敢轻入。

只是现在这里只有一把孤零零的剑,这一把仅存的剑和另三个空的剑架,象征着金鳌岛碧波宫的落败。

不知为什么,他一直觉得这把剑在排斥着自己,只要走近这把戮仙剑,他的心头便有一种寒意,就像是剑指咽喉的感觉。

尽管如此,他却反而越想靠近这把剑,他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拿着这一把剑,拔出鞘,问天下谁是英雄,但是事实又告sù

他,这只是一个梦,这是不可能的梦,因为这剑是祖师佩剑,即使是现在的现在的正阳宫主都无法拿起这一把剑。而他虽是擦剑,但是擦的却是剑架。

似乎正阳宫主说过,这把戮仙剑已经生了灵。

剑器有灵,这有时候是好事,有时候却又是坏事。若一件灵宝之中的灵性是自己一手孕育养练而出,那么这件灵器在他自己手上用来,必定极强,而若反之,那么不但不能够发挥出原有的威力,反而可能会是威力下降,甚至出现无法御使的情况。

不过,他又听说,自从这戮仙剑生灵以来,杀戮之气外散,对于正阳宫主的修行多益处,因为正阳宫主修的正是戮仙剑意。

每一个金鳌岛弟子都要记得与罗浮的大仇,虽然江显圣不太清楚与那长年被冰雪覆盖的罗浮剑派有着什么样的仇,但是这个自正式成为金鳌岛弟子以来,师父第一句话说的便说的是这个。

不过,虽然师父们不曾说过,但是私下里有弟子却是会传的,有传原本岛上还有一把绝仙剑的,但是却被罗浮剑派的上代掌门人硬生生的夺去了,此时那把剑还在罗浮山的山顶的风雪之中插着呢。

这个答案让江显灵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在那么多的答案之中,他却又觉得这个答案最为有可能。

正当江显圣又在那里拂拭着另外三个剑架之时,他发xiàn

自己的身边有一个人出现了。

“随云师叔。”江显圣行礼说道。

“嗯。”

这随云师叔一向是在前面迎接到访的客人的,虽然也会来这里,但是来的却很少,江显圣有些意wài



随云师叔来到殿中,直接来到那剑前,竟是伸手便要去摸那剑。

“师叔,这剑摸不得。”江显圣很奇怪,这戮仙剑不能摸,整个碧游宫上下,谁都知dào

,也曾有不少人想要收服这把剑,然而却都失败了,即使是正阳宫主在手摸上这剑时也被剑qì

割伤了手掌。

“剑有灵,会伤人,那是因为人都想要收伏这把剑,但是我不同。”随云师叔并没有看江显圣,而是一步一步的走到那戮仙剑前,一边说道:“这把剑不再是剑,而是一个人,而我,则是她的师父。”

江显圣疑惑无比,他不知dào

今日随云师叔说话这么的怪。可就在他心中疑惑之时,那摆在剑架上的剑突然颤动起来。

“随云师叔小心。”

在以往,他也见过这戮仙剑颤动之时便是很生气,若是这个时候还强行去握剑的话,轻则废去一只手,重则神魂受创。

但随云师叔不但没有没有停手,反而伸出了手,同时一边说道:“徒儿,受苦了,为师来接你回去。”

话落之时,那剑已经被随云师叔握在手中,然而他心中这个随云师叔神魂受创的一幕没有出现,那剑竟是被他安安稳稳的拿在手里,并且自剑鞘之中响起淡淡的剑吟声。

这剑吟不同于以往听到的那些冷漠与排斥,而像是春风绕枝般轻盈,像是倦鸟归巢之时的喜悦,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亲切。

他惊疑着,但是随云师叔拿起剑便朝外面而去。

“师叔,这剑不能出殿。”

这剑已生灵,若是离了这殿的话,只怕就要遁走了,而在这殿中则是被镇压着,不会遁走。

这一刻,江显圣只觉得这随云师叔和平日里完全不同,非常的怪异,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何方鼠辈,敢来碧游宫盗剑。”

突然出现的声音在整个碧游宫中响起,江显圣听了之后大惊,然后便看到在殿门口多了一个人,这人只往那里一站,便像是将这供剑殿与外界天地的通道给完全的堵住了。

这人一身的墨黑玄袍,一头灰白的长发盘着,脸上有着道道疤痕,相貌丑陋,但是腰间却有一把剑,这剑与戮仙剑一样,没见过的人根本就分辨不出两把剑哪一把才真的,两剑的剑鞘都像是于枯的血一样,黑中透着红,暗红色。剑柄之处有着一个血红的宝石,像是已经饮饱了鲜血。

但是当两柄剑放在一起之时,那么这两柄剑立即便能够分出个高下来,哪一把是真的戮仙剑,哪一把是假的。

那站在殿门口的人正是正阳,是这碧游宫的宫主。他的心中无惊疑,没有人能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当年这把戮仙剑吞噬了整个碧游宫的弟子性命,虽然那是他们自愿血祭戮仙剑的,最终才让他能够拔出这戮仙剑,他受了那个刺激之后,最终凝结出戮仙剑意,可是后来突然有一天,这戮仙剑排斥他了,虽然当他的修为在天下间已经是没有多少人可以与之匹敌,但是他还是无法降服这戮仙剑。

并且被戮仙剑伤了手掌,从那以后,这戮仙剑便被他重新放入了这殿中,并派专人看护。

可是现在,戮仙剑竟是安安稳稳的被别人拿在手上。

就在这时,江显圣看到随云师叔的面貌与衣服竟是快速的发生变化,变成一个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的人。只是此时再看,只觉得此人有着比起随云师叔来,更有着一种深不可测。

而门口正阳宫主的身后有一人跑了过来,他又是一个随云,只是这个随云的脸上满是震惊,只听他说道:“你怎么,好,好一个贼子,竟敢来碧游宫道剑。”他又惊又怒,惊的是这人竟是在自己的面留下了假身,真身竟是潜到这里来盗了,修为之高,深不可测,怒的是自己一路上说的话,现在回想,他就是在戏耍自己而已。

就在刚才他听到宫主的声音之时,面前还在与自己说话的人却突然变成了一缕发丝而已。

“我不是盗剑,而是来取剑,这剑,已经不属于你们碧游宫了,我只是要带她回去。”

清阳低头抚摸着戮仙剑,缓缓的说道。

他的轻抚剑身的动作,让正阳感到一种羞辱,这是碧游宫的东西,是祖师随身剑器,此时自己无法拿起,而这个外人竟是可以拿得了,已经有一柄绝仙剑被被夺,难道这次又要被夺走一柄戮仙剑吗,不,绝不,碧游宫绝不能够再受这样羞辱。

但是不等他动手,站在他面前的人已经伸手拔剑,并听他说道:“风凌,师父带你回去。”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65、猎杀

“策马凌风,仗剑走天涯。”

这是风凌小时候便有的梦想,她的家世非常的好,是王族,她是郡主,是公主式的人物,但是她在见到有人凌风而行的那一刻,她便打定了主意,一定也要这样。锦衣玉食又如何,权侵天下又如何,万千宠爱集一身又如何。

“行侠仗义,醒看天下景,暮宿孤坟头,这才是人生。意起诛恶人,闲时饮清风。”这是风凌想要的生活,曾经,她几乎已经走入了这种快意恩仇、策马天下生活,但是一场大变故,让她化身为剑,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当时她只觉得有一股莫大的吸引力,将她吸入了一个墨红的空间之中。

在这个空间之中,她一直孤孤单单的存zài

,直到有一天,她不在是存zài

于这个空间之中,而是她成为了这一切,她发xiàn

自己成了一把剑。

被人握在手中,被人御使着,她心中非常的不愿意。不过,化身为剑的她心中多了许多东西,她反抗着那人的掌控,将对方侵入剑中的意念斩去。然后便是一个个的人前来,想要收伏自己,一次一次的被她击败。她想着有一天能够再一次的随心所欲的行走在天地之间,但是在这个殿中,她只觉得有一股强dà

的力量压着自己,让她不得动弹。

就这样,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直到这一天,在那血红的世界之中,她听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把剑不再是剑,而是一人,而我,则是她的师父。”这声音出现的那一刻,风凌的记忆就像是开闸的洪水一样的倾泄而出。

“师父,……”那似乎是很遥远的一件事,当年她有一个师父,那个师父带着她进入了一个仙侠的世界之中。

“原来师父并没有死,他并没有忘记我。”风凌原本已经要冷寂下来的心竟是剧烈的涌动起来。

“风凌,师父带你回去。”

剑出鞘,一片红光卷出,那剑吟声之中仿佛有人在呐喊,那是一种想要冲出一切禁制的决心。

正阳大惊失色,戮仙剑又要和绝仙剑一样被人夺走吗?不,绝对不可能。正阳腰间的那柄他自己采深海寒铁祭炼而成的戮仙剑瞬间出鞘,一片灰白的光华刺出,在他剑出的这一刹那,他整个人已经代表了碧游宫,刹那之间,无数怒吼响起,那是当年在碧游宫之血祭戮仙剑的亡魂,是正阳的师长和师兄弟们

他们怎么能容许这戮仙剑被人所夺。

所以,正阳这一剑代表的不光是他自己,还代表了整个碧游宫这上下千余年的耻辱,代表了曾万仙来朝如今却门人凋零不甘。

清阳在现出真身的那一刹那,整个人便如背着一座巨山在行走,背着一座巨山与人战斗。

说到底,自一千多年前,清阳进入这个剑河世界以来,一心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不与人争锋,一心只想着修行,遇上了如昆仑玉虚宫的宫主元始这般的人物,他第一时间便是避开,因为知dào

对方是来自于天外道宗,所以尽量躲避,但是也并非是没有遇上过。

清阳所说的化身为蚁,躲避杀劫并不是一句空话玩笑话,而是确有其事。与这创立金鳌岛碧游宫一脉的通天教主,虽说并没有什么大仇恨,但是他也曾经给过清阳一剑,当年他化身为鸟,看着帝俊与太一在不周山之巅立天庭,虽然他不敢现身,但是却也默默的关注着,直到后来突然而来的一剑斩过,目标并不是他,但是却斩到了他,那四溢的剑意凝结成一个只有他看到的人,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朝着他斩来。

他在那一刻才知dào

,自己并非是无人所知,虽然他们或许没有把自己放在眼中,但是若是有机会绝对会顺手杀了自己的。

所以后来他越发小心了,只有有一点危险的征兆便会远远的逃离。

但是有些事情却并不能够躲,如他现在这般,当他猜测风凌可能化身为剑,被镇在这碧游宫之中时,他便立即来了。

站在那云端观看着这碧游宫之时,心中想着将要入这碧游宫所要做的事,他却并没有感觉有危险,所以他的心中怀凝这当年创建碧游宫的通天教主并没有归来,要么是可能与那位道祖之中最为低调却也最为不可测的一起去了阿鼻城,也有可能是一直隐于某处,没有回来。

这一剑,对于风凌来说,脱身自由,对于清阳来说,是对于自己门下弟子的一种护佑,但是对于正阳来说,这是又一次的耻辱,是整个碧游宫的耻辱,他曾经发誓,绝对不容许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所以他即使是在外云游,也在碧游宫之留下了一缕意念。

这些年来,他竭力的培养着弟子,这么多年来的发展,现在不过是一个大派而已,离那万仙来朝的赫赫声威差了许多许多。

“死。”正阳大喝道。

无论你是谁。

清阳只觉得自己这一剑刺入了汪洋之中,是一片由人的意志凝结而成的汪洋,意志是守护,守护着碧游宫不再受到羞辱。

正阳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一片血红的人海汪洋。

“可惜……”

一声可惜声起,一道剑光破开,一个人自里面殿内而出,几步之间已经出了碧游宫,期间遇上了的碧游宫弟子,只感觉一道人影从身边走过,便是他们反应过来要阻拦之时,那人却早已经消失无踪。

同时,在他们的耳中听到了一个声音:“可惜当年通天真人那敢于从天地之间截取一线生机的剑意,竟被后人修成为了这个怨恨缠绵的哀号之意,可惜可惜。”

清阳直上云端,回首看了那碧游宫,转身一剑划破虚空,一步迈出,一片衣袍翩翩,快速的消失了,这一次,没有人阻止他,他的身形被一点黑暗吞没

他的眼中再一次的出现了一条河,那条从人间流入这阿鼻城的九曲黄河,那河中没有半个生灵,人飘浮在上面也不会完全沉没。

原本在这条是直通到阿鼻城的,那座阿鼻城神mì

无比,座落在河上,里面一片漆黑,但是此时这座城却已经被人毁了一半。

城依然有半座在那里,但是那已经是残破的了,四处燃烧着火焰,原本城中的神mì

像是在火焰之中化为灰烬了。

此时清阳已经猜到了这阿鼻城的中存zài

是谁,传说当年太极宫通玄真人在修行之时被帝俊偷袭,然后被偷的一分为三,其中之一便通玄真人身上的恶念,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么这阿鼻城之中的人很可能便当年通玄真人恶念化身。

只是不知为何,还在轮回之中时便被困在这里面。现在也不知dào

是消散了,还是逃走了。

这个通玄真人的恶念消失,原本清阳的那些师弟便一时之间找不到了,好在他之前看到了他们,虽然现在无法准确的找到,但是只要是花点时间还是能够找到的。

如果要找一个人的话,在这个天地之间,他的心中有一个人已经到了一种神mì

之境,那人便是虎陵城的虔耳。

他不过是激起了千城国之中那枚印中的一点念动,便让虔耳知dào

了,这一份对于阴阳数算的敏锐,在他看来,天下间已是少有的了。

而且,虔耳的阴阳演算之法很显然是有着深远传承的,但是虔耳得到的传承看上去又不完整,所以他打算去找另外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叫做伏羲城,那是一个在洪荒时期发生过一场很重的抉择的地方。传言当年那化身为护界真灵的南落,与人族共主伏羲,及后来被夺舍成为天庭之主的昊天他们,在伏羲城之中有过一次密谋。(详情请看《人道纪元》)

眼下,那座城不知dào

怎么样了,但是清阳相信,那演算之法,最主要的传承之处定然还在那里。

然而就在他心下想着这些之时,他发xiàn

在他的四周多了一些人,正东方,有一人手托一枚大印,凌空立于那火焰之中,一身道袍飘飘。

南方有一人凌空而立,却一身紧身的劲装,一双手的衣袖扎的紧紧的,那一双拳头,虽然安安静静的,但是却给人一种沉沉的感觉,仿佛他一拳之下,连山川都将崩塌。

西方则是有一个阴沉沉的道人站在那时,在他的掌心之中倒扣着一面镜子,而北面则有一个女子站在那里,一身的白色道袍如雪,她所站立的周围,像是有着雪花在飘动,仿佛那一方天地的虚空都已经冻结了。而她的背上背着的一把剑第一时间便吸引了清阳的目光,她的双眼同样的注视着清阳手中的剑。

这四个人清阳都没有见过,他们都不是千年前的人物,但是他们手中的法宝都是清阳所认识熟悉的。其中东方所立道人手中所托着的印名叫翻天印,是半座不周仙山所炼成的,威力巨大无比,即使是清阳现在也不愿意被那印压住

若是用这印来布法行法的话,只怕天下能够负起此印之人少之又少。而南方所立道人虽然看上去年轻,但是身上却明显有着一种混沌之气,那是至少经lì

了千年岁月的人,而且他的身上有着一种压抑的安静,就像是一座火山,随时都要爆fā

,只是被他的本性压制住了,而他所修的法门清阳也一眼就看出来了,正是昆仑正宗的九转玄功。

西方所立的道人手中镜子虽然算不上顶级的灵宝,但是其诡异之处也足以让人心寒,镜光一照,立见生死,那是阴阳境。

而北方所之人更是这剑河世界第二世之时让人感到惊艳的女子,清阳虽然没有见过,却只一眼便知dào

她是谁,她定然就是传言一直坐于罗浮山之巅修行不出的离尘,她背上所背之剑便是绝仙剑,腰间那剑便是她亲手所炼的摇光。

清阳看到过陈景,当年她还曾一路追杀陈景,从罗浮追到泾河秀春湾,可见她的强dà

,如今陈景已强dà

如斯,她又岂会差得了。

这四个,个个根性深厚,个个都来历不凡,身玄功或是灵宝,他们是这天地之间顶级的存zài

,清阳虽然修为高,但是他毕竟还没有迈出那一步。这是一场针对清阳的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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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66、神通、玄冥

“我道是什么通天彻地的大人物需yào

我们四个人一起出手,原来是这样一个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

西面那个看上去有些阴沉沉的人道人说道,他名叫史沉,是当年太华山云霄洞赤精子道统的继承人,他手中的镜子名叫阴阳镜,一面照人生,一面照人死。

已经继承了赤精子道统的他,赫然已经是当年赤精子一般的人物,金仙出行,妖魔退避。在他看来,面前这个人又如何值得他们四人出手。

“虽然我们没有见过,但是师祖说过,他是那个时期的人物,虽然他在那个时期什么都不是,但是就是再无能的人,能够在那个时期活下,也必定有一些他自己独道的东西,我们还是要小心的,不要阴沟里翻了船。”

说话之人手托翻天印,不紧不慢的说着,他站在那里,竟是有着一派宗师的味道。他名叫元真,继承的九仙山桃源洞广成子的道法。番天印在手,敢问天下谁是敌手。

“确实,阴沟里翻船的事我们可不能做,这可是祖师第一次召集我们,第一次交待我们做的事,可不能够让他老人家失望。”史沉说道。

“你们的祖师是怎么说的,我倒是想知dào

。”清阳这个时候突然开口道。

“你,一个无名之辈,怎么有资格让祖师言论。”史沉冷冷的说道。

“呵呵,你不知dào

,那是你们的祖师想让你们死。”清阳说道。

“一派胡言,那本仙就来称量称量你有什么本事,看看怎么让我死。”史沉大怒道,只见他手掌一翻,掌心之中扣着的那面镜子抬手便向清阳照去,一道阴沉晦涩的光华瞬间朝着清阳晃去。

清阳只一挥衣袖,衣袖朦胧着一片清光,那阴阳镜的光华竟是不偏不倚的被衣袖挡住了,就像是挥扫尘埃一样。

那一道光华落在袖衣上消失了,史沉微微一愣,说道:“果然有些本事。

“既然有是祖师让我们四个来,肯定有他老人家的道理。”元真说道。他对于自己手中番天印有自信,但是却也不会认为番天印,无人能敌。当年他出山之时,遇上了那位消失七十余年陈景,一战之下,那陈景意是轻盈如风,毫不惧他这番天印,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想,广成祖师若在,他御使这番天印能否让那陈景无法逃脱。

现在又面对这个人,而且还是祖师亲自传音要杀的人。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中却非常的谨慎,不光是他,即使是史沉心中也是很谨慎的。

可就在这时,那南面站立的那个道人突然动了,他一步一步朝着清阳走了过来,走在虚空之中,每一步都是那么的稳,每一步的距离都相同,但是当他走到第九步的时候,他身后的虚空便已经完全沸腾翻卷过来了,在他走过的地方,天地翻涌,在他的身后化为一片浩瀚的烈焰江海,朝着清阳卷来,而他的步子也一步比一步急。

他名叫无尤,是昆仑玉虚宫千年之前最后的护道之人,即使是现在的阴阳镜传人史沉与番天印传人元真对他都不了解,只知dào

他是千年前最后的护教之人,修行有九转玄功。但是对于他的出身却不清楚,而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他总是沉默寡言,像是千年孤寂已经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

但是清阳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知dào

他的内心便现在他身后翻腾的天一样,烈烈燃烧。他越走越快,但是那地股势越来越重,给人一种无法躲壁的感觉。

史沉微微变了脸色,他早就知dào

这个无尤有些邪异,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他真zhèng

动手的这一刻是这样的强dà



如此这般的强dà

,不愧为道门护教玄功。

清阳只是站着,没有显露任何的法术,然而就是如此,却让在场的人知dào

他绝不简单,他就站在那时,在他周身的那一方天却稳如泰山。

他的气息在这刻无限的拔高,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而无尤挟起的那一片势,竟是转眼之间便如巨浪冲向巨山,无论那浪多么的汹涌,又能奈山何。

一声巨吼,无尤突然仰天大吼,一步猛的冲出,在抬手之时还在十余丈外,然后那一拳打出之时已经到了清阳的面前。

这一拳,世间能接者寥寥,至少在史沉与元真的心中是如此。

这一拳,天地破碎,他身后那一片燃烧的天空发出怒吼与呼啸,就像是他沉寂千年嘴在这一刻张开,在这一刻开声。

也就在拳至清阳面门前之时,清阳动了,只见他的手抬起的那一刻,天地之间的时间都似突然之间慢了下来,面对那霸烈无比的一拳,清阳的手柔如水,轻如柔柳随风舞,在身前拂过,搭上了无尤的手腕。

刹那之间,有无形的风自他们两人之间涌起。

清阳顺手一拨一拉。无尤这一拳足以开山,足以破碎虚空,但是在清阳的面前,就如普通的一拳没有区别,在一拂一拨之间,无尤只觉得身上的势与法都都被拨散了。

他心中一惊,长吸一口气,摄收心神,也将那几乎要随着自己被拨歪的一拳而散去的势与法收住了,另一拳又以一种更快的速度击下,这一拳是他从奔腾于天地之间的雷霆之中悟出来的,名叫惊雷一击,在这一拳击出之时,他的拳上已经朦胧着一层电花,这一拳才抬起,便已经击到了清阳的心头,奔雷之势,迅雷不及掩耳。

然而,在堪堪击中清阳之时,清阳的另一只手又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他的拳锋之处,又是简单的一拨一引,他的拳上笼罩着的雷霆便散去,其中法意与心中势竟是也如开了口的堤坝。

他心中大惊,还不等他有什么,面前的人反手一挥,反掌已经挥打在他的胸口,他整个人便翻飞而起,那一步步走来凝结而成势也在这一刻瞬间散去,那一片火焰瞬间消失,平静下来,是一片黑暗的天。

他倒飞而起的那一刻,耳中听到:“道宗的九转玄功虽妙,但是你不够纯,走了偏门。”他耳中听着这个,身体不受控zhì

的倒飞,眼中却看到一座巨大山的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天空之中,散发着一片朦胧的乌光,朝着下方的清阳狠狠的镇压而下。

山是番天印,是由半座不周仙山祭炼而成,上面有着祖师亲手布的禁法。

然而他的眼中,却看到那个人站在那里,朝头顶伸手一挥一抓,那番天印竟是迅速的缩小,化为一格小印被他抓在掌心之中。

就在这时,一道灰蒙蒙的死光毫无征兆的照在清阳脸上,只见清阳身形一晃,如喝醉酒的人一样,便要倒下,只听得那史沉笑道:“呵呵,番天印不过是诱饵而已。”

可是他的话才落,那看似摇晃着要倒下的人却笑道:“我早就听说阴阳镜照人生死,早就想一试真假,也不知是后人不济,还是这阴阳镜徒有虚名而已,也不过如此。”

“你……”

史沉此时心中涌生一股骇然,此时他才算是知dào

,千年之前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那个时代的人没有一个可以小看。

他的身形朝后退了一步,只是这一步,他的身体竟是已经有一半隐入虚空黑暗之中,在他的身后那一步之间的黑暗之中,像是有着另一个天地。

那传承着九转玄功的无尤已经止住了倒飞之势停了下来,他再一次来到清阳不远之处,在他的眼中,有着两点焰火在燃烧。

他不像一个修道人,反而更像一个战士。不过,道门的护教弟子本就是为战斗而存zài

的。

现在唯一没有动的就只有那位罗浮离尘,她虽然已经将罗浮的掌门之位传了出去,却是罗浮之中超然的存zài

,那天下剑仙出罗浮简单是为她而言的。

她的双眼之中冰清生寒,但是清阳没有从她的身上看到拿怕是任何的一丝战意,无尤是很早就见过这位离尘的,当年他还在昆仑山之中时,离尘便因为见他身怀九转玄功而向他出手过一次,可是现在看到了如此的高人,竟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我不知dào

,你现在到底是离尘,还是玄冥,但是我想要告sù

你,昆仑玉虚宫中的那位绝对不会容许地府巫族的存zài

,而且,你们地府的人也进来了,一定在到处找你,至于最后会怎么样,还要看你自己。”

离尘的眼中多了一丝的神采,只听她说道:“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罗浮离尘,我只认识玄冥宫中的玄冥,因为她曾救过我一次。”清阳目光闪动着,在这一刹那之间,仿佛在缅怀着过往。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67、消亡与回归

在人间,十年前的人在十年后会怎么样,谁也说不清,变数太大了,而在这修行界,数百年后会变成什么样,更是没有人能够确定。曾经这离尘何等的意气风发,那时候的她,有着一种敢上九天揽月,敢入深海擒龙的潇洒与帅气,而现在,却像是陷入了某种哀怨暮气之中,不得脱。

“既然你认识我,那我问你,当年的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离尘说道。

“因为你不这么做,你将被南落卷入轮回之中,你只看连道祖被卷入轮回之中,即使最终存活了下来,却也不得不重新投胎转世,那是因为伤了根本,所以不得不弃了原本肉身重修,那是轮回的力量,没有人能够逃得了。”

“那这么说,还是南落对我手下留情了。”离尘说道。

“确实是的,因为你只是她的一念化身。”清阳说道。

离尘突然转身,腾空而走,在虚空之中,她不断的远去,黑暗远离,她回到了阳世人间,来到了那依然是满天风雪的北芦州,此时的北芦州依然是风雪满天,一年之中至少有一半时间是下着雪的,她直接回到那罗浮山之巅。

在这山中,有一个封印。

长剑划过,离尘已经消失在了那里,离尘来到了一个空间之中,那里有一座冰床,冰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子。只是这个女子躺在这里,身上的那处冷漠与高贵已经凝固在他的脸上。而离尘虽然有继承她的冷,但是却不是如她这般高摇,离尘的冷更多是那种洒脱,仿佛万事都明了后的冷与不屑,而这个躺在这里绝美的女子,却是那种任你天翻地覆都与我无关的冷

一直以来,都有一种呼唤在她的心中缠绵着,她无法排斥,无法斩断。今天她想到了许多事情,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冲动。

在罗浮剑派也是有一个记载的,在她成为掌教之后,她看到了。记载之中是这样说的:“先时,巫族纵横大地,好战,行事无忌,人神共愤,道祖与天下大神通者,共诛巫族,镇玄冥于罗浮山下,怜其虽是巫族,却并未有大恶,只镇不杀。令原修行于玉泉山金霞洞天的玉鼎安守,玉鼎祖师于此立罗浮剑派

这一段记载是普通弟子根本就不可能看到的,也有一段关于玄冥的记载,上面写着:“玄冥,爱弄冰雪,性冷厉……”

其他的关于玄冥的生评也并不是很详细,很显然,她当时是一位天地间的大神通者,又有几个人能够了解得了她呢。

现在离尘听到清阳的话,心中却在想一个问题,是先有玄冥被封印才有的自己,还是未被封印之前便有了自己。

而且现今天下关于天地之间一段段的传说也并不是什么秘密了,虽然她或许了解的不是很详细,但是却知dào

原本的天地之间,并不是道祖一人独尊,而是有着不少能够与道祖争锋的人,甚至有一个人能够一剑化天河,将所有仙道以上修士都卷入轮回之中的人。

她是有意呢,还是无意的,道祖派玉鼎祖师来此真的只是看守吗?没有别的目的了吗?为何自己到了千年之后才出现,还是说自己在那之前都已经死过了,轮回了?

这些问题已经困扰了她这么多年,甚至让她神思恍惚,她今日做了一个决定。

“既然我的生命是来自于你,今日,我便将这生命还给你。”离尘看着躺在这里女子,说出声来,像是在说给别人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她顺应着心中的召唤,来到了那躺在冰床上的女子面前,闭上眼睛,放开心神,接受容纳,顺应着那种呼唤却触及。

只一刹那之间,她只觉得自己来到了一片冰雪之中,那冰雪冷风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体内钻,将她的身体冻僵。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离尘心中想着。

那朦胧之间,她看到有一个女子朝着缓缓的走来,她行走在风雪之中,渐行渐近。

“你本就是我,我本就是你,何来你死我活。”

这个声音竟是在她的心中想起,当她听到之时,竟是发xiàn

自己的嘴巴也在动,这就是自己说的话。仿佛是一瞬间,又像是过了万万年,她睁开双眼之时,冰床上的玄冥根本就不见了,而站在那冰床前的离尘额头上多了一点红色,就像是血,形状像是一个血色王冠。

“我是玄冥,我也是离尘。”她叹了一口气:“一觉醒来,天已经变了,也不用回去了,玉鼎你想要炼出我体内的祖巫印记,却不知dào

我将祖巫印记早已经学着你们道门斩三尸之法斩出去,成了一个身体化身,顺应着入了轮回之中投到你的门下来。而你,现在只怕早已经在那轮回剑河之中磨灭了吧。”

她转身,朝着那冰壁走去,所过之处,冰壁化为一片虚无。

这一天,罗浮剑派在风雪之中坍塌,罗浮剑派消亡,世有传言,罗浮剑派之下封印有上古大魔,因天地巨变,封印无力,大魔出世,毁灭罗浮剑派。

只是,罗浮剑派的弟子们似乎并没有什么伤亡。

“河神爷,龟渊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在那一片茫茫大海的边缘,有一座陡峭的山壁,其上站着一个青袍飘飘的人,一左一右分别站着一个壮汉与一个娇柔的女子。

壮汉肉身像是甲胄一样,通红的,而女子则是一身小碧裙。

“都说了,他这是向我们求救呢。”那身着小碧裙的女子清脆的说道。

“那个老家伙,还要别人救吗,俺老吓主要是问,他说小白龙怎么了。”那壮汉大声的说道。他的语速慢,而声音大,身着小碧裙的女孩则是语速快,声音清脆悦耳。

这时那小碧裙也不说话了,看着他们中间的河神爷,河神爷身量修长,用眼看去,总觉得他像是随时都要被风吹走,不属于这一片天地一样。

“不管发生了什么,既然提到了小白龙,那就一定要去。”河神爷说道。他仍然清晰的记得,当时小白龙在自己因为受了重伤,而被师姐封存于河神相之中,借信仰之力来修复神魂之时,她在那里喊着:“三天之后,阴阳交泰之时来听《天妖化形篇》的声音。”

“可是,当年的妖龙王已经化龙成功,怎么会为难小白龙呢?”旁边的壮汉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他其实也早就知dào

那龟渊所传话中的意思,只是他喜欢这样说,这样说了,小碧裙就会开口说自己,要不然的话,一路上闷着,都要闷都鸟来了。

那位河神爷年看着那汪蓝的海水,深不可测,一波一波的拍在岸边的巨岩上。他说道:“这北海有多深,北海龙王的法力便有多大,在这海域之中,已经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你听,这海浪声之中,有龙吟阵阵,你看那海的深处,是不是隐隐看到有一条金龙盘踞。”

“啊,这是他的真身吗?”小碧裙问道。

“不是,这是他的神意与这片海域相合之后才会产生这样景象。”河神爷说道。

“河神爷你也敌不过他吗?”旁边那壮汉问道。

“当年他为泾河龙王,我为泾河秀春弯的河神,你认为呢?”河神爷说道

“时过境迁,此一时彼一时,当年河神爷初来时还被那鲤鱼精欺负呢,现在那鲤鱼精早就不知dào

投胎到哪里去了。再说了,河神爷你出入天地轻松自如,他就不能,他只能窝在这一片海中。”壮汉说道。

“在这片海域之中虽不能奈他何,我倒也不惧他,只是如果真的是他囚禁着小白龙的话,我也很难救出来。”那河神爷说道。

“那要怎么办。”小碧裙担忧的说道。

“前段时间不是有人送了我们几个珠子吗?正好可以用上。”河神爷说道

“珠子,那是什么珠子?河神爷你一直都没有说,原来是留到现在来说啊。”壮汉大声的说道。

“这珠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叫定海神珠,曾是截教金仙赵公明的宝物,有这珠子在,北海龙王在这海域之中便不能为所欲为了。”那河神爷说道。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68、龙王、河神

碧海涛涛,浪花汹汹。

朵朵浪花之中都蕴含着龙吟,每一个朵涌起的浪花都像是龙鳞,都像是那个北海龙王的咆哮。

“河神爷,这个定海神珠,那个人为什么要突然给你,这可不是简单的宝贝。”光着身子,却如穿着时甲胄的壮汉说道。

“那个给我们定海神珠的,应该是玉虚宫的那位道祖。”河神爷说道。

“可是看上去不像啊,那个人的修为,只怕还只是凡人吧。”壮汉说道。

旁边的小碧裙说道:“正是因为这样才可怕,你看啊,那个凡人想要遇上我们,是难的一件事,但是就偏偏遇上了,还把定海神珠送出来了,可见这一切都是玉虚宫的那个人安排好的,他肯定是怕直接来见河神爷,河神爷会避开

河神爷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抬头看着天,似乎想要看清这天色是否对自己有利。

“不管他什么道祖不道祖的,反正我觉得他没安好心,我们河神爷可是淹没过他道场的人,再说了,我们也不怕他,大不了就是个死,道祖又怎么样,现在不同以前,河神爷可不是当时的河神爷了,谁也不怕,管他什么道祖不道祖的。”壮汉大声的说道。

“我们去会一会龙王爷吧。”河神爷突然说道。说罢,腾身而起,一片光华卷起左右两人,落入海中,在他们的眼中,眼前碧海迎面扑上,然而他们眼前只是一花,便已经到了一座巨大的宫殿前。

小碧裙侧头看河神爷,心道:“河神爷的遁术更见高明了,遁入深海之中竟是转眼便到了深海之中,即使是这已经化做北海龙王灵力的深海都无法阻挡河神爷了。”

一座上通海面,下面缠连百结,连绵无尽的冰山之中,有一座北海龙宫。

只不过,这北海龙宫的旁边却有一个被钉在那冰山上,那人苍老无比,已经死了多时,整个身体结着霜。

“是老龟。”那壮汉看到这一幕大声说道。

抬头看,那正是当时帮清阳开宫门,叫清阳帮着传讯的那个老人,他的双眼在冰霜的后面,可河神爷的双眼却已经看透,他看到了他眼中的等待,和不甘。

当年,当年这老龟藏身于泾河之中,躲过了一场场大劫,却没想到最后死在了这北海龙宫边。

突然,那北海龙宫的宫门打开了。一人就站在那宫门口,他一身的金袍,比起当年来,他已经多了一层厚厚的威严,这一刻,他像是整个北海的中心,海域之中的一切力量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陈景,你来了。”北海龙王说道。

“是的,我来了,龙王。”那河神爷说道。在这片海域之中,北海龙王就是主宰。

“你来这里做什么?”北海龙王冷冷的问道。

“我想问龙王爷,他是怎么死的。”河神爷陈景问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问我。”北海龙王声音之中听出半点情绪,但是言语却充满了一种怒火,显然在他看来,陈景这样子质问他是一种非常让他愤nù

的事。若非是陈景修行为,只怕现在陈景已经是死人了。

“有法无德,蛟化成龙也只是孽龙而已。”那壮汉站在河神爷陈景的旁边大声的说道。

北海龙王在他话落的一刹那,眼中那金色龙睛闪动两点金光闪动,闪动的一刹那,整个北海都响起了龙吟声。

“找死。”

在壮汉与那小碧裙的眼中,那两点金刺眼,刹那之间化为一头狰狞的金龙朝他扑上来,那龙吟响起的一刹那,他们思绪都将要散了。

也就在这一刹那,只见站在那河神爷陈景朝前一步踏出,张嘴一喷,一片剑飞逝而出,剑光之中一只斑斓蝴蝶翩翩而飞,刹那之间,他们两人耳中的龙吟及那整个北海压下来的那种压力消失了,他们自己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只在清风之中翩翩飞舞蝶。

蝶与龙缠绕而舞,但是看在壮汉与那小碧裙的眼中,他们只看到一片似幻似真的幻像,如水中倒影,镜中映像。明明就在眼前,却仿佛远在天边。

“哼”北海龙王一声冷哼,刹那之间,整个北海都翻动起来,暗流朝着他们涌来,暗流之中一头头的金龙幻象,同时,有无数海域生灵,成群结队的出现,他们结在一起,露出强烈的敌意,种种生灵都是凶残之极的生物,他们结在一起的杀意竟是化生为龙,朝着他们三个涌来。

远处有海妖看着这一幕,不禁叹道:“竟是有人敢在这海域之中挑zhàn

龙王的威严,真是不知所谓。”

“那个人也不简单,你看到他,他其实并不在这海域之中。”旁边有海妖说道。

“躲在小千世界之中是没用的,这只是小技巧,而不是大神通,那个小技巧能保他自身平安,却无法让他战胜得了北海龙王,如果他没有别的什么手段的话,也只能够落慌而逃了。”

这海域之中的生灵与海浪裹挟在一起,形成一体,盘转之间,已经扭动了整片海域的势,而这片海又已经算是北海龙王的意志化身。

龙王一怒,倒海翻江。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那河神爷陈景手一挥,一片朦胧白光散落在了海浪之中,刹那之间,原本翻转的海浪竟是静了下来,那气势汹涌却又无处不在的龙吟龙威,竟是在这一刹那,随着海域的静止,那龙吟龙威竟是快速的远去。

“那是,定海神珠,传说之中被金鳌岛的岛主通天教主自无边海域之中取出,并赐给座下弟子赵公明的定海神珠。”

“这定海神珠怎么会在他的手上。”

“不知dào

。难道他与金鳌岛有什么关系?”

“不,应当不是,他的神通法门并没有金鳌岛弟子的那种气息,倒像是曾以在大地上那位盛传很广的迷天蝶仙。”

“那个人?好像是叫陈景的?”

“是的,就是他。”

“如果是他的话,那么他的手段肯定不止这些。”

“你是说,或许他,可以与北海龙王争锋?”

“没错,原本即使是他,在这北海之中都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有了这八颗定海神珠,那就有可能了。”

“那我们?”

“我们就在这里看着,看看最后是什么结果。”

“要不要召集我们海妖一族前来。”

“不必了,我们两个隐藏在这里倒还行,再来一些人的话,在这片海域之中又有谁能够瞒得过北海龙王呢。”

在他们说话之间,那八个定海神珠封锁住了八个方位,刹那之间,海域静

站在北海龙宫门前的龙王,有些惊讶,却无半点惧色的说道:“原来是有这定海神珠在身,难怪敢来本王这海域之中,你以为,有这定海神珠,就能够胜得了我?幼稚,今日就让你见见龙族的无上神通。”

话落之时,一步走出,就那么平静的一步走出,瞬间到了陈景的面前,一手便朝着陈景的头下抓下,那手在抓下来时候,化为一只巨大的金龙爪,而北海龙王则消失,唯有那一只金色巨爪。

也就在这时,陈景抬起了手,一只青黑巨掌迎了上去,掌爪相触的那一刹那,整片北海都翻动起来,海面之前乌云密布,一个漩涡慢慢的在海域之中形成,自深海蔓延到海面。

有路过这一片海面的修士,看到这一幕纷纷的停下来,他们能够感受到这片深海之中狂暴的法意,他们想要知dào

是谁在这里斗法,又有谁敢在这北海之中与北海龙王斗法。

现在说这天地间平静,却又哪里都会有人斗法,若说是乱,但是却没有哪里出现过大乱斗。

虽然北海龙王平常根本就不出海域,但是天下间的强都知dào

北海之中有一位龙王,或者说,只要说到海域,北海龙王就是一个绕不过的坎。

清阳立于那残破的城头,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人没有离开,那人就是无尤,或者说是他离开之后又回来了。

“你回来,显然是有话想说,怎么,说不出口?还是怕一说出口就被人知dào

。”清阳看着这个站在自己十余丈外的人问道。

“这个世上能够杀死我的人或许不少,但是能够让我害pà

却一个都没有。”无尤说道:“听你的口气,你是从那个时期走过来的人,我想问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觉得我像某个人,或者觉得我有什么不对。”

“我没有见过你,但是我知dào

,在千年之前,那个时候你们玉虚宫还是鼎盛之时,护教真人是一个叫杨戬的人,而你们道门的护教玄功永远只会传给一个人。”

“你是说我可能是他?”无尤说道。

“不,你不是,你与他的个性完全不同。”清阳说道。

“不过,既然你来问了,我有一件事便要说,你们的道祖,不会让他的弟子平白的死去的,当年的十二金仙,个个都是早早跟随他修行的,经lì

过多少劫难才成就十二金仙之名。”

“他们不是都已经死了吗?”

“呵呵,或许是真的死了,但是那种程度的人,谁又会没有后路呢,你看他们的祭炼一生的灵宝不是都留了下来吗?”

无尤的脸色变了,而清阳则是看向远处,远处有两个人仿佛处于浓雾之中,若隐若现,他们明明已经离开的史沉与元真,他们的脸色也都不好kàn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69、劫随风雨至

雨一直下,绵绵无尽,丝丝的寒风夹杂在这雨中,吹在人的身上,就像抽人骨髓一样的冷。

虎陵城之中的清阳殿之中的喜女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声音是从北面传来的,她知dào

那是当年当殿下封印着的狮驼国的封印解开来。这封印的解开是天地的力量,原本只是一个封印,是一片幻象,只要走进那里面的人才会知dào

那里并不是一座连绵的山,又或者进去了之后,会觉得那是真zhèng

的大山。

当年的封印便是半虚半实,似幻似真,即使是现在喜女自认为自己的修为不俗,也仍然觉得当年殿下的手法妙不可言。不光是她,即使是弓十三还有哭父都觉得殿下深不可测,哭父还专门去过几次感受这封印之中的意境。

只是,当年殿下的封印,即使是哭父想要再加上去,也很难融入进去,只能够在外面增加,这并不能够让那个封印增强多少,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动,而且,前后三次的进出狮驼国之中,那狮驼王再三的保证,狮驼国解封之后,绝对不会让那些小妖出现在虎陵国周围。

所以,哭父这才并没有加封印,若是那狮驼王仍然跋扈的话,他只怕要起将他们尽数灭去的心思了。

现在,狮驼国已经不再有那城了,而是一片山,当年清阳封印让人看起来虚幻的山,在天地之中已经由虚化实了,也自然的,这封印就消失了,变成了一座真实的山。

至于狮驼国解封会不会对虎陵的人们造成什么影响,喜女根本就不管,那是虎陵国王要做的事,她现在最想的事情就是见一见殿下。

哭父整天在他的紫微观中传道授法,弓十三则是满天下的乱走,再就是其他比她要低一辈的人,回来了会来见见,其他的时候则是都不知dào

去哪里了。

整个天地之间,好像就只有她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一样。

突然,有人来报,国王请她前去大殿议事。喜女很意wài

,这么多年来,除非有什么特别重yào

的事才会来跟她说,即使是有特别重yào

的事,只要不是很急,国王也一般会跟哭父说。叫她去,除非事很急也很重yào



她问传话之人,传话之人也似乎得到了国王的授意,他告sù

喜女,原来是神宗国要对天凤国出兵,而虎陵则是处于这两国的中间位置,神宗国希望虎陵城能够帮zhù

他们,这个帮zhù

并不需yào

派兵,而是需yào

派一些修士去他们的军中

虽然,现在虎陵城中有不少修士,甚至究竟有多少妖灵隐于城中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喜女都不清楚,但是喜女却知dào

,虎陵国是一向不喜参与到这些战事之中的。这可能会给虎陵的人们带来灾难,而如果不答yīng

的话,虎陵便是得罪了神宗国,这可能会使得神宗的在出兵之前,先把虎陵征服了,就像当年神宗国的前身一样,若非是殿下降临,虎陵已经不存zài

了。

“陛下是怎么说?”

“陛下说神宗国来了一位修行高人,要您小心一些。”

“去请哥哥了吗?”

“已经有人去请星君了。”

虎陵的人一般都不会再称哭父这个名字,而是称其为星君,因为他的名号叫紫微星君。

喜女耳听着这些话,来这座虎陵城的中心王殿之中。还没有进入殿内,便听有一人说道:“难道虎陵已经没落成一点胆量都没有吗?这是虎陵的一个机会,大劫之下,只有依靠强者才能够生存下来,神宗国的后面是有着一位亚圣的存zài

,如果虎陵不同意的话,只怕我们神宗国要认为虎陵是要投向天凤国了,到时候,大军过处,受苦的终究是百姓,城主,你们家世代为虎陵之主,还请三思。”

这说话之人声音非常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有些肆无忌惮。

“当年你们的那位纣王曾到虎陵,但是最后他死了。”

一道女声突然在压力沉沉的殿中响起,坐在王位上的国王心中大舒一口气,对于这些不在五行之中的修士,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自己的王宫之中没有同样的修士的话,他都不知dào

还能够怎么办。现在的国王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国王,他从小是听喜女他们的故事长大的,只是后来长大了之后,喜女并没有在他的面前展露过神通,他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也从来没有哪个修士在虎陵城之中对他无礼过,对于修士,他并不感到畏惧。

只是今天,这位从神宗国来的修士,言语逼人,如刀锋一样,竟是一点脸面也不给他,甚至言语之中带着威胁,他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无礼威胁过国王,心中愤nù

无比。

那些大臣们也一个气得胡子飞起,但是却一时没有什么话来反击,还好,虎陵城的那座传奇般的清阳殿中,长年的住着一位据说非常强dà

的修士。

随着声音进来的是喜女,她一身宫装,依然是当年照顾清阳时的那种装扮。殿中只有三个外来人,其中一个看上去锋芒毕露的年轻人回头看着,眼中一亮,说道:“想必这位就是那位长年居于清阳殿中的喜仙子了。”

喜女根本就没有理他,只是从他的身边走过,然后朝着国王行了一礼,再转过头来,说道:“虎陵城经lì

过的劫难,不是你所知dào

的,年轻人,去问问你的师父,虎陵是因何而存zài

,你们神宗国,又是因何而变成现在这个神宗国的。”

那年轻人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盯着喜女,说道:“有人些人就会抱着过去的荣耀而腐朽,真为他们感到可悲,你们应该睁眼看看这世界,虎陵又算得了什么,神宗的大军过处,虎陵将一夜之间除名。”

“虎陵会不会除名你说了不算,但是我却可以⊥你现在身死道消。”喜女的话一出,坐于王位上的国王顿时只觉得自己像六月天被一阵凉风吹在身上那样舒服,原本之前气闷瞬间消失了。

这时,突然有一个传讯之人在他的耳边低声的说了句什么,然后便听轻声道:“传进来。”

那年轻人一时语塞,却又强硬的说道:“我知dào

你是成名多年的人物,能胜过我又算得了什么本事,若是师尊在,你又岂敢说这话。”

“哦,你师父又是什么人。”

“我师父乃时雁荡山石瞳天君。”

“没听过,教出你这样的弟子的人,料来也不是什么高明之辈。”喜女冷冷的说道。

“你,欺人太甚……”他指手指着喜女又羞又怒的说道,当时他在殿中大声的说道时,殿中人都有一种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而现在他在喜女面前也有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这是神意上的压制,他知dào

,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个喜女的对手。

此人名叫解明云,他心中不由的想起自己师父说过的话:“神宗国与虎陵相邻,你要注意不得罪虎陵之人。”

当时这句话他就没有怎么记在心上,后来在神宗国之中,发xiàn

神宗国内对于虎陵一直是毫不在意,言语蔑视,耳濡目染之下,他也并不把虎陵放在心上,所以他这次自请而来。现在,他突然有些明白了什么。

就在这时,有一人自殿外而入,只几步便来到了喜女的身边,行了礼之后,喜女说道:“武真,让他知dào

虎陵不可轻辱,我就不动手了,免得别人说我以大欺小。”

武真是一个看上去很严肃的人,他像一个武人更多过像一个修士。解明云不由的心中暗喜,说道:“那倒要领教你们虎陵的神通了。”

武真也不多话,起手式一摆,挥拳便上,那解明云则是张口一喷,一片黑气朝着武真的脸上真喷而去,黑气之中隐隐有一只在飞翔,又有怪异的鹰鸣声响起,殿中的大臣包括国王都很少看到有人斗法,有些甚至没有看到过,这个时候又惧怕,又好奇,一个个朝后退,但是眼睛却紧紧的看着,片刻不离。

只见武真一拳直击在那黑气上,众人心中一惊,这气无形无质,拳入其中,整个都要被黑气罩下,这黑气明显诡异,只怕歹毒无比,若是沾之即死的话,那可如何是好,这些念头只是如杂念一样的在他们心中闪过。

因为他们已经听到啪的一声响,是拳击于虚空的响起,然后,他们看到那一团黑烟竟是在他的拳下散去,而且那一拳并不停,他的脚下就像滑步一样,整个人突然出现在了那神宗国修士的面前,他的拳上一层清亮的罡气直击向解明云。

解明云大惊,猛的朝后一翻,已经到了门口,他以为自己脱离开了,却发xiàn

武真已经又一拳击来,并不比他慢分亮,像是根本就不受他的遁逃影响,又你是早就料到了他会逃到这里一样。

“哼……”他心中暗哼一声,自修行以来,他还未被同辈人压制过,此时竟是没有半点还手之力的感觉,让他非常的不舒服,若是在喜女的手上没有还手之力倒还罢了,可是面前这个人明显比喜女要低一辈的,自己可是曾想要挑zhàn

喜女的人啊。

现在不光是见到喜女不敢动手,又被喜女的晚辈逼的连连后退。

他一怒,大袖一卷,巨大的袖子便朝着武真的拳头罩了上去。在他的袖中有一柄剑隐藏着。

“砰”

大袖碎散,如一只只死去的蝴蝶朝地上落去,而他手上的剑则暗淡无光,同时,一脚已经印在了他的胸膛,解明云被一脚从殿门前踹到了王宫前那数百台阶下的广场上。

解明云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脸色青白。这,这虎陵城之人,怎么这般的强dà



武真的拳头则是出现一点红色,那是破了皮,见了血。

喜女并没有想过要杀这个解明云,只不过是想给他一些教xùn

丨而已,既然教xùn

丨已经给过了,就便把他们赶出虎陵了。

那三个神宗国之人离开虎陵没多远之后,其中一个人身上突然涌片一片光华,然后他的脸和身体发生变化,当光芒散去之时,解明云大惊道:“明云拜见国师。”

“嗯,现在,你知dào

虎陵城是怎么样的地方了吧。”

“明云明白,虽然虎陵有些强dà

的修士,但是比起我们神宗国的百万神兵来,只不过是膛臂挡车而已。”

“呵呵,还没有太明白,这虎陵城可不惧这个,明天晚上,我们来给虎陵城一个惊喜,对于虎陵,不能够光明正大的来,要用奇招,出奇不意,本座要让这座人间圣城一夜之间易主。”

解明云大喜,胸口的疼痛都不似那么疼了。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70、杀人如饮酒

虎陵城,仙术宫之中,虔耳坐在那里,他的双眼是闭上的,一动不动,他像是已经沉迷到了天地阴阳的玄妙之中。

夕阳照入仙术宫之中,让这仙术宫显得无比的安详。

不一会儿,有人走了进来,是武真,他是当这虎陵城武父的孙子,此时他的一身修为全在身上,拳脚过处,有一种万法俱灭的感觉。

他和他祖父一样,当这虎陵是自己的家,而且不爱使用法宝,他认为,任何法宝都是外物,只有本体的强dà

才是真的强dà



他来到仙术宫,寻了一个位置座了下来,紧接着,没过多久又有一人进来,此人名叫石仇,他一直在祖灵山上修行,进了仙术宫之中后,看到武父坐在那里,便也坐在旁边了。

紧接着,又有一些现低一辈的弟子进来,他们都坐在后排,这些年来,虎陵城自己培养出来的弟子已经不少了,他们行走天地之间,有些自报名叫是虎陵人,有些则是隐藏自己出身,只一心体悟天心,有些甚至却别的国家当将军,或是当城关镇守,以此来悟道。

而能够短时间内赶回来的,也并没有几个,大多都是在虎陵城之中修行的

又一会儿,有一人进来,静静婷婷,正是喜女,在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静秀的小宫女,是她近年来收下的弟子,名叫澹台明月。

她坐在喜女的身后,但是一双眼睛却灵动的看着仙术宫中的一些人,而那些仍是年轻的修士,一个个也不时的拿眼看澹台明月。

不一会儿,那照在门口的夕阳突然多了一丝湿润,有一个小姑娘光着一双脚走了进来,他的额头有着几片金红色的鱼鳞,她不是别人,正是那原来被清阳封为龙王的覆海走后,偶然的机会,顺海而上,来到了此处的锦鲤,名叫李锦,现在那庙里的像已经是一只半鲤鱼半人身的像,庙也改成了锦龙庙,她进来之时,带着一串湿润的凉风而来,和那一串清脆的笑声。

她坐了下来,没多久之后,又有一些人走了进来,只是这些人每一个都显得有些怪异,有老人,有小孩,有普通百姓,有富人,但是他们都坐在李锦的那一边,因为他们都不是人类,而是妖灵。

他们是定居于虎陵城爱好和平的妖灵,此时都是受到了招唤而来的。

夕阳落下,天地色黑暗下来。

“有人要对虎陵不利,我已经传讯顾寒,她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十三也是,哭父就在星观,顷刻即至,这一次,有人要打我们虎陵城的主意,我们必须让他们知dào

,虎陵城和当年一样,没有人能够毁灭它。”

话话的是虔耳,这一次也是他把大家招到这里来,许多年来,有人会议论虔耳什么时候会死,但是过了这么久,他依然还活着,而且越发的显得神mì



顾寒此时却正坐在一座城中的酒楼之中,在她的面前坐着的是她的侄女顾寻灵。桌上摆着两柄剑,她们两个不像姑侄,倒像是姐妹。

在她们的周围有人走来走去,都是一些凡人,偶尔也有一些不入流的修士夹杂其中。

这栋酒楼有三层,她们正坐在第三层,楼中有不少人都在时不时的偷看她们。但是她们两人则是旁若无人在那里,不一会儿,便有小二端上茶来,其中并有一瓶酒。

顾寒为自己倒上一杯,仰头喝下一杯,细细品一口,然后说道:“一般般,不算好也不算差。”

“姑姑,你不是说,虔耳爷爷来信,要我们尽快回去,有人对我们虎陵不利吗?怎么还在这里来喝酒。”

顾寒放下酒杯,看着窗外行走的人群,缓缓的说道:“有人要对付我们虎陵,那么,他们一定知dào

,我们虎陵有哪些人在外,哪些人在内的。”

“姑姑,你是说他们一定知dào

你不在虎陵。”顾寻灵眯着那双灵动的双眼说道:“然后,会拦截我们?”

顾寒只是再倒了一杯酒,然后缓缓的饮尽。

突然,旁边有一个一眼看去就是富家公子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说道:“两位姑娘,在下这里有一壶上等好酒,想送给两位姑娘偿一偿。”

顾寻灵抬头看,是一个笑的很温和的富家公子,只听她说道:“笑的跟花一样,在我姑姑的嘴里,什么酒都只是一般一般而已。”

“姑姑?”那富家公子只是微微一愣,然后便又笑道:“那是因为没有遇上真zhèng

的好酒,我看两位姑娘都是真zhèng

的爱酒之人,所以才会忍不住的拿出这一坛酒来。”

“你还是省省吧,这样的话我听得多了,你的借口一点也不新鲜。”顾寻灵毫不客气的说道。

那富家公子像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人,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

自始至终,顾寒都没有出声,更没有看一眼。

一时之间,顾寻灵似乎也在想着自己回虎陵的路上,可能会被人拦截,心思沉沉的。

“放松一些。”顾寒突然说道。

“一个人身上的灵力是一个恒久变化的过程,但是短时间之内却不会看到改变。而法术则不同,因为每一个人的法术都会受到当时施法的心情、及外在的因素影响。”

“心中意念的激荡,会让某种法术更加威力强dà

,却也可能分神有杂念,而发挥不出平时的实力。至于外部的天地变化,有许多法术是因天而显威,因天地之势而涨法势的,这些应用,全凭一心,所以我们修行人,一定要做到心静,心静虽不能够让我们超越平常的实力,但是至少也不会差于平常的实力,更何况,我们修的是凝意入法。就如这一杯清酒饮入肚中,却有腾腾暖气升腾,那些愤恨、恐惧、担忧,都应如一杯清酒,饮下,化做腹中暖气,而不应该让他成为乱性之毒物。”

顾寻灵听着,虽是还没有这样的切身体会,但是却也把这话记在心里。

“当年殿下就曾说过,他自轮回而出时,神魂未复,但是虎陵城危在旦夕之间,当时他心忧如焚,可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心情,而让原本无法行的法行了出来。”

“就是那九宵天雷咒?”

“嗯,天雷天雷,虽是自九天而落,却生发于心,出于口,而成咒。”顾寒说道。顾寻灵点头,她知dào

,这是姑姑在教自己。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姑姑冷冷的说道:“听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

她这话一出,手中的短剑出鞘,剑吟如琴,划过虚空,顾寒的身形如穿花之蝶,带起一片幻影,剑划过一处虚空,只听到虚空之中响起一声轻笑,一道影子朝着酒楼外飘出,可是就在那影子要出窗户的那一刹那,剑光已经划过了他的身体,鲜血溅出在墙壁上,他发出一声惨叫。

“顾寒,你不要得yì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们虎陵将一同灭亡。”那影子恨恨的说道,但是顾寒却冷笑一声,说道:“我只知dào

,现在是你的死期。

她的身形如剑,刺出,追出酒楼之外,远远的听到一声惨叫,随之顾寻灵眼前一花,自己的姑姑已经坐了回来,剑归鞘,发出一声淡淡的剑吟,倒下一杯酒,慢慢的饮下,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

顾寻灵最喜欢的就是姑姑这种杀人如饮酒的清淡,然而这种清淡又透着难以言述的豪气。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71、魔弓十三

那边坐着的那位富家公子,看到这一幕,眼中异彩连连,再一次的站起来,说道:“原来姑娘是虎陵人,小生一直要去虎陵游玩,但是由于一直没有机会前行,今日得见姑娘风采,果然名不虚传。”

“不虚传什么。”顾寻灵说道。

“传说虎陵城中出来行走天下的人,无论是谁,个个都不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那富家公子说道。

“你是哪派的弟子?”

“小生无门无派,所学只是家传。”那富家公子说道,他一身锦衣,半点不像个修士,完全是一个人间的花花公子样,只是比起普通的那些花花公子更加有气质。

“你能够在我杀那个人时忍住不出手,也算不错了。”顾寒突然说道。

那富家公子面色瞬间变了,随之便听他突然仰天笑道:“不愧是顾寒仙子,都说虎陵城顾寒仙子是近十年来最有天份的剑仙。”

“哼,我姑姑有没有天份,还需yào

别人来评价吗?”顾寻灵大声的说道,在她看来,评价自己的姑姑是最有天份的剑仙,这是站在一种长辈的角度来说的,这个世上,除了那位殿下之外,还有谁能够做姑姑的长辈呢。

“你们出手吧。”顾寒冷冷的说道。

“哈哈……”酒楼之中响起了一声长笑,那边一直不起眼的一个老者突然站了起来,他说道:“我们与顾仙子并没有什么仇怨,只是想请顾仙子能够去我们门中做客几天而已,别无他意。”

“好一个别无他意,那边有人要毁我家园,我要回去救援,你们却强要留我,还在这里说别无他意,真是无耻之极,做为一个修行人,你们可以直接说就是要杀我于此,何必要说那些。”顾寒大声的说道。

楼中那老人有些尴尬的样子,却有一个女子站了起来,扬声说道:“今天就是要杀你又如何。”

“那还说什么。”顾寒依然是坐在那里,剑就放在桌上,拿起桌上的酒,仰头一口饮尽,看都没有看那人,这种样子,透着无尽的蔑视。

“你好,今天就看看你这位近年来最有天份的剑仙到底有何本事。”那个女子一身宝蓝长袍,虚空一抓,手中多了一把蓝汪汪的长剑,长剑一震,一片蓝光如秋水,吟吟剑声,一道蓝光朝着顾寒刺来。

蓝光直指顾寒的眉心,而那个蓝衣女子却像是影子一样的慢慢淡去。她是习剑之人,见到另一位习剑之人,却有着莫大的名声,难免会心生嫉妒。

然而就在这一道蓝色剑光刺向顾寒眉心的那一刹那,顾寒的右手突然抬起,食指与中指在眉心一夹,竟是将那一道蓝色线光夹在了指尖。

“蓝山剑派的蓝线剑光,不过如此。”顾寒轻轻的说道,声音虽轻,却让楼中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并且,她只是从这一剑便已经看出她的底细来了。话落之时,她还将桌上那杯酒端起,一饮而尽。

在她说话之间,夹在指尖的蓝线剑光化为一柄蓝汪汪的剑,而剑柄的另一端的剑柄则是显露出那个身着宝蓝袍的女子,她的脸上露出了又惊又怒的神色

只听顾寒说道:“我不知dào

神宗国对你们许下了什么好处,但是我却可以肯定一点,神宗国纵然能够让虎陵一时伤筋动骨,但是却无法让虎陵在这个天地之间除名。”

“说什么大话,神宗国的后面可是有着一位亚圣的存zài

,若是那位亚圣出手,你们虎陵顷刻之间便要在这个天地之间除名。”那名身着宝蓝长袍的女子说道。

“神宗国有亚圣,你当我虎陵能够屹立这个世间这么久,靠的是他神宗国的可怜吗?你们记住了,虎陵从来都不曾怕过谁,即使是亚圣也不例外。”

顾寒松开手指间夹的剑,起身,朝酒楼外而去。一时之间,酒楼之中竟是无一人也拦。

直到顾寒离开了,才有人说道:“就这样让她走了吗?”

“我们要留也留不住,强行要留的话,今天这楼中的人都要死了。”那个老人说道。

“那,神宗国的人问起来,怎么回答。”

“估计神宗国与这虎陵将会有一场好战,一时之间是无法顾忌到我们的,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迁派。”那个老人说道。

显然,他是打定了惹不起,却能够躲得起的心思。

酒楼之中,唯有那个富家公子轻摇着手中纸扇,站在窗边,看着顾寒与顾寻灵远去的背影。

“好美的一个人儿。”他心中想着。

有一个人一步从一座山头便已经到了另一座山的山顶,又一步到了前方的山巅,一步一山。然而突然之间他停住了脚步,随着他的步子停下来,前方的山不见,而变了一片云海,回头看,同样是一片云海,山全都不见,抬头,原本蔚蓝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变得一片血红,血红的云盘旋结成一只血色的眼,正盯着他看。只有脚下的山才是真实的,顺着这山朝山下看去,只看到一片雾海,仿佛这一座已经是有着万丈之高,此时的山顶正处于高空之中一样。

但是弓十三心中却清楚,这根本不可能,他清楚的知dào

自己只是站在一座普通的山上,眼中会看到这些,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阵法之中。

这么多年来行走天地之间,知dào

他的人,都知dào

他有着一张弓,那弓能够射中任何隐藏着敌人,所以大家又称他为魔弓十三,没有人知dào

,他修行的是心箭之术。

“弓十三,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一个声音在天地之间响起,不知从何而来,恢宏而飘渺的在天地之间响起

弓十三却抬头看着那一只由血色的云凝结而成的是血眼,扬声说道:“大言不惭。”话落之时,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弓漆黑的弓,弓上无箭,然而他在弓出现的那一刹那,后退一步成弓步,拉开了那张漆黑的弓,随着那弓的拉开,那弓弦上有一道灵光凝结而成一道灵箭。

松手,灵箭直上九天,没入那一只血眼之中,隐隐之间,仿佛有一声惨叫声响起,随之便见到那只血眼之中滴落一滴鲜血,鲜血在还未完全落下,便化做一道流火落入山中,山中瞬间燃烧起了火焰。

紧接着,又是一滴鲜血落下,这一滴鲜血所化的流火直朝弓十三而落,弓十三开弓拉弦,然后一箭将那一道流火射得四散在虚空之中。

看着这个法阵,弓十三的心中想着的却是殿下告sù

他的话,若是误入别人的法阵之中,绝对不能够害pà

,法阵多有幻象,眼中所见,并非是真的,但也并非是假的。

心若惧,所惧者便越可怕。法阵伤人,是凭天地之力伤人,天地之力无形无象,必须依托于物,这一类的物多为布法阵之人的灵宝,或者灵符,或为咒术,又或是直接是依于天地间本有之动物身上。

无论是何种法阵,只要他想要你的性命,必定有象形之物出现,当这象形之物出现之时,便是你破阵之机。

所以弓十三并不怕,他在等,等那个要自己性命的东西。

刚才那火焰应是布阵之人依托这个法阵而施的咒法,不过那火焰虽是灵火,却也算不得多么的可怕,最多可使之燃烧,以增法阵之势,而不可成为法阵杀敌之根本杀着。

就在这时,山中的火焰蔓延而直,竟是已经到了半山腰,火焰呼啸。突然,弓十三感觉到一丝危险,仿佛有人在看着自己,顺着那感应看回去,他看到火焰之中站着一个人,一个淡淡的人影,他并不出火焰,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根本就看不清身体。

然而弓十三却瞬间明白,这是火灵,他没有想到真zhèng

的杀招竟是这火灵,火灵属于灵类,只生存zài

于火焰之中,大地之上的火焰根本就不会存zài

这种东西,只有大地深处的地煞毒火千万年不灭,才会有这种东西,没想到,这个布阵之人竟是将这火灵抓来,成为阵中杀招,而且,这种火灵绝对不会只有一只,而是会有一群。

而且这火灵不是一般的火灵,而是经过培育出来的火灵,定然是已经生智生神通了的。

火灵爱火焰,生于毒焰之中,能够伤人魂魄,魂魄沾之便染上毒焰,必须要用一种极难得的雪水才能够浇灭。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72、不解风情

弓十三双眼如鹰眼一般,细看着周围,果然,那火焰之中并不是只有一只火灵,而是有四只,再抬头看,那血眼之中竟是也有着一个人影出现,像苍鹰一样的,随时都会扑下来。

“这是阵中之阵。”

弓十三脸色有些变了,外在这那个阵他不知dào

,但是却并不能够杀得了他,最多只能够困住他,可是出现的这个五个火灵,明显也是成阵的,如果他所料没错的话,应该是五行阵。五行阵是很简单的阵,但是有时候越是简单的阵就越是可怕,这应该是五行毒火阵,是一种杀阵。

火焰蔓延上来,四个火灵围着他,越来越近。弓十三抬手一箭朝天射去,那一箭在天空之中突然爆裂开来,化为四支流光落入火中。

穿过那火焰之中那上个火灵的身体,却只见那四个火灵身体晃动,就如水中倒影被搅碎了,然而随着水纹的消失,水中倒影很快便又出现了。

它们是没有形体,火焰之中,只要有火焰的存zài

,便无法消灭他们。

“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如此兴师动众的要来杀我。”

弓十三已经感应到了,绝对不可能是一两个人布下的阵,这是一座大阵,必须连绵上百里的排布,上合苍天,下结大地,所以才能够让弓十三一头撞进来,这就像是一张大网,若是范围小了,根本就无法网住弓十三这头魔鱼,唯有拦住弓十三回家方向的百里范围,才有可能拦到。

在大阵之外,有一人冷冷的笑道:“什么天下十三魔君,也不过如此,若非是怕误了大事,我倒想亲自会会他,相信亲手斩下他头颅的感觉一定会很好

说话之人可不是普通修士,而是苍莽山苍莽老祖的得yì

弟子,名唤南斗剑魔,是近年来声名鹊起的一位,在他的剑下,已经有数位成名人物性命了。

此次来这里伏击弓十三,他便不是很赞同,而是想要单独一人来击杀弓十三,在他看来有他一人足以,竟是要布阵来击杀弓十三,这是对于他实力的不相信。

不过,这一次叫他来,并没有要他出手,而是只要他照看着,不让弓十三有机会逃脱,这一点上,倒是让他满yì



如果弓十三从阵中脱身,而又被自己斩杀了,那么岂不是能让自己的名声更上一层楼?

在阵外之人自然是能够看到阵中之人,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女子,女子腰如细腰一般纤细,抱着他的一条胳膊,对于他来说,带着一些这种小妖来看大战,那才是真zhèng

的人生乐事,如果能够在小妖的面前斩杀一个个声名赫赫的人物,那更是人生快事。

“斗斗,人家知dào

你最厉害了,那些个人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抱着南斗剑魔的女子缠着他的身上,娇声的说道。

“哈哈,也不能完全说是浪得虚名,还是有那么一点实力的。”

“就算是有,在南斗剑魔面前,也什么都不是了。”女子眼波如秋水一般,嘴里的红舌在说话之时,显露出来,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

“哈哈哈哈……”南斗剑魔大笑着,他之所以会带这个小蛇妖在身边,就是因为她说话好听。

“这个什么魔弓十三啊,一看就知dào

被人吹嘘的太厉害了,如果他早遇上了您的话,估计早就变成泥巴了。”那小蛇妖继xù

说道,眼波之中如秋水一样,而说出来的话则像是发自内心的,偏偏声音又软得让人心都要融化了。

然而就在这时,那南斗剑魔突然轻咦一声,在他的眼中,弓十三突然开弓,在开弓的那一刹那,他的弓上突然涌生万丈光华,如烈日的阳光突然从云中冲出来一样。

那弓依然拉开,光线越来越强,到了最后竟是已经透阵而出,南斗剑魔脸色微变,说道:“有意思,有点本事。”

也就在他话落之时,弓十三拉弓的手突然放开,那耀眼光华猛的如花从含苞到盛开,光芒四射,原本的法阵在强烈的光华之中破碎开来。

原本于八方站立的竟一个遮眼蔽目,尤其是天空之中的那一位,他就是这一次的主阵之人,眼中思感之中一片金光,仿佛有着一片无形的箭射入了自己的灵魂之中。

这是一箭叫什么,他们都从来没有听过,更不用说见过了。当光华敛去之时,他们看到了站在山巅的弓十三,而四周天空之中站立的那些修士一个的捂着双眼,从天空之中歪歪扭扭朝着山中坠落。

从他们捂着双眼的手指缝中有鲜血流出,他们竟是都受伤了。

“虽然很不错,但是却仍然逃不过死亡的命运。”南斗剑魔看着弓十三冷冷的说道:“我不知dào

,你现在还能不能够站得住,就算是你能够站得住,但是我现在杀你,也有一点胜之不武的感觉啊,真是纠结,可不杀你又不行,让你回去了,别人会说你一箭重伤八人,并在南斗剑魔面前全身而退,这让我还怎么在天地间行走啊。”

“哎呀呀,这个人好凶啊,斗斗,你千万不能放过他啊,你看,他都把他们打伤了,你要为他们报仇啊。”那小妖娇滴滴的说道。

“对,不能放过,待我斩了他,为你们报仇。”南斗剑魔说到最后,声音极大,将手中女子一抛,纵身朝虚空之中一跳,然后整个像是跳入了水中消失不见。

然而,却见那弓十三再一次的拉开弓弦,弦上随着他的拉开,出现了一道璀璨的箭光,箭光飞逝,没入虚空,在那个小妖精的眼中,那箭光没入之处有一个人惨叫一声掉了出来,她看到南斗剑魔的心口插着一枝璀璨的箭。

“怎,怎么可能。”那小妖大惊失色,在她的眼中就像是天一样的人物竟是被一箭射落了。这就像是原来高高飞在天空的大雁,被大地上的一个凡俗猎人给一箭射落了一下,而这个猎人还是她所看不起的人。

就在时,她看到弓十三正朝她看来,她原来惊骇的表情立即一变,变成含羞带怯的说道:“奴家叫奴奴。”说着按下云路就要朝弓十三身边落去,然而她的眼中却看到箭光一闪,一道灵箭已经扎入了自己的心头,然后她看到原本站在那山上的弓十三已经消失不见了,而她的眼中只有一片黑暗,一句话自然的涌在嘴里。

“如此不解风情,一辈也别想偿我的滋味了。”

当然,她这一句话注定是无法说出口的,因为她已经掉入了山中,思绪一片黑暗。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73、黄灵斩妖

绵绵的细雨在春季如丝,落在田间牛身上,洒落在房前房后哭闹笑打的孩童身上。其中有一个孩童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其中一群小孩在那里打架,他只是在那里呵呵的笑着,脸上有一些痴傻样子,他身上的穿着相比起其他的孩童来也要差许多。

“笑什么笑,傻子。”有一个少年突然朝着那个站在一边角落里大喊的少年大喝道。

“啪……”

有人走过去就给了他一巴掌,那少年脸顿时一道掌印红色,他只是朝后一退,默默的退出这个祠堂之中,跑回自己家里。

“奶奶,我帮你去放牛吧。”少年大喊道。

“好啊,真乖。”一个用土黑布包裹着头的老人走了出来,她看着少年脸上的红印,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说道:“去吧,回来奶奶给你煮鸡蛋吃。”

“好。”

少年去牛栏之中将那头老水牛牵了出来。但是当他再牵着牛回来之时,他的奶奶已经死了,死在了一个池塘里,他回来之后,他痴痴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被人捞起来的奶奶,也不哭,也不闹,旁边有人说道:“可怜黄妈妈一辈子辛劳,选是被自己亲生的儿子抛弃了,现在收养的这个孩子又是傻子。”

“是啊,黄奶奶真是可怜。”

“奶奶是被人害死的。”

突然,少年呢喃的说道,他呢喃着,不断的说着,直到有人听到。

“小傻,你这可不能乱说啊。”旁边有人皱眉的说道。

“奶奶是被人害死的。”

“奶奶是被人害死的。”

没有人会听他的话,最终,村里的人合力将黄奶奶葬下了。她的那个唯一的儿子并没有回来,有人说在黄奶奶死的那天,她的儿子回来过。这个消息只是在私下里传。

无法自己照顾黄傻子并没有饿死,在村里会有不时的有人送点东西给他吃,但是他却也成了村里小孩子们的打闹的对象,而黄傻子嘴里常说的一件事便是:奶奶是被人害死的。

有人会接着他的话问,问他怎么知dào

的,他会说是奶奶告sù

他的。然后又问,你奶奶已经死了,怎么告sù

你,他则说奶奶躺在地上的时候还跟我说话了

这自然是没有相信,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原本的小傻子很瘦很瘦,却不见长大。

突然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个人,一个不应该属于这个世上的人,在村里的人眼中,他的身上有着一种不沾尘感觉,仿佛整个村子都与他格格不入。

大家看到他之时,他朝着大家走过来。他的双眼注视着一个个,不变,慢慢的,周围的人都看出他是看的他们这边,独坐在角落里的黄傻子。

看黄傻子,他的双眼竟也是格外的明亮,他抱着双膝,紧紧的盯着朝他走来的。

“他是谁?”

没有人知dào



来者是一个年轻人,他一步步的走近。

“年轻人,来我们村有什么事吗?”村长走上前去。

今天正是大年三十,村子不算大,也不算小,都是黄姓的,所以这一天都是聚集在一起吃酒席。黄傻子可以来吃,但是他是没有资格上桌的。

那年轻人伸手一指黄傻子,说道:“我是来找他的。”

“请问你是?”村长问道。

“我是他师兄。”

“师兄,黄傻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黄家村,你也从来没有来过吧。”那村子谨慎的说道,虽然黄傻儿是个傻子,但是也绝对不能就这么随便的交到陌生人手上去啊。

那年轻人却并没有回答,只是从众人身边走过,然后伸出手到黄傻儿面前,这么久以来,这个黄傻子越来越怕陌生人了,即使以前那些时常见的人,只要一靠近他,他就会害pà

,会缩着身体发抖,因为被人打得多了。

然而这个年轻人伸出手的那一刹那,黄傻儿竟是缓缓的伸出手去握住了那年轻人的手。

“他,使了法术?妖法还是什么?他是人还是什么?”

这年轻人身上有着一股不属于人类的气息,至少人不应该有这种气息,在村中的人心中,只有妖怪才会这样的妖异,脚踩着泥泞的路,却不沾泥。

黄傻子抬头看着他面前的年轻人,不出声,只是看着。

周围的人也都安静的不出声,看着这个年轻人,看他准bèi

做什么。

只见那年轻人伸手抚摸在黄傻子的头上,说道:“师弟,师兄让你受苦了。”随着他的话落,他的掌心朦胧着一层清光,清光如水淌下,清光过处,黄傻子身上的污秽瞬间剥离。

脸上的污泥没有了,虽然黄傻子看上去还是那么的瘦,像猴子一样,但时却与之前完全不同了。

“奶奶是被人害死的。”黄傻子突然说道。

“被谁害的?”年轻人问道。

“一个住在水里的人。”黄傻子这话之前并没有说过,因为没有人这样问过他。当他说出来之时,一个个面色就不太好了。

如果真是水里有人的话,那这个人一定不是人,而是鬼,住在水里的鬼,那就是水鬼。

黄奶奶是怎么掉到水里去的,没有人知dào

,就在大家惊异和疑惑之中,那个年轻人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剑,剑身暗红,他将剑交到黄傻子的手上,说道:“你拿着这把剑,去把那水里的人杀了,为你奶奶报仇。”

族长一听这话,便想上来阻止,可是黄傻子已经立即接过剑,然后朝着那个池塘奔去。

池塘虽然只是一个池塘,却并不浅,而且是有着很多年头的,村中的老人都不记得池塘是怎么来的,只知dào

那个池塘名叫阴泉池,是大家洗衣服的地方,夏天的时候,那水特别的冰凉,冬天却又不会结冰。

只见黄傻子拿着那剑,直奔那个水塘边,然后纵身一跃而下,什么也不管

族长大惊失色,急喊一声,却无法阻止黄傻子,其他的人倒也没有追,因为黄傻子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亲近之人。倒是村长指着那个给剑的年轻人说道:“你,用了什么妖法,让傻子跳水里去,你这是害了他的命,快快,去把他捞起来。”

有人去捞,但是并没有捞到,过了许久,不见有人起来,大家都认为黄傻子已经死了,一个个都围着那年轻人,不让那年轻人走。

有人去报了官,有人则是去家中拿一些棍棒在手,要捉拿那个年轻人。突然有站在那池塘边的人大声的喊:“有血,有血。”

一个个惊呼,有些人甚至吓得不敢在站在旁边看了。

又过了一会儿,有一个人从池塘里冒出来,不是那大家都以为死了的黄傻子又是谁呢,这么久在水中,人怎么还能活。

然而现在他不但还活着,在他的手上还拿担着一个鱼头,这鱼有猪头那么大,那是一头乌鱼的头,那血正是来自于乌鱼头。

只见傻子从池塘之中爬起来,来到那年轻人的旁边说道:“就是他害了我奶奶。”

“哦,这是一头已经成了妖的鱼精,幸好现在杀了,要不然的话,还要害更多的人。”年轻人说道:“走吧,你的尘缘已了,从今起,你名叫黄灵,不再是黄傻子。”

话落之时,脚下已经起了云烟,将两人托起,直上云宵。

这一幕让黄家村的村人一个个惊的脚发软,一个个跪倒在地,口呼神仙。

来者正是清阳,他将自己的师弟黄灵接到了。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74、残魂

当清阳接到黄灵的那一刻,他的心里便咯噔一下,然后他手在黄灵的头顶抚一下之时,就确定了黄灵确实只有一缕残魂在这里,主魂不知在何方。

当年他将黄灵托付给自己的好友九千,而九千的背后有着巫族不死的魂灵,他相信在那个时间段,九千一定能够带着黄灵活下来的,可是现在见到黄灵却是如此。

一步跨出,带着黄灵穿过虚无,来到了黄奶奶埋藏的地方,当他来到这里这时,双眼透过那一堆的坟土,看到的并不是一具人的肉身,而是一具半巫妖的师体,是半巫半妖,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鸟,之所以清阳会认为他是巫妖,是因为她的身上有着巫族独有的印记,这是无法改变的。

他既然是巫妖,那么事情就一定没有那么简单,被黄灵杀了的那个妖并无法杀得了这个黄奶奶的,这是清阳见到黄奶奶之后的感觉,可是它偏偏就杀了,这也是一个不解之处,心中想着这其中肯定还是有着蹊跷的。

至于黄灵能够杀得了那妖,完全是因为他手里拿着的剑。

清阳再带着黄灵来到了他之前一直住的屋子里,一进那屋子,一眼便看那屋是子里面摆着的一个小神像,神像腰上缠着一条蛇,蛇身绕身而上,竟是占据了神像头颅的位置,原来那神像并没有头的。

清阳来到那神像边上,一看好那断首之处,拿起那黑石神像,入手颇重,回头问黄灵:“你奶奶最后跟你说的话是什么?”

黄灵歪着头想了想,说道:“九千大人,下巫无法完成你交给的任务了。

清阳听了这话,心中一震,暗道:“果然如此,九千他们一定是遇上了点什么。”

清阳突然伸手在虚空之中一抓,然后在鼻尖一闻,他闻到了这个屋子出现过的另一个不同的气息,那气息不是凡人的,而是另一个巫妖。

突然一把拉起黄灵,一步朝虚空之中跨出,然后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那是一座小县城,城中有一座小屋,屋里有一个人,那人在看到有人从虚无之中出现这时,立即惊问道:“是谁。”

当他看到黄灵从虚无之中出现之时,他看向清阳的目光便不再是那么惊慌,只见拜倒在地,问道:“来者可是清阳仙尊。”

“正是。”清阳回答道。

“小巫赤石瞳拜见仙尊,终于等到仙尊到来了。”这个看额一片通红突起的巫妖竟是有些哽咽的说道。

“怎么?九千去哪了?”

“九千师伯被压昆仑山中了。”那赤石瞳哽咽的说道。

清阳一怔,他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被压在昆仑山之中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知dào

,突然有一天有许多人出现,他们那么多人围攻半祖,以龙马分半祖之尸,分镇五处,其中头颅就镇在昆仑山之中,九千师伯去想去偷救出来,却一去没有回来。”赤石瞳低声的说道。

清阳沉默着,他不知dào

原来自己离开这剑河世界,回到中元世界之时,这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那么黄灵又是怎么一回事?”清阳问道。

“黄灵他也就是那个时候被击伤,本来已经身死,是九千师伯亲往阴间秦广王城之中带回来的,只是当初只是一缕残魂了,九千师伯说,如果想要补全的话,还得去找秦广王殿的秦广王,只是当时他急着去昆仑山,只能够让黄灵的魂魄寄于人体之中,所以就有了现在的黄灵。”

清阳大概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面前的赤石瞳等到清阳的到来,也算是完成的任务,但是那个黄奶奶怎么会死呢。

“黄奶奶又是怎么一回事?”

“师姐擅长推演之术,她算到有大劫降身,她在推演阴阳之时,被道门的捕捉到了命盘,所以她决定以死来断去那个道门之人追查,这样子就能够让道门的人追查不到我和黄灵,所以她自己投入了那池塘之中,让那乌鱼妖杀死。

清阳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突然,他眉头一皱,还没有说话,门外便传来一个声音:“原来这里还真藏着巫族余孽啊。”

赤石瞳闻言身体一抖,快速的看了清阳一眼,眼中的惧色一闪而逝:“他们居然还是找到了。”

这让清阳心中闪过一丝感叹,想当年,巫族是何等的强dà

,而现在,却已经听到道门的声音就胆颤心惊了。

不过,这也是他们并知dào

中元世界地府仍然是强dà

无比的原因,不过,想到这里,清阳发xiàn

,中元世界真zhèng

的地府中的人,并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之中,只是一想,清阳便知dào

这是为什么,因为他们怕,不光是地府,其他的那些门派也是如此,他们都怕,怕这个世界的规则,因为一但真zhèng

的融入了这个世界,就将被这个世界的规则限制住了,就像是落入了网中一样。

在他们看来,落入了这个网中,就是别人的猎物,而那个最高猎人就是南落。

只是,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最终,他们都无法逃避。

“砰……”门被推开。

有三个人前前后后的直接走了进来,当先一人背上背着一把古朴长剑,剑眉星目,一看便知是他门派之中的优秀弟子,眼中流露出来的淡淡傲气,可见他的不凡,唯有自有自得者,方能自傲。

“巫妖?”

当先那个进入屋子里的年轻人看着赤石瞳与清阳两人,他眉头微皱。

后面有一个女子则是说道:“不是说这里只有一个巫妖吗?怎么有两个?

“两个就两个吧,反正多一个也是拿,两个也是抓。”另一位同样跟在后面的修士则是说道。

“你们是哪个门派的?”清阳问道。

“我们是哪个门派的你等会就知dào

,拿下吧。”前面走着的那位背剑年轻修士朝身后的两位修士说道:“敢反坑的直接杀了。”

他说的非常的轻松和自然,完全不把清阳与赤石瞳当一回事,对于他这种出身名门的人来说,杀一两个巫族余孽简直是小菜。

“哼”

看着吓得有些发抖的赤石瞳,清阳淡淡的哼一声,然而就是这一么一声哼听在他们三人的耳中却如炸雷一样。

“锵……”

那走在前面的年轻修士原本还漫不经心,完全不将清阳他们放在眼里,却在这一刹那之间,就像是受惊了的猫一样,瞬间把后背的法剑拔了出来。

“什么人?”那年轻的修士的举动,让他身后两位也更加的紧张,他们的手中也都多了一把剑,只是他们的剑才刚刚的拔出来指着清阳之时,他们发xiàn

自己手中的剑非常的沉重,然后耳中便听到一个声音说:“我是谁,你等会就会知dào

。”

随之便见清阳一伸手,三把剑已经落到了他的手上,三人转身便想走,然而那门却不知何时已经关了,他们身形在虚空之中一晃,想要穿墙而过,却一头撞在墙上。

一个个大惊失色,在手上的剑突然变重,被清阳夺走的那一刻,他们便想到遇到了强者,但是却还是想要逃走的,而此时才知dào

,这个强者比他们想象中的要高得多。

“你究竟是谁,我们可是昆仑弟子。”其中那个为首的修士说道。

“你们开派祖师我尚且不惧,昆仑弟子的身份又能如何。”淡淡的身声在他们的耳中响起。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75、魔主亲临道祖心

“好大的口气,既然如此,我等对你来说不过是林间飞絮,何不将我们放了。”最开始的那个年轻修士立即回应道。

“你来杀人,还想要活着离开,这只能是痴心妄想。”清阳说道。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这次怎么逃。”突然有一个声音在虚空之中响起,声音恢宏,直入心灵,清阳微微一怔,随即脸露异色,抬头看屋顶,不知何时,屋顶竟是出现了一张脸,一张威严的脸。当那一张脸出现之时,那三个年轻的修士,立即伏跪在地,口呼:“恭迎祖师。”

“原来你真的一直都在等着我的到来呢,倒是让你久等了。”清阳声起之时,手中的剑已经拔出,一剑划出。竟是一剑便将那三个修士给杀了,在杀了的瞬间,那屋顶的人脸露出愤nù

之色,对于他来说,当着他的面杀他的徒子徒孙,对他是极大的侮辱。

而对于清阳来说,他与这三个并不是你死我活的仇恨,他们三个也不值得清阳特意去杀他,但是赤石瞳需yào

,如果清阳不杀他们的话,他与这位玉虚宫主大战之时,赤石瞳将被三人带走,很有可能杀了。这个赤石瞳是九千派来照顾黄灵残魂的,他怎么能够让他死去。

屋顶上的那一张人脸,无声的咆哮,一张巨口张开,这整个屋子刹那之间化为那张脸的嘴。

“带他走。”

话落之时,他已经一剑朝着那巨口刺了进去,眼中刹那黑暗,他刺的不是屋顶,而是突然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之中,抬眼看去,这个世界上面乌云涌动,雷霆蕴藏,下无大地,一片深渊,而中间则有一座巨大的宫殿,宫殿牌匾之上写有三个大字——玉虚宫,在宫殿前站着一个,正是他见过一面的玉虚宫宫主元始,人称三道祖之一的元始天尊。

他站在那里,就像是这个天地的中心,一切的法,都由他的衍生而出。

这并不是昆仑山的玉虚宫,而是他在这个世上开辟的一个天外天,只属于他的世界,随着大千世界而运转的天外天世界。

只看一眼,清阳便已经明白。

玉虚宫主双手一张,天空之中,雷霆如银龙,咆哮而下,天地之间,风云涌动,无尽的杀机融入这天地之间,化为各种天象,朝着清阳绞杀而来。

只见清阳突然一挥手,一座巨钟出现在了天地之间。

“当……”一声巨响,原本朝着清阳绞杀而来的无尽法意在撞击在巨钟上,有些散去,有些却缠绕上巨钟,顺着巨钟而蔓延向下,原本赤青光滑的巨钟竟是刹那之间像是被污泥给染上了一样。

“当……”

又是一声巨响,钟声上的那些污浊渍迹被震散,声波并将那些朝着清阳缠上来的法意给震散。但是这个天地之间,却有着无尽的法朝着清阳缠上来,那晦涩的,那让人感到恐惧,感到恶心的法意在虚无之中不断衍生。

一点冰寒,直指眉心。这是这个天外天世界的整个杀机,法存于天地之间,自有其原态,然而,此时无论是什么法都已经融入了玉虚宫主的杀机,在这里,清阳无法施展半点法术,整个天地都是他的敌人。

这一次,这位玉虚宫主显然是想要把清阳杀在这里。

有些法意散去之后,再一次与其他法纠缠在一起,形成新的法,如蛇一般的朝着清阳身上钻来,这些靠近了清阳的法意,却在他拂袖与指点之间散去,但是这些散去的法并不是如风一样的散去,而是依然存zài

于天地之间,只一会而便又凝结,因为这整个天地都充满了玉虚宫主元始的意志。

只一瞬间又凝结,但是却呈现出不同的形态,有似人,有似兽,但是每一次凝结,都在清阳的手下散去,清阳的斡旋造化让玉虚宫的宫主元始眉头微皱。在他看来,无论是什么灵宝,如果只是单纯的驱动的话,只能够护身一时,就如在这个天地之中,混沌钟震响,最开始可以将那些法意震散,但是慢慢,那些法意能够在钟声之中重新凝结,在声波之中如鱼一样前行。

当年,玉虚宫主与太一大战,早已经细细体味过了这种钟声,所以,他的意念能够在这钟声之中存留。

然而,突然之间,那钟声之中出现了一个烟尘,五彩的烟尘,或红或黑,或紫或蓝,五彩缤纷。又或是人,是兽,它们出现的那一刹那,直接扑向了那此法意,然后,玉虚宫主便觉得有天魔要在自己的心间降生。

因为那些法意之中都是融入了他的意志的,所以法意即他的意念。

“哼,区区天魔,又如何入得了我的心。”

在玉虚宫宫主元始心中这个念头生出之时,他的内心世界便烈焰腾腾,将那些降生的天魔瞬间烧灭,然而,这个时候,一声钟响,爆音。

这一声钟音爆响,竟是让他的心神为之一震,也就在这一震之间,那原本在火焰之中燃烧的二十四相天魔竟是在这一刹那之间又重新出现,而且凝化为一个二十四头、四十八臂的天魔,当这个魔相出现之时,在这整个天地之间充满了魔音,魔音贯脑,不如佛音那般中正宏大,不如道言那般能镇灭一切,但是却有一种魅惑天下的魔幻。

这魔音一出,整个天地之间竟是在这一刹那都缓慢了下来,天地之间,仿佛无处不充斥着一种种幻象,原本肃杀的天外天世界在这一刻变得诡异起来。

玉虚宫的宫主原本坚如磐石的心在这一刻出现了惊讶,当他心中出现了惊讶那一刻,他知dào

自己无法在刹那之间将这天魔镇灭。

所以,他手中多了一面黑色的旗帜,当这面黑色的幡出现在他的手上之时,在的心灵世界之中,同样有一面黑幡显现,黑幡一晃,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像时在瓦解,无论是出现在玉虚宫主心灵世界的天魔,还是这天外天世界的魔音,都在这一刻瓦解。

可就在这将要瓦解与未瓦解的边缘,清阳手中的剑突然拔了出来,剑拔出来的那一刹那,一道暗红的剑光划过虚空,出现在玉虚宫主元始面前之时,一点剑芒直指他的眉心。

他竟是感受到了一丝的危险,曾经他知dào

白骨道宫并不止是太一一个人到来,还有着另一个人,只是即使是他也一直没有见过那另一人的真面目,只是被他捕捉到过几次气息,想要杀了,却被对方逃得快。

那时的他,只是觉得这个和太一一起进入这个世界的白骨道宫弟子滑不溜手,但也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然而这个时候,他发xiàn

当年那个见到他就要逃的人,此时竟是让他感受到了危险,拿怕是在之前,他截杀过一次清阳,再次的被清阳逃了,那一次,他觉得清阳的修为出乎他意料的高,但是也仍然在他的接受范围,在他看来,若是再来一次截杀的话,对方是没有机会逃得了的。

然而,这一刻,他竟是感受到了一丝的危险了,一丝被对方反杀的危险。

被对方反杀,这是玉虚宫元始从来没有想过的,当年他纵横天地间之时,面前这个白骨道宫弟子还只能够四处躲藏,当年他传道天下,被天下修士称之道祖之时,这位白骨道宫的弟子还躲在某个山谷之中不敢出山。

危险来自哪里。

来自面前这一剑。

这剑是截教通天教主的剑,是天下间数把杀剑之一的戮仙剑,当年这把剑下斩杀过无数强者,当这一剑刺到玉虚宫主元始面前之时,他却伸手便朝那剑尖抓去。

那只手抓出的一瞬间,他的眼中突然露出了震惊,因为他的心灵世界之中的那个二十四头四十八臂的天魔身中突然钻出了另外一个天魔,那是他回到这个世上时都感到棘手的魔物。

那天魔蜕皮而出的蛇,钻了出来,钻出来的一瞬间,发出一声轻笑。

“嘻嘻……,道祖的心神,才是最好吃的。”

这声音在他的心间响起,却在这整个天外天世界回响。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霸陵城的顾明微,亦是天魔城的魔主,魔主亲临道祖心。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76、九天悬镇

玉虚宫主这一刻知dào

,自己心灵深处出现的危险是来自哪里,并不是光光来自于面前这个白骨道宫的弟子,而真zhèng

的阴杀之招是来自于这个相对于他来说,年轻而又可怕的一个心灵怨魔,是一个与这个世界完全融为一体,却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能够畅游于这个世界法则的一个无上天魔。

整个天地之中都充斥着欢笑,天地浮动。

玉虚宫主的手中黑幡往身前一挡、一摇,瞬间,乱流涌动,清阳的那一剑本已经堪堪的刺到了玉虚宫主的眉心,中间那微小的一寸之地,却像是有无尽的法则演化,剑突然轻了起来,轻飘飘,像是没有半点的重量一样人,轻如棉絮,刺不透任何的东西。

又是一声轻笑声响起。

“嘻嘻……”

笑声无处不在。在笑声之中,又有一声钟响。

“当……”

玉虚宫主如被遇击,他的脸色猛的一变。

“不……我历经那么多的大劫不灭,岂会死在你们两个手上。”玉虚宫主声震天外天,整个人却突然之间倒下,化为一片风散入天地之间,刹那之间,清阳失去了对方的踪迹,但是清阳一点也没有慌,而是身形一转,出现在了那天地之间的玉虚宫前,一座巨大的赤钟罩下,玉虚宫在那钟声之中快速的散去

“当……”

钟声震荡,这天外天世界声波如浪。

一声一声,声声不同,一声高过一声,如海浪啸,声声层叠,一声重过一声,到第十三声之时,整个天外天世界突然崩散开来。

而那个大家所熟悉天地之间开始想起了钟声,人间凡人也能够听得到,这一刻,无论是人间帝王还是凡夫俗子,或是深山之中修行的仙家,他们一个个都抬头看天空。

前不久,同样的有这样的钟声震响,但是那时却只是昙花一现,很短暂,让很多人只知dào

是有大神通之人在战斗,并不知dào

是谁。

但是这次当钟声再响起之时,即使是凡人抬头看天空,也能够看到原本晴朗的天空已经变得一片暗红,红似血,在翻涌,暗红之中有雷霆在孕育,但是只见到一点点暗红灵光朝着大地上落去。

“当……”

天地静谧,唯一存的声音,刹那之间,像是时间都停止了。

一座巨大的钟出现在那天空之中,天空穹顶,钟声就是挂在天穹上的巨钟

九天之上,一座巨钟悬挂,在大地上的凡人都能够看得到,可见那钟的庞大,然而随着钟声出现之时,巨钟的旁边的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巨人,他一身青色道袍,一头黑发飞扬,腰悬长剑,空着一双手,在他出现的这一刻。

在虎陵城的喜女出现在王宫之顶,她抬头看到那巨钟旁边出现的人一瞬间,惊喜道:“殿下出现了。”

她这一声惊喜让整个虎陵城都听到了,不过,在虎陵城之中的修士却早已经在城头抬头看着了,最近这段时间来,虎陵城承shòu的压力太大了,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已经被围城了,虽然神宗国截杀顾寒与弓十三失败了,但是他们以虎陵为中心,布下一个巨阵,要将虎陵慢慢磨灭,现在虎陵门外,只能够看到茫茫的白雾,已经无法出入了。

唯一能够出去的地方就是天空,唯有天空他们无法遮拦,但是虎陵城中的人知dào

,若是无法破了这个法阵,天空终有一天会被遮掩的,到时候整个虎陵就相当于被封印住了,被整体禁锢了。

之所以会这样,实在是神宗国背后的那位号称是妖圣的人,无论是哭父还是还是弓十三都不是他的对手,战过数场,场场都是败回,好在并没有受重伤,所以最终整个虎陵都被压制围困在这里。

哭父也曾说过虎陵城当年的殿下,而那位许多年前名叫鹰九,而现在已经自称妖圣鹰皇的人,却说:“你们的殿下早已经死了,死在了道祖的手里。”

哭父他们当然不信,喜女更是不信,直言前不久还见过,对方去说前些日子的钟声,便是你们的殿下被道祖追杀。

虎陵城外全都是迷雾,出则无回,这些日子以来,虎陵城的普通百姓已经出现了凝重,若非是虎陵曾也遇上过妖魔围城之事,城中更是有着许多修为虽不高,但是却已经通了修行的人,即使普通的百姓也会炼气存神,要不然的话,现在虎陵城中已经在被恐慌燃烧了。

而现在,殿下又再出现了。

虎陵国的国王也出现了,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位传说之中的殿下,那位听说是仙灵转世的殿下,但是不可否定,他心中对于自己那位先祖有着无限的敬意,因为现在天地之间都有名的弓十三与哭父都是他教出来的,而且在这座城之中留下了数样宝物,因为有这些宝物的存zài

,那位鹰皇都不愿意来直接毁灭虎陵。

他的臣子,他的妃子,他的孩子都统统来到了王宫前,全城的百姓都是出了屋子,抬头看天空。

“那位就是当年在虎陵城上召唤九天雷霆灭妖的瑞殿下。”

“他就是殿下……”

“殿下出现了。”

城头,哭父抬头看着,他惊喜于殿下的出现,却在想着殿下为什么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很显然,他看上去正在与人大战。

只见清阳突然抬手朝着那巨钟拍下,一声沉闷的钟声响起。

“咚……”

在天地的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爆裂了一样。

“当……”

那钟声旁边的清阳手掌朦胧着一片清光,再一次的朝着钟身拍下。

然而就在这一声钟声之后,天地之间响起了一个声音:“得一点风,便要唤雨,今日,叫你知dào

什么才是真zhèng

的道宗仙法。”

随着这个声音的出现,天空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那人看上去气色极差,就像是种了毒一样,他的脸上朦胧着层晦黑之气,然而他出现之时,朝前走一步,身上便有一层影子被揭去,就像是蜕去了一层皮,随着这一层皮影的脱去,他的脸上的那种灰色便浅了一分。

又是一步,那个人的身上再一次蜕去一层灰色。

“这个人是谁,在那钟声之中行走,一步一步之间,竟是不受影响,而且,他那个神通是什么?”

哭父心中想着这些,天地之间的钟声里突然出现了一声轻咦:“咦,这不是昆仑山的三道祖之一的元始吗?”

随着这一声的出现,哭父心中巨震,他在清阳一出现之时,便想到他可能是在跟人大战,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在跟三道祖之一的元始天尊大战。

原来,殿下竟是如此的强dà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77、混沌十八打

在一片云海的深处,有一座巨大的宫殿,宫殿名叫白骨道宫。

这一座白骨道宫并不是当年清阳所在的白骨道宫,而是另外一批带着那一道先天道禁而离开的人重建的白骨道宫。

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非常的矛盾,一方面是因为无法逃避的要融入这个天地之间,另一方面的是若是融入了这个天地之间,那先天道禁将不再是如以前那般承载一切,所有的弟子将更多的拥有自由,不再是离开了道宫便失去一切,这让道宫的那些一心想要复兴道宫的人难以接受,但是那些年轻的弟子却会感到欣喜,因为他们的心中,对于道宫的归属,并没有那些老一辈的修士那么的入骨,在他们的心中,仍然有着畅游天地的梦想,如若还是如以前那般,总是如风筝一样,飞的再高也有线在下面拉着,而无法真zhèng

化生双翼,成为自由飞翔于天地之中的飞鸟。

此时,白骨道宫前有弟子正对着天地吞吐灵气,观天下,以养心神,在见到混沌钟震响的那一刹那,立即有人飞报宫主苦竹与执事长老雷动,但是他们早在第一声钟响之时已经出来了,那想要汇报的弟子一转身便看到常年闲坐于宫内的苦竹和执事长老雷动都站在自己身后,看着那巨钟。

“宫主,那是不是我们白骨道宫的混沌钟。”

苦竹虽然是宫主,但是平日里对诸弟子都是非常的随和,所以大家有话也喜欢跟他说话,他也喜欢指点这些后辈,在他的眼里,看每一个后辈都是亲人

“是的,那就是我们白骨道宫的镇宫之宝,混沌钟。”苦竹看着那悬于天地之间的巨钟,有些缅怀的般的说道。

旁边有弟子不明白了,问道:“为什么我们道宫的镇宫之宝会在外人的手中。”

“他可不是外人。”苦竹说道:“他名叫清阳,是我们道宫斡旋造化一脉的弟子,你们中有人修行的《灵心万象》就是他所创,他的斡旋造化已经到了一种深不可测的地步。你们可知dào

,这混沌钟原本是需yào

有专门的宝物来撞响的,因为只有那样,能够让这钟响的更久,也不会让震响这混沌钟的人反震受伤,所以,我们道宫也只有那位创派祖师能够一己之力不断的震响混沌钟,除了他之外,后来者,即使是能够震响,却都并没有谁能够长久持之御使。”

“这是为什么?”他们只知dào

,混沌钟只有修为高深才能够震呼,才能够御使,并不知dào

原来震响那混沌钟是会对自己造成伤害的。

“当然是因为混沌钟太过霸道了,若是修为不够,在御使混沌钟伤敌之时,还是会伤自己的,所以,只有斡旋造化才能够化解混沌钟的反震之力。”旁边一位弟子接口道。很显然他修行的正是斡旋造化。

在现在的道宫之中,修行斡旋造化的人极少,因为道宫之中斡旋造化修为高的人并没有,甚至说是连出色的都没有,有许多弟子甚至都不清楚斡旋造化是怎么样子的。也有修行斡旋造化的弟子会知dào

,当今的道宫斡旋造化第一人名叫清阳,但是从来都只是听闻其名,不见其人。

“斡旋造化到了高深之处,可以化解混沌钟的反震之力,他现在施展的正是混沌十八打,是斡旋造化之中最为高深的,既能够用来拍击混沌钟,又能够打散一切法。”苦竹心中感叹,当年半山对于这混沌十八打的造诣似乎都没有这么的高。

“但是,宫主,那个人是谁,钟声在击在那个人的身上,他竟是像是被浪冲击一样,虽会一顿一顿的,但是却不停止,能够在混沌钟声之中行走的人,天下应该没有多少吧。”有弟子问道。

“那个人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他身上的功法却是道宗的九转玄功,功成九转,不死不灭,这就是九转玄功的精髓,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道宗的有修这功法能够不死不灭,但是这种功法最大的特点就是化解一切附于身的法,与我们道宫的斡旋造化有着异曲同功之妙,在这个天地之中,能够有些修为,并且与你清阳师叔有仇怨的人,只有当年和你清阳师叔一起进入这个世界的道宗弟子,他应当是其中之中,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道祖之一。”

“道祖。”

“道祖……”

旁边听着的人都惊呼,他们对于清阳了解不没有对于道祖的敬畏更重,当今天下间,道祖之名天下皆知,因道祖的传道而衍生出来的门派更是无数。

也有弟子会问,当年清阳师叔也是来到这个世界的,为什么在这个世界寂寂无名。

这么多年来,每一批初入道宫的弟子都会在知dào

有这么一个人之后,打听,再然后是慢慢的忘记,只知dào

有这么一个人,至于是生是死都不知dào



而现在,终于出现,这突然出现,许多道宫的弟子兴奋不已,因为这么多年来,每一次出门游历之时,都会告诫不可惹事,在他们看来,这是一种心底深处的弱势,而且在外面,也很少有听说白骨道宫的名字。但是,现在那个只闻过名字,而从来没有见过的清阳师叔出现,一出现便钟悬九天,声震天下,与道祖争锋。

当他们听说那是道祖之时,刹那之间,竟是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我们,我们要不要去帮清阳师叔。”有人下意识的问道。

众弟子即使是有心也是无力,一个个都看向自己的师尊与道宫长老们,这时苦竹说道:“这种层次的战斗,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了。”

“当……”

只见那巨钟旁边的清阳身形翻动,手法轻盈的在那钟身上一拂而过,然而,钟却震响,这一声钟声之中透着一种入心入骨的轻盈感,不似前一声那般凝重,一轻一重之间,有一种明流暗波的感觉,在玉虚宫主面前化为两声波狭刀当头斩下。

然而,玉虚宫主整个人在这无形的声刀之下竟是从额头剖开了,然而剖开的那一瞬间,却只是剥下了一层影子,影壳之中,一个人朝着坚定的走出,朝着清阳走去。

清阳却像是根本就没有看,身形绕钟而转,右臂突然甩出,这一甩就像一条鞭子,直接抽打在钟声上。

“嗡……”

又是一声钟响,只是这一声钟响,却像整个天都在共鸣。声未落下,清阳身形环起,左臂又击打在钟声之上,钟声叠加。

“当……”

“当……”

连续三声钟响,一道声音还在上扬,另一道已经又起了,这一刹那,玉虚宫主的行走于虚空的脚步突然之间慢了下来,你是有万重巨山压在他的身上,让他身上那一层要剥去的皮影沉沉的压住了。

他的身体的不断的涨大,仿佛内里有什么东西在发酵。慢慢的,从他的头皮里钻出来,那是一团阴影,阴影飘起,化为一座巨城,压在在玉虚宫主的肩

当那城一出现之时,天地间那些知dào

的,一个个大惊。

“那是那座魔城。”知dào

魔城的都是这个世界原本的修士,都知dào

这一座城魔城,而原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修士,当看到这座城之时,不由的大惊,他们最多只是听说有这么一座魔城,却从来没有见过。

“居然有人想要杀道祖。”大地之上,有人抬头不可思议般的说道。

也就在这时,那魔城化为一个巨大的魔头,漆黑的魔头就趴在他的背上,舔舔着了道祖的头颅。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78、九转,不死不灭

谁能杀道祖,谁敢杀道祖。

在以前,少数人的心中,有这个能力的只怕只有那位南落,只是那位南落是否还是个人的存zài

于这天地之间,这是当下天下修士心中的疑问。

而现在南落不知生死,道祖却重生,再一次的站在天地之巅,眼看就又要传道天下之时,却有人要杀道祖,那座城大家认识,那是魔城,魔城之上的人是号称魔主的无上天魔。

而那钟,从传说之中也能够想到,当年东皇太一是来自于别的世界,已经有不少人知dào

,现在再见,有人心中则会想,难道是太一的同门要为太一报仇

但不管天下人怎么想,现在大家都看着那一位在巨钟旁边拍打着钟身的人,他是谁,大地上极少有人知dào

,但是如白骨道宫这般,原本是剑河世界之外的中元世界中的人,却是认出来了清阳,即使不认识清阳,也知dào

白骨道宫的混沌钟,而混沌钟旁边的人则是那失踪多年清阳。

但是此时任谁都能够看得出,清阳是与那天魔城之中的魔主合力要杀道祖,而且显然道祖已经被那魔主缠上了身,天魔入心,对于有些人来说是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有人些人的心如明镜,天魔无处可沾,但是天魔无孔不入,被魔主缠上了身,入了心,想要摆脱那是何等艰难。

若只是一个魔主,所有人都相信,只要给道祖一点时间,他一定能够很快便斩杀心中之魔,但是现在外有大敌,内有天魔,就像是一个人已经病了,却又要去跟相斗,这种情况下,想要赢那是千难万难的,不过,大家都相信,最终道祖一定会没事,因为他是道祖,因为他身怀道宗最强的九转玄功,是天下间最强dà

的保命神通。

道祖的身体突然不动了,他的身体像是被镇压住了,他脸上原本已经慢慢要恢复的脸色,却在这一刻快速的灰败下来,就在这时,大地上突然有一人喝道:“倚多为胜,算什么本事,当我道宗无人吗。”

大地上之上,有一人直上九天。

“当……”

一声钟声,那人一头撞入钟声之中,他伸手朝头顶一撑,一片红光所化的光罩出现,然而只是一现便又破去,他在钟声之中散为烟尘。

连逃都没有来得及逃便已经散为烟尘,骨渣都未曾剩下一粒。

这一幕,让原本还有些不明那钟声威力的人大惊失色,顿时明白了自己与那击钟人之间的差距。

“哼”

一声轻哼,哼声却在钟声之中都是很清晰,随着这一声轻哼,一道流光朝着清阳直击而下,流光落入钟声之中,就像是破浪而行的白色箭鱼,眼看就要落在清阳身上之时。

“嗡……”

又一声天地共鸣般的钟声,清阳体突然一转身,有一种感觉是手起与钟声同出,一手便抓在那银色流光之上,银光闪动,扭动着,一会儿后,不再挣扎,露出流光之中样子,是一枚银梭。

银梭上面有着一个个神mì

的符纹,又有一行法文:“一梭穿天过,浩荡化生烟波。”

这是银河梭,是道宗有件有很名的灵宝,然而却在这钟声之中直接被清阳抓在了手中。

天外有一人一怔,随之大怒,对旁边之人说道:“竟敢夺我宝物,岂能与他于休,我去向师兄借天地袋来收了他。”

“师兄,勿急,天地袋收不了混沌钟,你想夺回银河梭,就得先杀了那个清阳。”

“这个清阳斡旋造化已经登峰造极,混沌钟又是天地间的至宝,想要杀他,天下间没有几个了。”旁边有人说道。

就在这时,那被魔城压着的玉虚宫主身体开始裂开,他的身体皮肤就像是树皮一样的开裂,然而那皮肤之中却有一个新的人钻了出来,钻出来的玉虚宫主,整个人都变的非常的轻松,原本压在他身上巨城竟是变淡了许多。

那一道被他蜕下来的影壳上压着的城也同时的散去,玉虚宫主就像一个永恒不灭的生灵,走在岁月之中,不断的蜕壳,蜕去已经死亡的一部分,从内里不断新生。

每一次清阳的钟声加诸在他的身上之时,都只是让他剥去一层壳而已。

而压在他身上的天魔城也越来越淡,当玉虚宫主元始走近清阳之时,他身上的天魔城已经消失了,而他整个在天地之间变得耀眼无比,他的双眼散发着一种无上的威严,大地之上的凡人看到这一幕竟是有人跪倒在地,叩拜着。

“天魔岂能乱吾心,吾身即天地,又岂你所能伤害的。”

天地之间响起这一道威严的声音,引得无数的修士赞叹,不由的想:“道祖不愧为道祖,即使是被魔主缠身也能够摆脱,魔主缠身之时也能够抵御得了这钟声。”若说之前还有人不知dào

这钟声有多么的强dà

,那么在有人在钟声之中瞬间灰飞烟灭之后,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而道祖漫步其中,竟是像是没有事一样。

玉虚宫主身形在天空之中散着强烈的清光,他的身体在天地之中就像是透明的,像是水中倒影,然而却又是那么的清晰,只是却像是没有实体,无法伤害。

在遥遥天外,道宗有人看到这一幕,不由的说道:“元始师兄不愧为道宗万年不遇的天才,九转玄功竟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他修成最后的心转。曾有不少人因历大劫,借大劫而修成第八重的死身转,但是却都法成就最后的天心即吾心之意,他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借那天魔而蜕变了。”

“那么,这个白骨道宫的清阳应是活不了了。”

“当然,可惜了白骨道宫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位天才弟子,但是他遇上了元始师兄。”

白骨道宫的苦竹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这是九转大成,不死不灭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旁边的雷动面色也很不好,无论怎么样,清阳都是白骨道宫的弟子,他不愿意看到道宫这么一位天才般的弟子就这样的陨落。

旁边的众位弟子看到雷动与苦竹的脸色很不好,也看到那已经几乎要到清阳面前的人身上光华大放,也自是看出了形式逆转。

有弟子说道:“我们去助清阳师叔一臂之力。”

“是啊,刚才还有人偷袭了清阳师叔,我们助他,道宗的人也不能说什么

回应的人并不多,因为大家都知dào

,自己根本就无插手。

大地上虎陵城之中的人也看到这一幕,当玉虚宫主从那种晦暗走向光明之时,他们一个个的心便提了起来。突然,一声钟响,这钟声就像是在他们的耳边响起一样,然而却没有半点震荡感。

随着这一声的钟响,围着城的那茫茫白雾竟是在这一瞬间就震散了,在城头看到这一幕的人,有些惊喜,有些则脸色更沉重的,因为他们想到了,或许是因为殿下自己没有把握赢下那道祖,所以提前先帮虎陵解围,若非如此,他何必在这个时候来做。

城头的弓十三突然之间拉开了弓箭,那弓箭拉的非常的慢,随着弓箭的拉开,整座虎陵城的气意都朝着他涌去,这一刻,他成了整座城的中心,他手中的黑弓上笼罩弟强烈有光华,弦上出现了一枝混沌色的箭矢,那箭矢看上去沉重无比。站在他旁边的哭父突然说道:“就让我们也来领略一下道祖的神通。

话落之时,他已经身化为一道紫焰灵光缠上了那箭矢,让那箭矢的朦胧着一层紫色火光。

箭出,虚空之中拖出一道紫色的光,朝着九天之上的道祖射去。

人们看到这道火光箭矢,心中顿时想到:“竟然有人敢向道祖出手……”

虎陵城的仙术宫之中,虔耳手指在身前划动着,在他的身前有一个虚无的圆盘不断的转动着,圆断之中不断的浮现玄奥的符纹,突然,他身体顿,但是手指之间却多了九枚金针,然后便听他嘴里一个一个字的念道:“道祖元始天尊,自天外混沌而来,不知年月,死于虎陵历,四百七十三年,午时,三刻。

每念出一个字,他的身体便要颤抖一下,到最后那三刻之时,他手中的九枚金针没入了他面前的那个虚无的圆盘之中。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79、一剑斩圣灵

一箭破空,紫色流光在虚空之中划出一道静谧而绵延的轨迹。

天上地下,无数人在看着。

道祖回首,注视一眼,那紫色箭光瞬间碎散,一道人影在自紫光之中冲出,却是一个身着一身紫袍的修士,只见他突然一挥手,天空之中空然紫色星光点点浮现,刹那迷离,竟是将道衣罩入

其中,然而道祖只是一隐即现,再现之时,那个紫袍道人已经自九天之上栽落下来。

道祖根本就没有朝下再看一眼,只是向前走着,就像这一切不过是清风吹拂,突然之间,他停了下来,然后朝虚空之中一抓,手上便多了一把金针,金针八枚,然而就在他抓住八枚金针的那

一刹那,一枚金针却虚空之中没入,刺在了他的眉心之中、

“叮……”

金针直接被震成粉尘,然而这一幕却让天下人都看到了。

“是谁,是谁能够暗算得道祖。”

没有人知dào



道祖眼中怒色一闪而过,虽然这金针并不能够伤到他,但是在天下人面前,有人能够用金针刺到他的眉心,对于他来说那就是奇耻大辱。

“找死。”

道祖低喝一声,一片金针朝着大地上散下,大地上的人无法知dào

这金针到底是落向何处,只知dào

大概的方向,而那些游离天地之外的人则是看到八点金光朝一座大城没去,也就在那金针落入

那大城之中的一瞬间,那座大城无声涌起一片红光,红光之中一面旗幡如焰光一般招展。

八点金光无声的没入其中,消失无踪。

这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半点也没有惊扰那个在巨钟边舞动人,他的身体不知何时也已经泛生莹莹灵光,突然,他拔出了腰间的剑,一剑斩在巨钟上,钟声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

无论是大地上还是天空之中,那些一个个脸色骤变,因为这一声太刺耳了,即使是那道祖的脚步也突然顿住了。

先天剑器撞击这混沌钟发出来的声音,与清阳用手拍出来的声音又完全不同,这是完全不同的韵律,这是两种完全不同法则的碰撞。

那铺天盖的钟声在这一刹那之间化为无数的剑光,剑光如丝如线,所过之处虚空被割得一道道。

道祖那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的身体剑光切割的支离碎,但是却并没有散去

“无论你做什么,这一切都是徒劳,无论你做什么,你都改变不了,你今日将永远沉寂的命运。”天地之间回荡着道祖那威严的声音。

威严的让人无从阻挡,一言一语竟有着至道的感觉。此时的道祖,即使是没有到达当年的巅峰,只怕也只是相差一丝了的,这个时候的,魔主对于他来说只是水滴镜面,无法沾染半分,无法

再缠上他,更无法用魔城压他了。

可是就在这时,虚空之中出现了一个朦胧的人影,随着这人影的出现,清阳手中的剑在巨钟上点点划划,绵绵不尽的杂乱钟声出,就像是一个剑客的剑,绵绵不尽,剑剑锐利,剑剑封喉。

而随着这剑钟相交的声音越来越重,那人影也越来越清晰。

人影竟是一位女子,女子英姿飒爽的女子,她手持一剑,整个人她只像是一道幻象,但是她在清晰出现之时,她却有声音出来:“你就是天下最强者吗,我最喜欢挑zhàn

强者。”

她说的理说当然,但是在天下人听来,却是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因为道祖可不是一般的强者,他这种人,又岂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来挑zhàn

的。

正当大家以为那女子会被道衣随手灭去之时,却发xiàn

那女子身形只时一晃,一个朦胧便又清晰,短短时间之内竟是在道祖的前后左右上下翻飞。

“那是剑灵,不是生灵。”突然有人惊呼道。

剑灵并不可怕,还得看在什么情况下出现,在什么人手中幻化而出,现在在这个钟声之中,在那清阳的手中,又是戮仙剑的剑灵,可见其可怕。

而且,剑灵还有一种最可怕的地方,那就是剑灵没有形体,他是一种灵意,只要剑不毁灭,剑灵也是不灭的。

戮仙剑灵。

当年通天教主摆下诛仙剑阵之时,那可都是他自己通过剑阵化生四个剑灵,四个剑灵个个都有不下于他本身的实力,而且更是不受伤害,极度可怕。

玉虚宫主也似乎有些惊讶于这个剑灵,却只听他说道:“小小剑灵,又能奈我何。”

只见玉虚宫主突然一手指天,嘴里同时念道:“天下灵类,不得化形,不得有人身,不得有人心。”随着他的话落下,那剑灵女子竟是迅速的暗淡下去

天空之中出现了一张威严的脸,那张脸注视着天下,注视着那巨钟,注视那钟边之人,整片天空已经成了他的脸,威严的脸,不容任何人亵渎,不容忤逆。

而与此同时,天下无数的地方响起了惊恐声,有些原本化形了的妖灵竟是在这一刹那之间一个个的显化出原形来,或是显露出异样的身体,不再是人体

他已经代表了天,他的话便是天意,是大道法则。

而在许多高人的心中,立即明白这位道祖是在借机成就圣灵之位,圣灵是一个质的变化,是一个与天相通相融的感觉,没有人知dào

究竟怎么成就圣灵之位,但是却有些人知dào

,其中这个

一手创立了阐教,传道万千,衍生了无数门派的阐教教主元始天尊他知dào

,当他在无数的人面前这么做之时,天下人也就知dào

了。

天地无意志,却有法则,而圣灵所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意志融入到天地之中,那么这天地便有意志,此时,这人便成就了圣灵之位。

只是大家还不知dào

,这成就圣灵之位的人如此这般的做,是否会有疲累,或者说是消耗。

“天意即人天下人之意,不是你一人之意。”清阳的声音在钟声之中响起,但是没有人回答他,回答他的是天空那一张脸,那是苍天的脸。

天下所有人看到那一张脸之时,都感到颤栗,那是来自于灵魂威压,来自于天道的规则。他的一言一行已经是天道,原本的天道规则不可捉摸,却没有自己的意志,从来显露出来,而此

时却被人掌握着,那么这天道规则便让人感觉到恐惧。

道祖元始天尊整个人已经淡消失了,而那张脸越发的清晰,眉眼透着神光,威严无比,突然一张口,朝着天下方的清阳与那巨钟一口吞下。

大地上的人看到这一幕,他们的感觉之中,这一口吞的不光是那巨钟和人,而是连整片大地都吞没了。

然而就在这时,天地之间出现了一个人,他仿佛从亘古之中走出,自遥远的虚无混沌中来,当大家看到他时,他却像是在那里已经许久。

“你不是死了吗?”玉虚宫主的声音之中满是惊讶。”你们不死,我又如何能死。”

“没死又能如何,我身即天,我心即天意,我之言语即是天道,我说,一切如你这般摆脱天地规则之人当有三灾九难,当有天人五衰。”然而他的话才落,天空虚无之中有雷霆落下,凭

空生活,自那人腰间涌生,又或凭空有刀剑加身,天地灾劫降临在那人身上,又有晦色笼罩,然而那人也巍然不动的走过,拔出腰间的剑,所有人都能够清楚的看到他拔出了腰间的剑,然后

一道剑光出现,划过那张代表着上天的脸。

剑光从他的嘴巴中间划过,自鼻梁中间划过,自额头眉心划过,那张点开始崩塌。

“不,不可能,我意即天,我不死不灭,又有何人能够杀得了我。”

“天心即人道之心,你妄以自心比天心,杀你又何难,一人之力足矣。”随着剑光过处,留下这么一句话和那消散的风云,他再次的没入虚无,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没有人会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那个人会是谁,竟是连一步跨入圣灵的道祖都被一剑给斩杀了,还有何人是他的对手。没有人,天下间没有任何人是他对手,如果说之前元始天

尊成就圣位之时的那种威严,那种代表天意的强dà

,让所有修士心生恐惧,那么这个后来从混沌虚无之中增出来的,则是神mì

不可捉摸,那种一道剑光,深入所有人心中,冷冽而于净,没有

半点多余,没有多么的华丽的剑光,只是简单而直接的一剑。

拔剑,划出,归鞘,那比之圣灵道言更加的简单而直接。

“我是不灭的,终将归来。”虚无之中依稀有这么一句话传来。

而近距离观看这一剑的清阳心中一片冰寒,他知dào

这是谁,这就是南落,那个自人族之中一个小部落而出,历经劫难,最后竟是站在了他们这些天外来客同等高度的一个土著人。他的天

姿在清阳看来,并不比当年进入剑河世界之中的任何一个来得高,但是他却比他们用了更短的时间站在了天地之巅,这是机缘,又或是天意。

然而天地无意,若天意真是人道之意的话,那么他就代表了人道吗?

清阳心中想着,但是很快就否定了,因为他想到这个南落剑化天何之时曾说过一句话,愿天下人都再也不用跪拜神灵。这是一种希望所有人都能够独立自由自强自立的意愿,那么他自己

绝对不会去代表所有人,那么他代表也就只有他自己了。

一人之力足矣,人力胜天。

他要表达的是这一句话吗?清阳不清楚,但是他却知dào

了这个南落的出现,必定让许许多多的人不安,因为他们惧怕有一个这样的南落,他们不会容许有这样的存zài



他记起了当年地府想要招集所有大门派来一起诛杀剑河的护界真灵南落,然而最后却没有能够成行,难怪这么久的时间以来,那些门派都一直尽量游离于这个天地之外。

他们定然是因为心中忌惮南落的存zài

,此时南落在现,必定有人会提出合力诛杀这个南落。同样的也没有人知dào

,若是那一刻那位南落没有出现,那么这位清阳又有什么手段来力敌呢,

时光不能倒流,这在大家的心中只会是一个迷。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80、殿下会众仙

虎陵城仙术宫之中,虔耳面前有一块青砖,青砖上扎了八枚金针,若非是最后时刻,这块被虎陵城人们称之为子孙砖,被外人称之为万重青砖的青砖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将他整个人都

挡住的话,他此时已经死的不能够再死了。

而哭父在从九天之上掉落而下之时,却是有一团声波所化的霞云将他接住了。所以在虎陵城的这些人心中是相信清阳最后肯定还有手段没有施展出来,要不然的话哪里来的余力去做这些

事。

虽是如此,哭父却也受了重创,虔耳被破了法,同样的受了重创,此时的仙术宫之中却已经聚集了满满的修士,但是大多只是在仙术宫外面的茶楼酒馆之中坐着,而少有能够进入到虎陵

城里的仙术宫之中,突然,仙术宫外的人看到有人出现在大街人流之中,出现的那么的自然,就像是原本就在那里,只是从墙角转出,或是从一扇门中走了过来。

他一身的玄青法衣,一头黑色披散,走在人流之中,虽不见有什么不同,但是在众多修士的眼中,他就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他正是清阳,在清阳的中,这座虎陵城看似并没有变什么,只

是城高大了许多,其中各方面都有了很大的提升,无论是那块享了城中香火的子孙砖,还是那虎陵戊己旗,都已经不再是凡宝。

这一切虽然看似没有变多少,但是整个虎陵确实又变得那么的不凡,已经不是普通的人间城池了。

而城中原本有的人,也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些他在前面与人争斗,他们只能够在后面看着的人了,他们已经是天地间有名头的强者了。

有两个女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了,一个宫装,见到清阳的那一刻盈盈下拜。另一个则是一身碧衣劲装,见到清阳的那一刻,抱剑单膝跪地,大声道:“顾寒参见殿下。”

清阳伸手一托,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们托起,微笑道:“当年小姑娘都已经长大了,都有喜欢的人没有,殿下为你们做主。”

看到他们的这一刻,清阳的心中突然无比的放松,自然的开玩笑说道,喜女则是连忙说道:“喜女此生只在等殿下回来,侍奉殿下,不敢想其他。”

喜女会这样回答,清阳一点也不意wài

,她本就是这样的人,她就像是一朵只敢在夜里偷偷开放的花,含蓄而害羞,她总是远远看着别人,却不知dào

,自己其实也是别人一道风景。

“你呢,雪中女孩,有喜欢的人吗。”当年清阳总喜欢叫她雪中女孩,对于这个雪中女孩,清阳心中总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因为当年正是这个雪中女孩的举动,让他心生悸动,想着要为

这个虎陵城做点事,而不是隐藏的成长起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当年的顾寒在雪天之中扒小屋上的雪的举动,让他感受到了生命的意义。

此时的顾寒虽然并没有半点当年精瘦精瘦的模样,原本一头枯黄的头发也早已经幽黑亮丽,原本腊黄的脸,也已经白里透红,但是那眼神却一点也没有变,她的眼神一如当年那般,直

视着清阳,当年清阳身为殿下,第一次招这顾寒来到面前之时,如武父之孙武真与另外一个石仇都是低着头,只敢偷看清阳,而只有顾寒,她敢于直视清阳,并且打量着。

当时清阳便问:”你不怕我吗?”

“你保护了我们,我为什么要怕你。”顾寒是这样回答的,让清阳有些意

这次,顾寒依然是直视着清阳的双眼,双眼之中透着当年还是小女孩时一样的目光,她回答道:“有,我喜欢一个曾在城头唤九天雷霆而落的人。”

她的回答再一次的让清阳一怔,随即他遥头笑道:“他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他不顾自身的安危的保护着我们,当然值得我喜欢。”顾寒说这句话时依然直视着清阳,仿佛要看到清阳的内心最深处去。

“你呀你,这么多人中,就你理最清。”清阳指了指顾寒笑着说道:“我们进去吧。”

他当先朝着仙术宫而去人,而顾寒跟在后面,旁边一直站着不敢出声顾寻灵则是扯了扯她姑姑的衣服,满脸潮红的伸了个大拇指,顾寒都不见有这么的兴奋,她倒像是那话是她说的一样

在顾寻灵的心中,原本已经很崇拜自己的姑姑了,但是看到今天这一幕,她发xiàn

自己还是小看了自己的姑姑,原来姑姑的心中还有藏着这样的勇气。

在旁边的一座茶之中,茶楼里的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的兴奋的说道:“那个就是这虎陵城的殿下。”

“就是刚才那个在九天之上与道祖争锋的那人?”有不是很确定的人说道

这些人之中有人有妖,甚至有些投胎于人间的灵类,相对于别处来说,虎陵城是一个自由而舒适的地方,这里的人并不会惧怕妖,他们对于妖灵有着很高的接受度。

在坐的就有一个妖,在被人们知dào

他是妖之后,竟有一家人想要招他作女婿,不过,无论他们是妖还转世之灵,都必须遵守虎陵城的国法,不得随意的伤害他人。

所以,即使是虎陵之前被困住了,这些妖灵也没有离开,并不是他们不能,在虎陵被困住之后,曾有人在虎陵城前喊话,说只要愿意归顺者,一律可以离开,无论是人还是妖,但是他们

并没有离开。

在茶楼之中有一个靠窗户而坐的人,当他看到顾寒、顾寻灵出现之时眼神都明亮了起来,在他的面前坐着一个看上去温柔而又不失漂亮的女子,她正是顾寒曾救过的林逍和一个叫子叶的

女子。

他们来这虎陵城已经不短时间了,在来到这里不久,他们便觉得这里自由无比,没有往日里的紧张。在以前修行之时,时时刻刻都紧崩着一跟弦,想着努力的修行,不好好的修行的话将

来有一天行走天地之时,死了都不知dào

怎么死的,不好好的修行,将来出去报自家门派的名号,有可能会给门派丢脸,要斩妖除魔,要行侠仗义,要修身养性,要这要那,要做许多,时刻的

记在心中,林逍觉得真的好累,直到他遇上了面前这个名叫子叶的女孩,她让他感到安静,那些无形的压力在面对她之时,竟是悄然的散去。

现在,他们来到这座虎陵城,竟是有一种倦鸟归林的感觉,不论是他还是子叶,都已经决定了要在这虎陵城之中定居,希望能够过上普通人的生活,男耕女织,那是何等的自在。

心中有这个想法,但是却也又有一个不安点,林逍不知dào

怎么去跟自己的师父说,是师父把自己带入天衍派,是师父一点一滴的教会自己认字,教会自己修行,自己就这么离开,什么也

不说吗,还有一点,他来这虎陵城,最初的想法是希望能够看到那位清阳大师伯。

现在,他终于看到了,因为他本人和从天衍派中看到的画像是那么的相似,那混沌钟声是那么的浑厚,这才真zhèng

震动天下的混沌钟。

清阳一入这城中,便感受到无数道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无论是好奇的还是冷漠,或是激动,或是窥视的,他都没有半点回避,就那样自然的任由他们注视着,然而越是如此,越是让人感

受到他的深不可测。

当清阳走入仙术宫中之时,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那个主位之上,旁边坐的则是虔耳,然后依次坐的则是哭父、弓十三、喜女、顾寒及武真、石仇他们,其他的人并没有进来,这是因为没有

得清阳的允许,亲疏有别,他们不敢进来。

清阳从他们的脸上一一看看,然后笑道:“几度春秋,再见之时,大家却已是仙家住客。”

在座的都是当经lì

过妖魔围的人,现在这石仇还掌着虎陵的神兵天将呢。

“我等甚好,只是期盼今日多年。”哭父开口说道。

“见你们都好好的,我心甚慰。”清阳说道:“当年我突然被师门唤回,最担心的就虎陵,是你们,好在喜女也能够唤我降临,如若不然,纵是我神通盖世,杀尽天下人又有何意义,见

你们都平安,方是我心中最愿。”

大家没有想到清阳如此大神通之人,说的却是希望他们能够平安。

“能见殿下平安归来,我们心中也是很高兴的。”喜女说道。

外面的人此时都想知dào

清阳归来之后会说哪些,但是肯定没有谁想得到,他回来之后说的就如父辈一样说些关切的、家长里短的话,没有什么豪言壮语,没有什么计划或布置。

对于一个修行人来说,说这些或许是不可思议的事,因为修行人已经脱去了凡人的那些情感,诸如平安、健康、快乐这些,修行人讲究的顺逆之间全凭一心克制或是融纳,讲究的一言一

行皆是修行,经一事,得一果。不像凡人那样,只追求平安。

虎陵虽只是一城,但是其实却是一国,国君听说当年那位传奇殿下归来,来到了仙术宫前,却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有人进去通报之后,再有人来引他出来之时,他才进去的。

当他双眼看到清阳之时,立即伏身下拜,但是却有一股轻柔的风托着他,让他无法拜下,耳中听到:“你贵为一国之君,当见圣亦不拜,何故拜我。”

“拜的不是仙圣,拜的是我虎陵祖宗。”那国王再一次的拜倒,但是依然没有拜下去,他被一股柔风托着。

只听清阳说道:“我亦不是虎陵祖宗,我不过一个落难脱胎于虎陵修行人而已,你若有心,就坐于此。”他伸手一指自己的右边,那里有一个空位,临清阳而坐,那里留下的位置也正是

为他而留,国王并不再谦让,坐在了那里。

对于他来说,在场的个个都是仙家,是高高在上的修行人,而他虽是一国之君,一城之主,但是却也是一个凡人。

众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又召仙术宫外等待之人进来,一批一批的进,每进一批人,清阳都会与他们相谈,个个都能够说话,坐在旁边的国王看着这一切,只觉得清阳说起话来如沐春风

,没有半分的高,让人觉得非常的舒服,不知不觉之中缓去了对方的压力,缩短了彼此的距离。”想不到真人面前,竟是如此亲切,先前见其在九天之上,与道祖争锋,只觉独我而霸气,此时竟是如春风拂面一般。”国王心中想着,这不光是国王心中所想,更是殿中那些第一次

见清阳面的修士心中所想。

无论是谁进来,认识的,清阳会先呼其名姓,不认识的,则会询问。但凡被他叫到名字,都有着一种荣幸的喜悦。

这一次的会见,被人们称之为殿下会众仙。

殿下是虎陵人对于清阳尊称,亦是表达亲切的一种。

这一会,会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期间,清阳一直在讲道,讲灵心万象,讲心神之力与灵力的区别,讲这天地之间的法意,讲这天地将会朝什么方向演变。

并且任由大家提问,这一场殿下会众仙的法会引得附近的一些修士及妖灵都来到了城中,国王每天都会离去,每天又都会到来,晚上在这里坐一晚他不但不会疲累,反而更是神采奕奕。

他看到无论是进来多少人,这仙术宫都能够坐得下,而且不显得拥挤,这让他心中不由的感慨,这才是真zhèng

的仙家手段,显化于无形之间。

又有狮驼岭的狮驼王一入仙术宫便伏地拜倒,当年他灭一国而号狮驼王,被清阳封印这么多年,在清阳的面前,他已经没有半点高傲了,清阳只是朝他说道:“去色还真,方是真妖灵,

你且坐下,细细听道。”

狮驼王欣喜万分,坐下来,安心听道。

在仙术宫之中听道的,或是谨小慎微,或是如痴如醉,或是钻牛角尖,或是与清阳辩驳,倒最后都是对清阳心悦诚服。

突然有人问清阳数月之前神宗国围困虎陵之事,将如何处置,清阳却是笑道:“鹰皇鹰九尚且不在意,你又何急也。”并没人再问。

一月之后,所有人都离去,唯留下哭父、喜女他们。清阳环视众人说道:“哭父你修法,行万法归一之路,有那业火在身足矣。”

哭父点头称是,清阳又看向弓十三,说道:“十三你修心箭之术,此术乃异术,非法,无止无休,你心有多坚,此术便有多强,所以你也无需再寻别的宝物护身。”

弓十三点头称是,清阳便又看向喜女,说道:“你常年在虎陵,少在世间走动,斗法次数稀少,但有化血魔绫在身,此宝邪而诡异,护身足矣。”

喜女点头称是,清阳又看向武真、石仇他们,说道:“武真你走的是武道通神之路,宝物于你来说是障碍,好生修持,他日或可肉身不朽。”

又对石仇说道:“石仇你炼神兵,祭天将,这乃法阵聚散,万众神力归一之路,我有一宝赐于你。”说罢伸手在虚空之中一抓,一面旗帜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上,正是那虎陵戊己旗,然后

说道:“有此旗在手,聚合神将天兵,可助你脱胎换骨。”

石仇大喜,伏身拜倒。

也还在殿中没有离开的顾寻灵眼睛已经亮了,因为已经到了她的姑姑。

果然,清阳的目光落在顾寒的身上,只听他说道:“你之剑术造诣极高,颇让我意wài

,我这有一剑赐你,望你好生珍惜。”

听到这话之时,众人一个个都眼神大亮,因为清阳已经将腰间的剑解了下来。

“此剑名戮仙,是通天教主所持之宝,天下名剑,份属先天,此剑赐你,却有一个要求。”清阳说道。

“请殿下吩咐,顾寒一定做到。”顾寒回答道。

“道祖元始虽被南落所斩,但其在之前成就真灵之位,所言所行皆是法,他言世间妖灵不得显化,虽然他已经身死,但此言已经入天地法则之中,戮仙剑当时又首当其充,现在其中剑灵

受到了重创,我希望你能够将其唤醒。”清阳说道。

顾寒一愣,她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事,不由的问道:“顾寒定当竭尽所能,但却怕力有不及。”

清阳将戮仙剑轻轻的拔出,剑发出浅浅的低吟,一道暗红血光映在仙术宫之中,杀意逼人,他说道:“此剑之剑灵实乃我一位弟子,当年我曾许她策马天下,飞扬自由的梦想,但是现在

她却只能受封于剑中,孤独的面对黑暗,又受道祖法言重创,实乃我平生一大憾事,我将此剑赐于你,是因为当年她的心意与你颇像,望你能够一如往常那般,仗剑天下,快意行侠,我想,

有一天,剑中之灵会再度的苏醒。”

顾寒伏身拜倒,双手却举去,说道:“顾寒定然不负殿下之期。”

剑入手,微沉,顾寒却仿佛看到了一个少女在九天之上对着道祖笑说道:“你就是天下最强者吗,我最喜欢挑zhàn

强者了。”

第四卷:烽火连天三千里 181、仙术宫中授法

说起虎陵城,人们心中会悄然的出现这么一句话,那座永远也不会住满的仙城吗?

霸陵是魔城,是人死后会去的地方,是疯子最终的归宿,这是很多人在教导自家的孩子之时,总是会说的,你不好好的听话,就被抓到魔城去。而又有不少人总是会想,要是能在虎陵城

生活多好啊。

无论来多少人,这座虎陵城都能够装得下,这正是虎陵城的神奇之处,说到虎陵地的神奇之处,自然的会有人问,为什么虎陵城能够这样,是谁建造的虎陵城,这个却是并没有多少人能

够清楚准确的答出来,但是仍然是有人知dào

,知dào

的人则是会说,虎陵城原本是叫虎陵国,国虽小,但是却是一座纯粹的人类城池。

有一个仙灵,转身世到虎陵国中,成为虎陵国的太子,然而在他的主持之下,修建了现在的虎陵城。这座虎陵城整个就是一座庞大的阵法,这也引得不少修士把虎陵当做一个必来之处,

不为别的,就为见识虎陵城,又为了希望能够看出虎陵那隐有自成一片空间的法阵。

又有人说,当年那转世的殿下,一定对于巫族的祖巫殿的构建极为了解,这虎陵城已经有了几分祖巫殿的精髓了。初时有人认为,那个殿下可能是某个祖巫转世,但是现在却没有人这么

认为了,因为清阳在九天之上与道祖斗法之时的那座混沌钟,让天下修士想到了那位东皇,现在天地大同,太一来自于白骨道宫已经慢慢的被人们所了解了,而这位虎陵殿是与太一同出于白

骨道宫,与当年的东皇太一是同时进入剑河世界的,只是两人际遇完全不同。

而这不同的际遇造就了两个不同的人,也许正是因为人不同,所以际遇不同,一个曾经威压天下,无人争锋,却早早的死去,而另一个则是在当年积极无名,但是多年之后的今天,却已

经是能够与道祖争锋,是天地之间最顶尖的存zài

,究竟是哪样的人生更加的精彩,哪种人生是人们所想要的,天下人也各有各的说法。

有人会认为,只有像东皇太一那样轰轰烈烈的活过的才不愧这一生,有人则认为,无论当年太一多么的强dà

,他现在都已经死了,而清阳还活着,依然存zài

于这个天地之间,这才是修行

这些说法,清阳从来都没有在意过,人各有志,又哪来对错,他此时仍然坐于虎陵城之中的仙术宫中。

“殿下,那祖祖已经死了吗?”

顾寻灵觉得这位传说中的殿下并不是如想象之中的那么的威严,于是将心中忍了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清阳看着顾寻灵,问道:“你觉得什么样的才叫死了?”

顾寻灵想了想,然后说道:“就是什么都没有了,烟消云散,意识全没了,那就是死了。”

“这恐怕有点难,那几乎已经是成就了圣灵之位的人,即使是被南落斩了,他的意识也可能会在虚无轮回之中过许多年,又可能觉醒,只要他有一缕意识觉醒,那么他很有可能就可以再

一次的回归,不过,到时他还能不能再登临巅峰已经不确定了。”

“这样啊,那我们这些人呢?”顾寻灵问道。

“你觉得,如果把你的头斩下来挂在城头四十九天还能不能够活着来?”清阳反问道。

顾寻灵眼睛瞪的大大的,说道:“那肯定死了啊。”

“所以啊,要好好的修行,修到那种一念生法的境界,自然可以做到凭借一个念头而转世。”

“人身有多少念头?”顾寻灵再次的问道。

“可以说是有无尽的念头,但是如果能够有一个主念能够转世而不沉沦,便已经是很好的了。”清阳说道。

“那殿下现在有多少念头?”顾寻灵问道,其他的人不也这么直接的问,她倒是不惧。

清阳只是笑了笑,说道:“你倒是一点也不顾忌,既然想知dào

,那就给你看看。”话落之时,他的掌心伸开,出现了一个晶莹剔透如米粒大小的菱状之物。

“此念为我过去念。”清阳说道:“过去的我,一心中只求活命,藏身于天地之间,所以此念可化万千法术,生法于无声无息之间。”

随着他的话落,那一滴晶莹剔透的念头被他抛落,刹那之间,整个仙术宫变了,变成了一个片大山,而他们只是处于大山的低下,抬头看到一头猛虎正立于巍峨的山巅,抬头看着天空。

一声虎啸声起,猛虎消失,大山消失,一片茫茫的云出现,云中一只小鸟正奋力的飞着,清鸣的鸟声如在耳边。

耳中再次的响起清阳的话:“时空有秩,有过去未来,于过去之中可杀现在之敌。”

随着清阳的话落,整人场景一变,仙术宫依然是仙术宫。

“这,如何能够回到过去。”即使是哭父一时也难以理解。

“不能。”清阳说道:“我所说回到过去并不是那种穿越时空的回去,而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让对方沉浸在过去之中,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改变过去。”

哭父等人还是不能够理解,倒是虔耳微微的点了点头,在这一个月的听道之中,虔耳与哭父两人的伤势已经好了。

“言语难以讲述,就让你们亲身体会一下吧。”随着清阳的话落,只见他将那一念抛起,刹那之间风云变换,一声惊雷从天而降,又有一声狮吼响起,其中哭父与弓十三喜女他们的双眼

之中看到一个少年在天空之中踏步虚空,唤九天雷落。

这一幕,是他们心中印象最为深刻的,永远无法忘记,因为他们知dào

,如果这一次殿下没有成功的话,那么虎陵城就没有了,就在这时,那远处的雄狮突然动了。

“不,不对,那狮驼王没有这么早的冲过来。”在他们的记忆之中,狮驼王是等到殿下已经唤下了雷霆才冲过来的,但是这狮驼王明显的来得早了。

他们担心的一幕发生了,殿下被狮驼王扑在身上,然后一头就将头颅给咬掉了,然后便是众妖入城,他们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之中。

“不,这是幻象,这是假的,这都已经过去了。”他们心中大声的喊着,但是这是他们心中当时最为担心与恐惧的东西,城破了,一头凶恶万分的雄狮跃上城头,咆哮着,众妖在杀戮,

血流成河。

就在他们即将被妖杀死之时,眼中景象一变,再一次的回到了仙术宫之中

然而一个个脸上都还有着惊骇的表情,哭父眼中同样的有着血丝,问道:“殿下,明明知dào

那并不是真实,而是已经过去了的事情,为什么就是无法醒来呢?”

清阳笑道:“为什么你明明知dào

,被人压在地上,却无法起得来呢?”

“如果被人压在地上无法起来的话,那是肯定是力量比对方小了。”哭父说道。

“力分为肉体力量和精神力量,肉体的力量可与精神力量相合,也可以分离,无论是哪一种到了极致,都是强dà

的,你醒不来,是因为你的神意被我的神给压住了。”清阳说道。

“神意可无限强,可无限的弱,要怎样才不会被压制住,怎样才能够被压制住的情况下仍然摆脱。”顾寒问道。

清阳说道:“或许你们会问,如果遇到和我同等实力的人,此法又有何用?那是因为你们尚且不明此法之玄妙之处,此为过去法,是因为截取他人心中最恐怖之处,我化身为对方心念之

中最恐怖之人之事,他心中惊恐之念,化为我之力量,此消彼涨之下,即使是对方再强,也定然是要被压制住。”

“至于如何的摆脱这种压制,最根本之法便观想心中各种纷乱念头,使心中不生惊怖,不再有阴晦,如此,方为一个真灵修士。”清阳说道。

“若是遇上与殿下同等境界的人,如道祖这般之人,此法又如何?”问话的弓十三,他的话总是像他的箭一样的直接。

“如道祖这般人,任何法于他们来说都已经无用,不过,最本源的力量却能够撼动得了他,然而无论是什么力量,又都要有法在内,所以,与道祖这般人相斗,一切的法都无用,但是一

切的法却又必须蕴含在你的念力之中,念念皆法,每一道法却都又要融入最本派的神念力量之中。”清阳说道。

“你们可知dào

,道家圣地昆仑山之说?”清阳又问道。

哭父点头,说道:“据传,有人登昆仑山,见昆仑倒塌,原本只当是幻象,可却最终身死,死后的尸身如肉泥。”

“那是道山,法意凝结于山体之中。若是普通真实之山倒下,不要说修士,即使是普通人也能够逃离,但是山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山,而是凝结了法意的山,法意之中又融入了山脉本身的

灵力,若还有人认为那是幻象,毫不在意,那死十次也不为过。”清阳说道。

他见顾寻灵还不是明白的样子,便对顾寻灵说道:“你来到我手掌上来试一试法。”

顾寻灵却是说道:“殿下,你手掌那么小,我这么大,又如何能够立得下

“你不立,又如何知dào

立不下?”清阳说道。

顾寻灵心中一想,既然殿下这么说了,那我照做就是,最多大不了落入殿下的怀里。想罢,脸上有些羞意,摸了摸头,发xiàn

并没有人发xiàn

自己,立即腾身而起,朝着清阳的飞落,然而就

在她腾起的那一刹那,他发xiàn

清阳不见了,有的只是一只有整个仙术宫这么大的手掌,而她自己则立于中心之处,可以看到掌外风云涌动。

而仙术宫之中的看到的则是顾寻灵腾身而落的那一刹那,身体快速的缩小,然后出现在清阳的掌心之中,已经一个小小布偶那么大了。

“你可以试试能否走出我这手掌范围。”清阳话落之时。

顾寻灵则是说道:“这,好难哦。”可是话才落,她已经腾身朝着掌外冲出去了,这是她心中的小算计。然而当她以为可以打清阳一个措手不有之时,停落下来之时,发xiàn

自己还是在掌

心之中。

而仙术宫中的人则是看到顾寻灵突然之间在清阳的掌心之中转动起来。突然,清阳一翻手,在掌心处的顾寻灵被翻掉在地上,又见清阳拔下一根头发扔出,那根头发飘落在顾寻灵的身上

,原本就要站起来的顾寻灵突然又扑倒了,仿佛那根头发有着万斤之重一样,根本就无法抗起,起不了身。

清阳指着顾寻灵说道:“一发之重而已,她为何却承shòu不起。”

不等他人回答,他一挥手,那一丝头发已经被风吹到了宫外,落在地上,又随风而起,并没有半点特异之处。

顾寻灵爬起身来,有些委屈的看着清阳,清阳只是笑道:“你见到了什么

“我见到了天地翻转,一根巨柱倒下,压在我的身上,然后就起不来了。”顾寻灵弱弱的说道。

清阳点头,让她重新落坐,说道:“你我所见,万物生发,尘土飞扬,树叶飘零,入我眼之景,皆是意,意而生法,法因形应景而成,所以法有千万,却又万法归一,小处一叶飘落可成

法,大处之时天地雷霆更是我意,天地之法与我之意,只不过是一念之间

突然,仙术宫外有声音传来:“地府白面求见造化仙尊。”

一般在天地之间,并没有一个特别名号的人,而又非常的强dà

,那么就会被称之为仙尊,而清阳竟是不知何时得了一个造化仙尊的名号。

清阳一挥手,仙术宫门前的风云散去,有夕阳照了进来,此时仙术宫中诸人才发觉,刚才仙术宫竟像存zài

于另一世界之中,此时才算是回归。

一个脸色苍白之人走了进来,他整个人就像是一被一股气撑起来,显得无比的诡异。脸也像是一张死人皮贴在脸上。

“我家殿主有仙尊,三十天后,前往天外共商大事。”白面一进门并没有多余的什么话,直接表明了来意。

“嗯,此时我已知晓,你去回报你家殿主,时至之日,我自会到来。”清阳说道。

白面躬身退下,离了仙术宫后,身形若隐若现的,很快便离了虎陵城,消失不见了。

清阳知dào

,这一天迟早会来到,不过有些出乎他意料的竟然会这么的快,不过转念一想便又释然,因为现在他们因为南落的原因,而依然是不敢融入这个天地,只敢派弟子进来,此次南

落的出现,正是给了他们一个契机。

接着,清阳不再讲法,而是对着一直以来,都坐在仙术宫中那个角落里的一个黑袍人说道:“你可愿意为我守护祖灵山。”

那黑袍人身上仿佛笼罩着黑色的烟雾,但是仔细的去看却又没有,看他的脸,会发xiàn

他整个像是没有一张定脸一样,一会儿是这样,一会儿看又是那样

“愿意。”他根本就没有半点迟疑的跪倒在地回答道。

“我有一法,名叫《天魔万象》,正适合你修持。”

“谢师尊赐法。”对方激动的说道。

清阳只是嗯了一声,然后便说到:“你过来。”

对方来到清阳的面前,只风清阳嘴巴颤动,似有声音响起,细听却又什么也没有。只一会儿,他便停住不言,手掌一翻,掌心之处多了一块青砖,说道:“你是魂体开灵,虽修持多年,

却仍未得肉身,这即是你弊,亦是你之利,由你修行天魔万象,或许他日真zhèng

可化万象之景,祖灵山已经非凡山,你守护此山,当为此山之神,合得祖灵山安泰之意,可助你修持。”

“弟子多谢师尊,定不负师尊所期。”

“好。”清阳笑道:“我之心愿便大家皆能平安,万事皆休,不求那通天彻地之法,只求心灵清静。”

“是。”众人齐声应是。

清阳起身,步出仙术宫,他出了仙术宫并没有离去,而直接出现在了一个茶楼之中。

此时茶楼之中正有一人在与人争执道:“这虎陵的殿下确实是我的大师伯

“即是你大师伯,那你大师伯此时定然在里面授法,你何不进去听?”

这话问的说清阳是他大师伯的青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第325章 182、百族林立的时代到来

就在这时,有一人自楼下走了上来,虎陵国有一条法律便是不可在虎陵城之中行法,来者一步一步的走上来,他看上去年轻,但是却没有人会在看到他第一眼之时却没有人会觉得他年轻。

虽然他的脸上带着笑容,但是却并没有对着他回笑,因为他们认识这个人,以前不认识,但是这一个月之后,天下又有何人不识他的呢?

造化仙尊,这是这一个月以来快速流传于天地之间的称呼,没有关于混沌钟方面的称呼,而是讲了个造化,清阳知dào

,一定是有人看出了自己最后含而不露的那个法,所以才会起了这个

么一个称号。

斡旋造化,这个大神通,已经入了他的骨,可以说是白骨道宫有史以来将斡旋造化修持到最高的境界的人了。

林逍已经站了起来,同桌的子叶同样的站了起来。旁边桌的修士嘲笑都还挂在脸上,而此时见到清阳走上来之时,一个个嘴巴惊讶的张着,无法合拢。之前他们听邻桌的那一男一女说话

,其中竟是说到造化仙尊是他的大师伯,要知dào

,这茶楼之中的修士换了一批又一批,进进出出,虽然他们也不知dào

能不能够看到那位一个月之间名动天下的造化仙尊,但是当那位造化仙尊

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之时,这是多么不现实的一件事情啊,所以他们一个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他来到了桌前,对那一对年轻的男女说道:“你的师父是谁?”

“恩师初凤。”林逍连忙说道。

“初凤啊,一转眼她也已经收弟子了,她如果知dào

你躲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很生气。”他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随之说道:“不过没关系,就说是我允许的,她肯定不会骂你了。”

紧接着又说道:“这位是?”

清阳这一问,倒让林逍一时之间不知dào

如何开口介shào

了,反是那个女孩说道:“晓辈子叶,师从未央宫华容天君,但已被逐出师门了。”

“哦,没关系,你可以把这里当做的你家,也可以把林逍的初凤师父当你的师父。”清阳说道。名叫子叶的姑娘这时有些害羞了。

“你们是打算在这虎陵定居下来吗?”清阳又问道。

“是的,大师伯。”林逍说道。

“心向安定没有错,我支持你,你师父那里我会去跟他说。”清阳道,然后又对子叶说道:“你未央宫的事也不用担心,如果有人来,就说你们的事是由我做主的。”

这话说的很自信,也有一个做为天下尖最顶尖的修士所拥有的内敛霸气在内。旁边之前还有嘲笑林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此时看着林逍的目光之中则满是羡慕,能够有这么一位名动天下

的大师伯,那是何等的荣耀。

清阳离去,虽然与他说话之人会不知不觉间放下心中的拘束,但是外人却不敢贸然的开口,那种来自心灵上的震摄,不是一般人能够克服得了的。

一个月之后,要去天外参加地府召开的大会,但是当清阳走在虎陵城之中,来到王宫前,回首看着整个虎陵城之时,他原本如秋湖般的心也泛起了涟漪,几经生死,轮回千载,最终从那

蒙昧与****之中醒来,再面对这个已经有了极大变化的天地,这种心情,又岂是旁人所能够理解的。

一朵白云从天际落下,落在虎陵城前,来者是一个有着一缕黑须的道人,远看仙风道骨,踏白云,步清风,近看,却见他眉头微皱,似有着什么心事一样。做为一个修行人,心事都已经

在脸上显露了出来,可见心情一定不小不轻。

道人直接来到了仙术宫前,开口道:“玉华山玄真求见瑞殿下。”他并没有如现在天下人般称呼清阳为仙尊,而是喊瑞殿下,这是表明自己是亲近之人。

原本从仙术宫门口朝内看去,只看到云光渺渺的仙术宫在随着他的话落,显露宫内的真实景象来了。

玄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着宫内而去,做为一个云宵宗的大弟子,在师父受到危难之时,却无法让师门安定,这在他的心中是一种耻辱。

他遍寻心中与自己师门关系好的,在这些年里,要么是灭亡了,要么是****了,要么是自顾不暇,这半年来,他只能够看到自己师父的身体一天一天的走向死亡,直到虎陵城当年的殿下

回归出现,他心中突然闪动亮光,他知dào

,如果说这天下还有谁能够救得了自己的师父和自己的门派,就只有当年瑞殿下了。

“玄真拜见殿下。”玄真来到仙术宫中央,恭敬的参拜。

“昔日一别,已是多年,当年道长意气风发,为何今日再见,愁容满面?”清阳问道。

“殿下明鉴,贫道此来正是向殿下求救,鄙派已至生死存亡之时。”玄真说道。

“哦,贵派一向避世以修身,何故会有如此灾劫。”清阳问道。

“贫道对此也不知,半年之前,贫道师尊突然从闭关之中出来,神情恍惚,偶尔清醒之时,却让我等速速离派远走,不可再回,而后便没有再清醒过来。”玄真说道。

“可还有什么症状,可还说过些什么?”清阳问道。

“我等百般追问,师尊只是不言,他说若是说出来,只是害了我们的性命。”玄真说道。

清阳点了点,说道:“你师父一片苦心,既然你师父不肯说,那他的身上有什么症状?”

“师父自昏迷不醒之后,身上便开始冒出血泡,血泡崩裂后便开始溃烂,师尊修数百年了,身体早已经堪比金石,贫道不知dào

这是什么原因?”玄真悲痛的说道。

清阳略一沉思,便说道:“此事我已知,你可先回。”

“那贫道就在玉华山静候殿下到来。”玄真拜了拜,然后离去。

清阳点头,看着玄真离去,一直坐于清阳旁边的虔耳则是说道:“我用阴阳术算之术算了玄真的玉华派,只见到一片血海,此事绝不简单。”

“在玄真进来之时,我便有针刺般的感应,这应是某个大神通之人在警示于我,要不我不得插手。”清阳说道。

“当年玄真在我们虎陵是当过一阵子国师的,虽说是最后被神宗威胁而不得不退走,但也是曾直面那那神宗国,试图劝解的。”虔耳说道。

“有那心,便足矣。”清阳说道。

“是啊,危难之时,我们虎陵欠很多人的,现在,他们都已经不知散于何处了。”虔耳说道:“白愈生馆主也不知这些年去了哪里,我也只是算得出来她还活着而已。”

经虔耳说起,清阳不由的想起那个总是一身洁白衣裳的女子,她在虎陵城之中传授下了医术,现在的那些医道上受人尊敬的圣手,个个都是当年跟随着她学医的人。

“殿下,对于动玉华山的人可有什么预想?”虔耳问道,现在整个虎陵城之中,也只虔耳敢这样平静的跟清阳说话了,虽然当年清阳转世于这个虎陵为殿下之时,他也只是一个初通修行

的小青年,但是这么多年来,他沉浸于阴阳术算的长河之中,观演天那虚无的幻象,虽只是长年在虎陵,哪也没去,但是他所受到的岁月洗礼的比任何人都要多。

“也许是天外某个强者想以化身降生吧。”清阳沉吟的说道。

“如果殿下去了,那就是与这位强者为敌了。”虔耳的双眼闭着,面如枯槁,缓缓的说道。

“天下强者虽无数,但我也不惧他们。”清阳对虔耳说道,这宫内就只有他与虔耳两个人,自然没有什么好强的话,他这说的就是真心话。

清阳突然发xiàn

,整个天下间,能够和自己这样平静的说话的只有虔耳了。

玄真一路的回到了云宵派之中,心中的忧稍稍减了几分,他知dào

如果虎陵的殿下不想来的话,一定会当面拒绝,他不是那种虚伪之人,回到派内,立即有人迎上来:“大师兄,那位虎陵

的殿下不肯来么?”

他看到只有玄真一个回来,脸上已经露了戚然之色。

“殿下让我先回来,随后就到。”玄真说道。

“怕只是他的托词了。”

玉华众位弟子之中,有一位担忧的说道。

“不会的,他不是那般的人。”玄真立即说道。

“大师兄,你还不知dào

,在你离开之后,师父就醒了。”有一位师弟说道。

“什么,醒了,那太好了。”玄真立即便要朝着他师父所在的密室之中而去,但是却被其中一位弟子拉住了。

“大师兄,别急,师尊虽然醒来,但是却已经不在是师尊了。”那位弟子说道。

“怎么回事?”玄真急问,他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些答案,但是又一直不敢相信。

“师父醒来之后眼中就有着惨人光芒,看我们就像是,就像是,就像……”

“就像是看食物一样。”旁边有人接腔道:“现在我们都没有人敢进去了。”旁边的人也都点头,脸上满是惧色。

玄真知dào

怎么一回事了,他只是说道:“虎陵城的造化仙尊很快就会到来。”他这次并没有称对方为殿下,是想用仙尊这两个字来激起众位师弟的一些勇气来。

“大师兄,师父在你走后醒来,还说了一些话。”

“什么话?”

“他说白骨道宫的人不敢管他的事。”

玄真心中一凛,明白自己猜的没错,果然是有天外的大神通之人要借师尊的身体降生,难道这个人神通就如此的大,连自己去虎陵城都知dào

。难道,他说让我先回来,真的只是托词吗?

玄真的心中突然不自信起来。

他快步的来到了密室之中,一入密室,便有一股血腥味冲入鼻中,床上的的人已经是一滩血肉,唯有那个头还是完好的,那一双眼睛是睁开的,冷冷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玄真。

“师父。”玄真试探的喊了一句。

对方根本就没有理会,但是嘴角动了动,像是在冷笑,又像是在表达什么。

在床上之人上空的屋顶是有着繁复的星辰图案,而图案正中之处是有一面镜子清亮月,发出片清辉,将床上之人照在其中。那是定云照天镜,是玉华山的镇派之宝。

“师父,我知dào

你一定还能够听到弟子的话,要不然的话,这个恶魔一定已经起来把我们玉华派灭亡了,您再坚持一会儿,虎陵城当年的殿下已经回来了,他神通广大,马上就会来,一

定能够解救得了你的。”

玄真的师尊躺在床上,嘴巴抽动着,挣扎着似乎想起来,但是最终只是发出怪异的冷笑。

而虎陵城之中的虔耳突然身体一惊,他的双眼是失明的,而双耳早已经被他自己闭去,一切的杂乱之音都听不到,只有他心中想听的才能够听到,他的内心自有天地。

然而,突然,他的眼中看到虎陵城外有浓郁的鲜血自淌来,淌进了虎陵里面,血水之中有着一个个的血人站了起来,顺着门缝,钻进了人们的屋子里,然后爬上人们的床,扑在人们的身

上,一个个的人就那样化为一个个的血人走出,然后朝着仙术宫这个方向看来。

虔耳惊醒,将心中所感告sù

清阳,清阳听了后,眼睛一眯,说道:“此人是在警告我,让我不得管玉华派之事。”

“殿下可知此人是谁?”虔耳问道。

“天地广阔,那无尽的虚无之中,有着什么样的存zài

,没有人清楚,你也不用担心,虎陵已脱凡尘,即使是对方真身降临也未必能够拿虎陵怎么样,更何况他仍在天外,所能够做的只是

施些小手段来恐xià

。”清阳说道。

“我自不惧,只是虎陵这一城生灵。”虔耳说道。

“他们在天外,真身降临我尚且不惧,何况化身,此时他们不敢进来的。”清阳说道。

“这是为何?”虔耳问道,虽然他的心中有隐隐的想法,但是却不能够确定。

“因为有南落的存zài

。”清阳说道:“他们那些人一个个都已经是法则般的存zài

,进到这里来,必定如山倾海中,必然出现法则崩断之浪,天崩地裂,南落不会允许,他们想要进来,

只有先适应,再慢慢的融入,以一种温和的方式融入进来。就如,元始他妄想以自己的意志加诸于天地法则之中,最终却只能够被南落斩去。”

“那位南落究竟是怎么样的存zài

。”虔耳动容的问道。

“不知dào

,他,或许已经是这个世界的法理了。”清阳说道。

这时,哭父、喜女、弓十三、顾寒、石仇、武真等来到了殿中。清阳说道:“我要离开虎陵一段时间,现今天地之间已经是暗流涌动,天外大神通之人布局落子,百族林立的时代即将到

来,人类还能否真zhèng

的存zài

这个世上还未可知,你们行走天地要谨慎小心,最好莫过于静修己身,告诫弟子们,莫要去惹事生非,明心守戒。”

“是。”众人齐齐的应道。

当众人低头再抬头之时,那一直端坐于那里的清阳已经不见了。

清阳出了虎陵城,步行于虚无之中,突然抬头看天空,他感应到遥远的天外,有人注视着自己。

一朵乌云在风中快速的汇集,化生为一张脸,有口耳眼鼻,这是意志借风云而凝化,那张云脸开口说道:“白骨道宫的后辈,你当真要与本座为敌不成。”声音丝丝入心,融于风中,入

清阳之耳,不散于天地之间。

“那玉华派多年之前曾对晚辈有援手之恩,还望前辈高抬贵手。”

“好,很好,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管本座之事。”那云脸话落之后随风而散,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清阳站立不动,意念却在那云层散去的那一刹那,顺着那冥冥之中一丝感应去追寻这意念的来处,只是感应到却只有残留的一丝愤nù

与冷酷,至于出处却只知dào

在无尽的虚无深处。

心中不由的暗凛:“此人不知是多少年的怪物了,隔着遥远的虚无,在自己的眼前借物化形,自己竟是无法捕捉到他的来处,意志散去之时,也未能够追寻到,这一次,不知dào

有多少老

怪物从沉睡之中醒来。”

虽是如此,他心中却也不惧,他知dào

自己的优势便在于自己的灵魂是在这个世界轮回千年的,早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的法则之中,而他们在外面是无比强dà

的存zài

,想要进来的话,必定

要受这个世界法则的排斥,他们现在只能够通过别的方式进来。

一步跨出,身形如影子一般的淡去,再现之时,他的双眼之中看到了一座冰晶般的山,山并不是很大,但是却胜在独特,在这山的最高之处有一座宫殿。

原本应该清静的宫殿,此时已经透着一种让人心悸的血光,那血光煞气已经透过了宫殿的屋顶,让整座山都显得有些诡异起来,那原本透着玉清光华的玉华两个字也已经蒙上了诡异的血

色。

一步落到了宫殿前,顿时有值守弟子迎了出来,问道:“来者可是造化仙尊?”

还不等清阳回答,门内有一人大喜的快步而出:“玄真参见殿下,殿下到来,恩师有救了。”

第326章 183、降临

无怪乎玄真会如此的惊喜,在他听到了那个降生之人的话之后,他的心中已经打起了鼓,他已经无法确定清阳会不会来,要知dào

,如果清阳来了,那就是与这个不知名的大神通之人结仇

了,为了他们玉华山而与一位大神通之人结仇,这是一件很值得商酌的事。他也不认为,玉华山有什么值得清阳与这么一位大神通之人结仇的。

现在清阳如约而来,他心中的那份期待立即化为惊喜。

“玉华派有救了,师父有救了。”玄真的心中涌动着这样的惊喜,仿佛已经看到师父好起来的样子。

“如果师父好起来了,我从此一定要长居于虎陵,为虎陵尽一份力。”玄真的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事不宜迟,道长带我去见你师父吧。”清阳说道。

“是,是,殿下请跟我来。”玄真连忙说道,这时,玉华派之中有闻讯而来的人一个个迎了上来,却并没有人开口说话,只是站在两边注目的看着,他们当然知dào

来者是谁,一个月之前

,清阳悬钟九天之下与道祖锋的景象他们都看到,甚至是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此时正是玉华派生死存亡之时,有这位一月之间名传天下,号造化仙尊的大神通之人前来,肯能救得了玉华派,这是大多数弟子心中想法。

然而就在这时,前面突然来了一行人,当先者一身阴阳道袍,头戴道冠,一双小眼睛破坏了他那一身仙风道气。

他来到玄真身前,朝着清阳行礼,说道:“仙尊能来,真是玉华之幸,只是此事,我们还要再商量商量,还请仙尊前往会客殿稍坐片刻。”

清阳眉头微皱,看向玄真,玄真则是满脸的惊讶之色,他也根本就没有想到面前这个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即使是旁边的一些弟子也是惊讶的看着面前这有着一对小眼睛的道人。

“师叔,这是为何?”玄真急问道。

那位正是玄真唯一的师叔,也就是玄真师父唯一的师弟,道号栖霞,名字虽美,意境同样美,但是行事却不太美有些别扭,此时他看了看清阳,然后拍了拍玄真的肩膀,说道:“还是先

让仙尊去会客殿坐坐吧,我们再商量一下你师父的事。”

玄真回头看了清阳一眼,却见清阳只时淡淡的看过来,嘴角似乎有笑,但是这些却让他非常的不是滋味,他可不是一般的人,是自己亲自前往虎陵请回来的,是玉华最后的希望,师叔这是

怎么了,怎么好好的拦着。

“师叔,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好么,现在我要带仙尊去救师父。”玄真非常认真的说道,他的眼中有了一丝的火气,虽然他一直喊面前这人师叔,平日里也很尊重他,但是他知dào

,面前的

师叔其实跟师父之间是有矛盾的,当年还与师父争过掌门之位。

“玄真啊,要在你师父身上降生的大神通之人说过了,不会为难我们玉华派的,玉华不但不会有难,还将要大兴,到时他传下通天法门,受益的是我们玉华,从此我们玉华不再是一个小

门派了。”

还不等玄真说话,后面的清阳则是笑道:“他已经被蛊惑,神意被邪意侵染了。”

听得清阳这话,栖霞道人顿时大怒,说道:“这是我玉华派内事,阁下虽为仙尊,但也管不了我们门派内的事吧。”

他这话一出,让周围的玉华弟子个个都变了面色,玄真面色铁青,但是却又并未再理会栖霞,而是回着朝清阳说道:“还望殿下见谅,师门不幸,还请殿下再助玉华禁锁受惑之人。”他

竟是根本就不再管栖霞了。

栖霞脸色也不太好了,但是清阳已经点了点头,一步走上来,说道:“你或许认为你是在为玉华好,但是你却并不知dào

,此人若是降生,必定要血祭以立其神象,让他之名在这天地之间

存留,到时候别说是你们玉华,即使是这方圆百里之内的生灵也将绝迹。”

“不,不会的,他说过,将使玉华大兴,不会害玉华任何一个人。”栖霞大声的说道:“一定是你,你跟他有仇,所以你阻止他降生。”

清阳却一步上前,栖霞手中突然一翻,多了一面镜子,镜子清亮如玉,内里却又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神mì

,这正玉华的镇派之宝,定元照天镜,受此镜照摄之人,身上真元将被禁锁,魂魂

被定住。

在这之前,一直是被玄真用来照住自己的师父的身体,让那天外邪魔无法那么容易的降生,此时竟是已经被栖霞取了出来,那么那位天外邪魔岂不是再无任何东西压制了。

玄真心中电光火石的想到这里,心头骇然。

“完了,一切都完了,师父没了。”

然而那定元照天镜照在清阳的身上,却只见到清阳轻笑一声,说道:“此镜虽有神妙之处,却不足以定摄于我。”随这着个声音落下,只看到一道影子一晃,那定元照天镜的光华尽敛,

已经出现在了清阳的手上,而栖霞不知何时已经倒下了。可就在栖霞道人倒下之时,玉华宫深处出现一声巨响,随之有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没有人能够阻止本座的降临。”

随着这一声音起,自玉华宫的深处有着血浪蔓延而出,那并非是真的血浪,但是在场的都是修士行,都已经是神意通天地之人,已经不再是用肉眼去看,而是凭着神念感应这个世界,他

们见到血浪蔓延而出,那一股血腥味直冲鼻中,刹那之间,竟是有人就要被血腥味给冲得头晕目眩。

随着那血流的滚涌而出,有一个人随血浪而来,他一身血肉已经完全的溃烂了,就像是一滩子的血肉被绞烂了,然后粘在一起,形成一个人,即使是头也难免血肉模糊,眼珠子都要掉出

来。

“嘿嘿嘿,有这么多的上等食材,正好供本座补一补。”那血肉模糊的人阴森森的的说道。

玉华派的人一个个的惊呼着后退,退到清阳的后方,没有人敢直面这个血人,即使是玄真身体也在颤动着。他朝清阳说道:“还请殿下为玉华做主啊。”他的声音之中已经有了一丝绝望

的悲泣。

清阳向前一步,朝着那血人说道:“降生的方式有许多种,你何必非要用这种最残酷的方式来降临到这个世间呢?”

“残酷,物竞天泽,万众生灵同在一个世间生存,在这样的世间做出任何残酷的事情来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叫清阳,你出身我已经知晓,你的成长,又扼杀了多少同门呢?你将原本属

于白骨道宫的混沌钟带走,这同样是一种残酷,却在这里管本座的事,速速退去,如若不然,本座让你白骨道宫从此烟消云散。”

“你做不到。”清阳冷冷的回答,突然一伸手便朝着那血人抓去,那弥漫于整个玉华宫之中的血浪竟是朝着他的掌心涌来,那处于血浪之中的血人眼中闪过惊讶之色。

“一掌生世界。”血人说道:“此术算不得大神通。”

“虽不算大神通,但是对你这个分神足以。”清阳快速的回答道。随着他的话落,那整个玉华宫之中的血浪竟是已经尽被他一掌收摄,在他的掌心之中形成一个血珠。

玉华派诸人看到清阳竟是一伸手便已经将那血光收摄在掌心了,包括那个天外邪魔已经降生的掌门人,他们有一种不可思议之处。

如此近距离观清阳施法,只有一种大道至简的感觉,举手投足之间便是法。可就在这时,清阳手中的血珠突然爆裂开来,化为一团巨大的血焰瞬间将清阳淹没掉。

只见一团血红的火焰将清阳包裹住了,血焰焚焰,站在离清阳最近的玄真大惊失色,他想要做点什么,却根本就无法做得了,连碰都不敢碰那火焰。

“大师兄,你看。”

“大家向后退,退出去。”玄真大声的喊道,因为清阳身上的火焰已经蔓延到了玉华宫的地面上,顺着地面燃烧,只一会儿,已经攀上了墙壁,当玄真他们退出来之时,整个玉华宫都已

经笼罩在了血焰之中。

“白骨道宫的后辈,不知天高地厚,沾本座焚天血焰者,天下间能够脱身的没有几个。”火焰之中隐隐响起了这么一个声音。

玉华宫弟子骇然,然而就在这时,一声钟响。不是那种震荡天的大响,而是在虚无之中出现的一声。

“嗡……”

整个玉华宫上的火焰由内朝外的散去,一个声音响起:“焚天血焰虽强,但也不是天下无dí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又是一声钟响,随着这一声钟,一个人从玉华宫之中走了出来。

那燃烧的血色虚焰在钟声之中散去,然而天空之中风云汇集,聚化为一张愤nù

的人脸,人脸看着清阳说道:“坏我好事,他日本座降临之时必定血洗你虎陵。”

声音落地,那风云汇集而成的人脸已经随风而散了,清阳却并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的玄真不敢过来打扰着,因为他敏锐的感觉到一股强烈波动朝九天之外纵跃延伸,那一

定是面前这位殿下的神念,他定然是想要追寻那人的出处。

清阳的神意朝着九天之外探去,感应到那天地法则的运转,越是向外,那扭曲也就越大,他的神念的探索的力度也就越小,神念探过一个个因新的天地法则运转而凝结成小星辰,感应到

星辰之中凝结的那种法则。

突然,他的耳中听到了一声轻:“哼。”

“如此窥视,真是胆大之极。”随着这声音起,一片黄芒洒下,清阳只觉得满眼都是黄色,什么也看不到,神念瞬间自九天之外缩回,归入自心,略略一定神,那种黄晕感便消失了。

“天外果然仍然许多强者在等待着。”清阳心中暗想。

玄真见清阳醒来人,走了过来,问道:“殿下,那个邪魔究竟是什么来历?”

“天外虚空之中,有着许多这般的生灵,究竟是什么来历,我也不知。”清阳说道。

“连殿下都不知dào

,怎么师父就招惹上了呢。”玄真叹息,疑惑的说道。

“也许是你师父以神感天外之玄妙之时,被对方盯上了,所以在你师父神念收回之时,趁机侵入。”清阳说道。

玄真一愣,他的修为不到,不能够做到神念探游天外,微微一愣之后,心中便也接受了这个说法,要不然的话,坐于玉华宫之中毕关的人怎么无端的就招惹上了天外邪魔呢。在玄真的心

中,那人就是天外邪魔。

玄真再三的感谢,并问清阳,若是想要迁派的话,应当迁往何处。

清阳则说:“若你们想要迁派的话,连云山之中或许可以。”

清阳的话正合玄真心中所想,连云山算不得多大多广,但也算不错,又邻近虎陵,出了这种事之后坐落在那里心安。

离开玉华宫的清阳并没回虎陵,而是往一个地方而去。

这些时日以来,除了清阳与道祖的那一战,天地之间的小争斗不断,但是其中有一场虽没有清阳与道祖那般的惊天动力,却也倒海翻江,江河倒流。

有传言,有人在北海的深处与北海龙王激战数天,最终结果如何,没有人知dào

,然而突然有一天,北海的深处发出一声龙吟,一条金龙自北海冲出,直上云宵,刹那之间,风云涌动,电

闪雷鸣。

那金龙仿佛无比的愤nù

,在云中雷霆里翻腾着,龙吟阵阵,任由雷霆落在身上,浑然无事。许久之后,才落回北海之中,许久,北海都不得平静,沿海地带的不断的发生海灾。

有人认为可能是北海龙王吃了亏,所以会如此的愤nù



又有人会反问,这天下还有谁能够在北海之中让北海龙王吃亏呢。清阳也看到了北海龙王在云中雷霆里翻动的样子,他心中已经猜测到了让北海龙王如此愤nù

人只怕就是那位‘泾河河神

’了。

对于那位泾河河神,清阳心中不由的泛起一种神mì

感,仿佛在那位泾河河神有着深不可测的感觉,可是明明他修行的年月并不长。难道又会是一个南落。

清阳的心中泛起这个念头。

此时的清阳正在泾河之畔的翠屏山,这里有一位当年借一山法力给那位泾河河神陈景的女人,如果清阳没有看错的话,她应该是当年妖族天庭四天妖中白虎的后人。

但是此时的翠屏山却满是小妖,虽然依然深幽,却多了几分肮脏气息,根本就不见那位号万妖之王的白虎。当年,小白就是这位万妖之王的手下,而现在连这万妖之王都不知去向了。

他随手摄一个小妖问原本的翠屏山神哪里去了,对方一概不知,不知什么山神。

在之前,他早已经问过虔耳,虔耳的阴阳术算之道已经进入了一个神mì

莫测之境,他是随着这个天地一起变化的人,但是他都算不出小白现在在哪里了。

所以,清阳此时便想到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魔,一个由一城之怨念而凝结成的怨魔,魔中之魔,无上天魔,魔主顾明微。

很多人都以为魔城已经不在霸陵那个地方了,但是清阳知dào

一定会还在,因为他们都是一城的怨气所化的魔,他们不会离开这个地方的。当清阳来到这里之时,虚空之中一座笼罩着黑烟

的巨城出现了。

此城比起当年初成魔城来之时,已经有了极大的变化,变得更加的可怕,同样的随着这个天地一起在长了,大地之上一座城,城头的黑烟在天空之中又凝结为一座城,两座城一上一下,

就像是其中一个是倒影一样,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幻。

对于这魔主顾明微,清阳与她打过的交道不止一次了,最近的一次是他与这魔主两人合力要杀元始。那一次是魔主主动找上了清阳,并将元始对于清阳的算计告sù

了清阳,并定下计划要

两个一起反杀元始。

但是清阳知dào

,这魔之所以为魔,就是因为善于利人间的矛盾,而她则在其中兴风作浪,窃取果实,在与元始的斗法之中,他也一直在防备着这个魔主偷袭自己。

这个天下,已经很少有这位魔主不知dào

的事了。

第327章 184、震天鼓

天魔畅游人心,知天下事。

没有人知dào

,清阳这一次究竟问了一些什么,但是在后世之中,流传了许多与天魔打过交道的故事之中,就有一个是造化仙尊寻人,至天魔城问魔主,魔主轻笑望天外。这是一个在后世非常让人琢磨不透的一个场景,有许多人会从这一点来研究造化仙尊跟魔主到底是什么关系。

从天魔城上空离开的清阳回了虎陵城之中,魔主并没有告sù

他小白在哪里,但是却为清阳指明了方向,魔主虽说可以畅游人间,但是一但出了这一片天,那么她就力所不及了,她毕竟是由这一片天孕育而出的。

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这一天,天外突然响起了鼓声,鼓声在人间若隐若现,听不太真切,便是细听确实又都有。

清阳知dào

,这是在那地府的阎罗王在召唤了,他在仙术宫之中交待了一些东西之后,然后直上九天。

对于原来不属于剑河世界的那些大神通之人来说,这一天,来得太晚了。

现在天外与天内已经没有了明显的界限了,追寻着那鼓声,越到外缘,天地法则便越是松散,越是单一,天地灵气也越发的稀薄,而是一种混沌的元气,这也是为何当年这中元世界之中的人,都是需yào

建灵池之后才会能够将这些元气转化为适合自身的灵气。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而导致了与剑河世界截然不同的修行方式,不过,现在修行方式正在相互融合。

那鼓名叫震天鼓,整个黑暗混沌的天地之间都清晰的响着,在这一片黑暗的天空依然被称之为中元,而那正被大家所窥视的地方则被称之为人间天地。

遥远的看到一架大鼓在一片霞云之上,在鼓前有一个****着上身的人极有韵律的敲打着,一阵阵的鼓声正是从他手上的鼓棒下震起的。

在那里架于霞云上的巨鼓旁边则有一杆旗,旗赤红如血,旗上有一个大汉,大汉浑身漆黑,黑幽幽,宛若真人,两眼透着神光,注视着这个天地,那是地府的巫旗。

而在那旗下则有座大殿,大殿四四方方,就像是一个黑色的盒子人,有一个入口,入口之处写着阎罗殿三个大字。

地府阎罗王,或许并不是最强dà

的存zài

,但是地府那么多人当中,却个个都是不可轻视的,每一殿的王者都是一方大神通者。

阎罗王现在是地府的话事之人,所以他召集中元的大神通之人前来也是一个合适的人选。清阳来到了入阎罗殿前,这地府各王的殿有多大,有多厚实,便代表着他们的实力有多强。

现在这阎罗殿就像是一座真zhèng

由黑石彻成的殿一样,森严厚重。

门大开,直入其中。一步这间,天地变幻,进来是一个长厅格局,对门的是主位,在主位的两边则是两排的座位,随着每一个人走进来,那两排之中便会多出一个位置来,不过位置则是处于末端。

清阳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此时殿中已经坐下了十多人,个个气度不凡,无一不是大神通之人。不过,其中有两位特别让清阳注意,其中一个竟是如凡人一样的坐在那里,摇动着一把大蒲扇,仿佛热天坐在树下乘凉的人一个悠闲老人。另一个则是一个看上去非常年轻的人,他在清阳进来的时候只是看了一眼,然后便又认真的数自己的掌纹去了。

清阳在座位上坐了下来,一时殿中寂静,不过,却有淡淡的风在殿中回旋,清阳知dào

那并不是风,而是一些人在凭神念交流。

这时,又有人进来了,是一个穿着火红衣袍的人,他走了进来,环视一圈,有一张座位就出现在清阳的旁边,他来到那座位旁边,却是突然对清阳说道:“看起来,你的位置不错,我想坐你的位置。”

“哦,为什么?”清阳微微的眯着眼睛说道。

“因为你坐的是一个好位置。”那身穿火红衣袍的人理所当然的说道。

清阳左右一看,果然是好位置,因为旁边有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看上去冰清玉洁,而在对面则是坐着一个此时正一微笑看好细般的女孩。

“确实是一个好位置。”清阳笑道:“不过,好位置谁都喜欢坐,我当然也不例外。”

这时候,殿中的那些凭神念交流的人都停下来了。其中那坐在清阳面的那个看上去很爱说话的女孩则是笑着说道:“红衣情痴,你这次怕是唯一一次与依依姐姐坐的这近了。”

她的笑着的眼球神清阳旁边的白衣女子身上划过,清阳立即明白,自己旁边的这个白衣女子怕就是叫依依了,难怪这个人一来就想要坐自己的位置。

“但是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那红衣大汉伸手一抓便要将清阳抓去,手抓在清阳的肩上。

但是却在他抓住清阳肩头的那一刹那,清阳肩往上一顶,如他们这般的境界,一举一动都是法,随着清阳肩往上一顶,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在红衣大汉的手上。

坐在主位上阎罗殿主根本就不会管这些,在他看来,来这里无论是死了还是活了,全看自己的本事。

“砰……”

一声无声的爆裂声响起,那红衣大汉的手瞬间缩回,可是却依然还是碎裂了,只这一刹那之间,殿中的人看清阳的眼神便变了。

红衣大汉的脸色也变了,他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人竟是这般的强,但是同时他的心中也涌起了一股愤nù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人能够让自己吃这样的亏,他不认为自己就比对方弱,这一下只不过是自己太大意了而已。

他大吼一声,就要向清阳扑下,这时坐在清阳旁边的白衣女子突然开口道:“你不是他对手,住手吧。”

那大汉的动作竟是顿时就停了下来,没有半点的不自然,他脸上原本的愤nù

立即转化为一种讨好的笑:“是,是,依依,你来这里怎么不跟我一起来啊。”

那位名叫依依的女子并没有再回答,反而是把眼睛一闭,大汉也不恼,也不坐下了,反而是站到那位依依的身后去,抱臂而立,就像是保护之人一样。

他不再招惹清阳,清阳自也不愿意去招惹他,来这里可不是跟人置气斗法的。

很快,便又有人进来,一个一个,连绵不断,一直到第五十七个人进来之后,一直坐于主位上阎罗王突然开口说道:“今天招大家来,不为别事,也没那些要说的,只为一件事,那就是杀南落,杀这位已经化入天地法则之中的人。”

在这五十七个人之中,有些是清阳听过名字,但是没有见过的,有些则是见过的。但是还有一些清阳知dào

的人,却并没有出现。

第328章 185、孤寂与永恒

想要杀一个人,说难也难,说易也易。易就易在简单直接,找到,杀死。而难就难在,找不到,杀不死。显然,南落就是这么一位找不到,杀不死的人。

“哧……”大殿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压不住的笑声,正是清阳对面那个看上去非常活泼的女孩子发出来的。只听她笑声刚出,便又哈哈的笑着,身体笑的前俯后仰的,右手在坐的椅子上大力

的拍着。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人了……哈哈哈哈……”

敢在阎王殿之中这样嘲笑阎王殿主的人,天下间可没有几个,至少面有这个姑娘不是那少有的几个人之中的一个。阎罗殿主只是注视着,没有人能够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情绪来,他的眼中

没有愤nù

,他只是淡淡的问道:“小姑娘,你笑什么?”

“笑你们不自量力。你们找得到他吗?找得到打得赢吗?你们看看道宗的元始,已经成就圣灵之位了,但还不是一剑被斩了。”女孩大声的说道:“在这里,又有几个能够比得了已经成就

圣灵的元始呢?”

确实如她所说,真zhèng

敢说能够比得了元始的只怕没有几个,清阳是跟元始大战过的,但是很多人都认为若不是最后南落出现,他已经死了,现在还活着那就是运气。

“小姑娘说话口气倒是真大,哪家的孩子不好好管着,放出乱坑害人啊。”那位一直摇着蒲扇,如人间树下老人的那位突然说道。

“你不认识我,我认得你。”那姑娘大声的说道:“你自号闲鹤老人,但是却一点也不闲,哪有有热闹,哪里就有你,修为虽然马虎,但是却并没达到你自己所认为的那样。”

那老人刚开始还面带微笑,到听到后面之时脸上怒气涌生,手中的蒲扇一挥,一团黑风涌出,并不四散,只向那个姑娘卷去。

“不知天高地厚,今天代你父母教xùn

教xùn

你。”然而那闲鹤老人话才落,却见那姑娘突然一挥手,一片五彩霞光在虚空之中一闪而逝,那一团黑风便已经消失不见了。霞光延伸,卷过闲

鹤老人手中的蒲扇,他手一轻,蒲扇已经消失了。

“这是什么,什么神通,什么宝物。”

在座的一个个脸上露出疑惑或是震惊之色。清阳也很意wài

,他没有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见到了五彩神光。

那闲鹤老人已经站了起来,眼中满是惊怒,他无法相信一个小姑娘居然在自己的手上夺走了扇子,这简单时滑天之大稽,可这又偏偏是事实。

“五彩神光。”老人从牙齿之中挤出这几个字:“五彩神王孔宣是你什么人?”

那姑娘却是一仰头,说道:“还有什么人能够学会他的本命神通五彩神光?”

“即使是五彩神王来这里,也不会像你这般嚣张,小姑娘,你还有很多路要走,今天看到五彩神王的面上不与你计较了。”话落之时,这闲鹤老人竟是朝着殿外而去,一步一步之间,身体越

来越淡了,在座的人都看得出来,他是没有脸面在这里了,但是却又不敢动五彩神王的人,所以只有离开了。

五彩神王的名号有些人听过,有些没有听过,没有听过的茫然,不知dào

这是何许人,听过的则是一副了然的神然。

但是清阳却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个五彩神王定然就是剑河世界之中的那位凤凰不死山的孔宣,也就是连南落都在他的身边做为侍剑童子的人。

“哈哈哈哈……”突然这阎罗殿的殿主笑了,然后说道:“看来你就是祝融妹妹与孔宣的女儿了,是祝融叫你来的,还是孔宣叫你来的?”

“哼,他们才不会这么无聊,我来的时候,他们告sù

我,你找不到他的。”那姑娘说了道。

“找不到?为什么,只要他存zài

于这个天地之间,就没有可能会找不到的。”阎罗殿主大声的说道。

“我爹爹说了,他已经存zài

于法理的最深处了,当他出现之时,便是有人触动了法理,他出来就要杀人。”那姑娘说道。

“孔宣虽强,但也不要把天下人都小看了,本座虽然没有进过剑河世界,但是却有办法找到他,存于法理之中也并非是不可战胜,你们以为,这一次就我们这里一处召开盟会吗?错了,

现在整个天地之间,正同时召开了十八处盟会,这里只是其中一处而已,杀南落只是过程,不是目的,世界法则如网,这里,正是一个法网结点所在,你们可知dào

为什么会在这里召开一个会

盟,是因为我们要在这一个法网结点上烙上真名,留下烙印。而那个在法网结点上留下烙印的人,将成为一方圣灵,与天地同寿,有不愿意证道圣灵的人,现在可以离开,本座不命令你们,

你们都是一方豪尊,都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在这里,都是为了夺那一线圣灵之位。”

“那就是说,在座的相互之间都是敌人了。”殿中有人说道。

“是,也不是,因为我们最大的敌人就是南落,当我们证道圣灵之时,那个南落一定会出现的。”阎罗殿主说道:“只有在他的剑下活过来的人,才有资格证道圣灵,要不然话的话,我

们都只有死。”阎罗殿主继xù

说道:“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准bèi

,法理运转的轨迹不可捉摸,但是仍然是被我们捕捉到了,机会只有一次,无需多言,开始吧。”

话落之时,他已经一挥手,阎罗殿的上空破开,化为虚无,那一面一开始进阎罗殿就看到黑旗出现在众人的中间头顶,然而随着黑旗的出现,他们的双眼看到黑旗所插的地方有着一点金

光蔓延开来人那那一点金光之中,有符纹显露出来,显得神mì

无比,整个就像是被那黑旗插住定在那里了一样。

显然,这只是那法网核点的一角而已,法网结点显露出来的气息充斥这一片虚空,一眼看去,显得无比的深邃,内里像是有着一个世界在不断的化生与寂灭。让在座的人都不由的生出想

要探究拥有的心思。当即便有人说道:“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会怕了那一个南落,大家怕的话,就让我先来。”

随着他的话落,他一纵而起,化做一道金光朝着那旗下法网结点落去,竟是瞬间没入其中。但是紧接着却又有一人轻笑,说道:“大道争锋,又哪来的畏惧。”话落之时,身化一道绿光

落入其中。

很快,便又有人身体灵光没入其中,但是却有人身化遁光而走,话也不说。在这里的人,各个都是修行许多年人物,心里都有着自己的谱和理,有些人觉得必须要做的事情,有些人则觉

得不能去做,若是去问他们的话,他们必定都有着极好的理由。

转眼之间,在场的就只阎罗殿主、清阳、和那位叫依依的女子,及那位称孔宣为爹爹的姑娘,不过,那位叫依依的白衣女子背后站着的红衣大汉也没有进去。

“怎么不进去?”问话的是那位五彩神王孔宣的女儿,问话的对象是清阳旁边的那位名叫依依的白衣女子。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争什么圣灵之位。”白衣女子说道:“不过游历到此,适逢其会罢了。”

“是吗,不过,有一些话我还是要说,我的爹爹已经不再是不死山的人,我的娘亲,也不再是地府的人,希望你们不要到五彩神宫去打扰他们。”他显然不光是说给那位白衣女子听得,

还是说给地府的阎罗殿主听的,只是这阎罗殿主什么表示也没有,也不知是不在意这些,还是因为现在是关键之时,根本就不想节外生枝。

阎罗殿主此时看着的正是清阳,只听他说道:“我想知dào

,为什么你进去?”

“早进去和晚进去并没有什么区别。”清阳问道。

“对于他们为说区别并不大,但是对于你来说,区别很大。”阎罗殿主说道:“在我看来,这些人之中,只有你最有可能在这个法网结点之中烙下神印。”阎罗殿主说道。

“再然后成为一个如同南落那样人。”清阳说道:“或者是,慢慢的被法则同化,然后成为人们可祭祀召唤的神灵。”

阎罗殿主看着清阳,说道:“能够永恒存zài

于法理之中,又有何不可呢?”

“所以我在想,在想要不要抛下一切的牵挂,让自己从此畅游法理天地。”

“只有这样才能够永恒。”阎罗殿主说道。

“那只是永恒的孤寂。”清阳说道。

“修行人从来都不害pà

孤寂,就像人们喜欢欢愉一样,孤寂也是一种美好。”阎罗殿主说道。

第329章 186、盘古魔

有风吹来,来自虎无黑暗的深处,静谧无声,但是在有些人的耳中却是呼啸作响。人间有四季,四季各不同,风虽然都是一样的吹,有轻风狂风、有暴风有微风,但是在不同的季节时间里吹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它会寒冷会凉爽。

而在这片黑暗的虚空之中吹出来的风却是入骨的,风入骨,很多人无法体会。但是如果在寒冬十二月的雪天里,让一个普通人脱光衣服站在雪地里,旁边穿着衣服的人感觉不到风,那个没有穿衣服的人也定然会有着摸不着的风吹入骨头里的感觉。

而在这片虚无黑暗之中吹出来的风,则是如****的刀,乍然之间并没有感觉,但是当有感觉之时,肉身则或许都已经吹得只剩下骨头了。

清阳当然不会在意这风,因为他的身上笼罩着的斡旋造化之法或以化解一切,面前阎罗殿主是地府的人,地府是这片黑暗的中元世界绕不开的一道坎。

当年进入剑河世界的十多位弟子,都是那般的强dà

,可见地府在这中元世界的底蕴。阎罗殿主看着清阳,他想要清阳进去,因为只有清阳进入了这个法网结点之中,才有可能抵挡得住那位南落。

在他的心中,南落与这个清阳肯定有些什么关系,要不然的话,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死了,他却活着,当年进入这个剑河世界的人,哪个不是天姿卓绝,惊才绝艳的,哪个不是在他们门派之中为天之骄子一般的人物,但是最后呢,死的死,废的废,有些更是在那里面轮回不尽,不知死活。

白骨道宫当时更加让人惊艳的太一都身死了,可是清阳却活着回来了,这是一种惊天的运气,而且现在自由的出入那个世界之中。他可是清楚的记得,他想要进入那世界这中时,那种来自整个世界的敌意是多么的强烈,那份冰冷的杀机,即使是他现在也依然如刻在骨髓里了,那份排斥与杀意是来自于谁,当然是来自于那位剑河世界的土著。

在他们的心中,剑河世界的生灵都是未开化的,他们一切的道法根源都是传自于中元世界,又如何能够超越得了中元世界呢,可是偏偏就有那么一个人,只这一人,竟是杀得整个中元世界的那些天才般的人物身死道消,或者是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

原本他是根本就不相信一个演化不过千多年的世界,居然能够诞生那样的人物。尽管是这样,他也不认为那个剑河世界的土著能够阻挡得了他们,因为中元世界的任何一个强者,都是在这中元世界之中历经无数战斗与大劫成长起来的。区区一个整个世界历史不过千余年中的人,又能强到哪里去呢?

就比如,一个池塘建成的年代就只有那么久,在这个池塘之中的鱼再大又能够大到哪里去呢。

但是,当他真zhèng

面对的那一刻,他才发xiàn

,那个土著是那样的强dà

,是那样高冷,就像深入云端的雪峰,而他自己则像是一个妄图飞跃这一座雪山的飞鸟。自他得道以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再面对别的修士之时会有这样的感觉。即使是面对着地府之中那位府主也不过如此。

而且,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己居然无法发xiàn

那位南落。

“你就是白骨道宫的清阳。”那位五彩神王的女儿看向清阳说道。

“我难道很有名吗?”清阳说道。

“造化仙尊,当然大名鼎鼎。”女孩说道。

“比不得五彩神王,他早早的离开剑河世界,不受那轮回之劫。”清阳说道。

女孩听了这话顿时柳眉倒竖,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只怕要问你们了,地府阎罗王希望我能够进去,你是希望我不要进去吧。”清阳说道。

女孩眼睛瞪大了,说道:“你知dào

?”

“五彩神王与他之间的关系,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无论是五彩神王还是地府的祝融,与那人都有着很特别的关系,在他的身体之中,还有着一滴祖巫精血呢。”清阳并没有直呼南落的名字,因为他知dào

,只要是讲到了他的名字,自己所说的话一定会被他所到的。

“这么多的人想要杀他,所以,孔宣与祝融一定会阻止。但是他们阻止不了那么多人,而且估计也不会去阻止他们,因为他们知dào

,他们是无法杀死那个人的。”

“哼,真当我中元无人,这片天地的主宰将属于我们中元世界的。”阎罗殿主说道:“你在那剑河世界之中得道,就认为剑河世界一定比中元世界强dà

吗?不,黑暗将会吞噬一切,剑河世界虽然与中元世界融合,但是属于剑河世界天地的只会是那一片天地,而在外,永恒的黑暗不灭,本座只问一句,你进还是不进。”

“进如何,不进又如何?”清了问道。

“不进则死,进则永生。”阎罗殿主说道。

“我躲了近千年,不想要再躲了,但是,我更不想受威胁,更不想做不受我自己控zhì

的事。”清阳说道。他心中还有着没有说话,那就是有着阎罗殿主在外面,他又如何能够安心的进入其中呢。

“既然你不进,那就不能够怪我们了,谁让你不属于中元世界了呢。”

随着阎罗殿主的话落,自远空的虚无之中突然有人出现,这是一个巨人,浑身乌青,手臂上有一条巨蛇缠绕,脚下所踏之处,有着狂风涌动,两眼开合之间,竟似有光绽放,只是一只眼如太阳般的红色,一只眼如月亮般的银白,在他的腰间只有一条兽皮围着。

此人是谁,清阳已经知dào

,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他已经知dào

,这人就是地府之中与地府府主并称的盘古魔,只是此人只知战斗,杀戮天下,从不知其他。

有人说这个盘古魔是地府祭炼出来的一俱魔尸,受地府的府主操纵着。

但是无论是什么说法,都改变不了,这个盘古魔是中元世界最顶级的强者这个事实。只见他伸手一抓,那把巨斧便已经被他抓在了手上,再一步跨出,一斧便朝着清阳斩下。

原本阎罗城在斧下瞬间崩散,化为一片虚空,而其中那位五彩神王之女与另一位白衣女子则是分别朝两个方向遁走,只见一道五彩神光冲天而起,一道火则一闪而逝。阎罗王则是在斧下不逃不闪,却如水中影一般的消失了。

他们能够遁走,但是清阳却不能,因为那一斧是朝他劈斩而下的,他整个人已经被那盘古魔给的神念锁住了。

此时的清阳才真zhèng

的体会到,这位在中元世界的地府存zài

便已经存zài

的强者是多么的强dà



黑暗震荡,就像是大海之中突然有一座巨山倒入其中,海水朝着两边排开,而清最则是站在中间,他整个将被劈斩开来。

PS:今天小黑屋锁了自己六千字,就是为了能够补前两天因为大姨夫来了,把断掉了的两天更新补回来。可惜,只弄出这么一点字,然后小黑屋被我机智的破解了。对此,深感遗憾。

在这里说一下我的破解方式,重启,F8进入安全模式,然后用360禁止小黑屋开机启动,再然后就是重启,就没有小黑屋锁了。其实我特别想去问一下卖给我小黑屋这个软件的人,怎么能够让我这样破不了。

我想多码一些字啊。

第330章 187、骨架

尽管清阳在剑河世界之中属于顶级且辈份极高的存zài

,但是在这个中元世界之中,他修为虽高,却仍然只是一个新踏入顶级强者的人,在中元世界的许多人眼中,他虽然已经有了与他们

对话的资格,但是却依然还没有得到那种地位。

地位这种东西不是自己给自己标榜,而是看别人怎么对你,当你说一句话,即使是对方不认同,但是他却不会当你的面反驳你时,就说明你的地位让对方忌惮了,如若不然,何必给你留脸面。

就如现在,清阳虽是强者,但是中元世界的那些强者做出的决定,从来不会要跟清阳商量,并且,在清阳反对不服从之时,他们的决定就是直接击杀了事,从那阎罗殿主的决定来看,这显然

是早就想好了的。

“想杀就杀的吗?你们未免也太小看我清阳了。”清阳看着那斩下的巨斧,仍然能够做到声色不改。

就在巨斧堪堪要斩到他在他的头颅上之时,一片赤青的光华涌起。

“当……”一座巨钟自清阳的身上涌现,那声音是巨斧劈斩在巨钟上发出来的,那一圈的赤青色以清阳头项的巨钟与那巨斧为中心,化生一圈如刀的波纹,声波所过之处,一切都化为虚无。

五彩神王之女身裹五彩神光在朝着远处纵遁而去,另一位白衣女子和那红衣男子同样是大惊的飞遁开来。唯有那阎罗殿主不离不动,在声波之中身上泛起一层微光。杀清阳,他是要防止清阳

逃走的。

他不认为清阳能够胜得过这么多年来,镇守着地府最后的威严的盘古魔,因为盘古魔是这个天地之间最顶端的存zài

,他无所畏惧。盘古斧下没有生灵能够战胜。然而没有人能够战胜,却未必

没有人能够逃脱。

清阳从来只是听过说地府有这么一个盘古魔,却从来没有见过,只是听说他如何的强dà

,却从来没有直面过,此时真zhèng

面对了。混沌钟与盘古魔斧的撞击,让他整个灵魂都有些震荡了。

两件天下间有数的灵宝撞击发出来的声音,让整个静谧的中元世界都惊醒了。

第二斧已经又劈斩而下,这第二斧带着一道赤霞的光华。盘古魔的斧技名叫开天三十六斧,比之白骨道宫的混沌十八打名声还要大。但是技法无高低,全看个人修持。清阳不可能抛开混沌钟

去凭斡旋造化去抗衡那盘古魔斧,这个天地之间还没有人愿意空手与手持盘古魔斧的盘古魔战斗。

只见清阳的身体在黑暗之中泛着清光,整个人同样的变得巨大无比,拖拽着巨大的混沌钟,在整个黑暗的天地之间被清阳甩出一道弧弯,朝着盘古魔挥击而下。

迎接巨钟自然大斧。

“当……”

阎罗殿主站在那里,他的心中并不惊讶于清阳能够短暂的抵挡得了盘古魔的盘古魔斧,中元世界盛传,清阳杀了两位曾经融合了先天大道的仙灵,虽说,那还是并不久远的事情,但是现在公

认的,圣灵在仙灵之上,仙灵只融合一道先天道禁,而现在圣灵之位,并没有人成就,但是大家都能够想象得到。

天地的改变,原本是仙灵的人也与这个天地有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膜。所以现在的仙灵并不是圣灵,圣灵是指如之前元始一样,一言一语,都可化为天道至理的人。而仙灵显然无法做到

这个,当今天下,也没见有人能够做得到。

若非是元始曾经显露过圣灵的强dà

,只怕中元世界的人还不知dào

圣灵是怎样的存zài

,不过,元始的圣灵以千年之前剑河世界之中,帝俊所说的圣道也不太相同,也是有着差异的。可以说,圣

灵之位,是当今天下之间,最为强dà

的存zài



而之前阎罗殿主说只要在那法网结点之中烙印下自己的神意,就能够成就圣灵之位,这是不准确的,因为没有人能够确保这一点,所以清阳并不为所动,阎罗殿主也知dào

这一点,所以也不为

所动。

混沌钟声之中透着魔斧劈斩在那个钟身之上时的那种撞击声,在阎罗殿主看来,这钟声的震荡,比起单纯的混沌钟声,一点也不差甚至更可怕。他心中想过,清阳能够抵挡得了多少斧,然而

一会儿之后他发xiàn

,清阳竟是越战越勇,那钟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钟声层层叠叠之下,他的身体不由的朝后退去,他慢慢的发xiàn

不对,因为这钟声不散,竟是慢慢的形成了一个旋涡,一个

由声波组成的漩涡,其他的人一退再退,阎罗殿主怕自己陷入其中,也是一退再退,而在漩涡中间的盘古魔与清阳两人依然是在激战。

盘古魔举手投足之间便能够震碎一片虚空,而清阳整个则是像是不沾法一样,在声波之中如鱼在水中。

阎罗殿主从来没有想过盘古魔会输,甚至战平的念头都没有过,但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小看了清阳,整个天下人都小看了清阳。

慢慢的,那些声波在无边的黑暗虚无之中竟是慢慢的凝结成为一个钟形漩涡,漩涡为赤青色,如同一个钟形的风暴,在黑暗之中盘转。

突然,他觉得盘古魔的动作似乎有些迟缓了,随之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身处于漩涡之中的盘古魔身体竟是一寸寸的碎散,转眼之间,他那身比灵宝的身体在钟声之中散为一副骨架,只是这骨

架依然是手持巨斧与清阳战斗着。

“不,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混沌钟虽强,但是,从来没有人能如此驱御混沌钟的。”阎罗殿主极度震惊。

突然,清阳消失,但是钟声不息。再现之时,一座巨钟出现,与那无形的声波形成的风暴相合,直接将那盘古魔扣入其中,钟的顶站是清阳一手抓握住了。他整个巨大无比,屹立于黑暗天地

间,就像一座巨山,一座巨塔,浑身散发着一层逼人的光华,亮的刺眼。

“不。”

阎罗殿主这才反应过来,朝着清阳扑了过去,他这一扑,一座巨城出现,直接朝着清阳罩下,那城漆黑,在出现的那一刹那,黑光迷离,城头阎罗殿主出现,只见他双手举起向朝着高空,大

声的说着什么,然而清阳却根本就不管,只是拖着巨钟当锤的朝着那巨城挥击而去。

“砰……”

城池塌下一片,其他的地方处处开裂。

阎罗殿主面色死灰。

“怎么会如此,怎么会如此。”

巨钟又罩下,一声钟响仿佛在他的耳中响起,在他的身体内响起,他所有的思绪都充满了钟声,时间仿佛静止了,他看了自己的手的皮肉如气一样的散去,当他看到这些的时候,他的思绪已

经停止了。

遥远的虚无深处,传来一声怒吼:“是谁,是谁杀了我地府的人。”

只风清阳站在那里,手提着巨钟,朝着黑暗之中回道:“是我,清阳。”

他在那里站立不动,竟似在等着那人的到来,可是许久之后,依然没有人到来。

遥远的虚空,五彩神王的女儿拍着小胸脯说道:“好可怕的人啊,爹爹说混沌钟是天下最霸道的灵宝,果然如此,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这样的宝物。”

突然,清阳再动了,只见他朝着手中的巨钟一拍,原本已经阎罗殿主拔了黑旗,而消失于虚无的法网点竟是在黑暗之显露出。一个隐于虚无之中的巨球在钟声之中竟是慢慢的显露出来。

“清阳,你想干什么。”遥远的虚无之中传来一个人的怒喝。

“干你们想让我干的事。”清阳回答道。

“速速退去,若敢再坏我等好事,必要你身死道消,万劫不覆。”那声音再次的怒道。

“那就来吧。”清阳毫无示弱的回应道。

第331章 188、土球

晨光上人抬头看着天空,他想要离开这里,但是发xiàn

不能,因为这里有着一种非常强dà

吸引力,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沉重起来,这不光是他,其他的人也是如此。

他有些后悔进入这个法网结点之中,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考lǜ

的足够多了,但是进来了之后,他才知dào

自己其实还是低估了现在这个天地之间法则的严谨与细密。

在他的眼中根本就不是一个虚无的空间,而是一巨大的圆球世界,在这个巨大的山石土地凝结成的球形的表面上,他清楚的感受,踩在这大地之上的一股强dà

的吸力,无论是遁行还是飞腾

,都比在外面要困难的多。

原本他以为会是虚无的空间,但是进来之后他便有些后悔。眼中看到的都是荒芜,脚下踩着的是干硬的大地,大地枯黄,没有植物。

为什么明明是一个真实有形的存zài

,却处于虚无之中。

之前他有些不太明白,但是现在他明白了,这个巨大的球体之中蕴结着法则,得此法则,便是掌控这个球体,如果把整个天地比做一个运转的法阵的话,那么这个巨大的土球就是其中的一

个阵旗,是关键的一个点。

前方是一座高山,光秃的山上有一个站着一个人,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人公子,手中轻摇着折扇,也是这一次来这里的一行人之中唯一一个让晨光上人看不透的人。但是不管怎么样

,无论对方有多么的神mì

,晨光上人都不打算深究了,因为他打算离开这里,管他什么法则,管他什么新天地的圣灵之位,他觉得自己在这里就要成为笼中之鸟,牢中之困兽。所以,他一跺

脚,整个人便腾空而起,并不如往常那般轻松,他觉得自己裹在了一个泥坛之中。

当腾身到了一定的高度之时,他便不得不如登台阶一样的,再一次的朝虚空之中一踏,整个人再次的朝着高空飞起,在外面,他何曾需yào

如此,需yào

如此的年代只存zài

于他还是弟子之时,

那个时候刚刚学会飞腾之术,而现在他早已经是一方上人,一方霸主,一派祖师,一念之间可遁千万里,可是现在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

一会儿之后,他发xiàn

自己竟是如登高山一般的有些累了,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不可能。晨光上人无法相信这件事,他可是早已经成道千百年的人物。可就在这时,虚空之中竟是开始有乌云凝结,随着乌云的凝结,晨光上人感受到了危险,因为那乌云之中

孕育出来的强dà

力量让他感到可怕。

突然,一道雷霆落下。

他伸手一挡,掌撑起挡着,如一把巨伞一样的挡在他的上空。

“啪……轰……”

晨光上人感觉到了一股剧痛从掌心传来,仿佛有一根针刺入了掌心之中,顺着掌心朝着他的心脏直奔而去,在大地上的人,看到一片雷光顺着他的手掌而蔓延向身体,原本他在的身上那一

层如清晨阳光般的灵光在雷霆之中竟是迅速的崩散。

“这,怎会如此。”晨光上人心中大惊,他发xiàn

那雷霆缠上了身之后,身上仿佛千万重力压着。而且越来越重,他迎着那雷霆而上。虽然他感到不可思议,但是他仍然只是把这个当成曾经

中元世界的一个小千世界一样,在那个时候进入小千世界之中,再出来的时候也同样的会受到来到于那个小千世界的压制。

但是他终究还是低估了这一片天地,因为这个天地之中的法则不是独立的存zài

,则是与整个新的世界相通的,是一个法网结点。他的双眼之中,仿佛看到了一双眼睛,一股冰水般的恐怖自

头顶涌灌而下,顺着背脊,淌遍全身。再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撕裂,但是却又并不觉得疼痛,因为他的意识已经陷入了一种麻木之中,这种麻木不是来自于肉体,而是来自于他的神魂

,因为他的神魂已经被那恐怖的杀意浇得麻木。

于是,在大地上的人眼中,那个想要离开这片世界的晨光上人死了。

“蠢货。”大地之上,那个看上去很年轻的人抬头着着,在晨光上人死的那一刻不屑的骂道。

他进入这里之后便明白,这个巨大的土球虽然在中元世界之中看不到,只不过是存zài

于法则之中,并不是虚无的存zài

,而是真真实实的存zài

。想要所谓的在这个法网结点之中留下自己的神

魂烙印,那么就只有一个方法,把这个巨大的土球当做法宝一样的祭炼,或是把它当做自己的道场一样的来融养。

这个看上去年轻的人名叫天都公子,来自于神mì

之地,他不光是看上去年轻,而是真的年轻,修行不过两百余年,比起清阳真zhèng

的经lì

来说,要少许多年,在有些人的眼中,天都公子那可

是一个在中元世界天才无数的地方都可称得上是天才的人,他是天才中的天才。

然而就这时,他的耳中听到了钟声,钟声从遥远的天际蔓延而下,然后,他看到虚寸寸的碎裂,原本朦朦胧胧的世界,在这一刻,他看了一座巨钟,那钟罩下,竟是想要将这个巨大的土球

罩入其中。

“你也太嚣张了吧。”天都公子自然是知dào

这位清阳,中元世界中的人都在传白骨道宫的清阳是千年来,中元世界难得一见的天才人物,天都公子早欲与之比一比。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机

会相见,这一次能够相见,可以说是巧合,也可以说是有意的。

虽然在天都公子的心中,这是一个土球,但是如果是人类在这里的话,他们走上一辈也无法绕这土球一圈。

只见他将手中拆扇往一收,但是却并没有立即出手,因为他知dào

,自会有人出手。

进来了那么多的人,他们之前互相有争斗,但是此时却都做了同一件事情。只见到了一道道的光华冲天而起,或是一件件的法宝迎着那巨钟击去。

“当……”钟声震荡,无论是法术光华还是灵宝光华,在这一刻都散去,没有半点的余地,没有半点的反抗之能。

天地变迁,有人修为算不得多高,但是却活了下来,最终开宗立派,成就一方尊者,有人修为虽高,却早早的死了。

“白骨道宫要与整个中元世界为敌吗?”大地之上突然有人问道。他以为清阳要将他们都杀了,而在场的人,个个都是有着来历的,都代表了一方势力。如果清阳把他们都杀了,说是与

中元世界的大部分势力为敌也不为过。

但是并没有人回答,只有钟声,钟声再一次的震荡,震荡之间,他们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要溃散了。

“当……”整个土球都似松动了,尘土飞扬,但是却又绝不散去,只是飞扬之后,中元世界那虚无之中永不停自己的风随着钟声吹下来之时,那飞扬的土竟是仍然的落在了土球上,而不

是随风而飞扬进入中元世界,不单单如此,那些风来到这里之后,竟是也开始绕着土球而转,缠绕着,不离去。

“你想干什么。”天都公子开口问道。即使是在钟声之中,他的声音也仍然是很清楚的传上去。他感觉这清阳绝对不是和自己心中所想那样,想要借着这个再进一步。

天空之中没有人回答他,只有钟声,钟声之中,一座巨钟罩下,天空一片赤青。

第332章 189、声洞

很多人都会问清阳想干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想要什么,没有人知dào



因为他太过霸道了,直接杀人,杀人简单,善后难。他又不是什么孤家寡人的绝情之辈,但是他偏偏就是这样子做了,直接凭钟声震杀磨死了盘古魔,而在当代地府的阎罗殿主竟是说杀就

杀,杀的一点都没犹豫,丝毫不怕地府的强dà



突然,有人发xiàn

,这个清阳已经强dà

到了无惧这些。

“还请造化仙尊高抬贵手。”

有人从这个土球之中发出声音来,声音之中满是惊慌之色。但是钟声并没有停下,原本勉强在那钟声之中抵御的人一个个如尘土一样的散去,在这一刻,清阳对于这混沌钟的使用似乎已经

进入了一个不可测之境。

但是在这个钟声之中,却还是有一个人屹立于那不动,在他的脚下,大山都在粉碎,但是他依然不动。他整个人悬于虚空之中,处于一个气泡之中,气泡是金黄色,他正是天都公子,他知

道清阳为什么要杀死这些人,因为这些人原本就已经商量好了,如是清阳进来,便杀清阳。有杀心,自有杀意,有杀意,又怎会不让人感觉得到呢。更何况,这种争圣夺道之时哪来的什么仁

慈可讲。

“我来自于神mì

之地,希望跟造化仙尊谈一谈。”那个天都公子大声的说道。他的声音之中有着一种自信,这种自信不是强自撑出来的,而发自骨子里的,他自信自己一定能够离开,也自

信于清阳不敢杀他。自信清阳不敢杀他,是因为在他的心中,自己来的那个地方是最强dà

的,没有人能够冒犯,这是从小培养而出来的。

“谈什么?”钟声稍息,有声音传下来。

天都公子嘴角露出淡淡的笑,他就知dào

,只要自己说出来历,谁都要忌惮三分。

“只是想来此请造化仙尊前往神mì

之地共谈封神之事。”天都公子说道。他来此地的任务便是观察这个清阳的手段到底配不配被请去参与这一场封神之会。从现在看来,这个清阳出乎所有

人的意料的强dà

,肯定有资格前往神mì

之地共谈封神之事。

不过,他认为清阳有资格,有些人却并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去。

“说完了吗?”天空之中再一次的传来。

天都公子一愣,随之说道:“仙尊这是何意。”没有人回答他,有的只是钟声。钟声直接集中于一点,天都公子的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危险感。他的眉心突然浮现一道纹,纹是青色,随着

这个纹的出现,朝着高高的天空之中印去。

这是神文,是每一个神mì

之地的人都会拥有的一个本命神文,这神文之中蕴含着他整个人的一切精华,是神通,是灵宝,是与天地相通的一切法。天都公子这一个神文非常的特别,因为这

是他的伴生神文,不是后天觉醒的,而是先天的天都神文,这也是他天都公子这个名字的来历。但是,钟声之中,一切都是浮云,都是幻灭,是尘埃,天都神文在钟声之中最终粉碎。

“你敢杀我?”天都公子惊问道。

钟声震响,代表了一切回答,天都公子直接在钟声之中震灭。钟声消失的那一刹那,一切都恢复正常了,唯有那死去的人是不可能再活过来。在那虚无之中有着有着许多双眼睛正在观看着他

,想看看他会走哪一步。

清阳落在那颗巨在的土球上,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这颗土球是在运行的,是在转动着,遵循着某种轨迹而转动着,整个天地都已经纳入了这种法则之中,这种法则有着周天星斗大阵的一部分

阵法根源,但是更多的则是天地自身的法则演变。

突然,清阳朝虚空之中说道:“来。”

这一声来传递了亿万的虚无,传到了白骨道宫。

不光是雷动听到了钟声,所有白骨道宫的弟子都听到了钟声,当这一声‘来’出现之后,道宫的弟子们都看向了自己的宫主所在之处,他们知dào

,这一声‘来’是向他们所说的。他们是去呢

,还是不去,这是来自混沌钟的最强召唤。他们如果不去的话,那么就等于是从此与清阳斩断了关系,刚才清阳与人争斗他们没有前往,还可以说是他们的修为不足以参战,但是现在清阳在

遥远的地方召他们前往,谁都听到了,如果他们不去的话,那么就是另一种说法了。

这些来年,白骨道宫可以说是非常的低调,因为经lì

过一次的大劫难,几乎的灭派之危,一直在休养生息。此时若是去了清阳那里,那就是从此进入天地之间的争斗之中,是一直这样隐蔽的

休养生息,还是进入到那滚滚洪流的时代之中去奋争,此时都在雷动、苦竹他们的一念之间。因为他们是白骨道宫这些来的休养生息这个计划的制定者和执行人。

雷动看了看苦竹,说道:“他们看起来都很渴望出去。”

“是啊,修行人,谁不想纵横天地间,谁又愿意躲在这种地方默默的粹炼真元呢。”

在他的身边有着自己最得yì

的弟子,看着弟子看向自己眼神,他知dào

自己这个得yì

弟子很想去天地间闯一闯名号。这是他的心声,也是整个白骨道宫众弟子的心声,有那些经lì

过灭派危机的

人,也有那些并没有经lì

过灭派危机的弟子。

还有一些并没有见过清阳的人,在上次清阳与元始大战之时,他们也知dào

清阳的存zài

,不过,一直以来清阳都没有回来过,而现在清阳主动召他们前去,这让许多人心潮澎湃,他们希望清阳

能够回到白骨道宫,回来之后,白骨道宫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在天地间报名号,可以行走天下之时,不用那么谨小慎危了。因为自己所在的白骨道宫有一个天下至强之人。

“我们去吧。”

雷动说道,他是朝苦竹说道,苦竹求稳,他希望白骨道宫能够平平安安,绵延繁衍下去。

苦竹看着那些弟子们兴奋的目上光,最终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去吧,清阳也不会无端的把白骨道宫带入万劫不复之中。”

就在这时,遥远的虚无之中响起了一声钟声,钟响之外,在白骨道宫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赤青色的空洞,那空洞就像是一座巨钟的底部,但是却又是盘旋形成漩涡。雷动一步跨出,来到这个如

巨钟底部的漩涡之前,说道:“今天起,我们白骨道宫也将加入到天下的争夺之中,你们之中也许有人会死去,也许有人会很强dà

,不过,无论你们最终的结局是怎样,都不要后悔今日的选

择,穿过这个声洞,你们就能够到达另一个地方,在那里,你们将直面这个天下各门各派的人物,去吧,去迎接你们的新生,或是死亡。”

雷动的声音让有些弟子迟疑,但是更多的弟子则是选择进入那个是漩涡声洞之中,光凭这一手声洞接引之法,便足以让人所有道宫弟子发自心里的向往,因为这是一手看上去简单,实则是极

为难以施展的法术,这是对于声波法则的理解达到了一定的极致的人,才能够施展的出来。

第一个踏入那声洞之中的是雷动的得yì

弟子,雷九天,他第一踏入其中,然后消失不见了,再接着便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这一代白骨道宫之中的弟子都进入了其中,其中就有陈含笑

,在她的身边有着一个小姑娘跟着,那是最近收下的弟子。

“师父,待会儿见到清阳大师伯,我能请他吃小糖饼吗?”那小姑娘问道。

“当然可以。”陈含笑说道。

“那我再要求大师伯帮我一个忙。”小姑娘说道。

“你要求大师伯帮你什么忙?”陈含笑说道。

“我要求大师伯帮师父你说说话,让雷动师祖不要让师父嫁给别人。”小姑娘说道。

陈含笑微微一愣,却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那个赤青色的声洞。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女子来到她的身边:“含笑姑娘,过两天就是你跟我家公子的大婚之日,你还是不要离开得吧。这都是

你们宫主与我们宗主定好的日子,若是因你一人而耽搁了,到时有什么事发生,我家公子也帮不了含笑姑娘你了。”

陈含笑原本想要迈出的步子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说道:“我只是去见见我的师兄,而且现在白骨道宫的命运已经有了变化,有他在,没有人能够决定白骨道宫的命运。”

“你要反悔?”那女子一脸怒色的注视着陈含笑。

“我从来就没有答yīng

过什么。”陈含笑拉着旁边的小姑娘,一步跨入那声洞之中,转眼消失不见了。

第333章 190、虚天宗

雷动看着大部分已经前往的弟子,雷动向苦竹说道:“我也过去吧,那边必须要有人主持的。”

苦竹点了点头,说道:“这边的一切,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

“我们道宫的事我倒是不担心,唯独担心虚天宗的人,之前因为道宫在这天地之间处境艰难,不得不与虚天宗联盟,以至于那虚天宗的少宗主说要与含笑结成道侣,我们都没有反对,而是问含笑的意思,含笑也没有反对。我们都知dào

,含笑并不是愿意,而是为道宫考lǜ

,所以才会沉默,现在清阳以钟声召唤,以声洞接引,天下瞩目,后天就是他们结侣之时,但是刚刚含笑已经进入了那个声洞之中,虚天宗少宗主派在这边的人要阻拦,也没有阻拦住,可见含笑心意已经绝了。”

“是啊,不过,虚天宗应该也不太敢在这个时候跟我们怎么样,虽然白骨道宫这些年来,已经实力大降,但是毕竟曾是天下有名的宗派,他虚天宗虽然这些年一直上升,门人弟子众多,

也出了几个天才般的人物,但也不能一下就完全欺到我们白骨道宫的头上来吧。”苦竹说道。雷动并没出声,眼看着那一位被派到白骨道宫来的女子。

与其说那是一位女子,不如说她是一位妇人,她名叫寺姑娘,但是却是一位已经年过半百的妇人,不过她看上去不过三十余岁而已。不过,她却是很小的时候就服侍虚天宗的少宗主,这一次

,更是受重伤,名义上是来这里照顾未来女主人,实则还有着一份监察之任在身的。虚天宗的少宗主,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娶的,白骨道宫也算是老牌的强派了,虽然已经没落了,但谁叫少

宗主看上了那个陈含笑呢,但是,这个陈含居然不识抬举,居然敢在这个时候离开。

在她的心中,自己的少主那是天下一等一的人物,又有什么女子配得上他呢。少宗主能够看得上她是她的荣幸。

“寺姑娘,我们怎么办。”旁边有一个男子问道,这一次来白骨道宫的并不是这位寺姑娘一人,还有着另外两人,只不过另外两人都是听从寺姑娘的话而已。

寺姑娘看着那个赤青色的声洞,眼中露出愤nù

之色,说道:“少宗主让我来这里,就是怕这个陈含笑在还没有与他结为道侣之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有任何一点出格的事,对于少宗主来说都

是污点,杀了陈含笑也不能够洗刷。现在她却在要结侣前的两天远走离开,这要是传出去,对于少宗主来说,是一个极大的侮辱,少宗主不会放过她的,她必须付出代价。”说到这里,寺姑

娘又看看了这个白骨道宫,说道:“白骨道宫也需yào

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这就要看少宗主的心情了,不过,少宗主一向讨厌别人背叛。”寺姑娘说道,又看到雷动离去,她眼中的怒色更加的明显,转身朝着苦竹所在的方向而去。

“你们白骨道宫想要毁约吗?”寺姑娘来到苦竹的面前,寒声的说道。

苦竹的地位与身份比她高了不知多少,但是她却这样与苦竹说话,盛气凌人,一来是她觉得白骨道宫侮辱了虚天宗,二来是白骨道宫没落了,在虚天宗之中时,她听到虚天宗里的人口气对白

骨道宫并没有什么尊敬。

“你可以把这里的一切都告sù

你家少宗主,他自会有判断。”苦竹说道,然后他转身离去,苦竹虽然离去,但是旁边却有年轻的道宫弟子瞪着眼看着寺姑娘一行人。很显然,寺姑娘她的话让

道宫的弟子感到愤nù



“你们白骨道宫会因此而灭亡的。”寺姑娘留下这一句,带着另外两个回到了虚天宗之中,将一切都告sù

了少宗主。

少宗主大怒,对于他来说,这是奇耻大辱。、

“白骨道宫,我要你们在这个世上除名。”虚天宗的少宗说恨恨的说道,虽然他还是少宗主,其实他的修为已经极高,是虚天宗难得一见的天才,虚天宗大部分的事都是他在管了。

“但是,白骨道宫有一位清阳,他的修行极高,……”寺姑娘提醒的说道,她怕自己的少宗主因为太愤nù

而掉以轻心,所以说出来心中的一点担忧。

“哼,他,他活不过几天了,他杀了不该杀的人。”虚天宗的少宗主说道:“而且,我虚皇又岂会怕他清阳。”

第334章 191、金星

“少宗主,那个清阳既然杀了不该杀的人,为什么还要把白骨道宫的人都接引过去,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与别人都斩断关系吗?怎么还把白骨道宫的人都召唤过去,他不怕白骨道宫与他一起

被人灭了吗?”寺姑娘问道。

“有些人自以为自己强dà

到了可以用自己的双手保护所有的人,实jì

上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人,无论他有多么的强dà

,都不可能让旁边的人长生不死。他这不过是想要让他们变得稍

稍强dà

一些而已,因为不这样的话,白骨道宫极本就无法抵御接下来出现的风暴,所以他想让白骨道宫再次的强dà

起来,可惜,他不知dào

白骨道宫已经与虚天宗结成了同盟,这个时候,他们突然离开,就是对我虚天宗最大的蔑视。”虚天宗的少宗主说道。

“是的,他们必须承shòu我们虚空一族的怒火。”寺姑娘说道。

原本他们虚空一族属于中元世界的逐潮而生的种族,他们在原本的潮汐之中属于那种寄生一类的,但当吞噬了一个个的宿主之后,他们就能够化生出自己的形休,变得无比的强dà

。但是,这也导致了虚空一族的人千奇百怪,因为他们寄生的种族生灵不同,最后他们自己成形之时也会不同,也会有着千奇百怪的神通。久而久之,虚空一族化形而出的人也就多了起来,并且出现了一些强dà

的,然后创建了这个虚天宗,庇护着虚空一族。

不过,他这个庇护只是庇护那些已经化形而出来的族人,对于那些还处于寄生的虚空族群若是被人杀了,他们是不会理会的。不过,一但他们来到虚天宗,并且成为这虚天宗的弟子之后

,他们将受到虚天宗的庇护。

虚天宗对于虚空一族的人来说,那是神圣之地。

而现在虚天宗的少宗主名叫是千瞳,号千瞳尊者。是虚空一族之中难得一见的天才。因为他曾寄生的人是一个和尚,来自于极乐世界的和尚,而他在吞噬了那个极乐世界的和尚之后,也得到

了那个和尚的大部分神通。同时,又觉醒了他自己的神通,更是来到了这个虚天宗之后,成为少宗主,修为一日千里。

“少宗主想怎么做。”寺姑娘问道。

“你会看到的。”少宗主回答着。虽然这个寺姑娘是从他化形之后来到这里便照顾他的,但是她本身也是一个强dà

虚空族人。而成为虚空族真zhèng

的宗主,则是需yào

得到虚空族人的认可。

……

当雷动再一次的见到清阳之时,虽然清阳表面看上去没有变,但是他却敏锐的感应到清阳的内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年在白骨道宫之中,虽然惊艳,但是却也仍然是后起之透,身上有

锋芒如一缕阳光自云层之中透出,惊耀世人,万众瞩目。而现在他则已经不是一缕自云层之中透出的阳光,而是已经化为一片天空,这片天空之中无论有什么,这片天空都在,他笼罩着

一切的生灵与事,在这片天空之中,谁都将要抬头看天色。

而且,此时清阳所展现出来的是滚滚乌云密布的天空,雷霆孕育。

“师伯。”

雷动是清阳的师伯,虽然曾因为是门派之中的路线之争而动过手,但是并没有什么仇怨,因为大家都是是想要白骨道宫好。而现在,雷动觉得清阳能够给白骨道宫带来更好,所以他就让白骨

道宫来了。

“你打算怎么做。”雷动直接问清阳,他最关心的是白骨道宫的未来,关心的是白骨道宫在这个天翻地覆的世界之中,还能不能够继xù

的存zài

。这是做为一代掌事人的责任,在雷动看来,若

是道宫在自己执事之时而覆灭了,那自己死后也无法心安,而他一想到在别的人门的记录这样写着:“昔日有门派白骨道宫,曾威震天下,但在执事雷动这一代之时,烟消云烟。”这是何

等的羞愧,所以雷动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里,将是白骨道宫的根基所在。”清阳指着那巨大的土球,说道:“这是因有新的天地形成的法网结点而凝结出来的,它遵循着天道的轨迹而转动,在以其为阵基,布下护宫大阵,连通

整个天地法则,只要不是圣灵前来,想要破去就非常难,可为道宫安身立命之本,而其中的法意,又可让弟子凭神魂去感触,可悟天地大法。”

随着清阳的话落,突然有一声钟响,然后雷动看到了一道若有若无的轨迹绵延到天地的深处,那正是这土球运转的轨迹。不由的脱口而出:“好,太好了,有此为基,道宫必定能够度过此劫。”

整个白骨道宫弟子都从一个漩涡之中走出来,他们却并没有靠近清阳,因为清阳正在与雷动说话,而且他的身上自有一股气势,那些弟子不敢靠近。

“一直听说我们道宫有一位强dà

的师伯,连仙灵都曾斩杀过,还以为只是骗我们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有一个新入门的弟子偷偷的跟旁边的同门说道。

“是啊,我开始也不相信,你说,如果真有这样强dà

的人,怎么我们道宫还会那样,是吧,没想到是真的,这位清阳师伯真是不露面则已,一露面石破天惊啊。”

“大丈夫当如是啊,我要是将来能够有清阳师伯一半的本事就好。”

“别说是一半了,只要有一半的一半我就高兴了。”旁边有人接话道。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到清阳突然伸手一招,一片漆黑的旗帜出现了,只见他在那面旗帜上一抚过,只见一烈焰从那旗帜上燃烧而过,哔哔啪啪的声响起之后,清阳信手一挥,那旗帜便插入了

土球上。

刹那之间,竟像是与这个巨大的土球融为一体了。而清阳则是朝着雷动说道:“把道宫的法壁给我吧,我来布阵。”

雷动早就想出到这个,将身上带着的法壁拿出来。那是一面如方形壁画的东西,灰黄色,上面有一头龙纹。

“现在这个天地已经不是之前的那样了,所以这个法壁已经不能够带给我们灵力,但是其中的先天道禁可以化生为一件强dà

的法宝,一直以来,我们都想让他做为一件先天灵宝存zài

。”雷动

说道。

清阳点了点头,说道:“那做为道宫总纲法壁吧,做为宫主信符,可调动这一方天地法则,驱动法阵。”

“你不算为这里起一个名字吗?”雷动说道。

清阳像是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还是你师伯你起吧。”

“自远而观之,此处为一点金光似星闪烁,不若就叫金星吧。”雷动想了想之后说道。

“好,那就叫金星吧。”随着清阳的话落,只见他伸手一挥,那法壁飘浮于他的身前,法壁上的灵光照下,穿入那被雷动称为金星的土球之中,刹那之间,金光大放,返还而来。那原本脸盆

大小的法壁不断的缩小,最终化为巴掌大小。

紧接着,只听清阳一声轻喝:“起,聚。”

在那金星的地面,一座巨大的宫殿慢慢的浮生,霞光似金,凝结在一起,出现了一个巨大宫殿的影子。清阳将手中的那化为巴掌大小手法壁挥扔而出,落入了那霞光宫殿之中。

从此以为后,那法壁就成了正真的可以调动这金星之上的法则的人灵宝了,但是却又不能够离开这金星。

清阳这大神通,让白骨道宫的那些弟子看的目瞪口呆。

雷动却问道:“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清阳沉默了一会儿,雷动说道:“不若留下来,将斡旋造化一脉传授下来。”

“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斡旋造化一脉肯定是要传下的。”清阳说道。

“那现在呢?”雷动问道。

“等。”清阳说道。”等哪些人?”雷动问道。

“等一些自以为一言可定人生死的人。”清阳说道:“他们很快就会到来的。”

第335章 192、立道宫

赤青巨钟高悬黑暗的天空,化为一片苍穹,青光垂下,淡淡的钟声入心,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这才是大气象,道宫弟子心中想着。

万里之内,一片清明,钟声之下不见半点污秽。原本的黑暗虚无之中,有着许许多多不知名的生灵存zài

,或是遁于虚无的,或是如虚空一族那般寄生于人身的,眼中所见,总觉得有自己看不透的地方,就像是人走在月色之中,即使是能够看得清楚,也会觉得那阴影之中有着什么东西一样。

但是此时,却并没有半点不明不净之感,天地清明,便是如此。

原本那些悬飞于天空之中的人一个的都落在金星之上,他们并不是不想腾飞于虚空,而是被那种吸引力吸到了下方,不断的下沉。

“这,我感觉在这里就像是在泥沼之中一样,这,如果在强敌来,我们还怎么与人斗法。”

有弟子惊呼到,他指的泥沼是指自己的的神魂感应,是一种意识上的感觉,如果说虚空如水,那么咒法与神通都是自己的神魂在这如水的虚空之中做出来的动作,激起千层浪去淹没和击杀敌人,可是现在这里就像是在泥沼之中,他们根本就激不起千层浪,甚至自己都会这里面沉没,又如何能够与人斗法呢。

这是大家的疑惑,但这也是这金星,这形成的新天地法则强dà

之处。

“这是法则,我们必须适应,应用,而不是去排斥,一个修士心灵上要去逆天,永不服输,只有这样才能够时刻保持着斗志,但是行事行为上却要讲究顺天而为。”这时,那位弟子的师父说道:“如果能够从这些法则之中参悟出法术了,那么你的法术将更加的强dà

,因为有法可依,而不是光自己一个人的神魂去构筑。”

他们的谈话之声,一字不差的落入了清阳的耳中。旁边的雷动心中感叹,面前这个清阳已经强dà

到了可以开宗立派,而原本在天地之间强dà

的白骨道宫却没落了,连封神这种改变天地格局的大事情,白骨道宫都已经被排除在外了。

“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雷动问清阳,他已经不了解当今天下的局势了,或者说是了解局势,但是却无力参与其中,只能够随波逐流,但是这种逐流却极大的可能带给白骨道宫灭亡的灾难。

虽然,清阳其实也不算是参与那些天尊或是尊者们的在分割世界的封神之方议中,但是他却能够想象,并且有着破局的能力。

他知dào

,这个法网结点而形成的星辰,肯定是分到了地府这里,由阎罗殿主来占据,但是阎罗殿主却又怕那个南落出现,所以他召来了这么多的人,并说这是能够成就圣灵的,只有那些并没有真zhèng

见过圣灵,或者说是只见过仙灵,而不知dào

仙灵与圣灵的区别的人才会被骗进去了。

阎罗殿主之所以自己不占据这法网结点而形成的星辰,不祭炼他,就是因为怕自己的神魂融入了那天地法则之中去时,南落会出现将他斩了。而且在中元世界的人心中,清阳已经不算是中元世界的人了。

但是清阳此时做的却并不是将自己的神魂融入其中,而是布阵法,让这整个星辰成为一个法阵总枢。

“接下来就是在这里击败那些前来的敌人,不要出去。没有人会甘愿让白骨道宫就这么平白的占据了一个地方,现在他们没有来,只是一时脱不开身而已。封神,便是分封这些法网结点而形成的星辰。”清阳说道。

雷动听后明白了,如果是个人的神魂融入了其中,即使是肉身最终腐朽,他的神魂也是不灭的,与天地同在,而且极为强dà

,无限接近于不死不灭的存zài

,虽不成圣灵,但也能与圣灵争锋。

随后见清阳身形一晃,消失,再现之时已经到了那一座还处于金光霞气之中的宫殿前。只见他伸手在那宫殿前大地一抹,便出现了一块平整的地面来,原本的虚幻不实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凝实,虽说并不是那种真真实实如石铺就的地面那般,但也不再是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那是幻影。只见他一抹一抹,或是点点勾勾划划,围着那宫殿。

整个人的身形是若隐若现,像是随风而动,毫无规则可言,又像是在虚无之中穿行。

有人想看透清阳用的是何种遁法,却一点头绪都没有。清阳整个人在那金色霞光之中将那宫殿勾勒出来,被他手划过的地方,立即从幻影变成立体的实物。

层层叠叠,高低有致,即使是屋顶的瓦面也是一片一片清晰被清阳的手指勾勒了出来,瓦面如龙鳞,呈金色。在高空之中,那青钟如苍穹的罩在那里,不断的淡淡的钟声响起,仿佛来自于亿万里之外,飘渺而幽远。

这是混沌钟,那钟在清阳的手上是能够一震灭杀强者无数的,但是此时却如此的轻柔,细腻的入肝肠,入灵魂。

有道宫的弟子已经坐在地上细细的体悟起那钟声来了,这是难得的一个机会,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种洗礼,原本每一个道宫弟子都是要去细细体悟混沌钟声的,但是被清阳带走了混沌钟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关于这一点,道宫之中曾有不少人说过,说过要雷动和苦竹他们去找清阳,希望清阳能够将混沌钟还到道宫来。但是雷动与苦竹并没有去,因为他们知dào

,此时的清阳需yào

混沌钟,混沌钟在手的清阳几乎无惧于任何人,而若是从清阳的手上把混沌钟拿回来了,万一清阳陨落于即将到来的天地大劫之中,那白骨道宫又还怎么能够屹立于这天地之间呢。当此之际,也只有让清阳一个人震慑天下,而以他之名来护庇白骨道宫。

他们也明白,这些年来,实力大降的白骨道宫还能够相安无事,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有一个曾经斩杀过两位仙灵的清阳存zài



雷动不会去主动向清阳索要混沌钟,因为他相信,当清阳不再需yào

混沌钟之时,他一定会把混沌钟还回来的。

眼见清阳围绕着那道宫,已经将那道宫勾勒得清清楚楚,但是内却还没有乾坤分明。只见清阳原本变幻不定的身形突然在那金色的道宫前停住了,那里是一扇巨大的门,门同样的是金色的,只见他突然在门上拍动起来,一连拍了十八掌,随着他的手掌落下,原本还显得略略虚幻的大门显得凝实无比,上面十八个掌纹形成一张巨脸,一张威严的脸。

又见他伸手在门中间一划,门开了,原本已经被锁住了的金霞光华自门中涌出,清阳一步迈入其中,很快,他便消失在了里面。慢慢,隐隐之间,外面有人听到里面有风雨雷霆之声响起。隐约可见光华阵阵从那瓦檐之中透出,当下大家便明白,这宫殿是立起来,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是从瓦檐之中透出光华来。

白骨道宫众弟子在宫殿之外静坐,或是以步子走量整个金星。

半月之后,清阳从那宫殿之中出来,那座宫殿已经凝实如实物所建。

一步之间,雷动已经到了宫殿之前,清阳说道:“师伯,这宫殿已经建成,有那法壁在,师伯你可以驱动这一片天地的法则之力,不惧外敌,我去接引苦竹师叔祖过来。”

说完,清阳已经一步离去,钟声一响,弥久不散,但是那如苍穹一样的巨钟却已经消失了,清阳也消失了。

雷动进入了这座宫殿之中,来到那主殿,只见一面巨大的法壁立在那里,上面有一条龙纹自大地的深处探出,半身在壁上,半身在宫殿下面的大地之中。

他知dào

,原本留在法壁之中的祖师神念已经被清阳彻底的炼了,他不知dào

那位原本得了这道先天道禁的师祖是否还活在这个天地之间,但是现在他也管不了,或者说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不敢做的决定,清阳已经帮他做了。那法壁看上去粗糙,可是却又能够照见影子。一片莹莹金光。

这便是这一座宫殿的最根本所在,以这法壁为基础,可行诸般法,到时候,只要众弟子坐于这殿中,可御百敌。

苦竹并没有跟随雷动一起过去,而是和另一部分人守在那里,不是他们不想,而且他们知dào

,那里可能会有大凶险,他们必须保留下来一部分的人,万一有什么事,也能够保留下一部分的根基。

相比起原本的白骨道宫来,这一个白骨道宫就显得非常的简陋了,而且矮小,丝毫没有当年白骨道宫的那种镇霸一方强者之威。

苦竹就站在那宫殿前,看着深邃无尽的黑暗,像是在缅怀着过去,又像是在憧景着未来。

在他的旁边站着的是几个虚天宗的人,他们是在虚天宗的寺姑娘回去之后,又被派过来的,主要是监视着苦竹。苦竹不走,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虚天宗,因为他们说过了,如果他们这一次不说清楚的的话,那么以后白骨道宫就与虚天宗就是生死之敌,只要是虚天宗见到了白骨道宫的人,必定见一个杀一个。

苦竹希望这件事还能够圆满的解决,不想结成这种血仇。他这是为白骨道宫的后辈着想,不能因为自己的一个决定,而使得后辈们承shòu这样的危险劫难。

突然,他的耳中听到了一声钟响,钟声绵延,自虚无之中透出,慢慢的清晰,最后近在耳边之时,他看到一个人从虚无之中步出。

正是清阳,苦竹看到清阳的那一刹那,原本一直微皱着的眉头不禁舒展开了,但是他并没有开口说道。

“清阳参见师叔祖。”清阳行礼道。

“好,很好,如果你的师父知dào

你这么有出息,一定会非常的高兴。”苦竹说道,苦竹是很喜欢清阳的师父不执真人的,但是不执真人在白骨道宫的那一场内忧外患的大劫之前便消失了,直到现在清阳也没有机会去找到他。

找回自己的师父,这也是清阳要做的事之一。

旁边不远处,几个虚天宗的人看到从虚无之中漫步而出的清阳,其中有人说道:“这个就是那清阳,我看也不怎么样嘛,既无法象外显,又有天象随行,不如我们少宗主。”

第336章 193、

万里黑暗,暗风阵阵,吹动着苦竹的白须,原来他以为自己永远的站在这里,只能够憧憬着白骨道宫再次重返辉煌,直到自己黑暗潮汐之中死去,但是现在看到了黑暗之中的一缕曙光,曙光既现,那朝阳生辉,日耀中天的那一刻还会远吗?

而带来曙光的这个则苦竹心中一直以来无法评价的人,自他回来之后,道宫发生了许多事情,多多少少都似乎与他有些关系,但是仔细一想,即使是他不回来,那些事也还将发生,而且道宫或许就会在那些事情之中灭亡了。

“师叔祖,那边一切都已经建好,还请您过去主持大局。”清阳说道。

现在的白骨道宫在那里重建,几乎相当于劫后重生,相当于迁派,这是大喜事,是需yào

摆酒设宴的,这需yào

请宾客上门的。甚至有时候还如开宗立派那般,与附近门派共同演法一场。

这演法如果是关系不好的门派,则会变成斗法,如果输了的话,那对于主家来说,是大失颜面的事。

当然,现今天地之间,并不适合大宴宾客,但是对于白骨道宫来说,也是一个值得高兴与庆祝的事,因为这是白骨道宫新生。

“苦竹宫主,不知贵宫与我们虚天宗的盟约如何算?”

所谓盟约,就是指两方或者两方以上的人们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村而立下的一个契约,至于这其中谁是主导,而是附属,谁是索取一方,谁是付出的那一方,便要看双方的地位了。

说话是那虚天宗的三位中一位,这三人名虚空三行者,说话之人名叫情瞳,他有着一双情人一样的眸瞳,情人一样的眼眸是什么样的,每个人大概都会知dào

,但是要他们说出来又都会各不相同。而他会有情瞳这个名字,则是因为当他的双眼注视着别人之时,就像是情人一样,没有人能够摆脱情人的注视,没有人能够忍心向自己的情人下手。

这一种极其强dà

的迷神之术。

“盟约,什么盟约?”清阳问道。

“你们白骨道宫陈含笑带上长生术嫁给我们少宗主,此为结盟条件,与我们虚天宗结为兄弟盟约。”情瞳说道。

“那就是还没有结成?”清阳说道。

“后天结盟。”情瞳说道。

“那就是还没有结盟了,请回吧。”清阳说道。

“你,人无信不立,你们白骨道宫若是敢毁约的话,虚天宗将让你们不能在这天地之间立足。”情瞳大声的说道。

然而,他的话才落,却听清阳淡淡道:“呱躁。”

“你……”

清阳挥动衣袖,一团大风涌生,大风凭空而生,起于他们的脚下,将他们掀飞而起,情瞳大惊失色,自他化形以来,还没有遇上过有人能够让自己立身不稳的情况。而且是这样随手的一个法术,但是不等他想别的什么,更不等他说出什么来,他们三个已经被那风卷走,吹入了黑暗之中。

有的时候,当你的实力到了一个极高的层次之后,很多东西就可以直接踏破了,规则永远是用来约束凡人的。

清阳再一次的将苦竹他们接引到了新的白骨道宫之后,一同回去,就直接坐于那茫茫的黑暗之中,身下一片瑞光。

转眼之间,三天过去了,突然他睁开双眼看向黑暗的虚无,因为那黑暗的虚无之中有一只触手探出,仿佛来自于遥远的深渊之中。朝着清阳的额头触点而去。

清阳的手抬起,右手朝着那触手点去,整个天地都变得静谧无比,在道宫之中的人无论是在做什么,这个时候他们的思感之中都有一根触手和一个手指相触点在一起的画面。他们彼此的这一击已经无限接近于天道法则,法则显化,无可遮掩。

清阳的身体一晃,整个人就像是被电噬了一下般,颤抖着,然而那一根触手却隐入了虚无的深处,不再出现。

紧接着,又是一点幽蓝的火光出现,那幽蓝的火焰原本还是虚幻不实,慢慢的清晰起来,并且不断的扩大,虚无的深处似乎有着风吹着这蓝色的火焰朝着清阳的身上扑来,像是一条巨蟒要将清阳吞噬。

清阳依然是一指点出,在他手指点出的一刹那,指点荡漾起一圈清光,当他的手指与蓝色的火焰接触的那一刹那,蓝色的火焰缠上了清阳的手指,只是他手指上荡漾而起的清光如水一样的扑下,将火焰浇灭了。

这一切,都清楚的反映在道宫诸人的心间。他们立即明白,清阳所说的那些强者已经出手了。

抬头看去,只见高遥的黑暗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颗明亮太阳,太阳的光线却集中为一束,照在清阳的头顶,只见那光芒所过之处腾腾燃烧。

只见清阳突然伸手,挡在头顶,然后手不断的上抬,朝着那高高天空之中的那颗太阳抓去,随着清阳的手掌不断的靠近,当手掌靠近之时,那太阳迅速的暗去,那不是太阳,而是一只眼睛,此时眼睛闭上,太阳便消失了。

第337章 194、南落与蝴蝶

无论是那只眼化的太阳,还是黑暗深处的触手,或是那个一团自虚无深处出现似蓝蟒的火焰,都代表着一个,总共三个古神。

三人之中,其中一个面如枯木,一个面容俊秀的道人,但是嘴巴却红如血,还有一个则根本就不是人,而是海中章鱼一般的生物,总是有十二根触手在黑暗的虚无之中飘动。

在这三人的身后天空,都有着天象若隐若现,面如枯木的老人身后是一座一座的黑色巨殿,一座连一座的,绵延到极远之处。

而在那俊秀的道人身后,则是一片山,山脉连绵起伏,山中一片若隐若现的道宫。

在那章鱼的头顶身后,则是一片暗红的海洋,海洋汹涌波动,连绵到无尽的深处。

“现在的年轻人,总是这么的让人惊讶,之前有一个南落,现在又有一个清阳。他们都以为自己是救世主,都把自己当做世人最后庇护者,他们总是会忘记,凡人的生命不过是数十年,短暂的只是一瞬。”

“因为年轻,所以,才会这样。”说话的是那巨大无比,比山峰还要大的章鱼。这章鱼在这中元世界之中有一个名字叫多爪章魔,号海域魔尊。

或许有些人觉得中元世界不可能会有海,但是其实是有的,在无尽黑暗的深处,有一片海,那海是暗红色的,那个地方叫暗红魔域。

“这个清阳先放一放,我们现在要杀那个真灵南落。”面如枯目的老人说道。

“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玩物了,我们得好好的玩玩。”多爪章魔说道:“那个南落可以一身化千万,如果他分化了,那么他的实力每一个都将减弱,只要他真的分化万千的出现了,那我们就能够封禁他的化身,到时你那个损失的盘古魔又补回来了,而且估计还不止一个。”

“呵呵,盘古魔那可是一个完整的护界真灵,已经分化了的南落能够比得上吗?”枯木面容的老人说道。

“那可不一定,你那个盘古魔所在的混沌世界虽然也很强,但是还比不上这个世界的独特,这个南落的独特性,千万个世界之中还出不了一个。”那年轻俊秀的道人说道。

“你们觉得那个南落会上这个当吗?”枯木面容的老人说道。

“他已经化为护界真灵,虽是有自己记忆与意识,但是,以他的心性,在知dào

有人试图掌控整个天地的法则时,肯定会阻止的,在他的心中,天地就应该归于天地,不应该归于任何人,天地不应该拥有意志。”

“但是他没有想过,他自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代表着这个天地的意志了。”

“这就是有一个世界中的人所说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自己能够代表天地,却不允许我们逾越一步。不过,这样的人我们遇上的不是一个两个了,可是他们都死了,而我们还活着。”那个枯面老人说道。

“不知dào

,为什么我竟然感觉到了一丝的心跳的感觉。”多爪章魔突然说道。

“因为危险确实来了。”容貌俊秀的道人说道。

他们三个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存zài

是,是至尊,是主宰,只有人谈到他们之时,他们就能够感应到,能够听到,能够看到,但是现在却在感应到危险之时,杀人的人便已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个世上居然有这样的人,他们那无尽的生命之下,只有早期有过,后面根本就没有。

来者自黑暗中来,一片清光,清光化为一条通道,一条从虚无的深处通向表面的通道,那里有一个人,一个身着青色道袍,腰间悬着一柄青鞘长剑的人。来者正是那剑河世界的护界真灵南落,也是他们所说要封印的南落。

他从那深处漫步而来,如果是剑河当年的十二祖巫,或是三位道祖在的话,他们一定能够想象得到,这个人总是做着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

“我们说了你的名字,你就找到了我们,在找到我们之前,还让我们没有察觉,果然是得天独厚。你不去那些正封神的地方,反而来这里,是想杀我们三个老家伙吗?”

那个自虚无之中走出来的人并不说话,而是拔出了腰间的剑,剑出鞘,一道明晰而耀眼的剑光,直接斩了出来。

三个人之中,无论是那多爪章魔,还是那个枯面老人,又或者是那个俊秀的道人都很惊讶,这个世上居然有人在面对他们三个人之时敢主动出手。

一道剑光斩出的一刹那,剑变成了三把剑。

人变成了三个人,三个青衣南落。

三剑斩下,耀眼,剑光纵横。

这剑或许在中元世界并不有名,但是那剑却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剑,因为它被一个叫南落的人拿在手上,因为那剑名叫青颜。

他们三个人虽然很重视南落,但是内心的深处却从来没有感到过畏惧,而当南落剑出鞘的那一刹那,他们的心中出现了外违的寒意。

“肤浅。”

“可笑。”

暗红的海,巨大的道宫,与及那一座一座的黑殿从虚幻化为真实,各占一方,要将那位南落分化出来的三个吞没。

多爪章魔触手飞舞,红海翻涌,半身在海中,半身在外。而那个俊秀的道人已经进入了宫殿之中,枯面老人的那些黑殿已经凝结在一起,化为一座巨大的祭台。

剑光突然一敛,那个南落连人带剑消失了。

突然,从那道宫与祭台的深处爆裂开来,剑光飞扬,刺眼。

“这,怎么可能。”

暗红的海域深处也有一道剑光出现,直接将那多爪章魔斩为两半。

红海朝着方溃散,道宫也碎为一块块砖瓦,而那巨大的祭台则同样的裂开来。

被斩为两半的多爪章魔竟是掉入虚无之中,被黑暗吞没,然后在遥远的地方出现,他的双眼竟之中竟是出现了惊疑。然而就在他才出现,他身后黑暗之中,一道剑光斩出。

那多爪章魔竟是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又被一剑斩了,在剑光斩下的一瞬间,出现了一个虚无的轮盘,然后那多爪章魔竟是直接被吞没了,他被打入了轮回之中。

而另一处的那枯面老人与俊秀的道人则是迅速的远去,可是就在这时,一只斑斓的蝴蝶出现了,只见那蝴蝶朝那俊秀的道人飞去。

“哼。”

那道人怒哼一声,伸手在虚空一划,一个太极图案出现在了虚空之中,太极图案盘转,仿佛能够吸纳一切,似要将那蝴蝶吞噬进去,可是那蝴蝶的翅膀一动,却已经出现在了另一个方位,在另一个方位出现的一刹那,化为只青黑的巨掌,巨掌朝着俊秀的道人抓下,在那掌心之中有一只冷漠的眼睛注视着那道人。

一片天地一片神,一个纪元,一次大劫。

现是剑河世界的法则蔓延到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原本剑河世界的人不但不会有消弱,反而会更强,而原本中元世界的强者则会非常的不适应。

PS:其实前天我建了一个小号发了一章都市异能的小说,本想试试大家能不能够接受这样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第338章 195、蝶入山、殿重祭

青黑色的巨手抓下的一瞬间,那道人消失了,黑暗的天地之间,一片青山连绵,青山之中一座道宫若隐若现。青山由虚到实,由无到有,由朦胧到清晰。

山中有云雾渺渺,有人行于其中。那些人都身穿着袍,在做着自己的事情,都是活灵活现的生命。

山中有鸟,鸟鸣兽奔。

山中有水,水自山间渗出,聚而为溪,奔流而出。

那是一片真实的世界,而那个俊秀的年轻道士已经消失了。

“什么东西,敢来本道头上撒野。”那俊秀的道人怒哼一声说道。

那山中清光一卷,竟是将那青手摄入了山中。

一山一世界,一观一天地。当那青黑巨手被摄入一瞬间,巨手化为一只斑斓的蝴蝶。蝴蝶陷入了山中,一刹那之间像是迷路了一样,在山中飞着,却怎么也飞不出那山。

而在另一边,虚无之中突然有三只触手从一个漩涡轮盘之中探出来,缠住了那位世界真灵南落。一片暗红的血浪自那漩涡之中溢出,一阵一阵,汹涌澎湃。

一声一声刺耳怪异的尖鸣之声响起,声音蕴含在那暗红的血浪之中朝着虚无之震荡,荡向不知名的深处。

突然,一座一座的黑色巨城出现,将那南落镇于城下。

城一座一座的浮现,一座一座的结于一起,化为一座巨大无比的祭台。

遥远的西边天空,突然有一片金光出现,金光如霞,照出一片天空,在那金光之中出现了一座一座的寺庙,寺庙密密麻麻的座落在那一座座的小山上,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山多寺,从山脚到山顶,满满的寺庙。

每一座的寺庙都散发着一股宏大的气息,当这股气息汇集在一起,竟是有一种无尽黑暗都要散去的意味,黑暗之中,仿佛有着无数的人在低吟浅唱。

在北面的天空之中,一片圣洁的光华散落而下,一座洁白的城池在那圣光之中露出一角来,圣光之中有一个人影手持一厚厚的经书注视着这一切。

在这一片天空,元气纷涌,不同的光华汇集在一起,光华将这一片天地照得通明,然而却无法将黑暗之中的东西照个透彻,在这黑暗之中看上去影影绰绰。

清阳原本坐在金星的上空,他整个人以一种莫名的韵律在随着这金星转动着,那丝丝的钟声,渗入到了这星辰的内里之中,安抚着白骨道宫众弟子那颗隐隐就要躁动起来的心。

自虚无之中,突然涌生怒浪狂涛,所过之处,有绕星辰而飘浮,转动的巨大石山在这怒浪狂涛之下,瞬间消散。星辰之上的雷动、苦竹等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面露惊骇之色,那浪涛还没有靠近,他们已经感受到其中不可配敌的气息。

清阳注视着这一切,他从这怒浪狂涛之中感受到数种法意,那些是融合了强烈个人情绪的法意纠缠在一起,形成似海浪般的风暴。

“当。”

一声钟响,那海浪般的风暴在撞上白骨道宫所在的星辰之时,被钟声震散。

“这一天居然现在就开始了,来得如此的突然。”清阳心中感叹着。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原本他还以为会过些日子。若是这一天一直没有到来,那么他的心中一直都是记挂着,时刻做着防备,时刻的想着,现在这一天来了,那么原本的警惕也就可以放下了,直接去面对就好了。

未到来的危险,才是最危险的。

在原本剑河世界的那片天地之中,有许多洞天福地,或大或小。

有些大的洞天福地之中会有门派,有着异样的生灵,他们有着自己独物的文化,这些都是原本中元世界的小千世界,被融入了这一片天地之中。

而有些小千世界在融合的过程之中破碎了,没有形成洞天,里面的生灵都死伤极重,没有传承,这种小千世界是残破的,很小,便被人们称之为秘境,秘境之中往往会有着法门或是异样的修行秘法,这也是人们最喜欢探索的。

灵渺洞天并不大,是由灵渺世界演化而来的。

灵渺洞天很小,小到只有外界的一座两三座山那么大,整个灵渺洞天都是天衍派的,此时天衍派的三位祖师都坐于天衍殿内,座下十数位弟子。

主位之上端着的是一赵元,一身阴阳道袍,眉心一道金色如伤痕,让他整个人平添几份肃杀与威严,左边坐着的则是余霜霜,黑头发盘,一根紫木发簪,横插于云鬓之中,可以看到那紫木发簪之上有着云纹,而右边坐着则是一个身着火红衣服的道姑,她身的法袍火焰一朵朵,整个人看上去就处于火焰之中。

赵元一向都严律门人外出不得惹事生非,不得结交奸邪,而现在更是将众门人都招了回来。

“众弟子都在此,唯有林逍去了虎陵城中,一直未归。”那就像是沐浴在火焰之中的道姑说道,她正是初凤,而林逍也正是她的弟子。

“虎陵城虽是这个天地原民所建,但是此城却与大师兄有着极大的渊源,林逍去了那里,应不会有事。当年,我们在灵渺世界,凭借着大师兄留下来的法阵存活了下来,并让这灵渺世界最终化为这个灵渺洞天,当时,灵渺世界之中有许多强者,想要强夺或者诱骗进入我们法阵之中,但无一例外,都死了,昨夜,我入定存神,感有天火从天而降,地火自大地的深处涌起,这当是有天地大劫出现的预兆。”

就在他话落之时,突然,整个灵渺洞天震动了起来。然后,在他们的眼中,灵渺洞天开始震动,紧接着,整座宫殿开始溃散,他们的眼中,虚空出现了残痕。

即使是赵元也没有想到会如此之快,他即使是有预感叫,今天便召集了众弟子前来,但是却没有想到这大劫来得如此之快。

是什么能够影响到这些小千世界呢,唯有整个天地那尚未完全稳固成形的法则震荡了,才会导致这些已经化为洞天福地的小千世界震荡起来。

天衍道宫溃散,小千世界破碎,他们直接看到真实的天空,然后看到天空之中落下的火焰,大地开始裂开,又有地煞毒火涌起。

灵渺洞天的外面是群山,群山之中兽走妖奔,躲避着这一场天灾。

正当天衍派众弟子面带惊慌的看着自己的师父时,他们的耳中听到一声钟响,抬头,头顶不知何时多了一座巨钟,巨钟落下将他们罩入其中,眼中一黑,再亮起之时,他们已经出现在了一座巨大的宫殿前。

那宫殿上有四个大字——白骨道宫。

而在他们的面前,则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一身的赤青道袍,他一个人便将整座道宫的光芒掩下去了。那不是别人,正是赵元、余霜霜、初凤他们日思夜想的大师兄清阳。

“拜见大师兄。”赵元他们拜倒。

在他们身后弟子自然是拜倒,口呼大师兄。

“嗯,这么久不见,你们礼数倒是足了很多。”清阳笑道:“第一次见你们的时候,你们也没有这么用心的向我行过礼。”

“大师兄你的威仪变重了嘛。”初凤大声的说道,倒也不拘谨。

余霜霜只是看着,并不说话。而赵元则是说道:“第一次见大师兄,心中还想与大师兄比个高下,后来才知dào

是萤虫与皓月之别。”

他现这样说笑自己,并不是有半点有损他自己名声感觉,因为清阳确实太过强dà

,他当时能够有这样的想法不是一种不自量力,反而可以称得上是一种荣耀了。

原本他们还在人间,这一转眼之间便已经到了天外虚空之中,而且这一座道宫竟是建在天外的,一眼看去,一片黑暗,只看到人间处于一片枯黄之中夹杂着青绿色的光华之中,远远的看去就像是一只眼睛的形状。

这是何等的大神通,他们之前是不敢想象的。

虚无之中,又一片风暴如浪涛一般的冲卷而来,一声钟响,那风暴散去。

然后,清阳突然将手中的赤青巨钟朝人间一扔,钟化为一道流光落入那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眼睛的人间。

第339章 196、婆娑教主

人间的人们看天空,他们能够看到突然有星辰闪耀而出,却又会迅速的隐去,然后有天火降落,大多又只是落到半空又消失了。看上去就像是一片片画家们用彩色画墨韵染出来的画,但是

很快就会消失,消失的就像是被岁月抹除一样。

那五光十色的光华在虚无之中涌生幻灭,看上去很美,但是很多修士却早已经落于大地上,丝毫不敢御空,天空已经危险的让原本那些如鱼在水的修士都感觉到恐怖。

然而,随之而来的虚空震荡,却让他们更有一种鱼在沸水之中,无处容身的危险与慌张感。

这才是真zhèng

的天地大劫,比起当年的轮回争夺战而引动的天地大劫更为的可怕和严重。

大地开始开裂,裂缝之中有火焰涌起。那些火焰或为黑红,或为青蓝色的毒焰,有些人类的城池直接是出现一个巨大坑洞,然后原本大地上的生灵都直接被吞噬其中,从那坑洞之中则是涌

起原本存zài

于大地深处的各种毒煞之气。只在短短的时间之内,那地脉之中的毒煞之气便将城池湮没了,只有见机得快逃出业的人才得以活命。即使是有修士陷入了其中也同样的难以逃脱。

而虎陵城下的大地整个都突然之间粉碎了,但是虎陵城却并没有因此而像其他的人间城池那样突然之间被出现深坑吞没,而是巍然不动的屹立在那里,整个城池都散发着朦胧的清光,竟是

飘浮了起来,城池之中的一些已经存zài

了很久的建筑同样的涌生一层层的光华,城池上面的那些原本在普通人看来,只是一些观赏的浮雕与符文,都像是活了过来。

虚空震荡,虚无之中震起无数的波涛,站在城头的哭父、弓十三等人面色凝重看着这一切,他们此时竟是发xiàn

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或许自己能够保身,但是身后的这一座大城及城中的人,他

是无能为力的。

弓十三抬手射出一箭,那箭射入城外的虚无之中,却只射出很短的一段距离便已经崩散,远处,惊异乱飞的鸟冲入一片乱流之中,瞬间粉碎。

远远的,一波浪潮出现,所过之处,山河粉碎。

就在这时,天空之中出现了一声钟响,一座巨大的钟将那虎陵城罩住了。同时,哭父他们的耳中也出现了清阳的声音、

他们知dào

,这是自己的殿上在保护自己了。

而在那茫茫虚无之中的清阳面前却有一行人走了出来,他们走在那恐怖的法意狂潮之中,竟是如走在春风之中。

当先一人一身暗金法袍,如帝王一般,然而却不是那种属于人间的帝王,而是三千婆娑世界的君王。当清阳看到那人的第一眼之时,他便已经明白了对方的身份。来者就是那个曾说过要收他

为座下冥王。而之前与清阳有过接触的五阴魔王真走在那婆娑教主的身后。

在婆娑教主的身后走着的除了那个五阴魔王之后,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竟是那个神mì

的黄泉大帝,还有一个则是一位看上去无比圣洁的和尚,和尚的头顶有着九点如胭脂般的红点,在黑暗

的虚无之中映出一片红光。

让清阳意wài

的并不是那个和尚居然成了婆娑教主的座下冥王,意wài

的是黄泉大帝居然成了婆娑教主的座下冥王。黄泉大帝的神mì

与强dà

,清阳是深有体会的,黄泉大帝长居于九幽之地,那个神mì

的地方,曾经中元世界的许多仙灵进入其中都很难全身而退。

他们就像是一道影子走在那法意风暴之中,一步出现,第二步则已经清晰了,第三步便已经到了清阳的面前。

当那四个人出现在白骨道宫所在的星辰上空之时,只一刹那之间,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无论之前是在做什么的人,他们的心神都被那婆娑教主吸引住了。他们想要开口寻问旁边的师兄弟,

却发xiàn

自己开口一点声音都没有,然后用手去触碰对方,同样的发xiàn

自己根本就不能够动。然后,他们的耳中便听到了一句话。

“现在他们的神魂都被我踩着。”说话的人正是那婆娑教主,这一句话后面显然还有话要说,但是他却并没有说出口。

“哦,有吗?我怎么不知dào

。”随着清阳的话落,并没不见他有什么动作,白骨道宫诸人原本无法动弹的身体顿时松了,一个个面露恐惧,发出惊呼。

即使是雷动与苦竹两人的脸上也露出了震惊之色,在刚刚那一刹那之间,连他们都有一种无法反抗的感觉。如果再一来次的话,他相信自己不会再这样的没有反抗之力,之前也不过是因为对

方突然之间展露神通的原因。

“很好,你对于声音的震荡及斡旋造化已经能够融为一体了,我是婆娑教主,我来这里的目的你应该知dào

,现在正式的问你一句,可愿为我座下冥王。”婆娑教主的声音并不霸道,而是非常

的优美,优美的分不出是到底是男人的声音还是女人的声音,就如他的长相一样,如果说他是男人,却又失之阳刚,说是女人,却又无女人的那种娇媚。但是任谁看到他都会觉得他漂亮。然

而只看他一个人,却又有着男人和女人的优点。

在以前,清阳曾想象过婆娑教主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现在见到了,然后不由自主的就想着,也就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是婆娑教主。

“如果我说不呢?”清阳回答道。

清阳与那婆娑教主的话都听在白骨道宫的弟子耳中,顿时一个个都将心担到嗓子眼里来了,那突然出现的四个人,很显然都是极其强dà

的人,甚至可以说每一个都如清阳一般,是那么的神mì

与强dà



“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多话,同样的话只会说一次,但是还会做一次,如果你不答yīng

,那么我会打到你答yīng

,如果你还不答yīng

,那我就会杀了你,并灭了一切与你有关的人。”婆娑教主说的

很平淡,就像是说家常一样,然而正是这样的语气,让大家觉得他一定会这么做,而且也一定能够做得到。

“我可以答yīng

你。”清阳说道,他同样说的很平淡,就像是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就像是在答yīng

别人一起去吃饭一样。

“很好,那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座下第四冥王,三千婆娑世界都将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我们才是这个天地的主人。”婆娑教主说道。

下方的白骨道宫前的雷动与苦竹等人,一个面露异色,如果是他们的话,他们也会这么的选,因为那婆娑教主太可怕了,但是多多少少他也有一些失望,他想要清阳能够力克强敌,能够将敌

人打败,这才是白骨道宫的风采。但是他们什么也没有说,不知dào

说什么好。

加入婆娑教主,成为他座下的冥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仪式。但是婆娑教主的一句话却让清阳有了一样特别的能力。

“我赐予你行走婆娑世界的资格。”

说这一句话的一刹那之间,婆娑教主整个变成了这个世界的主宰,一指点出,一道晦涩的光华直入清阳的眉心,然后,清阳便感觉到了整个天地的感觉突然一变,就像是原本笼罩在天地之间

的一层纱给揭开了。

他顿时明白,这个婆娑教主只怕是已经可以与这个世界的真灵南落争锋的,他同样的掌控了世界的一片法理,如果世界分为阴阳两面的话,那么这个婆娑世界便算得上是世界的阴面。

而刚刚婆娑教主的那一指,则是类似于清阳自己封正,只清阳的那个封正比起婆娑教主要差上不少。

婆娑教主转身而走,清阳则是迈步跟上,一步两步之后便由实至虚,三步消失。

白骨道宫的一众人相顾愕然,然后便是出现了嗡嗡的议论身。

“成何体统,你们要相信,清阳他一定会平安归来的。我们白骨道宫,一定能够渡过这一次的劫难。”苦竹大声的说道。

往往需yào

强调的事,那便是没有信心了的。苦竹的心中已经没有了信心。

第340章 197、凤凰、鸟笼

清阳自然是不想听命于别人,而且,凭他如今的修为,与天下间的人送出的造化仙尊的名号。已经是如此这般的人物,还沦落为别人手下,这是一件可以称得上是耻辱的事情。有些人则会认

为直接战死都要更好一些。

但是清阳知dào

,如果自己不答yīng

,或是战死了,那么一切与自己有关的人都因自己而死。他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现在清阳跟随着婆娑教主出现在了一座独特的大山前,这山如鸟巢,

却又像是人间的火山喷涌之后的形成的那种山,高高的耸立在那虚无的天地之间,山体暗红,没有一棵树,但是却并不是死气沉沉的,一股热浪自那山上涌生,在山的上空虚无之中有着虚幻

的火焰在燃烧,那火焰就像是一只凤凰在那上空不断的盘旋着一样。

当清阳看到这座山之时,立即想到一个地方——不死山,在这座不死山之中有着一个古老的妖灵,名叫不死神凰。

原本清阳只是知dào

有这么一个地方,根本就不知dào

不死山在何方,更是找不到,而在以前的剑河世界之中那个凤凰神mì

而强dà

,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开始便力压他们白骨道宫和星辰殿

、道宗的这一众人。无论他们多么的惊才绝艳,也是等到凤凰与龙王他们陨落了之后才崛起的。

当清阳一行人出现在这不死山的上空之时,那原本似凤凰翱翔的火焰竟是突然之间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发出一声轻鸣,轻鸣之中透着一股无上的威严。

那火焰一卷了收之间,就像是凤凰鸟盘转收翼一样。

一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女人立在那山之巅的边缘。

“凤凰,初次相见,幸会。”婆娑教主说道。

“你是谁。”那站立于山巅的火焰女子冷冷的问道。

“世间阴阳有双色,万法由始自我出,三千世界生婆娑,灵神归心称教主,你可以叫我婆娑教主。”婆娑教主那优美而平静的声音响起,清阳有些意wài

这凤凰居然不知dào

这个婆娑教主,不过一

想,便明白,这个婆娑教主并不是什么古老的存zài

,至少如果他是与凤凰一样存zài

久远的生灵,那么凤凰肯定会知dào

他。

“口气不小。”凤凰的声音响起,满天火焰幻灭化生。

她经lì

的岁月太多了,多到她自己都不知dào

究竟自己活了多少年,也见过太多的天骄无双般的人物,但是无论他们多么的天姿卓绝,却都已经死了,而凤凰之名,依然屹立在天地之间,一立

就是千万年。

她也易上过不下一次有人当她的面叫嚣,她已经不再有前几百年那般的火爆脾气了。

但是无论是年轻时的她,还是现在的她,都一样的杀人只是一瞬之间。淡淡的一句话,听不出喜乐。

“数百年前,你为了寻求突pò

,想要迈出那最后一步,成就永恒,所以分出一缕神念入了那剑河世界之中,可是你最终却失败了,在那剑河世界之中,你被卷入轮回之中,不断的轮回,虽然

你总能够觉醒,但是实力却一次又一次的降低,直到最后,还是被人送回来。看似你分化的只是一缕神念而已,但是我知dào

,那是你一半的神念进入其中。此时的你,早已经实力大降。”婆

娑教主的话再一次的让清阳惊讶。

他没有想到,当年那个将他们压得起不了头的凤凰,居然真是中元世界中的这个凤凰。

他不由的想到那一句话——天下间,只有一个凤凰。

原来是真的只有一个凤凰。

“凤凰只要还有一缕神魂在,那就永远是凤凰,没有人能够取代,也没有人能够奈何得了。”凤凰冷冷的说道。

“确实,天地之间只有一个凤凰。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成为我座下冥王。”

凤凰先是一愣,随之哈哈大笑,说道:“你不光口气大。”

“若非凤凰,又怎能与他们并列。”婆娑教主淡淡的口气,凤凤的目光落在婆娑教主身后的三人身上,却只是冷冷的笑道:“你可听说过凤凰浴火方能不死。”

“既然你不愿做冥王,那么你就做一只笼中雀吧。”婆娑教主突然抬手,天地虚无之中突然出现了个巨大的笼子,笼子出现的那一刻,凤凰整个人便被锁入其中,笼子暗金色,竟是穿过那不

死山,而这鸟笼像是早已经存zài

于那里,凤凰面露异色,突然冷笑一声,说道:“这又怎能困住我。”

在她话落之时,化为一片火焰,火为凤凰展翼的形状,朝着鸟笼的间隙之中飞去。

这天下间有一种火焰是凤凰而命名的,那火焰就叫凤凰之火,此时收凤凰化生而出,散则无形无质,分化万千,聚则焚天灭地,无人能挡。

然而就在凤凰要钻出的那一刹那,那鸟笼一震,一片暗金的光华涌动,竟是将凤凰直接弹了回来。而也就在这短时间之中,婆娑教主一招手,那鸟笼竟是已经到了他的手上。然后朝清阳递了

过去,说道:“这鸟笼现在就由你拿着吧。”

清阳一怔,那鸟笼已经到了他的手上,只觉得沉重无比,而在鸟笼之中,则有一团火焰左冲右突不得脱。

这名动天下的古老妖灵凤凰,竟是被人反手之间关在了鸟笼之中了。

第341章 198、五彩法王

顷刻之间,闻名天下的凤凰被关入了鸟笼之中,唯有这一座如鸟巢一般的巨山还在,散发着炙烈的火焰,从人间大地上,能够看到刚才那刹那,遥远的天空之中闪耀的一点火光,但是这个时候,又有谁会注意看到这一点,那点火光在此时整个天地之间来说,那也不过是如浪花一朵而已。

一道五彩的流光划过寂静的黑暗,自虚无的深处近来,在那不死山上绽放开来,五彩神光之中显露出两个人来,一个身着五彩法袍,一个则一身的红衣裙。五彩法袍之人看上去冷漠,就像那五彩的神光在黑暗的天地之中划过一样,是那么的高傲,而在他的旁边站着一位妇人,妇人美艳,但是却又有一股火辣之气,可以看出她年轻的时候脾气一定不太好,只是现在她盘起的头发,以及那耳坠上的饰品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温柔了许多。

“她被抓了。”那妇人说道。

那冷傲的男子并没有沉默着,过了许久,他才说道:”她如果真的想走,没有人能够抓得住她的。”

“但是这个婆娑教主可不一样,他可是应天地而生,不在天地十类之中,天生天养,不同于我们,是南落现在这们的存zài

了。”那妇人说道。

“他们已经代表天道,但是天道是不能够有意志的,天若有情,天亦老,所以,只有他们有意志,那么他们就会死亡。”那身着五彩法袍的冷傲男子说道。

“但是在这之前,他能够杀死我们所有人。”妇人说道。

五彩法袍的男子又沉默了好一会,他才说道:“他不会这么做,因为他不想死,他本不应该有自己的意志,现在有了,所以他迟早是要消亡的,他不想消亡在天地之间,所以他才会这样趁此机会出来要掌控整个天地的法则。”

妇人看着那遥远的虚无之中不时爆fā

出来的各种色彩,那是南落在与人争斗。无论是她,还是她旁边的那位身着五彩法袍的男子,对于南落几乎都有着一种无可替代的恩情。在剑河世界之中,南落还是一位小小的凡人,还只是一个蝼蚁般的存zài

之时,这位妇人曾给过南落一滴祖巫精血,让南落脱胎换骨,而旁边身着五彩法袍的冷傲男子,更曾是南落侍奉的人,他手中的青颜剑都是他送的。

那青颜剑原本无名,却因南落而名震天下。

而现在,五彩法王这个名字,虽然不是天下人人都知,但是却也一道让人无法忘记的色彩。

“那小子岂不是也要死。”妇人说道。

在这个天地之间,也只有她会这样称呼那位已经成了真灵的南落。

“你觉得他现在还活着吗?”五彩法王说道。

那妇人叹了叹气,最后说道:“至少还没有消亡。”

突然黑暗的天空之中出现一只巨手,五指朝下的抓来,在手抓下的那一瞬间,仿佛要化为一个鸟笼的骨架。

一片五彩的光华冲天而起,将那只手卷入其中。

那手瞬间消失,然而却只是眨眼之间,那五彩的光华爆形开来,那手再一次朝着那五彩法王抓下来,只见他的手抱着旁边妇人的肩,一步迈出,脚下五彩的光华一闪,便已经到了百年之外,然而,那只巨手也同时消失,在他出现之时,再一次的出现在他的头顶,就像捏布偶一样的捏下来。

五彩法王冷哼一声,手一挥,又一片五彩的光华出现在他的头顶,五种色彩混梁在一起,就像是一片浩瀚的大海。

五彩演化天地,那手直斥抓入其中,消失,再一会儿,那一片五彩光华结化成的海洋崩散,散为点点的五彩光华,巨手朝着五彩法王和那妇人抓下,看着被抓入掌心之中,但是却在手掌合拔的那一刹那,他们消失了。随着他们的消失,那手也消失了。

然而在巨手消失之时,那五彩法王和那妇人又再一次的出现了。他们站在那不死山之巅,遥看远方。突然,虚无之中有一双玉白的手探出,双手往外一扒,虚空被撕裂开来,一个女子从那裂开的虚空之中钻了出来。

她大口的喘着气,像是这撕裂虚空让她很累。她整了整衣袍,朝着五彩法王和那妇人说道:“道宗罗蓝,见过五彩法王和祝融夫人。”

那五彩法王看着出现的罗蓝,说道:“你们道宗怎么会找到本王的头上来。”

“法王,不是道宗想要见您,而是您的一位故人托人找到我,希望我能够找到你。”那罗蓝说道。

“故人?这个世上我现在只有一个许久未见的故人。”五彩法王说道。

“应该正是法王唯一的故人找您。”罗蓝说道。

第342章 199、人道、天道

“我听闻他从那剑河世界之中出来了,而且重修他自身门派的道法,极为强横,找我又有什么事?”五彩法王说道。

茫茫的黑暗,他站在那高高的山之巅,周同五彩的光华韵染一片天空。

“但是现在他却已经被那个婆娑教主拘在了身边。”罗蓝说道。

“哦,他也被那婆娑教主拘在了身边?”那五彩法王似乎有些意wài

,眼睛微微的眯着,思索的问道:“你可知还有谁被他给拘了吗?”

“有一个和尚,但是不是从灵山出来的,而是从原本剑河世界出来的和尚,我远远的看过一眼,只觉得那个和尚极为的强dà

,浑身充满圣洁之意,应该不在清阳之下。”

“哦,和尚。”五彩法王沉思着,他的思绪仿佛有些飘忽,旁边的妇人看着他,笑道:“肯定是接引,不会错的。”

“我想,也应该是他,除了他,还能有谁。这里,有他身上的味道。”五彩法王说道。

旁边的妇人却笑道:“当年你斩去一个化身,而入了他的灵山之中成为一个明王护法,至今还忘不了吧。”

“那个人应天地而生,非人力所能及。”罗蓝说道:“只怕那个执掌人道的南落都未必是对手,因为那位教主是代行天道。”

五彩法王沉默着,旁边的妇人也不出声,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我那故人找我有何事?”五彩法王问道。

罗蓝轻笑,却不说。

然而,五彩法王却面色一正,似乎已经想到了她要说的是什么。

清阳仍然跟婆娑教主的身边,手中拿着一个鸟笼,鸟笼之中一只火焰化成的凤凰鸟高傲的注视着笼外。一行人,并没有人开口,只是跟在这婆娑教主的身后,无论是清阳,还是那个和尚,又

或是五阴魔王,他们都不说话,然而彼此之间相视之时,眼神之中却有着他们之间的交流,此时,他们正跟在婆娑教主的身后走在人间,走在前面的婆娑教主则如闲庭信步。

他指着这一座城说道:“这一座城是非常普通的城,但是这一座城之中,却住着一个不普通的人。这个人的本事可不在你们之下。”

不需yào

清阳他们三个人回答,他继xù

说道:“你们看天外的人战的那么的凶,好像天地之间最强dà

的人都在那里,或者都在我们这里了,但是这里却还是有人躲着,说起来,这个人跟木真你还是有着很大的渊源的,当年,在这个世界之中,他与你一起为西方教主,而且,我还知dào

,当时他与你们这个世界的南落可是患难与共的关系。但是,他同样没有避免被南落一剑卷入轮回

之中,你们说,如他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有什么资格持掌人道。”

当然,他不需yào

别人的回答,突然,他停了下来,然后说道:“他逃了,不过逃不了。”

婆娑教主一步迈出,他们一行人出现在了一座山之中。

一入这山中,清阳便有一种步入了画之中一样,这种感觉很清晰,可就是这种明显感觉这是画的感觉,却偏偏找不出半点的破绽。

江山如画。

然而那婆娑教主却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他的神魂已经与这一片天地连在了一起,已经无法离开这里了,可惜了我的一个冥王,却走上了这种道路。”

清阳与和尚对视一眼,只见他闭着眼睛,手里一串暗金色的佛珠,正默念着什么经文。

而那五阴魔王则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切,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清阳却可以肯定,他们绝对想要摆脱这个婆娑教主。

突然,婆娑教主抬头看着天空,凭空之间,一道雷霆落下。”轰……”

万里起烟波,原本浩荡的天空,虽然因为有天外的战斗,但是却仍然是很晴朗,而在这一声雷霆响起的一刹那,乌云密布。

刹那之间,天地之间一片混沌黑暗,那一道雷霆朝着婆娑教主落下,就像是一把剑,刺破了这个天地。婆娑教主伸出一张手掌,那一道雷霆便落入了他的掌心之中,不像是那雷霆击他,反倒

是像他将那雷霆招入自己的掌心之中一样。

雷霆落入他的掌心之中,化为一个水一样的光球,光球之中有着紫色在跳动着,仿佛随时都要爆裂开来。只见他突然张开口,仰起头,将手中的雷球塞入嘴里,只见电花在他的嘴角扭动闪耀

着,他咀嚼着,仿佛在吃着什么有劲道的肉食一样,然后吞咽着。

“人道世界的法则味道太怪了,一点也不好吃。”婆娑教主舔了舔嘴巴说道。

“那是因为你不懂人,那味道是人性的味道。”虚空之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人性的味道吗,难怪,泛着酸苦味,人类,总是充满了阴谋,你在天外与人战斗,原来也只是想要想让我能够安心的到这人间来,嗯,不错,不错,天下人共演的一场戏,那么接下来,你

们是想杀死我吗?人道,是不可能超越天道的,你们所有的一切,都在天道的笼罩之下,你们的一言一行,都受天道的规则约束。”

“天道无言,你有言行显露,便不再能够代表天道。

虚空之中震出巨大的声音,然后是一道光亮自天际蔓延而下,光亮之中,一个人漫步而出。这人青袍飘飘,腰悬青鞘长剑,他的双眼是那么的明晰,即使是在那轮回之中不知多岁月了,却依

然没有半点的迷蒙。

然后,那个青袍人拔出了腰间的剑。

动作很慢,但是清阳却觉得天地都静止了,他拔的不是剑,那剑鞘之中藏着的是一个轮回,有的是这一片天地众生的意志。

第343章 200、再入轮回

人间有美人儿,一笑百媚生。而这世间,也有修士一剑出,风云动。

清阳看到那个出现的人,心跳加剧,原本他以为自己足以面对世间任何一个人,但是前有婆娑教主那似阴柔似水般的压迫,让他有一种自己不是对手的感觉,现在再见这个人之时,仍然是一种心头冰寒的感觉。

在这个天圆地方的人间,神mì

万千,整个人间就像是一个充满了吸引力的妙龄姑娘,吸引着那些名叫小千世界男人靠近,然而在她的身边结为一个个的洞天与秘境。

但是此时此刻,那无数的秘境与洞天却都在震动,原本凡人肉眼不见的世界显露了出来。在人间的一些大城之中,有修士结道场,当此之际也是突然显露出来,原本看在眼里只是一座普通的小屋,却突然之间显露出阵阵光华,原本看不到的东西,一下子呈现在了眼前,让附近的惊异连连。

而有些城里的神庙道观同样的是散出神光灵霞,有些神庙神殿之中的神像竟是突然之间开裂。

一剑自天外刺落。

清阳的双眼之中看到了一片天河席卷而下,一片浪花,浪花之中,一张巨口咆哮。又一片浪花之中,一座巨山出现,压下。又有一朵浪花之中,出现一个人在地上朝天跪拜,又有一朵浪花,浪花之中有一座城池出现。

片片浪花无声翻落,其中一座一座的城,一片片的人,一座一座的山。

“不化轮回,反而用众生压我。我是天道,天道无常,众生皆死。”

婆娑教主伸出巨手朝着那一片席卷而下的浪花抓去,原本那浩荡洗涤一切的威势竟是瞬间被这一张撑开的巨手给挡住了。清阳与那和尚及五阴魔王虽然站在婆娑教主的身后,却一动不动,就像是一艘拴在水里岸边的船,飘荡,却不会远离。

那自天而降的天河像是要与之前的雷霆一样的被婆娑教主一掌摄收,但是那河浪却冲击在婆娑教主的掌心之中,然后飞溅而起,被没有被收摄化为一个水球,混沌的水浪婆娑教主的手掌淌下,朝着他的身上淹没而来。

婆娑教主的脸上依然没有半点的惊讶之色,仿佛一切都是正常不过的事,只见他的身体突然之间淡去,这就像原本鲜明的树叶转眼之间枯萎了一样。

他一个饱满的人,瞬间化为暗影,然而这暗影在这一刹那又变成了雕像,在化为雕像的那一刹那,席卷而下的河浪将便要将婆娑教主吞没,刹那之间形成一个漩涡。

突然,婆娑教主的身体动了,身如鱼在水中挑猛的摆。哗的一声,婆娑教主仿佛从梦中惊醒了一样,天地之间出一声叹息,随之又有那如梦境初醒般的声音

“好一场大梦。”

婆娑教主那一直以来都是看似散漫如天边云朵,实则一点感觉情与情绪都没有声音出现了。

“可惜,我是天道,人伦之道于我来说,不过镜花水月,你还有什么本事?”

然而他的话才落,清阳的眼中,天已经不是原本的那个乌云密布的天,见天空之中一道道明显的裂痕,又有一道血河自那裂缝之中漫延而出。又或是火焰在燃烧,星光耀眼,又有些或飘渺,或是暗淡。

而在大地上,群山连绵。然而虚之中星光与风交织在一起,如丝如线,又如波纹。

清阳看到这一幕,他心中涌生一种深深的惊与悸,因为这是当年轮回之战的天地。他不认为现在的自己就一定比当年参加轮回之战的人要强dà

,因为当时大战的那些个个都即将掌控了一道轮回之力。

这是当年剑河轮回之战的战场,在这一场战斗之中,死去的大神通者不计其数。

他身形一动,却发xiàn

自己的腰上竟拴着一根丝黑的精链,黑精链的另一端延伸到山体之中。当年的回忆突然一下子涌上心头,那一次的轮回之战,他也站在这一样的一座山上看着天地之间纷战,只是那个时候并不是被拴着的,可是现在他却是拴着了。

他知dào

,这是自己来自于婆娑教主的控zhì



而婆娑教主在哪里呢,他抬头,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满天星辰闪烁,看到苍天伤痕累累。

突然,一把剑出现在虚空之中,颤动,发出嗡的一声响,无数的微光震起。这微光看似没什么,但是清阳却知dào

,那微光就是剑意。而在那剑身上有两个明晰的铭文——诛仙。

诛仙突然一个盘转,剑尖指着清阳。

“嘤……”

剑吟声响彻虚空。

那诛仙剑竟朝着清阳直刺而下。

“嘤……”

剑化流光,直刺清阳。

这是先天剑器,是清阳有生以来,见过最强dà

的杀器之一。

当年他也曾经也站在山上,被诛仙剑一剑刺下来,只是当时他的身体自由,而现在则不同。他伸手一拔那铁链,竟是纹丝不动。而他身内的法力也似因为被锁而被封印住了不少的样子,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他在剑下的那一刹那,他伸手朝着那剑抓去。

在抓住剑的那一刹那,剑光爆涨,但是当清最真zhèng

的握住这一把剑的时间,他有大吃一惊,因为这剑竟是实体,而不是剑意凝结而成的。

剑光在疯狂的扭动着同,不断的朝着清阳的眉心刺去,最终在最后触及眉心之时停了下来,当清阳真zhèng

的抓住这一把剑之时,他心中不禁感叹,当年这把剑曾差一点就把自己斩下了。

诛仙剑依然是剑光扭动,似乎随时都要飞去。

清阳顿时明白,通天教主的诛仙剑竟是失落在那轮回之中,而那通天教主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已经转世轮回了。

他也瞬间明白,这既是幻象天地,也是在轮回之中。只是这轮回之中的幻象却是那轮回一战之时的景象。

轮回千载,白驹过隙。

他不知dào

自己再出去的时候会是过了多久,但是他现在要做的只是一剑将何腰上的铁链斩断。

他一步迈出,天地变幻,原本仿佛凝止不动的天地立即发生了变化。

第344章 201、忘情蝶圣——陈景

一步跨出,时光仿佛化为长河在身边汹涌,冲刷之下,他只觉得神魂激荡,只觉得神魂要被冲走,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

剑光、天火、从他的身上冲过。

血河如龙的咆哮,朝着清阳扑下,清阳抬手一剑斩去,血河碎散,却在他的身后再一次凝结,化为一条血龙奔腾而去。迎面,突然有一个女子,只见那女子目光冷漠,一袭血红的衣,当她从清阳身边路过之时,双眼仿佛看了清阳一眼一样。但是清阳却可以肯定,对方根本就不可能看到自己,因为现在的自己和她根本就不是处于同一个时空之中。

再一步走出,这轮回之中的时光之河冲刷之下,他的身体再次一轻,那种轻飘的感觉更甚了。他心中暗惊,这轮回的力量果然强dà

无比,抬头看天空,那原本星空满天,伤痕累累的天已经不见了,只有白荡荡的一片。

他朝前走,一步一步,突然伸手在虚空之中一抓,一枚残破的法印出现在他的手中,他看了看,然后顺手扔了,也不知dào

这是当年谁的宝物。

他再向前走,身体再一次的一轻了一些,他突然想要停下来,他怕这样走着走着,自己会被这轮回消磨掉了。但是他更加的清楚,只有坚定的走下去,一定能够走出这个轮回,而如果停步不少了,那么,就会消亡。

……

有时候,有些人在经lì

了许多艰难的事之后,再回想起自己最初志向时,有些人直接就忘记了,而有些人会发xiàn

与自己最初的梦想偏差了太多太多了。

夜深人静之时,看着星空,这种念头尤其的多。

但是修行人从来不会放纵自己的纷乱念头,因为自己若是无法控zhì

自己的心念,那么他的法术便不能够纯粹,不再有威力。可整个天地之间,却有一个人与天下人不同,他就是陈景。

陈景曾经有一段时间在天间特别有名,因为他做了一件让天下人震惊的事,他让一河之水倒卷,水淹道祖的道场,虽然对于现在的陈景来说,并不算什么,因为他现在直面的是一点也逊色于道祖的人物。不过,陈景在现在这新的天地之间,其实并不有名,他比不上那位一剑化天河,将仙道以上的修士尽数卷入轮回之中的南落,也比不上中元黑暗世界之中任何一个大派的掌门或祖师,准确的说,现在天地之间任何一个叱咤风云的强者,都比他修行的年月要久得多。

今天,陈景仍然没有多少人知dào

,但是却有一个名字注定要名动天下。

蝶圣。

全天下人都知dào

,只有人起错的名字,不会有叫错的外号。当陈景从剑河世界之中出来,当他化为一只斑斓的蝶飞入道宗的山门之时,便注定他要名扬天下。

陈景在很早以前,就觉得这天地虚幻,那个时候一直是以为自己种了蛊,这种感觉一直没有变,他不知dào

自己从何而来,直到有一天,他来到了剑河世界的血河畔,才知dào

,自己原本是那阴间血河边上茫茫然的一条孤魂而已。因机缘,被人塑出肉身,带到了人间。

但是他却并没有觉醒前世,若是他是自我修行的觉醒的灵智,那么便能够有一天明了前世今生,然而他是被人重塑肉身,所以也就斩断了他前世的一切。

在人间,他拜入了千罗派之中,但是千罗门却被神道中的城隍与一些土地带着一些精魅给覆灭了。而他逃了出来,成为了泾河绣春湾的一个小小河神,他从一个天天被河中鱼妖兴风浪要淹没神庙的小河神,最终成长为一个一统泾河的河神。

先是向翠屏山神借了一山法力,后来‘三问’周围的百姓,借人间信仰之力斩妖,最终度过了最开始的艰难时期。(欲知详情,请看我写的另一本书《黄庭》)

再后来,他入地府,九死一生的逃了出来,逃出来之后,却身中亡魂梦魇咒,肉身残损,不得不取绣春弯的河泥塑为身,以信仰之力来压制梦魇咒。然而,当醒来之时,救了自己的师姐却疑似被陷在了昆仑山之中,所以,便有泾河河神陈景,挟一河之浪倒卷道祖成道圣地昆仑的事发生。

从那之后,他整个人的元神入剑,剑化为蝶。最后凭信仰之力入元神,重塑肉身,可聚可散。

此时的陈景,观看到的是一个真实而又虚幻的世界。他知dào

,这是一个小千世界,是如传说之中西方极乐世界一样的小千世界,但是这个小千世界不同于一般的小千世界。

这个小千世界可说是只是一个道念,但是现在他却陷入了别人的道念之中。

连绵的山,山中道殿一座座,却不见一人,空寂的一片山,一片道殿。

他之所以会与南落一起出现,并不是他跟南落说好了什么,他同南落之间,根本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因为他知dào

,老剑客是被南落一剑斩杀了的。而老剑客,又是为他重塑肉身,将他从阴间的血河边上带到人间来的。

而他来这里,只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证道。

他出自人间,但是他却脱离了人间,他不想成就天道,不想得人道,他只想能够永远的这样飞翔,他想要忘记过往,至少,不让过往缠绕在心间,成为一道道伤痕。

很早他就能够离开那个世界,在这黑暗的中元世界遨游。但是他的心里依然总是会回想起过往,而在他的神庙之中,也有太多东西能够引起他的回忆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在他的心中,不时的会想起人间的声音,那是来自于人间的祭祀与祈祷。

这不是他想要的,如果可以的话,他愿做一只无忧的蝶,一只忘情的蝶。

忘记过去,忘记自己,忘记这个世界。

他的神庙同现在所在这一片世界很像,因为他的神庙也是在他的神念之中,从高高的天空之中朝下看去,这个世界什么也没有,但是随着他的飞下来,那些山便有了一些变化,山中有鸟兽奔走,道殿之前有童子打扫,山下有樵夫伐木。

斑斓的蝶绕樵夫而飞,落在一株松村的顶端,化为一个身着青袍的人。

他看着那个樵夫,而樵夫只是一个劲的砍柴,但是他的斧子却是钝的,砍在那棵巨大的树上,只砍出一条并不深的印子,一斧一斧的,他满头大汗,看上去已经很累了,但是他却根本就没有停下来歇的想法。

陈景轻轻的吹出一口气,一片风凭空而生,吹得那砍柴樵夫身体歪,那原本要落在的斧头一歪,砍落在了地上。

“是谁。”樵夫怒喝道。

他举目四望,立即看到了站在树顶的陈景。

他顿时怒道:“我砍了七十多年,马上就要砍出一寸深了,现在全都被你破坏了,你赔我,必须赔我。”

陈景只是看着,眼前的人前一刻还只是如不开灵智的鸟兽,在本能的做着一些事情,这一刻竟是仿佛从那种梦游般的意识之中醒了过来。

“你想要我怎么赔。”陈景说道。

那樵夫上下打量着陈景说道:“原本我只要砍出一寸深的印记就能够出去,现在打断了我,那你就要带我出去。”

“你要出到哪里去?”陈景问道。

“你什么都不知dào

在这里打扰我做什么。”樵夫大怒的说道:“今天你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如果赔不了,就给本王把命留下来。”樵夫大怒,抓起手中黑铁巨钝斧,朝着陈景便劈过去。

那黑铁斧在他扬起的一瞬间,他整个人变了。原本只是黑幽结实的樵夫,手脚突然之间变得无比的粗大,手背上长出黑黑的粗毛,赤着的人脚,变成一双巨大的熊脚,他的头,下巴额骨突起,瞬间变成了一颗黑熊头颅,原本只是一个看上去脾气暴躁的樵夫,在扬起他手中黑铁钝斧之时,变成了一头人形巨熊,身高有陈景所立的那一株树那么的高,

一斧劈斩而下。

“霍……”

虚空之中出现黑铁钝斧劈斩虚空的声音,那斧的刃原本是钝厚的,但是在这一刻斧刃变成了赤金色,大地深处的岩浆之中的石头那般的颜色,在虚之中斩过,带起一道火光。

陈景没有动,但是巨斧斩过他的头颅之时,他的身体却像是被风吹了一起,就如水中倒影一样,刹那之间模糊了一下,然后那巨斧从他的肩头斩过,而他整个清晰过来时,却一点事都没有。

巨熊樵夫脸上看不出半点的表情,反手便又是一斧斩过,这一斧威势更盛,他不但带起火光,还带起了风,风声如咆哮,然而,那个站在树顶上的人,却仍然如风吹湖面,吹皱了的倒影一样,被黑铁巨斧斩过,不动不动,只是看着他。

巨熊樵夫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他的瞳孔之中有着许多的小瞳孔一般,其中有些瞳孔泛着暗金色,如果仔细的去看的话,他的双眼就像是黑暗之中的满天星光的天空。

“你这哪里来的道人,在这里还能够施道法。”黑熊樵夫疑问道。

“在这里又怎么不能够施道法了。”陈景问道。

“这个世界的道法都是有名儿的,你施的道法如果是别人的道法,那就不能够用。”黑熊樵夫说道。

陈景看着黑熊,说道:“道法天授,凭心悟得,哪来的名,你想出去?”

“是。”黑熊樵夫哪里还看不出来,面前的这个道人的道法高深。他便继xù

说道:“这个地方是道宗所在之处,唯有完成道宗的人交待的任务才能够出去,我的任务就是在这棵树上砍出一寸深来。在这里的每一个道法都是要道宗亲授才能够施展拥有,必须要受他们符,就算是妖也要是道宗的妖才行。”

陈景并不在意这些,他现在已经不在意很多事了,比如别人的生死,比如天下生灵的生死,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他腾身而起,再次一化为斑斓的蝶,再朝下看,那个黑熊樵夫又在那里劈斩松树了。

他知dào

,那个人根本就没有醒,那只是他被人灌输的一个思想而已。斑斓的蝶在山中飞,山中有雾,雾如轻烟。

前方有一座道殿坐落在山腰上,道殿坐落于这清幽之地,显得飘渺而道意若溪水在心间流淌。

蝶在道殿前落下,落在道殿门上的铜环上,铜环轻响,扣在门上。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道童来开了门,然后斑斓的蝶飞了进去,那道童见蝶飞了进去,眼中露出疑惑之色,凭他那有限的道学和神识,当然无法看出这蝶是妖还是那种蒙昧未开灵的蝶,所以他眨着一双疑惑的眼看着有他脸那么大的斑斓彩蝶飞了进去。

不过,他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在这里,所有生灵都是有秩的:“那只妖蝶,怎么来道宫了。”

但是那只妖蝶却根本就没有停,朝着道殿深处飞去。他抓起旁边的一根拴门木棒,追着彩蝶便追了上去打,要把彩蝶赶出去,但是那彩蝶却在殿中绕一圈之后,直接朝着后殿飞去。

他哪里追得上,远看那蝶就在面前,但是手中的木棒挥下去后,那蝶却像轻盈的躲开了。

“哪里来的妖蝶竟敢闯月华殿。”是一个听上去颇为苍老的女声。

在内殿的一间密室之中,有一个老道姑盘坐在那里,她的双眼并没有睁开,但是她却已经感应到有人闯了进来,在这个世界之中,所有的生灵都各司其职,山中有生灵,巡视自己地盘的兽内都不会逾越半步,飞鸟都不会都是按照固定的方式在飞。

但是今天却有一只妖蝶飞进了道殿之中,这看上去没有什么,但是这却是乱了秩序,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安静的湖,每一丝的波纹都是有不能乱。但是她为的话才落,密室之中突然光华一闪,一只斑斓的彩蝶突然的从清光之中飞了出来。

她原本还只是闭着的双眼刹那之间睁开了,双眼之中冷芒如乍寒的秋霜。

“你是哪里来的,竟敢闯道宗。”她此时又何偿不知这知蝶不同凡响。话才落,那蝶身光华一闪,一个青袍人立于虚空,他整个人就像是一片光华,但是却绝不给人虚幻的感觉,只觉得他的身上透着无尽的神mì



她顿时心中大生警惕。

“我自血河边而来,得道于泾河,今见贵宗道法精妙,特来一悟。”陈景说道。

“原来是从那里出来的,你可知这里是何处,速速离去,还可保你道基,如若不然,千年修行毁于一旦。”那老道姑眼神仍然是冷冷的,但是言语却似在规劝一样。

“不劳道长费心,见到道长之后,突有一疑,望道长解惑。”陈景说道。

“下界小修,不通大道,有什么尽管问来。”道姑冷冷的说道。她看上去非常的戒备,但是语气之中却有着一股难以掩饰的轻蔑之色。

陈景也不生气,依然是问道:“我想问的是,你独坐此得苟延残喘的保命,又何意义,即使是能够再延千年寿命,也不过是活死人罢了,何不痛快消亡,也好过在世间煎熬。”

陈景的话才说一半,道姑的脸上便现怒色,但是她仍然是让陈景把话说完。

“下界小修就是下界小修,不懂与天斗,方是我辈修行的根本。”道姑冷冷的说道。

“那你这般独坐静修又有何意义,还不如凡尘之中的人为照顾妻儿奋斗,即使吃些苦受些屈辱也是心甘情愿。”陈景说道。

“他们为妻儿心甘情愿,那你见我可是不心甘情愿了?”道姑嘲弄的问道。

“那你这般,可有心得?”陈景直接的问道。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道宗的手段。”道姑真的是怒了,原本她见陈景来历神mì

,整个人都处于虚无之中,似有若无,眼见其正立于虚空,可是思感之中,却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人。这也是她说这么多而一直没有动手的原因。

但是当陈景问出她独坐修行这么久有什么心得之时,她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了,自从来到了这里之后,要说进步,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本性怒火却总是冒起,自心间冒起,烧遍全身,她以往总当这是一种炼心,因为她更加的清楚,如果自己无法压制住这一股心火的话,那么自己将会被烧为灰烬。

她知dào

,这是因为当一个人拥有了无尽的生命之后,原本勇猛精进的心便会变了,会泛生出寂寥,会觉得万事不在意,但是当一但有了这种心之后,那么原本看上去无尽的生命,便会一夜之间到了尽头,心志散了,神便要散,而神一散,便是已经要死了。

所以,这些来年,她开始焦虑,焦虑自己要死了,而这种焦虑便在心间化为虚火,虚火便是无名之火,因焦虑而生,因恐惧而生。这便又是心魔,心魔滋生,更是让道姑心中恐惧万分。

此时,她被陈景撩拨的怒火涌动,心思一转,便想到自己这般压着也不是办法,堵不若疏,这念头一生,便将那陈景当做自己心中无名之火发泄的对象。

话也不说,伸手抓起旁边放在小案上的拂尘,拂尘一挥,原本因当是充满仙气,满是飘渺之意的拂尘在这一刻却有铁丝银鞭一样的挥打而出,随着雪白的拂尘挥出,所过之处,一处枯黄的虚火笼罩着拂尘。虽然,道姑危在旦夕之间,但是施殿出来这一击却比他以往任何一击都要强dà

,而且,对于陈景这种不存zài

肉身的人来说,更加的有效。

但是她这拂尘打出,却见那青袍人一挥袍。

“嘤……”

她听到了剑吟声,只见他衣袖之上窜起一片清光,清光似剑qì

,划过那燃烧着无名虚火的拂尘,拂尘竟是如被绝世锋利的剑划过一样,从中划断,散为千缕万丝,在虚空之中飘着。

“怎么可能。”道姑心中大惊,刚才自己这一击,那可是在自己心中燃烧了数百年的心火,又岂是这下界小修可以承shòu得起的,纵然他在那些小世界之中有着什么诡异秘法,修得现面这种虚幻不实的法体,也不能够承shòu自己数百年的心火。

“你这是心魔业火,看似强dà

,实则陡有虚表而已,你们高高在上太久了,已经忽略了道的根本。”陈景说道。

“道的根本是什么?”道姑尽管心中看起这位来自于下界的人,但是陈景的道法却让她感到神mì

,这不同于道宗的道法,所以她在这个时候还会想听听。

“根本在于一个忘字,你如果能够连自己都忘记得了,那又怎么还会有身有所碍呢,正所谓,本来无一处,何处惹尘埃。”陈景的声音之中有着一股迷幻蛊惑之意。

“一派胡言,忘我之人又如何能得道,忘我便是忘道。”道说道姑冷冷的说道。

“道不在直中取,也不在曲中求,而在于一个悟字,得了就是得了,不得的话,即使是做千万年的功课也是没用的。”陈景缓缓的说道。

道姑却在听了陈景的话之后,双眼之中透出枯黄的虚火,随之鼻中,耳中,嘴里都有火焰透出。

由外观内,看此景,陈景便立即知dào

,面前的这个道姑道心崩塌了。

可就在这时,道姑突然的扑起,在她扑起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燃烧起了枯黄的火焰。陈景又有何惧之心,一伸手,她整个人便已经到了他的掌心,一用力,道姑整个人便已经在他的掌心灰飞烟灭了。

他的身形一幻,化为斑斓的彩蝶飞出,双翅一扇之间,屋墙就像是虚无,根本就无法阻挡他半点。

他是来这里论道证道的,但是那个道姑却在他的三言两语之下竟是已经道心溃散,而他心中的道却还没有真zhèng

的论证得了,他现在需yào

一个强dà

的人来,而这个就是这个小千世界的主人,也就是那个将他摄入此世界的人。

而他的心中,已经明白这一片世界之中的群山之中道殿之中住着的一定都是这些将死之人。他有一种预感,若是自己真zhèng

能够让自己的心一通百通,那么自己这道便是成了,要不然的话,终究是难免要和那个道姑一样,虽然现在的他,对于生死看得极淡,但是那对于最后一步大道的追求却吸引着他追逐着。

静静幽幽的天地之间,仿佛独我一人行走,正如攀越大道的山峰一样,越是到了高越是人稀少。

苍茫天地,唯我独行。没有一个可以说话之人,曾经的那些故人根本就无法体会现在他心中的这种寂寥与迷幻。

曾经的那一点点感触,现在已经变成了澎湃如大海的意识。

就在这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自虚无之中浮现,就像是以虚空为画板,以时光为笔雕刻描绘出来的一样。

“好胆,你不知dào

当今天下之人,都在为诛杀婆娑教主而出力吗?”一个看上去年轻而俊秀的道人冷峻的说道。

“不过是南落想要杀婆娑教主而已,你们演戏引南落出来,然后让婆娑教主有机会入那人间,只要他一入人间,南落自然就会去杀婆娑教主。幽幽天下,你以为你能够谋算天下人。”陈景说道。

“婆娑教主天生天养,南落以骨血神皆化入那一方轮回天地之间,神游法理之间,如此两人,天下无人能敌,用不了多久,他们所思所想,皆成为法度,天地风雨,雷霆变幻,皆由他们心生,到那一日,生死尽在他人之手,你我苦修千万年,一朝尽散也。”

“你有此忧,那是因为你未真zhèng

的大悟。”陈景说道,他的声音之中原本那种迷幻之色少了几分,而那种大道宣言一般的意境却多了几分。

俊秀的道人脸上怒色一闪而过,说道:“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我是谁?”

“执着于名,我记得你们道宫有一位弟子在剑河世界之中,著过一本道书,其中第一句话便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我认为,现在的你已经失了道心。”陈景说道。

“什么是道心?”这个俊秀的道人眼中有着嘲弄之色,对于他来说,天下间许许多多的修士都是看他的书长大的,而且,在那大千世界之中,不知有多少的门派典籍是他托名而著,那些典籍能够让一个个的门派存zài

,并且每一部典籍都有着不同的理论与思想,那些不同的思想理论,就像是一条条的小溪小河,汇集成为大江大河,最后归根结底到他的身上,成为一容纳天下地汪洋,一切的思想在他心间化为汪洋,成为一个天地。

可是此时却有人告sù

他,说他失了道心,这就是说他不懂道,这是让天下人笑掉大牙的事。所以他的眼中有着嘲弄,然而他对面那位来自在他曾经完全不在意的小世界的人,眼中却流露出了让他都感到惊讶的眼神。

这种眼神他知dào

,因为许多年之前他也是拥有这种眼神,仿佛看透万物,仿佛什么也不在乎,但是面前这个从剑河世界中的人,却又与他当不同,当年他的眼神之中拥有着冷峻,也就是那那种大道无情的冷峻,而面前的这个人却并没有,他有的则是那种忘,好像他整个人与这个天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他却像是已经忘记自己身处其中,而那千丝万缕法意穿过他的身体,就像是穿过了虚无。

回想起当年的自己,他不由心神有些飘忽,因为那时候的他真个是君临天下,天下莫敌,什么时候自己变了呢?他想着,终于想到了原因,有一个前辈跟他说过,道路不是了样走的。那位老前辈说自己当年就是这样,然后失败了。所以,最终他犹豫了,也就是那位老前辈的一句话,让他最终没能够踏出那最后一步,当然,那位老前辈最终被他杀了,并且将那位老前辈的道统,后人,统统的杀个干干净净,因为那位老前辈误了他。

“道路不是这样走的。”俊秀的道人说道:”当年我也是像你这般做的,如果你再这样走下去,那么你将和我现在一样。”说罢,俊秀的道人身上突然涌起一团灰光,灰光之中他快速的老去,变成了一个枯骨般的老人,他就像是一段枯萎的老树,再也不能够发新芽了的老树。

他的面容苍老到不行了,像是一阵风,都能够将他身上的皮肉吹起屑来。

“你叫什么?”陈景问道。

“父母起的名字已经忘记了,但是天下人都叫我道宗。”那原本是一个俊秀的道人,现在已经成了一人枯骨般老人的道者说道。他的声音之中充满了那种走错一步,没能够成就大道的悔恨。

“道宗,好霸道的名字。”陈景淡淡的说道。

“当年我也是像你现在这样走的,所以我成了这样,年轻人,我虽然没有踏出那最后一步,但是我却知dào

怎么避免走错,你这样走是不行的。”当年他就是因为这一句话而动摇了,他相信,面前这个人也同样会动摇。

“不,你受骗了,所以你现在形如枯槁。你上当了,所以你一直心怀怨恨,心有不甘,但是你已经永远的失去了那一个机会,所以你在这里想要让后来者也无法得道,我见你身,便知dào

路为何。”

说罢,陈景身上有一层晦涩的光华涌起,他整个人更加的显得晦暗不明了,近在眼前,却让人觉得他在天外,明明看得很清楚,却觉得他的身上有着一层一层世界之膜给阻隔着。

他突然伸出手,整个天地之间就只有这一只手,手青黑,掌心有一眼,一道光华自那眼中射出,直接落在在道宗的身上,道宗身体一抖,那光华便有落在河叶上的雨水一样的滑落了。但是那一只手却已经将他抓到了掌心。

“这如何能抓到我。”那枯槁老人般的道宗冷笑着,认为陈景根本就是在不自量力,他身如轻烟般的窜起,然而在窜起的一瞬间,原本的大手消失,又一只大手出现,握抓而下。如轻烟一般的道宗身形再一晃,消失了,但是高高的天空之中却有一只手遮天敝日的,掌心之中一只眼睛,透着无尽的迷幻与冷漠,眼中一道光华照下,照在虚无之中,虚空之中出现了一个晦涩光华凝结的人,正是那道宗。

这时,只见那站着的陈景,张嘴一喷,一道剑光奔涌而出,剑光之中一只斑斓的蝶飞动着,随着这剑光的喷出,陈景整个人便消失了,只见那蝴蝶双翅一扇,虚空变幻,突然出现在一处黑暗的虚空之中,仿佛那里有一朵花绽放,而这蝶则是要落在上面一亲芳泽一样。然而就在那蝶将要落下的瞬间,那处虚空一晃,那道宗突然出现,面露骇然之色,然后一转,消失了。

天空之中的那只巨手也消失,不再遮着天,蝶朝着天外飞去,蔚蓝的天空之中,一颗太阳正当中的照下来,越往上,越靠近那太阳,一切都失色,但是那朝着太阳飞去的蝴蝶却并没有,它飞啊飞啊,天地静谧,下方山中的那些每一座道殿之上都有一个道人出现,抬头看着,他们的眼中有着深深的敬畏和惊讶。

那太阳是道宗所化,他君临天下,照耀天地,这是他的法。

蝶儿飞上太阳,小小的蝶,却在大地之上出现一片巨大的阴影,仿佛遮盖住了整个天地,但是大家仍然是看到那蝶很小,突然,天地一暗,那蝶像是一头掉入蛛网之中一样,然而却一头将蛛网给撞掉了。这不是将蛛网撞破,而是将那太阳撞得熄灭了。

天地寂暗。唯有一只蝶在独舞,每一次的翅膀扇动,都在黑暗的天地之间留下一道幻象,幻象重重,转眼之间,天地之间已经满是蝶,不知哪一只是真,哪一知是假,又或是每一只都是真,每一只都是假的。

不过,却有人看到有一只蝶,独自远去,消失在了茫茫的黑暗天空之中,随着这只蝶的消失,这一片道宗的小千世界也随之破灭,小千世界里的人都在那一瞬间化为尘埃。

在中元世界之中的无边黑暗之中,这个时候即使是遥远的人,也看到一只斑斓的蝶从黑暗之中飞出,光华夺目,不管相距多远,都能够看到他。

但是很快大家便发xiàn

,不是自己看到他,而是他出现在他自己的思感之中,然后,他们看到那蝶飞啊飞的,轻盈的,飞向了黑暗的深处,消失不见了。

第345章 202、覆灭的天堂【万字】

虎陵城之中,哭父与弓十三站在城头,此时站在城头的当然不止他们两个,无论是喜女还是虔耳以及顾寒那些虎陵的第二代的中坚及第三代的人都在城头,还有一些原本就在城中的妖魅或是流浪定居在城中的修士,他们都站在城头看着,在当今的天地之间,这虎陵城内与城外并没有有什么安全之处,都是一样的,在他们的头顶,一座巨大的赤青色的钟将整个虎陵城罩在下方,垂下无尽的赤青光华,虚无之中有涌现法意光波,朝着虎陵城冲撞而来的话,都会被那赤青巨钟给震散。

他们的眼中,也自是看到了那一只突然出现的斑斓彩蝶,彩蝶突然出现,然后幻化出无数的蝶,最终亿万只蝶归为一只,飞向了那无尽的黑暗深处。

“无牵无挂独自一人飞向黑暗的深处,这是多么的自由自在啊。”哭父叹道。他知dào

这只蝶是谁,在他的心中,对于这个人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相信这个世界之中,知dào

他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这感觉有一点想走近他,近距离的观看他,但是却又怕将那种神mì

打破。很多人想要和他一样,能够独自一人自由的飞向黑暗的深处,但是又怕独自一人飞向黑暗的深处,怕孤独。

那幻化而出的亿万彩蝶,更是衬托着那个人的寂寞。

虔耳他双眼已经失明,但是他的耳朵,他演算天地之法,已经代替了他的双眼,他看到的与别人看到的却完全不同。他看到的是天地的命数,看到的是虎陵的命数,但是这命数呈现在他的眼中,他却无法分解,无法得到结果。

这就是天地浩劫。

他们眼中看到天塌地陷,看到了虚无之中有流火如浪卷,有黑水似龙一般的咆哮。无数的生灵死葬身于其中。突然,他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他并没有见过,但是当他看到的那一刹那,他就知dào

那个人是谁,那个人正是庇护了他们殿下。虔耳在清阳还在虎陵之时见过,那个时候清阳还是一个殿下,还很小,后来虔耳眼睛瞎了,而瑞殿下也长大了,并且离开了剑河世界去了中元世界,虽然后来他有再跟清阳说话,但是他的灵觉是无法捕捉到清阳的长相的。

除非虔耳能够比清阳还强,才能够穿过清阳的护身灵光而用灵觉去捕捉到清阳的长相,但是当此时他通过演算之术看到清阳之时,立即明白他就是自己虎陵的殿下瑞。

他看到清阳每走一步都似乎要虚弱上几分,只见一步之间,他便看到原本厚重如山的清阳便被削弱的如纸一般,在清阳周身的那一片片白光,每一个盘转,便如浪一样在他的周身一卷,清阳身上的气息便弱了几分。同时,他也明白清阳所在的那个地方是轮回之中。

“殿下陷于轮回之中了。”虔耳突然开口说道。声音并不大,但是在他附近的人,个个都是修为高深的人,即使是是注意不在他的身上,此时也是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个原本看着城外那惊涛骇浪一般的虚空,此时听到虔耳的话一个个连忙转过头来,哭父问道:“真见到殿下了。”

“我的眼睛虽然是瞎的,但是却能够看到你们看到的,确实是殿下。”虔耳说道,他的面容仿佛因为演观天机太多,被岁月冲刷了,整个人变得无比的苍老,这种苍老不单单是来自于肉体上的,更多是来自于一种感觉。

虔耳的双眼凹陷,脸颊上的肌肉如同树皮,头发枯黄如将死的野草,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亚麻法袍。

“殿下可有危险?”喜女问道。

“轮回之中,万物消融。”虔耳说道。虔耳虽然足不出户,但是他所知dào

的事情,哭父这些人未必知dào

,很多天地之间的奥秘,他都知dào

,在他看来,这个天地就是一本书,这本天地书中记录着天地演化以来的一切事迹,能不能够看得到,那就只能看修为够不够了。

“那殿下岂不是很危险,我们怎么才能够救殿下出来?”问话的是武真,他会这样问,是因为对轮回之中,万物消融这句话理解并不深,连清阳都会有危险,他们进去了,那将是三花瞬削,五气顿散。

“殿下一定能够出来的。”虔耳说道:“轮回之中没有方向,但是殿下的钟在此,以此钟为现世之方位,能够不迷失,只需不迷失,殿下便能够回来。”

清阳手中仍然是提着一个鸟笼,鸟笼之中是一只凤凰鸟,凤凰鸟燃烧着烈火焰,照亮一片轮回虚空,清阳将鸟笼拿在手上,就像是提着一个灯笼一样,突然,清阳的耳中听到一道声音:“还不将本宫放了。”

一听这声音,清阳便知dào

是不是凤凰。他并没有看凤凰,挥手之间将迎面而来的轮回中的漩涡劈散,说道:“宫主何必如此心急,此时那南落与婆娑教主战得正酣,我们何必去打扰。”

“哼,本宫又岂会不知,你先将本宫放出来,自有你的好处。”凤凰的声音过处,就像是化为火焰一样的燃烧。

“什么好处。”清阳问道。

“我传你凤凰涅槃的不死之道。”凤凰说道。

“既然如此,宫主那便出来吧。”只见清阳突然将手中的鸟笼一抛,刹那之间,凤凰冲破牢笼,展翼高飞,一声凤啼,响彻轮回,只见那凤凰两眼之中突然绽放出两道炎光,直朝清阳而来,清阳不闪不避,任出那两点火光直接落在自己的双眼之中,只见他的瞳孔之中,有两点火光在闪动,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消失掉了。

这是凤凰将那涅槃不死之道传给了清阳。

只见那凤凰又一声长啼,振翼而飞,火光四射,猛的朝远处一扎,钻入了虚空之中,然后消失了。尽管凤凰不在清阳的眼中,但是他知dào

,凤凰仍然在这轮回之中,如果她想要出这个轮回的话,那么就要如清阳这般,一步一步的走,必定也将缓慢而艰难。

清阳抬头看了看,其实在这轮回之中是没有四维方向的,但是他把自己的头顶方向作天,那么那就是天空。在之前,他同样的看到一只蝶朝着无尽的黑暗飞去了,他知dào

,那是曾经的泾河河神陈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么多的人都在争在这大道根源最终的掌控,可是那陈景却已经弃下了一切,成就了大自在。

这是一件让人嫉妒的事情,但是清阳却并没有,因为他知dào

,这个陈景与南落是一样纯粹的人。

突然,在那茫茫然的白雾之中,清阳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缓缓行走的和尚,看清了之后,再看他的头顶,透着一片红光,红光反照,映得他整个人就像是白水之中的红莲一样。

当清阳看到他之时,他也看到了清阳。

“白骨道宫清阳。”那身处于红光之中和尚开口说道。

“你是接引。”清阳说道。

“接引那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你可以叫我和尚。”那个一身的白衣,看上去非常圣洁的和尚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到这轮回之中来,一定是有目的的。”清阳说道。

“这个世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去做一些对自己有害的事情,你又何必说别人,你不也一样吗?”和尚说道。

“既然如此,不若我们各自将心中所想所悟说出,印证所得。”清阳说道。

“可。”和尚开口说道,他头顶的红光如霞。

即是清阳提出来的,那么自然是清阳先开口,不过,清阳并没有说话,而是突然伸手在虚空之中一抓,掌心在握紧之间,掌心之中出现灰尘和土,土在光华之中凝结化为一个小小的土人。只见清阳另一只手并指如刀,在那土人的头上一削,那土人便溃散了。

“原来你已经悟得了这轮回之中削三花,闭五气的决要。”和尚说道:“不过,这个手段终归只是法,而非道,我来此地,却并非为法而来。因见天诸天生灵生而有慧,有慧便有佛存于心,不忍见他们再化为阴阳之气,所以便想建一个真zhèng

可以不断轮回的极乐世界,保前世之记忆。若能有一世记忆而重活一世,必将佛心纯正,可证罗汉、菩萨道果,到那时,天下皆佛,世无恶人,成就真zhèng

的极乐世界。”

“你之所想,我已明了。”清阳说道:“但是你之所想,却极难实现,你想人人为佛,却不要忘记了,人人也可为魔。善而为佛,执而成魔,当执着于佛心之时,便可能堕入魔道,一念佛,一念魔。”

清阳说完之后,抬步便走,走过和尚的身边之时,只见和尚的双眸闪动,仿佛正在挣扎着什么。清阳也并未停下,而是大步的向前走,一片无形的轮回漩涡卷来,他并手如刀,劈斩而出,那一片漩涡被劈斩散开,清阳又一步走出,迎面并掌如刀的斩出,一步一斩,他原本每一步都会虚弱上几分,慢慢的竟是稳住了。

突然,他停了下来,前方他看到了有两人在大战,其中一人持剑,剑光纵横。另一人则是赤手空拳,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却有着阵阵灵光涌生,灵光如波涛。

那持剑之人正是清阳,而另一个人正是婆娑教主。

然而无论是婆娑教主显得多么的强dà

,他都被南落一剑圈在其中,他举手投足之间印生出的法流灵浪,都被剑光斩碎。

一道剑光斩碎婆娑教主的法袖,直接斩断了婆娑教主的头颅,然而婆娑教主的头颅却又瞬间长了出来。

“本教主应天地而生,长生不死,你又岂能斩得了我。”婆娑教主大笑说道。

并没有人回答他,回答他的唯有南落的剑。剑剑如秋霜,剑光纵横,或如大河奔流,或如小桥流水。亦或是秋风萧瑟,又一忽儿是春花微暖。

原本在清阳的剑中,只有那无尽的冷漠而孤绝,而现在,清阳在他的眼中看到四季变化,看到天地阴阳交融,他知dào

,这么多年来,南落并非是没有意识的。

以两人为中心,是一个巨大的阴阳漩涡,这个漩涡连着整个天地。

清阳看了一会儿,知dào

短时间之内绝对无法分出胜负。他便不再看,而是依然朝前走着,轮回无尽头。慢慢的远离了南落与婆娑教主之间的斗法,他看到了一座城。

对于婆娑教主与南落来说,清阳的心中,婆娑教主是生于天地,但是自他有智慧以来,却并没有与多少人战斗,而且战斗全都是凭着应天地而生于心的道法,然而南落却是从最低层的小人物一直战上来的,他手中的剑完完全全因他而出名。而且,他的剑是能够斩灭一切法的。

所以清阳现在看到的婆娑教主会处于下风的样子,但是清阳却认为,婆娑教主会越战越强,因为一切的法都在他的心,南落用过的,他都能够很快学会并了然于胸。

但是清阳并不管他们之间谁胜谁负,只一心的出轮回。

在这轮回之中,世间的一切污浊煞气都集中在这里了,一道道漩涡浪潮,能够消融元神,消融肉身。清阳在之中行走着,是一种粹炼,即是炼神,又是炼身。

路过那一座城之时,他停下来看了看,那城上有着‘秦广’两个字。而在那城,他看到有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站在那里,她抬头看着远方,即不是看清阳与婆娑教主战斗的地方,也不是看清阳,而是看着一片虚无,清阳突然有一个直觉,直觉她看的陈景,那个化蝶飞向黑暗尽头的陈景。

她与那个陈景,一定有着一段什么故事,清阳心中想着。

终于,突然有一天,他一步跨出,眼中那永远不变的景致变了,他看到了山水,看到了天空,看到了人世间。

他知dào

,自己出了轮回。在出了轮回的这一刹那,他明白,轮回是没有出口的,也是没有尽头的,可以一步走出,也可能千年都走不出来。

白骨道宫之中,雷动盘坐于道宫的正法殿之中,在他身后那一面法壁涌动灵光,而在道宫之外,一条狰狞的青黑色的苍龙在咆哮着。那青黑色的苍龙是原本法壁之中的先天道禁所化,现在合之于雷动的元神,显化于道宫之外。

因为现在白骨道宫遇上了迁派以来最大的敌人。这敌人不是人,而是一种生有双翼的虫,名叫蝗虫,所过之处,一片虚无,无论是灵石还是白骨道宫之样的存大,它们都一拥而上,啃噬个精光。

这蝗虫本就是以前中元世界之中最可怕的存zài

,它们的巢穴并没有固定的,一般都是占据一个大派的门庭之后,在那里盘踞筑巢,直到那个大派的门庭变成了一堆枯石粉末之后,它们自然的就会离去,然后再次寻找到下一个可以值得他们盘踞的地方。白骨道宫所在的这个地方显然是值得它们盘踞的。

这种蝗虫又被称之为噬灵魔虫,生性凶残,而且灵智低下,没有恐惧,所以除非将他们作部杀死,否则他们只会不断的冲上来。那些被它们灭了的门派就是这样而被灭的。

如果只是在茫茫的虚空之中,遇上一群这样的蝗虫,白骨道宫大部分的人都能够自保,都能够安然,但是当他们成群结队到了亿万只时,那就是一种大恐怖了。

而且,当出现这种一大群蝗虫之中,必定有虫皇的存zài

。虫皇的可怕只存zài

于传说之中,因为见到的人都死了,只听在典籍之中有记载,某某门派是覆灭于有虫皇存zài

的某种魔虫。

此时围绕着白骨道宫的蝗虫遮天蔽日,黑压压的一片,就像是乌云一样的压下来。而在白骨道宫顶上则有一头巨的青黑巨龙盘踞着,发出一阵阵嘶吼。嘴里不时的喷涌出火焰与雷霆,所过之处,成片的需魔虫被燃烧,或是被雷霆击灭。

白骨道宫的弟子受命,没有一人出来,都在道宫之中。但是白骨道宫所在的这一颗星辰却是很大的,在星辰的另一边,却是已经被蝗虫覆盖住了。

“长老,让我们去吧。”

这是道宫弟子第三次请求了。

雷动最终艰难的点了点头,因为他知dào

,自己只要一点头,他们出去与这蝗虫战斗,必将有不少是要陨落的,但是他现在即使是元神融入法壁之中,在道宫之化显露出苍龙法象,操雷控电,也是无法做到将这所有的蝗虫都消灭。因为他的双眼注视到了在那厚厚的虫群之后的一个女子。

那是并非人类,而是虫人,她的身上覆盖着绿甲,双手的肘掌之间那些地方有着锋利的镰刀状东西,头顶有着一对触须,三角的眼睛,偶尔露出来的笑容下,嘴里的牙齿锋利无比。

只见她突然一伸手,抓住了身边一只蝗虫,直接拔掉了头颅,然后吸食它颈脖之处涌出的鲜血,溢出的鲜血是暗绿色的,顺着它的嘴角淌在胸口,她全然不在意。

也就是她的存zài

,让雷动元神融入法壁之中显化出来的苍龙法象都不敢去随意捕杀那些蝗虫,因为他知dào

,只要自己一但分了神,那虫皇一定是要进攻的,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股凶残之意,一直缠绕在心间,挥之不去。

随着雷动的点头,顿时有一片弟子出了道宫,祭起法宝,朝着那些蝗虫杀去,法宝过处,那些蝗虫成片的落下,只是有些落在地上的蝗虫竟是挣扎着又飞了起来,还有些则是直接啃噬起那大地来。

原本,这整座白骨道宫之上是没有蝗虫落下的,因为一但落在道宫上,便会滑落死去,它们承shòu不住龙吟法意的震荡,但是当有人出现在道宫之外时,那些蝗虫便哄拥而上。只一会儿便有人倒地,幸好道宫的弟子不少,连忙将那些被蝗虫掉在身上的弟子拖回殿中,一入那殿中,那些蝗虫便被无形的力量震落。

苦竹看着这样的情形,心中明白,这样下去的话,道宫根本就无法存活下去,而雷动以元神御苍龙,这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久而久之,心神疲惫,那时候就是那个虫皇动手之时,虫皇是残忍的,她根本就不在乎那些虫子的死活,即使是开了灵智的虫魔,也无法让她心生半点的怜惜。

道宫的弟子,一个个的出去,然后一个个被虫子扑倒,然后被救回来,有些救回来之时,已经只剩下一堆枯骨,那些护身的法宝,并不能够护住他们。

雷动忍不住了,心念动间,那条身在道宫之中苍龙猛的窜仰而出,朝着那虫皇扑了过去,虫皇在高高的天空之中,然而那苍龙的身体却像是能够无限的拉长,那青黑的鳞甲透着生冷的光华,同时电光雷霆随着苍龙而生,所过之处,蝗虫一片一片的掉落,原本如乌云一样盖在白骨道宫头顶的虫云刹那之间被钻出了一个洞。

苍龙并不停,在那虫云之中翻腾着,刹那之间,厚厚的虫云便被搅得四分五裂。道宫弟子一个个惊喜,大声疾呼。然而雷动的心里却并没有半点的高兴。

“哼。”

一声冷哼响起,来自于高高的天空,那里正是虫皇所在之处,只见那虫皇张嘴,无声的尖叫如剑一样的穿透虚空,朝着那苍龙刺去,雷动只觉得有一把剑朝着自己的额头刺来。

苍龙咆哮,咆哮之中风雨雷电随行。

张着巨口,朝着那虫皇吞咬而来,迅如雷霆,一口咬下一片虚无,虚无化为混沌,那虫皇突然背上四翼展开,颤动之间,她消失了,躲开了苍龙的那一咬。

虫皇的身体突然出现在苍龙的背后,那如镰刀的手斩下。

在手扬起,斩下的那一刹那,血煞刀光一闪而逝,也就在她手镰刀斩下的一刹那,苍龙已经转过头来,一口便朝着虫皇吞咬而下,在只是盘踞道宫上端之时,他显得非常的谨慎和胆怯的样子,但是当他冲出之时,却是那么的狂野,同样的血腥,迎着虫皇的血镰刀一口咬。苍龙的嘴里是没有牙齿的,但是它的嘴里却有着让人心悸的雷霆。

虫皇并没有闪避,血色的手镰斩入苍龙的嘴里。

“轰……”

雷霆的咆哮。

苍龙的嘴巴在这一瞬间张的极大,他竟是想要一口将虫皇吞下。

虫皇背上四翼颤动,她竟是与苍龙保持着一个原封不动的位置,苍龙一口咬下,只能够咬到她的手臂上的血色刀镰,刀镰入口苍龙之口,雷霆为牙,刹那之间,虫皇的手臂已经抽了出来,整个就像是蜻蜓点水一样,一触即分。

但是虫皇手臂上的血色刀镰却已经变得伤痕累累,绿色的血液,那锋利血镰刀已经钝了,有了缺口,而苍龙的嘴里的雷霆依旧。苍龙没有肉身,他消耗的只是元神之力,不过,若是持久的战下去的话,雷动不行了,苦竹依然还可以,苦竹不行了的话,道宫之中还会有别的人。然而,不知为什么,这一刻,雷动却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这种以天地元力及先天道禁而成法象的手段,果然强dà

,不愧为造化仙尊的手段。”声音很生硬,像是虫子的声音,但是雷动却又确确实实的听到了,当他听到这段话之时,他的心往下沉了,因为从他这句话可以看得出,她并不是带着族群流浪到这里,而是有目的到来。

“你到这里来这有什么目的?”苍龙发xiàn

雷霆般的声音。

“嘻嘻,有人告sù

我这个地方,说是只要占据了这里,从此不用再流浪了,从此可以享大道。”虫皇妖笑着说道,有人类的审美观来说,她非常丑陋,但是她却那样的娇笑,让人觉得非常的恐怖。

“凭你一个远远不够,即使你的虫子虫孙死绝了也不行。”雷动的声音响彻天地。

“嘻嘻,本皇一个当然不行,不过,本皇有帮手,你们可没有。”虫皇笑着说道。

随着她的笑声落下,天空之中突然有一道白光透着,随着的白光的透出一座巨大的宫殿群出现在那里,宫殿笼罩在圣洁的白光之中,那些宫殿与白骨道宫的风格完全不同,如果说白骨道宫的宫殿显露出一种飘渺宏大的包融的话,那么这一片宫殿就显露出一种庄严与肃穆。

在那一片宫殿前,有一个人身着肃穆黑衣的人,他的身上裹着一层层的白布,看上去像是受了极重的伤一样,然而他的双眸之中透出的眼神却那么的可怕。

“天堂圣殿。”

雷动看到这一幕之时,立即明白了那是什么,那是一直以来都以神mì

而庄严著称的天堂神殿。

天堂神殿的人很少行走天地之间,但是他们每一个行走天地之间的人都很可怕,用他们的话说就是自己代表着天堂神殿,不容许自己辱没天堂神殿的名声,所以,如果他们有失败,那么他们一定会胜回来,若是无法赢回来,那么他们会回去,即使是修行个数百年,然后再找回来。

“天堂圣殿的哪一位?”雷动的声音响起,传的极远。

“耶华。”声音从那个白布包裹的人身上传来。

“你,你不是死了吗?”雷动惊讶的说道,他记得当年清阳和苦竹他们带着道宫的弟子前往那个世界之中争艳世界之源时,这个耶华是死在那个世界之中的,他听回来的弟子说过,可是现在他居然再一次的出现了,那么他肯定是要回来报仇了。

“我死没死,并不需yào

告sù

你们,今天就是你白骨道宫要覆灭的时候。”耶华冷冷的说道。

雷动知dào

,此时说什么都无法避免一战了,白骨道宫是死是活,已经不是用口舌之争所能够决定的了,无论怎么样,只有一战,胜则白骨道宫还有一线生机,败则从此消亡。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随着雷动的这一声话落,苍龙那探出千百里之外的身体顿时缩回到道宫的顶端盘卧着。紧接着又大声的说道:“众弟子听令,今日是道宫生死存亡之战,生死存亡就在今日,我与你们共生死,与道宫祖师灵位共存亡。”

“誓与道宫共存亡。”所有道宫弟子都大喊着。

同声低吼声之中,所有的道宫弟子却都盘坐在了正法殿之中,将自己的元神融入了法壁之中,只一刹那之间,道宫的上空出现了数十条苍龙,只是这些苍龙都要小得多。

大苍龙带着小苍龙盘旋在这个星辰上,将所有蝗虫都驱散,但是当那天堂神殿的白光照到白骨道宫的上空之时,原本咆哮着的众多苍龙竟是有许多都缩了起来。

元神是最为敏锐的,那些小龙是被天堂神殿那威严肃穆镇压了下去。

那是整个天堂神殿数千万年来沉淀下来神意,只见一直以来立天堂神殿下方的耶华突然伸手双手,虚空之中响起了他的声音:“世有天堂,乃有华光。”

随着他的话落,他合着的双手张开,一片圣洁的白光照下,光华化为一柄圣光之剑,直接斩向那苍龙,那苍龙并没有缩躲,而是一口朝着那圣光吞咬而去,因为如果他躲了,那么那圣光剑将斩在白骨道宫上,雷动不确定如果道宫被斩了会怎么样,因为他感觉到了这圣光斩之中的蕴含着恐怖的力量。

然而,那圣光斩却烈炎遇上冰雪一样,冰雪毫无抵挡之力的被融化掉了。苍龙竟是被直接从中间剖开,雷动大惊失色,殿中的道宫弟子同样的大吃一惊,他们没有想到,那个耶华居然如此的强dà

。而如此强dà

的人,当年在自己的师叔清阳面前也免不了含恨险死的下场。

可是这一刻,雷动竟然无法抵挡住一击,虽然有着他这些时日以来有着大突pò

的原因,但是可见这个耶华的强dà

与可怕。

“白骨道宫无人矣,我立于此处,可任由你施你所能施展的一切神通来攻击三次。”那耶华的声音响彻天地,看似圣洁,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蔑视感。

白骨道宫诸弟子大骂,尤其是那些入派年月较久的,他们知dào

当年白骨道宫的威名。但是在这一刹那之间,却又没有一人敢回答。

“尔等罪孽一身,只有投入天堂圣使的怀抱之中才能够洗清,我给你们这个资格。”耶华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

苦竹闭上双眼,他心中长叹,他决定死在这里,死在今天,自己活的够久了。

就在这时,天空之中再一次的出现了苍龙的咆哮,那条被斩为两半的苍龙再一次的合二为一,只是看上去稀薄而虚弱了不少。这是因为雷动被伤了元神,这还算好的,若是雷动自己元神显化被斩了的话,只怕是要受重创的,然而,虽然苍龙重新显化,但是大家却知dào

他并不是这个耶华的对手。

苍龙低沉的怒吼一声正要再扑上去,谁都知dào

,他这是要拼死了。而也就在这时,有一个声音出现。

“师叔,让我来,曾经的手下败将,即使捡回一条命难道还能翻得了天吗?”

人末出,声先到。

但是道宫弟子一个大喜。随着声音的落下,一个人从虚无之中走出。刚出出现之时还在遥远,有微光,微光顷刻之间便化为一道耀眼的光华,光华之中有一个人直向耶华而去。

“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够挡得下我的三击。”

光华之中人的人,扬起手之时还在遥远,手斩落,斩落之时,已经到了那个耶华的身前。

手起,掌刀落。

紫光一闪。

耶华手扬起,一道圣光斩出。

紫光白光爆裂开来。

众人眼睛一眯,却仍然是睁着,仔细看着这一幕,只见那耶华刹那之间,整个人变得暗淡了一些。紧接着,便又见那人手再扬起,斩落,就像是行刑场上斩人头的刑手一样。

耶华再次的抬手一挡,这一次连他上空的天堂神殿都震动,似乎在给他力量,只是那耶华却整个再一次的暗淡了下去,比上一击暗淡得更多,他原本圣洁的脸突然之间变得有些灰暗起来。

当清阳再抬起手之时,耶华竟是转身便逃。

他向着那天堂神殿的光华最盛之处逃去,然后清阳却根本就没有打算再饶过他。

只见一道紫光从清阳的掌沿划出,如刀光,直接斩在耶华的背上,耶华在被斩中的一刹那之间四散而开,其中有一点白光投入了下方的一片蓝色的大地之中去。那一点白光飞逝的速度极快,即使是清阳有心追上去将之彻底的灭杀,也是做不到,因为最后那一击是耶华自己主动散去肉身的,若是被清阳击散的,那么他就能够追得上。

清阳抬头,看着那天堂神殿,天堂神殿之中并没有再出现一个人,而且在不断的隐去,圣光淡淡的淡去,那天堂神殿像是要重新藏于黑暗之中。

清阳突然踏步而上,伸手一拉,那即将隐入到黑暗之中的天堂神殿竟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给拉了回来,只见清阳扬起掌刀,斩下,一道紫光如刀,直接斩在那天堂神殿上。

刹那之间,那天堂神殿就像是被踢到的蚁窝一样,立即涌出了许许多多的人,只是每一个人都生有生翼。

“原来天堂圣殿之中住着的是翼人。”

天堂神殿素来神mì

,其中出来行走的人,与别的人并无两样,可是今天,却出现这么的多的翼人。

翼人出现的一刹那,有一个俊美的女人站在最前面,手持一剑,大声的说道:“一切都是耶华个人的所作所为,与天堂圣殿无关,还望造化仙尊莫要伤及无辜。”

“呵呵,无辜,你们以神殿千万年的威压,镇我同门,竟说我伤及无辜,可笑。”清阳冷冷的说道。

“如果造化仙尊执意如此的话,那也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你虽然道行登峰造极,但是天堂圣殿若要杀你也不是难事。”那个俊秀的不像话的女人声线没有起伏,一点也像是是威胁,就像是说着一件事实一样。然而听在白骨道宫的人耳中,这却是威胁。

很多时候,人们可以因为心软而放qì

一些事,但是有些人却绝不会因为威胁而后退半步,清阳不能,因为他现在是代表白骨道宫。他什么也没有说,直接一掌削下去。

成片翼人刹那之间暗淡下去,他们身上的那种气息消失,这是三花被削了。

那个为首站着的俊美翼人也不例外,只见她一头栽落到向茫茫的黑暗虚空,而原本那齐齐出现的翼人也都瞬间哄散,朝着天堂神殿之中逃去。但是清阳却依然是一手斩出,并没有直接斩削那些翼人,而是斩在天堂神殿上,只见天堂神殿上的圣洁灵光一阵摇晃,还末停下,清阳又一手斩落。

他这一斩之玄妙,是将他原本对于混沌钟声震字的理解,及斡旋造化的化解,及轮回之中那种削人三花五气的玄妙融合在了一起,最终形成了这看似简单至极,看上去并不怎么强dà

,但是却内里霸道无比的削斩。

清阳再一次的抬手,斩下,然后天堂神殿上的光华再一次暗淡下去。

随着清阳的斩落,那天堂神殿朝着黑暗之中快速的隐去,而那些想要逃入天堂神殿之中的翼人,被清阳的削斩余波所冲击,一个个就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朝着下方栽落。而在道宫诸弟子的眼中,那个原本显得庄严肃穆的天堂神殿竟是快速的腐朽下去。

最后,原本圣洁庄严的天堂神殿,竟是直接崩散了,一块一块的黑石四散开来,掉落向虚无的深处。

这就从轮回之中回来的清阳,没有人知dào

他现在有多么的强dà

。当时他被婆娑教主带走,所有人都担心他再也回不来,而后来出现的动荡之中,白骨道宫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但是却并没有受到别的门派那么重的影响。

天堂神殿破灭的那一刻,从天堂神殿之中有几点光华飞逝而出,投向远方的黑暗。

白骨道宫弟子一个个大喜,清阳并没有去追赶。之前那个俊美的人说的那一番威胁的话,现在看来也只是外强中干的说辞而已。当清阳再一次的回到了白骨道宫之时,看着一双双的崇敬的眼神,对于道宫弟子来,清阳已经是高高上的一个传奇人物了,即使是当年与他同辈修行的人,现在也已经用仰视的目光看他,与他说话也不称他的名字。

赵元、余霜霜、初凤更是带着弟子迎了上来,口称师兄,倒是初凤身上的那股亲切依然还在,即使是相隔这么的久,而赵元尊敬余霜霜笑着看着。他们的弟子行礼,口称师伯。清阳点头,眼睛看过或远或近的看着自己的道宫弟子,心中感慨万千,当年白骨道宫还完好之时,认识他的人并不多,而现在,他却已经成了整个白骨道宫的后盾了。他向正法殿之中走去,进入正法殿之中,站在门口的苦竹,而雷动则脸色有些苍白的坐在那法壁之下。

“师叔祖,师伯,弟子回来晚了。”清阳说道。

“不晚,回来的正是时候,可惜被那个虫皇逃了。”苦竹眉头轻舒的说道。

“既然逃了,那必不敢再回来了。”清阳说道,他有这个自信,既然他出现了,如果那虫皇还敢来侵犯白骨道宫的话,那必定是有着比清阳更强dà

的实力才敢来,虫皇虽然开了灵智,但是其心性仍然是有着极强的地盘意识,在她的心中,此处已经是不可侵犯的了。

见过雷动之后,又与自己的几位师弟师妹说一会儿话,便不断的有人来见清阳。清阳坐在宫中,俨然像是道宫的宫主一般,威望极高。

他坐在这里,将天地可能出现的情况说了一番,但是突然之间,他的目光注视着虚无之中,然后突然一步跨出,那道宫的墙壁根本就无法阻止他的离去消失。

第346章 203、灵族巨浪【九千字】

“娘,我们黄金一族真要参加这一场大战吗?”在一座宫殿之中,一个看上去娇嫩的少女说道,但是她的怀里却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天地大变,在这天地之间的生灵,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现在那个南落与婆娑教主的争斗其实是两面世界的争斗,南落代表着那个原本扩张的剑河世界,而婆娑教主代表的则是原本黑暗的中元世界,谁胜了,那么就是代表的那个世界吞并另一个世界。胜的一方,自然是万事大吉,败的一方要么从此低头沦为最底层的人,默默的再次修行,要么就是是陨落和灭族。”

“可是现在我们黄金一族并不适合参与这一场大战之中,要不然的话,无论是胜是败都将有灭族的危险。”那抱着小女孩的女子说道。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黄金一族自上代族长开始,就已经开始没落了,而你的父亲又直接被人钉在了天之崖千年之久,现在我们黄金一族只能够听命于他们了,要不么的话,还未到大战,我们已经被灭族了。”那个美貌的妇人叹息的说道。

黄金一族的女人是不能够嫁人的,尤其是族长,他们一般都会选择一个强dà

的雄性来交配,以此来让后代更加的强dà



“可惜时间来不及了,要不然等到宝宝长大了,一定能够不惧他们,宝宝的血液之中蕴含着可怕而神mì

的力量。”她虽然抱着小孩子,但是她的样子还如少女一样,带着一股天然的娇憨。

“宝宝的父亲身份,你知dào

吗?”美貌的妇人问道。

那少女回忆着,说道:“我不知dào

,只知dào

他是个人类,当时感觉他很强dà

,但是受了伤的,如果不受伤的话,应该不会被我迷惑到的。第二天的时候,见他几乎灭了那一处的蝗族,让那里的蝗族这些年来几乎绝迹,这应该是他对于我们的帮zhù

吧。我想,其实他是知dào

我们的。”

“能够知dào

我们,本身又强dà

,那他一定不是什么小门小派的人。”美貌的妇人说道。

“无论他是谁,现在都不可能救得了我们黄金一族,也不敢来救,这也许就是命运吧,曾经我们黄金一族称霸天下,现在终究是到了没落的时候了,盛极而衰,这是阴阳之道。”抱着宝宝的少女这个时候,突然有些认命般的说道。

有一个老妇人走了进来,朝着美貌的妇人少女说道:“陛下,殿下,巨魔族玉王丘玉来了。”

美貌的妇人迟疑了一会儿,似乎不想见这个人,但是最后却仍是说道:“带他进来。”

“不用带了,丘玉想见陛下的心一刻也等不了。”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走了进来,腰上系着一条碧玉般的腰带,腰带着挂着一块血红的玉佩。

美貌的妇人眼中怒色一闪而逝,而坐在她对面抱着小孩的少女则是立即站了起,冷声的说道:“难道你们巨魔一族都是像你这样没有礼貌的吗?”

她也只能这么说了,若是在黄金一族全盛时期,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若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管是谁都要付出代价。但是现在却不行了,黄金一族的王宫内殿之中,未经允许就这样被人闯了进来,这是一种蔑视,果然,那一身白衣的丘玉淡淡的笑,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白玉扇,笑着说道:“心儿妹妹不要生气,我不是想早一点见到心儿妹妹和欣姨吗?”

他的眼中闪动着那种侵略性的光华,只要是女子,看到他的这种眼神都知dào

,这是想要将眼中的人占为己有一种眼神。美貌的妇人已经站了起来,但是却踱到了窗边,不再看这个丘玉,她是黄金一族的王,虽然黄金一族都是自己去找男人,但是却忠其一生都会只有一个男人,现在,这丘玉用这种眼神看她,是对她的一种侮辱,而且不光是看她一个人,还是看她们母女两人。

那抱着宝宝的心儿脸已经气的通红,却最终没有再纠缠于这事,而是冷冷的问道:“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丘玉淡淡的一笑,他看着这母女两人,心中已经认定她们是自己的禳中之物了,能够将黄金一族的皇室母女收入后宫之中,那是多么值说道的一件事情,现在看她们骄傲的样子,到时摆弄着床上,那才是真zhèng

的爽快,也不知dào

她们母女两人脱光了在床上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丘玉心中闪过这些念头,眼中自然有淫浴的光芒闪动,嘴里却是说道:“当然是来请欣姨与心儿妹妹去参加中元大会了。”

“知dào

了,我们马上就过去。”美貌妇人说道,她已经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好。”丘玉回了一声却并没有立即转身离去,而是说道:“黄金一族已经人丁稀少,如果欣姨想要保住黄金一族最后的血脉的话,可以来我的山岳之容殿中谈谈。”

山岳之容是丘玉的容殿,非常的高大,据说其中住着上百位各族的美人,他说要美貌的妇人去他的殿中谈,这话几乎是要挑名了说。他轻笑一声,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笑着离开了。

美貌的妇人脸上已经出有杀意,而名叫心儿的少女脸气的通红,手中不自觉的用了力。

怀里的宝宝因突然受力而难受的大哭起来。少女连忙哄起怀里了小孩来。

这是一种无奈,一个种族的没落,必定要伴随着屈辱。有些在这种屈辱之中消亡,有些则在这种屈辱之中残喘。

中元大会并非是像之前那样涵盖中元世界之中那些顶尖强者的大会,而是汇集中元世界之中各灵族的大会。黄金一族曾经鼎盛一时,但是现在已经没落了,而当今天地之间,最鼎盛的族群之中,巨人一族算是其中之一,巨人又时常会大家称为巨魔一族。除之外,还有九尾妖狐一族也是鼎盛的种族之一,还有就是蓝纹鱼人一族。

不过往往,个体强dà

的便不会有很强dà

的繁衍能力。

离现在那纷乱的剑河人间遥远的地方有一座巨大有宫殿,这座宫殿名叫中元法殿,是由各族推举出来的执事盟主代管的,但凡重大的争斗,都会在中元法场调和,或是在这里决斗来定胜负,一但在这里解决了的事,那么过后不能再以复仇的名义开战。

当此天地大变之时,他们当然不可能现在才来开这个中元大会,而是早已经有开过,只是当时形式不明朗,所有人都看不清前路在何方,所以一直以来都并没有具体的行动,他们远远的避开那天地的融合之势,也是希望能够观看清楚,而真zhèng

先战起来乱的则是那些强者,也就是那些并无族群的生灵。

而此时,整个天地的局势已经差不多明朗了。

此时中元法殿之中主位之上坐着的是一个身形高大,但是头顶却并没有半根头发,只有着红纹的男子,他的下额宽大,有皱折,他正是巨魔一族的现任族长,名叫丘庭,也是这一会****的主持之人,在他之下的两列分别坐着男女老少,没有一个是纯粹的人类,虽然长相与人相同,但是却都有着与人不同之处。

除了在坐的都非人类之外,同样的,他们一个个都气象万千,或是沉凝,或是飘忽,或是锐利,或是冷俊。他们的身形上都有着非人的特征。

自巨魔族丘庭以下左首第一位是一个老妇人,手持一黑杖,老妇人虽然看上去与人类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细看的话会发xiàn

她的眼睛似狐,瞳孔之色是狐狸独有色泽,然而,在他的身后却站着一个人类。一个身着道袍的人类,他静静的站在那里,虽然不言语,却惹得法殿中众灵注意。

又有两灵走了进来,正是黄金一族的两位女子,其中长者在前,小者在后,手上抱着一个小娃娃,进来之后,她们直接是在那右边末端坐了下来。她并非是最后到来之人,但是她们一来这里便受人注视,这并非是因为美貌,在座诸灵对于外在的美貌又岂会多么的在意,之所以在意,是因为黄金一族的人身上有一股香气散发出来。

而且,很多人都知dào

,巨魔一座的王子想将这一对母女收入后宫之中。所以看过来的眼神难免有些异样。

若是黄金一族强盛之时还好,可如当下这般,却是让黄金一族总是陷入尴尬之地。

随着人员的到齐,中元法殿的大闭,在座的都是中元世界之中强势族群,并且都是有传承的。总一百七十三种,这是那些有资格进来的,还有一些是并没有资格进来的。

对于黄金一族的母女两人来说,她们此时只是听着,并没有发言说什么,也轮不到他们,当此最为强盛的便是巨魔一族,而且有一直有着灵族军师之名的九尾狐一族,有他们在,一切都有人做主。

最终商议的结果就是中元灵族参与到与剑河世界众灵之间的战斗之中去,如果说两个世界是潮汐大浪的碰撞,那么他们就是大浪之中的弄浪的鱼,鼓动风浪,顺着浪潮而起,让自己这一边的浪潮力量更加的强dà



“黄金一族可以滴血重生,就为此次的先锋,三日后,在此兴法,一鼓作气,冲破那剑河世界。”巨魔丘庭说道。

众灵看向黄金一族,只见那黄金一族当代族长缓缓的站起来,说道:“尊命。”

做为先锋而冲在最前面,那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情,但是她不能够在拒绝。

回去之后没有多久,那位丘玉便又到来,说要见她,她果duàn

拒绝,黄金一族虽然没落,但是却也不是能任由人侮辱的。她知dào

,如果她答yīng

了那个丘玉,那必定就不要做这一次的先锋了,但是她绝不能够答yīng

他的要求,不光是她个人受不了这种侮辱,就是黄金一族也绝对不能受这等侮辱。

那丘玉这次连殿都没得进,而且殿上守卫一个个都眼含怒色的看着他,显然,若是他想要硬闯进去的话,那么他必定是要动手的。

“很好,那就等着灭族吧。”丘玉冷笑着转身离去,手上的玉扇扇得又急又快。

在丘玉走后没多久,黄金一族的住处,又有人来报有一个自称不执的道人前来,想要见陛下。黄金一族的宫殿之中,那位美貌的妇人脸现疑惑之色,她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道人,也从未与什么道人有过交集。

最终她怀着惊疑将那道人请了进来,当她看到那位道人之时,更是不解,因为她已经认出了这位道人正是站在九尾狐一族的族长身后,与她更是从未有过交集,他怎么会来见自己,难道这个道人见自己黄金一族没落,也想有什么企图吗?

可是看他眉宇清正,不似那种有邪心的人啊。

美貌妇人心中电光火石般的想着这些,面前的道人却已经开口说道:“贫道不执,来此并无他意,只是在中元法殿之中,见尊上之女怀中所抱之婴孩有着一丝故人气息,特来求证。”

“道长想必看错了。”美貌妇人说道,在她看来,这个道人只怕在打自己自己黄金一族血脉的主意了。

听闻修道之人常以灵类精血炼丹,而黄金一族皇族的血脉精华更是入丹的好材料。

“陛下想必是误会了,贫道师承虽不敢说是天下绝伦,却也是明光正大之派,此来确无他意,只是来确定贵族殿下怀中婴孩子是否是贫道那故人血脉。”

“若是的话,道长又欲如何?”美貌妇人眼神闪动,看着不执突然这般的部首。

“若是的话,贫道自将设法保全她的性命。”不执道人说道。

“呵呵,道长走吧。”

妇人心中冷笑,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我黄金一族的血脉,若是你见着了,自然会说是你故人的血脉。

不执道人看着面前这位黄金一族的皇者,虽已经没落,但是却仍然保持着她应有的威严,知dào

她在担心什么,不由的说道:“若是那位殿怀中的血脉是贫道那故人血脉,那么贵族倒还有一线生机。”

妇人的脸上闪过惊疑,她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难道这会是真的?不可能吧,心儿找的这个人有这么厉害?

“呵呵,有谁有如此神通,能够化解我这一族的危险。”妇人说道。

“陛下可先让贫道确认一下。”不执说道。

“让殿下带宝宝来。”美貌的妇人朝旁边侍姬说道。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少女怀抱着一个婴孩走来,她到来之后,行礼参拜母后,又参见了不执道长,便说道:“不知真人在何派修行?”

不执道人叹息,说道:“贫道有辱师门,不说也罢。”然后他走到那少女的面前,伸手点在婴儿的额头,少女只是微微的一退,便又止住了,任由不执道人食指点在那小婴儿的额头。

“哎,……”

不执叹息一声,少女她已经向那个侍姬打听了这个道人与自己母亲的对话,她当然希望自己黄金一族能够渡过这一次的危机。

“不是吗,道长?”少女虽然表现得很不以为然的样子,但是细听之下,还是能够感受到她心中失望的。

“不,确实是我那故人的血脉。”不执道人说道。

“你那故人是谁?”美貌的妇人说道。’

“他叫清阳,是我的弟子。”不执道人的话才出口,美貌的妇人脸上便露出了失望之色,在她看来,虽然不执道人看上去很强dà

,但是还不足以庇护得了自己黄金一族,没有那种霸绝天下神通,是无法改变时下的局势的,面前的这个道人尚且做不到,那他的弟子更加不可能了。

“贫道修为马虎,可是贫道弟子却胜贫道百倍,他叫清阳,你带着你族人去投奔他吧,他不会不管你们的。”

“即使是他再厉害,在这我们整个中元世界的灵类面前,也无法抵挡,个人的力量即使是再强,也无法阻挡得了大势。”美貌妇人并不相信不执道人所说的清阳有这样的本事。

“信不信在于你,言尽于此,怎么选择,自是由你们自己作主。”不执道人说完全离去。

留下黄金一族的两位在那里思索着。

三日之后。

中元世界的灵长类摆下一个方圆千里的法阵,巨魔一座于最中的法坛之上作法。随着法阵的摆成,可以看见那里如泉一般涌动着法波,一百多种灵类围法坛鼓动着自己的灵气,渡入到那个法坛之中,不一会儿,那如泉浪的法意波动便变成沸腾的巨浪,朝着四面八方震荡着。

一波一波,越来越波重,法意波动在这中元世界化为潮汐,化为有形的浪,浪越来越大,越来越强,原本只是一个平面的泛着浪,现在已经如龙卷风一样,狂野的咆哮着。终于,那原本那浪潮,这浪潮以一种席卷天地之势朝着黑暗的中心之处涌去,那里正有着一圈圈的蓝白光华朝外扩散,那正是最原始的剑河世界。

随着这浪潮法波的涌起,其中的灵类观呼着。

一百七十多个灵族,又带着各种的附属灵族聚集在这里。

“这是我们中元圣灵生死存亡的一场战争,为了胜利,为了无上的法,冲啊。”祭台之上,巨魔一族的人敲击着巨鼓。

“咚咚咚……”一声一声鼓如同敲击在心口一样。

“冲啊。”那无数灵类大喊着,那这一刻,那些灵浪法波像决堤了的浪朝着剑河世界涌去,那无数的灵类就在里面,鼓动着。最前方则是黄金一族的人,她们形成了这个巨浪的锋

头。所过之处,一切都被巨浪卷起。这一股巨浪是没有谁能够掌握得了方向,没有谁能够让他停下来。

从这股浪兴起,到冲上那剑河世界,需yào

的时间并不短,一路上所遇到的都卷入了巨浪之中,原本清晰的灵浪已经混浊了起来,就像是泥石流一样。

中元世界之中修士在这一刻都睁开了眼睛,他们感感受到了莫大的危险,相对于中元世界的那些修士来说,他们在这方在的经验实在是太浅了,剑河人间修为高的人很是感应到了危险,然后便冲来出了剑河世界,无论他们之前在做什么,都放了下来。

若有人从天外看这个世界,会看到这个世界之中的人突然之间像是受了惊吓的飞蚁一样,突然的惊飞而起。他们的双眼看到遥远之处涌来的浪潮,一个个的眼中出现了惊恐之色。先是修为高的人出来,后面是修为稍低的人,再后面是一些人甚至不知dào

危险来自于哪里,只知dào

心慌慌的。

而人间普通的人,也都在这一天觉得莫名的不安起来,他们没有能力,也没有本事却化解危机,但是人间却仍然会有神灵,有祭祀,有修士会降神旨的,神旨上面都是这样说的,天外邪魔灭世,浩劫起。

话是这么说,但是却并没有人知dào

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是没过多久,人间突然之间黑暗下来,日月星辰都消失了,天地之间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了。

大雨倾盆,惊雷阵阵。

天地之间一片漆黑。

黄金一族的人大多都已经在那一片灵波的最前端,是前锋。所以黄金一簇的人都知dào

,他们黄金一族想在这一战之中活下来很难。整个黄金一族留下来的人并没有多少了,其中心儿殿下却是作为血脉的传承人留了下来。

此时心儿正站在黄金一族的宫殿前,眺望着远方,她能够看到的只有一道翻腾如龙的浪潮在奔涌。而在她的怀里,则是抱着一个小婴儿,她的脸上一脸的担忧,不光是为自己的母亲担忧,也为黄金一族的未来担忧。突然,前方的黑暗之中,有一行人从虚无之中走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巨魔一座的殿下,也正是那个丘玉。他行走于虚无之中,身上穿着一身的白衣,手轻摇白鹿折扇,他是巨魔族的人,但是从他的身上看不出半点巨魔族的特征来。

在他的身边跟着十余位气度森严的护卫。他们并没有掩盖巨魔这一族的本相,身上有着红纹,眼眸却是蓝红色,显露着巨魔一族应该有的特殊,而且看着他的眸色便能够看出来,他们的本事定然是极大的。

在他们一出现之后,黄金一族的宫殿前仅手的一些护卫顿时紧张起来,因为他们看到这些人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现在,黄金一族有的些修为高的人都一起去陪着陛下参加到了这一次的圣战之中去了。仅留了一位宫廷侍卫,其他的都只是普通的侍卫而已。

那位宫廷侍卫走上前来,并没有拦着,因为殿下并没有下令。

“心儿妹妹,我就知dào

你在这里。”那丘玉还未靠近便笑着说道。满面的春风,他就像是与心儿是极好的关系,是猜测着心儿殿下在这里。但是无论是心儿殿下还是旁边的那位宫廷侍卫都知dào

,他定然是早有预谋,早就想好了的。

“玉王来此何事。”心儿怀抱着孩子谨慎的问道。

丘玉在巨魔一族之中是被封为玉王的,这即是因为他本人长得极好,如玉一般,也是因为现在巨魔族的这位皇对于丘玉极为的宠爱,因为他的母亲极得巨魔族的皇的宠爱。

“当然是来见心儿妹妹的了。”丘玉笑盈盈的说道。他来到心儿殿下的面前,靠得很近,那位宫廷侍卫立即走上前去要拦着,可是那丘玉却伸手将手中的玉扇抵在宫廷护卫的胸口,冷冷的说道:“不想你们灭族的话,就老老实实的站着别动。”

那护卫只是看着,他眼中的愤nù

并不能够发泄,因为他只能够听从命令。耳中传来殿下让他退下的命令,这退了下来,他心中有一种异样的复杂感觉,若是殿下要自己杀了面前的这个巨魔族的王子的话,他一定会动手,但是他也一定会杀不了,最后死的一定是他自己,他很清楚这个事实,但是殿下既然要他退下,那就是不想把事情搞的那么的僵硬,然而,这却是对于黄金一族的一种侮辱,因为即使是别人说这样的话,自己也只能够装着没有听到。

“人类有一句话叫物极必反,还有一句话叫着玉石俱焚,不知dào

玉王听过没有。”心儿殿下退了几步,看着远空说道。

“看来心儿妹妹对于人类的话理解很透啊,听说心儿妹最爱看人类的书,果然没有错,可惜人类救不了黄金一族,只有我们巨魔族能够救得了你们。”

“现在这个时候,还说什么谁能救得了谁,你心中所想,又能够骗得了谁呢?”心儿殿下淡淡的说道,这时的她脸上没有半点少女的样子,像是已经成了她母亲的样子。但是就是这个样子,却让丘玉更加的心动。他说道:“只要你成为我的女人,就能够保自己你这一族之人,何乐而不为呢,而且从此以为不必再有负担,轻松的活着不好吗?”

“我有一种预感,我不会儿,黄金一族也不会灭亡。”心儿殿下突然说道。

“那是因为一直有我在喜欢着你。”丘玉玉王似乎压抑着心中的情绪在说道。

“不,你不过是谎言而已,你不过是想要得到我才这么说的。”说到这里,心儿殿下话风一转,低头看着怀里香甜的睡着的小孩问道:“你可知dào

她的父亲是谁?”

“无论他是谁都没用。”丘玉自信的说道,对于他来说,一个人或两个人根本就不会被他放在眼晨里,即使是这个人非常强,在他看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个心儿殿下的男人是什么大来历,所以他玉不根本就不惧。

“你可听过造化仙尊?”心儿殿下并不以为意的问道。

这三天来,她四处打听了,终于知dào

有一个造化仙尊名叫清阳,只是她不知dào

是不是自己孩子的父亲,但是现在不管是不是,很拿出这个名号来用一用再说。

丘玉眼睛一眯,他只觉得这个名字非常的熟悉,凭着似乎在哪里右手过听过,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对于那天地那些天地之间初成名的人物,丘玉其实并不在意,在他看来,单独的一个人再强dà

才也将终将有一天灭亡,但是一个种族的强dà

却比单独的一个人强dà

要强盛的多。

“什么阿猫阿狗的,没有听过。纵然有些名头,也只是过眼云烟而已。”丘玉大声的说道。

“是吗?”

丘玉听到这一句话猛的一震,因为这话不是心儿殿下在回答,而是来自于他的身后,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有一靠近,而且他的十余位护位也没有一个人感觉到有人靠近,但是这声音偏偏就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而且是很近。转身,迅速的转身,中只见一个人身穿玄紫法袍的人静静的站在那里,他身上看上去很简单,就是一件法袍,并没有别的什么宝物随身的样子,可是就是这样子,丘玉却觉得这个人雍容高贵,觉得这个富有天下,觉得这个人蔑视众生。

这是一种感觉,没有道理的感觉,或许可以说是这一刹那,丘玉心中便怕了。

在丘玉身边的护身卫,立即问道,喝问道,:“什么人。”

“清阳。”那个人很出乎他们意料的回答了。

可是清阳这个名字,他们并没有听过,因为清阳号造化仙尊也是近来的事,就算是他的名声传开了,也只是在那些门派之中,而他们这些中元世界的灵类生物之中,对于各门各派其实并不是很关注,因为他们是不同的圈子。

丘玉刚刚就猜测这个清阳莫非就是她所说的造化仙尊,能够被称为仙尊的人,那可不是一般的人,仙尊这个称号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承shòu得起的。

“造化仙尊?”丘玉问。

“有人这么叫我。”那人说道。

“好大的口气,让我来看看你有什么本来敢称仙尊。”丘玉旁边有一个护卫立即爆喝一声的冲了过去,他手中有一柄刀,在他扬起的时候,刀已经泛起了红光,他身的肌肉则是明显的在举手投足之间发生了变化了,手臂变的更粗,身形变得更高,脸面变得更加的狰狞,一个个有地,一步之间,便如缩地一般,突然之间便已经到了清阳的面前,当头一刀斩下,刀碎虚空,隐隐有闷雷声响,不见那个清阳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只见他一挥手,如驱蚊虫一般,那巨魔侍卫看上去威风凌凌,可是却在那衣袍一挥之下如受重击一样的后退数步,他手中的刀就像是羽毛一样飞起掉在地上,与那巨魔侍卫一同倒地。

丘玉一看,只见那侍卫竟是倒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爬不起来倒也罢了,丘玉竟是没有看到他受什么伤而,只看到他脸色灰败,原本就像是夏日里青翠葱葱的大树,现在却已经成了冬日里枯死的树。

他的精气神在这一袖之间竟是已经散去,却又没有真zhèng

的伤到人体根本器官,这种妙到毫巅的玄妙手法,让丘玉大吃一惊,因为他知dào

自己的父亲做不到,自己族内也没有人能够做到,在那会盟的一百多灵族之中或许有人做得到,但是绝对无法做到这种举重若轻,越是看上去简单的,越是能够体现高深的修为。

这就是仙尊吗?这就是仙尊吗?丘玉心中回荡着这一句话,但是他并不把算服软,因为仙尊再强也只是一个人。

“本王为巨魔族玉王,掌巨魔兵部天葬军团,不知仙尊来此何事?”丘玉将自己的身份说得一清二楚,就是为了让对面这个清阳道人能够知难而退,最后也要顾忌巨魔族。因为他明白,若是万一遇上了那些不知所谓的人,与自己来个同归于尽,那是你多么的划不来,自己是玉石,又岂能同那些瓦片来相碰呢。

即使是仙尊,也不能够无视巨魔一族吧。

“离开这里。”清阳那没有什么情绪的声音响起,看上去并没有发怒,也并没有什么情绪显露,但是这样淡淡的一句话,却让丘玉有一种被无视的感觉,无视的不光是他,还有他的族群。

丘玉脸上怒色一闪而过,说道:“你是否太不把我们巨魔一族放在眼里了。”

可是这一次,那个道人根本就没有回答,只是一挥袖,一股风涌出,那风过处,丘玉原本身上的那一层灵光竟是瞬间散去,他整个瞬间软倒在地上,整个人变得灰暗起来。

“你,你削了本王的魔菱,你敢削了本王的魔菱。”

随着丘玉的话落,他原本风度翩翩的一个人,变成了满面赤红,脸有红纹的巨魔。

“巨魔一族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dà

。再不走的话,可以让你见自己的身体化为飞灰。”清阳淡淡的声音响起,却让丘玉不敢再吭一声。人并不相信不执道人所说的清阳有这样的本事。

“信不信在于你,言尽于此,怎么选择,自是由你们自己作主。”不执道人说完全离去。

留下黄金一族的两位在那里思索着。

三日之后。

中元世界的灵长类摆下一个方圆千里的法阵,巨魔一座于最中的法坛之上作法。随着法阵的摆成,可以看见那里如泉一般涌动着法波,一百多种灵类围法坛鼓动着自己的灵气,渡入到那个法坛之中,不一会儿,那如泉浪的法意波动便变成沸腾的巨浪,朝着四面八方震荡着。

一波一波,越来越波重,法意波动在这中元世界化为潮汐,化为有形的浪,浪越来越大,越来越强,原本只是一个平面的泛着浪,现在已经如龙卷风一样,狂野的咆哮着。终于,那原本那浪潮,这浪潮以一种席卷天地之势朝着黑暗的中心之处涌去,那里正有着一圈圈的蓝白光华朝外扩散,那正是最原始的剑河世界。

随着这浪潮法波的涌起,其中的灵类观呼着。

一百七十多个灵族,又带着各种的附属灵族聚集在这里。

“这是我们中元圣灵生死存亡的一场战争,为了胜利,为了无上的法,冲啊。”祭台之上,巨魔一族的人敲击着巨鼓。

“咚咚咚……”一声一声鼓如同敲击在心口一样。

“冲啊。”那无数灵类大喊着,那这一刻,那些灵浪法波像决堤了的浪朝着剑河世界涌去,那无数的灵类就在里面,鼓动着。最前方则是黄金一族的人,她们形成了这个巨浪的锋

头。所过之处,一切都被巨浪卷起。这一股巨浪是没有谁能够掌握得了方向,没有谁能够让他停下来。

从这股浪兴起,到冲上那剑河世界,需yào

的时间并不短,一路上所遇到的都卷入了巨浪之中,原本清晰的灵浪已经混浊了起来,就像是泥石流一样。

中元世界之中修士在这一刻都睁开了眼睛,他们感感受到了莫大的危险,相对于中元世界的那些修士来说,他们在这方在的经验实在是太浅了,剑河人间修为高的人很是感应到了危险,然后便冲来出了剑河世界,无论他们之前在做什么,都放了下来。

若有人从天外看这个世界,会看到这个世界之中的人突然之间像是受了惊吓的飞蚁一样,突然的惊飞而起。他们的双眼看到遥远之处涌来的浪潮,一个个的眼中出现了惊恐之色。先是修为高的人出来,后面是修为稍低的人,再后面是一些人甚至不知dào

危险来自于哪里,只知dào

心慌慌的。

而人间普通的人,也都在这一天觉得莫名的不安起来,他们没有能力,也没有本事却化解危机,但是人间却仍然会有神灵,有祭祀,有修士会降神旨的,神旨上面都是这样说的,天外邪魔灭世,浩劫起。

话是这么说,但是却并没有人知dào

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是没过多久,人间突然之间黑暗下来,日月星辰都消失了,天地之间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了。

大雨倾盆,惊雷阵阵。

天地之间一片漆黑。

黄金一族的人大多都已经在那一片灵波的最前端,是前锋。所以黄金一簇的人都知dào

,他们黄金一族想在这一战之中活下来很难。整个黄金一族留下来的人并没有多少了,其中心儿殿下却是作为血脉的传承人留了下来。

此时心儿正站在黄金一族的宫殿前,眺望着远方,她能够看到的只有一道翻腾如龙的浪潮在奔涌。而在她的怀里,则是抱着一个小婴儿,她的脸上一脸的担忧,不光是为自己的母亲担忧,也为黄金一族的未来担忧。突然,前方的黑暗之中,有一行人从虚无之中走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巨魔一座的殿下,也正是那个丘玉。他行走于虚无之中,身上穿着一身的白衣,手轻摇白鹿折扇,他是巨魔族的人,但是从他的身上看不出半点巨魔族的特征来。

在他的身边跟着十余位气度森严的护卫。他们并没有掩盖巨魔这一族的本相,身上有着红纹,眼眸却是蓝红色,显露着巨魔一族应该有的特殊,而且看着他的眸色便能够看出来,他们的本事定然是极大的。

在他们一出现之后,黄金一族的宫殿前仅手的一些护卫顿时紧张起来,因为他们看到这些人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现在,黄金一族有的些修为高的人都一起去陪着陛下参加到了这一次的圣战之中去了。仅留了一位宫廷侍卫,其他的都只是普通的侍卫而已。

那位宫廷侍卫走上前来,并没有拦着,因为殿下并没有下令。

“心儿妹妹,我就知dào

你在这里。”那丘玉还未靠近便笑着说道。满面的春风,他就像是与心儿是极好的关系,是猜测着心儿殿下在这里。但是无论是心儿殿下还是旁边的那位宫廷侍卫都知dào

,他定然是早有预谋,早就想好了的。

“玉王来此何事。”心儿怀抱着孩子谨慎的问道。

丘玉在巨魔一族之中是被封为玉王的,这即是因为他本人长得极好,如玉一般,也是因为现在巨魔族的这位皇对于丘玉极为的宠爱,因为他的母亲极得巨魔族的皇的宠爱。

“当然是来见心儿妹妹的了。”丘玉笑盈盈的说道。他来到心儿殿下的面前,靠得很近,那位宫廷侍卫立即走上前去要拦着,可是那丘玉却伸手将手中的玉扇抵在宫廷护卫的胸口,冷冷的说道:“不想你们灭族的话,就老老实实的站着别动。”

那护卫只是看着,他眼中的愤nù

并不能够发泄,因为他只能够听从命令。耳中传来殿下让他退下的命令,这退了下来,他心中有一种异样的复杂感觉,若是殿下要自己杀了面前的这个巨魔族的王子的话,他一定会动手,但是他也一定会杀不了,最后死的一定是他自己,他很清楚这个事实,但是殿下既然要他退下,那就是不想把事情搞的那么的僵硬,然而,这却是对于黄金一族的一种侮辱,因为即使是别人说这样的话,自己也只能够装着没有听到。

“人类有一句话叫物极必反,还有一句话叫着玉石俱焚,不知dào

玉王听过没有。”心儿殿下退了几步,看着远空说道。

“看来心儿妹妹对于人类的话理解很透啊,听说心儿妹最爱看人类的书,果然没有错,可惜人类救不了黄金一族,只有我们巨魔族能够救得了你们。”

“现在这个时候,还说什么谁能救得了谁,你心中所想,又能够骗得了谁呢?”心儿殿下淡淡的说道,这时的她脸上没有半点少女的样子,像是已经成了她母亲的样子。但是就是这个样子,却让丘玉更加的心动。他说道:“只要你成为我的女人,就能够保自己你这一族之人,何乐而不为呢,而且从此以为不必再有负担,轻松的活着不好吗?”

“我有一种预感,我不会儿,黄金一族也不会灭亡。”心儿殿下突然说道。

“那是因为一直有我在喜欢着你。”丘玉玉王似乎压抑着心中的情绪在说道。

“不,你不过是谎言而已,你不过是想要得到我才这么说的。”说到这里,心儿殿下话风一转,低头看着怀里香甜的睡着的小孩问道:“你可知dào

她的父亲是谁?”

“无论他是谁都没用。”丘玉自信的说道,对于他来说,一个人或两个人根本就不会被他放在眼晨里,即使是这个人非常强,在他看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个心儿殿下的男人是什么大来历,所以他玉不根本就不惧。

“你可听过造化仙尊?”心儿殿下并不以为意的问道。

这三天来,她四处打听了,终于知dào

有一个造化仙尊名叫清阳,只是她不知dào

是不是自己孩子的父亲,但是现在不管是不是,很拿出这个名号来用一用再说。

丘玉眼睛一眯,他只觉得这个名字非常的熟悉,凭着似乎在哪里右手过听过,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对于那天地那些天地之间初成名的人物,丘玉其实并不在意,在他看来,单独的一个人再强dà

才也将终将有一天灭亡,但是一个种族的强dà

却比单独的一个人强dà

要强盛的多。

“什么阿猫阿狗的,没有听过。纵然有些名头,也只是过眼云烟而已。”丘玉大声的说道。

“是吗?”

丘玉听到这一句话猛的一震,因为这话不是心儿殿下在回答,而是来自于他的身后,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有一靠近,而且他的十余位护位也没有一个人感觉到有人靠近,但是这声音偏偏就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而且是很近。转身,迅速的转身,中只见一个人身穿玄紫法袍的人静静的站在那里,他身上看上去很简单,就是一件法袍,并没有别的什么宝物随身的样子,可是就是这样子,丘玉却觉得这个人雍容高贵,觉得这个富有天下,觉得这个人蔑视众生。

这是一种感觉,没有道理的感觉,或许可以说是这一刹那,丘玉心中便怕了。

在丘玉身边的护身卫,立即问道,喝问道,:“什么人。”

“清阳。”那个人很出乎他们意料的回答了。

可是清阳这个名字,他们并没有听过,因为清阳号造化仙尊也是近来的事,就算是他的名声传开了,也只是在那些门派之中,而他们这些中元世界的灵类生物之中,对于各门各派其实并不是很关注,因为他们是不同的圈子。

丘玉刚刚就猜测这个清阳莫非就是她所说的造化仙尊,能够被称为仙尊的人,那可不是一般的人,仙尊这个称号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承shòu得起的。

“造化仙尊?”丘玉问。

“有人这么叫我。”那人说道。

“好大的口气,让我来看看你有什么本来敢称仙尊。”丘玉旁边有一个护卫立即爆喝一声的冲了过去,他手中有一柄刀,在他扬起的时候,刀已经泛起了红光,他身的肌肉则是明显的在举手投足之间发生了变化了,手臂变的更粗,身形变得更高,脸面变得更加的狰狞,一个个有地,一步之间,便如缩地一般,突然之间便已经到了清阳的面前,当头一刀斩下,刀碎虚空,隐隐有闷雷声响,不见那个清阳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只见他一挥手,如驱蚊虫一般,那巨魔侍卫看上去威风凌凌,可是却在那衣袍一挥之下如受重击一样的后退数步,他手中的刀就像是羽毛一样飞起掉在地上,与那巨魔侍卫一同倒地。

丘玉一看,只见那侍卫竟是倒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爬不起来倒也罢了,丘玉竟是没有看到他受什么伤而,只看到他脸色灰败,原本就像是夏日里青翠葱葱的大树,现在却已经成了冬日里枯死的树。

他的精气神在这一袖之间竟是已经散去,却又没有真zhèng

的伤到人体根本器官,这种妙到毫巅的玄妙手法,让丘玉大吃一惊,因为他知dào

自己的父亲做不到,自己族内也没有人能够做到,在那会盟的一百多灵族之中或许有人做得到,但是绝对无法做到这种举重若轻,越是看上去简单的,越是能够体现高深的修为。

这就是仙尊吗?这就是仙尊吗?丘玉心中回荡着这一句话,但是他并不把算服软,因为仙尊再强也只是一个人。

“本王为巨魔族玉王,掌巨魔兵部天葬军团,不知仙尊来此何事?”丘玉将自己的身份说得一清二楚,就是为了让对面这个清阳道人能够知难而退,最后也要顾忌巨魔族。因为他明白,若是万一遇上了那些不知所谓的人,与自己来个同归于尽,那是你多么的划不来,自己是玉石,又岂能同那些瓦片来相碰呢。

即使是仙尊,也不能够无视巨魔一族吧。

“离开这里。”清阳那没有什么情绪的声音响起,看上去并没有发怒,也并没有什么情绪显露,但是这样淡淡的一句话,却让丘玉有一种被无视的感觉,无视的不光是他,还有他的族群。

丘玉脸上怒色一闪而过,说道:“你是否太不把我们巨魔一族放在眼里了。”

可是这一次,那个道人根本就没有回答,只是一挥袖,一股风涌出,那风过处,丘玉原本身上的那一层灵光竟是瞬间散去,他整个瞬间软倒在地上,整个人变得灰暗起来。

“你,你削了本王的魔菱,你敢削了本王的魔菱。”

随着丘玉的话落,他原本风度翩翩的一个人,变成了满面赤红,脸有红纹的巨魔。

“巨魔一族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dà

。再不走的话,可以让你见自己的身体化为飞灰。”清阳淡淡的声音响起,却让丘玉不敢再吭一声。

第347章 204、毁灭与新生

丘玉面色红如猪肝,一声不都不再吭,带着人仓皇而走。

“此人心胸狭隘,定会记下此事,他日或会是个麻烦。”心儿殿下说道。

“无妨,他神已经伤,在这动荡的天地之间是无法复原的,不出三日便会死去。”清阳说着看向那少女怀里的婴孩,问道:“可有名字。”

“有,不过,我起的名字可能不合你的意。”少女说道。

“名字本就是父母心愿的寄托,叫什么?”清阳说道。

“她叫崛。”少女说道:“取的崛起之意,希望她以后能够带着我们黄金一族崛起。”

清阳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叫什么?”淡淡的香味伴随着风,吹入清阳的鼻中,当年正是这样的香味,让非常疲惫的清阳着了道。时至今日,那股香味都还沁在清阳的心田之中。

“我叫心儿。”少女说道。

“你们这一族都没有姓吗?”清阳问道,他对于中元世界之中的灵类还真不是很熟悉。

“没有,我们只以天地为姓,母亲起名。”心儿说道。

“我未修行之前姓原,以后她就也姓原吧。”清阳说道。

心儿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清阳问道:“你想要说什么?”

“我们黄金一族没有姓,就是怕有恩怨连累别人,如果她有了姓,那么恩怨必定要带给那个姓氏。”心儿说道。

“在这个世上,哪来的无恩无怨的过一生,能够活个几百上千年,哪个不恩仇满天下。担心这些,哪里担心的过来,我们要记住的是恩,而不是仇。”清阳说道。

那心儿显然不同意,在她看来,恩没有记住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仇如果没有记住的话,哪天被人找上门来,死都不知dào

怎么死的。

但是清阳的话却还没有说话,听见他笑着说道:“因为仇,就要当场报了。”

心儿听了清阳的话,突然回头,只见一片乌云如浪涌来,其中当头一个人指着清阳等人,正是那仓皇逃走的丘玉,也就是巨魔一族现在在这后方的玉王,掌着巨魔一族的军团。

“那个丘玉一看就知dào

绝不可能善罢干休之人,若是不放他回去,他又如何能够招来这许多巨魔。”清阳言语清淡,字字如刀,表明了他的心意。

心儿发xiàn

,当年自己能够迷惑得到他,是多么的幸运,而他在之后没有与自己计较,那更是大幸。

只见清阳突然一拳击出,在他抬起手的那一刹那,心儿只觉得虚空凝止,当拳击出之时,他听到狂风怒浪般的咆哮,听到了虚空碎裂的声音,眼中看到虚空碎成无数块,如沙漠之中被卷起的沙子,朝着那一片存zài

于晦涩的没则遁光之中的巨魔而去。

心儿不知dào

面对着清阳这一拳的巨魔族此时是怎么样的,她只看到他们的身体瞬间开裂,像是有着无数把锋利的小刀在他们的身上割过,巨魔们那坚硬而强dà

的身体就像是泥塑纸糊的一样,在心儿的眼中碎散。

整整数万的巨魔军团,就像是一团灰一样的,被清阳一拳击散了。

她这一刻,才真zhèng

的感受到清阳的可怕,才明白,能够被人称为仙尊的人,又有多的强dà



“现今天地大乱,杀劫随时降身,你欲如何?”清阳问道。

心儿看着茫茫的虚无,说道:“黄金一族不能灭亡,我将带着崛前往虚无的深处。”心儿说道。清阳微微沉默着,说道:“也好,只要你我不死,自有再见之日,若是跟随在我的身边,必定杀劫缠身。你的母亲,若是能救出来,我会救出来的。”

“好,谢谢。”心儿说道。

清阳转身欲走,突然又从怀里拿出一艘小船来,说道:“这龙骨元灵舟,可抵御黑暗潮汐,你们这一族在这船上,也可以安稳的一些。”说到这里,他将那船往虚空之中一抛,小小的骨舟化为一座狰狞而巨大的舟船,只见这船通体玉白,整个龙骨就像是一条龙的背脊。

整艘船都是用龙骨做的,整个都显得格外的惹眼,但是对于黄金一族来说,这并不是好事。只见清阳张口吹出一口气,那气出嘴则化为狂风,狂风吹在那龙骨船上,瞬间将那船给包裹住了,只一会儿,那船便已经变成了一艘灰暗的船,根本就没有之前的光彩夺目。

“这是我斩破天堂圣殿之时,从中获得的。你带着你的族人去吧,等天地平静之时再回来吧。”清阳说着,一转身,一步跨入虚空,灵光凝止一个人如印,却又很快散去,然后不复见清阳。

……

剑河世界之中的所有修士,看着一股巨浪涌来,浩浩荡荡,若是任由这巨浪冲下,剑河世界将不复存zài

,而他们的一切法都将在一段相当长的时间之中失去依存,无法可依,无理可证道。这一段时间之中,他们极难活下来,而且,最主要的是相当一部分的人将在这巨浪之中死去。

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够冲上去,冲破那巨浪才能够有活下来的可能,只有将那巨浪之中的灵族杀死,才能够活下来。

无论是霸陵城所化的天魔城,还是已经飘浮于天地之间的虎陵城,此时他们都将面临着同一个境况。

天魔城头的天魔在笑,笑声如哭,它们也看到了毁灭的阴影。

剑河世界之中原本的妖魔,也都从潜伏之中冲了出来,那些门派,更是倾巢而出。转眼之间,竟是在剑河世界的上空同样的遮天蔽日。

“这是两个世界的战斗,我们躲不了。”虎陵城头的哭父身上紫光腾腾,化为一道紫光飞遁而起,紧接着虎陵城头其他的人修士也都飞遁而起。

唯有虔耳却一步步走向自己平日里打坐的静室之中,嘴里呢喃道:“毁灭,也是新生。”

天外的白骨道宫之中,诸弟子都聚集在正法殿之中,他们看着坐在上首的雷动与苦竹,等着他们做最后的决定。

“清阳还没有回来。”苦竹说道。

“只怕,我们等不了他了。”雷动说道:“我们不能够事事都靠清阳师侄,必须自己做出选择。”

苦竹沉默了许久,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做决定吧。”

毁灭也是新生。

PS:这一卷完了。下一卷‘红尘长生道’。

第348章 205、一剑、一脚

剑河轮回。

轮回在什么地方,在众生的心中,无处不在。

对于南落来说,轮回法则不能够散,众生六道,万灵有序,这是轮回存zài

的法理,当年,在南落信念与仇恨交织之下,身融轮回,一剑化天河,吞没天下所有仙道以上的修士,禁锢天下众生灵千年,让万众生灵无法得仙道。

但是这个天地虽无生命,却自有其净化之能,即使是那禁制再强dà

,也将慢慢的消失。所以,最终剑河世界的本相再一次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而这时,中元世界的那些门派巨孽一个个的目光注视到了剑河世界。

在中元世界之中,其实有不少人认为,南落这是有意禁封剑河世界千年,是为了能够让剑河世界能够进一步的成长,是为了其中的法则能够更加的完善,但是中元世界太庞大了,剑河世界太年轻了,当那个南落布下的剑意法禁消失之时,两个世界终于不可避免的融合了,中元世界的生灵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情,所以他们不可能任由这样的事发生,不会任由剑河世界安安稳稳的与中元世界相融的,他们需yào

掌控,要么剑河毁灭。

原本中元世界的那些各种生灵,与中元世界之中的各大门派并没有什么联系,但是这一刻却有着惊人的默契,他们共同的冲击着剑河世界。

如果不出意wài

的话,剑河世界将会与中元世界之中诞生的许许多多世界一样,被中元世界的那些生灵所瓜分,被他们分食。

剑河世界的法则将会崩塌,崩塌却也会被中元世界的那些灵类与修士瓜分。

“这个世界不同于别的世界,因为这个世界有着一个完整的人道,只要人道完整,六道轮回,你们是无法破灭这个世界的。”

一直以来从来都没有说过话的南落突然开口了,而与他一直战斗的婆娑教主却惊讶了,他说道:“我以为你只拥有本能了,没想到你还拥有自己的生命,但是不管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你将与这个世界共灭的结局。”

“你自天地而生,体略到的只是天道苍茫,永远不可能知dào

人道煌煌。”随着那南落的话落,只见原本整个轮回之中浓郁的看不见数丈距离的白茫茫慢慢的扩散了,也可称得上是淡化了。

婆娑教主不知为何心中升腾起了一股强烈的危险感,抬头,只见不知何时,轮回之中出现了一颗太阳,太阳光芒万丈。

“这是。”

当婆娑教主看到这一颗太阳之时便想到了,原本剑河世界之中的日月都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日月,是存zài

于剑河世界这一个世界之中的,在中元世界之中的人并不能够看到,而现在,婆娑教主发xiàn

,剑河世界之中的这个烈日已经不是存zài

于剑河世界之中,而是存zài

于中元世界之中,与整个中元世界之中的法则相融合了。

婆娑教主想到了不好的,身形一晃,拔身而起,便要冲出剑河世界轮回,要脱离这个范围,只要现在离开了,他日自可将整个剑河破灭。

然而就在他冲出之时,虚空之中突然出现了一轮明月,当这一轮明月出现的一刹那,那原本的危险感瞬间清晰起来,原本还只是冥冥之中的感应,而现在则是扑面而来的。

这苍白的明月比起那高悬于不知多少成之外的太阳来,无论是从势还是从那法则的强度来论,都要比那太阳弱,而且明月的光华在太阳之下完全看不到,可是那明月却像是出现在婆娑教主的心里,直接将他镇住了。太阳是煌煌大势,而月亮是阴柔入骨。

当月亮出现之时,他清楚的感觉到了一阴一阳的磨盘般的力量相互交缠在一起,阴阳缠绕,竟是让他无法再自如的随心动,他的肉身有一种被禁锢拉扯的感觉。

而在剑河之外,那无边的浪潮涌来,但当一个光照八方的太阳出现之时,那灵浪竟是迅速的燃烧起来,随之,一个月亮出现,一阴一阳之间出现了无可阻挡的吸力,只是一转眼之间,那灵浪竟是在那耀眼的烈日之中燃烧得干干净净。

中元世界之中的那些灵类,只觉得自己突然之间出现在了火中,而那太阳巨大无比,熊熊燃烧,他们想要逃,却又被那一股漩涡般的力量给吸住了。

紧接着,又出现了几个星辰,一个两个,总共九个。

九个星辰从虚无之中浮现,出现的那一刹那,将所有的来到了剑河世界附近的人都笼罩着,这一瞬间,他们发xiàn

,他们的身体被一股纷乱的力量撕扯着,那九个星辰排列着,以那烈日为中心转动着,各自有着自己的轨迹,但是却又是一个完美的整体,当他们交织在一起之时,像是一层层的磨盘,在其中的异类,都将被碾压的粉碎。

那无数的灵类掉头便要逃,但是他们却已经陷入了这个天上地下,从来都不曾出现过的天地法则,在这一刻几乎以肉眼可见的形式显现了出来。

他们如入泥潭沼泽,在这沼泽之中有着无数的鳄鱼在撕咬着他们,他们的身体就像是被刀斩过,被大山压爆,被无形的力量瞬间驱散了灵魂。

黄金一族的王——欣,她此刻已经绝望了,原本她还希望能够通过冲破剑河世界,这样自己就能够活下来,但是这一刻,她知dào

不可能了,这是天翻地覆,改变整个天地格局的。她根本就无能为力,身边的同族一个个的死去,她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拉扯着自己的灵魂。

突然,一只巨大的手凭空而生,扒开了一个缺口,抓住黄金一族的王便往外而去。

就在此时,虚空之中响起了强烈的剑吟声,一道剑光自虚无之中划出,直接把那一只无形的手给斩断。随之,无数的剑光涌现,仿佛那一只手触动了什么禁忌一般,那些剑光像是被打破了罩子灯,光亮涌出,那些灵类在剑光之下毫无还手之力的被一个个斩断,各色的鲜血,才一出现,便消失了,像是冥冥之中有着什么在吞噬着这些生命一样。

清阳手在身前挥动着,随着他的挥动,他面前的虚空出现了一层层的波纹,每一层的波纹之中都有着一个世界在迅速的演化着,然而那一层层的波纹之下,却有一个人的身影越来越清晰,那正是南落,他手中的剑朝着清阳直刺而来。刚刚清阳想要把那黄金一族的王给捞出来,没想到却引来了南落。

清阳知dào

自己根本就避不了,没有一个人在被南落盯上之后还能够逃得了,他伸手一招,一道赤青的光华落入他手中,化为一座巨钟,巨钟震响,朝着南落罩下。钟声所过之处,虚空之中的那些乱流瞬间被震得干干净净,可是,那南落却像是根本不存zài

一样,直接的穿过了那个混沌钟,在混沌钟身上浮现,仿如原本就是混沌钟身上铭刻的雕纹,一剑朝着清阳的眉心刺来。

清阳只觉得眉心跳动,一股强烈的危险涌上心头,那混沌钟无法奈何得了南落,当南落在混沌钟身上涌现之时,他已经放开了混沌钟,一手朝着南落的剑抓去,他身上所悟得的一切法都在这一抓之中。

他的掌心之中光华闪耀,突然,他的背上一震,他感应到一只脚踢在了他的背上,他整个半边身子都麻了,随之,南落的那一剑刺穿了他的手掌,刺进了他的眉心。

同时,他听到了一句话:“你的灵魂早已经属于这个世界,逃不了的。”

那无尽的剑意冲入他的意识之中,他整个人朝着剑河世界之中翻落,他想要看清楚后面踢他一脚的那个人是谁,却根本就看不清,只看到天地之间有着无数个南落,在斩杀着中元世界的灵类。他看到九个星辰盘转,看到了日月为轴,碾磨着一切。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要散去,这是剑河世界的轮回法则正在吞噬着他,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灵魂破碎,虽然意识坚韧,但是却也只能够听天由命,紧紧坚守着自己最后的一丝清明,抱元守一,由这个世界的法则刮割着肉身,他听守着自己灵台之中的那一点灵神。

……

天地重定,世界重开。无数的生灵死去,却总会有一些东西以另一种方式存留下来,比如一些人,或是一些物。

……

第349章 1、童玉瞳

世间变幻,众生来来去去,而我,永恒不灭。

……

童玉瞳这个名字听上去很美,光听名字,然后心里想应该是一个漂亮且温柔且懵懂,活在象牙塔里的女孩。温不温柔,这只能够在当她爱上一个人的时间才能够看得出来,而她绝对不懵懂,也绝对不单纯,没有一个懵懂单纯的女孩能够将一家上市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自她接手以来,‘普世医药’更是有一种脱去枷锁,重长新枝的气象。

无论是在研发新的药物,还是她本人的管理手段,都让同行对童玉瞳刮目相看。

但是很少有人知dào

,这个商场的女强人,每个星期必定会有一天会到乌凤酒吧来喝一回酒,喝酒是目的之一,最主要的是来看这酒吧里的人。

这酒吧大概在一年前开的,比起这同一片街区的酒吧的气派来,这酒吧只能算是毫不起眼,处于一条巷子中,虽然这巷子不黑,却绝对阻碍了那些想要来酒吧这种场合之中钓凯子或是泡美女的人的眼睛。

童玉瞳第一次来这里,是被那名字给吸引了。

乌凤,怎么会有人起这要的名字,干粹起名乌鸡得了,至少让人一看就知dào

出自于西游记。不过,到过一次这乌凤酒吧之后,她就觉得这乌凤酒吧真的很特别,其中的酒特别,酒吧里的那种格调特别,那吧台的调酒师更特别。

再一次来到了乌凤酒吧,童玉瞳发xiàn

,比起以往来,这里的人要多一些了,多了一些女人,年轻貌美的女人,而且看样子都是经济独立的白领。

童玉瞳一走进来,入耳是的淡淡的古典音乐。而在吧台的那个调酒师则是抬头看了他一眼,露齿一笑,说道:“欢迎光临。”

他的笑很干净,却又有一种即不远也不近的感觉。

若要说帅气,他说不上是那种帅得耀眼的男人,但是他却有一种别的男人所没有儒雅,没错,就是儒雅,那种通达世事,通读经史子集的人身上有的那种儒雅,这是一种沉淀,是一种气质,根本就不是外在包装能够包装出来。

自从童玉瞳第一次见到他之时,便被他吸引了,她不是花痴,更何况她早已经过了花痴的年龄,但是每当她有些疲惫之时,总会想要到这里来坐一坐,不管外面多么的喧嚣,只要进入这里,整个人就会静下来。

“给我来一杯琼浆玉露。”童玉瞳说道。

第一次她听到他介shào

酒名之时,听到琼浆玉露这个名字还笑了出来,并且当时还开玩笑的说这可是仙酒,要是酒配不上这个名字,我可不会付钱。当时她会这样说,实在是因为这酒太贵了。

但是,当她喝过之后,初时并不觉得如何,只觉得有一股淡淡清香在舌尖缠绕,可是当她最终一杯喝完之后,却发xiàn

自己整个人都进入了一种异样的状态,整个人都酥了,但是又有一种另类的清醒,这是一种矛盾,一种从肉体到灵魂升华。

“已经卖光了。”吧台的调酒师说道。

“那就不能把明天的卖一杯给我吗?我们都这么熟了,好歹我也算是你这里的常客了吧。”童玉瞳娇声的说道,声音之中带着一丝的撒娇的味道,如果是让她手下的那些部门主管经理们看到这一幕,只怕一定会以为自己在做梦吧。

“明天的也没有了,以后这种酒都会没有了。”吧台的调酒师解释道,他的声音没有什么遗憾,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并没有半点因为少了一种独特的好酒而感到难过。

“为什么?”童玉瞳瞬间想到了很多,但是对方却说出了一个让她很不可思议的答案。

“我买不到那些药材了。”

“什么药材,我帮你买。”童玉瞳瞬间开口,开口之后便醒悟自己有窥视别人秘方之嫌疑。

她有些紧张,生怕对方误解,却只见对方那一双眼像是看到了她的心里,他说道:“那些药材都太珍贵,其中一样就是至少百年野人参,其他的那些东西,没有一样比这百年野人参差。”

童玉瞳顿时不说话了,她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难以用钱买到的,尤其是那些野生东西,科技发达了,但是很多东西却依然无法替代。至少这家小小的乌凤酒吧里的琼浆玉露就没听说过哪里还有得卖。

“哟,大婶,看上秀才啦。”

突然一个少女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童玉瞳回头一看,是一个少女,虽然这个少女嘴上的唇彩是另类的蓝色,一对眉画得很长,但是童玉瞳仍然是一眼看出她的年纪绝对不会大。

她看了那调酒师一眼,只听那地调酒师说道:“别生气,只是不懂事的小女孩而已。”

“喂喂喂,我哪里小了,我哪里小了。”那抹着蓝色唇彩的女孩立即大声的说道。

童玉瞳则是笑道:“跟小孩子有什么好生气的,依我看啊,她们之中可能真是有人看上你了。”她说话之时,以眼代指的看向不远处的一群正看过来的少女。

“喂,大婶,你可不要乱说。”蓝唇少女端着一杯红色的果酒说道。

“也许,那个人就是你吧。”蓝唇少女虽然看上去火辣辣的,但是到底还是少女,被人揭穿了心里所想,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冷哼一声,狠狠的说道:“要你管,多事。”

说罢转身回到那一群女孩当中去了。

童玉瞳若是在别的地方,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个的少女挑衅,她的身份地位决定了一切,但是在这里,或者说是在他的面前,她却做不到像往常一样。

古人说,无欲则刚,童玉瞳想着刚刚自己的失态,暗想,难道是因为我心中很在乎他,所以才会这样?

偷眼去看面前这个名叫原阳的调酒师,只见他正头调醒着酒,仿佛除了酒以来,什么都不在意一样。

当她看过去之时,他也正抬头,微微一笑,笑容之中似乎在说,别理那个小姑娘。

正是这种默默然的一笑,入心的眼神,让童玉瞳的猛的跳动起来。

真是一个当情人的绝佳人选。

在她还是少女之时,曾看过一本书,书名忘记了,只有其中一句话突然之间让她记起来。

“情人,没有什么共患难,没有什么生离死别,有的只是让你寂寞之时的那一份盈盈轻笑,与那温言软雨于耳边的慰藉。”

“你最近睡眠不太好。”原阳抬头问了一句,声音很轻,但是却总是能够让她听得很清楚,而且总是用肯定的语气说。

“嗯,可能是太累了。”童玉瞳说道。

原阳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这杯是安神夜曲,喝了这一杯,对你的精神会好一点。”

“真的假的啊。”童玉瞳开玩的说道。

“喝了就知dào

。”

童玉瞳端起酒来到了一边的桌子,她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对他有意思。

原阳还有另一个名字。

清阳。

清阳是一个道号,按这个世界的历史来说的话,至少也应该存zài

于十万年以前吧。但是原阳从醒来,到现在却还只不过是二十二年而已。

自己被南落一剑刺过之后,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世界的灵气怎么会如此的枯竭,清阳并不知dào

,但是当他看到这个太阳星系的九大行星的运行图片之时,他至少知dào

,那就是当时南落弄出来的那个庞大的禁法。

这二十多年来,他和普通人一样的学习读书,尽管他的心中有着无数的法门,但是在这个灵气匮乏的世界之中,想要恢复自己曾经的修为,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过,尽管灵气相比起曾经他所在剑河世界和中元世界来说,是匮乏的,但是这个世界上仍然有着异类。

所谓异类便是非人,半妖、鬼物、邪魔,他们几乎都融入到了人类的世界之中,明面上尊守着人类世界的法则,遵守着人道秩序,但是黑夜之中,却是他们的天下。

突然,有一群人进入了这并不大的乌凤酒吧,顿时原本还轻快安静的气氛被打碎来。进来的是五个男的,当先一人平头,白背心,一件牛仔衣搭在肩上,嘴里叼着一根牙签,进来之后,双眼扫视着酒吧里的女子。

“看不出来啊,这小小的酒吧里还是很有些美女啊。”说话之间看到站在吧吧旁边的童玉瞳,顿时眼前一亮的走了过来。

第350章 2、乌凤酒吧

平头青年眼神直勾勾的朝童玉瞳看来,童玉瞳冷着脸,转过身去,心中却在想着。也不知dào

他会怎么应对,如果他无法应对的话,我再来帮他。童玉瞳心中想着可能的结局,端着那杯安神夜曲轻轻的喝着。

收服一个只野生的儒雅男人,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平头青年走到吧台前,直接坐下,说道:“听说你们这里琼浆玉露非常不错,给我们兄弟每人来一杯。”

“不好意思,没有了。”原阳抬头说了着,并露齿一笑。

平头青年一愣,然后伸手在自己的平头上前后摸了一圈,说道:“没有了啊,看来我今天的运气不太好,你们老板是谁啊。”

“这家乌凤酒吧是我开的。”原阳一边调酒一边说道。

“哦。”平头青年摸头的手还没有拿下来,再一次的摸了摸头上的短发,说道:“你开的啊,看不出来啊,你在这里开这个酒吧也将近一年了,怎么,不知dào

我?”

“请恕我眼拙。”

平头青年听这个吧台调酒师兼老板说出这么一句文绉绉的话,眉头顿时皱了,他觉得这个人是在玩自己,故yì

这样子说话。但是童玉瞳知dào

这就是他的句境,并不是装出来的。

“小子,你很带种啊。”跟在平头青年身后的一个人突然伸出手指着原阳,冷冷的说道。

“请问你们要喝点什么。”那原阳只是淡淡的问着:“如果不喝的话,请出去,不要打扰我的客人,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哈哈,你不欢迎我们,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这个酒吧关门。”平头青年低声的威胁着那位调酒师兼老板。

“不太相信。”调酒师将手中的酒放下,朝旁边一位站在那里紧张的不行的少女说道:“佳佳,打电话叫叔叔们来。”

“叔叔,哈,我倒要看看你的叔叔们是谁,敢管我林风的事。”平头青年毫不在意的说道。

然后他便听到那个叫佳佳的少女打电话报警的声音。

平头青年一愣,说道:“你报警了?”

“当然,全国那么多的警察都是我的叔叔,有事,当然找警察叔叔。”那调酒师依然是平淡的说着,仿佛一点都不怕后面会发生什么一样。

平头青年突然笑了,他不知dào

自己是该发怒,还是该感到好笑。

这个世上竟然会有人相信一些小小的警察管得了自己。

旁边端着果酒静静喝着的童玉瞳也笑了,心道:“真是一个天真的男孩。”

“你不怕以后我每天都带一些兄弟到这里来坐啊。”平头青头有些嘲弄的说道。

“那你来一次,我叫一次叔叔们来。”

“那你不想做生意了吗。”平头青年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慎重。

“想,所以就要把你们这些人赶走。”

“老板有钱啊。”平头青年似乎在感慨,但是眼神却凌厉起来。在往常,在这样注视之下,没有多少人还能够保持平静。

“是110吗?这里乌衣巷的乌凤酒吧,这里有一群人想要抢劫我们酒吧,已经逼在我们老板面前,看起来要杀人了。”那位叫佳佳的女孩声音有些颤抖。

平头青年听了之后一愣。她居然这样报警,他不由的再次的看了看这个看上去淡定的不行的老板兼调酒师。真是一对奇葩。

“很有创意,很有发散性思维的报警,我想,你一定是学文化艺术类专业的。”平头青年拍了拍手掌说道。他转头,朝着原阳说道:“我突然有点想跟你做朋友,在我的圈子里,正少了你这么奇葩的人。”

“不好意思,我一般只跟人交朋友。”原阳将手中的一杯酒递给站在旁边的服wù

生佳佳,说道:“十二号桌的客人。”

童玉瞳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笑,扑哧一声的笑了出来,一口果酒几呼要喷出,然后捂着嘴在那里笑。

“你他妈找死是吧。”在平头青头身边的那一个相貌凶恶的壮汉怒喝一声,便想要过来打原阳。

但是平头青年却将手一扬,止住了身后壮汉的动作,他的双眼盯着这位乌凤酒吧的老板看着,看上去他很愤nù

,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却在翻腾。

“他到底是什么人,是在骂我,还是是看出了什么。”平头青年原本凌厉的眼神多了几分疑惑。

“难道你的长辈没有告sù

过你,人类的世界很危险,不要在晚上的时候在外面胡乱的走动吗?”乌凤酒吧的老板兼调酒师说的很淡然的样子。

平头青年顿时怒了,他脸眼神变了,不光是眼神变了,即使是瞳孔也变了,他的瞳孔的形状变成了竖状的,整个人变得阴沉沉的,只是这种阴沉只是针对乌凤酒吧的老板原阳一个人发出来的,旁边的人并不会有那么深的感觉,不过,那种突然之间的沉寂,酒吧里面的人还是感觉到了。

然而过了一会儿,平头青年却起身要走,可还没有走到门口之时,这乌凤酒吧的老板兼调酒师却突然开口说道:“你的东西,忘记了带走。”

那平头青年先是一停,随之便他挥了一手,仿佛将什么抓在手里了,然后大步的离开了。

酒吧里的人愕然,就这么走了。

那个抹蓝唇的女孩更是大为惊讶,快速的来到吧台边上,激动的说道:“他居然就这样走了,你知dào

他是谁吗?”

“妖怪?”原阳喝口白水,淡淡的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是风哥,在这一带,风哥开口,没有人能拒绝他的。”蓝唇的女孩说的又快又急,看来她是知dào

对方是谁,难怪刚才一声都不吭。

原阳却只是说道:“哦,是吗?那我拒绝了他,是不是很厉害。”

“你,真是不知dào

怎么说你好,走了狗屎运吧。”蓝唇少女气恼的说道。

童玉瞳也是上下打量着原阳,她突然觉得这个大男孩似乎有些神mì

起来。

那平头青年出了之后,回头看这个藏在巷子里的乌凤酒吧,只觉得这个酒吧透着诡异,原本在酒吧之中的一丝惧意散去之后,再回头想,自己怎么就怕了,但是若是要他再回去的话,却又不太想。

让跟着自己的这些兄弟都自己去玩了之后,他一个人走到一株大树边,在这大树的脚下中央之处有一个凹形,在这个凹形之中有一尊小小的蟾蜍石像。

平头青年站在那里,看着树说道:“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吧,不管怎么样,这个地界总是你的,你不可能不知dào

谁来到你这里了。”

随着平头青年的话落,那树的蟾蜍像是仿佛突然之间活了过来,并且有声音出来:“哦,是卢风啊,先给我上炷香吧。”

“看你这样子,倒像是几百年没有人供奉一样,至于吗?这么饿,要不要我帮你立一座庙啊。”平头青年说道。

“你?你们这些非人非妖的家伙供奉的香火都是又酸又冷的,住你们立的庙,那我还不得酸死冷死了。”那蟾蜍石像开口说道。

平头青年却只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点了三根,摆在那小小的满是泥土的石像面前,说道:“就这个了,这可是金圣牌香烟,又是金又是圣的,这是你最喜欢的两个字,而且这种牌子的香烟沾染的愿力可是正宗的人间欲愿。”

三根烟点着之后,插在了那满是泥土的小神像前的泥土上,烟雾升腾,然而那些烟雾却笼罩在那小小的蟾蜍像上。即使是有风吹来,那些烟也凝而不散。

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久未吸烟之人,吸了满满一大口烟之后舒爽声音响起:“你问我那个乌衣巷里的乌凤酒吧里的老板是吧,原本你不问,我只以为是一个普通富家公子来里体验生活,但是你这么一问,看来,应该不是普通人了。”

他的话顿时惹得平头青年大怒,低声骂了一句,却在这时,看到之前在乌凤酒吧里面见过的那位冷贵女子出来,他看着那女子,先是一愣,随之说道:“原来是那位的猎物啊,之前在酒吧里倒是没有看仔细,近年来,很少看到他出手了,不过,他的猎物,从来有逃脱过的。”

童玉瞳坐在自己的橘红色的车上,微微的皱着眉,轻揉着眉心,这些日子以来,不知dào

为什么,每天晚上睡着了之后,总会有重复的做着一个场景很相似的梦,虽然那个梦并不相同,但是那个梦总是很阴暗,她总是梦到自己出现在一些非常僻静和荒芜的地方,虽然那些梦中还没有出现什么恐怖的东西,可是,她总感觉那些阴暗之中有着很恐怖的东西隐藏着。

梦这种东西,她是从来不相信的,只当是自己这段时间太累了。

她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块玉,那玉相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上等货,但是这玉却是刚刚在乌凤酒吧的原阳送给她的,在车中的灯光之下,那玉上刻有一个图案,图案看上去是一个道宫的样子,虽然笔法简单,但是意境却很好,仿佛一座巨大的道宫在茫茫的云端,俯瞰着一切,有着一种万灵膜拜的感觉。

看着这玉上的图案,突然有一种心安的感觉,原本心里深处对于每天晚上的梦境的畏惧似乎消了不少。

她一路回到家中,洗了个澡之后,便感觉到了疲惫,然后睡下。才一躺下,便很快进入了梦中。

梦中,一片无边的旷野,天色灰暗,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更没有星星,分不出是早晨还是伴晚将夜,四面八方的风吹来,脚下都是枯黄的杂草,一眼望去,似乎那草中都隐藏着蛇虫之类的恐怖之物,又仿佛那一个个的土包像是坟丘。

这一次,童玉瞳穿着一件雪白的衣服,这衣服看上去就恐怖,因为那是丧服,她心中惊恐万分,不知身在何方,不断的转身,总觉得身后有人。她拼命的跑,跑着跑着,突然,眼前景象一变,她来到了一个坑前,坑中有一个棺材,棺材打开,其中躺着一个人,惊骇之下一看,那人竟是自己。

她只觉得自己全身冰冷,惊恐的却无法叫出声来。

“你来啦。”

突然,她听到这样一句话,顿时转身,只见的草中竟是有一只半人半兽的怪物伏在那里,一绿幽幽的眼睛盯着她。

她惊骇的大叫,转身就跑,可是这一转身,却又直接掉入了那棺材之中。这一刹那之间,她觉得自己的魂都要散了,那棺盖竟是不知何时已经突然合上了,前眼一片漆黑,原本身上的那个死人,突然睁开了双眼,一双眼绿幽幽的,正是之前她回头看到的那半人半兽的双眼。

离得如此之近,那眼中的冰冷和邪恶冻结了她的心。

就在这时,她眼中看到了别的光亮,一抬头,竟是发xiàn

那棺盖消失,看到了一座道宫出现在眼中,处于高高的云端,四周的黑暗快速的消退,看到的那绿幽幽的双眼也消失了,原本荒凉的荒野,突然之间似乎也没有那么的阴冷与恐怖了。

当看到那宫殿之时,她突然觉得好熟悉,随之想到,那正是原阳送给自己的玉上面的雕纹,然后,她便醒了过来。在将醒未醒之间,她仿佛听到有人在怒吼。

“是谁敢管我的事。”

童玉瞳惊醒,发xiàn

自己仍然睡在床上,不过,手中却是握着那块玉。

在乌凤酒吧里面,由于时间有些晚了,已经是三点多,所以里面的人都走的差不多子。

“叔叔们来了吗?”原阳问道。

“没有。”佳佳一边擦桌子,一边说道。

“那下次说,有一个官员在这被人打。”原阳说道。

“哦。”佳佳弱弱的说道。她才最清楚自己这个老板不是开玩笑的,虽然自己的老板看上去总是很随意的说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但是,要是自己没有按照他说的话做,那可是真的会扣工资的啊。

“你们这样做,胆子很大啊。”突然,门口出现一个人。一个穿着短袖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看上去非常的结实,衣服下的肌肉鼓鼓的。

原阳并没有回头看,因为他知dào

进来的是这一片区的片警,但是他同样是一只猫妖,一只黑猫。

黑猫警长。

第351章 3、金印

“原家,原仁非先生在二十年之前被下放到阳平地区,在那里与凌微女士生在一子,名叫原阳,十七岁之时,被接回原家,在京都读书,今年不过是刚刚毕业,但是在去年之时就已经开了这一家乌凤酒吧。”

进来的中年人,嘴上有着黑硬的胡渣,但是,那双眼睛却特别的亮,他整个人的精华都像是集中在那一双眼中,原阳依然在擦着杯子,酒吧里的人都已经走了,他只是抬头看了看,然后说道:“警长这是第七十三次到我的酒吧里来了。”

那警长站在酒吧的门口,背着手,在佳佳看来,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不管你是什么,在这里,都得听我的,不要让我看到你搞事,不然的话,不管你是谁的儿子,我都会送你进天牢。”警长生硬的说道。

佳佳虽然感到有些惧怕,心中却想,牢房就牢房,怎么说天牢啊。

但是原阳却知dào

,天牢和普通的牢房是不同的,天牢是专门用来关那些妖怪,或是魔灵的,很显然,这位黑猫警长认为原阳也是妖怪,或者是一些什么别的东西投了人胎的。

原阳只是在那里擦着杯子,对着有些害pà

的佳佳说道:“等会儿我送你回去吧,现在街上到处都是一些可怕的人,你太弱小,这个世界太可怕。”

佳佳是附近的学生,平日里她自觉自己还是颇为聪明,无论是反应神经什么,还是颇快的,但是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她觉得自己有时候根本就跟不上自己老板的话意,不知dào

他的思想是怎么个跳跃法。

这一次,她直觉自己的老板其实主要不是跟自己说话,而是在跟那个门口的人说话。

“王警长想要在我这里坐坐吗?”原阳继xù

说道。

那王警长却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看着原阳,似乎要看穿原阳到底是什么,要看穿他的灵魂。但是过了好一会儿,就在佳佳不知dào

他会什么时候走的时候,再看门口,却发xiàn

他已经离去了。

“看来我们这里应该再招些人了,虽然不大,但是最近生意好了一点,就你一个人似乎有点忙不过来了。”原阳不等佳佳回答,又自顾自的说道:“今天生意有些好,让你这么晚都没有回去,不如就在这里睡吧。”

他的话顿时让佳佳心扑通扑通的跳起来,连忙低下头,吱吱唔唔的不知dào

怎么回答好,就在不远的燕京大学里,追求她的人中,不乏才子和公子,但是她从来都是保持着距离,因为在她看来,无论是才子也好,公子也罢,比起自己的小老板来,都似乎差了不止一筹。

既有珠玉在前,其他自是黯然失色。

“这里,这里,又没有地方可以休息。”

“也是,不过,旁边宾馆,去那里睡吧。”原阳说道。

佳佳顿时不知所措。

他想干嘛,怎么能这样直接说出来,我,我该答yīng

他,还是拒绝。她想的有点多,但是原阳却说道:“你拿我这张卡去,去旁边的那‘魔偶之家’开个房间吧。”

佳佳心中一松,却又似乎又有一点不知dào

是失落,还是怎么,也并不有拒绝,而是顺从的哦了一声。

魔偶之家是燕京城之中一家非常独特的宾馆,没有什么所谓的星级,但是却是独树一帜的,并不是随便有钱就能够住进去的,在学校里的时候,就听到寝室的另一位女同学,说跟她交的男朋友在魔偶之家住过一晚,竟是把这个当成炫耀的说出来。佳佳对于魔偶之家的了解,也是从那个同学的嘴里才知dào

的。

“这些天,你辛苦了,这个月给你加些工资吧。”原阳说道。

“哦。”

原阳想的并不多,在佳佳走后,他一个人还在酒吧之中,他安静的在那里听着音乐,然后倒上一杯酒慢慢的品着,对于他这个整个地球记忆之外苏醒过来的人来说,想要一下子接受这个时代与社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好在他醒来之后,他因为身处封印之中,不得不得投胎转世,这才算是脱了困。但是从此他也就是普通的人了,可他也不可能真是普通人,毕竟他曾经是仙尊。

在这个世上二十年,他发xiàn

这个世上的普通人对于鬼神之事,只当神话传说,有信的,也有根本就不信的,而更多的人则是即不信,也不否定鬼神的存zài



这些都要归于当年太祖开国之后的破庙灭神,那是一场铁血的教化,相比起当年他们那个时代的道家的教化苍生完全不同。可以说,太祖是破了神鬼生存的土壤,从而也让原本就没落的道术,更加的难以存zài

了。

原阳思索这么多年,他也渐渐的摸清楚了这个南落以九星成系,以太阳、太阳为阴阳而成的这个禁制之中,以往的一切都已经变了。天道总纲已经与人道法度合二为一,所以才会有现在的神鬼妖魅混迹于人间,虽于夜晚有作恶,却也不敢犯大罪。

所以,这些年来,原阳一直在思索怎么重修,食气服灵,炼气修身,这条路显然已经走不通了,因为现下的天地之间,莫说是天地灵气稀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毒气滋生。

不过,无论天地法度怎么变,但是自身的精、气、神都一直存zài

,因为无法引天灵气入体炼精而成大药,炼精化气这一条路是直接断了。唯有精、气、神之中的神这一路来另辟奇路了。

念聚而化神,这一条规则从来都没有变过。

而这些年来,原阳除了通过练武来壮大自身精血之外,便是养神。以自身的神念,去感受和勾连现在这个世界的法意,从而达到再一次施法的目的,从施法过程之中,又去解析,探索这个世界法则,这是原阳想做的,至于离开这个森严的世界,去到那茫茫星空空之中,寻找自己当年师门与弟子,那是一件遥远的事情了。

而当年踢他一脚,导致他被南落一剑刺得几乎魂散的那人,现在去想那些,几乎是徒增烦恼而已。

这个世界,有些像是曾经他进入九幽黄泉之时的那个幻境中的世界,他还曾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辨识这是一个真zhèng

的世界,还是假的幻境。直到他开始上学,开始学习这个世界的知识,才知dào

,这是一个演变后的世界,有历史,有传承,有破除,有未来的发展方向,不像以前陷入的那个幻境世界,只有自身所在的那一方小片段。

酒吧门口的灯光突然有些变了,原本红绿相间的灯光之中似乎多了一些东西,从那灯光之中,仿佛有人走了进来,走入阴影之中。

一个酒杯突然飘起,然后一瓶酒飞起,瓶塞打开,倒出一杯酒。

“那一杯酒,我卖七十八块钱一杯。”原阳看也没看的说道。

那一杯悬于空中的酒停了下来,似乎被原阳给惊到了,然后便又听原阳说道:“不过,那是人类的价格,像你这样的煞魅肯定是没有钱的,你想要用什么来付帐。”

原阳的话才落,灯光突然扭曲,不同的灯光扭曲在一起,竟是形成了一张诡异的人脸,张着口朝着原阳扑来。

也就在这一刹那,悬挂于原阳身后酒柜上最高处的营业执照闪耀出金光。其中‘中华帝国经营许可证’上的印章,竟是在虚无之中化做一座金色的大印,朝着那看不清摸不着的煞魅镇压而下。

“啊,饶命。”

是女子的声音,煞魅当然是没有性别的,但是当煞魅成长到了一定的程度之时,却会分男女。

随着她这一声求饶,那赤金的虚无大印顿时停住了,但是却并没有消失。

“你有东西付帐吗?”

“我,我,我没有。”煞魅回答道。

“那你还敢来这里喝酒。”

原阳当然明白,煞魅喝的并不是酒,而是每一种酒名,而自然凝结的一种煞念之力。

人们对于某一种东西,想得而又得之不到,便会形成一种念力,这种念力不是信仰,而是一种煞,原阳将之称为煞念,越是名气大的名字上面所附着的煞念便越强。

而煞魅便是因为独特环境下死去的人的灵魂形成的,如同怨灵这些东西一起,也可以称之为鬼。但是鬼只是普通人对于他们这些东西的统称而已。

这个煞魅似乎还不错,在中华帝国的印章之下,竟是还能够坚持这么不散。不过,这也是因为那只是非常普通的经营许可证,若是zf机关的那些铭牌或是碑雕,这个煞魅在整个国家法名凝结的罡煞面前,将一冲而散,连声音都无法发出来。

“既然你无法付帐,那就在我这里干活吧。”随着他的话落,那虚无之中幻化出的赤金大印瞬间消散了。

“你叫什么?”原阳问道。

随着那金印散去,阴影之中有一个声音回答道:“奴家名叫彦真真。”

“哪个朝代的?”

“清朝同治年。”

“居然能够记得自己的前世。能活这么多年,也算难得,尤其是在那个段战火纷飞和****的年代时活了下来更是难得。”

接下来原阳并没有多问什么,他并不在意,直接在桌子里面拿出一份合同,那是当世的一份聘用合同,让彦真真去填,人道已经与天道合一,人世间的契约,与鬼神也是有用的,而且对鬼神还有着特别的作用。

彦真真却一时没有动。

“怎么,不想,放心,这是正常的契约,你只是喝了我一杯酒,在我这里做事,会给你报酬的,工资是每天一杯酒中煞念,做的好的话,每月还有奖金。”

随着他的话落,那处于阴影之中有煞魅这才动了,同时说道:“大人仁慈。”

原阳拿出墨汁,随之便有一点墨汁飞出,然后在合同上攀爬蔓延成彦真真三个字。当这三个字出现之后,原本处于酒吧之中看不清的彦真真,在一刻,似乎有了一些形体,就像是水中倒影一样,虽然还是影子,却能够看到。

“以后,你每天就负责看护这里吧,我明天给你带一个‘女儿红’酒坛做寄身之所。”原阳说道。

“多谢大人。”彦真真惜字如金的说道。

女儿红是历史悠久的一种酒名,这种酒名标注的酒坛,必定会有源源不断的凝结念煞,能够在这样的酒坛之中栖身,那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天色淡亮,原阳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五点多钟了,一晚没有睡,虽然他的体质不错,但是他现在也决定回家,虽然他不是很想回那个家里,但是今天不同,他必须回去。

今天是原家老太爷的寿辰,无论是直系的还是旁系的都会去回去原家,更何况,他这个直系的孙子,虽说他是没有名份的,但是却是见过老太爷,是老太爷亲口说他是原家人的。

关好酒吧,出了门,他要去打车回原家,虽然他开了这个酒吧,但是他并没有自己的车。可是此时的时间段,一时半会没有的士经过,等了不少的时间,他突然朝前走去,来到了那一株树下,伸手敲了敲那树,说道:“土地,能不能帮我叫一辆车来啊。”

他这样子说话可不怎么尊敬,然而却有一个声音回答道:“老朽叫来的都是幽灵车。”

“不管是什么车都行。”

随着原阳的话落后,没过多久,在遥处街头的路昏黄的路灯之下,一辆车仿佛从虚空之中冲了出来,车头的灯光昏黄。

这是一辆公交车,在原阳的面前停了下来,车上竟是有着不少的人,车门打开,一切看上去都正常,但是原阳却知dào

,这车上坐着的都不是人,若是有人坐上去了,那么轻则大病一场,重则魂散魄飞,精元尽失,不久之后将死去。

第352章 4、身份证

原阳没有半点的迟疑,直接上了公交车,上车的那一刹那,眼中一暗,原本在车外看车内还不觉得,一进车内,便有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虽然,原阳根本就没有前世的那种法力,但是却也不惧这些煞鬼和邪灵。他没有前世的法力与法,却已经了解了今世的法。

虽然,他养神二十余年,连阴神的边都还没有摸到,练精十余载,不过是身强力壮,不生病痛,锁住自身精元罢了,但是却知dào

如何行法。对于他来说,人道与天道合二为一,人道权印便是强dà

的宝物,那上面缠绕的红尘权罡,那股滚滚如焰的霸道,便是前世之时的那些飞天修士也不敢轻对。

而由人道权印所印发的各种证件,对于原阳来说,那就是一道道可沟通这个世界的法符。

“上车请投币。”

车上响起了电子声音,不过,这个电子声音却充满了另一种阴森的味道,原阳从口袋里面摸出两个硬币投了进去,然后朝着车的后排走去,车上的人在原阳的眼,都笼罩着一层灰气,有些虚幻不实,因数原阳知dào

他们是怎么样的存zài

,自然不会害pà



他要到后排去坐,但是突然,车上有一个人站了起来,说道:“请出示你的证件。”

“证件?”

“证件,什么证件?”原阳诧异的说道。虽然他知dào

,他们这些的存zài

,但是却并没有去对他们深入了解。

“身份证。”那人话落,他的身上那灰气慢慢凝实,化为一身警察的制服。

原阳眼睛一眯,随之便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说道:“你确定?”

“少废话,快点,我怀疑你与一宗抢劫案有关。”穿着警察制服的邪灵冷喝道。

原阳从口袋里面摸出身份证,直接递了上去,却是反面朝上,穿着警服的邪灵,也许生前是警察,但是现在他已经化为了邪灵,不再是人,当原阳的身份证递过去之时,他的双眼便紧紧的盯着的原阳的身份证。

原阳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证上面凝结着的是最纯粹的念力,又有着人道法则权罡阳煞,这个邪灵肯定是因为他生前身份的原因,比起其他的邪灵来更加的特别,可以吸食这种权罡阳煞,不怕被身份证炙伤。

原阳递过去,对方立即伸手来接,然后就在他接上的一瞬间,身份证那背面的长城底纹化为金色,仿佛一条金龙一般活了过来,那红色的国徽更是闪烁出金光,那穿着警服的邪灵大骇,原本看上去完好的手瞬间冒起了黑烟,他被炙伤,原本保持着人的形象,瞬间变成了一个浑身漆黑,被火烧焦的人。

邪灵的形象一般会维持着他死前的样子,但若是被原阳这般的给破了幻身,那么看到的就是他死时的样子,看到那警察的样子,原阳便想他一定是被火烧死的。而且,很可能是在这一辆公交车上被烧死的。

他不由想到十来年前,似乎有一辆公交车被焚烧事件,整整一车的人被烧死的新闻。

原阳也没有去用国徽照其他的人,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很大的伤害,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是鬼,是异类,是不应该存zài

于这个世上的,但是原阳却觉得有阳必有阴,无论是阳世之人,还是阴世之灵,即使存zài

,便不必要去毁灭。

不过,当年这辆车为什么被被焚烧,整整一车的人都没有逃掉呢,原阳不由的兴起一丝的兴趣。

公交车无声无息的开着,车外面完全看不清楚,黑洞洞的,上车之前,明明天已经快要亮了,可是现在却漆黑的什么也看不到。

“北海同仁街停车。”原阳说道。上幽灵鬼车,自然有着极大的风险,一来可能会被车上的邪灵给吞噬了魂,二来可能会被车子带到某个不知明的地方,然后死于非命。

但是这一路公交车还遵循着这一路线在开,那么原阳就能够让他在这一路上停下来。

他在公交车的后半段门边,靠窗户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那个邪灵警察又恢复了一身警服,但是看上去虚弱了不少,并没有再回到自己的坐位,而是来到了车子前端的司机旁边,似乎在说些什么。

再看周围,那些坐着的人一个个看上去懵懂的样子,原阳知dào

,他们不过是最低等的魂灵而已,比不上那个彦真真食酒名之煞数百年,也比不上那个邪灵警察,可食别人身份证上的权罡阳煞。

一般,原阳把那些并不会主动害的人称之为煞魅,而把那个邪灵警察这种,会主动害人的,称之为邪灵,其实说起来,他们是同一类的灵魅鬼怪,怎么称呼都可以,并没有明确的介线。

车子之中非常的静,唯有那个邪灵警察似乎有声音不断的传出,原阳只是看着窗户外面,他的双眼似乎能够看透黑暗一样。许久之后,原阳突然开口道:“到了,停车。”

车子滑过了站台,却终究是停了下来,然后车门缓缓的打开,原阳走了下来,他听到了邪灵警察的咆哮,当他走下车子的那一刹那,整个车子起了火,然后他看到窗户边上邪灵警察那恶狠狠的眼神,显然,他之前是一直在让司机不要停车的,而那司机却停了下来。看着那冒着火焰的车,转眼之间消失在了晨光之中,旁边人一个小姑娘揉了揉眼睛,看着原阳说道:“刚刚是不是有辆公交过去了?”

“没有,你看错了。”原阳说道。唯留下背着书包的小姑娘,在晨光之中思索着。

他顺着同仁街往里走,这一条街是老街,越往里走,便越能够感觉到这里贵气,因为这里的房子虽然看上去不是高楼大厦的,但是却都是一个个的大四合院,看上去古典而大气。

现在天色还很早,他决定先去自己所住家里,也就是他现在父亲所在的那个家里。

牡丹花园是一个别墅区的名字,原阳步行来到牡丹花园,门卫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但是好歹是把他认出来了放他进去。回到家中之时,家里的人大概都已经起来了,已经有保姆在做早餐,看到原阳之后,自然是喊着少爷,然后多做出他的那一份早餐来。

他只是应着,然后回自己房间,洗了澡之后再出时,早餐差不多已经做好了,家里的人也都起来了。其中父亲原仁非正坐在那里看报纸,姨娘则是已经坐在那里吃着早餐了。

原阳自是打招呼,他的父亲原仁非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还准bèi

叫阿治去接你呢,准bèi

礼物了吗?”

“准bèi

了。”原阳说道。

“那就好,吃早餐吧,等会随我一起去你爷爷那里。”原仁非说道。

这就是原阳与原仁非之间的交流,除了正事之外,很少有别的什么交流,原阳自己清清淡淡的,而原仁非做为一个父亲,即使是他心里对原阳愧疚,但是当着现在妻子的面,也不会过多的表现出来,更主要的是,做为一个父亲,感情往往是隐藏在最深处的。

“安安呢?”原阳坐在餐桌上问道。

“还在睡懒觉。”

回答原阳的是他的姨娘,也就是原仁非现在的妻子,对于原阳,原仁非现在的妻子陈唯倒也并没有什么反感,反正原家又不缺一个人吃的饭,即使是以后要分家产什么,分他一份就是了。最主要的是,原阳自来原家之后,一直是冷冷清清,并不怎么亲近,这一点让她不太满yì

,一直以来,她都想要一个儿子,可惜,直到现在都没有怀上,也就死了心了。

还有一点就是原阳总是叫他姨娘或者唯姨,这让她觉得自己倒像是古时大家族里面的姨太一样,不是正室,这一点让她一直不太开心。

一顿早餐吃的平静,只不过是唯姨与原仁非相互之间说些话而已,说的也无非是今天老太爷寿辰,有哪些人会来啊,有哪些人只怕回不来。直到三人差不多吃完之后,安安才起床,还是睡眼朦胧的,他看到,原阳倒是热情的喊着:“原来是哥哥回来了。”

安安今年还不过十五岁而已,一个女生,这个时候还没有那么多爱好,相比起其他的女生,她是很独特的,特别的爱玩游戏看小说。当她洗漱完之后,原阳已经吃好了,坐在一边的沙发上。

而安安则是坐在餐桌上,一边吃着独她一份的辣辣的伴粉,和豆浆油条。要说原家,什么吃不到,不管是从营养还是到口味,什么没有?但是安安偏偏就喜欢吃辣的伴粉,喜欢吃豆浆油条,喜欢玩游戏看小说,豆浆油条这些东西,可都要到外面买回来才行。

唯姨从小就培养她懂得吃什么营养,说起来,她都知dào

,但是她从来不吃,如果家里没有给她买,她就会去外面路边摊吃。

“哥,我昨天晚上帮了一个梦。”安安大口的咬下一截油条,含糊的说道:“我梦到和你组了一个战队,我是ADC,你是我的辅助,我们直接杀爆了对面。”

对此,原阳只能够装着没有听见,唯姨则是瞪着眼睛看着,对于她来说,嘴里含着东西,还没有咽下去,就在那里大声说话,是很不淑女的事。

“说了多少次,嘴里有东西不要说话,注意礼貌。”唯姨皱眉说道。

于是安安不再说话,而是大口的喝着豆浆,然后又大口的吃粉,被辣得嘴巴通红,然后说道:“今天的粉有点淡,下次让老张多放一些盐。”

她的碗才放下,还没有到原阳的旁边便大声的说道:“哥,我们组一个战队怎么样,当我辅助,现在那些逗B辅助,根本就跟不上我的思路,我杀上去,一个个都在那里看着。”

可是到了原阳的旁边,她又上下打量着原阳,然后叹息道:“哥哥年纪大了,估计不行了。”

“说什么呢。”唯姨一瞪眼说道:“女孩子说话要注意。”

安安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无论是唯姨说什么,她都不会反驳,并且当面改,绝不重犯,但是过后,第二天就又一模一样。

原阳只是微笑着,并没有接话,旁边看报纸的原仁非则是说道:“你们先去你爷爷那里,我们待会儿再过去。”

“哦,好,哥,我们先过去,今天肯定有很多人,很多人你肯定都没见过。”安安大包大览的说着。

原阳自是没有什么意见。他只是回了自己的房间之中,拿了一个盒子之后便下来了,随着安安而去。

一路上,安安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一会儿说打游戏时,某个逗B有个什么样的操作,一会儿说爱看的某一本小说更新慢,或者是直接周更月更年更的,那些作者太没有节操。

在来到一个大大的四合院前,一辆跑车一个漂亮的甩尾停了在兄妹俩的面前,扬起一团灰尘。

安安一手捂着口鼻,快速的走到一边,看着车上下来的,立即骂道:“哪个逗B开的逗车。”

“安安,是我。”一个不悦的声音响起,车上下来一个青年,大概跟原阳差不多大小的样子。

安安眼睛一横,没有再说什么,那青年看到原阳,便说道:“这位应该是原阳,听说你开了一家酒吧,哪天去你酒吧坐坐,带些人过去,帮你做做生意。”

“好,谢谢。”原阳说道。

对方伸手,拉着车上下来的一个漂亮女子便进了门,然后原阳朝安安问道:“他是谁?”

安安大笑,说道:“不愧是我哥,有几分我的黑人风彩,他叫原崇,是大伯的小儿子。”

“哦,他就是那个最喜欢找明星当女友的严崇啊。”原阳说道。

“是啊,哥哥你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都知dào

他啊。”安安随口感叹,然后又指着那车说道:“听说,他为了让大伯买这一辆车给他,上班一个月没有迟到早退。”

显然,安安是在讽刺大伯对于严崇的宠爱,只是一个月上班不迟到早退就买一辆上百万的车给他。

两人进了院中,院中大多都是小字辈人在,他们看到原阳与安安后,大多都朝安安打招呼,安安则是爱理不理的样子,她带着原阳直接进了内屋,然后见爷爷原正雄,并送上了自己的礼物。

在里屋之中,严崇正带着他的女朋友在那里与老太爷说话,当看到原阳送上礼物时,严崇问道:“哟,爷爷,您打开看看吧,也让我看看阳弟送的是什么好礼物啊。”

老太爷看了原阳一眼,发xiàn

原阳并不在意,便笑道:“那就看看。”

说罢将盒子打开,里面,一个拇指粗细的玉如意,细看玉如意又是一个观音抱玉净瓶于身前,脚下一个圆是祥云,头顶一个圆是观音大士普渡神光。

整个只有中指那么长,拇指粗,玉是白玉。

“看上去还可以,花多少钱买的。”旁边的严崇问道。

“这是我自己雕刻的。”原阳说道。

“自己雕的啊,你不是自己开了一家酒吧吗?生意不好吗?”原崇说道,显然,他对于原阳自己雕刻一件礼物的作法不以为然,认为他是手上没钱买好的,所以走这种自己动手的巧路子。

不过,原正雄手拿着那观音玉如意,握在手上,却有一种宁心静神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出来,但是能够感觉得到,似乎心中因为年纪大了,而出现的烦躁都被驱散了一样。

“小阳,能够自己雕一尊观音玉如意给我,确实是有心了,我很喜欢,还有,小阳开的酒吧,可没有拿家里一分钱,全都是他自己赚的。”这时老太爷原正雄说道。

“怎么赚的,他怎么赚?”原崇大为惊讶,他一直以为,原阳开酒吧的钱都是原家出的,可是现在居然是他自己赚的。他一年多前还是个学生,用什么赚钱。而且,他自己现在都还在原家公司里,买车的钱都是向家里要的。

旁边的那个漂亮的女子,眼带异色的看着原阳。

就在这时,又有两人走了进来,两个都是中年人,但是其中一个走在后面一点的人一进来,原阳便觉得他与众不同,因为他的身上有着一股气,看一个人是死是活,这很容易看,而看一个人是不是修行人,对于原阳来说也很容易看。

原阳自然是退到一边,他跟那些堂兄堂妹本来就不熟,而且以他心性也是那种能够一个人安静坐着的人,旁边众生百态,也自有一番风味。慢慢的人多了起来,原阳却是坐在一边,跟原安安两人说着话,不过,多是原安安在说,原阳在听。

突然,原阳听到一边传来一声暴喝。

“你会不会说话,以为你修了几天道,就敢到原家来招摇撞骗,滚,今天看在你是小风带进来就算了,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原家。”

说这话的人中气十足,不一会儿,原阳便看到一个人面带冷笑的走了出去,那个人正是之前原阳见过的那个修行人,他眉头微皱。

这个人身上的气可并不怎么正大光明,而透着一股子阴沉,可见此人的心性不会多好,此时被人这么的骂,只怕不会善罢干休。的看着原阳。

就在这时,又有两人走了进来,两个都是中年人,但是其中一个走在后面一点的人一进来,原阳便觉得他与众不同,因为他的身上有着一股气,看一个人是死是活,这很容易看,而看一个人是不是修行人,对于原阳来说也很容易看。

原阳自然是退到一边,他跟那些堂兄堂妹本来就不熟,而且以他心性也是那种能够一个人安静坐着的人,旁边众生百态,也自有一番风味。慢慢的人多了起来,原阳却是坐在一边,跟原安安两人说着话,不过,多是原安安在说,原阳在听。

突然,原阳听到一边传来一声暴喝。

“你会不会说话,以为你修了几天道,就敢到原家来招摇撞骗,滚,今天看在你是小风带进来就算了,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原家。”

说这话的人中气十足,不一会儿,原阳便看到一个人面带冷笑的走了出去,那个人正是之前原阳见过的那个修行人,他眉头微皱。

这个人身上的气可并不怎么正大光明,而透着一股子阴沉,可见此人的心性不会多好,此时被人这么的骂,只怕不会善罢干休。

第353章 5、通幽解煞

原阳当然想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不用他去打听,安安已经跑去打听了,没过一会儿回来了安安打探消息回来了。回来的消息是,那个走了的蓝庭子,确实是一个道人,而且还是有着国家颁发证书的道士,据说是来自于一个隐世的门派,名叫清溟派。

他之前见到原正雄之时,本来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然而当他跟原正雄说话后,三叔则是突然说让蓝庭子帮太爷看一下面相。那个蓝庭子居然说原正雄煞气缠身,不出一年,必有大祸。

他的这句话让原阳的大伯大怒,所以才会出现之前赶那个蓝庭子走的话。

他的大伯显然认为,这是一个江湖术士,想用这种飞钳之术来赚原家的钱财。但是原阳却知dào

,那个蓝庭子说的有些夸张,但是原正雄的身体确实不怎么好了,这并非是药石可医的。

这些事,显然不需yào

他来管,更轮不到他来管。他仍然是平静的在这里吃完一顿饭,大家谈笑风生,根本就没有把那个蓝庭子当回事的样子,不过,原阳注意到自己的三叔一直都不怎么说话,而原阳跟其他的人都不熟悉,自然也是偶尔除了几个长辈会跟他打声招呼之外,其他的人都只是用异样的眼神看他,显然,他根本就无法融入其中,他可以说是乡下来的外人,若是原家没有把他接回来的话,他现在还在阳平县。

若非是他本身与众不同,换过别的人,只怕突然从那种乡下的地方上来,到这里来会无所适从。

吃过中饭之后,原阳便要回自己所在的酒吧,在回去之前,原安安喊原阳去打游戏,原阳自然是不想去,他现在正是养神的关键之时,网吧那种地方,各种煞气交织,不是他能够承shòu的。

路上,他突然想起自己酒店里的那一个煞魅,说过要给她带一个女儿红的酒坛子的,想了想,便打车去了那条古玩一条街,进入这古玩街之中,原阳立即感受一种异样的气息,如果说网吧那种地方是电子煞气与玩游戏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意念交织而成的一种毒煞的话,那么这古玩街之中充满的就是各种古玩散发出来的煞气,这些煞气混合在一起,但相对网吧那小小的地方来说,对原阳来还是能够接受的。

一路上,有摆在外面街上卖小玩意物件的摊位,有门店,整个一条街上,虽然人不多,但也绝不少,就像是细水一样在整个街上流动着。

原阳虽然没有修成阴神,但是却能够望气。望气不是真真的用肉身看,而是用识觉去感应,网吧里就像是烈焰洪炉一样,而这一条街则像是一条流动小河,里面的水说不上清,但也不是那种污秽不堪。

原阳慢慢的走着看着,街上摆的多是一些看上去刚从哪个土里刨出来的东西,但是原阳却从上面感觉不到任何岁月沉淀的气息。

他想要找一有年份的女儿红坛子可不容易,这种东西一般又不怎么美观,收藏价值很低,所以很难见到卖这样的。不过,如果找不到的话,他到还是有一个地方有可能找得到。

“咦。”原阳来到一个门店之中,看到旁边有一个花瓶。

“你好,这乾坤年间的景德镇官窑出的花瓶。”一个小伙子来到原阳的身边温和的说道。

“哦,价格多少啊。”原阳直接问道。

“这个花瓶价格在一百二十万。”那小伙子依然是那样的声音说着,显然是练过的,不会让人觉得听着不舒服。

原阳一听,心中暗想,这卖古董真个是信口开河,不愧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一行。一百二十万不知dào

可以买多少东西,给普通的老百姓,必将改变一些人的命运。

那小伙子打量着原阳的脸色,一般来说,他都能够报价的那一瞬间,看出这个人能不能够买得起,有些人会故做镇定,但是对于这个原阳,他却不太肯定,因为原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此时他正认真的看着花瓶上的画,那花瓶上的功是一个身穿青衣的女子正坐在一个酒坊前打酒卖,酒坊前是一条街,行人络绎不绝,但是那些人人,大多只是背景和轮廓,并不能够看到相貌,唯一能够看出相貌的就是那打酒卖的女子,一身的青色衣裤,头上扎着一朵大红花,看上去非常的漂亮和鲜活。

“能不能少?原阳问道。

“客人如果诚心想买的话,我可以问问经理。”小伙子说道。

原阳不置可否的样子,让小伙子拿不定主意,不过,他还是很快就去问了经理。再过来时,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一个美女,确切的说是一个御姐,三十来岁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水蜜桃一样。最让原阳觉得漂亮的是她的眼捷毛很长,合着她的双眼,有着一种特别的魅力。

对于宫沁来说,她二十三岁时接手了这家先秦古玩店铺,直到现在,这么多年了,她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三教九流,或是盗墓之人,又或是一些江洋大盗,她都有打过交道,当她看到原阳的一瞬间,她就知dào

,面前的这个人家境一定不错的,他身上的衣服看上去不起眼,但是其实是非常好的那种,而且,他的那种淡定从容的气质,更是显得他与众不同。

宫沁只一眼,便将觉得他像一类人,曾有过一个人来到她的家里,被待为贵客,自己的爷爷亲自坐陪,他的身上有那种气质。虽然她觉得可能只是像,并不是真的一类人,但是却是很像的。

“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

“不了,虽然我想要,但是你这个价格太离谱了。”原阳看着那个花瓶,很随意的说道。

宫沁笑道:“价格可以谈嘛。”

原阳看着面前这个如水蜜桃的女人,说道:“如果我说,我根本就没有钱买这个花瓶呢?”

站在经理背后的那个小伙子嘴巴一撇,暗道:“没钱还装深沉,小爷还以为碰到一个低调的富二代呢。浪费老子的时间与口水。”

“我想,即使是你现在没有,但是用不了多久一定会有,而且,我更觉得,只要你真的想要买的话,你一定能够买得下来。”宫沁笑着说道。

后面的那个小伙子虽然还是笑着,但是脸色却有些难看,他不知dào

自己的经理为什么这么说。

原阳看了看外面,然后又看了看整个古玩店,最后目光落在宫沁的身上,从怀里拿出一张明片,说道:“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按这名片上的地址来找我,一般来说,只要是别人解决不了的事情,我都能够解决。”

原阳说完这句话转身便离去,后面那个小伙子在原阳走出店门之时,立即说道:“经理,这个人不会江相派的人,来玩仙人跳的吧。”

宫沁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原阳离去的背景,她心中暗想,江相派的人倒也总会有一个核心人物是这样,风姿俊郎,充满道家气息,不过,如果是他们的人做局,应该不会有这么年轻的人出来吧。

低头看手上的名片,很普通的那种,上面有一个地址,和一个酒吧的名字,然后再有一行字作为介shào

:“通幽解煞,勾连阴阳。”

“乌凤酒吧?”宫沁看着这个怪异的名字。

原阳直接出了这古玩街,然后打车来到了乌凤酒吧。

先是开门,进来之后,却又立即交门店关上了,然后,开灯,四周看了看,然后朝着一个酒瓶说道:“今天晚上可能将有来一些特别的人,你不要害pà

,只要不出来就行了。”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酒吧开了门,然后这个时候,佳佳也来了,她把那张卡还给原阳。对于佳佳来说,这又是充满了憧憬的一天,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的是,今天来的人似乎少了一些,而且不像昨天那样多为女人,今天来的人个个都挺怪的,不怎么说话,一个个都点那些她都没有听过,却又死贵的那种酒喝。

而且,今天的人似乎很少说话,即使是说话,也一个个都是只跟自己一起来的那个人低声的说道。

过了十一点的时候,原阳便叫佳佳回学校里面去。她这才想起,今天正是星期三,每个星期的星期三,老板都会叫她在十一点的时候回去。她并不知dào

这是为什么,反正这是老板的话,她不得不听,即使是想留下来也不行。

出了乌凤酒吧,出了乌衣巷,佳佳回头看,发xiàn

在这并不深的巷子里,乌凤酒吧竟然像是离得很远,就像是深处于黑暗深山之中的一座孤庙,一盏灯在那深巷之中显得有些昏暗。

每一次她出来,回头看自己工作的这一家酒吧,都会觉得这个酒吧比起别的酒吧来,太过僻静,仿佛处于浓浓的阴暗之中。

她招来一辆的士,上车后说道:“燕京大学。”

司机一声不吭的开动了,坐在车后坐的佳佳开始玩手机,淡淡的手机光芒照亮车内,她没有发xiàn

原本从车窗是能够清楚的看到外面的街景,而在她低下头之时,街景迅速的暗淡下去,很快,街景消失了,唯有无边的黑暗,仿佛这车子开在虚无之中一样,连车声都没有。

“小姐,你这么一个人在外面难道不怕吗?”声音有些飘忽,又有些阴森,突然出现在车内。

佳佳原本还只是低头玩手机,顿时抬起头来,她心中没来同的升起一种惊悚的感觉。

“在这燕京城之中,有什么怕的。”佳佳说道。

“呵呵,是啊,燕京城之中肯定是安全的。”这个阴森森的声音再一次的出现,佳佳觉得这不像是前面那司机的声音。

“你这是到哪了?”佳佳看向车外面,有些惊惧的说道,因为她根本就看不出外面是哪里,确切的说是外面是一片漆黑。

但是前面的司机却一点回应都没有,而且外面一片漆黑。

佳佳心中惊悚,她几乎要哭了。她连忙拿起手机便拔了自己老板的电话。

“喂,怎么,回到学校了吗?”电话里传来老板的声音,让她心中微安,她连忙说道:“老板,我还在的士上,但是这个的士不知dào

把我载到哪里了,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哦,什么也看不到吗?看得到司机脸吗?”电话里问道。

“窗外什么也看不到,司机的脸也看不清楚。”佳佳更加的心慌了,她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遇到鬼了,坐上了鬼车。

“不要怕,你闭上眼睛,把免提打开,跟着我唱一首歌吧,唱完这一首歌你就到了。”

佳佳心慌慌的,身体发抖,然后打开免题,便听到手机会响起了歌声。

“毛主席是我们心中的太阳。……”

她这首歌并不会唱,但是听过,随着这歌声响起,似乎原本的惊慌也压了下来,她闭上眼睛,跟着唱,唱了大约半首之后,耳中突然听到有人说道:“小姐,燕京大学到了。”

她睁开眼睛,果然,外面正是燕京大学,一片灯光,街上行人穿流不息。

“二十八块钱。”司机接过佳急急忙掏出来的钱后,说道:“刚才电话里唱歌的是你男朋友吗?”

“唔。”佳佳应了一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想要快点离开这车,此时她发xiàn

司机是一个老头,脸上的皱纹就像是枯树皮一样,眼睛看过来的时候,被窗外的灯光一照,有一种绿幽幽的感觉。佳佳心中再次的一惊,没有理他,而是快速的下了车。

“那歌唱的真难听。”司机说道。

佳佳下了车,人却还是恍惚着,之前的那一切,就像是梦一样,虽然她的心中还有着一股惊惧没有散尽,但是她却突然之间分不出到底是不是幻觉。拿起手机看,不知何时,手机已经挂了,像是根本就没有打过那样一个电话,翻看聊天记录,确实是自己打过电话给老板的。

“佳佳,你回来了。”突然有一个女生看到佳佳喊道:“去不去吃饶烤啊。”

“不了,我有些累,回去睡了。”说话的那个是佳佳的同班同学。

那个同学看到佳佳走后,却是脸色顿时变了,对旁边的人说道:“平时倒是一副清高的样子,昨天晚上都没有回来,估计呀,不知dào

昨晚跟什么人睡一起了呢。”

……

乌凤酒吧里面,原阳依然在调酒,但是整个酒吧里的人却很安静,只是安静的看着,或者是喝着。

“听说,你这里的阴灵酒最纯,给我来一坛吧。”说话的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一身的红衣,脸色一片苍白。

“你喝不下一坛。”原阳说道。

“我喝不喝得下是我的事,你卖还是不卖。”

“我准bèi

拿什么来换阴灵酒?”原阳问道。

“我有的是钱,即使是银行里面的钱我也能够帮你转出来。”那个小孩说道。

“呵呵,我不收钱。”

“那你收什么?”红衣小男孩问道。

“鬼面桑麻叶。”红衣小男孩听后似乎有些诡异,说道:“你可不要骗我。”

“一片叶子换一杯酒,只要十年以上的叶子。”原阳的话让那红衣小男孩一愣,说道:“鬼面桑麻叶本就不多,你还要十年以上的,是纯心不想卖给我吧。”

原阳没有回答,这时,旁边有一个大汉说道:“我记得这里曾经是一个杂货铺的,怎么成了一个酒吧,言老头哪里去了。”

突然,就门口一暗,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找言老头。”这声音低沉,充满了煞气,一听这声音便知来者不善。

第354章 6、异灵律典

来者一身的黑色的衣服,看上去有些厚重,在这个季节里,这种衣服根本就不合身,他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阴狠呆板的脸。原阳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头调酒,嘴里却是说道:“言老已经去世了,这个门店是他的孙女卖给我的。”

那个人也似乎并不意wài

,而是继xù

说道:“既然你买下了这个地方,那么他答yīng

过我的事,你就得承接下来。”

原阳似乎也不意wài

的样子,说道:“只要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我应该能够接下来。”

那个黑服阴狠的男子走进酒吧,他的身体走起路来,有些僵硬的感觉,来到吧台前,眼睛去看着酒吧里现在有的这些人,说道:“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如果你无法做到我的要求,我会让你全家这一辈都不得安生。”

原阳抬头,看了面前黑袍男子一眼,说道:“没有人能够当着我的面威胁我的家人,看在你是言老的客人的份上,这一次就不跟你计较了,送你一杯槐树汁。”

身穿黑袍的男子逼视着原阳,身体前倾,一手搭在吧台,说道:“是吗,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滚。”原阳原本递出去的槐树汁收了回来,冷冷的说道。

酒吧原本坐着喝酒,等着看好戏的人,竟是突然有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虽然这种感觉只一阵风一样吹过,但是那一瞬间,却让他们有一种惧意。

黑袍男子眼中涌动着那种死人才有的色泽,他寒声说道:“我如果不走呢。”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既然不走,那就不要走了。”原阳冷冷的说着:“借尸还魂之辈,谁借你的胆,敢来这里撒野。”

随着他的话落,那挂在他的身后酒柜子上的经营许可证上面印章上金光一闪,虚空之中一枚金印,镇下,整个酒吧里的那些人刹那之间,只觉得一座山压了下来,那个黑袍人身上像是承shòu了万斤之力,瞬间跪倒在地,他脸色狰狞,想要站起来,他的身体动不了,但是身上却有虚影想要撑起。

“你以为你在反抗的是什么。”随着原阳的话落,那块营业执照上面的红色国徽突然之间燃烧,仿佛一颗烈日落下,黑衣大汉在这一刹那之间,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燃烧,那火焰烧到了五脏六腑,烧到了灵魂深处,他的脸上已经痛苦有扭曲了。

突然,门口再一次的出现一个人,一个曾经到过这里的人。

一个警察,人称猫爷,但是原阳知dào

他确实是猫妖,一只黑猫,也是管这一片区的警长。

当他往那里一站,无论是虚空的金印,还是那国徽所化的烈日,都瞬间消失了。

“杀人。”那黑猫警长冷冷的说道。

“他可不是人。”原阳说道。

“是不是人,不是你说了算,而且,无论他是不是人,都属于中华帝国,要死也只能够死天牢之中,只能够死《异灵律典》的审判之下,你这是在藐视律典。”

原阳倒出一杯调好的酒,说道:“警长何不坐下来喝一杯。”

那黑猫警长却只是冷冷的看着原阳,伸手自腰间解下挂着的手铐,那手铐上面有着符文,酒吧之中的原本因为原阳发怒而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那些不知名生灵,一个个惊悚的看着黑猫警长手中的手铐。

“是你自己带上,还是我来动手,我告sù

你,你的那些手段,在我面前就是小孩子把戏。”

“警长要逮捕我,凭是什么?警长的身份吗?”原阳放下调酒吧,端起桌上的一杯酒喝一口。

酒吧之中的那些人,在紧张害pà

的同时,不由的也在想这个酒吧老板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敢接言老头的杂货店,敢在这里开酒吧,还敢在这个这一带大名鼎鼎的猫爷面前这样说话。

猫爷想要抓的,没有一个能够逃得了。

“你犯了故yì

杀人罪,天牢将是你的归宿。”猫爷站在那门口,但是他整个人的影子却像是将这一个酒吧都笼罩着,酒吧里的人,感觉比之前面对那个法印与烈焰国徽还要可怕。

“是吗?但是异灵律典上有这样一条,有擅杀人类者,判斩魂刑,有蛊惑、诈piàn

、恐xià

、****、偷盗人类灵魂、念信、肉身者,处百年监禁,他借尸还魂,犯有偷盗人类肉身罪,之前又恐xià

于我,甚至有动手夺我魂灵之心,又犯有杀人未遂之罪,我不过是正当防卫,而且,为异灵管理局抓到了这样一个罪灵,应当受到奖赏。”原阳站在吧台之中,一点也不惧那位在这一带的异灵心中无比强dà

的猫爷。

当原阳说到异灵管理局之时,在酒吧之中的一个个都面色大变,猫爷之所以强dà

,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他是异灵管理局的人。

猫爷的双眼泛着幽蓝的光,那是猫的眼,据他所了解,原阳虽然在燕京大学,读的是法律专业,但是并没有什么资料显露他是异灵管理局的人,不过,也不否认,异灵管理局,每年都会从各大名校之中招一些法律专业的人进入异灵管理局来。

“谁教给你《异灵律典》的,谁传给你御国权阳罡而化灵法的手段。”黑猫警长冷冷的喝问着。如果原阳回答不了的话,那么,他就可以立即认定原阳是借尸还魂,或是擅自投胎夺舍,这些都是大罪,因为如果是人类的话,没有人能够能够不在老师的传授教导之下会这些东西的。

“我的老师叫苗灵灵。”原阳喝下一杯酒,很自然的说出来。

猫爷却眼睛一眯,苗灵灵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她的名字他却听过,苗灵灵可以说是异灵管理局的天才,她在两年前就获得了博士学位,然后在燕京大学当老师。

要说猫爷惧怕那个苗灵灵,那是不可能的,他在这一片积威甚重,又岂会怕一个二十多岁的丫头片子。虽然,苗灵灵有着天才之称,但是终归只是一个只有二十五岁的女子。

猫爷眯着眼,说道:“这个人我要带走。”

“异灵律典上有一条,异灵除杀人之外,若是犯有其他罪行,有人愿意作保,可让这异灵监外服刑,我这里正缺一个服wù

生。”原阳说道。

“谁给你作保。”猫爷问道。

“这些,就不关警长的事了。”原阳说道。

“三天之内,如果没有保书的我会再来。”黑猫警长冷冷的说着,然后转身便走。

原阳喝了一口杯中酒,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那个萎靡的黑袍人,说道:“你是愿意在这里做服wù

生呢,还是进天牢。”

在这里成为服wù

生,这在异灵之中,他们将这称之为奴隶,在人类之中有资格作保的人,原阳只认识一个,那就是自己的老师苗灵灵。虽然,很有异类宁愿选择进入天牢,也不愿意选择成为某人的奴隶,他们认为这是一种侮辱,但是在天牢之中面临的是终身的黑暗,而在外面,至少还有一线生机,有着逃走的机会。

那黑袍人最终点了点头,说道:“我愿意在这里做服wù

生。”

“很好,聪明的选择,不过,希望你不要太过聪明。”

此时还在酒吧之中的总共有五个人,其中就有那个红衣小孩,他看着原阳,似乎现在确定了原阳背景强dà

,说道:“如果摘来了鬼面桑麻叶,能不能不换酒喝。”

“可以,你想换什么?”

“我想要一张身份证。”那个红衣少年说道。

“身份证啊,你想要身份证,那就要接受中华帝国的阳罡洗礼,你确定你能够接受得了?”原阳问道。

红衣少年一咬牙,说道:“能,就算是不能,我也不会怪你。”

“你怪我也没什么,关键是,鬼面桑麻叶根本就换不了一张身份证,而且,你确定你真的需yào

这张身份证,虽然受过了阳罡洗礼,有了身份证,你将能够有脱胎换骨的成长,但是你也将受到极大的约束,当异灵管理局征召你时,你是不得违抗的。”

那个红衣小男孩,沉默着,似乎在想着许多,最后仍然是说道:“我知dào

。”

“既然如此,那你就给我带十斤阴泥回来吧,十斤阴泥换一张身份证,如果能够摘到鬼面桑麻叶,我也照收,到时需yào

什么你再说,我们再谈。”原阳说道:“另外,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一定想要一张身份证?你要知dào

,我给你身份证,有必要知dào

这个。”

那红衣男孩想了想,最终有些不好意思般的说道:“因为,我想要去读书,不想只是生活在阴暗之中。”

“嗯,很好,这个理由不错,我请你喝一杯阴灵酒。”原阳说道:“彦真真出来端酒给客人。”

原阳将调好的酒放下,然后那酒凭空飞起,那并不是真的飞,而是有一只煞魅端着酒。

而原阳的目光则是落到这个之前还是凶狠的黑袍人身上,问道:“你叫什么?”

“我叫蒋臣。”

“来找言老做什么?”

“言老曾答yīng

买给我一具大人的肉身。”

“怎么,你这肉身不能用了?”

“嗯,感觉快要坏了。”

“这么说,那你根本就没用了,你还是回天牢里去吧。”原阳打量着面前的这个披着厚厚黑袍的男人说道。

“别。”那黑袍的蒋臣急道:“我有一个秘密,只要你保下我,我就告sù

你。”

“我没有兴趣知dào

。”原阳很淡定的说道。

突然,他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原安安打来的。

“哥,你的酒吧在哪里,我带同学到你那里来玩,给你捧捧场。”原安安的声音之中透着轻快。

第355章 7、嫁生之术

原安安收起手机,对旁边两个女孩说道:“我告sù

你们,我的哥哥可帅了,到时候不要犯花痴。”

“切,本小姐什么帅哥没有见过,区区小帅哥,岂能让本小姐花痴。”旁边一个身穿红色包臀小皮裙的女孩翻了翻白眼不屑的说道。她的耳边头发有一缕染成了火红色,再加上精致的五官,以及那虽然还没有长成,但是却已经修长的身形,充满了一种火辣辣的美感。

而在她的旁边则是一个穿着一身碎花连衣裙的女孩,长长的黑发,齐眉的刘海,两手握着一个小蓝包在身前,说道:“你呀,就会嘴上说,昨天,见到一个很帅的男孩,还……”

“你敢说,你敢说我就再也不带你出来玩了。”穿红皮小短裙的火辣女孩立即大急的说道。

旁边的原安安却是高兴的说道:“什么什么,快点告sù

我,不用她带什么,我带你出来玩就是了。”

而那碎花连衣裙则只是抿嘴笑,并不说,旁边红皮小短裙,则是连忙一把抱身着碎花连衣裙的女孩,说道:“不要理她,她就喜欢玩游戏。”

三个少女,有着完全不同的风格,穿皮裙的少女火辣辣,穿碎花连衣裙的女孩文静,而另一个则是一身运动服,背着一个绿色的小书包,戴着一个鸭舌帽,尽显青春阳光。

三个人在街上走着走着,从一个个酒吧前走过,但是走了一路,却没有看到乌凤酒吧。

“乌衣巷,乌凤酒吧,在哪呢?”安安一边走,一边四处看着。

“我们找个人问一下吧。”碎花连衣裙的女孩子说道。

“好吧,我那哥开的酒吧在哪呢,不会是开在什么角落里吧。”原安安说道。

“难道你没有来过吗?你哥的酒吧开了多久了。”穿着火辣小皮裙的女孩说道。

“我哥的酒吧开倒是开了快一年了,但我是最近不久才知dào

的,以前他都没有告sù

我。”原安安说道。

“你好,这位大哥,你知dào

不是乌衣巷的乌凤酒吧在哪里?”碎花连衣裙突然朝旁边靠在墙上的一个平头青年问道。

平头青年手里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抱着手臂在看着一个方向。当看到三个水灵灵的女孩站在他的面前时,不禁眼中一亮,说道:“三位小姐,乌凤酒吧有什么去的,小地方,哥哥带你们去夜鸢酒吧,尽情的玩耍。”

“玩谁呀。”穿着红色小皮裙白女孩娇声的问道。

“当然,是玩,我咯。”

“哦,玩你啊,我还以为是玩你的妹呢。”身穿红色皮裙的女孩依然是娇声的说道。

平头青年脸却瞬间黑了下来,他眼中原本的调戏,立即转变成愤nù

。眼看他就要发怒,却突然又靠回了墙上,然后说道:“你们要去乌酒吧是吧,那不是吗?”随着声音起,手也指向了对面的一个巷子子。

原安安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一条深巷之中,一点灯光映照着,并不能够看清楚那上面有着酒吧的字样。

“怎么开在那里哦,这怎么会有生意,看都看不到。”穿着小皮裙的女孩手提着一个包,皱着眉说道:“是不是你们家里没有多少钱你这个哥哥啊。”

原安安同样的觉得不可思议,说道:“我哥哥开酒吧的钱是他自己赚的。”

“自己赚的啊,他怎么赚的,虽然是一个小酒吧,应该也要花不少钱吧,家里不给,这个年纪能够自己开一个酒吧的,可没有几个。”身穿皮裙小短裙的女孩惊讶的说道。

三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过马路。

而靠在那里的平头青年自是昨天到过乌凤酒吧的风哥,他发xiàn

这个酒吧确实是与众不同,以前,他是不怎么来这边玩的,来这边玩也是近一年才来的,可是注意到那个酒吧呢,却是这几天,他发xiàn

这个酒吧确实是与众不同。先不说开酒吧的人,就说那个位置也是一个会阴之地,是阴煞凝结之处,有着阴穴之称,但是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进去之后,没有一点阴煞涌动的感觉,只有着淡淡的凉意。

尤其是今天,今天那个酒吧的招牌都看不清了,就像是处于迷雾之中。但是,他却看到了有好几个非人类的家伙进去了,尤其是刚刚他看到猫爷进去了,然后又出来了,也不知dào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显然现在是不适合人类进去的。在没有搞清楚乌凤酒吧的老板到底是什么人之前,他是决不会轻易的进乌凤酒吧的了。

原安安来乌凤酒吧前,抬头看着,招牌是有彩灯的,但是远处却看不清,她有些奇怪的感觉,却并没有在意,直接推门进去,淡淡的古曲音乐飘入耳中。

外面看上去这酒吧不大,进来之后,却发xiàn

像是一个葫芦一样,嘴小腹中可不小。

酒吧里不像别的酒吧那样的喧嚣,也没有什么跳舞的舞台,更没有什么艳俗的表演,有的只是安安静静的音乐,不多的几个人一个个都静静的喝着酒,他们似乎真只是来这里喝酒一样。

“哥哥,你这酒吧好偏僻啊。”原安安还没有走近便说道。

原阳笑着,说道:“对面那么多装修豪华的酒吧,我这个小酒吧再怎么搞也不是对手,不如剑走偏锋。”

“这样啊。”原安安四处打量着,她发xiàn

那几个喝酒的人似乎都在看着自己,也不以为意。对原阳说道:“哥哥,他们是我的好朋友。”一把拉过碎花连衣裙女孩说道:“她叫静静。”然后又拉过站在旁边,自进来之后就一直上上下下盯着原阳看的皮裙女孩说道:“她叫团团。”

“说什么呢,谁叫团团了。”身穿小红皮裙的女孩立即反驳倒,然后对原阳说道:“别听安安的,我叫姝嫒。”

“咦,你不是一直叫团团吗?”安安故作惊讶的说道。

而身穿小红皮裙的女孩则是根本就没有理她,直接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子上,用手撑着下巴盯着原阳看,眼都不眨一下。

原阳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不知多少的女孩子这样子,不由的朝她笑道:“你总是这样子看男生吗?”

“当然不是,我只会这样看着让我心动的男生。”小红皮裙眨着眼睛说道。

原阳再次的笑了,却并没有回答,而是倒出了一杯琥珀色的酒,说道:“欢迎来到乌凤酒吧,这是金色阳光,希望你会喜欢。”

那一杯酒在灯光之下,正个如金色的阳光一样被装在杯中,美丽极了。

这是她们三个第一次来这乌凤酒吧,原阳又为安安静静的碎花裙女孩倒了杯绿的酒,名叫碧波清潭。

这时有人进来,安安却则连忙迎上去,说道:“欢迎光临乌凤酒吧,请这边坐。”然后又问对方要喝点什么酒。

“我不要喝酒,我是来买一张祛阳符。”进来的人说道。

不等原阳回答,原安安便已经瞪着眼睛说道:“我们这里是酒吧,你要买这个符什么的,可以去庙里。”

那个人似乎很惊讶,说道:“以前我都是在这里买的。”

原安安疑惑的回过头来看原阳,原阳只是一边调着酒,一边说道:“祛阳酒要不要来一杯。”

“哦,有同样的效果吗?当然,效果更好。”原阳说道。

“那价格是一样吗?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钱。”那人说道。

“一样。”原阳道。

原安安则是觉得自己的哥哥还是很会做生意的,能够忽悠得一个本来走错地方要买什么符纸的人来喝酒。她愉快的充当服wù

生。

两个坐在吧台前的女孩都在喝着酒,虽然她们之前被那漂亮的颜色吸引着,还在想味道会不会古怪,但是喝了一口之后出乎意料的好喝。

小皮裙女孩偷偷的拉着原安安在一边问道:“你的哥哥有没有女朋友啊。”

原安安想了想,说道:“我对于我哥哥的私生活还真不了解,要不我去问一问,不过,问了也一样,我哥哥估计不会喜欢你,你太小了。”

“那可不一定,有些男人就是喜欢我这样的,而且我也不小了,你看哪里小。”火辣小皮裙还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有些得yì

的说道。三个女孩之中,就属她的发育的最好了。

旁边的碎花长裙女子默默的捂嘴笑着。

火辣小皮裙自信而又坚定的说道:“我决定了,要把你哥哥拿下,然后让你叫我嫂子。”

“真的?”原安安问道。

“当然,本小姐决定要征服你哥哥,你哥哥这种人一定要主动手击,以雷霆手段征服。”

“什么雷霆手段?”旁边的碎花长裙女孩也低声的问道。

“怎么,静静,你想跟我争吗?我告sù

,雷霆手段就是为他生一个孩子,你敢吗?”小皮裙说道。

原安安发出笑声,转身就去跟自己的哥哥说话。

……

童玉瞳准bèi

睡觉,现在的她几乎有些害pà

睡觉了,但是又不得不睡,因为很困,这些天,每当她睡醒之后,仍然是觉得困。

再一次的进入梦乡之后,她出现在了一片黑暗之中,而这一片黑暗之中,她发xiàn

自己身处于一座庙中,除了自己所在那庙之外,周围都是黑暗的,黑暗之中仿佛有着一双双贪婪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她不敢踏出那庙半步。

另一处,一个栋别墅的地下室之中,一个眼神有些邪性的年轻人对一个独眼的人问道:“怎么这么多天了,你还不能够控zhì

她,不是说你嫁生之术天下无双吗?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效果。”

那独眼的人眼中闪动着灰色的光芒,这个地下室内点着一支支白色的蜡烛,墙壁上画满了符咒,在正中间,摆了两个小小的草人,草人的身上贴着符纸,整个看起来有些阴森诡异。

“应该是有人给了她保护,你明天去查查她这些天去过哪里,跟什么人有过接触。”那独眼人说道。

那有些邪性的青年则是说道:“希望你能够在十二号之前施完法,要不然的话,不要怪我另请高明了。他说完之后便出去了。

独眼人却留了下来,他一身白色的练功服,看着那年轻人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了冷笑。在他看来,人类就是如此的可笑,以为掌握了一点点东西就能够驱使自己,却不知dào

,他们的生死早已经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第356章 8、诱惑与强硬

昨天晚上,原安安三个人之中,那个她自己介shào

叫姝嫒,安安介shào

说是叫团团的火辣女孩,似乎有着一晚就将原阳拿下的劲道,直到凌晨三点多还是不愿意去睡觉。

喝了一些酒,最后醉朦朦的,原阳只得带着他去魔偶之家,让三个女孩在那里睡着,进入那个房间之时,她竟是直接抱着原阳,不让他走,好不容易才脱身的。

“一节一节又一节的火车,像蜈蚣,穿行在无边的黑暗中,……”

原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他愣了一下,才知dào

是自己的手机。

这,手机铃声变成了这个样子,这声音,分明就是自己妹妹原安安的唱的。虽然惊讶,但是也不能先换铃声再来接电话,电话上只是一个号码,他的电话里面存着姓名的号码很少,除了家里的几个电话之外,就只有自己的导师苗灵灵,及一些学校里的同学朋友了。

“喂,原阳,你送给我的那块玉不见了。”

打电话过来的是童玉瞳,原阳记得她,这是一个骄傲而漂亮的女人。

“哦,知dào

怎么不见了的吗?”原阳问道。

“不知dào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都还在的。”

“哦,那你从中午吃饭到现在不两个小时不到,跟谁接触过吗?”原阳继xù

问道。

“就我的弟弟来过。”

“哦?”

“这个弟弟并不是我的亲弟弟,而是我父亲收养的。”

“哦。”

“是不是,他要害我。”童玉瞳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忐忑和惊疑。

“为什么这么说。”原阳问道。

“我总觉得是有人害我,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害我的人很可能就是他。”童玉瞳说道。

“那你今天晚上到我这里来吧。”

“好。”童玉瞳立即回答道。

她现在就如惊弓之鸟一样,如果有人告sù

她这个世上有鬼的话,她一定不会怀疑,事实上,她自己已经往那方面想了。

童玉瞳坐在车上,看了看手上小巧的银色手表,时间七点十八分钟,她下了车,直接进入乌衣巷之中,乌凤酒吧此时不过刚开不久。她不知dào

,在她的身后有一辆车一直跟着她。那车上坐着两个人,如果童玉瞳看到的话,一定会认得其中一个眉眼带点邪气的青年,正是她父亲收养的儿子,名叫童靖。

在他的旁边坐着一个独眼的人,从他的脸上看不出真实的年纪,可以是二十七八岁,但是他眼角的皱纹却又可以说他有四十岁上下。他的手中此时正拿着一块玉,那玉正是原阳给童玉瞳的那一块,他那只独眼微微眯着,手指在那玉上不停的摩擦着。

童靖不知dào

他心中的复杂,因为从这块玉上可以看出来了,那一个给童玉瞳提供保护的人绝不简单,当然,若是对方没有几分本事,又怎么敢伸手架自己事呢。

“那个给她玉的人一定就在那酒吧里,我想,凭先生你的本事,对方绝对不敢再乱出手。”童靖说道。

独眼人并没回答,而是开了车门朝着乌凤酒吧而去。

童玉瞳进入酒吧之中的时候,竟是有一种心中一松的感觉。之前她只觉得自己无论走在哪里,都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而来到酒吧之后,她便有一种心安神宁,不再害pà



原本她以为这一直是自己的错觉,当今天再一次来到这里时,她心中的这种感觉越发的明显了。

“欢迎光临乌凤酒吧。”

佳佳看到进来的童玉瞳,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而明快。

佳佳显然是很高兴的,前天老板才说过要再招人,当时她还在想一定会再招女生,但是今天来了发生多了一个男服wù

生,而且还是一个大汉,这个大汉看上去有些凶狠,在她看来根本就不适合当服wù

生,不知dào

老板为什么要招他。

原阳看着一脸憔悴的童玉瞳说道:“无论遇到多么不如意事,你都可以到我这里来喝一杯。”

童玉瞳看到原阳的笑,似乎看到了阳光自云端照下,驱散阴郁。

“好,那就来一杯琥珀阳光吧。”童玉瞳虽然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是此时似乎都不是很重yào

一样。

“你怀疑是你的弟弟在对付你?”原阳说道。

童玉瞳没有说,原阳却说了。

“是的。”童玉瞳神色瞬间有些暗淡了,从小到大,她虽然不太喜欢这个弟弟,但是却从来没有讨厌他,没有想过要赶他走什么的,因为她知dào

,他是自己父亲心中想要一个儿子的遗憾补充。

一个女人的直觉很灵敏,当她怀疑有人在害她之时,总能够找到那一位对自己有着恶意的人。

“也许,害你的人已经来了。”原阳摇动着调酒吧,将调酒杯里面的材料摇得翻转着,眼看着酒杯。

童玉瞳立即转身,看到一个独眼人走进酒吧之中。当她看到独眼人那被黑眼罩遮住的那一只眼睛之中,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了寒意,她心中突然有一个想法,觉得他将眼罩拿开之后,眼罩之下的眼睛一定会是自己梦中所见过的那一双绿幽幽的眼。

“他不是我弟弟童靖。”童玉瞳说道。

“要害人不定要自己动手。”原阳说道。

“想要救人,也要量力。”那个独眼之人显然听到原阳的话,还没有靠近便已经接口道。

原阳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这里是酒吧,欢迎任何人来喝酒,至于其他的什么,最好不要做。”他说的很淡然。

“我想你见到了我就应该知dào

我是谁。”独眼人很自信的说道。

“抱歉,我不知dào

。”原阳说道。

“很好,不知dào

不要紧,我想你很快就会知dào

,曾有悦来客栈,立下规矩,不许人在店中动刀兵,曾有龙门客栈,立下规矩,只要手段够硬,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我不知dào

你这个乌凤酒吧有什么规矩。”独眼人说道。

“乌凤酒吧的规矩就只有一个,只要是来喝酒的人,都欢迎,如果有任何别的想法,只要能够把我打倒了,都可以做。”

“是吗?很好,你很有意思,也够直接,我喜欢。”独眼人说道。

“抱歉,我喜欢的是童小姐这个的女人。”原阳说道。

原阳的话却让原本紧张无比的童玉瞳心中泛起涟漪,她突然觉得,原来原阳那斯斯文文的外表之下,竟也是这么的强势和幽默。就像是一次对着那个风哥一样,毫无畏惧。

独眼人脸上看不出怒色,眼神之中却有杀意涌生。

当一个人心中有了杀意,当他要杀人之时,难免在眼神的深处会有杀意露出,尤其是那个看到将要杀人之的眼睛的人。

瞳术,鬼眼杜律的两大秘法之一,另一种则是嫁生之术,嫁生之术可以让一个变成另一个人,受另外一个人控zhì

。这种嫁生之术防不胜防,但是对于同样是修练之人来说是并没有多大的用,而那瞳术则是让他直接在修法人之中的成名秘法,他曾经有过一眼杀十个修法之人的记录。

这一刹那之间,那的那只眼中,突然之间像是化为一个摄像机的镜头,将原阳的身形都映照在其中,然后他的瞳孔之中凭空之间有泪涌出,那泪在他眼中化为滔天巨浪。

无数人死在杜律的这个名叫瞳中洪浪的瞳术之中,而死了的人,在普通法医的检查之下都是窒息而死,但是却有证据证明那个死去的人都远离水,身上更是没有半点的水渍。

鬼眼杜律的名声是杀人杀出来的,然而当他的瞳中洪浪施出之时,突然,那中华帝国颁发的乌凤酒吧经营许可证上的国徽突然之间闪耀起火焰般的金光,如烈日一样的出现在了鬼眼杜律的眼中。

“啊。”

杜律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是被火烧,瞳术瞬间被破去。

“你,你是异灵管理局的人?”杜律有些惊骇的说道。

“不管我是不是,反正我知dào

他是。”原阳的话落,杜律猛的回头,只见酒吧的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那人身形强壮,一身的警服,身上的警徽在灯光之中闪耀着。

他二话不说,直接朝着酒吧的另一个安全通道跑去。警长猫爷立即追了出去,他像是准bèi

要长驻于这乌凤酒吧一样。而原阳根本就没有阻拦。

童玉瞳还不知dào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她只听到原阳和那个独眼人说了一些古怪的话,然后就跑了,接着一个警察追了出去,对此,她心中难以理解,但是想要问时,却发xiàn

自己不知dào

从哪里问。

最终只是愣愣的看着还在那里调着酒的原阳说道:“你好像与众不同。”

“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的,有什么不同的,又不像刚才那个人一样只有一只眼睛。”原阳说道。

“你说,这个世上有没有鬼。”童玉瞳突然问道。

“也许有吧。”原阳说道。

“我觉得有,不管是什么样的鬼,每个人的心中应该都有一只鬼。”童玉瞳低头看着自己的酒杯中的酒说道,声音有些落没和低沉,似乎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原阳并没有回答,只是将调好的酒放到吧台上,说了一声七号桌,佳佳便端酒过去了。

这一晚上,童玉瞳喝了很多的酒,似乎想把自己灌醉一样,最终也不知dào

她到底醉了还是没有醉,她趴在桌子上,那份成熟美丽的女人半醉之后的慵懒与诱惑,即使是佳佳这个同样是漂亮的女人,也总是把目光放到她的身上来。

夜已深,她仍然没有回去的打算,拉着原阳的手说道:“原阳,你觉得我漂亮吗?”

“漂亮。”

“敷衍。”童玉瞳趴在自己的手上,玩转着玻璃杯说道:“你为什么,总是对我不冷不热的。”

原本准bèi

要离开的佳佳立即不打算离开了,她发xiàn

这个醉酒的女人有一种要把自己灌醉,然后趁机把自己老板拿下的感觉,这是来自于她这种女人天生的直觉,她觉得不能够让她实现。

佳佳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老板,想从老板那脸上看出他心中的想法,她害pà

他真的会喜欢上这位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的女人,她的魅力,即使是佳佳也不得不感到嫉妒。

原阳用干净的布擦着杯子,说道:“有些人,会将心中想的表现在脸上,但是有些人不会。”

童玉瞳听到这话后整个人都似乎兴奋了起来,她的脸染上红霞,也不知dào

喝酒喝的,还是因为原阳话而想到了什么。

“我,我,……”童玉瞳站了起来,她有话要说。

“你喝下这一杯,就能够心想事成,明天醒来,一切都尘埃落定。”原阳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样。旁边听着的佳佳听到这话,心中泛起浓浓的幽怨,看着童玉瞳一脸幸福的喝下了那一杯酒,然后很快就趴在桌上幸福的睡去。不由的想,等会老板一定会把她带去开房,然后两人生米煮成熟饭。

“老板,我也想要心想事成,你也给我一杯酒吧。”

佳佳看到自己老板有些惊讶的眼神,心中闪过微微的得yì

,在她看来,能够让自己老板心绪波动都是一件难得事。她有时候都会想自己的老板是不是什么得道高人转世,来这个世上历练红尘的。

可是你历练红尘能不能默默的去别的地方,不要出现在我的身边啊,你知不知dào

你对于很多女人来说,就是黑暗之中的火焰。

“好吧。”原阳同样的倒下了一杯酒给佳佳,然后佳佳不出意wài

的醉倒了。

此时在外面的一条街道上的一辆车内,童靖正一脸阴沉的看着鬼眼杜律。

鬼眼杜律竟是已经摆脱了警长猫爷,重新回到了童靖的车上,不过此时的杜律并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和不可一世,他看上去有些狼狈,任何一个异灵遇上了猫爷,都是讨不了好,能够在猫的眼中遁形隐走,已经说明这个鬼眼杜律的不凡。

“现在怎么办?”童靖问道。

“这事不能急,如果不是你急的话,今天晚上就不用来这里,我们要以慢慢的来,也不会到这酒吧里,遇上乌凤酒吧那个调酒师,更不会被那头凶猫给逮着了。”

“你不是说你很厉害吗?”童靖语气不好的问道。

鬼眼杜律脸色一寒,冷冷的看着童靖,问道:“我厉不厉害你想不想亲身体会一下。”

“你,你拿了我的报酬,就得帮我办好事,现在事没办好,你得把那个幅画还给我。”

鬼眼杜律的脸色越发的不好,他脸色就是乌云密布的天一样,突然,他扑在童靖的身上,童靖大惊,但是在他反应过来之时,他的嘴巴已经被鬼眼杜律的嘴给封住了。

“他这是要干什么,想要爆我菊花吗?”童靖心中在这一刹那之间竟是涌生一种莫名的感觉。鬼眼杜律的舌头已经粗暴的伸进了他的嘴里。

“不,我喜欢的是女人。”童靖心中狂吼着,可是,他却发xiàn

自己的身体有了反应,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发热,血往头上涌,他的手往外撑,当鬼眼杜律双手跟他的双手十指紧扣的那一刹那,他整个人都僵硬了,紧接着便是软了下来。

这还是自己吗?

不,这不是。

他的脑袋晕晕的,脑海之中出现了一个画面,画面之中,自己全身赤/裸的被按在车上,在在自己的身上则有一个贪婪的趴在自己的身上,他有一种难以言述的感觉涌上身心,不知是快感,还是羞辱,而他的身体很多地方软着,却有地方是硬着的。

童靖迷蒙着,迷失着,迷醉着,最终他什么也不知dào

了。

而趴在他身上的强吻他的鬼眼杜律突然不动了,紧接着被下面的童靖推开。鬼眼杜律竟是直接倒在一边,没有半点的气息。

童靖打开车门,将鬼眼杜律直接的推到车门外,然后开车走了。没过多久,一个身穿警服的人从黑暗的迷雾之中凭空出现,他看着地方的鬼眼杜律,只是伸手翻开鬼眼杜律的双眼看了看,便冷哼一声道:“梦魇脱壳,只要你敢再出现在这里,我一定要你死。”

第357章 9、阴灵官

原阳当然不会故yì

去灌醉一个女人,尤其是像童玉瞳和刘佳佳这种漂亮的女人,他只是在等那个梦魇再一次的来动手,想要杀死一个梦魇,只有在同样的进入梦中,一个醉了的人做的梦往往会和以往不同,尤其是在她醉倒之前的心意想法之中和以往有着很大的差别,她是带着另一个心情醉倒的。

从童玉瞳讲述过的梦境之中,原阳知dào

,小时候童玉瞳其实总是一个人在家,这种环境长大,让她的内心深处总有一种孤独惧怕,所以才会被梦魇所勾起,制造出那种让她害pà

的梦境。

而现在,若是梦魇再次的进入童玉瞳的梦境之中,那么他将遇上原阳,因为在童玉瞳醉前,他有着不少的暗示,会让童玉瞳的那一刻的记忆之中有,原阳占据一个很重yào

的份量。

但是,这一晚,那个梦魇没有入童玉瞳的梦,这让原阳想要这一次将那个梦魇杀于童玉瞳梦中的想法落空了。

原阳之所以会这样等待,那是可以肯定,那个黑猫警长肯定追不上那个号称鬼眼杜律的梦魇。即使是追上了,梦魇也能够抛弃肉身而逃,那时候即使是猫爷的双眼天生有视见鬼神之能,也难以留住梦魇。

只是,他不会知dào

,他猜中了开始,他并没有猜中结局。

原阳只是把他们送到魔偶之家里面去。

“给他们安排两个房间吧。”原阳说道。

“是,少爷。”

在魔偶之家里面,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身的唐装,很有一种别样的感觉,他看上去对原阳非常的恭敬。

这魔偶之家是原家的产业之一,这一点普通人并不知dào



这个带着原阳去开了两个房间的人名叫柳晨,很年轻,但是他年纪轻轻就能够得到原阳的父亲原仁非的赏识,担任这一家魔偶之家的主事人,显然是有着很不错的能力的。

他自然是知dào

自己面前这个人的身份,但是他从来不以原阳这个私生子的身份而有半点小视原阳,相反,他觉得原阳很厉害,觉得他的身上笼罩着一种神mì



相比起,原家的其他的一些继承人来,真zhèng

让柳晨印象深刻的并没有。在他看来,原家这一辈有一点青黄不接的感觉。

将童玉瞳与刘佳佳安排好后,原阳出了魔偶之家,柳晨旁边的一个女子说道:“经理,不过是一个没名没份的人而已,没必要这样吧。”

旁边一个女子对着自己这个经理说道,在她的心中,自己这个经理是最优秀的,因为自己这个经理不光是人帅气,而是看人更是准,这还不是最让她着迷的,最让她着迷的是,自己的经理无论对谁都是不亢不卑的。

“他虽然没有名份,但是人是不简单的。”柳晨说道。

“是吗?我看怎么很普通啊。”

“你以后会看到的。”

……

原阳再一次的来到了马路边上,此时,天空之是一片漆黑,连星星都没有,这是一个阴天,此时正是大约三点多钟,正是阴气最重的时候。

路上行人稀少,路边的路灯昏黄,远远的看去,一条路灯遇照着两边的高楼,高楼里黑漆漆,倒显得有几分诡异了。远处,有一辆车从路的尽头驶了出来,是一辆公交车。

公交车无声无息的驶了过来,原阳伸手招车停下。

公交车无声的停下,车门打开。车内漆黑一片,就像是另一个世界,阴气森森。

原阳直接上了公交车,然后在那投币的里面投入两枚硬币。上了车之后,原阳说道:“燕京大学。”

“这趟车不去燕京大学。”

司机那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原阳停下来,看着车上一个个坐着的鬼魂说道:“你这车应该开了不少年了吧,还一直开同一条线路,想不想在整个燕京城之中开,想不想开到全国各地去?”

司机冷冰冰的坐在那里,沉默了很久,他才回答道:“能有什么办法?”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去不了燕京大学?”原阳问道。

“因为我的眼中只有一条路,就是这趟公交车的路线,其他地方都是烈火熊熊。”司机冷冰冰的说道,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股阴气。

“那就可以了,我有一法,可让你开眼观天下。”原阳说道。

这时,车中原本平静的坐位上站起了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怨灵,怨灵一身的警服。他严厉的喝问道:“你是通了阴阳的人,怎么能够扰乱阴阳秩序,这一辆车既然原本就是这一条路线上的,那么即使成了幽灵鬼车,就还只能是在这一条路线上行驶。”

“阴阳秩序?”

说实话,在以前,原阳对于天地规则的理解,与及阴阳之间的秩序非常的清楚,但是现在,他却不知dào

阳世之外的阴世是冥土是否还存zài

,若是还存zài

又还真的有什么秩序呢?如果有的话,那秩序法则又是什么?这是他这么久以来一直想搞清楚的一件事。

“没错,我就是这一条路上的阴灵官。”

“阴灵官?受谁的敕命,尊谁的令?”原阳问道。

“你是什么人?怎么知dào

这么多?哪家的法师?”这个怨灵警察似乎变了许多,不像上一次那样的想要原阳的命了,也许正是因为上一次发xiàn

原阳的强dà

,所以他非常的谨慎。

原阳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朝突然之间念出了一段经文,那经文古怪,听在怨灵警察的耳中,直往他心里钻。

他原本想要打断的声音立即止住了,然后将那一段经文完完全全的听在了心里。

公交车依然是在行驶,并且,在原阳叫公交车停下的时候也没有到燕京大学,只是停在了一个离燕京大学较近的方向而已。公交车又再一次的驶进了路灯的雾光之中。这一次交没有改变路线,但是原阳已经教给了他们一段经文,如果他们能够常念那一段经文,应该能够摆脱那冥冥之中的制约的。

这对于原阳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个实验而已,他想看看最终会怎么样。

他今天要去的地方是自己导师苗灵灵那里,对于他来说,苗灵灵这个导师其实不过是一个名目而已,并不是真是需yào

她教,但是成为她的学生,却是一个很好的身份掩护,因为在中华帝国,异灵管理局这样的组织太庞大了。

正如这一次,猫爷就寻问了原阳的身份,若是原阳什么也不会倒也罢了,但是他会灵法,这就不同了,普通人是不可能拥有这些的,必定是有教导和传承,所以原阳必须要有老师,如果没有老师,那么就会妖灵转身投胎,那么,这便又触犯了《异灵律典》。

白天一般是找不到苗灵灵的,除非她要上课的时候,除了在她上课的时候,只能够在晚上才找得到她。

苗灵灵只要是不下雨,每天晚上都会在燕京大学里的那个天文台上。

第358章 10、天上人间

苗灵灵虽然是法学系的博士生,但是她在这一年却迷上了天文学。

在燕京大学之外,原阳进不去,进不去怎么办,当然不能够飞天遁地,所以,他自口袋里掏出了电话,拔通它,嘟了三声之后,那边的电话就被接通了。

“小阳,有什么事?”手机里传来苗灵灵声音,苗灵灵声音辨识度很高,属于女性声音之中一听都能够听出来的尖细。

给原阳整个人的印象就是,她像一把锋利的剑,不沾尘,在这万丈红尘之中耀眼生逃。

“老师,我有点事想求你帮忙。”原阳说道。

“哦,你现在在哪里。”

“我就在燕京大学的门口。”

“那我打电话给门卫让他放你进来,我在天文台。”电话里的声音说完之后就挂了,没有再给原阳说感谢的机会。

没过一会儿,那个大校门旁边的小铁门就被打开了,门房是一个老人,外表看上去老,但是原阳却一点也不觉得他老,他能够感受到他身体内的那沉凝的气。

在这个燕京大学里,没有什么鬼魅敢来这里。

看着门房老人那半睡半醒的眼睛,原阳心中并不敢有轻视。或许,当今世上的人根本就比不了他那些曾经飞天遁地的人,但是从精神方面来说,他们一点也不差,光是对于律法,对于人间规则的制定,对于管理这数十亿的人口,能够整体表面平和,这就是一个极难做到的。从原阳的角度来说,现在世上的人虽然大部分人根本就不通修行,但是他们的思想却是高度自由的。

而且,原阳还曾在燕京大学里面,见过一位历史系的教授,竟是给原阳一种可怕的感觉。

当然,也只是这种感觉,原阳并不会真的感觉害pà

,尽管原阳现在真zhèng

能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的身份证驱赶那些鬼魅,用自己酒吧里的营业执照上面的印章来镇压一些在自己店中不守规矩的邪魅,但是他毕竟曾经是仙尊。

天文台是在燕京大学的最高处,原阳来到这里时,正好kàn

到苗灵灵正躺在一个躺椅上。戴着一幅墨镜。即使是原阳,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的泛起了微笑。

大晚上的,戴着个墨镜,这观什么星象啊。

“小阳子,很好笑吗?”导师苗灵灵一动不动,但是她却像是看到了原阳的笑容。

原阳回答道:“我只是觉得老师是我认识的人中最特别的一个。”

“哪里特别?”苗灵灵向来是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她的许多追求者,在夸她的时候就是被她这种劲头给问的没话可说。

“夜观星象戴墨镜,单这一点,全世界估计都没有。”原阳说道。

“星光太刺眼,当然只能戴墨镜了。”苗灵灵依然是躺在躺椅上一动不动的,根本就没有看原阳一眼,原阳甚至不知dào

她是闭着眼睛还是睁着眼睛的。

“连星光都太刺眼的话,那白天怎么办?”原阳问道。他虽然这么的问,但是心中已经是明白,自己的这个老师的目识已经到了那种入微之境,就如这个世上传说中的千里眼一样,只不过她还没有适应,不光可见千里之外,还要识见阴灵,如果是人类之外的生灵,能够做到这一点一点也不奇怪,但是她是人类,这便可以称得上是神通了。

“小阳子,你是多久没有关注你的导师了,难道不知dào

你的导师已经进化成了穴居生灵了吗?”苗灵灵说道。

原阳再一次的笑了,他现在的笑不比在酒吧里的那种笑,酒吧里是对人礼貌的,却又不亲近的笑,而现在的笑则是真zhèng

的发自心灵的笑。跟苗灵灵在一起,他总是能够格外的放松。

“老师不愧为老师。”原阳奉承道。

“哼,说吧,你这个时候来见我有什么事?”苗灵灵问道。

“我在乌衣巷开了一个酒吧,前天有一个借尸还魂尸魅到我酒吧里来闹事,被我镇住了,正好我那里缺个服wù

生,但是那一片区的警长猫爷说要有人做保,并且要有批文,才能够收下那个借尸还魂的尸魅。”原阳说道。

苗灵灵戴着墨镜的脸终于转过来了,然后说道:“你小子行啊,这么快就能够镇得住尸魅了。”

“都是老师教得好。”原阳说道。

“嗯,不错,还记得老师,你那个事不要担心,等天明我就给你办了,不过现在,我正有一件事要去做,你来的正好,陪我去一趟。”

“什么地方。”原阳问道。

“一个妖域。”苗灵灵说道:“到了那里你就知dào

。”

苗灵灵起身,大步的下了天文台,走在原阳前面的苗灵灵穿着黑色的高根,竟是与一米八零的原阳差不多高,一条紧身的皮裤,上身是夹克,头发是短发,戴着墨镜,整个人就像是大姐大一样。

下了天文台,原阳跟着她来到了一辆车旁边,是一辆红色跑车。

“上车。”苗灵灵说道,不等原阳坐稳,车已经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驰而出,而那校门口的老门房像是早就知dào

苗灵灵要出去一样,门早已经打开了。

车子开的飞快,弯道的地方直接是飘移甩过。也正是此时街上没有什么车,要不然的话这样子开,怎么也得出事,你不撞别人,也要让别人的车子惊慌失控。

耳中的风在呼啸,街道两边的房屋路灯已经成了一片朦胧的影子,整个人就像是穿行在时光隧道之中。

突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然后车子猛的一个甩尾,这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了一栋大楼前,这栋大楼前有着一排排的高档小桥车,也有不少人站在那里,听到刹车声,一个个都回过头来看着。

苗灵灵将车停好,看也没有看他们,直接朝着楼里走去。原阳在后面一步,抬头看着那招牌。

“天上人间。”

鼻翼微动,心中暗道:“果然是人间妖域。”

“好有味道的一个妞啊。”原阳听到后面有人笑着说道。

“辣味,可不好弄。”

“够辣才有劲。”

“怎么,杨少,你心动了。”

“呵呵,正好没事,我们就进去再玩玩。”

“好啊。”

原阳能够听到这些,他相信苗灵灵更加能够听到,但是苗灵灵根本就没有回头,他自然是懒得管。戴着墨镜,一身黑色的苗灵灵高挑的走进去,极为醒目惹眼,倒让跟在她身后的原阳被人忽略了。

一进入这一栋大楼之中,原阳便感觉到了一股****之气扑面而来。过道两边挂着一幅幅的画,画或是油画,或是中国画,本都应该是极美的画,但此时看在原阳的眼中,却是透着无尽的妖异。

其中一幅西方的蒙娜丽沙画像挂在那里,原阳看着,竟是觉得那画诡异无比。

“那虽不是真品,但是这画太有名了,又是这里的主人亲手画的,你最好不要看,免得被摄了魂。”苗灵灵说道。她当然不知dào

,这一类的摄魂之术,对于原阳来说是根本就没用的,但是在苗灵灵的认知之中,原阳若是注意力在那画上,那便无法抵挡的。

进入电梯之中,苗灵灵按了三楼。

灵识敏锐的原阳,只觉得进入这个电梯,就像是进入了一头巨兽的嘴里,一股憋闷的感觉涌上心头,当然,这种憋闷的感觉只是他这种灵识敏锐的人才能够感觉得到,而普通人来这里的话,还会觉得这里有着一股轻香,非常的舒服。

电梯开了,三楼。

迎面看到的是一幅巨大的画,画中一片云雾缭绕的山,高低伏隐,壮丽巍峨。

在原阳的眼中,这一幅画就像是活的。那些云雾在翻涌着,吸纳着自电梯口涌进来的各种滚滚红尘毒煞之气。

“这天上人间的主人果然不凡。”原阳心中想着。

苗灵灵同样的站在画前看一会儿,然后说道:“听说这幅画已经要晋升为灵宝了,今天一见,确实厉害。”苗灵灵的语气之中也带着一丝的慎重。

往右边过道而去,两个美丽的女孩子站在那里。

“欢迎光临天上人间。”

第359章 11、父仇

“天上人间,好气魄的名字。”原阳心中暗自的想着,进入了里面,发xiàn

里面的装修风格反而是透着一股清雅。并没有那种浓重的****之色。

而且,这里面的女人一个个都并不像是出来卖肉的,他们与走在大街上的人无异,但是,原阳却更加的清楚,这一座大楼,其实相当于一个道场了,又或者说是妖域,相比起曾经的那些大修士的道场,或者是神灵的神域来,当然是比不了,但是在当今的世界之中,这里,却是极其强dà

的,这天上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主宰。

突然,有两个身穿西装的男子迎了上来,很显然,苗灵灵不是来寻花问柳的,而且她戴着一幅墨镜,酷酷的样子,根本就像是黑道大姐大来寻仇的。

“这位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苗灵灵根本就理也未理,直接把手一拨,那个身穿一身黑西装的男子便被拨到了一边,这并不是他随着苗灵灵的手而退开,实在是苗灵灵这一拨之下,那股力量让他不由自主的退开了。

他嘴角一抿,当即知dào

来者不善,但是,他心中却并没有半点的惧怕。

敢来天上人间闹事的人,现在都已经到了那几头鳄鱼肚子里去了,而这个漂亮的女人,虽然可能不会死,但是也一定会成为老板跨下的荡妇,只要是老板想要的女人,没有谁能够逃得了,不管是多么的贞洁,只要上了老板床,那她一定会变成荡妇。到时候,老板一个兴致好,也许还会把她赏给我们这些下面的人,到时,看看你还酷得起来不,一定哭着喊着求操。

而那个小子,一定要死。

西装男心中冷冷的想着,但是他的职责不容许他就这样被人推开,即使是他不是对方的对手,也一定是要被别人打倒不能动,而他现在这样好端端的,就任由一个心怀恶意的人长驱直入,那么等待他的就将是严厉的惩罚,甚至可能喂老板的那几条鳄鱼。

他再一次的拦在了苗灵灵的身前,苗灵灵这一次停了下来,然后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个一身黑色西装的男子。

“你怕你的老板,敢来拦我,那就是不怕我,那是因为你认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如果我告sù

你,我能够让你生不如死,你怕不怕。”苗灵灵看上去就是在恐xià

的样子。

一身黑色西装的男子当然不怕,他笑了笑,在他的心中还没有人敢在天上人间杀人,更没有人敢让他生不如死,因为让他生不如死,那就是拿巴掌打老板的脸。

他的笑容带着不屑,然后他的眼睛便看到一个粉嫩的拳头印在了他的眼框,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大象给踢了,头带着身体飞起,砰的一身,倒在地上,整个脑海之中嗡嗡作响,根本就爬不起来,原阳与苗灵灵早已经离开了他的视线。

原阳很想跟他说,惹怒了苗灵灵的人,都将付出代价。

苗灵灵长驱直入,很快,天上人间之中便有人通报给他们的老板,天上人间的后台是谁,即使是在这里工作的人也不清楚,只知dào

很大很大,但是老板却是知dào

的,因为老板长年住在那一间巨大的办公室中,这办公室就是一个住所,这一栋大楼,就是他的王国。

天上人间的老板是一个年轻人,至少看上去很年轻,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但也正是如此,显露出了他的邪异,因为天上人间至少已经开了三十多年了,从改革开放那时候起就有了,只是那个时候并没有这么大而已,随着中华帝国的崛起,天上人间也越来越大了。

而在修法人的眼中,这天上人间的老板也随着帝国的壮大,随着天上人间的壮大,而变得越来越强dà

,而改革开放那一会儿,天上人间的老板就是这么年轻,现在他依然是这么的年轻。,

“少爷,有人来闹事。”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说道。

他在天上人间就是管家,大家也都叫他管家。他也是一个神mì

的存zài



“是的,不过,这个你不要动,他是冲着你来的。”少爷说道。

管家眼中冷光一闪,说道:“她是苗春发的女儿?”

“是的。”少爷说道:“不要怪我没有早告sù

你苗春发的女儿还活着,如果告sù

你了,你肯定会去杀她,只要你去杀她,那么你现在一定已经死了。”

“难道她现在来这里,我们就任由她进出?”管家说道。

“现在朝堂气氛有些特别,我们不能被人抓住把柄,先看看她来这里做什么,你先避一避。”

少爷坐在老板椅上,缓缓的闭上眼睛。

而跟在苗灵灵身后的原阳也感觉到这一次苗灵灵身上透着一股杀气,从开车出来之时就身带着杀气。而在原阳见她之前,她一个人在那天文台想着什么,只有她自己知dào

如果说之前那疯狂的车速是她心中意念的体现,而现,她的每一步,都透着一种冷酷。这种冷酷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个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原阳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苗灵灵。

很快,就来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前,而且在她来到这间办公室前时,竟是没有一个人拦截他,一路上只有着一个个的人注视着他。

办公室的两边站了两排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一个个面色不善的盯着苗灵灵与原阳两人。

一进入那间办公室,第一个引得原阳侧目的不是那里唯一坐着的那个人,而是排在神位上的关公,关公眯着一双眼,手握青龙偃月刀,一手抚长须,双眼之中透着腾腾杀气。

“灵灵,一转眼,你已经这么大了。”那坐在椅子上的少爷说道,他的手上夹着一根雪茄,他的一头黑发朝后梳,一个大背头。

“天叔,你还是这么的年轻。”苗灵灵说道。

“老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来叔叔这里,想打人就打人,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叔叔放在眼里啊。”天叔说道。

“天叔这是在骂我不懂事,我听出来了,但是天叔不能怪我,实在是你的那个手下太不懂事了,连异灵管理局的人也敢拦。”苗灵灵说道。

“灵灵,你是真的长大了,不过,你到底还是年轻了,不明白江湖的险恶,也不知dào

人世的复杂,异灵管理局并不是万能的,在这天上人间,一切都是合法的,即使是你们局长来了,也得注意说话语气。”

“天叔是在说我无礼了,还是在说我不知天高地厚。无礼也罢,不知天高地厚也罢,那些不过是高高在上的人对于下层人的蔑视,我今天来这里,不是要跟天叔论什么礼法,也不是要来做什么超出我能力之外的事,只是来问天叔一句话,当年我爸爸的死,天叔是怎么想的?”

天叔以大拇指刮了刮眉毛,吸了一口烟,说道:“在我心里,你爸爸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太硬太直,刚而易折,这一点你也应该明白,希望你不要走你爸爸的老路,对于你爸爸的死,我也是很心痛的。”

“那天叔的意思是我爸爸该死了,我明白了。我听说,杀我爸爸的人这些年一直在天叔的天下人间,对不对。”苗灵灵言语如剑,一剑直刺。

“呵呵,灵灵啊,道听途说的话你可不要相信。”天叔迎着苗灵灵的目光,一点也没有闪避。

苗灵灵无法从天叔的眼神之中看出什么虚假,即使是以她现在入微的目光也不能。

天叔不愧是借国运而修练有成的大妖,但是她今天来的目的没有达到。她继xù

说道:“那我能够见见天叔的管家吗?”、

第360章 12、街景化幻之术

虽然,这个办公室只有天叔一个人,他还是坐在那里,却感觉天叔一个人压着两个,不过,苗灵灵却毫无畏惧。

“灵灵,你是你爸爸的希望,他肯定不想你有事的。”天叔这一句话的声音格外的低沉,就像风暴压抑到了极至。

“他更不愿意他的女儿这么懦弱的活着。”苗灵灵说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灵灵,你走吧,这里什么也没有,再敢造次,不要怪天叔不讲情面了。”天叔以手指夹着烟,两眼之中有杀气流露。

原阳知dào

,苗灵灵再说下去,他就要动手了,估计可能不会杀苗灵灵,但是绝对不会轻了,原阳知dào

无论是自己,还是苗灵灵都不会是他的对手。先不说苗灵灵虽然天姿极佳,但是毕竟沉淀不够,而自己呢,其实真zhèng

能用的手段少之又少。

“天叔的话,谁又敢不听呢。”

苗灵灵突然笑道,她就像是一剑狠狠的刺出去,当你准bèi

小心的挡住之时,却发xiàn

那一剑是虚招。

苗灵灵转身就走,原阳都有些奇怪,不知dào

苗灵灵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她很快就出了天上人间,原阳疑惑的问:“这一次,老师你来这里应该是要探知什么吧?”

苗灵灵看了看原阳,说道:“连你都看出来了啊,看来我演的太差了。”

“也不是演得太差,只是因为我比较清楚,老师你不会是这种无缘无故做决定,在没有结果时又突然退走的人。”原阳说道。

“既然你都明白这些,那么他肯定更明白这些。”苗灵灵说道:“就是不知dào

他相不相信。”

“关键是你想要他相信什么?相信你今天并不是来这里为父报仇,还是相信你今天只是来探听虚实?”

“不错,我确实是来探听虚实的,不过不是来探听他本身的虚实,而是来看他供奉的武魔关羽到了什么程度。”苗灵灵说道。

原阳悄然大悟,先前他在那间办公室里时,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那个关公像,而且他听到苗灵灵所说的的关公是武魔,而不是常人所说的武圣关公。

原阳心中更是猜测,是不是是不是异灵管理局想要动天上人间的这个天叔。但是他没有问,因为如果真的想动的话,那么必定是一个大动作。

“哎呀,哎呀……”突然有声音从身后响起,一个穿着一件花衬衫的青年走了过来,还一边走一边用手遮眼,一边说道:“这么闪亮的美女,哪家的呀。”

“当然是蓝翔家的,二货。”苗灵灵冷冷的回答,转身便走。

那花衬衫的年轻人原本兴冲冲的走过来,却被苗灵灵的一句话给震得外焦里嫩的。

“这,这么酷酷的女孩,怎么能够说这样子。你知不知dào

你伤了我的心。”在花衬衫男子愣神之时,原阳与苗灵灵已经上车,飞速的离开了。

苗灵灵直接带着原阳来到了一个方。

异灵管理局。

就在一栋写字楼里,与现代的那些公司没有半点的区别。只不过,异灵管理局所处的地方实在是太高了,在一百二十层的地方,而下面也没有任何的招牌,普通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知dào

异灵管局在什么地方。

来到局里面,然后苗灵灵直接把原阳谅在那里,她自己一个人进入一个办公室里跟人说话去了,而这个招待室里除了一个美女为他上了一杯咖啡之外,就没有人管他。

不过,原阳也并不会有无聊,因为他正在研究这个对着正门的一个人像,这不是别人,正是开国太祖,只不过这个太祖和别的太祖不太一个,这个太祖不是亲民的形象,也不是眺望远望,而是手握拳头,仰天怒吼的样子,原阳是正常上学过了的,他知dào

这样形象正是太祖秋收起义之时下命令时样子。

原阳站在铜像前看着,想要去感受其中力量。

“你最好不要那么做。”

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原阳回头,是一个年轻人抱着手站在那时,他上身上白衬衫,下身是黑色的修身裤,脚下是一双黑色的皮鞋,头发是像是刚洗过,还没有干,三七分,斜斜的遮住了一只眼睛,露在外面的那一双眼睛瞳孔,黑的深邃。对于女人来说,这是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男人,如果他是去走演艺圈的话,一定会大红,至少偶像路线就绝对会有一大堆的粉丝。

但是他出现在这里,而且从他的眼神之中原阳看得出来,他相当的自信,自信往往是以能力养出来的,那么他一定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而且,在原阳的感觉之中,应该不在自己的老师苗灵灵之下。

苗灵灵是天才,那么以他的年纪,显然也是。

“哦,是吗?”原阳虽然知dào

靠近,以自己的神念去感受太祖身上的气处,会很危险,但是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想感受一下。在别的地方,太祖神像上面,绝对不会凝结这种神意。

对方显然也看出了原阳仍然没有打消探视的念头,只是冷冷的说道:“自寻死路。”

他仍然是抱着手冷冷的站在那里,原阳虽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无论是别人轻视也好,自己又不会真个掉一块肉,更何况,他是重活几世的人,知dào

他这种人,只要自己去针锋相对一下,肯定是要起冲突的。而且,他也不想当做别人的面来显露自己的能力。

他不想让人知dào

自己的神念有多强dà

,不想让人知dào

,自己的特别。

就这个世界来说,能够杀死他的东西太多,他的肉身跟别人的肉身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强dà

的是灵魂。

“白皓,很有本事啊。”就在这时,苗灵灵走了出来。

“这是你的人。”那个上身白衬衫,下身黑色休闲上裤,像个刚毕业学生的青年说道。

“当然,我带来的,当然是我的人。”苗灵灵说道。

青年点了点,转身便要走,可是在走的时候,却又回头说道:“以后别什么人都往局里带,别好端端的进来,疯的出去。”

苗灵灵皱眉,大声道:“白皓,你说话什么意思。”

那个白皓却并没有再手,而是手插口袋的离开了。

“别理他,这个人总是一幅天下第一的样子。我已经给你把前面的手序办好了,你今天或者明天就去把你酒吧里的那个尸魅带来登记。这个人我给你保了,但是以后啊,不要再随便的收人了。”

苗灵灵说道。

“好的,老师。”

“你回去吧,我在这里还有点事。”苗灵灵说着,转身便又进了一个办公室之中。

原阳看了看那个太神神像,还想要感受感受,最后想了想还是放qì

了。

出异灵管理局,看到街上人来人往的人流与车流,普通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这一栋楼上,有着一个专门管着这个世界上邪异灵类的单位在。

原阳回酒吧里去,走在大街上。看着街道两边的高楼,在他看来,这些高楼组成的城市,就像是一座另类的森林,又或者是一个个蚁巢,而一个个的人,就像是蚁巢中的蚂蚁。

“原阳先生,我们老板想要见你。”

突然,人流之中有一人转身对他说道。

在这一刹那之间,那人流仿佛都已经成了虚幻的,成了背景,成了电影之中的那些朦胧不清的景象。

原阳可以肯定自己没有见过他。

“你们老板是谁?”原阳问道。

“见到了你就会明白。”对方说道。

原阳指了指街道说道:“要请我去见你们老板,也不用花在这么大的力qì

吧,竟是以街景化幻之术来困住我,人流绵绵不绝,幻象永无静止,更无一丝重复,无论是在外还是在内都难破,这手段,当真是厉害。”

“原阳先生是最年轻教授苗灵灵的学生,由不得我们不慎重。”对方说道,他的脸一直在变,就像是街上行人的一张张的脸一样。

清阳点了点头:“要我去见也不算什么难事,但是总是告sù

我是为什么吧。”

“我们老板想跟原阳生先做一笔生意,你是开酒吧的人,又是修灵法的,肯定有你需yào

的,只要见了我们老板,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原阳已经猜到了是谁要请自己去。

第361章 13、声杀

灯红酒绿的大都市之中,流不尽的欲望罪色。

那个跟原阳说话的人身形不断的变幻,就像是幻像一样的,不断的变换,变换成不同的人,当他转身的那一刻,变成了一个身形修长的女人,一身天蓝色的长裙,腰间一间黄色的小腰带,脚下一双白色的布鞋子,黑色的长发随风飘动,飘起的黑发下,耳朵上有一对红宝石的耳环。

只是,整条街上,除了原阳之外,只有那个女子,其他的包括街道及那些高楼,和街上的行人依然是虚幻的。

他依然是处于街景的幻象之中。

原阳跟在她的身后,一步,一步步的走着,原阳觉得自己像是走在了另一个世界之中,这相比起前世来,这种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今世的幻术已经完全的融入了这个世界之中,就像是这个世界的法完全是来自于人间,而前世,法是超脱于人世之外的。

或者可以说,前世的法术,可以毁天灭地,而今世的法术却是细致入微,各有千秋。

而这种幻像也更加的难破,这种街景化幻之术是活的。

走着走着,原阳知dào

,已经走了很远,两边的街景突然之间暗了下来,然后原阳停了下来。

“你要去的地方可不是我应该去的。”原阳站在那里,不再动。

“这就是你要去的地方。”那女子说道。

“原来,你们想要我死。”原阳说道。

“你们试探来试探去的,实在是太烦人,所以,我们直接一点。”那女子说道。

“你们就这么有把握吗?”原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四周街景变换,就是分毫不动。

那长发女子心中有些惊讶,因为原阳站的地方非常的奇妙,刚才如果他再走前一步,那便陷入万劫不复,可是他偏偏就在那里停了下来。长发女子不由的心想他到底是运气好,还是能够看穿这街景幻术虚实,因数他再向前一步,那么这街景幻术就要化为幻杀之术。

而后,她运转幻阵,让他无论是往前往后,只要动一步都将都将陷入幻杀之中,可是他就是一步也不动。

“既然你不动,那我就逼你动。”长发女子心中暗想着。

突然,她的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剑,然后一步跨出,身形变换,就像是那街上流转的景象,突然之间便出现在了原阳的面前,直直的一剑刺向原阳的眉心。

这一剑来的突然,仿佛是由这幻象之中生出,玄虚妙幻。

然后原阳却像是早已经看透了,手一伸,那剑已经夹在他的两指之间人。

现在的原阳无法施展出什么灵法来,但是他的双眼,却能够看穿这世间的灵法,如果不是斗法,就凭肉身的能力,他并不惧于任何人。

一指夹住了剑,另一手并指刺向那长发女子的眉心。

长发女子大惊,不止惊的是自己手中的剑被对方夹住了,更惊的是对方并指刺来之时,她的眼看到他那一刺像是牵动了这一片街景幻像,他的指尖的光华绽放。

他不是只是苗灵灵的学生吗?怎么会这种手段。

她连忙后退,手中的剑也瞬间放了,一步后退,她发xiàn

对方手中的光华顿消,然后,又见对方剑在虚空一划,街景幻象顿时散去。

街上行人依旧,车水马龙。

长发女子站在交通的三叉路口,这里正是街的中心处,是红绿灯所在地。刚才若是幻杀成功了的话,那么原阳便要被车撞了,只是他停在了这里。

长发女子回思着,发xiàn

其实对方本身并没有法力,但是却能够牵动自己的灵法,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她决定回去禀报,要将这件事情告sù

老板。

当长发女子来到天上人间之时,来到了老板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有三个人,一个天叔,一个是管家,还有一个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你是说,苗灵灵的这个学生,拥有着能够引动你幻灵之术的能力?”天叔弹了弹烟灰问道。

“是的。”长发女子回应着。

旁边的年轻人笑了笑,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

“如果说苗灵灵有这个本事,我肯定相信,但是你说她的学生有这个本事,你叫老板怎么相信?”那个年轻人说道。

“你不信,可以再次试试。”长发女子说道。

“嗯,可以,阿朗,你去把他带来。”天叔说道:“注意,不要失手了。”

“是,一个学过几年灵法的人而已,随手就捉来了。”年轻人邪邪一笑出门而去。

原阳准bèi

回酒吧,想了想,最后决定很吃个早餐再回去。在这个大都市里,纯正的早餐店可不怎么多见,因为大家都没有什么时间坐着来吃早餐,街上有的只是一个个小门面卖些早餐,然后让那些永不停止的上班族们买着连走边吃。

原阳想要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吃,他看了一圈之后看不到。然后一拍头,转入一条小街,这条小街上没有车,只有行人,街上一排排的早餐店,他手拿着短剑走进一家名叫王婆婆的早餐店之中。

点了一盘白菜猪肉陷的水饺,调好辣椒和醋蒜,再来一碗豆浆,美美的吃完一顿。

一个带点邪气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眉头皱着,似乎很不想进这个地方来,而且他的一身白色的西装,也非常不适合到这里面来的样子。

“这把短剑很特别啊,可以卖给我吗?”白西装的年轻人问道。

原阳抬头,说道:“这剑可不卖。”

“剑既然不卖,怎么还摆在桌上。”白西装的年轻人说道。

“剑既然在桌上摆着,当然是等杀人。”原阳说道。

“呵呵,想不到你话这么有古龙范,古龙迷啊?”白西装说道。

“那不是为了配合你吗?你一来就搞的那么金庸范。”原阳说道。

白西装笑了,越笑越开心,可是笑的越开心,他的声意就越小,最终一点声音也没有,整个早餐店都像是被他的嘴巴的吞进去了。

原阳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世界变得无比的寂静,又有一种感觉,感觉这个世界是一块薄薄的冰,只要是发出一点声音就能够将这个世界给惊破。

“声杀。”

在王婆婆早餐店的对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苗灵灵,另一位则是个老人,穿着一身旧道袍。

“你这个学生不错啊,无论是黑发的幻杀,还是白服的声杀,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防不胜防的,你这个学生反倒是见多识广的样子。”那个穿着旧道袍的老人说道。

“当然是我这个当老师的教得好。”苗灵灵说道。只是她的眉头却微微的皱着,她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自己根本就没有教过这些,甚至教过的东西很少。

“之前破幻杀的方法直接而巧妙,这一次,不知dào

他要怎么破这声杀。”穿着旧道袍的老人说道。

第362章 14、天地寿魂保险

“要破这声杀并不难,如果幻杀是他自己因为自己的理解而破掉的,那么破这声杀之术,应该也不难,平时教他的东西倒是记得清楚。”苗灵灵似乎有些气闷闷的说道。

做为只有原阳这唯一个被她传授灵法的学生,她竟是根本就不知dào

原阳竟是自己修练出了这么强dà

的神念力。也确实是因为原阳又没有在她的面前表露过,她当然不知dào

原阳的神念是那么的强dà



“你这个学生的来历,你查清楚了吗?”旧道袍的老人问道。

苗灵灵一怔,然后慎重的说道:“查清楚了。”

面前这个整个天着一身旧道袍,什么事都不管的道人,一般是不会问这些的,当他问这些,说明他的心里有了一丝的怀疑,而他又是一位无论是见识还是经验、眼力都极为强dà

的人,既然他都有了一丝的怀疑,那么可见原阳的身上确实有值得怀疑的东西。

他们看着对面那王婆婆的早餐店,进进出出的行人,但是其中一个坐在那里的原阳,和一个站在那里一身白色西装的男子,却像是根本就没有人看到一样。

唯有苗灵灵与穿着旧道袍的道人他们这种人,才能够感受到从那个店子里面蔓延而出来的寂静,这是乍然之间的寂静。

街上无一声。

“老板,再来两根油条。”

这声音听在普通人耳中只不过是觉得他的声音有些大,有些突兀,但是听在苗灵灵的耳中,却如银瓶乍破。有一句诗可以这么形容,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正是这种感觉。

“你这个学生,对于精神研究已经不在你我之下了,也许,他对于这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你好好的教导他。”穿着旧道袍的道人说道。

苗灵灵点了点头。

她已经觉得要好好的盘问盘问那个总是冷冷淡淡的家伙了,想着自己当时怎么就一口答yīng

收他为弟子呢。她心中想着,不由的再一次的想起了自己跟他第一次相见的景象。

那是自己刚刚来到学校里担任老师,在一次回家准bèi

上车之时,发xiàn

已经有人在自己的车边等着自己,正当自己以为又是一个自持家世想要追求自己的人时,他却开口就说要做自己的学生。

当时苗灵灵并没有在意,只当是一个想要考研的学生而已,只是后来,慢慢熟悉之后,她的心里竟慢慢的接受了那个学生。最终,当这个学生说出要跟他学习异灵律典与灵法之后,她并没有拒绝。

她只是问了问他怎么知dào

自己会灵法的,他说了自己家世之后,她便没有再多问,很显然,凭他的家世,能够知dào

这个世界暗之一面的存zài

,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现在回想起来,发xiàn

自己对于他的了解确实不够。

“看来,是得好好的谈一谈。”

……

当原阳打破那声杀的寂静之后,便是破了那个声杀之术。

白衣西装震惊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指着原阳,不可思议的问道。

原阳突然伸手,他转身便跑出了早餐店之中。这倒是出乎了原阳的意料,因为他只是伸手要去接老板端上来的油条而已。

看着逃离的那个西装男,原阳心中有些无奈,他没有想要卷入异灵管理局与那个天上人间的争斗之中。只是无奈赶在了苗灵灵要去天上人间打探虚实的时候。

那个黑发女子与这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女子,他不知dào

他们是什么人,但是他能够知dào

他们一定是来自于天上人间。

当他走出来之时,看到了一个戴着遮了半边脸的墨镜的人站在那里,靠在对面商店的门框上,正是苗灵灵,此时的苗灵灵少见的没有了那种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感觉,原阳仿佛能够看到她眼中审视与复杂。

他知dào

,并不是自己这个老师跟踪自己,而是自己这个老师她猜到了那个天叔可能要对付自己,于是跟着来保护自己,但是自己的表现,显然也出乎了自己这个老师的意料。

小街上人来人往,相隔在两人之间,却像是一条无法横渡的红尘之河。

苗灵灵转身走入人海之中,手插在黑色夹克的口袋之中,戴着一幅黑色的墨镜直接的走在人海中央,仿如骄傲的黑凤走在万禽之中。

原阳跟了上去,两个人相隔一丈,就这样子走着,不远不近,直到苗灵灵在停车场之中坐上了她的那辆红色的跑车,但是跑车却并没有开,原阳走上前去,打开车门坐进去。

“你开的酒吧在哪里。”苗灵灵开口问道。

“乌衣巷。”原阳回答着。

车启动,缓缓的开出,融入车流之中。这一次苗灵灵开的格外的慢,也稳。

她仍然戴着那幅大大的墨镜,将她的脸遮了一半。不断的有车子与之并排而开,对方的车窗摇下,欣赏或是贪婪的看着苗灵灵,有些还拿手机出来拍她,她浑然不觉的样子,甚至有人隔车搭讪。

苗灵灵一路沉默着,突然说道:“以后有人问你破幻杀和声杀之术的能力是从哪里学的,你就说是我教的。”

“好。”原阳回答道,虽然他并不怕别人来问来查他的来历,但是他不想要麻烦。

上一世那通天彻地,那一念而主宰别人生命的世界,已经离他远去,这一世,虽然神魂投胎,但是却是真真切切的经过了十月怀胎而出生,是真真切切的经过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生活的。前尘都已是往事,而今世的这一切才是这么的真实。

他也曾担忧过自己会迷失在这红尘之中,会留恋这红尘之中的一切、亲情、友情,及这个复杂又单纯的单纯的世界。但一个有秩序的世界,总归是让人向往的,也最容易让人心思安定。

车停在了乌衣巷的门口,原阳要下车,苗灵灵再一次的说道:“没事多来学校里坐坐,也省得别人怀疑我什么都没有教你。”

“好。”原阳再一次的回答道。

火艳一般的跑车再一次的融入了车流之中,消失不见了。

原阳眉头却有些皱了。

前世的他,总是追求那一种万事不滞于心的境界,而这一世,他却发xiàn

那是不行的。不说这一世之中,天道已经与人道合为一代,就说他这一世是有了新的人生。

滞于感情,不是对于某一个人,而是整个世界,对于其中所爱或者憾,亦或者所恨。

再活这一世,原阳对于一句话觉得最是让他深刻。

“活到老,学到老,总是会有自己不了解的,每过一段时间,会发xiàn

自己做的并不是绝对的正确,亦或是其实并没有正确与不正确,条条大路都是通的。”

不过,这些只是对于原阳这种人来说,因为他有关前世今生,有着数世的经lì

,而对于普通的人那有限的生命来说,只有选择一种信仰坚持,然后去把握他,直到成功,绝对不能三心二意,因为普通的人没有多少的时间,没有第二段的人生可以重来。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一看,是自己大学时的室友打来了。接通电话之后,对方的声音比起在学校之时多了几分沧桑,这才从真zhèng

毕业过去一年不到,原本那无拘无束的声音已经多了一些质感。

有质感,意味着有经lì

,这种经lì

往往是沉重的。对方说很久没见了,喊他出去喊一杯。要喝一杯的话,哪里需yào

去别的地方,原阳自然是喊他来自己的酒吧里。

回到酒吧里的原阳,将酒吧的门半开着,一晚上没有睡的话,拿好一杯酒,两个杯子,去外面买了一些可以下酒的小吃回来放在桌了,然后他自己躺靠在沙发闭上了眼睛。

并没有过多久,当有一个进入酒吧中时,原阳已经知dào

了,并且知dào

了过去了一个小时,在他的脑海之中有一个时钟在走动着。这一世,他修神念,观想不是别的,而是时钟,一点滴,一分一秒,俱在心间流淌。

来者名叫李易,是原阳的同学加室友。

“好家伙,开酒吧了啊,厉害啊。”李易走进来之后四周打量着。

“我可不可以是打工的。”原阳说道。

“这可骗不了我,早就在班上的群里听说你开了一个酒吧。”

“群里?呃,我可没在群里说过这事啊。”原阳虽然有着一个前世万年的灵魂,有着种种神通秘法的修持决要,但是对于现代科技,他也不得不敬服那些科学家。即使是前世神通盖世,也没有为普通人有过半点的实质贡献,没能给普通的生活带来半点的改善,反而因为修士之间的争斗,而让那些凡人蒙受横灾。

“你虽然没有说,但是你却有人关注着你,你再低调,也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的。”李易笑着说道。他现在的声音之中没有了之前在电话之中的那种沧桑。

“谁?”原阳惊讶的问道。

“你不知dào

。”李易说道。

他这一问,原阳心中却有了一个人影。

“真不知dào

。”李易看到原阳沉默,似乎在想的样子,说道:“张秞啊。”

“哦,她现在去哪了?”原阳问道。

同时开了桌上的那一杯红酒,为两人各倒了一杯。

“在朝阳集团上班。”李易说道。

原阳一愣,朝阳集团正是原家的产业,她居然进了朝阳集团上班。李易并不知dào

朝阳集团与原阳的关系,原阳也没有想要说这些。

“朝阳集团是家大公司,能够进去,真不错,来。”原阳举杯说道。

“话说,你怎么从来正眼看过人家,人家那么一个大美女,对你芳心暗许的,你就那么的铁石心肠?”李易将杯中的酒喝下。

原阳笑道:“什么芳心暗许的,来喝酒,话说,你来这里不是为了说我的事吧,电话里,我可是听出来你有话要说啊。”

李易直接将杯中酒喝干,然后说道:“这酒酸溜溜的,难受,有没有白的,是男人就要能够燃烧起来。”

原阳没有反对,拿了瓶白的来。

然后两人就着桌上的小吃一边吃一边喝。

李易也开始讲起了他毕业以来的经lì

,做过销售业务,做过策划,一年左右的时间,就做了两三种工作。

经lì

使人成长,而现在,他做的则是一件他自己都不太相信的事情。

“原阳,你相信这个世上有鬼吗?”李易喝下一大口的酒,白酒的辛辣让他的嘴咧起来,久久说不出话来,但是当他能够说出话来之时,却是这么一句。

原阳一怔,难道他遇到了鬼。

这个世上的人遇上了鬼,很难看到阴气缠身的状态,因为当今这个世上,红尘欲煞毒气已经将阴鬼之气掩盖了,可以换一个角度来说,阴邪鬼气已经与这个世上的红尘欲煞缠纠在一起,成为了滚滚红尘的一部分。

李易继xù

说道:“你不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我他妈工作不顺,换了几个之后,人倒霉什么事都可能遇上,前些日子,我去应聘天地寿魂保险公司业员,这年头,保险业不好做,不过,看在那是人寿保险的下属公司,我就去了,你知dào

这天地寿魂保险公司的业务是什么?”

原阳还真不知dào

,现在这个世界,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干着鬼怪的事,鬼怪却干着人干的人,人与鬼已经分不清了。

“这样吧,我直接解释给你听,一个人得相信自己有灵魂,得相信有来世,如果相信这个,那么这个人就是我的客户。我专门找这种人,推销他的灵魂保险业务。”

“保证那个人来世投个富贵人家?”原阳问道。

李易一拍桌子,说道:“没错。”

原阳愣了。怎么会有人这么大胆,连这样的业务都敢做,这不是乱了人间秩序吗?

“百万之家、千万之家、亿万之家,官家、商家、华桥,各种家境,都是明码标价,还可以为子女妻子一起买,这属于套餐。”

“有人买吗?”

“有啊,我跟过一个师兄去谈过一笔业务,成了。”李易大声道,随之又叹息道:“人家这一辈花赚的钱,已经够买下一辈子的出身了,而我,还一事无成,连这一辈子的一百多斤肉都不知dào

往哪里摆呢。”

原阳自己轻轻的抿了一口酒,深思着,这种事情,可不是一般单独某一个势力做的事来的。

“还有什么业务?”原阳继xù

问道。

“还有消灾,消死后灵魂罪孽,无论生前做了什么坏事,死后都将消去。”

“这个有人买吗?”原阳问道。

“既然连来世出身都有人买,这个肯定有人买,就算是心中不怎么信,也能够买一个心安吧。”李易说道。

他说的这个当然是针对那些做了亏心事的人。

第363章 15、阎君呼魂

“你知dào

我这些天做这个业务的最大感受是什么?”李易已经有些上头了,脸腮通红,眼中也有些迷离,然而心中的想要说的话这个时候才会真zhèng

的显露出来。

“什么?”

“感受就是,经商的人中,买来世官家的最多,而那些当官的,则是买消罪的最多。但是买套餐的很少。”李易扔了几个花生米到嘴里,说道:“知dào

为什么买套餐的少吗?”

“为什么?”原阳问道。

“我问过了,其中有一个说道,这一辈子,他妻子已经享shòu

了他带来的富贵,难道还要我来世再带着她吗?而且,我这一世已经受够了,而那些子女呢,你猜他们的老子怎么说?”

“怎么说?”原阳问道。

“他们的老子大多说,已经被他们坑了一辈子,难道还要带着会坑爹的儿子走吗。”李易大笑道着说道。

“其实,他们可以直接买自己这个家身的,这样或许可以坑回来。”原阳突然说道。

李易更是大笑,说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当时我就说了同样的话,但是你猜他们怎么说。他们既然说,以他儿子那坑爹的智商,估计以后还可能坑儿子,所以绝对不能买自己家的出身。”

原阳也笑了,这不是什么会心的笑,而对于世事荒诞的笑。

原阳知dào

,其实李易就是要找个人来发泄一下而已,他的心中因为天地寿魂保险公司,而积累下了一些荒谬离奇的事,以及一些灵异之事,必须要找个人发泄一下,不管这个人信还是不信。

最终,李易醉了,就直接躺在乌凤酒吧里的沙发上睡了,酒品真的没得说,不吐也不闹的。

直到下午,李易才醒过来,他睁开眼的那一刹那,似乎有看到一块抹布原本擦着桌子,突然之间便停了下来。他摇了摇头,嘟了一声:“这醉的眼都花了。”

吧台那里擦着酒杯的原阳笑着,说道:“醒了啊。”

“嗯,是啊。几点了。”

“四点。”

“四点了啊,我要回去了,打扰了你这么久。”醒过来的李易没有醉酒时的随意了。

“能行吗?”

“没事,这一点酒,睡一觉就醒了。”

“要不,我们去吃点东西,你现在肯定饿了。”原阳说道。

“不用,我还得在七点前赶到一个地方去,快来不及了,我得走了啊。”李易抓起衣服,有些踉跄的离去。

而在一个角落之中,一尊如石雕突然之间活了过来,化为一个一脸凶恶的大汉。

“蒋臣,你想不想知dào

怎么保住这个肉身,从此以后不再要每隔一段时间就去换肉身吗?”原阳说道。

蒋臣半天不做声,他对于自己成了乌凤酒吧的合同工,实在不怎么舒服,在他们妖鬼的圈子里,这就是成了万恶的人类的奴隶。但是最终,他是忍不住的说道:“你有什么办法?”

对于自己总是隔个几年就要换一副肉身,他实在是有些厌烦了。换肉身,对于他的魂体是有些伤害的,但是可以通过修练的方式养回来,只是当他养好了之后,肉身又用不了多久就要坏了,现在这个肉身还算好的,已经用了十多年了,而他有一次上了当,买到了一幅外强中干的尸体,外面看上去好的,里面已经开始腐烂了,那一次把他坑惨了,他处去找那个卖给他肉身的人,却没有找到。

“这个办法可以让你免受换身之苦,但是却会改变你的形态。”原阳说道。

“你是说变成僵尸?”

原阳用一些奇怪的粉末拌入一个杯子里,看着酒杯,说道:“这没有什么不好,虽然成了僵尸之后,一开始会有些不适应,而且你现在所能够施展的些灵法都将因为被肉身禁锢而不能够施展,但是也是有好处的。”

“什么好处?”蒋臣问道。

“好处就是能够修练啊,能够吸收星月精华,能够吸收六欲红尘煞气,以后没准还能够以太阳精华炼魂炼身,成为旱魅。”

蒋臣又沉默着,过了许久,他突然说道:“成了僵尸能不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原阳看了他一眼,一般来说,邪魅对于能不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根本就没有需求的,他们要的是否能够成长,是否能够增加实力。

“我给你身份,就能。”原阳说道。

又过了一会儿,蒋臣说道:“那可以。”

“过了今晚,明天传你法门。”原阳说道。他的心中自然是有法门万千,但是无论是什么法门,都离不开炼身、炼神这两点。而现在蒋臣他是肉身与神魂相离,他将肉身做为一个容器在用,用坏了就换一个,而成为僵尸,则是肉身与神魂要融合在一起。

这就需yào

僵尸身体内开辟一个藏精元处,这样就能够容纳星月精华,也是他本身力量的源泉,不再是什么都得靠神魂了。

完成了这个,那么蒋臣就不再是现在的蒋臣了。

突然旁边有一个声音弱弱说道:“老板,你说要给我一个女儿红的酒坛子的,怎么现在都还没有。”

这个清代的女酒鬼,在这里也已经学会了叫他老板。

“这个女儿红的正品有些难找,不过,我已经叫人帮忙了,相信应该很快就能够找到,不要急。”原阳说道。

“哦。”彦真真弱弱的应了一声,不敢再问。

原阳突然放下手中的东西,然后说道:“你们看着店,我睡一会儿。”

昨天晚上没有睡,今天也没有怎么睡,即使是他的身体很好,也难免疲惫,他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年那年造化仙尊了。

随着原阳的睡下,酒吧之中突然安静下来。

大约十多分钟的样子。

突然,在彦真真与蒋臣的眼中,他看到原阳坐了起来,坐起来的不是肉身,而是魂魄,这时,他们的耳中却听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呼唤。

顿时,他们脸色大变。

这是地下阎君的呼魂之术,他们根本就不敢阻拦。

只得看着原阳的魂魄朝着一堵墙走进去,然后不见了。

燕京城之中,有一位阎君,非常的强dà

,没有人知dào

他的来历。但是他的强dà

,即使是异灵管理局都奈何不了他,只能任由他的存zài

,只是有异灵管理局的存zài

,他也无法出现在人世之间。

只是,他那一门呼魂之术,却是可怕的。

“老板他得罪了什么人?怎么让这阎君唤走了他的魂魄。”彦真真惊惧的说道。

“我们救不了老板,但是有一个人应该能救得了。”蒋臣突然开口说道,他看上去凶恶,但是心里去明白的很。

“谁?”彦真真问道。

“上次不是听老板说,他的老师是异灵管理局的人,名叫苗灵灵吗?我们可以告sù

她。”蒋臣说道。

“那我们还等什么,找老板的电话。”彦真真说道。

……

苗灵灵躺在躺椅上,旁边放着一包糖,她很喜欢吃糖,尤其是心情不是很好的时候。

突然,电话响了,一看,原阳打来的,眉头微皱,接通之后,过了一会儿挂断了。她伸手再拿了一颗冰糖放入嘴里,咬碎,然后起身,伸手在腰间一掏,手上多了一把银色的手枪,手枪上面布满了符文。

第364章 16、革命之枪

这把枪有一个名字,叫做‘革mìng

’,这个世上总共有五把革mìng

枪,这五把枪是五把代表不同时期的枪,第一把是打响南昌起义时第一枪的那一把,又叫‘革mìng

第一枪’,代表着洞开一切的纯粹与信念。第二把革mìng

之枪又名长征,代表着坚韧与勇气。第三把革mìng

之枪又叫抗战,代表着杀伐。第四把革mìng

之枪名叫帝国,代表着堂堂大势的霸道,第五把革mìng

之枪又叫文、革,又有人叫破邪,枪身之中蕴含着的是一股混乱之力,能够击杀一切,无论是人神鬼还是妖灵、恶魔。

天道合之于人道,人世权变的大事件,便是法度的显现,天地灵法即人世权法,其中那把革mìng

第一枪便掌控在中华帝国的元首身边第一护卫手上。

苗灵灵手中的这一把枪就是文革之枪,不过她更喜欢叫它为破邪,一直以来都掌控在异灵管理局手中,只是这一把枪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掌控她的,在苗灵灵成为博士的那一年,被异灵管理局的局长叫去感应这把破邪,让所有人惊讶的是,当她拿起枪之后,竟是凭借着她本身修行的灵法让这破邪之上朦胧起一层混乱的灰光。

局长当时便大舒一口气,终于,异灵管理局里终于有人能够掌控这把曾经杀过许许多多大人物的‘文、革’了。

燕京城之下有一个阎君,苗灵灵自然是早就知dào

,但是这个阎君并不存zài

于阳世之中。学校里都教过事物的正反两面和阴阳两极,而阎君所在的那个地方正是阴间,从古至今一直都有,除非阳世之人断绝了阴世的念想,在心里完全的摒除阴世这种意念,那么阴世自然就消散了,在文、革的那一段时间之中,阴世差一点就消散了,但是终究是存了下来。

在那一段岁月之中,无论是多么强dà

的邪魔妖魅,都要退避,都要托庇于公门之中。

苗灵灵开着她的那一辆跑车,直接来到了一个城隍庙。城隍庙前面是供人参观浏览的,而后院之中,则是不允许人进去的。苗灵灵却是直接冲入后院之中,拔出腰间枪,指着那座神像,说道:“带我去阴间见阎君。”

……

原阳原本是昏昏欲睡的,但是当他被呼起神魂的那一刹那他便醒了过来,不过他依然是顺着那呼唤而去,顺着那冥冥之中力量飘荡而去,这是种手段可是很不简单的,他想看看这个会呼魂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主要是要看看是不是传承下来的。

当他看到面前一只碧眼蟾蜍之时,凭他的见多识广,也是万万没有想到。

“你是就是阎君。”原阳问道。

原阳突然开口说话,似乎让这个碧眼蟾蜍有些意wài

,他趴在一张黑色的桌子上面,惊讶的说道:“居然能够说话,本座当然不是阎君,本座乃是阎君座下判官,大胆刁民,见了本座还不跪下。”

原阳愣了愣,看着那只碧眼蟾蜍说道:“你这样子把我的魂魄唤到这里来,阎君知dào

吗?”

“阎君当然知dào

,正是阎授意本座这般行事的,你可知罪?”碧眼蟾蜍声音嗡嗡的响。

“不知,还请判官告知。”原阳说道。

“你居然不知,活得如此糊涂,何不来本座座下当个鬼差。”碧眼蟾蜍的话后,原阳立即明白,这个碧眼蟾蜍灵智还未全开,用人间的话说就是智商上限不足。

原阳朝四处看去,只看到四周黑漆漆,看地上,却是一片废墟,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宫殿的遗址。再看那碧眼蟾蜍所卧的那一张桌子,竟也是烧焦了的,不过,仔细去看,还是能够看到那桌子上有神mì

的符文的。

那些符文若隐若现的闪烁着灵光,而碧眼蟾蜍就趴在那灵光之中。

“为何阴司如此荒废。”原阳突然问道。

那碧眼蟾蜍竟是不介yì

原阳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嗡嗡的大声说道:“天道人道合一,阴司本就在人心之中,人间对阴间缺信,阴司自然是荒废。”

原阳想了想,便明白,原本这阴阳便依脱于阳世信仰而存zài

的地方,现在信仰缺失,还能够有这么一片地方就算是不错了。

正当原阳低头沉思着之时,那碧眼蟾蜍突然大喝一声:“呔,大胆恶魂,还不束手就擒,来啊,给我拿下。”随着它这一声喝,黑暗之中突然窜出一条狗,扑向原阳。

右边黑暗之中又有一个半身焦黑的人拿拖着一根黑色的铁链,一拐一拐的朝着原阳而来。

“这难道就是现今阴司的战力?”原阳不解。

他虽然还没有修成阴神,不能神魂出窍,只是因为他对于现在这个天地的理解还不够透彻,因为他本身的灵魂印记与这个世界有着格格不入之处,然而又投了胎,与现在的肉身不可分离,所以无法成就阴神出窍。但是这并不能够说他神魂就弱了,他的神魂可以说是无比的强dà

的。

他直接一脚将那瘦瘦的黑狗踢开,然后在那个浑身焦黑,手拿着黑铁链的人还没有靠近之时,上前将那碧眼蟾蜍一把抓下去。

“尔敢。”碧眼蟾蜍大喝着,嘴一张,仿佛要将原阳整个都吞下去一样。它的灵法对于别的鬼灵来说,是可怕的,但是对于原阳来说,就像根本就不存zài

,一手抓下,即使是它在最后已经跳了起来,也被原阳一把抓在手里了。

……

燕京十六中学之中,一个穿着一身的校服,有着一头齐眉刘海黑发的女孩原本在认真做着笔记的手突然就停了下来,皱着眉头看向一个方向。

“居然把碧眼都抓走了,燕京城里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神魂这么强dà

的人?”女孩心中想着,但是也只是想一会儿,又投入到了认真听课之中去了。

突然,她再一次皱眉。

“居然威胁城隍爷爷,哼,有一把破枪就了不起吗?”齐眉刘海的少女狠狠的咬了一下笔头。

“兹兹兹……”放学铃声响了。

“下课。”

“老师再见。”

“同学们再见。”

齐眉刘海的少女背着书包走出教室,来到学校的厕所,朝着虚无之中说道:“城隍爷爷,带她去。”

随着她的话落,她突然一撞入墙中消失不见了。

……

苗灵灵心中有些焦急,她不知dào

因为什么原阳被阎君给唤去了魂魄,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是魂魄离去,对于一个人都将有着损伤的。而且,还不知dào

那个阎君会不会直接把原阳的魂魄给吃了。她再一次的威胁这个城隍带自己去阴司。

“好,我带你去。”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随之整个房间变了,然后地上升起了雾,突然有楼梯出下,有一个老人先爬了下去,然后苗灵灵跟着下来。

下来之后,一股阴冷的气息涌来,回头,那个楼梯已经不见了。

她曾听局长过说,只要自己能够相信自己,无论从什么地方都能够进入阴间,比如相信那一扇门后是阴间,那么走入那一扇门,那边就是阴间,不过,前提是神念够强,能够感应到阴世的存zài



她走着走着,一片漆黑,地上似乎高低不平,她手中的破邪枪一进入这里,便散发着红中带灰的光芒。

突然,他看到远处有一团灵光,走进了,她看到那灵光之中有一个女孩坐在伏在一张黑焦的桌子上,正在做着作业的样子,她皱着眉头,轻咬着笔头,桌子旁边放着一本厚厚的中华词典。

苗灵灵走近,看到这一幕,即使是她的接受能力再强,也不由的惊异起来。她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凶恶丑陋的阎罗王,没想到看到竟然是一个做作业的少女。

“你是阎君?”

少女抬头,眼中露出愤nù

之色,说道:“你们人类太过份了,欺负我小是吧。”

苗灵灵摇了摇头,她决定不在这种话上纠缠,问道:“那个被你唤魂唤来的人呢?”

“当然回去了。”少女说道。

“回去了?”苗灵灵有些不信的问道。

“我告sù

你们,你们不要当我好欺负,你拿枪指着城隍伯伯,威胁他,还有那个人,到这里来抓走了我的判官,我要治你们的罪,你持枪威胁恐xià

善灵,那个人劫持非法监禁,我可不会怕你们。”

苗灵灵觉得有些诡异,心中正努力的通过暗示之术,告sù

自己这是邪异的阎罗王的幻术,告诫自己不要受了迷惑。

“那你想怎么样?”苗灵灵谨慎的问道。

少女打量着苗灵灵,似乎在想着要怎么做,最终下定决心道:“除非你把你的眼镜给我,我就既往不咎。”

苗灵灵愣了愣,看了看四周,似乎不太相信竟然是这么一件事。然后她取下眼镜,眼镜后面的眼睛在黑暗之泛着淡淡的紫光。然后交给旁边的那位看上去七老八十的城隍。

“你最好不要骗我,我手中的这一把可是破邪。”苗灵灵扬了扬手中的枪。

“哼。”少女却将手中的中华词典扬了起来,说道:“我这可是新中华帝国成立之后印刷的第一批中华词典中的一本,有毛爷爷的亲笔提字,现在已经是孤本了,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这种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上。”苗灵灵问道。

“要你管,快走快走。”一边说着,一边将墨镜戴在小脸上,将整个脸都遮了一大半。

那厚厚的词典散发着一种沉重的气息,又有淡淡的金光浮现。

第365章 17、传灵法

原阳魂魄回归肉身之时,并没有不适应,只像是作了一个梦,但是他从沙发坐起来的时候,掌心已经多了一只蟾蜍,不过这碧眼蟾蜍并不是活着的,而是死物,一只满身绿锈的蟾蜍,东北大镘头那么大,是铜器。原阳拿在手上端详了一下,便摆到桌子上去。

“老板你醒了。”说话的是彦真真。

“嗯。”

“刚刚我们打电话给你的老师了。”彦真真继xù

说道。

原阳一愣,他没想到这个,一个魅,一个即将成为僵尸,他们竟会电话给自己的老师,随之说道:“做的不错,有奖,你想要些什么?”

魅鬼彦真真期期艾艾的半天,然后说道:“我想学修练之法,不知dào

老板能不能教我。”

原阳打量了她一下,只是她这种虚幻无形之体,根本就看不到什么面色,即使是说的话,只要一个不注意便听不到,当下便说道:“你都活了这么多年,怎么,还不懂修练之法?”

“小女子只知dào

依附于一些酒器之上,便能够觉得很舒服。”彦真真说道。

“哦,本能修练。”原阳说道:“你知dào

什么叫修练吗?”

“修练是会有灵法,能够变得很厉害。”彦真真说道。

此时外面天色有一点的暗了,但是却并没有一个人进来,原阳说道:“那只是修练的结果而已,不是修练,修练是一种行为动作,我可不可以将你之前的答案理解为你想通过修练达到的目的。”

彦真真似乎有些无法理解这么一大串的话,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可以。”然后又说道:“我没有读过书,老板你能不能不要说那么大一串的话,我怕听的不是很明白。”

“好吧,我以后尽量用简短一点句子跟你说。你想要修练,我建议你有时间可以去读读书。”原阳说道:“我先打个电话。”

他算了算时间,打电话给自己的老师苗灵灵,在嘟嘟的响了四声之后接通了。

“嗯,你没事就好了,就这样吧,得空来学校里面走走。”苗灵灵说完便挂了。

原阳看了看,最后放下,对着彦真真说道:“修练是指一个生灵或死灵,通过一种特别的方式锻炼自己身上的灵,这也是什么生灵和死灵都能够存zài

这个世上,因为他们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他们身上有灵的存zài

。”

“灵?灵是什么?”彦真真继xù

问道,很显然,这是一个虚幻而又真实存zài

的东西,必须要问清楚,如果一知半解的话,那就是肯定修不成了。

“灵是一切意识形态的源头,不是灵魂,不是肉身,但是却是将这两者都融合为一体的那个东西。你没有肉身,但是正是这个灵让你不死,我可以让你感受一下你自身灵的存zài

,然后就很容易明白了。”

原阳话落,突然伸手沾了点酒,然后用那沾了酒的手指点出,彦真真的眼中,原阳的指尖上有着淡淡的红光,她心中觉得有恐惧,感觉这一指如果点实了,那么自己就会死,但是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并没有动。

指尖点下,突然,她心中某个地方出现了种被触及的悸动,那悸动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触及的那一个点,涟漪阵阵的扩散在全身。

这就是‘灵’之源所在,彦真真刹那之间明白了何谓灵,灵又在哪里。

“明白了吗?”原阳问道。

“明白了。”

“下面,我们再来说一下灵法。”原阳说道:“如果是在你出生的那个年代,如果看到这个电灯电话之类的东西,一定无法理解,如果有人用这个来行骗,说那是法术,也肯定会有很大一部分人相信,想要施展灵法,必须明白何谓灵法。尤其是在这天道与人道合一的世界之中,想要能够施展灵法,想要能够修练,那么就得先明白这个世界,而要明白这个世界最好的方式那就是去读书。”

“读书有什么用?”彦真真说道。

“可以明白这个世界,明白这个世界,万事万物皆是法,如果连这个世界都不明白,怎么能够在这个世界之中施展灵法呢。”原阳说道。

而彦真真只听到说要读书,便有些为难了,她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可能去读书的。

原阳很显然看出了她的为难,说道:“没事,这个可以慢慢的来,反正你的生命悠长。”

这时,有人时了酒吧,正是刘佳佳,做为乌凤酒吧的服wù

生,她当然来的早一点,然后慢慢的,酒吧里进来一些人,坐一坐,喝一杯又会离开,整个酒吧里人一直都不多,大猫小猫两三只的样子。

一晚上过去了,当刘佳佳这一次要离开之时,却是又言又止的,原阳问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老板,昨天,童玉瞳小姐她聘请我当她的助理。”刘佳佳低头说道。

“这是好事啊,整天呆在我这里,对于你以后也没有什么帮zhù

,去吧,她的公司挺不错的,去那里好好的干。”原阳说道。

“可是……”

“没事就回来坐坐吧。”原阳说道。

“哦。”刘佳佳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

乌衣巷,乌凤酒吧,又恢复了安静,灯光在这深巷之中显得有些飘忽。

他为两只魅鬼讲着这个新世界的道。

……

一个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的女孩走在冷冷清清的大街上,背上背着一个书包,齐眉的刘海,显得特别的可爱。

李三常年混迹于这一条街上,这条街很乱,不是明面上的那种乱法,而是这条街上鬼多。他曾救过一个老道士,然后那个老道士就教了他一点识鬼捉鬼之术。

就他本人的人品来说,并不怎么样,吃喝嫖赌,样样都喜欢。捉来的鬼卖的钱也都被他玩了,今年四十多岁,赚的钱也不多了,有机会还会去大户人家里去用点手段,骗点钱,尽管这样,一眼看上去,他就像是个流浪汉一样。

当他看到走在街上的那个背书包的女孩之时,他一眼就确定这个女孩不是人,一定是鬼。

在这半夜三、四点钟,哪来的上学的女孩啊,除了鬼还能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鬼,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堆的钱,他解下腰上绑着的那个脏兮兮的布米袋样的袋子,上面的图案与花纹已经看不清了,这捉鬼袋是那个老道士给他的。

他直接走上前去,二话不说,直接拿着袋子就套下去。

在一开始时,他还是有兴趣跟这些鬼怪说些话的,但是现在这么多年了,看得多了,那些说话不着边际的鬼话,他压根儿就不想听。

第366章 18、职业

李三有着信心,这种信心是一次一次捉鬼成功累积出来的。

昏暗的路灯,漆黑的夜,迷迷朦朦的世界,一个背着书包的少女被套入了袋中。

只是当李三咧着嘴,高兴的将袋子倒提而起,牢牢的打了一个结时,却发xiàn

那袋子空空如也。抖一抖,什么也没有。再回头一看,一个愤nù

的女孩正站在那里看着他,女孩一双大眼睛瞪着,两腮气的鼓鼓的。

“失手,再一来下,一点都不痛。”李三笑着说道,就像是千子医院的实习护失一样。

李三笑着再解开袋子,然后又朝着小女孩罩下,只见背着书包的女孩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本厚厚的中华词典。

扬起!

砸出。

李三只觉得眼前一黑,砰的一声,头上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然后整个人便不好了,昏昏沉沉的,满眼满脑子的都是金色的字如星星一样在涌动着。

少女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人类都是这么欺负阎罗的吗?太让人生气了,先前有一个人直接到阎罗殿来盗走了判官,后来又有一个女人拿着一把破枪气势凶凶的赶过来,现在好好的走在路上,又有一个二流子拿袋子来套。

还能不能够让阎罗好好上学读书写作业了。

看着还昏昏沉沉,摇摇晃晃站在那里李三。她突然伸手在虚空之中一抓,一根铁链出现在了她的手上,然后往李三的脖子上一套,牵着便走。

所以,当她来到乌凤酒吧,将那半掩着的门敲的震天响时,原阳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个正在气头上的少女,尤其是她手里还牵着一个人的时候。

对于鬼怪的认知,原阳还真不深,这个不深不是指不认识他们,而是因为现在鬼怪妖魅混迹于人间,已经失了很多他们原本的特性,不再是凶恶残忍,往往都和人差不多了,所以,你要说鬼怪妖魔和人之间,在品性上面来说有什么区别,还真没有。

“欢迎光临乌凤酒吧,请进,要喝点什么?”彦真真也是一眼就看出对方不是人,所以她就来到门口迎接了。

少女牵着一个提着一个脏兮兮袋子的人大步的走进来,她崩着个脸,不说话,来到吧台前,直接伸手道:“小偷,把我的判官还给我。”

原阳只是一愣,说道:“你是阎君。”

“你管我是谁,还我判官,你这个小偷。”少女大声道,小手依然伸着,可是明明那碧眼蟾蜍就放在桌上,她的手只要再伸过去一点,就能够拿到,她就是不翻手去拿,而是手心向上的朝原阳要。

“呃。”原阳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凭什么她的判官勾了我的魂魄,还这么的理直气壮。

“你知不知dào

你的判官勾了我的魂去的?”原阳问道,他已经能够确定这不是面前的少女做的决定,一定是那碧眼蟾蜍私自做的决定。

“当然知dào

。”少女很认真的说道。

原阳再一次的觉得现在这个世上的妖魔鬼怪太有性格。“既然你知dào

,那你还敢来这里要判官回去。”

“为什么不能,又没有伤害到你。”少女说道:“不告而取,是为偷,我们学校老师教的。”

原阳问道:“那你老师有没有教过你,你的判官那样做叫了杀人未遂。”

少女眨着眼睛,伸出来的手收回去抓了抓头,然后说道:“估计老师还没有讲到这里吧,我看下一书上有没有。”然后她将背上的书包拿出来,一本一本的书拿出来翻。

“是谁让你勾我魂的?”原阳问道。

“不能告sù

你,我是阎罗,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要有职业道德。”少女头也不抬的翻着书,一边说道。

原阳原本还不断调酒的手停了下来,愣了好一会儿,才是说道:“你有没有学过思想品德这一门课?”

“思想品德?没有啊。”少女抬头说完又低头翻书。

原阳决定不再管她了,便又跟被少女吓到的彦真真他们讲灵法。

原本还是认真翻书的少女子,慢慢的停下了手,然后认真的听起了原阳的话来,并且还拿出了笔和本子,做起了笔记来。

天色慢慢的亮了,然后少女突然开口打断道:“那个,我要去上学了,你能不能等明天再讲啊。”说完她似乎也觉得不太好意思,然后说道:“我是觉得你讲的还蛮不错的,很多是我想不明白的。”

“你想听可以,但是你要先告sù

我是谁让你勾我魂的。”原阳说道。

“不要败坏我的职业道德,你能不能够换一个。”少女说道。

“首先,勾魂并不是你的职业。”原阳非常认真的跟她说道。

少女眨着眼睛,然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没说勾魂是我的职业啊,我的职业是杀手。”

原阳觉得今天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东西有些多,怒问道:“你好好的阎罗王不做,做什么杀手。”

少女已经将中华词典抓在手中了,她觉得面前这个人类思想有些问题,很有可能会突然朝自己这个美少女动手,所以她将中华词典抱在手里随时准bèi

反击。看着瞪着自己一直没有动手的人类,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先回答他的话。

“做杀手更酷一些啊。”

原阳原本突然泛生的怒气瞬间消了。

“一个叛逆的阎罗而已。”原阳心中想着。

“听课是要交学费的,这一点我知dào

,明天我会带学费来的。”少女说完,牵着李三便走,出酒吧的门便如影子一样的消失不见了。

彦真真看着离去的少女,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听说人类之中,作家都想着当导演,歌手都去当主持人,主持人都去演戏,想不到我们灵界之中鼎鼎大名的阎罗都夸界去当杀手了。”

原阳没有理会,而是说道:“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他的心中想的却是这个阎罗的来历人,是得了传承,还是和自己一样苏醒了的。

早在数年之前,他就已经确定,这个世界表面秩序井然,但是那是因为大鱼都还潜伏着,自然不见什么浪。原本,自己那个世界的人,难道都死了?绝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人活下来。

他回到酒吧后面的那个房间,他不光是把那个杂货店买了下来,更是将后面的屋子小院子也一起买了下来。

他突然有一种感觉,感觉自己今天能够修成阴神,也许是因为魂魄被勾去阴间一趟,也许是因为最近这一段的经lì

,让他对于这个世界有了个更深入的看法,所以阴神便有显化的感觉。

他坐在那里,静气凝神,观想的不是别的,而是一个钟,不是前世的混沌钟,而是现代的那个挂钟,一分一秒都在转动着,只是每动一下,响起的都是白骨道宫的那混沌的钟声。

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道宫修行时的日子,日夜聆听着道宫的钟声。

终于,当天边的太阳跳出来的那一刹那,那太阳的光芒仿佛穿透了重重的虚空,落到了他的身上,点燃他身上的灵,他整个人都散发xiàn

一团火焰般的红光。

这是阴神成了。

阴神是指自己的神意凝结到了一定的程度,便能够施展灵法了。比起之前他用身份证来驱鬼要强得多。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一下,是短信的声音,然后他拿起来一看,来信的是李易,原阳眉头微皱,点开一看,居然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原阳心中瞬间想到了三点,一、有可能是恶作剧开玩笑,二、发错了,三、有什么事让他想联系自己,却没有时间打字和不能打电话。

李易不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如果是发错了的话,他肯定会再发一条过来说是发错,或是打电话过来,过了一会儿。原阳起身,在他看来,李易在天地寿魂保险公司做事,已经是有一步踏入了黑暗灵异的边缘了,难免会遇上一些恐怖之事。

他决定去找李易,李易是他不多的朋友之一,虽然在出了学校之后联系的并不多,但是做为李易在这一座城市之中为数不多的一个朋友,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去寻他,确定他没有事。

他先在网上了查了查天地寿魂保险,发xiàn

根本就没有这个公司,然后又查人寿保险下面的子公司,也根本就没有这个公司。

原阳沉默了想了,回到了后面的酒吧之中,对蒋臣说道:“你还记得昨天跟我喝酒的那个人身上的味道吗?”

“记得。”蒋臣低沉而生硬的回答道。

“那你随我去找他吧。”原阳说道。

第367章 19、将军坟

天地寿魂保险公司。

此时的原阳与蒋臣正在一栋大楼的的第十三层的一个门前,门上有着这么一块黑色的牌子。蒋臣告sù

他,那天李易离开之后就来到这里。

原阳走了进去,里面的装修都是冷灰色,工作的人很少,一个个都沉默着,而且看到原阳进来之后,都只是抬眼皮的看,并不抬头,像是怕什么一样。

他走进去,竟是没有一个人过来招呼。

蒋臣跟在他的身后,低声的说道:“阴气有点重。”

原阳没有出声,一直往里面走,直到走到底又走了回来,依然没有人理会他,都各自干着自己的事。在他们的的脸上,看在原阳的眼中,有着一层浓浓的晦气。

当他准bèi

走第二遍之时,门外终于进来了一个人,一个穿着一身的西装,但是却感觉他是一幅骨架撑着一身衣服而已。

“两位先生,你们好,欢迎参观天地寿魂保险公司,请问两人有什么需yào

我帮忙的吗?”这个瘦的像骨架的人说道。

他脸的上的笑容带着一种怪异,像是热情,却又热情的让人心不安。

原阳看着他,像是要看到他的心里去,但是话却并没有落下半分,说道:“不知贵公司可有一个叫李易的人在这里上班?”

“李易?没有,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瘦骨架想了想,很认真的说道,而且很肯定的说没有这个人。

原阳再问道:“真的没有这个人吗?”

“确实没有。”瘦骨架般的人说道。

“哦,那可能是我搞错了。”原阳说道。

原阳转身离开。

蒋臣跟在原阳的身后,沉默的,也不出声,他自从跟原阳签了合约之后,虽然看上去还是很凶恶,但是却很少说话,当原阳带着他转入一条人少的小街道之时,他突然开口说道:“老板,你的同学确实是回到了这里,但是到了这里之后,离开的气息就断了。”

“我知dào

。”原阳说道。

蒋臣便又沉默着,原阳则是背着手站在原地想着什么。

“李易绝对不可能说谎,他说的那些话,也不可编的出来,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那个人在说谎,可是他为什么要说谎呢?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要掩盖李易存zài

过那里的事实。”

原阳突然带着蒋臣来到了一家咖啡馆之中,点下两杯咖啡之后便看着落地玻璃窗外。

这里正好可以看到那座大厦的出口,没坐多久,之前见过的那个瘦如骨架的人便出来了,他竟是直接走入了这家咖啡馆之中,然后却对于就坐在门口两个位置上的原阳与蒋臣视而不见,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们,又像是已经忘记了他们曾跟自己说过话。

原阳与蒋臣两人起身跟着,就跟在对方的身后两米左右距离。只见那瘦如骨架的人直接穿过了咖啡馆,来到了这栋大楼的后面,然后进入了一个停车库,打开车门,坐进去开车离开,他仿佛根本就不知dào

,在他上车之时,有两个人也跟着上了车,就坐在后面。

车子开出,在车流之中不紧不慢的穿行着,前面开车的那个瘦子一路沉默着,没有听音乐,没有人打电话过来,也没有打过电话出去,甚至连喇叭都没有按过。他沉默的就像是一具尸体在开车。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车子慢慢的出了燕京城,慢慢的,车直接开出了城,然后慢慢的开入偏道之中,最终竟是来到了一片墓园之中。墓园清清朗朗,没有半点的阴郁。

原阳跟着一起了车,然后跟在那个瘦骨架的身后,拐入了一条偏避的小道之中,直到道路的尽头,拐过一个山坡,那里出现了一座坟,那坟一看就是古坟,而且是受到了保护的古坟,旁边有着一块牌,牌上写着这是坟是受国家保护之类的。

那古坟上有一座碑,碑上定着是魏忠源之墓,是明朝的,但是旁边却还有一块碑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字,那上面的意思是说魏忠源是一个将军,以及一生的光彩之事。

但是原阳,却从来没有从历史上听过这个名字。

突然,原阳回头,只见一个老农扛着一把锄头走了过来,头上戴着一个斗笠,这年头,戴斗笠的可真是少见。那农夫身还穿着黑色的长袖,在这个大太阳之下,也不知dào

他是怕热还是慢冷又或者是怕晒。

那老农站在原阳与蒋臣的身后,一动不动,锄头扛在肩上,像是随时都能够砸下来。

这时,前面那个骨瘦如柴的人也转过身来。

“你们跟了我这么一路,有什么事吗?”骨瘦如柴的人问道。他的声音之没有半点的感情,但是却又有一股阴邪之气。

“你知dào

我跟着你?”原阳有些意wài



“将军知dào

一切。”骨瘦如柴的人说道。

原阳看了看那座将军坟,说道:“我再问一次,李易去哪里了?”

骨瘦如柴的人却并没有回答。原阳记得那个时候,李易醉酒醒来,说七点钟有事,要去一个地方还是怎么。

突然,原阳朝右边一跨,一道凉风从脑后落下。扑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身后那个老农肩上锄头砸在地上,将地砸出一个小坑印。

这是一个僵尸,确切的的说是一个能够自由行走在日光之中的僵尸。蒋臣的目光自从他出现之后就一直落在他的身上,仿佛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原阳并不说话,身形一晃,一步跨出,一指点向那僵尸,点出的那一刹那,低喝一声,声音炸开,那僵尸头上的斗笠竟是在原阳的手指过处碎裂开来,直接点在了僵尸的额头,他那一指凝重如山,刹那之间,那僵尸的面容露了出来,一片青黑,嘴唇翻开,有着一对獠牙在外面。他的面容已经近乎兽了。

当僵尸如木头一样倒下之时,那个瘦如骨架的人开口说道:“将军说,你是一个强dà

的人,他不想与你为敌,他希望告sù

你那个朋友去处之后,你能够离开这里,并且放过黑脸。”

“好。”原阳点头说道:“我也不想跟一个能够存活了三个王朝的将军为敌。”

只有一个强dà

的人才能够知dào

另一个人的强dà

,就像是原阳只是露了一手,那个将军便知dào

原阳的强dà

一样,而那个将军没有出现,原阳也知dào

这个将军是自己目前遇过的,除了天上人间的那位天叔之外,最强dà

的生灵。

“你的那个朋友去了怜月别墅就没有再回来了。”

“怜月别墅?什么地方?”原阳问道。

“怎么走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是李易他自己联系的。”对方说道。

原阳并没有再在这里呆,他跟蒋臣回到了燕京城之中,他对于天地寿魂保险公司的秘密虽然感兴趣,但是却没有到那种非要知dào

不可的地步。他在网上搜查了一下,没有怜月别墅这个地方,他直接去了燕京大学,准bèi

问一问自己的老师苗灵灵。

当他走到燕京大学的门口之时,那个老门房走了出来,原本看上去慈善而有些混浊的眼神,刹那之间变得锐利起来。

“年轻人你还有着无限的未来,不要走错了路。”老门房对着原阳说道。

原阳虽然真实的经lì

岁数是他的许多倍,但是此时却是一个年轻人,更何况,这是一个很强dà

的老人。

原阳知dào

他说的是自己身后的蒋臣,当即说道:“多谢长者关心,我跟他是签了合约的,更何况,我是苗灵灵老师的学生。”

“如果不是知dào

你是那丫头的学生的话,我不会让你进去,你现在可以进去,它不能进去,燕京大学里,不能有阴邪之物的存zài

。”老门房很慎重的说道。

原阳想了想,让蒋臣在校门口等他。

原阳找到了苗灵灵,在他看来,既然怜月别墅是一个非同一般的地方,那么做为异灵管理局的苗灵灵一定知dào

在哪里。

苗灵灵依然躺在天台,看着天空。

“你想知dào

怜月别墅在哪里?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去了能不能活着回来我都不能够确定,异灵管理局这个名字并不能够保护你。”

苗灵灵说道:“异灵管理局,其实只是在大城市之中才能够有约束力,在大城市之外的小城镇,你可以理解为是黑暗之地,是混乱之地,是异灵律典无法管到的地方。”

原阳倒还是第一次知dào

,原来整个国家,异灵管理局并不是一家独大的。

“我想去看看。”

第368章 20、怜月别墅(一)

怜月别墅。

原阳抬头看着山上的别墅。这个世上能够让原阳产生恐惧的东西还没有,但是让他觉得神mì

的地方倒是有不少。

这个怜月别墅在苗灵灵的话中,是一个死生之地,是一个无论是异灵管理局,还是黑暗生物都不愿意涉足的地方。

虽然,苗灵灵不可能陪他一起来,更交待他不能够暴露出自己跟异灵管理局有的关系,但是还是给了他一份别墅的地图,和一张请柬,他也不知dào

异灵管理局是怎么弄到这份地图的。不过,做一个国家明面上的势力,想要了解一个地方,总会能够了解一些的。也不知dào

他是怎么弄到这张请柬的。

他抬头打量着这一座并不高的山,这山上并没有什么杂木乱林,有的只是一些大树,除些之外,那些杂木都被处理干净了,都种上了草坪。

抽完手中的烟,然后又进入白色的车子之中,顺着路朝着山上的别墅而去。

原阳当然不像时下的年轻人一样早早的有了烟瘾,但是这别墅里的人却不喜欢有人在他的别墅里抽烟,而现在原阳的这个身份是一个早早就会吸烟的纨绔子弟,所以他在山下时吸了一根烟,然后再上山。

当然,以普通人的视觉来看,他抽不抽这一根烟,别墅的主人根本就不可能看到,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开始嚼口糖了。

现在,正是下午,太阳西落,一片晚霞如火。

今天晚上,在怜月别墅之中有一个晚会,是怜月别墅主人的女儿举行的。原阳现在的身份名叫楚宗,是海外华侨楚家的小子,他从来没有来回来过,这张请柬是今天送来的,昨天原阳才跟苗灵灵说,今天就多了一张请柬和一份地图,这让原阳不得不感叹异灵管理局确实有着非同一般的能力。

但是能不能进去,进去之后会不会被人看出破绽,这就要看原阳自己了。

银白色的车子盘旋着上去,一个巨大的铁门拦在路上,当他的车子开过去时,门便被打开了,然后他开进去,有人在前方引着他朝哪个方向停车。

然后有一个人说道:“先生请跟我来。”

别墅很大,但是整体的风格却是东方的风格,当然,现在这年头,纯粹的某一种风格是不可能了,时代在进化,除非有着特殊的偏好,好不然的话,无论是从城市还是到农村里面的新房子,都是大时代融合下的产物。

而这栋别墅也同样的符合当下时代的特点,不过,当原阳来到别墅的门前,再朝下看时,却发xiàn

这别墅深得风水三味。

那人打开别墅的正堂大门,里面的景象顿时收入眼底,里面的空间极大,装修的也极为大气。在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在之前他还没有进来之时,整个别墅都很安静,当他走进来之时,原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的人,都一个个的看过来。

原阳一个也不认得,当然也不会有人认得原阳,虽然原阳是原家的人,但是他很少出现在这些豪门少爷小姐眼中,所以,没有人认得他很正常,而原阳跟他们也没有交集,自然也不认得他们。

不过却有人在门内迎接,那个门外带他过来的人根本就没有进来。

迎接的人接过他手上的请柬看了一眼,说道:“欢迎你的到来,楚宗先生。”

原阳很自然的微笑,他没有半点因为自己是顶替别人而紧张的样子。

别墅的主人叫方成,原阳没有见过。

这一次是方成代女儿举办的一个酒会,但是他自己却并不出面,而是由他的女儿主持,方成的目的是要让他的女儿挑些年轻俊杰。在他这种大人物的眼中,必须是要有身份地位,二是本身要有能力的,三是还要品行还不错的。

在这个大厅之中,原阳一眼便看出来谁是这一次的主角,那个坐在那里的少女,她身上所穿的也就是一件简单的白裙子,并没有什么华贵的外衣,当原阳跟着那个管家模样的人来到了她身边时,她站了起来,表示欢迎。

她伸出了手,手并没有戴什么手套之类的东西,手指很修长,很漂亮,原阳现在的身份是华侨,所以轻吻着,然后那女孩便说道:“请先坐坐,酒会一会儿就开始。”声音软软的,很好听。

原阳并没有多说,而是转身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坐了下来,有侍者端上酒来,原阳端了一杯红酒,旁边就有各种甜点,他并没有动,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大厅里的人。

他来这里,可不是来参加什么派对的,而是要探查一下这个怜月别墅之中,

当人慢慢的变多之时,整个大厅之中便热闹起来,相互之间开始攀谈着。

有一个少女坐在了原阳的左边,有些无聊的样子。

“喂,你也是来这里应征我堂姐男朋友的啊。”少女看到原阳,突然开口问道。

原阳笑了笑说道:“难道不可以吗?”

“看你斯斯文文的,怎么就这么没骨气呢。”少女撇了撇嘴,有些厌恶的说道。

原阳喝了一口酒,并没有回答,很显然,这是一个还有些叛逆的女孩,等过了这个年纪就好了,她还不能够分辨出别人别人说的话是真意还是假情,而且,即使是原阳否认,她也会认定原阳来这里是为了她堂姐而来的,因为她的心中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

看着原阳不理她,她却突然说道:“你想不想逛逛这个别墅啊。”

原阳一怔,随之警惕,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探查,这个时候突然有个人送上门来说要帮你,那怎么能让人不警惕一下呢。

“走,我带你去,很好玩的。”

那少女起身抓着原阳的手便要走,原阳只是迟疑了一下,便站起来跟着他而去了。

在人群之中,那位方婉君却是看了他们一眼,她的双眼看似没有怎么看人,但是似乎每一个人都被她看在眼底。

少女的小手有些冰凉,在前面小跑着,嘴里说道:“快点。”别让我堂姐看到。

少女带着原阳走入一个通道之中,有些阴暗,然后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园子,步入这园中,原阳便感觉到了一股荒凉阴冷之气,但是这园子分明是有着专人打理看护的园子。

“怎么样,你觉得这个园子怎么样。”少女放开原阳的手,跑入园中。

“深得山中清幽之味。”原阳说道。

“是吗?”少女轻笑着,在园中一株株的花间穿行着,起舞般的跳着。“你知dào

吗?每一次我遇到高兴的事就会忍不住的跳舞。”

“哦,你现在很高兴?”原阳问道。

“是啊。”少女清脆的回答道。

“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能说给我听听吗?”原阳突然之间似乎变得很八卦起来。

“当然是有吃的东西的时候我最高兴了。”少女嘻笑着说道。

“哦,现在有什么好吃的?”原阳问道。

“你啊,你就是好吃的。”少女明亮的眼中满是纯情。

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只要是听到了这个话,都会有别的念头,原阳是男人,但他不是一般的男人,所以他明白,这个少女是真的要吃自己的,不是那种吃,而是像吃饭一样的吃。

因为,他身后的路已经没有了,整个花园都变的无比的诡异起来,那些花、树之上都有着一种能吃人的凶恶之气,花瓣上的牙齿,让人望而生畏,他的脚已经被一种不知明的荆棘缠上了,荆棘上的刺已经刺入了内中。

它在吸血。少女舔了舔嘴唇。

“好香啊。”

第369章 22、选昭

原阳先是回到自己的乌凤酒吧,一进入酒吧,就看到一只气鼓鼓的阎罗正在看着自己。

“你这个骗子,不讲信用,不尊守时间的骗子。”少女阎君那有些婴儿肥的圆脸蛋很生气,生气的都有些泛红。

“怎么了。”原阳被他劈头盖脸的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前天就说过要来你这里听法,你昨天不在,今天又到这里时候回来,你还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了。”少女阎君大声道。

“汪汪……”少女阎君脚下的那条小黑狗朝着原阳汪汪的叫了起来。

“这两天有事,没办法,今天估计也没法教你东西了。”原阳说道。

“什么,你这个骗子,小偷……”少女阎君大声的说道。

“我怎么骗你了。”原阳反问着。

“你说要教我灵法,没有教,还骗得我都放qì

了杀手这个职业,以后小黑就没有恶灵吃了,它就要挨饿,你说,你是不是骗子。”少女阎君恶狠狠的说道,旁边的小黑狗也发出呜呜声,似乎想要把原阳吃掉一样。

“呃,我没有叫你放qì

杀手这个职业啊。”原阳说道。

“那天没有杀掉你,没有完成任务,那个人就说我不讲信用,没有尽lì

,说只要我再出手,把你杀掉,还给我双倍的恶灵,但是我想到你还要教我灵法,就拒绝了。我放你一条生路,你却背信弃义的躲走了,你还不是骗子吗?”少女阎君理直气壮的说道。

原阳可以确定,一定是这个阎君书读的少了,各方面理解都有些问题,对于事物本质以及逻辑分不太清楚。

“你读几年级。”原阳问道。

少女阎君一提气,正要大声的说话,在听到原阳的问题后,气势陡然下降了不少,说道:“一年级。”

“一年级?”原阳很意wài

,原本他以为至少也要是三年级了,怎么还只是一年级。

少女阎君不理他了。

“为什么还是一年纪,你几岁了。”原阳问道。

“一百二十八。”少女阎君说道。

“不是这个岁数,你在阴间的那些岁数不管,到这人间来有多少年了。”原阳问道。

“十二年。”少女阎君的声音越发的低了。

“十二岁还是读一年级?你是怎么读的。”原阳问道。

阎罗少女头越发的低了,小声的说道:“我也不知dào

。”

“我问你,一加一等于几。”原阳问道。

少女阎罗默默的拿出书包里面的纸开始写写画画起来,一阵子之后,抬头大声的说道:“十一。”她说的很自信,很肯定,她相信自己一定答对了。

原阳一愣,然后继xù

问道:“二加二呢。”

少女阎罗又是一阵写写画画,然后大声的说道:“二十二。”

原阳终于知dào

了,她为什么会还读一年级了。

“好吧,我觉得应该等你读到三年级之后再教你灵法。”原阳说道。

“不行,你现在就要教,我连学费都带来了。”少女阎罗说道。

“什么学费。”原阳问道。

少女阎罗立即从头书包里面掏出一把钱来,一叠一叠的,说道:“你只管开口,要多少学费尽管说,先给你一叠做见面礼。”

“你从哪里来的。”原阳问道。

少女阎罗得yì

的说道:“我行走阴阳,哪里都能去,当然是去天地银行里面取出来的。”

“不告而取,是为偷。”

“无主之物,得者居之。”少女阎罗说道。

“是德,不是得。”原阳说道。

“我不管,你教还是不教,不教的话,我就要你好kàn

。”少女阎罗狠狠的说道。

原阳打量了她一阵子,最后有些无奈的说道:“好吧,以后你每天都来听吧,不过,有时候我会不在,你也不用交什么学费了,把钱还回去就行了。”

“哼,本王的事不用你管。”少女阎罗傲然的说道。

原阳今天并不打算开门作生意,对于他来说,开门做人的生意只是兴趣,他真zhèng

做的生意却是人类之外的那些生灵的生意。

这一天,给少女阎罗讲了许多东西,其实真zhèng

的灵法并没有讲什么,因为阎罗少女,她其实是天地孕育而出,到了时候就会明了,并不需yào

人来教,只是她自己喜欢那种有人讲课,然后她在下面听讲的感觉。

这一天晚上,原阳也知dào

少女阎罗名叫罗蔓琳,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她则是说是她自己取的,因为这是她到人间来,听到的第一个名字,就用了,一直用到现在,等什么时候用的不愿意用了,那就再换一个。

半夜之时,突然有个电话打进来,一看,居然是苗灵灵的。

“你有个同学叫李易是吧?”苗灵灵直接问道。

“嗯。”原阳回答道。

“他就是怜月别墅的主人,方成是他,李易也是他,如果他躲到你那里来了,你要打电话给我,他这个人,这一次我们局里是势在必得的,你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局长都盯着呢。”苗灵灵的声音传过来。

“嗯,好,我知dào

。”原阳回答道。

原阳坐在床上沉默了一会儿后,想了想,发xiàn

这些事从头到尾都不关自己什么事,自己只不过是担心同学李易的安全,而现在发xiàn

李易就是怜月别墅的主人,那么就没有自己什么事了。

至于那个天地寿魂保险公司,这些他们之间到底都有些什么目的,原阳也不想知dào



躺下,耳中隐隐听到阎罗少女罗蔓琳在那里跟尸魅蒋臣说话的声音。

天色,慢慢的由浓黑变成淡白,又变成光亮的白天。

回到家中,发xiàn

家里早就给他准bèi

全身上下的一套衣服,甚至还请到了化妆师上门,这让他很意wài

。原本只是以为见个面而已,没想到这么的正式。

“哥,你知不知dào

你要去见的人是谁?”原安安问道。

原阳当然不知dào

,摇头。

“我告sù

你,我听说,她是在一堆的照片里面,把你挑了出来,你可得好好的把握机会啊。”原安安说道。

“一堆的照片?”

“当然,整个燕京城中,那些公子哥的照片,都交上去了,百十位呢,就单单挑了你,不知dào

有多少人眼红呢。”原安安兴奋的说道,好像是她要去相亲一样。

“到底是谁?”原阳问道,他倒是好奇起来了。

原安安却是抱着手在那里说:“你猜猜看。”

原阳不想猜,但是心中却想到了几个可能,能够让整个燕京城中的公子哥都把照片交上去的人,那绝对不是一般的家庭,要么是美若天仙,要么是家世顶尖。而光只是美的话,对于权势在手的人来说,那就是一块肉,只有更顶级的权势,才能够让这些眼高于顶的公子哥闻风而动。

……

一家顶级的私人会所之中,有一个女子正在为一个白衣公子捏着肩。在对面的沙发上,则是坐着一个看上去无比冷艳的女子。

“这个原阳哪冒出来的,怎么就被挑上去了。”一身白西装的公子哥撑着下巴坐在那里,问道。

那冷艳女子说道:“他是原仁非在下乡之时生的儿子,近些近才被接到燕京的,但是并不怎么参加原家的一些宴会活动,所以知dào

了解他的人很少,他的照片我看过,很冷清的一个人。”

“冷清?她喜欢这样的类型吗?”白西装的公子说道。

“应该是吧,献殷勤的人太多了,这种类型会吸引到她也很正常。”冷艳女子说道。

“真zhèng

见了面,还能不能够冷清得了那可就说不定了。”白西装的男子说道。

而此时,一辆车已经开到了宋家的门口,然后宋宁被接上了车,就他一个人。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要被带进王宫里面去被临幸的女人一样。

PS:作品相关里面有我写的一个开头,大家看一下觉得怎么样。

第370章 23、涌睹

这车是红旗,非常的有质感,坐在上面有一种很稳重厚实的感觉,车子发动机的声音也完全听不到,前面开车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平头,坚毅的脸,在耳后的发际之处,原阳看到了一道伤疤。

这是一定是一个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他的手很稳,所以车以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在车流之中开着,慢慢的来到了原阳预想的地方。

虽然他猜中了应该是这里的人,但是他并不清楚是谁家的女儿,他对于政治人物并不是很关心,只知dào

,今年就要换届了,究竟是谁会上,他也不清楚。

车子一路的开,所开的路上车流越来越少,慢慢的来到了一条两边都是大树参天的地方,再进入一个类似于小区的地方,上面有写‘香山红叶’四个字。

原阳并不知dào

这个地方,也没有听过,但是这里虽然看起来普通,绝对没有外面的那种繁华的感觉,但是这里却显得要深幽,高贵的多。

……

“来了。”一栋小别墅的二楼之上,有两个女孩坐在那里,其中一个文静,一个看上去俏皮。

这句话正是那个俏皮的女子说的。

“见照片还不错,也不知dào

见面之后怎么样,不要又是那种唯唯诺诺的样子,看着就讨厌。”俏皮的女子说道。

“嗯。”文静的女孩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一本书。

“你别嗯啊嗯的,都已经下车了,我们要不等下都不出声,看看他能不能把我们认出来。”

“别人不认识我们,怎么认出我们来。”文静的女子反问道。

“当然是让他辩认出我们谁是他的相亲对象就是了。”俏皮的女子说道。

文静的女子,想了想,并没有说话,这也就是没有反对的意思。

“嘻嘻,真好玩。”

……

原阳进入了别墅之中,有一位老者指引着,让他上二楼去,他单独一人,缓缓的走向二楼,这一座楼中,他没有感觉到什么灵法的存zài

。与那个天上人间的楼里,简单是两个极端。天上人间,可以说是一个道场,是一个妖域,一步一景,只要一不小心,便会沉沦于其中,而这栋楼里,窗明几净,没有半点的污秽存zài



如果再像仔细的说的话,那天上人间每一处地方不是污秽,而这里,则是干净的不可思议,就像是阳光下的树叶,点尘不染。

当他上了二楼之时,看到了两个女子坐在沙发上,在她的前面是一片巨大的落地窗。在他这一面的沙发没有人坐。

两个女子都没有出声,其中一个手手中拿着一本书,朝他笑了笑,伸手指了一下那麻白色的沙发,并没有出声,另一个一脸的审视的样子。

原阳坐下,很自然的。

文静的女子眼神从他的身上划过,然后将手中的书扑放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封面朝上,原阳顺眼看了看书名,书名是《家有蛇夫好纳凉》。这让原阳很是有些意wài

,他原本以为这样的女孩,应该看那些关于美的、哲学的、思想深度到不见底的书,最不济也要拿本名著或是什么的,但是这本书很显然不是。

“你很意wài

吗?”

问话的是那个俏皮的女子。

“是的。”原阳承认道,他没有问意wài

什么,因为他知dào

她问的肯定是那位文静的女孩看的那本书的事。

“倒是敢承认啊,那你觉得,她应该看什么书。”俏皮的女子说道。

原阳似乎想了想,又像是没有想的说道:“看什么都行。”

“你这话可没走心过。”俏皮的女子说道。

“不走心,才是最真心的。”原阳说道。

“你说起话来,可不像你照片那样。”女子说道。

另一个女子则是倒上了三杯茶,并没有加什么新茶,而是之前他们喝的那一壶。

“你好,我叫赵丽颖。”

“你好,我叫原阳。”

并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对话,一切都如常人一样。

然而原阳的心中突然想到了一个名字,一个下届当选呼声最高的那个姓氏。

“我听说,你开了一家酒吧。”赵丽颖说道。

“嗯,小酒吧而已。”原阳说道。

在赵丽颖和原阳说话之后,那个俏皮女子便坐在那里不再开口了。

“那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你那里坐坐。”赵丽颖说道。

“好,在乌衣巷,乌凤酒吧。”原阳说道。

虽然,原阳知dào

她肯定知dào

自己的许多东西,但是他还是很认真的说了。

“我真想知dào

你的钱是怎么赚的。”那个俏皮的女子手撑着下巴,笑着说道。

……

当原阳离开之时,还没有到吃中午饭的时候。回到家里之时,他发xiàn

一家子的人都在等着他。

“怎么样,哥哥。”第一个等不到原阳坐下便急切着问话的是原安安。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虽然去的时候,一家人在这里看着,还有专门的化妆师为他化小妆,衣服什么的,都是准bèi

量身定做的,但是回来之时,发xiàn

一向上午一定不会在家的父亲也仍然还在那里坐着,像是在等他回来一样。

虽然在他回来之时,他便拿起了报纸看了起来,像是根本就不在乎的样子。

“很好啊。”原阳说道。

“是说你们见面很好,还是说人很好。”原安安急急的问道。

“人很好,见面嘛,至少不坏吧。”原阳说道。

“真的呀,那太好了。”原安安的大声道:“哥哥,你知dào

你见的是什么人吗,那可是要成为公主的人啊。”

“什么公主,乱说什么,也不看看什么年代了。”旁边坐着的唯姨正色道。

“这要是放在古代,她不就是要成为公主的人吗?”原安安说道:“你们见面都谈了些什么啊?”

唯姨与原仁非两人虽然没有开口问,但是显然也是很想听的。

“也没有谈什么,就说一些小时候在乡下时发生的事,又说了一些在大学里的事,随便聊聊,然后就回来了。”原阳说道。

“你们就说这些啊。”原安安说道。

“是啊,那你觉得应该聊什么?”原阳问道。

“你们太无聊了,居然不聊聊游戏,你有没有问她玩不玩游戏,我可以带她超神。”

“瞎说什么呢?”唯姨瞪了瞪凤目说道。

对于原安安来说,母亲的话当面是不能顶撞的,但是却也没有必要放在心上,她不光是这么想的,还是这么做的。

当天在家里吃过了中饭,休息了一会儿后,回了酒吧之中。

然而天色暗了下来,酒吧开了之后,发xiàn

今天的生意很特别的好,往日里只有在星期六或是星期天,才会有那些熟客上门,才勉强能将桌子坐满,而今天才一开门没多久,便有络绎不绝的人进来,而且一个个穿着都是非富即贵,最主要的是,他们一个个进来之后第一眼就是看原阳,仔细的盯着看。

第371章 24、金龙

“也不怎么样嘛。”

有一个年轻的人抱着手臂,靠在吧台上面看着原阳说道。他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并没有刻意的去大声,自然也没有去减小声音。

“酒也一般般啊。”

这个说话的人是一个光头,像个和尚一样,尤其是脖子上还挂着一串佛珠,但是身上穿着的却是白色的背心。他可是在这燕京城之中的那些公子哥之中,最为特别的一个,因为他从小因为身体有病,被送上了五台山静养,说来也怪,在燕京城里的医院之中无法治好的病,在上了五台山之后,却是一天一天的好转,直到近些年才回来。

不过,回来之后,依然还是顶着一个光头,戴佛珠。有时候常会说一些佛语,但是却酒色不禁,尤其是色,被大家称之为色和尚。

原阳看了看他,然后说道:“店小,哪里入得了诸位的法眼。”

“这可不能这么说,你都入了丽颖小姐的眼,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却没有发xiàn

。”色和尚将手中酒杯举起,然后透过酒吧来看他。

从他端着的酒杯后的眼睛看这个酒吧,与普通人的眼睛看的可不相同。燕京城之中的人公子哥只知dào

,他行事怪诞,特立独行,只当他是因为从小在五台山长大,所以才会如此,却少有人知dào

,其实他是在五台山上学了佛法的。他学的佛法与一般的佛家弟子不同,因为他学的是欢喜惮法。

而他的双眼,自是能够看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在他一进这酒吧之中,他感觉到了一股阴气,所以他才会想要以他初开的无色眼看一看。只是当他一眼之时,却出乎他的意料,只看到一颗太阳烈日,悬在南面,照得他什么也看不清。

受那强光所照,他的眼睛有眼泪流出。

“色和尚,怎么流眼睛了。”旁边的青年打趣道。

“阳光太烈,刺死我了。”色和尚一边抹眼泪,一边说着。

“阳光,阳光果然好大。”那个说话之人抬头看了一眼灯光,然后又看了一眼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色,笑着说道。

色和尚却并没有理会,只是盯着调酒的原阳打量着。

原阳则是一直没有任何的特别表示。

……

转眼就又是几天过去了,这些天来,原阳都因为自己去见过地赵丽颖而让原本平静清幽的生活有些改变了。这让他有些无奈,但也并没有感到什么烦恼,对于他来说,平静与热闹,都是差不多的。

虽然,还是不断的会有那些名门公子前来,但多是只看一看便又离去,原阳的名字倒是在那些人之中传开了,但是名声并不怎么好,都认为那位丽颖小姐会选他去见面,大概是觉得他平庸,所以才会选他。

这些日子,原阳给蒋臣、与彦真真传法,而名叫罗蔓琳的少女阎罗这些天则是没有来,并且,那些个非人的生灵也没有来。

手机的铃声突然响了,是原安安,接起电话。

“哥,爷爷病倒了,你快来京一医院吧。”原安安的声音之中满是急切。

原阳心中一紧,在原家之中,原正雄虽然平时对他并没有什么表示一样,但是他能够从原正雄的眼神之中,看得出来,他对于自己是全心全意的接受。或许是因为他年纪大了,所以对于所有的后辈都非常的喜爱。不管他年轻的时候是怎么样,但是老了之后的他,对待这些晚辈绝对是很好的。

当原阳听到这个消息之时,他瞬间想到了一个人,就是上一次见过的那个来自于清冥派的蓝庭子道人。

原本他就有不太好的感觉,只是他一直以来并没有管原家的事,也轮不到他来管,原家那么多的人,经lì

风风雨雨,一定会防备这些邪道术士的暗算。

原阳立即关了酒吧,前往燕京第一人民医院。

当他到了之时,其他的人都来了,而原正雄已经进了急救房之中还没有出来,他无法看到。倒是找到了原安安。

“爷爷是突然病倒的吗?”原阳问道。

“是的,爷爷坐在那里好好的,突然之间就说头昏沉沉的,然后没有一会儿便昏倒了,现在还急救室里面。”原安安担忧的说道,一向活泼的她现在也没有了往日那种样子。

现在原阳几乎可以肯定是中了那个蓝庭子的暗算了。若是不找到那个蓝庭子的话,肯定是不可能救得了原正雄的。

原阳离开医院之后便在围着医院走了起来,他没有见到太爷原正雄本人,无法判断是种了什么法术,但是他猜测那是一种诅咒之术,当日他见那个蓝庭子,身上的法力虽不错,但是现在这个世上要想施这种诅咒之术,无法离得太远,所以必定是在医院的周围。

只是他绕着医院走着,却没有感觉有人在行法。随之他心中惊觉,快速的回到了医院之中,然后在医院之中转动。

灵觉散开,整个医院之中弥漫着一种灰气,这种灰气是一种非常独特的气息,是生机与死机交织,又有帝国龙气照耀,更是充斥着人心愿力,灵觉极难察觉到有人行法。

但是他在医院之中绕行,却仍然是被他发xiàn

了一处地方灰光盘旋,仿佛一张人脸在开口念咒一样,隐约之间,仿佛听到了有人的咒语声。

那个地方是一个病房,病房前的走廊上不断的有人行,然而当他推开那一扇门之时,只看整个病房之中只有一张床上有人,而这个人还是用被子拥着。

然而当原阳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之间,那被子拥着的人就跳了起来。在他跳起来的一瞬间,那在被子里便有一个小布偶被他抛出,在他抛出的那一刻,就像是活了过为,宛若本就能够存活于虚空之中的妖偶,浑身散发着一团灰绿的光,诡异无比,凭空一闪,跳动着,突然出现在原阳的面前。

只见原阳将手中的小短剑一挥,朝前一刺,便已经刺在那布偶上,布偶惨叫一声,那上面的灰绿光华飞散,然而,那蓝庭子却朝那墙上一扑,整个人迅速的变淡,然后墙上只留下了一个人印子,随之又转眼消失。

原阳将地上的那个布偶捡起,虽然这布偶被他一剑在眉心刺了一个小洞出来,但是到底还是诡异恶毒之物,不宜被普通捡去,若是小孩子捡到了拿在手上玩,则会被吸食了魂魄。

这一个摄魂妖偶,不知dào

用了多少人的魂魄和鲜血才炼成的。

原阳转身离开这个病房,然后出了医院,朝着一个方向追了上去,他之前不想医院里面杀他,是因为那里杀不合适。

手中拿着那个布偶,原阳寻着冥冥之中的那一丝的感应。他走在大街上,只是当他走入那街正中心之时,刹那之间,整条街都变了,变得阴邪诡异,那来往的车辆瞬间变成了朝自己扑来的恶兽,张着血盆大口。

而那街上的行人也都变了颜色,变成了一个个的恶鬼模样。

原阳手中的小剑一抬,绽放光华,手腕一甩,千剑万剑如莲花一般,朝着四面八放的展开,那恶兽妖鬼之物,在剑光之中如烟云遇风一样的快速的散去,然而就在那将散未散之时,四边的高楼却塌了。

四面的高楼朝着中间塌下,要将原阳压在楼下。

……

“这人是谁?”

在一栋高楼之上,一个老者看着那街中的原阳疑惑的问道。

“不知dào

,但是刚刚蓝庭子传话要我们救他,希望我们能够帮他们杀了此人,可见此人的强dà

,蓝庭子的本事虽说不善与人直面斗法,但是却奇诡,若是一着不慎,反手之间便要死在他的手上,可是此人如此年轻,却又将蓝庭子逼得亡命而逃,传迅给我们,要我们救他。”

就在他们话落之时,原阳手中的小剑如莲花绽放。

“这剑意,前所未见,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历。”老者旁边的一个四十余岁的女人惊讶的说道。

“这取天地之景呈法之术强时上无尽头,倒要看看他还能不能破。”老者声出,四面大楼皆倒。

也就在这时,只见那个站着的年轻人,将手中的小剑挥手甩出,那小剑出手的一刹那之间,化为一条金龙咆哮,盘卷而起,龙吟似剑出鞘,五爪飞扬,那四面塌下之楼在金龙爪下飞散,景象消失,又见那人伸手一招,那金龙便落入他的手中,化为一柄小剑。

“走,快走,这人不知是何物转世,我们快走。”那老者一脸的惊骗,然而他们还没有离开,便看到那个站在街中间的年轻侧头朝他看来。

街人行人如流,依然匆匆,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转眼逝去。

那老者与那四十余岁的妇人转身来到楼的另一边,直接跳了下去,在他们的眼中,这楼下那数十丈的高度之下的大地,却刹那之间化为一波涛,他们落入波涛之中,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第372章 25、出世与入世

“天地万法,万法由心生。”

这是原阳教那个阎罗少女罗蔓琳时说过的话。用现在科学的话就是唯心的。

异灵管理局的前任局长有著有一本书,名叫《灵法启蒙学》,其中就有很详细的方式训liàn

怎么扭转自己的心灵,这在这个训liàn

的过程之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无从法那种扭曲的心灵之中调整过来,最终都进入了精神病院之中。

只是他们还是低估了原阳,当他们跳下来落入那波涛之中的那一刹那,一道剑光化做金龙,龙吟似剑,咆哮着冲入那波涛之中,翻腾波涛顿散。

那两人大惊,惊呼一声,惨叫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便已经砸在了街上,整个人都成了一片肉泥。

一片惊呼声响起。

“有人跳楼,快报警,打120。”

原阳并没有到那里去看,因为他感觉那个蓝庭子还没有离开,还在这附近。

一个修行人,每一次的出手,都要做好死亡的准bèi



他突然回头,只觉那人群之中有人在看自己,回头去看,只看到一个匆匆离去的背景,正是那蓝庭子。

原阳立即追了上去。

对于蓝庭子来说,今天是他的恶梦,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诅杀一个人之时,居然会被人找到真身所在之地,他是想过,原家可能会有与有灵法的人交往,就像是以前自己跟原家的关系一样,但是他没有想过有人能够找到自己。

他可以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年轻人,也没有听过有这样一个能够御剑的人。

御剑之术在当今的天地之间,是几乎要失传了的,而且他眼中的原阳的御剑之术只存zài

于典籍之中。

“这人是谁,他为什么要为原家出头,原家怎么能够请得动这样的人物。”

蓝庭子在人川流不息的街上,极力的隐藏着自己的身形,但是他的直觉告sù

他,那个可怕的年轻人已经盯上了自己,自己必须尽快的逃掉,要不然的话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突然,他停下了下来,前方的人群之中,不知何时有一个年轻人静静的站在那里,两眼之中,透着那种冷冷清清的光彩,像是天下人在他面前死光了也都不会让他动容一样。

当他看到那年轻人的一刹那,竟是忍不住的惊惧的大叫一声,然后他看到年轻人的手中小剑飞逝而出,他看到一道白光,白光之中金龙咆哮,尽显天威,仿佛自己站在了整个世界的对立面。

他还没有来得及求饶已经刹那之间失去了意识。

蓝庭了死了。

蓝庭子虽然不是什么很强的人物,但是他一手诅咒之术,却在整个燕京城之中颇有盛名,即使是那些成名以久的人物,也不敢说在蓝庭的诅咒之下能够安然。

主要是他的这个法门太过诡异了。

京中有传言,蓝庭子对原家老太爷出手,不知惹到了谁,直接被人破了邪术,而且还追杀蓝庭子至东门长街,当街斩杀,在斩杀之时,同时还有另外两个邪道中人死亡,疑似死于同一人要之手。

原正雄的床边,有一个老白须老人坐在那里与原正雄说着话,他的须发虽然发白,但是脸色却非常的红润。

“你身的诅咒在我来之时已经被破了,刚刚我又听说,蓝庭子已经死了。”白须老人说道。

原正雄却是说道:“我们原家的事你还不清楚吗?一直以来,我们原家跟别的修法的人关系很一般,只有你,你跟我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你有灵法天赋,修了法,这么多年来,帮我们原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这个破了那蓝庭子邪法,并杀了蓝庭子的人又会是谁?”白须老人像是在问,又像是思索着,他当然清楚原家。

他心中想,若是这个蓝庭子不被杀了,自己来了想要破他的邪术,还不是那么容易的。

外面有了动静,来者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和一个二十岁岁的年轻人。

他的目光落在那年轻人身上的一刹那,微微一怔,第一时间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些不同,仔细一看,却并没有发xiàn

是修法之人。不过,在他的心中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年轻人是可以修法的。当下便问原正雄这个年轻人是谁。

“这是仁非的那个孩子。”原正雄说道。

白须老人对于原家了解,原正雄一说,他便清楚是谁了。

“哦,是仁非的那个孩子啊,不错,不错。”白须老者说道。

“怎么,你难道有意思?”原正雄问道。

白须老人笑而不语。

原正雄则是面露喜色的说道:“小阳、安安,见过你赤松爷爷。”

原阳与原安自是上前见礼。

原阳也是打量了一下这个坐在自己爷爷身边的赤松,一眼之下便明白,这是一个修法之人,灵法修为颇为不弱。

原正雄猜测赤松有意收原阳为徒,授他灵法,但是这事显然也不是一时之间就能够定下来的,赤松肯定还是要考较一下原阳的品性,所以只是介shào

了一下赤松而已,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当原安安与原阳出去之后,原安安高兴的说道:“爷爷没事就好,有赤松爷爷在,肯定不会再有事了,哥哥,你知dào

吗,有人说爷爷是被人害了的。”

“害了?那怎么不报警?”原阳说道。

“报警也没用,你来京里没多久,还不知dào

,我告sù

你,这个世上是有人会法术的。”原安安说道。

“你是怎么知dào

的。”原阳问道。

“小的时候,有一次我病了,医院里面怎么治都治不好,然后爷爷就请了赤松爷爷来,赤松爷爷就在我额头画了一道符,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些东西缠在我的身上,赤松爷爷用三根针将那缠在我身上的黑气给刺散了,然后我就好了。”

“那你怎么不跟赤松爷爷学法术。”原阳问道。

“学法术有什么好玩的,我是要成为最强王者的女人。”原安安毫不客气的说着。

“爷爷没事了,哥哥,陪我去玩游戏吧。”原安安期待的说道。

“呃,那个还是算了,我还有事,要先回去了。”原阳连忙说道。

原安安也不生气,直接一挥手说道:“去吧去吧,我去战斗了。”

原阳看着原安安离去,手机却是响了起来,一看电话号码,竟是自己的老师苗灵灵打过来的,不用接,他也明白,苗灵灵是要问什么。接通之后,果然。

“蓝庭子是你杀的?”苗灵灵问道。

“嗯。”原阳没想过要否认,别人不知dào

是他杀的,但是苗灵灵一定会知dào



“蓝庭子行事睚眦必报,只要得罪了他,他一定会报复回来,而且他的灵法诡异,往往总是能够得手,但是无论怎么样,他在整个燕京城之中算不得什么。你可知dào

为什么他这样的性格还在燕京城中活得好好的。”苗灵灵问道。

“难道清冥派很强dà

?”原阳问道。

“清冥派只是小派而已,大猫小猫两三只,算不得什么,不过,再怎么样,也还是有一只大猫在的。”苗灵灵说道。

“那只大猫是谁?”原阳问道。

“异灵管理局第三组的组长蓝彩和,你要小心一点,这人虽然不是蓝庭子那样,但是却极为护短,蓝庭子是他的师弟,他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苗灵灵说道。

“蓝彩和在哪里?”原阳直接问道。

“在江西执行任务,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苗灵灵说道。

“哦,那我等他回来就是了。”

“自己注意一点,如果被他知dào

是你杀了蓝庭子,他一定会杀你的。”苗灵灵说道。

“嗯,我知dào

。”原阳话才落,苗灵灵已经挂了电话。

原阳知dào

苗灵灵的意思,她的意思就是说,如果真被找上门去了,要么就快点逃,要么就杀了那蓝彩和。

原阳看着街上的行人,看着旁边一位等女友的年轻人靠在墙上点了一根烟,看着交警在那里给一辆车开罚单。他突然有一种恍恍惚惚的感觉,感觉这一切离自己那么的遥远。

一切都如镜花水月,如梦如幻。

他想起了在中元世之时,陷入了那个九幽黄泉之中的那个幻境之中时,也是一个类似于这样的世界。在那里面差点死,没出得来,而这个世界,他并没有怀疑过会是假的幻象,因为这一个世界拥有完整的世界观,发展出了另一个文明,若是幻境的话,那么肯定不可能有这些东西的。

幻境往往是扭曲的世界,总会让人感觉到不对。

“出世入世,不过一念之间,我有过出世,也有过入世,为何现在还会这样?”原阳心中想着。

曾经他号仙尊,看尽世间浮华,看透天地之法,但是此刻的他,却有一种再出世的感觉。

“一个人,总是会在出世与入世之间不断的徘徊着的,层层叠叠,就是蛇蜕皮一样,不断的蜕去心中的老茧。所以,很多已经老了的人,往往有时候却表现的格外的仁慈和善良,哪怕是他年轻的时候再杀伐果duàn

,也会那般。”

原阳心中想着,一种明悟的感觉袭上心头,走在街上,那来往的行人有撞上他,竟是直接从他的身上穿了过去,整座城市于他来说就像是变成了空泛透明的,像是一个平行的世界,他走在世界的阴面。

几步之间,街景变幻,他已经来到了乌衣巷的乌凤酒吧。

第373章 26、时钟

原阳一时之间便杀了三个修灵法的人,其中另外两个也查清楚了,是邪道之中颇为有名气的人。

但是他们死的原阳的剑下,却是没有什么人知dào



时间非常的安静的过着,来他这里的那些公子哥渐渐的少了,乌凤酒吧慢慢的恢复平静了。

夜色迷离,这一片街上满是酒吧,街上行人个个都是妖娆少女,或是俏丽白领,但是乌衣巷之中这一个乌凤酒吧,却如红尘之中一处道家静地一般。

一个十来岁的红衣少年走了进来。他直接来到了原阳的面前,说道:“我找到了阴泥,但是我带不到你这里。”

“带不到我这里?为什么?”原阳问道。

“因为那在一座古墓之中,我带不出来。”红衣少年说道。

这个红衣少年正是前一段时间说想要一张身份证的那个鬼魅。

“我记得当时是说你带来阴泥,我帮你办一张身份证的。”原阳说道。

“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帮你拿到那阴泥,只有我能够告sù

你这个消息。”少年说道。

原阳发xiàn

这个少年说话已经比起当初一口答yīng

用阴泥换身份证的时候明白了许多,显然他的背后是有人指点了的。

原阳抬头看了看他,发xiàn

面前这个少年鬼魅,眼中泛着红光,显然心中并不如他说的那么平静。

“在哪里?”原阳平淡的声音响起。

“除非你答yīng

我给我一张身份证。”红衣少年鬼魅说道。

“你告sù

我之后,我就会给你办一个烈日洗礼,会让你拥有中华帝国的真zhèng

身份。”原阳说道。

“我怎么相信你不会是骗我。”红衣少年说道。

“那你为什么还来这里。”原阳说道:“你走吧,去找别的人去。”

红衣少年却一时之间不知所措,教他的人可不是这么说,教他的人说原阳一定会跟他讨价还价。可是原阳没有,这让他突然之间不知dào

怎么说好。

原阳在那里静静的调着酒,吧台前站在一个红衣少年,不过这个红衣少年不是普通人能够看得到的。

红衣少年一时之间不知dào

说什么好。

“你在这段时间之中一定是遇到什么人了吧。”原阳突然问道。

红衣少年想要说,却又没有说。

“那个人是谁?”原阳继xù

问道:“最开始你是相信我不会骗你的,但是现在不相信我,是因为那个人说了什么话让你不信了,这又是为什么?你确定那个人就不是在骗你,就确定那个人教给你的是对的?”

“他说,这个世上没有好人,只有利益,我要知dào

保护自己,我如果把一切都告sù

你了,那么能不能够得到身份证都只能够由你说了算,这是不好的,万一你不给怎么办。”

“我要是给你了,你不告sù

我怎么办。”原阳淡淡的说道。

“我一定会告sù

你的。”红衣少年说道。

原阳轻笑一声,说道:“你不信我,我为什么要信你,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红衣少年缓缓的转身,慢慢的走到酒吧门口,可是却怎么也不愿意走出去。回头看着原阳,希望原阳能够叫住他。但是原阳根本就没有,这让他非常的失望,最终走出酒吧,来到了酒吧不远处的一条巷子之中。

漆黑的巷子里有一个人站在那里,等着红衣少年走进去。

“怎么,他答yīng

了吗?”声音有些幽冷。

“没有。”红衣少年说道。

“没有?”那一道黑影非常诡异的说道:“他怎么说?”

“他说让我不要再去了那里了。”红衣少年说道。

“他那是吓你的,你不要怕,他会回来找你的,他肯定需yào

那阴泥。”黑影说道。

红衣少年将信将疑,第一开始他很信那个酒吧老板,后来不信了,但是很信面前的这个人,现在跟那个酒吧老板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他又开始不信面前这个了。

他很纠结,他发xiàn

自己最大的不足就是没有判断能力。他觉得自己原本不是这样子,是因为成了鬼魅之后才这样子的,灵智受了损,所以他想要接受阳权罡煞的洗礼,只有接受了这个洗礼,才能够洗去自己身上的这些阴霾,洗去心间那缠绵不去的迷蒙,这样才能够成长,将来成就鬼王也未必不行。

只是这受阳权罡煞洗礼,在那个过程之中很容易被人控zhì

,成为别人鬼仆、魅奴。这也是他为什么那个时候想要原阳帮他办一张身份证的原因,因为那个时候那感觉原阳是可以相信的。

少女阎罗又来了,带着一只狗,一边做作业,一边听着讲话。屋子里面冷冷清清的,但是这只是表面上的,凡人所看不到的地方却是有着一个个鬼魅坐着,他们饮的不是酒,而是食香,每一个有魅的位置上面都有一盘不知何物做成的香点着,他们一个个贪婪的吸住着那香火,就像是瘾君子一样。

突然,门口有一个女子走了进来,这个女子说不上很高挑,说不上多么的漂亮妖娆,既不是那种如明星模特走在台上的艳丽,也不是如贵妇一般的雍容,但是他走进这个酒吧之中,却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像是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是这般的淡定从容,安静走进这个鬼魅盘结的酒吧之中,却有一种群星拱卫之感,一点隔阂也没有。

在她的身后只有一个短发女子跟着,亦步亦趋的,无论前面的步伐快慢,那是正好走在前面那个女子的一步之后。她一步迈入这酒吧之时,眉头便皱着,四看着酒吧之中,低声说道:“小姐,这酒吧不干净。”

“没事,我听说他手脚总是勤快,怎么会不干净。”女子直接进来了,往吧台而来,一跑上竟是没有撞上一个鬼魅,坐在吧台前时,也是坐那少有的几张空位上。

“欢迎光临乌凤酒吧。”原阳说道。

“早就说要来你这里看一看,现在才得空来,这里果然清静。”赵丽颖说道。

来者正是赵丽颖,正是那个招原阳去相亲的人。

“还好,大概是前些日子的热闹过去了,别人看我看腻了,所以就也清静了。”原阳笑着说道。

赵丽颖含笑,说道:“都是我给你惹了麻烦,真要有什么,估计你可清静不了。”

“我听说,清不清静主要是看自己,好像听谁说过,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在自己的心中留下一块清静之地,或观想,可礼佛,或是求真,只要有些一处,纵然天塌地裂亦可得清静。”

“这话不是会是你自己说的吧。”赵丽颖眼若星辰,虽不耀眼,却有着一种难以言述的魅力,能够让人深陷其中。

原阳笑了笑,并没有说是,但是在赵丽颖的眼中,很显然是默认的。

“要喝点什么?”原阳问道。

“你的酒吧这么特别,你看着给我们两人来两杯吧。”赵丽颖说道。

原阳看上去想也没有想的便开始调酒,同时一边说道:“你体质属阴,平日里应该是有些怕冷吧,在我这里久了不太好,我就给你调一杯暖身的吧。”

“好。”赵丽颖仿佛没有半点意wài

的回答道。

倒是旁边那位一直没有说话,都在审视着原阳的短发女子有些惊讶,不过随之也释然,能够开这样一间酒吧,能够在这么多的煞鬼之中做生意,果然有些意思。她是赵丽颖的保镖,是最忠诚和贴身的那种,即使是她自己死,也不能够让赵丽颖伤到分毫,在门口之时他就看清了这个酒吧的状况。

随着一杯暖身的酒摆在赵丽颖面前后,她突然有些想看看原阳会为剑眉调醒一杯什么酒,就她的感觉之中,还从来没有谁能够正面击败过自己身边这位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姐妹,在她的心中将她当成姐妹的,虽然实jì

上她是赵丽颖所在的赵家从小为她培养的保镖。

小的时候,她便表现出一强dà

的格斗天赋,自她技艺有成以来,赵丽颖已经没有看到过输了。

“孤阴不长,孤阳不生,这是一杯调和阴阳的酒,对你应该会有一些好处。”短发的女子看着自己面前的酒,微微一愣,她没有想到他居然可以看得出自己自是阴阳调和的关键时期。眼中不由的精光一闪。

“他是一个强dà

的人。”剑眉心中想着这个,同辈之中她几乎已经没有敌手,现在看到一个原阳,竟是有了几份出手试试他的冲动。

赵丽颖看出了剑眉的想法,说道:“小眉,这是人家的酒吧,不要扰了人家的生意。”

“我知dào

。”剑眉的声音和她的眉一样,如剑,很清脆,却很锋利的感觉。

旁边的少女阎罗有些不高兴了,她爬到原阳吧台前的桌位上,指着原阳说道:“你怎么能这样,收了我的学费居然在这里泡妞,不给我讲法。”

剑眉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而赵丽颖的家世让她能够听得明白,但是她更多的是好奇,这个小姑娘刚才可一直没有看到的。

阎罗少女她一直都坐在那里,但是却像是处于虚无之中,她是有肉身的,但是却能够让人看不到她。

剑眉不经意的动了动,想要走到赵丽颖与阎罗少女的中间,因为就是她刚才也没有发xiàn

这个少女。

显然,赵丽颖知dào

她想干什么,已经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朝着那阎罗少女说道:“小妹妹,你好漂亮啊。”

“哼,我本来就漂亮,不用你夸奖,你又不是我老师。”

“什么老师不老师的,你哪个学校的。”剑眉的声音之中大有那种你放学不要走的气势。

“说话要礼貌。”原阳说道。

“你不教我,我就不礼貌。”阎罗少女说道。

“他们是我的朋友,难得来看我。”原阳说道。

少女阎罗这才正眼看赵丽颖他们,嘴里说道:“是你的朋友啊,那好,以后你们有事就报我的名字,我叫罗蔓琳。”

“好,那我以后就可说是罗蔓琳的朋友了。”

剑眉生气,但是赵丽颖却没有半点的生气,她觉得面前的这个少女很有意思,她发xiàn

原阳的这个酒吧果然是与众不同,尽管在之前她就已经有人将原阳的一些资料交给了她,她也对原阳有了解,那资料上面写着原阳所开的酒吧是一处连通阴阳的位置,是混乱肮脏的。但是直到她来到这里,才真zhèng

的体会到这里的与众不同,而且这里并不混乱,也不肮脏。

最终剑眉并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她决定,以后自己一个人肯定要再回到这里来,不管是原阳还是这个少女,都让她有一种看透的感觉,她喜欢遇上看不透的人,从看不到透,再到看透,然后击败,这是一个过程,她享shòu

这种过程。

只是,小姐好像对这个原阳跟对别的人不同,没准以后就成了,想到这里,她又想,既然这样,那就更应该在还没有确定下来之前找他了。

转眼便又是数天过去了。

那位剑眉小姐还没有来,可那个红衣少年已经来了。

他直接靠近了原阳阴泥所在之处,十天之后,原阳回来了。回来的时候看上去有些疲惫,但是红衣少年却很惊讶,之所以他之前一直想要先得到身份证,其中还有一个很重yào

的原因,那阴泥所在之地是地处南疆深处的一座古墓之中,那古墓里面有着一只不知存活多少年的邪灵,他本人因为天赋特别,知dào

了那里有阴泥,但是却绝对不敢进去的,可是原阳却进去了,并且把带出了阴泥,而且绝对不止十斤,如果想要拿到那个阴泥的话,那么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击败那邪灵,一个是击杀。

他不知dào

是击败了逐走了对方还是击杀了,他也没有问,现在他就只想能够得到身份证,受洗礼,原阳并没有让他久等,在回来的第二天中午,便带他来到了燕京城之中一座高楼的天台上,然后在那里给他洗礼。

天上的烈阳,燕京城之中有阳罡权煞像火焰一样的在红衣少年的身上燃烧着,接受洗礼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如果无法承shòu得住,那么便要死于这火焰之中。

所以接受洗礼的人往往更喜欢找一位强dà

的人来帮自己洗礼,因为这种人可以给自己庇护。

当红衣少年觉得自己承shòu不住之时,一道清凉从头降下,他抬头,看到一点星光,星光照入灵魂之中,他心中激动,受到洗礼之时也是一次脱胎换骨的机会,而这个时候能够被赋予天赋,这一点落下灵魂之中的星光,便是可以让他以后直接吸食星之精华,灵法方面也与将与晨辰有关,这也是他心中喜爱的。

又突然,他看到一头金龙冲入灵魂之中,化为一片巨大的长城,横亘在群山之中,一颗烈日沉入心中,化为一个国徽,又有一个金色的名字印入他的神魂之中。

“燕辰楼。”

这个名字正合他现在洗礼的地方,他明白是原阳早就准bèi

好的。

燕京城之中人,有不少察觉到了这里有人在为别人洗礼,却并没有人上来说什么,这种洗礼是归束异灵,让那些处于黑暗之中不服管事的异灵洗礼成阳光之中的异灵,是异灵管理局倡导的,一开始也没有什么人在意,直到隐隐之间仿有星辰落下的之意出现之时,那些不在意的人才知dào

这个主持洗礼之人的不凡。

只是当他们想要过来见见这个主持洗礼之人时,这楼顶已经人去沓沓。

但是只要有心,仍然是有人能够打听得出是原阳,一时之间原阳的名字传开了。

“你倒好,显摆了,知dào

燕京里面有多少向打听你吗?”不等原阳回答,苗灵灵又说道:“还有,蓝庭子的师兄蓝彩和昨天就回来了,我也是今天才知dào

的,你小心一点。”

“哦,知dào

了,不过,老师你说的晚了,他已经来了。”原阳说道。

“来了?”苗灵灵的话才落了,便听到原阳说道:“他动手了。”

然后苗灵灵隐隐从电话之中听到剑吟声。

随之便是一片安静。

“他死了。”原阳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到苗灵灵的耳中。

苗灵灵也是愣了愣,说道:“什么时候把你的御剑之术教给我吧,我叫你老师。”

“哦,可以。”

电话挂断。

苗灵灵的脑海之中却还徘徊着那一段话:他来了,他动手了,他死了。

然后便是那一道剑吟,仿佛片天际而落,入心间,在心间化开,原本黑暗封闭的心却像是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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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阳杀了蓝彩和,顿时名动惊城,但是却不知为何异灵管理局的人没有来找他,但是原阳却明白,因为杀了蓝彩和的第二天,赵丽颖就来了,和剑眉一起,赵丽丽颖还是和往常一样,只是像是普通朋友的交往,接触的多了自会亲近不少,而剑眉的双眼之中却透着一种越越欲视的感觉。

蓝彩和是异灵管理局行动二组的组长,纵横燕京这么多年,可不是泛泛之辈。燕京城之中盛传原阳杀了蓝彩和,但是她却清楚那是事实,虽然不知dào

用什么手段,但是能够杀那就是厉害。

但是赵丽颖显然是预先就说过了,不让她动手,虽然她很想动手。

一连三天,赵丽颖都来到了那酒吧之中,这让在杀了蓝彩和之后的原阳竟是没有任何人找上门来。

时间如飞絮。

原阳的酒吧生气在人中仍然是冷冷清清,但是在异灵之中却很不错,而那些异灵用来付帐的东西并不是当然不是钱,而是各种的东西。

原阳就像是什么都收一样,有人私下里议论原阳为什么会要那些东西,也有人当面问过,但是原阳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在酒吧的后面屋子里,原阳坐在那里,在他的身前的虚空之中,一团虚无之火托着一个圆形的钟燃烧着。

自那次阴神凝结之后,他的修为一日千里。本来他的境界便是极高,只是受制于这个天地而已,阴神显化之后,他的神魂与这个世界不断的融合,不断沟通。

那火焰上面的钟竟是有时针、分针、秒针在走动着,和现代的挂钟一样。

原阳坐在那里,这钟就像是在他的心中走动着。

时钟转动,那小小的分钟时针,却让整个天地都为之而颤动。

这种感觉极为的轻微,但是原阳仍然是感觉到了,这是法理,是天地至理。这是比起他前世对于混沌钟声的理解更加进一步了,也是这一步就完全的不同。

也许是重活一世,也许是突然出现在这数千年上万年之后的世界,所以他对于时空却有着一份更加精微的领悟,让他夸入了那种玄之又玄的境界。说道。

“来了?”苗灵灵的话才落了,便听到原阳说道:“他动手了。”

然后苗灵灵隐隐从电话之中听到剑吟声。

随之便是一片安静。

“他死了。”原阳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到苗灵灵的耳中。

苗灵灵也是愣了愣,说道:“什么时候把你的御剑之术教给我吧,我叫你老师。”

“哦,可以。”

电话挂断。

苗灵灵的脑海之中却还徘徊着那一段话:他来了,他动手了,他死了。

然后便是那一道剑吟,仿佛片天际而落,入心间,在心间化开,原本黑暗封闭的心却像是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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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阳杀了蓝彩和,顿时名动惊城,但是却不知为何异灵管理局的人没有来找他,但是原阳却明白,因为杀了蓝彩和的第二天,赵丽颖就来了,和剑眉一起,赵丽丽颖还是和往常一样,只是像是普通朋友的交往,接触的多了自会亲近不少,而剑眉的双眼之中却透着一种越越欲视的感觉。

蓝彩和是异灵管理局行动二组的组长,纵横燕京这么多年,可不是泛泛之辈。燕京城之中盛传原阳杀了蓝彩和,但是她却清楚那是事实,虽然不知dào

用什么手段,但是能够杀那就是厉害。

但是赵丽颖显然是预先就说过了,不让她动手,虽然她很想动手。

一连三天,赵丽颖都来到了那酒吧之中,这让在杀了蓝彩和之后的原阳竟是没有任何人找上门来。

时间如飞絮。

原阳的酒吧生气在人中仍然是冷冷清清,但是在异灵之中却很不错,而那些异灵用来付帐的东西并不是当然不是钱,而是各种的东西。

原阳就像是什么都收一样,有人私下里议论原阳为什么会要那些东西,也有人当面问过,但是原阳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在酒吧的后面屋子里,原阳坐在那里,在他的身前的虚空之中,一团虚无之火托着一个圆形的钟燃烧着。

自那次阴神凝结之后,他的修为一日千里。本来他的境界便是极高,只是受制于这个天地而已,阴神显化之后,他的神魂与这个世界不断的融合,不断沟通。

那火焰上面的钟竟是有时针、分针、秒针在走动着,和现代的挂钟一样。

原阳坐在那里,这钟就像是在他的心中走动着。

时钟转动,那小小的分钟时针,却让整个天地都为之而颤动。

这种感觉极为的轻微,但是原阳仍然是感觉到了,这是法理,是天地至理。这是比起他前世对于混沌钟声的理解更加进一步了,也是这一步就完全的不同。

也许是重活一世,也许是突然出现在这数千年上万年之后的世界,所以他对于时空却有着一份更加精微的领悟,让他夸入了那种玄之又玄的境界。

第374章 27、三枪

“来燕京大楼的顶楼。”苗灵灵说道。

“什么?”原阳说道。

“你是装着不关心世事呢还是不想来。”苗灵灵怒道。

“好,马上来。”原阳连忙回答着。

在苗灵灵挂完电话之后,不一会儿,原阳出现在了燕京大楼的那一百三十八层的天台上。

“你知不知dào

,燕京城中盛传你是燕京第一剑客,剑下无一合之敌。”苗灵灵并不惊讶于原阳这么快就出现了。

天上星光点点,在二十多年前,这一片天空就看不到星辰了,但是今天晚上星光竟是点点微微的出现,那厚厚的煞云竟是被冲开了。

“我这些日子以来都在酒吧里,白日里就是静坐。”原阳说道:“不知dào

谁帮我传的名。”

“很多人不服,想要去找你,但是最后都没有去。”苗灵灵自顾自的说道。

不等原阳说什么,苗灵灵又说道:“你跟赵丽颖发展到了哪一步了?她这么帮你,小心脱不了身。”

“都在这燕京城中生活,有什么脱不脱身的。”原阳说道。

“倒是会装傻,也对,你不装傻哪里能够骗到我收你为学生,骗得我为你背书。”苗灵灵站在这极高之处,风呼啸,她却站在那边缘之中,风衣随风而舞,看着下方那万家灯火,看着街上行车如蚁。

“老师在怪我。”原阳说道。

“我可没有资格当你的老师。”苗灵灵说道。

“你教过我,就是我老师,这不关乎别的。我也不是要骗老师,时局如此,要么是顺时而走,要么逆时而乱局。”原阳说道。

“我并不怪你,我不在乎你是什么,今天叫你来这里,是要让你看下我们中华帝国的五把枪,现在看了这五把枪的威力,至少比你以后自己面对这枪时不知其威力要好的多,你这燕京第一剑客的名头别还没有捂热就被人一枪崩掉了。”苗灵灵说道。

“这燕京第一剑客的名头谁要就谁哪去好了。”原阳笑着说道。

“拿,怎么拿,这可不是什么东西可以随便的拿走,不杀你,不打败你是拿不走的。”苗灵灵说道:“我这个老师是没有办法护住你的,赵家能,但是赵家只是护住一时,今日你因为赵家而没有人去找你的麻烦,他日有人要动赵家的话,你肯定是别人要除掉了一个点。”

原阳一时沉默,苗灵灵继xù

说道:“所以我才会问你跟赵丽颖发展到一步,这个赵丽颖可不简单,她比我小,我们之间很少有交集,而且她是娇娇小姐,自小受的教育之中就有驭人识人之道,你被她看上并不是偶然。现在赵家帮了你,她赵家并不会多出一个敌人,而你却跟赵家绑在了一起了,更主要的是,你至今没有半点名份,别人都只是说你是赵家的女婿人选,但是那只是说说而已,对原家和你自己并没有得到半点实质的承认,你甚至连赵家的那位当家之主的面都没有见过。”

“谢谢老师关心。”原阳说道。

原阳的一句话,苗灵灵似乎有些生气了。怒道:“算了,你还不知dào

是什么东西转世的,哪里用得着我来说这些,你叫我一声老师都是给我面子。”

“老师误会了,我是真心感谢老师的,赵家有什么心思,我不管,有人帮了我,那我就会还回去,至于是不是绑在一起,没关系,我好歹也被叫做是燕京第一剑客。其实这些天来,我心中有一个疑惑,很想问问老师。”

“什么疑惑?”苗灵灵说道。

“时光真的能够倒流吗?”原阳问道。

“谁知dào

呢,说是说可以,但是没有做到的东西,没有人能够肯定,不过,用现在的一句话来说,一切皆有可能。”苗灵灵说道。

她又看着天空:“星辰悠远,我们这些人,再怎么修行,再怎么灿烂,也比不过那星辰日月的光辉亘古的存zài

,也不知dào

,传说之中的那些上古神人是否还存zài

于那茫茫星宇之中。”

原阳看着星空,他不知dào

这是自己在生命里第几次这样看天空,前世今生里,但是每一次看星空的感觉都不一样,心情也都不一样。

“你静坐时想的是什么?”苗灵灵问道。

“静坐,听世界的时间走动的声音。”原阳说道。

苗灵灵有些诡异的看着原阳,但随之又笑道:“听上去非常厉害,你难道真的在研究感悟时光?”

“我觉得那声音很好听。”原阳说道。

整个城市的景色很美,或红或白,又或是蓝,有蝙蝠在夜空之飞翔。

“知dào

为什么喊你来这里吗?”苗灵灵问道。

“大概是你们今天要动手吧。”原阳说道。

“没错,今天我们诸杀武魔关羽之日,先诛魔,后封天上人间,这是上面的命令。”苗灵灵说道。

“为什么要等到今天。”原阳问道。

“没有为什么,寿术到了,为什么我们那个时候出生,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不过是因果纠缠而已,要说为什么,说几天几夜都可以。”苗灵灵说道。

苗灵灵的话落。

虚空之中突然涌生杀机,来自于城中的一某一栋楼。隐约之间,原阳听到有声音道:“敢动关某,尔等不过插标买首之辈尔。”

随着这声音出,虚空之中一个手持大刀,手拂长须,半眯着眼的人出现了,宛若神祇,

“你觉得这个怎么样?”苗灵灵指着那虚空之中,仿若电影幻相一般的人问道。

“很强dà

。”

“确实很强dà

,是吴在天养了数十年的魔神,但就是这样,他在这燕京城之中依然不敢轻举妄动,只有等,等到他认为能够赢得了燕京城之中这几把枪的时候,但是没有人会给他这样机会的。”

“嗡……”

在远处的一个天台上,一枪响了。

原阳先听到的不是枪声,而是先感应到是一种纯粹的信念,是一种洞开一切的锐利,那股信念在燕京城之中涌现,那高高的星辰都似有落下一颗。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原阳感觉到了一丝恐惧,他仿佛看到了无数人冒着炮口火前仆后继,永不退缩。

“这是‘革、命’之枪。”苗灵灵说道。

原本那魔神一般的关羽之像在虚无之中,脚下空空虚无,可是这一刹那之间,无数的人冲上了它,它怒喝着,手中的刀化青龙。

但是第二枪响了。

当第二枪响了之后,原阳感觉整个燕京城都动了,九天之上,一片国度凭空而生,那是一座燕京城。

不,不光是燕京城,那是整个中华帝国。

“这把枪叫帝国,又叫人之国度,一切的妖魔鬼国,都无法脱得了人之国度,是神魔的牢笼。”苗灵灵说道。

那魔神关羽仿佛已经被束缚住了,手中青龙也迟钝起来。就在这时,苗灵灵拿出了一把枪。一边说道:“这把枪叫本来叫‘文、革’,也叫破邪,但我更喜欢叫诛魔。”

枪响,一片混乱之力盘旋而出,每一道混乱的光华就如自己的剑一般。

原阳第一次发xiàn

,原来这人道与天道合二为一之后,竟是让这个世界拥有了如此强dà

的宝物,这才是真zhèng

的人道、天道合二为一的国器灵宝、

混乱如刀光盘旋的光华冲入魔神关羽的眉心,刹那之间,魔神被无数的人给分食,撕裂,被镇压。

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这只是一个有一点喧嚣的夜晚,今天晚上注定会有人做恶梦,注定会有人睡不安稳,那是正常的,甚至会有一些身体差的人莫名的死了,但是天上人间之中的养了数十年的魔神关羽被诛杀了,只用了三枪。

原阳知dào

苗灵灵为什么叫自己来这里看,她是怕自己因为懂御剑之术,从而不将异灵典律典当回事,他是要告sù

自己,连这魔神关羽都三枪诛杀,自己是若是真到了那一天,是无法逃脱的。

“为什么到现在才杀。”

“因为直到现在,那天上人间才引得了人们的关注,直到现在上面才同意诛杀,所以现在才能够诛杀的了。我们中华帝国有五把枪,这五把枪并不是像你的御剑术一样能够随便动用的。”

一片沉默,沉默的不止是又被厚厚的乌云遮住的天空,还有这个世界。

这片大地上的人们,总是在最后时候才发出声音,而在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沉默着。

“马上要换届了,注意一些,你是赵家的人了。”苗灵灵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便离去了,留下原阳一个人在这里,聆听着这个世界安静下来的心跳。

“嘀嗒、嘀嗒、嘀嗒……”

人的容颜在这嘀嗒声中老去,那钢筋混泥土在这嘀嗒声中腐朽。

原阳回到了酒吧之中,他每天都在静坐,每次调酒的动作都是伴随着思感之听到了嘀嗒钟声而动。

这种平静的日子对于原阳来说,一点也不枯燥。

然而一个消息却将他的这种平静给打破了。

“小阳,赵家的那个闺女很满yì

你,明天晚上你回来住,明天带你去上门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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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阳自然是回去,他现在聆听世界行走之钟声,顺时而动,便是顺势而行。

“将由此身付与时势,轻持自心聆世音。”

这便是原阳此时的状态。

他跟着原正雄去了一个地方,见到了那位据说要在这一次换届之中上台的赵鸿庭。

言语之间,自是原阳话少,赵鸿庭与原正雄话多。

一直到原阳和原正雄离去,赵鸿庭却又起身看着他们的车子远去,心中思索着,他知dào

自己的女儿眼光一向很准,此时与原阳接触,他也确实觉得不错,但是并没有到他感到惊艳的地步。

比起他见过的另外两个年轻人来,原阳在他的眼中是要逊色一些的。不过,这一点他的女儿给了他答案。

在另一个地方,赵丽颖同样的看着离去的原阳。

在她的旁边有一个娇艳的女子,问道:“你真的决定选他了吗?比起另外的两个来,我还是觉得那两个更出色一些。”

“刺眼的光芒不可能永远刺眼,世上只有一个太阳,唯有在这滚滚的红尘之中,永恒的绽放自己色彩的人才是真zhèng

精彩之人,原阳就是这样一个人,越是越是靠近,就越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那种魅力。”

“什么魅力?”

“让人心安,而且,还有一种神mì

。”

“神mì

的男人是女人最无法抵抗的诱饵和毒药。”

第375章 28、联姻

原正雄坐在原阳的旁边,两人都坐在车中,原阳发xiàn

他其实并不是如他表现的那样高兴的。

也对,做为一个已经见了不知多少个家族兴衰的人,他的经验已经让他一眼就能够看透这世上大多数的事,阴谋这种东西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但是在他这个级别,都已经不在是用阴谋,用的都是阳谋,而阳谋说到底是一种取舍,是一种交yì

,你看到了他要做什么,而你也并非是没有选择,只是很多时候,对方给你的选择是你心中最好的选择而已。

就比如现在原家,抛开原阳受到赵丽颖的青睐,原家在他本人退下来之后,也没有什么人从政,相反经商的人不少,所以朝中也需yào

人。

联姻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更何况,别无选择,只是这一次联姻的对象太过庞大了。

“你是怎么想的。”原正雄问原阳。

“赵家小姐,挺好的。”原阳说道。

“那就好。”原正雄说道:“只要是你没有意见,我们没有什么意见。”

窗外的的太阳很大,照得天下通明。

原阳回去了,家中原仁非、唯姨,原安安他们都在,自然不会有什么庆贺,因为庆贺了被人知dào

了,难免被人轻看。

不过原仁非明显还是很高兴的,原安安则是一个劲的问今天见得人怎么样,威风不威风,原阳则是说你自己可以在电视上看。

“那有什么好kàn

的,我就要听你说,哥哥你说的才是真的。”原安安不依。

“神州皇者,又岂有不威风之理。”原阳说道。

“说什么啊,文绉绉的,讨厌死了?我就问你,他会打游戏吗?”原安安问道。

“以天下人和事为游戏,算不算会游戏。”原阳问道。

“别说那些深奥,我就问他会不会打撸啊撸。”原安安直接的问道。

“按道理来说是不会的。”原阳无奈道。

“那就行了,我是要成为最强王者的女人,走了。”原安安说罢拿起一个书包就往外面跑。

原阳在家里又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回酒吧去。

对于他来说,这家里更像是旅店,又或是说,这个世界在他的心中都有一种寄居旅店的感觉。

我非此世之人,却爱红尘羁绊。这是一种很不可思议的感觉,仿佛出世,又仿佛入世,处于这两者之间,一种平衡感。

他回酒吧,是自己开车,原家在这一上午就给他配了一部车,是一部黑色的轿车,看上去低调而奢华。

开车他自然是早就会的,一路回到酒吧,可是才进那个巷子便整个一黑,原本明朗的世界黑暗了下来,他眼中看到的乌凤酒吧不见,有的只是一片荒芜的大地,不见天,远处灰尘飘扬,连大地的虚实都看不到。

阴阳两世。

这是阴间。

原阳下车,一只乌鸦从天空之中扑下,扑向他的脸,那乌黑的爪子朝着他的眼珠子扣去,原阳一挥手,那乌鸦已经从中断成两截,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小的剑,巴掌长。

“啪啪啪……”

掌声从黑暗之中响起,一个人缓缓的走了出来。

他一身的黑色的风衣,手上戴着一个黑色的皮手套,一边走一边拍着手。

他的脚上穿的是一双黑色的军靴,头上的头发半边剃的极短,另一半的头发很长,遮住了半边的脸和一只眼睛。

“燕京第一剑客。”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说道:“杀鸟果然厉害。”

原阳看着那一片阴沉沉的大地,又看看这个男子,说道:“我们似乎无怨无仇。”

“我跟蚂蚁还无怨无仇呢,一年也不知dào

要踩死多少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伸手入怀中,拿出一包红塔山,抽出一根烟,然后点着,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烟吐出的那一刹那,那烟咆哮而起,化为一条烟龙朝着原阳扑来,翻腾之间,鳞甲显化,龙爪飞扬,朝着原阳当头按下。

原阳仍然是挥手,手中的小剑扬起,划落,就像是划开豆腐一样的将那烟龙划开,刹那之间,烟消云散。

“有些本事。”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说道。

他话才落,原阳手中的剑已经挥出,光华一闪,金龙咆哮,剑吟渺渺,一点光华如寒星一没入了那身穿风衣的男子眉心,瞬间,那男子就如玻璃一般的碎去,然后整片黑暗的世界碎散。

世界重现于原阳眼中,他正站在车边,然而他却像是没事一般,关好车门,然后回去酒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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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窗明几净的茶楼之中,一个坐着的男子突然惊醒,他的头发一边极短,另一边则是遮了半边的脸和眼睛。

在他的面前则是有一个看上去极为温和的男子,短发,左耳戴着一个蓝色的耳钉。

“感觉如何?”戴着蓝色耳钉的短发平头男子问道。

“有些厉害。”

“是吗?怎么个厉害法?”

“当得起燕京第一剑客这个名字。”

“怎样才能够杀得死他?”

“不给他出剑的机会。”

“那只能用枪了。”

“除非用革/命系列的枪,要不然的话没有机会。”

“有没有可能查清楚他是什么东西转世,正常的人不可能在这个年轻有这样的能力。”

“没有可能。”

“原家的人呢?”

“他这种人,一般都视亲情为无物,很难。而且,他们都是普通人,我们这么做就是坏了规矩。”

那戴着蓝色耳钉的男子倒出两杯淡黄色的茶,说道:“燕京第一剑客先放一放,做别事先。”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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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阳不在乎刚刚那个是谁。

但是回到酒吧之后,他却接到了一个电话,陌生的电话。

“喂,哪位。”原阳道。

“我是赵丽颖。”

“哦,是你啊,我刚从你家里回来,怎么了?”原阳问道。

“晚上有一个酒会,你有空吗?”赵丽颖说道。

“晚上啊,当然。”原阳说道。

“晚上七点,我让人来接你,今天只是一个小酒会,介shào

些人给你认识一下。”赵丽颖在电话之中有声音颇为动人,而且,今天的电话也似乎格外的温柔一些。

“好,我会准bèi

好的。”原阳说道。

“嗯,今天,有没有什么人去找你?”赵丽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原阳说道:“你不用担心,如果没有几分本事,在见你的第一眼之后,我就会远远的躲开你的。”

赵丽颖似乎没有想到原阳会说的这么的直接:“我有这么可怕吗?倒说的我像是什么红颜祸水一样。”

“红颜祸水哪里能跟你比啊。”原阳说道,这倒是他的心里话,红颜祸水大多都是一些无法自己主宰自己命运的女子。

“平时见你时,你都是不怎么说话,今天说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赵丽颖的声音听似快了不少,但是其中并没有半点的生气,以她平日里与原阳相见之时表现出来的那种仿佛一切都在心的感觉不同。

“居然被你发xiàn

了,看来我这个秘密守不了多久了。”原阳的声音传到赵丽颖的耳中。

在她的旁边有一个女子看着赵丽颖脸上的轻笑,嘴巴不由的噘了起来,说道:“嘿嘿,一个电话而已,有必要这样在我面前秀恩爱吗?本姑娘交过那么的男朋友,在你面前秀过吗?哪一次不是说几句就挂了的,你倒好,一说就还没完没了了。”

赵丽颖却并不理会儿,只是微微侧身,靠在沙发上,说道:“既然是你的秘密,那我就不打听了,你好好的守着吧,不要被别的人偷走了。”

“尊命。”

“挂啦,晚上见。”

“啧啧,说了什么甜言蜜语呢,挂了电话还在笑。”娇艳的女子抱着那一对如粉藕般的手臂,眯着那一对勾魂摄魄般的桃花眼说道。

赵丽颖却不理她,只是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在手上。

“女人啊,任你再智慧通天,当你陷入了恋爱中时,也都会变成一个德性。”娇艳的女子说道。

赵丽颖这才去看她,说道:“什么恋爱不恋爱的,这是正常的交往,总要相互了解吧。”

“不要解释,秘密,什么秘密啊,你不知dào

你打电话时的表现,要是有镜子的话真应该好好的照一下镜子,看看你自己笑的样一朵花一样。”娇艳的女子身体前倾的,靠近赵丽颖说道。

“真的?”赵丽颖有些紧张问道。

“当然,有些东西是女人永远无法掩盖的。”娇艳女子说道。

“什么东西?”赵丽颖问道。

“这就多了,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我大概的说几点,也让你增加几点见识。”娇艳女子得yì

的说道。

“好好,让我长点见识,快说吧。”赵丽颖笑道。

“那,这是你让我说的,这第一呢,就是偷情之后的那种刺激与忐忑不安。第二呢,就是恋爱后的傻笑。”娇艳的女子说道。

“你很研究嘛。”

“这个当然,都是亲身体会。”娇艳的女子自豪的说道。

赵丽颖这个时候却面色一正,说道:“你这样疯玩,可不要出事。”

“能有什么事,又没有结婚,结婚了也可以离婚,谁敢拿我怎么样,老娘自发育以来,见到好男人不睡他,就全身难受,这没办法。”娇艳的女子说道。

“这样子终归不好。”赵丽颖说道。

“放心,不会偷你家的男人。”娇艳女子抢着说道。

心中却在想:“晚上的时候,倒要好好的挑拨一下,这个男人能够将丽颖拿下,怎么着,也不是凡物。”想到这里,她不禁舔了舔鲜嫩的红唇。

第376章 29、冰冷

“听说今天红叶山庄有一个酒会。”

“嗯,是公主专门吩咐人举办的。”

郭东城心中一阵烦闷,燕京城中又有谁不知dào

他郭东城爱慕赵三小姐,又有谁不知dào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跟那个喜欢戴耳钉的胡醒两人明里暗里的竞争。

前些日子赵三小姐从那许许多多的公子照片之中选出了一个叫原阳的人,他们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在他们彼此的心中,只有对方才是最大的威胁,无论是家世,还是本身个人的修养学识及玄学,都相差无几,可以说他们是俊杰中的俊杰。

放在古代,他们可都是可以继承爵位的人,可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原阳,竟是有一种入主正宫的趋势了。

不由的让他心生烦躁。

红叶山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去的,那是赵家的私产,今天赵三小姐在那里举办一个酒会,是什么目的?

“有哪些人受邀请?”

郭东城问他身边的一位老人,这个老人戴着一副银丝边的眼镜,有些削瘦,也有些矮小,但是整个燕京城之中都没有人敢小看他,他叫李伯,原本的名字已经少有人记得。

“三小姐平日里交好的那些姑娘都在邀请之列。”李伯说道。

“胡醒呢?”郭东城问道。

“少爷你没有被邀请,那么他也肯定不会被邀请的。”李伯说道。

“那个原阳呢?”郭东城再问道。

“不知dào

。”

“得派个人去接触一下,了解这个原阳到底有什么特别。”郭东城说道。

“少爷,我觉得,还是你自己亲眼见见比较好,能够得到三小姐的青睐,肯定有他的不凡之处。”李伯说道。

郭东城想了想,在他的心中,原阳这种没有名份的人,他是没有必要多看一眼的,无论他有什么才华,这个世上有才华的人太多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但是现在,他却要偷偷摸摸的去见对方。

“以后再说吧。”郭东城想了想之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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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阳打电话回去,说今天晚上要参加赵丽颖邀请的一个晚会。

那边没过多久便送来了一套全新的衣服。

“这几天,来酒吧里的人多了不少。”蒋臣突然说道。

“都是些什么人?”原阳问道。

“是一些修法的人。”蒋臣说道。

“不要管他们。”原阳说道。

蒋臣原本是一个大汉,一个凶神恶煞的样子,但是现在他是乌凤酒吧的服wù

生,原阳偶尔不在的时候,他还客串调酒师。

“老板,我想回家一趟。”蒋臣这个话让原阳一愣。

“回家,你家在哪里?”原阳问道。

“在长白山深处。”蒋臣说道。

“听说长白山的深处有一位长白仙翁,传言他于长白山中,立下仙庭,封诏山神,你见过吗?”原阳问道。

“见过,我有一好友就是在仙翁座下听差。”蒋臣说道。

“哦,那位仙翁真的有传言那么强dà

吗?”原阳问道。

“我见识浅薄,曾远远的见过仙翁一面,感觉比传言还要强dà

些。”蒋臣说道。

“你回去有什么事吗?”原阳问道。

“我出来的时候,说是来换身,这么久没有回去,我怕家里人担心。”蒋臣说道,他这样的一个大汉,在说到家人之时,竟是也出现了几分柔情。

“你的家人是和你一样的,还是什么?”原阳问道。

“我……”蒋臣迟疑了一下,原阳便道:“不想说的话就不用说,我也不会怪你,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没有,这些日子以来,老板你的为人,我已经了解,虽然,一开始在这里还有一些不服,但是现在我已经明白,老板你教给我的功法是千金难买的,让我从此以后没有换身的痛苦,还可以积累实力上升,这些日子以来,我的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实力提升,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我都明白了,这一次回去就要是怕家里人担心。我的妻子是一只二百年的麻狐,她是被家里赶出来的,有一个女儿,虽然不是我的骨血,但是我却把她当是我的亲生女儿。”

“好,很好。”原阳说道:“我喜欢这样子的。等我回来,我给你点东西带回去,你离家这么久,空手回去总不太好。”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蒋臣大喜的,不断的鞠躬。

原阳穿戴一新之后,没多久,便有车来接他。

接他的是一个看上去像是军人的人,平头,身上有着一股铁血的味道。

并没有往城中而去,而是朝着城郊而开着。

车窗户外的喧嚣慢慢的远离,夜幕悄然的将一切都掩盖,那些罪恶的,那些美好的,都处于灰色之中,没有人能够分辨得清。

也许,上天都在告sù

世人,这世界本就是灰色的。

原阳闭眼,养神。

当车子停下来之时,他眼中看到一栋古色古香的山庄。在车子旁边,停着不少的高档的车子。

那个在车子上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年轻人,在原阳下车之后,他伸伸手一引,引向那台阶。

在那台阶上的门外,迅速的走出一个人来。

一个精神健硕的老管家,他是这红叶山庄的管家,这里的一切都是由他掌管的。

“原少爷,这边请,小姐马上就到,你休息一下。”老管家说道。

原阳这才知dào

,赵丽颖他们还没有到。

他只是说了一句‘有劳’便跟着进去。

他被带到了一个房间之中,一个很安静的房间,有少女为他泡上茶,茶的清香在安静的房间之中飘浮着。

没过多久,之前泡茶的少女便来告sù

他三小姐到了。

原阳笑了笑,说道:“在哪里。”

“请跟我来。”

这山庄在原阳的眼中,自然是比不上自己曾经所在的道派,但是却也有着它独特的味道,并不比任何一个朝代的东西来得差。

每一代人都有他的审美,每一个朝代也都会有着他们独特的东西,无论当代是否有人喜欢,如果能够留下来,那在下一代来看,那就可以捧为经典。

而对于评论和抨击,往往是同辈同代的更加的激烈。

见到赵丽颖时,她正在和一些人说话,看到原阳来,她便招呼原阳到她的身边,对身边的男男女女介shào

着原阳。

其中有人热情的打招呼,也有人有些冷淡,但无论是怎么样,一个个也算是给足了赵丽颖的面子,若是异地而遇的话,他们可能都不会看原阳一眼。

虽然原阳也算是一个公子哥,但是比起他们的份量来还是差了不少。

原阳至始自终都是微笑着,他当然不会去贸然加入他们的谈话,也不会感到什么尴尬,对于他来说,坐在这里和坐在闹市之中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坐在这里看着赵丽颖跟那些人说话,倒还有趣。

不多久,酒会开始。

并不是那种非常热闹的感觉,大概是赵丽颖喜欢安静,即使是她办的酒会也显得安静。有人要赵丽颖跟原阳跳一支舞,没有人敢上前去请赵丽颖跳舞,这个时候去请,那就是让原阳不好kàn

,而原阳是赵丽颖带来的,那就是让赵丽颖不好kàn



在这之前,女的也没有人来跟原阳说话,都保持着距离,即使是那位跟赵丽颖关系很好的娇艳女子也只是用那会说话的眼神看着,并没有去跟原阳说话。

人间,更讲究个面上过得去,不像修法的人,一言不合,那就是直接往死里杀。但是人世之间的相杀相恨,却也更加的纠缠入骨。

原阳是男士,自然是要去主动相邀。

舞,原阳当然也会跳,在来这原家之后,便受过这方面的培训。

淡淡的音乐,透着一种爱情的味道。

“你今天有觉得无聊吗?”赵丽颖低声的问道。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像是要看到原阳的心里去。

“不会。”原阳说道。

“我知dào

,其实你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赵丽颖说道:“但是我总要把你介shào

给大家看看吧。”

“我知dào

。”原阳说道。

赵丽颖轻笑着,她并不是那种看一眼就觉得很漂亮的那种,而是越看越有味道的。

其他的人并没有谁在跳舞,只有他们两人,今天他们两人是主角。

然而一曲未完,那山庄的大门却突然开了。

一团阴冷的风吹了进来,风中有雾,雾中有人。

那人是一个身穿枯黄道袍的道人。

“是谁杀我弟子。”

这话未落,老管家已经出现在的赵丽颖的面前。

“这里是赵家的红叶山庄,不管你是谁,最好现在离开。”老管家声音虽然苍老,但是却气势却一点也不弱。

“嘿嘿,我好不容易培养两个看得过去的弟子,但都死在了这燕京城之中,断我派传承,我离开又有什么意思。”那道人冷笑着说着。

原阳已经明白他是谁,听苗灵灵说过,蓝庭子和蓝彩和都是清冥派的弟子,这个人就是他们的师父了,也就是清冥派的掌门人。

原阳放开赵丽颖的手,向前走去,赵丽颖没有放,反而轻轻一拉原阳的手,越过原阳,直面那清冥派掌门人,说道:“你是清冥派掌门,你说的话就是清冥派说的话,可以想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跟什么人说话,你是想灭派吗?”

原阳没想到赵丽颖居然这么强势的说,她好像一点也不惊讶于此时厅堂里的雾气,更是没有一点的畏惧。

“哼,你们敢。”清冥派掌门大怒着。

“你可以试试。”赵丽颖明显也生气了:“我数三个数,三个数之类你还不离开的话,我让你清冥派从此在这个世上除名。”

清冥派掌门的脸一变,想怒而出手,但是却又生生的忍住了,他回味了一下老管家的话。

他像是已经明白这是什么地方:“赵家,难道是那个赵家。”想到这里,他不由的大悔,暗恨那个告sù

自己杀自己弟子的人在这里的人。

“三。”

赵丽颖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报出了一个数。

清冥派掌门脸色一阵红一阵紫,进退维谷,想要就此退走,却太失脸面,但若不是就此退走,那清冥派可能就真的要灭派了,这个地方,自己怎么就没有多想呢。

“二。”赵丽颖再低喝一声。

这时,原阳上前一步,说道:“你如果想为弟子报仇的话,可以在山庄外面等我。”

“好,我就在庄外等你,你若敢逃,我必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话落,转身,整个人卷入黑雾之中,一团风凭空乍生,将他卷走,转眼消失不见了。

原阳侧头看赵丽颖,只见她原本安静的眼眸之中,竟是一片冰冷。

第377章 30、乱局

这本来就安静的酒会在经过清冥派的掌门人这一事件之后,而变得更加的安静。顿时令这个酒会上的每个人各是心机万千,那些男的几乎都是世家子弟,背后的家族力量绝对的比原阳的原家强上数倍,而且他们都是一族同辈之中的俊杰,在他们看来原阳并没有哪一点有他们强,但赵丽颖却偏偏选中了这个无论从哪方面看起来都不怎么强的原阳。

这实在有点窝火,这个反客为主之人已然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如果不是因为原阳是赵丽颖亲自选中,加之赵家的庞大,他们也早就对原阳开刀了。

虽然明着不能出手,但在暗中却不一定不会动手。只是没有人愿意做这个出头鸟而已。

蓝彩和是异灵管理局第二组的组长,原阳都能够杀掉,必然有着一定的手段,何况燕京城之中还因此盛传着原阳燕京第一剑客的名声。在没有完全能够击杀他的把握之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但现在却有了清冥派掌门人来找他寻仇,他们也乐得坐山观虎斗。

那个清冥派的掌门人要是能够杀得了原阳还好,要是杀不了,他们又得重新打量对原阳的看法,以确定是不是要在必要的时候对原阳下手。

而那些女的大多都是不冷不淡的,仿佛她们并不担心这件事情。

但有的人已经准bèi

好了要看戏的准bèi

,只需yào

一个结果,她们就可以有嘲笑赵丽颖的理由,她们的心里必然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对赵丽颖的嫉妒,但是却不能当着她的面明摆着表现出来。

酒会结束之后,在大家都离开之后,赵丽颖又原阳上了车,直到原阳的车消失在了夜色之后,赵丽颖依然站在那里,才回身进入山庄之中。

从城郊进了燕京城之中,原阳便下了车,让送他的人回去。

还在红叶山庄的时候,他已经看出了那清冥派掌门不过是受人利用而已。当时在赵丽颖报数之时,一进不退不过是脸面上太过不去,而原阳对他说可以在山庄外面等他,不过是给他一个台阶下而已。

他当时便已经有了退意,这一出山庄,知dào

自己闯的是赵家的山庄,要么连夜离京,要么一出山庄就被人杀了。

现在他下车,仍然是为了等想要找自己麻烦的人。

今天是一个机会,因为如果杀了自己,那么就可以嫁祸给那清冥派掌门人。

原阳闭着眼睛,头仰天,双手插在口袋里,他没有看到路,但是他身体却是一顿一顿的,就像是秒针在动一样,每一次动,都是光阴的变化,而他每一步的走出,都在十数米之外。

街上人流涌动,像是溪水一样,缓缓的奔走不息。

原阳也随着人流而动,却没有碰到任何一个人,街旁的路灯昏黄的灯光在人们进入它照射的范围之时,投射在他们的身上,地上的影子随着步伐不断的变长变短。在原阳的思感之中,这世上的一切都倒影在他的心中。

街上行走的人都像是影子一样不断的变换,像是从虚无之中凭空生出来的。

周围的高楼,高楼上不断闪烁变幻的霓虹灯光。

时光交错,这个世界就像是幻影,像是另一个真实世界的投影,仿佛海市蜃楼。然而当你真zhèng

走进触摸观看的时候,这世界又是那么的真实。

……

在一个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的茶楼之中,那个曾在乌凤酒吧之前偷袭过原阳,一边头发极短,而另一边头发长的遮住了半边的脸和一只眼睛的年轻男子坐在沙发之上。

他的对面坐着的是胡醒,一个看起来极为温和的短发男子,左耳戴着一个蓝色的耳钉。

“倒也够胆小的,比起他的两个弟子来,就胆量来说差了不少啊。”这个戴着蓝色耳钉的年轻男子首先说道。

“所以他现在还活着,他两个得yì

弟子死了,要不要动手,我有一个朋友善变化,他出手,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一边长发遮眼的男子说道。

戴耳钉的男子沉吟了片刻,说道:“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别人看不出来的,之所以很多真像没有暴露,不是别人不知dào

,而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而已。算了,这件事就至此为止,爱情,并非一定要结果,恋过,就够了。”

“哦,难得看到你这么大彻大悟的样子啊,你不是一向都说,不求千古,只争朝夕吗?”

“呵呵,恩怨情仇,都是感觉,但求心畅或心酸。而做事,当然得是分毫必争,这是一种态度,不同的。”

“得,就是因为你这样子纠结,所以你那个法才会乱,要不然的话,这京城第一公子的名头哪里会落到别人身上去。”

“这是必经的过程,只等乱局一定,那就是翻转乾坤,颠倒阴阳。”胡醒走到窗边,俯瞰着整个燕京城,当下的燕京城,就像他修的法一样,阴阳乱局。

……

赵家,在这个风景如画,明亮干净的住楼。

这间屋子很干净,干净的几乎一尘不染,落地窗上也半掩着白色的窗帘。

白色,这间屋子里无论什么东西几乎都是白色的,墙壁,地板和天花板都是白色的。就是此时的赵丽颖也是身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

那个经常跟她在一起妖艳的女子此刻并没有在这间屋子里,这个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一张白的梳妆桌,桌上的镜子边框就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凤。

她玉白的手,握着一把青玉作的梳子,梳子一下一下的滑过黑毫柔顺的长发。

镜中的赵丽颖面无表情,眼眸深邃,深邃像是藏着一个世界的事,然而这种深邃之中却又有一种视天地如无物的高冷,只是这种高冷与清寂,平日里没有任何人看到得来,大家看到的只是一个安静而灵慧的女孩。

房间之中的音乐,重复着一首歌。

“你曾为谁振翼,曾为徘徊不去,又为谁推倒凤冠,现如今,为何又留恋在这红尘万丈……”

……

路灯昏黄。

灯下有一个石凳,原阳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那些住在附近在这个时候出来散步的人,他要等想要杀他的人。

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不会再有人出现了。

起身,朝着酒吧的方向而去。

忽然一道灯光亮起,直直地照射到了原阳的面前。原阳侧头看了看,竟是那辆幽灵公交车。他站起了身子,对着那辆幽灵公交车挥了挥手。

幽灵公交车开到了原阳的面前就停了下来,车门自动打开了。从外面看去,车内的灯光还是那样的昏黄,原阳没有犹豫,径直踏上了那辆车。

车内依旧是那样的一片漆黑,就像是另外的一个世界。原阳一上车便已经察觉到了车内的阴气比以前更加的浓郁了,森森然让人不禁觉得迫入眉睫,直透入骨髓。

“到哪里去?”司机的声音此时响了起来,虽然是见过几次的熟人了,但是他的声音之仍然避免不了的带着阴冷之气。

原阳这才回过头去看那个司机,只见那司机此时竟然回过了头来,而这次竟然能够看得清楚他的脸了,不像上次一样模糊不清。

司机是一个年轻的小伙,约莫二十几岁的样子。原阳立kè

就知dào

了这是因为在之前他所传授的经文起了作用。

“乌凤酒吧。”原阳平静的说道。然后对着司机轻轻的笑了笑。

公交车已经行驶了,原阳向着扯得后座走了过去,车上只有那个开车的司机和那个怨灵魔警,而其他的怨灵却不知所终。

原阳在将要经过那个魔警的座位之时,自原阳一上车,便一直盯着原阳的魔警忽然动了起来,浑身带着比先前更加阴冷的阴气。

尤其是在他那空洞洞的眸子之中,更是有着似乎无穷无尽的阴气,两眼像是要燃烧一样,更加的可怕。

那魔警站起身体挡住了原阳的去路,阴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原阳,像是狩猎者紧紧地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原阳平静的双眼也和魔警看他的视线相对接,就这么对视了一眼,原阳已经猜出了他传颂了经文之后,接下来车上所发生的事情。

“你吃掉了其他怨灵?”原阳忽然问道。

“他们本就是食物。”魔警邪恶的说道。

“你说你是阴灵官,你是谁封的?”原阳问道。

“我是阴灵官,是清道夫,专门消除那些枉死者,这跟你没关系。”魔警说道。

“哦,你是在说功劳,那又怎么样,你吃了他们,就触犯了《异灵律典》中的条列,即使你是阴灵官,如果被异灵管理局的人知dào

的话,那位为引封你阴灵官的人一定会第一个杀了你的。”原阳说道。

魔警沉默着,眼中的怨毒邪意却是越来越盛。

“对,还有一个,可以杀了我。”

那魔警听了原阳说的话之后,冰冷的眼神之中忽然燃烧起来,那是只属于阴灵的怨邪之气。

原阳当然感觉到了魔警的变化,虽然吞食了怨灵的魔警确实比之前要强dà

了不少,但依然还无法对他构成威胁。

他突然转过身来,背对着魔警,朝前走动着,并淡淡的说道:“怎么?你想杀了我灭口吗?”

魔警觉得自己在吞食了那么多的怨灵之后,已经变得很强dà

了,已不是之前的原阳所能够应对的。当他以为自己已经想通了这点之后,便想着要对原阳动手了,而且是下死手,不给他任何的活着的机会。

车内周围的空气忽然变得诡异灰暗,魔警整个人突然燃烧起来,化为燃烧着的一团烟雾弥漫整个车厢。

这是当年这辆公交车燃烧时的样子,魔警在记忆之中沉淀,此时竟是已经将之化为自己的法相。

突然,虚无之中一片火舌朝着原阳涌下。

原阳转身,手中多了一把小剑朝火焰一划。

一声惨叫响起。

那一团火焰散去,四面八方的火焰却像是疯了一样朝着原阳涌来。就在这一刹那,原阳手中小剑颤动,剑上的龙纹在扭动,仿佛要化龙而出,隐隐之间,剑吟响起。

“再不停手,你就要魂飞魄散。”原阳冷冷的说道。

随着他的话落,那车厢之燃烧的火焰消失,化成了灰色的雾气,消失在火焰之中魔警出现在原阳的面前。

“确实成长了很多,我的那篇经文你也学了吧。”

在原阳的剑下,魔警身躯竟是有此虚幻的抖动,似要被那剑上的杀气冲散。

原阳手一翻,手中的剑已经消失了,说道:“你得了我的那篇经文,现在已经是明了自身,知恐惧,也应明善恶的,也对,正是因为知恐惧,明善恶,才会去吃那些魂灵来强dà

自己。”

魔警原本的存zài

,虽是阴灵官,但是却明显没有受过阳罡洗礼,存zài

于车上,是死前怨气不散,成为怨灵之后,一切都是本能,原本做为人的心智早失。在得到了原阳传给司机的那篇经文之后,他才算是从一个无知仅有本能的怨灵,成为一个会懂思考,知世理的魔警。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魔警沉默了很久,忽然说道。

原阳侧头看着魔警,问道:“我为什么要杀你?”

魔警惊疑着,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你真厉害。”司机冰冷冷的声音忽然从车头哪里穿了过来。

原阳嗯了一声,也不回答。

“你有没有听说过将军?”

“将军?”原阳想起了在自己寻找李易的时候,跟着那个骨瘦如柴的人去过的一块坟地,那里一片荒芜,只有那座明朝魏忠源的坟墓。

那个司机嗯了一声,接着说道:“有个叫将军的人派人抓我。”

原阳皱了皱眉头:“你知dào

那个将军是什么人吗?”

“不知dào

。”司机说。

“那天我开着车,路上忽然有一个怨灵上了车,没有投币,还说自己是将军魔下鬼卒,是‘将军’要见我。”司机说道。

“后来呢?”

“后来他就把他给吃了。”司机说道,吃了那个鬼卒的人显然是魔警。

司机说道这里忽然顿了顿,接着说道:“但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就不断地有自称是将军派来的鬼兵四处抓我,不过都被阴灵官吃了,只不过最近来拦车鬼兵越来越强dà

。”

“你想知dào

为什么吗?”原阳问道。

“想。”

“因为你这辆车是可以穿行阴阳的,原本你只是无知的在城中按着即定路线行走着,但是现在你可以自主的出现在我自己相出现的地方,这就是他们找你的原因。”

“那怎么办?”司机说道。

“跟他们去见将军。”原阳说道。

忽然,原本车前的灯光能够照亮一片,但是却突然之暗了下来,一片灰朦,整辆车都慢了下来,像是载重太多,走不动了,窗户上也响起拍打声,和有人呼喝的声音。

“他们又来了。”司机说道。他看了一眼原阳,原阳点了点头,车门打开。

只见黑暗之中,一片阴光出现在车中,阴灵光华之中,一身穿校尉战甲的人走了上来,他的腰上还挎着一把刀,他的脚步走在车内,竟是有几分质感。

双眼如扫视着车内,扫视的那一刹那,两眼如绿焰燃烧着。

他的目光只是在魔警的身上停了一下,然后便对司机说道:“要么魂散,要么跟我走。”

“去哪里?”司机问道。

“将军坟。”

车子再次的动了,那校尉就挎刀站在司机的身边,像是只要司机一走错,就要将他斩了一样。而原阳坐在最里面,他却是根本就没有看到。

第378章 31、诡诈

车子在黑暗之中平静的开着。

魔警并没说原阳还在这车上,因为他是死于这一辆车上,他便困在了这车上,可以说是他与这车是不可分割的,要不然刚才他施法,也不会是满车厢的起火。

就如那个司机一样,所以他不可能会背弃得了这辆车,车毁之时,也就是他消亡之时。

车辆在黑暗之中行驶,只能够看到灯光所照之处,而灯光所照之处不过十来米远,照到了大楼,有山坡,有水坑,车子都是那样直接的撞过去,却不会撞到任何的东西,更不会有颠簸。

突然,车外传进了一声鸦鸣。

然后车上的校尉便低喝一声停车。

车停下,虚无之中有飞鸟拍动翅膀的声音,落在车顶上。

车灯之中,有一人走了出来,灯光先是照在对方的脚上,脚步走入车灯光之中,是跛的。

这车已经有了一些特别的能力,它的灯光能够照见鬼神,能够照破幻相。

那跛脚之人脚上穿的是一双军靴,又走了一步,他整个人都要走入车灯光之中时,突然之间停了下来。

“汪校尉,你带了不该带的人来。”那停下来的跛脚人的声音有些沙哑的传入车中。

车上的校尉微微一愣,随之转身,两眼之中散发出慑人的光芒,扫视着车中。

这一辆车上有些谁,他是知dào

的,外面的那个也是知dào

的,但是外面的那个却告sù

他车上有不该有的人,那么这个不该有的人就是自己没有发xiàn

的。

他缓缓的将腰间的刀拔了出来,随着刀而出的是那淡淡的暗红色,邪性之中带着一股血腥味。

他也不说话,脚步缓动,刀前伸,直接伸到魔警的额前,冷冷的说道:“还有谁在车上?”

他一听到说车上还有自己不知dào

的人,便已经明白自己发xiàn

不了对方,而无法离开这辆车的魔警是肯定会知dào

的,因为他跟这辆车是一体的。

“你不用问,我在这里。”

一个淡淡的声音出现了,同时一个人从虚无之中浮现,竟是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座位上坐着。

汪校尉看到原阳的那一刹那二话不说,手中的散发着血光刀一场,斩下。

刀扬起之时,一片惨叫声已经响起,曾丧命在这刀下的魂魄都被束在刀中,那惨叫依然萦绕不散。

刀斩落。

一片血光。

“叮。”

一声刀剑交鸣的轻响,汪校尉手中的刀已经反弹回去了,那刀上的血光飞散,而在原阳的脖子侧端则是一把小剑横在那里,

剑吟仍然在虚无之中颤响。

他在小剑刮了刮眉角,说道:“能有机会见到将军,不胜荣幸。汪校尉,何必一见面就下杀手。”

“汪校尉,下来吧。”车下那跛脚之人再一次的出声,他虽然没有在车上,却将车上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汪校尉却并没有下车,而是沉默的退到一边,手中的刀也没有归鞘,刀身散发着一阵一阵的血色邪光。

原阳也不在意,他直接走下车来,面对着那位灯光只照在他脚上的跛之人。

“燕京第一剑客既然要见我,怎不直接上门来,反而用这样的手段,可不怎么光明。”跛脚之人沙哑的说道。

原阳有些诧异,他诧异是自己居然到现在还无法看清他的面貌,他的上半身在车灯之外。

这是自他在这人世间修成灵法以还没有发生过的事。

不过,原阳却可以肯定,他不是将军。

“你不是将军。”原阳说道。

“我为何不是将军。”跛足人说道。

原阳笑了笑,然后说道:“我虽然不知dào

将军是什么样,但是我可以肯定你不是将军。”

“你找将军有什么事?”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正好搭车,你们的人闯上来,然后我就顺道来看看。”原阳说道。

跛足之人的脸根本就看不清,只是看了看那车,说道:“现在你看也看过了,那欲如何?”

“没什么,就是想知dào

你们找这辆车做什么?”原阳问道。

他现在心中想着却是燕京城的局势,很显然,当今燕京城中的局势是换届在即。这个世界又是天道灵法,与人道权罡融为一体的世界,那么人间的局势,也必定是有修行人参与其中。

借人间局势的变换,而练法,或是晋升境界,这是原阳料想到的,只不过,他一直以来都不太想参与其中,他也不太想用这种方式练法。因为若是用这种方式修行,那么也就再也无法脱离这个世界,而且也将在这个世界老去。

因为在这个世界是无法长生的。

此时,他也不是要参与其中,而是恰好适逢其会。

“找这辆车做什么,那是我们事,原少爷,你是只想知dào

,还是想做点别的什么?”跛足人问道。

他这一句话有两层意思。其中一层意思是问原阳是真的遇上,才随口一问,还是要参与其中。

“其实知dào

不知dào

都无所谓,我只是一个开酒吧的。之所以问,只不过,这车上的人与我有些渊源,所以我就顺道过来问一下,只要你们不是伤害他们,那我也没什么想要知dào

的。”

“这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在西郊城外,有一个满清亲王在那里插旗立军,我们正好缺少一些运兵出城的车,我们绝对会保证他们的安全。”那个跛脚人说道。

原阳四周看着,像是根本就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漫不经心的说道:“那就好,我没有意见,今天晚上夜色不错,先走了。”

说罢转身便走,而跛脚之人一直到原阳消失在黑暗之中都没有移动一下。直到一只乌鸦从黑暗之中飞回,哇的一声,落在他的肩上,他才动了。

他这一动,却是一脚便将那汪校尉踢飞,直接撞在公交车上。

“蠢货。”

汪校尉的脸色一青,原本还算正常人样的脸色在这一刹那,变成了青色,尸斑满脸。

“进燕京城前说过多少次,燕京城中藏龙卧虎,不要大意。”跛脚人冷愤的说道。

“军师,并非是末将不小心,实在是这个原阳实力高强,他坐在车上,末将发xiàn

不了。”汪校尉分辨道。

“借口,你如果上车之后,装着已经知dào

车上有人,然后以你刚才刀逼那怨魔警察的手段,怎么会诈不出他来。”跛脚军师手中拄着一根黑黑的拐杖,冷肃的看着汪校尉:“实力不够,有脑补,这一点,不要我再教你吧。”

“不敢,还望军师不要告sù

将军。”汪校尉说道。

“哼,如果误了将军的大事的话,你想死都死不了。”

“是是,那个原阳只怕并不是如他说的那样只是顺道来看看,我们不如去杀了他。”

“蠢,蠢货,那么好杀的话,他还能活到现在,更何况现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他跟赵家的关系那么的近,只要他一死,肯定会惊动赵家的。”

“那杀又不能杀,今天他来,会不会有可能是奉了赵家的命令来的?”

跛脚军师看着黑暗之中,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不管他是不是被派来的,我们都要当做是派来的。”

“那,这车?”汪校尉指着那公交车问道。

跛脚军师没有回答,他缓缓踱步来到车边上,问道:“你跟他有什么渊源,就来听听。”

“谁?”司机生硬的问道。

“就是刚刚坐在你车上的那位。”跛脚军师问道。

“他,我不认识他啊,他第一次坐我的车。”司机说道。

“真的?”跛脚军师问道。

“真的。”,

跛足军师看了司机一会儿,只是那司机的面容在他看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模糊,燃烧,让他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即使是之前没有燃烧之时,也只是呆板的一片,冷冰冰的。

他心中想,不知dào

原阳说的有渊源是真还是假,如果是假的?那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之前他在车上,你们为什么不说。”汪校尉突然问道。

“他说了,如果我们说了,就让我们魂飞魄散。”这时,那个魔警突然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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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之中阴风阵阵。

一只乌鸦在黑风之中飞动着。

跛足军师在那黑暗之中踱着步。旁边的汪校尉忍不住的问道:“这车子能用吗?”

“用是肯定能用的。”

“那他们是跟那个原阳有关系吗?”

“有关系的可能性较低,如果是有关系的那他之前就不会说跟他有渊源了。”

“会不会他故yì

这么说,反奇道而行之?”汪校尉说道。

“我也正在考lǜ

这个。”跛足军师说道。

“要不我们试试。”汪校尉说道。

“嗯,那就试试吧,你现在就让这车去把供奉在白云山上的五通神带出来。看看他会不会出现,出现的话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对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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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之后。

在一座大坟深处密室之中静坐的跛足军师突然眼开了眼睛,对旁边一直等着消息汪校尉说道:“他是骗我们的,他跟那辆车并没有什么关系。任他再奸滑,又怎知我有身外化身的神通,在跟那司机说话之时,我早有一个化身上了车,遁入了车中那无边的怨气之中。”

“军师高明。”汪校尉笑着说道。

“呵呵,算不得什么,凡人用计,我等修士,智计和灵法修为缺一不可。你明天就出发,带这车去西边把六眼活佛迎接回来。曾有唐三藏取西经,今有我跛足三迎活佛,只要他一到,大势定矣。”

第379章 32、作弊的少女

对于原阳来说,他很不喜欢玩阴谋,更不喜欢设局来骗人,尤其是这涉及到别人的安危的时候。

这一次他也本不想这样子的,原本并不以为将军招那能够穿行阴阳的公交车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是当车停下之后,那外面的人喝破自己的行藏之后,那个汪校尉毫不犹豫的出刀,要将自己斩杀之时,他明白,他们叫这这一辆可以穿行阴阳的公交车去,绝对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

所以,那个时候知dào

,如果不在这里将军恶斗一场的话,那么就只能够装着是无意间来这里的。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恶斗一场也没什么,斗了就斗了,但是那一辆可以穿行于阴阳的公交车却绝对无法幸免。

那魔警倒没什么,散了便散了,一身的怨气,而那司机他看着很不错,身上竟是没有怨气的,能够存zài

,应是心中有着某种信念支撑着。

这种的,不管是人还是什么,他总是很愿意给他帮zhù

,所以也就更不想对方因自己而出什么事了,毕竟自己能够护得了他一时,也护不了他一世。

现在他比谁都清楚,没有谁能够庇护得了谁多久。强如南落,强如陈景,强如中元世界之中的那些强dà

的道派,当某一个天地大势到来之时,都要得各寻自如。

做为一个前辈,最应该做的就是在对方危难之时搭救一把,然后教给对方最需yào

的手段。

他通过言语和后面因为比那跛足之人更高的灵法修为,而骗过了对方。那跛足者是小看了那辆车,更高看了自己,若要说他毁了那辆车的很容易,但是他的化身上车,却绝对不可能瞒过车上的那位司机和魔警。

但是原阳不知dào

六眼活佛是谁,也不知又会是针对谁的。

他回到酒吧之中,也只是想到这个将军可能也在现在这个燕京城之中占了一角,那六眼活佛就是他请回来的助力。

回到酒吧之后发xiàn

少女阎罗还在,正趴在那里奋笔疾书,好像那笔下的东西跟她有仇一样。旁边那只小黑狗正努力的跟一根大骨头奋战着,那骨头都比它的嘴大不少,它啃的有些艰难。

“你哪弄来的这么一根大骨头,你家小黑都啃不动。”

少女阎罗把埋着的头抬了起来,看到是原阳,随口说道:“它太能吃了,都把我吃穷了,这是我从别人那里借来的骨头给它啃。”

小黑狗好像听得懂一样的,一边啃着,一边看着原阳和它的主人。

“这是什么骨?”

“一只虎妖的腿头。”

原阳顺势坐在少女阎罗的旁边,发xiàn

她原来正在做一份试卷。

少女阎罗却有些匆忙的将席卷遮住,但是原阳还是看到试卷顶端的一行字。

“期末考试的试卷,你怎么会有,还带回来做。”原阳疑惑的问道。

少女阎罗顿时紧张起来,怒道:“要你管。”

原阳也没多想,此时他心中正有事想问问这个天生地养的少女阎罗。

“我问你一件事,你知dào

六眼活佛是什么?”原阳问道。

少女阎罗却眼珠子一转,说道:“你帮我一忙,我就告sù

你。”

“什么忙。”

“你帮我把这一道题做了,我就告sù

你,哦,不,你帮我把这一张卷子都做完,我才告sù

你。”少女阎罗改口倒是改得快。

原阳猜疑的看着少女阎罗。

少女阎罗在原阳的注视下,低头说道:“我不想再留级了,所以我先偷了老师那里的卷子,打算把它给记下来,你就不用担心今年我又会留级了。”

原阳笑了,忍不住的拍了拍旁边地上卖力啃着骨头的小黑的头,说道:“你的主人这么的幽默,你可不要拖她后腿啊。”

他这话才落,那小黑狗的尖牙竟是因为用力太大,而扎陷到骨头里面去了,一时之间竟是拔出来,直急得它‘唔唔’直叫。

少女阎罗看到,顿时大怒,道:“我还想把你培养成哮天犬,你太让我失望了。”

虽是这样说,但是她还是去帮小黑狗把卡在牙齿上的骨头给拔了出来。

等到少女阎罗忙活一阵,把小黑赶到门外去之后,原阳才拿起他的试卷,说道:“现在帮你做了,你也记不住。”

对于少阎罗总是记不住上课的内容,这一点,原阳都搞不明白,对于灵法方面,她可是很有自己的理解能力的。但是就是上课学的那些内容总是会记不信,这不是笨的原因,原阳觉得是少女阎罗的理解方式很特别,所有学的东西都是在她的脑海之中演变过了的。

“我要用灵法把这试卷印下来。”少女阎罗弱弱的说道。

“这样子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这是我的本事,我都没有去当杀手了,还不能让我升学吗?”少女阎罗突然变得理直气壮的说道。

“嗯,很好,绝对应该。”原阳拿起她的笔,花了一点时间将答案填好。

随之便问道:“你可以告sù

我那个六眼活佛是什么东西了吧。”

“是不是西藏那边的。”少女阎罗看上去很懂行的问道。

“应该是的。”

“屁,什么东西也敢称佛。”少女阎罗很不屑的说道。

“哪学的粗口。”原阳皱眉道。

“粗口怎么了,我的同学都会,他们还谈恋爱呢。”少女阎罗看老古董一样的看原阳。

原阳觉得跟她说这些实在是有些多余,连忙归正话题,说道:“过几天,那个六眼活佛就要来燕京城了。”

“什么,他敢。”少女阎罗就像是护着炸毛的小猫一样,整个人都绷紧了。

“人家为什么不敢来。”原阳问道。

“这燕京是我的地盘,他不在他的西藏好好的呆着,敢来我这里,不是要踩我的盘子吗。”少女阎罗愤nù

的说道。

“哪学来的这样一口腔调。”原阳伸手快速的在她的头了摸了摸。把她的那股炸毛的愤nù

打乱。

“以前做杀手的时候,大家都是这样子说话的。”少女阎罗说道。

原阳突然想了一句话:“孩子就要从小竖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邻居很重yào

。”

“你先说说这六眼活佛到底是什么来历?”原阳问道。

“不知dào

,也许是某个本应该死了的人又觉醒了,也许是因人间信仰而化生出来。但是他的名字不是叫活佛,而是叫邪眼黑佛。”

“你见过?”原阳问道。

“以前,去过那边一次,他养了一只黑豹子,有些厉害。”

原阳看少阎罗这个样子,已经能够猜到她一定是在那个邪眼黑佛的手上吃过亏。

“你说他要来这里,可是,他好像是不能离开那一块地方的,怎么能来这里呢。即使是在那边,他也只能是借化身出现在阳世。”少女阎罗疑惑的说道。

“如果是有人把他接过来呢?”

“他的真身绝对不会过来,如果过来了,那就可能死在这边。”

“那化身降临呢?”

原阳当然清楚,如果是化身降临的话,必须要有一个很契合的承载者,要不然的话,根本就发挥不出真身多少实力。

“据说他有一尊常年受人供奉祭祀的一尊黑佛,如把有人把这尊黑佛带过来,那么他再降临,就有些厉害了。”少女阎罗说道。

“有你厉害吗?”原阳看到她小小的脸上,一脸慎重的样子,不由的笑着问道。

“怎么可能,我一下就能拍死他。”少女阎罗很是大气的说道。

原阳当然不可能叫她去做什么,只是随口说说,真的对方到来之时,他肯定是要去看看的,看看对方有什么目的。

虽说他不在乎时局,但是毕竟这一世托生于原家,而原家现在因为他的原因而与赵家结在一条绳上了。

这个世界,一点也不比原本那个道法昌盛的世界简单。

……

当天边泛白,到天大亮之时,少女阎罗早就去考试了,她信心满满的这一次绝对不会留级。

而已经是僵尸的蒋臣也已经化为雕塑,站在了酒吧的一个角落。他是要离开回去的,但是却肯定是要晚上的时候离开。

他便又坐在了一张桌子上,盘坐着,开始静听虚无之中的时间行走的脚步声。

……

宫沁看着曾经在商坛叱咤风云的父亲,此时躺在床上,瘦的就只有一把骨头,脸色灰色,心中便是一阵难过。

去了国内外著名的医院诊断,说法各不相同,但是都无法给出一个肯定的病情答复来,都叫他留下来,继xù

观察诊断。

她最终选择了燕京医院,虽是留了下来,但是这么多天,却仍然诊断不出来是什么病。只看到自己的父亲一天比一天的瘦下去,整个人脸色灰败着。

而从父亲病倒之后,她发xiàn

自己家的产业似乎有些不对劲起来,一直以来,她都只是管理那一家先秦古董店,对于家里的产业并不怎么插手。

可是此时父亲病倒了,弟弟又还在大学里读书,没有走上社会,原本的那些产业有的是亲戚,有的是职业经理人管着,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的样子,但是她却感觉他们有了别的心思。

之所以她会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有人跟她说过,其中有些人跟自己父亲的一个老对手有了接触。

她不知dào

这跟自己父亲突然得重病有什么关系没有,但是她觉得可能有。

有一个老中医跟她说,最好还是找些特别的人给看看。

她问什么特别的人。

老中医说就是那些捉鬼驱邪的那些人。老中医跟她说过没多久,便有不少人上门给她推荐一些捉鬼驱邪方面的大师,只是数天过去了,一点效果都没有,看着那些神神叨叨的人,她怎么也无法相信他们能够治好自己的父亲。

然而没过几天,她的弟弟也病倒了,和她的父亲一样,这时,医院突然有一个专家叫她过去,说是找到了病因。

最后诊断的结果是,这是一种藏于基因之中的疾病,是有遗传的,她很有可能也会发病。

她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心中却一阵阵的发冷。

她突然发xiàn

,如果自己也突然发了这种病,那么自己一家就没了,而且,也不会有人查出什么,因为那是遗传的。

再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走出病房,不理会那个专家医生要自己留院诊断的话,快速的出了医院。

“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医院的门口,宫沁看着这个父亲的私生女,娇颜欲泣的样子,心中涌生一股胆寒的感觉。

她叫宫雪,数年前接回宫家来的,虽然宫沁并没有排斥她,但是却也不喜欢她,说不上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她那阳春白雪般的外表下面,似乎覆盖着可以吞没一切的沼泽一样。

“你在这里照顾父亲,我出去一趟。”

宫沁深吸一口气之后说道,不多留,抬步便走,来到了自己的车上,从车子的盒子里翻出一张名片。

“通幽解煞,……乌衣巷乌凤酒吧。”

她的直觉告sù

她,这个曾经出现自己店子里那个人,应该不是什么骗子。

如果还无法救好自己父亲的话,她可以肯定,用不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几天,自己也将和弟弟一样的发病。

“是谁要置自己一家人于死地?”

宫沁想到了不少的人,但是她心中最有可能的人却是她不愿意相信的。

PS:其实呢,告sù

你们一个秘密,作者是很需yào

施肥浇水的。

第380章 33、宫雪

宫雪站在医院的前面,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卫衣,单纯而柔弱。批肩的黑发,垂在胸前,

虽然她身上穿的衣服一点也不显身材,但是从她那修细的脖子和那羊脂一样的耳垂可想象得到,她的身体一定非常的娇小和白嫩。

看到宫沁的车子消失在车流之中,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从联系人那里找到‘表哥’两个字,然后拨了过去。

“表妹,你也会主动打电话给我啊。”电话之中传来一个年轻但是却有些无赖般的声音。

“她好像发xiàn

了。”宫雪却并没有理会电话之中表哥说的话,而是直接说了自己的。

“哦,发xiàn

了?发xiàn

了也没关系,没有人能够救得了,再说了,即使是有人来救,只要一看到他们,就不会再出手救的,你放心。”

“我不太放心。”宫雪说道。

“那你想怎么样?”电话之中的表哥问道。

“我想现在就要她也病倒。”宫雪的声音并不冷,但是听了之后却有一种距离感,就好像,她是需yào

保护,天然的就有一种阳春白雪的美。

“这样啊,你先来我这里吧。”电话之中的表哥迟疑了这一下之后快速的说道。

“好。”宫雪并没有犹豫的就回答了。

她在路边等车,一阵内吹来,让她的裤子紧贴身体,显露出那虽然娇小,但是却圆翘的小屁股来。

打一辆的士,然后一路往表哥所在之处而去。白士上的司机通过车中的镜子偷看着她,凭司机那看不不知多少女人的眼睛,在她一上车时就发xiàn

这是一个极品的女人,她的美掩藏在柔弱之下,而她的柔弱之中又有一种说不清的倔强。

“一个好女人啊,也不知dào

在床是会怎么个叫法。”

坐在车上的她,看着外面的飞速倒退的城市,在她的心中,宫家,不是自己的家,但是很快就是了,宫家的一切都将是自己的。

下了车,然后来到表哥所在的别墅前。

车上的司机有些感叹,他看着走在路上的宫雪,盯着她的脚看,那是一双小巧的脚,走起路来,紧凑中不失女人的那种轻摇。

宫雪进了那栋别墅,开门的是一个男人,但是却不是她表哥,而是一个瞎了一只眼的男人,虽然他看上去还很年轻的样子,如果不是有那只瞎眼的话还是挺帅气的。

在他的独眼之中,宫雪看到了很多男人看到自己之后都会有的那种欲望。

她的心微微的跳动。

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的低头走了进去,果然,表哥就在后面不远处,朝着自己笑。

“来,我给你介shào

一下。”

表哥笑着指着那位瞎了一只眼的人说道:“我舅舅和表弟的病可都是他的杰作。”

他的舅舅和表弟,就是宫雪的父亲,和她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

“谢谢你。”宫雪说道。

“别急着谢,说了谢我怎么好意思要价钱呢。”那独眼之人笑着说道,笑的有一点邪。

“你想要什么价钱?”宫雪说道。

独眼人伸手一指宫雪,说道:“你。”顺手一勾她的下小巧的下巴。她连忙躲开。

旁边的宫雪的表哥则是说道:“刚才都还要说你有什么可以付出的,现在可好了,是你付得起的,给中意的人价值千金,给不中意的人那是分文不值啊。”

宫雪的眼神开始冷下来。她的身体开始颤抖,但是她没有逃走。

“转过去。”独眼人微笑道。

宫雪没有动,独眼人却动了,手一掀,宫雪已经翻转爬在了桌上。然后她只觉得下身一凉,裤子已经被扒了下来。

微凉的风吹在白嫩的皮肤上,一股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她强忍着,没有尖叫出来。她知dào

,这就是自己需yào

付出的,她早就做好了准bèi



“好娇翘。”

宫雪的到这话,随之发xiàn

自己的身体露在外面的臀被扳开,随之被插入。

“痛。”

她痛的发抖。

“早晚有一天,我会把我付出的这一切都拿回来的。”宫雪强忍着痛和羞辱心中想着。

但是身后的撞击从缓慢到快,她趴着的桌子开始摇动,虽然桌子很好,却也还是发出了轻响。

宫雪一声不吭,身体却微微的颤动着。

只听得那独眼的男子朝着宫雪的表哥说道:“初时涩,现在却开始嫩滑,你表妹果然很好。”

随之他便又拖着宫雪坐于他的身上。

“我向来喜欢让人做不情愿的事情。你不情愿,我就要你自己动。”独眼人说道。

宫雪只觉得羞辱万分,旁边表哥正在看着,眼中满是欲望。她自己虽然上衣还完好的穿着,但是裤子却都被褪到了膝盖以下。

她的身体露在外面的就是膝盖上面那一截,即使是臀部也被她拉着衣服包住了,但是关键之处还是相连的。

她一子被拉着坐了下去,有些重了,一声压抑的暗哼从喉咙里面发出来,但是很短促。她紧咬着牙。

“上下的动。”

宫雪的脸很红,但是眼神却很冷,看着一边。

慢慢的她动了,她双手撑在独眼人的膝盖上,一下一下的,并不快。

“太嫩滑了。”独眼人仰头看天花板,双手张开作飞翔状。

宫雪洁白牙齿不知何时已经轻咬着下唇,

她的动作一直不快,也不出声,但是突然之间,她整个停了下来,然后眼睛微眯着,原本冰冷的眼神深处多了一丝迷乱,身体颤抖着,一道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哦,敏感的而娇嫩的身体,却有着一个高傲怨毒的灵魂,只有这样才是真zhèng

的尤物。”独眼人说道:“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了,在这个燕京城之中,没有人敢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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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沁开着车来到那一条街,现在虽然是白天,远远没有晚上那么的热闹,但是两边林立的酒吧却让她的心开始往下沉,她宫家的家势足以支撑她在这里夜夜挥霍,她的长相也足够她每天带着不同的男人回去,但是她从来不来这种地方,她虽然长的熟,天生自有一股魅惑人的感觉在,可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更加的洁身自好。

她的心已经开始往下沉了,她觉得自己被骗了,她已经在心中认定这是那个人钓妹妹的一种手段而已,想起他那自若的样子,而且是一个老手。

她狠狠的拍了一下方向盘,这是从希望到绝望的心情,她恨自己居然将最后的机会放在了这样的骗子手上。

车子慢了下来,她要找地方掉头回去。可是她却发xiàn

自己竟是已经开到了乌衣巷的入口处,看进去,一个看上去并不大的乌凤酒吧正在那里。

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停好车然后下来,进了乌衣巷,然后敲开了乌凤酒吧的门。

当她站在门前那一刻之时,她都想转身就走。

然而当他看到门打开之时,看到那位给她名片的人时,她打消了这个念头。不是她觉得这个人有多大的魅力,而是她再见到这个人时,觉得这样一个人绝对不会去骗人,也绝对不会是那种用这种手段来钓妹子上门的人。

“你好,不知dào

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给了我这张名片。”宫沁说着,一只手拿着一张名片。

她的声音很软很柔的那种,但是又绝对不会让人觉得无力。

她是长发,紧身的蓝色牛仔,脚下穿的是一双淡棕色的平底靴子,即使是这样,她觉得她腿修长,很高。

“当然,先秦。”原阳微笑着说道,顺势将门打的更开一些,然后让出了位置,并没有去关门。

人家一个女孩进你这个还没有开始做生意的酒吧,你还将门关上,那会让人感到不安。

很多时候可能会发生误会的事,你觉得可能要发生之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门和窗户打开,让人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请坐,想喝点什么吗?”

“谢谢,不用,我今天来这里,是想问一下,你这里是不是真的能够像你的名片上写的那个,能够,嗯,那个,通幽……”她说到这里发xiàn

自己没有记清上面写的,然后连忙拿起名片再看。

但是原阳已经接上话了。

“通幽解煞,勾连阴阳,没错,你遇上麻烦了?”原阳问道。

她虽然说不要喝什么,但是原阳还是去倒了一杯碧绿的液体来。

“嗯,我不知dào

是不是这个原因,我也找过不少的道士和一些驱邪的人,但都没用。”宫沁说道。

“你可以先从头说一下吗,是谁,出了什么事,什么样子,简单的描述一下就行。”原阳说道。

“是我的父亲,他突然病倒了,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没几天就整个爆瘦,昨天我的弟弟也突然病倒了,一样的,专家说是什么遗传病,我也可能会发这样的病。”宫沁说道,她虽然强迫自己镇定一些,但是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坐下,都没有喝一口手中东西,却说个没停,可见她很焦急。

原阳当然能够看得出来。

“那你是怎么认为的?”原阳问道。

“我觉得……”宫沁话还没有说完,门口突然响起比较重的那种敲门,这个敲击将宫沁的话打断了。

门口是一个身穿警服的人,他的警徽是黑色的,但是阳光之中,却散发着一种更加威严的光彩。

“我接到举报,你扰乱中华帝国的灵界秩序,跟我回局里一趟,接受调查。”

来者正是这一片的警长,也就是那位黑猫警长。

他走到原阳的面前,看也没有看宫沁,冷冷的朝原阳说道。

PS:据说一个好的作者,是要进能写得了硬科幻,退能写得到小黄文!!这两者我都做不到,真不是一个合格的作者。

第381章 34、越狱

有过好些时间,这个黑猫警长没有出现在乌凤酒吧了,但是对于一只猫来说,即使是他已经有了人的身份,在知dào

了哪里有老鼠出没之时,他是一定会紧盯着那里的。他前面两次的出手都是无功而返,这对于他来说是不容许的。

旁边有宫沁非常诧异,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看原阳,却发xiàn

他并没有一点害pà

的感觉。

“你第三次来这里,我想,应该是有了证据了吧?”原阳的声音虽然平静,却难得有些慎重了。

警长嘴角一动,笑着,笑的有些邪性。

“像你这样的,我抓过不知多少了,不要再挣扎了,无论你有谁的后台,在我面前,都没用。”警长冷冷的逼近原阳,他的身体并不比原阳高,但是更加的壮实,他不像一只猫,而像是一只豹子。

“如果你只是自己觉得我会做什么有伤他人的事,而对我怀有不信任,我并不怪你,但是如果你是别有目的,那你就不配穿这一身衣服,你身上和衣服,和衣服上的警徽,不是你个人私心的保护与遮掩物,你要想清楚自己所做的事。”原阳难得的铿锵有力的说道。

旁边的宫沁看着,原本她看原阳身上总有一种淡淡然,好像什么事都看在眼里,但是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感觉,就比如刚才自己说父亲的事,他一点也不惊讶,只是问着,也没表现出什么愤慨,这一切他像是听到了便了然了,但是他却并没有什么表示。

警长沉默着,他只是冷着脸看着原阳,头仿佛是微抬着看着原阳,然而这种沉默却是窒息般的,宫沁感到窒息,她受到这影响不敢动分毫。

“当然,有什么话跟我回局里说。”警长的声音依然冷酷,如律法一般的森然。

原阳看着警长的双眼,听了这话之后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再说。但是警长却对旁边的宫沁说道:“你也跟我一起走一趟吧,作个笔录。”

“他为什么也要去?”原阳问道,他这是在质问。

“他正在与你接触,也许正在跟你做什么交yì

,所以必须去交待清楚。”黑猫警长冷冷的说道。

原阳只是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希望你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后不要后悔。”

猫爷面无表情,伸手在怀里一摸,竟是多了一副手铐。

“你要给我戴上吗?”原阳问道。

“以防你在路上逃走,这个必须戴上。”警长说道。

宫沁有些害pà

,原本她以为只什么误会,因为之前她听到那个罪名有些不像正经的罪名。她想要离开,立即说道:“我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你不能走。”

宫沁却并不停,而是从包里随手拿出了一张名片,说道:“这是我名片,如果需yào

有什么要问我的,可以直接到我办公室来,我会让律师过来。”

如果这个警长只是普通的警察的话,那么必定不敢再动她了,但是他不是,他是在人世间的猫妖,是异灵管理局驻守在这一片的警长。

她还想走,但是她的身体已经不能动了。

“异灵律典上可是写的很清楚,不能对普通人施灵法的。”

宫沁听到是原阳的声音,这里面的每一个字都很明白,但是这一句话她却没有听懂。什么异灵律典,我怎么没有听过,不能对普通人施灵法,难道他们……

她想到这里心中涌生一股颤栗,她也说不上为什么,若要她说怀疑他们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的,但是她就是莫名的害pà

起来。

然后她便看到原阳手上戴着一个银色手铐,她心中更是惊了,然后她看到那个警察回过头来,只见他的眼睛竟是突然发出绿光,就像是夜晚之中的猫的眼睛。

之后,她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只跟着那个警察走,看着那个警察的背,当她醒过来之时,发xiàn

自己被关在一个房间之中,根本就不知dào

是哪里。

她连忙去开门,想要离开,想要搞清楚这里是哪里,但是门去被反锁,怎么也打不开,又连忙去找自己的包,包倒还在,连忙从包里面翻出手机,拨电话出去,拨出去之后才发xiàn

并没有信号。

是什么地方会没有信号,这里又不是什么山区,怎么会没有信号呢,她不信,拿着走机举起在房间里走动着找信号,但是走了圈之后根本就找不到。

放下手机,她看到窗户,连忙去开窗户,只是她还没有开窗户,门突然被打开了,她一惊,门口进来的是一个年轻人,但是他的一只眼睛却是瞎的。

宫沁没有开口,却后退了。

“宫沁。”独眼人并没有直接进来,而是靠在门边,说道:“想不想离开?”

“你是谁?”宫沁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也正是见多识广,所以就明白,此时的自己多么的危险,对方根本就是有恃无恐,越是如此,说明自己越是危险。

有些人总是自持身份,突然落入一个危险的环境之中,却还是叫嚣着。虽说可能是因为恐惧而失控,以叫嚣来排除心中的恐惧,但是宫沁没有。

“我是谁?”独眼人用小指掏了掏耳朵,然后在嘴边吹了一下。说道:“我是谁说了你也不知dào

啊,如果你硬是要知dào

的话,你可以叫我瞎少。”

“你为什么要抓我。”

“抓你是保护你啊。”瞎少踱步来到宫沁的身边,脚步一摇一晃的,身上穿着的是一件花色的西装,显得极为的不正经,说的话自然也是不能让宫沁相信。

“如果不抓你来,你现在已经死了。”瞎少说到后面想要伸手去勾宫沁的下巴,宫沁却突然朝旁边躲开,然后朝着门外跑去,她早就打定了主意,她可不认为对方会放过自己。

然而她的身体才跨过瞎少的身子,正要大步奔逃之时,身体猛的向后仰,她的头发竟是被抓在瞎少的手中,她被拉成了一个反弓形,突如其来的痛让她大叫一声,脸上因为头发骤然被拉而痛苦的有些扭曲。

“没有女人能够从我的手上逃走。”瞎少笑着说,笑的自信而邪意万分。

“你这是非法拘禁,是犯了故yì

伤害罪。”宫沁却大声的说道。

“呵呵,法律,我在法律之外,法律治不了我。”瞎少一手抓宫沁的肩,一挥手便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宫沁心已经凉了,他不敢相信,这个世上居然还有这么藐视法律的,往往那些犯罪的人都是因为一时冲动或是偏执,思想钻进了一个死胡同里,所以一头扎进了法网之中,而他则是完全不将法律当一回事的,她能够从他的神情之中看得出来。

“果然有些味道,你们姐妹两个都很有味道,本来你今天就要死的,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把我服侍舒服了,我就可以让你不死,并且还能够让你平安的回去。”

“你可以杀了我,但你从我这里得不到任何的东西。”

宫沁的话出乎瞎少的意料,这个看上去美艳,身体从内到外都散发着诱惑气息的女人居然还么的烈性。

不过这也让他更兴奋,他就是喜欢这样的,那些千依百顺的女人他已经不愿意玩了,那种女人外面一抓一大把。

“救命啊,救命啊。”宫沁突然之间破口大喊。

瞎少微微一愣,却是笑道:“虽然我很不想说那句电视电影之中反派往往都会说的那一句话,但我还是忍不住要说,你喊吧,尽管喊,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宫沁心往下沉,沉到了底,她的心中涌起一股绝望的情绪,这一切都是怎么了,这个社会还是我从小生活成长的那个社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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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阳是一路清醒的被带走的,但是他并不是被带到异灵管理局的总部,因为那里他去过。他是被带到了一栋特别别墅之中。

这个别墅与其说是别墅,不如说是古堡,浑然一体的感觉,外面是守卫森严。

进了这个古堡之,然后乘坐电梯往下走,被关进了一间密室之中。

第382章 35、远避

“给我查,查清楚,为什么侠儿会参与到这事里面去。”

异灵管理局有三位副局长,虽说比起局长来,副局长的权力肯定是要小不少,但是名份却都很高的。

阮淳就是三位副局长之一,而那个瞎少就是他的儿子,名叫阮侠,名是一个好名,可却并未能够做出什么侠事来,侠与瞎意有相似之处,又因为他因练迷魂之眼,所以那一只眼睛总是闭着的,像是瞎了一样,所以便叫大家喊自己瞎少。

现在燕京城之中局势迷乱,换届在即,但却还没有确定下来下一代的领导班子,而且,最近似乎又有出了第三人插手在其中的样子。阮淳做为异灵管理局的副局长,当然会避免自己牵连在其中,他也正是这么做的,前天已经决定了到山西去,那里最近刚好发生了一些事情,需yào

人去处理,他便决定借这个机会离开燕京城,避一避这一股风。

因为这些日子,已经有人明里暗里的暗示或明言要他站队了,还在京城,却不站队的话,很不好过,如果他是异灵管理局的正局,那么就可以保持中立,但是他是副的,还没有这个资格。

可是,今天,他的唯一儿子被人杀死在了别墅之中,还是被那个最近声名鹊起的燕京第一剑客给杀的。

这个燕京第一剑客是他点名了不能去惹的人,并是这个人太强,也不是因为他最近名声大,而是因为现在是赵家的人,正是风口上的一枝旗,动他就是动赵家了。

但是,怎么会就被他给杀了呢,是什么原因惹得那个燕京第一剑客上门的,到现在阮淳只知dào

是因为一个女人。

自己的儿子喜欢玩女人,这一点阮淳是了解的,但是那个原阳已经是赵家的未来的女婿,虽然没有订婚,没有什么对外的公布,但是这个势头就是这样,那个原阳难道还会有别的女人不成。

查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说是因为一个叫宫沁的女人,当时在别墅之中的女人就是宫沁,然后宫家的资料也被摆到了他的面前,这个宫家虽然不错,但是在燕京城之中这样的家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但是后面的东西却让他很愤nù

,可是这愤nù

又没处可发。

门外突然有一个声音哭了进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虽然风韵犹存,但是此时脸流满面,一脸悲伤的样子,全无美感,阮淳原本也悲痛加烦躁、愤nù

的心再也憋不住了。

“哭什么哭,哭了你儿子能活过来吗?”

听到自己老公怒吼的声音,她先是一愣,随之便又更大的声音骂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的儿子被人杀了,你不为他报仇,反而在这里冲我发火,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用啊,连自己的儿子的仇都报不了。”

这里是阮淳的办公室,他不得不忍住心中那烦躁,一把将她拉过来,然后将门关上,并低沉的说道:“要报仇也不能够闹得所有人都知dào

吧,你以为我不心痛吗?那是我唯一的儿子,你说我们要怎么报,我带上人去追杀他,人都已经派出去了,整个异灵管理局都在通缉他。”

她渐渐的止住了哭声,她知dào

自己的老公并不是不在乎,而是想得更多的时候,她心中对于自己老公的不满也就消失了。

“那,你说怎么办。”

阮淳在办公室里面踱着步子,说道:“这一次是因为有一个人请侠儿去对付几个人从而引发的,要对付的人都是些普通人,但是那几个普通人之中却有一个是认识原阳的。可是侠儿却并不知dào

,那原阳被抓了,那个叫宫沁的女子却被送到了侠儿那里。”

她明白,一个女子落到自己的儿子手上会发生什么,但是在她的心中,一个女子算什么,我儿子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可是,那个原阳从二号古堡之中越狱出来了,又找上了那位叫宫沁的女子,那时侠儿正好在房间里。”

听到自己老公的话后,她也不傻,手拍一抹泪,同样凝重的说道:“你是说,是有人故yì

设计的,那会是谁?”

“是谁你不用管。”

“那你难道就不为侠儿报仇了吗?”

“杀子之仇怎么会不报,但是这事不是报仇那么简单,这是有人逼我选边站队了。”

“那会是谁?”

“绝对不会是赵家,赵家不会用这种方式来让我走上他们对立面的,原阳是他们的人,他们的人杀了侠儿,我们跟赵家就不可能走上同一条道了。”

“那是宋家?”

“这事你不要管,也不要多问,要当做不知dào

这些,我们只要帮侠儿报仇,其他的放在心里。”

“那个宫家,叫侠儿去帮他做事的人一定不能放过他?”

“早就抓了,正关着呢。”

阮淳心中很不好受,但是他没有别的选择了。因为这事,他只能找原阳报仇,别的人根本找不了,原家的人动不了,即使是那乌凤酒吧也已经被人接管了,他动不了。

他心里明白,自己其实也只是被别人利用的棋子。

“咚咚咚。”敲门响起。

一个年轻人推开门,说道:“阮副局,局长叫你过去他那里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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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仁非坐在家中,他平日里并不抽烟,这一次却在家里抽起了烟。

唯姨并没有说他,原安安则是皱着小眉头。

“等一会你就上飞机,去德国。”原仁非说道。

“啊,我吗,好好的去什么德国。”原安安惊讶,她完全没有思想准bèi



“你不要管,到了那里再告sù

你,你妈妈会陪你一起去,去那边继xù

读书,要听话。”原仁非说道。

他知dào

,风暴就要来了。

原阳之前突然找到他,说是他要离开燕京城,让自己将原安安送到国外去,他虽然不通灵法,但是却也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危险,原阳都要离开燕京,而且是这么的仓促的,那么就是一定有事情发生了。

所以他立即将原安安从学校接了回来,并让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一起离开,避一避再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原安安也是意识到什么,走这到么的匆忙,连衣服那些东西都来不及收拾,可见肯定有什么事很严重了。

“那哥哥呢。”原安安问道。

“他已经离开了燕京。”唯姨说道。

“哥哥他已经离开了?”这一点原安安很惊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要多问了。以后要听话,少玩一点游戏。”原仁非说道。

外面有喇叭声响起。

“走吧,接的车来了。”原仁非说道。

原安安三步一回头的跟着唯姨上了车,唯姨此时也不是很清楚,只知dào

原阳惹了一个麻烦,需yào

出去避避,而赵家与宋家之间的朝争已经正式开始了。

没过久,原仁非接到电话,说飞机已经飞走了。

这一次的分离,只是短暂的,还是会怎么样,原仁非并不知dào

,他站在窗户边上,看着窗边的那一株花下面土里挣扎着冒出来的青苗。

他不由的想到了一句话:“我只是走在自己的路上,却总是会侵害了别人的一些利益,躲开了这个人,却又无意间撞上了那个人,反倒成了故yì

。”

…………………………………………………………………………………………………

阳平县并不大,属于山西的一个普通的小县而已,平凡,除了古墓多一些外,并没有什么特色。

原阳来这里是因为这里有他从小长在的地方,当时的他仍然虚弱无比,病弱弱的感觉,而原仁非又要回燕京,所以原阳便被留下来了,那个年代里,很多他这样的人都留下来,原阳也是近些年才被接回燕京的。

燕京城之中是高楼大厦,而在这阳平县却是完全两个样,当原阳看到那一栋低矮的平房时,他的心中竟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当年他没有恢复,身体弱,又被寄养在董家,县城就那一点大,难免受欺负,当时就是寄住在这里,董叔叔夫妻两人是常常因为他的事而跟人吵架,为他们自己儿女的事倒是少有跟人吵架的事发生。

他们夫妻对于原阳是很好的,原阳已经有太多年没有过那种被人保护着的感觉了。虽然,其他的心里并不是需yào

人保护的,但是董叔叔他们夫妻,却是实实在在的保护了自己的虚弱的童年的。

敲开门,门只是虚掩着,在小地方就是这样,并没有森严的防盗门,都只是一扇木门,有些甚至都没有锁。

“谁啊。”

屋子里有人听到了响声问道,是一个少年的声音。随之一个少年走了出来,直接是光着榜子,穿着一条短裤,脚下是一双拖鞋。

“小成。”原阳喊道。

“阳哥哥。”少年惊喜道。

原阳微笑着,发自内心的笑。

城中的世界与这里的世界就是两个世界,那里的人匆匆,脸上的笑也总是带着一种风尘和焦急感,他们是背井离乡的在他乡赚,是飞在天空的鸟,但是飞的再高,他们的心里还是挂着自己老家所在,那里有他们的至亲。

PS:来了第一发,不知dào

有没有第二发。

第383章 36、法网

风吹来,小院之中杂草在摇摆,似乎也在欢迎着原阳的到来。

一只老母鸡,带着五六只小鸡在不远处的一堆粪下,用它那一双尖锐的黑爪挠着地,每挠几次,便会叫唤几声,而小鸡则会围上来,伸着嘴在挠过的地方寻找着可能存zài

的小虫或是别的吃食。

“已经长这么高了。”

原阳笑着,走过去,摸了摸小成的头,原本只是一个小屁孩,现在已经有他肩那么高了。

小成被人夸了一下,有些羞涩,几年不见,难免有些生份的感觉。

“叔叔、婶婶呢?”原阳问道。

“我妈妈下地去了,爸爸在床上。”小成说道。

“床上?”原阳眉头一皱:“叔叔病了?”

“嗯。”小成就着,原阳却已经快步的进了房间,只见有些昏暗的房间的床上有一人躺在那里。

床上的人似乎听到了响声,要坐起来。

原阳已经快步的过去,连忙扶住他。

“叔,你病成这样,怎么不打电话告sù

我。”

床上的病人却是看到原阳之后很开心:“是小阳啊,我这没关系,老毛病了,你能来回,我很高兴,小成,去洗个苹果来给你阳哥吃。”

“叔,别,你这究竟是什么病,去过医院吗?”原阳连忙说道。

“去过了,不是什么大病,就是麻烦,无法根治。”

旁边的小成却突然开口说道:“主要是没有钱开刀做手术,钱还没有借够。”

这一下原阳却是坐直了身体,说道:“叔,你怎么不跟我说,你这是拿我当外人了,明天就去医院吧,手术费我来负责。”

董叔还想再说什么,原阳已经阻止了他,他从原阳的眼神之中看到了真挚。

“叔,小雯呢?”

“他去打暑期工了。”董叔有些叹息道,他很自责,如果不是自己这样子,自己的女儿也不用在署期的时候就去打工,可以和别的人一样在自由的玩了。

“在哪里?”

“华成KTV。”

华成KTV在他走的那一年就是县里最大的KTV,这几年过去了,想必应该更进一步扩大了吧。

虽说这KTV里面并不什么危险的地方,但是一个上高中的女孩子在那里面去工作总归是不太好。

他决定去把她接回来,然后做一下准bèi

,明天就带董叔去医院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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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雯今天非常的尴尬,她还没有放暑假的时候就在这里工作了,不过那是星期六星期天。以往在这里上班,倒还没什么,今天却遇上了自己的同学。

现在已经是高二,下学期就是高三了,这个年纪对于普通人家的孩子来说,当然最多还只是去去网吧上上网的,乡村里的孩子则是呆在自己的乡村,而那些家里富裕的人,往往在玩这一方面要早的多。

比如今天,就有她的同学到这里来玩了。

那个同学的名字叫郑炽,是同班现学,在学校里便是有着很大名声的,不过这种名声不是学习方面的,而是那种不好的名声。他曾把学校里的一个女同学的肚子搞大了,最后那个女同学只能离开了学校,但是他却常常把这事当成谈资在班上说,说那个女同学如何如何的。

而董雯在这里工作的事,也并不算是什么秘密,毕竟这么久了,难免有人知dào

,而郑炽就是知dào

的,就在刚刚,他直接向经理点名要自己去那个包厢。

她只是这里普通的服wù

生,可不是那种‘公主’,当即便向经理说自己不想去,然而那经理不知dào

是不是不愿意得罪包厢里面的人,直接拒绝了她,并且告sù

她如果不想引得那里面的生气的话,最好还是气,只要是条件不是很过份的话,最好还是不要抗拒得好。

刚才刘炽只有一个人来,还有着群人,看他们的样子就是什么好人的样子。

门推开,入耳的是一群笑闹声,有男有女。

当她一走进那里面时,便听到郑炽大声道:“看到没有,我们班的班花,也是我们学校的校花,王哥,够味吧。”

“不错,很够味。”那位被称为王哥的人盯着董雯说道:“来,来这里坐。”

他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包厢里面有七八个人,一个个都盯着董雯看,她怎么会敢去坐那里,这个情况,接下来显然不会有什么好事,她是一个聪明的姑娘,不会心存侥幸的认为自己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也不会认为自己会遇上一个只是爱慕自己,而要跟自己交往,却又守着礼仪的人。

她转身便拉开了门出去了,她要去跟经理说。

然而当她找到经理之时,经理也正好在找她,说道:“我陪你去,跟他们说一声,你就说身体不舒服,然后道个歉就出来。”

“好。”董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如果经理不同意的话,那么她只能辞职了,离开这里,再去找过别的工作,只是这里的工资比别的地方要高不少,难免有些可惜。

她跟在经理的身后,来到了那个让她害pà

的包厢。

敲开了门,然后跟着经理进去了,可是在她一进去之后,门便被关上了。然后她看到那个王哥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笑,那种笑是不怀好意的笑。

她心中一惊,但是看到经理就站在身前,只要道个歉就离开,也就强压着心中的恐惧了。

“董雯已经带来了,王少,你可以多担待啊,来,董雯,来见过王少,。”经理在前面说道。

董雯上前一步,喊了一声王少时,正要接下来说道歉类的话时,身后门突然响了,她回头,经理竟是已经离开了,然后她心中一慌,连心也去开门,可是门口却被人堵住了。

“董雯过来这里坐,看在同学的面上,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这是王少,能够认识王少是你的福气,你的老爸不是病了吗,要手术费吗,只要王少高兴,这手术费的事,简单。”

那王少只是坐在那里微笑着看着,就像是等着别人将东西端上来吃一样。

董雯惊恐的后退,但是门口守着的两个人却根本就不让她出去。

“你要是再不过来,你信不信,今天我们轮了你。”那个郑炽威胁道。

“你这是犯法,我会告你们,让你们坐牢。”董雯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大声的说道。

“犯法,到时候,我们就说是你自愿的,还有,你的经理会为我们作证的。”刘炽有些得yì

的说道。

董雯已经在发抖,她最害pà

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但是这个时候,门却突然之间开了,董雯惊喜,当她看到进来的人时,更是惊喜万分。

来者正是原阳。

“谁啊,你。”旁边一个长的身高马大的小青年伸手便去抓原阳,他的手才刚伸手,已经被原阳一脚踹飞。

“砰。”那个小青年直接倒在包厢里的小桌上,将桌上的东西都砸开了一地。

旁边原本还有坐着的,一个个站起来,嘴里大骂着,朝着原阳扑过来。

“你知dào

这里是谁订的包厢吗。”

话才落,已经被一巴掌打在了脸上,旁边有人一拳砸过来,原阳却已经又一脚踹了过去。要不是他收着劲的话,挨了这几下的人,都会死,只是他不能让他们死,他们死了,那原阳就是犯了杀人罪。

到时候,只要zf法院一但定下了罪,原阳成了真zhèng

的那种通缉犯,那么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修的灵法溃散,即使是他的神魂强dà

,但是他将施展不出任何的灵法来。

这也是这个世上的修士不敢明目张胆的胡做非为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妖魔鬼怪一定要得到身份证的原因。

人世间的律法,对于修士来说是一张网。

那些妖魔鬼怪,没有得到身份证之前,也是能够有一些神通手段的,但是那都是很有局限性的。若是原阳真的被定了罪,那么至少他手上的那一柄小剑,将再也无法幻化出代表着中华帝国图腾的金龙来。

当然,在整个中华帝国之中,还有不少的地方是比较特别的地方,但是那些地方的人轻易绝对不会出来的。

只是原阳却是从小就在阳光下出生,被烙上了烙印的。

“朋友,我王甫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那个王少在看到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相继被打倒之后,也是惊讶的站起来说道。

原阳却并没有理会儿,而是直接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指着他的眉心,说道:“如果我妹妹有伤了一根头发,我会要你的命。”

身后的董雯则是连忙抱着原阳手要走,她就怕原阳万一手重把人打成怎么样的,虽然她不知dào

为什么原本很瘦的阳哥哥怎么一下子这么能打了。

“哥哥,我们走吧。”

当原阳与董雯走了之后,那王少却是浑身虚脱般的一屁股坐了下来,刚才原阳用手点着他的那一刹那,他万分的恐惧,那种恐怖,不是他所能够形容得出来的,直到现在他还是心跳加速,两脚发抖。

“王少,这,我们是不是叫人来……”旁边的刘炽黑着一只眼睛说道,刚才他也上了。

“啪……”王少一把掌就把了过去。

“叫你妈……叫……”

PS:人类的世界,就是这么的危险和复杂。

第384章 37、选择

燕京,异灵管理局那高高的楼层之中。

“局长,我希望法院能够对原阳的罪行进行宣判。”阮淳说道。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这估计不太容易。法院之中讲究的是证据,修有灵法的人杀人往往都不会被抓到证据,这也是为什么有异灵管理局的出现,异灵管理局就是为了弥补这方面的空缺。还有一点,修法之人之间的争斗,除非有一方是帝国的正式公务员,有编制的那种,要不然的话,这是不能立案,不能让法院宣判的。我们异灵管理局,除了正局、副局及一些驻地警长之外,其他的都不在国家的正式编制之中,这一点你清楚的。”局长说道。

“那就只能是动用我们异灵管理局的力量了。”阮淳不甘的说道。

“对,不过,这想要你为儿子报仇并不容易,那原阳手中一剑,即使是你我出手也未见得一定能够胜出,其他的人去也只是送死,而且,当今燕京城中的局势正是关键之时,你身为副局,又怎么能够轻离首都。”局长说道。

阮淳则是倒靠坐椅上,说道:“丧子之痛,又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

“小侠这个孩子我见过,是一个好孩子,你的悲痛我能够感受到,虽然眼下杀不了原阳,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局长突然低声的说道。

“什么办法?”阮淳听到这里之后身体陡然的坐直了。

“天地洪流,在这茫茫的宇宙之中,先不说人类,就是我们这地球,也不过是浩瀚星海之中的一个微粒罢了,但是,在这个世界之中,是有着他的规则的,人类是主宰,人类的意识就是这个世界的意志,所以,你如果要报仇,并不是一件单纯的事,而是个整的事件。”

局长的眼神有些锐利,盯着阮淳说着,他像是要看到阮淳的心里去一样。

阮淳知dào

他是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要杀原阳,那么就要把赵家先弄倒。

他没有直接回答什么,而是说道:“局长的意思我知dào

,我要去考lǜ

考lǜ

。”

“你还考lǜ

什么,你已经别无选择了。”局长说道。

“嗯,我知dào

,但是我总要给家里人做些安排吧。”

“这是一定要的,我等着你下次来我这里时有切确的答案。”

当阮副局长回到自己家里之时,他对自己的妻子说道:“如果侠儿现在还在的话,我会让他离开燕京城的,那个原阳这个时候离开了燕京,他很聪明,也很果duàn

,但是他不该杀了侠儿。”

“老阮,你想怎么做?”

阮淳的老婆预感到阮淳要做什么决定,紧张的问道。

“我希望你能够离开燕京。”阮淳说道。

“那你呢?”阮淳的老婆问道。

“我当然是去为侠儿报仇。”阮淳说道。

“你一个人吗?”阮淳的老婆问道。

“侠儿虽然是死在原阳的手上,但是也是间接的死在他们的手上,我怎么还能够为他们去卖命,我去杀原阳,杀了原阳之后,我就去找你。”阮淳说道。

“老阮,你要我去哪里。”

“去美国吧,那里我早就买好了房子,你去那里等我。”阮淳说道。

“我不去,我要跟你一起走。”

阮淳的老婆她害pà

自己这一去再也见不到阮淳了,她无法再忍受失去儿子之后再失去丈夫。

“你在那里等我,我为侠儿报了仇之后就来找你,从此我们不管这些事,就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阮淳说道。

阮淳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决定来个不辞而别,以他这样的身份自然不是那么容易离开去别的国家的,但是有一个朋友,能够帮zhù

他离开,并且能够帮着自己的妻子离开。

阮淳的妻子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说道:“不管你杀不杀得了原阳,都要回来,我在那边等你。”

“好,你放心,我一定会来的。”阮淳肯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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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山庄里面,赵丽颖坐在阳光之中,看着不远之处的人工湖。

湖面上的风徐徐吹来,带着一丝的凉意。

“叶爷,你说,他为什么离开燕京,不来这里,来这里的,又有谁敢抓他呢。”

老管家就站在赵丽颖的旁边,一动不动,听到赵丽颖的话之后,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也许他正是知dào

这一点,所以不来这里。”

“他没有把自己当成赵家的女婿。”赵丽颖说道。

“大概是因为日子没定吧。”老管家叶爷说道。

赵丽颖伸手抚了抚因为风而吹得有点乱的头发,说道:“我能明白他的相法,他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

“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安静的了,就算他的灵法通天,能够杀得了整个燕京城的人,也要老死在这个世上,那又怎么样,他是这样,我也是这样。一时的胜负算不得什么,能够离开这个世界才是真zhèng

的超脱,我知dào

,他不在乎的。”

“但是他也应该清楚,这个世上的一切灵法都是要从时事之中来,借势而成法,平日里修出的那些灵法只不过是小手段而已。这个世上,想要修得大灵法,安安静静的去躲到一个地方去是不行的,或者说从古到今,即使是现在的科研,想要安静的得到正果,都不可能。如果他还想更进一步的话,那他一定会回来的。”老官家叶伯说道。

“那,我们就等风起了。”赵丽颖说道

一阵风吹来,赵丽颖微微张开手,朝着那风,说道:“风已经来了。”

…………………………………………………………………………………………

原阳带着董雯回去了。

路上,董雯很高兴,对于原阳的回来,她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原阳则是问为什么董叔叔病了也不给他打电话。而她则是说道:“如果不能够把做手太的钱借到的,就会给你打电话的。”

对于有些人来说,如果不到万不得己的时候,他们是不愿意开这个口的。对于他们来说,原阳和他所在的原家有些高高在上,若是真遇上过不去的坎,他们会救助,但是若是能够挺过去,他们就不会开口。

回去之后,董家婶婶已经做好饭菜在家里等着,对于原阳的回来,他们自然是极为高兴的。

当天晚上,他们聊到了极晚,聊了燕京城的繁荣,聊了这些日子以来他们的生活,及董雯和小成两人的成绩。

原阳问他们以后想去哪里上大学。

董雯说是想去燕京,而小成则是说想去演戏,想要当明星,这一点倒是让原阳有些意wài



第二天,原阳和董家他们一家人去了医院。

PS:抱歉,今天只有这么多,明天争取多写一些。过了十二点就是星期一,这一个星期以来,推荐票从一百多名之外爬到了七十多名,很发书那一段时间,那可是一直十多名二十名的,不求能达到那个时候的成绩,但求不但的上升,我将我心中的世界统统写出来给大家看,有人的捧个票场。

第385章 38、燕北风

在医院之中,一切都顺利。医院已经安排了病房,也已经开始做全面的检查,两天之后就可以能够确定什么时候动手术了,这是医院的流程,很多检查结果需yào

的是时间。

董叔叔与董婶两人在医院里面人,而董雯与小成两人都已经回家了,一个人晚上在那里的照顾就行了。

在这个小县城里面,突如其来的安静,没到过小地方的是无法体会到这种夜晚安静的,也无法感受到夜风从旷野之中吹过来的那种畅快。

阳平县他离开了多年,现在回来,不由的便在阳平县中走动起来,他的身影在街上孤零零的路上映照的阴影之中穿行着。

这阳平县毕竟是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在这里,从那茫茫的黑暗之中再活过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世界,他就是从这里开始了解这个世界的。

在这里,有他这一世的亲人,还有一个也是他要见的。

阳平县有一个人民公园,公园安静,此时正是凌晨四点多的样子,当原阳来到这里之时,他看到了他想看的。

一个健壮的少年人正一遍一遍的走着拳,步子中正,拳路中正,拳势也是稳沉,这一切结合起来,那就是一种古时大军中的兵士披重甲,持重矛,一步一步的压过去,所过之处,一切的障碍都被击毁刺破。

他的每一拳,每一步,都会有相应的呼气,气如喘,却又不是,而是一种发力的哼。

这拳法就叫破军。

少年已经十八岁,已经高中毕业了,也许是长年练武的原因,他的身体高大的结实,近乎一米九的个,即使是站在那里也给人一种压迫感,尤其是再配上他那粗糙如平底锅一样的脸。看到他的人,没有人会觉得他是少年人。

他练拳,练了一遍又一遍,来来回回,所有进退之间都是生硬而沉重,整个人动起来就像是一个多边形一样,处处都是菱角。一举一动都似在刺着矛。

天色慢慢的开始亮了起来,公园之中开始有些老人或才是锻炼身体的人在做运动了,而那个面如平底锅的高大少年,已经是一身的大汗,身上的背心已经湿了背上一块。

他正准bèi

离开之时,突然听到了鼓掌声。

快速回头,虽然此时公园之中已经有了不少人,但是仍然是非常安静,而他这些年在练拳之时,内心空明,即使是有一只蚊虫从自己身边飞过,他也能够知dào

的。

但是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他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回头,只见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一栋树下,不知何时竟是站着一个人,一个身穿白衬衫的年轻人,年轻人身量修长,头发微微的斜分着,遮了半个额头,看上去非常的清爽。

当这面沉如平底锅的高大少年看到那个身穿白衬衫的人之时,先是一愣,随之脸上涌上惊喜。

“师父,你来接我了。”

他一出口,问的不是别的,不是诸如‘你回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之类的话,而是说‘你来接我了’。

“练拳十二年了,你有什么心得。”原阳看着面前这个已经高大的自己需yào

微微抬头看的少年,笑着问道。

“我只恨自己生不在古代,不能提枪纵马,踏营破城。”面沉如平底锅似的高大少嗡声的说道。

“这么多年,你倒还记得这一句话。”原阳笑道。

“师父教我破军拳时就说过,练这拳法要心怀破营拔城之心,走时又说何时有了这种心,你就什么时候会回来接我走。”

“你这些你可与有起过争执,可有与人打过架。”原阳继xù

问道。

“没有,有人骂我,我不回口,有人打我,我只任由对方打,对方打过之后乏味了就不打了。”面如平底锅的人少年说道。

“好,我记得你小的时候被欺负的时候说过,恨不得杀光他们,现在你怎么想的?”原阳问道。

“土鸡瓦狗,不值我动手。”

“好,过几天你就跟我去燕京,去见见这个世上最神奇的那些人,让整个燕京都记得你的名字,燕北风。”原阳说道。

“好。”

“到时我会给你一些钱,安定好你的父母。”原阳说道。

“好。”

燕北风的两个‘好’之中,透着坚定和兴奋。

这个燕北风所习的破军拳,是原阳从斡旋造化之中演化而来的拳法,与他自己走的路子是完全不同的,更纯粹,与这个世上流传上万的武术相似,这个破军却更讲究一个自身心灵的修liàn

,以拳养心,以心而养势,势再反哺于拳法上。

此时的燕北风已经完成了养心第一步,接下来,那就是养势,而这养势却不是那么容易的,是需yào

以战养出来的。

以自身之心势神意来破灵法,这是原阳初到这个世上没多久之时就想到的一个方法。

现在,燕北风身上有的势是他因为****练破军拳法而自然养出来的势,但是这股势,还需yào

再进一步,才能够达到他心中那种质变的效果。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

董叔叔的手术已经做好了,很成功。

他留下了一笑钱,然后便离开了,尽管小成与小雯两人都很不舍得他,叔叔与婶婶也叫他多玩两天,但他知dào

此时燕京城的局势不容错过。

而且,今天晚上,他已经感觉到了有人来了,他感觉到了杀意。

阳平县北,火车站外的广场上。

原阳与燕北风两人站在那里。

当阮淳从火车站走出来之时,他一眼便看到原阳,他并没有见过原阳,但是他一看到原阳便认出来了。

这是一个清爽如夜风一样的人,如果不是自己的儿子被他杀了的话,阮淳认为自己还是可以跟他做朋友的。

虽然,他知dào

自己儿子的死是中了别人的计,是别人为了逼自己站在赵家地立而做的事,但是他仍然是无法放下,如果当时原阳不下杀手的话,那么自己的儿子现在就还活着。

他恨,他恨原阳太狠心,太冷酷,为什么一次机会都不给自己的儿子。

PS:先来一发。

第386章 39、铃声乱魂

他恨,他恨原阳太狠心,太冷酷,为什么一次机会都不给自己的儿子。

“原阳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儿子,哪怕是你废了他的灵法修为,我也不会来找你,但是你偏偏没有给他一条活路。”

“很抱歉,我本不想杀他,只是他的口气太肆无忌惮了,根本就不退让,毫不将别人放在眼里。”原阳说道。

“这都怪我啊,都怪我没有教导好。”阮淳仰天说道,但是话才落,他的手一挥,手指之间竟是一道晦涩的光华朝着原阳刷下来。

那光华不是直的,而是如波断一样的跳动着,就像是心电图年的波纹。

这是他有名的死亡光华,他要会一会这个这些日子以来,名震燕京第一剑客的剑。只是他的愿望没能够实现,因为有一个人拦在了他们之间了。

这不是别人,正是一直站在原阳身边的那一位大汉,对于这个大汉阮淳也是惊讶于他的身高,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在他的心中这种不通灵法的人,身体再高大又有什么用的,那也只不过是一块石头而已,并不能够对自己构成半点的威胁。

但是当这个铁塔一样的男子横步一跨,拦在了原阳的面前之时,他只是微微一愣,便心想:“既然要找死,那就怪不得我,去死吧。”

他大吼一声,异灵管理局里的职位可不是光凭仅谋之术就能够当得上的,而是需yào

实力的,他这个副局长也是一步一步杀上来的,每一步都有印着带血的脚印的。

曾经的他,也有一个外号,名叫死灵阮淳。只是后来他当上了异灵管理局的副局长之后,就很少出手了,但是没有人会小看他,没有人会忘记他曾经的疯狂与威名。

那灰黑的死亡光华,缠在人身上,那人将会瞬时虚弱,苍老,皮肤脱水,即使是不当天死去,也将在往后的日子里一天一天的死去。

这就是他阮淳的可怕之处。

但是谁也没有想过,在这个小小的县城之中,却有人赤手空拳的挡住了。

步如弓,拳如枪矛,刺出。

“赤,呼……”

虚空之中隐隐之间竟是有拳刺虚空的声音。

原本无形无质的死亡光华在燕北风一拳之下竟是四散开来。

“什么。”

阮淳心中惊讶万分,他不敢相信。这不过能,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是一个普通的习武之人而已,怎么可能击散我的灵法。

“你们这些人,也不过如此。”燕北风嗡嗡的说道。

原阳曾跟他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修灵法,可通鬼神,非常的强dà

,但是这一种人也有一个弱点,那就一切都太容易破碎了。

太虚,太空。

当时原阳问他想不想学这种,他说不要,后来原阳便教他破军拳法。

“你是大拳师?”阮淳惊讶的问道。

他曾在内蒙之处遇到过一个大拳师,当时那个老拳师一样的不通灵法,但是他却能够凭手上的一柄镔铁枪,硬生生的破掉他灵法,枪尖绽动之下,他的死亡光华竟是根本就无法凝止,若非的那个老拳师没有下杀手的话,他怀疑自己在第一时间就会被直接刺穿咽喉。

那是他第一次遇上不修灵法却能够抵挡他手中灵法的人,后来又偶会遇上一两个,但是都不如那个内蒙的老拳师。在他的灵法面前虽然可以抵挡一二,但是却并不是他的对手,最终都还是死在他的死亡光华之中,即使是没有当场死亡,也会死于床上。

可是今天,在这个小小的地方竟是遇上了一个能够一拳击散自己死亡光华的人,这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对方太年轻了,这精气神竟是已经融为一体,能够一拳击出,这要怎么样的人能够培养的出来。

但是对方的话也让他心中大怒,已经多少年没有人敢这样跟自己说话了。

自从当年在内蒙遇上了那位大拳师之后,他就在想怎么对付这种人,这种人很麻烦,心志坚定,气血凝练,神意内敛,不同于修灵法的人。

但是这些年,也让他研究出了对付这一种人的方式,他只是笑了笑说道:“如果我是你,就绝不会跟着这个原阳,他是要带你往黄泉路上走。”

“你打不赢,就开始说这种话了,这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你敢来这里,应该是有几分本事的,那就再接我一拳。”

燕北风话落之时,一步跨出,一拳便朝着阮淳刺去,如重矛大枪一样的当胸刺出。

阮淳后退,手一挥,五缕的晦涩的光华朝着燕北风的拳上缠去,然而这一拳却突然缩回,另一拳又刺出,将那死亡光华刺散,紧接着一步逼进,如马一纵跃般,又如一枪长刺的刺向阮淳,这一步一步的逼进极快,没有任何的花哨。

他只觉得对面的是一个持重矛的披甲将军,正一矛一矛的刺向自己,势大力沉,自己除了一步一步的后退,别无他法的感觉。

阮淳退,一步,两步,挥出的死亡光华,越来越沉,也有一种沉重的感觉。但是燕北风的拳势却越来越重,到后面,那死亡光华才挥手便被一拳刺散。

“看来只能用那一招了。”阮淳心中想着。

这一招是他一直不愿意用的,但是却也是最为快速有效的,因为这一招是很容易伤及太多无辜了的。”

阮淳突然身子一片朦胧,在燕北风的眼中快速的淡去,就像是沉入了水底,虽然他在原阳的眼中无所遁形,但是燕北风的眼中却是消失了。

当阮淳再一次出现在燕北风的眼中之时,他看到了手中持一枚铜铃的阮淳。

“跳大神吗,一拳打死你。”燕北风初次对敌,发xiàn

对方并不如自己想象的强时,便不将对方放在眼里了。

然后阮淳手中的铜铃摇动起来的那一刹那,他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之中一晃,那铃声像是一个劲的朝着脑子里钻,然后在他眼中的阮淳开始模糊起来,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四个,数个人影重叠在一起,一涨一缩的,根本就看不清了,他努力的想要看清楚,但是却无法做到,他不明白,他有一种感觉,自己的力qì

似乎在被抽离。

然后他到了那重叠的阮淳影子的双眼之中透出两点幽幽的绿光。

他已经糊涂了,迷迷糊糊。

而就在这时,他听到一声‘醒来’,这声音极大,震得他耳朵都有一种生疼,猛的惊醒,他整个人就像是被从溺水的边缘拉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耳中听到原阳的声音说道:“你意不守心,轻视于人,就自然会被人所趁。”

不远处的手持铜铃的阮淳脸色却一片慎重,燕京之中盛传原阳会御剑之术,却从来没有人说全过他对于咒法也是这么精通。

但不管他有什么神通,今天都必须死。

这火车站此时的广场上并没有什么人,但是就在阮淳的铜铃声响过之后,广场的周围竟是有人上围了上来。

“你意wài

吧,你心里肯定以为我是孤身一人来的吧。”阮淳说道。

“来多少人都一样。”原阳说道。

“原阳,你太嚣张了,你知dào

不知dào

,这个世上有多少你这种有些实力,就自以为天下无dí

的人死在了无名的之间。今天,我要让你知dào

,异灵管理局之所以能够镇住这天下间无数的妖魔和灵法修士,不是因为是国家部门,而是因为那一场场的镇压。”

燕北风看着周围围上来的那些人,他之前因为大意,而被阮淳的灵法所趁,此时脸上的那种看不起已经没有了,但也没有紧张,因为原阳一直教导他。

当你对敌之时,你只当是在练就行了,心中不应有得,也不应有失,只要有着破军杀敌之念。

“布乱魂阵。”

阮淳突然开口道,随着他的话落,他手中的铜铃开始摇动起来,随着他的摇动,铜铃之上开始散发着一片朦胧的红光,红光只是淡淡的,但是仔细去看他的手的话,会越来越模糊,越来越不清,那铃声只会越来越清晰的往脑海之中钻。

而围在广场上的那些人也同时之间摇起了铜铃,一片乱人神魂铃声响起。

原阳已经闭上了眼睛,他在倾听着,他在回忆着,这个铃声半他带回了那个年代,那个中元世界道法纵横的年代里。

这铃声之中他竟是听出了一丝熟悉,当年原阳曾也凭一个铜铃而摇动声音制敌,那是从混沌钟之中演化而来的手法。

只是,年代太遥远了,太过久远了,太久远了。

燕北风已经动手了,他直接朝着阮淳扑了过去,一步一拳,一拳一哼,之前他受铃声所迷,这一次竟是在这一片铃声之中打着拳,一拳一拳的朝着阮淳逼近,阮淳自是躲避着,但是他发xiàn

,自己无论怎么躲,燕北风都离自己越来越近,那一拳一拳也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快,虚空都像是被他一拳一拳的打破了。

一片铃声如网,缠向原阳和燕北风,只是原阳的身体就像是冰柱一样,无法沾上任何东西,而燕北风只要是一缠上,那就会被他刺散。

第387章 40、中央第九组

燕北风的拳势越来越快,他每一步跨了,阮淳都觉得对方封住了自己的左右移闪的路子,他只能是后退,而越是后退,他越是感觉到燕北风的气势越重,就像自己是一溃千里,而燕北风则是马踏连营。

他的双眼之中再一次的燃起两点绿光,但是在他这迷魂之眼中,燕北风一拳已经击在了他的胸堂,他整个人几乎离地的倒飞而起,砰的一声倒在地上,一时气闷,竟是说不出话来。

这拳法虽利,能击散灵法,但是纯粹的力量却并没有超脱人类的范畴。

他的死亡光华被击散,乱魂铃声不起作用,迷魂之眼也不能动摇燕北风分毫,这让阮淳不敢相信,但是不管他想不相信,事情已经发生了。

这一夜,异灵管理局副局长死灵阮淳率领一支乱魂小队围杀原阳,被一个大流以拳法破灵法,阮淳消失,乱魂小队散。

这一夜,燕北风自小县城而入燕京。

当原阳一入燕京,便有人在燕京的门口接应他,这个人他不认识。

“你好,我是国家安全局的颜亚,有人要见你,请跟我走一趟吧。”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突然出现原阳的身边,并且出示了一份证件,上面写着,国家安全七号部门。是不是真的,原阳一看就能够感受得到,那证件上面那种浓烈的权罡,即使是掉在地上,鬼神都不敢去捡。

燕北风不知dào

这是怎么回事,他也没有想那么多,这一次他到燕京来,就是来跟随师父来会一会这燕京的那些听上去很神奇的人,那些传说之中会法术的人。在他的心中,师父叫自己打,那就打,其他的不管。

“能透露是谁要见我吗?”原阳问道。

“你到了那里就会知dào

。”颜亚说道。

原阳看上去并没有多想的样子,说道:“那好,请带路。”

“原先生跟我来。”颜亚说完在前面带路,三人上了一辆灰白的商务车。

没过多久,车子停了下来,来到了一处商务写字楼,然后直上三十二层,当来到这里之后,他被带到了一个巨大的办公室之中,一个张大长桌,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那个颜亚将他引入这里,便不再说先稍坐,然后便关上门出去了,空荡荡的办公室之中,转眼之间就只有原阳与燕北风两个人了。

原阳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燕北风虽然打起架来是一拳一拳的步步紧逼,但他何曾来过这种地方,之前坐在那车里之时,他便偷偷的摸那软中带硬的车座,在他的心里,那是他摸过最好摸的东西。

那时候原阳当然发xiàn

了这些,知dào

这是为什么,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一个人不光要身体强dà

,更要心里强dà

,这次带他来燕京,就是要让他心里强dà

起来,心里强dà

不光是自我的骄傲与不屑别人,不是自负,而是建立在见多识广,看尽繁体,体会了一切美好的、诱惑的、险恶的之后,这才叫心灵得到锻炼,看尽繁华之后,能够保持住本心的话,那么他就将脱胎换骨。

这一点,修行人都知dào

,很多人都是走这一条,但是很多也都在这路上迷失了。

燕北风打量着这个办公室,看上这空荡荡的样子,但是有许多东西都是让他搞不清楚是什么,他并没有开口问东问西,虽然他不认识那些东西,可他却只是看着,却并不好奇是些什么名字。

就在他想在原阳的身边坐下之时,那门开来了。

进来一个大概五十余岁的老人,看上去虽然保养的不错,但是脸上却有老人斑,可见他的年龄不止看上去那么大。

他只是一个人进来,并没有让人跟着,进来之时,随手便将门关上了,并且还将门保险反锁了,原阳自然是看到了这个细节,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顺势站了起来而已,看着面前的这个老人。

在这个老人的身上有一股铁血的味道,虽然并不浓,很淡,但是这股味道并不是现役军人的那种浮在表面的,而是沉在骨子里的。

这是一个老军人,曾经肯定杀人如麻。

“你是原阳吧。”老人说道。

“我是,不知您是?”原阳问道。

“我姓苏,叫苏铁。”老人话一落,原阳便恍然,说道:“原来是铁爷。”

面前的这个铁爷是外人号的,他的身份是国家安全局的局长。这一点原阳自然是知dào

,整个燕京城之中,普通民众肯定不知dào

苏铁是何许人,但是如他这样的,肯定会知dào

的。

“呵呵,小伙子也知dào

我。我听人说,你在燕京城中,目中无人,号燕京第一剑客,一剑之下,鬼神退避啊。”铁爷笑着说道。

一边说一边走到一边的座椅上坐下来,并伸手让原阳也坐。

这还是燕北风第一次听到有人谈自己的师父,在他来的火车上,就一直在想,自己的师父在燕京城之中做了什么,怎么会有人追杀到阳平县来。

而现在却听到在这个一看就是身份很高的老人说自己师父好像名声不小。

“铁爷说笑了,我哪是什么燕京第一剑客啊,只是别人乱安在我头上的。”

“别人安的也罢,实力也罢,能够在这燕京城中闯出名头,还带有‘第一’两个字的都不简单,你知dào

这一次是谁推荐的你吗?”铁爷说道。

原阳摇了摇头。

“赵三,还有你爷爷。”铁爷说道:“听说,你都要成为赵家乘龙快婿了,怎么在这种关键时候还到处乱跑。”

原阳当然知dào

他的话中是意有所指的,可他也没有必要说自己杀了人,没有去找赵家躲避只是想将别人的目光从自己的身上移开,所以才会离开一下,然后等大家都做自己的事后再又回来。

“回去散散心,顺便带他来燕京见见世面。”原阳说道。

铁爷这才看了看自他进来之后就站了起来,站在原阳身后的燕北风。

“他叫燕北风?”铁爷问道,打量着铁塔一个的燕北风。

原阳并不意wài

铁爷知dào

燕北风的名字,虽然国家安全局并不管鬼神之事,但是对于普通人之间的掌控,那却是无与伦比的。

“是的,从小练拳,有些力qì

。”原阳说道。

“好,果然不错的,是一条好汉,放在古代就是破营拔寨的猛将。”铁爷夸奖道。

燕北风裂嘴一笑,他显然很喜欢这样的夸奖。

原阳也是微笑着坐在那里,他知dào

,铁爷肯定是有事找自己,而且这事绝对不会是小事。

果然,铁爷很快便转到了正题,只听他说道:“太祖曾破四旧,破神庙、破封建迷信,就是想让鬼神绝迹,就是想让妖魔消失,但是最终却被利用了,将一个好的事扭曲了。在那一阵之后,妖魔反而融入了我们人当中,已经不分彼此了,九公有心想要整顿,所以有了一个异灵管理局,但是现在异灵管理局却成了一些人的争权的工具,九公很不高兴,但是一时之间少不得异灵管理局,毕竟这么多年来,异灵管理局镇守着燕京,镇守着这整个国家。”

铁爷说到这里,看着一脸平静,只是倾听着的原阳说道:“你明白九公的意思吗?”

“九公是想要整编异灵管理局?”

原阳看似平静,心中却觉得很意wài

,他没想到一回到燕京竟是有这么一件事。

“不止是如此,还要肃清那些祸乱天下的异类。”铁爷说道。

“怎么肃清?”原阳问道。

“堂堂正正,以国家的法律为依据,宣判罪刑。”铁爷很认真的说道。

原阳发xiàn

他这一句话说的语气要生一些,但却很明白,这才是一个国家的行事之道,一个国家zf要做一件事,必须要做的堂堂正正,依法执法,绝不能够行刺客之道,那是江湖人做的事。

“那要我做什么?”原阳心中其实明白,但是却仍然是问出来,他需yào

对方开口说。

“量刑判罪需yào

法院和检察院的人,而你就是逮捕他们,将一切不法份子抓捕归案。”铁爷说道。

他说的话似乎都是针对人,但是原阳却知dào

指的是那些异灵,而在他的嘴里,这些异灵都是要受人间律法管束的,不服管束,那么就要明正典。

“那我是什么身份?”原阳继xù

问道。

“这个,将会由九公亲自跟你谈。”

原阳一愣,九公何许人也,九公这个称号是因为当年他在太祖还在位之时,位于那权利最中心时排行第九,然而那一个个都老去之后,独留下他,所以被人尊称为九公,他现在是整个中华的掌舵者。

铁爷说完之后,便起身离去,而在他开门离开,并关上门之时,那办公室之中那一台巨大的显示器上面亮了起来,一个在千家万户的新闻联播之中常常出现的人出现在了那里。

铁爷出了门,他没有留下来,因为他知dào

,自己不能留下来,虽然九公是让他办这事,但是他知dào

自己有些事也不能够知dào

的太多。

他不知dào

为什么九公选择了这个年轻人,但是他明白,燕京城之中,将要血雨腥风了。

当原阳出来之时,他并没有再去见铁爷,虽然他是铁爷派人接过来的,但是他并不归于铁爷管,他只归一个人管,就是那位九公。

第二天,就有一份证件送了过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中央第九组,特别行动组组长——原阳。

PS:中央第九组,特别行动组招募队员,青铜三段位以下的免谈。

第388章 41、阴神结衣

此时的原阳带着燕北风在一处高楼天台上,夕阳下的云朵如碎金块一样,镶嵌在天空中。

他带燕北风来看这个燕京。

大城市里的景致与山里不同,如果是在群山之巅,观云海,雾如潮,自当有一种天地雄奇,万物竞秀之美,而在这大城市里面的高楼天台上,看这一栋栋的高楼,则是有一种,人类虽小,却有夺天地造化之玄的赞叹。

人类看到蚂蚁做的那层层叠叠的蚁穴之时,也会感叹,这小小的蚂蚁居然能够做到这么严密精致的巢穴来。而在很久很久以前,原阳是想象不到,普通的人类,能够建出这么高大的楼层来。

也想不到,在道法神通之外,还会有这样通过严密的科学机器,做到飞腾于天地之间,甚至飞向那茫茫的宇宙虚无。

在他的心中,这是人类思想的另一种绽放,一点也不弱于神通道法的那种思想,只不过是两个世界走的方向不同而已。

此时的原阳虽然是在看城景,但是他却在感受自己的变化,在他的头顶,他的阴神此时正发生着变化。自他得了那份证件之后,他的阴神便在燃烧,那是来自于人道的权罡正在与他的阴神融合,在他自己的观想之中,那阴神慢慢的变的凝实,原本朦胧不清的阴神开始出现一层淡淡的红衣。

阴神的双眼也开始有神起来,脸孔也不是曾经的那种模糊一片。

“果然,还是公门之中好修行。”原阳心中不禁想着。

收回阴神,看到燕北风正打量着自己头顶这一片天空,问道:“你看到什么?”

“刚才师父你的头顶有一片红光,现在又消失了。”燕北风说道。

原阳则是说道:“刚才你看到的阴神,当你醒着的时候,不必在意这个,但是若是你睡着之时,若有人凭阴神入梦,那才是最可怕的。”

“那要怎么防备?”燕北风说道。

“这种防备不了,只能够凭你自己的意志,不能有心灵破绽,这也正是修行灵法的最可怕的地方。”原阳说道:“你怕吗?”

燕北风微微一愣,随之说道:“醒着的时候,我不怕,睡着了梦中然也不会怕。”

“好,只要你不怕,那在梦中就不会死,你要记住,你的拳,无所畏惧,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在你的拳下存活。”

“没有什么能够在我的拳下存活,好,我记下了。”燕北风说道。

原阳当然没有骗他,因为燕北风走的就是灵肉合一的路子,到最后,他是无梦的,换句话说,梦中的他就是醒着的他,类似于肉身成圣的路子,但是他又绝对不可能长生,在这个世上,是无法长生的,时间法则,日升月降,那么明显,人的生命就像是沙漏一样的,没有一刻停止过。

“你感觉这个城市怎么样?”原阳问道。

“很壮观。”燕北风感叹道。

“壮观,那就征服他,让这个城市印上你的名字。”原阳说道。

“好。”燕北风说的很自信,也很激动,他在阳平县之中练拳这么多年,原阳不许他与人动手,这就是在积累他的锐气,而现在来了燕京,则是要打磨。

在这天台上,他一来是带燕北风看一下这整个燕京,二来是要思考一下接下来怎么做。九公只跟他说了一件事,那就是有人想要祸乱燕京城,到时候希望自己能够站出来将之斩杀。到时候,明天原阳就能够见得到。

明天,将还会有两个人来,至于那两个是谁,原阳还不知dào

。他们两人也属于中央第九组的,现在,虽说原阳直接听命于九公,但原阳无法直接跟九公联系,甚至可以说是他没有上级的样子,但是原阳估计明天来的人之中,应该是有能够跟九公联系上的人,也可能是来一个上级。

这些原阳并不在乎,他现在想的是今天晚上,将会有什么会找上门来。他这一次回来了,如果只是平静的回来,可能不会有人知dào

,但是自己回来之后却去了国家安全局七号部门,那肯定大家都知dào

了。

而且,现在这整个燕京里的局势,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乱局,他是站于最高处,将这一切乱局根源要镇压下去的人。

他已经跟他们那些人站在了不同的位置了。

夜色慢慢的降下来,他并没有回原家,而是带着燕北风去了乌衣巷,回到了乌凤酒吧,原本在他离开之后,乌凤酒吧是被赵家保护起来了,这一次他回来,并没有什么人在这里守着,然后在他进去,才调好了一杯酒,便有一个人来了,来者正是剑眉,是那个曾跟着原赵丽颖来过这里的那个女保镖。

“要不要喝一杯。”原阳问道。

“不用,我来这里是有事情要问你的。”剑眉向来都是直来直去的,原本跟在赵丽颖的身边不用她说话倒没什么,现在就她一个人来,自然就是直言直语了,更何况,她对于原阳一直都有一种淡淡的排斥,在她心中,自己的小姐赵丽颖的身份配原阳是有多的,而这个原阳却像是无所谓一样,一点也不激动,一点也不感恩。

“哦,问吧。”原阳问道。

旁边燕北风端着一杯酒盯着剑眉看。

“我来问你,为什么回了燕京也不来去看小姐。”

“相信你的小姐应该明白。”原阳说道。

“她不明白,她要我来问你。”剑眉说道。

“那你告sù

她,一动不如一静。”原阳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剑眉有些怒的说道。

“你将我的话告sù

你家小姐就是了。”原阳说道。

“你,我要跟你斗法。”剑眉一怒,她心中早就想要试试原阳的能力了,一直听着原阳这燕京第一剑客的名头,一直不服气。

那边坐着的燕北风原本中是觉得这个女人很是特别,当听到剑眉的话之后,立即眼前一亮,他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是会灵法的。

“我来跟你斗。”燕北风立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

“你?”剑眉这才回头看着那个面如平底锅的高壮男子。

“他是我的弟子,你如果能够战胜他,那么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原阳说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剑眉话没落就已经转身看着燕北风了,她当然不怕这个看上去像个铁塔一样的人,在她的心中,这种人笨的要死。

“在哪里打。”剑眉问道。

燕北风看了一下这里面没有空间,还没有说什么,在原阳已经说道:“去外面那巷子里打,北风,赢不了的话就回阳平去,赢了的话,你就守在门口,今天无论是谁来都不见。”

听了原阳的话之后,燕北风顿时严肃了起来。

原阳并没有去管两个人比斗,但是在过了半个时辰左右,燕北风回了酒吧之中,而剑眉则是没有再回来。

这一天晚上,原阳没有离开乌凤酒吧,而燕北风则是在乌衣巷之中战了十八场,每一场回来之后,原阳都给他调一杯酒喝,然后他便又恢复精神,生龙活虎的出去了。

这一晚上,燕北风的名字在燕京城之中响起了,号门神,因他守乌凤酒吧之门而得来的。

在乌衣巷之外,有不少人在那里徘徊着,他们不是人,而是各种异灵。

其中就有那个曾来过乌凤酒吧的那个平头青年,他一直在外面看着,没有进来,但是他看到的每一个败了出来,虽然有些差一点就赢了,但是最终还是败了,他一开始有些不明白,那个看上去很高大的人只是凡人,怎么能够击败那些灵法,后来全慢慢的看明白了,看明白了之后他开始害pà

,同时又有一点的兴奋。

害pà

是因为他自己修有灵法,那么普通人也是能够打败自己的,而自己如果也练了这种拳法的话,那岂不是也能够打败那些曾经看上去很厉害的人,因为他的灵法并不强。

酒吧之中原本的蒋臣已经回去了,在原阳离开燕京之时就打电话让他离开,虽然那个时候是白天,并且让他带回去了一瓶酒,那酒不是凡酒,而是原阳精心调配的,有着助于凝神结丹,现在想必他已经在长白山之中找到了自己的妻子。

而且,原阳不光是让他带走了瓶酒,而且还让他把彦真真也带走了。

现在的酒吧里面冷冷清清。

天边的一轮红日跳出,光芒万丈,照耀着尘世间的一切。

原阳却在这红日跳出的一刹那闭上了眼睛,遥感着这太阳的气息,和这地球围练着那太阳转动的规则。

原本他一直没有这方面的感应,但这一次不知怎么突然之间就有了,他感觉到地球的运转,如时间一般的在走动着,缓慢,但是却碾压着一切,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

但是很快他便又睁开了眼睛,那种感觉消失了,只是一闪即逝的感觉,却让他感悟又更深了一步。

他站了起来,朝着坐在门口闭目养神的燕北风说道:“北风,累不累?”

燕北风瞬间醒来,连忙站起来说道:“不累。”

“那就好,我带去换一身行头,然后带你去会一会这个燕京。”原阳说道。

“昨天晚上不算吗?”燕北风问道。

“昨天晚上来的只是小喽啰而已,从今天开始,你见的每一个人都是大人物。”原阳说道。

燕北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PS:今天居然不在状态,只有一章啊。

第389章 42、江民

只是不等原阳带着燕北风出酒吧,却已经有人来到了他的酒吧之中。

来的是一个老人,老人身边带着一个年轻人直接来到了酒吧之中。老人看上去精神很好,他一进入乌凤酒吧,看到原阳便说道:“燕京第一剑客,名震燕京,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他旁边的那个年轻人也笑着,他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短发,一身黑色的西装,很像即将出庭的律师,笑的很温和,眼神却很深邃。

原阳的目光只是扫过那个年轻人,并没有多看,目光又落到老人的身上。

老人自我介shào

道:“我叫谭启谋,九公让我来与搭个班子。”

当他一说出自己的名字之时,原阳顿时明白了是谁,他是已经退休了的最高人民法院的院长,法律的编修起草,他在其中起到了重大的作用。

“我这个老头子,本应该休息到死,但九公有命,只能再拼一把老骨头了,不过,这一次,主要是你们年轻人做事,我就是负责为你们报信的。”谭启谋说道。

原阳明白,他的意思是,他就是专门负责向九公汇报,其他的事并不管,至于怎么做,都看原阳自己。

“来,我为你介shào

一下,这是江民,法学博士,现在检察院工作,这一次,就跟你一起行动。”谭启谋笑着说道。

“那,我们今天做些什么?”原阳问道。

“九公的意思是,去将那位抓起来。”谭启谋说道。

“哪一位?”原阳问道。

“燕京城中的那位将军。”谭启谋说道。

“就我们几个吗?”原阳惊讶的问道。

很少有事情能够让他惊讶,这一件事让他惊讶的居然是只要他们几个人去做。

“不,是你们。”谭启谋说道。

原阳看了看燕北风,问道:“敢去抓将军吗?”

“将军是什么谁?”燕北风疑惑的问道。

原阳笑了笑,说道:“你不必知dào

,到时叫你动手你就动手好了。”

“好。”燕北风说道。

“年轻人就是有胆量。”谭启谋笑着说道,紧接着便又说道:“你这个时候直接去,他们措手不及,逮捕了人直接出来,然后直接送入大牢之中,就一切尘埃落定。”谭启谋说道。

“要的就是一个快字。”原阳说道。

“对,就是要快。”谭启谋说道。

“如果失败了呢?”原阳问道。

“如果失败了,那么你们犯了冒充国家公务人员的罪。”谭启谋说道。

燕北风眼睛瞪了起来,他有些不能够理解,谭启谋看着原阳,原阳只是笑了笑,说道:“我了解。”

顿了顿之后,指了指他旁边的江民说道:“他应该是也一起去的吧。”

“当然。”谭启谋说道。

“那就行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谭启谋说道。

“那就现在了。”原阳说道。

“外面有一辆车,你们可以直接开去,江民知dào

地方。”谭启谋说道。

…………………………………………………………………………………………

燕京很大,但是有时候却又很小,尤其是在那些大人物的眼中。

“听说原阳回来了,还去了七号部门。”胡醒问道。

那个半边头发遮住额头的人年轻人说道:“是的,而且还带回来一个特别的人。”

“什么特别的人?”胡醒问道。

“一个能够以拳破法的人。”

“那本身是不修灵法的?”胡醒继xù

问道。

“是的,他本身不修灵法。”

“那这种人,只要一个狙击手就能够杀死他,不足为虑。”胡醒说道。

“嗯,原阳回来倒没什么,但是他一回来就被拉到了七号部门去了,现在异灵管理局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本这几天,到处都有争斗出现的,但是今天却突然之间都消失了。”

胡醒说道:“这很正常,九公虽说是身体不太好,说要放权,但是还没有彻底的放下,谁知dào

他会不会在放下之前,为下一代的将一切他认为不稳定的东西都铲除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有可能。”

“就看他这些天有什么动作了。”胡醒说道。他心中虽然决定将赵丽颖放下,但是仍然觉得可惜,如果赵丽颖能够接受自己,那么自己就可以直接帮赵家了,而现在,他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帮宋把赵家打败,赵家败了,那到时候,一切也都不同了。

是人,就会有梦想,梦想可能会因为现实还发生变化扭曲,但是心中的那一份情节,却永远都不会变,那会是心中的份烙印,当很久以后,有机会能够顺手实现那一份梦想的话,很多人都会去做。这无关坚持,无关信念,只是一份情节。

赵丽颖是胡醒的一份情节。

而郭东城现在正坐在车上,他要去迎接一个人。确切的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佛,六眼活佛。但是他还知dào

,这个六眼活佛还有一个名字,名叫邪眼黑佛,是非常邪恶可怕的。

如果能够有选择的话,他绝对不会来接,但是没有办法,别人不够档次,他做为徐将军的外甥,是一个很合适的人选,而且他的灵法修为也够高。

坐在他旁边的是李伯,李伯有多高的修为,郭东城不知dào

,他只知dào

当年李伯是随着自己的母亲一起嫁过来的,曾去过一次北邙鬼域,却能够全身而归,只此一事,但足以让李伯在燕京城之中挂上名。

只要将那个邪眼黑佛接入燕京之中,他的任务就结束了,虽然他不知dào

之后会是怎么样,但是他知dào

,只要入了燕京城之中,那么自己舅舅的事就成了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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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仁非此时坐在原正雄那里,原家的其他人倒也不在,但是原仁非这些天来一直都是坐立不安的,公司里他也只是去转一圈,然后就回来了。

而他的心中觉得自己的父亲一定会有主意,尤其是今天,他听说原阳回了燕京,所以一大早就来了原正雄这里。

“爸,你是不是知dào

什么?”原仁非说道。

“我知dào

什么,也不会告sù

你,你整天不上班,往我这里跑,这么没有定性的,别人都看着呢,要是哪一天你不往我这里跑了,别人一准会看出来一定是你有了什么消息。”原正雄说道。

他的年纪虽然大了,但是中气却还是很足,上一次被蓝庭子害了一下,现在已经恢复了。

“爸,这么说你是真的是知dào

?”原仁非惊醒的说道。

“哎,知dào

是知dào

一些,但是这事,祸福难料啊。”原正雄说道。

“一切都看小阳那孩子,如果他做的好了,那么我们家自然是太平,如果他没有做好,那么我们虽然不是灭顶之灾,但也绝对不能好到哪里去,尤其是到我死了之后,你们最好是找一家依靠。”

“这么严重?”原仁非说道。

“你以为呢,这就是燕京,燕京城中无小事,这是风暴之眼,擦着伤,磕着就死。”原正雄说道。

原仁非一时之间不知dào

说道,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我们需yào

做些什么吗?”

“什么都不要做,就在这里等,我们没有一点自主的权力,如小阳事不成,那么看在我这一把老脸上,原家现在也不会有什么事,但是以后原家就要淡出燕京,不能再参与到一些事情当中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原仁非才点了点头,想要离开,原正雄却说道:“你出去不要被人看出什么来,要和以前一样。”

“儿子知dào

。”原仁非再一次的感觉自己的命运不由己,这是第三次了。

…………………………………………………………………………………………

“我们是抓活的还是怎么?”

原阳问道,他问的当然是旁边坐着的那个江民,这个江民看似普通,但是却绝对不普通,原阳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煌煌昭昭如烈日般的权罡之气,那是一种焰火,即使现在的原阳坐在他的旁边,也觉得有些炙热。

这是一种意,一种为成大事而不惜牺牲个人生命的意态,所以在上了车之后,他的身上会有这种烈焰燃烧的感觉。

“能抓活的就抓活的,不能的话就带他的头回去。”江民说道。

原阳并不意wài

,这一次,他们三个人去,几乎算得上是行刺了。不过,他很好奇,这个江民究竟有多强dà

,一直以来,那些借官门修行的异灵,最怕的就是检察院中下来的人,反而不是怕异灵管理局的。

这一次,即使他被派来一起去做这件事,那么肯定是很强的。这个新世界的人修为,原阳虽然能够看出个大概,但是却看不精细。

这是一辆商务车,前面有一个司机,沉默的,并不说话,原阳同样觉得对方不简单。

融驾驶座上坐着的则是燕北风,此时的燕北风仍然在想着将军是谁,难道会是真的将军,应该不会吧。

“他在哪里?”原阳问。

“军部。”江民说道。

“他在做什么?”原阳问道。

“他在开会。”江民说道。他能够知dào

的这么清楚,原阳明白今天这突然的行动,绝对不是仓促的,而是有计划的,只不过是自己现在才回来,他不知dào

,如果自己没有回来看话,那么执行这一次任务的会是谁。

“开什么会?”原阳问道。

“一个加强部队现代化建设的会,参加的都是旅师级以上的干部。”江民说道,说到这里他还看了一眼原阳,似乎在看原阳是不是害pà



这个时候,他看了看前面的燕北风说道。

“当年荆轲刺秦,带着秦舞阳去,但是秦舞阳却见秦王而色变振恐,你的这位门神,比之秦舞阳如何?”

PS:该怎么回答江民的话,征句子。

第390章 43、一剑压千军

江民所说的秦舞阳是谁,燕北风并不清楚,他虽然高中毕业,但是当时一门心思都在练拳上了,好多这种知识不是很清楚,原阳当然清楚,秦舞阳是陪着荆轲一起去刺杀秦始皇的人。

这个人十二岁就杀过人,在市井之中,是一个勇士,大家都怕他,但是到了那个殿上就吓得变了脸色。

而江民的意思是燕北风也是从乡下小地方来的,虽然昨天晚上在乌衣巷那一战很是精彩,但是毕竟没有上过大场面的,等一会儿将是会在军师旅级干部面前直接抓人的,这个燕北风是否有那个胆量。

市井斗狠之辈,未必在战场之上能够勇往直前。只有经lì

过大场面洗礼,那心灵才会升华。

“北风,他觉得你会怕,你会怕吗?”原阳问道。

“怕什么?”燕北风疑惑的问道。

原阳却是笑了笑,说道:“没什么。”

那旁边开车的司机看着了看燕北风,是在看他是真的傻,还是装着这么问的。

江民也没有再说什么。

商务车缓缓的开进了一个很特别的地方,两边都是有森严的守卫,持枪。

有人拦着车检查,虽然他这个车的车牌他们都能够知dào

是哪个单位的,江民直接拿出一个证件,给对方看了看之后,对方将证件还回来之后便放行了。

这里的楼与外面的大楼与外面的楼看上去则有了不同,外面的楼房,不管怎么样子,都不会有这样的味道,这里房子都有一股子方方正正的味道,森严,法度,这是军区zf才会有的感觉。

原阳已经闭上了眼睛,在这里,他感觉到了那一股来自于人间权罡的最强威压,在以前他知dào

,在这种地方和zf的那些权力部门之中,灵法很难施展。

如果是那些非帝国公民的异灵,根本就不敢进那些地方去。

车子停了下来,三个人下了车。

原阳、江民、燕北风,三个,而司机却并没有下来。

三个人直接进了那一栋大楼,那栋大楼上面有一个巨大的镰刀锤子,原阳抬头看了一眼,然后进入那一栋大楼,这楼并不高,也就只有三层,但是却很庞大的。

楼前有人守卫着,但是进了楼之后反而没有人盘问了。

江民似乎对这里面很熟悉的样子,直接朝着三楼的会议室里而去,但是当走上第三层之时,立即有两个军人拦着。

“军事重地,闲人免入。”

江民则是直接拿出证件一现,但是那个军人看了之后却并没有让开,而是说:“不管什么人,这个时候都不能进去。”

而江民要收回证件,对方竟是直接将证件扣住说要去查查,江民也不多说,直接后退一步。

原阳一步上前,伸出手在两人身上一拍,两人原本都想要躲开,却在那一刹那被拍中了,然后一个个静止不动了。

燕北风眼睛瞪的大大的,自他再见原阳以来,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原阳有多强dà

,尤其是昨天晚上一战成名,一战十八人,越战他心中那股意便越锐利,感觉自己有一种无人能敌的感觉,便想,自己的师父原阳也是修灵法的,能不能在自己的拳下承shòu的住呢,而当他看到原阳这两下拍肩之时,他放心了。

他不担心自己的师父没有自己厉害了。

刚才那两拍,他看在眼中,竟是看不出什么灵法来,就像是普通的两拍一样。

“那是什么?”燕北风惊讶的问道。

“封印之法。”原阳说道。

这是燕北风不知dào

的,江民却知dào

,不由的说道:“都说是你是燕京第一剑客,想不到你居然还会封印之法,这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三人来到那巨大的会议室门前,江民停了下来,然后回头,深吸一口气,说道:“准bèi

好了吗?”

这个时候他也有些紧张起来,但是当他看原阳的时候,发xiàn

他依然是和之前一样,并没有半点紧张的感觉。

原阳看了看燕北风说道:“等会听我的话动手。”

“好。”燕北风回答道,他的声音也有一些凝重了。

“那就开门吧。”原阳说道。

江民听到这话,伸手一转门把手,推门而如,一进门,便是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这热不是那种气候的闷热,而是那种权罡阳气累积的热,仿佛这里面燃烧着的火焰一样。

他们所有的人都刷的一下转过头来,朝着门口看来,原本这里面威严的讲话声也顿时止住了。

“哪个单位的?”有人喝问道。

“中央第九组。”江民大声的回答道,同时将自己那红色的证件高高的举起,然后大步的走向前面,那会场之中少说也有千余人,原本都是坐着的,此时听说中央第九组,其中一大部分人顿时站了起来。

中央第九组并不是现在才有的,而是一直就存zài

,但是却并不是时刻都存zài

,很多时候都是在需yào

的时候以征召的模式组合而成,最终来执行一个特别的任务。

他们没有想到今天居然有会有中央第九组的人来这里个会场。

那主席台上的正中央原本在讲话的那个人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的身上的衣服将星闪耀,乃国之上将。

江民这一声中央第九组的声音出来之后,一个都不出声了,看着他们大步的朝着主席台而去。

在这种注视之中,燕北风只觉得像是没有穿衣服一样,整个人都绷的紧紧的,这个时候,他只有一个意识,就是跟着师父,等着师父的命令。

“徐和,你涉嫌****、******、判国,这是逮捕令。”

江民来到那个坐在主席位上森严的将军大声的说道。原阳发xiàn

,他在说这一句话之时,就像是咒法一样,竟是有一种削人三花,闭人五气的味道。

“这就是人道权法。”

原阳就站在江民的旁边,看到原本徐和身上的那股如大江奔流,如岳沉伏的法意,在江民这一句话之中,迅速的消融着,他身上那股与这个天地融结一体的煌粕大势快速的分崩开来。

江民手上的那一份逮捕令就像是一道敕符一样。

原阳顺势一挥手,大喝道:“带走。”

“是。”燕北风同样的大喝一声,像是在为自己壮胆,三步并两步的奔上主度台。

就在他冲上主席台的那一刹那,有两个警位怒声道:“大胆,你们算什么东西。”

燕北风二话不说,一拳击出,对方竟是同样的一拳击出。

一声脆响,两拳相撞在一起,那人竟也同样没有修灵法,而是练武术,修武道的,那个护卫,再一次揉身扑上去,整个人却不再是像之前那个硬碰硬了,而是直朝燕北风的怀里钻。

“砰……”两人再一次的撞在一起,竟是撞了个旗鼓相当。

另一个护卫则是护在那将军的身边。

“哪里来的人敢冒充zf工作人员,给我拘了,审出他们幕后主谋。”

在这一瞬间,那将军竟是已经要反过来逮捕他们了。

他的脸色依然阴沉,眼神之中杀意浓重,但是原阳还是看到了他眼底深处的惊讶,他显然没有想到原阳他们这个时候会出现。今天只要是让他走了,那再想抓他是不可能的了,他肯定是要远遁于荒野,再也不会进城一步了。甚至有可能会发动政变,真zhèng

的叛乱。

随着将军这一句话出,整个会议厅之中刹那之间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样。

顿时便有十余人朝他们冲了过来,江民脸色微变,大喝道:“你们想造反吗?”

但是根本就没有人理会他,只有人大喊着‘先抓信他’,又有人喊‘打死’、‘不要管那么多’,‘他们是冒充的’。

如果此时,他们在这里被打死了,那么也只能是白死了,没有人人他们出头,因为如果有人为他们出头,那么就是承认是来这里抓人的,可是那个时候人又还没有抓到,那么就可能真的要出现内乱了,这是九公不想要的,所以才会有之前的说话说如果他们失败了,那么他们是不会承认他们的身份的。

原阳已经看出来了,那些师长旅长之中有不少人都修有灵法在身的。虽然看到,但此时他其他的也不能做,也不能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那把小剑拿了出来。

剑出现之时,一声剑吟如十二月的寒风一般在整个会场之中涌起,剑吟之中龙吟啸鸣,刹那之间原本冲过来的人都停住了。

那股森森的杀意让这些人顿时不敢动了。

他们感觉到了危险,那种致命的危险。

“谁再上前一步,同以判国罪论处。”原阳的声音响起,他手上的剑仿佛已经化为一条小龙,盘卷在他的手上,挣扎着想要飞出去。

“你敢。”

有人大喝着,他不信原阳敢杀人,直接冲了出来。

然后他便看到了一道剑光,剑光之中一条金龙扑下。

所有人都看到原阳挥手,看到了一道剑光闪过,然后那人的眉心便被洞穿了。

“嘤………”

剑吟盘转,剑光飞逝,再一次的洞穿了那个还在与燕北风纠缠的武道高手,另一位则是在剑光到来的那一刹那朝后退去,他只后退一步,那剑光便放过了他。燕北风从他的身边扑过去,一把抓住徐和,将他的手往后一扭,便朝主席下押来。

江民一整西装,然后大步的朝着会场外而去,而原阳则是手持小剑于身前,淡淡的看着会场之中那千余人,最后才跟在江民的身后离去,只是退了几步,便手腕一转,将小剑收起,却无一人再敢出手。

他就那样空手,大步的朝着门包而已,也没有人敢阻拦。

PS:今天看了几期那个‘我知dào

’,小四和崔永元的那个,到现在才码出字来,哎,我发xiàn

那里面的选手,知识面真的是广啊,惭愧。

第391章 43、一剑压千军

江民所说的秦舞阳是谁,燕北风并不清楚,他虽然高中毕业,但是当时一门心思都在练拳上了,好多这种知识不是很清楚,原阳当然清楚,秦舞阳是陪着荆轲一起去刺杀秦始皇的人。

这个人十二岁就杀过人,在市井之中,是一个勇士,大家都怕他,但是到了那个殿上就吓得变了脸色。

而江民的意思是燕北风也是从乡下小地方来的,虽然昨天晚上在乌衣巷那一战很是精彩,但是毕竟没有上过大场面的,等一会儿将是会在军师旅级干部面前直接抓人的,这个燕北风是否有那个胆量。

市井斗狠之辈,未必在战场之上能够勇往直前。只有经lì

过大场面洗礼,那心灵才会升华。

“北风,他觉得你会怕,你会怕吗?”原阳问道。

“怕什么?”燕北风疑惑的问道。

原阳却是笑了笑,说道:“没什么。”

那旁边开车的司机看着了看燕北风,是在看他是真的傻,还是装着这么问的。

江民也没有再说什么。

商务车缓缓的开进了一个很特别的地方,两边都是有森严的守卫,持枪。

有人拦着车检查,虽然他这个车的车牌他们都能够知dào

是哪个单位的,江民直接拿出一个证件,给对方看了看之后,对方将证件还回来之后便放行了。

这里的楼与外面的大楼与外面的楼看上去则有了不同,外面的楼房,不管怎么样子,都不会有这样的味道,这里房子都有一股子方方正正的味道,森严,法度,这是军区zf才会有的感觉。

原阳已经闭上了眼睛,在这里,他感觉到了那一股来自于人间权罡的最强威压,在以前他知dào

,在这种地方和zf的那些权力部门之中,灵法很难施展。

如果是那些非帝国公民的异灵,根本就不敢进那些地方去。

车子停了下来,三个人下了车。

原阳、江民、燕北风,三个,而司机却并没有下来。

三个人直接进了那一栋大楼,那栋大楼上面有一个巨大的镰刀锤子,原阳抬头看了一眼,然后进入那一栋大楼,这楼并不高,也就只有三层,但是却很庞大的。

楼前有人守卫着,但是进了楼之后反而没有人盘问了。

江民似乎对这里面很熟悉的样子,直接朝着三楼的会议室里而去,但是当走上第三层之时,立即有两个军人拦着。

“军事重地,闲人免入。”

江民则是直接拿出证件一现,但是那个军人看了之后却并没有让开,而是说:“不管什么人,这个时候都不能进去。”

而江民要收回证件,对方竟是直接将证件扣住说要去查查,江民也不多说,直接后退一步。

原阳一步上前,伸出手在两人身上一拍,两人原本都想要躲开,却在那一刹那被拍中了,然后一个个静止不动了。

燕北风眼睛瞪的大大的,自他再见原阳以来,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原阳有多强dà

,尤其是昨天晚上一战成名,一战十八人,越战他心中那股意便越锐利,感觉自己有一种无人能敌的感觉,便想,自己的师父原阳也是修灵法的,能不能在自己的拳下承shòu的住呢,而当他看到原阳这两下拍肩之时,他放心了。

他不担心自己的师父没有自己厉害了。

刚才那两拍,他看在眼中,竟是看不出什么灵法来,就像是普通的两拍一样。

“那是什么?”燕北风惊讶的问道。

“封印之法。”原阳说道。

这是燕北风不知dào

的,江民却知dào

,不由的说道:“都说是你是燕京第一剑客,想不到你居然还会封印之法,这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三人来到那巨大的会议室门前,江民停了下来,然后回头,深吸一口气,说道:“准bèi

好了吗?”

这个时候他也有些紧张起来,但是当他看原阳的时候,发xiàn

他依然是和之前一样,并没有半点紧张的感觉。

原阳看了看燕北风说道:“等会听我的话动手。”

“好。”燕北风回答道,他的声音也有一些凝重了。

“那就开门吧。”原阳说道。

江民听到这话,伸手一转门把手,推门而如,一进门,便是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这热不是那种气候的闷热,而是那种权罡阳气累积的热,仿佛这里面燃烧着的火焰一样。

他们所有的人都刷的一下转过头来,朝着门口看来,原本这里面威严的讲话声也顿时止住了。

“哪个单位的?”有人喝问道。

“中央第九组。”江民大声的回答道,同时将自己那红色的证件高高的举起,然后大步的走向前面,那会场之中少说也有千余人,原本都是坐着的,此时听说中央第九组,其中一大部分人顿时站了起来。

中央第九组并不是现在才有的,而是一直就存zài

,但是却并不是时刻都存zài

,很多时候都是在需yào

的时候以征召的模式组合而成,最终来执行一个特别的任务。

他们没有想到今天居然有会有中央第九组的人来这里个会场。

那主席台上的正中央原本在讲话的那个人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的身上的衣服将星闪耀,乃国之上将。

江民这一声中央第九组的声音出来之后,一个都不出声了,看着他们大步的朝着主席台而去。

在这种注视之中,燕北风只觉得像是没有穿衣服一样,整个人都绷的紧紧的,这个时候,他只有一个意识,就是跟着师父,等着师父的命令。

“徐和,你涉嫌****、******、判国,这是逮捕令。”

江民来到那个坐在主席位上森严的将军大声的说道。原阳发xiàn

,他在说这一句话之时,就像是咒法一样,竟是有一种削人三花,闭人五气的味道。

“这就是人道权法。”

原阳就站在江民的旁边,看到原本徐和身上的那股如大江奔流,如岳沉伏的法意,在江民这一句话之中,迅速的消融着,他身上那股与这个天地融结一体的煌粕大势快速的分崩开来。

江民手上的那一份逮捕令就像是一道敕符一样。

原阳顺势一挥手,大喝道:“带走。”

“是。”燕北风同样的大喝一声,像是在为自己壮胆,三步并两步的奔上主度台。

就在他冲上主席台的那一刹那,有两个警位怒声道:“大胆,你们算什么东西。”

燕北风二话不说,一拳击出,对方竟是同样的一拳击出。

一声脆响,两拳相撞在一起,那人竟也同样没有修灵法,而是练武术,修武道的,那个护卫,再一次揉身扑上去,整个人却不再是像之前那个硬碰硬了,而是直朝燕北风的怀里钻。

“砰……”两人再一次的撞在一起,竟是撞了个旗鼓相当。

另一个护卫则是护在那将军的身边。

“哪里来的人敢冒充zf工作人员,给我拘了,审出他们幕后主谋。”

在这一瞬间,那将军竟是已经要反过来逮捕他们了。

他的脸色依然阴沉,眼神之中杀意浓重,但是原阳还是看到了他眼底深处的惊讶,他显然没有想到原阳他们这个时候会出现。今天只要是让他走了,那再想抓他是不可能的了,他肯定是要远遁于荒野,再也不会进城一步了。甚至有可能会发动政变,真zhèng

的叛乱。

随着将军这一句话出,整个会议厅之中刹那之间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样。

顿时便有十余人朝他们冲了过来,江民脸色微变,大喝道:“你们想造反吗?”

但是根本就没有人理会他,只有人大喊着‘先抓信他’,又有人喊‘打死’、‘不要管那么多’,‘他们是冒充的’。

如果此时,他们在这里被打死了,那么也只能是白死了,没有人人他们出头,因为如果有人为他们出头,那么就是承认是来这里抓人的,可是那个时候人又还没有抓到,那么就可能真的要出现内乱了,这是九公不想要的,所以才会有之前的说话说如果他们失败了,那么他们是不会承认他们的身份的。

原阳已经看出来了,那些师长旅长之中有不少人都修有灵法在身的。虽然看到,但此时他其他的也不能做,也不能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那把小剑拿了出来。

剑出现之时,一声剑吟如十二月的寒风一般在整个会场之中涌起,剑吟之中龙吟啸鸣,刹那之间原本冲过来的人都停住了。

那股森森的杀意让这些人顿时不敢动了。

他们感觉到了危险,那种致命的危险。

“谁再上前一步,同以判国罪论处。”原阳的声音响起,他手上的剑仿佛已经化为一条小龙,盘卷在他的手上,挣扎着想要飞出去。

“你敢。”

有人大喝着,他不信原阳敢杀人,直接冲了出来。

然后他便看到了一道剑光,剑光之中一条金龙扑下。

所有人都看到原阳挥手,看到了一道剑光闪过,然后那人的眉心便被洞穿了。

“嘤………”

剑吟盘转,剑光飞逝,再一次的洞穿了那个还在与燕北风纠缠的武道高手,另一位则是在剑光到来的那一刹那朝后退去,他只后退一步,那剑光便放过了他。燕北风从他的身边扑过去,一把抓住徐和,将他的手往后一扭,便朝主席下押来。

江民一整西装,然后大步的朝着会场外而去,而原阳则是手持小剑于身前,淡淡的看着会场之中那千余人,最后才跟在江民的身后离去,只是退了几步,便手腕一转,将小剑收起,却无一人再敢出手。

他就那样空手,大步的朝着门包而已,也没有人敢阻拦。

PS:今天看了几期那个‘我知dào

’,小四和崔永元的那个,到现在才码出字来,哎,我发xiàn

那里面的选手,知识面真的是广啊,惭愧。

第392章 44、化身

当原阳出了这栋楼时,楼下门口等着的那位司机正靠在车旁边抽着烟,看到他们出来,只是眼中似有精光闪动了一下,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为他们拉开车门,让原阳他们上了车,然后他自己再上车,开着,然后直接出去了,整个过程快捷无比,门口的守卫根本就不知dào

怎么回事。

而当他们出来之后,里面的人才冲出来,但是已经来不及拦他们了,因为当他们的车一出来,那原本一些停着的不起眼的车顿时动了,将他这一辆车护在中前,前面有车为他们开路,后面有车为他们断后,而且还不是一辆,而街上的一些看上去的闲人情侣也一个个变了,原本还只是闲逛,这一刻都显露出了一种与种不同的气息来。

而且,很快又有别的车辆进入了那大院楼中,这显然是有人去接手安抚了。

江民这一次坐在副驾驶室之中,而原阳和燕北风将那位徐和将军夹在中间。

那徐和将军则是被燕北风抓了之后,便一声不吭,上了车之后更是闭上眼睛,看也不看他们,任由他们摆步。

车子走在街上,原阳却感觉到不知有多少人正盯着自己这辆车看。

但是没有人敢做什么,而现在这徐将军手下也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即使是有人想要做些也只是会是少部分,因为大部分都已经被原阳他们离开之时,进入那里的人安抚了。

这边人刚抓走,那边便派人安抚,原阳相信即使是军队之中也同样如此,这个徐和将军的谪系都被盯着,甚至都已经被监禁了。

对于关押徐和,显然也早就有一套方案的,确切的说就是如果失败了,有一套方案,而如果成功了,也自然会有一套方案。

原阳将之送到牢中,然后便没有他什么事了,也不需yào

他做什么,交接完了人之后,他就像是一个闲人,没有人敢说他什么,但也没有他什么事。

原阳自然也不会在那里多呆,带着燕北风出了门,然后打了一辆车,离开了,朝着原家所在的地方去。

这如果报出来会震惊整个燕京城的事,就这么被他们做了。而如果他们没有成功的话,将会影响一大批人的命运。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一次我们没有成功,你的父亲将可能出事。”原阳问道。

“我相信师父一定会成功的。”燕北风说道。

原阳笑了笑,但是他却并不喜欢这样,有些人可能会觉得自己的一言一行掌控着别人生死是多么爽快的事,但是他不想,自己如果越是能够影响更多人的命运,那么当他离开的那一天,那么也就越艰难。

做官,这并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离开这个世界,而想要离开这个世界,二十多年来的思索感悟让他明白了,必须要先融入这个世界,先切身的感受掌控这个世界权法,这样才能够最终跳出来。

“他们太不是事了。”燕北风突然有些生气的说道。

“怎么不是事了。”原阳看着燕北风的脸,当燕北风严肃起来不高兴时,更有一股让人心悸的威慑感。

“用完了就理也不理了。”燕北风说道。

“呵呵,这也很正常,不过,现在他们是没空,等他们忙完了应该还会来联系我们的。”原阳说道。

“那师父你能够做官吗?”燕北风问道,他在意的就是这个。

做为一个普通的人,尽管他有着一身不俗的本事,但若是能够混个一官半职的回去,那才是真zhèng

的体面,不为他自己,也为抚养自己长大的父亲能够有高兴。

“那就要看还有没有需yào

用到我们的地方了。”原阳笑道。

“如果他们敢就这样算了,我们可能再像今天一样,刺王于殿之上。”燕北风说道。

原阳倒是很惊讶燕北风怎么突然之间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即使是会说这样的话,也不应该出的这么有文气啊。

“你怎么还说的古色古香的。”原阳说道。

“虽然我上课不认真,可荆轲刺秦这一个故事是我很喜欢的,我还特意找了这方面的书看的。”燕北风说道。

“世界不同,做事做人的心倒是没有怎么办,千年依然。”原阳感叹道。也明白之前江民在车里问的话,他只是装着听不懂而已。

…………………………………………………………………………………………

回到了原家,去见了原正雄。原正雄虽然退休多时,但是当他看到原阳之时,就知dào

一切都尘埃落定,他笑了,笑的很欣慰。

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留下来吃饭,也并没有叫其他的人,只是把原仁非叫了回来,再回上燕北风,就几个人而已。

在饭桌上原阳才知dào

原安安已经去了德国,包括唯姨也一起去了。

虽然他之前有建议,但是也不知dào

她们是去了哪里。

那件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对于一个小市民来说,高层的政治风暴是感觉不到的,至于那些异灵也似乎离他们很远。

做完这一件大事之后,原阳突然之间好像被人遗忘了一样,没有人来找他,他的酒吧再一次的开了。

但是却并没有异灵来他的酒吧了,这些异灵对于这些最为敏感,而且消息也灵通,燕京城之中有大风暴,他们早就离开的离开,蛰伏的蛰伏。

更何况原阳是风暴之眼中的人物,又怎么可能来跟他接触呢。

至于,那个徐和最终怎么样,他不知dào

,也轮不到他关心,这些都是上层的人要关心的人。

但是这一晚上,少女阎罗却来了,她无所畏惧,就像是根本就不知dào

燕京城之中将会发生什么,更不知dào

曾经发生了什么。

她背着书包,牵着小黑狗,溜达着就来到了乌凤酒吧,看到乌凤酒吧开着,顿时高兴的跳了进来,说道:“呀,门开了,你回来了。”

“当然,不是已经期末考试完了吗,怎么还背着书包。”原阳笑着问道。

“书包是装法宝的啊,大家都说燕京危险,行走要谨慎,我想啊,这么危险,那就一定要带上法宝,所以就背着书包出来了。”少女阎罗很自然的说道。

旁边的燕北风却有些听不懂了,这个少女又是法宝,又是什么危险的,难道她也是修法的。

“既然危险,那我还出来干什么?”原阳问道。

“当然要出来了,那个黑佛要来了,我怎么也要巡视一下我的地盘。”少女阎罗大声而严肃的说道。

“你的地盘,可没有人承认。”原阳说道。

“不承认也要承认,燕京就是我的。”少女阎罗扬了扬小粉拳狠狠的说道。

她的地盘意识倒是很强,不过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

原阳也不再逗她,说道:“怎么那个黑佛还没有来?”

“谁知dào

呢。”少女阎罗不感兴趣了。

“你知dào

将军吗?”原阳问道。

“你说那个家伙吗,那个家伙好坏的,抢了我的生死薄。”少女阎罗紧张的说道。

“生死薄?”原阳很意思,不是一般的意思,在这个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东西。

“是啊,你问他干什么?”少女阎罗瞪着大眼睛问道。

“你怎么没有抢回来?”原阳问道。

“他在人间有个化身,已经是大将军了,我打不过他,还要躲着他。”少女阎罗有些泄气的说道。

“哦,这样啊,我有一个消息告sù

你,昨天,我抓了一个将军,他的化身已经没有权力,已经不是将军了。”原阳笑着说道。

“真的?”少女阎罗惊喜的大声道。

“当然。那,他也到,就是他亲手抓的。”原阳一指燕北风说道。

少女阎罗回头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燕北风,燕北风现在虽然知dào

她可能并不是人,而是异灵,但是被这样一个大眼的少女看着,竟是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小意思的,小意思。”燕北风摇了摇手说道。

少女阎罗觉得他是在得瑟,哼一声之后甩给燕北风一个后脑勺。

“那我可以去抢生死薄回来了,你陪我一起去抢回来好不好。”少女阎罗对原阳说道。

原阳只是微微一沉吟,便说道:“好吧,抢回来之后可以借给我研究研究。”

“可以。”少女阎罗小手一挥,爽快的答yīng

了。

…………………………………………………………………………………………

就这样子,少女阎罗带着原阳去找那位将军了。

原阳当然不会相信那位将军就真的死在审判之下,那只是他行走于世间的一个化身而已,就像佛祖曾化身三千,行走于世间,那个将军跟佛祖当然无法相比,但是他这个化身却也不是一般的化身,而是可以用来证道的法身,若是夺权成功的话,那么他便是证道成功了,即使不成,也将是世间第一人,只是差一步就差着十万八千里,在这紧要的关头,他被九公给夺了权。

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少女阎罗并不是带着原阳从地上走的,而是从另一个世界走。

用人间的话来说就是阴间,而用现在时下的带点科学的说法就是平行空间,并不是少女阎罗所在的那个记起阎罗殿。

而是整个世界突然之间变得灰暗起来,然后直接从那一栋栋楼中穿过,就像是穿过一道道影子,根本就像是不存zài

,只是倒影一样。

PS:你们在贴吧里面总是对号入座的,这让我很怕啊。

第393章 45、名份

如果是原阳自己去找将军的话,那么肯定只能够先找到那个将军坟,然后从那里进去,但是有少女阎罗带路,显然就要轻松简单的多,直接一条直线的行走,穿行在一个阴影的世界之中,燕北风很是惊叹。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灵法奇妙,这些天来,一个个修灵法的人都败倒在他的手下,这让他对于灵法有些看不上眼,觉得那也不过如此罢了,但是现在跟随着少女阎罗穿行于这世界的阴面,看着那一栋栋的房子如同虚无,看着遇上的有些人就像是幻影,根本就看不到自己,他开始感到惊奇。

这种神奇,不是他所能够想象到的。他心中不由的想,也许灵法正面战不过自己,可他们也是有很多神奇的地方。

很快,他们便穿越了一个城市,看到一座不应该存zài

于世间的府邸,但是它却是确确实实的存zài

于燕北风的眼中。

将军府。

一座巍峨恢宏的府邸,古色古香之中,又不失那种将军的铁血杀气。

一片阴晦之中,这一座府邸散发着一种光芒,这种光芒并不刺眼,但是远远的就让人看到,然后走得近来之时,原阳立即发xiàn

了不对。

因为这将军府前没有一个侍卫守护,这是不应该的,那门也是虚掩着的,原阳两步上前一手便推开了那门,只是这府中却是一片狼藉,里面有假山,但已经倒了。

有灵池,但已经干了,地面开裂,再细看了那里面正堂上的牌匾竟是已经歪在了一边,像是要掉了下来了。

那歪着的牌匾上有四个字——尽忠思源。

“咦。”少女阎罗轻咦了一声,立即朝着正殿之中跑去。

原阳也在想着这将军府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把将军府抄了,还他们自己离开的。

再走进府里面,里面果然已经乱成了一团,所有东西都倒了,从那些倒碎在地上的桌椅,可以看出曾经在这个将军府之中是多么的繁荣,曾经,这里肯定如小皇宫一样,两边的座椅坐满了人,济济一堂。

他犹记得当时见到那个汪校尉与那一位跛脚的军师之时,两人的身上都有着那种大事将近,我有翻天覆地的意态在。

但是此时的这个将军府却荒废了,就在他站在那里看着这将军府想着这个的时候,一阵阴风吹来,将军府竟是在风中开始崩塌,化为一堆黑土,像是从来不曾出现过,里面的桌子椅子也化为阴尘。

“我的生死薄呢,我的生死薄不见了。”少女阎罗在倒塌了的将军府之中大急。她之前显然就是在找这个生死薄。

“是谁让这个将军府灭了?会是九公吗?”原阳这样想了一想,立即摇了摇头,因为他感觉的出来,九公虽是主宰着这个国家的命运,但是他不是修行人,或者说他不修灵法,修的是堂堂正正的治国之道,修的是煌煌人道。

那会是谁能够将将军府都毁灭了。

“我知dào

,一定是那城外的成亲王给抢走了。”少女阎罗大声且肯定的说道。

“你能够确定?”原阳问道。

“我能够肯定,以前没有被将军抢走的时候,他就来抢过我的,但是我躲在家里不出来,他没有抢到,后来被将军偷去了。”少女阎罗说道。

城外的成亲王,原阳只是有所耳闻,并没有见过,上一次也是听将军手下的那个跛脚军师说成亲王在城郊插旗立军,也不知dào

是真还是假,到底又是想干什么呢。

看到少女阎罗闷闷的样子,原阳来到她的身边,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好了,以后我帮你抢回来,先回去吧。”

少女阎罗神情低落的‘哦’了一声。

三人回到酒吧之中,一晚过去,第二天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之间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然后原阳便出门了,下午的时候他才回来。

回来告sù

燕北风,从此以后有事做了。

“什么事。”燕北风期待的问道,他来的这燕京的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出人头地。

“国家安全局要合并异灵管理局。”原阳说道。

燕北风对于国家安全局七号部门跟异灵管理局并不了解,他唯一关心的就是原阳和他自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能不能够混到一官半职的。

“那我们呢,那个中央第九组的成员呢?”燕北风说道。

“原本中央第九组一直都是临时编制,现在正式确立下来,异灵管理局成为国家安全局里,我仍然为第九的组长,属于国家安全局的,第九组里成员有一位。”原阳说道。

“谁啊?”燕北风急忙问道,

“一个叫燕北风的小伙子。”原阳说道。

燕北风大喜。

与燕北风单纯的理想不同的时,原阳却是无甚悲喜,因为他的目的没一点的改变。而且,还有一点就是异灵管理局在那里,说是并入国家安全局,那么谁能够去兼并。

燕京应该还要乱一会儿,不过,这些并不需yào

他来管,他只需yào

等着上层的博弈,异灵管理局里面肯定是分成几派的,等他们之间的利益交换,但是原阳不管那些,或许之前有人把他看成赵家的人,但是现在不会了,因为他已经是九公的人,不过,只有原阳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谁的人都不是,自己或许可以真zhèng

称得上这个国家的人,又不是这个国家的人。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随着徐和的倒下,军队里面有什么事发生,原阳并不是很清楚,只是他听到有风声说有过一次大清洗。

而国家安全局也初步的整合了,他是第九组的组长,仍然属于特别行动组,并不需yào

驻守,不像别的国安局其他的人,都是需yào

负责某一片地方安全的。

如果某一处出现了灵异世件影响到了普通人,负责那一片地方的人是要负责任的。

很显然,原阳是属于那种高端的战力,是那种别人处理不了的事,才会叫他去处理的。

不过第九组现在只有两个成员,而其他的队员则是需yào

自己去招募。

选举换届很快就要开始了,就在他觉得燕京的局势慢慢的要安定下来了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电话,要他速来北海清凉院。

北海是中央所在之处,而清凉院更是九公所在之地。

原阳有些惊讶怎么了。

“有人想要冲清凉院。”打电话过来的谭启谋说道。

“谁?”原阳问道。

“你快过来吧,现在没有时间说这么多了,快点,局势有些不妙了。”谭启谋说道。

“好,我这就过去。”原阳说道。

这时,正好少女阎罗来了,他心中一动,问少女阎罗要不要跟他去打架。

少女阎罗一下子为难了,她说道:“老师说要做一个三好学生,我已经不当杀手很多年了,你如果要请我这个隐居许久的杀手出山的话,那需yào

付出的代价可不小。”

原阳顿时笑了,旁边的燕北风则是瞪着眼睛,他有些吃不准少女阎罗是认真的还是在卖萌。

但是原阳知dào

她显然是认真的在说。

“那你想要什么?”

少女阎罗歪着头考lǜ

了好一会儿肯定的说道:“除非你帮我做署假作业。”

燕北风顿时笑了。

“好,我帮你。”原阳说道。

“那好,我们快去打架吧,快点。”少女阎罗兴奋的说道。

在一这刻,原阳不知dào

自己是不是被少女阎罗给算计到了。

PS:今天只能有这第一点了,看看明天能不能多一些。

第394章 47、清凉院(一)

要进北海清凉院可不是那么好进的,谭启谋只是叫原阳快点去,却并有告sù

他怎么去,这其中有可能是根本就已经安排不出人手接他进去,还有一个是如果原阳进都进不去,那么就是在那里也没有用。

“在这个燕京之中,有什么地方是你去不了的吗?”原阳问道少女阎罗。

少女阎罗想了想,说道:“有一个地方我不敢去。”

“什么地方?”原阳问道。

“那边,我感觉只要一靠近,就会被那些赤阳的镰刀锤子给绞杀了。”少女阎罗说这话时脸上有一种怕怕的样子。

“现在我们要去的就是那里。”原阳说道。

“那个地方啊,那个地方我还没有去过,一定很好玩吧。”少女阎罗说到了这里又担心起来:“可是,那里很危险啊,我们会死吗?”

“当然不会,我们去吧。”原阳说道。

话落之时,便招手燕北风出门,依然是少女阎罗带着他们穿行于这座巨大的燕京城之中,原本喧闹的街头,刹那之间变得寂静而晦暗起来,这就是阴阳两世的分别。

尽管这是燕北风第二次穿行于这个阴影般的世界之中,但是他仍然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看,就是那。”

随着少女阎罗的话落,一个座金光冲天府邸出现了,那一座府邸不像是别的建筑一样那么的晦暗,不是如阴影一般,而是是厚重恢宏,如果说之前看到的那将军府有一种铁血的味道,那么这一片建筑则是有一种镇压天地,万邪不侵的韵味。

那金光更是如大千世界的烈日一样人,让少女阎罗根本就不敢靠近。

当见到这一座府邸之时,原阳他们三个瞬间从阴影世界之中自然的破了出来,在这一座府邸前,是没有阴阳的,所以少女阎罗也根本就无法穿行进去。

此时,他们出现在这一座府邸的前面,是现实的世界,他们突然从墙中没出,却并没有人看到。原阳带着两人上去,要进去,但时却被拦了下来,其中的守卫手中的枪还若有若无的指着他们三个人。

同时有人来盘问他们三人,其中有一人使了个眼色,似乎要做些什么。

“你们三个叫什么,把身份证拿出来人,来这里做什么。”一个少校问道。

在这里都有少校守门,往常是不可能会有这种情况。

少女阎罗躲在原阳的身后,她在这一座府邸前有一种天色的惧意,但是原阳却从这座府邸之中感觉到了那种腾腾杀气,不是由内而自外的,而是混乱的,这看似平静的北海,这中华帝国的最高首府所在,此时竟是散发着腾腾混乱杀机。

难怪谭启谋会要自己快一点的来。

而这守门的人又是谁的,原阳不知dào

,但是刚才那少校眼色有异,使过眼色之后,周围的守卫已经暗暗的将手中的枪的保险把开了。

“你们是谁的人。”原阳问道。

他这一话一出,那少校脸色顿时变了,手自腰间一探,已经多了一柄枪。

“不要动。”枪指原阳眉心。

少女阎罗‘呀’的一声惊呼,旁边的燕北风拳头一握,却并没有动。

原阳却朝身后的少女阎罗说道:“今天,我来带你遁行一回。”

“什么遁?”少女阎罗眨着好奇的问道。

“剑遁。”原阳话起,已经剑吟响起,那少校的眼中看到一片剑光乍起,剑光之中一条金龙盘旋而起,将三个人卷入其中。

少校虽是军人,但也是修行人,他的双眼精光暴涨,心中顿时一凛。嘴里低喝道:“御剑,龙吟。”

他的手指扣动了扳机,一颗金色的子弹飞出,只是那一颗子弹在穿入那一片朦朦的金光之中时,竟是在迅速的剥落,最终在金光之化为一片碎碿。

而金光散去,那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少校心中一紧,朝旁边一人说道:“速去禀报先生。”

清凉院之中,九公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手的纸牌,手中夹着一根烟,烟已经燃过半,他在的面前是一位小姑娘,扎着两只辫子,手中也是拿着一手的牌。

两人坐一张小圆桌两边,旁边的窗户有阳光照入其中,旁边有一个老人,正是谭启谋,门口有一人守着,如果原阳在的话,会认得正是那个为他开车去抓徐和的司机。只是此时的他一身的军装,腰间一把粗广宽大的枪。

“启谋啊,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是这么毛毛燥燥的。”九公抽出一张牌打出去,吸了一口烟说道。

“这容不得我不担心,这不比当年领万马千军,坐拥大军于军帐之中,左右都是百战之士,此时这清凉院之中唯有少康一人,叫我怎么安得下心来。”

“彼时虽是拥兵扎营,盘踞山野之中,但是若是一败,就可能是牵连整个大局,看似安稳,实则是危险之极,而今日之事,看似危险,实则安稳,不过是几个偷生之人,怕什么,当年我们的先辈能够让他们败亡,我为今人,自然不能让他们翻了天。”

“是是。”谭启谋应着。

“爷爷,谭爷爷也是为了你的安全。”那少女脆生生的说道。

九公却哈哈一笑,说道:“好好,听你的。”

就在这时,虚空之中隐隐之间仿佛听到了剑吟之声。

那守在门前的中年军人脸色一变,谭启谋却是面色一喜,唯有那九公依然在打牌,头也没有抬,少女侧耳听着,说道:“爷爷,听说最近燕京有一个人号燕京第一剑客,他长的怎么样?”

“长的怎么样,等会你就会看得到,你的谭爷爷担心少康应付不了,把他也叫来了。”九公笑着说道。

“听说,就是他在那会上,凭一柄小剑镇得上千百人不敢吭声。”少女继xù

说道。

九公听到这里似乎有些不高兴起来,将手中的牌一扔说道:“要还是当年,在我们的军营之中,是无论神鬼都得安安份份的盘着,随便一个警卫都是有刀斩鬼神的能力。”

“是啊,当年长征之时,那一路上的妖魔鬼怪,不知dào

有多少,还有自称妖王,又有在河里称河伯河神的,全都被斩了,现在,安定了,那些牛鬼蛇神反而又都出来了。”

“得整治整治了,军人就应该有血性,不能沉迷于勾心斗角之中。”九公心中想着,他看着门外,却见到一缕淡淡金在阳光之中都分外清晰,金光光散开,有三个人出现在门外。

PS:感谢‘大家理解哦了’的飘红打赏。

第395章 48、清凉院(二)

那位叫九公爷爷的少女也放下了手中的牌,站在九公的身后,为九公捏着肩,眼睛却看从金光之中走出来的三个人。

三个人之中,一个是身高一米九的大汉,面如平底锅,看上去很是凶煞的样子,而另一位则是一个十二三位的小姑娘,背着个书包,齐眉的刘海,黑黑的头发,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朝着屋内看来,看上去有些害pà

的样子,半个身子躲在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的男子身后,那男子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年纪,上身白色的衬衫,下身是一条黑色的悠闲黑裤子,脚上是一双皮鞋。

“他应该就是那个号称燕京第一的剑客,只是他看上去倒上是一个正经的富家公子而已,倒一点也不你剑客。”

在她的心中,剑客应该是那种留着不羁胡须,手上拿着一柄剑,眼神锐利,藐视王侯的样子,而这个原阳虽说身上是一股干干净净的气质,但是与她心中所想的还是有那一点区别的。

她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打量着原阳,原阳却是同样的朝着屋内看来。

“九公。”

原阳屋内喊道,但是并没有进来,因为门口有一人自他们到来之便警惕的注视着他们。这个人就是被九公称为少康的人。

这个人原阳见过,之前为他开车去抓徐和,当是只是觉得他与众不同,但是当时也没有能够看出他原来是这么的强。

他并不高,只是中人之姿,不过此时他站在那里去凝若山岳,虽然他没有挡着门,只是站在门边,背着手,但是他的气势却将这一整栋屋子笼罩在里面。

原阳叫了一声九公之后,便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负手站在那里,看着天空。

即使这个护卫不让自己进去,那自己也就没有必要进去。

“原阳是吧,来,来,进来喝杯茶,去去这夏日火气。”坐在屋子里九公这个时候开口喊原阳进去。

这并不是原阳第一次跟九公说话,但是却是第一次面对面。

原阳自也不会有什么做作,进入屋中,九公是又招少女阎罗与燕北风两人进去。

九公很平和。也只有他这样的人物,显得平易近人之时,才会让人觉得受宠若惊。

而是燕北风就是被惊到了。

在前些日子,他还只是一个空有一身大个的傻大个而已,被人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而现在居然是见到了一国元首。

“这位就是号称门神的燕北风吗?”九公说道。

燕北风一时手足无措,站在九公身后为九公捶肩的少女则是扑哧一声笑出来,并说道:“还门神呢,你这样子,别人把你家里的东西偷光了,你都不敢抬头看一眼吧。”

燕北风连忙说道:“不会,不会,有人偷东西,我一定会打他。”

少女又是一声轻笑,燕北风低头不敢目视。

九公却是笑道:“门神门神,护的是门内之人,守的是自身凛然正气,方可称神,我倒是缺一个守门之人,你原来来帮我守门吗?”

燕北风先是一愣,随着一喜,但是仍然是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原阳。

原阳则是笑道:“你看我做什么,这是你的造化,能够在九公面前听用,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

旁边的谭启谋看着这一刻的原阳脸色,他发xiàn

原阳的脸上没有半点有不愉快,他也不知dào

是不原阳内心涵养好到自己根本就看不出来,还是真心为燕北风感到高兴。

燕北风自是连忙感谢,但是口拙,又不知dào

说什么好。

九公也笑了,然后又指着少女阎罗问道:“这位小朋友,怎么背着个书包跑到这里来。”

少女阎罗虽然进入这里面来之后就一直若有若无的躲在原阳的身后,但是却也不会像燕北风那样话都说不完全,而是探出个脑袋来说道:“我听他说有架打,所以带着法宝就来了。”

九公大笑,谭启谋也是如此。

“你这个年纪应该好好读书,不要学人打架。”九公身后捶肩的女子笑着说道。

“我的暑假作业有他帮我做,我不怕开学。”少女阎罗有些得yì

的回答着。

三人大笑,他们当然知dào

面前这个少女必定也不是凡人,只是他并不在意,只当是普通人类的孩子交谈。

最后九公才正式的跟原阳说话。

而此时,一些之前初次见面的隔阂也消失了。

“这一次又是麻烦你来这里保护我这个老头子。”九公说道。跟原阳说道,明显他就要正式的多,在这个世界上,他见过的一些自称妖王或者是鬼王的人东西,在那些妖鬼面面前,他也曾感觉到了沉沉的压力,但是最后那些妖鬼之流,都在他的面前臣服,或者是死了,一庄庄一件件的事,养出了他这种胸怀天下,放在他年轻的人时候,遇上原阳这样的人,倒还会想与之争锋,会想要压住对方,而现在他不会,因为他不需yào

,因为他是这一个国家元首。

天下之大,无论是人类,还是异类,只要他们在世间出现,只要他们拥有中华帝国的身份证,那么他们就是中华帝国公民,不分彼此。

这才时天下之主的大胸襟,即使是知dào

原阳这些些或许是转世妖魔,也只以今世而论,今世或是小辈,那就是小辈,若是有才学,那么惜其才,今世若是有名,那便重其名,

“谭爷相召,怎敢不从,再说,我也想人知dào

是什么人也冲这北海清凉院。”

“你小子倒是唯恐天下不乱,既然来了,那便一起看看。”九公说道。

旁边的谭启谋则是说道:“来攻清凉院的人是徐和,城外的那个成亲王,还有宋家的人。”

原阳有些意wài

,那个徐和居然是和燕京城外的成亲王联合起来了。

“据我所知,那徐和的将军府都被毁了。”原阳说道。

“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把戏。”谭启谋说道。

原阳想了想,原本徐和在军中自成一派的,之前那个抓自己,然后将宫沁送给异灵管理局副局长阮淳的儿子,应该就是徐和他们这一派的人做的。至于异灵管理局里哪些是徐和那一派的人,应该等一会儿就会知dào



之所以他不怀疑是与赵家争位的宋家,是因为如果是宋家,这么做就太明显了。

也许是九公发xiàn

了那徐和的什么特别举动,所以一举把下手为强,将徐和这一派打灭,但是不知dào

为什么,此时宋家与徐和及燕京城之外的成亲王勾结在一起了。

“难道,已经定下来了?”原阳问道,若是别人当然不会知dào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谭启谋却知dào



宋家与赵家一直争下届领导人的位置,不应该做出这种险事的,但是此时却做了,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可能内定下来了是赵家继承,所以宋家才会做出这种事来。

就在这时,院门前出现了一个。

一个浑身血光的人,一身铁甲,腰挎战刀,双眼赤红,他站在院门口看着里面,却有一股杀气沉沉。

“徐和,你来了,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坐坐吧。”坐在屋内的九公看着院我的将军淡淡的说道,仿佛在对一个老朋友说道。

“呵呵,你虽不修法,但是征战半世,又为九五之尊,虽不修灵法,但却胜过无数修灵法的人,此院便如当你坐镇的太行山,有伏兵百万,我只要踏进一步便是死。”

“哈哈,徐和啊徐和,你也曾是官至大将军的人,也曾南征北战,为何你会怕我这一个小院,你说你是修灵法的人,这灵法修到什么地方去了。”九公手挟着一根烟,伸手指着徐和大笑着说道。

他坐的椅子上,不开口,若是闭眼睛睡觉,和一个普通的老人并没有两样,但是此时他开口指着徐和说话,却是有一种气吞万里如虎的感觉,明明院中就这几个人,却有一种雄兵百万在握的气势。

原阳也感受到了,当权威,当一个人的心灵到了一个境界的时候灵法自生,虽然他们本人不会承认,但是其那就是法已自生。他闭眼感觉,这小小的院子无限扩大,化为一片连绵山,无数兵士隐于其中。

这便是人道天道合一的真zhèng

体现了。

第396章 49、过阴兵

位高权重者威自生,这是普通人感受得到的,然而修行人更是能够清楚的体会到。

那徐和不进来,过了一会儿,又有一群人出现,一个身穿的满清亲王装的人出现在清凉院的门口,他的头上的头发是一条辫子,前额光溜溜的。

虽然在原阳的眼中,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是尸魅,身上死气浓郁。随着他来的还是一阵的兵,那些兵的身上都是有着淡淡的绿色尸光。

原本他们是不可能进到这里来的,但是现在他们进来了,显然是有人帮他们。

堡垒总是从内部攻破的。

“既然已经来了,那就不要走了。”

………………………………………………………………………………………………

原阳回来了。

但是他的脑海之中还在回想着刚刚前一刻那个徐和与成亲王,在革mìng

第一枪之下灰飞烟来的情形。

此时少女阎罗坐在那里,还是一脸怕怕的样子,反倒是燕北风没有半点的感觉,他甚至都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而原阳心中明白,即使是自己在那一刻也是要死的,不是那革mìng

第一枪厉害,而是在那个院中,或者说是在那北海之中,徐和与成亲王他们的能力发挥不出一半,如果给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他们一定不会再有这样的选择的。

他们一定会后悔做出那样的决定,一定会后悔去到那里,其他们不去那里的话,九公其实并不能够拿他们怎么样。

而换届之事也是尘埃落定了。

时间如流水,静静的流。

原安安从德国回来了,然后又去了德国,原仁非决定让她在那边读书了。她虽然不是很愿意,但是显然,那边也还是吸引她的东西,并没有坚持不去。

至于国家安全局第九组的组长这个职位,原阳当然还是当着,只他这个九组的人现在已经不止是两个了,一个他自己,一个燕北风,一个蒋臣,少女阎罗,还有一个就是彦真真就他们这几个,强的人之中有原阳,燕北风在燕京之中也有着一定名气,号称门神,少女阎罗则是又开始读书了,而蒋臣则是依然在乌凤酒吧之中,他从长白山回来了,很信守承诺。

至于宫沁倒是时常会来酒吧之中喝一杯,对于她来说,这个酒吧是那么的神mì

,在她的眼前,但是却又似远在天边,仿佛一潭深水,水中倒影着一个世界,伸手触摸,什么也摸不到。

而那位童玉瞳自从在这里酒吧之中将燕京念大学的刘佳佳招走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那位赵家的赵丽颖这些日子以来也没有来过了,别人不知dào

怎么回事,也没有人来问原阳,因为原阳身边的人不关心,最关心他这一点事的的人中有原仁非他们,但是也没有人来问他与那个赵丽颖之间的进度怎么样。

而那些原本就不看好他们会在一起的人,则自会在一些私下场合之中说起,里面有人说什么‘果然没戏’,‘简直是梦一场’,还有类似的什么‘吃天鹅肉’之类的。

在原阳的生活之中,一切都又重新平静了下来,只不过,有一点还在他的心中记挂着,那辆幽灵车自离开燕京之后就没有再回来,也没有接回那个邪眼黑佛,也不知dào

是来了又走了,原阳他们不知dào

,还是根本就没有来。

他有一些想要去西藏那一边,顺便到世界各处走走。

他心中有这一个念头,第二天便离开了,离开的第一站先是老家,看过董叔他们一家之后,便离去,朝西而去。

一路上,他像是一个普通的驴友一样,与人拼车,搭一些顺风车,朝着西边而去,倒是少有人拒绝。

就这样,一路的见识天下风貌,比起当年的世界来,这个地球当然是没有那么大的,但是也有着他四季变换的特别,各地的风貌都有着自己独特的味道,这一路,他也见过许多异灵,但是都只是暗暗的看着,并没有惊动他们。

随着气候慢慢的干燥,海拔的提高,他知dào

自己已经进入了西藏之中。

来这里,他是要寻那一辆幽灵车的,只是这西藏茫茫,一时之间又哪里找得到,他只能是去一个地方。

夜晚,星辰特别的明亮,比之在燕京时抬头看的天色大不相同。

远处点点的蓝光,一排的行走,远远的看就像是萤火虫成群结队的在飞着一样,是普通人偶尔看到这个,也只是会把他当成夜影而已。

但是原阳却知dào

那不是。

“小伙子,不要看,那个不能看,那是过阴兵。”

一个牧民似乎也能够看到那些阴兵,连忙劝着原阳。

原阳是搭了一队自驾游的车队,跟着来到这片草原上。这一队自价游的人他们都是在网上认识的,有男有女,总共十二人,四辆车。

他们晚上的时候在一处有牧民的地方停下来,在这里借宿,当然,钱是一定要给的。

其他的那些男男女女倒是不管原阳怎么,他们正忙着泡妹子呢。

“大伯,这里经常会过阴兵吗?”原阳问道。

“也不是,不过,如果看到了,最好当做没看到,要不然的话,会被抓走的。”牧民说道。

“抓走?”原阳问。

“对。”牧民很肯定的回答道。

“有人见过吗?”原阳问道。

“肯定的啊,没有人见过怎么会说得出来。就是因为有人被抓走了,还有人见到过被抓走的人,成为阴兵中的一个呢,举着一面旗帜,走在队伍中,阴森森的,太可怕了。”那牧民说道。

旁边有一个年轻的男子听到牧民的话,不由的笑道:“老伯,你在讲恐怖故事啊,这大晚上的,还是不要讲这个的比较好吧。”

“好好,不讲不讲,你们也不要闹到太晚了,早点休息,晚上千万不要离得远了,要不然很危险的,迷了路回不来,遇上了儿狼,那可没人救得了。”牧民说道。

“晓得晓得,老伯你去休息吧。”那年轻的男子笑道,其他的人仍然是围在火堆前,其中有些人没有管他们这里的对话,还有些人则是在听着。

原阳发xiàn

有一个女子似乎听得格外的认真,但是脸上却又没有那种怕的样子,可是她的神情却像是相信那个牧民说的话一样。

原阳跟他们之前算不上熟,他搭上他们车并没有多久。

他站在一边看着远处那已经消失了的绿火,突然听到旁边有脚步声。

“你相信吗?”突然有一个女子的声音问道。

“什么?”原阳侧头问。

“就是那个牧民说的啊。”女子问道。

“不知dào

,遇上了见到了就信,没遇上就不信吧。”原阳回答道,这是一个正常人的正常回答。因为有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态度,要说信吧,但是又没有遇上过,要说不信吧,一说来又觉得有些什么一样。

“如果有的话,你怕不怕?”那个女子问道。

“如果有的话,当然怕。”原阳说道。

那女子咯咯一笑,说道:“你真老实。”

“小亚,你们两个在那里说什么悄悄话呢,过来,你的肉烤好了。”

不远处的火堆旁边的一个女孩喊道。

叫小亚的女子回声应了一句,然后在原阳身边低声的说道:“晚上敢不敢出来,我带你去见见那些阴兵,敢不敢?”

原阳还没有回答,小亚已经转身离开了,离开时还说道:“到时候叫你啊。”

第397章 50、铜人像

很快,大家便睡着了。

隐隐之间,原阳还听到有男女在一起激战的声音,旷野之中的帐篷之中应是别有一番风味,这也是很多年轻男女愿意与人拼车同行的一个原因和目的,至少,原阳就知dào

男人总是愿意让女孩上自己的车。

他的小帐篷突然之间被人掀开了,一个身体钻了进来,推了推原阳。他装着被推醒的样子。

“走啦,带你去看奇景。”一个女子的声音,声音很低,但是却透着一股难掩的兴奋。

“去哪看?”原阳揉了揉眼睛,看似睡眼朦胧的问道。

“去了你就知dào

了,错过了今天,你这一辈子都看不到了。”那女子说道。

原阳心中则是在想,虽说这一天也算是认识了,但也没有到那种相交相知的地部,更没有到那种可以半夜钻到一个男人的帐篷之中来的那种熟。

“还有谁?”原阳问道。

“就我们两个。”女子说道。

这更是让原阳起了疑,心中不禁暗想:“也好,就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看到原阳似乎在迟疑的样子,那女子却是主动的去掀原阳的被子,然后拉着他的手臂,这就有些暧昧了,这若是放在别的男人只怕就要顺势要将她给拉进怀里来一起滚床单了。

但是原阳没有,他想要看看这个叫小亚的女孩到底想做什么。

起身,跟着小亚出了帐篷,被小亚拉着手朝着那茫茫的草原而去,两个人就这这么闷着头出了牧民的营帐,来到一处北风的小坡后面,原阳这才开口问道:“这黑黑的,看什么啊。”

“看鬼啊。”小亚说道。

原阳装着一幅吓到的样子,小亚轻声的笑道:“这么胆小啊,不要怕,我是阴阳术士,我能够跟鬼交谈,不会有事的。”

“跟鬼交谈,阴阳术士?”原阳很惊讶的样子问道。

点点星光之下,小亚神mì

的一笑,说道:“来了,你在这里不要动,只偷偷的看着就行了。”

随着她的话落,一个低沉的脚步从黑暗之中走出来,听在普通人的耳中当然不会有脚步声,但是听在原阳的耳中却是脚步低沉。

一个亡灵。

一个身穿僧袍的亡灵,头上是光头,脸上有半边的脸是烂的,他的眼神却是冰冷的。

“尊敬的祭祀,今天我带来了一个很好的祭品,希望你能够满yì

。”

“很好,术士。”那死灵僧人低沉的说道。

小亚却是又说道:“这是我们的交yì

,你应该带来了吧。”

死灵僧侣说道:“当然,死灵比生灵更加的遵守规则,这是你要的凝刻有楼兰女王头像的金币。”

一枚金币覆盖在僧侣的掌心,小亚欣喜的接过之后,便仔细的看着那金币。

而那僧侣则是朝着原阳走过来。

“小亚,它到我这里来了,小亚……”原阳装着很害pà

的样子喊着,他的声音是想大喊,又不敢大喊的样子。

小亚在黑暗之中很开心的笑,说道:“以后你就是他的人,不要怕,跟他走吧。”

“什么?”原阳装着惊恐问道。

“你是我带过来的第四十九个人,正好换一枚楼兰金币。”小亚笑呵呵的说道。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要走了。”原阳一边说着转身便要跑,但是那个僧侣突然之间便出现在他人面前,然后双眼之中灰光一闪,原阳整个人便不能动了。

旁边的小亚则是嘻嘻一笑,并且招了招手,说道:“拜拜。”说完头也不回的朝黑暗之中走去。

而僧侣则是同样沉默的朝着另一处黑暗之中走去,原阳跟在他的身后,像是已经被他慑住了,跟着一步一步的走着。

原阳当然没有被慑住,他只不过是想看看这个僧侣将自己带到哪里去而已。

随着这个僧侣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来到一处草原有些荒芜的地方,那地面上有一小片沙地,微微的朝下陷着,然后僧侣走了进去,那沙地瞬间如流水一样的朝下陷去,将僧侣慢慢的吞没,而原阳也是跟着,随着被沙子吞没。

随着原阳被沙子吞没,这里又恢复了平静,就像是只是一片很平常的沙化草地而已。

原阳来到了一座古墓之中,古墓说不上多么的庞多,当然比不了那些帝王的陵墓,但却不是一般人富贵人死后的墓所能够比得了的。

但是这一座墓格局却很特别,这一座墓就像是一座处于地底的寺庙,庙中有一个座佛像,这一座像不是泥塑,也不是石雕,而是铜水浇筑,只不过,原阳一眼便看得出来,这座铜佛像是以人活人浇筑而成,所以这座佛像是那么的狰狞和痛苦人,他的手曲成爪,在胸前,仿佛要将什么抓破抓穿一样。

一股强烈的怨气在这个大地中的庙宇里涌动着,在那一座佛像之下,是一堆的尸骨。

原阳可以感受得到,那一座铜像之中,禁锢着的是一个恶魔,这个僧侣不过是它分化出来的一缕神念而已。

它在吸收着别的痛苦与恐惧。如果让他这样一直成长下去,当他有一天能够真身脱离之时,那将会是一个大麻烦,附近的人那是必死的,而想要再消灭它,那是极难的。

现在原阳,就只想知dào

,是谁把他禁锢在这里而已,然后,自然就是顺手斩魔了。

那僧侣站在原阳的面前,眼中光芒一闪,它解开了慑心术,但是原阳却还是站在那里不动,它先是大奇,然后立即大怒道:“你是哪里的法师,竟敢入我庙宇来。”

它是发xiàn

了原阳并不是普通的人,只当是原阳是来除魔的法师。

“我被你带来,你还问我,我还要问你呢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呢。”原阳笑着说道。

那僧侣伸出手,在面前的虚空之中抓着,半边烂了的脸显得恐怖无比,眼中那死灰色的光芒让人心悸。

“修行人发自心灵的恐惧才最美味,不管你来自哪里,在这里,只要进了我的庙里,你都逃不了。”

“既然如此,那你能不能小小的满足一下我的好奇?是谁,把你禁锢在这里的。”原阳问道。

“我的仇,我自己会去报的,当年他们把我用铜水浇筑,我会找到他们的……”

原阳不想再跟对方说什么,直接一指点出,刹那之间,僧侣只觉得这一指就像是天一样的镇压而下。他还来不及做什么,那一缕分神被点散了。

铜像上那狰狞的脸扭动起来,他仿佛要大吼出来,原阳来到那铜像前,伸手一抓,便从那铜像上抓出一道影子,阴影扭动着。

原阳嘴角颤动,仿佛在问着什么。

随之,那扭动的阴影被捏碎。

原阳一步跨出,消失在这个地下庙宇。

他刚才已经从那个铜像记忆之中了解到了它是怎么被禁锢的,他原本是一位僧侣,但是却与一个土司家的小姐相爱了,但是土司不容许他们在一起,为了断开他们,土司直接将他抓住了,然后用铜汁浇筑,最终将他做成了这样一座铜像,并请了法师,将他的灵魂禁锢在铜像之中,让他永世不得解脱。

而他的记忆之中,只有那个黑巫,就是他出的主意要将他筑成铜像的。

这些,都是数十年前的事情去了,土改之后,土司那一家也不知dào

还在不在。

原阳回到地面上,抬头看天空,天色尚晚,离天亮还有许多的时间,于是他便又回到了那家牧民所在的地方,钻回了帐篷之中睡去了。

第二天的早上,当他从帐篷之中钻出来之时,其他的人都没有什么,唯有那个小亚震惊的看着他。

伸手指着他:“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能在哪里,昨天晚上我就是睡在这里的啊。”原阳笑着说道。

如果是以前,他在这样说话,小亚还只会当他是一个单纯的,出来找刺激的某个有两个小钱的富家公子,而现在,她的心中只有一股无法抑止的恐惧。

“他怎么回来了,他怎么回来了,他不是被那个鬼僧带走了吗?以前被我卖给那个鬼僧的人,从来没有活着回来的,他怎么能够回来,难道,他已经不再是本人,而是被那个鬼僧附身了。”小亚心中想着。

“你是谁?”小亚小心的问道。

原阳微笑着,然后小亚越发的恐惧了,她只觉得原阳的笑容之中充满了阴森。

原阳的笑与来的路上的笑,并没有半点的不同,反而,这一次的笑容之中有更多看到小亚恐惧的那种好笑,而小亚却觉得他的笑诡异而邪恶,阴森而恐怖。

说到底,这个世界,很多时候都不顺心,不如意,当有这种心理的时候,应该静下来反思一下自己,是自己的心态不对,看事看物扭曲了还是真个是别人有问题。

疯子的眼中,别人的行为都是有着别样的意义的,其他,那只是别人正常要做的事情罢了。

“昨天,我带我去看风景,确实很好kàn

。”原阳说道。

“你,你到底是谁。”小亚惊慌的问道。

“我当然是人。”原阳回答道。

旁边有人则是在说:“小亚,你们在说什么,来弄早餐了。”

小亚连忙跑到他们人群之中去,但是眼睛却还不住的看向原阳,他害pà

原阳不是人了。

而原阳则是向借宿的那一家牧民打听原本这一带是不是有一家寺庙。牧民告sù

他,确实有一个小庙,并指了方向,那个方向就是昨晚上原阳从那里出来的方向。

又再问这里以前是不是有一个土司,牧民说土司确实有,但是土司在动乱的时候死光了。

第398章 51、幽冥客栈

世事无常,没有谁能够料定,没有谁能够完全的把握住。

大家一起吃完了早饭,然后便继xù

出发,自驾游大多时候,都是一路的走一路的看,更何况这个片草原,也并没有值得留下来看的东西。

原阳与他们分开了,小亚看着在车外,站在那草原上越来越小的身影,原本提着的心顿时松了下来。对于她来说,原阳身上有着一股子诡异莫名的感觉,她看原阳的眼神总是有一种冰寒的感觉。

但是,小亚与那一伙子人在中午的时候,在一处地方停下来之时,她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她完全不愿意见到的人。

原阳,她看到了原阳。

“你们看,他怎么来了。”小亚指着一个人问道。

“谁?”

“那个早上跟我们分开的人啊。”小亚指着一个恐惧的说道。

“谁啊,你是说那个叫原阳的吗?怎么可能,我们开车,他在那里没有走,怎么可能在这里,除非他又坐了别人的车,一路没有停的,才能够赶在我们前面到这里。”一个男子说道。

他顺着小亚所指的人看去,笑道:“那哪里是,一点也不像,就是衣服有一点像而已。”

“不是他,是他身后的那个。”小亚说道。

“身后,你眼花了吧,哪里有人。”

“不可能。”小亚低喃着。她的心中感到恐惧。

别人看不到,她看得到,她没有为此感到兴奋,往常,她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会有着一种我与众不同的感觉,会觉得自己特别,高高在上,但是今天她没有,她只觉得害pà

,恐惧。

他是谁,他是在跟着我,还是要找我报仇,不想放过我,可是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为什么他又没有做什么,难道,他真的不是人了,而是那鬼僧。

小亚的恐惧,让她心乱,让她不断的想着。

但是又不敢去求证,她怕。

当她再仔细的去看时,她眼中的原阳已经消失了,但是她可以肯定,自己看到了原阳,不会有错,虽然,别的人说没有看到,说她看花了,但是她知dào

,原阳能够从那鬼僧手中出来,那么他一定是一个强dà

的人。

她一路跟着大家一起游玩,但是心情完全不在游玩上面,之前她本来是把算将这一队人之中的别一个卖给那鬼僧,后来原阳出现了,在原阳的身上,她感受到了一股灵意,但也并没有多想,有些人的身上灵意浓郁,有些人则是一身浊气。

这是很正常的事,所以她就将原阳卖给了那个鬼僧。

原本她是要回去的,但是现在她不敢回去了。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地方,是她师父告sù

她,那里是他们这些人修士的避难所。

那个地方过去是一家客栈,而现在依然是一家客栈,格局并没有变什么,时代在变,但是在客栈之中不得动法的规则仍然没变。

她的师父曾说过,如果有一天真的在外面惹了麻烦,又不方便回去的话,那么就可以去那里。

那个客栈名叫幽冥客栈,对于现代的人来说,幽冥客栈这个名字只是让他们感觉到新鲜而已,有一些特别,并不会有什么恐惧的联想,但是对于这一带的修行人来说,这个客栈里面虽不能够动法,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善地。

因为进这里,修行人的话,那么消费的就不是一般人类的金钱了,而是命。

她的师父就曾因为被仇家追杀,而不得不躲到这个幽冥产客栈之中几天。

这个幽冥客栈最独特的一个地方就在于,你进去的地方是这里,出来的时候却已经不是那里了,在那里住的越久,出来之时,那么离你进去的地方就越远。

在这里,住一天就是一年的寿命。

人的寿命,即使是对于修行人来说也是禁区,也是他们自己所无法掌握的,但是这一家幽冥客栈却能够掌握。

寿命几何,看你魂魄重几分。

就如数学一般,这有一个换算的公式。

看着这一家挂着一盏绿色马灯的客栈,看着那陈旧,旗杆以及那些只存zài

于电视电影之中的古老客栈,小亚的心中五味杂全。

幽冥客栈,虽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却不会要了自己命,而那些可怕的原阳,却有可能要自己的命,还不知dào

怎么逼迫自己呢。

她深吸一口气,最终毅然的进入了那幽冥客栈之中。

客栈之中有些昏暗,有一个老人正在那里擦着桌子,老人的树枯皱如树皮一样,小亚进去之时,那个老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她从他那枯乱的头发下,看到的是一比只有白眼珠子的眼睛。

她顿时一惊,就这一眼,她几乎要吓得退出去了,但是她还是忍住了,进来了,便是一天。

“随便坐。”

老人低哑的说道。

小亚这才定了定神,行了行礼,本不需yào

行礼的,但是她心中害pà

,不由自主的行了礼,在她的心中潜意识里,希望这样对方能够稍稍的照顾自己一下。

她走进去,然后,她看到一群客栈里面的桌子上,竟是坐着不少的异灵,几乎一张桌子上就坐了一个人,只有几张桌子是空的,每一张的桌子上面坐着的人看在她的眼中,似乎都有些诡异和阴森。

她也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在这里环境的原因,所以看每一个人都觉得对方可怕。

而在外面的世界之中,她却很少见到修行人,可是这里面却坐着这么多。

其中有人仿佛身处于一片黑烟之中,有人则如死尸,有些人的脸上有鳞片,或是手脚有残,个个都古怪邪异。

而其中最正常的一人坐在最里面,但是一个正常的人坐在这里面,便不正常了。

更何况那人不是别人,而是被她卖过一次的原阳。

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一瞬间,小亚想要逃。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因为这里的规矩是不能动法的,要不然的话,这幽冥客栈也无法长久的存zài



她决定面对,危险躲是永远躲不了的,这一刻的小亚决定了。

“你想怎么样。”小亚站在原阳的声音,问道。

原阳却并没有看她,而问她:“本不想管你的事,但是你却偏偏总是送上来,即使是想放过你也,也不能了。”

“你,想放过我。”小亚有些想笑了,她不知dào

是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这叫她怎么会相信。

“你不是一直追着我吗?”小亚说道。

“你太看得起自己的了,我想要杀你,你不会有任务的逃跑机会。”原阳说道。

“那你怎么会来这里。”小亚说道。

“当年幽冥客栈开在那茫茫星空之中时,我就曾在里面喝过一杯茶,比你可早了许多啊。”原阳说道。

小亚根本就不相信,他说这是什么话,开在茫茫星空之中,那怎么可能。

而这时,那个在擦着桌子的老人手突然停住了,然后慢慢的回过头来看原阳。

他突然开口道:“你可记得包婆婆。”声音低哑。

那原本坐在桌上的那些异灵一个个都惊讶的回答看那个老人,自有幽冥客栈起,他们可从来都没有听谁说那个擦桌子的老人有主动开口跟人说一些不相关的话。而且他们之中,有些异灵听自己前辈说,这客栈之中最神mì

的就是这个擦桌子的老人,现在到他们来这里,这个老人依然还在。

曾也有人似图强杀这个老人,却没有人能够挡得了他手上的那一块抹布。

在那一块抹布之下,无论是什么东西都将化灰烬。

“包婆婆,当然记得,只是客栈还在,人却已经不在,也不知dào

她是在那星海逍遥,还是也身陷这万丈红尘之中。”原阳问道。

“她已经死了。”擦桌子的老人说道。

“她死了,你却还活着。”原阳有些惊讶的说道。

老人却并没回答,而是继xù

擦着桌子。

其他的那些异灵一个个眼神交流,他们的心中显然是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仿佛,关于上古时期的秘密在自己在面前掀起了一角。

在这一带,一直有一个传言,这幽冥客栈连通幽冥,只要能够获得其中的秘密就能够永生不死,就像幽冥客栈之中的那个擦桌老人一样。

第399章 52、故人

原阳看着那擦桌子的老人又沉默的开始擦桌子了,一声不出,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开过口一样。

原阳也不再多说什么,虽然他的心中有不少的疑惑。自来到这一带之后,他便感觉到了这一片虚空之中有与燕京完全不一的东西。

燕京之中的权阳罡煞太浓重了,而这里,那种神mì

则是更多一些。就如那一座在地底的庙宇,若是在燕京那一带,那样的庙宇即使是没有被人发xiàn

,被禁锢在铜人像之中的那个人,也会在无尽的权罡阳煞的冲击之下死去。

就原阳所知dào

的离乌衣巷并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土地,丝毫没有了当年土地神掌管一方水土的神之意境,有的只是苟延残喘,若非是他自己寻找了出路,自己改变了修行方式,只怕他已经消散在燕京城之中的那权阳罡煞之中。

这就好比,那个燕京是天空的太阳,照耀着这一片星空,但是再怎么照,也依然有黑暗的时候和地方,而离得太阳越远,那么光芒也就越弱。

这里离燕京遥远,就这个幽冥客栈之中,异灵便有这么多,那可见在这一片大地上,异灵很多,而且不像燕京城中一样,都融入了普通人当中,很多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在这里,就像是荒野上的狼一样。

燕京之中,也许彼此发xiàn

了的对方是异灵,相互之间却会聊一聊子女,会聊一聊交通,会说一说学校的教学,而在这里,相互遇上了,那就要展露锋芒,相互戒备,也许可能还要厮杀这一番。

突然,有人拍桌而起,大声道:“演什么戏。”

他一手指着那擦桌子的老人,厉声道:“明着告sù

你,我们今天来,就是要你交出不死的秘密,你请人来跟你演戏,还茫茫星空,我们兄弟不是被人唬大的,你也不去青城山下打听打听,我们七兄弟的名头有没有半点虚的。”

即使是原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而吼的一愣,他当然不是被什么法术震到了,而是被他的话给震到了,很少有人这样子介shào

自己,很少有谁会这样子说话。

但是这个大汉就是说了,而且说的理直气壮,他看了一眼原阳,发xiàn

原阳一声不吭,觉得原阳是被他们的名头给吓到了,头抬的越发的高了,胸膛也越加的挺了。

他伸手一指小亚大声道:“小姑娘,赶紧走,还能逃得一条人命,我们兄弟已经不吃你们种嫩人好多年了。”

小亚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大概她是真的被震住了。

她慌乱的想要出去,但是不知何时那门已经关了。

她的脸色顿时变了,她可从来没有听师父说过这这门来还会关的,只听说这幽冥客栈的门来者不拒,去者不留。

她站在门前,看着擦桌子的老人,有些颤声的说道:“前辈,我,这门关上了,能让我出去吗?”

她听她的师父说过,入这幽冥客栈之中,自己的灵魂在不知不觉之中便已经被削去了一层,住的时间短了还不会发觉,但是若是久了,那就会越来越虚弱,最终死在里面。

“谁也不能出去。”擦桌子的老人低哑的说道。

小亚顿时慌了,她觉得自己自从遇上原阳之后。运气就特别的差。

她却没有想过,很多事都是一种因果。

这因果并不中很多人嘴里所念的那种‘你会得到报应’,今世种下因,来世必报,今生作恶,会下十八层地狱。

并非是这种,而是很简单的那一句,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就这么的简单,你做了,一直做,那终将会出事,这也是一个因果罢了。

原阳知dào

,面前这个大汉并不是真的如他表现的这样并不是真的粗豪霸气,而是真zhèng

的谨慎,因为他察觉到了危险。

就在刚才原阳与那擦桌子的老人说话之后,他便察觉到了危险,本来,他无论做什么,也不需yào

说什么不想吃嫩人,而让小亚离开的,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借小亚来试探一下,是不是可以离开。

他的心中就是担心无法离开这个幽冥客栈了。

至于他这一次是不是真的来这里想找到不死的秘密,那已经不重yào

了。

这个时候,那些坐着的异灵一个个都站了起来,相互之间对视着,眼神交流,这一瞬间,原阳知dào

他们确实是一伙的。

他们站起来,眼神交流之后,然后朝着那个擦桌子的老人而去,围了上去。

小亚连忙退到一边,原阳仍然是坐在那里,如果这几个人死了,那么,他将也要有一番争斗才能够出得去。

而且,这也可以肯定一定,这幽冥客栈在这里存zài

,一定不简单。

那个包婆婆可不是别人,而是五阴魔王,是婆娑教主座下的冥王。曾经一点也不逊色于原阳的存zài

,可是刚刚那擦桌子的老人却说他已经死了。

原阳犹记得,当年在茫茫黑暗之中,遇上了幽冥客栈之时,那个擦桌的老人还只是一个年轻的跑堂小伙子,而现在那么大的幽冥客栈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幽冥客栈了,而里面的人也只有他一个,他自己还这么的苍老。

他想从他的跟里知dào

别的事情,当年他被人在背后踹了一脚,后被南落一剑卷入这个世界之中,其他后来发生的事根本就不知dào



就在这时,那一群围上去的异灵之中有一个声音说道:“我们听说你从上古时期就存zài

的大能,今天来这里就是想要见识见识。”

“幽冥客栈之中,没有人能够在幽冥客栈撒野,当年一样,现在也一样。”那擦桌子的老人猛话落,手中的抹布一扔,这擦布在虚空之中灵光涌动,化为一片张巨大灰色幕布,隐隐之间,可以看到那巨大的灰布上面复杂的符文。

那围着的异灵也在这一刹那之间各显神通,之前说话的那一个大汉在这一刹那之间,化为一只巨儿狼,巨狼长吼一声,朝着老人扑了上去。

又有人化为一团黑烟,试图离开那一片灰布笼罩的范围,更有一个身体猛的拔高,似要将屋顶撑破,直接一拳朝着屋顶打去,仿佛要打破一片天空。

又有人拔出一柄剑,在这一刻朝着那老人的眉心刺去,剑光如一条银线,虽然不耀眼,但是却有着一股内蕴深含杀意。

更有一人化为一条蛇,在地上游走,朝着那老人的脚下游去。

有一个则是张口一吐,嘴里出现一道光华,光华之中一枚小印迎着那巨大的抹布撞了上去,也就在他嘴里印出现的地一刹那,原本笼罩着遮掩着他真身的一团雾气散去了,露出了他本来的真面目,一个道人,身穿八卦道袍的道人,而那枚印的底部也是一道八卦的光华出现。

他们这是一伙人,各有各的本事,但是各自的身份又绝对不同,有妖,有尸魅,鬼物,半妖,还有人。他们很显然也是做了准bèi

而来看,由谁做什么,其中那个道人就是用来正面抵挡那个擦桌老人法宝的。

只是,尽管他们准bèi

做的再充足,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是没用的。

那印上的八卦光华再出现,想要将那巨大的灰色幕布托起,不让它包下来,可那灰布上的灰光一闪,那个八卦印的光华没有散,但是却无法那巨大的灰色幕布给托起,那布包卷而下,连同那印,和人。

道人身形一晃,便想要遁走,只是在他的眼中,自己已经遁到一边去了,可是定神看时依然在那布下。

无论是化为巨人的巨汉,还是那一团化为黑烟的鬼鬼,又或是巨狼,及那一个一剑直刺老人眉心的剑客,都在被那巨大的布包住了,就像他擦桌子之后将擦在一起的脏物包在了一起。

布落在桌上,他一把抓起,枯老的手,抓着那布,小亚听到当他将布抓起之时,隐约之间的那种惨叫声。

她心中大惧,刚刚那一刹那之间,那些人表现出来的本事要都比自己的师父还要强上一些的,自己的师父是阴阳术士,并不强dà

与人斗法,这一点她很清楚。

可是就是这么多强dà

的修士和异灵,却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她不知dào

自己要怎么做,这时,那个老人却抬头看向她,说道:“你的师父曾来过我这里。”

小亚惊讶,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还望前辈看在家师的面上放我离去。”

“嘿嘿,你的师父是很不错的,当年他说,他弟子会帮我带一个故人来见我,没想到,我原本也不信,我的故人,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个个都是通天般的人,就算是没有死,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阴阳术士能够算到的,没想到,你真的带来了,看来你的师父不简单啊,也许,他本就是我的一位故人。”

小亚是真的惊讶了,在她的心中,自己的师父虽然有时候料事如神,但是也没有那么的神,怎么突然之间,自己的师父变的那么的神mì

了。

她不知dào

这是幸事还是不幸。

“那,前辈你,要不,让我出去。”她这一刻只想要远远的离开这个幽冥客栈。

第400章 53、斡旋造化

很多时候,我们总是怕什么,什么就来了。

这不是什么好的不来坏的来。而是因为当你怕哪种情况的时候,是因为其实已经具备了那种不好的坏事来的条件。

小亚担心说了这么仍然无法离开。

“出去就不必了,你就留下来吧,幽冥客栈已经很久没有招人了。”那老人说道。

小亚不由的看向那位还坐在那里原阳,原阳身上穿的是那种白衬衫,不知dào

为什么,她现在看原阳,只觉得他身上特别的干净,干净的就应该是那种坐在公园的阳光树下,看着一本古典名著的感觉。

根本就不像是应该坐在这种阴森之地的人,但是他就是坐在这里,当他坐在这里之后,小亚便觉得,他就是这世界的中心,只是静静的坐着,却是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睛。而在这之前,她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他会怎么做,他肯定是要出去的,那他出得去吗?看他的样子,好像一点也不怕。”小亚心中想着的时候,原阳则是开口说道了。

“你想连我也一起留下吗?”原阳说道。

“如果是以前,我当然不敢,但是现在,由不得我不试试了。”老人说道。

原阳笑着,说道:“你的想法很好,但是要量力而行,即使是在这个世上重活一回,也不是你能够杀死的,更不可能留下我,当年五阴魔王尚且留不住我,何况是你。”

“我在这个世上听过一句话,叫好汉不提当年勇,虽然,我不知dào

当年的你是谁,但是现在的你比起当年的你来说,差得太多了,你这只是凡人之躯,恐怕连法宝都没有一件,即使是有,以你重新投胎轮回的灵魂与肉身,又如何能够使用的了。”

原阳坐在那里听着,并没有回答反驳。

“而我,虽然在这幽冥客栈之中,不断的老去,但是我的灵魂肉身都没有变,虽然这幽冥客栈在这个世界之中不断的腐朽,不断的崩塌,最后只有这么一间小小的客栈了,但是,却仍然遁入这个世界的小千之中,你又如何还会是我的对手。”

“你很自信,我记得你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之所以说这么多,并将原因一一分析出来,这只能说明你自己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你在说服自己不要害pà

。”原阳说道。

小亚之前见那个擦桌老人的法宝,又听他说的话,只觉得原阳只怕也是凶多吉少,而这时听原阳说的话,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这个老人很可能真是他自己心中也没有底。

那个老人冷笑一声,继xù

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够在这里坐多久。”

“你想说,我的灵魂也会被削去是吧,你错了,当年你在幽冥客栈之中跑堂,虽然也有些修为,但是这些修为只是你修行前人的法门而得的,你不得其理,不解其法,到了这个世界,你依然是那般的修行,你行法依然是那样子,所以你不敢出这道门,不敢离开这个幽冥客栈,因为出了这里,你的那些法都用不了。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你不明白我的底细,即使是我重新投胎,原本的法力尽失,现在所拥的法术你根本就想象不到。”

那老人的脸色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是他的眼神却有些惊疑起来。

正如原阳所说,他确实是不敢出这个客栈,他怕一出这个客栈自己的法就散了,甚至自己的肉身灵魂都会在一息之间腐朽,成为一堆烂肉泥。

有许多修士,无法接受世界的变化,无法适应,最终选择了沉眠,沉眠在地底所布下的一个法阵之中,但是这一沉眠却大多都死去,并且被人们挖坟一般的挖了出来,当挖出来之时还是栩栩如生,然后却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便腐烂了。

“一个修行人不应该只懂修行法门,那修出来的只是法术,我们修行自我,是要通明法理,明了法理,阴阳变幻的天地,无论是何种形态,都是能够适应,并且如鱼得水。”

原阳缓缓的说着上,老人冷哼一声,说道:“说的倒是容易,明法理之人,当年哪个不一方天尊仙王,你是吗?”

他是在探原阳的底,想知dào

原阳当年是什么人。

原阳却并没有接他话意,而是说道:“你不信,那我让你看看,当今这个世上的法术是何等样子。”

原阳话落,伸手入怀中,动作并不快,就是普通人掏口袋的那种速度。

当小亚看清楚原阳拿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她的眼睛不禁的瞪大了不少,她觉得原阳是拿错了东西。

因为她看到了原阳手中拿出来是身份证。

一张中华帝国的身份证,正面是人像,和个人的信息,反面的国徽及长城底纹。

这一张身份证,小亚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之处。

原阳朝着那老人伸起手中的身份证,说道:“你可知dào

这个东西。”

“不过是人间凡统治者用来掌控臣民的手段而已。”那老人说道。

“没错,就是这个东西,但是,这东西,在我们修行人的手中不应该只是普通的东西,万物有灵,你肯定是听过的,但是恐怕你也只是局限于听过,这个灵并非完指生灵,也是指法,这张身份证上面的国徽与长城代表着的是一个国家,是这个国家的人都认可的东西,这就是一种信仰,是一种意志。”

原阳话未完,那老人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但是他依然是不相信,说道:“这个世界是无法的世界,是当年南落最后的禁法之地,那一战将所有法都打散了,这是个荒芜的世界,即使现在还有修士在,那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因为这里无法长生,长生才是修行人的最终极的追求,你知dào

的再多,又有什么用,你无法离开这个世界,无法离开这个世界,一切都虚的。”

原阳这个时候站了起来,说道:“没错,你说的对。”

他手中的身份证收了回去,然后朝着门口走去,说道:“你这一扇门并不能够拦住我。”

“那你可以试试。”那老人说道,这个时候他的声音之中充满了自信,似乎已经确定,其实原阳并不强dà

,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原阳并没有再多说什么,那原本要放回口袋里的身份证再一次的出现了,只是这一次身份证才出现,只是这一次身份证出现之时,那身份证上面的国徽竟是散发出一层火焰般光华,红光之中透着金色。

而那长城底纹便如一条要活过来的龙,底纹之中的金色就像是龙鳞一般。

只见原阳将手中身份证在虚空之中一划,那关着的门在这一划之下,竟是瞬间出现一道裂痕,裂痕之中一片白光涌入。

那是外面的世界,老人脸色一变,手中的抹布朝虚空之中一扔,那抹布上灰光一闪,消失无踪,然后那越来越在的白光裂痕之中,一片巨大的布出现,将那裂痕遮住,从白光之中出现,瞬间让已经明亮的幽冥客栈变得晦涩阴暗。

同时,那一块之前一瞬间便将数位修士给包住的灰布朝着原阳包卷下来。

在这个小小的幽冥客栈之中,竟是有一种遮天蔽日的感觉,原阳看到了星空,那灰布上面的一点点微光,化为点点星辰。

他知dào

,这件法宝原本绝对不是这个样子,只是在这个世上,这件法宝也无法抵挡,不再是曾经的模样,原本应该是灵光浓郁,现在却变得灰蒙蒙,这并不是他擦桌子探成了这样,而是因为他一直在擦桌子,所以才会还有这样的神异。

那不是在擦桌子,而是他在不断的以自己的神魂与法宝沟通,那法宝已经与他的神魂紧紧的相合,与他同朽同败了。

他们都在抵抗着这个世界无处不在的权罡阳煞的侵蚀与燃烧。

原阳却并没有再用手中的身份证去划那天幕般的布,而是突然伸手另一只空着的手,五指掌间红光朦胧,只一抓,那天幕般的布便被他从虚空之中抓了出来,化为一块灰色的手帕,上面有着星罗般的线条。

当那个老人看到原阳这随手一抓就将自己法宝抓在手中之时,脸色顿时变了,指着原阳说道:“你这是什么神通,能够有这种神通的人,即使是在当年也不多。”

“虽然不多,但也不少,是你见过的少了。”原阳当然不会告sù

他这是斡旋造化里面的手法,斡旋造化的法理在他的心中,在他成为国家的正式公务员之后,阴神已经拥权阳罡煞化的法衣,所以他这斡旋造化的本事便又自然的回来了。

只是他五指之间笼罩着的并不是灵气法力,而是权阳罡煞。

他手中抓着那一块布帕在他的手中迅速的燃烧着,只一会儿,便彻底的化为一块凡布,变成了真zhèng

的擦桌子的抹布,被他扔回桌上。

老人脸色大变,然后来到那抹布旁边拿了起来,说道:“你走吧,想来,你一定是一位大人物,我这个的小人物,又哪里阻拦得了你。”

原阳这时却突然回到原本坐着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然后说道:“我突然又不想走了,你说包婆婆都死了,你却还活着,还一直在这里,想来,你是想接引什么人回来吧,接谁呢?”

第401章 54、十世追杀

这是原阳的猜测,但是当他说出这一句话来之时,看到那老人的眼神刹那之间就变了。

“接引你们的那位包婆婆回来吗?”原阳问道。

那老人原本刹那之间的眼色流泪已经又隐了起来,抓起那彻底沦为抹布的法宝,在桌子上慢慢的擦起来。

“何必问那么多,你可以离开,或者是选择把这幽冥客栈毁了,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老人似乎在自己的法宝被毁,看到原阳显露出来的手段之后,仿佛原本的信心瞬间崩塌了。

原阳只是看了看小亚,说道:“如果你等的就是她的话,那么,你将会失望,在这个世界上,你肯定不知dào

,还有一个丝毫都不比你们那位五阴魔王差的,如果你们等的那位婆娑教主的话,那么你也不用等了,因为即使是他还活着,他也不会来了。”

“你这个幽冥客栈,就只是将他们的敌人吸引过来的而已,他们自己如果还活着,必定不会有来这里。”原阳说道。

最终,他看了一眼小亚,伸手一推那门,门便开了,然后他一步迈了出去。阳光之中,他的身影瞬间的消失了。

也就在他离开之后,那老人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看着小亚,说道:“你是谁?”

小亚一脸的疑惑,说道:“我,你不是说知dào

我师父的吗?”

那老人却是冷冷的一笑,说道:“你的师父,你的师父在离开我这里之前,就说过自己在离开这里之后就会死,怎么可能还活着,你怎么可能知dào

这个地方,你也不可能听到你师父说来这里的话。”

小亚很惊讶,她不明白面前这个老人说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她可以很肯定的告sù

自己,师父并没有死,而且他老人家活的好好的。

“我,我也不知dào

,我师父还活的好好的啊。”小亚不知dào

说什么,她现在乱的很。

老人有些诡异的笑了笑,说道:“你可知dào

你师父的来历。”

“我,我师父他说过,他是阴阳术算一脉的,传承久远。”小亚说道。

“嘿嘿,你师父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老人的目光之中出现了莫名的神色。

“同一个地方?哪里?”小亚不知dào



“同样的来自这个幽冥客栈,只不过,那时的幽冥客栈不是这样的,而是在那茫茫星空之中。”

“茫茫星空?”小亚原本只以为他们说的是假话,即使是真的,也叫她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呢。

“我有一封你师父留在这里的信,你要不要看一下。”老人说道。

“书信,什么书信,我师父留的吗,我要。”小亚连忙说道,她的心中有一种期待,又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心头泛生。

老人转拿,在一个地方拿出一封信来,灰色的信袋。

小亚连忙接过,然后打开,拿出里面的信,信纸只有一张,字也有寥寥一行而已。但是上面的内容却让小亚有一种惊恐无比的感觉,她的手已经冰凉,心已经慌了。那信纸上面写着:“他日再来这幽冥客栈者,认是我弟子者,必是杀我之魔。”

如果说别的什么东西,小亚自己还可以否认,但这字迹,她一眼就认出来了,确实是自己的师父的字迹,自己的师父写的字方正而菱角分明,总有一种藏不住的锋芒的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因为那是她从小就学的字,师父从小教自己学字,自己看的最多的就是这种字体。

“怎,怎么会,怎么会,不可能,这一定是什么法术,一定是的。“小亚心中想着,嘴里不自禁的已经念了出来。

“嘿嘿,你难道还不知dào

,你自己其实是一身的罪恶吗?”老人冷冷的说道。

“罪恶?什么罪恶,人性本恶,人本就是自私的。”小亚迅速的回答道。

看起来,她用这一句话回答过很多人一样,也像是这一句话其实一直在她的心中酝酿着。

“人性是恶还是善,我不想跟你争辩什么,刚才离开了的那个人说过,这个世上原本还有一个极为可怕的人,她驻留在一切罪恶之人的心中,只要坚定走向黑暗,那她就将出现。”

老人说着,眼中竟也是泛生出了一丝的恐惧。他知dào

这个人,这个人原本是一个人,但是后来她不是了,成了一个魔,自号魔主。

即使是当年他们这幽冥客栈的人在茫茫中元世界之中,也是听说过魔主的大名。和原阳一样,他也相信,这个魔主的天魔城会毁掉,但是她一定不会死,世间只要有罪恶,她就不会死。

当年的幽冥客栈,来到那里的人吃的东西,都是需yào

用灵魂来付帐的,很多修士都不愿意去那里,即使是遇上了也会立即避开,但是有一部分人则是寻找幽冥客栈。

幽冥客栈可以避祸,这是知dào

幽冥客栈的人都知dào

的事,但是避祸其实还有一层更深的意思。

在那茫茫的星空之中,有着许许多多的阴魔,它们能够感受到罪恶的气息,当你身上罪恶气息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之时,便会被无穷的阴魔找到,缠绕着,让你不得安宁。

当然,很多修士都有着自我斩除心魔的法门,白骨道宫就有着观想雷霆而击灭心中泛生的心魔法门。

心魔会勾引来阴魔,然后心魔与阴魔融为一体,吞噬主人的意识,最终那个人便再无善念,慢慢的成为一个魔物。

而在幽冥客栈之中,阴魔是不敢靠近的。

因在这里,有一样东西是以阴魔为食的。

“无论是包婆婆,还是教主,他们要在这个世界之中重生,最大的敌人不是那个人,而是那个自号魔主的无上天魔。”老人继xù

说道:“而你,就是那个魔主转生化身之一。”

“什么?我是魔主转生化身之一?”小亚不敢相信。

但是就在她听到这句话之时,她的脑海之中突然涌生了一个画面。

自己的师父坐在那里,一脸的微笑,而自己却露出了恐怖的阴邪的表情,然后突然,张开了嘴,朝着师父一吸,师父的整个人快速的干瘪下去。

“不,……”小亚抱着头,她不知dào

那是什么,她被自己那个样子吓到了。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不是我。

小亚不断的低语着。

就在这时,晦暗的幽冥客栈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老鼠,老鼠很瘦,有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它那前爪非常的小,但是却如一把把的小勾子一样,非常的锋利。

它盯着小亚看,然后,突然一窜而起,虚空消失,再现之时已经到了小亚的头顶,它仿佛要将她的头直接扒开,钻进她的脑子里一样。

然而也就在这时,小亚突然抬头,当她抬头的那一瞬间,她的双眼之中竟是透着死灰之气,而她的脸色也变了,她整个要仿佛就在刚才的抱头的那短短时间之中灰败了下去,原本还算是一个青春萌动的女子,这一刻变得诡异而阴暗。

她的双手突然抓出,去抓那红眼的老鼠,那老鼠虚空一扭,消失了,出现在桌子上。

“果然,包婆婆的说没错,你无孔不入,她入这个世界轮回之中,被你纠缠十余世,每一世都死于你之手,这一世,在这里,将做为终结。”

老人说着,另一扇门中,突然走出一个人来,一个非常年轻的女子,这个女子出现在这里,整个客栈之中都似乎多了一种威严的气息。

她脸上并没有施半点的粉黛,身上穿的衣服却是一身军装,这是个少校女军官。

她才出现,看着已经一脸灰败之色的小亚,冷冷的说道:“你杀我十世,十世轮回,这一世就是我杀你的开始,直到我找到你的那个东西,那个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她手上的一个手镯突然飞出,化为一道金光瞬间将小亚锁住了。

第402章 55、精灵

原阳离开了那幽冥客栈,便在一处的小坡上驻足,他从幽冥客栈之中出来之时,就不再是他进入的地方。站在那草原上的小坡上,看着那一望无际的广阔天地,比起看那茫茫不知深几何的黑暗星空来。

这草原上的时常出现在眼中奔跑着的动物,却是别有一番景致。星空给人的感觉是神mì

而浩瀚,这草原则是广阔的真实。

斜阳普照,整片草原上都像是染上了淡金的色彩,而原阳正是借助于这个来望气。那个邪眼黑佛所在的地方一定是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直到太阳下山之后,他才选定了一个方向而去。

他并不能够看出那邪眼黑佛在哪里,因为他感觉,这藏区一片都有着一股神mì

,带点邪性的晦暗。

在来之前,他还并没有将这个邪眼黑佛放在心上,直到这时,他才能够肯定,这个邪眼黑佛的此时的能力只怕还在自己之上

难怪,之前凭那个徐和之地位,也要去请这位活佛分身到燕京里面去。

夜色降临,天外星光透着重重雾气,洒落在大地上,抬头,星光点点,仿佛一只一只的眼睛在注视着这片大地上的人们。

静静的走在草原,一只孤狼跟在他的身后,它想要找点食物吃,从昨天到今天它都没有吃东西,前天,它在狼群之中失去了头领的位置,它被一只更加年轻,更加雄壮的狼挑zhàn

,它失败了,它受伤了,它离开了狼群,独自的在草原上流浪。

受了伤的它从离开狼群时就没有吃过东西了,草原上野生野长的猎物都在它受到伤的情况下很难捕捉到了,但是当它看到这个人之时,它似乎闻到了肉的香味。

以往的经验告sù

它,这种夜晚仍然是落单的在草原上的人类其实是最脆弱的,比小兔子还好抓捕。

只需yào

跟着对方,跟着,不远不近的吊着,不用多久,只需yào

一晚上,在天亮之前,就能够享用这一大堆的鲜肉,也许还不需yào

到天亮之时呢。

它跟着,同时也在找着那个人类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它发xiàn

这个人类竟是走向一群野生的牦牛群,突然被惊到的野牦牛可以瞬间将这样的人个人践踏至死的,即使是当然它还在狼群之中时,都很不愿意攻击这种成群的牦牛。

但是它却看到那个类突然伸手摸了摸其中一只雄壮的公牦牛,然后飘身而起,坐在牦牛的背上,那牦牛竟是开始背着他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这时,它发xiàn

那个人类似乎回头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像是能够知dào

自己想什么?

人类,怎么会知dào

我在想什么,真是奇怪。

它追在人类的身后,是为了让人类担心,害pà

,恐慌,最终精疲力竭,任它捕食,可是现在,它发xiàn

这个人类不简单。

它仰天望月,回头,寻找着下一个猎物,但是它心中明白,自己如果不能够好好的进食一番的话,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了。

原阳先是坐在牦牛背上,后来是躺在上面,看着天空的星辰,他在想,自己的师门白骨道宫不知是否还存zài

,如果存zài

的话,那么现在依然是在那茫茫的黑暗星空之中。

而那虎陵城呢,是否已经湮灭在历史长河之中,湮灭在这个地球上。

他还没有发xiàn

,虎陵城在这个地球上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他这样由牦牛驼着,在茫茫的草原上走着。

三天之后,原阳竟是来到了一片连绵的大山前,抬头,看到了雪峰,他知dào

自己到了哪里,这里有着一座世界最高的山峰。

但是这里并不是只有一座山,而是一片山脉。

这个山口,正好可以看到有些登山爱好者从这里进去登山,他并没有惊动那些人,只是在远处看着,然后他从另一个地方开始上山。

………………………………………………………………………………………………

徐帆穿着一身厚厚的登山服,在雪山之上攀登着,她从小就爱户外运动,但是却因为家里严格的规定她,那些危险的地方不准去,而这危险的地方就有这世界第一高峰。

她一直想来,但是却没有得到同意,现在她终于来了,不是得到了家里人的同意,而是因为她的父亲进了大牢,最后的一项罪名是判国罪。

而与她的父亲有关系的人都一个个的受到牵连,受调查的受调查,被带走的被带走,而她家里的资产也被冻结了。

反倒是她这个平日里不怎么着家,看不惯家里那些风气的没有什么事,尽管是如此,她的心情依然很不好,但是她无能为力,只得来到这以前来不了的地方,登上这个世界的最高峰,好好的看一看这个世界,如果会死在这路上,那死了就死吧。

她蹒跚的走着,她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队人,而且,这一队的目的也不是真的要攀登上那最高峰。

他们这一队的人都在那里休息,黑暗降临,这种登山,野外生存是一大必备的技能。

不过现在有很多这种登山的俱乐部,而且很多成熟的登山点,每一个段位都设有可供晚上休息的地方。

她从营帐之中走出来,看着天上星空,看着那一片白茫茫的,看着远近高低的山峰。

突然,她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人,心中一惊,定睛看去,真的是一个人,一个人直接在那冰峭的山体上向上走着,就像是雪中精灵一们样,不似人。

“传说在深山大泽之中,有精魅通灵,时常会显于人前,或是害人,或是救人,难道这个也是深山雪源之中的雪魅。”

徐帆心中想着这个,已经看到了那个疑似雪域精魅的生物朝自己走来,远看那精魅一身白色,走的近了,她才看清楚,那精魅是一个人模样,再细看,还穿着衣服的,然后她又发xiàn

在它是一个人的模样,而且还是很好kàn

的那种,有着一种特别的魅力感觉。

“你好。”

突然,她的耳中听到这样一句很标准的普通话,然后她整个人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她听到这一句话,心中想的却是精魅居然也会说话。

说也奇怪,她的心中并没有害pà

的感觉,大概是原本对于施法者并不陌生的原因,但是以往她的地位高,没有人会敢动她,而且那个时候,她的身边常常的跟着人保护,而现在她是孤身一人,而且还是在营帐之外,原本的在这雪山之间吹着的冷风这一刻像是停了下来。

“你,你好。”徐帆有些愣愣的回答道。

“登山队?”那人问道。

“嗯。”徐帆回答道。

“哦,那要小心了,再见。”那人又说道。

说完,那人转身便又朝上而去,丝毫不停留。

这个时候,徐帆才回过神来,她想到,他是一个人,不等任何的工具,但是却来到这么高的高上,这里已经不是没有任何工具能够到达的地方。

“你要去山顶?”徐帆急切的开口问道。

“是啊,要不要同去。”那人问道。

“好。”

徐帆竟是想也没想的就回答了,回答出口之后,连她自己都很惊讶,但是她并不后悔。

她也没有想自己离开大队,怎么上得去,没有半点的安全措施的。

但是她在动脚之时,就发xiàn

脚下特别的轻松,竟是很自然就来到十多米外。

那人对着她笑,只听他说道:“想不想飞檐走壁。”

“想。”徐帆回答道。

“只要想就可以了,你现在就可以,跟着我,朝山顶跑吧,因为你现在是轻功绝世,踏雪无痕的女侠。”那人说话着,已经朝着那峭壁而去。

然后她看到他在那陡峭的山壁上竟是如履平地般的走着,并且还回头招了招手。

她又是兴奋又是害pà

,大叫一声,然后朝着那陡峭的山壁而跑去,跑上了山壁她才发xiàn

,原本那平日里难以立足的山壁在脚上竟是那么的稳当,自己整个人就像壁虎一样的,沾在了山壁上。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只想好好的发泄一回,她尖叫着,朝着山顶跑去,张开双手,在山风之中的峭壁上奔跑,跑的兴起之时,遇上了有挡住跑突出的地方,她竟是一越而起,身如飞鸟一般的冲起,越过,身体还在空中翻了个跟斗。

身如飞鸟,在这雪域之中飞舞着,即使是真zhèng

的飞鸟,也很少会来到这里。

她的眼中看到了星月光华之中的群山,看到了前面那人无论她怎么样的努力都还是在自己的前面几步,看到了那茫茫天地之间,自己独自一个人孤独的飞舞。

黑暗渐去,黎明到来,东方已现鱼肚白。

最后,一轮红日越出地平线,而她也在这一刻到达了山顶,旁边则是站着那个到现在,她都还不能够确定是不是人的人。

红日出现的那一刻,霞光万丈,她却是侧头看身边的人,阳光照在他的身边,她只觉得他即使不是人,也是一个精灵,一个站在众山之顶,俯瞰亿万生灵的仙真。

第403章 56、封印与相遇

原阳看着那朝阳,站在这世界第一高峰之上,看着连绵的大山,看着那广阔的世界,然而他真zhèng

主要看的却是在这朝阳出现的那一刻,太阳精火无法到达的地方,那无法到达的地方就是他要去的。

之前夕阳之中他没有看出来,一来是地势不太好,二来是夕阳不如朝阳出现的那一刻明显。

这个时候,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两处,一处是在西藏之中,在这一刻,只要是被阳光照到的地方,都是金光灿灿,而那里,却仍然有着一丝阴暗晦涩。

那里应该就是邪眼黑佛所在之处,而另一处,他竟感觉就在自己的脚下。

这并不是因为这里冰雪覆盖的原因,而因为这山中一定有东西。

原阳并不意wài

,因为他昨天一整天都在这山中,竟是一点也没有察觉。

他又回头看西边,西边是中东,又看南面,那里是印度所在方向,他竟是都看到了不少的地方都是阴霾浓郁。

在那些国家之中,也同样的有着各种的修士在。他已经决定了,要去看看那些修士又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是人吗?”

他突然听到耳边传来这样一声弱弱的问话。侧头,正是那个自己带着她来到这世界第一高峰之巅的女孩。

之所以会带她来这山巅,是因为在遇上她的时候,感觉她的身上有着一股子茫然无助,这并不是因为这个环境的原因,而是是因为她内心深处已经失去了生活的冲劲。

所以在原阳遇上他的那一刹那,便顺手带着她到这世界的最高之处来看看,见过壮丽山河,有过发泄,那么心中的那种阴郁就将散去。

“你觉得呢?”原阳问道。

“你是这山中的精魅对不对?”徐帆问道。

原阳笑了笑,说道:“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徐帆穿着一身的厚厚的登山服,原阳看不到她的脸色,却能够从她的声音之中感受到那种高兴,她显然,已经好了不少。

两人在山顶聊了许久,最终徐帆才因为实在是饿的不行,才要下山去。

“敢不敢从这里跳下去。”原阳问道。

“敢。”徐帆快速的回答道。

从这世界第一高峰上往下跳,下面是万丈深渊,从这里往下跳,是需yào

极大的勇气,和对于原阳的相信的。

“那就来吧。”

原阳笑着说道,阳光之中,徐帆只觉得他的笑容是那么灿烂,生机勃勃。

原阳张开双手,从这世界第一峰上面,朝着下面那一片茫茫雪白跳下去。

徐帆同样的尖叫一声,也学着原阳的样子,张开双手,朝着下面跳去,她看到原阳就像是一只鸟儿在滑翔,她也这样做,这样想。

然后她发xiàn

自己也能够做到。狂风在耳边呼啸,下方的大地朝着自己迎来,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无比的自由,是无比的快乐。

………………………………………………………………………………………………

直到两天之后,她回到自己的家中,突然看到一则新闻,新闻上面说有人拍到疑似有两个登山之人摔下山来,但是问遍了所有的登山队,都否认了有人失踪的事。

徐帆看到两个人张开双手,如鸟一样朝着山下坠落的图片,心中竟是涌生了一种异样的情绪,她将这一张图片下载保存着,然后去打印了出来。

原阳只是把徐帆送离了这山区,然后自己又回到那山中,然后寻找着这山中隐藏着什么东西。

在山中转了许久之后,他却是可以确定,这山中不是隐藏着什么,而是这山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封印。

这封印便是这连绵的大山。

“会是谁呢?谁被封印在这山下?”原阳心中想着。

又是一个夕阳西下之时,他决定再上山顶去看看。

但是就在他要上山顶之时,却感觉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侧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披灰色袈裟的僧人正站在那里注视着自己。

他看上去很老了,但是却给人一种非常强dà

的感觉,就像是你看到一棵老树,不会觉得那腐朽,而会觉得随着年头的久远,这树一定非常的坚硬,刀斧难伤,这个僧人给原阳的感觉就是这样子。

在他的额头有一只眼睛,此时的这一只眼睛正在动,注视着原阳,似乎想要将原阳看透一样。

原阳突然之间便明白了这人是谁,这人一定就是那个邪眼黑佛,不光是他额头的那一只看上去邪意十足的眼睛,就连他身上的那袈裟上面的花纹都是一只只的眼睛。

原阳与他对视着。

彼此都不能够知dào

对方的底细,但是彼此都无所畏惧,那邪眼黑佛是这一带的活佛,傲视天下,抵御着那权阳罡煞,更是曾想要入燕京杀当今的九五至尊,而原阳更是曾经的仙王,又何曾畏惧什么呢。

“你在这藏区五天,是在找什么?”那邪眼黑佛苍老的声音传入原阳的耳中。

但是原阳却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很慈祥,很宽宏,很有一种宽恕天下的味道。但是原阳知dào

,对方这是在对自己施法,施的还是心灵法术。

曾经他修有《他心天魔》,后来又编写出一个法门名叫《灵心万象》,都是以心灵修练为主的法门,又岂会在惧他。

当即便回答道:“那天那只狼就是你分化了一缕意识到它的身上吧,还有那一只驼着我的牦牛,倒是难为你了。”

“呵呵,你的身上带着权阳罡煞,是京里来的人?”邪眼黑佛笑了笑说道,他的笑容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但是在他笑之后,虚空之中仿佛有水波的荡漾,然后,再看他的笑容却是那么的和煦,如春风一般的温暖。

“早就听说这里有一位活佛,神通广大,今天见到,果然名不虚传。”原阳说道。

他们彼此之间都没有回答对方的话,但是又都回答了。

“这个地方只有虔诚的牧民才能够得到庇护,才能够在这茫茫的草原上平安,不会受到天灾,不会有兽难。”邪眼黑佛说道。

“可惜我不是牧民,你也不应该是牧羊人。”原阳说道。

邪眼黑佛邪邪的笑了笑,说道:“说出你来这里的目的。”

“我来这里只是想要见识一下大名鼎鼎的邪眼黑佛有什么本事。”原阳说的极为的直接,即使是邪眼黑佛不相信这是原阳来这里的目的,但也不会退避什么,因为他的心中,自己在这个片地区,无所畏惧,不惧任何的人。

“嘿嘿,既然想要见,那就给你看看吧。”

邪眼黑佛那额头竖眼在话落之时,便突然之间便像是染上了层黑油一般,倒遇着这个世界,自然也将原阳的身影倒景在他的眼睛里面,然后原阳便觉得眼前一暗,世界变换,那茫茫雪山不见了,自己到了一个阴暗的晦涩的地方,看天不见天,看地不不见地,伸手看自己的手,却是只看到一双枯瘦苍老的手。

第404章 57、神权

原阳一看这瞬间的环境改变,便已经明白这不过是一种慑魂迷魂之类的神通。

虽然对于原阳来说也只是不过如此的感觉,因为他曾经见过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不管是什么神通法术,只要一施展在他的面前,他便能够明白那是什么。

不像别的人,往往见到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神通法术之后,一时之间便慌了心,不明所以,不知如何应对,最终死的也是迷迷糊糊。

原阳并没有说什么,即使已经动手,那便无需yào

多说什么。

对于双方来说,心中都是无所畏惧的,邪眼黑佛的真实修为比起现在的原阳来说还是要更高一些的,而原阳的修为其实有些虚浮,他是靠那权罡阳煞强行的提升自己实力,他本身并没有什么浩荡的法力,他是在沟通借用,是在驱御着那些强dà

的势与意。

对于他来说,整个天地间的意和势便他的法力源泉。

原阳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剑,一把很小的剑,剑身之上铭有阳刻的龙纹。

当这一把小剑出现之时,顿时,这一片虚之之中便是剑吟阵阵,但是剑吟之中却又透着那种威严的龙吟声。

随着这剑吟声出现的一刹那,小剑之上便似有一条龙活了过来,在原阳的手中盘结扭动着,这原本刹那之间晦暗下来的空间,顿时便像是在这龙吟剑意之中冲散,变得明亮起来,而原阳的手也瞬间变成了原阳的丰润白晰。

小剑还是那把小剑,并没有变成一条龙。

山依然还在,那皑皑白雪,那高耸入云,那在山谷之间莫名的冷风,吹动着地上的风雪。

“果然是这种味道,让人作呕。”邪眼黑佛说道:“你可知dào

,那天我也在场。”

“哦。”

“梁少康号称是北海第一保镖人,号称是天下第一枪,也有人说他是天下第一高手,你觉得如何。”邪眼黑佛刚刚那一刹那之间还是邪意十足,杀意凛然,而一刻却又平静了下来,就像是这里的天气一样,陡然之间可以冰雹风雪,转眼之间又可以风和日里,阳光明媚。

原阳知dào

,其实他已经将自己融入了这一片天空,无论是这一片牧民的心,还是这一片大地的气候,他影响着这一片地区的天气,而这一片大地的天气气候反过来也影响着他。

“非常强dà

。”原阳说道。

“在我看来,不过如此。”邪眼黑佛说道。

“但是徐和请你分身降临,你却根本就不敢露面。”原阳说道。

“在燕京城之中与天下民意争锋,智者不取,梁少康也号称天下第一高手,但如果他来到这里,我杀之如杀一狗。”

“话可不要说太满。”原阳说道。

“梁少康曾是昆仑弟子,但是却投入了官家,成了别人的一个护卫,所有的修为都废了。现在的他,只能够跟在那个九公身边,如果那个九公死了,他也就只能够跟在另一个人的身边,因为他如果离开了那个位置,他就是废物一个。”邪眼黑佛说道。

“但是现在的你只要出现在他的面前,你却不是他的对手。”原阳说道。

“那不是他自己的本事,正如现在的你一样,这也不是你自己的本事,你们终将走向覆灭,与那个政权与国家走向覆灭,因为这个世上没有恒久的一个国家。”邪眼黑佛说道。

原阳说道:“所以,你要创立一个自己神权王国吗?”

“所有人都是的羔羊。”邪眼黑佛声音之中有一种炙热,这是原阳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情绪。

原阳并不想扭转别的世界观,不想去对一个已经有自己想法的人指指点点,世上有着无数种可能,你又怎么能够保证别人这样子的走,不会能够走出一条大道来呢。

在那天九公的清凉院之中,他并不知dào

这个邪眼黑佛其实已经来了,显然,但是他并没有出手,也许他很清楚,在燕京城之中,是无法杀得了九公的,所以他也没有动手,这算是直接将徐和他们给卖了。

他直接任由自己的一缕意识被击灭了。而且,他也肯定不是被那幽灵公交车接过去的,或许那也只是一个障眼法而已,他的分身通过另一种方式偷偷的来了。

当日,原阳看到梁少康动枪的那一刹那之间,他也震撼了,那是一枪出,天地色变,他看到了一支军队自虚空之中涌出,绵绵不绝,那一股千近万马冲杀而出的滔开杀气,现在他想想也仍然是如在眼前。

“你若愿投我帐下,我封你为王。”邪眼黑佛说道。

“王,什么王,你想要神权统御以这一片地方,那你知dào

我修的是什么法,也敢封我为王。”

“你的法是御天下,我便把的我神权借你御一御又何妨。”邪眼黑佛说道。

“呵呵,活佛果然不愧为天下强者,但是你的神权我不感兴趣,而且,我知dào

,你是想要借敕封之际封印我。”原阳说道。

“既然如此,那今日这雪山之中就是你藏身之处,今天就让你感受一下本佛的神权之威。”邪眼黑佛的话出口,整片天便像是因为他的心情而瞬间变了色。

原本还是明朗的天,突然之间生出滚滚乌云,乌云自半山腰之处高的虚空之中滚滚而生,随之,冰雹落下,劈头盖脸的朝着原阳身上落下。

他的身体仍然是凡人之躯,若是受了虽不会死,但也会伤残。

紧接着,一声闷雷炸响,然后山上滚滚的雪落下,是雪崩。

只一转眼之间,竟是已经伸手不见五指。

但是原阳却能够看得到,天上的乌云化为一张巨口,朝着原阳直接一口吞下来。这是天威。

难怪邪眼黑佛在这一带如此的强dà

,少女阎罗说起邪眼黑佛也是畏惧之色浮于脸上。

那无声嘶吼,那黑云所化的巨口浮生黑光,黑光之中那一双眼睛与邪眼黑佛额头的那一双眼睛一模一样。

邪意而冷漠。

原阳抬头,手中已经多了一柄小剑。

小剑在他的手中化为一只盘结龙影,一挥手,一道金光飞扬而起,剑吟乍起,龙吟阵阵。

剑光没入那乌云之中,只见条金龙在乌云之中翻腾。

剑光龙吟,在那乌云之中翻却,竟是一时之间无法将那乌云搅散,而那乌云也无法完全凝结落下来吞食原阳。

突然,山中的积雪突然活过来,化为一个个的雪人朝着原阳而去,却在来以原阳身边之时,原阳手一划,那些雪人便散为一地,那一道金光是便原阳的身份证所划出来的。

这一日,原阳邪眼黑佛在世界第一峰下大战,没有多久便传遍了一个个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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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丽颖坐在镜前,缓缓的梳着头发,有一个女孩为她送上一份信报。

她打开那信报,上面写着:“原阳与邪佛于世界第一峰下三天前,大战一日,不分胜败。”

三天前吗?原来你去了那里。

你这是在躲我吗?

镜中,她那一双凤眼,显然冷傲无比。

“还没有抓到郭东城和胡醒吗?”

身后一个女孩子回答道:“剑眉姑娘还没有回来。”

“嗯,你去帮我约见一下苗灵灵。”赵丽颖说道。

“是。”

苗灵灵依然是燕京大学里面教学,有课时上上课,没课时用天文望远镜看天空。

这一日,突然之间受到一份邀请,这让她很意wài

,如果说现在整个燕京城之中,哪个与她算是平辈的女子中,谁最‘贵’,除了九公的孙女,那么就是这位号称公主的赵丽颖,说起来跟她还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其中一点是苗灵灵的父亲是赵丽颖父亲的老部下,但是苗灵灵的父亲已经死了多年,而后苗灵灵学有所成,不但女承父法,更是得到了‘革mìng

五枪’之一的破邪认可,但是她却也自此不再受人驱使了,她虽然曾是异灵管理局的一员,但是一般并不接受命令,不需yào

去出什么任务,除非是燕京城之中实在是有什么大行动,需yào

动手她手中的枪。

就像那一次击杀‘天上人间’那位妖邪,就请了她出来。

这一次,异灵管理局并入了国家安全局之中,但是她的地位仍然是有些超然,或者说是有些闲散,不是她的人,而是因为她掌控的那把枪。

原阳所不知dào

的是,当日他被请去清凉院,其他苗灵灵也带枪去了,只不过她并没有进去,而是在外。

她接到了赵丽颖的邀请。

第405章 58、双娇

乌凤酒吧。

自原阳走了之后,乌凤酒吧越发的冷清了,但是今天却来了两位女子,两个让蒋臣这个人僵尸会全身僵硬的女子。,

他感到畏惧,自从跟随原阳修行以来,他就很少会去怕这些修士了,这些日子也见到不少修士,心中也觉得不过如此,自己应当能够战而胜之。

而今天见到的这两个女子却给他们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其中一个是来过乌凤酒吧的,他见过,但是今天她给蒋臣的感觉完全不同。

如果说赵丽颖之并几次来到乌凤酒吧之时,给蒋臣的感觉还是一个青春少女的话,那么现在她给蒋臣的感觉就是一个高深莫测的修士。

另外一个女子蒋臣并没有见过,但是他知dào

原阳有一个老师名叫苗灵灵,曾说过,若是事有万一,可寻苗灵灵庇之。

真要有这个万一,那就是只怕是国家安全局要杀他们了,而那个时候,却还可以去寻苗灵灵,可见苗灵灵在自己老板心中的地位。

当看到苗灵灵与赵丽颖两人先后的走进乌凤酒吧之时,他就知dào

今天两个人来此处,一定有事。

但是他仍然迎上去说:“老板离开多日,如果要找老板的话,还需yào

打他电话。”

“我们不找你老板,今天就是专门来这里坐坐的。”苗灵灵说道:“听说你们这个酒吧的酒挺好,别人都喝过了,就我没有喝过,你们老板有什么好酒,尽管上来。”

她并不比原阳大什么,也不比赵丽颖大几岁,但是她却是原阳的老师的身份,这个时候说话竟是有一种长辈跟晚辈说话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知不觉间便似压了赵丽颖一头,好似她是长辈,而赵丽颖是晚辈一样。

赵丽颖坐在那里,并不以为意,清清冷冷的,原本的她身上六分安静,三清冷,一分少女的娇俏,而现在则是三分静谧,七分清冷了。‘

“赵小姐不在红叶山庄之中享清福,怎么有空约我来这里喝酒。”苗灵灵先开口问道。

“一段时间没有来这里喝酒,有些想念,但是酒吧主家又不在,怕他们不会有拿出好酒来,所以就想如果灵灵姐在的话,他们一定不敢私藏好酒不拿出来。”

整个酒吧之中只有她们这一桌的客人,但是就她们两人,却让冷清的酒吧色彩斑斓。

蒋臣当然不会藏着好酒不端上来,原阳会调配的酒,他现在当然也会了。当下便端上一壶好酒。

“是吗,这酒是什么酒。”苗灵灵问道。

“这酒名叫凤凰涅槃。”赵丽颖说道。

“名字倒是好听,就是不知dào

酒是不是真的这么好喝。”苗灵灵端起一杯杯酒便喝。

“嗯,不错,入口时清凉,入胃时温暖。”苗灵灵继xù

说道:“也不知dào

他从哪里弄来的这些配方。”

赵丽颖只是笑着说道:“大概是他自己整天在这里琢磨出来的吧。”

“他倒是有空,不过,这一次他离开这么久,也不知dào

去了哪里。”苗灵灵说道。

“灵灵姐不知dào

吗?前些天听说他还在那喜马拉雅山中跟那位黑佛交手呢。”赵丽颖说道。

“在那里。”苗灵灵有些皱眉。

她是真的不知dào

原阳到那里去了,相比起赵丽颖的消息灵通来,她几乎说得上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管他去哪里呢,有了点本事,他肯定是要见识天下各地的灵法修士去了。”苗灵灵继xù

说道。

“他这一走倒好,留下这么一摊子的人在这里。”赵丽颖说道。

苗灵灵笑了笑,喝了一口酒,并没有接话,原本她并不了解赵丽颖,对于原阳跟赵丽颖交往之事,她没有反对,也没赞成,不过,倒是有几次开口要原阳小心,不要被人当枪使了。

现在见到了赵丽颖,她心中却是不喜了,如果她跟原阳没有半点的关系,只是路人的话,她当然不会有任何的不喜,相反还会觉得她很独特,但是现在她却觉得赵丽颖是一个心计极重的女人。

“早就听说灵灵姐,所以早想与灵灵姐一见,今天终于得偿所愿了。”赵丽颖开始将话题从原阳的身上转到两人之间,苗灵灵知dào

这是正事开始了。

“赵小姐是金枝玉叶,我哪里值得赵丽小姐惦念。”苗灵灵说道。

“也不欺瞒灵灵姐,在这整个燕京城之中,能够让我高看一眼的女子并没有几个,灵灵姐却是我佩服,久欲一见的,只是因时机不对,才到今天见到灵灵姐。”赵丽颖说道。

“听到赵小姐的话,我不知dào

是不是应该高兴。”苗灵灵说道。

“此话怎讲。”赵丽颖说道。

“因为被赵小姐关注,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这会让我压力很大。”苗灵灵端着高腿杯,看着赵丽颖的眼睛,似乎想要从对方的双眼之中看出点什么来。

她想要看出她请自己来这里谈话的目的,她心中想着自己有什么是对方需yào

的。

想来想去,自己拥的对方都有,无论是外貌还是学识,对方都不比自己差。

看上我的才?这年头什么最不值钱,就是才,天下读书人千千万,什么样的才没有。而她也不认为赵丽颖需yào

自己做什么,因为赵丽颖又不需yào

混迹官场,也不需yào

干什么,她是公主,拥有着一切。

“灵灵姐不但年纪纪轻轻就已经拿到了法学博士的学会,更是开始教书育人,这可是很多女孩都羡慕的。”赵丽颖说道。

“是吗,教书可不怎么好,尤其是遇上了原阳这种学生,更是不好。”苗灵灵说道。

赵丽颖微笑着,说道:“灵灵姐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当然,我倒是希望从来没有收过他当我的学生,这样的话,倒是省事的很。”苗灵灵说道。

“那好,灵灵姐你把这个学生卖给我怎么样。”赵丽颖笑道。

“好啊,你要就直接拿去好了,他不是现在正是你的人吗。”苗灵灵说道。

赵丽颖只是笑着,却并没有回苗灵灵这一句话,则是转而问苗灵灵说道:“灵灵姐,这一次请你来,其实是有事相求的。”

“哦,什么事需yào

赵小姐出门说求字?”苗灵灵说道。

“听说革mìng

五枪之一的‘破邪’在灵灵姐的手上,丽颖一直以来都喜欢这种物件,想求灵灵借破邪枪把玩几天,不知,灵灵姐可愿意借。”赵丽颖说道。

苗灵灵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她心中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赵丽颖既然已经开口了,以她这种人的性格必定会有很大的把握的。

“破邪确实在我的手上,但此枪除我之外,任何人都不得触碰。”苗灵灵很直接的说出来。

“能与不能,只要灵灵姐不说,我不说,那就没有人知dào

,想必,这里那位僵尸先生也会知趣不说,即使是他说给原阳听,原阳也应该不会到处去说,这是灵灵姐愿不愿意借的事,而不是能不能的事。”赵丽颖说道。

“你要借这枪干什么?”苗灵灵问道。

赵丽颖笑了,然后说道:“当然是把玩几天,我对于这种神奇的枪一向好奇。”

苗灵灵借头,似乎在沉思着,但是她的心中想的却并不是借与不借,因为她从赵丽颖说出借枪之后,她便已经肯定自己不能借的。

这枪不要说是她来借,谁来借都不行。

她现在想的是如果自己拒绝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蒋臣在不远处的吧台之中,听到了这一切,他也感觉到了这种看似平静,实则是有些冷如冰屑飞扬气氛。

他的脸生硬,因为是僵尸之身,所以他没有表情,但是他的心里却在想着,肯定将有事情发xiàn

,现在不爆fā

,那么以后在他们两人之间一定会出大事。所以他在想,怎么将这事尽快的通知自己的老板,因为这两个人都跟自己的老板有关系。

“实在不好意思,赵小姐,这枪不能借。”苗灵灵最终直面对赵丽颖,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赵丽颖说道:“灵灵姐干嘛拒绝的那么快,只是借来把玩几天就还给你,而且,不是白白的借,我听说你的父亲其实是死在那位天叔的手上,他的管家符约不过是奉命行事,没有天叔的首肯,符约哪里敢杀你父亲。你可知dào

,天叔现在都还没有死,还关在监狱之中。”

苗灵灵眼睛一眯,以为那个天叔已经死了,没想到居然还没有死。

“那又怎么样,自有法律审判他。”苗灵灵说道。

“说是这么说,但是父仇不亲手报,那又有什么意思,只要你借枪我三天,我就能够将他带到你的面前,而且,还可以把那幅灵山雾隐图送给你。”

赵丽颖的这个承诺,一下子让苗灵灵不淡定了,将天叔送到他的面前,那几乎可以说他不需yào

担任何风险的,而且,那一幅之前挂在天上人间入口之处的灵山雾隐图,几乎已经是晋升灵灵宝了,她是亲眼见过的,单单是那灵山雾隐图,其实已经不在破邪枪之下了。

她为什么一定要这借这破邪枪。

苗灵灵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回答道:“让我想想吧。”

赵丽颖很平静的笑道:“也好,灵灵姐可以想快一点,明天可以把结果告sù

我。”

“嗯,会的。”苗灵灵说道。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必须要把这事弄清楚。

她并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起身,然后出了酒吧。

赵丽颖却是坐在那里将那一壶酒喝完,然后说道:“酒真不错,就像你们老板一样,可惜,就是不够烈。”

然后她起身离开,回到她的车上时,一路无话的回到红叶山庄。

“今天晚上,去杀了苗灵灵,务必将那破邪枪抢过来。”

赵丽颖坐在镜子前面,一边卸妆,一边说道。

第406章 59、夜半杀音

革mìng

、长征、抗战、帝国、破邪,这五把枪,带表着不同的时期,不同意境,现在这五把枪又被号称为镇国五枪,革mìng

之枪在梁少康的手中,常年的跟随在九公身边,号称第一枪,也是这一把枪,让梁少康被称之为中华第一高手。

但是很多人却认为,这个第一高手并不是指他一个人,而是要他在九公的身边,才能够称之为第一高手,若是离了这个条件,就不再是了,这个没有人能够证实,也没有人敢去证实。

其中五把枪各有各的不同,其中破邪无声,是大家都知dào

的。

苗灵灵此时就在燕京大学的宿舍之中,以一块白皮擦着手中那把灰蒙蒙的短枪,这枪并不是军用的任何的手枪模样,而是一把短铳模样,看上去颇陈旧,像是古董一样。

但是拿在她的手上,却另一番异常的美感。

她在擦着枪,心中却在想着赵丽颖究竟为什么一定要借自己手中的破邪枪。

她不由的想起了自己成为破邪持枪者之时发下的‘枪誓’。

“破邪无声,卫国诛奸,枪不离身,身不离枪,枪在人在,枪失人亡。”

她轻轻念出这一句枪誓,白炽灯光下,那苗条的身子和娇俏的脸,竟是显露出一股肃杀。

其实按理来说,她并不需yào

向谁负责,很多事情都是由她自己可以决定的,唯一能够约束她的,其实就是对于祖国的忠诚信义而已。

不过,明面上,她还是属于国家安全局里的一员,是属于特级,非是大奸大邪之人,不会请动她的。

之前她在异灵管理局之时,并不常去异灵管理局,因为她不喜欢异灵管理局里面的那种明争暗斗的风气。

后来,异灵管理局果然参与进去了国家高层的争斗之中,原本的局长因为是支持的宋家,虽然没有身死,但是却在合并之后,成了沪城分局的局长,这当然算是大贬斥了。

但好在命是保住了,没有打入大牢之中审判。

至于其他的人,苗灵灵并不清楚他们现在是升还是贬,因为她并不怎么关心这个事。

不过,她若是要要汇报的话,就需yào

向现在国家安全局的铁爷汇报,但是她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因为很可能铁爷会说这只是赵小姐一时之间的好奇而已。

更有一点,那就是赵丽颖是赵鸿庭的女儿,这事赵鸿庭知dào

吗?是他授意的吗?

她在这里想当然想不到,所以她想要去看看赵丽颖究竟是什么目的。

然而不等她离开,她便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杀机。

“有人要杀我。”苗灵灵瞬间警惕起来。

心中又飞快的转动着人,想着自己与人不结仇怨,生活更是整个日在这学校之中教书,知dào

自己身怀破邪枪的人也没有几个,而今天赵丽颖向自己借破邪枪,自己没有借。

难道是她借不成,就要强抢?

如果真是这样,那不管是谁来,都叫你有来无回。

破邪枪下无冤魂,这是曾掌过破邪枪的人说的,这既是告sù

后来掌破邪枪的人一种心境,也是一种警诫,告sù

后人,不要轻易动枪,而若是动枪了,那枪下之人必定是当诛之奸邪。

“咚咚……咚咚……”

安静的房间之中响起敲门声,苗灵灵擦着手中破邪枪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又开始擦。

“谁?”

“苗老师,我是陈玲。”

“陈玲,你这个时候来我这里做什么?”

“苗老师,我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

苗灵灵丝毫都没有要她进来的打算,虽说她其实真zhèng

与各类异灵打交道的次数不多,但是却听得多,看得多。

她觉得这陈玲这个时候来自己这里根本就不正常,这个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马上就半夜,这个时候,是要睡觉的时候了。

“苗老师,你真的要我在这里说吗?”门外的陈玲大声的问道。

“说吧。”苗灵灵说道。

她是住在宿舍之中,虽是独立的宿舍,但是隔壁也是住的有人的,她这样大的声音,隔壁都是能够听得到的,而且,走廊上也不是一个人都没有,也有人行走的。

门外的陈玲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似乎在鼓勇气一样。

“苗老师,请你不要再跟我的男朋友纠缠了好不好,他喜欢的是我,现在跟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打扮的更时尚一些而已,他喜欢的是我。”

她这话一出,苗灵灵很是一愣,随之嘴角便出现了冷笑,手中的枪突然转,整个人在躺椅一仰身,手中的枪朝着斜上方一指。

在那里不知何时竟是有了一只拳头大小蜘蛛,吊着一根蛛丝,将要落到苗灵灵的头顶了。

枪管指着那黑色的蜘蛛,她没有丝毫犹豫的扣动了枪,没有枪响,但是那蜘蛛却在枪扣动之后的那一刹那,化为一团黑色的粉末。

她的眼中已经有了杀意,如是有人来杀她,她倒不会有这么强的杀意,但是现在却有人因为要杀她,竟是利用了普通人。

她可以肯定,门外的陈玲一定是中了迷乱心智一类的法术。

这就让她动了杀心。

“是你吗?赵丽颖,如果是你的话,那就不要怪枪下不容情了。”苗灵灵心中想着。

抬手对便对着门口处一枪击出,门外原本来在说话的陈玲突然之间不出声,然后听到重物倒地声音。

破邪枪,不光是能够杀敌,一枪之下,妙用无穷。

破法,杀敌,都看枪主个人的能力。

就像是一根笔能够写字,能够画画一样。

她并没有开门去看那个陈玲,她知dào

当陈玲醒过来之时,肯定不会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也不会知dào

自己说过什么。

她起身,推开窗户,看着窗外,对面是学生宿舍,另一边是操场。

…………………………………………………………………………………………

就在学校操场上,这时仍然有些人在跑步,其中就有一个头上缠着红色巾头的一个学生,操场旁边的台阶上则是坐着一个人,那人就是曾经在乌凤酒吧门前袭击过原阳一次的。

以前一直跟在胡醒的身边,名叫石渡,来历神mì

,常受人雇佣,这一次,不光是他一个人来杀苗灵灵,更因为苗灵灵手中有破邪,所以这一次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两人。

刚刚,已经有人出手了。

跑步的人慢慢的停了下来,他在那个半边头发遮住脸的年轻男子旁边停了下来,然后拿起放在那里的一瓶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一口气喝完了一瓶,然后将瓶子一扔,说道:“你说有大买卖要做,哪里知dào

竟是我们三个人一起杀一人。”

石渡笑了笑说道:“这一次杀的人可不简单,刚刚鬼娘娘出手了。”

“哦,怎么样?”头上缠着红色头巾的人问道。

石渡耸耸肩,然后说道:“当然是失败了,这么容易的话,何必要我们三个人呢。”

“不错了,还以为会白来趟,想不到还有出手的机会。”

“估计不光是有出手的机会,而且,还有大危险呢。”石渡说道。

“哦,我们要杀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准bèi

接下这生意了?”石渡问道。

“我是在等鬼娘娘的行动结束,如果她成了,那我就没有必要了,现在她失败了,那就轮到我了。”

头上缠着红色头巾的人名字叫什么,没有人知dào

,连他实jì

的长想也没有人知dào

,因为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都不同的,甚至是性别也是不同的变,有时是老人,有时是少女,甚至有时会是小孩。

但是他有一个外号,叫做百变魔君。

石渡曾向石醒推荐过这位百变魔君,说让他去杀原阳,那个时候胡醒没有同意。

“之前,你不想听对方的资料,现在我可以告sù

你,这一次要杀的人叫苗灵灵,是以前异灵管理局的一员,现在在国家安全局。”

百度魔君舔了舔舌头,微微的抬了抬眉,但是却并没有任何的惧怕。

“她本身的什么本事,不知dào

,有什么法术,不清楚,但是她是主修法律的,是法学博士,也许,她的法术会跟这个有关。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手上掌握了一把枪。”

石渡的话了出,百变魔君的眼神便变了,他的头扭了扭了。

“什么枪?”

中华有五把枪,这是大家都知dào

,其中那把在梁少康手上的革mìng

之枪,大家都知dào

,而其他的枪分别在谁手上,那可就不是很清楚了。

“破邪。”石渡说道。

百变魔君再一次的舔了舔舌头,说道:“就不怕我抢了枪就走吗?”

“雇主既然敢请你,那么自然就不怕,再说了,这破邪枪到你手上,你未必能够用得了,但是给你的东西,却是你正需yào

的东西。”石渡说道。

“不错,不错,雇主确实很会谈生意。”百变魔君笑了笑说道:“鬼娘娘出手失败,那么轮到我了。”

话落,他就突然朝前一扑,身体还在没有落地,竟是已经化为一只猫,然后朝着老师宿舍的那一栋楼跑去。

第407章 60、偷袭

石渡看着消失在了黑暗阴影之中的那一只猫,突然开口说道:“怎么样,感觉如何?”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但是在他坐着的旁边黑暗之中,慢慢的有一团人影浮现,人影一头黑黑的长发,长发遮脸,一身的黑衣,分不清哪边是正面哪边是背。

石渡则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一样,拿起旁边的一罐啤酒,仰头便喝。

“破邪果然强dà

。”

“是吗?”石渡说道:“说说过程,这样也利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鬼娘娘说道:“我先是魅住了她的一个学生去敲门,那苗灵灵并没有开门,我又驱御我的一圈养的一只阴影鬼蛛去偷袭,但是被她发觉了,被一枪击杀,随后我便觉得直接附身在她的那位学生的身上,等她开门解救自己的学生的时候,直接缠上她的身,让她没有出枪的机会,但是她并没有出来,而是直接给了我一枪,差一点就被打个正着。”

“嗯,那就是说,她非常的警惕?”石渡说道。

“是,非常的警惕。”鬼娘娘说道。

“那你觉得百变魔君会成功吗?”石渡问道。

“在她的面前,任何的邪异之物都无法靠近的,他肯定会失败。”

“那么,我们要怎样才能够在今天晚上杀了她,并得到她手上的那把破邪枪呢?”石渡说道。

“那是你的事,如果杀不了,我大不了什么都不了,离开就是了。”

石渡听了鬼娘娘这话之后,嘴角动了动,似在冷笑,却很快便隐去,说道;“那就等百变魔君回来再说吧。”

他的心中当然是话没有说出来,这一次是必须成功的,要不然的话,他就要死了。而如果成功之后,那么鬼娘娘与百变魔君两人就要死。

因为答yīng

给他们的那两件东西,他的雇主也没有打算给,所以只能够杀了他们两个,就不欠帐了。

百变魔君杀过许多的修士,但是还没有杀过中华帝国的持枪者,他自以为不再会激动的心竟是有些激动起来。对于他来说,这将会是他人生之中浓重的一笔,即使是没有报酬,他知dào

谁是持枪者,他也会来杀对方,不是为了枪,而是为了告sù

别人,自己有这个本事。

到时夺了枪之后,直接离开,管他什么报酬不报酬的。百变魔君心中想着这个,

来到那宿舍的楼上,在阴影之中,猫身再次的一变,变成了一只壁虎,然后朝着苗灵灵的窗口爬去。

然后钻过防盗窗户,钻过莎窗,钻过帘子,看到一个女子正坐在那里看着书,桌上的手边一把枪就摆在那里,像是在等着某个人的光临一样。

百变魔君只是微微一怔,然后便笑了,他觉得鬼娘娘居然会在这样的一个女子手中折了,那真是太可笑了。

因为他没有感觉到苗灵灵的身上有半点的威胁,不过,这个念头才起,便又立即被他自己压了下去。

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鬼娘娘不可能失手的。有古怪,有古怪。

他心中念着,耳中却突然之间听到苗灵灵的声音。

“是谁叫你来的?”

“美人儿,好兴致啊,杀手入房,还能看得下去书,不管你是真看还是假看,就冲这份意境,我百变魔君也要一定不能够唐突了。”百变魔君变的那一只壁虎口吐人言的说道。

这时,苗灵灵的头抬了起来,她手已经将那枪拿起,直接对冷了那壁虎,可是还没有扣动,那壁虎已经消失了。

“嘻嘻,我在这里,美人儿,我在这里,只要你把枪给我,我就带着你一起远走高飞,去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

百变魔君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可是苗灵灵却只是冷冷的说道:“你以为隐遁就能够逃得了破邪枪击吗?你太天真了。”

她的手指还是扣动了,是对着虚无之处的,但是在她扣动枪之手,虚空仿佛瞬间炸开了一样,一只截壁虎的尾巴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

而那壁虎只是一现又隐去,快速的朝着窗外而去,转眼消失了。

连一声什么话都没有留下来。

这一次,苗灵灵站了起来,然后开门,门外之前倒着的陈玲她自己醒了,然后又走了,这一次,苗灵灵要去杀人。

静静的夜,悄悄的风。

草里虫鸣,有宿舍之中还没有睡去的学生正在打游戏,他们的思想在游戏的世界之中疯狂,却不知dào

现实一点也不比他们的游戏差得了多少。

异灵,妖魔,修士,在这滚滚红尘之中,无处不在,也许一个同学就是异灵,是妖物转世。

苗灵灵手持破邪,穿的是一套短裙,脚上穿着的是高跟,根本就不像是要去杀人,而像是要去扑约会一样。

操场上面,石渡看着回来的百变魔君,说道:“怎么,得手了吗?”

“当然没有,革mìng

五枪果然名不虚传,想不到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手中拿着这样一把枪,也能够让伤到我。”

百变魔君说着是这个,心中想着的却是一定要夺得这破邪枪,他相信凭自己资质,一定能够使用这破邪枪的。

别人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革mìng

五枪,已是传承数代,或有名动天下者,或有默默无闻者,但不管是哪一种,我们都不能小瞧,这个苗灵灵只是一大学教师,默默无闻,两位都是让人闻风丧胆的,你们通本事独一无一,所以这一次猎杀破邪持枪者,才会请到你们,现在两位都已经跟她交过手,也都失手了,那么现在我们可以一直商量一下怎么做。”

鬼娘娘与百变魔君这个时候并没有拒绝。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插了直插了进来。

清清冷冷。

黑暗之中,昏暗的操场上,突然的声音让三个人心中一紧。

“不用想了,我就在这里。”

一个女子从黑暗之中走来,手持一把枪,抬手之间,便是一枪,根本就不给三人说任何话的机会。

一枪出。

无声。

没有任何的声音出现。

但是三个人却看到一片红光所化成的大浪,朝着自己汹涌而来,淹没而下。

在这一片红光之中,有颗子弹朝着他们三人的眉心击来。

在这一刹那之间,三人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险,一种恐惧。

百变魔君朝后一仰,化为一只鸟,拍动着翅膀朝着天空之中奋力的飞去,只是在那红光之中,他飞的那么的慢,红光如网一样紧紧的缠着那鸟。

子弹穿过那鸟,瞬间,鸟四分五裂。

鬼娘娘身体则是一虚,便要消失于虚无这中,但是红光映照之下,她无所遁形。

一颗子弹穿过,鬼娘娘那无形的身体碎散,发出一声若隐若现的惨叫。

然而,那位石渡却并不是后退,而是一步跨出,一拳击出,但他这一拳之下并不能够抵挡得了。

他的拳头上片黑光,可是整个却都被红光冲击,眉心一颗子弹击入。

整个人瞬间倒地。

一枪之下。

三个人、鬼、妖尽灭。

然而就在三人死去的一刹那,虚空之中突然有一个走出,就出现在苗灵灵的身后,苗灵灵猛的转身,那人却已经一指点在她的额头。

苗灵灵瞬间倒下。

这时,这个人才完全的从虚无之中显露出身影。

不是别人,正是赵丽颖。

她捡起失落在地上的破邪枪,说道:“破邪枪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这使用这枪极为消耗精神,你连开数枪之后,再怎么也无法感应到我的偷袭了,你能死在我的手上,也算是荣幸了。”

也就在这时,她要再出之时,突然猛的回身,看到不远之处竟是有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姑娘站在那里。

她眼睛一眯,不等她问话,那小姑娘已经说道:“你们打架啊,可是你这样不公平,她已经一个打三个了,你还偷袭。”

“阻人成道,那是生死大仇。”赵丽颖说道,她说的并不是那小姑娘一起的事,而是另外的事,如果是别的人,一定能够听得懂,但是那小姑娘却像是没有听懂一样,而是说道:“你什么阻人成道,谁要成道。”

“你们这样打架不公平,让我把她叫起来,你们再打过。”

赵丽颖身体一幻,突然便出现在背书包的小姑娘身边,一指朝她的眉心点出。

第408章 61、脱身之路

赵丽颖身形一晃,便已经到了那背书包的小姑娘面前,一指点下,那一指刹那之间燃烧起火焰来,就像是凤嘴啄下。

然而那背书包的小姑娘,却是呀的一声,身子一缩,竟是就已经缩自地底不见了,赵丽颖猛的转身,然后却正好kàn

到倒在地上的苗灵灵被那个小姑娘拖入了阴影黑暗之中,转眼消失不见了。

仿佛那大地就是无形无质的黑水一般,被拖进去,沉入了水底。

赵丽颖看着苗灵灵消失的地方,她心中明白,这肯定是原阳离开之时做好的防备。

原阳是什么人,原本在见到原阳之时,她便已经有了几分的认知,但是她可以肯定,原阳一开始肯定不知dào

自己是谁,。不过,现在估计可能已经猜到了。

一个修行人,投抬,转世,轮回,外面的一切都剥离了,只有最离开的灵魂还在,而灵魂在这个世界融合,改变,但是最根本的本质是不是会变的。

她知dào

原阳一定能够看出自己身上那从灵魂之中渗透出来看凤凰涅槃的法意。

她并没有去不依不饶的去追杀,对于她来说,杀人不是目的,夺破邪枪才是目的。

苗灵灵根本就不知dào

她要那枪干什么。

其他的人则是根本就不知dào

她要夺枪,今天下午的时候她约见了苗灵灵,晚上就动手了,苗灵灵还没有将她想要借枪的事告sù

任何人。

而现在,苗灵灵被那个背着书包的小姑娘救走了,但是她可以肯定,没有个两三天,她根本就醒不了,而两三天之后,那么自己就的事就已经定了。

那个时候,自己离开了这个世界,得新获得自由。

她一挥手,火光一闪,将这里曾发生过战斗的一切痕迹都烧的干干净净。

她回到了红叶山庄,静悄悄的,没有人知dào



那三个人是她请去杀苗灵灵的,她知dào

那三个人肯定不是苗灵灵的对手,能够成来革mìng

枪的持有者,哪个会是好对付的,而且,她心中更加的清楚,即使是自己亲自对上,也未必能够胜的了,尽管她曾经法耀天下,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那五把枪,在这个国度之中有着毁灭她灵魂的威力。

而她也更清楚,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必须要突pò

,这个破是破这个人道权罡的那个网,即使是人道与天道融合之后的世界,那么,想要找出破绽,还得从人道这人间找。

曾有人走过这一条路,但是在最后一步之时没有成功。

就在数十年前,整个世界都经lì

了一场浩大的巨战,那一场大战,几乎将整个人间都打乱,但是最终还是失败了,那一批的修士也死了个尽,但是一批修士死了,又会有人醒来。

而后来,在各国都发生了刺杀元首的事,那是有人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就像是刺破一点,来达到自己脱身的目的。

国外有成功的,在中华还没有成功的。

当年第一代的太祖之时,因势力导,差一点点将这包括现在九公在内的那些人弄死,可是后来依然是失败了。

既然这么多的人都这么做,那么就有这么做的道理,也说明,那是一个突pò

口,而赵丽颖感觉,那确实是一条最直接的路,她也要走。

此时天下万民之心,系于一人之身,这一人会无限的强dà

,然而,此人也就是这个整个天地法禁之中的一个破绽。

整个太阳星系是天道禁法,而这地球上,则是人道法网。

只有先突pò

这人道法网,才有机会突pò

那天道法禁。

赵丽颖在红叶山庄之中静坐,黑暗之中,看不到她的情绪有什么波动。

她整个人就像是已经完全融入了虚无黑暗之中,没有任何的声息。

…………………………………………………………………………………………………

每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会有恐惧的,有时候恐惧的会是某一个人,有时候恐惧的会是某件事,很大多数人会莫名其妙的恐惧鬼怪。

但是无论是恐惧人还是恐惧某件事,或者是恐惧鬼怪,归根结底,恐惧的其实是未知。

恐惧那一人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伤害,恐惧那一件事会给自己造成什么影响和破坏,恐惧鬼怪会怎么的伤害自己。

这种恐惧,其实都是自己想象,自己在吓自己。

无论是佛家还是道家,都是类似的修心之法,让这种对于未短的恐惧不在自己的心头滋生。即使是儒家也讲究个泰山崩于前也不形于色,这是指的内心修为的结果,要做到不形于色,首先要做到不震于心。

原阳与邪眼黑佛两人并没有什么生死大仇,但是他们都算是用尽了自己的手段。

此时的原阳仍然西藏,他与那邪眼黑佛的斗法其实还没有结束。只不过两人之间的斗法没有那么的明显。

因为邪眼黑佛认为原阳必定消耗极大,因为他自己也有了极大的消耗,但是这里是在西藏,是他心中的牧区,是他的王国,神权在握,所以他认为在这里,他恢复的要比原阳快的多。

所以他不让原阳离开,而原阳其实也没有想要离开。

抬头看着的是阴霾的天空,像是随时都会下雨一样,这昭示着黑佛的心情。

“叔叔,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突然有一个少女问原阳。

此时的原阳也不知dào

自己胚体在什么地方,只知dào

,这里应该是藏区的中心。

小女孩手里拿着一个圆圆的棒棒糖,那圆圈比她的嘴都还要大,她一边看着原阳,一边在那里舔着棒棒糖,脸上像是小花猫一样,应该是因为吃这个比跟还大的棒棒糖的原因才把脸弄花的。

“叔叔迷路了。”原阳笑着说道。

“啊。”小女孩瞪着眼睛,张着嘴巴,很显然,她那个还很单纯小小的脑袋一下子还理解不了。

“那叔叔你为什么不哭啊?”小女孩很认夫的问道。

“叔叔我已经哭了两天,没有力qì

哭了。”原阳很认直接很伤的说道。

小女孩再一次的惊讶了,她愣愣的看着原阳,似乎在分辨原阳是不是真的哭了两天。

“叔叔你好厉害,彤彤都只能够一下子就会饿,叔叔你可以哭两天才会饿。”小女孩一脸认真的说着。

“那你饿了怎么办呢?”原阳突然觉得很开心。

“吃糖糖啊,这个。”小女孩将手中的那大大的棒棒糖伸起来,并且很大方的说道:“给你吃,就不饿了,彤彤一饿就吃这个,然后就饱了,还不要吃饭。”

她咧着嘴笑,几个门牙都没有了。

“啊,好聪明呀你。”原阳也学着小女孩的语气说着。

“是啊,我这么聪明,但是妈妈还总是骂我。”小女孩仿佛遇到知心人一样,将手中的棒棒糖一举,说道:“给你吃,吃了就饱了,不用吃饭,就还有力qì

哭。”

“……”

原阳一时之间竟是不知dào

怎么回答。

小女孩的样子却还有些不舍。

看着那棒棒糖拿在手上,手上满是因为融了的糖水的小手,他心中突然有些温暖。

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想吃饭,你家有饭吃吗?”

于是小女孩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朝着不远处的牧帐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道:“妈妈,来了一个乞丐。”

原阳抬头看天。

随着小女孩的大喊,一个戴着土布帽的妇女走了出来,显然,她比这个门牙都掉光的小女孩有见识的多了,顺手就给了小女孩脑袋一巴掌。

“哪里是什么乞丐,乱说什么。”

然后,那妇人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跟原阳说话。

“先生从何而来。”

“燕京。”

妇人似乎有些意wài

,大概是因为燕京太远,虽是首都,但是对于她来说有一股子神mì

,还有一种特别意味。

“燕京,大城市呢,先生怎么来这里了?”

“本来旅游,但与同游走散,所以来到了这里。”

原阳解释着,显然这妇人还是很警惕的。这也难怪,他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远近就只有这么一家子人。

在这说话间,远处有人一骑着一匹黑马出现,他的手中提着一把步枪。他的眼神有些锐利的看着原阳。

很显然,他这一家子都很警惕,随后又是一匹马出现,马上有一个少年,同样的拿着一把步枪,看起来,两个清晨是到哪里跑马一圈打猎去了。因为在他们的马上吊着兔子。

他们是一对父子,这是一家人,那位父亲审视着原阳,但是到得近来,却显很颇为热情。

他很热情的邀请原阳去喝马奶酒。

原阳也没有拒绝,他进入那帐中,然后那女子端上一吃的,有酒,有肉;那个叫彤彤的小姑娘则是伴在她的父亲旁边,好奇的看着原阳。

那男子敬原阳的酒,可是原阳笑着感谢,然后端着那酒一饮而尽,那男子与妇人看着原阳将酒饮尽,脸上出现了笑容。

“倒倒倒,倒也。”

随着这声音起,从在那里的原阳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第409章 62、灵车

这个帐篷在原阳倒下去的那一瞬间,黑光涌动,变得阴暗无比。

而那一家人则是瞬间都变了,那小姑娘手中里拿的棒棒糖也变了,不再是那一个有半张脸大小的糖,而是一块骨头,一块人的肩骨。

她用那仅有的几颗小尖牙咬着骨头的边缘,她的脸则是透着一股青黑,脸骨生冷,眼中哪里还有半点的天真无邪,有的只有那种冷邪。

“哈哈,不管是谁,在我们我们大漠四灵面前,都要折戟沉沙,这人说什么燕京第一剑客,不过如此。”

“入城之灵,就像兽入笼中,野性尽失,只是他人之玩物罢了,又哪来的真本事,不过是他们自吹而已,想这广袤的天地间,灵修多不胜数,城里的人又怎么能比得了呢。”

“天下灵类,分为两派,一派入城,一派寄于荒野,寻的都是再现上古我辈修者灵士的荣光。”

“这一次,黑佛请我们来杀此人,答yīng

给我们看的东西这下可以到手了。”

但是就在他们话说到这里,却突然之间停住了。

因为原阳不知何时竟是坐了起来,然后就坐在那里看着他们。

“你,你,怎么……”

这四人之中的那个女子惊讶的指着原阳。

“我怎么没事吗?”原阳看了看那个女孩,然后将眼睛稳开,说道:“算了,我不想为难你们。”

那个男子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一翻手,掌心突然现了一个青铜的三脚酒樽,出现的一刹那,那酒樽上涌上一片灰黑的光华,朝着原阳罩下。

酒樽在这一刻仿佛变得巨大无比,笼罩着一方天域。

这酒樽上面有几个字,闪闪动着黑光。

“一樽装尽江月。”

这是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件灵宝,从一座古墓里挖出来的,他可以肯定,而且,他本身的修行法门也得在那古墓之中得了传承之后,突飞猛进的。

他名叫扎哈提,是藏族人。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脑海之中多出了一份记忆,慢慢的,他开始修行,经lì

了数次的生死之事,见识了鬼魅妖邪,最终成为别人嘴里的大漠四灵,因为他们真zhèng

成名的一战是在那大漠的深处,从死神的手上逃了出来。

扎哈提出手了,另外的三个却并没有出手,因为他们知dào

,扎哈提出手的时候不需yào

帮。

在另外三个人的心中,原阳就将如小蚂蚱一样,直接被那酒樽盖住。

但是,就在那酒樽虚影盖下的那一刹那,他们的心中感觉到了一股冷悸,他们看到了原阳的手中多了一把小剑。

剑出现在他的手上那一刻,剑光冲起,直接冲入那酒樽之中。

“叮……”

一声轻响,那酒樽的虚影竟是在剑光之碎散,重新落扎哈提的手中。他连忙低头看了看,看自己这件好不容易得到的宝物有没有损伤。

然后,另外的三人同时动了。

小姑娘手中的骨头挥出,挥出的一瞬间,骨上竟是有符文闪耀,符文的光华如血,一股血腥之气涌生,所过之处,竟是出现了一条血带。

扎哈提失手了,他们很吃惊,但是并没有愣住,因为他们很清楚,一但慢了一丝,那就有可能身死。

所以他们在扎哈提失手的一瞬间就出手了,另外两个,其中一个手中出现了一根针,针上银光一闪,便已经飞逝而出,直刺原阳的眉心。

还有一人则是直接喷出一口毒气,气为黑色的,如蛇一样的朝着原阳卷去。

原阳只是坐在那里,发出一声轻笑,手中小剑摇动,剑光绽放。

刺眼的剑光,让他们竟是同时都眯上了眼,就像不不眯眼,那剑光都会化着无形的剑刺入眼中一样。

他们看不透,那剑在他的手上像是一朵白莲花一样,银针没入其中,消失不见。黑气被卷入,四分五裂,而那块不知dào

名的魔骨,则是发出一声辈鸣,雪光散去,倒飞而出。

四人大惊失色,一个个就地一转身,化为一团黑烟遁走。

竟是一转眼就只留下原阳一个人坐在那里。

他左右看了看,看清楚这里应该是在一座古墓之中。墓并不大,是很小的一座,之前那帐篷不过是他们借这古墓而幻化出来的而已。

原阳因为一开始跟黑佛斗的太久,消耗的多心神,所以一时没有看出来,但是进入帐篷之后,就发觉了。

他看到一座已经腐烂的棺木,走近细看,只有一堆枯骨而已,但是原阳一看就知dào

,这里面的枯骨并不是普通的枯骨,应该曾是一位在这里沉睡的修者,或者说是自我封印,但是封着封着就死了,也不知dào

是自己无法醒来彻底的死了,还是被那四灵害了。

原阳不再那里停留,出了墓穴。

看天下间,暮色沉沉,阴晦不清。眼睛竟是不能看到远处,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没有山川阻碍视线,可是原阳的眼睛也看不透,他知dào

,这是黑佛想在他的牧区,将自己困死,不让自己离开。

但是原阳很想告sù

他,自己根本就没有打算这样离开。

不见星辰,不见日月。

原本的那个帐篷不见了,牛羊也不在了,有的只是一个个的魔物,魔物死去缠绕,漫天漫地的朝着原阳冲来,或是骑马,或是骑着别什么怪物。

它们无声的冲了过来。

那不是单单的鬼物,因为他们的身上还有着一丝佛圣之意,与鬼气魔意融合在一起,变得邪意无比。

他站在那里,看着四周涌来邪物,抬头看,即使是天空的乌云也似要化为一张巨口吞噬而下,乌云化为一张脸,那一双眼睛就像黑佛的双眼,他注视着这一切,一直在注视着原阳。

原阳手中的小剑飞逝而出,剑光纵横,化为千万条金龙飞舞,金龙过处,那些邪物都进如云遇风卷,瞬间烟消云散。

突然,在这个时候,那乌暗的草原上出现了两盏灯,随之一声车迪声响起,一辆车从阴晦的地平线上开了出来,细看倒像是从虚空之中冲了出来,正是原阳这一次前来寻找的那一辆幽灵公交车。

这公交车从出现到来到原阳的身边,只是一转眼之间,停在原阳的面前,车门打开,原阳上车,看到那个司机小伙,一身烟火之气,但是烟火却透着青红,还有站在那车中的魔警,而魔警身上的火焰则是那种红黑。

“我就知dào

一定是您来了,他还说不是,要不然谁能够伤得了黑佛。”司机小伙的声音清楚了不少,是面相也更清晰了一些,他知dào

,这一定是这些日子以来,他有了进步了。

再看那魔警,魔警身上的那仿佛来自于地狱的火焰也更加的浓烈了一些。

在这个时候,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看向车的后方,原本还能够看清的虚空,突然之间黑暗下来,黑暗汹涌而来,黑暗之中仿佛有一个尊人影,带着愤nù

而来,宛如神灵。

“先走吧,离开这个地方,这里是他的地方,我们在这里跟他战斗,终究是要吃亏一些。”原阳说道。

“往哪里走。”小伙司机问道,他倒是没有一点害pà

的感觉。

“你能翻过喜玛拉雅吗?”

“当然。”小秋司机的声音之中还透着一股兴奋,他从离开了燕京之后,整个人都了一种质的变化,在燕京之中,他就是那种笼中之鸟,虽然开了灵智,但是好多问题都弄不明白,心中所思所想,都像是雾里的人在寻着出路,不识方向,不明天理。

而现在才像是有了自己真zhèng

的灵慧。

幽灵公交车,一声喇叭声响起,朝着一个方向冲了出去,那里阴晦无比,车灯之中,照出无数的鬼魅幽影,但是车子并没有半点停速,直冲过去,一声声的惨叫和怒喷透过车窗户传了进来。

只是没过一会儿,原本还很轻灵快速的公交车突然之间慢了下来。

一看那车窗户,只见车上扒着无数人影。

魔警怒吼一声,整个车中都弥漫着浓浓的火焰,火焰透车而出,从外看,这是一辆正在燃烧着的车。

那一个个的人在火焰之中燃烧,灰飞烟灭。

但是却又有前赴后继的邪灵涌了上去,一片黑幕笼罩着,包裹着那一辆车。

车的速度并没有增快多少,这时,那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幽灵车中一声龙吟,那车仿佛化为一条腾飞的龙,破空而去。

如果有双眼睛能够视见阴阳,能够遍察天下,那么会看到一条神似火龙的车在天地间飞驰,一路朝着那片巨大的山脉,朝着那座最高的山峰而去,那车在沿着山壁而行。

雪山、峭壁,在车轮下化为飞速倒退的风景。

从哪里离开,原阳很清楚,这一片山脉就是黑佛他自己心中牧区的薄弱之处,从这里最好离开。

原阳看着窗户外面的天色越来越亮,知dào

,已经算是离开了,他知dào

,这一座山下封印着东西,也许是一个人,也是别的东西,但是现在黑佛对这里面的东西或人虎视眈眈,他不可能留下探索。

当这一辆曾经只能够燕京城里一条线上来回行走的幽灵公交车,此时竟是登上了世界第一高峰,魔警朝着窗户外面看着那无边浩瀚的风光,他竟是觉得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念头在心头升起,不同以往的心头总无时无刻涌生怨愤之气,此时的他,只觉他有一种第一次开眼看这个世界的感觉。

车子在山里盘旋,小伙司机也在看着这世界独一的风景。

最终,车在盘旋了一阵之后,朝着西边驶了下去。

第410章 63、海底

只中这车,在出山之时,原阳又突然让车转向南。

那小伙司机自然没有反对,他对于去哪里根本就没有一个定性。

南面是印度,那里是这个世上是佛家的发源之地,是灵山所在。原阳早就想去那里看看,他相信,这个世上,不光是只有中华才是妖魅遍地,别的国度之中一定也也是如此。

但印度现在最大的教派是印度教,是在佛教与婆罗门教的基础上产生的。

在他们这一辆车才一下山,来到印度边界之时,一座看上去有些斑驳的界碑立在那里,原阳让车停了下来,他透过窗户细看那界碑,只见那界碑上阴刻着怪异的咒纹,形状竟是一条蟒蛇上半身,透着一股诡异的感觉。

“我们即将进入一个诡异的国度。”原阳说道。

公交车开入印度,那些山中的树林,茂盛无比,公交车开入其中就像是幻影一样。

但是仍然是能够看到淡淡的影了,毕竟这车子来是自于别的国度,跟这一个国度的整体意识并不相合。

就在他们进入印度境内的这一刻,一座古老的神庙之中有一个坐在那里闭眼唱经的僧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旁边有弟子因为师父的唱经声音中断,疑惑的抬头看师父。

老僧却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继xù

唱经,但是他们的弟子没有发xiàn

,老僧的身上有一道虚无的影子飘起,越来越大,越升越高,最终仿佛融入了云中,俯瞰着从神庙前过去的那一辆幽灵车。

原阳并没有敌意,当一个人的修为到了一个境界之后,别人是否有敌意,都是能够感受得到的,那就像是夜空中的焰火,强烈还是昏暗,很明显就能够看得出来。

从边境开始,一路进入印度的首都。

原阳身上并没有通迅的东西,他并不知dào

,中华帝国正在发生着一件大事,影响着这个世界。

新一代领导人的女儿,刺杀九公,没有成功,但是却逃走了。

世界震动。

但是原阳根本就不知dào

,即使是知dào

他也不会回去,离开燕京也不是故yì

避开,只是不想被那些红尘乱法缠身。

他进了新德里,在那里停留了三天,然后又离开,他没有找到灵山,但是却知dào

这个国度里面,有着几个诡异的神灵,那几个诡异的神灵正在注视着自己。他直接进入印度洋。

幽灵公交车直接在那大洋上面行驶,海洋上的景象跟陆地上的又完全不同,异域的风情,海天一线的景象,以及那深海之中的怪物。

世界在改变,或者说,其实世界一直都是这样子,一直在变化着。

昼夜更替。

天空之中星光点点,海水漆黑,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原阳坐在车顶,看着天空。

突然,他感觉了一股危险的气息,随之整个海面便开始翻涌。公交车并不是是船,看上去是被火烧的面目全非,但是却并不是靠水的浮不行走在海面上。

所以,按道理来说这海浪突然的翻涌,并不能够让公交车有丝毫的影响,但是此地这公交车却随着海浪而开始沉浮。

一声沉闷的低吼自海洋的深处响起,这低响声普通人的双耳根本就听不到,但是如果他们此时在这里听到这个声音的话,那么他们都将一个个的爆裂而亡,无论是心脏还是血液,或是脑子,都被因数这声音而震的爆裂。

坐在幽灵公交车里面的那司机小伙原本清晰的面容突然之间模糊起来,整个人开始燃烧,先是眼睛,然后是整张脸,最后是整个人,而魔警也是如此,只是现在他们身上燃烧的火焰跟以前的完全不同,现在他们身上的火焰就像是要将他们自身烧成灰烬一般,他们身上的火焰要失控了。

他们的身体开始模糊,仿佛要散去,面容看不清。

他们想要喊出声,但是却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就在他们以为自己烟消云散,要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间的时候,他们的耳中突然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弹剑声。

那弹剑的声音很清透,并不刺眼,但是却像是一汪清泉,在闷热混沌的世界里,从他们的头顶淌入心里,刹那之间,原本那仿佛要散去的意识便清晰过来,又重新凝聚了起来。

突然,一片巨浪翻起,朝着幽灵公交车翻压而下。

“嘤……”

坐在车顶的原阳,手中的剑点出,剑身萦绕清光,清光顺着剑尖而出,迎着那滔天巨浪点去,巨浪无声的飞散,化为一片雨雾,就会是一个空虚气泡被点碎了。

“什么东西?”

司机小秋的声音有些虚弱的响起。

他们这幽灵车虽然特别,但是他们本身的实力并不强,如果只是他们自己的话,独自来到这些地方,早就烟消云散了,即使是之前的新德里,他们也离开不了。

“离开吧。”

原阳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海洋的世界,海洋中的生灵,有时候比大地上的生灵更加的强dà

,更加的诡异。

幽灵公交车要离开,但是整个海面却已经化为一个巨大的漩涡,天空之中原本学是繁星满天,但是这个时候,却已经全都看不到了,只有乌云密布,而前路也不知在什么,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只看到如墙一样的海浪,海浪在盘旋,而车竟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顺着那漩涡而前行,一圈一圈之下,竟是朝着漩涡的最中心而去。

司机小伙的心中涌上一层恐惧。

“怎么办。”

车上燃烧起熊熊黑焰。

原阳突然开口道:“往那漩涡中间冲进去。”

司机小伙对于原阳是信任的,原阳的话才落,车便已经朝着那漩涡中间冲了进去。

那漩涡就像是连通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车冲入其中,消失在巨大的漩涡中的那一刻,那漩涡的巨浪声消失了,巨浪之中低沉的兽吼也没有了,有的只是一片寂静和漆黑。

幽灵公交车竟是来到了深海之中,这里寂静,漆黑,偶尔有怪异的深海生灵出现在幽灵公交车的旁边,却又会受惊般的快速的离开。

这是海底世界,与大地之上完全不同的世界。

第411章 64、深海世界

即使是现在这么发达的科技之下,能够探测到海域之深处的海底也没有几个国家能够做得到。

海底静的一点声音都有,但是在原阳的耳中当然不是绝对的寂静,偶尔有一声声汽笛般的声音传来,那是鲸的声音。

一声一声绵长而响亮,这在大陆是极少听到的。

远处,有一点微光,越来越大,到了幽灵公交车的近前,那是水母,比幽灵公交车要大上数倍,看似轻盈而缓慢的飘着,但是转眼之间就又远去。

在那浑身散发着微光的水母从幽灵公交车旁边经过之时,车中一人两鬼听到了一种陆地上不会听到的声音,听似轻盈,实则尖锐,仿佛直冲灵魂一般。

黑暗之中,幽灵公交车的灯光散出很远,在大地上,普通人是并不能够看到他这车的灯光的,偶尔有灵觉敏锐的人能够看到一辆朦胧的车影,但是在这个海底,竟是吸引了许多海底生物到来。

即使是原阳也感受到危险,原本安静黑暗的海底,刹那之间变得热闹起来,那不断靠近的微光,就像是黑夜之中的星空,有一种异样的美幻。

车中的魔警看着车窗外,脸上又开始燃烧起来,原阳知dào

,他这是因为心绪波动,所以就会这样,这说明他感觉到了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它的恐怖东西在靠近。

那司机小伙面露恐惧之色,不过他身体并没有因此而燃烧起来,可见的心性是要魔警静定一些的。

“我感觉到了有很恐怖的东西在靠近,比之前海面上的还要恐怖。”司机小伙说道。

原阳很清楚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他也很清楚的感觉到了这一股危险,但是他也更清楚,这个危险并不是来自于那个将自己摄入这海底深处的恐怖之灵。

而是海域之中别的生物,深海之中可以说是另一个世界,突然,黑暗之中一条触手诡异的将那幽灵公交车卷住。

“嘤,…”

原阳手中的小剑一抖,小剑之上的那一条龙纹活过来,小剑化为一条活着的龙从原阳的手中挣脱而出,虚空一扭,便已经化钻出车外,但是钻出车外的一刹那却是巨大的。一点也不比那从海底的一个洞穴之只突然擦出来的触手小。

金龙与那泛着淡淡灵光的触手接触的那一刹那,那触手瞬间缩了回去,只是缩回去的黑色触手却已经血淋淋,一片红色在水中化开,就像是夕阳之下的红霞。

一声刺耳而浑浊的吼声响起,这吼就像是真从某种生物的胸膛之中发出来的。

声音很怪,在海水之中传递。

突然,下方海底那一座小山震动起来,一片混浊涌起,那一座小山竟是活了过来,那是一只巨型深海章鱼。

在这深海之中,阳光无法照耀的地方,不知存活了多少年的生物,没有一只会是普通的,他们已经化妖,是灵物,已经开了灵慧,拥有着自己的天赋神通。

那一头深海章鱼的身上原本被海中的淤泥掩盖着,只有一个洞口,那是它的嘴。

在它受到了伤害之后,顿时惊醒了过来。

他的九条触手疯了一样的朝着那幽灵公交车卷了过。

那幽灵公交车身涌起火焰,火焰化金色的龙鳞,然后车轮化为龙抓,车灯化龙眼,车身为龙身。

龙身一扭,便已经从深海巨章的触手之中钻了出去,然后快速的朝着远处而去。

深海巨章的双眼之中透着愤nù

而残忍的神色,但是它却并没有追出去,而是疯狂的发出一串怪叫。

许多原本因为它身上的恐怖气息而要远远逃开的一些鱼类,顿时止住了,然后一个像挣扎着,却又不得不朝着那深海巨章游去,排着对游进了它的嘴里,被吞食。

当深海巨章吞食一番之后,这一片海域慢慢的平静下来,它也又静伏下来,那之前的混浊沉淀下来,将它的身躯掩盖。

……

“我们出不去了。”司机小伙的声音有些飘忽。

在这海底,他整个人与这幽灵公交车为一体,他的压力很大。

如果只是他和这一辆幽灵车,没有原阳在,肯定是无法在这里存zài

的,此时肯定已经不再是幽灵车,而是一堆废铁。

他这个车中之灵更是没有可能再存zài

了。

原阳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幽幽深不知几何的深海,看着那远近不同程度的点点亮光。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原阳问道。

“不记得。生前的记忆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正所谓阴阳相隔,人死业消,不记得才是正常的。

“既然已经从蒙昧之中醒来,重开灵慧,那就应该有一个名字。”原阳说道。

“我不知dào

,你帮我取一个名字吧。”司机小伙说道。

“你自己开灵开慧,还是自己取名吧,对于你们来说,其实这也是一种修行。”

“我从有记忆以来,就是在一片迷雾之中寻路,不断的重复着走着重一条路,我想以后能够明白自己走到了哪里,又将怎么接着走下去,就叫路明吧。”

他这个时候起这个名字,既是说明了他过往的心思,也显然是说出了他此时的心思,现在前路一片黑暗,在不知多少深的海底,路又在哪里,又要怎么才能够脱身。

父母起的名字,寄托是父母的心志和愿望,自己起名字,当然起的是自己的心意,对于修行人来说,自己给自己起名,那就相当于立誓言志了。

魔警坐在一边,此时的他也是平静的看着外面的漆黑。

听到那个名字之后,笑了笑说道:“我们也不必急着出去,这里几乎相当于另一个世界了,我们先看看这里有些什么。”

就在他话落之时,他们突然看到了迎面有四只绿色的海马拉着的一驾车,车上坐着一布满了银色鱼鳞的人,他的头顶则是有一红色的鱼鳍一样的,他的眼睛是黄色的。

当他看到幽灵公交车时,眼中满是审视,那目光像是要将车看透一样。

对方与幽灵公交车擦身而过,并没有什么交流,但是那海马接的车上那个非人生灵眼神,却已经相当于一个次交流了。

这里是有灵智的生物,而且还应该是形成了一个体系的,有灵智,那么就会有交流,有交流就会形成社会体系。

没过多久,又有一驾看上去诡异的鱼车,一只巨大白鲨,拉着一辆紫色的珊瑚做成的灵车,而在这紫珊瑚灵车上坐着的人是个女的。只不过她同样拥有着海族特有的特征。

一头深蓝的头发,浮着幽绿的眼睛,脸色极白,但是脸型却有些尖,尖而小,像是鱼脸,她的身上有倒是有衣服,不像之前那个人一样,身上满是银色鳞甲覆盖着。

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就像海澡的颜色一样,也像是海澡,在水中飘动着,她那幽绿的眼神看着幽灵车内,就在两者将要交错而过的那一刹那,她的嘴里突然吐出一个气泡,气泡自他口而出,瞬间涨大,将幽灵公交车包裹住了。

然而却在包裹住的那一瞬间,气泡又碎了,像是被人用锐利的东西划破一样。那个深蓝头发,脸型似鱼一样的女人并没停,眼中只是闪过一丝的惊讶,然后交错而过,迅速的远去。

原阳只是将那个气泡破掉而已,并没有再做什么。

他想要问一问刚刚那个人们的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这里是由谁的意志统治着。

没错,这一片海域之中有一个若有若无的意志笼罩着,每一朵浪花之中,都充斥着那个那个意志。

为自己起名为路明的司机小伙,只是觉得压抑,不知dào

怎么离开,仿佛自己走入了一张网中,而原阳却知dào

,这里片海域应该有一位不得了的人物,甚至比藏区的那位黑佛还要强dà



深海之中的静谧与黑暗,让人觉得即使是前行了,也像是静止一样。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条青色的海龟出现在幽灵车的前面,只见这海龟像人一样,朝着车行了一个抱拳的礼,虽然看上去很滑稽,很不可思议,但是原阳知dào

,他是在打招呼,这是开灵生物。

他的四肢竟是已经化为手足,幽灵公交车停了下来,只见人那海龟但手入自己的背壳里拿出一块不知明的黑色石块,石块上成刻着两个繁杂而古老的字——请柬。

第412章 65、海神

深海之中的世界,总是会出人意料,即使是在以前,在原阳被号称来仙尊的时候,他也是很少涉足深海的。

当他跟着那一只不知在这片海域之中存zài

了多少个岁月的乌龟来到了一处海沟之中时,他们看到的并不是之前的静谧,而是一种热闹,穿梭在这一座依着海沟峭壁而建成的宫殿之中。

这座宫殿在路明他们的眼中,一点也不正派,甚至可以说是诡异,一些檐角的尖锐如弯刀,那上面的花纹更不是那些吉祥的图案,而是一些怪物图案,阴郁之中透着一种诡异,一幅幅的图案,充满了暴力和那种说不清的感觉。

其中有一幅画是,水族中万灵朝拜,朝拜的是一张脸,那是一张让人看了一眼之后便永远无法忘记的脸,苍白的脸,像是俯视着众生。

而当幽灵公交车进入到那建在海沟之中的宫殿之时,那种沉静的压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和大地上绝然不同的色调。

在那宫殿之中同样是有水,但是这里面的水却是平静的,在这宫殿之外同样的静谧,但是暗流却是无形的。

这海沟之中却是真zhèng

的安静,也没有那种沉沉的深海压力。

车进入宫殿之中,原阳从车上下来,路明和魔警两人并没有下来,因为他们无法离开那幽灵公交车。

原阳一下车,立即有一个一只有红鲤所化的小鱼人,叽叽喳喳的像小鸟一样将原阳引进去。

整个宫殿之中,不少这样的半化形的鱼人。

这些鱼人当然不是他们自己修行化形的,如是它们自己修行化形的话,那么它们的修行必定不会比之前原阳遇上的那个海灵差,很显然它们是被人点化而出的。

当原阳来到了一个大殿之中时,立即看到之前遇上过的那两个海灵,一个身上满是银色甲鳞,头顶长有赤色背鳍一样的人,还有一个则那个曾口吐泡沫将幽灵公交车包裹的那个美人鱼。

当然,整个大殿之中不止他们两个,只是原阳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两个,当他走进来之时,那些海灵一个个都看向他。

他是人类,这一点那些海灵当然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是一场海灵之间的宴会,他这样一个人族的人类出现,自然引得大家的注目。

“人类?”

“是的。”

原阳在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一点也没有什么畏惧感,也没有被这么多海灵注视的不安。

他正常淡然的坐下,很淡定的回答着。

“人类的世界现在怎么样?”

一只海猴突然开口问原阳。

“你记忆之中的人类世界是什么样子?”原阳问道。

那只海猴咧嘴一笑,那一张幽蓝的猴脸,笑起来很恐怖,如果是普通人看到一定会无比的恐惧。

人类的世界之中,沿海一带,将这种海猴当成水灵,是渔民们心中的恐怖生物,他的恐怖之处不光在于在渔民在海中遇上它就是个死,晚上的时候会爬上渔船来杀渔民,食人脑子,更是可会上岸,进入到村子之中偷袭人。

海猴已经成妖,咧嘴笑,那尖牙露了出来。

“开着木船,出海而来,任我采食。”海猴咧嘴说道,他说的是人类的语言,只是音不准,很怪异。之前他们在一直说话,说的并不是人类的语言,而应该是海族特有的语言。

海猴说完,看了看左右的人海灵,张嘴笑着,很是得yì

的样子。

原阳的心中泛起一丝怒意,这个海猴将人类当做食物,并且在这里得yì

的说出来。

旁边的海灵也是怪笑着,并没有人把原阳这样一个突然出现的人类当一回事。

“猿、猴近人,猿食露霞,猴子食杂,即使是已经开灵得缘法,也改不了劣性。”原阳像是在给人学生讲课一样的平淡的说着。

那海猴瞬间大怒,拍的一声站了起来,一脚将身前的小桌子踢翻,怪叫一声。

“我最讨厌别人叫我猴子,人类,你想死。”

他这一站起来,整个身形却不过是成年人的一半高而已,瘦小,脸上狰狞,腰上却挂着一柄剑,身上穿着的则是一件类似于道袍的袍服。

但是他并没有立即动手,原阳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因为这宫殿的主人出现了,宫殿有一个主位,主位上并没人坐位,而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那面镜子上面锈迹斑斑,在那斑斑的锈迹上,一张人脸慢慢的浮现,那张人脸很大,没有眉毛,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煮熟之后剥了壳的鸡蛋,画了两中眼睛和一张嘴,而鼻子只是两个黑点,那是两个洞,没有耳朵。

但是他的那一双眼睛却深邃的不见底。

他这一出现,那个海猴立即不敢动了,并且很恭敬的朝着那镜子上的人脸行礼。

“海神大人,并不是我的无礼,而是这个人类太人无礼。”

海猴的话并不是人类的语言,但是原阳听得懂。

那‘海神’看向原阳。

“在本神的宫殿之中,没有人能无礼。人类,本神请你来参加我的宴会,不是要你在本神的宴会撒野的。”

那声音从镜中传出,这一座殿中的那些海灵立即用一种特别的目光看着原阳,好像是在说,你得罪了海神,你死定了的一样。

原阳突然觉得他样这些海灵的说话的感觉,很像是人类世界中的电视里面演的剧情一样,无论是海猴还是这个镜中的海神都是这样,即使是那些没有怎么说话的海灵,表情都有一种这样的感觉。

原阳心中想着:“这个海神也不知在这海底多少年了,没有去过人间。”

他没有感觉到任何杀意,这就像是一场纯粹的恐xià



“很抱歉,我无礼了。”原阳开口说道。

他的这话一出,那个穿着怪异道袍海猴那猴脸上立即出现了得yì

的神色。

“既然无礼,还不献上礼物谢罪。”海猴得yì

的说道。

“那需yào

什么礼物才行。”原阳问道。

“你有什么东西?”海猴说道。

“秘法,灵器,都有。”原阳像是有些紧张的说道。

“那就都拿出来。”海猴说道。

原阳笑了笑,说道:“给谁?”

“当然是给我。”

“为什么,因为你是对我无礼。”海猴大声的说着,还同时看了看周围的那些海中灵类,像是原阳马上就要交出秘法和灵宝,别人不能跟他抢一样。

原阳则是看了看那一边锈迹斑斑的镜子,镜中的海神竟是没有说什么。

“我的灵器别人可不好用。”原阳说道。

“拿出来拿出来。”海猴说道。

原阳顺着他的话,像是无奈一样,拿出了一柄小剑,直接放在面前的桌上,然后说道:“这剑我是费尽千辛万苦才得来的,又费尽无数的心血才让它能够听话,如果你能够拿得了的话,那这剑就送给你了。”

原阳拿出的那小剑不不,不过是成年人的手掌那么的长而已,像一把匕首一样,但是无论是剑身还是剑柄,都给人一种不凡的感觉。

剑身有阴刻灵纹,剑刃锋利,剑虽小,却有一种厚重的感觉。

“好宝贝。”海猴紧呼一声,直接是冲了过来,一手就朝那桌上的小剑抓去,生怕被人抢走一样,然后他的手才抓到那小剑,小剑之上金光一闪,他只觉得那小剑化为一只盘着的小金龙,朝着自己盯视着,心中一惊,但是手却是已经抓了下来。

在他的猴手抓向那小金龙的一刹那,小金龙却发出一声龙吟,声着他的手缠了上来,刹那之间,他只觉得,一股强烈的杀机扑面而来,一种澎湃的威严直冲他的灵魂。

“啊……”

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条金龙扑来。

那是龙威。

海猴突然朝后退,并且大叫一声,身上妖气涌动。

而其他的海灵则是不明白,他们看到的只是海猴的手触到那小剑的剑身之时,突然之间后退大叫,而那小剑只是在他触及的一瞬间金光一闪而已。

“宝贝。”

“真的是宝贝。”

其他的海灵看着原阳桌上放着那小剑一个个都蠢蠢欲动的样子。

但是这个时候原阳突然动了,他拿起了手上的剑。当他拿起这剑的一刹那,每位海灵都觉得一股杀机朝自己冲来,觉得那剑正指着自己的眉心,随时都要刺下,然后自己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

一个个心中骇然不己。

再一次的重新打量起原阳来。

其实原阳实力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强,因为原阳强就强在他本我意识的强dà

,强在他能够沟通这人间权罡,能够化用御使,但是他本身灵力并不强。

不过,一个修行人的修为分为三部分,一种是神魂,二为灵力,三为灵法知识。这三者合在一起统称为修为。

原阳的神魂虽然才在这个天地之间化生阴神,但是他这个阴神要比别人的阴神强dà

凝练的多,灵法方面,经过这么多年来的他对于这个天地的理解的沟通,已经初步的明了这个世界的天理法则。

当日,在那一座会场,面对着上千的军中悍将之时,他便是一剑压得那些军中悍将不敢枉动。

那些军中悍将,一个个在军中受那铁血之气锻炼多年,但是仍然是被原阳那强dà

的神意融入剑中给压得不敢动弹。

“人类,你叫什么,从哪里来?”

之前就遇到过的那个美人鱼突然问道。

“这个时候才想到问我名字,不觉得太无礼了吗?”原阳手中的剑在五指之间转动着,就像课堂上的学生正在转着笔。

那美人鱼笑了,以人类的审美来说,她笑的太难看,她的脸像鱼脸,瘦而菱角分明,眼睛也有点突。

“深海,有深海的规则,你来到了这里,应当朝拜是海神,无论你在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在这里,你拥有的只是无尽的海水,而海水,是海神的,你拥有的将只会是海神赐予的多少。”

美人鱼的声音和她的身体脸型一样,都很尖锐。

“是吗,那为什么海神却要一再试探。”原阳问道。

“人类,你惹怒了海神,你将永远无法离开这片海域。”美人鱼阴沉着脸说道。

第413章 66、镇压

“是吗?”

原阳手中的剑突然绽放光华,金光化龙,直接朝着那面镜子扎去,金龙在扎上那镜面之时,镜上涌起一片灵光,灵光又在金龙的冲击之下,寸寸碎裂,随着那镜面的碎裂,整个宫殿都开始碎起来,无论是原阳面前的桌子还是那些海灵,一个个都开始碎去。

平静的海水开始涌动,暗流汹涌而起,一声尖鸣在原阳的耳中响起。

宫殿碎去,不再存zài



但是海沟依然是那个海沟,而那些海灵则一个都在不在了,有的只是四散游开的各种海中鱼类。

似乎刚才都是一场梦境,原阳只是在跟这些鱼类说话而已。

但是这海沟的一处峭壁之下却多了一个人,一个长发如海澡一样随着海水飘动的人,他被压在那海中峭壁之下。

此时,他正用那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看着原阳。

“海神?”原阳手中的小剑一划,海水像是有生命一样的排开,然后原阳一步迈出,出现在那被峭壁镇压着的人面前。

走到面前,细看,他身上的衣服虽然都是破损了,但是仍然可以看得了,那甲衣在他没有被镇压之前,一定是一件宝甲。

远处,幽灵公交车开了过来,车中的两个都对于这宫殿怎么突然之间消失非常惊讶。

那个被压着身体,只有上半身在外面的‘海神’一声不吭,也不说话,他的眼睛也没有眨一下,但是却是睁着眼睛的,整个人感觉没有半点的生机,像是已经死去的树,浸在水里,正在慢慢的腐烂。

但是原阳却绝对不会以为他死了,因为刚才的那一切幻象都是他造出来的,从一开始他们被卷入这深海之中遇到的那一只巨大的章鱼起,一切都是他弄出来的幻象。

“是你把卷入这里面来的,你的目的是什么?”原阳蹲在那俱像尸体一样的‘海神’旁边。

‘海神’突然动了,他的头不再是被暗流给吹得飘起,而是朝着原阳看来。那一双在这深海黑暗之中显得幽绿的眼睛透着一种奇异的光韵,这是一位非常强dà

的人,现在他被镇压在这海底不知多少年了,都还没有死,并且还有这样的表现,可见当年必定强横。

“你的身上有我们那个时代的味道。”

‘海神’开口,声音不是从他的嘴里出来的,而是直接在这海水之中震动,他的眼睛虽然有着一种奇异的韵彩,但是却也有一种死人才会有的死灰。

“哪个时代?”原阳问。

但是海神没有回答,而是说道:“现在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了?”

“外面的世界很奇怪。”原阳说道:“人类很脆弱,但是他们能够创造出极为强dà

的东西。”

“人道皇权还在吗?”

“人道秩序在,皇权不在了。”

“那快了,当年镇压我的人用天道规则和人道皇权将我镇于这里,天道永恒不灭,人道皇权却会散,我脱困的日子不远了。”

一个被镇在深海之中不知多少年人能够不死,这不光是是因为当年他的肉身强dà

,也是因为他的神魂强dà

,然而在这漫长的岁月之中,那无尽的孤寂与镇压之中,如果他的心灵出现了破绽,那么无论他之前的肉身多么的强dà

,无论他之前的神魂如何的沟连天地,他都将在这漫长的岁月之中死去。

但是,有些人却可以在这漫长的岁月黑暗之中,等待,等待着自己脱困的那一天,他心中相信这一天一定会到来。

所以他的声音之中此刻竟是有着一种清透,那是一种洗尽沿华般的味道,虽然当他再出世之时,他的实力必定无法跟当年的他相比,因为无论是肉身之中灵力还是他的神魂都在岁月之中削弱了许多,但是他的境界并没有丝毫下降。

当一个人的境界到达了一定的高度之后,即使是在岁月之中,那个人的心态有了变化,那么也就是本人的境界在改变了,而这个改变有的时候会带来他的法术威力各方面的增强,这种实力的增强,有人会觉得那是因为这个境界比之前的那个境界要高,这种说法是不对的。

修行有求真、悟法,最后又返璞归真,在返璞归真之后又会有寻变悟法,又会有再一次的求真,这每一个境界的不同,自然是因为经lì

过一些东西,但是这种意识上的境界是没有高低之分的,有的只是因为人经lì

了不同东西,而获得的东西。

有人觉得观景当登高峰,远眺天下,有人觉得有小桥流水,深山幽谷是世间最美,只有合适自己的,没有最好的。

原阳后退了几步,看了看那一座崖,发xiàn

这一座崖就像是一座碑。

在高处还有一行字——大禹镇妖。

原阳很清楚,人道指的是这大禹镇妖几个字,和这一座碑。在人类世界大禹治水的过程之中降妖的事迹流传了数千年,这种流传是一种人道力量。这座山崖是碑型,碑在人世之间有着镇压与铭记的意义,这也是一种人道的力量。

这一座碑型的山崖代表的是人道的力量,而这无尽的海水代表的则是天道的法则,亿万吨重,是天地之间自然之力。

这就是最典型的一个人道与天道二合一的封印镇压。

不过,现在代表着人道力量的那碑与碑上的文字力量已经在消散了,因为人们已经不再怎么相信,当年大禹镇过妖,所以这碑上就没有那种力量了。

所以,他才能够成为将原阳他们摄入这深海之中。

“在这一片海域之中,有多少像你这样被镇压着的?”原阳问道。

“我不知dào

,在我没有被镇压之时,在这一片大地上,时常会出现一些强dà

的人,没有根脚,突然出现,便已经强dà

无比。”海神说道。

原阳知dào

他说的这种情况肯定是因为南落的那一个封印,就像一个天翻地覆的地震,将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给埋入了地里深处,但是其中有些树的种子仍然发芽生根,再次的破土而出。

就如现在的原阳,在二十多年前破土而出了,这并不是指他差,现在才再破土而出,那只是因为堆在他身上的土更厚一些而已。

原阳不由的又想到了那个南落,在原阳的心中,中元世界那浩瀚无边的世界之中的各种风采绝伦的人,都无法掩盖南落那让人心悸的光华,在原阳的心中,南落就是一道剑光,是一道让人无法直视的流星,他代表的不是永恒,而是那种直入灵魂的锐利。

在剑河他原本只是一个人族小人物,算不得什么,只是因缘巧合而一个切入了那动荡的根源边,可就是他这样的一个小人物,最后却惊艳了天下,惊艳了那么多从中元世界近入剑河世界的天骄般的人物。

原阳在中元世界之中进入剑河世界的那些人之中,算不得是多么天姿卓绝,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想到南落最终可以成长到那种程度,几乎是一己之力,让中元世界之中进入剑河世界的人统统葬身在那里面。

而现在这个世界,天道与人道融合,就是他一手造成的,甚至可以说,他是神话之中的创世之人。在剑河世界与中元世界融合之后,强势斩杀了婆娑教主,让天下修士被埋葬,只能够在岁月之中,慢慢的苏醒。

“这一片海,已经是你的了,等你离开这一片大海的时候。”原阳说道。

“当我离开之时,必定海啸天下。”‘海神’说道。

原阳心中动了动,他知dào

,当这些曾经的大修士脱封而出之时,必定会祸乱天下,但是他也不认为自己这个时候能够斩杀得了这个被镇压着的不知名‘海神’,因为他已经脱了半个身了。

原阳可以肯定,以前他整个身子肯定都是被压在那崖下的,但是现在已经出了半个身。

那这片海域,那亿万吨的海水,已经融入了他的意志,想要杀他几乎不可能。

“那不知dào

海神将我们招来此处,有何用意。”原阳问道。

“我感觉到了与众不同的气息,以为是那个东西,后来才知dào

那特别的气息原来是你,我想知dào

,你是哪个时代的人。”‘海神’问道。

“我是什么时代的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恩怨。”原阳说道。

“是吗?但为什么,我自从见到你时,就感觉你会是我最大的敌人。”

“我不会是任何人的敌人,只要他不与我为敌。”

那‘海神’瞪着一双幽绿的眼睛看着原阳,似乎在考lǜ

是否要将原阳留下来。

原阳转身便走,走的并不快,在这海水之中,他走动之时的肩像是一步一挤一样,在海水之中挤开一条路来。

一步,两步,三步……

原阳已经到了幽灵公交车的旁边,马上就要离开,虽说整片海域都是他的,但是在原阳没有上那幽灵公交车之前,想要留下原阳来显然是一个更好的做法,因为他们分开,即使是没有留下原阳,也能够留下那幽灵公交车。

就在这时,他眼睛一眯,眼中杀机一闪。

也就在他的眼中闪过杀机之时,原阳的手中出现了一把小剑,小剑之上仿佛那龙纹隐晦的闪动着金光。

第414章 67、将夜

然而这一股无形的杀机才起,却很快便消散了,原阳踏上那幽灵车,顷刻之间,幽灵公交车化为一条金龙破开亿万顿重的海水,出现在了海面上,朝着西方而去。

在那茫茫的海面上,他们遇上了一艘邪灵盘踞古老的船,所过之风暴相随,乌云密布,原阳感应到上面有强dà

的邪灵,即使是他不想招惹,不得不避开。

在这片大海上,他还遇上了一座孤岛,岛上有一栋随时都要被风吹倒的木屋,但是木屋前却站着一个老太婆,她有着一双如秃鹫一样的眼,远眺着海面,幽灵公交车出现在她的眼之时,幽灵公交车竟是直接朝着她所在那个岛开去。

不过好在原阳及时的念出一段玄咒,这才将司机路明唤醒,吓得他急忙远离那孤岛。如果原阳没有看错的话,那岛上的那个老太婆应该是一位神灵。

不来这个世上各地走一趟,真的不知dào

,原来这个世上还隐藏着这么多的秘密。

虽然他们都封印着,但是原阳感觉到了封印正在减弱,世界将要大乱。

来到非州,在那一片古老的大地上,他也感受到了异样的气息,那片大地之中,绝对有着异灵潜伏着。

“世界要乱了。”原阳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淡淡的说道。

“怎么会,这个世界的法律很健全,只要不再发生那种世界大战,怎么也乱不了吧。”路明说道。

“法律是秩序的一部分,但是真zhèng

的秩序是在人们的心中,那些能够镇压住那些存zài

的是人们心中的信仰,那是人道,那些对于天地的敬畏,那些一个个朝代形成的礼法,到现在,都已经淡了,现在是现代社会,已经到了那个封印最弱的时候了。”

司机路明没有问这整个世界上的人会怎么样,因为他已经不是人,他已经不再关心人类的生活。

他也不向往修行人通天大道,他的心中还是混沌的,虽然开慧了,但是只是本能的修行。

“这是是一个牢笼。”

他感应到这一天随时都可能到来。

这一天,他来到德国。

……

“安安,有人找你。”

一头白银般发丝的美丽女孩对一个黑发女孩说道。

“谁?”

“他没有说,不过,应该是你在国内朋友,和你一样是黑发黄皮肤的。”

安安很意wài

,自己在这里读书,国内可没有几个人知dào

,也没有听说过家里有谁来看自己。

他有些疑惑的要出去看是谁,寝室里的其他姑娘都问那个传话的女孩。

“男生吗?长的怎么样?”

“很有味道,很有东方人的古曲气质。”

“啊,会不会是安在他国内的男朋友来了,一直瞒着我们说没有。”

“那我们要去看看。”

几个少女叽叽喳喳的跟着安安,直接来到了女生宿舍的楼下。

安安刚出宿舍,立即有一个手捧仙花的人迎了上来。

“安安,你这么快就下来了。”

那手捧仙花之人确实是一位黑发黄肤的男生,但是却并不是古曲气质的,而是有着一股大家子弟的豪奢样。

安安回头看自己的那个舍友,意思是问是不是他。

那个舍友则是摇头说道:“那个叫我传话的人不是他。”

那个手捧鲜花的人脸色顿时不太好了,说道:“安安,你一直约你,你都不肯答yīng

,难道你有了别的男人。”

“石子聪,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安安大怒,这些日子来,她来到德国,不再是像以前在国内那样天天玩游戏,女孩到了这个年纪,就会注意自己,并且开始打扮自己,所以这个时候,安安看起来就是一位活脱脱的东方美人。

在学校里面,她可是有着不少人追求。

“安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dào

,我这个就是太在乎你了。”

“谁要你在乎了。”安安说完就要转身回去。

就在这时,有一个声音突然出现。

“安安。”

突然而来的声音,安安立即停住了,这个声音,她已经有许久没有听到了,而且,三个多月前,家里人来电话告sù

自己,哥哥失踪了。

这让他很担心,这个声音是哥哥的,她惊喜的看过去,只见一株树下,一个青年安静的站在那里。

“对,就是他说找你的。”

那位德国美女兴奋的指着那树下的青年说道。

“哥哥,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路过,来这里看看你。”

“路过啊,你还记得我哦,都不给家里打一个电话。”

原阳温和的笑着,说道:“他们肯定会没事,我也不会有事。”

“那也要打电话回去啊,让爸爸妈妈爷爷他们知dào

你没事才好。”

“好,等下就打。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吃点东西吧。”原阳说道。

“安安,这人谁啊。”

突然有一个声音尖细的声音插了进来,正是那个抱着一束白玫瑰的男子。

“石子聪,这是我哥,你放尊重点。”原安安冷声的说道。

“你哥啊,我瞧着怎么这么像情哥哥。”

石子聪知dào

原安安原家,但是却并没有听说原安安有一个亲哥哥。原家对于原阳的存zài

,一直都是很低调的,从不否认,但也从来没有正式的宣扬介shào

过,所以就有不少的人其实并不知dào

原阳的存zài



在他看来,原安安与这个看上去有着强dà

小白脸资质的男子,肯定不是一般的关系,既然不是亲哥哥,那就是情哥哥了。

“石子聪,你给我滚。”

原安安顿时怒了,她的脸也不知dào

是被气红的还是怎么的。

“被我说中了啊,看不出来了,原来你还好这一口。”石子聪冷笑道。

一直以来,原安安从来都没有给他好脸色,心中一直都有一口气在,这一次,终于忍不住爆fā

了出来。

“贱货。”石子聪心愤nù

的想着。

原安安直接伸手一指:“你再说一句。”

她一边走着一边来到石子聪的近前,与她同宿舍的女孩连忙拖着她,虽然不知dào

他们到底说些什么,但是却看得出来他们突然之间吵了起来,并且吵的很凶,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原安安根本就拉不住,力qì

挺大的,这让她们知dào

原安安是真的生气了。在国内的时候,原安安都是非常爱玩游戏的,性子也比较特别,有的时候什么都无所谓的感觉,有的时候却言语尖锐,无所畏惧。

石子聪眼也红了,他愤nù

着,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指着脸逼着。

“妈的,给你三分颜色,你就真当自己美的不行了。”石子聪冷笑着,他不认为原安安敢怎么样,还没有女人敢在他的面前怎么样。

“啪。……”

原安安一巴掌就挥在了石子聪的脸上。

没有人想到,原安安真的一巴掌打在石子聪的脸上,瞬间,石子聪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红印。

“贱人,敢打我。”石子聪在愣了一秒之后,顿时大怒,扬手便要打回来。

但是他的手才扬起,却已经被人抓住了。

“妈、的,……”

抓住他手的人正是原阳。

他用力一挣,纹丝不动,只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铁钳子夹住了一样。

“以后离他远一点,滚吧。”

随着原阳的一声话落,石子聪像是被惊的野兽一样,大叫一声,脸色大变的快速离开。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惊恐的东西一样。

远处,有一个穿着一身黑衣服的教袍的女子盯着原阳看,她的脸色非常的白,像是常年在教堂之中祷告,而缺少被太阳照射一样。

原阳感受到了对方的目光。

他明白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在她的身上,有着一股特别的气息。

那些跟随着原安安一起下来的女孩们,他们没有想到刚才一瞬间还是那么凶恶的石子聪,竟是吓成那样的跑了,他们无法理解,心中在想着石子聪看上去是个富家公子,可是却胆小成这样子。

只用原安安隐隐的知dào

为什么石子聪会吓成这样子。

原安安准bèi

跟原阳一起去吃饭,便邀请她宿舍的人一起去,那些女孩一个个都高兴答yīng

了。其中有一个更是笑道:“能够跟东方的绅士一起共进晚餐,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一行人朝着校外而去,但是迎面却被一个穿着一身黑袍的女子拦着了。

“来自东方的修者,这里柏林,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都不能在柏林动用你的能力。”

原阳知dào

,每一个地方都是当地的守序人,在这西方又称之为守夜人,面前这个穿黑袍的女士,肯定不会是守夜人,守夜人一般身上都会有着一股杀气,她没有。

“很抱歉,女士,我无意在扰乱这里秩序,只是不想他一直纠缠而已。”

“我相信你,祝你在柏林能够愉快。”

那黑袍女士说完就离去,不再多说一句。

旁边的那些原安安的同学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原阳。

天色还是很亮的,但是夕阳却已经红了,天色将走向黑夜。

他们坐在一家安静的餐厅之中。

“你是法师吗?”一个女孩问原阳,她的眼中有一丝好奇。

“法师?”原阳问道:“你见过法师?”

“嗯,或者说是巫师,我祖上是出过一位巫师。”

原阳再一次的打量着她,只见她从脖子上拿出一个吊坠来,蓝色如水滴一样的吊坠,看上去很漂亮。

原阳伸手摸了摸那蓝色水滴般的吊坠,说道:“确实是一件非凡的器物。”

那女孩大喜。

其她的人都惊异的看着她,她名叫度娜,在宿舍之中是一个很低调的女孩,很安静,虽然长的不错,但是却绝不是和别的少女那样光芒四射。

当四个女孩离开之后,只有原阳与原安安两人之时。

原安安则是说道:“家里一直想联系你,这段时间国内发生了不少事,爸妈让你先不要回去。”

“哦,国内发生了什么事吗?”原阳问道。

“有人刺杀九公。”原安安说道。

原阳很是一怔,随之说道:“是不是赵丽颖。”

“哥,你知dào

?”原安安惊讶的说道。

“猜的。”原阳说道。

原家不让原阳回去,就是因为原阳与那个赵丽颖之间,在高层之中是有着那么一层关系的,就是怕原阳卷入其中,本来原安安是没有资格知dào

的,即使是国内也没有多少人知dào

,只是在极少数的大家族的高层之间流传。

现在国内京都看上去一片平静,却在酝酿着一个大风暴。

所以原家在找不到原阳的时候,才会跟原安安说,如果见到了原阳的时候,一定不能够让他回去。

“那件事,哥哥,你有没有……?”原安安担心的问道。

“没有。她不简单。我不知dào

,但是我知dào

她一定会做一件大事,就是不知dào

是谁截杀了她。”原阳说道。

原安安当然不知dào

,原阳当然不需yào

她回答。

“找个机会,回去,不要这边呆太久。”原阳说道。

“为什么?”原安安问道。

“因为,这个世界要变了,这个灿烂的世界,要变了。”原阳看着外面那慢慢上映的华灯,看着那逐渐暗淡的天色,声音也染上那一抹暗淡,仿若夕阳,留恋于天空,不愿看到大地陷入黑暗。

“要变,变什么?”原安安不知dào



“要变乱,也许要变成黑暗的,也有些人会觉得重回那一个时代。”原阳收回目光,看着原安安,在他的眼中,这些日子以来原安安真的变了很多,在来这里之前,她显然还只是一个爱玩游戏的假小子,而现在则是一个女生,一个会吸引着青春期男孩目光的女生。

原安安看到原阳说的这么的慎重,不由的有些怕怕说道:“我们家也会有影响吗?”

“要变的是这个世界,这整个天地,你从小就爱玩游戏,也许某一天,这个世界将变成那样样子,神话的世界。”

“真的吗?”原安安抱着手紧紧的问道。

原阳点头。

“那太好了。”原安安高兴的挺直了脖子。

原安安竟是一点担心害pà

的感觉都没有,这一下子,原阳都不知dào

要怎么来形容原安安了,她是在心里压根儿不相信,还是压根儿就不在乎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又或是她的骨子里就有着一股疯狂。

“那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原安安问道。

“不知dào

,没有人知dào

,因为没有人知dào

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未来是未知的。”原阳说道。

“哥哥,你怎么了,这么的被动,在我的心中,你是最优秀的,不管世界变成什么样,我都相信你一定会在这个世界上过的很好,我一直有一种感觉,感觉你有一天一会儿变成一个天下闻名的人。”

原阳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串手链来,手链上有着一串细小铃,那小铃竟是有三十六个之多,只是每一个都非常的小,只有小孩子的小指指甲那么大而已。

但是,每一个小铃上面都刻满了神mì

的符文。

“这个你带着,但是尽量不要显露在衣外被人看到,今天在遇上的那个女士应该是你们学校的老师吧,如果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你就去找她。”原阳说道。

“哦。”原安安回应着,却早已经一把接过那银色的手链,戴在了自己那纤细的腕上,并伸到原阳的面前,说道:“好kàn

吗?”

原阳有些无奈,没办法,原安安就是这样子的,能够让她上心的事情不多。

这时,包厢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原安安起身开了门,却惊讶的问道:”度娜,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回去睡了吗?”

度娜笑了笑,眼睛却看向坐在那里的原阳,说道:“我是回来找你哥哥的,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找我哥哥,有什么事啊,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有事直接说,我们是同学嘛。”原安安显然看出来她是有事。

“谢谢。”度娜说了这一声之后,又朝原阳深深的鞠躬,然后说道:“我希望您能够帮我洗礼,我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原阳看了看这个女孩,说道:“你为什么来找我。”

“您能够看出我那个吊坠的不凡,还能够让希尔曼老师跟你说那些话,你一定是一位法师。”

“你的那吊坠之中是有传承的,但是被封印着,我路过这里,也不必要知dào

你的过去,所以帮你也没什么,不过,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无论是你从别人那里获得什么,你都将从某些地方失去些东西,这就是天地的公平,我可以帮你洗礼,但是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原阳说道。

度娜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无论是什么,我都答yīng

。”

“好。”原阳说了这一声之后,便对原安安说道:“你先回学校里面去。”

“为什么啊,我要看那个洗礼。”原安安不依的说道。

原阳想了想,觉得原安安迟早是要知dào

一些事的,不如让她早知dào

,免得到时措手不及。

“那就一起去吧。”

“耶,哥哥万岁。”

三人出了那家餐厅,来到街上,任何一座城市,到了晚上的时候,都是街灯迷蒙,灯火辉煌。

这就是现代的科技,原阳不知dào

这个时代,最为繁荣的一面还能够维持多久。

又或者是,发展成另外的一种世界,神话与科技共存,能吗?也许可以,但是到时,国家的这种秩序必定将会打破。

在没有离开燕京城的时候,他还没有这种清晰的感觉,离开之后游走了这么多的世界,他清晰的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各地隐藏着的各种灵异修者,每一个国家每一个地域的都不同,甚至可以,曾经那中元世界里面,各种的灵者修士都在这个地球上有了根。

那些种种的神话传说,那各民族自己的风俗,都是显露在外的灵异表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原安安起身开了门,却惊讶的问道:”度娜,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回去睡了吗?”

度娜笑了笑,眼睛却看向坐在那里的原阳,说道:“我是回来找你哥哥的,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找我哥哥,有什么事啊,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有事直接说,我们是同学嘛。”原安安显然看出来她是有事。

“谢谢。”度娜说了这一声之后,又朝原阳深深的鞠躬,然后说道:“我希望您能够帮我洗礼,我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原阳看了看这个女孩,说道:“你为什么来找我。”

“您能够看出我那个吊坠的不凡,还能够让希尔曼老师跟你说那些话,你一定是一位法师。”

“你的那吊坠之中是有传承的,但是被封印着,我路过这里,也不必要知dào

你的过去,所以帮你也没什么,不过,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无论是你从别人那里获得什么,你都将从某些地方失去些东西,这就是天地的公平,我可以帮你洗礼,但是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原阳说道。

度娜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无论是什么,我都答yīng

。”

“好。”原阳说了这一声之后,便对原安安说道:“你先回学校里面去。”

“为什么啊,我要看那个洗礼。”原安安不依的说道。

原阳想了想,觉得原安安迟早是要知dào

一些事的,不如让她早知dào

,免得到时措手不及。

“那就一起去吧。”

“耶,哥哥万岁。”

三人出了那家餐厅,来到街上,任何一座城市,到了晚上的时候,都是街灯迷蒙,灯火辉煌。

这就是现代的科技,原阳不知dào

这个时代,最为繁荣的一面还能够维持多久。

又或者是,发展成另外的一种世界,神话与科技共存,能吗?也许可以,但是到时,国家的这种秩序必定将会打破。

在没有离开燕京城的时候,他还没有这种清晰的感觉,离开之后游走了这么多的世界,他清晰的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各地隐藏着的各种灵异修者,每一个国家每一个地域的都不同,甚至可以,曾经那中元世界里面,各种的灵者修士都在这个地球上有了根。

那些种种的神话传说,那各民族自己的风俗,都是显露在外的灵异表现。

第415章 68、乌鸦、青蛙

每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会有一种梦想,会有抱负,但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随着生活的压力越来越重之后,会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原本的理想,就真的只是理想,只在记忆之中慢慢的尘封,而心中想的更多则是最近最切身的事。

修行的人也一样,每一个刚刚踏上修行之路的人,都会有一种要将整个世界踩在脚下,要往返于光阴,要挣脱五行,要追寻那天地至理,要一剑纵横,天下飞扬的想法。

但是随着修行的日子越来越久,在修行的路上经历的慢慢的多了,很多人心中想法就变了。

“你如果得到了传承,你想做什么?”

原阳突然问度娜。

度娜并不算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女生,她的身子很弱小的感觉,不是白人的那种高大,她的头发柔顺,暗金色,但是眉眼之间却有一股子倔强。

“好好的修行,然后报仇。”

原阳没有意外,对于很多人来说,修行看上去神圣神秘,但是其实和工作赚钱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将来能够读书了,你想做什么?

好好读书,将来找份好工作或者创业,赚大钱。

就是这么的简单。

当赚了自己一辈子加子孙都用不完的钱之后,那么赚钱也就失去了意义,这个时候,赚钱就不再是目的,怎样花钱才是目的了。所以这个时候,有人会去做慈善,这是让物质上的满足化为精神上的满足。

“报完仇呢?”原阳继续问道,他没有问她的仇人是什么,这让度娜有些意外,因为她觉得原阳可能会要想要知道自己家族的底细。

如果是她自己的话,她要帮一个人,就一定会想要知道这个的底细。

“报完仇吗?当然是探寻世界的真理。”

“再然后呢?”

原阳继续问。

度娜似乎没有想那么远。但是原阳问了,她便想了想,说道:“我觉得,探寻世界的真理这一件事可以让我做一辈子。”

原安安看着自己的哥哥,听着这些话,她忍不住的插嘴道:“追寻什么真理啊,像学校里面的那些老哲学家一样,天天看书,或者是发表着那些生涩深奥的言论吗,如果是我能够修行了,那我玩游戏,一定反应比别人快,那我就可以秀别人一脸。”

征服,是一种能够让人精神愉悦的事。

很显然,修行其实是分两种的。一种是为了自身的强大,从而是探寻天地真理,从而做到自身的强大。而另一种则是真正的为了探寻天地真理,才一刻不停的探寻着,直到死亡。

这两种,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可能获得强大能力。但是他们心中愉悦的点却不在一个地方。

一种是探寻了天地真理,这个过程之中,他是愉悦的,是宁静的,而是另一种是在自身在探寻到了某一个天地真理之后,使得自身强大了,战胜了别人之后,心中会愉悦。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原安安问道。

“去墓地。”

一只蝙蝠从天空之中飞过,原阳抬头看了看。

”去墓地做什么,这么晚了。”原安安有些怕怕的问道。

虽然,她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是并不代表她不会害怕。和别的女生一样,她会害怕墓地这种地方,尤其是现在是晚上。

而度娜却眼中一亮,眼中露出了兴奋和担忧之色。

“墓地总共有三个地方,其中最大的一个在西边的。”

“那我们就去那最大的。”

度娜似乎早就打听好了墓地的位置。

三人一路上来到了里约公墓,一座并不高的山,但是山却很宽阔,黑暗的天色下,并不能够看到那山上的墓碑。

度娜看着这一座墓地,她原本的一点担心已经散去,因为在家族的典籍之中有记载,传承是用人类的灵魂做为引子的。

“死亡之中孕育着新生。”

原阳当然不知道度娜的家族典籍之中有这么一句话,但是他从那吊坠之中知道,那里面是有传承,原阳虽然没有来过这边,但是能够猜到,那应该是一份女巫传承。

来到公墓,度娜又开始担心起来,因为每一座公墓之中都是有守夜人的。

她的家族是有敌人的。

然而就在他们来到公墓前之时,突然,整个耳中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然后,她发现自己安然的走过守夜人所在的小屋,屋中的守夜人只是在灯下,看着什么,根本就没有察觉什么。

从进入墓地之后,她整个人就像是跟整个世界脱离了,听到的,看到的,都安静无比,有一种看无声电影的感觉。

只见原阳突然伸出手,朝她的胸口探来,她本能想要一缩,身体却不能动了,然后脖上子的吊坠飘浮了起来。

突然,她的耳中似乎听到了无数不甘的呐喊,然后眼中看到那些坟墓的墓碑下镇着一个个的人,一个个挣扎的灵魂。

她面前那如水滴一般的吊坠散发着蓝光。

然后,她听到了一道生涩而复杂的咒语,那是她在很小的时候听自己的母亲念过的咒语,随着这咒语的响起,那水滴般的吊坠散发的蓝光越来越浓,在她的眼中勾勒出一幅图案。

她知道,那是冥想的真理图文,随着这图文在她的脑海之中出现,她觉得自己身体之中血液似乎在沸腾。

她的世界被那蓝光所淹没,思绪被那图案占据,当这一切消去之后,她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原阳,行了女巫家族最为尊敬的礼节。

她的身上有一股庄重,只是这短短的时间之类,就已经让她从一位普通的少女,成长为一位神秘的女巫。

她的身上没有了那种谨小慎微。

原阳当然感受到了。

“我条件就是你在安安离开这个国度回到她自己的祖国之时,你不得显露身份,你要保护好她。”

原阳的声音虽然平淡,与之前的声音并没有任何区别,但是这一刻,度娜的心中却闪过一丝惧意。

获得了女巫传承的她,感触无比的敏锐,之前她只是知道原阳是来自东方的修士,是抱着一线希望而来的。

因为她根本就不敢找本国的那些女巫和法师,所以才会在见到原阳之后,直接找上来。

但是在获得了女巫传承之后,她的心态有些改变。心态改变的时候,实力提升,却发现面前的这个东方修士,如高山一般,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像是那世界最高峰,需要自己仰视。

她说出来的话,就像是自山顶吹下来的寒风,虽然很淡,但是却有着一股冷肃,和不容违抗的意志。

“在我们国家有一句话叫做,我能赐予,必能收回。”原阳说道。

“来自东方的修者,梅尔斯家族一定会遵守谎言的。”

度娜说道,就在这时,天空之中突然扑哧扑哧的飞下一只鸟,是一只乌鸦,就落在不远处的一座墓碑上,那乌鸦落下之后,快速的膨胀着,化为一个黑袍人。

“哇……”

一只蛤蟆从黑暗之中跳了出来,同样的快速膨胀着,化为一灰袍人。

一前一后,将他们堵住了。

第416章 69、归来

“来自东方的修士,难道你忘记《灵修不干涉他国恩怨的条约》吗?”

那个黑袍巫师有着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注视着原阳,并没有看度娜,度娜微微后退了一步,将自己的身形藏在黑暗之中。

“那个条约,我没有看过,那个时候签的人也不是我,不过,我并没有干涉他国的恩怨。”原阳说道。

“哼,你难道不知道,女巫的传承洗礼,都是要到女巫公会,由女巫公会里面的人主持的吗?”

黑暗之中,一个老人走了出来,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她脸上的皮肉已经打皱,身上披着一件黑袍,手隐在长长的袖子里面。

度娜已经在恐惧,她虽然在刚刚获得传承的一刹那之间,觉得自己强大,不再是凡人,但是这一刻,她却深深的体会那种刺骨的寒意,如果她还是普通的人,她肯定体会不到这些,但是现在她不再是普通人,所以她能够第一时间感受到三人个身上的那种阴沉,那种视生命如蝼蚁的漠视。

“那你们要怎么样。”原阳问道。

“来自中华的灵者,我们无意与你开战,但是我们国度之中,不允许不安的因素,除非有人能够替她做保,因为在我们公会之中,是需要有介绍人才能够加入公会之中,才能够接受洗礼的。”另一个老人开口说道。

天空之中星光暗弱,公墓之中,夜虫静伏,一片死寂。

“除了你们公会的人之外,外人就没有能够为他做保的吗?”原阳问道。

“不,只要是我们知道的人,都是有可能的。我看阁下也不是普通修者,不知阁下大名?”

“我叫原阳。”

原阳并没有从他们的身上感受到杀意,也没有感受到那种邪恶。在国内的时候,他并不是对这西方的各种修士半点了解都没有,相反,他知道的很多,只是没有亲眼见过而已。

在这德国柏林有一个女巫公会,这女巫公会的并不是一个邪恶的公会,可以说,在当下的时代之下,邪恶的都难真正的立足。

原阳报出名字的一刹那,三个人都微微一怔,然后其中一个老人说道:“原来是燕京第一剑客到来,不知原先生来此有何目的?”

有很多人不喜欢回答别人的询问,尤其是这种明显带着不信任的询问,如果遇到一个脾气不好的人,只怕立即就要大打出手了。

原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态,是以曾经仙尊之态,坐看天下风云变幻,还是以现在这个原家原阳燕京第一剑客的身份,穿行于这红尘丈之中。

轮回之中,过一趟,便不再是自己。

这是很多修士宁愿死了,也不愿意去转世投胎的原因,因为他觉得那是自己死了,宁原残喘于世。

原阳在轮回之中不知多少年,虽然保得一点真灵不灭,但是在轮回内外,数个天地之间经历的那些,朋友,师门、弟子,亲人,这些,很多,很杂,他知道,自己需要一次真正的融合。

“路过罢了。”

“哼,路过,有什么目的,如实说来,尽管是燕京第一剑客又如何,在这下柏林,是女巫公会的,容不得你撒野。”

还不等原阳回答,那一直没有说话的原安安却是已经怒声的说道:“柏林又怎么样,我哥哥说是路过就路过人,哥哥我们回去,我不要在这里读书了。”

原安安心中很愤怒,原本她被原阳带来此处,看到了那玄奇的法术,看到了乌鸦变成人,看到了青蛙化人,这种种将她带入了一个神奇的世界。

原来在这个地球上,还有如此多的灵异,原来那些法师女巫,那些传说之中道家术士都是真的。

听到这三个巫师听到自己哥哥的名字,直接叫出了‘燕京第一剑客’的名字时,她的心狂跳了起来。

“原来哥哥的名声这么大,连这柏林的巫师都知道哥哥,燕京第一剑客,真好听。”

但是后面的她听到那个巫师接下来的话之后,她就忍不住了,不知为何,她就是忍不住了别人对自己哥哥的轻视有污蔑。

旁边另一个老人脸色微变,正要说话,却看到原阳对度娜说道:“你愿意跟随着去燕京吗?我想,如果你去了那里的话,我想,肯定会有很好的招待的。”

度娜看了看原阳,又看了看原安安,再看了看那三个女巫公会的人,然后说道:“我去了那里,等我想回来报仇的时候,你不能够阻拦。”

她回答报仇的时候,当然是觉得自己的实力足以报仇了,可是,即使是到了那个时候,她仍然是没有底气触怒原阳,所以才会有此一说。

“当然,你是自由的。”原阳说道。

“那跟你们去燕京。”度娜回答道。

那三个巫师都变了脸色,先不说原安安的话,在他们看来,原安安是只是普通人一个,可以不与她计较,但是原阳与度娜两个可已经不再是普通人了,他们两个的话,让三个巫师觉得他们根本就没有将自己等人放在眼中。

不由的大怒。

“你虽然来自燕京,但在这柏林未免也太放肆了,今天就看看,你这个燕京第一剑客有什么本事。”

那站在墓碑上的那个巫师一挥手,一声咒语后,一道火焰化为一只大手,朝着原阳抓握而下。

这是赫赫有名的法师之手。

度娜惊骇,她才不过刚得传承,并没有开始冥想修练。但是她知道,这法师之手,虽然并不是什么高深难修的法术,但是这个法术却是最能够衡量一个人实力的,因不法力越是深厚,精神力越是强大,那么这个法术也就威力越强,这是一个没有半点取巧的法术。

度娜心中恐惧,她并没有听说过什么燕京第一剑客,但是她看原阳这么的年纪轻轻,就修行的时日来说,肯定不会是面前这个巫师的对手,更何况对方有三个人。

原阳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剑,一声清吟,剑光泛起一片金光,小剑迎着那落下的法师之手划去。

看在度娜的眼中,她只觉得这一刹那,时光都似静止了,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她看到,小剑上金划过那燃烧的法师之手,法师之手就像是雪被风吹,瞬间飞散入虚无之中,再无踪迹。

只是,在这法师之手散去一刹那,虚空之中突然又出现一个骷髅头,直接朝着原阳咬去,并发现呜呜的怪叫声。

“这是亡灵法里面的乱魂术,完了。”度娜是有自信的,但是她的自信是自己以后一定也能够有这么的厉害,但是现在她只是从典籍之中知道这些法术,并且典籍之中描述这些法术非常的诡异可怕。

但是,她的念头才起,便见到原阳手中小剑再一次的划出,那笼罩着一片灰光的骷髅头在小剑点刺的剑尖下迅速的暗淡下去,灰光散去,那骷髅眼中的赤红火光明灭不定。

度娜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按理来说,自己根本就无法看清这种层次的法术相斗的,而且,这法术只是一瞬间的事,自己又如何能够那么清晰的看到法师之手溃散,又怎么能够看到骷髅头眼中的魂火明灭为定。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串生涩的咒语声,这咒语她不知道是什么法术,但是她知道越是听起来生涩,让人欲呕的咒语,越是古老神秘,越是威力强大。

但就在这一刹那,她看到原阳曲指在自己的小剑上轻轻一弹,一片金光如水波一样的荡漾开来,那咒语声顿时断去。

三个巫师脸色大变,他们两个法术被破,第三个竟是连法术都施展不出来,就被打断了。

“嘤……”

再一次轻弹剑尖,剑吟从这公墓之中荡起,墓中那些原本因为亡灵法术而挣扎喧嚣的亡魂顿时静了下来,甚至,度娜觉得,整个柏林都在这剑吟之下变得寂静。

黑暗之中,突然响起一声汽车的鸣笛声,

随之两道迷雾的灯光从黑暗之中透出,一辆公交车自虚无之驶了出来。

公交车微微一顿,便已经腾空而起,竟是直直的朝着天空之中驶去,在腾起的那一刹那,金光涌起,就如一条金龙一般。

三个巫师心头大怒,这里是女巫公会势力最强的地方,可是别人却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眼看那车所化的一道金光就要消失在茫茫无尽的协定暗之中。就在这一刻,天地之间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镜像。”

女巫的镜像术,现法师的大裂解术是等同级别的。只是作用完全不同而已。

一个年轻漂亮的黑袍少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虚空之中,她的手中托着一个水晶球,水晶在这一刹那之间,仿佛月亮一样,光华将那公交车笼罩在其中,一瞬即灭。

那金色的车在虚空之中就像是被冰冻住了一样,仿佛最早的相机照出来的相处,凝固在那里。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金光从那车中迸射而出。

自大地上向天空之中看去,只看那一道金光如丝,划过苍白的虚空,随之那凝固的车瞬间活了过来,如一条金龙,扎入了茫茫黑暗之中。

一个少女落在城市中心的那一座巨大的铁塔上,她的黑袍被吹的猎猎作响,头上的帽兜滑落,露出一张美丽而圣洁的脸。

在刚刚那一刻,她以为自己镜像术已经要将对方禁入水晶球之中,可是对方却利用自己这个微不可察的破绽,不费力的破开了封印,脱身而去。

这一天,燕京第一剑客出现在德国柏林,并与女巫公会的天才女巫交手。

原阳并没有回燕京去,而是送原安安与度娜两个上了回燕京的飞机之后,在这一片大陆上游走。

他在这一片大地上,遇上了炼金术士,遇上了狼人,遇上了吸血鬼,遇上了恶魔,他甚至到黑暗议会作客,到狼人俱乐部里吃过一次大餐,还到过一位伯爵城堡之中参加宴会。

这些都是这片欧洲大地上的主流势,还有一些不知知的神灵,在一些偏僻的地方,受着少数人的祭祀。

有些血腥,有些邪恶,有些是混乱的,有些则善良的。

而那些主流的信仰教派,原阳也同样的遇上了过不少,他见过一位苍老的牧师,手持一本圣经,走在黑暗之中,远远看去,一身白洁的圣光如焰。

又去了,北极,在那里竟是遇上了一个会说话的企鹅。而那企鹅见到他,就想抓住他,说是要饶烤人类吃人。

一场大战,竟是不分胜负。

在这冰的世界之中,它像是能够冻结虚空。

一年多以后,他静悄悄的回到了燕京。

当他再回到乌凤酒吧之时,这里已经是布满了蛛网和尘埃。

可以看出来,应该很久没有人到这里来了,更没有人打扫。

他皱了皱眉,这一年多来,他并不知道这燕京城之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知道赵丽颖刺杀九公失败,其他的他并不知道。

他决定先去寻找自己的老师来了解这一年之中,燕京城之中的情况。

老师苗灵灵是破邪枪的持有者,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

第417章 70、第七组组长

燕京大学。

原阳没有找到苗灵灵,但是他听说苗灵灵在一年多前突然得了重病,进入了医院,现在都还没有出院。

他先是一愣,随之心中涌生出一种愤怒。

他很多时候,看待万事万物,难免会有那种超然的眼睛来看,但是一个生命,最基本的就是情感,只要还是活着,那么就会有情感,有情感就是会喜怒哀乐,会有愤怒,如果这一切都没有了,那么就可以说是和尘同光,如植物一样,只剩下那与天地契合的本能。

原阳来到了燕京第一人民医院,这医院又叫京医院。

501号病房之中,他在一个护身的带领下来到看到了一个女人,或者说是一个老人。

这就是那个总喜欢坐在天台上观星的美丽的苗灵灵老师吗?

尽管原阳见多了生死,但是看到一年多前还是一个青春漂亮性感的女子,一年之后的今天,竟是整个人的身体都干枯了。

旁边的护身年纪很轻,她来这里的时间并不长,刚刚从学校毕业,这是她照顾得最长的一个病人。

从近入医院的那一刻起,就是她在护理,一开始,来看望床上这个女人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他看得出来,一个个都是贵气逼人,虽然都是便装,但是她感受得到,一个个都是手握实权的人。

但是后来,一两个月之后,来看的人就少了,而床上躺着的人也从一开始的丰润,慢慢的干枯了起来。

就像是她的身上有着看不见的火焰在烧烤着她一样。

面前这个是这半年来,唯一来看她的人。

她就看着他的面容,和别的来看的人只看一眼,然后问一些话之外不同,这个人一进来,她就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愤怒,和一种痛惜。

“先生,这就是你要找的苗灵灵小姐。”护士小姐说道。

“嗯,谢谢。”原阳说道。

“不客气。”护士小姐说道。

护士小姐缓缓的退出房间,退出之时,她看到那个看上去非常斯文的年轻人伸手去摸那躺在床上那人的脸。

他们是情人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现在才来看她。

“南明离火?你,为什么人置她于死地?”

南明离火又称之为凤凰之焰,有些人还称之为不灭之火。

现在苗灵灵的身上,有着一股极淡极淡的南明离火气息。

要想熄灭这种火焰,对于别人来说,很难,但是对于原阳来说并不是没有办法。

如果是他以前,可以直接将这火焰从她的身上拔除,摄出来,但是现在,他无法做到。不法取出,那就只能够让她自己炼化了收服了。

还好,这南明离火只是一丝淡淡的,还没有真正正的成型。

苗灵灵并没有死,幸好这个时候回来了,要不然的话,她的意识终究是要被燃烧灭亡的。

他伸手点苗灵灵的眉心点去,一缕意念勾通苗灵灵还在抗争的意识,随着他的手指点下,在她的身上,那普通人无法看到的虚无火焰,迅速被压了下去。

他传下了一道收摄身上那虚无灵火的道法,让苗灵灵的意识自己去将那那一丝南明离火收服,又从怀里拿出一块寒玉,放入苗灵灵的口中。

然后叫来那个护士,告诉她,在喂苗灵灵吃过营养品之后,一定要将那寒玉放回她的口中。

护士不敢答应,她只是一个护卫,不是主治医生,只得找来主治医生,医生也不答应,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植物人,神经受创。然后,最后原阳说去打个电话,没过多久,回来之后,他们接到了院长打来的电话。

电话之中说,那个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原阳回来了的消息,就像是一个石子,把投入了看似平静的湖面之中。他原本根本就不是任何事件的中心,但是因为他本身实力,与一些人的关系,却总会能够让一些焦灼的事件发生变化。

很快就有人找到了,不是别人,正是国家安全局,异灵管理部。

……

小菲坐在那里发呆,她是政法大学毕业的,托了些门路,再加上自己的成绩好,进入了这一栋大楼里上班。

第一天来的时候,她非常的兴奋,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知道自己进入了国家安全局,这都是要保密的,不过,好在她的家里也不是普通的家庭。

她报道之后,来到那挂着第七特别行动组的办公室之中,坐下,然后开始上班,等着这个办公室的那位组长到来。

她知道,特别行动组里面,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一个人都不是普通的人。

但是从来第一天到来之后,就没有见到过组长,如果不是这个办公室之中,还会有一个人常常到来的话,他几乎以为这一组是空的,是没有人的。

在同楼层之中,一个个的办室,每一个办公室都是一个组,其他的每一个组都是时常有人进进出出,而且,他们的办公室之中,文职人员也并不是只有一个。

时常的那些坐在办公室里面,专门整理信息,和写报告的人女孩都会他们的组长叫到外面去聚餐。

这让整天无所事事的小菲很是羡慕。虽然,平日里,她没事的时候,就会这个办公室看看,那个办公室瞧瞧,大家熟悉之后,她也能够跟那些差不多大的年纪的人一起聊天,但是当一有事的事时候,大家都各忙各的了,就没有空理他们了。

这个时候,她就只能是坐回到自己七组办公室里面,趴在那里,找一本书来看。在这时在,是不能够用手机的,宽带的网络,也不是她能够用的。

很无聊,她以为自己不会无聊多久,她以为自己这一个组会很快被撤销。但是并没有,这第七组直都在,一下到今天。

“小菲,又打瞌睡呢?”

一个跟小菲差不多年纪的女孩探头过来说道,她言笑晏晏。

不等小菲说话,她已经接着快速的说道:“还是你舒服,一年到头什么事都不用做,只要每天来睡大觉就行了。”

“哼,让你来睡啊。”小菲说道。

“我哪里能哦,我没有你这么大的面子,每天来睡都有工资拿。”小玲说道。

这样说的并不是小玲一个,小菲很不喜欢别人这么说。

这说说的她好像是来这里混日子的一样,别人都在工作,而自己却每天睡大觉,这让她很烦闷,都有一种想要辞职不干的想法,她曾将这个想法告诉自己的父亲,她的父亲也不明白具体的情况,只是跟她说不要轻易的做决定,说那种地方是不是会闲置的部门的。

所以,她才等到现在。

又是一天上班的时间,小菲来得早,虽然没什么事,但是她还是喜欢早早的来,到别的办公室门口去转转,看到有闲的,就会跟他们聊聊天。

直到他们都一个个开始工作之后,小菲回到自己的七号办公室,只是当她坐下没有多久之后,就看到这个时候应该在电脑前整理信息与资料的小玲突然探头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前。

“小玲,你不做事,来我这里做什么。”小菲惊讶的问道。这个时候,她根本就不会出来,要出来,也是要在自己的面前说一声:“好累啊,但是累有所值。”

“呃,没事,你一个人?”小玲问道。

“是啊,一直我一个人啊,我们的门神还没有回来。”小菲说道。

“哦。”小玲又朝里面看了看,确定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之后,退开了。

小菲有些奇怪小玲突然这样问。

她明明知道,我这里没有人,还来问,什么意思嘛。

只是,她的疑惑没过多久,又有人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看了看,只是并没有问什么就又退了开去。

有一个,有两个,接着,她发现这一层的十多个组,都有人来看过,虽然都是若有若无的朝里面看着,但是有了之前的人探头探脑,小菲就有些疑惑有警觉,所以后面觉得每一个朝里面看的人都似乎有着什么目的一样。

即使是楼上那一层的人也有人下来看过。

就在快要中午的时候,大约十一点左右,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休闲的西服,身量修长,黑黑的头发,斜撇着,遮住右眼眉,但是却并没有遮住眼,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衫,整个显得干净,清爽,又有一种难以言述的儒雅帅气。

他的手插在口袋里,在门口的时候抬头看了看,然后走了进来,他根本就不像是走进了别人办公室,而像是走进了自己的家里一样。

小菲边忙站了起来。

“你好,这里是第七组的办公室,请问有什么事吗?”

能来到这里的人都不是普通人,这是小菲这么久以来经验。

“嗯,你叫什么?”

“你好,我叫小菲,您有什么事吗?”

“帮我把这个电脑打开。”

“对不起,我没有权限打开这个电脑,而且,这是第七组的办公室,你能否出示的你的证件。”

“证件吗?我忘记带了,你仔细的看一下我的脸,是不是有些熟悉。”

小菲听了他的话,认真的去看,但是很快就移开了口光,因为她脸红了。但是面前的人提醒了之后,她发现面前坐下来的这个人确实有一点面熟。

“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

小菲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乱乱的,从来都不会这样子的。

“我姓原。”

随着这个温和的声音响起,一个名字在小菲的脑海之中涌现。

“你是原阳,原组长。”小菲惊喜而且激动的说道。

她终于想起了,自己很早以前看过一回七组组长的照片。

“那我现在能开这电脑吗?”原阳问道。

“当然可以。”小菲说道,说完之后,她竟是接着说道:“这里的一切都属于你。”

她说完之后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太随意了,这话说的太不慎重。

她连忙去看组长的脸,并没有看到他有什么生气的脸色,随之又想:“他会不会觉得我太轻浮了。”

电脑打开,桌面上有视网膜验证,然后点开桌面上的那一个软件,打开,在那个软件打开后的最上面一行上面有一个赤红的任务条。

“生死通缉,代号:灭凰;任务等级S;”

小菲看到自己的组长直接点开,然后在这个任务的下面有一串的失败。但是自己这个组长似乎看都没有看,直接点接受任务,并毫不迟疑的确定了下来。

她并不知道这任务代表着什么,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没有什么业务可做,所以知道的也少。

“你去把这个任务的详细资料整理出来给我看。”

“好的,组长。”

小菲突然觉得她自己的精气神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S级的任务,说接就接。”小菲心中想着。

她知道,组长那边接了任务,那么自己的那台电脑就可以查到这个任务的各种别人接这个任务后的报告,以及那些追宗人员写的分析报告。

她要将这些整理出来给自己的组长看。

第418章 71、挑战者

当小菲看到这个任务的所有资料之时,心中狂震。这个世界的一层面纱在她的面前揭开,露出了里面不为人知的一幕。

她竟是看到很多组里面都接了这个任务,但是都损兵折将,看到那记录上有人死了,有人受伤,都清清楚楚的记载着何处何地发生了何事。

从那一个个被杀、被伤被废的人,可以看得出,这个‘凰’无比的强大。不过,对于凰的身份她并不知道,并没有任务关于她的身份介绍。

她猜这个人的身份一定大有来头,也许去执行任务的人都知道,但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个资料上面。

“为什么,组长他一来就接这个任务。”

她将资料都整理打印出来,然后交到原阳的手上去。

时间过的很快,中午了,吃饭的时间到了。

“组长,你在这里吃饭吗?”小菲问道。

“这里有饭吃啊,那就在这里吃吧。”原阳说道。

“有,那我去帮你打饭来,你喜欢吃什么菜。”小菲继续问道。

“随便……”原阳说了这么一句,但是很快醒悟到,这样会让别人更加的为难,于是便具体一点的说道:“清淡一点的吧。饭少一点。”

“好。”

有了一个具体范围,那么小菲就很高兴的去了。

今天她的心情很好,要帮组长带饭过去吃,她当然不需要和以前一样,挤到别人一桌去一边去搭话,一边吃着。只是今天她不找人说话,却不断的有人来找她说话。

“小菲啊,听说你们组长来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

“呵呵,这,谁不知道啊。”

……

“小菲啊,帮你组长带饭呢?就你组长一个人来了?我听说,你们组其实还是有不少人的?”

“我不知道。”小菲回答着。

她确实是不是很清楚,就她所知道的就一个‘门神’只见过几面,是一个很高大,面如锅底般的人,她每一次的见到都有一点恐惧感。

至于其他的人,她真的是不知道,一下以来,她都以为只有两个人的,因为她所知道的就是一个组长,一个称号为‘门神’的人。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真不知道。”

“那我告诉,其实,你们组除了你们组长之外,听说还有一个‘小学生’,一个服务员。”

“我不知道啊。”

小菲说道,一个组里面有什么成员,这其实也是不能够让别人知道的,虽然,只要是执行了任务,就一定是被别的人所了解,但是七组其他的人都还没有出现过。

那个跟小菲说话的人‘呵呵’的笑了一声之后不再说什么。

在小菲帮自己的组长带饭过去吃的过程之中,有不少的人都来跟她说话,说话的内容无一不是自己那位组长。

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个组长或许是一个很有名的人。她并不了解自己的组长,每一个组的组长包括成员,都不是她们这些人能够了解的,家庭背景更是机密。

“他那么的年轻,怎么会。”小菲心中想着。

“小菲,你不会还不知道你自己的组长身份吧。”又有一个人问道。

小菲摇头,心想,你们以前一个个都跟我没有话说,今天一个个直句不离组长。

“什么身份?”尽管小菲心中这样的想着,但是却仍然是忍不住的问道。她很想知道自己的组长到底是什么身份。

那人却在小菲问出来之后,左右看看了,然后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小菲白眼一横,正要说话,那人却又已经说道:“不过,我听说,你们的组长在没有加入局里之前,那可是大名鼎鼎的。”

“大名鼎鼎?”小菲疑惑的重复了这一句话。

“你当然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个名头是在那些人之中的,我还听说,他是杀人如麻啊。”

杀人如麻?

不可能吧。

小菲不太相信,怎么可能,那么一个儒雅帅气的组长,怎么可能会杀人如嘛呢。

“我还别不信,你想想啊,各组的组长,哪个不特别。”

小菲想了想,确实是如此。

“你再想想啊,你们组里面的那个‘门神’,那么凶神恶煞的样子,听说,他是你们组长的徒弟。”

“徒弟?”小菲突然发现,之前自己向她们了解自己的组长了组里的人员之时,她们一个个都不知道,现在她发现,好像一个个都非常了解自己的第七组一样。

“是啊,我也是听说的。”

“你们一个个,怎么都突然之间好像很了解我们组了一样啊。”小菲问着。

可是旁边的那些人都笑了笑,一个个又走开了。

小菲感觉到,因为自己的组长到来,整个局里似乎都在议论自己的组长。

……

带着饭回去,小菲看到自己的组长坐在那里,那份资料放在那里,明显是有动过的。

“组长,你的饭。”

“嗯。北风什么时候来过?”原阳问道。

小菲一愣,原阳便又说道:“也就是门神。”

“一个多月以前回来过一回。”小菲说道。

“你能够联系上他吗?”原阳问道。

“我这里有他电话,但是不知道能不能联系上他。”小菲说道。

“你去联系一下。”原阳说道。

“好的,组长。”小菲说道。

她就在办公室里面打电话,但是连续的打了两遍都没有人接。

原阳就在这里听着,并不需要她来说。

“他去了哪里?”原阳问道。

“不知道。”小菲回答道。她确实是不知道。

“他最后一次来这里说了什么?”原阳说道。

小菲回忆着,她原本不觉得‘门神’最后一次在这里说的话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这个时候原阳一问,她竟是觉得他说话有些特别一样。

“他说,‘这件事,不能就不么算了’。”小菲说道。

她虽然觉得这话中有话,但是并不知道这指的是什么。

她想从自己的组长的脸上看出什么来,但是她并没有看出任何的东西。

“将我的任务状态改成出任务。”原阳说道。

小菲知道,这是表示自己的这个组长现在开始就要出去执行任务,不再接受内部的邀请。

说这这个,原阳站了起来,指着那资料,说道:“把这个都粉碎了吧。”小菲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却什么也说不了。

她觉得自己组长可能就要离开了,但是这时,门口突然有一个年轻人,敲了敲门。这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的年轻人,短发,很短的那种,左耳戴着一个银白色的耳环,一只手插在口袋之中。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穿松的圆领T恤,脸上透着傲气。

小菲看到了他,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正是局里非常有名的一个,名叫冯峰,不光是有名,而且在她们这些女生心中,他是那么的有吸引力。

“听说,你是燕京第一剑客,我八岁开始练剑,想看看你这个燕京第一剑客的剑术究竟怎么样。”冯峰站在那里,一手插着口袋的傲然说道。

小菲大惊,她万万没有想到,冯峰居然是来挑战自己组长的,而且说话这么的不客气。

燕京第一剑客,这是组长的名号吗?

“我们组长才会回来,马上就要走了,……”

小菲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冯峰已经伸手,做了一个阻挡的动作,看也没有看小菲,而是看着原阳说道:“没有问你,我就问他敢不敢跟我比,只要他说一声,我转身就走,但是从此以后再也不要跟人说自己是燕京第一剑客,因为‘剑’在我心中是神圣的。”

小菲紧张的看着自己的组长,只见自己的组长没有半点的紧张,而是仍然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的说道:“你想要这个燕京第一剑客的名头?”

“呵呵,燕京才多大啊。”

显然,这是在嘲讽原阳的格局太小。

“是啊,小地方,没见识,我这一生,从没有练过剑术,正想看看真正的剑术是怎么样的。”原阳随口说着,他的脸上并没有愤怒的表情,但是说出来的话,才让人觉得这其中有着一股子顺着对方的话意反讽回去的味道。

冯峰脸上涌生愤怒之色,他明显的听出了原阳那平淡的话中的反讽的意思。

他话也不再说,一步上前,手已经扬起,并指如剑,再一步,已经到了原阳的桌前,那剑指朝着原阳的眉心直接的刺了下去。

指上华光隐隐。

小菲即使是不通修行,在冯峰跨出第一步的一刹那,她便觉得冯峰整个人光彩夺目,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剑,不可抵挡。

“啊,……”她忍不住的发出一声惊呼。

第419章 72、五通神

小菲,听说过冯峰的很多事,不光是他本人极富侵略性的个性,不只是他那坏坏之中带着傲气的笑和眼神,更多的是,他跟各组里面的很多人都战过,而且竟是都赢了。

他是一个实力极强的人。

被他盯上的人,大多都要损面子。

小菲当然不想自己的组长刚来这里就被别人打一顿。

曾经,他看到过一次冯峰在过道之中就和人交手了,也是这样的一指,指如剑,便将对方点倒在地。

还好,这里是办公室之中,没有什么人看到。

她在冯峰的身后,并不能够看到自己的组长面色现在怎么样。

她几乎要闭上眼睛,然而,还没有等她闭上眼睛,她便看到冯峰整个人都停住了,毫无征兆的朝后面滑了一步。

“峰哥,局长叫你过去。”

这个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位女孩,在局长办公室里面的一位秘书。

冯峰站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才冷冷的说道:“你虽然有些实力,但是我才不过用了五成不到的能力,下一次,我会带上我的剑,让你见识,什么叫真zhèng

的剑术。”

他没有等原阳回答就快步的走出了这个第七组办公室。

小菲看向自己的组长,发xiàn

组长仍然坐在那时在,连姿势都没有怎么变过。刚才,小菲并没有看清楚两个人到底交手了没有,但是她看到自己的组长如此轻松,像是根本就没有动过一样,心想幸好局长的秘密来的及时,把冯峰叫走了,要不然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组长,他是第一组的人,叫冯峰。”

“嗯,没事,你忙你的,我先走了。”原阳说完起身离开。

他离开大楼,走入街上的车流里,任由车流人流穿过自己,他像是走在一片虚景之中。

一辆公交车停在他的身前,然后他上了车,车朝着虚无之中驶去,远远的消失在了这一座古老而繁华的城市。

朝着另一座同样古老,但是却更加开放的大城市而去。

在如今的这一片大地上,那种古老的,沉淀着的一种法意已经被另一种法意在替代了。或者说是在再一次的形成,在数十年前的那两场大场,那几次的革mìng

,让修者沉沦,几乎要绝迹了,弱的不得了。

但是一个规则的确灭,必定有一个规则又要兴起。

黑暗之中,幽灵公交车在行驶,突然,车子慢了下来,原阳发xiàn

车前一片浓雾。

一般情况下,不会有雾能够阻拦得了这一辆车的。

那雾中透着丝丝的寒意,灯光照在其中隐隐能够看到寒光,寒光如星辰一样。

这个情况是人间的所称的鬼打墙。

浓雾之中,出现人影,一个声音响起。

“五通神灵修会在此办事,这位亡者灵士,还请绕行。”

原阳并不打算与人起冲突,他这次是要去杀那位人的,他猜测她可能还在某个地方躲着,所以要抓紧时间赶过去。

他并不怕,但是这些神灵修会,他也不想去招惹。”

但是就在想让司机路明转身绕路之时,一片浓雾已经卷了上来,将幽灵公交车紧紧的包裹着。

“闯入五通神灵修会的祭场的,无论是什么,都将消亡,迷途的猎物,是献给五通神最好的祭品。”

一个黑袍人出现在幽灵公交车的侧后方,他的身后影影绰绰。

原阳知dào

这一次不能善了,之前那一个倒是要他们走,而后面来的则是显然不想让他们走了。

他坐车上探出头来,说道:“我们无意搅扰你们的祭祀。”

“哈哈……”那黑袍人大笑着,指着原阳说道:“看到没有,这就是送上门来的上好祭品。”

在车的前面还有一个白袍人,他站在那里并没有说话,之前就是他要原阳绕路的,而现在,他显然也不想阻止,也许是也阻止不了。

“啊……救命啊,救命啊。”

前方的浓雾之中响起了这样的叫喊声。

不等原阳说什么,那个黑袍人已经一挥手,身后那一片影影绰绰朝着原阳扑了上来,仿佛雾气凝结而成的人形,散发着一种混乱的邪光。

一股冰寒迎面扑卷来,原阳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把小剑,小剑之上金华如焰,直接在身前一划,那些雾气所化的人影邪光顿时散去。

黑袍人隐在浓雾之中的脸色顿时显露了出来。

这是一张满脸横肉的脸,看到这一张脸,顿时就能够想乡野之间那些杀猪的屠夫,有着一张屠夫的脸和气质,但是身上穿着的却是一件袍子,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他有些惊慌的看着原阳。

“你,你想干什么,这是可是五通神灵修会的祭祀场,你敢冒犯五通神。”

“五通神是谁?”

原阳话落,手中的剑划出,那黑袍人眉心已经出现了一道红线,随之鲜血涌出,笔直的倒了下去。

随着他的动手,那之前挡在前面的那个白袍人已经默默的退开了,浓雾迅速的消失了。

第420章 73、魔都

一辆红色的高档商务车停在那里。

这并不只是路边,而是已经离路边已经颇远的一个林子里。

王瞳惊恐的看着,窗户外面,一片迷雾,车子停在这里,怎么也打不来火。

今天,她是背着自己的助理出来的,想要去见一个人,可走在这半路上,突然车前都被雾给笼罩住了。无论她怎么开都开不出去,车不会动,正想打开车门出去之时,发xiàn

车前的灯光雾气之中出出影影绰绰的人。

通过车的灯光,她看到一座很简单粗鄙的石像,在那石像前,有一个人直接被斩断了头,鲜血喷洒在那石像上。她大声的尖叫着,恐惧像是地壳深处的寒泉一样的涌上头皮发梢。

灯光之下,那石像仿佛在笑,笑的非常的邪恶。

雾中的人影来到车边,他们的脸直接往车中钻,王瞳眼睛竟是看到车门上出现了一张张的人脸,那些人脸散发着一种冷酷和疯狂。

她整个人都往车后缩着,她似乎听到了一声声的笑。

大喊着救命。

就在这时,突然,她耳中的那种让人恐怖的笑停止了,然后那雾气,那车门和力前玻璃上的人脸快速的消失着。

她全身发抖的,不知那些‘鬼’是不是真的已经离开了。

“咚咚……”

车窗户突然敲响。

“啊……”

王瞳再一次的大声尖叫着。但是在她的尖叫声中却有一个温和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侵入她的心间。

“不要怕,那些邪灵都已经走了。”

随着这个声音传入她的耳中,王瞳觉得自己那原本因为恐惧而紧缩的都要破碎的心,在一片温水之中浸润着人,化开,那恐惧快速的消散着。

是人。

王瞳心中想着,但是她仍然是不敢下车,这个时候,她通过车灯光,已经看清楚了这里并不是什么路边,而是一处慌山野岭般的地方。

她也不敢回答,然后,她看到有一个人走到了车前,在灯光之中,那人朝她笑了笑,然后她又听到:“你倒车出去,返回去,大概一百多米就能够回到公路上,以后晚上开车要小心。”

然后她便看到那人在她的灯光之中越走越远,很快就消失在了灯光之中。

她这个时候才算是稍稍的松了一口气,连忙开着车,竟是一开就着了,然后倒车,掉头,不一会儿便驶上了公路,快速的远去。

原阳那故yì

在她的车灯前露一下身子的,因为他怕对方还在害pà

恐惧,只要对方知dào

自己是人,那恐惧就会进一步的散去。

原阳要去的地方名叫沪城,又有人将之称为魔都。

那里,可以称得上是群魔乱舞之地。

……

站在一座山岗上,原阳曾到过的那世界第一高峰来说,这座山甚至都称不上是山。

在这里,并不能够看到有着魔都之城的沪全貌,甚至连一角都看不到,但是从这里能够看到沪城上空的气。

望气算不上什么特别的本事,只要是修为到了人,自然是可以看出天下间各城各地聚居之地上空的气有何不同。

有些地方灰暗,有些地方一片红光,有些则是黑气腾腾,有些岀霞光白瑞升腾。

在帝都燕京的上空是红光之中透着金霞。

而在魔都的上空则是一片黑灰之气腾腾翻涌。

一只鸟在他头顶盘旋,原阳抬头看着,这是一只猫头鹰,现在野生猫头鹰可不见,尤其是在这种大城市的郊区,有也可能只是会在远离大城的地方。

猫头鹰盘旋了一下之后,朝着不远处的一处村庄落去,那村庄之中倒是大树参天,村子在树中,颇显得幽静。

那猫头鹰先是落在一棵大树上,然后又滑入一栋二层小楼的天窗之中,进入一个房间之中,落在一张床上,化为一个男孩。

男孩拍了拍心口,脑海之中想着的却是刚刚那山岗上站着的那个人的样子,他觉得对方好像是已经看穿了自己一样。

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不禁来到窗边,朝着山岗的方向看去,这里当然看不到什么。

“小明,快起来吃早餐,吃完好去上学。”突然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楼下大声的喊道。

“好的,妈,我马上下来。”

男孩大声的应着,然后便离开了房间。

原阳回来之时是感觉到世界真处在一个大剧变之中,回来本是要静等那一刻的到来,顺便将自身的数世以来的修行,在一刻彻底的作一将融合通汇。

每一世,他都有着极强的感悟,但是尽管是他在被人称之为造化仙尊之时,都没有完全的将自身的一切感悟都融汇。

而且,现在的世界与当年的世界已经不相同了,做一次全面融汇那是必须的,但是回来之后,他发xiàn

自己的老师苗灵灵被那个女人击得重伤垂死,这让他无法静下来。

晨光之中,一辆公交车冲出来,微微停了一下之后,便朝着那上空翻腾着黑气的大魔都驶去。

魔都跟帝都燕京是不同的,燕京是在一片红金色金光的镇压之下,那些黑暗之中的一切都无法成长,即使是妖灵、鬼魅在里面也是遵守法典的,虽然这一两年有过一些大事,但是,总体上,仍然是红光金霞笼罩着。

那里,最强dà

的显然是zf机构,是那异灵管理局的那些小组。

而在这魔都则是有些不同。

这里当然有一个国家安全局的分部在这里,有着常驻的异灵执法者。但是他们只能够维护这座城市表面的上的稳定,甚至可以说是与当地的势力盘根错节的纠缠在一起。

在这魔都总共人四大顶级豪门,还有数十个中小家族。

相比起燕京的人道权罡当道来,这里是****与白道相互纠缠制约的地方。

这里鱼龙混杂,在普通的人眼中,这里是一个梦想启航之地,这里有着能为之奋斗一生的东西,这里,权势,财富,只要你付出的足够多,就能够从这一座城市之中获得。

即使是你付出那些虚无的忠诚、仁慈,勇敢亦或是恶毒、邪魅,在这里也同样的能够换取你想要的东西。

原阳进入沪城之中。

……

楚薰儿有些烦燥,因为她的家里准bèi

给他请一个家教。

她从小就不喜欢读书,喜欢唱歌,喜欢跳舞,现在虽然还是高中三,但是却已经组了一个乐队,每天跑到各大酒吧里面的去喝歌。

虽然楚家在外人的眼中是沪城四大顶级豪门之一,但是楚薰儿却向往着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她不喜欢自己的人生被人安排,不喜欢学那些烦闷的礼节,不喜欢那些乖乖女。

她已经将前来应聘的人刁难走了七个,当原阳出现在她的面前之时,她撑着个下巴,以一种审视厌烦的眼神看着。

“你又是什么大学的高材生。”楚薰儿随口问着。

“燕京大学。”原阳回答着。

原阳是来应聘成为这个楚薰儿家教的。

他是怀着目的而来,当然不是来当家教的。这是他来到这座城市半个月之后才确定这个楚薰儿是她的化身之一。

即使是那个赵丽颖,她只是他的化身之一。

身外化身是分很多种的,在以前,可以用先天灵宝祭炼为身外化身,重而达到不朽的目的。也可以用灵气结化为一个化身上,这种也最容易散灭。而还有一种则是可以早早的在一个未满三个月的胎盘之中留下自己的一缕灵魂,那么当以后有需yào

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夺舍重生,并且几乎不会损伤自己的灵魂,会非常的契合。

原阳是通过赵丽颖闺房之中残留的一缕气息,在这沪城之中找到了这个楚薰儿。

“燕京大学毕业的人,不好好的去找工作,跑这里来干什么。”楚薰儿头不动,眼珠子却转了过来。

“这不是正来这里找工作的吗?”原阳说道。

“相比起那些能够步步前进的事业来说,家教实在是只适合兼职吧。”楚薰儿说道。

“我正是把这当作兼职的。”原阳说道。

“哦,很好,不过,我要找的是一位全心全意的家教,不要三心二意的兼职者。”

很显然,楚薰儿她根本就不想请什么家教,她百般的刁难着应聘的人。

看着楚薰儿的眼中那略带得yì

的笑意,原阳同样的笑了笑,他说道:“我可以教你读书,但我还可以教你一些别的东西。”

“什么?”楚薰儿本想说:“管你什么能教什么,现在给我出去。”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不住想听他还能教什么。

原阳自口袋里面拿出一个硬币,放在掌心,伸在前方,楚薰儿可以很清楚的看到。

“要变魔术吗?”楚薰儿随口说着。

她的话才落,原阳的手中的硬币便泛起淡淡的金光,金光越来越浓,慢慢的,那在原阳的掌心之中,竟是有一株金色的牡丹绽放。

楚薰儿眼睛已经瞪大了。

这那金色的牡丹随着原阳的掌心的合拔而消失之后。

楚薰儿眼中的惊讶已经慢慢的褪下,她显然并不是第一次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的灵修者。

“你是灵修士?”楚薰儿问道。

原阳只是淡淡的微笑着。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当看到一个有灵法天赋的人,因为岁月而慢慢的重归普通,总是一件让人心痛的事。”

……

原阳成了楚家楚薰儿小姐的家教。成为楚薰儿的老师,这算不得最好的办法,但是却是一个最直接的法办。

原阳需yào

传授楚薰儿一种法门,可以让她不会被夺舍。

楚薰儿做为楚家家主的小女儿,当然不可能没有见过那些修灵法的人,并且还不少,在她小的时候,楚家就请人来测试过她有没有成灵法修士的天赋,但是很可惜,她没有,这是请了数位不同的灵法修士测试得来的结果。

做为魔都沪城之中的豪门,他们很清楚,这个世上,最强dà

的一群人不是他们这些权势富贵的拥有者,而是那些神mì

的灵修士。

但是,这一次,有一个灵修士,却说自己拥有着修灵法的天赋,而且还是很好的天赋,这让楚薰儿激动之余,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楚薰儿的体内有一道封印,让人看不出她的天赋,但是和她来自同样高度的原阳却能够看得出来。

对于原阳这个人,楚家只当是应聘一个普通的家教而已,这是原阳要楚薰儿不能将他的身份说出来。

他们只是查了原阳这个名字身份的真实性,当然不可能查出什么。

原阳在等着她到来的那一天。

可以说,与她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深仇,甚至还有些渊源,虽然彼此之间早就闻名,但是并没有过多的交流。

只是这一次,原阳已经下定决定要将她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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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74、老师

曾经被婆娑教主一起抓住过,而且,当时被关在笼中的凤凰,是得益于原阳才脱的身。

最后,两人又一起被南落再次的卷入轮回之中镇压,此生又再一次的相遇,这可谓是一种缘份。

因为在这漫长的岁月之中,可能一个人先醒来,先死去,后来者根本就不知dào

对方已经醒来了。

他还清楚的记得与她在这一世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两人第一次见面并没有认出彼此来,但是后面的接触当中,原阳慢慢的将她认了出来。

对于原阳来说,她可以称得上是一位神灵。

她有着一种神性。

神性并不是指美好的,而是一种特别的坚定意志。她的意志就是追求那无边的大道,追求那永恒的不朽,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云烟,其他的一切都不能够动摇她的意志,这就是她的神性,即没有怜悯,也没有慈悲,不会有嫉恨,也不会有什么愤nù

,有的只是那对于无尽大道的追求。

“老师,请问我们东方的修士,和西方那些巫师之间的区别是什么?”

“你觉得我们东方的人和西方的人之间有什么区别?”

“生活习惯、外貌、思考问题的方式不同。”

“所以,他们那边形成的修练方式也就不同,但是正如他们与我们的外貌、生活习惯、思考问题的方式不相同,我们不能把他们归类为低等或是不好的。”

……

琴室之中传来一串或急或缓的琴音。

楚薰儿正在练琴,做为这样的大豪门,读书并不像普通人一样,是一个最重的出人头地的机会。

为她请一个家教,最主要的目的是让她收心,知识只是一个方面而已。

原阳来到这里之时,琴声依然没有断。

他在书架上随手拿起一本时尚杂志看了起来,没过多久,琴房开了,出来的并不只是一个楚薰儿,还有一个女子。

那个女子在看到原阳的那一刹那,先是一愣,然后脸上迅速的涌上惊喜。

她快步的来到原阳的面前,却又迅速的停了下来,然后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睁着那双知性的大眼睛说道:“你好,又见面了。”

“你好。”原阳看着这个女子,微笑回应着。

“我,我叫徐帆。”徐帆有些紧张的说道。

过了刚开始见面那一刹那的激动之后,对于原阳,她开始感到紧张,这种紧张参杂很多东西。

自从在那世界第一高峰下分别之后,她回来之后,时常回忆着那一幕,那放纵的飞扬滑翔,有时候甚至在梦中见到那个带着自己上了那天下第一高峰的人。

她以为自己今生也不无见到,但是今天却突然的相遇了。

“你好,我叫原阳。”

“老师,你们认识?”楚薰儿疑惑的看着他们两个。

这个徐帆老师是她的钢琴老师,一直以来,她的身上都有一种现代女性的坚强,和古代女子的那种温婉,这两种感觉在她的身上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让她看起来非常有魅力,且独立。

她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冷美人,不是女汉子,但是她独立,独立之中有透着知性和温婉。

曾有一度,楚薰儿认为徐帆在某种程度上,是作为一个女人的极致了。

徐帆看到自己的学生正看着,点了点头,说道:“以前在一个地方认识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了,想不到在这里遇上了,他也是你的老师吗?”

“是啊,教我文化课呢。”

“文化课?”徐帆有些惊讶,在她看来,原阳这样的人,就像是一阵风,一忽儿在这,一忽儿在那,怎么可能安安份份的当一个人的家教呢。

而且,教的还是文化课,他是那么的不羁,那么的放纵,在他的身上,她感觉到了一种天下尽在脚下的豪气。

原阳笑了笑,说道:“我可是正牌的燕大毕业的,货真价实。”

徐帆同样的笑了,她又突然觉得,如他这般,隐于市井或是富贵人家之中,也是一种闲看天下风云的潇洒。

“我一直想感谢你带着我,看到了世上最美妙的风景,但又一直联系不上你。”徐帆说道。很显然,这是在想要原阳的联系方式了。

楚薰儿也看出来了,所以她笑着说道:“徐老师,我知dào

他的电话。”

徐帆突然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火辣辣的,心跳的厉害。

原阳则是伸出手,说道:“把你的手机给我一下。”

徐帆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

原阳将自己手机输入其中之后,徐帆离去了,她离去之时便说感谢原阳,晚上请他吃饭,原阳并没有拒绝。

原阳教楚薰儿的东西是沟通自己血脉灵魂的观想之法,只要破开了她灵魂之中的那一道封印,原阳就可以让楚薰儿还是现在的楚薰儿,不被夺舍,不变成那个神性的凤凰。

……

夜!

夜晚与白天有着完全不同的美。夜里就像是一场黑色的纸,可以在上面涂上任何的色彩,而且任何色彩在这夜里都会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鲜艳。

多姿多彩的夜,原阳来到一家咖啡馆。

咖啡馆名叫迪奥,并不算大,但却胜在环境安适,幽静,装修风格古典。

徐帆看到原阳进来,站起身来,招了招手,两个人坐了下来。

一时之间,徐帆竟是不知dào

说什么好。

两个人点完咖啡之后,徐帆开口问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做梦梦到自己再回到了那山上,跟着你一起飞舞在雪花之中。”

“那可不好,那种梦境太放纵了,醒来之后,再面对这个世界,会觉得太束缚和压抑。”原阳说道。

“难道,你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徐帆问道。

她曾经日思夜想,原阳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过去是什么样的,他有什么朋友,有什么爱好,经lì

过什么?

“我吗,我曾经想的太多,现在正在试着慢慢的想少一些。”原阳说道。

“你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吗?”徐帆问道。

她并不知dào

,她自己与原阳想的事并不是同一样层面上的,她心中的一些问题,对于原阳来说都不是问题。

有时候,有些人认为赚不到钱是最大的问题,有些人则是认为爱人的移情是最大的问题,有些则是认为亲人或是自己身上的病痛是最大的问题,而有些人则是认为最大的问题是自己内心的一些想法不能够通畅。

原阳摇了摇头。

“徐老师。”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

一个身穿一套白色西装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一脸的笑意,前面的头发有染出了一缕白色的,看上去有一种邪邪的味道。

徐帆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整个人微微一僵,她连忙看了原阳一眼,还没有等她说话,那人又已经说道:“徐老师,你来喝咖啡啊,怎么不跟我说啊,这咖啡店就是我开的,来这里跟我说啊。”

徐帆脸色有些不好了。

对方直接坐了下来,伸手一招服wù

员,吩咐她们将最好的咖啡拿出来。

然后一个劲的跟徐帆说话,根本看也没有看原阳。

徐帆看着原阳,原阳笑了笑,说道:“我们走吧。”

“好,梁公子,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徐帆说道。

那梁公子脸色顿时就变了。他的眼睛瞪着看向原阳,怒声的问道:“你谁啊,知dào

我是谁吗,我在说话,你插什么话。”

有的时候,一个人在做别的事的时候会很聪明,很精明,但是在另外的一些事上,却会突然犯下很弱智,很白痴的错误。

先贤们流传下来许许多多的警句,平时教育别人的时候,能够将那些警句随口就说出来,而当有时候有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那些警句就会忘的一干二净。

在这也在这一带,梁公子这个名字和他这一张脸,几乎可以当银行卡来刷的原因,所以当梁公子发xiàn

有人直接下自己的面子时,他非常的愤nù



在往常,只要他看上的女人,不管旁边有谁,都会自动的离开,默默的退到一边,即使是出声也是弱弱的哀求。而今天,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要把他看上的女人带走。

梁公子站了起来,盯着原阳看。

但是他没有从原阳的脸上看到丝毫的压力和畏惧。

“外地来的吧。”这个时候,旁边有一个人走上前来说道。

“中国的。”原阳笑了笑说道。

梁公子伸手点了点。

“有种。中国的,有种。”

“在这里,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可以让你今天就沉尸江底。”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原阳和徐帆能够听到。但是其中的那种压迫感,却极为浓重。就像是一头已经露出獠牙的虎豹,将那锋利的獠牙伸到了脖子前一样。

“我想,你肯定做过不少这样的事了。”原阳说道。

梁公子只是冷冷的笑了笑,转身对着徐帆说道:“我很心痛,已经很多年没有女人让我心痛过了,我约你三次,你都不出来,现在你跟这样的人在这里喝咖啡,想过我的感受吗?上一次,让我心痛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希望你不会走上那样的路,以前你是天子骄女,现在,你已经不是了,你注定要成为我梁青谧的女人,我得不到的,必定会毁灭。”

说到最后,梁公子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低沉,几乎只有徐帆一个人能够听得到。

说完,他竟是转身就走,在他离开后,原本站在他周转的一些跟着走了出去,而他们走过原阳身边之时,就像是看一个死人一样。

第422章 75、怀疑

徐帆看着原阳,她的眼中并没有担心,也没有害pà



她虽然是普通的女人,但是她的见识却绝不平凡,她知dào

梁青谧这位梁家的三公子,不光是他自己有着灵法修为在身,而且,他身边常年跟着一位修为极高的护卫。

但是她更相信原阳,不会输,她只是跟着原阳上过一次那天下第一峰,但是心中却对原阳有一种莫名的信心,不可言述。

梁青谧出出咖啡屋,直接跟身边的一个平头青年说道:“男的扔到黄浦江里喂鱼,女的带到我的山庄里来,妈的,贱货,给脸不要脸。”

两人出了咖啡屋,徐帆跟着原阳,还没有走多远,便有数人围了上来,一个个都很年轻,眼中却满是轻佻之色。

“我们基哥叫你们过去。”

随着他们的话落,原阳看向不远处,有一个平头的青年靠在一辆黑色的车上,用火机点着一根烟,吐出一口浓浓的烟,眼睛微眯着向这边看来。

原阳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跟着走了过去。

“基哥,人带来了。”

“上车吧。”基哥科眼一看,吐了一口烟之后将手中的烟一扔。

“上车。”

他们这些人就是喜欢跟着基哥,基哥跟别人不同的是,他无论是要做什么事,都显得那么的轻松,那么的不以为然,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够让他紧张一样,他们已经知dào

,这两个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尽管他们做这样的事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难免仍然会紧张,会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但是基哥从来都是这样,毫不在乎。

“你是基哥?”原阳问道。

基哥看了看原阳,说道:“我们找个风景好一点的地方再谈吧。”

他明明要杀原阳,说话却不带丝毫和杀气。

“我看还是不用了。”原阳说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基哥有些意wài

,他刚刚说的话乍听上去很平常,但是至今还没有多少能够违抗得了他的话。

因为那是‘律令’之言。

虽然他只是很随意的施展出来。

他再一次的打量着原阳,看着原阳的眼睛,这才发xiàn

,原阳的眼睛深邃不见底。他顿时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人,而是和自己一样的人。

“外地来的?”基哥审视着问道。

一个修灵法的人,那就不能用对普通人的方式对待,不过,结果也会差不多,反正都是要死,这年头,从外面乡下来到城中的修灵法的不知dào

有多少,不明不白的死了的更不少。

“同是这个国家的,哪分外地内地。”原阳说道。

基哥捏了捏鼻子,说道:“你说的对,不过,像是这样的,死了的话国家可不会记得你。”

“你的暗示术很不错。”原阳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要先走了。”

基哥的脸色不太好了。

他这短短的几句话中,律言、暗示术施展下来,竟是根本不能够撼动对方分毫,就像是海水扑在了山崖峭壁上一样。

原阳转身就要走,基哥一声断喝:“站住。”

原阳转过身来,突然笑了笑,说道:“我想,你应该已经累了,去睡一会儿再说吧。”

随着原阳的话落,基哥原本警惕略带怒意的眼神瞬间变了,变得朦胧起来。就像是一个疲劳的人,想要睡觉一样。

他很快就倒在地上,然后呼呼的大睡起来,旁边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

这是暗示术,算不得多么的复杂的法术,只要是精神比对方强,那么就能够暗示得了别人,原阳之前不屑用,不过,既然对方擅长这个,又不断的用这种法术,那原阳倒是不介yì

的用一用。

旁边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敢阻拦,其中一个想要阻拦,还被一个年纪大一些的人用眼神制止了。

徐帆跟在原阳的身后,她一点也不害pà

,反而像是当初被原阳带上雪山这巅一样的激动。

“你是灵修士吧。”徐帆问道。

“灵修士?算是吧。”原阳说道。

“我虽然不修行,但是我见过不少。”徐帆说道。

“哦。”

“以前我家里也是别人眼中的豪门,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一夜之间败落了。”徐帆有些回忙的说道。

原阳听到这里,看了看她,突然他想到了那个被自己亲手抓捕的将军。

尽管他见得再多,经lì

的再多,也不由的感叹,命运真的让人琢磨不透。

“如果,我父亲还在的话,他一定会跟你很投缘。”徐帆说道。

抬头,天空之中没有星辰。

……

第二天再去楚家之时,并没再见到徐帆,徐帆教楚薰儿钢琴,是一个月来一次的。

只是,当他这一天来到楚家之时,发xiàn

楚家似乎人挺多的。他从偏门进入楚家,来到楚薰儿往常学习的那个安静的房间,却发xiàn

那里面已经有很多的人了,男男女女,都是和楚薰儿差不多大小的人。

看他们的装束,显然,一个个都是富贵人家的子弟。

“薰儿,听说你最近在跟一个人学灵法,给我们表演一个啊。”一个和楚薰儿差不多大的胖子大声的说道。

楚薰儿不太乐意了,虽然她确实是在学,但是别说是法术,就是一点特别的东西,她也无法展现出来。

“你不也学吗,你表演一个啊。”楚薰儿说道。

“好啊,本来我师父不准我在普通人面前施法的,说我还无法控zhì

灵力,怕我伤了别人,既然薰儿你要看,那我只能够违背师父的命令了,你看好了。”

那个胖子得yì

的说着,回头四顾,得yì

洋洋。

他伸手一挥,让人散开,那些围着的一个个的散开,只有胖子站在中间,只见他伸出手来,大喝一声,掌心之中腾的一下,窜起一团火苗来。

随着这火苗的出现,一片鼓掌声响起。

很快,又有一个小姑娘走过来,说道:“一团小火苗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看我的。”

随着她的话落,她伸手一挥,一片水光扑在那小火苗上,将小火苗扑灭了。

她抬着下巴,不笑,但是那股子得yì

却从眼睛、鼻子、耳朵里溢了出来。

其他的人哈哈的大笑着。

又有人进去表演念力翻书,有人去表演猜字游戏,有人表演了幻术,有人表演了驱虫术,有人表演了控电的能力。不管他们的能力大小,至少都有一些。原阳明白,这些人都是富家子弟之中,有天赋的人,一个个都拜师父学灵法的。

只有楚薰儿坐在一边看着,她没有笑,只有羡慕。

当大家都表演完了之后,一个个都要她表演。

“我不会,我师父说我的天赋是内在的,一下子无法展开出来,要通过不断的修行,等到了能够施展出来的时候,会很厉害。”

“真的假的啊。”

“我怎么没听说过天赋无法展现出来的。”

“你师父不会是骗子吧,我记得之前有很多师父帮你检查过,都说你没有灵法天赋的。”

“是啊,不会是你被骗了吧。”

“听说,现在很多这样的骗子,不过,居然敢有人骗到楚家来,这人也真是胆大包天。”

看起来,这些和楚薰儿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心中是觉得楚薰儿被骗了,认为楚薰儿其实是并没有修行天赋的。

楚薰儿明白,虽然自己是楚家的小姐,但是如果自己没有修行的天赋,就算是楚家的小姐,但是在不久的以后,自己只能够是嫁人,生子,然后就那样过完一生,而他们这些人,将成为各自家族的守护之人,彼此的地位将千差万别。

即使是现在,他们之间的地位也是有区别的,只是彼此都还小,修行都才刚刚开始,并没有显示出来。

她很清楚的体会到,其中原本见到自己都会很恭敬害pà

的一些男孩,在有了修行的天赋之后,又知dào

自己没有修行天赋,在自己面前常常会显露出一种得yì

之色,不再那么的尊重了,以前会叫薰儿姐的,现在直接叫薰儿了。

甚至,有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着一种****了。

“我的老师不可能是骗子的。”楚薰儿大声的说道。

然后她看到自己的老师从门口走了进来。她连忙起身,喊了一声老师。

那房间里的孩子有大有小,一个个都看着原阳,审视着原阳,像是要看看原阳到底是不是骗子一样。

“好了,薰儿马上要学习了,你们都出去。”

虽然,他们之前说原阳可能是骗子,但是现在当着原阳的面,却并没有一个人敢这样说。

很快他们一个个的就出去了,虽然眼神之中还有怀疑原阳的神色,但是仍然是出去了。

当他们出去之后,原阳一挥手,一阵风凭空而生,将那门关上了。

楚薰儿眼前一亮,她跟随原阳修行这么多天,却只是见过原阳施展一次法术。可她马上又低下了头,来到原阳的面前说道:“对不起老师。”

“嗯,说说吧,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原阳说道。

“昨天晚上,我没忍住,将你说我有修行天赋并教我修行的事说了出去。”楚薰儿低声的说道,可怜兮兮的样子。

“然后呢。”原阳脸上无怒无喜的问道。

楚薰儿越发的怕了,因为所有的人都说她没有修行天赋,只有原阳说她有。

“然后,我的爸爸不太相信,正好,今天是我的一个堂妹拜师之日,有可能,到时要见一见老师你。”楚薰儿说道。

原阳笑了笑,说道:“什么见一见我,是要看看我是不是骗子吧,正好今天有不少灵修者在,就算我不是骗子,也是要明白我来你们楚家有什么目的的吧。”

楚薰默默的低着头,不敢看原阳。

“对不起老师,他们,他们太那个了……”

原阳能够想象得到,她的堂妹能修行天赋,而她一直没有,虽然原阳说有,但是别人并不知dào

,所以在外人眼中,她只是普通人一个,虽然是大家族的小姐,但终究摆脱不了凡俗的命运,所以她才会在今天她堂妹要拜师的当口,忍不住把自己也能够修行的事说了出来。

第423章 76、处理

“一个人活着,很大一部分是为了亲人朋友的赞赏,我能够理解,不过,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克制这种欲望,因为一个修行人,最根本的就是能够控zhì

自己的心。修行人是自我的,而不能够沦为欲望的载体,不能成为工具。”

“是,老师,我知dào

。”原阳的话让楚薰儿松了一口气,同时,她也感觉到原阳的一丝与众不同。

楚薰儿见过不少修行人,那些修行人的身上都没有自己老师的这种气质。

“那等一会儿,万一父亲有什么话得罪了老师,老师你也不要生气。”楚薰儿弱弱的说道。

原阳笑了笑,说道:“你的父亲一定不会像你想的那样的。”

说到这里,原阳看着楚薰儿因为紧张而红红的脸,说道:“你是不是也在疑惑,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很快的展现自己的天赋,而你却不可以是吧。”

楚薰儿连连点头。

原阳笑了笑,说道:“因为你的天赋在于灵魂的深处,你要相信这一点,今天我给你带来了另一幅画。你要用心的体会。”

原阳拿出一卷画来,在楚薰儿面前展开。

楚薰儿定神看去,只见那画上一片通红的火焰,火焰凌乱的狂野,充满了侵略性,仿佛一靠近就将被吞噬,被引燃一样。

楚薰定神去看,去感觉,刹那之间,自己整个人开始燃烧起来。

“啊,……”楚薰挣扎着,去怎么也无法让那火焰熄灭。

“醒来。”

随着这一道声音的出现,一道清冷的水突然凭空而生,浇在身上,火焰顿时熄灭。

楚薰儿醒来,发xiàn

自己还是坐在那里,眼前摆着那一幅画。

她心有余悸的看着原阳。

“如果没有你这些天的静心修行,你刚才根本就无法感受到这画中的火焰之意。”原阳说道。

“刚才那都是幻觉吗?”楚薰儿问道。

“是,也不是,对于别人来说,你那是幻觉,如果你能够将你看到感受到的融入你自己的心中,那么这就不是幻觉,而将化为灵法。不过,我要你感受的并不是那火焰,而是在那火焰之中的东西。”原阳说道。

“那火焰之中还有东西?”楚薰儿根本就没有看到那火焰之中有东西。

“当然,浴火重生,不死之魂。”原阳说道。

他的眼中仿佛再一次的看到那一只遨游天地之间的凤凰。

……

在另外的一个大厅之中,正有一群人在那里谈笑风生,现在还没有正式的开席,但是来了的人也都各自的坐在沙发上聊着天。

其中有一个中的男子说道:“耀天兄,听说你女儿被人发xiàn

有修行天赋,并且还拜了一位师父?”

“哪里啊,只是帮薰儿请的一位家教而已。”楚耀天摇了摇手说道。

“耀天兄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的女儿是潜龙在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直瞒着不说,现在才说出来,看来一定是已经有了一定的修为了。”

楚耀天心中微微有些愤nù

,他对于自己的女儿能够修行这事,并不相信,要么是自己的女儿被那个家教骗了,就是自己的女儿骗了自己。而他并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骗自己,那就是自己的女儿被那个家教给骗了。

居然有人敢骗到楚家来,这人正是太胆大包天了。

他已经让人注意那个家教的动向,不让他有机会逃走。

他早已经让人查过那个家教了,但是却并没有查到那个家教的身份来历,这让他更加的确信,这个家教是故yì

来这里,或许还是有着什么目的。

是有意,还是无意,是哪家敌人派来的?

楚耀天心中想着这些,嘴里却是说道:“小女胡说,见笑了。”

“耀天你也不要太过责怪薰儿,她还是孩子,见到自己的妹妹有修行天赋难免嫉妒,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慌,不过是想引起大家的注意而已,只要略施薄惩就好了,倒是那个家教,必须要好好的查查,看看是什么人敢来我们楚家撒野,我们楚家的安检什么时候,已经这么薄弱了,如果耀天你查不清楚的话,就交给我来。”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楚耀天的一个堂弟,名叫楚耀辉,而楚家的安检一向是由楚耀天执掌着。

一直以来,执掌安检部的人是有着很大权力的,家族内的人事审核,以及对外的一些事情,都是要过安检这一关的。

楚耀天坐在这个位置上,一直以来者,都被别的人窥视着。

这一次,楚耀辉又来了一次小小试探与逼宫。

“呵呵,这一点,不劳耀辉你费心了,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楚耀天说道。

“是啊,以后,管好秋儿,让秋儿好好的修行,就行了,还是耀天脑门清。”楚耀辉笑着说道,秋儿正是今天的主角,今天就是要举办楚秋儿的拜师宴。

这个拜师宴办的很热闹,很宏大,对于大豪门来说,能够有后代拥有天赋修行,那是家族强盛的标志。

楚家的后代在这沪城之中的四大家族之中,能够修行的后辈并不多,只是排第三位而已,所以想要保证楚家的强盛不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一切拜师的仪式和宴席进入尾声之后,突然有人说道:“听说楚家还有一位也觉醒了修行天赋,不知是谁?”

旁边很快有一人说道:“听说是耀天的小女儿薰儿,是不是啊耀天。”

楚耀天一时之间沉默着,他知dào

这事一定会成为别人攻击的目标的,所以想要不被人抓住这件事而影响自己,那就只有果duàn

的处理掉这件事,女儿薰儿就只能送她乡下去住一段时间了,至于那个家教,必须要严刑审问。

他心中的怒意全都涌向那个家教。

……

原阳今天比往日里教的时间都长一些,因为他知dào

,有人在监视着自己,即使是自己想走,别人也不会让自己走,为了免得发生什么冲突,他就在这里教着楚薰儿,他知dào

,之后肯定会有事情。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两个人到来,要带他们去前面的厅堂之中。

楚薰儿脸上涌生一种即紧张又兴奋的神色,她看了看自己的老师,并没有发xiàn

这来的两个人眼中满是冷意的看着原阳。

当原阳与楚薰儿来到大厅之中之后,原本端着酒杯三三两两站着的人,一个个都看了过来,显然,他们这些人也都是知dào

即将可能要发生的事了的。

他们要看看是什么要敢如此大胆的在楚家行骗,要看看这个骗子将要用什么言语来渡过今天这场劫难,因为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解释,那么今天就是这个家教的最后一天了,即使是不死,也将残废。

看上去倒是一个斯斯文文的人,胆子怎么就这么大。

有些人则是在想,难道这个人还真能发xiàn

别人发xiàn

不了天赋,如果真是这样,那过后一定要好好的跟他交流交流了,看看能不能把他拉拢到自己的家族里来。

“薰儿,过来。”楚耀天在楚薰儿到来之后就威严的说道。

原本楚薰儿心中的一点兴奋在父亲威严的眼神之中立即冷了下来。

“怎么了,父亲。”楚薰儿来到楚耀天的身边问道。

“还怎么了,你犯下了大错,先在一边站着,不要说话。”楚耀天说道,他不想自己的女儿说出什么不利的话来。想将女儿从欺骗家族的事件之中淡化出来,将主要的责任推到这个家教的身上。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杀意,盯着原阳。

“谁派你来的?”楚耀天冷冷的问道。

这一刻,整个大厅之中上百人,静悄悄的看着。

原阳环视一圈,突然笑道:“你觉得会是谁?”

“好胆,敢来楚家行骗,今天在场的都是见证人,你今天不说清楚,就不要怪楚家的手段。”楚耀天大声的说道。

这件事是发xiàn

在他的女儿身上,那么他就要自己将这事处理掉,如果让别人来处理的话,那这事就将会牵延到他的身上了,会有人说他能力不够。所以他必须果duàn

,快刀斩乱麻的将这事处理掉。

楚薰儿刚想说话,楚耀天眼睛一瞪,便让她不敢说话了。她只能焦急的看着自己的老师。

“来楚家行骗吗,这话从何说起。”原阳问道。

“哼,你说薰儿有修行天赋,但是前后已经有三位灵法修士检查过薰儿的身体,都已经清楚的说过她不能修行,你却说她有修行天赋,难道你要告sù

说其他的人都看错了吗?”

楚耀天的话才落,便有一个声音响起了。

“呵呵,也许我等真是看错了呢。”

这个人正是当时帮楚薰儿看过的三个人之一,看上去是个中年人,但是知dào

的人却知dào

他已经九十来岁了,属于沪城之中大名鼎鼎的一位修者。

不属于任何家族,收弟子全凭个人喜好。

“看来是需yào

我证明了?”原阳说道。

对于他们这些修士来说,从来没有上赶去别人家里收弟子的,即使是有这个想法,也只会委婉的表示一下而已。所以在场的修士们会觉得原阳这样是很不正常的作法。

而且,在场的修士也没有从原阳的身上感觉到灵法修士特有的那种波动。

楚耀天的身边也有一位灵法修士在观察着原阳,他在楚耀天的耳边说自己根本就没有从原阳的身上感受到灵法的修士特有的那种波动。

“你要怎么证明?”有人问道。

“那需yào

我怎么证明?”原阳反问着。

“就让我来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来楚家撒野。”

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宽大的文士袍,像极了古代的文士,知dào

他的人都知dào

他是楚家的一位灵法修士,虽然还年轻,但是却已经有了不小的名头。

第424章 77、凤鸣楚家

大厅之中,静悄悄。

楚薰儿当然是担心,但是这种场面对于原阳来说,算不得什么。

他只是将手一伸,并不说话。

那位古代文士装束的年轻人脸上怒气一显,便又收起,他怎么也是一位灵法修士,岂能被怒气充斥心间。

不远处的人群之中其他一些辈份高的人点了点头,对旁边的人说道:“劲松还是不错的,虽然脾气有些急躁,但是在关键的时候能够沉得下来,那就是好的,在不明对方底细的情况之下,千万不能够怒而施法,这样极容易落入别人的算计之中。”

“是啊,这个人在这里有恃无恐,怕是真有些手段。”

“不管他有什么手段,难道有三位修士看过之后都不能够修行的楚薰儿,在他那就能够修行吗?即使是他真有什么手段,也必须要让楚薰儿能够修行才行。”

这是低声私语,但是却说是大家心中想法。

楚薰儿见过原阳施法,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两个修士斗法,更何况,原阳施法只是展瞬即逝,她看的不真不切,看不过瘾。

那个名叫劲松的文士手中多了一柄剑,很小的剑,剑身碧莹莹。

“此剑名碧宵,因某心慕上古年间三仙岛的三仙姑风彩,所以起这名字,剑下斩魔三十百,斩妖十九,斩人七位,有恶名昭昭之魔,也有人品低劣之人,今天日再斩你,报上名来吧,我剑下不斩无名之辈。”

原阳只是站在那里笑了笑,依然没有回答,伸着手。

他的意思不言而明。

劲松心中大怒,自他出道以来,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轻视过自己,虽然自己确实是年轻,但是那些轻视自己的人都或死或败,到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对自己无礼了,可以说,在这座世界都有名的魔都,他已经站稳了脚跟。

他手中的剑随着他的心念开始颤动。

淡淡的剑吟声响起,碧宵剑上碧光涌动。

猛的一颤,剑高高的扬起,猛的刺入虚空之中,在这大厅之中拖出一道碧绿的焰光。

在这个大厅之中虽然有着不少修士,但是更多的却是普通人,虽然个个地位都高,但是修士之间的斗法却见的不多,这一刻,一个个都睁大着眼睛,都是兴奋无比,无论这一剑之后,会有什么结果,这一刻的他们都是兴奋和激动的。

那剑光如碧绿焰火飞逝,但是原阳的手却是慢的,就像公园之中打太极的老太太挥动的云手。

但是那一道碧绿的剑光却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样,直接朝着他手中而去。随着剑靠近原阳的手,剑上的碧绿焰光竟是迅速的淡去。

劲松猛的一声大吼,吼声之中有着一道真言自他吼间涌出,而那眼看就要落入原阳手中的剑,顿时爆起一片碧光。

但是原阳的手却碧光涌起的那一刹那,突的向前一探,就像抓蛇一样的将那碧宵剑抓入手中,剑落入他手中的一瞬间,碧光全消,虽然剑身仍然碧色如翠,但是却没有了那种逼人的绿焰。

“剑名虽好,但御剑之人,却还差了一点。”

原阳淡淡的说着,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嘲讽别人的人,尤其是对于他来说,面前的这种人他见得多了,但是有的时候,在一些人面前太过低调,却会被别人误认为是怕事。而且,他说的也是实话,对于他见过的人那些御剑之人来说,面前的这个还只是掌握了御剑的皮毛而已。

原阳并没有看劲松,而是看向楚薰儿的父亲楚耀天。

突然之间,楚耀天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有着一股深不可测的气度。

“天下修士如过江之鲫,你们又能知dào

多少,你们认为不可修行的人,就认为别人是骗子,楚家虽大,但这富贵也不过是沙上城堡罢了。”

原阳说罢,转身便走,直到他离开,一个个都沉默不出一声。

看着原阳的身影走出大厅,然后就那样的消失了。

直到他消失,众人才像是突然醒过来,刚才那一刹那,就像电视突然被关了声音,只有图像在演,但是却并不会丝毫的声音。

有人去看自己身边的那些灵法修士,却发xiàn

他们一个个满面大汗的。

眼中似乎有着惊惧之色。

唯有那位看上去只有四十余岁,实则有九十多岁的亭老伸手摸着胡须。他眯着眼睛,说道:“于无声之间,让人口不言,此人神魂之强,深不可测。”

这一天的这一场宴会对于楚家来说是喜怒参半,喜的是那位说楚薰儿可以修行的人,灵法修为强dà

无比,怒的是,对方一点都没有给楚家的面子,即使是发xiàn

了楚薰儿可以修行,却不曾跟楚家的任何一人说,而是通过应聘家教的方式直接找上楚薰儿。

由此可见,对方根本就没有把楚家的势力放在心上。

而且,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历,楚家也仍然查不到,至于他会不会一怒之下就从此不再来楚家,楚家也不能够确定。

楚耀天的心情也是很复杂的,一来他是执掌着楚家的审查部,他没有将原阳的身份查出来,甚至是在之前一点端倪都没有看出来,二来,那个受益的人是他的女儿。

“查到了吗?”

楚耀天问一个年轻人。

“查是查到了一些,此人很有可能来自于京城,跟京城之中一个人很像。”

“谁?”

“燕京第一剑客。”

“燕京第一剑客,不是说他已经失踪了吗?”楚耀天说道。

那人并没有回答,楚耀天想了想,说道:“这个有人问起,你就说不知dào

,没有查到任何的线索,明白吗?”

“是。”

……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了,楚耀天的担心成了现实,那个疑似燕京第一剑客的人并没有再来,因为没有看到他进楚家。

突然,有人来报,有一个人想要见薰儿小姐。

“是谁?”

“一个年轻的女子?”

“她为什么见薰儿?”

楚耀天问道,这些天来,楚薰儿成了楚家之中议论纷纷的一个人,而正式拜过师的楚秋儿反而没有什么人关注了。

“她没有说。”

“是个什么人?”

“应该是一位灵法修士,见她周身似有火焰腾腾。”

楚耀天微微一沉吟,说道:“请她进来。”

那位汇报之人离开之后,楚耀天觉得似乎有些奇怪,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觉得楚家将会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他心中在琢磨着是不是唤醒爷爷,楚家的存大,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楚家现在仍然存zài

于这个世上的楚雄飞。

最终他还是决定不惊动爷爷,万一惊动爷爷之后,又没有什么事发生,爷爷来一句自己不稳重之类的评语,那自己这个位置就坐不住了。

当那个女子出现在楚耀天的面前之时,他只觉得眼前一亮,仿佛世界都清了不少,他感觉一片清辉般的火焰扑面而来,但是面前的人却又给他一种清冷无比的感觉,有一种高贵和冷傲藏在她的眼眸之中。

当他看到这一又眼眸之中,楚耀天的脑海之中轰的一下,只看到一片火焰,其他的什么也不知dào

了。

楚薰儿在自己的房间之中,此时的她同样的担心,因为自己的老师已经几天没有来了。

她怕自己的老师从此不再来。

突然,有人敲门,她连忙去开门,发xiàn

门口站着的自己的爸爸,在爸爸的身后还有一个女子站着。

她让开门口,两人都进来了,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因为爸爸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

还不等她说话,那个女子已经开口了。

“你在修行了。”

门无声的关上了。

楚薰儿有些紧张。

“你是谁?”

“我就是你。”那女子说道。

楚薰儿皱眉,她不明白这个漂亮清丽的女子是来这里做什么。

“让你修行的人是谁?敢来坏我的事。”对方再一次的说道,楚薰儿心中一突,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上肯定有故事。

“是谁。”

楚薰儿一时没有回答,对方却进一步的逼视过来,她突然觉得对方的声音之中有着一种魔力。

让自己不由自主的就要回答,其他的一切想法都被击碎。

“是我。”

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这个声音并不大,但是让楚薰儿从那种眩晕不受控zhì

之中醒了过来。

随着这个声音起,门外的虚无之中有一个人走了出来,他的身上金光如清辉。

四目相视。

彼此都知dào

自己是谁,他们之间并没有半点俗世的情义,有的只是那种对于大道追逐,都是红尘之中轮回挣扎的人。

“是你。”

“是我。”

“你我之前并没什么大仇,你为何来断的道基。”女子说道。

“你不应该为了自己的路,而断别的路。”原阳说道。

“你是说苗灵灵。”女子说道。

原阳默认。

“想不到你居然还会这个世上的人有感情。”女子说道:“对于你我来说,这个世上的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罢了,我们终究要回到浩瀚的宇宙,俯视苍生,都只是蝼蚁,有道是龙不与蛇居,神不与凡同世,你真的要自甘堕落吗?”

“你想独居于众生之外,你要俯瞰寰宇,那是你的自由。”

原阳话落之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枪。

枪名破邪,正是那把赵丽颖刺杀九公失败后,遗落在那里破邪枪,原阳来的时候,将这把枪要来了。

枪对准赵丽颖的那一刹那,赵丽颖头顶涌起一片火光,火光之中一只凤凰冲出。

枪响了。

第425章 78、归京

在一栋高楼上,原阳站在那里,手在风中,微张着的掌心之中有一团火焰在跳动着,火焰有一个鸡蛋那么的大。

这像是鸟蛋一样的火焰突然在原阳的手中破碎,一只红彤彤的小鸟自那一团火焰之中钻了出来。

这是原阳将赵丽颖灵魂之中的凤凰神性和她身上的一缕南明离火被抽离了出来。

天空之中突然有一只麻雀飞过,原阳伸手一招,那麻雀竟是扑哧扑哧的飞落下来,落入原阳的手中,想要离开却怎么也做不到,它拍动着翅膀,挣扎着,翅膀的扇动却只是让它保持着在虚空之中的平衡。

原阳将这只麻雀缓缓的靠近那只小火鸟,这是原阳从这天空之中摄下来的第八只鸟,前面的七只都在靠近火焰的那一刹那之间灰飞烟灭了。

麻雀靠近小火鸟的那一刻,羽毛已经在燃烧,当麻雀的肉身都烧灭之后,却有一道麻雀虚影与火焰慢慢的融为一体。

之前的,在这个时候,那鸟魂都在火焰之中散去,而这一次,却并没有,虽然慢慢的稀薄,却没有散,最终,原阳手指尖浮现一滴血,血点出,点在了那鸟魂额头,又见他凭空画出一道符。

血符笼罩着那鸟魂与火焰,将之紧紧的捆在一起。

又见他手中灵光闪,多了一个小小的玉葫芦,只见玉葫芦口对着那火鸟,火鸟迅速的投入到了玉葫芦之中,消失不见了,唯有一点淡淡的红光散发着。

赵丽颖没有死。

但是凤凰死了,她的凤凰神性被剥离了出来。

至于楚薰儿灵魂深处的那一道凤凰之魂,原阳并没有将之剥离,他是一开始就打算让楚薰儿自己将之炼化的。

这一次的沪上之行,到现在可以说是已经结束了,现在,他只想找个地方静静的等着世界的变迁。

他先是去了一趟楚家,见了楚薰儿,让她要好好的修行,以后自己安下了住处之后,会给他来信息的。

楚薰儿当时就想跟着原阳走,楚耀天知dào

原阳来了,也是连忙来到来,拘留着原阳,想要原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并且委婉的打听原阳的来历。

原阳并没有刻意的去隐瞒什么,楚耀天又是惊讶,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原阳所在的原家说来也并不楚家强dà

,但是原阳这个人却能够在燕京那种地方获得第一剑客的名声,可见其强dà

,他想要感谢原阳,也想要为自己前些日子的所做所为道歉,原阳却并没有留下来,而是离开了。

杀了凤凰,原阳突然有一种斩断了什么的感觉。他知dào

,其实,这个凤凰是代表着他的过往,她的存zài

,像是时刻提醒着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属于这里,不属于当下,而是属于那茫茫的宇宙星空。

他回到燕京,先是回到国家安全局所在的异灵管理部。

第九组的办公室之中,小菲仍然是坐在那里,不过,今天却不同,往日里这个办公室不会有人,只有她一个,而从前天开始,‘门神’就回来了,并且每天都早早的到来,以前即使是他回来,也只是来这里转一下就会离开的。

小菲和其他的人一起吃饭的时候,那些人说门神是在等自己的组长回来。

她不知dào

自己的组长是否一切顺利,她有些担心,因为那是一个生死任务,很多组里的人接了之后却再也没有回来。

而组长只是一个人去了,当时她还以为会带着门神一起去的,可是见到门神之后,才知dào

组长只是一个人去了。

当原阳回到九组的办公室的时候,小菲顿时站了起来,坐在另一边无所事是燕北风同样站了起来。

“大哥。”

原阳一直以来都让燕北风叫自己大哥,不要叫老师或者师父,但是那个时候,燕北风不听,说原阳教他武功,就是他的师父。一另一年年多,今日的门神燕北风不是那日初来燕京的燕北风了,而是有了自己名号。

他的那个破军拳,在这燕京城之中竟是有一种无dí

手的感觉了。

“好,更加壮实了,在这燕京可还习惯。”

原阳看到燕北风说道。

燕北风摸了摸头,那黑黑的脸绽放了笑容,说道:“习惯,就是人太多了。”

“一国首都,人哪能不多。”原阳笑道:“这些日子可有回家去看看。”

燕北风微微一愣,又摸了摸后脑,说道:“等有空就回去看看。”

“嗯,就算没空回去,也要多打电话回去。”原阳说道。

“是,大哥。”燕北风低头说道。

小菲看在眼中,心中诧异,她见燕北风的时日还多一些,在她的眼中,燕北风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他身形高大,面黑如锅底,又因为常年修行破军拳,自有一股杀气。

可以说在原阳回来之后,这九组的名号是燕北风一个人撑着的,别人说起来的时候,也都常说门神燕北风又做了什么,如何如何的厉害。

但是今天看到门神在组长面前表现,却像是孩子见到大人一样。

有传言说门神是组长从外地带入燕京的,估计这是真的了。

小菲想到这里,突然听到自己的组长说道:“把那个任务确定一下,已经完成了。”

“完成了?”小菲一时之间难以置信,那么多人都完成不了的任务,而且伤亡极重的一个任务,组长一个人出去一个月不到,居然就已经完成了。

突然,门口有一个人出现,敲了敲门,是局长办公室的三秘书。

“原组长,你回来了。”这三秘书倒是一个男子,不过大多当久了秘书的人身上都有着一股子阴柔之气,戴着一幅眼镜,未语先笑。

“嗯,是啊,有什么事吗?”原阳问道。

三秘书笑道:“明天上午十点,召开全体组员大会,所有组员都要参加,原组明天可不要忘记了,还有要记得把组员都来,明天这个会很重yào

,会有重yào

人物到场。”

说话间,三秘书说到最后一句时还伸手指了指上方。

原阳自是说一定不忘记。

他还没有参加过局里的大会。他经lì

过的天地大变不知有多少,眼看又将会有一次天地变迁,不过,这一次与往日里都不同,他倒想要看看这一次世间的人将如何应对。

九组还有些什么人,即使是小菲也不清楚。

……

九组完成了生死任务,将那一个很多人都失败而归的任务完成了的消息传开了,一时之间九组的名声响了起来,九组的组长更是传开了。

他在九组的办公室之中,跟燕北风说话,问他这些日子以来都在干些什么。

燕北风只是说没有干什么,只是在燕京城之中瞎玩着,没有大哥你在,不知dào

干什么好。

原阳遂不再问。

当晚,他回了原家,见太爷原正雄,见了原仁非,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颇有一种世事变迁人依旧的感觉,对于原阳来说,很多事就淡得多了。

在原家吃的晚饭,原正雄坐在主位上,虽然他的身体看上去老了不少,没有吃什么,但是今天原阳回来,他很高兴。

他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却是经lì

过那一场战争的人,见到过许多不可思议之事,而且,很多事情对于他这种地位的人来说并不是秘密。

饭后,原阳离开,他对自己的其他的几个儿子说道:“他日庇护原家的,尚要看阳儿。”

有人不信,有人怀疑。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个年代,哪里还要什么庇护不庇护的。

原正雄将这些看在眼中,也是没有办法。

原阳见到了原安安。

原安安在见到原阳之后,一个劲的缠着要学法术。

现今这个年代,学法术不比以前,即使是以前学法术也讲个天资,而现在学灵法更是有讲究,就像小说之中的灵根一样。

如果没有法学的那种灵根,那么慢慢的自我修行的话,那就要从神魂入手,这样的话有上个十来年,或许能够入门,可是人生有几个十来年,一个妙龄少女又怎么会愿意静修十来年来入门呢。

他将这些说给原安安听,原安安仍却将那个跟着她一起回来的度娜打比方。

度娜能够修行,是因为她的血脉之中有修行的天赋,而原安安并没有,这种事情让原安安闷闷不乐。

不过,原阳也告sù

他,现在不能够修行,也许以后可以,等到了她能够修行的时候,他自然会教她的,这才让原安安心情好了一些。

当天晚上,他回到乌凤酒吧之中,发xiàn

那里竟是亮着灯的。这灯火不是凡眼所能够见到的,进入酒吧之中,他看到了一盏碧幽幽的灯,散发着一圈淡淡的红光。而在灯的旁边有一个虚影坐在那里,那虚影在灯下隐约可以看见她身上的衣服有画纹。

“彦真真?”原阳问道:“这些日子你去哪了?”

那正是女鬼彦真真。

“我在阎王大人那里,前些日子听说您回来了,可是却错过了,所以就日晚上来这些等。”彦真真说道。

“嗯,蒋臣呢?”原阳问道。

“他回去了,说是要把他的娘子和孩子接来,但是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彦真真说道。

“长白山,现在还没有回来?你去过长白山,觉得那里怎么样?”原阳问道。

“长白山凄冷难耐,长白老仙强势,每过几日,只要是身在长白山的,都要去他那里点卯,初去那里,都要去老仙那里报道。”

原阳有些惊讶,这些日子,他走遍了很多地方,反倒是国内的很多地方没有去。

“这个长白老仙,是想要立人间仙庭了吗?”原阳心中想着。

PS:之前把九组写成了七组,记错了,抱歉啊。

第426章 79、祭神

“蒋臣回去多久了?”原阳问道。

“半年。”彦真真说道。

半年没有回来,原阳已经想到也许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他心中已经决定了,等这燕京的事告一段落之后,就去长白山一趟。

“罗曼琳在哪里?”原阳问道。

“阎王大人这些日子都在建她的阎王殿。”彦真真说道。

虽然原阳一直以来都是直呼少女阎罗的名字,但是彦真真却不敢,无论是不是在少女阎罗的身边,她都是阎王大人阎王大人的叫着,不敢无礼。

“建阎王殿吗?”原阳问道:“她拿什么建?”

“这些日子,有人送来了不少东西,还有人帮阎王大人在燕京城外建了一座阎王庙。”

原阳明白少女阎罗怎么能够建得起阎罗殿了,她的阎罗殿本是一片废墟,就如人们心中的形象,而能够重建,那就需yào

香火信仰才行。

“是什么人送来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有人自称是异灵管理部第一组的人。”

“第一组?”原阳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如果是自己部里面的人的话,那么意义就有些不同了。

“我们去阎王殿看看吧。”原阳说道。

“好。”彦真真当然不会说不好,她之所以来到这酒吧之中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觉得那阎王殿之中,有些太吵了。

对空现在的世界上的人来说,阴间只存zài

于传说之中,却并不知dào

,阴世对于那些灵法修士来说,阴世与阳世是有着很多联系的,就如里外世界一样,这是因人世而成的另一个世界。

原阳抬起右手,手指之间灵光泛起,划过虚空,一片阴灵之气涌生,隐隐之间仿佛有一个门户出现。

这种直接进入阴世的能力并不是人人都有,因为只有去过那里,才能够知dào

怎么过去,知dào

怎么过去,还要有这个能力。

曾有一个科学家分析过,说这个世界的空间,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像是人的皮一样,也是有着几层的。

而彦真真之所以能够进出阴阳两世,是因为少女阎罗在这酒吧之中留了牵引,那一道牵引就在那吧台之中的一个酒瓶之中,所以彦真真从酒瓶之中钻了进去,进入的并不是酒瓶,而是另一个世界。

正在重建的阎王殿。

一片晦暗的空间之中,这空间之中有一个女孩浑身散发着淡淡的灵光,淡淡的灵光,同时,在这个女孩坐着的桌上还有个散发着淡淡灵光的印。

除此之外,在她的周围竟是坐着一圈的人。

晦暗之中看不清面目,但是在这个阴暗的空间之中却回荡着一片声音,像是祈祷之言,又像是祭祀之语。

随着他们的声音,那桌上的印少女阎罗身上的灵光如心脏一样的跳动着。

突然,这晦暗的空间像是被人划破了一样,一阵扭曲,一道灵光划过虚空,一个人从那灵光之中走了出来。

围坐着的人之中,有一个人眼睛睁开,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是谁?谁敢坏我好事。

原阳看到这阎罗殿中的这一幕之时,先是一愣,随之间眼中闪过一丝的怒色。

他一眼就已经看出了在坐的人是在坐什么,在坐的人其实是在祭神。他这个祭神并不是祭祀的意思,而是祭炼的意思。

他在抹杀少女阎罗本身的思想,只让少女阎罗保存她的神性,这样可以成为他的傀儡,用现代人的话来说,成为一个没有思想的东西,或者是说是他的召唤兽,听命于他。

他这种做法,表面上似乎是在祭祀,在帮少女阎罗加深神职,实则是在抹杀她的本性。

“朋友来此有何贵干?”晦暗之中有一个站了起来,声音很冷,有着一种被人打扰了的愤nù

和警告。

“你们又是在做什么?”原阳声音同样的问道。

“我们做什么与你何甘,朋友,奉劝你一句,各家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那人说道。

“你可知dào

,她是我的学生。”原阳说道。

“你学生?她天生地养,谁有资格当他老师。”那人说道。

“藏头露尾的,给你滚出来。”原阳大怒的,一声出,吼声震荡,如洪钟大侣。

他这突然震响的声音让那人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声音猛的一变:“朋友看来是橫插一杆子了。”

那坐在那里的少女阎罗动了动,眼皮子抬了抬,却终究没有醒来。

原阳的些意wài



“你想将他唤醒,她如果被唤醒了,将会心智错乱,变成一个白痴,即使变成白痴,那也会是一个精神病,在人们的香火与祈愿之中,沦为魔物。”

原阳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

对方再一次的冷笑着,说道:“都说燕京第一剑客神mì

莫测,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

“看来你是早就谋划好了这一天的。”原阳说道。

“呵呵,天地灵物,人人可得。”那人说道。

他直接将少女阎罗当做成天地灵物了,根本就不是把她当成一个人一个生命来看待。

“可惜你对我了解的不够。”原阳说道。

话落之时,他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小剑。剑身灵涌动,涌动之中慢慢的化为金色,如焰如华。

那一直处于晦暗之中让人看不清的人也不出一言了,显然,他也知dào

原阳手中的剑威强dà

,他那燕京第一剑客的名声,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对方的脸一直是被一层阴影笼罩着,即使是原阳也无法看清楚,很显然,他的脸是有法宝遮掩了本来的面目。

原阳手中的小剑在金光之中化为活着,如一条小蛇一般,扭动着,挣扎着,朝着虚空之中发出声音,却是阵阵的剑吟声,那剑吟声的最深处,仿佛有着一阵阵的厮杀声。

那小金龙挣脱原阳手,钻入晦暗的虚空之中,刹那之间,将这一片空间映成了一片暗金色。在那小龙腾到虚空之中时,刹那之间,仿佛在虚空之中留下了一道暗金色的烙印。然而只是一闪即逝,再现之时已经化为丈许之长,朝着那立于黑暗之中的那人掉了下去。

当金龙击下之时,黑暗之中响起了一声怒哼。

随之一汪蓝光涌起,自那个黑暗之中的人手中涌起,即使是在那蓝光之下,依然是看不到那人的脸。

蓝光在他的手中如一片海一样,而金龙扎下,则如龙入深海,那金龙竟是要被那蓝光吞没掉。

当那条金龙重新化为一柄小剑,出现在那个人手上,被一层蓝光笼罩着的时候,那人说道:“燕京第一剑客,不过如此。”

他没有听到原阳的回答,然而,他手中小剑却再一次的绽放出金光,金光之中,虚空之中猛的响起剑吟声。

这一次的剑吟声与之前比起来,就像是刚才只不过是在戏耍,而现在才是真真的扑猎发怒。

剑光绽放,那一片笼罩在上面的蓝光迅速的溃散。

他的手在颤抖,当那蓝光溃散之后,他手上衣服瞬间飞散,死死握着剑身的手像是仍然想要控zhì

封印那剑,但是手上在皮肉却在剑光之中快速剥落。

他的手猛的朝外一扔,想要将手中小剑甩出去,但是那小剑却化为一道金光划过了他的咽喉。

随着这剑划过,虚空之中一张灰色的纱布飘落,那个人却快速隐没入黑暗之中,原阳知dào

,他回到阳世之中。

而在那人消失不久之外,原本坐那里围着少女阎罗的那些人也都中水中倒影一样的消失了。

因为他们并不是真身,而是神魂沟通这里,在这里显化的出来。他们一定是在那一座帮少女阎罗建的阎王庙里。

第427章 80、半妖之子

那座阎王庙绝对不是一般庙宇,而是用特别的方式建立的。他们骗过了少女阎罗,但是原阳来到这里一眼就看了出来。

彦真真从虚空之中没了出来。

她看了看四周,说道:“那些人都走了?好吵哦他们,吵得我的头痛死了。”

亡魂当然不会头痛,她头痛,说们他们的念咒声伤了她的魂。

少女阎罗还坐在那里,并没有醒,但是看起来,她似乎很不安稳,她的脸上有着出现了挣扎的表情。

原阳并没有叫醒她,因为他知dào

,要叫醒她一定要先毁去那一座阎王庙。

黑暗之中,传来一声狗叫,还有一个声音:“那些嗡嗡的咒声消失了,我们过去看看。”

黑暗之中一只蛤蟆和一只小黑狗出现了,探头探脑的样子,似乎很差怕,但是看到原阳之后,那小黑狗却是立即摇着尾巴跑了过来,而那蛤蟆则是大声道:“那些强盗呢,居然敢趁本判官不在家的时候,来抢本判官的神位。”

这一蛤蟆和一狗虽不是凡物,但是他们并不知dào

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的避害而已,远远的逃开了。

原阳没有理会他们,转身一步跨入虚空之中消失不见了,回到了酒吧之中,不一会儿,彦真真也从一个空酒瓶之中钻了出来。

“那座阎王庙建在哪里?”原阳问道。

“我也不清楚,我没有到过。”彦真真说道。

原阳略一沉吟便明白,如果彦真真到过的话,肯定不能够活着回来。

“你就在这里吧,不要跟我去,我去找。”原阳说道。

他出乌凤酒吧,远远的看到一棵树,在那树边蹲着一个平头青年在那里抽烟。

原阳直接的来到他的身边。

那个平头青年不是别人,就是曾来过原阳的酒吧之中的那一位,只是后来再也没有来过了。

他看到原阳走近,立即站了起来。转身就想要走。他走了几步之后,突然耳中听到一句话。

“我想打听一个事,这燕京城附近,哪里建了一座阎王庙吗?”

他转身,看到那个乌凤酒吧的老板对着那一棵树问。平头青年原本想要离开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那棵树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那声音有气无力样子。

“我哪里知dào

,已经老的快要死了,燕京城里的事,我已经不清楚了。”那声音有气无力的,听上去非常的虚弱。

“唔。”原阳发出一声似乎不相信,又似乎相信了的音节。

那个平头青年抓了抓头,想走开,却又舍不得走的样子,他突然开口说道:“他不是不知dào

,而是不敢说。”

“哦,不敢吗?是什么人敢让这千年树精都不敢开口。”原阳说道。

“千年树精也有枯萎的时候,整个燕京城中的雾霾让我精神越来越差了,这也让我再也无法察觉燕京城内外发生的事情了。”那棵大树说道。

原阳听着,转头问那个平头青年,说道:“那么你是知dào

?”

“我也不敢说,因为他抬抬手指就能把我们给灭了。”平头青年说道。

“那你要怎么才敢说?”原阳问道。

“除非你能够召我进你的第九组。”平头青年说道。

“你认识我。”原阳问道。

“当然,燕京第一剑客,燕京之中又有几个不认识的。”平头青年说道。

“我之前以为,在这燕京城之中,没有什么人认得我,现在听你这么说,似乎人人都应该知dào

我一样。”原阳笑道。

“不认得你的人,要么是初入燕京的,要么就是你的敌人,一种真不认识,一种是假不认识。”平头青年说道。

“你叫什么?”原阳问道。

“付青平。”平头青年说道。

“你现在就是异灵管理部第九组的成员了。”原阳说道。

那平头青年很惊讶。

“这就是了吗?”他觉得这太简单了,简单的没有一点可信度。就像是在说,很好,你现在就是地球星的皇帝。

“那你觉得应该怎样?”原阳问道。

“不是应该要去什么单位部门去拍个照,然后签份保密合同,再宣个誓什么的,这样才算吧?”付青平说道。

“做这些有什么用?”原阳问道。

付青平想了想,说道:“做这些,至少在我的心里感觉更加的庄严,我若心安,则做起事来必定更加心安些。”

很多事,在有些人眼中看来只是空话套话形式的话,但是在另外一些人的眼中,却是一种庄重的仪式。

无论是修行人戒律与经咒,还是天下间大家结婚时在牧师和亲朋见证下说的那些话,都是给自己的心上的一道枷锁,是自我心灵的一种约束。

不过,如果是一开始就把这些当做是无所谓的话,那么,又有什么是有所谓的呢。

原阳沉默了一下,说道:“那等明天之后,我就给部里上报,交由部里审核,最后如果一切都顺利,那就再给你主持办一个入组仪式。”

平头青年这才像是放心了下来,说道:“你是成名的人,我相信你说的话,那一座阎王庙并不在城外,就在城内。”

“哪里?”原阳问道。

“国安局里面的异灵管理部,第一组的办公室里面。”

原阳微微一愣,他想许多地方,但是就是没有想过这些地方。

“你怎么知dào

?”原阳问道。

“我是半妖,是妖和人结合生出来,我的耳朵能够听到整个燕京城的事。”

“天生神通,果然不凡。”原阳说道,他自己现在都没有这个本事。

“你的父亲是谁?”原阳又问道。

付青年突然笑了,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原阳再一次的惊讶了,在他面前的除了这个付青年之外,就只有这一棵老银杏树,照他这么说的话,那么他的父亲就是这棵老银杏树。

“他是你的父亲?”原阳再一次确定的问道。

“是,很惊讶的吧,我出生这么多年,一双耳朵听过天下事,但从来没有离开过这燕京城,离开这一条街都很少。我怕我一离开,他就被人砍了,自从我出生了之后,他的精神就越来越差了,他原本能够听天下事的,但是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了,每天都要我来跟他说。”

原阳知dào

,这是因为这老杏树让人类的女子怀孕,将自己的精华传给了孩子,所以他自己修为大降。

原本应该能够脱形而出,现在完全不能了。

“你这小子,说这些做什么,那么多人来招你,你都没有答yīng

,今天主动了认了个主子,就把自己的底子都掏了出来,我是怎么教你的。”那老杏树上传来一道声间,在原阳的眼中,隐约可以看到老杏树的皮上浮现一张苍老的脸。

付青年只是笑着,他看着原阳。

原阳见过付青年很多回,不光是那一次他来自己的酒吧之中闹事,进进出出,他总是能够看到他在自己的酒吧附近徘徊,原本还以为他是不甘心,有什么想法,现在想来,他不是徘徊在自己的酒吧前,而是徘徊在这棵老杏树附近。

原阳看着付青年的笑容之中有一种期待,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在这燕京城之中,我知dào

很多事,都是我听到,所以一直以来很多人想来招我,我都没有答yīng

,因为无法满足我的要求,唯一的要求。”付青年说道,他看着原阳:“我知dào

,你很有本事,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听到你是什么时候来燕京城,你离开时,我也听不到你怎么离开的。”

“我看得出来他很虚弱。”原阳说道。

“是,这些年来,我坑蒙拐骗的让人来给他上香,但这远远不够,他一天比一天虚弱,也许哪一天,一觉醒来,他就不能开口说话了,再也许哪一个冬天过后,他就不能够再发芽长叶了,然后被砍掉,在这里被重新栽上一棵小树苗。”

付青年说到最后,声音慢慢的变得有些低沉,带着一抹伤感。那老杏树听了,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时势,天下都是如此,能活一天是一天,你不要为我做什么,我本只是一棵树,能够开灵生智,化形一场,已是天大的造化,何况还与人结婚生子,天下间又有几个妖怪能够像我这样的,你看那些人类,老了之后,即使是富贵满堂,也是要死的,人家这么千万年下来都这样轮回,我又有什么好悲伤的。”

原阳在旁边却有些出神了,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活了很久很久,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真zhèng

的活多久,自己这一生都在做什么?

逃命,躲藏,真zhèng

定鼎乾坤的事好像一场也没有办好。

“办法我倒是有,只不过,现在时候不对。”原阳说道。

“什么办法?”付青平急问道。

“封神。”原阳的声音虽然很淡,但是听在付青平的耳中却如雷霆一般的震动。

封神,这是普通的修行人能够做的事吗?显然不是,一下以来,他都觉得原阳的身上有着一种独特的气息,神mì

的很,看在眼中,似远实近,仿如处于迷雾之中。

“这,怎么可能?”

“你自己不就在这么做吗?封神不难,难在这个世界需不需yào

一个神灵,不过,现在我可以你他的身上画上一道符,可以锁住他的精元不外泄,应该用不了多久,那个时机就要到了。”

第428章 81、猎杀

人有精元,妖自然也有,只要是生灵就会,虽然这老杏树是树,但是他已经开灵,且化形过,现在体内有着一股精元,虽与人的精血稍有不同,但是也差不多,若是此时将这老杏树剖开的话,会找到一滩绿液,如绿血一样。

这绿液就是老杏树的精元,可以用来炼丹,树心用来炼器也是上好的材料。

原阳在老杏树上画下一道锁元聚灵符之后,付青平也感觉到了这老杏树上那原本不断散溢的木灵精华,已经止住了。

他心中大喜,这些年来,他极少离开这里,想着,如果面前这个燕京第一剑客说的是真的,真的可以封神的话,那么自己的父亲不但可以不死,而且还能够重新走上另一条道路,那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啊。

……

在一个大大的办公室的里间之中,一座神像立在那里,神像被漆的通红,在神像身上缠着一道道的红线。

在在这座神像的四周又有九道小神像围着,小神像的手上都持着一根红线。

而在这个房间之中,有一个人脸色深沉的站在那里。

在那座中间的神像上面刻着‘阎罗’二个字。

“关键之时,功亏一篑,原阳,你阻我的路,自己找死,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他是一个中年人,国字脸,看上去很健壮,他的头发并不短,朝后梳着,像是是赌神里里面的那个发型,而他的身上穿着的则是一件唐装,细看他身上的衣服,花纹竟是符纹,各种各样,在灯光之中,那符纹一道道相连。

连在一起的符纹,有着一种独特的神韵。合着这整个房间,有着一种诡异之色,那阎王的神像并不算大,红色,像是被鲜血给涂满了一样。她闭着眼睛,很安然的样子。

其他的那些神像则是各个神态各异,姿态不同。

在地板上,也是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天花板上,有吊灯,合着墙壁上的装饰,以及挂着的各种画,如果有看得懂的人进来,会一眼就看出,这小小的房间之中蕴含着一个复杂法阵,没有一件是无用之物。

每一样东西都可能化为一个致命的杀器。

……

“你说在第一组的办公室之中有一座法阵,那你可知dào

那第一组的组长是什么来历?”原阳问着付青平。

“他不是燕京出生的,我的父亲说过,他是二十年前来的燕京,至于是从哪里来的,没有人知dào

。”付青平说道。

“其他组的那些组长成员,你都清楚吗?”原阳问道。

“现在异灵管理部,总共二十三个组,每一个组长的来历我都不清楚。其他的成员倒是知dào

个十之七八。”付青平说道。

在异灵管理部的各组之中,组长绝对算是一个组的核心人物,一般都是确定组长,然后每一个组员都是由那个组长亲自挑选的,每一个成员都是听从于他们的组长。

原阳是第九组的组长,他挑的成员之中有蒋臣,有彦真真,有少女阎罗罗蔓琳和门神燕北风。

现在又多了一个有着能听天下语的付青平,至于那老杏树,虽然没有加入第九组,但是他现在受了原阳的符,以后如果再被原阳封正的话,那肯定算是第九组的,走也走不了,别人也不会信他不是。

原阳明白,整个国家局的那异灵管理部的各个组,可以说是构成了这整个国家的暗势力,三教九流,或许都和这异灵管理局的几个组有关系。

虽然,原阳没有怎么在异灵管理部,但是他还是很清楚,原本的异灵管理局分成的那八个组,是现在异灵管理部中最盛的八个组,从第九组原阳这里开始,都是后来才形成的。

相对来说,是新组成的,虽然后面的组也有全国各地招安的各种异灵,但是却不如原本异灵管理局那么老牌。

而原阳也是知dào

,其中那个第一组的组那个组长,在原本的异灵管理局之中,就是一位神mì

而强dà

的人物。

即使是另外的几位副局长,在新组建异灵管理部,都屈居于他之下的,没有得到第一组的位置。

虽说,这组的名字,并不是因实力而排的,但是在很多人的心中,这第一组就是实力最强的一组。

现在,显然这第一组那位神mì

的组长已经侵犯了原阳。

那位神mì

的第一组组长,是对少女阎罗有了想法,是想将这位天生的阎罗给炼成自己的召唤兽,或是可能要炼成身外化身。

付青平看到街灯之下的原阳,心中并不如他表面上那么的平静。他知dào

自己的本事很特别,正面跟人战斗的能力很弱,但是另一面,他这个本事却很强dà



所以这么多年来,倒是受到过不少的招揽,但是他都没有答yīng

。然而这一次他主动要加入原阳的第九组,他知dào

,用不了多久,原本那些想要招揽自己的人,只怕都要对自己释fàng

恶意了。

之所以他会选择原阳,他是有过很久的观察的。

他知dào

这一次对于原阳来说,其实是很考验的一件事,是实力和决断的一个考验,同时还是一个心灵考验。

原阳交待他先保护好自己,然后便离开了。

他要去哪里,付青平不知dào

,他的双耳能够听到很多事,如果面前有一个人从他身边走过,他如果有心的话,能够一直听到对方的脚步,只要在这燕京城之中,他就能够听着对方的脚步,如果他愿意,他甚至可以一直聆听着对方。

但是当原阳消失在他的眼中之时,他就不再对原阳有半点的感应,听不到任何关于原阳的信息。

原阳身影在街灯之下若隐若现,一隐一现之间,便已经从街头到了街尾,街上有行人即使是看到了,也不会觉得突兀,他们只以为自己没看清,只会当对方是从黑暗的隐影之中走出来的。

他来到了国家安全局所在的那一栋大楼,并不是闹市之中,虽然位置较偏,但是普通人却根本就不知dào

,这一栋大楼里面人物的可怕,不知dào

从这一栋大楼之中进进出出的,其实有很多并不是人类。

也许,某个和你一起并排坐地铁的人,就不是人,也许某个和你抢的士的人就不是人。

原阳在那栋大楼的对面公园阴影之中看着那一栋大楼。

这楼是外面一般人是看不出什么来的,但是原阳的眼中,这栋大楼绝不普通,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这一栋大楼被一股气笼罩着。

这一股气是王气,又叫正气,总的来说,是代表着当代朝廷zf的气运,用原阳的话来说,那是权罡阳煞,笼罩着这一栋大楼。

如果邪魔外道入侵到这一栋楼之中,那么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邪魔外道的定义现在与过往是不同的,其实一直以来都可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在大众的心中,邪魔外道是那些专门干坏事的人。而在对于现在的异灵管理局来说,邪魔外道是指那些不服管束的异灵,至于你是不是妖魔,这不是重点。

虽然,少女阎罗她现在一时之间不会被抹去本我意识,但是原阳却不敢贸然的唤醒,他必须先去进入到那个阎王庙之中,现在可以确定,那最多就是一个祭坛法阵,就在第一组的办公室之中。

他知dào

,如果闯进去的话,一定会吃亏的,不管是理上还是斗法方面来说。

在心态上,原阳曾为仙尊,可以不将任何人放在心上,但是现在他不是,从当下的境界来,在这片大地上,他并不是无dí

的,虽然也属于第一阶梯里的人物,但是贸然的闯入别人布下的法阵之中,很有可能是要吃大亏的。

……

在一处黑暗之中的楼顶,有两个人站在那里。一个女子一个男子,女子一身黑色的皮衣,短发,五官菱角分明,看上去极有个性。另一个男子却是只穿着背心,一身健壮的肌肉,一双手上缠着白色的丝带。

不断的在对着虚空打着拳,拳势迅捷而凶狠。

“你说,今天这原阳敢来吗?”他一边说打着拳,一边说着话。气息与拳势完美的融合着。

“谁知dào

呢。”那个身穿皮衣,极有个性的短发女子抱着手臂靠在那里,看着楼下,看着整个燕京的夜景。

“他如果敢来的话,那今天就叫他这个燕京第一剑客除名。”那练拳的壮汉声音之中夹杂着呼呼的拳风。

“我们半个组的成员分布在这四周,他来,自然就是个死,只是可惜,一直以来,都想会一会这个燕京第一剑客,如果他来的话,就要窝囊的死去了,好歹也是名动京城一时的人物。”

“我还想亲手用拳头砸死他呢,这些年,他太嚣张了。”拳手一拳一拳的击打着虚空。

原阳站在那里看着,他感觉到了以这大楼为中散发着来的淡淡杀机,虽然这杀机极淡,若不是他的神魂强dà

,是根本就不可能感应到的。

他缓缓的退入黑暗之中,朝着一个另一个方向而去。

在那公园的中心之处,有一个并不算大的小湖,湖边有一个亭子,亭中有一人静静的坐在那里垂钓,黑暗之中,那湖面映着灯火,这公园之中虽然安静,但是远近却有三三两两的人或坐,或是行走着散步。

坐在那里垂钓之人,原本闲淡等着猎物上钩的神色一变,因为他看到湖面上突然多了一个淡淡的倒影,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他脸色一僵,心中一紧,却一点也不敢动,冷汗不知觉之间已经在额头出现了。

PS:感谢雪在烧的打赏。谢谢。

第429章 82、震动

“是谁,谁能够这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的身边。”垂钓之人心中狂震,这么多年来,他凭着一杆钓杆,走遍天下,那金钩上曾从异域钓起来过一只拥有着人脸的凶鱼,也曾一钩就钩住了一个小派掌门人的神魂,将之钩出,然后封入酒葫之中,最后与酒相合,化为一葫可修复神魂之伤的魂酒。

此时,那一葫芦酒还在他的腰间,那葫芦不是普通的葫芦,是灵葫,能摄人魂魄,其内阴阳交融,不管是什么进入其中,都要被炼化。

但是他却一点也不敢动,明明那个人只是静静的站在自己的身后,他却觉得只要自己一动,自己就要死。

他的后颈发凉。

“一直听说,异灵管理局之中,有一位钓客,一杆金丝线,钓尽阴阳水域。”原阳静静的站在那里,声音很平淡,就像是对老朋友说话,听在那垂钓之人的耳中,却如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让他整个人都为之一颤。

“钓尽阴阳水域,那是朋友们的抬举,不知朋友如何认得陼某。”

他名叫褚冥,自小便喜欢武侠小说之中的那种以天地来床的风采,后来成为灵法修士之后,他的言行不知不觉之间便也如武侠小说之中人物一样了。

只是是好还是坏,却要别人来评定,他自己是不在乎的,因为即使是他杀了人,也没有能够将他怎么样,来报仇的也大多死在他的手上,这也让他的性情更加有着一种天下之大,又有何人能束我的味道。

“独钓天地的褚先生,又有谁不认识,没有见过也听过,倒是在褚先生的心中,杀个把人只是小事件,或许连对方的相貌都不需yào

知dào

吧。”

随着原阳的话落,原本灯火之下的原阳水中不清的倒影竟是突然清晰起来,看不清的影子,倒映出了原阳的轮廓。

也就在这刹那,褚冥动了,他手中的钩线瞬间拉起,就像是有鱼儿已经上钩了一样拉起来。

他的嘴角已经出现了笑意,这笑有些冷酷,又有些得yì



他承认,刚才有人出现在他身后的那一刻,他感到了惊惧,但是,对方却愚蠢的在自己的面前显露气息,尤其是自己的钩垂早已经放出,垂在水中,对方却显露倒影于水中,这是对方愚蠢还是太过自信。

他相信这是对方的愚蠢,他同样承认,对方刚刚那隐藏气息靠近自己的手段非常的高明。

不管是谁,先钩出魂来再说。

随着金钩出水,那水中的倒影就像是一条吹钩的鱼一样,被拖了出来,只是当那人的倒映拖出水面的那一刹那,水竟是随着倒影一起而出,凭空之间,仿佛一条水蟒朝着褚冥一口吞来。

褚冥措手不及,急忙想起身,但是身子却不知怎么不能动了,那水蟒直接缠上了他的身子,一把就将他拖入了水中。

褚冥被水卷入水中的那一刹那,原本压在心头的那股杀意瞬间散去,但是却融入了那无边的湖水之中。

就像是这水中真的有一条水蟒将他牢牢的缠住了一样。

河边在坐着说话,他们突然听到一个水声,然后便看到一个掉入水中,昏暗的灯影之下根就看不清楚。

只看到一团水响,似有什么人在游水玩一样。

但是旁边有一对小青年对突然大声道:“不好,刚才在这里钓鱼的老大爷掉水里了。”

这一对小青年可不是普通的人,他们也属于第一组的两个,只是他们两个的地位却要低的多。

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褚冥到底是怎么回去,他只看一团水浪突然卷起,然后就将褚冥接入了水中,根本就没有看到褚冥之前身边站着的人。

“水里有东西。”那一对小青年之中的男子惊疑的说道。

他们并不能够确定水里是否有东西,但是他们觉得水下有,要不然的话褚冥不可能掉进去就悄无声响的没声音,不得起来了。

那一对小青年竟是不敢下水去,他们怕自己下到水里也起不来了。

他们刚才那一声大响,主要是为了告sù

其他的人褚冥这里出了事情。

……

“褚老魔出事了。”

那楼顶上的一对男女之中身穿皮衣的女子突然说道,她原本报着手臂造在栏杆上,任由夜风吹着自己的短发,一幅个性却带着几分无所谓的神性骤然消失了。

转身,看向那个公园的方向。

“他出事?他能出什么事?”另外一个仍然在打拳的人壮汉说道。

“溺水了。”皮衣女子的眼中泛起一点幽光。

“他溺水?”练拳的壮汉拳势一凝,停了下来,来到女子的旁边朝着公园之处看去,但是他却什么也看不到,他没有女子的那种眼睛,无法看透黑暗,虽然目力比普通人要好上不少,却并没灵眼。

他看不到那人工湖里的景象。

“褚老魔向来都是垂钓之人,神出鬼没,如果他不想人知dào

他在哪里,没有人能够找到他,怎么今天反而被人暗算了。”练拳壮汉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

似乎,他与那褚冥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

“这个世上,修灵法者多不胜数,不要小看天下人。”皮衣短发女子说道。

“那是他自己总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我以前就说过,他这种一辈子躲阴暗的角落里阴人的人,总有一天会死在别人同样的手法下。”壮汉说道。

“会不会是原阳?”短发皮衣女子谨慎的问道,对于壮汉说法没有赞同也没有否定。

“他,不是他说擅御剑之术吗?号称燕京第一剑客,没听说还有别的手段啊。”壮汉说道。

“别人懂什么,难道会大声的喊出来吗?能够成为一组之长的人,可没有一个简单的人物,更何况,就他凭着一剑,那数千的将官之中将人抓走的那股剑意,就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到的。”

“剑意吗?那不知dào

跟我这拳意比起来如何,我自十三岁起开始练拳,十七岁开始打黑拳,一直以此为生,先是打人,后是以拳击鬼魅阴灵,死在我这一双拳下的人和鬼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听说那九组还有一个什么门神,练的是破军拳,有着一拳破万法的感觉,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接得下我的一拳。”壮汉说道。

这个壮汉名叫石嵉,听来有些女性化的名字,但是他有一个外号——拳魔。

在得这个拳魔的称号之前,他有一个拳王的称号,但是从他脱离了黑拳组织,加入第一组的组长韩宗城麾下之后,又修行了炼神的法门之后,他的拳也就脱离了凡力之拳了。

突然,站在天台上的两个人突然转身,在他们的身后对面栏杆上不知dào

何时竟是站了一个人,迎风而立,明明只是一个人,但是这一刹那看在他们的眼中,只觉得这个人的身上笼罩着一层灵光,竟是有一种宛若神灵般的感觉。

这感觉只是一刹那浮上心头,便又迅速的被他们驱散了。他们是历经风雨的人,怎么会让自己的心中生出畏惧或崇敬之意呢。

只一瞬间,他们的眼中便涌上了锐利的战意。

“原阳?”皮衣短发女子的声音。

“燕京第一剑客?”拳魔石嵉问道。

原阳只是看着他们,没有回答。

“是你杀了褚老魔。”皮衣短发女子再问道。

原阳还没有说话,拳魔石嵉已经大喝一声,朝着原阳猛的冲了过去,他脚却手,一双拳便已经握紧了,然后第二步已经缩至腰间,第三已经到了原阳面前一步距离。

他这三步竟是虎跃山涧,那一拳就如猛虎出山,傲啸山林,一拳如炮,直击原阳。

只是在他堪堪要击到原阳的时候,原阳的怀里冲出一条金龙,一声剑吟席卷而过,拳魔石嵉倒飞而起,就像是被车撞了一样。

而拳魔石嵉还没有落地,那金龙已经带着无边的杀气,扑向了皮衣短发女子。

那女子脸色一紧,手中突然多了一面大铜镜,铜镜有脸那么大,在她举起的一刹那,原本还有着锈迹的镜面上竟是瞬间朦胧起了一层灵光,灵化闪动,镜面明亮,一道灵光照在那金龙上面,金龙竟是在镜光之中迅速的溃散,金龙化为一柄小剑来。

天台之上,金光一闪而逝,却又有一道白光凝而不散。

白光之中一柄小剑被定住了,在皮衣短发女子的目光之中,那小剑之上阴符铭刻,阳纹交错。

她提着的心微微一松。

刚刚那一剑的危险感,就像是寒风入骨一样,但是当剑被定住之后,她心中那一口提着的气就放了下来。

她本名叫肖溪,但是自从她修行之走,在得到这一面铜镜之后,她有了一个外号锈镜罗刹。

这面锈铜镜的光华有着破法及定摄法保之玄妙,那有着细锈的铜镜也有着一个名字,叫定元破法镜。

她在这之前,并不畏惧原阳,即使是原阳有着燕京第一剑客的名声,她也不怕,因为她有那面定元破法镜,但是直到见到原阳的那一刹那之后,她有一种不安,那股锐利的危险,觉得自己很定定住对方的剑。

不过,现在那剑定住了,一切都好说。

她再一次的晃动手中铜镜,以往别的法宝被她定住之中,再一晃一照,许多法宝都要破裂开,会就此灵气尽失。

然而就在她嘴角的笑才绽放开来,那剑突然一颤抖,剑身上有金光泛起。她看到金光泛起的那一刻已经骇然的朝后方那数十屋高的楼下翻落而下。

但是一道金光却在她才刚刚翻到楼外之时点在了她的眉心,她眼中的骇然与惊惧便快速的散去,眼神快速的灰败。

碰……

一俱尸体从高楼上掉落,幸好是晚上,如果是白天的话,只怕楼下路过的要受殃及了。

晚上寂静没有人,全是这声音却传的很远,很快就有人看到,然后报了警,警察来到了这一栋楼上,竟是还看到了一俱尸体。

而他身上的伤势只有眉心一点红,眼眸瞳孔之中还有着难以置信之色。

“是他杀还是相斗互杀,又或是自杀?”

那些普通的警察肯定无法确定,即使是确定也破不了案,这案子很自然的转到异灵管理局去,但是正常的手系还在走,异灵管理部的人已经震动了,第一组素来强盛,但是在这一夜之间却死了三个,还有四个昏迷着,一时不得醒。

这是震动异灵管理部的大事,但是这一天晚上,第一组的组长却一直没有出现,电话也打不通,但是却有人在第一组的办公室外面看到他就站在门口,却不踏出办公室半步。

看着站在门口的他眼中杀气四溢,也就没有人敢跟他说他组里死了三个昏迷了四个人的事。

他在等,等原阳到来,如果原阳敢来这里,他就有把握将原阳击败甚至击杀。但是原阳却一直没有到来。

第430章 83、再杀

很多人都在猜测第一组是得罪了谁,又有想又有谁敢动异灵管理部的人,因为这代表着国家的机器,是一国的武力。

然而有些则是想着,只有同为异灵管理部的人才敢如此的做,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但是在等到黎明之时,仍然不见有朝第一组的组长沮授出手,很多便觉得今天不会再有事发生了。

沮授仍然是在办公室之中,他心中虽然怒火滔天,但是脸上却显得无比的平静,他将腔的怒火在心间压缩,炼化,就如饮下一口火酒,不断的炼化,最终漫延全身,每一个汗毛孔都似在喷火,他的头顶突然有一个巨大虚影钻出出来,虚影有六臂三首原本额头更是有一只眼睛慢慢的睁开,睁开的一瞬间,竟是从虚影化为实质般的存zài



那双眼的眼底似有火焰在燃烧,火红之中有着一丝的金色,冰冷无情。

……

那昏倒在湖边的一对小青年突然惊醒过来,其中那个女子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

这里已经不是湖边,而是医院之中,她看到自己旁边的床上躺着另一个人,正是自己的搭档刘节,她发xiàn

那刘节似乎比自己醒来的早一些。

“我们怎么了?”女子说道。

刘节的状态似乎要好一些,他摸了摸头,说道:“应该是被人偷袭了。”

“会是谁?”女子问道。

“不知dào

,可能是那个原阳吧。”刘节起身下了床,并没有护士照顾他们,也不知dào

是谁把他们两个送到医院里来的。

两人出了院门口,立即知dào

自己是在什么医院,这是异灵管理部的下属医院。很显然,别的组的人发xiàn

了自己两人昏倒,也或者是自己组的其他成员,把自己送来之后又离开了。

女子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她觉得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厉害,像是戴着一个大头盔,沉沉的,然后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蒙自己的神魂一样。

“怎么了?还行吗?”刘节问道。

“没事,应该一会儿就好。”女子说道。

“嗯,等下见到组长就没事了。”刘节脸上也有忧色:“不知dào

褚先生怎么样了。”

女子现在什么都不想考lǜ

,她觉得自己应该比刘节受伤重,很难受,但是这个时候,她不可能躺下,除非自己没有醒来。

这个时候,自己必须去见组长,向组长禀明情况,也许组长需yào

自己等人的支援,即使是不需yào

,但是至少要在身边。

组长的性格多疑而狡狠,如果今天不去那里,刘节去了,还不知dào

以后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两人来到了异灵管理部所在的那大楼下,黑暗之中,他们看到有别的人组的成员出没,却没有一个靠近他们。

刘节知dào

这是为什么,这一次显然是异灵管理部内部的争斗。不同的于普通人之间的打斗中,灵法修者之间的争斗却是阴沉诡异,杀人不见血,死亡而不知。

如果是外人动了异灵管里部里的人,自然会是一致对外,但是这是内部的争斗,他们很显然不想掺和进来。他们明白,自己肯定也是别的组的成员带回来的。

女子与刘节进入电梯之中,刘节再看了看女子,发xiàn

她神色很不好,眉眼之间满是疲惫之色。

“英姐,你没事吧。”刘节问道。

“没事。”女子回答道。她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些飘忽无力。

“马上见到组长了,组长能够搞定这些。”刘节安慰道。

他们的心中,组长的能力是天下少有的,畏惧之中又有一丝的崇拜。

走廊上灯光亮起,他们很快就来到第一组的办公室前,门是开着的,有着一种开门等待的感觉。

“组长。”刘节喊道。

女子在见到组长的那一刻,觉得自己越发的头昏了,甚至听刘节的声音都有一种遥远的感觉。她没有喊,又或是喊了,看到组长看过来,心中有一丝的惧意,但是这种惧却不像往常一样那么的浓,反而有一种隔着雾看山的不真实感。

她突然伸手朝怀里抹去,像是想起自己还有东西要给组长看,但是在这之前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怀里的东西有些硬,但是却很小,不大,当拿出来的时候,她看清是一把小剑,剑身有龙纹,片片龙鳞上又似有一个个的符文。

我的怀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一把小剑了。

她却没有看到,旁边的刘节脸色大变,没有看到组长看她的眼神突然之间就冷了下来。

因为组长跟她说话,她竟是根本就没有回答。而是拿出了一把小剑,脸上浮现了一种看起诡异的神色。

就在她拿出这把小剑的一刹那,小剑竟是泛起金光,然后便见到她的身上突然走出一道影子来,而小剑就找在那道影子的手上。

刘节骇然,什么时候英姐竟是被人附身了。然而他的眼睛却一点都没有挪开,也是他没有来得及看别处,那道影子在剑上一缠,那剑刹那之间金光涌起,原本的小剑在虚空一扭,竟是扭成了一条金龙来。

金龙从虚空之中而出,龙首狰狞,龙眼之中神彩清寂而冷漠,高高在上,像是看蝼蚁一般。它身上的龙鳞,青白之中带着一丝金色。

当沮授看到自己手上的身上浮现一道影子之时,他就知dào

自己的这个手下被人附了身。

这是御剑之术,是神剑合一的法门。

沮授意wài

,但是并没有害pà

,他之前在阎罗少女的阴间就已经见识过了御剑之术,那个时候,他认为自己一时代意败了一招,并不是真的不如这个原阳。

就在那青金色的龙从虚空之中钻了出来之时,他的头顶涌起一片灰色的光华,那一片阴影化为一个三首六臂的景象,那景象的眉心一只血色的眼底,淡金眼珠的眼睛睁开了。

当那只眼睛睁开的一刹那,那青金色的巨龙也冲到了沮授的面前。

一声龙吟,若隐若现,既不响亮,也没有半点的龙威,如悠远的剑吟,但是却有一种极度的清晰感,即使是若隐若现,可又钻入灵魂之中。

旁边的刘节在看到自己的组长头顶那虚空额头睁开的眼睛之时,心头颤栗,整个人不由的倒退几步,直接退到了门外,却看到倒地上的英姐,却不敢再踏进那办公室一步。

他只是一低头,再一抬头竟是看到那金龙竟是钻进了自己组长的那一只眼睛之中。

龙尾一闪而没。

刹那之间,他看到自己的组长整个人都僵住了。

而刘节看到那只红色眼底的眼睛之中,那血色竟是被一只金色的龙给占据了,龙盘在那里,龙首对着那眼睛珠吞咬而去。

就像是龙吞珠一样,他心中大惊失色,只是他再怎么惊讶也没用,那龙已经一口将那眼珠吞入嘴里,然后他便看到一道龙影再从那眼睛钻出,然后钻入里间的办公室,只一忽儿便又出来了,扑在自己的英姐身上,然后那原本倒地的英姐起身。

从自己的身边走过,那淡淡一眼看来,刘节只觉得全身发凉,头皮一麻,那种冰寒,从头顶顺着背脊,直达脚心。

他呆着不敢动,看着英姐就这样静静的走出来,直到英姐消失了,他心敢动,心中想着的却是:“这个就是那燕京第一剑客的实力吗,那就是传说之中的阴神御剑之术吗?”

他再看自己的组长,仍然是僵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缓缓的走过去,细看自己的组长,那头顶的虚影和那一只诡异的眼睛当然已经散了,但是,刘节却发xiàn

自己的组长眼睛神之中满是死灰色。

“组长,组长,组长……”

眼中无神,那就是已经死了。

组长死了?

那个强dà

神mì

诀可怕的组长死了!

……

老杏树下,付青平站在那里,他听不到原阳的声音,听不到他在做什么,但是他却能够听到有谁死了,人死了总不能够掩盖气息的,当他听到第一组的组长沮授死了之后。

心中涌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沮授死了,这御剑之术之真的是强dà

啊。”

“你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也许有一天他真的能够封你为神呢。”

……

在少女阎罗那残破的阴间殿堂废虚之中,少女阎罗缓缓的睁开眼睛。

她看到面前站着的原阳,惊喜倒:“咦,你回来了,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到我成了人人称颂畏惧的阎王爷,他们把我请了过去,天天为我诵经念咒。”

“好听吗?”原阳笑问道。

“刚开始还好,后来就烦了,他们又不让我走,炒死了,睡又不能睡,又不能吃不能喝的,累死了。”少女阎罗说道。

原阳这是知dào

,她那是在被会磨神性。

他也没有跟她多说什么,只是让她休息休息,然后便离去了。

离去之时,那一蛤蟆一狗在旁边,原阳自然是吩咐它们看护好这里。

天亮了。

太阳从东方升起,霞光万丈。

对于普通人为说,一切都是正常进行,但是对于异灵管理部,对于国安局来说,这却是大事。

第一组的组长被人杀在办公室之中,杀人的人没有人看到。即使是很多人在看到里间办公室的布局,猜到可能是谁,但也没有一个直凭实据。

一时之间,一个个都惊讶莫名。

第431章 84、前奏

“北风,是不是你们组长做的?”

在一个房间之中,有一个中年人向着燕北风问道。旁边一个长发美女正在煮茶,为他们两个各倒上一杯。

倒完之后,对着燕北风微微一笑,让燕北风心跳不已。

“不知dào

。”

燕北风思索了一下之后给出了这样的一个答案。

“北风,你这是还在防着我们吗?就算是不信我,也该信莱儿吧。”中年男子说道。

燕北风又看了一眼那个长发女子,却见那被称作莱儿的长发女子黑黑大大的眼睛盯着自己,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似乎在说:“你是不是不信我啊。”

“我,他做什么事从来都不跟我说,而且回来时候我们只是见了一面而已。”燕北风想到了在第九组的办公室之中,原阳那仿佛能够看到透人心的眼神。

“说不说没关系,我只是问你的感觉。”那中年人问道,声音有些威严,让燕北风心中一时不爽利。

“是啊,你感觉是什么就说说吧,说完我们出去逛街吧。”莱儿声音柔柔软软的说道,眉眼似春含水的说着。

那股意,就如二月的春风,吹入燕北风的心头,让他的心悄悄的发芽,抽新叶。

原阳那双眼睛立即被这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给替代了。

“我觉得应该是他。”燕北风说道。

“他怎么敢?”那中年人心中估计早就猜测是这个答案,但是听到了之后仍然是这样说。

“他,我觉得他的心中是没有害pà

的,也许,唯一敬畏就只有……”燕北风说道,但是说到这里却突然停了下,似乎说不下去。

“敬畏的是什么?”中年人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燕北风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他心中的原阳是什么样子,又有什么畏惧的。最后缓缓的吐出一个字。

“天。”

中年人眼中的那一抹喜色顿时散去,取而代之是淡淡的怒色。

燕北风没有看到他眼中的神色,旁边的长发女子莱儿却注意到了,连忙朝燕北风说道:“北风,你可不要乱说,虽说天意难测,但是这个时候说这个可不合适。”

燕北风低着头,端起一杯还滚热的茶,说道:“他曾说过一句话,让我一直记得。”

“他说什么?”莱儿回头看了一眼中年男子,便又立即问道。

“天倾地覆时,轮回再造,混沌虚无,九九归一。”燕北风说道。

燕北风的话一出口,那中年人便站了起来,来到窗前沉思了起来。中年人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唐装,面色颇为儒雅。

莱儿看了看他,又回过头来朝燕北风笑,说道:“今天局里要招开大会,北风你还是快点过去吧,免得迟到不好。”

燕北风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想要跟莱儿说点什么,最终却又似乎不好意思,什么也没有说的离开了。

在燕北风一离开屋子,那长发的莱儿便脸色一变,说道:“丑鬼,恶心死了。”

莱儿一脸嫌弃的样子,来到那中年男子的旁边说道:“叔叔,那个原阳神神mì

秘的,又强dà

,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得罪他吧。”

“这次不得罪,难免下次得罪,人生在世的,就这么一个世界,难免碰着,到时候得罪很正常。”中年男子说道。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突然转过来,看着莱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这些天倒是辛苦你了。”

原本一片女神之态的莱儿,突然之间整个都散发着一股诱人的气息。

她伸手抓着中年男子的说道:“那叔叔睡的时候想过我没有啊。”

“想啊,想你诱人的体香。”

说罢,他低头闻嗅着莱儿的颈脖间的幽香,然后一把抱起来到旁边的沙发上面。

……

今天是国家安全局内部的一场大会,虽然原阳知dào

的比较晚,那是因为他在外面不带手机,执行任务没有人能够联系上他,所以他才知dào

的晚。

但是别组的成员都是早就知dào

的,而昨天,不过是工作人员特意的来跟他说而已。

此时时间已经是八点,那大大的会议室之中,已经不少人坐了进来,但也并不是都坐满了,仍然不断的有人进来。

先坐在那里的人,一个个都是西装革体,那些大多都是国安局别的部门的成员,他们一个个的来的很早,早早的坐在这里。而这个时候三三两两的到来的人,则是异灵管理部的人。

虽然其他部门的人看到这些公然迟到的人,一个个眼中有些不忿,但是眼中又有着一丝的羡慕,虽然同为国安局的,在普通人的眼中,他们的身份同样的神mì

不凡,但是相比起灵管理部的这些人来,他们就是普通人了。

那一个个走进来的,个个奇装异服,有些穿着长袍,有些则是穿着背心,有些则是穿白衣,有些穿道袍,有些还穿一身黑衣,或是阴阳法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有些长相凶恶,有些帅气有些漂亮。

有些在外地,早先得到了通知,自然是提前回来了,所以昨天的事,对于整个异灵管理部来说,那是一件震惊的事情。

当原阳走进会场之时,那些异灵管理部的各组人员都看着他。

跟在他身后的小菲被那些目光盯的非常不好意思,她也听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这事在外面肯定没有人知dào

,但是在她在异灵管理部上班,一来就知dào

,大家都在议论呢。她不知dào

是谁做的,但是在大家议论的时候,一个个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这让小菲有了几分猜测。

所以这一路走来,她跟在自己的组长的身边时,也不时的看自己的组长,但是组长和往常一样,很平静。

这时走进了会场,发xiàn

一个个都看过来,这让她是有些不安。

会场之中都是安排好的位置,他们在第九组,此时第九组的位置上却是坐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有门神之称的燕北风。

燕北风看到原阳过来,连忙起身。

有些人看到这一幕,嘴角泛起冷笑,有些则是一脸看笑话的感觉。

原阳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而晨第九组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燕北风则是坐在他后面,而小菲则是坐的更后面一个位置。

那边第一组的位置上,坐着三三两两的人,关键的人物和有名的人物都不见了,刘节和那个被原阳附身过的女子则是不在。那三三两两的人看向原阳这边,但是却不敢正面的打量,而是不时的看一眼,又看一眼。

没坐多久,人差不多该来的都来了。而这时,突然一行黑衣保镖来到门口,却并没有进来,其中看上去只是中年,但是知dào

的人都知dào

他至少有五十多岁的人走了进来。

在他的身边跟着的人个个都气场凝重,只是在他的面前,却似乎都要低上一头。

这个人的到来,显然让大家都没有意料到,虽然大家都属于国安局,算是这个国家最特别的行动机器,但是经常能够见到那个人的也没有几个,除了局长他们。

他走进来,朝大家挥了挥手,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然后鼓掌表示欢迎,在他坐下之后,便开始讲话。

先是讲一些国家治安,靠在座的各位维护之类的话,然后又说了说当今国际的形式,又说了国家的形式,然后又说不管以后发生会,会走向哪一步,希望大家能够团结在党和zf的周围。

并且,允许在坐的各位发言,当然,那些发言的人都是一方头头,异灵管理局比较的特别,所以每一个组的组长都有资格发言,并且是必须要发言的。

轮到原阳的时候,一个个都看过来,即使是上面坐着的那一位,眼色也有些不同。

很显然,他不可能不知dào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的,但是他却像是根本就不知dào

,即使是第一组没有人发言,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提醒。坐在上面的人直接是跳过第一组。

原阳发言很简单,他只说了一句。

“不管未来天地格局怎么样,我在的地方,一定会安然。”

有人认为原阳太嚣张,有人不以为然,有人冷笑,等着坐在上面的那一位的回应,大家以为坐在上面的那一位一定会恼怒,但是看到的却是微笑。

他们并不知dào

,在原阳还没有回到燕京的时候就已经见过坐在上面的那一位了,因为就是他把他的女儿亲自送回到他的手上的。

一个被剥了凤凰神性的赵丽颖,被送回到了她的父亲手上。

当时的他握着原阳的手,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原阳却能够感受得到他的那种激动情绪的,他也就那一个女儿。

“原组长果然大气,有担当,好……”

说完带头鼓掌,下面的人当然也鼓掌。

他这一说话虽然看似只一句简单的话,但是在今天这个时候,却有着不同的意义,释fàng

一个信号,那就是说他仍然是站在原阳的背后,或者说原阳与他家的关系仍然在,让那些想要动他的人一个个都注意一点。

原阳之后的那些组长也都一一的发言,最后,坐在上面的那一位走下来跟各部各组的头头们握手。

上午会议结束,但是下午却仍然又是接着开,只是下午的会却是内部的会,是国安局内部的关于各处发生的事情的总结,和一些处理的后果。

第432章 85、乌鸦带来的消息

对于第一组长组的死,会上并没有讨论,或者说是直接做出了决定,直接宣bù

了第一组的组长新的人选。

新的第一组的组长名叫白皓。

这个白皓原阳记得,当时原阳最开始随着苗灵灵到异灵管理局时,在看那个太祖神像之时,就遇上了他。

在那个时候的异灵管理局之中,他是与苗灵灵齐明的天才人物。

现在苗灵灵躺在床上,受重伤还没有醒来,而这个白皓在经lì

过动荡之后,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现在再一次的出现在视野之中时,便是第一组的组长了。

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身上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光华,大家不由的一惊,因为这样的一个人,不可能会被大家注意不到,但是他在被公布为第一组的组长之前,却一点都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甚至是一些熟悉他的人,都没有注意到。

很多人心中都明白,这个白皓的修为肯定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层次。之前如夜间之萤火虫一般,走到哪里都是让人瞩目的存zài

。而现在则是收放自如,静时清幽,他人难察,而动时,则是烈火般耀眼。

说了很多东西,其中有一点,就是在说如果天地真的出现了什么骤变的话,大家应该怎么样,要怎么做,不要做什么,到时候,大家将会得到什么。

一直到很晚,这个会才结束。

自这以后,原阳重新将酒吧开了起来,也不是为了什么,就把那里当做是第九组的一个集会落脚点了。

生意什么,当然是冷冷清清,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为了做生意。

不过,自从乌凤酒吧重开之后,那里却常有异灵来那里喝一杯,初时很少,因为惧怕异灵管理部的威名,原阳又是异灵管理部第九组的组长。但是当有人在这里喝过酒之后,就会来第二次,因为他们发xiàn

,这里的原阳并不可怕。

慢慢的,这乌凤酒吧倒是成了很多异灵喜欢来的地方。

那些异灵,也都知dào

,这算是异灵管理部第九组的一个聚会的地方,其他的组其实也是有这样的地方的,只不过第九组显得特别一些而已。

很多人来这里就是为了一睹原阳的风采,来这里喝一杯酒。有些人看到之后,会觉得原阳也不过如此,有些则会说果然名不虚传。

这是不同的人会产生的不同看法,还是因为他们各自的境界不同,有人看原阳高山止仰,有人看原阳,只见一角。

原阳去那个医院里面看了苗灵灵,她虽然还没有醒来,但是身上的火焰已经在减弱了。

这一点让原阳放心了,虽然现在还没有醒,但是没有恶化,说明苗灵灵已经在吸收炼化那火焰了。

相信,她醒来之后,虽然会虚弱一段时间,但是却一定会有收获的。

赵丽颖来过一次,那个时候,正好酒吧里的人并不多,但是却也有那么几个,她变了,长相没有变,但有些瘦了。

可是神情却变了,眼中并没有了那种隐隐的冷傲,她变成了一个文静的女孩。她来那里,先是朝着原阳笑了笑,然后在原阳给她来了一杯果酒之后,她却出手说道:“重新认识一会,我叫赵丽颖。”

原阳则是说了一声自己名叫原阳。

她原本的记忆都记得,虽然,她还是那么的安静,眉眼之间却显得更加的生动了。更像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

“你打算怎么样?”这是原阳问的,他原本不怎么管别人的事,但是还是忍不住的问一声。

“不知dào

,等吧。”

“等什么。”赵丽颖笑了笑,没有回答,却转开话题说道:“你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买一块地种地。”原阳笑道。

“我可不可以入股啊。”赵丽颖笑着问道。

“好啊。”

这是他们那天两人的对话,最后赵丽颖说完之后,不知dào

想到了什么,脸红了红,虽然酒吧里的光经较暗不清,但是原阳的眼睛怎么可能看不清呢。

偶尔的,也会有人问原阳一些关于修行上面的问题,原阳也不会拒绝回答,往往这个时候,对方会很高兴。

而其他的人也会很聚精会神的听。

突然有一天,有乌鸦突然盘旋的飞入到酒吧之中。一飞入酒吧之中,便大声嚷嚷的喊道:“蒋臣要死了,蒋臣要死了,他让我来这里找他的老板救命,谁是他的老板啊。”

第433章 86、长白山

这乌鸦的突然出现,和突然之间说的话,让酒吧之中的那些表面上是人类的人都大吃了一惊,顿时静悄悄的,一个个的都去找原阳,然而却发xiàn

原阳这个时候正好不在。

“吵什么吵。有什么事跟我说。”

少女阎罗站了出来,在这里,还真没有人敢跟她嚷嚷,她看上去只是一个小女孩,在原阳的面前尚且时常犯冲,对于原阳来说只像是小孩子耍脾气,但是对于别的那些人来说,她可是实打实的阎罗,没有人敢跟她吵。

虽说她这个阎罗的神职几乎没有,但是实力在那里,在场的人当然不敢吭声。

那乌鸦倒也不惧,大概是不知dào

少女阎罗的身份,也没有感受到她身上的实力。立即重复的大喊道:“蒋臣要死了,蒋臣要死了,他老婆让我来这里找他的老板救命,谁是他的老板啊。”

少女阎罗伸手一抓,那乌鸦就到了她的手上,没有半点的反抗之力,在场的那些都不知dào

那乌鸦是怎么被抓的。

只看到凭乌鸦本来是盘旋的飞着,却凭空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吵死了,你这只乌鸦。你说,那个大僵尸怎么要死了。”少女阎罗也是很直接的问道。

乌鸦挣扎着,想要从她的手上挣脱,可是却根本无法做到,它的脖子被抓着,喉咙里发不出一句完整个的声音来。

“快说啊,快说啊,……”少女阎罗大声的说道。

“你,你掐住它的脖子,它要死了。”

旁边突然有一个人弱弱的说道。

“哦,掐死了吗?”少女阎罗抓住它的双脚,抖了抖。

“呱呱……”乌鸦大叫着。

“没死啊,没死赶紧说。”少女阎罗大声的说道。

“你是谁,你是谁,我只告sù

这里的老板,蒋臣老婆说他有危险的事只能告sù

这里的老板,我是一只守信的鸟,不能失信。”

少女阎罗听到有些怒了,就想要一拍掌拍过去,这时一个人进来了,正是原阳。

“我就是这酒吧的老板,你告sù

我吧。”原阳说道。

“鸟在这种情况下不会回答任何人类的问题的。”乌鸦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声的说道。

原阳一挥手,少女阎罗只觉得有一股大力将自己的手撑开了,那乌鸦顿时飞走了。

“这里太危险了,我要回长白山去。”乌鸦脱手的那一刻,顿时朝着酒吧外面飞去,可是却一头撞在虚无的空气之上,竟是如撞在墙上一样的掉了下来,还没有掉到地上就又飞起来了。

“这里太危险啦,太危险啦……我要回长白山。”乌鸦大叫着。

“蒋臣在长白山有危险是吧,什么原因?”原阳说道。

那乌鸦在酒吧之中盘旋的飞着。

“他冒犯了长白老神仙,被关在牢里了,要被斩首了。”

“什么时候?”原阳问道。

“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乌鸦有些晕乎乎的,在原阳的问话下,有问必答。

后来的话,现在已经是晚上,那就是还明天一天完整的时间了,大家都看着原阳。

原阳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然后走了出去。

出了门之后,他走上街道,朝着燕京城之外而去,身体在隐影之中遁行,来到城外,一辆幽影般的公交车驶来,停在他的面前,黑暗之中,突然有一只鸟飞落而下,呱呱的叫着,原阳上车,它飞入车中,车朝着远方而去。

长白山一直以来都是山林保密,即使是现在代的工业发达,那里也是生态很好,里面有虎豺,有妖魅,更有老山参。

长白山深处,有个山洞。

这个山洞干燥而整洁,有石桌石椅,一只小狐在洞前玩耍着,不远处,有一个火红的狐狸却站在一声高石上,眺望着远方。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那只小狐狸捉了一会儿蝴蝶,有些累了,来到火狐的青石下问道。

“火红的狐狸没有回答,依然是看着远方。

“爸爸说要带我们去别的地方住,可是现在都还没回来,骗子,他是一个骗子。”小狐狸怒哼哼的说道。

火狐仍然是没有回答。

因为他知dào

,小狐的爸爸被关在长白老仙的地牢之中了,明天太阳升起之时就要被斩首了。

虽然自己的丈夫是僵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死灵,但是被斩首也就意味着是被斩去’‘灵’,斩了灵之后,那就不存zài

这个世上了。

“难道,这一次真的难逃此劫了吗?都是我害的,我不祥。”火狐心中想着。

她想到自己请那乌鸦邻居前往他所说的燕京城求救,也不知dào

怎么样,不知dào

对方会不会来。

夫君两次回家的日子里,都常常说那个老板是如何的厉害,还有一个燕京第一剑客的名号,就是不知dào

会不会来救夫君。

如果来了,又会是老仙的对手吗?

老仙在这长白山中立府,三山五岳的修士都来祝hè,都送上贺礼,这份威名,可不是虚的。

一个只是燕京城中的剑客,难道会比老仙还厉害,这一点她实在是不相信。可是这又是她唯一的希望,唯一的。

突然,她的眼中看到那山林之上,有一辆古怪之物快速的靠近。

那是汽车,是人类的。

可是那汽车之上怎么充满了怨气。

她心中一惊,暗想,别是什么大魔的车驾来了吧。

那快极,在晨光之中飞逝而来,带着无边的怨气,如燃烧的火焰。

不怕惊动老仙吗?她心中想着,却跳下青石,带起一团风卷着自己的女儿就进入了洞府之中。

她害pà

对方会对自己不利,躲在洞府,并开取了禁制,那禁制是她家传的禁法,只要禁制开启,如果只是路过的话,根本就不会看到她的这个洞府。

然而,让她担心的是,那车在上空盘旋了一圈之后,竟是直接的停在了洞府门口。

她在洞府之中可以看到洞府的外面,心中一阵担心。

车门打开,一只乌鸦飞了出来。

“小红,小红,快点出来,我帮你请到救兵了。”乌鸦大声的喊道。

看到乌鸦的那一刻,火狐心中便是一热,她已经想到了一个可能。直到乌鸦开口说话之时,她更是心中惊喜,连忙散去禁制,从洞府之中出来,出来之时正好kàn

到一个人走下车来。

下车之人非常的年轻,她知dào

,这个样子在人类之中是很年轻的。他的眼睛深邃,有着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

“这是一个强dà

的人,虽然未必比得上老仙,但也肯定不会差太远。”火狐的心中瞬间泛生了这个念头。

“拜见原老爷。”火狐在出来之时,已经化为一个俏少妇了。

来到原阳的面前,徐徐一曲腿,头微低。

她行的这个礼显然是古礼,而且,她的称呼也是古时仙道昌盛之时,那些妖精对于主子的称呼。

在她看来,蒋臣差不多算是原阳的仆从,虽然现在这个年代已经不太有这种说法,但是她看到原阳的那一刻,就自然的这样称呼了,并行了这样的礼。

“咦,青丘族的?”原阳有些惊讶的问道。

火狐心中一震,她想到这个世上居然有人知dào

青丘一族。

“原老爷知dào

青丘?”火狐问道。

原阳并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是蒋臣的妻子?”

“是。”火狐回答着,并唤来那小白儿,说道:“宝儿,过来,叫大老爷。”

那小白狐站在已经化为一个俏少妇脚下,仰着头,眨着一双漂亮的狐眼看着原阳,就是不肯叫。

“宝儿不懂事,原老爷勿要怪。”火狐有些担忧的说道。她怕原阳会因此而恼怒。

原阳摆了摆手,说道:“没有必要叫我什么老爷,蒋臣在我的酒吧工作,我叫原阳,你随便叫我什么都行。”

他这样说,火狐当然不敢随便叫他什么了,更不敢叫他名字。

“说说蒋臣是怎么开罪那个老仙的吧。”原阳说道。

“蒋臣他说要去跟老仙辞行,因为我们在长白山中生活了好多年了,是老仙那里上了箓的,这一次蒋臣说要带我们一起离开,所以就去向老仙禀告,希望他能够让我们离开,但是不知dào

为什么没有成功,反而被老仙抓了起来,并且要问斩。”

原阳背着手走了几步,说道:“就这些吗?不知dào

什么原因?”

火狐紧张的看着原阳,摇了摇头说不知dào



“那你们是怎么知dào

的。”原阳问道。

“是我一个姐妹告sù

我的,他在老仙的府里听差,知dào

了就来告sù

我,听说,好像是在那个时候,蒋臣的一个仇家也在那里,不知dào

,……会不会是那个仇家说了些什么,所以,老仙才会大怒,要斩蒋臣的。”

原阳站在那里思索了片刻,看到火狐紧张的面容,笑了笑说道:“放心,蒋臣不会有事的,不管是什么原因,蒋臣都会没事的。”

他的笑有一种让人心安的感觉,因为他笑的很自信。

然而就在这时,林子的深处,突然有一个声间暴喝道:“是何方魔物,擅闯长白仙域。”

第434章 87、牛大力

站在那里是一个牛头人人身的东西,大水牛头,脚是蹄子,手倒是五指,只不过五指都有甲。右手上拿着一个流星锤,锤有链子,握在左手上。

瞪着一双牛眼,顶着一只大弯角和一个半残的角,鼻上有环,身上穿着半身的盔甲。

这是牛精。

“他是老仙座下牛大将军的家将牛大力。”那火狐紧张的说道……

“不好了,不好了,老仙要杀人了”乌鸦在旁边大叫着。

原阳一挥手,乌鸦像是被什么禁锢住了一样,直接掉了下来,直挺挺的,僵硬的,一声都发不出来。

“那正好,有人给我们送信,我还怕来的唐突,让老仙误会。”原阳说道。

火狐不知dào

原阳他这是什么意思。

在火狐看来,原阳坐这样一辆怨气冲天的车直接开进长白山中来,这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挑衅,是对于长白老仙的不尊重。

但是现在这个蒋臣的老爷,似乎有点随意,随意是因为原阳是蒋臣的老爷,所以她才这样的想的,确切的说是太不把长白老仙放在眼里了。

这样子,会触怒长白老仙的,她想要提醒原阳。但是原阳却已经开口了。

“你去告sù

老仙,就说燕京原阳来访。”原阳的声音很平淡,就像是跟一个路人说话一样。

“燕京原阳,没有听过,擅闯长白仙域,老牛我就要抓你。”牛大力嗡声的说着,但是却没有过来,站在那里没有动,眼睛溜溜的转动着。

很显然,他的内在并不像是他外表那样,他可不是一头牛,而是一只牛精。

他本能的感觉到这个原阳不简单,但是又确实没有听过。

“这个人类有些危险,老牛我不能掉以轻心。”牛大力心中想着:“我可是看过人类兵法,和读过人类家教的,学过心理学,我是一只有文化的牛妖。”

“那个汉子,你骑这么大的车,来我们长白仙域做什么?”牛大力大声的问道。

“我来拜访老仙。”原阳回答道。

牛大力转了转牛眼,他心中想:“我这样回报,会不会被老仙罚。”

“我怎么知dào

你说的是真是假。”牛大力再一次的问道。

原阳不禁有些诧异,他终于发xiàn

这一只牛妖有些不同。

“那你觉得我是来做什么?”原阳说道。

“万一你是来我们这里抢掠的,我走了你就逃了。”牛大力将心中的担心大声的说了出来。

“那我跟你一起去。”原阳说道。

本来原阳还想让这个牛精先回去通报,没想到这个牛精心中想法挺多,也只能随便了。

“好,你就跟我一起去见老仙。”原阳说道。

火狐在一边想要阻止,但是原阳已经朝着那牛精走过去。

看着原阳随着牛大力而去的身影,她心中忐忑不安,一方面希望原阳能够把自己的夫君蒋臣救出来,一方面觉得原阳就这样去凶多吉少,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听说谁能够在长白老仙的手上占到过便宜。

虽然她也觉得原阳有些深不可测的感觉,但是她毕竟没有见过原阳出手,只是听自己夫君蒋臣说过一些零零碎碎的故事。

她对于原阳有些不相信,但是唯一能够救蒋臣的也就只有原阳。

“希望能够把蒋臣救出来吧。”火狐蹲下将自己的女儿小白狐抱在手里。

牛大力心很得杂。

一直以来,他觉得如果自己能够去人间上学的话,应该能够考起那传说中的博士大学,成为一个大名鼎鼎的科学家,这样就能够研究金丹是怎么炼成的,可是他自己很清楚自己这个样子,根本就不能够去。

所以,他很遗憾。

“你有没有上过博士大学?”牛大力突然问道。

原阳背着手走在牛大力的身边,听到牛大力突然这样子的问,有些意wài

,想了想,才知dào

大概是这个牛精搞错了一些称谓。

“没有。”原阳回答,他当然没有上过什么博士大学。

“那你应该上过幼儿园吧。”牛大力再问道。

原阳想了想,自己还真没有上过幼儿园,当下便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哈哈……哈哈……”牛大力大笑,说道:“你们人类还总说自己是什么文明社会,你看你连幼儿园都没有上过,一个文盲,我老牛,虽然住在这山中,但是却请过家教,学富一大车。”

原阳侧头,不由的打量起这牛大力来,只见他幽黑的脸上,满是得yì



原阳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一只牛精给说是文盲。

“我说,你来这长白是要做什么?”牛精问道。

似乎原阳是个文盲,让他原本对于原阳的那种忌惮消失去了很多,似乎有了认同感。

“见你们的老仙。”原阳随口说着,他发xiàn

其实老林之中是有路的。

“见老仙做什么?”牛精再问着,他觉得自己有了优越感。

我可是请过家教,读过兵法的妖,在这个文盲的人类面前,必须占到上风,我要将他来这里目的给摸清楚,这才显示我牛大力的学问,知识就是力量,人类不要怪老牛我心思太灵动,要怪就怪你不读书。

见原阳不回答。牛大力心思一转,暗想,看我的自创的牛氏第一计,恐xià



“老仙一餐要吃一颗人心,你这样子去,就是要送一颗活人心。”牛大力大声的说着。并看着原阳的面色。

原阳面不改色。

“装,哼。”牛精心中想着,决定再用自己所创的牛氏第二计,诱遍。

“只要你告sù

我来这里做什么,我才能够帮得到你啊,我们好歹也认识这么久了,已经是朋友,佛祖说,这是缘份。”说到这里,牛大力自己都觉得有些惊喜。

我居然能够说出佛祖说的话来,真是灵智大开,这莫不是上天在告sù

我以后可以结成元神。

原阳再一次的侧头看了看这个牛精,他觉得这牛精活跃的有些过份。

现在妖怪都是这样子吗?

“你化形多少年了?”原阳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可不在牛大力的接受范围之内,但是他还是回答了,因为他觉得想要让这个人类说出自己的目的来,必须诱骗,先告sù

他一些东西。

“我化形二十多年了。”牛大力说道。

“听说,老仙已经立府,要建仙庭了?”原阳再问道。

“那是,老仙的本事通天,建个仙庭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牛大力再一次的说道。

“听说,你们最近抓了个僵尸,还要斩首。”原阳问道。

“那是,老仙的本事通天,一个小僵尸还翻不了天。”牛大力说着。

“为什么抓那个僵尸。”原阳问道。

“他吃里扒外,想把我们长白山最美的美人带到山外去,当然得抓起来。”牛大力大声的说着。

原阳当然不会信是这样的原因。

倒是有那狐说蒋臣被仇人在其中陷害,还有一点可能。

这一路说着说着,就来到了长白山的深处,来到了长白老仙的洞府所在之处。

当原阳看到了一座似幻似虚的宫殿之时,他都大吃一惊。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这里居然有一个这个的宫殿。

他相信这不是那长白老仙自己建的,而应该是这里有一个曾经的修真之人留下的洞府,被长白仙得到了,难怪,长白老仙的威名这么的大。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身量更高,身上穿着一身金灿灿的盔甲的牛妖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个牛妖像个将军一样。

“牛大力,你怎么私自带外人来这里,这么不懂规矩,来人啊,把他给我押下去。”那牛将军大声的说道。

原阳已经在猜测他可能就是那个狐狸说的老仙座下的牛将军了。

“将军,饶了我这一回吧,将军,他是被我骗来的。”牛大力被带走,却一边大喊着。

第435章 88、无畏

牛将军是长白老仙座下排行第三的将军,他从有记忆以来就是跟着长白老仙的,对于这些年来长白老仙的实力进步,他是最有体会的一个。

这么多年来,有多少名闻天下的修者倒在老仙挑zhàn

之下,又有多少后来者倒在了老仙的面前。不管是老仙挑zhàn

别人还是别人挑zhàn

老仙,牛将军从来没有看到过老仙输过。

他相信,无论是谁来这长白山之中,都将饮恨,都将在老仙的绝对实力面前折翼。这不是夸张,这是牛将军对老仙实力的相信,甚至他比相信自己还要相信老仙。

“来者何人?”牛将军低沉的问着。他虽然还能够一眼看出是牛妖,但是他的身上却是那么的沉凝,如山岳一般,他的一双眼中满是审视,不是牛大力的那种浮于表面的审视,而是盯入骨的看透。

他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危险。

危险,这是一个危险的人类。

“燕京原阳,特来拜访老仙。”

原阳话才一出口,牛将军眼神便如针一样的刺过来。他可不像牛大力那样不知dào

原阳是谁,可以说这几天,原阳这个名字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剑一样,曾经藏在鞘中无人知,但是出鞘之时却天下惊,每一次的出鞘,都是剑下有必有亡灵。

“你就原阳。”

“正是。”

“燕京第一剑客。”

原阳没有回答。

牛将军突然大笑着,说道:“很好,早想会会你,老仙还曾想把你招过来,为他座下第四将军,今天我就要看看,你是否浪得虚名,有没有资格做那第四的将军之位。”

他的手往怀里一掏,一把流星锤出现在他的手中,和牛大力的那一把极像,只是显得更加的巨大而沉重。隐隐之间,透着一股煞气和血腥味,上面仿佛有煞红的火焰在燃烧着。

原阳只是看着他。

牛将军觉得原阳是在小看自己。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老仙吗。”牛将军心中想着,手中的流星锤一振,便要击出,后面却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牛将军。”

发出声音的是一个有着一缕焦黄胡须的文士,只是这个文士虽然穿着打扮似古代的士子,但是那一双眼睛却透着一股子贼气和邪气。

他的手中持着一柄折扇,远远的伸出手喊着。

牛将军手中的流星锤止住了,即使这个声音出现了,那么必定是老仙知dào

了,他从来都是听从老仙的命令,跟在老仙的身边的。

他手起手中的流星锤,知dào

这一场是打不成了。退到一边,不再开口。那位黄须文士却抱拳走了上来。

“哈哈,燕京第一剑客原阳的名字,早有听闻,简直是如雷贯耳啊,怎么今日有闲来长白山游玩。”黄须文士笑着说道。

“我想拜见老仙,不知老仙可在?”原阳直接的问道。

“唉哟,老仙前日离开,去了东海扑宴,至今未回啊。”黄须文士一脸遗憾的说道。

原阳笑了笑,说道:“哦,居然去了东海扑宴,那不知dào

老仙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老仙向来行无定所,随性而游,有可能化为普通人在人世间游历,也可能是心血来潮的去看往某个久未联系的朋友,唉,实在是不好说啊。”

黄须文士很为原阳抱歉般的说着。

“没关系,既然老仙不在,那长白山的事务,你们肯定也是能够做主的。”原阳说道。

黄须文士一摸下巴的下那一缕黄须,眯着眼睛,有些拿捏的说道:“那也得看是什么事了,如果只是一些普通的事,我们还是能够做得了主的。唉哟,真是该死,居然忘记了请原老弟进去喝一杯,听说老弟在燕京城之中开了一家酒馆,专门招待我们这些异灵,真是太好了,一视同仁,天地不仁,说的便是兄弟你这种胸怀啊。”

原阳淡淡的笑着,跟着黄须文士走进那一座似实还虚的宫殿之中。

走在他身边的黄须文士却是眼中闪过精光,这一座宫殿可不是凡物,而是曾经在这一方天地之间存zài

过的那些仙人留下的府邸,其中禁制玄妙,虽说到现在老仙也都还没有解完,最多只能够应用其中十之二三的妙用,然而就是这十之二三的妙分,却恐怖无比了。

原阳走在门口突然停住了,那周身飘动幻灭着的金丝红光,美丽极了。

“怎么?”黄须文士问道,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摸着胡须已经有冷硬了。

原阳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说道:“很漂亮,如蝶似幻,光线明灭,真是漂亮,一座美丽的宫殿。

黄须文士心中暗想,可不止是漂亮,越是危险的东西越是可怕。

“哈哈,确实是漂亮,不过这一座宫殿就只是漂亮而已。”黄须文士说道。

“哦,门口已经如花似锦,如梦似幻,那里面一定更加的美不胜收,走,我们进去看看,看看这上古仙人的宫殿。”

原阳笑着进入了宫殿之中,就像是真的要欣赏这宫殿的美景一样,根本就不知dào

这是一座禁制可怕地方。

黄须文士也同样的跟着进来。

两人座了下来,有人上茶,不一会儿,便又有两个人走了进来,说他们是人,其实是错的,其中有一人是牛将军,他是牛妖,一颗黄牛头,一双牛眼底泛着一丝金色。

他的身上应该有着金瞳蛮牛的血脉。

而另一个人则是上半身是人,而下半身则是蛇。

可惜并不是美女蛇,而是一个苍的老蛇婆婆,她的上半人身苍老无比,脸色灰暗,一双眼睛混浊,那瞳孔根本就不是人的瞳孔,而是蛇的眼睛,点点麻麻的,就像他下身的蛇身一样,灰色的,麻黑麻黑,看上去像极了那种躲在阴暗之中一动不动,突然被人惊动了一口便咬过去,然后飞快逃走的剧毒之蛇。

“来来,给原兄弟介shào

一下,这位是老仙座下第三将军,名叫牛莽,这位是老仙座下第二蛇将,名叫麻婆婆,而我修为不行,但好胜在喜欢张罗一些事,所以老仙离开之时总会叫我代管一下这里,我姓黄,被大家称为黄丞相。”

原阳看了看他们三个,坐在那里,竟是只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恭维的话。

不过,三人都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他们看到原阳坐在这里,却只觉得他不在这里,竟明无法准确的捕捉他的气息。

“不知原兄弟今日来此究竟意欲何为?”黄须文士坐在那里轻抚着黄须淡淡的问道,一脸的尽在掌握的样子。

原阳也不打算绕弯子,直接说道:“我组里有一个成员,据说被老仙押在地牢之中,不日将要问斩,不知可有此事?”

“你们组里的成员,异灵管理局吗?”黄须文士问道。

“国家安全局,异灵管理部第九组。”原阳说道。

“唉,想不到原兄弟这种英雄人物,都成了朝廷的鹰犬,我们长白山向来起当朝不合,原兄弟还快快回吧,幸好老仙不在,要不然的话,只怕此事无法善了。”黄须文士说道。

“他是我原本为魅,不过是附尸而行,我让他成为僵尸,他因此而留在了燕京,被我招入九组,今日如果被斩于此处,我不管不顾的话,那天下人如何看我原阳。”原阳背不理会黄须文士的话,而是直接说出了这么一番来。

牛将军一拍桌子,大怒道:“那个蒋臣本是长白山的灵类,归老仙管,你原阳在燕京城之中称第一剑客,在这长白仙域,你连屁都不是,算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有多大的脸面,敢来这清妙宫要人。”

他这一拍桌,怒骂,原本宫殿之中算和谐的气氛顿时消失无踪,唯有一肃杀自虚无之中涌生,如丝丝冰线缠上众人。

牛将军牛莽手中的流星锤已经在手,随时都要一锤击出,将原阳砸成肉泥。他的锤下已经有无数人死去了。

而那麻婆婆那一双死机沉沉的眼同样的看着原阳,另一边的黄须文士则是抚着黄须笑着,笑容却是那么的冷而邪。

似乎这一刻,原阳不过是他们的盘中餐一样。

“说到底,还是我的份量太低,见不到老仙,所以他就打发你们几个来称量一下我。我不要你们给什么脸面,今天我来这里,就是你们必须放人,不放也得放,敢进你们这个清妙宫,我就能出得去。”

原阳说的淡淡然,却像是浇在火上的一盆清油,瞬间将火焰浇得窜起。

第436章 89、禁制

整个宫殿之中,一瞬间杀气四溢。

牛将军牛莽手中流星锤在扬起的那一瞬间,整个天都像是黑了下来,仿佛成了天地之间唯一的主宰,朝着原阳击下,虚空之中仿佛出现了呜呜的呼啸之声,带起了一片燃烧的火焰。

原阳坐在那里,没有起身。

另外两个紧紧的盯着他,要看他将施什么法,要看他将用什么手段来接下这一击。

原阳手中了,他的手中多了一杯小剑。

在流星锤击下的一瞬间,他将手抬起,刺出,那小剑竟是迎着那流星锤而刺去。

“找死。”

这不光是牛莽的心里想法,还是黄须文士与麻婆婆的这一瞬间想法。

“这是找死。”

小剑在触剑流星锤的那一瞬间,金光爆气。

一声龙吟在虚空之中飞腾,自那剑尖,涌起一片金光,金光似龙。那如挟天地之威爆击而下的流星锤竟是瞬间顿止住了。

金光涌起,直接顺着流星锤盘旋而上,如龙似蛇,到他手柄之处,化为一张巨大的龙首,朝着牛莽吞去。

这吞的不是肉身,而是精气神。

这把剑可不是什么好剑,而是一把历代战场上的杀剑粹炼而成的魔剑。

牛莽在这瞬间,仿佛看到一条真人,面前的就是真龙,那种苍茫霸道,那种威凌天下,那种不可一世,让他整个人都不敢动了,更确切的说是动不了,神魂像是被慑住了。

他甚至不知dào

过了多久,当神思回缓过来之时,手中的流星锤已经掉在了地上,他整个人则是有一种虚弱无力感,只觉得自己的精气神都散去了,修为倒退。

而另一边的黄丞相与麻婆婆都惊讶的看自己,他心中突然有一种失落感,觉得自己在这长白山之中似乎呆的太久了,久到小看了天下人,久到以为整个天下除了老仙就只有自己等了。

牛莽默默的转身离去,连离地上流星锤都没有捡。

旁边的麻婆婆则是侧过头来,一脸阴冷的看着原阳。

“真当我们长白山无人了吗?”麻婆婆用一种嘶鸣般的声音说道。

“异灵非人,我所见之处,尚有人迹。”

原阳不紧不慢的说着。

“很好,燕京来的果然不同,人间京都,里面人类果然厉害,但是再厉害,在这个长白山也不能撕野。今天我就要与你来斗一斗剑术。”

斗剑术?

原阳笑了。

“悉听尊便。”

麻婆婆那一对蛇眼之中闪起了点点的光,那一点点的光竟是透出虚空,刺出,在虚空之中化为一根根本银灰色的针。

御针之术,其实也算是御剑的一种,剑不过是大号的针,针不过是小号的剑。那针如寒光,直接刺向原阳的眼睛。

一把剑横在他那针前,竟是直接刺中了小小的针,紧接着一个旋划,事着那针落向一边。

这是御剑之术。那针被带到一边,却突然加刺划出一个优美的孤线。

御剑之术之中的一个变向突然加速,会让对手措手不及。

针划出孤线,朝着原阳的后脑刺去。

然而那小剑却同样的加速,拦在了针前,刺在了针尖上。

这份控zhì

力和御剑精微之处,让麻婆婆心中一惊。

心中念头再起,那就试试你的神魂强度。

突然,那针竟是变得无比的凝重,针上泛起一层微光,微光似有座山影在凝结。

针刺出。

那一股凝得的气息让针显得无比的沉重,仿佛能够刺穿一切。

而那小剑似乎体会到它的意识,也悬于虚空之中,一动不动。

银针突然刺出,如刺空了虚空。小剑也动了,迎着小针刺上去。

无声的对撞在一起,小银针对小剑的剑尖撞上,但是却有一种山岳相撞的感觉。

“叮。”

但是随着这一声轻响,虚之中那小针之上却有一座山的虚影浮现,又瞬间破灭。小针倒飞而出,落在地上,跳动了一下,才又重新飞起,那一瞬间麻婆婆竟是失去了对于银针的控zhì



麻婆婆脸色大变。

然而,那黄须文士却一声怒哼:“哼,清妙宫岂容你撕野。”

随着他这一声话落,虚空之中浮现了点点的红线光华。

随着这个红线光华的出现,虚空开始变幻,原本的一切都变了,都消失了,桌椅屋子和那化为人的异灵,都不见了,抬头,一棵灿烂的太阳照射而下。

“禁制。”

原阳知dào

这是禁制,在之前进来的时候他就知dào

那黄须文士没安好心,他的那份奸诈隐藏的虽好,却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也正想见识一下同,在南落之后的这个世界存zài

的人那些修士的修为是在一个什么层次。

……

在那个房间之外,宫殿的另一处,黄须文士与麻婆婆两位站在那里。

“此人果然有点本事,燕京第一剑客倒也不是虚传。”黄须文士说道。

旁边的麻婆婆一声吭,她显然还在为自己的输败而心情不好。她没有说话,直接转身离去,下半身的蛇身在地上游动着,快速的离去,在她的心中原阳已经死了。

即使是老仙陷入这禁制之中也不可能善了。

长白老仙并没有离开长白山,此时他就坐在宫殿之中看着这一切,包括之前原阳与牛莽和麻婆婆的比斗。

在他的旁边坐着一个人,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人。

“这个原阳倒确实是人如其名。”老仙说道。

“何止是人如其名,在我们燕京,那个是如日中天。”年轻人说道。

“在我这里,就算是太阳,也要让他坠落。”老仙笑眯眯的说着。

第437章 90、来去自如

那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燕京城之中徐和的外甥,是燕京城之中四大公之一。

这些年来销声匿迹,没有谁想到会躲在这个长白山之中。其实也可以说,他可能出现在任何异灵管理局管不到的地方。

他喝了一口茶,茶已经微凉,那茶是之前的下人端上来的,不过那个时候,原阳才刚刚进来,在原阳与黄丞相和牛莽将军、麻将军斗法之时,他根本就没有喝半口,不是不渴,而是根本就忘记了喝。

现在喝一口,有一种清凉入心的感觉。

舒服。

以前,他并没有将原阳放在眼里,他是京城四大公子之一,而原阳不过是不被承认的一个外妻所生之子而已,又如何能跟他比,无论是地位还是名声,又或是家学,都比不了自己。

这个词,谁如果敢在他面前说这个字的话,他一定会让那个人好kàn

,但是他自己的心里却时常以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可是现在,原阳是燕京第一剑客,名响和地,而自己却已经是丧家之犬,虽然他不承认

在他们的面前不远之处,有一面大镜子,方形的,如女人的梳妆台一样。

而在镜中就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原阳,之前他就从这里看到原阳又一次施展他的御剑之术,再一次的看到原阳,他的心思很复杂。

原阳虽然抓走了自己的舅舅,但是他无法把恨建立在原阳的身上。

但是对于原阳,他绝对不可能去跟他交朋友,即使是正向的面对也不想,但是自从来到这长白山之中,无论是长白老仙还是他座下的将军,或者是那些妖们,无不表现出那种天下虽大,却以长白为独尊的姿态来,这让他心中非常的不舒服。

一方面,他看到原阳挫败了那些不可一世的长白山将军,心中有一种高兴的感觉,觉得他没有给燕京城里出来的人丢脸,一方面又觉得这个人跟自己有怨,自己失意,对方却如日中天,这种感觉让他的心思非常的复杂。

“我们很多人都认为,这个原阳并不是学得当世灵法。”郭东城说道。

“那是说得到了前世传承,或者血脉灵魂沉醒?”长白老仙说道,但是语气却是很不在乎的样子。

“在他没有出道之前,只跟一个人学过灵法,但是那个人所会的灵法,跟这个原阳完全不同。”郭东城说道。

“苗灵灵?”长白老仙说道:“燕京城之中,其确实是藏龙卧虎之地,什么时能够进燕京城中坐一坐那龙椅,那么我心中的几件大事就了了一件。”

郭东城没有说话,虽然他离开了燕京城,但是对于燕京城,他的心中还是有着一种特别的感觉。

我可以骂,但是却不愿意听到别人亵渎。

这就像出国的人一样,我可以骂我的国家,但是你不能。我能打骂我的孩子,外人绝对不能碰,这种心情。

“那个苗灵灵死了吗?”长白老仙再一次的问道。

“听说没有。”郭东城说道。

“没有就好,本仙的宫中,还缺一位灵妃,那苗灵灵正是本仙心中人选。”长白老仙说着,他那看似仙风道骨的外表之下,遮盖着眼神学处的那处邪淫之意。

直到现在,还没有人知dào

长白老仙究竟是人类还是别的什么生灵,在大家的心中,老认为是异灵,但是又是属于什么灵类呢,没有人清楚。

那面镜中的一片朦胧灿烂,偶尔的光华闪耀,如阳光在那时绽放,照入这里个大殿之中。

“这座宫殿可一千多年前的清妙仙姑留下来的,这宫殿之中的禁法叫帮‘幻灭乾坤烈阳禁法,虽说因为我破开这宫殿禁法之时,使用了一些特别的手段,最终破开了这禁法,但也使的这禁法有了些破坏,虽经过我的修补,但也不过及清妙仙姑当初禁法的十之五六,不过就这十之五六要困住这个原阳足以,即使是要杀他也不是什么困难。”

长白老仙说的非常的自信,郭东城正准bèi

附和几句,却突然呆住了,他看到那镜中的原阳竟是朝着自己这里看来,那一双眼睛就像是能够看到自己一样。

平静,淡然。

没有半点因为被困于禁法之中会有紧张或是惶恐。

“老仙,快看。”郭东城一急,连忙伸手指着那镜子,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老仙皱眉,心道:“这城里的人就是浮躁,难道那个原阳还能翻得了天不成,入了我的幻灭乾坤烈阳禁法之中,不被烧成灰那已经说时他实力强dà

,即使是能够撑得住一时三刻,也不能够永远的撑下去,迟早是要化为灰的。”

但是当他看过去之时,看到一双深邃的眼眸正看着自己,双眼对视,他突然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怎么可能。不可能,他不能看到我,更不可能发xiàn

我的窥视,即使是发xiàn

了我的窥视,也不可能看到我。

此时此刻,老白老仙在看到原阳的双眼正看着自己的那一刹那,已经站了起来,他没有发xiàn

他自己的手已经在摸法宝了。

那是因为他从镜中人双眼之中看到了威胁。

“燕京原阳,拜见老仙。”

镜中之人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很平静,绝对说不上恭敬,但是又绝对不会让人觉得他无礼,只是平淡,但是偏偏就是这种平淡,让长白老仙非常的震惊。

老仙的眼睛已经眯起来了,这个原阳的强dà

出乎他的意料。

“你能破法禁?”老仙第一句话问的是这个,这是他最想知dào

的,他无法判断原阳能不能破。

“我有一个朋友被老仙关押,如果有什么得罪老仙的地方,还望老仙馓恕他。”镜中的原阳说道。

老仙并不回来,只是盯着原阳看,原阳刚样的看着老仙。

突然,老仙仰天大笑,大笑着,原本已经握上法宝的手也放了下来,然后坐回了座位上。并指着镜中的原阳说道:“哈哈哈,看,燕京第一剑客不过如此,居然在本仙面前使诈,哈哈……今天,本仙就让他知dào

,乾阳烈火的厉害。”

说完他双手突然身前结了一个印诀,凝止如山,但是随之却又快速的变幻着,变幻莫测,虚空之的灵光涌动,一片片的符文出现又幻灭,而镜中的景象则是猛的涌生火焰,通红的火焰将镜中的景象都遮住了。

隐隐可以看到,镜中的原阳身上正被火焰燃烧着,郭东城则是走近几步,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他想看看原阳是否真的被燃烧着。

突然,老仙脸色一变。

“小儿,尔敢。”

老仙一声大喝,郭东城根本就不知dào

怎么一回事,却见老仙突然伸手朝虚空之中抓去,随着他抓出,面前宫殿快速的破灭,如幻象般的碎去,他的手巨大无比,如鹰爪一般,就像他这一抓将整个虚无与宫殿都抓破了。

然而迎接他的是一条金龙。

一道剑吟声之,有一个声音传来:“叨唠许久,告辞,人我也带走,若是老仙有意,可来燕京找我,燕京之景,必定让老仙流连不返。”

这是原阳的声音,他这意思,显然是说你有本事也可以来燕京城之中找我,我必定可以让你来得了走不了。

而现在原阳本人在长白山,却直接救走了人,若是能够直接离开这长白山,再回到燕京的话,那对于长白老仙来的说,这是一个极大的羞辱。

长白老仙怒吼一声,整个人朝前一冲,就已经消失在了宫殿之中,郭东城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老人,那老人带着郭东城快速的来到了宫殿之外,郭东城却看到对面的山巅之处立着一个,手捏一小剑于手,轻风吹过,衣袂飘动,在他的身边,有一个面容僵硬的人站在那里。

那个就是他这一次要救的人,蒋臣,一个僵尸。

而长白老仙则是一脸阴沉的站在宫殿前,竟是没有上前去追赶。

郭东城猜测,可能在自己没有看到的那短短的一刹那,长白老仙追出来时吃了原阳亏,所以不敢再追了。

“天下人都知dào

,长白山有宝,原来长白山最大的宝是老仙你,呵呵,不知dào

如果天下人知dào

了,会不会为之疯狂。”

原阳的声音传过来,长白老仙的脸色再次的变了变。

原本的仙风道骨消失了,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原阳小儿,本仙必杀你。长白众仙听令,诛杀此人者,本仙重重有赏。”

长白老仙声音在整个长白山震响,刹那之间,妖气沸腾,各种怪鸣邪啸出现。

原阳却在那山巅一弹剑身,清冷之中透着一股肃杀的剑吟声传遍了整个长白山,竟是将那些妖鸣邪啸给压了下去,如一枝独秀,迎雪绽放。

这时,那天地虚无之中有一辆公交车驶出,然后原阳与那蒋臣消失在了山巅,一声汽笛声响起,那公交车身上燃起金光火焰,如龙一般的腾入虚无之,瞬间消失了。

第438章 91、鬼婴

原阳在长白山所做所为,并没有什么人知dào

,他回到了燕京,带着蒋臣一家子人。

住在酒吧明显是不合适的,原阳给他们临时的租了一个住处,因为他觉得现在这个时机,并不适合住在燕京,或者说是他不想住在燕京,他想住到阳平老家之中去。

不过,蒋臣他们人生地不熟悉,又刚刚离开了家,并不适合先住到那边去,所以就在酒吧的附近租住了一套公寓住,正好大家可以一起住在里面。

酒吧里的人看到蒋臣被救了回来,并不知dào

那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当是原阳的面子大,去了之后,那长白老仙就把蒋臣给放了,他们不知dào

这其实是原阳硬生生的抢过来的。

那火狐在山中之时,也听到老仙的那一句命令,正当她大惊失色之时,后面的原阳的弹剑声响起,她这才知dào

,原来这个燕京第一剑客,当真是强dà



……

时间飞逝,光阴似水。

云南的一个偏远县城之中,有一个孕妇正坐躺在医院的床上,已经是预产日了,她的肚子其实并算大,只是,不知为什么,她心中有一种慌慌的感觉,她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可是现在肚子一点也不痛,而且拍的片子都很正常。

外面是她的丈夫,还有公公婆婆都在那里守着。

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她还感觉到了胎动,似乎要生了,所以就紧赶慢赶的来到了医院之中。

突然,她感觉到了肚子的动,随之一股刺痛涌上心头,她觉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在动,只不过,这种动并不是要生的那种动,而像是要从子宫里往上面钻一样,

“啊……”

她惊恐的大叫着,医生连忙问。

她指着自己的肚子大声的说道:“肚子里有人东西在啃的我肚子,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无论医生问她什么,她都说不出来,只是在那里大叫着,初时还不敢翻身,到后面已经是滚动着,滚着滚着,她的嘴里开始吐血。医生也慌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即使是再怎么复杂,不会有吐血,难道是咬到了舌头。

但是他们看孕妇的脸时,却发xiàn

孕妇已经脸色灰败,瞳孔扩散,分明是已经死了。

一时之时众医生和护士呆住了,只是还不等他们做出什么反应,从孕妇的肚子突然破开了,是从里面破开的,不是被刀划开感觉,而像是被咬开的,医生护士一个个愣愣的看着,僵在那里,有些则是连连后退。

因为他们看到了张利嘴,正在那里啃噬着孕妇的肚子,不一会儿啃出了一个洞。

随之,从那肚子里竟是爬出一个人血淋淋的婴儿了,这婴儿的头与别的婴儿差不多大小,但是它爬出肚子来的那一刻,咧嘴,发出一串婴儿的啼笑,竟是一嘴的牙,那牙血淋淋,而且,它的双眼是闭着的,只将鼻子在闻着,不一会儿整个身子爬出来,然后自己将脐带咬断了。

整个身子都同来之后,医生发xiàn

,它的肚子鼓鼓的,竟是吃的非常的饱的样子。

这时,门被推开了,又有医生到来,这里发生的事,在第一时间就报上去了,院长到来,他也是大惊失色。

“这是什么什么婴。”

旁边突然有一个声音说道:“这是鬼婴,恶鬼投胎,噬其母,食其肉,祸乱天下。”

说这话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医生,这个时候,院长也没有说他什么迷信乱说,因为他已经看到那鬼婴正吸分那孕妇的鲜血。

“快快,把这鬼婴控zhì

住。”

院长急急的说道。

顿时有两个男护士紧张的上前,虽然那婴儿很小但,却可怕无比,浑身都是鲜血。就在他们要动手之时,那鬼婴似乎感觉到了敌意,突然仰天发出一声啼哭,哭声之中,众人只觉得整个人的视觉、听觉都在模糊。

眼前看到一切都似不真实了,像是幻觉,像是在梦中。

他们看到那个鬼婴突然从孕妇身上爬下来,整个世界都仿佛慢了下来,它的身子从身那床上爬下来,突然一闪,竟是已经到了众人的肚下,抬着头,再次的大哭一声,再一闪,竟是又消失了,众人转身去看,发xiàn

竟是已经到了门口。

“快,捉住它。”

那产房的门是关着的,可是那鬼婴竟是一闪就没入了到了门外,众人急追而去,门打开,发xiàn

门外也已经是一片哗然,他们只看到那鬼婴的身形消失在了远处的转角处,所过之处,一片惊恐的呼叫声。

孕妇的家属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因为他们看到了,那个鬼婴是从自己家媳妇的产房之中爬出来的。

医院里的派人急追,但最终并没有追上。

这件事肯定要上报的,而且也瞒不住,有很多人看到了,甚至有人用手机拍了下来。

在网站,鬼婴的事件传开了,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还有些则是管他是什么,反正当做故事来看。

鬼婴的事件,当然也会报到异灵管理部来,然后异灵管理部有派人去查,派的并不是九组的成员。

这事,在整个异灵管理部里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这只是一处灵异事件罢了,但是原阳听到这件事之后,心中突然一突,他想到了曾经自己在虎陵城之中,面对过的那一个鬼国。

那鬼国里面的鬼物,不惧阳罡,就是投了人胎,然后再出世的这一种方式,有了形体,成了一片鬼国,极为可怕。

这一片,原阳来到燕京城之中的一座高楼的顶端,看着天上的星空,天空被一片云层遮住了,并不能够看到星星,但是原阳能够感受到冥冥之中那个九星封印,正在快速的稀薄下去。

那些邪灵恶鬼,真的要再出世了吗?

难道,这个另类的科技文明,真的只是昙花一现,就要消失在这漫漫的历史长河之中吗?

第439章 92、阴世阳显

那鬼婴的出现传遍了网络之后,一时之间传的沸沸扬扬,随之不过两三天,竟是有不少人在网上发言,说是自己这里也出现了这样的鬼婴,有些鬼婴被村里的老人用一些土办法直接抓住了。

很多修士明白,那是一些隐在山村之中的灵法修士将那些鬼婴抓住了,那些土方法,其实就是修士用来掩饰灵法的。

这一曝光,所有的人发xiàn

,现在竟是有这么多的灵异事件。

往常,这种情况出现,很快就会被删除了,但是这一次,网络上这种事件却一直存zài

,而且一时之间,竟也没zf的人员出来说什么。

……

数天之后,突然有一个消息传出来。

九公竟是已经逝世了。

这个消息来得突然,让整个世界为之一怔,

许多年后,九公的死,被后世之人记为天地大变的正式开端。

而这些天,各国zf都处于一种静默的状态。

因为相对于人间发生的那些,各国的当权者都知dào

已经到了瞒不住的时候,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更加可怕的事情。

在日本,那里已经成了一个鬼国。

日本修行的灵法,以阴阳师为主,那们善于养鬼,称之为式神,战时召唤而出,然后当这些鬼灵反噬之时,整个日本竟是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鬼国。

那些鬼婴的出现,就如网上流传的那个事件一样,都是一夜怀孕,无论是男还是女,肚子之中都钻出了一个个的鬼婴,然后反噬母身。

日本在各国的心中,已经从地上划成了黑色区域,那里已经是最危险的地方。

其他的国度,也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但是却显得要轻微的多,很多都是零星的出现,而异灵管理局的成员都被派到各省去了,驻在各地,镇守着。

原阳自请前往山西镇守,局里同意了,原阳便带着蒋臣一家与彦真真他们去了山西,而少女阎罗依然在燕京城之中,付青平和他的树父同样的在,燕北风则是主动找到原阳,说是想留在燕京城之中。

原阳并没有说什么,就让他留了下来。

至于原家的人,自然是留在燕京,燕京毕竟是一国都城,无论是发生什么事,这里都将会是一处安全之地,再乱,这里也不会乱成什么样子,更何况,这里留下的力量足以镇压那些乱相。

只是当原阳还没有出燕京城,虚空就开始生出变化,原本阳罡之气充溢的整个世界,突然之间生起了阴风。

那阴风一起,这个世上高楼大厦都有似乎在这阴风之中平添了一层晦暗,而人们,则是感觉整个天地都一下子冷了起来,即使是现在的天气还不到冷的时候,却有一种阴冷到骨子里的感觉。

整个天地一下子阴暗了起来。

原本正午时分,一下子就像是进入了夜晚。城里的大街小巷之中,都亮起一灯,只是这灯一亮起,大家便发xiàn

,虚无之中似乎多子一些东西,就像是有无形电影画面在这虚空之中呈现一样。

然而当大家看清楚之时,发会发xiàn

,这个天地之间,似乎有另一个世界正与自己这个世界在重叠。

原阳站在高楼之上看着这一幕,他知dào

,这是阴世与阳世重叠,那阴世指的就是少女阎罗所在那种阴间。

不过,原阳记得阴世荒凉,即使是少女的阎罗殿也是一片废虚,所以整个城市之中变化倒不是很大,并没有多出些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些广场上,凭空出现了一些祭坛,或是一些废旧的屋子。

真zhèng

让人大家感到可怕的是,虚空之中有许多异灵出现,有鬼魅,有僵尸。

而有些穿城而过的小河,则是变成了一条条阴浊之气弥漫的河流,在那河流里面,竟是有了死灵在里面,一个个腐烂的头颅探出来,一双混浊之中带着点血色的眼睛窥视着这座城市。

而有些人的家里,突然之间原本供奉的一些神像或是灵位之上,出现了一些虚影,那些虚影在虚之中扭动着,阴阳二气以他们的身体为结合点,竟是点点的演化出一个个灵体来。

虽然没有肉身,却让人一眼就能够看到,而他们一出现,便展现出种种不可思议的神通来。有些邪恶,有些则是如无头苍蝇般。

这些邪灵原本只是因为人间人们的香火供奉,以及平日里的心念而产生的一些意识体,此时却因为阴阳的交融而化生为一个个的灵类,或是邪灵,或是神灵。

还有一些原本就存zài

游荡于阴间的怨灵,此时在阴世与阳世融合的过程之中,有些灰飞烟灭,有些则是一瞬间变得无比的强dà



有人形,自然也有兽形态,很多原本只存zài

于神话传说之中东西,都一一的从虚无之中显现出来。

在普通人的眼中,看到的只是原本一道模糊的影子,但是却在一片黑白光华之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最近跃入这个世界,仰天长啸。

少女阎罗的阎王殿与在一处地方出现,不过却是在城外,依然是一片废虚,只不过他座的那一只蛤蟆和那一条小黑狗,却在这过程之中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即使是少女阎罗自己身,也是阴阳二气缠绕,整个座在那里,平添一股神mì



而在她身边的一本书,也是阴阳二气缠绕,融合着,隐隐之间,又有暗金色的光华泛生。

站在楼顶的原阳头顶的阴神浮起,在这朦胧的天地之间,扭动着,而他的手中,那把小剑之上光华吞吐。

这个时候,如原阳这样的在阳世之中存zài

的修行人,则是在努力的适合着这个新天地的变化,在这一刻,你感悟的越多,那么你对于即将到来的新世界也就理解越深。

而九天之上,那九颗星辰之间的那种封印竟突然散去,天外有着一片来自宇宙深处的风吹向这片世界。

第440章 93、新的世界

一个世界永远不可能一成不变的,一万年前是什么样子,一万年后不可能依然是什么样子。用现代这个时代的话来说,意识形态是一直在变化着的,而修行这种东西,用现代的话来说也是一种心灵方面的,自己我的感受,是否得法,只有自己知dào



就如一个人会不会游泳,进入水中,能游的自然会游,不能游的,只是徒劳的挣扎,最终将沉入水中。

这一刻,无论原阳原本是多么的强dà

,对于原本的世界法则理解多么的清楚,但是在这一刻,都必须适应现在这个天地。

虚空之中,突然有一道虚影朝着原阳的阴神扑了过来,一闪一逝之间,竟是要冲入原阳的阴神之中。

若是阴神被吞噬,那么原阳自身即使是不使,也将受到重创,重创之后,那么这一次原阳在这阴阳交汇之时的所收获的成果,将直接被人夺取。

原阳站在那楼里,在他的头顶,风起云涌。

一片迷蒙之中,迷蒙化为一片漩涡,漩涡之中有一张狰狞的脸相在狂吼,在咆哮,那是一张兽脸,兽脸如人脸,只是这个张兽脸才出现,便被虚无深处出现的一张巨口给吞没,能够看得出来,那张脸是原阳的脸。

只见那张在黑白二气的交融下化生的脸如水的漩涡一样,在搅动着,在分裂着。

原阳感觉到了微微的痛楚,这是来自于灵魂的,是来自于这整个天地的一种撕裂与交融。在这新的天地之间,将会获得什么样的神通,全看这一回。

这就好比一个人进入一个新的天地之中,应这天地而化生一些个人的天赋,可能会非常的独特,也可能会非常的普通,但是无论哪一样,最终能够成为最顶尖的大神通者,还要看个人自己。

有些修士,会在这过程之中死去,有些会修为大降,有些则是修长大涨。

漩涡撕裂,慢慢的,看不到光影。

这一天,是混乱的,无论是曾经是什么身份,这一天,他们要面对的都是一样的天地。

原阳的阴神看不清了,只看到一片晦暗的光影,若不仔细的看,都看不出那一片区域与别的地方有什么区别。

这一站,原阳就站了三个月,静静的站在那里,他头顶的一片天空慢慢的从那扭曲的光影到澄清,然而内里却仍然是阴阳黑白两色交织,再慢慢的,有人看到那一片光影之中,竟是有了轮廓,那轮廓是一座宫殿,宫殿看不太清。

但是当那道宫显化出来的一那一刻,那一片天空之中风都停止了,原本仍然在交织相融的阴阳二气都被镇住了。

突然,这时,天边有一道流光飞逝而来,来到原阳所在的上空,化为一柄剑,斩向全原阳头顶上空的那宫殿虚影。

这是有人在这阴阳交融过程之中先醒来,发xiàn

这里有人可能会有强dà

的存zài

,所以在这关键的时候前来阻拦。

这也是得道过程之中的劫,人劫。

那剑斩落,如百里流火,静谧的让人心悸。

即使是普通人也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一股透入灵魂的杀意,让人不由的打着寒颤。

也就在这时,原阳手中的小剑体突然飞逝而出,化为一道寒光,缠上了那一道流火般的剑光。

“叮……”

寒光、流光四散,露出了剑身来。

一把长剑,一把短剑。

长剑的剑身有暗红的火焰在燃烧,而小剑的剑身则似有一层寒潭清水笼罩着。

原阳缓缓的睁开眼睛,那一柄剑在虚空之中振,竟是隐入了虚无之中,消失不见了。

不知其所来,不知其所踪。

在那空中的小剑则是一闪,没入了原阳头顶上空的那一片道宫虚影之中,虚影散去,消失不见了。

三个月的时候,原阳再看这个世界,发xiàn

这个世界已经完全的变了,大格局没有变,但是整个世界却像是完全的变了,原本是科技文明的世界,仿佛就在闭眼的时间之内,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原本的高楼,仍然是屹立在那里,但是原本高楼上的那一种光泽,却没有了,让这些高楼像是过了百十年一样,而且,在大地上有了许多奇怪的建筑,那些建筑神mì

而古老,透着一种神mì

力量。

有些是碑,有些是祭坛,有些则是一些幽暗怪异的庙宇,庙宇之中竟是有人居住,即使是没有人,也有别的生灵,整个世界都透着神mì

,似乎怎么上都有着人们所不了解的东西。

人们不知dào

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而有些人则是在这些日子之中,突然发xiàn

自己能够拥一些特别的能力,就像是突然开窍了,有人能够凭空生火,有人能够虚空引水,还有人能够念动驱物。

他知dào

,这是因为阴阳相融,而一个人做为一个阴阳二气的载体,做为一个平衡体,做为一个内蕴世界生灵,自然有玄妙在体内化生。

在他眼中所能看到范围之内的一个广场上,正好有座庙,庙前有一只马背着经书的石雕,庙中一片灰暗,但是那灰暗之中隐隐之间却又有暗金色泛生,随着那暗金光华泛起,又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诵经声传出。

在这庙外面,有很多人聚集,但是却并没有人进去,很多人都虔诚的坐在那里,似乎在聆听着其中佛意,想从中悟出些什么来。

而在这一栋高楼之上,有着原阳这样的一个人,大家也都早就注意到了。这个时候,大家的心中观念早已经随着天地的变化而转变了,他们知dào

,楼顶站着的一定是一位修士。

现在,修士这个名称早已经不是什么迷信或是不可信的代明词了,而是代表一种令人敬畏的人,这个时候,他们才知dào

,原来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上一直都有着这样的人,也知dào

,原来这个世界上,有着这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这个时候,科学在他们的心中是一种知识,但是却并不是唯一的知识树了。

除了科学的知识树之外,还有一个棵神mì

的法术知识树。

当原阳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看到是一双双看着自己的眼神,那些眼神之中都爱着热切。

“大仙,我骨骼清奇,想拜大仙为师。”

这是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朝着楼顶的原阳大声的喊着,按理来说,原本的他们是看不清此时站在楼顶的原阳的双眼已经睁开了的,但是现在他们已经看得清了,此时的他们身体条件,就如比蛮荒之时的人类,身体各方面都比以前强dà

了许多。

很显然,这个人比较跳。

原阳的耳朵,听到楼下有人在议论说道:“他一定是一位厉害的人。”

“也不知dào

比起木爷来谁厉害一些。”

“肯定是这一位啊,你没有看到刚刚从天外飞来的一把剑吗,那是有人要偷袭,那木爷哪有这手段。”

“小声点,小心被人听到告sù

木爷,你就不用在这一块混乱了。”

“不在这里混就不在这里混,现在这个年代,还能全国通缉吗。”

“万一他有什么诅咒法术,或者是直接杀了你怎么办。”

那个人不说话了。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了之前社会秩序,但是却更加的暴力了。

社会秩序与法律,是保护弱者的,要不然的话,在这种强者为尊的世界之中,弱者的生命根本就无法受到保障。

原阳看着这一切,他无法做到去改变这些,曾有一个人想要改变这个世界,虽然他两次葬送了无数修士的性命,杀神屠圣,但是现在他却已经不在了。

原阳不认为自己能够做到那个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因为那种人亿万年出了一个就已经足够了。

就在这时,天台的门打开了,一个人突然快步的走了下来。

是一个男子,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原阳看着有些面熟,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小阳。”

看到原阳脸上有些疑惑的表情,对方说道:“我是秦晨,姨父知dào

你在这里,所以一直都叫我在这里等你。”

原阳这才明白对方是谁,很显然,原仁非肯定很早就来找自己,找到自己之后却发xiàn

自己一直站在这里,而且守在那里不让人来打扰自己。

“姨父说你醒了的话,就回去一趟。”

秦晨虽然喊着小阳,但是喊的心中却是直跳。他只是在以前见过原阳几次而已,而且还没有怎么说过话,因为原阳的身份,所以不会有交集。然而,这个社会突然之间变成了这样子。也正是突然变成了这样子,他才知dào

,原来原家还有着这么一位深藏不露的人。

所以,而且,原家似乎还有一个女巫,很强dà

,很神mì

,据说,那位女巫也是这个原阳带回来的。

“嗯,我等会就回去,家里怎么样了?”

原阳言语之中的距离感,秦晨并没有放在心上,或者说是即使有也不敢表露出来。

因为现在整个秦家的人都附在了原家上了。

“家里很好,没事。”

突然的变化的社会,让原本秩序已经崩塌了,不过,好在在那之前,便有不少人拥有法术,而现在只不过是他们浮现了出来,这样就形成了一个个的势力,形成了一个个的家族。

在这燕京城之中还好,有异灵管理局坐镇,zf的威信还在,虽然无法下达到每一条小巷,无法下达到每一个人,但是那些初形成的势力,却还能够感受到zf的力量。

所以虽然乱一些,但是还没有崩塌混乱无序的地步。

秦晨离开之时回头看了看原阳,发xiàn

他还站在那里一边不动的抬头看着天空。

整个人安安静静,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又似乎在畏惧着什么。

第441章 94、黑衣和尚

他当然不知dào

原阳在畏惧什么,他看着天外,是在想着这个当年南落布下的封印现在散去了,那么在封印之外的白骨道宫是否还在呢,那虎陵城又是否幸存。这些,他都不知dào

,不清楚。

虽然这些年来醒来之后,他从来没有提过,即使是想也是极少想,但是此这方世界已经解封了,这让他不由的再一次的想起自己的曾经的过往来,再一次的想起白骨道宫的那些门人,想起自己的那些虎陵城的人。

一切都恍如昨日,千年如一瞬,万年若一梦。

他突然一步朝着虚空之中踩去,大楼下面的人看不到他踩向虚空之中的前几步,但是当他身体踩出天台,从天台的围栏之上朝下踩去的那一瞬间,下面的人一群惊呼。

这就像是楼下看到有人在天台上从容的跳楼一样。

“啊……”

不管怎么样,他们看到有人从天台之上迈向虚空,仍然会有一种有惊呼不自禁的叫出来,但是他们心中预想的情形并没有出现,那个踏入虚空的人没有掉下来,而是一步一步的朝着下方走了下来。

一步、两步,三步……

第四步竟是已经到了众人的面前。

那至少三十来层高的楼,竟是只用了四步就已经从楼顶走了下来,他的步子那么的慢,和一个老人下楼一样,可是偏偏就是这么慢的速度,竟是四步就已经到了众人的面前,到了那一座黑庙前。

众人看着这个三个月以来,一直站在楼顶,沉身笼罩着黑白玄光的人,眼中有着各种神色。

有些畏惧,更多的则是想要说点什么,有着一丝的期待,期待着原阳这一位高人能够将自己看入眼,然后传自己一些修行的法术。

但是原阳并没有看他们,也没有人说话来打扰原阳,因为原阳落在地上,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那黑庙前的那一匹黑马上。

仔细看那并不是一匹纯正的马,因为那马的身上刻的并不是毛,而是鳞,龙鳞的鳞,嘴下长着长须,嘴里有尖牙。尾巴似蛇,在尾端有着蛇首,微微的抬头蛇着,吐着信子。

在这匹马的背上有着一个包袱,包袱里面露出经藏的样子。

在旁边有一座碑,碑上刻有字,是古字,与现在的文字不同,但又与原阳那个时代的文字不同,不过好在还是能够认出来,那应该是从原阳被封印到现代这段时间之中的文字。

那上面写着:“西行取黑佛经藏而归,功行千载。”

“黑佛经藏?”

原阳并不知dào

这个地球上曾有着黑佛,倒是有着西行取经的故事流传,却并有什么取黑佛经藏而归的历史故事。

“你们有没有进去过?”原阳突然开口问道。

他此时站在这黑庙前,反而听不到那种诵经声了,之前在楼顶却能够听得到断断续续的诵经声。

“没有,那门进不去。”旁边立即有一个人回答道。

“为何?”

“从这门口进去,就会从屋后出来,穿过去就像是穿过了一片黑雾一样。”那人再一次的回道,回答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人,他说话,旁边的人都不出声。

原阳猜测,他只怕是这些人里面的头头,或是威望最高的,三人成一众,成众必定有首领。

既然这些人能够在一起这么久相安无事,那么肯定是有一个头面人物的。

“哦,那你们可听到些什么?”原阳再问道。

“听到了听到了。”旁边突然有人插嘴说道,那个中年人看了对方一眼后,也跟着说道:“每当我们在这庙前睡着,都会做一个梦,梦到自己在佛祖的座下听道,周围都是人,但是无论怎么都看不清周围的人。”

“所有人都是这样吗?”原阳问道。

“也不是所有人这样,还是有些听不到的。”中年人说道。

原阳细细的感受,聆听着这黑庙,静心之下,淡淡的诵经声再一次的出现在耳中了。

他点了点头,然后朝着那黑庙而去,一步走进去,前眼的一片黑雾,脚下仿佛有一雾风,又似一着一道门户,要将他运转到别处。

他一定神,头顶一片黑白玄光一张,一片道宫的虚影出现。道宫虚影一现,便那黑雾排开,脚下的那一股要将他卷向他处的力量也被踩了下去。

庙外有人则是大叫着:“进去了,没有出来。”

他们早就在等着看原阳能不能进去,会不会也像自己等人一样一步走进去却从庙后面出来。

映入原阳眼中是一座黑佛雕像,威严之中透着一股子邪气,他那淡淡的笔不似那种流传于这个世间的弥勒佛的笑,而是一种嘲弄,一种讽刺般的笑。在这黑佛的两边竖立着四座雕像,分别是四位女子,一个个都裸露的厉害,不似正庙,而似淫寺。

这些都不是重点,最重点的是,在这庙有一个人就坐在那黑佛的下面,一个一身的黑色的僧袍,光洁的头顶,有着九点如胭脂般的戒疤。

他整个人面白,清俊,但是却又是和尚,看上去有几分妖异,又有一种佛家的圆融圣洁交织,让人看一眼,就此生不忘。

有人修行高行,能够入人群如滴水入汪洋,他人不再能察,而有些人,则是入千万人之中,亦如烛燃于黑夜,醒目非常,这是两人境界,并无所谓的高下之分。

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再之后由见山水不是山水转回再山水仍是山水,这是道家的九转,九转过后,金丹灿烂,大道可期。

这便是原阳从这一次一次,从天地的变迁之中感悟出来的。

说起来,这其实算不得什么高深的领悟,但是大道至繁至简,原本原阳所修所了解的修行法门和那些不知繁几的大道真言,让他已经到了由繁至简的境界。

而那些所知所学所见,都在心中沉淀,最终与他这千万年来的经lì

结合融为一心。

中元世界里无边混沌,剑河世界里的万物生长时的磅礴,以及回归中元世界后,去到别的那些小世界之中所见所经lì

,以及剑河与世界中元世界最终的相融。

这些世界的生灭,都最终在他的心中化为一道道的道印法纹。

尤其是现在这个科技文明的世界,再一次的成为一个充满了神mì

天道法则的世界。

这便如一层一层的掀去大道的面纱一样。

可以说他现在对于大道的感悟并不比以前差半分,还有精进,但是自身切实的修为,在这个世界之中算是刚刚开始。

那个坐在黑佛下面的黑衣俊美和尚嘴里的念着经,一边敲着木鱼,只是那木鱼却是一个人的头骨做成的,他一下一下的敲着惨白的头顶木鱼。

原阳竟是有一种灵魂跳动的感觉,在他的身周撑开的那道宫幻象竟是有了波动,那敲头骨木鱼没有半点的声音出现,原阳却感觉到危险和可怕。

这能够存活下来的修士,果然没有一个平易之辈。他不知dào

面前这一位是什么人物,但是却知dào

,即使是在自己以前,这人只怕不会比自己差什么,不过现在,两人在这个全新的世界之中,也差不多的样子。

和尚的眼睛缓缓的睁开,那一双眼,仿佛能够看透一切。

他看着原阳。

“道友既能能入这庙中,当是有缘之人。”那个黑袍和尚说道。

“我们同活在这个世上,亦是有缘。”原阳说道。

原阳从来不相信什么缘法,不信因果之说。

“自然,道友来来我寺中有何事?”黑袍和尚问道。

“没什么,只是来看看,不知dào

友为何会在这里。”原阳说道。

“坐守枯寺不知岁月,我观道友灵魂深邃精纯,身上自有岁月之沉淀而蕴生的法纹,为何会在此地,何必来问我。”黑衣和尚说道。

“那不知dào

道友能否将困陷此寺之时的情形说一说。”原阳问着。

他想知dào

这些,也可以肯定,面前的和尚其实也想知dào

自己之前或是之后的事。

那和尚果然说了,原来他当时在这寺中诵经,却突然有一天,天色迅速的暗下来,天空之中烈阳竟是碎散,当时他站在门口,看到天都似乎塌了下来,将整个一片大地掩埋而下。

这些,就像是大雪将大地覆盖,雪下之人从此再也不见开,而雪下了一层厚厚的,再结而为冰,后来的人在雪上面建房子,生活,而雪下的人多数死去,但时却仍然有生命没有死去,而是等到了雪消冰融的那一天,再现于世间。

却被当下的人当成了神迹。

当然,对方也问了原阳当时见到的是什么情形,原阳却是说自己原本在中元世界之中,被卷入这一方世界之中。

从彼此的对话之中,两人其实都是在打听对方的根脚。

没过多久,原阳便从那里出来了。

当原阳离去之后,那坐在那里的黑衣和尚看着虚空之中,呢喃的说道:“听闻你已经化蝶飞去,自在逍遥,可我却坐困孤寺千万年,即使灵山都覆灭,……”

原阳走在这燕京城之中,只不过三个月过去了,竟是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虽然有一都还在运转,然而科学之中却又夹杂了神mì

的道法。

人们的脸上不再是那种来去匆匆,一心只为赚钱,大家的脚步虽然没见到慢下来,但是每谈论的东西却也与往常大不相同了。

回到原家之后,原仁非、原安安他们自然是很高兴,那个度娜看着原阳,原本以来自己修为大进,应该不下于原阳了,但是再见原阳之时,却仍然觉得对方深不可测。

原阳在家中住了下来,从他们的口中知dào

现在世界变化,知dào

了城中出现了不少的神mì

之人。

现在不少豪门和zf的人都在跟他们接触,还有学校之中竟是已经开设了修练的知识学。

这速度非常的快,而且,而且市面上就已经有了修行方面的教材了,只不过是极为基础的东西。

不过,现在人间格局还没有变化的那么明显,原本的豪门仍然是豪门,只不过若是家中没有人觉醒成为修士,那这个豪门就总会觉得不太安稳,家里的财富总觉得不保险。

因为他们知dào

,这个世界的秩序已经要重新地洗牌了,现在的法律,警察,已经没有那么的让人感到可信了,因为修士杀人,是很难查出是谁来的,当然,如查原阳是警察,他能够查出来,但是别人肯定不能。

不过,若是以前那个黑猫警长愿意去破那些案子,肯定能够找到隐藏着的一些凶手,但是他失踪了好些日子了。

第442章 95、变化

第二天开始,就有人络绎不绝的来拜访,原本原仁非在原家并不算是出彩的一个人,但是现在很多人都会来这里,因为这里有原阳。

一个在他们的心中,天地未变之前就修法的人。虽然,现在的原家整个一大家子人里面,还有别的人其实都觉醒了修行天赋的。

一个差不多高中生样的男孩来到原家,看上去很精神很阳光。他来到原家,喊着舅舅,然后喊表哥。

原阳见过他,他叫侯楚,被人号做楚侯,比起以前来,他的神色之间多了一种别人所没有那种随意,因为自身的不同,所以原本因为身分阶层的一些差异便被弥补了。

他对于这位一直以来都有些神mì

的表哥好奇多过于敬畏,他打量着原阳,原阳朝他笑了笑,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让他坐,他也不矫情,直接坐了下来。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听说表哥很早就是一位会灵法的修士,一直都想再见见你,你会的法术是什么?”

打听别的所修行的法术和根脚,一般情况下别人是根本就不会回答和理会的,但是一来,估计他并不懂这些,二来他也算是亲戚,便笑道:“御剑。”

“御剑?念力吗?”侯楚说道。

“也可以这么说吧。”原阳说道。

“那不错啊,我的一个朋友他也是觉醒了这个念力的能力,非常厉害。”侯楚说道。

“哦,怎么个厉害法。”旁边的原安安问道。

“能够控zhì

物体,隔一个蓝球场那么远杀人。”侯楚说道。

“他杀过人了吗?”原安安问道。

侯楚很是一顿,眼神有些躲闪的说道:“没有啊,怎么会杀人。”

“我听说过有不少人都得到了这个那些能力之后,就去做坏事了。”原安安说道。

“有些人会去,但是我们肯定没有,我和我的那些朋友成立了一个,表哥你要不要参加进来,我介shào

你入会。”侯楚说道。

“什么会?什么性质的?”

“当然是大家一起交流的,然后有事大家一起帮zhù

呗,还能是什么性质的,我们又不是黑社会,又不是要建帮立派的。”候楚说道。

侯楚仍然看向原阳说道:“表哥,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也加入进来。”

原阳笑了笑,说道:“算了,我就不入了,不太合适。”

“哦,我忘记了,听说表哥你在zf的异灵管理局里做事。”侯楚说道。

“现在都知dào

异灵管理局的存zài

了吗?”原阳反问道。

“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秘密啊,我们会里面就有原本异灵管理局的人。”侯楚说道。

原阳当然不会加他的那个什么会,也根本就没有问他那个是什么会,也根本就不想知dào

,在他看来,很多这样那样的组织,也许一开始的初衷是好的,但是到了后面,都会成为一个有着极强目的性的组织,会变成里面某些人实现人生目标的工具。

侯楚离开之后,等那些到访的人离开之后,原仁非跟原阳说道:“时代已经变了,不过,我们人类不可能会倒退的。不管是大家的个人力量到了什么程度,我们人类依然是需yào

zf,只不过管理的方式可能会有些改变,现在世面上的一些乱相,不过是因为zf本身还没有梳理清楚而已,但是大局其实是定的。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一个满世界杀戮的世界吧。”

原阳当然不会想看到,只要是正常人都会希望看到一个安定的世界。

不过,有些人的个人的实力强dà

了之后,便无法控zhì

自己的欲望,见到了美人,想要收入自己的帐中,然而天下美人何其多,又怎么收的完。

有些想要天下人的尊敬,便会去做一些轰动的事,这些人会去挑zhàn

强者。

有想要权的,便注定要去将别人踩下来。

人心之欲便是扰乱这个世界的法律的根源,而现在这个世界,又给那些欲望装上了翅膀,不过,无论是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强者总归是少数,而更多的是那些差不多的人,差不多的人就需yào

法律与秩序、道德来约束彼此的行来。

即使是强者也希望这样,因为强者不是孤家寡人,他们也是有亲人的。

就像是原阳这样的,他当然不想人类变成山中野兽那样,赤裸裸的强食弱。

“zf打算怎么做。”原阳问道。

“准bèi

,先稳住局势。”原仁非说道。

“怎么稳?”原阳问道。

“一、先将各地那些凭空现现的建筑都纳归为国家的控zhì

。二、定修士的等级,等级高者赋予特权。三、建灵法学校、四、修改法律。……”

原阳坐在那里听着,原安安也没有离开,度娜倒是不在。

“我之所以能够参矛知dào

这些,主要是因为你,你在之前就有燕京第一剑客的名声,之后阴世阳显之后,又在那里站了三个月,有人说你的修为极高,所以希望你能够站在国家这一边。”

原阳没有意见。

“哦,还有,zf想要建一座学校,想请你担任老师。”

原阳想了想,点了点头同意了。

“不过,学校一时半会儿还弄不好,还需yào

选址,需yào

选老师的成员,和收录学生,暂时不会有事。听说你在之前说要去山西镇守?”

“嗯,那里是老家所在,我怕那里会太乱。”原阳说道。

“那么明天可能zf就会继xù

让你去那里驻守了。”原仁非说道。

“嗯,我明白。”

……

原阳回到乌凤酒吧,那里竟是仍然在营业,不过,现在那里的人倒是坐着不少。

现在,那酒吧里的面洒水只是一般的洒水而已,但是仍然有不少人到那里来喝一杯,因为已经成了习惯,来那里不是为了喝酒,而是为了聊天。

那些以前常来的那些异灵,现在单单看表面,已经很难看出他们与纯粹的人类之间有多大的区别了。

少女阎罗也在那里,只不过现在她没有在做作业,而是蹲在凳子上跟人赌博。

原阳走近来一看到,便知dào

他们那不是普通的赌博的方式,虽然是摇骰子,但是却都在施法扰乱对方的灵识,这种可以迷惑,又可以扰乱,或截断,方式很多,但是又绝对不能够用太过用力,因为那骰子是普通的骰子,太用力会让这骰子碎掉。

“你说这是几点。”

少女阎罗却迟疑着,一时半会儿无法确定,因为她每看一眼那被杯罩住的骰子,都会看到不同的景象,所以她无确定。

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满脸麻子家伙,嘴巴有些宽大,像是蛤蟆的嘴。

原阳看一眼,便知dào

他不光是像,而是本来就是。他就是原本少女阎罗桌上的那一只碧眼蛤蟆。

他有些奇怪,这只蛤蟆不是少女阎罗的判官吗,怎么在这里杠上了。

原阳进来,大家也没有注意到他,注意力都在少女阎罗那碧眼蛤蟆的身上,或是也看着那杯子下面盖着的骰子是几点。

少女阎罗抓了抓头,然后看着了原阳进来,立即大喜道:“快来帮我看一下这里面是几点。”

那蛤蟆也看到了原阳进来,立即说道:“如果他看的话,那如果你再输了,那就要把阎王神位让给我。”

“好,可以。”少女阎罗连想都没有想一下的就答yīng

了下来。

那蛤蟆大喜,立即说道:“那看吧。”

蛤蟆妖很自信的让原阳看。

原阳很意思少阎罗看不出来,说起来,其实少女阎罗的实力是很强的,尤其是她是阎罗神位,有些神道手段,不是别人可比的。

可是她居然会看不出来。

原阳看去,那杯子可不是普通的杯子,而应该是一件法器。

凝神看去,那杯子在原阳的眼中化为一只蛤蟆,瞪着两只碧莹莹的眼睛,内里更是一片碧光,将那骰子的掩盖住了。

“五点。”

原阳看了一眼之后,随口便说出来。

那蛤蟆妖一怔,没想到原阳这么快不报上了一个答案,少女阎罗在旁边则是立即说道:“五点,开吧。”

“你确定,不改了。”

“不改了。”

“不后悔?”

“我后悔什么,肯定是我赢啊。”少女阎罗说道。

蛤蟆妖很高兴,他可以肯定对方说错了。

他立即将那杯子拿起,大叫一声。

然而杯下却是真真切切的是五点,他愣住了。

“哈哈,你要继xù

给我当判官。”少女阎罗大笑着。

她显然很快心,差一点就阴沟里翻船的她,怎么会心情不好呢,她跟这蛤蟆妖赌,是任由对方说赌什么,任由对方选择什么方式来赌的。

而对方在输了好几场之后,说再赌这最后一场,可是这最后一场却让少女阎罗差一点就阴沟里翻了船。

那边蛤蟆妖还在那里呢喃着:“怎么会是五点呢,怎么会是五点呢,明明三点啊。”

少女阎罗并不理他,而是来到原阳的旁边说道:“你在那里站了三个月,这么久,害的我天天守着,你怎么感谢我啊。”

“你天天守着,我怎么不知dào

,我怎么知dào

的是蒋臣他们一家天天守着啊。”原阳虽然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但是他对于天地之间的感知还是有的,他知dào

在这一段时间之中有些修行人,或是妖灵来到过自己的附近,也知dào

蒋臣他们在守在附近。

“他们守得了吗?没有我给他们撑腰,他们哪里行啊。”少女阎罗说道。

原阳笑了笑,伸手去摸她的头,她被摸了之后,满脸不高兴的说道:“女人的头哪里能乱摸。”一手把原阳的手拍开。

“那你要我怎么谢你啊。”

“不用了,刚才你已经帮了我的忙。”少女阎罗很大气的摇了摇手说道。

第443章 96、乱起

少女阎罗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好,原阳看得出来,她的状态其实很不错。

“我现在很厉害了,等到下学期的时候,一定能够考一百分。”少女阎罗跟原阳第一句说的话居然是这个。

“嗯,变厉害了,那你怎么会在这里跟你的那个蛤蟆妖赌博。”原阳问道:“还被人算计。”

“怎么可能,那是我让他的。”少女阎罗说道。

原阳随她说,看旁边的蒋臣与彦真真,一个僵尸,一个灵魅,两个人现看上去也有了不同,蒋臣的身体看上去不再是那么的黑,而是泛着铜色的金属光泽,在彦真真这个灵魅在这虚空之中也不再是只是一道幻影的样子,而是能够看到脸相,身上的也有了衣服。

衣服虽然还只是黑白二色,但也可以让她在白日里出现在这屋子里,不是那么惧怕天地之间的阳罡之气了。

原阳看到他们,说道:“现在天地有变,等过段时间,我整理一下心中所得,传你们一套合适的修行法门。”

蒋臣脸上没有表情,彦真真就像是笑,也无法出现在脸上。

酒吧里面还有别的妖灵,除了一些新来的不知dào

原阳的人,那些常在这里的喝酒的认识原阳的那些,听到原阳跟蒋臣的话,心中一动,就有个挤过来,说想拜原阳为师的。

开口就是拜师,这种事很少发生,在乌凤酒吧里面曾有过一段时间,总是有人开口要拜师,但是原阳都没有同意,后来就没有了。

现在再一次有人开这个口了。

有那新来的这里,不清楚原阳的能力的人看到这一幕,心中很是惊讶,因为那个要说要拜师的人,那可是他们那一群妖灵之中修为最高的,平日里指点江山,议论着哪里有一个什么人物,说着谁谁不行。

当有某个妖灵出现,得了什么法术神通之时,他会不屑的说道,那有什么大不了的。然而现在却在一个年轻人面前低声下气的说要拜师。

“我不收弟子。”原阳说道。

以方也不失望,继xù

说道:“那老板你几时再讲道啊。”

大家都叫原阳老板,因为他是这乌凤酒吧的老板,虽然现在他是异灵管理局第九组组长的事并不算是什么秘密,但是却没有人敢这么叫。

而且,叫老板也显得随意一些。

“有时间我会在这里讲一讲的。”原阳说道。

对方很高兴,然后说不打扰,回到自己的桌上去喝酒,并且对不认识原阳的人讲起原阳的事迹来。

原阳旁边那些打招呼的退下去之后,他问了蒋臣他的老婆那只火狐在这里城中过的怎么样,蒋臣回答说是还不错,就是平时不能出门,一出门就会引为别人的围观。

原阳见过蒋臣的妻子,幻化为人身之时,当然是美的不像话,对于普通人来说,她就像是夜晚之时放在旷野之中的灯泡,吸引着无数飞蛾扑来。

“等我看看有没有机会住到城外去。”原阳说道。

他是想住到城外去的,在他看来,无论怎么样,这个世界终究还是要乱一下的。大乱之后有大治,到时候是会一统,还是会各方势力割据,那就不清楚了。

而且,听说现在各省都有了一丝自治的感觉了。

原仁非说可以会让原阳再去山西从镇,但是他的料想却没有发生。不但没有人要他去山西,反而有人来联系他,说是不要离开燕京城中。

那个人不是别人,赵丽颖的父亲,也就是当朝正主,九公死后的继承人,只不过现在天地大变,位置似乎有些不太安稳。

而在那个人走后的第二天,原仁非的电话也过来了,让他回去一趟。

他回到了家中,但是原仁非却带着原阳去了原正雄那里。

坐在那里的原仁非竟是比以前气色好了不少。

“小阳,你现在哪也不要去,留在这燕京城之中,不管到时候燕京谁当家,我们原家都不会倒。”

这是原正雄的意思。

所以现在城中各家势力在斗,虽然原家算是不错,但是仅是不错,有一个原阳,在之前就号称燕京第一剑客,但也仅是有一个原阳而已。

……

原阳走在街上,街上的行人不知为何变的冷清了许多,他知dào

,其实阴世阳显,阴阳交融,其实还是还是死了不少人的,那些人死的是无声无息,不是因为阴阳交融而死,而是因为在阴世阳显之后,那些出现在世间的鬼魅和邪灵而死,一开始那些鬼魅和邪灵吞噬了不少人人的生命灵魂,但是很快全们便知dào

了这个世界。

知dào

了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世界,他们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极其强dà



他这是去苗灵灵的家,他已经听说了苗灵灵从那医院之中醒了。

见到了苗灵灵,她整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一股烈焰般的气息,这是因为她不光是炼化了那一丝不灭火焰,更是领悟了其中的法意,只不过现在整个人都还不能收敛而已。

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其实并不大,虽是老师与学生的关系,但是现在彼此之间,倒没有那种师生之间的严肃。

不过两个人也没有聊当前的局势,只是聊着这些日子以来天地的变化,预测着这个世界会变化成什么样子。以及科技文明是否会在这个世上消失。

因为当长生不老摆在人们的面前,法当术和自身的强dà

能力能够战胜那些枪支的时候,那么人们肯定会将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修练上面去。

如果科技的从此不再向前,那对于人类来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从此人们开始个修行了,个体强dà

的能够飞天遁地,能够飞入星空之中,那这算不算是人类的进化。

……

原仁非还有别赵家的人都希望他不要轻易的离开燕京城,一是怕燕京有变,二是怕他离开燕京城之后,在外面被人截杀了,或是被什么强dà

的存zài

杀了。

原本这个世上有些什么强者,大家虽然无法全都知dào

,但是至少十之八九应该了解的,但是现在完全不知dào

了,即使是在这一座燕京城之中,有没有什么强者隐藏着,也没有人说的清楚。

突然有一天,燕京城之中爆fā

出惊天光华。

一直在燕京城之中孕育的风暴终于爆fā

了。

那惊天光华之中,有人冲天而起,手持一杖,再从天空之中刺下。

狂风乍起,黑云乱卷。

下方突然有一杆黑旗飞出,将那从天而降的人挡住。

在整个燕京城之中,到处都爆fā

着战斗,都是灵法修士之间的战斗,有些是有目的的,有些是完全没有目的,只是被卷入进去的普通的灵法修士。

整个原本还算是平静的燕京一夜之间陷入了战火之中。

有妖灵邪魅在其中兴风作浪,以人魂炼法宝。

这一乱,就乱了将近一个来月才慢慢的平息下来。

第444章 97、修真时代

燕京城之中乱了。

不光是燕京城中乱了,别的省城同样的乱了。

只不过是乱的先后秩序不同而已,一开始,先是原本当权的人因为彼此之间的矛盾,而相互的出手。

现在各地强dà

的人,都是在阴世阳显之前就已经有灵法在身的人,如原阳这样的。他们在阴世阳显,阴阳交融的那一段时间之中,修为大进,或是悟出一些神通法术。

而现在城中几方势力相当的主力就是原本异灵管理局的那些没有离开燕京城的,或者是那些各家族自自己的人。

这是一次势力的洗牌,一时之间,竟是杀的难分难解。

当然也有没有陷入其中的,如原阳、苗灵灵这样的,还有那间乌凤酒吧里的蒋臣他们,他们都听原阳的话,不要参与这些事里去。少女阎罗虽然在大战起之后,四处乱跑,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还喜欢来点评两下,虽然时常是一个人。

至于乌凤酒吧的那些异灵,倒是在这些日子里,常常进进出出,身上的煞气越来越重,肯定是参与作乱,但是肯定不是参与人间的那些势之中,而是把这一座大城市当作丛林一样的捕猎着。

但也有死在外面没有回来的,不过,随着整个燕京越来越乱之后,这小小的乌凤酒吧竟是成了一处宁静的港湾。

而在这些日子里,凡人更是不知死了多少,但是不会看到一具人类的尸体,人类的肉身对于邪灵魔修来说,那都是不错的东西。

即使是原阳也无能为力,他也只能是保护住自己的家里的人,若是有魔物或是邪灵出现在他家别墅,必定会有一道剑刺破虚空而来。

有时候会剑落下之时,斩杀一些邪灵魔物,但有时候也会一无所获。这是因为,那些魔物邪灵也强dà

,虽然被逼退,但是却也是原阳能够一剑斩杀的。

而在城外的大地上,很快就生长出了原本地球上根本就不会有的植物。

或是出现了原本地球上不会有的动物,他们成长的非常快,仿佛是变异,又像是从阴世的迷雾之中走出来。

全世界人类聚焦的城市之外的,似乎慢慢的变的可怕起来。

至于原本各国的核武器似乎已经废了,甚至有传言说,那些核武器在阴世阳显的那一刻,竟是被侵蚀了。

甚至有传言说,那些核原料是一只九头蛇吞食了。

慢慢的,联络用的电话不能用了,没有电用了,电上的时候,世界一片黑暗。

这被后世称为黎明前的黑暗。

人类快速的减少着,但是也快速的成长着。慢慢的,每天晚上能够看到楼顶的高处,有人盘坐着,对着天空的星月吞吐。

而那些从阴世之中融合显化的一些庙宇或是残破的宫殿之中竟是有邪灵出现,自报名号,开始收弟子。

即使是不收弟子,也会开始讲道授法,有许多的人类开始在从中受益。

慢慢的,有人离开城市,进入城外的深山之中。他们进去采药,或是采些矿石回来炼丹或是炼器,虽然是很粗浅的方式在炼,但是终归是走上这一步。

慢慢的,人类各城的争斗都开始停了下来,最终一座城里面的那些人开始寻求和平,开始制定一些规则。

城市恢复了和平,但是大家谋生手段却完全的变了。

竟是有人在街上开起了售卖灵符的商店,只不过除了卖灵符之外还卖很多东西,比如城外森林之中的些兽类的角或是一些特别东西,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也有宝石,也有些看上去只是有些特别却又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初时,大家只是以货易货,或是用食物来交换,或是有些能够炼丹的,用自己炼的丹药来交换,直到有一人,有人拿出一块玉石出来,那块玉石之中竟是有着一团白雾,拿在手上有一种温凉的感觉。

当他拿着玉石修行之时,竟是有一股清凉的灵气快速的进入体内,精纯无比,竟是很快的就融入了灵气之中,而且那个用来换东西的人还说,只要屋内挂一块这样的玉石,整个屋子里面灵气都会变得浓郁一些。

很快,没多久,便有人发xiàn

城的山中竟是有这种蕴含有丰富灵气的玉石矿脉。于是人们缩纷纷的出城去。

人们很快就想到,这种玉石矿将会成为这个新世界的硬通货币。

争斗再起。

而且那些原本的大家族也早一步的参与到其中。

有些人结在一起,成立帮派,有些仍然是一个人,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的,被人们称之为散修。

原阳坐在原家特意弄出来的一个大堂之中,这原本是酒店,用来专门做婚庆生意的。

“请问,修行有多少境界?”

“当今天地,修行可分为三大境界,炼气、炼神、合道。”

“能否请原老师具体的解释一下。”

“炼气是指你们现在这个阶段,不断的将天地灵气炼化入己身,与自身的精血相合,最终化结为一粒金丹,这便是炼气结束。神入金丹,便要炼神,炼神有成之时,金丹化婴,种种妙方将随心而动。至于后面的合道,你们离之尚远,无需听。”

“那请问,原老师,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金丹未结,阴神有相。”

原本大家以为他不会回应这个,可是原阳却回答了。只是答案之中前面的那一句大家明白是还没有结金丹,但是阴神有相是什么境界,大家不明白。

……

原阳原本只是给原安的讲些修行上的东西,慢慢的这附近的一些修士知dào

了,也说想来这里听,原阳并没有拒绝,慢慢的,只要原阳一开讲,这里就会有许多修士汇集而来。

在听讲的人散去之后,有人来到原阳的面前请他去会议室,只有在家里做重大决定的时候,才会在这那里开会。

原家现在当家做主的是原仁明,是原阳的大伯。

到了会议室之中,里面正坐着老中青三代的人。

“现在有很多家族都去外面占灵玉矿山了,小阳,你怎么看?”

这件事很多有实力的大家族都在做,原阳自然也想做,而且,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来他那里听道讲的很多散修也都到外面山里去弄些古怪的东西回来,用来炼制法宝。

原阳点了点头,说道:“那灵玉是阴阳交融凝结而成的,可以快速的让人补充灵气,于战斗之中和布阵方面很好,如果有一座那样的灵玉山,当然很好,不过,现在大家都在争夺,恐怕会发生不小的摩擦。”

“摩擦是再所难免的,我们原字也有人五个练气成结漩的修士,再加上一些投靠过来的散修,有十来个,虽然比不了那些大族,但也不算少,我们现在不占的话,恐怕以后就将没有安身之地了,而且现在外面的山中灵气更加的充足,以后族里人要修行,在灵气充足的地方总好过在这城里。”

“对,我看这城里以后就只会成为一个集市一样的存zài

了,要修行都会想在那灵气充足的山里。”

原家开这个会,自然是因为大家差不多都有了这个意向,这是大势,这一次不过是最后做决定而已。

第445章 98、陷阱

燕京城之外,原本离得很远的山,此时却像是一座被山林包围的城市一样,林木繁茂,蔓延进城中。

原本城外的公路旁边的树已经很高大了,那些树都是在阴世阳显阴阳交融的那一段时间之中,快速的长大的,就像是雨后的春笋一样。

原家想要去外面占据有灵石的矿山,那么自然是先要找到有这种矿藏的山,虽说,因为阴阳交融的原因,现在山中土层之中,这种矿藏很丰富,但是也有是量多量少的山,所以先探一下。

没过多久,原家就找到一座山,那山也不是原家的人找到的,而是从一个散修的手上买的消息。

在大家再次的商议做出一番准bèi

之后,原家一行人就出了城。

一行人十来个,走在一起感觉不挺多的,但是一进入这林中,就像是水进入大海之中,瞬间被淹没,看不清了。

一条大蟒缠在树上,它的鳞片就像是那树的皮一样,探着红舌,眼睛也不知dào

能不能看清,但是它就是盯着他们一行人。原阳看了一眼,并没有理会,这蛇显然也是在阴阳交融之中得了好处,进化的这么巨大,也不知dào

有什么神通没有。

旁边有一个人说道:“怎么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看一样啊。”说话的是原家的一位远房亲戚,名叫何聪,其实那些愿意加入原家的散修,上到好几代,都可以跟原家扯上一些关系的,没有半点牵扯,别人也不会加入原家来。

不过,原家有原阳这样一位超过他们许多的人存zài

,也是他们加入原字的很大一个因素。

现在燕京城之中,有所谓的十大高手之手,原阳就是其中的一个,另外的九位个个,个个都是原本在阴阳没有交融之前就修灵法了的。

这十大高手是没有城中那几座古建筑里面的人或邪灵排进来的。

相信,第一个城市都有这样的排名,不过现在不通信息,彼此之间也不清楚。

“有吗?好像是有啊,大家小心一些。”

候楚大声的说道,说实话,原家自己的人虽然有五个,但是个个都不怎么样,虽然觉醒了天赋能力,但是一个个这么久似乎都没有什么成长一样。

反倒是如候楚这样的亲戚和那些加入原家的散修,他们一个个修为成长的很快,天赋也很好,将原家的人慢慢的拉开了。

要不是有原阳在这里镇着的话,估计弱杆强枝的蔽端就在出现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原家还想保证地位的话,就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外交手段,最直接也最有可能的就是联姻,将原家的女人嫁给别人。

不过,现在有原阳的存zài

,只要原阳不死,那么就不会出现那种情况,只要原阳不被人超越,那种情况也不会出现。

“一只林蟒,已经走过了,不用担心。”原阳的声音传给众人,让众心中一定。

大家不由的想,是了,有原老师

大家都叫原阳原老师,因为他讲法,大家都有去听,达者为师,现在还有传言说,这些原本在阴世未显之时就修行的人,都是些老怪物,可能是转世之人。

所以有人也在猜测原阳是不是也是转世之人,只不过没有人这样当面问过而已。

一行人向前走,进入深山之中。

好在现在都不是普通人了,要不然的话,还没有进山就已经累了。

“还有多远?”

“快了快了。”

那个卖地方消息的人说道。

一路上,遇到有人在山中穿行,显然都是在山是冒险寻东西的人。

现在整个山中,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到处都是好东西。

原阳突然心中一动,身形一晃,来到一颗树上,向着着一个山坡看去,那个方向的山林竟是一片漆黑,所有的树都像是被漆给漆了一样。

而在那山坡上有一座怪庙,怪庙前,有一个老太婆站在那里,手里拄着一根藤杖,看上去阴狠阴狠的。

那老太婆注视着远处,当原阳看着她之时,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也看过来。

只见她眼中绿光一闪,突然尖叫起来,林中顿时飞出无数的鸟来,只是那些鸟全都是漆身漆黑,死气沉沉,没有半点的生机,飞在空中如乌云一样,朝着原阳扑涌下来。

原阳的头顶一片玄光涌起,原本的黑色二色之中的道宫越发的清楚了,道宫虚影出现,那一片如乌云般的鸟竟是无法落下来。

一道剑光划出,朝着那个老太婆斩落,那老太婆在剑光之中化为一片黑烟,黑烟又在那庙顶上凝结而成为一个人。

剑光盘旋而回,斩入那些鸟群之中,所过之处,鸟群化为一片黑烟,随风散入那林中。

原阳并没有追着那老太婆杀个不放,因为他明白,自己现在这个时候,能够赢她,但是要将她杀时很难,而且要浪费很长的时间。

不过,从这个从这座怪庙之中走出来的老太婆可以看得出,现在那些古怪建筑里面的东西,已经要慢慢出来了,只是估计还不能远离而已,过不了多久,他们将能够离开之时,将会变得更加的可怕。

原阳再找回原家的那一行人。

一直以来,原阳都觉得自己虽然有一身修为,但是却并没有承担什么责任,这是他本身的性格,也是因为原本的白骨道宫根深叶茂,即使是他不做什么,也根本没事,到大家都撑不住时,他出来也同样撑不住,就如那天地倾覆,天下众生都一样。

这一次则不同,原家如果没有他的话,他可以很肯定的说,原家必定要覆灭,这一世的那些亲人的命运一定会很悲惨,会很凄凉。

然而当他们找到原家的那一行人之时,却发xiàn

他们被包围了,似乎是掉入了一个陷阱之中,不是那种猎人捕猎挖的陷阱,而是为了对付原家而设的一个陷阱。

第446章 邪神

胡生站在山中。

山里一片阴邪之气弥漫,周围的树都哪染墨一样,像是这里曾经被污水给结淹没过一样。只是那黑色之中,不断的有黑气冒出,黑气似有生命一般,总是朝他的身上缠来,好在他手上有一颗蓝色的珠子,能够将那些黑气都驱散。

他眼睛所看的方向并不是一片漆黑的山,而是绿叶葱葱。

在那交汇之处,正有一群人围着另外的一群人。

被围着的当然就是此次的猎物,而围在外面的则是他的人。他不是什么大家族的人,祖上五代都没有出过什么大人物人,也没有富足过。

在阴世阳显之前,他在燕京城之中只是一个的哥,但是阴世阳显,阴阳交融之后,天地大变,而他的本身与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一时间,他拜了一个神主。

在他看来,当今燕京城之中公认的十位强者没有自己的神主,那就是非常可笑的。那是在一个晚上,他回到家里之时,看到了两个不存zài

于这个世上的人,或者说是不应该存zài

于这个世上的人。

但是他就是出现了,这个人是他贴在门上的门神,一个秦琼,一个尉迟恭,两个在他的家里大战着,吓得他不敢靠近,过了许久之后再回去,发xiàn

只有一个在,他也不知dào

是秦琼还是尉迟恭。

当他还想离开之时却直接被摄入了家中,在家里没有灯的情况下,对方的身上泛着红色血光。

当时的胡生根本就不知dào

他是什么东西,后来才知dào

,那是邪灵,阴世的阴灵与阳世的信仰愿力融合,是一位邪神了。

他也就成了这位邪神座下的神侍,而今天,在这里主要是要杀那位原阳,胡生侍奉的那位邪神要他设计的计划,而那位邪神将与这里的那位鸠灵一起合力杀原阳。

在阴世阳显之前,他并不知dào

原阳这个人,在阴世阳显之后,他知dào

原阳了,也曾到原阳的那里听过讲法。

在他看来,这个原阳确实很不错,所讲的东西也很清晰。

他不知dào

自己的神主与那鸠灵为什么要去杀原阳,但是神主有命,怎能不从。

不过好在在他心中,这也是一种交换,自己为他的侍者,他传自己修行之法,为他做事,这就像是打工一样,很正常。

当他看到原阳出现在那里之时,他有些紧张,他深深的知dào

原阳的实力确实很高,甚至可以说是可以和自己的那位神主相斗的,要不然的话神主也不会要与那鸠灵一起来杀他。

他知dào

将会有一场大战,所以就躲在这里,免得被波及到了。

当原阳看到面前一道泛着淡淡红光的人影之时,他立即明白这是一个邪神。

邪神与邪灵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本质上却有着很大的差别,邪灵吞噬灵魂,可怕无比,而邪神虽然也可怕,但时却已经不再吞噬魂魄,而是享祭祀与香火了。

可以说,阴世阳显,阴阳交融是很多邪灵的一次机缘。

面前这个邪神的面貌,国家脸,一脸的威严,手中持着一柄金鞭。

原阳知dào

,原本的邪灵没有外相,而现在有了这个外相,显然是因为融合的愿力香火让他化生这种外相。

“是你要杀我。”原阳问道:“我与你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仇怨吧。”

对方根本就没有回答,手中金鞭扬起,朝着原阳击来,扬起之时,便已经到了原阳的面前。

而原阳只看到一片金光,金光之中带着血色。

这便神灵的攻击,与修真之人完全不一样。

若是别的修行人或许会在这一瞬间不知所措,但是原阳不会,他手中的小剑划过身前,那一片金光之中带着血色的天空被划破了,但是划破的一瞬间却只看到一片黑暗的天。

那不是黑云,而是如黑云一般的鸟扑面而来。

那不是鸟,而是不知多少亡魂化生的鸟,原阳一眼就看出来,正是之前袭击过自己的那个邪庙中的老妪所化。

在那山上的争斗几乎已经停止了,不过包围并没有散去,那山上的人都知dào

他们已经不能决定这一场战斗的胜负了,无论他们怎么样,上面的人如果败了,那么他们就将败了。

候楚看着天空,他的心中虽然知dào

原阳很厉害,但是却没有过这么直接的见到过涂元施法,此时终于见到了,原本他的心中还会有些别的心思,想着自己好好努力有一天能够将他取而代之。

所以他总是会想着有一天,原阳会失败,被人战败之后,然后自己站出来,打败敌人,可是这一刻,他不希望原阳败。如果原阳败了的话,那么自己也要死。

这一次,他显然是被人骗了,那个卖消息的人就是他介shào

到原家的。

他先是看到一片金中带着血色的光华将原阳淹没,然而很快他便又看到那一片金色血光破开,随之天空之中突然暗了下来,竟是一片黑色的鸟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

他大惊失色。

这……

难道,原阳要死了,原家这一次就要这个淹没在这历史大潮之中,还没有真zhèng

的崛起就要消失了吗?

就在所有的原家成员大惊失色之时,那一片血光和如乌云般的黑鸟突然飞散开来。

只见原阳身上一片灵光,身后一片光幕,灵华光幕之中一座道宫的景象巍峨呈现,一道金光和一道缕黑烟迅速的远去,但是原阳似乎并不想要放过他们,一道金光自他手中飞逝而出,向东斩过那道金光,一个盘旋,竟是已经追着那即将要没入了邪庙之中的黑烟,一剑斩过。

虽然剑斩过之后,那黑烟仍然是钻入了邪庙之中,但是却可以看得出来,必定受了重创。

一直躲在山里没有出面的胡生悄悄的退了下去,他心中已经如沸水一般的震惊,他没有想到这个原阳居然会这么的厉害,他想过原阳会很强,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的强。

第447章 100、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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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自阴世阳显以来,原阳并没有出手几次,唯一的出手三次是帮了赵家一次,在原家那个大楼外斩过一个非常邪魅的家伙,可是偏偏就几次,让人知dào

他很强,却又无法有一个直观的概念。

阴世阳显之后的第三个月的一天,原家占据一座灵石矿山,做为家族的根基。

原家后辈写的家族大事记之中,有写道:“阴阳历,七月十三日,原家受埋伏,原公一人独挽狂澜,败尉迟魔灵和鸠灵于山中。”

阴世阳显是一个场大劫,不过,在有些人的眼中则是一场回归,回归那种法的世界,又在一些人的眼中,这是一场湮灭,一场文明的湮灭。

唐德在一本书中写着:“文明毁灭在了赤裸裸的杀戮之中,没有道德,没有了束缚,那么人将不再是人,不再是万物灵长,而是与那些邪灵、魔鬼、野兽一样的东西。所以,请不要再分什么邪魔和野兽,因为我们都是同类。”

不过,也有人不赞同他的话,不赞同的人说:任何的文明与秩序,都是在废墟之上建立的,重建家园,这是每一个人类的心灵深处的想法,当秩序再立之时,文明之光必定相应而生,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文明不再是科技文明。又或者是说,文明的本质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只不过外面呈现的表相不同了。”

天下纷乱。

原阳去把这一世的养父养母接到了燕京城居住。

原阳数世之人,原本的心中的世界与现在的世界相应相照,一切恍如梦幻泡影。

……

世间越发的混乱,原本纯粹的科技时代,像是已经是遥远的时代了,而现在所见到的,都是以前遗留之物,已经很少有工厂生产那些东西了。不过,依然会有一些工厂生产。

时光荏苒,天下间处处皆有战斗,不时的知名者被斩杀,又不时的有不曾听闻过的人出现,新老更替,一代新人换旧人。

慢慢的,原本的那些老牌的强者被替代,或者是更加的威名赫赫了。

这个世界上发展出一个个的修真家族,然而科技并没有灭绝,而是慢慢的与修真融合在了一起。

很多是常用品都成了修真器物。

比如长明灯,这是科技与修真结合之后的产物,还有飞梭、飞毯等等,一些小东西被做了出来。

原家就有一家这样的工厂,专门生产修为低微的人能够用的东西。

一晃多年过去,原家也变成了一个大家族,原本还只是主弱枝强,现在主家也出了一些人,又因为原阳一直镇着,越发的壮大。

当年与原阳一样同名的人物,有些死了,有些不见了,有些被后来者斩杀了,然而原阳却一直在。

时间一久,便有人会觉得他神mì

,觉得他可怕,不知dào

他的修为到底到了什么程度,自然的,也就有人会想要挑zhàn

他。

一般修为不够的,连见都见不到他,便被打发了。

修为高一点的还要过他九组的成员那一关,即使是能过得了,也都会被原阳毫无意wài

的击败。

以前九组的成员,都已经成名了,一个个声名赫赫的,这样就衬得他越发的神mì

而强d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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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101、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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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我,这个宇宙还有没有别的生命存zài

。我无法肯定的告sù

你们,因为我无法证明,但是我可以凭我个人主观的意愿告sù

你们,有……”

原阳在原家的初兴之地,也就是当年受埋伏的地方给许多人讲着道法。只是相比起当年那一座山来,现在这周围一片地方都是原家的了。

燕京城缩小了许多,仍然是有人居住,只不过居住在里面的大多是普通人,或是修为低的,他们住在燕京城之中,为各大家族工作。

原阳每个月都会讲法讲道,初时来的还都是一些修为低的人,后来慢慢的有一些修为已经较高的人来听了,再后来,有些人到来都会引起别人的私语,因为有人认出来者之中有一个知名的人物。

连这种知名的人都来听原阳讲法讲道,这引起了轰动,而且,那人对于原阳还表现的非常尊敬,这又侧方面的给原阳造了声势,普通的修行人可能不知dào

原阳到底有多强,但是有一次,别人问那些前来听法讲道,并且已经出了名的修行的人时。

“你们为什么还会来这里听法讲道?”

“我觉得你们已经不需yào

听了,你们自己就可以给别人讲了。”

对方笑了笑,说道:“你们只觉原老师所讲之法与道深入浅出,但也平平无奇,似乎什么法术都并不深奥一样,那是因为你们修为不够,听不出其中的细致,很早以前我就在这里听过,当时听了虽然觉得学到了不少,但是心中仍然觉得也不如此,直到后来,我遇到不明的事时再回想他所说所讲,却有一种豁然的感觉,才明白他所说的东西初听浅显,再思却又有另一番意境。”

老师是一些人对原阳的称呼,因为他就像老师一样,无偿的传授着大家道法。

这也是为什么原阳现在算是燕京这一片地方首屈一指的大家族的原因,甚至在全国都算是大家族了。

其中原阳独自一人的声望就占了极大的一部分,因为在他这里听过法听过道的人,见到原家的人都会礼让三分的,硬要算原家的真zhèng

硬实力的话其实并没有那么的强,只是原阳的个人影响力太大了。

“组长,你现在整天都在传法讲道,也不出去走走看看了。”

付青平依然是一个平头,流里流气的样子。要说这些年来,变化最小的也就是他了,他依然是整天在老杏树的周围转悠着。

而老杏树现在依然还是在那里,不过现在那里变了,有了一座庙,道观名叫神杏庙,庙的最中央就是那棵老杏树,而庙里的庙祝就是付青平。

即使是做了庙祝,他仍然是带着一种流气,初时这里可以说是香火全无,慢慢的,大家习惯了他的性格之后,发xiàn

他其实人并不坏,这里的香火慢慢的也就有了一些,都是周围的人来上香,时致今日,香火浓郁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为什么要出去走?”原阳问道。

“因为有许多人不知dào

组长你的名字了。”付青平说道。

“呵呵,你难道又去过很多地方吗?”

“我虽然每天都在庙里,但是那些前来神庙之中烧香祈愿的大妈们,没有一个知dào

组长你名字的。”付青平说道。

他所说的原阳又怎么会在意,他曾有过极大的名声,也是那样过了。

“你是来请我去为你父亲封神的吧。”

“组长真是名察秋毫。”

数年前,付青平来见原阳,说是希望他能够帮自己的父亲封神,原阳说需yào

愿力香火浓郁一些才行,所以才会有现在神杏庙。

现在,大概是香火愿力已经足了。

原阳来到神杏庙之时,见到这棵老杏树,与当年要枯死的样子完一不同,现在他整株树都郁郁葱葱,如一把大伞一样。在树起结满善男信女绑着的绳结,绳结上又绑着一个个小袋子,里面装着他们的愿望。

对于老杏树来说,这是一袋一袋的愿力。

在旁边有一座碑,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上面是介shào

写着这老杏树的来历,写着这老杏树有什么能力。

这是当年原阳叫付青平立的,而字则是原阳写好,让付青平带去让人刻的,那些石材并不是什么名贵的石头。

“其实,神已经封了。”原阳站在那石碑前,对着付青平与老杏树说道。

付青平不明白,老杏树却没有出声。

“你父亲叫你去请我来,大概是想要确定一下的吧。”原阳说道。

老杏树这才开口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有一种神而明之的感觉,感觉自己拥有了那石碑上所刻文字之中的能力,所以就想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人间愿力封神。而非天帝封神,封神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自下而上,来自于世间,一种是自上而下,来自于天帝,你走的是人间愿力的这一种。”原阳解释道。

“谢谢。”

“不用客气,你有香火有愿力,那是用你的付出换来的,这是因果相报,用不着谢我,从此你与这一方水土将紧密相连,有福也会有祸,你自己好好修行,好自为之。”

说完,他在虚空之中画了一道符,符光为金色将那石碑与老杏树笼罩着,刹那之间,在老杏树的树叶之间,一片彩色的雾出现,雾气在那树叶之间,在那虚空之结化为一道复杂而玄奥的法符。

冥冥之中,老杏树觉得自己与这个天地之间多了一层神妙的联系。

他知dào

,自己真的成了这片大地的神灵,虽然可能还只是很弱小的一个神灵,但是当成为神灵之后,一切都已经不同了,他感应到自己成了这个天地的一部分。

还没有回去,已经成为金甲尸的蒋臣到来,说是请他去他家里做客,虽然蒋臣名声并不大,但是知dào

他的人没有一个敢轻视于他,这些年来,他的修为突飞猛进,已经成为金甲尸,而且,他的妻子更是已经生出了五尾,是个可怕的存zài



原阳也没有推迟,既然这一次出来了,那就在这天下走动走动。

来到蒋臣的家中,他的妻子已经弄好了一桌菜,以前见过的那只小狐狸已经幻形成一个小女孩,坐在桌边抱着一只鸡啃着,啃的满脸的油。

她似乎并不认得原阳了,看到原阳进来,一边抬着眼睛看着原阳,仍然是一边撕咬着手中的烧鸡。

“好吃吗?”原阳笑着问。

“一般般。”小狐狸一连咀嚼着,一边说着,声音含糊不清。

“一般般那还吃的这么用力。”原阳问道。

“因为无聊啊。”

小狐狸非常认真的说道。

“为什么无聊就要的吃这个?”原阳再问道。

“我看了你们人类一些记录你们人类过程生活状态的书,书上有写很多人因为无聊也会去吃一些古怪的东西,我找不到那些东西,就只能吃鸡了。”

“他们会吃什么?”原阳疑惑的问,他可不太清楚还有这种现象。

“他们会抓海洛鹰吃,但是我也去抓过,没有抓到。”小狐狸说道:“还有,有些人喜欢找小三玩,我们隔壁也有一个小三子,但是一点都不好玩,一打就哭,还会告sù

他妈妈,他妈妈又来告sù

我妈妈,我妈妈就会来打我,说我堂堂妖精,居然欺负人,太不懂事了。”

原阳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当然知dào

她所说的那个什么海洛鹰和小三子是什么,不过显然她没有看懂,理解有误。

他笑着,并没有去跟她说明白,她是妖,有着漫长的岁月来计较琢磨一些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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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一、因果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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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

对于普通的人来说,人生匆匆不过百年,百年之中掐头去尾二十年,又去掉中间的黑夜里睡觉时间和吃饭学习时间,真zhèng

能够任由一个人随意折腾的时间也并没有多少。

虽然离这个地球变化的时间,在整个地球所在的这个宇宙时空的岁月中来说,是极为短暂的,然则就是这极为短暂的时光之中,却让整个地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地球那漫长的历史之中,往往很多时候,真zhèng

发生巨大变化的时间段主都不长。原阳的原氏家族,在因为有原阳的庇护,慢慢的竟是成长为一个这个世上任何人都不敢小视的大家族。

其中原家的后辈也成长起来了,也慢慢的有了些名声,而原阳出现的时间慢慢的变少了,甚至有人说原阳已经坐化。

有人问黑佛说:“听闻佛祖曾与那燕京郊外的原阳在阴世未显之时,便大战过三昼夜,未分胜负,不知是真是假?”

黑佛邪眼微闭,能够跟他说话的身份自然是不低的,也是一方豪强,称王做祖之人。

“有,他来我这里欲带走一对怨鬼灵车,我欲将之斩杀于这片佛国之中,可惜被他逃脱。”黑佛说道。

在黑佛看来,只要时间一久,那个原阳必定是要死在自己的佛国之中的。

“听说,那原阳是上古人物今世觉醒。”

“呵呵,当今世上各地老魔,哪个没有来历,就你,不也是一头黑水玄蛇自封印之中醒来吗?”黑佛说道。

“那不太一样,那个原阳可是上古时期的人物,上古神期的那么多传说,没有人知dào

是真是假,据说,这个原阳是不死的,我们想去试试。”

“试什么?”

“试试能不能将他斩杀,然后吞噬他的意识,看看上古时期的天地在他的记忆之中是否存留。”

“有点意思,你们去吧。”黑佛说道。

“您难道就不想去看看?”

黑佛神mì

的笑了笑,说道:“我的双眼看遍这个世界,何必去呢!”

那人转而向黑佛座下另一位僧人说道:“白目法师,你呢?”

“久闻原施主之名,早欲拜见,若有机会,自当前往!”

“哈哈,好,那到时我们聚于京都,会猎原阳。”

……

“安安,你知dào

,我一直喜欢我,从见到你的那一天去,我就已经爱上了,无法自拔,安安,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你给我了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近距离追求你,触摸你发丝飘散出香味的机会。”

“说完了吗?你以为你写诗呢?你是什么人,就凭本姑娘这观遍三千红尘缘劫的眼,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你是什么货色,滚吧,赵华,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从小认识的熟人份上,早就斩了你。”

安安冷冷的说着,转身离去,那人一脸阴沉的看着离去的原安安,低喃道:“原安安,这是你逼我的,那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原安安自从会修行之后,时至今日,已经是燕京一带有名的女修,再加上她的哥哥是原阳,追求者更是趋之若鹜,但是原安安却一直都不假于颜色,一副只求大道的样子。

在原本的燕京城之中,因阴世阳显,而有一座庙,庙里有一个未知的邪物。不离庙门前一丈人,却常会在那庙前讲道,他被人们称奉为祖师或者大法师。

自他出现在这个天地之间以来,一开始他的身体有些虚幻,慢慢的,越来越凝实,同时发xiàn

他的目光越来越可怕,原本是略显飘忽的显神,此时却像是能够看透一切的阻碍,他常常看向远方的虚空。

有些人感受到他身上的邪恶,从此远去再也不回来,却有些人更加的顶礼膜拜,甘为奴仆。

慢慢的,这一座庙成了燕京城之中一股邪恶的势力。只是那邪庙之中的那位不出来,所以这股邪恶的势力没有蔓延开来,人们将之称为鬼庙祝,又称为鬼祝。

有人说他总有一天要离开那座庙,有人说那一座庙不是他的寄身之处,而是他的牢笼,他是被困在那庙中,当他能够离开这之时,所有的人都将被人他杀死,全没有人能够逃脱得了。

但是却又有人认为,那鬼祝是存活于数吉千年之久的鬼魂,已经成了神,天上是天地之间最强dà

的存zài

,当然有人不服,在这燕京城周围,强dà

的存zài

可不少,当年燕京城之中十大高手,虽手后来陨落了许多,不断的被后来出现在的神mì

强dà

存zài

而取而代之,但是其中依然有存活的,原阳就是这般的人物。

一部分人会觉得他已经过时,被后来者超越了,并没有传说之中的那么强dà

,一部分人却是认为他极为的强dà

,是燕京这一带的第一强者。但是这种从来没有比斗过的事,又有谁说的清楚的,就像有人总是说关公与秦琼谁厉害。

最近一直在闭关的涂元突然出来了,他先是见到原安安,只看一眼,便说道:“你与人结了因果。”

原安安在别人的面前是一位高冷的女修,而在原阳的面前,她依然是当年常拉着自己哥哥去打游戏的那个假小子。

“结就结,因果什么的,并不是说不沾染就不沾染的,哥哥你不是说过,即使是大德高僧也是逃不脱因果纠缠吗?”原安安说道。

“嗯,话是这么说,不过,既有因果,那么就需yào

了结,你去跟大家说我出去走走,让大家约束好家族的人,不要惹事生非,若是听到什么关于我的不利消息,也不要来救我,因为若是我需yào

你们救,那你们肯定是救不了的。”原阳说道。

原安安想要说也跟着一起去,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小心’两个字,当年原家在燕京城之中虽不是首屈一指,但是在原安安的前二十余年的生命之中,那是一直都是无忧无虑的,直到见到这个世界的另一面,直到阴世阳显,一切都变了。

看着哥哥慢慢消失在虚空之中的身影,她将拳头握的紧紧的,想着自己一定要更强一些,这样才能够帮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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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二、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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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哲成喜欢原安安很久了,他喜欢这个英姿飒爽的女孩,只是每每在她对自己不理不踩态度上感到不舒服,他一开始觉得没什么,觉得这样才有味道,于是他默默的努力着,要吸引原安安的注意,要成为一个配得上她的男人。

只是当一次次的靠近原安安都被原安安的排斥之时,他的心开始有了变化。

“我为你改变了这么多,为你付出无数的汗与血,而你,却弃我如薄履,把我当做那些普通人一样,我那么爱你,你却这样的辱我,那就不要怪我用别的手段,我要让你乖乖的臣服在我的身上,做我的宠物,嘿嘿,原安安……”

方哲成心中咬牙切齿的想着。他的面前则是有着一群人,他们都是方哲成结识的人,与他一起结而成群,做着一些暗杀抢夺之事,他们是盗匪,只不过不时结山居。

“这一次,我们绑了那目标之后,一定能够得到巨额的钱财,每人都有份,法宝灵石,应有尽有,人间仙居的美人,也将投怀送抱,为你们俯首吹弄。”方哲成大声的说道。

“方老大,你还没有说这一次要绑谁呢?”

“为防走露风声,绑谁先不说,先问大家一句,敢不敢做?”方哲成激将的大声说道。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岩洞,这原本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岩洞,被他们改为一处会聚之地,这山后有出口,四通八达,是一处极佳的会聚之地。

总共约二十余人,个个都是恶形恶相。

相由心生,当一个心性邪恶了,久而久之,脸上的相貌也会有着偏差改变。

他们聚而杀人,灭人族,****,无恶不做,他的眼中透着凶光,嘴角随时都是绽动着邪意。

“那总得有一个标准吧。”

“最顶级的。”方哲成说道。

他的话惹得在场的人一阵骚动,最顶级的那种风险太大,他们可是从来没有做过的。方哲成看大家有退却之意,连忙说道:“你们不要怕,之所以最顶级,是因为他们家的庇护者名声很大,但是这些年来真zhèng

见过他的并没有,听说当年他受过重伤,近年伤势恶化,已经无法再出现在世间。”

那个什么受重伤的说辞不过是方哲成哄骗大家的,他很清楚,其实只需yào

给这些人一些理由与信心,那么他们什么都敢做。

“而且,这一家是有着灵石矿山的,我们所需yào

绑的这一位,不光是本身长的极美,更是他们这一家之中谪系之中谪系,只要她在手,他们家族之中的人再多,也奈何不了我们,到时我们只需yào

在那里谈判,得到了想要的东西立即逃入其中,没有人能够追得上我们。”

他这一说,立即有人意动了,不是因为方哲成前面说的好处,而是因为他们最近发xiàn

的那一处地方,只需yào

往那里面一躲,他们相信没有人能够再找得到自己。

他们也很清楚,再多的好处也需yào

有命来享用。

但是那一处地方第一次用的话,就必须要捞一条大鱼,要不然的话,那就是浪费了。

前些日子,他们无意之间,在一个口潭中发xiàn

了一个空间,那个空间之中一片黑雾,人陷入其中不辩东西,无比的广阔,只是那里非常的荒芜,没有见到任何的生灵,不过,尽管是如此他们仍然从中感觉到沉沉的压力与危险,所以不敢深入,不过若是用来躲避追杀也就足够了,而且还可以将追杀之人引到自己先前发xiàn

有可能有着大危险的地方去。

“那一处地方确实适合躲避追杀,若是你所说的那一家确实是巨富的话,那我们就干了。”

“是啊,我们不怕危险,怕就怕他们付不起我们这些人想要的东西。”

“放心,那一家绝对可以。”方哲成说道。

“那究竟是哪一家,你现在可以说了吧。”有一个混浊的大声说着,方哲成自豪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他想着当原安安被自己抓来之时的惊慌眼神,心中激荡起一阵畅快。

“燕效原家。”方哲成大声的说道,原本还有些闹哄哄的二十余人立静悄悄。

“我滴乖乖,你说的是有着燕京地区第一强者之称的原阳所在的原家?”有人仔细的问道。

“没错,怕了吗?”方哲成再一次的讽刺道。

“怕不怕另说,不过确实是一票大的。”

“我们这一次所要绑的人就是原阳的妹妹,这一票我们如果做成了,我们将在这整个燕京地带名声大振,没有人敢再跟我们叫板,到时再招募成员,组建一个可以席卷天下的大盗团,让所有听到我们名字都要颤抖,什么美人,什么法宝,都是任你们挑选。

每一个人心中都一头恶魔,只是大多时候被自小培养的善念做的牢笼关着,而他们本就是已经放出了心中恶魔的人,这时再受到蛊惑,一个个都突然之间热血沸腾起来。

仿佛已经将那位传说之中燕京第一强者的妹妹绑到了面前,一个个想着要做什么。

“****,那原安安可是一个美人,到时咱可以偿偿鲜了。”

方哲成眼中一眼冷,却笑道:“那是,到时候人人有份。”

“绑他娘的,管他是什么人的妹妹。”

“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有摸过这等人物头发,到时候只要闻闻香气就够了。”

……

他们一个个闹哄哄的戏谑调笑着,却没有发xiàn

,这岩洞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有人看到了,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方哲成的眼中那高深莫测的笑突然僵住了,因为他认得这个人,曾在原家他见过这个人的画像,他的手突然开始颤抖,脚打颤,心像是被人紧紧的捏着,嘴唇疯的颤抖着。

那个人只是站在那里岩洞的一处洞口,静静的看着,或站或坐或躺的盗匪们竟有一种窒息的压力,一个个竟是开始喘起粗气来。

其中有一个猛的揪住自己的胸口的衣服,伸长脖子,仿佛溺水之人想要将头伸出水面来呼吸。一个两个三个,一个个脸上开出现了痛苦之色,眼中涌上了浓浓的惊骇之色。

面红如猪肝,充满了血。

他们从来没有遇过这种情况,根本就不知dào

怎么回事,但是却知dào

是那个人的出现才有了这样的情况。有人竭力的去抓自己的法器,想要将之驱御,然而那些法器在这一刻都像是成了顽石废铁。

有人眼睛瞪的几乎要突出来,他手中拿着一面鼓,那鼓名叫惊神鼓,对敌可震乱别人神魂,对自己则可以将自己的身上一些法术震散,他想要用这惊神鼓解去自己和所有人身上的法术,终于,那鼓面泛起了浅浅的一层灵光。

他的紧咬着牙,心中泛起一丝喜意,他有一种感觉,只要将自己这惊神鼓敲响,那么所有人就能够从这种窒息之中挣扎出来,那就还有一战之力,毕竟对方只有一人,而且还是不知dào

用什么法子偷袭的。

他体内的法力就像是重若千斤,一点一丝的驱动,进入鼓槌之中,然后狠狠的敲下。

“嗵……”

鼓响的一刹那,他的一对眼珠子仿佛受不住这响声,像是寂静雪谷之中的雪在巨声之下雪崩,他的一对眼睛珠子爆射而出,手中鼓掉下,一手快速的捂着心口,然后倒下,只是他的眼睛已经无法看到,在他敲下的一瞬间,许多人都捂着心口,痛苦的倒下,那窒息随着这一声鼓响震散,但是却将他们的心脏给震碎了。

一个个嘴角涌出鲜血来,他们的五脏六腑都震碎了,他们仅有的意识之中,明白这并不是那鼓,而是那个一直站在那里都没有出过一声的人。

方哲成抱着胸口还没有死,他嘴里淌出大口的鲜血和碎内脏末,朝着原阳说道:“好狠的心,好,好狠,的,手,手段。”

他挣扎着朝原阳走过去,挣扎着说道:“我原本一心的爱着安安,可你知dào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杀,杀她吗?因……因为……”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站在那里的那个人伸手在岩壁上敲了敲,整个岩洞竟是疯狂的颤动。

“轰……轰……”

“不,我还没有说完,我要说……”

岩洞倒塌。

那方哲成要说的话最后被岩洞的倒塌的轰鸣声淹没。

这个盗盗匪团还只是刚才成形,便被尽数的镇灭在这个岩洞之中,倒塌之时,那方哲成想要说的话没有说出来。

原阳根本就没有打算听什么,这里他只是感应到一丝淡淡的危险,仿佛有人在这里谈论自己,所以他就来了这里,只是因为这里离得近而已,所以先来了。

出了岩洞,天空之中的太阳如月亮一样,不像曾经那般的太阳周围都是无尽的白光,而现在的太阳周围是灰黑色,离得越远,黑色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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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三、飞翔M81-01式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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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扫黄打非·净网行动正在紧密进行中,阅文集团将积极配合相关部门,提交资料。

请作者们写作时务必警醒阴世阳显之后,大城市大多成了废虚,即使没有,也是如燕京城那般,只沦落为那些低层的修士混居的地方,而最中心之处则会成为坊市,各大家族派人在那里开设店铺,卖自家家族产出的东西,也收购一些自己家族需yào

的东西。

科技在最初差一点消失,各家族在平稳站住脚跟之后,竟是又开始发展起来,并没有消失,不过科技发展的方向则是为修真之人服wù

了,当然,也有用科技的方式制作修行人用的法宝,并且还有成功的先例了,不过这科技也不是纯粹的科技,而杂糅了修真的符咒之法在内了。

阳光大酒店依然存zài

,相较于往昔来说甚至可以说是更加的繁荣了,生意火爆,那是因为附近别的大酒楼都在阴世阳显那会儿废弃了,而阳光大酒店没有。

那会儿,阳光大酒店的老板保住了所以入住阳光大酒店人的性命,并且在后来的日子里,任何在阳光大酒店之中作乱的人或是鬼物都被强势镇杀。

在后来,局势慢慢的缓和之后,附近要有大酒店开张,却已经无法与阳光大酒店竞争了。在这个大酒店的大庁之中有一个圆台,上面有一个说书之人,时常说着天下大势。

“今日,先说那宝刚山的马式家族,前日有消息传来,那马式家族已经能够用机械冲压技术制出飞剑了,那飞剑命名为飞翔M381-01式飞剑,如果大家不急着用法宝的话,可以等等,因为下个月这飞剑将会上市,到时候所有的法宝都有可能会被冲击降价,不过,剑诀则有可能价格上升。”

阳光大酒店的大堂之中,一位年轻的说书人站在台上高声的说着,在阴世阳显的一开始,世界各地消息不通,而这种说出人则出现了,他们凭着自己的消息渠道,评讲着天下间的各地的发生的事,即使是小事或是不是那么真实的事,也都会有许多人喜欢听。

因为大家迫切的希望听到别处的信息。

“宝刚山马式家族的飞翔M381-01式飞剑要上市,而河南赵家又重新发展出了信息传送技术,大家都知dào

,自阴世阳显之后,原本的信息传送技术已经没用了,也许用不了多久,我将会在电视上与大家见面,到时我会开一个栏目,希望到时大家多多关注,我是董尧。”

台上的董尧说完这一个信息之后,下面台上听的人再一个的激烈的议论起来,因为,一但这种信息传送技术出来了,那么很有可能出现适用于现在这个世界的雷达,

而这些东西出现之后,那么其他的一些东西呢,是不是也在研发的过程之中。

他们已经可以预料到,这个世界并不会完全的朝着那种无序的仙魔混战发展,而是应该会重归有序,因为所有的人心中,科技就体表着有序的世界,不过,现在的科技不再是以往的那种硬式科技,而是那种与符纹咒法道术结合在一起的科技。

“说完世界变化,再说一下人物,海南黄家有一子名黄覆海,前些日子于海中斩杀鲛人人,藏西佛国之中大名鼎鼎的白目法师下了高原,据说要凭掌下印诀会尽天下英雄,长白山……燕京郊外一个盗匪团被不明势力全灭于其中。……燕郊原家的原阳离了京,不知所踪……”

这酒店之中不光是住宿的,原阳坐在那里,手中端着一杯酒,静静的听着,台上之人所讲的一些东西他听过的要更早一些,比如那个飞剑,比如新的信息传送技术,原家原本在京是为官,也有人经商,但是却并没有军工或是做那科技方面事的人,所以原家没有这方面的基础。

不过,去年原家也是收购了一家火药厂,用来专门研发符纹炸弹的,现在进展缓慢。

当台上那位叫董尧的年轻人讲完之后,他也和大家一样起身离开,之所以来到这里,也是静极思动,感应到一丝牵扯,所以离开了燕京。

冥冥之中,他感应到一张网朝自己网来,并非是要躲避,而是要将那一丝危险引到自己的身上来,或者说是自己主动将那个危险找到。

如果他仍然是在原家,那么要找他的人必定会把他所在的原家一起算进去,那样子的话,他不会有事,但是原家可能则会毁掉了,即使是不毁掉,也必定会有人因此而身死。他不想因自己的原因而让其他不相干之人流血死去。

虽然,普通人不知dào

他走到了哪里,但是他并没有去隐藏自己,他相信要找自己的人一定能够找得到自己的。

出了阳光大酒店,一位少女从远处跑来,撞在原阳的身上,他肯定是可以避开的,但是没有,那少女在撞入原阳的怀中之时,手竟是瞬间就将原阳腰间挂着的一块玉给解了下来,手法之老辣,即使是原阳也为之感叹。

“站住,站住……”

在远处几个少年追了上来,那少女则是连连的道歉,然后说有人追她,边说边跑了。大多数这个时候,那个被撞的人不会说什么,反而会帮着去拦那后面追的人的。

原阳并没有,那些少年跑过他身边之时还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不过原阳还是从其中的一人眼中看到了笑意。

就在他们跑过去一点的跑时,最前面的那个领头少年突然停下来,不怀好意的看着原阳,说道:“她是不是把东西放你的这里了。”

那旁边的几个少年先是一愣,随之恍然般的说道:“对,一定是交到你这里了。”

“刚才跑了的那个女孩偷我们的东西,刚刚你跟她说话还拥bào

了一下,一定是在你手上了,把东西交出来,要不然的话,我可就要报到治安巡查队了。”

他所说的那个治安巡查队其实有着很强烈的****性质,最开始便是那种原阳灭杀的那一群盗匪差不多,只不过是他们转型成功了,最后成了这一地的治安巡查队,以保护着这一地人的平安为由,固定的收取着保护费。

遇到了外地人之时,若是若到了他们的手上,轻则钱财尽失,重则亡命,失骨无存。

在燕京城区之中其也有这样的治安巡查队,不过那里的治安巡查都是掌控在各大家族之中,是各大家族联系组成的。即使是这样,在燕京那里,也会有外来者被害的事发生,尤其是原阳之种身上衣服华丽,腰间还挂着一块玉的人。

那玉是原家矿山之中出土的一块玉髓,他们献给了原阳,原阳将之制成了这样一块玉佩带在身上。

这玉佩可不是简单的玉佩,而是他精心制成的一块玉符,岂是一个小女孩能够抢偷而去的。

“哦,那你们报吧。”原阳说道。

那为首的少年看到原阳这样淡定的样子,反而有些退缩的说道:“我可告sù

你,进了这治安巡查队的人,能够全须全尾的活着出来的可没有几个,你只要将那个小偷偷的东西还给我们,我们就这么算了,要不然的话,一进治安巡查队,你不死也要脱层皮。”

他似乎在好心的劝说原阳,但是原阳不为所动,只是有些玩味的站在那里,打量着面前的几个少年,在他的眼中,这几个少年的表情已经将他们的心思完全的透露了出来。这时,远处有一个大汉走了过来,大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不去追那个偷东西的丫头。”

“老板,你怎么来了。”

那个大汉光着上身,手中提着两把屠刀,大声道:“我不来,你们还要这里偷懒了,不去追那个丫头,小心把你们剁碎了喂猪。”

他凶神恶煞的样子把原阳则是弄的有些糊涂了,因为在他心中,这些少年与之前那个少女是一伙的,是那个少女偷了自己的东西,这些少年还想再敲诈一点自己的东西。

“老板,是这样的,是那个丫头偷的东西应该是交到他的手上了。”

那提着一对屠刀的大汉一对凶目立即瞪了过来。

“好小子,敢来我张大屠的头上撕野,本大屠一把杀斩过的妖怪都不知dào

多少,你的脖子够硬吗?”

大汉说着,手中的刀已经扬起斩下。

刀身之上,怨魂缠绕。

这是一把凶刀,因杀生太多而形成的凶刀,不管是什么生灵,只要是被他给杀了,那么魂魄都将被这把刀给吞噬,而这把刀又会反哺给主人,久而久之,刀的主人也会变得极为暴躁,然后变的凶戾,最终入魔,成为一个只知dào

杀戮的人。

那些少年显然早已经想到了这一幕,在他们的老板靠近之时已经在后退,然后在大汉扬起刀来之时,他们已经朝后面跑了。

一片黑色的怨气汹涌而出,刀斩下,原阳看到那大汉在朝着自己的头颅斩下之时的眼中,竟浮现了强烈的快意,仿佛正在做着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那大汉他仿佛已经听到了对方的头骨被劈开的声音,血水与脑脉溅到脸上之时的温热。

那几个少年也时用手捂脸,但是指缝之中却可以看到眼睛紧紧的盯着看。

突然,那一片黑色的怨气停住了,因为那巨在原屠刀已经被夹在了两根指头之上。

那大汉眼中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又有着自己享shòu

美食被人打断的愤nù

。他用力朝下压去,刀纹丝不动,然后他朝后面拔,依然是纹丝不动,那屠刀与那屠夫已经心意相通,他感觉到了主人的愤nù

,刀上的怨气疯狂的扭动,要顺着原阳的手指如火舌如毒蛇一样舔舔缠绕而下。

但是原阳的手指和身体就像是不沾半点尘的玉,那怨气根本就无触及到他的手上。

原阳突然一脚踹出,那大汉倒飞而出,撞跌在地上。

前方一声尖锐的哨音响起,数位穿着制式服装的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还没有靠近就已经伸手指着原阳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在我们三里铺打架闹事,去我们警署走一趟吧。”

说话之人是一个三十余岁的汉子,他的腰间有一把枪,虽然在枪套之中,原阳可以感应到那枪身的凶意。

在阴世没有阳显之时,帝国便一直有四把强dà

的灵枪,即使是当时的涂元都不敢挡其锋芒。但是并不是说这个世上就只有那四把枪,还有一些有着同样作用的灵枪的,只是威力没有那么大没有那么出名而已。

那位为首的三十余岁汉子在原阳十余步来没有靠近,他虽然看上去处事随意,什么也不问,直接要抓原阳走,但是他对于自身的安危还是很警惕的,手已经将枪套解开,随时都能够将枪拔出来。

另外两位治安巡查队的人,其中一个拿出一幅手铐,原阳只是看了一眼,就知dào

那是专门用来铐自己这修行之人的,被铐住之后,身上的法力将会被禁住了。:不要出现违规违法内容,不要怀有侥幸心理。后果严重,请勿自误。(已有外站作者,判刑三年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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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四、丁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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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阳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背手于只手于身后,淡淡的说道:“你的这个手铐可铐不住我。”

“嗯,不劳你费心了,这一对手铐铐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亲手铐的妖就有十余位,你还排不上号。”

那个要给原阳铐手铐的人冷笑着说道,他的眼睛已经看向了原阳的衣服,原阳现在的衣服上面的纽扣,他发xiàn

竟不是凡物,而是黑辰石所做成的,这黑辰石那可是炼制法器用的好东西,一件法宝之中往往只需yào

加一小粒就行了,可是面前的这个人居然用来当纽扣,也不知dào

是哪一家跑出来的公子哥。

真是好大一只肥羊。

原阳还不等他来抓手,已经将手伸过去了。

那手铐上面有着烫金符纹,,啪,那手铐直接拍在原阳的手上,瞬间将其中一只锁住,又去锁另一只手的时间发xiàn

,他那一只手上已经燃烧起了火焰。

“这,怎么回事,队长,他的手着火,我没做什么啊。”那帮原阳铐手铐的人大声的说道。

这种肥羊可不能够随便的伤害,除非打定了主意杀人灭口,但是现在这里这么多的人看到,若是真个是自己司令下的令要办的人,就是天王老子他也不怕,但若是由他得罪的人,那就可能会轮到自己来背锅。

只是才朝身后自己的队长喊话,发xiàn

自己的队长也是一脸的惊讶,再回头看时,竟是发xiàn

那手铐已经被烧成了一滩铁水,淌在地上,成为一地的铁水。

他震惊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情况发生,因为他知dào

这手铐那可是经过了极高的温度粹炼而成的,原本他还以为这个肥养会烧的受伤,可是现在看到的是手铐被烧成了一滩铁水,而肥羊是一点事都没有。

那边的那位三十余岁,看上极为老道,手一直放在枪套上的男人脸上满是警惕之色。他名叫王栋,可不是什么愣头青,他在这个天地还不是这个样子之时,他已经是警察,而现在,他的修为更是不弱,手中还有一柄他从一位老警探的收中得来的左轮手枪,虽然那枪很古老了,但是枪的威力可是一点也不小,他曾用这一柄枪杀鬼杀妖,死在他枪下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但是这一刻他的手握住了枪把之后,竟是没有一点自信,自己枪中那一颗颗花了极大心力亲手制成的符纹灵弹能否打中面前的人,也无法确定自己即使是打中了,是否能够让面前这个人受伤。

因为的经验和他的灵觉告sù

他,这面前的这个看上去就像是富家公子的人,非常的危险,危险到平生仅见,比之司令也不差的感觉。

这是刚刚他看到原阳的手腕上燃烧起火焰之后,从那火焰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他感觉到了强烈的危险。

“你到底是什么人?”王栋谨慎的问道。

“现在才问我?”原阳问道。

王栋警惕,一般这样问的人,都是有着大来头。

不远处阳光大酒店之中之前在那说书台上说书的年轻人看清楚原阳长相的那一刻,眼中满是诧异,随之快速的离去。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来我们三里铺游玩,不如先到我们警署做客,再由我们派专人领公子你在这里好好的游玩一下,在这里有一个大赌场,我可以陪公子在那里好好的玩一玩。”

王栋很显然是经验老道之人,他知dào

,这里有了动静,自己只需yào

先稳住,很快司令那里就会有消息来,只要司令那里的消息一下,是放是留,都不需yào

自己承担什么责任了。

原阳并没有理会儿,只是看向那一群少年,少年们的脸色早已经变了,他们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穿的很好的人,居然会如此的强dà

,强dà

到连治安巡查组的人都不敢动手了。

“那个女孩偷了你老板的东西,你们与那女孩是认识的吧。”原阳突然问道。

几个少年一愣,随之疯狂的摇头,说道:“我们根本就不认识。”

“她偷了我的东西。”原阳说道。

几个少年更是激烈的摇头,说道:“她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小偷,我们怎么会跟她认识,她偷了你的东西不关我们的事啊。”

这时,突然一辆军车开过来,这年头,能够开车的人是极少的,哪一个都身份尊贵,因为这种车已经快要成古董了,将来再有那种符纹战车出现的话,这种车只能够沦为仓库深处的废物,或者成为别人的收藏了。

车上走下一个身穿军大衣,叼着一个烟斗,大风将那的大衣吹的飘起。

王栋那紧提着的心顿时松了下来,因为他知dào

,只要这个人来了,那么这三里铺就没有办不了的事。

“啪啪啪……”

“想不到我们这种小地方居然来了一位猛龙。”那个叼着烟头,嘴唇上有着浓密黑须的人拍着手说道。

他的眼睛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倒在地上的地那位张屠夫,敞开的军大衣,黑色的靴子。

“呵呵,猛龙过江,也得问问地头蛇是否同意。”

“哈哈,您是过江猛龙,我们……”那叼着烟斗的军人摊着双手朝四周笑着,又迅速的转过来面对着原阳说道:“我们,小鱼小虾而已,在这种小地方吃些泥过活,不知什么引得您这位猛龙来这里?”

他显然已经知dào

了原阳的身份,原阳的名字出了燕京的话,在一般的修士耳中并不怎么响亮,但是像这样的一方地头蛇,却非常的清楚原阳的份量。

在普通的修士眼中,如他这般大势力之人是庞然大物,但是在他们这些人眼中,原阳这种修为高强之人才是真zhèng

的可怕的人。

而且原阳就个人实力来说,是可以称祖称王的人。不过,他这位曾经的军区团长却有些不服,虽知原阳强dà

,但并不能够让他畏惧,所以他在有人告sù

是燕京的原阳来到这里之后,立即动身前往,他想要试试这个原阳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传言之中那么的强dà



原阳打量着这位从车中下来的人,脸上的线条刚硬,眼中藏着桀骜之色,那一双拳背有些幽黑,显得很厚。

“呵呵,我知dào

了,是有人偷东西偷到你头上来了,来啊,别让客人在我们这里受到了委屈,给我杀了他们。”

那王栋二话不说,腰间的左轮灵枪已经拔了出来,指向那一群少年,少年大骇,连忙说道:“我们没有……。”

“砰……”

但是王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迟疑,司令的命令他不会有半点迟疑的服从。

少年们骇然,几乎在王栋开枪的一瞬间,原阳消失在了原地,竟是不知何时已经在少年的前面,伸手在虚空之中一捞,一颗银色灵弹已经被他抓在了手中,上面的符纹光华绽放,却在他的掌心中无法炸散到虚空之中。

“你来到我们这里,听说你的东西被他们给偷了,所以我们要给你一个交待,可是,你为什么拦着,这是对我们有意见啊!阿栋,你来说,要怎么才能够让这位远来的贵客消气啊。”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而且治安巡查队的也来了很多,原阳站在那里,他知dào

,这个人是在找自己的麻烦,他这是要把自己架在火上烤,然后再直接动刀枪了。

他从这个人的眼中没有看到一丝的敬意,只看到傲气。

“要说不满yì

的地方,确实有。”原阳找到机会开口说道。

“哦,说说。”那穿军大衣的司令说道。

原阳也是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把于着那颗符纹子弹,说道:“不满yì

的地方就是你居然在我的面前下令杀人,这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对付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手段,而这位司令既然喜欢用这种语调来说,原阳也是用这种语调来回应着。

对方脸颊上的脸跳动,大口的吸了一口烟,说道:“很好,那不知dào

怎样才能够消除这个误会呢?”

“有这个必要吗?”原阳说道。

“哈哈,确实没有这个必要。哈哈……”周围那些不知dào

原阳身份的人一个个都惊讶的看着原阳。

“曾经异灵管理局第九组的组长,而今有着燕京第一高手之称的人来到这里,既然是要找本司令的麻烦,那么,本司令怎么也得兜着,诸位,闪开一些,免的被燕京第一高手给伤到了,老子好几年前就想会一会这位大名鼎鼎的九组组长,今天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的神。”

有人知dào

原阳的人,一个个都惊讶的看过来,有不知dào

,也都低声的打听起原阳的名声来。

“这个原阳啊,在阴世未显之时,就是异灵管理局大名鼎鼎的组长了。……”

“听说他亲手逮捕过一位将军,一柄灵剑,压得上千的铁血军人硬是动弹不得。……”

“我有一个表哥,他就在原字听一次法,听说讲法的人就是这位原阳,讲的非常好……”

“但是丁司令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可是徒手能抓妖鬼,曾力撕野牛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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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五、呆傻的嵩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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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阳不知dào

的是丁司令曾经也是异灵管理局的,只是他不是在首都京城之中的,而是驻于外地的常驻人员,表面上是团长,但是其实他是异灵管理局的一员。

在京外之时,他就常常听到原阳的名声,由于他又是处于军方系统之中,所以对于原阳在那一场大会上,在千百的将军面前带走了一个人,这让当时的丁团长现在的丁司令触动非常的大。

只是阴世阳显之后,他的修为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在这三里铺几乎无dí

手,他的自信鼓胀,而原阳的名字已经慢慢的久远,所以再见到原阳之时,他没有一点的惧色或是慎重,反满眼都是傲然,有着一种要将原阳踩在脚来证明自己的意思。

“老板,你觉得丁司令会是这个原阳的对手吗?”

在阳大大酒店的三楼窗户口,有两人站在那里。其中一个正是之前在那大厅之中说书的年轻人,他叫罗望楼,来历颇为神mì



即使是站在他旁边的阳光大酒店的老板李阳光都不是很清楚他是什么来历,只知dào

他的消息极为灵通,知天下大势,修为也不是很清楚。

“望楼你还会有不知dào

的事吗?我正要问你呢,你说丁司令会是这个原阳的对手吗?”

“呵呵,老板,你可是为难我了,原阳究竟有多强,我们都只是听说过,没有亲眼见过,而丁司令有多强,老板你可是亲身体会过的,没有人比您更清楚了。”罗望楼说道。

那位阳光大酒店的李阳光有着两撇小胡须,整个人都精瘦精瘦,脸上菱角分明,尤其是一双眼睛总是像是没有睡醒,然而却给人一种勾魂的魔力感。

“丁司令确实强dà

,但是原阳才是真的可怕。”

随着他的话落,罗望楼有些惊讶于自己面前的这位老板居然用可怕来形容原阳,要知dào

,面前的这个李阳光那也是一位深不可测的修士。

就在这时,那丁司令突然动了,他脚一跺,大地龟裂,身上有黑煞之气冲天而起,黑煞之中又是一片红光,仿如烈焰在他的身体内燃烧。

一声巨吼,丁司令的脸上出现黑色的纹路,朝着涂元如一发炮弹般的冲了上去。

周围的人只觉得耳中嗡嗡响,眼中只看到一片黑气与红光缠绕着的虚影划过。

没有人看到原阳的手中何时多了一柄小剑,也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出的手,只听到一缕剑吟轻盈而又尖锐。

然而在听到剑吟之时,眼中早已经看到一条金色的龙自原阳的手掌一挥之中扑出,金龙虎空一扭之间变已经变得巨大,冲上那丁司令所化的一片黑红光华,冲过他那如炮弹一样的身体。

金龙像是无形之物,然而冲过丁司令的身体,丁司令身上的黑红光芒瞬间散去,衣服已经碎成一块块的,满身的伤痕,他站立不动。

看着不远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原阳,在原阳的手上刚才伸手在虚空一抓,一道金光没入他的手上,然后消失不见。

“腾龙杀剑,果然名不虚传。”丁司令声音有些虚弱,却并没有什么停顿。

腾龙杀剑,并不是原阳自己为那柄小剑起的名字,那是别人叫的,原阳并没有起名,在他的手里,那剑就是剑,杀敌用的,并不需yào

什么名字来点缀。尽管如此,他那剑其实早已经被许许多多的人念叨和熟知了。

李阳光站在那三楼,手有些发抖,他刚刚那可是将自身的神念笼罩着楼下的虚空,但是当那金龙出现的一刹那,他立即收了回来,因为他有一种感觉,若是自己不及时收回来,只怕连自己也要被杀死,即使是不杀死,也会受到无妄的重创。

街边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战斗便已经结束了,只是他们的心头却剧烈的跳动着,虽然根本就看不明白,却有一种极度惊险的感觉缠绕心头。

任谁都能够看得出来,丁司令已经输了,他的身上满是伤痕。

突然,他的胸口涌出大量的鲜血,然后仰面倒下,那已经破烂的衣服无法遮掩他身上的伤口,倒在地上的丁司令胸中一个大洞显露了出来,他的心脏早已经碎了,却强行的撑着站在那里并说完了那一句话才彻底的死去。

原阳突然朝旁边的阳光大酒店三楼望去,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到楼上窗户后的人的,但是窗户后的人却觉得那一双目光是那么的锐利。

还好,下方的原阳只是看了一眼而已。他朝那几位少年招了招手,吓的那几位少年胆战心惊,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灵机一动用来做替罪羊的人居然如此的强dà

,连丁司令都给直接杀掉。

难怪刚才根本就不怕去什么治安巡查处。

少年慌张的走过去,说道:“刚才偷我玉佩的那个女孩家在哪里?”

为首的少年害pà

,却又忍着不说,面前的这个人太可怕了,连丁司令都杀了,万一被他找到了小琴,那把小琴杀了怎么办。

他比丁司令还可怕,这是少年心中的感觉。

原阳在这里跟几个少年说话,但是丁司令死的消息却迅速的扩散,像是一个无形的大浪扩散开来了,整个三里铺的暗地里开始波涛汹涌。

最终少年还是带着原阳去见那个女孩了,原阳一走,才有人敢去为丁司令收尸。

而暗地里争夺那丁司令空下来的位置也开始了,只是其中有一部分人为了能够夺得司令的位置而叫嚣着要为丁司令报仇。

这个治安巡查部是丁司令一手创办的,其中的人大多是他的一手提拔出来,都很敬服丁司令,所以当要为丁司令报仇的话出现之后,立即得到了大多数人响应。并有人提出,谁为丁司令报仇,那丁司令的位置就由谁来做。

其中有一个名叫王雷明的人大声的说道:“我师父是阴世马王爷,一眼便可定那原阳生死,我这就去请他来斩这原阳,取下原阳的头颅祭奠司令。”

有人大声的叫好,却也有人只是听着,并不回答,任由王雷明去请他的师父马王爷。他的那位师父马王爷就是传说之中那有着三只眼的马王爷。

现在许多人都去拜这些传说中的人物为师,机缘到了若能够成为弟子,得传一些神通秘法,天下都可去,即使天下不可去,却也可以做为一方豪强,至少能如这王雷明这般在这种关键之时,敢于去争那司令之位。

“若是你能够杀得了那原阳,这治安巡查处当家的位置就是你的。”

说话的是丁司令的一位好兄弟,也是丁司令最坚定的支持者,只是年纪有些大了,修为也不怎么高,但是在这里威望很高,很多年轻人都得过他的照顾和救助。

“好,董爷这一句话,我王雷明就是泼出这条命不要,也要让那原阳知dào

道我们地三里铺并非无人,要让他知dào

血债需yào

血偿。”

这治安巡查处发生什么,原阳不管,他跟着那少年来到了一处已经倒了半边的楼房之中,见到了那位少女。

他其实是能够让那少女自己主动将玉佩送上来的,只是那样的话将会对这少女有伤害,这少女只是普通人,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弱了。

当他看到那少女之时,眼睛却是看向了那屋子里坐着一个大个子。

大个子年纪不大,也就比那少女大个几岁的样子,但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中一片痴傻。

然而原阳看到这个人的长相之时,久违一股悸动出现了,在这个世上,他突然发xiàn

,在这个世上,还有人等着自己来唤醒。

少女因为偷了原阳的玉佩,现在是那些少年带着过来,她也是伶俐人,知dào

被人找上门来了,立即将手中的那一块玉佩从墙角的一个洞中拿出来,送到原阳的面前,说道:“当时原本我不想偷你的这个东西的,但不知为什么,撞在你身上之后就忍不住的动手了,求你放过他们吧,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起了贪心。”

原阳接过那玉,心中却有亿万的念头在翻涌。

因为在他被面前的这个少女撞入怀中之时,他的心中也是突然有一股触动,仿佛有着一根丝线拉动了一下灵魂,于是他任由这少女盗走玉佩。

“他叫什么名字?”原阳没有理会她的话,问那坐在那里的呆傻之人问道。

“他是我哥哥,没有名字,从小痴傻,听我爸妈说生下我哥哥之后不久,有三个人路过我们家屋前,要了一碗水喝,然后说我的哥哥最好不要取名字,免得叫乱了,因为他本来是有名字的。”

“我爸妈问他们我哥哥应该有什么名字?他们没有说,只说以后会有一个人来这里将哥哥唤醒。”

“三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原阳问道。

“是一个年轻的男的,还有两个女人,都很漂亮,只是一个冷漠,一个面善。”少女说道。

原阳皱眉,他不知dào

这三个人是谁,但是能够说到如此之远的事,可见其不凡,而且当时应该是还没阴世阳显,而他,则是已经看到这一切。

缓缓的走到那呆傻之人的面前,呆傻子之人眼睛突然流出泪来。

“我哥哥总是好端端的就哭。”少女说道。

原阳伸手抓起那呆傻之人的手,开口道:“嵩阳,我来了,你醒来吧,不要再在那无尽的黑暗之中轮回了。”

说着,他伸手点向呆傻之人的眉心,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应着什么,然而却很快睁开了眼睛,脸色严肃。

“好大的胆,是谁拘封了你的魂魄。”原阳的声音如寒冬冰寒,杀气沉沉。

原阳原本以为嵩阳是被卷入无尽的轮回之中不断的轮回,现在才知dào

,在阴世阳显之前的那个世界,应该就是南落的轮回世界的最后时间。

而本来也应该醒来的嵩阳,灵魂却被人拘了,所以他醒不来。

原阳不清楚是不是有人故yì

为之,或是大面积的拘魂,嵩阳只是其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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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六、老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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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王爷又称马三爷,是马神,全名水草马明王,又叫灵官马元帅,据传是纣王之子殷效所化,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说法,然而不管是什么说法,这马王爷是一位神明。

若是有人问他自己究竟是何来历,他自己也说不清,有些神明是为人之时神魂清明,成为神灵,而有些是在神位之上慢慢的有了自己的意识。

过去的神位已经无法限制现在的神灵,马王爷有一座神庙,只是自马王爷醒来之后,这一座庙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找得到的。

王雷明出了三里铺,朝着一个方向而去,那里原本是王家村,里面有一座小庙,就是马王爷的庙,当时这一座小庙是已经废弃了,但在阴世阳显之后,这里出现一个个神灵,也就是马王爷。

小庙虽然仍然有些破旧,但是马五爷毕竟是神灵,非是那些孤魂野鬼所能够比得了的。如果有人再去找曾经的那一座残破的小庙肯定会找不到了。

王雷明能够找得到,并且成为了马王爷座下的一位兵卒,他不是弟子,虽然他在那三里铺的时候说自己是弟子,其实不是。

“王爷,下卒有事禀告。”王雷明跪在神像前说道。

他这一次回来,发xiàn

马王爷又招了不少的孤魂野鬼,从外面进到里面来,阴森森,那些孤魂野鬼的都在站岗。

“讲。”

“最近三里铺之中来了一位名原阳的人,杀了铺里的丁司令,董爷说了,只要是能够为丁司令报仇,那么这丁司令的位置就是谁的,王爷,若是您出手,杀了那原阳,这三里铺里的人迟早不都将家家供奉于您,到时候我让人在三里铺为您建一座大庙,大祭于您。”王雷明说道。

神庙之中的那个马王爷神像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睛闪动着灵光,随之一个声音响起:“你可打听清楚了那个原阳是什么来头?”

“打听清楚了,就是一普通人,不过,在阴世未显之时,便已经很些名声,能够杀得了丁司令也就是手上有一件法宝,叫什么腾龙杀剑,丁司令太大意了,这才被对方杀了的。”王雷明说道。

“呵呵,就一普通人类,能够从那个时候活到现的在人类没有一个是普通的,尤其是像他这样的,你以为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原阳吗?他的名声比你想象中的要大的多。”

“难,难道王爷您也不是他的对手。”王雷明惊讶的说道。

“是不是他的对手,得比过才知dào

,虽然,他很强dà

,但是既然来到了这里,本王有一个朋友想必会对他很感兴趣。”马王爷说道。

神庙之中黑雾滚滚,王雷明没有得到什么明确的答复便出来了,在出来之时,他隐隐听到了一声马嘶。他没有看到的是,从那神像之上,有一个头马冲了出来,马身人首,在那人首的额头之上有着一只晶莹的眼睛,那眼睛之中闪动着让人心悸的灵耀、

自神庙之中冲出,然后跃入虚空之中,转眼消失在了夜色里。

在这个地方有一个猿妖,非常的强dà

,能够驭鬼魂,魔下鬼将都有数位,而小妖更是不计其数。原本是附近一处动物园之中的的老猿,已经垂垂老矣,然而却像是开了灵智一般,极通人性,所以留了下来,直到阴世阳显。

然后那动物园之中的管理者现在都成了为老猿端茶送水的人,成了仆人,而老猿则是觉醒了血脉深处的传承。

他的那一双原本已经开始混浊的眼,此时竟是那么的阴沉,大概是看了无数前来参观的人类,受多了人类的侮辱,那些被他拘住的人类,此时已经死了很多,每一个死去的人都是被他生撕吃了。

老猿阴戾,静静守在这那动物园之中,少有人知dào

其存zài

,然而附近知dào

的,都将那动物园在心中列为禁地。

马王爷出现了那动物园的门口。

千子山动物园,他出现之后是抱着恭敬的心而来看,因为他知dào

这老猿一种类似于他心通的本事,但凡有一点对他的不敬,他就能够感应得到,不需yào

你的言语。

不一会儿,便有一头梅花鹿出现在门口,它回头朝,马王爷跟着梅花鹿进去,一直走到原本动物园的管理处,一头老猿坐在那里,一双阴戾的眼睛注视过来。

马王爷是神灵,虽然在那满天的神灵之中,他并不什么强dà

的神灵,但是神灵终归是神灵,可是这一刻见到这老猿阴戾的双眼之时,他竟是有着心悸感。

“马三拜见大王。”马三爷说道,此时他的身上一片晦暗的光韵,光韵之中是一头马,马又有着一颗人首,额头有一只星辰般的眼睛。

“灵官马元帅。”

老猿的声音低沉压抑,没有半点的杀气,却让人害pà



“正是。”

“找我何事?”

“附近的三里铺来了一个人,我想大王应该会感兴趣。”

“谁?”

“据说是上古年间的人物今世觉醒。”

“上古年间,呵呵,那一个年月的人太多了,多少惊才绝艳之辈,觉醒了一个算不得什么。”

马三爷心中一窒,不想多想,他怕被面前这个老猿窥视到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与这老猿说话,是压力极大的。

“不过,既然来了,我倒要去看看是何许之人。”老猿说道。

马三爷想要离去,老猿则是说道:“你就不要走了,在这里等会跟我一起去吧。”

马三爷心中一紧,虽有想过这个可能,但事到临着仍然是生出了惧意。只是这也在他的考lǜ

之中,驱虎吞狼之计已经成,就看自己之后能否顺利脱身了。

原阳此时依然在三里铺,他抬头看天色,天空已经很义没有星辰出现了。

天地混乱,一时之间竟是无法寻找到嵩阳的魂被拘于何处。不过,一时无法找到,却并非是没有办法。

首先,他已经确定,嵩阳的魂是在这一片天地之中,再次就是若无意wài

,应该离这三里铺并不远。

“你们这里是否有城隍庙?”

那一群少年少女都摇头,原阳有些皱,少年说道:“我们不熟,但是我知dào

有人一定能够知dào

这一带都有些什么。”

“对,那个阳光大酒店的老板一定知dào

。”

原阳点了点头,你们不要离开,我去问问就回来。

原阳的身影消失在了虚空之中,朝着那阳光大酒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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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七、万年轮回,只当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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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阳找到了阳光大酒店,见到了那位老板李阳光,从他的眼中原阳看到了惊讶,随之便是笑,那是好客的笑,请原阳入坐,让人端上茶水,旁边是那位说书人罗望楼,手上拿着一把折扇,轻轻的摇动着。

他的眼中则满是审视,原阳的到来,似乎他也惊讶。

原阳也不多说什么,直接问他们知不知dào

城隍在哪里?两人相视一眼,然后说道,这里原本确实有一个城隍庙,不过那城隍庙被毁了。原本所在的位置变成了那警署。

原阳离去,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笑意。

“燕京第一强者,也不过如此。”李阳光说道。

“那是因为你演的好,从之前在三楼看的第一眼起,你就已经在演了,不是吗?”罗望楼说道。

“呵呵。”李阳光冷笑一声。

李阳光来到一个地下室之中,打开门,进入其中的一瞬间,他原本轻盈的脚步顿时凝止了,因为这密室之中有一个人背着手站在那里。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明明已经离去的原阳。

“你怎么,怎么在这里。”

“呵呵,我原阳纵横阴阳天地已不知多少年,岂能被你这样小小的城隍给骗过去。”原阳淡淡的说道。

“你算什么,我乃玉皇亲授城隍,司职这一带的赏善罚恶,不叫阴阳两界有冤屈,你不过是扰乱天地秩序之人。”李阳光说道。

“你若履行你的城隍之职,又为何要拘那般多的魂。”

随着原阳的话落,他一挥手,这原本还是光洁的密室之中的四面墙壁上竟是出现无数的恶鬼浮雕刻壁画。那些壁画层层叠叠,其上的恶鬼之相各不相同,栩栩如生。

原本还显得一片清静的密室瞬间阴风四起,那一座身穿黑色锦袍的城隍之像在那里,也显得惊怖。

“城隍当有阴兵护庙,他们皆是我的阴兵,这又有什么?”李阳光问道。

“阴兵不是恶鬼,你的这些不是阴兵,而是恶鬼,说明他们心中有怨有恨,而是自愿被束困于此供你驱使。”

“哈哈,本城做事岂要他们愿意,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来与我过不去。”

“因为你拘了我师兄的魂。”原阳说道。

只是李阳光听到了原阳的这一句话之后,大喝一声:“杀了他。”

四面墙壁上的恶鬼雕像瞬间活了过来,无数的恶鬼扑出,若有实质,个个手中都拿着刀枪兵器,或有些拿着盾牌。

一片黑潮从四面八方涌向原阳,陡然之间,原阳像是已经陷入了深海之中,无边的呼啸挤压而来。

“不管你曾经多么的强dà

,但你今天进入我的神庙之,那就去死吧,你将成为我座下最强鬼将。”

李阳光的声音着那无边的鬼啸之中响起,但是他没有看到和往常一样陷入其中瞬间被撕裂,他看到了一道剑光像是太阳光芒从厚厚的云层之中探出,随之将那厚厚的云层撕裂。一片剑吟充斥着整个密室之中。

剑光纵横,道道剑光都是金色,那成片恶鬼的剑光之下被割散。突然,原本没有生命的城隍神像是活了过来,其中有一道泛着暗金色的魂出现,双眼睁开的一瞬间,那淡淡的金色化为电芒,密室之电光闪耀。

随这个一道神魂出现,满魂剑光尽敛。原阳站在那时,说道:“原来是嵩阳师弟你为城隍,却被人拘役了,放心,师兄当年没有护得你平安,现在绝不容易有人来驱役你,不要怕,不会等太久。”

他的心中已经完全愤nù

了,这个世上能够让他愤nù

的事不多了,而这个李阳光所做的事就是其中之一。

他手中的剑已经挥出,没有化为金龙,只是一抹清寂的剑光,没入虚无,仿佛穿透了阴阳,已经没入虚空的。

一声惨叫声响起,在三里铺的一条朝外而去的街上,有一个人突然捂着胸口倒了下来,他眼中满是骇然,抬头,天空之中一道剑光又已经盘旋而下,他想要避,却没有半点的力qì

,那一道剑光穿透他的眉心。

有人发xiàn

他是阳光大漂亮的老板,一个个不敢靠近,能够杀得了阳光大酒店老板的人会是什么人,没有人敢想象。

一个人来到李阳光身死之处,那一双阴戾的眼睛看着刚才剑光消失的地方,说道:“能够在这一剑之下活下来的人没有多少,我们不是对手。”

在他的旁边则是有一个虚影,那虚影的额头有一只晶莹的眼睛。他正是马三爷,当听到老猿说出这样的话之后,心中闪过一丝的失望,他没有想到这个老猿竟是如此的理智,如此的怕那个原阳。

可惜。

不过刚刚那一剑他回想起来依然是有一种冷麻的心悸在心头盘缠,挥之去。

原阳伸手在虚空一抓,一抹剑光落入他的手中,化为一柄小小的剑,剑刃两边不见半点的锋利,只是剑身上的那种煌煌杀气却格外重。

在他的面前,一道身上泛着暗金色的魂已经回到了那一座神像上去了。原阳走过来将那神像翻转过来看背,只见那神像的背上竟明一道符,再细看那神像的衣服上面是刻满了符咒的。

原本原阳以为嵩阳的魂只是被拘,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成了城隍,却被禁封在这神像之中无法回到身体内,被人驱役着。

在这一座神像之上已经有香火愿力凝结,原阳要做的就是将他的魂解救出来,将那拘役的符法给破去。

小心的将那法符破去,后那神像之中的魂化为一道灵光钻入虚空之中,没过多久,便有一人到这密室之中,正是前一刻还呆傻的嵩阳。

“师兄。”

嵩阳站在那密室的门口,看着原阳。他的眼中已经泪光莹莹,在他的记忆还留在自己的门派被灭,还留在自己的师兄带着自己一众师弟师妹们从轮回之中逃出。

“嵩阳,都过去了,万年轮回,就当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好。”原阳说罢张开双手,与嵩阳拥bào

在一起。

这漫长的时光里,原阳经lì

了无数的生死,而嵩阳则是承担了无尽的孤寂与轮回,能够在这个世上再重逢,那是幸运,也可以说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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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八、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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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群少年少女过了好一会儿才追了上来,少女眼中满是惊慌,直到见到自己的哥哥没事之后才不再害pà

,世界大变,她的父母都死了,只与这个痴傻的哥哥相依为命,现在哥哥醒了,她非常的高兴。

但是看到自己的哥哥与这位似乎非常厉害而神mì

人很熟悉的样子,不由的惊疑起来。原阳并没有向她解释什么,到时嵩阳有着大把的时间去说,因为嵩阳是这里的城隍,他将留在这里,承担他的神职之命。

“也不知dào

其他的师弟师妹们是否还存zài

于这个天地之间。”嵩阳说道。

“你放心,只要还存zài

,我一定能够找到他们的。”原阳说道。

原阳心中在想那在个人的身份,一男两女,到底是谁?

那少女叫做杨子,家里曾也算是单位上的人,只是没能活下来,听说是被一只恶鬼给吸尽精血而死。

而这些少年也都是有着差不多的经lì

,他们的父母都是如此死了的,原阳明白是那个李阳光做的这些,肯定他在那个时候是在炼制他的恶鬼,只是那一密室的恶鬼都被原阳杀了个杀不多了。

原阳在这里留了三天,然后离开了,他要嵩阳小心,他说那个李阳光的身后可能还有人,因为那个李阳光是个纯粹的人类,若是一个纯粹的人类的话,不可能知dào

这种拘役神灵的符纹的,只有道门才有这个传承。

只是现在李阳光死了,原阳无法找到他身后的门派,所以要嵩阳小心,

嵩阳则是笑道:“虽然我不如师兄你这样,但也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能够把我怎么样的,之所以会被那个李阳光拘役住了,是因为刚刚从轮回之中脱身,尚且一片懵懂之时就被拘住了。”

原阳点了点头,然后便说道:“李阳光身后的那个门派不简单,肯定是有算好你出生,然后成为这一地的城隍,所以趁你刚出生之际拘了你。”

嵩阳点了点头。

“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人让封你为这一地的城隍。”原阳问道。

嵩阳皱着眉头,沉思着,说道:“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有一个声音在敕命,但是那个声音究竟是谁的,我不知dào

。”

原阳则是在想会不是那三个人,那三人究竟是谁?

原阳离开了嵩阳,他在这三里铺出现的消息则是在无形之间传开了。

在中国有着群山祖之称的昆仑山上,有一位道士朝自己的师父说道:“师父,我想去见见那个原阳,想弄清楚他是不是我们昆仑的典籍之中记录的那个清阳。”

在他的面前有一个老道,微垂着眉,说道:“现在世间恶鬼横行,邪魔遍地,你这一入世,将杀戮缠身,可要想清楚了。”

“世间再无仙境,弟子此次下山,不仅是要查明那原阳身份,更是要让这天下乾坤重定,凭手中剑斩尽邪魔。”年轻的道人说道。

“昆仑经lì

过太多的劫难,曾经的道祖成道之地,现今虽仍有此名,却没有多少人记得昆仑道法了,你下山去也好。不过你这一次下山,将会杀劫缠身,你原本的道号就此封存,至今日后,你就叫无尤,昆仑无尤,希望你能够人如名。”

那青年道人念了一声这个名字,只觉得这个名字熟悉无比,老道则是说道:“夫唯不争,故无尤,但是你这一次下山就是去争去应劫,为师怕你太过,所以赐你此名。”

那青年道士依然是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却依然想不起来。

但是既然师父这般的说,他也不会再追问,只将疑惑藏在自己的心里。

这一天,昆仑传人无尤下山。

……

原阳离开了嵩阳,他往西而去。

八方风云汇聚,云似龙凤舞,却透着无尽的威压。

有善观气者于高山之巅观周天云气之后,立即约束亲友,近日不可前往某地,将会有一场战出现。

八方来龙,汇于乔山,中心之地是为原阳。

周家突然宣bù

制作出了新型一号星眼,可于三千米高度看到大地之上的蚂蚁。通过最新的信息传送技术可以监拍修士斗法,并可以在千里之外直播观看。

燕京周家与河南赵家签署了全面的战略合zuò

协议。

而且,周家宣称,将在乔山一带实行一次直播测试。明白的人都明白是为什么,不明白的人则是等着这个测试,准bèi

看是否真的能够看到大地上的蚂蚁。

原家有人找上了周家,他们虽然没有去联系原阳,但是时刻关注着。相对于别的人都是看热闹,而原家才是真zhèng

的担心的,当然,也有一些不怀好意的想着如果原阳就此死了,那原家又会怎么样。

周家不知dào

何时大战会起,于是便早早的将那星眼布于高空之中,有不少家族已经从河南赵家买了信息接收器,装于自己的家中,已经可以观看了,只是仍然会有不是很稳定的地方,但是当那画面再一次出现在巨在的显示屏上之时,很多人都振奋了。

因为自从阴世阳显之后,一切的电子设备都没有用了,时至今日,终于可以再出现了。屏幕之中的画面非常的细致,不过偶尔会有跳动,然那里面的鸟儿和树叶都像是近距离拍摄一样。

画面不断的移动,似在寻找着什么,一片片的山水,一个个的山谷移过去,终于,所有屏幕前的人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人站在一座山巅,穿着的是现代人的衣服,白衬衫,乌黑的长发,屏幕之中出现他之时,他抬头看了一眼,那眼睛并不锐利,然而却让人觉得人正看向自己,就面对面,看到了自己的心中。

这就是原阳。

世间大多数人没有见过原阳,只是听过他的名字。

他那修长的身形,儒雅帅气的面孔出现,让不少第一次见到他的女人掩嘴轻呼,或是眼神发亮。

“好有气质。”

“好帅气啊。”

“这就是燕京第一强者,如果能够跟他睡一晚上,天亮就死也心甘情愿啊。”

“真漂亮。”

……

无数的女人看到原阳的那一幕心中在泛着各种念头,然而很多男人则是看着原阳的手法,因为原阳的手始终捏着诀,他们不知dào

为是为什么,也不知dào

这是什么用意。

突然,有人惊觉,你们看,他周围的花草树木,是不是都不会动。

这一问,旁边的立即发xiàn

了,是啊,完全不会动。

没有风。

“这是为什么?”

没有人能够回答。

突然,画面之中的原阳将那捏着诀的手放开,像是手中有一朵无形的花被他随风飘到空中。

随着他的手放开,画面之中原阳周围的花草花树木动了。

起风了。

微风化为狂风,吹得他周围的树东倒西歪,然后原阳整个人在那风中却头发都没有吹起,他像是无形的,风吹在他的身上就如消失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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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十、一夫当关燕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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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有个周家,若是抛开原阳这个强dà

的人来说,他们是要比原家强盛许多的,无论是从家庭人员的修为,还是周家普遍要高上不少的。

原家与周家的关系还不错,原本原家也是要买一套设备接收器回去的,只是周家已经卖完了,总共就四套,他自己用了一套,另外三套卖了,若是要算的话,其实也不算是卖,而是一种交换。

周家与河南赵开一起开发出来的星眼传输设备至少需yào

一个月之后才能够大批量的上市,只是这一次一场关于原阳的大战,所以才会有提前卖出去三套。

此时原家很多人都在周家的一个大戏院之中观看着这一幕。

在私下里,有人将即将发xiàn

的大战称之为‘落日’之战,将原阳的名叫有一个阳字,所以将他称为太阳。

虽然这个称呼原家的人不满yì

,但是也没有办法,大家都认为这一次原阳凶多吉少。

因为从或明或暗的一些渠道得到消息,四面八方都有名声极强的人前来找原阳。甚至是原家的大部分人认为原阳这一次再劫难逃,而原家也是有说法说是原阳早已经感应到了自身的杀劫,于是离开了家,不让杀劫变成灭族之灾。

有人已经在在议论若是原阳死了,那么家族应该怎么把他的尸首带回来,又怎样为他报仇。

但是谁都知dào

,若是原阳这一次死了,原家是没有能力为他报仇的,因为即将出现的一场大战,将会是天下最顶尖的势力在背后,原家若是没有原阳,是没有任何能力与之抗衡。

……

“好境界,好境界啊,这个世界上能有如此境界的人可不多。”

有人电视屏幕的直播之中看到原阳身上的这一幕,惊讶而又羡慕的说道。

原阳伸手捏诀,风止天地凝,放开的一刹那,狂风涌动。

原家有人没有看懂,但问这是什么境界。

“西游记看过吗?”

问话之人点了点头,说道:“从小就爱看。”

“那你也应该记得里面有一段话说孙悟空的境界,上天有路,入地有门,步日月无影,入金石无碍,水不能溺,火不能焚。原先生此境界可以称得上是,天地尽在我指掌之间,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巍然不动。”

“有那么强吗?”那人不相信的怀疑道。

“有,他的身上不沾半点的风尘,也就意味着一般的法术根本就打不到他的身上。”

“不过,我听说一次去找原先生的人之中有长白山的一位大妖,还有原先生早年的一些仇家。”

周家的一位人说道,旁边又有一位补充道:“听说西边的那个佛国之中有一个白目法师下了高原,就是为了原先生而来。”

原安安坐在最前排,她当然听到了这些说法。

原阳早已经交待过了,无论是听到什么对他不利的消息,都不能前去,她也很清楚,自己如果去了,不但不能够帮上哥哥的忙,反而有可能被人用自己威胁哥哥。

她的拳头握的紧紧的,指甲已经扣入了她的掌心,有鲜血渗出。

“我一定要变强,若是哥哥这一次死了的话,有朝一日,一定要站在哥哥的身边与他一起面对。”原安安心中想着。在她旁边那位来自于柏林的法师度娜,抓着原安安的手,说道:“你的哥哥是我见过的最强dà

的法师,没有人能够伤害他,神也不行。”

“哥哥一定会没事的。”原安安回答着。

周家的人因为顾忌原家的人在这里,所以也并没有过多的谈论,都只是在看着,即使是有人谈论着,也是非常的低声,或是夸赞着原阳的修为。

突然有人问道:“原先生成名这么多年,难道没有朋友吗?”

这个声音颇大,话一出,这戏院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因为涉及到原阳不太好的方面。

原家人没有人回答,说起来,其实原家人对于原阳的了解并不比外人多上多少。而跟原阳最亲近的人则是原安安。

“别胡说。”周家长辈喝斥那个小辈,说道:“原先生修为高绝,一心修行,心不沾尘,岂能以世俗之眼而观。”

突然,画面一转,其中一个画面之中出现了一个人。

当这个人出现在画面之中的那一刻,周家看着的这一张脸顿时惊呼起来。

这人可是近年来崛起的大高手,名叫黄天,手中一柄黄沙刀下,斩过的妖魅邪灵不计其数,据说他一路从大漠之中走出来,战过的高手不计其数。

“他居然也来了。”

黄天手中的刀有人将之称为道法杀手,他刀下死的许多人,都没有能够施出道法就已经死了,有些施出了道法,也是被刀斩散。

“他是原阳先这般道道法玄奇者的克星,原先生道法玄妙,可以称之为至繁之人,而这个黄天是至简。”

原家不少听着说原阳可能不定是这个黄天的对手之时,顿时有人大怒道:“区区一个黄天,岂会是我家老祖对手。”

原家已经有人称原阳为老祖,虽然他看上去一点都不老,但是老祖是一种敬畏的尊称。他这一出口,自然是没有人会反驳,毕竟原阳成名多年,而且自己当着别人家庭的人面说对方,所以没有人再说。

但是大家都在盯着那个黄天,既然这个黄天出现,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一个人强dà

,那么还会有一些什么不知dào

的人物出现呢。

黄天出现在这里,想要挑zhàn

原阳,而且是第一个出现,另外三处的人也自然是关注了这个黄天。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又有一人出现在屏幕之中,初时那星眼只是一晃而过,但是当他的脸模糊的出现之后,星眼再一次转过来对着那人的脸看去。立即有人认了出来,那是燕北风,有传言说是原阳的弟子,一手破军拳在曾经旧燕京城几乎是打遍年轻一辈无dí

手。

只是在阴世阳显之后,燕北风就像是消失了一样,不出现了。

星眼当然不可能接受到他们的声音,但是现场却有读唇语的高人。

黄天:你是谁?

燕北风:燕风风。

黄天:没听过。

燕北风:今天之后你就会听过了。

黄天:我的刀虽不斩无名之人,看来今天也要杀上一个人了。

燕北风:从我跟随原阳大哥来到燕京城之中那一天起,打败过的人都这么说,但现在他们死了,我还在这里。

黄天:那是因为你没有遇上我。

燕北风:呵呵,当年我跟你的性格也一样,以为自己天下第一。

黄天:现在你不这么想,是因为你老了,胆小了,怕了。

燕北风:像,实在是太像了。当年我像你一样之时,原阳大哥曾经我说过三个境界。他说一开始,人总是无所畏惧,而后见得多了,经lì

的多了,心中便会有畏与惧,再后面,那畏与惧化为敬,最终,再是无所畏惧,却又不像最初般的锋芒毕露。

黄天:说的比唱的好听,无非是为了掩饰自己修为无寸进之后心中没有了自信。既然这样,不如回家娶老婆生孩子,何必还在天下间行走。

燕北风笑了:我确实已经娶妻生子,而且妻儿都在不远处等我。前天,我听说原阳大哥在这里,会战天下高手,我跟我妻子说,原阳大哥手把手教我破军拳,带我进燕京,会遍当时一京的英雄人物,让这一生都值了,也让我最终遇上了她。原阳大哥不光是我大哥,也是我师父,现在有人想要挑zhàn

他,虽然他不需yào

我做什么,但是我必须来,我要让那些人知dào

,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的,连远远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黄天的脸有些冷了:既然已经娶妻生子,那不好好的在家,来这里送死,不要怪我欺负了你,也不要怪我让你的妻儿成为孤儿寡母。

燕北风:我怕,怕他们成为孤儿寡母,所以我不会输,不能死。

黄天没有见过当年燕北风还是一个少年,却有着一张平底锅似的黑脸,与原阳一起前往那个大会场,当着千百军中将校的面,将一个位大将带走的情形,在周家的这些人之中也没有见到。

甚至有人没有听过燕北风,燕北风是阴世阳显最后的那一段时间内突然出现的,却又如流星般的消失。

而黄天则是现在如日中天般的一位刀客,手中一柄刀下斩杀的人与妖魔,可是现在这些人都听过,也或多或少见过的。

不光是周家这些年轻人没有听过燕北风,就是其他几乎正看着这一幕的人,也没有听过燕北风,更没有见过。

不过,还是有一些人知dào

燕北风的,当即便有人讲着燕北风的来历。讲他曾在当时的燕京城之中做过的成,战过的人,并与原阳一起在那千百将样前抓人的事,凭着一手破军拳硬撼当时的军中高手。

尽管有人说了燕北风,便大家都还是不看好他,因为他在阴世阳显之后没有出现,很多在那之前是厉害的人物,但是在那之后却泯然于众人,并非是因为他退步,而因为别人都因为天地的原因,而赶上了他,而他则无法更进一步,就成了普通人。

这个燕北风阴世阳显之后就没有出现,那说明他也是那种泯然于众人了。而黄天是后来者崛起,后来者是适应这个天地的人,所以肯定要比这个燕北风厉害。

而且,从读唇语者的那里知dào

,这个燕北风自言自己已经娶妻生子,人有了牵挂往往就会实力退步,再无当初那一拳破法的简单直接霸道。

这不是法术,要是是那种纯粹的精气神,要不然的话又岂能够击破别的法术。

黄天:怕就在这里躲着,怕别人说你不讲仁义,怕别人说你忘恩负义啊。但是你来这里,死了,你的孩子怎么办,你的妻子将要再嫁别人,你的孩子要叫别人爸爸。

燕北风却并没有发怒,而是笑了笑,继xù

重复了之前的意思:所以,我不会输,也不能死。

黄天的脸色开始凝重起来。

原本他并没有将这个燕北风放在心中,这种过去了的人物,他的刀下不知dào

斩了多少,但是那些成为他刀下之鬼的人,在与他相斗之前,脸上都有着一种悲愤与无奈,以及那种视死如归,而不出意wài

的是,他们一个个都成了自己的刀下亡魂。

可是这个燕北风的声音与脸上,都有着一种经lì

过大风大浪般的沉稳,有着那种在滔天巨浪之下屹立千百年的巍然。

“那我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活着回去,敢来这里拦我。”黄天将手中的大刀拔出。

刀身泛着黄芒。

高高竖起。

“黄沙刀法。”

当他这刀举起的一刹那,在远处看到这一幕有人惊呼出来。

“据说这黄沙刀法施出之,刀光如漫漫黄沙席卷天下,如风暴,道法在其面将被撕散。”

刀举起的那一刹那瞬间劈出,他一刀劈出,看在众人的眼中是不可能劈到在他面前二十余步的燕北风。然而他的刀朝下劈之际,他的步子一步跨出,竟是缩地成寸般的到达了燕北风的面前。

刀光在虚空之中掠出一片黄霞,即使是太阳光芒之下依然是那么的刺眼而醒目。

也就在这时,燕北风动了,他只是身体朝前踏出一步,身体一蹲,原本垂于身体两侧的手握成拳,直接一拳击出,竟是没有半点的防守与躲避的一拳迎着黄天的胸膛击去。

黄天的的黄沙刀法疯狂而霸道,很多人都知dào

,传言鼎盛,并且有人给他做过介shào

了,将他的所会本事都说了个明明白白。

其刀法霸道,更是不止一次的说了。

言说与之对战之人,无不避其锋芒,以侧避而击之,然而这个燕北风竟是沉腰立马,直接掌胸一拳击出,不闪不避,堂堂正正的如长枪破挥,迎着奔马而刺出。

他整个人在这一刻竟是凝如山岳,那一拳出,就像大枪,毫无畏惧。拳上的那种沉重与威严,让人惊悸。

燕北风的出手,顿时引的众人一惊,他这一拳势大力沉,更主要的是有着一股沉沉的势。

那势就像是在说,纵然千斤万马,我独一人挡之。

刀劈下,拳直击,都没有防守。

谁先避,谁先躲。

星眼能够将大地上的蚂蚁照清楚,自然能够照清黄天的脸色。只见他牙一咬,手中刀一变,变为拦截燕北风的这一拳,劈下,只是燕北风那凌厉而沉重的一拳化拳为掌,竟是直接一翻,身子往前进一小步,如仙君托塔一般,托住了黄天的刀把,身个人合身撞入黄天身上。

“轰……”

并无声音传递,但是那虚空之中涌生一片模糊的水气,周围的树叶花草都炸裂。

黄天的身体倒飞而出,一口鲜血在空中喷酒,而燕北风脚下不停,两三步之间追上,如奔马,整个人突然跃直,一步踏下,当胸而落。

“啊。”

黄天要死了。

没有人可以想象,这样的一步踏下,大地都将踏出一个大坑,人如何能够受得了。

然而那当黄天躺在地上之时,燕北风那一脚却没有踏下,只是点在他的胸口。

“你这样的修为,还差得远。”

随着燕北风说话被唇语翻译之人翻译过来,周家这戏院之中顿时嗡嗡的响起来。

“太强了,太强了,这样的人竟是没有什么名声。”

“黄天在他的手上竟是连一个回合都走不下。”

“这就是那破军杀拳吗?”

“好强。”

原家那边来的一个个脸色也有些潮红了,其中有人说道:“老师也将这破军拳传了下来,但是习练者没有多少,即使是练了也比起北风师兄来也是差之极远。”

“是啊,想不到那简单的破军拳竟是如此的强dà

。”

原安安说道:“他已经将那破军拳上的杀意尽数的炼入了骨子里,已经不再是杀,而是守护,守护之意重如山,所以他每一拳都如山一样的沉重。他的拳法已经融入了生活,不管是修道还是法,这都是一种极高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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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十一、蒋臣、白子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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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风的出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先前还说原阳没有人帮的,一个个不再吭声。

燕风的强dà

也是出乎大家的意料,原本以为只是一个过气的人物,没想到的居然是一位一位猛人藏在那里娶妻生子。

就是这样一位娶妻生子之人,却一个照面之间,将近年来四处挑zhàn

少有败绩的黄天击败。

那位黄天可以说是代表了无情之道,斩去了一切的牵挂,而燕北风则是带着一身的牵挂而来,明确的说自己怕死。但是就是这个怕死的男人击败了那个不怕死的。

他的拳法厚重却双不失凌历,打法更是近乎于霸道,一点也不比黄天的刀法弱。星眼照着燕北风的脸,黑沉沉,如平底锅一般,丑黑,但是此时看在人们的眼中,只觉得这一张脸沉稳而霸气,大勇无比。

燕北风在那里没有走,但是这个时候,另一个方向却突然又照见了一人。

那人出现画面之中的一刹那,顿时有人惊呼出来,因为那人实在是太好认了。他有着一头雪白的头发。

整个人透着一股邪魅无比的气息,他的瞳孔是白的,脸上洁净的像是玉,身形高大,身上穿着一身的白袍,脚上却并没有穿鞋子,而是光着脚,手在大袖袍之下,看不到,一阵风吹来,白衣飘飘。

他名叫白子画,虽然没有什么特别显现的战绩,但是却却是天下名人,而能够成名这么久,却依然没有被人踩下去,说明其本身有着绝强的实力。

很多大家闺秀都想要见这白子画一面而不得,宁愿付出极大的代价也要风他一面,若是听说他在哪里出现,一定会赶过去。

这白子画所到之处,必定引起轰动,没有人知dào

他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dào

他需yào

什么。他神mì

,他美如画,他似天仙下凡,他如深山精灵。

但是他今天出现在这里,是来杀原阳的,还是来做别的什么的。

他的目光转向一边,顺着他的目光而去,只见不远处的小溪边有三个人正在那里嘻戏着,架火烤着一只山鸡。

其中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正趴在地上使劲有的力吹着那火堆,只是那火堆怎么也不着,只有浓浓的烟,一阵风吹来呛得她连连咳嗽,连忙用手去摸脸,然后却因为手摸到了地上的污黑柴杆,一摸脸,原本粉嫩的小脸顿时变黑了。

不断的咳嗽,看着自己的爸爸妈妈,眼睛已经泛红,有眼泪在打转。

那爸爸连忙过去抱着她,安慰着,反倒是那妈妈根本就不理会,一安三口慈父严母。

这一家三口是谁,没有人知dào

。这个时候在这种地方要么就是不知dào

这里即将发生大战,要么就是本事就有目的而来,还是说,他也是杀原阳的,原阳怎么就有这么的仇敌。

突然,有人说道:“我认识他们。”

“这是何人?”

“他们开着一家名叫乌凤国的小酒吧。那个男的就是其中的老板,那女的是老板娘。”

随着星眼的转动,那男的脸也清晰了,一张木纳普通的脸,甚至有些呆滞,而旁边的女人则是美艳动人,眼波流转,如秋水一般的荡漾。

这样的两个居然会成了夫妻,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不少感到可惜,因为那个男的实在是太平凡了。

可能唯的优点就是老实忠厚,他的身形非常的高大。突然抬头朝着天上看来,看的正是星眼,然后屏幕前的众人就像是被对方盯着看一样。

那眼神,隐隐之间竟是泛着金色。他的脸上,隐隐之间也有着金属般的水泽。

“我听人说,很早以前,那家酒店是原阳开的,后来他离开了,这酒吧就是那一对夫妇在开。”有人说道。

“那一对夫妇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知dào

,不过有人说那男的是僵尸,那女的是什么不清楚,但绝对不会是人,僵尸是不会有孩子的。”

“那他是来帮原阳的?”

“有可能是。”

“什么有可能,肯定是的。”

周家有人低声的问原安安,说道:“安安,那三位你是否见过。”

“见过。”原安安说道。

“他们是何方神圣。”周家的人问道。

“根脚我也不知dào

,但是当年哥哥还在开酒吧之时,那黑衫男的就是酒吧的侍应生,那女的是他后来从长白山接回来的妻女。”

“当真如此,一个小小侍应生,怎么出现在这里,如果是报恩的话,这恐怕要丢掉性命了,不知安安你知不知dào

他们会不会去?”周家的问道。

“自从哥哥在家里常常闭关之后,原本的一些朋友都很少来往了,偶尔来一场,也只是跟哥哥说话,我们并不清楚。”原安安说道。

“那他们的修为如何?”周家的人问道。

“不知dào

,哥哥的朋友是什么修为我都不清楚。”原安安说道。

原安安的意思是她看不透,但是周家的人和其他听到这话的人却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这是原安安故yì

不说。

不过,白子画行走天下,每一到处,都引得各地的少男少女们哄涌而至,少女是为了一睹白子画的风彩,而男的则是为了去挑zhàn

白子画,只是那个时候,大多数都没有出手的机会,因为白子阵显露出来的境界让他们没有再出手的勇气。

如果这三个人是来拦截这个白子画的话,那么他们有勇气出手吗?他们出得了手吗?他们不过是分原阳曾经酒吧之中的一个侍应生而已,另一个大概也只从长白山之逃出来的小妖。

在燕京城之中那么的久,没有半点的明志付出来,可见并非是什么拥有大本事的。

屏幕之中,白子画走了过去,一举一动都像是能够勾魂摄魄一样,引得屏幕前的一些女子紧紧的盯着,呼吸都急促起来。

“安安,你觉得这白子画如何?”

周家这一代的中坚人物周子俊问道。

“这得看跟谁比。”原安安说道。

“呃,当然是跟你哥哥原阳比,这个世上还有多少人的风彩能够与他相提并论呢。”周子俊说道。

“他连给我哥哥提鞋都不配。”原安安毫无迟疑的说道,并且并没有刻意的去压低声音说。这戏院之中附近的人都听到了。

“呃,我承认,原阳兄风采冠盖天下,但是若要说这白子画不能提鞋,只怕这话难以服众。”

“我何需服众,他不过是一个哗众取宠之辈罢了,无论是修为,还是别的东西,他都没有。”原安安说道。

“若要说除修为以为的东西,我周子俊倒不想帮他说什么,只单说这修为,只怕原阳兄想要胜过他也不是易事吧,当然,他绝对不会是原阳兄的对手,这一点不光是我相信,即使是在场的人都相信,但是安安你说的实在太过了。”

“他见不到我哥哥。”原安安只这一句话,却让戏院之中安静非常,因为她的意思就是白子画不会是那一家三口的对手。

“你是不是白子画不是那一家三田的对手吗?”周子俊惊疑的问道。

“没错。”原安安回答道。

“哼。”戏院之中有人冷哼一声,是一个女子,她穿着一身的碎花的裙子。原安安略一侧头,看到了对方。

是沐家的沐秋月,她可是有着燕京四公主之一名声秋月公主,听说她向来喜爱白子画,曾有过若是白子画能够来燕京的话,一定要招他入自己沐家,愿意以身侍一晚。

“我们家子画哪里要见什么人啊,他去那里不过是要看看某些人是什么陨落的,一个过气的老人,也跟人比风彩,子画临江赋诗,剑楼弹琴之时,某些人只会坐在家里闭关闭关,死修行,人生在世,纵然修为通天又如何,没有人疼,没有人爱,活着有什么意义。”

原安安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杀气,即使是当年那个喜欢打游戏的安安,也是女汉子,从来没有怕过谁的,无论是在游戏里还是在现实之中得罪了她,从来都是没有好果子吃。

“你,千里送身子给人玩吗?当然很有人疼,可惜,你疼的不是你的家人,而是一只长满了白毛的僵尸。”原安安说道。

“你,胡说,子画是千年前的仙人临世,怎么可能僵尸。”沐秋月愤nù

的说道:“有些人修为再高,也没有人爱,没有疼,那又有什么用。”

“呵呵。”原安安淡淡的笑一声,说道:“如你这般人的爱不要也罢,你虽然号什么燕京四小公主,但是比起曾经的那位真zhèng

的公主来,你差的太远了,当年那位公主,在京城那么多的公子哥之中选中了我哥哥,无数人为之侧目,当年我哥哥能够傲视天下,多年后的现在,不管有多少妖魔鬼怪的出现,我的哥哥必定仍然是站在这世界之巅。”

赵丽颖现在仍然在,而且赵家仍然是燕京城之中首屈一指的大家族,赵丽颖的名字虽然很多人不知dào

,但是这些名媛对于赵丽颖的名字还是很熟悉的,在她们的圈内也属于娘娘一般的人物,虽然她没有嫁人,但是没有人敢得罪她,没有人敢在后面议论她。

她是一位神mì

的人,关于她的传说很多,却又若隐若现,甚至有传说说她曾做过逼宫杀帝之事。沐秋月曾见过一次赵丽颖,只觉得她温润如玉之下,却又有一股让人不敢正式的气质,她就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无论周围多少花枝招展的人在,无论别的人穿着多么的美艳,她在那里,都是一切的中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将落在她的身上,她不需yào

言语,只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够让人拜倒在她的脚下。

但是她身却没有娇艳的气息,反而是端庄,如国母一般。

其中有一个传言就是她曾与原家的原阳订过婚了,但是不知dào

是什么原因没有结成,又有一个说法说是她曾遇到过一次大敌,是原阳亲手救回来,一路抱回的赵家。

这也是为什么,原阳在燕京这么大名声的原因。

“一个传言罢了,你敢在她的面前这么说吗?”沐秋月说道。

突然,就在这时,门口出现一片骚动,当先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走在前面,一头的短发,身上的衣服虽是女性的,但是却透着一股落干劲。

她名叫剑眉,在燕京城之中是一个难得的高手,也是赵家赵丽颖的贴身护卫。只要她出现的地方,那位现在燕京名媛圈中最贵的人应该也会在了。

“不是吧,难道她来了。”沐秋月震惊的想着,不光是她这么的想着,其他的人也是震惊了。紧接着便又是几个护卫走进来,后面才是赵丽颖。

赵丽颖只是穿着一身看上去很低调的丝袍宽袖衣,黑白的条纹格,走进来,环视了周,说道:“我听说能够在这里有最近科技与符法结合的产品出现,忍不住好奇,就来这里看看,不请自来,周叔叔你不会赶我走吧。”

“哈哈,哪里会,你能够来这里,是周家最大的荣幸,来来,坐。”周家现在的家主周通高兴的说道。赵丽颖的身份到这里来,那可是有着不少含意的,即使只是真的来看看,那也足以让外界多想一层。

早有人重新搬了几个单独的座位站在最前面来,周通引着赵丽颖去坐之时,这时戏院之中却有人在想,真是巧啊。

刚才原安安就还在说赵丽颖跟她哥哥怎么样怎么样的,现在当事人来,也不知dào

她还敢吭一声不。

一时之间,大家都似乎在等着原安安与赵丽颖的对话,看看她将会以什么方式来说话,若是万一这赵丽颖根本就不理会她的话,那么先前她所说的一切,就都是谎言了。

沐秋月已经在笑,她觉得老天都在帮自己,这原安安刚刚说完大话,赵丽颖就来了。

看你怎么收场。

赵丽颖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掠过,朝她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沐秋月有一种如淋春风的感觉,看向原安安,发xiàn

原安安坐在那里没有动。

她心中顿时大喜,想着原安安一定是因为主人来说,所以不敢多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其他的人也都是同样如此的看着原安安,原家来的一些人都有些尴尬的看着赵丽颖。

赵丽颖看到了原安安,说道:“这是怎么了,安安怎么,不欢迎我来啊。”

“哪敢啊。”

原安安的回答让在场之人大惊。

沐秋月感觉机会来了,立即说道:“刚才安安小姐还在说您呢!”

“说我什么?”赵丽颖问道。

“她说您与她哥哥原阳原本已经要结婚了的。”沐秋月说道。

赵丽颖眼眸微转,聪慧的她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而是朝安安说道:“看起来你是在跟人生气?”

“没有,我只是在想,这么多年我哥哥独自一人,你也独自一人,为什么却都不提当年的婚约,那可是你父亲和我爷爷同意的。”

“难道他没有告sù

你,是他自己说要一心修行的吗?”赵丽颖说道。

她的声音虽不大,但是却是戏院之中的人都能够听到的,旁边的剑眉立即低声喊了一声小姐,提醒她这里还有别的人,要注意形象。

但是赵丽颖却只是抬了抬手,然后朝原安安说道:“你的哥哥当年把我送因赵家,你为什么不问问他不把我直接抱回原家去呢。”

原安安有些愣愣的了,其他的人也照样生出了迷乱。

在大家心中,赵丽颖已经是原阳的女人了。

“那嫂子,我问你,你今天是来看这设备的还是来看我哥哥的。”原安安问道。

赵丽颖给了她一个白眼,说道:“你的心里只有你的哥哥,怕你哥哥被你说道,就不怕我被人说道是没人要的女人啊。”

“谁啊,明天我就去把嫂子你娶回家去,代替我哥哥娶。”原安安说道。

这一幕对话,让在场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然而他们竟然没有听到赵丽颖的反对。沐秋月更是感到整个人生都巅覆了。

赵丽颖可是有着让整个燕京女子都失色的称号,竟是那个原阳的女人。这一切都是真的?

赵丽颖就在原安安的旁边坐了下来,屏幕之中那白子画正在与那一家三口说着话。

“蒋臣竟然也去了。”赵丽颖有些缅怀般的说道。

她的这一句话,也让大家更明白,她与原阳并不仅仅是认识,不仅仅只是家族定婚那么简单。

“是啊,蒋臣一家三口。”原安安说道。

“他的妻子是什么时候有的?”赵丽颖问道。

“他的妻子原本是长白山的,原本长白仙翁不肯放,并且还把蒋臣扣了下来,是哥哥到那里把他们带出来的。”原安安说道。

“嗯,这事我听说过。”赵丽颖说道。

两人拉家常式的说话,让在场的人却有一种听到了秘闻的感觉,一个个都激动不已。

不过,两人没说几句便不再说了,而是认真的看着,那边那位会唇语的便开始翻译起来。人啊。”

“谁啊,明天我就去把嫂子你娶回家去,代替我哥哥娶。”原安安说道。

这一幕对话,让在场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然而他们竟然没有听到赵丽颖的反对。沐秋月更是感到整个人生都巅覆了。

赵丽颖可是有着让整个燕京女子都失色的称号,竟是那个原阳的女人。这一切都是真的?

赵丽颖就在原安安的旁边坐了下来,屏幕之中那白子画正在与那一家三口说着话。

“蒋臣竟然也去了。”赵丽颖有些缅怀般的说道。

她的这一句话,也让大家更明白,她与原阳并不仅仅是认识,不仅仅只是家族定婚那么简单。

“是啊,蒋臣一家三口。”原安安说道。

“他的妻子是什么时候有的?”赵丽颖问道。

“他的妻子原本是长白山的,原本长白仙翁不肯放,并且还把蒋臣扣了下来,是哥哥到那里把他们带出来的。”原安安说道。

“嗯,这事我听说过。”赵丽颖说道。

两人拉家常式的说话,让在场的人却有一种听到了秘闻的感觉,一个个都激动不已。

不过,两人没说几句便不再说了,而是认真的看着,那边那位会唇语的便开始翻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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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 :旱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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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画:有时候,人们往往固执的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却不知dào

自己民真向着不归路上越走越远,最终迎接他们的将是无尽的黑暗,再也回不了头了。

蒋臣在那里烤着山鸡,旁边小姑娘地馋的口水直流,听到白子画的话,说道:“爷爷,你说什么,想要吃吗?我可以给你一场鸡屁股,那里我不喜欢吃,爸爸也不让我吃,我就不吃了,留给你吃好了,不过,别的地方我不能给你吃。我喜欢吃鸡腿,妈妈喜欢吃鸡头,鸡肉我全都喜欢,不过,那些内脏你可以捞起来呼,但是我爸爸不会帮你烤,你又没有给钱。”

白子画也没有打断这个小姑娘的话,任由她说完。他的眼睛看着那位漂亮的少妇,浑然没有将蒋臣看在眼中。

白子画:“您的女儿非常可爱,我能有幸知dào

你的名字吗?”

“对不起,待会儿就是生死之敌,没那个必要。”那个女子说道。

白子画:“即使是生死之敌,那也是我与你丈夫之间的事,与我们之间并没有关系,如果你的丈夫死了,你的生活仍然需yào

继xù

,我想,我也可以让更加的幸福的。”

他这样当着别人丈夫的面,要替别的照顾老婆孩子。

唇语翻译将这话一说出来,顿时嗡嗡响,大家都低声议论起来。那沐秋月的脸色可不太好,不管怎么样,她心中喜欢的人,当着她的面在那里追求一个已经婚的妇人。

不过这种议论很快就消失了,大家都在看那娇艳的少妇怎么回答。

“我的丈夫不会有事,死的会是你,而且,即使我的丈夫真的死了,我也是在帮他报仇,我的女儿也需yào

这么做。”

“没关系,可以尽管来找我报仇,我会好好调教她的,等她长大之时,母女同床,才是最有味道的。”白子画说道。

这话一出,更是让人诧异。

那少妇不再说话了,而是看向自己的丈夫,她的丈夫将手中的还在烤的山鸡给到少妇的手上,说道:“照顾好宝儿。”

“嗯,会的,你把他的尸丹摘下来,送给宝儿做礼物吧,今年你都还没有送礼物给宝儿呢。”美艳的妇人说道。

蒋臣说道:“好的。”然后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说道:“不要生气,一只狗而已,狗咬你,你会咬回来吗?”

“我会,狗咬我的话,我会把狗也咬死,然后带回来给爸爸你煮,狗肉很好吃。”小姑娘露出嘴里的小尖牙。

蒋臣拍了拍头,说道:“说错了,这是人类的比喻,只适用于人类,不适用于我们。那爸爸这就去把他咬死好不好,把他的尸挖出来给你。”

“好哦。”小姑娘拍手叫好。

那边的白子画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仍然是静静的美如画。

当蒋臣站起来,对着他之时,他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你的妻女我会替你照顾好的。”

蒋臣说道:“老板给我过我第二生命,将我们一家三口从老仙的手中救了出来,你想要找他,本来我没有必要阻拦什么,但是老板他还需yào

留着精力对应付那些更大的敌人,你这种就让我来替他料理了吧,我的修为不行,帮不了什么大忙,也只能够是帮他做这些了,将你们这些苍蝇拍死。”

白子画的脸色开始冷了起来,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拦我,等你死了,我会将她卖到妖妓馆之中,让各种怪物都能够玩弄她。”

蒋臣面无表怀,他那看上去有些木纳的脸上看不出愤nù

,但是身上却有一股阴沉的气息,沉沉的就像是一座死亡之山。

与燕北风不同的是,他的身上死机沉沉,燕北风的声上透着一股山岳般不可逾越的气势。而这个蒋臣则阴沉若一片死海,如一块看上去平常的黑色大地,然而若是大意一脚踏入其中,将会吞噬。

“自来到这里,说过很多的话,表达了很多意思,从头到尾,你的意思发xiàn

了不少的变化,可见你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虚浮,你的修行也是如此,你不会有大成就,即使是不来这里,你也只将是凭着你的外形迷惑一些看不透你的人罢了,就像粪坑之中永远有飞舞着苍蝇缠绕。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时,我就想要杀你,将你的尸丹送给我的女儿做礼物。”

蒋臣说的很慢,很平淡,但是却说的非常自信。他的自与燕北风的又不动。

燕北风在那黄天步步紧逼之下,步步后退,退到绝境,然而他的绝境却又是一片浩瀚的大爱,如汹涌的大海潮,无边无际,没有人能够看到底,没有人能够让他再后退半步,原本的后退将化为冲天海啸,瞬间将面前的一切都冲破。

然而在那巨浪之下,呈现一座巨山,俯视着一切,横亘在天地之间。

而蒋臣至始自终,都是一个样子,他是一片阴沉的大地,在他那片大地上,可以孕育最美丽的花,但是却是一片凶险异常的大地。

白子画脸上出现了杀气,即使是屏幕前的人都凝住了呼吸。因为谁都能够看得出来,这个蒋臣如输了就是死,而他的妻女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白子画的突然开始吸气,他那美如画的脸上,已经是一片冰冷,他的嘴里开始吹出气来,气自他口出,在虚空化生一片冰寒。

一片寒气涌来,如十二月冰霜。

随之,白子画一头白发飞扬,化为无数的银丝。

银丝如剑,朝着蒋臣扎去,陡然之间,屏幕上面只看得到一片白发,根根似剑。其他的都看不清楚。

然而这只是一瞬间,一片邪魅的火焰突然涌起,那一片白发尽数燃烧。

只见原本的蒋臣身上燃烧乌黑暗红的烈焰,他的双眼赤红,手掌间烈焰缠绕。

“就凭你也想见到老板,你还差得远了。”

随着这话落,蒋臣大手一挥,一片魔焰铺天盖地的朝着白子画涌去。

“旱魅。”

屏幕前周子俊惊呼道。

“应该还差一点才成为旱魅。”周通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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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不准打架的燕辰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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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魅是僵尸之中极为强dà

的存zài

,是僵尸之中的君王,虽然这个蒋臣还未成旱魅,但是却是已经眼看将要成了的,这是可怕的,更可怕的是他只是一个小酒吧的老板,他没扬名天下,没有称霸一方,就是窝在一个小酒吧之中,与自己的妻女过着简单的生活。

这让很多看到这一幕的,不知dào

怎么说他,是说他胸无大志,还是说他不思进取,可是人家的修为却是那么的高,傲视群雄。

屏幕之中只看到一片邪魅的火焰,看到一片死云翻涌,隐隐之间可以看到两个巨大的人在碰撞,没有声音,只能够看到那画面。

没过多久,战斗停止,火焰消失了,只见一个站立着在那里,一个则是躺在地上。站着的人伸手在躺着的人胸膛一扎。

“啊。”沐秋月惊叫一声。

她简单无法相信,自己心中那个如仙似神般的白子画居然输给了一个小酒馆之中的不知名的小老板。那没从来没有听说过,只是原阳曾经酒吧里的一个侍应的僵尸。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沐秋月心中喊着,但是蒋臣的手已经扎入了白子画的胸膛,再拿出来之时,她看到蒋臣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枚鸡蛋大小,散发着雪白莹光内丹。

“不。”沐秋月大喊一声,捂着脸跑了出去。她已经崩溃,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蒋臣将手中内丹拿送给自己的女儿,并说道:“生日快乐。”

虽然之前这蒋臣就已经说过要拿那白子画的内丹做为自己女儿的生日礼物,但是当这一幕真zhèng

的发生在眼前之时,仍然让看到这一幕的人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幻觉。

他们一家三口,又开始平静了下来,那边的那位妇人已经烤好了那只肥大的山鸡。

而那小姑娘则是高兴的早早的跳着伸手来接蒋臣手中的内丹。

“好漂亮啊。”这是唇语翻译过来的话。

天空之中的三个星眼盘旋,那位燕北风坐在一块巨石上并没有离开,而这一家三开在吃起山鸡来了。

另一边,突然又有两个少年少女出现在了星眼之中。

现在有任何人出现在这星眼之中都不奇怪了,只是当这两上少年少女出现之时,完全没有人认得他们。

但是这个时候会到这里来的却没有一个会是简单的人。而且,当出现不认识的人之后,也没有人再敢小看。

先前那燕北风和蒋臣,其中燕北风还算是有过一段时间是名声很大的,只是后来才没有名声,然而就是这样,却将天下间的两个名声很大的人直接碾压击败,他们在击败对手之前是没有人会想到是那样的结果。

现在这少年和少女又是谁,更是没有什么印象。

不过有唇语在翻译着他们的对话。

少女说道:“辰楼,你在这里能等到人吗?”

少年说道:“我也不知dào

啊。”

少女说道:“不知dào

你还那么笃定的到这里方向?”

少年说道:“别的方向都有人去了,我也只能选择这个方向了,再说,他们也未必能够等得到人。”

少女说道:“你可要记得,这一次打完架,就要随我回老家,老老实实的,不准再想其他的了。”

少年说道:“知dào

知dào

,啰嗦。”

少女说道:“辰楼,不要怪我啰嗦,我也是为你好,打架是不好的,我从一本书上看到说,江湖险恶,不要轻易的与人结仇,这一次跟着你一起来,就是怕你随便的杀人。”

少年说道:“原阳当年给了我能够在阳光下行走的身体,连我这燕辰楼的名数都是他起的,这一次听说这么多的人来打他,我怎么也要帮他一下,要不然的话,怎么去面对我们的孩子啊。”

少女轻呸一口:“谁要跟你生孩子,你这个身体还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够长大。”

少年突然有些萎靡的说道:“我等下去问问原阳,为什么我这个身体就是长不大。”

少女说道:“你长不大,我也不敢长大。”

少年听到这里,突然又意气风发起来:“也好,就让我们一直这样童颜不老的行走天下吧,反正成年人能做的事我们也能做。”

少女立即不同意了:“不行,我们没有成年,不能做那些事,这样子对身体不好。”

少年脸有些黑了:“我们的身体可不是普通的身体,哪里有什么不好的,算了,等过后就去找原阳,为什么我的身体总是长不大。”

少女又问道:“万一他也不能够解决呢?”

少年说道:“他肯定有能够解决,就算是不能解决,也会告sù

我们怎么回事,告sù

我们怎么做。”

少女有些不确实的说道:“真的吗?”

“这些年,你好像没有怎么听到他的名声,但是在我的心中,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能够为难得了他。”少年说道。

“真的这么厉害?”少女问道。

“是啊。”少年说道。

“那你还来这里。”少女说道。

“他需不需yào

我帮忙是一回事,我来不来又是另一回事,虽然他不需yào

我来,但是我听说很多人要来杀他,想以多为胜,那我就得来啊,我得让人知dào

,原阳他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他也是有朋友的,再说,这也是报当年的恩。”

“行行行,反正这一次之后,你不能再打架了。”少女说道。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群红衣的男童出现,这些男童个个表情不一,但是当你看到他们一群的时候,却又会觉得那是一个人,一群红衣男童出现,或是低头看地,有些蹲下玩土,有些则是摘叶,还有一些则是看着那少年少女。

一群男童总共有七个,脸上的表情也是七种。

当这七个童子出现屏幕之中时,屏幕前的人顿时认了出来。

“这是七眼鬼子,他居然也来了,他不是在邙山吗?他来了,鬼母会不会来?”

这七眼鬼子这几年说不上有多么的强dà

,但是却极为诡异,所到之处,必定有诡事发生。

细看这一群童子的额头,会发xiàn

那里隐隐之间是有一只眼睛的。

这也正是这一群童子的诡异之处。

那少年看到七个红衣童子从山林之中冒出来,想了想,说道:“你们就是那个什么七眼童子吧,很好,我早就想知dào

你们有什么本事,但是芳芳总是不让,今天遇上了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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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十四:幽灵公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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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眼童子又叫血衣鬼子。

所到之处,鬼影重重,化为一片鬼域。而现在他出现在这山中,只一转眼,这山水树木都像是已经染上了层诡异之色,变得阴森森。即使是屏幕前看到,也觉得那一股阴晦之气从虚无之中泛起,原本还是明媚的阳光,现在都变提阴森森了。

“这个少年这下完了,遇上别的人或许还能够活命,遇上了这红衣鬼子,肯定没得活了。”

有人这样的说道,不是一个人这么的想,大多数的人都是这么的想,赵丽颖没有见过燕辰楼,所以她问原安安这个少年能不能行,是否会是那个血有衣鬼子的对手,至少,得知dào

燕辰楼是有些什么本事。

赵丽颖想知dào

,其他的人也想知dào

,一个个听着。

“我不知dào

,我也没有见过他,不知dào

他与哥哥是什么关系。”原安安说道。

众人失望,要知dào

,刚才燕北风与蒋臣两人也不出名,但是却拥有那么强dà

的本事,将来犯之敌人击败和杀死,现在这个少年,也让大家一时不敢说他一定会死。但是无论如何,总想听到一些关于他的事,也好判断。

哪知连原安安都不知dào



“当年哥哥接触到的人和事,都不怎么跟我说,而我那时候也不知dào

哥哥是干什么的。只有一些常出现在哥哥身边的人,我才清楚。”原安安说道。

在她说话之间,那少年与血衣鬼子的对峙已经结束,那血衣鬼子并不言语,突然的露出出一排密密麻麻的牙齿来。

他整个人都化做一片血影,融入虚空之中,化做风,朝着那少年涌去。只一转眼之间,那山那树,都已经披了一层血。

叶上滴叶,林中血流淌,血里无数的鬼子爬出来。

鬼子发出哇哇大哭声,它们漫山遍野的出现。

这还是大家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看到红衣鬼子杀人,第一次看到他动的场面,但就是这一次,却让大家震惊,如此诡异的景象,太可怕了,所有人都在想自己如果面对如此场面之时,只怕是没有还手之力的。

一个个的都盯着那少年看,只见那少年说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够吓到我吗?你这一套是我玩剩下的把戏。来来,看我的星火燎原。”

随着少年的话落,只见他伸手指着天空,指尖一点星光出现,高高举起,高摇了的天空之中,仿佛有一颗星辰在闪耀。他手指上的星光随着他的手划落,化为一片火焰,虚空之中蔓延开来。

他嘴里开始念咒,咒声随着那蔓延开来的星火,震荡,屏幕前的人已经看不太清子,只有一片的星火与血光,还有那两个站在山顶的人,一男一女,一少年一少女。

不像之前燕北风与蒋臣两人之时,他们的争斗更加容易看的清楚一些,但是这个少年与鬼子的斗法,却无法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够看到山林遍野的血色,和从天而降的星火。其他的更加内在的东西,无法看出来。

因为他们听不到少年的咒声,也听到那鬼子嘴里发出的各种诡异怪叫。

成片的星火与血光交织,冲击在一起,一时之间竟是无法分出胜负。

然而所有人都知dào

,这是凶险的,若是有一方败了,必死,而且连神魂都无法逃脱。

一直过了许久,那漫天的星火与血色淡去,最后只有那少年站在山顶,身上星光莹莹,仿佛星辰之子一样。

他大笑着:“哈哈哈哈……,我就知dào

我一定会赢,你要死了,但我不会给你说遗言的机会。”

在远处,有一个红衣的小童看上去虚弱,原本他身上那浓的滴血的红衣已经非常稀薄了,清晰的面容易也模糊了起来。

那立于山顶的少年,随着他的话落,他的手在虚空一划拉,一道星光如剑一般的落下,朝着那已经鬼子刺落。

屏幕前的人看一幕,都是震惊无比。

因为这一幕,可以见到是那个叫燕辰楼的少年赢了,而且要杀了那个红衣鬼子了。

也就在这时,天边一片暗红涌来。

当那一片暗红清晰之时,大家看清楚了,那是一个袭黑红的法袍,那是一个人。巨大无比,遮天蔽日。

“鬼母。”

鬼母像是一片暗红的血云,从开边飘来,然而那一道如剑的星光却瞬间消散。

少年燕辰楼大惊道:“这下完了,要死了要死了。”

可就在这时,天空之中出现了一声汽笛声,一车阴森诡异的公交车众山林之中驶了出来,驶上天空,迎着那化为一片暗红血云的鬼母而去。

“那是,幽灵公交车。”

这幽灵公交车可不是没有来历了,而是在燕京城之中有着神mì

的来头,很多人都听说过,甚至见过。

但是没有人坐过,有人说这个公交车能做的人只有原阳。

这些年来,这幽灵公交车神出鬼没,最早见过这幽灵公交车的人,还觉得这幽灵公交车有些破,而现在,这幽灵公交车是浑身冒着火焰。

当这幽灵公交车一出现,那少年燕辰楼顿时大喜道:“哈哈有救了。”

大家都看着这一幕,只见那幽灵公交车直接朝着那空之中那一片暗红的血暗撞了进去。

血云瞬间将那幽灵公交车包裹住了。

“鬼母这些年来名声极大,不是鬼子可比,算是天地之间的一流人物,公交车怎敢冲撞进去。”

这也是大家所不了解的,因为这幽灵公交车虽然诡异,可穿行于阴阳两界,但是如何会是鬼母的对手。

屏幕前的人无法听到一声枪响,但是他们可以看到一片暗红的血云突然之间震出一片空白。随之便见那血云狂卷,朝着远方而去,一转眼之间便已经是天空一片晴朗。那幽灵公交车,在虚空之中盘转,来到那山头上,门打开。

屏蔽前的人都睁大眼睛要看看那车中坐着什么人,但是他们只看到一个警察坐在窗口,朝着外面看。另外隐隐可以看到有一双女人****,可以看到腰部,只见那纤细的脸上,有着一柄枪。

当看到这一柄枪时,有人心中有了猜测。

原安安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女神赵丽颖。

赵丽颖抿了抿嘴,说道:“他们师徒情深,肯定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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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十五:混沌十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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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安安听到这个,突然侧头过头来低声的说道:“你吃醋了啊。”

赵丽颖眼睛一横没有回答。

在那屏幕之中,那幽灵公交力在那少年少女面前停下,似乎说了一些话,然后他们离开了。

无论是那三个星眼如何的转动,都有一个星眼是对着原阳,原阳一直站在那里。

他像是根本就不知dào

周边发生的一切,他看着天空,看着太阳,看着那浩瀚的天地。

在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背着书包的女生,她对着那星眼,正仔细的观察着,所以星眼之中看到她的面容非常的清晰,然后她做了一个鬼脸。

没有人知dào

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因为当他们说话之时,他们的身形开始模糊起来,就像是两道影子,只是隐约的看得到他们的手指着天空。

但无论猜测他们之间说了一些什么,都可以看得出,原阳并没有为这一次的事而感到有丝毫的害pà

。而他其帮zhù

他们的人之中,也可以知dào

,原阳的强dà

是深不可测的。

然而无论是别人怎么认为,此时此刻,依然是有人出现,来者是谁,谁也不知dào

,所以大家都是聚精会神的看着,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远处,仿佛有海潮出现。

大潮与天地交接处,远看只是一条线,慢慢的,那条线越来越粗,最终变变得铺天盖地,一浪一浪涌来,却一浪一浪的都在原阳的脚下消去。

慢慢的一浪高过一浪,远处人浪潮如海啸一样,天边的天色暗了下来,乌云密布,而无形的浪潮就是从那里涌出来,一浪高过一浪,浪浪如山,翻压而下,但是无论多么的汹涌,到了原阳的脚下之时都消散,不是巨浪撞击山涯之时飞散浪飞溅,而是直接消失,就像是一切都只是虚幻,像是那些巨浪不过是处于另一个世界之中,只是在这里能够看到。

没有人看到原阳施什么法,也没有人看到他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也正是这样,让人们不知dào

这原阳究竟在多强,发xiàn

以往定义别人实力的方式在原阳的身上不适用。

远处的浪潮之中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蛇,蛇身漆黑,蛇首却如蜥蜴一样有两鲜红如血的翼,只是那翼很相比来说根本就无法化为翅膀飞起来。

当这黑蛇出现的一刹那有人知dào

了它是谁,它是黑水玄蛇,是这天下间最神mì

的一位强者,一位妖。

有很多人都听过他的名字,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又或者是其实见过,却并不知dào

自己见过。

此时他的真身显露出来,在这茫茫的群山之中化生浪潮,这是多么的强dà



这一刻众人的眼中,群山如浪,一浪接一浪,可是面对原阳之时,却一切都似虚幻。终于,那黑水玄水越来越近。

如果说无尽的灵气之潮来到原阳的脚下都化为尘埃虚无的话,这黑水玄蛇则是天地凶物。当那黑水玄蛇出现在原阳的面前之时,所有人只看到一条巨大的黑蛇,一个渺小的人类,然而偏偏这渺小的人类,却不退让半步。

“嘶。”

惊天的嘶鸣,黑水玄蛇张口之间一片大风,要将原阳吸入嘴里。

只见原阳一挥手,那大风涌在他身上之前便已经被扯散了。突然,就在这时,西方,又有一片金光自天际洒落。

原阳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白袍和尚从天而降,挟一片金光,一尊大佛法相出现在天空之中,一掌印下。

一片金光洒落,却又有一种至刚至阳之气,没有注意到这至刚至阳的深处那一丝邪气。

屏幕前的人,一片怒潮涌下,看到一片金光铺天盖地而来,

原本大家以为会看不清,但是三个星眼的照见之下,看不清那满天的金光之中是什么人,看不给那怒潮背后的黑水玄蛇,却能够看得清楚,原阳的一举一动,格外分明。

只见原阳原本手掌翻转,手中多了一柄小剑,剑身泛着金光,在那星眼之上,可以清楚的到小剑之上有着一条金龙纹路。

手指如翻花一般,那小剑在他的手指盘转之间,活了过来,化为一条小龙,绕手而走,突然腾空飞起,剑吟化作龙吟。

金龙冲入天空,那满天金光,那无尽的海啸,竟是在金龙之下,瞬间被冲散了。天地瞬间清明。

有一条巨蛇盘于山间,自山谷之中探出头来,一个人凌空立于云端,俯瞰着下方,只是他的眼中却满是惊诧。

“你的神通不在佛祖之下,你究竟是什么来历?”天空之中的白目法师说道。

他的这个问题,也是很多人想要知dào

的,一时间,都在屏息凝神的听关着。

原阳笑了笑,说道:“我有什么来历你知dào

又如何,天空那么蓝,九天之外还有着无尽秘密等着人探索,而你的眼睛却只盯着这里,没有去看那天外的景象。用不了多久,将会有天外生灵到来,到时候能否活下来,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原阳的话通过唇语翻译传遍天下。

那茫茫的虚空之中真的还有别的人类吗?原本的世界中人就相信这个宇宙之中一定还有别的生灵存zài

,只是还没有发xiàn

而已,但是没有人敢说那茫茫的宇宙之中没有别的生灵,却也没有人见过。

可是此时原阳却说得这么肯定,众人大惊。

“呵呵,无论是说什么,今天也要跟你好好的战一场,倒要看看你的本事到底怎么样。”天空之中的白目法师声音落下。

他原本那一片正气的脸上,透着丝丝的邪气。

原阳眼睛一眯,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来让你看看我的本事,只怕你看也看不明白。”

他伸手一招,天空之中那一条金龙他为一片金光落在他的手上,然后结成一柄小剑。他收起。突然他一纵身,星眼根本就跟不上,但是好在有三个星眼跟着,其中一个星眼一直是对着天空之中的白目法师的。

只见原阳突然出现在白目法师的身边,一掌便朝着那白目光师拍去。这一掌如鞭抽打,却又有一种空空洞洞,漫不经心的感觉,像是一个少年在下意识无聊的拍打着身边的一座巨钟。

白目法师却双眼如怒目金刚一般的瞪着,大吼一声,天地静寂。整个人都变成了金色的就像是抹了一层金粉,不再是人,而是金刚。

他胸前的竖掌迎着原阳的胸口拍击而去,原阳的手是横着如鞭子一样的拍,而白目法师是立掌于胸前笔真的当胸印去。

这是金刚手印,看似缓慢沉重,实则无比的快速,才出手,便已经到了原阳的胸前,然而在拍在原阳的胸口之前时,与原阳之间的距离却莫名的拉开,像是一掌打下去,被打的那一朵飘在空中的蒲公英被掌风给荡开了,无法拍到实处,而原阳的手出现,直接拍在了白目法师的手臂上。

“嗡……”

仿佛有什么声音透着那屏幕传发过来,只见那白目法师那如金刚之臂般的手在原阳的手上,瞬间散为尘埃,仿佛如沙粒一般的散去,而白目法师则连反应都没有。

“这是混沌十八打之中的鞭打。”原阳的声音传入白目法师的耳中之时,他才像是猛的惊醒自己的手已经已经化为虚无。

他的眼中涌生一丝惊慌,他想要去抱着那手臂,却发xiàn

那手臂是齐肩完全的消失了,却没有半点的鲜血流出,像是从一开始自己的手臂就没有过。

白目法师耳中回响着原阳所说的混沌十八打,他仿佛在哪里听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心中有一种感觉,,感觉这个名字一定名动天下。但是他就是想不起来,为什么会想不起来?他有一种直觉,如果自己想起了这个名字,一定就能够知dào

这个原阳的来历。

“你究竟是什么人。”白目法师神光栩栩,想要看穿原阳的灵魂,但是什么也看不到,动用了法眼与和没有动用法眼是完全一样的。

那身体盘于山谷之中的,头却已经伸到天山顶的黑水玄蛇,他发出嘶鸣,似乎还不服,没有真zhèng

面对原阳那一手的人,是无法体会到其中的可怕。

原阳看了它一眼,突然伸手朝着黑水玄蛇抓去,在黑水玄水的眼中,那原阳突然变的虚幻,融入了天地之中,小小的身躯变的无比高大,如天边的云,像是这世间的风,裹下,抓下,他身上黑光震动,怒吼着,身上的妖气化为灵潮,汹涌而起。

他的蛇身震出一团团的黑色妖光,但是一只大手从天而降,仿佛像是探囊取物一般,直接将那黑水玄蛇抓在了手中。

从屏蔽之中可以看到,原阳只是将手一探,探入虚无,再收回来之时,手中已经抓着一条小黑蛇。

“一条小蛇妖罢了,也敢来动我。”原阳淡淡的说道,然后又朝着天地四周说道:“倒是可以送人当礼物。”

他的唇语被翻译过来,原安安看了赵丽颖一眼,说道:“你觉得哥哥会把这个黑水玄蛇送给谁?”

“我怎么知dào

,他那么的神mì

,心中想什么,谁能够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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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十六:燕都灵修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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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眼环顾三百六十度,照见四面八方都是乌云翻涌。仿佛那一团一团的云都是无边的杀气怨念魔头所化生。

没有雷鸣电闪,雷霆是天地之间至刚至阳之象,非是这些邪灵魔神愿意承shòu的,即使是不落在身上,也让他们畏惧。

那些黑云竟是显化出一张张的脸孔来,有眼,自九天之上仰视着大地。

“呵呵,都不敢显露真身吗?却一个个都想要来窥探于我,那我就让你们看个够。”

那无边翻涌的乌云之中,原阳突然伸指向天空,随着他一伸手,指尖有一道电光闪耀而出,瞬间蔓延开来,冲向九天之上。

一片耀眼的雷光之后,屏幕之中瞬间一片黑暗,星眼在雷霆之中被击毁。

但这一幕,永远的记录在此时看着之人的心中,而此时能够通过星眼看到这一幕的人,个个都是当今天下最顶尖的那一批人物。

也是这一次之后,原阳成就了天下第一人的名声,而他在那山之巅所说的话也飞速的传开了。

……

时光匆匆如流水,流水清清,轻轻带走我的容颜。

乔子宇一心就想要考进燕都灵修学院,自从阴世阳显已经过去了二十年,这个天地的人们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新世界的人又成长起来了一批。

人类有一大特点,那就是适应环境,适应之外,当然还有改造。

乔子宇从神庙之中回来,背起竹篓,朝着前往山中去采鬼脸菇,这种鬼脸菇是一种施法材料,是他这种交不起学费的孩子用来充当学费的。

鬼脸菇只在他这西南边陲之地才会自然的生长,不过,他们这里还算是较少的,所以上山一趟并不能够捡到更多,于是每一次的上山,他都会采些别的药草回去,或者是能捡到可以食用的就山菇就捡回去,晒干,也会是一道好菜。

昨天晚上下了一声大雨,还有闪电,今天又出了太阳,这种温热与潮湿,山中一定会长出许多菌菇来。

背着竹篓,手中拿着一把猎刀,钻入了山林之中。

这一片山中是他常来的,山中熟悉,而且,这一片山中也没有什么猛兽。因为村里的猎户都已经把这一带山中的野兽给猎光了。

刚刚从田野上走过,隐隐看见小四也从那一边上了山,他没有去喊,两个人在一起,都看到了的话,怎么好意思抢着去采呢?而且,他又不是一个很喜欢跟人抢的人。所以上山他总是一个人。

山中阴暗,高高的树将太阳遮住了,钻在山林之中,低头寻着每一寸土地,用手中的猎刀小小的扒着枯树叶,在那这些枯枝树叶下,往往就有一些菌菇生长,不过,这种鬼脸菇一般不会生长在这种地方。

鬼脸菇生长的地方,就说明那里曾经有着死亡,或者是那的土中有着尸体埋藏。但若有人觉得坟山之中鬼脸菇更多的话,那是不了解鬼脸菇的生长习性。因为即使是坟墓深处真的有这种菌出现,但也无法长出来,因为土太深了。

不过,坟山之中还长有另一种名叫蓝星鬼草,这种会开小蓝花,夜晚就像是鬼火一样在天空之中晃动,那蓝星鬼草也是一件非常值钱的药草,但是不是他能够采的,那种地方的都是被几大家族瓜分了。

乔子宇从来没有离开过家乡,不知dào

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不知dào

外面有什么样的厉害人物,在家乡这一带,神庙就是他的天。

他是神庙的预备侍从,成为神庙的正式侍从是很多同龄人的梦想,而如果想要更进一步的话,那就是成为神庙的神将,或者是成为神庙之中祭司或时庙祝。

庙祝是神庙之中最高权的,而在他家乡的这座神庙之中,有三个祭司,一位神将,三位神将侍从。

但是他曾听一个过路的和尚说过,如果有机会离开的话,就去燕都灵修院,那里,有着中华第一强者在,有着各地的人前来求学,那里才是真zhèng

的强者该去的地方。

他又问那个和尚,难道祭司和神将都比不上吗?那和尚笑了笑,说虽然我没有见过你们的祭司和神将,但是肯定是比不了的。

庙祝大人呢?乔子宇继xù

问。

庙祝也不行。和尚说道。

和尚是路过的,他以前没有见过,但是他知dào

那和尚很厉害,因为他看到过那和尚手里拿着一个布袋,直接将头发狂的野牛给装了起来。

然后再放出来时,那牛已经不动了,但没有死。这一点,让乔子宇觉得他很神奇,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

他问和尚去哪里,和尚告sù

他说,燕都灵修学院向他发了招聘的信,要聘请他为学院的经藏咒师,正好他也想云游,所以就答yīng

了下来。

最后那一番说如果有机会就来燕都灵修学院,也是和尚离去时说的,和尚的名字叫智明,一身灰色的和尚衣远去。

也是从这里,乔子宇知dào

了燕都灵修学院。

虽然他知dào

自己几乎不可能前往那灵修学院,但是这俨然成了他心中的一个梦想,即使是年少时去不了,以后若是有了本事,一定也要去那里。

扒开一片枯枝树叶,竟是有一片灰白菌菇,大大的伞叶上有着一张张灰色的鬼脸纹,他心中大喜,但是心中却想着这土里会有什么,一朵一朵小心的采着,突然,一个人的手指从土里露了出来,那手指已经腐烂,但是他没有闻到腐臭味。

有鬼面菇生长的地方,并不会有腐臭味。

“是谁?”他心中问着,他不知dào

,先将鬼面菇采了,然后小心的扒了扒土,将里面的尸体扒出来,已经是腐烂的了,看不出是谁,但是身上的衣服很好,身上有一块玉,还有一柄剑。

突然,他一愣,因为他到了这衣服正是自己祭司的衣服,再看手中的剑,不正是祭司平日里用的那柄剑法剑吗?

他心中大骇,祭司有三个,竟然是有一个死在了这里。

他扔下手中的剑,抓着那玉朝家里而去,走在半路将那玉藏了起来,然后一路的朝着神庙而去。

那神庙名字叫三姑神庙。

乔子宇来到了三姑神庙,很是求见自己的驯导侍从,将自己发xiàn

的事说了出来,那侍从立即禀告给了其中一位祭司,然后那祭司把乔子宇叫来,问了一遍之后,将乔子宇带到了庙祝面前。

庙祝是一位非常瘦的老人,披着黑袍,手中拿着一个骷髅杖,是这一片地方说一不二的人。

他那双眼睛是乔子宇最怕的,他觉得像是野兽的眼睛,又像是黑暗之中的邪鬼。

他没有问乔子宇的话,只是看了一眼,乔子宇失了神,清醒过来之时,庙祝已经不在了,然后,只有那位自己一开始禀告的侍从还在旁边。

他问道:“庙祝呢?”

“出去了。”

乔子宇还想说什么,那侍从已经说道:“你回家吧,这两天不用来敬香了。”

敬香是他们这些预备侍从最为关键的学业,敬香之时需yào

的是全身心的投入,神庙的侍从与别的修行人不同,需yào

的是对于神灵的信仰,所以需yào

在漫长的敬香过程之中,来提升自己对于神灵的信仰。

他回去之后,放下东西,但是当天晚上,突然之间一群人闯入了他家中,直接把他抓住,然后拖下床,直接带到了神庙之中。

到了神庙,他才知dào

,庙祝竟是死了。

“说,你跟谁勾结,害了庙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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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逃生

乔子宇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哪里,眼中一片黑暗,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敬信的三姑神庙居然会有这样的地方,而自己第一次知道,就是自己被关在这里。

在他的面前,一位侍从冷冷的说道。那位侍从,并不是乔子宇认识熟悉的那一位。

“我不知道,我没有。”乔子宇痛苦的说道,他只得全身都痛,入魂的那种痛,说不上来,好难过。

“你不知道,呵呵,你这个背叛三姑的叛徒,你们先是害了三祭司,然后又通报给庙祝大人,在庙祝去查看之时,害了庙祝大人,你自以为自己设计的很好,但你永远无法想到,有人将你的所做所为看在眼中。”

那侍从说完,朝外面喊道:“带进来。”

门开了,一个少年被带了进来,闪神有些闪烁,看了一乔子宇一眼便低下了头。

“你把你看到的一切都说出来。”侍从冷冷的说道。

“是,侍从大人,昨天,我上山去采鬼脸菇时,在山上,发现乔子宇与一个黑衣人在说话。”

乔子宇越听越是心寒,大声道:“你说什么,小四,我什么时候跟黑衣人说话了。”

小四看了他一眼便又低下了头,说道:“说什么,到时庙祝大人会来这里,到时就按计划行事,当时我害怕被他发现,所以躲在那里没有出来,直到很晚才回来,先是回了家,没想到就是在那个时间之中,庙祝大人竟是被他们给害了。”

乔子宇听到这些,心中大怒:“小四,你为什么这样害我。”

乔子宇惊恐万分,他之前还有些懵懂,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误会,当小四走进来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人被冤枉了,而且不是上头被蒙蔽,而是有阴谋在其中,自己竟是成了杀害庙祝的凶手之一。

如果,他说的一切都成了真实,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乔子宇当然不会承认,因为他并没有做过什么。

于是,没多久,他的父母被带了来,然后再问他那个黑衣人是谁,他说不出来,然后父母在他的面前被杀,他崩溃了,他疯狂了,绑着手的铁链已经勒出出鲜血,几乎可以看到那筋骨。

他的眼睛已经麻木,一天之后,他被拉到外面去,被吊在神高外的一棵树上,三姑神庙的祭司,已经决定要把他烧死,并且是要在很多人面前,大庭广众之下烧死。

天空之中,繁星满天。

他被吊在树下,突然有一种难得的清醒,他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座神庙,原本他心中的信仰所在,此时突然变的可怕,那么的憎恶,一股仇恨在心中汹涌着。

突然,他发现树下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年轻人,一身深红色的衣服,他从黑暗之中走出来,悄无声息。

他抬头看着乔子宇,又看了看那个神庙,说道:“你犯了什么事?”

乔子宇虚弱的说道:“我什么事也没有犯。”

“哦,那要不要我放你下来?”那年轻人说道。

“我下来,也是要死的,放我下来有什么用。”乔子宇说道。

“那你还有什么遗愿吗?”那年轻人问道。

“我希望我死后,能够化为邪灵厉鬼,报仇血恨。”乔子宇说道。

那年轻人沉默了一下,说道:“既然你这样想,那我救你下来吧,我可以治好你,然后你去别的地方,等以后修为强大了再回来报仇就是了。”

“我,我还能去哪里。”乔子宇有些迷茫的反问着。

“呃,你可以去燕都灵修学院,那里正在招收学生,你去那里的话,好好学习,他日再回来报仇就是了。”年轻人说道。

“燕都灵修学院?那里真的能够学到高深的灵法吗?”乔子宇问道。

“灵法高不高深,不是学来的,而是自己领悟而来,同样的东西,有人施来高深莫测,有人施展出来,却只是小孩玩闹一般。”

“好,求你救救我。”乔子宇说道。

随着他的话落,乔子宇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被放了下来,然后他看么那人伸手在虚空之中一抓一引,一片清澈的光韵出现在他的手上,朝着自己头顶按下来,随之一股清凉自头顶的天灵盖而下,冲涮全身,身上的伤痛竟是快速消减,原本的疲惫竟是消去了大半。

他再一次的觉得面前的人无比的神秘而强大。

他有些担心神庙里的祭司会发现这一切,不太敢出大声,轻声的问道:“我想知道恩人的名字,恩人能够告诉我吗?”

“你到了燕都灵修学院,你会知道的。”年轻人说道。

乔子宇猜测他可能也是燕都灵修学院的,可能还是很有名的那种,没有再问,那人又说道:“你从这里朝北走,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回头,只管往前走,你就能够走出这一片那神庙的神灵的信仰之地。”

乔子宇听了这话突然抬头看了看,却让他心中惊惧的事发生了,只见那树上竟是吊着一根木头。

“昨天早上太阳光照到这树上时,他们会发现你不见了,然后会到处找你,会用法术唤你的名字,只要你不回头,不应,他们就找不到你。这神庙的神灵神力有限,你只需要走出他的神域就可以了。”那人说道。

一段话之中,乔子宇听到了不少自己原本没有听过话,比如神域,比如说神庙的神灵神力有限,从这里可以听得出来,他一点也不怕那庙中神灵。

“不过,如果你的心中无法斩去你对于那神灵的憎恶与仇恨的话,那么无论你走多远,你都要小心,你会无时无刻受到他的蛊惑。”那人说道。

乔子宇脸色微变,说道:“我永远无法忘记。”

“不忘记也没关系,只要自己时刻保持清醒即可,你的仇恨在心中深藏,那神灵也是能够感应到的,他也会如骨在喉,会不舒服,所以会想要杀死你,你现在就走吧,尽量在太阳照到这一棵树上之时走的尽量的走的远一些。”那人说道。

乔子宇要跪倒感谢,但是一团无形的气托着他的身体,让他无法跪下,耳中听到说:“你不必跪,感谢在心中记着就行了,跪只是一个形式罢了,往往有的时候,你觉得自己跪了,反而会不那么的愿意记住这一段事。”

乔子宇没有在跪,而是深深的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只是他不知道,他看到的一切,都并不是真实的,这是要许多年之后,他修行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后,才知道自己当时看到的只是自己心中想的那人形象,面前的人一身血衣,是代表他自己心中的仇恨。

而他看到的人的真正面目,其实也不是救他之人的真面目,之后他再想起之时,会发现那其实是自己以后的面目。

他朝着北面的方向,朝着救了自己的那位年轻人手指着的方向而去,他奔跑着。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轻的像风。

他甚至认为自己的身体其实还挂在那里,这跑出来的只是自己的灵魂。

一路的跑着,他不敢回头,他感受不到风,听不到别的声音,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了,但是心中猜测是那个人为自己施了法。

他没有感应到累,也没有感觉到困,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跑啊跑,向着自己曾经向往的方向跑,只是这一次却不是开心的,而是悲伤的,他的家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现在自己是逃命,是向着那复仇的希望而逃。

就在天前,他还是向往着自己有一天,能够前往那传说之中燕都灵修学院,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一天过去了,自己的家人都死了,自己也成了害死庙祝的人,自己要被烧死。

一天的时间,他的生活完全变了,一切都变了。

他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么样,但他不想死。

山是寂静,风是凝止的,整个天地似乎都只有他一个人,正在这条路上走着。

而天色,也没有丝的变化,他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之中跑了多久,天色没有一丝的变化,他不知道天亮要到什么时候,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跑对了方向,因为,他跑的方向就是那人伸手一指的方向。

这里,已经开始陌生。

突然,他天边一轮红日跳出,一片阳光洒落在身上。

这一刹那,他觉得整个天地都复苏,整世界都在眼中,他感觉自己原本轻飘飘的身体沉实了起来。

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心中猜现在这太阳肯定是照在了那树枝上了。心想,难道是太阳照到了那树枝,我才看到这太阳的出现。

就在这时,他的耳中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声音。

“子宇,你去哪里,你爸爸在叫你的呢。”

他闷着头,一声不吭的向前走。

但是这个声音越越越急,就真的有什么急事,一路的跑着追了上来,越来越近,那声音已经到身后十几步的样子,情深意切,声声清晰。

他听着这声音无比的耳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在叫自己。

“子宇,你去哪里啊,你爸妈都在带你回去呢,昨天在山上采鬼面菇怎么一直不回家,现在又在这里,村里人都在找你。”

这一段话,让乔子宇微微一愣,但是他仍然是没有回头,心突然有一个想法,难道这都是幻觉,是我在山上被什么东西迷了心。

可是自己父母在自己的面前被杀,然后自己被吊在树上,第二天要烧死的情形历历在目,那树下放自己下来的人所说的话,很清楚。

那个很直接的说过,不管听到别人说什么,都不要回头。他说的是不要回头,不要理会。于是他的脚步微微的慢慢了下来,只是他慢下来,那声音依然是没有追上,仍然是在那里喊着。

他心中顿明白,这只有声音,没有人,不敢再停半步,大步的向前跑。

那喊他的声音突然之间变的凄厉起来,没有人比得上。

“小宇,你在哪里,你快回来,小宇,小宇,小宇。”

这是他乔子宇母亲的声音,他狠狠的闭了闭眼睛,大步的向前走。

“小宇,站住,你这个不孝子,为了自己,父母都不要了吗?”那声音又变成了父亲的声音,他站在原地多听了一会儿后,大步的离去,他知道,自己的父母已经死了,这声音也将会是最后一次听了。

紧接着,他听到了小四的声音。

“乔子宇,就是你,我看到你和一个黑衣人在说话,就是你害了庙祝,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庙祝对我们难道不好吗?你不记得,他曾经亲口对你说过要努力的吗?”小四的声音让乔子宇心中愤怒无比,就是他,就是他冤枉了自己,然后让自己家破人亡,走上了逃亡之路。

他愤怒的想回头之时,心中想起了那个人说的话,不要回头,不要理会任何的人。

他最终忍住了,没有回头,心中却想着,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我会回来报这个仇的。

他只是停了停,便大步的向前走。

心中的恨,沉压到内心的最深处。

紧接着,便又有那个侍从的威严的声音,以及祭司那冷冷的声音,仿佛身后那三姑神庙的神灵正注视着自己远去。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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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子宇依然是朝着前方而去,来到一座城市之中。

现在的城市比起书上记录的那种钢铁混泥土的城市来,要小了许多,也不再是那么的生硬,就街道上来说,用的已经不再是纯粹的电灯,而是一种法术灯。

不需要用电,而是直接摄取这天地之间的一种能量,理论上是永恒不灭的。

而个人家里用的灯则要相对高级一些,有着驱魔辟邪之能,若是有一些游戏的鬼魂怨灵进入家中,在那法灯照耀之下,将会被燃烧,无所遁形。

不过,这种灯一般得是富贵人家里才用得起,普通人的家里哪里用得了,只得在门上贴上从寺庙里求来的神符或神符贴着。

还有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在家里供上一尊当地的神灵之像,在家里以香火日夜供奉,也可以让家宅安厅,不至于被邪魅侵入。

乔子宇来到一座地城,又累又饿,他的身上是没有钱的,原本走了一晚上没有半点的饿,现在是白天,却已经饿的不行,全身无力的感觉。

他坐在一处墙角歇息一下,不一会儿,竟是有乞丐坐在旁边来,然后一脸凶意的看着他。

“哪来野娃子,不晓得规矩,不知道这一块地是我刘赖子的吗?”

乔子宇没有力气了,小声的说道:“我在这里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就走。”

“休息,这里是你休息的地方吗。滚滚滚……”

那乞丐伸手便打,乔子宇哪里有力气还手,被打了,很快便被一些的围观。

突然,之间,他们有人挤开人群,看了眼被打的人,冷笑一声,将乔子宇抓了起来,直接说道:“原来你跑这里来了,看你这一次往哪里逃,看来,真是有同党啊。”

乔子宇被一个人直接抓了起来,心中大骇,因为面前的这个人就是直接在他的面前用刑杀了自己父母的那位侍从,他名叫管泽,又名管神侍。

“是谁救了你。”

乔子宇心中已经一片冰寒,他认为自己要死了,再劫难逃,旁边的那个乞丐看到这一幕明白是仇杀恩怨,一声不敢吭,连忙钻入人群之中跑开了。

管神侍抓着乔子宇就走,乔子宇用尽力气大喊着救命,看到这么多人看着,管神侍大声道:“这是三姑神庙之中叛神之人,诸位还是不要插手为好,免得惹来三姑的诅咒。

三姑是神灵,神灵的诅咒可不是闹着玩的,没有人敢说什么,尽管指指点点议论的很多。

正当管神侍提着乔子宇离开之时,突然有人喊道:“慢着。”

走出来的是一个年轻人,一身白衣,一柄折扇,尽显风流。

这个年轻人,大家都认识,是边近一带有名的公子,名叫张显圣张公子,其祖上也是很有名气的,捉鬼拿妖,是远近有名的阴阳家族,只是后来阴世阳显,张家的那些本事就不太够了,不过,他们张家很知机,早早的就将自己张家子弟送到外面的去学法,去过许多地方。

张显圣就在这种情况下成长起来的,一直到燕都灵修学院开办了,他是第一比学员,现在已经是快要毕业了。

说是燕都灵修学院正式开办还只是三年,但是很早以前,他就存在的,只是却是以一种交流**的形式存在。

相当于一个道场,最开始这个道场是原阳**的地方,后来才慢慢的扩大。

现在成立了燕都灵修学院,已经数年。

“哦,你是谁?管我们三姑神庙的事。”

三姑神庙在这一带名声还是很大的,如这一类神庙,大家一般都不会得罪他们,所以这个管神侍出现带人走,没有人敢阻拦什么。

但是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怎么,你要管三姑的事?”

“三姑的事我不管,但是这是我们燕都灵修学院的学员,那么就关我的事了。”张显圣说道。

“燕都灵修学院?呵,此人一直在我三姑神庙侍奉,怎成了你燕都灵修学院的学员。”管神侍冷冷的问道。

“此人的身上有我燕都灵修学院的印记,你不能带他走。”张显圣说道。

“哼,你说有就有,不怕神灵诅咒吗?”管神侍说道。

“神灵的诅咒别人会怕,我们岂会怕,我们院长斩杀的神灵不知凡几,此人既是我们学院的学生了,那么就不能任由你这么处置。”张显圣毫不示弱的说道。

乔子宇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说自己是燕都灵修学院的学员,明明自己还没有到那里,他怎么就这么说了,但是他心中却有着惊喜,惊喜于有人愿意救自己。

管神侍盯着那个风神俊秀的张显圣,竟是一时之间不敢说什么。

这个燕都灵修学院,虽然只有名声传来,成立不久,但是他燕都灵修学院自成立以来,其中的导师都是各地有名号的人,而对于能够将这些人汇聚起来灵修学院院长原阳,他的名声已经极大了。

中华大地上,都认为他是中华第一强者,在整个地球上来说,他也是当世强者之一。欧洲那片,有一位教皇,如西方大神灵一般,傲立于世,就像耀眼的太阳一样,光彩夺目,让人不敢直视。

在印度那边,有一位阿育神王,傲视印度洋。俄罗斯那边有一位妖熊狂,雄居西伯利亚。这些神王妖王当然没有人见过,这些消息都只是因为陆地相连,所以有传来,而那些**于海外的大地之上,有些什么强者,大家并不清楚。

因为在这片大海洋之中,一片迷雾,巨浪翻天,海面上长期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即使是强者,也不敢去横渡那海域,深海之中,有着什么东西,没有人知道,而且,在那无边的海域的天空之中,常有巨禽盘旋。

甚至有人说,曾见到有青龙在天空之中的乌云之中出现,青龙腾于天空,又钻入深海之中。

还有人说,曾看到近海出现过山样的巨人,盯着大陆看。

所以,很多人说,海域之中才是最可怕的。

不过,哪涂元这般名声极大的强者,也只是大家私下里说的,而在这一片大地上,有着无数的各种各样的强者,不光是中华大地上有,由东到西,由南到北,曾经的第一个国家,中要是拥有自己独特文化和神话传说的地区,都是有着神秘而强大的存在。

就像这里有一座三姑神庙,在整个中华地区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在这一带,却是神秘而强大的存在。

每一位这样的神灵都是可怕的,普通的修士不敢对这神灵有任何的冒犯,因为神灵往往会有些难以想想的能力。

管神侍目光一冷,说道:“燕都修学院虽然强大,但也鞭长莫及,你不要忘记了你的家乡是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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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张家

“我的家乡是在这里,所以我才要管这些事,不能够让你们这些神灵奴仆为所欲为。”张显圣说道:“就是你们的那些神灵的奴仆,让这个世界充满了邪恶,到处都是恶信邪祭。”

“你说什么?”管神侍最讨厌别人这么说他们,在他的心中,他是为信仰而献出了自己的身心一切,而那些人,则是看不起自己。

“你们不打人生命当一回事,把不信奉你神灵的人当着牲口,不把人当人,你不要忘记了,这个世上与人之间是平等的,没有人可以随意的剪去别人的生命。你们不行,你的神灵也不行。”张显圣说道。

管神侍大怒,他眼中杀气腾腾,在他的心中,这是在辱神,必须要死。

他突然朝天突大喊道:“有人辱我信神,此仇不共待天,请三姑降临。”

话落,他的身上突然泛起了一层神光,整个人的气息大变,变的森冷,变的阴郁,眼神阴冷。

“辱神者死。”管神侍声音阴郁传来,突然虚空一划,一条蛇自他的手中滑出,那蛇不是真蛇,而一道晦涩阴暗的灵力波纹。

那蛇在虚空之中扭动之间,原本周围的人立即大骇的朝后面退去,张显圣在管神侍疯狂的喊着一句请‘三姑降临’之时,已经很严肃了,当那一道似蛇一般的灵力波扭动之间出同在面前之时,他手中的折扇猛展开。

那扇不是普通的扇,而是薄如蝉翼的玉扇。最边上的两片扇骨上面有符纹密布,而扇展开之后,扇面上是一道北斗七星的图,每一道星在一片玉骨上,而每一颗星上面又都是符纹伴绕。

一连七道扇骨上都是如此,却又相连在一起,当玉扇展开的一瞬间,一片灵光便已经涌生,扇一挥,一片如星光作风的风出现,星光之中,北斗七星隐了涌现。

灵光吹起,吹在那似蛇般的灵波上,一片灵光翻涌。

那蛇型灵波不散,但也弱了许多,不再那么的凝炼清晰,却依然朝着张显圣而去。

他脸色不变,手中折扇一收,如剑一样的点刺向那灵蛇波纹。

一点灵光飞散,那蛇形光华竟突然之爆散开来,竟是化为点点的灵光,灵光如一只只的魔虫。

有传说,三姑曾是一位善良的姑娘,与人相爱,被族长家的人所不容,要她必须离开,她不从之后,被其族人绑在山边的树上,数天的时间之中,被山中各种的野兽虫豸吃了个干干净净。

“我的家乡是在这里,所以我才要管这些事,不能够让你们这些神灵奴仆为所欲为。”张显圣说道:“就是你们的那些神灵的奴仆,让这个世界充满了邪恶,到处都是恶信邪祭。”

“你说什么?”管神侍最讨厌别人这么说他们,在他的心中,他是为信仰而献出了自己的身心一切,而那些人,则是看不起自己。

“你们不打人生命当一回事,把不信奉你神灵的人当着牲口,不把人当人,你不要忘记了,这个世上与人之间是平等的,没有人可以随意的剪去别人的生命。你们不行,你的神灵也不行。”张显圣说道。

管神侍大怒,他眼中杀气腾腾,在他的心中,这是在辱神,必须要死。

他突然朝天突大喊道:“有人辱我信神,此仇不共待天,请三姑降临。”

话落,他的身上突然泛起了一层神光,整个人的气息大变,变的森冷,变的阴郁,眼神阴冷。

“辱神者死。”管神侍声音阴郁传来,突然虚空一划,一条蛇自他的手中滑出,那蛇不是真蛇,而一道晦涩阴暗的灵力波纹。

那蛇在虚空之中扭动之间,原本周围的人立即大骇的朝后面退去,张显圣在管神侍疯狂的喊着一句请‘三姑降临’之时,已经很严肃了,当那一道似蛇一般的灵力波扭动之间出同在面前之时,他手中的折扇猛展开。

那扇不是普通的扇,而是薄如蝉翼的玉扇。最边上的两片扇骨上面有符纹密布,而扇展开之后,扇面上是一道北斗七星的图,每一道星在一片玉骨上,而每一颗星上面又都是符纹伴绕。

一连七道扇骨上都是如此,却又相连在一起,当玉扇展开的一瞬间,一片灵光便已经涌生,扇一挥,一片如星光作风的风出现,星光之中,北斗七星隐了涌现。

灵光吹起,吹在那似蛇般的灵波上,一片灵光翻涌。

那蛇型灵波不散,但也弱了许多,不再那么的凝炼清晰,却依然朝着张显圣而去。

他脸色不变,手中折扇一收,如剑一样的点刺向那灵蛇波纹。

一点灵光飞散,那蛇形光华竟突然之爆散开来,竟是化为点点的灵光,灵光如一只只的魔虫。

有传说,三姑曾是一位善良的姑娘,与人相爱,被族长家的人所不容,要她必须离开,她不从之后,被其族人绑在山边的树上,数天的时间之中,被山中各种的野兽虫豸吃了个干干净净。

连骨头里面都满是虫子,有传言,在她死时,凄惨的叫声连续几天,按说尸体都已经这样子了,在第一天就应该已经死了,可是,她却叫了几天才死。

有人心中开始不安,于是给她立了一座坟,坟上还立了一座小小庙,以安亡魂,慢慢的,原本名叫三妹的女人成了三姑。

有人说她成了山神,有人认为她因为被野兽虫豸活生生的吃了的,所以所以灵魂怨念附在了那些虫兽身上,所以,后来,那一族都慢慢的死了,或是中毒,或是被各种虫子野兽给咬死。

但是这都是传说,传说是真是假没有人知道。但是此时这个管神侍请神上身,所用的神术却可略窥一二。

那突然散去的晦涩神光化为点点的飞虫,飞虫朝着张显圣扑涌上去。

张显圣手中扇迅速的一展,一片清光,一团大风涌起,大风之中星光点点,那些化为虫豸的神光一时之间无法近张显圣的身。

那边管神侍嘴里突然念出生涩难听的咒语,那一片神光所化的虫豸竟在虚空之中幻舞起来,一只变两只,两只变三只,三只变成满天飞舞。

所有的人再一次的朝后面退了几步,因为那满天飞舞的虫豸让人恐惧。

满天飞虫绕着张显圣而飞,张显圣突然大喝一声,声如虎吼,他的胸口突然有一只猛虎的爪子虚影,朝着虚空之中拍去,那空之中虫群在虎爪之下瞬间散去一半,另一半被张显圣手上的玉扇给挥出。

星光点点,化为风。点点星光散发出来似风。

那一片神光所化的虫豸一时无法靠近,张显圣突然念动法咒,虚空点点划划,点点的灵光在他点画之间化为一头虎,那猛虎大张一口,竟是将那一片虫豸全都吞入了嘴里。神光消失,管神侍的脸上依然是一片阴郁,眼神冷冷的。

他看着张显圣,阴阴沉沉的,突然开口说道:“神灵的诅咒,并非只是朝着你个人而去,张家,等着承受诅咒吧。”

张显圣脸色微变说道:“我张家的门,岂是你这等野神所能进的,你若敢来,张家天师,必定让你有来无回。”

管神侍眼神阴阴冷冷的看着张显圣一眼,突然管神侍眼神一变,整个一抖,随之摇摇晃晃的,站立不稳,过了一会儿,他才像是回过神来,刚才身上的那一股阴冷完全不见了,他看到张显圣还在那里无事,脸色顿时变了,说道:“很好,阻拦三姑,你们张家将成为三姑的敌人,来自神灵的诅咒将会永世难消。”

“你的神已经离去,小心人让你永远无法离去,再也无法见到你的神。”张显圣说道。

管神侍脸色一变,最后深深的看了旁边的乔子宇一眼,然后这才离去。旁边认识张显圣的人则是对张显圣说为什么得罪这个三姑神庙的神灵。那人与你又非亲非顾的,何必为自己的家族带来灾祸呢。

张显圣说这是我们学院的学员,虽然还没有进学院,但是他的身上有学院的导师给印记。他朋友继续说道有印记又如何,他被杀了,那也是你们学院的事,而且你们学院也未必会管。

张显圣笑了笑,只是说道既然遇上了,那就有是缘,同是一个学院的,怎么也不能够看着他死,心里会过不去。

他将乔子宇带回了自己的家中,然后给他吃喝,让他休息了一下,乔子宇这才算是恢复过来。

张显圣一直都在那里看着,等着乔子宇恢复过来,然后问乔子宇怎么被追杀,乔子宇自是将一切都说了,当乔子宇说到被一个人救下来之时,张显圣问的特别的仔细。

乔子宇也特别的想知道张显圣从哪里看得出自己身上有印记,张显圣笑了笑说只要你进了学院,自然会知道怎么看出另一个同学来。

乔子宇问张显圣是否认识那个救自己的人,张显圣摇了摇头,说从来没有见过,但是乔子宇却觉得他可能已经在心中有了目标。

张显圣心中确实有怀疑,因为乔子宇身上的那一道印记是那么的清亮,这也是为什么他还在远处就一眼认出来,能够施出如此印记的人在学院之中绝对不会是简单的人物。

“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开学了,你跟我一起去吧。”

乔子宇正好不知道怎么去,当然是满口答应了,不过还是问了还有多久的时间,张显圣告诉他也就是还有一个多星期而已。

只是让张显圣和乔子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三姑的报复会来的如此之快,第二天,张家就突然有人病倒了,然后身上起了包,包化脓,用针挑破,发现里面竟是有虫子。张家人疑惑,他们立即想到了蛊术,只是他们并没有得罪什么养蛊人,而张显圣则是想到了那三姑。

他知道,三姑的报复来了,他想过,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这是不是单纯的蛊,而是诅咒。

他将这些告诉自己父亲,父亲又告诉了爷爷,最后在爷爷的面前,被父亲臭骂了一顿,但是却没有人说要去向三姑道歉,也没有人说将乔子宇送回去。

张家在这一带也是有头有脸的,一个神灵,也并不能够让他们感到恐慌,张家的门,他们相信,没有什么神灵敢进来。

但是,若是有人出了张家,被那神灵暗算了,张家却也无可奈何。

“爷爷,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张显圣说道。

“你有什么法子?”张显圣的爷爷张昌宗说道。

张显圣想了想,说道:“爷爷,我们何不去铲除了那个三姑神庙。”

他的父亲立即瞪了他一眼,说道:“这是什么话,一个神灵是那么容易杀死的?一个神灵,那神庙不过是他的一个容身之处而已,只要这个世上有他的神像,那么他就很难被杀死。”

“但是就这样吗?那神灵多为记仇,他一定会让我们张家不得安宁的。”张显圣说道。

“既然知道这些,那你还如此鲁莽。”张显圣的父亲说道。

张显圣没有回答,而是对他的爷爷说道:“爷爷,我在学院里曾听院长讲过一个斩神的法子。”

张昌宗眼睛一亮,说道:“你的院长原先生修为通天,他的法子肯定是可以的,你说来听听。”

二十、离去

“院长说,如果得罪了某个神灵,而那个神灵在又在报复的话,可以在家里做法,扎草人置于家门前,若只是小神,它们会被蒙骗施咒于草人身上,而他施咒之时,便会被草人摄入其中,不得脱。”

张显圣所说的这法子他们没有听过,更是难以想象那神灵就会这么容易被草人拘住。

“关键在于那草人之中的那一道符,以及咒法。”张显圣说道。

张家的人还是半信半疑,他们不相信如此的简单,而张显圣自己虽然也没用过,但是这是院长说过的方式,院长当时上课时讲的法门,他有做笔记,虽然没有试用的,他还是相信院长。

当天他便让人扎了一个草人,然后找了一件自己穿的旧衣服,再静气凝神的画上一道符,最后将那一道符置于草人之中。

再将自己的血在那衣服上画上一道符,最后对着那草人开始念咒施法。

他一整天都呆在房间之中,紧闭门窗,没有一丝的光线透进去。

一直到晚上,他才开门,已经是夜晚,天空之中没有星星,夜无些冷寂,张家的人都看着他抱着一个稻草人出来。

只见那草人穿着衣服,头上有一道符纸做的面具,有两只眼睛,是鱼眼。看上去诡异无比。

他直接抱到了张家门外面去,不让人围观,放在了张家的后面之处。

院长说过,这般的小神灵,害人之时,往往出现在更加辟静的后门之处,大门之处白天进进出出的,阳气充足,而后门往往僻静许多。

当天晚上,一道朦胧的影子出现在那里,然后慢慢的靠近,来到草人的身边,突然扑在了草人身上。

那草人突然仿佛要动了起来,只是没有脚,深深的扎在了土里,根本就动不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后门打开,张显圣看着那草人的双眼,只觉得那一双眼像是活了过来,充满了阴冷与诡异。但是他心中却高兴了,因为这说明那三姑已经被摄入了这草人之中。

旁边有张家人一个个看向张显圣,意思自然是问他那神灵有没有被抓入到这草人之中。

“那三姑已经进了草人之中,准备阳火吧,直接烧死。”

阳火是一种符火,至刚至阳。

当到了中午之时,草人被抬了出来,立在那空地上,张家的人都在看着。

突然有人来说是三姑神庙的人来了,只是三姑神庙的人一个个都失去了神力,不再能够对张家怎样,张家做为这一带的大家族,根本就不会容许他们进来。

当火焰燃烧起来的之时,仿佛有着凄厉的惨叫声从草人身上发出来。一片污秽的恶臭涌现,浓浓的黑烟冲天而起。

三姑神庙的人在外面痛哭发着毒誓,这让张显圣的父亲脸色很不好,他虽然有骂张显圣招惹了不该招惹的神灵,但是现在这神灵已经死了,自是不惧,他眼中闪过一丝的杀气,竟是有意斩草除根。

对于他来说,威胁家族就是最大的恶,既然是恶,那就需要铲除。

张显圣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他走后,带人追杀那些在张家门前发过毒誓的人。因为在一个星期之后,他就已经带着乔子宇去了燕都灵修学院。

原阳走在大地上,他很少主动去斩杀一些神灵,因为他觉得,若是没有这些神灵,会更加的乱,虽然,他知道不久的将来,或是很久以后,这些神灵或是邪魔之间,肯定会要大战,但是若是因为那个,现在就去把这些神灵一一斩杀,那也是会让天下间更加的混乱,而且,若是把本土的神灵斩杀,那必定会有外来的神灵进入。

原阳走在这一片大地上,抬头看着天空,每走一段路,他的修为便提升一丝,或者说是恢复一点,他走的不是跑,而是在感受着这阴阳。

他的肉身在受着阴阳灵气的洗涤,再重新体悟一翻境界,重新走曾经走过的路,别有一翻感悟。

这种感觉是不无法言述的,唯有自知。

那些什么地球上最强者,他从来没有在乎过,曾经他是仙尊,是天地之间最顶尖的存在之一。而在这一片大地,这个地球上的那些神灵或是妖魔,他不知道又有多少是曾经自己知道的,或是知道自己的。

他并不太想管这一片大地上的事,因为在他的生命之中,无论是在意的厌恶的,最终都死去了,一死不死,在漫漫岁月与这天地劫数面前,都只是蝼蚁。

他知道,私下里有人说自己是老不死的,是不死之人。但是他自己很清楚,其实每一种生命都是会死的,若是不死,那是因为他还有牵挂。

每一个不死的人,首先要心不死。

他已经可以开始再一次的飞空了,只是他还不想就此离去,他想在自己离去之前,在这片大地上传下一些自己的东西。

他先后著了数本道书,分别叫《阴阳道经》、《九霄雷术》、《御剑通灵法》《斡旋造化真经》《炼宝秘录》等等。

世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这个世界的,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总归是有些人知道,因为他在离开之前去见了那些人。

他第一个先见的是苗灵灵。

苗灵灵在这个世个并没有多大的名声了,但是她的能力却不容任何人小视,她手中的那一把破邪枪是恐怖的存在。

原阳见到她时,她正在那里剪花枝,她也是灵修学院的导师之一。

当他见到苗灵灵之时,苗灵灵回头看着他,很认真的看。

“这么多年来,你几乎已经成神话传说,难得这么仔细看你,我知道,再不仔细看,就看不到了。”苗灵灵说道。

原阳站在那里,看着她枯枝剪去,说道:“缘聚缘灭,总是如此。”

“这个世上难道没有让你留恋的?”苗灵灵问道。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原阳说道。

“什么时候走?”苗灵灵问道。

“我也不知道,也许明天,也许后天。”原阳说道。

“好,你走的时候我送你。”苗灵灵回了房间之中,坐在沙发上,将刚刚煮好的茶,泡了一杯,自饮,说道:“什么时候回来。”

原阳将一样东西放在客厅里,说道:“说不准,不过,在我回来之时,将会是一片华光。”

拖二十一、拖城

原阳第二个见的人是赵丽颖。

赵丽颖依然还是那么的年轻,她问原阳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的年轻,以后会不会老,会不会死。

原阳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你以后会明白。

他们之前有太多的恩怨,但是只有原阳清楚,她的过去,也只有原阳明白,但这一次的她,只知道自己这一世,只是安静的生活,不老长生。

“如果,我一直不老不死,那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陪我一起,太没有意思了。”

原阳说道:“我会回来的,到时你会明白。”

然后,原阳又去见了那些自己的朋友,一个个告别,最后见的是自己的妹妹,原安安哭着问可不可以不离开。

原阳摇了摇头,最近他突然有了许多猜测,只是他无法证明。

这一天,他在月已经升,阳未落尽之时,朝九天之上飘然跨步而去。他不是越飞越高,而是他面前天地一片黑白色化开,不断的融化,那阴阳二色汹涌。

大地上无数的人在看着这一幕,有人露出惊容,有人露出了深思之色。就在这时,那阴阳二色的气门之中,一只斑斓的彩蝶突然飞了出来,不受半点的景象,仿佛那时光阴暗无法给它半点的阻碍。

它自原阳的身边飞过,飞入这一片天地之中,翅儿翩翩,又隐没入于虚无,无人知其前往何处。

而原阳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那一片黑白阴阳的风暴之中。

没有人知道原阳去了何方,也没有人知道,在原阳离去的那阴阳风暴之中飞出来的蝶是什么,这个世上看到这一幕的大能一个个都在寻找着那一只蝶,只是那们不知道,那一只蝶是能够穿行阴阳,或许,还能够穿行于未来时空。

……

虎陵城头的光华越来越弱,城中的法阵力量已经开始减弱。

城头站着一排的人,哭父一身紫袍,面生古相,已有高人风范。喜女一身宫装,手掌之间缠着一道红绫,红光似霞,但是这化血魔绫却早已经传遍天下,让人生畏。只是一直以来,她都是处于深宫之中,人非常的恬淡,她的名字也只有虎陵城之中的少部分人知道。大家都叫她喜姑姑。

只是这时的她,心中却在想着殿下。

“不知道殿下怎么样了。”喜女念叨着。在她的心中,自己怎么样都行,只要殿下平安就好。

虎殿城之中这么多年,喜女心中只有一位殿,那就是清阳。那位给虎陵带来种种不可思议的殿下瑞。

在喜女的身边是弓十三,魔弓十三的威名自是响亮,但是现在面对这翻转的天地,面对这现世的轮回,他无也无能为力。

不光是他无能为力,这虎陵城所有的人都无能为力,只期望这虎陵中的法阵能够撑住,能够脱离,前生到那传说中的中元世界。

殿下就在那里,只要到了那里,就是平安的。

在弓十三的边上,站着顾寒,顾寒腰间悬着一柄剑,依然是英姿飒爽,腰间的剑随风摆动。在她的旁边是顾寻灵,是她的侄女。

再边上现任国王、王妃、太子们,再边上站着的是虔,他的双眼是闭着的,面目苍老,看上去一阵风都能够将他吹倒。

他的手指不断的捏算什么。

在城中宫门前,那一块子孙砖散发着无尽的毫光,镇压着这整座城,不让城中的法阵崩塌。

虎陵戍己旗在城头空上空散发着无尽的黄芒,与那子孙砖相呼应。

此时的城外,茫茫虚空,阴阳之气盘旋如风暴,一忽儿近,一忽而儿远,大雨倾盆,狂风如刀,将城头的灵光不断的吹薄吹散。

虎陵城不断的在朝着那九天之外缓缓的飞腾而去,只是这速度越来越慢,在那无边的阴阳风暴之中。

虎陵这一任的国王已经在朝着上天祷告,大声的说道:“上天啊,虎陵一城的子民,希望你们能庇护,让他们逃脱轮回,得以生天吧。”

他们还喊着瑞殿下能够出现。

瑞殿下指的是清阳。

现在都知道曾经的那位瑞殿下是来自于中元世界,这会儿估计也还在中元世界之中,他们心想瑞殿下不会不管他们。

突然,城头上空的虎陵戍己旗上的面光华一暗,竟是摇摇欲坠。

城要坠落。

若是那旗坠了,那么城就要坠落,城若坠,这一城的人都将被卷入这无边的阴阳风暴之中,将被卷入轮回之中。

城头的每一个人,都有一身的本事,但是却都依托于这城头,若是他们落入这阴阳风暴这中,堕入轮回,那是绝对无法挣扎出去的。

一个个脸色苍白,除了他们这,还是他们的弟子,虎陵城的后一辈人。

一座巨大的城,在无边的风暴之中眼看就要坠落,就在这时,虚空之中,隐约看到有一个人真快速的靠近,清晰。

“看,那是谁。”

“有人。”

能够在那无边的阴阳风暴之中行走的人,可都是大神通之人。

“是殿下。”

喜女突然惊喜的大喊着。

随着他一声惊喜的喊声,一个个都认出了清阳殿下。

清阳在虎陵城之中名叫瑞,而他自己为自己的宫殿名字起名为清阳,所以也有人叫清阳殿下。

当他们再看到自己的清阳殿下之时,只觉得殿下看上去更年轻,然而只是他们却觉得自己的殿下眼中,似乎显得更加的沧桑。

仿佛他的双眸之中倒映着天地之间过去与未来的一切痕迹。

他出现在城头边缘,开口道:“都在吧。”

“都在。”回答的是喜女,她是跟清阳最亲近的。

清阳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带你们离开这里。”

他来到了城边,并没有进入城中,而是伸手搭在城头上,返身便拉着虎陵城而朝着九天之上而去。

原本下坠的虎陵瞬间止住了,随之被拉着朝上空升起。站在城头的人看着清阳的身体并高大,但是却能够拉着一座巨大的城而朝天外去。

在那无边的阴阳风暴之中,如步入清风中,有风暴卷来,只见清阳伸手一扒拉,那风暴便在他手下散去。

一步一步,一直朝着天外而去。

这一刻,他们只觉得自己的殿下无比的强大,几乎有一种天下无敌手的感觉。

行走于阴阳之间,万法不沾,万法不染,一手扒扯之下,万法皆破。

突然,天空之中,有一只大脚踏下来,从天而降,只见脚,不见人。

脚巨大无比,青色的战靴,冰冷的铁。

清阳的眼神却炙热了起来,就是这一只脚一脚将自己踢入了轮回之中。

而自己是因为悟通了阴阳,从未来回来了。

清阳无法躲避,更不想躲,他大吼一声,那空着的左手抬手便抓着,在抓出的一瞬间便的巨大无比,直接迎着那巨脚拍去。

嗡……

整个天地为之一震。

手脚相接之处,出现了一片空白。那一只巨脚仿佛粉碎了一般,收了回去,依然是只见脚不见人。

整个虎陵城微微一顿,随之清阳再一次的迈开脚步,朝着九天之上而去,不过,他没有回头,但是城头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他们都明白,自己的殿下是有仇敌的,他们也非常的清楚,如果是那一脚直接踏在虎陵城上,整个虎陵城都将被踏碎。

而清阳再一次被这一脚偷袭,他已经知道这是谁了,虽然他没有见到其人,只是看到一只巨大的脚,但是他可以肯定此人正是曾经天堂的耶华。

他拖着虎陵城,一步一步的朝着轮回之外而去。

而在那无边轮回阴阳风暴之外有一上站在那里,他原本严肃的脸庞上有了疑惑和皱眉,他演算之中,这个清阳被自己一脚踢入轮回之中之中,是瞬间被卷入轮回之中,气息消失了的。

他的演算之中,这个涂元即使是不死,也将与自己无法再产生交集,只是怎么又出现了,他难道从轮回之中出来了。

他站在那里,一身的白袍,无边的风暴卷过他的身体,但是他的身体却散发着一片白光,风暴不沾身。

在这无边的中元世界之中,无处不起风,浩浩荡荡,处处都是暗流,即使是大神通者也得小心谨慎,修为稍弱的人被卷入其中,要不被吸走身体之中的灵力,要么神魂被卷走,要么是肉身碎散,或是陷入那无边的阴阳时光之中,不得出。

清阳拉着虎陵,就是要将虎陵城带离这个风暴的中心。

一步一步,在那无边的轮回漩涡之中,一个人拉着一座巨大的城池,朝着轮回之外而去。

不时的有人或者是别的什么生灵挣扎着想要逃出去,却仍然是不断的朝下坠落。

一只巨大的蜈蚣,浑身赤红,长五十余丈,在虚空之中翻腾着,要飞向外面,浑身红色的妖气,在虎陵城头看着,远远的便见到那横亘在那里,翻腾着的巨型蜈蚣。

那巨大蜈蚣看到了虎陵城,看到了清阳,扭动着朝着虎陵城而来,远远的便听到了那蜈蚣的嘶鸣声。

站在城头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一个个大惊失色。他们也是见过这种妖物的,但是从耿没见过如此巨大的妖物,那一身浓郁的妖气如烈焰一般。只见它一扭之间,竟是已经钻到了虎陵城附近的虚空。

城头的人都听到了人肢节响动的声音,让人恐惧。

只见它那巨大的虫身一卷一振,竟是已经到了城边,然后身体一卷,已经缠上了虎陵城。

它要搭着虎陵城一起离开这一片轮回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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