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军 - xp1024.com
《白家军》


楔子

儿时的快乐,经历的点滴,皆为空。

她看着白空玄站在望峰台,台下人山人海,都站在下面仰望他。

刺目,她苦笑着。

你想要的,拿走罢;至于你不再拥有的,以后都不会再有了。她期望着他看下来时能有一个目光,就一个。

终于,他的目光淡淡地扫在她的身上,一个深沉的目光,含着各种复杂情感。

她,又何尝不是呢?

只是事已至此,她只能一笑了之,最终,露出一个冰霜凄冷的笑容。转身离去罢。

那背影,逐渐消失在人群,连一点回头也不再会有。

看来,他终于失去她了。

白空玄闭上双眸,仿佛回忆着点滴。

“白空玄,我爱你。”

“这样,那便就这样吧。”

她如一抹阳光,他却躲在阴暗的角落,等待她给予阳光和温暖。

终于,她把她所有的光都投给他了,而却连自己真正的一句爱也没说。

我也爱你。

第一章 时光笔墨

在兵荒马乱的天王朝一百三十年,历史将难以磨灭战争给百姓带来的灾难。然而新的时代,又不断更更改改,永远不变的“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白起怒色地望着大片尸首散落在城门外,血色洒满了整个严冬,雪挥挥洒洒地掩埋着刚刚填充在冰冷的土地上;将士们还成群结队地抬起尸首,在寒冷的雪天中挖坑,把一具又一具尸首往下放;白起寒眉冷竖,咳咳了两声。

“去休息吧”波澜不惊的声音突然响起,白起发愣地看着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边的白将军。他正在遥望冰冷的冬天,凤眸引流着黯淡的光芒,嘴唇微微发白,身上的军装遮盖不住身上包扎已久的血迹,但是;唯一没变的就是那帅气而敲冷人心的脸。

白起苦笑,指着楼下大片的雪坑,“将军,人数伤亡已经过半;若是援军再不来。恐怕..”他停住了发言,收回手指,移回视线,继续看着城关门下的具具尸体,冰冷的内心澜起一阵汹涌。

白空玄淡漠地回过头来,身上的军大衣随着风斜摆起来,凤眸带有几分思考性,才慢慢开口“援军怕是不会来了。”

白起又一次愣住了,定定地看着左边站着的白空玄,白起怒色的眉毛止不住发颤,不知道是因为冬天的寒冷给人带来的一种错觉,想逃避的错觉;或是说一种逃兵的错觉,军队战将怎能不支援。

白空玄不在意此时白起的变化,手挽了挽军装,凤眸略过城关楼下的尸体,道:“怕是没法,但是,隐英队一直守候在军队身边;若必要时,本将军便召唤她们出来罢。“

白起完全呆住了,眉往下垂,”可是丽将军说过了,这支军队只能给您用三次,而且是生死存亡之时。“

白空玄淡淡道:”三次罢,只需找到丽将军的女儿,不说三次,永久都是极为不够的。“

白起知道将军的策略,若为军气,他是肯定会当逃兵的,如今王上的无能,让民心、军心都恐慌不已;宦官的执着贪污,更是让人心寒色。

这当初盛世的天王朝,到了如今,唯一不变的,还是白家军。

白起望着天边渐黑的残影,道:“将军,如今落林已经抢占了莫西兰了,我们天王朝~怕是,”

白空玄微微嘴角上扬,苦笑道:“天下大势,不容你我说道。”

白起脸色惨白,声音哽咽着,:“落林就算抢占不了我们王朝,但是附近的军阀不可能不会来突袭。”

(落林:是在世界南边的国家,与落林并立的国家有莫西兰等国家。)

白空玄回头远望山头,道:“很多事情,不一定,也不可能。”

白起没有应答,但也未否定,点点头,慎重得道:“九爷,你要想好,现在最紧之事,依旧是如何找到丽将军之女。”

夜晚的序幕已经拉开,风尘推着夜半朦胧感微微飘散,山顶的野花正向着寒风飘飘,梅花的树枝已经随着尸体的埋葬而抽空根源。梅花枯萎了。白空玄望着这夜幕的降临,突然想起很久之前的一件事:那也是一个雪天,飞奔在雪地的马儿,一个女子乘风跨上马背,双手牵动着缰绳。

那是一个美丽清晰的背影,他依稀记得,那是一场自己无法自拔的回忆。

风沙很大,将士们将布拉上,白空玄道:“起,我突然想起,当年师父说过的一件陈年旧事了。”

白起有点出神,这夜色飞沙走石,也让他陷入了茫然失措的沉思。微微回神,道“师父和将军您说的话?”

白空玄点点头,手指磨着无名指的戒指,有趣地道:“你还记得,师父曾点过一个女孩吗?”,白起不知所措得看着他手上的戒指,道:“请恕白起愚笨,不知。”,白空玄道:“罢了,陈年旧事罢。”

穷荒年间,不止很多历史会断断续续地重复上演,或许有些时候,不是重复,而是上演一场别样的历史。

第二章 博得容颜

清晨黎明,从天王朝西北部江都打来电话,落林准备收复江都。

(江都,天王朝西北部地区名称。)

白空玄坐在椅子上,沉闷的空气环绕在四周,如同僻静而诡异的安静。道:“江都还是被落林看上了。”,他冷空空的一句话,便打破了这奇异的氛围,站在将领团的没有白起,他沉默了片刻,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寒冷的雪天即便是坐在暖房中,人不冷又如何,心冷致命。白起怕是被小师妹给拦截了,这一拦截,白起又怕是无法跟到自己身边了。

白空玄眼睛闭上,又是大哥八哥那忍痛断肢的模样,朝水杯一看,有意识得推开它们,一个一个破碎。如今四哥征兵备器,怕是已经有弑君的准备了。

他闭着眼睛,血红的双手用力的握住手上的枪,他有些时候都不敢睁开,怕一睁开,又是一片红色。

门外传来一阵声音,是士兵和一个女子的在说话:“这位小姐,请您不要来军事要地”

“我真的有事找白将军,请让我进去吧。”那位女子焦急的声音一阵一阵地传入白空玄的耳朵里,他突然一下睁开眼,眼眸里布满了血丝。道:“让她进来吧。”

士兵点头,将门打开。白空玄淡淡地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无意中看到一位女子走进来。

长得很普通,她冷静的道:“白将军,我有一事问你。”眸中有点害怕,低下头慢慢扯着手指。

白空玄嘴角上扬,道:“姑娘进都进来了,有事就快说吧。”他显得已经不耐烦了,但是从容的步伐稳稳地一步一步,靠近这个素未平生的女子。

她尴尬的撇开目光,看着别处,道:“你是白空玄吧。”,白空玄微点头,看着她鞋上的泥土,微微皱眉。

她也点点头,看着暖房里雅致的风格,她不免想起自家夫人当年了。道:“你还记得丽将军生前的话吗?”,她从手中的箱子中拿出一张照片,递给白空玄。

白空玄接过这张照片,他没有看,直接徒手一翻,将正面遮住。道:“嗯,我还记得。”,那女子已经脸色越来越不好了,她望着暖房窗户外的雪山,道:“白将军,我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我家小姐,她在苍山--”说罢,人直接倒在地上,双眼闭上。安详地死去了。

白空玄转过头去,没有观望这个女子死的多惨,看着桌上的照片,道:“将她抬出去。”

门打开了,寒风飘飘欲仙地吹进来,白空玄淡淡地观赏寒风雪天的越州,随着士兵们将她抬出去,白空玄把那张未曾看过的相片放入抽屉。

白空玄拿出一张纸,用着钢笔,慢慢的写着信,过了一会儿,道:“宋,将此信送到苍山,并告诉洛尘,我这几天会回苍山。”,一个黑影抓住那封信,直直的从窗外穿过。

白空玄眸子中转着深邃的黑光,千丝万缕的淡光融入黑光之中,透过黑黑的光芒,他看着窗外的雪山之巅,师父仿佛出现在这。

他眼眸渐渐闭上,可能,天下之事,不适合掌控于他之手,脑海里又响起一句话“迷茫的时候就回到苍山,回到那个教学的房间。”

第三章 众里寻她千百度

“白家军的人愈发愈少,白空玄不想斗了,准备回老家了。”很是讽刺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南方民族首领卡尔看着地图上的民族军阀,不说军阀了,就说民族吧,他们个个怕死,野心又大,若是集结一起,他们又不愿意,他心底暗怒。

大厅的规模豪华,衬托出这个民族的野心与厉害。

军阀的实力,民族无法抵抗,所以卡尔想集结民族对抗各方军阀,还有那个不可一世的天王朝,已经四分五裂了,他进去参和又显得趁人之危。

他思绪混乱,望着门口的将士,不平的心又狠狠的跳动。

白空玄此时坐在靠窗的火车上,正看着窗外的风景:杨树正依着快谢幕的朝霞,嘴角微微上扬,眼眸里飘过几分悠闲,惬意。很久没有如此了。“将军。”白起站在车厢门外,“进来吧。”白空玄从容地拿起茶杯,喝着里面清香的茶水。

白起看着这一番风景,心里却不是滋味,道:“将军此番回苍山,又是为何。”白空玄望着白起平静而带着怒气的脸,笑着道:“不知你以为如何?”,他拿起茶壶,往一个杯子倒进,站起来,递给白起。白起接过茶杯,很快的喝了,皱眉道:“将军回苍山,是否不想管国家之事了。”

白空玄静静的望着窗外,一棵又一棵的杨树,道:“你知道的,丽将军之女。”白起点点头,道:“可是我们又不知那小姐长如何,名字又是什么。”白空玄从口袋里拿出那张他未曾看的照片,翻过来看,白起看着那张照片,脸色微微一惊。

照片中的人儿,明眸皓齿,一双灵动美丽的单凤眼亮亮地看着清泉水,穿着一身淡紫旗袍,嘴角上扬,笑得很开心。反正,那种美,很难以形容。

白空玄深邃地看着手中的照片,随性一翻,放入口袋,道:“丽将军之女,看见了?”,白起点头,白空玄道:“以后就当不认识她。”

白起自当明白,点头。

白空玄抚摸着口袋里的照片,深邃地看着窗外的风景,眸子闭上,深吸一口气。

火车不知开了多久才到达苍山,车站外站着数不清的人等人,接人。这一次,他没有将白家军的将士们大量迁移回来,而是让他们可以一个一个坐火车回来,也可以两个两个。但是务必不能全部都回来。

白空玄镇定地看着车站周围的人来人往,手提着行李箱,望着数月未见的苍山,有一种亲切感。白起看着白空玄心情不错的样子,也暗自高兴。

苍山,夜舞厅。

在成群世家年轻人的配对跳舞旁,坐着几位夫人与先生。一位长的尖嘴猴腮的男先生看着坐在沙发中间的夫人道:“姐姐,这幺儿长得如此清秀美丽,当真有几分您当年的模样。”,在他旁边的胖男人发话了,:“想当年,二姐可是苍山有名的才女。”

而坐在中间的夫人,摇着杯中中的红颜酒,笑着道:“择偶需慎重,我还舍不得幺儿呢。”的确吧,她挺舍不得的。但是,她等的女婿迟迟未来。想罢,这段奏舞,已经结束了,她口中的幺儿也走过来了,她拿起帕子为她擦拭汗水,笑着道:“幺儿,你要知道,在与他人跳舞之时,切勿动心。”她点点头,道:“干娘,你说,你一直等的人没来,那他到底是谁啊?”

江夫人的脸色突然惨白,道:“也就是你的婚事,是我这辈子的责任。”,幺儿不明地望着干娘眼底的难过,道:“干娘,我们先回家吧。”,江夫人点点头。

幺儿站在阳台上,徐妈走了进来,道:“幺姐儿,你的好朋友来了。”,幺儿看着阳台下的热闹,没听见徐妈说的什么,阳台下一群穿着军服的人。徐妈拉着幺儿回房,道:“幺姐儿,你朋友来了。”

幺儿没好气道:“我又不是耳聋,知道啦。”,她从衣柜随意选了一件旗袍穿上,转身下楼。

在大厅沙发,一个剪着短发的女人坐在那里,她看见幺儿下来了,笑着道:“艽儿。”,幺儿点头,走近她,随之坐在她旁边,道:“茹燕,之前怎么跟你说的,叫你不要老是来这儿。”,韩茹燕白了她一眼,道:“江艽,你要知道,我来一次多么不容易的。”,幺儿的一双单凤眼微微眯起,看着门外的军官,道:“这些人为什么老是在我家周围活动。”

韩茹燕看着她那一双美眸正危机地看着门外,笑着道:“如今天王朝四分五裂,各地军阀民族大大出兵,都是为了一统天王朝,就比如落林来说,前几天还抢掠江都呢,估计我们这,也不好活了。”

江艽听她此番话,柳眉一皱,道:“前几天才看报纸说落林抢占莫西兰,现在怎么跳到天王朝江都了?”

韩茹燕好笑道:“艽儿,告诉你,最好没事就去舞厅,不然你呆在你家,势必不安全。如今烽火连城,只有舞厅才是安全的。”,她语重心长的说。

江艽自然知道,点点头,脸色有点苍白,她很久没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大了。她走出门外去,看着门外的军官,将门关了。

第四章 夜舞厅初见

夜舞厅。

白空玄坐在上层楼中,白起看着楼下的风景,道:“苍山也甚是不安全,不然舞厅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白空玄嘴角一扬,道:“呵,若真是安全,怎会有暗军呢?”,白起往四处张望着,道:“你真的确认她在这。”,白空玄淡笑地从桌上拿起酒杯,摇着酒,抿了一口,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他很是随意的话让人不禁感觉很无所谓,但是白起知道,将军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来。

白空玄看白起没有说话,道:“你不知道,舞厅是最容易收集资料的,有些女人,做间谍的,都是通过这来找寻目标的。”,白起微微一愣,道:“没想到现在女子如此开放。”,白空玄看着楼下的热闹,嘴角微微一弯,道:“起,不要乱想,她们可是比你想得更清白。”,白起点头,随之看楼下。

这么多人,那个会是她呢?白空玄目光简练的扫描了周围的女性。看来,势必一赌了。

夜舞厅。

江艽穿着一身白裙,手上握着一杯酒,从舞厅人群中央走过,她看着手中摇晃的酒水,淡淡一笑,她从来都是这样,红酒杯透过的人是谁,她就和谁跳舞。江艽这次晃了这么久也没见有一个人的影子透过酒水,暗暗开心;往别处走去,这豪华的舞厅,甚是妖娆气派,略少些俗气,多点雅俗;就不会如此豪华了。

白起望着楼下白裙女子,目光迟迟不挪开,白空玄看见白起眼眸里那似曾相识的光芒,也往那个方向看去,嘴角微微一扬,道:“莫不是,看见那个女子了。”,白起一愣,道:“没有没有。”

白空玄深感奇特,楼下为何有种弥漫着硝烟的气味,步伐沉重地走下楼。楼梯的设置很精巧,不给出楼下的看出如何下楼的,白空玄淡淡地走过楼梯,前面有着苍山警察为自己开路,警察看着周围人多,无法出来的白将军,向周围人道:“让开让开。”,白空玄走人群中走出来,望见了坐在沙发的女人,她的侧颜,赏心悦目;和照片中的人,貌似很像。

江艽头转回来,看着俊逸的白空玄注视自己,愣了片刻,眼眸垂下,又转回身子去。白空玄嘴角一弯,转身走回楼上。白起此时正好笑地看着白空玄下楼的场景,不得不说;这白空玄到底还是伪装地像纨绔子弟;老大演技不错啊。

白空玄看着包厢里的白起正悠闲地喝茶,往他背上一拍,白起直直地将水吐出来,呛地不省人事,道:“将军————咳咳。”,白空玄道:“我看见她了,就是她。”,他说着就坐下了,淡淡地拿起酒杯往白起身上一扔,白起立马接住。道:“将军-你这是。”,白空玄嘴角微微一扬,道:“赏你一杯白酒。”

白起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白空玄,咽了咽口水,道:“白酒。”--“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白空玄眯了眯眼眸,道:“白酒的度数范围不高,刚好中偏上,如果你喝了这杯酒,我愿意让你和小师妹成亲。”,白起听见小师妹三个字,不出意外的直接拿起酒瓶往酒杯倒酒,大口地喝起来,最后不出意外地倒了,还嚷嚷地道:“白空玄,我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是如我意的,除了在你身边当兵,其他的,我都能不管就不管,但是小师妹---我真的---对不起她------”

白空玄沉默许久,道:“我知道。”

第五章 救之邂逅相识

白空玄望着已经喝醉昏迷的白起,凤眸飘过一丝惆怅,嘴角微微一弯,道:“小子,不会亏待你的。”

江艽站在舞厅的展厅,手中拿着一个酒杯,望着一张张的海报,上面有各式各样的美女,个个美如画。此时舞厅老板娘走了过来,江艽看见她浓妆艳抹和一身艳俗的打扮,不禁微皱眉。舞厅老板娘妩媚一笑,道:“是不是感觉她们她们太可惜了,这么漂亮竟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江艽淡笑道,:“怎会,不可惜,只是同情。”, 舞厅老板娘眸子中闪过一抹光,继而平静道:“同情与可惜又有何区别,只是这位小姐差了平常之人所附带的一种词汇罢了。”,江艽平静地看着海报上的美人,回答道:“同情和可惜是有本质的区别,同情是指女人对女人的同情,而可惜是男人对女人的可惜。”,舞厅老板娘眼神中带有一丝诧异,想着继续套她的话,

道:“敢问小姐何名。”

江艽准备走了,将酒杯递给舞厅老板娘,微微笑然道:“我姓江。”,随而转身离开。

舞厅老板娘看着她此时充满美丽的背影,道:“我是舞厅老板娘窈窕。”,江艽听见她的名字了,但是没有回头,继续走着,想到她叫什么名字与自己无关,一生这么长,不知道到底要经过多少路人,路过多少人的世界了。

白空玄此时已经从楼下转移到楼下了,身边围着警察,一群舞女围着他,江艽慢慢地走过这儿,准备通往大门。一个熟悉的身影抓住了自己的手,江艽看着此时笑吟吟的韩茹燕,没好气道:“茹燕,你怎今天得空闲了,”江艽将韩茹燕抓到沙发上坐,环顾了四周,确定没有熟人,道:“还好没江家亲戚。”,她微微松口气。

韩茹燕道:“艽儿,你有没有良心啊,我是为了保护你才来的。”她一双精致的大眼无辜的盯着江艽。

江艽小声道:“在这能有什么危险啊,不就是多加了一些人嘛。”,韩茹燕道:“艽儿,你没发现今天气氛不对吗?”,江艽再次环顾四周,她的确感觉今天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是不多想,是最好的自我安慰。道:“无论气氛对不对,都不要乱讲,我刚刚本来准备走了的。”,韩茹燕叹了口气,道:“你看,那个被舞女围起来的男人。”

江艽转回头盯着白空玄看了几秒,又转回来看着茹燕道:“怎么了?”,茹燕道:“他是………………”,话还没说出口,强烈的枪声响彻舞厅,舞女们落荒而逃,整个舞厅出奇的吵,人们不安的往门口离去,一会儿,刚刚还热闹的舞厅,一下子冷清无比。

江艽在慌忙之中被人拉走了,她突然一下子看不见茹燕,只看得见眼前人的背影,跑到街市,那人松开了她的手。她才看清他的脸,是那个茹燕所指的人。

白空玄嘴角微微一弯,道:“这位小姐,您没事吧。”,江艽点点头,随而往四周看了看

,道:“不知先生有没有见到与我同行的人呢?”,

白空玄道:“没有,我先走了。”,说罢转身就走。江艽看着他的背影,道:“谢谢。”,白空玄好似没有听见般,继续走着。

第六章 苍山遭洗劫

江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平静地再次往四周看;寻找着韩茹燕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中,有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乞丐走过来,长的很是老实的,朴实地道:“小姐可是姓江?”,江艽一双丹凤眼直直地看着他,点点头,道:“不知老人家有何教诲。”,那老乞丐眼中抹过一丝赞赏,挥了挥手,笑道:“不敢不敢,小姐是这苍山之珠,天王朝之眼,我怎敢有所教诲。”,江艽眼角微微弯着,委婉地笑道:“不知老人家有何事情?”

此时天空中出现一丝乌云,老乞丐看着天气的变化,抚着胡子,道:“小姐,您还是先回家吧,待会电闪雷鸣,您势必是扛不住的。”,江艽没有应声,只当是和一个有缘之人的闲谈罢,淡笑离去。

江艽走在大街上,刚刚还是熙熙攘攘,人潮如海,怎么一会儿就几乎没人了?她诧异地望着四周,不平静的气氛让她心莫名的慌乱;她寻找着认识的铺子,看着转角处的“包记糕点铺”的包大娘夫妇正慌乱地收拾铺子上的糕点,江艽眼眸一闪,问:“包大娘,你们这是怎了?”

包大娘虽然急于收拾,但不忘闲谈,道:“世事之变,比人口迁移之变来的更加汹涌,更加让人难过,江家幺姐儿,您还是早点和江夫人离开这吧,这里已经不属于天王朝了。”说罢,她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江艽来不及回答于她,急忙地跑回家里;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家门口时,大门已经紧紧锁上,上面贴着两张长条,“封江府”。她激动地往里面喊着:“干娘------干娘!!”她声音很大,但是没有半点回应,她又想起叫她幺姐儿的徐妈,大声叫:“徐妈————您开开门,幺姐儿回来了!”她几乎是喊到嘶声力竭,江艽便蹲在江家门口。

“不要哭了,江夫人还没死呢。”,一阵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白空玄看见她背对着自己蹲着,凤眸微微一敛,走到她前面去,也半蹲着身子,嘴角一弯道:“江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江艽听见有些熟悉的声音,便想起数小时之前的恩人,她微微抬起头来,一双美丽的眼睛楚楚可怜地红肿着,看着白空玄。

“我干娘她在哪?”江艽声音微微有点哽咽,脸色惊人的苍白;手心手背都是一层一层的汗。

白空玄见她期待地看着自己,饶有兴趣道:“没想到江小姐还是如此,一遇到事情,还是先想到别人。”,他一双迷人的眼眸正直直地盯着江艽的丹凤眼看着,又继续道:“江小姐,你知不知道,这里不属于天王朝了。”,江艽点点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汗水,道:“嗯。”,白空玄这次没有笑意了,反倒是转过身子,背对她,冷道:“既然你知道,又为何出现于此。”,江艽整理情绪,道:“第一,我是刚刚知道这里不属于天王朝了:第二,这里现在属于谁,我并不知道。”,她停顿了片刻,又道:“至于我江家为何被封,大致是......”

白空玄嘴角一弯,又继续转回身来,眼眸直看着江艽,道:“大致是因为你江家是天王朝在苍山之眼,如今这里不属于天王朝了,侵略者必是会将你江家灭口; 江小姐,你觉得我说的和你想的,是不是一样呢?”, 江艽眼睫毛微微合上了两次,点头,道:“是。”

白空玄俊逸而棱角分明的脸上印托出一丝痛苦,继续背对着她,苦笑道:“江夫人,今日没死,明日必将不苟活于世。”,他沉默了一会儿,道:“请江小姐,做好,心理准备。”,说罢,他嘴角一弯,跨着步走了。

江艽难过的看着自己住了数年的江家,一丝留恋之色重现回忆,“幺姐儿”“江家幺姐儿”“艽儿”“江艽”,仿佛成为她抹不去的记忆了。

江艽复杂地看了一眼牌匾上的“江府”,道:“我江艽,势必未来一天,会买回这里;侵略者杀干娘干爹之仇,永世不忘。”,她停下来,往四处看了看,继续道:“感谢江家对我天王朝白家军做出的伟大事业。”

站在小巷挡墙的白空玄嘴角一弯,继续往小巷深处走进。

江艽眼眸闭上,心里为江府留下心里话:我艽,此生,绝对会将今日灭江府之耻,完完全全报复在恶毒的侵略者上。

第七章 乞丐师父罗庸

江艽忍痛地离开了江府,往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走着,她双眼无神地望着四处,虽然自己从四岁那年就来到这里了,但是,每一个街角名称她都不知道,江艽只知道,坐上拉车,名字一报,车夫立马送自己去,而江家又有车,又有司机,完全不用愁迷路。

白起站在阁楼上,望着大街上空荡的样子,内心痛苦地挣扎;此时江艽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他眼眸带着疑惑地瞄了几眼,看着周围士兵,道:“把罗庸叫上来。”,“是。”几个士兵们答道,微微鞠躬,转身寻找罗庸。

老乞丐转悠在阁楼下的院子里,看着士兵们的寻找,道:“我在这里。”,他向楼上的士兵们招了招手,士兵们走到他身边,道:“罗老,您可是得罪起将领了。我们看他不太高兴。”

老乞丐往嘴里扔了一个花生米,笑着道:“放心吧,白起那个毛头小子,什么也不懂,况且白将军还得保我呢。”,士兵们点头,道:“那您老上去吧。”,老乞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苍山之珠啊,你别的时候不给我罗庸添乱,偏偏到了关键时期,你怎么还不安分一点呢?

他沉重地踏上阁楼,通往白起的房间,然后把门关上了,笑着道:“起将领,有何事呢?”,白起听见他的声音,发狂似地转过身来,一拳打在他薄弱的身子板上面,掐着罗庸的脖子,道:“老乞丐,又说你是白空玄师父之一,怎么这么没本事,连苍山的百姓都护不住。”

罗庸平静地对上他怒目,道:“苍山百姓--不爱国,我--有什么--办法,况且本来--战事连绵,他们这样收拾收拾---就迁移了,不--更好--吗?”,他断断续续的回答,很是脆弱的无力的。白起松开手,没有将他掐住了,道:“那江府之事呢?”

罗庸笑道:“江府之事,恐怕不可与你讲,白将军吩咐过了,不可透露一字一句。”,白起淡淡地道:“你下去吧。”

罗庸点头,转身打开房门,走出去,他微微松了一口气,白空玄,你小子真是给我不安宁的!白起这小子,虽然论大智大勇是谈不上如何,但一身好功夫,他万一哪天一命呜呼了,都肯定是白空玄那小子害的。

白空玄此时正站在楼下等他,见罗庸站在阁楼走廊上,嘴角一弯,挥了挥手,示意他下来。罗庸又扔了一个花生米,塞到嘴里,嚼着,走近白空玄,道:“说吧,又有什么事。”,他接着又塞了花生米到自己嘴里。

白空玄严肃道:“我想娶江府之女。”,罗庸听见他此话,刚刚扔到嘴里的花生米直接吐出来,然后咳咳了几声,吃惊道:“小子,我不是说你啊,你娶的人只能是丽将军之女,而那江艽,虽然是苍山之珠,但是如今各地都即将分裂,只有你才能去统一,如若没有隐英队,你统一的大业,岌岌可危啊。”

白空玄嘴角一弯,道:“大师父,你是知道的,我认定的事情,不可改变。”,罗庸白了他一眼,道:“你以前的风流名声可是远扬千里的,人家江府虽然已经落寞了,现在没有身份,嫁给你,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会惹人讥笑的。”

白空玄目光深沉,道:“我知道,但是,大师父以前不是也说过吗,人都有执念。”,老乞丐终于忍不住了,道:“白空玄!我告诉你,你想娶谁我不管,可是我要告诉你,在这烽烟乱世之中,任凭谁嫁给你,注定是一辈子不安宁,一辈子打拼。”

白空玄没有回应,转身即走。

第八章 小住白府求探江氏夫妇

白空玄走在街上,凝视着空无一人的大街,江艽在街角处,坐在石阶上。

白空玄看了看,直接当做没有看见,往石阶旁的汽车走去,把车门打开,准备上车。“等一下。”江艽坐在石阶上,突然一下站起来,走向白空玄。白空玄转回头,嘴角一勾,道:“不知江小姐有何事,无他事,我便走了。”他撑着半边车门,笑着看着江艽。

江艽紧握着双手,看着地板,额角出了汗,道:“白公子,我知道,我如今没有同我干娘一同入狱,都是因你,但是……”,白空玄凝视着车内的后视镜,望着她此时垂下头的表情神态。漠然地坐上车,道:“想必江小姐误会了,你入不入狱,与我无关,至于你为何没有入狱,这我承认,只是知道一些隐情罢。”

江艽垂头,牙齿紧咬嘴唇,神情透过一丝思索,正在她就要倒下了,白空玄嘴角一勾,手一伸将她护在怀里,看着躺在怀里的人儿,眼神透过一丝沉思,仿佛看见一切,脸色瞬间恢复冷淡,看着旁边坐着的司机,道:“小王,回白府。”,。小王点头,马上开启车,安稳的驾驶着,道:“将军,她是谁?”,白空玄望着车窗外的空寂,随意的回答:“幺妹。”,小王奇异地道:“属下没听说您有如此妹妹啊?”

白空玄这才明白刚刚自己的回答有些突兀了,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来了,道:“开你的车。”他的凤眸微微一冷。小王知道自家将军有些不耐烦了,没有继续问下去,继续转动着方向盘,就到了。

白府大门微微打开,站在门内的仆人尊敬地半鞠躬,喊了一声:“九少爷。”,白空玄微微点头,下车,抱着怀里的人,张妈走到他面前,道:“这是,”,白空玄看了看怀中的人,看着张妈,道:“准备一间房,记住,就我离我房间近的。”,张妈为难地道:“你知道的,那是二夫人生前的房间,这……”,白空玄深沉的看着楼上,道:“其他的呢。”张妈道:“靠近你房间的不是书房,就是机房……”

白空玄望着天空中的乌云,道:“那就算了,带她去我房间。”,他看着怀中的人儿,往楼梯上去。,站在楼上走廊的女子瞪了一眼张妈,张妈走上去,委屈的低下头,她看着张妈,道:“张妈,你说,你刚刚说什么没房间,九哥一听就知道你什么意思了,你能不能长点心。”,张妈点头,道:“嫣然小姐,以后我绝对不再如此了。”

罗嫣然点头,一双水灵灵大眼地望着楼上的房间,道:“九哥自小肩负重任,父亲和三伯与我说道过,此生,我和九哥是有缘无份的。”,张妈道:“小姐,你

既然知道如此,为何又执着呢?”,罗嫣然道:“九哥向来有执念,只要他所想他所求,他会有。若是我能成为他的执念,尽管他们不同意……”

张妈眼睛中划过难以琢磨的意味深长,打断她,道:“嫣然小姐,你要知道,你和九少爷是永远不可能的。”,罗嫣然深知自己说错话了,道:“是,嫣然错了。”,张妈继续道:“嫣然,你自小就是我带大的,你想什么,我自然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也帮了你,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的,不要想太多。”

罗嫣然知道自己触犯张妈的底线了,没有继续回答,转身离开了。

张妈淡淡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抹过一丝复杂,转身上楼,拿着一盘点心茶水,站在白空玄房门口

,敲门,道:“九少爷?”

第九章 初识不浅

门打开了,是江艽开的门,她微微看了一眼张妈,眼眸垂下,而白空玄坐在椅子上,看着端了点心茶水的张妈,道:“有劳您了。”,张妈笑道:“九少爷,这位小姐,不知如何称呼呢?”,张妈随而看了一眼江艽。

白空玄转头,道:“你叫她幺小姐吧。”,他嘴角一勾,淡淡地看了一眼江艽。张妈心底明亮着,道:“九爷,我问的是姓氏。”

白空玄脸色沉下去,道:“张妈,不是你管的,不要管太多,你叫她什么都可以。”他直接走出门外,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张妈小心地打量屋内的姑娘,道:“敢问小姐芳龄几岁?姓名何许。”,江艽微微答道:“十九岁,名叫江艽。”, 张妈听见她说的话,仔细在心里重复一遍,“江艽”,张妈道:“小姐是苍山有名的江府小姐?”,

江艽点头,也走出门外去,下楼。

她下楼,往大厅直走,拐了几个弯,看见白空玄正在里面打球,道:“白公子果然好兴致。”,江艽走近他。

白空玄嘴角一弯,道:“江小姐,你可真是厉害啊,不用问路,便直直地来到这了。”,江艽知道他话中有话,道:“你这是何意思。”,白空玄道:“江小姐从未来过白府,怎知道此处是本少爷必来之处呢?”

江艽不知所措地望了望附近,是啊,果然白空玄的房间距离这里,地形和路线极其不好熟记,况且自己还是第一次来此。她懵然道:“不知道,反正,就好像你在哪,我想找,在这里一定找到。”,白空玄淡笑,拿着球杆,道:“江小姐真有意思呢,不过,还是先说说目的吧。”

白空玄拿着球杆,往球一挥,对准洞口,使力,便进球了。“我想进监狱看望娘,不知方不方便。”,江艽慢慢道来。 白空玄看着进的球,往球桌旁拿起酒杯,抿了几口,道:“嗯,知道了。” 随之又摆好姿势,准备发球,“白空玄,我想进监狱看我爹娘。” 江艽又一次说了。 白空玄停下来,拿着球杆,脸色深沉道:“我知道了,下午再见。” 江艽看着白空玄漠不关心的样子,眼眸中挤出一颗眼泪下来,无助地垂下了头。 白空玄凝视片刻,从口袋中拿出一块帕子,递给她,道:“你放心就是了。”

,江艽接过帕子,擦泪。

白空玄嘴角一弯,道:“江小姐,有时间在这哭,就好好想想以后的出路吧。”,江艽擦干眼泪后,一双红红的眼眸直直地对着白空玄的凤眸,道:“出路?江艽不知公子何意。”,白空玄沉静地道:“如今苍山已然掌握在他人之手中,你是天王朝的遗留份子,如若不马上离开这,安危之事,不好说。”

江艽点点头,道:“可惜了,我不知道我能去哪。如今世事不再是我江家所扭转的。”

白空玄道:“江小姐,总是听你叫江夫人叫干娘,这是何意呢?” 江艽道:“从我知道事情之后,我便是叫我娘叫干娘了。”

白空玄眼眸中婉转着不明的空洞,嘴角一弯,道:“走吧,现在就去监狱,看你娘。”,江艽点头,跟在白空玄的后面,走到了停车的地方,白空玄打开车门,看见江艽站在哪里,不为所动,嘴角一勾,道:“江小姐,可否需要我抱你上去。”,江艽突然惊得一下,坐进了车里。不敢看白空玄,不安地握着手中的包。

白空玄就坐在她的旁边,而开车的,仍然是司机小王。

白空玄道:“小王,去监狱。”, 小王听见了,点头,开动车子。道:“九少爷,这苍山如此之乱,你怎可去这地方。”,白空玄道:“看望亲人。”,小王点头,不再问下去了。

江艽好奇地看了一眼白空玄,“看望亲人”?这是何意。 江艽平静地望着车窗外的风景,侵略者的士兵整整齐齐地排在监狱大门两排,很是威严。让江艽感到了来自敌方的轻蔑和不屑。

白空玄突然握住她的手,江艽随着他用力的手从车内出来,她不知所措地望着被握住的手,急忙挣脱,白空玄靠近她,在她耳边道:“你若是想见你母亲,就安分一点。”,江艽抬头看着他平静的眼眸,心里突然恢复了那不知名的恐惧。点头不回答。

士兵代表出来,道:“白将军,这里是我方军事监狱,还请移驾别处。”,白空玄嘴角一勾,道:“不知能否有幸见一见赵师兄一面。” 士兵听见他提起赵师兄,便点头,道:“等会,我先去通报一声。”, 白空玄握着江艽的手,江艽隐隐地手心已经出汗了,白空玄的手掌很是温暖,让人暖的不知是热还是.....

第十章 赵威师兄

“你说什么,白空玄来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直对着士兵的眼睛道。士兵点头,道:“是的,白将军正在外面等着,您是否要见呢?”,赵威突然没有了答语,眼睛闭上,道:“见吧。”,士兵点头,转身离开。

士兵走出来,看着白空玄和江艽道:“白将军,进去吧。”,白空玄嘴角上扬,转过头来看着江艽,道:“走吧。”,江艽微微点头,紧握着他的手,此时她手中的汗水已经沾湿了白空玄的手,白空玄微微皱眉。松开了手,从衣中拿出一块帕子递给她。江艽不知所措地结果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赵威站在茶桌前,满布笑容地看着从门口进来的白空玄,看到江艽时,眼底越过一丝不悦,笑道:“师弟,这么久没见了,你倒是愈发快活了,竟然敢领女子到军事重地。”,白空玄漠然道:“赵师兄,你清楚空玄此番来的用意,还望行个方便。”,赵威没想到他今日如此直接,微微不悦道:“虽然三师父已经不在人世了,你也不能如此忘你我同门之情,如此刻薄。”,白空玄嘴角一弯,道:“不知,你想如何?”,江艽看着他们,手心出汗。只见白空玄手指微微抚摸着无名指的戒指,目光也不从心地闪开江艽。

赵威是个聪明人,他明白,此次白空玄前来就是为了身边这个女人,但是,不在白空玄那儿讨点计策,他又怎可善罢甘休。道:“不知师弟知道与否,最近我在苍山收获了很多奇珍的药方,想做做生意,但是不知如何决策。不知师弟可有主意。”,白空玄淡淡笑道:“师兄,你这就抬高空玄了,我可是战场之人,一介武夫罢了。”,赵威眼底抹过一丝精光,道:“师弟虽然是武夫,但三师父生前如此重视你,可见师弟的厉害程度。”,白空玄道:“那好吧,其实此番前来也不是为空玄所求,而是身边这个小姐,就是江氏夫妻的女儿。”,赵威扫了扫白空玄身边的江艽,这时他才正视眼前的女人,精致的柳眉,绝美的一双明眸,一身旗袍无不一着衬托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赵威道:“哦—原来是为他人而来,师弟,这又让我如何放你进去看看呢?”,白空玄嘴角一弯道:“很简单,你刚刚的问题不用问空玄,问她便是了;她若答得让师兄您满意,便放她进去看看罢。”,简单的一句话,让赵威有了一股寒意,白空玄没有给江艽如果答得不好的话,更加让赵威气愤。江艽不明地望着白空玄,白空玄给她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赵威看着江艽,笑道:“江小姐,刚刚的问题你回答作甚,如若答得好,便进去看望你的父母吧。”,他算是给足白空玄面子了。

江艽淡淡地回忆他的问题,道:“赵帅的话江艽倒是有几分思路,但不知可否使用。”,赵威见她谈吐不凡,冷静的眼眸中透着非凡人的智慧,便笑道:“江小姐,说吧,没事的。”,

江艽点头,道:“曾经有一个故事,宋国有一个善于调制手不开裂的药的人家,世世代代以漂洗为业。有个游客听说了这件事,就愿意用百金的高价收买他的药方,那个宋国人全家人聚集在一起商量,结果是卖给了游客;游客得到药方之后,来游说吴王。正巧越国发难,吴王派这位游客统率部队,冬天跟越军在水上交战时,药方使得吴军将士的手不被冻裂,战斗力大大提高,从而击败越国。”,

白空玄眼底抹过一丝欣赏,嘴角一弯,拍了拍手,道:“好!”,以赵威和白空玄的智商,都猜到了江艽想的事情。

赵威听此,道:“那不知如若我这些药方卖给哪国作甚?”,江艽笑着道;“如若赵帅想与莫兰西结盟,便卖给那好了,如若想与洛林交好,就卖给那儿好了;但是,是否有利。还得请赵帅三思。”

赵威听到她欲言又止,笑道:“江小姐说罢,无妨。”

江艽道:“江艽以为,药方乃是救人之本,救国之本,若赵帅想统一天王朝,那便最好送予江都。”

赵威错愕地看着江艽,没想到这丫头如此知晓人事,错愕之中抹过一丝赞许。白空玄嘴角一弯,沉默地继续抚摸着戒指。

赵威笑道:“江小姐好计策,那就这样吧,我让士兵带着你们去那里吧。”,

江艽点点头,看了看白空玄,道:“走吧。”,白空玄道:“你先出去,我有事要跟师兄讲。”,江艽略微点头,转身出去。

赵威看着白空玄,道:“你小子,捡人才倒是你专长,想当年白起那个小子,一身武胆,就偏偏看中了你这个主子,怎么劝都不来我这。”,

白空玄道:“师兄要清楚,今日江小姐的话,不可声张,你要记得,三师父生前说的话。”,白空玄转身就走。

赵威看着白空玄的背影,道:“苍山之珠嘛!我会记得的!”,白空玄有一瞬间有点僵硬,但平静地继续走了。

赵威道:“苍山之珠,弃不可得;若不弃得,必得报应;若执念得,此生无安。”,他重复似得将三师父生前的话回忆和读了出来,苦笑没有后话。

第十一章 得见干爹干娘

江艽坐在大门旁的石阶上,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垂下头看着手中的照片,那是干爹干娘于她到现在唯一的东西,她很怀念以前的江家,是那样和睦、那样无忧无虑;她将手中的照片放回包里。抬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大街和空寂的小巷,她总觉得这平静背后透着一种难以言语的事情。

“江小姐好兴致。”从背后传来的声音让江艽站起来了,垂着头点头,白空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你自己去入狱看你的父母吧,我还有事情。”,白空玄向远处挥了挥手,一位士兵走过,道:“白将军,是否要带江小姐去监狱?”,白空玄点头,棱角分明的五官正向着那低头看着地板的女人。眼神微微一敛,转头看着士兵,道:“你带她去吧,记住,保护她的安全。”,白空玄随意地交代了一句。

江艽不知所措地看着白空玄,眼眸直直对着白空玄的脸,道:“那好吧。”,于是跟着士兵走到车子旁,士兵坐上去,打开车窗道:“江小姐,进去坐吧。”,江艽四处望了望,白空玄的人影已经不见了,坐进车内。

白空玄站在小巷子里,道:“宋,明天查出赵威手上的药方,并且,将它拿出来。”,“是。”一阵黑影不见踪影, 白空玄道:“苍山已经空空如也了,丽将军,你的女儿真的在这儿吗?”,四四方方的巷子里透着死寂,白空玄想到赵威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冷毅的脸一瞬间不悦,极速消失。

江艽靠着车窗边,看着窗外的寂静,大街上没有人,心里不禁一阵空虚。车子很快停下来了,士兵也打开了车门,请江艽下车。江艽下了车,士兵看着她道:“江小姐,随我进去吧。”,江艽点头走进去。

监狱里充满了寂静,每个犯人平静地睡着了,虽然邋遢、头发乱蓬蓬的;但是睡着时坚毅的脸面还是没有消失,也没有因为稍微的平静而放下心睡觉,一个个听见动静陆续地醒来,看着士兵后面的江艽,个个尊敬地低下了头,直到江艽走过了,才抬起头。互相看着对方,眼眸里每一个人闪过了一丝欣喜,没想到,快死了。最终还能看一眼苍山之珠,此生无憾。

江艽不安的走过这些犯人,士兵突然停下来了,指最里面的那个,道:“那个就是你父母所在的狱房,你去吧,待会我会来叫你。”

江艽点头,走进最里面的地方,进去,看着里面夫妻两人的互相依靠,她突然眼眶湿了。道:“干爹干娘。”,随而一坐下来,抱住他们。江氏夫妇没有意料到江艽会来,惊愕地看着她,连忙推开,江母头发乱蓬蓬的,身上布满了伤痕,原来充满这温娴的眼神现在变成一片虚空,而江父的脸色则是一片平静,眼神中充满了坚毅,推开了江艽,道:“幺儿,你穿的如此干净,不可靠近我们啊。”,江艽不敢相信干爹会推开自己,错愕的看着他,又看了看江母,道:“干爹干娘,你们怎么了..你们不会不能活了吧---我---”,江父捂住她的嘴,道:“我们一定能活下去的,但是,我们活不活的下去,没有关系------”,江父欲言又止,看着江母无动于衷的样子,微微皱眉。江母温婉地擦干江艽眼底的泪水,道:“幺儿,我们活不活,没有关系。我们的使命,是保护你的终身安全。”,

江艽道:“我不需要你们保证我的终身安全,幺儿要你们好好活着,干爹干娘---”,江父道:“幺儿,爹和你娘跟你说几件事,你要听话,完成使命,不然我们会死不瞑目的。”,江艽已经知道干爹干娘之死无法避免了,擦干了眼泪,哽咽道:“幺儿,一定会完成的。”

江父柔和地看着江艽,抚着她的脸颊,道:“第一件事情,是要你找到自己的身世,但是,你切不可让他人与你一起寻找。”,江父握着江艽的手,反过来,道:“这个胎记,是你独一无二的证明。”,

江母虚弱地道:“幺儿,娘也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嫁的一户好人家,如今战火连篇,烽烟乱世中,你必须嫁给白府九少爷。”,江艽错愕地看着干娘道:“我,不嫁给他。”,江母又道:“娘没有恶意,他不会不让你幸福的,早在去年,他就已经有意向在我们江家提亲了,只是因为那个时候,你爹觉得时机未到,你还不可嫁人--咳咳--现在是时候答应他了。”,江母从衣中拿出一个玉佩,递给江艽,道:“这是九少爷正室的代表物品,你一定要收好,以后,若是遇难了;拿出来罢。”

江父看着江母的脸越来越白,脸色微微一青,扯了扯江母的衣服,江父继续道:“幺儿,你原名白幺艽,我和你干娘是在一所收养院将你领养,你小时候长得就漂亮,精致,我和你干娘看你有眼缘,就领养了你,还叫先生为你排了八字,算出你的生辰,那个先生说你是苍山之珠,刚好配我们江府是苍山之眼。”

“当时你知道,你这么小点,有多楚楚可怜,多惹人怜爱。一双明眸中透着忧伤,再把你领回家的第一天,你不吃不喝,晚上还发烧了,当时你干娘说,你不喜欢我们,还是帮你找回你的父母吧,结果,在发烧过后。你便像是变了一个人,活泼可爱。”江父继续道。

江母脸色煞白地看着江艽,恨不得将这个扭转她一生的女儿铭记到自己的骨子里。眼神中带着一丝怜爱,道:“是啊,当时,你变得太快了,变得让人不想放开你,总是黏在我和张妈的身后。一下子长这么大了。”

江父道:“幺儿,你知道父亲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说完吗?”,江艽点点头,道:“女儿知道。”

江父欣慰点头,道:“你干娘叫你嫁给白九少爷,是有原因的,我们江府从来都是为天王朝办事,至今还有很多机密,极好的军事藏匿路线,都在我们江府里,但是,赵威他找不到,而白空玄和赵威是师兄弟的关系,白空玄是我和你干娘所看好的人,势必的时候,你一定要帮助他。因为军事藏匿路线和机密,都在你的身上。”

江艽惊奇地看着江父,道:“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啊!”,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声音,“江小姐,走吧,天黑了。”,江艽不舍得看着干爹干娘,眼底布满了泪水。江父帮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和蔼地笑道:“所以东西,都在你的脑海里,等你想找,就一定会出现的。记住爹和娘的话,嫁给他。”

江艽随着士兵出来,一阵地失魂落魄。坐上了车,垂下头,耳边回响着父亲的话,“嫁给他,嫁给他-----”,这可怎么办呢....................

白空玄站在白府车库等着江艽回来,他看着一辆车从门口回来了,嘴角一弯,看着江艽从车上下来,看了自己一眼,那一眼,可谓是意味深长,深不可测。

白空玄指着一个丫鬟,道:“带江小姐去客房。”,丫鬟尊敬地走到江艽面前,江艽看了白空玄一眼,随着丫鬟走上楼去了。

士兵低着头,白空玄道:“你可听见什么。”,士兵道:“只听见了三个字。”,白空玄转过身,道:“哪三个字?”,士兵道:“嫁给他。”

嫁给他------? 白空玄嘴角一弯,挥了挥手,让士兵下去。

第十二章 沉浸水中无知觉

江艽躺在浴缸里,暖和的温水浸泡着她的身体,充满着疲惫的身躯,早已无法承受这一切变故了,只是潜意识知道,一定要坚强;江艽双眸闭上,细细地感受水温的变化,直到水没有温度,江艽的身体变得寒冷,她脸色苍白地躺在冰冷的水里。

张妈站在浴房门口敲了敲门,等了许久,越想越不对劲。怎么洗了这么久,便一回头跑出去了,张妈双手拿着水盆,跑得很快,往着车库跑去,看见白空玄站在车库门前,正低头思索。急急地跑到白空玄面前,气喘吁吁道:“九少爷,江小姐她....”,白空玄听见张妈提起江艽,道:“张妈,慢慢说。”,张妈快速地道:“江小姐一直在浴房里,没有出来,敲门也不开,我怕...”,不等张妈说完,

白空玄便跑上楼,往浴房的方向跑去,停在浴房门前,敲了敲门,见无动静,直接脚一踢,将门踢开,走进去,看见浴缸里的江艽被水埋没,脸色惨白地躺在里面。白空玄从椅子上拿了一层浴被,嘴角一弯,将灯熄灭,江艽从水缸里抱起来,用浴被覆盖住她的身体,将她抱出浴房,白空玄在门口顿了一下,看了看怀中的人儿,凤眸中拂过一丝波澜,即刻恢复,将她抱回客房,放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她,把灯关了,深邃地注视着床上的人儿,道:“百转千回,转转经经,没曾想,你,又回到我身边。”

第二天,张妈走到江艽的客房门口,将门悄悄打开,把衣服放在旁边,又悄悄出去了。

白空玄在大厅里,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酒杯,摇曳似得晃了晃,随而抿了一口,看着门口的身影,道:“进来吧。”

罗嫣然走进来,看着白空玄,微笑道:“师兄。”,白空玄点头,平静道:“嫣然,你说,这天王朝是会谁得。”,罗嫣然一双生动的眼睛好似会看穿人心般,笑道:“师兄,你说这天王朝是谁得,嫣然不知道,但是你如果让嫣然品酒的话,倒是可以。”,她说罢指了指桌上的酒,拿起一个酒杯,把酒倒入酒杯,摇了摇,慢慢地喝了一口,眼睛一亮道:“比如说吧,这酒,是洛林一世八代出的酒,是十大基产酒,但是洛林最出名的,并不是一世的酒,而是白葡萄酒,不知师兄知否?”,她举起酒杯摇了摇。笑了笑。

白空玄嘴角一弯,也举起酒杯道:“嗯,白葡萄酒原产是天王朝,而在天王朝前几世的王朝,将白葡萄酒的配方给了洛林,而他们不知道,在得到白葡萄酒配方的几年,通过原配方已经研制了最佳的新葡萄酒配方。”

罗嫣然又笑道:“既然赵威师兄已经抢占了苍山了,不妨做个买卖,将苍山买下,慢慢斗。”

白空玄淡淡地喝了一口酒,随意瞄了几眼门外,站起来,走出去了。

江艽站在门外,看着从大厅走出来的白空玄,微微一笑,眼眸里稍带讶然,道:“九公子,感谢这几日款待。”,白空玄道:“怎么,江小姐准备走了?”,江艽点头,道:“嗯,家父家母有些事情让江艽去完成,但是江艽没有完成,先告辞了。”她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白空玄点头,没有说什么,转身回大厅,微微一顿,罗嫣然站在门口,笑道:“师兄,既有缘,为何放走?”,白空玄道:“何来缘分,不过一面之缘。”,罗嫣然摇了摇头,双眼仿佛能看透白空玄的心似的,道:“师兄的执念,恐怕托付给这个一面之缘了。”

白空玄道:“师妹,师兄自小就知道你聪明,但是啊,很多事情,是不能直接地叙述出来,无法言喻的。”,

罗嫣然道:“只怕是我将师兄心事道出来了,怕是师兄不开心了。”

白空玄嘴角一弯,道:“嫣然,你可知南方温帅府。”

罗嫣然笑道:“自然知道,温帅府邸,天王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不是当年我爹看中了白府,不然也是敬仰温帅府的”

第十三章 初见初识温少帅

白空玄点头,随而拿出一个钢笔,静静地抚摸着,专注而又不走心地看着钢笔。

罗嫣然温和笑道:“这钢笔是老款了的吧,看着有些岁月了。”,白空玄没有回答,拍了拍西服上的折痕,将钢笔放入口袋,转身准备去车库。

白空玄突然停下来了,转身回头看着罗嫣然,从口袋里拿出钢笔,挥了挥,道:“你认识这个钢笔?”,

罗嫣然亮丽的眼眸瞄瞄钢笔,道:“这个钢笔不就是苍山十几年前的旧式钢笔吗?若是珍贵,钢笔头处必有一丝痕迹,或是一个印记,现在的钢笔没有这样的手艺了,都是用别的物品镶钻了事。”,

白空玄点点头,继续回头走着。

*

江艽走在大街上,望着空无一人的大街,心里空空的,若是在以前,必定是热闹无比;她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微微垂头;江艽很漂亮,甚至让人有些时候会觉得这不是漂亮,而是由气质生成的,她的眼眸里透着常人没有的智慧和清澈,穿着一身青花旗袍。

在这空无一人的大街里,一个女人这样模样,这样穿着地在里面行走,不知画面有多美。

一个穿着军式西装的男人坐在车后座里,微微透过车窗注视她,眼眸中淡过一丝旋律,即刻平静。开车的军官道:“少帅,在苍山如此无人之际,怎会有女子在此游走。”

坐在后座的男人嘴角一勾,衬托他完美的五官,如此显眼而帅气,“想必是白家人。”男人微微道。

刘军官转动着方向盘边道:“白府人?此话怎讲。”

男人指着后视镜中的人,道:“你看她的旗袍,是上好的青蚕丝所制成,而且白府的丫鬟夫人们的旗袍领子上都会绣上一朵花。”

刘军官大大咧咧地笑了笑,道:“没想到啊,温少帅还有此识人之学。”

温亦离嘴角一勾,道:“不敢当不敢当,只是猜测罢了。”,

刘军官道:“温少帅,此次大帅叫你我前行苍山,所为何时,如此急促,你我连夜乘坐火车才赶到于此。”

温亦离道:“没有别的事,父亲有意让我与白府联姻,就是拜访拜访罢了。”

刘军官道:“就此等事,哪需要拜访,直接叫白家老头子给你选一个好了,反正女人嘛,做正室和妾室,不都是你的夫人。”

温亦离不从心地点了点头,道:“其实父亲让我前来,是找白家之女的。”

刘军官此时才想到,白府明明没有女儿,道:“白府明明没有女儿,大帅是何意呢?”

温亦离深邃地看了一眼刘军官,道:“大帅的意思,你我不好猜测,开你的车吧。”

刘军官点头,没有多问了。

*

江艽把包打开,摸索了一下,护身符不见了,只有一些钱和钥匙还有那块玉佩,唯独那个护身符不见了,她着急的思索着,快速地想起还在白府,猛地转回身往白府跑去,江艽跑了很久,才跑到白府大门,她脸微微淡红,喘了几口气,捂着胸口。

门口的仆人看见江艽回来了,也让人告诉九少爷了,守门的人笑着道:“江小姐,你怎么回来了,有什么事吗?可否需要小的为你找找九少爷。”

江艽淡笑着拒绝,道:“我只是忘了东西在这了,我去拿便是了。”

守门的点头,将门打开。

此时刘军官的车在绕着苍山大街走着,温亦离看着苍山以前的集市,道:“倒是可惜了,人没了,苍山再辉煌也不如前。”

刘军官道:“温少帅此言差异,不过是些黎明百姓罢了,想让他们回来,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温亦离摇了摇头,一双迷人心弦的眼眸仿佛看得穿一切地一样,道:“苍山百姓是天王朝最古老的一代居民,他们在这生活到死去和后代子孙的延续,苍山百姓可以说是核心部分,最重感情的。”

刘军官道:“即便此处不是天王朝领地了,百姓们也不用这么着急的搬走,赵威又不敢拿这些百姓怎样。”

温亦离没有回答,漠然的看着街市的清冷。道:“去白府吧,是时候了。”

刘军官点头,开着车转了一个弯,便到达白府了。

白府大门开着,仆人指挥着将车开到车库内,刘军官将车开到车库,下车,给温亦离开车门,道:“这白府真是有钱。”

温亦离从车中出来,直接走向白府大厅,刘军官跟在后面,没见过世面的一样,左瞧瞧西看看。

温亦离走进白府大厅,看见白空玄坐在沙发上品酒,也随便坐下,白空玄笑道:“温三弟,你来了,九哥可是在这里等了你一下午呢。”

温亦离道:“让九哥久等了。”

白空玄笑着摇头,道:“没有没有,来喝酒。”,他似乎突然注视到了在那边站着的刘军官,看着温亦离,道:“这是.”

温亦离道:“是父亲在亦离身边新培育的军官,姓刘。”

白空玄点头,道:“刘军官请坐,喝酒。”

刘军官愣了一下,直点头,笑着坐在了温亦离的旁边,温亦离撇了一眼他,随而挪了挪,离他远些。

白空玄为他们倒酒,把酒杯递给温亦离,温亦离道:“九哥,我不喝酒。”,白空玄笑道:“不喝酒?那哪还是男人啊!喝!”他强行将酒杯递给了温亦离,然后把另一个酒杯给了刘军官,白空玄举起酒杯道:“干杯。”

温亦离将酒杯也举起了,碰了碰他的酒杯,道:“干杯。”

白空玄看了看温亦离旁边醉的不省人事的刘军官,道:“ 刘军官不懂喝酒,将整杯酒都喝下去了,”

温亦离嘴角一勾,道:“九哥也没告诉他这酒不能一次性喝完。”

白空玄嘴角一弯,神情一阵若有所思,道:“三弟,去我房间聊吧。”,温亦离点头,道:“嗯。”

白空玄和温亦离两人便走上楼,江艽在白空玄旁边的客房里找护身符,几乎是翻箱倒柜了,就是没找着,她正思索着,便有脚步声,江艽忙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扫了扫自己凌乱的头发,慌乱中走出客房。跟白空玄和温亦离刚巧碰上。

温亦离看了一眼江艽,随而没有看了,白空玄看到江艽,嘴角上扬,道:“江小姐,怎么回来了?”

温亦离突然看了一眼江艽,姓江?

江艽也突然和温亦离对视了一会儿,不禁被他冷漠的神情和外表震住了,又看向白空玄,道:“那个,白公子,我的护身符不见了,我以为还在这里。”

白空玄听见她提护身符,眼眸突然闪过一丝寒意,道:“怕是你自己在路途中掉了吧。”

江艽道:“没有,肯定还在白府。”,白空玄看了一下温亦离,道:“三弟,你先进我的房间,待会我们再商议事情。”

温亦离点了点头,看了一下江艽,然后走进白空玄的房间,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将头上的军帽放下。

第十四章 白九少正室玉佩

温亦离往门外看去,白空玄高大的身影还影射在门外,而那个女人,没有看见;温亦离眼眸中淡含稍许失落,白空玄的房间可以说是很高端很豪华,不愧贵为白府九少爷,虽不是嫡子,但也不错;至少没有一直仰人鼻息,白空玄在苍山和天王朝有一定的影响力,必是以后能统一这的人。

白空玄与江艽在门外,江艽垂着眼眸道:“你看见我的护身符吗?”,白空玄倚着走廊的墙面,又是在抚摸戒指,他皱了皱眉,将口袋中的钢笔拿出来,很是细心的把玩着,道:“没有,不过,你可以去问问张妈。”

江艽很是认真地抬起头,手里紧紧的攥着包,道:“那个护身符对我很重要,还希望...”

“可是江小姐,我并不知道你的护身符在哪,”白空玄打断了她,眸子里暗含一丝失意,将钢笔放回口袋,没有倚着墙面了,站立起来,道:“没有的别的事,我先回房间了,里面还有客人。”

江艽看他转过身去,正准备入房间,江艽道:“等一下,若是我用他物换我的护身符呢。”,

白空玄转身,俊逸的五官在强烈的阳光下棱角分明,嘴唇是性感而薄,道:“哦~不知江小姐有何物可以换。”

江艽从包里拿出一块玉佩,举起来,道:“这是你的吧。”

白空玄看到她手中那块玉佩,漠然地道:“嗯,白府九少爷之正室玉佩。”,

江艽看到此时此刻的白空玄不比以前,总是一笑而迷住所有人,而此时,他却一脸冷漠。有点紧张地说:“可不可以,叫白府的丫鬟妈子那些的帮我寻找它。”

白空玄嘴角一弯,道:“哦,不知道江小姐如何使用它,但是,你可是要知道,这块玉佩的用意。”

江艽脸颊微微淡红,道:“那还给你好了,我不需要。”,江艽把玉佩递给白空玄,白空玄没有接,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挂链,接过她的玉佩,将玉佩和挂链连接起来,挂在江艽的旗袍右侧,那里有一个圆圈,似乎就是为了这块玉佩而设计的。

江艽看到挂在自己旗袍的玉佩,又抬起头看着白空玄,道:“你什么意思,我...没有想做你的妻子,只是刚刚有点急了。”,她嫩白的脸颊上抹着一圈淡红,精致的眼角边带着一丝魅惑,此时的她,微敛气质,怒放漂亮。

白空玄深邃地看了一眼江艽的神态模样,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既然你将它拿出来了,就好好使用它吧。”,他说罢转身回房间。

温亦离在椅子上坐着,军帽放着旁边,看见白空玄进来了,道:“九哥,你在不进来,三弟我可真以为你坠入温柔乡了。”,

白空玄嘴角上扬,随意地坐在一个椅子上,看着温亦离,道:“温柔乡倒是不至于,就是卷进了一个漩涡,出不来,也不肯出。”

温亦离嘴角一勾,将军帽戴上,道:“九哥,此番父亲叫我前来,有两件事情。”

白空玄淡笑,从容地从口袋中拿出钢笔,静静地抚摸着道:“你说。”

温亦离看着窗外的烈日,道:“一是,希望九哥能与温帅府联合,一举拿下天王朝。”

白空玄微敛笑意,道:“天王朝半壁江山已经是温帅府的了,难道是想助我夺取另一半壁江山?”

温亦离嘴角一勾,道:“九哥,你这就开玩笑了,天王朝半壁江山还不属于家父,因为还有各大军阀民族。”

白空玄点头,道:“是,民族和其他军阀,也算是各种问题。”

温亦离看着门口的身影,道:“九哥,其二是,父亲有意让我与白府联姻。”,

白空玄暮然抬起头,看着温亦离,道:“这不是开玩笑吗?你也是知道,我家没有女儿。”

温亦离道:“相信九哥知道三弟说的是何意,三弟先去找白大帅了,好久没见大帅了,甚是想念了。”

温亦离走出房间,看见江艽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望见她腰边系着一块玉佩,神情抹过一丝复杂,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护身符,递给她,转身走了。

江艽不知所措地接过护身符,见到护身符上的“幺艽”两个字,微微愣了一下,转身看着温亦离的背影,道:“谢谢。”

温亦离往楼梯走着,听见她的谢谢,嘴角一勾。

*

江艽将腰边的玉佩卸下,放入包中,往楼下走去。

“等一下。”,江艽在楼梯口顿了一下,白空玄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她停下的身影,走到她前面,道:“江小姐,你来我白家可真是随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江艽懵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白空玄道:“吃个饭再走吧,以后别来这了。”,他平静地看着江艽,眼眸中透过些许复杂。

江艽点头,把包打开,从包里拿出玉佩,递给白空玄,道:“还给你,反正我拿来没有用处。”

白空玄道:“你收着吧,我还有很多,以后会有用的。”

江艽没有回答,将玉佩收回包中,她似乎明白了白空玄的意思,又有些不明白。

此时已经是中午了,阳光越发刺目,江艽把包放在头顶上,遮住阳光,往楼下走去。

白空玄看了她许久,直到她下楼为止,她,倒是很像那个人呢。

*

白府大厅,本来白空远想去找白起的,没想到温府的少帅来了,也不好推脱,父亲又去欧洲了,怎么见温少帅,那没办法,身为家里排行老十,就看看这个温亦离吧。

白空远看见温亦离道:“温少帅,别来无恙啊。”

温亦离看着白空远,道:“十哥,这么久不见,不知您的医术是不是已经很厉害了呢?”

白空远挥了挥手,道:“哪有,我呀,只研究毒药,毒物,对济世救人,没兴趣。”,

白空远和白空玄长的有四五分像,尤其是一神一韵,极为相似,但是这谈吐吧,白空玄的话比较富含深意,而且让人琢磨不透。白空远呢,说话极为直接,而且说话风趣幽默,很不怕得罪人。

温亦离道:“大帅去欧洲了?”,

白空远道:“是啊,他和四夫人去欧洲游玩了。”

温亦离看白空远的不耐烦,道:“十哥是不欢迎三弟吗?”

白空远道:“没有没有,就是本来我想叫白起那个小子给我抓小白鼠的,结果听说你来了,我就没去了。”,

温亦离觉得白空远很有意思,道:“小白鼠,在苍山应该比较少吧。在我们那,我时常看得到呢。”

白空远突然打起精神,道:“三弟,哪天抓个几只的,带给你十哥我,我可是无聊死了,前几日的毒蛇,被那个罗嫣然给一枪打死了,气死我了。”

温亦离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至于罗嫣然是谁,他并不在意。

第十五章 谁是情敌

白空玄从门口走进来,温亦离和白空远两人回头看着他,身后跟着江艽,温亦离眼眸中掺和着深邃的目光,随而逝去。白空远察觉了空气中的奇异,瞄了几眼九哥身后的女人,随意地说:“九哥,你倒是什么女人都带地进来。”,只见厅外的烈日的强光照射在白空玄和江艽的身上,而如很般配之象。江艽长的漂亮,齐齐的刘海正反光着这日光。

白空远说话简单易懂,幽默中反感着江艽。他很不耐烦地看着面前的两人,倒是没有别的话语,只是略微让人感到不适,白空远的目光,一向极端的瞄准人。这个女人,必定是九哥的祸患。

江艽可不是一个爱让人讨厌的女人,她没有说什么,直接转头就走。那背影很是让人揪心。

“等等。”,温亦离叫住了她。

江艽听见温亦离叫住了她,止住步伐,但是没有转回身子来,她的双眸睁不开,因为太阳光太大了。

温亦离看着身旁的白空远,道:“十哥,来者是客,来者是善否,再者说罢。”,

白空玄凤眸微微凝着,很是随意地瞄了一眼白空远,道:“十弟,江小姐是我邀来的客。”

白空远看着各怀心事的两人,又看了看江艽,道:“江小姐,来者不拒,既然是客,我们白府欢迎你。”,

罗嫣然站在门口,双手微微紧握着石柱,脸色难看的听着大厅的动静,神情微微复杂。

江艽顿了顿,没想到白空远会挽留自己,转过身来,莞尔一笑,道:“谢谢。”,她这一笑,迷倒众生,倾其目光,白空远这时才发现这个女人长得还不错。

江艽有如此的胸襟,倒也让白空远产生了一点好感。他阴晴不定地看着江艽,笑道:“江小姐,阳光如此烈,进来吧。”

江艽点头,双手紧握这包,走进大厅,看到白空远贴心地为自己拿来了一张椅子,淡笑,道:“谢谢十少爷。”

白空远道:“不知江小姐的全名是?”,江艽低着头,听见他问全名,头抬起来,道:“我叫江艽。”

白空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继续说话了,而是坐在沙发上不语。

这场面尴尬的很,江艽有些不知所措。她望着大厅门外,看着有一个人的影子,因为阳光太大了,所以人影很容易被照射出来;然而之,江艽注意到了这一点。

罗嫣然在太阳底下站的不耐烦了,“哟,今日怎么这么多人啊。”,

大厅外传来一声,当真是“未见其人先听其声了”,罗嫣然穿着一身西式裙子,设计地微微民族化,江艽看着这个女人,她的双眸当真漂亮,那种清澈,那样的令人印象深刻。

罗嫣然也是对江艽的印象深刻,其一,穿着白府的特制旗袍,一身唯美感,玲珑有致的身材凹凸出来,长长的秀发垂到半腰,齐齐的刘海;本来是很普通的发型和打扮,她眉间的美丽,秀丽的面孔,却无疑地美过了只在眼眸上有优点的罗嫣然。

罗嫣然心中抹过一丝妒意,但是脸上表情为改变,还是那纯真无比的笑容,道:“十哥哥你好,九师兄好。”她满脸笑容地对着坐在沙发那两位,转头看着温亦离,神情抹过一丝讶异,道:“这位是?”

温亦离没有回答她,好似她完全就不在的一样,平静地喝了口茶。

罗嫣然抿了抿嘴唇,继续笑着问白空玄,“师兄,这位少爷是?”

白空玄看着温亦离不做声的模样,道:“自是鼎鼎大名的温少帅。”,

罗嫣然好似有点吃惊,但又不失优雅,道:“哦,原来是温帅府的温少帅!”

江艽看了一眼温亦离深邃的眼眸里映连出一丝冷酷...,略微露齿的薄唇,他的脸庞,不是像白空玄一样的俊美霸气,而是古代男子所有的妖魅霸气。

温亦离头微微转过来,看见江艽正在看着自己,嘴角微微上扬,江艽看见温亦离头转过来了,马上将目光瞥向它处,江艽灿烂而嫩白的脸颊两侧微微淡红,眼眸垂下。

白空玄此时的神情不知如何,好像看了全部人,但是,最后看了一眼罗嫣然,道:“师妹,一起吃晚饭吧,走。”

大厅的尴尬气氛,殊不知的被短短一句话打破了。

江艽笑了,眼角微微弯起;温亦离神情中看着有一丝柔和;白空玄脸色有点不好,罗嫣然灵动的眼眸自然还是装的好好的,而。白空远看到四人各不相同的神情和脸色,突然从中看见了,不同的一副画面...........................

白空远的神情难以言语,是一种复杂而看破世事的。

但是很可惜,聪明人,并不容易处在这个军阀混战的世道。

说罢,也不是聪明人难以存活,而是像白空远这种,太过于真实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的人。

*

所谓万变不离其中,此时温帅(温振雄)正计划着如何将民族一举统一;正在展开会议中,温震雄看着坐在左右两侧的参谋和军官,很是慎重地道:“如今苍山被赵威所得,而江都又被洛林侵略,江都和天王朝的战争还连绵不断的打响;”,他虽然已经快半百了,但威武气势未曾改变。

秦参谋看着坐在前面的温帅,说道:“不知温帅此次集结我们,是为何事?”

温振雄说道:“如今洛林的攻势已经一步步扩展,等到洛林统一西北部,我们就斗不过洛林了,如今,我们只能先人一步。”

阮副官道:“先人一步,大帅的意思是指我们先进一步统一这里的区域的。”

温振雄点头,继续道:“都说统一是国家必然的趋势,我们,同样可以。”,说罢,他指着墙上的地图说道:“苍山最有名的白家军,是我们如今可以借助的第一选择;第一,白家军的将士们个个是精兵精将,第二,白家军是我们现在各个武器最充足。”

第十六章 温府商讨政事

温振雄眉间透着一种认真,又道:“你们可知道,白家军现如今的带领人是谁?”

坐在两排比较前面的师参谋长道:“是白空玄,白家的第九个儿子。”

温振雄点头,语气稍微低浮了,道:“白空玄是罗庸的徒弟,别看这些年吃喝玩乐,实际上实力和权力,并不亚于白家的其他兄弟,名次还反而略微靠前。而白空远也是一个很强的人,是和白空玄一个夫人所生。白空远善于毒术和制造新奇的东西,记得去年还在苍山之巅上毒死了数百只小白鼠,可谓是残忍。”

说到毒术,大家都捏了把汗,阮副官道:“不知温帅的具体计划是什么,能先大概地讲讲吗?”

温振雄摇了摇头,道:“此时无声胜有声,还是莫要说出来了。”

师参谋长道:“帅与将差异巨大,相信大帅不用白家军便可夺得这天王朝的半壁江山。”

温振雄又摇了摇头,目光中深邃,道:“帅与将并无分别,只莫过一帅统一方军土,一将统另一方军土罢,然则帅将之别,无非是领的兵如何,带的人如何。”

阮副官道:“要想掌握白家军,必得先找到丽将军之女白幺艽。”

秦参谋狐疑地看了一眼阮副官,道:“你怎知丽将军之女名为白幺艽。”

其他在座的人也好奇地看着阮副官,温振雄也看了一眼阮副官。

阮副官道:“并非我知,而是罗庸那老家伙说的,大家知道,我还没来温帅这里时,与那罗庸交情还不错,但是自从我跟了温帅,便断绝关系了,罗庸可是一介文才,可惜偏偏看中了那个白空玄;我劝他跟从温帅,他不肯。”

温振雄点头,道:“罗庸的确是一个会培养人的师父,但是,跟错了人就是浪费,无论多才智,终究无法逃避无妄之灾。”

*

白府餐厅,长条的桌子坐满了人,白空玄和白空远还有罗嫣然坐在左边,而江艽和温亦离坐在另一边 ,还有白府的其他夫人。

江艽不习惯地看着站在旁边的妈子和丫鬟,手始终没有动一下筷子,而是不断地喝水。白空玄夹菜给罗嫣然吃,白空远认真地吃着饭。

温亦离细心地夹菜给江艽,但是表情依旧是冷淡。 罗嫣然微笑地也为江艽夹菜,道:“江妹妹,怎么这么瘦,多吃一点,才更圆润啊。”

但是仔细看罗嫣然夹得菜,都是油腻的大肥肉,江艽微微皱眉,这一皱,虽居于梅之下,便轻;牡丹几分富。

温亦离看着也烦,直接将她碗中的肉夹起扔在餐桌上,用旁边的布,擦了擦筷子。

罗嫣然摇了摇嘴角,眼眸中难过和复杂闪现于所有人眼中。

第十七章 餐厅鸿门宴

但是,罗嫣然不论在何时何地,都还是能用笑解决不好的,她淡笑道:“是嫣然冒昧了,让妹妹见笑了。”

江艽点了点头,但依旧没有动筷子,干脆不吃了。吃个饭都这么累,她是不想再来这白府了。她站起来,看着白空玄,道:“感谢白九少爷的盛情款待,可惜江艽家中有事,无缘继续品味佳肴了,你们继续。”

白空玄凝视着江艽片刻,没有作声。喝了一口酒,嘴角一勾道:“江小姐,是否需要我派人送你回家。”

江艽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江艽本来想拒绝的,既然已经不容拒绝了,就低声说:“那……好吧。”

温亦离抬眸,看了一眼江艽,站起来,看着白空玄,说:“九哥,刚好已经吃完了,顺路,不如让我送吧。”

白府餐厅此时的场面很是尴尬,但是胜似主角的温亦离和白空玄两人双双对视,对视中有一丝杀气弥漫在空气中,白空远看着两个在气势上不分上下的人,微微有些惊愕的是毕竟温亦离的岁数还小于九哥,但却眉间的气质和刚硬。完全不输于白空玄的志气和自信。

江艽看着他们两个,竟然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淡笑道:“自古便知酒是非好物,但品酒之人是君子也。那就温少帅送我吧,谢谢少帅了。”她自许不胜风,不胜雨,欲不满望楼之势,只盼做得化解之人。

白空远看了一下江艽,又看了看自家九哥,道:“你们这样站着,锻炼身体呢。”,

江艽看着坐在位置上的罗嫣然,她没有说话,只是埋头喝酒,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江艽感觉自己没得罪她。但是,爱恨之在瞬间。谁也不知道罗嫣然到底怎么了。

白空玄嘴角上扬,道:“没想到温少帅如此通情达理,明白事理,真当让你十哥学学,你这份刚气,可谓是前途不可限量。”

白空远撇了撇嘴,白了自家兄弟一眼,没好气的说:“温弟啊,我九哥要是有你半分风度,肯定统一天王朝。”

此时空气瞬间凝结,不可以说是一种感觉,而是让餐桌上的姨娘们和弟妹们突然僵住了。

温亦离眼眸中的执着,让人透析地可怕,让人担心地不得了。

只是加上容貌的帅气,平分增添了让人一眼就对他有好感,不管异性与否。

温亦离道:“想必天王朝统一的趋势还没到时机,等到时机成熟了,想必天王朝的未来都是靠这些弟弟妹妹了,我们到时候,不知道还能帮上什么了。”

简单的一句话解围了所有人,让那些人总算通畅一点,本来老爷没让自己儿子当白家军的什么官的,就跟难过,如今白空远那个小子说话还说的这么直接,一针见血。

“不胜风,不胜雨,偏俏佳人几分春。”江艽的话语自然地更加解围这个尴尬的局面,她继续说:“并不是胜风胜雨就行的,像以后,大家可以创造新的未来。”

第十八章 相识不知

温亦离眼角的轮廓无疑亮眼地展现在江艽的眼前,或许,江艽都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察觉江艽的目光,温亦离看着白空玄,道:“九哥,我们先走了。”

白空玄坐在桌角的一侧,默不作声地看着桌面上的酒杯。很难让人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白空远望着眼前站在一起的两个,笑道:“麻烦温弟了。”

温亦离点头,江艽和他一起走出去了。

江艽和温亦离站在门口,温亦离看着阳光夺目的光影,道:“江艽,”

江艽看着身旁在阳光下的温亦离,突然听见他叫自己,说:“啊…”

温亦离转过身来,面对着江艽,此时的她,脸颊两侧微微被照射地微红,红润的嘴唇晶莹地亮在日光下。她的眸子抹过一丝尴尬。

温亦离道:“你家在哪里?”,

江艽微愣了一下,眼睛里飘过一起难以看见的失落,垂头,又抬起头来。说:“其实我在前几天就没住在家里了。”

江艽目视白府门外的空荡大街,眼神里正在摸索着一些东西。

温亦离看着露着半脸侧颜的江艽,道:“嗯,走吧。”,他走向车库,江艽看着温亦离的背影,心里感觉到了少有的温暖,或是,很少碰见一个愿意为自己提供暖炉的人了。

不过多时,温亦离开着车出来了,停在江艽面前,从车窗里透过温亦离棱角分明的五官,他看着已经呆住的江艽,道:“上车吧。”

江艽点点头,坐进车内,一双精致的瞳孔微微弯着,笑道:“温少帅,你真的长得很好看呢。”

温亦离双手握着方向盘,微微转动,嘴角一弯道:“多谢夸奖。”

江艽好奇的观察着这个话少得出奇的男人,眼眸抹过一丝诧异。双手握住着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护身符,一只手摸着上面绣着的字。

温亦离看着前方的大街,握着转动方向盘的手突然不动了,突然刹车。江艽震了一下,身体从车座上失去了平衡,往温亦离坐着的位置一倒,再看,江艽的上半身已经伏倒在温亦离的双腿上。

温亦离神情微微有些柔和,道:“江艽,你没事吧。”,

江艽不知所措地从他的双腿上起来,道:“那个……谢谢……”

温亦离微微点头,看见她脸上泛起的红晕,没有说话。

江艽深吸一口气,忍住她此生就快要崩溃的表情,闭上了眼睛。假装很困了,但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她好像很累,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温亦离握着方向盘,看着睡着已经呼吸均匀的江艽,神情恍惚了一下。将军服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眼眸中闪过一起失意,但并不显而易见。

他继续握住方向盘,目视前方,转动它。

第十九章 相争无意

温亦离又看了看在身旁躺着的江艽,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静止般地望着她,神态转过一丝缓和,亲切地轻抚她丝滑的柔发,一脸宠溺地望着呼吸均匀的她,可爱动人,又是这样让他心动不已。

江艽轻轻的摇了摇头,抿了抿嘴唇,可爱的红唇蠕动着,喃喃自语道:“我…………白……”

温亦离静静的聆听她的小声自语,眸子抹过一丝深邃,棱角分明的五官此时充满了阴暗,神色望着空无一人的大街,微微冷漠的神态仿佛要将一切穿透似的。

温亦离坐在车座上,透过车窗里望着大街上充满神秘的寂静。

这样的夜,冷淡,又黑。不禁让人想入非非,温亦离将车门打开,从车里出来,靠在车边,看着黑夜里黑云里暗淡无光的月亮。

“温少帅,好久不见。”白起从一处走出来,笑着说道。

温亦离听见背后传来声音,没有转过头,而是继续端详着充满着不一样的黑夜。

夜晚的平静中又有些不安宁,从白起的突然发声,温亦离便知道了此夜中黑寂而惨淡无比的月色了。

白起看见他没有转过来,便直接一拳打过去,这一拳的力量之大,如何大,明明没有打到温亦离,而声音却震开了这安静的大街。

温亦离巧妙地避开了白起突如其来的一拳,转过身来,直接将他的双手反手一扣,从口袋里抽出绳子,随手一绑,看着白起,笑道:“没想到白起将领的见面礼是如此。”

白起脸不红心不跳,反而有种不服输的气概道:“今夜,是我技不如人,随你处置罢了。”

温亦离又看了月色一眼,之间它朦胧的云朵凑齐了给它撑光,本来暗淡无光的月亮渐渐地有些亮眼。

白起看他不从心地看着月亮,讽刺道:“你今天这么厉害,居然敢欺负到嫣然身上了。”

温亦离抬起的头渐渐低下,直视白起,狠狠地往他脸上打了一拳,说:“既然是自己的女人,就不应该让她出来勾三搭四,招惹是非。”

白起没有回答,只是眼神中捎带伤感。垂头丧气。

温亦离见此,随意地把他手上扣着的绳子系开,道:“你走吧,今日之事,全当没有发生,往白将领好自为之。”

白起点头,沉稳的看一下温亦离,脸色不好,敬了一个军礼,便转身离开了。

第二十章 江府大少

江艽躺在车里,此时的她已经醒了;夜色的朦胧,给人带来一种神秘的色彩,这使得她不想坐起来,想欣赏车内望向车窗外那一轮明月。

“你醒了?”温亦离在车窗外探了探。

江艽看着车窗外的温亦离,懵了一下,马上坐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故作无事地看着车窗外的月亮,她感觉,这么不客气的躺在他的车里睡了那么久,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自己脸皮薄。温亦离打开车门,坐进去;微微凝视了一下正在尴尬中的江艽,说:“下车吧,对面有家客栈,进去睡一晚吧。”

江艽不知所措地往车窗外看去,对面,是有一家客栈呢,不过苍山这里没人了,所以空着。“可是....”江艽头向回来说道。 “可是什么?”温亦离一双眼睛看着江艽,他的眼睛很大,睫毛如一把小扇子一样,左眼边,还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江艽近距离地看着温亦离的五官,呆滞了一下,愣一下笑着说:“可是这里太空了,我还是不进去了。”,温亦离嘴角一勾,说:“江艽小姐,你不进去的话,难道想在车内度过今晚吗?”,江艽看了看温亦离嘴角的弧度,说:“不不不,那我还是进去吧。”,江艽怕他待会说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车,然后她占他便宜.........

江艽把双膝上盖得军外套递给温亦离,将车门打开,踏出去,她的脚有点麻,因为坐的时候一动不动的。只听车门“啪”的一声,温亦离从车里出来,将军外套披在她身上,拉着她的手腕,说:“走吧,我刚好也要进去住一晚。”,江艽愣地看着温亦离握住她的手腕,是不会很用力地拉,而是很温柔。那种感觉,怎么有点熟悉呢?

江艽突然停住,温亦离也停下来了,松开了握住她的手,看着江艽,说:“怎么了?”

江艽一双丹凤眼眯着,目光尖锐地可怕,说:“你到底是谁。”

温亦离浅笑了一下,深邃地看着江艽,说:“我叫温亦离,温震雄的儿子,温帅府的少帅。”

江艽看着温亦离,目光中含着一丝复杂,说:“正真的温亦离呢?你应该不是吧。”,江艽突然走近他,往他脸颊左侧一抓,一块面皮,在自己手上。

再抬头,面前的男人的容颜震惊了江艽,江艽看着他,说:“江奕晨,你又是从哪冒出来了啊!”

江奕晨嘟着嘴说:“江艽,你没良心,我大老远地从欧洲回来看你,你就这样。”,江艽脸上呈现一副难言的表情,说:“你把温少帅怎么了。”

江奕晨不屑道:“我没怎么他,就刚刚白起和温亦离打架了,然后白起走了,我从对面那个客栈里出来的,我跟他说你是我的妹妹,然后我叫他走了。”

江艽眼眸中含着一丝狐疑,虽然他的话漏洞百出,但是从眼神表情来讲,他的确没把温亦离怎么样。说:“那我就勉强相信你。”

江奕晨点点头,握着她的手腕,走向客栈。

江艽心暖了一下看着前面高大的背影,这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她从开始到了就对待江家的人很冷漠,但是到后来还是产生了一丝愧疚,直至后来的难舍难分。江艽完全就不知道怎么跟江奕晨提起干娘和干爹的事情,她有点担心,因为毕竟只有这一个亲人,万一也离开自己怎么办。

第二十一章 信件致密

月光的皎洁仿佛注定了这一个晚上不会平静,很多事情,也是注定的。

江奕晨和江艽坐在客栈房间的床上,两人默不作声,各自想各自的事情。江奕晨在想如何跟江艽提出一件超级尴尬的事情;而江艽,在纠结如何跟江奕晨说起江府现在面临的困难。

江艽转过头看着江奕晨,江奕晨也转过头来看江艽。同时说:“我....”

江艽和江奕晨同时笑了,又同时说:“你先说。”,江艽想,江奕晨说的事情肯定没有自己说的事情这么麻烦,还是让江奕晨先说吧。于是她又说:“你先说。”

江奕晨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看了看江艽,把信递给她。说:“好好看。”,江艽看到是丽将军写的信,诧异地抬起头,说:“她不是早就死了吗?”,江奕晨神情露出一丝难言,说:“这是丽将军生前写的,直到上个星期,我在欧洲收到了这封信。”

江艽点点头,继续看着这封信。信上的内容是这样的:

“幺艽:

请原谅母亲的自私,将你和白家军的命运连得密不可分,在很多年前,母亲便把你送入苍山,让你与母亲分离。而且让你重新更名改姓,成为了苍山江府的大小姐江艽;母亲知道你并不愿意,但是为了白家军的命运,母亲不得不这样做。

相信此时的苍山已经被占领了,江府的命运恐怕难逃了,如果幺儿你想救江家的话,答应母亲,与温府少帅,还有白府少帅走得近一点。

接下来还有信,母亲会通过各种方式送到你的手上,请你务必要按照母亲所说的去做。

丽将军“白素英上”

江艽眼睛里掉下了一滴眼泪,她无法形容,被自己母亲操控的开始是这样的,可是,她身不由己;是因为她是丽将军的女儿,要保护白家军以后的未来;更要保全白府的安危;因为这些都是自己生下来的职责。

江艽很难过,母亲即使死了,都给自己留下无数的指挥和掌控;这让她很难言喻,她是否还存活在这个世上,但是这笔迹,这样的纸张;都是母亲生前特有的方式。

江奕晨神色中抹过一丝暗色,他沉静的脸庞与刚来时的嬉皮完全不同,他沉默地看着江艽。

江艽站起来,看了看江奕晨,问:“你有打火机吗?”,江奕晨仿佛早有准备似的,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递给江艽,江艽看他连贯的动作,接住了打火机笑了笑说:“我拿出去烧。”

江艽把打火机的盖子打开,用大拇指按了按,发出打火机喷火的声音,然后把信塞到自己的裤子里,沉默地把装信的信封烧掉,她眼神里充满了阴暗;用余光扫了扫房间内的江奕晨。

江奕晨听见江艽用打火机发出的声音,突然走出去,看到了信的灰留在地上,他看着江艽说:“我就在隔壁睡,先走了。”

江艽点点头,将手上的打火机还给江奕晨。随之也走回了房间。

江艽把门反锁,把灯关了,从柜台旁边拿来一支备用蜡烛,这个蜡烛是店家怕停电在每个房间里的,在每一个客栈内房间都有。

江艽又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小火柴,把小木柴擦了一下,有火了。把小木柴的火照到蜡烛的燃处。蜡烛成功地被点燃了。

江艽把刚刚的信从裤子里抽出来,一只手上抓着蜡烛,一只手拿着信,把信放在蜡烛上,江艽看着渐渐显出来的字迹,目光突然一阵眩晕,这内容是比刚刚看得内容更加详细了一点,至于江奕晨,他大概只看了刚刚她的看,并没有看这里背面的。

江艽将信用蜡烛烧掉了,把信的灰扔到窗外,也把蜡烛藏在柜子下面。然后接着窗外的月光,走回了床边,坐下,脱了鞋,把被子拿开。自己躺上去了。眼眸渐渐闭上,心里却如乱麻的一般。

第二十二章 夜探密室(上)

第二天早餐,江艽大清早地就在苍山大街上游走,她穿着干练的一套黑装;戴着一顶帽子,漫步在街上;江艽刚刚从客栈走到这里大约莫20米,她随意地扫了扫苍山目前的空宅;嘴轻轻地念着“5,9,14,19。”,不错,她正在算苍山目前的空宅有多少,若是可以,她倒是有一大片的生意想在这里挥霍江家剩下的财产;大部分是在她名下的。而江氏夫妻只留给江奕晨少许财产;她心里在估算这些宅子的价值。现在苍山没有平民敢住,就说明这里以后会发展成军阀统治者的专门聚集地。

江艽想着,突然前面有一个身影,她猛然地停住步伐;与那身影只差几点毫米的距离,就差那一点,她几乎快撞上这个人了。

她没有想太多,马上低下了头,然后退后几步。

“江小姐很闲嘛,竟然有空晨练。”一声熟悉的嘻笑声传入了江艽的耳畔,这令她反射性地抬起了头,望向前面的男人,俊美而略显傲气的五官,穿着一副军装,衣袖边标志着白家军的徽章,他手上提着一个军帽。

江艽勉强着笑容盯着他说:“白空玄,别来无恙啊。“,白空玄今天不知怎么了,眼神里没有往常那一抹邪笑;而是更多一分认真。江艽突然摇了摇头,她好像盯着他看太久了。

白空玄嘴角一勾,转了半个身体,指着他们面前这些房子说:“你觉得这些房子怎么样?”,江艽点了点头,眼眸里出现亮光,笑着说:“不错啊,都很有价值。”

白空玄看了一眼江艽的眼睛,眼神略过一丝领会,说:“不过这些房子都是我师兄现如今拥有的一份大资产。”,江艽眼神刚刚出现的亮光瞬间黯然,有气无力问:“那他有卖吗?”,江艽转了转身子,往后面更大的房子看去,心里闪现一丝拥有的欲望;她很清楚,她要这些来干什么。

白空玄脸色抹过一丝神秘莫测,慢慢说:“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为你指一条,明路。”,

江艽好奇地抬起头仰视白空玄的脸,白空玄真得比她高出一个头。

白空玄弯腰在江艽的耳畔轻轻地私语,江艽认真地听着,心里不禁对这个白空玄产生了一丝敬仰和惊讶;无非就是他这些话语,让她突然发现。江艽之前所有的聪明,都只不过是她自己的自以为是罢了。

*

夜晚,江艽走在苍山第56号楼房的密室走廊,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江艽在黑暗里摸索,她紧贴着墙壁,慢慢的走到石壁,她摸到了一些凸起的石块,然后密室内部透出一丝暗光;她不禁咽了一口唾液,紧张地随着暗光走去;“砰!”

江艽整个身体震了一下,她慌忙地靠紧石壁,慢慢地走进去;蹑手蹑脚地踏进去;暗光越来越稀薄,江艽有点担心,于是加快了步伐,进去了内部。

倒不是像她所想的那般,而是这里不会特别暗,只是比较深而已,在密室内部的石桌上放着玉烛,是它发出的暗光:这是一种熄不灭的玉石,和蜡烛长得有点像。江艽走进石桌,准备将石桌上的玉烛拿起,结果握住玉烛,她发现不对劲了;玉烛是和石桌连在一起的,石壁突然发生一丝响声,江艽不能将玉烛拿起来,她于是转动了一下,结果扭动了机关,密室石壁内侧的石门转动开来,江艽被吓了一下;惊魂未定地定在原位,她紧张地站起来,迈向石门内的另一个密室,她走进去了。石门又关上了。

江艽进来发现,这里才是一片漆黑啊,一处光都看不见,连一座石壁都没有,她仿佛进入了一个无法找到壁的密室,这得有多大啊。

她越来越没有耐心,她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凭感觉,找准方向冲出去;鼻子突然被铁铁的胸膛撞了一下,“啊!”,一双手马上捂住了她的嘴,“嘘”,江艽小声问:“你是谁?”,没有回应。“你怎么进来的?”没有回应。

江艽突然往捂住自己手的手臂处咬去,那人,没有发出特别大的声音,只是“嘶”了一下,他小声地说:“你不认识我,待会出去再说吧。”

江艽点头,那人握紧她的手,慢慢的从石门中转会刚才的密室,江艽看见面前的人,惊得不知如何表达她的心情,

江艽坐在石桌上,紧张地盯着面前的人,然后小声地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二十三章 夜探密室(下)

江奕晨站在江艽的面前,他张望着暗光处的玉烛,眼神抹过一起异样。而江艽,没有太过于在意这里的一切,因为她的目地,显然和江奕晨不是一致的。

“你在找什么呢?”江奕晨看着对面的江艽,她美的惊心动魄的眼眸,此时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色彩。

江艽看了一眼江奕晨,没有回应,刚刚黑暗她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这个小兔崽子,还说不认识自己。江艽瞪了一眼江奕晨。

密室的暗色总是难以调控的,就像此时的暗色,充满着亮色的邪影。这让江艽突然想起了白空玄,他为什么引自己和江奕晨来到这里呢?江奕晨的出现,显然不是巧合,也不是偶然。

江艽看江奕晨的目光又更加了一丝深沉,她笑着说:“我没有找什么,就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江奕晨逃避了江艽的眼神,往别处看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没有,我的事情说来话长,你的事情比较重要,你的先说吧。”,他说要还紧张地瞄了眼江艽,咽了口水。

江艽突然笑起来,捂着嘴巴说:“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噗哈哈哈。”,

江奕晨偷偷瞄了一眼江艽的笑容,她明眸皓齿,眼睛弯弯地,嘴唇红红的,即使在暗光之中,她还是这么亮眼。

江艽捂着嘴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眸替换成无比的惊恐,指着江奕晨背后的方向。

江奕晨猛然地发现背后有人,马上一个后转身,手一抓住背后的人,来一个后空翻。

江艽看着人被江奕晨甩在地上,不禁地叹了一口气。说:“大少爷,没看清是谁呢,你这是干嘛啊。”

江奕晨突然发现自己惹祸了,马上将地上的人扶起来,一双清澈的眼眸和俊俏的容颜亮在自己面前,她晕过去了,幸好他没用太大力气,只是轻轻地翻了一下,应该没有什么事吧。

江艽站在那里,看着江奕晨扶着这个姑娘,眉头一皱,目光长远地看了一眼,没戏。得快点将他们分开,不然……

江艽突然走前去,将他推开,说:“我来我来。”,被推开的江奕晨懵懂地走开,坐在石桌上,呆呆地看着她们



江艽测了一下她的气息,应该没大碍,只是晕倒了,只是这是哪家的闺女啊,江艽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帕子,擦擦她被灰尘染的面容。

江奕晨坐在石桌上无所事事,看着玉烛,没事弄一下。

江艽抱着这个姑娘已经快一小时了,手都酸了。她皱了眉,这女的是故意不醒吧。

江艽看出来了,这个女的不想让他们在这里了,算了,江艽觉得,把她放在石桌上。于是江艽抱着她走到石桌前,看了一眼江奕晨,江奕晨识趣地走开了,江艽便将她放下,小声地说:“后会无期。”

江奕晨看着江艽的举动,也明白了。只是没说,他往外面走着。江艽说:“等我啊。”,她小步地跑向江奕晨。一双炽热的手握住了江艽的手,带她慢慢地走出去。

第二十四章 他的真实身份

江奕晨握着江艽的手,安全的将她带出来了。她们终于松了口气,江艽和江奕晨站在门口走廊,看着夜晚的暮色,都各自想各自的事情。

而此时此刻,躺在密室石桌上的姑娘醒了,她眼眸淡淡睁开,一双清澈的眸子盯着玉烛,她光洁亮丽的面容上浮现着思考的样子。突然想起那个女人的一句话:“后会无期”。她乐呵呵地看着密室的暗色,是的,她呢,不是小姑娘,只是比江艽看着更稚嫩。而江艽给人的一种历练和亲切是无法抵挡的。

“哎呦,忘记正事了。”她挠了挠头发,苦恼地看着密室,她是受温哥哥的命令来到这里寻找东西的,结果看着这两个人,让自己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媛儿。”熟悉的声音传入她耳边,大哥来了。

温亦离慢慢地走到石桌旁坐下,看着温媛坐在这里,说:“此次寻找到了吗?”“或者,有没有见到别的人。”

温媛摇了摇头,说:“这里看起来乌黑的,其实是光明的,我刚刚进那块石门里的时候,有一瞬间看人很清楚,这里机关寥寥无几,但是布局很是精密。”

“而且这里……”温媛停下来了,看着温亦离,又说:“没有我们想得这么简单。”

温亦离在暗色中的眸子抹过一丝讶异,但是转而既逝。说:“你继续说。”

温媛指着通往门口走廊的黑暗处说:“那里可以通往外面,我从那里进来的时候,摸着石壁的凸和凹的部分,好像有规律,凭我这些年去密室的经验。那块石壁的部分是可以被人锤开,正真的东西在那里面。”

温亦离看着那块暗处,点点头。他方才进来的时候也觉得奇怪,但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只是那块石壁是敲了有声音的,石壁外还有密室。

温媛见他没有说话,又接着说:“对了,我还见到了一男一女,最先男的把我后空翻了,后面女的扶着我,等我醒。我一直没醒,他们就识趣地走了。”

温亦离思索了片刻,道:“一男一女,何人?”

温媛说:“男的好像是白家军的人,我之前做间谍的时候,看见过他。好像叫江什么……,至于女的,长得很漂亮,苍山还有哪个女的敢留在这里呢?”

温亦离脑海里立马浮现江艽的模样,他摇了摇头,不可能,也有可能是白空玄的小师妹。

他道:“那你没事吧。”

温媛拍了拍胸脯,说:“放心,其实男的也没用什么力气,只是我是故意的,所以假装晕倒了。”

温亦离勾了她的鼻子,笑着说:“就你最机灵,我们走吧。”

温媛点点头,从石桌上爬下来,温亦离带她从另外一个出口走了。

密室门口走廊。

江艽看着江奕晨,淡笑道:“哥,你是不是白空玄的人?”

江奕晨愣了一下,眼神抹过心虚,说:“怎么可能,你哥我怎么会在白空玄底下做事呢?”

江艽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如果他不说还好,如今他这一说,江艽就确认,他就是白空玄的人。

这么多年的兄妹岂能是白当的,空挂名头的吗?她可能比江氏夫妻想象的更了解江奕晨,因为江奕晨总是跟她念叨自己的习惯,以至于江艽记性好,一个不留神,江奕晨的思想突然被江艽完全解读了。

当年他去欧洲留学,江艽看着他眼底的坚持,于是没有阻止。

而他读的专业,江艽心底非常明白,那是特别专业的谍者。

而每年他的回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每次在深夜里爬窗户回房间,江艽每次帮他打开好了窗户,然而这些,他可能不知道的吧。

第二十五章 烧密室

江艽突然感慨起这迷幻的人生,至少她还没过完,对于江奕晨的欺瞒,她到底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苦笑没有早些发现。

江奕晨沉默了许久,转过来面对她说:“白幺艽,你知道吗?从我知道我们家命运掌握在你的手上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有一天会回归白家军的,但是等到那时,我就无法再当你的哥哥,只有这样,我才能帮助你。”

江艽抱着双手,没有发言。只是默默转过身,向客栈走去。

回到客栈的房间,她有点冷,不知道哪里冷,就是心冷。感觉密室有些不对劲,等等。

江艽突然想起她刚刚进密室的石壁,凹凸部分,她曾无知地敲了一下,那声音,明显后面还有东西。

她躺在床上,双眸闭上了。

江艽虽然眼睛闭上了,但她的心如烈火灼烧般地心如死灰;她冷静地回想石壁的声响,她要做的,还有很多。她突然睁开眼睛,望着窗外的月色和夜色交织在这黑夜中。苍茫的山林和略显黑的云朵,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可怕。

江艽沉闷的望着窗外,呆滞的双眼在黑夜中见不到一丝光明,她所面临的的,就是明晚还要再去一趟,这次要带工具去锤开那片石壁。

江艽想到时,没有曾想,江奕晨是谍者,那么他肯定早就发现了。

对的,此时江奕晨就在开始锤石壁了,他看到石壁如此不堪一击,马上就被全部砸开了。

江奕晨拍了拍灰,走进去,拿着一个手电筒,照着里面的东西,是一个桌子和三把椅子,他直接走到桌子面前,把抽屉拉开,里面的图纸有三张,他抽出来,将第一个抽屉拉上,还有一个抽屉,他也拉开了,但是里面没有东西。

他没有再寻找密室有什么了,他仔细地观察这个密室的整体,桌子和椅子都摆放地有规律,如果,更换一下,会不会有什么变动呢?

白空玄就站在密室的下面,他凝视着上面的江奕晨,嘴角一勾,说:“晨,你先回去。”

江奕晨听见白空玄的声音,突然腰板挺直,说:“是。”,江奕晨就出去了。

白空玄望着密室下层的机关,脸色凝固了一般。他没有继续看着这里,索性打火机一扔。将这里烧了。

他顺着阶梯往上面爬,一跳。发现温亦离在上面,白空玄嘴角上扬,拍拍手上的灰,笑着说:“温弟,别来无恙啊。”

温亦离脸色不是很好,说:“你把它烧了。”

白空玄点头,继而往外面走去。

白空玄凝视着他的脸色,道:“别不高兴啊。九哥不是故意的。”

温亦离说:“九哥,亦离懂,这底下的机关必定会让人所想得。”

白空玄听到这里,微微冷下脸,说:“嗯,如今苍山已经是师兄的了,若是他得到这里,指不定会有什么事情。”

温亦离说:“烧了虽好,但你可要好自为之。”说罢,他转身离开。

他目光飘过一丝笃定,白空玄是自己以后的竞争对手。

白空玄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可笑。摇了摇头,突然就笑出声了。

第二十六章 棘手之事

“昨天晚上爆发了密室之争,卖报啦!白九爷将苍山密室烧了!”一个儿童的声音逐渐吸引了江都百姓的注意,纷纷上前来。问:“给我来一份。”,儿童笑嘻嘻地接过她们的钱,一个个递过去,继续往前面走着,“卖报啦!白九爷将苍山密室烧了!”

谁都不知道今天和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没有人能够清楚,密室究竟是如何被烧的,但是俗话嘛,热闹谁也不愿错过,何况是白府的事呢。

苍山白府;

造成这一切的白空玄显得较随意,就在此时,白老爷拿着一份报纸,急急地跑近白空玄,看见他此时不慌不乱地浇花,真是又气又恨!报纸一扔,指着说:“这是怎么回事!”,白空玄随意地瞄了一眼继续浇花,慢闲地说:“这是温府要的结果,空玄也无能为力。”,白老爷瞪了一眼白空玄,大声说:“老九,这件事情你最好马上解决,要不然后面会出什么事情,相信不用我多说了吧!”

白空玄放下了浇花的瓶子,又拿起剪刀修剪,说:“爹,你就放心好了。师兄他不会怎么样的,顶多发一顿牢骚,然后”,他突然停止了,放下剪刀。转回头看着白老爷,说:“然后借此,与我们白府发生冲突,甚至”,白老爷听到这里,急忙捂住心口,说:“你继续说。”,白空玄突然开心地笑了,说:“甚至,借此让白府搬迁。”,白老爷气呼呼地说:“这是我白家数祖祖代代传下来的府邸,岂是说搬就搬的!”,白空玄慢悠悠地说:“所以才会有争架之说。”,白老爷不知道如何跟这个儿子沟通,毕竟他们有不可说的隔膜。

然而他们不知,苍山的局势不是很稳定,尤其是“余党”的人正在火急火燎地通过联系寻找丽将军之女的消息,他们想,此时最不要命的也就是江府那兄妹了。“余党”队长广平,是最有权威的;他望着苍山的空景,说:“这里人少,不久赵威手下的人就会找到我们,先把江府兄妹抓来。”,其他人纷纷走过来说:“队长,江氏兄妹的模样我们都不知,如何寻找?”广平转过头来,一双眸子里充满着锐气,说:“若有心,必究得其人;去找吧。”,“余党”都小心地打扮成军队士兵往楼下小道走了。

广平往窗口上看了一眼,一双眸子里充满着仇恨,他双手紧握拳头不放。

有道是富尽必穷尽,想当年苍山的盛况是前所未有的,但是任何凡尘中的俗尘都会被凡事所羁绊;又说以前苍山如何的富裕,此时苍山的光景,倒是没有以往的风景了。不多说,这就是,战争之后人去楼空了。广平想,这里空着绝对不是什么偶然,他从来到苍山的这一刻,他就知道,这空空如也的苍山其实布着漫天的硝烟;他前几天收到了丽将军生前的信件,才得知她的女儿还处在危险的苍山之中,便快速地带着“余党”来了。

第二十七章 战争前的不安宁

白府的空气里凝结着一丝诡异的气氛,老十白空远此时闲趣地拨弄着刚买的玫瑰,他望着绕着屋子转的(七哥)白空凌,没情趣地“呵”了一声,他身为白九哥的亲弟弟都没着急呢,假惺惺的,真是无语再无语;白空凌转了个身来,他是一副文弱之躯,骨子里都透着一种哀叹的气息,瘦瘦的。

白空远忍不下去了,冷言冷语地说:“七哥,你就别操心了,我九哥要你担心不知道在哪了。”他莫名其妙地翻了个白眼;白空凌只当没看见,忍了一口气。

白起这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了,看着白空远和白空凌,握着双手说:“七少,十少。”,白空远点了点头,直接将白起拉走了,留着白空凌一个人尴尬。

白空远看着白起说:“你将这些事情娓娓道来。”,白起将事情的重点给白空远陈述了一遍,白空远惊叹,:“你说什么!”白起没有说下去只是不停地点头,白空远望着屋后的冷清,说:“九哥到底怎么想的,这次真的要和赵威一战吗?”,白起没有点头,只是说:“今早凌晨,苍山的赵威发了一顿牢骚,然后打电话到白家军军事处。”,白空远明白了,打电话到军事处,这不是摆明了赵威要开始攻白家军和白府。

白起眼眸中没有太诧异的惊奇,反而这一切都很平常,白空远将白起的平常收尽眼底,说:“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吧。”,白起道:“回十少,在下无任何想法,只是随着主子罢了。”,白空远没有接下去问,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白起出了白空远的房间,一双阴沉的眸子不停地闪动,回想着上午将军说的事情,“此次火烧密室,是温府所透露的,但是”,白起问:“但是什么?”,将军回答:“温亦离年少气盛,定不是他所透露的。”他又问:“那是谁?”,将军慢慢回答:“温振雄。”,

白起摇了摇头,转过身,望了一眼白空远在屋子里,随而走向他处。

“余党”在摸索各大客栈的楼房中有没有一对兄妹的影子,但是他们可明白着,大客栈没有,那定是在小客栈里安顿下来了,毕竟苍山就这么几家客栈,他们随便就可以找到。

但是,巧了。江艽和江奕晨此时刚好都不在客栈,江艽得知密室被烧了,一个人踏进白府;而江奕晨,暗中执行白空玄交代的事情了。

江艽知道白府大,但不知道这么大,她从后门进的,绕了半圈也没进前厅,她突然听见有东西摔碎的声音,愣了一下,急忙偷偷往前看。

“我不管,你把我爹叫来,他肯定有办法拯救此局的。”,江艽听见女人大吼的声音,忙凑前去看,不过这声音,倒是挺熟悉的,江艽透过门缝看见了这个女人,原来是她,这不是罗嫣然的身影吗?

江艽不禁虚汗满出了,她还是走吧。

突然有人来了,她吓得退后趴在侧面墙上了。

第二十八章 偶然相遇

江艽紧贴墙壁,慢慢地探出头来,罗庸急急忙忙地跑进去,说:“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就别……”,他说下去的话江艽没有听见,因为他关上了门。

江艽见门关了,静悄悄地走近窗口,透过一层纱布看着罗庸和罗嫣然,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呢?

江艽站在门口走廊,摇了摇头,还是走吧。待会又来一个,她不禁擦了擦额头的汗。不过是来找人的,怎么像是做贼的。

她一转身,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自己面前,她嘴巴张的很大。那身影将自己拖了出去。

“放开我” ,江艽大叫着,现在已经远离罗嫣然的房间了,她可不怕。

那人把自己放开了,江艽对着面前的人赔笑问好:“九少爷,你好啊。”

白空玄凝视了一会江艽,目光陷入一阵停滞,转而即逝。说:“你可知道私闯白府有何后果吗?”,江艽对上他冷漠的眼神,一双清澈的眸子弯弯的,笑着说:“我是正大光明地走进来的。”,白空玄嘴角一勾,说:“偷听别人讲话也是正大光明?”,江艽一刹无语,她突然感慨万分,白空玄为什么总是出现在自己面前。

白空玄见她没有回答,一副吃瘪的样子。心里很满意,缓缓说:“你进白府有何事。”,江艽环顾四周的建筑,这里又是哪里。白府怎么如此之大,随便左拐右拐都是迷宫。

白空玄也没有作声,只是往别处望去,白起在走廊里。看来是找自己有事,他看了一眼陷入思索的江艽,冷眸一扫,说:“看来你是没有事,那就回去吧。”,江艽突然回神,白空玄却不见了。

江艽大喊,:“你好歹也把我送出去啊!”,随而她叹了一口气。遇上一个腹黑加冷神。

白空玄其实也没有走远,就是在走廊上站着,等待白起的出现。

白起从走廊里边走出来,向白空玄行了礼,说:“将军好。”,白空玄点点头,说:“有何事。”,白起点头,往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声说:“是这样的,今天早上赵威打电话到白家军军事处。”,白空玄凝望着那边江艽的背影,说:“这件事情你告诉了老十吧。”,白起紧张地瞄了一眼将军,说:“嗯。”

白空玄嘴角上扬,五官分明的俊毅里现着一丝难以捉摸的表情。说:“做得不错。”,白起继续说:“将军,明日开战吗?赵威那里已经有行动了,他已经在准备将士和武器了,怕是。”,“放心好了,他不会打的。”白起被白空玄突然打断,“我们白府和白家军一直驻扎在苍山,他若是有这个胆子,我们肯定不会到现在还在这里。”他一双深邃的眸子淡淡地看着长廊的墙壁。

白起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点点头,说:“白家军那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属下先告退了。”,白空玄想了片刻,说:“通知铁鹰队,去将隐英队找回来。”,白起说:“是。”

第二十九章 小鹿乱撞

江艽此时还在院子里转呀转,这白府究竟是和地方,为何她竟找不到刚刚的地方了。江艽看到了白空玄站在长廊,他的背影略显孤单;江艽静悄悄地走到他的背后,手一抬起来,想突然吓他,不料。白空玄这厮突然转身,一双淡含笑意的眸子盯住自己,

说:“不知道江小姐还有此等吓人的习惯,

不过,真是扫你的兴了。”说罢他还略显遗憾地看了看江艽尴尬的脸蛋。

江艽擦了擦耳边的汗,本来抬起来的手挥了挥,

说:“没有没有。”她心里想,你一介习武之人,说话技巧怎么如此好呢?

白空玄见江艽没有了话,便继续往前走,江艽跟上去;走在他旁边;说:

“白空玄,你说白家军会不会和赵威开战呢?”

白空玄看了她一眼,继续走;带她离开了刚刚的别院。江艽见他没有回答,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了,只是跟紧他的步伐,不过白空玄真的走得太快了,不能说他太快了就是他的腿长。

江艽总是满他一步,她终于不爽了;突然停下来。两眼恨恨地看着继续走而没有停下来的白空玄。

白空玄也在想其他事情,连身边的人儿没有跟他继续走时,他都没注意到。

江艽不满地说:

“白空玄,你这个长腿坏蛋

你就不能等等我吗!

我腿没你长!!!!”

白空玄顿了一下,心尖划过千万个羽毛,敏感地扫着他的心。

他转过身来,嘴唇微微弯了一下,说:

“嗯,是空玄不对,

还请江小姐见谅。“

江艽满意地听着想要的回答,一双眸子里闪着嘚瑟,她止住了笑容,说:

“那你过来,我们一起走。”

白空玄凤眸里飘过一丝浮纱,不知名的黑色在他的眸子里旋转。

白空玄走过去,走到江艽旁边;

淡淡说:“

现在可以走了吧。”

江艽望了望周围,是白府的车库,刚刚自己走得时候一直想七想八的,原来白空玄是带自己出了刚刚的院子,她又看见白空玄走到自己身旁了,微微点头说:

“那我们走吧。”

白空玄这一次没有发挥大长腿的优势了,而是配合江艽的步伐了。他突然停下来;转过身来与江艽面对面;

江艽没来得及反应,撞上了他坚实的胸膛,江艽忽然听见他的心跳了;心里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她顿了几秒,快速地后退两步。

白空玄看她小鹿乱撞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说:

“艽儿,白府此处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你还是回客栈吧。

说不定会有意外的事情发生。 ”

江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眼角弯弯地,嘴角也随着弯弯地笑起来说:

“现在客栈里都是没有人的,我家哥哥也被你遣走了,多无聊啊!”

白空玄深深地看着她,眸子里拂过万千种色彩,不同的情绪也参和在一起,说:

“江小姐与我白府有何关系?”

江艽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白空玄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又继续说:“

既然江小姐与我白府无任何关系,那么

你又怎能随意出入白府呢? ”

江艽白了他一眼,没心没肺地说:

“我们是朋友嘛!”

白空玄眼底划过一丝讶异,随而即逝。

继续说:

“好吧,我现在有事情,你自己在这里瞎转悠吧,

别到处走,不然有你好受的。”

江艽点点头,说:“我会的。”

白空玄看了她一眼,随而迈向他处。

第三十章 另有隐情

白空玄慢闲地走到车库后面,说:“出来吧。”

白起从旁边走出来,看着白空玄,说:“将军,为何不叫江艽回客栈?”

白空玄道:“

既然她不想,

那就算了。”

白起继续说:“

正如您所料,隐英队真的来苍山了;

为何所来铁鹰队没有仔细和属下说。”

白空玄撇了一眼白起,道:“

为何所来,我刚刚的行为就已经

说明了一切。”

白起想了想,道:“

莫不是为了丽将军之女所来,

难怪将军要劝江艽回客栈。”

白空玄往四处看了看,都是车,但是却空无一人;

继续说:

“你可知道隐英队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

找到白幺艽,但是他们却不知江氏女儿就是白幺艽

所以在搜寻中,隐英队队长便只能从江氏兄妹下手。”

白起点了点头,说:“

不过这样,倒也阴差阳错。”

白空玄摸了摸一辆红色的车,眼眸中淡含着一丝悠闲。

问:

“白家军那边如何?”

白起说:“

就是暗莺队和游鱼队的内部有些混乱

倒也没什么,就是有些以前赵威手下的

人弄得两队内部稍有离心。”

白空玄皱了皱眉,道:

“不足畏惧,但是切莫小心,

这些作乱分子,唯恐天下不乱。”

白起点头,说:“

还有一事。”

白空玄转过身来,与白起对视。

白起被白空玄冷淡的眼神吓了一跳,脸颊上落下几滴汗水。

继续说:

“你知道白家军女军是最不好管理的,

菁英队的队长元素蓉是培养人才的

一把好手。

但是前些日子她听说隐英队来到苍山寻找

丽将军之女了,她们菁英队按耐不住了。

要不是守英队的队长拦着她.....”

白空玄眼神中抹过一丝忧愁,道:

“那倒无妨,只是这等小事,还不足白起

你汇报给我吧。”

白空玄一猜就中,白起的确有事情隐瞒着不说。

他擦了擦汗水,道:

“温亦离前些日子去了江都,

捐献了一些钱,平定了江都

百姓混乱,大获民心。”

白起顿了顿,看了看白空玄的脸色,

继续说:

“有些人故意捣乱,说温府如此好,

而白家军身为天王朝一代王者,却

不管不顾。”

白空玄脸色不变,说:“

起,大可不必为这些事情所担心我生气,

不过就是些钱,你也捐些上去。”

白起点头,道:“

属下告退,白家军军机处还有些事情未处理。”

白空玄不语,转身往前面走去。

军机处的密文他昨夜看过了,赵威不可能进攻白家军;以白家军的实力。赵威打不过还会自断命门。

第三十一章 她的真实身份

白空玄想着,赵威如此无权无势,怎敢坐拥苍山半壁?倒也不过借他人之手罢了;不过是谁,那倒也不重要。

“你何时喜欢上车库的风景了。”,一声威严的声音缓缓从背后传来;这倒是意料之中的意外。

白空玄眼眸随意地移动了视线,淡淡说:

“也没有,只是这里比较清净罢了。”

身后的人顿了顿,他的意思是发现自己埋伏在他身边的人了?不可能吧!

白空玄平静地转过身,看着对面的人,不出意料的一双冰冷的眸子,还有那一副丑陋的模样。这就是自己白家中首屈一指的三哥白空风。

白空风一双充满这仇恨的眸子冷的可怕,或许是这样;白空玄从小就躲他远远的,都是远远的.....

白空玄淡笑道:

“三哥从何而来,九弟我有失远迎。”,他婉转的语气倒是隐约含义着白空风不是属于白府的人,而是客人,一个和白府毫无关系的客人。

白空风脸部僵硬了一下,双手紧握着拳头,忍住说:

“九弟此话见外了,三哥又不是像大哥七哥那样断肢了,有手有脚的...”,他看见白空玄的眸子抹上了寒冷。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白空玄也没有任何答语,只是转头做出一副准备离开的背影。

白空风好似真怕他离开的,焦急地一把抓住了白空玄的右手臂;白空玄感觉有一股力量紧握着他的手臂,便反手一扣。

道:“三哥知道我甚是不喜欢别人碰我,不知此举何意。”

白空风看了一眼白空玄,放开了手。倒退了几步,身上的冷汗已经从头上转而身上了。他恢复了冷静,慢慢道:

“是三哥突兀了,还请九弟见谅。”

白空风平时都要敬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三分,不,甚至是八九分;他知道这敬而远之,是他惧怕老九而如此的,他总是不愿意承认;这一次,差点栽在老九手上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可笑。

白空玄深深地看了一眼他,拍了拍由他碰过的衣袖,道

:“真的是不知道三哥有何急事,如此莽撞。”

白空风这一次没有紧张了,便快速地说出了自己的话:

“江府大小姐江艽就是丽将军的女儿,当年丽将军委托我与白太爷所划算,如今既然已经出现,此事你也可自己把握,”,说罢。白空风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放在车上面;继而转身走了。

白空玄闲淡地失神了,明明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为何听到别人提起,心中不免还是有几分激动和不知所措。

他转过身来,将车上的纸拿起来;淡淡地阅读完这封信;嘴角一勾。便放进口袋,然后离开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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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篇】(丽将军)

这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儿郎,她是天王朝史上的影响力人物。

她的女儿很早之前就托付给别人照顾了,她就是江艽,也就是白幺艽。

丽将军,是白府养女,是自小由白老将军一手带大,因为天赋异禀,所以白老将军对这个养女给予厚望,虽然她不是嫡女,但一直视为已出。

丽将军的“丽”,只是一个封号,并不是她的名字,这一点需要明白。

丽将军,姓白,名素英。

她将江艽寄托给江氏夫妇是有原因的,第一,她和江府一直保持着友好的往来;这第二嘛,白府和江府都在苍山,方便往来。以至于她更大的计划——为白家军的继承人选好一切。

第三十二章

*

此时的江艽并未离开白府,而是穿过前门车库;略微看了看前厅,便走进去了。

江艽看着熟悉的环境,她曾经来的时候,与罗嫣然第一次见面,还有温亦离......

不太美好的记忆,就讲好似得再反复想起了,她叹了口气。看到了一个略显忙碌的背影,这是......

张妈隐约感觉后背有人,便先知后觉地站起来,转过身。惊喜地看到了江艽小姐,面带喜悦,说:“江小姐,你怎么来了?是来找九少爷的吗?他不在这里呢。”,

江艽挥了挥手,微笑道:“没有,我只是进来看看,我刚刚才和白九少谈话呢。”

张妈点了点头,说:“那江小姐您请坐吧,我去给您倒茶。”,江艽愣了一下,淡笑道:“张妈,不用了,我坐这就行。”,张妈没想到她如此体贴人,不由心里对这个女孩多了几分好感。笑着说:“那小姐您就坐着吧,我打扫卫生了。”

江艽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报纸,她看了看是今天的报纸,便津津有味地阅读起来了,她看到头条的时候微微皱眉,头条大大得标上了“温府温少帅捐献钱给江都饱受战争的老百姓,”这白府和温府什么仇什么怨;后面的头条更是不知何意地说“白家军身为天王朝王者军队迟迟不捐。”

江艽看着看着,眼皮打起了架,就睡着了。

张妈刚好打扫卫生完,看见她疲倦地睡着了,不禁带着丝丝怜惜,去楼上拿来一卷毯子,往她的身上盖去,她盯着江艽看了好一会儿;这女孩长得真标志。

站在前厅门口的白空玄紧握着手上的那张纸,凤眸闪过一丝难以剪得的精光。

白空玄往前厅走去,只见人儿躺在沙发上,侧面看她;青丝垂在沙发上,白哲的肤色与丝滑的青丝隐隐相衬,只是她穿的是旗袍,下半身用毯子盖住了。

白空玄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便坐在靠近沙发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报纸,阅读起来了。

他脸色由刚刚的似喜变成了冷漠;

张妈从楼上小心地走下来,生怕吵醒江艽;不过看见九少爷时,她微微有些诧异。

白空玄面露不悦,将报纸轻轻放下,看到张妈,道:“她为何在此处。”

张妈小声说:“江小姐从那边车库前走来,看见九少爷您的前厅,就走进来了;我刚好在打扫,就招待她随便坐,后来江小姐看了报纸许久,就睡着了。”

白空玄微点头,说:“你去泡一壶龙井吧。”,

张妈点头,小心地往厨房走去。

白空玄见张妈离开了,挪动了自己坐的位置,往电话的方向移,拿起话筒,然后扭了几个数字,便靠在耳边;道:“把隐英队和铁鹰队明日召集到凤居。”,他讲完这一句,便直接把话筒放下。微微看了看江艽的身影;嘴角一勾。道:“小丫头,你是时候见见属于你的一切了 。”

白起在军机处接到电话时略带疑惑,听将军的口气,这是非见不可了。他必须得马上通知人事处的人了。

第三十三章

广平和李胜辉立马接到了白将军的指示,带领自己的队员到达了凤居。

两队都坐在凤居的亭子里无所事事,便谈论起了白幺艽的事情。

“你们隐英真没用,连主人都找不到。”扭捏的女声从两队身后传来,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从后门进来,火爆的身材凹凸有致;长得很妖媚。

广平随意地扫了扫走过来的女人,说:“窈窕,你没守着你的夜舞厅了?”,其他人也纷纷好奇地转过头来,

“才不是,我是过来见主人的。”窈窕没好气地回答他们,撇了一眼广平,气呼呼地找一个位置坐下去了。

广平和李胜辉都不明所以,同时问:“你指的是哪一个。”

窈窕白了他们一眼,手上握着的扇子微微地摇动,说:“我窈窕从始至终就两个主人,你们觉得呢?”,

他们都知道窈窕是很厉害的,夜舞厅的掌握全城各地的信息是最多的;而从丽将军开始到白空玄,不管窈窕怎样矫情,都没把她怎样。虽然现在苍山的客栈什么的都关闭了,窈窕看似失业,其实她才是真正大佬。

广平说:“你这话不能给白将军听见了。”,他看了一眼窈窕和李胜辉。

李胜辉毫不在意地说:“窈窕都没说是谁,你这么激动干嘛。”,他和广平内心心知肚明,窈窕从来都是目中无人,认得主人只有丽将军和白幺艽。

当场所有人沉默了。

窈窕看见大家都不做声了,便挥了挥手,说:“好啊好啊,不说不就不说。”

在大家都沉默不语时,一个女孩子往亭子的方向走来;越走越近。

本来全场只有窈窕说话的,现在完全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给予面前的女孩。

一双美丽的丹凤眼,姣好的面容,虽然没有那样精致;但是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她身穿一袭蓝色旗袍,没有窈窕的紫色更显眼,但是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气质。

就是这样,这么多人,我们可爱而比较稳的江艽突然懵了。

白空玄让自己在这儿等她,怎么这么多人....

窈窕看见眼前的女人,眼神抹过一丝诧异;继而一片明亮,原来是这样。

眼看眼前人和神似丽将军的模样,所有人一顿。

“主人,可算见到你了。”又是妖媚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窈窕扭着她丰润的双臀贴上江艽,说:“小姐,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江艽对上她一双别有风情的眼睛,目光突然一亮,“你就是夜舞厅的女老板窈窕!”

窈窕又惊又喜,她在所有人面前得意了一把,说:“原来小姐还认识我啊。”

江艽微笑着说:“当然了,你长得这么好看。”,其实江艽的内心潜台词是:你不是喊得很大声你的名字让我记住的吗....

广平看见江艽和窈窕,一双眸子里充满了感慨,起身说:“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江艽眼珠子一转,笑道:“我叫江艽。”

不知情的人听见这两个字,明显低沉了一把;广平听见这个名字,说:“可是江府大小姐?”

江艽点点头,一双期待的眼神看着广平。

第三十四章 带她离开

广平只是沉默着点点头,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多么开心和难过,终于找到亲人的感觉很好,但是不是自己亲手找到的又带有点其他的难过。

江艽和他们聊的很开心的时候,一个身影就走到自己背后了,江艽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任何对感官上的东西都是非常敏感,她警觉地转过去,伸手就是一个巴掌,不料,一双哀怨的眸子对着自己,好像还有人在他的背后,一张熟悉的脸映射过来,他一双眼睛带着习惯的冷漠。

确认过眼神,这是一个叫白空玄的男人。

江艽充满着尴尬和不知所措,白空玄意味深长地瞄了她一眼,然后向左挪了两步,背后的白空玄随意地把目光投射到她的身上说:“艽儿,又调皮了。”一声艽儿就是温柔似水,而且他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对!就像是十二月的雪被二月三月刚来的初春所融化,为暖风所和润。

江艽看着白空玄,连忙退后了几步,低着头说:“对不起。”,身后的那些队员都对江艽有点失望,想象丽将军当年不卑不亢的样子,与她现在的女儿的神情都是如出二辙,都不是同一个人,或许他们对江艽有点过分期待了。

江艽心底打明亮着,身后这些人对自己的期望太好,这是对自己极其不利的,这样会有些适得其反的。

白空玄凝视着对面的女孩,目光微带一点失望,说:“没关系,空远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扛得住你这轻轻爱抚的。”

江艽嘴角扯了一下。

江艽想得自己演得好,没想到白空玄装的更好,说话还带一些啥暗讽之类的。

吃瘪的白空远听见哥哥这么说,简直怀疑人生,她这一巴掌轻的话,倒也不要紧,但是这么一爱抚的话……

后面坐着的队员们表示同情地看了一眼他,但是心里还是向着江艽和白空玄的。

队员们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貌似是群众,而且他们还坐着看……

广平首先站起来,紧接着所有人站起来,广平和李胜辉走前两步,两人微微行军礼,广平和李胜辉说:“将军好。”,继而队员们也齐声说:“将军好。”

江艽看见这阵仗如此之大,突然联想了其他队伍和这些队伍一并站着,有会是如何的景象呢?

倒是也有点趣了。

白空玄没发话,只是轻轻点头。沉默片刻,说:“隐英队和铁鹰队是综合实力最强的,这一次,”,他停顿了片刻,看了看江艽,继续说:“是保护她的。”,

广平不理解白空玄的意思,便问:“难道不是为了让她回归白府才带我们见面的吗?”,丽将军的女儿回归是大事,据说还有婚事。

李胜辉紧张地瞄着白空玄,这个将军不是一次两次见了,但是每次见他都想尿尿……

白空玄凝视广平片刻,淡淡地说:“是,但也不全是。”

江艽和窈窕都抱着双手坐在椅子上,一副和我没关系的样子。

白空玄笑着说:“窈窕,你带着艽儿在凤居多逛逛。”,说完还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窈窕。

窈窕从未见过白空玄笑着恳求自己,不对,不是恳求,是请求。白空玄从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所以窈窕对他的印象不特别好,再所以这番景象全靠江艽所得以看见。

窈窕突然想起了丽将军,当时她请求自己带江艽的父亲离开的目光也是如此。

莫不是这一次的事情真的很严重。

“窈窕姐姐……”江艽摇了摇窈窕,并说着她的名字。

窈窕回过神看了片刻的江艽,又看着白空玄,回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窈窕温婉地说:“走吧,姐带你到凤居最漂亮的地方看看。”,说完她和江艽起身离去。

江艽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时不时听听窈窕说的话,又时不时想着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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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啥鬼婚约

江艽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时不时听听窈窕说的话,又时不时想着其他事情。

看来这一次白空玄面临的危机很难过关了,看起来比较平静的苍山县其实草木皆兵。但是最可怕的就是白家军的整个信息网都是由军机处一手管理,以至于危机将要来临而各队毫不知情。

窈窕开心地说着:“你知道小时候吗?你当时才这么点大,然后丽将军是一个不会带小孩的人,她就把你放在那个假山上的座位。”,她比划着她当时有多高,然后指着对面的假山上的一个木椅。

江艽抬头望着假山上的位置,沉默许久,说:“是吗?我好像都忘了。”,说完她走近那个假山,盯着上面小小的椅子。

“还有啊,当时你爹找你找得都怀疑人生了,结果丽将军说她把你放在这了。”窈窕边说边笑,“然后你爹说了你娘几句。丽将军被气哭了,安慰了好久才平复心情的。”窈窕突然没说了,看着眼前女人深深地看着假山。

江艽一下子没听到窈窕的声音了,便转过头问:“怎么不说了。”她平静的眸子里偏暗的深层面是一望无际的空白。

窈窕愣了愣,继续说:“不过当时你真的遗传了丽将军,坐在椅子上竟然没有摔下来,而且也没哭,竟然抓住椅子然后靠在假山边睡着了。”,窈窕没有继续说了,因为她毕竟是一个和江艽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越说可能会越觉得丽将军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职责。

江艽知道窈窕有点在意其他的,但是她并不在意,至于有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那倒是从没有想过。

江艽看着假山后面的小池,小池里有很多鹅软石,还有一些金鱼,金鱼上有层层荷叶还有荷花。

她心中突然泛起一片流连忘返的感觉。是的吧,她还是很想做荷花的,她也想被荷叶保护的。

窈窕见她目光如炬,未曾想她会触景生情,说:“走吧,还有其他地方的呢。”,江艽点点头,跟上了她。

窈窕带江艽来到了竹林,江艽看着突然出现的竹林微微皱眉。

不得不说,她此生大概最不想见得就是竹林,最讨厌的也是竹林。

竹是君子。但也不免被人所玷污过。

窈窕没有看到江艽微微一闪的眼神,而是继续走在前面,说:“你知道今天的白空玄吧。”,江艽微微点头,说:“知道。”

窈窕感慨地指着这片竹林说:“他从小就在这里练武,你小时候爱来这里玩,好几次见到他都是一副崇拜的样子。”,

江艽没有说话,而是往离开的方向走着,眼神有一种被刺痛的感觉。

窈窕见江艽突然离开,便跟上去了。

窈窕拉住她,挽留着说:“怎么了?”,窈窕看她总是一副温柔,江艽总是有点感觉这目光太炽热了,让她有点不舒服。

江艽淡笑着说:“姐姐,你不必装作若无其事,我知道是白空玄让你带我走的,但是我很清楚白家军现在的局势,若是隐英队和铁鹰队跟我走了,那……”,她还没说完,窈窕便打断了她。

“是吗?好像是,但也不是,白空玄还没有到现在像你说的这种地步呢。”

“只是苍山的某种未知势力让其他人恐慌罢了。但是,艽儿,你是要嫁给白空玄的人,理应多关心他。但是,”

窈窕又用了一个但是。

她本想继续说下去的,看见江艽眼底的余光,就不忍心继续说了。

什么时候白空玄的桃花运也来了,而且挡也挡不住,还是艽儿。

老乞丐罗庸说过了,谁嫁给白空玄都是一辈子烽火连天,而且过不上几天安稳日子,白空玄此番的举动也是为了把婚约的事情作废,不,是忘记。

江艽本想接话,突然脑子停了一下,等等……

婚约是啥鬼?

江艽立马问:“什么婚约?”,她可是记不起来有这件事情了。

窈窕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多嘴了的窈窕选择保持沉默。

【不好意思啦大家,小编撑不住了,不写了。希望大家不要熬夜,早睡早起身体好。】

第三十六章 她的爱

窈窕知道婚约的事情事关重大,温家和各方势力都会原地崛起的争夺江艽,为什么呢?

所有人都知道,江艽才是白家军有血缘关系的继承人,而白空玄说说到底还是个外人,这就是窈窕一直没有说破的东西;一旦说破,白家军的局势会愈发的腐败,到时候没有人主持各军队的话,只能盲目的让江艽当上继承人了。

江艽也非常清楚,但是血缘关系这一块,没有人能够改变的。

窈窕和江艽两人都各怀心事的互相背对着在竹林里面坐着。

清凉的空气缓缓而入,仿佛把人心里所有的忧愁都一扫而空。

但是在江艽的感觉里,有点微微寒凉。她不禁抱紧了双手,发呆似的看着竹林中的一颗最大的竹子,上面好像刻了字。

江艽突然起身往那个竹子走去,窈窕没有感觉到身边的人走开了,继续地坐在那里。

江艽心底抹过千万道闪电,因为竹子上的痕迹,从来都没有变过。

“空玄哥哥,我要爬上那个竹子上。”,一阵可爱的声音会响在竹林里,三岁的她比别的孩子更懂事些。

一个男孩在竹林里练武,听见女孩说的话,放下了手上的竹子。

“上去很危险,要不然哥哥教你用竹子打人吧。”

小女孩嘴嘟嘟的,不满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孩,但是男孩的容貌却又模糊不清了。

“艽儿,这个小竹子给你。”白空玄凝视着她,将一个刚刚做好的竹子递给她。

小女孩接过竹子,没有说话,一伸手就是往白空玄的身上甩去,白空玄愣愣地转过身,半身避开了竹鞭,还有一边打到了那个最大的竹子上,上面被甩了一横印记,说实话,她还是对白空玄有几分愧疚的。不管是为了什么,还是当初自己被送走,知道前段日子重新见到白空玄,都是假装忘记了所有,其实她骗不了自己。

她装作快乐无比,其实内心比谁都痛苦。

长大后第一次见白空玄的时候,是在夜舞厅,当时她知道白空玄为她回来之后,特地穿了一件白色的裙子,在那里重逢,她也是在计划之内。

不过,他肯定认为自己可能忘记了童年的一切,不!她没有忘记过,只是任何事情都是双方面的,他选择重新认识自己,她那就以江艽的身份,将过去的一切都不作数。

第三十七章 吻

这么多年江艽从未忘记过白空玄,而是将他每一次的讯息都查的清清楚楚。

至于他,可能都没有正眼瞧过她一会。

在成人礼的那一年,丽将军曾经找过江艽一回,她当时微谈婚约之事,只是说:“待江府落魄之时,便是你与白家军重合。”

江艽伸手摸了摸竹子上的痕迹,一滴眼泪落下,她爱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习惯地去了解他的一切消息。



白空玄与广平他们商量完之后,就移步到竹林,寻找江艽的身影;见到此情此景,一双冰冷的眸子盖上了万分的不知所措,他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才确定;儿时只是儿时。

窈窕发现有人来人,突然往前面看去,见到白空玄来了;白空玄给了她一个目光,示意她离开。

窈窕点头,小心的从东边走了。

江艽也发现后面有人,只是垂下头轻巧的擦干眼泪;然后快速地转回头,看着突如其来的人;只是眼角边突然有一丝讶异稍纵即逝。

白空玄一双眸子里淡含着惊喜,但是却难以表..

他一贯清新而带着几分冷漠的声音问:“你还记得我们....”

江艽点点头,平淡的眸子比之前总是假笑的眸子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白空玄心里涌上了从未有过的欣喜,走近她,低头覆盖着她的红唇,肆意的撬开她的香齿,仿佛一起答案和欣喜都注入到这个深深的吻中。

第三十八章 实话实说

这个吻实在是太突然了,江艽毫无防备地被他撬开香齿,任他长舌直入,但是江艽却分心了,一想到他当初是因为自己从越州回来到苍山的,

她心里就有一丝欢喜,然后欢喜里也参和着稍许忧愁;越州的战事只是休息一下而已,白空玄还是要回去的,刚刚和他们谈的,定也是此事。

如今二个月已经过了,不出她所料,白空玄最近就会出发了。

察觉到对面的人心不在焉,白空玄慢慢抬起了头,捕捉到江艽眼睛里的一丝空洞;微微皱眉。说:“怎么了?”

江艽没有作声,慢慢地低下头,又慢慢抬起头,双手拢着白空玄的脖子,眼眸里泛着泪花,哽咽微笑着说:“听说你马上要回越州了,那里很冷的。”

白空玄的嘴角微微弯起,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低声说:“不冷。”

江艽抬着头仰着看白空玄的脸,心里划过一丝难过,她很想和他一起去,一起去;

“我已经为了你抛下那里的战事所回来了,如今见到你,足矣。”白空玄的声音从来都没有这么暖过,或许江艽一直认为白空玄是一直将她当做外人的。

“那..”“那为什么你不带我一起去呢?”江艽眼角的微红里托出一滴泪珠晶莹地发亮,她双眼的微微肿红,脸蛋上因为刚刚划过划过泪珠而有一丝淡粉的颜色。

“如今隐英队已经承诺誓死保全越州,我便已再无退路。”白空玄细细道来,又再看了一眼她,继续说:“你知道的。”

江艽看着白空玄眼底的温柔和难过,心口仿佛有了丝丝的伤痕。

白空玄嘴角一勾,抬起手往江艽脸贴去,一直偌大的手掌覆住她的半边脸,然后大拇指微微向上挪了挪,为她擦拭眼泪。

江艽松开了搂住他脖子的手,一脸不开心地转会身去,看着竹子。不在意地说:“那你去好了,反正我就是一个堂妇。”

白空玄淡笑着,从后面搂着她,然后头紧贴着她,在她的耳垂边悄悄地说:“你这是诅咒与我毫无缘分吗?还是说,你公然反抗婚约。”

江艽娇羞地瞪着身后的男人,没好气地说:“你不是一直都不认识我吗?”

“到底是你不认识我还是我不认识你?”一贯比较冷漠声音的他竟然微微带有戏谑。

江艽听着不对劲,便快速地回答说:“我以为你不认识我,所以我就当做不认识你咯。”

“那就是你也不认识我的。”

江艽突然转过身来,一把捂住他的嘴,小声说:“你知道吗?太聪明的人娶不到老婆的。”

白空玄握住她柔软的手,慢慢拖开,然后与她双手合十,轻声说:“太笨的人嫁不到老公的。”

江艽没听懂他的话外之意,直接说:“那我们优势互补不就可以了吗?”

白空玄轻笑一声,说:“也可以。”不是优势互补,而是你本来就比我聪明,只有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才值得我拥有。

第三十九章 临别

江艽笑地很开心,也没有发现白空玄微微流露的神情。但是她很明白,这些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

江艽充满担心地走神,她一双柳眉微微皱起来,神情里含着一丝忧伤,若是如此,你何必回来?

她缓缓回神,一双错离的眸子对上白空玄的眼睛,她柔声说:“嗯。那我等你回来。”,江艽知道自己身为一介女子,虽是丽将军之女,但自己从小便未学过打仗,只是懂得谋略。

她眼底的担心和惧怕一切都被白空玄收尽眼底,但是他习惯隐藏自己的情绪,也没有做出回应,因为他知道,如果一旦承诺,失去的痛苦会让江艽更加地无助。

“艽儿,你可去凤东院,窈窕在那等你。”白空玄好似刚刚想起,略带抱歉的声音,但却面色不变。

江艽面对他突然说的话,心里明白几分,点点头。敞开一个大大的怀抱,往白空玄身上扑过去,白空玄紧紧地拥住她,彼此的气息在这一刻互相熟知,互识。

江艽体会得到其他女人为什么对白空玄这么着迷了,白空玄的身体因为经过多年的训练而结实有肌肉,让女人都有一种安全感。

白空玄低头轻吻了她的额头,浅语道:“快去吧。”

江艽恋恋不舍地松开他,一脸没事地说:“嗯。”,她转身回头,眼底的眼泪不禁滑落,她没有抹,她担心白空玄一旦见到她在抹眼泪,会追上来;她也怕,自己下不了决心.....

因为害怕,她开始跑起来了,径直离开了白空玄的视线范围。

白空玄慢慢看着她离开,刚刚的温柔逐然消失,变成一贯的冷漠。

“将军知道此去难回,但为何还给她留个念想。”,白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慢慢走进白空玄。

“倒也不是,她或许会恨我。”平常贯穿冷漠的话语含着一丝难过。

“是因为您没有公开婚约之事吗?”白起问道。

“嗯”,他沉默许久答道。

白起突然笑了,说:“将军,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你记得温亦离那个小子吗?”

白空玄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完全就不用担心此去无回,温亦离可是看好了就准备出手的。”白起突然说出了连白空玄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他,也不错。”白空玄思考片刻说。

白起突然没话了,他噎着话看着眼前的人,背影略带苍凉..

白空玄觉得,其实为她考虑一桩婚事,倒也不负自己对她的期望了。

“你下去吧,通知他们明天出发。”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就走向竹林了,走向一大片绿色,白起觉得哭笑不得。

白空玄望着片片竹子,回忆起片片段段的记忆,勾起他无限的感慨。

他走进里面的小房子,桌上放着的钢笔,还有墙上画得画,好可惜。她并没有进来看,但是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进来看好了。

说不定那个傻丫头看见这些便命都不要跑到越州来了。

他不想临终之时太难看,而且被她看到。

此行,凶险至极。

前方,变幻莫测。

但是,皆为感觉。

第四十章 再见

次日,白空玄和一班人马早早的便集结了;他们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这一次走必须走得快速,计划是三十日到达那里的,然后就开始准备作战。

这些人都是坐车去的,至于骑马,现在也较少用这种方式了。

白空玄和他们都在门口准备出发了,白空玄站在车门的前面,淡淡地斜视了白府一会儿,一双凤眸里还是有几分止不住的苍凉,

江艽也没想到他们这么早出发,要不是因为昨晚和窈窕玩得太尽兴了,她也不会一脸困意地出现在白空玄的面前。

江艽面无表情地走到白空玄的面前,说:“你怎么要走了也不告诉我,”,她稍作停顿,又缓缓说:“要不是因为江奕晨昨晚急急忙忙地在整理东西...我都....”,面前的人儿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也没有说下去了。

白空玄低下了头,看着正在拼命收紧眼泪的江艽,摸摸她的头,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千言万语都可能说不完,他此时只能应了一声。然后温柔地看着江艽,好像和她是不同的状态里的人,身边的人马上就要哭,而对面的人却平淡无比。

江艽抱住白空玄的腰,说:“你可不可以带我走,我不想待在这里;我不喜欢这里,我只喜欢你。”,因为刚刚拼命止住的泪一下子接收到对面人的温柔,就止不住地流下了。

白空玄也同样抱住了她,她纤细的腰肢让人有种依恋的感觉,然而这依恋也只是短暂的。

白空玄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摸着她的发丝,细声说:“艽儿,你还记得我们长大之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个时候你追着江奕晨跑,大喊着:把我的钢笔还给我。”,白空玄说着说着就带有些伤感,身边的江艽哽咽地说:“我知道,当时..我有一支特别喜欢的钢笔,我用了好久;结果被江奕晨给拿走了....”,白空玄眼角边落下一滴眼泪,他从来没有哭过,但是一向会掩盖情绪的他巧妙地没有说话。 他好像搂着江艽更紧了。

江艽突然挣脱开他的怀抱,擦干了鼻涕和泪水,继续说:“白空玄,你要是回不来,我就嫁给别人,让你在天堂里气死,我还要带他来你的墓边秀恩爱....,我...“白空玄没有让她说下去,而是捂住她的嘴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然后松开手,淡淡地说:“不会的。”,江艽眼里闪烁的泪光无比地刺痛白空玄的心,她忍住哽咽,微笑着说:“你要回来。”,白空玄看着她坚定的眼神,这会他倒是不禁失神了,他,回得来吗?

江艽摇了摇白空玄,白空玄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眼神也开始坚定了,说:“好。”

江艽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钢笔,说:“给你。”

白空玄马上问:“这根钢笔..”, “这根钢笔是我当年的另外一根,本来想说以后送给你的,可惜的是,我的那一根丢了。”江艽眼底划过一丝失落,这会不会是暗示她和他并没有缘分。

白空玄说:“没有丢吧,只是”,他眼眸里闪过一束光,“只是它或许找到了你想要的人。”

“将军,准备走了。”白起的声音突兀地传来。

“好.”白空玄迅速地回答了。

江艽没有在意白空玄含有深意的话,她习惯了白空玄的话里有话,听见白起的话,本来擦干的眼泪又忍不住涌出来,直接地把钢笔塞到他的手上,说:“再见。”,说完抹着眼泪就往后跑了。

白空玄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手里的钢笔,眼睛闭上了,从眼角到脸,又是一颗颗泪珠。

再见,幺儿。

我会为你准备好一切的,

即使,有一天我不在了。

第四十一章 落霞(1)

在白空玄离开的当天,江艽便一醉失魂;竟然喝醉之后在凤居的竹林里弹起了琵琶,她小时候特别爱琵琶,一看到琵琶就忍不住要学,结果江母就找来老师,手把手地教她;因为江府被封了,她和江奕晨的东西都被白空玄私自打包回来,这也是她来到凤居才知道的事情。

江艽坐在竹林里的亭子,做好姿势双手开始弹起弦,她开始弹起来了,琵琶的声音一阵悠扬一阵悲愁,琵琶声绵延似得,宛如蛟龙,她一会儿停下,有一会儿弹起。

仔细观察,她已经闭上了眼睛。

一曲弹完,她许未为睁开眼,一睁眼,江奕晨坐在自己面前,江艽没有太讶异,这一次的战场白空玄考虑到其他原因,就没有带江奕晨去,江艽漂亮的脸颊此时寥暗无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此时也没有以往的炯炯有神,她将手上的琵琶放到双腿上,问:“你也住在这?”

“那我不住在这住哪,况且小爷我的东西都在这。”,江奕晨一副自己家的样子,不禁让江艽失笑,跟他聊天总是能让自己突然想不起有什么烦心事了。

江奕晨看到江艽一副想笑但是没有笑出声来的样子,瞥了一眼,不服气地说:“你笑什么,本来就是嘛。”

“小爷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动若.”,他突然忘词了,咳咳两声说:“静若处子。”

江艽一把推开他,笑着说:“什么静若处子,用词不当的。”,她大大的眼睛眼睛因为笑着所以眼角边弯弯的,嘴角也轻轻的一勾,笑的时候真的是满面红光,炯炯有神了。

“你笑了。”江奕晨一副不得了的表情,很得意的摆了一个特别谄媚的姿势,说:“幺儿幺儿幺儿,你看你哥哥我如此有魅力,不如..”,说完他还特地显摆地往江艽身边靠近。

江艽故作慌张地说:“我卖艺不卖身。”,其实她知道江奕晨开玩笑的啦。

江奕晨突然被惊了一下,说:“你怎么这样子,这么有想象力;我们是兄妹的嘞。”

江艽不在意地挥挥手,说:“江奕晨,你是不是我哥你自个心里清楚,我当年进江府的时候,你比我矮好多的。”,其实江奕晨才是她弟弟的,所以江艽一直以来也很少称他为哥哥。

江奕晨假装没听到地说:“其实我只是想和你一起下棋的嘛,你说吧,你这么对这些东西这么着迷,想当年你爷我都是弄着小蛐蛐什么的;你怎么就这么爱摆弄这些才艺呢?”,江奕晨一直不理解,江艽为什么有一个舞刀弄枪的母亲,自己却是一个文艺的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而且对乐器偏爱,家里每天都有一波老师来上课。

江艽紧紧握住琵琶,眼神抹过一丝异样,也没有说什么。

江奕晨见她脸色一变,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但是看见她神色异常,就统统收住,最后说:“晚上我去你屋里下棋。”,然后人影一闪,就跑了。

江艽也同样跑回了屋里,走到一个角落里,那个角落是除了衣物那些之外的东西,除了有棋盘书琴萧,画本那些的,她焦急地翻着东西,说:“那个东西在哪呢?”,她于是将所有东西都翻了一遍,发现没有;本来是应该松一口气的,但是突而不见,更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到底去哪了呢?会不会是白空玄让人去拿没有看见呢?还是说被偷走了?

某样东西明明正正地摆在衣柜里,但是却被某女无视了。

第四十二章 落霞(2)

江艽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搜索了很久,她感觉到累了,坐在地上;无意识地抬起头,偶然出现在自己目光里的衣柜:衣柜门敞开着,整齐的衣服按照颜色挂着,然而在各色的衣服下,一个小木箱正别样不同地放在衣服的下层。

江艽傻了,看来有些时候,其实自己一直想要找的东西一直到都不会出来,反倒是偶然之间就看见了,这倒是人生一大奇事了,可以说,她从小都这样。

她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走进衣柜,拿起里面的小木箱,江艽抚摸了一会儿,打开了小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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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落霞 (3)

里面是一把漂亮的枪,还有那块玉佩和护身符。江艽无限地感叹小时候的生活,那可是一片的文艺气息,她几乎说话都是客客气气服服帖帖的,也没有人对她有半点质疑。

再回忆白空玄叫自己去密室的时候,她现在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了,就是为了能够一次性地把所有理所当然的东西都带回正轨,就比如,火烧密室并不是白空玄想要的结果;他只是想要气一气所有人?

还有,白家军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竟然也没有一个队伍的领袖出来抗议和质疑。

再说,白空玄坑了一次自己,在昨天广平对自己说,在见面前一日特地派人一个一个客栈找自己,结果她却当时在白府,而且白空玄百般劝她回客栈,但是她不肯;故意的!

都是故意的!

第四十四章 落霞(4)

里面是一把漂亮的枪,还有那块玉佩和护身符。

江艽无限地感叹小时候的生活,那可是一片的文艺气息,她几乎说话都是客客气气服服帖帖的,也没有人对她有半点质疑。

再回忆白空玄叫自己去密室的时候,她现在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了,就是为了能够一次性地把所有理所当然的东西都带回正轨,

就比如,火烧密室并不是白空玄想要的结果;他只是想要气一气所有人?

还有,白家军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竟然也没有一个队伍的领袖出来抗议和质疑。

再说,白空玄坑了一次自己,在昨天广平对自己说,在见面前一日特地派人一个一个客栈找自己,结果她却当时在白府,而且白空玄百般劝她回客栈,但是她不肯;故意的!都是故意的!

不过是不是故意的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现在他还能不能活过。江艽眼底里抹过一丝难过,因为不知道他能不能战胜这一次,所以才担心,才害怕。

其实他们最开始见面的时候,她在江府的时候,和韩茹燕在一起的时候,当时有一大批军人在自己家门口,江艽在军队最前面,就看见了白空玄。

当时韩茹茹暗示自己夜舞厅里面会有自己想见的人,貌似就是这样认识他的。

等一下,话说这么久了,她好像没有见过韩茹燕了,好歹曾经也是好闺蜜,如今因为苍山如此就不得见了,相信韩家的人都逃到其他地方了,听到风声,江府已经被封了,便不让韩茹燕与自己联系了。

江艽一直觉得白空玄身边好像有韩家的人,韩家的人才会让韩茹燕每一次

第四十五章 落幕(第一卷大结局前篇)

白空玄此时已经上战场上杀敌了,他穿着军装,双手握着枪,往敌军的要害射去。

越州横尸街头,白空玄杀得两眼直发红,

“将军,敌军听说又加了二万大军。我们恐怕……”,白起的声音从右方传来,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只让白空玄一个人听得见。

白空玄脸上有些无奈,但是军心不可失。

敌军的士兵越来越多,白空玄站在前方有点支撑不住了,渐渐地他感觉有点不舒服,胸前中了一颗子弹。

白家军的队伍们来了,菁英队和铁鹰队听从队长指挥往前面排了一个八字形,而训英队往背面排成了一字型,训英队是专门替补菁英队和少英队(没有来)的。

隐英队负责掩护已经中弹的白空玄离开,从城门的上墙看,白家军的队伍布的阵营已经无破之处。

菁英队队长元素蓉与训英队队长辛苏眼神对视了片刻,然后元素蓉说:“开枪。”

无数的子弹落入前方敌军的要害里,菁英队和铁鹰队的成员都是经过高难度训练而才能上战场的。

他们的开枪的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对面的敌军似乎知道白空玄终于用上杀手锏了,然后全部投降了。

白空玄在城门的上亭里观看两军的动势,敌军好像投降了。

有医生来了,说:“白将军,请处理伤口吧。”

白空玄点头,坐在椅子上,医生往他的腿部看了看,说:“您这是怎么回事?”

白空玄看到他左右膝盖上面有一枚银针,说:“也许是刚刚才有的吧。”

医生皱了皱眉头,然后小心地用钳子将银针夹出来,然后拿了一碗东西来,将钳子往水上沾沾,结果银针上面有黑色……

白空玄看到也皱眉,沉默很久,说:“先将右胸前的子*出来吧。”

医生用了一个东西,将他两个膝盖上呢穴点按住,不让毒素入到心脏。

一个小时候,医生用钳子夹出一颗子弹,子弹上还和着血,然后又用针逢上去了,医生逢完说:“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病人,这么痛也不叫。”

白空玄凝视着外面,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问:“那我的小腿是不是需要……”

医生很困难地看着白空玄道:“白将军,如果你想行走的话,那就是必须去欧洲了,只有那里的医疗设备才可以挽救你的腿,不然你以后都没法行走了。”

说完还略带惋惜地看了他一眼。

白空玄闭上双眸,问:“一去去多久。”

医生说:“我现在给你止住了毒素继续流的速度,只要每天更换一次就可以了。至于去那里,没有一年半载是回不来的。”

白空玄点头,说:“那你下去吧,叫几个人收拾下东西,明天出发。”

白起知道事情之后,第一时间赶来,说:“不准备带上我了吗?”,白起知道他此时的腿伤已经很严重了,想陪伴他一起去欧洲。

白空玄还是闭着眼睛,说:“你随白家军队伍一起回凤居吧。”

白起眼眶里有些热,这些年还真没有一刻不是自己在他身边的。

白空玄继续说:“封锁一切关于我的消息,除了这几个和我一起去欧洲的人,其他人一律不得知道。”,他这一刻显得很平静,也没有提江艽的名字。

第四十六章 再见不再见(第一卷大结局)

白起顿了顿,问:“那么,要隐英队或者其他队伍跟您去吗?”,他有点担心白空玄,毕竟在欧洲,只有谍者江奕晨去进修过了,其他人都一概不知是何形势。是啊!江奕晨陪将军去啊!

白起继续说:“要不然叫江奕晨跟上您一起去吧。”

白空玄摇摇头,神色里有些深邃,说:“事已至此,就这样吧,你退下。”

白起本来带有一丝兴奋的,可是仔细一想,江奕晨如果陪将军去,那不是搞得人尽皆知。

他遗憾的说:“那好吧。”

之后的三五天,白空玄和少数人坐车赶往欧洲,然后白家军得胜归来,从越州起一座城一处州,百姓皆为感谢白家军,总是在街道两旁侯着。

在百姓的欢呼和喧闹中,白家军的队伍就回归到了总部。

然而白起先是去了一趟凤居,

江艽也没问,只是说:“都还好吧。”,她这几日等待白空玄回来,眼圈早已经双重黑了。

白起欲言又止,说:“嗯,小姐,其他的您就别问了,都挺好的。”只是将军去了欧洲。

江艽点点头,说:“那他好吗?”,为什么听见城外欢呼的声音独没有听见白空玄的消息。

白起神色里没有悲伤,想必应该没什么事情。江艽眸子里有些暗淡的光,见白起没有说,她也没有继续问了。

白起沉默许久,郑重地说:“小姐,我先下去了。”

江艽点头,心好似死了一般,却无热度,也无温度。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他为何不见自己。

江艽不吃不喝了三天,整个人虚弱地只剩下片,本来饱满的额头却没有当初的感觉,只给人一种虚空的感觉。

江奕晨在第四天来她的房门前,拍着门说:“江艽,你死不死的,饭总要吃的吧。”,他听说白将军没有了消息,无论如何打探,就是没有任何消息。

江奕晨在门口拍了将近一个小时,江艽背对着门,也被他硬生生地拍了一个小时。

江艽脸色苍白,她紧咬着双唇,说:“你走吧,我没事。”就是心疼的不得了。

江奕晨听见她的声音就在门口,慌忙地止住了拍,说:“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有回应。

一个星期过去了,江艽愣生生地瘦了十斤,不吃不喝,整日待在房内,房里不时传来琵琶,古筝等乐器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凤居闹鬼了。

温亦离听到白空玄失踪的消息,第一时间想到了江艽,她和白空玄有婚约,此时不知道是如何落魄。便头天来了凤居。

温亦离在江艽的门前敲了两下,说:“艽儿?”,他心里有点愧疚,这么久都没有见她,上次离开是因为江奕晨说父亲唤他回去,结果一去就是几个月,然后听到了白府里传的白家军继承人回归,也没有时间去看她。温府一直在筹备大事,父亲也不让自己再回苍山。

他失神片刻,喃喃自语说:“艽儿,我是温亦离。”,

没有回应。

温亦离脑海里浮现了千万种事情发生,他不顾一切地踢开房门,看见坐在椅子上抱着琵琶一动不动的江艽。愣愣的抱起她,说:“找医生!”

凤居里有好多备用医生,马上赶来这里。

温亦离将她放在床上,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问:“医生,如何。”说完还疲倦地揉揉眼睛,他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

医生的眉头皱了皱,说:“一个星期的失水失食,就代表着一个星期未新陈代谢,然而小姐的脑又负荷太多,没日没夜地弹吹唱,而且又不曾睡觉。”

温亦离也随着眉头一皱,说:“治不好的话,温府又经家父增加许多新刑,也可以试试。”,他顺着江艽的青丝揉揉。

医生说:“其实就是伤心过度,然后一个星期未吃任何东西,疲倦不堪。”

温亦离嘴角上扬,但眼眸已经没有光彩,问:“到底如何。”,他脾气一向好,不会张扬出来。

医生擦擦额头的汗,说:“稍作调理,待老夫开药方便可。但是的话,她恐怕一时之刻想不起来一些事情。”

温亦离脸色微微一变,意外地问:“何事?”,

医生摇摇头,说:“有可能忘记令她快乐或者伤心的事情,具体的话看她脑子负荷有多严重。看她疲倦程度也是一般人经受不起的,也许是伤心事吧。”

温亦离点头,说:“嗯,下去吧。记得叫下人熬好药端上来。”,说完还看了一眼江艽。

【第一卷完结,敬请期待第二卷。】

第四十七章 我陪你重新再来

凤居的下人大多是新人,极为生涩。一个小丫头端着药从门口进来,看见小姐旁边坐在椅子微微沉睡的温亦离,脸上有一丝红晕,她咳咳两声,说:“温少爷,这是给小姐的药。”

温亦离看了一眼丫鬟,说:“我来吧。”

小丫鬟受宠若惊,连忙将药递上去,说:“小姐有你这样照顾,怕是几辈子都修不来这样的福分。”,凤居的丫鬟妈子的都是性情直接的人,也不拐弯抹角,这点倒是其他地方不可及之处。

小丫鬟停顿了两下,啥也不顾地说:“白将军也没有随军队回来,那天白起将领来了,结果后来小姐就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她足足跟了白幺艽整整半个月,但是因为这件事情,小姐也整整一个星期没出过房门。

温亦离从一脸疲惫马上恢复,说:“那你可知道,白将军为何不归?”,他随意地问着,然后往碗里用勺子打着,往床上江艽的嘴唇里钻进,温亦离看着她本来红润的嘴唇如今干涩无色,心里有点心酸,他几曾何时未有这样的心疼和产生无名的愧疚了。

小丫鬟好像有点害怕,往门口照了照,愣生生地把想说出来的话给咽回去了,她只是小声说:“这件事情除了白起将领应该没有人知道了,况且白将军封锁了一切有关人的口,谁要是敢问,谁要是敢说,即刻诛。”,她说着还很夸张地指着墙外,继续说:“小心隔墙有耳。”

温亦离偏头往小丫鬟的方向看去,平淡地往江艽的嘴里打了一勺水,温和地说:“嗯,你下去吧,准备些饭菜,在门口候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往小丫鬟的方向伸出。

小丫鬟看到他手里模样奇怪的糖果,开心地拿起来,然后点点头,往门外走去。

温亦离眼眸里碰撞出许多的异色,顿了好久,才继续勺汤药给她。

过了三天,江艽醒了。

江艽看到坐在旁边的温亦离,眼里充满着讶异,此时的温亦离脸上有说不尽的疲惫,而且脸色稍微有点差。

江艽挣扎着起身,穿上鞋,靠近温亦离,伸出手摸摸他的脸颊;没有事情,温度刚刚好,就是有点奇怪,温亦离怎么出现在凤居里呢?

温亦离感受到脸上有炙热的手温,立刻睁开了双眸,看到江艽憔悴的脸蛋,说:“怎么没有好好休息,起来干什么?”,他说着把江艽扶回了床上,然后为她脱下了鞋。

江艽不知所措地就这样被他重新还回被窝,干涩的嘴唇微微弯起来,说:“我生什么病了?为何会生病?”,她反复想回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但是脑海里没有此类回忆,而是乌黑黑的一片。

温亦离淡淡一笑,掩盖出自己的疲惫,说:“没有,艽儿只是累坏了身子,我叫你不要整天弹奏琵琶古筝的,这下把你累坏了吧。”,他极其温柔的语气加上琴弦般好听的声音,彻底地让江艽止住了其他想象。

江艽点点头,回味了片刻自己的身体,说:“嗯,我真的感觉手指和手掌很疼,而且指甲好像快断了。”,她说着还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说:“我的肚子里什么都好像没有唉。”,

温亦离眸子与平常并未不同,淡淡地说:“丫鬟,进来吧。”,那个小丫鬟笑嘻嘻地从门外进来,手上端着饭菜,然后放在桌子上,继而摆好碗和筷子还有勺子,说:“小姐和少爷好好用餐。”

她说罢,站在一旁。

江艽看了一眼丫鬟,脑海里有些许回忆,说:“小红,你去泡一壶好茶来。”,她漂亮的眼睛又和以前一样地弯起来,极为让人怜爱。

小红看了一眼温亦离,说:“小姐,您先吃饭,我这就去泡茶。”,她说着就往门外去。

温亦离淡笑说:“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为何泡茶,难不成,'他顿了片刻又说:“难不成你是当我外人了。”,他双眸垂下,长长的眼睫毛也如一把扇子一样显眼。

江艽愣愣地挥挥手,说:“没有啦,我只是不想吃饭而已,看到饭菜我没有兴趣。”,她从小红端上饭菜的时候,脑海里就浮现了茶的模样。

温亦离听见她无胃口,眼眸里淡淡地划过重影,不知何种颜色即然而逝去,说:“嗯,那就喝茶吧。”,他准备走出房门,

“诶,你别走啊。”江艽突然说出口,她的瞳孔都立马放大,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说这个。

温亦离嘴角淡淡弯起,说:“我只是出去一下,难不成艽儿也想去?”,暗为颇指的一番话让江艽脑子里飘过很多东西,她害羞地摇摇头,紧咬嘴唇说:“那你快点去,不然茶凉了不管你了。”

温亦离浅笑,未答语,往别处走去。

第四十八章 心药

温亦离往别处走了走,看到了白起,白起也从前面的院子走来,说:“温少爷。”

温亦离点头,双眸也没有任何疑问,径直准备回江艽的院子。

“还请温少爷好好照顾小姐,我家将军吩咐过,只要小姐喜欢上你了。希望您能好好对她。”,白起微微道,回忆起白空玄坐车离开那日:

那日白空玄十分低调地只有两支车队往欧洲的方向去了。

临走的时候,将军在车里,车窗微微打开了半片,他探出头来说:“我离开的事情告诉温亦离,他自然会来找她,如果……”,白空玄微微失神,继续说:“如果,她喜欢上温亦离了,希望温亦离好好对待她。”

白起看到温亦离,说的话自然也就变为了更加委婉,也没有说如果,换成了只要。

温亦离沉默看着白起一副回忆的样子,嘴角一勾,说话温润的他也强硬了几分,说:“当然,也不知道九哥何时回来?”

白起晃神,说:“在下不知,先告退了。”,他双手握拳,向温亦离行了军礼,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了。

温亦离点头,往江艽的院子方向走去,看见小红端着茶在门口等着。

小红看到温亦离来了,便把茶端进去了。

温亦离看到江艽正在里面看书,她双手捧着书,念道:“遵彼汝坟,伐其条枚。未见君子,惄如调饥。”

温亦离眼眸划过些许松动,然后浅笑着问:“你可知此句为何意?”

江艽将手上的书放下,她才不管这个什么意思,有茶喝最要紧。

温亦离眼眸落在她正在穿着鞋子的正面,碧绿的旗袍上绣着几朵荷花,荷花的边上还有荷叶,旗袍的领子上的纽扣不知何时已经没敞开,微微露出来的锁骨有些诱惑人。

小红貌似也看到了,急急忙忙地走过去,蹲下为她扣上纽扣。然后满意的往门口走去,说:“小姐有事叫小红啊。”

江艽没有注意到这点,看到小红突然上前来为自己系上,而且温亦离还站在旁边,脸颊两侧微微有些淡红。

温亦离从容地坐下了,而且拿着两个杯子放在两边,他又拿起了茶壶,行云流水地倒了茶,然后慢慢地抿了一口,细细品味。

江艽看他这么快就开始喝茶,心中一笑,也坐在另一杯茶的椅子上,也就是他的旁边。

江艽拿起杯子,一股气地喝下去,然后回味了片刻,说:“好苦啊,虽然喝完还有淡淡的清香。”,她以为是红茶什么的。

拿着杯子细细品尝的温亦离听见她的话,笑着说:“这是上好的碧螺春,茶一般都是苦涩的,只有细细品味才知道还有微许的甘甜和回味的清香。”

江艽听见他此刻的笑声,宛如好听的古筝一般流畅,淡笑起来的模样,也是让人一看就挪不开眼,他长得确实和自己第一次看的时候一般惊艳。

温亦离和她交谈起来,她也只字未提白空玄,好似这个人本来就是一个过客,在与不在都好像没什么特别。

江艽不愿意提起,还是忘记了后来的事情了。或者短暂性的把白空玄这个人的记忆全部抹去了?

温亦离没有问,既然她不愿意说,也没有问,那他便也不提,不问。

于她,他在意;于爱,他也想;于心,他也有。

江艽看到他又平静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好笑地说::“温亦离,我郑重地问你。”,她想问他有没有妹妹,不然为什么这么体贴人呢?

温亦离眸子抹过些许的色彩,淡笑说:“何事。”

江艽憋笑说:“你有没有妹妹?”,她一双清澈的眸子带着疑问看着他垂着眸子喝茶的眼睫毛。

眼睫毛长的和小扇子一样,而且皮肤也是出奇的好。

温亦离神情有些诧异,但即刻而逝,笑着说:“有。”

江艽明明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真的有!她笑着继续问:“那她漂亮吗?好不好看啊。”,她神采飞扬的样子有些过度夸张了。

温亦离说:“我妹妹不喜欢女人。”,他眸子淡淡地扫过她。

江艽拍了一下他的左肩,笑着说:“你想什么呢,我也不喜欢的哈。”,

温亦离看到她,心里突然有一句话:明眸皓齿,真的很好看。

温亦离点头,淡淡地抿了一口茶,继续说:“嗯,我知道。”,

江艽突然感慨,男人都是这样没话的吗?她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一些画面,但是看不清里面的男人,反而想得脑瓜很疼。

她后知后觉,为什么她会说都是?

第四十九章 钢笔

江艽坐在椅子上,一双眸子正炯炯有神地看着对面的假山;她在想,她脑海里反复出现的那个影子,不,一个男人,是谁呢?

不知不觉的就看向温亦离,他悠闲地正在品茶,从容不迫的一举一动都是人上人,江艽不禁将脑海里的背影与温亦离重叠起来。

温亦离从容地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浅笑着说:“艽儿在想什么?”,

江艽摇摇头,微笑着说:“没想什么,就是今天醒来之后,发现好像忘记什么了,然后又想不起来了。”,她紧张地拿起茶壶给自己续了一杯茶,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隐隐不安,心间如此隐隐作痛。

温亦离拿着杯子的手一顿,双眸微微一闪,说:“是吗?”

江艽点点头,继续喝着茶,一双灵动的眸子正在转动,笑着说:“你知道我忘记什么了吗?”,她略微好奇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温亦离淡笑,难以见得他此时的表情,江艽很难想象,一个人伪装真实情感是如何的,反正她是不可能的,等等,为什么脑海里的影子又开始浮现了呢?

温亦离沉默许久,最后淡淡地说:“不知艽儿希望我说实话,还是等你自己恢复短暂忘记的记忆。”,他顿了顿,继续说:“其实也无妨,我得不到的,至少他也还没得到。”,他淡定的看了一眼江艽。

江艽突然用左手摸着他的额头,说:“温少爷,你是不是发烧了,什么得不得到的。”,她眼里有诧异,她只是不明白,他的意思是,他不是那个人吗?

温亦离嘴角一弯,继续给她续了一杯茶,微微说:“我自然不会是你心中的影子,若是,便足够了。”,他慢慢地站起来,往门外走去,背影很是孤独。

江艽也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似笑非笑地弯了弯唇角,小声说:“既然我心中的影子不是你,为什么你不肯加把劲,变成他呢?”,江艽想调戏他一下,干嘛这么悲伤,搞得以后都不娶了一样。

温亦离转过身,扣着她的手,往门板上压去,他平时温润如玉,但是对待这个小丫头,他无法改变内心。

江艽被他突如其来的反扣懵了一下,眼睛瞪的大大的,不可预料地一向温和的温亦离也会如此,她此时的心里充满了惊讶。

温亦离眼眸里闪过一丝回忆,然后松开了他的手。叹气道:“你不记得我了?”

江艽还揉着自己被他松开的手,已经有些红肿了,没想到平时温柔细致的温少爷下手竟然如此重。她眼含薄怒地看着他,说:“记得什么,我先走了。”,她往门外走去,愣了片刻,又转回身问:“记得什么?”

温亦离失神片刻,说:“没事。”,他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背影略显难过。

江艽突然想起了竹林,脑海里刹那回忆起一段:

“……哥哥,我要爬上那个竹子。”

“上去很危险,要不然哥哥教你用竹子打人吧。”

江艽捂住头,头痛得不得了,于是又浮现一段见过的回忆:

“江奕晨,你把我的钢笔还给我。”,她追着江奕晨往大街上跑。

前面的江奕晨得意地说:“就不给,有本事你追到我。”

停止回忆,江艽突然呆滞地说:“这一段我知道的,也需要重新记起来吗?”,她疑惑地用手贴在心上,感受心跳。

钢笔有何意义呢?

第五十章

欧洲最著名医院。

坐落在最好的vip病房就是第三楼,里面的病房都是单独一个病人的。

医生来来往往地走着,有事没事的病人都爱散步。

白空玄在这里住着,也没有出去过。

随他来的医生手中提着一袋水果,看到白空玄坐在病房的轮椅上闭目养神,便说:“将军,你来到这里已经好几天了,怎的都不让护士推你出去走走。”

白空玄眼眸微微睁开,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望着宋医生手中的水果,微微道:“宋,她如何了。”,

宋医生将水果放到桌子上,拿出一个苹果,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水果刀刀削皮,不经意的说:“你想听什么,只是她身体状况还是其他的事情。”,

白空玄凤眸里划过一丝疲倦,说:“我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

宋医生马上就将苹果削好了,递给白空玄,白空玄摇摇头,宋医生说:“你还是快点吃吧,不吃我不告诉你。”,他真是无奈,这几天得到了江奕晨传来江艽的事情,令他头疼。

白空玄很勉强地接过了他手中的苹果,难以启齿地张开嘴,咬了一口。

宋医生心里想,你这么乖我都不好不告诉你,只是……

宋医生说:“她嘛,挺好的,最近温亦离还来找她玩了。”,他说着看了一眼白空玄,眼里有些心虚。心里想,要是让你知道你媳妇瘦了这么多,指不定你就不接受治疗了,直接回苍山了。

白空玄凝视着窗外的风景,说:“你出去吧。”

宋医生另外补充两句说:“我觉得吧,让人家等你不太好,你还是放弃她好。”,说完马上溜出去了。

白空玄没有说,只是闭上双眸。

只是放弃的话,那我又如何会就此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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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 凤居

江艽和温亦离正在园子里玩,夏季快走了,池子里的莲花微微有些衰败了。

温亦离看到桃花树上的空无,微微愣神。

江艽从荷花池处走来,看到温亦离正在走神,笑着抚摸桃花树的树枝,说:“不过也就如此,也就是一凋谢。”,不过就是一空虚。

温亦离淡笑,一双眸子反倒生起好看的桃花,让江艽有些失神。

温亦离点头道:“是,不过就是如此。”,他往前走,江艽回过神来,发现他走到前面了,也马上跟过去。

江艽走在他后面,大声说:“温亦离,”,她因为刚刚跑到他后面,脸颊两侧微红,急喘的呼吸让她说话有些变声。

温亦离转过身来,看到如此景象,走到她身边,轻拍着她的背,说:“你没事吧。”

江艽突然想起一些事情,微微摇头,往他身上看去,说:“若不是你,我为何想不起来是谁了。”,若不是他,凤居内为何没人来找自己呢?

温亦离眼眸里有些失望,但是还是温和地说:“不是我,他现在离开你了,可能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江艽眉头一皱,说:“回不来,又是何人得以我忘记。”,到底是谁,昨晚她睡着,突然做梦做得她心绞痛,让她一夜失眠。

温亦离看她神色里的难过,苦笑着说:“白空玄。”,说完就继续往前走,他刻意加快了步伐,马上就离开了江艽的视线范围。

第五十一章

江艽听到白空玄三个字,整个人懵了一下,便往凤居的东院跑去;她笑着仿佛是苦涩的情花,看到窈窕从房里出来,她扑上去说:“窈窕姐姐,空玄哥哥去哪里了?”,她一副变了样子似的,眨着漂亮的眼睛看着窈窕。 窈窕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笑着说:“丫头,谁是空玄啊?”,她慢条斯理地拿着一把小扇子扇风,眼底抹过一丝异样的光,她昨日得到了宋医生的消息,只要江艽一时没能记起他,凤居上下包括白家军没人认识白空玄,亦或者不敢回答她的问题。

江艽眼底有一颗泪珠在睫毛边,她愣着摸着那颗泪珠,轻轻将它擦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难过,她摇摇头说:“那就是温狐狸那个人骗我了。”,她好像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似得。

窈窕看着面前的女孩,嘴角一勾,妩媚的眼眸一闪一闪发光,道:“唉,丫头,你觉得温亦离对你如何?”,江艽不知道为何意,道:“好得很好得很,即使他才来了几天,我发现这个男子真是一个谜。”,她好奇想着,温亦离骗她有什么企图,不会心里的那个人真得是他,结果他有喜欢的人了,倒是自己做了强迫之人了。

天呐,江艽,脑子烧坏了吧,脑补出这些画面来。

窈窕不知道江艽想什么,媚笑着道:“都说才几天了,艽儿反应怎如此大。”,她说着用扇子遮住了笑着的嘴唇,一双妩媚的眸子半露出来,特显风情万种。江艽眼里带着怒色,瞪了她一眼,道:“才没有呢,只是温少爷格外彬彬有礼,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就连一个眼神也是准确;让本小姐格外地安心。”,她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一种难言。

窈窕点头,倒是没有想到,温亦离竟然对她是用真情的,那白空玄怎办?她细细地思量着一切有利于某种人或物的关系,这么说,白空玄和温亦离是情敌,江艽夹在中间,然后之前江艽喜欢的是白空玄,如今若一年半载白空玄不会来,江艽怕是此生都不会记起有白空玄这个人了。

江艽也在玩弄窈窕手中的扇子,她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里面的花瓣也是和扇子里的花瓣如出一辙,倒映在她清澈的眸子中,润红的小嘴唇微微抿起来,淡笑着看着上面的诗句“万变不离其宗”,短短的一句,配上蓝墨色的点滴水墨,倒是恰当的很。

窈窕随意地道:“艽儿,俗话说一副画得太满的没有留白的画,不能给人以想象的空间;你和温亦离,到底何种情况?”,她将扇子递给江艽,供她好好欣赏一番。

江艽摇摇头,道:“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她没有回答窈窕的话,反倒是叹气这把古色古香的扇子了。

窈窕不满意地将扇子夺回,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休息了,你个我不送了。”,她一脸不满地往房里走,然后东院的丫鬟为她关上了门。

江艽哼了两声,有道是不闻其名,先闻其声;她才不会轻易地告诉窈窕呢!

她转身往竹林里走了。

江艽往前面走了两三米,拐了两个弯,经过了假山和荷花池,最终往绿色一片的竹林进去;她一进去,清新的香气就扑面而来,她好久没有心静而自然凉了;即便是夏天已经快过了,略带沧桑的秋天让江艽莫名有一股难言,她往竹亭里走去,不过就是记忆!忘记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和十几年前一样忘记丽将军嘛!明明偶然见得到,却要装作陌生人一般,有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

无非也就是忘记了几个人嘛,或是青梅竹马?不知是不是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面对着自己走来,稚嫩的脸蛋还很青涩,如同娃娃精致雕琢般,江艽愣愣地道:“我不会真把脑子烧坏了吧,竟然在凤居里看到了孩子?”,她对着身边的竹子撞上去,摇摇头;那张小脸还是在,又撞了撞。

第五十二章

那张脸的主人明显觉得无聊了,道:“小姐,你别撞了,我是真的。”,奶声奶气的声音让江艽止住了发狂,猛地看着面前的孩子;惊恐地退后两步。道:“你是何方神圣,速速报上名来!”

那孩子微微行了一个军礼,道:“小姐,在下名为白空凯,是白老爷的外甥,我母亲是小姐您母亲丽将军的妹妹,白素芬。”,

江艽目瞪口呆地看他把自己的身份全部一口气说完,思绪着道:“白素芬,对哦,丽将军叫白素英呢。”,“既然你我认识,你为何叫我叫小姐,不是要叫我姐姐的吗?”,她随意地问着。

白空凯精致可爱的小脸上有一丝恐慌,紧张地道:“小姐客气了,空凯身份怎得能与您称姐道弟。”,虽然他年龄才方10岁,但是在另外一个家里,规矩可多着呢。

江艽眼神不明地道:“小家伙,你才这么点大,为何说话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孩子看着挺可怜,没想到小姨嫁的挺不好的。

“空凯!!!”,一阵妇女的声音传来,有鞋子的声音朝这边来。

江艽看到一身素色旗袍的女人,脸色略带焦急,这模样,有点可怜。

白空凯看到自家母亲来了,便道:“母亲。”

白素芬看到面前的女人,脸色微微一变,江艽身穿碧绿的旗袍,上面绣着漂亮的荷花,边上还有几朵陪衬的荷叶,容貌微微有些像白素英,都是那样的清秀可人;已经完全长开了,玲珑有致的身材在这件旗袍上大放光彩。

白素芬行了礼,道:“小姐好。”,她尊敬的眸子里看不出半点的异样。

江艽微笑道:“小姨一家人怎与我如此生僻,都是小姐小姐的叫,叫的我怪不好意思的。”,她说着还抱起了白空凯,还在他的脸颊上微微一亲,开心的神色宛如当年的白素英。

白素芬是庶出,虽然白素英比她的身份也许更低,连血缘关系都没有,但是她的夫君乃是白府老爷嫡出;自是她身份尊贵,而如今白幺艽是白家军唯一的继承人;不管何种关系,白素芬一家都要称为小姐。

江艽看她不说话,笑着将白空凯放下,大喊着:“小红!”,

白素芬和白空凯都愣愣地看着她。

江艽看着小红焦急地端着一盘东西走来,道:“怎如此急。”。她从旗袍一侧拿出一块帕子,在小红的脸颊旁擦擦。

然后接过糕点,笑着端到白空凯面前,道:“弟弟,这个糕点很好吃的。”,

白空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糕点,竟有花瓣的模样,还有叶子的模样。

江艽笑着道:“这个花瓣模样的是玫瑰糕,这个叶子模样的是薄荷糕,还有这个圆形的是桂花糕,这个绿色的是绿豆糕。”,,她拿起一块糕点递给空凯。

白素芬看到空凯如此开心和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禁皱着眉头道:“空凯,不得无礼。”

白空凯愣着离开江艽,说:“是。”

江艽看着小红说:“将这些打包起来,送给小姨。”,她说着将盘子递给小红。

小红点头,忙着去拿包装了。

江艽笑着道:“小姨,许久未见,家里是有不如意的吗?若有人欺负你,我白府和白家军必定支持你的。”,

白素芬摇头,说:“没有没有。”,她哪里敢让白府的人撑腰,到时自己连夫君都没有了,成日待在白府,这是什么样子,虽然自己和孩子受了很多委屈,但空凯是嫡出的,以后就不会这样了。

小红不一会就提着两吊糕点来了,递给了白素芬。

白素芬说;“感谢小姐,以后定带夫君来拜访;孩子不懂事,叨扰到您的清净了。”,

江艽挥挥手,道:“无妨,只是空凯这孩子,我觉得挺好;以后常来玩,带你见见白家军的哥哥们。”,她俯下身子,看着他。

白空凯点头,和白素芬一起走了。

第五十四章 祸

江艽纳闷了,怎么回事?一家人说的好像有富贵之分,倒是让她有点怪怪的;“小姐,小姐。”,小红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江艽回神,发现小红还在这,问道:“明明是一家人,干嘛分的这么清楚。”,唉...

小红道:“小姐,白素芬是白府三房庶出,而且本就为嫁出之人,白老爷也不让她们一家靠近白府嫡出。”,小红纳闷的,就是江艽自从去了江府,怎么连白府的规矩都不懂,看来有必要告诉她一些规矩了。

是这样的吗?难不成白府还如此封建?江艽继续问:“小红,你说的怎么也这么难听了,庶出嫡出的,对于新时代有那么重要吗?”,她读书完之后,也没见江府亲戚有这样的规矩。“那不比小姐,您是受过新时代教育的,而白府却是少之又少,年龄都是一番比一番大。”,小红娓娓道来。

江艽淡笑着道:“我今日听见白空凯此名,甚是觉得亲切,这样的名字,有些像白府的气概。”,好像哪里听过一样,心里总是悲喜交加。

小红道:“白空凯此名,是九爷取得,若非托得九爷,恐怕不得以姓白,所以跟的白府字辈了。”,“是空字辈。”

江艽点头,难怪如此,原来是已经得到白府的恩惠了,若有白府字辈所出,以后不说什么,会得人所敬仰几分。

小红扶着江艽说:“我们先回房间吧,这里有些凉,而且秋天又快来了。”,

江艽说:“好啊。”

*

江艽和小红离开后。

“把白素芬母子叫来。”,白起的声音在竹林某处传来。

不一会儿,白素芬和白空凯被几个人带过来了。

白素芬看到是白起将领,就知道是九弟身边的人了。道:“白起将领。”

白空凯也随着母亲道:“白起将领好。”

白起一双眸子扫视他们片刻,道:“谁让你们擅自来到凤居的,要是被白府的人知道了,你们有的好受的。”

白素芬立马就跪下,道:“将领,我们不是故意的。”,说着拉了拉白空凯的衣服。

白空凯也跪下,道:“白起将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跑到此处玩的。”

白起道:“哼,你们可知老爷一向讨厌你们与凤居的来往,而且这一次,恐怕被老爷得知了,免不得 一道家法。”,

白素芬面色不变道:“是我们做错了,该来的自有老爷子审判,多谢白起将领关心。”

白起惋惜地看了一眼面色疲惫的白素芬,她若还是当年那个趾高气昂的小姐倒也罢,如今到此地步,罢了罢了。

白起道:“带他们回白府吧,老爷不在,大夫人会惩罚你们的。”

白素芬此时脸色却变了,道:“老爷 不在?”,她和白空凯本欲起来,却迟迟未起来了。

白起点头,道:“老爷这几日闲的无事,一直都在欧洲游玩。”

白素芬沉默,白空凯却道:“白起将领,那就麻烦您为我们执行家法吧,我们经受不起大夫人的折腾。”,他用期待的目光看着白起。

白起道:“可是消息已经传入大夫人,以我的能力..”

第五十五章

白素芬此时脸色煞白,白空凯也如此。

远远地看,一对母子很是可怜,但是知此画面之人,又怎知其他中间事情。

江艽和小红正往这边来,江艽刚刚回房间里披着一件外套,看到竹林里跪的一对母子,皱眉道:“何人又在竹林如此。”

小红瞪了一眼竹林里的那些人,没好气地道:“不就是白素芬母子,小姐,我就说不要与这些人走得太近,你看,她们免不了一顿罚的。”,

江艽问道:“看来奶奶的性格还是没有变,如此痛恨他房儿女。”,她惋惜地望了望竹林中的人,心里很不舒服,但无能为力。

小红也没说只有江艽能救他们母子,而是忙着转移她的注意力,道:“小姐,我们接到了白老爷的电话,他说明日咱们便坐火车启程欧洲游玩了,一起去准备行礼吧!”

江艽和小红已经离他们的位置不远了,白起也看到了江艽,行礼道:“小姐。”

白素芬和白空凯母子也道:“小姐。”

白起担心江艽会多管闲事,便道:“小姐,您赵回避吧,这是白府家中事,不宜你操劳。”,他恳求的话语落到白素芬耳里,便是一片清明,也是,若是白幺艽救了她们母子,大夫人还更会责罚他们。

江艽欲言又止,白素芬最先开口道:“小姐,您请回吧。”,她也是恳求的目光照向江艽。

江艽点头,心里抹过一起郁闷,道:“白起将领,你知道如何处置吗?”,她浅笑着看着他们,又说:”白府一处有祠堂,让他们跪个半个月的,也够了吧。”,能少些皮肉之苦,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白起点头,道:“此建议在下必会报告给大夫人的。”,他说着看着其他人,示意把他们带下去。

白起道:“小姐,我们退下了。”

江艽点头,转头突然问小红道:“我这次不会害了他们吧。”,她如何好呢?她也怕奶奶的啊。

小红道:“小姐,你刚刚讲的东西都可以的,老夫人可能真的会这样做,而且听到你失忆……” 她惋惜地看了一眼江艽。

江艽和她对视,两个人同时道:“快准备行礼吧。”

江艽在房间里准备衣服,她将整个行李箱都塞满了衣服和洗漱用品。

小红看她随便叠叠就放进去了,毫无思考地一层层放进去,好奇的问:“你不用选的吗?”,

江艽突然感慨,果然是说走就走的旅行让人无从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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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江艽留了一封书信于书桌之上,大早上地就去坐火车跑了。

她怕白起和温亦离会阻止她去欧洲,便也没有将电话之事告诉他们。

温亦离坐在火车里,静静的凝视窗外的风景,身边的阮副官道:“事情都安排好了,温将军支持你去欧洲一探究竟,看看白空玄那小子到底如何了。”

温亦离宛如无灵魂的人,淡淡地道:“这次听说有人和我们同一站而行,名字。”

阮副官道:“温婉,少帅之妹;以及白家大小姐,白幺艽,她名为江艽,凤居之人,白家军继承人;师参谋长的女儿,师秀秀;还有秦参谋的女儿秦桧。”

温亦离听见这些人的名字,不禁皱眉,道:“看来父亲此次,也算是用尽心气。”,这些人都是温振雄一直想要给温亦离当夫人的,只是温亦离尚未统一天王朝,也无心这些儿女情长,就未提这些事。

温亦离道:“那白府之女。”

阮副官道:“得到白老爷的电话,说是出去旅行。”,他不禁也皱了皱眉头,他未带女儿来,想必此次温大帅会有所忌惮。

温亦离似乎看懂他内心的事情,淡笑问:“怎没听到阮副官之女悦容。”,

阮副官面色一变,道:“小女患有小疾,未能带出来,失职。”

温亦离嘴角一勾,道:“无妨,只是好奇。”

阮副官点头,将门打开,往车站的方向走去。

第五十六章

火车一节车厢内,江艽和小红在一起坐着,江艽往车窗外看着,火车缓缓开动,一颗一颗树像时光倒影一样的过去。

纵使是好几年前也没有看见这么好的风景了。

江艽看着已经睡着的小红,嘴角微微弯起,将毯子放在她的身上。

“打扰一下,这里是白府大小姐的车厢吗?”,一阵声音从门外传来,江艽心中带有疑问,谁会来呢?

江艽镇定地说:“是。”

她将身上的衣服整理着,车厢门已经被人拉开了,一丫鬟和一小姐从车厢外进来了。见得江艽在那里坐着,那小姐主动地坐在她的旁边,丫鬟则站着。

江艽看着身旁的女子,问:“你是?”,这世界还真小,怎么碰得到不认识的人;而且不认识的人还是自己找上门来的。

那小姐道:“你好,我叫温婉,你可曾记得我?”

江艽认真地打量了面前的女子,道:“五官精致,言谈的当,行为举止都无一不好。”就是脑子有点问题,她怎么会知道这个人呢?

温婉难过地看着江艽,眼神里带着稍许的失落。她刚刚才发现面前的女人没有当时在密室一样的美仑了,好像更瘦了;瘦成这样,看着真是有些奇怪。

江艽道:“不曾记得你了,我已经忘掉许多事情了,如果说我们只有一面之缘的话,我可能记不得了,但如果你和其他人一样和我时常见面,我或许会记得你。”,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姓温?莫不是温府的人。

温婉道:“我是温府大小姐,是和你有同等阶级的人,只不过地位和你比,还差些。”

江艽不明地撇了一眼她,如此好的话语,不会就是和江奕晨齐名的谍者吗?

江艽道:“你不会就是温府的大小姐吧?”,这么雷的身份用得着来找她吗?

温婉点头,兴奋地说:“你知道今日上火车的人还有谁吗?”,

江艽道:“还有谁啊?”关她何事?

温婉说:“就是秦桧,还有师秀秀他们。”,这一次阮悦容没来,倒是少些有趣了。

江艽若有所思地说:“她们是谁?”,什么秦桧,秀秀的,听不懂的啊。

温婉这才想起她不是温府势力派的人,便不在意地说:“不知道没关系,反正你的名头她们是都知道的呢。”,

江艽突然感慨,好像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一时想不起来,反正就是人家认识你你不认识人家。

江艽说:“想不到我竟然这样的名气。”,

温婉充满着仰慕地说:“我更羡慕你与白将军的婚约,为何我就没有如此的福气。”,她很喜欢白空玄,虽然哥哥也不差他半分,但是总归有血缘关系的。

“你说的何婚约,我怎么不知。”,江艽连想都没想就说出来了。

温婉诧异地抬起眸子,打量她片刻,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都不是这样的。”,江艽怎么忘记了那么多,竟然连这等大事都能忘,真是记忆力不好啊。

第五十七章

江艽听不懂温婉在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温婉终于累的离开她这节车厢了,江艽也迷糊地睡着了。

三日颠簸,终于到达欧洲。

江艽和小红拿了行礼,就下了火车,只见一人举着牌子“白幺艽小姐”,她们便走过去;看见是一男人,穿得一身蓝色西装,倒是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那人看到江艽和小红看到牌子走过来,便明白地道:“小姐你好,在下竟川,是欧洲白家军的分支人也。”,

江艽点头,问道:“请问你可是要带我去找白老爷的?”,她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白家军是在欧洲有分支,不过就是没有见过而已,当年丽将军在此处开设一代作为分部;也告诉过她。

竟川道:“小姐,白老爷已经住进医院了,所以没能亲自前来接您。”,他语气稍带遗憾。继续说:“所以叫在下带你先回居住之处,再去看望吧。”,“嗯,那好吧;有劳你了。”,江艽往四处张望着,然后跟着他坐上了车。

江艽在火车里没有睡好,在车里靠着小红睡着了;一会儿,便到达了住的地方。

江艽探出头来看了片刻,是一栋别墅,还蛮有风情的,这样的屋子,和天王朝富堂皇丽有得一拼;虽然听闻过这里的别墅如何漂亮,就是没有见过,没想到真的像书上说的如此。

小红先打开了门,和江艽一并出来,竟川将行礼从后备箱里拿出;带她们到了二楼第三个房间。竟川道:“这样,房间里有两个床,小红的在那处,出于安全考虑,主仆二人还是居住一起,有个照应。”

小红开心地点头道:“我与我家小姐刚来此,感谢竟川将领的安排。”

江艽淡淡地道:“何时见白老爷。”,她神色之中略有些担心。

竟川道:“小姐不必担心,明日便带你们去;今日刚来舟车劳累,需要什么东西,这里到处都有仆人和管家,还请小姐休息好了。”,他说完了行了礼,往外面走去。

小红马上将门关上了,道:“这里的房间真是大啊,简直就是一个客厅一样。”

江艽略带疲惫道:“小红,在这里定要小心,不要被他人所拐去,我救不了你的。”,说完看忧愁地看了一眼小红,这会倒是有些后悔了,就不该带她来;小红处世未深,不懂太多东西。

小红点头,道:“知道了,小姐,我且去帮你好好休整一番,先沐浴,然后吃饭;明日便可舒心地去找白老爷了。”,她心里打着算盘,开心地往房间里的浴室走去。

江艽也算是累了几天了,且不说她坐火车不习惯来说,就是有小红这个小丫头,她也是不能放松的。

一番梳洗过后,便有人送来了饭菜。

江艽用毛巾擦拭着头发,看见小红正在看着饭菜,问:“怎么了?”,这小丫头,不会懵了吧。

小红道:“小姐,你不知道,刚刚送饭菜的人长得真是怪怪的,蓝眼睛大鼻子,还有头发没有我们这么黑。”,她还好奇地回想,嘴巴张得大大的。

江艽淡笑,道:“这是欧洲的人,都是这样的。”,果然整日待在凤居,什么也不懂的孩子。

第五十八章

江艽和小红两人吃完饭之后就各自将行礼安置,便就都休息了。

次日。

一缕阳光从窗帘边照射出来,朦胧的屋子里穿着窗帘和光影的融合让本就漂亮的屋子里充满着明亮,江艽闭着的眼眸也随之睁开,她望着阳光的余光照射到别处,嫣然而亮丽的花色也徐徐生辉。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前所未有的光彩。

江艽自己起来,一番洗漱完毕,特地换上一身素色旗袍;小红已经从楼下端来了早餐,看见江艽穿着一身素色旗袍,头发微微垂肩,一双漂亮的眸子栩栩如生,虽然小姐的容颜不是最艳丽最精美的,但是她却有着与别人不同的惊艳。

江艽看到她看着自己顿时不动了,便问:“你怎么了?”,这小丫头,这样几日便如此了,上次听温婉说来了很多美女,那时肯定会笑一番小红。

小红回神,一双眸子里带着稍许的遗憾,道:“小姐,你怎么这样瘦了,即使身材如初,但却不如从前了。”,遥想当时江艽刚刚来凤居之时...

江艽笑着问:“是吗?那我也没办法,都这样了。”,瘦就瘦嘛,不是还能吃回来的吗?真的是,搞得她一副厌食的一样。她继续道:“好啦,吃饭吧,待会要去医院的。”,她坐到椅子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小红的头发,然后拿起勺子,抿着粥自顾自地吃起来了。

一个小时过后。

一个女仆前来,说:“小姐,我们下去吧。”,她做出一番动作,是请的意思的吧。

江艽点头,看着小红道:“依我昨日之见,你就别去了,留在这里吧。”,她惋惜地看了一眼仿佛在生离死别的小红。

小红只能点头,而且万一遇到麻烦,说不定她还是一个拖累的呢。

江艽随女仆下了楼,往前门走去,竟川的车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女仆为她打开了车门,江艽坐上去了。

江艽看见竟川在前面,竟川开始开车了,道:“竟川,白老爷为何住院,患的何疾?”,一直以来,不论在江府还是在凤居,传来的都是他身体健康的消息。

竟川往后视镜里看到江艽的模样,道:“其实没有什么事,就是有点水土不服,不用担心。”

真的如此?那为何还需要去医院,这老爷也真的是。

江艽和竟川来到了医院,竟川带她去了三楼,这里总共有三个房间,江艽从第一个房间路过,转过头,看见一个容颜俊毅的美男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她突然止住步伐,这是在哪里见过的吗?

竟川看见江艽停滞着,道:“小姐,前面那个病房。”,他也同样看了一眼病房里的男人,目光一阵松滞。

江艽进了病房,看见白老爷一副毫无病态的样子,反而,江艽嘴角扯了一下,白老爷和一个医生正在下棋。

白老爷看见江艽,激动地道:“幺儿,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你啊,没想到我的一个电话,你就来了。”

一直嘘寒问暖之后……

第五十九章 你是谁?

江艽好奇地问:“爷爷,你到底是得了何病?”竟如此大阵仗,真有趣,只是水土不服竟然独自一人住一个病房。

白老爷慈祥地看着江艽道:“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事,只是如果不是单间病房的话这里会有很多不认识的人。”,这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懂事,一通电话就来了。

江艽点头,目光不经意地流连到门外去,刚刚经过的隔壁病房的男人竟然出来了。

白空玄经过白老爷的病房,刚刚宋医生说推他出来走走,顺便说说江艽的事情,未曾好像看见了她,他抬眸与江艽的美眸一刹对视匆匆滑过。白空玄凝视着病房里的女人,道:“宋,是她吗?”,宋医生此时也震惊地看到江艽了;此时白老爷的位置很是微妙,因为他是背对着门的方向,而江艽就是正对着窗户和门。

宋医生思绪片刻,道:“九爷,其他的不说,她怎么可能来这里呢?”,白空玄轻微点头,但是病房里的女人太像她了,只是略带清瘦,这点和江艽是不同的。宋医生本欲推他往前走,见到他眼中仍有动摇,道:“九爷,她若是那个女人,怎会不前来与你相认?”,说完之后,白空玄飘忽不定的眸子一瞬坚定。

江艽在病房里一直听着白老爷说话,自己只是点头和赞许,主要的还是打量门外的人,她总觉得有些认得。

白老爷见江艽有些疲惫,道:“艽儿,要不你先回去吧。”,江艽点头,微笑着说:“好。”,她起身,往门外走去。

宋医生本想推白空玄回去的,结果江艽出来了。白空玄见江艽出来了,她的背影正准备离开。白空玄道:“宋,跟上。”,宋医生这一次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便直接推着轮椅和江艽齐肩走

江艽看见一个医生推着一个病人,笑着道:“你们好。”,宋医生说:“你好。”,白空玄只是清冷地点点头。江艽的目光逐渐往下,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似曾相识,她征了片刻,柳眉浮华一皱,轻微的画面隐然而悸。白空玄正在打量她,见她如此,也没有说什么,看了一眼宋医生,宋医生明白地问:“小姐从天王朝来的吧。”

江艽含笑,道:“是的。”,宋医生又问:“那你是哪里的人呢?”,江艽淡笑,道:“我家在苍山,因为爷爷所以来这里。”,她暗自诽谤,又不是什么熟人,这么多的问题。她又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问:“这位少爷?”

宋医生道:“这是我的病人,只不过是因为天王朝的医疗设备无法救治,所以来到此地。”,他知道江艽想问九爷是谁,可是这是一个送命题,他无法回答,只能转移话题了。

白空玄手中握着一根钢笔,倦怠地看了一眼江艽,眼眸中一瞬失望,但一向会隐蔽情绪的他,没有半点异常,道:“医生,回去吧。”,他的手微微顺直,将钢笔溜的一下放在轮椅的下面地板上。

宋医生点头,推着轮椅回去了。宋医生是低下头的,边看地面的,轮椅前进时地面有一个钢笔,那好像是白空玄的吧。他未多语,准备回去再问。

白空玄转头看了一眼江艽,宋医生将他推进病房里了。

回到病房之后,白空玄易寒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宋医生,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凌人,宋医生虽然已经习以为常,但心里不免一阵冰冷,道:“我不知道她会来这里,而且此番是白老爷叫来的。至于她不记得你了,凤居也没有传来任何这样的消息。”总不能告诉他自己一直骗……

白空玄随意地盯着宋医生的眸子,淡笑道:“莫非故意装作不认识?”,他那一笑冷气未消,更为寒凉。

第六十章

宋医生微不答语,缓缓看向窗外。

江艽看见宋医生和白空玄回了病房之后,微微诧异,往四处看了看,这里或许是高级楼层病房,要不然为何如此冷清。她正准备下楼了,有个女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位小姐,你的钢笔掉了。”,江艽转回身,有一个女护士正在弯腰在地上捡起一根钢笔,见她转身,便递给了江艽。

江艽疑惑地看着手的钢笔,见护士走了,才反应过来,她明明没有带钢笔来,江艽心里有点奇怪的感觉,困惑的继续打量这个钢笔,似有着无比熟悉的感觉,这根钢笔她以前有一根一模一样的,而且上面的痕迹,都好像一样,不会江奕晨带它来欧洲了吧,如今又回到自己手中,不过,这根不说是否为江奕晨拿走的的那一根,她的那一根呢?

霎那间,她脑海里激灵的画面零零星星地打碎成一片,想再次回忆却不得方始,江艽苦笑着摇头,往楼梯走下去,她走到最底楼时,竟川已经在下面等着。

对了,和江艽同一火车来的人呢?

温亦离在江艽旁边的别墅里住着,江艽的别墅是略带些富态,而温亦离住着的,却略微淡雅,从整体到布局,皆为清新脱俗,而并不是富贵,倒有一种房上之房的感觉。

温亦离坐在别墅一层的客厅沙发上,里面和外面的布局也是如出一撤,他淡淡地将目光挪在温媛的身上,一边抿着手中杯茶,温和而轻柔的目光让她身旁的人有所嫉妒。

温媛和其他参谋长的女儿们正在喝茶聊天,秦桧娇羞地偷偷望着温亦离,假装听着温媛的话,温亦离从容不迫,行云流水的动作简直惹人心动,虽说很多少爷少帅可能比温亦离的身份更为尊贵,但他们却没有温亦离那种整体上下说不出的一种感觉,对,肯定是王者风范。

温亦离察觉到秦桧的目光,面色不改地继续饮茶,道:“听说秦参谋深爱吃秦桧,所以便为你取名为桧字了。”,他声音一向温润如玉,好听地似在琴弦上步步跳动的柔声,轻而易举地深入人心。

秦桧害羞的底下了头,声音娇媚地好像能挤出水,道:“温少帅,是的。”,她说完小心而敬仰地抬头看了一眼正在饮茶的温亦离。

温亦离眼眸里滑过一起异动,随而即逝,又淡淡地道:“真没想到,秦参谋是如此文化之人。”,他微微赞许的目光投射到秦桧身上。

在温亦离身边站着的阮副官,脸色有一丝铁青,皱着眉道:“大胆秦桧,你可知你的名字是极为不吉利,的。真不知道秦参谋这么会给你取这样的名字。”,秦桧是历史上的一种人,而这种人,切是世人所厌弃的。

秦桧刚刚还极其红润的脸颊如今却苍白无色,她马上跪下,却不能有所说。

温亦离眼眸微微一动,淡笑道:“阮副官,无妨,秦桧小姐的名字只是因为爱吃此类美食,绝无他意。”,他说罢倾斜着身体微微起身,往门口走去。

第六十一章 忘记了你

江艽已经回到了别墅,她手中握着一根钢笔,心不在焉的看着前面的路,竟川从后面跟上来,江艽也不停下,微微一愣。

竟川突兀地挡在前面,道:“小姐,刚刚医院传来消息,高级楼层的一位病人丢了钢笔,是否就是您手中的这一支。”,他说完指向她的手。

江艽心里面有点奇怪,嘴角一弯道:“是吗?我只是从地上捡的。”,如果是高级楼层的病人掉的,就今日那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的。

竟川看到她微微失神的样子,心里也略有不爽,本来是白老爷遣派自己来帮助她的,结果被白将军横插一脚,这些事情都不应该是他一介将领做的。

江艽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那失主是高级楼层里的坐轮椅病人吗?”

竟川点头,道:“是的。”,他顿了顿,又说:“失主说如果有人找到了,必定要当面感谢。”,指不定江艽会不回医院,而是让他帮忙。

江艽看到竟川失态的样子,心里有所奇怪,便问:“竟川,你怎么了?莫不是你当了间谍,然后准备把我杀了吧。”,她开玩笑地说着。

竟川皱眉,道:“小姐,无论在下是否欺骗于你,都不会做有害您的事情。”,他虽然有点心虚,但是本意是好的。

江艽淡笑着说:“你这样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哈哈。”,没想到竟川如此不好开玩笑。

一番折腾过后,江艽和竟川又回了医院。

江艽手里握着钢笔,往三楼走去,然后左拐第一个房间。

她敲门了,然后踏进去。

“你来了。”,一贯清冷的声线浮然而出,白空玄正坐在窗边,看江艽来了微微凝视着她说。

江艽有点紧张,她点头将钢笔递给了白空玄。她静静地等待白空玄的回应。

“嗯,就是这个。”,

得到肯定声音的江艽自然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道:“我便先回去了。”

第六十二章 不记得你了

白空玄见她准备离开,淡淡地挪开视线,道:“艽儿,好久不见。”,短短的好久不见饱腹辛酸,冰冷的她,竟不是数天前那个女孩了。

江艽站在那里,迟滞地顿着,心里很奇怪,他怎么会叫她艽儿。她心里纵然有无数可能,猛然想起温媛前几天说的事情,她抬眸打量面前的男人,难道,他就是那个与自己有婚约的白空玄?

白空玄见江艽愣着,道:“艽儿,你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吗?我……”他颤抖的声音有点格外心酸,而且他眼底有几分漠然,她,是不认识自己;还是装作不认识自己,若是不认识,便是决断,怎会如此的反应。

江艽心底有些无法言喻的绞痛,但却未表现出来,只是略微奇怪地道:“我不认识你,对不起,我有事情,先走了。”,她捂着心口,步履是不稳。

白空玄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的感觉很复杂,即刻就想到了宋医生,但是宋医生乃跟随自己至今,怎会这样。他心里还是对宋医生信任很多的。

白空玄久久凝视着门口,迟迟没有移开目光,好似江艽还站在门口。

江艽走到了楼下,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竟川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了,见到江艽一副从地狱出来的样子,暗暗地对白空玄有几分讨厌,他脸面上从无微笑的,此时看江艽如此奇怪,便嘴角一弯,道:“小姐,您怎么了?”

江艽看他也一副奇怪,顿时又懵了一下,摇摇头,随着他坐上车。

竟川掌控着方向盘,不时地看着后视镜里的江艽,此时的她,还是刚刚那样。

江艽紧紧的抓着旗袍的一处,眼神里充满着一丝空洞,心里总是空空的,空到难受至极,疼到形神具惫。

医院。

白空玄和江艽一样的空洞无神,只不过,他不同,他什么都记得,心里的不明更加地会让他难过。他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冷得不可融入。

一个小护士本来是要送午饭的,结果走到门口,被白空玄脸上的神情吓到了,直接把午饭退给了另外一个护士,以此一番,饭菜回到了宋医生的手中,他真是没想到白空玄威力这么大,人家都是没见过这样的病人,不过,他倒是要看看,吹得那股子风,好不容易哄好的白空玄又这样了。

走到门口,就看见白空玄淡漠地看着门,宋医生感受到了无比的寒冷,宋医生端着一碗饭走进来道:“又怎么了,把所有的护士都吓走了。”,这个男人,比太子都还不好伺候。

白空玄凝视着门,久久才道:“你我一同打斗多少年,虽然回苍山的时候没有带你一起回来,但是,我仍然任何事情都会与你商量,当做你为知己,兄弟。”,他冰冷的眸子一瞬地打在宋医生的脸上,白空玄继续说:“宋圣堂,想不到,你竟敢瞒我。”

宋圣堂对着白空玄的眸子,的确有一丝心虚和躲避,他在与白空玄的友谊,其实也是主仆不过,但是却屡屡都会询问他明明不宝贵的意见。白空玄便是自己一生不可多得的伯乐。

宋圣堂低着头,“其实江艽在你走后的数天,也有一段时间绝食,是温亦离在她支撑不住的时候将她救了,整整瘦了许多,以往的美也是骨感的了,而且”他顿了顿,继续道:“江艽因为劳累过度导致痛苦记忆已至您整个人,都给忘记了。”淡淡地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第六十三章 记忆的停滞

宋圣堂止住了片刻,又说:“我还将你的所有消息都封了,凤居的人一概不会提起你的名字和事情,或许,她现在忘记了你,才是最大的解脱。”,他白空玄一世注定奔波战场,而温亦离却不一样,他没有背负王朝的使命,而白空玄的使命,就是成为这场王朝分裂的受益者,成功者。

白空玄冰冷的眸子一瞬降温,但是心里的难以言喻却难以启齿,他凤眸略微一敛道:“宋圣堂,你出去吧。”

宋圣堂被他突如其来的冷静所吓到,心里已经是翻来覆去,他瞄了一眼白空玄,轻轻的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江艽对你如此重要,这重要,也是出乎意料。宋圣堂出去了。

白空玄捂住心口,哽咽地吐出一口血,他眸子里飘过一丝内疚,还有其他复杂的东西掺和一起。他凤眸里黯然神伤。

宋圣堂在门口偷看着,心里有重叠的内疚,他竟然吐了一口血。

此时的江艽已经到别墅了,她一副虚脱的样子让小红心里害怕,小红不敢问,因为她知道江艽忘记了白九爷,然而一提起的话,小姐就会开始问起以往的事情。

江艽难受的眼神抹过小红的目光,她猜测到几分,小红可能知道什么。

江艽问:“小红,我待你如何?”,她坐在沙发上,微微侧躺下去,一双美的发光的眸子直击小红的内心。

小红恐慌地说:“小姐待小红是极为好的。”,她不敢看着江艽的眼睛,她一向最不会憋事情。

江艽笑了,看着小红的神情继续问:“你知道白空玄是谁吗?”,她不经心地揉着太阳穴,时不时看着小红的眼睛。

小红听到白九爷的名字,顿时恐慌,说:“小姐,白空玄是白府排行老九的,而且是白家军的现任将军。”,她将白空玄的身份娓娓道来,但是对江艽和白空玄的事情只字不提。

江艽点头,但是心里不免奇怪,她怎么都忘记这些事情了,算了。还是继续套话吧,“我前几日听温媛说我与白空玄有婚约?”,她装作甚是不在意地随意问起,为的就是小红的话里带着真实。

小红想,反正只要不说他们的事情就好,让小姐了解一下白空玄的事情也是不会怎样的,反正现在不在凤居,道:“是的,白空玄和小姐你的确在很早的时候就有婚约了,是丽将军为你们定的。”

旧时的事情在江艽不知的情况下,都是认识白空玄极为宝贵的消息,毕竟以后说不定真的会结为连理。

可是,江艽的眼神里抹过一起诧异,白空玄双腿都没用了,还要轮椅,看他的情形,至少还要很久才能康复。而且他只是问了自己认不认识他,却只字未提婚约的事情。

小红看到江艽眼底的思绪,不知道小姐到底在想什么,她接着说:“小姐,你还没吃午饭和晚饭的吧,听说你回来之后又去还钢笔给人家,一折腾现在都晚上了。”,她极其抱怨的看着天色,争取转移话题和注意力。

江艽也没有说话,她不想说,她现在好想知道白空玄和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何又不提起自己认识我呢?

第六十四章 花草树木

江艽因为和温亦离是住在隔壁的,不出几天,就碰到他了。

而白空玄,一往如初的待在那个病房里,每天每日地整理白家军的资料,因为白空玄突然离开,整个白家军都需要调整,温府那里也蠢蠢欲动。局势慢慢开始有动荡。

白空玄坐在椅子上,双手撑在桌子上,拿着几份文件,递给宋圣堂。

宋圣堂接过文件,眉头一皱,道:“你真的决定要与整个天王朝作对了?”,毕竟他们也是一方将领,而且受惠过。

白空玄轻轻点头,哀而不伤的神情恍惚起来,他苦笑着道:“若不与温府等作对,恐怕我白家军难以存在天王朝了。”,他眼神一晃,又从桌上拿出一封文件,递给宋圣堂。

宋圣堂打开这封随后来的文件,脸色愈加苍白,道:“你确定吗?凤居乃是你白家军带领者的一份证明,你就这样给江艽了。”

虽然不管是白家军还是凤居,本来就是江艽的东西,但……

白空玄凝视桌旁的窗户片刻,道:“物有始终,花开花谢,新陈代谢,本就一随波逐流的过程。”

宋圣堂沉默地听着他一席话,随着说:“随波逐流,难道就是拱手相让吗?若如此,我白家军当年为何要听从丽将军一席话而对你肝胆相照。”

白空玄望着窗外的风景,继续道:“肝胆相照是善始善终的,如今,便是最好的时机。”

宋圣堂沉默不语,拿着文件径直离开了病房。

白空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道:“虎视眈眈的天王朝欲想吞我白家军,无妨,那就看看我们如何虎斗龙争。”

别墅,花园

眉花眼笑的江艽就像这园子里花团锦簇的花儿,身旁站着淡笑风云的温亦离。

风景虽不和,但却格外甜蜜。

温亦离看着她,她笑容可掬地看着手中书本,再配合满园春色,即是般配无二。

温亦离浅笑安然地看着她,道:“如此风和日丽,花香鸟语,你为何在此看起了书。”

江艽笑容一瞬不瞬地绽放,道:“花花绿绿,是过眼云烟,知识才是永久不变的。”

温亦离淡笑点头,道:“艽儿如此淋漓极致地表达,看来是对学习颇有感触啊。”

江艽看他似笑非笑的模样,嘴角一弯,道:“琳琅满目的花儿草儿都是一处景色,比如温少帅你的容颜也乃是这园子里的一处景色。”

温亦离眼眸里划过些许异样,淡笑道:“艽儿,你喜欢什么花?”

江艽捧着书,神情顿了顿,道:“并无。”

温亦离点头,道:“我倒希望你真的并无所爱之花,花即拟人,爱屋及乌,亦是如此。”

江艽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温亦离,你认识白空玄吗?”

温亦离点头,眼眸看着江艽,道:“是我的九哥。”

江艽也跟着点头,道:“你生性恬淡寡欲,而他却恬不知耻。”

温亦离脸色一变,道:“九哥不是如此的,你们是不是有误会?”

江艽笑颜如花般含苞待放,此刻却带有冷若冰霜,道:“没有,我尚且不认识白空玄,只是前几日得知我与他有婚约。”

江艽心里一寒,白空玄冷酷无情的样子令她反感不已。她潜意识里就是离得他远远的。

温亦离看她若有所思的模样,问:“你在哪里见到他的?”

江艽看温亦离也是随意地问起,就道:“在欧洲最好的医院里,那日我去见白老爷,就遇见了这个男人,他看起来寡言少语,清冷无比。”

温亦离淡笑着道:“九哥人冷心不冷,待人是极为好的。”

江艽摇头,道:“温亦离,你就是太过于善良了,白空玄能手掌一方将士,必定是满腹经纶的。”

小红从花园门口进来,道:“小姐,今日白老爷出院,竟川已经在外面等我们一起去接老爷了。”,她拉着江艽的手往外面走。

江艽回头向温亦离挥挥手。

温亦离脸色瞬间冷光一片,身后的副官来了,阮副官道:“温少帅,需要行动吗?”

温亦离摇摇头,道:“不急,白空玄的双腿要是好不了,我们温府如何与白家军合作扳倒天王朝。”

阮明点头,从后门出去了。

温亦离看着满园春色,道:“艽儿,我倒是希望你这失忆,永远好不了,像花儿这般无忧无虑,与草儿做伴,一起共享人世繁华。”

“古人以话常常谈情说爱,尚不知其实花开花谢又落。正如这情爱其实不一定要花,有着草木,树叶,秋叶也行。”

“爱,何为爱,有些时候单恋也是不错的;看着她就可以了。”

第六十五章

竟川在前座驾驶着车,看着后视镜里的江艽闷闷不乐的神情,便问:“小姐怎么了?”

小红脸色很差地看着前座的竟川,没好气地皱了皱眉头,道:“还不是你前几天让小姐又去了医院,回来之后就整日奇奇怪怪的。”

江艽心不在焉地看着车窗外,淡淡地道:“没事,只是讨厌上了一个男人,而且是很讨厌,甚至是害怕。”,第一次见白空玄就留下如此的印象,若以后真的要嫁给他,她也是不情愿的。

江艽本来平淡无奇的神情透着一起冰冷的光芒,令人窒息。

竟川小心的观察,他神色露出一起诧异,就那日一见,白将军就让小姐讨厌他了。

而且,看得出来,自从那日,江艽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模样,看来这病,难治啊。

不一会,医院到了。

白空玄得知江艽今日会前来接老头子出院,已经在某个地方坐好,静静地翻阅着手中的文件。

江艽面无表情跟在竟川的后面地走上楼梯,问:“竟川,如果我要白家军的话,我与他的婚约是否可以解除。”,她心里总是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始终没有完成江母的愿望,而且她还有些忘记了江母的愿望。

她记得当日自己被人带进牢里,江父江母说过了,江母当时虚弱地说:“如今战火连篇,烽火乱世中,你必须……白九少爷。”,记忆的碎片仍然不清楚,江艽突然顿住脚步,道:“你必须什么?干娘,你让我必须什么?”,她痛苦地捂着脑袋,脑海里突然乱插了一段:“小姐,白空玄是白府里排行老九的,而且是现任白家军的将军”

她难受地睁开了眼睛,一双漂亮地眸子里充满了红色的血丝。

竟川已经完全懵了,一双不安的眸子抹过精光,道:“小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江艽摇摇头,她看向楼梯,竟然有重影,她晃了晃头脑,道:“竟川,我在楼下等吧,你上去带老爷下来,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她扶着扶手,步履蹒跚地往楼下走去。

竟川上了楼,没有再关注江艽。

眼看还有几阶楼梯就能在最底楼了,江艽一个步子不稳,整个人滚在楼梯下,滚到了最底楼的地板上。

在远处翻阅文件的白空玄听见一声巨响,急忙动着轮椅,马上到了楼梯口那里,看见江艽躺在地板上,眼睛通红,气氛瞬间充满寒意,白空玄声音已经嘶哑了喊着:“医生-!医生!”

医院里的人听见声音,马上聚集过来,将江艽救起来。

白空玄整个人都透着寒气,没有人敢带他上楼,所以江艽的房间选在了一楼单间里。

白空玄看着医生的动作,眼神一抹灰尘,道:“你的本事就这样?”,他冷清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医生撇开他的目光,加快手速为江艽检查。

白空玄凝视片刻,道:“如此速度,如果有半点伤没有找到,……”,冷气逼视着这位医生,医生满身虚汗,这位医生是欧洲人,但精通天王朝语言和英语。

第六十六章

因为白空玄是整个欧洲医院最难伺候的病人,所以来的医生也是属于一流的。

面如土色的白空玄坐在轮椅上,静静地关注着医生的一举一动。

医生保证着速度与质量在为江艽治疗,医生眉头轻轻一皱,显然不偏不倚地让白空玄收尽眼底。

白空玄凝视着左前方在病床上躺着的江艽,刚刚因为江艽是女的,找来的医生也是位女子,女人心思终究最为细致,他才放心。

医生脱下了手套,把手术台上的仪器关掉,眼眸里带着些许暗光,让人琢磨不透。

她挥了挥手,让站在门口的护士进来,然后指着仪器桌上的一张纸。

护士小心翼翼地从门口进来,拿起了那张纸,看了看,然后问:“刘医生,需要用药擦拭身上所留下的淤青吗?”

刘医生点头,将脸上戴的口罩摘下。看着近处的白空玄,然后道:“白先生,出去说吧。”,她没等白空玄回应,直接推着轮椅走出去了。

白空玄看着远处的夕阳,沉默不语。

刘医生也沉默片刻,道:“白先生,江小姐情绪不稳,大概是想到了往昔的伤心事才造成如此大的情绪波动;不过……”,她止住了言语,目光呆滞地望向那抹夕阳。

白空玄神色间有一丝奇怪,目光敛了敛问:“不过什么?”,

刘医生继续道:“不过她的脑海内部的结构有些改变,或许是回忆,还是记忆,都被除去。”

白空玄平淡无奇地道:“之前她在天王朝时,因为几天几夜尚未进食,而且每日都在弹琴弹琵琶,不曾停过,具天王朝医生所诉,一个星期没有新陈代谢,脑子负荷严重,暂时忘记了些记忆。”,

虽然白空玄一向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但是对于江艽的事情……

刘医生皱的眉头更加深了,她嘲讽道:“怕是天王朝的医生疯了,哈哈……这不吃不喝不拉撒整日弹琴怎会突然失去记忆呢?”,

白空玄转移了目光,看见刘医生的神情异常,而且有些太过于激烈了。

刘医生摇摇头,神色有丝哀伤,道:“如果不出所料,她忘记的应该是你吧?”,

白空玄凝视着刘医生的神色,微微一滞,点头。

刘医生道:“白先生,其实她并非只忘记了你,或许是忘记了很多人和事物;这乃是失忆症。”

白空玄眼底划过一丝不解,问:“这失忆症莫非是可以选择自己想忘记的事情?”

刘医生淡淡地点头,她神情有些不对劲,继续道:“可是这得失忆症的概率几乎是很低的,除非是大脑部位被坚硬的物件所击。”

白空玄点头,道:“知道了,感谢医生今日所说,派人把宋医生叫来吧。”,他目光炯炯,脑海里闪过的一丝念想越来越奇怪。

刘医生道:“我刚刚已经让护士去找宋医生了,先生就此等等吧。”

刘医生说完便离开了。

宋圣堂不过一会就来了,手里拿着几份文件,喘着气道:“大少爷,你今日英雄救美是好,但是不必太多于激动,竟然把文件资料放在桌上,要不是这里有着我们的眼线,这东西要是落在别人手里……”

白空玄凝视着宋圣堂,神情冰冷无比,问:“江艽的事情,真的仅仅是患的你所说的病吗?”

宋圣堂奇怪地道:“这消息乃是我在凤居里的人所禀告的,应该不会有错。”

白空玄见他也不知,微微缓缓神色,道:“世界上并无此病,要不然就是医生乱说,要不然,”,他顿住了语言。

宋圣堂突然想起什么,道:“要不然就是有人有意为之。”

第六十七章

“你说什么?艽儿住院了?发生了何事?”,温亦离在别墅大厅门口站着,阮明站在他的后面。

阮明点头,道:“根据眼线来报,江艽是因为滚下楼梯摔伤。”,

温亦离神色一暗,道:“她现在醒过来了吗?”,

阮明摇头,道:“并没有,不过有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就是为江艽治疗的医生偷偷地告诉白空玄江艽的情况。”

温亦离眼神恍然一闪,道:“或许有些事情白空玄差不多会知道了。”

阮明道:“少帅,眼看白空玄马上就要把与温府合作,把凤居让给江艽,这时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会不会打乱您计划的节奏?”

温亦离脸色不变,浅笑着道:“不会的,我让你上次去问的事情如何了。”

阮明道:“当时凤居的医生乃是我们安插进去的人,他说,江艽患的是失忆症,那日没有说出真相,是因为江艽的丫鬟还有白空玄的眼线都在监视着一切,如今江艽等人都来到这里了,他前几日才寄来消息。”

温亦离锋芒毕露的眼神露出一丝侥幸,道:“那便没事了,你下去吧。”

温亦离眼眸盯着门外的快过秋的大树,从容地道:“计划虽然赶不上变化,但我的选择只是远远的看着你。”

医院。

白老爷得知了江艽的事情,正在一本正经地责怪竟川,然后他看见了白空玄,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打了一个招呼,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就回别墅了。

白空玄凝视着躺在病床上的江艽,她眼眸瞬闭,面色苍白,嘴唇干涩。

长长的睫毛贴在她的眼圈上,洁白无瑕的面容此刻已经让人看着有些不如从前。

护工从门外进来,她说:“白先生,我照顾好江小姐的。”

白空玄被宋医生推出去了。

白空玄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宋圣堂为他检查腿部,宋医生满意地点头,道:“恢复的挺不错啊,不错不错。”

白空玄望着窗外的天空,静静的道:“我的腿还有多久才能好。”

宋圣堂道:“至少还要半年,你就等着吧。”,他们才来了多久啊,真的是。

白空玄道:“宋,我后悔。”,他眸子中的光一瞬暗淡无光。

宋圣堂脸色一变,道:“你指的是什么,是后悔回苍山认识江艽还是后悔腿部会受伤?”

“不是这些,我后悔来到欧洲。”,白空玄冷淡地道。

宋圣堂手中拿着的文件递给他,道:“这是我给你找的在凤居治疗江艽的医生的所有资料。”

白空玄接过文件,刻不容缓地开始翻阅,他才用几分钟就将这个医生的平生资料翻阅完毕。

就是在刚刚短短几分钟里,宋圣堂看见白空玄的脸色越来越差,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白空玄沉默不语,淡定的把所有文件放在抽屉里。

宋圣堂道:“有什么不对吗?我看过了,没有什么异常。”

白空玄凝视着窗外,淡淡地道:“是没有什么,不过他以前在温府做过了临时医生。”

宋圣堂疑惑的问:“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医生是温府的人?”

白空玄平淡无奇地点头,这些东西证明了他一切的猜想。

第六十八章

江艽躺在床上,浅浅地睡着,翻来覆去地一夜,注定无眠。

江艽睁开了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我记起了我们的回忆,但是有些事情只适合收藏。记起了你,却又不能认你,心里的你,却又不能伤心。”

夜未央,终会归。

江艽看着病房里的冷清,深深地难过着,她垂下眼眸,她不该来到这里,反正白空玄一直都好好的,有了这么好的医疗设备,应该很快就会治好了。有她在,一切又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她担不起这个责任,她也没有责怪白空玄。

那毕竟,还是她心之所爱。

次日,江艽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准备出院了。竟川在门口等着。

江艽没有向往常那样对白空玄冷言冷语,她坐在床上,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白空玄。

她眼底流露的是一丝柔情,而且也是失而复得的欣喜,不会轻易让白空玄看见。

白空玄一向淡漠地脸庞里洒满阴暗,他迟迟才开口,说:“你好了?”

这句话江艽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问她记忆好了还是身体好了,她也不知道。

糊里糊涂地点头,然后说:“谢谢你,白少爷。”

说完白少爷这三个字,她突然一下避开白空玄的目光,生怕他认出自己恢复记忆了。

白空玄平静地点头,说:“那就好,不用谢了,日后再相见,就当作不识。”

江艽心里突然一紧不自在地点头,然后往外面走了。

白空玄看着她慌忙地跑了,神情里出现一丝前所未有地恍惚。

刘医生从门外进来,正准备说什么。

白空玄凝视着门,说:“她好了?”,他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轮椅的把子。

刘医生点头,说:“血块已经融化,不出所料应该是好了,她认你了吗?”

白空玄神色淡漠地说:“没有,但是,应该是好了。”

刘医生点点头,说:“对了,你的腿最近恢复的不错,听主治医师说你可以提前大半个月出院。”

白空玄说:“出与不出院又有区别,同样都是呆在牢里,没有她,我宁愿待在这里一辈子。”

“只是,相忘于江湖,并不是想象中地那样简单的。”,刘医生随口说出。

“我爱她,她却不认我,大概也是怕只要她认了我,我会不顾一切的跟着她。”

刘医生摇摇头,不赞同的说:“白先生,你未与她交流,怎又知道她心中所想呢?”

“想,不想;猜,不猜;都是一念之间。”,白空玄神色黯然地看着低下的双腿。

刘医生没有和他继续说下去,她出去了。

刘医生坐着车准备出发去找江艽,她还没坐上车,就看见竟川和江艽在门口站着,正好这样,她方便多了。

江艽看见刘医生出来了,笑着说:“刘医生,真是多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才可以恢复如初。”

刘医生看了一眼竟川,说:“没事,医者仁心嘛。”

竟川意识到了两个人话中有话,就说:“小姐,我去检查一下行李,看看有什么没带的。”

江艽点头。

刘医生听见行李两个字,神色诧异地问:“你要会天王朝了?”

江艽抿嘴点头,说:“嗯。”

刘医生激动的说:“你明明已经恢复记忆了,为何不肯与白空玄相认。”

江艽摇头,说:“你不懂,我希望他好。”

刘医生又说:“希望他好为何又不陪伴。”

江艽苦笑着说:“他一向心高气傲,自视甚高,若我如此,他必定会自毁心气。”,

刘医生突然看不懂这两个人了,都是猜着对方,却又不念不敢想。

江艽看着她,说:“珍重,你一定要帮我看好他--”,略有着哽咽的尾声突兀地响落在刘医生的心里,她一瞬间好像感受到了他们的爱情,都是要维持双方的感觉,即使不信任,各自伤心,也是互相爱惜,希望对方好。

江艽看着医院的最高层,往车的方向走,她知道以后她会沦为等待的女人,但是她不后悔现在做出的决定,就当她失忆了吧。

爱,却不能相见,隔着一海;也不能保证,他们彼此以后会不会产生隔阂。

无论如何,希望他能好。

他好,她也好,那就是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了。

白空玄,我对你的情,就成为一个秘密吧。

我对你的爱,就存在这茫茫的大海吧。

第六十九章

半年以后。

江艽站在凤居的花园里,坐着秋千,小红站在后面推着秋千,使江艽荡起来。

江艽闭着双眸,细细地闻着初春的味儿,说:“这半年都过了,花儿都开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小红没在意到江艽的情绪,她笑着继续推着说:“小姐,这白家军经过你的手不是明天绕着大山跑,不是后天去温府刺杀温亦离。”

江艽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她微微眯着眼眸说:“眼看温亦离就要接任大帅了,不多遭点罪谁知道他重要呢?”,她双只手紧紧地握着绳子。

秋千荡地更高了,江艽高兴的笑起来,说:“可以了。”

一会儿,秋千急速地难以恢复平稳,身后的人似乎没有推她了,而是放手了,江艽一个不稳,马上就要掉下来了。她本来以为要摔个跟头的,闲趣地闭上了眼睛,准备平静地落下。

不过出人意料的,她落到了一个充满温暖的怀抱里,她脑海里刹那出现了白空玄的影子,她睁开眼却失望了。

温亦离温柔地看着她,说:“你整天派杀手来我温府,闹得人心惶惶的。”,他慢慢地放下她。

江艽瞪了一眼温亦离,说:“有人刺杀你就不错了,就是一直没得手而已。”

温亦离淡笑地摇头,说:“只不过艽儿你太神助攻了,温府里的那些参谋对我敬而远之。”,谈笑中带着一丝委屈,江艽不由得皱眉了。

江艽感觉有些不自在,点头,笑着说:“听说你快要结婚了?准备娶的哪家?”,

温亦离晦暗不明的眼神看向其他的地方,他淡淡地说:“师参谋长,阮副官都有一女。”

江艽点头,说:“我听说过阮副官的女儿,叫阮悦容是的吧,长得很好看,才女,什么时候带我见见啊。”,

温亦离说不出哪里生气,看了一眼她,又说:“我倒是无所谓。”

江艽突然感慨,这大帅果然不好当,以后如果白空玄当了,会不会也三妻四妾的?

温亦离看她不知道想到什么地方去了,说:“白空玄回来了吗?”

江艽本来弯着的嘴角突然一顿,她垂着眸子摇头,神情有些疲惫,然后抬头微笑着说:“好久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温亦离脸色一暗,说:“你就这样一直等下去?”

江艽摇头,又点头说:“不知道,反正是我自己选的,结果怎样都是我活该,也许是我对我们太自信了吧。”

温亦离一只手拉着江艽的右手,目光极其认真地说:“我也愿意等你,只要他不回来,我就一直等你。”,

江艽神情恍惚地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还有那棱角分明的五官,仿佛世界上一切东西都静止了,但是她心里飘过的仍然是那个空玄哥哥。

江艽看他松开了手,轻松地说:“说起来谁都会,做起来很难的。”

“像我这样喜欢他了大概有了半辈子的女人,也大概不会变心了吧。温亦离,我爱他,刻骨铭心的爱,镌刻在我的每一发丝上。虽然每天都能感受到,它们都是苦涩的,但是这样比起来我更喜欢失而复得的心情。这样会让我觉得等待是值得的。”,她一双眸子生动地描绘出她对白空玄的想念。

温亦离微微开口说:“江艽,明天其他军阀就来了,苍山会被其他军阀占领的,我今天来是因为这件事的,跟我走吧。”

江艽平淡地说:“我有白家军,怕什么?”

温亦离看着她不在意的样子,微微有些担忧的说:“是民族的占领,不是军阀,你知道南方民族首领卡尔吗?”

江艽诧异地说:“卡尔?是那个全天王朝百姓的噩梦?”

温亦离点头,一双眸子黯然地看着她,一切都好像没有颜色,说:“卡尔的势力蔓延全国,甚至部分在欧洲,以及其他国家。”

江艽摇头,说:“这卡尔的势力怎么一下子发展的如此迅速,记得刚开始他连一个军阀都打不过,虽然我白家军是全天王朝的威信,但是最近报纸上报道的他的信息,都是残害百姓。”

温亦离说:“赵威数月都没有消息,想必势力已经被卡尔吃干净了。”

江艽忧心忡忡地看着凤居的大门,心里抹过一丝难过,如果现在他在,就好了。

第七十章

温亦离继续说:“听说卡尔的部队马上就从其他地方赶来了,白家军虽然精兵强将,但是毕竟人数有限。”,他担心的看着眼前的江艽。

江艽摇头,说:“你说,我要是把他灭了呢?”,她心里盘算着在这里等白空玄,却不曾想会遇上这种事,真是挡道挡到家里来了,她心里狠狠地斥责白空玄,怎么还没回来。

温亦离听到她这句话,皱着眉说:“我再借你温府的兵怎么样?”

江艽一惊,原来温亦离是等着她跳坑的呢,她怒目圆睁,说:“死温亦离,你怎么不自己去呢,我把白家军借给你怎么样?”

温亦离眼眸里透出一抹精光,嘴角微微有些弧度,说:“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江艽挠挠头,说:“暂且不说借兵一事,我好奇的是卡尔部落有多少兵?”

温亦离平静的说:“大概一百万左右。”

江艽听见一百万这个数字,猛地说:“白家军才是他的一个零头啊!”

温亦离点头,说:“我温府也只不过有几十万兵,而且都不如白家军的精兵强。”

江艽心里有数,说:“那他是整个部队来还是一个分支来?”

温亦离说:“不知,不过差不多,你若灭他一个零头,只怕全军都会来消灭你。”

江艽想了想,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嘛。”,她看了看在很远处等待的小红,说:“小红,你过来。”

小红接到指令,马上跑过来,说:“小姐。”

江艽说:“现在几点了。”

小红说:“应该是将近下午三点了。”

江艽眸子略带失望,都这么晚了,她有生起一丝念头,说:“你去叫白家军所有军队的队长来,顺便,把白起一起叫来。”,她说到白起这个名字,心里很不舒服,但是为了苍山存亡,还是算了。

小红点头,说:“小姐,你说我带什么去支配他们好呢,万一他们不相信我怎么办,毕竟我才照顾你一年多而已。”

江艽听见她说的话,从口袋里拿出护身符,递给小红,说:“你把这个带去吧。”,她不好意思把白府玉佩给小红,因为毕竟自己还没有和白空玄结婚。

小红去了大概一个小时,江艽在大厅里坐着,听见了声音,小红将门打开,说:“小姐在里面等着了呢,进去吧。”

白起众人进来了,他们都行了军礼,说:“小姐好。”

江艽点头,说:“这一次我找大家来的目的,你们都知道吗?”,她格外认真的神情让大家看得一愣一愣的。

白起首先反应过来,说:“小姐恐怕是为了卡尔一事让我等前来的吧。”,

江艽点点头,说:“我苍山乃是天王朝之眼,若眼睛都没有了,想必大家都知道严重性的吧。”

“据我刚刚了解的情况,卡尔的部落分两路队通往苍山,一路是从我们的北苍路,一路是南苍路,他们因为不熟悉地形,所以没有走最短的苍环路,我们正好借此埋伏,进行歼灭。”

“元素蓉,你的菁英队和李胜辉的铁鹰队从北苍路的树林里埋伏,从这里到这里,”她指着地图上的路说。

“莫美琪,你的守英队从南苍路那边开始埋伏,辛苏你带着训英队后面防守和替补。”

她指着地图上的大致方向做出时间性的调节,

众人说:“是,小姐。”

第七十一章

今晚,注定无眠。

菁英队和铁鹰队连夜赶到北苍路,守英队和训英队也纷纷出发。

明明是比较虚实的一句话,没想到整个白家军都愿意为她行动。

江艽心里难过,很闷。

此时心里的他,又去哪里了呢?

江艽站在一处比较高的地方,拿着望远镜看了看,她将望远镜拿来,垂着眸子,细细地思绪着什么,她抬起头看到小红紧张的一副样子,不禁奇怪起来,说:“你紧张什么?”

小红结结巴巴地说:“啊-我没有-我-只是担心-你而已。”,她坐立不安地也看着远处。

江艽摇摇头,拿起望远镜,从里面看到了一丝火光,按照路线,是从北苍路走的,人看起来也挺多的。她困惑地看着南苍路的位置,心里不明白。

一支军队如果走北苍路的话,那至少需要一个晚上才能走完,北苍路的路很不好走,而且又短,难道卡尔没研究过路?

她好奇的看着那一路的队,说:“小红,去通报菁英队和铁鹰队,准备作战。”

小红说:“好的。”,她说着紧张的准备走了,

江艽突然说:“你跟她们说完了,去一下南苍路,和守英队说,支配一半的人去北苍路支援。还有,叫守英队派出一些人,堵住其他的所有路口。”

小红点头,紧紧张张地跑下去了。

江艽看着望远镜里,渐渐暗了的天空,黑夜随之来临,她感觉不太好,心里担心她们,她看了看身旁,小红还没回来。

江艽也下去了,她没有听见任何的枪声,她奇怪的走下去。

“江艽!”,一阵声音从耳后传来。

她疑惑地转过身,看见白空玄站在那里,一往如初,冷颜依旧。

江艽原本奇怪的神情里多了几分复杂,面色冷若冰霜,本来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一扫而空。

白空玄凝视着她,慢慢地走近。

江艽摇头,眼底划过一丝古怪,她说:“你回来了?”

白空玄点头,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

江艽抱着双手,说:“你就是卡尔吗?杀了我吧。”,

他听到她略带讽刺的语气,心里微微不爽。一把搂住她,轻声在她的耳畔说:“艽儿,我爱你。”

“很爱很爱,很想很想你。”

江艽挣脱了他的手,怒地瞪了他一眼,说:“你走吧,我不爱你,也不想你。”,她心里有火发不出,尤其是看到这只是一个恶作剧,她突然想起了温亦离,难道他是故意的?

白空玄望着她一副被惹恼的样子,说:“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当真了。”

江艽突然抬起头来,认真地说:“我不想要惊喜,我只是想见到你而已,你不必如此的。”

白空玄说:“其实本来不是给你惊喜的,只是没想到……”,他冷淡地看着远处。

江艽说:“温亦离?”

白空玄点头,说:“也不知道是哪里透露的消息。”

江艽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温亦离,狡猾的狐狸,白空玄都被你算计到了。

白空玄对着身后的军队说:“回去吧。”

第七十二章

白空玄和江艽走在军队的前面,他柔和的目光注视着江艽,而江艽也是不是抬头看他一眼。

身后的人都受不了,辛苏走前来,示意身后的军队停下。

辛苏说:“将军,小姐;你们走得太快了,队伍的人都有些体力不支了。”

江艽看着辛苏,目光微微不解,体力不支?她不是当兵的都走了那么久了,你们都是练过的,难道这么短的路走不了?

白空玄看了一眼江艽,又看了一眼身后精神百倍的士兵,微微点头,说:“那你们走在前面吧。”

江艽跟着白空玄走到军队的最后面,她微微皱眉,说:“我们为什么要到最后面来呢?”

白空玄凝视着前面,说:“体谅士兵。”

江艽没好气地说:“大哥,如果这样的话,为什么不等他们先走前去,而是我们退后来呢?”,她气喘吁吁地看着他,她体力不支了。

白空玄惊奇的说:“哦,我都忘了。”

江艽更加生气了,她微微涨红的小脸,还有些许喘气,真的可爱。

美丽如她,心之所爱,目之所及,心之所及。

江艽有些累,她转过头对白空玄说:“空玄哥哥,我们先停下来吧。”

白空玄凝视着她,微微点头,说:“停下。”

军队的人走了一半,突然被将军说停下。

白空玄嘴角一弯,说:“夫人体谅大家,休息片刻。”

江艽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一出,他早就知道她撑不住的吗?

江艽看着站着的白空玄,心里很温暖,看到他就有安全感。

白空玄意识到了后背人的目光,突然坐下,看着身旁的江艽,说:“江艽,你有没有后悔等我。”

江艽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她没好气地说:“那你有没有后悔等我呢?”,她露出微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人生出想保护她的感觉。

白空玄凝视着她,微微一顿,说:“没有。”

江艽微微一笑说:“那我也没有咯。”

他是她此生最爱,她是他此生最爱。

白空玄点头,说:“此番平定民族之战,我就娶你。”

江艽看着他,说:“好。”

她意识到回答地太快了,有些害羞,说:“我休息好了,出发吧。”

白空玄站起来,然后扶江艽起来,说:“出发吧。”

第七十三章

次日,白家军的所有军队首领都来了。

究竟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江艽也站在外面张望,小红说:“小姐,要不我们还是走吧。”,江艽摇头,说:“听说这次窈窕也来了,我准备见见她呢。”

小红诧异地看着她,都住在凤居,不是转个角就看见了吗?

江艽转回头来静静思考,白家军的军队首领也没这么多人,怎么里面这么热闹呢?她细数了一番,对着小红说:“你知道里面还有谁吗?”

小红想了想,说:“我刚刚好像看到赵威队里的人。”

江艽问:“还有吗?应该不止吧。”

小红摇头,说:“我不知道了。”

江艽突然如梦初醒,一拍小红的背,说:“原来是这样!”,白家军的首领加上赵威队的代表,肯定还有白府的那些人。

不知道他来了没有,好久没见哥哥了。

她一双眼睛放光似地看着前面,说:“也不知道哥哥回来了没有,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

“你还知道我是你哥啊。”,一只手拍到了江艽的肩膀上,江艽立马顿住了,转回头来大声说:“江奕晨!!”

江奕晨撇撇嘴,说:“你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怎么和你娘一样。”,

江艽听见他说起娘,就继续说:“你也不是和你娘一样吗?偏心我。”,她露出牙齿哈哈大笑。

江奕晨摇头,啧啧啧啧说:“妹妹啊,你可是不比当初了,你可是马上要成为将军夫人了,我不敢得罪。”

江艽愣了一下,笑着说:“没那么快,平定民族之乱,时间很长呢。”

江奕晨眼眸突然深沉,他看着江艽天真的脸,也笑着说:“是啊是啊。”

江艽并没有在意他眼底的其他情绪,而是看着很多人从里面出来了,迅速地冲上去,所有人目光一齐投向白空玄,他若无其事地走着,江艽直冲白空玄的方向,窈窕走在白空玄的前面,嘴角弯弯地准备看戏,江艽一把抓住穿着最显眼的窈窕狂奔别处。

小红看见这一幕,急忙说:“小姐等等我啊。”,直接跟上去了,也从白空玄面前晃走。

所有人疑惑地看向两个女人的背影,以及还有小红这个小丫鬟匆匆忙忙的背影。

这个画面怎么有点奇怪。

白空玄凝视前面女人匆忙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弧度,然后说:“白府就宴。”

全部将领欢呼了一声,都往他处走去。

元素蓉看着辛苏,说:“你说将军和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辛苏摇头,看向远处,说:“也许是恋人吧。”

“等等我啊。”,李胜辉匆忙地从后头跟上来,赵淑娟慢慢地跟着他。

元素蓉看见赵淑娟,激动地退后面去,说:“我以为你不来了呢,昨天接将军你就没来。”

赵淑娟说:“我可不敢去,你和莫美琪去了不就可以了。”

辛苏看了一眼赵淑娟,说:“你的少英队真是闲着,哪都可以不用去。”

“不对不对,还有黑熊队呢,他们很少出战的。”李胜辉不服气的跟过来,气鼓鼓地说。

赵淑娟说:“少英队重点培养穷苦人家的儿女,而黑熊队是求精不求多的,我们基数本来就少。”,她也是很有求生的欲望了。

辛苏说:“也是,但是好久不见玄兄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如何了。”

李胜辉随机附和一句,说:“是啊,也好久未见玄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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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英队-队长(元素蓉)

少英队-队长(赵淑娟)

守英队-队长(莫美琪)

训英队-队长(辛 苏)

铁鹰队-队长(李胜辉)

(该章节提出的白家军分支队队长及队伍名称,以后章节会将它们的作用性逐一解释。)

第七十四章

江艽拉着窈窕走向竹林里,小红气喘吁吁地说:“终于停下来了。”

窈窕瞪了一眼江艽,说:“我的姑奶奶,你把我拉开干嘛,我可打不过白空玄,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江艽着急地说:“我不是让你打白空玄的,我问你件事。”

窈窕看她急的样子,扑通一声,笑着说:“你说。”

江艽神情认真,说:“刚刚里面除了赵威的人还有谁?”,

窈窕看她问到这个东西,神情故作紧张的说:“你怎么不去问你的夫君呢?问我干嘛,我是怕死的。”

江艽垂着眸子,细细沉思,然后小声地说:“窈窕,你知道我娘的遗嘱吗?”

窈窕摇头,不解地说:“丽将军的遗嘱都是通过隐秘分支传递给你和白空玄的,我怎么会知道。”

江艽摇头,然后想了想,说:“但是我自从去年过后,就再也没有接受到信了。”

窈窕一双妖媚的眸子里透出无比的光芒,她笑着说:“我知道了,你肯定只在苍山待久了,他们都在其他地方等着你呢。”

“小姐,”,李胜辉和辛苏,还有赵淑娟,元素蓉走过来。

窈窕保持微笑的看着他们几个,说:“当年丽将军收养的几个小屁孩,都长大了,而且还这么有出息。”,她突然感慨起来,自己也算是半个老人了。

李胜辉不服气地走过来,说:“窈窕姐姐也真是老了呢,”

辛苏拉住李胜辉,说:“不可对长辈如此无礼。”,她的一句话,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江艽憋住笑容,说:“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元素蓉走到江艽身边,说:“小姐,明日我们就要出发去别的地方了,白将军说让你跟着辛苏的训英队走。”

江艽神色一顿,想不明白地说:“我要去也是跟着最厉害的隐英队和精英队啊。”

赵淑娟也走到她身边,说:“小姐,就连将军都还未曾见过隐英队,见精英队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辛苏看到江艽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说:“要不然您跟着元素蓉的菁英队吧,虽然不是精英队,但是基本读音上差不多。”

元素蓉瞪了辛苏一眼,没好气地说:“走吧走吧,吃饭去了。”

第七十五章

大部队的人赶往餐厅,江艽和窈窕走在最后面。

窈窕叹气地对着江艽说:“我这半辈子都去干嘛了,为啥每个人看到我就叫窈窕,连尊称都没有。”

江艽撇撇嘴,说:“窈窕小姐,你说你如此有魅力,怎么没有人和你结婚呢?”

窈窕摇头,她垂着眸子,眼皮上抹的眼影也大肆吸引人,说:“我是妓女的头,是从苍山夜舞厅出来的,恐怕是一辈子都无法抹去这个名号了。”

江艽突然拉着她,说:“吃完饭后你来找我,我帮你。”,她走在前面,微微转回头一笑。

窈窕点头,以为她又有什么话要问自己了,不从心地走进来餐厅。

白空玄坐在最中间的位置,旁边还空着一个位置,江艽没注意到,径直地路过他,坐到元素蓉和赵淑娟的中间,她们的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江艽皱着眉头,这么异样的目光,到底什么意思?

李胜辉走过来,看到场景不对,他乐呵呵地看着江艽说:“小姐啊,你就不能让我坐在两个美人中间吗?”

江艽看他哀求的目光点头,然后瞅了瞅,只有白空玄旁边的一个位置了,她无奈的坐到那里。和白空玄对视一刻,她尴尬地笑了一下,看见白空玄沉默的脸色,顿时收住了笑容。

赵淑娟偷笑着小声说:“李胜辉,你刚刚怎么不坐到将军旁边呢,那位置可是千载难逢的。”

李胜辉也小声地说:“你们也真是的,不早点说那位置已经有人了,我看向将军旁边的位置的时候,他一个目光杀了我一刀,我肯定不能坐那的。”,他很委屈地说着。

元素蓉摇头,说:“非也,我们不好说什么,就等老兄你来帮忙了。”

李胜辉兴奋地说:“关键时刻还得看我。”,说完自豪地拍了拍胸膛。

全场寂静,大家都不知道他在干啥,惊讶的一副神情。

江艽看到李胜辉尴尬的模样,心里的郁闷终于解脱,然后拿着一个酒杯,站起来说:“我敬大家一杯,祝大家能够胜利回来。”

大家也纷纷站起来,互相敬酒。瞬间化解李胜辉的尴尬。

李胜辉带着崇拜和小感动的目光看着江艽,他目光微挪,看见白空玄冷冷的神情,马上撇开目光,喝起酒来。

元素蓉小声地说:“就你还想和江艽眉来眼去,你就不怕丽将军在天之灵……”

李胜辉听见丽将军的名号,然后马上说:“我没有,只是感谢她嘛。”,

第七十六章

次日,因为苍山居住的人少,所以七点才出发,浩浩荡荡的队伍也就那回事。

人,车,枪,粮,弹。都已经备齐,他们总是觉得这时期的这些东西都极为不真实,但是,的确他们是有。

白家军的军队装备齐全,而且每一支队伍都是精兵强将,但是极为不利的就是他们欧洲势力都是聚集不了,卡尔的欧洲势力是都回归天王朝。就单凭这一点,白家军的人数就太少了。

白空玄坐在车里,静静的凝视车窗外,他眼眸底下的目光让人琢磨不透,江艽淡淡扫过他,走到后面的车门前,进去了。

白空玄嘴角一弯,白起坐在旁边,问:“将军,你怎么不和小姐一辆车?”

白空玄看了一眼他,又说:“跟我坐在一起并不安全。”

白起的眸子一瞬紧缩,说:“属下愿将军,安全。”

白空玄似有感叹地回味,说:“将军,名号也有几年了吧,人家都是少帅,大帅,白家军仍然保持着封建的名号。”

白起皱眉,说:“将军,是极其重要的名号,军中只闻将军令。”

白空玄闭着眼,叹气,说:“等着次得胜归来,是时候该改改这腐朽的名号了。”

他的眉头也微微皱起,棱角分明的脸庞透着沉静自若的感觉。

只有白起知道,他沉静,他自若,都是为了大家。

哪怕,他当年经历过了生死离别,冷落欺凌的时候,也是泰然自若。

很多时候白起都会急躁,而白空玄的平淡却让人无比心安,白起想,白空玄是时刻保持清醒的。

但是,这一次带上江艽,为何?她一介女子,虽然受过新式教育,但是大家心里很是明亮地很。她和之前的丽将军比,差距太大。

白空玄眼眸微微睁开,目光扫过白起心里的奇怪,说:“江艽才是白家军正真名义上的继承人,而我,只是暂时的。”,

白起不服的说:“你带了我们数年了,而且最知道军队里的不足和改善之处,她……”

白空玄目光微敛,说:“事事皆有定数,你下去吧。”

白起转身离开。

白空玄看着其他地方,牵引着他的思绪,

“空玄,表面的不一定是真的,你一定要考虑清楚,”白素英看着他,目光柔和地说。

十岁的他不知为何,脸红红地说:“那幺妹不是你的孩子吗?”

白素英眉头微皱,听见他提起白幺艽,说:“我在教你,你切不用提起她。”

他看着白素英美丽的面庞,柔和,有时严厉,有一瞬间他觉得白素英才是自己的母亲,每一次看见幺妹难过的目光,他便不自觉的对江艽更好。

想起这里,白空玄的眸子深沉暗色。

一次战斗,失水了。白素英的身影出现,朦朦胧胧的身姿让他心情突然好,而且那突然抱住自己的身躯,明明是那样小,但是温暖无比。

之后,自己被父亲关起来,每天吃不饱,而且总有孩子来嘲讽自己。

他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冷峻的脸时常被人嫌弃。而且流连江艽他都没见过了。

那段最难熬的日子过了,但是听到的噩耗却源源不断。

他听到白素英去了的那一瞬间,整个人瞬间明白了什么。

但是又不敢相信。

没有人白素英的维护,他如同一个弃婴,没人疼没人爱。

后来才知道,丽将军给自己了白家军,所以白府上下才记起了他这个人。

他将所有的怨恨都深埋于心,他不恨人,不怨人。

他在接到使命的第一刻,丽将军说的那句话,深深地会响在他的耳边。

“白家军所有的信仰都是建立在人民的幸福安康之上,我们是一支为了和平的军队。”

白空玄脑海里浮现了她的模样,模糊又深刻,或许不是大帅是有原因的,她不愿出现军阀纷争。

第七十七章

江艽坐在车上,不从心的看着窗外,她表情时而变化,让人想入非非。

辛苏看着她,沉默片刻,说:“小姐,你真的是丽将军的女儿吗?”,

江艽摇头又点头,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我娘,因为很多时候她待白空玄比我好。而且,”,她目视辛苏,缓缓的说:“我连她去世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辛苏思绪片刻,说:“其实丽将军还是很愧对你的。”

江艽摇头,说:“她的每一封信,没有慰问我,也没有关心我,更没有只字片语的愧对。”,

辛苏沉静地说:“将军生来就无爹无娘,丽将军去世,没有人对他好了,那段日子,是他最难熬……”

江艽目光呆滞,她回想以前。

母亲去世的那一天,她没有哭。

她沉默地跪在地上,为母亲守了几天。

她记得母亲最后留给她的一句话是:“不要哭,不要喊。”

因为自己与母亲的缘分短,江艽也无比惋惜。

江艽回神,说:“辛苏,我问你,我与白空玄有无血缘关系?”,她皱着眉头,想着事情。

辛苏摇头,说:“这个我不知,不过丽将军只是养女,说不定并无呢?”

可是母亲嫁给的是白府的少爷啊。

辛苏知道江艽在想什么,继续说:“你的爹生死未卜,你又怎知到底如何?”,若真有血缘关系,丽将军又为何立下婚约?

江艽眼中抹过一丝遗憾,说:“辛苏,此次出去,我去的原因是因为隐英队吗?”,隐英队只能用三次,而白家军已经用了三次了。

辛苏摇头,说:“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江艽脸上的表情寒冷无比,她紧握着手,淡淡地说:“我倒是要看看他是如何利用我的。”

地球上人的距离总是相对的,每一个人的心距离都是相等的,变化的规律在于事情的发生。

江艽讨厌别人利用她,虽然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差不多也就是这种,但是白空玄不能。

白空玄,这是我对你最后一次期待……

第七十八章

那天夜晚,也似乎不那么得人愿。

白空玄故意支开了她。

江艽坐在石板上,静静地看着月光,沉默的一切又是那样静谧。

她淡笑着,很仔细地打量月儿,仿佛是多年未见的亲友,是那样珍贵。

江艽也好久没有敞开心扉了,她嘴角微微上扬,抑扬顿挫说:“心情,星晴,阴晴圆缺。”

“你在这?”,低沉的声音慢慢从近处传来,一抹人影也随之坐在身旁。

江艽转头,看着面前的人,惊讶地不知所措,她,好久没见他了。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白空远戏谑地一副模样,声音突然起伏不定地响着。

江艽本来平淡的面孔上多了几分欣喜,她紧握着他的手,说:“哥哥。”

白空远凝视她,本来戏谑的一副样子微微收敛,然后抚摸她的青丝,认真的神情流露出一丝伤感,说:“幺儿,受苦了。”

她微笑着摇头,说:“之前你对我的冷淡……”,

“幺儿,过往云烟,皆是浮云,我希望能够忘记这些不愉快的事情。”,白空远一话打断了江艽心里所思所想。

江艽淡笑,眉眼如画,柔和地说:“好。”

白空远惊愕一番,沉静自若的她,倒不像是之前……

白空远说:“我此番是为了这次行动,顺便来看看你,我跟着分队走,没有跟白家军的队走。”,他沉默,这次的战争,决定是否顺利创立民国。

天王朝无能,政府腐朽。

若是在每次国家难时,白家军的队伍都在就好了!

他讽刺地想着走着冠冕堂皇理由的官。

江艽愣了愣,将他那目光收于腹中,她拍了拍白空远的肩膀,说:“继续努力吧!”

她眼眸柔似水,就如这月色撩人,而她却轻抚自己浮躁的内心。

谢谢,江艽,不,白幺艽。

他目光郑重地看着她,说:“若是以后白空玄不要你了,我,会成为你最坚强的后盾!”,

江艽点头,深沉的目光给予他微微的期待,说:“好。”

月光如水,一抹云交在它的表面,犹如半遮琵琶半遮面。

江艽目光微微挪到月亮上,然后轻轻地说:“这样,也不是还行吗?”

第七十九章

过了些个日子,白空玄和白家军都各自驻守着自己住的地方,平淡无奇的战争,也平淡地太无聊了。

辛苏天天站在门口看夕阳,也无所事事。

江艽奇怪这一切,奇怪到不知世间正到底为何。她只好笑眯眯地去找赵淑娟,问她详情,她也无所事事地坐在里屋,竟然在绣衣服。还说是给江艽逢的。不一会儿,走遍了所有队,江艽一脸黑线地默默离开所有分队长。

这种感觉是不可描述的,就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这场暴风雨,不偏不倚地正中了那天,雪水与血水的交融,新式军队的对决,很随便,当然是枪炮之擦,必定震耳欲聋。

她在那天睡着了,很困很困,就好像是冬眠的蛇。没有人会打扰,也不算,窈窕进来看了一眼她,微微叹气,随之离去。

江艽遗憾地错过了这场战斗,而且连故事的结尾也没有看到。

白家军所有军队如同人间蒸发,在与民族斗争之后消失不见,她醒来以后,已经躺在白府的屋子里了。

她微微扯出一抹淡笑,惨白的脸色,毫无水润的嘴唇,仅仅是对着用着可怜目光看着自己的他们。

白老爷和白空远还有其他人看着她,皱着眉头的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心思沉重。

江奕晨急急地从门口进来,跑到她旁边,握紧她的手,汗水和泪水形一色,眼眸内的血丝却涵盖不住他的担忧和伤心。

江奕晨细声地在江艽耳边说:“你,还好吗?”

她点头,随之露出一抹苦笑,说:“昨天,我就不应该去找白家军所有队长。”,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无可奈何地摇头,一副不得意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悯。

白空远走过来,深沉地目光让眼眸紧闭的她睁开双眼,他沉默片刻,说:“江府的地盘回来了,江奕晨,你以后不再是白家军的人了,江府罪名已洗脱,你即刻继承父业。”

江奕晨坚定的目光让人久久不得散去,他对白空远说:“白将军对她的所作所为,我将来必会加倍奉还。”

白空远摇头,好似笑了,说:“反正不是我,你开心就好。”

他倒是也听愿意的,毕竟白空玄也欠打。

江艽嘴角上扬,目光疲惫,微微地闭上了双眸,这一切一切都静止在她的世界中。

江奕晨也突然静止了,看到江艽突然的小动作,心突然停止了跳动,屏息着看向白空远,

白空远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江艽只是太累了,睡了而已。

江奕晨点头,往门外走去。

白空远的笑容愈加狰狞,一切,又有悬念了。

她闭着眼眸,微感不适,又睁开眼睛,看到白空远的目光,惊恐地说:“你,”

白空远嘴角微勾,然后说:“你以为你怎么会突然这样,我从小爱研究毒,你也是知道的。”

江艽也没有继续问了,她又闭上双眸,叹息说:“你又何必如此。”

白空远摇头,一抹难言的目光,说:“白空玄和你一旦一帆风顺,我从此就难熬了,白府里我就再无任何地位,我不想如此,而你,是白家军唯一的继承人。”

她仿佛听见了,一抹浅笑,微微皱着眉,咳嗽了几声。

白空远看见她平淡的举动,心中的疑惑愈加不解。

只见她从容地说:“非也非也,我从来就不是白家军的的继承人,丽将军也并未给我如此特权。若说,有的,只不过是隐英队的永久差遣罢了。”

白空远目光注视着她,恨不得掐死她,说:“那就把你和他的位置替换,看白空玄是否需要你。”

她闭着的眼眸微闪,一抹苦笑又浮现眼前,她喃喃自语地说:“他需要我的话,我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第八十章

数天,江艽将白家军的继承权给了白空玄,白空玄马上就可以正式继承白家军了,之前虽然是将军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人争议。

白空远看着江艽,目光很厌恶的模样,他说:“白空玄抛下你,你就这样?还将位置传于他。”,

江艽冷笑,嘴角微微勾起,说:“自然。”

白空远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地说:“江艽,你要是不想活,你就直说,而且我能拦住你的通知信。”

江艽被他掐着的,窒息的感觉猛然很累,她苦笑,平静而痛苦地说:“就算..没有..我的.通知,你以为..丽将军...最...后一..封信是什..么?”,白空远突然一愣,松开了她的脖子。

江艽大口呼吸,惨白的面容有些可怜。

江艽很快恢复了呼吸,但是仍然有些气不足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为何抛弃我?是你联合温亦离还有卡尔的队伍逼走了他们。”

“就算如此,他也没有抓住你的手。”,白空远平淡地看了她一眼,慢慢地说,

江艽苦笑,然后说:“嗯,是我鲁莽了。”

白空远噗一笑,然后说:“明日我会带你去望峰台,去见证他代替你的那一刻。”

江艽点头,空洞的双眼一瞬失神,她突而闭上双眸,很累地说:“丽将军曾经告诉我,白家军的位置只能是白空玄的。”

白空远目光一冷,淡淡地说:“是的吧。”,他双眸垂下,黯淡无光。

江艽一瞬间懵了,满是泪痕的脸上出现丝丝的疑惑;她笑着说:“其实你这样子在白府过一辈子也不错,平时研究研究毒什么的,也不错啦。”

白空远嘲讽地笑着,说:“我白空远一生自谓研毒用毒第一,却从不知用于何处,人人敬畏,敬而远之,皆不是出于尊重,俱毒者,谁又不是如此?”

江艽淡笑,也没说什么,只是摇摇头。

次日。

拥挤的望峰台下人山人海,都是白家军的人。因为收复了温府与卡尔部队的人,所以便如此浩浩荡荡的气势。

江艽跟着白空远,目光尾随着排排列列的人,因为是穿着旗袍,而却没穿着部队军装的,都被所有人注视着。

江艽目光一瞬地看往前排的将领,发现并没有元素蓉他们,她难过的目光微微垂下,也被灭口了吗?

落地,山峰连绵,望峰台上的美丽不可忽视,那是众人仰望的存在,那是作为现在最让人垂帘千尺的地方。

因为那是白家军每任将军带领者的授命之地,一旦踏上高台,此生注定与前任丽将军一般,不是战死沙场,就是遭受追求高峰之人的算计。

数年前的他,当真受过如此大的委屈吗?不然现在竟然抛下了所有,奔上那个高台,孤零零地一个人。

这样一想江艽冰冷的眼神便一瞬往上仰视,高台上站着的人。

她闭上眸,屏息片刻,睁开;一瞬深沉的眸子正从高台之上往下看。

她对着高台上的男人一笑,那笑,冷若冰霜,苦涩不已;复杂的心情和难以言喻的东西都涵盖在一个笑容中。

白空玄,我不爱你了;累了。

他看着她疲惫而冷淡的笑容,目光更加深了;

江艽转过身,旗袍一瞬跟着转动的身体而在微弱的风中飘动。

白空玄看着她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目光暗淡,无神的失望。

第八十一章

江艽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江府,府内的人都在打扫,有人叫她:“白小姐,你的房间已经打扫好了,可以先回房间。”

江艽诧异地抬起眸子,微微不解,这江府之人从不唤自己为白小姐之类的称呼,怎么.......

她回到房间,看见江奕晨在里面坐着等她了。

房间里摆满了好看的颜色,都是粉色和红色。

她惊讶地看着江奕晨握住自己的手,对江艽说:“嫁给我吧。”

江艽一瞬间的懵、惊讶、奇怪、不明白一涌而上,她有好多不解想问他;脑海里回忆到江母生前的容颜,却终究吞回心间。

干爹干娘死的惨,连埋葬的地儿都不给,尸体也不还给江府;这件事情,江艽知道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很久很久了。

当时她还以为干爹娘只是关上一阵子,谁知赵威竟然如此恶毒。

一瞬间的委屈,还有对江奕晨的愧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突而倒在江奕晨的怀里,委屈地哽咽。

“好。”,她久久地挣扎出一句话来,一个字,饱含心酸难过委屈愧疚,甚至脑海里回转出白空玄那双冷漠的眸子,还有温亦离不屑的目光,白空远嘲讽的语气。

这一瞬她就突然发现,没有什么是比现在这个拥抱来得更温馨,来得更加及时的。

时隔半年,清晨。

江艽坐在江府花园的秋千上,手上捧着一本书,时不时翻过一页;江奕晨从前院走来,穿着一身军装,微微看了看她,然后坐在椅子上。

满花园的花欲盛开,可依旧还是比之前少了几分色彩。

少了的那几分色彩,就是江艽的笑容和活泼;如今的她,变得温娴从容,一副与世隔绝的模样,当真是令人心酸。

江奕晨从口袋里掏出一封请柬,递给江艽。说:“这是温府带来的请柬,温亦离和阮悦容后天结婚,邀请你与我去。”

江艽突然不翻书了,将书合上,抱在怀中,微微闭上双眸,叹了口气说:“我就不去了,你去吧。”

江奕晨点头,笑着说:“艽儿,那若是你我结婚之时,他们也不来怎么办?”,他一身军装,丰神俊朗,他身上的俊美和刚毅仿佛融为一体。令江艽再也无法将他当做哥哥了,因为他不再将自己当做妹妹了。

江艽微微睁开双眸,没好气地怒瞪他一眼,说:“不来便罢了。”

因为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而且江府对江艽有恩,她半年前听到江奕晨要娶自己时,也微微诧异,原来他已经惦记自己很久了。

那也罢了,至少有人真心待她一辈子,那也能慢慢接受,只是不知道江母生前最想要自己嫁给的到底是谁。

时隔多年来,她始终没记起那句话。

那也罢了,忘记就忘记了吧。

第八十二章

过了两日。

温府大厅,温府果然是军阀势力的猛力领头队,这来参加的人都是大大小小的其他军阀和家族的人物,而且还有白家军的人来了。

江艽和江奕晨站在温府门口,看见温亦离和阮悦容站在门前,穿着好看的婚服,微微一愣;这是那么久以来江艽第一次再见他。

新郎似乎也未曾想江艽真得来了,眼神微微一滞,虽然染上笑意,看着江奕晨说:“江少爷今日前来,欢迎欢迎。”,身侧的阮小姐,真得很漂亮啊。

江艽的目光顿在阮悦容的身上,她的容颜,并不说一目赏心,而是近看真是很好看呢,温亦离总算有个伴了。

阮悦容微笑地看着她,说:“江小姐,你我素未谋面过,但却早已听闻彼此的名声久久,今日一见,果真如传闻般美丽动人。”

江艽温婉一笑,淡淡地说:“是啊,悦容小姐果然是这里的第一才女,说起话来都是满腹经纶。”,阮小姐实在是很会讲话,这明明带有相互攀比的话意,在她口中说出来却如一曲歌词般,顺耳。

可惜江艽心思静得很,一听就听出她的话外之意;隐然地对面前的女人有些排斥。

温亦离也没和江艽说一句话,江奕晨介绍她之后,两人就进婚宴了。

踏进温府大厅,白空玄坐在人群中央,仿佛不屑与他们交谈,玩起了手中的钢笔;目光微抬,江艽挽着江奕晨的手,正缓缓走过来。

江奕晨目光对上白空玄的目光,他低下头来,看着江艽的鞋,说:“今天你穿的鞋未免有些太高了,会疼吗?”,他轻轻的声音只能到她的耳畔边。

江艽低头一看,微微摇头,笑着说:“这不是你让我穿的吗?”,她倒是看不透江奕晨了。

两人的互动,倒是成为这婚宴中不可多得的风景。

白空玄眸子深了深,微微起身,往他处走去。

江艽将注意力集中到宴会时,已然看不见白空玄的身影。

她目光微微找寻着白空玄的身影,却没有,江艽目光带有些遗憾和失望;一切收尽江奕晨的眼底。

江奕晨挽着江艽,往其他地方走去,被江奕晨突然带地更快了,她目光一瞬对上他的眸子,她抓着他的袖子,说:“走那么快干嘛。”

江奕晨冷淡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他淡然地指着一处说:“他在那。”

江艽一愣,羞愧的低下了头。

一转身,江奕晨便不见了;她愣住了,说:“对不起。”,她只是想再看看白空玄一会,毕竟马上就要嫁给江奕晨,她内心总会有些不安。

“江艽,好久不见。”,清冷的声音熟悉地再次响起。

那个男人,半年不见,更加成熟了;他穿着一身西装,面庞一如既往地帅气,只是好像没有以前的传神了,大概是这些岁月的磨练吧。

白空玄看着她,深邃的眸子,漠然的面孔。

江艽温和地点头,眸子始终未曾抬起,说:“好久不见,甚是讨厌。”,她淡然一笑,微微转身准备离开。

“江艽,你不后悔吗?”

江艽的背影微微一滞,她转身回头,抬眸看着他的冷眸,说:“也许吧,但是也没有用的,再过几天,我与江奕晨就要结婚了。”

白空玄的冷眸更加深沉了,他一手捏着江艽的下巴,说:“无论如何,你只能是我白空玄的女人。”

江艽准备出口,一张嘴,白空玄的唇覆上来,她的瞳孔瞬间放大,她想推开他,可是白空玄撬开她的玉齿,唇舌交加,满身的*,气氛微微暧昧起来。

江艽脑海一瞬出现白空玄抛弃自己的模样,猛然推开他,一巴掌扇过他的右脸,眸子里泛着泪花,声音沙哑地说:“白空玄你混蛋。”

她转身而跑,摸着泪的手却保持不放。

白空玄闭上眸子,用心去感受她的种种冷淡。微微叹气,说:“对不起。”

第八十三章

江艽和江奕晨从温府喜宴上回来,一句话也没讲。

小红看着坐在秋千上的江艽,说:“小姐,你和少爷这是怎么了?马上就要结为夫妻,老是互相生气,这不太好的吧。”,她低着头看着江艽,心里那是一个不明白,本来以为小姐注定回和将军在一起的,没想到竟然和相伴多年的假哥哥走到一起了。

江艽闭着眸子,轻轻地说:“这是我欠江府的,自然要还。”

小红帮她摇着秋千,又随意地问:“这婚姻大事,岂是这些东西所约束的,小姐,你若真的想还江府什么的,也不用拿自己的人生大事做代价吧。”

江艽苦笑着,说:“我如今只有一颗心值钱了,给谁不都一样吗?”

小红摇头,大声地说:“小姐,明明是挺严肃的事情怎么让你说的血淋淋的。”,

江艽睁开双眸,看见的是小红此时气呼呼的脸庞,她微微一笑说:“小红,大概现在也只有你能让我开心一番了。”

小红叹息着说:“你可知昨日一事的轰动性有多大,江府准备收复白家军。”,

江艽不解,问:“为何?”,兹事体大,这件事情江奕晨怎么能擅自做决定呢?毕竟江府现在的实力还不太稳固,基础稍微薄弱些。

如今的势力分三大家,一是温府军阀势力,接下来就是白空玄的白家军,最后是卡尔所带领的民族队。

名头中根本没有江府的名字,江奕晨又何敢收复白家军?

江艽眉头微微皱起,不解的目光望着小红。小红的目光微微躲闪,她不敢直言,然后吞吞吐吐地说:“我.真的不知道,只是前几天听见他们在说而已。”

江艽看她惊恐的目光,微微摇头,说:“嗯。”,她离开了秋千,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微微的寒凉伴着晚风吹来,江府里的院子都经过打理,个个装饰地颇有气势。花花草草都随着风飘摇,树儿上的叶子也挥而落地。

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江艽忽而闭上眸子,感受清风的轻拂,微微扬起嘴角;一瞬间地停下,仿佛世界都安静了。她感受的只有自己和那轻轻吹过的风。

白空玄的脸庞又闪现在她的脑海中,冷淡的脸,清俊的模样;风姿卓越。或许是这样,温亦离结婚之后,她便隐隐感受到白空玄也差不多要与人结婚了。大概是自己的婚期将至,不相信白空玄真的会一个人一辈子。

不,或许从潜意识中,江艽就觉得他,他会等自己一辈子。而且只准他和她在一起一辈子,她放不下他,不敢承认这段感情,怕受到江奕晨的伤心和质问,还有....江父江母的脸颊....一切模糊的东西,逐渐清晰起来。

她缓缓睁开双眼,熟悉的身体站在面前,江艽擦了擦眼睛,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不容置疑,他是白空玄;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爱了多年的白空玄。他又站在自己的面前了,江艽手足无措地退后几步,惊慌失措地说:“白少爷,不,白将军,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

气氛瞬间凝固,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白将军”的缘故,江艽明显感受到面前的人冷淡了几分。这,不真实。

白空玄从手中拿出一张请柬,淡淡地说:“后天,婚宴。”

江艽沉默地低下了眸子,一瞬的失落刹那闪过她的眸子,她勉强地扯出一丝微笑,整理好心情,微微抬眸,但没有看着白空玄,说:“恭喜。”,她心里好像空了什么,似突然想起什么,目光一瞬聚焦到他的脸上,依旧冷峻。

江艽淡笑着说:“巧了,后天,也是我与江奕晨的婚礼,这么算来,白将军也算是我的哥哥,希望您能来看看。”,她紧紧的握着手里的请柬,请柬已经被她握成一团了。

白空玄微微点头,说:“嗯。”

江艽看着他的面孔,白空玄转身而去;她竟有一时的错觉,她也转过身,两个人背对而行的身影,至始至终未停下;好像从此两人天各一方。

第八十四章

非思即思,念君长意。

江艽穿着一身旗袍,走在大街上;自从白空玄正式担任白家军的继承人之后,赵威让百姓都回来住了,街上的人却焕然一新的面貌,全然不是当年的苍山。风轻轻地吹着,阳光洒在店铺的门牌前,吆喝糖葫芦的,依旧在;江府,名声依旧;白家军,威武仍存;一切都没变,变得也不知道是什么。

一位信使正在将信发放,看见江艽,目光一愣,只见她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顺着垂下,影子射在眼袋上,长发温婉可人,旗袍古色古香,虽然是民国,有不少独立女性穿着正装,但仍有独立女性穿着旗袍,正是像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江艽缓缓抬眸,眸子的光芒一对上信使正望着自己的双眸,她脸颊微微一红,信使匆匆拿起一堆信,就骑着单车跑了。一封信飘着下来,她跑过去捡起,对着前面骑单车的人招了招手,说:“还有信!”

信使沉浸在尴尬之中,耳边一阵随着风呼声,却未听见江艽声。

江艽呆滞地看着他的背影,低下头,望见信上的名字:“给江艽。”,愣了半响,她才缓缓拆开,江艽将纸拿出来,看着熟悉的笔迹,正是韩茹燕的字。

“亲爱的江艽:

见字如面,你我好久未见;茹燕日日思你,也日日愧疚于你。不知道你现在如何了,甚是担心。艽儿,是我将你又一次推入白空玄的怀里。不容置疑,韩家是为白家军服务的。虽你是,但丽将军生前留信与我,嘱咐我定将要撮合你们;只有你们结婚生子,丽将军才能去的安心。

记得第一次见你,是我十三岁时,你长的漂亮,让我好生羡慕;但是却待人温和,即使江府江母一直阻止你与我友谊,但你却仍然待我如初,不将我挡在门外;这样的你,更加让人羡慕。我记得十五岁时,我偷了你一根漂亮的玉佩,那是极其好的东西。这使你被丽将军骂了一顿,却不肯将我告出,那时,我便决定,你是我韩茹燕一辈子的好友。

其实最先的初见和相识,都是一场家族精心策划让我与你成为好友,而你不知,我难过,对你愧疚至极。

我恨你,因为你是天王朝之珠,凭什么茹燕却无此福气?也爱你,你我沉厚的友谊让我愈加爱你;就像江父江母爱你那般。艽,望你我能再见面;昨日我已经出发去欧洲了,因为父亲告诉我苍山局势的突变,于韩家无利,且因白、温、卡三大势力而让其他军阀势力均被收复。你也知,韩家就茹燕一个长女,父亲膝下无子,一直仰人鼻息;我只能多学知识,好以后出人头地;让父亲的养育之恩不白费。

韩茹燕

九月六日”

江艽看着信,心揪成一团,微微愁眉,苦笑:“倒是枉费你的苦心了,倒不如不见白空玄,不识他,你我也不会如今友分两方。”,她抬头将信折好,抓着信,往江府方向走。

“茹燕,我念你,此友谊天地可鉴,日月可见;但我之前确实心胸狭隘了。”

第八十五章

“白将军婚宴,江府婚宴,明日流水席。”

百姓们纷纷往告示栏前面站着,互相讨论着去哪里好,一人握着拐杖,乞丐模样的罗庸看了看,微微叹口气,百姓中有个高大的男子,穿一身西装,看着他说:“老人家,你叹何呢?”,罗庸闭着眸子,扔一个花生进嘴里;然后摇摇头说:“苍山之珠与白府才是最配的,就如天地一般,若是地天的话,不知人是不是也倒着走了。”,百姓纷纷斥责他,说:“老乞丐,你还是好好说话吧,这可是;流水席,你可进去的。”,

罗庸长叹,说:“我有请柬,奈何人间世道却也如此,人瞧不起乞丐哦。”,百姓恍若未闻,纷纷离开。罗庸准备离开,穿西装的男人说:“先生等等。”,只见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封信,罗庸才开始打量他,这个男人的容貌不是秀气,而是毅气,小麦色的皮肤使他看起来很健康,罗庸一笑说:“何事?”

穿西装的男人微微一笑,耿直的眼神流露他的刚气。他说:“我叫朱辙,是一介刚刚毕业的学生,一直在军校训练,看老先生的人情世故貌似非俗人,敢问如若我想待在苍山,从事何为好?”,朱辙笑着,看着罗庸的眼睛。罗庸咳咳地说:“那你还是洗洗睡吧,明日便回军校吧。”罗庸微微斜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叹息一气道:“路长漫漫,何贪一时。”,他摇着头往前走。朱辙目光一沉,转身离去。

罗庸走着走着就回到白府了,只听一声:“爹”,就回头一望,罗嫣然款款走来,她剪了短发,虽然没有以往的柔美可人,但却清爽干练;嫣然眼眸一弯,笑意覆上心头。罗庸目光一愣,竟想到了,嫣然的母亲,也是这副模样。罗嫣然从包里拿出请柬,递给罗庸,脸上拂过笑意地说:“爹,你也拿。”,她看着自己苍老的父亲,眼眶湿润了一下;继而恢复平常,说:“这是好事,你应该祝福我们。”

“嗯。”罗庸打开请柬,身体一顿,脸上的平淡全然而无,转变为一丝讶异,不解而难过的目光一瞬对上罗嫣然柔美的眸子,罗庸摇头,转身叹息说:“这段婚姻不是我老乞丐可承接的,结婚那天,你另找爹吧。”,九月的花也挺好看的,罗庸低头看向花簇,目光一阵留恋,仿佛又是另一幅景象,那个女人,穿着旗袍,笑意嫣然地看着自己,招着手。从那时起,生出来的女儿,他便想好了名字,嫣然一笑,但愿人长久。

“九少爷。”罗庸走到大厅,看着白空玄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的模样,这副样子,又是怎么了?罗庸明白,江艽和白空玄缘分浅,但情深不自知罢了,如今..,“师父何事?”,白空玄沉浸在它处的目光一转在罗庸的脸上,那是罗庸,第一次见到白空玄如此颓废的神态,只是一个空洞的眸子,便让他知,苍山之珠与白空玄,有缘无分。

“呵,依在下所见,九少爷是准备如何践踏我女儿的终身幸福呢?”罗庸无视着白空玄,坐在椅子上,自嘲道:“只是这婚姻却不经过我这个丈人就私自决定了,是要如何呢?”,他微微感叹,看着白空玄无颜以对的模样,又说:“我就嫣然一个女儿啊,而且她娘生前嘱咐与我,毕生护她幸福安康;我一生疯癫,但却从未懈怠你们几个徒弟。就连三哥,我都是害了他,他一生为你白空玄筹谋划策,最终死了也没有全尸。”,他的眼角边竟然有泪珠。

白空玄听他说了诸多,噗一笑,说:“师父,你多愁善感了,师妹嫁给白起,定不会难过的。”,他从桌上拿起酒杯,微微敬了罗庸一下,说:“误会。”,罗庸一愣,将手中的请柬仔细翻阅一遍,眼睛睁大了看着白空玄,白空玄嘴角微扬,道:“你和她的目光一样。”,他指着门口,白起正看着他们。白起难得今天没有穿军装,而是穿一身便衣,带着微笑看着罗庸,说:“还请师父多多关照。”

罗庸一笑,道:“也罢,反正你小子是真心待我女儿的,至于..”,他看着白空玄,又说:“白空玄,你小子就接受着你爱情的破灭吧。”,他笑着,走到白起面前,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说:“女婿,我们走。”

白空玄苦笑,望着天空的那朵云,转而变成乌云,阴霾渐渐覆盖一切,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算算,明日应该是她结婚的日子了吧。

第八十六章

江府,热热闹闹的都在准备婚宴。

红色的布,大大的喜字却格外刺眼。

“小姐,小姐.”小红忙着走过来,看着江艽站在那里,继续说:“小姐,婚服已经送来了,你试穿一下。”,江艽目光暗沉,慢慢地说:“小红,你叫什么名字?”,小红摇头,说:“我就叫小红。”,江艽眼含难过,说:“你从今以后不用跟着我了。”,她从包里拿出一些钱,递给小红,认真道:“去找一个好人家,嫁了吧。”,江艽目光深沉得看不见一点儿光,似乎黑暗已经埋藏了一切;红润的脸颊透出往常没有的惨白。小红见江艽的目光坚定,也不好说什么,所以点头,拿着钱抹着泪水,走向屋子,江艽的眼眸一瞬撇向后方,一个身影渐渐靠近自己。

江奕晨从后面走前来,笑着说:“艽儿,此事做的好,小红毕竟是凤居和白家军出来的人,在你我身旁呆着,总归不安全;我已经找过另一个女孩了,就在你的房门口等着,记得婚服要试穿。”

江艽点头,不再语。转身往房间的方向走去;直接一女孩,穿着江府常见的下人服,站在那里。可能是一个学生吧,长的挺清秀的,江艽看着顺眼。

“小姐,你好。”,她柔声细语地说,眼底的和气仿佛将江艽刚刚带来的冷清而消散,这个女孩看见江艽,江艽如瀑布般的青丝柔顺,眼眸里没有任何神情,只是轻轻抬眸打量她片刻。女孩神态微微一滞,眼底随而都是笑意,只见她手中拿起一件外衣,熟门熟路地披上了江艽的肩上,扶着她的手,走进了房间。江艽也没有惊讶,只是有些不自在而已。只听她轻轻地说:“天气已经慢慢转秋了,小心身子受凉。”

江艽点头,只见她将外衣拿开,从梳妆台上拿起一件红色的嫁衣,展开给江艽展示了一下,对比着江艽的身材,神情极其满意地说:“还真的挺合身的,不愧是小姐,身材如此好。”,江艽嘴角弯起,眸子里却是另一幅画面,她回过神来,问:“你名唤何?”,女孩一愣,明显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她依旧笑着,说:“我叫茶欢,是一个学生,家里贫穷,所以想找份工作,就来这了。”,江艽双眸一闪,也笑着说:“茶欢,你是哪里人?在哪里读书?是苍山的大学吗?”

“我是农村的人,在苍山最好的大学读书呢。”,她好像没有什么介怀的,直接说出来。江艽眼眸沉了沉,然头一转,看着嫁衣说:“我去试穿一下吧。”,她也没等茶欢回答,直接拿着嫁衣,往浴室走去。

茶欢笑意全收,斜视打量屋内,走到梳妆台前照了照镜子,随后她又站好,等待江艽的出来。

江艽出来了,身上没有穿嫁衣,而是穿着自己的旗袍,不满意地说:“茶欢,这嫁衣做的未免也太封建化了,就这样的头饰服装,一点都没有现代感,又回到过去古代了。”,她说的时候怒气微微发泄着,眼底偷偷打量面前的小姑娘。

茶欢笑着说:“怎么会呢?小姐长的这么好看,穿上什么都好看,你试了吗?感觉如何,如果哪里需要改,茶欢可以帮你改。”,江艽看了她一眼,打了个哈欠,说:“茶欢,我累了,你且也回去休息吧。”,她推着茶欢,好像真得很困,她将灯关了,随意地脱了鞋,钻进被窝。

茶欢在屋外站了一会儿,便走了。

她去了另一个房间,敲了敲门;然后进去,看见江奕晨的背影,便说:“大帅。”,她微微垂头,江奕晨转过头来,问:“夫人如何?”,茶欢笑着说:“很好。”,“只是..”,茶欢眼神略微看了看。江奕晨问:“只是什么?”,茶欢摇头,说:“夫人好像不喜欢嫁衣。”

没等到回复,茶欢就被赶出门了。

第八十七章

彻夜难民,垂泪湿半枕;问汝为何此?

江艽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很想睡,却又睡不着,恍恍惚惚地簌簌泪珠,江艽翻了个身子,将一只手放在头的下面,闭着双眸,在黑暗之中,晶莹的泪水格外透明;江艽难过,至整个身心疲劳,脑海里不断回忆着片段的画面,她终于睁开了眸子,擦着湿湿的睫毛和满是泪痕的脸蛋,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流到江艽的眼睛都红肿起来,她不适地再次闭上眼睛,泪水拂过的脸颊上,带着些许的痕迹。

那是一个秋天,人都说自古逢秋悲寂寥,而那是却是江艽最开心的一个季节;因为她的生日,便在秋天。每每到暮秋之时,她总是盼望着母亲能来和自己过生日,只有那一天,母亲才能长久地陪在自己身边;相反,人都说有喜有悲。也没错,丽将军就是在暮秋时节而去世的,自此,江艽便很少提起丽将军。

隔阂总是慢慢加深的,正如她和白空玄。

白空玄在两年前没有和她一起回来,那时江艽便知道白空玄与自己终究是形同陌路,而她不知其实很多事情都带着一定的偶然性。

带着倦劳的睡意和昏沉的难过,就这样麻木的入睡了。

天亮了,白白的天露出半边红阳,今日江艽起的格外早,因为茶欢很早就来敲门,茶欢一看见江艽,笑意漫漫的眸子对上江艽红肿的美眸愣了半响,才说:“夫人,你这是?”,江艽无意地摇头,一副很疲倦的模样,然后说:“无妨,只是做完想起母亲,彻夜难眠罢了。”,茶欢点头,又笑着说:“想必夫人的母亲一定会很欣慰的。”

“但愿如此吧。”江艽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

茶欢挽着江艽的胳膊,进来为她梳妆打扮,江艽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略带红色的眸子真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女人,茶欢拿着梳妆的眉笔,轻轻地为她勾勒,看着江艽饱满而白哲的脸颊,茶欢眼神微微一转,看向江艽的眼睛,她拿起胭脂,往江艽的脸上淡淡地均匀扑些;再拿起唇胭脂膏,在她的朱唇上细细地涂抹。

江艽抬眸,望向镜子里的自己,片刻,平淡无奇地又垂下眼眸;茶欢为她梳着头发,江艽顺滑的青丝长长地如黑瀑布般,茶欢为她梳了一个发髻,然后将桌上摆的珠钗,簪子在发髻上摆弄着,最后在上面插上一朵红色的珠花。

梳妆完毕,茶欢将那套有些改动的红嫁衣,一层层地为她穿上,其实只有三件;但是茶欢很细心,江艽看她认真的目光,神情漂流到数年前。

韩茹燕对她也是如此,认真地为她梳着头发,在她生病时,怕江艽无聊,读着艾青的诗集给她解闷;但是,韩茹燕对她更多的是利用;尽管江艽总是视而不见,但却不能欺骗自己的内心。

茶欢为她打扮完毕,拿着一双鞋子,准备让江艽穿上,可是江艽的脚不动,她抬起头,看到江艽发呆着,长长的睫毛如扇子一般,肤白貌美,茶欢笑着说:“夫人,穿鞋啦。”

江艽回神,将脚踏入里内。

茶欢略微惊讶地看着江艽的脚,说:“夫人,你的脚可真好,不是小脚女人。”,茶欢看着自己已经成畸形的脚,穿着鞋也一样看的出来。

江艽淡笑着,说:“我家无此习惯,因为江母深受封建教育的影响,所以一直想让我接受新时代的教育,所以一概不让我做。”,她虽然笑着,然而眸子并无半分笑意,而是淡然。

这就是一种不熟的状态吧,她可不是小红,什么事情都得压在心底半分。

第八十八章

锣鼓喧天,结婚的架势还挺大;江艽和茶欢坐在里头,茶欢仍然微笑,江艽认真听声音,脸色却越来越白了,茶欢注意到,也惊奇地说:“夫人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江艽眼神冷静地看着茶欢,示意她不要讲话;炮轰声越来越响,茶欢终于听见了,也稍稍有些急;

“哎呦,结婚的新娘子在哪里哦。”,一声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茶欢和江艽蹑手蹑脚地躲在衣柜后面,茶欢看着江艽镇定而冷静的眼眸,脸颊左侧有点滴的汗水。

门被打开了,穿着军服的人从门外进来。

“队长,这里是那个女人的房间吗?”,一个稚嫩男声响起,听着像个新兵蛋子;他身旁也响起了比较醇厚的声音,“不知道,搜搜看吧。”

脚步声轻轻地走向里面,江艽和茶欢觉得这人离她们愈发近了;江艽看着茶欢,示意她往里面挪一点,茶欢往里挪,江艽却没挪动,她垂下眸子,聚精会神地听着官兵的脚步声,官兵队长看着新兵蛋子说:“你往那看看。”,他指着衣柜,然后往换衣的地方进去。

新兵蛋子往衣柜的方向走去,将衣柜打开,把长枪往里探了探,再看见一块红色的护身法滑落,队长从里面出来,他忙着捡起,往怀里一捎;俯下身子的那一刻,衣柜夹缝里好像有一个红色的身影,江艽正站在那,一双沉重冷静的美眸一瞬对上新兵蛋子的眼睛,半响。队长终于走过来,看了他一眼,问:“有人吗?”,他摇头心里一虚说:“没有。”

队长点头,便出去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衣柜,微微摇头,也跟着出去了。

茶欢和江艽从衣柜后面出来,江艽的脸上已经全是汗水,但却不失冷静地看了一眼茶欢,将茶欢推进衣柜,再关上衣柜。茶欢最后看见的是江艽那双令人着迷的眼睛。

江艽走向另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玉佩和抢,她柳眉一皱,想起衣柜的右下方,发现护身符不见了,刚刚还在那个衣柜里。

江艽手拿枪,往门外走去,看到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贴近门,她抬眸,完全就是一个生疏的面孔,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还有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江艽将枪对着他的心脏,眼神没有半点惊慌,而且还有一副早就知道他在门口的模样。

“你好。”,他咧开嘴笑着,洁白的牙齿一览无余。

“你是谁?”,江艽拿着枪指着他的心脏,慢慢地挪向头上。

他似乎没有在意,而是无趣地说:“我叫朱轼,混在民族军里,不小心看见你这个落难美人。”,他打量片刻江艽,真是从画儿走出来的女子啊。

“少废话,你是准备把我带走还是想杀我。”,江艽戒备地紧握枪,看着他说。

“唉,真是好心没好报,我是潜伏的,当然是救你的啊。”,朱轼懒散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走吧,白家军的。”

江艽听他说是白家军的,愣愣地放下枪,然后淡淡地说:“江奕晨呢?”,她垂下眸子,毫无波澜的内心却漏拍半响。

“他还能怎样,逃走了呗。要不然在欧洲学的那点本事,学来干嘛?倒是你和府里这群丫鬟和仆人啥的,就可怜了。”,他随意地往前走,身后跟着江艽。

“民族军的已经全军撤退了,江府的仆人大多数被俘虏。”,朱轼说着,转了右侧,利索地打开后门,示意她出去。

江艽看他不动,说:“你不走吗?”

他看着她漂亮的脸蛋,笑着说:“军队的人待会还会回来,我要是不守在这,以后怎么做间谍。”,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护身符,递给江艽,转身而去。

江艽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然后转身离开。

第八十九章

江艽走了几步,才发现茶欢还在衣柜里,刚刚忙着和那个男人说话,竟忘了她。

朱轼回到江艽的卧室,走向衣柜,打开,看见茶欢惊恐的眼眸,他微微一笑,说:“姑娘,别怕,我是放你走的。”,茶欢无所谓地走出去。

茶欢眼眸一缩急促地跑出门外,发现人都走了,立刻走向江府的后门,她回头一看,那个男人黝黑的眸子深深地望着自己,茶欢眸子一闪,回头走出门。

江艽正在往回走,就看见茶欢的身影,她担忧的眸子一瞬对上茶欢的眼睛,两人都一愣,茶欢刚刚小跑所以脸色微红,喘着气问:“夫人你没事吧。”,江艽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淡笑着摇头,说:“没事,你还好吗?”

茶欢点头,然后平复下来,好奇地问:“夫人,那个男人是谁啊?为什么会放我们走?”,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江艽眼底的神情。

江艽摇头,说:“我不知,我与你一般这样出来的。”

这样一来,茶欢无话可问。

茶欢琢磨不透眼前的这个女人,明明是对所有人都充满这善良和和气,说话半点缝隙都没有,即使刚刚在衣柜后面对保护自己,但她不相信,因为连自己都不相信江艽,江艽也肯定不信任自己。

“好了,从今天开始,你不用跟着我了,你回学校吧。”,江艽脸色平淡地说。茶欢诧异,说:“为什么?夫人,你一个人可以吗?”,江艽看了她半响,才说:“如今江奕晨出逃,你也没什么可汇报的,不用跟着我了,你也怪辛苦的,如果你需要钱,你大可拿走我头上的首饰。”,江艽摸了摸头上的重物,将一根金簪子取下,递给茶欢。

“夫人,你一个闺中女儿,又无依无靠的,要不然就来我们学校吧。”,茶欢挽着江艽的胳膊说,

“不用,学校不是救济所,何况我现在的名声也不好听,别坏了你的名声。”,江艽满是关心和体贴的话让茶欢的心有些动摇,她以为这个女人是假惺惺的,但却不是,江艽此时的眼神,满是真挚。

江艽看她无回应,慢慢闭上眸子,嘴角微扬,说:“你走吧。”,她往前走,没有继续回头了。

茶欢看着她的背影,咬了咬嘴唇,眼神一阵幽怨。

“大小姐,人你也放走了,回去吧,大帅正在等你呢!”,朱轼从后面走来,看着面前的人。

“她很好,只可惜身份不好。”,茶欢的脸色、神情完全与之前的样子不同,冷峻的神情,让人感到错觉。

“小姐,我们走吧。”朱轼看着她的眼睛,微微皱眉说。“朱轼,你说我以后会不会亲手杀了她?”,茶欢一双眼眸里发出尖锐的光芒看向他的脸。

“小姐,你这么辛苦地在这里心甘情愿做一个丫鬟,又不肯将江艽抓回去,到底图什么呢?”,朱轼没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驳她的行为,而且发出分量较重的问题。

“你不明白,这只是我计划的一小步,江艽,注定是情感上最懦弱的女人,杀她。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借他人之手。”,茶欢充满着阴暗的眸子深深地看着朱轼。

“恐怕大帅没法等你的计划一步一步实现吧。”,朱轼看着她,无所谓地摸了摸自己的手套。

茶欢看着他,笑了。说:“当然,不过父亲的目标并不是这个占主导地位的姑娘,而是这个姑娘身后的力量,你要知道 .”

她看着他的眼睛。走进两步说:“江艽的身后力量和她本人有直接和间接的关系。”

朱轼的眸子一瞬呆滞,继而明亮地看着茶欢,内心的抑郁是无限的,没想到这个女人藏得这么深。

第九十章

江艽穿着一身红嫁衣,大街上的人难免交头接耳地讨论,毕竟前几天公告栏上贴了江府流水席的告示。

江艽看着周围的杂乱声,一抹辛酸淌过心怀,她不哭,但已经成为苍山人前人后讨论的笑料。

一辆车停下,江艽很明确那辆车,是白空玄的。

白空玄从车上下来,拿着自己西装外套,披上江艽的双肩,江艽本来不想哭的,一对上白空玄的眸子,凝结的泪水点滴地落下。

江艽上了车,笼络着外套,心里发寒。

她不想面对白空玄,就对着窗,目光呆滞。今天的天气仿佛很好,所有人都没穿着外套,大街上的女孩手上都拿着扇子,吹着凉风出着汗。

太阳垂暮,晚风拂过。

“你没事吧。”,白空玄脸色平淡地目视车窗外的风景,神色略微有些倦怠。

江艽没料到他会直接问,顿顿地回答:“还..行。”

江艽脸色也稍微镇静下来,她问;“这次卡尔的部队已经打到我江府来了,为何白家军不来支援呢?”,小心翼翼的话语,倒让白空玄有几分错觉。

白空玄神色淡漠地说:“江奕晨先动口挑衅,我们不好插手此事。”

江艽也没继续问,只是点头。毕竟她还不了解真实的情况,不过,茶欢十有八九就是民族军阀的间谍。

朱轼特意没提醒自己,衣柜里还有个人,但自己出来,又放茶欢出来,茶欢的惊慌是很真,但她冷静下来的瞬间只不过是一刹。

关于茶欢的疑点还有很多,数不胜数,茶欢以为她好骗,只不过是因为江艽一直以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到这里,茶欢这个女人还真是可怕。

江艽抬眸,看着白空玄说:“你不是结婚吗?怎么有空来这。”

或许江艽也没看清请帖吧,所以她此时的反应和罗庸当时如出一辙。

白空玄的嘴角一勾,就问:“那又如何?”,他看着江艽脸色的变红,又说:“不是我结婚,我为何要整日在府里?”

江艽尴尬了,不知所措地垂下眸子,问:“那是谁结婚?”

白空玄戴上手套,微微一笑,说:“白起。”,白府到了,他打开车门,下去了。

白府四周果然充满喜庆,倒也真是大摇大摆地嫁出罗嫣然了。

白老爷站在门口,看着江艽的身影,那一身红衣,他一愣,继而握住江艽的手,满脸泪痕说:“都是怪我,没早些将你接回来,白白遭受许多罪。”,白老爷的目光里慢慢都是担忧,这让江艽在养父母去世后,感受到了第一次由亲人带来的爱,这爱是有多纯粹,多宝贵,使她久久无法说出话来;但双眸早已流淌着感动。

半响,她扯着笑,哽咽地说:“我..没事。”

白空玄看着他们两个,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进去说吧。”

罗嫣然穿着一身婚纱,很美,但是当她看见江艽身上的传统红嫁衣时,也是黯然失色;虽说白起不愿穿洋装,但无奈罗嫣然又不是白府的人,白府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依旧新式婚姻来办了。

白起喝了许多酒,就回房间躺着了。

罗嫣然看着白老爷的目光,微微有些哀怨,自己今天嫁人,也比不上面前这个被男人逃婚的女人。

自己还是外人。

江艽没说话,与罗嫣然保持沉默,她从小就知道府里有这么个货色,她不喜欢与不喜欢的人说话,这样感到很累。

罗嫣然看着江艽不顺,说:“哎呀,这不是小姐吗?今天不是嫁人的吗?怎么,来喝我的喜酒啦。”,她字字带刺,仿佛戳着江艽的脊梁骨说,她是一个贱妇一般。

江艽只当没听见,说:“恭喜。”

罗嫣然笑着说:“我可不敢当这声,瞧你那副死了亲爹的模样,哪是真的道喜啊。”,

江艽也不知道今天哪里不顺她的道了,这么埋汰自己。

白老爷气呼呼地说:“你闭嘴,这可是你的姐姐。”,

罗嫣然没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了。

白老爷看着江艽,说:“她还小不懂事,虽说今日嫁人为妻了,但也还是小孩子心性,你不必与她计较。”

江艽点头,道:“幺儿都知道这些。”,她从小就知道这些事情,不可以耍脾气,因为她是丽将军的女儿,这些那些自己都不能做,总是有千万的束缚。

纵使身份大,也还是做受气包。

江艽摇头,望着院子的墙,微微叹气。兴许这一切都要开始了,她眼神里充满着一种使命,江艽一定要比别人优秀。

第九十一章

江艽离开白老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是间客房而已,况且江艽不常住。

她想了许多事。站在客房门口,心事重重地看着地板。殊不知白空玄来了。她看见白空玄站在自己那么近的时候,瞬间一愣,他们两个几乎贴在一起了。

江艽贴在墙上,白空玄一只手撑在墙上,声音低沉地说:

“江艽,我很想你。”,江艽心一颤,两双眸子互相对视。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江艽气愤地说。

“这些年,我并不是为了什么继承权,而是因为战事,百姓,没有实权,无法战胜有心的坏人。”,白空玄认真地看着江艽说。

江艽说:“我知道,但是,我难以忘记那天我病怏怏的可怜,却无人问津。”,说到这,她神色冷若冰霜,仿佛比今日所受之辱更镌刻于心。

花开,花落,仿佛只是转流一世,到了江艽这里,这满园春色也淡漠如冬天;

江艽推开他,神色淡漠地往屋子里走去,将门关上。那样决断的背影,白空玄眼眸内的泛滥泪光,他从未流过泪,他摸着眼眶内未掉下的泪珠。

“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今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即使你认为,天下人都这样认为,我只是一个爱权势的人。”白空玄的声音在门外流转着,

江艽听见他的话,内心的苦楚心酸,纷纷然地化作冲动,她打开那扇门,门外已经没有他的身影了。

爱而不得,想而不得,这大概就是数年经历教会她的事情吧。

江艽失落地回去,将门关上。

白空玄走在通往大厅的路上,“空玄哥哥。”,罗嫣然从一处走出来,已经换上红色的旗袍,准备赶往晚宴。

白空玄柔了柔神情,说:“何事?”

“你也知白起的性格,能否不让他再去白家军,我怕他.”罗嫣然眼眸中的担忧和难过,显然而出。

“嫣然,他的事情,恐怕只有他自己才可做主。”

白空玄见她无其他的事情,就径直地离开了。

第九第十二章

白空玄往大厅的方向走,大厅中央,站着一个女人。

“久等。”,白空玄看着眼前的女人,脸上并无表情,而是从容地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酒杯,细细地品了品。

这个女人的面庞,素白淡丽,毫无浓妆艳抹,身上穿的也是一身极为简陋的旗袍,虽是如此,但却难掩身材的完美。

“白将军,在下为白家军做了十多年差事了,这次,是带着一封信来的。”,她神色紧张地打量周围,将信递给白空玄。

白空玄拿着杯子,接过信的时候慢慢地抬起眸子,看她一眼。

打开信,熟悉的字眼映入眼帘,一信阅完,白空玄脸上还是无任何表情。

许久,白空玄眼眸内划过一丝深幽,淡淡地说:“你且带她走吧。”

“白少爷,一年之后必将她带回来,你不用难过。”,女人脸上的神情也不是好看的,更多的是憔悴,但却神采奕奕。

“这么些年,她离开我的日子也越来越长,思念,等待;若说亏损的还是她,这千般万般的罪过,都记在我身上。”,白空玄一饮而离开。

不过一会,女人来到江艽的房间。

敲了门,江艽正在里屋坐着,便起身开门,一开门,一个女人便走进来,牵着自己的手,说:“幺儿,你没事吧。”

江艽疑惑地探清女人的五官,惊讶地说:“小姨。”,“小姨,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留学了吗?”

江艽听着她的声音,怎么有些熟悉呢?

小姨神情慎重地看着江艽,说:“事情发生在昨天,我和白家军的队员在队内巡查时,忽然有人给了我一封信,这信,十有八九是姐姐留下来给你的。我看了看其中的内容,是写给白空玄看的,这便是要我带走你。”

江艽问:“那信呢?”

小姨接着说:“信已经给白空玄了,他同意我带你走了。”

江艽不解地问:“怎的不让我瞧一眼?”,小姨脸色一白,握着江艽的手说:“事关白家军的安危,你切不可继续问下去。”

江艽小声地问:“她还好吗?”

小姨没有回答,而是点头。

江艽看着小姨的脸,似乎在想什么。

小姨看江艽出神的眸子,便说:“幺儿,咱明日便出发,一大早,不让白府人瞧见。”

江艽点头,淡淡地微笑,心里的苦闷却不可说。这一切都是母亲的安排,她不得不服从。

只不过,这个“小姨”,倒是有些意思。

小姨笑着问:“孩子,你怎么没有怀疑我的身份。”

江艽也笑着说:“你能进白府,准确无误地找到了我的房间,而且没被抓,这就代表你被白空玄准许了。不然,”“你认为这房门是那么好进的吗?”

小姨瞳孔一缩,倒也明白地说:“幺儿,你.”

江艽淡淡地说:“这一步一步的,你又怎会想到其实自己才是那个被算计的人呢?小姨,好歹跟我娘混了这么些年,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片段,你就装得这样。”

她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从容地看着江艽。

“窈窕姐姐好久不见。”,江艽一双眸子弯起来。

“好久不见,幺儿的脾气倒是越来越好了。”窈窕看着她,淡笑着。

“就你会打太极。”,江艽看着周围的东西,目光一瞬看向门口,有人影。

窈窕也看向窗外,说:“是谁。”,门外人影一闪不见,江艽皱着眉头说:“应该是白府的人。”

窈窕便接着说:“看来我们要早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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