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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灵奶爸》 第1章 找个后妈 “爸爸，我起床啦！”房间里面传来了清脆的声音。 “马上来！”徐其琛把煎蛋翻了面，关掉天然气灶。 锅的余温，足够把另一面给煎熟。 徐其琛擦了擦手，走进了房间。 粉嘟嘟的小床，站着个穿着粉嘟嘟、带着猪头睡衣的小萝莉。眼神清澈透明，满是期待，靓丽的头发散在肩膀，配上她天使般清脆可人的声音，真是让人心都萌化了。 “璐璐，都上幼儿园了，要学着自己穿衣服啊。”徐其琛说道。 小萝莉嘟着个嘴，一脸委屈：“我还小嘛，就要爸爸帮着穿。” 徐其琛无奈地笑了笑，教过好多遍了，明明学会了，每天早上起床还要耍赖。 帮小姑娘套上衣服，徐其琛领着她去了洗手间。 璐璐站在独属于她的小椅子上，拿着自己的小牙刷刷牙，徐其琛放着热水，试了试温度，把印着佩奇的毛巾放了进去。 洗漱后的璐璐自己梳好了头发，晃着马尾辫坐下来吃饭。 小萝莉一只手拖着下巴，另一只手握着勺子瞎戳。 蛋黄流了出来，粘在蛋白上面。 “爸爸，我今天想戴一顶红色的小帽子，别的小朋友带着特别好看。” “红色的小帽子？” 想了想，好像过年的时候买过一顶，是不是有一些过时了啊？ 小棉袄的要求，别说是红帽子，哪怕是天上的星星，都要想办法给她实现。 “你慢点吃，我给你找找啊。”徐其琛抓紧时间扒拉完早饭。 和往常一样，吃过饭，带着小可爱的书包，徐其琛开车送小可爱上学。 “爸爸——” “嗯。” “给我找个后妈吧。” “啊？”开着车的徐其琛瞥了眼后视镜，看到儿童椅上的女儿不似在开玩笑。 收拢了下情绪，徐其琛问道：“怎么了啊？” “我不想一直都是没有妈妈的孩子。”璐璐嘟囔道，“也不想每天早上都只有煎蛋和面包吃……” 一瞬间，徐其琛的鼻子酸楚不已，有些哽咽。 “爸爸……你怎么啦？”迟迟没听到爸爸回答，璐璐有点担心，小脸蛋都是紧张。 徐其琛咬紧牙关，压制住情绪。 “没事，爸爸没事。” 只是后续话题并没有在继续。 可爱的幼儿园老师正在门口等待上学的孩子，孩子可以选择击掌、拥抱或者是问好的方式和老师打招呼。 璐璐很少愿意和其他人有肢体接触，所以只是甜甜地问了个好，也不需要老师照顾，懂事地让人心疼。 徐其琛按下车窗，远远地看着女儿牵着另一个带着红帽子的孩子，心里面想着刚才她在车上的话。 刚开始的时候，是徐其琛不愿意再娶，他觉得让一个女人对没有血缘关系的璐璐视若己出，是极其困难的。从现实上考虑，要是以后有了孩子，自己对孩子的爱就会分散开来。所以哪怕这几年又当爹又当妈，把璐璐拉扯大，他都没有想着顾及自己的生活。 去公司的路上，徐其琛陷入了天人纠葛，自己的幸福和女儿的幸福，如果能够达成一致自然最好。可如果那番话，是女儿心疼自己才说，不就委屈了她？ 在徐其琛眼中，女儿就是他最大的幸福和幸运。 “徐哥，江总催我们进度了，务必在月底结束，客户那头催了。”组里的胖子凑过来说道。 徐其琛放下公文包，望了眼办公室，点了点头：“大体框架不是结束了吗？你们抓紧把细枝末节的东西弄好，我再检查一下。” 创业公司，时代特色之一。 马粑粑，就是那个几亿人都欠他钱的人说过，“创业就像上山打野猪，一枪打出去，野猪没死冲了过来。把枪一扔，往山上跑的，是职业经理人。子弹打完了，把枪一扔，从腰上拔出柴刀和野猪拼命的，是创业者。创业者逃无可逃，只能血拼。” 这是个焦虑的时代，所以血拼的人如果不焦虑、不狂躁，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徐其琛其实很佩服江总，比他还要小，却已经是多次创业。 当然了，足够的家底支撑着她的折腾，也让公司有稳定的项目。 江总最大的特点就是情绪不稳定，精力充沛、积极进取、富有创造性，然后就是轻度的狂躁。 太想在父辈面前证明自己，不愿意过多地借助他们的人脉、资源，公司却又不得不暂时依靠这些存活。 从徐其琛角度来说，纯粹是折腾，但愿意陪着她折腾一把。 毕竟江总是唯一一个同意他提早回家照顾璐璐的老板，冲着这点人情，徐其琛依旧在公司里待着。 要知道一个成熟的项目组组长，有大批的创业公司期盼挖过去支撑项目。牛皮吹得再响，融资ppt做得再好看，最终还是得落到项目上的。 算算，徐其琛已经跟着江总两年多年时间了。 项目催得急，徐其琛午饭就用三明治对付了一下。 幼儿园4点就放学，5点前都会有老师帮忙照看，徐其琛完结了手上的事，急匆匆地赶去幼儿园。这也算是江总对他这个元老的一些优待，手头事情忙完了，能早些回去照顾孩子。 幼儿的安全是重中之重，必须要家长刷卡确认身份，才能进幼儿园。班主任会陪着孩子一起等，亲手把孩子交给家长。 徐其琛赶得有些着急，他忘不了自己有一次晚了见到的画面。 璐璐一直都比较孤僻，只在他面前欢快一些。放学铃一响，璐璐就活跃了起来，可随着其他小朋友一个个被接走，就安静了下来。她拿着个小板凳，就坐在教室门口，手里抱着自己的粉色书包。 那天徐其琛见到璐璐的时候，她满脸惆怅，样子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兽。 周老师告诉他，孩子的自尊心和自我价值是非常敏感的。大人不重视的方面，可能会成为孩子炫耀和攀比的地方。 偶尔一两次可能没什么，可次数一多，长期目睹其他孩子兴高采烈地被接走，孩子就会自我怀疑，产生一种被遗弃的感觉，那种孤独和无助是会影响孩子一生的。 刷了卡片之后，徐其琛朝着班级跑去。 踏进教室，徐其琛打了个哆嗦，眼睛适应了下明暗变化，看到璐璐正在和身旁的老师小声地说着什么。 老师穿着身红花白底的短款纱裙，一头散发披肩，身材曼妙。 一股淡淡的木香飘荡，也不知道是哪款香水， 看着背影，不像是周老师，可能是临时托别的老师帮忙吧。 “爸爸，你来接我啦！”小萝莉侧头看到了徐其琛，雀跃地说道。 “有点事情耽搁了，没晚吧？”徐其琛有些不好意思地和老师说道。 陌生老师转头过来，清澈幽黑的眼，小巧的鼻子高高耸着，嘴巴是诱人的棱形，涂抹着红唇膏，嘴角露出些笑意，脸色有些苍白。可能是下了班有什么约会，特意打扮了一番。 “还没过点，不算晚。”老师笑道。 大概是忙碌了一天，笑得有一些牵强。 徐其琛能体谅幼儿老师，他照顾璐璐都觉得心力交瘁，何况幼儿老师要管着班里十几二十个皮猴子。一天下来，累得腰估计都直不起来。 “璐璐，和老师说掰掰。” “爸爸！” “怎么啦？” “你觉得老师怎么样，可不可以给我当妈妈呀！” 璐璐这话一出，徐其琛的嘴角抽动了两下。 “童言无忌，您别放心上啊。”徐其琛赶紧解释道，生怕老师误会什么。 第2章 结婚？ “我喜欢林老师，她也喜欢我，她当我妈妈挺好的啊。” 咳咳！ 徐其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璐璐的思维逻辑那么活跃的嘛，这哪里是那么简单的啊。 “我觉得璐璐的提议挺好的啊。”林老师笑着说道。 徐其琛睁大了眼睛，世界太疯狂，他魅力什么时候大到让姑娘一见钟情？ “别…别开玩笑，小孩子会当真的。”徐其琛嗓子有一些干涩。 说完，徐其琛赶紧抱起璐璐走出了教室。 果然不能单身太久，实在是不禁撩。 夕阳洒下的余晖照得人懒洋洋，徐其琛才算放松下来。 回家路上，徐其琛问了些关于林老师的问题。 璐璐说她也是第一次见老师，觉得非常亲切，心里非常喜欢。 徐其琛怎么都觉得不靠谱，大概这个林老师只是调侃一下，并没有别的意思。 厕所飚尿的时候，徐其琛低头望了下，让自己清醒些。自己又不是什么精致大叔，哪可能有小姑娘扑上来。 璐璐抓着遥控器，乖乖坐在沙发上看着小猪佩奇，徐其琛得空出门丢垃圾。 “哎——等等！” 丢完垃圾的徐其琛迷茫地回头，发现喊住自己的是一个五十上下的中年人。 羊毛质地的套装一看就不便宜，金丝的眼镜框框架在他鼻梁上，面庞干爽洁净，还有一个笔挺的油头，传递着儒雅，又不让人觉得油腻。有一点像是王牌特工里面的哈利，满满的绅士气息。 “我见你额头有几分灰黑气，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徐其琛：“……” 江湖骗子又开发出新套路？搞得那么新潮，还以为是宣传西方的那套天主呢。 “不信这个。”徐其琛不想和他纠缠，转身就想离开。 “我不过是个破鬼煞的道人，”中年人淡淡地说道，“只是你家的女儿会不会受到侵扰，就是个未知数了？” “你怎么知道我有女儿？”徐其琛捏紧了拳头，虎视眈眈地盯着中年人。 只要他露出一丁点敌意，徐其琛就会先发制人。 龙有逆鳞，触者必死!凤有虚颈，犯者必亡。女儿就是徐其琛的逆鳞和虚颈，是不允许受到伤害的。 “淡定，淡定。”中年人没想到徐其琛反应那么大，“相面而已，话说藏精于骨，现精于眉，肾衰则发堕，肾盛则发长，你眉毛稀疏柔软，人中偏右，大概率是个女儿。” 徐其琛：“……” 神神叨叨，这家伙是说肾虚吗？ 我x！你全家都肾虚！ 中年人见徐其琛面露怒气，手一挥，一道黄色的符纸从袖口飞出。 符纸在空中停顿片刻，中年人伸出两指在虚空中轻描淡写地舞动一番，打了个响指，符纸上立刻出现了红色的符文。 符文腾空而起，沾在了徐其琛的额头。 徐其琛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像是被打了麻药，对身体失去了控制。 “别激动，先听我说。” “我并没有什么歹意，只是没想到现在人那么复杂，不如乡下老太太那么好说服。” 被定住的徐其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说不是骗子，也不知道这家伙从老太太那骗了什么。 “看来不露出点真本事，还真被人当成江湖骗子了。”中年人说着，手里在徐其琛额头前一提，一团黑气兀地出现在他指尖。 “说文解字中讲：鬼，人所归为鬼，从人，象鬼头。鬼阴气贼害，从厶。凡鬼魅者，皆有所图，因私害人。” “刚才我提取出来的，就是它留在你身上的一缕死气，不知道是看上了你什么。”中年人颇有意味地说道，“黑气就是它留下的标记，不管你到哪里，它都能找到你的位置。” 黑气在手掌中挣扎了一会，逃离出来，重又飞回徐其琛的眉间。 “只有鬼被消灭，黑气就会消失，不用过于担心。” 中年人显露了一手，让徐其琛心神未定。 自己身体有一团黑气，徐其琛心里惴惴不安。想想最近似乎也没有去偏僻怪异的地方，怎么就会被鬼盯上呢？ 他对面前这个穿西装的家伙也没完全不相信，总觉得自己像是被大灰狼哄骗的小白兔一般。 中年人揭下符文的一瞬间，徐其琛就恢复了自由。 “我…我可没钱，别指望买你的东西！”徐其琛用仅剩下的一点点抵抗力说道。 “我要你钱干嘛！”中年人哭笑不得，这家伙怎么关注点那么偏离呢。 中年人叫金鹤楼，攀关系应该算是茅山道的外门。 “茅山派？是不是僵尸片里的那个九叔好像也是这么门派的啊。” 金鹤楼面色一尴：“你是港片看多了吧？” “九叔他并不是真正的茅山弟子，我都只能算是外门，他电影里只算是花架子。” 你牛掰，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反正徐其琛对茅山的所有了解都来自九叔的系列电影，哪里清楚里头的门道。 “真要是撞了鬼，我该怎么办？”徐其琛颇为担忧。 “符纸给你留着，防身用。我晚上就在附近，喊我就能感应到。”金鹤楼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你倒是给我留个电话号码啊！”反应过来的徐其琛喊道，也早就没有了人影。 回家后的徐其琛有些神情恍惚。 “爸爸，你怎么流那么多汗啊，外面很热吗？”璐璐歪着脑袋，好奇地问道。 徐其琛抹了把脸，一手的汗，衣服都湿透了。 主要是金鹤楼展现的本事超出了徐其琛的认知，让他实在是三观炸裂。 再加上自己被鬼盯上，那种未知的恐怖让他不住地打颤。 家里所有的灯都打了开来，房门窗户紧闭，徐其琛的心还是静不下来。 房间里面只有空调运作的声响，徐其琛睁大了眼睛，怀里面抱着的是熟睡的璐璐。 他实在是不敢睡，心里面惶恐不安。 也不怪他害怕，人总是对未知的东西天然恐惧。 “璐璐，快到老师这来啊——” 门外悠悠地传来女人的声音，徐其琛的汗毛“噔”一下就竖了起来。 徐其琛听得真切，绝对不是幻听！ “璐璐爸爸，你在哪啊？我长得不漂亮吗？” 林老师的声音柔软又妩媚，徐其琛居然听出了点诱惑。 真有鬼啊！ 那个道士没有骗我！ “出来嘛~” 林老师的呼喊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是在客厅里寻找着。 “我感觉到你们了，赶紧出来吧。” 我很傻吗？ 徐其琛抱着璐璐，赶紧藏到了床下。 透过缝隙，看到长腿穿过房门，徐其琛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曼妙的大长腿，在此时，就宛如是敲响的丧钟。 怀里面的璐璐浑然不觉，睡得和佩奇似的，还在舔着嘴唇。 “哈~找到你了。” 长腿明明还在床前，偏偏那张苍白的面孔就在眼前，隔着不远相望。 徐其琛像是炸毛了的猫，一抬头撞到了床板，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抱着璐璐拼命往旁边滚，从另一侧爬了出来。 着急慌忙的，璐璐免不得磕磕碰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有些奇怪怎么林老师在房间里面。 “道长！救命啊！”徐其琛扯着嗓子喊道。 第3章 双瞳 “傲慢就像瓶颈蒙蔽双眼，让很多境界高远的人迷失路途。”林老师轻笑一声，“他在别处忙着呢！” 调虎离山？ 徐其琛后背发凉，不怕对手莽，就怕对手有脑子，这可怎么办？ 金鹤楼指望不上，徐其琛想到了他留下来的符文。 只要能够贴上去，能够让它停滞一会，就足以争取到带着璐璐逃跑的时间。 睡衣口袋里，徐其琛手掌里汗津津，捏着符纸的手微微颤抖。 “爸爸~你喊什么呀？”璐璐迷迷糊糊，“咦？林老师，你怎么在我家啊？” 林老师的眼神充满了贪婪，粉嫩的舌尖舔舐着红唇。 “想你了，也想你爸爸了啊。” 徐其琛遍体生寒，把璐璐护在了身后。 林老师的指甲变长，边缘闪着寒光，异常锋利。 徐其琛动弹不得，更别说是把符纸掏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指甲刺入胸膛。 左胸口一凉，然后是刺痛，殷红的血顺着林老师的指甲就流了出来。 “滴答—滴答—” 指甲就好像是卡槽一样，血顺着指甲澎涌而出。 没过多久，徐其琛就觉得眼前模糊，口渴难耐，头晕目眩，眼看着就要昏迷。 我是要死了吗？ 一百四十多个英雄还没有买齐呢！等蓝色精粹是一件多么折磨的事情。 不能晕过去！那就真的过去了！ 徐其琛狠狠地咬了下舌尖，一抹腥味在口腔中绽开。 就在此刻，一道骚气的身影从窗外飞入，闪着红光的纸符飞向林老师。 林老师抬起双手，还想要反抗，只见纸符燃烧起来，裂开成无数片，如同一张渔网朝着她扑来。 天罗地网，林老师的反抗显得渺小而无助。 徐其琛下意识捂住璐璐的眼睛，然后看到性感的林老师碎裂成无数块蓝色的碎片。 “不能浪费喽。”金鹤楼从口袋里掏了块白色的手帕。 手一挥，忽闪忽闪的蓝色碎片就飞了过来。 金鹤楼满意地包裹起来，塞回口袋。 徐其琛想起自己受伤了，惊慌地摸了摸胸口，全是吓出的汗，没有一点血迹。 “你陷入的是它创造出来的幻境，它也就这么点能力。” “要不是我来得早一些，过不了多久你就一命呜呼了。” “不是说都是幻觉吗？”徐其琛吓了一跳。 “心理作用。”道士整理着自己刚才动作过大起皱的西装，“自己觉得死了的时候，谁都救不了你。” 徐其琛想起了一个影片中的情节，受害者手腕处接上一个细水管，蒙住眼睛，然后用刀背划手腕，同时水管按照预先设定的模式出水，给人感觉与流血出来一样，然后就死了。 实验的可靠性和真实性得不到保证，毕竟不可能拿人命做心理学实验，但可以从侧面看得出心理作用的威力。 林老师就是用灵力影响到徐其琛，封闭了五感，让他彻底陷入创造出来的幻境之中。 很多受害者表面看起来并没有伤痕，是自己给“吓”死的。 就如金鹤楼说的那样，当你觉得自己已经死了，那就真的是死了。 “你怎么才过来啊？”心有余悸的徐其琛忍不住说道。 “耽搁了一会，没想到它还找了帮手。”金鹤楼臭屁地说道，“得先解决了才能过来帮忙啊。” 徐其琛暗暗觉得自己态度有些过分，毕竟金鹤楼并没有义务救人。 “道长，我现在应该是安全了吧？”徐其琛态度放缓了些，可谓是真实无比。 “爸爸，他是谁啊？”见了陌生人，璐璐有些胆怯。 金鹤楼眯着眼打量了一下，看得璐璐直往爸爸身后躲。 “我还以为是这女鬼是冲着你来，没想到居然是你女儿。”金鹤楼咋舌叹道。 “璐璐？” “你女儿是双瞳，还没有成熟的双瞳，世间罕见。” “一瞳见人，二瞳孔见天地往生。项羽本纪里说：舜目盖重瞳子，又闻项羽亦重瞳子。提到的舜和霸王就都是双瞳，相传能辨鬼神。” “平生数十年，我也是第一次见。” “这么厉害？” 金鹤楼理了理衣角的褶皱：“都说了是传说，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徐其琛紧张了起来，他也看过不少小说，天华物宝，历来都是抢夺的重点，他就怕金鹤楼心怀叵测。 爱，说不准能发电，但肯定是打不过妖魔鬼怪。他就是个弱鸡，在超出自己的理解范围的东西，反抗的能力几乎为零。 金鹤楼有相人之术，哪怕是徐其琛可以掩藏，他还是能看得出其间的变幻。轻笑一声，开口道：“别想太多，双瞳只是邪门歪道所需要的东西，对我们正派并没有什么好处。” 徐其琛：“……” “那我……我能修炼你们门派的功法嘛？”徐其琛有些期待地问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自己女儿莫名有个双瞳，作为父亲，徐其琛第一反应就是他需要做些什么才能保护女儿。 哪怕金鹤楼有些打消他的顾虑，他还是觉得不能一味地把希望寄托给他人。 “你？”金鹤楼皱了下眉头，“按理来说，双瞳是具有遗传性的，说不定你身上也有这方面的潜质。” “不过我暂时还没看出来……” 徐其琛：“……” 说话能别大喘气嘛！ 自己没这方面的潜质？已经是够委婉，说得直白些，就是徐其琛是个“废柴”。 “环境变好了，天地元气越发充盈，灵体出现得越来越多，觊觎双瞳的不在少数。”金鹤楼望了望璐璐，“她可能需要一些法器，遮蔽下双瞳散发出来的灵力，不然后患无穷。” 徐其琛神情变幻，咬了咬牙：“多少钱，我能拿得出！” “都说了我不要钱，你怎么那么俗气啊！”金鹤楼不满地说道。 一无所有王建林，不知妻美刘强栋，悔创啊里马云，北大还行撒贝拧，你们都是仙人，我们只能俗套些。 徐其琛忍住吐槽的冲动，呵呵笑道：“那要怎么才能找到这些法器呢？” “可遇而不可求啊，不过好在你女儿的双瞳还处于发育期，不靠近的话很难发觉。” 徐其胜悬着心微微回落了些。 想他徐其琛，红旗下长了快三十年年，居然就因为西装道士的三言两语，就给弄得心神不定，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 大概就是关心则乱吧。 第4章 宝藏丹药 金鹤楼一身笔挺的西装，满口却是神魔鬼怪，着实让人觉得违和。 璐璐怯怯地望着金鹤楼，有些好奇。 “嗷，对了。” “这枚丹药能打开人的天眼，就可以注意到灵力的波动。”金鹤楼告诫道，“鬼的灵力非常大，就像是雷达一样，颜色越重，就意味对方越厉害。” “功能比较单一，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比较鸡肋。” 所谓开天眼，其实就是用药力激发眼睛的功能，能够对灵力有所感觉。对于金鹤楼这样的人来说，初期修炼完全可以具备，丹药就显得有些鸡肋。 “那个……这颗丹药要多少钱？”徐其琛心里面有些虚。 “别总是谈钱，俗气！”金鹤楼不屑地说道。 说完，金鹤楼把黄豆大小的药丸丢给徐其琛，自己转身从窗户跃了出去。 徐其琛：“……” 他就不能好好走路嘛。 不过能从三楼跳下去，说明还是有些东西的。看来金鹤楼和港片里面的九叔，有得一拼啊。 “哇~” “你可别学他，我们乖乖走大门。”徐其琛赶紧警告道。小屁孩正是喜爱模仿的时期，可别学了金鹤楼。 “我才不会学呢，好傻，坐电梯更方便。” …… “爸爸，我怕。”璐璐委屈地囔道。 林老师的模样把她吓坏了，而后续金鹤楼收服鬼魂的时候，让她感觉非常恐怖。 徐其琛把璐璐抱在怀里，小声地安慰道：“别怕，没事的，爸爸在你身边呢。” “我…我不想一个人睡。”璐璐嘟着小嘴。 徐其琛把璐璐的碎发拨到耳后，掀开了被子：“我陪你，乖啊。” 璐璐不好好睡觉，嚷着要听歌。可怜徐其琛一个音痴全程走调哼着安眠曲，好在璐璐也习惯了，才到一半就睡着了。 掖好被角，徐其琛才得空处理自己的事情。 盯着手掌中的丹药，徐其琛思绪万千。 听说古代的丹药都是铅、汞之类炼出来的，不知道现代的道家门派有没有与时俱进，采用更加科学的办法，不至于把人给毒死。 吞下丹药后，徐其琛一丢感觉都没有，甚至有一点打嗝的冲动。 努力眨了眨眼，徐其琛才注意一些异样：地板上散落着泛着蓝光的小碎片，应该是金鹤楼没带走的灵体碎片。 手指刚接触到这些小碎片，立刻就融了进来。 按照金鹤楼的普及，鬼魂是一种能量灵体。当能量纯度到达一定的界限，就能对三次元产生物理性影响。 人本身也有灵力，那么这些小碎片应该没什么害处吧，不然金鹤楼也不会收集起来。 既然能看得到灵力的碎片，那应该就能看的到鬼。 丹药起了效果，徐其琛长舒了口气。 大概是经历太过于震惊，心神消耗过大，徐其琛不觉就睡着了。 正睡得迷糊的时候，徐其琛觉得脸上痒痒的。 睁开眼睛一看，璐璐正拿头发逗弄着他。 吃过早饭，璐璐带着红色的小帽子，背着自己可爱的小包。 小孩子心大，哪怕是昨天被吓了一跳，睡了一觉就好像没发生过什么。 “徐其琛，到哪了？” 接到江总的电话，徐其琛才想起来昨天没来得及加班，项目的收尾还没有完成。 “稍等，马上就到！” “璐璐到幼儿园了？” “对。” “那你马上过来吧。” 说完，那头就挂掉了电话。 放下电话，系好安全带，点火油门一步到位，快速地汇入车流。 也不知道是不是开了天眼的缘故，徐其琛觉得附近的轿车都像是定格动画一般，变得迟缓了许多。 徐其琛算是老司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路怒一族，看着前车乱来就疯狂按喇叭。可是有了璐璐之后，开车就平缓了很多。宁可多等几秒的绿灯，也绝不加油门过去。 稳当了那么久，徐其琛突然觉得自己能开更快一些。 城市道路的限速一般是60公里，徐其琛几乎是稳定在这个码数，在车流里面穿梭，感觉极其流畅。 就好像是用惯了老爷机打游戏，突然换了台最新的游戏机，操作都流畅了起来。 穿着西装外套的江芷寒非常干练，利落的西装配着白色的衬衫打底，把娇媚曲线勾勒出来。戴着一副没有度数的黑框眼镜，遮住了她眼神里面的犀利。 家庭好、能力强，还长得漂亮，这种就是一出生就在罗马的人。 “项目大概还需要多久？”江芷寒说话的时候很淡然。 徐其琛估摸下说道：“已经进入测试阶段，没什么大问题就能交付。” 项目组组长更像是统帅，更偏向管理和方向，具体技术还是需要手下完成。 “尽快吧。” “好的，江总。” 徐其琛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江芷寒转动了下椅子，望着窗外。 她看的，是城市耸立的高楼，想的是不菲的租金和形势越发紧张的行业。 有实力的客户看不上小公司，实力不够的客户又往往苛求质量而吝啬预算。总得来说，野蛮发展后的行业进入了大鱼吃小鱼的残酷淘汰模式。 徐其琛没空去为老板的烦恼而烦恼，只是愣愣地坐在电脑前的，一动不动。 在他眼前，是一串串绿色的代码，泛着薄弱的蓝光。 开了天眼之后，徐其琛就能注意到灵体和半灵体，难道程序也有灵力吗？ 在蓝光之中，有几处明显的断裂，前后连贯不起来。 徐其琛确定了下位置，把代码调出来，发现了其中的逻辑错误。 技术出身的徐其琛对技术也比较精通，很快就改正了过来，然后那些淡蓝色的光变得顺畅了许多。 天眼还有这用处？ 没想到还是个宝藏丹药，效能还需要徐其琛好好去探索一下呀。 有了“外挂”加层，徐其琛测试软件立刻提速，一遍下来就找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就是慢慢修改。 做程序员最讨厌的就是修改，有时候因为时间过去太久，很多就不太记得。更别说是逻辑上的互相抵触，改起来抽一发动全身，让人无比头晕。 可软件开发就是这样，写代码，找bug，改bug，然后就是不断循环，甚至是交付之后还得改动。 说到底就是个无穷无尽的攻坚战，徐其琛能做的就是交付的时候别出现明显的问题。 手指在键盘上滑动，变成屏幕上字符，徐其琛拿出了他二十岁时候的拼命状态。 有一丢丢像是小孩遇到了新玩具，不探寻一番决不罢休。 “老大怎么突发神勇啊？”胖子探着身子和旁边的妹纸说话。 妹纸眼睛都没有离开屏幕：“你以为都像你是老油条啊，老大那是想早些弄完回去陪璐璐。” “这样的好男人可真的不多了。” 胖子本还想说自己也是个敦实的老男人，可见妹纸的眼神都没有飘过来，顿时就懒得说话了。 毕竟好男人，也只是对长得帅气的人来说的。 死肥宅没人权啊。 第5章 恶作剧 正好是周五，临下班，璐璐的小姨徐佳莹打电话过来，准备接璐璐周末回家住两天天。 虽说璐璐妈妈去世之后，徐其琛和那头的联系少了，可他们还是很喜欢璐璐，也放心不下。 如果当初……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徐其琛只剩下叹息嘘。 两万分之一的发生率，或许从科学上说已经很低，可落在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是天崩地裂的悲剧。 心头堵得慌的徐其琛带上门，出门转转。 离得不远就是沪城大学，夜市附近有很多年轻的面孔。 学校里永远都渴望的荷尔蒙和放肆的春意，特别是到了晚上，夜幕遮蔽，让不少年轻男女胆大了许多。 不知多少小伙子壮着胆子牵起了身旁姑娘的小手，又有多少青涩的男女鼓起勇气走进了小旅馆。 不过这一切离得徐其琛太远太远。 三十而立，徐其琛心里头心心念念不过是工作和女儿，对感情的需求少之又少。 璐璐去她小姨家住两天，让徐其琛能够有些休息的时间，喝点啤酒，缓解一下这两天的三观碎裂。 坐在台阶上，不远处就是喧哗的夜市，徐其琛显得有些孤寂。 年纪大了，就天然排斥闹腾。 一对年轻的学生朝着这边走过来，看着隔着的距离和男孩子手里拎着的小吃，他们的关系大概能够猜得出一二。 追姑娘嘛，最没有技术含量、使用最多的方法，就是买买买和喂饱她。用新潮点的说法，就是当舔狗。 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这对学生在交谈的时候，一个穿着白体恤的女孩子出现在了他们身后，t恤的胸口是一只非常可爱的小熊维尼。 徐其琛有个爱好动画人物的女儿，对这些人物是信手拈来。 白体恤的女生对结伴而行的一对有些好奇，悄咪咪地跟在后面，朝前伸出了手。 徐其琛喝了口啤酒，只听过常走夜路，小心痴汉，没见到居然还有痴女，看不懂。 女生穿着的短裙被掀了起来，留下的是旁边男生的惊诧，和她本人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你…你干什么！”女生有些愠怒，双手赶紧压着裙摆。 “我？”男生脑子里面还残存着小胖纸的残影，是那么亮眼，嘴巴都变得笨了许多。 他其实很想说自己什么都没干，就是夜里的风。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吃的给我！” 女生一把拿过男生手里的袋子，头都不回，暴走离开。 舔狗留在原地，一脸迷茫，而白体恤则是在旁边捂着嘴笑。 徐其琛愣愣地望着白t恤，那么明显的一个人，怎么他们两就看不到呢？ 一瞬间，徐其琛就想明白了，好一个调皮的女鬼。 白体恤注意到徐其琛独自坐在台阶上喝着酒，蹦蹦哒哒地跑了过来。 她打量了一番，可爱的小眼一眯，轻轻地吹了口气。 徐其琛只觉得好似一阵寒风略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叮里哐啷——” 空罐子被吹倒，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金鹤楼说，鬼，人所归为鬼，从人，象鬼头，鬼阴气贼害，从厶。厶就是说鬼所害人皆为自私，它们的本质就是害人。 可徐其琛望着面前的小女鬼，感觉璐璐长大后也有那么可爱吧？ 女鬼被徐其琛盯着，有些难受。 “你看得到我？” “恩。” “你能看到我？” “能” “你怎么能看到我？” “……” 无比糟糕的对话。 小女鬼度过了震惊之后，好奇心渐起：“你怎么不害怕啊？” 徐其琛接着喝自己的酒：“喝多了，反应有点慢。” “我是不是应该？” “啊——” 徐其琛一声惨叫，然后恢复了正常：“这样行吗？” 小女鬼：“……” 她没把徐其琛吓唬到，倒是被徐其琛猛地一嗓子给吓了个哆嗦。 见识过痛下杀手的林老师，再看到一只鬼，徐其琛心中毫无波澜。 人的接受能力果然是极强的，见惯不怪。 “唉~你好无聊啊。”小女鬼坐在台阶上叹道。 与其说是坐着，更准确一点离地还有几寸，是飘在半空中。 “你是个好鬼，我没什么好怕的。” “好鬼？你见过坏鬼吗？”小女鬼拖着下巴，眺望着不远处人流如潮的夜市。 “见过。”徐其琛想起林老师那尖锐的指甲，心里头还有些害怕。 未知的事物带来的恐惧，以及毫无反抗能力的无奈。 “你叫什么名字啊？”徐其琛问道。 小女鬼忘记自己是谁，只知道醒来的时候是在学校里面，脑子里面一片混沌， 既然没有了记忆，也就不觉得伤悲和难受，反倒是谁都看不到她，让她把学校搅得浑地天翻地覆。 半夜的厕所，伸手不见五指的小树林，不知多少人被吓得够呛，多少男人生理障碍。 玩性大起的小女鬼开始吓唬学校外面的行人，无往不利，却栽在了徐其琛这儿。 小女鬼望向徐其琛的眼神异常灼热，藏着些期许。大概是遇到了个能够见着它的人，不再是那么孤独的存在。 “大叔好可怜啊，一人在这买醉。”路过的女大学生怜悯地说道。 旁边的闺蜜点头道：“自言自语的，肯定是被女人伤到了。” “要不我们去安慰他一下吧，受伤的大叔好有味道啊~” 你们两个龙套别加戏。 …… “你要走了吗？”小女鬼见徐其琛起身，赶忙问道。 “不早了，该回去了。” “你还会再来吗？”小女鬼期待地问道。 徐其琛点了点头。 其实不仅仅是小女鬼对他好奇，他对鬼魂也很有兴趣。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正好有一个看似无害，可以让他熟悉的存在，得抓住机会。 回家在沙发上瘫坐了一会，徐其琛又爬了起来，空腹喝了点酒，越发觉得肚子饿。 冰箱里还有些食材，徐其琛简单地弄了些吃的。 金鹤楼飘然而至，也不知道是从哪扇窗子进来的，反正他从来就没走过寻常路。 “吃得这么简陋？”金鹤楼扫了眼晚饭。 “璐璐被她小姨接出去玩了，我自己就对付一下。” “帮我盛一碗，着急赶过来，饭还没吃呢。” “饭在锅里，碗在柜子里。” “不要动粉色的碗和筷子。” 走到厨房的金鹤楼下意识问了句为什么。 “璐璐专用的碗筷，她有一点轻微洁癖。” 金鹤楼：“……” 金大爷盛了满满一碗蛋炒饭，掏了块餐巾垫在衣领处。 一顿家常便饭，愣是被他吃出了法式大餐的感觉。 两人相顾无言，席卷残云一番，留下几个空碗碟。 吃饭完的金鹤楼很骚包地掏了块白色的手帕，边角用金线绣着些图案，擦过嘴之后才悠悠地收了起来。 “啧啧，饭有点夹生，火候还差点。”金鹤楼说道。 “有得吃就不错了，做饭很累的。” “呵~要不你出去驱鬼，我来给你做饭？” 那还是算了吧，徐其琛连林老师都对付不了，就不出去送人头了吧。 第6章 老父亲的欣慰 简单地吃过饭，徐其琛把碗筷丢在水池里。 “丹药效力什么时候消失啊，总是见着鬼，心里受不了。” “小黄鱼挺不错的。” 金鹤楼注意到徐其琛的眼神，赶紧说道：“永远有效。” “你放心，用的材料都是非常珍贵的，效力有保证。” “……” “就是说我一直能见着鬼？”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虽说对我们这些修炼者没什么用，可也是天华物宝练出来的，要不是觉着有必要，我还不稀罕给你呢。” 徐其琛叹了口气，把自己在小公园里遇到的女鬼娓娓道来。 “鬼魂本质就是灵气的集聚，怨念、执念，或者是偶尔的灵气波动，都会导致鬼魂的产生。” “那……她会不会害人？”徐其琛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金大爷露出了点嫌弃的表情：“放心，你说的那只鬼非常弱。” “她也就一丝尚存，过不了多久就会烟消云散，归于天地的。” “她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 “那就好~”徐其琛长舒了口气。 “我感觉你对小女生特别感兴趣嘛！”金鹤楼调侃道。 “没有。”徐其琛赶紧否认，“只是刚接触没多久，对它们有些好奇而已。” 妖魔鬼怪一直是存在影视作品、小说传奇里头，光听过，没见过。 之前遇到的太过于暴戾，动不动就想要人命。好不容易遇到调皮而无害的女鬼，徐其琛自然是想要多了解一点。 “好奇心害死猫，还有——”金鹤楼严肃了起来：“对鬼的大度，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冻僵的可能是兔子，也可能是蛇，我们没那么多精力去辨别，最省事的办法就是直接净化。尘归尘，土归土，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 徐其琛觉得挺耳熟：“你还看圣经？” “知己知彼嘛，不了解怎么去批判啊？” “多锻炼锻炼，身体素质提上来之后，我可以考虑教你点防身的本事。”金鹤楼整理了下自己的西服，“老往你这跑，很影响我工作效率的。” 来没等到徐其琛激动，这位大爷又从窗户跳了出去。 其实你真的可以走大门的呀。 ………… 闲下来的徐其琛想起了见到的小女鬼，就打开了搜索引擎。 小女鬼一直在沪城大学附近游荡，想必和大学有很大的关联。 关键词沪大和女学生，翻找了两页，徐其琛就找到了小女鬼的信息。 小女鬼叫孙晓菲，大一学生，死因是跳楼自杀。 徐其琛看了眼时间，五年前的老新闻。 孙晓菲在中学时期是天之骄子，否则也不可能考上重点大学。可来到大学之后，强手如云，骄傲就成了她心里的障碍。挫败感让她情绪低落，加上同寝舍友的孤立和排斥，导致她出现了抑郁。 五年前，抑郁症不被重视，老师家长觉得不过是小年轻的矫情。 有抑郁症兆头的人一开始不严重的时候也会有别自己吓自己的自我安慰吧。不当回事，放任病情严重，然后犹豫要不要去看医生，但大部分都没去看，有一点不好意思也怕被人议论。 旁人更别提了，大部分人对于抑郁症的了解还停留在就是心情不好想太多，觉得开导开导就好了。 抑郁症是病，不是什么心情不好。有些抑郁症患者生病了都不敢去看，怕被人嚼舌根，独自承受一切，仿佛一个哑巴在求救。 郁症真的蛮恐怖的，莫名的触到某根弦，整个人就会突然崩溃，严重时真的受不了任何刺激。 孙晓菲就是直接奔溃，然后从教学楼跳了下去。 她的家属还到学校闹过，上了新闻，也让沪城大学开始重视学生的心理问题。 徐其琛想起昨晚调皮捣蛋，爱搞恶作剧的小女鬼，真的是没办法和新闻里绝望的“哑巴”联系起来。 死亡于她而言，是一种解脱。 摆脱了现实的沉重和残酷，她恢复到一个孩子的模样。 ……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大叔，你又来了啊！”一个清亮的女声从徐其琛的身后传来。 “我就知道你不会骗我的！” 徐其琛转头一看，为什么维尼的脑袋那么大个？ “额~” 愣了下神，徐其琛赶紧说道，“你叫我哥就行，我比你大不了多少。” “你……你记得多少以前的事情？” “我以前很喜欢看电影的，特别是港片，里面的人都超级帅。”孙晓菲眼睛里都要冒出星星来了。 “你还记得你看过的电影？” “有一点点的印象。”孙晓菲心情顿时低落了许多。 徐其琛岔开了话题，问起了一些关于鬼魂的生活习性。 孙晓菲白天也能行动，只是会虚弱很多，一般都是找个角落睡觉。 或许她永远想不起过往，会是一种幸福吧。 “你没到其他地方去转转吗？”徐其琛岔开了话题 “我不能离得学校太远，离得远了就会很乏力。”孙晓菲解释道。 被地域束缚的灵体？可能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她并不需要从人类身上获取灵力，没有成为一个恶灵。 金大爷说对她这样的鬼魂没有兴趣，大概也是源于此吧。 徐其琛了解甚少，看来还是得找金大爷多问问。 徐其琛看了看时间，露露差不多要回来了。和孙晓菲打了个招呼，在她意犹未尽的眼神中往家走。 在家等了一会，就听到了门铃响。 门才开了条缝，小可爱就钻了进来，跳起来抱住了徐其琛。 “别闹。”徐其琛一把抱起了女儿。 门又打开了些，一个穿着小印花薄纱上衣的气质女人，下身是白色的阔腿裤，凸显女神气质，更主要的是显瘦。 “姐夫。” 来人正是小姨子韩佳莹，和徐其琛妻子有几分相似。 “佳莹，辛苦了，喝杯水再走吧。” “好。”韩佳莹坐在沙发上。 徐其琛愣了一下，他就是客气一下。看她样子，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想说。 “我先把璐璐安顿一下。” 皮了一天的露露闹腾了一会，躺床上却又很快沉沉地睡去，徐其琛帮她掖好被角。 “是有什么事吗？”徐其琛坐了下来。 韩佳莹摆弄了下茶杯，欲言又止，深吸口气说道：“四年多，快五年了，就打算一直单下去？” “有想过，但是璐璐还小，要考虑很多事情。” “可璐璐今天和我说，她想要个妈妈。” “……” 小家伙还真是什么都和她小姨说，徐其琛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是尴尬地笑了笑。 “如果真是要找的话，我可以帮忙和爸妈说，只是……” “只是一定要对璐璐好，不然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丑话说前头，徐其琛倒是不介意韩佳莹说的话。毕竟璐璐不仅是他的孩子，也是她外婆外公的小心肝，要照顾好老人家的情绪。 “放心，没影的事。”徐其琛说道。 韩佳莹似乎舒了口气，讲起了带璐璐去游乐场的趣闻。 新建的游乐场里有大马戏，有一个环节就是演员会和观众互动，坐在前排的璐璐被邀请上台。 “他问璐璐怕不怕的时候，璐璐直接说不怕，因为她有爸爸。”韩佳莹笑道：“我就坐在她旁边，她还是更相信你。” 徐其琛有一种老父亲的欣慰，不过听出了小姨子语气里头的吃味，没有嘚瑟出来。 第7章 虚弱 有了孩子之后生活肯定是和单身不同的，更大的变化就是非常敏感。几乎是璐璐醒过来的同时，徐其琛也睁开了眼睛。 “粑粑，我们不吃煎鸡蛋了好不好呀~”璐璐抱着徐其琛的手臂。 “好，我们改善改善伙食，出去吃。”徐其琛爬了起来，把璐璐抱到腿上，“想吃点什么啊？” “我们吃……吃汤包好不好，小姨带我吃的，超好吃。”璐璐不觉咽了咽口水。 “好，璐璐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反正是周末，有的是时间。 小区门口的早餐店人满为患，等了好一会，徐其琛才拿到了号牌。 等待了许久，热腾腾的汤包才端了上来。 倒满陈醋解腻，加一点点的辣椒调味。璐璐喜爱甜食，吃不了太辣，何况小孩的脾胃比较脆弱，还是得少吃点刺激性的东西。 把汤包放在醋里，沾上味道，还能降降温，徐其琛才夹到璐璐的碗里。 璐璐小心翼翼地在边缘咬了个小口，汤包里头的汁水立刻淌了出来。 “啊~”璐璐轻呼一声，赶紧吸食着汤水。 边吃还边喊烫，十足的吃货模样。 汤汁入肚，璐璐一脸带着愉悦的满足感，才接着吃包子皮。 “爸爸，我不想吃里面的肉，给你。” 徐其琛把里面的肉丸夹了过来，一口吃下，满口鲜香。 “噼啪——” 嘈乱的早餐店立刻安静了下来，望向声音发出来的地方。 一个疲惫的年轻人一脸好不意思：“抱歉，手抖，碟子掉了。” “没事，我给您拿个新的。”老板娘蹲下来收拾碎片。 看来年轻人也是老主顾，再说一个小碟子也值不了多少钱，没必要揪着人家不放。 “多少钱，等会一起算。”年轻人一脸的歉意。 徐其琛望着年轻人，若有所思。 他给人的感觉就是虚，说话软绵绵，精神萎靡，像是熬了好几个通宵。徐其琛刚毕业当程序猿的时候，整宿整宿地码代码，也有过类似的状态。 只是…… 徐其琛望见他眉头有一丝黑色，极其熟悉，明显是和鬼魂有所交集。 徐其琛想起了金鹤楼的话，少一些好奇心。毕竟自己就是个小白，谁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鬼。 收拢下心神，徐其琛帮璐璐调酱碟。 小姑娘的胃口还是小了些，几个汤包皮下去就吃饱了。徐其琛一口一个把剩下的汤包解决掉，才牵着璐璐往回走。 没走几步，徐其琛发现金大爷正迎面走来。 “早饭吃了吗？”徐其琛习惯性地问道。 缺少什么，人们才会关心什么。在长久的历史中，人们往往难以吃饱。似乎也是近来，才开始追求吃好。也正是这样，见面来一句吃了吗，似乎是另外的一种关心。 金鹤楼嗅了嗅汤包店传来的香味，喉结微微颤动了下。不过显然他有更关心的事，把自己的饿意忍耐了一下。 “刚有个小伙子从店里走出来，你见着了？” 徐其琛点了点头。 “从我个人的经验来看，那东西跟着他的时间不短啊。”金大爷颇有兴趣地说道。 “我没靠近，离着这些东西还是远一点好。” 金大爷也不顾肚子空空，得意地笑道：“那是说你，和我一起还是不用担心安全问题的。” “何况你也得多些这方面的经验，必要的时候也能救你和璐璐一命。” 一听和女儿搭上关系，徐其琛鼓了鼓气，答应了下来。 在徐其琛把女儿送回家的时候，金鹤楼也把小伙的家给摸了个清楚。 其实徐其琛没什么远大志向，更别说为了全人类斩妖除魔，只想关起门来过过小日子。听着挺怂，确实绝大多数人的选择。要是能在闲暇之余找人吹吹牛皮，就舒坦极了。 除魔卫道，感觉上实在是太过于无私，以现代的想法来说是理解不了，毕竟当代流行的是功利，能大方一些的事都足以上新闻了。 徐其琛婉转地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金鹤楼挥了挥手：“也不是什么避讳的事情。” “万物本源说到底就是能量，修炼不过是将能量聚集在自身或是为自己所用。” “鬼，是一种纯灵力，比外界零散的灵力更好吸收，也更加精纯。” 金鹤楼甩了一个你懂了吧的眼神，并没有再解释下去。 徐其琛心中舒了口气。 看来之前自己吸收了那几块碎片，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搞得他紧张兮兮的。 金鹤楼拎着徐其琛的衣领，一跃而上，片刻的失重感之后，徐其琛才重新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咳咳！”徐其琛脖子被勒得疼。 “嘘~”金鹤楼掏出一张符文，揉捻了几下之后，一个纯能量的罩子将两人包裹起来。 “可以说话了，外面听不到的。” “这么神奇？” “声音也是一种能量，你在初中没学过呀？” 察觉到金鹤楼略有嫌弃的语气，徐其琛选择了自闭。 阳台移门并没有关上，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客厅。 房间许久没有打扫过了，地上散落着不少垃圾，不注意可能会踢到那些易拉罐和外卖盒。 房间里有说话的声音，两人摸了过去，隔着门缝偷看里面的情况。 女鬼面容精致、眉眼自然，条纹格子裙和非常经典的衬衫款式，扎腰的位置上也是扎一半露一半，透着些小性感，手臂的位置因为袖子比较长，还挽了起来。妆容非常清淡，几乎是素颜，气质青春未经雕琢的天然美，充满纯天然无公害的清纯气息，综合来看，有一点点像是新垣结衣老婆，足以让大部分男孩子心头遭受暴击。 如果不是提前知晓，徐其琛真没法相信房间里面的女孩纸不是人。 “武超，你不能再给我渡阳气了，不然你会死的！”女鬼担忧地说道。 武超一脸的坚定：“没事，我扛得住！” “就算是死，也要和你一快！” 徐其琛给了金大爷一个迷惑的眼神，怎么剧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 人鬼情未了？ 你情我愿的事情，贸然打扰是不是有一点点不近人情。 第8章 植入念头 “别被骗了！”金鹤楼解释道，“和当初你遇到的情况一样，他只是沉浸在幻境里面，然后对虚拟出来的东西深信不疑。” 只见初恋脸手在小伙面前轻挥一下，他立刻就变得呆滞了许多，像是个木头一样坐在床边，嘴边还在轻轻地哼叫。 初恋脸摆弄着手势，一道蓝得深邃的细丝从小伙子的身体里涌出，朝着初恋脸奔来。 宛若干旱许久的池塘有了一汪清泉，初恋脸一脸舒坦。 徐其琛朝着金大爷不停使眼色，就像是个好奇宝宝。 “灵力本就是生命体的本源，要么就是暴力夺取，这得建立在超强的实力，要么就是甘愿付出，就像是房间里面的小伙一样，吸取灵体的鬼魂就能省下不少力气。”提早设置了静音的屏障，金大爷也不担心会惊扰到里面的女鬼。 “差不多了！” 金大爷推开卧室的门，飞身而入，一道符文朝着初恋脸飞驰而去。 是不是太果决了些，按照正常的剧本，不应该是慷慨激昂一番？ 初恋脸察觉到了危险，立刻停止了吸食，慌乱朝旁边躲去。 符文凌空炸裂，暗红色的焰火四散开来。落地的焰火直接消失，而落在初恋脸身上的顿时升腾了起来。 “啊——啊啊——” 沾在初恋脸身上的焰火拍不灭，不断地烧灼着它，只能是满地打滚不停哀嚎。 没了女鬼制造出来的幻境，武超清醒了过来。 “放开，你们没别碰她！”武超抄起桌上的笔记本作势要丢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徐其琛从口袋里掏出当初金大爷给的符文，朝着武超的额头贴去。 电脑还举在手上，可就是扔不出去。武超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眼里尽是恐惧。 “别激动，它是女鬼，来害你的。”徐其琛耐心地解释道。 “不用和他废话，他已经分不出现实和幻境了。”金大爷见惯不怪。 武超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神中则是充满了愤怒，如果能够换成子弹的话，金大爷绝对已经被扫射得千疮百孔。 徐其琛看着他的表情，心里面也有些胆怯。 实在是太狰狞了。 随着哀嚎声减弱，直至消失，地面只剩下散落的淡蓝色碎片，金鹤楼熟练地把碎片收集起来。 “那……他怎么办？” 徐其琛感觉金大爷是无所不能的，说不准会有类似于黑衣人那种记忆消除器，省得小伙子这么痛苦。 “不管。” “不管？” “管他作甚？”金鹤楼反问道。 徐其琛一时语塞。 也是噢，金鹤楼是来铲除鬼魂的，似乎从来没说过要古道热肠。 金大爷娓娓道来：“鬼魂制造幻境的时候，会挑选人最渴望或最恐惧的东西，针对的就是人性。” “就像是他。”金大爷朝着武超努了努嘴，“**，是他的致命弱点。” “他沉浸在温柔乡里，自己不愿意出来，我怎么管？” 以金大爷的标准，初恋脸女鬼的道行还不够看，甚至不如之前遇到的林老师。也正是因为实力不足，无法像林老师那么强势，只能是多番蛊惑，花了不少时间给武超洗脑，直到武超难辨真假，将虚拟幻境信以为真。 初恋脸女鬼固然可恶，可武超“给予”出来的机会也是缘由之一。 金鹤楼也不怕武超事后报警，毕竟大环境还是讲唯物主义的，满口女鬼、道士，说不准警察会被他当做是精神病。 对于金鹤楼来说，遇到过太多诡异的人鬼关系，也就变得无所谓。而对于徐其琛来说，那种世界观炸裂的感觉是有切身体会的，因此对武超更多的是同情。 “人是靠着灵力活着的，女鬼从你这吸食灵力就是在谋害你！”徐其琛也就知道那么点小知识，“刚才金大……金道长是在救你！” 只是武超依然是满眼的恨意，无视了徐其琛的劝说。 “没用的。”金鹤楼静静地看着徐其琛白费功夫，“易怒的人都很敏感，敏感的人都很好强；好强的人都很固执，固执的人都很单纯；单纯的人都很天真，天真的人都缺心眼。” “他就是缺心眼。” “你对这个女鬼情根深种，那你还记得你们相处的过程吗？” 金鹤楼的质问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让武超瞬间眼睛失去了焦距。 徐其琛愣了愣，问道：“什么意思？” “制造的幻境给他植入了一个念头，然后生根发芽，占据了他整个思想，也就忽视了旁枝末节。” “可再厉害的幻境也没办法将每一个细节制造出来，更多的是一个结果。” “女鬼和他看似关系匪浅，可能不过才接触了几日罢了。”金鹤楼叹道。 人啊，往往只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至于事实是什么样往往不愿意去深究。 武超愿意为女鬼献出生命，只因为是他女朋友。她也说吸食灵力只是为了存在得更久一些，好陪在他身边。 武超拼命地回想，拿着把铁锹不停地挖掘着记忆，可始终找不到那些应该存在、无比重要的相处。 难道一切都如面前两个人所说，假的？ 可是…可是…… 女鬼制造了一个非常狗血的剧情，它以武超意外死亡的女友身份出现，半推半就地让武超自愿贡献灵力。可实际上武超就是条单身狗，母胎solo二十多年连女生的手都没牵过，哪来的女朋友。 可怜的小伙子，沉浸在虚拟的恋情中无法自拔，可惜只是感动了自己，还要付出生命。 就武超神情变幻的事情，金鹤楼朝徐其琛使了个眼色，让他把符文揭下来。 “万一……”徐其琛心里没底。 “没事，就算有问题我也能控制住。”金鹤楼淡淡说道。 黄色的符文揭下之后，武超失去了所有气力，宛若一滩烂泥瘫倒在地上，瞳孔中也失去了神采。 泪无声地流着，他只觉得心若死灰，说不出来的苦涩和委屈。 金鹤楼手指搭在武超手腕处：“只是有些脱力，修养一段时间就好。” “估计女鬼想把他作为一个长时间吸食的对象，并没有竭泽而渔，让他保住一命。” 徐其琛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第9章 科技宅的猜想 金鹤楼把包裹灵力碎片的手帕装好，见徐其琛没有离开的意思，想着武超也没什么战斗力，就走到阳台，脚下轻踩一下，越过栏杆，飘然而下。 徐其琛没撇下武超离开，怕他想不开，又怕他想得太开。把人从女鬼的戕害中救下，要是他又寻短见去了，还和没救不就一样了吗？ 武超稍微恢复了些体力，徐其琛惨扶起他，让他坐在床上。 “谢…谢……”武超有些艰难地说道。 徐其琛摆了摆手：“能理解。” “之前我和你差不多，以为鬼根本就不存在。” “你也见过鬼？” “它还想和我结婚呢~”徐其琛笑着自嘲道。 安慰一个人的最好方法，就是把更悲伤的事情说给他听。虽说有些人的劣根性，但事实确实如此。 武超跟着笑了笑，稍稍恢复了些神采。 “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徐其琛也不是特别了解，只能含糊地说道：“是一种灵力的存在，大概也是种能量吧？只不过存在一定的意识。” “能量？一定的意识？”武超呢喃道。 “我了解也不多。”徐其琛老实说道。 武超沉思了良久，突然略有兴奋地问道：“大刘的球形闪电看过吗？” “没，流浪地球倒是看过。” “小说就是讲的就是研究球状闪电的过程，里面提到……”似乎是触及到他感兴趣的领域，武超的话变得絮叨而又难以理解。 “停停，书我回去慢慢看，你直接说重点。”徐其琛实在是不想接受一趟科幻小说的普及课程。 武超一脸的兴奋：“里面最重要的概念就是被球形闪电消失的人是以量子态存在的，当没有人观察他时，他们就处于生与死的叠加态。当人观察时，量子态就会坍塌，。” “那死去人的灵魂是不是也是量子态，只是坍塌的过程非常缓慢，所以能够存在一定的时间。” “而吸食活人的灵力，就是维持它们量子态存在的方式。”武超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设想，“不管灵力是一种怎样的能量形态，都应该是能够利用其它能量形式进行转化和充能的。” 徐其琛半懂不懂，只觉得武超提出的东西有一点超出自己的理解范围。 术业有专攻，徐其琛学的是计算机代码，量子态对他来说有点陌生，听得云里来雾里去。 听到后头，徐其琛有点明白了。 说到底，这是科幻小说里面的理论，基于现有技术的二次加工，文学的浪漫多于科学的意义。简单来说，无法被证实，也无法被证伪。 感觉武超已然是脱离了之前丧丧的状态，徐其琛留下了联系方式，就下楼离开了。 毕竟他和金大爷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直接从阳台飞跃而下那是脑子有病。 “没事了？” 徐其琛没想到金大爷并没有离开，他似乎并不像是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漠。 “主要是担心你，万一有点事我也能第一时间到场。”金大爷的解释倒是更像是掩饰。 徐其琛没去过分深究，只是把刚才武超的“胡言乱语”复述了一下。 “可能他说的是对的，但更有可能是错的。” “历史上有太多的人想要研究神鬼之道，可所得不多，利用科学来诠释或许是一种方式吧。”金大爷持有较为开放的心态。 “他如果有兴趣可以研究研究，说不准就能把千古难题给破解了，也省得为了一个人女鬼弄出来的幻境要死要活的。”金大爷实在看不上武超懦弱的性子。 回家的时候，璐璐扔掉了手里面电视遥控器，像是只树懒一样趴在徐其琛身上。 徐其琛把“树懒”撇到一旁，逗道：“晚间水果想吃点什么？” “西瓜！” “没到季节呢。” “草莓！” “家里没有。” “那有什么？”璐璐嘟着个嘴。 “爷爷奶奶寄来的香瓜，吃不吃？” “吃！”璐璐雀跃地说道。 家里寄来的香瓜都是自家院子里种的，看着丑了点，不如水果店里卖的那么圆润，但香味沁人心脾，口感脆甜。 小家伙一口气把一个香瓜给啃了个精光，连里头那甜丝丝的瓜囊都没放过，心满意足地喊：“爸爸，我吃饱了。” “全吃光啦？”徐其琛有点担心她的小肚子会撑得像气球一样爆炸掉。 “嗯。”她嘿嘿的笑，举着沾着汁水的双手。 徐其琛忍不住逗她：“放气了没？” “放气儿啦！”她开心地喊道。 “我没听到动静呀。” “bang！！！”璐璐叫了好大一声，“响啦！” 徐其琛哭笑不得。 璐璐站起身来，摸了摸徐其琛的脑门：“吓你一跳吧，小家伙。哈哈~” 小孩子模仿能力很强，这是在学徐其琛平日里面的样子，还别说，惟妙惟肖的。 于是，在璐璐眼里，徐其琛变得好年轻。 看看电视，闹腾一阵，璐璐开始打起了哈欠。 把小公举哄睡着，徐其琛才得空做点自己的事情。 武超的“胡言乱语”给了他另外的一种思路，是不是能将鬼这种东西解释出来。毕竟不是专业科学家，徐其琛只能从网络上寻找资料。 人脑的活动是量子级别上的运动，当人身体不足以支持大脑运转的时候，人在生物学上就意味着死亡，而对于脑子的量子层面的活动依旧是存在，直至脑死亡。根据能量守恒的规律，大脑里的量子运动不会消失，而是不再属于个人，逸散到别处。 只是目前并没有科学能够证明灵魂的存在，更别说是更加玄幻的鬼魂，不过直觉、心灵感应、等一系列的东西，大多和量子运动联系在一起。也就是说，当人死亡后，脑部的量子运动和能量是否会在体会凝聚为鬼魂，可能存在，也可能只是人对于陌生事物的艺术化的揣测。 合上电脑，徐其琛脑袋有些疼，大量陌生的知识点涌入之后，他没办法及时地消化。 不过他也非常清楚，对鬼魂的研究并不是短时间就能有多得，更多还是需要一些机遇和大牛才行。 第10章 小姨子的电话 新的一周，无聊又多彩的日子还在继续。 有了天眼的帮助，徐其琛检查代码有如神助，仿佛又回到了充满活力的二十岁。 鸡血才上头，江芷寒一个电话就把他给薅到了办公室。 江芷寒站在窗口，俯视着大厦楼下的车来车往和如同蚂蚁一般勤劳而苦逼的行人，只给徐其琛留了个背影。 江芷寒吸了口气：“你跟了我有两年多了吧？” 徐其琛心里头咯噔一下，开头怎么那么熟悉。 不对啊，刚完成一个项目呢，而且在天眼的外挂下，缩减了很多时间，可谓是活脱脱的劳动模范啊！ 对于年近30的中年人来说，如果失去工作，那将是一件毁天灭地的灾难。孩子的生活和教育，数额庞大、尚未还清的贷款，徐其琛心头一紧，只觉得脚下有些虚浮。 “嗯，两年多了。”徐其琛有些慌乱地答道。 “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江芷寒望着窗外，“拼了几年，什么成果都没有。” “江总，话不能这么说。”徐其琛赶紧彩虹屁起来，求生欲满满，“大环境如此，哪怕是马云现在创业，也就只能这样。” 创业需要实力和运气，还有一个良好的环境。资本市场从来不是傻子，买股票的那些才是。股民都不好骗了，资本公司的投资自然就谨慎了许多。 最关键的还是江芷寒家里不支持，所以隔绝了很多融资的可能。光靠她自己的强撑，能赚钱，但都是小钱，根本没法快速发展。 “公司很快就要被并购了，加入金鑫集团的软件部门。”江芷寒并没有被徐其琛的彩虹屁给打动，自顾自地说道。 “所有员工的关系直接转过去，你去之后还是带一个项目组，我特意关照过了，月薪不会少于三万。” 徐其琛心头长舒一口气，不是被辞退就好，紧接着就是欢欣雀跃。 金鑫集团，他还是有所耳闻，主业是地产，软件开发部门基本就是对内。 月薪三万？ 去，哪怕就是天天就是修电脑，徐其琛也去。 每个月上万的房贷，璐璐幼儿园的学费，补习班的费用，徐其琛的工资也就勉强应付，日子过得是很紧吧的。 月薪三万！ 徐其琛能早些把房贷还掉，给璐璐报个更好的补习班，说不定还能找个私教老师。 日子以后会更好的。 本事被浪费？那都不是事！ 没有人能够真香定律。 江芷寒目睹了徐其琛的神情，心里头叹了口气。 她心里头还有点念想，希望徐其琛能够再劝她一下。 唉，能够理解，梦想在现实面前永远都是低下的。 更何况还只是自己的梦想。 江芷寒一直以创业来堵父母的嘴，免得自己成为联姻的工具。可公司的情况，让江芷寒逐渐失去了斗志。 …… 既然马上就要并入集团，公司里的工作自然就停摆了下来。 进入大集团，前途肯定是要比在小公司里光明得多，更别说实实在在增加的工资，那绝对是涨士气。 可以说整个公司，唯一郁闷的，也就是江芷寒了吧。 说到底，梦想是老板的，别和员工谈什么梦想，伤感情。 徐其琛结束了手头的项目，也就开始等待。 等着快下班去接璐璐回家。 “璐璐，爸爸马上就要涨工资啦！”徐其琛喜滋滋地把女儿抱了起来，拿着下巴蹭小宝贝的脸蛋。 “呜呜~爸爸，扎人~”璐璐难受地想要推开徐其琛。 “涨工资啦！”徐其琛还在喜悦中，“就是我们每天早上想吃汤包就吃汤包，想吃面包就吃面包，不用在家里吃煎蛋，你明白吗？” 一听到不用再吃煎蛋，璐璐眼睛都亮了。 谁不想女儿吃得好点，可家里条件不允许啊。 在家自己做，便宜又有营养。同样的钱，出门就只能找个小摊子。 现在不同了，有了余钱，虽说不至于买两杯豆浆，喝一杯倒一杯，可却能找几家口味好、有营养的早餐店，不必那么拮据。 还没来得及庆祝，手机响了，看了眼是韩佳莹，徐其琛接起了电话。 “姐夫，我是佳莹。” “什么事？” “爸妈晚上让你带着璐璐回家一趟，” “有什么事吗？” “他们两准备卖房子，想让你把一些姐姐的东西搬过去。” “怎么突然要卖房子？” 岳父母家是在老城区，环境自然是差了些，可耐不住附近到处是商业区，房价远比高楼大厦要贵得多。 只要是拆迁，人均千万富翁，抵得上年轻人“996”半辈子。 电话那头声音压低了不少：“爸妈说附近闹鬼，街坊邻居传得有模有样的，吓得不行！” “哪来的鬼啊？别自己吓自己啊！”徐其琛总觉得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面犯虚。 “我说了他们也不听啊，你带着璐璐来，也好劝劝他们。”韩佳莹道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老小孩，老小孩，很容易就信了谣言，加上一点固执，韩佳莹实在是劝不动。 韩佳莹给开的门，房间里面的气氛着实有些紧张。 徐其琛喊了声爸妈，就乖巧地坐在沙发上。 老两口对徐其琛有些冷淡，对于大女儿的离开，多少有些责怪到他身上。对待璐璐可是热情许多，毕竟是他们的外孙女。 璐璐左手拿着外婆给的凤梨酥，右手拽着杏仁饼，嘴巴就没有闲着。 老两口逗弄着外孙女，完全不顾旁边还有小女儿和女婿。 徐其琛和韩佳莹对视了一眼，气氛有些尴尬啊。 “咳咳~爸妈，佳莹说准备您二老准备卖房子，有打算在哪一片买新房吗？”徐其琛问道。 老丈人抬起头，一秒钟严肃了起来：“佳莹在帮着看，反正在哪都能买。” 这倒是，老房子位置实在是太金贵了，找个偏点的楼盘，买个别墅都绰绰有余。 “那也不急一时半会啊。”徐其琛准备说说理，“着急脱手，现在……” “我自己的房子，还做不了主了？”老丈人虎着个脸。 徐其琛咽了咽口水，无奈认怂了。老丈人那么多年的大学老师不是白当的，哪怕是他的学生当了大干部，见了他依旧是毕恭毕敬，就怕他突然翻脸。 想当年徐其琛把老婆“骗”到手的时候，老丈人就一直看他很不顺眼。自己精心浇灌养育的花，连盆带花被臭小子给搬走了，换成谁也不会给好态度。何况后来还出了那码子事，就更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了。 “老韩，小徐又没招惹你，那么大火气干嘛？”丈母娘及时劝说了一句，没让徐其琛彻底凉凉。 “小徐啊，这片闹得人心惶惶的，我这心里面呀不得劲，在这么下去，非给弄出病不可。我们年纪也大了，就想过得舒坦点。”丈母娘柔和地说道。 “到底是什么事？”徐其琛想不出老丈人一个老知识分子会被鬼怪这事给吓到。 问题就出在附近发生的一起抛尸案。 第11章 演技爆表 一个老妇女早晨起来倾倒垃圾的时候，在垃圾桶附近看到了一个黑色塑料袋，里头装着不少肉片。 勤俭美德是优良传统嘛，老妇人念叨着哪家那么浪费，拨弄了一下袋子，几根手指头滑落了出来，吓得她是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气都喘不上来，差点嗝屁。 徐其琛很同情那位捡到包裹的妇女，估摸着以后是不敢再吃肉了。 警察很快到了现场，并且在周边多个垃圾桶里发现了黑色塑料袋。场面血腥程度，据说当场有女警察没忍住就吐了。 案件性质极其恶劣，对警察来说是莫大的压力。 就在抛尸案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有走夜路的住户说见着了不干净的东西，还得到了不少人的应和，这下可就大发了。 老丈人是大学教授，自然是不会信这些。可丈母娘不行啊，深受封建思想毒害，觉着定然是受害者亡魂不甘心，在附近徘徊找凶手。 症结找着了，徐其琛和韩佳莹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老丈人没好脸色归没好脸色，终归是讲理的。奈何丈母娘认准了周边不平静，心头恐慌，不愿接着住这，去讲哪门子道理啊。 徐其琛心头叹了口气，觉得应该是劝不了。 “老人难得有些要求，就算了吧。”徐其琛小声地和韩佳莹说道。 韩佳莹点了点头：“我去看看哪片房子好一点。” 不提不愉快的事情，家里面的气氛好了许多，特别是璐璐这个小可爱，老丈人对徐其琛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璐璐到了点就开始打哈欠，可是把外公给心疼到了：“你说说你，来就来，把璐璐带着干嘛，她还小，要足够的睡眠！” “……” 不是您老让我把璐璐带上的嘛！ 唉，女婿在老丈人面前没有人权啊。 璐璐甜甜地和外公外婆打了招呼，准备回家。 …… 徐其琛忙着把妻子一些物件放进后备箱，韩佳莹在一旁打下手。 “爸爸，前面好像飘着个白色的东西。”璐璐突然定住了身子说道。 “什么？” 徐其琛下意识咽了下口水，想起来刚才说有人在附近见鬼的事情。别看他表面说着信仰唯物主义，可实际见了几次鬼以后，他的观念早就崩坏了。 四顾了一番，徐其琛看到在远处昏暗的路灯下，有一个白色的东西飘荡。 旁边的韩佳莹往徐其琛身边靠了靠，把璐璐护在怀里。 “你也看到了？”徐其琛镇静下来，朝着韩佳莹问道。 韩佳莹颤抖地点了点头。 徐其琛开了天眼，璐璐本来就双瞳，看到鬼不是什么离奇的事情。问题是韩佳莹一个普通人，还隔着这么远，怎么可能看得到鬼呢？ 况且徐其琛见过的鬼魂，多是泛着些蓝光，哪里像是这般看得那么分明。 “你带着璐璐先上楼，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姐…姐夫，别…去。”韩佳莹伸手拉住徐其琛的衣角，就像个彷徨的小孩子。 徐其琛笑了笑：“别自己吓自己，要对得起那么多年的唯物主义教育啊。” 见姐夫去意已决，韩佳莹只能让他注意安全，抱起璐璐就往家里跑。 灯火昏暗，路旁枝叶摇曳，白色的物体宛如是漂浮的幽灵，夹杂着夜风的穿林声，确实是一幅标准的恐怖片开头。 徐其琛从阴影里逐渐朝着白色物体那里靠近，发现白色物体附近有人活动，立刻小心起来。 白色的纸人随意地竖在灌木丛，上面涂抹了一些劣质水彩，模糊不清，三个壮汉懒散地站在旁边。 “狗哥，还是您有办法啊，这才多久，就有不少人想跑路了。” 为首带着金链子，纹着花臂的壮汉子瞪了小弟一眼：“少拍马屁，赶紧做事！” 狗哥催促着小弟：“长行夜路多撞鬼，弄完了我们赶紧撤。” 小弟愣了一下：“狗哥，你…你别吓我啊，我胆子小。” 狗哥憋着笑：“胆子小就乖乖做事，废话那么多。” 谁都知道老城区这一块拆迁之后是无限潜力，可谓是有价无市。每次有规划的消息传出来，房价那就是喝了肾宝，扶摇直上。只是真真假假，价格是喊上去了，也没见相关部门有所动作。 知晓些内幕消息的势力率先行动，想狠狠从这块肥肉上咬下几口肉来。当掌握了不少房子的时候，自然就能和动拆方进行对话，获利当然要比独家独户要丰厚不少。 想要低价入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没人会自愿当傻子。 狗哥他们起初只能通过恐吓，亦或是放款给当地住户，待还不上的时候，就可以巧取豪夺。只是这样进展缓慢，而且数量太少，毕竟没有那么多有缝的鸡蛋。 可自从附近发生了分尸案，渐渐有闹鬼的谣言，他立刻抓住了这个时机，硬生生给整出了个“鬼”，可是把不少夜归人吓得够呛。 老城区的住户多是老人，对鬼神之说是宁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短短时间就有不少人想要搬走。 狗哥可是得意得不行，特别是被老大表扬了一番，眼看着就要走上人生巅峰。谁能想到买了那么多期彩票没中，花了小几十买了个纸人居然有这等大好处。 “狗哥，等了老半天也人出门，吓唬谁呢？”彩虹屁小弟有些不耐烦地囔道。 狗哥想点根烟，可夜风大，打了两下都没火苗出来。叼着个烟，说话有些含糊：“等不到不会假扮啊？” 狗哥背过身挡着风，总算是把烟给点上了：“到时候你们两就喊见了鬼，让附近的人听个动静不就好了。” 就在狗哥教导小弟的时候，暗处逐渐冒出来身影来。 淡蓝色的光亮，女鬼抱着自己的脑袋，正朝着狗哥他们飘去。 不远处的徐其琛眼睛一下就瞪大了。 这…这特喵真的是见鬼了！ 接下来的一幕才是真正挑战着徐其琛的心理底线。 从脖子开始，肉片如同是下雨一般“刷刷”落下，落地无声，可却宛若是千斤重锤落在徐其琛的心头上。 “鬼~鬼！有鬼啊！” 狗哥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就是这样，语气要再急迫一点。” 擅长彩虹屁的小弟一下子嗝屁了过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另一个小弟要机灵一些，头都不回，撒开腿快跑，边跑还边尖叫。 跑出去一段距离，小弟啊了半天，终于是说词了：“有鬼啊！” 狗哥还在惊讶今日份的小弟怎么演技那么好，突然觉得脊背一凉，一道寒气从背后袭来，汗毛都竖了起来。 就在徐其琛不断提醒自己这是幻境的时候，狗哥回了头，瞬间奔溃。 老话说的长走夜路难免遇到鬼，可没说那么快啊！ 狗哥已经暂停了思考，只觉得自己的乌鸦嘴真尼玛是灵光啊，怎么买彩票的时候没中上一期呢。要是中了大奖，自己就不用到人家手底下当马仔，不当马仔也不会遇到鬼。归根结底，都是彩票的错，买了那么对期都没让他中奖！ 女鬼手里捧着的头颅狞笑一下，狗哥炸了毛，面无人色。 第12章 鬼有所归，乃不为厉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扭头就跑。——狗哥内心独白。 肉片不断掉落，无穷无尽，给人感官上以极度的反胃。 狗哥还算是有些胆气，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迈得动腿，虽说是不怎么灵活，倒也让他很快消失在昏暗的街上。 可怜的彩虹屁小弟悠悠醒来，睁眼就看到肉片刷刷落在脸上，浑身抽动了一下，没了声响。 女鬼对躺尸的彩虹屁小弟并没有兴趣，只是举着自己的头颅，左右飘动，就像是夜行人举着个手电筒，四处寻找着什么。 它好像不害人？ 徐其琛思考了一会，壮着胆子从黑暗处走了出来。害怕自然也是害怕的，徐其琛手里拽紧了符文，只待有什么异动，就把符文贴过去。 女鬼手里的头颅望了徐其琛一眼，就把他给无视了。 徐其琛给资深捉鬼道士、西装暴徒金鹤楼打了个电话，金大爷很快就赶到了现场。 金大爷依旧是西服套装，只是身上带着不少酒气和胭脂味，估摸着是在哪个夜场里面浪迹天涯呢。 和女鬼打了个照面，金鹤楼一脸失望：“我还以为是条大鱼呢，没想到那么弱！” 金大爷对女鬼没啥兴趣，实力太差。就它那点灵力，金大爷实在是看不上。 “它到底是在找什么呢？”徐其琛不解地问道。 “找凶手啊。”金鹤楼白了徐其琛一眼，就像是看白痴一样，“无辜枉死，自然是想要报仇。” “没有这种执念，它也成不了鬼魂。” “有执念就能变成鬼吗？”徐其琛像是个好奇宝宝。 金鹤楼好为人师，认真地说道：“鬼有所归，乃不为厉。能够成为鬼混的，多半是有些未完成的执念。” 徐其琛想到了夜市那只有趣捣蛋的小女鬼，她的执念究竟是什么呢？ “厉鬼有极大的危害性，能及时处理必须处理掉，否则让它为祸人间，只会越来越难对付。你要是以后遇到，一定要先跑。”金大爷不忘叮嘱道。 注意到徐其琛的神情，金大爷不忘补了一刀：“你要是能像我一样，就不用跑。” 徐其琛：“……” 谢谢您的嘱咐哦。 惨遭分尸的女鬼自然就是有报仇的执念，只是缺少了部分灵力的缘故，它似乎迷路了，只能深夜在街道转悠。 行人起初见到的鬼正是它，可不是狗哥他们糊弄人的纸片人。 “它离成为厉鬼差了那么一步，所以存在不了多久，过段时间也就消散。” “那它多久会消散掉啊？”徐其琛忍不住问道。 金大爷瞥了一眼举着头颅瞎转悠的女鬼：“就这几天吧。” “没什么危害性，最多就是吓到几个老百姓。” 徐其琛小声地说道：“听说警察那里还没找到证据，要是它都消散了，还有谁能帮它报仇啊？” “你正义感那么强烈吗？” “那…那倒不是，就是觉得放任凶手，对其他人都是一种潜在的危险。” 金鹤楼摩挲了几下下巴，微微点乐点，觉得徐其琛说得不错。 一道蓝色的灵力从金鹤楼之间冒出，延伸为一条细线，随着灵力涌入到女鬼身上，手里的头颅睁大了眼睛，眼眸中闪烁了些神采。 女鬼把手里的头按在脖子上，刷刷掉落的肉片总算是停止。 之前完全是因为灵力不稳定，才不断地重复着受害的过程。 还别说，稳定下来的鬼魂，眉清目秀的，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 沉默了一会后，女鬼变得愤怒起来，徐其琛能明显感觉到周边有些东西变得紊乱，不是特别舒服。 女鬼漂浮了起来，朝着某个方向奔去。 “看样子在死去前，它在凶手那里植入了一些东西。”金鹤楼一副看戏的模样，“我们跟上！” 徐其琛还没来及说话，金鹤楼已经甩开了他挺远。 无力地伸了伸手，徐其琛只能快步跟上。 女鬼速度不快，可它能无视各种物理障碍，完全是一条笔直的路线，而金鹤楼和徐其琛需要避开不少车辆和楼房，相比而言慢了不少。如果不是金鹤楼有办法锁定女鬼的方位，可能早就跟丢了。 跑了约莫半个小时，徐其琛已经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额头的汗珠进了眼睛，刺痛得他眼睛都睁不开来。 牵头的金鹤楼去而复返，看到徐其琛的模样不由地咋舌：“身体素质也太差了，这才跑了多远啊？” “就这样的状态还想着做好事？” “你……你……”徐其琛想要反驳，可你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金鹤楼感受了一下：“来不及了。” 定位有一定的范围，要是女鬼超出了这个距离，想要找到它就会很困难。 说完一手揽住徐其琛的腰，脚下生风，周边的景物快速朝着后面退却。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草上飞？ 好快的速度啊！路上的小轿车都超不过狂奔的金鹤楼。徐其琛觉得必须要把这招学会，在偌大的沪城，有了这项技能，完全不用开车，能省下不少油钱呢。 只是，这糟糕的姿势啊。 低矮、老旧的房屋被高楼大厦所替代，路上行人多了起来，也繁华了起来。 可能是为了不那么醒目，金鹤楼把速度降了下来，路线也尽量偏僻。 越过几道围墙，金鹤楼用力踩了下地面，腾空了一阵之后，两人稳稳地落在阳台上。 徐其琛哭笑不得，果然是从不走寻常路的金大爷。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金鹤楼指了指房间，示意徐其琛安静看戏。 房间里不断地传来寒意，徐其琛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我们现在就在它的灵域范围内，会被它制造出来的幻想影响，你可别被吓到啊。”金鹤楼提醒道。 徐其琛点了点头。 再恶心和可怕能比得上之前那不断掉落的肉片？ 金鹤楼呵呵下了下，还是太年轻了呀。 女鬼漂浮在房间中央，瞪着靠在墙边的寸头青年。 “你……你怎么还活着！”寸头打着哆嗦。 纵然他心狠手辣，残忍无比，可被他杀死并分尸的人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心里还是惶恐不安。 “你到底是谁？” “不可能！绝不可能，你已经死了！”寸头将手旁的杂物朝着女鬼扔了过去。 女鬼是无实体的灵力体，那些杂物穿过女鬼，撞在墙上，砰嗙作响。 “你是鬼？” “你是鬼！” “哈哈~我才不怕鬼，你要是真的鬼，我还能再宰你一次！”寸头变得疯癫。 第13章 以牙还牙 寸头的叫嚣，并没有得到女鬼的任何回应，它只是狠狠地瞪着杀害自己的凶手，那眼光似要将寸头千刀万剐。 在寸头朝着女鬼冲去的时候，突然摔倒在地上，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失去了身体的控制，动弹不得。 他想要离开，想要尖叫，却毫无办法。身体不听使唤，嘴巴也发不出声响。 恐慌、挣扎和一丝丝的后悔。 女鬼嘴角露出了微笑，它蹲了下来，双手轻轻搭在寸头的脖子上。 轻轻一拽，头就和身体分了家。 鲜血从脖子喷涌出来，洒了半个房间，沾在女鬼身上，让它看起来狰狞了很多。 寸头还有意识，他眼睁睁看着地上自己的还在抽搐、流血的身体。 窗外的徐其琛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涌，立刻闭上了眼睛，不去看房间里血腥的一幕。 “啧啧~”金大爷依旧是云淡风轻，仿佛很认真地在嘲讽徐其琛的年轻。 金大爷轻轻拍了拍徐其琛的后背，恶心的感觉消失了大半。 “我们在它的灵域里，看到的都是幻觉！” 哪怕是幻觉，可视觉冲击实在是太真实了。 女鬼的报仇还没结束。 它捧着凶手的头颅，姿势和它之前迷茫地捧着自己头颅一模一样。 女鬼目光深邃，几道淡蓝色的细线在寸头的身体附近环绕。 细线从寸头身体上划过，切割着血肉。 寸头知道面前被切割的是自己的身体，可他无能为力，哪怕是闭上眼睛都做不到。 他恐惧地叫喊，发不出一丝的声响。 这就是一场无声的行刑，亲眼让他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千刀万剐。 蓝色的细线在残躯上飞舞，一下一下，一片一片。 死寂的房间里，女鬼同样是陷入了癫狂。 “差不多了！” 金鹤楼一声轻喝，房间里的女鬼变得平和了许多。 女鬼愣愣地盯着遍地的鲜血以及表情凝固的头颅，神情变得悲怆起来。 如果它还会哭的话，可能现在就泪流满面了吧。 女鬼身上的光亮黯淡了许多，徐其琛感觉到周边的温度回升了不少。 房间里哪里还有血？ 只有砸坏的物件，以及躺在地上没了声息的寸头。 “他，死了？” “死了。” “吓死的。”金鹤楼补充道。 徐其琛想起了金大爷之前说过的一句话，你觉得自己死了，就真的死了。 “呼卢百万终不惜，报仇千里如咫尺。”见惯了大场面的金鹤楼也不由得感叹一番。 千里如咫尺！ 哪怕是在幻境中将寸头千刀万剐，也终是慰藉了它的恨意和不平。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手还手，以脚还脚。受害者所遭受的苦难，施害者也需要得到相应的惩罚。 女鬼穿过窗户，头微微低下，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谢意。 它知道如果不是面前两个人的帮助，在它消失之前都可能找不到自己的仇人。 金鹤楼一脸严肃：“既然夙愿已了，就此散去吧。” 女鬼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 它抬起头来，依旧是楚楚可怜的表情。 纤细的手指，指向了徐其琛。 徐其琛不自觉地往后挪了两步，刚才的幻觉确实是把他吓了个够呛，一见女鬼指向自己，心脏就砰砰乱跳。 一瞬间，女鬼化成的一道蓝光就刺进了徐其琛身体。 “要死了要死了！”徐其琛吓得都蹦了起来，“金大爷，救命！” “没事。” “我不会被她附体吧？” 金鹤楼淡淡地说道，“附体哪里会这么简单啊？” “它只是选择把剩下的灵力交付给你，算作是它的报恩。” “那点灵力我看不上，但对凡夫**而言，也能增强些体质，要比灵丹妙药管用多了。” 有了金大爷的解释，徐其琛劫后余生地长舒一口气。 事情结束，金鹤楼揽上徐其琛一跃而起，很快落地。飞奔了一段路之后，金鹤楼停了下来，微微喘了就口气。 “你自己上去吧，我还事情忙。” 徐其琛对金大爷的忙碌可是略有猜测，只能化作一阵咋舌。 “姐夫！你回来了！” 门一开，一大一小两个声影就朝着徐其琛扑了过来。 小的自然是璐璐，大的当然是小姨子。 徐其琛还没来得及选择，就和韩佳莹抱了个满怀。璐璐迟疑了一下，只能有一些委屈的抱住了徐其琛的大腿。 一定是被纸人吓到了。 “额……稍微…稍微松一下。”徐其琛有点喘不上气。 韩佳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不适合，有些埋怨地说道：“怎么去了那么久，发信息也不回。” 徐其琛还没开口说话，房间里的老丈人和丈母娘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 幸好他们出来得晚，不然老丈人看到刚才那一幕，说不定就去厨房找菜刀去了。 “有人拿着纸人吓唬大家。”徐其琛把他看到狗哥的那一段讲了出来。 “哪来的鬼神啊。”老丈人附和道。 老丈人还想说些唯物主义的道理，但注意到不远处的眼神警告，把话都给吞了下来。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年轻人不要乱说话！”丈母娘担忧地说道，“明天我去庙里给你求到平安福。” ………… 分尸案的性质恶劣，社会影响巨大，造成附近居民人心惶惶，这对警方来说是莫大的压力。经过dna比对，在近期失踪人口当中找到了匹配，可走访排查了受害者的社会关系，并没有找到有作案时间和作案动机的嫌疑人。 大方向上大家判断偏向凶手是随机选择，极大可能是对九十年代一起大案的模仿作案。陈年旧案因为当时的技术限制，始终是没找到可靠的线索，甚至是受害者是谁也无从得知，也就成为了一桩悬案。 可现在都新世纪了，设备不可同日而语，还有沿街遍道的监控，大量的警力投入进去，得到线索只是时间问题。 警方对凶手的心理侧写，是一个凶残无比，性格孤僻，有着超强心理素质的独居男子，有一定的反侦察手段。凶手巧妙地利用模仿作案的手法，极可能是在挑衅警方、报复社会。 专案组连夜忙碌收集线索的时候，传来消息说一个普通民警找到了凶手，还是死了的凶手。 专案组众人都是一脑门的问号。 房间里起初的动静吵到了邻居，邻居万分不满就报了警。 赶过来的民警敲了好久的门没人应答，觉得里面可能出了什么事，只能破门而入。然后就看到一片杂乱的房间，已经躺在地上没有气息的寸头。 房间里的墙上贴着不少九十年代那起悬案的新闻，还有一些资料，让民警联想到了发生的分尸案，由此报告给了专案组。 “晓寒姐，法医说死亡原因可能是心肌梗塞，详细情况还得送回去解剖才知道。” 女警秦晓寒就是那个出现场时候吐得难以自己的那位，也许是正义感，也许是洗刷自己的耻辱，特意申请加入专案组。 他就这么死了？ 秦晓寒注意到寸头脸色苍白，瞳孔放大，确实是心肌梗塞的症状。 寸头自然是被制造出来的幻想给吓死的，法医能查出死因，却难以查明缘由。 肾上腺素激增是由自主神经系统控制的本能反应，当面对战斗或逃跑的情形时，人会出现心率加快、瞳孔放大和流向肌肉的血流量增加的状况。 当身体大量分泌肾上腺素时，会让心脏的钙离子通道打开。钙离子进入心肌细胞，导致心肌强烈收缩。在反应剧烈时，钙离子会不断涌入，导致心肌无法放松。 人感到恐惧时，大量肾上腺素抵达心脏，就会产生被称为“心室颤动”的心率失常，心脏的这种不协调收缩会让它产生颤抖，无法保持原本应该保持的节律性跳动，导致死亡。 拥有大量精英的专案组，面对挂了的寸头，心中总有一种虎头蛇尾的荒唐感。 这算是什么事嘛！ 秦晓寒心有不甘，提出了一种完美犯罪的假设。真正的凶手在模仿作案之后，挑选寸头作为替罪羊，旧案的资料和死去的寸头，都是真正凶手布置出来的。 这个想法自然是被领导给骂了一顿，案件一切都是靠证据说话。 房间里面虽说不少物件被砸，可却没发现第二个人的存在。而尸检结果同样说明寸头的心肌梗塞是自发，而不是药物诱导。何况那些资料花费了数月才搜集到，也有证据证明是寸头本人收集的。怎么可能有人能花费数月布置一个局，还能指挥寸头，又不是拍侦探剧。 警方的公告当然是经过美化，反正就是案子破了，凶手挂了，大家别惊慌，也别以讹传讹，扰乱社会稳定。 看到新闻的徐其琛只是感叹，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恶人逃不过命运的审判。 亲手报了仇，安好吧。 从前徐其琛不信鬼神，不求来世，只求现世的幸福。 而此时，他只愿善良能够有来生，恶人就永坠刀锯地狱。 记忆不会消失，但很容易被替代，明星八卦、奇葩怪谈重新成为新的谈资。 只是…… “老大！有鬼！” “真的有鬼！我们都看到的！”狗哥都快要哭了。 第14章 死鬼 老城区闹鬼的事情随着分尸案的侦破，也就销声匿迹，或许再过个十来年，就慢慢成为一代人记忆中的鬼故事。 丈母娘有些担心徐其琛，翌日一大清早就跑去找寺庙求个平安福，快马加鞭送过来。 睡眼惺忪的徐其琛握着手里面的小荷包，看着门边贴着的钟馗像，有些哭笑不得。 荷包里的符纸上划着的怎么看都像是道教里的图案，钟馗传说是“鬼中之王”，最喜欢抓小鬼下酒，真是标准的“鬼见愁”，可他貌似是道教里头的大神啊。 您确定是跑去寺庙里求来的吗？ 还是一出佛本是道的好戏？ 丈母娘大清早地连跑带赶的，徐其琛要是当面问出来，就太不是人了。 丈母娘也没留下来吃早饭，急匆匆要赶回家。老丈人是个资深知识分子，却是个生活小白，没有丈母娘照应着，可能会在家里面饿死。 牵着璐璐出门的时，正好遇到住在楼下的汪大妈。 汪大妈心肠不坏，就是嘴巴特别狠，特别是骂起她那死鬼的老伴，和训儿子似的，吼得整幢楼都听得到。 最近就不怎么吼了，她经常骂的死鬼老伴真成了死鬼。 “爸爸，怕~”璐璐贴在徐其琛身旁，有一点害怕。 徐其琛咽了下口水，他也看到了。 在汪大妈臃肿的身材背上趴着一个黑影，从肩膀探出来的脸很熟悉，正是她那常挂嘴边的死鬼老伴。 “呦呵，送璐璐上学去了啊。” “在哪上学？” “还在上幼儿园呢。” 大城市本来人情就弱小，没有乡下那种乡里邻家的温情。 多数人日子都混得不行，哪还有精力扯些家长里短。 汪大妈，我们真不熟，您赶紧走吧。 徐其琛只想赶紧带着璐璐离开，可奈何汪大妈不依不饶，非得跟着说话。 别看她快六十的人，跳起广场舞可是独领风骚，身子骨好得不行，徐其琛都小碎步快走了，她还能跟得上来。 汪大妈一脸得意：“现在上好点的小学可是很难的，不仅要考孩子，还得考家长。” “不是花大价钱就能上，土包子想去，人家好的小学都不收的。” 汪大妈自带大城市土著的那种莫名的优越感，实在是让人反感。 特别是在徐其琛这个外乡人面前，不会说话就别说。 徐其琛没心思和汪大妈聊天，只想离她远一点。 唠叨了小半天，汪大妈总算是进入了正题。 “我家囡囡嫁的就好，完全不用操心小孩上学问题的，最好小学的学区房，现在哪里买得到的哈。” 包袱总算是响了，前面的铺垫无外乎就是引出自己孩子混得不错。 哦，不对，是嫁得不错。 徐其琛不自主地瞥了一眼汪大妈身后的黑影，她说的那些屁话基本就没听进去。 看了看到停车位还有段距离，徐其琛实在是不想听废话，问道：“最近是不是腰酸背痛，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啊。” “是唉，可能年纪大了，我家囡囡带我去找中医按摩，听说还是给大领导做理疗呢。” “钱花了不少，可还是觉得骨子里沉，也查不出原因。” 啧啧，言语之间还是不忘炫耀一下孩子为她舍得花钱。 徐其琛偷偷翻了个白眼。 您老伴在你背上爬着呢，能不沉嘛。 只是，鬼魂也能在白天出现的吗？徐其琛看了那么多的恐怖片，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看样子还是得找金大爷多补补课，对鬼魂的了解还不够深啊。 “我倒是认识一个挺厉害的医生，不过不是医院里的，人家有独到的手法。”徐其琛提到的自然就是金大爷。 对付妖魔鬼怪，还是西装道士靠谱。 年纪大了些，对自己的身体就格外上心。为啥很多保健药经常把老年人组织前来，除了好骗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老年人对生命的长度和生活质量有刚需。 之前还是嘀咕嘀咕地说着孩子好，扯到治疗问题上，立刻就不管前头的话题了。 汪大妈一脸的急切地问道：“有用吗？贵不贵啊？” 好真实。 徐其琛心头一笑：“很好用，我也是听我老板说的。” “我老板家也是很有钱，可按摩看病什么的都是找他。” 扯虎皮和瞎扯淡，徐其琛学得非常快。 一听有钱人也找他，汪大妈顿时信了大半。 也是奇怪，挺国际的城市，可对财富和权力的信仰要比很多保守的城市更加痴迷。 有钱有权人家用的就是好的，从不管是不是就是对的、适合自己的。 承诺帮忙联系之后，汪大妈态度立刻和善了不少，也不再跟着炫耀她那嫁了好人家的女儿，顺带还夸了璐璐可爱。 我女儿世界第一可爱，还需要你夸？ “爸爸，为什么老爷爷要趴在老奶奶后面啊？”等汪大妈走后，璐璐才小声地问道。 “可能是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吧。” “不过你可不可能和别人说哦，这些都是爸爸和你之间的秘密。”徐其琛特别嘱咐道。 “嗯，我一定会保守秘密的，我们两个之间的！” 孩子是很单纯，但也是最残酷的。 他们是没有包容的，与他们不同的就是异类，而对付异类，孩子们有一万种方式让异类不舒服。 徐其琛很怕璐璐把她看到的一些东西和同学分享，到时候会被孤立甚至是欺凌。 他虽然能把那些熊孩子教训一顿，可带来的伤害是没办法抚平的。 作为父亲，徐其琛自然是想要把最好的都给璐璐，最好的教育、生活条件，甚至是最好的朋友和同学，可现实的情况就是生活都是苟且，重负之下，他只能给出自己能给的最好的。好在不久就要去大集团，想想翻倍的工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开车离开小区的时候，门前的广场的大妈大爷正兴致盎然地跳着广场舞，完全看不出在公交车、地铁上的虚弱。 老头老太太同样是会与时俱进的，很早就不再跳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而是很有韵味的交谊舞。 锻炼身体，还能提升气质。 汪大妈一骑绝尘，和小区里一个寡居的老头站在队伍的前排，跳得热火朝天。 只是趴在她背上的黑影非常不爽，就像是一个报复心极强的地精，蹦蹦跳跳。 你说能不腰酸背痛嘛。 第15章 按揉 老人家相信什么偏方治大病，觉得偏方都是秘而不传的宝贝，求到了方子就有种得救了错觉。 汪大妈显然不可能放着能占的便宜不占，还没等徐其琛下班呢，就非常有“礼貌”地电话询问情况。 徐其琛记得自己从没把号码给别人，也不知道她从哪里要来的。 一个电话给金大爷，那头话说得有些飘忽，好像还没睡醒。 太阳都快下山了，这位爷居然还在睡觉？ 想想之前金鹤楼衣服上的酒气和香水味，徐其琛有些怀疑他夜里到底是去抓鬼，还是在夜场鬼混。 金大爷对小鬼一点兴趣都没有，何况也没有危害他人，就是管管生前的老婆而已，过一段时间就散掉了，何必呢。 徐其琛只能说晚上吃顿好的，麻烦金鹤楼一定赏光。 早知道汪大妈那么麻烦，他就不多嘴，还搭上自己一顿饭。 金鹤楼嗯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下班接上璐璐去超市买菜，要好好准备一下。 “哎，这不是徐璐嘛，你是徐璐的爸爸吧？”一个推着购物车的少妇过来打招呼。 修身的套裙，乳白色的衬衫，边沿是蕾丝流苏。 三十岁的年纪，岁月还是在脸上留下了不少痕迹，哪怕是化了妆，还是能看得出眼角的鱼尾纹。 在购物车里，是一个小男孩，打扮很帅气炫酷。 “你好你好，你是？”徐其琛对这位年轻的妈妈不是很熟悉。 不过听着话语，购物车里的小男孩应该是璐璐的同学。 “高洁，袁图的妈妈。”少妇笑着介绍道，“我对璐璐印象特别深，在他们班里是最漂亮的呢。” 虽说不熟悉，但夸了璐璐那就是好朋友。 徐其琛立刻变脸，笑意盈盈：“你家的才是帅小伙呢。” “都说男孩子随妈妈，看来是非常有道理的。” 女人嘛，哪个年纪都爱听好话，少妇很开心地收下了徐其琛的变相恭维。 小男孩从购物车翻了下来，喜滋滋地跑到璐璐面前打招呼。 璐璐从来不喜欢坐在购物车里，觉得很傻，也很不安全。看得出来，她对面前这个小男孩并没有什么好感。 “我等会要去学钢琴，弹钢琴超级帅的！” “嗷。”璐璐没啥兴趣。 “我可以弹给你听，你想听什么？” “不是很想听。” “……” 徐其琛和高洁聊着无聊的场面话，余光却一直盯着这个叫袁图的小屁孩。 年纪不大，倒是喜欢往小美女身边凑，凑不要脸。 每一个爸爸都是成功抱走了别人家的花，但对妄图搬走自家花的人万分警惕。 为了防止别人过分觊觎自己的花，徐其琛草草结束了和高洁的对话，拉着璐璐快步去往别的区域。 “平时你和那个小男孩关系好吗？”徐其琛试探地问道。 璐璐摇了摇头：“他很烦的，还喜欢捉弄女孩子。” “不过他从来不找我麻烦。” 徐其琛当然理解小男孩欺负女孩子，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显摆自己，想成为众人的焦点。 “你有几个朋友啊。”徐其琛知道女儿和外人相处会有一些孤僻。 “有一个，她超级好。”璐璐谈起自己的朋友眼睛都有星星。 “那记得邀请她和她爸爸妈妈来家里做客啊。”徐其琛决定为小朋友加深一下友谊。 以前是工作忙，生活压力大，没那么多时间顾及。现在不同了，换公司涨工资了，翻身农奴把歌唱啊。 咱们老百姓，今儿真高兴。工资一时涨一时爽，一直涨一直爽。 回家后徐其琛就钻进厨房准备晚饭，璐璐坐在沙发上认真看动画片。 见到金大爷的时候，他顶着两个偌大的黑眼圈，打着哈欠，精神萎靡不振。 “你不会这几天都在夜场里吧？” “嗷~”金鹤楼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是啊，可是把我这把老骨头给累散架了。” 在一大堆躁动的年轻女人堆里，能活着也算是一种本事。 别人的生活，徐其琛当然不好评价，只是无比羡慕金大爷的体力和精力。难道修习道术，还有这方面的益处？ “小爷爷，你来啦！”璐璐对金鹤楼还是比较亲切。 “哎呦呦，哈哈，今天格外热情蛮。”金鹤楼振作了下精神。 陪小姑娘玩闹可是件体力活。 “汤还要炖一会，要不我们先去把那头的事情解决一下？”徐其琛把手洗了下说道。 金鹤楼扭了扭脖子，站了起来：“行吧。” “就当娱乐一下。” 汪大妈一见金大爷就有些眼冒桃心，气得她后背的黑影蹦跳不已。 只是金大爷西装革履不像是徐其琛口中的老医生，更像是绅士，搞得汪大妈对他的技术有些怀疑。 不过她并没有提出来，毕竟大爷颜值在线，看着她心情好，都觉得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 金鹤楼和汪大妈说话的时候，淡淡瞥了一眼黑影。 黑影愣了一下，感觉到些什么，立刻缩了回去，紧紧地贴在汪大妈的后背，不敢再冒头。 “情况呢我已经了解，也不是什么大事。”金大爷有模有样地说道。 “等会我帮你按揉一下，你趴在沙发上就行。” “这样行吗？”汪大妈快速地趴好。 “好，那就开始了啊。” 汪大妈趴好后，后背的黑影就完全暴露了出来。 大约一米出头，牢牢地覆盖整个后背。它并没有成型的四肢，更像是四个钩子，牢牢地钳在汪大妈身上。 金鹤楼伸手穿过黑影，捏住汪大妈的脖颈，好像是捏住了命运的脖子，汪大妈和黑影一瞬间就定住了。 “平时就是这一片酸痛吧，现在有没有觉得温热一些？” “嗯~”汪大妈发出一声幽长的鼻音。 按揉的时候，金大爷从口袋里掏出一道符文狠狠按在黑影上。 就好像是宁静的死水里抛进一颗滚烫的火球，黑气不断翻滚着，似乎想要把符文包裹起来。 黑影太弱，哪怕是聚拢起来，依旧无法抵抗符文的灼烧，逐渐消失。 汪大妈只觉得按揉过的地方一片温热，舒服得她直想叫唤。 王大爷装摸做样了一番，见黑影完全消失就结束了按揉。 “舒服了吧？”汪大妈利索地坐了起来，感觉自己能跳十个小时的交谊舞。 “恩恩，一点都不觉得疼了。” 可，怎么有一股臭味？ “大师！什么味啊？”汪大妈不解地问道。 “身体里的寒气和杂物，都帮你给按出来了。” 汪大妈自然是深信不疑。 第16章 古玉 搞定了汪大妈，徐其琛心头算是舒了口气，不用担心被她死缠烂打。 关键是她的嘴，尖酸刻薄还絮叨。她要是不如意，转头和小区里的人一顿碎嘴，徐其琛估计就得臭名远扬。 这等人物，以后还是敬而远之。反正一句话，年纪大的，小年轻惹不起。 只是金大爷的脸色似乎不是特别好。 金鹤楼叹了口气：“我之前和你提过灵气复苏的问题吧？” 徐其琛点了点头。 上次金大爷好像说自然环境好了起来，外界的灵力就变得浓厚了许多。 “万物有灵，灵便是一种能量。古时的修炼，多半是化外在为内在，将灵力聚集于己身。” 金大爷要开始科普了，徐其琛拉了个小板凳好好听课。 璐璐依靠在徐其琛身边，像是在听一个睡前故事。 “楚霸王力能扛鼎、秦国乌获能举千钧之重，正是人们初步学会利用灵力士气的事情。只是那个时候缺乏技巧，更多是体现在蛮力上。后来随着逐步开发利用，出现了大唐剑仙等等的故事。” 楚霸王为人熟知，而后者秦国乌获是《战国策》当中记录的，说是：“今夫乌获举千钧之重，行年八十而求扶持。” 按照换算，一钧约为现在的十五点九斤，那么按照这个算法，千钧之重就是一万五千九百斤的样子，西游记里的如意金箍棒，也才一万三千五百斤啊。 那么问题就来了。 说好今年下半年的两开花，到底开不开？咳咳~ 金大爷没注意到徐其琛的走神，接着说道：“战乱、自然破坏都会削弱游离的灵力，导致出现末法时代。从前那些修炼者也就成为了传说和史诗，功法和修炼体系绝大多数失传，哪怕机缘巧合得到，因为灵力的缺乏并不能适合修炼，也就被当成了小儿书遭人嫌弃。” “近来自然整治也好，人口和资源控制也罢，一定程度扭转了灵力不断削弱的情况。” “依附在大妈身上的小鬼其实并不多见，古籍中记载说，其鬼虽小，而有神灵。与其说是发育不良的鬼魂，不如更像是一种精怪，倒也不会害人。” “没有足够的灵力，基本是不可能出现精怪，我上一次遇到这样的小鬼还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可能在我们没有察觉的时候，灵力的复苏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 徐其琛察觉到金大爷的担忧，忍不住问道：“灵力复苏不是好事吗？” “人要是有了足够的灵力，不就各个都是超能英雄？” 金鹤楼翻了个白眼：“那你告诉我怎么吸取灵力？怎么利用灵力？” 徐其琛：“……” 你是大佬，你问我？我是废柴哎！ “历史上存在的技巧已经失传，重新开发就是从零开始，那必然是百年、千年的时间跨度，反正和我们这几代是没啥关系了。” “小爷爷，那……那是不是以后的孩子才能看到我们自己国家的超级英雄啊？”璐璐懵懂地问道。 金鹤楼哈哈一笑：“那就得看璐璐了啊，说不定你能成为我们自己国家的神奇女侠呢！” “神奇女侠？就是那个可以飞来飞去，不用坐车坐飞机的那个嘛？”璐璐眼冒金星，“好帅的样子哎！” 童言无忌，或许真有可能性吧。 “被你岔开话题了。”金鹤楼严肃了起来。 “复苏之后最大的受益者可能不是人，而是死后成为的那些鬼魂。” “相比较人类吸纳灵力需要各种技巧和体系，鬼魂作为纯灵体，办法就简单粗暴得多。” “可能平淡日子就要走远喽。” “那岂不是说……”徐其琛望向了自己的女儿。 金鹤楼微微点了点头。 一瞳见人，二瞳孔见天地往生。 虽说金大爷也不太清楚双瞳的具体用处，可之前女鬼那么觊觎，必然有其重要之处。 徐其琛心有些发凉。 自己是个凡人，敌人却越发厉害。 “把这个给璐璐带上吧，也不枉我深入敌后。”金鹤楼拿出一块玉佩。 金鹤楼在夜场待了那么久，自然不是沉迷酒色。 古玉外形是一只兽，并不是普通的动物，应该是上古传说中的品种。在厚重的包浆下面，是如同湛蓝大海般的流动感，徐其琛能够感受到其间蕴藏的巨大灵力。 “古玉，相传是唐代得道高人生前所有，数千载的摸盘，富有灵力，能隔绝旁人的查探。”金鹤楼解释说。 “这……不好找吧？”徐其琛觉得这个人情真的是好难还。 金鹤楼轻笑道：“璐璐都叫爷爷了，这块玉就当是改口费吧。” “璐璐，喜不喜欢啊？” 璐璐望了望爸爸，后者微微朝她点了点头，这才欣然接受。 “喜欢就好，你要记得戴好，不要给别人看到。”金鹤楼关照到。 金鹤楼费了大力气才得到的自然就是宝贝，要是被同道中人撞见，说不准就要杀人越货。 徐其琛看过不少修真小说，明白普通人和修真者根本就是两个物种，所谓杀人越货，不过就是高一层级的物种从第一层级的物种那里抢夺资源。 就好像是人类把动物赶走，烧荒耕种，猎杀捕食，也没见人会有慈悲之心，会对那些动物心存歉意。 或许徐其琛曾经对没啥正形的金鹤楼有所怀疑，可当他把昂贵的古玉送出的时候，徐其琛真的是信服了。 世间有大爱，可能对某一些超能者来说，应该是不再被世间的琐事而烦恼，超然脱俗吧。 女儿有一块古玉保护，屏蔽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力，了却了徐其琛最大的心病。 “故事听完了，要不先吃饭？”金鹤楼瞥了眼厨房，香气四溢啊。 聊着天，徐其琛锅里的汤已经到了火候了。 “对，先吃饭，我来盛汤！”徐其琛赶紧站起来。 徐其琛跑前跑后，殷勤服务，就差没把饭菜喂到金鹤楼嘴里了。 金鹤楼被徐其琛的热情搞得有些猝不及防，这货该不会是和那些夜场小公举一样对帅气的大爷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吧。 徐其琛觉得是很正常的操作。 别说是伺候吃饭了，真要是强人所难，他都会很认真地考虑然后再拒绝。 璐璐能平平安安长大，就是他目前最大的心愿。 第17章 夜市惊魂（求波推荐票和收藏） 孙晓菲无聊地坐在路灯上面，下面便是人来人往的夜市。 高处寂寞。 习惯恶作剧的孙晓菲似乎对捉弄年轻男女失去了兴趣，就在高高的路灯上地进行思考。 这对过去的她来说是难以想象的。 过去的她任性而跳脱，玩累了就找个角落休息。可自从见了徐其琛之后，她心中便萌发了一颗交流的种子。 她想要和人说话，和人交流，而不是单方面的戏弄他们。 那好无聊啊。 “为什么我不能离开学校呢？”孙晓菲抱怨道。 她曾经尝试过离开，只是离得远一些身体就会非常虚弱，这片夜市已经是她的极限。 孙晓菲莫名心中一动，望向了远处。 一个男人找笑眯眯地牵着一个小姑娘朝这边来，孙晓菲立刻从路灯上飘了下来。 “大叔！你来了啊！” 公司各项事务要收尾，包括已经交付给客户的项目也需要过一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徐其琛累了一天，回家实在是不想做饭，就带着璐璐到夜市上吃顿好的。 孙晓菲从高处飘来，刚想要靠近，只觉得像是被什么碰到了一般，被弹到了一旁，身上泛着的蓝光黯淡了许多。 只见徐璐被一层淡蓝色的光晕包裹，满脸都是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徐其琛注意了下女儿的脖间，系着古玉的红绳很明显，看样子金大爷送的古玉非常有用啊。 见女儿没事，徐其琛还想着去把倒地的孙晓菲扶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直接就穿了过去。 孙晓菲的道行有些低，还不具备实体形态。 被古玉的保护反弹了一波，孙晓菲受到了不小的伤害，也不再有之前的雀跃，精神有点萎靡。 “姐……姐姐，你没事吧？”璐璐觉得自己好像是闯了什么祸，都带了些哭音。 “停！”见徐璐要过来，孙晓菲打了个寒颤，“别过来！” 璐璐站住了身子，一脸的委屈，转头望向徐其琛。 孙晓菲似乎也察觉大自己刚才太凶了些，赶紧放缓了语气：“姐姐有些不舒服，你让我自己呆一会啊。” 孙晓菲用一种幽怨的眼神望着徐其琛。 好几天都没来，来就带着一个会伤害到她的人。 徐其琛讪讪地笑了笑，解释道：“璐璐她没有恶意的。” 孙晓菲呆坐了一会，感觉灵力稳定了些，才重新飘起来。 璐璐被孙晓菲用一种奇怪地眼神打量着，心里面毛毛的，贴在爸爸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好想靠近她呀。”孙晓菲迷茫地说道。 她第一次见璐璐，也不知道心里头的亲近感是哪里来的。不过刚才被一道保护罩给弹开，她也不敢再次尝试靠近。 徐其琛心头一惊，怎么佩戴了古玉，还是能让孙晓菲感受到了些什么？ “是感觉到什么了吗？”徐其琛急切地问道。 “就是觉得璐璐好可爱，好像抱抱她，摸摸她的头。”孙晓菲有些遗憾地说道。 “……” 原来是觉得璐璐可爱，吓了徐其琛半条命都没有了。 虽然没法接近璐璐，可孙晓菲还是很热情地逗着璐璐。 “姐姐，夜市里真的和你说得那么好玩吗？”璐璐睁大眼睛问道。 “那当然啦，有各种各样的好吃的，还有好多人。” “有人的地方就会很好玩啊。” 小女鬼的心智还是差了点，并没办法很好地表达自己。不过好在璐璐也很小，解释得多了她也理解不了。 夜市确实热闹，又是学校附近，来回穿梭的多是学生，显得更加有活力。 铁板鱿鱼、铁板豆腐、烧饼、狼牙土豆等等，空气中充斥了各种香味。稍稍往里走几步，便是连片的大排档。 每个摊点都有一个火光熊熊的大锅，锅旁便是一个长条桌，放置着各种调味。天气热了起来，特意放着冰柜，成列着各种食材。餐桌在搭起的简易塑料棚里，朝向大街，点菜、吃饭一目了然。 远远看去，灶火的油烟、灯光下的热气、菜肴的光亮和吃客脸上满足的神情。 更主要的是物美价廉，量大实惠，颇受学生的喜欢。 夜市里人不少，徐其琛牵着璐璐的小手，防止走失。孙晓菲就方便得多，反正没有实体，任由人流穿过她的灵体。 徐其琛才走了几步，就被喊了好几声老板。 “老板，烧烤配上冰啤酒，人生实在太美好！” “小龙虾，五斤送一斤，老板看看!” “……” 许是看出他年纪颇大，带着个孩子，不是学生，觉得是个优质的顾客。 大排档之间竞争是残酷，特别是学校附近人流量极大的地域。味道好、价格低、干净卫生就会吸引更多的客人，而哪方面做得不够好，客人就会少，越来越冷清，造成马太效应。冷清的摊点难以为继，最后收摊关门，然后新人到来，新一轮的竞争又开始上演。 孙晓菲是夜市的地头蛇，哪里好吃她可能不太清楚，但哪里人多热闹，她是门清。 七绕八拐，来到一处拍档。 穿着汗衫的老板负责掌勺，老板娘则是跑前跑后招待客人。 拍档坐满了人，暂时没位置。老板娘不好意思地说着等一等，转身从冰箱拿了个冰淇淋出来。 “小姑娘先吃着，一会就有位置了。” 璐璐盯着冰淇淋就挪不开眼睛，可怜巴巴地扯了扯徐其琛的手臂。 唉~生意好不是没道理的。 等了几分钟，有客人买单离开，徐其琛坐了下来。 趁着老板娘收拾桌子的空档，点了三菜一汤，而璐璐则坐在一旁，卖力地舔着冰淇淋。 夜市靠湖，习习凉风吹散了暑气，等待也不是那么急躁。 菜上得很快，徐其琛才吃了两口，就听着不远有吵闹声。 陪档的客人不由地张望起来，大家都爱凑热闹嘛。 老板娘探头过去望了一眼：“没事，大学生喝多了发酒疯呢。” “啧啧，现在的大学生啊，嗝~”某个喝着酒的胖子咋舌道，“和以前比起来差多了。” “喝点猫尿就分不清南北，不能喝还逞强。”旁边一桌接茬道。 第18章 夜市惊魂（二） 极短的时间里，附近的食客、行人都围了过来，水泄不通。 本来只是骂骂咧咧，你推我搡的矛盾，很快就变成了全武行。 你掀翻桌子，我就把周边几个椅子给踹倒。 好事者撸着烤串，看热闹不嫌事大，大喊打得好，也不知道是给哪一方加油。 原本就是年轻人，好面子，谁都不想成为那个最后妥协的人，谁都不想当着这么多人跌面，一开始只是喝多了发泄几句变成后来的死要面子而不甘示弱。 “别凑热闹，我们赶紧吃。”徐其琛说道。 喜欢看热闹，其实是人生荒芜的表现。当自己无法成为主角的时候，就会沦为他人的看客，作一个合格的观众。 孙晓菲爱看热闹，已经是雀雀欲试，听到徐其琛的话只得安静下来。 “动刀子了！” “杀人啦！快跑啊！” 不远处一阵嘈杂，然后好事者一散而空，给决斗的双方留出了好大一片空地。 徐其琛一听事态升级，饭也不吃了，拉着对冰淇淋恋恋不舍的璐璐，稍稍往后方撤撤。 吃饭很重要，性命更重要。 人群散开后，徐其琛才看得清战场情况。 戴着眼镜的学生手里操着把菜刀，红彤彤的脸上充满了恨意。站在对面的有点小帅的男生则是举着塑料的桌面，时刻防备发疯的眼镜男。 “黄家富，你是不是疯了！”捂着手臂的壮实的男生吼道，“吵几句而已，至于动刀嘛！” “是男人就打一架，打过不就好了啊！” 这几人都认识，壮实的男生负责拉架，谁知道被火冒三丈的黄家富给失手伤到了。 “打一架？”黄家富嗤笑道，“二打一？还是三打一？” 黄家富扫视了一下周边的几个男同学，后者立刻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哎呦，话说得好听，刚才就顾着拉他了，害得他挨了好几拳。” “真不要脸，现在的大学生啊，心太偏。” 一直看热闹的观众说了句公道话，显然壮实男生拉的架拉偏了，眼镜男也是逼不得已。 黄家富不屑去看那几个同学，盯着面对的男生吼道：“李舜，来啊！一对一，谁怂谁孙子！” “黄家富，有病你去医院治，你在这发什么疯！”李舜心里头有些哆嗦。 菜刀才见血，还往下滴着呢，他觉得有些晕。 “我疯？” “到底是谁疯？”黄家富冷笑一声，“谁的女人都敢睡，给别人带绿帽很爽吧？” “可被戴的人很不爽啊。” “你…你胡说什么！” “寒假是你带着小媛去泰国的吧？” “我们……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就是…就是偶尔遇到的！” “我**就懂一种姿势，你告诉我小媛那些鬼招式是哪里学来的。” 啧啧，这里的考点有些多，吃瓜群众觉得信息量爆表。 “现在的大学生啊，就知道乱搞。” “是啊，哪里像我们那个年代，都是天之骄子啊。” 唉，你们两就别乱加戏了。 “嗷，对了，还有隔壁班那个傻大个，他女朋友和你在教室里就直接来，还给我们看照片。体院那个牲口，换一个女朋友你就绿他一次……”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声，吃瓜群众循声望去，一个高大壮实的男生手还没放下，旁边是小鸟依人的女生，白皙的脸上有一个红彤彤的掌印。 “贱人！我早就怀疑了！” “你混蛋，他就是疯子，你也信！” “哎呀呀，你们两就别添乱了。”路人赶紧劝架。 两人被拉开，依旧隔空对骂，可怎么看都觉得女生心虚，那岂不是说明黄家富说的都是真的。 “你帮我砍死这孙子，有什么后果劳资陪你！”被拉住的傻大个死命挣扎着。 看样子黄家富不仅要砍死李舜，似乎还要这家伙身败名裂。 给那么多人带过绿帽子，考虑到影响，能不能毕业都是个大问题啊。 “你**闭嘴！”李舜自己干的破鞋，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再让黄家富说下去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举起桌板就挥了过去。 黄家富没料到李舜突然暴起，结结实实挨了一记，摔在了地上。 没等黄家富爬起来，李舜举起桌板有砸了两下，总算是把他给打昏了。 “马的，真是见鬼了，平时老实巴交，怎么突然那么狠。”捂着手臂的壮实男生踢了黄家富一脚，并没有什么反应。 李舜把桌板丢到一边，手还有些颤抖：“我是正当防卫，你们也看到了他都准备拿刀杀人了！” “让你给人家戴绿帽，被砍死也是活该！”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谁！有种当面说！”李舜黑着个脸。 人群中没了声响。 李舜脑子里有些晕，事情搞那么大，怎么才能收尾。在场人那么多，不用明天就能传遍整个学校。被他戴绿帽的家伙反倒是小事，看到黄家富的下场也得给考虑自己一下。关键是社会影响，教务处的关系能不能把事情压下来。 能给那么多人戴绿帽，也得有些脑子，不然早被人套麻袋里胖揍了。 人群突然哄闹了起来，李舜还以为又是谁搞事，还没来得及查看，只觉得小腿刺痛，接着是后背、肩膀、手臂、后脑勺…… 他听到了有人喊小心，有人尖叫，眼前好多人都在逃散，然后他就倒了下来，失去了意识。 黄家富手里的菜刀沾满了鲜血，脸上、镜片上、衣服上都是血点子。 “哈哈哈——”黄家富仰天长啸，“值了！值得了！” 全武行变成了屠宰场，还看个屁的戏，看客恨不得自己多长条腿，离这个疯子越远越好。 黄家富一脚把趴在地上李舜翻了个身，盯着他的裤裆一阵冷笑。 目睹一切的男性不觉下身一凉，这疯子不会那么狠吧？ 徐其琛带着璐璐早就跑得十万八千里远，站在台阶上给警察打电话。他不是第一个报警，电话那头说已经派了最近的民警赶过去。 “好像有些不对！”孙晓菲嘟囔道。 “什么？”徐其琛没听清楚。 孙晓菲盯着站起身来的李舜：“你没觉得他的灵力有些混乱吗？” 徐其琛摇了摇头。 他仅限于能看得到一部分鬼，并不明白怎么感知灵力。 “小孩的灵力稚嫩一点，中年的灵力壮实一些，老年人的灵力虚弱一些，但都是完整的。”孙晓菲说道，“而他的灵力有些破碎，好像还挤进了些什么东西。” 徐其琛心头咯噔一下，看样子又见鬼了。 第19章 夜市惊魂（三） 李舜躺在血泊中，原来拉偏架的同学早就不见踪影，就怕黄家富心头怒火未消，波及到他们。 本就是建立在砂砾上的关系，轰然崩塌也是理所当然。 黄家富自顾自地蹲了下来，嘿笑地盯着李舜的下档。 “让让！快让开！” 两个警察挤了进来，没想到事态远比收到的报警要严重。 “冷静点，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中年男警察大声地劝说道。 另外一个是年轻的女警察，中短发落在肩上，俏丽的瓜子脸上煞白，正在向指挥中心汇报现场的情况，请求支援。 他们两都没有带枪，如果鲁莽行事，可能会激怒黄家富，导致更糟糕的后果。 国情不同吧，民警带枪怕出事不敢用，而不带枪应付不了紧急情况。当遇到紧急情况时，就算民警身上配了枪，开枪也十分谨慎。每颗子弹都有编号，若是开了枪，要找回弹壳，写好事情经过材料，找主管领导签字，再逐级上报，登记在册。如果伤到无辜的人，等待的将是复杂的调查。 而一旦出现枪支丢失或被抢，轻则被辞退，重则面临刑事责任，面临巨大压力。民警巡逻的时候能不带就不带，本来还能说说笑笑，带了就神经紧绷，总觉得会窜出来个壮汉抢枪，上个厕所都得先确定枪支安全，才能放心蹲下来。 弊端自然是很明显的，遇到恶性犯罪的时候，民警往往得赤手空拳，可能连自身的安全都无法保障。 黄家富见了血，已经处在癫狂的状态，警察也怕他疯起来见人就砍。 女警忙着把胆大录像的看客驱赶开，男警察则不断劝说。 黄家富抬起头来，沾了血点的脸格外狰狞，特别是他扯起的嘴角，显得有些疯癫。 “你说我把他砍了，医院能接好吗？” “听说现在断了都能接上，好麻烦。” “那我多砍几段，还能接吗？” “……” 男警察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你怎么就对他耿耿于怀呢。 以他多年的经验来说，有所求的犯罪分子往往是可以劝说的，哪怕要求比较离谱，可有的谈就能周旋，争取些时间。而面前的学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虽然他很想等着带枪的特警支援过来，可时间紧迫来不及了。 李舜被砍了几刀，血肉翻滚，大量失血，如果不赶紧送医院，可能会活生生把血流干。 男警察悄悄给了女警一个眼神，后者微微点了点头。利用驱赶看客的过程，女警也在不断接近黄家富。 黄家富举起菜刀的时候，中年男警察正要一个箭步上前准备夺刀，女警则是准备从侧面制服住黄家富，他却停了下来。 中年男警察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女警察见情况有变化，没有贸然出击。 孙晓菲正和徐其琛讨论灵力的问题，突然停了下来，略有所感，转头望向了下面，和黄家富隔空对视。 “他能看到我们！”孙晓菲有点慌张，“他体力另一股灵力能够感觉到我！” 看样子不只是遇到鬼了，还是一只厉害到能够附身的鬼。 徐其琛一摸口袋，金大爷给的符纸还在，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黄家富的眼眸充斥着诡异的暗红色，他放弃了砍断李舜下身，操着菜刀朝着徐其琛他们冲来。 男警察心道大事不妙。 周边还有大量的路人，黄家富要是转头攻击这些人，他和女警根本没办法第一时间控制住他，不免会造成大量伤亡。 他心头懊悔不已，刚才延误战机了！ 女警反应更快一点，拔腿朝黄家富追去。 黄家富嗷嗷叫着，像是狂热的疯子一样笔直地冲刺。这个戴眼镜的小瘦子居然有那么大的爆发力，让身为警校长跑第一的女警有些跟不上。 这应该不是他自己的力量！ 徐其琛知道转身逃跑只会把后背暴露给疯子，而且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追上，还不如看能不能搏一把。 “跑！快点！”徐其琛把璐璐护在身后喊道。 “你们跑，我去拦着他。”孙晓菲坚定地说道。 一眨眼，蓝色的灵力划过半空，与高速冲来的黄家富相撞。 能够打败模仿的只有魔法，而能够击败灵力的只有灵力。 孙晓菲很清楚，单纯依靠徐其琛的凡胎肉身是抵挡不了藏在黄家富身体里的家伙。她只能选择拼一次，能够为他们争取点时间。 她记不得从前的事情，迷茫而无助。她只记得和徐其琛交流很开心，璐璐好可爱，也记得等待他到来好煎熬，她觉得应该保护他们。 在穿过黄家富身体的一瞬间，她结结实实地撞在藏在身体里的另一个灵力的存在。 一个混杂着红色的灵力体出现在黄家富身后，而随着孙晓菲被弹到一旁，灵力体又回到了黄家富的身体里。孙晓菲的努力，只是迟缓了一点黄家富的速度。 黄家富没管虚弱的孙晓菲，依旧朝着徐其琛冲过来。徐其琛明白，他，或者说他身体里的另一个家伙目标是璐璐。 “你怎么还在这？！！” 徐其琛回头一瞥，璐璐还依偎在自己身后。 他和孙晓菲都是为璐璐争取时间，而她却根本没跑！ 徐其琛从来没打过女儿，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可这回她没听话，真的是气得他恨不得找块板子过来。 “我不走！爸爸不走，我也不走！” 徐其琛哪里有空哄她呀，心急如焚。 黄家富都快到眼前了，徐其琛只知道自己不能躲闪，自己的女儿就在身后。 徐其琛拽紧符文，成防守的姿态。 黄家富沾染血迹的脸越发明显，眼睛后的眼眸凶狠而没人性。 璐璐抱着徐其琛的大腿，探出了个脑袋。她在爸爸身旁，就什么都不怕。 菜刀的威力最大，徐其琛觉得要先控制住黄家富持刀的手，哪怕自己挨些拳脚都没事。 离得还有一米不到的时候，黄家富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嚎，而在人声下，还有他身体里的沉闷的叫喊。 黄家富身体里的灵体被弹了出来，只有上半身的男性鬼魂，蓝色的灵力中有不少红色的东西在流淌。 徐其琛眼疾手快把符文贴在了黄家富额头，趁着他停滞的瞬间，徐其琛暴起扑了过去。 徐其琛战斗力弱鸡了些，好歹一百五十斤，把瘦小的黄家富撞到在地。 飞奔而来的女警一脚飞踹，踢开了黄家富手里的菜刀，按住该他的胳膊，反扣过来，利用身体压住黄家富。 第20章 跟你回家 “你没事吧？”控制住的黄家富的女警朝着徐其琛问道。 “没事儿。” 徐其琛说着快速地收起符纸，撇头望了一下附身的灵体。 在它冲向璐璐的时候，遭到了古玉的防御，自身受到了力量的反噬。本就是残破的灵体，又受到了重创，俨然是没有什么攻击性。 金大爷还是靠谱的啊！ 俗话说人养玉，玉养人。 千百年中，不少高人摸盘古玉，吸收了大量的灵力，这便是人养玉。待到灵力充盈，玉开始向外界反馈灵力，就成了玉养人。 女警控制住黄家富，中年男警察赶了过来，掏出手铐把黄家富拷住。黄家富在地上扭动着，可越是挣扎，手臂和肩膀只会越加疼痛。 而在警察看不到的地方，战斗还没有结束。 残存一息的灵体求生欲极强，纵然是虚弱无力，依旧挣扎着朝着璐璐冲了过来。 微微恢复了些的孙晓菲飞身而来，拦在它面前，硬生生抗下了撞击。 残破的灵体黯淡下来，脸色无比狰狞，可已然是没有了力量。 它嘴角抽动着，想要嘶吼却发不出声响。 没有谁会心甘情愿地消失，哪怕是死过一回。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它只剩下了一半，不得不栖息在黄明富身体里。只是它与黄明富身体的冲突，使得瘦小的宅男心中充满了怒火，差点把人给宰了。 它看到那个可爱而单纯的小女孩朝着自己走来，狰狞的脸庞充斥了恐惧和不甘。 当古玉那层保护罩触碰到残破灵体的时候，就好像是满身裂纹的玻璃杯，轻轻一碰，碎片满地。 灵体碎片漂浮起来，融入厚实的护罩，一瞬间就收拢回了古玉。 果然修真的极致就是科幻，科幻的极致就是修真。 这不就是简化版的星际防护罩嘛！ 警车、救护车悉数到场，带走了昏迷不醒的李舜和失神落魄的黄明富。警察向观众询问情况，而更多的人则是曲终人散。 夜市的血腥一幕，不知道又会在学校和网络形成怎样的舆论。只是相比较血腥场面，估计看客更关心李舜送出去的若干带颜色的大帽子。 “你刚才挺英勇的啊。”女警察递了瓶水过来。 徐其琛惨笑一下：“我女儿在后面呢。” 女警一脸的敬佩：“秦晓寒，认识一下。” 秦晓寒上次出现场见了分尸现场，吐得是天昏地暗，大队长觉得她太丢人，就扔到巡逻待几天惩罚一下，谁想到又遇到了黄家富的事情。 她都不知道那么瘦小的个子怎么跑到比她还快，如果不是徐其琛及时挡住了黄明富，后果不堪设想。 徐其琛算是一个差点被波及到的无辜路人，秦晓寒确认他身体没什么问题，简单问了几句，就让他回家好好休息。 徐其琛抱着璐璐，看着走远的秦晓寒，赶紧查看孙晓菲的情况。 忽闪忽明，似有崩溃的模样。 “我……我好像要消失了。”孙晓菲笑得比哭还难看。 “有什么办法吗？肯定有办法的！” 还有金大爷！ 徐其琛赶紧拨通了金鹤楼的电话。 “哎，你就不能找个我空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啊。”金鹤楼埋怨道。 徐其琛听到听筒里传来的飒飒风声，估计金大爷又在哪个阳台上呢。 “着急救人。” “救人？救什么人啊？” 徐其琛把孙晓菲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您神通广大，德厚流光……” 求人帮忙嘛，高帽子给您给戴好。 人都是喜欢奉承的，即使明明知道对方讲的是奉承的话，但是还是会沾沾自喜，这就是人性的弱点。金大爷异于常人，可毕竟还在人类的范畴里。 “行了，够了够了。”金大爷呵呵笑道。 “你给她补充些灵力就行，她不会消失的。” 额(⊙o⊙)… 金鹤楼知道徐其琛在灵力方面就是个麻瓜：“打个比方，古玉就是一个大号的充电宝，她电不够，你让璐璐给她冲上不就行了。” 灵力是一种更高层次的能量，就好像是你手机没电了，去向山顶洞人要充电宝，这不是在为难他们嘛。 “刚才她靠近璐璐的时候，被弹到了一边，另一个更惨，直接碎了一地。” 让璐璐给孙晓菲充能，怎么看想都像是在害她啊。 “要不等你过来？” “等我赶过来，说不定烟消云散了，你确定？” 电话那头乒乓作响，还杂夹着一些愤怒的嘶吼声。 金鹤楼在那头挺忙的样子。 “其实很简单的，你平时用充电宝给手机充电的时候会觉得困难吗？” 徐其琛哭笑不得，又不是一回事情。 再说了，手机充电充不好也会爆炸的啊，不然人家嗓星怎么成为世界有名的军火公司。 金鹤楼给的办法非常简单，徐其琛赶紧转述给璐璐。 璐璐一脸迷茫，完全不知道从何入手。 徐其琛挠了挠头，恨不得自己代替，可金大爷说了古玉觉得他不配。 要是古玉有意识，徐其琛都能想象出它的嘲讽：配钥匙，3元1把，10元3把，您配吗您不配!什么您配你配几把 “你让璐璐试一试，不管什么结果我都可以接受的。”孙晓菲柔声说道。 不同于往日的顽皮，此时的她多了许多女人味。 “很开心能认识你们。” “真的真的很开心。” 这是……这是在提前离别啊。 “璐璐，你喜欢姐姐吗？”徐其琛只能慢慢引导。 “喜欢。”璐璐点了点头。 “那你想不想一直都见到姐姐啊？” “想！” “那她现在需要你的帮助，你要把一些灵力分给她。” “灵力是什么？”璐璐含着手指，大概是一种好吃的东西吧。 徐其琛心里叹了口气，要不再等等。 金大爷那么厉害，那边应该很快就能处理完吧。 孙晓菲笑着说道：“璐璐，我能抱抱你吗？” 璐璐点了点头。 孙晓菲朝着璐璐飘了过来。 犹豫就会白给的道理徐其琛还懂得，只是他不想冒险。既然她自己做了决定，徐其琛没不会阻拦。 或许是感受到璐璐的意愿，防护罩并没有出现。 孙晓菲越靠近璐璐，灵体越发充盈。 当璐璐抱住孙晓菲的腰的时候，流动的灵力呈现出浓郁的深蓝色，浅于黑、深于蓝。 孙晓菲想哭，好久好久，她好久好久没有和人有肢体接触了。 古玉这块充电宝非常厉害，一次充能就让孙晓菲进化成能量实体。她受限于灵力的匮乏，只能在生前的地域活动，而灵体的进化，解开了束缚她的枷锁。 徐其琛还没来得及感动，就被孙晓菲的决定给吓了一跳。 “你要跟我回家？” 第21章 大白 生物钟是个神奇的东西，到了点徐其琛自然而言就醒了。 璐璐穿着她可爱的粉色佩奇睡衣，像是只树懒一般依偎在徐其琛怀里。 徐其琛忍不住露出了微笑，一抬头，心脏差点就从嗓子眼蹦了出来。 璐璐还没睡醒，徐其琛赶紧收住了声音。 “你…你盯着我干嘛！” “我是鬼啊，又不用睡觉。”孙晓菲捂着嘴笑道。 徐其琛侧身起床，晃了晃脑袋，稍微清醒了点。 昨晚给孙晓菲“充电”过后，让她挣脱开地域限制，她不想在外头晃荡，想跟着徐其琛回家。 人鬼殊途，徐其琛还在为难，璐璐就很爽快地答应了。 璐璐不舍得大姐姐，睁大了眼睛望着徐其琛。 这眼神徐其琛贼熟悉，每次她想吃冰淇淋的时候都是这模样。 这不是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还在上头垫了点土。 夜市惊魂，徐其琛情绪波动有些大，很晚才睡着，早上起来状态不太好。 徐其琛洗了把脸，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眼窝深陷，眼眶泛黑。 抖索了下精神，徐其琛开始做早饭。 培根在油锅里滋滋作响，香气弥漫。穿好衣服的璐璐抱着装着椒盐的小瓶，站在一旁严阵以待。 璐璐时不时望一眼徐其琛，然后继续盯着锅里面的培根。 新住户孙晓菲浮在半空中，手托着下巴，不懂父女俩到底在干嘛。 “好了好了！”璐璐欢呼着踮起脚尖，摇晃着瓶子，椒盐撒在培根上。 璐璐笑着挥了挥小手，然后握拳悬在身前。 徐其琛把铲子搁在一旁，握拳，拳头轻碰，再分开。 手指挨个张开，来回抖动。 父女俩相视一下：“吧啦啦啦……” 大白的经典动作。 璐璐看过《超能陆战队》后，对这个动作异常痴迷，也就成为了他们两个的小习惯。 孙晓菲不知道他们俩在开心些什么，只觉得自己也跟着开心了起来。 早饭很丰盛，而孙晓菲只能看着馋。 徐其琛出门前特别交代孙晓菲，千万别出去乱跑，万一哪个道士不长眼把她给收了。 人类的世界很危险的。 孙晓菲很乖巧地点头，表示自己可以在家里面看电视。 她可是有好多偶像剧还没有刷呢，一定要补起来。 啧啧，和以前的电视剧比起来，这几年的质量是江河日下，希望她不会中毒身亡吧。 送璐璐到幼儿园后，徐其琛赶到了公司。 下周就要去金鑫集团上班，同事间充满了愉悦的气氛。 “老大，你夜里纵欲过度了吧？”死肥宅笑得像成精的老鼠。 “死胖子，你以为老大和你一样猥琐啊！”旁边的小姑娘很不爽地说道，“肯定是璐璐睡觉不安分，老大得哄着她睡觉，黑眼圈明显是睡眠不足。” “老大，是不是？” “恩。” 徐其琛能说啥，人家都帮你脑补出了一切，省得解释。 下周就要到新公司上班，想想就有些小激动呢。 “徐其琛，陪我出门一趟？”江芷寒从办公室出来。 “好的，江总。” “开我的车，在地下一层，我一会下来。”江芷寒把车钥匙递过来。 见了钥匙上的车标，徐其琛眼前一亮。 法拉利！ 江芷寒很少开她那辆跑车来上班，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低调的奔驰宝马，比较商务。公司里的人只有少数几人见识过，也就成为闲谈八卦的素材。 徐其琛下到车库，按了下钥匙，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解锁的声音真的是太美妙了。 红色法拉利458，夸张的前脸，性感腰线，极低的地盘，赏心悦目，视觉冲击感极强。 都说每个男人都有一个跑车梦，想象着开着跑车，上演速度与激情。只是不是每个人家里面都有矿，跑车还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就好像是身材性感的白富美，看看都是一种犯罪。 好多人只能退而求其次，买辆能承受的轿跑过过瘾。 徐其琛有些激动，颤抖的手抚摸着法拉利的车盖。 啧啧，手感都不同于一般的轿车啊。 打开车门，徐其琛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垂涎三尺啊。 “能开吗？”江芷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 穿着休闲衬衫和牛仔裤的江芷寒少了几分凌厉和精干，多了点生活气。 “能开！”徐其琛就差拍胸脯了。 怎么可能不能开呢！ “金鑫总部，先带你认一下以后工作的部门。”江芷寒坐在了副驾驶上。 徐其琛发动起步一气呵成，轰鸣的油门声，爽啊。 行驶上道路，徐其琛把车速提了起来。 毕竟是开了天眼的男人，速度飚驰起来，依旧觉得身旁的车好像是蜗牛，不断在车流里穿梭。 江芷寒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徐其琛开车那么流畅。 跑车比较拉风，但是其实舒适性很差，座椅是那种桶形设计，包裹性很强，能较好地保护司机和乘客，但让人很不舒服。其次就是跑车较高的性能，强悍的动力，一般人很难掌控得住。 “没想到跑车开得很熟练嘛。”江芷寒难得调侃道。 徐其琛随便找了个借口：“试驾过，还行吧。” 车里又沉默了些许时候，江芷寒开口说道：“今天脸色不是很好啊？” “璐璐不好好睡觉，哄她花了不少时间，睡得晚了点。” 借口别人都帮忙找好了，徐其琛拿来直接用。 江芷寒哦了一声：“等会要和你以后的负责人见面，精神饱满些，不要给我丢人。” “嗯！”徐其琛点了点头。 开车几百万的跑车呢，精神不要太亢奋呀。 车停在集团总部门口，保安殷勤地跑了过来。 徐其琛把钥匙递给他，江芷寒也跟着下了车。 “哇，好帅的车……好帅的男生啊！”门口一个女白领眼冒爱心。 旁边的同伴看着走下车的江芷寒，满满的羡慕嫉妒恨，怎么自己就傍不上开跑车的大款呢。 驾驶座的男人看着是老气了些，但开跑车哎！还要管年纪干嘛。 “车是董事长女儿的，来了那么久也没点眼力见。”另一个同事不屑地说道。 刚才眼冒爱心的女白领立刻变了脸：“啊？原来是个小白脸啊。” “哪里小，哪里白了？没想到口味居然那么差！” 有多赞美，就有多诋毁，习惯就好。 第22章 画大饼 大集团就是大集团，保安身材匀称，站姿挺拔，颇有气势。前台的小姑娘颜值在线，态度和善，让人如沐春风。 刚出电梯，早已等候的女秘书殷勤地走了过来：“江总，董事长还在开会，让您稍等一下。” 俗语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能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当秘书的，可是要比一般的部门经理还要傲气。好态度主要还是给江芷寒，徐其琛只是蹭了点光。 休息室里，江芷寒放松地依靠着柔软的真皮沙发上，胸前的伟岸喷薄欲出。 其实抛开平日里作为公司老板的身份，江芷寒是一个前凸后翘的高冷美女。只是她的强势，让不少人很难去欣赏她的容貌。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让你开车吗？”江芷寒淡淡地问道。 徐其琛在职场也混了不少时间，大概猜到点什么，知道很可能是她的一次考试。 “金鑫集团非常庞大，派系纷杂，你需要一个自己的班底。” 江芷寒点了点头。 要是徐其琛这一点都看不透，只惦记着增长的工资，那她也就没必要培养他了。 “我爸让我空降过来，有人阿谀奉承，有人冷眼相对。” “阿谀奉承的未必就是好心，但冷眼相对的人绝对在等着看我的好戏，推波助澜，甚至暗中出手。” “带你来，就是告诉他们你是我的人，也是我的代表。” “稍后自然会有不少人来接触你，试探也好，拉关系也罢，能拉拢的要拉拢，能打压的就要打压，后面还有我。”江芷寒一脸英气，显然是做好了应对各种挑战的准备。 江芷寒言语中非常看重徐其琛，可徐其琛心里也非常清楚，她绝不会只准备了他一个人。如果他表现不佳的话，会被果断放弃掉。 “内耗”是企业中很普遍的现象，职业经理人常常忙于争权夺利，而私营企业的管理层更多的则是对公司话语权的争夺。 金鑫集团是上市公司，董事长并没有足够的控股权。除了流通在市场上的股票之外，还有不少在代理机构和企业元老手中。换而言之，在激烈的权力斗争中，江家是可能会被赶下台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老江总那么迫切地要求江芷寒到集团任职。 企业经营传承是家族财富传承中最难的一步，继任者需要足够的视野和决策能力，虎父犬子的情况比比皆是，一朝败掉父辈终生心血。为了企业的发展和生存，子女不成器，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儿女也能享受足够的财富。 可对于老江总这样较为传统的老一辈，将自己的心血交给职业经理人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好在江芷寒足够优秀，也在外头创业历练的不少时间，在老江总眼中，培养一下足当大任。 只是老江总的想法，并不能成为整个集团的意志。 职业经理人、元老派系的反扑，外部有资本集团的虎视眈眈，都是江芷寒即将要面对的。 “当然，目前你需要做的就是尽快适应本职工作，熟悉集团运作。” “等到时机成熟，我会把你调到我身边。” 江芷寒巧妙地给徐其琛画了张大饼，一朝成为太子近臣，等太子上位，那便可以成为一方诸侯。 徐其琛可不是初入职场的无知小白，心里面非常清楚不过是让他卖命罢了。要是他没能在集团里站稳脚跟，别说是太子近臣，连她的支持可能都得不到。 看破不说破，说破就是错。徐其琛表现得感恩戴德。 江芷寒，人长得漂亮，工作能力强，可心里头都是算计。 果然是资本家，想从他们手里占便宜实在是太难。 工资是涨了不少，可工作难度也随之增加。 大家都是聪明人，点到即止，说得太开就有些侮辱双方的智商了。 没等多久，秘书过来通知老江总那边的会议结束。 “走吧。”江芷寒站起身来。 女秘书在前面带路，带着殷勤的微笑，不断给初到集团的江芷寒介绍总部的布局。 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抱着堆文件走了过来，女秘书没注意，迎面就撞了上去。 “注意！”江芷寒赶紧提醒道。 女秘书愣了下神，不知道小江总让她注意些什么。 让江芷寒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中年男人从女秘书身体中穿过，拐了个弯，穿墙而过。 “你看到了吗？”江芷寒嘴角有些哆嗦。 任由是职场女强人，见这么诡异的一幕，也是吓得汗毛瞬间竖起。 徐其琛从容许多，鬼他都见了几次，见惯不惊。他没必要暴露自己能够看得到鬼魂的能力，所以摇了摇头。 江芷寒神情恍惚，急促地向女秘书问道：“总部有没有一个头发稀疏，有一点胖，大概三十大几的人？” 女秘书有点迷惑，不知道小江总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这样的人挺多的吧。” 中年人男人，能够保住自己头发的少之又少。加上年纪到了，发胖是一种常态。可以说江芷寒描述的体态特征，总部一抓就是一大把。 江芷寒回忆了一下，补充道：“戴着副黑框眼镜，手腕上还有一块手环。” “江总，你也看到老沙了？”女秘书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煞白。 “什么叫我也看到？”江芷寒又是害怕又是奇怪。 “他……他上周刚……刚去世。”女秘书身体有些颤抖，“有几个来总部的人也看到了他，我们私下里都说老沙是阴魂不散。” 真见鬼了？！ 徐其琛从江芷寒脸上看到了曾经出现在自己脸上的表情，难以置信、三观碎裂、害怕、恐慌，以及一丢丢的迷茫。 “别瞎说，哪来的鬼啊神的。”徐其琛睁眼说瞎话的能力是越来越厉害了，“江总就是最近有些累了，看错了。” “对对，肯定是江总您看错了。”女秘书瞬间醒悟过来，在公司里面传播迷信可是大忌讳，“肯定是哪个身材差不多的人，怎么可能是老沙呢。” 女秘书的话不足以打消江芷寒的恐慌，但她也知道不该再继续询问。 不然成什么了？ 董事长寄予众望的接班人，在公司里见鬼了，这是打董事长的脸还是打自己的脸。 江芷寒强迫自己管理好表情，可旁边的徐其琛还是看得到她额头上的冷汗。 第23章 好人不长命 时势造英雄，时代的弄潮儿仿佛是bug一样的存在。 在开放初始，在一片凭借着蛮力生长的商业环境中，大亨们的发家史，多多少少充斥着一些传奇的色彩。 江芷寒的父亲江民远从体制离开，下海经商。资金有限，发家的第一桶金是倒腾猪饲料。气运这东西玄乎得不行，他倒腾饲料，行情就好得不行，收手转战到仪器仪表，饲料市场就立刻遇到了寒潮，而仪器仪表则是遇到了一波热潮。 可以说早期的金鑫集团除了违法的事情不做，在多个行业都有所涉足，关键是每每是稳赚不亏。而让金鑫集团彻底腾飞起来的，则是过去积累下来的旧工厂。本来是建个员工宿舍，多余的房子就顺手出售。 谁知楼市火热起来，出售的房子赚得是盆满钵满。金鑫集团手里有不少旧工厂遗留下来的地皮，只开发了一半，就让金鑫成为了华东地区规模不小的地产开发商，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江民远的深谋远虑和毅然决断，加上时事助推，成就了他的传奇。 徐其琛见到这位传奇人物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凌厉和高深莫测，反倒是平易近人。大概知道是女儿以后重点培养的班底，笑容和蔼，问了几句挺家常的话题。 了解到徐其琛有个女儿，江民远顿时就有了兴趣，说了些江芷寒小时候的一些糗事，已经青春的叛逆。 徐其琛能够看得出来，江民远也是个女儿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江芷寒以前那么排斥进入金鑫，非要自己创业。 集团的掌门人愿意和徐其琛扯几句家常，已然是非常给面。徐其琛非常有眼力见地停下了话题，把空间留给他们父女俩。 徐其琛端了杯咖啡，在员工休息室找了个小角落。 刚才接待徐其琛的女秘书到了休息室，很快加入了几个人的闲谈当中。 “小江总说她也看到老沙了，你们说公司里会不会真有鬼啊？”女秘书做作地拍着胸脯，弹跳的大球引得不少男员工目瞪口呆。 “嘿，我和老沙关系一直都挺好，就算他真变成了鬼也不会来找我的。” “呵呵，那可说不准。老沙可能想着要和你联络联络感情呢？” “滚粗，不会说话就别说，会把人吓死的!”小伙子越想越害怕。 充满血腥的恐怖片会让人恶心反感，可害怕也就是那么一会，而注重心理冲击的恐怖片，会让观众在很长时间陷入自己的无端猜测中，时刻都觉得自己会陷入影视中的那些场景。 洗脸的时候会脑补洗手池出现一张陌生的脸，坐在桌前想着桌底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冬天洗澡的时候，幻想皮肉掉落变成白骨。 死神来了那种看似偶然却又是巧妙安排的死亡方式，更是让人时时刻刻处于精神紧张，总觉得到处是想要伤害朕的刁民。 年纪稍微长些的男同事笑呵呵地说道：“成天提心吊胆地干嘛呢，今日有酒今日醉，哪管明天哪里睡。” “呦呵呵，哪管明天哪里睡，一转身就发现旁边多了个人，哈哈~” 话题都不知道岔哪里去了，女秘书赶紧把讨论的重点拉了回来：“问题是老沙死的时候就很诡异，听说他好像是要拦住什么，然后就倒在地上没动静了。” “医院不是说了吗，心肌梗塞导致的猝死。身体素质那么差，还整天加班，哪里像是当领导的料。” “别人当领导都是手底下的人累死累活，老沙当领导是把自己当老黄牛。” “老沙是个好人，好人不长命啊。”小伙子很诚恳地说道，“其实哪怕我们真是见了他，他也不会伤害我们的。” “说来也奇怪，我们都没见过，就不常来的人会看到了他。” 中年男人嘿嘿笑了一声：“新来的人眼睛亮，我们在这大楼里待得久了，眼睛就浑浊了，看不到旧人。” 这也是乡下的一种迷信说法，接着这个话茬，几个男士讲起了鬼故事，可是把几个小姑娘吓得直哆嗦。 徐其琛只是喝着咖啡，眼神始终盯着聊天那几人。 真不是那几个姑娘长得漂亮，完全是因为他们在聊着老沙的时候，他就站在旁边。 特别是小伙子提到老沙是个好人的时候，这家伙不由地露出了点笑意。 或许是老沙本性善良，哪怕是变成了鬼魂，依旧是保持着纯良，并没有伤害别人。 成为灵体的要素要求是很多的，老沙转换得并不完全，他保留了完整的形态，可差了点意识，一幅不太聪明的亚子。 老沙在身边飘来飘去，徐其琛只是淡然地喝着咖啡。他现在就是个废柴，既然对方并没有恶意，就别没事找事去招惹他。 老沙在休息室停顿了些许，很快穿过墙壁离开了。 按照金大爷的说法，这种游魂性质的灵体用不了多久就会自然消散。 只是进来见鬼的次数有些多，让徐其琛有些心累。 突然想起家里面还有一个小女鬼，徐其琛苦笑不已，开个天眼把自己开成整日与鬼为伴，怎么都觉得有点惨。 大公司的手磨咖啡喝多了也腻，玩了会手机，总算是等到江芷寒谈完话出来。 江芷寒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不知道是和老江总谈话谈的，还是之前被老沙吓唬了一下。 “走吧。”江芷寒有一些虚弱。 没让女秘书送，两人坐上了电梯。 江芷寒依靠着，有些放空自己。 “叮咚。”电梯停靠了一下。 江芷寒抬眼看了一眼，发现徐其琛正挡在自己面前，便没有再看。 背对江芷寒的徐其琛一脸哭笑不得，怎么老兄你要上电梯啊。 老沙标志的地中海，挺起的啤酒肚，黑框眼镜和运动手环。 你不是一直穿墙的嘛，难道没有点穿天花板的天赋嘛？ 江芷寒已经有些神经脆弱，要是再让她看到一回老沙，那估计得当场奔溃。 徐其琛只希望不太聪明亚子的老沙赶紧下电梯，可他并没有按楼层，而是一路跟着到了底层。 电梯门一开，老沙一马当先飘出了电梯。 徐其琛还以为就此结束，谁知道电梯门口拎着公文包的中年人打了声招呼：“沙总监好。” 一旁正要上电梯的前台瞬间色变：“哪来的沙总监啊？” “你没看到吗？刚才走过去的不就是？” 前台踩着高跟鞋快速和电梯拉开了一段距离，唯恐自己被什么沾上。 中年人有些莫名其妙地上了电梯，嘴里嘟囔着怎么金鑫这么大的公司员工素质那么差。 得嘞，徐其琛算是白忙活了，江芷寒已经是面无血色。 第24章 烦恼 一声招呼，宛若压垮稻草的最后一只骆驼，让江芷寒明白，并不是她劳累产生的幻觉，或者是身材相仿的人。 她和许多人一样，就是见到了老沙的鬼魂。 徐其琛正想着怎么安慰发抖的江芷寒，突然被她握住了手，拉着他就朝门外跑。 董事长单身的女儿，在总部大堂里牵着一个男人的手狂奔。 这是怎样的爆炸消息？ 到底是豪门的强强联合，还是小白脸胃口不好只能吃软饭。 不对，在场许多人觉得那个男人年纪有些大，长相虽说周正，还真不是小鲜肉的那种柔性的帅气。 那就是这个男人略有手段，花言巧语哄骗了千金大小姐啊。 喜爱八卦的往往又喜欢脑补，徐其琛和江芷寒也就牵了个手，立刻就被人脑补出各个版本的小故事：霸道女总裁爱上我、第一软饭，江总轻点宠、总裁，老公来了、虐恋：我不当男二…… 而现实情况就是江芷寒在前面撒腿跑路，徐其琛在后面差点失去平衡。 “江…总，江总你没事吧？”徐其琛也不知道江芷寒哪来的力气，甩都甩不开。 就像是溺水者看到了救命稻草，江芷寒拉着徐其琛的手不放，只是为了心理上有一丝的支撑。可徐其琛的手是真的疼，都被捏得发白了。 跑回车里，江芷寒立刻给自己扣上安全带，半包围式的座椅是不太舒服，却能给她以一丝的安全感。 人们害怕未知，天生便具有对于未知的恐惧。 鬼和爱情一样，大家都听说过，却从来没见过。 总算是见过了，又把自己吓得半死，不觉就带入了自己听过过或看过的鬼故事里面。 徐其琛没想过将江芷寒的反应那么大，只好耐着性子安慰道：“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说明还是人厉害啊，你说对不，江总？” “恩……嗯啊……”江芷寒点了点头，又猛得摇头，显然是失去了方寸。 这可咋办嘛。 徐其琛有些头疼。 “没事哒，你那么漂亮，鬼怪见了都忍不住下手。” “恩？”江芷寒皱了下眉头。 这是把她当女儿哄啊。 徐其琛挠了挠头，这女人好难搞啊。 实在是没办法，徐其琛只能政治老师附体，给江芷寒上起了唯物主义的课。 唯物主义的核心观点就是认为世界是物质的，物质决定意识，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 鬼神不过是人类大脑对于现实世界的想象和歪曲反映，是不存在的，是由于人类对于大自然未知事物的一种想当然的解释。 徐其琛的话自然是在安慰江芷寒，他自己有着另外的理解。 鬼魂的存在，并不是挑战唯物主义。鬼魂作为一种灵体，一种能量的存在，自然就是物质的，只是暂时没有科学研究能够寻找出其中的规律。 絮叨的政治课总是有让人安心和打盹的魔力，不管江芷寒听没听进去，情绪是稳定了不少，甚至有些想要睡觉。 ………… 和许多富豪一样，江民远发家之后就和原配离了婚，找了一个极具魅力和能力，还年轻的妻子。 江芷寒的亲妈得到一笔不菲的分手费，选择移民国外。有钱，国外就是天堂。 亲妈远走异国不闻不问，亲爹想要表达善意，可江芷寒却无法接受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在自己的家里。特别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出生后，更加觉得自己是个多余，自此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充满她童年记忆的地方。 精神恍惚的江芷寒回到自己均价十万的豪宅，只有她独身一人，冷冷清清。 冷清的环境，华丽的豪宅，怎么都觉得是恐怖片的经典场景。喝了杯温水躺下来，可怎么都睡不着。只要合上了眼睛，脑子里面就不断地出现各种诡异的情境。 江芷寒忍不住抱紧自己，实在是受不了周边的寂静，江芷寒有些疯癫地翻箱倒柜，翻找出一个玉佩，雕刻的是一尊佛像。 以前她从不信这些，这些配饰都是锁在柜子里。现在她也不太信，只是求得一片心安。抓着脖间的佛像，江芷寒蜷缩在被子里。 就像是4岁那年，她独自在家，打开了家里面所有的灯，把自己闷在被子里面，仿佛能和外界的世界隔绝。 一觉醒来，浑身发烫，衣服都被汗水打湿。 江芷寒想站起身来，觉得天旋地转，一下就摔回了床上。 有钱人的烦恼是真的烦恼，因为这意味着这些烦恼并不能用钱来解决。 而更多人终其一生都在烦恼着没钱。毕生都在追求一个体验真正烦恼的机会。 远走的母亲，新的家庭、失败的创业、不得不回集团任职的尴尬和长久的孤单，心里重负加上见鬼的冲击，让江芷寒病倒了。 江芷寒一边发抖一边握着脖子上的佛，不停说阿弥陀佛，手机上显示时间还不到11点。 她实在是忍受不了，解锁了手机，捏了捏拳头，迟疑了几番，还是拨通了徐其琛的电话。 ………… 小可爱舔着冰淇淋，一脸满足地走在前面，徐其琛大包小包地拎着的食材。 打开门，家里面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金大爷仰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酣，穿着的西装脏兮兮，满是褶皱。沙发旁飘着可怜兮兮的孙晓菲，见到徐其琛进门，艰难地扯出了欢迎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呜呜呜，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可怜的模样，真的是让闻者流泪，见者伤心。 “放心，金大爷对你没兴趣，你太弱了。” 徐其琛没理会孙晓菲的戏精时刻，忙着准备晚饭。 “什么叫我太弱了！我现在可是已经有实体了呢！”孙晓菲噘着嘴不乐意了。 孙晓菲迷糊了点，可又不是傻。徐其琛回来了，她就不用担心金大爷随手就让她魂飞魄散。 越是原始，越是遵循弱肉强食的法则，越是敬畏强者。 灵体是一种本源的能量，所以孙晓菲和金大爷打了个照面个，感受到对方的强大，立刻就表现出臣服的样子。 金大爷累得不行，没心情搭理一只小鬼，就让她不要乱动吵到他睡觉。 大佬都发话了，孙晓菲乖乖听从，一动不敢动，见了徐其琛回家，才表现出一幅见了救星的模样。 就像是孙晓菲自己说的，她已经可以实质化，那徐其琛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能干活就不能闲着。 不会做饭没事，洗洗涮涮总是可以的。 孙晓菲把草莓清洗干净，放到篮子里递给璐璐。 璐璐挑选了一颗，很甜，甜得她眯起了眼睛。 又挑了颗品相圆润些的，喜滋滋地跑到厨房：“爸爸，可甜啦！” “给你尝尝！” 徐其琛手里面忙活着炒菜，侧身弯下腰来。 璐璐摘掉草莓上的柄，一下子塞到徐其琛嘴里。 啧啧~ “好甜呀！璐璐真好！”徐其琛不吝啬地夸奖道。 璐璐开心地笑着，眼睛眯成了月牙型。 孙晓菲在旁边不住吃味，草莓是她洗的好不好。 哼！ 第25章 《易经》和《符箓精选》 切菜的嚓嚓声，拍大蒜啪啪声音，火舔舐锅底的呼呼声。 热油，出香味后放葱姜蒜刺啦一声下锅，香喷喷的炸葱花的味道飘散，倒入肥牛翻炒。 徐其琛协调各种食材，宛若一位指挥若定的大将。掀起锅盖，酸辣味扑鼻而来，徐其琛喊了声：“端菜。” 飘在半空，拖着腮帮子的孙晓菲后知后觉，抱着酸汤肥牛放到餐桌上。 作为一个灵体，她感觉不到汤碗传来的热度，确实是打下手的最佳人选。 四个菜一汤上桌，香气逼人。 沙发上的呼噜声突然停了，片刻之后，闻着味的金鹤楼就到了厨房。 “虽然你是废柴了点，可饭做得还不错啊。” 炒着菜的徐其琛停滞了一下，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忍住。 从心，打不过大爷就从心着。 家里面有个嘴馋的小姑娘，口袋里的票票不足以徐其琛带着璐璐常去去外面过嘴瘾。 其实哪有那么多天赋，不过是不得已。想要璐璐吃得好，愿意吃，徐其琛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网上的教程，自己尝试着做饭。 菜上齐，金大爷脱下西装，撸起袖子大快朵颐。 “啧啧，好吃啊，口味不错！”金大爷不由赞叹道。 做饭的一大乐趣就是被夸赞，徐其琛笑着说道：“家常菜，好吃就多吃点。” 正和金大爷说着话呢，发现璐璐只夹肉吃，完全不碰蔬菜。 徐其琛瞄了她一眼，夹了青菜塞过去。 璐璐一脸苦相，小心翼翼地偷瞟了一眼爸爸的脸色，嘟着个嘴，不情不愿地把青菜塞到嘴里。那痛苦的模样，就好像是在喝巨苦无比的中药。 一番风卷云残，金大爷满意地放下来碗筷，来一杯绿茶，恢复了得道高人的淡然。 金大爷最近是真的忙，各种鬼怪成堆地冒了出来，他只能是到处跑。 “鉴于最近有些脱不开身，我觉得有必要提高一下你的能力。”金鹤楼喝了口热茶，“至少能够保证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带着璐璐跑路。” 徐其琛停下了筷子，有些惊讶地看着金鹤楼。 “别这么看着我，不是我不愿意教，只是因为你天赋有限，学这些都是不容易的。” 跑路可不简单，想要全身而退，本身实力不能太低。 金鹤楼从内衬口袋里拿了两本书，推了过来。 徐其琛接过一看，古卷是《易经》注释，另外一本小一些的是《符箓精选》。 金鹤楼解释道：“《易经》是道教理论知识的大典，被誉为群经之首，大道之源。” “能看得懂多少就看多少，里面的注释只是参考，看你自己理解。” 相传伏羲画八卦，创六十四卦伏羲，根据大自然的现象画出八卦，探索发现了不少宇宙奥秘，但未有文字之记载。至周文王，传承了伏羲氏所发现的奥秘，开始包罗宇宙奥秘，后文王作易，以六十四卦的卦辞爻辞，记下宇宙所存在的六十四条大道理，传于后世。 占卜算命、风水堪舆、捉鬼挡煞、延年益寿、修炼成仙都能从里面找所得。 “《符箓精选》有灵力使用的方法，比较适合小白，不用去探究原理，能用就成。”金鹤楼对徐其琛的要求不高，能画个符给自己用就算是不错了。 符箓术起源于巫觋，始见于东汉，史载符箓能劾厌杀鬼神而使命之。 《符箓精选》有点像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挑选出来的都是精华，比较适合速成。 易经是高屋建瓴的理论眼界，符箓精选差不多就是方法论。不理解纯理论没事，能够照葫芦画瓢运用灵力就行。 保命的东西哎，还吃什么饭！ 徐其琛翻开精选，入目尽是些圈点、笔画构成的图形，从前至后，越发繁杂。 “你现在灵力有限，可以从前两页的取水符和取火符学起，后面暂时不适合你。”金鹤楼嘱咐道。 符文取决于灌入的灵力和其中的巧妙结构， 以徐其琛懵懂的状态，只需要学习怎么把灵力灌入符文，而不用考虑去创新结构。就像是数学一样，都是先从11＝2开始学起，不会要求你搞明白为什么11=2，为什么不是等于3或者4。前者是学龄前儿童都知道的东西，而后者的道理就涉及到哥德巴赫猜想。 徐其琛又翻开了易经，开篇说：元，亨，利，贞。 就是这么一句，后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注释。“元”者，善之长也；“亨”者，嘉之会也；“利”者，义之和也；“贞”者，事之干也。君子体仁，足以长人；嘉会，足以合礼；利物，足以和义；贞固，足以干事。君子行此四德者，故曰“乾：元、亨、利、贞 接着注释的，是给注释的注释。 也就是说，几个字，后面跟着的小字都能搞篇论文出来。 古代大能者对易经有不同的理解，对先人的注释也有自己的理解，赞同也罢，批判也好，不断地扩充着原文的含义。 至于原文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后人只能依据着注释去揣度一二。 徐其琛挠了挠脑袋，合上了易经，苦笑道：“好难。” “当然难了。”金鹤楼呵呵笑道，“我都没读懂，你就更不行了。” “那你还给我？” “万一呢？” 徐其琛：“……” 谢谢您看得起我。 徐其琛想起了lol远古视频“万一赢了呢”的梗。人马石头人2v5 队友挂机，人马和石头人宁死不屈，二打五守住了主水晶。对面推不下，开始嘲讽，自家发条也嘲讽人马“输不起”、“不就一局游戏嘛”。人马仍然不放弃，跟石头人挡住了对面几波攻击，并买出了“尊严之剑”——神秘之剑（唉，已经没有了），说出了惊世骇俗之句：“all/那万一赢了呢？” 之所以成为梗，是因为竞技精神和稀少，徐其琛可不认为自己能打开金手指。 啧啧~只能说徐其琛见得还不多，作为主角，金手指还不是随随便便。 吃完饭，徐其琛把碗筷往水池一丢，坐在沙发上就开始研究符箓精选。 徐其琛竖着食指，不断地临摹，想要记住笔画和字符。 这顺序到底是谁研究出来的啊？感觉比帮著名的“biàng biàng”面还要难写。 徐其琛一脸苦恼，望了望陪璐璐看电视的金大爷，不住地抛过去求助的眼神。 金大爷只顾逗弄小姑娘，无视了徐其琛的求助。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金鹤楼不能每个符箓都手把手教给徐其琛，必须得他自己摸索怎么用灵力描绘，才能独立地习得后面更加复杂的符箓。 徐其琛盘腿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最简单的取火符，却是看不出那些鬼画符有什么规律，没办法只能是死记硬背。 他使用灵力的能力本来就弱，像是蹒跚学步的小孩，尚不得其法，还得用灵力画出符箓，简直就是让小娃娃站起来走路。 “加油！你能行的！”孙晓菲飘在半空，不停给徐其琛打气。 徐其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能别瞎掺和嘛。 孙晓菲捂着嘴，促狭地笑着，气得徐其琛恨不得把定身符掏出来贴在她额头。 真是个烦人的女鬼！ 取火符还差最后一笔，徐其琛胸口一闷，眼前一黑，灵力突然就断掉。 指尖冒出来一个火星，噼啪一声就消失了。 “哈哈~”孙晓菲的嘲笑太过于刺耳。 “没事，爸爸，你能行的！”璐璐爬过来，摸了摸徐其琛的头。 呜呜~还是女儿贴心啊。 金鹤楼盯了一会，心里面叹了口气，真是个榆木疙瘩。 夜里还有正事要干，和璐璐打了个招呼，金鹤楼从阳台上一跃而下。 也不知道金大爷什么时候才能改了这个坏习惯。 伺候小公举睡觉，徐其琛研究起《符箓精选》。 电话嗡嗡作响，徐其琛心头一颤，指尖出现了一团小火苗。 火苗摇动，徐其琛能感觉到传来的热量。还没等他欢呼，身体动了一下，火苗就灭掉了。 还得多加练习啊！ 徐其琛接起电话：“江总，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虚弱：“你能到我家一趟吗？我好像生病了。” 徐其琛迟疑了一下。 深更半夜，女老板喊他去她家，怎么都觉得不太合适啊。 江芷寒有点难以启齿，沉寂了一会：“我……我有点害怕，你……过来陪我去一下医院。” 看样子是被吓得不轻，心理阴影极大。 话都到这份上了，徐其琛再拒绝就太不仗义了。 “行，我一会到。” 挂了电话，徐其琛开始换衣服准备出门。 “啧啧~”孙晓菲给了一个我都懂的眼神。 “你看我干嘛。”徐其琛被看得心里面发毛。 “不能看吗？” “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吼吼，我可什么都没说啊！”孙晓菲的笑有点欠打。 在孙晓菲的想象中，完全就是霸道女总裁爱上我的剧情嘛，女老板是给徐其琛机会呢。偶像剧的毒性巨大，特别是好久没看电视剧的孙晓菲没有一丁点抗性，直接毒发身亡，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第26章 吞食 徐其琛开着自己的小汽车，风驰电掣，手感比起跑车差得太多。 到了小区门口，徐其琛就被拦下来了。 自家小区里的门卫都是大爷，不仅仅是吊儿郎当的那种大爷，也是年纪上的大爷。穿着保安服都感觉不到气势，一阵风都能吹跑。撩拨下爱跳广场舞的汪大妈还成，真不指望他能抓个贼啥的，熬夜没出事就谢天谢地了。 江芷寒家的小区就不一样了，一年数万的物业费，保安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到处是监控探头，满满的都是安全感。 徐其琛的小破车实在是配不上这里的房价，怪不得保安的警惕。年轻保安的态度还算是和善， 保安给江芷寒打了电话，才把徐其琛放了进去。 车库上电梯有门禁，进门还有密码，一顿折腾，徐其琛走进了数千万的豪宅公寓。 徐其琛走进卧室，素雅的房间里装饰品寥寥无几，比较醒目的就是床上蜷缩的一团。 确认是徐其琛，江芷寒才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面容带着诡异的红，挂着汗珠，眼神浑浊，说话都带着颤音。 “你…来了。” “大半夜的，麻…麻烦你了…” 作孽呀，怎么被吓成这样子。 江芷寒艰难地爬起来，颤颤巍巍，腿脚发软。 徐其琛赶紧找了件大衣，披在江芷寒身上。她就穿了一套丝绸睡衣，到外面冷风一吹，病情可能会加重。 去医院的路上，江芷寒打了个电话，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到门口的时候，医生和护士已经等候多时。 徐其琛以为是挺麻烦的事情，其实完全不用他操心，院方安排地妥妥当当。 直接贵宾病房，抽血检查都是在病房里进行。没多久，就开始挂水。 药水里有一些安眠的成分，江芷寒的情绪安稳了下来，没多久就睡着了。 徐其琛只能是感叹钞能力。 《我不是药神》有一句话：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病就是穷病。 富人生病要钱，穷人生病要命阿！ 生命的贵重从来就不是一瓶昂贵的药物所能承担的，但在现实生活中对于底层的群众，命就是钱。而对具有钞能力的群体而言，能够获得世界最顶尖的技术和服务，有更好的生存率。 刘慈欣在《赡养人类》写到：对穷人的同情，关键在于一个同字，当双方相同的物种基础不存在时，同情也就不存在了。这是人类的第二次进化，第一次与猿分开来，靠的是自然选择；这一次与穷人分开来，靠的是另一条同样神圣的法则：私有财产不可侵犯。 当财富聚拢到极少数的人手中，富人和穷人就成为了两个物种。如此辛辣地揭露资本真相，也难怪会出现那么多刘慈欣被迫害恐惧症患者。 睡着的江芷寒模样柔弱，好像是小奶猫一般温顺。病床旁有专门的陪床，徐其琛和衣躺下，打算小眯一会。 走廊里偶尔有巡房护士和医生的脚步声，整个医院过分沉寂。 有点迷糊的徐其琛猛地坐了起来，敏感地感觉到周边的灵力有剧烈的波动，小心地拉开病房门，偷偷瞄着走廊。 楼道尽头的声控灯亮了起来，引起了巡房的医生的注意，恍惚有一个人影。 “谁在那里？”巡房医生紧走几步想去看个究竟。 他还以为是哪个病人，等他走到那里的时候，人影已经不见了。 奇了怪了，巡房医生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不是大夜班值多了，眼花产生幻觉了吧。 偷喵的徐其琛很负责地确认巡房医生没有眼花，更不是幻觉，惊扰到他的是一个穿着病服的鬼，发育不良，所以时隐时现。 在巡房医生回头的瞬间，鬼魂的灵力膨胀了些，又快速衰弱，所以他只看到了影子一闪而过。 大半夜的谁在开玩笑！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巡房医生火冒三丈，如果不是在贵宾病房区，他可能就当场发作了。 “出来，我看到你了！”巡房医生喊道。 楼道里静得可怕，巡房医生渐渐失去耐心，小跑过去查看情况。 空荡荡。 巡房医生有点迷惑，却又看到人影出现在楼道的尽头，垂头而立，朝着病房。 人影身形有些虚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你是哪个病房的？” 人影似要抬起头来，突然一下又消失无踪。 眼睁睁地看着人影嗖地一下就消失了，巡房医生狠狠地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 医生多是唯物主义者，毕竟他们的工作就是从鬼神手中把人命夺回来。 只是他明明就是看到了，怎么就没了呢？ 巡房医生掐了自己一把，疼得直抽冷气，看样子并不是在做梦。 一个极其不稳定的灵体，应该是刚形成不久，看着也不像有多少攻击力的样子。 唉。 生生死死是医院里的常事，不断有人出生，也不断有人离开。 有的人喜极而泣、重获新生，有的人愁云惨雾、泣不成声。 鬼魂在这里酝酿，徐其琛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他有点新奇，目睹一个新生的鬼魂。 灵力是生命本源，而遭到惊吓的巡房医生精神萎靡，神弛而气散，周身萦绕着他的灵力。 巡房医生不断散逸的灵力成为了鬼魂最好的养料，灵力朝着它聚集，徐其琛能明显感觉到它在壮大，慢慢开始平稳下来。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啊。 巡房医生精神不济，整个人看着苍老了些。 好在新生的鬼魂实力较差，不足以对医生造成生命危险。 巡房医生心头惴惴不安，转身朝着值班室跑去。 鬼魂没追过去，而是盘旋在半空中，消化着它才吸食的灵力，传递出一种开心的情绪。 就好像是进食完成的狮子，慵懒而优雅，看着温顺无害。 徐其琛注意到墙角有一丝黑气，快速汇集成一团，色如浓墨。 盘踞在半空的鬼魂毫无察觉，等到密密麻麻的黑丝将它缠绕，才惊慌地想要抵抗。 见对方已然反应过来，黑气一拥而上，将鬼魂包裹在其中。 残酷的一场狩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徐其琛想到了《三体》中的黑暗森林理论：每个文明都是带枪的猎人，像幽灵般潜行于林间，林中到处都有与他一样潜行的猎人，如果他发现了别的生命，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开枪消灭之。 初生的鬼魂太过稚嫩，为了从巡房医生身上掠夺灵力不惜大张旗鼓，就连徐其琛这样的废柴都感觉到了明显的灵力波动，更别说是其它在医院存在许久的鬼魂。 鬼魂间可不是友好相处的关系，它们之于活人是噩梦，同样也是彼此的地狱，是永恒的威胁。 包裹着鬼魂的黑气隔绝了灵力的逸散，也让其它鬼魂无法察觉，免得受到打扰。 还未来得及消化的鬼魂本就虚弱，求生欲让它拼命挣扎，朝着一个方向不断冲击。徐其琛能看到淡蓝色的灵力，只是外面牢牢包裹着一层黑色的灵力层。 那薄薄的一层，让它如此绝望，逐渐就失去了动静，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由宰割。 混论吞下鬼魂的黑色重又凝聚成一团，俨然有了些人形。 它似乎没有清晰的意识，依靠着本能在寻找着什么。 “还~我~命~来~” “还我命来!” 黑影愤怒了起来，黑气不断翻滚，徐其琛再次感觉到灵力的波动，只是要比之前的还剧烈。 声音干涩刺耳，像是金属摩擦。 这是？ 徐其琛有些搞不懂，刚还探讨了一番黑暗森林理论，怎么这团鬼东西就主动暴露自己。 输液大厅的灯忽闪忽闪，医生护士从值班室冲了出来，惊慌失措。 灵力是一种能量，狂暴四散的灵力势必影响到医院电力的稳定。 “别慌！注意重症！”边跑边批大褂的医生喊道。 “通知院里检查线路！” 电力出现问题，对于医院来说是致命的。手术室、重症监护室和各种检测社会都是需要稳定的电力，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好在医院基本都会使用两条点路，哪怕其中一条出现问题，另外一条还能自动替代。 哪怕遇到大规模停电，备用线路也出现了问题，医院也会有一定的备用电源，能够紧急发电。 电力保障会有专业人士负责，而医生们需要做的是确认病人在刚才的电力波动中没有出现问题。 电力的不稳还在继续，医护人员在楼道里奔走。 巡夜医生本就心神俱疲，还被吸食了不少灵力，本想在值班间小睡一会，谁知遇到了紧急情况。 在主任的指挥下，巡房医生去查看各个病房的情况，从黑影中穿过。 黑影并没有放过可怜的家伙，又是不少灵力被摄取，巡房医生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 “吴医生，你怎么了？” “吴医生晕倒了，快来人！”小护士焦急地喊道。 赶来的护士抬起吴医生，黑影还想要故技重施，可其他人精神抖擞，黑影似乎没有下手的机会，有些讪讪然。 “还我命来!” “为什么治不好我~” “为什么！为什么我死了！”黑影无能狂怒。 它的观众只有徐其琛而已，忙碌的医护人员并听不到。 这就有点尴尬了呀。 第27章 钓鱼 “还我命来!” “为什么治不好我~” “我要你们一起死！！” 黑影咆哮着，怒吼着，声嘶力竭。 它试图攻击往来的医生和护士，只是不得其法，看起来有些恼羞成怒。 呜嗷—— 无能狂怒。 医护人员紧张地查看病人的情况，特别是中间监护室里的重症。鬼知道电力波动，会不会把昂贵的仪器整出点幺蛾子来。 重症病人基本都是靠这些精密仪器维持生命，要是出了点问题，那真是要命的事情。 狂暴的灵力夹杂着狂怒，震得徐其琛脑袋生疼。 实力不济，只能从心。 徐其琛不敢不满。 释放灵力的黑影就好像是释放光亮的恒星，在黑暗森林中格外醒目。 一只湛蓝色的灵体悄咪咪地接近黑影，和模糊不清的黑影比，它轮廓分明，脖间有拼接过的痕迹，估计是个惨死鬼。 它脸上带着嘲讽，觉得黑影就是在作死。 不可否认，黑影的灵力充盈，可它不懂运用，只靠着蛮力，在其它鬼魂看来，这就是拿着巨款的小孩，不抢一把都对不起自己。 黑影对来往的医生充满恨意，仇恨冲昏了它本就不太灵光的意识，并没有注意到暗处觊觎它的惨死鬼。 惨死鬼很清楚，想要不消失，就必须获得稳定的灵力。偏偏医院存在着不少灵体，狼多肉少，更别说几处禁地。 停尸房的老鬼，年岁不知，占据停尸房“物华天宝”的佳地，尸体中残存的灵力，新孕育出来的鬼魂，都是它的食物。 医学院的宿舍，是红衣学姐的圈占的禁地。相传红衣学姐曾是医学院的女学生，喜欢红色裙子，与学院教授相爱，并把爱意写入日记。教授有家室，两人的不轨之恋被原配察觉，到医学院大闹一场。教授为了自己的工作，当场否认了恋情，并且求得原配原谅。而作为事件的主人公，日记被舍友曝光，红衣学姐就成了口诛笔伐的对象。 学姐被爱人抛弃，被学校勒令退学，穿着教授送的红裙，悲愤下跳楼自杀。死后，学姐化为厉鬼，对教授和舍友疯狂报复，数名舍友死于非命。 但凡是医院有负心汉死去，红衣学姐一定会把鬼魂带走，肆意摧残然后吸食。 这么算下来，偌大的医院，可供鬼魂获得灵力的去处少得可怜。 缺根筋的黑影，在鬼魂眼中就是移动的灵力补给站。 只是…… 惨死鬼没有贸然下手，静静地观察周边情况。 黑影是个好食物，可就怕有其它鬼想当渔翁。 惨死鬼在医院混了那么久，就是知道一点，小心谨慎。在它暗中观察的时候，有一个愣头青的鬼魂冲了过去。 贪婪写在愣头青鬼的脸上，它太弱小，不得不堵上一把。 突然出现的鬼魂让黑影愣了下，愣头青鬼当机立断朝着黑影发起了进攻。 低端的鬼魂缺乏使用灵力的技巧，愣头青的攻击野蛮而粗暴。 “嗷呜——”黑影痛苦地嚎叫着，想要甩开附着在自己身上的愣头青。 愣头青像是野狗般疯狂，死活不松开，持续啃食着黑影的灵力。 黑气变得淡薄，黑影变得虚弱，让愣头青兴奋起来。 大仇未报，黑影突然散成一团黑雾，将愣头青包裹其中。 黑气中传来了惨叫，痛苦和挣扎。 这场面，徐其琛见过啊！ 一模一样的招式。 一招鲜吃遍天下。 等等！ 徐其琛突然反应了过来。 这货不会是在钓鱼吧？ 快速吸收了愣头青之后，黑影越发强壮，恢复人形之后，轮廓越发清晰。 女性特征明显，身材臃肿了些，看不太清脸庞。 黑影没有想象中那么弱小，它很清楚自己需要大量的灵力。能在医院生存的鬼魂，多少有自保的手段，天时地利，贸然进攻，可能会被极限反杀。 与其费尽心机，不如甩个鱼钩，等待大鱼上钩。 反应过来的还有惨死鬼，立刻就溜没了影。 除了愣头青，陆续还有两个傻不拉几的鬼魂过来送人头。 不仅把自己给送葬了，也让黑影快速地膨胀。 夭折啦！ 徐其琛觉得自己得喊救命了！ 一只鬼他都对付不了，这鬼东西吸收了好几只，真是要命啊！ 电话拨给金大爷，忙音。 (⊙o⊙)… 那咋办嘛。 ………… 住院部的楼顶，穿着灰袍子的老头颇有趣味地看着楼道里发生的一切，眼中有贪婪，却又刻意表现出云淡风轻。 “耐心不错啊，呵呵~”穿着红裙的少女悄然落在楼顶。 “再等下去，这家伙可要成为医院里的一方势力了哟。” 红衣学姐语气中不乏有撺掇之意。 灰袍子面露笑意，一脸慈祥：“我们都在高峰，低谷里有太多觊觎我们位置的家伙。” “它帮我们除掉一些，也省得来找我们麻烦。” 都是鬼怪，扯什么聊斋。 灰袍子很清楚要是自己先出手，红衣学姐绝对不会吝啬在关键时候捅它一刀。 红衣学姐看着灰袍子的笑就犯恶心。 老而不死是为贼。 这个藏在停尸房的老家伙，成天呆在那个阴冷的地方，死活不出来。 看个戏就能把它勾出来？红衣学姐绝对是不信的。 老家伙的目的和红衣学姐一样，等待出手的机会，目标并不是疯癫的黑影，而是忍不住想要吞食黑影的大鬼。 红衣学姐面色阴沉，不着痕迹地和老家伙拉开了距离，提防它突然出手。 医院就像是个角斗场，小鬼间彼此争斗，大鬼吸食小鬼，大鬼间互相提防。 几只大鬼的存在，至少是平衡了高一阶层的争斗。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不想被别的大鬼捡人头，就别胡乱挑起争斗。 平衡肯定是会被打破，黑影的出现就是一条导火索。 灰袍子老头在等着捡便宜，等它能碾压医院里所有的鬼魂的时候，它自然就会走出停尸房，红衣学姐也会成为它的目标。 黑影绝不知道，自己的鱼钩，把多大的鱼给吸引了过来。 黑影见不再有送人头的出现，不由焦躁了起来，四散的灵力狂暴起来。 “我要杀了你们！” “你们没救活我！” “我可怜的孩子，那么小就没有了妈妈！” “凶手出来！” “……” 黑影的咆哮语无伦次，但几个中心点基本都能抓出来。 死在医院，有孩子。 难道…… 黑影继续游荡着，寻找着可供它吸食的小鬼，以及它口中害死它的医生。 目送黑影穿墙而过，徐其琛小心翼翼地合上了房门。 走了就好！ 徐其琛太弱了，完全没有制服黑影的能力。唯一能帮忙的金大爷，电话占线，他能怎么办嘛。 灰袍子很有耐心，静静看着黑影在医院中游荡。旁边的红衣学姐就有些沉不住气，显得有点急躁。 “你要是想要，就和我说，一个小鬼而已。”灰袍子笑呵呵地说道。 红衣学姐冷哼一声：“你会那么好心？” “好心？我们哪来的心啊？” “我们在明处，还有几只大鬼蹲在暗处，谁也不想先出手。”灰袍子老头分析道，“新鬼是傻了点，可想要拿下它，必然是需要付出代价。” 红衣学姐警惕了起来，这老家伙把话拿上台面讲，意欲何为？ “为何不把藏起来的几个鼠辈一网打尽呢？” 灰袍子眼冒精光，亢奋了起来：“我们联手，把医院其它鬼魂清除干净，那时我们的实力，走出医院轻而易举，何必困守这里，为了点灵力大打出手呢？” “你是想我来当更大的鱼钩！” 灰袍子笑着点了点头。 红衣学姐沉吟许久。 计划不错，可老家伙不是善类。这货在停尸房呆了那么久，浑身都是阴毒的气味。 算计其它大鬼没问题，可万一老家伙的计划有卸磨杀驴这一环，自己岂不是就白给？ 风险太大，红衣学姐不敢答应。 灰袍子笑着，对红衣学姐的答复并不着急。 灰袍子老头不贪心，它只是想稳住红衣学姐罢了，只待藏着的几只硕鼠耐不住性子出手，那自己也就能先解决身旁的红衣学姐。 到时候那边自顾不暇，自然是没空跑到这里来当渔翁。 充斥着夙愿和仇恨的红衣学姐，可是要比黑影诱人得多。 等待许久，灰袍子老头脸色顿变，笑意都还没收拢起来，就钻进了楼顶的通风管。 通风管直达停尸房，它逃回老巢去了。 红衣学姐有些莫名其妙，可随着一股灵力波动，暗暗骂了老家伙一声狐狸，自己也赶紧从楼顶飘下，藏进了夜色中。 没一会，一个年轻的女人落在了楼顶上。 修身的运动服衬托出完美的身材，长发拢成一把，面带英气，英姿飒爽，看着就不是很好惹的样子。 红衣学姐和灰袍子老家伙都善于隐藏自己的灵力，这也是它们能存活许久的绝活，女人并没有察觉到此处待过两只大鬼。 只是楼顶一股臭老鼠的味道让她不仅皱眉，摸了摸鼻子，便望向了游荡着的黑影。 偌大的鱼钩，不仅把深藏许久的大鬼吸引了过来，同样也把除鬼卫道的人给勾了过来。 狂暴的灵力就像是奥迪的车灯，哪里是车灯，简直就是太阳。 第28章 以爱之名 黑影不知疲倦，肆虐而暴戾，所到之处，灵力四散。 医院的灯忽闪忽灭，不少因为承受不了瞬间的高能而爆裂，整座医院宛如灭世之景。 医生和护士四处奔走，深怕病人出现问题。 修理工满脸冷汗，硬是查不出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电力公司的紧急救援车抵达现场，带来的备用电力接入医院电网，可情况依旧没有好转。 难道…… 电网不同节点出现过载，工程师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从何开始。 楼顶的年轻姑娘知道自己必须立刻行动，否则受到波及的病人不知其数。 姑娘接近黑影的时候，黑影已经有了预感。 又是一个送死的！ 她身上有好多灵力！ 贪婪占据了黑影的全部意识。 然后两者交手的时候，黑影才明白，这妞不好惹。 只见姑娘手中一道球形灵力球弹出，硬生生打破了环绕的黑气，将黑影的本体打出一个缺口。 “呜嗷嗷——”黑影嚎叫了一声。 黑气快速地填补缺口，可伤痛并不能减少多少。 “莫要害人！”姑娘一声轻喝。 其实她是想说不要害人，但是没气势，换个词立刻就把自己是个高手给凸显了出来，语言魅力啊。 “弱…弱……哈哈——”黑影不再装弱卖惨。 黑影收拢四周的黑气，色如浓墨，被影响的电力稳定了下来。 …… “什么情况？”工程师看到电网的各项数据平稳，似乎之前的乱流根本就不存在。 小队的负责人一脑门的迷糊，从检测的数据来说，电网并没有问题。 可刚才波及整个电网的乱流是真实发生的，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不要掉以轻心，请求总部抓紧把大型设备运过来！”负责人严肃地说道，“我们要做好随时更换设备的准备！” 电力对于医院来说至关重要，稳定是压倒一切的需求。大量的医疗仪器是受不了电力的乱流，造成的财产损失倒是其次，如果有患者遭殃，那是无法承担的后果。 短时间中找不出原因，电力公司必须做好更换大量设备的准备，防止刚才的乱流再次出现。 和许多国家的电力公司不同，他们在很多时候可以不惜代价，无需考虑经济代价。 电力的恢复，不过是因为黑影收拢了四散的灵力，它要集中全力，与面前的姑娘一战。 姑娘又不是傻子，会乖乖等到黑影做好准备。 在它还在收拢黑气的时候，几道灵力球已经飞到它面前。 “噗呲~” “噗呲~” 灵力球钻入黑影之中，并没有预计中火星撞地球的场面，有些虎头蛇尾的意思。 姑娘愣了一下，她好像有些低估黑影的实力。 能够出其不意快速将其它鬼魂吸收，说明它原本就很强大，更别说消化鬼魂之后的实力暴涨。 徐其琛察觉到了这场打斗，虽然很想接着怂下去，可是好奇心战胜了一切。 好奇心害死猫啊。 徐其琛悄咪咪地流出病房，在楼道的尽头弹出个脑袋，小心翼翼地偷瞄。 姑娘也就二十出头，青春得和邻家姑娘一般。 运动服、马尾辫。 要不是她浮在半空中和黑影对阵，说她是隔壁大学的校花都没人能反驳。 和青春秀丽的相貌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她凌冽的攻势。 灵力球像是不要钱一样，疯狂朝着黑影飞去。 黑影挡下了一大半，可剩下的也足够它喝上一壶。 徐其琛望着，心里头羡慕不已。 他连画个取火符都难如登天，而这个比她年轻太多的女生却有如此充沛的灵力。 唉~ 人要服老啊。 “可恶！”黑影咆哮道，“我要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杀了这里所有的人！” 姑娘根本不搭理黑影的狠话。 杀了她？ 先打过她再说吧！ 只能说实力差距有一点大，何况还是被恨意冲昏了头脑，单方面被压着打。 蓝色的火花绽开，黑影周身的黑气越来越少，自己也越发虚弱。 实在是扛不住那么强大的火力，黑影直接就跪了。 “别……别打了，呜呜……” 这是求饶了？ “我想活，我不想死！” “我的孩子啊！那么小就没有了妈妈！” “他…他才几个月大，他还不会叫我。”虚弱的黑影带着哭音。 它好不甘心。 没有能报仇，没有见孩子，它不甘心啊。 “我没有害其他人！放过我吧——”黑影哀求道。 姑娘并不清楚其间的原委，只是发现狂暴的灵力影响到医院的电力，可能造成极大的破坏，才赶了过来。 难道它并不是想害人？ “你别被她骗了！”徐其琛见姑娘有些纠结，赶忙喊道。 姑娘惊慌了一下，她没想到还有旁观者。 是敌是友？ 在修炼者阵营中，善恶难分。慈眉善目的可能是带恶人，一脸刀疤的汉子可能是热心肠。刚才和黑影打斗的时候，消耗了不少灵力，她很担心旁观者会朝着下手。 姑娘望向了徐其琛。 (⊙o⊙)… 这大叔怎么那么弱？ 姑娘感觉到徐其琛身上微弱的灵力，离修炼的门槛差得太多，也就是比普通人高那么一丢丢。 没道理啊！ 这么弱怎么可能看得到鬼？ 姑娘有点奇怪。 黑影在遭受打击的时候，包裹它的黑气散去了不少，隐约能见到它的相貌。 中年妇女的模样，瘦削得恐怖，带着病态和偏执。 徐其琛有一个优点，遇到不知道的东西就会搜索一下。 医院的名字加上妇女，很快就出现了答案。 事件还挺火，一度占据了网络的热点，只是很快被其它热度给掩盖，不关心的人可能不知道情况。 网络是有记忆的，将当初的情况清清楚楚的记录了下来。 中年妇女本名肖红，她的成名因为拼命生子，是世界首例超高龄超高压肺动脉高压产妇。 刚开始的舆论是支持肖红的，认为为母则刚，觉得她是一个伟大的女人。当然也有人觉得这是男权社会对女人的迫害。女拳们认为，是残酷的社会导致肖红死亡，是因为长期形成的社会意识：爱一个男人就要给他生孩子，有了孩子才能抓住爱人，生孩子是女性的价值和任务，生育是天职。 肖红赌命生子，就是活生生的迫害案例。 但凡涉及到女性，总是能很快成为热点。 也正是热度的推高，肖红身上的崇高被撕碎，隐藏在其后的东西就暴露了出来。 肺动脉高压怀孕死亡率高达30%-50%，肖红之前做过肺移植，如果执意生孩子，就必须二次肺移植。她已经完全不具备生孩子条件，但是她要用“以爱的名义”生下孩子。 救治她的医生并没有因为世界首例而觉得自豪，而是认为遭到了绑架。 孩子怀了，人不行了，医院你是救还是不救？ 以爱为名的作死并没有就此罢手，对抗感染用药不信任，拒绝必须的用药治疗，导致双肺反复感染，诱发慢性排斥。不遵医嘱不吃排异药，甚至说出只有神能救她，而不是医生。 医生：纳尼？ 给她治疗、手术的是医生，获得的肺源的来自于捐献者，然后肖红说只有神能救她？ 一波看不懂的操作。 就如同成为黑影的操作如出一辙。 小聪明的背后，是偏执而自私，癫狂而自大。 吸食了几只小鬼，就觉得天下无敌。医院里的大鬼没有出手，并不是惧怕它，而是忌惮其它虎视眈眈的大鬼罢了。 在实力超强的修炼者面前，完全是单方面的碾压而已。 就这样的性格，带着点神经质，说出来的话能信才怪！ 黑影的哀求和事实根本不符，医生没有害她，甚至被“绑架”了也是尽力救治。她也不像是自己说的那么无辜。她现在所表现出来样子，肯定是另有目的。 就好像它之前卖惨装柔弱，等小鬼上了钩，翻脸就把对方给吞食。 只是徐其琛没有想到，自己的提醒让姑娘分了心。 肖红瞅准时机，瞬间变脸，凶狠和暴戾替换了虚弱和可怜。 迸发的黑丝像是一张渔网，铺天盖地，想要把姑娘包围在其中。 姑娘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反击，只能左躲右闪，疯狂避让。从空中到房顶，又从楼顶落到地面。 运动服沾了不少灰尘、枯草，马尾辫也散了开来，看着有点狼狈。 徐其琛：…… 他真的是好意，没想当个猪队友啊。 “找死！” 姑娘恨恨地说了一句，一道深蓝的光亮从掌心冒出，翻滚过后化成红色的火球。 火球直奔肖红而去。 周边的空气一瞬间都像是烧灼了一般，让人觉得有些窒息。 火球在半空裂开，散落在黑影上。 深入灵魂的炙烤，黑气想要阻挡烈火。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挣扎都显得那么苍白。 黑影瞬间化为乌有。 就这么结束了？ 徐其琛还以为黑影能给姑娘造成点困扰呢。 姑娘飘然而至，落在徐其琛面前。 刚才的战斗消耗了她不少体力，身上都是汗水，运动服贴在身上，隐约能见着里面的轮廓。 “你，刚才为什么干扰我！”姑娘瞪着徐其琛。“有什么目的！” 第29章 起初修炼者群体中，分善恶正邪，正邪势不两立。 嘴上都是道义，心里全是算计。 口口声声为了正道，私底下各怀鬼胎、心狠手辣。被称为魔头、魔教的，却在百姓口中有不错的口碑。 美丑对照，善恶相较，以功法、门派来区分善恶，是一种极其愚蠢的做法。 人之性也，善恶混，修其善则为善人，修其恶则为恶人。 善首先就是善行、善言、善思，那就是正道。恶则是恶念，恶言与恶行，那便是邪道。以此标准来区分正邪，避开了功法、门派之见，极大程度减少了内斗。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灵气的衰弱和匮乏，修炼者再窝里斗，那可能就自绝后路。正邪和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总得来说结果还是不错。 大家都务实点嘛。 姑娘盯着徐其琛：“你是修炼者？” “算……算是吧。” “算是？什么意思？” 徐其琛屏气凝神，手指在空中快速地滑动。 “你是道士？”姑娘注意到是道士常用的符箓术。 道士难道不该是仙风道骨，这中年大叔怎么都觉得特别世俗。 被话语一打断，徐其琛手里停顿了下。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指尖冒出些火星，劈啪作响。 “这是……取火符？哈哈……”姑娘忍不住轻笑起来。 大叔真的是好弱啊。 最简单的取火符居然都没办法画出来。 徐其琛过于废柴的实力，让姑娘消除了绝大部分的戒心。 “我叫伍侠，伍佰的伍，侠义的侠，你可以叫我小伍。” 哪里敢叫您小伍啊，您是伍大侠。徐其琛心里默默吐槽道。 伍侠能够单独把黑影解决，而徐其琛则是连修炼的门槛都没有摸到呢。强者表现出善意，徐其琛要是不接着，那就是给脸不要脸啊。 “徐其琛，学艺不精让你见笑了。” 大量遗失的功法体系，在民间多少有点残存，有些人给予足够，天赋够高，确实是能自己修炼。 他大概是个野生的修炼者吧。 就是…… 伍侠心里面为他默哀，以这种修炼速度，感觉到白发苍苍都成不了气候。 既然没有威胁，伍侠的心态放松了不少。 “以后别乱看热闹。”伍侠好心地劝告道，“很容易殃及池鱼的！” “嗯嗯！”徐其琛深以为然。 伍侠和黑影的战斗，对于徐其琛来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东西，超越了常人对力量的理解。 “行吧，你好好加油呀！”伍侠笑着握了握拳，比了个加油的姿势。 “嗯嗯~” 徐其琛很单纯地以为伍侠的是美好祝愿。 ………… 江芷寒醒来的时候，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窗外的晨光，清新的空气，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简单而平淡。 睁着眼睛过了一会，脑子里面总算是冒出了点东西。 昨天受到了惊吓，回家之后惴惴不安，发烧后意识就有些混乱。 后来…… 怎么到医院来着？ 好像是给徐其琛打了电话。 江芷寒偏了下脑袋，徐其琛正趴在床边睡得正香。 旁边不是有陪护的床嘛，他怎么趴这睡觉？ 他也不是有意，何况人家陪了一夜。江芷寒不断自我催眠，免得当场暴走。 “你……你怎么不睡床上？” 徐其琛揉了揉眼睛：“昨天夜里医院电力出了点问题，不少仪器都坏了，医生让多看着点病人，以防万一。” 江芷寒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一茬、 “你赶紧回去吧，璐璐要上学呢。”江芷寒轻推了徐其琛一下，一脸的小女人作态。 “你是魔鬼吧。” “今天礼拜六啊，璐璐不上学。” “周六？” 徐其琛伸手摸了下江芷寒的额头：“不发烧了呀，怎么还糊涂着呢？” 江芷寒的脸越发滚烫，觉得自己还不如再发会烧。 “我……我没事！”江芷寒躲开了些。 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下，烧已经退了。开了些药，让注意休息。 发烧有的时候是一种身体的自我保护，并不算是坏事。发烧时体温升高，有些病源微生物活性和繁殖就会变得不那么活跃。而人体的免疫系统反应增强，白细胞计数增加，吞噬细胞和嗜中性粒细胞的杀菌活性增强等，开始抵抗病原体。 别问为什么徐其琛知道那么多，问就是养孩子。 孩子免疫力差，容易生病。璐璐小时候受凉发烧哭得昏天地暗，徐其琛焦头烂额，束手无策。感谢儿童医院的医生和护士，讲了一番道理，徐其琛才算是平和了点。 徐其琛出病房的时候，在迎面碰到了倒霉蛋吴医生。 穿着病号服的他精神抖擞，看不出被吸食过灵力。 路过的小护士对吴医生充满了崇拜：“吴医生兢兢业业，昨天都忙晕了。” “是啊，值大夜班那么拼命。”另一个小护士夸赞道。 吴医生笑呵呵，点头示意，默默手下了赞美。 虽说吓得不轻，可是值得啊！ 这消息传到领导那里，肯定对他另眼相看。 到时候评职称，做主任，娶院长的女儿，走向人生的巅峰。 把江芷寒送回家，徐其琛才悠悠地开着自己的小破车往家走。 一进门，孙晓菲正悬在半空中，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机，一脸的悲怆。 可惜它没法流泪，不然绝对已经是泪流满面。 徐其琛瞥了眼屏幕，120集的超长电视剧，这得看到什么时候啊。 习惯了快节奏，徐其琛觉得讲一个故事三十四集正好。可为了很多时候为了拖集数，有的电视台故意把45分钟一集缩减成30分钟，前面加回放，后面加预告，中间插上一堆广告。好好的一部电视剧，因为电视台的狗屁操作，搞得观众是死去活来。 再好的质量，也扛不住电视台这个猪队友。当然，质量差的，电视台也不屑于这么搞。 观众是会用脚投票的，电视台那么搞，还不如冲个会员到视频网站看。 “大叔！你回来了啊！” “女老板是不是留你过夜了呀？”孙晓菲促狭一笑。 “看到你的肥皂剧。”徐其琛白了她一眼。 肥皂剧里流量明星夸张的动作和台词实在是让徐其琛忍无可忍，赶紧说道：“家里有个平板，你拿着看吧。” “还能倍速观看，比较适合你。” 其实徐其琛就是想安静点，脑仁疼。 “真的吗！”孙晓菲雀跃不已。 “恩，等会给你找出来。” 徐其琛说着走进卧室。 璐璐睡觉从不安分，把被子踹到一边。 怎么还流口水了呢？ 小家伙不会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了吧。 晃了晃璐璐，小家伙睁开了眼睛。 “啊~爸爸~”璐璐呢喃着，搂住徐其琛的胳膊。 “行啦，都几点了，还不起床。”徐其琛装作有点嫌弃的样子。 “不嘛不嘛！就不嘛！再睡一会会，就一会会。” 璐璐百转千回的撒娇，徐其琛是真的扛不住。 “行，你接着睡。” “我出去吃顿好的。”徐其琛作势要走。 一听有好吃的，璐璐立刻精神了起来，飞快地站了起来，拉着徐其琛不让走。 “带我！不准把我丢下！” “那你还不起床？” 哼，你有你的撒娇计，我有我的吃顿好的。 小屁孩，和你爹斗法，还年轻了点呀。 如果璐璐不是自己女儿，徐其琛真觉得她是属驴的，必须得前面挂个胡萝卜，不然干啥都不积极。 知道要出门吃顿好的，璐璐自己穿衣服，自己跑去卫生间刷牙洗脸。 徐其琛还想在床上小憨一会，璐璐就穿戴整齐地跑了过来。 “爸爸，走！” “吃饭去！” 格外豪气。 “才几点呀，没到中午呢。”徐其琛打了个哈欠。 大晚上看小伍大战黑影，又要盯着江芷寒，没睡好，腰酸背痛的。 “那……”璐璐迟疑了一下，转眼又兴奋了起来：“不早了，我还没有吃早饭呢！” “早饭和午饭一起吃，可以出门了。” 徐其琛：“……” 生了个女儿给自己当爹呀！ 真的是担心受怕。 自己闺女那么可爱漂亮，放古代那就是红颜祸水，看谁都像是想把自己花盆抱走的坏蛋。 真应了一句话：生了儿子，看谁都像是亲家；生个女儿，看谁都像是流氓。 一点不省心。 在床上躺了会尸，实在是扛不住璐璐的撒娇**，徐其琛只得爬起来，冷水洗把脸清醒一下。 “平板给你，几个账号都有会员，随便看。”临出门，徐其琛把平板给找了出来。 会员都是给璐璐注册的，她爱看动画片。网站抓住家长舍得为孩子花钱的心理，好看的动画片都是要会员。好在不贵，遇到活动包年更便宜。只是璐璐的兴趣是一阵一阵的，看多了就觉得无趣，平板也就闲置了下来。 平板对于喜欢刷剧的孙晓菲来说简直就是神器，随便拖进度条，二倍速食用更佳。 看吧，管好一只小鬼都比管好小孩要简单得多。 第30章 坍缩的量子态 在饮食方面，孩子和大人有很多差别，辛辣、坚硬的食物并不适合他们。 肠胃的脆弱，消化系统以及咀嚼能力的弱小，使得孩子很容易受伤。 火锅、牛排、生猛海鲜、油炸烧烤都是在食谱之外的，尽量少吃，能避免就要避免。 徐其琛不能由着自己的喜好，忽略了璐璐的身体情况。 在软件上找了下，徐其琛挑选了一家童趣餐厅。 评分高，大量好评，看着评论里的照片，感觉挺不错。 其实作为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吃饭本不必那么麻烦，沙县、麻辣烫、盖浇饭足够对付肠胃。 这不是要带璐璐吃顿好的嘛。 “吃顿好的！吃顿好的！” 一路上，璐璐就没有安分过。 要不是徐其琛等红灯的时候回头瞪了她一眼，小家伙绝对不会安安稳稳地坐在她的儿童座椅上。 餐厅规模不小，在商业区占据了偌大的一块。餐厅外头摆着不少花草果木，感觉置身户外，充满了生机。 餐厅里头是欧式装修，有一点童话里城堡的样子，屋顶挑高，落地玻璃使得采光极好。 大厅里有一个迷你动物园，小兔子、小乌龟、小猪仔等等，引得无数小孩疯狂围观。 璐璐眼里冒光，新奇地打量着周边的一切。 童趣餐厅嘛，和女仆餐厅、二次元餐厅、机器人餐厅等是一个道理，具有特定的客人。 特殊服务所带来的的自然就是高昂的价格，拿到菜单的徐其琛有些肝疼呀。 果然是年纪大了，身体素质不够啊。 见了肥皂剧脑仁疼，花钱的时候肝疼，睡不好腰酸背痛。 “给我一杯热茶吧。” 其实徐其琛更想来杯枸杞水，想着童趣餐厅应该是没有。 璐璐对冰激凌情有独钟，还是小猪佩奇模样的，那简直就是差点贴在冰淇淋上舔了。 说来也奇怪，那么喜欢佩奇，一勺一勺把佩奇形状的冰淇淋擓（kuai三声）着吃，不残忍嘛。 餐厅里都是小孩子，吵闹是一种正常操作。 好在都是家长带着来，大家也都习惯了小孩子的哭闹，一般人还真扛不住这些小家伙的动静。 菜品软食多一些，营养搭配均衡，方便孩子消化吸收。 口感只能说一般。 只能说好吃的菜，都没有什么营养。炸鸡脂肪高，火锅辛辣没营养，海鲜烧烤加啤酒痛风警告。 徐其琛正在神思，对面的璐璐突然问道： “爸爸，你有多爱我？” 怎么突然问这个。 望着睁大眼睛渴求答案的女儿，徐其琛内心的弦被拨动了。 “很爱，比爱这个世界还要多一点。” “那……那我还想再吃个冰淇淋！” “不行！” 徐其琛果断拒绝，补充道：“肚子受不了！” 任由璐璐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徐其琛都没有松口。 吃一个都嫌多，再来一个回家肯定拉肚子。 小孩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回家的路上开心开心。 吃饱的璐璐在后座上泛着迷糊，徐其琛停好车，把小家伙抱在怀里。 重了好多啊。 要是再过几年，就抱不动喽。 徐其琛有些感慨。 期待着她的长大，又害怕她长大后自己随之而来的衰老。 “徐哥！你总算回来了！” 冲过来一个小伙子，打断了徐其琛的伤春悲秋。 这位是……武超。 被鬼的幻境迷得七荤八素自愿贡献灵力的单身狗。 额~抱歉，插了一刀。 看着他兴奋而又急迫的样子，徐其琛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之前你说鬼是一种灵体，由灵力构成。” “嗯。” “我查了很多资料，觉得鬼应该是一种量子态的存在。”武超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严格来说，他们并没有真正死去，他们是薛定谔的猫，在不确定的时候处于生和死的两种状态。” “薛定谔的猫听说过吗？” (⊙o⊙)… 徐其琛虽然对高深的物理学知识很陌生，可是对大名鼎鼎的薛定谔的猫还是知道的。 设想在一个封闭的匣子里，有一只活猫及一瓶毒药。如果我揭开盖子，便无法确认猫是活还是死，这是它的两种本征态，处于一种活与不活的叠加态。只有在揭开盖子的一瞬间，才能确切地知道猫是死是活。此时，猫构成的波函数由叠加态立即收缩到某一个本征态。 量子理论认为：如果没有揭开盖子，进行观察，我们永远也不知道猫是死是活，它将永远处于半死不活的叠加态。 不过他没打断武超，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武超很满意地继续说道：“对于他们而言，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 “莎士比亚，《哈姆勒特》。” 小样，我居然还会抢答了呢。 武超没被抢答所干扰，只是他兴奋地手舞足蹈的样子，让路人看着像是个疯子。 “先上楼再说。”徐其琛还抱着睡得死死的璐璐，胳膊有点酸。 徐其琛打开家门的时候，孙晓菲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拖着腮帮子，二倍速刷着长达120集的狗血偶像剧。 孙晓菲听到动静抬头忘了一眼，突然发现还有一个陌生人，立刻有一点慌张。 不对啊，一般人看不到我啊。 孙晓菲缓过神来，情绪平复下来。 而在武超看来，平板电脑悬在空中，播放着电视剧，显得有些诡异。 正要询问，徐其琛侧身遮住了他的视线，拿了双拖鞋给他。 趁着武超低头换鞋，徐其琛不断给孙晓菲使眼色。 孙晓菲点了点头，把平板往沙发上一丢。 武超换好鞋，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貌似是自己眼睛花了。 徐其琛把吃撑睡着了的露露放回卧室，给自己泡了杯枸杞水，静静听武超分析。 “我猜测灵体是一种生和死的叠加状态，不稳定的能量体。” “持续坍缩就是灵体的死亡，彻底消失。如果能够获得能量的补充，那它们就能够维持灵体的稳定。” 徐其琛和飘在半空的孙晓菲对视了一眼，武超的猜测还是有些道理的呀。 孙晓菲原本就是处于坍塌状态，如果不是璐璐的古玉给她补充了灵力，可能没多久就消失了。 不管武超是科学理论研究还是无端猜测，至少和现实情况非常相似，徐其琛不觉认真了起来。 “就像是量子在没被发现前，很多科学家觉得它只是猜想，是不存在的。” “可现在量子的研究一日千里，有大量的科学家投入到理论研究。” “我查阅了最新的量子领域研究成果，已经证实有多种方式来寻找量子态的坍缩过程。”武超兴奋了起来，“那我们就可以寻找到鬼。” “只要有仪器，人类就可以证明鬼的存在。” 武超似乎对找到鬼充满了动力，人家都是怕鬼惦记，这货非要主动凑上去。 “需要什么仪器？”徐其琛心动地问道。 武超瞬间沮丧了起来：“类似的仪器都是国家重大设备，我们很难接触得到。” 徐其琛：“……” 他还想是不是能开发一中便携式的搜鬼仪器，现在看来有些太过于理想化了。 量子研究是世界最顶尖的物理研究，相关设备都是价值数亿美金，除非是国家或者是大型跨国公司，不然是绝对负担不起的。 更别说是大型设备的仪器小型化，甚至是便携，那都是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 要知道拥有核弹的国家不少，但能够小型化的国家屈指可数。不能小型化，就无法通过导弹发射，总不能是在自己国土上引爆核弹，那就是全灭自己伤敌一指。 而核弹小型化，传说北极熊曾经研制过，称之为公文包核弹，一人便携，简直是刺杀灭国的利器。不过公文包核弹后来被证实为情报恐吓，和美利坚的星球大战政策异曲同工。 总的来说，武超的量子理论精进了不少，吸取了很多最新的研究理论，给他的猜想提供了一定的科学依据。 “没有设备的支持，猜想只能是猜想。” “为什么量子态的灵体会具有意识，它们究竟是人类的另一种存在形式，还是一种新的种类。” “构成灵力的能量能否被创造，通过仪器是否能大量制造灵力。”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培育灵体？” 武超的困惑实在是太多，搞得他有一点疯疯癫癫。 他只是个科技宅，并不是真正的科学家。他天资并不顶尖，唯一领先的就是他见过鬼，不用去证明鬼是不是存在。 在武超眼中，鬼肯定是存在，只是怎么证明出得并让自己能够看到，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这本就不是个短时间能够取得突破的事情，想不明白没事。”徐其琛宽慰道，“千万别钻牛角尖。” 武超给人的感觉就是科学狂人，在影视作品当中就是一个天然的反派。 这是一个陌生的领域，武超钻研得越多，越发现自己的迷茫和无知。 徐其琛感觉武超有点急于求成，想要短时间里面解决太多的问题，势必会给他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 安慰劝说了武超几句，他就着急回家继续他的研究。 说实话，他并不是科班出身，很多关于量子的知识都是现学现卖，自己并没有消化理解，显得有点民科的味道。 “大叔，这个人好厉害啊！”孙晓菲一脸的佩服，“要是他能破解灵体的奥秘，那我是不是就能被很多人看到了？” 这姑娘孤独太久。 “大概吧。”徐其琛有些不确定。 第31章 买菜 量子态的理论距离徐其琛实在是太远，其间的奥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武超的猜想倒是让孙晓菲脑洞大开，毕竟生前是高材生，理解力上要比徐其琛厉害得多。 平板用来刷论文，效果要比普通的电纸书更好一些、 “大叔！怎么那么多论文都要收费啊！” “你用的哪个网站？” “度娘文库，一篇30，太贵了！”孙晓菲吐槽道。 度娘家的…… 她家的就算了。 “你试试知网。”徐其琛读书的时候，很多论文都是从这上面找，貌似不要钱。 孙晓菲操作了一番：“还是好贵啊！” 很多学校都是每年交“保护费”，也就是统一采购，从内网上下载不需要钱。 面向个人的价格则是不低，只比度娘家低那么一丢丢。 知网的概念是国家基础知识设施，当它成为赢利的手段时，便成为了垄断。 在国内搞学术、写论文基本是避不开知网，文献总量超过两亿篇，核心期刊独家占有率超过90%， 划重点！ 90%。 倒是度娘家的文库里有不少盗版，只是忒娘的比知网还贵，真他娘是个天才。 不少顶尖大学面对涨价都没有议价的能力，更别说个人了。 好在量子态方面的高端论文并不多，徐其琛头疼地让孙晓菲挑几篇，够她研究一段时间的了。 准备付钱的时候，看着付款界面，徐其琛真想来一段消音rap。 最低充值限额支50，默认选项是200。 真，钻进钱眼里了。 充值完成，肉疼的徐其琛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到孙晓菲已经把平板丢在了一旁，陪璐璐玩卡片。 “怎么不看了？” 钱都花了，不看岂不是浪费。 孙晓菲头都没抬：“太难了。” “跟天书一样。” 徐其琛：“……” 这就是你浪费钱的理由嘛。 呵—— 女人，买东西总是一脑袋热，买了就不物尽其用。 论文这东西又不像是零食，徐其琛还能包圆。那些数据字符对于他来说，比符箓还要难以理解。 算了，就当是给理论研究贡献一份力量吧。 他并不太清楚，购买论文的钱，作者是分不到多少的。 “a for apple，苹果！”璐璐正努力地认卡片上的单词。 图画书卡片是朋友在璐璐生日的时候送的，徐其琛偶尔会翻出来教她一点，日积月累嘛。 可惜璐璐对学习没什么兴趣，学进去的东西比消化零食还快。 她可不是学懂了，而是学忘了。 “b for boy，男孩！” “c for cat，猫咪！” 哎呦，还不错嘛。 可能对于许多幼儿园的孩子来说，璐璐的英文单词显得已经有点匮乏，毕竟家长都愿意把孩子送到双语幼儿园里，从小就开始培养英语语感。 孩子最喜欢的就是模仿，从小生活在英语环境当中，对以后的语感有莫大的好处。 只是…… 幼儿园意味着花钱，双语意味着加钱。 偌大的城市，好一些的双语幼儿园每学期都是以万计算，从前的徐其琛负担不起。 没什么好掩盖，城市越大，窘迫的人就越多。 “d for ……for，狗……狗……”璐璐似乎忘记怎么发音 “d for 汪汪汪，e for 哼哼哼！” 说完，璐璐自己都不好意地笑了起来。 “哈哈……”孙晓菲觉得璐璐实在是太可爱了。 徐其琛看了眼卡片，e的上面画的是大象。 大象的叫声是“哼哼”吗？ 想着不觉就笑了起来。 小家伙学习不怎么样，搞怪倒是有一套。 “好好学，别嬉皮笑脸的！”笑罢，徐其琛虎着个脸说道。 可不能让小家伙以为用搞怪就能过关，这会给她一个极其不好的心理暗示。 璐璐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然后乖巧地坐下来听孙晓菲的纯正发音教学。 徐其琛则是翻开《符箓精选》，朝着最简单的取火符和取水符发起进攻。 要好好努力呀！ ………… 放假，要吃顿好的。 菜市场里，徐其琛在大妈大爷当中显得有些另类。 年轻人多是不愿自己做饭，工作日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有个周末，基本就是睡懒觉、点外卖、刷手机中循环。 徐其琛在人群中穿梭，也不理会招揽生意的摊主。 他买菜有一个诀窍，跟着大妈走就行，大妈买的菜绝对是最新鲜，价格最低的。 术业有专攻，大妈除了广场舞跳得好，砍价那可是无人能比。 “三块五，来几斤？” 大妈嫌弃地翻动着蔬菜：“菜叶子都蔫吧了，能卖三块五？” “别唬我啊！” 摊主急了：“不买别乱说，菜都是才到的，怎么会蔫吧呢，你看水灵水灵的！” 大妈就像是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霸气侧漏：“哪里水灵了呦，洒的自来水吧？” “一斤菜都能有半斤水喽。” 大妈的话忒膈应人，搞得摊主一脸不爽。 “两块，把水抖落点。” “两块怎么卖，我进价都不只那么多！”摊主囔道。 徐其琛乖乖做一个观众，看着两人把戏演下去。 “我买得多，家里人多，两块，我就多买点。” “那你要多少？” “五斤。” “五斤？五斤才多什么呀，刚才的老太太一买就是一蛇皮袋，我都是3块一斤卖的。” 大妈看着似乎压不出什么价，摇了摇头：“给我一斤，三个块钱给你。” 摊主愣了下：“不是说五斤？” “你要是两块，我就买五斤。三块还想我买五斤？”大妈像是看智障一样看着摊主。 摊主觉得自己的智商被鄙视了。 “行行，给你！”摊主有一万句妈卖批说不出来。 “炒菜还缺两棵葱。”大妈理直气壮地说道。 摊主：“……” 他能怎么办，小葱都被大妈拽手里头了，还能抢过来不成。 遇到老手了呀，摊主认栽。 总算是把烦人精送走，徐其琛默默上前一步。 “一斤，小葱我就不要了。” 徐其琛坦然地望着摊主。 咋滴，你好意思给我三块五一斤？ “三块。”摊主有气无力地说道。 亏是不可能亏，就是少赚了点。 生活嘛，就是斤斤计较。 徐其琛记得小的时候，妈说的一句话：该省的时候要省，哪怕是省一块钱，真要花钱的时候，差一块钱可能就不卖给你。 勤俭不是抠。 当初买房的时候，徐其琛愁着首付，爸妈转账来的钱，是他们一点点省出来的。 跟着大妈买好菜，徐其琛拎着几个袋子走了出来。 菜场门口有一个报亭，旁边有几个大爷下着棋，围着的几人等着下一步。 观棋不语真君子。 老头们要当君子，但并不妨碍看到臭棋后的辛辣点评。 报亭摊子上放着本地的几种报纸、杂志，来往的人并没有什么兴趣。报亭兼着卖彩票，倒是吸引了不少老彩民。 总有人以为彩票的号码有规律可循，一个老彩民拿着本小本子，戴着老花镜，正研究着板子上最近几期中奖号码。 身旁几人轻声讨论着，为几个数字纠结不已。 每天花点小钱碰碰运气，当个退休生活的消遣那也就无所谓。可如果是寄希望于靠着中奖完成人生的翻盘，那可真的是昏了脑袋。 学点概率知识的人都明白，中大奖其实是个最典型的小概率事件。 数学家认为，概率低于1/1000，就可以忽略不计了，而彩票中头等奖的概率只有千万分之一。 趋之若鹜，不过是很多人无力改变现状，只能是奢望一夜暴富。 低概率就很可怕，更别说各种版内的操纵和内定，让这水混沌不堪。 引起徐其琛注意的不是老彩民，而是站在刮刮乐面前踌躇的中年人。 中年人额头上都是汗珠，紧张地盯着刮刮乐，浑然不觉店主眼中的嫌弃。 店主是个徐娘半老的妇女，余韵没存下来，光剩下刻薄。她看着中年人的眼神，带着大城市土著的高贵，和对他人的鄙夷。 破旧的鞋，带着泥巴点子的工装裤，破洞的汗衫，和旁人格格不入。 “我……我买这张！”中年人下定了决心，指着其中的一张说道。 店主皱了下眉头：“不能选，按着顺序买。” “不能选？” “不能！” 店主看不上泥腿子，两块钱的生意不做就不做了。 中年人涨红了脸，一番挣扎后，从口袋里掏了张软塌塌的纸钞。 “就买到这张。” 店主有点嫌弃，也不知道纸币上沾了什么。 算了，何必和钱过不去呢。 店主撕下四张刮刮乐，把两块钱找零丢给中年人，转而关注老彩民去了。 这几位可是老顾客，买得不大，奈何持久。 很多时候，持久可是要比大小重要得多。 徐其琛退后两步，眼前看到的是中年人脖子间挂着一个玩偶大小的黑影，走前两步，便是带着紫金冠、披着红锦秀袍的古人，如同年画上的人儿。 他好像进入到小鬼的幻境空间里了，只不过小鬼的目标是中年人，徐其琛只是被波及罢了。 小鬼化作古人模样，不过是增加自己的可信度，毕竟它自称是赌神，只要中年人听它的，逢赌必赢。 中年人有些怀疑，只敢尝试一次。 谁知道店主不愿意卖个他单张，只能是连着前面几张一起，搞得他有一点肉疼。 退后两步，徐其琛看到的是奸诈，宛若下水道老鼠的黑色小鬼。 徐其琛走近了两步，看到的便是赌神威武雄壮的模样。 “肯定赢的，相信我。”赌神笑着说道。 第32章 赌鬼 中年人直接把第四张刮刮乐扯了下来，盯着卡片有些恍神。 难道自己苦逼了四十多年的人生自此就迎来了转机？ 干枯裂开的手指按在刮刮乐上，厚实泛黄的指甲挂一下就把阴影区给划了个干净。 争分夺秒的规则非常简单，采用的是赛车元素，只要是刮开区里“你的时间”比“标准时间”短，就赢得“你的时间”下方的奖金。每张彩票共有4次中奖机会，中奖奖金兼中兼得。 第一个比标准时间长不少，第二个依旧是高上少许。 他脸上的失望非常明显。 赌神依旧是那么淡定：“直接刮最后一个。” 时间相同！ 中年人的目光挪到了下方，1000元！ 是1000块！ 手在颤抖，却是死死拽紧刮刮乐。 “你真的是赌神！” “赌神！”中年人惊呼道。 妇女抛来了鄙夷的眼神：“什么东西？你鬼嚎什么啊！” “我！”中年人指着自己的鼻子，“看清楚，是我！” “我中了一千块钱！” 中年人把刮刮乐凑到女店主面前，一脸的喜悦和得意。 “哎呦，还真是唉。”女店主凑过来看了一眼，手指摸了摸刮刮乐，确认是真的。 “接着买还是换成钱？” 对于女店主来说，自然是希望中年人把奖金都花了，给刮刮乐增加点销量。 见惯了，心里面清楚得很，只要停不下手，奖金都会变成无用的刮刮乐。 中年人望向了赌神，后者笑眯眯。 “按照我们的约定，你给我你的寿命，我帮你中奖发财，等价交换。” 中年人想起了之前的约定，脸色瞬间苍白。 “多……多少年？” “不多不多，这点小钱也就是半个月。” “半个月一千块，一年两万四，十年二十四万！” “十年二十四万！”中年人睁大了眼，想象着二十四万是多么大一堆钞票。 女店主见顾客小声地嘟囔着什么百千万，怀疑他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中了个奖就疯了。要不是他手里面拽着张中了1000的刮刮乐，她真的不乐意和他说话。 嫌脏。 “我换！”中年人果断地说道。 赌神摇了摇头：“一笔归一笔。” “先把半个月给我。” “怎么给你？” “你放松就行，我自己拿。” 徐其琛往后退了退，看到那小鬼贪婪刻薄的脸凑在中年人脖间。 随着中年人的放松，淡淡的灵力从他身体中流逝出来，进入了小鬼嘴里。 底层的百姓活得艰难，也催发了他们生命力的纯净和顽强。精纯的灵力让小鬼膨胀了许多，越发精神。 “那我们开始下一笔交易，你要换多少？” “我有多少？” “二十五年。” “二十年！”中年人急迫地说道，“我换二十年！” 为了四十八万交出去二十年。 小鬼惊愕了一下。 徐其琛也觉得中年人是疯了，和小鬼一样贪婪成性。 中年人非常敏感，还以为赌神不愿意：“花三十万在老家建个房子，剩下的十万留着儿子娶媳妇，还有的钱我想自己吃点好的，享受享受最后的几年。” “求求赌神满足我的愿望！”中年人异常虔诚。 对于他来说，出门打工就是想要风光回乡。 奈何城市太大，人儿太小，在偌大的城市中，他一没学历二没能力，唯独一身力气，只能在工地上打小工。 小工，就是杂工，砌墙都轮不到他，卖的苦力。 钱不多，还是临时工。 眼看着工程结束能挣点钱寄回家，谁知道包工头跑了。 工程是一层外包一层，他和工程方并没有联系。 中间卷款跑路，他两年等于白干，他要不到一分钱。 工友们向工程方讨债，可工程方拿出了票据，款项早就打给了签合同的一级包工头，已经和工程方没什么关系。 偌大城市，他们去哪找卷款跑路的三包啊。 就在中年人觉得前路渺茫，无颜回家的时候，遇到了赌神。 家里穷，房子破破烂烂，更给不起礼金，哪家姑娘愿意嫁过来啊。 中年人想挣钱，又得攒多久才攒得出那么多钱，儿子那时都是老光棍了。 时间对于富人来说很是珍贵，对穷人而言，可有可无，活得越久越痛苦。 不过是少活二十年。 小鬼舔了舔嘴唇，知道是一笔大生意。 “这里还有大概5万，你把这些买完，我们换一家店。” 有了前例，中年人对赌神的能力深信不疑，渐渐放松自己。 小鬼正要吸食灵力，突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 一只大手落在它身上，捏住它的脖颈，一下就把它给提溜了起来。 小鬼离身，幻境瞬间消散。 中年人看不到威武雄壮的古人，只有几个把他当成傻子的老彩民。 “赌神？” “赌神，你去哪里了？” “你快出来啊！”中年人弯腰查看桌下，在彩票店里乱窜。 女店主像是受惊的兔子，扯着尖嗓叫着，都要把玻璃给震碎。 “你有病吧你！” “滚出去啊！” 老彩民们也觉得面前这个泥腿子疯了，合力把他给擒住，丢了出去。 中年人叫唤着，挣扎着，逐渐无力。 偌大的财富，不见了！ 一时间悲从心来，泪流纵横。 徐其琛看着手里扭动的小鬼，又望了望缩在地上痛哭的中年人，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 有人觉得命重要，有人觉得钱重要。 万把块钱要人一条命，从不是玄幻的事情，是切切实实存在的残酷现实。 可目睹着小鬼把中年人的灵力吸食干净，徐其琛做不到。 “大仙啊，你放过我，我保你发大财啊！”小鬼求饶道。 要不是被贴上了定身符，你会那么老实？ “你为什么吸食他的灵力！” “**是一切的痛苦的根源，我满足他们**，获得我需要的灵力，等价交换。”小鬼辩解道，“我从不勉强，本着的都是自愿。” “那你倒是个好鬼喽？” “好鬼算不上，但总是帮了人呀。” “与其让他们铤而走险，用些灵力换钱，互惠互利，也减少了社会危害。” (⊙o⊙)… 徐其琛怎么突然觉得小鬼说得也不无道理啊。 小鬼见徐其琛神情有些松动，赶紧说道：“你放过我，我免费帮你，彩票的头等！” 头等？ 徐其琛有些怀疑它的能力。 从它只选刮刮乐来说，应该能看得到隐藏在阴影区字样的能力。而彩票这种充满随意性的东西，要是它真能预测，就不至于哄着中年人把灵力传输给它了。 彩票出奖需要一段时间，这货估计是在拖延时间，看看有没有脱身的方法。 徐其琛不受它的蛊惑。 徐其琛自己处理不了小鬼，想着带回去等金大爷来处置。 可看到地上痛苦翻滚的中年人，又有些于心不忍。 “那堆刮刮乐里头真有5万块钱？”徐其琛突然问道。 小鬼不断地点头：“真有，你放过我，我还能带你去其它彩票店。” “我是赌神，逢赌必赢，你相信我！” 小鬼的求生欲极其强烈，深怕抓它的大仙让它烟消云散。 徐其琛从中年人身旁走过，轻声提醒道“你手里还有刮刮乐呢。” 中年人想起了赌神和他说过那堆刮刮乐里头还有5万块，就像是找到了根救命稻草，从地上翻滚了起来，跑到书报亭的门口。 徐其琛没想到他那么快，被碰了一下，差点摔倒。 刚才痛哭流涕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女店主的高音又被吓了出来。 老彩民还在想着是不是要把他再丢出去一趟，就见中年人把紧拽的刮刮乐递了过来。 “兑了，这一堆我都要！” “都买下来！”中年人红着眼喊道。 “有病吧，兑个奖叫唤什么啊！”女店主忍不住嘲讽。 此时的中年人陷入了一种执念，等女店主把数了一堆刮刮乐给他，立刻用自己干枯开裂的手指划着阴影区。 而被中年人碰了一下的徐其琛好不容易站稳，看到一张黄色的符纸正在半空中飘荡。 糟糕！ 你激动个啥子呀！ 刮刮乐就在那，又不会跑！ 徐其琛心里面暗自叫苦。 他是最清楚自己实力的，太过于废柴，没有定身符的帮助，对付一只奸诈的小鬼非常困难。 徐其琛想到了金大爷的忠告。 跑！ 赶紧跑！ 沾在身上的定身符被碰掉，小鬼知道是自己的机会。 获得自由的一瞬间，小鬼便从徐其琛手中脱开。 此地不宜久留，哪怕是耗费些灵力，灵力没有还能再慢慢攒，总是有不劳而获的人可供它附身吸食，比烟消云散要好得多。 诡异的情况发生了，小鬼和徐其琛都想要跑路，两者瞬间拉开了一段距离。 他怎么也要跑啊？ 小鬼和徐其琛心头是一样的疑问。 好哇！ 徐其琛：小鬼被唬住了，赶紧跑！ 小鬼：这家伙装腔作势，不能让他跑了！ 场面一时间有点混乱，小鬼快速朝着徐其琛逼近，徐其琛只顾着埋头逃跑。 可惜两条腿跑不过在空中漂浮的，小鬼像是一团黏胶一样，沾在了徐其琛的脖间。 一时间，徐其琛眼前一片模糊，脚步放缓了下来。 扶着路边的树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下。 第33章 终受苦 眼前的景物依旧模糊，缓了一阵，徐其琛才看清面前站着个人。 相貌厚重，带着紫金冠，身着红锦秀袍，腰扎玉带，左手捧着一只金元宝，右手拿着写有“逢赌必赢”的卷轴。 挺着大肚，看着福气满满。 只是他的表情奸邪，带着恨意。 徐其琛知道自己正在小鬼创造的幻境当中。 幻境最基本的要素就是真实，而真实往往是体现在细节方面。小鬼的灵力有限，无法创造出大规模的幻境，只能是把背景虚化，凸显出威武的赌神形象，以此来迷惑他人。 “桀桀~”赌神奸笑着，不怀好意地望着虚弱的徐其琛。 徐其琛感觉身体有些疲软，浑身使不上劲。 小鬼附着在他身上，自然是能够影响他的感官。操作也非常简单，释放微弱的灵力模仿身体的电流信号，大脑接收到模拟的信号之后，就会把相应的反应反馈给身体。 徐其琛开始一遍遍回想自己背下来的取火符和取水符，复杂的字符对他来说是一种痛苦，以此保持清醒。 徐其琛非常废柴，好在小鬼同样不强。 菜鸡互啄，徐其琛并不是很担心。 小鬼利用的是人的贪婪，以此让人自愿把灵力交给他。徐其琛虽然也很差钱，可更惜命，当然不会乖乖就范。 “小子哎，你信我，赌一把，我保你发家致富。”赌神笑着说道，“此事就此揭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不复之前的奸诈，让人春风拂面。 “十赌九输，你是赌神你不懂？”徐其琛嗤之以鼻。 “哈哈，那是你没遇到我。” “你不过是个小鬼，真有这本事，还要附身在人身上？” 阴狠一闪而过，赌神淡淡地说道：“现在可由不得你！” “非要赌不可？” “当然。” “堵什么都行？” 徐其琛呵呵一笑：“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赌神：“……” 徐其琛见他莫名其妙的神情，不由嗤笑了一番。 连燕双鹰经典都不知道，还当什么赌神呦。 赌神不知道徐其琛在笑他什么，只感觉到自己被轻视了。 这个铁five居然在笑话我？ 想我赌神鼎鼎大名，麻将彩票、牌九金花无所不能，帮人赌得发家致富、家财万贯，居然被人瞧不起。 赌神越想越气，忍无可忍，操起手里头的金元宝就朝着徐其琛砸了过来。 “哎呦！” 徐其琛吃了痛，捂着被砸的脑门。 幻境里居然也能感觉到疼？ 只是…… 徐其琛摸摸脑门，也没有肿胀起来的包，似乎只是感觉到疼痛，实际上身体并没有受到打击。 挨了打自然要反击，不过徐其琛知道面前的赌神只是幻象，攻击他只会白费力气。 回想了下之前小鬼附着在中年人脖颈间的位置，徐其琛伸手掐住自己的脖颈。 黏糊糊，有一点湿润的感觉。 赌神没想到徐其琛居然硬肛，身形晃了一下。 徐其琛加大了力度，想要把那团湿漉漉的鬼东西从自己的脖间拔开。 “呲——” 刺痛传来，徐其琛倒抽一口冷气。 赌神见徐其琛没能成功，脸上的紧张也散去了。 “刚才你不过是趁人之危，我有了提防当然就不起作用了。” 啧，有点麻烦呀。 小鬼似乎和脖颈连成了一体，硬来的话就是自损八千。 “赌一把就放过你，何必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呢！” 徐其琛不理会赌神的劝说。 这家伙阴险得很，肯定是藏着什么后招。 信你个鬼！ 抗住身体的疲惫，徐其琛的手指在空中挥舞着。 “你……你想要干嘛！” “停下来！” 赌神感觉到指尖流动的灵力，想到了符箓，顿时慌张了起来。 “噗呲！” 徐其琛指尖冒出一星火花。 赌神：“……” 有一点尴尬哈。 徐其琛感觉有一点点丢人，不过笑着说道：“你看，你赌输了吧。” “啥？我输了？” “你刚才是不是紧张了？是不是害怕了？”徐其琛正色道，“赌的就是枪里有没有子弹，之前就和你说过的啊。” “没有子弹，但你怕了！” 赌神看着徐其琛无辜的神情，气不打一处来，嗷嗷叫唤着挥舞起来手里的金元宝。 真是气煞他也！ “我们再赌！” “你猜这次成不成！” 徐其琛的手指快速划过，待到最后一笔落下，指尖的火星冒出。 火星极其微弱，噼啪的两下，眼看就要消失。 “哈哈——” 赌神笑了两声就断了。 火星蓬勃而起，化作一团焰火。 徐其琛感受到指尖的火热，趁着赌神愣神，反手把焰火按在了自己的脖间。 一阵**酸臭的味道传来。 小鬼剧烈地蠕动，烧灼的痛楚让它皱缩起来，团成一团。 徐其琛一把拽了下来。 小鬼已然没有了人形，化成一团黑水。 指尖的火焰将黑水包裹起来，那团黑水也来越少。 直到黑水消失，徐其琛才停下了灵力的输出。 妈呀，累死了！ 徐其琛插着腰，喘着粗气，就好像是盘肠大战了一场。 感觉要好好补补，把失去的灵力补回来。 小鬼灰飞烟灭，幻境自然就消失了。 徐其琛直起腰来，望着来往的路人，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心情贼棒。 “中了！又中了！” “天呐，又是五千，他都中了几次了啊？” “我买了那么多年彩票，玩了不少刮刮乐，也没见过那么多次中了的呀！” “……” 彩票店门口围着不少人，议论纷纷，时不时传来一声惊呼。 刚才吐槽臭棋篓子的看客也过去凑热闹去了，没有了旁人的干扰，下棋的两大爷倒是更加专注。 徐其琛把地上的菜拎起来，朝前挤了挤，看到中年人正疯狂地刮奖。 中奖的刮刮乐直接让女店主换成新的刮刮乐，没中奖的就随意丢到一边，地上已经是厚厚一层。 之前还嚣张跋扈的女店主一脸不忿，被她瞧不起的泥腿子走了大运，这让她非常难受。 那么好的运气，怎么就不是落在自己身上呢？ 中年人不知疲倦，粗实的手指不断地划过阴影区。 “一千！” “我的！”中年人举着刚被刮开的卡片，面向女店主。 报复的爽感，旁人的惊叹，让他轻飘飘。 “还买？”女店主象征性地问了一句。 “全部，都买！”中年人忙着刮卡，惜字如金。 女店主数了几十张，撕下来递给了中年人。 他已经不再局限两块钱一张的小奖，而是开始二十块一张的大面额。 两块钱的上限不过是几千，二十块的则是几万。 赌神虽然不见了，但似乎并没有收走他的好运，中年人觉得自己能够一波换得余生富贵。 想着大富大贵的日子，中年人的脸上只剩下亢奋。 “好多张都没中了。” “这东西是讲运气的，一直不中说明大奖就要到，你们瞧着好了。” “差不多了，收手还有得赚。” “我买了十几年彩票，就没见过谁发大财的。” “切，不能发大财还买干嘛。何况中了奖领奖都是戴面具的，谁会大张旗鼓满世界囔囔啊。” “……” 中年人的不断中奖，让不少人羡慕不已。 几块钱的刮刮乐，瞬间变成几百上千，冲击感是极强的。 趁着中年人刮奖的时候，不少看客也碰碰运气，沾沾光。 有生意，女店主的脸变得很快，笑呵呵地把刮刮乐递过去，收回大大小小的钞票。 “我去，500百！我也走大运了呀！” “凭什么我的就没中啊！” “你运气不好歪，怪谁喽。” 一波热潮，店里的刮刮乐都不够卖，女店主不得不打电话给彩票中心，赶紧送点过来。 天大的好运没落自己头上，那就得抓住一点小机遇啊。 书报亭门口变得拥挤了起来，徐其琛被热情的看客挤到了一旁。 人头攒动的场面，可是要比菜市场里面还热闹。 良久，中年人刮开了手头最后一张刮刮乐。 没中奖。 “赶紧把剩下的都给我！”中年人朝着女店主吼道。 兴致正高昂，突然给断了，很不爽。 女店主忙着卖给其他客人，头都没回：“给钱。” “给钱？不是好多都没兑了嘛。”中年人有点生气，“直接换了，那么磨叽，还做不做生意了！” “都兑了，已经没有了。” “什么？”中年人目瞪口呆，“我还没中五万呢！” “老板娘，你们不会是联手在诓我们吧？”正付钱的看客感觉出有点不对劲。 “瞎说什么呢！”女店主赶紧把自己撇清，“你们都看着的，那么多也不是白刮的啊。” “他运气用完了，怪得了谁啊！” “不可能！不可能！”中年人不愿意相信。 “说好里面有5万的！” “赌神不会骗我的！”中年人吼道。 “赌神？呲——这货不会是疯了吧？” “港片看多了，哪来的赌神啊！” 中年人的神情凶狠起来，抓起了旁边看客的衣领：“是你们！” “肯定是你们买了，把我的奖都给买走了！” “你……你有……病吧，谁花钱不能买！”看客用力一推，中年人摔倒在地。 中年人麻溜地爬了起来，朝着看客撞了过来。 “还我钱！” 热闹的场面变成了全武行，一片混乱。 徐其琛分明听到下棋的老头云淡风轻地说道：“切莫赌，切莫赌，其害甚于虎。猛虎有时不乱伤，赌博无不输精光。切莫赌，切莫赌，其害绝无乐。妻离子散家产破，落得颈项套绳索。好逸恶劳终受苦啊……” 第34章 入门 “这人有病！” “你怎么咬人呢，疯狗啊！” “马的，给你脸了！” 双拳难敌四手，中年人被打倒在地，蜷缩着身体。 “呜呜——”悲从心来，忍不住就失声痛哭。 “我的钱啊！我的5万块钱啊！” “我的房子，儿子的媳妇，都没有了啊，都没了！” 中年人的悲伤引得不少看客心里面戚戚然。 “算了，狗咬你一口，你不能和狗置气。” “其实也挺惨的，何苦呢，见好不收。” “赌要是能发家，还不如去找会上树的猪。” 奚落也好，同情也罢，看客们不打算和中年人计较。 小鬼其实并没有骗他，只是他没收住手。 那些刮刮乐确实有5万块钱的奖金，只是跟风者的购买、女店主的补货，打乱了一切的安排，导致中年人丢了西瓜也丢了芝麻。 徐其琛有些后悔提醒他这事，输得啥都不剩。 “我不活了！”中年人站起身，抹了把眼泪，就朝着路边的大树撞过去。 “唉唉——”徐其琛丢下手里面的菜，赶紧拉住他。 这家伙是真想寻死，徐其琛被拖了一段，算是给了他个缓冲，没把自己的脖子给撞断。 “砰”的一声，中年人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在地上。 两民警跑了过来：“闹事的人呢？” 女店主指了指在地上犯晕的中年人：“就是他，刚才发起疯来，见人就打啊。” “你没事吧？”一个警察跑过去查看中年人的情况。 中年人宛若行尸走肉一样，目光呆滞，也没回答警察的询问。 看客说清了来龙去脉：“要不是这个小伙子拉着他，说不定就撞死呢。” “好人呐！” 徐其琛竖着耳朵，听到有人夸自己，顿觉精神抖擞。 警察还以为什么大事，不过是买彩票输不起。 被波及的看客见中年人那么可怜，也懒得计较，追究责任。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这么算了吧。 警察蹲下来，晃了晃中年人：“醒醒同志，清醒一点。” “你住哪，我们先把你送回去？” “回去？回家……” “呜呜……没脸回家。”中年人捂着脸。 “我们是警察！别怕，你现在住哪里啊？” 中年人迷迷糊糊说了自己工地的名字。 “怎么那么熟悉啊？”一个警察嘟囔了一声。 “早上的通报好像看过。” “我们抓到了一个逃跑的包工头，好像就是你们工地的。” “听说他欠了不少工人的钱。” “真的吗？”中年人眼冒精光，“警察同志！” “警察同志！他欠了我两年工钱！” “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呀，不然我也不会信了赌神，来买刮刮乐啊！” 两警察面面相觑，赌神？ 赌神是什么？是谁的外号吗？ 旁边的看客指了指脑子：“他刚才就一直说赌神给他好运，保他发家致富。” “可能是受了刺激，脑子出问题了。” 警察看着也像，把中年人惨扶起来，先送回去，让工友帮忙照看着。 跑路的包工头的被逮了回来，为不少农民工挽回了损失。 中年人买刮刮乐，到头来身无分文，但卖苦力的工资应该是能发到手，不至于绝望得想死。算下来，也不过是10块钱的损失。 到头来，貌似只有彩票店的女店主是赚了的。 彩票这东西，你可以大赚，我肯定不亏，彩票中心的领导则是大赚特赚。 (⊙o⊙)… 貌似徐其琛也算是赚了点，毕竟是他第一次独自搞定了一只小鬼，算是开了个好头。 回家的徐其琛兴奋不已，不断地试验，对取火符和取水符越发地熟练，已经能用很少的灵力达到同样的效果。 很多时候就是临门一脚的事，踏了过去就不会觉得那么难。 差不多到了饭点，徐其琛开始准备午饭。 看着炒锅下的火，徐其琛突发奇想画了一道取火符，用指尖的火焰取代了天然气。 啧啧…… 焰火均匀地舔舐着锅底，大小操控自如。 有一点像是星爷在《食神》当中掌心冒火，做黯然**饭的场面。 用灵力做饭会更香吗？ 不会。 只会更浪费体力而已。 “晓菲姐，我爸怎么了呀？”璐璐听到厨房时不时传来徐其琛的笑声，觉得有点瘆得慌。 孙晓菲的眼睛从平板上移了一下：“你爸可能疯了。” “疯了？” “爸爸，你没事吧！”璐璐小跑到厨房。 徐其琛的指尖是一团火，另一只手不断地颠锅。 看到女儿过来，徐其琛想要分享自己的喜悦。 虽说在很多修炼者面前还是个废柴，但至少跨出了第一步。 这是徐其琛的一小步，却是修炼道路的一大步。 “哇—”璐璐惊慌地跳到了一旁，“火啊！” 徐其琛讪讪然地灭掉了手指尖的焰火，光顾自己高兴，把璐璐给吓到了。 确认火已经不见了，璐璐才接受了爸爸的抱抱。 璐璐新奇地摸摸徐其琛的手指，怎么一点都不烫呢？ “晓菲，你看到了吗？”徐其琛不忘向孙晓菲炫耀，“我用取火符做的饭！” “我掌握了取火符和取水符！” “哦。”孙晓菲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你不为我开心吗？” “取火符和取水符？”孙晓菲抬起手来，打了个响指。 一团火和一团水出现在面前。 水火相撞，水雾升腾。 孙晓菲吹了口气，水雾散去。 “你什么时候学的啊？” “很难吗？”孙晓菲接着刷剧，“你在那练习的时候，我瞥了一眼。” 徐其琛：“……” 只是瞥了一眼嘛？ 为啥比他练习好几天还要熟练啊！？ 其他主角都是打别人的脸，自己则是不断被打脸，好可怜啊，呜呜…… 龙胜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 孙晓菲是个纯灵体，对灵力的操控自然不是初学者的徐其琛能够比拟的。更别说得到过古玉的加强，孙晓菲的灵力更加精纯，也便于掌控。 过了饭点好一会，总算是把金大爷给等来了。 还是一样的出场方式，从阳台飘忽进来。 “大爷哎，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把阳台给锁了。”徐其琛忍不住吐槽道。 金大爷脱去西装外套：“随便锁，开不出算我输。” 额，幸好金大爷学的本事用在正路上，他要是想做小偷，谁能拦得住啊。 “啧啧，上帝给人关上了一扇门，一定会打开一扇窗。” “你修炼不怎么样，饭菜做得倒是可口，看着平淡无奇，让人想得很呢。”金鹤楼啃了块排骨，忍不住夸赞道。 “我修炼还行吧，取火符和取水符都已经会了。” “你知道资质最差的修炼者需要多久吗？” “几天啊？” “天？你对修炼者的力量一无所知，一刻钟都算是资质差的了。”金鹤楼瞥了徐其琛一眼。 徐其琛又遭受了一次打击，胃口都变得差了许多。 正好，金鹤楼能多吃点。 徐其琛说起医院见到的伍侠，问了问她是属于修炼者当中的什么层次。 “听你描述的招式，我也猜不出是哪门哪派的弟子。不过能独立捕灵，想必已经出师。” 出师不是说超过师傅，而是指期满学成。 放任学艺不精的弟子出去行走，那就是害人性命。 鬼怪可不会看你修为低就放过你，对于它们来说，修为低的修炼者正好给它们补补灵力。 “看样子不少门派的老家伙重视灵力复苏的问题，未来的腥风血雨不会少，平淡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喽。” 感叹归感叹，下筷的速度丝毫没减。 修炼者当中没有绝对的强弱分级，以弱胜强，阴沟翻船的从来都不是个例。 灵力精纯深厚，也会败给术法的精妙。而当灵力强度出现碾压，哪怕是最简单的火球术，能丢出火箭弹的全覆盖轰炸效果，照样能把最奥妙的术法给狠狠修理一顿。 如果感觉到对方灵力强度高于自己，还是出身名门，基本就没有争斗的必要，那完全就是自取其辱。 “通俗点来说，入门、初级、中级、副高级和高级，上面还有一个国家级。” 徐其琛愣了一下，怎么感觉像是在评职称呢。 “是的，和你想的一样，这个标准是相关单位推出的，简单粗暴。” “他们一贯的风格。” 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出窍这种并不符合物理属性的分级，文学色彩多于实用，特别是在末法时代，只是一种传说，早就退出了历史舞台。 按照金大爷的说法，哪怕是正统的道教，也不会沉迷于修仙。打坐静修，更多是当成一种志趣，稳固心神，纯净灵力。 修炼是非常务实的，修道成仙就是祸害人。 “你是属于……” “我啊？”金大爷擦了擦嘴，“我没被收编，没参加过评级，大概是在高级吧，副高还是正高我就不知道了。” “很多门派的掌门人也才是高级。”金大爷解释道。 金鹤楼就是想告诉徐其琛，高级是很难得的。 “那我是……” 金鹤楼笑呵呵地看了徐其琛一眼，意味深长：“非要知道吗？” “恩！” “不入门。” “连参加评选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徐其琛沮丧的模样，金鹤楼摊了摊手。 你自己非要知道的哦。 第35章 下马威 金鑫集团总部门口，徐其琛和他的项目组西装笔挺，沉着严肃。 就连一贯吊儿郎当的胖子都穿着正装，只是可怜了他的衬衫，扣子岌岌可危。 “老大，这是要发了呀！”胖子一脸兴奋。 胖子陆申是个编程高手，就是有点死肥，爱好二次元，各种漫展一个不拉下。 你可以说他喜欢动漫、游戏，也可以说他喜欢那些“萌妹纸”。 打引号是因为漫展的“小姐姐”，可以不一定是小姐姐，掏出来比你大系列。 徐其琛望着集团总部的大楼，下意识整理了下领带。 互联网公司气氛比较轻松，对着装没有什么要求。金鑫集团可不同，是以地产为主的传统行业，出了名的规矩多。 前台对徐其琛印象深刻，还没报到呢，就已经传出了和董事长女儿的绯闻。 “你们分配到网络技术部，请跟我这边走。”前台漂亮的妹纸说道。 胖子一脸痴汉样，被身旁的林珊珊嫌弃不已。 林珊珊同样是徐其琛的得力助手，偏向于管理，也懂点技术。很多时候陆申想要偷懒蒙混过关，林珊珊会毫不留情面地指出来，让陆申这个号称技术无敌的家伙下不来台。 “又不是没见过女人！” “女人？我们公司以前有女人吗？” “你……”林珊珊好想拎起包给这个死胖子几下。 “别闹，第一天。”徐其琛小声地警告道。 “哼。” “哼。” 闹归闹，徐其琛可离不开他们俩。 项目开发是一个团队的事情，徐其琛花费了不少时间才建立起来的班底，也是他现在依仗。 想要在金鑫集团站稳脚跟，就需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哪怕上头有江芷寒的照拂，可集团是不养闲人的，没有价值就意味着迟早被扫地出门。 网络技术部是总部直属，负责集团的互联网方面的指导和软件技术支持。 对于一家以地产为核心业务的集团来说，网络技术部有一点隐形。 部门主管顾建峰是个四十多的中年人，对徐其琛他们的到来态度冷淡。 场面的寒暄之后，顾建峰就离开了。 “徐主管，这一片就是给你们项目组准备的。”顾建峰的秘书很热情地介绍道。 主管能冷漠，可秘书不行啊。 哦，忘了说了，徐其琛入职后就是网络技术部的副主管，兼任一个项目组的组长，算是个中层领导。 秘书走后，剩下的都是自己人。 陆申一脸兴奋：“看来江总还是照顾我们的，老大一上来就是副主管，这就叫平步青云啊。” 林珊珊这次没反驳陆申，心里头挺认可胖子这次的判断。 项目组里大多是年轻人，就有人起哄要徐其琛请吃饭，好好庆祝一下。 徐其琛笑着应了下来，适当地联络感情是很有必要的。 人心齐，队伍才能带得好。 徐其琛坐在办公室，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时不时有人从办公区路过，眼神偷瞄里面。 有的是单纯的好奇心，有的人则是刺探下军情。 徐其琛看似云淡风轻，心里早就开始娘希匹。 翻倍的工资不好拿啊。 …… 一整天都没事情，徐其琛翻看着内网里的资料，抓紧时间熟悉集团情况。 提防着的下马威并没有出现，徐其琛伸了个懒腰，已经是到下班时间。 “老大，走呀！”陆申探了个头进来，挤眉弄眼。 “大家收拾收拾，楼下见。” “耶！”胖子欢呼着，小跑地通知组员。 徐其琛关上电脑，站起来身来，桌上的电话响了。 “徐主管，7点开会，请准备一下。”公事公办的语气，不是很熟悉。 开会？ 徐其琛心里面咯噔一下，看样子该来的还是回来。 “怎么了老大？”林珊珊问道。 “通知说要开会。” “啊？大晚上开什么会啊？”一个组员失望地囔道。 “就是就是，一整天无所事事，有什么东西需要开会啊？”胖子附和道。 “行了，初来乍到，还是要守规矩的。”徐其琛安慰道，“你们去吃吧，位置我订好了。” “姗姗，你带他们去。” “钱我给你转账。” 林珊珊相当于徐其琛的大管家，和其他思维跳脱的程序猿，徐其琛还是更信任她。 林珊珊考虑得全面些，不似胖子没心没肺，有些担心徐其琛。 “放心，没事的，还有江总给我们撑腰呢。”徐其琛拍了拍她肩膀。 …… 会议室里坐满人，主持会议的是分管网络技术部的副总，肥头猪耳，坐在首座。 顾建峰介绍过徐其琛之后，各个项目组开始汇报进展情况。 网络技术部共有5个项目组，既做开发，也负责对外包软件的测试检查。 顾建峰技术出身，点明了几个项目进展的缓慢，并且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钱总，您说点什么？” 钱总清了清嗓子，说了几句套话。 当然望向徐其琛的时候，徐其琛下意识直起了腰。 “徐主管初到，刚才进展缓慢的两个项目就交给他们吧，正好让他们尽快融入到我们的工作当中。”钱副总笑呵呵地说道。 在座的几个负责人知道这是在给徐其琛下马威，一个一个闭目塞耳，事不关己。 副总突然让徐其琛接手，不过是想要给他个难堪。 做不好，那就是能力不足，上头可不会管你没有参与前期工作，对项目并不了解。 徐其琛表现笑呵呵点头感谢，心里问候了一下猪头的祖宗。 手段低劣，明目张胆，深怕其他人不知道是在刻意为难。站队站那么快，乐得当急先锋，真不知道是智商低，还是反对者的铁杆。 进展缓慢说明有难度，两个项目组组长巴不得交出去。 徐其琛看着大量的资料，无视了他们俩眼中的同情和如释重负。 项目开发不是一个人的事，徐其琛没必要一个人扛，也没必要为了追赶而熬夜，何况放手底下的组员出去浪了，连夜喊回来有点不尽人意。 再大风再大浪，等到明天再说吧。 收拾好东西，整片区域就只剩徐其琛一个人。 办公区安静地可怕，每走一步都能听得到脚步声。 关上办公室门的时候，赫然看到玻璃印着一个白色的人影。 长发披面，看不清模样。 徐其琛鬼见多了，倒也不是害怕，转身过来，办公区里只有凌乱的桌面，和死胖子忘记关的显示器，偌大的办公区空无一人，也没见到有鬼魂。 是疲倦产生的幻觉，还是那只鬼在戏弄他。 徐其琛朝着门口走，只觉得后背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汗毛直立。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怪异的声响，徐其琛的脚步一顿，放缓了步伐。 感知着声音源的方位，徐其琛的手微微抬起，在半空中划过几笔。 他不清楚后面拿东西究竟是什么目的。 如果只是偶尔路过，那徐其琛就当是什么都没注意。要是有什么企图，徐其琛不介意把火球朝它丢过去。 按动门口的开关，啪嗒一声后，灯并没有灭掉。 灯坏了？ 徐其琛嘴角露出了点笑意。 貌似身后的鬼手段并不高明。 普通人的灵力弱小，但有着身体作为载体，不是小鬼想侵占就能侵占的。 营造出一个诡异的环境吓唬人，不过是乱其心神，扰其心智，好让它有机可趁。 徐其琛装作有点紧张的样子，又按了几次开关，很害怕地想要推门而出。 它动了！ 徐其琛能感觉到身后轻微的风声，它忍不住了。 嘿嘿，等的就是你！ 手头的取火符还差最后一笔，徐其琛猛地转身。 “等……” 徐其琛想说，等的就是你，顺便把火球丢出去。 谁知道他看到的是一张惊讶和震惊的面庞，俏丽精致，还特别熟悉。 江芷寒？ 你怎么在这啊！ 指尖依然是劈啪作响，徐其琛的最后一笔已经是画上。 完了完了！ 要暴露了！ 徐其琛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手指上会冒火。 他脑子有点空白。 江芷寒没想到徐其琛突然转身，一头撞了个满怀。 徐其琛下意识地抱住了江芷寒，怀里的人轻轻挣扎了一下，徐其琛搂得紧一些。 别回头！ 断掉灵力输出之后，指尖的火球很快就消失无踪。 呼呼~ 还好还好。 “你……你还想抱多久？”江芷寒的声音有点小。 徐其琛赶紧松开她，往后退了两步。 “呵~”徐其琛有点尴尬，“江总，你怎么在这。” “来看看你，姗姗说你留下来开会了，怕你被刁难。”江芷寒把碎发拨到耳后，恢复了点平静。 徐其琛把之前的情况说了下，顺便转移话题，免得两人尴尬。 江芷寒很配合。 “可别小看了他肥头大耳，肚子里都是坏水。” 江芷寒不是很熟悉网络技术部的情况，找了一会才看到徐其琛正要往外走，快步赶了过来，谁知道这家伙突然转身。 转身就转身，你抱我干嘛。 抱了就抱了，你还抱那么紧？ “你的头发都沾我衣服上了，幸好家里只有璐璐。”徐其琛开玩笑说道。 这是个梗。 女人是天生的侦探，要是从老公身上找到别的女人的头发，那老公基本就得跪键盘跪方便面，解释不清赶出家门警告。 看着徐其琛捏着的头发，江芷寒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是我的。” 江芷寒是黑色的直发，而徐其琛手里捏着的则是偏深蓝色。 徐其琛盯着江芷寒的穿着，上身是衬衫配着小西服，下身是套裙，丝袜高跟，根本不是他之前在玻璃中见到的白色身影。 我勒个去！ 还有一个？ 第36章 真热闹 此地不宜久留！ “我们走！”徐其琛紧张地说道。 江芷寒脸上的红潮还未退却，就被徐其琛拉着往外走。 这人怎么那么随便啊？ 江芷寒心里有些嗔怒。 动手动脚的。 要是换个人，她都准备动手了。 别看她一介女流，跆拳道可是有段位的，把徐其琛踹地腾空飞起非常简单。 想归想，江芷寒并没有出手。 穿过走廊，徐其琛不顾关灯，只想赶紧离开公司。 看着金碧辉煌，怎么就藏污纳垢，乱七八糟的鬼都有。 走廊里的灯扑闪扑闪，透露着诡异的气氛。 徐其琛的后背凉飕飕，像有人在后头吹气。 “噼啪。” 走廊里的灯一下全灭了，只剩有些许灯光从电梯口照过来。 “怎么停电了啊？”江芷寒觉得莫名其妙。 “快走！”徐其琛拉着江芷寒往电梯跑。 “慢点！慢点！” “啊——” 徐其琛只觉得被扯了一下，摔在地上。 “你那么着急干嘛啊，哎呦。”江芷寒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脚踝。 走廊里太暗了，她绊倒了什么。徐其琛在前面跑得又快，江芷寒没控制好身子，就摔了下来。 徐其琛来不及和江芷寒解释，手里头开始划起取火符。 “喂，你说话啊？” 江芷寒看见徐其琛的侧脸，面部一片昏暗，心里有些害怕。 “能走吗？” 江芷寒点了点头。 “那赶紧起来，我们走。” “出什么事了？” 徐其琛过分的紧张，让江芷寒觉得他们俩是在逃命。 这里又不是警匪片，是她家的公司哎。 江芷寒的感觉是正确的，他们确实是在逃命。 徐其琛没空给江芷寒细细解释，他就是个废柴，对付普通的小鬼还行，遇到点厉害的就只能逃跑。 暗中观察的鬼魂出于谨慎没有贸然下手，想必知道徐其琛会点道教里的符箓。可要是它知道徐其琛只会取火符和取水符，那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再不走，就没命了！”徐其琛厉声说道。 “记不记得你看到的老沙，我也看到了，公司里不干净！” 一听徐其琛提到老沙，江芷寒寒毛直竖，嗖地一下蹦了起来，完全看不出刚才扭到了脚踝。 女孩子锻炼锻炼还是挺好的，至少关键时候不会娇弱。 江芷寒特别害怕鬼怪魔神一类的东西，之前因为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惊吓得直接进了医院。 徐其琛旧事重提，江芷寒依然能够回忆起当时的恐慌和无助。 啥也别说了，我们逃命吧。 越是胆怯，越是给暗中的敌人以自信。 就在徐其琛和江芷寒慌不择路的时候，几道发丝从暗处游走而来。 徐其琛不顾暴露，一道火球朝着深蓝色的发丝飞去。 火球点燃了发丝，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羽毛的难闻气味，发丝也退却回暗处。 江芷寒来不及询问，就觉得自己下身动弹不得。低头一看，自己的双腿已经被黑色发丝死死勒住。 “徐其琛！”江芷寒呼喊道。 面对不断飞来的发丝，徐其琛有些难以应对，一道道取火符，意味着他的灵力在不断流失。 徐其琛想要解救被捆缚的江芷寒，忙乱之中，黑色发丝趁机而起，四面八方，在徐其琛身上蔓延开来。 来不及画取火符，徐其琛宛若一个木乃伊一般摔在地上。 黑色的发丝无孔不入，徐其琛只觉得耳鼻里头都弥漫着这些鬼东西。他想要呼喊，发丝就钻进了嘴里，令人窒息。 徐其琛越是挣扎，黑色的发丝缠绕地就越紧，勒进皮肉。 骨头在噼啪作响，胸口像是压了块巨石，徐其琛的意志在慢慢被消磨。 血腥味和疼痛让徐其琛保持着清醒，可并不能支持太久。 眼前尽是飞舞的头发，徐其琛扭过头，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飘然而至。 “吼吼，真是甜蜜的亡命鸳鸯啊。”白衣女鬼的声音甜美，带着一点戏谑。 “呜呜~”徐其琛嘴巴里填满了头发，吞咽不得，说不出话来。 白衣女鬼凑了过来。 大眼，尖下巴，高鼻梁，一张徐其琛见过无数次的网红脸。身上的白衣是职业套裙，只是不知道那高峰是天然的还是人工的。 “我还以为遇到个死道士，谁想到你那么弱啊。” “哈哈~你动手的时候，可是把我给吓坏了呦。”女鬼做作地拍着胸脯，“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弥补我呢？” “嗷~忘了你现在不能说话，想被活活勒死就点点头，想窒息而死就摇摇头。” 徐其琛立刻不敢再动，眼里充满了恐慌。 “又不点头，又不摇头，那就是两个都要啊。” “你好贪心哦。”女鬼舔了舔嘴唇，充满了诱惑。 徐其琛根本没心情欣赏，感觉发丝骤然发力，骨头咔咔作响。口鼻呼吸不到空气，脸涨得通红。 不再理会徐其琛，女鬼走向了江芷寒。 江芷寒浑身颤抖，平躺着飘了起来。 一束长发落下，笔直顺滑。 女鬼抚摸着江芷寒的长发，一脸的羡慕。 “女孩子必须要有一头好头发，我买过最贵的洗发露，用了最好的护发素，头发还是蜷曲有发叉，哪里像是你这般柔顺。” 江芷寒听了太多恭维的话，只是这次听着怎么都觉得心里头慌。 “我很喜欢。” “所以我觉得，你这头秀发该归我了。” 女鬼手一挥，江芷寒的头发纷纷落下。 “呜呜！”江芷寒剧烈地挣扎着，泪水不住地流出来。 女鬼伸手拭去泪水：“别哭，知道你舍不得。” “你马上就死了，留着它也没用。” “正好给我啊。”女鬼觉得理所当然。 失去一头乌黑秀发，还要丢掉性命，江芷寒哪里还有往日的冰冷和傲气，只剩下柔弱和满满的求生欲。 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徐其琛的脑子开始变得空白。 越是这时候，越是清明。 如果女鬼是一只具有实体的大鬼，那她没必要恐吓徐其琛，直接动手，徐其琛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既然没有实体，那这些发丝自然就是幻觉。 小鬼没多少战斗力，多是利用幻境攻击敌人。 徐其琛守住最后一点意识，手指缓慢的挪移。 一道取火符，一道取水符。 水火不容，纵然是很小的两团，碰撞在一起也能升腾起大量的水汽。 水火交加，缠绕的发丝被毁去大半。 双手获得自由，徐其琛疯狂地扯着口鼻里的发丝，丢到一旁。 “呼呼——” 剧烈的呼吸着，徐其琛从口袋里拿出压箱底的定身符，朝着女鬼贴了过去。 不过片刻，女鬼还沉浸在获得秀发的喜悦中，就被定身符控制住了身体。 “嗷——”女鬼不安地嚎叫着。 奈何金大爷的定身符贼给力，它动弹不得。 烧掉江芷寒身上的发丝，扯掉堵住口鼻的发丝。 江芷寒重获自由的第一时间就是查看自己的头发，都在，完完整整。 女鬼被制住，制造出来的幻境自然也消失，楼道里恢复了光亮。 “呜呜——吓死我了！”扑入徐其琛怀里，江芷寒哭得难以自禁。 “好啦好啦，它被我制住了。”徐其琛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 “放开我！你以为你的符文就能控制住我吗？”白衣女鬼吼叫着。 “我承认自己学艺不精。”徐其琛嘴角微微上扬，“可这道符箓不是我写的哦。” 白衣女鬼不信邪，妄图催动自己的发丝去把身上的符文揭开。 深蓝色的发丝撞在符文上，瞬间被点燃。发丝不断后退，缩了回去。 徐其琛手指不断比划，火球不断撞击着女鬼的灵体。 女鬼不住哀嚎，偏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被徐其琛不断地削弱。 蚊子腿也是肉，蚂蚁也能咬死象。 取火符威力不大，可一个个叠加起来，也让女鬼吃不消。 “你会后悔的！” “我要杀了你！” 女鬼的嘴唇突然从脸上挣脱下来，露出了狰狞的牙床。 “我要报仇！” 声线似乎更加柔和，并不是刚才的那副做作模样。 嘴唇朝着女鬼撞了过去。 一张嘴能有厉害，就和挠痒痒一样。 接着是鼻子和眼睛脱落了下来，女鬼的面部只剩下空洞，诡异地让人觉得恶心。 牙齿、耳朵、手指，接二连三从女鬼身体上分离，狠狠地撞击着灵体。 徐其琛捂住江芷寒的眼睛，不让她看女鬼惨烈的模样，江芷寒乖巧地偎在徐其琛怀中，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史记》记载，太后遂断戚夫人手足，去眼，煇耳，饮瘖药，使居厕中，命曰“人彘”。女鬼的模样，不逞多让。 徐其琛明白了过来，这些脱离的部位都是女鬼从其它灵体身上摘取下来的，并不属于它，只是凑出了一副美丽的外表。 定身符让女鬼不得动弹，徐其琛的火球不断削弱女鬼，导致她无法控住这些掠夺来的器官，自然就脱离了下来。 这些部位的原主人想必是惨遭不测，自然是对女鬼无比痛恨。 身体的分崩离析带来的是整个灵体的极度虚弱，很快在器官的攻击下碎裂成片。 徐其琛看着满地的灵力碎片，轻轻招了下手，无主的碎片纷纷飞来，融入身体之中。 第37章 改编不是胡编 “叮咚！” 电梯门打开，保安走了出来。 看到楼道里的情况，保安愣住了。 江芷寒依偎在徐其琛的怀里。 保安想起了前台的八卦，说是小江总和一个人关系匪浅。 他是该装作没看见，还是默默退回电梯呢？ “你……来做什么？” 保安神情一紧，这是在怪他打搅了他们的好事啊。 为了保住工作，保安赶忙回到道：“这层的监控没了信号，指挥中心让我过来查看下怎么回事。” 言外之意就是，可不是我想来的嗷，要怪就怪指挥中心。 江芷寒惊愕地看了徐其琛一眼，后者摇了摇头，示意别在这上面纠缠。 幻境本就是脆弱的，贸然闯进一个人，很容易就会把幻境打破。白色女鬼动手前，破坏了这层的监控，不然别人注意到江芷寒和徐其琛的异样，肯定会过来查看。 徐其琛和江芷寒走进电梯，保安长舒一口气，算是保住了工作。 江芷寒腿有些发软，倚靠在墙上。 “徐其琛，刚才的是鬼吗？” “是。” “鬼真的存在吗？” “存在。” “你刚才手里的火是什么？” “道术里的取火符。” “你是道士？” “我不是。” 惊魂未定的江芷寒化身好奇宝宝，各种问题让徐其琛有点头疼。 “其实鬼很常见的一种灵体，大多是无害的。”徐其琛安慰道。 “很常见吗？” “嗯，比如现在电梯里就有一只。” “啊？” 江芷寒朝着徐其琛靠了靠。 “没事，它没有恶意，就是你上次看到的老沙。” 老沙听着自己的啤酒肚，好像是听懂了徐其琛的话语，朝着他们露出了无害的微笑。 缺少清晰意识的它只能在公司里徘徊着，并没有什么目的。待到灵力不足以维系，也就烟消云散，灵力回归天地。 一路上，徐其琛用仅有的了解给江芷寒解释灵力和鬼魂，引入唯物主义的观点，说明它们是客观存在，只是一般人看不到罢了，不用大惊小怪。 就像是人分好人还坏人，鬼也是有好坏。 未知的东西才会让人恐惧、害怕，而真实见到了鬼魂，并且有一些了解后，江芷寒稍稍安心了些。 …… 到金鑫的第一天就加班，接送璐璐只能是摆脱小姨子韩佳莹。 “要是工作忙的话，就让璐璐住爸妈那，负责接送吧。”韩佳莹知道徐其琛换了公司，工作肯定是会更加繁忙。 “不了吧，爸妈年纪也不小，该享受享受晚年生活。”徐其琛推脱道，“刚开始忙一些，往后会好一些的。” 韩佳莹不再劝说。 在这个人口达到两千万的大城市，徐其琛只有璐璐这么一个亲人。 何况，还有孙晓菲嘛。 作为一只不需要睡觉，不知疲倦的女鬼，只需要给她足够的电视剧刷，就能照顾璐璐，帮忙做家务，完全不用担心她会罢工。 一定程度上，孙晓菲分担了徐其琛不是的压力。 要是能凑够足够多具有实体的鬼魂，那徐其琛可以去搞实业啦，只需要及时补充灵力，简直就是最最最廉价的劳动力。 当然，那就不是奶爸文，而是种田文了。 “爸爸，你怎么了呀？”璐璐搂着徐其琛的胳膊。 “我？我没事啊。”徐其琛打开车门的有些莫名其妙。 “哦，刚才在公司的时候消灭了一只鬼魂，你爸厉害吧。”徐其琛自夸道。 其间的细节没和璐璐说，怕她担心。 “可是…”璐璐含着手指，“可是我感觉你好像不舒服啊。” 璐璐作为一个拥有双瞳的孩子，对灵力的理解是优于常人的。可徐其琛真的没有觉得不舒服，特别是吸收了白衣女鬼的灵力碎片后，觉得自己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璐璐没再说话，乖乖坐在后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刚进家门，就看到孙晓菲正盘着腿在刷着电视剧。 徐其琛瞥了一眼，终于不是120集的肥皂剧啦，看样子极短的时间里孙晓菲完成了品味的进化。 “大叔，你是不是收服了一只鬼啊。”孙晓菲抬眼看了一下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不会在跟踪我吧？”徐其琛有点震惊。 “那还需要跟踪啊，你身体里的灵力有些破碎，一看就是才吸收了别的灵力。”孙晓菲撇了撇嘴，对徐其琛的无端猜测很是不爽。 一旁的璐璐赶紧点点头：“我也看到爸爸的身体不是很好。” (⊙o⊙)… 孙晓菲想起徐其琛是个修炼小白，顿时笑了起来。 很多修炼者的常识，他并不知道。毕竟是一个取火符都有学几天，都修炼的门槛都没有跨过去呢。 “灵力的属性是不同的，吸收一定需要进行炼化，贸然吸收，会影响到自己灵力的稳定。” “那些碎片并不会有益，反而会成为一颗定时炸弹。”孙晓菲解释道。 为什么鬼魂在吸收人类灵力的时候相当困难，就是因为人类的灵力是一个整体，具有一定的稳定性。只有削弱人类的意识和抵抗，鬼魂才能攻破稳定的灵体。 而大量灵力碎片的进入，会破坏原有灵力的稳定，甚至相互抵触。 徐其琛回想了一下，金大爷在消灭鬼魂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把碎片吸收，而是收集起来，难道有这方面的考虑。 “那怎么办啊？” “打电话问一下老道士啊。”孙晓菲有一种妄想迫害症，对金鹤楼有一种天然的抵触。 他在的时候，都是喊道长，人不在的时候就是老道士。 “不用！”璐璐站了出来。 “爸爸，你蹲下来。”璐璐一本正经地说道。 徐其琛乖乖蹲下，正好和璐璐一般高。 璐璐踮了踮脚，双手按在徐其琛的脑袋上。 这是…… 武侠小说里貌似就是这么传功的。 璐璐眯上眼，胸口的古玉微微发亮。 稍许之后，一股精粹的灵力就从她手掌心涌出。 灵力从天灵盖灌入，瞬间扩散到身体各处。 古玉当中的灵力极其精纯，它快速地吞噬女鬼的灵力碎片，转化为无属性的灵力。 “好啦！”璐璐笑着拍了拍手。 隐患消除，加上灌入的灵力，徐其琛感觉到灵力更加磅礴。 徐其琛把璐璐抱了起来：“璐璐最厉害了。” “哈哈~”璐璐开心地笑着。 大概操控古玉对年幼的璐璐来说是一种不小的负担，没过一会就开始打哈欠。 徐其琛伺候小公举洗好澡，送回房间睡觉。 “爸爸，我要听睡前故事。” “挺晚了，早点睡吧。” “不嘛不嘛，好久没听了。”璐璐不依道。 徐其琛肚子里就那么点墨水，以前早就讲得差不多，实在是没存货。 “那就讲一个一千零一夜里的故事……” “不要，太幼稚了。” 徐其琛：“……” 那讲个啥呀？ 徐其琛急中生智，编了个故事出来：“从前有座山，山下压着只猴子……” 走向自然不是原著那么残酷，改编不是乱编，戏说不是胡说。 剧情基本就是按照大圣归来来的，但更突出友情。 魔改版西游，就问你怕不怕。 “你讲得好好啊，比手机里的讲得还要好。”璐璐夸奖道。 “哈哈~” 视频aap有专门面向幼儿的视频，讲得就是幼儿故事。 徐其琛怎么比得上人家专业的嘛，璐璐这高帽子戴得徐其琛有些脸红。 “那我明天还要听后面的。” 徐其琛愣了一下，就看到璐璐促狭的笑容。 小家伙太鸡贼，高帽戴过之后就提要求，人小鬼大。 前面还能大体魔改大圣归来，后来可咋办。 人家电影没出续集啊！ 徐其琛要是能现编出来，都能去给续集当编剧了。 不过看着璐璐的期待，算了，强人锁男也得上啊。 实在不行就把四大名著混着来一锅大杂烩。 其实给孩子讲故事，剧情倒是其次，像是璐璐完全是记不住之前的剧情。 更重要的是陪伴孩子，了解孩子的内心世界，顺便把一些真善美和为人处世的态度传授给她。 言传身教嘛。 不仅要做，还要直白地告诉给她。 有些疲倦的徐其琛坐在沙发上，挺折腾人的一天。 “璐璐睡了？” “嗯。”徐其琛感觉眼皮好重。 强撑着坐起来，把《符箓精选》翻了出来。 低级的符箓没什么伤害，要不是靠着金大爷给的定身份极限翻盘，徐其琛可能就和江芷寒双宿双飞，一命呜呼了。 得抓紧时间学习后面的符箓，免得用时方恨少。 孙晓菲把平板丢到一旁，飘过来看着徐其琛练习。 相比较徐其琛的笨拙，孙晓菲的悟性要强得多。只需要简单临摹几遍，就能释放出或许几个进阶版的符箓。 孙晓菲调皮地换了身套装，戴了副黑框眼镜，化身麻辣教师。 还能玩制服？ “你看我来一遍啊，跟着我做。” 哪怕有老师教，可在徐其琛眼中，这些字符和笔画都是反人类的存在，想要记住真的好难啊。 他似乎回到了痛苦的学生时代，背着长篇古文，总是会遗忘掉一段。 “你怎么那么笨呢，这几个不是很简单的嘛。”孙晓菲有些受不了徐其琛。 徐其琛挠了挠头：“你再说说灵力流动的感觉嘛。” 孙晓菲叹了口气，耐起性子继续教。 她可不想大叔过于废柴，在外面遇到危险的时候束手无策。 第38章 分工 走进公司，徐其琛察觉到其他人看他的眼神十分怪异，这让他感觉到一阵不自然。 “徐主管，想喝点什么？刚进了一批进口的咖啡豆，特别香。” 徐其琛还没坐下来呢，顾建峰的秘书异常热情，搞得徐其琛浑身不自在。 “那…那行吧，一杯就行。” 秘书踩着高跟鞋“哒哒”地去准备咖啡。 “老大，可以呀！”死胖子坐着办公椅滑了过来，挤眉弄眼，充满了贱贱的气息。 “我一直都挺行的啊，你不行啊？”徐其琛难得玩个段子。 “看来你是不知道啊？”陆申像是发现了一个新大陆，激动地说道，“公司里都传疯了！” “有人说看到你和江总在公司里抱在了一起，还有不少人证实了呢！” 徐其琛：“……” 证实个鬼，除了保安，哪还有别人啊。 鬼倒是真有，就是在公司飘来飘去的财务沙总监。 林珊珊也是一脸八卦，乖巧地准备吃瓜。 “都挺闲是吧？”徐其琛把两个项目的资料搬了出来，“昨天开会上头分了两个项目给我们。” “两个？这是要忙死我们呐。”陆申抱怨道。 “昨天谁说没事干，闲得不行的？”徐其琛瞪了他一眼，“有的忙总比没得忙好。” “没证明价值，两倍工资那么好拿？” 听到工资，陆申和林珊珊的神情严肃了起来。 都不是傻子，私营企业里干一份活，拿一分钱的道理大家都懂。证明不了自己的价值，扫地出门只是时间问题。 “行啦，把人聚一聚，我们开个会。” 一般来说软件项目开发分为启动、需求、设计、开发和测试阶段。移交给徐其琛他们的两个项目已经是走过了前面三个阶段，就剩下开发和测试两个环节。编码阶段大部分时间用来写代码，测试是对相关功能进行评审，达不到要求的返还给开发组进行调整、修改代码，测试通过后项目就可以上线。 在徐其琛看来，钱副总的下马威就像是打瞌睡送过来的枕头，简直就是及时雨再世。他们团队需要证明自己的价值，而价值就体现在为为公司赚钱上面。 一个项目的启动和需求调研会花费大量的时间，而设计环节更是会几经推翻从来。两个做到一半的项目送到徐其琛手上，省了他大把大把的时间。 真不知道钱副总是站哪头的。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徐其琛能在限定时间交付项目，不然下马威可是会把他的脸给踹得稀烂。 陆申负责程序，姗姗来协调进度，徐其琛来进行收尾。 很多时候，代码的行数并不能代表什么，死胖子擅长的就是寥寥几行，达到一般人几十行甚至上百行的效果，而且出现bug的概率极低。姗姗则是擅长管理，懂一点编程，能够实时跟进项目。 徐其琛自然也不会闲着，发挥自己的专长，测试bug和掌控整个项目。 分工完成后，整个办公区开始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敲击声。 “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传来，笑靥如花的秘书端着咖啡进了徐其琛办公室。 “徐主管，您的咖啡。” “谢谢啊，挺香的。” 秘书得了夸奖，笑容更加艳丽。 “那我去忙了哈，有事你喊我。” 望着秘书扭腰的背影，徐其琛尝了一口，醇香浓郁。 望了一眼办公区，徐其琛快步走了出去。 “啪——”徐其琛一巴掌呼在陆申脑袋上。 “哎呦，老大，干么呢？” “眼珠子都快出来了，你说我干嘛！” “哈~”陆申尴尬地笑笑。 徐其琛拍拍他肩膀：“身材好吧？” 死胖子乖巧地点头。 “把这两个项目做完，我帮你约出来。” 陆申眼中放光：“真的吗？” “那当然，只是结果我可不保证。” “约出来，就可以看我神威，无坚不摧！” 徐其琛笑了笑。 到时候有你难过的时候。 这胖子就是见色眼开，不给他点小甜头，绝对不会努力干活。 主管的秘书，可不是简单的秘书。 来往皆精英，眼光不要太高。 死胖子心大，难受了正好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 软件项目开发，管理是重于专业素养。 徐其琛是看人下菜碟，抓住组员的心理需求，不然谁给你卖力干活。 悠哉哉回办公室，一口咖啡，贼提神。 徐其琛看着屏幕呢，感觉旁边有什么盯着自己。 转头看了眼，老沙正站在他身旁。 集团一大，拉帮结派是必然趋势。涉及到钱和人事，必然是各方争夺的关键点。老沙能在这样的部门做到副总监，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大概是年纪大了，加上连轴转地加班，身体没顶住，一命呜呼。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人死了，钱还没花了。当然后面还有一句，人生最最痛苦的事情是人活着呢钱没了。后者是有一定生不如死的感觉。 似乎是察觉到徐其琛能够注意到他，老沙干脆就在办公室里面转悠着。 虽说这只鬼魂并不会伤害他，可老是在你身边待着，徐其琛心里面也有些毛毛的。 “你听得懂我说话吗？”徐其琛问道。 老沙一脸迷茫，摇了摇头。 徐其琛：“……” 没听懂你摇啥头啊。 看样子变成灵体的时候伤了脑子，老沙显得有一些呆滞。 “你有什么要求，趁着我有空帮你了结一下。”徐其琛叹了口气说。总是在身边晃悠，他还干不干活了。 老沙一直在公司里晃悠，想必是有什么心愿未了。 这句话他貌似听懂了，迟疑了一会，木讷地囔道：“回……回家，回家……” 加班猝死的工作狂，唯一的心愿居然是回家，倒是让人感觉有些吃惊。 “你家在哪呢？”徐其琛不介意跑一趟。 “家？”老沙努力地想着，一脸的迷茫和痛苦，“家，回家……” 得嘞，还是徐其琛自己去问吧。 端着咖啡杯，徐其琛走到了休息室。 老沙知道只有跟着徐其琛才能完成自己的夙愿，亦步亦趋。 休息室里零散地坐着几个员工，有小声聊着天，有的趴在桌上小憩一会。 徐其琛把咖啡杯放在一旁，抓了个人问了下人力资源在哪。 问完之后，还没走远呢，身后就传来了小声的议论。 “就是他，看着年纪有点大哎。” “萝卜咸菜各有所爱，可能小江总就喜欢这款呢。” “和我年纪也差不多啊，错失良机。” “呵呵，你就算了，你的发际线，啧啧……” “打人不打脸，不带这么过分的！” 徐其琛一脸黑线。 人力资源部是集团的核心部门之一，人员规模可不是网络技术部这样的闲置部门比得了的。 徐其琛就好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看这人员素养，再看看这办公条件，啥时候网络技术部才能这么气派呀。 一般来说，员工的住址属于保密信息，轻易是不会透露。毕竟只是来上班，只是工作关系而已。 不过死人除外。人死了，这些也就不需要保密。 老沙这样的高管去世，还是在公司猝死，于情于理人力资源部都会代表集团、董事长致电慰问，并派人上门吊唁、慰问，体现一下金钱之外的人文关怀。财务那里自然还得支付一笔不小的慰问金，免得家属闹事。一旦闹起来，对于一家上市集团来说，事后公关的花费都不止如此。 简称，当彪子还要立牌坊。 人死不能复生，加上金钱的封口，家属多数情况还是选择默默把泪往肚子里吞。 徐其琛找了个闲着无聊的大妈聊了会，估计是靠着关系进来的，嘴巴每个把门。一番恭维后，把集团乱七八糟的秘密丑闻全都说了出来。 哪个经理和秘书有一腿，表面风光的白领自荐枕席送到领导床上，董事会分成几派互相排挤…… “沙总监啊？也是个可怜人，上次去慰问我也去了呢！” 得嘞，您继续，到重点了。 ………… “钱总您放心，这两个项目徐其琛他们绝对是完成不了的，到时候……”一个项目组的组长谄媚地给钱副总倒茶。 钱副总有点嫌弃这家伙的不专业，功夫茶是这么倒的吗？ 没有一点素养，还学人拍马屁。 不过他还需要这个项目组组长给他提供消息，脸色阴沉了些，却没有提出来。 “你确定？”钱副总有些不放心。 针对徐其琛，是仔细挑选的，意在斩去江芷寒的一条触手，让她明白集团总部不是那么好沾染的。 所以必须做到一击毙敌，把人踢走。 江芷寒正在负责金融的子公司当总裁，对总部的情况无法实时了解。要是触手被砍掉，那可就只能眼睁睁盯着，没有干预之力。 “其中有一个项目是我带的项目组负责，客户需求很多，开发时间长，非常容易出现bug。退一万步讲，徐其琛赶着做出来，客户那是容易满足的吗？” 钱副总点了点头。 有后招就行，他心里头安定。 哪怕你加班加点做出来，我直接让客户那里拒收。 挑毛病还不好挑？ 钱副总满意地笑着。 项目组组长跟着笑了起来，怎么都觉得猥琐。 “行了，你去忙吧。”钱副总挥了挥手。 项目组长离开办公室，钱副总就把茶杯里的茶倒进了垃圾桶。 功夫茶，你懂个屁。 第39章 老沙，你听我解释 趁着中午休息，徐其琛准备把烦人的老沙送回家。 “走吧，希望你了却了心愿就不要乱晃悠了。”徐其琛无奈地说道。 公司不少人都说见过老沙，都成了员工间流传的鬼故事，搞得不少人夜里加班的时候心里头发毛。 “回……家……回家……”老沙喃喃道。 老沙在公司晃悠，不过是忘记了回家的路。 徐其琛开着车，按着导航，很快就到了一处高档住宅区。 住宅区位于学区，有超市、医院，生活便利，房价不低。 徐其琛按照地址，找到了门牌号。 大概是回到了家门口，老沙精神了许多，眼眸里多了些感情。 敲了几下门，门边打开了。 身材曼妙的少妇，穿着乳白色的蕾丝流苏边睡裙，花了点淡妆，可也难以掩盖脸上的疲倦。 熟人呀！ 这不是上次在超市里和他打招呼的女人嘛。 她儿子就是徐其琛想着有空敲打敲打的小破孩袁图，省得他在幼儿园对璐璐有想法。 没想到在这见面了。 等等！ 他们怎么在老沙的家呢？ 徐其琛望了望身旁的老沙，呆滞的眼神中有那么一丝的喜悦。 不像是找错了啊。 小破孩姓袁，妈妈叫高洁，你是老沙，怎么都觉得不像是一家人。 老沙，或者是沙总监，并不是姓沙，人家全名是袁悟净。 名字很容易让人想到沙悟净，所以就一直老沙老沙地叫着。 哪怕是到了财务副总监的位置，还是有不少人喊他沙总监。 幸好他脾气好，换个人肯定当场暴走。 “你是……”高洁看到徐其琛有一些惊讶，“璐璐的爸爸？” 徐其琛点了点头“我现在到金鑫集团任职，这是我的工作证。” 听到金鑫集团，高洁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有什么事？”高洁的声音有些冷漠。 徐其琛看了眼旁边的袁悟净，想着该怎么和她解释呢。 “进门说？” 高洁皱了眉，还是让开了身。 小屁孩正趴在餐桌上吃着午饭，对进门的徐其琛不闻不问，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活跃。 有什么事快点说。”高洁有些厌恶地说道。 徐其琛不知道集团是怎么处理老沙猝死这事，不过看家属态度，估计是没有处理好。 “你相信鬼神吗？” 高洁愣了一下，不明白徐其琛为什么这么问。 “你没病吧？” 要不是看在徐其琛是璐璐爸爸的面子上，高洁都要当场发飙了。 她还以为金鑫集团是为了弥补上次的不愉快，派徐其琛过来解释，谁想到开口第一句就是问信不信鬼神。 “我真没病。” 徐其琛硬着头皮解释道，“其实老沙……” “额，应该是袁总监的鬼魂一直都在公司，这次我把他给带回来了。” 高洁：“……” “滚！滚出去！” 优雅的少妇化身暴露的泼妇，直接上前想把沙发上的徐其琛拽起来。 徐其琛站起身，拉开了距离，摊了摊手，向一旁老沙表示无奈。 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相信死去的老公变成鬼。 老沙一脸的悲怆，奈何无泪可流，只是凝望着暴怒的妻子。 “你想想办法，不然我可不管了啊！”徐其琛赶紧喊道。 老沙迟疑了一下，朝着客厅里的电视飘去。 你指着插座干嘛！ 难道是想充电？ 徐其琛被搞得莫名其妙。 看着老沙着急的样子，徐其琛只能是选择相信他。 躲开了高洁的拉扯，快步上前，按住了众多插座的一个。 用力一按，只听得咔嚓一声，插座居然弹了开来。 插座经过加工，并没有充电，里面隐藏着一个小盒，盒子里是几张银行卡。 徐其琛：“……” 徐其琛就没干过藏私房钱的事，每月的房贷压得人喘不过气，月月把他给掏空，实在是没必要。 第一次见藏私房钱，居然能这么艺术。 看到被徐其琛翻找出来的银行卡，高洁也是一脸蒙圈。 那插座不是坏了好几年了吗？ 按照老沙的比划，徐其琛把密码写了下来。 “他交代给我的，可不关我事啊。”徐其琛把纸条递过去，顺带撇清了关系。 死鬼居然藏私房钱？ 他居然瞒着我藏私房钱！ 气死老娘了。 你出来！ 你出来让我打一顿，打一顿我就不生气！ 你倒是出来啊！ 高洁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眼泪刷刷地淌了下来。 “妈妈，不哭，不哭。”袁图跑了过来，挡在高洁身前。 “你是坏人，不要伤害我妈妈！” 哎呦，小孩子脾气还挺躁的哈。 高洁把眼泪抹掉，揽住了袁图：“叔叔不是坏人，他是来帮我们的。” “妈妈没事。” 袁图还小，一时间有些迷惑。 “妈妈不哭，还有我。” 老沙难受地看着抱成一团的母子两，他飘过去想要抱紧他们。只是他的灵体没有实质化，两只手从母子俩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人鬼殊途，阴阳两隔，纵然近在咫尺，也成了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他……他能看到我们吗？” 徐其琛点了点头。 “老袁，我和小图都挺好的，都挺好的。”高洁泪眼朦胧，哽咽地说道，“你别担心，我会把小图、爸妈都照顾得好好的。” “我会努力工作，好好教育好小图……” 哭诉了一番，高洁情绪缓和了一些，坐在沙发上说起了袁悟净去世后发生的事情。 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隔天就收到了猝死的消息，高洁是无法接受的。在要求法医检查之后，确认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导致的猝死。 金鑫集团的态度不错，出于人道主义的赔偿不少，只是在追究领导责任的问题上并不松口。 高洁要求的不多，就是要个说法。 奈何金鑫集团一口咬定是袁悟净是自愿加班，没有人逼迫他，打死高洁都是不信的。 谁愿意加班 在家陪陪老婆孩子不好吗？ 老沙是个老好人的性格，容易吃亏，领导有什么要求，他抹不开面子推脱，只能是硬着头皮强撑。 “现在人死了，要求老沙加班的领导应不应该承担点责任？”高洁质问道，“可始终没有个说法，谈钱可以，就是不能谈责任。” “哪怕是站出来道个歉！” “可金鑫集团就是装死，什么都没有！” “一群吸血鬼，没有人性！” 高洁气愤地浑身颤抖。 人力资源部派人过来慰问一下，慰问金给足，表面上是给足了人情。可在高洁看来，这是最为冷漠的处理方式。 老沙显然没想到他卖命了那么多年的集团居然这么对待他，情绪开始失控。 低吼、咆哮，在屋子里面横冲直撞。 可惜他终究只是个残魂败魄的鬼，无能狂怒发泄一下。 他担忧孤儿寡母之后的生活，痛恨始终不肯出现，哪怕是道个歉的领导。 多日的消耗，加上情绪波动过大，灵体的结构极其不稳定，也越发虚弱了起来。 身体的变化让狂暴的老沙冷静下拉，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 老沙望向了徐其琛，飘向了自己的书房。 徐其琛跟着走了进去，在老沙的指引下，从一本被掏空的字典里面找到了一块优盘。 “报……报……复……”老沙艰难地说道。 话音刚落，灵体便一瞬间化成了齑粉，不见了踪影。 徐其琛想着老沙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报复？ 老沙是集团的财务副总监，经手的账目不知凡几。 他既然能说出报复，那必然是掌握了些证据。涉及到钱的事情从来都不是小事，徐其琛觉得手里头的优盘有一些烫手。 捏了捏手掌，徐其琛把优盘塞进了口袋。 想要在金鑫集团站稳脚跟，和其它派系发生矛盾是必然的事。老沙交给他的优盘，无疑就是充足的弹药。 回到客厅，高洁还在说这些什么，完全不知道老沙已经烟消云散。 “他还没走吗？” 徐其琛迟疑了一下：“还能撑一会，有什么你快说吧。” 高洁望着虚空，颇为怀念地说道：“当初你追我的时候，笨手笨脚。我还说，你那么笨，怎么做会计啊。” “会计都是人精，你要是老老实实做账，公司不破产才怪。” “没想到你那么老实人，居然学会了藏私房钱！” “我没收了！” “我会努力工作，供养小图学习、工作。你的私房钱，就留给他娶妻生子。” “……” 高洁回忆着初始、相恋、结婚，计划着未来的生活，倒像是在给不存在的老沙交代后事。 徐其琛默默地听着，心里头挺佩服高洁。 这才是一个独立的女性。 “他走了。”见高洁说得差不多，徐其琛有些不忍心地说道。 “走了？” “嗯。” “哇——”高洁扑了过来，抱着徐其琛就是痛哭流涕。 “我好苦啊！呜呜……” 她没有那么坚强，她很脆弱的。 只是不想老沙走得不安心。 听到老沙真走了，她实在是忍不住。 温热的泪浸湿了徐其琛的衬衫，乳白色的蕾丝流苏边睡裙在眼前晃悠，他也不知道手该放哪。 老沙，你别误会呀，我对嫂子没有任何一点点想法的。 第40章 流窜 年纪大了，没有午睡的徐其琛有点犯困，伸伸懒腰，有点怀念秘书泡的手磨咖啡。 喝了口凉茶，抖索抖索精神，找了台没联网的笔记本，把优盘插了上去。 财务部负责整个集团的账目审查，不管是子公司还是集团总部的账目都需要财务部的总监、副总监签字才能通过，是集团要害部门。 老沙给的优盘里都是账目，有问题的都进行了标红。 只要是人有**，那贪污就没办法杜绝。公司能做的，只是通过制度约束，内外部的审查尽量避免。 而当副董事长、财务总监等高中层参与其中的时候，监管体系就彻底失效，也让整个贪腐的过程变得难以暴露。 他们利用职务便利，虚构资金用途用来采购、投资，实际上将集团和子公司资金占为己有。资金到手之后，皮包公司就会注销掉。从账面上显示，只是一笔烂账。 这些资金隐藏在众多来往之中，很难查清楚究竟。 老沙作为财务副总监，一定程度是来制衡财务总监，防止他一家独大。只是上头还有更大的领导在，压力传导下来，老沙不敢揭发领导，只能是偷偷留下证据。万一东窗事发，争取一个坦白从宽。 作为一个老会计，老沙很清楚这么大一笔数字意味着十年起步。 分来的钱是绝不敢用，就花费心思藏了起来。 或许老沙的猝死，对于整个贪污集团来说是一件好事。少一个人分钱，少一个人泄密，何乐不为呢。 看着数以亿计的资金，徐其琛不得不说人的贪婪是无止尽的。 徐其琛梳理了下项目，花费了他整整一个下午，把涉及其中的高层、中层都列了出来。 如果运用得好，这些账目将是江芷寒最为有力的武器。 看了眼外头，天有些昏沉，一幅风雨欲来的景象。 得赶紧去接璐璐，要迟到了呀。 徐其琛心里头有点着急。 “徐主管下班了？”其他项目组的组员看到徐其琛拎着包离开，惊讶地说道。 “他居然这么早下班，项目做得完才怪。” “等到误了期限，你看他还能不能那么轻松。” “要不是他傍上了小江总，哪可能一步登天就当组长哦。” …… 红色百皱裙，薄纱的披肩，踩着双银色高跟鞋走匆匆走来。 她身后跟着两喝大了的醉汉，勾肩搭背地说着些胡话。 喝酒嘛，喝前是个地球人，几杯后宇宙都是家里的后院子。 年轻的姑娘似乎有些害怕身后的两个醉汉，脚步匆忙，不停地按着电梯的按钮。 快下来呀！快下来！ “叮咚！” 电梯到了，醉汉也走到了过来。 年轻的姑娘闻着扑面而来的酒气，心里面有些失望，电梯来得还是太慢了啊。 姑娘走进电梯，发现两个醉醺醺的汉子并没有跟进来。 “妹纸，我们喝多了，怕吓着你，你先上去，我们再等等。”说着地球人的那位还比较清醒。 “对！女士优先！我们……殿后。”宇宙是他家后院的那位大着舌头。 女孩一瞬间有些落泪的冲动，在这个偌大的城市，感觉到了陌生人的善良。 “没事没事，进来一起上去吧。”姑娘觉得喝多了还能这么说的绝对不会是坏人。 姑娘按了下电梯的打开按钮，等着他们上来。 “不了。”地球人赶紧摆摆手。 这时候后面走上来两小伙子，进了电梯就按了关门按钮。 “你们……”姑娘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还在等喝多了两个地球人上来呢，怎么就关上电梯了呢？ 其中一个纹着花臂的小伙子笑嘿嘿：“两大叔还挺讲究。” 另一个接话道：“和他们两比，我们不更年轻力壮？” “等他们干什么，有需要找我们啊。” 面对两人不善的言语，姑娘提防地缩在电梯的角落，手里拽进了拎包。 电梯上了几层，花臂朝着同伴使了个眼色。 “外面风大，你穿那么些不冷啊？” 姑娘没有接话。 “要不我们两给你暖和暖和？嘿嘿……” “你看吧，手冰冰凉的，我们两的热多了吧。”花臂碰到了姑娘的手。 电梯突然停了下来，灯光闪动了几下。 “什么情况啊！” 意外的情况让想占便宜的两人停下了手头的动作。 “马的，破电梯，说不动就不动！”花臂拍打着电梯门。 “别怕哈，有我们呢！” 闲着也是闲着，另一个猴急地朝着姑娘靠了过去。 姑娘低着头，身体微颤，红色的百皱裙摇摆着。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惊得小伙子说不出话来。 苍白的脸，血色的唇，眼里是讥讽和不屑，没有一丝刚才的害怕。 “我好冷，给我暖和暖和吧。” 姑娘的手搭在小伙子的肩膀，冰冷的感觉透过衣服，冻得他浑身发抖。 声音没有一点感情，就像是旧机器运转的咔咔声，晦涩难听。 花臂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头一看，是自己同伴的脸，而身体则背对着自己。 “啊——” 花臂一声惨叫，转头想要扒开电梯门。 姑娘嘿笑地看着他挣扎。 “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灯光闪了几下，电梯恢复了运转，接着上行。 电梯们打开的时候，一条带着花纹的胳膊从里头伸了出来，死死地扣住地面。 片刻之后，胳膊被拖了回去。 “叮咚！” 电梯回到了底楼。 “走，回家研究地球！”地球人豪气地嚷道。 宇宙人搭着地球人的肩膀，脚步虚浮，眼睛半睁不挣的，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电梯门打开。 “我勒个……去啊！” 地球人吓得跳了起来，搭着他的宇宙人摔在了地上。 宇宙人脑子有些迷糊：“怎么了，我家的宇宙被入侵了吗？” “死……死人了！死人了！”地球人吓得酒气一扫而空。 电梯里，一个小伙子背对着站立，脖子一百八十度旋转，朝着电梯外扯着诡异的笑容。这般样子，显然是活不了。 另一个纹着花臂的小伙子模仿更惨烈些，胳膊被齐根拔去，躺在血泊中。 地球人哆嗦地掏出手机赶紧报警。 一旁的宇宙人扛不住酒精上头，倒在地上就打起了呼噜。 警车“哇儿哇儿哇儿~”地驶来，血腥的场面也惊呆了民警。 如此恶性的案件，一旦曝光可能会引起社会不安。 民警赶紧封锁了现场，向总局求援，派遣刑警过来处理。 …… 屋子外头的妖风阵阵，呼呼地吹着。 屋子里徐其琛正做着饭，孙晓菲陪着璐璐玩耍。 “砰砰~”阳台上传来了敲门声。 徐其琛开了阳台门，金鹤楼有些狼狈地走了进来，身上的西装沾了不少灰尘。 “哎呀~怎么附近那么多警察，撞了个正着，差点从墙上掉下来。” 徐其琛：“……” 谁让你没事不走寻常路。 金鹤楼气喘吁吁地坐在沙发上，显然是刚在躲避警察的时候耗费了不少气力。 “金爷爷，你领子上有树叶~”璐璐奶声奶气地说道，走过去把枯叶子摘了下来。 “哎呦呦~”金鹤楼喜爱地把璐璐抱了起来，转了几圈，放在了身旁，“璐璐真好。” “出什么事了？”徐其琛鲜有见着金大爷这幅样子。 金鹤楼把外套脱了下来：“出现了个大鬼。” “本来是想去看看什么情况，没想到警察比我还快，难得。” “大鬼？有多大啊？” “比我厉害。” 居然有比金大爷还厉害的鬼？ 在徐其琛的印象里，金鹤楼可是无敌的。 “给我加双筷子，没吃饭呢。” “哦。”徐其琛已经习惯了金大爷过来蹭饭。 “两个人，活生生被吸干了灵力。”金鹤楼吧唧着嘴，“场面我就不形容了，吃着饭呢，你自己想象。” 徐其琛：“……” 你还知道吃饭呢哈，你想我自己想，想着想着我还吃不吃饭了呀！ 饭菜是徐其琛和璐璐两个人的量，金大爷没提前打招呼，徐其琛自然是没多准备。 金鹤楼巴不得徐其琛没胃口，他好多吃点。 “现有的消息，大鬼是从北面流窜过来的，实力超群，手段极其残忍。” “最近出门注意安全，能不用灵力就别用。”金大爷嘱咐道。 “不过也不用怕，动用了那么多警察，官方肯定是会有所行动的。” “官方是什么？” “被收编的修炼者，不然你以为谁来对修炼者评级啊？”金大爷翻了个白眼。 “你就不掺和一下？” “我？” “我就算了，凑凑热闹还行，遇到这种顶级的大鬼，我也只能送人头。”金大爷丝毫不觉得这样形容自己有一些毁形象。 按照金大爷的说法，超级大鬼所带来的破坏力是极强的，特别是对普通人来说，是致命危害。它们也不在乎隐藏自己，甚至隐隐有些挑衅官方的意味。 如果放任大鬼流窜作案，那就是官方打自己的脸。以往常的惯例，官方很快会组织起一只专门的捕灵队，对这只大鬼展开围攻。 “在这片土地上，千万别挑衅官方，往往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金鹤楼深有体会地说道。 第41章 抱歉，我开挂了（上） 吃过饭，徐其琛和金鹤楼仰躺在沙发上消食。 工具人孙晓菲把一堆碗筷丢到厨房，操控着取水符清洗着碗筷。 和徐其琛的大开大合相比，孙晓菲对灵力的掌控要精细得多。 “你家这只女鬼挺勤快的呀。”金鹤楼瞥见孙晓菲忙前忙后，忍不住夸到。 有独特癖好的修炼者会养小鬼，有时会是年轻貌美的女鬼。修炼之路孤独而无聊，养点女鬼赏心悦目，放松身心。 鬼魂是人死后产生，养着它们，原来的家人肯定是无法接受的。为了防止激化普通人和修炼者间的矛盾，官方组织禁止这种行为，一旦发现会受到惩处。 孙晓菲是自愿留在徐其琛身边，倒是不必害怕查处。何况徐其琛实在是太弱，都不能算是修炼者。 “还行，还行。”徐其琛打着哈哈。 孙晓菲也就是当着金鹤楼的面乖巧点，平日里面眼睛都是盯着偶像剧，基本不搭理徐其琛的差遣。 缓了缓起，徐其琛开口道：“金道长” 一听那么客气的称呼，金鹤楼立刻警觉了起来，一幅我和你不是很熟的表情。 “有话就说，别这样，起鸡皮疙瘩。” “咳咳”徐其琛厚着脸皮说道，“您看能不能再给我写几张符。” 徐其琛把定身符掏了出来，符纸褶皱，上面朱砂的字符也有些模糊。 “不是特别管用了。” 徐其琛上次用定身符贴在公司女鬼身上后，女鬼不断地冲击，符文就变得模糊许多。回来后拿孙晓菲做了下试验，时灵时不灵。 “符纸本来就是一次性使用，哪有你这么一直用的啊。”金鹤楼白了徐其琛一眼。 “那不是没得用呢嘛，我才学了取火符和取水符，对付厉害点的鬼怪根本不管用。” 卖惨装可怜，和璐璐要冰淇淋时候一样的招数，果然是父女俩。 “你要几张？” “怎么着也得一打吧？”徐其琛掰着手指头算着，“灵气复苏，鬼怪越发多了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遇到一只。” “你以为符文是批发来的呀！”金鹤楼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 “最多三张！” “多了我也画不了。” 想要把灵力灌注到朱砂，画在符纸上，消耗的灵力是实时施展的数倍。更何况像是定身符本就是符箓精选后面几页中的的高级符文，所需要的灵力是徐其琛无法想象的。 “嘿嘿，三张就三张。”徐其琛殷勤地说道，“下次你来，我给你准备大餐。” 一听有大餐，吃饱了的金鹤楼还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金鹤楼一跃而起，从内衬的口袋里掏出来几张黄色符纸、一只毛笔、一小瓶朱砂。 沾了些朱砂，灵力顺着笔杆导入朱砂，鲜红色的朱砂泛着些光亮。 笔尖在符纸上笔走龙蛇，复杂缠绕的一道符文便完成了。 金鹤楼一连写了三道，其中一道是徐其琛非常熟悉的定身符，另外两道则有些陌生。 “定身符你知道怎么用，我就不多说了。” “这道是火爆符，输入灵力之后，就会引爆符文里禁锢的灵力，把周围数米笼罩在烈火中。” “这道是冰冻符，也是主动符文，主要是针对单体灵体进行冰冻。” 徐其琛点了点头，火爆符类似于4，只要引爆后便会照成范围攻击。冰冻符有一点像是英雄联盟里冰霜女巫丽桑卓的大招，冰冻并造成一定的伤害。 你说那些开发游戏的人，是不是知道真实世界中存在和英雄技能类似的法术，不然他们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保管好，只要不是很不凑巧遇到超级大鬼，想要脱身还是没问题的。”金鹤楼喘着气说道。 写下三道高级符文消耗了他不少的灵力，显得有一些疲劳。 徐其琛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把符纸折好。 这可是保命用的呀。 办公区里忙得一塌糊涂，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上个厕所都得是用跑的。 徐其琛知道时间不过，还有人虎视眈眈想要添堵，不得不催促着组员拿出百分之两百的努力。 主管顾建峰在办公区走了一圈，停在了陆申后面。 看着胖嘟嘟的手指在键盘上游走，流畅地代码出现在屏幕上，不由地微微颔首。 这个胖子是个可造之材啊。 只是整体进度还是慢了呀。 顾建峰叹了口气。 作为一个技术出身的主管，顾建峰对企业内部斗争没什么兴趣。他不参与斗争，不代表不了解斗争。墙头草顺风倒，哪边厉害就哪边倒，是很简单的。而想要独善其身还被重用，双商一定是得高，不然两头都会得罪。 徐其琛要是输了被扫地出门，他的这个项目组顾建峰打算要留下来。 能够把这群人聚集起来不容易啊。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精贵？ 人才啊！ “顾主管，感觉还行吧？”徐其琛走过来问道。 顾建峰看了徐其琛一眼，他是真不知道进度慢了，还是装着不慌不忙稳定军心。 “项目最后还是需要交付给客户，评价项目的好坏会由客户那边反馈。”顾建峰忍不住提点到。 徐其琛略有所得地点了点头。 “钱总”项目组长嘿笑着小跑过来。 钱副总赶紧挥了挥手，示意他离自己宝贝的茶叶远一点。 好茶难得买到一些，你个屁都不懂的憨批泡的茶就是糟蹋这些心肝宝贝。 项目组长看到钱副总亲自泡茶，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知道上次给钱总留下了坏印象。他可是去茶楼找美女茶艺师深入交流过的，速成了功夫茶，可惜无用武之地了呀。 “呲”钱副总吸了口茶，满意地舒了口气。 “徐其琛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按照现在的进度肯定来不及，他不得不让整个组留下来加班赶进度。” “他倒是自己下班就走，手底下的人没人盯着，加班都是在磨洋工。” 钱副总一听就乐了：“我们集团不兴996那一套，你让监察部多过去转转。” 钱副总的话自然就是屁话，资本逐利，压榨员工的剩余价值是它们最大的追求。所谓的监察部也就是设立给外界看的，好歹金鑫集团是上市公司，门面得装起来。实际就虾兵蟹将两三只，地位还不如网络技术部这样的闲置部门。 996在不少公司是常态，甚至有的名人把996打上了“奋斗”、“福分”、“梦想”的标签，灌输着小概率的成功，熬制一锅美味鸡汤。 他们宣扬“如果你年轻的时候不996，你什么时候可以996？这个世界上，我们每一个人都希望成功，都希望美好生活，都希望被尊重，我请问大家，你不付出超越别人的努力和时间，你怎么能够实现你想要的成功？” 可人生大多数的意义，是在八小时之外的生活里。 在徐其琛看来，美好的人生就是陪伴着徐璐一起成长。工作只是生活手段，并不能代表整个人生的价值。选择996的没必要被批驳，不选择996的也无可指摘。 个人的价值取向不同罢了。 “我懂了。”项目组长心领神会，“我安排两个人给监察部写匿名邮件，投诉徐其琛安排加班的事情。” “您到时候问一声，他们到了下班时间一个都别想留下来加班。” “那两个项目事关机密，决不允许任何资料离开公司。”钱副总云淡风轻地补充了一句。 “高，还是钱总高啊！”项目组长拍着马屁。 钱副总笑了笑。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虽说并不高明，不如他年轻时候功力的一半，但听着还是挺提神。 有了钱副总撑腰，监察部的几个残兵败将难得挺直了回腰板，耀武扬威地到办公区来转悠了一圈。 装模作样地说接到了举报，问问有没有违规加班的情况。 徐其琛冷笑一声，装作是非常紧张的样子和这几个人虚与委蛇。 等他们走后，陆申第一时间凑了过来。 “老大，你怎么知道他们要这么搞我们啊？” “呵呵，要是这都预料不到，我还怎么当你老大！”徐其琛擦了擦额头的汗。 演戏还是挺累人的。 “姗姗，真实的进展到哪一步了？” “还剩下点收尾，明天就进入测评阶段。” 徐其琛点了点头：“其他人接着给外头的人演戏，测评由我和胖子来。” 陆申一脸不情愿：“老大，你是想累死我们呐！” “测评可不比写代码轻松呀。” “秘书还要不要帮你约出来了？” “嘿嘿”陆申一脸讨好，“听您的，老大！” 林珊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活该死胖子一直单身。 简直就是饿中色鬼。 徐其琛早就料到钱副总不会轻易让他过关，所以一开始就在项目进度上采取了迷惑战术。 核心程序都是胖子带着两个精兵在做，胖子的技术一个顶十个，核心程序的进展非常快。 外人只能是透过疑兵的进度推测整个项目的进度，做出错误判断是肯定的。 而陆建峰提点的客户问题，光靠徐其琛是解决不了的，只能给江芷寒打电话。 第42章 抱歉，开挂了（下） 幽静的咖啡屋，徐其琛喝了口摩卡，味道比上次秘书的现磨咖啡差上不少。 江芷寒姗姗来迟。 白色打底，素色的针织开衫，脖间带着一块玉坠，中和了她凌厉的气质。 “喝点什么？” 江芷寒有一些疲倦地靠在沙发椅上：“来杯美式吧。” 徐其琛把服务员喊了过来，点了单，向江芷寒汇报了遇到的问题。 “你是说钱副总会在项目交付上动手脚？” 徐其琛点了点头：“在进度上可以迷惑他们，提前交付项目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可要是他们已经和客户打好招呼，就没有了效果。” 对于徐其琛暗度陈仓的策略，江芷寒还是挺满意。 至少他不是什么事情都跑到江芷寒这里求助，那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我来安排，那些客户都是墙头草，哪边给的压力大，便会向哪边屈服。” 徐其琛拿出优盘，推了过去。 “里面还有什么？” “老沙财务副总监袁悟净的优盘。” 江芷寒就好像是触电了一般，把优盘丢到了一旁。 “你拿他东西给我干嘛！”江芷寒有些反应过度。 徐其琛：“” 谁让你手那么快的啊！ 事情过去不少日子，哪怕是带着高价求来的辟邪玉佩，江芷寒依旧对鬼魂这些东西心有余悸。 “老沙的鬼魂已经消失，没什么可怕的。” “这是他消失前交给我的，里面有不少账目，你用得上。” 江芷寒一点就通，神情严肃了起来。 “你看过了？” “恩。” “涉及面比较广。” 可不止江芷寒的敌对阵营，也有不少是她认定的助力。处理谁，留下谁，就看她需要了。 徐其琛注意到江芷寒的表情，赶紧补充道：“仅此一份，没有复制过。” 美式咖啡端上来，江芷寒搅和了几下，喝了口提神，急匆匆地就离开了。 徐其琛悠哉哉喝着自己的摩卡，就不爱当领导，责任大还得会算计，活着多累呀。 身体是八零后的尾巴，心理却是向着蛋蛋后靠拢。 “什么？”陆建峰猛地站起身来，桌上的咖啡杯差点被他撞翻。 徐其琛想着那咖啡肯定是进口的咖啡豆手工磨的，绝对香醇，是不是厚着脸皮问陆建峰要点呢？ 算了，还是正事重要。 “两个项目都通过了测评阶段，我想请陆主管帮忙联系下客户。” “怎么可能呢？”陆建峰难以置信地问道，“就算你们隐瞒了真实进度，也不可能那么快完成测评啊！” 看样子陆建峰是知道徐其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招数，只是测评阶段的进展还是把他惊讶到了。 徐其琛神秘地笑了笑：“不可说也。” 陆建峰有些困惑，想着是不是偷工减料。 徐其琛自然是不会把自己天眼的事情告诉他，关系真不熟。 有了天眼这个外挂，可以从系统的流畅性来检测出b，这是多少程序猿梦寐以求的东西呀。 程序猿常常把b和蚊子进行比较，相似之处就在于： 1、不知道藏在哪里。 2、不知道有多少。 3、总是在你即将睡觉休息的时候出现。 多少烦恼丝是被b给正没了的呀！ 所以说，你永远都不知道打败你的是什么。 就像是方便面被外卖给整得半死不活，如果天眼能够推广的话，生发剂行业基本得砍掉一半，多少地中海能得到拯救。 陆建峰还是不信邪，浏览了一下代码，没有发现明显的问题。运转之后，怎么会这么流畅呢？ 这是什么技术？！ “测评是谁做的？”陆建峰赶紧问道。 “我老大亲自操刀，厉害吧！”胖子对徐其琛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测评可不比编程轻松，老大居然能那么快完成，捉虫又快又准。 当然了，胖子真正开心的是项目马上就能交付。 那岂不是说 胖子偷瞄着陆建峰的秘书，心里头直痒痒。 林珊珊注意到胖子痴汉般的神情，小手伸了过去，掐住了胖子的腰间。 一百八十度旋转。 “哎呦喂！”胖子一声惊呼，面露痛楚。 “把你口水收一收！”林珊珊恶狠狠地说道，“太恶心了！” 胖子一想到在秘书面前流口水太毁形象，赶紧擦了擦嘴。 可是哪来的口水啊？ 想要找林珊珊算账，发现她悄无声息地走开。 “女人到底是属水的，还是属猫的啊？”胖子有点困惑。 陆建峰觉得哪怕给自己再多一倍的时间，也不可能完成度那么高。 想着心里头就有点戚戚然。 他独善其身的利器就是技术。 因为有技术，有能力，所以能在派系斗争中巍然不动。但是和徐其琛的技术比起来，他似乎有一点落后了。 口服心服。 联系过客户之后，没多久两方派来接受的团队就出现在会议室。 速度快到陆建峰觉得这些人是不是就在楼底下等着。 徐其琛的组合拳打得既快又狠，不知道钱副总顶不顶得住啊。 事实上，确实有点难顶。 钱副总接到消息，着急慌忙地赶到会议室。 看到接受项目的两家公司人员，没一个自己认识的，心里头顿时慌了。 终日打鸟，今儿被雀儿啄了眼，一不小心被偷了鸡呀！ “你怎么做的事！”走到其中一个项目组长身旁，钱副总恶狠狠地质问道。 组长额头都是汗珠，双股打颤。 “我我也是才收到消息，刚赶过来。” “你还赶过来干嘛，回家生孩子去吧！”钱副总气得火冒三丈。 妄他信任这货，连个进度情况都掌握不了。 “钱总，我们还有机会。”组长抹着汗珠，想要补救，“您赶紧和这两家公司联系一下，看在您的面子上，挑些毛病出来。” 钱副总沉默不语，估摸着情况不会乐观。想着后头不少大佬盯着他的发挥，硬着头皮打了两个电话。 正在通话中。 你们两是在互相打电话嘛，这么凑巧？ 人家公司明显是两头不想得罪，打定主意是要公事公办。 “钱总来了呀。”徐其琛笑呵呵地走了过来，“还是要感谢钱总的鞭策和督促，不然项目也不会那么快就能交付。” 亮灿灿的笑容在钱副总看来就是对他的嘲讽，可当着那么多人面，他也不好无端发火，只能是憋着。 “钱总不开心嘛？”徐其琛很奇怪地问道，“挺开心的事情，别憋着，与民同乐一下。” 钱副总：“” 同乐你个大头鬼！ n！ 钱副总恨不得自己手机操着的是诺基亚，最好是大哥大，朝着徐其琛这张可恶的笑脸就砸过去。 我忍！劳资是忍者神龟！ 那么多年都忍下来，现在也能忍。 想要搞死徐其琛这只臭虫，以后还多的是机会。 钱副总深吸一口气，面容渐渐平静下来。 “钱总，出事了钱总！”秘书踩着高跟鞋快步跑来。 “成何体统！”钱副总的火气发在了自己秘书身上，“没看到有正事，你急什么？” 女秘书被当头一棒，遭受痛击，有些蒙圈。 想着事态的严重性，女秘书凑到徐副总耳边，小声地说道：“警察把财务部封锁了，所有人都被赶了出来。” “上头让你赶紧过去！” 钱副总脸色顿变，把徐其琛丢到了一旁，小跑着离开了会议室。 要是财务那头查出问题来，自己可是得蹲号子的。 “陆主管，还继续吗？”其中一家公司的负责人问道。 陆建峰瞥了眼急匆匆离开的钱副总：“继续吧。” 项目的交付异常顺利，测试后评价都非常高。 两家公司的人离开后，项目组一片欢呼。 第一炮算是打响了，也意味着他们在集团中站住了脚跟。 没过一会，职业装打扮的江芷寒走了过来。 看着潇洒的样子，她那边的进展应该不错。 “江总，你还是把门打开吧。”徐其琛看到她随手带上了门，赶忙说道。 公司里里他们俩的绯闻满天飞，这门一关，可是说不清楚。 “你怕了？”江芷寒难得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徐其琛呵呵呵。 江芷寒也没多少纠结，说起了正事：“优盘里的东西，我和我爸都看过了。” “触目惊心。” “其中一部分已交给了警方，经济侦查科的警察正在财务部查账。” 啧啧，父女俩下手挺狠啊。 一上来就是王炸，把内部的敌对力量给弄进监狱。 至于其他没有曝光的蛀虫，必然是惶惶不可终日，求着江芷寒他们提条件，好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 简单了聊了几句，江芷寒准备离开。 集团财务出了那么大事，作为大公举自然是得到场振奋士气，收获一波支持。 “哦，对了。” 走到门口的江芷寒停了下来：“你说为什么之前在公司的时候，那些个项目没这次这么快呢？” “挺奇怪的哈” 奇怪个啥，以前有没有天眼，我去哪里给你开挂啊！ 拿头硬开嘛！ 敲打了徐其琛一下，江芷寒翩翩然离开了。 注意到不少人暧昧的眼神，徐其琛知道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身上明晃晃地打上了江芷寒的标签。 第43章 不要和女人讲道理，包括小姑娘 沪城郊区的避风港，原本是渔船躲避风浪的地方，也是渔民的生活区，吃喝拉撒睡，都在船上。 这是一塘死水，泛着让人作呕的墨绿，漂浮的白沫，浮沉的杂物。 打渔，已经养不活人了，渔民陆陆续续上岸。年轻人涌进了工厂、城市，避风港这里越发死气沉沉。 避风港有一个叫老三的人，三十出头还打着光棍的赖汉。父母死得早，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就那么混着。 村里面有什么动静，他一定是第一个窜出来的。谁家有红白喜事，他一分钱不掏，大大咧咧坐在首席，吃饱了还要打包回家。人家不想坏气氛，有时候还得花点钱打发他走。这样的人用方言说就是小遢皮，无赖、混混、泼皮的意思。 老三心理有些不正常，喜欢虐待动物。家养看门的大狼狗，他是不敢碰的，就挑弱小的流浪猫、流浪狗。 老三看到一只黑色的小猫伏在路边晒太阳，便过去捉了过来。 “都说猫有九条命，还没见识过呢？”他心想道。 老三抱起小猫，使劲往空中抛了大约十多米高。“嘭”的一声，小猫落在地面，趴着一动不动。这时，老六感到惊讶：“抛这么高，居然没事？”于是，又继续抛了几次。 邻居看见了，跟老三说：“真是作孽啊！” “要你管闲事！皮痒了是吧？”老三瞪了邻居一眼。 邻居叹了口气，把门给关上了，免得看不下去。 当老三准备当他准备抛第四次时，黑猫突然暴起，狠狠地一口咬在老三的手上。老三吃了疼，一撒手，小猫就掉在了地上。 气急败坏的老三将小猫一脚踢飞，小猫重重砸在地上，然后一下子就跑没影了。 “真特娘的邪乎，还真摔不死它！奶奶的，手都出血了！” 黑猫还没有跑多远，老三就出事了，他倒在地上抽搐着，嘴里还发出怪异的叫声。一些有经验的人看见后，说可能是狂犬病发作。远处一颗大树上，黑猫正看着逐渐失去生机的老三。 “本市著名上市公司金鑫集团高管被爆出重大经济犯罪，昨日沪市经济侦查科已介入调查。” “集团董事长江民远表示会配合警方一查到底，不放过任何一只蛀虫，保护公司、股东的利益。” “据悉包括副董事长、总经理在被的数十人将面临资本犯罪、财务诈欺罪在内的多项指控，目前已被警方控制。” 电梯里的屏幕播放着新闻，不知道是警示员工，还是对不稳定份子的示威。 达到数亿资金的贪腐，基本是七年起步，退还赃款。 经此一役，江民远和江芷寒将公司内部的敌对势力扫除了大半，剩下的异见者偃旗息鼓，不敢发声，缩起尾巴做人。 据说开董事会的时候，江民远提议江芷寒担任空缺的副董事长职务。几个投资机构的代表鲜有地选择了沉默，毕竟他们和前一位副董关系匪浅，而那几位还在看守所等着审判，任命非常顺利通过。 江芷寒上任急需的便是重振股价，以挽救贪腐带来的股票低迷。 海河晏清，天下太平。 徐其琛懒懒地坐在办公室，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过往小公司里的清闲。 唯一不太美妙的地方就是江芷寒调回了总部任职，来徐其琛这的频率有点高，搞得徐其琛成了别人眼中的小白脸。 徐其琛的肠胃是不太好，软饭比较适合他。 可堂堂一帅气大叔，被误解为小白脸，还是挺让人很生气的。 下了下班，徐其琛急匆匆赶去幼儿园接璐璐。 “今天学了点什么啊？” “学了画画，还跳了会舞。” “那晚上的时候跳给爸爸看看啊。” “呜”璐璐下意识地含住了自己的手指。 徐其琛瞥了眼后视镜，就知道她肯定没好好上课，没东西可以拿出来。 不过徐其琛并没有揭穿她，暂时放她一马。 回到小区，停完车，看到璐璐蹲在花坛那里。 “回家了！”徐其琛喊了一声。 “爸爸，这里有只猫哎！”璐璐惊喜地招呼着。 徐其琛走过去，璐璐正用自己的零食喂着一只狸花猫。 猫咪主体的毛发是灰黑色，体侧有深色的斑点，白色条纹从鼻子一直延伸到两眼间，两条明显的黑色条纹从眼角内侧一直延伸到耳部。耳大而尖，耳后黑色，带有白斑点。 身上沾着不少碎屑和泥巴，应该是只流浪猫。 看了眼狸猫的肚子，有点扁，想着应该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小心点啊，当心它咬你。”徐其琛有心担心地说道。 有爱心，喂点食物给流浪猫，是应该鼓励的。对于小孩子来说，保持他们的纯真和善良非常重要。可是流浪猫往往意味着野性难驯，加上身上可能携带病菌，徐其琛深怕猫咪发狂咬了璐璐。 璐璐笑道：“没事，爸爸你看，它好乖的。” 吃完鱼肠的狸花猫蹭了蹭璐璐的手掌，像是在表达自己的感谢。 “好啦，我们回家吧。” 猫也撸过了，零食也喂过了，差不多了吧。 璐璐一脸不情愿：“不嘛，我要再和小猫玩一会。” 又来这一套？ 嘟着嘴，可怜巴巴，要是徐其琛不答应，一会金豆子就要留下来。 “行，你玩一会，回家还要做饭呢。” 奈何徐其琛就吃女儿这套，心里面苦啊。 哎哎怎么玩着玩着就把小猫给抱在怀里了呢？ 不能再这么下去！ 徐其琛把璐璐拎起来：“衣服都脏了，回家洗干净。” 小黑猫被放在了地上，离开了温软的怀抱，有一些迷茫。 望着善良的小女孩被抱了起来，小黑猫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呜呜放我下来，我要和小猫玩。” “脏！还可能带着病呢！” 小孩子见什么都新奇，看到玩具、娃娃就目不转睛、不愿意走，求父母买给自己不答应的话就一屁股坐在玩具前，又哭又闹，撒泼打滚，不买不走。最后搞得家长陷入困境，给买吧，家里玩具太多，玩一会就丢一旁不给买吧，看着孩子哭自己也心疼。 不能惯着！ 真要是个玩具、娃娃还好，不爱玩就丢一旁，不过是浪费了点钱。 可是一只小猫，把它接回家，需要喂食和照顾，小孩子一时兴起，过两天就腻歪了，总不能就把小猫丢当一边不理不睬吧。 “不嘛不嘛，我要带小猫回家！”璐璐在徐其琛怀抱里面扭动着。 “不准哭！”徐其琛虎着个脸。 璐璐立刻噤声，肩膀一抽一抽。 呵一哭二闹，传统技能。 只是嚎了半天，连颗眼泪都没落下来。 演技差评！ 见徐其琛不为所动，璐璐又囔道：“凭什么你能把晓菲姐姐带回家，就不能让我把小猫带回去呢？” 不哭不闹，开始讲道理的女人，往往更加可怕。 因为女人的道理就是没道理。 “能一样吗？” “你晓菲姐姐不需要吃不需要喝，还能帮忙做家务，小猫能行吗？” 楼上的孙晓菲略有所感，眼睛从平板上挪开，望了眼窗外。 要是她知道大叔这么评价她，绝对把平板砸到徐其琛头上。 “呜呜，爸爸不爱我了” 徐其琛：“” 妈蛋，就不能和女人讲道理。 直接放大，谁顶得住啊。 永远不要和女人讲道理，因为女人没有道理可讲的 “收养小猫也不是不行。” “谁给它洗澡？” “我，我我！”璐璐变脸的速度源自川蜀大地，传统技艺。 “谁负责喂猫粮，换猫砂？” “我！” “谁来溜猫？” “我！” 璐璐迟疑了一下：“爸爸，猫咪也要出去溜的吗？” “要，当然要溜了呀。”徐其琛一本正经地说道。 狗子需要溜，那是因为狗不怕生，而且需要一定的运动量。对于阿拉斯加、金毛这样的大型犬来说，圈在家里面会导致它们运动量不足。比如说拆家狂魔二哈，很多时候运动量得不到满足，只能是发泄在家具上面。 猫咪的话，高贵而冷漠，在它们心中，自己才是主子，那些贪图自己美色的人类只是猫奴罢了。 世界这么大，猫却一点不想看！ 想要猫主子跟着你走？ 你是想屁吃嘛。 猫主子想往哪里走，你就得乖乖跟着走。 溜猫？ 呵呵，明明是猫主子带着猫奴出门见世面好嘛。 璐璐一想到要带着猫咪出去溜达，就感觉是挺累的一件事情。 可是看着小花猫仰头的楚楚可怜，璐璐小心心就化了。 “我一定会照顾好它的！”璐璐承诺道。 徐其琛把璐璐放了下来，搂起了身后跟着的小花猫。 小花猫被徐其琛捏住了命运的脖颈，看似人畜无害，十分乖巧。 “不要和我承诺，要和它说。” “嗯。”璐璐重重地点了点头。 钱是英雄胆，衣是圣人毛，人穷自然是百事哀。 升职加薪，让徐其琛手里有了余钱，家里头多一只猫咪也不是养不起。 就像是璐璐说的，鬼都养了，再多只猫能咋滴嘛。 第44章 狸花猫 小猫被徐其琛拎着上了楼，身后跟着的璐璐一脸心疼。 狸花猫一脸蒙圈，被捏住了命运的脖颈，没有一丝抵抗。 “哇哦~好可爱的猫咪呀！”沉浸在偶像剧的孙晓菲见了小猫便眼冒桃心，电视也不看了，跑过来绕着它转悠。 女人对亮闪闪和可爱的东西永远没有抵抗力。 “哈哈~这可是我的小猫！”璐璐骄傲地囔着，完全不记得刚才在楼下是怎么哀求徐其琛的。 徐其琛撇了撇嘴，暂时接受自己不再是家庭中心的事实。 可怜的工具人溜到厨房做饭，兑现给金大爷的承诺。 三张贼厉害的符文，换几顿饭，徐其琛大赚。 “别光顾着玩，买点宠物用品，等会给小猫洗个澡。” 孙晓菲乐呵乐呵地掏出了平板，打开了外卖软件。 是滴。 外卖不仅仅是能吃的喝的，还有超市生鲜，里头就有宠物用品的分区。东西不多，贵在应急。（广告位招租，打钱！） 狸花猫的体检、驱虫、打针，肯定是得去宠物医院，又是好多一笔开销呀。 外卖小哥很快就把订购的东西送了过来，沐浴液、毛刷、吸水毛巾、猫粮、猫罐头、羊奶粉、猫砂，满满一大包。 璐璐给小猫开了一罐罐头，小猫趴在罐头上不断地舔舐着，干瘪的小肚子肉眼可见地鼓了起来。 “够啦够啦，不能再吃啦。” “再吃就撑坏了。” 璐璐想要把小猫拎起来，奈何小胳膊小腿，小猫抱着罐头就是不撒手。 璐璐之前养过小摊上的金鱼，为喂了太多鱼食，金鱼活生生被撑死，给她造成了不小的阴影。 孙晓菲赶紧过来帮忙，把狸花猫和罐头分开，小家伙挣扎了下。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舔着嘴唇回味。 吃饱了的小猫恢复了体力，精神了许多。 “喵~喵喵~”在孙晓菲和璐璐的逗弄下，狸花猫欢快地蹦跶着。 狸花猫个头太小，小腿哒哒地踩着沙发，萌哒哒。 折腾了一会，孙晓菲抬起一堆洗浴用品，给小猫调洗澡水。 狸花猫得空趴在沙发上喘气，心里面嘀咕着：好羞耻呀！ 调好了洗澡水，狸花猫的受难时刻即将来临。 “喵！喵！”狸花猫脸上写满了拒绝。 璐璐一把拎住小猫的脖颈，把它丢到了小盆里。 水花和泡沫四溅。 狸花猫脸上的拒绝变成了绝望。 好想反抗呀! 可是好不容易找了收留的人家，还是忍着点吧。 叹了口气，狸花猫只有摆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泡沫挂在猫咪身上，揉搓了一番，盆里一片浑浊，飘着几只溺死的不知名小虫。 “你好脏呀，你不好好洗澡就不抱你了。”璐璐嫌弃道。 换了两次水，水才干净了点。 毛发贴在身上，小猫看着异常瘦弱，更别提颜值了，直接负数。 吸水毛巾擦过，电吹风吹干。 抖抖身子，身上的毛发飘扬。 有一点“duangduang”的赶脚。 临到饭点，金大爷准时从阳台走了进来。 “大爷哎，就不能走一趟正门嘛。” 金大爷心情不错，摆了摆手：“你们小区的门卫见了我，问东问西，烦得很。” “好不如走阳台方便呢。” 家里面多了个陌生人，刚洗完澡的小猫有些紧张。 “别怕哦，金爷爷是个好人。”璐璐搂着小猫，低声地安慰道。 “这种猫我知道。”金大爷坐下来逗弄着璐璐。 小猫绷紧了身体，小心地望着金鹤楼，宛若是一个危险的巨人。 “叫腓腓。” “金爷爷，它不叫肥肥，我还没有起名字呢！”璐璐不满地说道 金鹤楼哭笑不得：“腓腓（féiféi），月字旁加个非。” 璐璐常用字都没认识几个呢，哪里认得腓这个字啊。 “《山海经》里有记载：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尾，有鬣，名曰腓腓，养之可以已忧。意思是说腓腓的样子像狸，脖子上有类似马鬃的鬃毛，长着一条白色的尾巴，饲养它可使人解忧。” “可是它尾巴不是白色呀？”璐璐拎起狸花猫的尾巴，整体是灰黑色，被深色环状分割成几段似的。 金鹤楼就是想摆弄一下学识，谁知道璐璐那么较真。 “那…可能是血统不是很纯正吧。” “咳咳~血统对腓腓还是很重要的。” 狸花猫：神特喵的血统不纯正！ 厨房里的徐其琛听了一耳朵，走过来把小猫咪拎了起来：“你说这玩意儿养了还能够解忧？” “书上是这么说。” “那肯定是书上写错了，它不就是一只普通的流浪猫嘛。” 金鹤楼瞥了徐其琛一眼，too洋toosimple。 “你见过普通的猫咪体内的灵力比你还多的嘛。” 徐其琛连修炼的门槛都摸不到，做个计量单位都不够资格。 “它比我还厉害？”徐其琛难以置信。 “从灵力上来说，是滴。”金鹤楼摸了摸下巴，“等到它成年后，随随便便吊打你。” 徐其琛：“……” 打人不打脸，这么不给面子，信不信我朝着菜里面吐口水。 实在是没想到，看着平平无奇的狸花猫居然是传说当中的神兽。 徐其琛看了女儿一眼，心里面一阵羡慕。 你才是主角啊。 胸口带着古玉，相当于开局一个老爷爷，只承认她有资格拥有。随手捡了只流浪猫，居然是传说中的神兽。 养之可以解忧？ 这不就是给小孩子专门准备的嘛。 不公平呀。 好在是自己女儿，四舍五入相当于自己的。 顶着阿q精神的徐其琛把饭菜摆上桌，从柜子里拿了个瓷瓶出来。 翠绿色的瓶体，鎏金的字符。 “好菜配上酒，不错不错。”金鹤楼非常满意。 “可别小瞧了这酒，一般人还真拿不到呢。”徐其琛嘚瑟地介绍道，“荷香源原浆酒！” 此酒产自于军区农场，以前是提供部队内部饮用，世纪初改制才供应市场。 可能是企业运营思维的老旧，名气不显，并不像邻居洋河酒厂那般疯狂打广告。荷香源的原浆酒采用农场原生态且绿色环保的水稻和小麦作为原料，传统工艺手工酿造，以酒勾酒，不渗一滴水，酒精度在52度左右。采用陶坛容器，地温窖藏，做到自然老熟。 家里托关系才弄到几瓶，徐其琛带了一瓶到沪城。 金大爷听着介绍就口中生津，迫不及待拧开了瓶口，醇香的酒气立刻飘散了出来。 “这酒度数不低，可一点后劲都没有。” 金大爷听了哪还忍得住，给自己倒了一杯。 酒入喉，散开绽放。 “好酒啊！” 金大爷满意，徐其琛就开心。 没璐璐的主角光环，就要学会抱住大腿，换成是其他人，徐其琛才舍不得把这么好的酒拿出来呢。 几杯酒下肚，金大爷脸上泛了些红晕，却一点都不迷糊，越发精神抖索。 喝多了些，解开衬衫的纽扣，屁话就多了起来。 “修炼是需要天赋的，平时给你留面，不好多说。” 徐其琛：“……” 你啥时候给我留过面子啊？ “半路出家，入门都很困难。” “你要是真为璐璐好，不如给她找个老师傅，她的天赋不可多得。” “越早训练，越不浪费。” 徐其琛看了眼趴在沙发上逗弄狸花猫的女儿，心里头有些不舍。 “修炼很苦吧？” “那是对你这样的凡人。”金鹤楼摇着手，“天才出生在罗马，就站在终点线，对我们而言痛苦的修炼，之于他们不过是小菜一碟。” 徐其琛想起了大学里遇到过的天才。 绝大部分人为高数头疼，而天才从不上课，书都不翻一下。成天捣鼓着黑客技术，到了考试匆匆过来，答完题交卷回去接着折腾。成绩出来还是第一，让第二名直接失去了追赶的信心。 关键是这货没毕业就被神秘部门吸收为成员，连毕业都没有出现一下。 大概天才和凡人并不是一个种类吧。 “你不教教璐璐？”徐其琛试探地问道。 “我不适合。” “我是凡人能够到达的极限，教导天赋异禀的弟子只会是误人子弟。”金鹤楼打了个酒隔。 他并不算是名门正派出身，学习的东西不够系统，缺少门派底蕴的支撑。 徐其琛想起了医院里和黑影对战的姑娘，论能力上和金大爷势均力敌，足够年轻，不知道适不适合教导一下璐璐。 唉，当时情况紧迫，倒是没来得及把那条大腿抱住。 后悔呀。 酒足饭饱，金大爷坐在沙发上，手掌摸索着狸花猫的脑袋。 狸花猫一脸的不情愿，奈何实力压制，只能是默默忍耐。 “哎呀，金爷爷，不要那么用力，小猫都要秃头了。”璐璐心疼地把猫咪抢了过来，抱在怀里。 狸花猫劫后余生，小脑袋拱着璐璐。 “乖哦，别怕。” 金鹤楼优哉游哉地看着璐璐和小猫玩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起身要走。 “喝了不少酒，要不就住下来吧。”徐其琛挽留道。 “没事，没多。再说你这也睡不舒服。” 走到阳台，只听一声哀嚎。 徐其琛赶忙跑了过去，俯身望去，金大爷正趴在楼下的草坪上。 “大爷？” 外头下了点小雨，阳台栏杆有些湿滑。 喝多了酒的金鹤楼完全没注意。 “没事！没事！”金鹤楼爬了起来，拍拍粘在衣服上的草叶片。 踢了口气，金大爷脚尖微触店面，疾驰而去，溅起一路水花。 以这速度，他算不算酒驾啊？ 第45章 拖延 狸猫在古代也被称作为“钱猫”，因为其身上的斑点很像铜钱。可爱的模样受到深闺妇人的喜爱，甚至是在大内皇宫里，也会有它们的身影。 而在现代，凭借着颜值和珍贵的血统，狸花猫也成为了少数被国际成人的品种。纯血统的狸花猫售价，并不会比波斯猫、英短、折耳低。 狸花猫的出现得到了璐璐的喜爱，腻歪到犯困打哈欠，被徐其琛抓到卧室。 结束了“营业”，狸花猫懒懒地趴在纸箱里，眼神盯着飘在半空的孙晓菲。 孙晓菲身体里庞大的灵力不断地吸引着它，可尚未恢复的它不是孙晓菲的对手，只能选择隐忍。 他叫游，是狸族，一种上古就存在了的生物，而不是金鹤楼口中的“腓腓”。 远古时期，狸族非常昌盛，只是在人类三皇五帝的时期，大部分狸族被消灭，小部分被驯化成为了家养动物，称之为“狸奴”。 狸奴在漫长的驯服期间，就逐渐失去了高智商和修炼的体质，成为了人们嘴里面的小花猫。 为了断绝狸族再度崛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成为了各个朝代打击的对象，甚至在很多文学作品中被污蔑为妖怪： 每于中宵，蹲踞屋上，伸口对月，吸其精华，久而成怪，每出魅人，逢妇女则变美男，逢男则变美女。 游是从母亲那里知道人类对他们的诋毁，明明狸族只是吸取日月精华进行修炼，化形为人，却被污为害人的妖怪。甚至还说他们阴阳同体，见到男人就变成美女，见到女人就变成帅哥，迷惑他们，为其所用。 这是简直就是颠倒黑白。 明明就是人类自私成性，想要独占了这世界的灵气，才会对同样为灵长类的族群痛下杀手。 各族被打压、毁灭，人类就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王者。没有了外部压力，人类动辄厮杀战乱，导致灵气越发稀少，诸多功法自此流失，人类就成为了灵气的绝缘体。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是这个世界对人类这个族群的报复。 它是狸族仅存于世几支部落的后裔之一。 按照传统，修炼出五条尾巴之后，就得出去历练。 母亲对游说，世界上的灵气实在是太少了，在完全自然的环境里面，长出五条灵力尾巴，已经是极限了。必须得去人类世界历练，吸收人类身上的灵气。 游就奇怪了，不是说人类是灵气的绝缘体，为什么能够吸收到灵气呢？ 生命降临的时候，会自带灵力，也就是多些少些的差异。人类成为世界的霸主，不是没有原因的。 小小的身体里面，有着大量的灵力。只是他们通不了灵，无法吸取外界的灵力，更不会修炼，灵力随着生长会逐渐消耗。 灵力消亡的时候，也就是生命逝去的时候。 母亲和游说，去人类社会，那里才是修炼最佳的场所。 它们身上散失出来的灵力，足够支撑狸族的修炼。 只是，游的运气不是特别好，才进入人类世界没多久，就遇到了一个疯子。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呢，就被那个疯子给抓住了。 游有些慌乱，动用了灵力，才得以脱身。 肆掠的灵力破坏了疯子的身体，代价则是游变得虚弱不少。 欲哭无泪。 早知道就好好修炼，不至于使用灵力的时候，没掌握好度，一下子就把体内的灵力花费大半。 虚弱的必须得找一处安生之所。 璐璐遇到游，并不是什么偶然，而是有预谋、有目的的相遇。 凭借着柔弱的外表，游成功了。 母亲说的是对的： 人类，自大，所以善良。而善良，就是他们最大的弱点。 ………… 睡梦中，徐其琛感觉到外面有动静，便起身走出了门。 不会是金大爷又回来了吧？ 徐其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孙晓菲一脸惊恐地拉住了徐其琛的睡衣。 “怎么了？” “嘘！孙晓菲比划着噤声动作，拉着徐其琛跑到了阳台前。 掖起窗帘的小缝，指了指外头。 什么鬼，搞得神神秘秘的。 徐其琛凑过去望了一眼，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两步。 还真是有鬼。 半空中悬停着一个穿着红色百皱裙的女鬼，仰头望去，一片风光。 女人俯视着地面的年轻姑娘，姑娘一身粉色的运动装，梳着马尾辫。 伍侠？ 战况似乎并不利于伍侠，显得有点狼狈。 伍侠一蹬腿，跃起数米。 女鬼抬手便是一道亮光，亮光朝着半空的伍侠扑去。 伍侠在半空扭动了一个怪异的角度，可还是慢了些，被亮光擦了一下。 “砰——” 伍侠倒飞了数米，好不容易才稳定住了身子。 “年轻人，何必送死呢。”女鬼嫣然一笑，“既然你想要送死，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呀。” “万宁！你知道反派一般死于什么吗？” 女鬼万宁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识地问道：“什么？” “死于话多！” “噗呲！”孙晓菲忍不住笑出来声来。 注意到徐其琛的眼神，孙晓菲忍得有些艰难：“干嘛，我笑点低不行啊。” 徐其琛把注意力转移回战场，伍侠已经和女鬼战成了一团。 万宁周身凝聚着一圈灵力，伍侠只能选择和她贴身肉搏。奈何这个叫做万宁的鬼魂技高一筹，伍侠始终是没办法对它造成致命的伤害。 “受死吧。” 女鬼双手间出现一颗火球，片刻成型，直扑伍侠。 “砰——” 伍侠躲避不及，硬生生扛下了这波攻击。 只是火焰爆裂开来，灰头土脸，身上的运动服也被烧去了一部分。 “居然还能抗下来？” “呵~不知道你还能抗得住几下！” “万宁！有什么就赶紧使出来，莫要嘴上厉害！”伍侠喊道。 啧，这姑娘脾气真够火爆的呀。 “本事没学好，倒是学了嘴硬。”万宁轻蔑地说道，“烤鸭的嘴再硬，那也是死鸭子。” 徐其琛觉得自己接下万宁的火球应该是一声不吭，因为接触一下自己肯定就化成灰了。 万宁和伍侠离徐其琛的世界实在是太远，看着就觉得有些魔幻。 要不是之前和伍侠有过一面之缘，徐其琛都觉得想回床上睡觉去了。 抱大腿？ 要是伍侠能活下来，徐其琛肯定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现在嘛，还是算了吧。 生命诚可贵，一人就一条呀。 “大晚上不睡觉，折腾什么呢？”对面大楼有一个大爷走出门来囔道。 大爷本就有些失眠，吃了点安眠药好不容易有了睡意，谁知道屋外头砰砰乓乓的吵个不挺，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万宁抬手就是一颗火球朝着聒噪的大叔疾驰而去。 喘着粗气的伍侠来不及休息，拾起身旁的一块鹅卵石扔了过去。 大爷一脸蒙圈地看着不断逼近的火球，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特喵的确实是个火球啊。 空气传导过来的热量，让大爷确信不是自己安眠药吃多了出现的幻觉。 在火球快要逼近大爷的时候，侧面飞来的鹅卵石击中了火球，石头瞬间化成了齑粉，也成功改变了火球的方向。 火球在大爷身旁裂开，焰火落在阳台的盆栽上，绿色一瞬间燃去大半。 冲击波把大爷弹到一旁，一声都没哼就失去了知觉。 总算是睡熟了。 “自己都快死了，还有闲心管个普通人？”万宁嘲笑道。 “我们不一样！”伍侠艰难地说道。 枯竭的灵力让她异常虚弱，如果不是支援很快就能赶到，她觉得自己都支撑不住了。 “不一样？”万宁冷冷说道，“都是吸食灵气的蛀虫，哪里不一样？” “我们不一样！”伍侠强撑着说道，“我们保护普通人，你却是杀戮。” “我们？我们早就和普通人不是一个族群，杀人和杀鸡、杀猪有何区别？” “你会把杀鸡、杀猪定义为杀戮吗？” “不一样的。” 伍侠想要解释，却被万宁打断。 “我知道你在拖时间，可惜你是太弱，拖不到那些老头子到喽。” 万宁说完，掌心出现一个火球。 打不过不会跑嘛，真傻。徐其琛不由地想到， 这只逃窜的女鬼可是金大爷都不想招惹的存在，你明知道实力不够，何必自己送死呢。 只听到伍侠惨笑道：“可惜。” “死到临头还有话说！” “可惜我都说过一遍，你还是不明白。”伍侠挺直了身子，毫不畏惧，“反派死于话多。” “我拖延了足够多的时间，你已经是跑不掉了。” 万宁面色一紧，片刻便舒驰了下来。 “你还是在拖延时间，四周根本就没有人。” “你足够强大，可就是太笨！”伍侠笑道，“你又少了一分钟。” 万宁恼羞成怒，数个火球连发而至。 片刻间泥土、青草、叶片被轰得四散飞起。 伍侠左右腾挪，竭力避开来势汹汹的火球。 只是空间有限，给她闪躲的余地不多，被两颗火球击中后，落在了花坛里。 运动服只剩下丝缕挂在身上，头发凌乱，沾着不少木屑、叶片。 露在外面的皮肤通红，不少水泡都已经破裂，透明液体混着鲜血流了出来。 伍侠撑起一只手，翻了个身，仰躺着望向万宁，心里有些遗憾。 还是没拖到支援抵达啊。 第46章 反派死于话多 “爸爸~外面怎么了呀？” 不知道什么时候璐璐出现在了徐其琛身后。 “你怎么醒了啊？”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胸口好热。”璐璐还有点迷糊。 徐其琛注意到可爱的粉色佩奇睡衣下面有淡淡的荧光，顺着绳子把古玉拉出来，其间流动的浓郁灵力以极快的速度流淌着。 什么情况？ 难道是古玉感觉到外头的大战，提前预防？ 是不是有些太智能了点。 徐其琛想触碰一下古玉，古玉猛地亮了一下。 徐其琛只觉得指尖一阵刺痛，火辣辣得疼，立刻把手缩了回来。 水泡都给烫出来了！ 徐其琛想起金鹤楼说古玉是认主的，在古玉眼中，徐其琛不配碰它。 妈蛋，要不是你保护着璐璐，真想砸了你，这么瞧不起人！ 暗处的狸花猫有些贪婪地盯着古玉，身形时隐时现，暗中观察。 人类世界，果然隐藏着不少宝物呀。 神使鬼差，璐璐打开门，走到阳台上。 “别出去！”徐其琛顾着手上的疼，没拦住女儿。 她回头好奇地问徐其琛：“阿姨为什么要打姐姐呀？” 徐其琛赶紧跑过去，捂住璐璐的嘴巴，把她给抱回了屋里。 孙晓菲赶紧拉上了窗帘，害怕得有些哆嗦。 小祖宗哎，你是没看到刚才那个多嘴大爷的下场。 “谁？”本想解决掉伍侠万宁顺着声音望去，语气充满了愤怒，她的眼神似乎能穿透窗帘。“你喊谁是阿姨，啊？” 这鬼耳朵咋就那么尖呢，璐璐说的声音也不大呀。 声音是一种能量，而作为灵体对能量的感应非常细微。有些灵体专修感应，顺风耳有些夸张，但隔着面墙还是轻而易举的。 “脸上都是皱纹，还有好多的斑点，当然是阿姨啦！”璐璐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你怎么看得到，你怎么看得到我的真容！”万宁有些诧异。 它在北方祸害无数，从官方组织的多次围剿当中逃脱，最大的依凭便是它幻化模样的本事。只要它收敛自己的灵气，修炼者很难找得到它。 骗过了不计其数的修炼者，居然被一个孩子看穿，万宁心里有些奇怪。 “有点意思……”万宁的眼神颇为不善。 一只很弱的鬼，一只有点灵力的猫，一个废柴的男人和一个看不透的小姑娘。 挺有意思的组合。 不顾花坛里躺着的伍侠，万宁朝着徐其琛他们飞来，它想要搞清楚，究竟是什么能力可以看破它的伪装。 徐其琛感觉传来的巨大压迫感，第一反应是抱着璐璐撒腿跑路。 貌似不太现实。 灵体可以无视物质阻挡，可他和璐璐不行啊。 跑得最快也得一层层下楼，万宁可是直接穿墙就行。 要命呀！ 双瞳，一瞳见人，二瞳孔见天地往生。 璐璐能够看清万宁的模样，并不稀奇。 只是…… 说话是要分场合的，那么厉害的女鬼，没事挑逗它干嘛。 真滴是坑爹呀。 “大叔，你带着璐璐赶紧走！”孙晓菲一脸严肃。 “走哪去呀。”徐其琛从口袋里拿出了三道符文。 跑是跑不掉的，只能是硬着头皮阻拦一会。 只希望伍侠口中的支援赶紧到来，否则都得交代在这。 “别怕。”璐璐笑着说道。 徐其琛心里头第一反应是熊孩子。 都这时候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璐璐摸着胸口的古玉：“它告诉我不要害怕。” “它需要空中飘着的阿姨。” 徐其琛：“……” 古玉成精了？ 这货还有意识？ 就在徐其琛脑子一片凌乱的时候，万宁已穿墙而入，出现在他们面前。 完全看不出一丝刚才打斗的痕迹，平滑的红色百皱裙，漆皮的高跟鞋，精致的面庞，就是看不到白色胖纸了。 璐璐看到的模样应该是它本相，一想到如此大的相貌差距，徐其琛有一些犯恶心。 “让我瞧瞧哦。”万宁的眼神扫了一圈。 孙晓菲站在最前面，纵然两股打颤，脸上也是挂着决然的神情。徐其琛如临大敌，手中捏着随时触发的两道符文。 璐璐一脸的平静和坦然，似乎并不把万宁当一回事。狸花猫则是蜷缩在角落里，悄无声息。 “没想到是你。”万宁的目光停在了璐璐身上。 徐其琛把璐璐挡在身后：“有什么你冲我来！” “真是父爱情深呀。”万宁哈哈笑道，“只是你太弱了。” “你话真多。”说着，徐其琛手中的火爆符和冰冻符就甩了出去。 徐其琛确实非常弱，万宁都没把他放眼中。可徐其琛会抱大腿，用几顿饭换来了高阶的符文。 灵力激发的火爆符化成一团紫色的焰火，冰冻符则是一片冰霜，沿途物件都铺上了一层寒霜。 紫色的火？ 万宁主修火系，对火焰非常了解。只有是温度达到一个恐怖的程度，火焰的颜色才会是紫色。 他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符文？ 来不及多想，万宁以火攻火，同样是紫色的火球，对冲了火爆符。接着是红色的火幕，将冰霜包裹其中。 孙晓菲楸准时机，从侧面甩出几个火球符。 好汉难敌四手，万宁只能硬抗下孙晓菲的攻击。火球融入灵体，很快被万宁身体中的灵力抵消，火球符造成的伤害有限。 “咳咳”万宁遭受了冰火两重天，略显疲惫。 “还有吗？” 徐其琛紧捏着最后一张符纸，不知道定身符能不能把限制住万宁。 就在徐其琛寻找机会的时候，璐璐脖间的古玉突然亮了起来。 光亮中夹着不少郁蓝色的丝线。 一瞬间，丝线在万宁周边形成了一张网。 万宁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了惊恐的神情。 能量网快速收缩，万宁都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能量网切割成碎片。 丝线将碎片网罗起来，缩回了古玉之中。 祸害人间许久的万宁就被古玉给吞食得干干净净。 这就结束了？ 如果不是刚才外面有过一场战斗，徐其琛真就觉得是在做梦。 战斗？ 徐其琛想起了还在花坛里躺着的伍侠，拔腿就往楼下跑。 “你没事吧？” “你怎么在这啊？”伍侠认清了来人，喘着粗气问道。 “我家在这呀。” “额？好吧。” 徐其琛把伍侠扶起。 似乎是牵扯到了痛处，脸色苍白，疼得直冒冷汗。 衣衫褴褛，遮不住妖娆的身材。伍侠里头还有一套衣服，不过依旧是春光无限。 徐其琛解开睡衣，帮着伍侠批上。 伍侠才想起自己的模样，俏脸不由红了起来。 这个老男人还是蛮贴心的嘛。 “啪——” 沉闷的落地声，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男人出现在面前。 徐其琛和来人对视了些许，警察突然大喝道：“放开那个女孩！” “你向来是模样百变，别以为变成男人就能迷惑我！” “有病吧？”徐其琛莫名其妙。 警察从腰间拿出了手枪，对准徐其琛。 这把枪不似传统制式，枪口大了不少，弹夹处也粗壮了许多。 “小四。”伍侠喊了一句，痛得倒吸了口冷气，“万宁已经死了。” “死了？”警察明显有点不信，“局长他们还没到呢，怎么就死了？” 伍侠面露愠色：“你是觉得我打不过万宁吗？” 小四很想说确实是打不过，但一想到平日训练时被教训的场面，硬生生把话给吞了下去，赶忙摇了摇头。 在徐其琛的惨扶下，伍侠艰难地站了起来：“局长呢？” “还在路上呢，我离得近先到的。” “他老人家能不能再慢点，再慢点我都快挂了！”伍侠忍不住吐槽道。 小四：“……” 你刚不还说能打得过万宁嘛。 “小四灵体管理局派驻在警局的警察，以警察的身份，处理一些我们不好出面的事情。”伍侠和徐其琛解释道，“他对你没有敌意，只是对狡猾的万宁比较提防而已。” 小四收齐了枪，点了点头：“万宁擅长幻化，北方局那里就因为轻信了幻化为同事模样的万宁，导致一整个救援小队团灭。” “那你怎么确认我们两个不是万宁幻化出来的呢？”徐其琛问了一句。 “啥？”小四愣了一下。 “别动！”小四把枪又掏了出来。 徐其琛：“……” 小伙子，能不能别那么敏感呀。 “把枪收了，他开玩笑的。”伍侠叹了口气，接着向徐其琛解释道，“万宁的到来让整个管理局精神都比较紧绷。” “我……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万宁！”小四质问道。 伍侠瞪了他一眼，真是个榆木疙瘩。 真要是万宁，还会在这里和你废话？ “是不是我得把上周末训练场发生的事情说一遍！” 小四回想起黑暗的周末，不敢想啊。 确认是伍侠无疑，小四瞬间把抢收了起来。 “万宁是怎么死的啊？”放松下来的小四不由问道。 这位大鬼可是让局长紧张了好几天，特别是出现了几起命案，手段残忍，场面血腥，造成了严重的社会影响。 上头调派了不少人手，就是想要在沪城地区形成合围，一击毙敌。 说到万宁是怎么死的，伍侠也挺好奇。 她当时重伤躺在花坛里动弹不得，只是感觉楼上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后，万宁的气息就消失了。 徐其琛有些为难，这该怎么解释呢。 第47章 灵体管理局 乌泱泱一群人赶了过来。 “队长，你跑跑那么快干嘛！”其中一个瘦子喘着粗气，“我们哪跟得上啊。” 小四一脸嫌弃：“对付万宁，还指望着你们啊？你们也就是能在一旁加油助威！” “这么慢，都够万宁从沪城绕几圈了。” “万宁呢？” 小四撇了撇嘴：“已经被小伍给收拾掉了” 瘦子一脸惊诧：“小伍队长解决了啊！” “呼呼幸好幸好。”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是打不过万宁吗？”小四恶狠狠地盯着瘦子。 赶过来的队员全体沉默不语。 万宁的名字可是建立在不少修炼者尸体上的，他们真不觉得小四能打得过它。 食物链的体系一目了然啊。 “局长！” “局长，您来啦！” 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人赶到现场，立刻跑过来查看伍侠的情况。 “没事吧？” “咳咳受了点伤。”伍侠捂着胸口，说话间露着些痛处。 “先回局里休息，把身体养好。” “其他人，处理好现场，接触过万宁的人按照条例处置。” “怎么处置？”徐其琛忍不住问道。 小四站出来说道：“接受审查。” “审查过关就可以回去，不过的就得接受治疗。” “接受治疗有点类似于催眠，把见过的怪异场面当做是梦境。”小四解释道，“如果不接受治疗，普通人很难再融入社会。” 徐其琛想到了黑衣人电影里的记忆消除，只是这种催眠明显是要繁杂一些。 草坪上的坑坑洼洼要填补，植上新的草皮。昏迷的大爷被抬上了救护车，送往医院治疗。 至于其他的目击者，则是由其他人穿着警服队员进行逐一甄别，确认是否需要治疗。 至于徐其琛他们 局长皱起了眉头。 事情的经过他听伍侠说了，以他和一众修炼者，也就是勉强制服万宁。 要是万宁一心跑路，幻化模样，纵然是天罗地网也不保险。 可面前这个家伙，居然一瞬间就把万宁消灭， 局长感觉到徐其琛的灵力，非常弱小，也不像是伪装。 按照徐其琛的说法，是他使用了两张厉害的符文，才将万宁消灭。他看过了徐其琛手上剩下的定身符，巧妙归巧妙，但想要制服大鬼，远远不够。 局长猜测着徐其琛手里应该还有更加厉害的法器。 历史上不少物华天宝炼化的法器，只是绝大多数遭到了破坏，幸存的也因为灵力的流散成了古董、装饰品。厉害的法器越发稀少，修炼者大多是密不外传，作为杀手锏。 没必要问得太细。 “带回局里登记注册一下。” 局长说完，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走吧，坐我车。”小四得到了伍侠的指示，非常客气。 “你和住在你家的灵体都需要注册备案，需要随时保持联系，在官方人员检查的时候要配合工作。”小四嘱咐道，“一旦违规，会登上黑名单。” “上黑名单会怎么样？” “会对你进行监控，所以绝不要对普通人滥用灵力。等会我会给你一份修炼者守则，你好好学习一下。” 如果修炼者、妖魔这些要素出现在大众视野，必然会导致动乱。稳定压倒一切，因此对修炼者的管理是很严格，最基础的就是不能影响到普通人的生活。 “也别太担心，记住出了问题要及时联系我们灵体管理局。”大概是解决了万宁这个麻烦，小四很放松，“我就是负责收拾烂摊子的。” 徐其琛点了点头，搂紧了璐璐。 警车开了大概半个小时，停在了一扇铁门前。 大门口的门卫确认了小四的身份，才将厚重的铁门打开。 警车驶入院子，面前赫然是连体的欧式建筑，墙体的爬山虎、院落里的绿植、灯光下斑驳的光影，无不显示着时间的雕琢。 “小四队长好。”巡逻的哨兵问好道。 小四点了点头，带着徐其琛他们进入主楼。 与外边沧桑岁月的感觉不同，内部构造非常现代化，金碧辉煌。 “灵体管理局是官方机构，但平日里需要的是藏于幕后，所以我们的主体都是在地下，便于掩人耳目。”上了电梯，按了负二楼后，小四解释道。 徐其琛看着居然还有负七层的按钮，大致能想象得出规模是多大。 和许多机关单位相同，“灵体管理局”几个大字挂在大厅墙上，办事大厅、引导台一应俱全，不过只有夜里值班人员值守。 小四帮徐其琛和孙晓菲办理注册，其中测定灵力的强弱是必要环节。 孙晓菲是初级灵体，徐其琛的证件标注的则是“入门前”。 “入门前”大概就类似于户口里的学龄前儿童吧。 徐其琛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废柴的身份算是被官方认定了。 注册登记结束后，小四非常贴心地把徐其琛他们送回家。 “喂！”小四喊住了徐其琛。 “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制服了万宁，但你一定要记住小心行事，轻易不要暴露。” “我无法保证参加行动的成员不会泄密，所以你要格外小心！” “伍侠特意让我交代给你的。” 徐其琛望着远去的警车，心里有些焦虑。 小四的话是有的放矢，伍侠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特地关照，看来灵体管理局这样的官方机构也不是铁板一块。 徐其琛最担心的就是璐璐双瞳的秘密暴露，被其他人诡探觊觎。现在又多了块神秘的古玉，亚历山大啊。 把睡着的璐璐抱回床上，徐其琛从抽屉里找出了一包未拆封的烟。 在凌晨4点的沪城，徐其琛点了根烟，看到了阳台外露出的一点鱼肚白。 “大叔，你在担心璐璐？”孙晓菲问道。 徐其琛吐了个烟圈，点了点头。 “你不觉得那块古玉有一点邪乎？” “确实。”孙晓菲深以为然，“之前璐璐用古玉救我的时候，能感觉到它应该是具备一些意识的。” “今夜的事情，更加说明古玉和璐璐之间存在交流，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徐其琛把烟掐灭。 这就是徐其琛担心的地方。 古玉中的意识来自何处，目的是什么。 关键是璐璐还不能离开玉佩，否则她逐渐成长的双瞳就会暴露。 存在风险，却又离不开，这就是徐其琛纠结的地方。 “大叔，我建议是多和伍侠联系联系。”孙晓菲建议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毕竟是救过她一命，她应该能帮助我们。” “伍侠吗？”徐其琛脑海中浮现了穿着运动服的女孩，还有就是衣衫褴褛时的一片雪白。 之前金大爷建议给璐璐找个好老师，徐其琛就考虑过伍侠。她确实是能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当好一个老师。 早日让璐璐学会控制灵力，说不定能够依靠自己隐藏好双瞳，那就不必借助存在风险的古玉了。 “伍侠还有灵体管理局的背景，有官方的照拂，多少会让人忌惮一些。” “你没发现那个冷冷的局长对伍侠关心过于怪异了嘛。” 徐其琛回想了一下，貌似局长只是让人把伍侠送去救治，没觉得哪里怪异啊。 孙晓菲得意地笑着，就像是偷乐鸡的黄鼠狼。 “局长对伍侠的关心完全不像是上级对下属，反而像是闹别扭的父女俩。” “他们俩的眉眼特别相似，而且局长也姓伍啊。” “你怎么知道局长姓伍的啊？”徐其琛觉得奇怪，孙晓菲怎么知道那么多。 孙晓菲翻了个白眼：“办事大厅里不是挂了机构图嘛，局长就在最上面啊。” “不对啊！”徐其琛才反应过来，孙晓菲这状态完全不像是工具人，“你没事吧，怎么突然智商爆表呢？” “你说什么呢！”孙晓菲鼓起了金鱼嘴，“我之前很笨吗！” 求生欲很强的徐其琛选择了微笑。 “其实注意一下细节，就很容易发现其间的联系了。” “你从哪学的？” “从从电视剧里学的，侦探剧。”孙晓菲有些忸怩起来。 啧啧，看来国产侦探剧的提升很快嘛。 “什么电视剧啊？” “英剧，福尔摩斯。” 好吧，国产剧的道路还很漫长啊。 孙晓菲作为灵体完全不需要睡觉，就成了极好的倾诉对象，反正她也不会觉得累。 聊了会，徐其琛焦虑的心情平复了许多。 沙发上的狸花猫犯着困，没心没肺的样子。 “你好歹是只灵兽，怎么一遇到鬼就怕得跟老鼠一样，缩在角落里准备打洞吗？” 徐其琛把狸花猫抱了起来。 “喵”半梦半醒的狸花猫惊得绷紧了身体。 狸花猫也很无辜啊，它还没有成年呢，怎么可能打得过一只那么厉害的鬼。 再说了，你不也是很害怕嘛，还好意思说我。 “大叔，你这样猫咪会疼的。”孙晓菲有点心疼猫咪。 徐其琛把小猫丢到沙发上：“金大爷还说你可以吊打我，真到需要的时候完全没用。” “喵！”狸花猫抗议了一下。 注意到徐其琛警告的眼神，狸花猫乖巧地选择了沉默。 社会的铁锤让狸花猫深刻地明白，找一家愿意收养它的人家很难，更别说是拥有大量灵气的家庭了。 兽人永不为奴，除非包吃包住。 看在猫罐头的面子上，本喵大爷就不和你计较了。 第48章 打疫苗 一夜未眠，黑眼圈爬上了徐其琛的眼眶。 看着镜子里的熊猫装，徐其琛很果断地给自己泡了一杯浓郁的枸杞水。 不年轻了呀。 想当年，大学熬个通宵泡网吧，一大早活蹦乱跳，照样能做早操。 是滴，大学生还需要做早操。 微笑脸 灌了两口枸杞水，算是恢复了点精神。 “璐璐，该起床啦！” “起床啦，太阳晒屁股了。”徐其琛把窗帘拉开。 “呜”璐璐蜷缩起来，迷迷糊糊地囔道：“再再睡一会，好困啊。” 徐璐凌晨才睡，起不来也能理解。 徐其琛想了想，就不折腾女儿了，给幼儿园的老师打了个电话，给女儿请了一天假。 自己的模样也不适合去上班，死胖子肯定会怀疑老大去哪个夜场浪荡。一个假是请，两个假也是请。 作为新任副董的嫡系，请个假还是轻轻松松的事。 挂了电话，徐其琛爬回了床上。 他也是困得不行。 一觉睡到下午，被硬生生饿醒了。 摸了摸肚子，突然觉得下身有些异样。 我了个天，枸杞水的效果那么好嘛。 大下午的，居然有起伏？ 在孙晓菲怪异的眼神下，徐其琛有些尴尬地弓着身子跑到卫生间。 冷水澡一冲，精神倍爽，身体也恢复到了起始状态。 “璐璐，起来吃饭！”换着衣服，徐其琛喊了一声。 短暂的沉默之后，房间门口出现了穿着佩奇睡衣的璐璐。 “吃什么？” 这个小吃货，怎么喊都赖床。一提到要吃东西，自己就乖乖地跑了起来。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徐其琛把璐璐抱了起来，“赶紧换衣服，等会带猫去打针。” 趴在纸箱里的狸花猫突然睁开了眼睛，小脑袋微微地探了出来，警惕地望着房间的方向。 外卖可以说是伟大的发明，璐璐把衣服换好，外卖小哥也敲响了门。 “您的外卖，帮忙给个好评。” 徐其琛点了点，服务态度非常好呀，五星好评没问题哒。 喝着粥暖暖饿得不行的肠胃，配上一般人买不起的涪陵榨菜，体会一把弯弯眼中有钱人的生活。 “喵” 有钱人的幻想被猫咪的叫声给打断，徐其琛不满地望向狸花猫。 “喵”狸花猫在地上打滚，似乎很不满意的样子。 “你干嘛？！” “知不知道卖萌装可怜非常可耻！” 狸花猫露出了“”的表情。 怎么璐璐卖萌就管用，喵大爷就要被嫌弃啊！ 举报双标！ 璐璐放下吃了一半的掉渣饼：“哎呀，忘记给猫咪喂吃的了。” 从储物箱里翻找出罐头，费劲地打开盖子，放到狸花猫面前。 狸花猫开怀地舔食着罐头，顺便给徐其琛丢了个嫌弃的表情。 徐其琛哼了一声。 等会去宠物医院，有的你哭。 管你是神兽还是灵兽，都是流浪猫，医院是必须去一趟的。 拎着可怜兮兮的狸花猫，找了家附近的宠物店。 “先生，请麻烦登记一下宠物信息。”店员拿了张纸过来。 “这么麻烦吗？” “一些基本信息就好，我们要给猫咪建档立案，这样出现了问题，可以追根溯源查找原因。” 徐其琛怎么都觉得是为了留住顾客呢。 当初超市兴起的时候，就疯狂推销会员卡，说是能打折，享受会员价，其实为了回头客。 表格第一行，徐其琛就难住了。 “它是流浪猫，还没来得及起名字呢。” “璐璐，你的猫，你想叫什么啊？” 店员：“” 好随便的感觉哈。 璐璐拖着下巴想了想，一脸苦恼。 脑袋里就没有几个词汇，让她取名完全是在为难她。 “要不就叫腓腓吧。”璐璐给这个糟糕的名字找了个借口，“金爷爷就是这么喊它的。” 狸花猫傻了眼，如此傻乎乎的名字，怎么配得上高贵的狸族啊！ “行啊，就叫腓腓吧。”徐其琛憋着笑。 “喵喵”狸花猫强烈地表示自己的反对。 徐其琛摸摸小猫头，反对无效。 家里面的公举给你的名字，好不好听都得这么叫。 腓腓很快被带到了检查室，带着口罩的医生把翻来覆去察看了一遍，手在腓腓的身上滑过，一股诡异的感觉从腓腓心头升起。 等等！ 你你别摸那里呀！ 呜呜清白没了啊！ 腓腓欲哭无泪。 “公猫，大概是半年，体表无明显伤痕。” “做个体外和体内驱虫，再打一下疫苗，你看怎样？”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处理。 当医生拿着针筒出现在腓腓面前的时候，看着闪着寒光的针尖，狸花猫疯了。 “喵” “喵喵” 腓腓大声地嘶叫着，拼命地躲避着。 “徐先生，麻烦你安抚一下。”医生有些为难，“动作太大，针头可能会断的。” 徐其琛嘿嘿一下，拎住了腓腓的脖颈。 就是得接受一下社会的铁拳，小猫咪才知道残酷。 身上传来的刺痛，冰冷的药水被推入身体，知道反抗无效，狸花猫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璐璐紧张地站在一旁，不断地给腓腓加油打气。 狸花猫还以为打针有多难过，其实除了一丝丝的刺痛，后续并没有什么感觉。医生打完针，狸花猫还有点疑惑，咋就这么快结束了。 “注射完疫苗后猫咪精神沉郁，食欲不振，不愿意让人靠近，注射部位的疼痛等表现，这些伤害不大，不必过于担心，这些是正常反应。” “但要是出现过度的流口水，全身瘙痒，眼周红肿，这些都是疫苗过敏的表现，一定要及时送过来就医。”医生叮嘱道。 “出现过敏是不致命的，有抗过敏的药物，拖延才要命。” 徐其琛第一次养猫，暗暗把医生的话记了下来。 “家里还有什么宠物用品缺少，我们店里对新顾客有优惠，还可以提供一些针对猫咪的培训，让它学会定点如厕等等。” 想要多赚钱，就需要提供周到的服务。没有需求，也可以创造些需求出来。 徐其琛倒不觉腓腓一只具有灵力的猫咪会学不会上厕所，只是店员说的一些宠物用品是要给它配齐的。 猫砂、猫厕所、宠物笼以及最重要的背带。 说好要让璐璐溜猫的，背带自然是不能少。 “哦，对了。猫咪满一岁的时候，可以送到店里来绝育，我们可以提供一整套的服务，包括术后的照顾。”店员笑着，非常贴心地介绍道。 事情多是有双面性，绝育自然也有利弊。猫咪六个月后会出现发、情，比抓挠物品，攻击主人，和夜里乱叫，乱尿尿。次数频繁的话，非常容易影响到生殖系统，母猫还会出现乳腺和子宫恶性肿瘤，对猫咪来说非常残酷。 绝育的话，好处是增加寿命和减少疾病，更温顺听话。副作用则是变懒变胖，不够灵活，同时缺少一些激素，需要及时补充。 总的来说，对于宠物来说，绝育还是利大于弊的。 店员的建议非常中肯。 徐其琛望向了缩在璐璐怀里的狸花猫，后者只觉得裆下一凉，紧紧地贴在璐璐身上。 不不不 我是高贵的狸族，绝育了还怎么有后代呀！ 我们可是比大熊猫还要稀少，求求放过我吧。 “我知道了。” “要是腓腓不听话的话，我会考虑一下。” 徐其琛罪恶的大手摸了摸狸花猫的小奶袋，狸花猫惊得差点从璐璐怀里蹦出来。 此时，修炼上废柴的徐其琛在腓腓眼中，就是一个超级大恶魔。 比万宁大鬼还要可怕的存在。 腓腓毕竟是灵体，智商在线，再怎么着也不至于管不住自己。 何况对于理性大于本能的腓腓来说，缺少了蛋蛋，成了一个小太监，心里是得多煎熬。 “爸爸。”璐璐轻轻扯了扯徐其琛的衣角，“我我好想感觉到了些什么。” 徐其琛立刻紧张了起来，手下意识地揣进口袋，捏住了仅剩的定身符。 “是什么东西？” 璐璐环顾了一周，指了指治疗区的方向：“那里的灵力好像不太对劲。” 怀里的腓腓表示同意地点了点头。 徐其琛静心感受了一下，废柴的他并没觉得哪里奇怪。 璐璐是天赋异常，狸花猫本就是具有灵力的动物，对灵力的波动要更加敏感一下。 “我们赶紧走。”徐其琛小声说道。 如果不是针对璐璐，徐其琛觉得没必要和对方接触。 璐璐露出了奇怪的神情：“它它好像在寻求帮助。” “找你帮忙？”徐其琛眉头皱了起来。 “不是单单是找我。”璐璐解释道。 微弱的灵力信号，就像是广播一样，向四周散开，感受到的灵体就能明白它的意思。 而徐其琛实力太差，接收不到。 “它并没有恶意，只是有心愿没有完成，哀求给它一点灵力。” “别管闲事。” “可是可是，爸爸，你不是说要善良的吗？”璐璐疑惑地问道。 助人为乐是对的，可没有人教你助鬼为乐啊。 何况谁知道发散信号的灵体是不是故意扮猪吃老虎，等着傻乎乎的鱼上钩。 大人是现实的，见得多了心就冷漠。而小孩天然就是不现实，对世界有好奇，也充满了善意。 知道的太多，经历的太多，就习惯性地用成人思维引导和限制孩子，感觉是在为孩子好。 就像是遇到乞讨，大人的第一反应是离开，觉得对方可能收入比自己还多，可怜都是伪装出来的。 而孩子并不会去管乞讨者是真实，或是伪装，他们是一视同仁地表达自己的善意。 成人的冷漠是因为遭遇了太多的欺骗，特别是生活。孩子的天真，是因为家长给予的保护，从未真实地触碰社会。 说不上谁对谁错。 第49章 拉布拉多警犬 “爸爸，你说过要善良些的。”露露强调道。 徐其琛深吸了口气，一脸的纠结。 父母对孩子的教育要言传身教，可 唉。 “去吧。” 还能怎么办呢，小心些吧。 露露带着路，很快就停了下来。 治疗室里，一条拉布拉多侧身躺着，闭着眼睛，胸膛微微地起伏着。偌大的身躯显得十分苍老，在浅黄色的毛发下，依稀能见着几条狰狞的伤疤。 女警察泪眼婆娑地站在一旁，手握着拉布拉多的爪子。 “秦警官，豆奶粉的时间到了。”宠物医生遗憾地说道。 宠物医生离开，给秦晓寒和拉布拉多犬留下独处的时间。 “豆奶粉”女警轻声地唤着，眼泪溢满了眼眶。 远处的徐其琛小声地问道：“是这条拉布拉多？” 璐璐点了点头：“是它。” “它想要留下来，不想离开。” “生命到了尽头，怎么留下来？”徐其琛不觉得古玉能挽救生命，那实在是太逆天了。 露露捏着玉佩：“灵魂可以留下来，就可陪着那个姐姐了。” 秦晓寒是个警察，女承父业。 拉布拉多之前是父亲的警犬，退休之后，便来到了秦晓寒的家庭。 豆奶粉的前半生保卫人民，后半生守护秦晓寒的家庭。 秦晓寒知道狗狗的寿命一般是在1215岁，豆奶粉13岁了，差不多相当于人类的高龄老人，算是喜丧。对于平均只有2岁的警犬而言，豆奶粉足够幸运，可秦晓寒接受不了。 警犬一岁就开始训练，服役35年，严格的训练消耗的不仅仅是体力，还有寿命。而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往往都是连轴转，不能随时随地休息，肌体长时间出于疲劳的状态。如果是缉毒、搜爆犬，工作内容中还充满了各种危险。 家里有宠物狗的人都知道，狗狗对火、光、巨响是天生具有恐惧，警犬却要克服自己的本能，适应恶劣的环境，完成自己的任务。 有时候会有段子，说是在机场安检的时候，被警犬拦住，因为是箱包里装着火腿肠。 段子归段子，警犬最基本的就是拒食，只接受自己训导员喂的食物。也正是苛刻的要求，导致不少警犬在训导员离开后，便郁郁寡欢，不吃不喝。 小道新闻有时会说“退休警犬被宰杀”这类似的言论，常会出现在朋友圈，引得不少人愤怒转发。 自媒体大多是为了热度没有良心，只顾着吸引读者转发，好扩大自己的流量。 警察和军人怎么可能会抛弃自己的战友，让警犬、军犬漂泊在外呢？ 每一头在编警犬都是有档案的，记载了它从生到死的各种信息，妥善安置它们的退休生活。一般都是由原基地照顾或者训导员领养回家，或者经过正规程序也能被人领养。当然啦，太多人想要领养退休的警犬，资质审核是相当严格，对居住环境、人员的背景都是有规定，绝对不会把战友交给不靠谱的人。 豆奶粉的身体不再适合执行任务等待退休的时候，秦晓寒的父亲也调离了警犬基地，特别申请把老战友带回家。豆奶粉是幸运的，它一直陪伴着它的训导员和训导员的女儿。 一个训导员可能会驯养好几只警犬，可一只警犬只会有一个训导员。 忠诚和担当，是镌刻在警犬脊梁上的东西。 秦晓寒抚摸着豆奶粉身上的疤痕。 长的那条是被歹徒的刀子划破的，那一次它救下了秦晓寒的父亲。圆点的那块，是豆奶粉冲出去咬住罪犯持刀的手时，罪犯挣扎的时候捅的。还有细细碎碎的小伤疤，随着时间已经淡化，这些是训练的时候它摔的。 几米的高墙、十几米的长木、火圈，是一条警犬训练中最基本的科目。 女警强忍着的哀伤，拉布拉多弥留之际的懂事，让徐其琛硬不起心肠。警犬曾经保护过人们，想必不会成为恶灵。 “要不你帮帮它吧。”徐其琛不忍地说道。 璐璐点了点头，小步地走了过去。 “姐姐，我能摸一下它吗？” 秦晓寒见是一个精致的小女孩，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它它不行了。” 死亡，对秦晓寒非常残酷，她不愿让一个小女孩接触到这个词汇。 璐璐鼓了鼓气，小手放在了拉布拉多的头顶。 古玉温热了起来，一股灵力顺着璐璐的掌心，灌入到拉布拉多身体。 生理肌体的衰老是无法避免，磅礴的灵力只是将拉布拉多逐渐消散的灵魂弥合起来，不至于化作灵气回归虚空。 拉布拉多猛然睁开了眼睛，以感恩、惊讶的眼神望着璐璐。 拉布拉多费尽了气力，舌头软软地舔了舔秦晓寒的手掌，脸上是一片平和。 豆奶粉的清醒，还动弹了一下让秦晓寒喜出望外，赶紧出去找医生。 “医生！医生！豆奶粉动了！” 拉布拉多望着秦晓寒远去的背影，想要叫唤一声，可迟迟没能出声。 耳朵垂了下来，脑袋趴了下来，四肢失去了力量，瘫软下来。 灵力的传输，并不能阻止身体的死亡。 璐璐退后了两步，愣愣地望着拉布拉多。 宠物医生急匆匆地跟着秦晓寒跑来，检查了一番，脸上有些沉重。 “秦警官，豆奶粉已经走了。” “不可能！不会的！” “它刚才睁开了眼睛，还舔了我一下呢。”秦晓寒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能不能想想办法。” “豆奶粉才13岁” 宠物医生能明白秦晓寒的悲伤，可他真的没办法。 警犬日常的工作消耗了太多的生命力，能到这个岁数，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秦晓寒抹着眼泪，打了个电话：“爸呜豆奶粉走了。” “嗯，我在宠物医院这等你。” 秦晓寒坐在治疗室，眼睛傻傻地望着没了气息的拉布拉多犬。 “姐姐，别哭”璐璐小声地安慰道，“狗狗会一直都陪着你的。” 小姑娘暖心的话让秦晓寒忍不住把璐璐搂紧怀中，小声地抽泣着。 璐璐有些为难地回头看了一下徐其琛，她没有骗警察姐姐，拉布拉多等会就会变成灵体，这样就可以一直都陪着她了。 徐其琛朝着她点了点头，示意不要惊扰女警察。 拉布拉多的身边出现了些淡蓝色的气体，飘摇直上。 一道深蓝的灵力就像是大手一般，将飘散的灵气紧紧地锁在一起。 灵气完全反抗不了，被不断压缩，直到出现了一只拉布拉多模样的鬼魂。 就在鬼魂快要成型的时候，一团黑气从治疗室外奔腾而来。 在徐其琛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黑气依附在拉布拉多身上，一丝丝的灵气被黑气吸食进身体。 像是尝到了美味的食物一般，黑气散发着愉悦的心情。 徐其琛四下望了一下，确认没有旁人在场，正想要使用火球术把这团黑气驱散，狸花猫已经冲了过去。 狸花猫助跑几步，高高跃起，锋利的爪子狠狠地划过黑气。 黑气被划成几块，退散到了一旁。 狸花猫一脸的傲娇。 大鬼万宁它解决不了，还打不过你这个小鬼？ 徐其琛见狸花猫在向自己示威、显摆，指了指黑气的方向。 散开的黑气重新凝聚起来，幻化成了一只猫咪的模样。 耳廓大，尾巴细长，挺像是斯芬克斯猫，也就是无毛猫。 无毛猫不太聪明的样子，只是本能地想要吸食拉布拉多的鬼魂。 看样子是发育不良的小鬼。 估计是拉布拉多在求助的时候，这只小鬼也收到了信号。不过它并不是来帮助拉布拉多，而是想抓住机会吸食灵力，壮大自己。 无毛猫在遭到腓腓的阻挡之后，就恶狠狠地盯着它。 哎呦，你还凶？ 骄傲的狸花猫再次朝小鬼扑去，爪子划过，被分割成四块。 块状的黑气旋转了几圈，化作了四只小的无毛猫。 啥？ 这是猫咪的鬼魂，还是蚯蚓的鬼魂啊？ 狸花猫也是一脸震惊，居然还有这番操作。 我还不信了！ 狸花猫飞扑过去，两爪并用，朝着几团黑气就是一顿呼哧。 惨遭分割的数十块黑气，晃悠了下身子，便有十几只小小的猫咪状的鬼魂出现了。 越砍越多？ 徐其琛皱了皱眉头，情况有点棘手呀。 十几只小猫恶狠狠地朝着狸花猫围聚过来，密密麻麻地像是成群结对的马蜂。 一只小猫怼在狸花猫屁股上，狸花猫感觉到了一阵剧痛。 保护狸花猫的灵力将小猫冲散，可不到一会黑气又团聚成了一只小猫的模样。 狸花猫喘了口气，明白物理的攻击对小鬼不管作用。 徐其琛挡在女警面前，手里划着符文，火球朝着一只小猫飞了过去。 入门的火球术威力不大，可对付分裂的小猫还是轻而易举。 火球撞在小猫身上，边将这团黑气焚烧一空。 对付小鬼，还是得用灵力啊。 小鬼的一部分被消灭，就像是拿木棍捅了马蜂窝，嗡嗡地朝着徐其琛扑了过来。 徐其琛看到数量众多的小猫，头皮发麻，手里头又是一道火球符飞了过去。 小猫避了开来，火球击打在墙壁上，散作一团火焰，留下一道黑色的印记。 知道了火球的厉害，小猫们学会了躲避。 第50章 充电 “噗呲” “啪啦” 十几只小猫不断躲闪，白费了徐其琛几张火球符。 小鬼缺少独立意识，只是凭借着求生的本能，左躲右闪。 有一丢丢像是在打游戏，boss的iss率有点高啊 别的修炼者都是从小练习，对灵力运用自如，就像是身体的一部分。 徐其琛半路出家，修炼的门槛都没摸到。学会了最简单的火球术，奈何没有练习精准度。有的只有晦涩，符文也不是百分之百触发。 默默地划着火球符，徐其琛尝试着利用意识来操控火球的轨迹。 就有一点像是火箭弹和导弹的区别。火箭弹厉害归厉害，在规模化攻击下消灭目标，可规模性对于徐其琛来说是个极大的负担。导弹就不同，精准化打击，节省大量的灵力。 难得有练习的机会，徐其琛也不生气。 黑色小猫在半空中轰轰作响，特别是徐其琛打偏了的火球，更是让它们嘲笑不已。 这么弱，还学人家修炼者斩妖除魔，不如回家穿开裆裤吧。 十几只黑色小猫的挑衅让腓腓恼羞成怒，尾巴要晃了几下，数条蓝色的尾巴从身后冒了出来。尾巴尖不是有电光火花，劈啪作响。 它是狸花猫还是狐狸啊 “喵”腓腓叫唤了一声。 灵力尾巴摇晃了一下，一道闪电从尾巴上激发出来，直接把一只黑色小猫电成了虚无。 徐其琛目瞪口呆，这是把高压电呆在了身上吗 金大爷诚不欺我，腓腓确实要比徐其琛厉害一些。 尾巴上的电荷流动，又是一条电流，拉着长长的轨迹，一只黑色小猫应声消失。 剩下的黑色小猫躁动了起来，显然是被腓腓给吓坏了。片刻之后，它们决定逃跑。 腓腓轻蔑地挑起了胡须，抖了抖尾巴，瞬间数道电流飞驰而去。 巨大的电流声炸过，世界安静了。 “什么事什么东西被砸了”宠物医生惊慌地跑了过来。 治疗室里都挺完整，就是墙壁上多了些阴影。 “秦警官，你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秦晓寒充斥着悲伤，强忍着说道“是有响声，我以为是隔壁发出的。” 宠物医生挠了挠头，他没听错啊。 徐其琛和狸花猫对视一眼，一幅无辜的样子。 急匆匆的脚步，穿着警服的中年人冲进了进来，看到拉布拉多躺在床上的时候，眼眶便泛了红。 “爸。”秦晓寒抱住了父亲。 中年警官愣愣地盯着拉布拉多，大概是在回想着峥嵘岁月。 豆奶粉的灵魂见了主人，撒欢地在治疗室转着圈，想要触碰主人，可只能穿过去。 “汪汪” “汪汪汪” 豆奶粉焦急地叫唤着，奈何秦晓寒父女听不到。 它还能接着守护者秦晓寒他们，只是他们再也见不到它。 中年警官忍住自己波动的情绪，把拉布拉多抱在怀里，走出了治疗室。 秦晓寒感谢了璐璐的安慰，跟着父亲后面。 拉布拉多迟疑了一下，友好地舔了舔璐璐的鞋子，小跑地跟了上去。 它将继续它的守卫任务。 任务时间，直至它消失。 把一堆宠物用品抱上楼，累得徐其琛仰躺在沙发上。 年纪大了，动动就喘的不行。还有练习火球术的时候消耗了不少灵力，急需要修整一番。 “大叔，我需要抱抱。”孙晓菲一脸的讨好。 徐其琛“啥” “不是你的，是璐璐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灵力用得多了，最近觉得自己虚弱了很多。” 天地间的灵气有所恢复，相比较末法时代好上不少，可对于鬼魂这样的纯灵力，没有依托的物质基础，每时每刻都处在消耗灵力的状态。 孙晓菲没日没夜地刷剧，根本没时间休息，造成了灵力的快速。 璐璐把胸口的古玉拿了出来“可以给吗” 片刻的沉默之后，璐璐欣喜地说道“它答应了。” “它说晓菲姐姐会保护我，所以可以给她一些。” 徐其琛眉头一挑“那你问问古玉，能不能也给我一点呀” 自己起步晚，按部就班也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能入门。 “它说它说你不配。” “啥”徐其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红果果的打脸。 为了不把脸凑上去再挨一下，徐其琛选择了沉默。 哼 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让你高攀不起。 不就是修炼嘛，我就不信自己搞不定 古玉中的灵力顺着璐璐的掌心，灌入到孙晓菲体内。 得到充能的孙晓菲充满了力量，扫地拖地擦地板，抱着个拖把飞来飞去，一刻不停歇。 “抬脚” 徐其琛仰躺在沙发上，两腿悬空。 看着孙晓菲忙碌的样子，好一个能干的女仆呀。 “要不给你配一套女仆装” “大叔，你好恶趣味呀”孙晓菲一脸嫌弃。 徐其琛呵呵笑了笑，掏出符箓精选开始自己的学习。 作为一个曾经的码农，足够的天赋是制胜的关键，与时俱进的学习力则是持续保持竞争力的核心。 互联网时代的技术来得快，去得更快。前一代人还在专研fsh，过不了多久就会落后，遭人唾弃。 职场不是学校，学习并不是老师手把手地教导，设计好课程，指出重点难点并且会实时反馈。 公司以盈利为主，不是慈善机构，不是培训学校，能干就干，干不了，达不到要求就会让你离开。公司给出的薪水，是希望获得相应的劳动，如果你的劳动不能更上公司的需要，那等待你的只会是裁员。 没有足够强的学习能力，就无法跟上变化，被淘汰只是迟早的事。 很多程序猿吃的是青春饭，在最能加班的时候为公司奉献自我，等到了中年，原有的知识跟不上时代，就会被更加年轻的程序猿所替代。 徐其琛当初在学校的时候，练就了一身引以为傲的技术，可到了现在，这些技术早就无用武之地。就好像是身体被掏空，如果无法技术补充，那便是空空荡荡的躯壳。 保持学习力，尝试新技术，并不断更新提高，就是程序猿保持竞争力的基本要求。 徐其琛能带领一个小组，把天赋异禀的胖子收归麾下，依靠的就是自己对新技术掌握的速度和老道的判断力。 凭借这两项本事，才不用担心失业。 第51章 驱鬼 学累了犯困，就告诉自己：那是你的奏折，那是你的江山，那是你的子民。然后瞬间清醒，因为朕要做一代明君！ 徐其琛沉迷学习无法自拔，顿觉得灵力深厚了许多。 “大叔，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呀？”孙晓菲有些担心徐其琛的状态。 “是呀，有些火大。” 孙晓菲赶紧飘了过来：“你可不能出事啊！” 徐其琛叹了口气：“学不会，火气有点大。” 孙晓菲：“……” 循序渐进徐其琛还是明白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榆木脑袋能一夜间对这些诡异的符文开窍。只希望能够尽快学习些新符文，不知道面对大鬼的时候束手无策。 电话响了起来，徐其琛看了一眼，心虚地接起了电话。 “江总，有事吗？ “生病了？”电话那头江芷寒说道，“我去找你，人事部说你请假了？” “璐璐身体有些不舒服。”徐其琛赶紧把宝贝女儿搬出来当挡箭牌。 徐其琛可没说谎，璐璐缺觉，要睡懒觉，也算一种身体不适吧。 “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 “那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徐其琛以为江芷寒又要把他当枪使，在集团里面搞事情。 “驱鬼！” “驱鬼？”徐其琛想了想，自己貌似没学过呀，“江总，你这……” “上次你不是消灭了一只鬼吗？” “是，可……” 江芷寒那头的声音带着点哀求：“那你就帮帮忙吧。” “费用不是问题，我爸已经好多天没有睡好，现在还在医院里面疗养呢！” “老江总进医院了？”徐其琛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那好吧，我来看看。” “我来接你。” 徐其琛电话挂掉，立刻给金大爷打了过去。 “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徐其琛：“……” 看样子得自己亲自去一趟了。 红色的跑车在车流里像是一条灵活的锦鲤，流畅地穿梭，不知吸引了多少都市男女的目光。 “好漂亮的跑车呀！” “你买得起吗？” “买不起看看还不行啊！” “贫穷的时候，对它有一丝念头都是罪恶的。” “……” “老江总没事吧？”掌握着跑车的徐其琛问道。 “受到了点惊吓，暂时住在医院。”江芷寒有些心神不定。 江芷寒说起了江民远见鬼的情况：“我爸说，他夜里听到了什么声响，以为是阿姨，就是我后妈上厕所什么。” “可发现后妈她就在身边，心里面奇怪，起身查看情况……” “看到客厅里的抱枕悬在半空，接着是脚步声，把他给吓坏了。” “保镖把别墅找了几遍，也没找到人。” “刚开始他以为是不是太累导致的幻觉，一连几天都看到怪异的事情，精神就受不住。” “特别是又一次洗澡的时候，淋浴头喷出来的是血水，直接进了医院。” 换成是别人，可能就觉得是江民远年纪大，脑子不好。可江芷寒是切切实实见过鬼，还差点被鬼给害死，对江民远的情况非常担心。 “按照你说的情况，大概率是鬼。”徐其琛心里头安定了许多。 无外乎就是小鬼通过恐吓，吸食江民远的灵力，估计不是很厉害。 心里的担心得到了确定，江芷寒有些焦急：“那有没有办法把鬼驱走？” “我能力有限，得看过之后才知道。” “不过你放心，我要是解决不了，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可以帮忙。” “人家可是实打实的茅山后裔。” “茅山？”江芷寒对鬼怪这块的知识是个空白。 “就是电影里经常出现的，擅长驱鬼驱魔。” “嗷嗷……” 在寸土寸金的沪城，徐其琛买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背上了30年的房贷。 而江家在城区有一幢偌大的别墅。 围墙、铁门，圈出了一块闹中取静的世外桃源。 保安看到跑车，早早地就打开了铁门。 下了车，徐其琛就被别墅的豪华给惊呆了。 别墅主体是西式，院落的空间布局则是有些中式住宅围合的感觉，点缀的园林小景，充满了审美的愉悦，贴近自然。 想想金鑫集团本就是以房地产为主，近些年为了转型才发展其它产业，集团董事长的住处要是没有点东西，还真对不起房地产商的名头。 走过鹅卵石小道，进入大门，入目尽是奢华。 徐其琛来不及欣赏，开始在底层转悠。 从来都是鬼来找徐其琛麻烦，他现在却是要把藏起来的小鬼找出来，变化有些快呀。 “老江总是在哪一块看到的怪异事件的？” 江芷寒指了指客厅：“主要是这一块。” “还有楼上的卧室和浴室。” 徐其琛能够感觉别墅里的灵气比外面稀薄一些，应该是小鬼把里面的灵气都给吸食，不得不把目标放到里面的住户。 “哎呦，小寒呀，你怎么来了啊？” 穿着黑色套裙的妇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举着幡子、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 妇人看不出多大，保养地非常好，皮肤吹弹可破，妆容自然。特别是曼妙的身材，比之江芷寒完全不逊色，身材很好地掩盖了年龄。这位想必是江芷寒的后妈，老江总很幸福呀，也挺劳累。 江芷寒脸色有些难看，不情不愿地打了声招呼。 “你来干吗？”妇人笑着问道。 “这是我家，我回来还需要和你报备吗？”江芷寒毫不留情地顶了回去。 当着外人的面这么不给面子，妇人有些愠怒，只是很快收敛了起来。 “你爸还在医院住着呢，你不去照顾。”妇人暗暗戳道。 “那你呢？怎么不在嘘寒问暖，这不是你传统技能嘛！”江芷寒毫不示弱，“成功上位之后，把之前的本事忘记了？” 徐其琛听着她们两互怼，都觉得难受。 能搞定江民远的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至少嘴炮要胜过江芷寒不少。 江芷寒注意到后妈身旁站着的道士，云淡风轻，并不搭理互怼的两人“他是干什么的？” 妇人完全不怵江芷寒：“我请来的尘风道长，来家里驱邪保平安的。” “不像某些人什么都不做！” 江芷寒呼气急促了起来，捏了捏手，有些痒。 好像动手撕比啊。 “谁说我什么都不错，这位就是我请来的！”江芷寒把站在身后的徐其琛拎上前来。 徐其琛哭笑不得，你可别把我当枪使啊。 注意到妇人轻蔑的目光，徐其琛只能是硬着头皮说道：“夫人好。” “就他？”妇人嘴角都要扯到天上去，“你看他穿的什么样子？” “你爸说你对他不上心，你也不能自暴自弃，如此糊弄吧？” 嘴炮一波接一波，江芷寒有些厌烦：“厉不厉害，不是靠着嘴说的！” 说完，江芷寒懒得搭理，把徐其琛拉到了一旁。 “你行吗？” “永远别问男人行不行！”徐其琛心里面却是没底。 道士看起来像是得道高人，可徐其琛感觉不到他身上哪怕一丝的灵力。 境界到达一定阶段，修炼者是能隐藏自己的灵力，徐其琛摸不清他的虚实。 金大爷可是说过有不少道门是很世俗，修炼的时候顺带着帮人驱鬼驱邪，赚些外快。 指不定妇人手眼通天，从哪个道门把这位尘风道人给请来了。 “敢问师出何门？”尘风道人笑着问道。 徐其琛心里咯噔一下。 自己想认金大爷为师，估计他都不乐意收。何况金大爷自己是门外弟子，自学成才，无师无派，徐其琛就更不知道从哪里给自己找个师门出来了。 “学艺不精，不敢败坏师门名声。”徐其琛做作地比划了个手印。 这招是从金大爷那学来的，虽说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感觉挺厉害的样子。 尘风道人一见手印，笑容收敛了起来，一脸严肃。 “见过道友。” 居然把他给糊弄了？ 徐其琛有些不敢相信。 江芷寒凑了过来：“你这么厉害？” 徐其琛摆了摆手：“手印是和别人学的，糊弄一时罢了。” “那和他比呢？” “不知深浅，看不懂。”徐其琛老实答道。 自己就是个刚学会几个初级符文的废柴，怎么敢和名门正派相比较啊。 江芷寒皱着眉，没听说她这个后妈信道啊，怎么会认识如此超脱尘世的道士啊。 那头妇人也在打听徐其琛的深浅。 出尘道人摇晃着自己的布幡：“道人不闻，至德不得。” “你是说道长间不怎么联系，不太了解？” 出尘的表情有些僵硬，怎么这妇人如此没文化。 想着她出手阔绰的钞能力，出尘解释道：“能体察大道的人不求闻达于世，修养高尚的人不会计较得失，清虚宁寂的人能够忘却自己。”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隐于野，不要光凭着外表来判断一个人的能力。” 妇人接着问道：“那和你比如何？” “不得而知。”出尘道人于胸前结了个手印，“柔之胜刚，弱之胜强。” 出尘道人的意思是表面的强弱并不重要，可在妇人看来是极度自信的表现，心里头安稳了许多。 第53章 地利 “哎呦！” 只听出尘道人一声惨叫，就被干趴在地上。 捂着后脑勺，鲜血从指尖流出。 “道长，道长你没事吧？”妇人急急忙忙跑去查看情况。 出尘道人脑子里一片空白，缓了口气，骂道：“哪个朝我下黑手！” 不复之前云淡风轻的样子，气急败坏的出尘多少有了些俗气。 徐其琛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出尘道人四下查看，砸自己的就是地上的富贵石。 昂贵的富贵石沾着血迹，而它本应该竖在客厅的桌上。 大概还在犯着迷糊，出尘道人想不明白富贵石怎么会砸到自己脑袋。 徐其琛是在场唯一清楚始末的。 就在出尘道人跳着傻不拉几的舞蹈“斩妖除魔”的功夫，屋里的小鬼就跑了出来。 小鬼模样是个年轻男子，穿着十几年前的衬衫、阔腿裤，一脸的不屑和讥讽。 只听捉鬼、斩鬼，却根本没找到它的时候，小鬼确信这就是骗子。 待到出尘道人和妇人商量着价钱的时候，小鬼抄起富贵石就给了他后脑勺开了瓢。 真是个傻缺，在真鬼面前斩李鬼，活腻歪了。 只是它不知道，在场的徐其琛能够清楚地看到它的一举一动。 感觉了一下小鬼的灵力，徐其琛能应付，那就没必要摇人过来帮忙了。 “啪——” 餐桌上的咖啡杯摔在地上，一地的碎片。 “有……有鬼啊！”妇人惊慌的叫囔道。 “道长，道长，快拿出你的本事来驱鬼！” 出尘道人浑浑噩噩，下意识地想从布袋里取些器具，一摸腰间。 布袋呢？ 里头可都是出尘道人吃饭的家伙呀。 定睛一看，布袋在漂浮在半空，袋口向下，里头的物件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 桃木剑、皱巴巴的符纸，还有一些瓶瓶罐罐。 瓶罐打碎，里面的液体流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化学品的气味。 “鬼！有鬼啊！”出尘道人惊恐地喊道，把腿就想往门外冲。 正巧妇人胆战心惊地跑路，两人撞在了一起，双双摔倒在地。 妇人正想破口大骂，大门猛地关上，屋子里阴暗了许多，也把妇人的话给堵在了嗓子眼。 小鬼冷傲地盯着躺在地上的两人，舔了舔嘴角。 只要他们足够恐惧，那么惊魂失魄下流逝的灵气，就是它最美味的食物。 等等！ 小鬼回头望向了徐其琛和江芷寒。 这两也不能放过，等着一起收网。 江芷寒缩在徐其琛身后，脸都不敢探出来，把自己当成是一只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别人就看不到她。 是鬼就看不到她。 徐其琛见小鬼四下寻找能开瓢的物件，手里一个火球就朝着它飞了过去。 小鬼实在是没想到徐其琛有点本事，察觉到灵力波动，没来得及躲闪，就被火球打了个正着。 火星四溅。 小鬼疼痛地哼了一声，在空荡荡的大别墅里面格外渗人。 “有鬼呀！救命啊！有鬼！”妇人叫唤着，拍着大门。 外头的保镖尝试着破门，只听“砰砰”响，可大门纹丝不动。 又一个火球术画好，正想要丢出去，却见小鬼沉入地面，消失无踪。 什么情况？ 它的灵力竟然也不见了？ 难道是地缚灵？ 金大爷曾经给徐其琛解释过地缚灵，就是束缚在特定环境的鬼魂。大多是生前心愿未了，或是大仇未报，无法解脱，执念让它们成为了灵体。但和游魂野鬼不同，地缚灵生于斯，便不能离开此地，也就无法吸食其它地方的灵气。所以它们存在的时间更久，实力不强，危害性较小。 像是孙晓菲就是原来大学的地缚灵，活动的空间有限。如果不是依靠古玉给予的灵力，进化为实质化灵体，她是无法自由活动的。 再比如经典恐怖电影贞子，它其实也属于地缚灵的范畴。 古时作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地缚灵占据着绝对的地利，整个别墅都是它藏躲的地方，以徐其琛的实力，并不能把它给揪出来。 “徐其琛，我们……我们先跑吧……”江芷寒艰难地说道。 “门被他施法关上了，不解决它，我们暂时出不去的。” 江芷寒也不是第一次见鬼，害怕归害怕，不至于手足无措，出尘道人和妇人的模样就凄惨多了。 出尘道人抱着脑袋，趴在地上直哆嗦：“救……救命啊……” “冤有头债有主，别来找我啊！” 妇人一听就急了：“你不是厉害着呢嘛，赶紧把鬼收服了呀！” “我……我没本事，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徐其琛能体会出尘道人价值观崩塌时的心情。 此时最重要的就是把小鬼给揪出来，不然诡异的气氛迟早会让其余三人心态炸裂。 阴暗的角落里，灵气出现了一丝波动。 徐其琛蓄势待发，谋而后动，死死地盯着那里。 小鬼从墙壁中钻了出来，抱起一个欧式的瓷瓶，小心翼翼地沿墙挪动。 “出来！”徐其琛故意朝着另一个方向囔道。 小鬼脸上闪过一丝得意，悄咪咪地靠近过来。 “出来，我看到你了！” 小鬼一听，瞬间停了下来，见徐其琛释放的火球朝着另一边飞去，知道他不过是打心理战罢了。 就在小鬼举起瓷瓶想要砸向徐其琛的时候，火球突然拐了一个弯，直奔小鬼而来。 多次训练，操作提升了不少，徐其琛已经能够遥控火球的移动。 小鬼来不及躲藏，硬生生挨了一下。 “嗙——” 昂贵的瓷瓶摔在了地上。 吃痛的小鬼又潜入了地面，不敢再探出头来。 许是知道了徐其琛的厉害，抱着惹不起还躲不起的心态，小鬼迟迟没有出现。 紧闭的大门被砸开，阳光重又照进来，地面上一片狼藉。 出尘道人和妇人异常狼狈地蜷在地上，江芷寒也像是徐其琛身上的挂件，寸步不离身。 “太太，你没事吧？”一名女保镖小爬过来把妇人搀扶起来。 妇人死死地抱住女保镖的胳膊：“快走！” “这里有鬼，快带我走！” 妇人的腿发软，站都站不稳，更别说跑路了。 女保镖一脸诧异，江民远还在医院里住着呢，怎么家里面又疯了一个。 妇人被女保镖带出了别墅，出尘道人爬着出了大门。 就在徐其琛搂着江芷寒准备出去的时候，一个脑袋从大门处探出来。 徐其琛眼疾手快，定身符就飞了过去。 小鬼还想缩回墙里，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 连徐其琛都打不过的小鬼，自然是更没办法挣脱定身符的束缚。 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徐其琛都打算撤了，谁知道小鬼主动跑出来送人头。 “你还跑？” 小鬼不断地挣扎着，越挣扎越是绝望。 “别……被杀我！” “我没害人！没害人啊！”小鬼惊恐地喊道，表情狰狞。 “没害人你到处吓唬人？没害人你吸食别人的灵力？”徐其琛质问道。 小鬼也知道自己犯了忌讳，声音顿时小了下来：“我……我得活下来呀。” “求大仙放我一条生路，日后必然不敢再害人了！” 徐其琛怎么就那么不相信他呢。 “上仙，你放开我，我给您解释。” 徐其琛坚决地摇摇头，他又不傻。 揭开定身符，这货就是海阔凭鱼跃，徐其琛可没法在他的地盘上把他找出来。 小鬼垂头丧气道：“我家就在这，后来被拆毁之后，原地搭建起了别墅，我就被圈禁在这。” “不是我有心吸食灵气，实在是没办法。” 徐其琛向一旁的江芷寒求证小鬼的话。 江芷寒想了想，说道：“大概是我中学的时候，别墅才建成。” “之前这一片是老城区，除了几处标志性建筑保留之外，剩下的都经过了改造、重建。” 差不多是十年前的时候，那时候的房价也不低了呀。 拆迁拆迁，一步登天。 而不论哪一年，在京城、沪城这样的超一线城市有一套拆迁房，不用等十年二十年，不学看盘、不学k线，无需占用资金，今日拆迁，明日暴富，真正的一夜暴富。 原住户将旧房套现，买了新房，还有不少富余，存银行吃利息都够后半辈子。要是如南方那般以房易房，那后半辈子的工作就是到处收房租。 清理出来的地皮卖给开发商，住宅也好、商业区也罢，足够 唯一受伤的，就是漂流打拼的年轻人。居高不下的房价，纵然努力一辈子也买不起属于他们的房子。 城大，居不易。 从古代到现在，从来没有改变过。 再看看一脸哀求的小鬼，你好歹是个拆迁户，咋就混成这副模样了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有意识的时候家就成了废墟，到处是挖机和推土机。” “没过多久就有许多人过来，我是亲眼看着别墅建起来的。” “我也想过离开这里，可一出别墅，就浑身难受。” “后来我越来越虚弱，只能不断沉睡。” “直到最近周围的灵气充沛了许多，我才再次清醒过来。” “我真不是有意吓唬人，就是想借一些灵力，好离开这里。” 第54章 把戏 徐其琛把小鬼的话转述给江芷寒，问她该怎么处理。毕竟这是她家的别墅，自己只是过来帮忙的。 江芷寒可不是个爱心泛滥的小姑娘，给了徐其琛一个坚定的眼神。 徐其琛心里头叹了口气。 当老板的人心都狠，不过也无可厚非。江民远年纪一把，小鬼不仅吸食了他不少灵力，还把他给吓唬进了医院，留着始终是祸害。 小鬼猜不出徐其琛和江芷寒两人到底是何意图，只凭借着神情，感觉自己的处境非常不妙。 就在徐其琛揭开定身符的那一刹那，小鬼拼死朝着徐其琛冲了过来，妄图控制住他。 徐其琛心里本有些芥蒂，觉得江芷寒是狠心了点。可见了小鬼的样子，一丝丝的善意也荡然无存。 火球术和水球术碰撞在一起，升腾起的巨大水雾把小鬼弹到一旁。 趁此良机，徐其琛操控着定身符再次把地上的小鬼定住。 不顾小鬼的哀嚎和求饶，数个火球术砸过去，小鬼边化成了一地的灵力碎片。 人之初，性本恶。 后天的教化改变了本性，教导人以善良。 而鬼魂继承了人的本能，却没有道德约束，也没有法律震慑，自然是恶向胆边生。 很多时候，鬼魂的恶行，就是人压制太久的邪念。 把碎片收集起来，徐其琛扶着江芷寒走出别墅的大门，夕阳美好。 “仙人！” 出尘道人也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一声仙人把徐其琛喊得一愣一愣的。 “你干吗！”徐其琛退后一步，警备起来。 可别是搅浑了他做法骗钱的把戏，准备找麻烦。 “仙人！”出尘道人殷勤地让人害怕，“您收我为徒吧！” “我一心向道，奈何寻不到名师。” 徐其琛表情怪异。 他一个修炼废柴，居然有人找他拜师？ 要是金鹤楼知道了，肯定会笑掉大牙的。 “我可教不了你。” 出尘道人郑重其事道：“上仙手段高明，术法精妙，教导我这样的榆木不在话下。” 一番恭维让徐其琛多少有些飘飘然，可他太清楚自己的水平。何况出尘道人就是个江湖骗子，要真学了点本事，还不得祸害一方。 “那点本事可不如你，刚才你不是一下火，一下斩鬼，比我厉害多了。”徐其琛推脱道。 “都是些雕虫小技，入不了上仙法眼。” “之前在别墅里你不是挺像那么回事的嘛。” 出尘道人纠结了一下，想着要是能拜师入门，也就不必搞些小把戏，赶忙解释道：“鬼火很简单的，就是撒点磷粉，磷的燃点很低，接触到空气就会自燃，看着像是鬼火。” “符纸上的小鬼和斩鬼呢？” “符纸上提前用硝酸钾溶液画了些图案，干透之后看不出做了手脚。符纸靠近火源的时候，硝酸钾就发生分解反应，释放出氧气。凡是粘有硝酸钾部位燃烧不充分，这样就烧出了鬼的形状。” “我喷在桃木剑上的是姜黄水，符纸上有碱水，相遇之后就会变成红色。” “樟脑粉、磷和硫磺都沾到手指上，硫、磷易燃，一经接触空气即发生自燃，而樟脑粉又极易在燃烧中挥发带走热量，所以燃烧时会保护手指不被烧伤。” 小把戏不简单呀，里面蕴含着的都是科学知识。 “你看，科学学得那么好，何必学些没用的道术呢？”徐其琛摊手说道。 “上仙！上仙！” “教些简单的就成，不用很麻烦。”出尘道人哀求道，“要恰饭的嘛。” “那你不如找道观学，他们入世，正合你胃口。” 徐其琛没有哄骗出尘道人的意思，确实有不少分支是行走尘世，做的事情和出尘差不多。勘测风水、驱魔降妖，顺带着收取一些费用。只是一个有真才实学，一个玩弄些把戏糊弄世人。 至于人家收不收下出尘这个假道士，就不关徐其琛事了。 望着徐其琛开着跑车，带着惊魂未定的江芷寒离开。 出尘道人眼中充满了恨意。 如此不要脸面的哀求于他，却没得到丝毫好处。 想着自己的名气，一朝毁于此，气急败坏的出尘道人踹了一脚路边的碎石。 小石子翻滚了几圈，落入一汪水潭中。 几圈波纹泛开，一道黑影从涟漪中浮出。 它察觉到附近灵气变化赶来，觊觎屋里的地缚灵多时，谁想跑出来个搅局的，把地缚灵给制服，连块碎片都没剩下。 白瞎了一顿美餐。 黑影的目光移到了落魄的出尘道人身上，大餐没吃着，来顿快餐填饱下肚子也好。 ………… 吃过晚饭，徐其琛累瘫在沙发上。 难得捞了个空闲，可又是捕灵，又是做饭，都没歇歇的时候。 放空了一会，侧头看到孙晓菲和璐璐正凑在平板面前。 “晓菲，少带着璐璐看电视剧，对她眼睛不好。” 徐其琛其实更担心的是偶像剧里怪异的三观会对幼小的璐璐造成影响，毒害毒害无知少女就好，放过孩子吧。 “爸爸，爸爸，我要看，挺好玩的。”璐璐不依地撒娇。 “那你看懂了些什么啊？” 璐璐迟疑了一阵：“里面的人都好帅气，好漂亮，就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哈哈……” 璐璐一句话概括了众多偶像剧的特征。 “你要是没事干，就牵着腓腓出去溜达一下，小猫要保持运动量。” 趴在窝打盹的狸花猫一瞬间抬起了脑袋，这锅怎么砸它头上了呀。 “腓腓那么聪明，它可以自己出去玩的。”璐璐不是很想运动。 徐其琛翻身把璐璐搂了过来，拍了拍她胖嘟嘟的小肚子。 “再不动动，以后肯定是个小胖纸。” “不要，我才不要变成胖纸。”璐璐抗拒地说道。 小家伙要漂亮，要苗条，乖乖地给不情不愿的狸花猫套上了背带。 又不走远，何况还有孙晓菲跟着，徐其琛不用担心她的安全。 只是徐其琛没想到璐璐会把自己给拖着，一副不陪她就不出门的态度。 “爸爸有些累，让晓菲姐姐陪你好吗？” “我不嘛，就要爸爸陪。” 璐璐嘟着个嘴：“爸爸是不是不想我变得漂亮？” “璐璐本来就很漂亮呀。” “哈~那就不下去啦。” 徐其琛：“……” 小破孩，给人挖坑是一绝，跟璐璐妈妈似的。 “喵~” 被套上背带的狸花猫走路有些不习惯，抱怨地叫唤着。 徐其琛给了它一个眼神，小样，我都得陪我家小公主，你是想翻天不成。 狸花猫才不怕徐其琛，立刻一个凶狠的眼神反击。 璐璐扯了下绳子，狸花猫就被拉离了现场。 徐其琛得胜地拍了拍手，赶紧跟了上去。 夜晚的小区格外热闹，不少老头老太太坐在小椅子上乘凉。 “小徐呀，好久没见找你了啊。” “璐璐好像又长大了不少。” “这是你家的猫，好神气。” 大爷大妈们闲着无事，最爱的就是聊着小区住户的八卦，对住户可是要比民警还要熟悉。 徐其琛笑着回应，腮帮子都有些疼。 拐到偏僻些的地段，拉着璐璐的小手，漫无目的地走着。 璐璐停了下来：“爸爸，走不动了，要抱抱。” “坚持一下，腓腓还没活动开呢。” “喵——喵喵——”狸花猫叫唤了起来。 活动开了，赶紧回家，回窝里趴着多舒服啊。 徐其琛白了狸花猫一眼，蹲下来握着璐璐的手：“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生命在于运动，不要怕累。” “可是……可是腿酸。”璐璐眼睛水汪汪。 得，又来这招。 璐璐爱吃甜食，不爱运动， 孩子胖嘟嘟的是可爱，可对幼小的身体来说，肥胖是一种负担，会压迫发育的身体。 徐其琛打定主意要让璐璐多锻炼，把头瞥向一旁。 璐璐抱着徐其琛的胳膊，使劲地撒娇。 徐其琛被晃得受不了，妥协道：“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再走？” 璐璐赶紧纠正道：“抱着走。” 嘿呦，小样一点都不入坑嘛。 “爸爸累了，抱不动。” 徐其琛想着，敌不动我不动，不能总惯着孩子。 璐璐抬头看了看徐其琛略有疲惫的脸庞，踮起脚尖，抱住徐其琛。 “可是你好重呀，我抱不动你。”璐璐为难地说道。 徐其琛：“……” 打败我的不是你的天真，是无邪。 好在璐璐体恤徐其琛的疲劳，稍稍休息了一会，便自己溜猫。 狸花猫万分不情愿，可忌惮璐璐脖间的古玉，只能是勉强地落在身后。 璐璐拉了拉绳子，见狸花猫萎靡不振，把它抱了起来。 “腓腓，要运动哦，不然胖了就不可爱了。” 狸花猫很想说，胖了的猫咪才是最可爱的好嘛。 “你要是跟上我，等会就奖励给你一个罐头，怎么样？” 罐头？ 狸花猫的眼睛冒光，不由地舔了舔嘴唇。 和坚硬寡淡的猫粮比起来，猫罐头简直就是世间美味。 只是家里没矿，没法保障罐头的持续供应。 一听有罐头作为奖励，狸花猫顿时来了劲，小腿甩得飞起。 “慢点，我还没说跑呢！”璐璐扯住绳子囔道。 落在后面的徐其琛不由咋舌，也不知道哪家的小男孩会落在璐璐手里，提前为他默哀吧。 第55章 野狗 “汪汪——” 远处传来犬吠，急促而狂野。 徐其琛并没重视，早就习惯了。 小区住户有不少人家养了宠物狗，大半夜狂吠扰民的也有。 物业不知道被家里有小孩的住户怼了多少遍，他们通告也发了，上门也劝了，多是被赶出来，无奈只能是报警。 警察总不能因为狗扰民就把住户带回派出所，遇到不讲理的便无计可施。 在宠物这个问题，严重缺乏可供执行的规定条文。 突然一团黑影从远处奔来，徐其琛立刻警惕了起来。 走夜路遇到鬼了？ 等黑影近了些，徐其琛觉得还不如遇到鬼呢。 一条黑色的野狗，突出的垂肉由头上折叠地伸展到颈部，造成了多层脸颊的外貌。眼睛上结着一层厚厚的眼翳，毛发上打着结，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有洗过澡。 野狗在几米远停了下来，闪着绿光的眼睛盯着璐璐。 “璐璐，别动！”徐其琛赶紧说道。 璐璐紧张地捏着绳子，心里头有些害怕。 遇到野狗，千万不要回头跑路，这只会激发起它的凶性。 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防止野狗随时有可能的扑咬。 一般来说，野狗狂吠可能是饿了，或是觉得遇到了敌人，有食物的话丢给它，多半是能安全脱身的。随身没携带食物的话，就乖乖装小弟悄眯眯溜走， 徐其琛快步上前，挡在璐璐身前，嘴里不断地发出恐吓的声响。徐其琛张牙舞爪，露出一副凶相，希望能够把它给吓唬走。 “呜汪汪~汪~汪汪~”野狗许是没讲过那么狰狞的人类，不住地狂吠。 有门！ 老话说叫唤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唤。 它叫唤得越凶，说明心里没底，没准一会就被吓唬走了。 狸花猫以看白痴地眼神望向徐其琛，堂堂一个没入门的修炼者居然害怕一只野狗？ 其他修炼者要是知道了，准是笑掉大牙。 这还真不能怪徐其琛。 关心则乱，璐璐遇到危险，徐其琛一时之间就把自己掌握的技能给忘掉。 徐其琛弯腰捡起一块鹅卵石，作势就要朝着野狗丢过去。 野狗吓了一跳，转身窜入草坪。 “呼——” 徐其琛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把野狗给吓唬走了。 “爸…爸爸……” 徐其琛把璐璐抱了起来：“璐璐别怕，爸爸已经把它给吓走了。” “我不怕啊。” “你不是会火球术嘛，我为什么会害怕啊？” 徐其琛：“……” “喵~”狸花猫附和地叫唤道，露出了嘲讽的微笑。 徐其琛尴尬地挠挠头，神情严肃道：“回家。” “嘿嘿，爸爸转移话题！”璐璐笑道。 徐其琛忍不住瞪了女儿一眼，看破不出破，给你老逗留点面子哈。 往回走了两步，一道黑影从暗处窜了出来。 “喵——”狸花猫的反应要比徐其琛快一些。 狸花猫还没成年，释放灵力需要将自己的灵力尾巴幻化出来，太耽搁时间。 想都没想，狸花猫直接冲了上去。 璐璐下意识松开了绳子，狸花猫直直地和野狗撞在了一起。 野狗吃了痛，朝旁边拉开了些距离。 狸花猫一屁股坐在地上，脑袋里嗡嗡的。 徐其琛这次没忘记自己的技能，手上画出一道符文。 燃起的火球照亮了一片黑夜，徐其琛控制着火球直扑野狗。 野狗对火的恐惧来自远古的基因，吓得掉头就跑。 四条腿也跑不过飞的，火球击中了野狗的屁股。 “呜呜~”野狗一声惨叫，尾巴上的毛被烧去不少。 受伤了的野狗恨不得自己有八条腿，跑得飞快，一眨眼就不见了影子。 “腓腓，你没事吧？”璐璐心疼地把愣愣的狸花猫抱了起来。 狸花猫摇晃了脑袋，弱弱地缩在璐璐怀里。 “要不送去医院检查一下？”徐其琛有些担心地说道。 野狗至少有十个狸花猫那么壮，撞击产生巨大的冲击力可吃不消。 狸花猫摇摇头。 好歹是狸族，抗击打能力还是很强的，回窝里趴一会就没事。 本是下楼让璐璐和狸花猫锻炼锻炼身体，谁知道遇到了条发疯了的野狗。 徐其琛护着璐璐，璐璐抱着狸花猫，走到楼下，就看到一群人聚集在一起。 还没走近，就听到人群里头的骂声。 “谁啊，谁那么缺德烧我家的墨汁啊！”一个穿着睡裙的中年妇女站在树底下骂骂咧咧，“生娃没把的家伙，丧尽天良的玩意儿！” 气急了的中年妇女抖动着一身的肥肉，唾沫星子四溅，附近的大爷大妈赶紧拉开了距离，唯恐被远距离生化武器波及。 在妇女身旁，一条黑色的宠物狗垂着尾巴，低着头，尾巴上的毛发蜷曲，还有一部分冒着黑烟，显得有些狼狈。 说起江南女子，很多人的第一反应便是安静淡恬、柔媚可人，皓腕轻举，团扇轻挥。白皙的肌肤，玲珑的身姿，柔婉的话语，宛若是书中走出的大家闺秀。 像是著名《雨巷》中:她有着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撑着油纸伞在雨中哀怨，在哀怨中彷徨，她静默地走近，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她梦一般地飘过，冷漠，凄清，惆怅…… 屁嘞！ 有这种美好想象的，绝对是红薯吃多了。 你要是见过五大三粗的大妈，叉着腰，抖擞的肥肉，在巷子口骂街的模样，绝对会赋予你对江南女子更多的理解。 中年妇女从十八代挨个骂起，一个都不放过，骂的一旁的大爷大妈面容失色。 画面感就像是魔教教主里，武僧评价张无忌的一句话：我的战斗力只有六千，他起码有一万以上。 污言秽语让徐其琛气愤不已。 “你有没有素质啊？” 中年妇女一见有人接茬，顿时来了精神。 “我在骂烧我狗的人，哪爬出你个玩意儿过来挨骂啊！” “你的狗就是我烧的！你家的狗到处乱跑……” 徐其琛还没解释完，就被中年妇女打断。 “好哇，总算不缩在乌龟壳里了啊！”中年妇女撸起袖子，就要准备动手。 徐其琛盯着这位泼妇，揉了揉拳头。 论到骂街，十个徐其琛可能真不一定比得过她。可要是动起手来，徐其琛要是连她都揍不过，那真可以去宜兴买只夜壶，溺死在里面算了。 不打女人？ 开玩笑，徐其琛正在气头上呢。 要不是狸花猫顶开了疯狗，璐璐可能就被咬了。 谁敢动他女儿，他还管对方是男是女。 当然啦，打狗还要看主人。 一棍子把不懂事的狗主人打死才好呢。 泼妇见了徐其琛的神情，身形顿了顿。感觉真要动手，他一定不会忍让的。 最大的依凭失去了，泼妇往后退了退，开启了自己最擅长的言语攻击。 围观群众多是支持中年妇女，展开了对徐其琛的声讨。 “小伙子太残忍呢，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宠物呢？” “现在的年轻人啊，恶毒、残忍，没有人性。” “好好一条狗，被烧成这样，他该不会有报复型人格吧，好恐怖啊！” “……” 有了不少人助阵，中年妇女越发得意。 徐其琛眯起眼睛，大声问道：“你是人还是狗？” 面对泼妇，就不能忍让。越是敬而远之她越觉得你好欺负，反而对你不依不饶，越发得劲。 而和她对骂，千万不要顺着她的话，要重新开辟一块战场，掌握话语主导权。 泼妇被吼得愣了下，随即气势汹汹准备反击。 徐其琛趁她的大喘气的时候接着说道：“遛狗不牵狗，就是狗遛狗。你是人是狗？” “我……” “遛狗不牵狗，就是猪狗不如。你是人还是不如猪狗……” “我曹……” “遛狗不牵狗，就是耍流氓。你有什么脸骂街！” “老祖宗花了几万年学会用工具，偏偏到你这就全给忘了，还不如只猴子。” “抱歉啊，有些侮辱猴子了。”徐其琛笑着回击道。 泼妇一肚子问候的话被堵在嗓子眼，脸都憋得通红。 好不容易徐其琛说完，正要接着痛骂的时候，徐其琛又吼了一嗓子。 “我女儿！这么小，这只畜生扑过来就要咬啊！” “你们说那么小的孩子，要是被咬那么一口，多疼啊！” “身上以后留了疤，你们想想有多丑。” 璐璐见爸爸朝她使眼色，心领神会，非常配合地摆出了一幅委屈的模样，小手还不住地拽着衣角。 平日里管用的绝招，撒娇卖萌流眼泪，此时起了大作用。 徐其琛就是争取舆论，形成全面声讨泼妇的局势。 “狗那么大，真要是咬了一口，不敢想象啊。” “那么可爱的女娃娃，看被吓成什么样了。” “隔壁小区的一个孩子就被野狗咬了一口，缝了好多针，现在都不敢出门。” “说得对，遛狗不牵狗，就是狗遛狗，还舔着个大脸在这里叫唤。” 徐其琛趁热打铁：“这次她的狗发疯，我还在旁边能护着些。要是哪天冲撞了小区里的老人，那谁站出来呢？” 在场的都是老头老太太，听了徐其琛的设想，不由浑身一颤。 是啊，换了自己，谁来挡住这样的大狗啊。 泼妇战斗力高于大爷大妈的平均值，奈何一群大爷大妈同时发难，她也有些吃不消。 姜还是老的辣，有些话徐其琛都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觉得好歹毒的样子。 第56章 你的无邪 中年妇女脸色铁青，嘴巴没停过，只是大爷大妈们联合起来，怼得她节节败退。 “戳那娘额逼……你嘟一群乡吾宁，老不死的……”中年妇女还在顽强地抵抗。 接到总台出警信息的巡警赶了过来，见一群人围聚，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赶紧挤了挤进去。 “警察！让一下，不要挤。” “让一下，让我们进去！”女警察挤得一脑门汗，才到了中心位置。 “哇……”中年妇女扯了一嗓子，快步上前就抱住了女警察的手臂，“我冤枉啊！” “他……他烧了我的狗，还颠倒是非侮辱我！” “警官，他欺负女人，你要给我主持公道啊！” 女警察被妇女吓了一跳，浑身绷紧。 围着的老头老太太不愿散去，自觉地主持公道，杂七杂八地也说不清楚。 秦晓寒揉了揉太阳穴，还是刑事案件有挑战性，民事案件简直就是一堆糊涂账。 “行了，一个个说。”秦晓寒大声说道。 和她一起来的男警察疏散了一部分凑热闹的群众，场面才算是恢复了些正常。 “他烧我的狗，警官，你看看！”中年妇女恶人先告状。 “我的墨汁可是从国外来的进口犬，好几万块钱呢！” “你看都被烧成什么样子了！”中年妇女把狗子叫了过来。 进口犬？ 秦晓寒家里养过退休的警犬，对宠物犬也有一定的了解。 面前这条大狗，脸上遍是褶皱，毛发很短，尾巴垂着，看着委屈巴巴的模样。 屁股处有被火烧过的痕迹，伤口处还流着血，看样子伤得不轻啊。 “你这是什么品种？”秦晓寒一时没认出来，不由问道。 “纽波利犬，都是外国贵族家庭才养得起的！”中年妇女一扫之前的颓废，傲气地说道。 中年妇女还望了一眼徐其琛，意思像是在说你这一个穷鬼买得起吗？伤了我家的宝贝，赔不死你！ “纽波利犬？！”秦晓寒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停了一拍。 秦晓寒汗毛都竖了起来，赶紧让同事疏散群众。 “你确定是纽波利犬？”秦晓寒再次确认道。 中年妇女还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以为女警察察觉到自己的尊贵，赶忙点头。 “你知不知道按照城市管理条例，严禁豢养烈性犬只。” 中年妇女傻了眼，怎么和她想象的剧本不一样呢？ 纽波利犬属于獒犬，和它一个品种的还有藏獒，从分类上就可以知道它的攻击性如何。除了身材高大，相貌吓人之外，纽波利犬还具有极强的攻击性，被称之为养不熟的野兽。 国外将它定义为护卫犬，对熟悉的人非常友善，很少惹事，论智商与执行能力，是工作犬中的一把好手，可以说训练好了，就能成为一只非常优秀的安全护卫犬。可当它察觉到危险，就会进入战斗模式，凶猛慑人，连人类都有可能咬死。 在国外的一些地区，这类大型犬相当的受人欢迎，它们的凶猛程度真的是野兽中的极品，并且之前还有新闻报道过，这类犬被某些势力作为处理尸体的犬种。 刚才那么多人围聚痛斥中年妇女，纽波利犬居然没有发飙，秦晓寒真不知道该感谢中年妇女没有训练好，还是该好好教育教育这个“无邪”的女人。 “哪有绳子，找条绳子给我。”秦晓寒询问道。 人和人的矛盾处理可以暂缓一下，要紧的是把纽波利犬控制起来，防止它突然地情绪失控。 这就是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 “这有！”徐其琛把狸花猫脖子上的背带解开来，给秦晓寒送了过去。 秦晓寒接过背带，表示了一下感谢。 这个老男人好眼熟啊？ 秦晓寒注意到抱着猫咪的璐璐，立刻反映了过来。 他们那天也在宠物医院啊。 “你要干什么！”中年妇女见女警察拿着背带朝着她的狗子走去，赶忙质问道。 “根据去年颁布的犬只管理条例，城区是限制养犬地区，对烈性犬和无证犬只一律予以收容管制！”秦晓寒解释道。 “你凭什么带走我的墨汁。” “养狗证有吗？” 中年妇女傻了眼，养狗还要证？ 秦晓寒接着问道：“养狗不能干扰他人的正常生活知道吗？” “根据治安条例处罚法，养犬人饲养犬只干扰他人正常生活的，处以警告；警告后不改正的，或者放任犬只恐吓他人的，处以200元以上500以下罚款；” “我不管，我不听你讲，你不准碰我的墨汁！” “管天管地，你管我拉屎放屁，我怎么养狗，还需要你教？”中年妇女骂道。 秦晓寒脑壳又开始疼起来，民事纠纷最怕不讲理不**的人。 见秦晓寒好往前走，中年妇女堵在前面，像是一堵墙。 “你讲不讲理！是他！”中年妇女指着徐其琛吼道，“是他烧了我的狗！” “你把他抓起来啊，你碰我的狗干嘛？” “我刚才解释过了，烈性犬属于限制范围。” “你们之间的事情等会再解决，先把让我控制住这条狗。” 中年妇女一脸气愤，打不过徐其琛，还打不过细皮嫩肉的警察了？ 突然有了气力的中年妇女一把推开了秦晓寒，挡在了纽波利犬的面前。 “不准碰我的狗，不然要你好看！” “你敢碰一下，我让我老公明天就扒了你的皮！”中年妇女吼道，“听到了吗？” 秦晓寒眯了眯眼，很无语的样子。 注意到一旁有好事者举着手机，秦晓寒只能是为她的老公表示哀悼。 如今环境，还敢搬出丈夫身份来压人的，不知道是中年妇女过于“天真”，还是想要害死自己的丈夫。 “我再强调一遍！” “根据犬只管理条理，纽波利犬属于烈性犬，一律需要收容。”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再重复一遍！”秦晓寒逐渐失去耐心。 纽波利犬只要没有被控制，对于附近的群众来说就是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此时委委屈屈的纽波利犬什么时候会化身暴戾的野兽。 远远望着的那些老头老太太，连它一口都扛不住。 中年妇女不断地推搡秦晓寒：“警察了不起，你碰我狗试试！” 旁边一个老头看不下去：“警察有理有据，你这狗就不该在小区里养，怎么就不讲道理呢。” “就是啊，那么大只，都把我给吓坏了。” “感觉还挺可爱的，哪里像是烈性犬啊。” “……” 秦晓寒听着议论的话语，明理人比糊涂蛋要多啊。 烈性犬会把烈性两个字标在脑门上吗？ 等它发了狂撕咬的时候，希望你还能觉得这是个可爱的“大家伙”。 “第三次警告！”秦晓寒冷冷地呵斥道。 “呵呵~有种你就打我！”中年妇女用力推了一把秦晓寒，高喊道，“警察打人啦！” “警察打人啦！” 一旁看戏的徐其琛一脑门黑线，演技实在是太差劲。 肥膘把智商挤占没了吧？ 这么多人看看，还有人录像拍照，颠倒是非是不是有点傻。 “汪汪——” “汪汪——” 似乎是嚣张的女主人给了纽波利犬勇气，恢复了神气的狗朝着秦晓寒不断地叫唤。 秦晓寒意识到情况似乎不妙，一把拽住中年妇女的手。 中年妇女一脸惊诧，她居然真敢打人啊？ 制服不想穿了吗？ 只觉得眼前的事物一片迷糊，世界颠倒了过来，中年妇女看到了老头老太太声讨她的嘴脸，然后就只剩下了夜空。 夜幕上挂着几颗亮星。 一个过肩摔解决中年妇女，秦晓寒不敢耽搁，快步跑向狂吠的纽波利犬。 纽波利犬压低了身子，一下下地朝着秦晓寒叫唤。 “其他人都散开些，不要围在旁边！”男同事驱赶着凑热闹的群众，防止狗急跳墙。 纽波利犬突然停止了吠叫。 秦晓寒暗道一声糟糕。 一道黑影朝着秦晓寒飞扑而来，察觉到危险的秦晓寒扭身避开了纽波利犬的扑咬，正要转身反击的时候，一旁看戏的徐其琛冲了过来。 趁着纽波利犬落地，注意力还在秦晓寒身上，徐其琛操控的定身符从掌心飞出，沾在了纽波利犬的后背。 空档的几秒钟，徐其琛一个泰山压顶，按住了纽波利犬。 秦晓寒干净利落地把背带给大狗套上，死死地勒住。 徐其琛揭下定身符，才爬起身来。 恢复自由的纽波利犬不断地挣扎，试图撕咬控制自己的秦晓寒。 秦晓寒勒紧绳索，保持安全距离。纽波利犬被迫站立起来，只能撕咬空气。 躺在上的中年妇女见爱犬被勒得难受，气呼呼地站起来，像是一辆坦克朝着秦晓寒冲去。 侧面的男警察飞踹一脚，把坦克踹翻在地。 在袭警面前，违规豢养犬只算是一件小事了。 支援的警车很快赶到，第一时间把嗷叫的纽波利犬五花大绑，丢到车厢里。 中年妇女又哭又闹，无比心疼她的狗儿子。 两个警察才控制住挣扎的妇女，扭送塞进警车。 “麻烦到警局录个笔录。”秦晓寒走过来和徐其琛说道。 第57章 又见小四 只是简单的笔录，秦晓寒就在办公室进行。 徐其琛把纽波利犬袭击的过程描述了一下， “遛狗不牵狗，才导致狗乱跑袭击我们。”徐其琛愤愤不平道，“我们是自我防卫。” 秦晓寒点了点头。 事情的根源在于中年妇女豢养烈性犬，出门的时候没有栓绳。 “我比较好奇，狗身上的烧痕是怎么造成的。”秦晓寒的笔尖轻触纸面，眼睛盯着徐其琛，等待着回答。 徐其琛心头一凛，这位女警察不是很好糊弄的样子啊。 要是一般的巡警可能就不会寻根问底，毕竟事情责任划分比较清楚。可谁让秦晓寒是刑警出身，来当巡警不过是队长让她磨磨性子，自带着职业病。 细节是破案的关键，职业病的秦晓寒注意到狗身上伤痕，想不出是东西造成的。 如果是按照徐其琛的说法，纽波利犬先攻击，他是被迫防卫，可随身怎么携带着火源。 那么大一块伤疤，倒像是一大团火造成的，那徐其琛可能也不无辜啊。 徐其琛怎么解释呢？ 当场表演一个火球术？ 那他可能就得当场去世了。 周边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只有笔尖轻微的敲击声。 秦晓寒淡淡地盯着徐其琛， “我是个魔术爱好者，你信吗？” “看看呢。”秦晓寒笑着说道，模样像是在等待着徐其琛的表演。 徐其琛做作地把手深入口袋，暗中划着火球符。 在手掏出来的一刹那，火球符完成，焰火在指尖燃烧。 秦晓寒一脸诧异，这是……这是什么魔术啊，居然能在指尖点起火来。 秦晓寒距离火球很近，能够感觉到传导过来的热量。 可看徐其琛的样子，火焰似乎没有什么温度。 “你怎么做到的？” 秦晓寒觉得哪里像是魔术，简直就是玄幻。 徐其琛诚恳地解释道：“其实原理非常简单的。” “樟脑粉、磷和硫磺都沾到手指上，硫、磷易燃，一经接触空气即发生自燃，而樟脑粉又极易在燃烧中挥发带走热量，所以燃烧时会保护手指不被烧伤。” 活学活用。 出尘道人才说过不久，徐其琛印象深刻。 “魔术师嘛，随身多少得带些道具。” “大狗窜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野狗，就撒了一些粉末过去。” “不能眼睁睁看着大狗攻击到我女儿，可能伤害有些大了。” “行了，我知道了。” “不用担心，如果事实就是纽波利犬先袭击，你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秦晓寒见徐其琛现场演示，惊诧之余有些失望，走向不是她脑洞大开的情况。 “哎呦，你怎么在这啊？”一个帅气的男警察小跑过来打招呼。 “小四队长，你怎么在这？”徐其琛又见到一个熟人。 小四嘿嘿笑道：“在警局还是叫我韩警官。” “韩斯。” “小寒，他是我朋友，没什么问题吧？” “没什么问题，韩队长。”秦晓寒答道，“你可以把他带走。” “那行啊，回头请你吃饭哦。”小四笑着勾肩搭背，把徐其琛带离了办公区。 接上等待的璐璐和狸花猫，小四把他们送出警局。 “你是不是疯了，当着那么警察的面使用符箓术？”小四低声喝道，“上次带回去的管理办法是不是没看？” 徐其琛无辜地摊了摊手：“不能怪我呀，你们警察问得那么详细，我只能说是魔法。” 小四眼皮抖动了几下，亏徐其琛想得出。 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小四看在徐其琛和伍侠关系匪浅的份上并不打算深究。 “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吧，以后注意啊。” “下次要是再犯，管理局可是要采取行动的。”小四警告道。 …… 局里的值班室，值班的警员盯着监控，不敢松懈分毫。 特别是扣留区域的监控，那里扣留着没移交给看守所的嫌犯，以及醉驾酒驾关在里头醒酒的醉鬼。 每个仓房都是铁索把门，里头的人多是睡觉。 值班警犬突然注意到屏幕里飘过去一个白色的身影，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凑到屏幕前面。 除了房间里睡觉的嫌犯，并没有什么白色的身影。 才坐下一会，警员又在另一个探头的视频里见着了白色的身影从屏幕中飘过。 值班的警员不由坐起身来，冷汗直流。 旁边的同事见他表情怪异就问道：“你怎么了？” 浑身绷直的警员颤颤巍巍，说不出话来。 同事凑过来一瞧，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什么鬼东西！” “喂喂，1号关押区，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怪异的情况！”警员赶忙在对讲机里呼叫道。 “滋滋~这里是1号关押区，没有什么情况，总台。” 再次扫了一眼屏幕，确实是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怎么那边就没注意呢？ 不会是…… 两个警员对视了一眼，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猜测。 这是鬼吧？ 一个警员反应过来，率先冲出了监控室，朝着1号关押区跑去。 在拐角的时候，正要遇到了领着徐其琛出警局的小四。 “慌慌张张干嘛。”小四皱着眉头说道。 人民警察就该有泰山崩于前岿然不动的气魄，急急忙忙的成何体统。 “韩……韩队长，1号关押区见鬼了！” 警员喘着气：“监控里看到有白色的影子飘来飘去，可关押区的同事什么都没看到。” “见鬼？”小四另一个身份是灵体管理局的成员，自然是知道鬼魂的存在。 可哪只鬼那么大胆，居然跑到警局来？ 不知道这一块是四爷罩着的吗？ 小四一马当先，朝着关押区冲去。 徐其琛纠结了一下，让路过的秦晓寒帮忙照看一下璐璐和狸花猫，也跟了过去。 “喂，你回去干什么啊！”秦晓寒莫名其妙地喊道。 徐其琛哪里理会她的叫喊，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莫名其妙。”秦晓寒嘟囔道。 一低头，秦晓寒看到了瓷娃娃般的璐璐，爱怜地把她抱了起来。 “姐姐，又见到你了哎！”璐璐甜甜地打着招呼。 秦晓寒见了璐璐心觉欢喜，和她一起撸着狸花猫。 撸猫真心是一种容易上瘾的活动，简单的抚摸、揉捏、按摩，给予猫主子快意的同时，自己的精神也得到了升华。 猫咪天生孤僻，反倒是让猫奴们成为了舔狗。猫咪越是高冷，猫奴们越是竭尽全力取悦。果然是人性深处都隐藏着受虐倾向。 秦晓寒撸着狸花猫，狸花猫自然是很反感陌生人触碰它。 只是谁让秦晓寒和璐璐关系好呢，狸花猫只能是忍气吞声地享受着按摩。 还别说，秦晓寒的手有些训练出来的老茧，摩擦力度刚好，狸花猫舒坦地眯起了眼睛。 话说两头，小四赶到1号关押区的时候，询问了门口的守卫，他们并没有察觉到关押区有什么异样。 小四有些迷惑，让守卫把住门口，自己进去查看情况。 赶过来的徐其琛和小四并排而行。 注意到徐其琛新奇的眼神，小四有些头疼：“没事你进来干吗？” “没准能帮上忙呢。” “我堂堂一个中级修炼者处理不了的情况，难道你一个没入门的能解决？” “别忘了万宁！” 小四一时语塞。 灵体管理局耗费不少精力想要对付的万宁，确实是被徐其琛以一种诡异的方法处理，可这也改变不了他很弱的事实。 只是纠缠下去，就显得自己十分无能，小四很明智地选择终结这个话题。 监房里的犯人大多缩在小床上，有不少是惯犯，多次进宫，对简陋的环境习以为常。有的醉驾、酒驾的嫌犯更是呼呼大睡，呼噜声震天响。 小四从走道经过，有清醒的嫌犯扫了一眼，继续望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正要拐弯的时候，徐其琛注意到一间监房里的犯人缩在床上，浑身打着哆嗦。 徐其琛赶忙扯了扯小四，示意了一下怪异的犯人。 “你没事吧？”小四朝着里面的犯人喊道。 犯人吓得一下停止了哆嗦，接着是哭腔：“别……别问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呜呜……” 不要问我，什么都不要问我！ 小四和徐其琛相视一眼，看来确实有怪异的事情。 “我感觉不到灵气的波动，可能是一只大鬼，注意安全！”小四关照到，手不由地按在了腰间。 徐其琛点了点头，捏住定身符，防备可能出现的袭击。 另一条走道上响起了脚步声，在幽静的关押区特别明显。 小四和徐其琛两人快步赶去，看到一个白色身影一闪而过。 “追过去！”小四轻声喝道。 警察的体能，自然不是徐其琛这个废柴能比，很快就被甩了一段距离。 等他赶到的时候，看到白色的身影已经被小四堵在了墙角。 白色薄纱的裙摆，长发飘逸，遮盖了一部分脸庞，看不清模样。 徐其琛注意到墙上有一些阴影，愣了一下。 “小四队长，鬼魂有影子吗？” 灵力是一种纯能量的存在，按理来说光线是直接透过去，怎么会有影子呢？ 第58章 大佬 灵体是另一种生命体，处于超越人类三维空间的更高维度，可能是四围、五维甚至更高的维度空间当中。 所以一般的人并不能差距到灵体的存在。 只有当人类修炼过后，能量突破了三维界限，才能看到鬼魂。或者是鬼魂拥有足够的灵力，像是孙晓飞那样具备三维空间的实体，就能被人类看到。 光线是三维空间的物质，在其它维次空间的生物面前就起不了作用。 小四没察觉到对方有强大的灵力，而它又有影子，那就不应该是鬼魂。 徐其琛和小四面面相觑，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四喝道：“你到底是谁？” “回话！” “不然我就要开枪了！”小四掏出武器喊道。 披头散发的白色身影浑身一抖，颤颤巍巍地答道：“别……别开枪……我……我错了，错了……” 尼玛是个人啊。 嗓音浑厚，还是个老男人！ 小四冲上去单手反扣住装神弄鬼的家伙，一把拽下了戴着的假发。 赶过来支援的值班警员围堵过来，扒开他脸上的硅胶头套，发现居然是个男人，不由来了几句我去。 中年男人是个大佬，暂时关在警局，等待着审讯。 家人探望的时候，给他带了假发、面具。大佬有一手开锁的本事，轻而易举就搞定了监房的门锁，可当他准备离开关押区的时候，发现门口有守卫，大门还是电子锁。 大佬当了那么多年，没有与时俱进，实时更新技能，对电子锁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焦急地在关押区晃悠，看看有没有其它出口。 大半夜的，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在关押区晃悠，可是把见着他的嫌犯吓了个够呛，连带着监控室的值班警员还以为是见了鬼。 真女装“大佬”。 虚惊一场，小四让值班警员把这位大佬关回监房，并安排人对关押区犯人进行巡查，看看有没有浑水摸鱼的人。 假发头套不是什么违禁品，可出现在关押区里怎么都觉得不寻常。 幸好是大佬不知道怎么开电子锁，不然守卫疏忽一点，不就被他给跑了？ 女装从家人到大佬手里，必须是得经过警察的查验。 再坚固的堡垒，从内部都能轻易攻陷。到底是负责检查物品的警员一时疏忽没有察觉，还是注意到但被利益封了口。 这是个值得查查的问题。 “有事情做了，我就不送你了。”小四说道。 “没事，我自己回去就成。” 出门滴滴一下，快车把徐其琛和璐璐送回家。方便是挺方便，就是越来越贵了。 刚出来的时候还左一张券，有一张券，券后价和不要钱一样。后来一家独大，就越来越贵。 消费者没有优惠，老用户还要被加价多宰一刀，司机没有补贴还得被抽成。 “腓腓，你冲出去的时候超级帅哒。”璐璐摸着狸花猫的脑袋，把一听刚开的罐头放到面前。 只听稀里哗啦的声响，狸花猫差点都要把脑袋埋在罐头里了。 “多吃点，还有还有。”狸花猫停止了进食，抬头傻愣地望着一脸笑意的徐其琛。 它怎么觉得徐其琛有其他的目的，猫罐头吃起来都不拿没香甜了。 徐其琛忍不住摸了摸狸花猫的脑袋，赶紧吃，吃壮点，还要保护璐璐呢。 …… 日子如往常，似乎是恢复了些平静。 只是沪城富豪圈里赫赫有名的出尘道人折了戟，遭到了圈子抛弃。 据说是给哪户豪门驱灵，灵是没驱走，还被鬼吓得尿了裤子。 不过对于很多富豪来说，风水、吉日是刚需，满足他们的一些。出尘道人谢幕，自然会有别的道人、法师走上台来， 毕竟傻子太多，总得有人来收割一波。 大病初愈的江民远找来徐其琛见了一面，之前只知道他和女儿关系匪浅，没想到他居然还有驱鬼的本事。 年纪大了，由不得他不信时运。 “时运怎么样？”徐其琛难以置信。 徐民远点点头：“不知道能不能看？” “年纪大了些，越感觉自己的能力有限，你要是懂这个，不妨给我说说。” 心有余而力不足，年纪到了，就缺少了改天换地的锐气。 特别是被小鬼吓进了医院，让本就心力不足的江民远有了寄托它物的心思。 徐其琛年轻是年轻了点，可施展过本事，江民远心有期待。 “我……我不擅长于此，如果江董有需要，可以帮您联系一下我师傅。” 徐其琛口中的师傅自然就是金鹤楼，虽然他并不会承认废柴的徐其琛是他教出来的。 “你师父身在何处？” “师父老人家常年云游，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沪城。” “没有联系方式吗？” “他老人家不用现代科技。” 江民远有些失望，想着得道高人应是有些特立独行，也能理解。 徐其琛也不知道金鹤楼会不会相面，为了不生事端，一本正经地扯谎。金鹤楼当然会用手机，他还喜欢穿西装，时不时就会到家里面蹭饭。 只是没必要告诉江民远罢了。 江民远关照徐其琛记着这事，见了师父一定要转达一下他的请求，费用什么都好说。 在办公室待了没多久，江民远的贴身秘书边送来一张支票过来。 徐其琛数数位数，50万，出手真是大方啊。 这笔酬金本是要给出尘道人的，可谁让他在真鬼面前出了糗，正好徐其琛把闹鬼的事情解决，加上江民远另有所求，这笔钱就到了徐其琛手中。 对于江民远的身价，这笔钱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对于徐其琛来说，这就是笔巨款。没想到堪舆驱鬼居然那么赚钱，早知道如此就问问金大爷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料。 学一门是学，学两门也是学，技多不压身嘛。 “老百姓，今儿真呀真高兴……”徐其琛乐呵呵地哼着不着调的曲子。 “老大，什么事情那么高兴啊？”胖子闻声赶来。 两人都是死歌型的嗓子，臭味相投，他也不觉徐其琛的歌声有谋财害命的本事。 “发了笔小财，中午带你们出去搓一顿？” 胖子一听搓一顿，眼睛都开始冒光。 “真假？我知道新开了家日料店，只是价格……” “价格不是问题，你让珊珊通知大家一下。” 坐在办公椅上，听着外头的欢呼声，徐其琛美滋滋地弹弹支票，一点都不觉得肉疼。 小弟们还是需要喂饱的，不然干活的时候哪里肯卖力啊。 没到下班时间，徐其琛就提前溜号。 “爸爸，你怎么那么早就来了啊？”璐璐一放学就看到徐其琛，感觉有些惊讶。 “有些好事，特地早点下班带你吃顿好的。”徐其琛把璐璐抱起来。 璐璐对金钱的感知还不够，和她说多少钱理解不了，还不如给她买个超大的佩奇娃娃更让她开心。 “真的吗？” 璐璐开心地叫唤道，引得不少家长孩子注目。 徐其琛挺胸抬头，一副得意的模样。 “那当然，爸爸可是一马既出。” “驷马难追！”璐璐默契地接道。 “哈哈……” “哈哈……” 父女两笑了起来。 “爸爸，我能带着我的朋友吗？”璐璐小心地问道。 “璐璐想请哪位朋友和我们一起吃饭啊？” 徐其琛的印象里，璐璐性格比较孤僻，基本没有什么朋友。 “我带你去找她。”璐璐扭扭身子，从徐其琛怀里下来。 徐其琛跟在璐璐身后，穿过成排的教室，到达幼儿园的小操场。 操场周围的墙壁画着不少图案，五颜六色的蘑菇房子，做游戏的卡通人物。边沿开辟了一片植物园，里面种着不少花草，充满生机。 学费贵，贵在值得。 和其它狭窄的幼儿园比起来，贵族幼儿园更贴近自然一些。 玩具区还有不少乐不思蜀的小孩，老师在一旁看护着，陪他们一起等待家长来接。 璐璐带着徐其琛径直走向操场的角落，一个小孩子蹲在那里。 可能是因为父母迟迟未来，孩子的情绪有些低落，不愿意和玩具区的孩子们一起玩。 孩子带着顶红帽子，身上穿着牛仔背带裤，一双浅绿色的雨鞋。 徐其琛记得璐璐之前说要和好朋友戴一样的帽子，想必就是这位吧。 璐璐性格也大抵如此，两人可能是心心相印吧。 “就是她吗？” 璐璐点点头：“嗯。” “走，我们一起吃饭去。”璐璐过去拉起低落的红帽子。 “那我们要等她爸爸妈妈来，一起去吃饭。” “她没有爸爸妈妈。” 徐其琛一脸懊悔，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 孩子大多比较敏感，特别是缺少父爱母爱的孩子，严重缺乏安全感。 徐其琛赶紧说了声抱歉，希望孩子不要介意。 “那至少给她爷爷奶奶打个电话，不要让家长担心着急。”徐其琛说道。 璐璐抬头疑惑地望着徐其琛：“她也没有爷爷奶奶。” 没有爷爷奶奶？ 小红帽这么可怜啊。 西下的阳光，地面上只有一大一小两个影子。 小红帽的呢？ 徐其琛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第59章 先撩者 “璐璐，你的朋友是人还是鬼？”徐其琛咽了下口水。 璐璐不解地看着徐其琛：“不是人。” 不是人就是鬼喽。 徐其琛有些哭笑不得，感觉知道璐璐有双瞳之后，鬼就频繁地出现在生活当中。 小红帽牵着璐璐的手，抬头看了一眼徐其琛。 小姑娘长得非常水灵，衣服合身细节之处别出心裁，头发压在帽子下面，突显出俏丽的脸庞。只是皮肤过分苍白，眼眸中也缺乏神采，更像是提线木偶一般，没有生气。 听着璐璐乐呵呵地和小红帽说要一起出去吃饭，徐其琛心里面有些不是滋味。 小红帽没有神智，相当于一个会动的布娃娃，而璐璐乐此不疲。 大概是璐璐孤僻的性格，不愿和其他小朋友交流，就躲在角落里和一只小鬼玩耍。 “走吧，带着你朋友，我们吃顿好的。”徐其琛牵起璐璐另一只手。 如果璐璐没有友情，那徐其琛就得给她更多的亲情。 “璐璐爸爸，能和你说两句吗？”正陪孩子们玩闹的周老师走了过来。 她是璐璐的班主任。 徐其琛有些心虚地瞥了一眼小红帽，发现周老师并看不到她。 “去和同学玩一会吧。”周老师笑着和璐璐说道。 璐璐看了看徐其琛，就牵着小红帽离得远一些。 周老师奇怪为什么璐璐一只手悬在半空，介于璐璐一直比较反常的表现，周老师也多说什么。 “周老师，是璐璐在幼儿园有什么问题吗？”徐其琛关切地问道。 周老师点了点头，担忧地说道：“璐璐平时就很少和同学交流，我和其他老师经常鼓励她，可效果不是很明显。” “教育不仅仅依靠学校，也得家长配合。” “璐璐很聪明，幼儿园的教学内容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听到老师夸奖璐璐，徐其琛没有一点的开心，他很清楚这不过是后面谈话内容的铺垫。果然，周老师开始了但是。 “但是幼儿教育不是简单地对幼儿进行智力开发和知识传授，更重要是培养健全的人格和行为习惯，为以后的发展打好基础。” “家庭是幼儿的第一所学校，父母是幼儿的第一任老师，家长的角色在孩子的教育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您家的情况我知道，就这更需要您给璐璐更多的关爱和安全感。放任她拒绝交流，久而久之就会对社交产生恐惧，遇到陌生人会不安、缺少安全感，严重地话可能形成人际交往障碍，引发心理问题。” 周老师并不是危言耸听，是基于大量案例研究得出的理论。 徐其琛听完有些胆战心惊，实在是没想到璐璐在老师眼中都快成了问题学生。 他知道璐璐性格有一点孤僻，并不喜欢进行交际。只是在他面前，璐璐一直都是表现得很乖巧，是个暖心的小棉袄，所以长期以来，徐其琛就忽视了璐璐的状态。 结合刚才的情况，璐璐最好的朋友居然是一只小鬼，徐其琛心头顿时沉重了许多。 他能保护璐璐，但迟早需要她独立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如果一直是孤僻的性格，她怎么处理越发复杂的社会关系啊。 周老师注意到徐其琛面色沉郁，知道谈话有些效果，开口宽慰道：“璐璐还小，观念和习惯都还没养成。” “只要家长和老师共同努力，是来得及培养出良好品德和健康人格的。” 不得不说，周老师和善的笑容和极具说服力的话语，让徐其琛接受了她的想法。 “你再说一遍！” 远远就听到了一声轻喝，沉浸在老师话语中的徐其琛瞬间清醒。 这是璐璐的声音，她怎么了？ 来不及和周老师打招呼，徐其琛第一时间朝着声音的方向冲了过去。 璐璐瞪着面前的小胖子，捏紧了拳头。 对面的小胖子仰着头：“你是个没有妈妈的哑巴！” “没有妈妈！没有妈妈！”小胖子边叫喊着，边坐着鬼脸。 周边的孩子哄堂大笑。 璐璐的眼微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有妈妈！我不是没有妈妈的孩子！”璐璐气得喊道。 “你妈妈呢？”小胖子不依不饶。 “她她在天上看着我呢。”璐璐喃喃道。 小胖子肆意地笑道：“哈哈你爸爸是骗你的，你妈妈死了。” “你就是个没有妈妈的哑巴！” “闭嘴！”徐其琛朝着小胖子吼道。 抱起委屈的璐璐，徐其琛捏紧拳头，咬牙切齿。 他真想给小屁孩一巴掌。 嘴巴太毒了！ “爸爸爸呜呜”璐璐再也无法坚强，哭成了起来。 “他他说我没有妈妈。” “没有妈妈，哪来的璐璐啊。”徐其琛柔声说道。 “可是可是妈妈没有抱过我，呜呜” 徐其琛鼻子泛酸，却怎么都不忍心再用童话哄璐璐。 母亲的关爱对于任何一个孩子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母亲对孩子的影响是没有办法用数字来表达的。徐其琛既当爹又当妈把璐璐拉扯大，可他无法弥补璐璐缺少母爱的事实。 没有教养的孩子就是恶魔，他们没有道德和法律约束，出口伤人。璐璐不愿和同学们玩闹交流，很大原因就是因为一部分孩子嘲笑她，心理上越发孤僻和自卑。 璐璐不合群，就越是被其他人嘲笑。她不愿意多说话，被说成是哑巴。 “你干嘛吼我儿子啊！”一个尖锐的女声传来，就好像是指尖划过玻璃那般刺耳。 徐其琛抬头望去，眼睛中的血丝吓得对面的妇女不觉往后退了一步。 “妈妈就是他，他吓我”小胖子告状道。 穿着一身名牌的妇女吸了口气，朝着徐其琛开炮：“两小孩吵架是小孩的事，大人掺和进来干嘛？” “把我家小倌吓成这样，出了点问题你付得起责任吗？” 徐其琛怒极反笑：“你儿子没教育好就放出来，你是不是要负点责任！” “你什么意思？你骂谁家孩子是狗呢？” “谁接话就是谁家的。”经历过泼妇阵仗的徐其琛嘴炮直接。 妇人有些傻眼，这男人怎么如此不绅士。 “小倌别怕，我们不和乡吾宁乡下人吵架。”妇人转头安慰儿子。“有妈生没妈教，没素质。” 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妇人的话戳中了徐其琛心头的痛，徐其琛把璐璐放了下来，捏紧的拳头随时都会朝着妇人呼气。 “别吵别吵，有事好说。”周老师踩着高跟鞋跑了过来。 “周老师哦，你来评评理，哪有这样当家长的。”妇人喋喋不休道，“就是这样的家长不懂教育，孩子将来也是个小流氓，也不知道怎么送到这来上学的。” 周老师有点头疼，都不知道怎么打圆场。 “源源妈妈，不要随意评价别的孩子。” “我说的还不对喽，哪家的孩子像是她的，没教养。” “我妈说得对！你就是你爸垃圾堆捡来的，没教养！”小胖子有了妈妈的帮助，高声喊道。 沉默的璐璐突然上前，一把推倒了小胖子。 “妈她推拉我”小胖子哭嚎道。 小胖子还想起身，璐璐直接坐在了胖子的身上，死死地按住他，小拳头锤在胖子身上。 干得好！漂亮！ 徐其琛心中喊道。 “哎呀，你干什么！” 妇人心急地想要把璐璐推开，被徐其琛扣住了手腕。 “放开我！疼” “两小孩打架是小孩的事，大人掺和进来干嘛？”徐其琛加大力度，妇人的手腕顿时红了起来。 “疼疼你松开” 旁边是儿子被璐璐殴打，自己被徐其琛死死扣住，妇人都快感觉不到自己的手了。 心急如焚的妇人只能求助老师。 周老师也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好说歹说，才让徐其琛松开了手。 璐璐打累了，站起身来，回到徐其琛身边。 妇人赶紧跑去把地上的小胖子扶起来，小胖子还有些晕乎。 “你把我小倌打成这样，我和你拼命！”妇人嘶吼着朝徐其琛冲来。 徐其琛按了按指关节，劈啪作响，一幅等着妇人动手的模样。 周老师脑仁疼得不行，赶紧在半途抱住了妇人。 “源源妈妈，冷静！冷静点！” 妇人见徐其琛面无表情的样子，心头有些害怕，被周老师拦住后，只是作出了张牙舞爪的样子，却是不敢冲过来。 “你等着，你等着，我叫我老公来收拾你！”妇人放着狠话。 “那我就在这等着，你马上打电话。”徐其琛冷冷说道。 事态发展到如此地步，如果徐其琛退让一步，那以后璐璐在幼儿园就难待了。唯有一次性打服对方，以后见了璐璐都得绕道走。 妇人被徐其琛的气势震慑到，蓦然沉默了下来。 “从小我就教育我闺女，要懂礼貌，善待他人。但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要揍回去。人家打你一拳头，你就要十倍奉还。” 徐其琛盯着妇人：“父母教育孩子，首先是自己能做到。” “如果你怀疑我家家教的话，可以试试。” “璐璐爸爸，你怎么能这么教育孩子呢？”周老师责怪道。 第60章 小红帽 徐其琛对女儿的教育是尽心尽力的，育儿视频看了不少。 其中有一场就是探讨：“你的孩子，如果被别的孩子打了，你会教育孩子怎么办？” 辩论很多，印象最深的是四个观点：：用合适的方式告诉长辈、避免正面冲突、要懂得吃亏和打回去。 对于徐其琛来说，这是道视情况而定的单选题。 凯瑟琳凯利莱内曾经有一句话是：为什么童年的记忆特别真切，那是因为它们是最初的人生体验，带着某种特殊的味道。 徐其琛从不会教导璐璐去伤害别人，哪怕是她拥有着很多修炼者都艳羡无比的双瞳。他一直强调的是不要被别人伤害。 不伤害别人是一种修养，而不被别人伤害是一种能力。 很多孩子在最开始打人的时候都是带着试探，越是躲避和哭闹，越是会激起对方的嚣张态度，也就会越来越过分。 过分的行为慢慢跨越孩子间的交流，剥夺权利和尊严。捍卫自己的权益，在孩子的人际交往中是积极重要的一环。底线教育，将对方欺负的试探彻底扼杀。 也许徐其琛对璐璐的教育缺失了很多部分，可他对璐璐的保护和培养她保护自己的能力从来没有忽视过。 “璐璐爸爸，你怎么能这么教育孩子呢？”周老师责怪道。 徐其琛笑了笑，或许教导孩子以牙还牙不符合传统教育，可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具备善良。对待小胖子这种被宠坏了的孩子，只有让他知道了痛，以后才会躲着璐璐，不敢触及分毫。 妇女搂着哭泣的小胖子，望向徐其琛的眼神中充满了恨意。 其实璐璐气力有限，加上小胖子皮糙肉厚，疼痛有限。可他堂堂幼儿园的小霸王，居然被一个女生给打了，还是他平日里瞧不起的小哑巴，屈辱让他心有不甘。 “你死定了，谁来说情都没有用！”妇人叫嚣道。 正在打圆场周老师有些尴尬，说谁呢？ 还把不把老师放在眼里啊！ 周老师心中不爽，懒得掺和其中。 爱打就打，爱骂就骂，你们都是大爷，我不受这个气。 徐其琛轻笑了一声，巴不得妇人搬救兵。 气急的他需要好好宣泄一番。 小红帽有些呆滞地站在一旁，对于旁人来说，她就是一个透明人。 见到璐璐被小胖子欺负，小红帽冷漠的眼上浮现出一丝的生气。而当璐璐压在小胖子身上捶打他的时候，小红帽的生气变成了开心。 小红帽一直理解不了璐璐口中的朋友是什么东西，但她知道要帮璐璐，就为了是“朋友”。 一个穿着恤的纹身壮汉骂骂咧咧走了过来，接到老婆的电话，说是儿子被人打了，气得他赶紧从会所赶过来。 好在是过了接送孩子的高峰期，否则别管是谁，什么地位，都得被堵在路上。 “老公，就是他，他女儿打了个儿子，他还捏我的手，你看都红了。”妇人哭哭啼啼地告状。 “孬货，被一个女娃娃打，你是不是男人啊！”壮汉听完气得不行。 要是传出来他儿子被女娃娃给揍了，堂堂老虎居然生了个孬货，江湖上的人还不笑晕过去。 “就是你是吧？”壮汉扭了扭脖子，捏紧拳头。 “是你爷爷我。” “呵”壮汉怒极反笑，“希望等会你还笑得出来。” 就在壮汉准备发动的时候，徐其琛突然感觉到周围的灵气出现的真空。 还以为妖魔鬼怪出来搅局的时候，徐其琛锁定在沉默不语的小红帽身上。 周边的灵气疯狂朝着小红帽涌去，她身体中的灵力越发精纯。 这是什么操作？ 吸收灵气不需要炼化的吗？ 小红帽的变出有些超出了徐其琛对修炼的理解。 天地间的灵气有所恢复，但远远达不过能被直接吸收的程度。一般的修炼者必须在身体中炼化，才能融入身体，耗时耗力。 小红帽疯狂吸食着灵气，随着周围的灵气越发稀薄，她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徐其琛注意力偏移，回过神来的时候，壮汉的拳头已经近在咫尺。 暗道一声不妙，徐其琛一弯腰，在地上滚了一圈，和壮汉拉开了距离。 “别打了，你们没光顾着看戏，赶紧把人拉开啊！”周老师着急地朝保安喊道。 贵族幼儿园的保安都是年轻小伙，闻言想要把缠斗的两人分开。 “别碰我！谁敢碰我！”壮汉挥舞着拳头，朝着保安示威道。 壮汉冷哼一声：“谁都别拦我教训这个瘪三，谁要是掺和进来，别怪我一起揍。” 两保安不由退后一步，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孩子，问题是两家长打架，不在他们职责范围。何况身体是自己的，被这不讲理的壮汉打了，疼得还是自己。 见无人再上前阻拦，壮汉不屑地吐了口唾沫。 一群怂包。 徐其琛站起来，手里捏着定身符。 饶你是再能打，定身符一沾上，立刻就是砧板上的鱼肉，随便宰割。 就在徐其琛准备主动出击的时候，一道灵力从小红帽身上迸发出来，目标直指壮汉。 壮汉直觉腹部遭到一下重击，弓着身子像是煮熟了大虾，苦水从腹部涌出，吐了一地。 小红帽的攻击还没有结束，又是几道灵力从四面八方朝壮汉席卷而来。 壮汉遭到不同方向的攻击，立刻就歇菜地跪倒在地上。 “璐璐！”徐其琛赶紧喊道。 璐璐惊讶于朋友的突然暴走，听到徐其琛的呼喊之后，知道要赶紧制止小红帽。 以这样的打法，壮汉就得交代在这了。 徐其琛只是教训教训他们，没打算下死手啊。 璐璐跑过来抱住了小红帽，肆虐的灵力一瞬间平缓了起来。 小红帽脸上的愤怒消失无踪，依旧是呆滞的模样，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老公老公，你怎么了啊？”妇人着急过去查看壮汉的情况。 壮汉只觉得身体虚像是被压路机碾压过一般，一脸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鬓角落下。腹部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 惨烈的模样让妇人心惊胆战，吓得魂都快飞升了。 “你你使得什么妖法？！”妇人悲愤地吼道。 徐其琛无辜地摊摊手：“大家都看着呢，我都没和他发生肢体接触。” “明明是他自己身体有问题，可不关我事啊！” 旁人一脸迷惘，不知道该怎么附和。 确实是壮汉来势汹汹先动手，徐其琛处于下风只能躲避。 可怪异的是，壮汉痛苦地跪在地上，像是受了重伤。 “源源妈妈，赶紧送医院！”周老师有些惊慌。 要是家长在幼儿园出了点事情，幼儿园可是要承担连带责任的。而她作为老师没有及时制止，难逃干系。 “别傻站着，赶紧过来帮忙！”周老师把两保安喊了过来。 打架他们两不敢，抬人还是没问题的。 “你等着，老公要是出什么事，你也别想好过！”临走前，妇人不忘撂下狠话。 徐其琛不是很担心壮汉的身体，顶多是些皮肉伤，小红帽的攻击并未伤及他的灵魂。 他更担心的是小红帽不声不响就放大招，璐璐和她做朋友是福是祸。 不少家长都目睹了这场争斗，诡异的结局让他们目瞪口呆。徐其琛和壮汉什么下场他们不关心，而是赶紧关照孩子千万不要惹璐璐。 他们可不想自己的孩子在幼儿园里被璐璐骑脸输出。 徐其琛和璐璐要离开的时候，两名穿着运动服的小伙子两面夹击而来。 “你们是什么人？”其中一个小伙子问道， 灰色的运动服眼熟，徐其琛想起了伍侠穿着的粉色的那套。 “灵体管理局？” “是。” “我注册过的，自己人。”徐其琛赶紧把证件掏了出来。 一个小伙子防备着，另一个上来查看了证件。 “未入门？”小伙子有些惊讶。 徐其琛：“” 你那么大声说出来干嘛。 “管理条例规定，不能朝普通人使用灵力，你违反了规定，请跟我回局里接受调查！” 徐其琛极其无辜：“我可是一点灵力都没有用。” 小伙子迟疑了一下：“也是啊，你才入门级，刚才的灵力强度你也达不到。” 徐其琛：“” 能不能不要补刀，很讨厌的哎。 管理局的两位外勤不约而同地望向了表情呆滞的小红帽，其中一个掏出手机对准小红帽。 手机查询出现结果。 “发现未登记灵体，强度入门级。” “爸爸，他们要做什么？”璐璐悄悄问道。 徐其琛摇了摇头。 “不能让他们带走我的朋友，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呜呜”璐璐伤心地说道。 徐其琛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给小四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有些嘈杂：“就这事？” “我很忙的，老哥。” “你让外勤登记一下就行，又没出人命。” “嘟嘟” 不是 是你们不停强调规定的嘛，怎么感觉很随意的样子。 徐其琛只能硬着头皮和两个外勤解释，顺便介绍一下自己和小四关系不错。 “是队长的朋友啊，你早说嘛。” 一人记录下小红帽相关信息，两人便匆匆离开。 徐其琛感叹两人的操作，顺带着对灵力管理局所谓的规定充满了怀疑。 执法不严，那规定的威严性何在？ 第61章 精神分裂 小红帽是个地缚灵，活动范围限定于幼儿园。 璐璐想给予小红帽足够的灵力，奈何古玉没有任何回复。 那就说明古玉并不答应。 地缚灵脱离限制地所需要的灵力是海量的，古玉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古玉的不理会让璐璐嘟着嘴，心情极其不美丽。 出了这档子事，徐其琛也没心情带璐璐吃大餐，开车直接回家。 徐其琛进门口，身后的璐璐才小心翼翼地跟了进来。 “怎么啦，璐璐做错事？”孙晓菲察觉到气氛不对，赶紧跑了过来。 “璐璐，你站好！”徐其琛虎着个脸。 璐璐低着头，小手扣着衣角。 小脑袋歪着，小眼神不住地向孙晓菲求助。 “知不知道错了！” 璐璐点点头，一幅徐其琛再凶一点就哭了的样子。。 孙晓菲赶紧打圆场：“孩子还小嘛，教育为主。” “难免犯错，要给她改正的机会。” 徐其琛把小红帽的事情告诉孙晓菲，也是让璐璐知道问题多严重。 “哎呀呀，不就是一个鬼魂嘛，家里不还有我嘛。” 徐其琛一眼就看出孙晓菲帮着璐璐开脱。 “晓菲，你就不要胡搅蛮缠了好吗？”徐其琛无奈地说道，“我在教育璐璐呢！” “你是说我不讲理？”孙晓菲难以置信地质问道。 “我我不是，只是” “什么只是！你就是看不上灵体，灵体怎么啦，灵体就不能交朋友啦？” 挨了一顿嘴炮，徐其琛有些头疼。 “我就是觉得”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你听我的，这个事不需要讨论。”孙晓菲霸道总裁上身。 徐其琛被说得一愣：“你你最近在看什么啊？” “电视剧刷的差不多，在看综艺啊。”孙晓菲来了劲，“中餐厅，贼好玩。” 徐其琛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重度电视剧、综艺受害者，好的不学，就学点虚头巴脑的东西。 徐其琛的火气被孙晓菲搅和得一干二净，只能是起身去厨房做饭。 咋滴，怎么都是自己女儿，犯了错也不能饿着她啊。 孙晓菲拉着璐璐的手：“配合得还行不？” 璐璐忙点头：“炒鸡默契。” 孙晓菲哈哈一笑：“也不看我是谁，未来的老戏骨好嘛。” “当然，璐璐的表演也很自然。” 两人互相吹捧一番。 厨房里传来切菜涮锅的声音，孙晓菲给了璐璐一个眼神。 璐璐小跑到厨房。 正洗菜的徐其琛瞥了她一眼：“有什么事？” “爸爸，你不生气了？”璐璐凑过来小声地问道。 “生气呢。” 璐璐伸出小手摸摸徐其琛的肚皮：“帮你消消气，不要生气。” “气生多了，肚子会炸的。” 徐其琛：“” “好啦，去找你晓菲姐玩，不要打扰我做饭，” “爸爸不生气啦！” “不生气。”徐其琛无奈道，“以后遇到灵体，一定要和我说。” “你还小，分不出善恶。” “万一对方有另有所图，你又没有防备，后果不堪设想” “哈哈爸爸不生气啦” 璐璐只顾着开心地跑出厨房，也不知道有没有记住徐其琛的告诫。 吃饭的时候，徐其琛心里一直惦记着小红帽的事情。 目前来说，小红帽对璐璐并无恶意，可璐璐如此轻信别人实在是太危险。关键是她没有自保能力，徐其琛也没办法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 心里有事，饭也吃不香，徐其琛翻找了下电话簿，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那头有些嘈杂，似乎是劲爆的舞曲。 徐其琛看了眼备注，确定不是金大爷啊。 “歪！找我有事吗？”电话那头的姑娘问得很大声。 “想约你见面，不知道有没有空。” “很重要吗？” “挺重要的。” “那你来莲花，我在这里。” 挂了电话的徐其琛挠了挠头，其实电话里也能说，非得见面吗？莲花是个小有名气的夜场，徐其琛没去过，只是有所耳闻，伍侠怎么会在那呢？ 粉色的运动装，怎么都和夜场格格不入啊。 步入莲花，徐其琛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空气中混杂着烟酒的气味，各种调性的香水杂糅一起，鼻子实在是受不了。 震耳欲聋的舞曲，男男女女在舞池里扭动着，丑陋地有些像蠕虫。挂着几块布片的靓女混在男人堆里，时不时挑逗着饥渴的舔狗。 阴暗处的卡座，男人和女人搅浑一团，卿卿我我。 徐其琛皱着眉，有些排斥这样的氛围。 按照伍侠给的信息，徐其琛找到了目标卡座。 袖长的腿交叉，黑丝缠绕。翘起的那条长腿悠悠地晃着，高跟鞋没穿紧，随时都可能被水甩开。 不少牲口的目光在盯着高跟鞋，仿佛落地的那一瞬间，就是他们发动总攻的时刻。 徐其琛把目光从腿上往上挪了挪，黑色蕾丝镂空的半身裙，隐约能看见里面同色的打底。 伍侠注意到徐其琛，朝他招了招手。 徐其琛走进卡座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不少敌意的目光。 “喝点什么？”伍侠笑着问道。 徐其琛有些不太适应伍侠的变化。 从一个青春的邻家女孩，突然就成了夜场女王，她不会是精分吧？ “开车来的，不喝酒。” “那就来杯苏打水吧。” “嗯。” 伍侠按了下服务铃，服务员殷勤地跑了过来。 美女吸睛，也吸金。给美女服务好，就能让不少男客人留下来消费，对于场子来说大赚。要是姑娘质量不够，他们还得掉一些专业人士过来帮忙。 “不自在？”伍侠见徐其琛有些拘束。 徐其琛有些无奈地答道：“年纪大了。” 伍侠掩嘴笑道：“大叔，哪里有人自己承认老哒。” “比你年纪大的还在跳舞呢。” 徐其琛望向不远处挤在人群中谢顶中年胖子，不断地扭动，蹭来蹭去，充满了活力。 头顶的油光锃亮，徐其琛不禁恶寒。 “不拉，和你们不是一辈，理解不了。” “有什么事就说吧。” “其实电话里也能说，不过当面讲更正式一些。”徐其琛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想问问，你收不收徒？” “收徒？”伍侠打量了一下徐其琛，有些不解。 徐其琛摇了摇手：“不是我，是我女儿。” “是叫璐璐吧？” “对。”徐其琛担忧地说道，“就想你帮忙指导一下。” “你是从哪学的符箓术？” 徐其琛不知道伍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正想找个理由搪塞一番，就被伍侠打断。 “说实话，不要骗我哦。” 伍侠笑着，有一点妩媚。 北方有家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周围的嘈杂被按了静音键，扫射的灯光黯淡，只觉一道圣光打在伍侠身上。 伍侠洁白的手臂交叉，十指相抵，拖住下颌，等待着徐其琛的回答。 不对！ 有点诡异。 情况有点反常。 徐其琛守住最后一丝清明，坚决不缴械投降。 闭上眼，再睁开，晃了晃脑袋。 眼前的伍侠好美，笑得好甜。 我去，在想什么呢？ 徐其琛压住舌尖，痛感一瞬间让身体紧绷起来，周边嘈杂起来，看到各色的灯光。 伍侠依旧是笑着，只是不复刚才的娇媚，有一点对徐其琛的好奇。 “不管你是从哪学的符箓术，那位师傅肯定没有告诉过你修炼者拜师的意义。” “拜师，可不是上学找老师，意味着传承，意义非凡。” “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徐其琛没理会伍侠的解释。 “你发觉了啊？”伍侠笑道，“看来新练习的魅术还不过关啊。” “你对我使用魅术干嘛。” 魅术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招数。 伍侠收拢了笑容：“上次你就没说真话，我就是比较好奇真相而已。” “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啊。” “我从来没有否定过。” “那你还乱来？” “一码归一码，我的责任是守护沪城人民的平定安康。”伍侠歪着头，“一个能消灭万宁大鬼的废柴，我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神器，还是你在扮猪吃老虎。” 徐其琛：“你想多了。” 看来不光是人格分裂，还有些妄想迫害症。 拜师的事还是算了，璐璐可别跟着她学坏。 准备起身告辞的徐其琛，突然被伍侠拉住了手。 “别走啊，好戏还没有上场呢。” 徐其琛：“” 中计了？ 图穷匕见，伍侠不会打算对他严刑拷打吧？ 黑色蕾丝镂空半身裙，高跟鞋，一根皮鞭高高扬起，再来一句“你说不说！”。 不敢想，不敢想，太暴力了！ “好戏来了。” 伍侠打断了徐其琛的幻想。 徐其琛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 超短裙衬托出极好的身材，只是一个背影，都能给人无穷想象。 她正挑逗着一个穿着衬衫的男子，后者有些吼不住，随着她一起摇摆。 这算什么好戏？ 纤细的手指捏住男子黑色的休闲领带，男子一脸迷醉，随着女子离开了拥挤的舞池。 “走，跟上去。” 伍侠站起身来，拉着徐其琛的胳膊。 好大气力啊！ 徐其琛身不由己，跟着伍侠跟了过去。 第62章 强大如斯 短裙女生走在前面，牵着男子的领带，时不时回头一笑，舔一下嘴角。 男子一脸痴迷，流着哈喇子，笨拙而又期待。 “他们有问题吗？”徐其琛小声问道。 “我感觉不到她身上任何的灵力，可她却不是人类。”伍侠解释道，“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徐其琛：“……” 有意思个毛线，但凡不是人类，都不好玩。 “什么意思？你是说它非常厉害？” 伍侠白了徐其琛一眼：“要是很厉害的话，我就不会把你喊过来了。” “你是觉得我很弱？” “事实如此啊。” 自取其辱干嘛。 “你别忘了，万宁可是我消灭的。” 伍侠颇有意味地笑笑：“你不提我都忘了。” “要不你去试探试探？” 徐其琛愣了一下。 “咳咳，我又不是管理局的人，没资格管这事吧。” “那你这么多废话干嘛。”伍侠白了徐其琛一眼。 你是美女，你是美女！ 徐其琛心里不断重复，免得自己当场暴走。 男厕所走出一个客人，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刚好看到短裙女生拎着男子的领带，脸上全是羡慕嫉妒恨。这颜值，这身材，他也可以呀！ 短裙女生扭动着腰肢，朝着男客人笑了笑：“一起？” 男客人目瞪口呆，接着便是欣喜。 “真……真可以吗？” 短裙女生指了指厕所，勾了勾手指。 我…我去！ 男客人激动了，屁颠屁颠地打开了门。 夜场嘛，有单纯的宣泄，也有刻意寻欢，见惯不怪的事情，男客人只是没想到这位短裙女生居然玩那么大，比他早些的男子似乎也不反对。 老手啊。 光占便宜的好事，男客人自然是不会拒绝。 “我们不会要跟进去吧？” 伍侠揉了揉手腕：“等她现原形，我们再进去。” “原形？”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她不是人。” “她是鬼？” “灵体指的是除人类外能够使用灵力的生物，包括但不限于鬼魂。”伍侠嫌弃地看了徐其琛一眼，“让你好好看管理守则，第一页的序言就说过的。” 徐其琛傻了眼，想想那本册子丢哪去了，回头要补补课啊。 “咔嚓。” 厕所门被反锁，里头估计是开始了。 没多久，里面传来了怪异的声响。 貌似有一丢丢激烈。 酒喝多了就要放水，不然可得憋坏喽。 脚步虚浮的醉汉想要拧开把手，发现已经反锁起来，顿时就火了：“开门！” “搞什么啊！” 里面安静了下来，醉汉贴着门，表情怪异了起来。 “开门，你们干什么呢，开不起房是吧？” “wdnmd，再不开门我踹了啊！” 迟迟不见开门，醉汉实在是憋不住。左右观察了一下，除了聊天的伍侠和徐其琛似乎并无他人。 醉汉小跑冲进女厕所，先放水要紧，等会再踹门去教训教训乱搞的家伙。 “进去吧。”伍侠算算时间差不多。 “门锁着呢。” 伍侠摇了摇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制服万宁的，对灵力的运用很教条啊。” 一丝灵力钻入锁芯，伍侠操控着灵力形态，对准了锁芯的缺口，刹那间就门给打开了。 两男人衣衫不整，以诡异的姿势纠缠在一起，满脸迷醉的两人哼哼唧唧，让人汗毛直竖。 男上加男，迎男而上，强人锁男…… 这两人显然是被类似魅术的招数蛊惑了心神，失去了自主意识。 还是接着迷糊吧。 不然可能会发现一个新世界。 在两人的身旁除了散落的短裙等衣物，还有嫩白色的一团东西。材质怪异，想不出是什么。有一道平滑的切口，正面有凸有凹。 人皮？ 徐其琛吓得退后了一步，这是什么灵力，居然披着的是一层人皮？ “戒备！”伍侠轻喝一声，“它就在附近！” 徐其琛画出火球术，火球在掌心盘旋，随时准备发射出去。 一阵风声从身后传来。 伍侠随手便是一道灵力甩出，灵力幻化为剑，落在门前，斩入地砖，铿锵清脆。 “想跑？” 伍侠转身，数道灵力迸发出去，一柄柄飞刀封住白影的走位，硬生生把它逼了回来。 徐其琛后知后觉，看到地上趴着一只白色的生物。 有一点像是猫，只是嘴有些突出，脸型倒是更像狐狸。 “原来是只变异兽啊。” “你是谁！”变异兽开口问道，声音有些凄厉。 “灵力管理局，你已经触犯了条理，我将拘捕你。”伍侠冷冷地说道，“如果不想魂飞魄散，我建议你不要反抗！” “呵~”变异兽浮在地上，不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神通，原来是管理局的走狗。” 变异兽在地上不断挪移，似乎是要准备进攻。 伍侠朝徐其琛使了个眼色，徐其琛一脸无奈， 他就是想在一旁喊666，做个最佳第六人，不是很想掺和进去， 变异兽？ 听着就很稀少，很厉害的样子，徐其琛觉得自己可能都不够塞它牙缝的。 “动手！想什么呢！”伍侠喝道。 徐其琛配合地祭出了火球术和水球术，目前也是他会使用的最大威力的合招。 符文还没画完，变异兽绷紧了身子，一片白色的毛发犹如钢针一般朝着徐其琛飞来。 徐其琛心头一慌，符也不画了，朝着旁边一滚。 抬头望向洗手台，玻璃上钉着密密麻麻的毛发，根根灌入。 我去…… 这要是扎在人身上，不得变成刺猬啊！ 你说你自己斩妖除魔，非带着徐其琛他这个废柴干嘛呢。 伍侠皱了皱眉头，似乎徐其琛的表现不尽人意。 变异兽见徐其琛如此弱小，脸上的嘲讽愈发明显：“修为不到家，还学别人抓妖，想建功想疯了吧？” 见来人并不强，变异兽也就没了逃跑的心思。 就这两个人的修为，变异兽觉得自己不用原形都能吊打。 变异兽幻化人形，不着丝缕，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皮。 正要穿上的时候，伍侠祭出一口飞剑，双手张开，瞬间面前便是密密麻麻的飞剑。 变异兽来不及反应，灵力化成的飞剑就把它给扎得满身窟窿。 断了气息的人形摔倒在地，缩成了似猫非猫、似狐非狐的原形。 以为伍侠和变异兽还要打斗一番，谁知道伍侠直接一个大招一波就把变异兽给带走。 恐怖如斯！ “把这张皮和变异兽都烧了吧。” 徐其琛赶忙点头，两个火球术丢向了人皮。 狭小的空间里尽是焦臭味，也不知道排气扇能不能转得过来。 伍侠掩着鼻子，打开门。 门外是刚才的醉汉，排水结束的他清醒了不少。 看到伍侠走出来，醉汉有些迷糊。 刚进去的好像是个短裙女生，不过这个也不赖啊，颜值身材似乎还要更棒一些。 三加一，我滴天，四个人！ 伍侠理睬醉汉，侧身走了过去。 徐其琛紧跟着走了出来，瞥了一眼震惊的醉汉。 醉汉瞪大了眼珠子，怎么还有一个？ 五个人？ 徐其琛觉得醉汉有些莫名其妙，追上了伍侠。 醉汉走进厕所，熏得脑袋犯晕。 地上两男人纠缠一起，散落了不少的衣物，有男有女。洗手台和梳妆镜有些狼藉。 佩服！ 醉汉觉得自己年纪大了，觉得小年轻的玩法过分刺激。 “这段时间出现了好几起深夜女生遭到毒手的案子，受害者身体部位都有被刀的情况。伤口很浅，不像是存心剜肉，小四判断是有妖兽幻化人形在凑皮。案子是小四从警局转交给管理局的，交给我侦破。” “就是我烧的那个？”徐其琛有些胆寒。 杀害了好几个人，只为了一张人皮？ 伍侠知道徐其琛是个修炼小白：“人皮有很好的隔绝效果，能帮妖兽隔绝灵力的逸散。我也是跟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查出的线索。” “那……你喊我过来干嘛？” “喊你过来是想试探一下虚实，谁知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弱。”伍侠遗憾地说道：“万宁被你消灭，估计它是死不瞑目啊。” 徐其琛没接话茬。 古玉是现阶段唯一能保护璐璐的存在，他可不想告诉别人，而让古玉遭到觊觎。 “我知道你肯定还有什么秘密武器，不过刚才那么凶险都没拿出来，想必激发一次并不容易吧？” “可能吧。”徐其琛打着哈哈，没有回答伍侠的问题。 伍侠白了徐其琛一眼，觉得这家伙本事没有，拐弯抹角的本事倒是一流。 “你也看到了，修炼的世界充满危险，没事别跨进来。” “如果那几个受害的女生会一些技能，至少有个自保能力吧。” 伍侠沉默了一会：“你还是想让我教你女儿？” 徐其琛点了点头。 “只能教一些简单的修炼灵力和使用灵力的技巧，其它的东西需要拜师才行。”伍侠言外之意是不想收璐璐为徒，但看在救过她一命的面子上，可以给一些修炼法门。 有些收获，也不枉费徐其琛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美女~”梳着油头的骚包臭屁轰轰地端着酒靠了过来，“请你喝一杯啊？” “没空。”完成任务的伍侠并不想继续待在空气混浊的夜场。 “哎呀，时间挤挤不就有了吗？”骚包不气馁，不要命地接近。 伍侠懒得废话，高跟鞋踩在了他脚背上。 骚包一瞬间脸色苍白，还没等他喊出话来，伍侠的手肘击打在他下颌。骚包眼睛一闭，倒在了地上。 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间，旁人只会以为骚包喝多晕倒了。 第63章 猎物 “脾气这么暴躁干嘛。” 徐其琛是指伍侠直接把过来搭讪的家伙给打晕在地。 “看不惯这些一脑袋龌蹉的男人。”伍侠鄙夷地说道。 “还好吧，他就是口花花，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出格？嘴巴上也不行！” 徐其琛：“……” 穿那么漂亮和性感跑到这种地方，要是没有人搭讪才是怪事。 夜场有三无，无真情无真爱无实话。男女互为猎物、猎人，就看谁的手段高些。 公主骗大款，少爷傍富婆，就是图一乐。 口袋空空，就互相报团取暖，谁也别说谁无情、龌蹉。 伍侠只是见了夜场的一个表面，以为穿得少一些就是混夜场，实际上在老手眼中就是个雏。 徐其琛都怀疑一些老手早就注意到伍侠，和周边格格不入，以为是警察蹲点一类，所以极少有人跑过来献殷勤，也就是最后那个不长眼的送了波人头。 离开了空气浑浊的室内，走到户外，顿时觉得肺部清新了不少。 徐其琛还是更喜欢安静地泡杯枸杞水，闹腾和喧闹实在是不适合他这个年纪。 “你怎么回去？”徐其琛见伍侠走向路口，赶紧问道。 不管怎么说，伍侠答应点拨一下璐璐，算是半个师傅，徐其琛还是得给予足够的关怀。 “打车，有点累了，不想跑回去。” 跑回去？ 好的吧，修炼者的生活不是徐其琛这个废柴能理解。 “我去拿一下车，送你回去吧。” 伍侠也不矫情，点了点头。 小跑到停车场，徐其琛开着车赶到路口。 人呢？ “放开她！” 远远就听到伍侠清亮的呵斥声，徐其琛把车停在路边，朝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 伍侠对面是一个猥锁中年男人，怀里抱着一个露着后背的年轻女人。 女人已经没有了意识，整个脸都被长发遮盖，下身是极短的裙子，上身则是类似吊带的衣服，整个后背就两三条布带，也不知道能遮住些什么。 徐其琛注意到墙角一滩难以名状的呕吐物，想来是晕过去女人的杰作。 “你谁呀！别多管闲事！”中年人不想和伍侠纠缠，抱起女人就要离开。 伍侠挡住中年男人去路。 “放开她！” “你有病吧，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喝多了，你就想趁人之危，你是不是人！”伍侠呵斥道。 中年男人呵呵笑道：“你认识她？” 伍侠摇了摇头。 “不认识说个几把。都是出来玩的，装什么清纯啊。你要是看不惯，我们一起，我不介意的哈” 许是注意到伍侠的打扮，中年男人并不掩盖自己龌蹉的目的。 大城市的夜总是迷人，潇洒的男人，性感的女人。尤其是夜场、酒吧附近，更是充斥了大量的年轻男女。 附近像是莲花的夜场、酒吧不知凡几，形形色色的男女在其中扭动身体，用喧嚣掩盖内心的寂寞，用酒精让自己灵魂解脱。 而在外头，就有不少男人等待着“扑街”的女生。 不是骂人的扑街，是真的扑街。步履蹒跚地发酒疯、呕吐，甚至是出现幻觉，扒掉自己的衣服。闹够了疯够了，抱着棵树或是缩在哪个角落里就睡着了。 当然，这年代，喝多了的男人也不安全。 出了家门，爹妈无法保护你的安全；出了酒吧门，保安便不会管你死活。 不知道这个女生心里多苦，独身一人喝得烂醉如泥，完全不顾自己是否处于危险的境地。只清楚如果没有伍侠站出来，那么这一晚会是她不愿回忆起来的噩梦。 要是以后璐璐长大，学这样的女生，徐其琛绝对打断她的腿。 在外面喝醉断片，做些丢人现眼的事情都算是幸运，可要是遇到一些人渣，一辈子可能就毁了。 中年男人一个转身，怀里醉倒的女生的大长腿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半圈，要不是伍侠躲得快，就被结结实实给砸到了。 “不准走，放开她！” “有病，我就走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中年人觉得大晚上遇到个一根筋的女人，心烦得不行。 本就是收到消息，说是有好几个女人喝多扑街，他离得近些，近水楼台先得月，抢先过来捡了个最漂亮，身材最好的。 是的，他们经常在夜场、酒吧门口转悠，彼此交流信息，甚至是一起玩。 只是鸭子到手，还没享用，就被这个漂亮女人给打断了。 “你要是再不放开她，我就要报警了！” “哈哈~”中年男人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你报警吧，要不要我在这等着警察到？” 他居然不怕警察？ 伍侠实在是想不通。 徐其琛只能说伍侠的社会经验太少，大家都知道中年男人是来捡尸的，可在他没真正实施之前，他就是无罪的。 警察来了能怎样？ 他就说是好心肠，并没有恶意。警察最多是保护一下女生，护送她回家。并没有办法惩罚中年男人。 “十点钟有一个探头，六点钟方向也有一个。”徐其琛报了点，“不用废话。” 就是个捡尸的傻缺，和他那么多话干嘛呢。 伍侠明白了徐其琛的意思，环视了一下，确认了此处是个监控盲区。 一脚踩在中年男人脚背上，使劲地捻了捻。 中年男人嚣张的笑容变得僵硬，他没想到这个漂亮的女人居然先动手。 伍侠多大的力气，中年男人顿觉自己的一只脚失去了知觉，身体不自觉地斜倾。 伍侠眼疾手快，接过昏迷的女生，顺便一脚把中年男人踹开。 中年男人在地上滑过一段距离，撞在了花坛上，额头开了一个大口子，半张脸都染红了。 有点暴力哈。 中年男人爬起身来，捂着额头，可鲜血还是汩汩往外流，整张脸狰狞了起来。 “疯婆娘，你居然打我？” “我要你一起死！” “我活不了，你也要一起死！”中年男人叫喊着，像是发疯的牛一般冲向伍侠。 动作夸张，浑身都是漏洞。哪怕是抱着女生，伍侠觉得自己随随便便都能把他打趴下。 “离他远一点，不要接触！”徐其琛赶忙拉住伍侠。 中年男人扑了个空，徐其琛乘机朝他后背飞踹一脚。 中年男人趴在地上，迟迟爬不起来。 伍侠疑惑地望着徐其琛。 “你没注意到他流血就止不住吗？” 伍侠低头看了眼，那么小的伤口确实不应该流那么多血，有一些奇怪。 “那又怎么样呢？” 徐其琛有些被伍侠的无知打败，完全不知道社会的险恶。 “修炼的人能不生病，不染病毒吗？” “不会，只是比一般人身体稍微好一点，也会伤风感冒的。” “那不就结了。”徐其琛摊了摊手，“他可能有aids，离得远点比较好。” 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主要是破坏人的免疫系统，并不会影响凝血系统。可是在免疫系统失效后，会导致一系列的并发症，从而出现凝血异常的情况。 再结合中年男人叫嚣着要和伍侠同归于尽，徐其琛想不出还有什么其它可能。 哪怕伍侠身上出现任何一丝的伤口，沾上了他的血，就有感染的可能性。 徐其琛就看过新闻，警察抓捕某些特殊的犯人，他们就是割开自己的手，试图传染给警察，想要拉个垫背的。社会需要对感染者提供帮助是毋庸讳言的，只是不少人将自己的不幸怪罪他人，甚至是报复他人，就已经在践踏良知和法律尊严。 伍侠听了徐其琛的解释，遍体生寒，她根本就没考虑到这种情况。 拉开和中年男人的距离，伍侠心里才感到安全了些。 低头看了看毫无知觉的女生，幸好是把她救了下来。要是中年男人真有这病，故意传染给她，她一生就真的毁掉了。 “联系一下小四，让他派人来处理吧。”伍侠心有余悸地说道。 夜场门口其实还有不少等着猎物的人，见中年男人被伍侠打得那么凄惨，顿时作鸟兽散，并没有哪个二愣子跑上来送人头。 至少今晚，扑街的女孩子稍微安全一些。 赶来的巡警听了徐其琛的推测，也不敢触碰昏迷的中年人，得等救护车过来。 有小四协调，警察没有为难徐其琛和伍侠。 徐其琛开着车送伍侠回家，一路上伍侠疲惫地坐在后座，没有说话。不知道是真累了，还是有些后怕。 到一处别墅门口停了下来，伍侠下车的时候才说了句谢谢。 “算你又救了我一命。” “那……璐璐能拜师吗？”徐其琛期待地问道。 伍侠沉吟了一会：“我要看一下她的天赋如何。” 这就是答应了？ “璐璐的天赋不用担心，我明天就带她过来找你！”徐其琛欣喜地说道。 伍侠点了点头，走进了别墅。 看着里头的灯亮起，徐其琛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耶！” 过程曲折，结果还是好的。 回家的徐其琛迫切地想要和璐璐分享喜讯，只是看到她甜甜地睡着，不忍吵醒她。 掖了掖被子，徐其琛摸了摸她的额头。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一定要好好学啊，千万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第64章 董秘 徐其琛是个半吊子，也不知道拜师学艺需要走什么流程。 在网上搜了一些，多是些艺术门类，和修炼扯不上边。 给金鹤楼打了个电话，那头说他也不是很清楚。 金大爷当初没到拜师的水平，跟着囫囵地学了几年，更多的是后来自学成才。 “都什么年代了，不讲究这个了吧？” 徐其琛纠正道：“不管那个年代，仪式感是不能缺的。” “我们诚恳一些，师傅才会认真教导啊。” “也有道理哈。”金鹤楼打着哈哈，明显不关心这个，“听说不少门派还保留着六礼束脩的古礼，意思意思就行。” “六礼束脩？我记下了！” 六礼就是六种礼物，分别是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肉条，芹菜是指“勤快，勤奋好学”，莲子是指老师的一番“良苦用心”，红豆蕴含“鸿运高照”之意，枣子盼“早”，盼望学生能够，早日学成，肉条则是很古老的礼仪了，相传这是孔子教学生之时就开始收受肉条，作为束脩。 看样子下了班，徐其琛还得跑一趟菜市场，把食材凑一凑啊。 “在干嘛呢？”江芷寒出现在门口。 徐其琛赶忙调出工作的软件：“忙工作呢，有事？” “啧啧~”江芷寒凑过来看了一眼，“速度蛮快的。” “我真在工作。” “是吗？”江芷寒在办公室踱步，“可我听你们主管说，整个项目组的进度已经严重滞后，别告诉我这就是你认真工作的结果？” “咳咳~”被当面揭穿的徐其琛有些尴尬，“我会加快进度的。” “璐璐需要照顾，但也不能干扰正常的工作吧？”江芷寒站住身子，望向窗外，“迟到早退这么频繁，其他人也会说闲话的。” 徐其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大集团的考勤比较严格，要不是看在徐其琛是江芷寒心腹的面子上，人事部和督察部早就过来找他麻烦了。 “以后多注意，多注意哈。”徐其琛服软道。 “有没有兴趣换个岗位？”江芷寒突然问道。 这是要开了他的节奏？ 不会吧，好歹之前帮江芷寒把集团里的一些蛀虫给踢出去，不能卸磨杀驴。 江芷寒看着徐其琛的表情变化，心里暗暗爽快。 让你天天不敢正事，工资是那么好拿的？知道怕了吧？ “新岗位，副董秘书，怎么样？” “做你的秘书？”徐其琛瞪大了眼睛，“不是吧。” 江芷寒点点头：“时间相对自由，但需要你的时候必须出现。” “具体工作内容是什么呢？” “捕灵！”江芷寒严肃道，“金鑫有不少地产项目，时常会有不少意外。有些是员工误操作或者是安全措施没到位，可有的实在是查找不出问题，我只能怀疑有其他因素。” “我希望你能发挥你的长处，减少非正常死亡。” 这不是他后妈打算敢的时候嘛。 真是走后妈的路，让后妈无路可走啊。 果然是资本家，在三观颠覆，知道有灵体存在后，就想到了把徐其琛的价值最大化。 注意到徐其琛的犹豫，江芷寒加码道：“工资翻倍，处理一起另外再给奖金。” “还行吧？” “行行！太行了！” 徐其琛乐开了花，这要是再干两年，就要实现车厘子自由了呀！ “现在有任务了吗？”徐其琛有些迫不及待。 “一个文旅项目，游乐场里的鬼屋，有游客在里面被吓出了心脏病。” “怎么就怀疑里面有鬼魂呢？” “他说看到恐怖屋里的娃娃会动，总部调阅了所有的监控，询问了工作人员，一无所获，游客莫名就受到了刺激。” “如果是个例，我也不会往那方面怀疑，可偏偏有鬼屋的员工也说撞了鬼，我不得不重视。”江芷寒严肃地说道：“文旅项目是金鑫从商业地产转战的新目标，现在游乐场闹得满城风雨，游客都不敢来，情况有些不妙。” “行啊，什么时候去。” “不急，等任命下来，你去也名正言顺。” 得了新差事的徐其琛乐呵乐呵，把胖子和姗姗找过来安排一下后续事务。 胖子是个不错的攻城略地的大将，奈何情绪化且自控力差。相比较而言姗姗知晓专业，而且有一定管理能力，徐其琛更看好些姗姗接他的位置。 ………… 抱着一堆食材的徐其琛刚进家门，就看到小姨子韩佳莹陪着璐璐在沙发上玩闹，半空中飘着的孙晓菲一脸吃味。 徐其琛下班忙着去凑六礼，非时节的东西很不好找，只能是拜托韩佳莹帮忙接一下璐璐。 韩佳莹是大学辅导员，相对来说稍微空闲一些。 “晚上留下来吃饭？” “好久没吃过姐夫做的饭菜了。”韩佳莹期待地说道。 徐其琛刚结婚的时候，韩佳莹还在读研，离姐姐家不是很远，没课的时候就常来。璐璐没出生前，她的房间就是韩佳莹住着的。 别的不说，徐其琛一手好厨艺让韩佳莹惦记许久。 “我来帮你。”韩佳莹走进厨房，洗洗手。 徐其琛赶紧把菜刀砧板往里推推，深怕韩佳莹勇于尝试。 无数次的厨房惨剧证明，韩佳莹读书贼厉害，厨房技能低下。 洗菜把菜叶子都给摘了，切肉完全靠劈，砧板都被劈坏了几块。 为了大家的安全，韩佳莹还是离利器远些。 帮忙洗菜的韩佳莹把芹菜叶子都给摘了，估计是以为芹菜就吃个茎，叶子也很好吃的好嘛！ “姐夫，我去接璐璐的时候，发现有陌生人在旁边转悠，似乎是在打探住处。”韩佳莹小声地说道，不想被客厅里的璐璐听到，“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切着菜的徐其琛停了下来，捏紧了菜刀。 还能有谁？ 小胖子的社会人老爹？ “姐夫，你没事吧？”韩佳莹注意到徐其琛状态不对，赶紧问道。 徐其琛的声音冷了下来：“没事，我会处理好的。” “如果比较麻烦一定要开口，爸还是有些关系的。”韩佳莹劝说道。 作为大学的老教授，有相当多的学生成长成材，只要是老师开口，这就是一股巨大的合力。真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触碰他的外孙女，就是捅了马蜂窝。 徐其琛是知道老丈人的脾气，当初第一次去家里，气场大得他都坐立不安。不过以他现在的能力足够解决，人情脸面用一次少一次，就不麻烦老丈人了。 芹菜叶子都被摘了个干净，徐其琛有些心疼地把韩佳莹请出了厨房。 “真像是一家三口哈。”孙晓菲吃味地吐槽道。 “别瞎说。” 孙晓菲换了个姿势：“你是没看到她的眼神，就只有你了。” “小姨子爱上姐夫的剧情，啧啧，好狗血啊。”孙晓菲八卦了起来。 徐其琛：“……” “再胡说，我就把平板收起来，不准你再刷剧，脑子都被毒害成什么样了。” “哎哎，是不是输不起！”孙晓菲激动起来，“哪有一上来就放大招的。” “你就是心里有鬼，想给璐璐找个后妈。” “再说一句？” 孙晓菲缩了缩脑袋：“不敢了不敢了。” 徐其琛懒得和八卦的孙晓菲计较，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很快四菜一汤就摆上了桌子。 家常菜，讲究的就是速度，左右开弓，小火慢炖的东西不太适合。 “开饭啦！” “来啦！” “来啦！” 玩闹的韩佳莹和璐璐同时喊道，相视一眼，默契地笑起来。 半空中飘着的孙晓菲嘟着嘴，一脸不情愿，感觉璐璐被人抢走了。 璐璐察觉到心情低落的晓菲姐，偷偷给她比划了下，约着等会一起打游戏。孙晓菲点了点头，缩回房间里，来个眼不见为净。 “饭太多了，一半就行，吃不了。”韩佳莹看着满满的一碗饭，有些为难。 “分点我吧。”徐其琛了半碗到自己碗里。 韩佳莹盯着徐其琛，莫名有些出神。 徐其琛有些摸不到头脑，还没动筷子呢，应该没事吧。 “姐夫，是不是特别像几年前，那时候你也是这样的。”韩佳莹怀念地说道。 “是哒，当初你还是个学生呢，谁知道转眼就做了老师。”徐其琛笑道。 韩佳莹愣神地拿着筷子。 “小姨，再不吃我就都吃光了哈。”璐璐边扒饭边说道。 “嗷嗷，你多吃点。” 徐其琛白了璐璐一眼：“你多吃点蔬菜，要细嚼慢咽。” “你和饭菜有仇嘛，吃得那么狠，以后小心变个胖子！” 璐璐头都没抬，坚定地说道：“老师说肥胖是有遗传的，我妈妈和小姨都不胖，我也不会胖。” “谁说的。”徐其琛戳了戳璐璐的头，“你小姨考研的时候可胖了不少。” 徐其琛比划了下水桶腰：“佳莹那时候也是个小胖子。” 韩佳莹脸一红，说话都小声了些：“压力大，吃得就多，后来不也瘦下来了嘛。” 扒拉饭菜的璐璐停了下来：“真的假的呀。” “基因再好，也耐不住你胡吃海喝啊。”徐其琛夹了块青菜到璐璐碗里，“少吃肉，多吃菜。” “猪肉现在涨价得厉害，你再这么吃饭，我可是得破产了。”徐其琛调侃道，“到时候把你这头小猪卖了，说不定还能大赚一笔呢。” 璐璐哼唧了一声：“爸爸你才舍不得卖了我呢。” “略略~” “持宠而娇啊。”徐其琛夸张地叹了口气，“得好好治治你。” 第65章 拜师青云 拎着大包小包的徐其琛出现，让伍侠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红豆、芹菜等一大堆食材，还有十条肉条。 烘干的肉条是真的挺香的，伍侠忍不住嗅了嗅。 徐其琛可是花了好久，把肉条腌制起来，放到烤箱里烘干，忙活到大半夜。腌制的肉条吸取了滋味，而烘烤又将香料的味道释放出来。 “六礼束脩，都给准备好了。” “什么是六礼束脩？”伍侠迷糊道。 徐其琛：“……” “就是古代拜师需要的几件东西。” “现在不讲究这个。”伍侠有些无奈地说道，“拜师不用那么麻烦。” 徐其琛一脸正色：“不管是什么年代，传统不能丢。” “仪式感是非常重要的。” 伍侠望了望徐其琛，又看看懵懂的璐璐，感觉拜个师徐其琛要貌似更起劲些。 可怜天下父母心，伍侠能理解徐其琛的做法，只是不太适应。徐其琛无非就是借助仪式感十足的拜师仪式，让伍侠感觉到徐其琛的重视。 可在伍侠看来，收了徒弟肯定得用心教，不管搞不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 拜师不讲究繁杂的程序也行，六礼束脩就当是给伍侠加菜，可拜师仪式肯定得有的。 “快叫师父啊。”徐其琛催促道。 璐璐不明所以，懵懵懂懂地拱了拱手，弯着腰。 徐其琛拎着蒲团有些哭笑不得，或许在璐璐看来拜年的方式已经足够隆重。 伍侠被一番大礼搞得手足无措，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这等场面也是首次。 “别急，先测试一下。”伍侠赶紧拦住激动的徐其琛。 伍侠搬出一个银色金属质感的箱子，示意璐璐把手放在上面。 类似仪器徐其琛见过，是在灵体管理局的办事大厅。只是那个要大几号，细节更精致一点。这台灵力测试仪器像是便携版，看着简陋不少，功能也没那么多。 徐其琛对测试仪印象深刻，就是测试仪认定他的灵力只有未入门级别，成为了知情人经常嘲讽他的笑料，让人气得牙痒痒。 “屏气凝神，尝试将身体里的灵力释放出来。” “灵力是什么知道吗？” 璐璐有点紧张，思考了一会说道：“就是……就是身体里流动的东西。” “这么理解……也行吧，你让它从掌心出来就行。” 灵力究竟是什么，对于幼儿园的小孩子来说就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表达出来太难，伍侠没必要纠结。 璐璐绷紧了胳膊，屏住了呼吸，使劲地按着测试仪的凹陷处。 “屏气凝神是让你集中注意力，不是真的让你不呼吸。”看到璐璐笨拙的模样，伍侠有些无语。 徐其琛陪笑道：“璐璐没接触过修炼，紧张过渡了，还是得你多指点指点。” “璐璐，不要紧张，就像平时一样，释放一些灵力出来就行。”徐其琛安慰着女儿。 璐璐点了点头，站稳了身子。 灵力从璐璐的身体涌出，经由掌心灌入测试仪。 测试仪一阵蜂鸣之后就停止了运转，红色的数值显示在屏幕上。 徐其琛扶住有些脱力的璐璐，趁机瞥了眼，分数是九十多。 他记得自己貌似才三十多分，而且是刺眼的绿色。 “这么精纯的灵力？”伍侠揉了揉眼睛。 不管是从外界炼化灵气，还是吸收其它灵体的碎片，储存体内的灵力多少含有杂质。灵力的精纯程度，一定程度意味着天赋的如何。 伍侠在沪城算得上是翘楚，可她刚接触修炼的时候，测试仪的数值不过也才八十多，和璐璐想必逊色不少。 这边是上天给的饭，他人嫉妒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伍侠有一种捡到宝的感觉。这才多大的小孩，未来可期啊！ 当然精纯度不代表一切，只是说起步比较高。后续的修炼还需要悟性和努力，光依仗天赋在修炼道路上是走不远的。 伤仲永的案例，不止存在科举考试， 徐其琛在一旁默不作声，他大概能猜到缘故如何。 古玉每次对外输出灵力，都是以璐璐的身体为媒介。古玉里的灵力磅礴而精纯，哪怕仅仅是残存的灵力，也让璐璐受益匪浅。 等于说是古玉给璐璐喂食灵力，完全不需要璐璐辛辛苦苦攒灵力。 这样有点像是苦比少年辛苦攒钱买房，而富二代银行卡里的余额随随便便想在哪买就在哪买。 徐其琛自然不会傻到给伍侠解释，只希望伍侠别看穿。 先把师父拜了，剩下的事以后再说。 收拢下情绪，伍侠收起了测试仪。 “修炼是一条永不止境的道路，天赋决定着上限，而努力则是提高下限。”伍侠严肃道，“我需要再考察一段时间，先让璐璐跟着我练一段时间。” 徐其琛一听有些着急：“不是说好……” 伍侠打断了徐其琛：“传统仪式会历经演变，变得可有可无，可是收徒的标准始终如一。” “天分和品格缺一不可。” “如果收下徒弟，我肯定是竭尽全力。问题是她值不值得我这么做！”伍侠毋庸置疑地说道。 收徒除了考察天赋和悟性，还要考察“品行”。以德为先一直是青云门派的宗旨，纵然天赋异禀，道德有缺的话，也会将人拒之门外。 修炼，修身和修心，青云门多少和道门有些关系，特别注重品格修养。 “拜师不是结束，不意味着一劳永逸，这不过是修炼道路的第一步。你既然拜了我，我就得让你学到东西，如果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不如不拜。” 面对璐璐，伍侠端起了姿态，异常严肃。 感觉到气氛的凝重，璐璐赶紧点点头。 伍侠所在的门派便是青云，特点便是以气化剑。相传曾在道门的祖师外出历练，领悟到剑道，仗之行走天下，几无敌手。退出江湖后隐居青云山，创立青云门，弟子多以仁义著称。 末法时代，青云门弟子于世间抵御魔道入侵，在长达百年的斗争中逐渐凋零。当然，在那个灵气匮乏的时代，修炼者注定要被世俗取代。和许多门派一样，青云门仅有数人残喘，传承着功法。 直至近代，灵气开始恢复，青云门才重新有了声名。 现在的门主就是沪城灵体管理局的局长，也就是伍侠的爹。 官方的背景，悠久的传承，青云门重回巅峰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在伍侠介绍青云门的时候，徐其琛暗自欣喜。 大腿抱得太对了！ 只要璐璐好生修炼，哪怕不够出彩，有了这层背景，试问在沪城地界上，哪方势力敢公然挑战。 挑战青云，便是挑战官方势力，活腻歪了！ “除特殊情况外，每日两小时晚课，每月考核一次。如果连续两个月慢于规定进度，那我会考虑把你清除出去。” 伍侠的严厉是必须的，她从小接受的就是严师出高徒的教育，自然而言就代入进来。 璐璐有些被严肃的伍侠吓到，人木讷了不少。 徐其琛察觉到女儿的异样，和伍侠扯七扯八，转移她注意力。 回家路上，后座的璐璐有些不太开心。 “有什么心事？”徐其琛大概能猜到，但依旧选择让璐璐自己说出来。 “我想待在家里，相陪晓菲姐姐看电视，出门溜腓腓，不想上课！”璐璐嘟着个嘴。 “听话，只有你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啊。” “不是有爸爸保护我嘛，我为什么还要那么苦啊┭┮﹏┭┮” 徐其琛知道璐璐又准备撒娇装可怜，其它事情都可以迁就，唯独这件事情不行。 他以前觉得孩子还小，需要享受自己的童年生活。幼儿园不少家长报名了各种晚托班、兴趣班，就指望着孩子能够在起跑线上领先。徐其琛从来认为学习是一场马拉松，一时的强迫弊大于利，完全没必要。 可修炼不是补课，这是保命啊！ “璐璐。”徐其琛沉声道，“你还记得那天晚上老师夜里到家里来吗？” 璐璐印象不是很深刻，只记得当时的慌张和恐惧。 “那是我第一次遇到鬼，陷入它的幻术之中，动弹不得。它的手指插入胸膛，我感觉自己的血都快流干。” “如果不是你金爷爷及时出现，我们俩可能都没命了。” “爸爸能力不够，古玉也只能保护你一时。”徐其琛开导着女儿，“只有你变得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才能保护爸爸。” 璐璐睁大了眼睛。 爸爸在说，他需要保护？ 在露露心中，徐其琛是无所不能的神兽，不管是什么难事、困境，他都能够解决。 可他现在说他能力不够，甚至还需要璐璐的保护。 有句话说：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父母不再是万能的，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父母老了，而自己应该长大。 璐璐还小，她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徐其琛只是感觉到难过。 在孩子面前，承认自己无能，是需要极大的勇气。 可他不得不这么说，不然璐璐永远都不知道努力。 徐其琛这顶雨伞，遮蔽不了灵气世界的光怪陆离。 璐璐，必须要长大。 “璐璐！”徐其琛振奋起来，“你愿意保护爸爸吗？” “愿意！” “那怎么才能保护爸爸呢？” “好好修炼！” “对，要好好修炼！” 第66章 恐怖屋 生活的意义，便是在八小时工作外的时间。 可如果没有工作的支撑，生活也就只是生存。 集团的任命书很快就发给了徐其琛，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处理恐怖屋的相关事宜。 把项目组移交给姗姗负责，在组员的祝福下，徐其琛开着自己的小破车，悠悠地朝着恐怖屋驶去。 金鑫集团的核心业务是商业地产和住宅开发，早先收获了一波红利。只是随着大量的调控出台和经济发展大方向的调整，地产的红利期已然是进入了尾声。 转型迫在眉睫，往哪里转事关集团生死。 商业地产的实质是玩金融，自持地产便可以获得大量贷款，大量的贷款支撑着下一波的扩张。重资产开发和持有商业物业，时刻考验着金鑫的资金实力和融资能力。 但凡资本有风吹草动，银行收紧放贷，那庞然大物的金鑫集团可能瞬间崩塌。 开发、投资文旅，就是走一条轻资产的道路。通过和当地合作，将巨额投资转嫁，集团更多负责运营，减轻了贷款压力。 徐其琛去的游乐场就是文旅项目中的标杆，配套有商业区、酒店，整个投资接近百亿。对于金鑫集团这个运作高手来说，当地政府负担了大部分，集团只需少量的贷款就可以推动项目。 与其说是游乐场，规模上可是对标迪士尼乐园。 当初迪士尼进入沪城的时候，金鑫集团可是说要让它五年内无法盈利。 五年过去，迪士尼红红火火，金鑫游乐园则是坎坎坷坷，还出了恐怖屋差点吓死人的事情，搞得乐园萧条不少。 核心项目人流稀少，配套的商业区和酒店自然也是门可罗雀。 真是啪啪打脸！ 恐怖屋的事情解决不好，纵然集团公关再努力，也没法扭转乐园的形象。 “徐总，您来啦！”乐园的负责人殷勤地小跑过来给徐其琛开车门。 昨天还是徐主管，这就徐总了？ 徐其琛有点不太适应。 负责人是个三十多的中年人，脑袋谢了大半。 才六月天，不停地擦着脑门上的汗珠。 集团内部谁都知道文旅项目关系着集团核心业务的转型，标杆项目被弄成这幅鬼样子，负责人的压力山大。 干得不好，不得不怂，不然负责人还真不把副董的秘书放在眼里。 在他心里，徐其琛更像是钦差，一句话就能定他生死，不得不紧张啊。 “客气客气。” 徐其琛环顾了一下停车场，也没几辆车：“游客没多少？” 负责人浑身一颤，知道来正戏了，赶紧汇报：“工作日人稍微少一些，周末人还是挺多的。” “是吗？” 徐其琛就是过来解决闹鬼的事情，对乐园运营情况不是很了解。可在负责人耳中，这就是在质问为什么如此惨淡。 “出事的是哪边？” “恐怖屋，徐总跟我这边走。” 坐上游览车，负责人在一旁颤颤巍巍地介绍乐园的情况。 可以看得出，乐园的各个区域已经相当完备，过山车、海盗船、卡丁车、旋转木马一应俱全，该刺激的刺激，该温情的温情，该浪漫的浪漫，总有一款适合。 游客稀少，大部分都是闲着无事的青年那女，也就是他们这时候才有空到游乐园来。 “恐怖屋立项的时候，目标游客是附近的多所大学和城市压力较大的白领，他们爱追求刺激，消费也高。” “只是没想到恐怖屋闹鬼，连带着整个乐园人气都下降了不少。”负责人后悔地说道。 “到恐怖屋不就是寻求刺激的嘛，见了鬼有什么好怕的？” “叶公好龙而已，真是遇到诡异的事情，照样被吓得炸毛。” 乐园本质是用来放松，刺激也好，还是恐惧也好，都是一种发泄的途径。极度紧张、恐惧的时候，身体进入到高唤醒状态，让人觉得舒适的激素和神经递质被释放出来。 体验刺激的项目时，因为知道自己不会遇到真正的危险，才会享受这种恐惧，并且得到快感。所以才会愿意花钱让自己被吓，或者说花钱让自己害怕。 要是知道自己真会有危险，保命还来不及，哪有闲工夫享受。 恐怖屋的门口聚集了数个年轻人，两男三女，正和工作人员争执着什么。 负责人脑门的汗又冒了出来，流年不利，怎么让钦差看到了。 “为什么不让我们进，我们就是冲着恐怖屋来的，不然买你们的门票干嘛！”领头穿着工装的男生不满地囔道。 女工作人员一脸无奈：“门口有通告的，恐怖屋正在维修，重新开放的话会告知大家。” 穿着短裙的女生突然问道：“是不是你们恐怖屋真的闹鬼了啊？” 女工作人员瞥了一眼走来的负责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群年轻人解释。 “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啊。” “那都是谣言，恐怖屋只是维修。”负责人赶忙说道。 “看样子真闹鬼。”工装男生嘀咕道，“要不闹鬼，我们还不来了呢！” “哪来的鬼啊，肯定是游乐园饥饿营销，先是说有鬼不开放，过段时间再开放，肯定有不少人跑过来。”戴着眼镜的男生理智地分析道，“都是套路，没什么好玩的。” 长相温柔些的漂亮女生说道：“胡晨，人家不让就算了，我看摩天轮也挺好玩的。” 短裙女生不乐意道：：“佳佳，我们就是来玩恐怖屋的，摩天轮有什么好玩的啊。” 工装男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啊，给我们个说法。” “你们想要什么说法呢？”徐其琛颇有兴趣地接口问道。 胡晨觉得徐其琛职位应该高点：“让我们进去玩，不然呢？” 年轻人呀，最不讲道理了。 两个女生应该是闺蜜关系，三个男生应该是同学。胡晨的男生显然是对叫佳佳的漂亮女生有兴趣，短裙女生帮着助攻。 戴眼镜的理智男和另一个默不作声的男生暂时看不出太多的东西。 “平时你们怎么处理？”徐其琛小声地问道。 负责人为难道：“没办法开放。” “里面的工作人员都不在，进去其实也没什么可玩的。” “何况那么些诡异的事情，他们进去要是有个意外，付不起责任啊！” 徐其琛沉默不语，给了负责人极大的压力。 “喂，到底怎么说，不能在这干耗着吧？”胡晨不满地和徐其琛说道。 “要不你们进去逛逛？” 徐其琛拦住想要说话的负责人：“我和他们一起进去，正好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徐其琛感觉不到恐怖屋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周围的灵气非常正常，不像是有鬼怪。 既然之前不少游客和工作人员说是见了鬼，说明鬼怪挺活跃。进去的人多一些，也能把鬼怪引诱出来。 自私是自私了些，却是最快解决问题的办法。 “真的吗？”胡晨问道。 徐其琛笑着点了点头。 只希望真见了鬼，别吓出个好歹出来。 “你看吧，很可能就是个幌子，他们怕我们揭露！”戴眼镜的理智男不以为意地说道。 “吴天展，你少说两句。”佳佳拉了拉理智男的衣服。 说是理智男，其实就是没脑子的情商。当着管理方的面说这些话，非常不合适。 “徐总，调查还没有出结果呢，开放让他们进去，出了事可怎么办啊？”负责人觉得自己额头的汗都快成瀑布了。 “我就是来调查的，不发现问题怎么解决问题啊？”徐其琛反问道。 “实在是不行，我们可以安排几个工作人员进去，何必冒这个风险呢？” “停业之后，你们还见过鬼吗？” 负责人愣了下，摇摇头。 “那不就成了。” 鬼魂作为纯能量物质，周边会存在一定的磁场。 习惯了磁场的工作人员缺少感知能力，停业之后自然是见不到鬼怪。而这几个年轻人并没有来过恐怖屋，或许他们会些新发现。 负责人横了横心：“徐总要是想进去，我得陪着一起进去。” “我比较熟悉里面的情况。” 徐其琛点了点头：“就挑几处游客反应过来问题的地方，节省些时间。” 负责人拦住了跃跃越试的年轻人：“进去之前，按照规定是要签订免责声明的。” 女工作人员拿了几张纸过来。 胡晨、理智男和短裙女生看都没看，签上了名字。 佳佳有些迟疑，细细读着条款。 “佳佳，赶紧签了吧，没事的。”理智男推了推眼镜，“签字就是营造出恐怖的气氛，不用担心。” 佳佳坚持读完了条款，才和另外一位男生签了名字。 “我还要签啊？”徐其琛拿着免责声明问道。 负责人点了点头：“我也得签，这是规定！” “行。”徐其琛笔走龙蛇地签完字。 女工作人员收起了声明，按了下控制台的按钮，偌大的铁门打了开来。 一股潮湿的寒气扑面而来，短裙的女生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走，我们进去！”胡晨高喊了一声，一马当先。 “等等，手电筒没拿呢！”负责人喊道。 徐其琛捏着分配的手电筒，跟着众人走进了恐怖屋。 第67章 不要哭 “恐怖屋一共有五个主题区，最近的就是医院主题。”负责人介绍道。 “布景和背景故事是参考岛国，细节方面模仿著名的电影咒怨。” 阴森恐怖环境，惨白的墙壁，猩红的血迹，让人不寒而栗。 哪怕是大胆的短裙女生也不由地朝着同伴靠近，胆小心的佳佳就差点把自己缩起来。 “正常剧情是游客像普通病人问诊一样，工作人员会安排你先到候诊室，然后有一个面无表情的护士给讲解整个医院的历史背景，播放一个比较灰暗的电影，酝酿一下气氛。”负责人有些遗憾地说道。 停业状态，工作人员基本都放假，也就没有那么多互动环节。 “历史背景是什么啊？”胡晨忍不住问道。 负责人娓娓道来：“这里是一个黑心医院，如果有病人来做手术，他们会将病人的内脏拆除，然后贩卖出去，很多在这里看病的病人都有去无回，就连病人的家属也都命丧于此。” “所以等会你们会看到一些残肢断臂，不过不用怕，都是假的，是找厉害的道具师傅做的。” 徐其琛打开电筒，四下照着，看看有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啊”刺耳的尖叫声响彻病区。 “有有死人呜呜”短裙女生像是炸毛的猫，缩到了同伴身后。 短裙女生紧紧地拉着胡晨的胳膊，浑身颤抖。 负责人笑了笑，走过去把一只胳膊拽了出来：“假的。” “地上有机关，只要你踩上去，这里的胳膊就会窜出来。” “刚才就和你们说过了，这里到处都是类似的机关。”负责人还有些骄傲。 “谢婉儿，你可以松手了吧，很痛的呀。”胡晨被掐地脸色都变了。 短裙女生这才放手，腿脚发软，走不动道。 “要不要不我们还是出去吧？”许佳佳在一旁建议道。 “怕什么，没听人说都是假的嘛。”胡晨梗着脖子，“婉儿，胆大点！” 谢婉儿有点脸红，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羞愧。 “还要往里走吗？”负责人问道。 “走，为什么不走？”胡晨打开电筒，走在前头。 徐其琛皱了下眉头。 谢婉儿被吓成这样，正是自身防御最差的时候，如果恐怖屋里有鬼怪，应该不会愿意放弃这个机会。可他依旧是没有感觉到灵气的波动，就好像是不存在一般。 跟上前头的年轻男女，他们被吓唬过之后没有那么躁动，多少有些畏惧。 徐其琛摇了摇头，真是不知深浅。 还以为胆子有多大，被假肢吓了吓就成这样。 指望他们把鬼魂引出来，估计有些悬。 “林林嵩，你你衣服你衣服”谢婉儿惊得目瞪口呆，电筒照在同伴身上。 林嵩就是沉默寡言的男生，闻言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恤，小半都沾上了猩红的血，衣角还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理智男吴天展笑道：“肯定是番茄酱，要么就是红色的染料。” 说着，吴天展伸手蘸了下红色的液体，放到嘴边舔了一下。 “咦？不是番茄酱啊？”吴天展吧唧了嘴，“有点腥味，还有点铁锈的味道。” “你们的道具也太差劲了吧？”吴天展笑着说道。 徐其琛转脸想问问负责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却发现他脸色苍白，身体有些僵硬。 “徐徐总，之前之前没有这环节啊？”负责人哆嗦地说道。 恐怖屋主要是吓唬人，血腥不过是烘托气氛，主要是心理恐惧。朝着游客撒染料，那不是找投诉吗？ “别碰那东西！”徐其琛赶忙喊道。 可惜，徐其琛喊晚了。 吴天展不仅尝了，还认真地品尝了一番。 “大叔，你说什么啊？”佳佳问道。 徐其琛朝他们跑去：“不要碰那东西！” 吴天展听到了徐其琛的话，有点迷惑，看了看染红的手指：“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傻愣的林嵩突然动手，斜着身子朝着旁边的吴天展撞去。 吴天展猝不及防，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是触碰到了什么机关，地上冒出许多穿着病号服的手臂，拼命地扯着他的身体。 “啊啊救命啊！救命啊！”吴天展挣扎着嘶吼道。 异变突起，其余的三人掉头就跑，朝着徐其琛他们这边跑来。 “不对啊，不对呀，这是什么环节啊？没有的哇”负责人念念叨叨，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到我这来”徐其琛招呼剩余的三个人，“到我身后来，不要乱跑！” 徐其琛知道为什么察觉不出怪异，因为整个恐怖屋都是它的范围。 踏入其中，就进入到幻境的范围，以徐其琛的修为自然是察觉不到。 “救我救我啊！”地面上的吴天展扭动着身子，奈何海量的手臂抓住了他。 “救呜呜” 手掌捂住了吴天展的面部，只剩下痛苦的呜咽。 胡晨、佳佳和谢婉儿早就是没了主见，两个女生尖叫流泪，场面一片混乱。 “呜呜”谢婉儿边哭边埋怨道，“来什么恐怖屋，这什么鬼地方啊！呜呜” 胡晨惊魂未定，缩在徐其琛身后：“我们要出去，让我们出去，我们不玩了。” 见负责人还傻站着，徐其琛拉了下他的胳膊：“之前也是这样吗？” 负责人清醒了些：“有人晕过去之后被我们抬出来的，醒来就说自己被一群发疯的病人追。” “这种情况，真真没听说过” “你快带我们出去呀！”胡晨怒道，拉住了负责人的胳膊。 负责人甩了下手，气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你问我有什么用啊！” “往回走！”徐其琛打算先把他们带出去。 错误估计了对手实力，还想着钓鱼，没想到对方直接把鱼杆给吞了。 再不出去，其余几个人肯定是扛不住幻境的。 “想跑？”浑身血迹的林嵩走了过来，“由不得你们了。” “跑！”徐其琛推搡了下发呆的众人。 醒悟的几人转头就跑，跟着负责人朝门口跑去。 林嵩见猎物想要跑，加快了步伐。 徐其琛快速画起符文，燃起的火球朝着林嵩飞去。 火球打在林嵩身上，衣服上突然翻涌出血水，灭掉了火球，对他没有造成半点减速。 棘手啊！ 徐其琛试了试取水符，水球撞在林嵩身上，炸裂开来，淋了他一身水。猩红的血水被洗去一部分，用处不大。 先溜再说！ 徐其琛左手一团火，右手一团水，同时打在林嵩身上，升腾出一团巨大的水雾。 趁着水雾遮挡了林嵩的视野，徐其琛转身就跑。 打不过，还不能摇人咋滴？ 徐其琛打算出去后把金大爷或者是伍侠搬过来，解决藏起来的大鬼还不是手到擒来。 “开门！开门呐！”负责人焦急地敲着大门。 “外面的人呢？开门啊！” “让开！”胡晨喊道。 助跑几步，胡晨揣在了大门上。 只听嘭的一声，大门没什么事，胡晨摔在了地上，久久爬不起来。 “哎呦呦，脚疼疼”胡晨痛苦地囔道。 佳佳颤颤巍巍地把胡晨扶起来：“没没事吧？” “疼疼死我了！”胡晨额头上都是汗珠。 旁边的短裙女生谢婉儿惶惶不可终日，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感觉每一秒都是漫长的煎熬。 见徐其琛赶到，负责人赶紧说道：“徐总，不知道怎么回事，门锁上了，打不开来！” “踹都踹不开啊！” 关门打狗？ 呸呸！ 前面有发狂的林嵩，后面是打不开的门，处境有些危险。 徐其琛拿出了定身符，环顾四周，希望能够把幕后隐藏的大鬼捉出来。 “既然出不去，我们先把人处理了！”徐其琛冷静了下来。 毫无理智的林嵩拍马赶到，发了疯地朝着人群冲来。 徐其琛迎面冲去，接触的刹那间，把定身符贴在了林嵩身上。 林嵩一动不动，摔在地上。 徐其琛按住林嵩，揭下定身符的瞬间，林嵩开始扭动起来。 “放开我啊” “放开我” 林嵩激动的嗷叫着。 “找根绳子。”徐其琛赶忙喊道。 定身符就一张，徐其琛得留着等大鬼出来。 哪去找绳子啊？负责人有点傻眼。 或许是求生欲提升了智商，负责人撩起衬衫，把皮带给解了下来。 两人合力把林嵩的手反扣上。 林嵩还在扭动，只是力度有限，靠负责人也能控制住他。 “别哭！也别叫唤了！”徐其琛被吵得脑壳疼。 “呜呜，我要出去，带我们出去吧”谢婉儿不断地哀求道。 “又不是我不让你们出去，能不能先冷静一下，别哭了！”徐其琛吼道。 谢婉儿被吼得一愣一愣，害怕地憋住了哭声，只是眼泪就没有停过。 许佳佳安慰着谢婉儿：“没事的，我们都在这呢。” “一会肯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谢婉儿趴在许佳佳怀中：“呜呜林嵩都疯了，天展被抓走了，我们是不是也会那样啊呜呜” 第68章 当个坏人好难 阴暗的深处，“桀桀”的笑声传来。在幽长的走廊里回荡着。哭得不行的谢婉儿不敢再出声，咬住嘴唇，浑身颤抖。许佳佳也害怕，但更清楚害怕是没有用处的。要怪，只能怪他们非要进来。“大叔，我们该怎么办？”许佳佳把镇定的徐其琛当成了主心骨。徐其琛摸了摸额头的冷汗：“静观其变。”大鬼创造出来的幻境屏蔽了信号，手机也没办法联络到外界。徐其琛想要摇人，也没办法。“员工会不会发现异常，进来找我们？”徐其琛希望有人能够打破庞大的幻境。“肯定会有的。”负责人答道，“他们知道恐怖屋有问题，我们进来迟迟不出去，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把我们弄出去。”“嗷嗷嗷”捆着的林嵩还在挣扎，被徐其琛一手刀劈在了脖子上，安分了不少。“行吧，等等看吧。”徐其琛无计可施。他实力有限，破不了环境，打不过大鬼，能咋办嘛。恐惧到极点的胡晨受不了等死的煎熬，吼道：“你来呀！”“你出来啊！”“有种你出来啊！”“胡晨，不要发疯，会把那东西引出来的。”许佳佳劝说道。“出来，是人是鬼给爷出来，大战三百回合！”徐其琛摇了摇头，失踪一个，捆了一个，又疯了一个，心理素质堪忧啊。捆着的林嵩渐渐不再挣扎，按住他的负责人累得松懈了些。谁也没注意林嵩身上的血水淌到地面上，顺着负责人的裤腿往上爬。“什么味道？”负责人嗅了嗅，“一股腥臭味？”徐其琛闻了闻，点点头，气味就在附近，视线落在了负责人身上。“别动！”徐其琛大喝一声，一道取火符画出，朝着负责人的下身打去。平白无故出现一团火，负责人吓了一跳，没等他反应过来，火球已经近在咫尺。萦绕在负责人腿上的血水缩了回去，顺着地面就想溜走。徐其琛哪能放过机会，火球接二连三发射出去。火球砸在血水上，冒出一团水汽，血水吃痛地躲闪挣扎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反感的血腥味。血水被烧去大半，仓皇逃窜，最后缩在角落，渗入地下。“大家不要乱跑，聚过来！”徐其琛感觉到血水也好，窜出来的残肢断臂，似乎是大鬼的试探，它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到底是猎食前的玩弄，还是蓄势待发，徐其琛只知道时间是在他们这边。“徐徐总，哪哪来的火啊？”负责人瞠目结舌地问道。“你不是人，你是鬼！是不是都是你在搞鬼？”胡晨觉得自己的三观炸裂。徐其琛叹了口气：“你们都感觉到恐怖屋里有鬼，那应该能接受有除魔卫道的人啊。”“正邪对立，并存，有恶自然有善。”“大叔，真的有鬼吗？”“有的。”“鬼是什么样子？”“一般人看不到。你们见到的都是它创造出来的环境。”徐其琛望着幽暗的深处，“它或许就在远处虎视眈眈，盼着我们出岔子。”许佳佳眼中燃起了希望：“大叔能带我们出去？”“应该可以吧？”徐其琛有些不太确定。许佳佳的眼神黯淡了些许，不过很快又振作起来。至少有人可以对付搞鬼的东西，他们不用像是无头苍蝇一样瞎转。“集团果然知道这边不对劲，才把徐总派来的啊！”负责人都快激动哭了。徐其琛拍拍他肩膀：“集团总部只是让我过来看看情况，谁知道那么厉害。”负责人点点头，觉得出去的希望大了许多。顺带着有徐其琛解释，集团也不会把责任丢给他。情绪崩溃的胡晨捏紧了拳头，脖子上青筋暴起。只是缺少光亮，其他人并没有察觉到他的怪异。“桀桀”远处的冷笑声再度传来，连带着潮湿阴冷的风，忍不住打个寒颤。“就是你这个混蛋！”胡晨突然暴走，从背后给了徐其琛一拳，“就是你故意让我们当鱼饵，都是你计划好的。”徐其琛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一拳，顿时眼前一黑，嘭地一声跪在地上。胡晨把徐其琛推倒在地，压在徐其琛身上就是拳头乱出。徐其琛被打蒙圈，脑子晕乎乎。“胡晨，你干嘛！”许佳佳想要把胡晨拉开，谁知道暴怒的胡晨一把甩开许佳佳，她摔在一旁。许佳佳爬起身来：“婉儿，赶紧过来帮忙。”“你放开徐总！”负责人从一旁撞开胡晨，把头晕目眩的徐其琛拉到一旁。胡晨站起身来，捏着手电筒，气势汹汹地朝着两人走去。“你明知道里面有鬼，还让我们进来！”“你就是想要谋财害命！”负责人知道这个年轻人扛不住惊吓，心态奔溃。“是你们要求进来，怪得了徐总吗？”“我都说了停业，你们不知道为什么停业吗？”就是他们自己说没有鬼还不来，谁知道真有鬼，还没有见到呢，就成了这幅鬼样子。胡晨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他们非要进来，徐其琛并不会强迫他们跟着进来。可他无法承担自己选择的后果。林嵩昏迷，吴天展不知生死，他需要一个人来承受他无处发泄的怒火。“胡晨！你不要发疯！”许佳佳喊道，“没有大叔，我们都不知道会怎么样！”“我们现在只有依靠他！”许佳佳也许是除了徐其琛外最冷静的一个，柔弱的外表下有一颗坚强的心脏。“都怪他！”“全都怪他！”胡晨不断重复，举起手电筒就朝着徐其琛扑来。许佳佳从身后拦腰抱住胡晨，死命地拖住他。稍微清醒点的徐其琛掏出定身符，直接按在胡晨脸上。“放手吧，没事了。”徐其琛喘着气说道。动弹不得的胡晨神情狰狞，不过是无用功罢了。定身符连大鬼都能定住，何况是普通人。“胡晨说得没错，都怪他。”沉默许久的谢婉儿突然开口，“杀了他。”徐其琛转头望向谢婉儿，神情呆滞，手里拽着一把瑞士小刀。怎么从都怪我，变成杀了我？太快了点吧？徐其琛确实利用了年轻人的逞强，可也罪不至死吧？“佳佳，我们一起杀了他。”谢婉儿呢喃着，“杀了他，它就放我们出去。”“谁说的？”许佳佳惊慌地盯着闺蜜。谢婉儿沉默了一会，指了指走廊的尽头：“它说的，它答应我。”“杀了他，就放过我们。”“杀了他吧？”许佳佳知道闺蜜也出了问题，趁着她询问的时候，突然发动，夺走了谢婉儿手里的小刀。谢婉儿表面洒脱，实则没有主见，人云亦云。大鬼的承诺能信？除掉了徐其琛，剩下人就是任它宰割的鱼肉，许佳佳心里面清楚得很。想必藏在暗处的鬼东西也发现了谢婉儿的脆弱，才单独蛊惑她。“杀了他！杀了他！”谢婉儿被夺走了小刀，整个人都疯癫起来。不断念叨着，却不敢上前。“婉儿！清醒点！不要信它的鬼话，它是在骗你！”许佳佳抱住谢婉儿。谢婉儿无力地扭动着，心里大概在纠结着。得，又疯了一个。没事来什么恐怖屋嘛。徐其琛有些无力，靠着墙壁坐了下来。身上的疼痛让他保持着清醒，很明白大鬼是在分化他们，制造矛盾，内耗他们。等到大家虚弱到极致，大鬼自然会现身收割一波，到时候谁也没能力反抗。“我不敢，我不敢杀人，呜呜”谢婉儿趴在许佳佳怀里痛哭，“不要烦我，不要吵，我不敢！”谢婉儿朝着远处吼道。“桀桀”诡异的笑声截然而至。懦弱也能那么理直气壮。感谢她的懦弱，救了徐其琛狗命。唉知道幻境很厉害，但从未遇到那么可怕的。在幻境之中，大鬼能影响到所有人的情绪。“你在这看好他们，我去探探路。”徐其琛和负责人说道。本以为能等待救援，现在看来是坐以待毙。外面的工作人员迟迟没有发现问题，徐其琛无法说服自己把机会交给别人。负责人明白徐其琛的意思，点点头：“我会照顾好他们的。”昏迷的林嵩和哭得不能自已的谢婉儿，他觉得自己能应付。“大叔，我和你一起！”许佳佳说道。“你去干嘛啊？”“我要把天展救出来！”许佳佳坚定地说道。徐其琛皱了下眉头，他能感觉到许佳佳的话外之音。这个小姑娘觉得自己会放弃吴天展，所以跟着一起去，万一遇到还能做些事情。她猜得没错。徐其琛确实是这种打算。当下之急是逃出去，而不是和大鬼硬碰硬。如果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徐其琛会选择战略性放弃吴天展，等出去之后再找救兵。之前也有游客困在恐怖屋里，最坏的情况是因为极度恐惧加上身体隐疾而休克，说明大鬼吸食人类灵力有限，胡天展大概率是没有生命危险。“万一遇到危险，我可能会放弃你，你确定要跟着？”“我相信大叔！”许佳佳坚决的样子让徐其琛无法拒绝，只能是同意。当个坏人那么难的吗？还是心太软啊。 第69章 寻找出路 与隐藏在暗处的大鬼比起来，幽暗的走廊和病房显得可爱了不少。 徐其琛走在前面，双手紧张地悬在半空，随时准备出手。 “啊！” 许佳佳尖叫一声，像是一只树懒一般趴在徐其琛的后背。 泰山压顶，徐其琛的老腰吱嘎作响，脸都绿了。 “怎么了？” “我……”许佳佳顿了顿，“我被护士吓到了，咳咳……” 待许佳佳从后背下来，徐其琛转身看了一眼。 病房的门口站着一个护士，泛黄的护士服上血迹斑斑。鲜红的嘴角咧开，狰狞而残冷的笑容非常仿真，手里面拎着个模糊的头颅，难怪许佳佳被吓了一跳。 “假人，别怕。”徐其琛觉得有些好笑。 “进来之前你读过恐怖医院的背景故事吗？”徐其琛问道。 许佳佳点点头：“大略地浏览了一下。” “里面是不是说有一个地下室？”徐其琛记得不是很清楚。 他是看到护士，才想起医院的布置是有据可循，并不是胡乱设置的。 许佳佳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了一番：“背景故事里说，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合谋摘取内脏出售，把尸体装在木桶里藏在地下室。” “就是不知道地下室是从哪里进入？”许佳佳焦躁起来。 地下室类似于彩蛋，不是每一个游客都有机会进入。毕竟大部分被吓唬得腿脚发软，路都走不了两步，更别说是去挑战地下室的超级难度。 只有真正胆大的家伙，不惧怕病房的场景和断臂残肢，寻找剧情线索，才能进入到地下室。 “要不回头问问负责人？他应该知道入口在哪里呀。”许佳佳 徐其琛往身后望了下：“我们……大概是回不去了。” 许佳佳回头一看，身后的走廊笼罩在一片浓厚的血色之中，连方向都辨别不出。 “我可能上当了。” “什么？”许佳佳不解地问道。 “估计它是在引诱我去寻找它。”徐其琛苦笑道，“相比较你们，它对我身体里的灵力更感兴趣。” 见许佳佳懵懂的样子，徐其琛补充道：“你可以理解为我口袋里有更多的钱，你觉得抢劫犯会选择你们口袋里的零钱，还是我口袋里的大钞。” “大钞。” 徐其琛摊了摊手：“所以它引而不发，分化瓦解，让我焦躁起来。” “然后断掉我们的后路。” “后悔跟我过来吗？” 许佳佳迟疑了一下：“说这个没有意义，我们没法回去。” “走吧，往前走。”徐其琛凛然说道。 既然避无可避，徐其琛不介意拼命一场。 穿过长廊，尽头是一间主任办公室，徐其琛吸了口气，装着胆子把门推开。 办公椅上躺着一具假尸体，模样恐怖而血腥，惨遭肢解。办公桌上是血迹写出来的“复仇”，和恐怖屋医院区的主题相呼应。 按照背景故事，医院的地下室是一座人间炼狱，是罪恶的源泉，也是报复的源头。在地下室，病人被活生生的摘取器官，甚至在停尸房里都还没有完全的死去，他们不停地扭动身躯挣扎。 恨意让他们永生，在地下室积蓄力量。 当他们重返人间，便将整座医院变成了地狱的模样。枉死的患者们的灵魂出现，用残忍的手段杀害了医生，失去理性的鬼魂们将整个医院变成了屠宰场，到处鲜血淋漓，满目断肢残臂，惨绝人寰的哀嚎不绝于耳。 恶鬼们在医院飘荡，却无法挣脱桎梏，只能夜夜重复，不断地重复着杀戮。 从逻辑上来说，背景故事相当完整。 既然不断重复，那么每当游客进去恐怖屋，妖魔鬼怪出现就非常自然。 徐其琛细细品味着故事，越发觉得精妙。 编造的故事，恐怖的场景，一只真正的鬼，一场逼真的幻境。 普通人进来，能够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恐惧。 “大叔，这里有字。”许佳佳喊道。 徐其琛走过去一看，苍白的墙壁上有一行血字。 “在黑暗中寻找出路，还是继续这永无止境的恐怖梦魇？” 许佳佳一脸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地下室的入口就在附近，我们找找。” 徐其琛一边寻找，一边堤防着大鬼的突然袭击。 既然知道它的目标就是自己，徐其琛就格外小心。 办公室里的死尸、墙缝里蹦出来的残肢断臂已经没有了新意，对两人的影响有限。许佳佳刚开始还哆嗦一下，见得多了，心里有了防备，对道具的制作还能点评两句。 “大部分恐吓道具都是重复的，见得多了，心理上有些脱敏。”许佳佳念叨着，“应该增加一些声音效果，心理恐惧远远比视觉恐惧更让人害怕。” 徐其琛哭笑不得：“就这样子，都有很多人吓出了毛病。” “要是听你的建议，恐怖屋该改成找死屋了。” 许佳佳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个人意见。” “桀桀”诡异的笑声又响了起来，时断时续。 徐其琛说道：“你要的声效来了。” 许佳佳绕挠头，觉得不似是之前那么害怕。 吓唬人无外乎那么几招，没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东西，许佳佳觉得都还能接受。 徐其琛的手掌滑过墙面，明显感觉到存在工整的缝隙。 “找到了。” 徐其琛从问诊室找了个木棍，折断后，用尖锐的一端插入到缝隙中，用力一撬，一块木板就落在了地上。 木板后面，是一道往下的楼梯。 “恐怖屋好良心啊，还结合了一点密室逃脱的剧情。”许佳佳情绪缓和了不少。 “就是太良心，才把鬼给吸引了过来。”徐其琛无语道。 老人常把惊吓说成丢了魂，其实丢的就是人体中的灵力。 恐怖屋的效果太好，不少游客心惊肉跳，自己享受着刺激，完全没有意识到灵力的流失。 大量的灵力吸引了大鬼，便利用恐怖屋的原有剧情，制造出更加恐怖的幻境，掠夺游客的灵力。 手电筒照向楼梯，徐其琛踩在楼梯上。 木质的楼梯吱嘎作响，不知道是幻境还是故意布置成这样。 “跟紧我，千万不要分开！”徐其琛叮嘱道。 许佳佳捏紧拳头，点了点头。 楼梯的尽头是一扇生锈的铁门，徐其琛轻轻一推，门便打了开来。 灯光照进去，凌乱地摆放着不少玻璃容器，成列着各种器官。 明知道是假的，许佳佳还是忍不住干呕。 视觉冲击太过于强烈。 徐其琛好不到哪去，强忍着腹中翻涌，仔细地寻找可能存在的出口。 “哐当” 声音在地下室异常响亮。 两人的手电筒同时照向了声音发出的地方。 在一堆残肢断臂中有嘻嘻索索的声响，没一会，一张苍白的脸便从当中窜了出来。 “天展？”许佳佳惊呼道。 “嘿嘿”衣衫褴褛的胡天展站了起来，脚步踉跄，好像很不适应。 “退后，他不是胡天展了！”徐其琛拦住了许佳佳。 “怎么会不是他呢，就是天展啊！”许佳佳一点都不信。 徐其琛叹了口气：“他身体里的灵力混乱，是被鬼附身了。” 胡天展甩了甩手，活动了下环节。 “他……他说得……没错。” 许佳佳一瞬间就知道，真的不是天展了。 天展孤僻但不冷漠，绝对不会用干涩而怪异的声音说话。 “这具身体，好弱。” 徐其琛盯着天展，或者说是大鬼：“你的目标是我，何必糟蹋别人的身体呢？” “待在别人的身体里，你能发挥出实力的一半吗？” 胡天展笑道：“不能。” “但，对付你足够。” 徐其琛做好了战斗准备，两道符同时出手。 胡天展没有丝毫躲闪，灵力覆盖住身体，火球和水球被弹到一旁，打破了不少玻璃容器。 “没用的。”胡天展轻蔑地说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废柴！” “以前？”徐其琛抓到了重点，“你认识我？” “是啊，臭虫，别来无恙啊。” 话语充满鄙夷，一幅高高在上的姿态。 徐其琛接触的大鬼不多，有这般语气的只有一个。 “你怎么还存在？！”徐其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不是魂飞魄散了吗？” “桀桀”天展冷笑道，“北方地区那么多修炼者都抓不住我，难道会栽在你手上？” 万宁，让北方众多修炼者头疼的家伙。 当初伍侠和她对战，伍侠被虐得毫无还手之力，如果不是古玉紧要关头将它吞食，它可能会继续祸害人间。 难道…… “你不会想到，我还有一缕分身。” “是不是觉得很失策？”天展笑道。 男生的声音，夹杂着尖细的女声，听得让人头皮发麻。 “你放心，等我恢复过来，可爱的小女孩，那块玉佩，都跑不掉！”天展表情狰狞，充满了恨意。 徐其琛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了出来，可注意到天展眼神中的得意，徐其琛赶紧压制住自己的火气。 “你话有些多。”徐其琛冷冷地说道。 “什么意思？” “能动手就不要哔哔，话那么多不像是你，除非你觉得自己不一定能够打得过我这个废柴！” 第70章 嘴炮 既然是分身，实力和本体差距不小，不然也不会跑到恐怖屋掠夺灵力。 被徐其琛揭穿，万宁似乎并不慌张。 “实力再弱，对付你足够。碾死你，就像是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天展挥舞手臂，两道紫色的电流划过，朝着徐其琛劈来。 徐其琛一个侧滚，电流劈在地面上劈啪作响。 “要是从前，我肯定是躲不了的呀。”徐其琛嘿嘿笑道。 天展一脸火气，又是两道电流。 徐其琛正要依法炮制，突然发现他在催动两道电流的时候还有其它多余的动作。 预判？ 徐其琛做了一个预判的预判，朝侧后方拉开了位置。 两道电流劈在地面上，紧跟着便是一个电球，落在了徐其琛的身旁。 徐其琛冷汗直流。 幸好他是摸准了万宁的招数，不然就得被电球砸中，看起来就好像是故意跑过去送人头。 天展面露差异，没想到徐其琛的意识那么好。 开玩笑，那么多年的游戏不是白打的，预判一下技能还是能做到的。 “大叔，当心！”许佳佳注意到天展又有了动作，焦急地提醒道。 徐其琛回过神来，没有来得及躲避，硬生生挨了一道电流。只觉得一阵酥麻，身体里的细胞都快要炸开来了。 它施法好快！ 瘦死的骆驼，万宁的实力还是超过徐其琛不少。 “桀桀”天展笑道，“感觉怎么样？” “有有点爽！”徐其琛死鸭子嘴硬。 哪怕是虚弱到极点的万宁，对灵力的操控和使用也不是徐其琛这个废柴能够比拟的。 徐其琛手脚有些不太灵活，见又有电流打过来，只能是灰头土脸地在地上翻滚。 瓶瓶罐罐撞了一堆，占了不少不明的液体，狼狈不堪。 实在是顾不得，保存实力最重要。 “还有什么本事？”天展开口问道。 徐其琛手撑着地面，剧烈地喘着气：“你你呢？” “我就不信你一点都没事！”徐其琛笃定地说道。 连续放出那么些电流，需要大量的灵力，徐其琛觉得天展的身体很难提供那么多，只可能是万宁在使用自身的灵力。 “只要杀了你，我会没事的。”天展嚣张地笑道。 徐其琛身体里的灵力远比普通人充沛得多，只要猎取他的灵力，那么万宁现在消耗的都能补回来，还有富余可以来修补分身。 “风险越大，回报越大，是吧？” 徐其琛惨笑道：“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风险太大怎么办？” “对付你有什么风险？”天展不屑地说道。 “他的身体没有那么好用吧？”徐其琛问道，“没办法使用太多的灵力，你的分身实力也非常受限。” “可其他人的身体你又占有不了，不占有的话分身可能熬不了多久。” “挺两难的吧？” 徐其琛的推测犹如一记重锤砸在万宁的心上，现实情况确实和他推测地相差无几。 分身是用来保命的，实力有限，虽说陆陆续续从游客中补充了不少，可离维持灵体稳定还差得太远。 竭泽而渔的结果就是乐园关闭了恐怖屋，没有游客的情况下，分身越发虚弱。 当徐其琛带着几个年轻人走进来的时候，万宁不得不布下幻境，打算将这几人作为自己的养料。 徐其琛对于万宁来说，算是一个意外之喜。 不入门的废柴，也算是会几个符箓术，自身的灵力精纯，对万宁来说大补。 可出乎万宁意料的是，徐其琛动用定身符解决了被他操控的林嵩，乐园负责人和许佳佳神智都算清醒，它没有可乘之机。 此消彼长，万宁知道拖下去只会更加糟糕，不得不冒险附身在最弱的天展身上。 天展性格相对自闭，不擅交际，也就是和几个朋友能够聊得来。 他胆子小，本是不愿来恐怖屋这种地方，可在朋友的劝说和起哄下，不得不硬着头皮来。 性格的缺陷，身体的瘦小，导致灵力非常有限，万宁并不能发挥足够的实力。 要是换个灵力充沛的身体，一道电流就可以把徐其琛麻翻过去，怎么可能还能在那里活蹦乱跳，嘴巴哔哔地说个没玩。 “废话一堆！”天展怒道。 “被我说准了吧？你这是恼羞成怒！”徐其琛哈哈笑道。 笑声刺激到了天展身体里的万宁，暴怒的它不顾灵力的虚弱，强行驱动灵力，天展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憔悴。 “大叔，天展怎么了啊？”许佳佳见了异状，失了分寸。 徐其琛抹抹脸上的汗水：“别担心，他年轻，身体恢复能力强。” 万宁当下还得套着天展的躯壳，轻易是不会舍弃，更不舍得伤害。 两个灵力球互相缠绕，其间的电流交错，劈啪作响，空气中感觉变得干燥起来。 通过灵力，引发外界的灵气，造成更大的破坏力。 万宁不愧是霍乱北方的大鬼，对灵力的操控是徐其琛拍马不及的。 徐其琛屏气凝神，更高阶的火球符和水球符总算是画完了。一堆废话成功地拖延了时间，给了徐其琛足够的时间画出中阶符文。 火球符和水球符算是符箓当中的中阶符文，所消耗的灵力远超于取火符这样的低阶符文。 浑身的灵力被抽调一空，徐其琛觉得自己有些抬不动手。 火球和水球横空出世，惊呆了万宁。 才过多久，他怎么精进那么多？ 徐其琛没日没夜地练习，没有什么天赋，完全靠着死记硬背才习得中阶符文。练习中的使用效果很不理想，准备时间太长，实战中可能早被对方打倒在地，远不如初阶符文那么有效。 可谁让万宁给了他足够的时间，还是得感谢感谢它的。 水火不容，碰撞一起所产生的破坏力是112的效果。 万宁操控着两颗电球朝徐其琛飞去。 在快要相撞的时候，两个电流球突然分开，拉出足够长的电弧，试图控制住水火相撞产生的爆炸。 徐其琛眼中充满了决绝，用最后一定点灵力给了水球和火球一个加速，撞开了电弧的阻挡。 天展咬了咬牙，两手一挥，电流球左右夹击，朝着徐其琛飞来，自己则是寻找掩体躲避。 电流球近在眼前，徐其琛知道自己躲不开。 中阶符文超过了他的承受范围，身体已经极度疲惫，只能快速蹲下蜷缩起来，希望能够减轻一些伤害。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天展站立的地方笼罩在白雾之中，四散的冲击波推平了周围的瓶瓶罐罐，碎裂之声不绝于耳。 而电流球也在徐其琛身旁炸开，徐其琛只觉得刺痛，然后就没有了感觉。 身体好像断开了连接，骨头噼啪作响，不断在脑子里面回荡。 被雾气弹开的许佳佳摔在地上，有一些蒙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佳佳才晃悠悠地爬起来。 离她不远就是瘫软在地的徐其琛，身上闪烁着蓝色的电流，身体时不时抽搐一下，看着颇为恐怖。 许佳佳不顾自己狼狈的模样，跑过去查看徐其琛情况。 没有呼吸？ 许佳佳慌张地把手放在徐其琛的左胸口，轻微的电流让她手有些刺痛。 还在跳动！ 只是怎么那么慢？而且没有规律！ “怎么办！怎么办！”许佳佳不住地念叨着。 慌张并不能解决问题，许佳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口大口地呼吸，迫使情绪平静了下来。 急救课上是怎么说来着？ 许佳佳仔细地回忆起来，学霸的特质让她想起了一些操作。 被电流穿过的上衣本就是破破烂烂，许佳佳扯住领口用力撕开，畅通气道。 两手交叉按在徐其琛的左胸，整个人跪在地上，上半身前倾，两肩位于双手的正上方，两臂伸直。利用上半身的体重和肩、臂部肌肉的力量，垂直向下按压。 “一！二！三” 许佳佳记着数，停下之后，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徐其琛的鼻孔，另一手握住颏部使头尽量后仰，保持气道开放状态，然后深吸一口气。 盯着徐其琛的嘴唇，许佳佳有一些迟疑。 上急救科的时候使用的是假人，许佳佳练习的时候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可面前这个 救人要紧！ 许佳佳不再考虑羞涩不羞涩的问题，一口气渡到徐其琛的口中。 胸部按压和人工呼吸交替进行，做得不够标准，但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 许佳佳额头尽是汗珠，手臂机械地按压，已经没有了知觉。 就连嘴巴也有些麻木，腮帮子疼得厉害。 许佳佳感觉到徐其琛的心脏跳动活跃了不少，知道急救有效果，便忍住身体的不适，加快了动作。 “一！二！三” 许佳佳趴在徐其琛身上，吸一口新鲜空气，过渡给徐其琛。 许佳佳的神情突然怪异了起来，她感觉到有温柔的东西滑过自己的唇齿，脸上不由红彤彤。 这是醒了吗？ 许佳佳赶紧起身，看到徐其琛张开的嘴里有了些动静，却并没有清醒。 救人救到底！ 许佳佳按住少女的羞意，接着按压。 到人工呼吸的时候，她做得非常决绝。 救人要紧，容不得她思考其它东西。 第71章 莫名针对 死亡是每个人必然的结局，大多是两腿一瞪撒手人寰。 可对于徐其琛来说，濒临死亡是如此漫长的煎熬。 他还存有意识，却已经无法指挥身体。 科学上来说，就是徐其琛尚未脑死亡，不过看样子也快了。 徐其琛想起一段关于死亡的话，莫名觉得和自己的状态很贴切。 大脑绝望地询问身体各个部分的情况， 心：机能丧失99 肝：机能丧失99 肺：机能丧失99 胃：机能丧失99 脾：机能丧失99 肾：机能丧失99 大脑：外界援助已经无法扭转局势，肾上腺素储备还有多少？ 肾上腺：肾上腺素仅余5且无法再制造。 大脑：所有肾上腺素分配给神经系统及声带肌肉，准备给外界传达最后信息，其余各单位做好停机准备，本指令不再重复。 徐其琛觉得自己貌似就差回光返照一下，然后就可以离开人世。 至于会不会成为鬼魂，估计是得看运气吧。 徐其琛的运气向来不怎么样，前半生磕磕绊绊，跌跌撞撞。 如果不是妻子给了他些光亮，璐璐的诞生成了他新的太阳，他或许早就自闭了吧。 自己死了，璐璐可怎么办呀？ 徐其琛悲伤地想道。 临死前的时间变得好漫长，徐其琛假设璐璐以后会遇到的困难。 寄人篱下？ 性格孤僻？ 想想就觉得心疼 黑暗的世界里，莫名开始剧烈地颤动，非常有规律。 过了一会，颤动停了下来，徐其琛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触碰。 是谁救我？ 貌似只有许佳佳在身边吧？ 震动还在继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的世界突然崩裂，光亮从裂缝中穿透进来。 徐其琛感觉到疼痛和极度的干渴。 想要舔舐一下嘴唇，奈何身体并没有什么反应。 裂缝越大，黑暗就被光亮驱散。 心脏蹦跳的声音，耳边的气流声，徐其琛的感官恢复了过来。 睁开眼睛的瞬间，徐其琛看到近在咫尺的许佳佳。 脸蛋通红，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她在给徐其琛做人工呼吸。 干渴的状态让徐其琛忍不住动了动舌头，感受来自另一个口腔中的湿润。 许佳佳瞬间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 徐其琛意识到不对，赶紧缩回了舌头。 “你你醒了？”许佳佳抹了下嘴唇，有些欲盖弥彰的感觉。 万宁的电流让徐其琛的身体进入了假死状态，也让身体的细胞大量失水。如果不是许佳佳关键的急救，就得一命呜呼了。 徐其琛在许佳佳的帮助下站了起来。 浑身环节刺痛无比，但徐其琛必须要去查看一下万宁的情况。 地上都是些浸泡假肢的水，飘着不少的杂物。 深一脚浅一脚，徐其琛大半的重量都压在许佳佳身上，走得有些艰难。 天展躺在水汪里，胸膛还在起伏。 天展的情况有些糟糕，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赤红，应该是在高温的水雾中受了灼伤。 “你赶紧看看。”徐其琛努力地站好，安排许佳佳查看情况。 许佳佳走过去探了探鼻息，有摸了下脉搏。 “呼吸和心跳都挺正常，应该只是昏迷了吧？”许佳佳有些不太确定。 “附身的鬼东西还在吗？”许佳佳忍不住问道。 徐其琛忍痛感受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知道万宁的分身从天展的身体中逃脱，还是在刚才的爆炸中碎裂。 尚未确定脱离危险，徐其琛让许佳佳搀扶着他，自己手里划着符文。 身体里的灵力几近干涸，为数不多的也被徐其琛挤出来，画个取火符都有些艰难。 “许佳佳，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徐其琛竖起耳朵听着。 许佳佳摇了摇头，她只听到了些地下室回旋的风声。 “好像有脚步声！” “你赶紧上去，应该是幻境破掉了！”徐其琛惊喜地说道。 许佳佳放下徐其琛，着急地朝着台阶上跑去。 哎呦！ 这姑娘也太没轻没重了，失去平衡的徐其琛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感觉屁股都要裂成三瓣了。 厚重的门被推开，新鲜空气扑了进来，还有焦急呼喊的声音。 “徐总！徐总！你在哪里？” 是乐园负责人的声音。 “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 “大叔在下面，受了伤，你们赶紧去救他！” 得救啦！ 徐其琛长舒一口气。 负责人带着员工跑了下来，七手八脚地把昏迷的天展和行动不便的徐其琛抬了出去。 恐怖屋暂停营业的原因就是深怕游客在其中遭遇不测，人家是来体验心惊肉跳，不是死亡的。 徐其琛把万宁分身的情况汇报给灵体管理局，管理局派了人对乐园进行搜查，除了找到万宁确实存在过的痕迹，并没有找它的下落，一时成为了管理局的工作重点。 万宁可是把北方祸害得够呛，这下在沪城本体别灭，分身不知所踪，管理局就怕它还有什么手段，再掀起波澜。 万宁消失之后，恐怖屋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简单的整修之后，恐怖屋重新上线。 许佳佳他们身体损伤有限，更多的是心理创伤，除了医院的救治，管理局也介入进行心理治疗。 乐园方面对他们给予了一定的经济补偿，要求他们不要透露出去。 可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强，越是三缄其口，越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 恐怖屋有那么恐怖？ 居然能把几个大学生活生生吓进医院？ 总是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和恐怖爱好者，还有许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被吸引过来，恐怖屋莫名多了不少人气。 医院病房，江芷寒坐在徐其琛旁边。 “江总，我这没事。” 江芷寒瞪了徐其琛一眼：“你刚到医院的时候动弹不得，多处器官损伤，怎么能说没事呢？” 徐其琛苦笑着。 身体里的灵力不断修补，自然是要比常人恢复快一些，两天就能下床乱跑。 “来，吃苹果。”江芷寒把削好的苹果递了过来。 徐其琛眼皮跳动了下，接过没剩多少的苹果。 这是在削皮呢，还是砍肉呢。 或许是知道自己的手艺不佳，江芷寒不住地让徐其琛快吃。 徐其琛咬了一口，直接就到了苹果核上。 “要不你给我根香蕉吧，还能填填肚子。” 江芷寒深吸口气，脸色不善。 “哼！”江芷寒冷哼一声，“第一次给别人削苹果，你看着办！” 徐其琛咽了下口水，笑得贼难看：“苹果，还是吃苹果吧。” 病房的门被推开，韩佳莹走了进来。 “江总也在呀。”韩佳莹笑着打了声招呼。 “你好，又来看其琛了啊？” 徐其琛面露异色地看了看江芷寒，她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韩佳莹瞥了一眼徐其琛手里奇形怪状的苹果，把手里的饭盒放在柜子上，拿起了苹果和小刀。 “姐夫什么时候爱吃苹果了？我帮你削一个吧。” 小刀在苹果上游动，长长的苹果皮垂了下来。 这两人怎么扛上了啊？ 韩佳莹性格温柔似水，一身书卷气，待人和善，口碑一直很好。她们之前貌似没见过面啊？什么时候结下的仇啊？ 削好苹果，韩佳莹把圆润的苹果递给了徐其琛。 徐其琛注意到江芷寒跑过来的眼神，一幅你敢接试试的样子。 看了看一脸笑容的韩佳莹，徐其琛接过苹果，连同手里啃了两口的苹果一起放在旁边的柜子上。 “不饿，等会再吃吧。” 江芷寒显然是在压制自己的怒气，她是个高傲的人，无法接受别人当面挑衅，特别还是嘲讽她能力。 江芷寒面朝徐其琛，拳头在半空挥舞了一下，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意思是等徐其琛出院了，再找他算账。 徐其琛只能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他能咋办嘛。 “妈给你炖的鸡汤，趁热喝吧。”韩佳莹把饭盒打开，浓郁的鸡汤味传了出来。 “江总，带得不多，你也尝尝？” 江芷寒气鼓鼓，憋着火气说道：“不了。” “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 “嘭！” “那么大一个老板还摔门，这么没礼貌！”韩佳莹不爽道。 “我倒是要问你呢，一进门就很针对江总，你怎么了？” 韩佳莹一脸无辜：“我哪里针对她了啊？” “你看看她削的苹果，都没肉了，还能吃吗？” 徐其琛望了眼惨不忍睹的苹果，点了点头。 “可你也不能” “姐夫！喝汤！” 汤勺都要怼到嘴唇了，韩佳莹显然是不想让徐其琛再问话。 徐其琛无奈地抿了两口。 温热，清澈不油腻。 “我一大早去买的土鸡，皮和脂肪都被摘掉，炖的时候加了些药材，好喝吧？” 徐其琛把鸡汤咽下去，问道：“不是妈炖的吗？” “你受伤的事情我都没告诉妈，怕她担心，她怎么给你炖鸡汤啊。”韩佳莹撩了下碎发。 “那你刚才” “她连苹果都不会削，我要说给你炖了鸡汤，那才是针对她呢。” 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可也解释不了她们两个之间的暗暗相对啊。 不过徐其琛明智地选择了不问。 鸡汤那么好喝，少说话，多喝汤。 第72章 璐璐的修炼 “累吗？” “不累！” “想不想休息一会？” “可以吗，师父？” 穿着粉色运动服的伍侠笑了笑，瞬间严肃起来：“不行！” “不要想着偷懒！” “还没练习多久呢，就想放弃？” “站稳点！动作标准！” “离昨天的极限还有很长一段，坚持住！” 璐璐嘟了嘟嘴，老老实实地扎着马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璐璐的汗珠不住地淌下来，小腿也开始颤抖。 伍侠手里教棒朝着璐璐的小腿挥过去。 以伍侠的力量，下手自然是收着的，不然腿都能给打断。 璐璐吃了疼，浑身绷紧，一脸委屈。 徐其琛平时最多就是吓唬吓唬她，哪里会真动手啊。 伍侠可不会留情，拜了师，她就得全力教导。 “扎马步，腿酸是肯定的，但坚持下去，腿部才会有力，身形才能稳住。”伍侠解释着马步的意义，“马步就是基础，打不好基础学再多的功法都是空的。” “不管学什么都是从挨打开始，扎马步就是你的防守姿态，扎得稳，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能第一时间稳住身形，躲闪的速度也能提高！” 伍侠是要让璐璐明白扎马步并不是折磨她，而是在为以后的学习打基础。 百尺楼台始于垒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对于修炼者来说，没有足够的基本功，再好的功法也不过是空中楼台。 这便是门派和野生修炼者最大的差距。 门派有资源，也有时间打基础，而野生修炼者多是运气好些，获得了不俗的功法。可门派修炼者基础牢固，同级对战的时候，虐野生修炼者轻而易举。 徐其琛站在练功房外面，透过门的窗户口望着汗流浃背的璐璐，心疼不已。 他从来没有让璐璐吃过这样的苦，哪里舍得啊。 可是要让她有自保能力，这些苦必须她自己吃，吃得越多，好处越大。 “师父！我坚持不住啦！”璐璐颤抖地说道。 伍侠虎着个脸：“撑住！” “还有1分钟！” 璐璐咬住牙，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伍侠手里捏着的教棒。 要是她轻言放弃的话，教棒肯定会打过来。 想着便觉得小腿火辣辣的疼，不由地挺直了腰板。 “还有有多久呀？”璐璐感觉自己的眼前有些模糊。 额头上的汗珠划过脸颊，有一些沾到了眼眶上，蛰的眼睛不住流泪。 卖萌装可怜的套路对徐其琛是必杀技，可在伍侠看来，这些都是没必要表达出来的情绪。 “30秒！坚持住！” “不要说话，屏气凝神！” 门外的徐其琛看了眼手表，才过去30秒？ 明明就是一分半钟过去了啊！ 你这样骗小姑娘，心不会痛吗？ 心疼归心疼，徐其琛明白伍侠是在帮璐璐突破自己的极限。 可 没有什么可是，既然让璐璐拜师，那么伍侠怎么训练，徐其琛都不该插手。不然以璐璐的性子，知道身后有徐其琛撑腰，绝对会明里暗里偷懒耍滑。 又过去的一分多钟，伍侠见璐璐浑身都开始打颤，说了句时间到。 对于璐璐来说，这句话不亚于天堂之音。 一口气松懈下来，两腿一软就要摔在地上。 门外的徐其琛心急如焚，正打算冲进去，却见伍侠的动作更快一些。 伍侠朝前跨出一步，伸手拖住了璐璐的后背，把累得有些意识模糊的璐璐放在一旁的软垫上。 纤细的手指在璐璐的小腿游走，灵力不断的输入，突破极限的训练，会给身体带来极大的负担。按摩是缓解肌肉的酸痛，补充灵力则是恢复肌体的活力。 修炼，就像是不断用铁锤敲打铁块。 百炼成钢，非常人能够忍受和坚持。 璐璐边疼边享受，酸痛的肌肉经过伍侠的按摩，酥麻中发痒，两重天的感觉让她直哼哼。 “休息一会吧。”伍侠站起身来。 趁着璐璐休息的时候，伍侠走了出来。 “身体恢复了？”伍侠小声地问道。 她是知道万宁分身出现的消息，也知道徐其琛受了不轻的伤。 徐其琛点了点头：“没什么大事。” “璐璐最近的修炼怎么样？”徐其琛问起最关心的事情。 伍侠望了一眼躺在软垫上的小姑娘，露出了些会心的笑意。 “有足够的天赋，能吃够多的苦，前途可期！” 评价非常高呀！ “那就好。”徐其琛感到欣慰。 “说说万宁的情况。”伍侠依靠在墙上，“管理局的报告不是很详细。” 徐其琛把恐怖屋的情况叙述了一遍。 “它自己承认有分身？” “如果不止这一个呢？” 徐其琛惊诧地望着伍侠，她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好似在说题外话。 “那你要当心点了。” “我？”徐其琛难以置信。 “在医院的时候，本体被消灭和你有莫大关系。恐怖屋里的分身，完全是你消灭的。” “你觉得呢？” 徐其琛遍体生寒，要是万宁还有分身，肯定得找他报仇啊。 那可咋办？ “管理局还没有查出些东西吗？” 伍侠摇了摇头：“要是那么容易，北方也不会被她搅和得地天翻地覆了。” “我就说它没有那么容易就消失嘛。” “迟早会把它给找出来！”伍侠燃起了战意，显然之前在医院被万宁痛虐一顿，是她心里过不去的坎。 伍侠拍了拍徐其琛的肩膀：“你也不用太担心。” “恐怖屋里的分身连你都打不过，就算有其它分身，估计也不敢露头，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积蓄力量呢。” “真要是找你麻烦，第一时间联系管理局” 徐其琛翻了个白眼。 真要是有其它分身跑过来找麻烦，难道会傻乎乎地让徐其琛打电话啊？ 不行！ 得找金大爷多要几张高阶符文，不然徐其琛心里面没底。 “进去看看璐璐吧，这几天是苦了她。” 徐其琛推门进去。 “爸爸，你回来啦！”躺在地上的璐璐看到走过来的徐其琛，欢呼着想要站起来。 只是刚放松过的腿有些发软，徐其琛快步上前把璐璐抱了起来。 “你怎么才回来啊，呜呜”璐璐埋在徐其琛的怀里哭道。 训练的时候还很坚强，现在哭得像个小花猫。 徐其琛帮着抹掉眼泪，揉了揉璐璐的头：“带你吃大餐，好不好？” 璐璐一瞬间眼睛都亮了：“好！好好！” “小姨对我可严格了，不准我吃太多肉，就让我吃青菜，难吃死了！”璐璐抱怨道。 “你小姨是对你好，挑食对身体可不好。” 璐璐吐了吐舌头，小声地说道：“可我真的想吃肉嘛。” “行，带你去吃肉！”徐其琛觉得璐璐训练量那么大，是该多补充点蛋白质。 不过吃肉不代表不吃蔬菜，运动量大，更应该保持膳食均衡，不然身体也吃不消。 一顿大快朵颐。 璐璐饭量见涨，吃了不少牛腩，小肚子都快撑成西瓜。 副董秘书，算是集团的管理层，徐其琛走进总部的时候，前台的小姑娘越发恭敬。 可以看得出来，她的笑容有些谄媚，不似以往的和善。 敲响了江芷寒的办公室，里面传来了“进来”的声音。 江芷寒伏案签着文件。 江民远打算让江芷寒接手集团，日常事务基本都已经放权给江芷寒，让她特别忙碌。 “乐园的事情处理得不错。”江芷寒公事公办的语气，“按照我们的约定，财务方面会安排一笔特殊的奖金。” 徐其琛惊讶于江芷寒态度的大转变，不过有钱拿，还是乖巧地表示自己的感谢。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就出去吧，不需要时时刻刻都在公司里待着。” 徐其琛感觉有些无趣，转身准备出门。 “等等！” 徐其琛转过身来：“还有什么事吗？” “注意身体。”江芷寒依然是冷漠脸，“解决不了没必要强求。” 这是在表达关心？ “还有就是注意方式方法，不然下次那几个学生的治疗费用和补偿费就从你的奖金里面扣！” 徐其琛：“” 房间里有些沉默。 江芷寒看着文件，徐其琛则是不知道自己该出去，还是等江芷寒的下文。 “我我削的苹果有那么糟糕吗？”江芷寒大力地合上文件，不爽地说道。 徐其琛望着带着怒意的脸蛋，这才是他印象里的江芷寒嘛。 不过堂堂上市集团的半个掌门人，没事和韩佳莹计较这些小事干嘛呀。 “你说，是不是真的很糟糕！” 徐其琛不愿触霉头，违心地说道：“能吃就行，不用太在意吧。” 江芷寒变脸何其快，面带俏意：“就是嘛。” “苹果削得再好有什么用，不削皮也能吃啊。” “而且苹果皮里面还有酚类等生物活性物质，可以抑制引起血压升高的血管紧张素转化酶，有助于预防慢性疾病，如心血管疾病、冠心病，降低其发病率。” “吃苹果削皮就是多此一举！” 徐其琛感觉江芷寒就是为自己落面子的事情找借口。 无所谓啦，您开心就成。 记得及时把奖金打过来。 早些把贷款还了，能剩下不少利息呢。 第73章 责任心 日常早起，伺候小公举刷牙洗脸，徐其琛赶紧到厨房准备早饭。 和中式早餐比起来，三明治明显要麻烦一些。 往煎蛋上撒一些胡椒粉，徐其琛端着两个盘子走向餐桌。 璐璐突然蹦到了眼前，骄傲地喊道：“爸爸，你看！” 徐其琛正差异呢，就看到徐璐左脚踩在右脚上，然后啪一下摔在地板上。 端着两个盘子的徐其琛一脸懵圈，望着地上的璐璐，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摔倒晕乎乎的璐璐傻傻地坐在地上，迟钝了几秒，然后“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徐其琛赶紧把盘子放到餐桌上，把地上哭得伤心地璐璐抱了起来。 “怎么啦？没摔疼吧？”徐其琛哄着女儿。 “呜呜晓菲姐姐骗我，呜呜”璐璐感觉到巨大的欺骗感，哭得难以自已。 徐其琛侧头瞪了眼一脸无辜的孙晓菲。 “怎么回事啊？” 孙晓菲想笑，又觉得不合时宜，赶紧解释道：“我就和璐璐说轻功很简单，左脚踩右脚一下，往上跳一下就行！” 徐其琛白了孙晓菲一眼：“你怎么不和她说拎着自己的头发，可以脱离地球引力啊！” “呜呜爸爸。”璐璐抽泣了一下，很认真地问道，“这样可以飞起来吗？” 徐其琛：“” “不能！” 徐其琛有点头疼。 “你瞎教她什么呀？” 孙晓菲振振有词：“电视里不都是这么飞起来的嘛。” “电视剧是演出来的，还能当真啊！”徐其琛忍不住吐槽道，“幸好你看的是武侠电视剧，要是看的科幻片，是不是还给自己装个火箭推进器啊？” 孙晓菲哼了一声：“那也不是不行啊，单人的推进器，美剧里有很多啊。” “璐璐是小孩，你也是小孩啊？现实和虚幻分不清楚？” 孙晓菲被训斥得有些委屈，嘟着个嘴，不断朝着徐其琛抛白眼。 “谁还不是个宝宝呢？” 徐其琛绕了饶头。 孙晓菲成为鬼魂之后就失去了过往的记忆，混混沌沌，成为实质化灵体后整天沉浸在电视剧里头，估计是很难分清楚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了。 “要不你跟着我出去转转？”徐其琛问道，“别成天待在家里，都要待自闭了。” “能出去吗？”孙晓菲喜出望外。 她可是在家里面憋了太久了，好长时间没有见识过外面的花花世界。 “别乱跑就行，好歹是在管理局注册过的灵体，应该不会为难你吧？”徐其琛有些不太确定。 灵体管理局的规章制度他认真地查看过一遍，对于接受管理并且不伤害人类的鬼魂来说，他们的管理相对来说比较宽松。 只要别犯事，他们就不会来找麻烦。 可要是乱来，管理局不介意把鬼魂除名。 “赶紧吃饭，璐璐，别哭了，赶紧吃饭！”孙晓菲释放出一道灵力，把璐璐放到椅子上，殷勤地给璐璐拿起了刀叉。 璐璐适应不了突如其来的照顾，不住地望向徐其琛。 徐其琛的眼皮跳了跳，把孙晓菲赶到一边。 孙晓菲在客厅上空开心的盘旋，时不时传来杠铃般的笑声。 “哇好多大楼！好多车子啊！”孙晓菲穿过车窗，脑袋探到外面左顾右盼。 “车多可不是好事。”徐其琛注意到前面的车速慢了下来，感觉可能堵车了。 早高峰，不堵个一时半会，都对不起沪城这座国际化的大城市。 道路越建越多，路面也越来越宽，可耐不住乱开车的家伙。 大家都遵守规则，按照信号灯通行，最多是等一会。可要是谁非要插队，后面的车一踩刹车，耗时更久。要是踩车没踩住，追了尾，扯皮都能持续好一会，根本不会管后面挤成的长龙。 后面的车不停按着喇叭，徐其琛烦得不行。 又不是他不想走，前面堵着呢，您要是真赶时间，有本事就飞过去啊。 “大叔，好吵啊！”孙晓菲不爽地说道。 璐璐赞同地点点头。 车子的隔音本就不行，距离还那么近，炸得耳朵嗡嗡叫唤。 孙晓菲竖起了食指，转了两圈，指尖便出现了一道灵力。 感觉到灵气变化的徐其琛看了下后视镜：“晓菲，你想干吗？” “不干什么啊。” 说着，孙晓菲将灵力朝后弹了过去。 灵力穿过后窗，钻入了后面那辆车，顿时喇叭声就消失了。 徐其琛转过身来：“别乱来啊！” “没事，我就是让他的车趴窝一会，真是没素质，吵个没完。”孙晓菲不在意地撇撇嘴。 徐其琛哭笑不得。 “你把他弄坏了，走不了，后面的车不就给堵在那里了吗？” 看来孙晓菲不止是缺少常识，可能必要的是非观建设也不够。 教育璐璐是一件非常劳累的事情，又多了个大孩子，徐其琛觉得脑仁疼。 后车的司机下车，拍了拍引擎盖，车子还是没动静。 莫名其妙车就熄火，尝试了几次都没能启动。 只是车子毕竟不是以前的电视机，拍两下就能恢复正常。 打开引擎盖，埋头在里面看了一圈，司机也没找到毛病在哪。 前方的车流缓慢的挪动起来，徐其琛松开刹车，赶紧跟了上去。 后车的司机有些着急，狠狠地拍了拍发动机。 熄火没多久，发动机温度还挺高，烫得他立马缩回了手。 “差不多就得了，不要扰乱交通秩序！”徐其琛催促道。 感觉到徐其琛语气中的不善，孙晓菲不情不愿地朝后方勾了勾，一缕灵力从发动机舱飞了回来。 没有人启动，发动机莫名运转了起来，司机莫名其妙。 后面被堵得不能动弹的车辆不断按着喇叭，甚至有人探出来骂骂咧咧。 群情激奋，后车司机不敢造次，赶紧回到车上驾车跟上前方的车流。 “法律和道德构建了社会秩序，只有良好的社会秩序才能让社会人的权益得到保障”徐其琛耐心地教导着。 灵体管理局那套不管不问，出了问题就消灭问题的做法，徐其琛是认同不了的。 对于很多鬼魂来说，缺少法律和道德的约束，肆意妄为迟早出现。 很多鬼魂看似乖巧，不过是管理局的规章过于严峻，动辄魂飞湮灭。鬼魂是忌惮强权，而不是服从规则。 只要是给它们足够的利益，残害人类是必然走向。 其它的鬼魂，徐其琛管不着，也没有资格去管。但生活在家里面的孙晓菲，必须是有健康的观念，最基本的就是遵守人类社会的法则。 孙晓菲对徐其琛的絮絮叨叨感觉厌烦，只是习惯性地不反驳。 感同身受的璐璐和孙晓菲有些小互动，两人倒是玩得挺开心。 徐其琛时不时看一眼后视镜，知道两人的小动作，感觉到心累。 有些东西只能是潜移默化，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到幼儿园门口，远远就看到小红帽趴在围墙上面，探着头望着路上的车辆。 注意到璐璐的到来，小红帽呆滞的脸上有了些欣喜的情绪。 小红帽也是个问题儿童，和孙晓菲一样，没有是非观念。它生气的时候能爆发出巨大的威力，目的是可能是保护璐璐，只是它不会管是否会伤害到其他孩子。 小红帽和璐璐的友情，对于徐其琛来说同样是个头疼的问题。宛如是定时炸弹一样，伤人伤己。 这么想来，徐其琛需要解决的问题好多。 唉 做个负责的男人好难。 只想当条咸鱼，挂在阳台上，晒晒太阳，什么都不管。 只是生而为人，必然是要承担许多责任。 或许可以不负责任，或者不去负太多的责任，也可以赋予自己或多或少的责任，全凭天性。 那活着便没有意义。 士兵突击里许三多不断重复着，好好活就是做有意义的事情，有意义的事情就是好好活。 单纯的他说不清楚生活的意义，但纵观他的人生，他说得太明白。 如果没有责任，那就活成了平成废物。 纵情享受当下，不关心明天和未来。 只关心“以自己为圆心，半径3米内的事情”。 不想工作、不愿奋斗，连恋爱都懒得谈。 沉迷于动漫、游戏，能靠幻想解决的问题，绝不付诸实践。 只追求及时行乐。 挺悲哀的吧。 徐其琛叹了口气，道阻且跻，一步步来吧。 正要离开的时候，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附近张望。 小胖子的爸爸，他想要干嘛。 徐其琛想起韩佳莹说可能有人跟踪她，估摸着就是这货。 “注意那个壮汉。”徐其琛和孙晓菲说道。 孙晓菲敏锐地察觉到可能有好戏上演，兴致盎然地望着偷偷摸摸的家伙。 徐其琛启动车辆，汇入车流。 壮汉也上了辆，跟了上来。 开了天眼的徐其琛看前进的车流就像是慢动作，驾驶着车在车流里不断穿插。 跟着的明显有些艰难，总是被车挡住去路，丢失掉徐其琛的踪迹。 里面，开车的小个子骂骂咧咧，忍不住拍了下方向盘。 “哥，这小子属泥鳅的吧？滑得不行，跟不上啊！” 后座的壮汉怒道：“跟不上也得跟上去，好不容易逮住了他。” “不给他点颜色瞧瞧，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第74章 来打我呀 “大叔，他们是什么人啊？”孙晓菲好奇地问道。 “找麻烦的人。”徐其琛时不时望一下后视镜，确保不会脱离得太远。 钓鱼嘛，饵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若即若离，才会不管不顾地追上来。 “那我们拍什么啊，停下来和他们打一架啊！”孙晓菲雀跃地囔道。 徐其琛：“” “能不能安静点。” 孙晓菲翻翻白眼，抖了抖肩膀。 “真怂。” “难道你让我在幼儿园门口和他们打架吗？”徐其琛解释道，“你觉得我不使用灵力的情况下，能不能一打五？” 孙晓菲摇了摇头，小声地说道：“估计那个壮汉你都打不过。” 不要说实话好不好。 单纯论到体型，徐其琛都不是小胖子他爸的对手。与其在幼儿园门口自取其辱，不如找个僻静些的地方。 少些管理局的眼线，省得解释起来麻烦。 “慢点！大叔慢点！他们不太聪明的样子，跟不上了啊！”时刻关注的孙晓菲赶忙喊道。 “看到啦，不慌不慌。”徐其琛优哉游哉地进入了左转道，没有选择直行。 等等红灯，顺便等等他们。 “飘哥，怎么越来越偏了啊？”开车的小个子不解地问道。 壮汉皱着眉头，似乎不是回家的路线啊。 “怕什么，我们五个害怕他一个人？”副驾驶的男人不在意地说道。 飘哥点点头，倒也是。 好汉难敌四手，何况这里有十个砂锅大的拳头，还不信治不了徐其琛。 “不管他去哪，今天教训他定了！”飘哥恶狠狠地说道。 钓着后面的车开了十几分钟，徐其琛见周围的环境，车速开始降了下来。 进入到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后方的突然开始加速。 徐其琛眯了眯眼，知道他们急不可耐了。 超车过去，一个急拐弯，车屁股甩了过去，横在了路中央。 徐其琛踩下刹车，把车停了下来。 车门一开，涌出来五个人，手里面的武器各式各样。 “你们干嘛！”徐其琛摇下车窗喊道。 走在前头的小个子用铁棍指着徐其琛：“下车！” “特么给我下来！” 徐其琛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有事说事，别碰我的车啊！” “哈死到临头还担心车？”小个子哈哈笑道，“砸坏了，飘哥赔得起！” “把他围起来。”飘哥指挥道。 徐其琛冷眼盯着围过来的四个人，开车的小个子，身材不高，却有一股彪悍的匪气。平头的高个一脸轻蔑，完全不把徐其琛放在眼中。站立两侧的是胖子还瘦子，一个傻乎乎，一个挺精明的模样。 高矮胖瘦，倒是凑齐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羁绊。 “小子，你想断哪边的胳膊，大爷们尊重你的个人意见！”小个子甩了甩手里的铁棍。 “我能选不被打吗？？” 几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特别是胖子，笑得直不起腰，上气不接下气的。 “哎呦呦，我肚子疼，哈哈” “哈哈，还真敢提呀。”平头高个嘲讽道，“我们选择拒绝。” “和他废话那么多干嘛，直接打，出事了我担着！”飘哥面目狰狞。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当时在儿子面前被揍，那简直就是他的耻辱。 江湖道理飘哥还是懂的，祸不及家人，跟了几天都没见到徐其琛，也没朝韩佳莹和璐璐下手。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把徐其琛给等到了。 小个子操起铁棍一马当先：“哥几个，跟我上！” “啊！” 只听一声惨叫，小个子摔在了地上，手里面的铁棍正好滚到了徐其琛面前。 徐其琛弯腰捡起铁棍，握在手里，盯着剩下的几人。 “你怎么回事啊？”后面的飘哥吼道。 小个子有那股凶狠，揉揉破皮的膝盖，爬了起来。 “绊到了什么东西，疼死我了。” “这里是平地，哪来的东西啊？”高个环顾了一圈，也没看到有障碍物。 “劳资说被绊了就是被绊了，你哪来的那么多话！”小个子不爽地囔道。 “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歪。”高个子眼中尽是怀疑。 “喂，你们还来打我吗？”徐其琛不忘拉仇恨。 “别太狠喽。” 飘哥几人以为徐其琛是在嘲讽他们，其实他是在和孙晓菲说。小姑娘下手没轻没重，要收着点力。真要是弄出个非死即伤的局面，也不好收场。 平地摔跤，自然是孙晓菲的杰作。 徐其琛怕把这几人给吓跑，没让她使出全力，不然这几人早被她给撂倒在地了。 孙晓菲一脸恶作剧成功后的促狭，直呼好玩。 还是大叔说得好，电视剧演绎的太过于虚假，是别人的人生，还是在现实里好玩。 “岂有此理！”飘哥成功被徐其琛的嘲讽给激怒了。 想他年轻时混迹江湖，什么时候被这么嘲讽过。当即掏出了个空酒瓶，朝着路边的栏杆敲去。 只要酒瓶一碎，就是一件利器。边角极其锋利，捅上去一拧，那血得流一盆。 这要是见血的节奏了呀。 谁知道酒瓶异常坚固，一看就是国产，砸在栏杆上居然没有碎开，反倒是把飘哥的虎口震得生疼，酒瓶也脱手而出。 酒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线，砸在了胖子额头。 “啪”的一声，脑袋开了瓢，鲜血直流。玻璃碎片散开，不少扎在了胖子的脸上。 胖子亮眼冒金星，眼前一片血红色，倒在地上没有声响。 “飘哥？”小个子就觉得离谱。 咋就砸栏杆砸不坏，敲人头一敲就碎？ 胖子什么时候练得铁头功？比铁栏杆还结实。 飘哥愣在当场，下意识绕了饶头，试图掩饰一个尴尬。 “看看胖子有没有事。” “哥，只是昏过去了，还有气息。”瘦子附身查看后说道。 飘哥长舒口气：“先把他解决了，再送胖子去医院。” “还打呀？都少两人了。”徐其琛假装好心地提醒道。 “谁说两个的，瞧不起我？”小个子不爽地说道。 比划了两下，小个子想赤手空拳上来搏斗，还没朝前走两步呢，突然失去了中心，整个人腾空而起。 我又绊到什么东西了啊？ 小个子欲哭无泪。 孙晓菲挪动了一下胖子的大腿，其他人看起来就像是胖子突然抽搐了一下，正好挡在了小个子的路上。 小个子猝不及防，绊了个正着。 双膝跪地，本不是什么大事。可之前酒瓶的碎渣都在呢，正好跪在了一个碎片上，小个子又是一声惨叫。 “呜啊”小个子的匪气荡然无存，疼得他直抽冷气，在一旁抱着膝盖打滚。 “这不就是两个了吗？”徐其琛笑着说道。 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觉得可能出门前没有看黄历。 “稍微过了点哈。”徐其琛小声地和孙晓菲说道 一个开了瓢，一个费了膝盖，都见了血，有一点过分了。 孙晓菲玩得正在兴头上，光点头，不见收敛。 “你你说什么！”平头高个感觉出了点诡异，有些胆怯地问道。 徐其琛摆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我说，要打架快一点，我拿着棍子很累的。” 说着，徐其琛把铁棍换了只手，甩了甩手腕。 “飘飘哥，有有点不对劲啊。”高个子往后退了退。 匪气最重，平时最狠的小个子躺地上哀嚎着，高个心里面没了底气。 打架最重要的是气势，连徐其琛的衣角还没碰到就折了两个人，不由心生退意。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眼看着气势锐减，要是再不采取措施，气势也丝毫不剩了。 飘哥知道不能久拖，示意高个和瘦子左右包夹，自己正面突进。 徐其琛确实没有什么搏斗经验，拿着铁棍来回扫动，让三人不敢近身。 就好像是恰恰舞一样，徐其琛往前一步，三人就退后一步，他退后一步，三人就往前一步。 “飘哥，不行啊，过不去！”瘦子有些头疼。 一寸短一寸险，他们近不了身。 而铁棍抡得飞快快，蹭他们一下都不得了。 “找根长家伙，我就不信了！”飘哥厉声喊道。 真是的，最长的武器偏偏被小个子“送”到了徐其琛手中，搞得他们这么被动。 “我去！”高个自告奋勇，快步脱离战场。 一旁的瘦子有点迷糊，这是去找长家伙，还是想跑路啊。 飘哥和瘦子没有趁手的家伙，自觉对付不了徐其琛，拉开了点距离。 徐其琛停了下来，用铁棍撑地，弯腰直喘气。 累死了！ 那么重的棍子，抡起来虎虎生风，也极大地消耗了他的体力。 “呼呼” 徐其琛觉得自己的肺像是太老风箱，呼呼作响。 “妈呀，太累了，要不一起上班，赶紧把我打一顿了事。”徐其琛不忘提供着仇恨值。 就像是游戏打野一样，不能让野怪脱离仇恨。保持好仇恨值，一顿胖揍，才能刷经济和经验。要是仇恨值没了，飘哥他们有了怯意，溜了就达不到教训的目的。 “呜嗷嗷！”飘哥气得快都快有了唱腔。 是可忍孰不可忍，飘哥冲了过来。 第75章 一起上 怒火冲昏了头脑，飘哥冲了上来。 突然，飘哥感觉到自己上身像是被束缚住，动弹不了。 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着他继续向前，徐其琛轻松地朝旁边让了让，飘哥就像是失控的车一样笔直地撞在墙壁上。 脑子嗡嗡的。 飘哥躺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不过总算是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 待他晃悠悠站起身来，瓦片从墙顶落了下来。 一块两块…… 噼里啪啦地朝着飘哥的脑袋上砸。 飘哥又趴会了地面，只剩下痛苦的哼哼。 “来了！找来了！”高个举着根长竹竿跑了过来，却发现气氛有些怪异。 “飘……飘哥是怎么了？”高个看到飘哥躺在地上。 瘦子有些出神，被高个拉了一把才反应过来。 “他就这么冲了过去……” 瘦子有气无力，声音充斥着空虚：“然后就没停下来，撞墙上了。” “接着就是瓦片都砸了下来。” “这也行？”高个难以置信地问道。 瘦子无力地点点头。 就是那么诡异，连徐其琛都没有碰到，就像是飘哥想不开自己送人头。 高个冷汗直流，骇然地看着徐其琛。 徐其琛朝着两人勾勾手指：“找到家伙什了？还等什么呢？” 瘦子咽了下口水，瞥向了高个。 高个顿时觉得手里面的长竹竿格外烫手，就想丢到一旁。 “你们……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上！”飘哥从地上爬了起来。 高个咬咬牙，狠狠心，举起长竹竿挥向徐其琛。 竹竿在快要接近徐其琛的时候，突然被一股力量抬了起来，在徐其琛头上划过。 “让……让开啊！”高个控制不了竹竿，慌张地喊道。 一旁的瘦子侧头看去，就看到圆润的竹竿近在眼前。 “啪” 竹竿挥舞了一圈，打在了瘦子的脸上。 瘦子的脸颊刷一下肿了起来。 瘦子感觉脸颊火辣辣地疼，嘴里面一股血腥味，吐了口血沫子出来。 “捏……捏怎么回丝……”瘦子说话都有些漏风。 高个缩了缩手：“我，我明明朝着他打过去的，我也不知道啊……” 痛击了自己的对手，高个心里面慌得不行。 “肯定是他在搞鬼，肯定的！”高个指着徐其琛囔道。 徐其琛摊摊手，一脸无辜：“明明是你们要打我，怎么能说是我搞的鬼呢。” “青天白日的，不要瞎说好不好！” 高个智商突然上线：“要是瓶子是个意外，飘哥那是意外吗？” “还有为什么明明是朝你打过去，为什么就打不到！”高个声嘶力竭地吼道。 对未知的恐慌弥漫在高个心中，他觉得眼前的徐其琛就是个魔鬼。 徐其琛是不是魔鬼另说，反正孙晓菲是没玩够呢。 “大叔，还有吗？”孙晓菲期待地问道。 “差不多就得了。”徐其琛小声地说道，“别都往脑袋上砸，容易坏。” “要挑就挑肉多的地方，疼还不容易把人整坏了。” 就是教训一下，没必要下狠手。 “飘哥，我们撤吧！”高个哭丧着脸。 “撤……” 高个转身向跑，却听飘哥话没说话。 “撤什么撤！我偏不信邪！”飘哥脑子有些不太灵光。 飘哥逞匹夫之勇，拿起身旁的碎瓦片，正要和徐其琛决一死战的时候，发现铁棍横在自己眼前。 铁棍砸在飘哥身旁的墙壁上，哐当作响，飘哥觉得自己的一边耳朵有些鸣叫。 徐其琛举着铁棍，微笑着盯着飘哥。 飘哥手里的碎瓦片一下掉在了地上，双手有些颤抖，诉说着心中的恐惧。 恐惧让他清醒了不少。 他以为人数的优势早就没有，地上躺着昏迷不醒的胖子，膝盖受伤的小个子，瘦子的脸被打得通红，高个倒是没受伤，只是早已没有了战意。如果飘哥说一声扯呼，他决定是跑得最快的。 似乎只有他一人还想教训教训徐其琛。 可他早就没有任何资本。 “还打吗？”徐其琛笑着问道。 飘哥还想放句狠话，瞥见耳边的铁棍微微抬起，立刻把话吞了回去。 “不……不打了！” “你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孙晓菲在一旁插话道：“大叔，没有气势。” “和霸道总裁比起来，你差得有一丢丢远。” 得，这妞严重被脑残剧洗脑。 瞪了孙晓菲一眼，她乖乖闭上了嘴。 “大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认！”飘哥心一横，直接认怂。 五个人，连皮毛都没碰到，还打个屁啊。 “我要的也不多。” “你儿子调到别的班里去，不准在璐璐面前出现！”徐其琛说道。 “我马上安排他转校！” “不至于吧？” “至于！至于的！”飘哥忙点头道，“省得他给我人惹麻烦。” “那就行了。” “没别的要求了？” 徐其琛诧异地看看飘哥，还有人主动提要求的？ 飘哥说完就有些后悔，可能确实是脑子被砸傻了吧。 “你做到就可以了，没其它要求，我又不是要和你抢地盘。”徐其琛无语地说道。 “当然了，你要是觉得没打够，我可以让你再喊人。” 飘哥赶紧摇头：“不敢，再也不敢了。” 徐其琛收回铁棍，把拇指粗的铁棍拧成了一个麻花。 飘哥知道徐其琛是在炫耀武力，依旧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没事就撤吧，医药费我就不负担了。”徐其琛云淡风轻地说道，“我可一点没有碰到你们哈。” 飘哥微微弯腰，害怕地看着徐其琛开车离开，才舒了口气。 “哥……哥，你没事吧？”高个跑过来问道。 飘哥站直了腰板，给了高个一巴掌：“没事？你看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哎呦，头疼。” 高个挨了一巴掌，尴尬地不知怎么回话。 “把车开过来，我们去医院。”飘哥揉着脑袋，“可能脑震荡了，恶心。” “我们还……还要报复吗？”瘦子不确定地问道。 “报个屁。”飘哥骂骂咧咧，“就**离谱，连人都没碰到，就全折了，这叫什么事吗？” “挺诡异的，我们还是离他远点。”高个附和道。 “他女儿也是个怪人，明天就给我儿子办转学。” “可别祸害了我儿子。”飘哥后怕地说道。 …… “大叔，你太善良了。”回家的路上，孙晓菲不满地说道。 “那你想怎么着啊？” “怎么着也得断胳膊断腿，给他们一个教训吧？” “你最近看的什么剧啊？” “韩剧啊，里面有个大叔贼帅，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孙晓菲比划了两下拳头。 果然，就说怎么突然那么暴戾。 “你还是多看看国产剧，只是会降低点智商，不会影响其它。” 孙晓菲一听不乐意了：“我都吃上了山珍海味，凭啥还要回去吃那些垃圾啊！” “那也要有所节制啊。”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挑选了璐璐怎么办，不该把隐患消灭在萌芽里吗？”孙晓菲不解地问道。 “如果他碰了璐璐或者是佳莹一根汗毛，肯定是不会放过他们。” “但他没有触及底线，所以适可而止就行。”徐其琛解释道。 “如果把人整残了，你说警察会不会放过我们？” “灵体管理局得到了消息，会不会来找你麻烦？” 孙晓菲一时语塞。 “做事情要考虑后果，不能任凭着自己的性子来。” “可是我是在帮你啊！”孙晓菲反应过来，“怎么又成了你说教我呢？” “要是没有我，你不就被他们五个人给揍了吗？” 徐其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一码归一码嘛。” 第76章 连环案件 沪城刑警大队。 行色匆匆的警察穿梭其中，气氛压抑得难受。 持续的低气压，让办公室里少了平日里的轻松。 队长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秦晓寒本能地想要咳嗽，可见了队长沉默冷寂的脸庞，硬生生憋了回去。 “调回来感觉怎么样？”队长捻灭了手里的烟问道。 秦晓寒撇撇嘴。 她能有什么感受，憋屈歪。 堂堂刑警，跑去做巡警的活，不就是大材小用嘛。 想归想，说自然不能那么说。 收拢收拢情绪，秦晓寒恭恭敬敬地说道：“巡警的事情繁琐，需要胆大心细，内心细致。” “这段时间让我体会良多。” 队长笑了笑。 “看样子是挺喜欢巡警的工作啊，要不再待上个把月？” “别啊！”秦晓寒顿时色变，一脸讨好，“身体都快生锈了，再待下去，我学的本事都快忘光了。” “人尽其才，人尽其用，队长，你可不能把我荒废了啊。” 队长面色冷了下来：“你还好意思说是人才！” “才几个月！你知道自己收到了多少投诉？” “再不把你弄回来，你就得把衣服给脱下来了！”队长冷声说道。 “又不都是我的错，人家要投诉，我有什么办法嘛。”秦晓寒小声地嘀咕道。 “要说什么大点声！没吃饭吗！” 秦晓寒偃旗息鼓，气鼓鼓地站那不说话。 “啪——”队长点上香烟，吧唧吧唧地抽了两口。 “开发区那边的案子听说了吧？” 秦晓寒点点头：“看到报道了。” “你先到一队去报到，跟着这个案子吧。”队长紧锁眉头，显然是最近的案子让他忧虑不已。 “我一会来就跟那么大案啊！”秦晓寒难以置信。 “再废话一句，你就滚回去当巡警！”队长喝道。 秦晓寒哪里管队长发火，屁颠屁颠地出了办公室。 开发区的案子是密室连环杀人案，受害者都是附近工厂的年轻女性，凶手手段残忍，可偏偏案发现场没有一点线索。 刑警队只能是大规模排查，希望能够找到凶手作案的逻辑和哪怕是一丁点可用的线索。 让人失望的是多天的排查，依旧没能找到真凶，而受害者还在增加。 秦晓寒来到一队，也就是重案组，看到他们在开会，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主持会议的重案组组长知道秦晓寒要来的消息，示意她认真听，才讨论案情。 “目前一共三起，受害者在不同工厂上班，生活中并没有交集，也没有共同的朋友圈子，这给我们寻找线索造成了极大的难度。” 如果是有目的的凶杀案，无外乎情杀仇杀财杀，通过摸排人际关系是有迹可循，而且指向性极强，很少会伤及无辜。 而无目的犯罪，便打破了有目的犯罪的规律，没有理由、没有动机、没有明确的时间，就从指向**件变成了概率问题，每个人都可能中招。 小说家洛夫克拉夫特有句名言：人类最古老而强烈的情绪，便是恐惧；而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便是对未知的恐惧。 没有知道凶手在想什么，也不清楚ta下个目标究竟是谁，无疑是在摧毁着社会安全，引发公众的恐惧。 连续三起案件，民众惊悚于凶手的残暴，也在谩骂着安全部门，给重案组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案件共同点在于受害者年龄相仿，凶手作案手法相似。”重案组组长有些迷惑地说道，“法医鉴定后认为凶手活生生将受害者的肢体撕扯下来，而能够达到这种力量的少之又少。” 秦晓寒在心里面计算了一下，撕开人体的力量大概在500公斤左右，受害者为女性，而且撕扯的是四肢，稍微减少一些，至少也得在400公斤以上的力度才行，同时需要极高的爆发力。 一个专业的拳击手，经过专业强化训练重力训练，拳头的力度是能达到500公斤，可击打的力度和撕扯的力量是两个概念。 “开发区那边工厂较多，有没有考虑需要极大体力的工作？”秦晓寒忍不住说道。 重案组组长不悦地望了秦晓寒一眼，或许是不愿意打击年轻人的活跃，接着说道：“前期走访了周围的工厂，长期重活的工人中基本都有不在场证明。” “而且始终困扰我们的就是三起案件都是密室，找不到任何一点凶手进入的痕迹。” 密室杀人和无目的犯罪，从案件性质上来说南辕北辙。密室多是熟人作案，采用器具、机关为凶器，给自己制造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无目的犯罪则根本不会考虑目标，也就谈不上安排不安排。 “组长。”一名刑警难受地绕绕头，“凶手侧写都做不出来，我们怎么找人啊？” 重案组组长面色阴郁。 他知道案件复杂，线索至今没有浮出水面。可连续三起案件，已经造成了不小的社会恐慌，如果任由凶手逍遥法外，那对社会安全和警局尊严都是极大的挑战。 “所以才把大家集中起来，集思广益！” 一名老刑警面露为难，硬着头皮说道：“实在没办法，能不能放个诱饵，看这条鱼上不上钩？” 身旁的刑警表示反对：“我们连受害者的共同点都没有找到，随意地放诱饵，把鱼惊跑了怎么办？” “至少他还在开发区范围内活动，要是流窜作案，后果不堪设想！” 秦晓寒听着他们争论，脸上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 当诱饵？ 她不就是最合适的那个？ 刑警队里男多女少，有经验的女刑警年纪都不小，也就她警校毕业没两年。 当诱饵，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了。 等等！ 队长把她招回来，重案组这里又在讨论诱饵的话题，怎么感觉是挖好了坑给她跳的呢。 思索良久，秦晓寒忍不住盯着重案组组长，尝试从他神情中看出点什么。 奈何人家老狐狸一只，要是秦晓寒能够读懂些话外之意，人家十几年刑警就白当了。 “又……又出现了了！”一名警察匆忙地闯了进来。 在座的刑警无不变色。 这才多久啊！ 第四起案件了！ “你们几个跟我出现场，剩下的继续查找可能的线索。”组长说完便跑了出去。 秦晓寒自然是在出现场的人员里，跟了上去。 第77章 毫无头绪 “小寒，听说队长把你调去巡警锻炼，是上次出现场状态太差？”坐在副驾驶的组长冷不丁问道。 秦晓寒红了红脸，半天憋了个“嗯”出来。 当时的场面实在是太丢人，胆汁都给吐了出来，愣是两天没有缓过劲来。 “锻炼了这么久，不会再出洋相了吧？” “不会！”秦晓寒肯定地答道。 为了克服对血腥场面的恐惧感，秦晓寒坚持边吃饭边看惊悚片，特别是血肉模糊的那种。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范围，习惯之后，吃着烤肉看行尸走肉一点事儿都没得。 “希望吧。”重案组组长说道。 受害者居住的是开发区早期的住宅楼，样式老旧，楼道狭窄。房东为了多收些房租，不顾安全隐患，硬生生把一个卧室隔断成几间。 住在里头，没有任何生活可言，主要是为了省钱。毕竟打工挣钱，生活能省则省，存一些钱是一些。对于外出务工的人来说，就是为了家里人不再那么困苦，自己吃再多的苦都成。 案发现场已经被民警用隔离带封锁，狭窄的楼道里挤了不少人。 “模样可惨了，好好一个小姑娘。” “幸好我没看到，不然可得做好几天的噩梦。” “也不知道哪个天杀的魂淡，以后这里的房子还怎么租的出去啊？” “”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关注点各不相同。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辛辣而现实。 真正悲伤难过的，大概只有受害者原在老家的家人们吧。 重案组组长和现场负责人简单商量了一下，除了录口供的个别人，凑热闹的群众还是尽快从现场驱散。 那么多人围聚，一方面不利于侦查工作的开展，万一破坏了线索，是非常让人头疼的事情。另一方面则是控制舆论，免得出现谣言，以讹传讹。 秦晓寒踏进房间，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地砖上有不少从卫生间淌出来的血水。 全副武装的法医正在勘察现场，小心翼翼地收集受害者的残肢。 隔得很近，秦晓寒甚至能够看清残肢的断口。 秦晓寒脸色瞬间苍白，觉得腹部一阵翻滚。好在有些习惯，没有像是上次出现场一样狂吐不止。 “注意不要破坏现场，找找有没有线索！”重案组组长冷声说道。 第四起案件，让他情绪极差。 秦晓寒戴好手套和鞋套，靠近卫生间。 卫生间的地面上全是血水，水里有不少残肢和碎肉。残肢模样颇为诡谲，被反向折断，其上白骨若隐若现，仿佛在无声地控诉这种暴行。 浴缸里一片殷红，水面浮着一张惊恐而绝望的脸。 不过才二十出头的样子，正值青春年华，却惨遭如此狠手。 视觉的冲击，萦绕不散的血腥味，让秦晓寒身体微微颤抖。如果不是硬撑着，她真的想掉头就跑，离这里越远越好。 “能坚持得住吗？”组长注意到秦晓寒的神情，忍不住问道。 秦晓寒努力地点点头，甚至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怕一开口，盘旋在胸口的秽物就喷涌而出。 和同事一起从卫生间找起，不放过任何一件物品，仔仔细细地寻找。 和前三件案子一样，没有任何的线索。 搜寻持续了数个小时，依旧是一无所获，无奈的重案组组长只能让大家先收队。 奔出屋子，秦晓寒无力依靠在墙壁上，摘下口罩，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不断压制着心头的恶心感。 她眼睛微眯，眼神无力、失去焦距。 秦晓寒都能想象到受害者遇害时候的无助。 受害者劳累了一天，回到简陋的出租房里打算泡澡解解乏，大概是太累了，温吞的洗澡水让她小憨一会。 而在此时，凶手闯进了卫生间。 凶手可能捂住了受害者的口鼻，让她无法呼喊求救。或者是一下制住了受害者，不至于在他施暴的时候，被邻居察觉。 秦晓寒不知道凶手撕裂受害者手足的时候，她是清醒的还是失去意识。 希望是后者，她能少一些痛苦。 重案组的同事和法医一同走了出来。 法医拎着箱子：“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夜的10点至12点之间，至于有没有受到药物影响，还需要回实验室化验之后才能知道。” “这种程度的肢体撕裂，人在意识清醒的时候绝对是忍耐不了的。” 现场负责人在一旁接话道：“我们走访的邻居反应，昨夜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是谁发现的尸体？”重案组组长问道。 “早上的时候，楼下的住户看到楼上漏血水报的警，民警赶来之后，踹门进去的。”现场负责人说道，“谁也没想到里面那么惨烈，估计出警的同事要做一下心理治疗。” 纵然是警察，这等血腥场面也是少见，造成的心里阴影可见一斑。 “和之前的案子一样，现场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重案组组长头疼地说道，“先把尸体和残肢搬回实验室吧。” 法医点了点头，示意一旁的助理留下来配合刑警。 组长看到秦晓寒靠在墙壁上，走了过来。 “受不了？” “我没事，只是” “现场和照片毕竟不一样，她那么年轻”秦晓寒艰难地回答道。 组长拍了拍秦晓寒的肩膀：“多适应。” “如果我们不能及时破案，会出现更多的受害者。” “先回队里吧。” “嗯。” 秦晓寒的心理很不舒服，只想着离开这里。 下楼的时候，秦晓寒看到住宅前摆了个台子，几个道士在台子上张牙舞爪，挥舞着木剑，嘴巴里念念有词。 旁边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住户。 “他们干什么呢？”秦晓寒问了下看守现场的民警。 民警瞥了一眼，摇了摇头：“出事房间的房东找来的，说是驱鬼。” “他觉得肯定是有鬼怪作祟才出的事。” “不违法，我们也没办法，就是看得很不舒服。” 秦晓寒脑子里面不由地冒出一个念头，怎么都压制不下去。 活生生撕扯肢体，进入现场不留下任何的痕迹，如入无人之境。行凶的时候，邻居没察觉任何一点动静。在监控到处都有的情况下，警方没能找到一个嫌疑人。 这是人类能完成的案件吗？ 第78章 求援 刑事侦查工作，其实也是一个解题的过程，回答的是一个叫“七何”的问题，即“何人在何时于何地采用何种方式对何人实施了何种行为造成了何种后果”。 著名侦查学家艾德蒙·洛卡德在《犯罪侦查学教程》提出物质交换原理，又称为“洛卡德物质交换原理”。 该理论认为，犯罪的过程实际上是一个物质交换的过程，作案人作为一个物质实体在实施犯罪的过程中总是跟各种各样的物质实体发生接触和互换关系；因此，犯罪案件中物质交换是广泛存在的，是犯罪行为的共生体，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规律。 《名侦探柯南》、《福尔摩斯探案集》中主人公在推理过程中大量使用演绎逻辑，其实内驱力便是源于“洛卡德物质交换原理”——通过发现、记录、检查、分析物质之间交换的性质与范围，就可以把犯罪行为人于特定的时间、地点、证据和受害人联系起来；发现交换的物质可以解释两种特定物体之间发生了接触；而对物质交换过程的反推，还可以与特定的行为联系起来。 所以，无论是柯南还是福尔摩斯考虑的主旨自始至终都是“行为人在现场使用什么样的方式对特定的人员和物品实施了什么样的行为，以致于形成了这样的现场状况？” 现代科学技术的广泛应用，让微量物证也可以被发现和识别开来，比如立体显微镜和扫描电镜的应用，使得肉眼难于观察到的毛发纤维、爆炸残留物粉尘、玻璃纤维等微量物证得以被发现，而同位素检验技术的应用又可以使看起来色泽都一样的两份鞋底土壤能够被鉴别出来以证明该人到过的区域。 电影《唐人街探案》第二部中，就是通过分析现场的同位素，找到了不该出现的糖分，从而让警方将罪犯出没的地方锁定在糖厂。 “洛卡德物质交换原理”所衍生出来的现场勘查、现场分析、现场重建等工作虽然能够证明“发生了什么”和“怎样发生的”但无法很直接的说明“为什么会发生”及“犯罪行为人是谁”的问题，后面的问题，很多时候就要靠犯罪心理画像来回答了。 连环杀人案的问题就出在现场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哪怕是一丝不该出现在现场的物品，这就导致交换理论失效。而罪犯心理侧写比较模糊，只能从受害者的尸体身上判断是力量极大这么一个显著的特点。 破案最关键的是证据，证据的缺失，让整个侦破陷入困境。 重案组里愁云惨淡，自媒体则是唯恐天下不乱，各种民间“大神”纷纷站出来蹭热点，给出自己的推测，导致大量群众恐慌，甚至让开发区工厂的女工缺勤数量达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数字。 “再不破案，局里就打算向部里求援了。”刑侦大队的队长头疼地揉着太阳穴。 重案组组长诉苦道：“不是我们不努力，实在是罪犯太过于小心谨慎！” “我已经让法医实验室把现场的样本发到各个大学的实验室帮忙化验，希望短期能够获得突破。” 大量的样本分析，需要时间和足够的机器、实验人员。也就是沪城大学数量庞大，拥有不少昂贵的设备，否则这样的笨办法都没法操作。 队长叹了口气：“舆论是一把双刃剑，不知道是让凶手投鼠忌器，还是让他获得更大的成就感，为了大众的目光而顶风作案！” 旁边的副局长一脸苦笑：“已经让媒体尽量模糊报道，可不少自媒体为了流量把案发现场传上网，删都删不完，这块我们是鞭长莫及啊。” 重案组组长：“从现场的分析来看，公众的关注只会让凶手更猖獗，我们要做好随时出现下一个受害者的准备。” 队长 “局长，实在不行，只能抛诱饵了。”队长为难地说道。 一直沉默的局长思索一会，点了点头。 “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充分尊重她的想法，一定要做好防护工作。”局长停顿了一下，“把案情通报给国安，他们说不定会有些别样的看法。” “他们还管这个？”刑侦大队队长不解地问道。 局长没有细说：“他们的管辖范围可不止是写出来的那些。” …… 下班时分，喧嚣的厂区，轰鸣的机器逐渐停歇下来。 道路上很快就被灰色的人群挤满。 不用再面对冷冰冰的机器，工人们彼此交谈说笑着。只是和平时想必，女工人们似乎情绪颇为沉闷。 “小婕你看了连环案件了吗？”年轻的女工人问道。 “我看了那些图片，好可怕啊，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残忍。” “听说是专挑年轻漂亮的女工人下手，到现在还没有抓到人呢。” “大家都小心些，夜里就不要单独出门。待在家里面，一定要锁好门窗。”年长些的大姐劝说道。 “……” 工装穿着的秦晓寒压了压帽檐，混迹在女工中间，不想被其她工人认出是个新人。 纺织企业属于劳动力密集型行业，女工人多，流动性也大，秦晓寒不要太张扬，旁人不会怀疑她卧底的身份。 只是能不能骗到隐藏在暗处的凶手，就要看运气了。 走在路上，秦晓寒的眼睛不断扫视着身边的人群，试图找出神情怪异或者有奇怪举动的目标。可惜眼睛都看酸涩了，也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人。 在路上晃悠了一阵，买了个手抓饼填了填肚子，秦晓寒通过无线耳机向指挥部汇报情况，请示下一步行动。 指挥部也没打算诱饵能一下把大鱼钓出来，指示秦晓寒前往给她安排的宿舍。 参考了前几起案子周围的环境，宿舍就在一幢旧居民楼，相对僻远。 人群逐渐稀疏，不少人都去了附近的饭点，还有的回家装扮漂亮，到市区玩乐。 秦晓寒悠悠地走着，尽量延长曝光时间，希望凶手能够注意到她。 迎面走在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有些正式，眼神不住地瞟向秦晓寒。 秦晓寒心头一紧，默默地呼着气，尽量让自己不去注意那个男人。 “是不是有情况？”指挥部通过路旁的监控注意到了秦晓寒的怪异。 “恩。”秦晓寒答道。 “稳住，不要打草惊蛇，适当放慢速度。” 秦晓寒维持自己的步伐，只是…… 这人怎么那么眼熟？ 徐其琛边走，边啃着肉包子，吐槽着涨价的猪肉，顺带编排一下让他过来加班的江芷寒。 江芷寒联系他，说是集团下纺织企业有女员工遇害，警察没查到任何线索，让他过来确定一下是不是灵异事件。 凶手的目标专挑年轻的独居女性，纺织厂有大量这样的女孩子，很多人都很惶恐，导致离职率蓦然增加，让企业措手不及。 本就是用工难，凑足那么多女工人也就是勉强维持。更别提外部经济环境的问题，出口转内销也不是那么容易。 要是熟练工人流失，对本就艰难的纺织企业来说就是雪上加霜。 金鑫在转型房地产前，纺织是核心业务之一，提供了大量的利润，特别是出口方面，其它业务很难相比。 虽说现在可有可无，奈何纺织提供大量的就业，受到相关部门的喜欢。 圈地也得有理由，不然谁会把土地平白无故地送给企业？ 维系纺织业务的运转，目的是让集团更方便地圈地，自然是不能出问题。 徐其琛算是看出来，说好要转型，其实集团主要还是为地产服务。 秦晓寒认出了徐其琛，徐其琛也注意到打扮奇怪的秦晓寒。 刚想打招呼，徐其琛就被旁边一个女工人给扯了过去。 秦晓寒赶紧汇报情况，说明徐其琛并不是目标。 徐其琛莫名其妙被拽到一旁，想挣扎一下，发现根本扛不住女工人的大力气。 “别乱动！” 声音很熟悉嘛。 女工人摘下帽子，是伍侠。 “你怎么在这？”伍侠奇怪地问道，“你接璐璐回去的时候，不是说晚上要加班的吗？” 徐其琛也奇怪为什么伍侠会在这。 “我是在加班啊，这家纺织企业就是金鑫集团下属的啊。” “附近闹凶杀案，总部让我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伍侠愣了下，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里面。 “别瞎掺和。”伍侠挥挥手，“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作案的必然是一个厉鬼。” “还是那种潜藏多年的大鬼，你就不要添乱了。” “真有鬼啊？” 伍侠点点头：“警方搜遍了现场，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而管理局的外勤去过案发现场，发现有灵力的波动，才得出的判断。” 如果是厉鬼作案，那依靠警局的那些仪器设备肯定是找不到任何的物质可见的线索，侦破不了案件也是情有可原。 徐其琛注意到人群中混杂的小四：“管理局大规模出动，我在旁边看着就行。” “他现在的身份是警察，公安也派了不少人来。” “警方想要用诱饵把凶手引出来，只要大鬼出现，管理局的人就会接手。”伍侠解释道，“你修为太弱，隐藏不了自己的灵力，可能会把大鬼给吓唬走。” “都是大鬼了，还会在乎我这样一个弱鸡？” “以防万一嘛。” 徐其琛权衡了一下，能让管理局大张旗鼓的阵仗可不是他这种修为的人能够掺和的。 生命诚可贵，脚底抹油溜得早。 第79章 黄雀捕蝉 路上的行人渐少，秦晓寒再在街道上晃悠就太显眼。 “回安排的宿舍吧。”耳机里传来了指挥部的声音。 秦晓寒回忆了一下行动前安排好的房子，朝着宿舍走去。 屋子原来的住户已经被警方安排到酒店，秦晓寒桃代李僵，住了进来。 略微简陋的房间，秦晓寒把沙发上的杂物清理掉，疲惫地坐了下来。 可能是沙发比较老旧，秦晓寒都能听到里头弹簧吱嘎吱嘎的声响。 她的任务很简单，好好演一个独居女工人就行。只是她面对的是一个残忍的凶手，自己随时都可能成为他的目标，这让秦晓寒心理压力极大。 纵然有不少便衣在附近保护，秦晓寒还是觉得缺少安全感。 稍微放空了一会，耳机里传来了指挥中心的声音。 “稍微休息一下，等入夜了再出去转转。” “恩。” 必须得给藏在暗处的凶手足够的机会，否则大鱼很难会咬钩。 秦晓寒强迫自己冷静，告诫自己千万不要露馅。 抓捕一个危害性极大的凶手，冒险是值得的！ 话说两头，各表一枝。 一个手抓饼显然是填不饱徐其琛的五脏庙，他在路边的摊子又买了两个茶叶蛋，看了看架子上放着的鸡叉骨，犹豫了一下。 璐璐爱吃肉，对撒了大量调味品的叉骨喜爱不已。 鸡叉骨油多，不卫生，可是好吃啊。 算了，稍微买一点给璐璐带回去过把嘴瘾。 “10块钱。” “15买一斤送半斤呐，老板。”摊主说道。 “就10块钱就行，不要太多。”徐其琛摆摆手。 摊主耸耸肩，反正他不亏嘛。 等着着叉骨的时候，徐其琛感觉到不远处有灵力的剧烈波动，想来应该是厉鬼现身了。 徐其琛纠结了一下，去还是不去？ 菜的人，要知道自己很菜。 徐其琛觉得凭借着管理局的力量，足够他们解决作案的厉鬼。 还是吃茶叶蛋吧，这可是和榨菜一样昂贵，一般人真就吃不起呢。 “您的叉骨，手套放里面了。” 徐其琛接过袋子，只觉袋口冒出的热气有些烫手。浓重的胡椒粉和炸鸡的香气，徐其琛忍不住嗅嗅鼻子。 肩膀突然被撞了一下，徐其琛下意识地护住手里的叉骨。稳住身形，徐其琛注意到一个穿着卫衣的男人从身旁快步走过。 这家伙赶着去投胎吗？ 徐其琛知道这家伙是个人类，心里也没有过分在意。只当是有什么急事，素质低下罢了。 看了下叉骨，完好无恙，心里舒了口气。 趁热给璐璐带回家。 没走两步，徐其琛发现刚才撞了他的卫衣男人正倚靠在墙角，帽檐下的眼睛溜溜地扫视着街道上三三两两的女工人。 卫衣男人给徐其琛的感觉就是在挑选猎物的豹子，紧绷的身体随时都可能出动。 不是说厉鬼作案？ 这家伙是什么人？ 难道说是管理局的判断出错了？ 不会呀，不远处的灵力波动真切得很，肯定是管理局在围布目标啊。 徐其琛放缓了脚步，慢慢地啃着手里的茶叶蛋，眼神时不时飘向卫衣男人，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晓寒，我们发现一个行为怪异的目标，你下楼去看看什么的情况。” 沙发上的秦晓寒第一时间站了起来，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是！” “不要紧张，放松一些。” “好！”秦晓寒应道。 下了楼，按照指挥中心给出的方位，秦晓寒到了一处夜市。 时间尚早，有的摊位还没有开张。 顾客零零散散，穿着黑色卫衣的男子有些醒目。 “就是他，注意安全！”指挥中心那头既紧张又兴奋。 行为诡异，可以装扮隐藏正脸，在这个关键时刻，不得不让警方怀疑他的身份。 秦晓寒晃悠到卫衣男人附近的一处摊子，要了份冷面。等待的时候，时刻注意男子的动向。 他的目光停留在秦晓寒身上的时间有点长。 是不是他？ 秦晓寒的心悬在了嗓子眼，还得努力装作平静的模样。 “好了。” “嗯？”秦晓寒有点慌神。 “凉面好了。” 秦晓寒接过凉面，付了钱，转身朝宿舍走。 没走两步，秦晓寒瞥见卫衣男人跟了上来！ 是他！ 大鱼上钩了！ 秦晓寒忍住心头的兴奋，只觉得自己的肾上腺素不住分泌，脚步不由快了一些。 黑衣男人目标明确，紧随其后。 “稳住！稳住！把他引到宿舍区！”指挥中心通过监控全程盯着黑衣男人的动作，“行动组做好收网准备！” “千万不要惊动他！” 抓贼拿脏，指挥中心觉得黑衣男子嫌疑重大，可并不确定他就是凶手。 在公开场合实施抓捕，万一被真凶注意到，那真凶肯定知道警方在埋伏，就不会在这一片露面了。 吃完茶叶蛋的徐其琛远远吊在后头，不紧不慢地跟着黑衣男人。 他可不知道警方在这片区域布置了多少人，只是觉得女警察可能有危险，自己跟着以防不测。 对付厉鬼，他修为是差了点。可再差，也要比普通人强一点吧。 未入门，只是尚未摸到门槛，迟早还是会跨过去的嘛。 “小侠，你觉不觉得我们像是在看戏啊？”小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靠了过来，“那几个便衣有些傻愣愣的。” 伍侠装作在刷手机，淡淡地说道：“不然你让他们怎么办？” “凶手根本不是人，这就是他们所做的极限了。” 小四撇撇嘴。 他有警察和管理局双重身份，心底里对警察这种笨办法是看不上，完全是白费力气嘛。 “其实完全没必要，直接由我们处理不就行了？” 伍侠翻了个白眼：“那你从管理局找一个诱饵，看看厉鬼会不会上钩。” 小四一时语塞。 厉鬼只朝独居女性下手，管理局的姑娘们个个能打，实力不俗，厉鬼除非是眼瞎，近距离的情况下不可能察觉不到。 找她们过来，就不是抛诱饵等大鱼上钩，而是厉鬼自己成了饵料。 管理局的人在住宅区各处布控了人员，只要厉鬼现身，附近都会有修炼者蹲守。 不论实力强弱，只要修炼者拖延一会，附近的支援很快就能赶到，让厉鬼无处可逃。 路旁的摊子上摆了些做旧的小玩意，吸引了几个老头围观。 古玩的老板是个中年人，笑呵呵地介绍着。 他并不着急做生意，也知道面前所谓的古董不过是化学品做旧，值不了几个钱，也就任由顾客上手挑选。 资深专家都可能看走眼，对各种做旧作伪的办法是防不胜防，何况是抱着捡漏心里的普通人。 半吊子进古玩圈，纯粹就是交学费。 老头们还在争论包浆的年岁，摊主突然眼露精光，操起地摊上一把巴掌大的桃木剑。 “老板，这桃木剑有说法？”一个老头期待的问道。 “有说法，你看好！”中年人口中念念有词：“天地有乾坤，道法自无边” 只见巴掌大的桃木剑突然绽放出金光，射向了半空中。 金光交错，空中出现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中年人用桃木剑刺向影子，不想影子飘忽不定，瞬间散开，在一旁重新凝结。凝聚起来的阴影朝中年人发难，中年男应对不及，被阴影冲撞，手里的桃木剑甩到一旁。 “这是什么古董啊，居然会放光？”老头木讷地呢喃道。 身旁的同伴目瞪口呆，惊叹道：“这肯定是道家无上宝物，绝对是价值连城呐！” “无上瑰宝啊，就这么砸地上，糟蹋呐！” 中年人哪里顾得老头们在那里议论，紧盯着半空中的阴影。 桃木剑没了，中年人拔出铜钱剑，咬破手指将血滴在上面，激发起铜钱剑上的符阵。灵力驱动小型符阵运转，古旧的铜钱焕然一新，巨大的灵力喷薄欲出。 阴影似乎感觉到了符阵中流动的庞大灵力，有些贪婪又十分畏惧。灵力诱惑无穷，可也得有命啊。阴影趁着符阵尚未完全激发，朝着中年男人奋力一撞，转身就逃。 中年人被撞到在地，有些犯迷糊，见阴影正要离开，赶紧通过耳机汇报情况：“和厉鬼交上手，实力中级偏上，正朝着北边逃窜。” 中年人站起身来正要追赶，却被一个老头给拽住。 “这铜钱剑多少钱，多少钱我都买！”老头显然是把开启符阵的铜钱剑当成是更厉害的瑰宝。 中年人苦笑不已，老头们这么好骗的嘛，随随便便就要花大价钱？ “留着你的养老钱吧！”中年人拎着铜钱剑就朝着阴影逃跑的方向追去。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得道高人嘛，肯定和我们凡人想得不一样。”一个老头信服地说道。 “这些古董怎么办呐？” “世外高人肯定不在乎身外之物，不如我们”老头眼中尽是贪婪。 几个老头对视一眼，快速地拎起了垫在地上的布，席卷一空，趁机溜走。 收到讯息的伍侠辨别了一下方向。 北边？ 不就是我这个方向？ 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啊。 “小四，跟上我！” 伍侠快步跑动，打算正面截击。 第80章 阴差阳错 “厉鬼会隐形，大家都注意安全！”耳机里传来了中年男人的提醒。 奔跑的伍侠迅速放慢了步伐，感知能力提高到最大。 半空中，微弱的灵力一闪而过，伍侠调转方向，放出了一道灵力。 灵力在半空中击打到目标，阴影便开始时隐时现。 不知道是什么方向的变种，隐藏能力非常厉害啊。 “我逮住它了，朝我这里靠拢！”伍侠赶紧说道。 耳机来出来数声收到，随即便是风声。 拖住厉鬼，包围圈很快就会围拢，它必将是插翅难逃。 “呜”阴影发出诡异的声响。 伍侠察觉到前方灵力骤增，心头有了不好的预感，硬生生停了下来，朝一旁躲避。 混沌的阴影猛地出现在伍侠的前方，伍侠只能做出防御姿势，抗住了阴影的冲撞。 隐身和突然实质化？ 虽说只有中级的灵力强度，却比一般的高级鬼魂更难搞定。 伍侠警惕起来，边打边撤，拖住厉鬼不让它离开。 厉鬼有足够的灵智，很清楚不少修炼者正朝它的位置赶来，并不想和伍侠纠缠。只是伍侠不断放出灵力，让它无法完全进入潜行状态，总是会被逮住位置。 打不到，拖不得，厉鬼不得不放出大招。 只见厉鬼的位置出现了浓厚的阴影，像是硬生生从三次元世界中切割出一块，折射了不少光线。 实质化的灵力化成两只大手，朝着伍侠拍打过来。 伍侠心头一紧，这是什么招数？ 正想要跃起躲避的时候，两只大手跨越过空间，瞬间把伍侠死死抱住。 大手比伍侠还大，伍侠感觉到四周的压力。 如果不是伍侠外放灵力，形成了一层厚厚保护罩，说不定就被厉鬼排成肉泥。 既然厉鬼有这等招数，那么它便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了。 两只大手的力量将撕裂人体，就像是人碾死蚂蚁那么简单。 厉鬼见伍侠抗住了它的大招，心生退意，灵力变幻的大手有些乏力。 伍侠抓住机会，身旁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剑。 灵气化剑！ “破！”伍侠喝道。 剑出，瞬间把大手刺穿。 厉鬼身上也被建起所伤，赶忙收拢了灵力，不敢再战。 “哪里跑！”手持铜钱剑的中年人赶到，通红的铜钱剑上射出一道火浪。 火浪将半空中的阴影笼罩，试图将受伤的厉鬼焚烧。 烈焰中，厉鬼的身形分明，依稀看得出是一个年轻男人的模样。 “嗷嗷”厉鬼不住地惨叫。 “速战速决！”伍侠说道。 战斗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制服厉鬼之后，管理局还得把这些人带回去“治疗”。不赶快解决战斗的话，会有更多的目击者，善后压力就更大了。 中年人点点头，指尖划过铜钱剑，喷涌而出的火焰趋向于紫红色。 烈焰中的惨叫戛然而止，模糊的身影缩小了一整圈。 伍侠知道厉鬼正在收缩防御，用灵力抵抗烈火的焚烧。 灵力从伍侠身体中用处，一柄长剑在胸前凝结而成。 “出！” 长剑刺向烈火，却被瘦小的身影抗住。 伍侠加大了灵力的输出，长剑周边烈火暴涨。长剑卷袭着烈焰，想要刺破厉鬼的防御。 “不对！”中年人敏锐感觉到情况不对劲。 “它怎么可能抗住那么久？” 他和伍侠都是高级修炼者，对付一只中级的厉鬼，哪怕是具有一些神通，那也是轻而易举。面对熊熊烈火和飞剑，厉鬼居然能抗住那么久，本身就透露着一丝诡异。 伍侠愣了下，减少了灵力输出，发现烈火中的厉鬼神情依旧是痛苦和煎熬。 “把火收起来！” 伍侠察觉到他们被骗了。 中年人翻转了手腕，铜钱剑见喷涌出来的烈焰吸了回去。 半空中，身影依旧在那。 在没有任何攻击的情况，还是刚才抵抗的模样。 “被骗了！”伍侠惊道。 “其他人不要往这赶，注意周边情况！”伍侠提醒道，“它的幻术非常厉害！” 伍侠恨恨地朝着半空中的身影斩了一剑，身影断成两截，可还保持着抵抗的姿势。 一般的幻术都是虚假，面对高一个等级的力量，造成不了任何的干扰。可这只厉鬼所施展出来的幻术，有一点像是壁虎断尾求生的意思，使用了一些灵力制造了一个分身，本体则隐遁了起来。 “不知道它藏哪里去了？”中年人警惕地望着四周，扫过朝这里指指点点的人群。 围观的人们估计以为中年人是在表演什么魔术，手里的小剑居然能够喷火。 “大家拉网搜捕，它受了重伤，肯定藏不住的！”伍侠冷静地下命令。 秦晓寒稳住步伐，朝着宿舍走去。身后跟踪的卫衣男借助着人群，紧跟着她不放。 徐其琛没有惊动卫衣男，晃悠悠地跟在后头。 “晓寒，不要慌！”指挥中心穿了来消息，“支援已经到位，只要他进去到大楼，立刻实施抓捕！” 警局和管理局并没有沟通好，还以为跟踪秦晓寒的卫衣男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连环杀人案凶手。 指挥中心既紧张又兴奋。 连日的高压和忙碌，好些人都没能睡个好觉，眼看着就能破案，悬在嗓子眼的石头总算是能够安稳落地。 压抑着心头的高兴，指挥中心鸦雀无声，等待着蝉一步步走入陷阱。 秦晓寒深吸口气，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绝对超过了130。嫌疑人就在她身后数米远，她将是这起案件功臣。 绝对不能出错！ 要把大雨带到陷阱去！ 徐其琛并不乐观，他很清楚卫衣男并不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因为伍侠和他说得很清楚，凶手是一只厉鬼。 对于警方来说迷雾重重，找不到一丁儿线索的案件，在管理局眼中，不过是厉鬼杀人罢了。区别就在于管理局能够感知到案发现场的灵力，而警察们只能寻找物质线索。 那么前方的卫衣男，要么是想要浑水摸鱼，要么是对秦晓寒有所企图。 不管怎么说，都不是什么好人。 眼看快要到宿舍楼，秦晓寒微微加快了些步伐。 卫衣男突然站住了身形，扫了一眼前方的宿舍楼。 “等等！他没跟上来！” 秦晓寒听到耳机里的声音，顿住了脚步。 她弯下腰来，捣鼓着自己的鞋带，静观其变。 指挥中心，数个大佬围在屏幕前。 “抓不抓？”刑警大队队长问道。 重案组组长脸色郁结：“万一错了怎么办？”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卫衣男不是他们的目标，那必然会把打草惊蛇。 “不抓？难道放他走？”副局长在旁边不忿地说道，“万一溜走了怎么办？” “谁付这个责任！” 大队长紧盯着屏幕，他级别和副局长一样，又是现场指挥负责人，最终的决定还是得他来做。 “行动！”大队长喊道，“注意周边情况！” 一声令下，楼道中、路旁冲出数个便衣，朝卫衣男围了过来。 “别动！”领头端着武器的便衣喊道：“举起手来！” 黑衣男没有动静，帽檐下的面色阴沉。 便衣见他没有反应，快步上前将黑衣男拽倒在地，死死地压住他。 “别动！警告你别动啊！”便衣情绪有些激动，掏出手铐拷住黑衣男。 这么简单？ 人抓住了？ 便衣脑子里有些空白。 不是说极其凶残，力大无穷，怎么一点反抗都没有？ “嫌疑人已经控制，下步怎么办？”便衣问道。 指挥中心气氛并没有想象中的欢呼雀跃，几位领导的情绪都不高。 没有反抗，顺利得难以置信。 重案组组长气呼呼地拍了下桌子：“把人赶紧带走，只能希望大鱼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黑衣男的反应，和他们设想中的凶手差异太大。 副局长心里很清楚，大概率是抓错了人，在一旁闷不做声。 大队长脸色铁青。 他是行动的总负责，出了问题，他是要承担主要责任的。 “先把人带回局里，剩下的人回到岗位。” 仓促之间，大队长想不出更好的补救措施。 两个警察过来按住卫衣男的肩膀，架着他想带回车里。 不远处的徐其琛手中两道符已经画好，两个火球朝着麻木的黑衣男飞去。 卫衣男的停顿并不是发现了什么，而是厉鬼钻入了他的身体。 人类的本能反应是攻击外来的灵力，短暂的停顿便是卫衣男在和厉鬼争夺整体的控制权。 受了重伤的厉鬼实力极强，黑衣男的灵魂完全不是对手。在便衣控制住他身体的时候，厉鬼已经把卫衣男的灵魂挤占到了一旁，接管了这具身体。 徐其琛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只是他高估了卫衣男的灵魂，没料到厉鬼如此强大。 卫衣男突然昂起了头，衣服下的身体像是充了气一样膨胀，只听“咯嘣”一声，手铐被他挣开。 胳膊打在身旁的便衣身上，就像是两个玩偶一样弹开到一旁。 突如其来的变故另在场的便衣措手不及，端着武器的便衣抬手朝着卫衣男的位置空动了扳机。 “砰” 第81章 捶打 一声枪响。 子弹被挡在了卫衣男的身前，巨大的冲击力让弹头压成了片状，落在地上。 “叮当——” 在便衣们集体蒙圈的时候，徐其琛的两颗火球撞在卫衣男身上。 火球炸开，卫衣男笼罩在烈火当中。 卫衣男破开火幕，缓缓的走了过来。 厉鬼从卫衣男身上补充了灵力，实力恢复了不少。徐其琛凭借苦练，刚刚入门的水平，实力距离中级差得太远。 “死！都得死！”卫衣男低声地喝道。 反应过来的便衣接连开了两枪，奈何破不了卫衣男的灵力保护罩。 卫衣男快步上前，甩手朝便衣拍了过去。 便衣双手交叉，却扛不住巨大的力量，整个人倒飞出去，手里的武器也落到了一旁。 为了方便抓捕，布控的便衣只有少数配备的枪支。眼前的情况让他们明白，武器并不能造成伤害。 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卫衣男打退了两个冲过来的便衣，其中一个的手臂硬生生被他折断，痛苦地在地上哀嚎。 子弹都打不死的存在，还拥有恐怖的力量，让其余的便衣心生退意。 “赶紧跑！等支援！”徐其琛大声喊道。 伍侠他们肯定就在附近，那么强的灵力波动，绝对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听到徐其琛的呼喊，卫衣男望向了徐其琛躲藏的位置。 感觉到徐其琛身上的灵力，卫衣男露出了一丝不屑。 弱鸡！ 蚊子腿也是肉，以厉鬼现在的情况，豆包是可以当干粮的。 掠夺徐其琛的灵力，修补一下虚弱的灵体，厉鬼觉得自己还有机会逃出修炼者布下的天罗地网。 徐其琛见卫衣男朝自己过来，心道糟糕，慌忙中摔了水球符和火球符过去，希望爆开了水汽能够延缓一下他的行动。 楼道口的秦晓寒咬了咬牙，猛地加速，高高跃起，朝着卫衣男便是一脚飞踹。 卫衣男察觉到了秦晓寒的攻击，只是相对于徐其琛来说，秦晓寒实在是没有吸引力。如果待会有空闲，他会让秦晓寒知道什么叫做恐怖，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就算是正餐后的一道甜点吧。 秦晓寒感觉自己像是踢在一块钢板上，疼得她一瞬间泄了力气。 卫衣男只是朝前微微倾了倾身子，腰部猛地发力，秦晓寒被弹到了一旁。 秦晓寒捂着小腿，脸色苍白，咬紧了牙才没叫出声来。 妈蛋！ 徐其琛本想跑路，拖延下时间，等待伍侠他们赶到。 谁知道秦晓寒这个傻女人居然主动攻击卫衣男，要是他跑了，这货说不准就调转目标，拿秦晓寒下手。 厉鬼本就是死亡时怨念慎重，怨念和戾气产生了它。而在它虐杀普通人的时候，受害者便产生了强烈的怨念和戾气。 同样的条件，难道受害者不会产生鬼魂，然后和厉鬼死磕吗？ 厉鬼由怨念而来，自然会把怨念当做是养分。 虐杀不过是手段，是想要把受害者的怨念提高到最大值。这些怨念和戾气成为了厉鬼的养分，受害者自然无法形成新的鬼魂。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无法从徐其琛身上得到厉鬼所需要的灵力，那它为了尽快恢复些实力，必然会挑选没什么反抗的秦晓寒作为它的养分。 麻烦！ 徐其琛要是跑了，就是在害秦晓寒。 真憋屈啊！ 无计可施的徐其琛只能快速地快速画最简单的取火符，小火球一串串地朝着卫衣男扑去。 大火球都破不了防御，小火球更像是给卫衣男挠痒痒。 “” 符文画到一半，徐其琛突然被掐住了脖子。 什么情况？ 明明还有数米远，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徐其琛眼前。 要是厉鬼的本体，徐其琛到能理解，毕竟三维空间的法则无法束缚更高维度存在的鬼魂。 可厉鬼附身在卫衣男身上，他的**可无法瞬间移动啊？ “放……放开我……”徐其琛脸涨的通红，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恐惧吧！” “颤抖吧！” 卫衣男陷入了癫狂。 他似乎并不打算一把捏死徐其琛，而是想让徐其琛缓慢地死亡。 通红的脸逐渐暗淡，徐其琛肺部的空气逐渐消耗一空，思维也停了下来。 徐其琛的双手无力地捶打着卫衣男的手臂，显得多么可笑。 卫衣男一用力，徐其琛被举了起来。 脖子要断了！ 咬断了啊！ 徐其琛能听到脖颈咔咔的声响。 悬空的两条腿无助地摆动，无助而可怜。 厉鬼凶猛，徐其琛很清楚。可当他被厉鬼控制，它所带来的的恐惧和传闻，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到底，徐其琛受物质理论影响更大，所以在他看来灵力、灵气和各种虚头巴脑的功法都不那么真实。当卫衣男将他举起，力量的压迫给他带来的死亡恐惧，要更加真实可怕。 “砰——” “砰——” 连续的枪声。 警察没有逃跑，为数不多的枪朝着卫衣男射击。 子弹并不能打破灵力的护盾，只是微微延缓了一下卫衣男的动作。 卫衣男手上的力量减弱了一些，迷糊中的徐其琛感觉到一点点的清凉钻入火辣的肺部。 一点点的空气环节了肺部的空缺，烧灼感让徐其琛清醒了不少。 “臭虫！” 徐其琛听到了卫衣男的咒骂。 卫衣男，或者说是厉鬼并没有把警察放在眼中，只是对他们无力的反抗感觉到厌烦。 “抵抗吧，我很喜欢。” 抵抗，说明没有绝望。 但凡他们还有一点希望和期盼，那一会就会感到更大的绝望。 绝望中自然会诞生怨念，那边是厉鬼的所需要的养分。 不会反抗的猎物，激不起猎手的嗜血。 “撤退！快撤！”小四跑了过来。 剩余的便衣面面相觑，认出了是他们的小四队长，只是平时怎么不知道他那么厉害呢？ 小四朝卫衣男扑来，一拳拳快速地打在了卫衣男的身上。 包裹在小四拳头上的灵力，与卫衣男身上的护盾不断震荡，护盾颤抖着，不似之前那么坚固。 倒退的卫衣男一边举着徐其琛，一边还要抗住小四的拳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手上的力度，减少许多。 徐其琛贪婪地大口呼吸，他看到小四，像是抓到了就梦稻草一般，朝小四伸着手：“救……救我……” 小四加快了拳头，希望频繁的敲击，能够震破卫衣男的灵力罩。 卫衣男察觉到了小四的企图，果断地把徐其琛丢到一旁，全力对付小四。 只见卫衣男大开大合，手脚并用。埋头打拳的小四不顾卫衣男的反击，挨打的同时，必然会给予卫衣男痛击。 哪里是修炼者和厉鬼对战，两人倒像是街头混混间的互殴。 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和技能，完全靠灵力的直接碰撞，更让人觉得热血沸腾。 喘着气的徐其琛忍着痛，撑起身子，没等看出些什么，就看到小四被打飞了过来。 我屮艸芔…… 徐其琛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四落在他身上。 “我艹！” 徐其琛被砸得有些蒙圈。 小四爬起身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 “你……你别踩着我啊！！”徐其琛怒吼道。 小四有些尴尬地抬了抬脚，徐其琛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你是猪吗？” “你才是猪！” “猪队友。” “不是我你都被他给掐死了。”小四冷哼道，“没本事还爱吹牛皮，不是说解决了万宁嘛，怎么被弄得那么惨？”小四喘着气，不忘奚落道。 “你……你怎么还记着啊。”徐其琛苦笑道。他说话的时候，嗓子疼得不行，只能是闭上嘴。 小四不爽道：“就不爱你吊炸天的模样，吃瘪了吧。” 徐其琛默不作声，反正是被小四救下来了，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闭嘴！”卫衣男吼道。 “都得死！” 卫衣男举起了双手，灵力凝聚其上，化成两个的拳头。 拳头就像是巨大的铁锤朝着斗嘴的两人敲来。 小四猛推了徐其琛一把，两人迅速分开，拳头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大理石碎成了几块。 徐其琛本就是重伤，没什么力气，被小四推了一把，虽说是躲过了致命一击，可摔在地上，迟迟爬不起来。 “快滚！” 徐其琛听到小四的提醒，来不及思考便朝侧面滚了两圈。 拳头砸下，徐其琛感觉到巨大的拳风，还有溅射起来的碎石。 “呸—呸—”徐其琛将飘入口中的粉末吐了出来。 “伍侠呢！她再不来，我们就要被打死了！” “是你快要被打死了我可没什么事。” 小四灵活地躲开拳头的捶打，试图逼近卫衣男，和他贴身肉搏。 卫衣男很清楚小四的企图，趁着两只灵力拳头和小四交战的时候，又调动一部分灵力，化成数个小拳，布在身体周围，形成了另外一道防御圈。 小四左蹦右跳，躲避着打拳的捶打，还要小心着小拳头的偷袭，显得有些狼狈。 “是不是男人，有本事真刀真枪地干一架啊！” “摆弄灵力，变成这些乱七糟的东西算什么本事啊！” 卫衣男只是淡淡回了两个字：“愚蠢。” 第82章 扭曲空间 地面被拳头砸得坑坑洼洼，溅起不少碎石。 小四暗暗叫苦，想要拉开距离，却被密密麻麻的小拳头追着锤。 “我叼你……”小四还没骂完，就被小拳头钻了个空子，打在胸口，岔了口气。 小四踉跄地后腿几步，大拳头如影随形，朝着他砸了过来。 累得够呛的小四有些绝望，突然神情激动了起来。 “嗖——” “嗖——” “嗖——” “……” 频率极高的破空声，一道道飞剑破空而来，就像是毁天灭地的火箭炮一般，将拳头们刺破。 “你总算来了，再不来我们都要被打死了！”闪到一旁的小四囔道。 伍侠挡在徐其琛和小四面前。 “还能说话，看来没被揍够啊。” 小四顿时不说话，一脸讨好。省得伍侠在解决厉鬼后没打爽，那他拉回去对练。 徐其琛疼得瘫软在地上，伍侠最后关头赶到，他应该是得救了。 修炼者接二连三地赶到现场，四面八方将卫衣男团团围住，不给他任何逃脱的空间。 厉鬼残忍作案，杀害了多名受害者，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伍侠也懒得和他说什么缴械投降，既往不咎的屁话，同其他修炼者一同朝卫衣男发难。 各种招式如同暴雨一般落在卫衣男身上，灵力护罩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破碎。 以肉身而言，根本就扛不住任何一招。 “他人怎么办？”徐其琛想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小四疑惑地望着徐其琛：“谁？” “被厉鬼附身的人。” 小四回头看了看被烈焰、雷电、剑气等包裹的卫衣男：“你觉得他的身体能扛得住吗？” 徐其琛咽了下口水。 那么多修炼者联合起来，便是极其恐怖的力量，哪怕是钢铁打造，也得被融化成铁水。 “人是无辜的啊！”徐其琛忍不住说道。 “那几个被杀害的女孩子就死有余辜吗？”小四冷冷地说道，“你也看到了。” “厉鬼擅长潜行，如果不是那么多人围猎它，单打独斗，你觉得有谁能治得了它？” “趁着它附身逃脱不了，一举消灭，否则让它逃出生天，你想想还得有多少人遭遇毒手！” 小四拍了拍徐其琛的肩膀：“一个和很多，你觉得该怎么做选择？” 像极了“火车问题”，一种道德困境。 火车刹车失灵了，正常行驶的轨道上有5个小孩在玩耍，而距离5人三米的地方有一处废弃的分轨，分轨有一个孩子，如果站在铁轨控制开关前，怎么选。 火车开向分轨，牺牲1个人，挽救5个人的生命，被抛弃的人何其无辜。 而让让火车行驶在正常轨道上，意味着将有5个家庭会面临巨大的悲伤和破裂，社会需要对5个家庭进行补偿，将有更多的人面对本可避免的生死离别。 当然，站在轨道上的5个孩子违反了规定，在绝对主义伦理观看，某些道德准则需要绝对的遵守，无论如何都不可逾越。有这种道德信仰的人会认为，他绝无权去夺走另一条轨道上的人的生命，所以他会选择什么都不做。基于这个背景角度，那5个人的生命不是他夺走的，而是刹车失灵，只是一起列车事故。 救下卫衣男，存在极大的风险。一旦被厉鬼逃脱，以它的情况来看，继续虐杀是必然，否则它将会因为灵力的缺失而消失。 问题是被附身的卫衣男没有做错什么，他是受害者。 从利益角度来看非常划算，卫衣男的死去，能够完全避免出现更多的受害者， 这便是道德困境。 陷入内心拷问的徐其琛不再作声，愣愣地看着苦苦挣扎的卫衣男。 操控飞剑的伍侠没有那么圣母，也不会考虑太多，她要做的就是将厉鬼消灭。 卫衣男异常痛苦，身体外的灵力护罩满是裂纹，却迟迟没有碎裂。 伍侠感觉到一丝诡异。 中级实力的厉鬼，哪怕具有不俗的能力，勉勉强强能够达到高级水准。在场的修炼者有好几个高级，联手之下，它的护罩为什么还能坚持？ “内圈的人保持输出，外圈的做好戒备！”伍侠重新布置部署，“它可能留了一手！” 厉鬼附身，看着像是受伤之后不得不找一个栖身之所，避免重伤的灵体破碎。 可它在之后的对战中，似乎没有一丝虚弱的模样。 徐其琛很废柴可以忽略不计，对厉鬼造成的伤害有限，可小四很强啊。 小四老被伍侠胖揍，只能说是伍侠太厉害，好歹他也算是是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对付一只受伤的厉鬼居然那么艰难，还被单方面完虐，简直不可思议。 迟迟破不了卫衣男身外的防护罩，现场的气氛有些压抑。 墨菲定律：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在修炼者高度警惕的时候，卫衣男有了动作。 满是裂纹的防护罩急速膨胀，将众多技能隔绝在外。 扩大摊薄了防护罩上的灵力，本就岌岌可危的防护罩开始碎裂。 “停手！” “都停手！”伍侠脸色顿变。 她看到厉鬼从卫衣男身体中挣脱出来，半空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洞。 “它要跑！”伍侠判断道。 那么多修炼者在场，厉鬼能往哪里跑？ 在大家都有点迷惑的时候，伍侠不顾还未散去的各种技能，朝卫衣男奔去。 厉鬼焦急地等待着小洞的扩张，试图钻入黑洞。 防护罩化作齑粉，零零散散落到地面。这些粉末会慢慢分解为灵气，重归天地。 在防护罩破碎的刹那，伍侠甩出一道灵力，将中央的卫衣男推到一旁。 一旁观战的徐其琛紧张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见伍侠最终还是选择救下卫衣男，心头长舒一口气。 对于他来说两难的选择，在伍侠具有超人般能力的修炼者来说，可以尽量做到两全其美。 能力不足的人才需要做选择，而有的人可以说“我都要”。 “封住黑洞，不要让它靠近！”伍侠洒出一片飞剑，朝着洞口飞去。 修炼者们调转方向，一堆技能将黑洞和厉鬼隔绝开来。 “想跑？”伍侠冷哼一声，“做梦！” “扭曲……扭曲空间？”小四惊呼道，“一个中级的鬼魂怎么会扭曲空间！” “什么空间？”徐其琛作为一个小白，有些不太明白小四在说什么。 激动的小四抓住徐其琛的肩膀，疼得他徐其琛直抽冷气。 “修炼者所梦寐以求的境界！” 第83章 寸步难行 小四能够看出厉鬼所使用的能力，其他修炼者自然也都清楚。 时间和空间是科学追求的极致，同时也是修炼的极致。 灵力能够化为风火雷电等等元素，可在空间和时间方面，灵力不是万能的。 驱使时间和空间，需要规模庞大的灵力，同时需要超强的天赋。 定身符其实某种意义上就是时间控制的一种，借助着巧妙的阵法限制物体的时间流速，不过它起到的效果只是将物体定格住一小会，并不能影响外在时间流速。 相传在灵力鼎盛的年代，修炼者的顶端就有人掌握了控制时间的本事。 统治者建造墓穴的时候，利用阵法布置墓穴，引入自然中的灵力，达到隔绝时间影响的效果，从而使得尸体千年保持原样。 当然，也会有感觉到自己行将就木的修炼者，会在自己活着的时候，自我封闭在阵法之中，等待着后人的复活。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灵力衰败得那么快，在末法时代，阵法缺少驱动的灵力逐渐失效。等待复活的只能是被时间加倍摧残，成为一副干枯的骨架。 空间则更外精妙和晦涩，比较简单的就是传送，轻而易举地做到一步千里。这种操控不过是低级使用，高级一些的就是扭曲空间。 时空扭曲离不开物质的引力，引力会以任何能量以无限弯曲的方式改变正常空间。 灵力是一种能量，转化为引力作用，便能够改变和影响时空。 厉鬼所剩的灵力不多，所以它能够制造出来的引力场就比较小，空间扭曲的范围相对较低。 “集中力量！”伍侠喝道。 灵力转换为引力，引力场扭曲空间，本质上是能量。 而修炼者各种技能都是灵力，所产生的能够便能够打乱厉鬼制造出来的引力场，从而使得它搭建出来的扭曲空间崩塌。 烈火、利剑、冰霜、雷电…… 各种技能像是不要钱一般朝着黑洞砸去，只是效果却不如伍侠预计的那样。 黑色的小洞里面像是躲藏了一只饕餮巨兽，在灵力接近它的时候，便会被它捕捉，然后鲸吞这些技能。 技能都被吸食一空，厉鬼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在黑洞的附近存在一个极强的立场，吞食灵力的同时，也在不断地扩大。 待到黑洞打通，虚弱的厉鬼就能轻易地离开。 它恶毒地望着地面上神情紧张的修炼者们。 它迟早会回来，找这些人报仇！ “不能再攻击它了，黑洞如果持续扩大，会不会引发空间崩塌？”中年人担忧地问道。 伍侠紧皱眉头。 空间能力的鬼魂极为少见，伍侠也只是从文献上有所耳闻。鬼魂自身的灵力有限，创造出来的引力场强度不够，所能够扭曲的空间并不能影响到外在空间。 而且制造出来的空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容量有限，一旦过载，承受不住巨额的能量，便会出现自我抵消的情况，能量抵消完之后，扭曲的空间自然就消失。 集结了那么多的修炼者，海量的灵力输出，黑洞却一丝反应都没有，伍侠有些怀疑文献的真实性。 文献意味着过去，末法时代和灵力鼎盛时代肯定是不同的。在灵力泛滥的时代，一个修炼者所具备的力量超过现场所有人的全部，他们输出灵力的数量远不是扭曲空间所能够承受。 现在不过是灵力复苏的初期，修炼者的实力还没有得到质的提升，无法解决扭曲空间实属正常。 想明白之后的伍侠有些沮丧，下令修炼者们停止攻击。 “再试试！万一成了呢？”小四累得青筋暴起，还在坚持。 中年人走过来拍了拍小四的肩膀，按住了他释放的技能。 “继续攻击，只会加速空间的打通，我们就是在帮它。” “与其在这里浪费灵力，不如让它自己消耗更多的实力，我们再找机会抓捕它。” “让它走吧，我们拦不住的。” 小四的牙齿都要被咬碎，怒视着半空的厉鬼，无可奈何。 厉鬼显然不想多生事端，仅剩不多的灵力控制着引力场，也没有反击的念头。 现场变得诡异起来，刚才还要死要活的两方，互相警惕着，却不再出手。 没有人打扰，引力场的强度急速增加，修炼者们能够真切地感受到黑色洞口附近强大的能量。 躺在地上的徐其琛突然感觉到有些失重，整个人缓慢地漂浮了起来。 什么鬼？ 引力场的强度居然强过了万有引力？ 徐其琛开始怀疑自己以前学习的物理知识的正确性。 还没有等徐其琛有所反应，黑洞便极速扩张，徐其琛就好像是待在一个放水的游泳池，四周巨大的力量推着他朝着黑洞飞去。 “救我啊！”徐其琛一声惊呼。 伍侠上前抓住徐其琛的胳膊，不断释放出灵力来抵消黑洞所带来的引力。 “保护平民！”伍侠喊道。 其余修炼者纷纷散开，护住周围的普通人。 谁也没真正见过空间扭曲，自然没有料到威力那么大。 厉鬼有些惊慌，引力场的强度超过了它的控制。 就好像是被巨型的液压机捶打，厉鬼渐渐开始变形。 “呜呜~”厉鬼痛苦地嘶吼着，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撤！快撤出这里！”伍侠察觉到黑洞附近的能量已经超过了她的感知上限，对之后情况的发展完全没办法预计。 伍侠拽着漂浮的徐其琛想要离开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体中的灵力正在不断逸散。 她尝试着通过灵力护罩保护自己，谁知道灵力刚刚冒出就被黑洞抽干。 厉鬼到底弄出了个什么东西出来啊！ 距离黑洞最近的厉鬼已经被挤压成一团拳头大小的阴影，就好像是整个空间中被撕下了一块。 伍侠感觉到黑洞的吸引力越来越强，不敢再使用灵力，只能硬生生地拽着徐其琛朝外围走去，每一步走得都很艰难。 徐其琛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就是漂浮起来。 这有一点像质量越大，惯性便越大。 体内的灵力越强，那么黑洞所产生的引力就越大。 实力强悍的修炼者寸步难行，弱一些的修炼者倒是护着普通人很快撤离到了安全地带。 第84章 湮灭 距离黑洞最近的厉鬼已经被压缩成绿豆大小， 再也抵抗不了吸引力的厉鬼被黑洞吞食，就好像是没有存在过一般。 它似乎并不是很了解空间扭曲的威力，还当做是逃生的压箱底绝招，谁知道恶有恶报，最先遭到空间法则惩罚的便是它。 失去了操控，引力场的能量逐渐减小，黑洞也变得极其不稳定，随时都有崩塌的可能。 可苦了飘浮起来的徐其琛，上上下下，就和做过山车一般，眼前一片模糊。 “不要乱动啊！”伍侠拽住徐其琛，还要抗住黑洞的引力，非常艰难。 徐其琛闭着眼睛，不让自己晕过去：“我……我也不想啊。” “身不由己啊！” 伍侠咬咬牙，猛地一用力，把徐其琛拽了过来。 “抱住！” 徐其琛两手一伸紧紧地搂住了伍侠。 伍侠：“……” 忍住了爆锤徐其琛一顿，伍侠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让你抱住树，你抱住我干嘛！” 徐其琛睁开眼一看，两人就在树的旁边。 (⊙o⊙)… 徐其琛有些尴尬地想要松开手。 “别动。”伍侠无奈地说道。 怀里的徐其琛只能依从地抱住伍侠的腰，不至于被黑洞的引力吸走。 隔着单薄的衣衫，徐其琛能够感觉得到里面充满力量的肌肉。 “哥”的胸肌借你靠。 伍侠被一个中年男人贴身搂住，内心不免有一些反感。 “稍微松一点，快结束了。”伍侠忍住怒气说道。 徐其琛很有自知之明，他又不是霸道总裁，随随便便就能让女人犯花痴，只是手抓住伍侠，身体其余部分都是尽量离得远一些。 正如伍侠所说，黑洞已经极不稳定，时大时小，周边的空间像是破碎的玻璃一般，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没有了稳定的引力场，扭曲的空间存在不了多久。 伍侠明显感觉到引力的减弱，带着徐其琛那么大的包袱缓缓往外圈走去。 离中心越远，引力就越弱，伍侠走得愈加轻松。 “伍侠！小心！” 小四焦急地叫唤道。 伍侠警觉地望向了自己的侧面，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不要命地疯跑，完全不顾会不会被黑洞吸进去。 这家伙是谁？ “躲开！快躲开！”徐其琛认出了来人，慌张地喊道。 被伍侠救下来的卫衣男不知什么时候清醒过来，发现没有人看守，便朝着伍侠冲了过去。 小四和徐其琛的提醒，让伍侠感知到了危险，下意识便祭出一道飞剑。奈何没有完全脱离引力场的影响范围，飞剑还未成型，便被黑洞吞食。 微乎其微地灵力，让即将崩溃的黑洞猖獗起来，宛若回光返照，吸力莫名增强了几分。 伍侠见自己的灵力被吸去不少，暗道一声糟糕。 不使用的灵力的情况下，光凭**，伍侠随随便便虐别人，只是身上挂着一个麻烦，伍侠的动作不复往日的灵活。 卫衣男表情狰狞，像是一头失控的疯牛一般朝着伍侠撞来。显然厉鬼的附身压制了他本来的意识，目前依旧是不清醒的状态。 伍侠挥舞着手掌，想要借力打力把卫衣男推开，没想到卫衣男突然跃起，整个人笔直地朝着跃来。 徐其琛感觉自己失去了平衡，仓促之下只能死死抓住怀里面的救命稻草。 “松开！松开!”伍侠焦急地喊道。 伍侠被紧紧搂住，完全没有办法有所行动。在被卫衣男撞倒之后，在引力场的作用下，不断地朝着黑洞靠近。 引力越来越强，伍侠感觉到了无助。 此时的徐其琛像极了溺水者，在救援人员靠近的时候，死死地抱住救援人员。这样不仅不利于救援，而且极易导致救援人员无法游水，大量消耗体力，结果只能是两人都上不了岸。 情况万分危急！ 决不能再近了！ 感觉到危险不断迫近，伍侠汗毛都竖了起来。 狠了狠心，伍侠一个手刀看在徐其琛的脖间，打算先打晕他再说。 强烈的求生欲让徐其琛晕过了都没有松开伍侠，两人在地上不断翻滚，离得黑洞越来越近。 伍侠费了老大的劲，都没把徐其琛从自己的身上扒开。 平时看着挺废柴，偏偏拖后腿的时候力量那么大！ 伍侠绝望地想着。 黑洞越来越近，强大的引力不断拉扯着伍侠。 绝望的伍侠试图抓住地面，奈何光滑的大理石上没有一丝的着力点。 “伍侠！”小四一咬牙，发狠地冲上前去。 中年人赶紧拉住了小四：“你不要命了！莽莽撞撞跑过去，有去无回的！” 就在小四奋力扭开的时候，滚成一团的伍侠和徐其琛就被黑洞一瞬间吸了进去。 空间的裂痕无声地消失，深邃的黑洞仿佛没有存在过一般。 小四无力地瘫软在地。 中年人想要把小四扶起来，小四一把甩开了他。 小四的眼睛充斥着血丝：“伍侠没命，你觉得局长会让我们好过吗？” 一提到局长，中年人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可他不想白白送命。 “厉鬼通过扭曲空间制造空间通道，肯定会有出口，他们两不会有事的。”中年人宽慰道。 小四半信半疑：“真的？” 中年人欲言又止，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们所知的空间知识非常有限，从理论上来说，人类进入扭曲空间中是不存在” “不然我那些老祖怎么会传下体内小世界的说法？” 相传在灵力鼎盛的时代，道门有大能者凭借自身灵力就能开辟通往扭曲空间的通道，随时随地地进入属于他的小世界。 更有甚者能将扭曲空间打造成一处世外桃源，人们可以在那里休养生息。 空穴不来风，既然有类似的传说，那人应该是可以在扭曲空间生存。 伍侠不知所踪，慌乱的小四不得不信了中年人的说法。 现实是刺痛，谎言有时是一种麻醉，让人有继续下去的勇气和理由。 有时候人们宁可相信谎言，也不愿相信红果果的真实。 “我们赶紧向局长汇报，让他安排人找伍侠！”小四激动地说道。 中年人看着小四的模样，心头叹了口气，只能是点了点头。 小世界？ 如果它真实存在过，那也是灵气巅峰的年代，现在是什么时候？ 灵气复苏才刚刚起步，不及巅峰的亿分之一，怎么可能会形成稳定的扭曲空间？ 那么一定点的灵力制造出来的扭曲的空间极度不稳定，更别说是破碎的空间，进去的人可能就随着空间一同湮灭。 我们生活的世界是物质的，指的就是正物质，而在宇宙和其它空间中存在着大量的反物质。 正反物质相遇就会形成共振，它们在运动中发生中和，正负能量中和，能量就发生湮灭。 湮灭不是说完全消失，而是转换成为了新的能量，是符合能量守恒定律的。 在通古斯曾经发生过一次大爆炸，连地球另一端也感觉到这爆炸产生的震动，叫做通古斯大爆炸。如此巨大的爆炸居然连一个碎片也未找到，科学家疑此为一个由反物质构成的小行体撞击地球，与空气发生湮灭反应导致如此威力巨大的爆炸。 也就是说，最坏的情况就是徐其琛和伍侠随着扭曲空间一同消失，成为了最基础的能量。 这种情况，中年人自然是不会告诉小四，不然他非疯了不可。 小四正要离开，却听到不远处有嘿嘿的笑声。 卫衣男坐在地上，望着黑洞消失的位置，不住地笑着。 他是在为厉鬼的逃脱而笑，还是在为刚才把伍侠送入死地而开心？ 怒火中烧的小四过去，一把拎起了地上的卫衣男抓了起来，朝着腹部就是一拳。 “马的！” “让你笑！让你笑，笑你马呢笑！” “你要死没有人拦着你，你为什么要带着伍侠！” “哈哈~” 卫衣男痴傻地笑着，面对小四的殴打完全没有自我防卫。 小四打得越狠，卫衣男笑得越大声。 “咳咳！” 卫衣男被一拳打岔气，拼命地咳嗽起来。 “别打了，他已经没有自我意识了。”一旁的修炼者说道，却没有阻拦小四的意思。 “差不多好了，再打，人都被打死了。”中年人劝阻道。 小四又打了两拳，觉得实在是没劲，松开了卫衣男。 卫衣男摊在地上，依旧傻笑着，嘿嘿地笑声让人瘆得慌。 说来他也是个可怜人，同样是受害者。 惨遭附身的卫衣男，在和厉鬼争夺身体的时候，自我意识被强悍的鬼魂彻底地瓦解。 哪怕厉鬼抽身而去，溃散的自我意识已然是无法重新凝聚，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失魂落魄。 行动极为失败。 那么多修炼者围捕，不仅让厉鬼给跑了，连局长的女儿也深陷扭曲空间，不知去向。 管理局几乎全员出动，一部分开始寻找伍侠，另一部分则是为行动善后。 参与行动的警察和附近的目击者都需要接受治疗，目睹了现场的他们如果不忘却掉有关鬼魂的事情，根本无法再融入社会，对管理局来说压力巨大。 第85章 天外飞墙 “哎！哎！我警告你啊，不要动手！” “哎呦，你再动手我就反抗了啊！” “哎呦——” “轻点，你轻点啊！” 徐其琛被伍侠追得乱跑，没有还手。 毕竟是被他拖累，伍侠才进了这片鬼地方。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徐其琛打不过伍侠。 伍侠累得叉起腰，扬了扬手，想想还是放了下来。 徐其琛见伍侠许久没有动静，才悄咪咪地靠了过来。 “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已经没有意识了。” 伍侠瞪了徐其琛一眼，并不想接话。 “现在咋办嘛？” 伍侠抬头望了眼压抑的血红色的天空，叹了口气：“我们可能在一个空间碎片里，找不到出口的话，只能困死在里面。” “死在这里？”徐其琛恐惧地扫了一眼。 一望无际的朦胧，接着血红色的光才能勉强看到远处凸起的峰峦。 没有风，没有声音，整个世界只有伍侠和徐其琛两人。 “我们赶紧找出口吧！”徐其琛不想死。 他还有璐璐等他回家呢！ “黑洞崩塌后，空间通道就断裂，我们被困在通道里面。”伍侠有些绝望地说道，“哪里是出口，谁知道呢？” “它……它是不是也困在了这里？”徐其琛警觉起来。 “不知道。”伍侠摇摇头。 “我宁可被它打死，总比在这里被饿死、渴死强。”伍侠望着满目的混沌，感觉不到任何一丝的希望。 处于无边的荒芜之中，感觉不到任何的生命，只有无尽的荒芜和死寂。 对于一个正常的人来说，最可怕的莫过于孤独，两人不免焦躁起来。 徐其琛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踱步。 “能别晃来晃去吗？看得我头晕！”伍侠不爽地喊道。 徐其琛心头百感交集，正是不爽的时候：“那你倒是想个办法，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吧？” “你把我拖进来的！你让我想办法？” 空间中，只有两人争吵的声响，不由提高了各自的音量。 “我们往两个方向走，我就不信这个空间是无边无际的！” 伍侠翻了个白眼：“走不动，要走你自己走。” 徐其琛见伍侠坐了下来，急的想把她拉起来。 伍侠拍开徐其琛的爪子：“莫碰劳资！” “我宁可在这里饿死，也不想累死！” “你那么厉害，要是你都一心等死，我怎么办啊？”徐其琛慌乱地问道。 “爱咋办咋办。”伍侠躺了下来。 徐其琛是个修炼废柴，伍侠则是高级修炼者。伍侠解决不了的困难，徐其琛觉得自己连门槛都摸不到。 沉寂…… 伍侠开了口，声音低沉而无力：“我一点灵气都感知不到，连身体里的灵力都没办法调用，比你强不到哪去。” “这是一片空无的死地，除了等死，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伍侠有些难过。 “好在天空挺美。”伍侠苦笑道。 犹如一碗血洒红了半边天，若隐若现黑气飘荡着。 徐其琛感觉不到任何的美感，反而像是恐怖片的开头。 “那你就在这等死吧！”徐其琛气呼呼地囔道。 伍侠侧头望了眼暴走的徐其琛，平淡地望着天空。 不知者无畏。 徐其琛对空间法则一无所知，所以他想着逃离和反抗。而在伍侠眼中，这就是个块死地，没有灵气，调用不了任何灵力。 一个修炼者，变成了普通人，伍侠不知道该怎么办。 与其像只无头苍蝇乱转悠，不如保存体力，等待机会。 徐其琛晃了一圈，见伍侠依旧躺着，心头的愤怒无处发泄，气得直跺脚。 一望无际的混沌，他也不敢独自一人寻找出路。 要是迷了路，和伍侠分开，万一遇到什么危险，那就真的凉凉了。 “轰隆隆——” 暗红色的天空中传来沉闷的响声，由近及远，响声越来越密集，频率越来越高。 徐其琛赶紧朝伍侠靠拢过来，伍侠也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徐其琛和伍侠对视了一眼，做好了防御姿势。 陷入在空间碎片当中，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鬼东西。 天空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从里头掉落下不少东西。 “快躲开！”徐其琛急忙喊到。 伍侠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却没有挪动分毫。 “稳住！” “不要慌！” 一道破旧的墙体落在不远处，接着就像是额罗斯方块一般，一块一块拼出了一幢筒子楼。 “这是什么东西？”徐其琛望着上世纪风格的筒子楼，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 “跟着我！”伍侠突然动了起来。 后知后觉的徐其琛反应过来，伍侠已经跑出去很远了。没底气的徐其琛赶忙跟上去，还没有跑两步，原地就落下了几块砖头。 ()—— 这是要命啊！ 在求生欲的驱动下，徐其琛爆发出了极大的潜能，不要命地跟在伍侠后面。 伍侠使用不了灵力，可她多年训练下来的身体反应还保留着，在预判了落点之后，以最快地速度寻找了一条逃生的道路。 乱七八糟的东西越落越快，越落越多，伍侠变向的速度非常快，徐其琛累成狗，眼看有些跟不上。 “哐当！” 一道生锈的铁门落在徐其琛的身旁，徐其琛咽了咽口水，这要是慢了一丢丢，他可能就被铁门给分尸了。 宛若是《盗梦空间》中梦境建造的过程，混沌的空间中构造出一个上世界的场景。 “进去！”前方的伍侠喊道。 “进哪去啊？”徐其琛腿脚不停地抖着，感觉都没有反馈了。 一大推东西从天上掉下来，七零八落，都不知道会落在哪里，换成任何一个普通人都会惊慌失措的。 “进楼！”伍侠盯着渐渐成型的筒子楼，不停催促道。 徐其琛屏住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嗙——” 没等徐其琛冷静，一蹲石像落在身后，碎开的石块朝周围溅射，感觉到身体被无数的小石块给打中，疼得徐其琛直跳起来。 慌张和恐惧占据了徐其琛的脑子，再也无法冷静下来。 “啊——” 徐其琛尖叫着，撒开腿朝着筒子楼跑去。 “不要命啦！”伍侠见徐其琛从身后超越过去赶紧喊道。 只想逃命的徐其琛已经听不到伍侠的喊话，耳旁脑子里面全是自己的惨叫声。 “真特……”伍侠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抬头看了眼上空，快速赶了过去。 徐其琛像是战场上的士兵，冒着枪林弹雨朝前冲锋。 他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前方的筒子楼，至于会不会被击中，会不会惨死半途，他都已经顾不上了。 情况很是诡异，恐惧让徐其琛忘记了害怕。 几个竹竿歪七扭八地落下来，下方正是脚下生风的徐其琛。那么快的速度，扎在身上绝对能对穿。 伍侠来不及提醒，脚下猛地踏地，跃起身来，一个横扫，把竹竿踢到一旁。 还没落地，伍侠就看到徐其琛又跑到了前面去。 “慢点！”伍侠恨恨地喊道。 徐其琛地失控超出了伍侠的预料，她根本没有办法保证徐其琛的安全。 如果不是处在一个诡异的空间当中，伍侠就想把这个猪队友卖了算了。 不听指挥瞎胡来，给她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跑进楼道的徐其琛停了下来，站立了许久之后，毫无征兆地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清醒一下！我们还没有安全！”伍侠拉起徐其琛，拍打着他的脸。 徐其琛呆滞地晃着脑袋，已然是没什么意识。 伍侠长长呼了口气，咬咬牙，拖着徐其琛往里走走。 在空间碎片里，伍侠无法准确地判断时间，也不知道天上落了多久。轰隆隆的声响总算是消停了，她才探头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筒子楼周围是上世界九十年代的模样，狭小、拥挤的院子，方方正正的楼房。永远脏兮兮的模样。 地上不少老物件摔了个稀烂，有不少暖水瓶、搪瓷缸和绸缎被子，现代已经是极少能够见到的了。 伍侠有些迷惑，为什么空间里面会冒出记忆中的东西，难道说是在幻境里面？ 一想到幻境，伍侠不得提高警惕。 厉鬼大概率也被困在了空间碎片里面。 使用不了灵力的伍侠，肯定不是厉鬼的对手，伍侠只能赶紧把徐其琛弄醒。 哪怕是多个没啥用的挂件，也总必单打独斗要好得多。 看了眼精神恍惚的徐其琛，伍侠举起手，狠狠朝着他的脸上呼上去。 “啪——” 声音清脆利索，一听就知道是一记好耳光。 徐其琛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眼神有了些聚焦。 见徐其琛稍微清醒了一点，但还未好转，伍侠只能又抬起了手。 手才落到一半，徐其琛突然伸手抱住了伍侠的胳膊。 “憋！憋！” 徐其琛腮帮子肿得老高，说话都有些变声。 “清醒了没？” 徐其琛赶忙点头：“清新了，清新了！” “清醒了就赶紧爬起来，我们可能马上就有麻烦了！” 徐其琛麻溜地站起来，望了眼外边的情况，惊得都忘了捂住疼痛的脸颊。 “窝们……船月了？” “什么？说清楚点！” 徐其琛幽怨地看着伍侠，一字一顿，尽量让话语清晰一些：“我！们！穿！越！了？” 第86章 记忆 伍侠眯着眼望着徐其琛，默默地扬起了手。 徐其琛一个激灵，腮帮子疼得不行。 “窝~窝很清醒！” 伍侠叹了口气：“希望我没把你的脑子给打坏了。” 徐其琛赶忙摇头。 “到底出什么事了？”徐其琛想起刚才危险的情况，心有余悸。 “不清楚。”伍侠沉思道，“会不会是你的内心投影？” “怎么可能，这明显是沪城上世纪的模样，我老家又不在这。” 伍侠回想了一下，这片筒子楼和她记忆中无法重合，显然也不是她的记忆。 在一个空间碎片中见到了过去的场景，只能说明厉鬼还没有消失，这些应该是它小时候的记忆。 “小心些，我感觉不到它的位置。” 徐其琛点点头。 杂乱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有不少 有人？ 徐其琛和伍侠后背贴近，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攻击。 首先跑下楼的是一名穿着深蓝色工装的中年人，衣服显然是过去集体企业那种制服，布料粗糙，身后跟着几名抬着简易担架的小伙子。 极其诡异的便是，在如此慌乱危急的时候，这几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显得有些呆滞。 他们似乎并没有注意楼道口的伍侠和徐其琛，匆忙地从他们身旁跑过去。 “他们……他们是人是鬼啊？”徐其琛小声地问道。 伍侠脸色凝重：“他们有影子。” 徐其琛抬眼望去，在暗红色的天空下，有他们的影子。 “是人？”徐其琛惊道，“他们怎么在这啊？” “他们是记忆中的真实，我们是入侵者。”伍侠判断道。 徐其琛猛地一抖：“你是说这是厉鬼的记忆？” “我们找不到它，或许就是整个空间都是它。”伍侠喃喃自语道，“打破这里，我们才可能出去吧？” 伍侠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些拿捏不准。 鬼魂是纯能量体，最擅长的便是制造幻境。在幻境，鬼魂便是造物者，它们能制造出人最为恐惧的画面。 但幻境并不是无懈可击，毕竟再完善的幻境也不是真实世界，多少会出现差错。 而当鬼魂和空间碎片融为一体的时候，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伍侠也不清楚。 就在两人踌躇的时候，迎面走来两人。 一男一女，三十左右，男人穿着粗布工装，女人打扮倒是靓丽一些，只是在暗红色的光照射下，显得阴沉诡异。 “他爸，老王家到底出什么事了？”女人侧头问道，“昨天还好好的。” 男人面无表情，声音如同老旧的机器，晦涩沙哑：“晚上烧炉子闹得，一屋子的煤气味。” 沪城冬天的潮湿阴冷，盖再多的被子都感觉不到暖和。筒子楼没有供暖，更没有现代的空调地暖，只有生炉子取暖。 “老王不知道烧火会中毒？没留着通风口吗？”女人问道。 男人叹了口气：“谁知道呢？” “一家四口脸上青紫色，我们进去的时候都没了气，送医院估计也救不回来。” 女人许久没有接话。 两人脸上没有表情，徐其琛猜测他们是挺惋惜的吧。 “跟上去!”伍侠轻声说道。 “正主估计快出现了！” 伍侠见徐其琛有些迷惑，解释道：“记忆是过去的亲身经历，杂糅一定的猜测。这两个人有对话，说明很快就能见到厉鬼，所以他大概知道他们会说什么。” 如果不是场景过于逼真，徐其琛都觉得自己是在玩游戏，说话的两人就是npc。 徐其琛踩在台阶，一旁的没有扶手，不由靠着里面的墙壁走。 怕了两层楼，到了一处房间。 屋外摆着成堆的煤球，杂物占据了一半的走道。 “辉辉，不要乱跑。”屋子里传来了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把作业拿出来，我检查一下。” 没有应答。 “又没做？” “是不是要气死你妈？啊？” “没做就没做吧。”男人的声音出现，“老逼着儿子干嘛呢？” “好人都你当，坏人全我来，以后你儿子成了个废物，你养他一辈子啊？” 好真实的对话，徐其琛感觉非常熟悉。 没一会，房间里跑出来一个男孩子，大概七八岁的样子。 跑到走道，左右环顾了一下，注意到伍侠和徐其琛，明显愣了一下。 “他有表情哎！”徐其琛有了发现，“应该就是他了！” 伍侠准备过去的时候，不远的房门推了开来，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瞥了眼出事的房间，中年人看到楼道里的男孩，笑眯眯地走过来。 “辉辉过来，爷爷给你块糖吃。” 一听有糖吃，男孩欢天喜地跑了过去，一阵风似地到了老头跟前。 “他……怎么也能说话啊？”徐其琛有些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厉鬼。 “都可能是，静观其变。”伍侠极度冷静。 中年人从口袋里翻出了奶糖，看包装应该是大白兔，很多了童年的最爱。 男孩拨开糖纸，塞到了嘴里。 “甜吗？”中年人笑着问道。 男孩的神情有些怪异：“怎么不甜啊？” “不甜就对了，我的糖都是不甜的。”中年人哈哈笑道。 男孩显然有些生气，看到中年人手里还有一块大白兔的时候，飞扑过去，想要把另外一块抢过来。 可男孩没有碰到中年人，而是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 摔在地上的男孩有些蒙圈，同样蒙圈的还有伍侠和徐其琛。 “那个家伙是鬼？”徐其琛有些搞不清剧情究竟是什么，“还是说它就是厉鬼，很早存在？” “给人希望，再全部毁去。” “你感觉到孩子的怨气了吗？” 在伍侠的提醒下，徐其琛看到从地上爬起来的小男孩一脸狰狞，怒视着中年人。 “给我！”小男孩吼道，“把糖给我！” 中年人依旧笑呵呵：“我的糖没有甜的。” “我要甜的糖，把糖给我！”小男孩似乎对糖有一些执念。 “你说只要听你的话，就会给我糖的！” “我要甜的糖！” “想要就自己来拿，看看甜不甜？” 男孩刚才扑了个空，显然有些忌惮，只是对糖偏执压抑了思考，慢慢朝着中年人靠近，似乎是想要趁他不注意就把糖抢过来。 中年人瞪大了眼睛，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不服气的小男孩，笑容让人瘆得慌，徐其琛一下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它是准备吸食孩子的灵力吗？”徐其琛不由问道。 “可能吧。”伍侠依靠在墙壁上。 这里是厉鬼的记忆，所以看似真实的东西其实都不存在。也就是如果厉鬼确确实实要对男孩下手，那也是发生在过去的时候。 何况这只鬼魂是不是拖他们进来的厉鬼，还得画个问号，伍侠并不准备出手。 第87章 恶小 小男孩一脸委屈和不服气，却对中年人无可奈何。 他好像触碰不到中年人，只能恶狠狠地望着他。 “你说……你说堵住通风口，就可以给我糖的，凭什么不给我？小男孩气得质问道。 中年人呵呵一笑：“给过你了，你自己觉得不甜而已。” 暗中听着对话的徐其琛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么说……” “是这个小男孩害死了隔壁邻居？” 通过之前男孩父母的对话，邻居的死因是二氧化碳中毒，也就是夜里生火取暖的时候，没有做好通风。现在看开，不是没有通风，而是唯一的通风口被男孩给堵住了，才导致屋子里二氧化碳积攒，悄无声息地夺走了睡梦中邻居的生命。 徐其琛的目光在男孩和鬼魂流转，思考着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王叔叔他们都这样了，你还不给我甜的糖，呜呜~”男孩委屈之极，说话都带着哭音。 中年人依旧笑着，非常渗人。 “那你再帮我做一件事情，我就再给你一颗糖，非常甜的奶糖。” 小男孩脸上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中年人。 犹豫再三，奶糖的诱惑超过了一切。 “我要做什么” 中年男人似乎早就知道小男孩的选择，淡淡地说道：“朝楼下丢一个花盆。” “为什么？”小男孩有些不解地问道。 中年男人只是笑着，并没有回答，而是晃了晃手里的奶糖。 丢一个花盆，多大点的事情，小男孩 花盆里的植物早已枯死，里面的泥土龟裂成一块一块。 对于男孩来说，搬动花盆有一些吃力。使出了浑身解数，他总算是把花盆搬到了阳台的围栏上。 “就这样吗？”小男孩作势要把花盆退下楼，被中年男人叫住了。 “等一下。” “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小男孩不耐烦地问道。 中年人面无表情，盯着小男孩，看得他毛骨悚然，不由后退了一小步。 “推！”中年人突然开口，吓得小男孩一哆嗦，花盆便坠下楼去。 没有清脆的声响，而是一声闷哼。 小男孩探头望去，一个妇女倒在血泊中，旁边是裂开了几块的花盆。 猩红的血液缓缓漫开，在暗红色的光亮下不是那么明显。 小男孩有些害怕，他回头想要找中年男人，却发现他不见了。 “糖……我的糖……”小男孩一脸委屈。 “什么意思啊？” 徐其琛莫名其妙，这是在看犯罪现场吗？ 伍侠盯着一脸难受的小男孩：“他才是拖我们进来是厉鬼，刚才的场景就是它的回忆。” “他难道是想告诉我们，他小时候是被鬼魂引诱，才导致他罪恶的一生？” 伍侠紧蹙眉头，显然也和徐其琛一样迷惑。 几个穿着老式警服的警察从外面走进来，一眼就看到躺在血泊里的妇女，两个人跑上前产查看情况，其余的人开始跑楼梯。 他们似乎看不到做起旁观者的伍侠和徐其琛，从他们身旁跑过去。 有些恐慌的小男孩见有警察来，赶忙躲回了家里。 警察还在跑动，徐其琛感觉到地面开始震动，心头一慌，不知道厉鬼又在搞什么鬼。 “下楼！”伍侠说完就拉着徐其琛往外跑。 跑到空地没多久，筒子楼毫无征兆地垮塌，扬起巨大的烟尘。 徐其琛没有再没有再感觉到震动，就知道一切不过是假象。 一道身影从烟尘中走了出来，是一个20多岁的年轻男子，他露出诡异的笑容，站在废墟上望着站在空地上的徐其琛和伍侠。 “你们感觉到我的痛苦了吗？”男子问道，“我并没有想杀害他们，但他们都死了，这一切难道都是我的罪过吗？” “不是的，一切罪过都是那个人引起的。” “哦~不应该说是那个人，而是那只鬼，和我一样的鬼。”男子声嘶力竭的吼道，。 “不管是不是你愿意，这些人都惨死于你手。”徐其琛大声的喊道，“还有那些被你残忍杀害的年轻少女，因为你的一己私欲，掠夺她们的灵力，不惜虐杀，她们何其无辜。” “我是被引诱的。”男子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你什么时候能看到鬼的？”伍侠冷冷的问道。 “小时候，七八岁的时候，我就能看到莫名出现的鬼，他让我夜不能寐，整日处在彷徨之中。”厉鬼呢喃道，“他就是恶魔，引诱着我犯罪，可是后来我再也没有看过他。” 伍侠武侠依旧是横眉冷对，对于厉鬼的开脱不屑一顾。 “你看到的，并不是什么鬼，而是你的内心，你的心就是恶鬼。” 伍侠一下子就抓到了男子话语中的漏洞，看到鬼怪是一种天赋，而小男孩只见过那个用糖诱骗他的中年鬼，显然他并不具备这种天赋。 一切不过是他为自己开脱的借口，以此来消除自己罪恶感。 筒子楼崩塌时的烟尘渐渐落下，暗红色的光重新落下。刚才场景中的人都消失不见，徐其琛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听不到任何其它的声音，一切看起来更加死寂。 男子低头沉思许久，再抬起头上来的时候，青筋暴露，远远的只能看到脸部肌肉的抖动。 “你说的对，从来就没有什么鬼。” “一切都是我自己想做的。” “为什么我隔壁要住这个成绩比我好，比我听话的小孩，为什么父母总拿我去和他们比较？为什么楼下的长舌妇总是讽刺我？为什么这个世界待我如此不公平？” “我要报复，保护这段时间，所以我找这些女孩，残忍让他们伤害” “你们知道她们在临死前的呼救，尖叫，求饶，痛骂……是多么美妙的声音啊！”男子一脸沉醉。 “你个死变态！”徐其琛忍不住骂道，“你就是不如其他人，活该你父母看不上你，活该被其他人孤立。” “啊——” 徐其琛的痛斥，宛若一把把刀子捅入男子的内心，他痛苦地嗷嗷直叫，让徐其琛闭嘴。 “做了还不让人说，你就是个死变态，有本事你找修炼者掠夺灵力去，为什么要找那些手无寸铁的女生？到底就是欺软怕硬，活生生的loser，永远都只敢藏在暗处的蟑螂。” “就你这样，扔到垃圾堆，垃圾堆都嫌你脏，不愿意和你为伍。” 怒火充斥着男子浑身每一个角落，暴走的他腾空而起。 “你刺激他干嘛？”伍侠问道。 “欲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要是再让他怎么拖延下去，鬼知道他还会搞出什么新花样。”徐其琛解释道。 “可是我没有办法使用灵力，打起来我们拿头锤吗？”伍侠头疼地说道。 徐其琛一愣：“我艹，把这茬给忘了！” 第88章 顿悟 厉鬼便是碎片空间，碎片空间便是厉鬼，它们是合二为一的。 大概是它被黑洞吸引进来的时候，求生欲使得它爆发出了极大的潜能，在缠斗中，和碎片空间融合在了一起。所以它能轻而易举制造出真实的环境，这片空间的所有东西，都可以任他调用。 徐其琛激怒了李鬼，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插在了厉鬼的心上，虚伪的借口被彻底的撕开，厉鬼最不愿意面对的东西被袒露出来。 哪来的引诱，它所构筑出来的鬼魂，不过是他寻找的一个慰藉，以此来安抚罪恶的心。原本的恶不会因为有一个，就变成善。 筒子楼的废墟中飞出若干碎石块，盘旋在空中，之间，男子轻轻一挥手，这些碎石便如同子弹一般，朝着伍侠和徐其琛飞射而来， ，多开，你不要傻傻的站在那儿，！伍侠喝道。 使用不了灵力的伍侠自身难保，实在没有精力保护他。 一时间空地上烟尘飞散，石块落地的砰砰声不绝于耳。 徐其琛左闪右躲，心都要悬在嗓子眼，只要一个不慎，就可能被石块压成肉泥。 “你们都去死吧！”厉鬼嚎叫着。 “你们都该死！” “……” 实习生见厉鬼愤怒之至，心头有一些后悔，没事戳它痛点干嘛？现在好了，伍侠没有战斗力，自己又是个废柴，只能单方面被虐着打。 石块仿佛无穷无尽，徐其琛感觉自己身处在修罗场当中，走错一，步，都可能死亡。 “我们该怎么办……呸呸……”徐其琛刚开口，尘土便卷进嘴巴当中。 “我哪知道！”伍侠不爽地吼道，“实在不行只能贴身搏一搏。” 隔得远远的，厉鬼身旁都是碎石，徐其琛觉得冲上去可能真的就是送人头了。 伍侠见徐其琛畏缩不前，不满地说道：“要么你就等着我们被石头埋葬，要么就拼一拼。它和碎片空间融为了一体，想要找到出口，只能从他身上下手。” 徐其琛一听有机会出去，心头的恐慌被驱散一空。见不到璐璐，和死了没什么两样，璐璐是他活下去的全部，也是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 “冲啊！啊——”徐其琛嗷嗷的叫着，像是一匹发疯了的野狼。 “喂！” 伍侠见徐其琛毫无章法的冲了过去，赶忙想要提醒，却看到他似乎开了挂一般，一堆碎石在他身边砸开，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伍侠目瞪口呆，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看到的确实没有问题。厉鬼也察觉到有人不断靠近，两手一挥，旋起来的石头疯狂朝着徐其琛砸去。 徐其琛一段s型走位，石块纷纷砸空，溅起一大片灰蒙蒙的尘埃。厉鬼好像丢失了徐其琛的位置，暂停了石块的攻击，静静的等着烟雾散去。 它好像也没有灵力，可它究竟是怎么发动起这些石块的攻击的？伍侠心头全是疑惑。 趁着厉鬼暂停了攻击，伍侠快马加鞭紧跟其后，两人从左右位置对厉鬼实施夹击。 “你……你赶上来了啊！”徐其琛举得自己血脉膨胀，自己一个能打10个，“你要是再不来，一个人把它给解决了。” 伍侠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啊。 就算是没有了灵力的加持，论到身体素质，伍侠依旧超出徐其琛很多很多。 尘埃落定，厉鬼重新获得了徐其琛的位置，随时宛若暴雨般袭来。 奔跑中的徐其琛感觉心中有一股庞大的力量，无处发泄，只能不断的加快脚步，想要将那股力量导出来。 就像是鱼儿回到水中，鸟儿飞回天空，这是一种自由自在的感觉，一种笃信自己能够战胜一切的信心。徐其琛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源自于何处，可它偏偏诡异的存在着。 见怪不惯，从能够看到鬼魂开始，徐其琛的观念早就在不断的被重塑着。不管外在的世界、信仰的东西发生了怎样的改变，徐其琛始终不变的便是对璐璐的爱。每个父亲大抵都如此，只要是能够保护好女儿，就会无所畏惧。 伍侠感觉出了，徐其琛的异样，她居然有点追赶不上。这货不会是吃了太多的兴奋剂吧？伍侠莫名猜测到。她真想拽着徐其琛去做一次尿检，估计里面一滴尿都不会有，全是兴奋剂。 从后面看，徐其琛就像是一个疯狂的猩猩，诡异的步伐，狂放的吼叫，灵活的姿势，俨然有返祖的迹象。 “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打不到你？”厉鬼无能狂怒。 “嘿嘿——”徐其琛还有闲工夫笑，“麻烦你竭尽全力，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在放水。” 徐其琛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让厉鬼更加暴躁。 一道红光闪过，从厉鬼的身体里蹦出无数条细线，细线卷起地上的碎石，宛若是流星锤，抡起来便朝着徐其琛砸去。 “哎哟，地毯轰炸达不到，居然还用上了手动制导，不得了啊！”徐其琛嘴炮max，“打不到，打不到，你就是打不到！” 密集的石块，迸溅的碎片，让伍侠不得不远离主战场。她觉得在不能使用灵力的情况下，只靠**的强度，根本就不可能完全躲得开。可是场中央的徐其琛如鱼得水，宛若天神下凡，一个极快的速度，不断穿梭。 伍侠莫名就成了看客，作为厉鬼和徐其琛的观众。 徐其琛距离厉鬼不过二三十米，连续不断的碎石就好像流星雨，偶尔的钢筋就像箭矢，形成了一道死亡隔离带。 心中的火越烧越烈，暴涨的力量徐其琛急迫的想要找到一个发泄点。 眼睛充血的徐其琛做出了一个让伍侠目瞪口呆的操作，唉，他就像是重型坦克一般，笔直的朝着厉鬼，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沿路漂浮的碎石不断被他撞开。 厉鬼手忙脚乱的操纵石块，却发现根本就挡不住徐其琛。 一晃眼的功夫，徐其琛已经到了厉鬼的面前，借助极快的速度，厉鬼倒飞出去。 一阵烟尘扬起，厉鬼便消失在废墟当中。 “我去，我这么牛逼的吗？”停下来的徐其琛有点难以置信，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还是以前的废柴吗？ 伍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等等！ “我刚才是撞到他了吗？”徐其琛惊讶的喊道，“它居然有实体？” 伍侠也看出了怪异，不由得抬头望向了暗红色的天空。 她想到了些什么，却始终抓不到灵感的那根线。 在这个碎片空间中，厉鬼似乎不是无敌的。 “厉鬼并没有和空间融为一体，或者说只要进入这个空间，就已经和它融为了一体。碎片空间更像是一个载体，而我们是操作这个载体的人。”徐其琛忽然明白了过来。 “你试着想象一下，看能不能出现什么东西？”徐其琛朝着伍侠喊道。 伍侠脑袋还有些晕乎，心头百般感触，却始终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好好想象。 “我……我好像不行。” “专注，你要专注一点，只有一个念头。”徐其琛回忆着自己开挂起初的感觉。 他当时只想着击败厉鬼，从这个碎片空间中出去，然后他就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 废墟中传来了声响，厉鬼从当中爬了出来。它还有一些恍惚，显然还没有从被徐其琛撞飞中出来。 “怎么可能？这是我的空间，我的世界，为什么！”趴在地上的厉鬼声嘶力竭地吼道。 徐其琛摊摊手，一脸无辜：“既然是你的世界，你问我干嘛？” 厉鬼能够感觉到徐其琛的嘲讽，脸上的怒气更盛。 “不要乱发脾气哦，你现在可是有实体的，气坏了身体没有人能帮你。” “住嘴！” 厉鬼扬起手，悬浮在空中的碎石块噼里啪啦落了下来，显然是想将徐其琛埋葬在此。 “小心！”伍侠开口提醒，奈何还是晚了一步。 碎石混杂着各种杂物，层层堆叠，把徐其琛埋在了下面。 “徐其琛！”伍侠大声唤道，声音都有些嘶哑。 “你——”伍侠恨意慢慢地盯着缓缓站起来的厉鬼。 厉鬼灰头土脸，却是一脸得意：“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伍侠突然出现在它面前。什么废话都没有，一拳打在了他下颚上。厉鬼又是腾空飞起，仰头望见血红色的天空，漂浮的云朵似乎是对他的一张嘲讽的脸。 伍侠猛地回头，又低头看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隔了那么远，她是怎么过来的？ 当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冲到厉鬼面前，狠狠教训一下得意的它，然后她就出现在了厉鬼面前。 这种感觉好玄幻啊难道这就是刚才徐其琛想让她体悟到的东西吗？ 伍侠抬头望着暗红色的天空，隐约感觉到它磅礴得无边无际的力量。 一般的空间，是被各种法则所束缚着的。修炼者所沿用的各种功法，实际上就是对各种法则的运用。这个很像是，科学家在探索世界，他们做到的是发现世界原有的内在联系，并没有办法，很难去创造出一个脱离脱离原来世界的东西。 而这个碎片空间，不属于原有的世界，所以伍侠和徐其琛才会拥有超越原有世界的力量。 第89章 悔不当初 “呼—呼——” 徐其琛扒开压在身体上的碎石，露了个头出来，疯狂喘气，“疼死我啦！” 伍侠赶忙把他拉了出来：“没事，就是有点累。” “是刚才把力量都用完了，现在浑身酸痛。”徐其琛趿拉着脸说道。 看样子碎片空间给予的能力是有副作用的，刚才虎虎生威膨胀得不可一世，现在就给他脸色看。 徐其琛环顾废墟，没有看到厉鬼的身影：“它人呢？” “我也不知道，刚才出现了瞬移的情况，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就不见了。”伍侠有些失去方向感。 仿佛是听到了武侠的解释，隔着不远的废墟中传来了声响，狼狈不堪的厉鬼从当中爬了出来。衣服丝丝缕缕，身上也有不少血痕，最惨的是那张脸，青一块肿一块，它妈来了估计都认不出它。 “不可能，不可能的！”厉鬼难以置信地呢喃着。 这里明明就是他的地盘，为什么却给了徐其琛和伍侠额外的力量。 想不明白的厉鬼望向血红色的天空：“贼老天，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贼老天，问你话呢，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咆哮声震天下，附近的尘埃都被震了起来，血红色的天空依然十分宁静，只是静静的将红色的光洒向这片土地。 厉鬼注定是得不到解答，只能是在那无能狂怒。 “不要浪费时间，尽快把它消灭掉，否则副作用上来了，真是扛不住。”徐其琛浑身酸痛，说话的时候神情都是扭曲的。 伍侠点点头，一晃眼就消失在了徐其琛面前。 徐其琛回头一望，伍侠正站在厉鬼的面前。 哇…… 好帅的能力啊，怎么自己只是变快、变强，而伍侠却是开了挂。徐其琛有些不分的抬头望了眼天空，突然想起了厉鬼的惨样，赶紧低下了头。 人哪，要知足，否则想要习惯，就把手里的芝麻丢了，得不偿失。 伍侠一把将厉鬼从废墟中拎了起来，厉鬼貌似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想法，是个沙袋一样，被伍侠丢来丢去。 在厉鬼被丢弃的瞬间，伍侠从地面消失，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厉鬼的上空，利用下坠力狠狠的蹬在厉鬼身上，接着便出现在地面。 厉鬼正好砸了下来，地面出现了一个坑。 帅气!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要被打死了！”躺在地上的厉鬼哭了起来，极其凄惨。 本以为是它发挥的时候，却没想到被两人联合起来虐得那么惨，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我们怎么才能离开这”伍侠厉声问道。 厉鬼被吓得一抽一抽，说话支支吾吾。 徐其琛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艰难地走过了。他和伍侠之前关于离开这边空间的方法只是猜测，还是得从厉鬼身上找到答案。 “说！”伍侠一脚踩在了厉鬼的胸膛。 “咳咳——”厉鬼剧烈地咳嗽起来，一脸痛苦。 徐其琛丝毫没有同情他的意思，就那几个受害的年轻女孩，枪毙他几次都嫌轻。 在碎片空间里面非要变成实体状态，正好让它尝尝折磨的感觉。 伍侠心理很正常，并没有虐杀厉鬼的意思，她只不过是想要更快地得到出去的办法。 “说……我……说……”厉鬼艰难地说道。 伍侠挪开了脚，冷冷的腐蚀着厉鬼，但凡它有一丝异样，伍侠不介意再揍它一顿。 厉鬼喘了两口气，注意到伍侠凌厉的目光，赶紧说道：“空间是一种非平面的存在，穿梭空间就是在间两个点搭建一个最近的通道。” “我们进入这个通道的时候，因为能量不足，这个通道并没有完全打通，而路入口又被毁掉，成了一个封闭的通道，也就是现在的碎片空间。想要离开这个空间，要么是用大量的能量没有打通的那一段，要么重塑入口。” 两点之间线段最短，这是平面几何的常识。空间通道是将一个多维的空间转化成为更简单的平面问题。形象的来解释，就像是从山的这端到山的另一端，原本要翻山越岭花费大量的时间，而从山脚下打通隧道就能节省许多时间。当然，空间要比隧道更加精妙，可以把这条隧道想象成无限短，只要一步到达终点，也就是伍侠掌握的瞬移能力。 徐其琛和伍侠所面临的困境，就是这条隧道尚未贯通，隧道的路口出现了塌方，被困在了当中进退不得。 “你并没有和空间融合在一起，你消失了，我们也离不开这里？” 厉鬼不住点头，希望伍侠他们不要一脑热就把它毁灭了。 “那你刚才说的有模有样，原来都是在骗我们的啊？”气急地徐其琛不顾疼痛，把厉鬼拎了起来。 厉鬼如丧考妣：“我……我……” “行了，再打就真把他打死了。”伍侠拦住了徐其琛，“我们还要依靠他对空间的理解，从这里出去呢。 “对，我……我还有用，我还有用！”厉鬼拼命地喊道。 “哼！”徐其琛嫌弃地把厉鬼丢到了一旁，“赶紧想办法，否则……” 徐其琛给了一个恶狠狠地眼神，吓得厉鬼一惊一乍。 “我……我不知道啊……” “那留着你还有什么用！”伍侠说道。 “别别……我可以把我懂得空间的规则告诉你们！” 急切想要证明自己价值的厉鬼倒豆子般一股脑把自己领会到的利用空间的技巧说了出来，希望能留下自己的命。 厉鬼受到惊吓，说起来哆哆嗦嗦，徐其琛觉得聒噪，到一旁坐下来休息。 能量是一切，不管是灵力还是空间，都是在运用能量。 恰好掌握破开空间能力的伍侠犹如醍醐灌顶，默默将厉鬼所说的东西全部都记了下来。 “我就知道……知道这些，千万不要杀了我……”厉鬼哀求道。 它极其后悔，到了碎片空间之后就想要一个肉身，体会一下死而复生，却没想到空间的恩赐成为了它的桎梏，遭到一顿胖揍。 “我们不会杀你的。”伍侠承诺道。 “那些被它残害的女孩子怎么办？”徐其琛不爽地问道，“就这么白白的死了？”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里，否则就算杀了它，又有什么意义呢？” “对她们有意义啊！” 伍侠知道徐其琛口中的她们，便是死去的女孩。 望了一眼颤颤巍巍的厉鬼，伍侠想起了极度血腥的场面，残肢断臂，血流成河，哀嚎求饶…… “先离开再说。”伍侠决断地说道。 徐其琛恨恨地望了眼厉鬼，默默坐在一旁。 现如今，只有伍侠掌握一些空间运用的能力，离开这片鬼地方，只能依靠她。何况徐其琛的身体严重透支，想要结果了厉鬼也没能力。 第90章 暗度陈仓 打通去路，还是重塑入口，对伍侠来说是一个难题。 她掌握瞬移能力是偶然性，因此对空间奥义的了解少之又少。 厉鬼所讲述的东西，伍侠只能选择性相信。 谁也不知道此时看起来羸弱的厉鬼，是不是隐藏了后招。毕竟手段凶残，心狠手辣，没有智商是混不下去的。要是真百分百信了厉鬼，那就是伍侠没有脑子。 承诺？ 在实力失衡的情况下，承诺还不如厕纸有价值。 这个道理伍侠懂，相信厉鬼自己也很清楚。 就在伍侠尝试重塑入口的时候，躺在一旁休息的时候徐其琛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厉鬼。看着它眼神飘忽的模样，徐其琛暗暗也做了一点提防。 “还是不行，我感觉能量不够。”出了一身汗的伍侠有些虚弱，情绪不是很高。 徐其琛感觉得到她的沮丧，安慰道：“没事，再熟悉熟悉，会有办法的。” 毕竟是空间能力的初学者，技巧不熟练是正常的事情，何况这边空间里面没有办法调用灵力，只能靠着碎片空间赋予的能力，重塑入口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伍侠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点了点头，振奋振奋了精神，闭目养神起来。她需要时间来消化空间技巧，否则胡乱的尝试只会不断的消耗体力，做无用功。 万物俱寂，没有风声，没有鸟兽虫鸣，一片空荡荡食物死地。 徐其琛死死盯住厉鬼，见它少有动静，肌肉便紧绷了起来。 徐其琛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向了厉鬼，表示自己会一直盯着它，不要妄图有什么不轨的想法。 厉鬼讨好地笑了笑，示意自己只是换个动作。 徐其琛眯了眯眼，放松了下来。 “你有孩子吗？”厉鬼突然开口问道。 “你什么意思？”徐其琛皱了皱眉头。 “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刚等着太无聊，想聊聊天。”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徐其琛一脸厌弃。 他并不想和这个虐杀成性，手段残忍的家伙有任何交集。如果不是离开这里需要它的帮助，徐其琛很想当场对它进行人道毁灭。 “我小的时候，父母从来不关心我，搞得我以为自己是从垃圾堆捡来的。”厉鬼苦笑道，“他们似乎从来都不关心我，偶尔会问我一下学习怎么样？” 徐其琛没有搭话，静静地看厉鬼到底想说些什么。 “他们总是拿我和隔壁的小孩对比，说人家学习比我好，比我懂事，把我说的一文不值。”厉鬼恨恨地说道，“我以为，当他们都消失了，我都不至于被责备。谁知道，不管我做了多么努力，始终是得不到他们的认可。” 很狗血的故事，徐其琛想到。悬疑剧中变态杀人犯有不少共同点，家庭暴力、虐待动物、惨遭抛弃、身体残疾…… 原生家庭对小孩的成长影响非常大，特别是对人格的塑造方面，厉鬼就是小时候人格并不完全，也就导致成年后的暴戾。 没有人来告诉他什么是好，什么是恶，我以为他对邻居家一家人死于二氧化碳中毒，有的仅仅是一些愧疚感。这些愧疚感让他不停的给自己找借口，觉得只是受到了鬼魂的引诱，才铸成大错。 “那些记忆成了我始终不愿意回想的东西，谁想到在这边空间中重放了出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寻找一个出口，可是没有人愿意为我打开它。”厉鬼的声音逐渐梦幻，“在我读书的时候，我和一个学妹相恋了，我以为她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谁知道，就是她捻灭我最后的希望，坠落深渊。” “她要离开的时候，我试着挽留，甚至跪下，可她头都没有回一下。我用了三个月时间，没有办法忘掉她，我又偷偷回去找她，谁知道她已经找了新的男朋友。” “呵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最是无情。他完全不顾我们多年的感情，当着她男朋友的面奚落我，嘲讽我，我只能当着她新男友的面，杀了她。”厉鬼的表情逐渐狰狞，回忆起当初，它依旧是怒不可及。 厉鬼似乎是在分析自己残害年轻女生的心理历程，徐其琛并不认可厉鬼的说法，抓住了厉鬼的漏洞：“你不过也就是在给自己的罪恶寻找理由罢了。” “不幸童年的人多了，为什么有的人长大后与人为善，帮助他人，而有的人成为变态杀手？原生家庭对人性格的塑造有影响，但不是决定性的，未来的路怎么走还是由自己决定。” “女孩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他陪了你这么多年，看到的依旧是碌碌无为的你，自怨自艾的你，换成谁都不可能再留下来。陪你一起走向末日吗？” 厉鬼收敛起自己的戾气，恢复了平静，沉默的望着徐其琛，突然开口笑道：“你有一个女儿是吧？” “你怎么知道？” “猜的。” “几岁了？”厉鬼又问道。 “和你有什么关系！”徐其琛察觉到了一丝诡异，语气强硬了起来。 “哈哈……”厉鬼的笑容变得阴狠，“从这里出去后，我很有兴趣去见见你的女儿。” “小女孩的惨叫声，应该要更加美妙一些吧。” “你自己找死！”徐其琛暴躁地站了起来，朝着厉鬼过去。 “嗯？是吗？” 厉鬼话音未落，莫名就消失在了徐其琛的眼前。 什么情况？ 徐其琛快步跑过去，看到地面上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 “我艹，居然藏了这么一手！”徐其琛懊恼地想抽自己的嘴。 伍侠被赋予了瞬移能力，徐其琛能力加强，而厉鬼则是肉身和构造空间的能力。既然他能够建造一个筒子楼，怎么挖一条地道，也就不是什么难事。厉鬼的嘴就是骗人，那番话嗯完全是为了吸引注意力，暗度陈仓。 承若就是个屁，何况厉鬼还杀了那么多人，它深深地明白回到现实世界只有死路一条，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溜再说，反正徐其琛他们会打开空间通道。 徐其琛望着深不见底是地洞，感觉追下去就是送人头。 “快醒醒！”徐其琛焦急朝着伍侠唤道。 伍侠睁开了眼睛，炯炯有神。 “别急，他跑不了！” 伍侠伸手抓住徐其琛的胳膊，徐其琛眼前一晃，陷入一片黑暗。 第91章 回归 徐其琛努力的睁着眼睛，依旧是黑暗一片。 这是…… 哇，好想学习瞬移的技能啊。徐其琛满心羡慕。 厉鬼用来跑路的地洞很小，一人通过绰绰有余，两人则会挤成一团。 狭小的空间，伍侠和徐其琛挤在一起，嗅着潮湿的味道，徐其琛能够感觉到伍侠口中呼出的热气。两人是相拥的姿势，彼此能够感觉到对方心跳的加速，心跳越快，呼吸就越快，觉得自己的体温在上升。 气氛一瞬间旖旎，不由让人想入非非。 “你……离我远点。”伍侠觉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气。 “我能往哪里去啊？”徐其琛哭笑不得。 徐其琛尴尬的侧过头去，不让自己的气息喷到伍侠脸上。 “抱住我，我们先出去再说。”伍侠让自己冷静下来。 “嗯。” 就在伍侠准备带着徐其琛瞬移的时候，徐其琛敏锐地感觉到周边还有一个呼吸的声音。 对方显然在抑制自己的呼吸，几十秒才敢偷偷的稍微换一下气。 使用不了灵力的情况下，无法进行侦测，但整个碎片空间一共就三个能喘气的，喘气声的来源不言而喻。 搂在腰上的手悄悄往上挪了挪，找到伍侠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对方默契地回应了一下，示意她知道了。 黑暗的地道中，厉鬼总算听不到呼吸声，紧绷的情绪才平复了下来。 终于走了。厉鬼劫后余生地想到。 谁能想到这两个人那么莽，在没有任何位置的情况下，就敢孤军深入。偏偏两人运气好到爆表，第一次尝试就出现在了厉鬼的附近。 “呼呼……” 厉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下一秒就被拎住了衣领子。 还没等厉鬼叫出声来，就被丢到了地上。 “嘿嘿~”徐其琛揉了揉拳头。 “想找我女儿的麻烦？”徐其琛冷声问道，“想见她，可是得先过我这关。” 厉鬼还试图逃跑，重新开辟了条地洞，只是它制造洞穴需要时间，怎么都跑不出伍侠瞬移的范围。 徐其琛怒从心中起，见伍侠拎出厉鬼就是拳打脚踢，一顿毒打接着一顿毒打，最后厉鬼都绝望了，瘫软在地上，一幅任由宰割的样子。 瞥了眼半死不活的厉鬼，伍侠拦住了徐其琛：“差不多了，我们离开这里吧。” “啊？”徐其琛有些惊诧，“我们能离开这了？” 伍侠点点头。 徐其琛还是不太相信，这么奥妙的技能，短时间居然掌握了？ 伍侠伸出手，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片刻后还是握住了徐其琛。 温润的手感，纤细如玉，可能是之前瞬移消耗了不少体力，还有些湿漉漉。 徐其琛一把拎起地上的厉鬼，眼睛一闭一睁，就换了个世界。 光亮刺眼，徐其琛好一会儿才适应，天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环视一下，现代化的高楼耸立，道路上人来人往。行人都在忙活着自己的事，对突然出现的是徐其琛和伍侠并没有过多在意。 回到现实世界，伍侠精神了许多，重又感觉到体内的灵力。灵力快速运转，恢复着她的体能。 “我先把它送到管理局，你随后过来。” 伍侠说完拎起厉鬼，快跑离开，留在徐其琛一人凌乱。 好歹是同生共死了一番，咋感情还是那么塑料呢？ 不过你有你的灵力，我有我的科技，你跑路，我能打车啊。 掏出没什么电量的手机扫了一眼，距离进入碎片空间有好几天。 滴了辆快车，给手机充上电，朝着幼儿园驶去。 璐璐！ 徐其琛只有那么个念头。 匆忙中也来不及回家拿证件，负责的门卫把徐其琛挡在了门口，联系了一下璐璐的班主任，才得以进入。 璐璐的班级正在上音乐课，稚嫩的声音走着调，乱糟糟的声音中是孩子们的快乐。 孙晓菲堵着耳朵，无奈地飘在半空中。 她不是很喜欢这群小屁孩，唱的难听还特别兴奋。 感觉到强大的灵力靠近，孙晓菲不免警觉起来。大叔消失了好几天，不知踪迹，讨厌的老道士金鹤楼只是让她保护好璐璐，让她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细细感知一下，灵力波动非常熟悉，又有一点点的陌生，孙晓菲回头一看，大叔正站在后门口。 “啊——”孙晓菲喜出望外，疯狂尖叫。 幸好其他人听不到他的声音，否则会把小朋友们都吓坏不可。 徐其琛悄悄比划了一下噤声的手势，让孙晓菲安静一下。 尖叫引起了璐璐的注意，当她看到后门口食物徐其琛，歌也不哼，一下蹦了起来，雏燕归巢般扑入徐其琛怀中 “呜呜~你回来了爸爸~呜呜~”璐璐趴在怀里哭诉着。 “好啦，别哭啦。”徐其琛抚摸着女儿的长发。 和班主任请了个假，徐其琛牵着璐璐出了幼儿园。 “想吃点什么？”徐其琛感觉哄不好璐璐，赶紧拿出撒手锏。 果然，听到有好吃的，璐璐顿时扬起了头，抹抹眼角的泪水，委屈巴巴的说：“我想吃炸鸡、烧烤、牛排……” “吃那么多，你就要真变成佩奇了。”徐其琛笑着刮了刮璐璐的鼻子。 “小姨天天带我吃健康餐，里面都没有肉，我感觉自己都瘦了。”璐璐嘟着嘴，一脸委屈。 徐其琛哈哈笑道：“你摸摸你的肚子，哪里瘦得下来啊？” “我不胖，不胖嘛！”璐璐不乐意地在怀里面扭动着。 “行，带你去吃肯德基，炸鸡管够。”徐其琛说道。 炸鸡油腻，璐璐吃了一个鸡腿就吃不下去了，把剩下的一堆推到了徐其琛面前。 碎片空间的时间似乎和现实世界的时间并不同步，反正徐其琛没觉得过了很久，并不是很饿。不过为了不浪费，剩下的炸鸡被他包圆了。 “大叔，你这几天到底去哪了呀？”孙晓菲抱怨道，“你不在，我心里都是慌慌的，再这么下去，迟早会得妄想症。” “先吃饭了，回头和你细聊。”徐其琛也不知该从何谈起，碎片空间玄乎得不行。 第92章 一台戏 徐其琛从没有觉得自己那么强，感觉每一个细胞当中都充满了灵力。 “这……就是强者的感觉？”徐其琛很是梦幻。 静坐下来，徐其琛使出了最简单的取火符，和往常红色的火焰不同，这次的火焰显出了深蓝色，隔得不远也能感觉到超高的温度。 体内磅礴的灵力给了取火符以质的改变，就好像同样的招数，一般人和高手使出来效果肯定是不一样的。 “晓菲，你看到了吗？”徐其琛兴奋地问道。 孙晓菲一脸惊奇：“大叔，你怎么突然那么厉害？刚才我就感觉到你体内的灵力上升了不止一个等级，现在看来，好像你突然变成了一个高手！” “哈哈——”徐其琛有些得意，正要和小女鬼分享一下自己奇特的异世界之旅，突然附近的灵力强烈的波动了一下。 徐其琛注意到对面的沙发微微陷下去了一些，然后伍侠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我勒个……”孙晓菲瞪大了眼睛，傻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伍侠。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伍侠直入正题。 “我？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啊，就是更高、更快、更强！”徐其琛臭屁地显摆了一下大幅精进的取火符。 伍侠挥了挥手，紫蓝色的火焰直接被她灭了。 （*○） 徐其琛很是不爽，这是来和他秀肌肉的嘛。 “我是问你，从碎片空间获得的能力怎么样？” “感觉还不错啊。” 伍侠沉默了一会，有一些想你锤开徐其琛的脑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就抓不到她的重点。 “我是问你……” 伍侠被手机铃声给打断，徐其琛看着一眼号码，赶紧接通。 “徐其琛，你总算是舍得接电话了，这几天你去哪儿了？”电话那头一阵咆哮，震得徐其琛耳朵疼，赶紧把电话拿的远一些。 过了一会儿才接着接听，就听到了江芷寒问他在哪。 “我在家呢。” “行！你给我等着。”江芷寒挂了电话。 徐其琛：“……” 江芷寒是“放学别跑”的等着，还是真就让徐其琛等着？ 坐在对面的伍侠眨巴眨巴眼睛，有些疑问的神情。 “我老板，这几天我没出现，估计她要炸裂了。”徐其琛解释了一下。 “你现在的能力已经得到了一个极高的提升，如果再测验一下的话，大概没有中高级的水平，为什么还要有一个女老板？”伍侠不解地问道。 “要生活的呀，不工作哪来的钱，没有钱哪能生活，你不也为管理局工作吗？”徐其琛反问道。 “管理局不发工资的” “那你吃什么，喝什么？” “管理局都提供的啊。” 伍侠接着说道：“钱就是一张纸片，有什么用？” 徐其琛：“……” 不知妻美刘枪东，不知爹富王撕葱，北大还行撒背宁，小小目标王建林，普通家庭麻花藤，悔创阿里杰克马。再加上一句，钱没屁用伍大侠。 一句话做了个总结，无形装逼最致命！ 大部分修炼者追求的极致是能力的提升，很多人都不愿意把心思花在赚钱上，相比较于物质的追求，绝对实力的追求能让人更加满足，说他们出尘出世也好，装比也罢，现实情况就是如此。 何况伍侠她爹还是沪城管理局局长，位高权重，拥有着官方和江湖双重底蕴，又有着长久的沉淀，自然也就不缺钱。 可是徐其琛不一样，得赚钱养家、还房贷，以后璐璐读书、工作、生活、嫁人，都是需要钱的。 钱是英雄胆，衣是圣人毛。钱不是万能的，但手里有钱，心中就不慌。 徐其琛感觉天聊不下去，就听到“砰砰”的敲门声。 “开门！” 徐其琛下意识站了起来，是江芷寒的声音。作为她的下属，徐其琛就像是学生面对老师，心理上天然会矮上一头。 门刚打开，江芷寒一脸怒气地冲了进来，见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女孩坐在沙发上，过去就更旺了。 “你消失多少天？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 徐其琛一脸蒙圈，什么时候江芷寒这么关心他。 “江总，纺织厂的事情棘手了一点，耗费了不少时间。” “其中还有涉及到和警方的秘密合作，所以没有办法联系你。”徐其琛朝伍侠眨了眨眼，“这位是警察局派过来和我谈话的同志。” 伍侠脸上闪过无聊的神情，但想想徐其琛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情谊，微微地点了头。 江芷寒目无表情地坐在了徐其琛原来的位置，盯着伍侠久久不言。 伍侠坦然自若。 “什么时候入警？在哪个局里工作？” 江芷寒盛气凌人，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女主人。 伍侠莫名其妙地望了望徐其琛，大概是问怎么圆谎。 徐其琛有些头疼，赶忙解释道：“我们执行的是保密任务，不是特别方便向外界透露。” “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我可不敢保证后果。” “你这是在吓唬我吗？”江芷寒一脸寒霜，一幅你翅膀硬了的样子。 徐其琛那个叫尴尬。 面对给自己发工资的老板，徐其琛只能强颜欢笑。 “哈哈~火星撞地球！”孙晓菲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想说写什么的时候，伍侠侧头瞥了一眼。感受到伍侠深不可测的灵力，孙晓菲乖巧地捂上嘴巴，溜回房间找璐璐去了。 璐璐正一脸八卦地趴在门后，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情况。 “晓菲姐姐，外面怎么了啊？”璐璐赶紧问道。 孙晓菲挨着璐璐，偷乐道：“你爸爸的老板杀上门来，正好遇到了你师父，现在正在交锋呢。” 孙晓菲满眼期待：“就是不知道谁是女一，谁是女二。啊啊~想想就觉得刺激！” “璐璐，你觉得哪个适合做你的后妈？” 璐璐歪着头想想：“师父对我太凶了，动不动就说我太笨，她要是做我后妈，以后日子就别过了。” “霸道女总裁怎么样？特别有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o⊙)…”璐璐迟疑了一下，“不是很熟唉，也不知道她人怎么样。” 璐璐陷入了纠结中。 孙晓菲和女儿在房间里看戏，徐其琛在客厅里面焦头烂额。霸道女总裁就是霸道女总裁，走到哪里都是带着风，可你别见谁都横眉冷对啊。 “你非要知道的话，网上应该都有。”伍侠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递给江芷寒。 “连环杀人案凶手归案，警方表示过程艰险重重，小编给你解密。”江芷寒小声地读出了标题。 厉鬼才被带去管理局没多久，连环杀人案就有结果了？ 徐其琛也挺好奇，凑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哪个小编胡编乱造，文章也就是把之前发生的案件简单的陈述了一下，然后说凶手怎样狡猾，警方怎么怎么努力，最终将一个多年前“自杀”的凶手缉拿归案。 徐其琛看了眼打码的照片，依稀能看得出就是厉鬼的模样。 excuseme？ 能再扯一点吗？ 怎么凶手狡猾？什么死而复生？都在扯呢，明明就是去了诡异的碎片空间，厉鬼才有了身体。不过这也给警方解决了最大的问题，毕竟通报案情，可没有办法扯到妖魔鬼怪的东西。 厉鬼能逃得过管理局的审判，也逃不过法律的审判，等待只有死路一条。 故事是扯了点，不过小编的文笔还是相当不错，字里行间透露出这凶险，将破案的警察塑造的淋漓尽致。 江芷寒快速地浏览着，神情阴晴变化，时而眉头紧缩，时而捏紧拳头，整个情绪都被文章所调动，从这点上来说，文章的小编做的还是非常不错的。 江芷寒把手机还了回去，一脸的不好意思；“抱歉哈~没想到那么艰难……” 徐其琛震惊的看着江芷寒，你属狗的吧？脸变得那么快，刚才还是冷若冰霜，现在就一脸真诚。 果然是生意人，变脸和翻书一样。 江芷寒自知错怪了伍侠，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赶紧溜之大吉。 徐其琛抹了抹了头的汗水，总算可以把瘟神给送走了。 出门的时候，江芷寒小声地和送她的徐其琛说道：“回头有空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记住啊！” 徐其琛硬着头皮点点头，感觉又是一趟虎穴龙潭。 “走了？” “嗯。” “继续刚才我们的话题吧。”伍侠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 伍侠对从获得的能力有些怀疑，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何况是馈赠一下，让所有修炼者都觊觎的掌控空间的能力。 “我在管理局检查过身体，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项能力就好像是凭空多出来的。” 徐其琛心大，觉得多了项能力肯定是件好事，后遗症什么的暂时真考虑不到。 “不要太担心，该来的总会来。这样是有什么问题，你根本就阻止不了，何必在这边过分担忧。” “大不了就失去这项能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伍侠觉得碎片空间中的暗红色的天空万分诡异，可当时着急离开，也没有来得及好好探索一番。她不得不承认徐其琛说的有些道理，就算是有谁在暗中操纵一切，她也根本就没有能力反抗。与其浪费时间在纠结，不如趁此时间好好理解一下空间能力。 第93章 做件大事 等伍侠离开了好一会儿，畏畏缩缩的腓腓才从角落里面爬了出来，气喘吁吁地仰躺在地板上。 对于才刚刚成年的菲菲来说，强大的武侠，就像是一座大山，让人敬畏又让人绝望。他都不敢入个头，生怕伍侠对它来一个人道毁灭。 看着腓腓贪生怕死的模样，徐其琛气愤地给它一脚。 “喵喵~”腓腓委屈地叫唤道，把房间里的璐璐给召唤了出来。 “不准欺负腓腓！”璐璐把胖了许多的猫咪抱了起来。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什么用都没有，看到强大的，就知道躲起来装鸵鸟，” “爸爸，我怎么感觉你在指桑骂槐！”璐璐瞪着徐其琛。 徐其琛：“……” 缩在璐璐怀里的猫咪得意地撇头回望徐其琛，让你踢我，我找小铲屎官收拾你。 “成语用的不错，谁教你的啊？”徐其琛赶紧岔开话题。 “小姨教的，她说我总是不明白成语的意思，我这里用对了吗？” “用对了，用的还非常恰当。”徐其琛夸赞道。 小姑娘注意力不够集中，非常轻巧的就被转移了话题。 徐其琛呵呵地看了看猫咪，璐璐虽然说是你的小铲屎官，可也是我的女儿。论到对璐璐的了解，没有人比得上徐其琛。 小破猫越来越有猫主子的模样，徐其琛觉得完全是被璐璐惯坏了，三天两头一个猫罐头，搞得小破猫都不愿意吃猫粮。 家里没有矿吗？ 大户人家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介于你胆小怕事，没有站出来保护璐璐的可恶行径。”徐其琛瞥了眼腓腓，继续说道，“猫罐头断供一周，以儆效尤！” “喵喵~”小破猫不乐意地在地上打滚，小跑到璐璐那里求助。 璐璐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老爸，知道徐其琛是来真的，轻易是改变不了他的想法，只能是给予眼神安慰。 情绪低落的腓腓一步步爬回自己的小窝，背影落寞。 唉，怕什么嘛。 干嘛这么胆小，把猫罐头都给搞没了。窝里的腓腓反思着，好歹也是高贵的狸族，怎么能怕了呢？ 收拾了小破猫一顿，徐其琛在沙发上研究了一下自己的新能力，就到了准备晚饭的时候。 金鹤楼真是属狗的，鼻子真的灵。 徐其琛饭菜还没出过呢，就非常“恰好”地从阳台走了进来。 “做什么好吃的呢？”金鹤楼高声问道。 厨房里的徐其琛正炒着菜，数了三菜一汤。 金鹤楼舔了舔嘴唇：“来的匆忙，没吃饭呢，给我加个碗哈~” 徐其琛一脸黑线，得道高人就是得道高人，蹭饭都能蹭得那么理直气壮。 能力提升之后，做饭感觉也更加流畅，只是煲汤、炒菜，都需要足够的火候，光快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该等还是得等。 要说有空间能力，估计可能还会有时间能力，徐其琛对后者更感兴趣。你想想炖个牛腩要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才能炖烂，更别说是传说中贼香贼仙的佛跳墙，那时间成本是海了去了。如果掌握了时间能力，那完全就可以在瞬间做好这些饭菜。到时候开一家餐厅，绝对是赚翻了。 饭菜不错，璐璐吃的飞快。 “别光吃肉，多吃点蔬菜！”徐其琛看不下去，“你也给你金爷爷留意一点啊！” “呜~”璐璐嘴里塞满了食物，“都是自己人，不要那么客气嘛~” “哈哈，是的啊，都是自己人，爱吃就多吃点。”金鹤楼笑道。 再能吃也毕竟是小孩，没多久就拍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找小猫咪玩去了。 小孩走了，春雨的两人开始说起了正事。 “你的事情我听说过了。” “传的这么快吗？” “沪城这地界基本上没有什么秘密，听说老伍他闺女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神通？”金鹤楼轻描淡写地问道。 “你认识伍局长？”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伍侠似乎对她的能力没有保密的意思，徐其琛也就不避讳说了出来。 “瞬移？”金鹤楼倒并不惊讶，“以前修炼界也出现了这种能力，传说中的一日千里，就是来源于此，” “只不过近些年来，这种能力似乎绝迹了，再也没有出重出江湖过。据说这种能力既需要极高的天赋，也需要不错的运气。” “你呢？你到里面去得到了什么能力？” 徐其琛苦笑了一下：“稍微变得强了一点点，和伍侠比起来就差得太远了。” 金鹤楼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提升的好像不是特别大？” 徐其琛尽量让自己不要生气，金大爷就差明摆了的说他不行。 “看样子这个碎片空间也是看天赋的，你的天赋太差，所以给予你的能力也比较差。” “瞎说什么大实话嘛。” “有没有考虑过再进去一趟？”金鹤楼冷不丁问道。 徐其琛心头一跳，立刻警惕了起来。他很好的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没有表现出来。 “去干嘛？去再多趟我也领悟不到更好的能力，何况极其危险，万一进去了出不来该怎么办？这次完全是阴差阳错，机缘巧合，如果不是因为追捕厉鬼，我和伍侠也不会进去。” 金鹤楼点点头表示赞同：“幸好你不贪婪，有自知之明。” “佛说：譬如三千大千世界、所有草木丛林、稻麻竹苇、山石微尘。一物一数、作一恒河。一恒河沙、一沙一界。一界之内、一尘一劫。一劫之内、所积尘数、尽充为劫。” “世界万千，万一运气不好就碰到一个劫难，到时候哭都来不及。”金鹤楼告诫道，“得了便宜还得知道适可而止，不要撞了大运就觉得自己无往不利。” “假如有人劝你再进入碎片空间，一定要拒绝！” 徐其琛停下了筷子：“大爷，你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风声也说不上，你不在圈子里不太知道，伍侠得了那么大的神通回来，很多修炼者都沸腾了，甚至不乏深居浅出的老怪物。对于那些老怪物来说，修炼已经到了尽头，凭借他们的天赋已经很难再进一步，唯有这种逆天的机遇，才能祝他们突破。提升实力对修炼者的诱惑，是你难以想象的。如果不是老伍凭借的官方和江湖的地位压着，伍侠现在的日子可不好过。” “他们不敢明着面动伍侠，可不代表不能碰你。” 徐其琛长舒一口气：“那和我就没关系了，我又没有掌握空间穿越的能力。” “可只要你适合他一起进去了，里头的细节，只有你和伍侠那个小姑娘知道。最近还是注意一下安全，当心阴沟里翻船。”金鹤楼说着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沓符纸，“这几天攒下来的，可是费了我不灵力。” 徐其琛看着那么多符文心里乐开了花，简单翻了翻，基本都是高阶符文，还有数量不少的定身符，金大爷这是大出血啊。 纵然是金大爷高级修炼者的灵力，将定身符这样的高阶符文刻画在符纸上也是需要海量的灵力。这一叠符纸，估计真的是把金大爷给掏干净了。 “我多吃两碗，没问题吧？”金鹤楼笑着问道。 那么些符文，别说是多加一碗，哪怕是把电饭煲搬走，徐其琛都会亲手给金大爷送到家。徐其琛赶紧端起金大爷的空碗，跑到厨房盛了满满一大碗。 “德行！”金鹤楼见徐其琛殷勤的模样，笑骂道。 风卷云残后，金大爷优雅的掏出了手帕，擦了擦嘴。 “把我说的话记下，不要不当回事儿。”金鹤楼再次叮嘱道。 “记住了记住了，我一定在家里面布好天罗地网，谁来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功力的进步和大量的福符文给了徐其琛极大的信心。 “那就好。”金大爷说完就走到了阳台。 他还是依旧喜欢不走寻常路，徐其琛习以为常了。 坐在沙发上，徐其琛朝着两指吐了点唾沫，财迷一般的开始数着符文，分门别类放在桌上，看着就让人心潮澎湃。 “咱老百姓今儿真高兴~”徐其琛乐呵呵的哼着小调。 “不早了，赶紧放下腓腓洗澡睡觉。”徐其琛看时间差不多，赶紧提醒璐璐。 璐璐打了个哈欠，把猫咪放回了窝里，自己跑去洗澡。 徐其琛瞥了一眼窝里的腓腓：“你看看你这胖得，比璐璐长得还快。” “话说你们这个种族会不会无限长大？到时候璐璐可抱不动你。” 腓腓对徐其琛还有些气，蜷缩成一个球，不搭理他。 “哎呦，小家伙还有脾气了呢！”被无视的徐其琛有些不爽。 功力的暴涨让他有些膨胀。 徐其琛忙活了一会也回房间睡觉了，客厅里只有孙晓菲的平板还亮着光。 她反正不需要睡觉，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没有熬夜这回事儿。 窝里的腓腓越想越生气，起身站了起来。 “wow~你不是要离家出走吧？”孙晓菲看到走到阳台的猫，不由问道。 “不！”腓腓望着远方，“我要去做一件大事！麻烦准备好我的猫罐头，去去就回！” 孙晓菲还在惊叹，就听到楼下一声沉闷的声响，飘出去一看，腓腓正阳躺在草坪上，看样子摔得不轻。 猫咪尴尬地爬了起来，扭动着屁股，消失在黑暗中。 第94章 梦中梦 熟睡的徐其琛自然不知道你因为被他刺激之后深夜出门，要做一番谁也不知道的大事情。正处在梦想中的徐其琛突然惊醒，单薄的睡衣湿透，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心头久久不能平静。 他梦到了女儿被妖怪抓走，自己似乎被囚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股无力感让他惊醒过来。 这种感觉相当真实，他依稀还能听到璐璐的求救声。 看了一眼放床头柜的手机，已经是凌晨时分。 可能是之前刚刚经历了碎片空间，惊魂未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概就是这番噩梦的缘由吧。 徐其琛自嘲了一番，重新躺下。 没有几分钟，徐其琛便半梦半醒，眼看着就要睡着，急切的呼救声又在耳边响起。 “爸爸，呜呜，救我！救我啊！” 徐其琛猛得坐了起来，心里头慌慌张张，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拽住了心脏。 这觉是睡不了了，徐其琛爬了起来，穿上拖鞋，打算去看看璐璐，好让自己心安一些。 走出房门，客厅里没有平板显示的亮光。 孙晓菲居然没有熬夜刷剧，真是难得，徐其琛感慨了一下。 突然就寒毛耸立。 等等！ 晓菲呢？ 哪怕不追剧，孙晓菲也会在房间里面到处飘荡，不用睡觉的她时常是这么排遣自己的孤单和寂寞的。平时徐其琛心疼有余，却也无可奈何。孙晓菲不需要睡觉，可他和璐璐都需要啊。 徐其琛感觉不到晓菲的存在，打开客厅的灯，角落里面的猫窝空空荡荡。 问题大发了！ 孙晓菲不见有极低的概率是瞒着他出门，可是懒散的猫咪，除了吃就是睡觉，居然也不见了。 “璐璐！”徐其琛心头紧张了起来，赶忙打开女儿的房间，客厅里的光亮照了进去。 女儿正在床上酣睡，脑袋藏到了被窝里，小脚丫露在被子外面。 正在徐其琛常说一口气的时候，却看到小床的上方漂浮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听到开门的声音，黑影转过头来，五官的位置是下陷的窟窿， 一瞬间，徐其琛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住手！”徐其琛大喝一声，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堆符纸。 自从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稀奇古怪的东西，徐其琛就一直缺少安全感，不管是穿什么衣服，口袋里一定少不了符文。金大爷晚饭的时候才给了不少高阶符文，徐其琛挑选了一些放在睡衣口袋，为的就是时刻做好防备。 谁知道这么快就开始派上了用场。 定身符、火爆符、衰弱符…… 徐其琛关心则乱，符文像是不要钱一样朝着黑影甩过去，一时间黑影身上贴了不少符纸。 “雕虫小技！”看不出黑影的表情，但声音里面是充满了了不屑。 黑影嘴巴位置明明就是黑窟窿，也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话音刚落，黑影身上的符纸就燃烧了起来，瞬间变成了灰烬，飘落到一旁。 徐其琛惊掉了下巴，这么些高阶符纸叠加起来的能量就算是金大爷自己一时之间也应付不来，这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黑眼圈一瞬间就全部化解掉。 它到底实力是什么境界？从何而来？目的是什么？ 没有人可以解答徐其琛心中的疑问，他此时也无暇顾及这些问题的答案。黑影明显是要对女儿不利，徐其琛急需把女儿救出来。 “有什么你冲着我来，你放开璐璐！”徐其琛边说，边画符文。 符纸毕竟是一次性的，好用归好用，奈何量小。施展符箓术会慢一些，好在徐其琛的功力提高了不少，画起来不那么费劲效率还快。 徐其琛能够感觉到黑影的奚落和轻视，它就飘在半空中，静静的等着徐其琛出招。 众多火球和水球朝着黑影扑过去，趁着震荡起来的白雾，徐其琛快步上前，想要把床上的璐璐抱走。 徐其琛按照记忆中的位置，连着被子把璐璐抱了起来掉头就跑。 那么些高阶符文都没制住黑影，徐其琛还没自大到自己能单独战胜黑影。 跑出房门，徐其琛听到怀里面“桀桀”的笑声，低头一看大惊失色。 被窝里的哪里是女儿啊？ 黑气沉沉的面部，五官都是窟窿，这不就是刚才的黑影吗？ 黑影发出嘲讽的笑声，而徐其琛吓得连带着被窝一起丢了出去。 徐其琛两眼一黑，短暂的失神之后，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借着窗外的星光，徐其琛确认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女儿呢？那你对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 徐其琛急匆匆地爬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女儿的房间。 女儿正在床上酣睡，脑袋藏到了被窝里，小脚丫露在被子外面。 “爸~爸，你怎么了啊？”被吵醒的璐璐坐了起来，喃喃问道。 徐其琛紧紧抱住女儿，感觉自己的心脏还在疯狂的跳动着。 “没事，没事，我做了个噩梦。” 璐璐刮了刮徐其琛的鼻梁：“不怕，爸爸，没事的。” “嗯！”徐其琛重重点了点头，“你接着睡吧。” 璐璐应了一声，依偎在徐其琛的怀里闭上了眼。 女儿是他的命，哪怕是梦里出了事，他都是生不如死般痛苦。 接着窗外的光亮，徐其琛瞥了眼小闹钟的时间，1点10分。 刚才自己醒来好像也是这个点吧？ 徐其琛记得不那么清晰。 应该是一个梦中梦。 徐其琛安慰着自己。 梦中梦不是《盗梦空间》独有的设定，在古代早已有之。《庄子》中《齐物论》中就记载：梦饮酒者，旦而哭泣；梦哭泣者，旦而田猎。方其梦也，不知其梦也。梦之中又占其梦焉，觉而后知其梦也。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而愚者自以为觉，窃窃然知之。意思是说，有一个家伙做梦在喝酒，天亮了以后在哭泣。梦中哭泣的人，天亮了以后去畋猎。梦之中又有梦，而且在梦中时并不自知是在做梦。愚笨的人梦醒之后自以为知道是做了一个梦，但却不知他仍然是在一个大梦之中。 这种东西玄乎而罕见，却是客观存在。徐其琛也不知道是自己运气好，还是运气背，碰到了如此诡异的事情。 按理来说，他也见了不少诡异的事情，心脏大了许多，很多时候见怪不惊。只是这次涉及璐璐，才让他心惊肉跳，久久不能平复。 抱着女儿，斜靠在靠板上，侧头望着窗外的星空，他就打算这么坐一夜。 梦中梦对他真实的恐惧，让他没有办法再度入睡，唯有抱着女孩，他才能稍稍心安一些。 望着望着，徐其琛有些出神，好像是时间过了许久，肩膀从刚开始的麻木渐渐没了知觉。 徐其琛那要调整一下姿势，低头看女儿的时候，清秀光滑的脸突然蠕动起来，皮肉快速的退去，眼睛、鼻子、嘴巴只剩下了黑色的窟窿。 徐其琛头皮发麻，寒毛竖起，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脊骨散开。 然后他坐了起来，怀里面空空如也。 环顾四周，俨然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徐其琛一把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是1点10分！ 第一次醒来的时候记得不清楚，第二次在女儿房间看时间，就是这个点，现在再度醒来，又是这个时间点！ 我操tmd，到底是这个时间有毒，还是陷入了多重梦境？ 徐其琛只觉脑子里面一片混沌，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有些麻木地下了床，想要去看看女儿到底还在不在。 打开女儿房间的灯，徐其琛看到女儿正在床上酣睡，脑袋藏到了被窝里，小脚丫露在被子外面。 一模一样的画面，徐其琛已经分不出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机械地靠近小床，徐其琛掀开被子，正如他预料的那样，哪里有可爱漂亮的女儿，只是身形和璐璐相仿的黑影，脸上依然是黑窟窿。 徐其琛心累地盖上了被子，无力的后腿了几步，靠在墙上。 此时被窝里的黑影坐了起来，扭过头，面部朝着徐其琛。 “爸爸，你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抱我？你是不爱我了吗？” 徐其琛无力的苦笑着：“我……我不敢爱啊……” 面前这个根本就不是他女儿，他还是没有醒来。 这是第几层？ 徐其琛脑子已经慢慢停止了思考，他记得《盗梦空间》中的设定，最底层便是迷失领域，也就是潜意识的边缘，人会意识模糊，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永远陷在里面。 徐其琛此时的状态已经接近崩溃，他已经无力去寻找现实和梦境的界限，只想赶紧停下无尽循环。 床上的黑影穿着女儿粉色的佩奇睡衣，下了床，朝徐其琛走来，抱住了他的大腿。这个鬼东西和女儿的习惯一模一样，埋头蹭了蹭。 是在他的梦里面，他所知道的东西，自然就会映射在这个黑影身上。 徐其琛知道一切都是虚假的，黑影不是他的女儿，可是真实感让他已经无力分辩真假。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太阳究竟什么时候升起？ 第95章 近乎绝望 太阳并没有升起，徐其琛停留在了1点10分，不断循环。 从最开始的惊慌和心痛，直至无力和麻木，最后已经停止了思考。 他无视这些场景，可不管在哪，现实也好，噩梦也罢，女儿都是他心头最重要的人，无论如何，他都没有办法视而不见，做壁上观。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不知道多少次，徐其琛知道出大问题了。 哪怕是将梦中梦玩的玄乎其玄的盗梦空间，也不过才四五层梦境，他现在所处的梦境已经多次，完全是将它困在其中，怎么都没有办法清醒过来。 感觉到梦境的诡异，徐其琛担心起现实世界的情况。孙晓菲本身就是鬼魂，不需要睡觉，大概率应该不会被这种梦境影响。璐璐虽然开始了修炼，但还是处在打基础的阶段，尚未开始系统的学习功法，如果他遇到了相同的梦中梦，可能会深深陷在其中，完全察觉不到一样。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徐其琛太了解。只要梦里的世界有无限的美食，她就会开开心心的在里面胡吃海喝，永远都不愿意醒过来。 徐其琛只能自己靠自己醒了，否则没有人能够帮得了他们父女两个。 “啪——”徐其琛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声音清脆响亮。 疼呐，脸颊火辣辣地疼，徐其琛一个激灵。 梦境中为什么会有痛觉？ 徐其琛的见识还太少，没有领路人的情况下，他并不太清楚修炼者所知晓关于妖魔鬼怪的常识。但诡异的情境，很清楚地说明他找到了某种灵体的攻击。就好像是有些鬼魂制造幻境的能力，这种灵体则是创造梦境。 “放我出去，有本事我们单挑！”忍无可忍的徐其琛怒吼道。 “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不要碰我的女儿！” 躺在床上的璐璐坐了起来，面部的皮肉开始掉落，让人异常反胃。杠铃般的笑声后，语音开始变得阴冷。 “我！感受到你的恐惧！” “吓到你了吗？凡人！” “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他妈这么中二的吗？”徐其琛骂道。 黑窟窿露出了些疑惑的神情，对面的徐其琛一个激灵，下一秒又出现自己的房间，从床上惊醒。 又开始了！ 徐其琛一脸的绝望。和那些比自己厉害数倍的敌人比起来，这个始终没有踪迹、只靠着梦境将他困住的敌人而言，让他绝望又无力，连放手一搏的机会都没有。 “爸爸，呜呜，我好害怕，好怕啊……”房门外传来了璐璐的呜咽。 徐其琛一下躺了下去，用被子蒙住了头，想要隔绝声音。只是声音没有任何的减小，始终在耳旁萦绕。 过分，太过分，这是要赶尽杀绝，彻底搞蹦心态啊。 璐璐变化之前，徐其琛根本就分不出是真还是假，万一搞错了现实和梦境，伤害到了女儿，那他会负疚终身的。 咬咬牙，徐其琛一下爬了起来，打开门，把璐璐抱了起来。 “璐璐，记不记得妈妈临走的时候，和我们说了什么？” 璐璐抽泣着说道：“妈妈让我要听爸爸的话。” “你是假的。”徐其琛把璐璐放了下来，“你可以再猜猜。” 知道自己露馅，隐藏在暗处的灵体索性让徐其琛再度惊醒。 “哼，不过如此。”坐起来的徐其琛想到。 又是相同的场景，徐其琛问出了相同的问题。 “怎么了爸爸？你为什么这么问？妈妈不是很早就离开了吗？”璐璐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徐其琛。 璐璐妈妈在生产她的时候大出血，没能活下来，璐璐一出生就是在重症监护室里，在她记忆力是没有见过妈妈的，更别说是能听到离开前的叮嘱。 徐其琛楞了一会儿，他没有想到面前的璐璐能够回答得出来。 回到现实了？ 难道拆穿了对方的把戏，直接放弃离开了？ 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呢，徐其琛才不会这么简单的就信了。 经历过碎片空间之后，徐其琛功力应该是在中级和高级之间，在此时的修炼届来说，算得上是中坚力量。能够悄无声息地把他困在梦中，所图必然很大，怎么可能会因为一点点小小的挫折就放弃了。 徐其琛长了个心眼，在抱起璐璐的时候，习惯性地挠了一下咯吱窝。 他并没有听到熟悉的“咯咯”的笑声，立刻就知道怀里的璐璐依旧是假的。 “有意思吗？”徐其琛语气冷漠。 怀里的璐璐化为乌有，周边的场景瞬间崩塌，徐其琛又回到了1点10分，从床上惊醒。 它应该是冲着伍侠的空间能力而来，晚饭时候金大爷还特意叮嘱过，没想到来得那么快，那么悄无声息。 必须赶紧出去，藏在暗中的灵体可能是在查阅徐其琛的记忆，否则它不可能会知道从前的事情。只是时间有限，它可能只翻阅了其中的一部分，所以多少会露出马脚。 而一旦知晓徐其琛所有的记忆，那他创造出来的梦境，对于徐其琛就是真实的，靠徐其琛自己，没有办法分出创造出来的梦境和现实之中的差别，因为在他看来都是一模一样的。到那时候，他的身体可能就会成为植物人，意思则是永久的被困在梦里面。 梦境还在循环，徐其琛找出破绽辨别虚假和现实，可得到的回答得越来越完美，说明记忆已沦丧大半，徐其琛近乎绝望。 …… 腓腓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空荡荡的小区，身后跟着几只歪瓜裂枣的猫咪。 看着糟粕的模样，似乎是流浪猫。 作为高贵的狸族，自古就是猫族的统领，天生带着压制，它所说的做件大事，就是集结一批手下。 质量不够数量凑，腓腓还没能恢复原来的实力，就想组建一支猫咪组成的护卫军。作为城市中常见的宠物，猫咪并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能够很好的充当斥候的角色，给腓腓提供足够的信息。 斗志昂扬的腓腓出门逛了好久，没能遇到一只流浪猫。沪城很早就开始实行流浪猫犬的管理，由官方组建的机构和民间志愿者一同救治流浪的猫狗，救治下来的猫咪和狗子会被送到救助机构进行治病和绝育，很多年轻的家庭都会到救助机构挑选一只宠物。 这些管理政策很好的说明了领养代替购买，能够很好的减少流浪猫和狗流浪狗的数量。非常不错的政策，可是对于腓腓来说是一件极其绝望的事情。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垃圾堆，腓腓才找到了一些流浪猫。 饿极了的流浪猫，食物胜过于天性的恐惧，并没有臣服于腓腓的威压。 只得到了少数几只的应答，腓腓心灰意冷。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靠这几只流浪猫，腓腓觉得自己的护卫军计划似乎要胎死腹中。 把几只流浪猫安置在树丛中，腓腓准备回家把自己没兴趣的猫粮翻找出来，先把这几只好久没吃饭的流浪猫喂饱再说。 皇帝还不饿差兵，吃饱了才有战斗力。 为了不让徐其琛嘲笑它只会吃不会干活的，守住狸族的尊严，腓腓觉得硬着头皮也得把这支护卫军组建起来。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百尺高台起于垒土，积少成多嘛，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 坚硬的猫爪在墙壁上留下小坑，借此攀上阳台。腓腓踏进客厅，立刻感觉到一丝怪异。 家里面安静得可怕。 第96章 破局 客厅里面有一些光亮，是熟悉的平板的光亮。 “大事做完了吗？”孙晓菲促狭地问道。 其实从腓腓低沉的情绪，孙晓菲就知道它口中的大事进展并不顺利。 “喵~”腓腓应答了一声，跑去找猫粮。 习惯了罐头的美味，颗粒状的猫粮对于他来说就成了鸡肋，口感坚硬，还不好吃。不过对于流浪猫来说，这些应该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了。 拖着小半袋猫粮朝阳台走，腓腓突然停了下来。 狸族天生就具有极强的听觉，隔着房门，腓腓听到徐其琛房间里面的呼吸声特别急促。 “喵~”腓腓朝着孙晓菲叫唤了一声，示意了一下房间。 “怎么了？”孙晓菲压低声音。 深更半夜，声音大一点，可能会吵到房间里两人。 腓腓的声带不太适合说普通话，只是能够利用灵力模仿空气共振，达到说话的效果。对于攒灵力等待尾巴升级的腓腓来说，每一点里灵力都是珍贵的，所以不到必要的时候，它都不会开口说话。 见孙晓菲没有理解自己，腓腓心疼地使用了些灵力。 “房间……里有……问题！” “嗯？”孙晓菲暂停了播放着的视频，奇怪地看着猫咪。 “呼吸！” 孙晓菲皱了下眉头，还是不明白猫咪在担心什么。 不过腓腓很少这么正经，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孙晓菲穿过墙壁，朝里探下头，看看什么情况。 孙晓菲偷偷摸摸，唯恐发出些什么动静，把熟睡的徐其琛吵醒。大叔要是被吵醒，看到自己在偷看他，觉得会以为孙晓菲是个变态的。 穿着睡衣的徐其琛笔直的躺在床上，单薄的被子落在地上。 接着窗外的星光，孙晓菲看到大叔额头闪着些亮光，出了不少汗。很早就入夏，房间又关着窗户，热一点也是正常情况。只是大叔绷直的身体和频繁的呼吸声，让孙晓菲感觉到一丝怪异。 “喵~”客厅里的腓腓叫唤了一声，应该是在询问里头是什么情况。 孙晓菲退了回来，把徐其琛的情况描述给腓腓听。 “大叔可能是做噩梦了吧？”孙晓菲猜测道。 鬼魂做不了梦，孙晓菲又缺少生前的记忆，所以并不知道做梦是什么样子。 “喵喵喵~”腓腓大概是建议把徐其琛喊醒。 孙晓菲有些为难，杵着下巴想了想，又飘了进去。大概是个噩梦吧，不然不可能睡得笔直，把大叔叫醒也是为他好。 轻轻摇晃了下徐其琛，并没有什么反应。 孙晓菲加大了摇晃的幅度，徐其琛还是没有醒过来。 谁这么死吗？ 难道大叔不是在做噩梦，而是关于春天？ 嘿嘿~ 孙晓菲不觉露出了略带猥锁的笑，伸手拍了下徐其琛的脸颊。 “呼哧——呼哧——” 依旧只有急促的呼吸声。 腓腓在客厅等着结果，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 “腓腓，快进来！”感觉情况不妙的孙晓菲赶紧摇人。 不对，是摇猫。 腓腓跑进房间，跳上床，看了看徐其琛的脸，立刻警觉了起来。 孙晓菲注意腓腓压低了身子，四肢用力，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出什么了事？” “有~问~题！”腓腓提醒道。 孙晓菲虽说也觉得大叔的样子很不正常，可她并没有感知到其它灵体的存在。 腓腓抬起前爪，闪着寒光的猫爪从肉垫中毛了出来。其中一个爪子划过徐其琛露在外面的手臂，鲜血从划痕冒了出来。 “你干嘛啊？”孙晓菲见猫咪伤害大叔，赶紧问道。 “嘘！”腓腓示意孙晓菲不要打扰它。 殷红的血液中，猫咪注意到透着零星的黑色，马上提醒孙晓菲看一下。 “大叔……”孙晓菲一脸惊恐，“那时候是被人下毒了吗？怎么血泛着黑色？” 腓腓翻了个白眼，这女鬼是不是真看电视剧给看傻了呀！ 猫咪从侧面拱了拱徐其琛，孙晓菲领会到它的意思，帮着把徐其琛翻了身。 拨开睡衣的领口，一团黑色的物质正趴在颈椎的位置，缓慢的蠕动着。 “wow，好恶心啊，这什么东西？” 腓腓以前生活的世外桃源，本质上也是一个碎片空间，保留着不少留存在灵力顶峰时期的生物，其中就有这种类似于寄生生物。 睡眠虫，能够分泌安眠物质的虫子，在远古时候，用来治疗修炼者失眠。修炼者本质上也是人。需要休息，当他们面临失眠问题的时候，普通的药物，并没有什么用处。哪怕是修炼者，睡眠也是相当重要的，不然精神状态不佳，极易导致修炼的时候走火入魔。 而睡眠虫分泌出来的物质，能够无视修炼者强大的能力。 任何东西都是有两面性的，起初培养睡眠虫的时候是用来治疗失眠，也不知道哪一位修炼者突发奇想，在睡眠虫中植入了一定的指令，就成为了极其隐蔽的生物武器。 不管是什么段位的修炼者，只要被睡眠虫附身，不知不觉中就会丧失反抗的能力，沦为鱼肉，任人宰割。 这种虫子在腓腓原来生活的这片空间中也极其稀少，异常珍贵，只有族里面的长老才有机会使用。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睡眠虫自己是不会跑来害人，那幕后黑手肯定就在附近。腓腓让孙晓菲帮着护在身旁，防止对方突然下手，自己着手处理睡眠虫。 睡眠虫有锋利的口器，能够刺入强悍修炼者的皮肤。所以在除去睡眠虫的时候，不能强行拔除，或者直接用手摘除。这可能会让睡眠虫的口器留在身体内。从这个特性性而言，很像是猫咪和狗子容易沾到的蜱虫。但和蜱虫很大的不同就是不能刺激睡眠虫，一旦遭受了刺激，睡眠虫就会疯狂的钻入身体。 睡眠虫拥有能够刺穿顽石的尖锐口器，钻入身体当中，皮肉和内脏就会成为一团浆糊，那就是一场灾难，这也就是为什么它能够成为生物武器的原因。 腓腓晃了一下尾巴，其余几条灵力尾巴长了出来，泛着诱人的蓝光。 孙晓菲敏锐感觉到腓腓的实力在不断攀升，很快就上升了好几个等级，似乎多尾形态才是它的巅峰状态。 多条尾巴同时激发，一个灵力的圆球包裹住失眠虫，隔绝了其它人远程操控的可能。 睡眠虫的本能就是吸取灵力，在没有操控的情况下，会往着灵力浓密的地方移动。腓腓释放的灵力球有着浓度极高的灵力，睡眠虫在本能的驱使下，拔出了刺入徐其琛身体的口器，贪婪的吸收着身旁的灵力。 确认睡眠虫的口器已经完全脱离，腓腓操控着灵力球缓缓升起，彻底把虫子锁死在里面。 “呼——”腓腓长舒一口气，灵力尾巴缩了回去。 在没有恢复的情况下，强行提升实力，对它来说是极大的负担。 “大叔！”孙晓菲摇了摇徐其琛。 “啊——”徐其琛一声惊呼，坐了起来。 飘在空中的孙晓菲，疲惫的缩在床上的猫咪，徐其琛看到的终于不是循环的画面。 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两点多。 “出来了？”徐其琛还有些不太相信。 会不会是因为循环了太多次，敌人另辟蹊径，让他产生醒过来的错觉？ “晓菲。”徐其琛开口问了首次相遇的场面。 孙晓菲很是疑惑，不过看到徐其琛急切的眼神说道：“在学校旁边的小吃街，当时……” 细节都没没问题，时间地点都对得上，可徐其琛依旧不太敢相信。 自己的记忆不断被翻阅，保不齐对方知道这些东西。 徐其琛的精神就像是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他不得不小心谨慎，如果面前再出现黑色的窟窿，他心态绝对会当场爆炸。 菲菲知道徐其琛是出现了使用睡眠虫的后遗症，分不太清楚现实和梦境，操控着黑乎乎的虫子飘过来。它实在是太虚弱，已经没灵力来模拟空气共振说话了。 孙晓菲贴心地解释道：“我们叫不醒你，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情。” “是腓腓找到附身在你颈椎的东西，把它取消来之后，你才醒过来的。” “就是这鬼东西？”徐其琛有些恶心。 黑乎乎的睡眠虫贪婪地在灵力球中打转，锋利的口器不停地刺着内壁，试图吸取灵体，只是灵力球被腓腓加固过，它所觊觎的灵力反而成了禁锢它的监牢。 腓腓疲惫地点点头。 徐其琛嫌弃地想要弄死睡眠虫，被腓腓伸出爪子拦住了。 恶心归恶心，但对于失眠的修炼者来说却如同珍宝，稀有而珍贵。 何况睡眠虫本身不具备攻击性，附着在徐其琛颈椎，肯定是受人操控。要是徐其琛把虫子弄死了，就很难查到幕后黑手了。 璐璐！ 女儿怎么样了？ 徐其琛赶紧跑到璐璐的房间，穿着粉色佩奇睡衣的璐璐两条腿不安分地夹着被子，和梦中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摩挲着女儿的脸蛋，徐其琛害怕的黑窟窿迟迟没有出现，心安地舒了口气，梦应该是结束了。 第97章 投其所好 天刚蒙蒙亮，伍侠已经在院子里面活动筋骨。 修炼者不仅要修炼灵力，也要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身体就像是一条河流，只有河流深且宽敞，才能够容纳更多的水。灵力就就算是水流，身体越强悍，容纳的灵力数量会更多，更精纯。 才刚刚做了准备运动，徐其琛就提着小袋大袋的早餐过来找她。 伍侠穿着短袖短裤，凸显出较好的身材，可是徐其琛无暇顾及。彻夜未睡的他现在只想搞清楚，到底是谁在暗中下黑手？ 伍侠才吃了两口，就看到徐其琛掏出一个灵力球。 “你故意的吧？吃着早饭呢，什么东西这么恶心？” 伍侠看到灵力球中蠕动的虫子，天然的就会有一些些恶心。女孩子对虫子总是会有一些反感。 睡眠虫试了很多次，都没有办法从球里出来，也就放弃了无谓的挣扎。 “徐其琛！你把这种东西关在球里面干嘛？”伍侠看到徐其琛把灵力球塞过来，赶紧躲开。 “这东西昨天差了，我要点我的命，我在一个梦境中循环了几十上百次，要不是我家的猫救了我，你现在可能只就看不到我了。” 伍侠放下手里的早餐，有些不相信：“这么厉害吗？” “不就是只虫子吗？” “呵呵~” 要是伍侠经历过徐其琛的噩梦，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 伍侠在修炼上点了不少天赋点，可她对修炼之外的东西了解就不多，对于眼前的黑虫子，很是陌生。 “你等等哦，我找人来认一下。” 管理局旗下有不少奇人异士，几乎是把和修炼有关的人士都集中了起来。 没过多久，穿着白大褂的一个中年大叔走了进来，看到了黑虫子，眼睛都冒出光来， “伍队长，这种虫子你是从哪里找到的？”白大褂惊喜的问道。 “很珍贵吗？” “何止是珍贵啊！简直就是价值连城！” “能够让我研究一下吗？”白大褂小心地问道。 白大褂应该是被管理局收编的修炼者，知道伍侠的身份，所以比较客气。 “是他送过来的，”伍侠指了指徐其琛。 白大褂见徐其琛有些陌生，不过似乎和伍侠关系不过，赶紧说道：“你想要什么价格？我都能满足你！” 白大褂擅长各种提升能力的丹药，卖给很多野生的修炼者，赚了不少，钱对他来说不是问题， “我知道这东西很珍贵，你知不知道它从哪里来？” 白大褂越是重视睡眠虫，徐其琛的脸色就越难看， 居然有人会用这么珍贵的睡眠钟来对付他，徐其琛被那么重视，一点都不觉得开心。 对方越是重视，越说明一次不成功还会有后手。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不把幕后黑手揪出来，徐其琛睡觉都不得安稳。 这种虫子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白大褂推了推眼镜：“这种虫子俗名叫做睡眠虫，有的修炼者喜欢叫它梦魇。” “根据古籍当中记载，这种虫子起初是用于治疗修炼者的失眠，后来大约是在唐宋时期，有一个小门派的天才修炼者，发现了另外一种用途，就是作为一种生物暗器，利用睡眠虫的特性，控制修炼者，将他们练成傀儡。” “活死人？”伍侠皱着眉问道。 听这用途，睡眠虫似乎是邪道所专有的暗器，伍侠不得不重视起来。名门正派虽说也暗藏龌龊，但至少表面上得遵循管理局制定的规则，否则面临的将是官方和江湖的双重压力。歪魔邪道则不然，他们本就不屑于遵守规则，手段残忍、没人性。 “活死人是被操控躯壳，而被睡眠虫操控的人是有意识的，只是被困在了梦境中无法醒来。”白大褂纠正道。 “睡眠虫厉害之处就在于能够困住高级修炼者的意识，从而使操纵者能够控制一具拥有强大实力的躯壳，甚至能够使出之前所掌握的招式。从这点来说，被睡眠虫操控的躯壳远强于活死人。” 听着伍侠的话，伍侠才知道徐其琛所遇到的危险， “到底是谁？居然这么舍得？” 白大褂沉迷于研究药物，但并不是一个傻子，结合徐其琛和伍侠的关系，以及最近局里面的一些传言，很容易就能想到睡眠虫的目的。 “我只能说，除非是极佳的运气，从一些上古遗迹中找到这种虫子，否则只有底蕴极厚的世家、门派，才可能会拥有这种几乎绝迹的生物。” 白大褂说的足够婉转，徐其琛和伍侠都听明白了。 歪门邪道始终是藏在暗处的臭虫，成不了什么气候，千百年间一直受到正道的追杀，发展受到极大的限制，更别说是末法时代，很多歪门邪道都洗白上岸。如今的邪道中人，少之又少。 那么说来，就转为了正派内部的矛盾。 见徐其琛和伍侠迟迟不说话，白大褂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我……我能研究一下睡眠虫嘛？” 伍侠看了徐其琛一眼，徐其琛默默点点头。 睡眠虫珍贵归珍贵，可对徐其琛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何况看到虫子，徐其琛想到夜里不断循环的噩梦，鸡皮疙瘩不由地就冒出来。 白大褂走后，伍侠详细的询问了夜里的情况。 “始终没有人出面吗？” 徐其琛点点头：“从头到尾就只有虫子，并没有察觉到有其他人。” “不应该啊？”伍侠沉吟片刻，“假设对方真的是想要窃取我们在碎片世界的经历，那绝对会寻根究底。错过任何一次的细节，都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计划。怎么可能因为一只猫咪的出现，就中断谋划已久的计划呢？” 徐其琛说不出所以然来，你感觉到自己可能被拖进了管理局权力斗争的漩涡中。 管理局有强大的官方背景，同时也借助了一些名门世家的江湖势力，形成了较为稳固的权力体系。不管规则是如何完善，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权力争斗，尚未获得权力的世家、家族，必然会像以伍家为首的权力上层发起挑战。 伍侠意外获得掌控空间的能力，对这些试图发起挑战的家族来说就是当头一棒。灵契恢复以来，伍侠是第1个参悟了空间奥妙的修炼者，这边会给这个稳固的权力体系，辗转天网。 面对实力强悍的伍侠，对方只能挑徐其琛这只软柿子捏。睡眠虫可能只是他们的试探，真正强硬的手段还在后面。 “如果是我，试探过后，摸清了虚实，接下来必然是雷霆一击，让对方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伍侠看向徐其琛，“你的处境现在很危险啊！” 徐其琛有些苦涩：“我就想安安分分当个废柴，怎么那么多破事自己找上门来了？” “我知道现在很危险，可是害怕并不能阻挡这些的到来。” “实在是碎片空间给予的东西让太多人眼红了，我们俩就在这场风暴的中心，谁都跑不了的。”徐其琛不声不响地把自己和伍侠放到了一起。 他就差点没有明白这告诉伍侠，自己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人家真正的目标是伍家和飘渺不定的碎片空间。 伍侠明白徐其琛的意思：“我会加强你身边的安保力量，保证你的安全。” “这只藏在暗处的臭虫，我会把它找出来的。”伍侠冷声说道。 试图挑衅管理局和伍家的权威，就必然要面临报复，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做好准备。 得到保证的徐其琛松了口气，至少他不需要单打独斗的保护女儿。 徐其琛刚出门，伍侠就给父亲打了个电话，那头似乎已然知道发生在徐其琛身上的事情，让伍侠稍安勿躁，他已经开始着手安排一切。 老伍能从一众世家子弟当中脱颖而出，坐稳局长位置许久，手段自然是超乎常人。他手里头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并不影响他锁定几个怀疑对象。 不管你有没有参与，我说你有错，你就得过来认罪。 强者，做什么都不需要理由。 …… 腓腓还在窝里睡着觉，使用了大量灵力的它急需要恢复。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腓腓懒懒地抬了抬头，就看到徐其琛抱着一个偌大的纸箱走了进来。 一个接着一个，整整好几箱。 拍拍摞起来的箱子，徐其琛说道：“猫罐头，都是你的！” “一整个宠物店的存货，都被我买下来了！” 实际情况是徐其琛回家的路上，正好看到一家宠物店要搬迁，很多东西清仓打折，猫罐头更是买1送1，徐其琛非常干脆地囤了不少。 腓腓就是只宝藏猫咪，和金大爷所说的吉祥物差距很大， 一般的吉祥物哪里会知道几乎绝迹的睡眠虫，更别说是处理办法了。 腓腓偶尔露了一手，让徐其琛顿时重视起来。 徐其琛修炼上可能要差一些，但是在抱大腿上，有着自己的心得， 拍马屁也好，抱大腿也罢，讲究的就是投其所好，要名的给名气，要虚荣的给奉承，爱吃的，就是满足他的，喂饱他。 腓腓从窝里面爬起来，绕着高高的一堆猫罐头，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第98章 橘里橘气 拥有好几箱猫罐头的腓腓得意不已，走起路来尾巴都翘得老高，目空一切的神情像极了土财主， “喵~”腓腓拖出几罐猫罐头，和家里的孙晓菲打了个招呼，便跑下了楼。 招呼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灌木丛才三三两两的走出来几只流浪猫。脏兮兮打结的毛发，精神萎靡，有的瘦的皮包骨头。迫于腓腓自带的威严，勉强保持着一丝的敬畏。 对于流浪猫来说，生存下去是第一要务，饿极了的它们很难听从其他人的指挥。 手里有粮，心中不慌，腓腓打开一个罐头，香气顿时把几只流浪猫给吸引了过来。 “喵喵~” “喵——” 场面一瞬间混乱起来，流浪猫拼命地朝着罐头寄来，互相争抢着，罐头被打翻在地。它们也顾不得猫粮倒在地上，争相恐后地舔舐着，顿时一干二净。有一只瘦小点的猫咪贪婪地舔着沾过猫粮的草叶子，回味着刚才的味道。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看到流浪猫们的惨样，腓腓有些戚戚然。 所以说他们等级低劣了一些，毕竟是狸族曾经的下属，过成这副样子，腓腓心里也不好受。 只是世界的格局就是如此，原来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其它种族死的死，逃的逃，幸存下来的躲藏起来，难成气候。 不管怎么样，以后这些流浪猫就是它手底下的兵，只要它有一口吃的，就不会饿了这些家伙。 腓腓把剩下的罐头打了开来，每只猫都有一个。见着有抢食的猫咪，腓腓不介意下手教训一番。 这些家伙野惯了，虽说比宠物猫更加凶狠，也更加不遵守规定、听从命令。腓腓想要把他们训练起来，就要给他们树立好规则，做的好了就有奖励，不听话的就要挨揍。 在原始的自然界中，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格局，恩惠是要给的，但更重要的还是实力上的压制。腓腓的千里之行才刚走了一步，任重而道远。 流浪猫们吃饱了，仰躺在草坪上，悠闲的晒着太阳，一脸的满足。 腓腓放任它们休息一会儿，很快就要把它们集合了起来。流浪猫们的身体素质远远达不到守卫军的标准，必须要加紧训练。 野惯的流浪猫们纵然有怨气，但在腓腓罐头的引诱和拳头的逼迫下，还是得老老实实的绕着草坪跑步。 “小区哪来的这么多野猫，物业也不知道在干嘛，光收钱不干活，要是要到了我家的小倌，一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肯定是哪个不长心不长眼的家伙为了流浪猫，才有那么多野猫过来。” “这群猫好可爱，居然会排着队跑步呢！” “……” 小区的住户对流浪猫们评价不一，但一旁监督的腓腓听在耳中，还是觉得不能太过于引人注目，阻碍它的计划。 草草结束了第1次训练，腓腓让流浪猫们回到灌木丛中待命，以后的训练也会从白天改成深夜，这样就不会让住户感到不满，免得到时候麻烦上门。 事情似乎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腓腓拥有大量的猫罐头，护卫军也初步成型，只等着更多的猫咪加入其中。 话说另一头，徐其琛可就不那么另如意。 看着满脸火气的江芷寒，徐其琛感觉自己的座位上肯定被她塞了许多针，如芒在背。 “舍得来上班了？是不是不用坐班就可以肆意妄为？”江芷寒冲着徐其琛吼道，“在我不需要你的时候就可以不用来，不是说你消失不见，我都联系不到你！” 徐其琛严重怀疑江芷寒的亲戚到了，否则那么大的火气干嘛呢？之前因为解释过了嘛，又不是他不愿意联系。 叽叽喳喳的说了一顿，江芷寒才坐了下来，起伏的胸脯说明火还没有过去。 徐其琛小心翼翼的问道：“江总，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跟你说两句啊！” “……” 徐其琛只能干坐着，盯着江芷寒。 还别说，俏中带怒的模样还是很漂亮，徐其琛一时间慌了神。 “咚咚！” 江芷寒敲击着老板桌：“徐其琛，在不在听！” “啊？”徐其琛清醒了过来，看到江芷寒又要爆发的火气，赶忙说道，“江总太漂亮，一是看呆了，麻烦再说一遍。” 江芷寒瞪他一样，不过对徐其琛的奉承还是很受用的。 “找你来，是因为我有一个很好的闺蜜，家里面出现了一些怪事儿。你擅长处理这种事情，所以想让你去看看什么情况，谁知道你一消失就是好几天。” 注意到询问的神情，江芷寒翻了个白眼：“放心，是有报酬的，他们家也不差这个钱。”、 “那就行，什么时候去呢？” “跟我下去取车，现在就去。” 有生意上门，徐其琛心情很是畅快。 徐其琛坐在跑车的驾驶座上，握着真皮手感的方向盘，心中不免有驰骋的澎湃之情。 江芷寒把定位发给徐其琛，自己坐在副驾驶上。 出了停车场，驶上道路，徐其琛刚想猛踩油门，就遇到了堵车。这种感觉就像是解下了裤腰带，蹲了下来，却遇到了便秘，一脸的难受啊。 正好遇到车流高峰，找谁说理去呢？别说是跑车了，你整个坦克过来也得被堵在原地。 跟着车流缓缓前进，好不容易出了拥堵的路段，徐其琛侧头一看，江芷寒所在座位里睡着了。 没了之前的强势，发出微微鼾声的江芷寒多了分单纯和无邪。 在父亲逐渐放手，江芷寒需要给偌大的集团安排出入，内部处理矛盾，外部连纵合横，无不让江芷寒压力倍增。或许只有徐其琛在一起的时候，她才能够卸下所有的包袱跟压力，美美的小睡一会儿。 到了一处别墅区，徐其琛被拦了下来，只能是摇醒江芷寒才能刷脸进入。 按上了门铃，一个中年阿姨打开了门，看着像是家里面的保姆。 “江小姐来了，我家小姐在琴房练琴，你是直接去找她还是？” “没事我们坐一会儿等她吧，小曼不习惯练习的时候有人打扰她。” 徐其琛坐在沙发上，舒服的触感让他昏昏欲睡。徐其琛抖擞抖擞精神，观察房屋的模样。 与江芷寒家别墅的富丽堂皇比起来，这边要更素雅一些，没有那么多浮夸的装饰，但也是徐其琛所负担不起的。客厅，玄关，走廊尽头，都摆着后现代主义的画作，色块线条，夸张而凌厉，似乎反映着加独到的情绪。 当你遇到看不懂的作品的时候，随便套上一些吹捧的词，顿时就会让人觉得你有很高的品位。 反正除了画家本身，其他人的解读多半是牵强附会，谁也别说谁没看懂。 楼上隐约传来悠扬的琴声，纵然是没什么品鉴能力的徐其琛，也觉得她的功力不俗。自然，流畅，给人心情舒坦。 “小曼比我小一些，却是国际上小有名气的青年钢琴家，她还擅长小提琴、拉丁，多才多艺。”江芷寒有些羡慕地介绍道。 “那她所遇到的怪事是什么呢？”徐其琛对楼上那位音乐才女兴趣不大。 说到底他就是个俗人，享受艺术和他是没有关系的，他更看重事情解决之后得到的薪酬。 江芷寒压低了声音：“小曼常说他夜里梦醒时分，会听到一些人说话的声音。刚开始以为是别墅时间久了，地板松动。” “装修公司过来检查过后，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上次她跟我吃饭的时候谈到这件事，说是把她精神搞得有些崩溃，我就想可能家里面出现鬼了。” 江芷寒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很容易就联想到鬼魂的出现。小曼对灵异方面好不了解，担惊受怕，精神自然是 楼上的琴声停了下来，很快楼梯上并响起了脚步声。对徐其琛顺着声音望去，好可爱的一个女孩子。 约莫二十出头先，梳着长尾辫，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穿着一身蕾丝即膝长裙，脚上是一双粉嘟嘟袜子。 “芷寒姐姐来啦！”小曼打着招呼，情绪似乎并不高昂。 近一些，徐其琛注意到她脸色苍白，几乎没有血色。 “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的徐其琛，他过来帮你看看。”江芷寒没有提及到捕灵的事情，似乎也是不想刺激小曼。 鬼魂毕竟不是一个常规话题，多多少少让人心态紧张。 小曼微微点了点头，叫来了保姆：“吴妈，你带着徐先生到处转转吧。” 说完话，小曼依偎着江芷寒坐了下来。 上楼的时候，徐其琛瞥见江芷寒抚摸着怀中小曼的脸庞，橘里橘气的模样。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吴妈对徐其琛的态度不是很好，和刚才的殷勤反差极大。 “这几个房间就是老爷太太和小姐的卧室，进去看的时候不要乱摸乱碰，。”在富家家庭生活惯了，吴妈眼光很精，从徐其琛的穿着打扮来看，这是个普通人，也不知道江小姐为什么带她过来。 徐其琛倒不在意势利眼的态度，他是过来赚钱的，没必要和别人置气。 第99章 兴趣爱好 房间的豪华奢侈不必说，徐其琛转了一圈，没有感到任何的灵力波动，似乎别墅里并没有游荡的鬼魂。 不过徐其琛没有掉以轻心，毕竟很多鬼魂都有自己隐藏灵力的本事，谁知道是不是躲在哪个角落里面窥视着一切。 “这里是琴房，平日里小姐练琴的地方，” 琴房空间很大，正中心摆着一架古朴的三角钢琴，角落里还有几个小提琴盒，不过让人瞩目的便是桌上摆放着的一个房屋模型。模型大概一米出头，应该是别墅的缩小版。 很像是小姑娘小时候玩的过家家，只不过这个规模更庞大一些，物件栩栩如生。徐其琛轻抚了一下，能够感觉到实木的触感。 窗户是活动着的，能够看得到里面的情况。 内部结构相当巧妙，客厅，琴房，以及刚才转悠过的几个卧室，还有几个惟妙惟肖的小人。徐其琛觉得这大概是有钱人家小孩的玩具，倒是没特别在意。 “楼上还有吗？” 吴妈有些不耐烦：“楼上是舞蹈房和储物间，平时很少有人上去。” 正是因为很少有人去，才有可能出现一些变化，而不被人所注意。 到3楼上转悠了一番，依旧是一无所获，徐其琛有些迷惑。 如果真的有鬼魂在捉妖，势必会留下一些痕迹。原本徐其琛实力比较弱，经常会察觉不到这些变化，可现在他的水平已经涨到了中高级阶段，按理来说常规的灵力波动，绝对是逃不出他的法眼的。 “没看出什么的话就赶紧下去，小姐和夫人不是特别喜欢有陌生人到他们的房间。”吴妈觉得徐其琛就是个招摇撞骗的家伙，如果不是江芷寒带来的，都要准备赶人了。 徐其琛挠挠头，不甘心的往楼下走。 真要是自己弱就算了，偏偏有实力，却什么都没有找到，还被人嫌弃了一番，心里自然是很不爽快。 江芷寒安慰着怀里的小曼，，看到徐其琛走下楼梯，赶紧问道：“怎么样？” 徐其琛摇摇头。 “小曼，你看我给你找来的高手都是家里没问题，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看了一眼徐其琛，小曼欲言又止，她和保姆的看法类似。 “小曼小姐，你听到的怪声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徐其琛想要更多的线索。 小曼坐了起来，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声音有很多，有让我离开房子的，有来回跑动的脚步声，基本都在下半夜。”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幻听了” 上半夜就是凌晨时分，是人意识模糊的时候，如果用幻听来解释，倒也说得过去。 徐其琛沉吟了一番：“其他人有听过类似的声音吗？” 小曼摇摇头：“好像就我一个人，可能确实是压力太大吧。” 如果不是看在江芷寒的面子上，小曼根本不会答应让一个陌生人过来捕灵。接受了那么多年的唯物主义教育，实在是不信鬼神。 “芷寒姐姐，回头我约一下心理医生，应该就会没事的吧。” 江芷寒见徐其琛没有找到鬼魂，安心了不少。她是见过鬼的，知道那种东西多么残忍和邪恶。如果小曼只是精神压力大，产生了幻听，然而是件小事儿。 心理医生治疗费用高昂，那只是对于一般人来说，之于小曼来说，能够解决焦虑和幻听的问题，这些治疗费用只是九牛一毛罢了。 徐其琛有些失望，还以为能过来做一单，谁知道出师不顺，人家根本就是自己身体的问题。 “要不要负你一笔出场费啊？” 徐其琛能够感觉到语气里面的不快，忙摇头道：“不用不用，真不用。” “江总的朋友没事就好，” “这还算是句人话。” “……” “把车开过来，我们先回公司吧。” 徐其琛拿着钥匙朝着跑车走去，突然间汗毛竖起，后背一阵发凉。 在实力提升之后，徐其琛就多了些莫名其妙的感知能力，有一点像是蜘蛛侠中“彼得一机灵”，也就是感应能力。 猛得回头，徐其琛注意到二楼有窗帘在晃动。窗户并没有打开，不存在风吹动的情况。出门的时候，别墅里唯二的小曼和保姆都在楼下，也不太可能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二楼上。 整幢别墅，徐其琛是晃悠过一遍，要是真藏着个人，绝对能够发现，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别墅里确实有鬼。能够避开徐其琛的探查，要么是有一个固定附身的物体，要么就是能力超过他许多。 如果是前者，那必然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光是搜查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如果是后者，徐其琛可以开着车带江芷寒回公司，然后赶紧摇人过来。不过从它偷偷摸摸观察来看，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以鬼魂猖狂的性格来讲，真要是比徐其琛强，绝对不会放过掠夺他灵力的机会。 徐其琛回忆了一下别墅的布局，窗帘晃动的那间正是琴房。 “现在这发什么愣呢？”江芷寒见徐其琛迟迟不动问道。 “我觉得我们该回去一趟，刚才可能是我忽略了什么。” 见徐其琛神情严肃，不似开玩笑，江芷寒拽着徐其琛的手就往回跑。 看到去而复返的徐其琛，小曼还能保持着较好的修养，保姆吴妈则没有什么好脸色了，觉得这家伙就是没有骗到钱，心有不甘。 “刚才你们俩没有上去吧？” 小曼迷惑的摇摇头：“你们才刚走，我还没来得及回琴房练琴呢。” “那就好！”徐其琛朝楼上走去，“你们就待在客厅，不要乱跑。” 吴妈扯了扯小曼的一角，目光撇了撇上楼的徐其琛，意思大概就是要防备这着些。 江芷寒注意到保姆的小动作，一时间有些气愤。 徐其琛好歹是她带来的，难道以她的名义还不够做担保的嘛？ 小曼单纯归单纯，从小就是浸润在商界氛围当中，拦住保姆，侧身和江芷寒聊起天来，消除江芷寒心中的一些不快。 见小主人不为所动，吴妈心里面又着急又担心，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楼上，生怕徐其琛借机偷窃。 重新走进琴房，正中央的三角钢琴有被动过的痕迹。徐其琛记得刚才进来的时候，曲谱明明是整齐地竖在挡板上，而此时有几张已经落到了地上。 三角钢琴有些年代了，应该国外买回来的古董。侧面的铭牌有些泛黄，上面的字母有些模糊，承受了岁月的氧化。 徐其琛一下就想到了北欧鬼故事，元素大概囊括恶魔，小丑，人偶娃娃……这次他不会得面对一支外国鬼魂吧？ 娃娃？ 徐其琛转头看向了模型别墅，是之前的样子，里头的娃娃没有多也没有少。只是仔细看过之后，别让人毛骨悚然。 三女一男，年老的女仆人，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两个俏丽的女人偶娃娃。如果徐其琛记忆没有出错，看到了第一眼，女仆和年轻男子是在二层，两个女人偶娃娃在一层。而此时的位置却和刚才不同，女仆娃娃和女人偶娃娃在底楼，只有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在二楼的琴房。 到底是有什么东西给他们换了位置？还是模型对应着别墅，只要里面的人运动，那么人偶就会变化位置？ 前者意味着有一个鬼魂在搞鬼，后者说明这个模型有古怪。 “江总，你能不能带着小曼小姐出门一下？”徐志成大声喊道。 江芷寒也没问为什么，拉着手小曼往外走。 “徐其琛！”楼下传来江芷寒惊恐的呼喊，“门打不开，我们出不去！” “别慌，你们到楼上了。” 徐志成盯着模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门外有踩着楼梯的脚步声，模型里底楼的三个人偶娃娃也开始缓慢的移动。似乎是因为关节并不灵活，这三个小人的移动一顿一顿，有点像是在瞬移。 问题是找到了，关键是该怎么解决它？ “门怎么可能打不开了呀？”一进门，江芷寒就问道。 “先别管这个，我需要问小曼小姐一些问题。” “你这个模型小屋是从哪来的？”徐其琛问道。 “兴趣爱好而已，这都是我自己拼起来的。” “是买的积木自己拼的？” “是我画了图纸，然后找厂家加工好零件，再组装起来的。”小曼答道。 “问题应该就出在这个上面。” “开什么玩笑？一个模型怎么可能有问题？”保姆不屑地怼到。 徐其琛呵呵一笑，伸手轻轻弹了一下模型上的玻璃，顿时别墅里就响起了沉闷的巨响。 小曼和吴妈一瞬间傻了眼。 徐其琛只是弹了一下模型，为什么别墅里会有那么大的动静？ “徐其琛！赶紧把这鬼东西毁掉啊！”江芷寒害怕地说道。 徐其琛有些哭笑不得：“万一我把它烧了，别墅起了火怎么办？” “模型和别墅是一一对应的，不能随便处置。” 徐其琛颇有兴趣的盯着模型：“它不让你们出去，估计是有些狗急跳墙，看看有什么后招吧。” 第100章 我痛击了我自己 琴房安静了下来，除了静观其变的徐其琛，其余几人是惶惶不可终日。 保姆吴妈年纪稍长，信服鬼神那一套，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嘴里说着些佛祖保佑，阿门什么的，以缓解内心的恐惧。 也就江芷寒心态稍微好一些，她是在场唯一知道是徐其琛能力的人。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要是徐其琛都解决不了，那江芷寒着急也没有用。 徐其琛盯着别墅模型，注意模型里面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骷髅，还没等他伸手把骷髅头捉出来，它已经跳到了保姆人偶的身上。 骷髅头融入保姆的脑袋，徐其琛不知道这场景后，赶紧看向了保姆吴妈。 吴妈依旧是闭着眼，只是不再神神叨叨。 “往后退退，离她远一点。”徐其琛小声地提醒道。 江芷寒拉着小曼往后退了几步，徐其琛则是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符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吴妈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徐其琛。眼神中是冷漠，徐其琛知道吴妈已经被附身。 他没有察觉到任何的灵力波动，不清楚鬼魂是以怎样的方式控制吴妈的身体。 徐其琛手中的定身符还没有贴过去，只见吴妈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左手臂伸了出来，猛地砸向旁边的三角钢琴。 清脆的骨折声，让在场几人不由头皮发麻。 吴妈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左手臂晃动着，咧着嘴望着徐其琛。 徐其琛没看懂这是什么操作？一上来就自残，难道是以此来吓唬他们吗？ “吴妈！你怎么了？”小曼着急想要查看情况，被旁边的江芷寒拦了下来。 江芷寒很清楚吴妈已经不是吴妈，看着不太聪明的亚子，谁知道会不会突然痛下杀手。 徐其琛直接把定身符贴在了吴妈的额头，免得她再做出自残的行为。 模型里，保姆身上的骷髅有些迷惑，发现趋势不动人偶，就从上面蹦了下来。徐其琛眼疾手快，伸手就想把骷髅头抓住。 徐其琛并没有开心的神情，手里几乎没有感觉抓到了东西。 果不其然，骷髅头穿过手掌，蹦到一旁。 眼看骷髅头又把目标放到了两个女人偶娃娃上，徐其琛赶紧把两个人头拿出了模型。 他算是摸清楚了套路，这个模型别墅诡异的很，搜狐和现实当中一一对应，如果放任骷髅头，祸害里面的人偶，那么现实中的主人都会受到伤害， 然后拿出别墅的一刹那，瞬间变重，要不是徐其琛实力提高了不少，说不定就措手不及跌倒了， 人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变大，徐其成感觉有意young把人偶抛到一旁，拉开了距离， 人偶膨胀到真人大小，沉寂了一会儿后，身体关节发出卡卡的响声。 两个人偶站了起来，机械的朝着三人走来。 看着模样似乎没有什么战斗力，徐其琛一道取火符飞了过去。 “啊”身后的小曼一声惨叫，“好烫，疼” 徐其琛赶忙把中断了灵力输出，人偶手臂的火便消失了。 回头一看，小曼白皙的手臂通红，显然是烧伤。 “徐其琛，你怎么把小曼伤到了？”江芷寒着急地朝着小曼的手臂吹气，四下寻找，看看有没有可以减轻疼痛的东西。 徐其琛严肃了起来，这两个人偶打不得，它们明显是对应着江芷寒和小曼。人偶受到伤害，立刻就会反应到她们身上。 难搞！ 徐其琛摸了摸口袋，只剩下一张定身符，面对走过来的人偶，他有些投鼠忌器，只能先把最近的一个贴上了定身符。 后面的人偶靠了过来，徐其琛说了一句：“江总，冒昧了！” 江芷寒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突然觉得手腕被什么东西捏住，然后浑身不得动弹。 “我怎么了？”江芷寒惊恐的问道。 “忍着点！”徐其琛一手捏住人偶的手腕，凑到窗边扯下窗帘，把人偶包裹在里面。 江芷寒知觉身上被什么抚摸了一阵，浑身鸡皮疙瘩就冒了出来。她动弹不得，只能忍受着冒犯。 经过刚才保姆的事情，江芷寒也反映了过来，知道他们几个跟人偶是对应着的。 被窗帘包裹起来的人偶试图挣脱，却只能在地上如同虫子一样蠕动。琴房里只剩下徐其琛还能动弹，只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赶紧想个办法！”被束缚住的江芷寒还很不舒服。 定住身的小曼以哀求的眼神望着徐其琛，希望他能做英雄。 徐其琛有些头疼，英雄哪里是这么好做的？骷髅头藏在模型里面，抓又抓不到，把模型给毁了，万一导致现实中别墅崩塌，徐其琛没有把握把所有人都救出去。 场面似乎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骷髅头望着外面的一切，见手下的人偶都被徐其琛制服，便把目光放向了模型中唯一剩下的男性人偶。 男性人偶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西方男子，非常机械地走到窗边，从模型中跳了出来。可能是关节并不灵活，人偶摔在桌面滚了一圈，落在了地上。 徐其琛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裂开一般，疼在他眼前一阵发黑。 待到徐其琛恢复，看到男性人偶近在咫尺。 徐其琛下意识画了个火爆符出来，又赶紧给收了回去。 这要是把人偶给烧了，岂不是就是自己烧了自己？ 我去 我想你的骷髅头好歹毒啊，基本上立于不败之地。 就在徐其琛愣神的时候，男性人偶已经举起了双手，朝着徐其琛锤了过来。 两个膀子就像是两个大锤头，徐其琛肩膀受到重创，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人偶似乎是实木制作，十分坚硬。 人偶并没有停下攻击，徐其琛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勉强拉开了距离。人偶捶得地板哐哐响，徐其琛手掌是刺心的疼，不住的颤抖。 这叫什么事嘛？ 束手无策的徐其琛不得不在琴房里打转，拖延会时间，趁机想想办法。 人偶的关节并不灵活，可是这家伙就知道乱捶，疼的徐其琛都岔气了。 打又不能打，逃又逃不出去，整件事情都透露着诡异。 模型里的骷髅头看着四下逃窜的徐其琛，感觉是挺开心的，只是它干枯的头颅，做不了表情而已。 徐其琛手按着钢琴的边缘，从空档中穿了过去，追赶的人偶弯腰也想越过去，徐其琛拨开了挡板的支撑，三角钢琴的盖板便压了下来。 “嘭” 沉闷的响声过后，人偶上半身便被卡在了钢琴里，露在外面的腿无助地蹬着，短时间是出不来了。 徐其琛捂着胸口，刚才那一下就好像是卡车从胸口压过，差点就没喘上气。 “徐其琛，你没事吧？”江芷寒见徐其琛一脸痛苦的模样，着急地唤道。 “呼呼”徐其琛艰难地说道，“没……没什么大事。” 徐其琛能明显背后压着什么，他能挣脱开来，只是这样便会让人偶恢复自由，索性他就不再动弹，看模型里的骷髅头还有什么招数。 见自己的小弟没什么成效，骷髅头有些惊讶，一蹦一蹦地从模型当中出来。 没一会儿，骷髅头便膨胀到一人高，牙齿啪啪撞击着，誓要将不得动弹的徐其琛一口吞下。 距离不过几十公分，徐其琛能够感受到骷髅头附近的凉气，猛地一用力，钢琴的改编就被顶了起来。后背没有了压力，徐其琛获得了短暂的自由。 数道低阶的取水符铺天盖地朝骷髅头飞去。 取水符是入门级别，蕴含的灵力极低，骷髅头有些不屑，觉得面前的修炼者不过如此。 淋了满脑袋的水，徐其琛输出了大量的灵力，强行降低骷髅头附近的温度。温度一低，水就成了冰，禁锢住了骷髅头的活动。 妈蛋，总算是逮住你了！ 徐其琛还没来得及得意，刚才那盖板又砸了下来，把蠢蠢欲动的人偶给砸了回去。 人偶的疼痛几乎是同步给了徐其琛，这个，疼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 怎么对应他的人偶那么笨，有那么些时间，居然没能躲过去。 就这种智商，还出来为非作歹，简直是失了智。 徐其琛慢慢挪动位置，感觉到后背压力消失的时候，朝旁边滚了一圈。金发碧眼的人偶恢复自由，木讷地朝着徐其琛走来。 还以为控制了骷髅头，，人偶和他之间的联系就断了。徐其琛有些想当然，只能是把另一块窗帘拽了下来，裹住了双腿。 然后还想迈开腿，就是动弹不得，然后摔在了地上。 “哎”徐其琛尖叫一声，然后就感到面部遭受了重击。 我痛击了我自己。 抹了把流出的鼻血，徐其琛哭丧着脸。 本以为实力暴涨，应付起妖魔鬼怪轻而易举，谁知就打得如此憋屈。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还是没有信号，看来是没法摇人过来帮忙。 从窗帘上撕了块布条下来，徐其琛匍匐到女人偶身旁，取下定身符，贴到了骷髅头上面。 女人偶恢复自由，便想攻击徐其琛，反手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人偶的攻击性实在是太弱，让了两条腿，都打不过徐其琛。 第101章 跳狼 “你……你能不能从人偶身上下来？”小曼声音小如蚊鸣。 徐其琛转头看过去，小曼趴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着，满脸通红。人偶被徐其琛压在身下，感觉直接传导给了小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徐其琛稍微抬起身，扣住人偶的手腕。人偶还在不甘地扭动着，不过只是徒劳罢了。 “模型和人偶是从哪得来的？”徐其琛问出了最关心的事情。 搞清楚始末，才有可能找到破解的办法。 小曼忍住羞意说道：“小时候我常常一个人在家，就喜欢玩各种模型，从开始简单的积木到乐高，后来就喜欢自己diy。别墅模型就是从外面订购的零部件，然后我一块一块拼接起来，耗费了数月的时间。” “人偶呢？” “吴妈从外面帮忙买的，本来是想着别墅模型空空荡荡，放几个人偶更加生动一些，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小曼没想到自己的兴趣爱好居然招惹上脏东西。 徐其琛皱了皱眉头，听着来龙去脉似乎没什么问题，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让骷髅头趁虚而入。 凝固在骷髅头上的冰块有些松动，不甘被擒的它想要挣脱，徐其琛又丢了几道取水符过去，接着降低温度，外部的冰块儿就更加坚硬了。 从刚才的情况来看，骷髅头的能力本身不高，否则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困住，问题还是出在别墅模型上。徐其琛挪动过去，手指轻轻抚摸着别墅的材质，触感就是实木，隔着清漆，感觉木头的纹理似乎有些密集。 木材上的纹理就是就是树木的年轮，春回大地之时，紧挨着树皮里面的细胞开始分裂，分裂后的细胞大而壁厚，颜色鲜嫩，称之为早期木，进入冬季休眠时期，木质部较密，颜色较深，随四季交替形成了一圈一圈深浅交替的年轮，周而复始，循环不已。 通过树木的年轮来判断年龄，是基本的常识。而构筑模型的木头上年轮密集，一片上就有深浅交错十几道年轮。徐其琛判断不出树木的种类，不过知道一般的木材都是年龄越大，价格越高。更别说模型上木头的材质坚硬、密实，明显不是速生木。 小曼家不缺钱，可也不至于奢侈到拿昂贵的木材发展一般的兴趣爱好。而且听小曼的讲述，模型也没花多少钱，主要是为了搭建起来的成就感。 “能记得起谁送来的零件？”徐其琛猜测是不是有人故意掉了包，把诡异的零部件送了进来。 小曼有些迷茫，正常人对日常生活中细枝末节的东西本就没什么印象。 “仔细想想，这对我们非常重要！”徐其琛强调道。 “哦，我想起来了，零部件到的时候，我正好在外面演出，等我回家的时候，箱子已经拆了开了，吴妈说签收的时候拆开帮我看了一下。” 吴妈？ 她最先遭到了骷髅头的附身，现在被定身符束缚在原地，左臂脱臼，模样惨兮兮，应该可以排除嫌疑。 “平时没有得罪什么奇怪的人吧？”徐其琛不得不扩大怀疑范围。 一旁的江芷寒终于说上了话：“小曼单纯又善良，待人客气，怎么可能会得罪人呢？” 徐其琛翻了个白眼，让江芷寒不要打扰自己的问话。 江芷寒撇撇嘴，不爽地把头侧到一旁。 小曼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 她像是温室里保护很好的花朵，对险恶的社会完全没有了解，平日的交际圈多是看在她父母的面上，对她和和气气，印象中并没有和其他人有交恶。 徐其琛挠了挠头，接着问道：“让你印象深刻的事情吗？” 小曼的俏脸陷入了回忆：“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有一个女生，是我最好的朋友。只是当时忙着出国，联系就少了。后来听说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就没有在学校见过她，估计是转学了吧？嗯，” “这是我中学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后来在国外留学，毕业后加入艺术团，都是顺风顺水的。” 徐其琛：“……”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顺风顺水的？有多少人追求的就是一辈子顺风顺水啊。有的人出生的时候就在罗马，而有的人一辈子都在寻求通往罗马的道路。 徐其琛的耳朵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感觉琴房有轻微的声响。 符文瞬间画好，直奔声音的源头飞去。 火花四溅，从中伸出来一只干枯的手，将火焰扇到一旁。 吴妈晃荡着脱臼的左手，从火焰中走了出来，盯着小曼的眼神都要冒出火星。 “吴妈？”小曼感觉到保姆是那么陌生。 “她不是保姆，可能是骷髅头重新上身了。”徐其琛提醒道。 高阶的定身符居然被轻而易举地挣脱开，保姆现在的实力不容小觑。徐其琛束缚住了自己的双腿，等于失去腾转挪移的空间，他并没有把握能够战胜被附身的保姆。 “附身？呵呵……”吴妈冷笑道，“我没有被附身，我只是把灵魂出卖给了恶魔。” “是你？”徐其琛感觉有些被打脸，刚才他还把保姆的嫌疑给排除了呢，嗯。 “吴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小曼反应了过来，不解的问道。 “我可怜的女儿啊！”吴妈嚎叫道，“真没想到你还记得她！” 吴妈咬牙切齿，似乎要饮其血，食其肉，寝其皮。 “你是兮兮的妈妈？”小曼惊诧道。 “是的，你说的没错。” “枉费口口声声说是朋友，你连她去世了那么多年都不知道，你该死！” 小曼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吴妈。实在是没想到平时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保姆，居然是自己高中最好朋友的母亲。 “兮兮花费了多少的努力？才考上了最好的私立高中，免了学费，还拿到了奖学金。我以为我们家的人生就要改变，谁知道她在学校收到了凌辱！她没有跟我说，因为不想辜负我的期待。她没有朋友，学校全部是吃人不眨眼的禽兽！” “她死的时候该多绝望啊，而这些绝望，我会让你们挨个的体会一遍！”吴妈吼道。 “吴妈！我真不知道兮兮……兮兮已经不在了！” “当年辱骂她的女生，被我割掉了舌头，玷污她的老师已经成了肉泥，迫害她的男同学被我传到了江底……” “他们都得到了应得的惩罚，你就是最后一个，你要为你当时的沉默付出代价！” 徐其琛没想到这是一起混合着禽兽老师和校园欺凌的复杂事件，听着吴妈的意思，前几年她都没闲着，已经手刃了数个欺凌者。 “明明是其他人作的恶，你找小曼干嘛？”江芷寒不忿地说道，“小曼当初在准备出国留学，在学校的时间不多，如果她知道的话，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江芷寒说着，暗暗给了徐其琛一个眼神，徐其琛点点头，手里头准备着接下来的攻击。 “不要狡辩，日志里面写的清清楚楚！什么朋友？不过是你需要一支绿叶，衬托出你的高贵和美丽。兮兮喜欢的男孩子从来不正眼看她，而那个男生不断地讨好你，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她眼中的白马王子，不过是你身旁可有可无的舔狗，凭什么》你知不知道？兮兮本来就敏感，就因为这些原因，她更加自卑。” “如果不是因为自卑，那只禽兽也不会觉得兮兮好欺负，朝着她下手！” “你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到小曼头上，小曼把她当朋友，你女儿却觉得只是为了衬托，是原生家庭造就了自卑，并不是因为小曼！”不得不说做生意的人心还是黑啊，江芷寒总能从暗黑的方面来解释事情， 小曼有些沉默，确实如江芷寒所说的那样，在临近考试的时候，参加国外的演奏会，经常不在学校。外面的花花世界，让她忽视了朋友。偶尔几次返校，没见着，只是听同学说兮兮转校了。 好朋友不告而别，让小曼心有芥蒂，只是很快她就到了国外去，有了新的社交圈子，也就把高中时候的事情，给放到了脑后，他是真不知道兮兮的事情。 吴妈显然不想听这些辩解，他痴狂的扒开骷髅头外的冰块儿，试图把骷髅头解放出来， “”吴妈举着小提琴，一下下的敲着冰块。 “既然你觉得是她好朋友，那就为她做一件事吧。”吴妈冷冷说道。 “什么事情？” “让她活过来，在你的身体里活过了！” 小曼傻了眼，人都死了吗？还怎么活啊？ 看样子保姆早就有了计划，模型别墅不过是她计划中的一环。等到时机成熟，就可以进行狸猫换太子。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徐其琛这个程咬金，察觉到了模型的诡异，迫使她不得不提前跳狼。 徐其琛注意到吴妈说自己把灵魂卖给了魔鬼，说明身后还藏着一个厉害的鬼魂。压力有点大，他不仅要瞬间制服吴妈，还要提防着随时可能出现的黄雀。 第102章 命脉 身体不过是一具躯壳，真正重要的是人的意识。 吴妈的计划原本是缓慢地削弱小曼的自主意识，待她的灵魂到最弱的时候，兮兮的鬼魂便可以杀死小曼的意识，彻底占据这副躯壳。 漂亮的躯壳，优渥的家庭，是吴妈和小曼所一直追求的东西。只需要偷龙换柱，小曼的一切都将归兮兮所有。 “没有谁能够阻挡我，挡我的人都要死！”吴妈厉声说道。 “我敢肯定，小曼的不幸，你需要付出很大的责任。”徐其琛开启了嘴炮。“或许你提供了不错的物质生活，可你关心过兮兮内心的想法吗？” “贫苦的家庭照样能塑造出心态良好的孩子，是你不断的给她心理压力，始终强势地高高在上，遇到了问题和困难，她不知道该如何向你开口！”、 “你闭嘴，废物！”吴妈有些恼羞成怒，“还以为是多厉害的修炼者，不照样是被几个人偶逼的束手就擒？” 感受到一波嘲讽的徐其琛无比恼火，他是不强，但和一般的修炼者比起来也绝对不弱。他就不信只靠着出卖灵魂，就能获得比他还要厉害的能力。 搞那么多废话干嘛？不还得真刀实枪的斗一斗！ 徐其琛掌握的符文不多，主要集中在中低阶，毕竟时间有限，但还没有来得及学习，更为复杂精妙的高阶符文。 蚁多咬死象，哪怕最低等的取火符，只要数量足够多，那也相当恐怖的威力。 徐其琛一阵嘴炮，拖延了相当长的时间，在此期间他准备了数道取火符，只差最后一笔画上。 画龙点睛的一笔，密密麻麻的小火球把吴妈笼在当中。众多的火球就好像是挠痒痒一般，没有造成任何一丝伤害。 徐其琛没想到吴妈竟然如此皮糙肉厚，身体显然是经过强化的，对灵力攻击有极大的抗性。幸好对灵力的运用能力几乎为零，否则就足够让徐其琛头疼的了。 徐其琛解开布条，在琴房里不断躲闪，始终和吴妈之间保持一个安全距离，不至于找到爆锤。 吴妈似乎不知疲倦，如同野兽般嚎叫着，誓要把徐其琛捶得猪头。 咋办嘛？ 徐其琛目光放到了被禁锢的骷髅头身上。 火球打不破你的防御，还揍不了骷髅头？ 废物的火球掉转了方向，齐齐飞向骷髅头。 原本冰块还未化去，猛然遇上火球制造出来的高温，骷髅头痛苦的挣扎着，头颅裂开许多裂缝， “住手！你不要伤害兮兮！”吴妈目眦尽裂。 徐其琛猜的果然没错，骷髅头便是兮兮的安身之所。鬼魂没有足够的强度，没有办法独立于载体而存活，只等骷髅头碎开，兮兮的鬼魂就会烟消云散。 骷髅头受到重创，吴妈的心受到了重锤。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死去的女儿，而如果女儿的鬼魂烟消云散，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将失去意义。 她嘶吼着，毫无章法地挥舞着双手。 徐其琛见动摇了吴妈心智，赶紧加大力度。 骷髅头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面对冷冻火烤，短时间内急速的热胀冷缩，虽说出现了许多裂缝，却并没有崩溃的征兆，勉强是能够扛住。 短暂的稳定并不意味着不安全，吴妈很清楚，绝对不能在给徐其琛任何时间。 极怒之下，吴妈爆发出极大的潜能，瞬间近身。 吴妈直接近战，徐其琛有些来不及施展符文，只能是狼狈地应对接踵而至的拳头。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待我如此刻薄？好不容易复活兮兮的机会，为什么你们要阻止？”吴妈不断挥舞着拳头，高亢地吼道。 “人……人死不能复生，为何要念念不忘？何况是牺牲一个活人为代价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可以为兮兮去报仇，但小曼何其无辜？”徐其琛倒不是指望吴妈能够迷途知返，不过灌些鸡汤延缓一下她罢了。 “如果兮兮还活着，绝对不想你为了她而放弃了自己的后半生，她那么努力，不就是想为了你过得更好一些吗？” 徐其琛的一番话，使得吴妈神情变幻，捶打的频率下降了不少，徐其琛总算是获得了一些喘息的机会， 中高阶的符文来不及施展，低阶的符文造不成伤害，实在是太难了。 就在战局僵持之时，男人偶靠了过来。 应对吴妈已经让徐其琛焦头烂额，再来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偶，徐其琛无比绝望。 “” 老板还是老板，足够彪悍。 但你去打姑妈呀，你打人偶，伤害传导给徐其琛，不就是在帮对手吗？ “江芷寒，你是猪吗？”徐其琛揉着脖子，感觉颈椎都快断了。 江芷寒本想要道歉，听到徐其琛居然说自己是猪，顿时爆脾气就起来了：“徐其琛，你说我是什么？” “我给你的机会，你再说一遍！”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耍小脾气，是怕我还不够手忙脚乱的吗？” 江芷寒愣了一下，心里知道自己有错在先，可一直以来的强势，不允许她认错，只能是憋着一口气，狠狠的抡起手里的小提琴，朝着保姆拍去。 只有魔法才能战胜魔法，江芷寒这一抡居然起了奇效，吴妈被拍飞了老远，小提琴也碎成了几段。 “厉害了呀你!”徐其琛夸了一句，赶紧指挥起来，“拖住他们，我去把骷髅头解决了！” 骷髅头就是保姆的命脉，也是现如今徐其琛唯一能搞定的对象。 “不！不要！” 琴房里别的没有，乐器多的是，江芷寒抓起另一个玻璃材质的体型，朝着保姆就砸了过去。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上小提琴价格几何，趁手的就是好的。 江芷寒出奇得生猛，打得吴妈节节败退。 腾出手来的徐其琛加快灵力输出，烈火和冰霜同时覆盖骷髅头。 心急如焚的吴妈还想靠前，被江芷寒抡起几下打退了回去。玻璃材质的小提琴似乎比木质的要结实许多，抡起来也更顺手。 裂开的声响越来越频繁，骷髅头万分痛苦，只是被火和冰霜围困，一切的挣扎显得如此无力。 “放…放过兮兮，求求你们放过兮兮……”迟迟无法突破的吴妈极度绝望，只能苦苦哀求着。 吴妈这么癫狂，只不过是为了女儿，江芷寒心头不禁有些感伤。 见江芷寒思绪有些飘逸，吴妈突然暴起，如同饿虎扑食。 “” 清脆的敲击声后，吴妈倒飞数丈，在地上滚了两圈。 江芷寒冷哼两声。 她的感伤不过是片刻，能独自拉扯整个集团，注定了不能妇人之仁。那些犯了错的下属，个个号称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江芷寒都有些免疫了。 团聚在骷髅头身旁的火焰，呈现一种蓝紫色，已经是达到了一个离谱的温度。 持续的热胀冷缩，终于是达到了骷髅头所能承受的极限，密密麻麻的分析连成一片，骷髅头瞬间化为积分，一道黑气升起，立刻被徐其琛用灵力球控制住。 黑气呈现了一个混沌的人形，似乎并没有什么意识，并不是成型的鬼魂。 “都停手！”握着保姆的命脉，徐其琛底气十足。 看到女儿的灵魂握在徐其琛手中，吴妈一瞬间腿就软了，跪倒在地上。 “别……不要毁了兮兮！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吴妈放弃了所有的尊严，只求留下女儿一缕残魂。 徐其琛也是有女儿的人，他能够理解吴妈的心情，只是并不认同她的做法。 “不想它魂飞魄散的话，就乖乖配合。” “我配合，我什么都配合！”吴妈急切地说道，生怕慢了一会儿回答做惹怒徐其琛。 “我们怎么出去？” 吴妈迟疑了一下，瞥见灵力球突然缩小了一些，知道没有任何谈条件的资格：“模型的底座上有一个法阵，只要毁掉法阵，就失效了。” 徐其琛控制着灵力球，示意江芷寒过去查看一下。 “有一张鬼画符，直接揭下来吗？”江芷寒探头进去。 “你试试。” 江芷寒出来的时候，手里攥着一张符纸。 蠢蠢欲动的人偶停了下来，很快恢复到原来的大小。 江芷寒走到窗边，推开窗户，风便吹了进来。 别墅恢复了正常，他们都能出去了。 江芷寒帮着小曼解开束缚的时候，吴妈还在哀求着。 “我都按照你说的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和兮兮吧，我保证带着她远走高飞，不再出现。” 徐其琛看了一眼灵力球中虚弱不堪的人形黑气，心中叹了口气。 “以它现在的状态，没有灵力的补充，消散只是时间问题。” “放你走，你从哪里补充灵力？再去滥杀无辜吗？” 吴妈垂下了头，她知道徐其琛不会放过自己的。 她的命脉被拽在徐其琛手中，就没有任何可以谈判的资本。 如果她拼死一搏，纵然自己有机会重活，可女儿消失了，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呢？ “我会联系灵体管理局，你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但至少可以保证兮兮一直有灵力补充。”徐其琛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吴妈望着灵力球，动了动嘴唇，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第103章 误终身 和过程中的凶险相比，收尾在管理局的帮衬下有点简单，或有些虎头蛇尾的味道。 “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你撞鬼的频率实在是有点高啊。”带队的小四调侃道。 徐其琛一脸的黑线，不想搭理呈口舌之快的小四。 “之前我答应过她，对待那缕残魂，麻烦稍微宽容一些。” 小四点点头：“这都是小事。” “问题的关键是哪个家伙把这么精妙的东西交给保姆的。”小四摩挲着失效的符纸。以他多年的办案经历来说，这种符纸属于超高阶，世间能使出来的不过寥寥数人。 一个符文造诣顶尖的高手，居然掺和其中，不得不引起小四的重视。管理局的宗旨就是维护好岌岌可危的修炼界，保持普通人和修炼者之间的平衡。而当一个高手向普通人伸手，所造成的震动也超乎于想象。 徐其琛耸了耸肩：“这好像是你的职责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可是帮了你一把，以后可要多照顾照顾我啊。”徐其琛笑道。 “好说好说。”小四感觉大功一件就在眼前，值得他好好挖掘挖掘。 “还有一件事，保姆格外看重她的女儿，照顾好残魂的话，她应该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四点点头。 江芷寒之前就经历过鬼魂，曾经从厉鬼手中逃脱一命，所以心里头对鬼魂并不是很害怕。反观小曼心理受到了极大冲击，为了以后她能够好好的生活，管理局带她回去做一趟心理治疗，让她忘掉这是经历的东西。 江芷寒依靠在跑车旁，拨了拨耳旁的碎发：“可以啊，刚才怎么不趁此机会英雄救美一番？” “小曼人可爱单纯，家底殷实。” 徐其琛翻了个白眼：“我像是那种人吗？” “哎呦呦，你不是那种人吗？”江芷寒撇撇嘴，“你看看你招惹了多少姑娘，也没说到底对哪个负责？” “江总，你是我老板，但也不能乱说话。” 江芷寒的试探没得到想要的回答，闷闷不乐的坐在了副驾驶，把钥匙丢给了徐其琛。 “送我回去吧，有些累了。” “对了，之前说好的……” “庸俗！” “赚钱养家，怎么能叫庸俗呢？一份付出一份回报，我可是救了你和小曼哦。” “行行行，回头我让财务打给到你卡里。”江芷寒叹了口气，把身体埋在驾驶座里。 虽说过程有些凶险，不过结果还是好的，一笔丰厚的酬劳到手，徐其琛心情不错，边开车边乐呵乐呵地吹着口哨。 徐其琛喜欢现在的工作，风险大，但收益也高。算算累计赚到的奖金，加上这笔额外的薪酬，应该是能提早把房贷给还了。 背着房贷和没有房贷，感觉是两样的，有房贷的时候，主要是在生存，赚的钱都是交给银行。没有房贷，才是真正感觉是在生活，意味着在偌大的沪城有一个自己的家，有了归属感。 把江芷寒送回公司，徐其琛悠哉悠哉的去了趟菜市场，跟着大妈买了些连物美价廉的食材。正好遇到贩龙虾的小贩，一问价格比较便宜，就买了满满一袋。 回家的路上正好看到宠物店又在打折，进去逛了一圈，给菲菲买了些好看的小衣服。 回到家，和刷剧的孙晓菲打了个招呼，一头扎进了厨房。 徐其琛很适应家庭妇男的工作，并自作其乐。 烹饪是对食材的一种升华，简单的食材经过精心烹饪，摆一个好看的装盘，看着心情愉悦，吃起来更是滋味满满。民以食为天，在吃的方面，千年的历史，沉淀的更是一种文化。 养殖的龙虾要比野生的龙虾干净一些，徐其琛利用灵力操控水流，冲洗小龙虾，顺便抽掉背部的虾线。 要说小龙虾，也挺惨的，说好的入侵物种泛滥，却被夜市小摊硬生生吃成需要大规模养殖。希望大家能够少吃一点，免得它们被吃成保护动物。 入侵物种还有清道夫，繁殖能力极强，还爱吃河里的小鱼小虾，搞得生态链面临崩溃。不过听说已经有老饕在研究清道夫的做法和吃法，硬壳下的肉质相当鲜嫩，大规模走向餐桌似乎也只是时间问题。 热油下龙虾，杂志肉壳分离，放入蒜泥和大量的佐料，顿时香味扑鼻，不由食指大动。倒入啤酒，盖锅焖20分钟就行。 趁着龙虾焖煮的时候，徐其琛到客厅透口气，天气越发炎热，徐其琛已经是汗流浃背，衣服湿掉一片，打开空调，仰躺在沙发上。 敲门声响起，徐其琛开了门。 韩佳莹上身是丝绸质地的衬衫，飘飘欲仙，下身一条灰色的百褶短裙，露出白皙的长腿，踩着双亮闪闪的高跟凉鞋，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 “姐夫，今天做的什么菜啊？这么香，”韩佳莹可爱的鼻子嗅了嗅气味。 “赶上个好时候，做了龙虾。” “龙虾？”韩佳莹眼睛顿时凉了。 小龙虾，得配上啤酒，否则小龙虾的滋味就少了一半。徐其琛给自己和韩佳莹倒了杯冰啤，看到璐璐欲欲跃试的神情，一筷子就敲了过去。 璐璐嘟嘟嘴，抓了一只龙虾：“烫烫，好烫啊！” “刚从锅里出来，当然烫啊。”徐其琛无情铁爪，帮着璐璐剥壳。 吃龙虾的时候，手头是闲不了的，没空玩手机，只能趁嘴巴空闲的时候聊聊天，增长增长情感。好不容易朋友相聚一下，低头玩手机很煞风景。或许是这个原因，夏日的街头上，小龙虾就成为了夜宵一霸，要是夜宵没有点小龙虾，真觉得是少了些滋味。 璐璐撒娇卖着萌，不想剥龙虾的硬壳，就等着徐其琛投食。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徐其琛顺带着帮小姨子也解决了拨龙虾壳的难事。 小家伙的嘴巴就没有停过，塞得满满的，腮帮子鼓得像只过冬储备的仓鼠。 韩佳莹微微的笑着，欣然的享受着徐其琛的照顾，似乎很享受此刻温馨的气氛。 蒜泥龙虾的精髓便在汤汁当中，蒜泥和香料提鲜增香，下些白水面条一半，口中生津，一碗根本就不够。 吃完饭坐在沙发上消食，徐其琛把几件小衣服拿了出来，一把抱来躺在窝里的猫咪。 “喜欢吗？特地从宠物店里买的，其它猫咪都有，也给你买了几套。” 腓腓看着花哨的小衣服，满脸都是拒绝，他好歹是一只公猫，怎么能够女装呢？只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很快就被套了进去。 宠物猫和宠物狗穿衣服，本身就是一种很诡异的事情。它们有着厚厚的毛发，不像是人一样，需要衣服的保暖功能。而它们四脚着地，穿的小衣服，明显是阻碍了自己的活动。说到底，给宠物穿衣服不过是满足宠物主人而已。嗯 璐璐看着越发可爱的猫咪，兴趣盎然，开始玩起了猫咪变装秀，就好像是小时候给自己芭比娃娃换装一样。 腓腓生无可恋，只能躺在沙发上任由摆布。 璐璐玩得很嗨，瞥见沙发上老爸和小姨相顾无言，人小鬼大的她打了个招呼，拎着腓腓，喊上一旁看戏的孙晓菲，出事回房间了。 故意重重的关上门，又悄咪咪地拉开一条小缝，偷偷观察客厅。 见璐璐离开，韩佳莹精神松弛了下来，做的稍微放松一些。 徐其琛感觉气氛有些怪异，开口说道：“璐璐没有特别闹腾吧？” “她一直都挺好的呀，就是抱怨训练有一些累。露露还那么小，没必要练得那么刻苦吧？” 韩佳莹以为璐璐在伍侠那里练习的是跆拳道或者是武术一类的防身术，觉得不是很必要。徐其琛没办法明说，只是附和了一声。 “哦对了，前几天还发生了一件挺好玩的事情。”韩佳莹故作轻松的说道，“不是有毕业晚会嘛，有一个毕业生，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还跟我表了白，搞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你那么漂亮，又是单身，小男生哪里扛得住啊？”徐其琛调笑道。 韩佳莹紧盯着徐其琛，见他似乎并没有其它情感，心里有些戚戚然。 她突然和郭襄有了些共鸣。郭襄在《神雕侠侣》中出场时间略微迟了一些，描写的篇幅不多，却绝对是给人印象审核的女子。作为。郭襄作为大侠郭靖与黄蓉的小女儿，自出生起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只是在16岁那天，神雕大侠送了三份厚礼，自此便误了终身。 “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身。只恨我生君已老，断肠崖前忆故人。” 就像是郭襄16岁见到了神雕大侠，正值青春的韩佳莹在最美的年华遇到了徐其琛。作为韩佳莹的姐夫，徐其琛自然是对小姑娘多有照顾，这些或许是出于亲情的照顾，在韩佳莹心中引起了不小的波澜，自此他人便再也走不进内心。 徐其琛又不是傻子，他也曾经年轻过，要真是个木讷的呆子，哪可能会有璐璐。 他不过是装作不知而已，免得不知道今后怎么面对韩佳莹。 第104章 磨叽 “晓菲姐姐，你说爸爸怎么那么磨叽呢？”璐璐恨不得自己冲到客厅，把关系给挑明了。 现在的小孩子是不能以从前的眼光来看待的，在信息极度发达的时代中，他们对很多知识的了解远比过去同龄的更加丰富。 从前中学才可能出现的早恋，那都提早到了小学，甚至在幼儿园当中也有玩笑般的男女朋友，他们可能还不理解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知道两个人在一起一定需要这种飘渺的玩意儿。 孙晓菲一副白爪挠心的样子，八卦的他也想看看大叔的情感走向，艺术来源于生活，但要高于生活，电视剧里面霸道总裁杰克苏的剧情，和现实的情感纠葛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完全和想象中的爽文节奏不一样，磨磨唧唧，看的两人是极度憋屈。 吃饱喝足的腓腓觉得甚是无聊，缩在角落里面打起了哈欠。天天大半夜爬起来训练卫队，白天补的觉都不够，精神萎靡不振。 介于两人之间的身份，韩佳莹没法挑明自己的心意。徐其琛也有类似的原因，但又不好直接明说，只能是虚与委蛇，装作是不懂。 这可把韩佳莹憋屈得不行，你觉得姐夫怎么会那么木讷。 韩佳莹带着失望离开，徐其琛长舒一口气。不过这次对付过去了，下次还来该怎么办呢？看看能不能找个合适的场合，交交心，免得小姨子瞎想。 心里有事，徐其琛觉得嗓子有点干，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才想起自己已经戒了烟。 “你看着点璐璐，我去便利店买点东西。”徐其琛交代了一句。 好戏没看成的孙晓菲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出了小区，找了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完自己需要的东西后，又给璐璐挑了两瓶鲜榨的果汁。拆开包装，点上火，吞云吐雾了两口，便剧烈的咳嗽了一番。 老婆备孕的时候，徐其琛就戒了烟，璐璐出生后，除非是工作压力太大，他基本上不碰这东西。只是韩佳莹的意图让徐其琛心里有些纠结，不得不来一根。 身体已经没有了瘾，隔了许久再抽烟的时候自然会有些排斥，但心理上始终没有戒除。任由烟在指尖燃着，嗅着冉冉升起的味道，徐其琛平复了下心情。 迎面走来一个身材火爆的都市女郎，裙子足够短，露出一片白嫩的绝对领域。看到徐其琛一人在街头抽烟，女郎停了下来。 “帅哥，一个人啊？” 徐其琛不经意的微微拉开了点距离，不知道这个女孩有什么企图。 女郎笑道：“还以为是个成熟大叔，没想到是只雏。就问你借个火，怕什么怕呀？” 女郎比划了一个夹烟的动作，徐其琛恍然笑了笑，觉得自己可能有妄想迫害症，把兜里的火机递了过去。 在随身的小包里面翻找了一下，拿出一盒女士烟，点过火之后把火机还给了徐其琛。徐其琛接过的时候，女郎借此摸了一下手。 徐其琛眼皮跳了下，这女人是什么意思？ 女郎抽了两口，漂亮地弹了一下烟灰：“大晚上一个人在街上，有没有兴趣做些快乐的事情啊？” 徐其琛睁大了眼睛，现在这行当需要主动拉客了吗？ 不是一路人，徐其琛灭掉了烟，就想要离开。 女郎一件鸭子要飞，顿时有些急了，伸手就拉住了徐其琛的手腕。 “别走啊，互惠互利，大家都开心开心嘛！” 徐其琛有些嫌弃地甩开了手，并不想和这个女人有更多的接触。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哪里不好看了？”女郎拦住了徐其琛的去路，撩起了短的不能再短的小背心。 闻到身上的酒气，徐其琛觉得她要是多吃几粒花生米也不会这样。 就在徐其琛错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恼羞成怒的女人朝他扑了过来。 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的徐其琛闪到一旁，女郎扑了个空，自己栽到了地上。 人行道是凹凸不平的砖块，摔在地上的女人膝盖破了些皮，流了些血出来。 徐其琛嗅到血腥味下似乎隐藏这些别的气味，神色立刻严肃了起来。 “你是谁？有什么目的！”徐其琛冷喝道。 女郎面貌惊慌，害怕地往后爬，缩在墙角下。不知道是不是玻尿酸打得有点多，面部表情极其僵硬， 这个女人就是个普通人，但她的血液中却逸散出一丝灵力，味道很淡，感官提升的徐其琛勉强能感受到。这种气味明显是不属于面前这个女人，所以徐其琛就想搞明白是谁派女人来的。 女郎嘴唇颤抖着，她想要求饶，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短小紧身的衣服确实诱人，不少不能描述的地方暴露在空气中，不管是人造的还是天然的，她有许多资本。 可徐其琛又不是什么虫都会上脑的小白，特别是在经历了如此过于多的事情之后，对这个心怀不错的女人绝不会心慈手软。 灼热的火球出现在掌心，徐其琛冷漠地望着女人，要是她还不说实话，徐其琛不介意动用一些残忍的手段。 不管幕后黑手派她来试探，还是恶心人，徐其琛受够了苍蝇在身边嗡嗡乱叫。 徐其琛显示出非常人的能力后，女郎眼睛瞪的跟铜铃一般，脸上的恐惧更深一分。 见她这副模样，徐其琛可以肯定，她不是第一次看修炼者展示神通，因为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惊讶，满满的都是害怕。一个普通人，大半夜跑来诱惑徐其琛，多半也是被逼迫的吧。 就在女郎准备开口的瞬间，四肢中的血管突然膨胀起来，女郎痛苦地哀嚎起来。借着路灯，徐其琛看到血管中似乎有好多虫子在里面蠕动，虫子的移动让女郎无比疼痛。 徐其琛心头危机感爆表，立刻拉开了距离，生怕血管中蠕动的虫子会像异形一样破茧而出。 情况证明可能是电影看得太多，身体剧烈的变化只是让女郎七窍流血，像是烂泥一样瘫软在地，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 她身后的到底是谁？ 女人安全就是一个普通人，哪怕是被虫子寄生之后，也根本就没有战斗力，甚至是未能伤害徐其琛哪怕是一根毫毛。要真说是损失，也就是火机借出去用了一次。 与其说是暗藏刷机，不如说是故意恶心人， 徐其琛转了块抹布，嫌弃的把身上溅的血渍擦掉，通知了一下小四，让他帮忙过来收尾， 小四那头还在挖地三尺地找保姆的幕后人，希望能从修炼者当中救出一个破坏分子。 连日的奋战，精神有些萎靡，皮肤苍白，一看是徐其琛的电话，以为是给他带来了更多的线索，精神顿时亢奋起来。 一听徐其琛那又出了事，顿时有些无语。 “你是属磁铁的吗？怎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发生在你身边。” 徐其琛一脸凝重，打断了小四的抱怨：“你还是赶紧来一趟吧，再不来人可能就要死这了。” 女人身体里的虫子似乎停止了蠕动，但身上的血管肿了起来，看着就很可怕，更别说呼吸次数越来越少。 小四很快带着一帮手下到场，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就让人把女人送回管理局救治。 “她目的性似乎很强，就好像是等着我出现一样。”徐其琛回忆见面的场景，“可我出门买东西都是临时起意，你也不知道怎么被她蹲到的。” “这个人对你了解很深，知道你身边有多少的女人，估计是把你当成了饿中色鬼，见了主动送上门的女人就迈不开腿，才派了这个诱饵出来，” “别乱说，我可以告你诽谤的哈~”徐其琛否定三连。 小四撇撇嘴，他可是把徐其琛查了个底朝天，知道和小姨子不清不楚，与自己的老板有不少瓜葛，还敢去招惹管理局一霸伍侠，真不知道是嫌自己命长，还是觉得自己是金诚武。 “幸好你没有上当，要是和她发生什么关系，你现在估计就没了。” “？？” 小四举着一个透明的密封袋，里面是从女人的七窍中流出来的虫子。小虫子大约只有芝麻的五分之一，不认真看可能就给忽略了。 “我刚才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女人体内的虫子应该是一种培养出来的寄生虫，这种虫子来自于南边。据说是当地的女人擅长的一种巫术，目的是通过**关系来控制对方。说的简单点，就是通过器官传给到男方身上，然后实现控制，到时候想让你往西就往西，想让你死就让你死，” “还有这么恐怖的虫子？”徐其琛不由头皮发麻。 小四嗤笑一声：“你不知道事情还多着呢，也幸好我处理了不少类似案件，否则一般的修炼者根本就认不出来，” 小四严肃起来：“需不需要管理局派些人过来盯着？感觉你最近应该安生不了，” “我倒没事。只是幕后黑手竟然对我有所了解，必然知道我的弱点就是露露，能不能多派些人保护她？” “璐璐是伍侠的徒弟，除非明面上撕破脸皮，否则对她下手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我会在幼儿园安排些人手，主要是在家这段时间，你能不能应付？” 徐其琛第一时间想到了金大爷，看样子要找他寻找些办法。 第105章 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一大早，小四那边都传了消息，昨天的女人并没有救得回来。管理局检查之后的结果是虫蛊没有进入成熟期，简单来说就是个残次品，所以对祭寄主造成极大的伤害。管理局的医疗组用了不少的力气，只是回天乏术，女人还是因为机体的破坏太大，不幸殒命。 小四还不省心的拍了张惨死模样的照片，徐其琛看着萎缩的血管和充血的五官，寒毛一瞬间就冒出来了。 幸好他不是什么虫都上脑的人，否则他可能死的比女人还要惨。 小四说蛊虫就是为了操控寄主，徐其琛唯一被人觊觎的，只有是和伍侠的碎片空间经历。看来隐藏在暗处的幕后黑手并没有因为伍家的警告而罢休，蠢蠢欲动的下黑手。 只要一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说法，徐其琛迫切的想把幕后黑手给找出来。不过靠他的能力，远远是不够的，他需要集结更多的助力。 求人办事，自然得投其所好，徐其琛准备了不少硬核大菜。 金大爷姗姗来迟，可能是天气热了，只是穿了一件针织的衬衫，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唉~我都不知道你的饭里是不是下了毒，就是好你的这一口，说说这次是什么事情？”金大爷很清楚徐其琛的目的，奈何自己的口腹之欲更甚一些。 徐其琛不好意思地笑笑，把最近烦心的事情说了一遍。 “有些棘手。”金鹤楼给出了自己的判断，“敢在护城这块儿地界和伍家硬碰硬的屈指可数，无不是传承许久的世家名门，否则不可能有这些奇怪的蛊虫。” “你什么想法？” 徐其琛殷勤的给金大爷斟了一杯酒：“我就想问问能能找到对方，不然成天提心吊胆的。” 金大爷摆了摆手：“伍家黑白两道都有不错的实力，人家敢在眼皮底下搞小动作，要是靠你能够查出来，伍家是吃白饭的？” 徐其琛明白金大爷的意思，只是伍家那头迟迟没有动作。他们是名门，实力强大，可以以不变应万变，可他孤家寡人，没时间也没这个命去等待。金大爷混迹江湖，多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可能会得到些伍家没注意到的东西。 “我劝你就安分一些，至少对方还不敢明面上下手，你要是自投罗网，对方不介意把你人道毁灭。”金大爷抿了口小酒，吃了两颗花生米。 徐其琛脸色有些难看。 “唉……”金大爷叹了口气，放下筷子，“忍不下这口气？” “不是一口气的问题，而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很不好。”徐其琛摇摇头，“我不想把自己的生命安全交给别人手上，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心安一些。” “你怎么这么看不开呢？除了站在顶端的少数人，谁不是鱼肉？谁不是任由宰割？其它气你都能忍得下，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这么毛躁呢？” 徐其琛愣了一下，金大爷说的确实是事实，不由沉默了下来。 “之前可能还有混水摸鱼的小门小派，想要从你这里获得去碎片空间的方法，得到一些惊天的功法，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期盼着复兴。可在伍家明确了态度之后，还敢下手的屈指可数。都不用去查，闭着眼睛都能圈下几家，幕后黑手绝对在里面。这么简单的道理我都能知道，你觉得伍家不清楚？” “只不过是人家在谋划一个大局，可能你不过是个诱饵，能保住诱饵是最好，保不住也无所谓，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就行。最不济不过是稳住现有局面，对他们来说并没有损失。” 身不由己的感觉很差，上次成为棋子的时候还是在金鑫集团，那时候是两派之间的斗争，徐其琛成为了双方落子步子的棋子。只是那次因为徐其琛有看见鬼魂的能力，得到了破局的假账本，他从棋子成为了棋手，并得到了不少利益。 集团的两方和修炼界中的名门世家比起来，完全是不够看的，徐其琛没有任何的依仗能够脱离棋盘，甚至没有选择的权力。， 在幕后黑手眼中，他不过是一个偶尔知道秘密的废柴，对于他们来说，徐其琛的命不过是蝼蚁一般。他只能依附，伍家，好歹他跟伍侠之间有旧交，好歹能够保住姓名。 局势被金大爷挑破之后，徐其琛无比厌恶名门世家，包括伍家在内。 见徐其琛脸色阴晴变化，喝着小酒的金鹤楼知道他此时肯定是万分纠结。 “实在不行就远离这片是非之地，跑得远远的。双方都忌惮对方的实力，估计也不会派遣更厉害的角色来找你麻烦。以你现在的实力来说，对付一般的小角色，还是没什么问题的。”金鹤楼给出了自己的破解之法。 三十六计走为上，既然不想被棋手当做棋子一样使唤，那就只能跳出这个圈。沪城是双方的地盘，徐其琛怎么都比不了实力深厚的世家们。 惹不起还躲不起，徐其琛很认真的考虑着金鹤楼的意见。 徐其琛心里想的，远比他说的更加复杂一些。可以说除了自己和女儿，在偌大的沪城他不能相信任何人，包括眼前帮助他许多的金大爷。 倒不是说性格冷漠，不知感恩，而是此时的局势决定了亲信任何人都可能会给他带来灭顶之战。自己怎么着都无所谓，可他还要照顾璐璐。 离开护城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怕就怕幕后黑手一横心，来个半路截杀，到时候徐其琛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言尽于此，金鹤楼没再多说些什么，他只是给出自己的建议而已，做怎样的抉择还得看徐其琛自己。 “菜不错，就是口味稍微重了些，是不是心乱了，手抖了一下，多放了些盐？”金鹤楼调笑道。 “修炼的事儿我了解不多，但做饭这事儿我才是一把好手。”徐其琛收拾收拾情绪自夸道，“松鼠桂鱼这菜，味道重是食材决定的，可真不是我手抖了。” 松鼠桂鱼是苏帮菜中很有名的一道，讲究用料上乘、鲜甜可口、浓油赤酱，属于“南甜”风味。金鹤楼所谓的口味重其实是和清淡菜肴相比，总得来讲是浓油赤酱的影响，真和盐没啥关系。 在处理过桂鱼后，割下的两片鱼肉，留着尾巴相连，皮朝下在鱼肉上先直剞，再斜剞，深至鱼皮成菱形刀纹。接着用料酒、精盐调匀，分别抹在鱼头和鱼肉上，再滚上干淀粉，这也是金大爷觉得味重的原因之一。热油，鱼下锅定型，复杂至金黄捞出，最后淋上酱汁。 外脆里嫩、酸甜适口。夹一块桂鱼肉，听着徐其琛介绍着做菜过程，金鹤楼又喝了个小酒，感觉生活美滋滋。 金鹤楼酒足饭饱，微醺，留了几张定身符，便告辞离开。徐其琛得空坐在沙发上，缓和一下做饭后的疲惫。 眯眼思考了许久，徐其琛开口问道：“晓菲，你说我们走还是留？” 托着腮帮子的孙晓菲没想到大叔突然call她，想了想后说道：“我都行，反正去哪我都挺开心的。” 徐其琛：“……” 这不是等于什么都没说吗？ 孙晓菲不太聪明的亚子，情商基本来自于看过的各种剧集。有一说一，好剧不少，但脑残剧更多。 窝里的腓腓探出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快到放学时分，徐其琛换了身衣服，开车接上璐璐，把她送去学习功法。 别的小孩都是放了学上兴趣班、补课，璐璐的课外生活要丰富许多修炼。 初为人师，伍侠是非常严厉的，她不想浪费璐璐提高的天赋，所以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璐璐依旧在打基础的阶段，锤炼身体，磨练意志。 趁着休息的功夫，徐其琛才能和伍侠说上两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小四汇报过了，我也回局里看过那具尸体。”伍侠擦擦额头上的汗，打断了徐其琛的铺垫。 “我只想问一下，管理局有没有把握揪出幕后黑手？” “已经锁定了几家，但还是需要收集证据。贸然动手，会严重动摇管理局的威信。” 听这意思，伍侠应该是隐约知道是谁，只不过时机还不成熟。打蛇不死，后患无穷，看这样子应该和金大爷所说的相差无几。 徐其琛心头凄凄凉，自己确实是沦为了双方较量的棋子。 “我……我想先离开沪城避避风头。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情，感觉有些累了。” 伍侠擦汗的动作停了下，抹了把脸，把毛巾掉到一旁的箩筐里。 “虽然怂了些，但对于你来说，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伍侠淡淡地说道。 “你支持我的想法？” “你不需要在乎我的看法，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决定就行。” “不过就算要走，也不能贸然离开，否则你可能连沪城都走不出去。”伍侠补充道。 她并不是在威胁。 徐其琛很清楚，自己还没有资格被伍侠威胁，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第106章 死士 非常俗气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月亮不知道做了什么羞羞的事情，藏在了乌云后面。 但凡是这种天气，不是跑路就是围杀。 “大叔，就不能挑在白天吗？”孙晓菲吐槽道。 “大白天人多眼杂，没出门可能就被人给堵回来了，趁现在人少，出门半小时就能上高速，一路开回老家，还能多睡一会儿。”徐其琛忙着收拾一些必用品。 璐璐连打几个哈欠，半梦半醒的坐在沙发上，稍不注意可能就到头睡了。 腓腓眼如铜铃，不断的叮嘱徐其琛记得带上猫罐头。换个地方，可能就买不到一样品牌的罐头，腓腓有些挑食，吃不惯其他口味。 楼上还有自己的警卫队，腓腓拖着小半袋猫粮，想给它们留一些储备，免得到时候手中没粮，心就给散了。 管理局在小区布了不少眼线，此刻注意着附近的动静。他们几个的责任就是防止有人偷袭徐其琛，只是管理局并没有点明徐其琛的重要性，导致几人有些松垮。 “也不知道这家伙厉害在什么地方，手头那么多事呢，大半夜还得过来保护他，简直就是浪费资源。一个守卫吐槽道。 能够派来的都是管理局的中坚力量，实力大概在中级，哪怕是高手偷袭，他们也能拖延一段时间，等待局里的支援。 管理局的牌子太硬，在沪城这块地界，敢针对管理局的屈指可数。 另一个守卫点了根烟：“管那么多干嘛？待在这边休息休息，总比出去出生入死要简单吧？” “那倒也是，你那还有烟吗？” 守卫没等到回答，侧头看向同伴。同伴手间还夹着烟卷，烟头的光有些暗淡。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突然觉得脖尖一凉，身体里似乎有大量的血液朝外喷涌。他想要叫喊，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暗处伸过来一双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尸体。 在小区周边的多处地方，相同的场景都在发生，极短的时间内首位全部被清除干净。 隐藏在暗处的偷袭者走了出来，穿着幽暗色的夜行服，蒙着脸，只露出眼睛。 几人手势交流了一下，窜入了小区。 拖着猫粮的腓腓到小区的花坛处，轻唤了一声，立刻有几只流浪猫从灌木丛中跑了出来。和之前的落魄想必，天天吃饱的它们显得精神了许多。 虽说实力不行，但精神面貌还不错，腓腓挺欣慰。 数了数流浪猫，怎么少了一只？ 腓腓对那种肥大的橘猫印象深刻，流浪猫当中能保持住肥胖的身形，简直就是异类。平时这只橘猫吃的最多，也是最懒的，要不是腓腓震着，它都懒得训练。 腓腓还以为这只橘猫溜走当了逃兵，却看到它飞快地跑来。 “喵喵~~”橘猫急促地叫唤着。 腓腓能听明白猫咪的语言，小区里出现了不少厉害的陌生人。 橘猫懒得趴在地上剧烈地喘气，不似在说谎。腓腓抱着宁可错信不可忽视的心理，赶紧跑回家。 正收拾家当的徐其琛被慌手慌脚的腓腓打断，看着急得上窜下跳的猫咪，徐其琛莫名其妙。 “有……有敌人！”急得不行的腓腓不得不灵力模拟发声。 徐其琛震惊于腓腓开口说话，立刻放下了手头的衣物，屏气凝神探查周边灵气的变化。 “灵气没有什么波动，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啊？”徐其琛不解地问道。 腓腓歪着脑袋，知道自己莽撞了一下，伏在地上感知了一番，确实是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 正当腓腓懊悔自己冲动的时候，徐其琛脸色凝重了起来，让孙晓菲带着璐璐躲回房间。 他确实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连管理局布下的守卫都没有感觉到。这就很不正常。管理局不可能把守卫撤走，他们无缘无故也不会隐匿自己的灵力，那么只可能是遭到了攻击。 悄无声息之间拔掉了那么多守卫，实力绝对不俗，看样子对方收到了徐其琛要跑路的消息。 趁着对方自以为没有暴露的空档，徐其琛赶紧打电话给伍侠。 “什么事情？临走前道个别吗？”电话那头问道。 “他们动手了。” 徐其琛还想说些什么，眼前的光线扭曲了起来，好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很快穿着黑色短袖睡裙的伍侠就出现在徐其琛面前。 伍侠常常以运动装示人，姣好的身材包裹其中，让人总是聚焦在精致的脸庞上。换了贴身的睡裙，顿时勾勒出圆润翘臀、胸潮澎湃，这曲线…… 勾人心魂啊！ “你……你……”不知道徐其琛是震惊于伍侠的突然出现，还是被惊艳到了。 伍侠走到阳台，望着寂静的楼下。 “没想到你们到底是没有忍住，既然都到了，就不要磨叽时间，我还要回去睡觉呢。”伍侠毫不在意附近隐藏的虾兵蟹将， 在伍局长的谋划中，徐其琛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棋子。相对于百千年的世家来说，他的性命只是不值一提，但伍侠毕竟与徐其琛交情匪浅，无法眼睁睁看他遭遇不测，就默认了跑路的决定。只是她没有想到，对方如此胆大，竟然公然挑衅管理局的权威。 伍侠一眼就能看破对方隐匿的方法，是名门世家豢养的死士，不管是哪一门派，死士都是一只不可多得的奇兵。既然对方那么胆大，伍侠不介意先砍掉一只对方一只胳膊，削弱整体实力。 死士实力可能不强，却各个身怀绝技，擅长隐藏，常常是帮名门正派处理些龌龊肮脏的私事。就算生擒，他们也不会开口，得不到有用的信息。与其费时间周旋，伍侠索性干脆利落，打扫完这些垃圾，回去接着睡觉。 穿着夜行衣的死士们多少听过伍侠的赫赫威名，却也不会被简单三言两语给唬住了。领头的首领清楚伍侠有瞬移的能力，如果分散逃跑，肯定是跑不掉的。与其被逐个击破，不如放手搏一搏，哪怕是牺牲一部分，重创伍侠，那对于主家来说都是值得的。 现代社会中的法律和道德，限制、约束的是普通人的行为，而在遵循实力为尊的修炼者中，往往更加遵循弱肉强食的法则，因此还能存在死士这种逆时代的东西。 死士着重在突袭和配合，长时间的配合让他们心灵相通，利用阵型往往能够达到11>2的效果。 第107章 闲庭信步 伍侠对空间能力的运用还不够熟练，如果蒙面人们决定四散突围，她并没有把握将这些死士一网打尽。偏偏蒙面人的首领决定拼死一搏，就算全军覆没，要是能够换掉伍侠，那绝对是大赚。毕竟伍侠是伍家的未来，未来没了，再强势名门世家也会面临选择继承人的困境。 之前被伍侠压制的年轻一代就会窜出来，旁系的势力为了抢夺嫡系的权力，绝对会争相出手。 伍家一乱，其它家族换天的时机也就到了。 不得不说首领的谋算没什么大问题，可这些都是建立在他们能够解决掉伍侠的基础上。要是伍侠毫发无伤，他们作为世家隐藏的力量覆没，那就是损失可就不是一星半点。 伍侠到场，徐其琛顿时有了底气，望着楼下挨个露面的蒙面人，徐其琛觉得自己能一打十！ 就是这么膨胀！ 死士收集过徐其琛的信息，别看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并不能改变是废柴的实质。 蒙面人呈前后阵型，前面的三人从三个方位围住伍侠，后面的几人分批次进行骚扰，让伍侠没有时间施展瞬移。 “徐其琛！你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过来帮忙！”见徐其琛傻站在那里，伍侠顿时火大。 伍侠你少敌多完全没问题，可死士们擅长配合，彼此分担伤害，状态远比伍侠保持得要好得多。 “来了来了！” 徐其琛觉得近战自己可能会被虐打，远远地施展符术，一堆火球水球噼里啪啦地朝着蒙面人们砸过去。 伤害不高，但数量极多，多少滞缓了蒙面人们的动作。 趁着蒙面人调整站位，准备分出两人解决徐其琛，徐其琛非常油腻地拉开了距离。 徐其琛的骚扰并不影响大局，伍侠始终找不到施展瞬移能力的时机。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怂？像个爷们儿一样！”伍侠看得心里憋火。 “我又打不过，靠那么近不就是送人头吗？”徐其琛相对比较空闲，还有空瑟两句。 负责指挥的首领见场面大好，嘴角不由扬了起来。废柴就是废柴，哪怕是天大的机遇，实力得到了不小的提升，也只是废柴。 就在首领准备下令加大力度的时候，远处的徐其琛突然暴起，直奔两人而去。徐其琛没打算硬碰硬，自己什么水平心里还是有数的，两道定身符直接贴在脑门上。你强归你强，耐不住我有挂，你们就在这吹吹风吧。 瞬间解决掉两人，徐其琛赶到主战场拉仇恨。他决不贸然地掺和进去，就是隔着段距离不停骚扰。 首领心里揪得紧紧的，知道分兵就是添油战术，可不去限制徐其琛，死士们一直被投伤害，迟早会扛不住。 “变阵！” 首领当机立断，带着死士们边打边退，试图把徐其琛拉入战局。 “把人看好啊！我是真打不过！”徐其琛喊道。 伍侠看出了徐其琛的心思，一把将试图离场的死士给拽了回来。 “伍侠，支援什么时候到！”徐其琛持续输出，身体也扛不住。 “再坚持一会儿，稍后就会赶到了！” 首领一听还有支援，心头顿时着急起来。场面僵持在这迟迟没有进展，要是再来了援军，顿时就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心中一急，下手就失了方寸。伍侠察觉到破绽，硬生生扛住一名死士的拳头，拽住首领就是一顿胖揍。 首领就是死士们的精神核心，纷纷想要把首领救下来。首领心里着急，这时候千万不能让伍侠得空，否则她施展出剩余的能力，他们都得交待在这里。 只是自己被无限连击，始终没办法开口。 徐其琛敏锐地感知战场的局势，开始释放中阶符文，偌大的火球从天而降，强势地分开了战场。 伍侠得到了十几秒的空档，等到死士们把首领救下来，伍侠消失在原地。 伍侠在一名死士的背后出现，一脚把他踹趴下。其他死士想要围攻过来，伍侠又消失，对方连衣角都没有摸到。 修炼界许久没有人掌握空间能力，死士们再精锐也没有遇过如此诡异的功法。就算是有了心理预期，短时间内也拿不出应对的措施。 徐其琛见伍侠一套连招，打得死士们丢盔弃甲，自己安然地在旁边摸鱼，偶尔放个火球占占便宜。 首领还没想出应对之策，伍侠已经出现在他身旁。心中一阵绝望，只说了个“撤”，就被伍侠给大力砸晕在地。 伍侠越打越顺，砍瓜切菜。 死士们得了撤退的命令，依旧保持着极好的纪律性，奈何伍侠无处不在，两条腿跑得再快，也比不过开挂般的瞬移。 “赶紧把人叫出来收尾吧，”徐其琛拍拍手，一脸轻松。 “什么人？就我一个人。” “啥？就你一个跑过来救我，” “总不能看着你死吧。” 纵然是伍侠也没有资格调动家族中大部分势力，唯一能叫动管理局的一些下属，可他们在精锐的死士面前，能起到的不过是拖延作用。与其过来白白送命，伍侠还不如单枪匹马，还不用受到拖累。 “如此大难以回报，不如……” “如果你是想说以身相许就闭嘴，”伍侠没好生气的说。 徐其琛嘿嘿笑着，得了便宜还卖乖， “还走吗？” 徐其琛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摇了摇头。 对方的情报能力超出预计，他绝不相信自己跑路就能免遭一难。对方本就是不依不饶，现在又损失了那么多的死士，那就是不死不休。与其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如留在这，至少还有伍侠帮衬着。 以伍侠的能力，能打过她的没几个，就算**oss出现，伍侠想跑的话，估计也没人追得上的。 “不走了？”伍侠表情变换了一下，转瞬即逝。 “不走了。” “既然不走……” 徐其琛还在等着后话，却见伍侠神情一变，转眼就出现在了面前。 “我跑过来救你，你居然敢在旁边看戏！” 就在伍侠拳头落下来的时候，徐其琛爆发了极强的求生欲，躲了过去。 要是伍侠真想揍人，徐其琛怎么都是躲不开。好在她就是火大发泄一下，倒是没真想教训他一顿。 第108章 有些头绪 月色苍白，繁星闪亮，已是深夜，小区里显得有些寂寥，偶尔有吵架的夫妻几句骂声，多少感觉有了些人气。 一辆滴滴快车停在小区门口，后座的乘客按了好一会儿手机才付了款，下车的时候脚步轻浮，跌跌撞撞，门庭里的老保安瞥了一眼，感觉脸熟，又低下头看自己的视频。物业费就这么点，还有很多住户以各种理由拒不交纳，剩下的还不够管理人员伸手的。偏偏物业公司管理上严格，要是等到半夜睡觉，扣钱毫不留情的。 工资低，没前途，是找理由扣钱，想要聘请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那简直就是笑话。 整个小区也就三两个老头，看着大门。好在小区位置偏一些，住着的也都不是富贵人家，小偷小摸都不屑于来这里光顾，治安还算是不错。 下车的男乘客三十大几，发际线高得吓人，路灯下脸红的发紫，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进了小区没走几步，男人呼吸粗重了起来，身体摇摇晃晃。 树下一只大橘猫蜷缩着，懒散的抬头看了看男人，发出了一场悠长的叫声。寂静的小区中，猫叫声能传得很远很远。 没过多久，一只浑身黑色的猫咪便赶到了现场。腓腓扫了眼醉醺醺的男人，闻着空气中传来浓烈的酒气，忍不住抬起爪子扇开身旁的气味。 腓腓看到男人后脖颈处趴着一只狰狞的小鬼，正在贪婪的吸食着男人身体中的灵力。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鬼混回来，沾上这么个玩意儿。 和有意识的鬼混比起来，小鬼完全是被本能支配，它们他不懂得什么叫做可持续，逮到一个目标就会往死里面吸食，直到宿主因为灵力损失太多而影响到生命，才会从宿主身上下来，寻找新的目标。 小鬼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探出的黑乎乎如同蝙蝠脑袋形状的头，注意到不远处的猫咪，小鬼有些害怕的缩成一团，想要钻入男人的身体当中。 腓腓尾巴轻轻一晃，几条灵力尾巴便展露出来，没等小鬼反应过来，激发出来的灵力劈向了小鬼。小鬼就好像是被烫死的蚂蟥一样，从男人的脖颈处摔在地上。 一脸嫌弃的腓腓对死去的小鬼并没有什么兴趣，所以说蚂蚁肉也是肉，消化掉小鬼剩下的灵力，也是对它的一种补充。可小鬼实在是太丑，而且味道有些令猫作恶，腓腓就把这些灵力送给了橘猫。 灵力输入到橘猫的体内，本就肥胖的它似乎更加壮硕了，恭恭敬敬的向腓腓表示自己的臣服和喜悦。 前两天死士偷袭，腓腓第一时间从流浪猫那里得到了消息，徐其琛才能在最快的时间通知伍侠。事实证明，很多人忽视了身边存在的猫咪，更不会想到这些流浪的无家可归的小生灵，居然能成为不错的眼线。 腓腓组建璐璐护卫军的想法得到了徐其琛的鼎力支持，光是猫粮就买了好几袋，每袋都是10公斤，足够护卫军好数月的口粮。 有了足够的粮草，腓腓招纳了更多的流浪猫，散落在小区各处，形成一张监控网。猫咪本来就能够看到许多人看不到的东西，对各类灵体有一定的差距，简直就是天生的护卫。 腓腓厌恶的小鬼，对于流浪猫们却是极佳的美食。万物有灵，足够的灵力便可以给猫咪开启灵智，间接的也就提高了护卫军的战斗力。 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波不亏！ 接受了橘猫的示好，腓腓踩着小碎步，悠哉悠哉地往回走。 家中，客厅里亮着暖光，穿着睡衣的徐其琛打着哈欠，斜靠在沙发上，对面则是坐着一身运动服的伍侠。 “大半夜你不睡觉，我还得睡觉呢？”徐其琛感觉眼睛都睁不开了。 “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如果我想杀你，你现在已经死了好几百次了。” 徐其琛：“……” “也就是你，掌握了瞬移的能力，否则其他人可没有那么容易接近！我可是有秘密武器的人！”徐其琛有些瑟地说道。 为了给腓腓扩充护卫军，徐其琛出了大血。猫粮选购的都是天然粮，不过相对于所带来的安全感来说，这些钱就不值得一提了。 天然粮最新鲜的主材料，且不添加诱食剂、防腐剂、凝便剂等食品添加剂。反观商品粮，采用的基本都是4d材料，也就是dead已经死亡diseased生病dying快死亡disabled残废的动物肉质，副材料为动物内脏以及毛皮等。所以说从营养含量上相差无几，但商品粮中添加了大量的诱食剂、防腐剂、凝便剂等食品添加剂，而且营养并不好被宠物吸收。 天然粮贵得有用，何况长期使用天然粮能够增加宠物免疫力及体质，明显减少得病概率。如果综合看病费用，天然粮价格就不高了。 伍侠对徐其琛口中的秘密武器并没什么兴趣，她深夜到来是有正事的。 “之前的女人还记得吗？” 徐其琛点点头，印象深刻，但是第一次知道世上有那么恶毒的虫子。特别是死后的惨状，这样的人不由得头皮发麻。 “管理局下面的调查组和警方联动，调阅了大量的监控，推导出她生前几天内的活动轨迹，找到了一个和她频繁的人。” “是幕后黑手吗？”徐其琛一听来了精神。 伍侠摇摇头：“目前还不能确定，和他接触的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警方也发了通缉令，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反馈。” “那可能是被灭口了吧，感觉一条人命对那些混蛋来说不值一提。”徐其琛有些泄气地猜测道。 “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在实地走访排查的时候，死者生前的一些好姐妹交代他们和那人也有深入交流。” “好姐妹？深入交流？”徐其琛瞪大了眼睛。 伍侠一脸平淡：“和你想的一样，她们确实是那种职业。” “根据她们的说法，那人似乎会相人看命，一眼就能看出她们的经历，说的神乎其神。所以她们对那个家伙很幸福，甚至对方提出大被同眠的要求，都不会拒绝。” “其她几个人不会也有那种虫子吧？” “那倒没有，我们带他们都会管理局检查过了。本来这种虫子就罕见，没有哪个世家奢侈到用在一些不相关的人身上。” “那后续呢？” “我们根据他的体貌特征，最后确定了一个人，你也认识。” 徐其琛脑中灵光一闪，他接触的熟悉相面的屈指可数，排除不可能害自己的金大爷，那只有一个：“出尘？” 伍侠点点头：“你和他之前有过是的交恶，所以上次的事情可能是一个孤立案件。不过我们也不排除幕后黑手知道你们之间有矛盾，把他当成了一弃子。” “出尘就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厉害的虫子？”徐其琛记得分明，当初他捉鬼捕灵的时候全是假把式，真撞鬼的时候吓得屁滚尿流。 “我就是过来告知你一下，至于真相是什么？得捉住他之后才能知道。” 和之前摸不到头脑比起来，至少是有了点思绪。如果能顺藤摸瓜，把幕后黑手找出来，拿到了确凿的证据，伍家便可以直接动用官方势力把摸黑手抹掉。就算出尘已经被杀人灭口，多少还是会留下点线索。 “我过来就是让你当心一点，要是他还活着，应该是不会罢休的。” “要说你也是个衰命，总是会遇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伍侠忍不住吐槽道。 “怪我喽！我就是想好好和璐璐生活，只知道会撞上这些事情。” 伍侠眨眼就消失，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真没礼貌。徐其琛撇撇嘴。 此时阳台上有了点声响，腓腓摇着尾巴走了进来。 看着它一脸傲气的模样，徐其琛大概猜到是有了什么收获，起身从柜子里拿出来一管猫条。 猫罐头、妙鲜包或猪肝都是奖励猫咪不错的选择，但吃的多了，就把腓腓给喂刁了。 还有一箱多的罐头没吃呢，腓腓对它们失去了兴趣，有时候会作为奖励分发给护卫军们。好在徐其琛在宠物店又发现了新大陆，就是像牙膏一般的营养膏。 顾名思义，营养膏里是对猫咪身体健康有好处的营养物质，算是一种猫咪的保健品。最大的好处可以让猫咪快速恢复体力，补充大量的营养物质。有的还会加入亮毛的成分，偶尔吃一点，毛发会顺柔许多，做成牙膏管型，很方便携带。 营养膏的适口性很高，基本上猫咪都无法拒绝营养膏的香味，不过只能作为奖励，不能作为主食。毕竟它是给猫咪补充营养，吃的太多反而会导致营养过剩，过犹不及伤害身体。 尝试过营养膏之后，腓腓就更对猫罐头没兴趣。徐其琛稍微挤出了一些，腓腓就饿虎扑食舔舐干净。 有时候腓腓恼火了不搭理徐其琛，他就会用营养膏来修补感情。 喂一口，腓腓表示好吃，喂第二口，腓腓表示刚刚什么都没发生，我很爱吃。 哦，不，其实我爱的是你，请继续！ 喂第三口……不好意思，直接垃圾桶伺候了，感情都修复好了，还要你何用！ 第109章 鱼钩（上） “晓菲你盯着点腓腓，不准它偷营养高吃。”徐其琛睡意反弹，比之前更困倦。 孙晓菲连头都没抬一下，应了一声，感觉他都没有听清楚徐其琛说了什么。 难得追部好剧，孙晓菲完全沉浸其中。 “家里的钱是一定的，给它买更多的营养高，其它的开支就得削减。” “嗯。” “比如有些会员就没必要开，有一个软件的会员也能看，对吧？” “嗯。” 三秒之后，孙晓菲抬起了头：“嗯？o(*)ツ┏━┓” “不行！会员必须买，谁知道哪个软件上会出现一部好剧！不买全了，我还怎么追剧！” “你自己考虑吧，我要睡了。”徐其琛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喵~~”猫咪撒着娇，可怜兮兮的看着孙晓菲。 孙晓菲心都碎了，但想想没好剧追的日子，坚定的摇摇头。 还没有长出新尾巴的腓腓不是经过古玉强化的孙晓菲对手，只能扫兴地趴回窝里。不过闭目养神的时候，猫咪的小耳朵还是竖着，时刻注意着小区里护卫军的动静。 徐其琛是被璐璐给吵醒的，客厅里传来她和腓腓玩闹的声音。 换了身衣服走出房门，璐璐逗弄着猫咪，腓腓一脸得意地舔着营养膏。 经常听人说吹整旁风，走夫人路线，没想到腓腓居然拿住了徐其琛的命门，直接通过璐璐得到自己想要的营养膏。 “不准给他喂了，都不好好吃饭，再怎么下去营养过剩，胖过一头猪怎么办？” “胖成猪有什么不好的呀？现在猪肉那么贵，我们可以把水水卖了换钱呀！”璐璐嘿嘿笑道。 腓腓顿时觉得营养膏都不香了，觉得眼前的父女俩都是坏蛋。 送完女儿上学，徐其琛回家正想补会儿觉，躺下来还没几分钟，手机铃声就响了。现在的手机是很智能的，不同的联系人可以设置不同的铃声，急促的节奏告诉徐其琛，电话来自江芷寒。 电话接通，那头是非常急促的声音：“徐其琛，你在哪儿呢？赶紧来医院一趟！” “哪个医院？说清楚点！”徐其琛爬了起来。 一边安慰江芷寒，一边询问什么情况。“” 江芷寒的父亲江民远突然病危，送到医院也查不出什么问题，慌乱不已的江芷寒只得找徐其琛求助。 徐其琛只是个普通的修炼者，并不精通医术，江芷寒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才把车停下来，就看到江芷寒慌慌张张跑过来，拽着他的手就往医院里跑。 徐其琛体谅江芷寒的急迫，加快了步伐。 病房外头气氛很严重，江家找亲戚闻讯赶到，还有集团的部分高层，他们小声的商量着什么。徐其琛耳朵灵敏，听到了部分字词，大概是猜出是在讨论江民远去世后，金鑫集团的何去何从。 偌大的集团，派系纷杂，很多元老担心年轻的江芷寒镇不住场子，有的亲戚和股东则是觊觎着江民远手中的股份。 人在病房里还没个结果，他们就在这商量着死后的事情，完全不避讳江芷寒，不得不说资本是没有感情的。 心急如焚的江芷寒顾不及这些，只寄希望于徐其琛能够挽救父亲的生命。 “大师，快救救我老公吧！”江芷寒的后妈在一旁抹着眼泪，不知道是真的伤感，还是装出来给老头子看。 她是知道徐其琛的本事，当初在别墅里捕灵的时候，可是让她惊呆了一地眼珠子。 病床上的江民远奄奄一息，身旁的各种生命仪器数值还算正常，可偏偏肌体被内脏在持续衰败，医院想了不少办法，只是暂缓了衰败的速度，却拿不出救治的方案。 江民远在沪城算得上一号人物，医院掏出了所有家底，甚至是联络了国外的专家，还在讨论着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江芷寒一脸悲伤，泪眼汪汪，紧紧拽着徐其琛的胳膊。 “别担心，我在这呢。”徐其琛安抚了一下江芷寒的情绪，开始检查江民远的情况。 徐其琛感知不到有鬼魂的存在，身体也感知不到灵力的残留，似乎不像是受到灵力攻击。 手指搭在江民远的手腕处，一丝灵力探入，身体里死气沉沉，感受到外来的灵力是，不仅没有防备，反倒是饥渴地吸食着灵力。 徐其琛赶紧把剩余的灵力撤回，免得不同属性的灵力会破坏本就虚弱的身体。身体里的灵力居然匮乏到这种阶段，已经失去了对其它属性灵力的排斥本能。 “有办法吗？” 徐其琛摇摇头，心里是说不出的怪异。从医学角度上来说，他并没有什么病症，可表现出来又如同是垂死之人，身体里的灵力快要耗尽，死亡不过是下一秒可能发生的事情。 江芷寒把徐其琛当做是最后的依靠，却没想到他是无计可施，一瞬间如同坠入冰窟，浑身冰冷，身体微微颤抖。 “我搞不清楚，还有其他人呢，你稍等一下。”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短时间将它变成这样？徐其琛可怜的知识储备并不能做出答案，只能是给不知在何处的金大爷挂了个电话。 “现在科学都治不好，你怎么就知道我有办法？”金大爷 大爷哎，没空贫嘴，着急救人啊！ “你在哪呢？赶快过来看一下，人眼看就不行了！” “行行，不要吵了，你让我把我的早饭吃完，我就过来。”金大爷有些不耐烦。 “都快到午饭点了，你还在吃早饭？快过来，我回头请你吃大餐！” “吸溜吸溜~”金鹤楼把一筷子面条吃完，抹了把嘴，“你说的啊，得亲自下厨。” 徐其琛赶紧应答下来，报了医院的地址。 “他靠谱吗？”江芷寒忐忑不安地问道。 “他不是靠不靠谱的问题，行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要是他都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出什么东西来，我就更没这本事了。” 见徐其琛对金鹤楼很是推崇，江芷寒情绪稍微平缓了些。 等着金大爷到来的时候，病房门外吵吵闹闹了起来。 “这里是医院，请你们保持安静！”赶来的护士想要控制一下现场。 “我们在这里商讨事情，你算个什么东西？”骂骂咧咧的中年人一把推开了护士。 年轻的女护士摔倒在地，附近的医生护士赶来扶起了她。 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一脸火气，还想着过去争辩几句，被推推搡搡。 病房里的江芷寒听到了动静，走了出去。 “你们什么意思？我爸还在里面躺着，你们就敢在这边吵吵闹闹，还把不把他放在眼里！”江芷寒愤怒地吼道。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刚才推搡护士的中年人站起来不屑地说道：“四哥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事儿，轮到你这个小辈在这边指挥我们这些长辈吗？” 江芷寒目光冷峻起来，盯着这个中年人。这家伙是远房叔姥爷家的儿子，在江民远白手起家的时候，中年人的父亲帮衬了不少，江民远念着恩德，分了一些集团的股份。叔姥爷死后，这些股份就被这位远方表叔继承。 股份看起来不多，但乘以集团的市值，也是一笔极其可观的财富，每年的分红，都够他过奢侈的生活。只是钱财并不能提高人的素质，骄横惯了，也就不把江芷寒放在眼中。 中年人好歹是江芷寒的长辈，江民远却始终把他排斥在集团的决策层之外，让他安心当一个富翁，这对他来说是不能忍的。特别是江芷寒年纪轻轻，隐隐有接管集团的意思，更是让他不忿。 趁着江民远病重，联合不少亲戚过来逼宫，就是想借此插手集团事务。 对于远方表叔在内亲戚的到目的，江芷寒心知肚明，但更清楚集团交给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之前看在亲戚关系上还能忍一口气，而远方表叔不屑的言辞让她忍无可忍。 “江户川！”江芷寒直呼其名。 “哎呦！小丫头片子翅膀硬了啊，居然喊劳资的名字！你爹要死了，我们这些长辈可都活着呢，得替他好好管教管教你！” 说着中年人抡起拳头就要冲过来，江芷寒身后的徐其琛上前一步，一脚把他蹬在了地上，顺势一脚踹出去老远。 附近的医护人员知道这家伙刚才打了小护士，个个撇过头去，也没人愿意上来惨扶一把。 徐其琛踹得还是挺用力的，江户川一个普通人疼得满脸汗珠，捂着肚子像是个熟了的虾米，嘴里只顾着嚎叫着。 “你……江芷……寒，你……你会后悔的！” 江芷寒走了过去，居高临下：“江户川！你是不是忘了几年前我爸为什么让你从集团回家？是谁半夜上门跪在地上求放过你的？” “学什么不好，学别人瑟？是不是以为过去那么久，就没人记得当时的事情？那些证据现在还呢！” 地上的江户川脸色煞白，哀嚎声都小了不少。 其余的亲戚一听这话，心里有数，立刻和他拉开了距离，表示他们并没有掺和在里面。 第110章 鱼钩（下） 彪悍冷峻的江芷寒镇住了在场的亲戚，胆子小些的家伙趁着大家没注意脚底抹油就溜了。毕竟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换个管事的并不影响他们所得到的利益。留在这反而会被牵累。 他们站出来帮衬江户川是为了利益，见情况不妙，赶紧跑路，同样是为了利益。在金钱面前，绝大多数亲戚朋友都是无用的。 江芷寒知道这些人的来意，才采取了雷霆手段，否则拖延下去，总的来说是不利于事态发展的。至于另外一些高管和股东，手段就要柔和一些，能拉拢的只要拉拢，实在不行的要采取孤立。总而言之一句话，不能让这些人形成合力，否则整个集团的运作会受到严重影响。 锻炼许久的江芷寒已不是从前的黄毛丫头，她有能力成为金鑫集团的掌舵人。 徐其琛作为武力威慑站在一旁，给江芷寒的游说说服提供保障。 就在江芷寒忙着分化瓦解高管股东的时候，一个医生朝着病房走来，奇怪的是戴着口罩。这里又不是传染病区，口罩显得很多余。 稍稍再靠近一些，徐其琛感受到他身体中溢出的淡淡灵力，对方已经竭力掩盖自己，奈何徐其琛技高一筹。 徐其琛假装悠哉地插着口袋，吊儿郎当的模样，实则手里头拽进定身符，余光始终关注着口罩医生的动作。 距离大概两米左右，医生插在口袋里的手动了动，白大褂的口袋微微鼓了起来。悄无声息之中，亮着寒光的银针从口袋中发射出来，直奔徐其琛而来。 偷袭，是在隐蔽的状态中，徐其琛有了防备，向侧面挪了下位置，银针狠狠钉在门上。 徐其琛瞥了一眼，银针的尖端似乎涂抹了某种药水，泛着些光亮。 徐其琛把江芷寒拉过来，推入病房，自己则是朝着白大褂冲过去。 “待在里面不要出来！” 一击未中，白大褂似乎并不心慌，和徐其琛开始了近战。 徐其琛尝试着把符文贴到白大褂身上，可对方就像是水里头的泥鳅，滑润无比，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好在白大褂似乎近战能力也不强，一时之间徐其琛占据了上风。 两人打得虎虎生风，拳打脚踢，特别是徐其琛一脚踹弯了走廊里的不锈钢扶手，顿时惊呆了在场的其他人。各路高管股东也没心情留下来探讨自己的利益，抱头鼠窜，免得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在两人颤抖过程中，徐其琛找到机会把定身符贴在了白大褂的身上。徐其琛没有啰嗦，把白大褂拖到无人的楼道。 “你到底是谁？”徐其琛扣住白大褂的双手，撤下了他的口罩。 清秀的的青年男子，目光轻蔑地看着徐其琛。 “不打算说？”徐其琛掌心燃起了蓝紫色的火焰。 熊熊的焰火释放着灼热，秀气的眉头末梢被烤焦，缩成一圈。 年轻男子蠕动了下嘴巴，徐其琛没听出他在说什么。 “大点声！没吃饭吗？”徐其琛喝道。 “你……等死吧！哈哈——”年轻男子突然狂放地笑了起来。 徐其琛眉头一挑，看到楼梯下方走来一个非主流的小黄毛，回身一看，楼上站着一男一女，男的身材有些肥胖，大裤衩、金链子，女人有些妖媚，小背心小短裙，大长腿外头裹着黑丝。 “啧啧，和你说了他不是一般人，非要搞偷袭，鸡没偷成，蚀了把米吧？”女人嘲笑道。 被徐其琛扣住的小年轻止住了笑声，怒视着女人：“说尼玛呢！还不抓紧时间！” “这货就是属乌龟的，好不容易才把他钓出来！” 徐其琛算是听出来了，江民远的疑难杂症就是这帮人搞出来的，目的倒不是谋他性命，只是为了把自己引出来。想必他们早就查清了自己和江芷寒的关系，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江民远病重。 几乎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引蛇出洞，确实非常凑效。 徐其琛手里的火焰按在了小年轻脸上，楼道里顿时充斥了他的惨叫。精纯的灵力制造出来的焰火，温度极高，一瞬间就把他清秀的脸毁去，散发出肉烤糊了的气味。如果不是小年轻调用灵力的速度比较快，整个人可能就没有了。 “小利！”楼下的小黄毛一声惊呼，急匆匆地冲了过来。 徐其琛把疼晕过去的小年轻踹开，小火球和小水球飞快地朝小黄毛丢去，滞缓他的行动。 楼上的女人和胖纸冷漠一些，并不把小年轻的命放在心上，可他们的任务是把徐其琛带回去，要是被他给跑了，回去他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女人摇曳着苗条的身姿，身旁散发出一圈粉色的气体，逐渐弥漫开来。 徐其琛不敢小巧这些气体，释放出火爆符，形成了一道火墙，组织粉色的气体飘过来。 胖子深吸口气，一用劲，上下晃动的脂肪顿时变成了坚硬的肌肉，从楼上跳了下来。 徐其琛只见一个偌大的身影穿过火墙，朝着自己扑来，赶紧闪到一旁。胖子落在楼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脚下的大理石楼梯被踩出数道裂缝，凹陷下几公分。 这是人还是坦克？破坏力居然那么强 徐其琛不敢和胖子近身，只能是左躲右闪，还得阻拦没进入战场的两人，有些疲于应战。 “哐当——”胖子一棒子砸在楼梯的栏杆上，栏杆应声折断。 徐其琛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这要是砸在他身上，非得断几根肋骨不可。 注意力没集中，手上画符文的速度就降了下来，小黄毛穿过水球和火球的逼了过来。 小黄毛的速度极快，徐其琛只看到一条残影，然后自己的胸膛猛的一疼，砸在身后的墙上。胖子趁机挥了一拳过来，徐其琛忍着痛弯腰滚了一圈，回头看到墙上有一个深坑。胖子拔出拳头，一些砖头的碎屑洋洋洒洒。 胖子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挥拳又逼了过来。 徐其琛连滚带爬，在楼梯上往下滑，哪怕屁股都要开裂了，也得忍着。此时的他恨不得自己多长两条腿，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胖子要笨重一些，可小黄毛灵活的不行，很快就赶到徐其琛前面。 小黄毛咧嘴笑了下，拉出一道残影，无数的拳头朝着徐其琛打来。 徐其琛只能叉着双臂，硬生生挨下小黄毛的拳头。小黄毛掌握的并不是类似伍侠的瞬移能力，而是他的速度极快，人的眼睛有些跟不上他，才会出现这些残影。 手臂从刚开始的疼痛变得麻木，徐其琛还得时刻防备身后的胖子。毕竟挨小黄毛挤拳头不足以致命，可挨上胖子那一拳头，真就得粉身碎骨了。 徐其琛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在两人中周旋，却没注意身旁出现粉色的气体。徐其琛剧烈地喘着气，也把这些气体吸了进去。 粉色的气体有一种香甜的味道，等徐其琛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脑袋已经开始发晕，眼前的小黄毛出现了好几个，也分不清哪个才是他。 徐其琛手里捏着一张定身符，想要贴在身旁的小黄毛上，可眼前天旋地转，扑了个空，自己就倒在了地上。他还有意识，只是已经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马的，没想到这货那么狠！也不知道小利的脸还有没有得救！”这是小黄毛。 徐其琛感觉到身上好几处地方挨了打，疼痛充斥着脑袋，可他动弹不得。 “行了，赶紧把他带回去，只要家里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他还不是随便给我们处置！”女人妩媚的声音中全是冷酷。 沉闷的脚步声靠近，徐其琛只觉身体腾空，像是一只小鸡一样被胖子拎了起来。 “你带上小利，我和胖子先走。”女人指挥道。 没过几秒，徐其琛感觉身体悬空，重重地砸在地上，然后是噼里啪啦杂乱的声音，安静了片刻，想起了熟悉的声音。 “幸好我及时赶到啊，不然你可就要倒霉啊！” 徐其琛眼前恢复了光亮，第一眼就看到金大爷戏谑的表情。 逐渐恢复对身体的控制，徐其琛撑着爬了起来。 “有些不小心，谁知道他们居然用普通人设置了个陷阱！” “早就和你说过要万分注意，普通人在有些修行者眼中如同牛羊一般，这次幸好我赶来及时，要是下次……算了，还是别有下次了。” 徐其琛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几人：“他们和之前的死士应该是同一个家族派来的吧？” “刚才基本没有交手，都是一下就撂倒的，没来得及摸清楚他们的功法路数。”金大爷不经意间装了个**。 “还有救吗？” 这些人不是死士，交给管理局应该能撬开他们的嘴吧？ “刚才光想着救你，没有收着力气。”金大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徐其琛只好把目光放在晕死过去的小利身上，此时他的面部狰狞无比，不复之前清秀的模样。 走过去谈了下气息，还活着。 徐其琛咬了咬牙：“能不能帮我审问一下他？” 第111章 审讯 徐其琛想要审问小利并不是临时起意，他对管理局和伍家始终有一些防备。徐其琛想要的是找出暗中的幕后黑手，而伍家有更大的企图，他们想借此控制整个过程地区的修炼界，清除幕后黑手不过是顺势而为。。 正因为目的不同，所以在伍家的计划中，徐其琛是个可以牺牲的棋子，充其量不过是用来钓鱼的钩子。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拖下去只会让身边的人受罪，这次是江芷寒的父亲被下了毒，谁知道下次会是谁呢？ 与其被动接招，不如主动出击，自己的实力虽然不够，可只要咬疼对方，还有伍家在旁边虎视眈眈，想必就不敢再招惹他。 金大爷感觉到了话外之音，神情严肃了起来。 “你确定吗？” 徐其琛坚决地点了点头。 “如果这样做，万一伍家恼怒决定彻底放弃你，你还要坚持？” 徐其琛惨笑一声：“难道我接着当颗棋子？伍家就会保住我了吗？” 棋子始终只有棋子的命运，被抛弃是注定的。想要绝处逢生，只有翻身当棋手，把自己的命运捏在自己手中。 金鹤楼诧异地看着徐其琛，他一直都低估徐其琛，没想到居然这么果决。 “大爷，你看怎么才能让他开口呢？” 正经模样还没有保持几分钟呢，徐其琛又恢复了原形，金大爷哭笑不得。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金大爷拎起昏迷的小利，带到了天台。 “说实话，给你个痛快，不然的话只能是生不如死。”金鹤楼淡淡地说道。 小利怨毒的盯着徐其琛，要不是自己动弹不了，恨不生啖其肉，饮其血，挫骨扬灰。 在火球灼烧脸的时候，小利就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面容毁于一旦，此时的他只想报仇。 徐其琛知道不给小利来点手段，他是不会乖乖就范的：“活着就有一切可能，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何况你的同伴都不会回去，以后隐姓埋名，有什么不好的？” 小利瞪着眼，像是一条疯狗一般，朝着徐其琛低声地嘶吼着。他因为，清秀常被同伴嘲笑，可这些人是和他一起成长的挚友，就算是为了他们，小利也绝不乐意多活。 利诱不管作用，那就只能严刑逼供了。 金鹤楼潇洒的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盒，檀木制的盒子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打开盒盖，里面是一条像是蚕的白色小虫，浑身圆润，皮薄接近透明。 “这是什么东西啊？”徐其琛对虫子有本能的恐惧。 “冰蚕，生长在极北之地，以矿石为食，摄取其中的灵力。它在钻入人体的时候，会降低附近的温度，使得人只会感到冰冷和瘙痒。你可以感觉到它在你身子里面不断的钻来钻去，明知道身体已经千疮百孔，却不会特别痛。”金鹤楼笑着介绍道。 一旁的徐其琛听了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顿时就起来了。金大爷从哪找来这么邪乎的虫子？ 小利没听说过冰蚕这种东西，但只是金鹤楼的一番形容，就让他浑身打颤。清秀的面貌已经毁去，难道连**也不放过吗？这两人就是恶魔，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恶魔！ 从盒子中取出的冰蚕似乎感觉到了温度的提升，活跃了起来，在金鹤楼的掌心无头苍蝇般的蠕动着。 金鹤楼把冰蚕放在了小利胳膊上，胳膊上顿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寒毛竖起。 小利的身体被控制住，看不到冰蚕。但他能感觉到冰蚕正在手臂上挪动着，似乎在寻找着哪一块更方便它下口。 小利只觉得脑子里彻底炸开，哭嚎道：“不，不要，杀了我吧，求求你们杀了我吧！” 凄惨的声音，真可谓是听者悲伤，闻者流泪。 徐其琛忍受着身体的不适，试着让自己接受恶人的人设。如果他很不残忍的话，那当那帮人伤害他，伤害璐璐的时候，他将绝望而无力。 冰蚕的蠕动让小利彻底崩溃：“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让我死一个痛快！” “早知如此，之前何必死撑呢。”金鹤楼叹了口气，伸手取下小利胳膊下的冰蚕，重新放入檀木盒。 盒子关上那一刹那，徐其琛长舒一口气，这么诡异的虫子，着实让他有些胆战心惊。 “有什么就赶紧问吧。”金鹤楼让开了位置。 徐其琛有问，小利必答，只求着这两人不要再折磨他。 知道的越多，徐其琛的脸色越加凝重。 小利的身后并不是什么单一的家族，而是在末法时代就团结起来的势力。在这些家族看来，修炼者和普通人是两种生物，他们应该统治这个世界，而不是接受世俗社会的约束。 小说《三体》中就写到：生命从海洋登上陆地是地球生物进化的一个里程碑，但那些上岸的鱼再也不是鱼了；同样，真正进入太空的人，再也不是人了。 在这些家族看来，修炼者虽然源于人类，可当他们掌握了使用和控制灵力的能力之后，便不再是人，而是超越人类的一个全新物种，他们将统治和奴役低劣的普通人。 伍家控制着管理局，在这些家族们看来就是修炼者的败类，是接受招安的叛徒。所以他们一直筹划着推翻管理局，彻底替代伍家，恢复对华东地区的同志。和他们类似想法的家族还有许多，一旦沪城这里得手，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形成合力。 碎片空间的意义绝不是接受一种能力那么简单，他更像是一个万能的神，可以将徐其琛一个连修炼门槛都没有摸到的废柴突飞猛进，实力达到中高级别的修炼者 进入末法时代，修炼者的数量极速减少，难成气候。如果能够通过徐其琛找到入口，那么他们就会掌握批量制造修炼者的能力。当修炼者的规模达到一定数量，形成一股世俗所无法抵抗的力量，那么掌握整个世界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徐其琛感觉到的是这些家族的狂妄和自大，在千百年前灵力鼎盛的时候，修炼者都没有压倒世俗掌控人间，这些人是怎么确定在刚刚复苏的时代，他们便能统治世界。整个计划看着就非常天真，可又不得不惊叹于幕后黑手的野心。 毁灭人类的，不是无知和弱小，而是傲慢这句话徐其琛想送给这些狂妄的修炼者同样适用。 就在徐其琛为谋划而惊心的时候，金鹤楼伸手按住了小利的脑袋，云淡风轻地扭动了一下。 清脆的折断声后，小利的惊恐的表情松弛下来。金鹤楼松开手后，小利的脑袋趿拉下来。 “你……”徐其琛瞪大了眼睛。小利已经把所有都交代出来，他没想到金鹤楼居然还会杀了他。 金鹤楼出口袋里白色的丝帕，擦了擦双手，随手扬了起来。天台上的风，将手帕吹得很远。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假装不知道，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清楚这件事情。”金鹤楼非常严肃，“如果你想活下来，和璐璐一起活下来的话。” 金鹤楼完全没有夸张，这些家族联合起来的势力，远超于伍家和管理局，他们一直蛰伏，只动用少数力量的原因，不过是不想提前暴露他们的野心，给伍家一种只是为了追求更高力量的错觉。 伍家和管理局觉得自己稳坐钓鱼台，其实不过是给予他们更多的准备和筹划时间。 徐其琛望了眼早就没了生息的小利，麻木的点了点头。 金鹤楼眺望着繁忙的城市，只觉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迹象。 “这片地方以后消停不了了。” 大量的信息充斥在徐其琛脑海中，实在是消化不了，整个人都有点神游。等到管理局赶到现场，帮忙处理后事的时候，徐其琛才有些恍然。 “让你多加小心，还天天到处瞎跑。”小四无语地说道。 医院本就是人多口杂的地方，目击者那么多，对于管理局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工作量。 徐其琛用力扯出微笑：“劳烦你们了啊。” 小四有些诧异：“出门吃错药了吗？以前你可不会这么客气啊。” 徐其琛调整了一下心情，打着圆场。 话说另一头，金鹤楼很容易就从江民远身上找出了病因，利用灵力把一条虫子逼了出来。江民远损耗了不少灵力，加上年纪大了些，需要几场的时间来恢复，不过终归是保住了性命。 江芷寒千恩万谢，想要付一笔不菲的酬劳。金鹤楼也没拒绝，只是自己并且银行卡，说是打到徐其琛卡上就成，回头去那里取。 表面看起来，事情似乎得到了圆满解决，可那些萦绕在徐其琛脑海中的疯狂计划，让他心惊胆战，浑身不得自在。 他现在唯一清楚的就是那几个家族绝不会放过自己，毕竟扩张修炼者的数量，是提高他们成功率的关键所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还会遇到各种危险。他能做的就是不断提升自己，否则跑到哪都没有安全可言。 第112章 冰丝护甲 徐其琛脑袋里乱成一团麻，他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金鹤楼倒是没有那么多担忧，他只是念叨着过来帮忙的报酬是一顿饭，徐其琛可不能因为心情不好就少了他的。 徐其琛哭笑不得，开着车把金大爷带回家。 金鹤楼习惯性地准备飞檐走壁，被徐其琛拦了下来。 “大白天的，你也不怕吓坏了附近的邻居。科技不就是为了让人便利，有电梯干嘛不走？” “习惯了嘛。” 电梯启动瞬间的失重感让金鹤楼有些不舒服。 好不容易逮住了金大爷，徐其琛赶紧补课。 沪城原本是个无人问津的小渔村，开阜之后逐渐形成城市，特别是在战乱年代，军阀混战，不少修炼者就到此处避难，从而沪城才有了修炼者。起初这些修炼者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只不过是想在乱世之中苟活下来。 战争停止后，修炼者们获得了休养生息的好机会，特别是在沪城一跃成为国际大都市之后，很多家族都把这边作为新的据点。 伍家和王、赵、钱、李四家是沪城顶尖的修炼世家，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门派，只是他们核心力量并不在沪城，明面上的实力较世家来说要弱上不少。 从小利口中挖出的幕后黑手，正是王、赵、钱、李这四家，他们结成了一个松散的同盟，明面上是反抗伍家横行霸道的一家独大，实则有着更大的企图。至于消灭了伍家，沪城的修炼界由谁来话事，那便是以后他们拼杀的事情了。 幸好伍家掌控着官方实力灵体管理局，网罗了不少能人异士和中立势力，否则四家早和伍家撕破脸。 “那我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呢？”徐其琛头绪混乱，那么多目标，他实在是有些晕。 “不要以为之前那些人就是家族的实力，更厉害的家伙都被伍家牵制住了，不好出手。不然随随便便一个都是吊打你，我劝你还是放弃这种想法吧，当棋子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当的好了还能保住性命。”金鹤楼难得劝道。 “你要是非找死，以后谁给我做饭吃啊？” 徐其琛看着面露遗憾的金鹤楼，合着自己就是个做饭的工具人物喂。 金鹤楼察觉到徐其琛不为所动，知道他是铁了心了想搏一搏，便不再劝说。只要对方不是搬出活成妖怪年纪的老祖，金鹤楼怎么着都能留徐其琛一命。 到时候绝了这些心思，也能乖乖静下心来做饭。 金鹤楼在沪城混迹多年，知晓各种八卦、小道消息，真假先不管，徐其琛全盘照收，就想先挑个目标出来。 世家们的底蕴不是徐其琛这个半路出家的泥腿子能够想象的，就好像是一棵大树，到树梢位置会分化出各种细枝末节，形成了一张庞大的网络，想从中挑选一个徐其琛能打得过，又让世家觉得疼的人物，不是那么容易的。 “时间不早了吧？能吃过饭再聊吗？”金鹤楼摸摸肚子，不情愿的说道。 徐其琛承诺晚上好好准备大餐，金鹤楼才答应中午随便对付了一顿。 下午的时光转眼而逝，到了徐其琛去接璐璐放学，金鹤楼才得了些空闲，躺在沙发上放空思绪。他感觉自己多年的记忆都被挖空了，现在急需大吃一顿好好补补。 徐其琛结果刚训练完的璐璐，去了趟超市，选了些精致而昂贵的食材。 各种食材清洗处理好，先在砂锅煲汤，两个炖菜小火咕嘟咕嘟。静静等待着时间给予菜肴的魔力。炒菜是很快的，就等着炖菜起锅，腾出位置。这样菜摆上桌，炖菜温度刚好，炒菜还带着锅气。 徐其琛跑到客厅吹会空调降降温，看到金鹤楼正逗弄着露露，猛得脸色一变。 “璐璐，把东西放下！快放下了！”徐其琛都忘了要呼吸，心都要顶出嗓子眼了。 冰蚕！ 听过金鹤楼的介绍，就觉得这种虫子恐怖无比。 璐璐毫无察觉的举起了掌心中的冰蚕，献宝似的给徐其琛看：“爸爸，你看多可爱的小蚕宝宝！” 可爱？ 可爱个屁，这货是能吃人的啊！ 徐其琛心头极度害怕，心一狠，伸手就要打落冰蚕。 金鹤楼拦住了徐其琛，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你有病吧！这么危险的东西你给璐璐玩！”徐其琛吼道。 金鹤楼一脸诧异：“要我帮忙的时候喊我大爷，帮完忙就直呼其名，啧啧~”嗯， 见金鹤楼把冰蚕抓了起来，徐其琛舒了口气，知道自己刚才脾气大了些。 金鹤楼注意到徐其琛特别警惕手中的冰蚕，解释道：“这就是普通的蚕而已，上天台的时候正好看到小护士养了几只蚕宝宝，顺手就拿了一只，就是，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吐丝，之前那么说只是为了吓唬人而已。” “啥？(⊙_⊙)” “冰蚕这种东西只存在于古典书籍当中，在灵力充沛的年代都是千金难求，吐出的冰丝，能够隔绝伤害。用冰蚕丝制成的冰丝护甲，历史上只有少数人才能拥有，无不是帝王、顶尖门派的掌门才能具备，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呢？” 徐其琛哭笑不得，当时看金鹤楼说得凿凿的模样，谁知道他是在唬人呢。 记忆中，还生活在乡下的时候，河边的桑树抽了叶，便会出现小小的蚕，学校里小孩特别喜欢拿作业纸折方体，每天采些桑树叶，上课放在课桌里下课拿出来炫耀一下，彼此还会比较一下蚕宝宝的个头。从蚕卵到蚕蛾，不过几十天的时间，也是孩子们最开心的一段时间。至于变成的蚕蛾飞到哪里，小时候的徐其琛没有特别在意。倒是长大之后，在烧烤摊上看到了蚕蛹，口感还是蛮好的。 璐璐见徐其琛刚才有些生气，一下就露出了委屈的神情：“爸爸，蚕宝宝好可爱，我能养着它吗？” 只要不是致命的冰蚕，养着就养着，桑树叶又不需要花钱。何况让璐璐照顾一下蚕，也有助于培养一下创造和想象能力。很多幼儿园都会组织类似的活动，就当是女儿的课外作业吧。 徐其琛摸摸璐璐的小脑袋：“那你得记得每天在花园里采些桑树叶子，注意不要带露水，否则蚕宝宝可是会拉肚子的。” 一听爸爸同意她养蚕，璐璐瞬间变脸，喜笑颜开，欢呼地和孙晓菲分享自己的喜悦。 角落里的腓腓有些不开心，嘟着小嘴，感觉自己的宠爱被一只破虫子给分走了不少，赶紧爬起来寻找存在感。 璐璐正新奇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腓腓的活蹦乱跳，可能的猫咪只能委屈的拖着肥胖的身体，回到自己的小窝里。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太多的营养膏，最近猫咪发福的厉害，趴下来的时候，小窝都有些盛不下它了。 “也不知道你哪来这手艺，是不是大学是在新东方上的？”吃饭的时候金大爷难得开起了玩笑。 做饭的人最开心的便是有人称赞他的厨艺，徐其琛笑呵呵的答道：“家庭遗传好，我爸妈都很擅长做饭，长期的熏陶下至少保证了不难受吃，后期再稍稍花点功夫钻研一下，也就大成了。” 徐其琛其实还有些话没说，这里牵扯到璐璐的妈妈。男人总得有长处，要么是身体上的，要么是技能上的。所以说徐其琛身体不差，但总不能一见面就亮出自己的长处，于是展露了下手艺，先抓住了对方的胃。 特别是结婚之后，总不能像是恋爱时候一直下馆子，研究研究菜谱，菜肴的色香味也就提高了不少。 有一次两人吵架特别凶，璐璐她妈妈更是豪言：“我就是饿死，死外面，也不吃一口你做的东西！” 徐其琛当时没有争辩，而是默默去了趟菜市场。 跪方便面跪键盘是多么卑微，徐其琛只会做一顿好饭，等一句“真香”。 听了徐其琛的话，璐璐歪着脑袋，筷子顶着嘴唇：“那是不是说我以后也会成为一个做饭超级好吃的人！” 见璐璐为自己的发现感到高兴，徐其琛笑了笑。 看着前期发展架势，璐璐明显是继承了她妈妈的天赋：会吃不会做，永远停留在开水泡面打鸡蛋。 不过小孩子有这方面的憧憬，也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 吃过饭，送走金大爷，安顿好女儿，徐其琛才有空坐在沙发上静思。中年男人的悲哀，就是生活里有太多的事儿，想要潇洒也潇洒不起来。感觉结过婚之后，生活就像按下了快进键，像是一台机车不停加速，本想可以预知的死亡。 梳理过几个世家复杂的关系，徐其琛挠了挠头，很难在短时间里寻找一个突破口。 正是容易脱发的年纪，加上徐其琛之前还有过程序员的工作经历，想不出就不再去纠结，免得把茂密的森林薅成地中海。 实在不行回头找伍侠帮帮忙，上次她单枪匹马过来救援，说明并不太认同伍家和管理局的计划，有了她的帮助，徐其琛对付这些世家也能多些底气。 第113章 突破 越是思考，脑子里越是糊涂，索性就盘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提高自己的功法。除了莫大的机遇外，老老实实地炼化灵气，积攒灵力是唯一的法门。 自然界中的伶俐有所恢复，但依然不足以供修炼者吸收。幸好是璐璐胸口的古玉，偶尔泄露出来的磅礴灵力，散发到空气中，使得屋里的灵气密度超过很多修炼宝地。 或许是心中着急实力的弱小，徐其琛提升实力万分迫切。 房间中璐璐睡得香甜，胸口的玉佩突然亮起了幽蓝的光芒，一亮一灭，仿佛是做出了什么决定，闪烁的频率陡然提高。 徐其琛突然自信心爆棚，他感觉自己无所不能，这种感觉非常熟悉，和上次在碎片空间中突然提高实力的时候一模一样。 徐其琛睁开了眼睛，眼眸中亮出一道金精光。 ““大叔，你怎么这么快！””察觉到周边的灵力剧烈波动起来，孙晓菲惊讶地问道。 徐其琛体内出现突破，一时间没有适应灵力强度，没能完全遮盖住，泄露出来的一丝灵力，瞬间就提高附近的灵气密度。 经历过碎片空间后，徐其琛就好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在修炼的过程中根本就遇不到什么阻碍，只要是体内灵力跟得上，实力就能不断提高。碎片空间赋予了伍侠罕见的空间能力，只为徐其琛提高了些实力，现在看来，似乎还帮他扫清了修炼的障碍。 “你是我见过最快的男人！”孙晓菲观察了一番，惊叹道，“这才多久，都赶上了别人苦苦修炼多年！” 徐其琛：“……” 你可以说男人强，男人壮，就是不能说是他快！除了运动员，相信绝大多数的男人是不乐意的。 徐其琛大概摸清了些自己的实力，已经能越过高级的门槛。当然和伍侠这种很早就达到高级实力的修炼者相比，徐其琛对灵力的掌握和技能的使用上还有很大的差距。 不过在随时面临危险的时刻，多一分实力就多一些安全。 房间里的古玉暗淡了下来，深藏功与名，并没有炫耀它在徐其琛突破的时候帮了一把。 欢喜过后，疲惫席卷而来。 揉了揉脸，徐其琛疲倦地洗漱了一下，准备睡觉。路过客厅的时候，发现腓腓不在窝里，估计又是出去管理自己的护卫军了吧。 突破将徐其琛榨得一滴不剩，身体需要睡眠来恢复灵力。 躺回床上没多久，徐其琛就打起了呼噜。 …… 小区里，风声簌簌，叶影重重。 腓腓站在树干上，下方站着十几只各种品种的流浪猫，经过一段时间的喂养，猫咪们精神了许多。望着手底下的小弟，腓腓有些心潮澎湃，大丈夫应当如此啊！ 在家我唯唯诺诺，在外我威风赫赫！ 指挥着小弟们绕着花坛小跑，腓腓严格的在一旁监工。这些夜猫子固然能够及时发现闯入者，可如果对方有所察觉，以猫咪们现在的状态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提高他们的体能是当务之急，能发现得了，也能跑得掉。 掉在队伍最后的是一只肥胖的大橘猫，才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你屁股瘫坐在地上。 “喵~~”大橘猫委屈的叫唤道。 俗话说，十只橘猫九个胖，还有一只压倒炕。橘猫就是以重量取胜的存在，非要让它练习体能和灵活度，实在是太为难。 腓腓铁面无私，一脸严肃，扒拉过来一罐猫罐头，爪子轻轻一勾，罐头便打了开了，里头的香味飘散出来。 瘫坐的大橘猫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小鼻子一动一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罐头。舌头进进出出，像极了舔狗。 哼~想吃？ 不是没问题，跑第一就有的吃，其它猫只能看着别的喵吃。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腓腓把徐其琛用在它身上的手段，用在了小弟身上，效果是出奇好。 大橘猫甩着自己的好大屁股，小短腿像是踩了风火轮一样，如同重型坦克一般朝前冲撞。跑在前头的猫咪们惊慌地四散开来，倒是让大橘猫短暂地跑到了前面。 猫罐头给予的动力始终是弥补不了身体素质的差距，大橘猫领先了一会儿，就被其它猫咪给抄了过去。等大橘猫完成了体能任务，猫罐头已经被第一的猫咪吃了大半。橘猫的心态瞬间崩溃，像是个球一样在地上打着滚。 腓腓并没有心软，想要管理好这些手下，必须有严格的规矩。要是它因为大橘猫而网开一面，以后谁还会乖乖听他的话。 不过大橘猫确实是在体能上落后太多，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追赶上来的，为了不打击它的积极性，腓腓它安排了一个值守大门的差事，要是能有多得的话，同样能够获得罐头。 累得快成一滩液体的橘猫一天有奖励，顿时打了鸡血一般，拖着臃肿的身体朝着大门跑去，生怕自己的美差被其他的喵抢走。 腓腓有些得意，拿着已经从自己食谱中淘汰的猫罐头提高小弟们的积极性，稳赚不赔。就是徐其琛对营养膏管理得太严，腓腓还没能吃够，一想到这就有些忧愁。 就好像是自己这帮小弟为了猫罐头而忙忙碌碌，自己为了营养膏也得在家里唯唯诺诺。 生活啊！哪有那么容易。 大橘猫大树下面，它想要居高临下获得更好的视野，奈何身材拖累，尝试了两下，扒下了不少树皮，却始终在原地蹦跳，不得不放弃。趴在地上的橘猫瞪大了眼睛，在夜色中泛着些绿光，每一个进出小区的人都被它审视几番，生怕错过了自己的罐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混夜场的姑娘都回了家，橘猫见许久没有人出现，不知不觉就打起盹来。 迷迷糊糊间，大橘猫突然感觉到地面的震动，立刻抬起了头。 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橘猫，露出了善意的微笑。橘猫敏感地察觉到他的不同，警觉地站了起来。 橘猫确定面前这个人将会为它赢得一个猫罐头，不过此时千万不能慌张，打草惊蛇。 “喵~喵~”大橘猫不爽地叫唤着，似乎是在嫌弃来人吵闹到它的睡眠。 年轻男子笑了笑，想着小区里的野猫怎么能那么胖，没有特别在意，接着从小区里头走。 第114章 老二王记得 王记得刚走进小区，就看到一只野猫朝自己呲牙咧嘴，在他眼中，这只肥胖的猫咪有一些初生牛犊不怕虎，它对力量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只要是他愿意，随随便便就可以瞬间杀死它。 他可以，但是没必要。 一般时候，王记得都是很善良的，何况随便使用伶灵力，可能会让他的目标有所察觉。 王记得此行的目的正是徐其琛，他必须要得到去往碎片空间的办法。 王记得是王家新一代的翘楚，不管是天赋还是修炼速度无人能及，偏偏他遇到了伍侠，名头始终被压了一头。身后纵然有无数人，不乏名门世家的天才，可前面始终挡着一座大山。就好像是考试，取得第二名完全高兴不起来，只会觉得自己没有用，心里全是遗憾。 第二名和最后一名没什么区别，人们只记得第一。第二名和最后一名都属于非第一名，人们不会记住他们。 比如第一个登上珠峰的人们会记得他们，第二个乃至第三个直至无穷人们都不会记住它。 要是非要杠，知道第二峰是乔戈里峰，那就当之前话没说。 如果对现代文章里“第一”和“第二”的使用频率进行统计，肯定会发现“第二”比“第一”相差得太多，“第二”甚至没有“倒数第一”的使用频率高。毕竟新闻需要，倒数第一还能算是个热点。 常年遭受压制，王记得心里头憋着一口气，誓要超越伍侠。他摒弃红尘，丝毫不敢享乐，一门心思闭关修炼。谁知道刚出来就接到了惊天噩耗：伍侠获得了罕见的空间能力，瞬间就心态炸裂。 王记得知道，翻过这座山，世人就会知道他的名字。而翻山之路，就在徐其琛这儿。 王记得觉得如果自己也能得到一场泼天的机遇，绝对比武侠得到的更多。 之前他瞒着家族，派出了几批人员过来绑架徐其琛，都去而无返。忍无可忍的王记得趁着夜色亲自出马，单枪匹马杀到徐其琛所在的小区。 “喵~喵~” 万籁俱寂，大橘猫中气十足，叫声传得很远。趴在树梢上的腓腓收到信号，辨别了一下方向，窜入灌木，朝着大门口赶去。 王记得已经很注意掩盖自己灵力的逸散，只是在敏感的狸族面前，你就能够感觉到他体内澎湃的灵力。 这个家伙不好对付！ 刚一打照面，腓腓就有了结论。除非它修炼到九尾，勉强是能够一战，可它现在只有四尾，离巅峰差距还很大。 硬碰不得，腓腓决定拖延些时间，好让家里有时间准备。 正走着路的王记得突然往侧面挪了一步，一根枯树枝落在地上。警觉地抬头一看，枝干间有黑影闪过。光线不是很好，王记得只是隐约看到身形，似乎也是一只猫咪。 小区里怎么有这么多野猫？王记得有些奇怪。估摸着小区里有人出于善心喂养流浪猫，导致附近的流浪猫都聚集到了这里。这就是用善心做了件坏事，野猫一多，不可描述的事情就多了起来，到时候半夜猫叫，肯定会有许多邻居骂骂咧咧，睡不着觉。 不过是个小插曲，王记得的吐槽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才走没两步，灌木丛中又窜出来几只猫咪，这几只野猫似乎受了惊吓，四下逃窜，把王记得吓了一跳。 野猫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瞬间就窜入了灌木丛中，没了踪影。 王记得平复了心情，明白自己要抓紧，不能再浪费时间。 王记得知道徐其琛实力不弱，虽然派人盯着伍侠和不着调的道士，知道他们短时间不可能赶过来，可他心里清楚武侠那变态的瞬移能力，一旦让徐其琛得空，伍侠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多年来的压制，让王记得一直有心魔，只要是见了伍侠，他可能就得落荒而逃。 远处的阳台上，一道黑影正盯着不断接近的王记得，转身跑进了房间。 徐其琛睡得香甜，猛的觉得指尖一痛，瞬间惊醒了过来。腓腓的爪子亮着寒光，玛瑙般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至于吗？不就是没有满足你吃营养膏的要求，就半夜报复？ 十指连心，徐其琛看了一眼手指，划破了一些皮，倒是没血出来，应该是不用打狂犬疫苗。 按理来说家养的猫咪，之前都打过疫苗，一般情况抓伤了人是不用再打针。不过最近它总是和外面的流浪猫混在一起，也不能保证是否被传染到病毒。 徐其琛脑子还不是很清醒，乱七八糟想着些什么。 腓腓一脸黑线，这家伙怎么还有起床气？要命的时候，还不赶紧起床。“有人！”腓腓不得不模拟人声，提醒徐其琛有危险。 “有人？有什么人啊？”徐其琛刚说完，一个机灵，人都清醒了过来。 没有什么人，要他命的人啊！ 徐其琛噼里啪啦爬下床，跟着腓腓跑到阳台。谈着个脑袋往楼下望，人行道上走着的王记得特别醒目。 看着也就20多岁的年纪，可徐其琛感受不到他身上任何的灵力存在。从这一点来看，对方的实力是超过他的。 要说现代和古代有什么不同，那就是科技给修炼带来了新的变化。从前的修炼者想要千里传音，非得是实力达到顶峰的寥寥数人才有这本事，可在科技的帮助下，普通人有个手机就能联系到千里之外的人。 徐其琛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掏出电话就给伍侠打过去。 电话嘟了两声，很快就接通了。 “什么事？”电话那头声音非常清晰。 “又有人杀上门来了，你赶紧过来吧！”徐其琛小声急促地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伍侠就出现在了客厅当中，穿着睡衣的她头发有些散乱，表情冷漠的把手机挂断放回了兜里。 “我又不是你的专职保镖，一出问题就给我打电话？” “要是我能打得过对方，我就自己上了！” “呵呵~”伍侠撇撇嘴，“要是哪天我赶不过来，你不得自己拼命啊？” 伍侠不想在这个问题纠缠：“人呢？” 徐其琛又探了下头：“已经到楼下了。” 伍侠走到阳台，俯身看下去，楼下的王记得有所察觉，抬头忘了一眼，打了个哆嗦。 她怎么在这？她现在应该在家里睡觉啊！ 真是一帮废物，连看个人都看不住！ 王记得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你在这？” “我不在这，我能去哪？”伍侠冷冷地问道。 “额……”王记得吞了一下口水，“那没事了，我……我就是穿了不舒服，出门消消食儿……” 伍侠笑了笑：“消食能消到这儿，王公子的方向感似乎不怎么好啊？” 王记得说了声回见，转头就跑。 伍侠就看着王记得消失在夜色中，身体摇晃了一下，旁边的徐其琛赶紧过去接住了她。 “怎么了？” 躺在徐其琛怀里的伍侠有些虚弱：“扶……扶我进去……” 徐其琛把伍侠抱了起来，放回客厅的沙发上。 “盯住他，小心杀个回马枪。”伍侠不忘叮嘱道。 徐其琛赶紧让腓腓发动自己的小弟，确认王记得已经离开了小区。 “你是修炼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吗？难道是传说中的走火入魔？” 伍侠翻了个白眼：“你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现在的修炼是循序渐进，随时都能监测状态，只要不是旁门左路，一般是不会出事的。” “那你这是怎么了？” “你以为瞬移这么长的距离很轻松吗？”伍侠疲惫地说道。 时间和空间是所有功法中最奥妙的，所带来的弊端就是灵力的巨大消耗。伍侠还没有彻底领悟空间奥义，短距离的多次瞬移勉强能行，但长距离的移动，瞬间就抽空了她体内的能力。 “幸好这次是王记得过来找麻烦，我对上他有天然的优势，才把他给吓跑了。”伍侠有些庆幸地说道。 看着伍侠的模样，徐其琛能猜想到这么长距离的移动对伍侠身体的负荷，心中不觉有些愧疚。 这大概就是红果果的情义吧。 “姑娘如此大恩，小生无以回报，只能是……” 伍侠瞪了徐其琛一眼：“我虽然现在有点虚弱，但揍你一顿完全不在话下。” 徐其琛赶紧把后面的词给收了回去，转口说道：“我是想说给你做顿好的补补，千万不要回绝我的好意。” “呵呵~油腻！” 徐其琛咧着嘴，不好意思地笑着。 “有多余干净的被子吗？我就在这边先躺一会儿。” “有的有的。”徐其琛跑回房间，找了一套干净的空调被。等他出来的时候，沙发上的伍侠已经睡熟。 “大叔，福利环节啊！”一旁的孙晓菲打趣道。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徐其琛看了眼伍侠，此时她像只温顺的小猫咪，和他强大的实力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来时她匆匆忙忙，穿的是居家的睡衣，一切为了舒服。 目睹些春光，徐其琛咽了下口水，赶紧帮伍侠盖上被子，遮住了她曼妙的身材。 “我才不会趁人之危呢！” 徐其琛说给孙晓菲听，也说给自己听。可别乱来，自找死路。就像是伍侠说的，再弱她都能随随便便虐徐其琛。 第115章 劫持 “嗡嗡~” 手机不停的震动着，徐其琛醒了过来，揉了下惺忪的睡眼，是韩佳莹的电话。 “姐夫，快开门了，我在门口呢。”韩佳莹兴奋地说道。 徐其琛有懵，赶紧下床开了门。 韩佳莹一脸笑意，手里拎着不少袋子。 “就知道你和璐璐睡懒觉，给你们带来的早饭！” 闻着一股芝麻的香气，徐其琛接过袋子，捏了一个芝麻球，一口咬了一半。 “味道好熟悉啊，是学校门口那家吗？” “对就是那家，以前我们常吃的，正好我晚上去值班，早上出校门的时候，就想着给你和璐璐带点。” 徐其琛看了下，袋子里还有咸豆花、油条，都是他以前爱吃的。滑嫩的豆花，配上香葱和虾米，再淋上醋、酱油和辣椒，搭配酥脆的热油条，沾着吃的口感简直是绝配！ 为了璐璐读书的问题，家离韩佳莹工作的大学有些远，徐其琛已经很久去那了，吃了口芝麻团，还是之前的味道。 芝麻球主体是糯米粉制作出来的，里头是顺滑的豆沙，外面则是包裹着芝麻粒，经过油炸之后，甜而不腻，里头的豆沙格外甜糯。校门口那家在徐其琛读大学的时候就卖一块钱一个，那么多年都没有涨过价，在沪城这种国际大城市飞速发展的时候，这些可爱可口的小东西还能保持原价，算是难得了。 卫生间里传来马桶的下水声。 “璐璐那么早就起床了啊？”韩佳莹脱了鞋，走了进来，“这可不像她，这个点她肯定是要在床上赖着的。” 徐其琛还在奇怪怎么女儿起得比自己还早，突然看到孙晓菲不断地朝自己使眼色，瞥了眼空空荡荡的沙发。 我勒个…… 怎么把伍侠给忘记了！ 徐其琛心头感觉到要糟糕，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想要赶紧找个解决办法。 此时洗手间的门打开，门口想要给璐璐一个惊喜的韩佳莹遭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韩佳莹双手悬在半空，傻傻地看着穿着睡衣的伍侠。 伍侠摸了摸眼，不太明白面前这个女人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你是璐璐的小姨吧？”伍侠从徐其琛的资料里看过韩佳莹的照片，真人倒是第一次见。 韩佳莹脑海中炸得四分五裂，木讷地点了点头。 年轻漂亮的女人，有着极佳的身材和颜值，出现在徐其琛家中。关键是她还穿着睡衣，除了在这过夜，韩佳莹想不出其它的解释。 阿q说：我想和你困觉，那就是流氓，如果是说：我想和你一起起床，那便是诗人。 说话的顺序很有讲究，说得好就是诗人，说得不好就是流氓。 同理可得，一起起床，那大概率是一起睡过觉。毕竟伍侠穿着睡衣跑过来解围的诡异事情，超出了很多普通人的想象。 韩佳莹心碎得一片一片，耳边都是碎片落地的响声。 徐其琛尴尬地笑着，手里的芝麻球就不香了。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感觉到可能要火星撞地球的孙晓菲赶紧溜回房间，把熟睡的璐璐喊醒。 人小鬼大的璐璐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赶紧跑出来打圆场。 “小姨，你来了呀！”刚起床的璐璐像是个树袋熊一样抱在韩佳莹大腿上。 时代不同啦，小孩们处在信息大爆炸，他们所懂得的东西要超过家长们的想象。 有了璐璐的撒娇卖萌，韩佳莹的神情恢复了许多，只是那一丝悲情怎么都挥之不去。 “佳莹，坐下来一起吃吧。”徐其琛心里头还想着怎么解释才合适。 “我……我不知道家里还有别人，买得少了，你们先吃吧。”韩佳莹心里实在接受不了，转身就离开。 徐其琛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出声。 璐璐叹了口气，懒懒地坐在椅子上，撇撇嘴，觉得爸爸的做法有些懦弱。 气氛有些凝重，徐其琛把早饭从袋子里拿了出来，摆了一桌。 “璐璐，去刷牙洗脸，不准用手抓！” 璐璐嘟嘟嘴，就知道朝女儿撒气，有本事去把小姨追回来，勇敢面对啊。 腹议了一番，璐璐知道此时不能触霉头，乖乖去了卫生间。 “你刚才怎么不忙着解释一下？” 伍侠吃了勺白嫩的豆腐脑，晃了晃自己的睡衣。 “我穿成这样，你觉得我该怎么解释她才会相信呢？” 伍侠休息了一夜，精神好了许多，可看起来依旧有些憔悴，像是奋战了一样的样子。 不解释会留下许多遐想，一解释就像是在掩饰。身正不怕影子斜，伍侠不屑于过分解释。 徐其琛叹了口气，有了误会也好，免得她还所期待。 徐其琛想起了过去看过的故事：屋里的灯突然灭了，钨丝没断，灯座咬合，就有人问灯为什么不亮。灯就说，我想要冷静一会，有只蛾子在窗外盯了我好久，我不是火，怕她看错，我不是良人，也不是归宿。 大概便是这般吧。 吃过早饭之后，徐其琛找了件自己没有拆封的衬衫。 伍侠裹上衬衫，楼下有人过来接她。 父女俩个在家磨叽了一会儿，才出发去幼儿园。 车里不像往常那么活跃，安静了许久。 “爸爸，你放弃小姨了吗？”坐在后座的璐璐问道，“我觉得小姨照顾我挺好的。” “你在说什么啊？小姨永远是你小姨，这点是不会变的。”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解释？小姨走的时候感觉他好难过。”璐璐急促地说道。 徐其琛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给女儿解释这种复杂的情感。 璐璐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道：“小姨挺好的，可是……师傅也不错，能保护我们。你那个老板脾气是不太好，可是她好有钱，还爱讨好我。” “好纠结啊……” “纠结你个头！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以后是你老婆，是我后妈，我当然也有发言权！”璐璐理直气壮地说道。 “年纪不大，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徐其琛哭笑不得。 璐璐感觉到徐其琛有些生气，嘟着嘴不再说话。 “大人的事情小孩少掺和，在幼儿园里面要好好听老讲课，不要天天上课走神！”下车的时候，徐其琛叮嘱道。 璐璐吧唧了几下嘴，心道你自己的事情还处理不好呢，嘴上倒是乖巧，应答了下来。 老师笑呵呵地让璐璐选择打招呼的方式，璐璐直接跳过了拥抱，选了问好。打招呼的时候，老师顺便做了下简单的检查，看看璐璐身体有没有异样。 小孩的免疫力不强，如果有一个小朋友身体不好，感冒发烧什么的，在幼儿园交叉感染，很容易传染给其他孩子。 徐其琛看不到璐璐的背影，在后面急促的车喇叭中，才启动离开。 车没走多远，身后出现了一片嘈杂，徐其琛看了眼后视镜，门口接送的家长混乱了起来。 出什么事情了吗？ 徐其琛赶紧停下车，朝着门口跑过去。 社会的发展越来越大，人的压力也随之加大，由此而产生的情绪波动也会剧烈。有的人懂得缓解压力，懂得排解情绪，平复情绪，而有的人则是走向极端。 鲁迅这就在《华盖集》中说，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有的弱者就把手伸向了弱小的孩子，以此宣泄自己的愤怒。 之前徐其琛就看过不少类似的案件，为孩子心痛之余，也为璐璐的安全担心。一件幼儿园门口出现了乱象，徐其琛第一时间想到了恶性案件。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徐其琛在修炼者当中还不算是顶尖高手，但是和普通人比起来他要强上不少。如果真的出现了恶**件，他应该能够应对得住。 门口围着不少家长，有的还拿着手机拍摄着什么，可偏偏这群人只顾着看热闹，没采取任何措施。 徐其琛挤进人群，看到一个丝袜蒙脸的男人正抄着着一把菜刀，对面则是两个拿着大叉子的保安。 蒙面男胡乱地挥舞着刀，嘴里不停地叫喝着，似乎这样可以给他一些胆量。 “放下刀！别乱来!”保安大声喝道。 歹徒惊慌地挥舞着菜刀，保安也不敢贸然上前，局面一时就僵持住了。 幼儿园里头，有的孩子懵懵懂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隔着电动门看热闹，有的则是惊慌逃窜，大难临头的样子。幼儿园的女老师们护着孩子，防止有小孩乱跑。 让徐其琛特别不解的是，歹徒就一个，居然没有人见义勇为？ 你们的孩子可是在里面呢，怎么还有心情在这边围观？特别是那几个录像的家伙，人血馒头好吃吗？在场那么多成年人，哪怕是拿人堆，都能把这个歹徒给压得死死的。 徐其琛心里感到一阵悲哀，别人不上，他也得上。谁也不知道谁会打破僵持，要是歹徒发起疯来，冲向幼儿园里，保安肯定没法第一时间把他控制住。那么多无辜的孩子，哪可能跑得过一个成年人。 必须把风险扼杀在萌芽里面，否则一旦出现伤亡，都是令人心痛的事情。 第116章 爷们 局面始终僵持着，歹徒似乎有些疲惫，持刀的手放松了一下。 徐其琛抓住机会，天神下凡，一脚把歹徒踹到一旁。 动作干净利索，把地上的刀踢到一旁。 就在徐其琛还在奇怪菜刀是什么材质，似乎并没有什么重量的时候，门内的老师惊呼一声。 “璐璐爸爸！你干什么呢！” 徐其琛有些懵，他是在救人啊？ 咋地啦？ 面前两保安愣愣地看着徐其琛，像是个在看一个傻子。 老师小跑出来，赶紧查看地上“歹徒”的情况。 “杨老师，你没事吧？” 哼唧着的“歹徒”掀开丝袜，一张面容扭曲的脸，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哎呦~疼疼！！别碰那里！”杨老师叫唤道。 徐其琛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手足无措。 昨天实在是太累，一大早又是突发情况，徐其琛并没有关注群里的信息，并不知道幼儿园安排了模拟“歹徒”。近段时间幼儿园事件频发，学校就打算开展防爆防劫持应急演练，提高老师和孩子的安全意识，增强师生遇到歹徒行凶等突发事件时的应变能力。 在场的家长都知道这事，所以就在一旁看着孩子的反应，有的还录了像，想记录一下孩子的生活。 谁知道防爆防劫持演练才开了个头，就被徐其琛一脚给踹没了。幼儿园新来的男幼师扮演的“歹徒”，此时正躺在地上哼唧。 徐其琛很是尴尬，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在场的老师和家长。 “璐璐爸爸也是着急，他不是故意的，也是出于好心。”班主任帮着解释道。 徐其琛赶紧点头，连忙道歉。 杨老师也大度，并没有计较，开玩笑说是自己演得太像了。 事情算是解决了，但演练无法继续，园长让老师把各班的孩子带回班里。 现在的孩子是个矛盾综合体，你说他们不明事理，接触了大量信息的他们像是个小大人，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常常把家长给问得搭不上话。你要是说他们成熟，出现紧急情况的时候，根本不知道逃跑，有的胆子大些的还在一旁看热闹。 总的来说，相关意识还需要加强。 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去，徐其琛确认男幼师身体无碍，才离开了幼儿园。 正准备启动车辆的时候，看到一旁有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脸型消瘦，面色是不健康的黄，他正默默的望着幼儿园。幼儿园里，老师亲切和善，孩子天真无邪，一切似乎是那么美好。胡渣男的表情很是怪异，一会儿是木然的，一会儿则是隐隐有些憎恨。 徐其琛眯了眯眼，感知了一下附近的灵气，平稳而稀薄，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就在幼儿园的保安按了下按钮，自动门缓缓关上的时候，胡渣男突然发动，朝着幼儿园冲了过去。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保安有些傻眼，下一秒就朝着胡渣男追了过去。 不管这个男人是为了什么，这么着急的冲进幼儿园，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徐其琛后发先至，就快要追上胡渣男。 而此时对方掳起一个看热闹的小男孩，手里两处一把匕首。 “走开！都给我走开！”胡渣男疯癫地吼叫道，“你们要是再敢靠近一步，我就捅死他！” 小男孩无助地瞪着小腿，被扼住的脖子让他呼吸困难，脸一下就变得通红。 徐其琛赶紧停了下来，不敢贸然行动，有些投鼠忌器。 保安赶了上来，手里拿着大叉子：“先生，你不要乱来，你有什么要求你就提！” 保安的心都悬在嗓子眼上，生怕一个字说错，这个疯男人就会伤害孩子。 场面瞬间紧绷起来，惊慌失措的孩子到处乱跑，老师们竭尽全力把他们带离现场，，防止胡渣男发起疯来。 徐其琛站在较为偏僻的盲区，看了一下现场情况，自己距离胡渣男还挺远，可他手里面的刀子近在咫尺。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保证孩子的安全，只能是在一旁暗中观察。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全部人！哈哈~你们都得死，只要我才能活下来！”胡渣男癫狂地叫嚣道。 他的眼中尽是疯狂，只是持刀的手在微微的抖着，不知道是在犹豫还是激动。 这家伙怕是个疯子吧？面对保安的劝说，始终不予回应，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停地嚎叫着。 被他劫持的孩子脸色开始泛紫，呼吸变得迟钝，要是再这么僵持下去，不被杀死也会被活活憋死。 保安原本还想等警察来处理，可见孩子情况如此危急，显然是不能再等待了。 一个保安接着劝说着，另一个稍稍年轻些的从侧面绕过去，缓缓的接近发疯的胡渣男。 “我要活下去，我想活着，你们死了，我才能活着……”胡渣男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只是口齿含糊不清，旁人有听不明白。 缓缓靠近了保安憋着气，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就吸引来歹徒的注意力。 在保安靠近的时候，徐其琛绕了一个更大的圈，从侧后方接近胡渣男。和保安比起来，徐其琛还是更加相信自己。 就算保安距离不过数米，正准备扑过来的时候，胡渣男变得更加激动，勒着孩子往后挪动了点位置，保安没想到他突然会动，扑了个空。胡渣男持刀的手朝着保安捅了过来，刚落地的保安没有选择，只能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快速的拉开距离。 “哈哈~”胡渣男大声地嘲笑着，手里的刀收了回去，在孩子的脖子处比划了几下。 “我要捅几刀呢？” 另一个保安放弃了劝说，举着叉子就怼了上来。面对一个疯子，劝说是毫无意义的，根本就沟通不了。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是冒险，只希望孩子不被伤害。 胡渣男扬起刀，正要刺向手中的孩子是，徐其琛从侧后方窜了出来，一个漂亮的高高踢腿，踢在胡渣男的手。 胡渣男吃了疼，手里放松了一下，刀被徐其琛踹得老远。 对方失去了凶器，徐其琛就没有什么好忌惮的了，将他胳膊一扭，按倒在地上。孩子脱手而出，被赶来的保安抱开。 孩子没什么大事，就是憋了好久，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压在地上的胡渣男还在反抗着，徐其琛用了点力，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强行扭过身来。 徐其琛能听到清晰的脱臼声，一时间没能反应，被胡渣男踹倒在地。这货是个狠人，要知道反扭过胳膊所造成的疼痛是相当大的，一般抓捕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而他却完全无视这些带来的疼痛，像个没事人一样。 徐其琛赶忙爬起来，不敢有分毫懈怠。幼儿园孩子实在是太多，他随便劫持一个，徐其琛都会束手束脚。这次解救小男孩，可以趁着他疏忽防备，要是再被他得手，他可能就不会那么多废话，直接下杀手。 就在胡渣男朝着老师和孩子冲过去的时候，刚才被徐其琛踹倒在地的杨老师冲了过来，和他纠缠起来。杨老师没什么章法，但毕竟是个男人，力气上远远要比许多女老师大得多。 虽说一直被打，多少是拖延了些时间，让保安和徐其琛赶了上来，一齐把胡渣男压倒在地。 地上的胡渣男还在扭动着，奈何身上有好几大汉，他的挣扎显得那么无力。 巡警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满脑子都是汗珠。他们接到报警中心的信息，以为是出现了恶性案件，谁知道赶来的时候事态已经被控制住。胡渣男见了警察好不害怕，嘴巴里面骂骂咧咧，警察没什么好和他废话的，一拳打在了肚子上，他总算是消停了一些。 就在警察给胡渣男戴上手铐的时候，徐其琛注意到张楠的胳膊上有好多道伤痕，最新的似乎才刚刚结疤。看着长度和深度，很像是刚才被他踹飞的那把刀造成的。 这家伙确实是可能有心理疾病，不仅自残，还试图伤害小孩。 “带走！”警察抹了把额头的汗，让同事带着歹徒先离开，自己留下来录一下笔录。 “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把之前的情况详细的说一遍，作为之后的证据。”警察解释道。他心里头也是万分庆幸，幸好是有见义勇为的家长和老师，否则幼儿园真出什么事儿，那就可真是大事儿。 徐其琛知道他们是例行公事，非常配合的把刚才的事情经过描述了一遍。 幼儿园有医务室，几个女老师急匆匆的拿了一些冰袋药品过来，给杨老师处理伤口。 要说杨老师也是挺惨，演练的时候被徐其琛踹了一脚，背还疼着呢，就遇到了真正的歹徒，被结结实实的胖揍了一顿，眼睛挨了一拳，都快成了国宝。 “有种！爷们！”敷着冰袋的杨老师给徐其琛竖了个拇指。 之前虽然被徐其琛踹了一脚，但毕竟人家不畏凶恶，敢于见义勇为。遇到真正歹徒的时候，也完全不怂，如果没有徐其琛踹掉胡渣男的刀，事情不会那么快结束。 徐其琛笑一笑，同样给杨老师比了个赞。他是一个修炼者，能力本来就超乎常人，他站出来是应该的。可袁老师是个普通人，他的勇敢才更值得称赞。 出于传统的认知，他总觉得男幼师并不是主流，谁知道这么爷们。有这些人的存在，孩子在幼儿园也会安全许多。 第117章 渣滓 在大部分教职工是女人的幼儿园中，杨老师的英勇之举够爷们儿，徐其琛听着好几个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围着他转，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当然男幼师的意义不仅如此，其勇敢、刚强、坚毅、豁达、开朗是其自身最大的优点。那又是在选择游戏的时候，会偏向于接力跑，模仿战争等等，这些对于孩子来说是无疑是多了一个发展的方向。 羡慕归羡慕，该干的正事还是得干，配合民警做完了笔录没多久，徐其琛接到了小四的电话，电话那头似乎知道幼儿园这边发生的事情，只是让徐其琛去派出所一趟。 心里头有些疑惑，徐其琛还是和老师们打了个招呼，开车过去。 派出所里头小四正听一个民警汇报着什么，他在市局也算是个小领导，级别要比民警高上不少。小四看到徐其琛进来，结束了和民警的谈话，递过来一份材料。 “刚才逮起来的歹徒，暂时还没有开口，这是通过网上系统找到了不少材料。”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案件，他是受人蛊惑才闯进幼儿园的。”小四说道，“你应该会挺感兴趣，他嘴巴中出现了一个频率很高的词就是道长。” “道长？”徐其琛想起了之前的一件事。 徐其琛皱了下眉头，如果是王家那些家族又蠢蠢欲动，不至于找这种家伙。胡渣男并不是一个修炼者，他就是一个疯子。况且从接触过程来看，他的目标是想伤害孩子来完成诡异的仪式，并不是徐其琛。 那就是还有其他人在其中浑水摸鱼？ 徐其琛看了下档案，胡渣男患有二型糖尿病、前列腺炎等疾病，以前就在派出所留下过打架斗殴的案底。根据记录来看，其他人描述他的时候，说他是思想焦虑，内心恐慌，并伴随着一定的暴力倾向。邻居们常常不敢和他接触，就是生怕他一言不合就使用暴力。 胡渣男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一直没有结婚，家里头也只有他一个人。社区里的工作人员倒是偶尔会上门看望一下，但因为他的暴力倾向，并没有深入的接触。 材料中还说胡渣男被病痛折磨的有过几次轻生，徐其琛想起了胡渣男手臂上的刀疤，应该是那几次失败留下来的。 “到他家附近走访了民警得到了邻居的反应，说是最近一段时间，他似乎迷信上了什么，家里面经常传来香火的气息。” 结合胡渣男叫嚣的不是你们死我就得死的言论，小四就猜测有人利用迷信蛊惑了他，所以才会朝孩子们下手。 “就算是迷信，也没必要朝孩子下手吧？” “这种东西是最邪门的，正常人很难理解他们的思维逻辑，偏偏他们自己就非常信这一套。”小四不屑地说道，“说不准是什么诡异的仪式，他还真信了。” “那把我喊过来是干什么？” 小四意外地看了徐其琛一眼：“你忘记你曾经在灵力管理局当中注册过吗？” 徐其琛点了点头，他还记得当初检测的时候，他只是个未入门的菜鸟。 “让你多看看守则，偏不听，里面就明文规定，修炼者是有义务配合管理局调查非常规案件的。” “正好这件事情本来就参与其中，所以你就多配合配合吧。” “？？？” 徐其琛一脑门问号，自己招朝不保夕，哪有心情去破案呐。 小四拍了拍徐其琛的肩膀：“现在确实是暗流涌动，但在明面上谁都不好去动你，只要你一出事儿，这几家绝对会打得头破血流，不死不休。” “大家都还没有准备好，就生怕你这个东风吹起来，所以暂时你是很安全的。” 谁都没有本事一棍子把对方势力打死，大家都是底蕴深厚的世家名门，谁还没有点秘密武器。真要是陷入长时间的纠缠，导致其他势力趁虚而入，那可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局面。所以挑明了双方力量对比之后，反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衡状态。 举个例子来说就有点像是威慑，双方都有大蘑菇，知道自己一旦发射大蘑菇，必然会遭到对方的反击。谁也承受不住大蘑菇的威力，所以谁也不敢先动手，只是在外面蹭蹭，真要进去却没这个胆量。 徐其琛没想到局面变化如此之快，自己这枚明处的棋子居然成为双方的一个开战信号，不由惨笑起来。 这就是实力不如人的悲哀啊！ 两人说话的功夫，审讯的警察已经让胡渣男开了口。毕竟一个只敢把屠刀挥向孩子的家伙，心里面不过是个懦夫。在审讯室当中，冷静下来的胡渣男面对警察的问话，疯癫和猖狂一瞬间都化为虚无，只剩下惶恐和害怕，哆哆嗦嗦把一切都给交代了。 胡渣男本身患有重病，一直都得不了治疗，身体不停的被病魔折磨着，导致他的精神上出现问题。直到遇到了一个名叫出尘的道士，这个道士号称自己能通神灵，简简单单就为胡渣男解除了生理上的疼痛。 这个世界有很多好人，但也不乏坏人，很多人因为种种原因走向一条不归路，不得不让人感叹世事无常。而有的人是罪有应得，管他有多么凄惨的背景故事，但只因为他人的一句话，就把罪恶之手伸向幼儿园，试图伤害可爱的孩子，那便是不可饶恕的。 徐其琛从小四口中听着道士的相貌描述，脑海中灵关一闪：“出尘？！是他！” 小四知道徐其琛和出尘之间曾有过交际，不由打趣道：“你真是个祸害，感觉所有事情都围绕在你身边发生。” “这倒是个线索，出尘之前在许多人面前露过面，想来应该不会特别难找。” “他就是个假道士，不过是仗着小技巧糊弄人，怎么可能真会让人解除病痛呢？”徐其琛不解地问道。 “估计是止疼药或者是其他让人上瘾的东西吧，那些鬼玩意儿会让人产生幻觉，短时间是可以忘记疼痛的。”小四见多识广，大概猜测了一下。 小四交代民警给胡渣男做了个尿检，几分钟就有了结果，冰赌反应呈现阳性。 科技的进步是远超过人想象的，以往繁琐的程序，现在只需要试纸就能检测出来，只需要几分钟，但凡是之前一个月内是否吸食都会有一个较为准确的答案。检测试纸的出现，大大给派出所提供了便利，也提高了办案的效率。 所以有些东西是碰不得的，一旦碰上，不仅是身体和心理的双重伤害，更逃不过法律的制裁。再会躲藏的人，在科学面前都是红果果的。 “和我想的一样，这个叫出尘确实是用了不法的手段控制了别人。根据里头那家伙的交代，出尘可是发展了不少人。 小四顿了顿，笑着问道：“你确定不参与吗？” “参与，不参与等他来找我吗？”徐其琛无奈地说道。 出尘道人原本混迹在沪城的贵妇人圈子，那他跳大神的把戏确实也糊弄了不少人，相面堪舆让他过上了奢靡的生活。只是这一切在遇到徐其琛之后就烟消云散，搞这种玄乎其神东西的人最讲究的就是口碑，往往就是利用口口相传，才能抬高身价，扮成是世外高人。 可那天出尘道人的丑态，经过江芷寒后妈的嘴一传开，出尘立刻就成了贵妇圈中人人喊打的骗子。 出尘能蛊惑人伤害孩子，以他这种心理畸形的程度，必然是不会放过破坏了他原本风光生活的徐其琛。 介于和自己有了关联，徐其琛也不再是磨磨唧唧，认真地翻看着胡渣男的笔录，试图寻找些线索出来。 出尘做事小心谨慎，联络都是通过电话、聊天软件，胡渣男知道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却始终没有在线下有所接触。加上他一直吸食出尘给的“药”，精神时常是混沌状态，所以知道的东西不多。 出尘和胡渣男常见面的几个地方相对比较集中，想必出尘真是躲藏在这个范围之内了。 “放心，不会让你单打独斗的，我会派一些队员配合你。” “他们实力上可能比你要差一些，但执行力很强。” 小四还有其它事情要忙活，给徐其琛留了个电话就走人了。 徐其琛联系了行动小队，把印象中出尘的相貌告诉了他们，安排他们在常出现的几处地方蹲守，如果有了消息要第一时间联系他。 行动小队那边应答的很果断，并没有给徐其琛多废话的机会，接受完命令就挂断了电话。 徐其琛听着嘟嘟的忙音，一时有些无语。 不管怎么说，出尘以邪恶的面貌再度出现，确实不是什么好消息。如果不能第一时间把它给揪出来，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埋在身边，随时都可能爆炸。那头已经有几个名门世家争锋相对，随时来一场洗牌的争斗，已经很让徐其琛头疼的了。再加上出尘这家伙，徐其琛的脑壳真的是要炸裂。 打不过那几个家族，还收拾不了你个江湖骗子了？ 第118章 顺藤摸瓜 纵然有警局和管理局的资源可以调用，但想要在大城市里找一个人还是极其困难的。忙活了一整夜，看了无数的监控，只是找到了些小鱼小虾，始终是没有出尘的影子。 徐其琛打着哈欠走进早餐店，想着吃过早饭，回家躺会儿。 早餐店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红火，老板和老板娘忙得团团转，好在大多是老客人，习惯了自己拿碗拿勺子。 客人一波接着一波，好不容易上班的那拨人离开，客人才算是少下来。老板娘得空坐了下来，微微弯着腰，手缓缓锤着后背。 做早餐生意就是个苦活，凌晨两三点就得爬起来，否则就赶不上最早的一拨客人，挣的都是辛苦钱。老板娘有些腰间盘突出，颈椎微微弯曲，站立时间久了就会疼得不行。 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女客人抬头的时候看到了老板娘的模样，盯了一会便起身便凑了过去。 “你哪里不舒服？” 老板娘被问的有些楞：“就是太忙，这腰啊，站久了疼得不行，” 中年妇女有了兴致，一下就眉飞色舞起来：“我认识一个非常厉害的道长，他能够妙手解百病。” “之前我常常失眠睡不着，天天做噩梦，道长给了我一颗丹药，你看我现在多精神。” 老板娘看了她精神的模样，确实不像是常常失眠。 “这位老道长有不俗的本事，要不你去试试？” “他会腰间盘这块？” “看您说的，人家是得道高人，什么病不会看？我也是经别人介绍才过去的，只要你保有一颗诚挚的心，道长就会为你解除病痛。” 老板娘有些将信将疑，耐不住对方口若悬河的撺掇，心里面有了试一试的想法。 老板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头，感觉中年女客人说实在是太玄乎，可偏偏自己婆娘似乎还信了。 “你吃好了吗？我们要收拾了！”老板你隐隐下了逐客令。 中年妇女见老板态度坚决，瞥见他手里头捏着的擀面杖，咽了咽口水就脚底抹油溜走了。 “你干嘛？人家也是好心介绍，再说我去试试又不糟蹋钱？”老板娘埋怨道。 “呵呵~”老板冷笑一声，“你要真去了，他们有100种方法忽悠你上当。” “哪有那么多的得道高人和治病偏方，真要是这么灵，他为啥不去大医院？别说什么清心寡欲，不过都是些利益。”老板看得很透彻，“我和你说要去医院看，就该医生的，把腰间盘手术做了。” 老板娘小声的说道：“手术那么多钱，做完了还得趴在床上躺两三个月，以后还干不了重活……” “不要怕花钱，咱们辛苦挣钱，不就是为了自己过得舒舒服服嘛。你呀，以后不要那么累，我肩膀宽，一个人也能扛得住的。” “做不了那么多，我们就少卖点，关键是身体好就成。”老板宽慰着老板娘。 一大早就出师不利，女客人走出早餐店，呆呆地看了会来往的行人，漫无目的地走了起来。 离她不到十米的地方，徐其琛小心翼翼地跟着她。 刚吃饭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人鬼鬼祟祟，她的眼神似乎从来没有停留在面前的汤包和胡辣汤身上，而是留意着附近的客人，似乎是在寻找着目标。起初徐徐其琛还以为这家伙是个小偷，趁着店里人来人往，进行扒窃。 谁知道饭吃完了，她似乎还没有什么行动。 正当徐其琛准备走的时候，就听到了女人提到妙手回春的道长。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费工夫，徐其琛觉得她口中的道长大概率就是出尘。 不知道这个江湖骗子到底在筹划着什么？近段时间非常活跃，不断利用手底的信徒发展下线，似乎在布置一个大局。 就连胡渣男制造出来的大案，都没有让他停一下手。要知道胡渣男搞出那么大阵仗，警察不可能不调查，要是发现他和胡渣男间的关系，绝对是不会放过他的。 哪怕有这么的大的风险，他似乎并没有任何收敛的意思。 中年妇女似乎只是一个普通人，对后面跟踪的徐其琛毫无察觉。她要尝试着搭讪了其他人，不过都被拒绝。大多人都只关注自己的事，没那个闲工夫听一个妇女扯什么世外高人一类的屁话。 太阳升起来之后，温度明显提高了不少，走了一段路以后徐其琛有些燥热，就在旁边的小店买了瓶矿泉水，没喝两口，中年妇女就走了过来。 徐其琛还以为她发现了自己，眼神有些飘忽。 “小伙子，看你面色不是很好啊？”中年妇女当起了神棍。 徐其琛故意表现出了一幅惊讶的神情：“你怎么知道？” 中年妇女赶紧掩盖自己的得意：“能具体说说你的症状吗？” “晚上有点睡不着，心里面总想着事儿，压力有点大。”徐其琛半真半假地说道。 “你这毛病很常见，现代人工作生活压力都大。我之前和你一样，重度失眠，还会出现耳鸣的情况，但我遇到了一个特别厉害的道长，他给我简单的治疗之后，我一觉能睡到大中午！”中年妇女一脸的虔诚。 徐其琛知道要进入到正戏，顺着中年做女的话问道：“这么灵的吗？” “那当然！”中年妇女不容置辩地说，“只要你相信到道长，足够诚心，他感受到之后，便会解除你的痛苦。” “那我去哪能找到他呢？我最虔诚了，道长肯定愿意帮我的！” 中年妇女见徐其琛十分急切，心头欣喜不已：“你跟我来，你可以亲眼看着道长为病人解除痛苦。我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还是看疗效！” “去去，我们赶紧去！”徐其琛正愁逮不住出尘呢，他的猪队友非要把他拉过去，那诚然是不错。 中年妇女带着她左拐右拐，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仓库。门口的壮汉认识中年妇女，简单地问了两句就把他们放了进去。 仓库里光线较暗，点着不少蜡烛，搞得气氛有些神神秘秘。仓库中央搭着一个台子，上头摆放着一尊蒙着黄色丝绸的像。 中年妇女虔诚地跪在蒲垫上磕了几个头，才带着徐其琛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旁边是一对父母带着孩子，小孩似乎坐不住，屁股上像长了钉子一样扭来扭去。看样子很像是多动症，但在他父母看来便是一种怪病。听说是道长的医术不得了，就把孩子带来试试。 徐其琛竖着耳朵，听着附近人的交谈。出尘搞那么大阵仗似乎并不是谋财，听常来的信徒说，只要是诚心相信道长，他就会帮助解除病痛。如果道长不愿意帮忙，那就是诚心不够。 随口和中年妇女聊了几句，仓库里的说话声静了下来，不少人都跪在了地上，双手摊开举高，虔诚地等待着什么。 台上白雾升腾而起，待散尽之后，是穿着道袍的中年人。 徐其琛能确定他就是出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老了不少。可能是为了增加一些仙骨的气息，特意化得老气些吧。 徐其琛没有贸然动手，掏出手机给队员发了个信息和定位，想看看出尘到底在搞什么鬼。 “很感谢兄弟姐妹们宣扬我们的仁义，让这些被弄痛折磨的凡人能感受到出尘大师的恩泽！”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台上，一开口就是极具蛊惑的语气。 徐其琛听着怎么都感觉实在传销窝点，哪里像是布道啊。出尘就是个江湖骗子，想来没什么底蕴，找来的帮手也就是这个水准。 贼眉鼠眼的男人宣扬了不少出尘的杰作，然后就邀请了一个气喘吁吁的胖子上来。 “这位兄弟说说自己的情况？” 胖子有些紧张，喘了两口气：“我是糖尿病，一直打胰岛素，眼睛看不清楚，脚也浮肿得厉害。” “我……我是听以前的病友说大师治好了他，才想来试试。” 糖尿病本身是不会痛的，定时打胰岛素就行。问题是糖尿病引起许多并发症，比较严重的会皮肤溃烂、肾病，甚至是心肌梗塞。 穿着道袍的出尘挥了挥手里头的拂尘，带起一阵雾气。雾气弥漫在胖子的身旁，慢慢消散。 出尘一直保持着沉默，待他收起拂尘，旁边的男人才开口问道：“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胖子将信将疑，挪动了下肥胖的身躯，一脸的震惊：“我……我的脚好……好像不是那么疼了？” “大师只是略微施法，就缓解了这位兄弟的病痛。只要是能一直相信大师，他会慢慢治好你们的疾病的！” “虔诚，一定要虔诚！”贼眉鼠眼的家伙强调道。 “你看到了吗？大师特别厉害，就挥了挥手，台上的人就没那么疼了！”中年妇女激动地向徐其琛说道。 徐其琛总觉得那白雾里头肯定有古怪，不过他并没有驳斥中年妇女。她完全是被洗了脑的样子，和她争辩不过是白费口舌而已。 长时间被病痛折磨的人，就像是落入河中将要溺死，但凡是有一根稻草，理智上并不能承载他，救他上岸，他也会死死地拽紧，因为这个稻草是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第119章 惊不惊喜 出尘只是简单的接触，便缓解了胖子的痛苦。不管胖子的情况是真是假，他的例子起到了很好的鼓励作用。 台下身处绝境的病人们好似看到了一根稻草，拥挤着想要拽住它。 “别急啊，别急，一个个来！有点秩序，否则道长没法给大家治病！”主持人大声地喊着，让几个壮汉帮忙维持秩序。 接着上台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她的毛病就比较隐晦，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怎么还害羞起来了呢？”贼眉鼠眼的家伙笑着凑了过去，“你小声点跟我说，我来转达给道长！” 年轻的姑娘涨红了脸，颇有一番风情，主持人心猿意马，想着是不是事后带着她去小房间快活一下。 年轻姑娘小声的说着什么，主持人的神情瞬间就变了，拉开了很大的距离，唯恐女孩靠近他。 出尘看出了些端倪，招了个壮汉过来，把姑娘带去了一旁。 主持人心有余悸，笑得颇为牵强：“她的病比较麻烦，道长得花些时间，就不在这浪费大家的机会了。” “道长，您再挑一位？” 出尘环视了一圈，点了一个躁动不安的孩子。 “大师！我孩子静不下来读书，学校都不要他了，只能求您救救孩子吧！”母亲神情悲怆，就差点跪下来求出尘了。 出尘微昂的头低了些，视线落在孩子身上。孩子站在那儿都不安分，小腿不断的抖着，似乎对面前这个被受人推崇的大师，毫不感冒。 “还有救。”出尘淡淡地说道。 “真有救吗？”孩子母亲有些激动。 出尘的手轻轻搭在孩子的脑袋上，晃动了一下，刚才还活跃的孩子安静了下来，小腿也不抖了，眼神也没有了张扬的光彩。 “我瞧他有些慧根，不如让他跟着我修习一段时间吧……” “啊——”贼眉鼠眼的家伙激动了起来：“大师恩泽，还不快点感谢大师！这是孩子莫大的机遇啊！” 徐其琛扣了扣耳朵，你没吃饭吗，吼得那么大声！ 母亲还有些迟疑，父亲在一旁跪了下来，千恩万谢，觉得自己的孩子是有救了！ 自家的孩子因为闹腾，在学校根本无法坐下来，遭到了很多其他孩子家长的抵制，老师不得不委婉地让他们把孩子带回家。 为了孩子能够和正常孩子一样，夫妻两是走了不少弯路。起初是想送到网瘾戒除学校去，只是新闻爆出来的一些丑闻，让他们有些迟疑。他们只是想治好孩子的毛病，并不想把他送到那些恶人窟中。 听说了出尘包治百病的名头，这才求熟人带他们过来，有了接触出尘的机会。 道长果然是高人，只是点醒了一下，就能让躁动的孩子冷静下来，这是夫妻两个前所未见的事情。 见丈夫已然致谢，妻子终是去了心头的疑惑，伏下了身。 出尘俯视着千恩万谢的两人，朝着贼眉鼠眼的家伙示意了一下。 “道长需要休息，剩下的病友还是明天同样的时间到这。各位要记住，道长只助有缘人，你越是虔诚为道长宣传，就越有机会得到救助！” 台下不少人囔着要让道长帮忙看病，有的激动地想要冲上台，被几个大汉拼命拦住。 贼眉鼠眼的家伙赶紧喊道：“虔诚！一定要虔诚！” 激动的人群安静下来，唯恐让别人觉得他不够虔诚。 “唉，没机会了，道长每天救助的人都有限，你只能等明天再碰碰运气了。”中年妇女唏嘘地说道，似乎是在惋惜徐其琛的运气。 徐其琛点头称是，心里实则不以为然。 出尘见了他，应该是百味交集吧，真想看看他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出尘挥了挥自己的拂尘，转身就要离开。徐其琛懒得和身旁的妇女再多废话，起身便跟了过去。 贼眉鼠眼的家伙还在和孩子的父母说着话，出尘牵着神情木讷的孩子，朝着仓库外走去。 围着的人实在是太多，有的人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更是趴在地上叩头。聪明点的人，拿出了些钱财，希望贼眉鼠眼的家伙能够在大师面前美言两句，好让他们得到下一次的救助。 看着那么些人主动的奉上钱财，贼眉鼠眼的家伙自然是乐不可支。不过表面上还是得稳住，并不给出明确的承诺，只是说会和大师沟通一下。 人群中各式各样的人，都在想尽办法渴求着出尘的恩泽，乱成一团，挡住了徐其琛去路。 眼看着春出尘就要跑没影，徐其琛只能是从正门出去，看能不能到侧门堵住这个江湖骗子。当然他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联系了一下小队，让他们警惕出尘从其它的方位跑路。 仓库的旁边是一道小巷，刚才被请下台的年轻姑娘痛哭流涕，抱着出尘的大腿哀求着。 “医院救不了我，只有您这样的大师才能救我！” “你的红尘事太多，俗事缠身。你并不信我，不过是投机罢了。”出尘冷冷地说道，“缘分未到，再等等吧！” “大师！不能等了，再等我真要没命了，还请大师网开一面，以后定然只信您一个！”年轻的姑娘不想放弃难得的机会，一把鼻涕一把泪，想要感动出尘。 “我感觉到了你的诚心，但还是不够。” 出尘就是个江湖骗子，他哪有本事解决现代医疗都无法治愈的绝症。他倒也没有果断回绝，而是给了一点点希望，只要是她足够虔诚，拉来更多的信徒，还是会愿意给他治病的。 出尘很明白这种疾病的人本就是绝望的，极端起来说不定会干出什么事儿。但只要给他们一丁点儿的希望，他们就不会去拼死一搏。 何况姑娘本身就是个传染源，要是出尘被挠出了伤痕，感染到这种绝症，那可就惨了。 出尘还想活下去呢。 年轻的姑娘见道长态度坚决，只能承诺一定会找来更多的信徒，恳求道长明天看在她虔诚的份上要救他。 出尘保持着得到高人的模样：“我只助有缘人，剩下的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 出尘不想和这个姑娘纠缠，拉着小孩的手急着离开这里。 第120章 意不意外 出了小巷，门口就有一辆商务车等着，车上的人把呆滞的小孩抱上去。出尘嫌弃地掸了掸道袍，似乎想把什么脏东西赶走，之后才上了车。 商务车开出去没多久，接应徐其琛的车也赶了过来。 小队的队员修炼水平差了些，但总是出外勤，经验丰富，稳稳地吊在商务车的后头。前台的商务车似乎没有反侦查意识，直挺挺地朝他们的隐匿地点开去。 周围的高楼渐渐稀疏，老式的筒子楼和矮墙多了起来。老城区这块生活设施缺乏，保留着一些历史的味道，但里头住的的人就等着拆迁，从而过上一夜暴富的日子。毕竟能走的都走了，过上了高楼大厦的现代生活，留下来的，凭借自己的能力是肯定无法在新城买得起房子，唯有拆迁一条路才能来改善生活。 商务车在老城区里兜兜转转，停在了一处小院落外。和附近的萧条比起来，小院落的外头精致了不少，白墙灰瓦。 壮汉扛着孩子像是扛个麻袋一样进了院子，孩子已经昏迷，看情况不是很好。出尘紧跟着下了车，收敛起高傲的神情，摆出一副恭敬的模样。 隔着不远的车里，徐其琛很明显的感觉到出尘表情的变化，猜测指使出尘的人应该就住在这个院落里。 “徐先生，要不我们攻进去？”开车的队员问道。 徐其琛摇了摇头：“里头的情况还不了解，我先进去探探路。” 司机给徐其琛带上了通话器：“我们就在附近，如果有什么危险，会第一时间进去。” 绕道院落的侧面，助跑了一下，翻过了矮墙，落在草坪上。院子里是苏氏园林的风格，小桥流水，湖的中心还有个亭子，低调中蕴藏着自然的气息。 有如此底蕴，徐其琛自然而然就联想到那些高高在上的名门望族。 出尘会不会投身在敌对的几家门下，替他们坐着不好出面的脏事。局势如此紧张，由不得徐其琛不多想。 躲藏在小竹林后头，看到壮汉扛着小孩从主屋出来，走进了旁边的侧厢。门打开的瞬间，徐其琛听到了小孩吵闹的声音，只是很快门关上之后，声音就被隔断了。 看这架势，侧屋里头关着不少孩子。出尘要那么多小孩做什么？ 徐其琛心头带着疑惑，悄悄的摸了过去。 “吵什么吵？再吵就杀了你们！”侧屋里壮汉了状态粗犷的声音。 哭闹声一瞬间就停住了，大概是被壮汉给吓到了。 里头又是稀稀嗦嗦的动静，过了一会儿，壮汉和同伴便走了出来，在走廊里头点上了烟。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同伴抱怨道。 壮汉瞥了一眼主屋，神情有些恐慌：“看他什么时候愿意放过我们。”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现在的生死都捏在他手里，不听话的话，随时都能要了我们的命。” “可绑那么多小孩，我担心……” 壮汉狠狠的抽了口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自身都难保，还管这些小孩的死活？” 同伴沉默不语，指尖飘起高高的烟雾，扶摇直上。 孩子都是出尘从不同父母那里拐骗过来的，这些父母以为孩子能够伴随大师身旁，是一种莫大的造化。而壮汉和同伴心里很清楚出尘的底细，孩子们的下场定然不会是好的。 缭绕的烟雾猛得散开，同伴感觉到身后一阵风动，接着就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余光看向壮汉，他同样是惊恐的神情。 用定身符定住二人后，徐其琛推门走进了侧屋。 屋子里头光线昏暗，不少小孩被困在地上，见到了陌生人，小孩们害怕地缩成一团。有一个大概四五岁的小男孩瞪大了眼，就在他要惊叫起来的时候，徐其琛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 “我是来救你们的，不要出声。” 奈何孩子们没有强大的执行力，另一旁的一个小女孩还是痛哭了起来。声音高亢嘹亮，穿透力极强。 察觉到门外的脚步声，徐其琛有些头疼。 “赶紧进来，保护这里的小孩。”徐其琛打开通讯器说道。 对付出尘这个江湖骗子徐其琛倒无所谓，怕就怕主屋里还有其他的修炼者。徐其琛厉害了不少，可也不会分身，真要打斗起来，实在是没法顾及这么多的小孩。 徐其琛打开门，看到庭院中央的出尘。 “又见面了，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大师？” 出尘一脸惊讶地盯着徐其琛，瞬间转为愤怒，太阳穴处青筋暴起。 “是你！” “你又来坏我好事！” 徐其琛呵呵一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坑蒙拐骗的活不干了，转手做起了人贩子的活，你这是越过越回去啊？” “还不是被你逼的！”出尘咬牙切齿地说道。 “废什么话，还不把你身后的家伙喊出来。”徐其琛揉了揉拳头，“还是说你觉得能打得过我？” “身后的人？”出尘先是疑惑，接着笑了起来，“没有其他人，就我一个。” 徐其琛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按理来说出尘应该怕他。当初他的功力还没有得到大幅提升的时候，都能随随便便碾压出尘。要知道出尘见了真鬼，可是被吓得抱头鼠窜。 而此时的他，除了惊讶和愤怒，并没有表现出有害怕的情感。 徐其琛手里拽着不少符文，防备着隐藏在暗处的高手。 出尘要是摆了个空城计，那就是在自寻死路。如果是狐假虎威，那徐其琛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强大。 出尘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短暂地凝固之后，嘴角露出了些不屑。 “想不到又遇见了你！”声音还是那个声音，只是感情完全是冷漠的。 徐其琛不要皱了下眉头，刚才不是已经寒暄过，怎么又来了一句？ “感觉你就是我的魔障，到了关键时候都能碰着你！” 徐其琛有些心惊肉跳，说这话的肯定不是出尘。出尘身体里还有别的存在，这不是什么狐假虎威，而是狐狸老虎同体。 出尘察觉到徐其琛的异样，知道他已经反应过来，笑道：“我是不是该重复一下你刚才的话？”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121章 故人相见 贼惊喜，贼意外！ 徐其琛心头百转千回，一瞬间就明白出尘体内的到底是谁。 多数情况下，徐其琛对待敌人的手段是雷厉风行，斩草除根，免得对方死而不僵，导致徐其琛和璐璐反受其扰。 在他记忆中，逍遥法外的只有万宁，曾经在北方大地肆虐的女厉鬼。这货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当大家都以为它已经殒命，它就能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的时候窜了出来。 出尘的口中说出做作忸怩的话：“许久不见，可是想你得紧！” 徐其琛被恶心得鸡皮疙瘩冒了出来，想个屁，是想我死吧？ “没想到你阴魂不散，这次绝不会再让你跑掉！”徐其琛恶狠狠地说道。 “哎哟，你把我给吓到了，你就算把我现在的身体给毁掉，那又怎样？” “狡兔三窟，难道我还不如一只兔子吗？” 徐其琛头皮发麻。 这货在北方肆虐不是没有原因的，好像到处都有它的分身，哪怕灭掉了一个，其它地方的分身也能独立发展。 “我管你有几条命，出现一个杀你一次，直到把你彻底摧毁！” “我很喜欢你的大话，说的特别漂亮，就是不知道你现在成长到什么地步了。”出尘话语冷峻起来，扬起了手中的拂尘。 白色的丝漫天飞舞，其间灵力交错，彼此碰撞间有电流的噼啪声。 徐其琛往后退了一些，能够感觉面前出尘从一个毫无灵力攀升为高级修炼者的水准。 万宁藏得好深！ 实力相当，万宁胜在对灵力的运用熟练度上，不过它附身在出尘的身上，契合度应该不如徐其琛。徐其琛衡量一下，打是能打，但他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好在他不是一个人，院落外的小队队员很快就会进来，以多打少，只要他们能够拖延住一会儿，徐其琛觉得自己是很有机会获胜的。 出尘狠狠地摆了一下拂尘，一股千丝万缕的电流朝徐其琛奔来。徐其琛能够感觉到庞大的压迫感，甩出几张符文，自己则是从走廊上跳到院落里。 身后电闪雷鸣，徐其琛侧头一看，原本站立的位置全是烧灼的痕迹，坚硬的石板上好些小坑。符文挡住了一部分肆虐的电流，但破坏力依旧惊人。 “我擦，故人见面一上来就那么凶狠嘛？” “呵呵~古人相见分外眼红，喜欢我的见面礼吗？”出尘做作地说道。 “确实是厉害，可惜始终不是当初的你。我就不信一个分身，能够拥有主体的实力！” 出尘掩面一笑，有些遗憾地说道：“你说得确实没错，分身实在是比不上本体。有时候我就非常讨厌分身，每次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恢复。” “可……你怎么知道你见过我的本体呢？” 徐其琛瞪大了眼，惊愕地望着出尘。 “你……你……怎么可能！”徐其琛一时间说不出话。 “我就特别喜欢看你惊讶的样子。” “为什么？” “如果这些都不是你的本体，那你何必提升分身的实力，终归是会被其他人毁去。” 出尘沉默了一下，有些晃神：“大概是无聊吧，得给自己找些事情。” “都是为了好玩？为这你就可以残害无辜？” “在我眼中，人不过是蕴含灵力的物种，不过是食物罢了。就像是饿着的人，吃起肉来是没有道德负担的。我们本就不是同一个种族，那我又何必为这些食物而感到伤悲呢？” “可你原来是人啊！” 出尘的神情狰狞起来：“我耻于为人，做人那段时间就是我生涯中的耻辱。正因为感受过了人的卑鄙和凶残，我才甘愿做鬼。” “地狱坦荡荡，恶鬼在人间。人，不比鬼清白多少。” 徐其琛一时哑口无言。 正如万宁所说，人鬼殊途，本就不是同一个种族，那自然不会对人类有所悲悯。它杀人，就和人宰杀猪牛一样毫无心理负担。 “徐先生，我们马上进来，再坚持一会！”外头的队员没想到会被壮汉们拖延了不少时间。这些壮实的家伙虽然只是普通人，但毫不畏死，抱着一换一不亏，一换二大赚的心态，死死的缠住队员，使得他们没法第一时间攻进来。 徐其琛望了眼笑眯眯的出尘，其实就是万宁，不明白它为什么不跑，难道它还有什么后招。 迟则生变，徐其琛做好了准备，打算一击毙敌。 “准备好了吗？”出尘开口问道。 “？？？” “我一直在等你，谁知道你那么磨叽。”出尘摆好了架势，“好了就开始，再拖一会，管理局的支援就到了。” “(⊙o⊙)…”徐其琛不知道万宁究竟为何，但手头没有迟疑，一堆火球就朝着万宁奔去。 多日的联系，徐其琛对符文熟练度很高，机会能够瞬间画出多张中阶符文。 铺天盖地的火球从四面八方包裹住出尘，火焰中出现一张电网，抗住火球的攻击。徐其琛控制住火球开始旋转，附近的温度陡然提高。 万宁释放的电网能够阻隔火焰靠近，可无法完全阻挡温度的传导。出尘的身体只是普通人的躯壳，并不是刀枪不入，高温让他的状态极为不佳，毛发都被烧灼地卷曲起来。 更要命的是旋转的火球抽吸着空气，出尘开始呼吸不畅。 徐其琛冷冷看着难受的出尘，纵然你万宁诡计多端，实力不俗，可毕竟是寄宿在人类的躯壳当中。鬼魂是纯灵体，无视温度影响的程度，也不需要呼吸，可活生生的人不行。 万宁看不起人类，甚至耻于为人的经历，可它依旧无法长时间脱离人体而存在。 确实是讽刺。 “你耍阴的？不敢……不敢光明正大打一架嘛！”出尘有些虚弱地说道。 “只要消灭掉你，需要在乎什么手段吗？” “这就是我讨厌人的原因，只在乎结果如何，从不管过程是多么卑鄙无耻。” “大哥别说二哥，你抓来那么些小孩用的是什么招数？”徐其琛不屑地说道。 说话间，徐其琛加大了灵力的输出，笼罩出尘的火焰越加凶猛。 第122章 说啥来啥 热浪扩散开来，附近的草木受不了如此高温，蔫吧了不少。小池塘里鱼儿敏感地察觉到水温的变化，剧烈地扇动着鱼尾，激起道道水花。 出尘的身体滚烫，嘴唇开裂，意识开始模糊，原本飘逸的道袍干燥得硬邦邦，有一丝火星就能起火。 万宁无比憋屈，挡住火球很简单，对它基本没有影响。可它附身的出尘身体素质太差，扛不住传导过来的高温。万宁很清楚，要是再这么下去，躯壳就得脱水而死。 万宁咬了咬牙，从出尘的身体中脱离出来。出尘虚弱无比，自我意识接管身体后，高温的烧灼让他惨叫一声，瘫倒在地上。 “救……我，救我……”出尘呢喃道。 他试图伸手拉住万宁，却是抓了个空，手臂无力地落在地上。 徐其琛看着熟悉的万宁：“终于把马甲脱了啊？” 万宁容貌依旧美艳，一脸寒霜，狠狠地瞪着徐其琛：“算你狠！” “别以为我不懂，骂我王八是吧？” “你这人一点风度都没有，占据了上风还嘴巴特别损！”万宁不爽地说道。 徐其琛呵呵一笑，准备给万宁来个冰火两重天。 万宁察觉到徐其琛绘制符文，便立刻尝试突破火球阵。火焰中电流狂暴，万宁在焰火中留下一道残影，粗壮的电流狠狠扎进火球，硬生生撕开一丝裂缝。 徐其琛赶紧填补上火球，可万宁的速度更快一些，从裂缝中钻了出来。 水球追赶上去，利用降温滞缓了万宁逃脱的速度。 “徐先生，我们到位了！”耳麦中传来队员的声音。 “动手，别让它再跑了！”徐其琛喝道。 他和万宁的实力伯仲之间，之前就是占了些万宁附身在出尘体内无法施展全力的便宜，现在它想要跑，徐其琛还真不一定能困得住它。 一众队员占据围墙的高点，掏出制式武器，对准半空中的万宁。正如魔法才能打败魔法，消灭灵力生物只能使用灵力。可是培养一个实力高超的修炼者需要巨大的投入，纵然是底蕴深厚的名门望族也无法批量制造。于是在长时间的研究中，便有了灵力武器的出现。 形态并不受限定，但一定是需要一个储存灵力的容器，有一些像是蓄电池。武器激发容器中的灵力，便出现了类似电磁炮的灵力弹。虽然说武器简陋了些，激发次数有限，可能极大提高普通修炼者的战斗力。 队员的修为普遍不高，可多人作战，利用灵力武器，照样能击败实力远超他们的鬼怪。 万宁被冰霜滞缓了行动，哪怕是尽力躲闪，还是被不少精纯的灵力击中，无法保持悬空。 落下来的万宁又遭到了徐其琛的迎头痛击。 啧啧~ 有帮手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徐其琛有些瑟。 “徐先生！”耳朵里传来刺耳的提醒。 徐其琛觉得脑子嗡嗡叫，瞬间回神，就看到万宁已近在咫尺。 万宁被上下夹击，苦不堪言，腾不出手放大招。白挨了一顿胖揍之后，立刻相处了应对之策。 两人贴近，远战变成肉搏，围墙上的队员瞄准不到目标，束手束脚，不敢随意开枪。 徐其琛的水火符文很厉害，可万宁的电流更快，徐其琛挨了两下，浑身打颤，觉得都有些控制不住括约肌了。这玩意儿的反应和其它肌肉是相反的，括约肌收缩时能关闭管腔，舒张时使管腔开放，所以越着急的时候可能越是尿不出来。 转移一下注意力，放松下来，反而是更加流畅。 被电得一阵酸爽的徐其琛肌肉提不上劲，要不是怕在那么多人面前出糗，以极大的毅力收缩起自己的括约肌，说不定就当场尿了。 电系的灵力实在是过分，无孔不入，还能在操控下随意改变方向，徐其琛有些疲于应对。 “你得到了一场好机遇，只是还是太弱。”万宁闲暇之余，还能开口嘲讽一波：“连我的分身都打不过，何苦想着消灭我呢？” 徐其琛咬紧牙关，不敢开口，深怕分心，实则心里已经骂开了花。你个破玩意儿，刚有了些优势就开口拉仇恨，怎么不说之前被虐着打的事。 “伍侠！你终于来了！”徐其琛惊喜地喊道。 万宁知道伍侠掌握了空间能力，瞬间出现在这不是问题，立刻警觉了起来，收回了些灵力，防备着随时出现的偷袭。 徐其琛瞅准时间，顶着肆虐的电流，身体一阵刺痛，麻木得快要失去控制。在紧要关头，徐其琛还是把手头的定身符贴了过去。 万宁满眼怒火地盯着疲倦的徐其琛，仿佛要把他一口吞掉。根本就没有伍侠，徐其琛只是胡乱喊了一句扰乱它的心神。 “咳咳~实力恢复了不少，脑子却并没有完善呐。”徐其琛不忘嘲讽道。 万宁很想反驳，奈何被定身符上的符阵困住，只能是充满恨意地瞪着徐其琛。 “把它带回管理局！”徐其琛吩咐道。 “是。”小队长应答道。 队员们四散开来放置仪器，仪器里充斥着灵力，等全部到位，开启之后就能形成一个偌大的灵力球，将万宁困在其中。 徐其琛盯着动弹不得的万宁：“接下来的话，不知道你的本体能不能听到。” “只要你还在作恶，我就不会放过你！有那么多分身了不起？有本事你就自己过来，看我不毁掉你！” 反正万宁无法回应，徐其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世界就是那么直接，赢了就能肆意妄为，输了就得乖乖接受嘲讽。 “是吗？” 徐其琛眼皮猛地跳动，万宁怎么能说话？难道定身符失效了？ 望着院落中间的万宁，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状态。 “快走！”徐其琛吼道。 队员们意识到情况不对，来不及收起仪器，赶紧退后。他们的修为也就是初级，面对一个高级实力的鬼魂，实在是不够看。万宁要是大开杀戒，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希望我来的时候，你不要逃跑。”声音似空谷传响，伴着些回音。 声音不是庭院中的万宁发出的。 徐其琛咽了下唾沫，这嘴呀，瞎说啥呢，好像把本体的仇恨给拉过来了。 院落中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黑点，从里面钻出来一道精纯的能量，劈在万宁身上。 定身符从万宁的身上飘落，它恢复了自由。万宁看了徐其琛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百般的情感，化作一团黑雾，钻入了黑洞。 第123章 金刚芭比 那个拳头大小的黑洞到底是什么？ 空间通道还是障眼法？ 难道除了伍侠之外，万宁的本体也掌握了空间能力？ 难搞！ 必须赶紧告知伍侠，否则以后一旦遇到万宁的本体，措手不及之下，可能都得载进去。 队员们对万宁的逃脱心有遗憾，不过在他们外勤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是常见的事。有时候队伍损兵折将在所难免，能够全员安然无恙，算得上是不错的结果。 “徐先生，接下来需要我们干什么。” 徐其琛看了眼尚有气息的出尘。 出尘很惨，过高的温度让他严重脱水，嘴唇干裂出血，很快就凝固成了血疤。他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扯开了伤疤，殷红的血又淌了下来。 “把他带回局里，看看能问出点什么来。”徐其琛顿了顿，“屋里有不少小孩，麻烦你们帮忙找回他们的父母。” 屋里的小孩或多或少有些问题，生理心理的都有，父母们想着让出尘帮帮孩子，谁知道送入了另一个魔窟。虽然暂时还不清楚孩子的用途，但从刚才的对话中，徐其琛大概能够猜得到。 相比较成人的污浊，孩子的灵力充满了朝气，体内的灵力也更加精纯。分身想要提升自己的实力，吸食他们的灵力是最快的选择。 说来也是嘲讽，就像是多动症的小男孩，父母自己没办法解决，就开始求助外界。就像是很多问题少年被送到书院，以爱为名亲手把孩子送葬。 当然其中也有孩子遭受病魔，父母实在是走投无路，才会信了出尘这个江湖骗子。 出尘经过简单的救治后送入了审讯室，管理局希望从他口中挖出一些万宁的情报。出尘是一问三不知，他只是个工具人，对万宁的情况知之甚少。 在他撩到的时候遇到了万宁，二话没说就被附身。万宁分身并没有完全取代出尘，而是胁迫着他诱拐孩子，好让它吸食小孩的灵力。出尘提到一个法阵，需要大量孩子的生命献祭，一次就能完成分身实力的蜕变。如此血腥残忍的法阵，在视人命如草芥的万宁这算是正常操作。 只是孩子尚未凑够，法阵准备阶段就被徐其琛打断，分身的实力并没有达到巅峰，这也是为什么分身对徐其琛的出现异常恼怒。 很难想象，分身在没有达到实力巅峰的情况下还能和徐其琛打得有来有回。这要是在给分身些时间，徐其琛绝对会被压着打。 更可怕的还是那个始终没有露面的本体，那将是怎样的实力？ 伍侠得知万宁可能也掌握了空间能力表现得倒不是很惊讶。 “既然我能被赋予这项能力，说明它是客观存在的，其他人会用并不奇怪。万宁能够从那么多高手当中逃脱，必然是有保命技能，只是没想到是这个而已。” “为什么之前没有得到类似的信息呢？” 伍侠沉默了一会：“很可能万宁一直是以分身示人，新的分身出现让人误以为它逃脱了围捕。” “有点道理。” 万宁就像是悬在徐其琛脖子上的剑，随时随地就会劈下来，这种感觉极其难受。不过想要徐其琛命的人不在少数，虱子多了也不愁，顺其自然吧。 那头璐璐的修炼任务完成，气喘吁吁地过来找徐其琛。 “爸爸~爸爸~好累啊！”璐璐抱着徐其琛的大腿不住撒娇。 徐其琛拍拍璐璐脑袋，抱了起来：“去吃炸鸡？” 小吃货眼中顿时有了光，不停地点着头。 伍侠对璐璐的饮食管理并不严格，经过大量的运动之后，炸鸡的能量很快就会被消耗到，并不会影响璐璐的身体。 找了家肯打鸡店，要了炸鸡和薯条。番茄酱倒在纸巾上，璐璐直接上手，沾了些酱就啃了起来。 璐璐的修炼还在打基础的阶段，每天都在锻炼身体，吃起东西来跟疯了一般。 “爸爸~我还要！”璐璐的嘴唇油光发亮。 徐其琛满是担心地加了鸡块，要是一直这么练下去，小姑娘会不会变成哪咤那般的金刚芭比呀？ 想了想伍侠的身材，似乎并没有这样的趋势，这才舒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吃饱喝足的璐璐在后座睡着了。徐其琛通过后视镜看了眼睡得香甜的女儿，降低了车速，开得更平缓一些。 进小区大门的时候，探头扫描到车牌，栏杆缓缓抬起，徐其琛轻踩了下油门，正要通过大门的时候，侧面窜出来一个清秀的女生。 对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车辆，直挺挺地撞过来，就像是刻意碰瓷一样，徐其琛赶紧踩下了刹车。 刹车片卡住，巨大的惯性让徐其琛身体猛地前倾，要不是安全带拉着就撞到方向盘。躺在后座睡觉的璐璐滚到了下面，一下惊醒。 “你看不看路啊？”徐其琛心头有了火气。 有路不走，跑到车栏杆前头乱跑。幸好徐其琛开车注意安全，否则情况不堪设想。 车前的小姑娘脸色煞白，看样子也是被吓坏了，呆呆地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璐璐，没事吧？” 璐璐爬了起来，晃了晃脑袋，似乎还没有彻底清醒：“没……没什么事。” 车速不快，璐璐倒没有受伤。 徐其琛长舒了口气，憋住心头的火。女儿没什么大事，他并不想节外生枝，按了下喇叭，让小姑娘到一旁去。 小姑娘此时才回过神来，慌张地让到一旁，徐其琛经过的时候，无意间瞥了一眼，愣了一下。 车停在路边，徐其琛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朝着小姑娘跑了过去。 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样子，模样清秀，穿着格子半裙和乳白色的t恤，看着胸口标志，应该是附近一所中学的校服。 与青春活力的学生模样不同，小姑娘的神情呆滞，嘴边念叨着什么，对外界地反应很迟钝。 徐其琛追过来的原因，是他看到了一只小鬼附身在小姑娘的脖颈处。 天还没黑呢，小鬼就敢跑出来害人，真不知道死是怎么写的！ 第124章 家贼难防 刻意压制着实力，小鬼并没有感觉到来自徐其琛的威胁，正肆无忌惮地吸取着女生的灵力。 小鬼头部有一个类似于倒刺的口器，刺破了人天然的保护。小鬼并不想长期寄生在姑娘身上，竭泽而渔，会把女孩子的灵力吸得一滴不剩。 万物有灵，灵力就是人的精神力，灵力枯竭后，人的精神就会溃散。 徐其琛没扯开小鬼，它独特的口器形状会死死扣住灵魂，如果暴力拉扯，很容易会造成灵力的逸散。 火球覆盖在小鬼上，温度的灼伤让小鬼痛苦地扭动，拼命地想要钻进去。 徐其琛加大火力，小鬼疼得痉挛，控制不住自己。 松开口器的小鬼被徐其琛一把扯下来，掌心的火焰猛烈起来。小鬼在火焰中挣扎，很快融化成一滩黑水，再过了一会成了一团黑气，烟消云散。 “你没事吧？” 女生木讷地摇了摇头，精神上有些萎靡不振。 “你住哪号楼？我送你回家吧。” 小姑娘魂不守舍的模样，一会晃悠到外头，路上的车可防不住她的乱窜。 听完徐其琛的话，小姑娘瞪大了眼睛，身体微微打颤，不住地摇着头。 “我……我不回去，不要回去……呜呜……” 徐其琛挠挠头。 咋办嘛？ 哭不是不行，说句话行不行啊？ “姐姐，你怎么了呀？”璐璐过来握住了小姑娘的手。 精纯的灵力从璐璐的掌心传输给小姑娘，受损的灵魂得到了补充，姑娘的眼眸有了些神采。 徐其琛看了眼女儿的脖间，那块古玉有自己的想法，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我……我就住在……” 小姑娘哆哆嗦嗦地说出了自己的住所，徐其琛陪着她朝家走去。 璐璐牵着比自己大许多的女孩子，宛若个小大人。女生似乎只有在璐璐的身旁，才有一些安全感。 敲响了房门，过了一会儿屋子里才有人过来开门。 小孩的妈妈大概30多岁，保养的非常好，皮肤和20多岁的姑娘比起来丝毫不凶逊色。 “小孩好像有点魂不守舍，我怕她有什么危险就给送回来了。”徐其琛解释道。 女孩的妈妈和颜悦色道：“麻烦您了，最近孩子的成绩波动比较大，心情不是很好，我会看紧点的。” 徐其琛看了眼女孩，在母亲面前，他就像是一只安鹌鹑，唯唯诺诺不敢说话。可她的妈妈看起来很明事理的样子，不知道家里究竟是什么让她害怕。 可能还是受到刚才小鬼的影响，女孩还没能缓过来。 “欣怡，还不感谢一些叔叔！”母亲提醒道。 女孩打了个哆嗦，：“谢……谢……” 徐其琛也没停留，带着璐璐回家。 “爸爸。”璐璐扯了扯徐其琛的衣角，“刚才那个阿姨好可怕！” 徐其琛有些没反应过来，女孩的妈妈明明态度很友好。 “我也说不出来，就感觉小姐姐很怕他的样子。” 徐其琛回忆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异样。，璐璐本来就很特殊，能够察觉一些隐秘的东西。徐其琛不是不相信女儿，而是别人家的事，少掺和为好。 家里头开着空调，腓腓趴成一滩，享受着冷气。 徐其琛拿脚拨了拨猫咪，腓腓懒懒的调整了一下姿势，接着打盹。 “吃饱就睡，贪图享乐，再胖下去都要成猪了！” “最近猪肉价格涨得飞快，估计能卖个好价钱。” 腓腓睁开眼睛看了徐其琛一眼，撇了撇嘴，爬回自己的窝里。虽然俗话常说夜猫子，那是猫头鹰，不是猫咪。整天晚上不睡觉，训练自己的小弟，腓腓是铁打的也扛不住。 除开说修炼界的事儿，徐其琛的生活还是很平淡的。围着围裙做饭，指挥着孙晓菲打扫房间，活脱脱家庭妇男的样子。 生活如果一直这么继续下去，徐其琛非常享受。 只是这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平淡只是难得的消遣。到处都是敌人，他们就像是鞭子一样鞭策着徐其琛进步。 只有自己的实力提高，才能应对以后出现的危险。 心头越是焦急，越是无法集中注意，符文的学习陷入了停滞。高阶符文繁琐而复杂，毫无规律，想要将这些制服笔画记下来都是件不容易的事儿。 徐其琛仰躺在沙发上，放空了一会儿，余光注意到腓腓正小心翼翼地从窝里走出来。 这家伙想干什么？ 徐其琛佯装不知，保持着姿势。 腓腓抬头看到孙晓菲沉浸在电视剧中无法自拔，徐其琛也没有什么动静，迈着猫步，只依靠肉垫接触地面，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穿过客厅，腓腓盯着柜子有些踌躇。 柜子里是腓腓心心念念的营养膏。 营养膏是给猫咪补充营养用的，只能是当做零食，而腓腓尝过之后，再吃猫罐头就觉得索然无味。 把营养膏当饭吃，必然是会造成营养过剩，其实并不利于猫咪的身体，所以徐其琛都是控制好量，只是把营养膏作为奖励。 白天是孙晓菲的严防死守，好不容易等她放松警惕，徐其琛有没注意到它，急不可耐的腓腓就打算铤而走险，来一招灯下黑。 可是打开柜子必然有动静，腓腓纠结了一会，叫唤了一声。 “喵” 腓腓的小眼睛时刻注意着孙晓菲和徐其琛，见他们俩没有反应，又叫唤了一声。 腓腓的爪子拨开柜门，开门的动静就掩盖在猫叫声中。 柜子里有一整盒营养膏，腓腓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正要下手的时候，身后就传来了声响。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腓腓吓得蹦了起来，弹得和徐其琛差不多高，脚底下像是装了个弹簧。 落回地上就看到徐其琛审视的眼神，腓腓浑身炸毛。 可是把喵大爷给吓坏了！ 徐其琛带上柜门，把背带找了出来。 “胖成不自知，还试图偷营养膏，和我下楼遛弯去！” 偷鸡不成，还得干苦力，腓腓不乐意地在地上扭动着。 要是璐璐撒娇还管用，你一只胖得快成猪的猫，简直就是一场泥石流。 徐其琛二话不说把猫咪套进背带，链子一栓，扯着就往楼下走。 第125章 帽子 没有了白日的燥热，树荫下的小路凉风习习，徐其琛牵着猫咪优哉游哉地散步。憋在家里也没办法突破，不如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换换脑子。 身后的腓腓躲在徐其琛的阴影中，遇到有遛弯的老大爷、大妈牵着宠物，腓腓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实在是太丢猫了！ 人家猫咪都是主子，铲屎官得哄着、供奉着，自己吃个营养膏还得处心积虑、偷偷摸摸，真是把喵星人的脸面给丢光了。 何况附近还有自己的小弟蹲守，要是它们看到老大就这么被徐其琛牵着溜达，那腓腓哪还有威严呐！ 路灯下，邻里街坊围坐一团，谈论着小区里的八卦，有的大爷大妈手里拿着蒲扇，一摇一晃，仿佛回到了过去。 一人一猫逛了一圈，这样时间也差不多，就往回走。 腓腓听到了些奇怪的声音，停了下来，竖起了耳朵。徐其琛顺着它的方向，看到凉亭的椅子上有一男一女，纠缠得像麻花一样。 世风日下，光天化日…… 大半夜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跑到外头来找乐子，年轻人真是会玩呐。这就像是回家的诱惑中的艾莉，要将刺激进行到底。 徐其琛瞥了一眼，坐在男人腿上的女人很是熟悉嘛。 她就是之前遇到的小女孩妈妈，衣着暴露，完全没有记忆中的优雅和斯文。 啧啧~ 没想到夫妻两好这口。 徐其琛没想惊扰这对野鸳鸯，正想悄无声息地路过，却没想到对方反应那么大。 “看什么看？没见过偷欢呢？”男人用最妖娆的声音说着狠话，听起来就像飘着的云，完全没有重量。 欣怡妈妈红唇微张，有些慌乱，快速撸下自己的裙摆。 年轻的男人长得非常清秀，借着月光都能看出他细腻的皮肤。和保养不错的欣怡妈妈比起来，完全不落下风。只是他年纪太轻，不可能会有十几岁的女儿。 “咳咳~”徐其琛掩盖了下自己的尴尬，拉着腓腓想着赶紧离开。 “你别走！”俊美的男人着急喊道。 徐其琛回头看着这个比自己帅气那么一丢丢的年轻男人，心里头不明所以。 “你什么都没看到，要是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这家伙威胁的时候，不自觉瞪大自己的丹凤眼，搞得像是在撒娇一样。 徐其琛呵呵一声，懒得搭理他。 完全没有阳刚之气，跟准备撒泼的娘们似的，徐其琛连教训他的兴趣都没有。 “和你说话呢！不要和我在这装聋作哑！”男人急吼吼地拽住徐其琛的衣服。 我勒个去！ 懒得搭理你，你还来劲了啊！ 溜达了好一圈，腓腓坐在地上，准备看戏。 最美的男人提起裤子，就想走过来威胁徐其琛。 欣怡妈妈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事，拽住了冲动的姘头，拉着他小跑的离开了。 什么世道嘛，偷腥还敢这么嚣张？ 猫咪很是失望，它还指望着徐其琛来一波扮猪吃老虎，没想到对方就先怂了，实在是无趣。 欣怡小姑娘家里究竟是什么情况，徐其琛并不了解，所以对刚才的事情不好做评价。不过都是成年人，最起码的及素质应该具备，不想在家里，还有的是酒店， 真要是偷腥已经足够刺激，何必还要在外头呢。 原生家庭对一个如白纸般的孩子来说，是他们的世界观，是他们的价值观，是他们心灵健康成长的根基。可能说是第一次当父母很多东西都是第一次。 有的人竭尽全力，虽说有不足，但却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了孩子。而有的家长，对自己都负责不了，怎么对一个新生命负责。 《何以为家》有个情节是小男孩赞恩作为原告，起诉控告他的父母，原因是“他们生下了他，却没能好好抚养他”。 可能很多时候真应了一句玩笑话，父母是真爱，孩子只是意外，毕竟成为父母只需要两个细胞的结合，而不需要通过严苛的考试。 身为人母，欣怡妈妈显然是做了不好的示范，徐其琛很难相信如此作风的母亲，会交给孩子正确的价值观念。 不过说到底，这是别人的家事，徐其琛引以为戒便可，实在是没必要掺和进去。 时代变了，现代社会是个人社会，过好自己的生活，少去评价和干涉他人。 腓腓累得够呛，到家就缩回窝里休息去，徐其琛还得回顾一下练习的符文。温故而知新，把短时记忆变成长时间。 人脑真的是个奇怪的东西，很多时候去死命的记一些单词古文，偏偏就是记不住，可是有时惊鸿一瞥，却仿佛是一眼万年，偶然间还能历历在目。 记忆是有技巧的，运用这些方法，徐其琛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整本《符精选》背下来。 人的本性就是好逸恶劳，贪图享受，如果不是危险催促徐其琛不断奋进，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毅力来研读复杂而晦涩的符文。 璐璐到了点就开始犯困，强撑着和孙晓菲一起刷剧，眼皮有些撑不住。 徐其琛看到她瞌睡的模样，把她赶回房间睡觉去了。 “早点睡，睡眠不够可长不高啊。” “爸爸，你又骗我。” “我怎么骗你了？这是有科学依据的。” 有没有科学依据，徐其琛还真不清楚，反正他小时候的时候，父母也是这么哄他早点睡觉的。 “才不是呢，身高很大程度是基因控制的，爸爸妈妈长得高，孩子就会长得高！” “而且小孩的生长激素在晚上10点到凌晨两点分泌旺盛，现在还没到时间呢！” 徐其琛被唬得一愣一愣，感觉很有道理的样子。 “你从哪知道这些话的呀？整的一套一套的。” 璐璐强撑起精神：“幼儿园里老师教的呀。” “……” 徐其琛眯着眼睛，学这些东西就要来反驳自己的老爸吗？你可是真有出息。 徐其琛没多言语，没过多久，璐璐实在撑不住，缩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徐其琛轻手轻脚地把女儿抱到床上，盖上了空调被。 自家女儿的性子，徐其琛还是很了解的这货，她就是属驴的，一旦争辩起来非要分出胜负。可要是顺着毛，过一会就能把事给忘了。这点完全随她妈妈。 当年徐其琛发现了这点，很顺利就追求到手。地狱难度都能通关，还会把璐璐这个入门级别的？ 第126章 泪流干 欣怡从噩梦中惊醒，整个人身体紧绷，汗水打湿了单薄的睡衣。 还是那个困扰她许久的梦境，想着便悲从心来。她想哭出声来，但知道这样只会引来父母的责骂，她咬着牙，任由泪珠从眼角缓缓落下。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欣怡感觉到无比疲惫，眼睛疼的难受，再也流不出一滴泪。 湿透的睡衣沾在身上，脸上泪痕干后的绷紧感，欣怡想去卫生间洗把脸。 拉开门，除了热腾的空气，还有激烈的吵闹声。e on 主卧里是父母争吵的声音，母亲在指责父亲在外面拈花惹草，从来不顾家。父亲的声音更加洪亮，说着自己在外边挣钱多不容易，为了做生意周旋一下，非要小题大做。 完全是鸡同鸭讲的争吵，欣怡听过太多遍。 她还知道，吵到最后只会与两人的打架而结束，别看母亲身材瘦小，但她经常出去健身锻炼，身体保养得非常好，撕扯起来和虚胖的父亲不相上下。 “啪” 清脆的耳光声传来，很快就是母亲的嘶吼。 “你……你打我？你居然动手？” 两只返祖的野兽在纠缠着，玻璃的碎裂声，身体摔在地板上的闷声，嘶吼和尖叫，谩骂和嘲讽…… 这些声音杂糅在一起，如同一道大浪，将欣怡狠狠的拍在沙滩上。 欣怡是条鱼，鱼本属于大海，只有在大海中生存长大，可还抛弃了她，她只能在干涸的沙地上，看着海的汹涌，无力的等待死亡。 欣怡以为自己已经把泪哭干，当她听到父母互殴的时候，干涸的眼眶湿润了起来。 摸了摸眼眶，手指沾着温热。 欣怡看了一眼手，指尖都是鲜血。 泪干了，血不是还没流干呢嘛。 在这个家庭，她是多余的人，父亲常年在外，生意做得越大，回家的次数就越少，他在莺歌燕舞之中流连忘返，早就不记得自己的女儿。她的母亲，年纪不小，却依旧拥有着傲人的身姿和容颜。 想比较父亲的不回家，母亲更在乎的是生活费是否每月能按时到账。 两人碰了面，不是冷战，就是吵架打骂，欣怡试图去劝说，被父亲反手一个巴掌扇到在地上。自此以后，欣怡再也无法朝父母说真心话。 在家庭中，欣怡感觉不到任何的关心和爱。人是需要爱的，否则他们的世界只能是黑白色。 欣怡收到了来自一个男性的关心，他会给小女孩带早饭，会关心她的功课。在欣怡因为家庭而难过的时候，这个男人会安慰她，劝说她，让欣怡黑白的生活中多了一抹彩色。 他说爱欣怡，会把家庭没给她没给她的东西，全部都补偿给她。 欣怡觉得上天关上了门，却为她开了一扇窗，通过这扇窗，能够看到外面生的世界。 因为天生的柔弱，性格比较内向，学校里的大姐大勒索欣怡。在大姐大看来，欣怡没什么朋友，胆子小，家里又有钱，找他借点来花，肯定不敢告诉家长和老师。 大姐大不知道欣怡已经找到了爱人，当那个男人帮她训斥大姐大的时候，欣怡觉得这个男人就是她一辈子的寄托。 欣怡是抱着报恩的态度把自己彻底交给了那个男人，在痛苦之中完成了成长。欣怡成了女人，只属于那个男人的女人，她是开心的。 在这个冷漠的世界中，欣怡有了寄托和依靠。 就在欣怡以为自己的人生会迎来改变的时候，莫名就对食物恶心，吐不出什么，就是极度难受。 欣怡是个中学生，简单的生理知识还是有的。测孕棒上的显示，意味着欣怡有了身孕。 当欣怡把这个消息告诉男人的时候，男人一脸惊恐。 欣怡太小，她才是个初中生，一是这个年纪身孕对身体是极大的伤害，二来欣怡也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没办法养育一个孩子。 那个男人带他去了一家小诊所，身体的疼痛是短暂的，真正折磨她的是心理上的创伤。 在死去的生命离开身体之后，诊所的护士没有给她看过一眼，私下就给处理掉了 欣怡回家后上网看到了许多图片，那些血肉模糊、只是有个人形的死胎给她的是愧疚和自责。 她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这些照片，想象着自己当时腹中的胎儿是个什么样子，被护士和医生取出来的时候又是怎样的惨相？ 那个男人似乎是害怕了，虽然还会说几句安慰的话，但欣怡感觉到他们间的隔阂。 心头的情绪无人可以倾诉，精神低迷，身体也越加消瘦。 欣怡傻傻的站在门口，行尸走肉一般，愣愣地盯着主屋，里面一片嘈杂。她感觉到自己悲剧的人生，正是里面两只野兽造成的。 但凡，父母能够给他一点点的关心和爱护，欣怡也不会所托非人，才是十五六岁，就经历了亲手扼杀小生命的痛苦。只要父母能够听她说上哪怕一句话，她也无需一人独自面对连日的噩梦。 主屋的房门从里面打开，肥胖的父亲像是个小丑，被后面拿着，衣杆的母亲追打着。正如之前说的，父亲完全是虚胖，稍微动一会就会气喘吁吁。 起初还能针锋对麦芒，等到后期只能是一边倒。 欣怡看着两人在客厅里上演着马戏，心头一片灰暗。 他们是永远都改不了了，他们根本没有资格为人父母。 欣怡挪动的步伐，走进了厨房。厨房里锅碗瓢盆，刀具砧板一应俱全，都是最好的材质。母亲经常向邻居炫耀那套纯进口的刀具，据说是国外的大师倾力手工制作。 可是极具讽刺的是，母亲根本就不会做饭，它是一个连水果都要买现成的懒人。这套刀具，已经很久都没有使用过了。 欣怡从盒子中拿出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刀，刀面厚重，刀锋打着花纹，刀尖锋利，确实是一把做饭的好工具。 一把切菜的好刀，此时却要用来杀人，不知道国外那位大师是否心中有些遗憾呢？欣怡心中有些难过。 有些用处，总比所在盒子中消磨时光要好得多吧。 第127章 暴戾 人在睡眠时，脑细胞也进入放松和休息状态，但有些脑细胞没有完全休息，微弱的刺激就会引起他们的活动，从而引发梦境。 心理学家弗洛伊德认为，梦是潜意识**的满足，人在清醒的状态中可以有效地压抑潜意识，使那些违背道德习俗的**不能为所欲为。梦是人的**的替代物，它是释放压抑的主要途径，以一种幻想的形式，体验到这种梦寐以求的本能的满足。 徐其琛编造的是一个变大变强，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无敌流梦境，什么名门世家、什么万宁分身，都是渣渣。 就在徐其琛要开始大杀四方之时，天降正义，自己被坚若磐石的不明物体砸中。 徐其琛被压的喘不过气来，然后睁开了眼睛。 “喵” 腓腓在徐其琛的胸膛着急地蹦跳，加点灯光就像是在蹦迪。 “搞什么？”徐其琛把猫咪拨到一边。 腓腓扭头望着窗外，不断地叫唤着。 徐其琛脑子彻底清醒，不会有人来找麻烦吧？ 有完没完了啊？ 徐其琛有了起床气，打算好好收拾收拾闯入的家伙。 有本事白天来，别老是挑大半夜，到底让不让人睡觉了！ 腓腓跑到阳台，跳了下去，安稳的落在草坪上。徐其琛紧随其后，下落的时候更加潇洒和利落。 打开门下楼梯，毕竟是个繁琐的动作，不如一跃而下你好你好那么干净利落。人总是会成长的，最终徐其琛还是变成了自己讨厌的金大爷的模样。 “你不在家里好好看电视，跟过来干嘛？”徐其琛看到孙晓菲也飘了下来。 “没事，离得那么近，不会被调虎离山的。” “我就想过去凑凑热闹，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孙晓菲总是留守在家保护璐璐，有时候觉得实在是太无聊。正好没有什么好看的电视剧，出来溜达溜达，放松一下。 腓腓在前面带着路，到了一幢住宅楼下。 “你带我来这干吗？”徐其琛看着熟悉的楼号，有些疑惑。 “喵~” 孙晓菲盯着楼上的住户：“极其细微的灵气波动，很弱的样子。” 她以为能够活动一下筋骨，可对方好像太弱，提不起一点的兴趣。 孙晓菲是鬼魂，腓腓是吉祥物，对灵气的感知天然强于修炼者。 徐其琛走进楼道，声控灯一下就亮了起来。往上走了几步，就听到开门声。 “吵你马勒戈壁，大半夜让不让人睡觉了！” 一户的男主人只穿了条大裤衩，大声地骂道。 凌晨时分，楼上吵吵闹闹，各种东西摔地板，对楼下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万事有利有弊，城镇化带来了更好的医疗教育，也把分散在五湖四海的人聚集在了一起。 空间上是邻居，心理上就是陌生人，物理距离上成了近居，心理距离依旧是陌生人，“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人们似乎觉得冰冷的墙壁能够隔绝一切，却连楼上的噪声都无法隔绝。 夜深人静，楼顶连绵而清脆的高跟鞋走动声、低音炮在天花板上产生的震颤声、挪动家具产生的嘎吱声、用力开关门窗……声声入耳，让你耳根无法清净。 处在这种吵闹的环境中，神经衰弱精神崩溃。 赤膊的男人骂骂咧咧，跑到楼上敲了几下防盗门，里头的动静还是没有停止。 气得不行的男人报了警，只能希望警察能够阻止楼上的闹腾。 下楼的时候，赤膊男注意到了徐其琛，还以为是夜归的邻居，并没有过多在意。同住一幢楼，相见不相识是正常情况。 “赶紧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孙晓菲点点头，穿门而入。 “快快，赶紧进去救人，要杀人了！”孙晓菲探了个头出来，一脸紧张。 呆滞的小姑娘，偷腥的母亲，加上常常不回家的父亲。 不得不让徐其琛多想。 不会是丈夫发现了妻子不轨的行为，痛下杀手？ 等警察来，里头的人都要断气了。 时不待人，徐其琛决定先救人再说。 “你倒是开门呐！” “我还以为你会破门而入。”孙晓菲撇撇嘴，从里面拧开了门锁。 门突然打开，屋子里头的几人望向了过来。 徐其琛一眼就看到了寒光闪烁的长刀，顺着刀往上看，持刀的居然是之前呆呆的女生。 啥？ 和预料的完全不一样啊？ 欣怡一脸漠然，附近的灵气不住地震荡。她就像是一座火山，外表看似平静，内部已是岩浆翻滚蓬勃欲出。 “放下刀，不要乱来！”徐其琛喝道。 欣怡瞥了徐其琛一眼，握着刀就朝距离自己最近的母亲冲去。 欣怡的父母原本还在争吵斗殴，看到女儿从厨房拿出一把长刀，他们俩也被吓傻了。 刀尖距离母亲只有几十公分，侧面飞来一直拖鞋，撞在了刀身上。 徐其琛手头没有趁手的东西，情急之下脱下拖鞋，就扔了出去。 巨大的力量传导给欣怡，双手握刀的她没能控制住方向，偏移了一些，刀尖一下扎进沙发，只有刀柄还留在外面。 欣怡的眼中尽是恨意，他觉得自己的不如意全是因为不负责任的父母。既然不对她好，又何必把她带来这个世上，承受如此多的痛苦。 她心头只有一个想法，杀死他们，然后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对于出现的徐其琛，欣怡并没有什么感觉，直接把他给忽视了。 拔出刀，欣怡朝着母亲捅过去。 欣怡母亲保养极好的容颜吓得花容失色，她实在是不明白，平时温顺的女儿竟会有如此暴戾的一面，竟然没想着抵抗一下。 “你们是猪吗？赶紧跑啊！”徐其琛吼道。 欣怡都拿着刀捅人，父母两个还像是木鸡一样呆在原地。徐其琛伤害小姑娘，觉得是家庭的原因，造成她现在的情绪失控，如此之下便束手束脚，没办法，第一时间控制住欣怡。 父亲反应了过来，拖着自己虚胖的身体朝着大门拱去。欣怡见父亲要逃跑，目眦尽裂，将手中的长刀朝门口扔去。 第128章 衣冠（上） “duang~” 欣怡怒而出手，方向偏了许多，长刀没入门旁的鞋柜，好，露在外面的刀声跟刀柄抖动着。 徐其琛快步上前，把小姑娘压倒在沙发上。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们，都是他们，都是他们才把我害成这样~”欣怡扭动着身子。 孩子年纪不大力气不小，徐其琛费了老鼻子劲才控制住欣怡。 许是动然不得，愤怒的欣怡心里崩塌，脑袋埋在沙发上痛哭起来。 “宝宝，我对不起你呜呜……我报不了仇呜呜……” 徐其琛目光在欣怡父母两人来回打转，谁是宝宝？ 听这意思好像是这两货害死了一个叫宝宝的人啊？ 跑到门口的虚胖父亲看着鞋柜上闪着寒光的长刀，腿一软吗，瘫坐在地上。这要是再准点，刀就插他身上了。 “港比养子，贱丫头，老娘生你养你，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上学你居然想杀了我和你爸，忘恩负义的狼崽子！”欣怡妈妈缓过神，破口大骂。 徐其琛没想到一个外貌高雅的妇人口中，居然能冒出如此的秽。 欣怡妈妈骂骂咧咧，不满足嘴上的发泄，张牙舞爪上来就想教训一下女儿。徐其琛赶紧腾出一只手，挡住欣怡妈妈。 “呲~” 徐其琛的胳膊被指甲划了道口子，欣怡妈妈的指甲里多了些皮肤。 欣怡妈妈还想撒泼，突然腹部剧痛，人倒飞数丈，摔在地板上。 孙晓菲见大叔受了伤，一时没忍住，一脚就揣了过去。 徐其琛用眼神制住孙晓菲，晓菲才冷哼一声侧过头去。 现场就像是个火药桶，什么狗血的剧情都往里头凑，徐其琛不想再多一把火。 “楼上的杂种，有完没完了！”赤膊男的骂声又响了起来，接着是“噗呲噗呲”急促的脚步声。 没多久，操着菜刀的赤膊男出现在了门口。 “砍死你们这样逼养的，大半夜……” 赤膊男看到客厅混乱的场面，一时愣住了。 楼上的胖子摊在飞上，颇有姿色的女主人仰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沙发上，一个陌生的男人扣住年轻漂亮的女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施暴现场。 “救命啊！有人入室抢劫啦！”赤膊男菜刀一丢，慌忙地往楼下跑，人字拖都跑掉了。 “……” 徐其琛知道赤膊男想歪了，可他也没空把人拽回来慢慢解释。 哭声渐渐小了些，情绪崩溃的欣怡觉得累了。 徐其琛松开了一些，小女生并没有挣扎。 “别动！不要动！”两个民警闯了进来。 徐其琛举起了手，表示了自己的无辜。 “就是他，我一进门就看到两个人倒在地上，他压在女孩子上头，不知道在干什么呢！”赤膊男躲在民警身后告状。 民警显然是把徐其琛当成了重大嫌疑人，一左一右控制住徐其琛。 徐其琛没有反抗，防止产生误会：“警官听我解释！” 徐其琛表示自己只是在楼下听到了吵闹和打斗声，想过来看一下情况，谁知道就看到女孩持刀想杀了自己的父母亲这才制伏了女生。 “对对，要不是他进来，阿拉都被小兔崽子给捅了！”胖子附和道，“警官哈，你看刀还在这儿钉着呢！” 当事人站出来解释，民警确认了一下，松开了徐其琛。 民警看了眼趴在沙发上的欣怡，感觉情况有些复杂。 是什么事情让一个十四五岁的女生持刀，试图杀掉父母，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把事情报给总台，派个女民警过来！”年长些的民警说道。 欣怡是个未成年女生，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敏感而叛逆，经验丰富的民警觉得需要女民警来问话稍微好一些。面对同性，小女生可能会开口。 沙发上的欣怡一脸苍白，脸上是多大的汗珠。 民警想问一下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就看到皮质的沙发上有血弥漫开来。 “怎么流血了？是哪里受伤了吗？”民警感觉情况又复杂了许多。 难道是这对父母对孩子施暴，才导致孩子持刀反抗？ 当警察这么多年，魔幻世界见的多了，考虑的也就会多一些。 “流产……医生……医生说可能会……会流血……”欣怡捂着肚子，小声地说着。 “总台总台，派辆救护车，流产后出血！” 民警打算先把欣怡送去医院救治。 “那个男的是谁？劳资活劈了他！”听到女儿打过胎，父亲怒发冲冠。 “世界上只有白斩鸡。没有白错比得，钞票啊八弄，就白给别人错……”女人恶毒地用方言骂着女儿。 欣怡缩在沙发的一脚，身体微微颤抖着，如同受伤的小兽。 徐其琛在一旁听着，心头不免有些悲哀。 粗暴易怒的父亲，无情冷漠的母亲，欣怡她又怎么敢说出实情呢？女儿正在流血，父母依旧还在争吵。 民警见现场实在是没法处理，打算先把父母带回派出所，一方面是让他们冷静一下，另一方面也是保护小姑娘。 她的父母一看还在气头上，根本就不控制自己的言语，民警也怕小姑娘和他们在一块，会发生意外。 “凭什么我们去派出所？是这个贱丫头要杀我们，你把她带走吧！”欣怡妈妈双手交叉，不爽地回应道。 民警不住地皱眉，这女人怎么一点都不知好歹。 “请配合我们！” “配合什么？我哪都不想去，做的什么孽？生出这么个玩意儿，还有你……”欣怡妈妈把矛头指向了自己的丈夫，“平日里一天到晚在外面沾花惹草，搞这个搞那个，连自己的女儿都不好好教育，你看看都什么样子？阿讲得过去啦……” “劳资不在外面打拼，你出去喝西北风啊？吃劳资的，喝劳资的，劳资在外头玩几个女银，管得太宽了吧！”欣怡父亲也是一肚子气，反击道。 民警见两人又要开始打嘴仗，和同事赶紧把两人分开。 “现在跟我们回去了，否则我们就要采取强制措施！”民警厉声警告道。 第129章 衣冠（中） 欣怡想起了那天，男人把自己带到了一间小诊所，满是胡渣颓废的男医生，一脸刻薄的护士大妈，他们没有多问什么，似乎对年轻的女生出现在诊所并不陌生， 十几岁的她将自己的秘密之处暴露给陌生人审视、触摸，虽然打了麻药，但她依旧能感觉到冰冷的器械接触自己的身体，那种感觉，这辈子不想要第二次 既然不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就不要带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欣怡不想自己的孩子，、像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家庭，年纪上小的她更没有能力来抚养他，给他足够的关爱。 血越出越多，似乎无法止住欣怡感觉到自己浑身冰冷，意识变得模糊。父母还在自己身旁争吵，一颗心逐渐冷了下来， “不能再等了，催一催救护车到什么地方？”民警看着沾满鲜血的沙发，心头有些慌忙。 徐其琛强忍着不适，趁着旁人不注意，握住了欣怡的手。 她还小，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不堪的家庭，不顺的生活应该成为他放弃生命的理由。 徐其琛炼化了一些灵力，输送到欣怡体内。速度是慢了些，但没有属性的灵力不会让欣怡的身体产生排斥。 得到了灵力补充，半昏迷的欣怡呼吸舒畅了许多。 “救护车到了！”年轻的民警喊道，很快神情就凝滞住。 “小区路上停着车，救护车进不来！” 有的住户贪图方便，喜欢把车停在路边，本不宽敞的道路两侧停了车救护车没办法通过。 “抱她过去！”年长些的民警当机立断。 欣怡正在大出血，民警并没有相关的专业知识，贸然搬运，他是需要担负风险的。 但这种危机时刻，真是和时间赛跑，晚一分钟都可能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 就在民警搀扶女孩站起来的时候，得到灵力补充的欣怡清醒了些。她看了一眼父母，没有看到一丝的关心。 或许在父母看来，流产的女儿只是给他们丢人而已，还不如死了算了。 死？ 死了多好啊！ 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欣怡挣开了民警搀扶的手，朝阳台冲了过去。 在场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欣怡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翻过窗户。 年轻的民警追了过去，可欣怡已经一头栽了下去。 “不！” 年轻民警看到不断坠落的女孩，心紧紧地揪着。 五楼，这样的高度，没有任何防护措施，摔下去的后果…… 半空中的欣怡感觉到习习凉风，她想起了未曾谋面的胎儿，想到了那个男人带她去小诊所时候的不容置喙，想到了父母的冷漠。 所有的一切，都将结束。 多好啊。 宝宝，对不起，我来陪你了。 欣然觉得自己的噩梦在这，就结束了， 孙晓菲出现在地面，释放出一股灵力，形成一张巨大的网，拖住了下落的女孩。 “快！快救人！”楼上的民警看到跑来的急救医生，大声地呼喊道。 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没想到情况变化那么快，赶紧查看欣怡的情况。见还有呼吸，抬上担架，朝着救护车跑去。 “没事吧？”徐其琛见孙晓菲去而复返，赶紧问道。 孙晓菲有些难过地摇摇头：“还是慢了一点，快落地的时候才接住，冲击力太大，身体不知道能不能抗住。” 徐其琛叹了口气：“尽人事听天命吧。” “走！”年轻的民警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朝着欣怡父母两吼道。 两人不敢吱声，灰溜溜地跟着。 “徐先生是吧？麻烦跟我们去派出所做一下笔录吧。” 民警倒不是为难徐其琛，只是正常流程而已。 徐其琛点点头。 才下楼，附近的灵气震荡起来，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草坪上，欣怡迷茫地爬了起来。 “拉下了！把灵魂给拉下了！”徐其琛一时有些着急。 “他们看不到。”孙晓菲觉得徐其琛有些昏头。 欣怡看着着急的徐其琛和孙晓菲，不知怎么就笑了。 “什么拉下了？”一旁的民警有些奇怪。 徐其琛嘴上说没事，眼神则是让孙晓菲盯着欣怡。 人还没死透呢，魂抛出来干嘛？ 简单地做了笔录，民警没有为难的意思，让徐其琛回家休息。 正要出门的时候，民警带着欣怡父母急匆匆上了警车。 前台的女民警一脸惋惜：“小姑娘做的什么孽？摊上这样的父母，亲。” “是啊。”另一个警察叹了口气：“以为能救下来，谁知道自己从楼上跳了下去。” “五楼啊，能有口气都算是奇迹，谁知道还是没能救活。” 人死了？ 徐其琛心里有些难受。欣怡才十几岁，只是个中学生啊。 他和孙晓菲已经尽力，奈何欣怡一心求死，谁来都没用。 匆匆赶回家，孙晓菲看住了欣怡的魂魄。 注意到孙晓菲询问的眼神，徐其琛摇了摇头。 “我……死了吗？”欣怡问道。 徐其琛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挺好的。”欣怡舒了口气。 “我现在是变成了鬼吗？”欣怡不解地问道。 “是。” “你也是鬼吗？” “我不是。” “……” 欣怡不过是十几岁的小女生，对未知的事物好奇多过于恐惧。 可能是没有多少执念，欣怡的状态并不稳定，用不了多久可能就会消散。 “你还有什么愿望吗？”徐其琛心情沉重地问道。 欣怡想了会：“我想去见个人。” “行，但是要避开白天，否则你的身体坚持不了多久。” 徐其琛没多问，一个小姑娘最后的愿望，很简单的事情，要是他不帮忙达成，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 没能救下欣怡，孙晓菲心里是最过意不去的。要是她在厉害一些，肯定能拖住欣怡的身体，不至于死亡。 徐其琛安慰了她一下：“或许这样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怎么会不是坏事呢，她还那么小，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孙晓菲神情悲伤。 “有时候活着比死要难得多，离开未尝不是种解脱。” 第130章 衣冠（下） “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没晚自修？” “调课了。”老师换了鞋，转过身正要解释，如同雷击一样僵住了。 他看到欣怡和妻子坐在沙发上。 “回来路上买了个西瓜，我洗了你尝尝。”妻子起身走去厨房。 “你要毁了我吗！”老师一脸的狰狞，压低声音质问欣怡。 这张脸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欣怡一瞬间心如死灰，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最终还是选择了家庭。 “那我是什么？”欣怡惨淡地问道。 “你先走！”老师看了一眼厨房切西瓜的妻子，有些慌张。 “我是什么！你告诉我！” “走啊！”老师起身想要拽起欣怡，却抓了个空。 “你……”老师又抓了几下，手里空空如也。 欣怡望着他，神情悲怆：“我已经死了。” “死了？那……那你是谁？” 老师一脸震惊，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耳光清脆响亮，脸上出现了一道红印子。 很疼，很真实。 见鬼了！ 老师扼住恐惧，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她看不到我，你不用怕。” 欣怡伸手向摸摸惊恐的男人，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放弃。 “你既然死了，何必来找我麻烦！” “你答应我的不作数了吗？” “我……我答应了什么？我什么时候答应的！”老师低声吼道。 厨房里充斥着流水声，妻子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老师竭尽全力稳住自己的声音。 “既然你已经死了，就不要来纠缠我！”男老师感觉自己到了崩溃的边缘，“我有老婆，也有孩子！” “你脱我衣服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欣怡惨笑道，“你说要一辈子对我好，真心待我。”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你看，写得多好……” “都是骗你的，我只是想睡你，不想负任何责任！” “原来你一直都是这样啊，是我自作多情了。” ………… 就在不远处的高楼上，徐其琛和孙晓菲默默地看着一切。 “大叔，她为什么非要见这个人渣呢？”孙晓菲“呸”了一声。 她是个鬼，自然是没法吐痰，只是表示自己的不屑。 “她从前没有得到过任何的关心和爱护，只是从这段不伦的恋情中得到过些许。只是这个老师只是贪图她的身子，她不敢面对罢了。” “衣冠禽兽！他女儿跟欣怡差不多大，真不知道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你都说了他是禽兽，又怎么能用普通人的标准去衡量他呢？”徐其琛淡淡地说道。 推崇师生恋的都是渣渣，就像是上司和下属的那种感情，天然就是属于不平等的。 人们常有一种强者崇拜，而老师有时候就是一种强势的身份展现在学生面前，他们有学识有文化能说会道侃侃而谈，有些还风度翩翩十分迷人。 哪怕这个时代的学生懂得很多，但心智依然是不成熟的，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又怎么会明白自己的内心？ 其实不管是不是自愿的，只要是这类师生恋，统统都可以概括为猥琐。且不说是否存在利益交换或者勾引，也不论是不是有妇之夫，光和女学生谈恋爱就应当直接开除教职，若存在强迫或者性侵，更应当承担法律责任。 师生发生关系，就像法官和律师，亦或者警察和罪犯，表面看是双方自愿，是一种隐性的胁迫，对双方都是一种伤害，尤其是弱势的一方。 当然不能一棍子打翻一船人，脱离掉师生的身份，那么如果是真爱在一起也无妨，只是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少。 孙晓菲感觉到欣怡的力量正笼罩整个房间：“不阻止她吗？” “阻止她干什么？做错了事就该承受代价。”徐其琛点了根烟，晚风带走了烟雾，“别弄死就成。” “你怎么站着不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妻子端着一盘切开的西瓜走出来，见男老师一动不动，奇怪地问道。 “我不会把你带走，但是承受过的痛苦，也要让你尝尝！”欣怡恨恨地说道。 她来见这个男人，心中还有一丝的期待。如果他成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欣怡自然不会纠缠，道个别就安然离开。 只是没想到他只是把欣怡当成了发泄的对象，唯恐欣怡会破坏他的家庭。 既然如此，欣怡对要让他永世难忘。 男老师陷入了欣怡制造出来的幻境，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动弹不得。 眼前是熟悉的颓废医生和刻薄护士，他们手里拿着手术刀和钳子，。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男老师惊恐地喊道。他挣扎着，身体却纹丝不动。 医生和护士隐藏在口罩后面，他们眼中有一些雀跃。 男老师只觉下身一凉，冰冷的手术器具在他重要部位游走。 医生没有直接下刀，似乎在和护士商量着什么。 “放开我！不要动，别动那里！”男老师极度恐慌，感觉自己的脑子即将爆炸。 命根子，没了这东西还能叫男人吗？ “欣怡！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都怪我管不住，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男老师的眼前出现了欣怡，她高高地俯视着他。 “不是故意的？可是你的情话真好听啊。”欣怡冷冷地说道。 下一秒，手术刀出现在欣怡的手中。 “那时候钳子在身体中翻滚，一次又一次，我感觉整个灵魂都要被剥离。” “我就是让你感受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下身一阵剧痛，男老师觉得整个人生最重要的东西离开了自己。湿润温热的东西喷涌而出，带走了男老师所有的尊严。 欣怡并没有停下手，她一刀刀切下去，像是在砧板上切着肉片。 “啊——” 男老师痛苦地嚎叫，绝望地呼喊，却没有让欣怡慢下一份。 渐渐，男老师嗓子哑了，喊不出声。他再也挣扎不动，笔挺地躺着，眼神空洞。他宝贝的东西，彻底地消失了。 第131章 佩奇 “老公！你怎么了？”妻子被吓懵了。 男老师在地上滚来滚去，痛苦哀嚎，让谁放过他。 到底出什么事了？ 房间里写作业的女儿也被惨叫声惊动，出来一看吓傻了。 女儿一直崇拜的父亲，此时如虫子一样在地板上蠕动，下身有一滩水渍。 妻子惊慌地拨完急救电话，让女儿一起按住丈夫。 男老师深陷入幻境无法自拔，他抬手想要挣脱医生和护士的束缚，胡乱挥舞的手臂充满了力量，砸在了妻子和女儿身上。 母女两流着泪，死死地抱住男老师，害怕他伤害到自己。 孙晓菲泪滴很低，看些偶像剧都能感动得不行不行，见不得这样的场面。 不过在男老师禽兽行为面前，孙晓菲也无法为他开脱，只是把头撇到一边，眼不见为净。 救护车很快到位，去叫医生把乱动的男老师搬上担架，用束缚带捆好。医生一时之间也判断不出男老师究竟是什么毛病，只能是先堵住嘴，防止男老师咬舌自尽。 目送着救护车远去，欣怡从楼上飘了下来。构造一个幻境，对于新生的鬼魂来说是极大的负担，欣怡的鬼魂已经很不稳定，身体的部分时隐时现。 “都结束了。”欣怡处在报复之后的空虚之中。 了断了这件心事，她和这个世界再无关联。 望着远处议论着救护车的人群，欣怡觉得他们离自己已经是两个世界。 “有什么打算吗？”徐其琛点上了烟。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这个小姑娘，尝遍苦楚的她已经不需要听什么大道理，她的人生过得太差劲、 “我……我还能存在多久？” 孙晓菲感知了一下：“刚才你使用力量太多，随时都有可能消失。”好， “消失之后，回归到这个世界吗？” “构筑你的力量会回归本源，然后被新的生命吸取，再次循环。” “这个世界太脏，我……我能把这些给你们吗？”欣怡问道。 “可以是可以……” 欣怡看了眼正在抽烟的中年大叔，心中觉得大概也是种缘分吧。 鬼魂支离破碎，化作一条流淌的、飘带形状的灵力朝着徐其琛飞来。徐其琛没有动弹，接受了欣怡的馈赠。 “走吧，回家。”徐其琛捻灭了烟。 花季少女的离开，徐其琛心中并不好受。哪怕欣怡多一个朋友，父母能多和善些，她就不至于走向死亡的道路。 徐其琛不觉得欣怡对待男老师的手段残忍，只是造成心理的伤害罢了。相比较欣怡的生命来说，不值得一提。 至于幻境中手起刀落的情景，不会不让男老师有心理障碍，就不得而知。不举也挺好的，人渣本就不配有男人的尊耀。 回去的路上接上了小天使，璐璐的开朗让车内的气氛活跃了些。 “爸爸~师傅教了我怎么隔空取物，超级厉害！” 徐其琛看了眼后视镜里献宝模样的女儿，笑着问道：“有多厉害啊？” “就是……就是隔了老远，我就能控制西瓜飘起来！” “这都学会了啊？” 璐璐坐会了座位：“我只能让铅笔飘起来，师傅说想要控制西瓜，还得要好长……好长时间呢！” 隔空取物其实就是训练对灵力的操控能力，能够控制一支笔也非常厉害了。 徐其琛夸奖了一番，小吃货立刻顺杆爬，想要奖励。 “别再吃肯打鸡，我们吃中餐吧。”徐其琛拒绝了璐璐的要求。肯打鸡里炸鸡薯条汉堡大可乐，吃下去肚子撑，实际上营养不够。小孩子要保持膳食均衡，油炸食品收入太多容易发胖，还会导致维生素的缺失。 璐璐心情不错，倒也没使出撒娇卖萌金豆豆的连招。 找了一处新开的商业广场，有不少餐馆。下馆子一般有两种，一是认准了老店，吃了无数遍都不会腻；另外一种类似于探险，图的就是一种新鲜感，谁也不知道这家合不合胃口，紧张中带着一点期待。 徐其琛读大学的时候，就喜欢和璐璐妈妈一起寻找美食，对一家新馆子的评价，能够充实他们两三天的谈话。时隔多年逛街的时候，看到一家当初印象深刻的餐厅，相视一笑间，两人的心也就靠得更近。 “新店开业，充500送100，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全国连锁，好吃不贵。” “……” 新店开张，要的就是人气，各路餐馆拿出了极大的优惠，招揽着客人。 “小妹妹要气球吗？”一佩奇人偶问道。 璐璐仰望着比自己高好几个头的人偶：“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气球。”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人偶有些愣神，轻笑了一下说道：“那小妹妹要什么呢？” “我……”璐璐望了望徐其琛，又看了看人偶，“能让我戴一下这个吗？” 璐璐是个佩奇迷，睡衣书包和抱枕能够凑齐佩奇一家。 “大家好我是佩奇，这是我的弟弟乔治……” 魔性的开头曾经让徐其琛头疼不已，不过陪着她看动画的时候，觉得除了画质差了些，故事里蕴含的道理还是非常不错的。 不过在徐其琛心中，黑猫警长、葫芦娃、迪迦、七龙珠等童年记忆是无法超越的。 佩奇人偶并没有拒绝璐璐的请求，把头套摘了下来，有一张年轻秀美的脸庞。 女生甩了甩头发，被汗水沾在脸上的碎发飘扬起来。 商场里开着冷气，但是人偶厚重又不透风，这样的工作可不轻松。 “小妹妹，我帮你带上哦。”女生笑着把头套给璐璐带上。 头套太大，又重，女生轻轻的扶着，不至于压着璐璐。 徐其琛当这些动作，觉得女孩子挺细致的。 “爸爸，赶紧给我拍照！”隔着头套，璐璐的声音有些闷。 “好~”徐其琛掏出手机，往后退了退，赶紧拍了几张照片。 “麻烦你了。”徐其琛把头套交给女生。 “没事。”女生重新戴上头套，开始招揽客人。 “我们就在这家吃吧” “嗯！”璐璐对小姐姐印象特别好，赶紧点头。 第132章 图人家身子 等菜的时候，徐其琛见孙晓菲叉着手一直盯着自己看。 “看什么？我有什么不对劲吗？”徐其琛心里有些发毛。 孙晓菲冷哼一声：“大叔，你刚才看人家女生的时候就像一个痴汉。” “怎么可能？”徐其琛否认道。 “爸爸~什么是痴汉啊？”璐璐疑惑地问道。 小姑娘声音洪亮，有的附近几桌的客人不约而同的望过来，有女客人的眼神中充满了鄙视和不屑。 “小声点。”徐其琛压低声音说道，“小孩子家家这些跟你没关系！” “璐璐在呢，怎么什么都说？” 孙晓菲撇撇嘴：“有贼心没贼胆，无聊透顶。” 徐其琛：…… 冤枉啊，人偶里的女孩子长得年轻漂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只不过是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想法。 “你最近又在看什么剧？”徐其琛反应过来问道。 孙晓菲基本没有社会经验，过往的记忆也忘却的差不多，它能够掌握的新词语基本来自于接触的影视剧。 “没……没什么啊！” 徐其琛觉察到孙晓菲有些神情有些紧张：“你不会……” “我不是！我没有！”孙晓菲赶紧否认。 “啧啧~看样子得设置一下青少年模式了呀。” “大叔！你想哪里去了！”孙晓菲瞪大了眼，生气地说道。 晓菲刷的是日剧，痴汉是剧中某个情节。 徐其琛不过是逗弄晓菲一下，正经的软件里自然是没有那些不正经的电影，孙晓菲想要接触也不太可能。 孙晓菲等得无聊，凑到隔壁桌去了。隔壁桌的女客人正拿手机看着视频，边看边激动和同伴分享着剧中的帅哥。 “好帅呀，就是为什么对女主那么痴迷？明明他和男二配一脸！”女客人有些遗憾的说道。 孙晓菲的审美比较独特，她觉得清秀俊雅的男主角实在是太柔弱，估计连大叔的一拳都扛不住，弱鸡。男二倒是man一些，可就是和男主的互动充满了暧昧，满满的是导演的恶趣味。 剧情推动到男主和男二相识的部分，眼看着就要有肢体接触，女客人极其紧张。 “我的菜，这就是我的菜！”女客人激动不已。 路过端菜的服务生一脸懵：“不……不好意思，这菜，这菜是您隔壁桌的。你要是着急，我为您到后厨催一下。” 女客人脸一红，赶忙摆摆手：“不是，不是你误会了，你忙你的。” 等服务生一走，同伴指着女客人笑得前仰后合。 “您的菜来了！” 这家新店菜品的色泽鲜亮，口感清淡，就是量少了些。除了不太实惠，整体还是不错的。 璐璐吃相丑了点，越好吃她越丑，大概是她对食物表达喜爱的独特方式吧。 小孩食量有限，璐璐吃得又急促，很快就拍着小肚子倚在靠背上。 徐其琛慢条斯理地解决着剩菜，如往常一样。 豆腐剧剧情上半遮半露，太过于直白是过不了审核的，正是这种朦胧的感觉，让很多小女生激动不已，总的来说也是审美畸形。很多导演为了蹭这波热度，虐完男女主，顺手就把男主跟男二甚至男三给安排的明明白白。 孙晓菲在一旁跟着看了会，实在是无聊，她能接受“花生，你发现了个盲点”这样的剧，但接受不了刻意地明示观众。 徐其琛喝了些温水，擦了擦嘴角，结束了用餐。 “不要乱晃，当心把修炼者引过来。” 孙晓菲一听修炼者，不敢再跳脱。 有些家伙最喜欢的就是猎杀鬼魂，吸食鬼魂精神的灵力要比炼化灵气简单得多。 管理局明文规定，登记在册的鬼魂是受到保护，不过实际上管理并不严格。只要别闹出太大动静，管理局基本是睁只眼闭只眼，很多时候鬼魂不明不白消失，也没有人会问询。 徐其琛牵着璐璐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门口的佩奇人偶换班。大热天待在人偶里，实在是太闷，待一会儿就要换人，否则很容易脱水晕倒。 女生帮着换班的人穿上服装，疲惫地坐在店门口。上身的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零星的碎发挂在脸颊。 璐璐对漂亮的小姐姐印象深刻，脱开手朝着小姐姐跑了过去。 “谢谢小姐姐！”璐璐甜甜地说道。 璐璐无敌萌，女生很喜欢，笑着摸了摸璐璐的头，塞了一个佩奇的气球给她。 璐璐开心地接了过去，打完招呼才回来。 徐其琛并没有过去，免得等会孙晓菲又说他是馋人家身子。 看玩笑，是伍侠不漂亮，还是江芷寒没魅力？ 徐其琛可不是随便的人。 “美女，我在直播，能和你聊一会吗？”拿着自拍杆的男人走了过来。 女生摆了摆手，并不是很像和这个有些油腻的男人聊天。她有些累，需要的是休息。就坐在店门口吹吹商场的冷气，就很舒服。 “直播间好多水友都夸你漂亮，就聊两句，就两句！”男人不愿放弃，把自拍杆收过来些，想让女生看看屏幕上的弹幕。 整个屏幕都是白花花的字幕，刷得特别快，女生本来就累，实在是懒得认真看。 “哎呀，没想到金山区一枝花的我还有被拒绝的一天呐。”男人摸了摸自己的没几根毛的头，引得水友一阵嘲讽。 徐其琛瞥了一眼，户外直播有正能量，自然也有可以搞怪，总之就是要话题，才有观众。 一枝花嘚吧嘚吧说了一堆，惹得女生厌烦不已。 “你的颜值都可以出道了，直播间好多人问你的联系方式呢！” 女生把头撇到一旁，不肯搭话。 男人正要继续死缠烂打，突然看着远处愣了一下，眼中放光。 “哇~那个小姑娘好像洋娃娃，好漂亮啊！”一枝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操着自拍杆“吨盹”地跑了过来。 徐其琛见刚才的一枝花拦在自己面前，不由有些厌恶。 “我能和你女儿聊几句吗？” “不能。” “就几句！” “不能。”徐其琛非常反感。 璐璐可爱萌哒哒自己知道就行，没必要向全世界炫耀。何况观看直播的观众素质参差不齐，谁知道里头有没有几个“三年不亏”的二货。 第133章 有那味了 连续被拒绝，一枝花有些恼怒。好歹他是有几十万粉丝的大主播，每月收入顶得上十几个白领。 不过徐其琛只是给了个表情。 斜眼—— 熬夜掉发秃头的渣渣，脚步虚浮，眼眶深陷，一看就是腰子里头空空。就这样的货色，徐其琛一个人能解决一个加强连。 一枝花露在外头的头皮发麻，感觉面前这个男人不是很好惹的压子。 “咳咳~”一枝花心虚地咳嗽了一下。 “看过了哈，女孩还小，溜了溜了~” 徐其琛冷哼了一声，算你有点眼力见。 “璐璐，一定要记得，离这种人远一点。”徐其琛不忘教育道。 璐璐回头看了一眼，丑了点哈，她一眼都不乐意看。 “主播不要怂，我们要看小仙女！” “一枝花变成了一坨屎，能不能再怂一点？” “要小心你的联系方式，火箭飞机大大的有！” “……” 直播间的观众不断怂恿，特别是飞机火箭的诱惑，一枝花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和平台签约可以获得一笔不菲的签约金，但钱不是那么好拿的，特别是在直播行业竞争激烈的情况下，直播不到一定时长，不到一定热度，不仅拿不到钱，还可能会被平台扣钱。 相比较而言，观众的打赏更加稳定，几只火箭，几架飞机，这可是好几千块钱。 一枝花不差这些钱，但明显感觉直播间大部分观众都想要去看可爱的小女孩，这个就是热度。 直播也好，短视频也罢，玩梗玩尬都可以，只要有热度就有流量，有流量就有钱，非常简单的公式。 “大叔，那个秃头好像贼心不死，一直在跟着我们！”孙晓菲飘在半空中，对附近的情况了如指掌。 借着旁边玻璃幕墙的反光，徐其琛一眼就能看到和行人神情不同的一枝花。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都不打算找你麻烦，偏偏要自己跑来送人头。 徐其琛故意没走观光电梯，而是顺着扶梯慢慢往下，确保身后的秃子能够跟得上。 “老铁，我技术还不错吧，跟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我！”一枝花好不要脸的吹嘘道，“再好好锻炼，我就能出道，练习时长两年半的私家侦探，擅长跟踪、捉奸找小三……” 什么样的人就什么样的观众，一枝花的段子惹得直播间弹幕全是666。 人在网络中都是戴着面具，不需要以真面目示人，平时不敢说的话，不敢做的事，靠着键盘都敢开口。 因此被社会压抑的个性，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会寻找一个宣泄口。 主播的户外探险，放到平时会让很多观众觉得尴尬，不好意思，可在网络上却会让许多观众觉得兴奋，似乎感同身受。 大幕里还在讨论着三年不亏，十年血赚的恶心话题，一枝花已经到了地下停车场。 停车场的灯光要昏暗一些，一枝花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人跑哪里去了？ 一枝花小跑着转悠了一圈，隔得老远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背影，赶紧追了过去。 停车场顶上的灯急促地闪了一会，一片灯突然就熄灭了。一枝花眼睛有些不适应，瞬间停了下来，猛得拍着自己的胸口。 “吓死阿拉了，新开的商业区设备那么差吧，才开业灯就坏了？”一枝花吐槽道。 扫了一眼弹幕，观众倒不在乎灯坏不坏，只是问主播刚才的小仙女到哪去了？ “别急啊，停车场就那么大，我跑快一点肯定能追上他们的！”一枝花说着打开了手机的手电功能，照出着路。 “玩得别太过分，稍微教训一下就行。”徐其琛交代道。 “放心，会让他印象深刻的！”孙晓菲有些兴奋。 她以前最喜欢的就是在夜市上捉弄来来往往的年轻大学生，这是她过去最喜欢的活动。好久没和普通人玩玩了，孙晓菲有些激动。 突然的停电，让不少在停车场里的车主愤怒不已，保安们紧急出动，指挥秩序，有的车主启动了车辆，车灯亮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源。 一枝花转了一圈，始终没看到徐其琛和璐璐，摸了摸秃头。 “别急啊，他们下来开车，我们就到出口去守着，肯定能看到的！”一枝花不由为自己的聪明绝顶而感到骄傲。 出口有发着绿光的指示牌，一枝花朝着指示牌走去。 左拐右拐，指示牌似乎就在前方不远，可一枝花走了好几分钟，都没有到达。 “特娘的，怎么那么远？真是看山跑断腿，停车场就不能搞得直来直去些？”一枝花累得有些想骂娘。 停车场里的穿堂风呼呼吹过，身上汗津津的一枝花猛地打了个哆嗦。 直起腰来，一枝花发现了周边好像有些不对劲。 没有了车辆启动的声音，没有保安和车主的对话，有些太过于安静。 一句话心里面有些忐忑，看了一眼直播的屏幕，上面似乎也发现了异常。 “好刺激，趁黑！” “主播，你不会是撞鬼了吧？” “笑死我了，说害怕的是右臂恐惧症吧？” 一枝花给自己壮胆：“都别瞎说，这停个电怎么还扯到神神鬼鬼？” “子不语，乱力怪神，我们可都是新时代好青年！” 屏幕刷过去一片诚信友善的价值观，反倒是把一枝花搞得毛毛的。 一枝花的直播内容非常广泛，简单的来说就是有什么热点就蹭什么热点，观众喜欢什么他就表达什么。他的话来讲，直播的观众都是老爷，他就是一个做菜的厨子，老爷想吃什么菜，厨子就得满足他的口味。 正好有直播间观众扯到灵异的话题，一句话不介意把这次户外的直播往这上面扯，说不定还能把几个土豪给吓唬出来。 “你们听，停车场的风声好像好怪，平时停车场会有风吗？”一枝花化身戏精，脸上的肌肉紧绷，好似很害怕的样子。 他这么一说，手机的屏幕立刻被一串白色的弹幕给填满。 “主播不要吓我们，我胆子很小的。” “我能听得到风声，停车场哪来的风？肯定是见鬼了。” “刚才走了那么远，都没走到出口，会不会遇到了鬼打墙？” 一枝花看到弹幕被自己的节奏带起来，心头一阵高兴，有那味了！ 第134章 屁滚尿流 趁热打铁，一枝花真要再渲染一下气氛，刚才的穿堂风又回转过来，一枝花觉得遍体凉飕飕，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正想接着说话的时候，一枝花感觉什么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回头一看，借着手机的灯光，身后空空如也。 荷花的心里有些发毛，不断的说服自己，是心理压力太大产生的错觉。 就很像恐怖片一样，你把声音关了，其实没那么害怕，大部分心理恐怖片都是通过光影变换和声音的烘托，让心里有一种如临深境的错觉，只是把声音关掉，看恐怖片，有时会觉得里面的主角反应很搞笑。 看来以后这种灵异题材的直播还是少做，没把观众的情绪调起来，自己先吓了个半死啊。 地下车库有长长的通道，通道连接着通道，加上此时没有灯光，特别阴冷，冷不丁窜出个人出来，都能吓得半死。 一枝花此时根本不想再找什么小仙女，直播间土豪承诺的飞机火箭对他来说也失去了吸引力。钱是个好东西，可也得有命才能花得出去。一枝花快速的盘算着，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平滑地掀过这一页。 又是一阵风吹过，不过这个风好像很小，只吹在了后脖上，这股凉气顺着脖子延伸到脊椎，一枝花僵在原地。 “干啥呢？怎么像傻子在那儿一样？” “是我卡顿了吗？” “卡的麻烦右上角，废话真多！” “我要看小仙女，赶紧去找呀，磨叽啥呢” “……” 直播间的观众感受不到一枝花的恐惧，还以为他在那玩什么效果，纷纷骂出声来。而此时镜头前前白影飘过，直播间弹幕瞬间清空，很多拿着手机的观众被吓得都跳了起来。 “刚才那是什么？我没看错吧？” “我勒个去，我真看到鬼了！” 一枝花想着如果真的是鬼，那他应该干啥？ 直播间弹幕给的是趁热，一直发现你的想法就是赶紧跑路。有太多的影视作品和小说，对鬼怪的描写都是穷凶极恶，挖人心肺，吸人脑髓，杀人和宰小鸡一般简单。 孙晓菲颇有兴趣地看着惶惶不安的秃头，嘴角微扬。 吓唬人的感觉真好，她掌握了这个人所有的情绪，间接控制着他的反应。 让你对可爱的璐璐有所企图！ 孙晓菲决定加大力度。 白色影子再次出现在一枝花眼前，一枝花看得分明。 “有鬼啊！”一枝花失声尖叫，转头就跑。 没跑两步，一脑袋撞在了车库的柱子上。 车库里没有灯光，一枝花慌不择路，那顾得看路。 一枝花没有练过铁头功，这么一下让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耳边嗡嗡作响。 厉鬼索命！ 一枝花麻溜地跑了起来，顾不得去捡在一旁的自拍杆和手机，他只想赶紧从停车场逃出去。 孙晓菲不着痕迹地改变了一枝花左右脚的步伐，只听“砰”地一声，一枝花撞在了另一个水泥柱上。 脑袋再次遭到重击，一枝花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放过我，我没做什么坏事啊！冤有头债有主，放过我吧！” 白色的身影再次出现，盘旋在一枝花的上方。 一枝花头都不敢抬一下，像是只虫子在地上哆嗦。他觉得脖子一紧，力量渐渐变大，开始喘不上去。 车里的徐其琛注视着发生的一切，抬手释放出一道灵力，把孙晓菲之前布下隔断电路的灵力打散。 电路恢复，地下车库里的灯一排排亮了起来。 一枝花紧闭双眼，趴在地上，凄厉地尖叫着，把保安吸引了过来。 保安们一脑门子涵，刚才的停电，是把他们吓了一跳，才开业就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对客流造成影响。好在紧急抢修下，电路很快恢复，还以为事情结束了，却没想到这有个人缩在角落里面， “先生，先生你没事吧？” “鬼……有鬼！”缩成一团的一枝花绝望地喊道。 两个保安面面相觑，哪来的什么鬼？ 好不容易把一枝花拉扯起来，浑身湿透，脚底下有一滩水，看着颜色蛮耐人寻味的。 “有鬼！”一枝花拽住保安的胳膊厉声喊道，“真的有鬼，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 保安门相视一眼，觉得眼前这个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一枝花在一旁找到了用来直播的手机，屏幕已经摔得开裂，但质量还不错，直播间还开着呢 “水友们都看到了，他们为我作证，真的有鬼！” 一个保安凑过去看了一眼，虽然满是裂纹，但有些弹幕还是能看得清楚。弹幕基本都在嘲讽一枝花胆小如鼠，自己吓自己，都尿裤子了。 保安有些怪异地盯着一枝花。 见没人相信自己，一枝花囔道：“刚才有鬼，朝我吹气，他还在我身上乱摸，想要勒死我！” 保安忍得有些难受：“你看到的鬼是什么样子的？” “白的，没有头没有脚，白乎乎的！” “哈哈~”一个保安笑出声来，捡起旁边一条白布，“它不会就是你说的鬼吧？” 一枝花痴呆地看着保安手里头的白布，表情要多震惊就有多震惊。 另一个保安实在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保安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无论多好笑，我们都不会笑，除非是忍不住。 他们没去深究为什么停车场会突然出现一条白布，就觉得是一枝花自己吓唬自己，出了天大的糗。 反应过来的一枝花涨红了脸，他平日里面在街上搭讪女生，当众跳尬舞都是习以为常，心足够大。可此时的他涨红了脸，恼羞不已。 连招呼都没打，捡起手机关掉直播，灰溜溜地逃离了现场。 “我还没玩够呢！大叔！”回到车上的孙晓菲有些不乐意。 “再玩下去就出人命了，白布都绕到人家脖子上去了！” “我肯定会控制力量的嘛。” 徐其琛没接话，瞥了眼一枝花屁滚尿流的模样。 小施惩治，以后少折腾些哗众取宠的东西。 还想要璐璐的联系方式？ 真的是活腻歪了！ 第135章 一代不如一代 驱车驶离地下车库，徐其琛轻踩了下油门。 “爸爸，那是小姨吗？”后座的璐璐突然喊道。 韩佳莹？ 徐其琛放慢了点速度，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和同伴说话。上次韩佳莹撞见家中穿着睡衣的伍侠后，就没再和徐其琛联系过。 “小姨在忙，回头我们再找他吧。” “不嘛不嘛，我不，好几天没有见小姨了！”璐璐在后座耍无赖。 “听话，小姨肯定有事情在忙，不要去打扰她。”徐其琛觉得没必要去给韩佳莹压力，她自己想通了自己会联络的。 徐其琛就怕再给她一个错误的暗示，误了她以后的生活。 “小姨看到我们啦！”璐璐摇下窗，朝着远处的韩佳莹挥手。 韩佳莹做了好多次徐其琛的车，瞥了一眼就愣住了。没想到和同事到新开的商业广场吃饭，居然碰到了徐其琛和璐璐。 她正犹豫该不该装作没看到的时候，小可爱就放下了车窗。 得，不用她纠结了。 徐其琛顺势把车停在路边的临时停车未，叹了口气，陪着璐璐去见韩佳莹。 “你们认识韩老师啊？” 韩佳莹旁边的女生惊讶的说道。 走过来的时候，徐其琛一直注意着韩佳莹的神情，倒没在意她身旁的人。 旁边这个女孩子不就是刚才那个穿着佩奇衣服的姑娘嘛，她怎么和韩佳莹认识的？ “小姐姐你好，又见到你了！”璐璐甜甜地说道。 “这是我的学生，李婉，吃完饭正好遇到她，聊了两句。”韩佳莹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徐其琛，接着把璐璐介绍给李婉。 “和璐璐出来吃饭？”韩佳莹不敢看徐其琛。 “嗯。” 李婉看了看莫名沉默的班主任，又看了看徐其琛，气氛有些奇怪。低头看到可爱的小姑娘正朝着自己眨眼睛，不由露出了微笑。 穿着白色短袖的年轻人小跑了过来，戴着副黑框眼镜，模样挺方正。 “佳莹，怎么还不回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没事，话没说完呢，你们先吃。” “这是？”眼镜男的目光落在徐其琛身上，微微透着些警惕。 徐其琛经历过那个阶段，大概能够猜到眼镜男和韩佳莹之间的状态。 “你好，我是佳莹的姐夫。” 眼镜男一听，立刻和善了不少，笑着和徐其琛握了手：“很高兴认识你！我是佳莹的同事，谢山奈。” 小伙子还是太年轻，一点城府都没有，喜恶都表现在脸上。知道徐其琛是韩佳莹的姐夫之后，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倒转。 人多了起来，很多话不好再说，韩佳莹关照了李婉几句。 “麻烦送她一下吧，这个点不好走！”韩佳莹鼓起勇气，小声地和徐其琛说道，“李婉不舍得打车钱，只能等公交车上。” 徐其琛点了点头。 李婉推辞了一下，在韩佳莹的坚持下只能是同意。 晚间车流多，公交车开得慢，到学校的时候都已经晚了。女孩子孤身一人，晚上不是很安全。 回到车上，李婉对自己兼职的事情倒没有避讳，只是没想到遇到了自己的班主任。 徐其琛倒是蛮喜欢这个懂事的女孩子，家境不是很好，却不自卑，说话间落落大方，也难怪韩佳莹见了她跑出来问问情况。 大学的老师其实很少管学生，都是成年人，自己管好自己就行，没什么大事，一般是不出面的。 璐璐挺喜欢借给她佩奇头套的小姐姐，依靠在李婉的身旁，小声地说着什么。 “不用送进去，到门口就好。”李婉说道。 “都到这了。”徐其琛和门卫打了个招呼。 徐其琛之前常送韩佳莹回来，门卫对他很熟悉。 “我以前也在这儿读书，正好回忆回忆学生时代。” “那我得叫你学长呢！” “你住几号楼？” 李婉说出了楼号，徐其琛回忆了一下位置。 停在宿舍楼门口，李婉道谢下了车。 “好熟悉的感觉呀！”久久没有说话的孙晓菲感慨道。 “那当然，大学的气息都差不多，你之前在学校也就待了很久，熟悉是当然的。”徐其琛调了个头。 还没进宿舍，李婉就被门口等候许久的男生拦了下来。 “大叔！好像出事了！”孙晓菲提醒道。 徐其琛看了一眼，李婉好像和男生争执着什么。 摇下车窗，就听到男生大声地质问道：“婉儿，他到底是谁！你是和谁回来的？” “魏浩，我的事情和你无关，麻烦你不要纠缠我行不行？” “李婉！你就是嫌贫爱富，对我爱答不理，背地里勾搭有钱人！”魏浩气急败坏。 “你有病吧！”李婉不想和他纠缠，朝着宿舍走。 魏浩挡在李婉前面，不让她离开：“你把话说清楚！”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别来烦我了！”做兼职已经很疲惫了，回学校还得遇到这样的家伙，李婉心里好累。 好歹是国内有名的大学，怎么什么人都考得上呢？徐其琛印象里，当初读书的时候是从未遇到这种不讲理的家伙。 一代不如一代啊。 人家女孩子不喜欢，就别死缠烂打。说李婉嫌贫爱富，这不是侮辱人吗？ 她要是真嫌贫爱富，凭借自己的容貌，根本无需去商业广场做又苦又累的人偶兼职。降低一下标准，在大学里找个富二代易如反掌。 “婉儿！婉儿！你说话呀，别不搭理我！”魏浩哀求道。 李婉目无表情，推开魏浩。 魏浩得不到回应，恼羞成怒，抬起了手。 巴掌没落下，被徐其琛捏住了。 魏浩愣了一下，感觉手腕上传来的疼痛：“放……放开，疼！疼！” 弱鸡！ 徐其琛甩开魏浩，朝着李婉说道：“你进去吧，我和他交流交流。” 小屁孩真丢男人的脸，一点素质都没有。 李婉看得出魏浩不是徐其琛的对手，但毕竟是自己老乡，也不愿见魏浩受伤。 “魏浩，你赶紧走吧。” 谁知这句话火上浇油，魏浩怒火更旺。 在魏浩眼中，徐其琛成了仗着有钱欺骗小姑娘感情的油腻大叔，挥拳就打了过来。 第136章 新鲜 魏浩哪还像是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此时的模样更像是街头蛮横撒泼的混混。 “我要杀了你！”魏浩怒吼道。 徐其琛的表情很是僵硬，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么嚣张的话，一时笑出了声来。 魏浩只靠着心头的火气，毫无章法，漏洞百出，徐其琛只是往旁边侧移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拳头。魏浩缺乏锻炼，身体不灵活，拳头挥空后就失去了身体平衡，一下摔在了地上，眼镜也跌到一旁， 粗糙的水泥地蹭了皮，疼得魏浩哀嚎不已。 “大晚上吵什么吵？要吵架，别地去！”宿管阿姨走出门卫囔道。她在房间里刷剧，欣赏着小鲜肉的颜值，谁知门口就有人吵闹起来。 学生谈恋爱分手吵架寻死觅活，宿管看的太多，也没放在心上。 “阿姨，我们没事，一会儿他们就走。”李婉赶紧说道。 宿管认出了李婉，鄙夷地瞥了眼摔在地上的魏浩。 要她来看，魏浩要颜值没颜值，没本事还不会说话，连讨她的欢心本事都没有，居然敢去追求漂亮优秀的李婉，真是癞蛤蟆抱着吃白天鹅的痴心妄想。 “赶紧解决啊，别把保卫处给引过来。”宿管阿姨叮嘱了一句，回去看小鲜肉洗洗眼。 “魏浩！他是韩老师的姐夫，韩老师摆脱他送我回来的，怕我大晚上一个人回来不安全。” 李婉本是个好脾气，否则也不会因为老乡的关系被魏浩纠缠那么久。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没有人因为穷而看不起你。” “是你自己看不起你自己，那我又怎么看得上你呢？” 李婉不是颜控，不会因为男孩的长相而有所偏向。只是魏浩的表现实在是太差，能力不突出，不会说话，眼高手低，极度自卑，又在意他人眼光，正常的女孩都不会喜欢他呵呵，。 憋了好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李婉如释重负。 魏浩坐在地上，呆滞地看着李婉。没想到平日里温柔似水的女孩，此时居然能这么伤人。 “不！”魏浩麻溜地骂起来，掉头就跑。 李婉望着魏浩离开的背影，就是因为他心里太脆弱，才不愿说得那么直白。谁知道魏浩把她的委婉当成了考验，搅和得生活一团糟。 受伤就受伤吧，长痛不如短痛，希望他自己想明白，能够重新振作、 “让你见笑了，刚才没受伤吧？”李婉一脸歉意地问道。 徐其琛摆了摆手：“我没什么事儿，你赶紧回去吧。” 李婉点点头，回身走进了宿舍大楼。 “大叔，你又英雄救美了呢！”孙晓菲调侃道。 “在这样的弱鸡面前也能叫是英雄？”徐其琛笑道。 魏浩发疯似的朝前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累得瘫倒在地上，气喘吁吁。 “呼呼呼” 本就不怎么锻炼的他突然跑那么急，身体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我感到了你的愤怒和不甘！”一个柔和的声音出现在魏浩的耳边。 “谁！”魏浩被吓了一跳，差点从地上蹦起来。 “你出来，不要吓我！” 身旁是粗壮的大树，树影摇曳，魏浩感觉头皮发麻。 “不用管我是谁，我是来帮你的。”女人的声音幽深又磁性，带着些魅惑，挠得魏浩心头痒痒。 “你……你怎么帮我？” “帮你变强，能杀了他！” “杀人？杀人是犯法的！”魏浩怕得浑身颤抖。 “你那么喜欢她，她却为了别人当众辱骂你，你不生气吗？” 魏浩神情逐渐狰狞，怒火烧去了最后一点的理智。 他要向李婉证明自己的强大和成熟。 “杀了他，我要杀了他！”魏浩怒吼道。 树的阴影中走出来一个女人，长发遮住了面庞，身上的红色连衣裙格外乍眼。 “跟我走，我会帮你的！”红裙女人把手伸了过来。 魏浩伸出手，搭在红裙女人的手上。 报复的情绪填满了魏浩的心，他没注意到红裙女人并没有影子。 红裙女人领着魏浩来到了附近的池塘旁边， “你带我来着干嘛？”魏浩不解地问道。 “送你去！”红裙女人说着一把将魏浩丢进了池塘。 魏浩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凉水让他惊醒过来。 “救命！咕嘟~咕嘟~救我啊，我不会游泳！” 红裙女人遮盖的长发，露出了一张俏丽精致的脸，她冷冷的看着在水中挣扎呼救的魏浩，舌头不经舔试了一下红唇。 多么年轻的人儿，多么活泼的灵魂，多么可口的食物啊。 这处池塘比较偏僻，没有人听得到魏浩的呼救。 他挣扎着，水涌入他的口中，呛进他的鼻子，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自己好累。 魏浩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手高高升起，拍打着水面，水花溅起老高，整个人沉入池塘，再也没能起来。 给点希望，然后再全部剥夺，魏浩该是多么的愤怒和不甘呐。 没过几分钟，池塘中闪过一丝淡蓝色的光，魏浩愤怒而狰狞的脸探了出来。 他看看岸边的红裙女人，眼中充满了怒火。 魏浩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死去，自己现在是一个枉死的冤魂。 报复！ 魏浩想要和红裙女人同归于尽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红裙女人轻轻抬了下手，魏浩的灵魂便从池塘中飞了出来。 魏浩的魂魄无力的扭动着，却丝毫挣脱不出黄金女人的控制。 “你越生气，口感就越好，对我就越有用！”红裙女人似乎并不急着吃掉魏浩的魂魄。 魏浩无能狂怒，他感觉到自己在变得强大，可在红裙女人面前，自己依旧是任由宰割的鱼肉。 大概是觉得差不多，鬼魂捏成碎片，涌入红裙的身体中。 红裙女人对此次的食物非常满意。 愤怒，不甘，夙愿，枉死……这么多要素形成鬼魂很强大，正合她胃口。 一般的小鬼没多少灵力，吃起来用途还费劲。而这种新生的鬼魂，就像是刚刚宰杀的牛肉，肌肉还在跳动着的那种新鲜，充满了精纯的灵力。 红裙女人舔了舔嘴唇，她需要些功夫好好消化一番。 第137章 生活原本该幸福 璐璐磨磨唧唧了好久，徐其琛哄骗着才乐意躺床上睡觉，可把他搞得心力交瘁。 坐下来喘口气，感受一会中年男人难得的空闲。什么都不干，就坐着放空。 抖擞抖擞精神，徐其琛需要好好消化欣怡给他的馈赠，这些涌入身体的灵力碎片异常平和，徐其琛要做的就是把它们炼化。 碎片回归本源，慢慢汇入到徐其琛原有的灵力之中。 过程非常轻松，徐其琛觉得自己的实力又提高了一些。 也难怪不少修炼者会选择猎杀鬼魂，依靠吸食灵力来提升能力，简单便捷速率高。 副作用就是贪多嚼不烂，碎片附带着些原主人的意识，如果不能及时炼化，这些零碎的意识会影响到修炼者，也就是传说中的走火入魔。 徐其琛伸了个懒腰，呼出体内的浊气，觉得精神异常亢奋，一时之间也没有睡意。 正趴在窝里补觉的腓腓的突然惊醒，站起来愣了一会，嗖地一声窜了出去。 徐其琛目瞪口呆地看着腓腓灵敏地拉开门，跳上阳台，蹦了下去。 “它……它干什么去啊？” “估计是它小弟们发现了什么吧？”孙晓菲不太确定地说道。 徐其琛二话没出追了出去。 …… 夜半十分，总有些醉鬼珊珊回家。 醉酒的男人脚步飘浮，走路摇摇晃晃，努力辨认着回家的路。 才走两步，表情凝滞。 “呕~呕——” 趴在树旁，吐了半天也没吐出东西，不过男人直起腰来的时候倒是清醒了一些。 除了真正的酒鬼，没有人爱喝酒，但有些场合不得不喝。 男人自己开了家小公司，必须要稳住客户，这些人就是他的衣食父母。 爹妈让你喝，自然得陪到他们高兴。 男人把客户陪开心，把他送到酒店，安排好深夜活动，自己则是赶回家。 拼命赚钱，还不是为了家吗？ 想想不理解自己的妻子，对自己日益冷漠的孩子，男人心中的苦楚有谁知道呢？ 回家！ 男人叹了口气，正要往家走的时候，突然发现有许多只猫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小区哪来这么多野猫？”男人怀疑自己是不是清醒着，是不是喝多了，眼睛看东西有重影？ 可为什么颜色大小都不一样呢？ 男人还保持着一定的意识，知道野猫惹不得，要是被它们抓破了，狂犬疫苗那几针可不舒服。 识时务者为俊杰，男人离开主路，想从小路回家，才走几步，就看到一只偌大的橘猫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今天是怎么了？这么背的吗？”男人抱怨道。 “喵喵~” 橘猫弓着身子，尽量把腰腹尽量收起来，以显示它的力量和高大。只是身体过于肥胖，看着有些滑稽，男人不由笑了起来。 橘猫感觉自己被挑衅，炸毛了！ 猫咪的皮毛就像人类的汗毛一样，猫毛的底端连接着皮肤里的毛囊。毛囊肌肉是以倾斜的方向生长。当猫受到惊吓时，它的毛囊肌肉下意识收缩，使得猫全身的毛都竖起来。 炸毛的猫看上去比平时大一倍，这样可以对来袭者产生威慑力。这是猫咪与生俱来的应激反应。 男人轻笑一声，伸了伸脚，想要吓唬一下橘猫。 大橘猫不为所动，紧紧地盯住男人。 “喵——” 橘猫发出低沉的叫声，在寂静的夜晚传得老远。 各种猫咪从灌木丛中出来，前后堵截，男人心里头有些慌张，这是捅了流浪猫的老窝吗？ “别过来啊，我可是练过武的！”男人摆出个花架式，给自己壮胆。 还别说，男人瞎挥舞了几下，周边的野猫往后退了退。 嘿！ 没想到自己还有习武的天赋，男人放飞自我，像是个大陀螺一样在原地打转，把自己想象成老电影当中的武林高手。 流浪猫们退后，是给赶来的腓腓让出一条路。 腓腓看着滑稽的男人，表情凝重，这货生前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是的。 男人已经不是人，它只是一个想要回家的鬼。 刚进小区大门的时候，就被猫小弟们给盯住。 男人看到徐其琛走了过来，脸色有些不爽。 “这些是你喂的猫吗？” 徐其琛默默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些同情。 “能不能有点公德心，野猫一喂就会成群结队跑过来。小区……小区里头那么多孩子老人，被抓一下你付得起责任吗？”男人身体反应迟钝，脑子倒还算是清醒。 徐其琛同情地看着男人，知道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凉凉。 “你有影子吗？” 徐其琛掏出手机，打开了闪光灯。 男人被光亮晃晕了眼，下意识想要用手挡住。可一听徐其琛的问话，心里头一个激灵，回头看了一下背后。 除了几只猫咪，并没有自己的影子。 “什……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我怎么了？” 没有影子意味着什么，男人心里很清楚，只是不愿面对。 一顿大酒喝过，把客户服务好，订单肯定就稳了。 公司不大，成本不小，这笔订单的利润可以让他过得更宽裕些。给老婆买看上很久没舍得花钱的包包，表达一下爱意，缓和一下冷淡的关系。 再攒攒钱，贷点款，搬去更好一些的小区，孩子也能去更好的学校读书。 生活原本应该是变得更好，怎么自己就死了呢？ 男人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该怎么面对！ 这不是真的，都是面前这个人在欺骗他！ 他在骗我！这家伙贪图钱！ 哼，我不信你！ 男人此时只想回家，在床上躺一会，等他醒来的时候，这些噩梦都会离开，又是美好的一天。 男人慌不择路逃跑的时候，没有发觉自己穿过了树木，栏杆，没有受到任何一丝的阻挡。 “喵~” 腓腓迷惑地望着徐其琛，好像是在问为什么放过那个男人。 新生的鬼魂，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动动手指都能让他灰飞烟灭。 徐其琛把腓腓抱了起来：“他对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接受不了现实，他想回家就让他回去吧！” 第138章 共情 天蒙蒙亮，男人清醒了过来。 熟悉的卧室和家具，神智飘荡了一会，不由轻笑了一下。 果然是在做梦，都是假的。 看样子以后要少喝点酒，都出现幻觉了呢。 刚想起床，男人听到客厅里哭天抢地。 怎么回事？ 男人走到客厅，妻子坐在沙发上抹着泪，孩子迷糊地被她抱在怀里。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男人惊讶地问道。 可是这群人并没有搭理他。 男人心头一惊，难道那并不是梦！ 老婆，你别哭啊！ 爸妈，你们道理我一下啊！ 儿子，和我打个招呼！ 男人叫喊、呼嚎着，没人注意到他，他们只是在互相安抚着自己的悲伤。 …… “醉酒驾车，害人害己啊。”徐其琛惋惜地说道。 开车通常需要瞬间的反应来保证安全，由于酒精的麻醉作用，人的手、脚的触觉较平时降低，往往无法正常控制油门、刹车及方向盘。 男人觉得离家不远，就开车上路，谁知道路上遇到了另一个喝多了的酒鬼。 酒鬼在马路上晃晃悠悠，走到了行车道上。 等男人注意到他的时候，光刹车根本解决不了，只能是猛打方向盘。 事就坏在这！ 迷糊的脑子给不了男人足够的反应时间，严重滞后的情况下，车子撞开了围栏，一头栽了下去。 车滚了几圈，车里的男人直接凉凉。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严厉的处罚，不仅是保护司机，也是在保护其他人的安全。 新闻下网友的评论很精髓，两个醉鬼的彼此为难。 醉酒车祸上了当地的热搜，相比较而言，一个学生在池塘溺亡就显得不那么引人关注。 徐其琛看着熟悉的照片，这家伙不就是对李婉死缠烂打的追求者吗？ 叫什么来着？ 吃过早饭，徐其琛下楼准备送璐璐上学。 正准备上车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鬼魂疯一般的跑了过来。 男人面容枯槁，状态很不稳定。 “我死了？真的死了吗？” 徐其琛看了看他，点点头。 刚才新闻图片上虽然打了马赛克，但还是能看得出死状极其惨烈，凉的不能再凉，凉透了。 徐其琛贱男人还是难以置信的样子，掏出手机刷出刚才的新闻，展示给他看。 男人看着新闻久久不言，呆滞了一会儿，懊悔的蹲了下来，发出呜呜的哭声。 只是人死灯灭，成为鬼魂的他，只有哭声没有泪能流下来。 “我不应该开车的，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命只有一条，失去了再懊悔也无济于事徐其琛并没有多加指责，他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在说些什么，有一点太不近人情。 “我能不能在和老婆孩子说些话，就几句！”男人哀求道。 徐其琛摇摇头：“他们都是普通人，看不到你，也听不到你说的话。” “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求求你帮帮我！”男人跪了下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是未到伤心处。面临绝境的男人心理崩溃，他此时唯一的念头就是能在和老婆孩子说说话。 徐其琛有些为难，他的实力还没有到可以为其他人开天眼的地步，也没掌握短暂让普通人看到鬼魂的符文，确实是爱莫能助。 只是看着男人吃苦的模样，徐其琛心里有些怜悯。 亚当斯密认为，一个人具有把别人幸不幸福，当做自己幸不幸福的一部分。你幸福我幸福，你痛苦，我也感到痛苦，这是一种天生的能力，这叫同情心，人人都有的。 理智上徐其琛觉得男人是罪有应得，自作自受，可看到他卑微地只想和妻儿说几句话，徐其琛心生同情。 “如果……你觉得转述可以的话，就待在这不要乱跑，我把孩子送去学校就回来。”徐其琛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建议。 男人还能求些什么呢，只能是千恩万谢。 “爸爸~刚才的叔叔好可怜啊~”去幼儿园的路上，璐璐在后座嘟着嘴说道。 “那个叔叔自己做错了事情，就得承担做错的后果。”徐其琛严肃起来，“我们可以为他的觉得可怜，但不能觉得他没有错误。” 孩子很容易潜移默化，他们的善良和无情往往都会走向极端，必须要加以教育。 璐璐自身拥有独一无二的双瞳，有着强大无比的古玉，如果她有着泛滥的爱心，那就是灾难。 徐其琛也不知道璐璐能否听到，反正她是乖巧地点着头。 还有是事情要解决，送璐璐到幼儿园之后，徐其琛就赶着回家。 “您……您回来啦！”男人望眼欲穿。 要不是他身体已经凉凉，徐其琛都觉得这样的场面有些诡异。 “带我去你家吧。”徐其琛叹了口气。 “咚咚——” 徐其琛敲响了门，好久才有一个满是悲伤的老年人开了门。 客厅里弥漫着哀伤，徐其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是？”老年人对儿子生前的关系圈不是很了解。 “我只是想说几句话。” 老年人迟疑了一下，把徐其琛请了进来。 “你要说什么就开始吧。”徐其琛小声地和男人说道。 男人咬着牙关：“我想先对我父母说。” “您儿子让我带几句话给你。” “他对不起你们的养育之恩，白发人送黑发人，希望你们能原谅他不能尽孝！” “您父亲让我告诉你，以后要多听妈妈的话，不要调皮捣蛋，体谅妈妈的不容易。以后不要学爸爸，家才是最重要的。” 徐其琛的几句话让客厅里的几人一脸蒙圈，完全摸不到头脑。 徐其琛最后来到男人老婆面前。 “你到底是谁？我完全不认识你！”男人妻子抹掉脸上的泪，警惕地说道。 徐其琛面色纠结：“人死后会留下一些灵魂，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鬼。” “不要害怕，他并不会伤害你们，就是让我交代几句话而已。” “那……那他……他在这里吗？”男人妻子的眼睛朦胧起来。 徐其琛注意了一下男人的神情，点了点头。 第139章 给个说法 “老婆，我追名逐利，在外应酬，忽视了你和孩子的感受。我本想这单生意结束，抽些时间多陪陪你们。可老天爷如此爱开玩笑，幸好是自作自受，没有波及旁人。” “没办法陪孩子长大，陪你变老，好遗憾，只希望你善待自己……” 这些话是她丈夫的风格，她已经无力去探寻其中的缘由，只是泪流满面，紧紧地搂着孩子。 “还有！”男人想到了要紧的事情，“我还有一张卡藏鞋柜里面，本来是想攒着给老婆一个惊喜，密码就是她的生日。” 妻子到鞋柜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一张她从未见过的银行卡。 “死鬼，你居然还敢偷偷藏私房钱！” “(⊙o⊙)…” 徐其琛暗中叫苦，是你老公藏的，他只负责转告，有火气，不要朝着他发呀。 妻子骂了一声，泪刷刷往下流，这算是绝了堤的洪水，怎么都停不下来。 “死鬼，你怎么那么狠心抛下我跟孩子？以后的日子那么苦，我一个人该怎么面对呢？” 这个城市太大，在里面生活很难。家里的顶梁柱离开了，女人想撑起整个家，要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和煎熬。 男人一脸哀伤，他已经离开，连鬼魂也无法长久存在。他试着想抚摸一下妻子的头发，可是什么都触摸不到。 徐其琛退到门外，点了根烟，留点时间给他们好好消化一下吧。 过了许久，两只眼睛肿的像桃子一样的，妻子走了出来。 “虽然我不是很明白……” “但还是很谢谢你！” 妻子弯腰感谢道。 徐其琛熄灭了烟：“只是恰好我有这样的本事，举手之劳罢了。” 男人的鬼魂也在一旁表示着感谢，只是魂魄已经非常不稳定，有些部分时隐时现。 时间不多。 “还有什么话吗？” 男人摇摇头，该交代的他都交代了，如果此时再放不下，那又能怎么办呢？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生离死别是难以避免的事情。很多人彻底与世界诀别的时候，没来得及好好的道别。男人的死亡突如其来，算是自作自受，喝了酒还开车。 幸运的是他遇到了徐其琛，至少来得及和父母妻儿好好的离别。 …… 处理完男人的事，徐其琛情绪低落的往家走。 男人的鬼魂并不完全，没办法长时间存在，和家人待了一会儿，身体就再也坚持不下去。 在崩塌的最后时刻，男人将最后剩下些的灵力转交给了徐其琛。 这是他唯一能够给的报答。 徐其琛拿到男人的馈赠，心里头很不是滋味。看得出来，男人顾及家庭，事业小成，待人友善，如果不是醉驾，他以后的生活会非常精彩。 有时候犯了错误，还有机会弥补，而有的错，则需要一辈子甚至生命来付出代价。 可惜了！ 口袋里手机震动起来，徐其琛掏出一看，是韩佳莹打来的。 “姐夫，你能来学校一趟吗？” 徐其琛听出韩佳莹声音的紧张，背景声音非常嘈杂。 “出什么事了？”徐其琛拔腿朝车跑。 “我……” 韩佳莹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一个彪悍女人的声音：“打给谁都没用!” 一阵刺耳的杂音后，电话中断。 徐其琛知道学校那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开着车着急朝学校赶。 行政楼下围着不少人，人群的成分很复杂，其中不少人皮肤黝黑，像是体力劳动者，他们操这一口听不太明白的方言，对着大楼不断叫嚣。 还有带着草帽，穿着艳色褂子的大妈，朝行政楼上丢泥块，砸得玻璃乒乓响。 两个高大的汉子站在花坛中间，拉着一条白色的横幅，上面用墨水写着：还我儿子命来。 如果不是几个保安卖力的拦着他们，这些人就一拥而上了。 徐其琛和堵在门口的保安说了几句，对方正是焦头烂额，见徐其琛和那些人不是一伙的，就把他放了进去。 楼道里聚集了不少老师和学生，对着楼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听着他们说话的内容，徐其琛大概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魏浩跳湖自杀后，清早才有学生发现飘起来的尸体。警察过来调出学校里的监控，发现他是自己跳到湖里去了，结论是自杀。 事情本应该就这么简单结束。通知给魏浩还在老家的父母之后，一帮老乡就涌进了学校。 起初他们只是向老师们要个说法，也不知道哪个多嘴的学生说了一句，魏浩被李婉拒绝，他才会想不开，这些人就要让学校把李婉交出来。 这怎么可能？ 老师这边绝对不会答应，于是就和这群老乡起了冲突。老乡们长期从事体力活，哪里是读书人扛得住的，如果不是保安及时赶到，几个老师可能还撤不出来。 既然保安已经控制住了局面，佳莹应该是没什么大事。 徐其琛找到她办公室，里头有些愁云惨淡。 模样最惨的就是追求韩佳莹的眼镜男，镜片上都是裂痕，鼻青脸肿，一只鼻子还塞着卫生纸。 “一群刁民，完全不讲道理的刁民！”眼镜男愤愤不平地吼道，“还讲不讲道理了，魏浩自己想不开，怪得了别人吗？” “不讲道理就算了，居然还动手打人，还把不把警察放在眼里！” 此时旁边一个男老师悠悠地说道：“他们打了能怎么样？我看学校呢也是想和稀泥，你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什么叫白挨了？我总不能看到他们对佳莹老师下手吧？”眼镜男偷偷打量着韩佳莹的神情，义正言辞地说道。 徐其琛正好听到眼镜男说的话，暗自摇了摇头，这货的性子就不是佳莹的菜。 居功不傲，哪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提醒韩佳莹是他出手救了她，目的性太强烈了。韩佳莹感谢归感谢，心里头也不会很快活。 “你没事吧？”徐其琛走到韩佳莹身边问道。 韩佳莹见了徐其琛，一下抱住了他的腰。 “呜呜~呜呜~” 徐其琛感觉到肩膀的湿意，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别哭，我来了。” 第140章 他是姐夫 办公室其他老师看到韩佳莹抱住了徐其琛，不约而同地望向了眼镜男。 意思再明白不过，你刚才为了韩佳莹挨了顿打，现在人家在别人怀里，你是不是该看看头顶上帽子的颜色？ 眼镜男的脸色不是很好，只是鼻青脸肿下也看不太分明。他只能不断说服自己，徐其琛是韩佳莹的姐夫，未来可能也是自己的姐夫，连襟之间总不能吃醋吧？ 可惜他这个“连襟”，早就被徐其琛判了死刑。 眼镜男的性格和做事风格，确实不符合韩佳莹的胃口。他越是死缠烂打，卖力表现，只会让韩佳莹越反感而已。 徐其琛没兴致点醒眼镜男，他们又不熟悉，徐其琛没有给小姨子找对象的恶趣味。 韩佳莹是个外表坚强，内心十分柔软的女孩。在她还没有独立的时候，她和璐璐很像，做错了事会撒娇卖萌，难过了会自己躲起来抹眼泪。 她中学和大学时光很大一部分是住在徐其琛家里，徐其琛对她非常了解。 楼下那群人要让学校把李婉交出来，作为李婉的班主任，韩佳莹肯定是据理力争，绝对不会放手。 在外人看来，韩佳莹面对一群人面不改色，只是她把紧张和害怕隐藏了起来。当徐其琛出现的时候，她的软弱和无助全部都表现了出来。 “姐……姐夫……”眼镜男非常没有眼力见。 徐其琛撇了他一眼：“我姓徐。” 修炼者比普通人强太多，徐其琛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气场让眼镜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昨天璐璐在，徐其琛表现的人畜无害。此时的情况比较严峻，严肃起来的徐其琛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徐先生，刚刚那群刁民一拥而上，都被我们挡住了，佳莹没事。”眼镜男隐隐邀功道。 “那…谢谢了啊。”徐其琛平淡地说道，“学校有没有拿出什么章程？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儿？” 刚才的老师抱怨到：“学校肯定不想把事情闹大，估计是是个哑巴亏，赔些钱给他们。” “学生自己想不开，为了感情就寻死觅活，学校又不是保姆，一天到晚盯着他们。” “学校那些领导就知道平息舆论，从来不想着主持公道。” “这不就是绥靖，以后有类似的事情就逮着你讹，想跑都跑不掉。” 老师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抱怨着不明事理的家长和不作为的学校。 徐其琛低头看着韩佳莹：“你有什么打算呢？” 韩佳莹松开了手，抹掉眼角的泪水：“反正……反正不能让他们和李婉接触，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李婉人呢？” “手机刚才掉地上摔坏了，我让学生去联系她了。” 徐其琛感觉处理得有些粗糙，不过韩佳莹面对之前的情况，估计也无法冷静面对。 楼道里传来了大声的议论，里头提到了李婉。 办公室里的老师以为又出了什么事，赶紧跑出去查看情况。 李婉气喘吁吁，叉着腰，努力平复着气息。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李婉用老家话大声问道。 “你谁呀？”闹事的人群中站出来一个壮汉。 壮汉的胳膊纹着不知名的东西，苍劲的肌肉一抖一抖，看着就很能打。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李婉！” 楼上的老师心里暗道糟糕。 这帮人在这闹了好久，好不容易被保安控制好了局势。李婉突然出现表明身份，势必让他们群情激奋。 “快报警，赶紧把警察喊过来！”一个老师反应过来。 几个保安面对一群壮汉，实在是有点不够看。 “怎么办？”韩佳莹握着徐其琛的手，非常紧张。 她褪去了伪装起来的坚强，向徐其琛寻求帮助。 “没事，我下去保护好她。” 韩佳莹的手被松开，心里头变得空荡。吸了口气，韩佳莹跟上徐其琛的脚步。 “就是你啊！” “害死了魏浩，居然还敢出来，我还以为你会一直都躲着呢！” “我问心无愧，为什么要躲！”李婉昂着头质问道。 壮汉没想到面前这个女生那么刚硬：“一命还一命，你害死了魏浩，必要付出代价！” “魏浩自己想不开，和别人有什么关系？”李婉瘦小的身体里有钢铁浇筑的脊梁。 她心里有自己的衡量标准，她没有做错什么，所以她面对壮汉毫不畏惧。 “难道别人喜欢，我就得接受？他有追求的自由，我就拒绝了自由，面对一点挫折就想不开，社会上还有更多的挫折，他到时候该怎么办？” “小丫头片子牙尖嘴利！”壮汉显然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侧面窜出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一脸凶相：“人都死了，还在这说风凉话，看我不撕开你的嘴！” 李婉还是有些书生意气，以为道理能够讲得通。可惜在他们心中，本就没什么道理，讲不过动手就行。 打得过就是有道理，打不过有道理，也变没道理。 李婉措不及防，愣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瘦小的李婉和肥胖的妇女比起来，就像是雄壮的母老虎和可爱的小兔子，同框的时候让人不免会去同情李婉。 徐其琛捏住妇女的肩膀：“要说话就好好说，能不动手就别动手。” 妇女只觉得肩膀上有千钧之力，疼的浑身肥肉都在剧烈抖动。 “哪来的……放开我，放开我！哎呦呦……” 妇女用方言骂了句，徐其琛并没有理解是什么意思。 徐其琛松开了手，妇女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谢谢。”李婉小声地道谢，“只是……只是这事和您没关系。” “你是佳莹的学生，和我就有关系。”徐其琛瞥了一眼跃跃欲试的汉子们，“何况你现在处理不了。” “劳资不打女人，没想到你倒是站出来了？”壮汉揉揉手腕。 “不打算谈？”徐其琛挑了挑眉，“也是啊，没道理哪有话可以说呢。” “希望你别只有嘴硬！”壮汉没把徐其琛放在眼中。 要是比学识，壮汉学一辈子也比不上学校里的任何一个老师和学生，可要是比力气比打架，不夸张的说，就算行政楼的老师一拥而上，他都不带眨眼害怕的。 第141章 意中人 壮汉让人一看，就联想到两个字“暴力”。手臂上虬结的肌一块块，犹如砖头一样，衣服下的腹肌曲线分明，面部刚毅。 相比较而言，徐其琛三十岁的年纪，材普通，没什么肌，看起来更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楼上观战的教师觉得徐其琛无疑是以卵击石，等警察来就成，何必要针尖对麦芒，逞一时之能。 暂时的退让，忍耐一时又会怎么样呢？ 可在徐其琛看来，退让的代价要大得多。 有些人会得寸进尺，一旦放纵就会像是脱缰的野马，到时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对方毫不讲理，真闹起来，行政楼里的老师和学生难免受到波及。 更别说忍耐是对李婉坚强的背叛。以柔弱的体面对众多壮汉和泼妇，所需要的勇气是旁人难以想象的。 畏惧和退缩的人，在李婉面前都应该觉得羞愧。 韩佳莹的心悬在嗓子眼，她同样觉得姐夫打不过壮汉。不过她强撑着一口气，待会动手的时候，她一定会毫不畏犹豫地勇气自己的指甲，能帮一点就帮一点。 在女孩眼中，哪里管你是男人间的1v1自家男人不受伤，获得了胜利就成。 在场人中，也就只有徐其琛有把握。 凡人呐，对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 壮汉挥着拳头就冲了过来，想要好好教训一下神冷淡的徐其琛。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高高在上的家伙，打趴他们，狠狠用鞋踩上两脚，才能让他心头舒坦。 壮汉的动作在徐其琛眼中和电影里头的慢动作没什么两样，非常轻巧地就躲过了过去。 壮汉有些蒙圈，这个家伙反应速度很快嘛！ 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躲闪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壮汉回挥舞着拳头，想用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办法，封锁徐其琛的走位。但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累得半死，连衣服脚都没沾到。 “还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吧。”徐其琛装得一手好比，淡淡地说道。 壮汉心中震惊不已，难道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男人是个隐藏高手？ “行不行？不行我上了！”同伴见壮汉半天没碰到徐其琛，不由地喊道。 “废什么话，还不赶紧过来帮忙，光在那看闹！”壮汉气急败坏地吼道。 同伴闭上了嘴，两人一起攻来。 双方就不在同一个水平上，存在着多个代差，来多少人都无济于事。 徐其琛不再打算耍猴，趁着壮汉和他交错之际，一拳打在了他的小腹上。壮汉只觉得腹中翻涌，捂着肚子趴在了地上，不断干呕，地上湿了一片，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同伴没想到一个照面，徐其琛就放倒了最强的人，一时心惊胆战，不敢上前。 “快来，没时间跟你磨叽。”徐其琛朝壮汉的同伴招了招手。 看到了壮汉的惨样，同伴哪还敢过来，拉着转行就往后边撤。 徐其琛的威猛一时间镇住了场子，闹事的众人也不再叫喊。 韩佳莹看着徐其琛的后背，眼中都要冒出桃花。 徐其琛给她的印象一直是波澜不惊的湖水，波动间自带着男人的温柔，那种平淡温馨的感觉是她所迷恋的。而英勇的徐其琛是她一次见到，并深深的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韩佳莹想到了电影月光宝盒里面的台词： 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嘱目的况下出现，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云来娶我！ 小姑娘家家还是要少看点鸡汤，什么鬼金甲圣衣、七彩祥云，不都是人写出来的矫。 不管怎么说，在碾压武力的威慑下，行政楼前难得恢复了些平静。 没过多久，一对紧张兮兮的警察赶了过来，分隔了闹事的众人和学生。 “刚才谁报警？出了什么事？”带队的警官问道。 眼镜男第一时间跑上前，把事的始末告诉警官。警官听着眼镜男一口一个刁民，不由得感到厌烦。 在他眼中只有守法公民和嫌犯的区别，眼镜男的模样让他觉得有些作呕。 也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就觉得比旁人高人一等。 但事还算是弄清楚了，自杀案件引起的纠纷，让警官有些头痛。 闹事的人有自己的诉求，学校自然不会轻易答应，夹在中间负责调和的警察就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他宁可去处理几起抢劫案或者暴力案件，也不愿来管这种民事案件。 可任务派在他头上，只能硬着头皮。 “警官呀，这群老师没有人，把小孩给害死了，我们过来要个说法，没说几句就派人殴打我们，你看人还在地上呢，我们要求验伤！要赔偿！还得把他给逮进去！”肥胖的妇女挤到警官面前哭诉。 警官看看妇女指着的徐其琛，又看了眼在地上迟迟爬不起来、一脸痛苦的壮汉，一幅你在逗我的神。 就冲他们两个的材，徐其琛都不像是能骑脸输出，还啥事没有的样子。 韩佳莹一听恶人先告状，顿时就火了。她克制住自己，和警官解释道：“刚才明明是那个男人想要伤害学生，他是站出来保护学生的。” “这是正当防卫，不要听他们颠倒是非。” 警官有些头疼，最怕不懂得准确定义就拿出来瞎扯，正当防卫要是那么好判断的话，也不会经常引起网上的轰动。 “具体况我会过会儿给出结论，你们双方都冷静点。”警官安排下属疏散无关的人群。 “你们这些人派个代表出来，其他人都退出学校，要在这接着闹事，不要怪我带你们回局子里蹲一会儿，冷静冷静！”警官看出闹事人群中有几个模样不善的家伙，半是劝说半是威胁地说道。 道理是讲给明事理的人听的，这帮人显然蛮狠不讲道理。与其和颜悦色地商量，不如拿出点气魄，否则根本就镇不住其他人。 闹市中有不少人还就吃这一，围在一起嘀咕了一会儿，推选出两个代表出来。 第142章 大学之道 魏浩的案件早上的警察早有定论，监控录像中很清楚，他是自己走到池边跳下去的，从法律上来说和旁人无关。 大学生与学校是平等的主体，毕竟大学生是成年人，不像是中小学生，所以学校不对大学生有监护等责任。另外自杀是单方行为，如果学校没有直接参与，刑事方面是无责任。 问题就在法律之外的道德人情上。 毕竟是在学校里出的问题，人道主义上应该酌情给予一些补偿。但补偿不是赔偿，并不代表学校有过错。 闹事的人盯着的就是这笔赔偿金，按闹分配嘛，不把事情闹大一些，学校不重视，哪可能会多给一些。 他们还抓着学校想找些消除与压力的心理，狮子大开口要出了一个恐怖的金额，所以学校方面才迟迟没有给出答复，也就激化了矛盾，导致闹事的人和行政楼的老师发生冲突， 警官听到闹事人开出的价格，也是目瞪口呆，在他多年从警生涯中，从来没听说过那么夸张的数字。 偏偏魏浩的一个远方姨妈还凿凿地解释：“浩浩怎么着也是高材生，以后留在沪城，一年几十万那都是少的！他还能工作三四十年，这个数字还是我们要少了呢？” 警官听完这位远房姨妈的说辞，肝儿都在颤，是你太天真，还是少了社会铁拳的捶打，学校确实是好学校，可不代表每个人出去都能拿到高薪酬，沪城去年大学毕业生的平均月工资也才几千。 你以为是活在知乎的世界里，动不动月薪几十万，出门跑车美女，家里别墅保姆啊？ 这口开得就离谱！ “他爹妈还等着他养老送终，你说这他一没，这老两口以后可怎么办？”远方姨妈见警官并不支持，赶紧打起了感情牌。 负责协调的警官脑袋疼，魏浩的父母还在赶来沪城的路上，这帮孙子就开始喊高价，要是父母一到，在校门口哭一哭，估计敢把数字再翻个倍。 学校派出的代表给出的底线已经很明确，人道上的补偿可以，但绝不可能答应离谱的数字。 警官都不用感觉，都知道这事情还得漫长地扯皮。 …… “韩…韩老师，你说学校…最后会怎么处理呢？”李婉不复之前的勇敢，变得有些畏畏缩缩。 她就是个勤工俭学的学生，能够强撑地扛住刚才的场面实属不易，那已经消耗掉她所有的勇气。 面对气势汹汹魏浩的老乡们，她很怕学校为了息事宁人，把她抛出去充当牺牲品。 韩佳莹注意到李婉情绪低落，按着她的肩膀安慰道：“这件事本就和你无关，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既然学校已经出面来处理，你要相信学校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学生的。” 韩佳莹的安慰并不是毫无根据，沪城大学好歹是国内顶尖的高校之一，有时反应是慢了点，但不代表它没有骨气。 之前曾经非常热门的学生扶起老人讹诈的话题，很多学生再也不敢天真地去惨扶老人，深怕好事不被承认，自己还得被老人家属讹诈。 沪大在这方面从来很强硬：你是沪大人，看到老人摔倒了你就去扶。他要是讹你，沪**学院给你提供法律援助，要是败诉了，沪大替你赔偿。 要知道沪**学院是国内法律教材的编委会成员，对方打官司律师学的都可能是法学院编纂的教材，法学院几个资深教授往哪一座，对面的律师估计都不敢说话，那官司还打个屁啊。 更别说很多法院法院的学子担任着检察官、法官等职务，就是这么有底气。 沪大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教导学生在做好事的时候无需畏惧不公正。 和成绩相比，沪大更注重学生的品质。德才兼备，是教育的追求。培养出有才无德的学生，那才是学校的耻辱。 正因为有类似的例子在前，韩佳莹相信校方绝不会为了尽快平息舆论就处理李婉。 眼镜男在一旁附和道：“是魏浩自己想不开，怪得了谁？社会上的挫折多着呢，一旦遇到就寻死觅活，还有什么出息？” 他的话虽说冷漠了些，道出的却是实情。 从小到大家长老师都让孩子学着如何成功，如何变得优秀，却很少交给孩子面对挫折，该怎么处理？ 魏浩从小就有优秀的成绩，是父母的骄傲，别人家的孩子。当他进入到大学，生活在一帮优秀的人当中，比他更加优秀的人比比皆是，让他始终抬不起头。 迟到的情窦却不被接受，才使得魏浩纠缠不休，他就是想证明自己。 谁知道成绩比不过别人，追个姑娘都追不上，这让魏浩深受打击。 韩佳莹抱了抱李婉：“没事的，不要多想，事情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变好。” “大……大叔。”李婉唤道。 沉思中的徐其琛清醒过来：“什么事？” “想问问你怎么看法？” “我没有什么看法，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徐其琛的心态有些佛系。 活下去都已经很累了，那还过去得了那么多。 “你就不能鼓励鼓励学生？这么消极，怎么给李婉加油打气！”眼镜男抓住机会驳斥道。 韩佳莹迷恋地盯着徐其琛，这才是她熟悉的姐夫。 徐其琛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把平淡的生活过出一些色彩。 李婉对徐其琛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听完点点头，情绪平复了许多。 眼镜男的话被她们两直接无视，搞得眼睛男阴晴变幻，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小丑。 其实徐其琛就说了句废话，他总觉得魏浩的自杀有那么些诡异。 监控视频里，跳进池塘里的魏浩流露出极大的求生欲，奋力的挣扎。可就像什么缠住了他一样，怎么都没办法逃脱。 池塘里的水算上淤泥，也就到他胸口的位置，他在里头站稳，完全可以把头探出水面。 视频毕竟不能伪造，现场并没有出现其他人，警方觉得可能是魏浩过于已经惊慌，没能自救成功。 徐其琛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才多了一些思考。 第143章 你上来呀！ 学校到底付出了多少代价，没有人披露出来，毕竟还是给予了一定的人道补偿，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带头闹事的人被带去了派出所，估摸着短期内出不来。 开玩笑，沪城分局局长见了沪大校长都得矮上一头，过来招惹国内顶尖学校，那绝对是想多了。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学校占理的情况下。 学校外头小摊上，眼镜男将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他就是个没文化的莽夫，懂个屁啊？” “光知道动手打架，要是打架能解决所有的事情，还需要道理干什么？” “韩佳莹也是个破鞋，那可是她姐夫！” “就她那眼神，就恨不得都要贴到人家身上了！” 眼镜男骂骂咧咧，顺带着韩佳莹贬低到尘埃里头。 陪同他喝酒的同事听不过去，还以为是能够从老抠门手里头敲顿饭，谁知道光是过来听抱怨。 光是打架确实没用，可如果没有拳头阵住场子，哪来的闲工夫扯大道理。 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内，多么浅显易懂的道理。 懒得搭理眼镜男的自怨自艾，同事找了个借口就起身告辞。 “走吧走吧，都走吧。”眼镜男喝得脑壳昏咚咚。 眼镜男又喝了两杯，趴在小桌上睡着。 临到夜市收摊，摊主才注意到角落里睡得死死的眼镜男。 “催个几把，劳资是旁边学校的老师，还能少了你的钱不成！” 摊主看着眼镜男的怂样，真不知道这副模样是怎么能够为人师表的。 在小桌上趴着睡了会儿，眼镜男清醒了些，辨认了一下方向，准备回学校老师宿舍睡觉。 走在幽静的绿荫小道上，刮着的夜风，吹得酒气又犯了上了。 眼睛男眯着眼，原本就小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 离他不远，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生正走动着。 “那个……那个女生站住，你……你哪个学院的？大半夜不回宿舍，瞎转什么？” “嗝”眼镜男打了个嗝，没消化的食物发出难闻的气味，飘散开了。 白衣女子盯着眼镜男，嘴角露出轻蔑的笑意。 接连两天都有好收成，最近是不是真的转运了？ 眼睛男努力地睁开眼，发现白衣女子的脸怎么那么像韩佳莹。眼镜男拿下眼镜，揉揉揉眼睛，再戴上，确实是她。 “哎呦，伺候好了姐夫才回学校啊？”眼镜男阴损地讥讽道。 “你不喜欢我了吗？”韩佳莹一脸委屈。 柔弱似水，波纹间带着妩媚，眼镜男顿时觉得心跳加速，这是又有机会了吗？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凭借韩佳莹的相貌，犯点错也是能够被原谅的嘛。只要她能回心转意，眼镜男对她的过往既往不咎。 他似乎忘记刚才喝闷酒骂的话，通红的脸上泛着花痴。 “我好难过，你能陪陪我吗？”韩佳莹朝着眼镜男招招手。 眼镜男心头火热，猴急的不行，赶紧就想跑上去抱住韩佳莹。 韩佳莹转身跑了起来，眼镜男赶紧追了上去。 可能是喝的太多，眼镜男的身体不是很协调，都没人追得上韩佳莹。等韩佳莹停下来的时候，眼镜男到了池塘边上。 难道？ 第一次就在野外，会不会进展太快？ 不过他挺喜欢！ 真刺激！ 只是…… 韩佳莹怎么站在池塘中间？ 眼镜男反应过来这不就是魏浩自杀的池塘吗？ 浑身打了个颤，眼镜男感觉自己的酒醒了大半。 “佳莹，大……大半夜的，不要开玩笑啊，会吓死人的！” “谁和你开玩笑了啊？”“韩佳莹”轻笑道：“想得到我吗？赶紧过来呀！” 眼镜男喝的酒不贵，至少不是假酒，没把脑子给喝坏。 哪个正常人能站在池塘的中间？ “你不是韩佳莹！你不是韩佳莹！”眼镜男感觉到了恐惧。 池塘中间的“韩佳莹”见眼镜男迟迟不下来，一改刚才的娇柔妩媚，换上了冷静的面孔。 “真是麻烦，非逼我使用暴力，乖乖配合多好！” 感觉到危险的眼镜男想要逃跑，可脚像是生根，扎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 眼镜男使出吃奶的劲想把脚拔出来，却分毫都没能移动。 “韩佳莹”轻轻勾了下手指，眼镜男的身体飘了起来，就像是他自己跳起来一样，在半空划出一道抛物线。 等眼睛男掉到池塘里头，“韩佳莹”想怎么折腾他就可以怎么折腾他。 正当“韩佳莹”为了今晚能饱餐一顿而开心的时候，一侧的树林中窜出一道人影，拽住眼镜男的裤腿，狠狠一用力，把他拽回地面。 眼镜男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哼，吱了一声就晕了过去。 “谁呀？找死是不是？”见自己的好事被人破坏，“韩佳莹”厉声喝道。 女鬼的伪装只能对付眼镜男这样的平凡人，在徐其琛眼中，它还是本来的模样。 “我就说事情有些不对，原来是你在其中作梗！”徐其琛看到水鬼出现的时候，就明白了魏浩自杀的始末。 这只女鬼就是把受害者拖入池塘，补充它的灵力。 “管理局的条例没学过吗？居然敢害人性命！”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管理局的狗腿子。”水鬼嗤笑道，“现在管理局那么弱吗？这么菜鸡还派出来执行任务！” 徐其琛变强之后，还是第一次这么当面被鬼嘲讽。 是我不能打了，还是你飘了？ 徐其琛慢慢放出灵力，池塘里的水鬼瞬间色变，嗖的一下转回了水里。 徐其琛：…… 这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啊，这个时候水鬼不应该无脑上来送人头吗？怎么一下就跑路了呢？ “哎呦喂，你别怂啊！” 水鬼躲在水里，这里是它的主场，就算岸边的修炼者实力比它高出许多，只要有足够的空间周旋，它就还有胜算。 “有本事你就下来！”池塘中传来嗡嗡沉闷的声音。 就像是大闹天宫的孙猴子，到了水里头也得被一群妖魔鬼怪追着打，水鬼就不信岸上的徐其琛比大圣爷还厉害。 “你上来呀！” 第144章 炸鱼 “你上来呀！” 徐其琛气得不行，感觉自己被严重挑衅。 池塘里头的女鬼自然不会傻乎乎地跑来送死，在水里它还算有些优势。 “有本事你下来，呵呵~” 妈蛋，徐其琛就不信这家伙能像乌龟一样，缩在壳里死活不探头。 没人干扰的情况下，徐其琛慢悠悠地画了一个超大的火爆符，巨大的火球出现在空中，卷起热浪，附近的虫鸣一下就挺停止，显得格外宁静。 火球坠入池塘，滋滋作响，水雾升腾起来。 “砰——” 一声巨响之后，池塘中间升起一道偌大的水柱。 炸开的水落回池塘，波浪迭起。 岸边，几条被炸起来的鱼四处蹦跳，拍打着尾鳍，惊慌失措。它们在池塘里游得好好的，就这么被炸上了岸，现在脑壳子还是混沌着的。 很多有晨读习惯的学生，早上的时候会喂一下池塘里的鱼，这些鱼儿长得又肥又大，看起来很美味的样子。 当然这时候不是纠结拿鱼做汤还是红烧，徐其琛时刻关注着水面下的动静。 “wdnmd!” “不就是条人命，至于这么炸我吗？”水下传来了怒吼声。 小池塘就这么点大，火球炸开的波动可是把水鬼震得七荤八素。 鬼魂的构成就是灵力，能量的一种存在形式。冲击波能够传导能量，导致水鬼受了不小的伤。 “缩头乌龟不好当吧，赶紧出来受死！”徐其琛乐呵呵地喊道。 嘴炮归嘴炮，徐其琛手中可没停下来，眼看另一个超大型的火爆符就要画好。 水鬼感觉到符文出来的巨大灵力，心中明白再任由徐其琛这么炸池塘，自己的身体迟早会承受不了冲击波而破碎。 与其在水底下等死，不如拼一把！ 它可没有信心在岸上打过徐其琛，它就是想趁机逃跑。 符文还差几笔就要完成，池塘突然升起一道水柱。 啧啧~还是被逼出来了啊！ 水柱落回水面，激起朵朵水花。 徐其琛守在岸边，却没发现水鬼的踪迹。 在大学里呆久了，水鬼的智商还挺高的，知道虚晃一枪。 火爆符画好，徐其琛正准备朝池塘丢，“砰砰”几声巨响，数道水柱腾空而起，池塘里头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水柱在半空中炸开，形成一道道水幕个头不已的鱼在其间跳动。 刚才徐其琛只是来了个大炮仗，波及有限。水鬼搞出那么大动静，算是把鱼儿的老家都给折腾没了。 徐其琛眼尖，隔着水幕，看到白色的身影正要跑路，随手就把火球丢了过去。 火球穿过水幕，升起阵阵水雾，瞄准着水鬼的位置扑了过去。 水鬼以为布下疑阵，吸引徐其琛注意力，自己就能悄然脱身，谁知道徐其琛根本就没上当。 在绝对实力的压制下，任何计策都是无用的。 水鬼始终是摆脱不了火球的追踪，速度稍慢了一下，就被火球给追上。 水火不相容，在两者接触的一瞬间，水鬼的身体就被烧灼了大半。 水鬼回身试图拖延一下，火球们猛地裂开，熊熊烈火瞬间把水鬼包裹起来。 水鬼甚至没留下一句狠话，直接灰飞烟灭。 烟消雾散，半空中零零散散落下些灵力碎片，在月光的照射下熠熠发光。 徐其琛将大块的碎片收集好，稍后好炼化吸收，而细碎些的来不及手机，已经慢慢消融回归自然。 池塘这边偌大的动静，把巡逻的保安给引了过来，看着远处晃动的电筒，徐其琛赶紧离开了现场。 临走的时候，正好一条大鱼蹦跳起来，徐其琛下意识抱住了它。 …… “大半夜不用睡觉了啊？”小四接起电话的时候不情不愿。 “刚在沪大的池塘那儿解决了个水鬼，搞出了点动静，麻烦收个尾。” “多大动静呢？”电话传来淅淅索索声音，估计是小四在穿衣服。 “也还好，也就是用了两个火爆符。” “嗙咚——” 小四赶紧把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大哥，我叫你大哥！” “你知不知道学校里头有多少人？知不知道火爆术威力有多大？” “管理局才多少人呐，我总不能把一学校都带回来治疗吧？我哪得罪你了？你是不是和我们有仇，想累死我们？！” 徐其琛：…… “水鬼很难搞定的，不然我也不用甩大招！” “它都害死一个学生了，要不是我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提前在学校的蹲守，估计又有一个老师遭他毒手。” “得，都是您的理由。”小四一阵头疼，“后续交给我们吧，估计又得向其它部门开口，否则那么大动静没法瞒下来。” “嘿，就知道你有办法。” “徐其琛！下次有行动麻烦提前打个招呼！你完全是无组织……” “喂？喂？怎么没信号了呢？” “我车速也不快啊？这破信号……” 小四听着“嘟嘟”的忙音，把剩下的话憋回了肚子。 艹！ 什么破演技，还能再假一点吗？ 小四不敢耽搁，衣服还没穿好就冲了过去。 保安赶到现场，看到眼镜男浑身湿漉漉躺在池塘边，一条硕大的鱼还在他的身体上不断抽动的尾巴，啪啪作响。 “这是谁把池塘给炸了吗？”一个保安目瞪口呆的说道。 “他好像是学校的老师，怎么晕在这里了？” “不会是他喝多了大半夜炸鱼吧？” “赶紧喊救护车！人还有气呢！” 还没等保安们讨论完，一群便衣就赶到了现场，他们掏出警官证，封锁好现场。 过了好久，穿着警服的小四才赶了过来。 小四感觉到池塘周边灵气浓度偏高，知道徐其琛确实是在这里和水鬼干了一架。 “老大，怎么收尾呢？” 小四环顾了一下现场：“就说是有人半夜跑来炸鱼搞出的动静，再找几个托在社交平台随便说几句，真真假假，别让人怀疑就行。” 隔天中午，沪城食堂推出了炸鱼块的新菜，就是被炸了的池塘里头的。 学生们讲着半夜炸鱼的八卦，把鱼块抢购一空，搞得他们颇有参与感的样子。 第145章 小心结 徐其琛躺回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周六凌晨，实在是太困，闹铃都没射就躺在床上。 一觉睡到自然醒，是一件让人心情畅快的事情。 养足了精神的徐其琛生了个懒腰，走出卧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徐其琛嗅了嗅鼻子：“璐璐，你在干嘛啊？” “爸爸，我在洗衣服呢！”远远就听到璐璐的声音。 徐其琛走到客厅，就看到屋子里头飘着不少泡泡。 阳光的映射下，泡泡上五彩斑斓及其梦幻。 璐璐安着个小板凳坐在阳台口，面前的盆子里飘着满满的泡沫。 徐其琛笑了起来，小姑娘哪里是在洗衣服？搞出那么多泡泡，明显是在玩。 “怎么突然想起来洗衣服了呢？” “老师说，放假的时候要为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就想把自己的衣服都洗了，好让爸爸省点事！” 听听！ 都听听！ 这就是女儿！ 永远的小贴心。 要是生个男娃子，在外头玩泥巴，恨不得爹妈跟在后头照看着，怎么可能那么乖巧。 “怎么那么香啊？”徐其琛不断地嗅着味道。 “用的小的洗衣液，大的我拎不动。”璐璐抱怨道。 小的？ 家里面洗衣液不都是大瓶装的嘛，毕竟一大瓶买要比小瓶的实惠多了。 沙发上的徐其琛一个机灵，跑到阳台一看，哭笑不得。 这哪里是洗衣液呀，璐璐把徐其琛大半瓶沐浴露给折腾光了。 璐璐自己用的是小孩用的，对徐其琛使用的沐浴露并不熟悉，找洗衣液的时候就拿错了。 “好啦，赶紧到一边休息吧，剩下的我来洗。”徐其琛把璐璐拎到一边。 璐璐拍拍满手的泡沫，弄得徐其琛满身都是。 徐其琛从盆子里挑了一些泡沫，抹在璐璐鼻尖。璐璐耸动的小鼻子，伸手想要抹掉。可她满手都是泡沫，越抹越多。 两人玩闹了一会，把璐璐擦干净，徐其琛换了水，解决她留下的烂摊子。 “爸爸，饿了。”没做做饭，璐璐有点饿了。 “先喝点奶，等我把这处理好就做饭。” 璐璐点头同意。 徐其琛擦了擦手，打开冰箱准备给她拿奶。 璐璐跟了过来：“我自己拿。” 徐其琛给她让出了位置，小姑娘垫着脚尖，从上面的格子里拿了罐酸奶下来。 “有点冷，少喝点哦。” “嗯！”璐璐点完头，就把吸管插了进去。 “喵~”腓腓从窝里面溜达出来，抬着脑袋望着璐璐。 璐璐纠结了一下，撕下了塑料盖子，盖子上凝聚了一层厚厚的酸奶。 腓腓也不嫌弃，趴在一旁耐心地舔食起来。 常听人说，喝酸奶不舔盖子的就是奢侈的富豪，奶盖上的奶就是精华中的精华。 其实本质上它仍然只是杯中的酸奶，其营养和杯中余下的酸奶没有差异。由于它的水分含量较少，粘稠度更高一些，因此口感更为香醇。 酸奶盖上的奶经过这一个长时间的过程，就会使水分蒸发掉，变得更粘稠起来，浓缩的盖上酸奶要比杯身中的酸奶，蛋白质、脂肪、热量都要高，乳糖的糖分含量很低，比较适合乳糖不难受的人喝。 小姑娘吸溜吸溜，小猫在一旁伸着舌头卖力地清理着塑料膜上的“精华”，蹲在阳台上的徐其琛不由咽了下口水，肚子“咕咕”地叫唤着。 他大半夜不睡觉跑出去捕灵，一大早爬起来啥都没吃就开始洗衣服，确实也是饿了。 璐璐注意到了来自爸爸身上的异响，纠结了一下，把手里头的酸奶递了过来。 “爸爸，给你喝！” 徐其琛看着小家伙，心里头别提有多感动。 这姑娘真是没白养，不像是男娃子，那个叫…… 璐璐比划了下手指：“就一丢丢哦，不能多，不然我会哭的！” 徐其琛：…… 那倒是不怪璐璐，徐其琛是有过“前科”的。 璐璐3岁的时候，有一天陪她在游乐场玩了回家，璐璐非要吃冰淇淋。 徐其琛满足她的请求之后，小家伙非常开心，非要把快乐分享给徐其琛，让他吃一口。 徐其琛玩性大起，“啊呜”一口，几乎把冰激凌给吃光了，下面的蛋筒都碎了。 璐璐一下就哭了，哭得昏天黑地。 徐其琛逗她说，是你说我可以吃一口，又没说多大口。 璐璐哭得更凶，第一次感受到来自父亲的铁拳。 虽然说徐其琛又买了个新的补偿给小家伙，可璐璐学聪明了，每次吃东西的时候，都会防着徐其琛一手。 这就叫吃一堑长一智。 所以自那以后，徐其琛能蹭到的，就只是璐璐吃饱后剩下的。 要是徐其琛胆敢再逗弄她，璐璐就会大哭一场，然后跑到小姨和姥爷姥姥那里告状。 想起往事的徐其琛不由露出笑意，只是轻轻地撮了一口。 璐璐在徐其琛脸颊“啪叽”了一口：“爸爸，真好。” 徐其琛愣了一下，明明是他蹭了一口酸奶，怎么是小家伙感谢他呢？ 看着璐璐开心的样子，徐其琛恍然大悟。 大概是那次徐其琛的玩性大起，让璐璐在吃东西上一直略有戒心。璐璐最终选择了相信徐其琛，而徐其琛对得起她的信任。 无意之间，解开了一个小小的心结。 大人有时候很难明白小孩敏感的心理，正因为如此，才需要和他们多交流和沟通。 懂事的孩子不少，不会教的父母倒是挺多。满街跑的熊孩子懂啥，不还是旁边的熊父母折腾出来的。 等父母后悔不已，恨得怎么不当初射在墙上，丝毫没去反思一下，他们在孩子这张白纸上面画了些什么鬼画符！ 把璐璐的小衣服晾晒起来，徐其琛赶紧给饿坏了的小家伙做饭。 就父女俩，徐其琛简单地做了两菜一汤。 璐璐的筷子在清汤寡水（字面意思）里头搅和了小半天，总算是逮到了些蛋花。 “别总惦记着吃肉，多吃点蔬菜对身体好！”徐其琛警告道。 璐璐愁眉苦脸地看着蘑菇青菜和木耳山药，食欲顿减。 小姑娘就是没受过社会的毒打，等她发现学校里的汤连蛋花都找不到的时候，才会想念家里的饭菜有多香甜！ 第146章 举重若轻 父女两个吃完饭玩闹了一会，璐璐仰躺在沙发上，觉得有些无聊。 “要不带你去逛逛商场？”徐其琛想不出有什么新意的去处，“正好看看有没有上新的夏装。” 夏天来了许久，徐其琛还没带璐璐买过衣服，小家伙穿的还是去年韩佳莹给她买的旧款。 姑娘不分大小，对逛街似乎有一种可在基因里头的兴奋。 璐璐兴奋地蹦起来，跑进卧室。还没等徐其琛缓过神来，就已经换好了衣服窜回来。 小家伙拉着徐其琛的大手：“快换衣服，我们赶紧走！” 在璐璐的催促下，徐其琛换了件体恤和大裤衩，带着小家伙下楼。 楼道正对的花坛处，徐其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眼巴巴盯着他的王记得。 王记得鼻青脸肿，挂着个熊猫妆，加上一脸的衰样，看着极其凄惨。 湿漉漉的衣服和满是额头的汗珠，显然是在外头等了许久。 看到徐其琛带着璐璐出来，王记得屁股底下像是装了个弹簧，蹦了起来，急匆匆的朝他们跑来。 “你来干吗？”徐其琛有些戒备。 之前王记得夜闯小区，准备从徐其琛这儿得到进去碎片空间的办法，谁知道伍侠瞬移而来，把万年老二给吓跑了。 徐其琛的实力是精进了不少，但和一个老牌家族年轻子弟中的翘楚相比，徐其琛还是要差上一些。 王记得在伍侠面前处处被压制，不是他不行，是伍侠太给力。十六岁就突破到高级实力，在整个修炼界中那可是屈指可数，只是他的成绩在伍侠面前，稍微逊色了些。 熊猫脸上挤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就让伍侠高抬贵手吧，我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说完，这个平日里傲气无比的世家子居然呜呜快哭出来。 啥？ 徐其琛震惊地看着王记得。 他哪有本事命令伍侠，那个女人在他面前向来是冷若冰霜，看到她放松的样子都像是铁树开花一样少见。 王记得哭诉起来，把他进来悲催的经历说了出来。 伍侠她爹是管理局局长，握有大权，其余几家想要篡权夺位，里面上僵持不动，暗地里掺了不好沙子进去。 管理局是官方组织，又不是伍家的私军，上头也乐得看到局里面势力相互制衡。 几大家族见伍侠在管理局隐隐成气候，便派王记得加入到管理局，希望王家年青一代最佳处的修炼者能够制衡伍侠，最不济也能使下绊子。 谁知道伍侠完全不走寻常路，看到王记得话都没说，下手就是一顿胖揍。 她也不下死手，就是让王记得疼几天。 养好身体的王记得满怀恨意，带着一帮小弟准备会管理局报仇。谁知道伍侠实力又精进了不少，砍瓜切菜把一群小弟放倒，然后又揍了王记得一顿。 伍侠的方寸把握地太好，都只是皮肉伤，管理局给了几个不轻不重的处罚，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结结实实挨了两顿揍，王记得吃了亏涨了智，避开点伍侠，好不容易安生了几天。谁知道小弟没摸准伍侠的位置，迎头又撞见。王记得转身就跑，谁知道伍侠不依不饶，追上来又想动手，王记得想死的心都有，吼着伍侠到底想干嘛？ 伍侠随口说了上次王记得深夜找徐其琛麻烦的时候，放下话来，要是徐其琛不原谅他，伍侠见他一次就揍他一次。 “你不去管理局不就得了？”徐其琛一想到伍侠胖揍王记得的场面就想笑。 王记得的神情更加惨烈：“要是我不去管理局，家族里的长老就真的会放弃我！” 王记得至少还顶着王家未来之星的帽子，要是啥用没有，还成天被伍侠揍，被家族的长老们知道了，肯定会认为这个家伙不看重用。 剥夺了光环之后，王记得会少了很多支持和资源，到时候会有新的天才冒出尖来，顶替他的位置。 和可怕的后果比起来，屈尊来向徐其琛求个情，又算的什么呢？ 只要是有一天王记得能担大任，能把徐其琛干掉一万次泄愤。 大丈夫能屈能伸，淮阴侯还钻过胯下，这些又算什么呢？ 王记得的心理建设很完善，演得就像是戏剧学院的泰斗一样。 徐其琛没兴趣狐假虎威羞辱王记得一番，就是觉得他装出来可怜兮兮的模样实在是令人恶心。 别问徐其琛为什么知道，问就是璐璐。 璐璐每次撒娇卖萌耍无赖的模样，和王记得此时目的性极强的请求非常相似。只是前者让徐其琛觉得可爱无敌，后者让他作呕无比。 连哄带骗应承下来，把王记得诓走，徐其琛给伍侠挂了个电话。 “王记得去找你了？”伍侠自己赶出来的破事，自然是知道徐其琛来电话的目的。 “你要揍王记得就揍嘛，扯上我干嘛？” “我爹不准我再打他，随便找个理由结束。” 几大家族刁难伍家的事情时有发生，可偏偏她爹要她忍耐，维持大局上的平和，这让伍侠憋屈得不行。她那暴脾气无处发泄，只能是把王记得吊起来打，当沙包揍一顿。 得，徐其琛就是背锅的设定。 “你爹不让，你还揍了他几顿做什么？”徐其琛有些气急。 王记得过来卖惨，回头等事情过去，还不得把气撒在他头上。 “看他不是很爽，看他不爽揍他一顿不行吗？” (⊙o⊙)… 理由很强大，徐其琛居然找不到反驳的点。 电话那头的伍侠非常自然地转移话题：“听说最近你参加捕灵，成绩还不错？” 一听伍侠夸他，徐其琛有些瑟：“就是小试牛刀一下，都是小意思。” “哦！” “小四跑我这来告状，你把人家大学的池塘都炸了，他好不容易才圆上。” “真正的高手从不用力过猛，都是举重若轻的。。”伍侠在那头说教道，“能用一分力，决不多用一丝一毫。” 徐其琛最烦这种说教。 “喂？怎么信号又不好了呢？喂……” 伍侠一脑门黑线。 “还有一件事，最近沪城有不少孩子失踪，暂时还没有查清楚，你要注意璐璐的安全。” 第147章 采生 不少孩子失踪？ 徐其琛有些紧张。 他第一反应便是有鬼怪出来掠夺孩童，吸食灵力。 但除了鬼怪之外，人也是会朝同类下手。 地狱坦荡荡，恶鬼在人间。 相比较过去受案件线索和技术条件限制，被拐儿童一直未能找回。随着技术的提升和越来越多的监控，孩子丢失的情况要好上不少。 可孩子们实在是太柔弱，回报又很大，总有人会铤而走险。 孩子被拐卖这件事，和学识、资历、家庭背景高低没有任何关系，它只关于人性、底线。 在这两点上，永远也低不过人贩子。 失去孩子的父母中的大多数人，余生只能在漫长的寻找、等待和内疚中度过。 当孩子被拐走的那一刻，就是家破人亡的时候。 之前《亲爱的》、《失孤》都聚集熬过这个话题。 那些被找到下家就被卖掉的孩子，至少是生活在世界某个角落。这可能是大多数人想到的结局。 但现实却要残酷得多，有一个词叫做采生折割。 初次接触，徐其琛并不了解是什么意思。打开网站搜索了一番，看了几眼便赶紧关了屏幕，气得浑身发抖。 “采”就是采取、搜集，“生”就是生坯、原料，一般是正常发育的幼童，“折割”即刀砍斧削。 简单地说，就是抓住正常的活人，特别是幼童，用刀砍斧削及其他方法把他变成形状奇怪残疾或人兽结合的怪物。为了达到骗人钱财的目的，人为地制造一些残废或“怪物”，以此为幌子博取世人的同情，或者以广招徕，借此获得路人施舍的大量钱财。 这些人制造出“残疾人”，利用人们的同情心骗钱。 妖魔鬼怪掠走孩童是为恶，而人类所做之恶有过之而无不及。 出门准备去商场的时候，徐其琛特意关照了璐璐紧跟着自己，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璐璐显然沉浸在逛街的喜悦里，也不知道记住了多少。 ………… 服装店的档次不低，客人不多。 这个价位的服装店，向来不是以销量取胜，一件衣服的利润能抵上普通店的数剑，她们满足的是高层次需求。 璐璐拽着徐其琛走进店里的时候，闲的发慌地女店员顿时眼前一亮。 粉嘟嘟的脸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透着顽皮和可爱，两条弯弯的眉毛像两个小小的月牙儿，月牙儿下是整齐排列的浓浓密密的长睫毛。 女店员也算是阅小孩无数，像是她这般可爱的孩子不多。而且小家伙的脸型五官都恰到好处，长开之后绝对是个漂亮的婷婷少女。 徐其琛一进门就听了女店员对着璐璐一顿夸，心里头有些飘飘然。 “你带着她到处看看，适合就行，不用在乎价格。” 女店员脸上一喜，绝对是来了个大客户，越发殷勤。 “爸爸，我要这条小裙子，好好看呐！”璐璐还没有适应徐其琛有钱的事实。 “喜欢就换上看看。”徐其琛卡里头有钱，心头不慌，底气十足。 璐璐捧着小裙子到试衣间，过了好一会才走出来。 璐璐年纪不大，却有着自己的审美观。相比较而言，徐其琛就要直男得多，在他眼中女儿总是那么可爱，穿什么都好看，自然是不太会挑选衣服。 小家伙天生就漂亮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秀气的鼻子，饱满的小嘴，此时配上，顿时有了些大家闺秀的气质。 璐璐一娉一笑中，撩人心扉。 见店里不少人注视着自己，小家伙有些羞涩，扑到了徐其琛怀里。 搂着小家伙，可爱的小仙女下了凡，真实了许多，这才是徐其琛的女儿嘛。 “先生，这条裙子简直就是为了您女儿定制的，特别合适！”女店员在一旁夸赞道，也不知道是职业习惯，还是发自内心。 到人家店里买衣服，店员肯定是想让你掏钱把衣服买下来，至于好不好看，合不合适，那和她没什么关系。 不过有一点确实是事实，这条渐变色的裙子非常适合璐璐。特别显气质。 只要璐璐不说话，那就是小仙女下凡。只要她一开口，还是那个傻乎乎单纯的小女孩。 “挺不错的。”徐其琛点点头，“先帮我们包起来，再看看有没有其它的衣服。” 璐璐一脸喜悦。 有了钱的快乐就是那么简单，钱花出去，就很开心。 如果是一般的剧情，此时肯定会有一个肥胖妇女窜出来，带着自己圆润的女儿和徐其琛抢这条价格不菲的裙子，顺带嘲讽徐其琛没钱。 徐其琛一波装逼打脸，甩出一张黑卡，女店员在一旁惊讶地挑明黑卡是多么稀少，顺带喊一波666。 现实当中到这个价位服装店里逛的素质都不会太差，何况这也并不是定制款式，店里还有货，没必要过来争抢。 而璐璐穿上裙子显露出来的仙气，说实话想买同款裙子的家长，非常有必要考虑一下孩子的颜值。 毕竟长得好看的人，穿秋衣秋裤也掩盖不了颜值。 璐璐就像是钻进米缸的小老鼠，畅快的在店里面徜徉，看看这条公主裙，试试那条背带裤，典雅、俏皮、活泼，在衣服的衬托下气质百变。 徐其琛一直觉得自家的女儿非常可爱漂亮，却没想到在这些衣服的加持下，小家伙居然如此惊艳。 一个戴着帽子，留着长发的男人在店门口驻足，盯着璐璐好久。见璐璐试好了衣服，忙快步走来。 徐其琛正要付钱，侧面出现了一个人，他把墨镜摘下来：“您好，这是我的名片！” 徐其琛扫了一眼，是沪城电视台的一名导演。 沪城电视台算是国内排名靠前的地方卫视，综艺节目制作能力很强。 “最近我们台准备新开一档关于孩子和明星相处的节目，我看你女儿非常适合，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尝试一下？” 形式怎么那么像《放开我北鼻》呢？ 不过电视台的事情，怎么能叫抄袭呢？只能说是元素大致相似，剧情设置和环节还是略有差异的。 第148章 抢孩子 爸爸去哪儿了？爸爸回来了！ 超级妈妈，放开我baby…… 亲子类的综艺节目非常多，题目都能构成了家庭悬疑剧，沪城卫视现在制作这类节目，已经是有些后知后觉。 一般这类综艺分成两种，明星和明星子女，一方面是借助明星效应，另一方面则是满足了观众对明星私生活的好奇。话题都往往聚焦在孩子的教育上，明星家长教育孩子的观念不同，非常容易引起讨论，这就带来了话题。 另一种则是年轻的明星搭配普通的孩子，很多流量明星年轻，谈个恋爱都是遮遮掩掩，生怕掉粉，为了蹭亲子终于这个热度，制作方就想出了让年轻明星照顾孩子，以此获得话题和流量。 不管是哪种类型，节目最大的亮点始终是孩子不会说谎，他们简单，单纯，有着丰富的表情，有一个年轻群体再也回不去的美好童年。 长辫子男导演在旁边不停的有游说，觉得璐璐的模样就该当明星，不然就浪费了老天的恩赐。 听专业的导演夸奖璐璐，徐其琛自然是心中暗喜不已。只是说璐璐是老天的恩赐，徐其琛就有些不开心了。 明明就是爹妈的x和y，凭啥就是上天的功劳呢。 再细细一想，要是徐其琛当初给了条y，就是个男孩子，哪来如此可爱的璐璐。 综合来说，还是徐其琛的功劳更大一些。 男导演还提出好几个明星会参加节目，徐其琛听得不断皱眉。 徐其琛经常会看到这几个流量明星铺天盖地的八卦绯闻，乱七八糟的组cp，或许是为了保持热度，不得已而为之，但至少在徐其琛眼中，不是什么好鸟。 联想到之前某个台有一个男明星和小女孩，明明差了20岁，却偏偏被一帮脑残粉组了cp，还让不少观众觉得就该在一起。 节目里搂抱一下都能让粉丝狂欢，疯狂刷在一起。 拜托，那不叫cp，那叫猥亵儿童。 徐其琛从来不吝啬地猜忌综艺的道德底线，为了流量和热度是无所不用其极，赶紧婉言谢绝。 长发男导演有些气馁，但风度还在，留下了名片，让徐其琛好好考虑一下。 璐璐不太明白什么叫明星，但对上电视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 徐其琛付完钱，拎着大包小包：“上电视有什么好的？你看你晓菲姐，看了那么多电视是不是有些傻乎乎。” 璐璐点点头。 要是家里的孙晓菲听到徐其琛这么说她，肯定会丢下平板就锤他脑袋。 “所以嘛，那些节目没什么意思。里头的人傻乎乎，看得人就会傻乎乎，明白了吗？” 璐璐似懂非懂。 听不明白就对了，趁着璐璐知道得还不多，赶紧多忽悠几次。 等她啥时候见多识广，就是倒过来教育劳资的时候了。 一想到等自己年纪大，被人忽悠着买各种保健床垫和药品，长大的璐璐在一旁哄着不让徐其琛买。 场面还蛮有意思。 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逛了那么久，想吃点什么？”徐其琛把话题翻了篇。 璐璐一听能吃东西，顿时卸下了小仙女的伪装，化身大吃货，对着电梯楼的指示牌开始纠结。 “火锅太辣……” “汉堡包不健康……” “牛排好腻……” “……” 璐璐开始不断自我否定，迟迟没能下定决心。 “吃淮扬菜吧。” 幸好徐其琛是她爹，还能帮她做决定。要是换了她以后的男朋友陪她吃饭，非得被逼疯不可。 “抢孩子啦，有人抢孩子啊！”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利的女声。 徐其琛拉着璐璐跑了过去，地上是摔倒的婴儿车，一些婴儿用品甩得满地都是。 年轻的妈妈死死地抓住中年男人的衣服不放，任凭旁边两名妇女拉扯。 “放手！这是我们孙子，放开！”其中一个龅牙的妇女囔道。 “不是……这是我儿子！” 龅牙妇女高声喝道：“怎么着都是我儿子的种，你要嫁别人就嫁，别祸害我孙子！” 在争抢的过程中，一岁多的男孩子嚎啕大哭，显然是被吓坏了。 相比较孔武有力的妇女，年轻的妈妈显得有些瘦弱。本来是有几个好心人想上来帮年轻的妈妈，只是听到双方的争吵，好心人们止住了脚步，踌躇不前。 听着像是父母双方离婚，母亲要再嫁，父亲这边的家人来争抢孩子。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是外人，旁人也不愿掺和。 “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他们是来抢孩子的！救命啊！”年轻的妈妈哭嚎着。 不管身旁两名妇女怎么拉扯她，她死死地拽住中年男人的衣服，不让他带着儿子离开。 “哇——哇哇——”被中年男人抱着的男孩不住地哭闹，小手在半空无力地抓着什么，眼睛始终是望着年轻妈妈那边。 徐其琛被孩子的哭声搅得有些闹心，孩子归哪方，自然由法律定夺。 人家妈妈想要再嫁，是别人的自由，怎么着也轮不到父亲这方光天化日地抢孩子。 徐其琛快步向前，趁着两方争抢没注意，把中间的孩子抱了起来。 “有事情到法院到派出所解决，大庭广众就抢孩子，顾及过孩子的感受吗？”徐其琛呵斥道。 有照顾璐璐的经验打底，安抚几下后，男孩的情绪平复了些许。 “哪把你给生出来的？轮得到你吆五喝六吗！”龅牙妇女尖叫道。 “我根本不认识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是人贩子，是来抢孩子的！”年轻的妈妈哭着说道。 徐其琛眼神一凛，打量了一番。 孩子身上的衣服非常精致，地上散落的儿童用品价格不菲，多是徐其琛以前都舍不得买，一般家庭还真用不起。而来抢孩子的三人，中年男人的衣着有些朴素，龅牙妇女和同伴花里胡哨，家底并不殷实。 天之骄女配上凤凰男不算是什么新闻，但孩子已经被徐其琛保护下来，年轻的妈妈还坚持刚才的说法，不得不让徐其琛多长个心眼。 第149章 人心险恶 龅牙妇女见徐其琛不愿把孩子交由给她，跑过来就要打徐其琛。 开玩笑，别说是抱着个孩子，哪怕是拎块大石头，徐其琛都完虐她。 龅牙妇女使得一手“鹰爪功”，伸手朝着徐其琛的脸上抓来。 我勒个去！ 人丑心也毒，有本事好好较量一下，抓花人家的脸算什么本事。这要是来上一爪子，破皮流血是轻的，毁了容可咋办？ 徐其琛靠实力吃饭，但并不排斥保持着帅气的脸蛋。 一想到可怕的后果，徐其琛一脚就蹬了过去，龅牙妇女一屁股坐在地上，在光滑的地砖上滑行了数米。 “尼玛还敢动手！”旁边中年男人见同伴被打，挥舞着拳头就冲了过来。 和刚才的弱鸡相比，中年男人显然更有力气，拳风呼呼作响，只是…… 还是太弱了！ 刚才踹一个中年妇女，徐其琛还收了些力气，中年男人的承受能力会更高一些，徐其琛用了一半的力气，中年男人连叫唤都没喊出来，滑得更远，直到撞在墙上。 “你……” 剩下的一个妇女还想要破口大骂，徐其琛这个眼神过去，顿时吓得噤若寒蝉。 “你们干什么！” “老婆！谁欺负你了！”穿着黑色体恤的年轻男人急吼吼地跑了过来。 “呜呜~你跑哪里去啦，孩子都被人抢走了呜呜……” 年轻的男人脸色顿变，恶狠狠的望向了抱着孩子的徐其琛。 “你误会，可不是我抢的啊！”徐其琛抬起手，做了个停止的姿势。他能感觉到年轻男人身上磅礴的怒火，这要是不闻不问就冲过来，徐其琛一时之间还真说不清楚。 “他……他是帮我们的，是这几个人！”年轻的妈妈哭得昏天黑地，好在智商还在线。 “马的，敢碰我老婆和儿子！劳资弄死你们！”年轻的男人高喝一声，冲到刚爬起来的中年男人面前，上去就是拳打脚踢，打完一套下来，中年男人已经昏死在地上。 “别……别打了，再打就死人了！”年轻的妈妈赶紧上去拉住男人。 围观的群众脑子里有点迷糊，刚才那个男人说什么来着？这是他的老婆和儿子？ 年轻的母亲不是说是离婚想再嫁，难道这个男人是孩子的后爸？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这是我老公，你认识他们吗？”年轻的妈妈抹抹眼泪，向吃瓜解释道。 年轻的爸爸摇摇头：“谁认识这几个王八蛋是谁？敢偷孩子，就该死！” “tui!”年轻的爸爸一口吐沫吐在昏死的中年男人身上，“报警，让警察收拾他们！” 一听要报警，两名妇女顿时神情慌张起来，想要悄悄溜走，被一旁围观的群众挡了下来。 “说清楚跑什么跑！” “我看就是他们就是人贩子，故意这么说不让我们帮忙！” “怕什么警察？你们不是说这是你们孙子吗？留下来，我们一起等警察！” “……” 徐其琛眼角抽动了一下，各个马后炮，刚才怎么没有人站出来分析一波？ 年轻的爸爸去上个厕所，年轻的妈妈就在角落等着丈夫。两名妇女看到她就围了过来，龅牙看了一眼小孩，说孩子真漂亮，然后就想把小孩从婴儿车拉出来。 幸好年轻的妈妈有给孩子寄婴儿车安全带的习惯，龅牙妇女没有第一时间得逞，年轻的妈妈马上反应了过来，几人便拉扯在一起。 “要不是这位好心人过来帮忙，小宝说不定就被他们抢走了呜呜呜——”年轻的妈妈说清楚事件的始末，惊魂未定。 “你们这些畜牲，还有没有人性？”年轻的爸爸听来更是火大，挥着拳头就想去做揍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两名妇女。 “别再动手了。”徐其琛拦住了年轻的爸爸，“一会儿警察就到了，再打的话就解释不清。” 年轻的爸爸呼呼地喘着气，指着两个妇女吼道：“我给恩人一个面子，否则早就把你们俩干死了！” “什么事情？大家都不要围在这，让开一些地方！”巡警赶了过来。 一见警察来了，两名妇女神情惊慌，站起来不管一切想要挤进人群。 “不要放过这两个人渣，把他们送监狱去！” “弄死他们，别让他们祸害孩子！” “……” 围观群众乱七八糟地喊着，不知道谁的巴掌扇在了妇女的脸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脚，踩着她们的胸膛。 徐其琛刚才还劝年轻的爸爸别再动手，回头这两人就淹没在愤怒的人群中。 法不责众，何况还是惹众怒的拐子。 这要是时间往前推几年，当场被愤怒的人群打死的例子都是有的。 两名巡警就像是波浪中的一叶小舟，拼命地想要控制住秩序。 “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往后退退，不要再往前挤了！” 等人群散开，巡警看着地上鼻青脸肿的两名妇人，挠了挠头。 人没打死就好，不幸中的万幸。 晕死在一旁的中年男人稍微清醒了一点，睁眼就看到明晃晃的手铐，啪叽了一声，又晕了过去。 “恩人，留个联系方式吧，等是派出所把事情处理完，我带孩子上门道谢！”眼镜的爸爸激动地握着徐其琛的手。 年轻的夫妻俩虽然初为人父人母，却明事理懂恩德。 孩子能有这样的父母是一件幸事。 “我只是做了很简单的事情，真正感谢的是你们自己，有给孩子系婴儿车安全带的习惯。” 要是龅牙妇女一把抢过孩子就跑，徐其琛有再大的本事，也没办法把孩子保护下来。 夫妻俩还是要坚持询问徐其琛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徐其琛再三婉拒，说了声请叫我红领巾，就潇洒地牵着璐璐离开了现场。 “爸爸……” “不要夸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要记住能出手时就出手，能尽一份力就要尽一份力！”徐其琛觉得自己在女儿面前的形象都高大了起来，“弱者独善其身，强则兼济天下！” “爸爸——”璐璐都快哭了。 徐其琛有些迷糊，难道是自己一番慷慨陈词让女儿感动了？ “你把我的衣服都丢在那儿了~” 徐其琛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双手，很是尴尬。 第150章 捕灵赏金 好好的见义勇为，明明是值得吹嘘一番，谁知道临到结束忘记了给璐璐买的衣服。 幸好没人顺手牵羊，徐其琛回头找到袋子，灰溜溜的就走了。 回家，璐璐把事情告诉了孙晓菲，两人好好地把徐其琛吐槽了一番。 “没完了是吧？”厨房里苦逼做饭的徐其琛有点生气，“以后还想逛商场吗？” “听说最新的平板电脑要上市了，想不想换一下？据说屏幕的分辨率更高，还有手写触控功能，就是有点贵，配套的一支笔就要好几百块钱！” 徐其琛念叨了几句，璐璐和孙晓菲立刻变了脸。 璐璐小跑过来抱住了徐其琛的大腿：“爸爸最好了，眼光又好，对我又好，买的衣服都超级好看！” 孙晓菲飘过来，一脸谄媚：“平板都是二手的，看视频有的时候都会卡呢！” “触控笔什么的都不需要，用不着，换台平板就行！” 徐其琛呵呵一笑。 看来还是“钞”能力更管用一些呢。 有了各种符文的加持，徐其琛能够更好的控制力度和火候。 五花肉挑选一半肥一半瘦的，剁成肉泥，加入盐、料酒调味，顺着一个方向搅和呈出现胶质，不断摔打促进弹性。 葱姜泡水，少许的葱姜水活如肉泥中，挤成肉丸。 热油下锅炸至金黄，捞出后，重新热油，在进行复炸。 肉丸的香味飘得很远，客厅里的小吃或哼哧哼哧地嗅着味道，口水忍不住就流下来。窝里熟睡的腓腓被香味勾得醒了过来，站在厨房口探头探脑。 “又做什么好吃的？太香了吧！”许久不见的金大爷，闻着味儿就出现在了阳台。 “您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还差个汤！” 金鹤楼坐下来，咽了咽口水：“我严重怀疑你在饭菜里加了料，几天不吃就想得很。” “瞧您话说的，我这手艺能比得过外头的大厨。”徐其琛被夸的有些飘飘然，可想起在商场把璐璐的衣服给忘了的事儿，表面还是要谦虚一些。 “过分谦虚就是骄傲，现在外头的饭都不能吃了！” “涨价不说，菜里头就没几块肉，哪下得了嘴啊？”金大爷抱怨道。 “猪肉涨价了嘛，其它自然是跟着一起涨。” “那菜包子涨价干什么呢！”金鹤楼有些愤愤不平。 “卖包子的不得吃猪肉啊？” 金鹤楼：…… “说得确实有那么多道理。” 饭菜上桌，金鹤楼和璐璐两人筷子都快出现残影，腮帮里塞得满满的。 金鹤楼一个大肉丸下肚，一脸舒爽：“这么吃肉实在是太幸福！” 徐其琛心说，当然幸福，这一盘炸肉丸，光是五花肉都快上百块。 吃的哪里是炸肉丸，吃的就是钞”能力呀！ “喵——喵喵——”腓腓焦急地在餐桌底下徘徊。 金鹤楼在，它不敢造次地跳到餐桌上。 可是炸肉丸的香味实在是太勾人，腓腓实在是扛不住体内的馋虫。 璐璐夹着个肉丸，纠结了一下，趁着徐其琛和金鹤楼说话，装作不经意间丢给了桌下的猫咪。 腓腓快如疾风，势如闪电，扑了过去，准确地咬住了肉丸。 外表焦香酥脆，里头鲜嫩多汁，腓腓吃着泪都要流下来。 和炸肉丸相比，猫罐头和营养膏算个屁呦！ 一顿狼吞虎咽，风卷云残，桌上只剩下残羹剩饭。 工具人孙晓菲乖巧地收拾着桌子，抱着碗筷跑去厨房。 金鹤楼的实力深不见底，稍微使些力气，她就得魂飞魄散，只要是金大爷在场，她都会好好夹着自己的小尾巴，深怕被注意到。 徐其琛泡了一壶枸杞水，给金大爷和自己倒上一杯。 金大爷朝着杯子吹了口气，把漂浮起来的枸杞吹到一旁，嘬了一小口温热的枸杞水，满足地坐在沙发上。 金大爷每次来家里头蹭饭，总是有些事情交代。 不过这家伙非常傲娇，徐其琛不开口问，他是不会主动提的。 为了减少寒暄的时间，徐其琛很直白地问金大爷的来意。 “你真想知道？” 徐其琛心里翻了好几个白眼，努力的维持好表情，点了点头。 金鹤楼也不再装地平静，坐了起来，绷直后背。 “不知道你有没有关注，最近儿童失踪案突然身升高？” “是蛮高的，今天我还在商场里遇到光天化日抢孩子的。” 金鹤楼又嘬了口枸杞水：“表面上来看，这些孩子的失踪大多是人为，警方只是查到有一个叫胖婶的女人是中间人。” “拐卖小孩的人贩子一般是有了销路，才会动手，否则把孩子留在手里头是非常大的忌讳。” “正是这个胖婶的出现，才突然冒出那么多人贩子，儿童失踪才频发。” “你的意思是，这个胖婶可能是鬼混，或者是鬼魂的代理人？” “你咋这么聪明呢！” 徐其琛：…… 前面都分析那么多，结论不是显而易见的嘛。 “这个叫胖婶的家伙神出鬼没，联络人贩子都是通过网络或者是留言，人贩子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警察查不到线索。” “您的意思？” “我隐隐有了些头绪，但需要你帮我！” “你解决不了的事儿，我怎么帮你啊？” 金大爷举起杯子，枸杞都盛到了杯底，他一口气喝了大半杯：“今时不同往日，你已经不是那个连门槛都摸不到的废柴了。” “有多少能力做多大的事儿，你也该接触接触修炼者的常规工作——捕灵！” 妖魔鬼怪都是灵体，其中接受人类管理的要在管理局上登记造册，这些是受到管理局庇护，修炼者不能轻易动他们。野生的灵体，如果不作恶，一般是没人去管，也就是管理局闲的蛋疼的小分队，会对他们进行记录。 剩下的，便是恶灵。中间有杀人如麻的恶鬼，也有吸食人类的妖魔，总的来说，就是会对人类造成伤害的灵体， 上了黑名单的恶灵，管理局会公布出相应的报酬，修炼者猎杀恶灵后，可以去领取赏金。恶灵死后的灵体也是任由修炼者吸取炼化，管理局不会干预。 对于很多贪图捷径的修炼者来说，捕灵既能提高他们的实力，又能获得一笔不菲的报酬。 徐其琛还在修炼者的圈子外游荡，对很多事情一知半解，金鹤楼不解释，他都不知道还有赏金这回事。 “那万宁是什么价位？” “她可是祸害了整个北方，各地的悬赏加起来怎么都有上亿吧？”金鹤楼有些不太确定，“不过更让人眼红的是一堆物华天宝，还有被害修炼者的法器，这些才是最有价值的！” 上亿！ 徐其琛眼前都是金光闪闪，急切的问道：“我杀过一次万宁，到哪去领奖呢？” 金鹤楼翻了个白眼：“事实证明，你只是解决了它一个分身，算不得完成任务，人家钱多了慌才会给你赏金呢！” 第151章 镌刻符文 “赏金给你，灵力碎片我留下，没问题吧？” 亲兄弟明算账，跟大爷合伙打怪肯定得先把收益分配好，免得结束了闹别扭。 “钱大概有多少？” 金鹤楼见徐其琛一脸财迷的模样，这家伙怎么就钻钱眼里了呢。随手比了比手指，徐其琛一看居然有好几十万。 我叼！ 以后这种优质的业务要多找呀！ “我的任务做什么呢？” 金鹤楼嘿嘿一笑：“我比你厉害些，肯定不能先下场，要防着后手。” “胖婶可能就是个傀儡，背后不知道站着什么样boss呢。” 徐其琛眉头一挑，这意思就很玩味了啊。 “那就是我当诱饵喽？” “哎呦，现在不仅厉害了，还变聪明了呢！” 呵呵，谢谢你的夸奖，你大爷的。 不过有金大爷坐镇，徐其琛确实心里头安稳不少。 正好找小鬼练练手，提高了一下战斗技巧，顺带收些奖金，不亏。 到时候万一遇到厉害的家伙，主要也是金大爷出力，灵力碎片归他很正常。 “就这么说好了，随时等我消息哈~”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金大爷喝光了杯子里的枸杞水，就从阳台跳了下去。 一只鬼几十万，十个就是几百万，再多加加班，这是要发啊！ 啧啧，枸杞水喝得有点上头啊。 “爸爸，你干嘛笑那么开熏呀！”小家伙洗完澡爬到徐其琛身边。 头发还没吹干，带着洗发水薰衣草的香味。 小姑娘从小就开始被洗发水和沐浴露腌制，等长大了就变成香妃，走哪里都是飘着香气。 “璐璐，金大爷刚才介绍了个生意，爸爸要发财啦！” 之前赚的一些，都是用来还房贷了，手里头剩下的不多，以后拿到的赏金，就是纯赚啦。 “发财？”璐璐大大的眼睛里都是迷惑。 “就是去肯打鸡几块随你吃，逛商场什么衣服都能买！” 逛吃逛吃的小火车，是每个女生的梦想，璐璐自然不例外，拍着手在那里傻乐。 孙晓菲则是有些忧虑：“大叔，还是要多加小心。” “悬赏金额那么高，肯定很棘手。” 徐其琛点点头，看样子孙晓菲欧美剧看得多了，不再那么单纯，至少懂得透过现象看本质。 修炼者也是分等级的，名门世家自然不在乎世俗的金钱，这些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纸张罢了。 足够的底蕴，让他们躺在老祖宗的功勋上都能安稳度日。 而极具天赋的修炼者，自然是受到各门各派的推崇和追捧，恨不得包圆他们的物质生活，只求他们能归顺自己门下。 在乎悬赏的，大部分是半吊子，天赋和实力上的半吊子。 他们机缘巧合下走上修炼的道路，却没有足够的天赋，自知在修炼路上已经到头，不如赚些金钱改善生活。 这些半吊子都解决不了的事情，绝不会像听大爷说得那么轻描淡写。毕竟野生的修炼者中，也有不少高手。 当诱饵没什么丢人，徐其琛并不排斥，怕就怕连当个诱饵都不合格。 哄着女儿回床上睡觉，徐其琛回到客厅，拿出一沓特质的符纸，坐下来深呼吸几次，排除心头的杂念。 徐其琛凝神聚气，指尖冒出纯粹的灵力，指尖按在符纸上，瞬间灵力便逸散出来。手指在符纸上一笔一划、一勾一转间，徐其琛体内的灵力快速地流失。 将符文镌刻在符纸上会带来灵力的大量损耗，一般来说是使用符文的数倍。 初级的符文，徐其琛能做到瞬发，也就没有镌刻下来的必要。高阶的符文则需要大量的灵力，以徐其琛的实力来说，在实战中也使不出几个。 因此在符纸上镌刻高阶符文，对徐其琛来说是非常必要修习的能力。 定身符是高阶符文中较为困难的几个之一，在实际情况中非常好用，可复杂的构造和所需的灵力，往往很很多专攻符箓的修炼者望而生畏。 使用定身符讲究的就是出其不意，在接触的瞬间困住对手。双方对账本就是电光火石之间，对手根本就不可能给大量的时间给你画定身符。 在此之前，徐其琛的定身符基本都是从金大爷那儿得到，这是他首次尝试自己镌刻定身符。 额头上的汗冒了出来，画符的右手不住地颤抖着，徐其琛不敢分神，也不敢停下来，一旦画错了分毫，整张符纸就作废，前功尽弃。 客厅里的气氛非常紧张，孙晓菲焦急地注视着，不敢发出任何动静，深怕干扰徐其琛。平日里没心没肺的猫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放缓了不少。 手臂上青筋暴起，徐其琛感觉自己的意志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种感觉就像是身体属于极度的疲劳中，颤抖的双手还想要去穿针引线。只要是线头碰到真的任何一个地方，就等于是失败。 身体的疲劳，和精神上的压力，徐其琛得忍受着双重的摧残。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不是自己的东西，用起来称手是称手，哥哪一天没办法供应的时候，真就是两眼黑。 说到底人还是得靠自己，金大爷再慷慨，也不可能无限量的供应定身符，这些高阶符文对他来说也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忧患意识让徐其琛不得不自加压力，尝试着镌刻高阶符文。 画符的徐其琛脑中一片空白，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将这张该死的符画完！ 特娘的怎么那么多笔画，就没有人简化一下吗？ 到底还有几笔才能结束啊？ 甘妮娘！ 甘妮娘！还有几笔了！ 颤抖的手画上最后一笔，浑身是汗的徐其琛瘫倒在沙发上，手臂抽了筋，特别疼，徐其琛累得也没力气管。 孙晓菲飘到沙发旁，轻轻的揉着徐其琛的手臂，一些灵力输入进去，缓解着肌肉的酸痛和疲劳。 酸楚和疼痒刺激着徐其琛，表情逐渐失控，要多丑有多丑。 在孙晓菲的惨扶下，徐其琛勉强坐了起来，看着符纸上流动着灵力的符阵，眼泪真就要留下来。 “真的好难啊——”良久，徐其琛才感叹了一句。 第152章 废弃厂房 只是镌刻了一枚定身符，徐其琛就被彻底掏空，再也挤不出任何一滴的灵力。 就连会床上，都是小女鬼把他搬回去的。 手脚颤抖着不听使唤，整得像是身体累得罢了工，不停大脑的指挥。 却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又是神采奕奕，身体中的涌动的磅礴灵力，似乎在喊着还要镌刻符文。 ？？ 昨天的痛苦历历在目，徐其琛怎么也想不出这种冲动是从哪冒出来的。 难道自己的身体属于受虐倾向？ 把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子里丢掉，徐其琛明白这样的恢复能力，大概来源于碎片空间的馈赠。 我就说嘛，除了年龄大，论颜值，自己并不输给伍侠（脸呢？），凭啥人家姑娘得到的是非常少见的空间能力，自己只是被拔高了一些实力，现在看来碎片空间是挺公平的，只是自己暂时还没有能完全理解它的馈赠。 把女儿送去幼儿园，徐其琛回到家里就接着折腾符纸。 当颤抖的手把酸痛传递给大脑，徐其琛只感觉异常兴奋。 我刁尼玛的，自己管是个受虐狂。 熟悉的笔画出，出现在符纸上，勾连间便形成了一座法阵。法阵里蕴含着大量的灵力，只待有外在的灵力激发，就能爆发出来。 此时的徐其琛似乎处在一种极其专注的状态，比拟来说就像是坐定，像是单程芯片，只处理符文，屏蔽了外在世界的所有干扰。 …… “最近几天就没想着临时抱抱佛脚？”金鹤楼见徐其琛神采奕奕，“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 徐其琛表情有些怪，他不仅抱佛脚了，还磨了好多次枪，佛脚都要被他抱断，枪头都要磨成针，可第二天起来还是那么精神，怪我喽！ 徐其琛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问着胖婶的情况。 “经过我这几天的跟踪和试探，胖婶应该不是普通人，她所修炼的功法很怪，看不出是何门何派。”金鹤楼注意着徐其琛的表情，见没什么变化，又接着说道，“她的工作就是从人贩子手里收购孩子，表面上只是一个普通的中间人，可我怎么查也查不到这些孩子的去向，等于说大量的孩子在他这里就消失了。” 徐其琛的表情凝重了许多：“那是不是说明……” “她修习的可能是邪门功法，这些孩子都遭到了毒手？”徐其琛说着心肝有些颤抖。 自己有女儿，他实在是不敢去想象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处在怎样的煎熬。 “说不好。”金鹤楼同样很疑惑，“假设遭到了毒手，也会出现尸体，可我在胖婶附近盯了几天，只有进没有出，就好像这些孩子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那说明这些孩子还有生还的可能？”徐其琛急切地问道。 金鹤楼望着徐其琛：“那只能说明胖婶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你的任务非常严峻。” “确定还要去吗？” “去，肯定得去！”徐其琛摸摸口袋里最几天连日赶工出来的高阶符文，有些底气。 靠着这些，哪怕干不过对面，跑路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晓菲，你在家里照顾好璐璐。”徐其琛关照道。 孙晓菲猛点头，知道得守护好后方，徐其琛心中才能无忧。 腓腓悄无声息地从阳台上溜了出去，它要安排小弟们加强防备。当然了，临走前，它叼了个猫罐头。 想要小弟干活，就得让小弟吃饱、吃好。 谁最卖力，谁就能获得猫罐头的奖励，这绝对会让一众流浪猫瞪大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存在。 为了留存体力，徐其琛叫了辆专车。司机还挺健谈，聊着最近出现大量孩子失踪的新闻。 “妈勒个搓比，拐小孩的都是综桑，爹妈在家里头得多难过啊！”专车司机也是个性情中人，直接开骂。 接下来就是“我有个朋友”系列，催人泪下，把失去孩子的父母刻画得淋漓尽致。 徐其琛记得信息里他似乎有几万单，估计是个专职司机。就冲着他讲故事的能力，去当个脱口秀演员绰绰有余，一个人就能撑起整场的时长。 “唉~这世道！赚钱是难，可通过自己双手赚的钱是干净的，用起来心里踏实，这种没良心的脏钱，用的人要遭天谴。”司机不忘最后上一下价值观，顿时就有了深度。 下车的时候，沉默了一路的徐其琛说了一句：“天谴来不来不太清楚，但很快他们就要倒霉了。” 司机愣了一下，一脚油门就离开了。 他寻思着，自己该不会是遇到个傻瓜吧？ “唉~总算是清净了！”金鹤楼叹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还不如你开车来呢。” “开车很费神的好嘛！” “何况专车服务挺好的，你要是嫌他烦，直接和他说就行，他肯定会闭上嘴的。” “问题是他讲得引人入胜，不忍打断嘛。”金大爷啧了下嘴，“不去说书，真浪费才华。” 话痨的专车司机怎么也不会想到，徐其琛和金鹤楼帮他规划了一下失业后的出路。 脱口秀和说书，完全能发挥他嘴皮子溜的长处。 有正事要做，不是聊天的时候，徐其琛问清了荒废厂区的情况，悄咪咪地翻墙进去了。 沪城曾经是经济中心，拥有位置极佳的深水港口。“沪城制造”曾是一张亮丽的名片，很多人童年记忆中都会有沪城制造的电扇、冰箱和电视。 随着私营企业的崛起和核心转向金融和服务，从事工业的企业就渐渐衰弱。花费了数十年，将以二产为主导的经济结构，转向了以三产为主导的经济结构，打造世界级别的金融中心。 废弃的厂房曾是红火的工业企业，上世纪里头经历了辉煌和衰弱，到了本世纪就只剩一口气吊着，现在已经是没了生息。 它就这么被遗忘在这，连看守的人都没有，估计它归属的公司都忘了还有这笔资产。 它就等着哪天城市规划把它囊括进去，再好好诈把尸，感受一下被追捧的感觉。 第153章 出动 月光下，老旧的厂房，破碎的门窗，斑驳的墙面，只有徐其琛被拉长的影子。 及膝的杂草中散落着碎石块，徐其琛走得很艰难。 能拆走的东西，早就被拾荒者带走，偌大的厂房一览无余，没有任何生气。 徐其琛心里头直犯嘀咕，不会是金大爷的情报出问题了吧？ 整个厂区除了偶尔焦躁不安的虫鸣，根本感觉不到有其它的生物。 艰难的走了一阵，来到一栋高大的厂房前。楼顶空空荡荡，估计是金属材质的，早就被人给拆了带走。 借着月光，厂房里一览无余，碎石瓦片，瘸了腿的椅子，歪在一边的桌子，更多的还是杂草。 这去哪找人呢？ 正当徐其琛四下打量的时候，二楼的阳台上站着一个胖女人，正冷冷的盯着他。 不用问，徐其琛就知道来人是胖婶，形体特征实在是太鲜明。 当一个胖纸没有什么不好，最起码可以温暖其他的人。 只是胖婶的胖有点离谱，有点像是米其林轮胎的标志，肉一圈一圈，看着就很肥腻。 “又一个来找死的！”胖婶冷笑一声。脸上的赘肉抖动着，满是油渍，看着就很反感。 看样子她已经解决过闯入者，否则不会那么大口气。 徐其琛感受到胖婶的灵力，立刻警觉起来。 和金大爷的消息有些出入，胖婶的实力已经在高级修炼者的水平，和徐其琛在差不多的水准。 “你站那么高干嘛？仰着头和你说话太累了！”徐其琛抱怨了一声，低下头扭扭脖子。 “是谁派你来的？管理局？还是谁花钱找的你？”胖婶高声地问道。 徐其琛掏了掏耳朵：“你大点声，没听清楚？” “我说！谁……” 胖婶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贴到一张符纸从脚下的楼板窜了出来，楼下的徐其琛激发了符纸中的符阵，瞬间整个二楼笼罩在一片火海中。 实力差不多的情况下还互相废话，那简直就是弱智。徐其琛感觉胖婶不是很有脑子的样子，先发制人。 “卑鄙！无耻！阴险狡诈之徒！”胖婶从火海中冲了出来，落在地面。人还没站稳，肥肉还在身上晃荡，气的直骂道。 “呵呵~拐卖小孩的修炼者，和我说卑鄙无耻？到底是谁卑鄙谁无耻，谁是阴险狡诈之徒？”徐其琛嘴巴没闲着。 胖婶被怼得哑口无言，脸上阴晴变幻。 “休要成口舌之能！”胖婶厉声喝道，“手底下见真章。” “你说的好搞笑啊，打架又不需要嘴巴，说你两句怎么了？”徐其琛手指一勾，隐藏在杂草中的定身符朝胖婶扑去。 确实是不太聪明的样子，居然还想着光明正大的打一架。又不是中世纪，发扬什么骑士精神。何况骑士精神里头，也没允许你伤害孩子。 胖婶没想到对方这么卑鄙，手段如此低劣，居然采取偷袭的手法。定身符离她不过数尺之远，她能清晰感觉到符纸上法阵正疯狂运转。 这要是被粘到了，短时间之内她没办法挣脱束缚，到时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瞪大眼睛的胖婶灵光一动，一脚踹起杂草丛里的石头，石头和符纸撞在一起，改变了飞行轨迹，几乎是贴近胖婶飞过去。 对付使用符术的修炼者，最好的办法就是贴身战斗，让他没有机会缓过气来，准备厉害的符文。 躲过定身符之后，胖婶脚下生风，逼近徐其琛。徐其琛自然是知道符术的弊端，急着想要拉开距离，随手丢出了一堆取火符，身形不住地往后退。 胖婶的身体素质非常好，硬生生扛住这些火球，只是在她的衣服上烧出了一些小洞。 地面崎岖不平，零散的碎石砖块严重拖延了徐其琛的速度，眼看着两人的距离不住拉近。 徐其琛分出一丝心神，把偏离轨道的符纸拉回来，想要干扰胖婶的行动，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胖婶显然知道定身符的厉害，像是背后长了只眼睛，在符纸贴近的时候，身体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拉伸，符纸又扑了个空。 徐其琛在提升灵力之后，眼睛看待正常的事物都像是在慢放，可胖婶的速度远超常规，徐其琛的眼睛有点跟不上。就好像是非常厉害的导弹，你也得看得到目标，才能发射，不然就是个瞎子。 定身符确实是威力巨大，一旦控住胖婶，徐其琛就能逆风输出。 可胖婶的速度和身体强度，让徐其琛的打算落空了。 原本拉开距离就已经很费劲，还得分神操控定身符，徐其琛挨了一道胖婶的拳风。 拳风中混杂着实质化的灵力，徐其琛已经狼狈地滚到一旁，还是被擦了几下，顿时划出几道小口，鲜血直流。 这娘们可不好惹啊？ 幸好胖婶的拳风只是近战技能，这要是能远程释放，徐其琛都不用打，直接举白内裤投降就行。 受了伤的徐其琛把口袋里的符文丢出一堆，跟不要钱似的。反正都是自己攒下来的，属于可再生资源，心里不疼。 火爆符、冰冻符炸裂开来，一时间厂房里头笼罩在冰火之中，胖婶不得不推开，伸手挡住扑面而来的高温水汽。 符纸中还夹杂着虚弱符，让胖婶的灵力运转滞缓了一些。 “这家伙有点东西嘛。”胖婶心道。 不过这些高阶符文对修炼者来说都是极大的负担，胖婶不相信徐其琛能不停地丢。 只要是徐其琛没了符纸，就是她贴身解决徐其琛的时候。 她本是一个低级的修炼者，没有什么天赋，也没有名门世家帮助，对修炼之路没有很大的企图，只是作为谋生的一个手段。 直到她遇到了一位贵人，灌输过来的灵力，强行将她的修为提高了两个等级。 不同的修炼级别，对力量的理解是不一样的。在山顶看过景色之后，就不愿再局限于山脚的那一片狭隘。 实力的提升，也让胖婶有了骄傲的资本，至少是使用符文的徐其琛并不被她放在眼中。 第154章 就是这么豪气 胖婶以前的职业是特型演员，凭借着肥胖的身体，和精通一些武打技巧，在一些电视剧电影中充当搞笑反派角色。 她对生活是无所谓的态度，过得不算好，但和下面的人要好上不少，不用当那种干一天拿一天工资、还得被群头克扣的龙套，。 生活如果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话，也不会有她后面的转变。 “还有什么招式？赶紧使出来吧，等会儿可能就没机会了。”胖婶呵呵道。 “你是不是搞错了？”徐其琛震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是你被我给打退了，你咋就这么膨胀呢？” 胖婶轻蔑的一笑：“我还是很了解符术的，刚才把不少存货给用掉了吧？接下来，你拿什么来抵抗？” “额~” “是什么让你误解的？”徐其琛从口袋里掏了一打符纸出来。 胖婶瞬间变脸，这尼玛是搬了个军火库出来吗？ 徐其琛很乏安全感，镌刻定身符很难，但其它高阶符文没那么复杂，徐其琛零零碎碎就准备了不少。再加上金大爷以前留下还没使用完的存货，剩下这么多也不足为奇。 胖婶第一次看到使用符文的修炼者会有这种骚操作，谁没事会随身带那么多啊？ 刚才只是几张符文，就让她很头疼，这要是再来一通狂轰乱炸，胖婶非得被慢慢放风筝给磨死。 趁着说话的功夫，徐其琛暗暗操控着定身符悄咪咪靠近胖婶，想在她分神的时候发动突袭。 谁知道胖婶掉头就跑，徐其琛傻在了那。 这叫什么事嘛，刚才还凶巴巴，现在就从心。徐其琛看了下手里头一沓符纸，这就是钞能力的威慑吗？ “别跑呀，停下来我们谈谈！” “不想谈也没事，打一架，快来打我！” 徐其琛不正常的要求只是让胖婶跑得更快，想离这个家伙远点。 防守反击，徐其琛显然是占据上风了，他手里的符纸量大威力也大。可如果是单方面的追击战，徐其琛就追不上胖婶，连锤她的机会都没有。 徐其琛心头憋着口气，总不能连幕后boss都没现身，就这么草草了事？回头金大爷还不得笑话死他！ 决不行！ 几张火爆符出手，旧厂房里头接连炸开巨大的火花，原本就破旧的墙壁楼板倒塌了不少，碎石块和砖块如同冰雹噼里啪啦砸到地面，扬起巨大的粉尘。 一心跑路的胖婶没想到徐其琛还来这手，不断的变换方向，避开碎石砖块，消失在烟尘当中。 徐其琛感觉到胖婶就在烟尘之中，只是干扰太多，一时之间也没法锁定她的位置。 火爆符是不能再放了，再炸几下，整个厂房都要坍塌，里头的徐其琛也跑不掉。 正在纠结要不要把金大爷喊进来，烟尘中嗖嗖的破空声传来。 徐其琛下意识甩出冰封符，面前凝聚出一面冰墙。 高速旋转的石头砸在冰墙上，一瞬间冰墙变碎成齑粉，徐其琛赶忙扑倒在地上，就听到身后“砰”一声巨响。 侧头一看，碎石块深深的嵌在墙里。 尼玛，这是什么力气啊？ 徐其琛可不觉得自己的身体能比水泥墙更结实。 烟尘中又是嗖嗖的破空声，石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朝徐其琛飞奔而来，吓得徐其琛连滚带爬，说在墙角后头。 墙上被砸地砰砰作响，震落的土灰淋了徐其琛一身。 胖婶从烟尘中走出来，她似乎又膨胀了许多，不是心理上的膨胀，是身体好像又变大了。身上划开了几道口子，能够看到厚厚的脂肪混杂着鲜血，血水又沾上烟尘，看着异常恐怖。 “你成功激怒我了！”胖婶低吼道。 墙角后的徐其琛嘴上没虚：“有本事你就过来，怕你了？” “嘭” “嘭” “……” 脚步声异常沉闷，整个厂房好像都在颤抖。 徐其琛能感觉到胖婶的实力在飞速提升，已经快逼近高级的巅峰。 打着打着居然还能提高实力，真是见了鬼了。 到底谁才是主角啊？ 徐其琛看了看手里头的符纸，稍微心安了一些。 要是打不过，凭借这些跑还是能跑掉的。 危急关头，徐其琛抬头看了一下厂房结构，在墙角贴了几张火爆符。 脚步声越来越近，徐其琛埋头就朝厂房外头跑。 不低着头没办法，脚底下的碎石头太多，稍不留神就会被绊倒。后面还跟着个凶神恶煞的胖女人，以她愤怒的程度，这要是摔下来被她逮着，徐其琛绝对会第一时间撕成碎片。 脚步声急促起来，徐其琛果断激发火爆符，身后一片火海。 巨大的爆炸下，角落的两边墙体裂开，失去了重要的支撑，厂房的一角轰然倒塌。 徐其琛一个飞扑，也不顾身下的石头杂草，胸口的疼痛让他异常清醒，能够感受到后背和头皮上飞溅过去的小碎石。 身后总算是没了声响，徐其琛站了起来。 “呸呸”徐其琛把涌入口鼻中的灰尘吐出来。 夜风出来，飞扬的尘土转换了个方向，徐其琛才看清废墟的模样。 过去厂房的质量还是非常牢靠的，值班到大厦也只是一小片塌了下来，并没有成片的垮下。 背后火辣辣的疼，徐其琛双伸手摸了一下，指头上是血液和灰尘的混合物。 顶上的碎石有些抖动，徐其琛知道胖婶还活着。 落下的石板墙体何止千斤，却依旧没有砸死胖婶，可想而知她的身体强度。 趁她病，要她命，徐其琛才不会学习影视剧里的反派，被濒死的主角残血反杀。 乱七八糟的符文朝着碎石堆打去，碎石堆被雪掉了一层，徐其琛才停了下手。 废弃的厂房又恢复了平静，连之前躁动不安的虫子也吓得没了声音，徐其琛竖起耳朵，确认石碓下没了动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实在是太难了，幸福真就在一瞬间。 要不是胖婶脑子不太好，徐其琛还真没有获胜的可能。 等等！ 把胖婶解决掉了，那是被她收来的孩子去哪里找呢？ 徐其琛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第155章 自作聪明 徐其琛掏出电话，打给了金鹤楼：“胖婶被我埋在石头下了，也没看到有人出来帮忙啊？” “不会。”金鹤楼很笃定，“如果没有旁人的帮助，她怎么可能突然功力暴涨？” 徐其琛倒不是很在意，他自己就是偶得机遇，没人规定说其他人就不能有这样的好运气。 “反正就是没有，我总不能变一个出来吧？” “你等我过来！” 没多久，穿着西装的金鹤楼就到了现场，看着一地碎石和垮塌的厂房，愣愣地看了眼徐其琛。 “至于搞出那么大动静吗？” 修炼者习惯了隐藏，就算打起来也不愿意把动静闹大，深怕被普通人察觉。徐其琛没有这种习惯，所以下手不知轻重。 “不整这些，我就被她打死了。” “这娘们贼厉害，你看看！”徐其琛把被拳风划伤的手臂和满是伤口的后背给金鹤楼看。 金鹤楼依旧一脸疑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徐其琛瞥了眼乱石堆，把这些清理出来可不是个小工程。 “要不我把管理局的人喊过来？他们人手多，估计明早就能清理出来。” “到明早？黄花菜都凉了，何况管理局的人掺和进来，很多事情就不方便了。” 金鹤楼凝神屏气，抬起双手，同时开始画符。 两只手所画符文并不相同，却各不影响。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老顽童的绝技左右互搏术。 老顽童件被东邪黄药师困于桃花岛岩洞15年，在漫漫长夜中为了打发无聊时光，遂萌生“自己左手与右手”打架的想法，继而创造出金庸武学体系中的绝顶功夫左右互搏术。 [左右互搏术]作为巅峰辅助型武学，其对人物本身的战斗力加成是巨大的，在打斗、救援、单挑群殴等都占尽优势。 相同的时间内，招式增加一倍，对于修为极高的人来说，学会这样的神技能简直就是耍流氓。 徐其琛只能干巴巴地羡慕，以他的水准，一心一意都得小心翼翼，要是敢一心二用，只会是竹篮打水。 果然金大爷还是有所保留，不过稍微想想也不意外。 金鹤楼属于野生修炼者，没有点独门绝技怎么敢闯荡江湖。 两道符文相互叠加，彼此间不断交织碰撞，形成一股极强的能量立场。 随着能量场将整个废墟笼罩起来，堆叠的石块缓缓漂浮起来。 大概就是利用灵力创造一个新的重力场，通过改变其中的引力强度，将断壁残垣挪走。 恐怖如斯！ 两种不同符文配合使用居然能造成如此恐怖的景象，给徐其琛的修炼打开了新的道路。 至于符文到底是什么种类，徐其琛并不太清楚。他所修习的符文都来自《符精选》，既然是精选，那就说明书上只是记录了常用的一部分，肯定还有更加奥妙的符文存在。 徐其琛看着漂浮着的种种字符，眼馋得不行。要是他能掌握这种搬山的技能，那做梦都能笑醒。 金鹤楼挪动引力场，大量的石块挪到一旁。 同时使用两种极强的符文，对金鹤楼来说压力也不小，随着他收回灵力。漂浮的石块纷纷滚落，小一些的直接碾压成为了齑粉。 烟消云散后，金鹤楼一脸严肃地走了过去。 “她跑了。” “怎么可能？”徐其琛难以置信地说道，“她在中间，这一片都垮塌了，她怎么可能跑的出去？” 金鹤楼示意他看看地面，只有一些暗色混合着灰土的血迹，并没有发现胖婶的尸体。 “人在临死之前，往往能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突破极限不是不可能。”金鹤楼叹了口气，“是我们轻视她了。” 金鹤楼坚信胖婶身后还有更厉害的存在，所以反蹲一波，等幕后**oss出来教训徐其琛的徐其琛，自己在暗处发动突袭。 谁想到幕后boss那么有耐心，胖婶都快挂了，都没有露面。 徐其琛一想到大笔赏金离他而去，心里头就一阵痛楚。 胖婶肯定是趁他放松警惕的时候逃离出厂区，他如果当时能再警惕一些，说不准就能发现她的踪迹。 “也不能怪你，这么大规模的坍塌，能活下来都是奇迹了。”金鹤楼朝徐其琛眨了眨眼睛。 徐其琛有点不爽，这是在揶揄嘲笑他嘛！ 你大爷的，以前从来不这样的啊？ 等等！ 徐其琛顺着金大爷的眼神忘了过去，地上的血迹依稀可见，断断续续，可以想象胖婶受伤不轻。 但这条血迹蜿蜒了一段，就消失不见。排除胖婶瞬间止血的可能，那么剩下的唯一解释就是，她还在这个地方，只是不知道隐藏到哪去了。 人没跑就成，因为这大笔的赏金并没有像煮熟的鸭子飞掉。 金大爷显然有更大的企图，示意了一下徐其琛，以一种惋惜的口吻说道：“刚才她肯定受了不小的伤，趁她虚弱的时候要赶紧找到，否则解决起来会很棘手。” 徐其琛知道金大爷准备放长线钓大鱼，非常配合的接话道，“我会联系管理局的人，帮忙打探一下医院等地方，相信会有些收获。” 两人说着朝厂房外走去，整个旧厂房内又恢复了平静。 夜风吹动着杂草，吓破胆子的小虫，重新鸣叫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地面扬起一阵尘土，一块水泥石板掀了开来了，胖婶探出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观察了一下附近的情况，确认找麻烦的人已经离开，胖婶不由露出了些得意的笑。 肌肉的动作牵动了受伤的部位，疼得嘴角直抽抽。 在大楼垮塌的瞬间，胖婶利用对厂房的熟悉，第一时间钻入了地下室，避免了被砸成肉泥。只是大量的石块墙体堆积起来，封住了唯一的出口，这让胖婶觉得异常绝望。 哪怕避开了徐其琛的寻找，她也被困死在下面。谁知道出来一个更厉害的高手，自作聪明的挪开了废墟，才让她有机会侥幸逃生。 这出去点是不能用了。 忍着身上的疼痛，胖婶回到地下室，拎起两个昏迷的孩子，走入夜色。 第156章 互占便宜 胖婶嘲笑着敌人的自大，完全没发现身后跟着的金鹤楼和徐其琛。 “她现在肯定很得意，绝境之下居然能侥幸逃生，谁知只是踏进了另一个陷阱里头。”徐其琛有一种当上渔翁的成就感，“不得不说，还是您厉害啊！” 对于徐其琛的奉承和吹嘘，金鹤楼照单全收。 “她能很好地掩盖自己的灵力，可被她拐来的孩子暴露了她的位置。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多行不义必自毙。” “刚才那招左右互搏，真的是太精彩！”不知道该怎么办？徐其琛接着夸赞道，“直接把一座废墟给挪了个位置，不然她肯定跑不出来，待在里面只能等死。” 金鹤楼瞥了徐其琛一眼：“想要学就直说，拐弯抹角的，一点都不爽快。” 徐其琛感觉口水都要流出来，着急问道：“这也能教吗？” “教自然是没问题，不过你得付学费。” “多少？”徐其琛有些警惕。 金鹤楼一脸嫌弃：“不要总和我提金钱这种肮脏的东西，承包我一个月的饭，要价不高吧？” 啧啧~ 也就是你才觉得钱是脏的，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全都是香的。 “不多不多，一个月的饭天天给您整新花样。”徐其琛大方承诺道。 一个月的菜钱才多少？ 能把左右互搏这种开挂般的技能学会，这点付出根本就不算事儿。 金鹤楼看着徐其琛像偷喝了油的老鼠一般，呵呵一笑：“我只负责教你，学不会可不怪我。” “放心，我一定卖力学，学不会，肯定是我不努力！” 努力要是管用的话，那不就人人都是天才。 越厉害的招式，学起来就越难，一个月，金大爷还真不觉得徐其琛能领悟其中的精髓。 等徐其琛接触到了左右互搏术的厉害，又没能学会，只能是再交重修费。 重修费暂时就定两个月的饭钱，这笔生意稳赚不赔呀。 徐其琛和金鹤楼都觉得自己占了个大便宜。 一般的修炼者，想要隐藏自己的存在，都是尽力压制住身体里灵力的逸散。金大爷的办法要更厉害一些，除了压制灵力逸散外，会使用符文加速，逸散灵力的分解扩散，以极快的速度融入外界灵气之中。 就像是一滴墨水滴入水杯中，准备水的颜色都会改变。但是这滴墨水滴到大海中，对于整个大海来说，根本就不会有变化。 正是这般精巧的办法，胖婶根本就没发现后面的跟踪者，以受伤的身躯拎着两个孩子，快速地赶路。 她很清楚，对方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必须要赶紧止住伤势，恢复实力，否则被一直追击，小伤会变成大伤，大伤拖到无可挽回。 着急赶路下，胖婶很快到了一处老小区。门口没有保安，大半夜更没有居民出来溜达，胖婶拎着两孩子，急吼吼地往家里赶。 金鹤楼在楼下耐心的等着，看到楼上有房间亮起了灯，拎着徐其琛就一跃而上。 借助着外挂的空调外机，金鹤楼很快就到了灯亮住户的阳台外。 徐其琛习惯了金鹤楼不走寻常路，只是觉得能别拎他的皮带，累得腰都快断了。 客厅里，汤神虚弱的坐在沙发上，一口浊气吐出，膨胀的身体像放了气的气球慢慢缩小。她原本的体型完全不是米其林轮胎的样式，充其量算是一个丰满的女人。特别是圆滚滚的脸，瘦下来后，颇有些姿色。 果然，胖子都是潜力股，这一前一后的模样，谁能认出来是同一个人啊。 估计也正是这一特殊情况，才让胖婶一直没被人逮住，她完全可以依靠体型的变化摆脱追踪者。徐其琛和金鹤楼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变化的过程，肯定也会被迷惑。 抽出茶几下的医疗箱，找出药水洒在伤口上，疼得胖婶五官拧在一起，咬着牙，忍着不叫出声来。 消过毒之后，找了些纱布，把大小的伤口包裹起来。以修炼者的体质来说，这些伤口很快就会愈合，她倒不是特别担心。 只是体内的伤，就不是那么好处理了。快速提升实力，对身体来说是极大的负担，也造成了体内灵力的紊乱，对整个修炼来说造成的损害是无法逆转的。 “吱” 卧室的木门拉了开来，一个瘦小的男孩站在门口，他柔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沙发上的胖婶，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妈妈你回来啦！”小男孩欢快地说道。 男孩扑在胖婶怀里，碰到了伤口，疼得胖婶龇牙咧嘴。 她忍者疼痛，没有推开孩子，努力地抬起手，搭在男孩的肩上。 “你怎么还不睡觉呢？” “我睡着呢，但我好像梦到你回来了，没想到妈妈就真的回来了！”小男孩兴奋的说道。 胖婶拍拍男孩的头：“那你赶紧回床上睡觉啊，妈妈还有点事情要忙呢。” “你都好久没有陪过我了，晚上能陪我吗”男孩委屈的问道。 听着孩子的抱怨，胖婶一脸酸楚，强忍着悲伤：“妈妈还要忙呢，等忙过了，我就能一直陪你，永远不分开。” 如果不是角落里有两个昏迷的孩子，徐其琛还以为自己是在看家庭温情剧呢。 “妈妈，这些哥哥和姐姐也犯了错吗？” 胖婶擦擦眼角的泪水：“对，他们犯了错，妈妈要带他们去接受惩罚。” “所以你一定要乖乖听话，不然就会被坏人抓走。” 小男孩有一点害怕，趴在胖婶的腿上：“妈妈会保护我的，我才不会被坏人抓走。” 胖婶看了眼昏迷不醒的两个孩子，心里大概说自己才是个坏人吧。 小男孩打了个哈欠，乖乖的回房间睡觉去了。 胖婶换了身衣服，喷了点香水，掩盖身上的血腥味，把昏迷的孩子塞进两个大的行李箱，拎着就往楼下走。 “看来她要去交货了。”金鹤楼很笃定，“我就说他背后还有人。” 徐其琛自然不吝啬自己的奉承，毕竟厉害的左右互搏还没学到。 他就是这么真实。 也是很多人在社会中生存下来的基本技能。 第157章 丧心病狂（上） 胖婶离开家门的时候，身材又变得臃肿了些，拎着两个大行李箱，不那么引人注目，当然了，主要是大半夜，根本就没有人看到她。 在路上走了一段，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夜班的司机看了一眼胖婶的身材，顿时就没了兴趣，态度很冷漠，问了目的地，就默默的开着车，连个字都懒得说。 胖婶正好不想开口，眯着眼斜靠在后座，稍微补充一下体力。 “要不你先追过去，给我位置再过去？”徐其琛看出租车快离开视野，赶紧说道。 金鹤楼不是很在意：“喊了辆专车，拐个弯就能到。” 也就是十几秒钟，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了路口。 “你们喊的车？”司机探出头问道。 “跟上前面那辆出租！”徐其琛赶忙说道。 司机见匆忙的两人，有些警惕， “我大嫂在前面那辆车，连夜离家出走，说不定去找野男人去了！。”徐其琛随口扯到，完全不管金大爷吃了苍蝇般恶心的神情。 夜班司机向来是寂寞的，听到这么劲爆的八卦，瞌睡虫一扫而空，精神百倍，离合档位油门一气呵成，只听到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吱吱声，车辆就窜了出去，紧紧的跟在前面的出租后面。 “大哥，看你样，在外头混得也不错，怎么就不抽些时间陪陪大嫂呢？”司机劝说道。 金鹤楼缓缓吐了口气，头瞥到一边，并不想搭理这个脑补司机。 司机见气氛不妙，赶紧闭了嘴，盯着前方的出租车。 “账单发你手机上了！记得给5星好评哦！”司机看着附近一片烂尾楼，黑灯瞎火的心里怪发毛。 真不知道那位大嫂是什么口味，找人居然找到这来了。来不及细想，司机说完就赶紧开车离开。 金鹤楼打开手机，付了钱，给了个差评，理由是话太多。 “人家大晚上也不容易，还帮我们追上了胖婶，何必这么无情啊。” 金大爷瞪了一眼徐其琛：“还不是你搞出来的事儿！” “怎么能怪我呢？不这么说的话，司机都把我们当坏人，连车都不让我们上。” 金鹤楼不想继续纠缠这个话题，锁定了胖婶的位置，追了过去。 徐其琛有时候挺看不懂这个世道，明明土地就有很多，到处都有烂尾楼，偏偏好多房价居高不下。有的人为了留在沪城，背上了几十年的贷款，每天朝九晚九，996的转，基本都是给银行打工。工作中受了点委屈，只能是忍耐着。 辞职？ 辞职是不可能的，贷款掏空了所有的积蓄，不干活的话，上个月的账单和生活都无处着落。 原因其实是显而易见的，只是徐其琛发了几笔意外之财，把贷款还了个干净，手里头有了积蓄，屁股自然就缩歪了。 房价高，是因为地段，学区房、商业区，附加值实在是太多。 便宜的房子不是没有，之前就有新闻说北边有5万一套的房，物价还低。可除了少数依靠一根网线就能生活工作的人，大部分人都不会选择那里。 工作怎么办？小孩上学怎么办？万一生病了，能不能找到好医院？ 房价居高不下的原因，还是教育、医疗、公共服务资源的不均衡。 扯远了，画面回到烂尾楼。 胖婶拖着两个行李箱走在小路上，登上了一座尚未封顶的烂尾楼。 “小心一点，这一片地段太安静了。”金大爷小声地说道。 徐其琛点点头，口袋里的符文都掏了出来。 烂尾楼实在是太空旷，为了防止对方察觉，金鹤楼和徐其琛上了旁边的一幢楼，居高临下，楼里的情况也能看得七七八八。 “为什么只有两个？”墙面上的黑影厉声问道，“我给了你那么多时间，还没凑齐！” 胖婶扶在地上，两股不住打颤：“我……本来应该能完成的，可在约定的地点被人拦住了，只收到了这两个小孩！” 黑影察觉到胖婶身体虚弱不少，知道她并没有欺骗自己。 “我等不及了，最多明天晚上前，如果你还凑不够足够的数量，我不介意用你的儿子。” “不……不，我一定会凑齐的，不要伤害我孩子！”胖婶一脸惊恐，身上堆积的脂肪止不住地颤抖。 “这次交易失败，说明你已经被一些修炼者关注到了，再拖延下去，迟则生变，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黑影的声音柔和了一些：“只要你认真做事，答应的事情我肯定会做到的。” “我越早解除封印，你儿子就能越早得救！” 打一棒子给颗甜枣，老套但非常管用。 胖婶磕了几个头，千恩万谢了一番。 黑影渐渐消失，胖婶站起来，打开了两个行李箱，拎着里面的孩子去了内屋。 “那个家伙用那么多孩子就为了解开封印吗？” 亲大爷一脸严肃：“近代以来，会使用封印的修炼者，基本没有现世过，看样子我们遇到了一只历史悠久的鬼。” 历史悠久这词能用着吗？ 徐其琛瞬间想起了电影里的僵尸，吸血鬼，感觉这玩意就像是红酒，年代越久越厉害呐。 “要不我们先撤，让管理局来处理吧!” 金鹤楼望着对面的大楼，眼睛充满了光彩：“风险越大，收益越大，管理局的人来了，就没我什么事。” “当然，你可以不用跟着我去，毕竟对你来说还是有点危险的。” “咕嘟~”徐其琛咽了下口水，迟疑了一会便坚定地说道：“要是他真的很厉害，就没必要借胖婶的手来得到这些孩子。而且它好像被封印了，肯定不会很厉害！” 金鹤楼笑了点点头，拍了拍徐其琛的肩膀：“那等会儿你就拖住胖婶，给我争取时间！” 时间就好像静止了一样，空气中飘过淡淡的尴尬。 “你看着我干吗？不是一起上吗？”徐其琛被看得有些发毛。 “投石问路，你总得过去摸摸情况吧？我和你一起去的话，说不定就把正主给吓跑了。”金鹤楼笑眯眯地说道。 你大爷的，这么小心眼，不就是在车上编排了一下，这么记仇的嘛！ 第158章 丧心病狂（中） 胖婶刚把昏迷的孩子摆在特定的位置，就听到了楼下的脚步声。 什么人大半夜没事会泡到烂尾楼？ 胖婶真是一口气，身体开始膨胀，逐渐变成了米其林轮胎。 之前大意了，被人跟踪了过来。 徐其琛看到一地的孩子，目瞪口呆。 这些孩子年纪都不大，一般年龄都在八岁到十二岁之间。脸上被涂着红色的颜料，身体都朝着同一个方向，以诡异的姿势摆成一个阵型，阵型的中央是一个古旧的金属小坛。 这种场面，徐其琛想到了祭祀。 徐其琛本来就是休息符术，敏感地感觉到符里的元素，只是他见得少识得更少，并不太明白是属于哪种类型。 “又是你！”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胖婶目眦尽裂。 “是，就是我。” “就是他，出现在在约定交易的地点！” 小坛里散出一阵黑气，墙面上多出一个人形的影子。 空洞的眼睛盯着徐其琛，徐其琛感觉到无尽的压力，遍体身寒，汗毛纷纷竖了起来。 果然，老家伙都很恐怖。 “杀了他。”黑影轻飘飘地说道。 黑影分裂出出一小块，直扑胖婶，钻入身体后，胖婶的体型似乎又大了一分。 青筋暴起，眼睛充血，身体泛出淡淡的红色。 还能这么加buff的吗？ 之前在废厂房的时候，徐其琛对付她就已经很吃力，如果不是占了些智商的便宜，徐其琛肯定就被胖婶虐着打。现在的胖婶似乎又厉害了许多，光是看她如同小山一样的身体，徐其琛心里头就没底。 “去死吧！”胖婶就像是一台重型坦克，朝着徐其琛冲了过来。 徐其琛主要使用符术，不精通进展。何况以肉身抵挡一台坦克，怎么看都像是在自寻死路。 徐其琛朝旁边躲闪，胖婶没刹住车，直奔外墙而去。 “砰”、 整栋烂尾楼好像都在颤抖，外墙蹦出许多烟尘。 胖婶从墙中拔了出来，甚至连块皮都没蹭破。 肯定是不能硬碰硬，火爆符和冰封符撞在一起，水汽笼罩着小小的空间，趁着胖婶找不到目标，徐其琛左躲右闪，手里的符文朝她甩过去。 墙上的黑影看着胖婶笨拙的在水汽里窜来窜去，实在是有些无语，轻轻吹了口气，笼罩的雾气瞬间散开。 雾气散得太快，徐其琛手里还捏着定身符，就看到胖婶出现在自己面前。 徐其琛伸手想要把定身符贴过去，胖婶一拳头就挥了过来。 挨了一拳的徐其琛倒飞数米，摔在地上，手里的定身符也落在旁边。 “咳咳~”徐其琛不住地咳嗽，感觉自己的肋骨都断了。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就好像是压路机在自己的胸口碾了一遍，又回来碾了一遍。 胖婶得势不饶人，怼着徐其琛就是横冲直撞。徐其琛只顾得抛头鼠窜，根本就没时间使用符文。 “大爷唉，你再不出来，我可是要被打死了！” 金鹤楼也不知道从哪边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正中间。 墙上的黑影颇有兴趣的看着他：“耐心还差了些，不过实力还不错。” 金鹤楼向来不喜欢废话，左右手同时开工，两道符文朝着黑影飞去。 黑影没有做任何反抗，墙面瞬间倒塌。 金鹤楼没有掉以轻心，想要把扬起的烟尘驱散，身后就传来了黑影的声音。 “你们来的真不是时候，只要是在晚来一天，就能看到我最强的样子！”黑影有些惋惜地说道。 金鹤楼回身一看，推影出现在另一面墙上。“” “你当我们是傻子吗？等你的封印解除了，我们跑过来送人头？”被追的满地跑的徐其琛忍不住吐槽道。 “唉~一代不如一代，你们对力量毫无敬畏之心。”黑影叹了口气，“高处不胜寒，棋逢对手是一种怎样的幸事。” 徐其琛实在是理解不了黑影的脑回路，或许在它这种老古董看来，强者之间的交流还停留在光明正大的比试。 可问题是…… 大人，时代变了。屎啦捏！ 徐其琛没有单打独斗这种古朴的想法，况且他也并不是强者，自然是不需要遵守强者间的规则。 “大爷，赶紧动手！” 胖婶给徐其琛的压力太大，徐其琛左躲右闪，体力在不断下降。一个不留神，可能就被胖婶锤成肉泥。 金鹤楼抽出一张大号的符纸，上面刻满了复杂的符文，光是扫一眼就觉得脑壳疼。 这应该是金鹤楼的大招了！ 墙上的黑影不为所动。 “你觉得这能杀死我吗？” 金鹤楼依旧不言语，激活了符文中的法阵。 “你们诞生在末法时代，很幸运，也很悲哀，你们对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 “这种程度的符文，放在我那个年代，真的是摆不上台面。” “时代不是那个时代了，可你同样不是原来的你。”金鹤楼冷声说道，“经过了那么多年的封印，你还剩下多少实力？” “如果你依旧强大，就不会准备用那么多小孩准备破解封印！” “血腥、冤魂、孩子，失去大部分实力的你，只能用这些恶毒的阵法来冲破婚封印。” “呵~”金鹤楼接着补刀，“如果你真还那么强，也就不会和我那么多废话了！” 黑影并没有反驳，金鹤楼说的这些确实存在，只是…… 符纸直奔墙上的黑影，将它包裹在其中。 在黑影的周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字符，这些字符蕴含着大量的灵力，彼此联通交错，不断变换组合。 字符和字符之间的连接，凝聚成强大而不可破的禁锢，而处在正中心的黑影，承受大量灵力的冲击。 禁锢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不断地捶打着黑影，瞬间黑影的周围光影流转，极其梦幻。 黑影面不改色，似乎禁锢连挠痒痒的资格都没有。 “就这些了吗？”黑影失望地问道。 金鹤楼面色严峻，加大了灵力的输入。 黑影摇了摇头，轻轻挥了挥手，一道黑气从墙面窜了出来。 黑气不断变换形态，在法阵中游动。 都好像是精密的仪器中零件不断出现问题，符阵的各处开始连接不良，闪烁了几下后瞬间崩溃。 第159章 丧心病狂（下） 金鹤楼没想到符文居然那么轻易就被黑影破坏，眼看着符阵崩溃，赶紧后退。 “躲开！” 正在被胖婶撵得到处跑的徐其琛听到金大爷的提醒，撇了一眼，看到符文闪出刺眼的亮光。 徐其琛就两条腿，怎么跑也跑不出波及的范围，索性就往地上一趴，滚了两圈，缩到墙体后面。 肆虐的灵力瞬间波及，胖婶没来得及躲避，直接被掀了起来，撞在墙上后，摔在地上。 烂尾楼只是因为没有后续资金，质量还不错，在能量的冲击下屹立不动。可就是苦了中心的金大爷和没来得及躲避的胖婶。 金大爷身上的西装破了好些口子，一身灰土，看着非常狼狈。胖婶的情况更糟糕些，先是撞在了墙上，又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停地咳血，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使用不同属性的符文，利用相吸相斥的原理，产生更大的威力，不得不说这个思路很新颖。”黑影不吝啬夸赞，“只是你的符文相比较过去，差的太多。” 金鹤楼看着墙上的黑影，心中暗自叫苦。深怕迟则生变，他一上来就用了大招。可谁想到黑影轻松松松就毁掉了他的符文，双方的实力本就不在同一水平。 “救我……咳咳……求求你救救我……”躺在地上的胖婶一脸痛苦。 受了重伤的她体型缩小了不少，看着顺眼了许多。 黑影望了过去，胖婶漂浮了起来。 胖婶准备接受黑影的治疗，却发现自己被放置在空地的一角。 房间里捆绑着的孩子接二连三地飞了过来，挨个地落在地面上。胖婶明白了什么，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不要反抗。”黑影柔和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知道你是反抗不了的，不要做无用功。” “等我获得自由，至少你的孩子可以得救。” 黑影的话说完，胖婶愣了一下，随即便老实地躺在地上。 “不要相信他的鬼话，他连你都不救，怎么可能会救你的孩子！”徐其琛察觉到了什么，想要拖延一会时间。 “幼稚。”黑影评价着徐其琛的行为，“你们俩也逃不掉。” “你们的鲜血和精气，和孩子的比起来差了很多。要不是时间不够，说不准会放你们一条生路。” 徐其琛还有些晕乎，一旁的金鹤楼却很清楚原因。 刚才符阵崩塌导致的灵力肆虐，必然会引起其他修炼者和管理局的注意。 黑影藏身于此，操控胖婶出去收购小孩，为的就是能够破开封印。而在此之前，被困在小坛里的它无处躲藏，很容易功亏一篑。 搞出这么大动静，跑是一种很白痴的行为。管理局的人肯定会追着这条线索紧跟不放，到时候联合起来的修炼者不是黑影能够对付得了的。它在过去的时代里可能是一个强者，但是这么多年的封印，加上外界灵气衰败，它的实力所剩无几。 把徐其琛几人算上，强行破开封印，获得自由的黑影就是天高任鸟飞。 “跑！”金鹤楼朝着徐其琛喊道。 献祭是一种邪门而残忍的阵法，古已有之。很多时候是祈求神灵不要对人类发怒，让世界回归正常，更多的是愚昧无知的表现。 黑影布置的献祭阵法，是利用冤魂冲击阵法，就像是它破开金鹤楼的符文一样，只要把冤魂的力量集中在一点上，运作了数百年的阵法会因为一处的破损而整个崩溃。 “跑哪去呢？”黑影分裂出一丝黑丝，直扑金鹤楼而来。 “赶紧跑，别管我！”金鹤楼拼命地甩着储存的符纸，手也没闲着，大量的符文朝着黑影丢过去。 黑影再厉害，也只能针对少数符文，寻找弱点击破。乱拳还能打死师傅，一时之间它也没办法处理那么多符文。 如果要是影视剧里头，徐其琛肯定得留下来磨磨唧唧，比叨逼叨一番，体现一下和金大爷的感情。 废话就是在浪费金鹤楼争取的时间，徐其琛拔腿就跑。 献祭需要的人数不够，不然黑影也不会那么着急让胖婶凑人。迫不得已拿徐其琛他们凑数，也是形势所逼。 黑影没有十足把握，如果徐其琛能够跑得掉，在少一个人的情况下，献祭的法阵可能无法运转。 只要它没从封印中跑出来，金鹤楼还有活下来的机会。何况徐其琛很快就能把支援搬过来，对金鹤楼来说便是一线生机。 不是说金鹤楼有多乐于奉献，而是徐其琛的实力担任不了留下来拖延时间的角色，这是极度理性下的选择，和感性没啥关系。 黑影没什么感情波动，只是又分出一道黑气出来。 金鹤楼眼疾手快，先是虚弱符套上，然后火烤、冰封、加几个雷击，黑色瞬间化为虚无。 黑影绝不会让徐其琛离开，这代表它的努力前功尽弃。 攻击金鹤楼的黑气膨胀了不少，金鹤楼挡下了不少，奈何黑气非常灵活，在防御的空隙间钻进来不少，金鹤楼躲避了一些，还是有一些擦到了身体。 只是微微接触了一下，金鹤楼的手臂直接就失去了知觉。黑气具有极强的腐蚀性，它并不是腐蚀身体，而是吞食着金鹤楼体内的灵力，导致整条手臂无法运转灵力。 金鹤楼第一次遇到这般的东西，一时间解决不了。以手指画符，手臂没法运转灵力，那还画个屁的符，等于是损失一半的战斗力。 隔着数百年，有太多的功法、招式永远地沉没在历史的长河里，面对黑影的时候，金鹤楼在经验上输得体无完肤。 金鹤楼节节败退，黑影腾出手，一道黑气急速地朝徐其琛扑去。 徐其琛边跑边看着手机信号，估计是受到肆虐灵力的影响，手机没有信号，急得徐其琛不停拍打着手机。 打不了手机，他去哪搬救兵啊。真要是靠两条腿，回来金大爷都被黑影打死了。 徐其琛只求着信号赶紧恢复，打先给伍侠打一个，她瞬移过来缓解金鹤楼的压力，然后等待管理局的大部队。 一只被封印了百年的鬼魂，想必管理局很有兴趣。 信号快来信号啊！ 好不容易看到信号格波动了一下，徐其琛赶紧拨了号码。 听筒里尽是忙音，徐其琛恼火地都想把手机给摔了，突然后背一阵刺痛，最大的力量把他推倒在地。 徐其琛没能爬起来，就被黑气化成的丝线捆了起来。徐其琛越是挣扎，黑线勒得越近，皮开肉绽，附近弥漫浓重的血腥味。 黑线把徐其琛吊起来，没一会就回到了原地。 倒在地上的金鹤楼看到被抓回来的徐其琛，一脸绝望。 完了，一切都完蛋了。 “乖乖束手就擒，就不会受那么多痛苦。把你们的性命奉献给我，见证一个伟大的时刻，你们该骄傲。” “骄傲你妹，我们是没解决得了你，但这个世界有的是高手，你也就能嚣张这几天！”徐其琛大骂道。 黑影嫌徐其琛聒噪，破坏了他的好心情。徐其琛身上的黑线有一部分聚拢起来，堵住了他的嘴，只能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接下来，你们会参与一个神圣的仪式。”黑影抑制着自己的兴奋。 金鹤楼和徐其琛填上了献祭阵法的缺失，在黑影的驱动下，阵法中的众人体内的灵力快速流失，彼此勾连。 黑色的利刃割开众人的皮肤，血液滴在地上，顺着灵力流转的轨迹连在一起。 疼痛让昏迷的孩子惊醒了过来，哭嚎叫喊，宛如末日一般。 “听听啊，多么美妙的声音！”黑影痴迷地说道。 “哼！”被堵住嘴的徐其琛只能这么表达自己的恨意。 原本就很虚弱的胖婶紧咬牙关，随着用处的鲜血越来越多，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耳边是孩子们的哭嚎声，像是一只只小手拽着她的心脏。 她也是有孩子的人，最原始的怜悯不停地折磨她的精神。 基因的缺陷折磨着她的孩子，医生说他没多少时间了，以现在技术来说，没有人能拯救她的孩子，她只能寄希于这个数百年前的恶灵，纵然是牺牲那么多人的性命，在所不惜。 胖婶压抑住心头的愧疚，不断地催眠自己，主动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唯一还保持冷静的就是金鹤楼，他强撑着观察着整个阵法，可只能认得出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隔着数百年，符术失传了不少，更新了不少，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体系。 黑影能够感觉很大的怨念，这让他非常兴奋。随着大量的灵力和鲜血汇集到中央的小坛，它能清楚地察觉到封印的松动。 那些自诩斩妖除魔，匡扶正义的名门，等我出去，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残忍。 越来越虚弱的徐其琛咬住舌尖，不让自己昏睡过去。以现在的状态，昏睡过去就真的过去了。 “嗯哼！哼哼！”徐其琛朝着金大爷发出声音，让他赶紧想办法。 金鹤楼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阵法上，已经没空闲搭理徐其琛。现在的情况，徐其琛是指望不上，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小坛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抵挡着用来的鲜血，只是越来越重的怨念削弱了光亮的强度。 就像是野蛮生长的杂草，沾染上怨念和鲜血的部分黯淡了许多。 封印越弱，黑影便越强大。 苟延残喘那么多年，它终于要冲破樊笼！ 黑影静静地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金鹤楼不敢再等待，他只能是看懂一小部分阵法，给他更多的时间，或许还能参悟一些。可偏偏没时间了，越来越虚弱的身体实在是支持不住。 拼了最后一口气，金鹤楼动了一下，朝着地上一条血迹踹了一脚。 越是厉害的阵法，构造就越是精密巧妙，任何一丝的差错，都可能会导致阵法的崩塌。 血迹偏移了一寸，没能及时续上，附近的一小片都有些岌岌可危。 “混账！”黑影没想到金鹤楼临死前还想要拼死一搏。 整个法阵都是它布置的，修补起来极其容易。重新把血迹续上，黑影把心头的怒火撒在金鹤楼身上。 漫天的利刃切割着金鹤楼的身体，西服碎成丝缕，鲜红把里面的衬衫染红。黑影没有下狠手，他还得让金鹤楼活着，维持到仪式结束，封印彻底破开。 金鹤楼无力地垂下脑袋，观察阵法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他只能影响到一小块区域，却无法精准的破坏整个阵法。 金鹤楼最后的尝试失败了，却给了徐其琛一点灵感。 既然阵法很容易受到影响，如果把动静搞大一点，说不定就能找到破局的关键。 徐其琛想到了口袋里的手机，刚才着急慌忙想喊救兵，却始终没信号。 手机没信号，最基本的功能就失去了。可手机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零件，就是电池。 智能手机的锂电池是一种比较精密和脆弱的零部件，在操作中稍有不慎，将会引发燃烧和爆炸。桑星电池爆炸的事情，让不少厂家都重视起电池安全，电池越加安全，还有许多防护措施。 但是再好的防护，也没办法扛住手贱。就好像很多电子设备能防水，要是非作死把手机丢到水池里，还是有很大几率报废。 电池的安全性再好，处在高温当中，依旧会产生爆炸。 徐其琛手指缓慢地挪动，很快就画了一个最简单的取火符。体内的灵力流失太多，小火球非常脆弱。 黑影注意到阵法中出现的小火球，没等它反应，火球已经钻入了口袋里头。 爆炸的原理，就是在极短的时间里，释放出巨大的能量，从而产生高温，并释放出大量气体。 电池受不了高温原地炸开，释放的巨大能量把徐其琛推到一旁。 腰部受到重击，疼得徐其琛差点晕厥过去。高温点燃了徐其琛的衣服，徐其琛赶紧滚动着，把火灭掉。 准确找到阵法的薄弱位置，徐其琛没这本事，可他动静搞得够大，连锁反映下，导致一大片的阵法失效。 第160章 手机炸了 有一首民谣说道，少一个铁钉，掉一个马掌；掉一个马掌，失去一匹战马，失去一匹战马，输了一场战争；输了一场战争，亡了一个国家。 这就是连锁反应，也可以说是蝴蝶效应：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能在两周后在德克萨斯引起一场龙卷风。 阵法是一个非常精密的系统，依赖每个节点间的联系。徐其琛从位置脱离，使得一片区域内灵力堵在一块，前面的灵力上不去，后面的灵力蜂拥而来，很快就会突破阵法所能承受的极限。 几百年前的老鬼有什么了不起？仗着自己见多识广，老而弥坚就能瞧不起别人？ 这个时代虽然灵气依旧淡薄，可聪明的普通人学会了用科技来实现想象。或许御剑飞行在过去是修炼者的狂欢，可一架飞机上的乘客依旧可以借助着工具，遨游蓝天。 想不到吧？手机除了能用来打电话，还可以爆炸，这就是科技的力量。科技，就是普通人在某方面能够达到修炼者高度的工具。 黑影在实力上碾压徐其琛和金鹤楼，所以它才能肆无忌惮，才能嚣张。可一个手机的爆炸，打乱了它全部的精心布置。 墙上的黑影很清楚阵法崩塌的后果，立刻释放出无数条黑气，试图将脱离位置的小孩放回原位，疏通堵塞的灵力通道。 “嗖！” “嗖！” 黑色的利刃朝着徐其琛刺来，想要制服他这个搅局的家伙。 获得了些自由的徐其琛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兜里的符文全都撒了出去。不求能击败黑影，只要是能争取些时间，让黑影没空重整阵法，那就是徐其琛的胜利。 金鹤楼趁着黑影无暇顾及他的时候，睁开了黑线的束缚。他比徐其琛目的性强太多，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临近小孩的位置被他挪开，又是一片区域失灵，所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涌入小坛的鲜血和灵力出现不均衡。小坛上的封印得到了些许时间的喘息，很快金光绽放，开始逐步压制黑影的力量。 墙上的黑影开始变得虚弱，不再是之前的云淡风轻，它嘶吼着想要把捣乱的两人除之而后快，可在封印的压制下，越发手忙脚乱起来。 徐其琛明显感觉黑影攻击的频率下降，趁乱让更大面积的阵法失效。 献祭的目的就是利用怨念和鲜血污染封印，压制住封印的力量，好让黑影的本体破坛而出。可随着压制的减弱，封印开始主动抵抗外界的污染。 封印释放的力量越强，里头的黑影就越痛苦。 “赶紧把阵法毁掉，否则等他缓过来，我们俩谁都跑不掉！”金鹤楼对阵法的理解高出徐其琛太多。 封印在时间的摧残下，黑影才能泄露出一丝意识。 只要是黑影能保持耐心，迟早能耗到封印失效的那天。只是这是几十年，还是几百年后，谁也不清楚。被整整关了几百年的黑影，已经受够了在小坛子里的日子，所以才筹划着摧毁封印。 封印的反击是透支它的能量，毕竟是几百年的死物，在没有补充的情况下，只会越来越弱。 它的反击更像是回光返照，如果不能将里面的黑影消灭，那么等封印失效的时候，黑影绝对不会放过徐其琛和金鹤楼。 徐其琛还在躲避着飞舞的利刃，累得气喘吁吁：“我……我实在是力气了……” 手机可是在他口袋里，爆炸让他受了不轻的伤，接着又是疯狂逃命，徐其琛已经快油尽灯枯。 金鹤楼不再言语，麻溜地法阵中的孩子挪到一旁，哪怕是挨了几把刀子也毫无畏惧。 破坏掉阵法，利用反噬的力量摧毁黑影是他们逃出生天的唯一出路。 要是这样黑影还不死，那金鹤楼和徐其琛就是命中注定在此陨落。徐其琛显然没意识到情况的危急，他以为等着封印把黑影重新封印起来就行。 黑影重建阵法的速度，显然是没跟上金鹤楼破坏的速度，毕竟破坏总是比建设要容易得多。 阵法大规模地出现失效，越来越多的力量拥堵起来。 就好像是堵死的河道，只要是有一丝缺口，后果便是一泻千里。 金鹤楼虽然还无法理解透彻献祭阵法的运作规律，但凭借着多年符箓术的研究，来了一招移花接木，将拥堵的能量引入小坛一侧。 磅礴的能量一拥而上，庞大到黑影根本无法消化。大量的能量溢出来，封印将庞大的能量引导进来，小坛子发出的金光更甚。 “不——不要——”黑影恐惧地哀嚎着。 “你都困了我几百年，为何不放过我！” “秃瓢！没想到你都死了那么多年，依旧没有手下留情，难道非要置我于死地吗？”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小坛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强化着封印，要把黑影重新关回去。 “不行！绝对不行！” 身后传来坚定的呢喃，徐其琛回头看，胖婶不知什么时候清醒了过来。 徐其琛暗暗防备着，挡在胖婶前面：“不要执迷不悟，它自己都救不了，又怎么会去救你孩子？” 能动手尽量别比比。 但凡徐其琛体内还有一点点能用的灵力，他都不会和胖婶废话。实在是接二连三地折腾，他真的是一滴都没有了。 虚弱的胖婶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其实她并不算是肥胖，只是丰满了一些。好好打扮一番，走在街上也能引起不少人回头张望。 此时浑身尘土、血迹斑驳的她没有一丝美感，反而是有些落魄的感觉。 她绝望地盯着金光绽放的坛子，听着黑影越来越弱的嚎叫。 如果黑影烟消云散，那她孩子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就破灭了。 “你不能回去，你答应要救我儿子的！你答应救他的！”胖婶发疯似的朝着小坛冲去。 正是封印和黑影缠斗的功夫，任何一点外来的干扰，都可能会改变结局。 没有灵力，徐其琛之前照样能过日子，想都没想他就朝着胖婶扑了过去。、 妈呀！ 都恢复原样了，身体还那么结识啊！ 徐其琛就像是撞在一大块移动的石头上，头晕眼花，整个人都快要散架。好在胖婶被他撞了一下，偏移了方向，从小坛的旁边穿过去。 “没用的，献祭的阵法已经毁掉了，黑影是跑不出来的！”徐其琛忍着身体的疼痛说道，“放弃你的挣扎吧，你要为这些被你掳来的孩子付出代价！” 胖婶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欲坠：“你知道肌病吗？” 徐其琛皱了下眉头，他不知道为什么胖婶会提这个。 胖婶自顾自地介绍道：“这是一种基因病，没有药能治！我儿子现在只是行走有些困难，再过段时间，他可能只能在床上躺着，肌肉萎缩，骨头变形，然后等死！” “哪怕是死，他都不能安安静静地死，他必须经受所有的痛苦和煎熬，才能死！”胖婶说着，泪就留了下来。 徐其琛有些同情，劝说道：“技术是在发展的，再难治的病，总有能够找到办法的一天！” 胖婶微微抬起来，笑了出来：“可惜那一天，我等不及，孩子更等不及！” “徐其琛！拦住她！”盯着封印的金鹤楼感觉不对劲，赶紧喝道。 胖婶重新站了起来，她的泪眼中充满了决绝。徐其琛心道不好，才抬起腿，就看到胖婶一脑袋堆在了小坛。 小坛坚硬无比，胖婶无疑是以卵击石。鲜血撒在小坛上，金光暗淡了许多。 胖婶的怨念和鲜血再次污染了小坛，里头的黑影感觉大压力顿时小了不少，放肆地叫嚣着。 “秃驴，没想到吧，你要保护的人，恰恰是能放我出去的人。” 黑影并没有放弃挣扎，利用胖婶救儿子的想法，让她送死。 金鹤楼和徐其琛一脸灰暗，本以为有转机，谁也没想到胖婶会以死的代价放出黑影。 人的本性是自私的，也是愿意奉献的，这种矛盾在胖婶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她不是不知道黑影一旦出来，便会祸害人间，要不然数百年前的修炼者们也不会把它封印起来。 可为了儿子能够活下去，她不得不选择把它放出来，否则没有人能够救治她孩子的病。 你可以说她蠢，也可以说她助纣为虐，枉顾其他人的生命，可她哪管别人洪水滔天。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徐其琛没心情去怜悯，他只觉得大祸临头。 一旦黑影跑出来，他和金鹤楼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徐其琛脑子里头一团浆糊的时候，金鹤楼冲了过去，用身体里仅剩下的一些灵力砸在小坛上。 血迹很容易被清洗掉，可胖婶的冤魂却依旧存在。 夙愿和怨念交织，封印如同强弩之末，光亮越来越黯淡。 “哇——” “呜呜——” 有一个昏迷失主的孩子醒了过来，看到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混乱的现场，顿时吓哭了。 一直处在昏迷状态，身体很虚弱，孩子的哭声有些后劲不足，但是在沉默的烂尾楼中，哭声显得那么响亮。 哭声就好像是平地惊雷一般，压制住了黑影的叫嚣，整个世界好像只有他站在舞台的中央叫唤着。 烂尾楼里回荡着小孩的哭声，黑影没了声响，小坛的光亮也暗淡了下来。 再也听不到黑影的嚎叫。 小坛的光芒也渐渐消失，周边恢复了夜色。 “什么情况？”徐其琛目瞪口呆地望着小坛的变化。 金鹤楼愣在原地，一脸迷茫。他现在脑袋里也是空空荡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波三折，折上又折，反转之后又反转，金鹤楼和徐其琛两人陷入了蒙圈。 “我……我们活下来了？”徐其琛不确定地问道。 “好像……可能……大概吧……” “那个家伙……没了？” “好像……可能……大概吧……” “都结束了？” “好像……可能……大概吧……” “大爷！你能不能换个台词！”徐其琛心里头发虚，声音大了许多。 “辣么大声干嘛！”金鹤楼缓过神来。 金大爷小跑到小坛旁边，把它拿了起来。 外面刻画的封印纹路依稀可见，金鹤楼伸出手指缓缓地抚摸着，感慨古人对阵法的理解之深刻，也在奇怪。 “封印并没有被破坏，只是耗尽了最后一点能量，已经没有封印能力了。” 徐其琛心悬了起来，警惕地环顾四周：“岂不是……岂不是说黑影跑出来了？” 金鹤楼摇摇头：“里面不是空的，有一股很强的灵力，只是已经破碎了！” “它挂了？封印也失效了？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徐其琛惊道。 金鹤楼回想到刚才的情况：“有两种可能，一是封印孩子身上的朝气让封印用最后一点能量将里头的黑影绞杀；还有……一种就是胖婶最后良心发现，将这些一同毁去。” 金鹤楼和徐其琛对视了一眼。 金鹤楼：“应该是第一种。” 徐其琛：“第二种。” 能够使用如此精妙封印的高人，定然会有一些后手，就像是技术高超的程序猿，多少会留个后门，倒不是真的想要做什么，只是一种习惯罢了。金鹤楼对符箓的领悟能力远超徐其琛，觉得数百年前的高人有这样的想法不足为奇。 徐其琛只是个遇到天大机遇的普通人，不像纯粹的修炼者那么理性，多少会感性点，他想希望是第二种，不至于那么残酷。 不管真相究竟是什么，黑影和胖婶都没了，没必要纠结过程。 徐其琛摊在地上，浑身无力，耳边还孩的呜咽声提醒他还活着，**oss消失了。 “联系管理局来收尾吧。”金鹤楼强撑着站了起来，“这么多孩子还得送还给他们父母。” “嗯~”徐其琛累得说不出话。 金鹤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你……你去哪？” “我先走，不喜欢和管理局的人碰面！” 金大爷一直不怎么喜欢管理局，可能和他野生修炼者的经历有关吧。 躺了好一会，那个哭闹的孩子也累了，沉沉睡了过去。 “我去！我手机炸了啊！怎么联系管理局啊！” 第161章 哪有他哪出事 管理局办公室，小四把身上的警服脱了下来，喘了口气。 同时兼备着管理局和警局的工作，小四每天晚上都要忙到深夜。整个晚上，小四处理了恶鬼附身、色鬼跟踪、一群小鬼争地盘……前面的案件小事还能理解，小鬼争地盘，简直就是一出荒诞剧。 几只发育不良的小鬼，连人都吓不到，居然想着占据一片区域，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一群战斗力低下的渣渣，小四随随便便就给收拾了。处理起来是简单，可架不住案子数量多，到处折腾，搞得他整晚上疲惫不已。 从桌下掏出一瓶5升装的可乐，在杯子里倒上一杯幸福满满的快乐肥仔水。 一丁点的灵力，杯子里的温度快速下降。 小四咪了一口，冰爽透心，浑身的毛孔都在放出热气。 “爽！”小四长呼一声。 碳酸、糖份，这些都不在小四的考虑范围内，身材好就是可以肆意妄为。 “嗡——嗡——” 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翘着二郎腿的小四凑过去一看，是个很陌生的号码。看了下归属地，不像是骚扰号码，就接了起来。好， “喂？” “是我！” 小四听出是徐其琛的声音，顿时就没有了好脾气：“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干嘛？” “你……你说呢？” 徐其琛的声音有些虚弱，小四的心立刻砰砰加速跳动。 “不会吧？” “是的，不然我大半夜找你干什么？” 小四一听徐其琛又搞出了点大事件，心头一群草泥马“哒哒”跑过。 这家伙就是柯南、探福尔摩斯的结合，福尔摩斯是哪死人去哪，柯南是去哪哪死人。徐其琛则是哪里出事哪有他，完全是扫把星的化身，一走出门，多半是一场腥风血雨！ “位置！”小四心情极度不爽。 徐其琛报了位置，那头就挂断了电话。 小四穿上外套，你好你好你好，跑到门口，瞥了眼桌上还冒着凉气的肥皂水，回头一口闷掉，可不能浪费。 放久了就没气，哪还有什么滋味。 没有气的肥皂水，那就是糖水，没劲。 …… 金大爷自己先溜了，把整个烂摊子甩给了徐其琛。偏偏他的手机刚才炸开了，根本就没办法联络管理局。 拖着受伤的身子，走了好久才遇到了一家通宵营业的棋牌室。看场子的的老板见了徐其琛的模样，吓得哆哆嗦嗦。 他这棋牌室就是摆几桌麻将，客人都是附近一些大爷大妈，偶尔是游手好闲小混混，有些身份的大佬根本就兴趣。 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伙突然出现，老板哪里敢不给电话。 钱乃身外之物，老板可不敢为了个手机就给自己惹事。 打完电话，徐其琛把手机还给了老板，老板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哥们，你这是咋搞的啊？”老板丢了个烟过来，指了指徐其琛身上的伤。 走了一路，不少伤口裂了开来，衣服都快被浸湿，一神的血腥味。 “你不怕？”徐其琛点上了烟，感觉精神了些。 香烟里的尼古丁会激活大脑的乙酰胆碱受体，其实就是一种神经兴奋性药物，会短时间让人兴奋，刺激性会让人暂时的精神高度集中。 老板摆摆手：“你眼神不狠，不是那种会为难我的。” 徐其琛笑了笑：“这你也能看得出来？” “这里是城乡结合部，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见的人多了，看一眼就能知道是什么品性。”见徐其琛对他的钱财没企图，老板装起了起来。 徐其琛觉得有趣：“那你觉得我是什么人呢？” “反正不是坏人。” 老板把手伸了过来，徐其琛愣了愣。 老板朝着徐其琛的口袋努努嘴，徐其琛有些尴尬地装在兜里的火机还了回去。 大学就有个段子，钱放在桌上可能没人会去碰，但如果你放一个打火机在上面，不一会儿就不见了。 就像那句俗话说的：“一个人再有钱再牛逼，他也会顺走你的打火机。”这是一个跨越阶级和贫富差距的现象，是一个没有任何门槛也很难被道德谴责的全民癖好。 “小老弟，听哥一句劝，你这样的不适合在外头混。”老板像是一个过去人。 徐其琛哭笑不得，他是明白自己被老板误会了。 这家伙先是掏烟套近乎，然后一句“你是好人”把徐其琛架起来，最后一句好言相劝，无形中营造了是自己人的感觉。 一般人还就吃这套，哪怕之前有过不好的想法，这么操作下来也不会好意思下手。 小人物的套路，简单而实用。多说几句好话，不吃亏。 警车声“抓无抓无”，由远及近，停在了棋牌室门口，小四急吼吼地下了车。 看到徐其琛的模样，小四吓了一跳：“人怎么样？” “还行吧，死不了。” “上车，先治疗！” “钱包带了吗？” 小四扶起徐其琛：“不收你钱，要钱包干嘛？” “先给我。” 小四把兜里的钱包拿了出来。 “你的烟钱，谢了哈！”徐其琛拍了张大的在柜台上。 合着这位是警察呀！ 老板望着徐其琛，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用……用不了这么多！” “拿着，多的是谢谢你的话。” 小四在一旁嘴角直抽抽，拿他的钱装阔绰，可真有你的！ “先不去医院，救人要紧！”徐其琛催促道。 “我就是过来救你的啊？” 徐其琛呆了一会，苦笑起来。大概是失血过多，忘记在电话里让小四多带些人了。 “有很多小孩，你赶紧喊支援吧。” “不会是……”小四瞪大眼睛，“儿童失踪案？” 徐其琛点点头，累得靠在靠背上：“十几个小孩呢，伤得不轻。” “谁敢的？”小四不确定该喊灵体管理局还是警局的人过来。 “一个修炼者，孩子是用来献祭的。”徐其琛眼皮沉重无比，开始上下打架。 小四赶紧打开了通讯器，向管理局要支援。 徐其琛指明了方向，实在是扛不住身体的疲惫，晕了过去。 第162章 舒服了 金大爷不知道躲哪去了，徐其琛昏睡了好几天，这就是做儿童的功劳就落在了小四身上。 对外的说法自然不能扯到修炼者，而是把破损塑造成了一个贪财的人贩子，拒捕的过程中被小四击毙了。至于胖婶的尸体上为什么没有弹孔？ 那自然是多方掩盖，外人是不知道真相的。 小四的主要工作还是在管理局，在警局更多的是充当联络人，但毕竟有功劳就能升职，升了职就有奖金，有了钱就能买肥仔快乐水。 多买些肥仔快乐水，它不快乐吗？ 焦急的父母们庆幸警察帮他们救回了孩子，以为孩子的虚弱只是因为受到了虐待，顺道咒骂了人贩子不得好死。 小孩儿恢复能力比较强，流失的血液和能力不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徐其琛整整躺了一天才醒了过来，第一眼就是看到床边的韩佳莹。 韩佳莹感觉到了动静，醒了过来。 家居服打扮的江芷寒撩了下耳边的碎发，神情有些紧张，避开了徐其琛的眼睛。 “你……你一直盯着我干嘛？”韩佳莹被姐夫看得非常不自在，脸蛋通红。 徐其琛面色怪异，红彤彤，只是和韩佳莹的粉嫩比起来，他的要深沉一些。 “压……压着我了！”徐其琛感觉胸口都快没空气了，再等一会脸色就要变紫色。 韩佳莹低头一眼，醒来时有些慌张，压在了徐其琛的胸膛。 “不好意思！”韩佳莹赶忙站起身来。 “呼呼——”徐其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小姨子不重，一百斤的样子，既不矮也不平，真不知道是怎么突破“好女不过百”这条定律的。 关键是是徐其琛身体太虚弱，还在恢复中，没什么力气，才被压得差点没喘上气。 “璐璐呢？”徐其琛惦记着女儿。 “我把璐璐送到爸妈那里了，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 “以后……” 徐其琛抬头看了下，韩佳莹的眼里充盈了泪水，好好地怎么就哭啊？ 在徐其琛愣神的时候，韩佳莹抱住了他：“答应我，以后不要那么冲动，你要是出了……出了什么事，璐璐那么小，怎么办呢？” 徐其琛：…… “我自己就是老师，小孩子们一时冲动，什么都干得出来，见义勇为是好事，可是……可是你也得自己注意安全啊！” 徐其琛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小姨子在说些什么。 他明明就是冲着赏金去的，解救孩子是顺手，算不上是见义勇为吧？ 而且……小孩子们一时冲动？那些小孩不都是被捆着嘛，冲动什么？ 徐其琛感觉到肩膀一片湿润，真不是哪来的那么多眼泪。 女人真就是水做的，谁要是杠，就让他一辈子见不着！ “佳莹，你别哭了。”徐其琛只能先安慰道。 韩佳莹些许也知道缩在徐其琛怀里不好，松开了手，摸了摸眼泪。 在徐其琛的旁敲侧击下，才明白韩佳莹到底是什么意思。 问题出在小四那家伙身上。 他联络韩佳莹的时候，说徐其琛是看到几个未成年在欺凌学生，上去见义勇为，救下了被欺负的孩子，可是自己受了伤，送到了医院。 徐其琛身体没什么大毛病，一些皮外伤到医院治疗更好些，小四找韩佳莹来照顾也毛病。 问题是：小四，你是不是缺心眼，找借口能不能稍微靠谱点！ 不就是拿了你张钞票，至于吗？ 徐其琛怀疑小四的度量。 “吃点东西？”韩佳莹柔声问道，打破了尴尬地沉默。 徐其琛下意识地摸摸空虚的腹部，点了点头。 医院的饭菜说不上好吃，少有少盐特别清淡，饿极了的徐其琛顾不上这些，干掉了两份盒饭，喝光了一整碗的排骨汤，才舒坦地结束了用餐。 韩佳莹在一旁都看傻了，就跟饿虎扑食一样，那么的…… 那么有大侠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豪迈！ 情人眼中出西施，大概就是吃相再丑，也能找到闪光点。 吃饱喝足躺在床上，小兄弟有了点动静。 韩佳莹拦住想要起身的徐其琛：“医生说你需要静养！不要乱动！” “(⊙o⊙)…” “我想去一下厕所……” “我扶你去！” “真没事，我恢复得差不多了！” 韩佳莹非常坚定：“医生说你的伤口很严重，乱动会裂开的。” 徐其琛没办法，掀开了病号服：“你看看嘛，真没事！” 韩佳莹看着徐其琛的上身，依稀能看到淡淡的伤痕，完全不像是医生说得那么严重。 徐其琛忽悠道：“医生希望我多住几天，肯定会把毛病就说得严重点，我真没事的。” 韩佳莹一脸严肃：“你又骗我！” “这家医院病人多得都安排到走道了，医疗资源严重不足。如果不是你见义勇为，又是警察送来的，连独立的病房都没有。医生巴不得你赶紧出院，怎么可能会故意留着你呢！” “医生说要休养，要观察，就得听医生的！” 小姨子果然不像是璐璐那么好忽悠。 论到学历，韩佳莹超过徐其琛太多，又是大学老师，真要说道说道，徐其琛还真搞不定她。 实在是没办法，小腹涨得难受，徐其琛只能是让韩佳莹惨扶着去厕所。 医院是名气在外的好医院，可普通病房并没有独立厕所，大概落成的时候没考虑到这一点。 一路，徐其琛极其难受。 韩佳莹贴身惨扶着，徐其琛感觉自己都有些不会走路，非常别扭。 好不容易忍到厕所，徐其琛甩开韩佳莹赶着进去解决一下，看到迎面出来的男人一脸惊吓。 顺着他的目光回头一看，韩佳莹就站在男厕的门口，一脸紧张地盯着徐其琛。 (⊙o⊙)… 看着墙上贴着的“上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想着外头等着的韩佳莹，徐其琛莫名有点压力，小腹涨得不行，偏偏就没动静。 实在是没办法，徐其琛只能拿出学生时代的绝招，去想一些无关的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 恍惚之间，响起了“滋滋”水声。 舒服了—— 第163章 气贯长虹 正值气贯长虹之际，厕所又走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黑色的短袖，胸口是金色的大logo，深怕是别人不知道这件衣服的价值。 男厕所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是有空位，绝对是不会靠在一起，最起码也得空出一格。 偏偏这个年轻人傲气十足，微昂着头，站在了徐其琛的旁边。 又是一阵水流声，年轻的男子嘴角微扬，瞥了一眼旁边精神放空的徐其琛。 徐其琛穿着病号服，脸色有些苍白，看着挺虚弱的模样，年轻人从里心上藐视这位大叔。 “哗啦啦啦~” “滋滋——” 听着动静，徐其琛的好像更急促一些。 小年轻嘴角扬起了一丝不屑的笑意，男人不能光讲究快，持久才是王道。 随着存活的排空，小年轻心满意足，声音变成了“呲~呲——” 可是旁边的大叔怎么还没结束？ 年轻男子腹部用力，水声“簌簌”，隐隐要与徐其琛攀比一番。 徐其琛转头迷茫地看了年轻人一眼，好似才发现旁边多出了个人。 方便就方便，小家伙怎么喜欢左顾右盼，干正事的时候都不专注。 小年轻强行挤，心有力而力不足。 这大哥怎么还没结束？ 实在是不行了，小年轻一滴都不剩了。 小年轻略有不忿，拎起裤子的时候低头瞥了一眼，顿时惊羡不已。 老哥年纪大了些，但基础夯实，自己输得不怨！ 储存了一整天，又喝了一大碗的排骨汤，徐其琛的时长打破了有史以来的记录。 舒爽许久，情不自禁抖了几下，徐其琛才悠悠地走了出去。 “姐夫，里面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啊，怎么了？” “刚才有一个小伙子出来，又羞又恼，嘴里说实在是太过分，我还以为里头起了什么矛盾呢！”韩佳莹舒了口气。 徐其琛在里头神游八方，没怎么注意周边情况，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 “回病房吧。”徐其琛搭在韩佳莹的肩上，既然她想要搀扶着就依她好了，“回头问问医生什么时候能出院，外头一堆事情呢！” “也是哈，你那么多天不上班，老板也不找你麻烦？”韩佳莹有些奇怪。 “秘书嘛，有事才秘书干，没事秘书出现干什么？”徐其琛心里头也奇怪呢，江芷寒好像很久都没有呼他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才走了几步，一个病房的门口聚集了不少人，吵吵囔囔，把巡护的护士都引了过来。 “人还没死呢！你们就在这讨论家产分配，有没有点良心啊！”带着点贵妇气息的中年女人喝道。 旁边一个中年男人不屑地笑道：“小妹，风凉话谁不会说，老太太住了那么久的院，你来了几趟？” “我和大哥家天天服侍着，端茶喂饭，你就会花点钱。孝心这事儿，是光给钱能解决的吗？” 贵妇人被说得有些窘迫，辩解道：“我也想待在妈身边，可公司里的事情总得有人做，我也是给别人打工的。” “小妹，你二哥这话说的没错。别以为给几个臭钱就觉得能在这教训我们，家里头最不孝顺的就是你了！”尖酸刻薄的应该是大嫂了。 一堆家务事，剪不清理还乱，谁都说谁有理。 徐其琛摇摇头，只觉得人心不古，正要走的时候，突然止住了脚步。 回头瞥向楼梯处，似乎感觉到了些什么东西。 “姐夫，怎么突然不走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韩佳莹很是紧张。 “是，是！”徐其琛借口说道。 “那我赶紧去喊医生！” 徐其琛赶紧拦住了韩佳莹：“没什么大事，可能是有点累了吧，我们就在这坐着，休息一会儿。” 徐其琛指着走廊里的塑料长椅。 韩佳莹有点担心，但还是陪着徐其琛坐了下来。 病房门口还在争吵着，越发像是一场家庭伦理剧。 听着吵架的内容，大哥二哥家混的都不怎么样，小妹倒是在公司里职位不低，手里头也更宽一些。小妹指责两个哥哥只顾分家产，完全不担心里头母亲的情况。 两个哥哥居然站在同一阵营，觉得小妹在外头赚钱，也不想着资助一下家里人。 “呵~我也得敢给妈钱呐，哪回不是偷偷塞给她宝贝的大孙子！”贵妇人嘲讽道，“不然我为什么后来都只买东西不给钱？” 二哥一听还有这事，顿时心里就不平衡了：“好哇，原来还有这一茬！” “大哥你都沾了那么大的便宜，还好意思多要些，谁给你的脸！”二哥想着小妹给母亲的钱数额肯定不少，毕竟她从来是不怎么吝啬的，一想着大哥家独吞了这笔钱，心里就直痒痒。 “二叔，你可别听姑姑冤枉我啊！”一个穿着金色logo的小年轻站出来挥着手。 徐其琛一瞧，这不是就是在厕所方便都不专注的年轻人嘛。 看来不止根基不稳，还有点啃老的意思呢。 对于没本事就知道哄骗老太太的侄子，贵妇人没什么好脸色。有手有脚，不好好出去工作，就知道吃父母，去哄骗年迈的奶奶，丝毫都不觉得愧疚。 她对老太太留下的家产不感兴趣，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资产足够她生活。 只是看到老太太还在抢救，两个哥哥却在门外为了家产争吵，心中不忿才出口。如果不是涉及到老母亲，两个哥哥家们火拼，她都懒得出面说一句话。 爹妈当初没亏待子女三人，生活简朴、品德高尚，优点却没被两个儿子继承，全跑小女儿那去了。 贵妇人沉默下来，望着病房一脸忧虑。 不知道母亲能不能撑下来？ 没有了外部压力，立刻陷入了内斗。两个哥哥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又开始争吵，互相指责对方的不孝，顺带夸夸自己，还拉来旁人做裁判，真是不知道丢人为何物。 徐其琛坐在椅子上，余光盯着悄悄接近的一只鬼魂。 看来是感觉到会有新的鬼魂出现，它闻着味就跑来了。新鬼出现，意识混乱，非常虚弱，对于其它鬼魂来说，确实是极佳的补品。 第164章 收人头 医院里头也是分区域范围的，老鬼原本占据了极佳的停尸房，死人很多，出现鬼魂的概率很高。 就像是打游戏一样，老鬼就是蹲在新手村的boss。但凡是在停尸房里出现的鬼魂，无一例外成了它的补品。 医院另一个厉害的家伙就是后边医学院的红衣学姐，听名字就知道，几十年前被教授骗了感情，披露出来后不堪舆论，跳楼自尽，死后成为鬼魂，将教授和当初操控舆论的“塑料闺蜜”挨个弄死。 老鬼是守株待兔，乐见其成地收灵魂，红衣学姐是针对学院里的负心汉，没有死人就制造死人。 两者实力相当，互相忌惮，小矛盾时有发生，但都能忍住不大动干戈。偶尔出现一两只厉害的鬼魂，二者便会联手灭掉对方。 医院是死亡发生最多的地方，人流量非常大，加上一座医学院，按理来说足够老鬼和红衣学姐发育。 只是随着灵气复苏，厉害的鬼魂多了起来，两者联手觉得有些吃力。 毕竟是对手，联盟的时候也不会出权力，有时会被入侵者虐着打。幸好是熟悉地形，打不过还能藏起来。 格局的变化，导致了两者关系的变化。双方都清楚，如果不将对方打败吸收，占据诊所医院，他们的实力会落后外界的鬼魂，一旦有厉害的家伙过来，两只鬼都只能等死。 接下来别人是大小几场斗争，两败俱伤，藏起来舔舐伤口，恢复实力。 这也就是为什么老阴比性格的老鬼铤而走险，从自己的老巢里冒险出来，蹲守新生鬼魂的原因。 每一只新生的鬼魂都是资源，谁能提前抢到，谁就能早一点恢复，此消彼长之下，再发生战斗，便会有一丝的优势。 优势一点点积累，量变产生质变。 老鬼防备着红衣学姐，悄悄的接近病房。 外头有许多人在争吵着什么？老鬼没空去，只是觉得锅灶， 病房里，医生还在努力的做着胸部按压，汗水从他的额头不断流向。 心脏骤停，心肺复苏是有最佳时间的，如果在最佳时间内没能复跳，那么随着时间越长，成功率就会越低。 男医生不断的按压，眼睛盯着旁边的监测器，提醒护士在一旁注射针剂。 老鬼看得多了，潜移默化下略懂一些，可是他都感觉老太太身旁的灵气开始出现混乱，这是鬼魂新生的预兆。 费那么大力气，人还是会死，何必呢？ 与其等到新生的鬼魂支撑不住烟消云散，不如废物利用，让老鬼它更强一些，早日把红衣学姐那个浪、蹄子打趴下，吸食干净！ 鬼魂的形成充满了偶然性，老鬼这个老鹰逼在旁边蹲守着，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自己体内的灵力会干扰到鬼魂的形成。 他就像是最后一个毒圈、趴在草里的老鹰屁，就等着跑圈的人进来，然后开枪解决获得胜利。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鬼在徐其琛眼中无处遁形。 他颇有兴趣地看着这个老阴比，心头有有一种狩猎的期待感。 医生没有放弃的意思，严格按照心肺复苏的流程给老太太做急救。下手的力度，总让人觉得老太太的身子骨撑不住。 “滴滴——” 检测仪突然响了一下，急救的医生和护士还来不及激动，又没了声响。 老鬼在一旁也是吓了一跳，还以为老太太是要诈尸呢。 舒了口气，老鬼静下心来，在一旁默默等待着。 “老家伙，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啊？” 老鬼警觉地回头，发现红衣学姐依靠在门口，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它。 “你什么时候来的？”老鬼顾不上濒死的老太太，转身防备着红衣学姐。 都是混了那么多年的鬼魂了，阴谋诡计下黑手对他们来说如同家常便饭，何况生死攸关，任何招数都可能用上。 “看了好久了，你守株待兔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红衣学姐笑道。 老鬼一脸怒意，要是放到之前，红衣学姐哪敢这么嚣张。 “不想和你逞口舌之人，要战便战。”老鬼喝道。 红衣学姐一脸轻松：“都打了那么久，还没分出胜负，何必为了这块地盘你死我活呢？” “你倒是说得轻巧，我就不信你能这么痛快的放过这块肥肉？”老鬼察觉到红衣学姐不同往日，事有异常必有妖，它暗暗寻找跑路的路径。 老阴比能熬死那么多竞争对手，就是靠这一招——苟。 有时别那么热血，活下去才是正道。 “我反正是累了，这块地方给你也无所谓。外面的世界那么大，我想出去看看。”红衣学姐遥望着远方，颇有些文青的架势。 老鬼的评价就是低劣的演技，故意说要离开，好让它放松警惕。 小姑娘，实在是太嫩了，演技差，谋划就差点写在脸上。 老鬼也不揭穿，配合的说道：“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挺好的，我老胳膊老腿，不像你小年轻那么能折腾。” 红衣学姐顶盯着老鬼，发现他略有松懈，心中一喜，装作不在意的靠过去。 “是啊，我才十几年呢……” 老鬼见红衣学姐嘴巴在动，却听不到后面到底说什么。 红衣学姐突然暴起，上来就是大招朝着老鬼丢过去。 老鬼瞬间布下了防御，抗住了红衣学姐的大招，局势瞬间僵持下来。 “之前在我这耍花招的，都已经成了我的一部分，我看你样子也快了。”老鬼不屑地嘲讽道。 红衣学姐没想到老鬼动作那么快，自己蓄谋许久的大招没对他造成一点伤害。 “你们要闹到什么时候？”徐其琛开口问道。 “关你屁事！”火气正盛的大嫂朝着徐其琛怼道，“哪里冒出你这么个玩意儿，轮得到你说话吗？” 二嫂在一旁冷嘲热讽：“就是，你谁呀你？” “你们很吵好吗？嘴炮打得不错，可惜没什么用。” “沃日—”小年轻站了出来，发现开口的居然是在厕所令他羞愧的大叔，一时间嫉妒和火气涌上心头。 韩佳莹见徐其琛被怼了，愤愤不平，站出来帮话：“医院是什么场合？要吵架回家吵，病人还要休息呢！” 第165章 老渔翁 莫名被那么多人怼，徐其琛有些蒙圈。 他可没想掺和别人的家事，只是他们自己带入其中。 “别误会哈，你们继续！”徐其琛说着想要躲开。 “切~你说别误会就不误会了吗？”小年轻想要一较长短。 物理长度上比不了，那就在气势尺度上胜过一筹。 徐其琛有些无语，这小年轻怎么那么不讲道理呢。他是不会想到在厕所的时候，小年轻的一瞥伤到了自尊。 “一边去！”徐其琛就差说滚蛋了。 “哎呀！你睡啊，这么嚣张！”大嫂见徐其琛针对自己的宝贝儿子，立刻跳了出来。 妈蛋，真的是麻烦。 韩佳莹毫无畏惧地和徐其琛并排而立，爆发出了教师的气场。开玩笑，平日里上大课，下面上百号学生，不少有刺头，还不都是被她镇住了？ 大嫂被韩佳莹突然爆开的气场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许久才缓过神来。 厉害呀，小姨子！ 趁着韩佳莹镇住了场子，徐其琛穿过哄闹的人群，走到了红衣学姐旁边。 老鬼和红衣学姐依旧僵持着，外界凡人的吵闹和他们毫不相干。解决对面的家伙才是他们的正是，凡人再过分闹腾，也和他们没关系。 “我看得到你们，搭理我一下行不行！”被无视的徐其琛有些不爽。 老鬼和红衣学姐瞳孔大开，没想到旁边还有一个能看到他们的修炼者。 完犊子！ 他们俩僵持不下，谁也不敢主动撤力，时机不对，就会被对方的灵力冲垮。 猜疑链就是两个个体在没交流前对对方的猜疑，互相提防，互相猜忌，形成无解的局面。 红衣学姐和老鬼对视一样，都有了退却之意。 可谁又知道，对方不会趁着自己撤力，使出全力先灭了自己，再去解决突如其来的徐其琛。不知道， “你不是之前在医院出现过的废柴吗？”红衣学姐回想起了当初瑟瑟发抖，在一旁摇旗呐喊的废柴。 老鬼当初也是暗中窥探的一员，经由红衣学姐一提醒，也有了点印象。 还以为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就是个能看见鬼的废物，哪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徐其琛：“……” 这两位怎么都不搭理自己呢？ 无言是最大的轻蔑，徐其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好哇，我都蹦出来了，你们还搁那僵持，完全没有重视，那就不怪我这个老渔翁了。 徐其琛的手指在半空中快速挪动，强大的灵力弥漫开来。 老鬼和红衣学姐感觉到徐其琛战斗力的飙升，心生退意。 那么短的时间，当初的废柴变得那么厉害，到底是怎么样的机遇巧合？ “快撤力，不然来不及了！”红衣学姐就像是锅上的蚂蚁，急得焦头烂额。 老鬼顾不得他那套老阴比的思维，此时只想要苟下去。 本就因为和红衣学姐相互消耗，老鬼实力远不如从前，以徐其琛现在的实力，老鬼和红衣学姐联手也无法抗衡。 “一起！” 红衣学姐给了个眼神，两人同时撤力。 灵力同时断绝了输入，逸散开来的不免对外界造成影响。 走道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在大量灵力的干扰下过载，瞬间短路。一小块短路之后，并没有波及到整所医院。 几个月前，这里发生过大场面，造成大面积停电，要不是电力公司紧急支援的供电车，还不知道出什么大事。 吃一堑长一智，经过数月的改造，医院大出血改造了电路，增加了安全性，至少不会出现大面积地电路事故。 短路影响有限，可病房里精密的监控设备情况就糟糕了。 “怎么没反应了？”急救的医生焦急地问道。 “还了愣在那干嘛，快去把备用的找来啊！” 护士反应过来，一路小跑出去。 出门的时候，小护士看到有个大叔神情怪异地站在门口，只是情况紧急，她也没过多在意。 徐其琛还在恢复阶段，但对付两个虚弱的鬼魂还是手到擒来的。 红衣学姐离得近，瞬间就被徐其琛的火爆符燃成碎片。老鬼掉头就想跑，徐其琛一道灵力追过去， 灵力亦步亦趋，老鬼根本就跑不掉，眨眼间就被击落。 徐其琛精纯的灵力在老鬼体内如同大闹天空，将老鬼搅和得支离破碎。 小拉机，还没出全力就歇菜了。 徐其琛撇撇嘴，将散落的灵力碎片搜集起来。 “哪里起火！”护士长抱着个灭火器跑了过来。 短路是极易造成火灾，所以护士长才第一时间赶到。 没了灯光的走道里头，火爆符特别显眼，护士站拿着喷头对准火源就是一顿喷、 “咳咳~”徐其琛被扑面而来的干粉整得呼吸不畅。 什么情况？ 徐其琛眼前一片模糊，慌乱地挥舞着手，想要把飞扬的粉末赶走。 狭小的走廊里灰蒙蒙，老太太的子孙们惊慌的乱窜，试着想要闯出这片区域。 “姐夫！姐夫你没事吧！” 一片嘈杂中，徐其琛听到了韩佳莹的喊叫声。 “我在这！”徐其琛回应道。 眼睛虽然看不清楚，感官能力还健在，徐其琛利用对灵力的感应，很快找到了惊慌失措的韩佳莹。 感觉到熟悉气息，韩佳莹抱住了徐其琛，才有了些安全感。 备用电路启动，空调哼哧哼哧的响了起来，过了一会，干粉总算是散去。 “有病吧，救火你朝着火喷，朝我们干吗？”小年轻看着自己价格不菲的t恤沾的全是白色粉末，顿时火大。 护士长拎着灭火器，完全不虚面前的小年轻：“我要不喷干粉，那么小的空间烧起来，你们谁都跑不掉！” 没有点胆气和决断，可当不了护士长，可以说在医院的体系当中，除了主任级别的，其他医生都不敢惹护士长。 小年轻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被护士长一通后，缩回自己妈那里找安慰去了。 “让让，都让开，不要挡着路！”小护士推着一台备用的检测仪，匆忙跑来。 贵妇知道是病房里的老母亲继续，一把推开了挡在门口的大哥一家，打开了门。 第166章 感觉没到 “杨医生，检测仪来了！”小护士急促地说道。 心肺复苏已经持续了二十几分钟，杨医生心里也没底气，筋疲力尽的他只能先让小护士把新的检测仪接上。 从概率上来说，过了最佳时间，之后的时间就变得有些鸡肋。超长时间心肺复苏的成功率低的可怕，在概率学上约等于不存在。但是从感性出发，特别是考虑到家属的情绪，医生还得再努力一下。 万一呢？ “滴———滴——滴滴——滴滴……” 检测仪突然有了信号，杨医生先是愣了一下：“快！快注射针剂！” 一旁的护士手忙脚乱，赶紧把针剂推进去。 生命信号平稳下来，杨医生才停了下来，他已经感觉不到手的存在，只是无力的垂着。 “快送去手术室，还有救！” 小护士们推着病床就往外面跑，深怕浪费一秒钟。 杨医生实在是坚持不住，躺在了地上，嘴角挂着一丝得意。 那么小概率事件，居然被他碰到了，老太太是命不该绝呐！ 随着病床推往手术室，走道里兵荒马乱了一阵，老太太的子子孙孙跟着跑到手术室去了，楼道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生生死死，悲欢离合，在医院这样的场合中实在是太常见。有人哀嚎着亲人的英年早逝，有人期盼着起死回生……这样的环境中待的久了，越发会尊重生命，同时对死亡感到麻木。 “你还要抱多久啊？”徐其琛看着怀里的韩佳莹，笑着问道。 韩佳莹有些贪恋怀抱的温暖，被徐其琛点出之后，只能是讪讪地松开了手。 “我扶你回房间吧。”韩佳莹侧着脸，不想人看到她粉色的脸蛋。 …………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生生死死的嘈杂与欢喜，徐其琛不喜欢。 韩佳莹像是个小媳妇，不像之前那么强势，徐其琛提出要出院，也没反对，但要求回家也得她来照顾。 为了能够离开医院，回家见见女儿，徐其琛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走进家门，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心情顿时就畅快了许多。 猫咪角落里面打盹，小女鬼开心得像是见了主人回来的小狗，就差兴奋的摇尾巴了。 孙晓菲看到扶着徐其琛进来的韩佳莹，表情有些微妙，并没有主动和徐其琛搭话。 有外人在场，徐其琛要是自言自语，说不准又得被送到医院去检查。那时候就不是普通的三甲医院，而是精神病院了。 家里两天没人，璐璐又不会打扫，用过的东西总是随处乱丢。 有时候徐其琛帮忙收拾好，璐璐还不乐意。东西乱，但璐璐能准确地找到自己想要的。收拾整齐，她反而得问徐其琛。 徐其琛仰靠在沙发上，看着韩佳莹拿着抹布，擦着地板，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大爷，小姨子就成了女仆。 “学校里那么忙，你要不先回去吧，我真的没什么事儿，能照顾好我和璐璐的。”见韩佳莹忙前忙后，徐其琛有些不太好意思。 “快期末考试了，该上的课已经上完，现在是学生自己复习的时间。”韩佳莹埋头擦着一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留下来的斑点。 “你也不帮那帮小屁孩画个重点？好多人就指望着这个时候，一个礼拜顶上一学期呢。” “公修课，只考察不考试。” 韩佳莹自己是硕士，还没有资格上专业课。她主要身份是辅导员，平时也就是上形势与政策之类无关紧要的课程。 徐其琛见拒绝不了，也不再多话。 发生了这么些事情，至少是解开了韩佳莹一些心结。想太明白，并不是件好事，把事情放在黑和白中间的灰色地带，至少自己能开心些。 徐其琛本想是露一手，好好补偿一下卖力做家务的韩佳莹，却被她推出了厨房。 “你还没恢复好，还是我来吧。” 徐其琛很怀疑小姨子的厨艺，但看到她的坚持，实在是没办法拒绝。 闲着无聊的徐其琛只能是回客厅待着。 “大叔，要不你收了吧？”孙晓菲嬉皮笑脸的小声说道。 “收什么收，别瞎说！”徐其琛虎着脸。 “是是，你们是纯洁的姐夫和小姨子的关系！” “呵~男人！”孙晓菲一脸不屑，“不拒绝，不接受，不负责，你不是渣，谁是渣？” “你最近又在看什么电视剧？告诉你看东西也得找那些有点质量和深度的！”徐其琛转移着话题，“别总是看那些剧情就是谈恋爱，男女主和配角们互相虐！” 果然，一转到孙晓菲的兴趣爱好，她就不再关注徐其琛和韩佳莹的八卦。 孙晓菲滔滔不绝地案例最近几部沙雕仙侠剧，一听到男主和男二组cp的情节，徐其琛没什么兴趣，索性闭目养神，悠哉哉地放空自己。 怎么有一股糊味？ 徐其琛坐了起来，看到厨房里手忙脚乱的韩佳莹。 “没事吧？佳莹”徐其琛不由喊道。 “没…事……没事！”韩佳莹略有惊慌。 厨房笼罩着油烟，油烟机卖力地把大堆的烟雾朝外抽，这要是没事，等会有事就得把厨房给烧了。 徐其琛赶紧走进去，烧焦的味道直冲脑仁。 徐其琛看到锅里已经结成一块黑炭模样的排骨，赶紧端了起来，放到水池里。韩佳莹本想要拯救一下，看到徐其琛就这么处理掉，心里有点惋惜。 自来水冲到锅里，“滋滋”起了一团水雾。徐其琛用了力，才把粘在锅上的黑炭铲下来。 红烧排骨需要用糖熬色，炖煮的时候容易烧干粘锅。 “我……我明明就是按照菜谱来做的。”韩佳莹有些委屈。 徐其琛没责怪韩佳莹的意思，安慰道：“中餐的灵魂来自于厨师的感觉，调料适量，火候靠经验，要是精确到每一克，每一秒钟，这样做出来的饭是没灵魂的。” “你的感觉还没到，还是我来吧。”徐其琛接下了做饭的活计。 韩佳莹待在厨房里，看着徐其琛刷锅、切菜，自己打打下手，感觉到了家的感觉。 她知道很虚幻，但又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第167章 左右互搏术(上） 读书的时候，好闺蜜和韩佳莹说：认真的男生是最帅的。 韩佳莹当时看了看图书馆埋头钻研的男同学，只是觉得无聊和枯燥。或许在这些认真的男同学眼中，知识的浩瀚海洋，远比麻烦的女生有趣多了。 可她在厨房打下手，看到徐其琛专心致志做饭的时候，不由自主想起了当初她觉得滑稽的话。 认真的时候徐其琛，心是一丝不乱，专心于一件事，他整个人就清静，正气十足。 不是话没道理，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 韩佳莹化成为小女生，仰望着她的意中人。 做饭的时候，徐其琛接了个电话，说是有快递，问放哪。 徐其琛好像没网购，也不知道是谁寄来的，就让小哥送上门。 看了眼寄件人——金鹤楼，徐其琛没拆开，放在了一旁。 很快璐璐回了家，打破了韩佳莹创造出来的美梦。伍侠知道徐其琛受了伤，在璐璐练习结束后，就安排司机把他送了回来。 “粑粑，做什么好吃的呢，好香啊！”璐璐蹦蹦跳跳。 “小姨也在哎！” 韩佳莹收拾了下痴相，笑着逗弄起璐璐。 徐其琛把锅里头的酥肉挨个捞起来：“在你师傅那学了什么？” 小姑娘想伸手偷吃，被徐其琛轻轻拍了一下：“手都没洗！” 璐璐嘟着嘴，凑到水池那和小猫玩水一般沾了沾。 “就是之前练的东西，好无聊哦~” 徐其琛跳了块不怎么烫的酥肉递给女儿：“百尺高楼始于垒土，不打好基础怎么登高望月？” “听不懂。”璐璐专心解决酥肉，把徐其琛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璐璐还小，说那么深奥，她理解不了。”韩佳莹拉着璐璐的手，把她带出了厨房。 徐其琛端着菜跟了出来：“听不懂也得说，潜移默化嘛。等她将来后悔的时候再说，那可就来不及了。” 韩佳莹不以为然：“还没发育呢，把她送去练功夫，小胳膊小腿的能有效果？” 韩佳莹对修炼的事情一无所知，以为璐璐在伍侠那里练的就是跆拳道、武术一类的防身技能。 徐其琛不方便解释，随口几句就糊弄了过去。 最后一个汤端上桌，三人坐了下来。 闻到饭菜香味的腓腓总算舍得从窝里出来，绕着桌子腿打转，显然是觊觎碗里头的酥肉。 璐璐对她的猫咪还是很大方的，趁着徐其琛不注意，夹了一块让腓腓尝尝鲜。当然啦，她的大方是建立在自己已经偷吃了好几块。 韩佳莹苗条斯里地扒拉着米饭，心里只觉得温馨，宛若一家。 “吃慢点，小心噎着，没人和你抢！”看到璐璐狼吞虎咽的样子，徐其琛忍不住说道。 “呜…粑粑……做得……太好吃了！”璐璐嘴里都是食物，说话含糊不清。 得，小家伙都快徐其琛厨艺好，当爸的也不好再教训她。 “多吃绿色蔬菜，保持营养均衡。” 璐璐像是饿死鬼投胎，风卷云残，摸了摸鼓起的小肚腩：“我吃好啦！” 说着，璐璐朝着徐其琛眨巴了下眼，抱起意犹未尽的猫咪就跑回房间。腓腓对剩下的酥肉还有念想，想待会再捞两块，谁知道璐璐撤退的时候还带上了它，在璐璐的怀里扭了两圈，挨了璐璐一巴掌，顿时就消停了。 你朝我眨眼是什么意思？ 徐其琛瞪了璐璐一眼。 人小鬼大！ 创造两人世界只会尴尬好不好！ 韩佳莹吃得格外慢，就差点只夹一粒米饭了。可吃得再慢，也有吃完的时候。 饭后，韩佳莹没理由再留下来，说着明天有空再来，便自己喊了辆专车离开。 徐其琛把快收拾进水池，擦了擦手才开了金大爷寄过来的快递。 快递里面是一本古朴的小册子，还有一张留言条。 大致的意思就是金大爷伤得不轻，找了块地方闭关养伤去了。寄来的正是徐其琛心心念念的，以及金大爷自己的学习心得。 留言条是一张也不知道从哪扯来皱巴巴的纸，徐其琛能闻到浓重的酒气和胭脂水粉味。 切—— 道貌岸然的家伙，也不知道是在哪个逍金窟里头闭关养伤呢。 翻开小册子，里头就没几句话，类似于大纲，倒是金鹤楼自己的注释写的密密麻麻。 的第一要点是必须，对于学习者来说，必须做到心灵纯净。 因此心思单纯，不谙世事的人更容易学会，心思活跃，诡计多端的人反而不容易学会此招。 这有点像是武侠小说中，傻头傻脑的郭靖能够学会，但是智商当世无敌的黄蓉却怎么也学不会，另外就是不谙世事、心灵单纯的小龙女也能很快学会。 总的来说，更像是技巧，而不是招式，考验更多是领悟和天赋，光靠努力是很难学会的。 按着金鹤楼的注释，徐其琛试着精神放空，伸出双手悬空，尝试着一手画方，一手画圆。 起步很稳，但在方形要拐弯的时候，徐其琛的手不由自主的就开始被另一只手影响，画出来的方形歪七扭八。 听外头好久没了动静，璐璐才抱着猫咪走了出来，看到徐其琛和子的双手较劲。 “粑粑在干什么呀？” 徐其琛喘了口气，甩了甩发酸的胳膊。 “我在练习。”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要吃得下苦，耐得住性子，才能把东西练好！” 徐其琛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时间言传身教。 璐璐有些讨厌爸爸老说大道理，不过她心里清楚，此时要是不忍住还嘴的话，她爹肯定又得长篇大论一番。 凑过来一看，小册子上字她认不出几个，可是金鹤楼画的小人还是挺传神的。 “这是什么东西啊？” “一个很厉害的招式，学会了之后就能一心二用，同样的时间内放出两个技能！” “粑粑，你不是说做事情不要一心二用，三心二意，这样做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璐璐叉着腰，像是个小大人教训道。 徐其琛：…… 他居然没法反驳。 “咳咳~牙刷了吗？澡洗了吗？” “你不讲道理！” 见璐璐扭扭妮妮，徐其琛脸一虎：“快去！” 呵！ 我是你爹，我就是道理。 第168章 左右互搏术（下） 画圆很简单，画方也很简单，但是要一只手画方一只手画圆就很困难。人总归只有一个脑子，就像是芯片处理程序，总得有个先来后到，想要做到一心二用不是那么简单的。 “好难啊！”徐其琛的性子逐渐被无数次的失败给磨光。 一旁的璐璐歪着脑袋，看着册子里头画的小人。 “粑粑，你不会吗？” 徐其琛把颓废收了收，正色道：“一时的坎坷是有的，坚持下去，肯定能学会。” “哦。”璐璐欲言又止。 徐其琛鼓励道：“有什么就说，粑粑还是很开明的。” “我觉得很简单啊！”璐璐说着就比划起来。 左手的方形棱角分明，右手的圆形饱满圆润。 关键是整个过程流畅，丝毫没有停滞。 徐其琛眼睛瞪得像铜铃：“你怎么会的？伍师父教你的？” 璐璐摇晃了下头：“看着书上的小人就学会了啊！” 你咋就这么理所当然呢。 册子小人我看了啊，字我还好好研读了呢，我咋就没学会呢？ 幸好牛掰的是自己的女儿，否则徐其琛还真就丢尽颜面。 女人的天资再好，不还是徐其琛的基因嘛！ 璐璐吐了吐小舌头，似乎知道打击到了老爹。 小家伙站在沙发上，摸了摸徐其琛的脑袋：“做事情不要着急，只要努力，肯定能学会的！” “噗呲~”孙晓菲赶紧捂住嘴，但笑声早就暴露了她。 “笑什么笑，璐璐天赋好，有什么好笑的？” “我可没有笑璐璐啊，别冤枉我！” “那就是笑话我喽？” 孙晓菲感觉到徐其琛的眼神，赶紧左顾右盼，装作没听见。 “不要灰心丧气，遇到困难，不要害怕，奥利给！” 孙晓菲学着璐璐的语气，可徐其琛怎么都觉得实在嘲笑自己。 哼！ 小宝贝那么说他就算了，小女鬼居然敢掺和。 “要不你来试试？” 孙晓菲坚定地摇摇头，她很清楚大叔要干什么：“我不！” “试试嘛。” 光是在说风凉话，有什么用？ “新的平板还没买是吧？你试一下，我现在就下单。”徐其琛宛若哄骗小姑娘吃糖的怪蜀黍。 “要是没成功，还买吗？” “买当然买，答应你的事情怎么能不做到呢？” 孙晓菲撇撇嘴，显然是不信徐其琛的话。都好几次拿着平板当胡萝卜了，还真当她是lv啊！ “璐璐，你听到你粑粑说的了吧？”孙晓菲拉上璐璐，“只要试一下，不管成不成功都给我买的。” 璐璐乖乖地点点头，当了一回见证人。 大叔虽说很多时候没皮没脸，但在璐璐面前还算个人。 孙晓菲凑过来，快速的把手册看完，抬起手就开始画。 丢人算什么，反正她是只鬼，本来就没血没肉，更没皮没脸。能换到一台新平板，这些都不重要。 孙晓菲没想完成，毕竟看徐其琛在那磨叽了好久都没成功，觉得应该挺难的。 谁知才画了一笔，孙晓菲觉得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困难，就这么流畅的画了下去。 徐其琛像是见了鬼的模样，他确实是看着小女鬼同时画出了方和圆，非常标准。 “我滴天呐！” 惨遭打击和打脸的徐其琛一脸生无可恋，躺在沙发上不愿起身。[左右互博术]更多的是考验学习者的天赋，与实力的高低无关。 璐璐天生双瞳，修炼天赋是得到过伍侠认可的，加上她年纪尚小，内心通灵透明，便可以无师自通。 孙晓菲的过往充满了阴霾，可变成鬼魂后，过去的事情早就记不得了。没有俗事缠身，并没有功利的目的，能够学会[左右互博术]不足为奇。 “大叔，记得你的承诺哦！”孙晓菲笑靥如花。 她不仅拿到了新平板，还把没让徐其琛得逞，双赢。 双赢嘛，就是一个人赢两次啊。 徐其琛有气无力的掏出手机，找到官方旗舰店，加入购物车买单一气呵成，随后就把手机丢到一旁，眼不见为净。 璐璐和孙晓菲对视了一眼，感觉徐其琛好像真被打击到了。 璐璐趴在徐其琛身上，拱了拱他的下巴。 “粑粑，没事哒，我们来教你嘛。” “对对，一家人要整整齐齐，不能掉队。” “呸呸，整整齐齐是用在这的嘛！”徐其琛坐了起来。 腓腓在茶几旁跃跃欲试，徐其琛给了它一jioo。 “你走开，别来凑热闹哦！” 都被连打两次脸了，要是猫咪再学会了，他就直接挖个洞钻进去得了。 腓腓翻了个白眼，溜达回窝里去了。 它可是高贵的狸族，上古种族，学个[左右互博术]还不是手到擒来。 要不是为了能吃徐其琛做的饭菜，腓腓就当场显露一把，好看看徐其琛的表情。 徐其琛把[左右互博术]看得太重，越是重视，就越是紧张，身体紧绷的状态下，精神高度集中，反而不利于[左右互博术]。 “粑粑，你看我这样……”璐璐亲自示范，很顺利地就把方形圆形画了出来。 她自己会得莫名其妙，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徐其琛听得更是一头雾水。 幸好孙晓菲思维逻辑好一点，发现了[左右互博术]的关键，让徐其琛放空自己。 “脑子里什么都不要想，别盯着自己的手，就简单地给手下指令。”孙晓菲放缓了语速，降低音调，避免给徐其琛太多的干扰。 徐其琛深吸一口，静下心来。 孙晓菲的声音好似天外之音，明明离得很近，却又觉得很远。身旁安静得好像能听到身体里血流的声音，徐其琛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抬起手，你只是想画点什么……” 画点什么呢？ 徐其琛脑袋还没做出决定，双手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他好像就是一个旁观者，看着两只手在动。 才开了个头，徐其琛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他练习了无数遍的取火符和取水符，也是他修炼符箓术最早接触的符文。 构成两种符文的字符和笔画数完全不一样，但两只手互不打扰，各自为政，居然是同时完成。 一个小火球，一小团清水，当两者接触的时候，变身腾起一片水雾。 这就成功了？ 徐其琛望着缓缓散开的水雾，难以置信。 看来自己还是有点天赋的嘛，只是之前没有摸到门道。 第169章 入侵 伍家，内院。 伍侠凭空而立，月光照在她的正面，冷艳无比。 她在静思。 白天有各种事物要处理，琐事缠身，脑袋里被塞得满当当，很少有时间空闲下来。 趁着手头没事，伍侠便找了内院的角落开始静思。 修炼其实和学习很像，写在功法上的东西不是你的，了然于胸，内化于行，抽丝剥茧消化了，才能说精通了。 伍侠在碎片空间走了一遭后，掌握了稀有的空间能力。这种能力只是在上古典籍中略有记载，具体内容失传已久，哪怕是底蕴深厚的伍家也帮不上忙。 她只能自己慢慢推演，找出修炼的法门和应用技巧。 别的修炼者，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伍侠，是去开创一门新的功法。 上古时代存在过这种能力，那说明这条路是可行的。哪怕一时行不通，也不至于绝望。 偶然有所得，伍侠突然动了，一时间狭小的内院里都是伍侠的残影，分不清那个人是她的真身。 伍局长出现在内院的门口，残影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爸。”伍侠落回地上。 “进展很不错嘛。” “略有小得，离灵活运用还差得很远。”伍侠有些沮丧。 没有人引导，她只能不断试错，才能勉强找到正确的方法。 “急不来。” “最近就别再耗费心神推演了，好好恢复一下。” “要收网了吗？” 伍局长点点头，“已经拖很久了。” 伍侠父女商量的事情，并不是对其它家族的打压，而是一个始终躲藏在暗处的敌人——魔。 上古时代，灵气足够浓郁，天才辈出，功法各不相同，百花齐放，修炼者们奋发自强，尝试着踏破虚空飞升而去。 人还没飞出地球呢，天上就掉下来一个大家伙——域外天魔。 天魔只知道战斗和杀戮，一时间昏天黑地，众多高手陨落，才将强大的域外天魔消灭。 一切百废待兴的时候，谁也没有发现灵力受到了域外天魔的污染，于是幸存的修炼者中便出现了臭名昭著的人魔。 和天魔相比，人魔在实力上弱上不少，可他们有着人类的智慧和计谋，更难对付一些。 每隔百年，这些魔头卷土从来，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随着末法时代的来临，人魔和修炼者一同沉寂，偶尔会有人魔出现，很快就被消灭。 而到了灵气复苏，人魔们开始蠢蠢欲动。种种迹象表明，人魔已经开始渗入到修炼者内部。 修炼者内部的利益之争，在共同的敌人面前都只能先搁置。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待到魔头，将整个世界毁灭，修炼者还争个屁啊。 ………… 掌握了[左右互博术]的徐其琛就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一心想着试试实战的威力。 最合适的自然是金大爷和伍侠，金大爷说是养伤，不知道在哪个窑子里悠闲，反正就是联系不上。伍侠倒是接电话，说了句很忙就挂掉了，那还不如不接呢。 徐其琛思来想去，靠人不如靠己，趁着璐璐不在家，就想带着猫咪和孙晓菲就出了门碰碰运气。 猫咪和晓菲对鬼魂比较敏感，省得徐其琛在外头海底捞。 腓腓是个夜猫子，从来都是晚上活跃，白天萎靡不振。面对徐其琛的要求，只是伸出了爪子。 一幅没好处不出动的样子。 “好的不学，学市侩，做猫能不能单纯一点？” 腓腓把猫头撇到一旁，不想听徐其琛的长篇大论。 “一份小鱼干行不？”徐其琛装得很心痛的样子。 “你在逗我嘛喵~”腓腓气得都开口说话了。 模拟发声需要耗费不小的灵力，不是真的被徐其琛的抠门气到，它才舍不得。 “得。”徐其琛伸手握住了腓腓的爪子，“回头十个酱鸡腿，多了就免谈！” 那还差不多。 腓腓从窝里爬了出来，伸了个懒腰。 至于孙晓菲，才给她买了新的平板，正是言听计从的时候。 “大白天，鬼魂也不会蠢到在闹市区露头啊！”孙晓菲都要被徐其琛给蠢哭了，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后座上爬着磨洋工的腓腓忍不住抬起了头，看了孙晓菲一眼。 提醒他干嘛呢，陪他出来溜达一圈就行，反正十只鸡腿也没说一定要帮他找见啊。 徐其琛不知道腓腓居然变得那么过分，不然肯定停下车，好好修理它一顿，然后十天天不给饭吃。 在孙晓菲的指引下，徐其琛沿着主干道一路朝郊区开。 车速不快，后面的车不断超越过去。 “能不能给力点，这么瞎猫的找发，连只死耗子都碰不到。”徐其琛有些失去耐心。 想要试试[左右互博术]完全是一时兴起，开了那么久的车，甚至逐渐就被磨灭没了。 “大叔，是你非要拉着我和腓腓出门的好吗？”孙晓菲毫不留情的吐槽道，“怎么找不到还怪我们俩呢，完全是你方法不对！” 说实话干嘛？我不要面子的啊！ “喵~”腓腓表示赞同。 徐其琛：…… 带着两个出工不出力的队友，徐其琛好难啊。 又往前开了一阵，地段越来越偏僻，许久才有别的车辆经过。 这次就算了吧。 徐其琛想着在下个路口调头。反正与他总是碰鬼的运气来说，练手的家伙总归会主动送上门来。 “喵——”腓腓爬了起来，朝着徐其琛唤道。 “啥？” “喵~喵~” “说人话，这么舍不得灵力吗？” “有鬼，靠边停车喵！”腓腓心疼消耗的灵力。 徐其琛轻踩刹车，把车停在路旁。 路旁是茂密的树林，林子里鸟叫虫鸣，夏蝉叽歪个不停。 “在哪呢？”徐其琛感知了一下，始终没能察觉到灵气的波动。 腓腓翻了个白眼，要是你能那么敏感，还带着我出来干吗？ 为了避免徐其琛打破砂锅，到时候又得浪费灵力开口说话，腓腓从后窗跳了出去，回头看了徐其琛一眼。 来不来嘛。 “晓菲，你感觉到了吗？” 孙晓菲蹙眉道：“腓腓对灵气的感知比我要厉害些，还是相信它比较好。” “那行吧。” 徐其琛熄火，锁了车，跟上了猫咪。 第170章 孤魂野鬼 走进树林，暑气一下就消失了，只觉得迎面吹来的凉风。 蝉声吵闹着，叫唤得徐其琛头疼。 腓腓灵活地在灌木丛中穿梭，越来越靠近林子的中心。 后头跟着的徐其琛伸一脚前一脚，被地上的枯枝烂叶拖住了速度。 “找个鬼要那么麻烦吗？”徐其琛忍不住抱怨道。 孙晓菲飘在半空中，反正她不需要走路，自然不会有徐其琛那样的困扰。 “你要觉得不行，我们回去好了。” “荒郊野外的，能遇到的也只有孤魂野鬼，没什么厉害的，完全没资格成为你的对手。” “那怎么行！”徐其琛坚决道，“鸡腿都许诺出去了，还能做亏本买卖不成？” 抠门！ 孙晓菲想着反正自己的新平板已经到手，随大叔怎么着歪。 翻过小山坡，一股阴气扑面而来，在树荫底下觉得有些阴森。 山坡的背面藏着一片墓地，有的是竖着黑色大理石的墓碑，有的则是水泥做的小房子。 整片墓地看起来没有规划，东一片，西一片，看着应该是附近村民的先人，很多墓碑和小房子都是后来添置的。 一靠近目的，顿时觉得鬼气萦绕，里头应该是住这个厉害的家伙。 腓腓找了个大树趴了下来，它已经完成工作，接下来怎么把鬼魂逼出来，那就不是它的活了。 十只鸡腿，最多就是个带路。 要是徐其琛愿意包下它余生的饭菜，那成天帮他打怪升级也不是不行。不过狸族寿命漫长，徐其琛估计没本事包圆。 徐其琛尝试着扩大自己的感知，却被阴沉的死气所干扰，没法覆盖整片区。 这可咋办嘛？ 来都来了，你不能看一眼就往回，那徐其琛的面子往哪里搁呢？ 徐其琛挠了挠头，试着放了几个低级符文，想要引蛇出洞。 谁知毫无反馈，只有徐其琛傻乎乎地在丢火球。 孙晓菲打了个哈欠：“大叔，估计鬼是被你英明神武的样子吓到了，哪里敢出来呢。” “荒郊野外的，估计也不会害什么人，要不我们就回去吧？”孙晓菲惦记着分辨率超高的新平板，用来看电视剧肯定超级爽，赶忙给徐其琛搭好台阶。 你能演得再差劲点吗？ “鬼也会打哈欠吗？”徐其琛觉得眼睛辣。 孙晓菲：…… 拉到，不识好鬼心，你就慢慢自己玩。 要不把这片炸掉？ 徐其琛脑海里冒出想法，引蛇出洞不行，那就把整个洞都毁了，扛不住的孤魂野鬼肯定会自己出来的。 只是…… 这里头埋的都是别人的祖宗，显然是不恭敬。 “砰——” 徐其琛看着面前泥土飞扬，巨大的冲击把墓碑掀到一旁。 我勒个去！ 难道练了[左右互博术]，手就不听使唤了？ 就是想一下，真没想冒犯埋里头的各位大佬呀！ “小心！大叔！”孙晓菲抛出一道灵力，挡在徐其琛面前。 爆炸声又起，比之前的威力更甚，碎裂的水泥块和砖瓦到处飞散。 徐其琛快步往后退，看着整片墓地里放起了“炮仗”。 荒郊野外，居然遇到了同道中人？ 徐其琛的目光锁定在林子里的人， “敢问对面的是哪位？”徐其琛大声喊道。 对方并没有搭理徐其琛，接着丢自己的技能，墓地很快被夷为平地。 “喵——”腓腓厉声叫唤道，刚才的动静可是把它吓得原地三百六十度旋转陀螺式上升。 “来者不善呐。”徐其琛小声说道，示意孙晓菲保持警惕。 一片狼藉，尘土和黑烟混在在一块。 一道青烟冒了出来，徐其琛一眼就看到其中躲藏着的鬼魂。 鬼魂想要浑水摸鱼，赶紧逃离这处是非之地。只是对面的修炼者花费了那么大力气，怎么可能会放过它。 没等起身，一道灵力就将鬼魂束缚住，连声音都没发出，直接被勒成了碎片。 眼看着灵力碎片飘向对面的修炼者，徐其琛使了个眼神，准备撤离。 对方实力不在徐其琛之下，既然他已经捕灵成功，就没必要和他发生矛盾。 徐其琛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楚的，如果不是有伍家和管理局挡在前头，不知道多少名门世家想找他麻烦呢。 正要离开的时候，对面又出现了强烈的灵气波动。 这么过分吗？ 野怪都让给你了，难道还想抢装备？ 徐其琛格挡符刚画出来，一道灵力便应声而至。 “吭——” 格挡符文挡下了大半的攻击，但巨大的力量还是把徐其琛推开得老远。 “尼玛是不是有病，我又没抢你的怪，至于吗？” 话都不说就开打，修炼者的脸面呢？ 对方从林子里跳了出来，二十多岁的男子，面容俊俏，皮肤白皙。小白脸的模样和刚才犀利的进攻完全不符。 小白脸跳出来自然不是想坟头蹦迪，而是直扑徐其琛而来。 修习符箓术的修炼者最怕近身，一旦被迫贴身，很多高阶符文根本来不及施放。 “拖住他！”徐其琛说着开始使用[左右互博术]。 [左右互博术]之所以对符箓术有很大的提高，就是因为同时施放两种不同符文所产生的连锁反应。 最简单的就是火爆符和冰封符，一冷一热，冷热交织，同时作用在敌人身上，两重天的体验会让他欲生欲死。 还有就是虚弱符和定身符，直接降低对手的灵敏度，增加命中率。 一前一后施放，对方还有时间反应，逐个应对，但同时施放，如果不是实力碾压，很难不中招。 徐其琛没想到就想找个孤魂野鬼练练手，就跑出来一个眼瞎的修炼者。 孙晓菲和腓腓，一鬼一猫左右钳制，小技能疯狂地朝着小白脸丢过去，滞缓他的行动，等待徐其琛的大招。 面对密密麻麻的技能，小白脸完全不慌乱，如同游龙一般寻找空隙，实在是避不开的就硬生生扛下来。 这家伙表面柔弱，身体却坚硬不比，那么多技能砸在他身上丝毫没有拖延住他的速度。 “大叔！还要多久！”孙晓菲见对方势不可挡，心有些慌乱。 她本就不擅长战斗，让她平静太难了。 徐其琛默不作声，只是加快了动作。 第171章 浅尝辄止 腓腓要比孙晓菲冷静得多，充分发挥它体型小的优势，在旁边不停骚扰。 小白脸战斗力很强，想要把烦人的猫咪赶跑，只是好几次攻击都落空了。 腓腓左突右冲，在小白脸的附近晃悠，一副很欠打的模样。 “喵——” 这家伙还懂得拉仇恨，小白脸技能放空之后，腓腓必定会叫唤一声。 符文总算是完成，徐其琛毫不迟疑，朝着小白杨就丢了过去。 小白脸知道厉害，急忙闪身，窜到了一旁。 符文影响的范围很大，快速扩张开来，两股不同的力量彼此交错撞击，小白脸发挥了全力，才勉强抗住。 “拖住他！不能让他跑了！”徐其琛见[左右互博术]效果奇佳，不由喜上心头，指挥起战斗。 小白脸似乎不想拖入僵持的局面，在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下，手一扬，面前炸出了一片尘土。 枯枝落叶洋洋洒洒，徐其琛担心其中藏有暗器，和孙晓菲、腓腓赶紧拉开了距离。 “哗啦啦——” 一切恢复平静，哪还有小白脸的身影。 这就跑了？ “他实力明明和我们不相上下，干嘛要跑啊？”孙晓菲有些迷茫。 徐其琛一脸轻蔑：“有便宜就沾，感觉是个硬茬就溜之大吉。” “怂包！” “喵~”腓腓觉得说的对。 只是孤魂野鬼还是被他给收走了，徐其琛心里很是不爽。 “回头让管理局查查是哪个家伙，这么不要脸！”徐其琛恨恨地说道。 就算你能跑得掉，谁让徐其琛和管理局交情不浅呢。 修炼者之间为了物华天宝私下争斗是难以避免的，越是稀有的东西就会有越多的人觊觎。东西只有一件，想要得到不打破头怎么可能解决得了。 管理局对私下械斗一般是睁只眼闭只眼，别搞出人命就成。 修炼者是死一个少一个，尽可能抱住性命，修炼界就多一份力。 但像是小白脸这般直接下狠手，妄图击杀对方的，还是少之又少。 就冲他的作为，管理局绝对会严惩，不然颜面尽失。 小四看到徐其琛的号码，迟疑了一下，说实话，他是真不想听到徐其琛的事情，每次总给他带来一堆麻烦。你好你好你好， 考虑到徐其琛伍侠的关系，小四叹了口气，还是按了接通键。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忙着呢！”小四没给什么好语气。 “啧啧~”徐其琛咋舌道，“不是给你找麻烦的。” “切——哪次你都说没麻烦，哪次不是大麻烦？”小四对徐其琛的人品不抱任何希望。 “遇到个违反管理局守则的家伙，你们作为管理者，总不能视若无睹吧？” “那自然是不可能，知道对方的编号吗？” 徐其琛：…… “啥编号？” 小四一脑门黑线：“说了让你好好看守则，提醒你多少遍了？每个登记注册在案的修炼者，都会有一个独特的编号，相当于修炼者的身份证。你啥信息都没有，让我给你大海捞针呐？” “我知道他长什么样！”徐其琛急切地说道。 “你把照片传给我，我在系统里先做一下。” “额~” “没有照片？”小四在电话那头很不淡定，“没照片让我找个叽霸！” “管理局不是为修炼者服务嘛，怎么能说脏话呢！” 小四摇摇头，不想和徐其琛聊天打屁：“是不是发生了矛盾？抢你怪还是瞅你咋滴的互殴？” “抢怪。” 小四一幅我就知道的表情。 “他抢怪的时候，我可没动手。是野鬼被他收走后，看到我们在场，就朝我们进攻，话都没说。要不是小伙伴多，你可能就听不到我声音了！” “没夸张吧？”小四严重怀疑徐其琛话的真实性。 如果说是为了抢怪打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对方是咸的蛋疼，野鬼都收了，还对徐其琛他们动手？ “我用和伍侠的关系保证！” “呵呵~我看你是用伍侠来压我！” “我巴不得伍侠压我，哪里轮得到你？” “你说什么！” “咳咳~说正事。”徐其琛赶紧岔开话题。 “你到管理局来一趟吧，尝试一下模糊搜索。”小四说道。 徐其琛挂掉电话，直接把导航的目的地设在管理局。 管理局比之前忙碌了许多，穿着制服的雇员和奇装异服的修炼者来来往往，行色匆匆。 看到小四的时候，他正在跟旁边一个穿着制服妹子谈笑。 “好哇，上班时间谈情说爱，当心我去找伍侠告状。” 小四翻了个白眼，结束了和妹纸的聊天，把徐其琛带到了电脑面前。 “说吧，什么样子？” 徐其琛回忆了一下：“是个男的，长相秀气，就是平常小白脸的样子。” 小四把外接的平板往徐其琛面前一推：“来，笔给你，你来画！” “模糊搜索不是什么特征都没有，就你说的这些，我能给你找出千把个！” “大叔，我记得！”孙晓菲在一旁说道。 人鬼殊途，人记忆是靠脑子，鬼魂则是将片段印在灵体上，孙晓菲能把记忆中小白脸的画面调出来。 凭空画个人出来，和照着模样临摹，肯定是后者比较简单，没多久，孙晓菲就完成了绘画。 徐其琛错过就看了一眼，还别说，栩栩如生，一模一样。 小四懒懒地把图片上传到数据库。 “嘟—” 数据库很快给出了比对结果，徐其琛辨认了一番，并没有完全符合的情况。 “小四，你们这数据库是不是外包的？也太不好用了吧！” 小四一听就不乐意了：“搜索系统可是最高等级的，它要是搜不到，只可能是那个人并没有注册登记过。” “你们不是灵体管理局吗？还有你们不知道的修炼者？” “灵气复苏知道吗？谁知道哪块会蹦出个野生的。再说普通人随随便便遇到个机缘，都可能会变成修炼者，我们哪有这么快更新啊。” 徐其琛沉吟了一下，这样估计就能解释得通。 如果对方是一个没被登记注册的训练者，不知道管理局颁布的规定就很正常了。毕竟像是徐其琛登记过的家伙，都不会好好看字典厚度的规定。 第172章 人魔 出现数据库没有登记的修炼者，在小四看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人嘛，性格迥异，有的死肥仔莫名成了修炼者，缩在屋里一辈子不和外界打交道，管理局的人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发现得了。 一般来说，实力不足以造成巨大危害的，管理局也不会卖力地把人给揪出来。 管理局就这么多工作人员，人手不足，很多时候是有心无力。 “你要是心疼那口气过不去，就到地方去蹲人家，得到了随便你怎么处理，别搞出人命就行。”小四漫不经心地说道。 “呵呵~这么官方，你们局长知道吗？” “你们真得好好整治一下作风，服务态度太差！中梗阻、最后一公里，懂吗？”临走的时候，徐其琛还不忘讥讽一下小四。 小四摆出了送客的神情，懒得再和徐其琛废话。 没出什么大事就好，这种程度的麻烦还属于他能接受的范围。 看来这个亏只能自己吞下，好好消化。 徐其琛恨恨地想到：有本事小白脸你一辈子不在管理局登记，要是让我逮到了你，好好和你清算一下！ “喵~”腓腓有些困倦地扯了扯徐其琛的裤腿，示意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休息了。 对于夜猫子来说，和正常人的作息时间是颠倒的，这个点应该是它的凌晨，精神最疲劳的时候。 徐其琛把肥猫抱了起来，薅上飘来飘去的孙晓菲准备回家。 虽然说吃了个鳖，但实战中证明[左右互博术]还是挺厉害的。徐其琛想回家好好实验一番，不同的两种符文放在一起释放会形成怎样的连锁反应？ 已知徐其琛大概掌握了不同阶级，共计23种符文，问：每次选两种，有多少种排练组合。 如果问题应该就初中水平，那第1种符文还剩下的22个符文发生关系，第2种符文和剩下后面的21个符合发生关系，以此类推，那就是253种组合，可得把徐其琛折腾一番了。 人还没走出管理局呢，就听到警报声大作，工作人员匆忙地来跑去，而很多来办理事情的修炼者一头雾水。 “什么事情？居然要发一级警报！”小四冲到前台。 旁边一个小兵赶紧小声汇报：“四队长！人魔，发现人魔，总部要求在岗队员全部出动！” 离得不远的徐其琛支起耳朵，在想着人魔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奇心爆棚的徐其琛忍不住拉住小四想要询问下情况，发现他手里攥着的几张照片，上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就是他，不是说数据库没他的信息吗？” “这事情不是你能掺和的，你先回家吧。”小四急着赶去现场。 “咋就没关系呢？这家伙可是抢了我的怪好吗？” 小四一脸严肃：“如果他就是和你发生战斗的家伙，此时你应该感到庆幸。” “这么夸张！” “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夸张！” 关于修炼界的很懂常识，徐其琛了解不多，见小四急吼吼要离开，他只能找旁边的一个看起来和善些的修炼者问问情况。 老头倒是健谈：“多少年没见那么多人魔出现，管理局紧张是很正常的。” “人魔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是刚入门的吗？看着实力不像啊？”老头对徐其琛的孤陋寡闻有些奇怪。 徐其琛不太好意思：“入行时间短，业务能力不强。” 老头忽略了徐其琛乱七八糟的话，解释道：“魔，就是扰乱、破坏、障碍，人魔就是因为烦恼、疑惑、迷恋等而走上歧途的修炼者。” “走上歧途怎么了？引导他们回正途不就行了？” 老头笑了笑，觉得徐其琛有些单纯了。 “如果你习惯了走捷径，还会愿意辛苦修炼吗？” 徐其琛眼睛亮了起来：“还有捷径？” 老头眉头一锁：“捷径往往意味着伤害很多人，你还愿意走吗？” 那就算了，徐其琛摇摇头。 “人魔是所有修炼者的共同敌人，他们的目的就是毁掉世界。” “额，是不是太中二了点，他们也在这个世界啊，毁掉的话，他们不就也完了吗？” 老头云淡风轻地摇了摇头：“世界毁灭，我们可能都得歇菜，可人魔就不一定。” “相传人魔传承的域外天魔的能力，他们最大的夙愿就是接引天魔到这，利用天魔的无上神通，把地球改造成更适合魔修炼的地方，他们只会如鱼得水，哪需要担心自己的安危？” 信息量有点大，徐其琛需要消化一下。 接引域外天魔，毁灭世界，那这些人魔不就是“人”奸吗？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老头依旧和善，只是话语冷峻了许多：“你在修炼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什么瓶颈？” 徐其琛摇了摇头，一路走来都挺顺利的哈。 “那你是否觊觎更强的力量？” 他一个入门都难的废柴，得了机遇实力暴涨到接近高级修炼者，想都不敢想，怎么敢期望更多。 老头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话该怎么说下去。 徐其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您说您的，我听着。” “灵气复苏对修炼者来说是极佳的机会，可这些对很多有野心的人来说，远远不够。” “站在一定高度，还想再进一步；或者是关于瓶颈，缺少天赋，期盼着剑走偏锋，这些人都可能为了追求力量而入魔，这边是人魔出现的原因。” 徐其琛大致明白了些。 人魔其实也是修炼者，只是走偏了的修炼者。单纯迷信力量，觉得域外天魔能够给予他们更强的力量，不惜将人类全部出卖。 这些家伙是有病吧？ 人类找了外星人那么多年，连个毛都没找见，这帮人居然试图去寻找域外天魔，听着就很滑稽。 徐其琛笑了笑，带上猫咪和孙晓菲开车回家。 管理局自然会把他们给解决掉，不需要他操心，他更担心晚上吃些什么？ 最近猪肉价格跌了不少，可以做点红烧肉，想想晶莹剔透、入口即化的脂肪，添上一勺汤汁，两大碗饭都不够啊。 第173章 五个小目标 普通人的生活就是油盐酱醋，家长里短，清淡温馨。 人总是矛盾的，站在高处奢望着平淡，普通人则是拼死拼活，只想着往上爬一点。 一碗红烧肉，放几个板栗，吸收了浓郁汤汁的板栗，反倒是更加受到欢迎。 徐其琛一脚把试图舔盘子的腓腓踢到一旁，刚才都偷偷摸摸吃了好几块肉了，还不满足。这盘子要是都沾上了猫咪的口水，徐其琛还得额外消毒。 腓腓幽怨的眼神盯着徐其琛，很快便讪讪地跑回窝里肚子哀伤了。以后的饭菜还得徐其琛这个工具人来做呢，千万不能惹他生气。 接下来几天，除了按时接送璐璐之外，徐其琛都在试验【左右互搏术】，找出哪两种符文配合在一起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徐其琛控制着试验的规模，可连锁反应是他无法预料的，客厅里噼里啪啦，一片狼藉。幸好是工作日，左邻右舍不在家，不然就得被投诉了。 休息的时候，江芷寒打了电话过来。 “再不找你，你都快忘记还是我秘书了？”电话那头的江芷寒很是幽怨。 没事的时候，公司的工资还是按时到位，徐其琛可不舍得这笔固定收入，赶紧殷勤地说道：“哪敢忘了呀，这不是随时待命，只等着你的召唤吗？” “你以为你是神兽啊？能召唤？”江芷寒呵呵道，“充其量就是个禽兽。” 徐其琛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个故事：佳人和书生同睡一床，中间隔了个帘子，佳人便对书生说，你要是晚上要是敢越过雷池半步，你就是禽兽。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佳人发现书生真的就没越雷池半步。佳人哐当扇了书生一个耳光，书生很是委屈，说自己根本没过来啊。佳人大骂，你简直禽兽不如！ 徐其琛调笑道：“江总，你这是暗示我做个合格的禽兽，还是禽兽不如啊？” “咯咯，我都乐意，不知道你敢不敢呐~” 徐其琛：“……” 惨遭反杀的徐其琛不敢再撩拨，万一整出点火星出来可不好处理。 “是有什么急事吗？”徐其琛赶紧正经起来。 “一些怪事，估摸着只有你能解决。”江芷寒的声音也平静了下来，“公司收到了勒索信，好几个高层都遇到了些怪事，搞得集团里头人心惶惶的。” “额~你这应该找警察啊？” “警察要是能解决得了，我还至于给你打电话吗？”江芷寒没好腔调地说道，“有的高层说自己遇到了鬼，吓得心脏病突发，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鬼什么时候那么钢了？”徐其琛很奇怪。 按理来说，鬼怪喜欢躲藏在暗处，吸食人类的灵力或者是巧取豪夺人类的躯壳，它们勒索钱干嘛呢？ “反正这方面只有你知道怎么解决，赶紧过来处理吧！”江芷寒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其他人可能觉得吓唬人的只是花招，而亲眼见识过鬼怪的江芷寒觉得没那么简单，才第一时间把徐其琛招回去。 徐其琛伸了伸懒腰，总算是有些事情做了，这几天宅在家里头，身子骨都要发霉了。 “处理灵异事件，谁有兴趣？”徐其琛问道。 孙晓菲的眼睛始终盯着沙雕仙侠剧，露出一脸姨妈笑，对捕灵的事情没啥兴趣。 猫咪缩在窝里头补觉，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装着没听见。 “得，你们两位大佬守家，我去看看情况。” 好久没回金鑫，总部里多了不少新面孔，徐其琛莫名有了些陌生感。 脱离工作时间久了就会有这种后遗症。 “徐秘书，好久不见呐！”前台漂亮的妹纸认出了徐其琛，热情地打着招呼。 徐其琛回应了一下，瞥了眼偌大的胸脯，当初的前台小妹已经升职了。 小跟班见大姐大那么客气，心里好奇，待到徐其琛上了电梯，很八卦地问道。 “姐，那位大叔是谁啊？” 漂亮妹纸比划了噤声的手势，小声地说道：“小江董的秘书。” “我怎么从没见过啊？” “你才来多久啊？总部里头的水深着呢，要多看多听，少说话，不然说不准惹谁生气，就被发配边疆了。”漂亮妹纸显然是有胸有脑的人物，只是给小跟班点出了些经验之道，至于徐其琛其它的八卦是一点没说。 小跟班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江芷寒的秘书很有眼力见，倒了杯咖啡就退出了副董办公室。 “这椅子哪买的？挺舒服的哈~” 江芷寒白了徐其琛一眼，似乎从徐其琛成为修炼者之后，他就不再是职场上唯唯诺诺的下属，说话随意了很多。 说什么话，用什么语气说，都是基于身份。徐其琛有这样的实力，所以江芷寒也不觉得突兀。 “你要是把这事解决了，我让人把椅子送你家去。” “那就别了，家里面渺小，容不下那么大一张椅子。” “有几个是在公司里遇到的了恐吓，剩下的都是在家里或者是行车路上。”江芷寒把一个平板推了过来，“能收集到的资料都在这，你看一下吧。” 徐其琛拖动的进度条，把几个视频都看了一遍。视频里有肥头大耳的胖子，也有徐其琛之前打过交道的各部门的头头。 有人莫名的尖叫呼喊，视频记录下来却是身旁空无一人。有的则是正在开车，突然没办法控制方向盘，车载录像记录下了撕心裂肺的尖叫，虽然并没出人命，但车撞在护栏上，基本上是报废了。“如果说一件事情，可算作是偶然，那么这么多事同时发生，不得不让我往那方面想。”江芷寒很是头疼。 “大概率应该是鬼怪作祟，只是我刚才从楼下上来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公司里有这些东西。”徐其琛有些严肃地说道，“那就说明背后操控的可能和我一样，是一个修炼者。” “要么是他使用诡异的法术，使得这些人产生幻觉，要么是操控着鬼魂下手。” 能够击败魔法的，只有魔法。既然是修炼者作怪，那也只有徐其琛才有可能把他给揪出来。 江芷寒能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可对于非常规事件，她束手无策：“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样子，我是不想招惹，只是要价太狠。” “多少钱？” 江芷寒竖起了一个巴掌。 “五百万？这么狠？”徐其琛有些惊讶，“搞得我都想加入他们的行列了。” “就这么些雕虫小技就能要五百万？” 江芷寒有些心累：“真要是五百万就好啦，我自己掏钱都行。” “五千万？！”徐其琛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是五个亿！” 做生意嘛，和气生财，如果是可以接受的数字，她不介意满足对方的要求，就当是打水漂了。可对方一开口就是几个亿，哪怕金鑫集团在沪城排得上号，那也是伤筋动骨的事情。 资产并不代表现金流，一下子抽走那么庞大的资金，首先就没办法向股东和股民交代，其次就是不一定能把事情摆平，对方一旦尝到了甜头，谁知道会不会接着威胁恐吓。 “五个亿，五个亿啊！”徐其琛念念叨叨，“这都够雇我一辈子了啊！” 江芷寒拍了拍桌子：“能不能正经点！” “钱是不可能拿得出来的，我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公司高层挨个遭难，不然整个集团都得瘫痪。” “所以只能让你出马，钱的事情好商量。” 徐其琛一脸正气：“别总是谈钱，多么俗气。像是我这种水平的修炼者，早就不把金钱放在眼中。” “像是这种仗着自己修炼者的身份，敲诈勒索普通人的做法，简直就是给修炼者丢人，但凡是个有正义感的修炼者遇到了，都会毫不犹豫帮忙的。” “钱对我们来说没什么用，但总是得跟普通人交流，就是买买失传已久的功法、法器，您看着随便给就成。” 江芷寒直接忽略了徐其琛前面的屁话，开价五百万，把事情完美解决，过程她并不想了解。 用百分之一的要价，解决勒索的家伙，这笔买卖江芷寒绝对不亏。 听到江芷寒的报价，徐其琛眼中都是金光灿灿。 五百万呐！ 这是他接过最大的一笔单子了！ 摸了摸嘴角流出的口水，徐其琛严肃起来。 “呵呵，这几天你就不要吓跑，我随时跟在你的身旁，对。” “你跟着我干吗？” “你是不是傻？账户里的那些手上都是虚晃一枪，最终不都还是你掏钱吗？” “就像是小品里头讲的，虽然是小锤抠粪，然后大锤搞定！属下陆续出事，会给你最大的压力，在你精神紧绷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到时候还怕你不乖乖掏钱？” 江芷寒看着徐其琛的眼神充满了狐疑：“你怎么知道他们会这么干？” “那还不简单，我把自己带入到他们的位置，怎么感觉对是最容易得手的！” 江芷寒刻意地抖了抖身子：“我怎么觉得是引狼入室了呢。” 徐其琛摆摆手：“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谁的钱也不是海浪冲过来的，何况几个亿，捞也得捞很久呢。” “不过嘛~”、 “不过什么？” “相比较钱，我还是对你更感兴趣。” 江芷寒突然凑了过来：“你对哪方面感兴趣呢？” 徐其琛撇撇嘴：“我是说对你最近的行程有兴趣，” 接了个大单子，肯定是得24小时紧紧跟在江芷寒身边，璐璐只能是先让韩佳莹照顾几天。 想来勒索者接连恐吓，对这笔巨额勒索金需要得很紧迫，应该是不会拖很长时间。 江芷寒在公司忙碌着，维持一个超大集团的运转，她不得不耗费大量的时间。时间和精力基本上都投入在公司的运营当中，自然是没多少时间去找徐其琛。 大量的文件需要批阅，江芷寒到了饭点直接点了外卖。当然，副董喊的外卖自然不是廉价的包装，装在塑料一次性饭盒里头。 人家餐厅都是保温盒装好，摆在桌上的时候还留着余温。 徐其琛无事可做，他给自己贴上了藏匿符文，避免暴露自己，自然是不能试验【左右互搏术】，吃饱了就躺在沙发上看杂志。 杂志里大多是商业内容，引不起任何兴趣，躺着躺着就有些犯迷糊。 徐其琛不是缺心眼，知道勒索者随时都可能出现，自然是不敢熟睡，只是闭目养神。 恍惚间，徐其琛听到江芷寒的脚步声，没多久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 前调散得很快，接着是淡淡的小苍兰和柠檬的清新，后调则是浓重的麝香和檀香，确实是搭配江芷寒时常冰山示人的性格。 在沉重中寻找清新和甜美，在冷艳中探究柔和与甜美。 徐其琛想要开个小玩笑，吓唬她一下，却没想到江芷寒靠近了过来，身上的热气扑面而来。 这是要…… 徐其琛有些天人纠葛，江芷寒这是要趁着他睡着占他便宜吗？ 他是该装作不知道，还是“忍受”她沾点便宜…… “别装了！”江芷寒声音里很是无语，“哪有人睡着了，眼皮是乱动的啊？” 徐其琛睁开了眼，江芷寒近在眼前：“做梦不行吗？” “科学研究表明，做梦的时候，眼珠子是会乱转的。” “那你做什么梦了？” “春秋大梦！” “滚！” 徐其琛乖乖地滚去地下车库，开着豪车，一时间有种掌握雷电的感觉。 “你就睡在客房吧，没人用过。”江芷寒进了门，就把高跟鞋丢到一旁。 “咻咻~”徐其琛耸动的鼻子。 江芷寒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手里的包包就砸了过来：“我脚不臭！” 徐其琛有些懵：“我没说是你脚臭啊？” 江芷寒眉头一挑，怒上心头：“我让你说！” “哎哎，好女动口不动手啊！”徐其琛伸手挡住包包，“我都没说什么，你干嘛自己承认呢。” “你还说！” 江芷寒包包也不拿，上来就要锤死这个死家伙。 徐其琛自然不会白白挨打，捏住了江芷寒的手腕：“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说你个大头鬼！”江芷寒扭动的胳膊。 “别乱动。”徐其琛把江芷寒抱住，凑到她耳旁小声说道，“有人来过。” 第174章 山头现 “有人来过。” 江芷寒一听徐其琛这么说，身体瞬间僵直。 “在……在哪里？”江芷寒腿脚发软，几乎是依靠在徐其琛身上才能站立。 徐其琛搂住江芷寒的腰，拖住她：“不知道，静观其变。” 他只是察觉到客厅里有灵力残留下的痕迹，至于闯入者还在不在房间里就不清楚了。 “他想干吗？” “吓唬你一下，让你掏钱呗。”徐其琛把江芷寒抱到沙发上，免得被人发现问题。 江芷寒缩在沙发一角，徐其琛紧贴着他，不靠近的话还以为他们在做什么坏事。 “身体不要发抖，他要是在的话，会知道我们察觉到他了。” “我……”江芷寒一脸羞红，“你别朝着我耳朵吐气！” 一口热气接着一口，能不发抖嘛。 徐其琛愣了下，稍微拉开了点距离：“真不是故意的，不管你信不信。” “信你个大头鬼啊，赶紧把人找出来。” “哪那么容易啊，他不主动暴露的话，我没法锁定他的位置。”徐其琛很为难。 “我不管，雇你来解决问题的，要是我被吓唬到了，就从给你的奖金里头扣！” “我去~果然是当老板的哈，就知道拿扣钱逼迫人。” 江芷寒表情自然了许多：“我就问有没有用。” “那还用说，贼有用！”徐其琛站了起来。 五百万，江芷寒随随便便扣掉几个点，那可是好几万块钱呢！还引什么蛇出什么洞，徐其琛要主动出击。 江芷寒家面积有些大，徐其琛也猜不到哪能藏人，只能挨个房间寻找。 江芷寒亦步亦趋，在徐其琛后头，既紧张，又有一点小兴奋。 “在哪呢？”一圈看过来，一无所获，徐其琛有些迷惑。 肯定是有灵体来过，可就是发现不了更多的踪迹。 “滋啦~刺啦刺啦！”客厅里的大电视突然响了起来。 徐其琛看过去，屏幕上一片雪花。 电视并没有通电，那肯定就是有人搞鬼了。 雪花很快消失，然后是白屏，屏幕里出现了一个长发女人的背影。 这是要搞啥？从电视里爬出来的贞子吗？ 徐其琛觉得这个吓人的招式实在是太垃圾，人家电影恐怖是配上了音乐和剧情，现在房间里空荡荡，安安静静的，蓦然出现这么个东西最多是有些措手不及。 江芷寒往徐其琛身后缩了缩，探出个脑袋盯着电视。 “她会从里面爬出来吗？” “又不是我不知道，我哪知道啊。” 正说着话的时候，电视里的女人转过身来，头微微低着，长发掩面。 由远及近，上次画面快速的过度，然后屏幕里传出一只苍白的手。 徐其琛无语的摇摇头，一张定身符直接贴在女鬼身上，把它从电视里拽了出来。 “就这玩意儿，还想吓人？”徐其琛不屑地说道。 见女鬼被制服，江芷寒的胆子大了起来，蹲下来想要拨开女鬼的长发，却发现它并没有物质形态。 “应该是那个敲诈的家伙带来的，实力很弱，没什么危害性。” 江芷寒拍拍小胸脯：“幸好是你在，要是晚上我自己看电视，它窜出来，半条命都会给吓没的。” “比它恐怖的鬼怪你都见识过了，还怕它？” “终归是普通人嘛，哪可能像你这样习以为常啊。” 徐其琛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心头有些疑惑，便揭开了定身符。 “歪，你干什么啊？”江芷寒往后退了几步。 “我在呢，别怕。” 长发女鬼似乎对徐其琛并没有什么兴趣，而是朝着江芷寒爬了过去。 鬼怪里头也有智障的吗？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徐其琛，它……它过来了！”江芷寒有些跳脚。 都被制服了，还放开它，咋想的啊？ “你怕嘛，我都说了它很弱，没什么危害的。”徐其琛观察着长发女鬼。 “是不是不想要钱了！”江芷寒见女鬼离自己越来越近，直接炸毛。 “好好，不吓唬你了。”徐其琛一个小火球打在女鬼身上，瞬间魂飞魄散，连灵力碎片都没留下来。 江芷寒长呼一口气，回过神来就要教训徐其琛，让他怎么吓唬人。 徐其琛握住了江芷寒的手腕，面色很严肃。 “这只女鬼不是很正常，的目的似乎只是吓你一下，没有自己的意思，根本就是一次性用品。” “哪怕刚才我不动手，过不了多久，它也会自己消失。” “与其说它是鬼怪，不如说是一个执行设定的傀儡。”徐其琛不是很熟悉，只能是猜测。 “到底是谁那么大的，完全不顾一个修炼者的荣耀，从普通人下手勒索呢？” 按理来说，修炼者是不缺钱的呀。一个天赋极佳的苗子，名门正派是很舍得投入的，吃喝不愁，要啥有啥，根本就没有物质上的困扰。何况他们都追求极致的力量，怎么会拘泥于物质的享受呢？” “你别看我哈，我是半路出家，被俗世困扰很正常。我还指望着你搭救我一番，免了这红尘滚滚。” “做梦！干一份活，拿一份钱，其它你就别妄想了。”江芷寒看向一旁。 徐其琛趴在墙上，透过缝隙，看到固定的螺丝有拧动过的痕迹。 摘下电视，徐其琛在电视后头找到了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金属小盒。 盒子包裹着一层淡淡的灵力保护膜，里面遗留了不少灵力。 “那只女鬼原来应该是待在这里，只要有人回到家，保护膜受到影响开始分解，女鬼便能从盒子里钻出来。” “很简单的设计，不过我不会。”徐其琛修炼的时间太短，“我问问其他人知不知道？” 金大爷就不指望了，徐其琛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小四。 “我们就等着？” 徐其琛坐在沙发上：“不然呢？” “谁知道这个女鬼会不会是投石问路，等会勒索者再杀回马枪？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你要相信我的实力。” “那如果……他比你厉害，该怎么办？” 徐其琛一脸黑线，会不会好说话啊。 “打不过就跑呗，还能怎么办？”徐其琛掏出一堆符文，“这么多东西朝他砸过去，跑路还是没问题的。” 有了徐其琛的保证，江芷寒心安了不少。 “今晚就看你发挥了哈，我去洗澡了。” “我们最好不要分开。” “刚才吓了一身汗，黏兮兮的，浑身不自在。” “一晚上不洗不会有事的，忍忍歪。”徐其琛劝到。 “你要是不放心……你进来，我们一起洗？” 徐其琛咽了下口水，看到江芷寒一脸戏谑的神情，翻了个白眼：“我在门口守着，有事情喊一声。” 吓唬人的女鬼已经除掉，想来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如果勒索者杀个回马枪，距离那么近徐其琛都发现不了的话，就可以去买个夜壶撞死在里面了。 “洗快点，不要磨磨唧唧啊。” 江芷寒拿着换洗衣物，朝着徐其琛抛了个媚眼：“你要是等得急了，可以进来催催我，我不介意的。” 偌大的冰山一时间春风肆意，颇具风情，要不是徐其琛修了那么多年的独身主义，还真不一定扛得住。 枸杞水再好，也抵不过崔月催。不是十七八岁的虎狼年纪，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徐其琛背过身：“赶紧的。” 江芷寒见徐其琛没动静，关上了门，然后是“哗啦啦”的水声。 如果在微信上撩妹，妹子说自己去洗澡了，那没准就是要洗一晚上。人家就是没兴趣，找一个借口打游戏耍手机。 可一个平时冷艳如冰，在你面前柔柔弱弱，还应该撩拨一下的女人在就一门之隔洗澡，那不用怀疑，那肯定是诱惑你犯错。 徐其琛自然是不可能上当，努力地守住本心。 江芷寒肯定是舍不得五百万的保护费，要是把他变成了自己男人，那就不用掏钱了哈。 保护自己的女人，那就是男人的天职，还好意思收钱嘛。 为了巨款，徐其琛有点心猿意马，也竭尽全力压制住。 女人啊，漂亮的女人，都是红粉窟窿头，坏得很！ 脑子里胡思乱想一阵之后，心头痒痒的冲动好了许多。 “啊——” 浴室里一声尖叫，心刚刚落下来的徐其琛吓了一跳，寒毛直竖。 徐其琛的手都搭在门把手上，却停住了，他没有感觉到任何一丝的灵气波动。以他的水平来说，能够让他丝毫察觉不到的高人，根本不会做出如此卑鄙下流的敲诈勒索行径。 “什么事！”徐其琛想知道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门打了开来，一道白皙的场面闪过，江芷寒缩在了徐其琛怀里。 “有血！有血！救我啊！” 江芷寒身上的水打湿了徐其琛的衣衫，温热的香气扑面而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么没想到，江芷寒身材那么有料。徐其琛有些犯晕，感觉鼻腔有东西抑制不住要喷涌出来。 微微昂起头，守住最后一丝的尊严。 顾不得那么多，扯开衬衫给江芷寒披上，自己跑进了浴室。 暖光下的浴室充斥着水汽，淋雨间的地上是红色的血水。 徐其琛嗅了嗅，没有一点点的血腥味。哪里是血水，更像是颜料。蓬头还在“哗啦啦”放水，很快红色的水就消失了。 徐其琛的目光放在一瓶打开的沐浴露上，拧开盖子，里头早就被替换成了红色的液体。 拿着瓶子走出浴室，徐其琛看着浑身只有一件衬衫的江芷寒瑟瑟发抖，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幸好是徐其琛足够高，衬衫勉强是能当长袍睡衣用。 “里头被加了料，不是什么血水。”徐其琛指着地板上红色的水滴，“应该是普通的颜料。” “谁这么丧尽天良啊！”江芷寒气得吼道，“女鬼吓唬人还不够，还搞这么恶心人的事！” “小把戏而已，只是慌乱中真不一定反应得过来。要是我不在，你现在估计都吓得不敢回家，自然是不会想到那只是颜料而已。” “有点意思啊。”徐其琛沉吟道。 江芷寒看到徐其琛目光很是深邃：“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咳咳~你先换件衣服吧，不然我脑子可能没法思考。” 江芷寒低头一看，随手一个抱枕就砸了过来：“死样！” 到房间里的洗手间简单冲洗，换上真丝睡衣，江芷寒脸色还是很苍白。 “我感觉不一定是修炼者在搞事情，至少是执行的人不是修炼者。”徐其琛分析道，“哪怕是素质再低的修炼者，也不会搞这么低劣的恶作剧，完全没有技术含量。” 江芷寒没想到女鬼没吓唬到自己，被一个红色颜料吓得够呛，还被徐其琛看了个精光。 她倒不是不愿意，但不想是这种情况下。 正值气头上的江芷寒说道：“要真有普通人，我一定把他送进去，好好接收一下社会的铁拳！” 金鑫集团的法务部门可是全国闻名，打官司就没怎么输过，江芷寒说这话还是很有底气的。 “我很难想象的出，什么情况下，修炼者和普通人能搅和在一起？看样子还是得从那个金属盒子入手，能够封住一只女鬼的东西，想来不会简单，应该有线索可寻。” 正说着话呢，手机嗡嗡的震动了几下。 小四对金属小盒也太熟悉，觉得可能是很精巧的法阵，具体是有什么功能，得送到管理局的实验室分析才行。 徐其琛得守在江芷寒身旁，免得对方还有什么后手，就麻烦小四派了个队员过来把金属小盒取走。 折腾完，时间也来到了后半夜。 “困了就睡觉，我守在旁边怕什么？” 穿着睡衣的江芷寒摸摸肚子，委屈地说道：“饿了，睡不着。” 她这么一说，徐其琛也觉得五脏庙空空荡荡。 “家里有什么菜嘛，我简单露一手啊。” “我不清楚哎，平时都是阿姨买菜来做饭的，有什么应该都在冰箱里。” 徐其琛打开冰箱，表情有些复杂。 “你那个阿姨几天来一趟？” 第175章 纯洁关系 “你那个阿姨几天来一趟？” “额~看我心情，最近的是上周吧。”江芷寒不太确定。她不是记性不好，只是向来是对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加关注，你要是问她集团财报，她能精确掉小数点后三位。 负责做饭的阿姨许是知道江芷寒的性子，百八十年不会打开冰箱门，里头也没准备新鲜蔬菜。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徐其琛只能是选了几个鸡蛋，在冷藏室里拿了些冻肉。 没多久，锅子里头就升腾起浓浓的香味。 “哇~你是怎么做到的啊？”江芷寒只觉得肚子更加干瘪，“是不是修炼者都这么厉害？” 徐其琛搅和米粥的手停了下来，一脸无语：“就是简单做个饭，谁愿意学都做得来，没什么了不起的。” “明明就是那么简单的东西，放一起居然那么香！” “瘦肉粥而已，要是把鸡蛋换成皮蛋，那就更好了。”徐其琛有些遗憾。 江芷寒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徐其琛觉着好笑。 热粥下肚，浑身一暖和，就容易犯困。 江芷寒打了个哈欠，盖了条毛毯就在客厅沙发上睡了。 徐其琛瞥了眼高贵猫咪般的的江芷寒，盘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 清晨醒来，江芷寒还在熟睡，家里也没什么食材，徐其琛没有发挥空间，在手机上点了份外卖。 江芷寒洗漱好，已经摆了一桌的清粥小菜、麻团油饼。 “赶紧吃，吃完还得去去公司。”江芷寒见徐其琛慢条斯理，催促道。 “遇到那么多事，你还有心情去工作？”徐其琛撕下一口油饼。 “呜呜~”江芷寒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像是只仓鼠，“宇宙不爆炸，我就不放假。那么多事情呢，我爹又不管。” “别说是被人恐吓，哪怕是天下刀子雨，也得赶过去干活呐。”江芷寒抱怨道，“当老板的，哪有轻松的。” “光是一睁眼，银行里头的贷款产生的利息就是个天文数字。经营之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借钱赚钱，赚得钱比不了银行从我这赚的，那边就是大亏。” 徐其琛对江芷寒长篇大论没啥兴趣，听着有些困顿。 “行行，我吃得快点。” 开车去金鑫总部的路上，徐其琛接到了小四的电话。 “你那个金属盒子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小四很急促地问道。 徐其琛一听就知道其间藏着什么大事，小四这家伙很多时候就缺根经，完全藏不住心事。 “别问从哪找来的，你就告诉我，哪个势力流出来的？” “人魔！” 徐其琛心一抖，手头没把控住，车扭到一旁。 “徐其琛，你看路啊！”江芷寒被吓了个够呛。 “你旁边还有别人？” “没事，她是当事人。”徐其琛稳住车子，减速停在路旁。 “整个管理局都在找人魔，没想到居然在你身边出现了！”小四真不知道是不是得感谢一下徐其琛麻烦精的设定，“经过技术部门的分析，盒子内部刻录的法阵是人魔使用的噬心咒，能使得灵体丧失意识，沦为听从命令的傀儡。” 勒索案的幕后居然有人魔参加，事情变得复杂许多。 徐其琛长话短说，把情况和小四说了说。 “人魔一直是修炼者压制的对象，不敢轻易露面，手头的资源远远无法支撑他们势力的扩张。干出这种宵小之徒所为，也不奇怪。”小四话语间带了些奚落。 “既然和人魔有关，保护的事情是不是得让管理局出点力哈？” “那是肯定，好不容易有点线索，怎么可能放过。” 徐其琛挂了电话，江芷寒一脸狐疑。 “我怎么感觉你是让什么管理局帮你忙啊？” “他们自愿的，我可没逼他们。再说了，多点人过来，他们肯定是不敢露头，到时候问题不就迎刃而解嘛。 “不对呀，那等于是你没做什么事，就能从我这拿走那么一笔钱，我不就巨亏了嘛。”” “江总，你可不能这么算。小四愿意出马，那也是我发现了小盒子，万事得讲究个因果报应。我是因，管理局介入是果，这钱我拿正合适。” 到了公司后，江芷寒不到工作当中，徐其琛又和小四联系了一下，觉得人魔绝不会就此罢休，为了这笔巨额的勒索金，肯定还会有所动作。 小四上报给管理局后，派遣了一只大部队任由他调遣，很快就在外围布置妥当，只要是人魔一露面，绝对无处可逃。 有了那么强大的支援力量，徐其琛放松了许多，该吃吃，该喝喝，反正这钱可以报销，徐其琛也不心疼。 吃饱喝足后小寐一会儿，感觉这生活特别圆满。工作简单，薪酬丰厚，美女在旁，不亦快哉。 时间到晚上，江芷寒还在准备明天谈判的材料，技巧方面自然会有专人负责，但很多东西都得过目，心里头有个底，拿捏好尺度。秘书来了几回，江芷寒让她先下班。 “我觉得这个机会真不错，公司里除了保安就没几个人，感觉今天晚上会有很大的收获。”徐其琛趴在沙发上懒懒地说道。 江芷寒看着徐其琛慵懒的样子，轻笑道：“你就那么着急把事情解决掉吗？多陪我两天，不好吗？” “看你这话讲的，多陪你两天，当然愿意了，只是……得加钱！” “啊呸！”江芷寒丢了个苹果过来，“你钻到钱眼中去了！” 徐其琛眼疾手快，坐起身来，接住了苹果，在衣服上蹭了蹭，一口咬了上去。水果水嫩多汁，口感甜蜜。 “金钱关系是最纯洁的关系，你要是想多些不纯洁的关系，我也可以考虑的。” “呸，谁想和你有不纯洁的关系！”、 打情骂俏的，副董办公室的灯忽明忽暗，徐其琛赶紧咬了两口，把苹果和丢在垃圾桶里。 “看样子，来了。” 江芷寒把手头的材料收拢起来，踩着小碎步躲到徐其琛身后：“应该不可怕吧？” “应该就这么几招，鬼怪、幻术，超出常人理解范围的东西就那么几样而已。” 房间里安静异常，只有空调还在“呲呲”地吹着风。 “你有没有觉得冷了些？”穿着白色真丝衬衫和灰色套裙的江芷寒直打哆嗦。 徐其琛摇摇头，他并没有感觉到温度的变化啊。 四下环顾了一下，墙角居然有白霜，正逐渐蔓延。 “别怕，应该是幻境。”徐其琛说着给江芷寒套上了一个灵力护盾，阻隔幻境的侵袭。 “还是好冷啊！”江芷寒瑟瑟发抖，嘴唇发白。 “怎么会呢？” 灵力护盾应该可以隔绝幻境的影响，怎么江芷寒还不见好转呢？ 江芷寒抓住徐其琛的胳膊，寒意顺着她的手传递过来，徐其琛不由打了个哆嗦。 “你身体怎么那么冷啊？” “我……我也不知道……”越发觉得寒冷的江芷寒把自己缩在徐其琛的怀抱中，乞求获得一些温暖。 人魔还没出现呢，江芷寒就中招，看样子不能小觑。 徐其琛知道不能久留此地，不然江芷寒非冻死不可。 就在徐其琛准备先带江芷寒离开的时候，看到房间里布满了寒霜，蔓延的寒霜接触到他的时候，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徐其琛不是不被幻术影响，只是他实力不俗，受影响的程度小一点。 身体的温度在慢慢降低，怀里的江芷寒连最后一点的温暖都感觉不到，浑身打摆子。 徐其琛守住心头的清明，勒索而已，不至于要人性命，想来这个幻境没那么厉害，只是自己没有防备才中招。 符箓术里的保护符文不多，徐其琛挨个试了一遍，只是缓解一下寒意，并无法解除。 缩成小团的江芷寒已经开始迷糊，嘴巴念念叨叨，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徐其琛抱着她，准备强行离开办公室。 幻境是有施法范围的，只要是除了范围，那就鞭长莫及，环境便不攻自破。 才走到门口，徐其琛就听到由远及近匆忙的脚步声。 这个时间，应该不是公司的工作人员，看来是人魔恐吓不成，要来绑人呐。 徐其琛马上回头，和江芷寒抱成一团，余光始终盯着大门。 “哗——”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先进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衣的中年男人，被后面的人拉了回去。 “带好面罩，不然我们进去了也不出来！”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女人。 “怎么房间里还有一个男的啊？”中年男人看到沙发上的模样，惊讶道。 “管她是谁，我们只要江芷寒，不用管他死活。” 徐其琛听了就不乐意，凭啥只要江芷寒，就因为她有钱有颜值？小哥我颜值不错，资产也不低啊！ 这个中年男人要过来分开两人的时候，徐其琛暴起，一脚踹开了中年男人，手中的定身符朝着年轻女人飞去。 一个躺在地上直哼哼，站都站不起来，另一个动弹不得，场面瞬间被徐其琛掌控。 “说，谁派你们来的！”徐其琛揪起中年男人的衣领。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隔着面罩，中年男人嗡声嗡气地说道。 “不说是吧？”徐其琛伸手脱掉中年男人的面罩。 从刚才的对话中，徐其琛就猜到致幻的东西是通过通气传播，不然他们没道理带着面罩。 “别，别，求求你放过我吧~”中年男人不断地哀求着，“我不想被冻死！” “呵~！刚才还打算把我丢在这自生自灭，这时候知道求饶了？”徐其琛睚眦必报，废掉了男人的四肢，把他丢在地上“你就在这里慢慢享受，什么时候愿意说，再找我吧。” 徐其琛说着，摘掉了年轻女人的面罩，颜值算是及格，只是一脸惊恐，看着很别扭。 徐其琛抱着江芷寒出了办公室，关上门，男人哀嚎的声音小了不少。 既然是空气传播，徐其琛找了个小电扇，对着江芷寒吹着，让她能把吸入的迷幻成分置换掉。 发抖的江芷寒逐渐平静下来，体温也在恢复。 见江芷寒没什么大问题，徐其琛给小四打了个电话，说是把捣乱的家伙逮住了，赶紧找人过来审问。 致幻药物的毒性不大，没多久江芷寒就恢复了意识，对刚才的寒冷很是不解。 “人的感觉是由脑部进行调节的，当反馈出现紊乱，脑袋不断释放寒冷的信号，那身体就会感到寒冷。”徐其琛解释道，“他们应该是通过中央空调朝办公室投入了致幻药物，你才会出现幻觉。” “你怎么就没事呢？” “我是修炼者，影响会小一点。” “哦。”江芷寒依旧有些迷惑。 她想起了另一件事：“实在是过分，恐吓不成就要绑人，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放心，管理局接手之后，他们是跑不掉的。” 带队过来的是小四，他毕竟有警察的身份，去哪都会方便点。 “人在里头，不过我建议你屏气进去，迷幻药效估计还在。”徐其琛说道。 小四点点头，一般的修炼者，屏气凝神十几分钟跟玩一样。 “你现在下手那么狠的吗？”小四看着下属把人抬出来。 “男的只是脱臼，回头你们接上就行。女人中的是定身符，揭下来就没问题了。” 徐其琛说着，小跑过去，把定身符进行回收，他没奢侈到乱丢定身符。恢复自由的女人不住地颤抖，显然还没从幻境中清醒过来。 “刚才查看了一下，这两个人都是普通人，只是身体强度较于平常人而已，既不是修炼者，也不是人魔。” “看样子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些，普通人怎么会跟人魔搅和在一起呢？” 徐其琛倒不在意：“财帛动人心，只要回报足够大，多的是人来做这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他们可是勒索五个小目标，一般人谁能抗住诱惑啊？” 小四一脸担忧：“人魔所图不可能只为了钱财，目的究竟何在？” 徐其琛摊摊手：“你问我，我问谁啊？” “对了，劝你一句，和你那个老板保持距离，她看你的眼神很不对。” 见徐其琛不以为意的样子，小四补充道：“要是伍侠知道了，说不准会有什么动作。” “你放心，我和这两人都是很纯洁的关系。” 第176章 平地摔 小四可不关心徐其琛和两个女人之间的八卦，他只是知道伍侠的厉害，希望到时候徐其琛别被揍得太惨罢了。 金属小盒使用的元器件，除了市面上流通的，大部分属于管理局和各个名门世家定制，供给源头就那么些，查起来是很快的。 在消灭人魔的大是大非前，名门世家也不敢挑衅整个修炼界，在调查中相当配合，很快就把几只蛀虫揪了出来。 顺着这条线往下查，贪小便宜的修炼者找到不少，可他们都不是人魔，调查陷入了困境。 人魔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窜到大街上是人人喊打的老鼠，自然是不敢轻易抛头露面。 警局那边顺着敲诈勒索这条线调查，除了金鑫之外，还有好几家大企业遭了灾，灵异事件让企业掌门人们头疼不已，不得不花钱消灾。勒索金额顺着银行账户几经流转，警方截获了一部分，更多的则是流入国外账户，分散成多个账户，想再要查下去非常困难。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调动了管理局这个官方力量介入，人魔瞬间砍掉了所有触手，不敢再出现，江芷寒也就不需要再担心遇到恐吓。 “治标不治本，我最多给你个首付，尾款还得你帮我彻底解决。”江芷寒公事公办，完全不顾之前的情谊。 徐其琛心想着也没怎么处理，拿了十分之一的首付款也不错了。 他虽然不会傻到把心里话说出来，抱怨道：“当初说好的是解决嗦的事儿，又没说要把对方赶尽杀绝，你这样就不地道了！” “我说过吗？”江芷寒眨巴眨巴眼睛，有点迷茫，“要不你把合同拿出来给我看看？” “我们什么时候签过合同了？” 江芷寒摊摊手：“那不就成了，没有白纸黑字写下来，你怎么证明我说的是什么样的条件？” “哇~黑心商人嘛！不看功劳也得看苦劳，那么多天不眠不休，贴身保护，我堂堂一个修炼者，只给这么点？”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们就得好好算算了。好说我也是沪城商界的一号人物，你吃我豆腐的补偿怎么算？” “那怎么能说是吃豆腐呢，又不是我想看的！” “就说有没有看到吧！” “我可没看，你有视频监控吗？不要平白无故污人清白！” “身材好不好？” “好！” 徐其琛看到江芷寒的汩汩冒水的眼神，就知道不能再聊下去，不然肯定起火。 “算了算了，为小人和女子难养也，剩下的钱等我把幕后真凶逮住再给我吧。”徐其琛说完就赶紧溜出了副董办公室。 两三天就拿了50万，徐其琛心里头别说有多得意，回去的路上都是吹着口哨。 要是每次都能遇到那么简单的事儿，发家致富不是迟早的吗？ ………… 韩佳莹穿着棉热裤，迈着自己修长的双腿，指挥着璐璐拦住疯狂跑路的猫咪。 客厅里开着空调，璐璐跑得一脑门汗水。 “腓腓，你都多久没洗澡了？天那么热，你都臭了，我再也不要抱你！”璐璐急吼吼地喊道。 “喵”腓腓凄厉地叫唤道。 老大不在家，你们俩女人是要篡位嘛！ 喵主子，猫咪才是主子，你们这些奴才，不要妄图让我去洗澡！ 要不是顾及有外人在场，腓腓都打算开口反驳了。和浪费灵力相比，它更受不了洗澡。 韩佳莹没想到猫咪那么灵活，在小小的空间里辗转腾挪，她和璐璐合力都摸不到猫咪的尾巴。 孙晓菲飘在半空中看戏，是不是给猫咪比个666，让它加油努力。 腓腓忙里偷闲，给了女鬼一个眼神警告。 “乖~听话，洗完澡就能香飘飘，还有罐头可以吃哦。”韩佳莹半跪在地上，拿着罐头引诱着猫咪。 腓腓不屑一顾，拿不出徐其琛做的美味饭菜，至少也得是营养膏吧。罐头？这玩意儿是它小弟才吃的，怎么配得上它的身份和地位！ 又追逐了一阵，韩佳莹实在是累得不行，和璐璐两人瘫坐在沙发上。 “你家的猫实在是难照顾。”韩佳莹叹了口气。 “粑粑在的时候，它很乖的。”璐璐说道。 趴在地上的腓腓歪着脑袋，那是被美食所胁迫，不叫乖巧和听话！ “咔嚓” 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没多久徐其琛就推进而入。 “粑粑”璐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笔直地扑到徐其琛怀里。 “怎么身上那么多汗呐？”徐其琛抱起璐璐的时候，她衣服上湿漉漉的。 “粑粑，腓腓不听话，到处跑！”璐璐趁机打起了小报告。 “哈哈~它为什么不听话啊？” “我和小姨想让它去洗澡，它怎么都不乐意！” 徐其琛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腓腓：“等会我来教训它。” 腓腓一听，就知道徐其琛想要故伎重演，麻溜地跑回了窝里，藏在里头不露面。 “姐夫，你回来了，出差怎么样？”韩佳莹站起身来，撩拨了一下耳旁的碎发。 淡粉色的t恤衫，灰白色的热裤，下面便是白皙笔直的长腿，踩着一双拖鞋。鞋子是徐其琛的，大了些。 脸庞未施粉黛，皮肤是天然的细腻，梳着一条大马尾，青春气息十足，完全看不出年龄。 “算是完成了一个阶段，剩下的事情下次再说吧。”徐其琛并没有细说。 见徐其琛不是很想聊工作的事情，韩佳莹不再多问，说起了猫咪身上臭烘烘的事情。 徐其琛走到猫窝，拿着敲了敲：“出来，准备去洗澡。” 里头没一点动静，看样子猫咪是打算非暴力不合作。 小破猫，在这个家里你还能翻天不成？ “璐璐啊，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可不能给腓腓，它那么不听话，不配！” “喵”窝里的腓腓很不乐意。 璐璐笑咯咯：“腓腓浑身臭烘烘的，我才不要搭理它呢！” 父女俩一唱一和，腓腓顿时觉得自己被孤立了。 一边是对水的天然恐惧，一边是美食的诱惑，天人交战之际，徐其琛又增加了筹码。 “家里的营养膏好像也快没了，养猫的成本也太高了，实在不行就换成便宜点的猫粮吧。” “反正都能吃，也不饿着它。” 腓腓从窝里窜了出来，怒视着徐其琛。 太过分了！ 能不能换一招！总是一样的套路。 徐其琛一脸的无辜，好用就行，管他是不是套路呢。 腓腓不情不愿地走进浴室，璐璐跟了进去，没多久就想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还是你和它生活的时间久，比较听你话。”韩佳莹在一旁说道。 “我家这只猫啊，比较通人性，不像其他人家的猫那么狗。最好的办法就是威逼利诱，说理是没啥用的。”徐其琛悠哉哉地说道。 “它那么聪明吗？” “猫咪通人性嘛，你把它当成一个小孩就能理解了。” 韩佳莹理解不了腓腓的过分聪明，跑进浴室给璐璐帮忙。 腓腓生无可恋，任由两个女人摆布，揉搓泡沫的时候一声不吭。 徐其琛坐着吹了会冷风，掏出手机点了几样食材，让外卖从过来。 时间不早了，再去超市逛，明显是来不及。 洗完澡的腓腓毛发粘连在身上，看着小了两号。 吹风过风之后，遍地是掉落的猫毛。 璐璐抱着香喷喷的猫咪在怀里把玩，韩佳莹则是拿着拖把毛巾清理狼藉的地面。 晚饭的时候，为了照顾身心受到极大伤害的腓腓，徐其琛特地给它准备了一只小碗，各种菜都夹了一些，免得它说徐其琛不讲信用。 这货和璐璐一样挑食，只吃肉，不吃蔬菜，狼吞虎咽过后，碗里面剩了一片绿。 徐其琛可以不管猫咪，反正它还有营养膏和猫粮补充营养。璐璐则不能挑食，她还在长身体，又要修炼，身体消耗很大，必须要营养均衡。 在这一点上，徐其琛和韩佳莹是站在统一战线，由不得璐璐撒娇卖萌耍无赖。 璐璐的小套路只是在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有用，原则问题上，徐其琛是不会退缩半步的。 吃饱了的腓腓乐呵呵地看着璐璐被针对，笑开了花。 让你把我逮过去洗澡，遭报应了吧！ 腓腓的好心情没持续多久，吃了好多青菜和芹菜的璐璐就跑到沙发上把它抱在怀里一顿抚摸，额头都快秃了。 徐其琛笑呵呵地看着女儿和猫咪在那里互相伤害，感觉这才是家的感觉嘛。 “姐夫，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放下碗筷的韩佳莹有些担忧地说道。 “我没什么压力啊？” 韩佳莹望着徐其琛：“怎么会没有压力呢？璐璐正是用钱的年纪，房子还有贷款。” “工作上要是不开心就别做了，你那么优秀，换一份工作也挺好的。” “如果……如果想给自己放放假，我手里头有不少积蓄呢……” 徐其琛不知道韩佳莹是哪里看出他手头拮据的，哭笑不得道：“真不用，房子贷款前两个月我就还完了。” “还完了？”韩佳莹一脸震惊。 当初买房是为了结婚，小两口背了三十年的贷款。姐姐离世后，就剩徐其琛一人扛着，本金加利息，是极大的压力。 “你……你不会……”韩佳莹一脸怀疑。她想起有些公司老板的奇怪外号，姐夫虽然不是小白脸模样，可是很有大叔味道呐。 “你别瞎想哈！项目完成后，公司给的奖金。” “要是这次的项目能够完结，又会有一笔巨额奖金，可惜进展不顺利，只能看运气了。”徐其琛想着找人魔的事情，所以之前情绪不是很高昂。 听着徐其琛居然能拿那么多奖金还掉了房贷，那么大的集团，高手丛生，凭啥徐其琛能拿到，那不就是说明他优秀嘛，徐其琛在韩佳莹心中又增添了一份魅力。 韩佳莹硕士毕业留校任教，年龄上早就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生，但心理上还是像小姑娘一样期盼爱情。成熟、稳重、温柔，会做饭，再加一条才华横溢，在她眼中，无疑就是完美的男人。 饭后把碗筷洗了，韩佳莹就要准备回家。 徐其琛见时间太晚，提出送一送，韩佳莹没多想就答应了。 家里反正有腓腓照看着，璐璐自己也有古玉守护，不需要太过于担心。 到了老宅门口，徐其琛看着韩佳莹的背影，启动车准备离开的时候，一眨眼的功夫，视野里就没了她的身影。 徐其琛揉了揉眼睛，她又不是修炼者，哪可能有瞬间移动的能力。 摇下车窗，徐其琛看到韩佳莹摔在地上，一脸痛苦。 老旧小区里年久失修，但水泥路面还是挺平滑的。 平地摔？ 不至于吧，韩佳莹似乎不是孙晓菲那种爱看脑残偶像剧的人呐。 熄了火，徐其琛下了车跑过去。 “怎么摔了呢？” 韩佳莹捂着膝盖，一脸痛楚：“我也不知道，走过这的时候，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然后就摔了下来。” 徐其琛环顾一下四周，空无一人，不会是见鬼了吧？ 见鬼倒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徐其琛见过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绝大数的弱鸡，他一只手就能解决。 问题是他没有丝毫感觉到附近灵气的变化，一个能在他面前毫无存在感的鬼魂，那就不得不引起重视。 徐其琛拿开韩佳莹的时候，膝盖有些磨破流血，伤口不是很深，有些小石子沾在上面。 “车里有急救箱，我帮你清理一下吧。”徐其琛搀扶起韩佳莹。 韩佳莹脸蛋有些羞红，她自己也觉得摔得太刻意，可是她真的是被什么东西撞到了。 徐其琛不让韩佳莹回家，就是想趁机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清理伤口只是顺带着拖延下时间罢了。 家里头有个小孩，玩闹起来的时候蹭破皮是常事，家里车里常备着小急救箱。里头东西不多，够用就成。 碘酒泼在伤口上，韩佳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紧紧地抿着嘴唇。徐其琛用棉签清理伤口的时候，放出自己的感知，仔细地搜寻周围。 韩佳莹痴迷地看着姐夫，感受他温柔的手。 只是他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的腿呢？ 第177章 歪打正着 平胸论足，说的就是女人最美妙的两个部分。 喜欢大胸的人太多，而且总往哪里瞟，显得很下流。 大长腿，某种意义上是性感的象征符号，很多部位是隐蔽的，可长腿是开放的、张扬的，赋予的幻想不亚于胸部。 好胸好腰好臀，都不如一双好腿有杀伤力，它是一扇神秘的门，心里头便对门内的世界好奇和渴望。 韩佳莹的腿曲线柔美，温润白皙，修长俏丽，绝没有细小的动脉扩张的小青丝，除了刚才磕破的一小块，没有其它疤痕。 平日里给学生们上课，韩佳莹是绝不敢把腿露出来，多是休闲长裤，裙子也都是挑选些长裙，遮住最完美的部位。 底下的学生都是成年人，特别是男生，正是荷尔蒙爆表的年纪，要是上课韩佳莹稍微性感些，估计都去看腿，谁还有心思听课呐。 韩佳莹对自己的腿很有自信，觉着徐其琛可能是看入迷了吧。 这么想着，心痒痒，身体绷紧了起来，一片俏意上了脸庞。 “姐……姐夫，看……看够了吗？”韩佳莹说完，像是失去了全身的气力，有些瘫软。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换做是一般的男子，这般的撩拨绝是抵抗不住。 只是徐其琛注意力并不在这片宝地，而是锁定了一个残魂。 它并没有成型的，残缺了大半，并没有意识。既然没有意识，自然就不会有攻击性，加上它实在是太弱，在单薄的灵气中并不显眼。 如果不是徐其琛有意寻找，也发现不了它。 原来是这么个玩意儿…… 徐其琛正在感慨之际，就听到韩佳莹开口问看够了吗？ “看什么？”徐其琛不禁问道。 韩佳莹脸上羞意更加，刚才一句已耗尽了她全身力气，此时不敢再撩拨一丝一毫。 “没……没什么……”韩佳莹不敢面对徐其琛，“我……我腿没事，先回去了！” 韩佳莹感觉血液在燃烧，一只腿蹦蹦地往家跑。 韩妈发现女儿一瘸一拐的样子，担心了起来，“宝贝囡囡，腿是怎么回事啊？” “额~楼下不小心摔了一跤。” “那么大的人怎么还莽莽撞撞的！”韩妈责怪了一声，想要找家里的创口贴，却看到女儿的膝盖已经处理过了。 韩爸转过头来，看到女儿红彤彤的脸，感觉事情有些不对：“这么疼吗？脸上怎么都是汗？” 韩佳莹慌乱间抹了抹滚烫的脸庞：“还好还好，没事，我先回房间了。” 韩妈看着韩佳莹关上了门，戳了戳韩爸：“囡囡什么情况啊？感觉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韩爸摩挲了几下两腮：“看样子有好事将近呐。” “怎么说？” “她脸红成这样，哪里像是疼出来的，明显是略带春风。” “况且我们女儿你还不了解？怎么可能自己会带着创口贴呢？想必是个细心的男生，也是他送回来的。” 韩妈顿觉这番分析很有道理，激动之情上了眉头：“那感情好啊，什么时候让佳莹带回来把把关呐！” 韩爸乐呵呵地盯着电视：“别急，估摸着还在接触的阶段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催着赶着反而让孩子逆反，到时候过年又单身一人。” “什么叫我心急啊，你不急啊？”韩妈絮絮叨叨起来：“都多大的人了，也没见和哪个男孩子谈过恋爱，要不是没见着她和哪个女孩子过分亲密，我都担心佳莹是不是像别家的姑娘赶时髦折腾出个大新闻来……” 韩爸多少年养成的技能，眼睛盯着电视的剧情，随意发出几个音节附和老婆子的絮叨。 ………… 韩佳莹上楼后，徐其琛快步跑过去，把一缕残魂引导了过来。 人形的魂魄没有清晰的面庞，看着痴痴傻傻，任由摆弄。 人死之后，转化为鬼魂的时候，受限于环境的制约，会产生发育不良的小鬼，只有本能，并没有什么意识。 但这缕残魂又和小鬼不同，它似乎只差一步就要成型，咫尺差距，结果是廖以千里。 以它这样的状态也存在不了多久，与其散成灵气，不如炼化一下，好歹也给自己增加些功力。 徐其琛正要击碎残魂的时候，残魂飘动了起来，移动很缓慢。 难道它有意识？ 如果能发育出意识，那就不能随意处置。 残魂朝着一个方向飘荡着，似乎是在追寻着什么。 徐其琛心生好奇，跟了一路。 大城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街头巷尾遍布着充满青春的身体。林立的酒吧歌厅，时不时有鬼哭狼嚎的声音传出来。 喝大了的女生在街头撒着欢，不知道有多少趁人之危的家伙虎视眈眈着。 残魂穿过拥挤的少男少女，进了一家自动商店。 残魂穿过贩卖机，徐其琛愣了下神，感觉贩卖机的后面有极大的空间。 城会玩，好好的夜场酒吧非得挂个羊头，然后就成网红打卡点。 徐其琛没多想，移开了贩卖机，一瞬间里头的音浪差点就把他推开。 劲爆的歌曲，尖叫的人群，浓重的酒气和汗味，也不知道里头的人是怎么熬过去的。 门口看场子的小弟拦住了徐其琛，收下了不菲的门票才放他进去。 付钱的时候，陆续有几个穿着几块布的女生笔直进去，小弟就当没看到一样。 大多场子都是这规矩，和氪金游戏是一个套路：免费玩家是商家给付费玩家的服务。 当一个商品或者服务对你免费的时候，你自己本身才是商品。 免费能够吸引流量，免费才能方便获得大数据，有了大数据，顾客（的数据）就能被卖个好价钱。这些夜店真的金主是谁？它们在吸引什么？妹子们，天底下没有比免费更可怕的东西了。 当然，徐其琛又不是老师，没有教化姑娘的想法。 穿过嘈杂的人群，徐其琛锁定了残魂的位置。 “后头客人不让进。”把守门口的西装小弟拦住了徐其琛。 “为什么刚才的女人能进去啊？”夜场里太哄闹，徐其琛不得不扯着嗓子喊道。 “女人？”小弟有些疑惑，他一直守在这，并没有看到有别人呐？ “反正是不让进的，谁也不行。” 上头千叮咛万嘱咐，不准备外人进入，否则就要脱衣服走人，小弟还是让同伴赶紧进去查看情况。 徐其琛转身融入舞池，目光却始终盯着后台。 不让进，那就意味着里头有猫腻。 既然有鬼魂，那肯定有人死去。夜场的人严防死守，难道说…… 徐其琛脑补了一番逼良为娼的恶黑势力，胆敢不从者就会遭到虐待和殴打，说不定这缕残魂就是受害者。 不让进？ 大爷还非进不可了！ 徐其琛筹划着怎样才能进去一探究竟，把里头的秘密抖露出来。 “你怎么在这？” 这声音很熟悉啊，徐其琛侧身望去，卡座里站起来打招呼的不就是金鹤楼嘛。 左边一个打扮青春的小女生，入世未深，没什么风尘气，右边则是妖艳些的少妇，看样子久经沙场，经验丰富。 啧啧~金大爷的口味还挺多元。 “你怎么在这？”徐其琛不得不扯着嗓子问道。 金鹤楼得意地晃晃酒杯：“找个温柔乡养身体啊！” 徐其琛走进几步，浓重的酒气就扑面而来。 早知道金大爷流连灯红酒绿，没想到养伤期间还来泡夜场。你情我愿的事情，无可指摘，金鹤楼自己喜欢就好。 “顾家的好男人怎么想到来着快活？”金鹤楼推了杯酒过来问道。 身旁两个女人对西装革履的金鹤楼一脸迷醉，也不知道被下了什么药。金鹤楼喝得急了些，青春的小女生还忙着拿纸巾帮忙擦拭嘴角。 “我可不是来玩的。”徐其琛拒绝了酒杯，示意金鹤楼找个安静些的地方，此处不宜展开话题。 金鹤楼起身要跟着走，小姑娘还拽着胳膊不依不饶的样子。好在金鹤楼混迹多时，高手一个，三言两语就把小姑娘哄得开开心心，一脸期待。 另一个妖艳少妇则大度了多，在金大爷掌心花了几个圈圈，估摸着约着什么时候炮火连天。 “没想到你朝那么年轻的小姑娘下手，有没有看到她身份证哦。”徐其琛笑着调侃道。 “你放心，这点原则性我还是有的。”金鹤楼不以为意地说道，“出来玩的，就要做好被玩的准备，我这大爷款的就很受某些姑娘的喜爱，拒绝都拒绝不来呐。” 徐其琛怎么听着都像是在炫耀，不过此时也懒得吐槽，就把残魂的事情告诉给了金鹤楼。 “你是不是妄想迫害症，我找的场子都是很干净的，你看这像缺女人的样子吗？抢着送的都嫌多，怎么会有逼良为娼的事情？”金鹤楼有些不信。 “如果不是执念，残魂没必要飘那么远吧？”徐其琛分析道。 估计是究竟喝了不少，金鹤楼的脑子转得慢了点，隔了好久才问：“你真看到残魂进去了？” 徐其琛点点头。 “我跟你去一趟，正好我也想瞅瞅夜场的后台是什么样子~”金鹤楼跃跃欲试。 金鹤楼装成醉鬼上前碰瓷，两个看门的小弟就被他调虎离山，徐其琛趁着无人防备，打开了条小缝钻了进去。 和外边的喧闹相比，后台要清净不少。 徐其琛四下环顾了一番，除了胡乱堆砌的杂物，似乎并没有人员活动的痕迹。 既然是没什么大问题，为什么要安排看门的小弟呢？ 徐其琛放出自己的感知，很快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扇暗门。 “小心！”金鹤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徐其琛身后。 “你怎么那么快？没被发现吧？” 金鹤楼撇撇嘴：“就门外那两只臭鱼烂虾，怎么可能挡得住我？” “在夜店里设了那么大的地下空间，必然是极其隐蔽之事，说不定会有埋伏和陷阱，小心为妙！”金鹤楼提醒道。 “不还有你了吗？真要是有埋伏，光是你就能解决了！” “呵呵~别给我戴高帽，我有点后悔和你掺和进来了！” 说是归说，金大爷还一马当先推开暗门。 整个通道是金属材质，透着一股让人感到寒意的光泽。顺着通道往前走，便是一个极大的实验室。实验室的中央是一个圆弧形的金属结构，接着大大小小的电子设备。 地面上还有零落的纸张，感觉被废弃没多久。 徐其琛感觉有点超出自己的认知：“哪个从事正常研究的实验室会安排在一个夜场下面，他们到底在实验室什么东西？” 金大爷摊摊手：“你带着我过来的，我哪知道？” “那个残魂你看到了吗？” 金鹤楼摇摇头：“实验室里有影响我感知的东西，范围有限。” 徐其琛走到拱形的金属物旁边，一人多高，伸手触摸一下，手感很是熟悉。 冰凉的触感传过来，徐其琛在脑子里搜索了一番，发现似乎和藏在江芷寒家的金属小盒非常类似。 心头有了猜测，徐其琛翻箱倒柜，在实验桌上找到了几个金属小盒。 徐其琛释放了一些灵力，那缕残魂正缩在金属小盒当中。 看样子歪打正着，摸到人魔的一个重要据点了。 “我们最好先撤出去，总感觉有奇怪的地方。”金鹤楼皱着眉头说道。 徐其琛望着偌大的实验室，默默点了点头。以他和金大爷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把这个实验室摸清楚，需要管理局派专业人员过来鉴定。 徐其琛跟着金鹤楼往外走，徐其琛突然心头一动。 那么重要的一个据点，居然一点防御都没有，唯一的解释就是没来得及打开，被徐其琛和金鹤楼杀了个措手不及。 刚才在触摸拱形金属的时候，机器比室温要高一些，似乎停转下来没多久。 整个实验室是匆忙撤离，连桌上那么重要的金属小盒都没来得及带走。 “我们回去！”走在通道里的徐其琛开口说道。 前面的金鹤楼有些疑惑：“回去哪？” “杀个回马枪，说不定有收获！” 第178章 初遇人魔 “人都跑了，没影了，还回去干嘛？”金鹤楼很是疑惑。 “大爷，你是不是酒喝多了？” “瞧你这话说的，怎么着我也是修炼者，把酒精逼出来常规操作。” “这处实验室是秘密基地，里头的东西弥足珍贵，他们肯定是仓皇出逃，不然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金属小盒留下来。”徐其琛手里抓着的正是残魂待着的那个。 “说不定对方就想趁着我们和管理局人手交接的空档，尽可能再转移走一些。” “不得不说，挺有道理。” 徐其琛转身返回实验室，就看到几个人正在搬运小型设备。 “哈~果然是有收获啊！” 对方看到徐其琛也不慌，搬着东西从小门撤退，留下一个人殿后。 “小白脸，冤家路窄呀，当初你抢我怪的时候，没想到会被我堵在据点里吧？”徐其琛冷冷喝道。 小白脸无视了叫嚣的徐其琛，目光停留在金鹤楼身上的时间更长一些。 他实力不弱，接触的一瞬间就判断出哪个才是他真正的对手。 “金大爷，把他逮住，肯定能问出不小东西！”徐其琛不想比比，直接甩了几个符文过去。 金鹤楼紧随其后：“当心别把那些设备打坏了，回头管理就查不出东西，回头再责怪我们！” 徐其琛一听马上收了点力，整个实验室的东西看起来都挺高端，碰坏了什么他可赔不起。 小白脸伸手画了一个圈，顿时形成了一道光芒，将攻击隔绝在外。 确保了安全后，小白脸闭上了眼睛，身躯缓缓飘起。 金鹤楼见多识广，立刻喝道：“赶紧打断他，否则燃起人魔之力，我们俩加起来都打不过！” 徐其琛不知道什么叫人魔之力，反正听起来挺厉害的样子。小白脸变厉害了，自己不就要遭难吗？徐其琛赶忙掏出一堆符纸，朝着小白脸扔过去。 小白脸面前的光幕不知是什么构造，符文和灵力打在上面只出现些波动。 “控制好频率！”金鹤楼说着，磨出一柄长剑，朝着小白脸杀去。 小白脸睁开了眼睛，红色的光芒在眼眸中流转，是他的瞳色看起来非常诡异。 金鹤楼一剑看在光幕上，只听“哐当”一声巨响，光幕出现了几道裂缝，还没等金鹤楼叫嚣，虎口震得他只能咬紧牙关，深怕一开口就是哀嚎。 猛得喘了口气，金鹤楼看到断成两截的长剑，立刻骂出生来：“尼玛这是什么鬼东西，我这把上古好剑居然都砍断了！” 小白脸不仅不会赔偿金鹤楼的损失，还打算要他命，双手释放出猩红之气，接连拍出两掌。 金鹤楼不知小白脸实力深浅，不敢硬接，朝旁边闪避，这可苦了后面的徐其琛。 徐其琛还在用刚学的【左右互搏术】准备大招，就看到猩红之气朝自己飞来，不得不放弃画符，躲到一旁。 猩红之气打在身后的电子设备上，瞬间化成了齑粉。 徐其琛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鬼东西，威力这么大的吗？ 要是在墓地那时，小白脸直接放大招，自己绝对屁都不放，灰溜溜地跑路就得了，哪还敢记着这“误会”啊。 “拖住他，管理局的人很快就到了，他跑不掉的！”徐其琛只能寄希望于赶来的支援。 金鹤楼点点头，和小白脸拉开距离，只是远程干扰。 小白脸明显有些焦急，想要赶紧解决战斗脱身，这就给了徐其琛机会。 【左右互搏术】准备就绪，虚弱符和冰冻符同时甩向小白脸。小白脸保持着极高的战斗敏感，在符文炸开的一瞬间就向旁边挪动，只是冰霜影响的范围足够大，只是沾上了一些，虚弱符文的效果就体现了出来。 徐其琛能明显感觉到小白脸攻击的频率和力量的下降，虽然只有短短的时间，但已经足够。 “金大爷，快！”徐其琛一声吆喝，定身符飞了出去。 徐其琛算是金鹤楼培养出来的，自然是知道他的想法，无外乎就是自己上去缠住小白脸，徐其琛沉寂控制住他。 小白脸这处秘密据点的成员之一，相信管理局肯定能从他嘴里撬出许多东西。他活着，比他死去有价值得多。 小白脸的猩红之气再度凝结起来，笼罩在自己身旁。 正要贴身攻击的金鹤楼眉头一挑，感觉到一丝危险，急忙往后撤。 猩红之气膨胀开了，所到之处无不被强烈腐蚀。 徐其琛目瞪口呆，这尼玛是个行走的危险化学品呐。 看着猩红之气腐蚀的设备，徐其琛暗道不了。 “赶紧阻止他，他是想把这里都毁了！” 好不容易才发现人魔的一处据点，如果被小白脸彻底毁掉，好不容易查到的一点线索优惠就此断掉。 金鹤楼也知道事态严重，只是诡异的猩红之气让他束手束脚。 猩红之气影响到了徐其琛控制的定身符，连接断断续续，徐其琛在远处是鞭长莫及。 徐其琛咬了咬牙，只能选择放大招。 与其束手束脚，眼睁睁看着小白脸把实验室毁掉，不如就舍掉这些瓶瓶罐罐，好歹还能抓个活口。 “啊” 金鹤楼一声惨叫，倒飞数米，砸在了准备符文的徐其琛身上。 符文被彻底打断，徐其琛也被砸地头晕目眩。 好不容易爬起来，实验室一地狼藉，小白脸早就逃出生天。 “哎呦呦~”金鹤楼躺在地上叫唤着，硬撑着用灵力封住了遭到猩红之气烧灼的部分，防止扩散开来。 “没想到人魔这么难缠！”金鹤楼疼得冷汗直流，嘴里问候着小白脸的全家。 “明明当初和我实力相差无几，怎么突然就飙升那么多？我们俩联手都打不过他，实在是邪门！” 金鹤楼喘着粗气：“不然怎么叫人魔呢，无疯不成魔！刚才的人魔之力是通过燃烧寿元获得的力量，鬼知道就刚才的战斗，他损失了多少年的寿命。果然都是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好。” “确实是个狼人！” 管理局的人姗姗来迟，也不知道能从狼藉一片的实验室里发现一些什么新东西。 徐其琛对能够收纳驱使鬼魂的金属小盒很感兴趣，从实验室拿到的明显要比在江芷寒家找到的更加高级一些，希望管理局能尽快分析出来吧。 “我就不能多露面，一在你面前出现就遇不到几件好事，哎哟哟~”说话间，金鹤楼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谁知道那么巧呢？”徐其琛咧嘴笑道，“要不是您在，估计我在得命丧与此了。” “听我一句劝，人魔的事情少掺和，中间的弯弯绕绕实在太多，这就是趟浑水，像我这样的人绝对不会碰。” “人魔是要摧毁整个修炼界，等他们接引回域外天魔，世界还不得生灵涂炭。” 金鹤楼嗤笑一声：“这都是发生在哪年的故事了？先不说典籍记载有没有问题，就算是拯救世界，那也不是你的事。你记住，个人的力量永远是没办法和一个组织相比的。管理局那么多高手，还有很多秘密武器，还轮不到你操这个心。” “没想到你还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啊。” 金鹤楼嫌弃地摆摆手：“别扯什么利己不利己，守护地球人人有责，说的是顶尖的高手和隐藏多年的老古董，只要他们这些人还喘着气，就轮不到人魔冒头。” “管理局的队员，你这种抱着大义的修炼者，在整个大局中都不过是炮灰而已，少死几个，多死几个，根本就不影响。”金鹤楼游离在主流之外惯了，说话难免有些自私自利。 个人的选择不同，徐其琛没资格去质疑金鹤楼的决定。 “哎呦，疼得不行，我得找个新场子养伤去了，没事千万别喊我，有事更别喊我，被你搞怕了。” “做饭了喊不喊呐？” 金鹤楼下意识咽了下口水：“好东西不能常常拥有，那就变得平常，什么时候想得紧了，我回去找你的。” “所以你要好好活着，真当了炮灰，我就没地方打牙祭了。” ………… 男人嘛，难免过度劳累，睡眠是最好修复身体机能的时候。 徐其琛懒懒地坐了起来，习惯地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少了点时间。 “妈呀~睡过了！睡过了！” 客厅里的孙晓菲傻傻地看着只穿了条内裤的徐其琛一闪而过，很快就听到璐璐房间里的催促声。 “赶紧起床！已经迟到了！快起来！” 徐其琛说完，自己先冲进了洗漱间，刷牙洗脸绝不会超过30秒，然后回到自己房间换衣服。 幸好是夏天，衣服不多，随便套件t恤，换条大裤衩就能出门。 “小公举呀，怎么还没起来呢！”徐其琛记得把晕乎乎的璐璐扶起来，给她套着衣服。 璐璐的眼睛微微眯着，呢喃道：“我好困，我……我还想再睡一会。” “都迟到了，怎么还想着睡觉，回头你们老师又要批评你了。” 一听要被批评，璐璐瞬间被吓醒，眼睛瞪得老大，麻溜地给自己套衣服。 “你快穿，我去给你挤牙膏，放水！”徐其琛着急慌忙，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个，多线程处理事情。 璐璐明显还没彻底清醒，像是个人偶一样任由徐其琛摆弄。 “早饭来不及做了，等会路上随便买些对付两口。”徐其琛絮絮叨叨，“别太担心，我就和老师说路上堵车了，不会让她说你的。” 璐璐一脸迷茫，愣愣地看着徐其琛。 “粑粑……” “怎么了？” “我好像不用……不用上学啊？” “不就是迟到吗？怎么就不去上学了呢？” 璐璐晃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不是怕去上学，是不用上学。” 徐其琛看了眼手机：“不是周末啊？” “我放暑假了啊！”璐璐幽怨的眼神望着徐其琛。 “暑假？”徐其琛停下了忙碌的手，猛地拍了下头，“我给忘了……” “哈~”徐其琛尴尬地笑着，把璐璐推回房间，“放假了嘛，你再多睡一会啊。” “哼，都醒了还怎么睡呀！”璐璐不乐意地坐在沙发上。 六月中旬，幼儿园就放暑假了，比小学中学早上不少。他们有没有期末测验，导致徐其琛并没有意识到暑假的到来。 “大叔，我就说怎么觉得怪怪的，璐璐都放假了还上什么学啊？”孙晓菲不忘在一旁插刀。 “就是就是，粑粑怎么能这样！”璐璐怨气极大，“好不容易放假了，就像多睡那么一会会，就被弄醒了！” “你赔我的暑假！” 徐其琛敏锐地察觉到了璐璐的小心机，哼哼了一下：“你想怎么陪？小提琴班，钢琴班，再加个学前辅导班，你看怎么样啊？” “粑粑~不是这个嘛~”小姑娘挂在徐其琛身上不住撒娇。 徐其琛一脸真诚：“不用给爸爸省钱，最近手头很宽裕，报几个班一点问题都没有。” 璐璐的嘴都能挂上油瓶了，对徐其琛的补偿没有一点兴趣。 “好啦，说吧，又有什么鬼点子？” “想出去玩！”璐璐的眼睛很亮，显然是筹划了很久，“人家小朋友放假都能出去玩，看大海，去游乐园，我们把小姨喊上，就出去玩几天。” 一听要出去玩，孙晓菲也兴趣十足，在一旁使劲撺掇。 “带着你干嘛，谁家出门旅游会带上女鬼啊？”徐其琛瞪了一眼孙晓菲。 孙晓菲努力地推销自己：“带上我，又不占位置，还能帮你照顾璐璐，让你有时间去做别的事情，多合算呐！” “说得挺有道理哈~” 孙晓菲和璐璐对视一眼，看着有戏，赶忙加大力度。 璐璐抱着徐其琛的胳膊使劲撒娇：“都好久没出去啦，出去玩~出去玩~” “出去玩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个条件。” “我答应！” “你都没听呢，答应什么啊？” “不管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回来后好好发展下兴趣爱好，别总是虎头蛇尾，到头来什么都没学会。” 眼前的欢愉显然更重要，璐璐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第179章 度假 碧绿的海面，像丝绸一样柔和，微荡着涟猗。 清爽的潮湿的带着谈谈的海腥味的海风，吹拂着人的头发面颊身体的每一处的感觉。 那个海滩都不会少了身材曼妙的姑娘，徐其琛躺在沙发椅上，带着墨镜，藏在后面的眼睛丝毫没有闲着。 韩佳莹穿的是灰色的连体泳衣，镶嵌着不少蕾丝。 相对保守的穿着依旧是遮不住完美的身材，引得无数男女的目光。 韩佳莹陪着璐璐在浅水区玩闹了一阵，热得不行，裹了条大浴巾回到了休息区。 璐璐乖巧地抱着罐椰子水待在一旁，小眼神不住地瞄向徐其琛和韩佳莹那里。 “晓菲姐姐，你说小姨有机会吗？”璐璐小声地问道。 孙晓菲藏在打伞底下，虽说她在古玉的帮助下有了实质化的身体，但在太阳底下爆还是会有些不适。 “我看悬~”孙晓菲不是很看好韩佳莹。 孙晓菲可是还知道一个对徐其琛虎视眈眈的女老板，人美多金，显然是比韩佳莹更具有竞争力。韩佳莹的优势在于和璐璐天然的关系，还有年轻。 她看了那么多偶像剧，还是挺喜欢被众女追捧的男主，要是大叔能够再帅一些，那就更棒了。 璐璐面露警惕，在她心中，还是更倾向于小姨。 不行，得让小姨多加些分，否则和晓菲姐姐说的那样，很危险的！ “粑粑，我要吃冰激凌！”璐璐小跑过去，扬起一堆沙子。 “喝了那么多冰水了，再吃冰激凌，等会小心拉肚子！” “不嘛，不嘛，我就要吃！”璐璐耍赖皮，一幅我不好哄的样子。 “听话，别闹。” “我就不！”璐璐拽着徐其琛的膀子不依不饶。 徐其琛摘下墨镜，瞪了女儿一眼：“刚才不好挺听话的嘛？出来玩，别闹事啊！不然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哼！坏爸爸！你最坏了！” 韩佳莹把挂着眼泪的璐璐抱在自己的大长腿上，小声地哄道：“小肚子装不下那么多，会不舒服的。酒店里也有好吃的冰激凌，回去我给你买，好不好？” 璐璐擦擦眼角的泪水，偷偷看了一眼徐其琛，很是乖巧地缩在韩佳莹怀里。 “小姨最好了！好希望一直都陪着我！”璐璐大声地说道，“才不要坏爸爸，不给我买冰激凌，还对我那么凶！” 徐其琛注意到女儿的小眼神，顿时心中明了，顿时哭笑不得，人小鬼大，趁着韩佳莹不注意，瞥了一眼藏在伞下的孙晓菲。 是不是你搞的鬼！ 孙晓菲无辜地摊摊手，这可怪不了她啊！ “回去收拾你！” 作为北方著名的旅游城市，海岛有着悠久的历史，古朴的西式建筑和独特的海滨文化，吸引着不少游客。 更重要的是纬度较高，和南方的炎热比起来，海岛的温度更适宜度假。 徐其琛打算来这旅游的时间已经较晚，很多有特色的民宿都已经被预定完。毕竟大量的学生囊中羞涩，都是提早许久就制定好了行程计划。 不过徐其琛现在手中有钱，心里不慌，找了了家五星级的酒店，直接是总统套房。 海滩上的人越来越多，少了份清静，徐其琛付了租用设备的钱，带着韩佳莹和璐璐回酒店。 不得不说金钱的魅力，五星级酒店的服务确实让人身心愉悦。 看到徐其琛他们刚从海滩回来，给安排了浴场，费用自然已经包含在房费当中，羊毛出在羊身上嘛。 泡过澡之后一身轻松，徐其琛随手拿了本杂志，躺在沙发上，静静的享受着潮湿的海风。 杂志里是些明星美妆八卦，徐其琛没什么阅读兴趣，正好盖在脸上挡挡光。 女孩子洗澡总是漫长又繁琐，过了好久，徐其琛朦朦胧胧间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韩佳莹和璐璐才嬉笑着回来。 “嘘~你爸爸睡着了，我们小点声。” 璐璐有些不乐意：“粑粑是猪头，就知道睡觉！好不容易才出来玩，都要懒死了！” “不能这么说爸爸哦，平时工作已经很累了，要学会体谅他一点。”韩佳莹不愧是当老师的，话说起来一套接着一套，声音柔和有磁性，“不是还有小姨陪你玩吗？” 徐其琛心生倦意，有些慵懒，不想告诉她们自己醒着，享受一下片刻的安宁。 “小姨，你觉得我粑粑怎么样呀？” 璐璐的突然发问让韩佳莹有些发愣，有些怀疑小家伙是不是看出了些什么：“怎么……怎么突然那么问啊？” 韩佳莹竭力压制着情绪，但徐其琛还是听出了她的紧张。 “粑粑可能想要给我找个新妈妈，可我只想要小姨陪着我，不要其她人！”璐璐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我是你小姨，不能一直陪着你啊？” “你当我妈妈不就好了吗？” 听着璐璐一步步给韩佳莹挖坑，徐其琛差点要跳起来好好教训一下口不择言的女儿。 你这是坑爹呐！ 韩佳莹表情有些控制不住，看向璐璐的眼神中情绪复杂。 过了许久，韩佳莹才说道：“你爸爸自己有打算，我们都不要干涉他好不好？” 璐璐撇着嘴，显然对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而介怀。 韩佳莹把小家伙抱在怀中，成年人的权衡利弊哪里是只凭借着喜恶就可以做出来决定的啊。 听到韩佳莹并没有借此挑明，徐其琛心头长舒了一口气。 再怎么着，姐夫和小姨子的关系还横在他们当中，首先就是岳父丈母娘那里过不了，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韩佳莹感觉到璐璐情绪的低落，哄着她说带她去吃冰淇淋。小吃货一听，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 徐其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外头的海风有了些凉意。 走到房间，穿着丝绸睡衣的韩佳莹正抱着璐璐在大床上小睡，徐其琛推醒了她们。 “附近有不少特色小吃，出去逛逛？” 璐璐还有些起床气，一听好吃的，立刻变脸，喊着好爸爸就爬起来换衣服。 韩佳莹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回房间换了套清爽的衣服。 白色的印花t恤，牛仔热裤，露出了白皙的大长腿，搭配一双灰色的运动鞋，方便逛街。人长得漂亮，就是衣服配人，哪怕是披个麻袋，也是别有味道。 璐璐左手牵着徐其琛，右手牵着小姨，蹦蹦跳跳地走着。 小家伙闹腾起来，撑住两个大人的手，身体腾空一阵，感受一些飞翔。 “璐璐，为什么要让我在左边啊？”徐其琛走着有些别扭。 璐璐仰着头，很认真地说道：“因为心在左边，粑粑是我最爱的人！” 徐其琛没想到小家伙突然说出那么深情的话，不觉打趣道：“是不是歌里唱的啊？‘你爱我的心跳在左边，那么深深爱你的我’。” 璐璐重重地点头：“老师放给我们听的歌，她说要把最爱的人放在左边。” 徐其琛忍不住把讨人喜欢的小家伙抱了起来：“年纪不大，嘴那么甜，也不知道以后哪个男孩子会遭罪呢！” “我才不要找男孩子呢，我要一辈子和粑粑在一起！”璐璐埋在徐其琛怀里，蹭着他的胸口。 韩佳莹在旁边露出了姨妈笑，感觉璐璐好可爱，心都要化了。 璐璐抱起来后，韩佳莹不觉就贴在徐其琛的右侧。 韩佳莹小心翼翼地捂住左胸，感受着心跳。我在你的左边，离我心最近的地方。你的心跳也在左边，却离得我好远。 温馨的场面，韩佳莹却不觉伤春悲秋了起来。 很快繁华的夜市就让韩佳莹的低落的情绪高昂了起来。 真正的饕餮是不会去大型商场觅食，真正的老手艺是藏在街头巷尾，像是夜市就是集大成者。食客是用脚投票的，口味不好，没两天就会销声匿迹，只有用心做、食材优秀、口感丰富才能在夜市存活。 小家伙偏爱鱿鱼须，配合上特色的煎饼包裹，满口溢香。 “少吃两口，等会还有好多，肚子哪装得下？”徐其琛见璐璐一脸的享受，口中生津，把剩下的大半个煎饼包鱿鱼须骗了过来。 孙晓菲看着三人大快朵颐，羡慕的很，只是她以灵体的形式存在，并没有能力品尝食物，只能是羡慕的望着，幻想着享受美食的场面。 “大叔，前面灵气好浓郁啊！”孙晓菲贪婪地盯着远处一个小摊子。 摊子前围着不少人，要不是店主努力的维持秩序，估摸着都要把摊子给掀翻了。 徐其琛抬头望去，人头攒动的摊子那的灵气浓度确实远超其它地方，不禁让他有些好奇。 难道是遇到同行了？ 平时做饭的时候，徐其琛会开个外挂，像是冰封符能够让牛肉、海鲜的肉质更加紧绷，而火爆符取火，烤出来的肉质更加鲜嫩，能够把汁水牢牢的锁在其中。 那个摊子的老板不会也是个修炼者，用灵力制作食物，才导致那里的灵气浓郁。 “过去看看呢！”徐其琛好奇心起，牵着璐璐就往那里跑。 靠近一看，小摊贩卖的就是简单的涮锅。客人在一旁挑选了食材，老板放在漏勺里在滚开的汤水里涮熟，配上葱花辣油。拥挤在摊子前的食客一脸迷恋，吃完了签子穿着的食材，把纸碗中的汤汁喝得一干二净。 “实在是太鲜美了，老板再给我来一份！” “那么多人呢，到后面排队去！” “买了就走开，不要堵在前面！” “……” 食客们对贪婪的家伙自然是群起而攻，摊子就老板在忙活，别人多吃一份，后头的人就得多等一会。 徐其琛辨认了一下，散发出大量灵气的就是那锅汤水。 摊子的老板是个瘦小的中年男人，额头都是汗水，应付那么多食客对于他来说是极大的压力。 “不要挤，不要挤！”老板涮烫着食材，还得维持一下秩序。 “好香啊！”璐璐贪恋地嗅着味道，“和粑粑做的饭一样香！” 韩佳莹在一旁表示赞同，在她的评价中，能够和徐其琛一样的程度已经是很高的赞扬了。 徐其琛习惯了用灵力做饭煮菜，自然是察觉不到做出来的饭菜和其他人的有何区别。此时看到老板用灵气浓郁的汤水涮菜，才明白灵气对食物带来的质的改变。 排了好一会儿队，徐其琛才买了一份涮菜，尝了两口，除了浓郁的灵气之外，口味的调配也相当自然。他对老板有了极大的兴趣，老板本人并不是修炼者，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灵力的存在，他却能调配出具有浓郁灵气的汤水，不清楚是用了什么样的法子？ 韩佳莹和璐璐当然不会和徐其琛一样想太多，把一大碗涮菜吃了个精光，璐璐更是一口气喝光了汤汁。 “粑粑，好好吃啊！”璐璐眨巴眨巴眼神。 “好吃也不能不加节制，等会儿消化不了，有你好受的。”徐其琛敲了敲璐璐的脑袋。 璐璐为难地摸了摸鼓起的小肚子：“要不我们在旁边休息一会儿，等我消化的差不多，我们再买一碗！” “怎么就这么聪明呢？”徐其琛笑着又敲了敲小家伙的脑袋，“你知道消化要多久嘛，等你消化完，人家都收摊了。” “那我努力消化快点！” 走了一路，吃了一路，肚子确实有点撑，徐其琛就在附近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 璐璐卖力的揉着小肚子，希望能够加速肠胃蠕动，赶紧腾出点空间，等会儿好再吃上一碗。 小摊的生意好得出奇，那锅汤水散发出来的香味吸引了不少外来的游客。老板准备的食材被买了个光，想要收摊的时候，还没能尝鲜的客人怎么肯罢休。 “真没有了。”老板指了指空空荡荡的冰箱，“明天同一时间，我多准备点，到时候大家再来。” 有些当地的客人只能是败兴而归，而有的明天就回的游客就不依不饶。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老板没东西了，怎么卖嘛。 有一个游客不知道脑回路是怎么长的，从旁边的摊子买了不少食物，直接带了过来。 “不差钱！就算是你摊子买的！” 第180章 秘方 不就是多花一倍的价钱嘛，出来旅游的多是不差钱，能满足一下馋虫就成。 又是一阵哄抢，连锅里的汤水都没多少。 “真是一滴都没了！”老板拱了拱手，向不少没能尝到鲜的食客道歉，“明天我还在这儿，还请各位多捧场。” “不就是涮锅嘛，怎么他那里这么多人，我这就小猫三两只呢！”离得不远的小摊老板抱怨道。 隔壁炸串的老板笑道：“东西差不多，可人家有秘方啊。多半是冲着那锅底汤去的，你没人家的秘方，当然是没人家生意好了。” “涮锅能有什么秘方不秘方的，不都是这些调料嘛！”小摊老板有些不服气，“该不会是他放了什么上瘾的玩意儿吧？” 食物中放入植物壳也不是什么新闻，隔着不久就会曝光出来。实际操作中，那么低的含量想要让人上瘾是很困难的，最多是增添了一些香味和味道罢了。 抢人生意，如杀人父母，其他摊子的老板眼红过瘾，商量着是不是把秘方给抢过来。 夜市里头混的，怎么可能少了些狠人。看着秘方如此吸引客人，不得不让他们心生歹念。 璐璐对老板收摊有着极大的怨念：“我还没有消化完呢，他怎么能不卖了呢？” 韩佳莹在一旁安慰道：“那老板也说了，明天还会来，我们又不急着回去。” “那……那明天还要带我来这！”璐璐知道徐其琛才是说的算的人，赶紧拽进了他的胳膊。 徐其琛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头：“行，明天我们还来这。我去问问老板明天什么时候开张，明天我们早一些。” 老板40多岁，岁月的痕迹雕琢了脸庞，粗糙的手正在把桌椅折叠起来放到大三轮车上。 徐其琛再次确认了一下，他确实不是修炼者，搬冰柜的时候都有些吃力。 老板憋红了脸，一点点把冰柜往三轮车后挪。 徐其琛快步上前，拖住了冰柜的一段，使了点力气。老板感觉冰柜轻了一些，看到有人上前帮忙，憋了口气，才算是把冰柜拖上车。 “谢谢哈！”老板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挑了根完整些的递了过来。 “举手之劳罢了。”徐其琛婉拒了烟，等会还得陪璐璐回去，一身烟味肯定会被她嫌弃的。 “就想过来问问，明天什么时候开张？”徐其琛指了指璐璐和韩佳莹坐着的长椅，“我女儿，尝过之后就念念不忘，囔着明天还要来。” “这好办呐！”老板笑了起来，额头上的皱纹舒展一些。 他在一个破旧包裹里找了好久，掏出一个茶包大小的袋子。 “这里头装着的就是我涮锅的秘方，回家您呀，自己就可以炖给孩子吃。” 徐其琛半信半疑的就过了小袋子，里面确实有浓郁的灵气。 “这不合适吧？” 老板挥挥手：“没什么合不合适的，孩子想吃，做家长的这点简单的要求还是要满足的。要不是今天实在太累，我再给她做一锅都成。” 徐其琛看着北方大汉憨实的笑，不觉得有虚假成分。 “这么重要的秘方，说给就给，万一我是坏人怎么办呢？” 老板呵呵一笑：“哪有坏人说自己是坏人的，你呐肯定是个好人，不然刚才也不会过来帮我抬那么一下。” “这冰块忒重了，要是没您刚才抬拿一下，我这老腰肯定是吃不消的！”老板说着捂了捂后腰，看样子刚才站了好久，是真不舒服。 突然被发了张好人卡，徐其琛也有些懵，他看着手里头的调料包有些恍惚，灵气那么浓郁的东西说送就送，小摊的老板是不是太大方了点。 掂量了下调味包，徐其琛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走过来的几个人。 不管怎么说，老板都表达了足够的善意，徐其琛没道理恩将仇报。他也不喜欢欠人情，帮忙赶走几只烦人的苍蝇，就当是付了调味包的钱。 老板将三轮车兜里的桌椅冰柜都用绳子绑好，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聊来聊去，染着黄毛的年轻人挡在了他车前面。 “老头，付保护费了吗？你就在这摆摊子！” 对方凶神恶煞，胳膊上纹着身，一看不是好惹的人。老板是个老实人，不愿招惹这些混子，赶忙摆起了笑脸。 “才到这块，没听说过这里的规矩，您说个价就成。” 伸手不打笑脸人，老板还是懂到哪要讲哪的规矩，千万不能惹了麻烦。 “早些时候看着摊子的人就很多，我们的规矩很简单，收了多少钱，给我们一半就行。” 老板一听狮子大开口就急了：“哪有这样的规矩？营业的一半？我这还有成本在，给你们一半，我不就一天等于白干了。” 黄毛冷笑一声，把两个同伙都招了过来：“你白干我不管，在我们的地盘上就得守我们的规矩！” “这钱，你给也得给，不想给也得给，由不得你！”黄毛面露凶相，扭了扭胳膊，一言不合就准备动手。 老板急了，跺着脚：“哪规矩也不能这么狠呐！” 黄毛图穷匕见，谈起了条件：“不交保护费也没关系，我们还是尊重有本事的人的。” “你锅里的秘方告诉我，回头你在这一块就由我们来罩着。” 老板的头摇成了拨浪鼓：“哪有……哪有什么秘方啊？就和其它摊子用的一样的调味！” “嘿呀，还敢骗我？”旁边的小个子不爽道：“怎么可能一样，吃起来完全是两种味道！” 秘方是老板赖以生活的根本，交出去以后自己就别做生意了，怎么可能会轻易给旁人？ 黄毛见老板不到黄河心不死，挥着拳头就过来了。 老板也是心一横，双手交叉挡在面前，哪怕是被打死，也绝不把秘方交出来。 预想当中的拳头没有砸过来，半途就被徐其琛拦住了。对付这么几个小拉机，徐其琛连灵力都不用，光靠着他强化后的身体随随便便就全打趴在地上。 “还不滚，等着我请夜宵吗？”徐其琛威风凛凛地站着，俯视着痛苦呻吟的三个小瘪三。 小瘪三们连滚带爬，很快就离开了现场。 “这可如何是好？”老板一脸焦急，“你把他们给打了，我是不能再过来摆摊了。” 徐其琛感慨老板的软弱，心里面摇了摇头，哀民生之多艰。以老板的体格，真要是打起来，对方三个小瘪三不一定占得了便宜。只是岁月抹去了他的棱角，能够苟且着，绝不会愿意出头。 回过神来的老板也觉得自己说的话让人感觉心凉，朝着徐其琛千恩万谢了一番：“还是感谢您出手，免得我吃顿苦头。” “这就不必了，你给我这个料包，我女儿得开心好久呢。” “不过我还是得问一句，为什么你的秘方中有如此浓郁的灵气？”徐其琛试探地问道。 老板一脸懵：“灵气是什么？” “没什么。” 如果老板是个城府深厚的人，必然是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售卖含有灵气的涮锅。只可能是他并不了解灵气为何物，机缘巧合下添加了某种东西，才形成了他的秘方。 周谚有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在旁人看来，拥有一份受到追捧的秘方，却没有保护能力的老板就像是一只下金蛋的鸡，任人宰割。 徐其琛能够帮他一次，帮不了无数次，除非老板以后将秘方深藏，不再显露出来。 他靠着这个秘方过火，不拿出来用显然是不可能的。 “以后有什么打算？” 老板有些沮丧：“还能怎么办，换个地方歪，找个人少点、事端少点的夜市再来。” “海岛那么大的地方，我就不信他们能找得到我。” “你要想清楚，没有他们，还有张三李四，空抱着一个秘方，必然是会遭人觊觎。” 老板陷入了沉默，他也不是第一次遭遇这般的威吓，只是之前装作骆驼，把头埋进沙子，不去正事而已。此时被徐其琛挑明，顿时就唉声叹气了起来。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弄这么个方子出来。” “你这方子是自己配出来的？” 老板看了看徐其琛，念着之前的帮助，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以前我住的地方，门口有个小山坡，坡上长着不少的野菜，其中有一种野菜的味道特别鲜美，家里经常是采上一些当做是味精使用。” “我这把年纪没什么出息，上有老下有小，白天打打零工，晚上推个车出来赚点外快。为了吸引客人，我就把这种野菜晒干磨成粉，放进调味包里。” 灵气充裕的植物，多半是物华天宝，它的种类很重要，生长的地方更重要。想必野菜生长的山坡，正是灵气汇聚之地，野菜吸收了灵气之后，才会如此鲜美。 “除了这种野菜之外，剩下的调味料和其他人没什么差别，他们问我秘方是什么？这叫什么秘方呐。” 徐其琛自己喜欢做菜，经常把灵力融入到烹饪的过程中。之前只是关起门来成一统，自己玩自己的。现在经由老板一提点，顿时发现了商机。 “你看有没有兴趣到沪城去，我们合伙开家店？”徐其琛提出了个建议。 老板惊恐地看着徐其琛，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眼神中很是警惕。 怎么都觉得是徐其琛要把他卖了，还要让他数钱的意思。 “刚才我提到了灵气，其实就是野菜鲜美的根本原因，这种东西我有很多。” 徐其琛快步跑到一家烧烤店，用了几根烤串。 “你尝尝什么味道。”徐其琛递了跟过去。 老板脑子有些恍惚，痴痴地尝了一口：“就是很普通的孜然粉的味道啊？” 徐其琛伸出手，掌心中冒出一丝火苗。 “这——”老板腿一软，就要给跪下了，“你……你放过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与武力胁迫相比，突然冒出的火苗更让老板心神崩溃。 “我要你帮忙呐。”徐其琛把剩下的肉串在掌心过了一遍，油脂劈啪作响。 “你再尝尝。” 老板是心惊胆战，哪敢不从，战战兢兢地咬了一口，接着便愣住了。 “怎么……怎么变得那么好吃了？明明就是刚才那串是一起的啊？” 徐其琛找了张纸，擦了擦手心的油水：“这就是运用灵力烤出来的东西，和你的野菜是一样的道理。” “人力毕竟有限，靠我现在的能力，做几顿饭已经很勉强，大规模供应根本不可能。” “不过见了你，我就开了窍，其实并不需要全程使用灵力，只需加入一些富含灵气的佐料，也能达到差不多的效果。” 老板只觉得脑子停止了运转，被动地接受着徐其琛的说辞。 徐其琛也不强求老板能短时间内消化完，互留了电话后就不再劝说。 备注名字的时候，徐其琛才知道老板叫刘清。 “粑粑~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啊？”璐璐在长椅上等得有些倦了，眼皮直打架。 “刚才我求了好久，老板给了我一个料包，能做出来一样的味道。”徐其琛晃悠了下料包。 璐璐伸手来抓的时候，徐其琛眼疾手快地收了回来。 “还想不想吃刚才的味道了？” “想！”璐璐猛点头。等了好一会，她消化得差不多，肚子腾出了不少空间。 “那你就得听我的话，不听话的话，就没得吃！” “呜呜~”璐璐扑到旁边韩佳莹的怀里，“小姨，粑粑欺负我，他威胁我！” 韩佳莹笑着抚了抚璐璐的后背：“你爸爸和你开玩笑呢。” “只是已经吃了很多了，再吃肠胃会不舒服的。既然能做出一样的味道出来，我们就等明天再吃好不好啊？” 璐璐完美地演绎了什么叫做变脸，见小姨和爸爸都不支持自己，郁闷地从韩佳莹怀里挣脱了出来。 “哼!你们合伙欺负我！”璐璐发起了小脾气，“我回去向外公外婆告状！” 徐其琛一脸无所谓：“向谁告状都没用，你外公外婆肯定是站在我和小姨这边的！” 璐璐把头撇到一边：“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第181章 刘清 刘清骑着三轮车赶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简陋的平房里还亮着昏暗的台灯，刘清才觉得心头有一些暖意。 把院子反锁好，刘清才从了个凉，抖了抖身子。 “生意还行吧？”躺在凉席上的婆娘问了句。 “挺火的，就是又和上回一样，遇到了麻烦。” 一听有麻烦，原本有些困意的婆娘立马爬了起来：“你有没有受伤？人没事吧？” 刘清摆了摆手：“遇到个好心人帮忙，我人没事，就是那片夜市是不能去了，不然肯定有人找麻烦。” “唉~实在不成，小摊咱们就不摆了，整得我担惊受怕的。” 刘清一脸苦涩：“不摆摊子哪来的钱呐，你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我去打零工才能挣几个钱，身体也受不了。” 之前在另一块夜市，也有人询问秘方的事情，刘清死活不给，被揍得不轻，腰本来就不好，自那以后更是雪上加霜，弯腰久了就会发酸发麻，人都站不直。 儿子没本事，学习一知半解，打游戏倒是头头是道。高中是轮不到他，念的还是中专。 国家是鼓励职业教育，学费不需要费心，可兔崽子居高不下的生活费也是个沉重的负担。 两口子要吃药，儿子要生活，刘清大小工赚的钱哪里够呢。 “帮我的人和我提了个建议，跟他去沪城开店。”刘清做不了那么大的决定，只能征求一下婆娘的意见。 “他不会是在骗你吧？” “看着不像，他是个好人。” “他要是个好人，你就去试试呗，反正再差也不会比现在差了。” 刘清心中苦涩，看着简陋的房间，重重地点点头。 做得好了，说不准就能翻身。本来就已经在低谷躺着了，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呢？ ………… 七点多钟，徐其琛迷迷糊糊接到了刘清的电话，说是愿意去沪城闯一闯。 徐其琛顿时就精神了起来，约了下时间。 有了灵气滋养的野菜作为秘方，肯定能在第一时间征服顾客的肠胃，到时候遍地开上连锁店，徐其琛很快就能走上人生巅峰呐！ 涮锅、麻辣烫、串串香，本质上是差不多的东西，像是麻辣烫就是从蜀地小火锅衍生而来，食材的新鲜程度很重要，但秘诀还是在汤底上。 麻辣烫、涮锅文化具有流行性，像是棒子就很喜欢类似的口味，受欢迎程度和炸鸡啤酒旗鼓相当。 徐其琛在江芷寒的创业公司待了几年，多少是有点创业基因的。首先是上千亿的市场规模，绝对是有徐其琛的容身之处，何况是独特的汤底，绝对杀手锏，一推出市场，其它的涮锅、麻辣烫品牌自此就可以到垃圾桶里去了。 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底汤的料包所需要的野菜粉不用太多，一个料包可以使用两三次，这就有了一定的推广性。 综合下来看，已经满足了成立一家连锁餐饮公司基本条件。 只是…… 徐其琛算了算自己的储蓄，还房贷用了不少，手头的现金不多，在寸土寸金的沪城想要维系一家公司还是很艰难的。 刘清肯定是有意向到沪城闯荡一番，徐其琛也不能坑了他，就给江芷寒打了电话。 “有什么事？”江芷寒那头有不少杂音，听着像是会议上的争吵。 大集团开高层会议，吵吵架是很常规的事情，涉及到各个部门、分公司的利益，肯定是要据理力争。 江芷寒作为掌控着，需要的是平衡各方利益，必要的时候要悄咪咪地挑点矛盾出来。 徐其琛把自己创业的打算和江芷寒说了一番。 “我不怀疑所谓秘方的独特口味，只是你能否保证这样的秘方不会有别人效仿？”江芷寒看着属下间的争吵，对徐其琛提到的独特性更感兴趣，“麻辣烫市场非常成熟，基本是赢家通吃，零散的店家只能苟延残喘，如果他们能够复制出同样的秘方，你就不具备任何的竞争力。” 大型餐饮企业除了口味之外，更重要的是产品标准化、服务标准化、管理标准化、配送统一化，有效了降低了各种成本，是单打独斗的小店所不具备的优势。 徐其琛带着秘方窜入市场，或许短时间内能够赢得一大批顾客，可一旦大集团反应过来安排人员研发，可能徐其琛的店还没开出沪城的一个区，人家早就全国统一跟进了。 江芷寒做过互联网创业公司，虽然和餐饮行业搭不上边，可经营的道理是相同的。 千万别有错觉，别随随便便觉得大公司慢，大公司懒，大公司官僚。 有时候人家只是嫌弃你太小，就算是发展起来，也可以通过收购、投资保证有一定的话语权。吃相太难看，又是对公司形象影响很大。 可一旦在核心战略上有碰撞，大公司就会发狠起来，玩了命的弄死你。比如，在o2o时候，阿里受到了威胁，它的地面部队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一点都不低于美团，逼得美团不得不站队滕迅，引入巨大流浪，否则真可能被阿里推到绝路上。 徐其琛的餐饮公司开出来，就是触动到几大规模庞大麻辣烫公司的核心利益，人家不和你拼命才怪呢。 千万不要小瞧餐饮企业的能力，和互联网的大佬们比看着是落魄了点，好歹也是大几十亿的市值。就拿较为成熟的杨国福和张亮来看，前者有用5500家和后者4700家，数量上是超过肯打鸡的。 “我的建议是，充分调研，再研究是否入场。”江芷寒郑重地说道。 创业最忌讳的就是一头脑热地钻进去，这种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江芷寒有金鑫集团作为背景还遇到了一大堆麻烦呢，何况是徐其琛这样的创业新人。 “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口号喊得响亮，各种创业基地和孵化器纷纷成立，不少成功创业者的故事也经常见诸报端。在许多人看起来，创业就是和财富自由和人生理想画上了等号，似乎只要一创业就可以马上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名利双收。 理想很丰满，现实往往很骨感，就像巴菲特说的：“当潮水退去时，你才会知道谁在裸泳”。 据不完全统计，初创企业的失败率为80%左右，企业平均寿命不足3年，其中大学生的创业失败率更是高达惊人的95%。 你所看到的成功不过是幸存者偏差，大多数人品味到的是苦涩酸楚的滋味。 江芷寒的劝说犹如冷水一盆泼到徐其琛头上，透心凉。 随着灵气复苏，像是那块小山坡绝对不会是个例，迟早会有其他人发现其中秘密，到时候徐其琛还能否坚持下去？ 当然，像是徐其琛这样贪恋金钱的修炼者实在是不多，其他人多少是有些修炼者的傲气，至少明面上不为金钱所折腰。 到了约定的时候，徐其琛在一处茶室看到了拘束的刘清。 丑话说在前头，徐其琛把其中的风险讲了个清楚，等待着刘清的答案。 “包路费和食宿吗？” “那当然。” 刘清的神情坚定了不少：“那就去试试。” 活了四十年，好不容易有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刘清不想放弃。何况出门的时候婆娘都说了，做了决定的事情轻易不要放弃，哪怕是撞了南墙也无所谓，反正家里头一无所有，不会再出现更糟糕的情况了。 “你那么相信我？” “徐老板，您是做大事的人，我跟着你，想来是吃不了亏的。” 徐其琛莫名多了一些信心，给刘清留了足够的费用，表示自己先回沪城安排，稍后刘清带着家里的野菜干赶来。 出来已经好几天，该玩的的都玩了，特色小吃一个没拉下，也该回去了。 飞机到机场，徐其琛把璐璐交给韩佳莹照看，自己打了车直奔金鑫集团总部。 江芷寒不知什么时候带起了黑框眼镜，看着像是平光镜，并没有度数，让她更加沉稳了一下。 徐其琛才坐下来，江芷寒就把一本厚厚的调研报告推了过来。 “麻辣烫兴起的那几年，一年就能回本，一年赚几十万轻轻松松。只是近几年来消费逐渐升级，推高了物料成本，加上店面租金的提高，利润率并不如想象中那么丰厚。而且现如今大企业都是采用加盟连锁的体系，是一个极大的弊端，扩张速度太快，麻辣烫入门门槛太低，加盟商素质参差不齐，我并不看好现在的模式。” 江芷寒做了不少功课，她曾经在集团下属的投资公司当过一段时间的总经理，完全是从投资角度来分析这一个行业。 “以杨国福麻辣烫和张亮麻辣烫为例，前者偏向于重资产模式，加盟费只占其中两成，多数收入来自商贸模块，比如向加盟商销售调味料、食材、厨房设备，来源较为多元；而后者采用轻资产模式，外采来代替自己生产，更像是一家管理公司。这两种方式各有利弊，这一块你暂时不用考虑，得发展起来形成规模才需要面对。” 徐其琛听得出江芷寒的言外之意，连市面上最强的两家连锁集团她都看不上眼，更别说自己从零开始，没什么经验，也没什么团队的创业了。 徐其琛从包里找了一小瓶粉末出来，倒了杯温水，撒了些粉末进去。轻轻晃了晃，出现了淡淡的草绿色。 “尝尝。” 江芷寒猜测这瓶粉末大概就是徐其琛所说的秘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初入口，很单调的纯净水的味道，然后是难以察觉的涩味，最后则是鲜美。 鲜美并不浓郁，也不觉着腻，口感恰到好处。 徐其琛注意到江芷寒的表情，知道她也能发现秘方的不同之处：“底料、复合调味料是麻辣烫的核心竞争力，一碗麻辣烫看似简单，但所用底料和配料有很多讲究，花椒、八角、肉桂、甘草等等，甚至盐的品种、产地不同，口感也有差异。” “连锁店采取的都是同一供货，在食材上不相伯仲，形成竞争差异的就是配方的不用。” 徐其琛展示了一下粉末：“这就是核心竞争力！” “这真的是你遇到的那个人发现的？”江芷寒吧唧了下嘴，“为什么我觉得和你做的饭味道很像呢？” “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我的方法并不能大规模生产，而他发现的野菜，只要是将那一片地方圈起来，就等于是得到持续供应的原材料。” 充满灵气的地脉在任何一个门派眼中都是至宝，也就是徐其琛这个半吊子的家伙才会想圈起来种野菜，好收集到足够多的调味粉。 江芷寒放松地依靠在椅背上：“看样子你是打定主意试试水了？” 徐其琛点点头：“以我现在的积蓄，开一两家店没什么问题，关键是后续扩张的时候，资金方面是个问题。” 江芷寒笑了笑：“那你就把注意打到我身上了啊？” “没得到我的人，就想得到我的钱？” 听着对面的女人一嘴的虎狼之词，徐其琛只能是满脸黑线。 “要是上回你把全款打给我，我手头至于那么紧张嘛。” “你这可别冤枉我，人你又没抓住。” “我就问你，最近还有没有高层受到威胁勒索。” 江芷寒的指关节轻轻敲击着桌面，狡黠地说道：“人没捉住，说明以后还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按照我们的口头约定，肯定是达不到标准的。” “投资不是不行，不走集团，我以个人名义，而且要做老板娘！” “想得美！”徐其琛哼了一声，“你就是馋我身子！” 江芷寒站起身来，踩着高跟鞋走到徐其琛旁边，手搭在他的双肩，凑了过来：“就是馋了，长老能让我解解馋吗？” “亲兄弟都要明算账，钱还没投呢，我是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的！”徐其琛说着侧到一旁。 小妖精呼出来的热气实在是让人浑身发麻，要是再不离得远些，徐其琛还真不一定抵抗得住。 第182章 璐边小店 餐饮业地竞争相当惨烈，每天都有大量的新店开张，也有不少老店倒闭关门。 几乎是每一家开店的时候，老板都是有着雄心壮志，想着要做大做强，走向全国。只是热情一过，难免被一堆困难所难倒。营业额的快速下降，逼着老板采用便宜的原材料，以此降低成本。 食材的改变，自然会导致最后菜品口感的下降，接着就进入到恶性循环，最终门口罗雀，不得不关门大吉。 徐其琛时间有限，短时间要这样就可以了，做出成绩，以此获得江芷寒的投资，所以他直接盘下了一家转让的小店。 大点的餐厅各有特色，小店则是大致相同。麻辣烫、涮锅用不了许多场地，本就是方便食品，翻台率很高。 考察了几天，徐其琛花了巨款在一处商业广场外的小吃街盘下了一家门店，价格同比要比其它门店低了三成。价格低自然是有原因，挺附近的商户说，原来租户发了狂，杀了一家老小，接着自杀。被人发现的时候，一屋子的血腥味。 房东觉着自己是倒了大霉，花了不少的钱才找人把商铺清理干净，可坊间一直流传着里面有脏东西，导致无人问津。 徐其琛怕蛇怕老鼠，唯独就是不怕鬼怪。见得多了，早就有了免疫。出门在外还是没遇到三两只小鬼，都觉得整个旅途索然无味。 见有人接盘，房东是开心得不行。 毕竟房东买商铺是投资，就指望着租金换掉贷款呢，没有租赁，他就得掏出自己的钱把坑填上。 徐其琛随便杀杀价，房东直接不要押金，搞得他还以为自己是不是从菜市场砍价大妈那里出师了。 当天下午，房东就急吼吼拿着草拟好的合同过来找徐其琛，看着他签了字，房东才安了心。 店铺原有的桌椅板凳、厨房用具都很齐全，徐其琛只需要在原有的基础上调整一下装修风格，看着更简明大方些。 韩佳莹带着璐璐到店里来看情况，徐其琛在门口的树荫下乘凉。 “还以为你多忙呢？”韩佳莹打了个招呼。 徐其琛塞了一把瓜子过去，笑着说道：“术业有专攻，我要是插手就是帮倒忙，还不如端张椅子在外头消遣消遣呢。” 他就是个监工，不要让工人们偷懒就成。 家里装修过的人都知道，哪怕是包工包料，有的工人也不会老老实实干活，到了工期就慌忙赶工，质量肯定是没法保证。有个人在旁边看着就好多了，至少明面上是对得起工资。 徐其琛端了个两个小板凳出来，示意她们两坐下来。 店铺正对着商业广场的一个门，里面的冷气“呲呲“地往外吹，加上又是树荫底下，格外清凉。 韩佳莹对徐其琛自然是无条件支持，只是看着现场就徐其琛一个人，不由问道：“不是还有个合伙人嘛，他人呢？” “刘清在调配秘方呢，之前他都是凭经验，摆摆小摊子还成，开店肯定是不行的，得把秘方里各种调料的比例固定下来。” 璐璐对店里忙碌的工人很是好奇，要不是韩佳莹拦着，就要冲进去满足一下好奇心。 “里面有油漆，对小孩子身体不好，你看那些叔叔阿姨都带着口罩呢。” 璐璐撇撇嘴，开始解决手里头的瓜子。 韩佳莹看到店里头的师傅乐得满头汗，在附近的便利店拎了一袋冰镇矿泉水回来。 “各位师傅，稍微歇歇，喝点水吧。” 工头擦了擦手，接过了水：“谢谢老板娘哈~” “干了好几家伙，也就是您这里还惦记着我们呐。” 一听对方说自己是老板娘，韩佳莹心里头乐开了花，整个人都美滋滋起来。 酒香也怕巷子深的年代，开业之前，徐其琛花了不少钱打广告，本地的生活公众号、外卖平台，就想着一炮而红。 开业后的情况比徐其琛预想得好上不少，临到饭点就挤满了客人，不少外卖小哥都在门口等着拿货。幸好是徐其琛早有准备，几口大锅一齐开动，勉强能供应得上。 徐其琛在人头攒动的店里招呼着客人，收拾碗筷的阿姨提醒了他一下，说是门口有人拿着手机拍来拍去。 独特的鲜美一瞬间就能征服味蕾，回头客相当多。他这的生意好了，其它麻辣烫的店生意自然就下去了。 人心险恶，不得不防，拍什么是人家的自由，可要是添油加醋、恶意抹黑，徐其琛可不会忍耐。 自媒体时代，好好的肉松能被谣传成棉花，鸡蛋黄说是橡胶，要是有人说店里的汤底有问题，一传播开来，徐其琛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来辟谣。 造谣一时爽，辟谣跑断腿。何况很多人只是凑热闹，这波风潮过了之后，谁还管真相是什么。 徐其琛心头有了预防，快步地跑出店外，看到一个穿着水手服的女孩子。白色的短袖衬衫，系着淡粉色的领结，下身同样粉色系的及膝短裙，一段白色的小腿后就是黑色的小皮鞋，看着青春靓丽。 “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你是主播还是up主？” 小姑娘正和直播间的水友聊天，被徐其琛打断之后并不恼怒，很温和地解释道：“我是个主播，正在播户外，听说新开了家很好吃的麻辣烫，就过来看看。” “” “店名是璐边小店，是用的路边的一家店的意思吗？” 徐其琛笑了笑，尽量让自己自然些：“我的女儿叫璐璐，她很爱吃，店名就带上了她的名字。” “我也爱吃哎！” “我应该没那么可爱的女儿……” 小姑娘被徐其琛的冷幽默逗笑了，一瞬间眉开眼笑，引得直播间弹幕不断刷屏。 “小悦悦被大叔调戏了呀！” “那家店我去吃过，超好吃，给大家安利！” “小悦悦不要怕，猛踩油门！开波车！” “……” 范悦人美歌甜，爱穿各种水手服，不管是颜值还是才艺都非常出色，自然是吸引了不少观看直播的水友。 只是总是唱歌，嗓子也会受不了，所以范悦会播放一些户外，混混时长。签约主播对每月的播放是有时长要求的，要是达不到的话，签约的金额会受到影响。 平台花大价钱缺主播可不是养宠物，是要靠他们挣钱的。主播播放时间越长，观看的粉丝越多，给平台带来的流量也就越大。流量为王的时代，流量就是财富。 璐边小店受欢迎的程度远超于徐其琛的预计，以这几天出色的营业额来看，江芷寒的投资是必然的。既然势必要铺展开来，提前做一下广告宣传就很有必要。 徐其琛热情接待了范悦，特地在门口摆了张桌子，问清了她喜欢的食材，帮她烫了一碗。 美味的秘诀来自于汤底，并不考验厨艺，只要是记着食材放入的顺序和时间，哪怕是个新手培训两天都能掌握。 “好香啊！”范悦像只小猫咪，可爱地耸动着小鼻子。 徐其琛骄傲地说道:“所有的美味都来自于秘方，但不像其他家宣传的，流传了几百年几十年。麻辣烫诞生其实不过十几年，说是失传多久的秘方，听着就会让人笑掉大牙。” 徐其琛知道观看直播的都是年轻人，以较为轻松调侃的方式介绍自家麻辣烫的特点。 范悦尝了一口汤，幸福浮上了脸庞，那种鲜美是渗入灵魂的：“怎么那么鲜呐？而且一点都不腻！” “这就是秘方的厉害之处。普通的麻辣烫以辛辣为主调，过去是为了掩盖食材的不新鲜和怪味儿。在如今，过分的辛辣是没有必要的，反而是掩盖了新鲜食材的口感，不管是什么食材，放进去都是同样的味道。” “璐边小店在调味的时候，刻意降低了辛辣调料的含量，增加了鲜甜味道。” 范悦夹了块唱的半熟的西红柿，外面一直都是让人着迷的鲜美，轻轻咬一下，里面则是番茄原来的酸甜口感。 鲜香的味道和多层次的口感让范悦停不下来筷子，一口气吃了小半碗，躺了一脑门汗。 直播间的水友看得心急，真有那么好吃，连句话都来不及说。 “小悦悦快说词，说词呀！” “天呐，原来不说话的小悦悦那么好看呐！” “这么漂亮的小姐姐，可惜不会说话……” “好好吃的样子，谁和我约一波？” “你是咯咯还是美眉？” “……” 范悦结果徐其琛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实在是太好吃了，根本就停不下来！” “要不是刚才喝了杯奶茶，我能把整晚都解决掉！” 那是自然，初次接触利用灵气烹饪的食物，对味蕾来说就是一次毁灭和重建，再品尝其它食物，就会觉得完全是调料的堆砌，食之无味。 连金鹤楼这样的老饕餮都无法避免地沉迷于此，普通人自然是更无法抗拒。 究竟是什么东西可以做出那么好吃的味道，范悦想要一探究竟。徐其琛没什么好隐瞒的，正要是做一下干净卫生的广告。 后厨的空调大功率地运作着，只是几大口锅在那，温度也低不到哪去。 窗明几净的后厨让范悦一瞬间就有了好感，她探访过不少街头名小吃，印象中往往都是和污浊挂钩。 范悦在大锅旁忙碌的厨师都是全副武装，小心翼翼、如临大敌，深怕是对食材造成任何的污染。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多是为了美食寻找的借口。要是好吃还干净，那就更让人心情舒爽。 锅里沸腾的底汤很纯净，并不像是普通麻辣烫那么浑浊。 “鲜美的味道完全是锅里的底汤所决定，虽然是叫麻辣烫，麻辣的口味其实是在后续才增加进去。”徐其琛让厨师腾了个位置，用大汤勺把一大包调味包舀了出来，“这就是店里用的秘方，隔段时间就要更换一下。” 范悦对调味包里的秘方很感兴趣，只是她很清楚这是店家的不传之秘，只能是努力地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户外直播对于范悦来说更大的意义在于填补直播时常，遇到一家好吃的店和一位健谈的老板，算是意外之喜。 正当范悦准备离开的时候，韩佳莹带着璐璐到店里探班，她一瞬间眼睛就亮了。 好漂亮的女人，好可爱的女孩！ “粑粑~”璐璐直扑过来。 徐其琛蹲下把狂突的小家伙抱了起来：“又去哪玩了呀？一身的汗！” “带着腓腓溜达，它要减肥。” 套着背带的猫咪在地上翻了个白眼，它才不要减肥呢！明明就是韩佳莹说璐璐最近又胖了不少，小家伙赌气牵着它在外头瞎逛。 溜达的路上还不忘记吃了一碗冰镇汤水和炸糍粑，诅咒你成为小胖妞！ “这是您女儿吗？”范悦的眼睛里面冒星星。 没人能拒绝可爱的璐璐，特别是近来胖了些，脸颊有一些婴儿肥，更增添了她的魅力。 璐璐好奇地看着陌生女孩，不知道她为什么对自己那么感兴趣不。 “嗯，璐璐，店名里头的璐。”自己女儿受欢迎，徐其琛当然是很开心。 幸好他是看不到直播屏幕里的弹幕，不然会发现自己多了无数的女婿。 一帮看直播的宅男，在徐其琛眼中是配不上璐璐的。 除了喊岳父的，还有眼尖的人看到了温婉优雅的韩佳莹，以为是老板娘，这帮人是想拜徐其琛当大哥。 我尼玛，爱大嫂呀？ 徐其琛介绍了一下范悦的身份，聪明的韩佳莹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态度非常客气。看着范悦的模样就是个大主播，不然她的颜值就太浪费了。一个大主播所能带来的流量，是很多不接触这行业的人难以想象的。 漂亮的人总是很容易亲近，韩佳莹和范悦交谈的时候，徐其琛发现穿着蓝马甲和黄马甲的外卖少个多了起来，外卖平台的单子上很多都备注着“看直播来的”。 叮咚叮咚，机器不停的打着单子，真不知道附近哪来的那么多看直播的粉丝。 第183章 是福也是祸 外卖是可以根据用户需要来更改地址，一般单身狗点外卖自然是不会关注，反正是点了自己吃。 而处在恋爱的狗子们，会贴心的给对象点水果、药品，把地址设定在ta在的地方就成。 很多看直播的粉丝知道璐边小店的位置，就给范悦点了不少外卖。 接了单的小哥也很奇怪，外卖备注都是给门外一个叫范悦的女孩子，自己两步都不用跑，白拿一份跑腿费。 接二连三有小哥把打包好的麻辣烫交给范悦，她也是一脸蒙圈，这么多她得吃到啥时候啊？ “各位不要再点啦，我带不走，也吃不下的。”范悦哭笑不得地和直播间的水友说道。 “小悦悦这是暗示没有车，哪位土豪给攒辆车呀！” “怎么能那么浪费呢，我的地址xxxx，麻烦帮忙带一份，谢谢！” “只愿小悦悦越来越胖，小小贡献不成敬意……” “……” 永远不要低估水友沙雕的程度，特别是主播有时自带沙雕属性的那种。什么样的人，便吸引什么样的粉丝吧。 特地搬出来的小桌上摆了不下三十份外卖，徐其琛不得不惊叹于主播的流量。 “没想到给你带来那么大麻烦……”范悦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瞬间又是一大帮水友“awsl”。 她又带不走，吃又吃不掉，浪费就是对美味最大的亵渎，这让范悦很不好意思。 “要不……附近有没有环卫站，他们应该还没吃饭吧？” “成，我提供送货服务！” 徐其琛把车开来，后座塞得满满当当，车里头充斥着麻辣烫的味道。 有的沙雕水友点了几十瓶矿泉水的、十几分番茄，徐其琛算了算，都给折成了各种饮料。 范悦坐在副驾驶，和直播间新来的水友说着前因后果。 环卫站有不少阿姨大爷，吃的都是自己带的饭菜，也没地方加热。好在是夏天，要是天气冷些，肠胃不一定受得了。 面对一个穿着水手服的小美女送来的一堆麻辣烫，他们也是有些蒙。 环卫站的负责人觉悟很高，安排了个年轻的环卫工拍下照，郑重其事地接下了一堆麻辣烫和几箱饮料。 “闺女，你破费了啊！”穿着环卫服的中年阿姨有些感动，握着范悦细腻的手絮絮叨叨，“我们干活都是有工资的，不是没钱。” 范悦落落大方地说道：“是我直播间的水友送的，能和他们打个招呼吗？” “我……我可以吗？”阿姨有些紧张，不由地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忙活着扫大街，倒垃圾桶，平日里也不在乎自己的外貌。猛地要让好多人看，阿姨心里多少想让自己整洁些。 “要不我换件衣服？”阿姨有点羞涩。 范悦握着阿姨紧张得发抖的手，能够感觉到皲裂的痕迹，有些心疼地说道：“这样就很漂亮。” 弹幕一连串地刷着“阿姨超美”、“阿姨好”，环卫阿姨看了心里头别提多美了。 徐其琛对范悦这个女主播不由刮目相看，至少她是记着别人，而不是真正地娱乐至死。 大部人关注文学、影视，并没有注意到互联网下直播、短视频巨大的流量，像是范悦选择潜移默化地输出一些正能量，所起到的带动效应是巨大的。 当然键盘党可以说主播另有目的，所做的一切只是出于功利化的目的。但哪怕是功利化的目的，可整个过程和结果是无功利的。 就像是徐其琛，他补足的钱当然是有所回报，就是希望直播间的水友能够记住“璐边小店”，等到开始扩张的时候，就会有不少潜在客户。他不否认慷慨具有明确的目的，可环卫工人是切切实实收到了好处。 一场直播所带来的影响超乎徐其琛的预估，营业额在几天内走向了一个新高。 计算了下投资和成本，利润率是很让人眼红的。考虑到在沪城开店的高昂租金，璐边小店的表现足够优秀。 大规模采用含有灵气的食物是徐其琛的首创，后遗症也是有的。 几口大锅散发出的浓郁灵气吸引了很多小鬼聚集，破坏性不强，但很麻烦，徐其琛得时时盯着，有些焦头烂额。 一旦进入到大规模推广阶段，就徐其琛一个人，可能顾此失彼，不一定能解决得过来。 到了深夜，人口密集的商业区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显得有些空寂。 忙碌的了一天的璐边小店整理完一天的账目，关了灯，小店彻底安静了下来。 在黑暗的空间中，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特别醒目。 腓腓满是怨气地趴在桌子上，无聊地舔舐着爪子。 这叫什么事嘛！ 人家的猫咪连老鼠都不抓，天天过得像是个主子，特码凭啥劳资得来抓鬼！ 我不是人，你是真的狗！ 腓腓满腹的怨念，是那种吃好几顿徐其琛亲手做的饭菜都无法消除的！ 很多鬼魂是昼伏夜出，徐其琛老是熬夜捕灵，实在是累得不行，自己偷了个懒，把作息时间相同的猫咪扔在了店里。 腓腓心里面万般吐槽，但为了以后伙食的提升，不得不接受。人类再怎么掩盖灵力，有些敏感的鬼魂多少能够感知得到，并不会主动冒头。 腓腓作为猫咪，在隐蔽性上有着常人难以比拟的天赋，能够和黑夜融为一体。 吸收着厨房撒发出来的灵气残留，腓腓打了个哈欠。 它不是困了，是真的无聊。 就好像是水滴入池塘，泛起一片涟漪，腓腓略有感觉，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餐厅里一片死寂，一个人也没有，冷冷清清，空空荡荡，腓腓收起爪子，脚垫接触地面，移动的时候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没有。 除了琥珀色的眼眸，腓腓像是完全融入在黑暗中，等待进入厨房的时候，听到了淅淅索索的声响。锋利的爪子弹了出来，深吸一口气，静静地等着鬼怪露头。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猫咪的到来，淅淅索索的声音停了下来。腓腓有些恍惚，不是知道是不是自己等得时间太长的错觉，警惕地左右查看，厨房里并没有什么异样。 身上的毛发突然直竖起来，腓腓忽地一下子转过身，身后并没有什么动静。它开始慢慢地转着看着，四周空荡荡的，整个厨房只有它一个活物。 腓腓觉得鬼怪这种故弄玄虚的做法很讨厌，有本事就跳出来单打独斗，何必装神弄鬼地吓唬猫。想想又觉得好笑，自己好歹是管理者不少流浪猫的老大，还能怕了胆小如鼠的鬼魂？ 这么想着，腓腓自嘲了一下，伸出的爪子收了回来，坐在地上，像是一座雕像，任由外部有什么声响，巍然不动。 “滴滴~”机械的声音响起，蓝色的灯光闪烁了几下，亮了起来，整个厨房处在紫光当中。 餐饮业的饭店、宾馆、食堂等制作室冷拼间必须按照规定采用消毒措施，一般是选用30w900mm长度的杀菌灯，能够有效地消灭病菌。 腓腓刚进来的时候，杀菌灯并没有亮着，这突然亮了起来，眼睛一时间没有适应过来，眼前一片白茫茫。 心头一慌，腓腓按照记忆，往后撤了几步，紧紧地贴在墙边。 “吭——” 距离腓腓不远处，传来了金属器具和瓷砖碰撞的沉闷而刺耳的声响。 等到眼前恢复正常，腓腓就看到一把偌大的斧头朝着自己劈来，身体一瞬间紧张起来，朝着一旁蹦开，斧头劈了个空。 胡子拉渣的中年人，一脸狰狞，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正滴滴答答地淌着血。手里举着一把红色的消防斧，像是从那个血腥战场跑出来的。 总算是出来了，等得腓腓都快成望夫石了。 腓腓晃了晃尾巴，几条灵力尾巴便绽放起光芒。两方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一道灵力打过去，凶神恶煞的中年人便化作了碎片。 如果是商铺的近邻在现场，一定会认刚才举着斧子的男人，他就是上一任的租客。 腓腓淡然地舔舔爪子，猛地看到厨房角落了站着一个孩子模样的鬼影。 心里叹了口气，忍不住吐槽，要么就是一个都不出来，那么就成群结队，你们这帮家伙也是商量好的吗？ 鬼影缓缓地转过头来，腓腓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小女孩，大概五岁的模样，穿着十分整齐，只是脸色非常苍白，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她有两只大大的眼睛。 看着脸型轮廓，和璐璐有些相像，只是璐璐更加漂亮也圆润一些。小女孩显现出与她的年龄极不相称的忧郁神态，她的眼角边有道泪痕。 要是换成了其它人，难免会有些同情心，跑过去安慰一番。只是腓腓知道它是指小鬼，并没有什么兴趣。 没什么危害性，又没有主动攻击，腓腓想着只要驱赶走便好。 才往前走了两步，小女孩似乎被腓腓吓唬到了。 “呜呜，我要找妈妈，我要找爸爸……你都不见了……”小女孩开口说话了，哭着哭着，眼泪便哗哗地顺着她苍白的脸不断流下。 腓腓又往前进了一步，小女孩哭得更惨了些：“妈妈不见了，我要找妈妈……” 小女孩的哭声越来越大，止不住地哭，哭声在厨房里回荡，哭得太凄惨了，哭得腓腓的心都揪了起来，萦绕着难以驱赶的悲伤。 我勒个去！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腓腓识破了小女孩的套路，赶忙驱赶感染的悲伤情绪。 几条尾巴一晃，哪管怜香惜玉，直接把小女鬼劈成了碎片。 …… 一大早徐其琛到店里的时候，门口的腓腓一脸疲惫，眼睛有些无声。 “喵——”哪怕是是很累了，猫咪依旧狠狠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开个店早就捅了鬼怪的老窝呢，一晚上都没有消停，要不是击杀后能得到一点恢复，腓腓非要心疼死那么多灵力的损耗。 徐其琛能够感觉到战斗留下的痕迹，有些细小的灵力碎片散落在各处。 “辛苦啦！” “哼！” 徐其琛掏出一个饭盒，打了开了，里面躺着两个卤鸡腿，猫咪一瞬间眼睛就亮了，恢复了神采。 “用野菜的粉末卤的，又好吃，又能补充点灵气。” 腓腓哪管灵气不灵气，扑上来就啃了两口。干了几个钟头的鸡腿松软，外头的汁水浓稠。 吃完饭，腓腓在空调底下找了个位置趴着休息。 员工陆续上班，徐其琛指挥着他们打扫卫生，检查各种食材，保证足够新鲜。 江芷寒说要来看看，视情况决定是否要投资，徐其琛自然是要好好准备一下。 差不多到了饭点，外卖平台的订单就多了起来，厨房里开始热火朝天，丝毫感觉不到昨夜发生的单方面碾压的捕灵战斗。 “74号，请74号客人取餐！” “付款直接扫码就行。” “粉条不够了，后厨赶紧补货……” “……” 开始高速运转，每个人忙的热火朝天。 很多餐饮行业讲究的是翻台率，像是火锅，第1波是完全不赚钱的，刚刚好能够抵消成本而已。等到对，第一波客人离开，开始接待下一波，才开始有利润。所以如何增加翻台率，是餐饮行业都需要面对的问题。 有的餐厅采用轻快的音乐，潜移默化中让客人加快用餐速度，以此增加翻台率。而有的餐厅，比如很多火锅店，供一些额外的服务，比如做指甲爆米花等等，留住等待的客人。 麻辣烫行业本来就是方便食品，没那么多讲究，吃完也就是10来分钟，饭点一桌换几拨客人是常有的事情，翻台率并不是什么问题，主要是如何留住回头客。还有就是发达的外卖，无疑是解决了店铺容量不足的问题，很好地增加了利润。 进入正轨后，徐其琛从人头攒动的店里出来，站在树荫底下吹吹自然风，暑气消解了不少。 又等待了一会，熟悉的车开了进来。 轿车缓缓行驶，寻找着停车位。徐其琛快步上前，一脸殷勤，指引着方向，寻了一处稍稍偏点的停车位。 第184章 憨批 江芷寒细细打量了一番，眼睛微眯：“能不能稍微正常点？你这是要一口吃了我？” “嘿嘿，江总就不要和我开玩笑了，您现在可是我的金主，我可不得殷勤点呐。” “未来的金主，还不一定呢。”江芷寒看了一眼人满为患的店铺，“不用搞得这么夸张吧，我都感觉这事都是你雇过来的。” 徐其琛正色道：“怎么着我也不会干这事儿，你看那位吃得那么香，真要是我雇佣过来的，演技都能当影帝了！” 江芷寒在店里走了一圈，还特地看了一眼厨房，点了点头。店铺整体的布局很清爽，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挺符合她的胃口。小店的客流量不小，翻台率很高，比江芷寒预计中的要好很多。 “赶来的急，还没吃饭呢，不给我做一碗？” 徐其琛闻言，立马端起透明的小盆子，给江芷寒挑选食材，亲自到厨房烫好。 未来的大金主还是有点特权的，江芷寒单独做了个位置。 没几分钟，一碗冒着热气的麻辣烫就端了上来。 “闻着香味就很有食欲的样子哈。”江芷寒忍不住赞道。 “那自然。”徐其琛有些得意。 修炼者在灵气面前能泰然自若，可普通人是很少能抵抗这样的香味。 江芷寒拿着筷子在碗里翻动了几下：“有心了，这几样都是我爱吃的东西。” 夹了一块青菜，鲜香的汤汁并没有掩盖它的清爽，混合起来颇有层次感。 江芷寒的筷子不由加快了速度，没一会大半碗就进了她的肚子。 “我说你怎么那么笃定自己能创业成功，保持这样的口味，扩张绝不是问题。”江芷寒本就是有心投资，加上口味确实极佳，便不再掩饰。 徐其琛心中暗暗叫好，表面还算是矜持些。 “初步计划，投资一部分会租赁野菜的产地，将周围保护起来，形成独家供应，剩下的用来开分店。”徐其琛说着自己的打算，“在野菜产量上来之前，分店采用直营方式，不考虑加盟，不然扩张太快，秘方的供应可能会出问题。” 江芷寒微微颔首，认同了徐其琛的计划。 加盟是把双刃剑，能够在最短时间内铺开摊子，并且获得一笔不菲的加盟费用。可如果不考虑公司实力，接不住那么大的盘子，只会牵累公司，失去发展潜力。 徐其琛能够在扩张的诱惑保持清醒，实属难得。 “璐边小店能够走到哪一步，就看江总的支持了！”徐其琛真挚地说道。 “金鑫集团是多元化的公司，但始终是没有涉及餐饮行业，要是用公司的名义投资，股东和股市估计是过不去。我出面投资的话，数额可能不会很大，希望你能够理解。” 徐其琛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是想知道江芷寒到底会投多少进来。 江芷寒小声地说了个数字，徐其琛努力地保持表情不变。 谦虚啥？ 过分谦虚就是过分好吗？ 五千万叫数额不大？ 徐其琛报之以微笑，实际上心里头一顿吐槽。 谈着生意，江芷寒是很专业的：“人事方面我暂时不插手，但财务必须是我派来的人负责。” 徐其琛答应了下来。 他手底下就没人懂财务和管理，与其操这个心，不如甩给江芷寒管好了，他也能省点事。 聊天投资的事情，江芷寒心情不错，趁着碗里的麻辣烫还温吞着，吃了个干净。 满身是汗的刘清从店外跑进来，寻到了徐其琛就笔直地跑了过来。 “老板，路上堵了车，回来晚了。”刘清不好意思地说道。 他还在沪城的大街小巷跑，凭借着摆小吃摊的经验，寻找沪城独到的口味，做到味道的本地化。 有了野菜的加入，麻辣烫少了很多麻辣味的遮掩，呈现出鲜美和食材原来的胃口。光是这些远远是不够的，想让客人离不开这个味道，就必须本地化，融入沪城味道。 刘清占股份不多，但毕竟是股东，徐其琛知道江芷寒要来，就和他说了投资的事情。临时接到通知的刘清奢侈的打了个车，一路狂奔。 “这位就是秘方的发现者，也是小店的股东刘清。”徐其琛介绍着双方，“这是我以前的老板，也是投资人。” 江芷寒见徐其琛对刘清颇为倚重，从小包里拿了张名片递了过去。 刘清扫了一眼，顿时觉得头晕目眩。 集团？副董？总裁？…… 一连串的职位让刘清这个乡下老实人觉得有些不真实？徐老板不会是被这个年轻的漂亮女人给骗了吧？ 徐其琛察觉到刘清神情呆滞，偷偷杵了他一下。江芷寒确实是来头大，但也不至于如此失态吧？ 徐其琛自己是修炼者，哪怕他并没有主观想法，但毕竟是实力和普通人不在一个层次，并不会太注重江芷寒的身份。可刘清不同，不久前他还是给谋生奔走的普通人，蓦然接触一个大人物，心里头虚得不行。 江芷寒注意到刘清的神色，心里微微摇摇头。估摸着他并不是什么才能突出的人物，也幸好是遇到的品行不错的徐其琛，不然光靠他手里的秘方，能被人吃干抹净，什么都拿不到手。 心里头想着，看着徐其琛的眼神中，江芷寒不由地露出了欣赏。 这个男人身上总是那么神秘，超出普通世界太多的东西，她看不透。唯一没有变的就是他的真诚，偶尔的财迷和市侩甚至给他增添了几分魅力。 “什么？”刘清听到徐其琛说的投资，吓得站了起来，双股打颤。 万在刘清眼中都是巨款，一下就是千万，要不是他身体好，这时候就“嗝”一下去医院了。 “对江总来说都是小意思，不要过于惊讶。”徐其琛淡定地安慰道。 刘清的眼神在徐其琛和江芷寒两人中游走，觉得不是徐其琛被江芷寒骗了，就是世界疯了。 通过手机查询的新闻，刘清才算是清楚了江芷寒的身份。 “不要那么客气，以后我就是璐边小店的老板娘，其它职务在这都不作数的。” 老板娘？ 刘清望向了徐其琛，没想到老板不声不响间搞定了那么大一位女老板。 “什么时候有空，到我家给我做顿饭。”江芷寒要离开的时候笑着说道。 徐其琛笑着应了，只是心里有点警惕。 男人嘛，出门在外要格外注意安全的。 巨额的资金很快到账，还有就是江芷寒派来的几个财务人员。想要发展壮大，小作坊是没前途，必须要公司化。 徐其琛租用了几间办公室，连成一片，璐边小店公司就算是草草成立。 几处选好的店铺也在紧锣密鼓地装修，过段时间就能开业。 一旦形成规模和口碑，其它麻辣烫品牌想要围追堵截就没那么容易。 当然，作为秘密武器，那一片野菜地也是相当重要，徐其琛从江芷寒借了个人，和刘清一同会老家，把那块灵气充裕的宝地租他个几十年，顺带规划一下，防止野菜供应不上。 几件事情安排妥当，徐其琛才算是得空放松一下，睡了个懒觉。 钱不好挣，一分一毫都是费尽心力。 点完账之后，徐其琛才悠悠地关门离开。 他没开车，是因为店铺外头一只有个家伙盯着不放。 二十大几的年纪，贼眉鼠眼的模样，一看就不是好人。 难道是动人别人的蛋糕，派人过来寻衅滋事？还是说逮住他这个老板，好把秘方逼问出来？ 徐其琛不太确定，所以干脆走路，给他这个机会，看看他到底是有何打算。 行至人烟罕至的地段，跟踪者快步上前，挡在了徐其琛面前。 徐其琛没废话，一脚踹了过去，四十多码的鞋印出现在他脸上。 跟踪者一头雾水，他很狠话还没有放完呢，就受到了重创，这不符合江湖规矩啊！ 徐其琛本就不是江湖中人，虽然不会假惺惺的遵守什么江湖规矩。他向来是以最少的时间和最快的方式打倒对方，这便是他的规矩。 跟踪者捂着鼻子站了起来，指缝间的鲜血滴答落在地上。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跟踪者厉声喝道。 “没兴趣！” 徐其琛快步上前，一个横扫腿，跟踪者整个人调整了九十度，然后摔在地上。 在对方没有丧失战斗力之前，徐其琛不放松警惕。 跟踪者气急，满脸的鼻血，一脸狰狞，爬起来就要和徐其琛你死我活。 “我……” 徐其琛朝着他腹部又是一脚，瞬间又倒飞出数米。 “你话怎么那么多？要打就打。”徐其琛不屑地说道。 跟踪者麻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张牙舞爪地朝着徐其琛冲了过来。 浑身都是破绽，徐其琛只是朝旁边挪了半步，跟踪者就扑了个空。 “你……你死定了！”跟踪者狂叫道，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 徐其琛总算是能够感觉到一些灵力，看样子也就是初级战斗力。 真不知道是哪方势力，居然拍了那么多的家伙过来，炮灰也不是这么找的呀？ 等跟踪者释放完自己的技能，感觉到浑身充满了力量，气势汹汹地朝着徐其琛走来，誓要报复刚才的屈辱。 你一个普通人，面对修炼者居然还那么嚣张，真是不知道死是怎么写！ “那么久才好？”徐其琛轻蔑地说道，“看样子还不太熟练的样子。” “我等了你好久了！”徐其琛缓慢的画上了最后一笔，一道偌大的符文呈现在面前。 跟踪者一脸惊恐，不觉朝身后退却了几步。 他……他居然是个高手？ 跟踪者瞬间冷汗就下来了，也不顾鼻血的喷涌，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徐其琛只觉无趣：“名字？” “王咏，歌咏的的那个咏。”跟踪者快速地回答。他担心自己要什么上一秒，符文就朝着自己丢过来了。 “跟着我的目的？” “找你要秘方，还有就是问出是从哪里寻来的秘方。” “谁派你来的？” “就……就我自己……” 符文朝着王咏逼近了一步，在巨大的威压之下，王咏两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我…我是王家的人！你……你不能杀我！” “王家是什么？我不认识。”徐其琛冷冷地说道。 王咏心中汹涌澎湃，这到底是谁？居然连沪城鼎鼎有名的王家都不知晓，要么是过江龙，要么就是不把王家放在眼中。 不管是哪一者，都不是王咏这个外围人员能够惹恼的。 徐其琛有些失去耐心，想着要先打断王咏哪条胳膊逼供一下的时候，王咏很配合地竹筒倒豆子说了个清楚。 王咏修炼天赋不足，只是因为七拐八绕的远亲关系，才算是拜入王家外门，习得了些简易功法。 只是单纯靠体内灵体提升身体强度和力量的功法，在很多修炼者看来就是垃圾，可对于王咏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本就无意，也没能力在修炼路上发展，得了功法傍身，欺负欺负普通人轻而易举，很多连外门弟子不屑去做的脏活累活，他都通通不计较，顺带着给自己捞些好处。 王咏手滑点了份外卖，才发现麻辣烫中隐含着淡薄的灵气。 奢侈到用含有灵气的食材做饭，在王咏看来，就像是不知使用黄金价值的土著，自己出手随便恐吓一下，就能得到秘方，甚至是充斥着灵气的材料。 他本人是没什么修炼天赋，可是能将这些宝贝出售给其他弟子，那将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收入。 “真没人指使？”徐其琛心里倒是信了他的说辞，毕竟如此个憨憨，应该不会有哪个人蠢到派他来。 王咏浮在地上：“真没人！我平日里最多是仗王家势，可不敢泼脏水，污了王家的门风！” 王家，徐其琛是有印象的，那个被伍侠空城计吓跑的王记得就是家族中年青一代的佼佼者。 难道憨批会传染？ 见王咏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徐其琛就没了为难他的兴趣，随意警告了几句。 王咏如释重负，听徐其琛不再为难，掉头就跑，很快就没了踪影。 徐其琛预料会有眼红的人，所以才一直守着店铺，谁知道遇到这么个弱鸡，枉费他准备了大量的符文。 连亮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第185章 两重天 王咏心里那个憋屈，平日里打得过的，王咏凭着自己三脚猫的功夫能给整着明明白白，让对方跪地求饶。遇到了打不过的，搬出身后的王家，对方多少看点面子，不和他计较。 偏偏他遇到了自己打不过，还根本没把王家放在眼中的家伙，那心里头的怨气别提有多大了。 王咏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王咏，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 他阴沉着脸，不回答，对柜里说，“一杯莫吉托！” 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 王咏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何家的功法，吊着打。” 王咏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借鉴，不能算偷……借鉴！……修炼者的事，能算偷么？”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楼下何人喧哗？”一个贵公子晃悠着红酒。 一旁的护卫探头看了眼：“像是外门。” “我王家的牌子挂那，他们不认识？” 护卫觉着少爷是喝多了，耐着性子解释道：“外门人员不知凡几，不必事事出头。” “下去问问，好让别人知道知道王家的一贯传统——护短！” 护卫一听就觉得头大，这明摆着是少爷心情不好，找个由头欺负欺负别人，好宣泄一番心里头的火气。 人魔现身，原本剑拔弩张的名门世家们暂且是搁置了矛盾，齐心合一先把外敌解决了。 谁知道追寻了许久，掌握的线索有限，成果不过是斩获了几个依附人魔的人渣败类，藏在后头的人魔一个都没抓到。 没了外部的压力，内部便悄然分化，不少家族出工不出力，免得因为投入过大遭受损失。 谁都知道人魔不好处置，要是遇到了厉害些的角色，家族里的老供奉、老家伙说不定得折损到里头。 管理局发了次火，在联席会议上呵斥地各家不敢出声，可该怎么找还是怎么着，管理局松弛的管理也无法强令名门世家。 面子给你，人派了，找不出人魔不该是管理局的策略问题嘛，各家是作壁上观。 王记得好了伤疤忘了疼，自然是不会放弃显摆的时候，带头嘲讽了一番管理局，明里暗里都是指向伍侠。 忙得昏天黑地的伍侠抽出了十分钟，一顿花式吊打，揍得王记得毫无还手之力。也幸好王家家底深厚，膏药一涂，外伤数个时辰就好了，可心里头的伤谁来治？ 万年的老二，似乎被拉得原来越远，家族里头不少旁系都在质疑是否要继续在他身上投入巨量资源，这让王记得异常恼怒。 劳资打不过伍侠，换了你们家的兔崽子就能打过了？ 不是劳资不努力，奈何敌人太强大！ 王家少爷的名头，自然不是王咏这种外门的小瘪三能够比拟，才出场一秒钟，一帮键盘侠瞬间作鸟兽散。 王记得就指望着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怼到枪口上，谁知一个个精明地跟狐狸似的，任由他开口拉仇恨，就是没有上钩的。 实在是找不到人，王记得不得不按住了发泄的念头。 “你这伤怎么回事儿？” 王咏战战兢兢，哪里敢说实话。要是被王记得知道他打着王家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仗势欺人，估计立马就会收拾他。 “没……没事……就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摔的？”王记得微微一笑，冷冷说道，“在我面前不说实话？” “自己摔？能摔成这副模样？”王记得提高了声音。 王咏膝盖一软，“啪叽”一下跪在了地上，熟练的让人心疼。 “少爷，我真不是有意的！”王咏哀嚎道，眼泪哗哗地往下流，“要不是他说不把王家放在眼里，我怎么可能自不量力的上前争论？谁知道他一听我是王家外门，打我就更凶了！” “都怪我平日里稀疏了武艺，不然也不会坠了王家的牌面呐？” 王咏在底层摸爬滚打，练就了一手的演技，可王记得要不是傻子，身处在王家的权力斗争中心，要是这些小把戏都看不透，早就被其它旁系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只是王记得就想找个借口宣泄一番，就没去深究到底是谁的过错。 不管是谁的过错，在他气头上窜出来的事情，那就是对方运气不好！ “本少爷定然是会维护家族的名号，对方既然明知你是我外门，依旧悍然出手，那就别怪我以大欺小，找找道义了！” 王咏一听，伏地千恩万谢，心里头却是直打鼓。 只希望王家少爷一击制敌，免得麻辣烫店的老板把实情泄了底，到时他自己也是难逃干系！ ………… 到几家分店视察完装修进度，徐其琛才悠悠地回到第一家门店。 依仗着独特的鲜味和食材的新鲜度，璐边小店在顾客当中口口相传，更有不愿长途跑过来过把嘴瘾的老饕。 看着店里热火朝天，收银员忙得七荤八素，徐其琛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这是金钱哐当入袋的欢喜。 走上人生巅峰，是可以预料的事情。 “就是他！” 一声尖锐的喊叫把徐其琛拉回了现实，回头一看，这不是被他打跑的小瘪三嘛，居然还有跑回来？ 王咏身旁的年轻人面色严峻，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呦呵，这不是王家大少爷嘛，我就开个小店，你亲自跑来送礼，不用那么客气。” 王咏一脸震惊，感情少爷和这家老板认识呀。 完蛋了，自己踢到铁板上了，死定了！ 王记得一脸阴沉：“我和你不熟！” “一回生二回熟，我们见了都不止两面，那就是熟人了。”徐其琛笑道，“没带礼物也没关系，过来消费我都欢迎的。” “你打了我家外门，是不是得给个说法？” 徐其琛收拢了笑容：“我问了半天他都不说，原来是您这位大人物给他撑腰呢？” “王家确实是家大业大，声名在外，可也得受管理局管辖，到我这来找麻烦，是不是太不把管理局放在眼里了？” 不提管理局还好，一提王记得就想到了伍侠，然后就是伍侠萦绕在他身旁的残影，每道残影都揍过他。 心里气撒不出来，王记得憋得鬓角的青筋暴起。 “这官司打到管理局，他们也没法出手！”王记得一口咬死徐其琛殴打了王咏，自己出手只是提门下人出气。 私下挑衅斗殴是被管理局禁止，可要是有充分的理由，管理局真不好出面。毕竟管理局对各大门派世家的管理本就松懈，一定程度是承认过去修炼界的陋习，揪住这个理由不放，王记得把徐其琛教训了，至少官方是不好出面。 至于伍侠过来找麻烦，大不了王记得揍完徐其琛就缩回家里当乌龟，他不信这娘们还敢硬闯王家。 伍侠敢打进王家，那边是落了整个王家的面子，倒是不管老家伙们愿不愿意，都会出手。 “你就不怕我把伍侠喊来？”徐其琛朝着王记得心口插了拔刀。 听了伍侠的名字，心里阴影又大了些许，王记得暗暗吸了口气，强装镇定道：“那得看你打电话的速度快，还是我的动作更快！” 大不了伍侠，还教训不了你？ 王记得到璐边小店的时候，感觉到了店里传来的灵气，就知道王咏和徐其琛的矛盾并非偶然，更不是王咏所说的徐其琛辱没了王家名号。 完全就是王咏见财起意，想要沾了店里的东西，谁知道技不如人，东西没抢到，还被徐其琛教训了一顿。 心里头大概猜测到了事情的原委，可王记得并没打算揭开，就想着借着这个理由，教训一下和伍侠关系匪浅的家伙。 徐其琛见王记得铁心了要打一架，心中不慌。虽然忙于开店，可他也没松懈了联系，灵力又有了不小的提升，【左右互搏术】更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正好王记得这位年青一代的翘楚送上门当质检机，徐其琛自然不会拒绝。 “你要是真想动手，我们换个地方，可别把我辛辛苦苦传出来的店给砸没了。” 王记得心头顿时警惕起来，这家伙似乎并不害怕，难道说他有什么后手？ “别想着拖时间，好把伍侠叫来，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徐其琛呵呵一笑：“句句里头绕不开伍侠，你是多怕她呦。” 王记得脸气得通红，要不是周边太多普通人，恨不得胯下掏出大刀活劈了徐其琛。 “所以说我修炼时间不长，简单的规矩还是明白的。”徐其琛淡然地说道，“v，男人大战，不把女人牵扯进来。” “就是怕把你打坏了，不知道会不会惹得你后面的大人过来找我麻烦呀？” 大人？这是把我当孩子？ 王记得怒极反笑：“敢在我面前那么猖狂的，坟头的草都三米高了！” “哦？我看伍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你……你就不能不提她吗！” “得，不提了不提了，再提怕你吓尿裤子！” “呵!等会打起来，希望你和你的嘴一样厉害！”王记得吼道。 在闹市区寻一处僻静的地几乎不可能，王记得直接动用了家族的资源，找了家练武场，依着徐其琛的要求，寻来了管理局的人作为见证。 私下的打架都是明令禁止，可在管理局备案，找了人过来见证，那就不是私下。 只是上台前的免责书签得有些严重，除了不能打死，剩下的随意。 管理局的人见惯了这类的比试，坐在一旁懒洋洋地想要打盹。反正保证一方别死就行，也不需要他时时盯着。 上了练武场，王记得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下手腕。 “免责书都签了，我看伍侠还怎么来找我麻烦！” 徐其琛用看弱智的眼神看着王记得:“被伍侠打了那么多回，你怎么还没有摸清楚她的性格。” “别说是免责书，就算是生死状，该跑来揍你还是会跑来揍你！要是被这些小东西限制了，她还是伍侠？” 王记得一想，还真是，接着就是愤怒。 这家伙仗着和伍侠关系好，完全不把他放在眼中。 “看好了！”王记得大喝一声，合拢的双手中出现了一把灵力凝结出来的小短剑。 感觉到蓬勃灵力的见证人立刻清醒了过来，不就是普通的比武嘛，至于一上来就放大招吗？ 虽说王记得一直被伍侠甩在后头，可万年第二的名头也不是虚的，是靠着一场场比试排出来的。 以王记得高级的水平，一上来就放大，对手是得多厉害呐？ 见证人抓过免责书看了一眼，这名字如此熟悉，不是局里传的那个人吗？ 不得了，要出大事！ 见证人赶紧一个电话打回局里，汇报了相关情况。 小短剑横在王记得胸前，随着输入灵力的提升不断扩大，接着便开始分裂开来，密密麻麻。 徐其琛也没闲着，左手火球，右手冰霜，一路冰火两重天就朝着王记得推进过去。 短剑霹雳扒拉地扎在冰墙上，勉强挣脱之后又得接受火球的炙烤。 一冷一热，那能受得了了嘛，还没接近徐其琛呢，灵力化作的短剑纷纷崩溃，落了一地。 徐其琛使用的不过是常见的符文，只是冰火交织，产生的威力强上了不少。 王记得眉头紧皱，自己上来甩出的大招就这么被化解，一时间竟然看不出徐其琛实力的深浅。 “再来！” 王记得加大了灵力输出，周围又冒出了不少长矛。和短剑相比，长矛的穿透力更强，他就不信刺不破徐其琛摆出的冰火阵。 徐其琛接连甩出几道冰封符，加固了冰墙厚度，只是冰凝结需要时间，在大量长矛的穿刺下隐隐有破碎的前兆。 见冰火两重无法维系，徐其琛果断抽身，闪到一旁，任由长矛轰击在自己原来的位置。 第186章 多个心眼 不过如此！ 王记得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催动着灵力长矛汇聚起来，准备一击毙敌。 徐其琛轻笑了一下，看样子这位公子爷没什么进步，用了全力也不过是这个模样。 火爆符文和冰封符文绘制完成，笔挺地朝着王记得撞过去。 王记得面露不屑，相同的招数怎么可能还能在他这里沾到便宜，将长矛落在一点，想要以点破面。 只是…… 长矛在距离冰墙数寸的距离动弹不得，就好像是陷入了沼泽一般，进退不得。 徐其琛暗暗在冰墙上贴了张禁锢符，靠近符文的东西就会被限制住。 冰墙直扑过去，禁锢着的长矛纷纷被装成碎片。 寒气袭来，王记得不得不往后退，祭出无数短剑。短剑快速旋转，就像是一个钻头一般，想要粉碎冰墙。 一时间冰屑四散飞扬，王记得淋得像是个雪人。 冰屑落在王记得的身上，很快化成了水，他不仅打了个哆嗦。 好冷！这种在灵力加持下的寒冷直刺肌骨，纵然是修炼多年的王记得也有些吃不消。 感觉到冰屑上淡淡的灵力，王记得才明白徐其琛在碎冰上也有布置，加上了强化符，使得比一般的冰墙的温度更低。 王记得赶紧释放出护体灵力，形成保护罩，免受寒冷的侵袭。 寒冷被保护罩挡在外面，可王记得知道撑不了多久。比试才开始没多久，他是绝不可能在此时认输。 人可能还没出演武场，江湖上就有了他怂包的“美名”。 大部分的灵力用来护体，可供他支配的灵力就显得不够看。王记得咬咬牙，驱使短剑绕开冰火的夹击，想要绕后偷袭。 徐其琛察觉到了对方的动向，一方面加快了冰墙火幕的推进，另一方面不停位移，不让短剑锁定他的方位。 接连几把短剑都落了空，王记得不甘心，还想要再祭出一些短剑的时候，冰墙已经近在咫尺。 就像是大卡车向外猛冲，直接把王记得压在下面。 王记得的灵力护盾不堪重负，吱呀作响，要不是他本能地加固了护盾，可能就得被冰墙碾压过去。 冰墙过后，便是熊熊烈火。 一冷一热，灵力护盾受不了如此大的温差，直接就崩塌。 王记得只觉得身体一阵刺痛，不少部位就是去了知觉。 “收手！”管理局的见证人赶紧出手。 王记得的少爷要是在他面前出了事，后果不是他能承担下来的。只是徐其琛的实力诡异让人无法捉摸，见证人也不敢硬肛，只是使了个巧劲，把王记得从火幕当中救了下来。 “点到为止！”见证人大声地提醒道。 徐其琛收了手，冰墙火幕瞬间就消失无踪。 “王少爷，你没事吧？”见证人慌张地查看王记得的情况。 受了寒冷侵袭，又被大火烤过，王记得的意识有些模糊，嘴巴里也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 王记得足够悲剧，输给伍侠就别说了，毕竟伍侠的天资好于他，比他努力，还有比他好上无数倍的机遇，他是怎么拍马都无法赶上的。 可徐其琛不过是修炼数月，曾经是个废柴，现在居然凭着【左右互搏术】碾压他，旁人知道了怕是得掉一地的眼珠子。 王记得输了不奇怪，以他急躁的心性，完全放弃了自己的长处，站得老远和徐其琛这种使用符文的修炼者比试，那就是老寿星吃砒霜，嫌自己活得太长。 以己之短，攻己之长，徐其琛理解不了王记得秀逗的脑子。 活该他追赶不上伍侠。 徐其琛瞥了眼缩在地上打哆嗦的王记得，摇了摇头从擂台上跳了下来。 路过王咏身旁的时候，徐其琛颇有深意地扫了他一眼，吓得他赶忙后腿了几步。 王咏哪里还敢惹徐其琛这个煞星，他三脚猫的功夫，欺负欺负普通人还行。 瞧见了王咏的窘态，徐其琛不由哈哈大笑几声。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下次在外头招惹事端，麻烦擦亮一双眸子。 准备下楼的时候，带着管理局标志的一群人急吼吼赶来，看到完好无损的徐其琛很是震惊。 他们是收到消息，徐其琛要和王家少爷比试，见证人怕徐其琛受了伤，不好和伍侠交代，就把他们掉了过来，想要控制一下比试强度。 谁知道他们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徐其琛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走了出来。 “管理局的急救那么快的吗？人在里面躺着呢，赶紧把他送医院去吧。”徐其琛一脸沉痛地说道，“没想到他那么弱，早知道我就不下那么重的手了。” …… “你怎么和王记得那个弱鸡起了冲突？”伍侠的电话第一句话含义有些多，徐其琛得好好品品。 “鬼知道，可能是被哪位仙女教训多了，想找我出出气？” 伍侠沉默了一会：“我出手，王家的人不敢出头，换成是你，” “今时不同往日，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废柴了。他们要是敢来，来一个我揍一个，来两个我揍一双。” “知道为什么他只是王家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吗？”伍侠幽幽地说道。 “因为你太耀眼，他不敢托大。” “他比自己年轻的人强，就可以说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比他厉害些的，整个王家不知凡几，你对名门世家的认识还是太浅薄了些。” 徐其琛有些尴尬：“……” “那……那岂不是说我不一定打得过其他人？” “自信些，把不去掉。” “你这个冷幽默一点都不好笑。” 伍侠叹了口气：“幸好上台前你们都签了字，管理局的人也在一旁见证，至少明面上王家是不好出手。可要是寻了其他由头，就有的你受了。” “嘿嘿~”徐其琛讨好地笑道，“你打电话过来肯定不是就告诉我有麻烦的吧，绝对有了解决办法。” “办法自然是有，你逮个人魔，名声鹊起，王家不好破坏一致对外的形式，那就不会来找你麻烦了。” 徐其琛泄了气：“那还是让王家找我麻烦吧，人魔是那么好相与的嘛？” 管理局带着一大帮修炼者追查了那么久，连个活蹦乱跳的人魔都没找到，徐其琛才不觉得自己运气爆表。 何况就算是遇见了，以上次他和小白脸交手的过程来看，他显然是不太够看。 “那我得准备准备了。”伍侠笑着说道。 浑身暴力因子的女人突然笑了起来，徐其琛不觉心头一慌，空空落落，有一种大难临头的错觉。 “你……准备什么……” “王家年轻一代中的排面被你单方面碾压，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到时候哥哥姐姐叔叔阿姨跑来找你麻烦，作为你的朋友，我不得去把场子找回来呀？” “就是不知道你情况怎么样？不过你放心，你要是缺胳膊少腿了，我一定在王记得的身上同样的摘下你缺少的部件。” 伍侠满是自信的语气，听得徐其琛是头皮发麻。 “管……管理局不会就眼睁睁看着王家如此对待我？” “你一没有师门，二不是世家子弟，管理局自然是不会为你出头。” “哇——你们这么黑暗的吗？” “哪里黑暗了，这不就是红果果的现实嘛。” “说吧，你要我干什么。” 徐其琛都能想象到那话那头伍侠得意的神情。 伍侠收拢了下语气，很认真地说道：“前两天我被人魔偷袭，暂时不相信局里的人，我需要你在我身边待几天。” “啧啧，绕了半天是想让我当保镖啊！” “几天，换我帮你解决后患，不亏吧？” “不亏不亏，只是我们之间还如此兜兜绕绕，你开口，我还能拒绝嘛，毕竟是有过那么些美好回忆的嘛。” “呸！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那么无耻！” “位置，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一下就过来。” 店里的生意进入正轨，分店还在装修，刘清盯着就行，不需要徐其琛这个大老板时时刻刻在那待着。 就是璐璐有些麻烦，得托韩佳莹照看几天了。 徐其琛在一处酒店里见到了伍侠，吓了一跳。她状态实在是太差，面无血色，体内的灵力很不稳定。 “你这哪像是被偷袭？我都感觉是你摸到了人魔的老巢。” 伍侠有些疲惫，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差不多吧，只是不是我愿意的。” 整个修炼界都在追查人魔的行踪，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丝线索，伍侠深怕稍纵即逝，向局里要支援的时候，自己单枪匹马想要拖住他们。 谁知道追击的时候被撤退的人魔打了一波反击，加上身边有埋伏的堕落修炼者，猝不及防之下损失惨重。伍侠留下断后，让其他人先撤。 强撑到最后，伍侠靠着自己的空间能力逃出生天。 “你是意思是叛徒不知那一个，你不信任他们？” 伍侠点点头：“我正是虚弱的时候，要是再来一次偷袭，我没办法再用一次瞬移能力。” 作为bug存在的瞬移能力自然是无法频繁使用，对身体的压力很大，在重伤的情况下，伍侠根本使用不了。 “你爹保护不了你？” “局里、家族里都离不开他，怎么有空守在我身边。” 徐其琛一直都觉得伍侠父女之间的感情有问题，这么看来确实是如此。最虚弱的时候不是想着找老逗，而是把他哄骗过来，关系着实是差劲了些。 前因后果说了清楚，伍侠使用灵力修复身体。 看着伍侠在那闭目休养，徐其琛冷不丁问道：“有没有那种……那种适合男女疗伤的功法？” 伍侠猛地睁眼，一脚就踹了过来。 徐其琛都没看清楚她是怎么出脚的，自己已经躺在了羊毛地毯上。 在跌倒，就在哪趴着。 撂倒了些，但很舒服。 一觉醒来，徐其琛精力充沛，爬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回头看到床上的伍侠还在静坐，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 房间里设置着货架，价格比外头贵上一倍不止，不过反正不用徐其琛掏钱，他很豪气地挑了个泡面，放了两根火腿肠，配上一罐冰可乐。 全是垃圾食品，可就是好吃呀。 泡面的香味让人食欲大开，徐其琛拿着叉子把里头的火腿肠拨弄出来，只听到一阵风声，手里就空荡荡。 “吸溜~”伍侠一口，泡面桶下去了小半。 “你不会自己泡嘛，这么懒？” 伍侠又吸溜吸溜了两口，然后默默地看着徐其琛。 徐其琛汗毛直竖，余光撇到伍侠的左脚掌微微抬起，猛地站了起来。 “呵~呵呵~知道你饿了，专门给你准备的，吃好喝好啊！” 徐其琛很有眼力见地重新烧水泡面，等他吃上的时候，伍侠已经吃完回到床上去了。 小声地逼逼了几句，徐其琛拿起了摆在茶几上的册页。 里头是酒店餐厅的菜谱，看着彩色的图片，徐其琛越看越生气，面也不吃了，赶紧掏出手机。 “我要点外卖，需要给你带点什么吗？” 徐其琛见伍侠迟迟不说话，正准备下单。 “＋1。” “什么？”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没吃饱就直说，装什么深沉。 下了单，徐其琛就出在半兴奋状态。 等待外卖是煎熬且快乐的事情，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那么真实。 “叮咚。” 门铃响了起来，接着便是深沉的一声：“外卖！” “叮咚！叮咚！”外面的小哥性子有些急躁。 伍侠睁开了眼，疑惑地看着徐其琛。 “你怎么不去开门？” “有古怪。”徐其琛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他点了无数次外卖，哪次不是离得还有几十米的时候，外卖小哥就点了已送达。 当然也有可能是门外的小哥服务态度好，完全按照平台流程，一丝不苟，遇到这么负责人小哥的概率还是蛮低的。 身旁有一个重伤未愈的伍侠，徐其琛不得不长个心眼。 “小心些。” 徐其琛点点头，走到门口，透着猫眼看了一下，门外确实是只有穿着马甲的外卖小哥。 门把手拧开了一半，徐其琛立马就停住了。 他分明看到外卖小哥听到门锁有响动的时候，胳膊上的肌肉瞬间绷紧了起来。 送饭而已，开个门紧张个鬼，除非是来打架的。 第187章 男女搭配 “怎么说？” “打！”伍侠凌厉地说道。 既然被堵在屋里，伍侠又暂时无法施展出瞬移能力，那只留下短兵相接这一条路了。 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稍等哈，我给小四发个信息。”徐其琛手指在屏幕上游走一番，留了个言。 “你怎么总是喜欢叫外援呐！” “你是伍局长的女儿，管理局就是自己人，喊自己人过来帮忙，那叫外援吗？” 伍侠有些语塞，她还是更喜欢独来独往。 “一人之力始终是扛不住众人之力，能够优势兵力打歼灭战，何必单枪匹马打遭遇战呢。”徐其琛说着拧开了把手。 喊门的外卖小哥见许久不开门，便知道里头的人察觉到外头有异样，和身旁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就打算硬闯突袭。 正要破门之时，房门打了开来，外卖小哥愣了一下。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阵冰霜便席卷而来。 外卖小哥只觉身体沉重了许多，身体里头的灵力调动有了些迟滞。 糟糕，中了虚弱符文！ 知道徐其琛是个符文使用者，可他还是没想到起手那么快速，快到他堂堂高级修炼者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门旁隐藏的几位高手倒是反应过来，只是冰霜的低温试着面前出现了一片白雾，不知徐其琛和伍侠的踪迹，只能后撤几步，拉开距离。 “真没想到修炼者的败类如此之多！”伍侠冷冷地说道。 “伍小姐。”穿着外卖马甲的修炼者笑道，“什么叫败类？” “败类，犹言圮族也。我等先投圣教，再入管理局，那自然是谈不上背叛。” 小哥给的的信息量很足嘛，看样子人魔对修炼界的渗透极深，至少面前几人已经在管理局里头潜藏多年。 “管理局这么松散的嘛，居然那么多人都是卧底。” “你还有闲情扯这个？”伍侠面色严峻。 倘若是平时，面对一种高级修炼者，伍侠不会有丝毫畏惧。就算不适用空间能力，她都能单手虐他们所有。 只是她如今深受重伤，实力不足过往的一层，就更别提使出瞬移了。 “反正他们还没出手，闲着也是闲着，聊五毛钱的天又不耽误事。”徐其琛嘴巴没闲着，手更没闲着。 “时间紧迫，一起上！”外卖小哥厉声说道。 哪怕是伍侠受了伤，可威名在外，这几个卧底不敢托大。谁知道伍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武器，必须是要全力，希望依仗着人数优势，能够堆死她。 伍侠祭出一把长剑，残影过后，击破了对方的各种招式，只留下一张张震惊的脸。 高级和高级是有区别的，伍侠和他们在同一等级，可只存一层实力的她照样能一个照面便击退他们的进攻。 “你……你不是受伤了吗？”外卖小哥心惊胆战。 要不是收到上级消息，说伍侠重伤未愈，他们在伍侠面前根本不敢出手，更别说暴露自己多年卧底的身份。 伍侠面无表情，并未言语。 贴近伍侠的徐其琛心里清楚，刚才那一招之后，伍侠的伤情又重了一分。 她已无法再出手。 非要是压榨自己的潜力，那么可以休养恢复的伤可能就一辈子恢复不了，留下后遗症。 “她灵力紊乱，强弩之末，大家不要怕！”另一个卧底大声吆喝，给大家壮胆。 “嘿！别老盯着伍侠，这还有个喘气的呢！”徐其琛完全被忽视，心头很是不忿。 把对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伍侠的压力才能小一些。徐其琛的算盘打得很好，只是现实并不如愿。 外卖小哥瞥了徐其琛一眼，不知道他算是哪根菜。他们的任务是突袭重伤的伍侠，在他旁边的家伙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要是挡路了，顺手杀了就行。 如果不是碎片空间泼天的机遇，徐其琛就是个修炼废柴，和废物没有区别。 纵然他实力大幅度精进，危险程度和伍侠比，根本不在同一层次。 众人一拥而上，徐其琛上前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堆符文朝他们丢了过去。 冰霜、烈火、闪电一同迸发，虚弱、凝滞各种负面因素缠绕其身，混在里面的定身符趁乱出击。 众人边打边退，小心防备，没能让定身符得逞。 高级修炼者可不是三脚猫功夫，那么容易就被定身符控制住，就可以直接找块石头撞死在上头就行。 “符文，小道尔！”外卖小哥嘲笑道。 符箓术的战力成型缓慢，除极少数，同阶当中，向来是打不过其他人。 这就让许多修炼者轻视鄙夷符箓术，觉得符文师就适合团战在远处打辅助，搅混一下战局，偷袭一下敌人，单打独斗，完全没有胜算。 符箓术需要画符，耗费时间长，一旦被近身，那就只有被虐的份。 可惜万事总有异类，金鹤楼是符文师当中的异类，活生生把辅助变成了主力输出。 徐其琛又大半从金鹤楼那学来的招数，在战斗当中自然是没有辅助的自觉。 就像是打游戏，辅助出门不带工资装，而是多兰剑或者多兰戒，那多半是辅助的身子，arry的心。 入门级别的火球术成百上千地丢过去，加特林般的输出压得一群高级修炼者抬不起头来。 小火球砸在他们身上，就像是蚊子叮咬一下，不成问题。可蚁多咬死象，形成规模，他们短时间无法突破。 “怎么办？”外卖小哥很是着急。 场面僵持不下，过一会管理局的人就该到了。 在管理局待了多年，他们自然是明白运作流程，酒店里如此大的灵力波动，附近的修炼者肯定有所察觉。上报给局里，局里再派人过来，不过是十几分钟的事情，再拖延下去，他们就进退两难了。 “全力出击！不惜代价！”小头目只觉时间紧迫。 不惜代价，那就是哪怕己方损兵折将也在所不惜。伍侠作为管理局的牌面，在追查人魔上颇有收获，可以说是人魔最为头疼的所在。 最让人魔心惊胆战的就是她诡异的行踪，说不定什么时候出现在面前，哪怕是多有防备，也无法阻止她的瞬移。 就因为她的空间能力，人魔为了隐藏踪迹，不得不设局杀她。 只是她战斗力太强，还是强行从包围中突围。 趁她病要她命，否则等她恢复过来，那肯定是得打击报复。 一众卧底要准备拼命，徐其琛面色淡然，手指快速地在空中划过，一道蕴含的磅礴灵力的符文即将成型。 “多加小心！”小头目赶忙提醒。 刚才的交手，这帮人对徐其琛的重视程度提高了不少，不再敢小觑他的战力。 “伍侠！” “什么？” 徐其琛画上了最后一笔，口中只是说了一个字。 “跑！” 徐其琛抓起伍侠的手，转身就脚底抹油。 身后刺眼的光芒绽放，穿了几声哀嚎。 看我不闪瞎你们这帮人的狗眼。 符箓术太耗费灵力，徐其琛可不想被这些人拖入纠缠的泥潭，那岂不是放弃了自己的长处，拿自己的短处和他们拼刺刀？ 跑路对徐其琛来说没有任何道德的束缚，跑着跑着，脸皮厚了就习惯了。 “无耻小人！” 远远的，传来满是恨意的骂声。 啧啧，一帮人魔渗入管理局的渣渣，怎么好意思论说别人无耻，真是不要fae！ “为何不打？”伍侠灵力受损，可身体素质还在，快步疾跑，大气都不带喘的。 “呼呼……小四一会带人就该到了，何必……和他们打消耗战。 “那我们干嘛要跑楼梯？” “难道坐电梯吗？” “等电梯的功夫，他们早就追到了。” 伍侠一脸黑线，狠狠地说道：“他们可都是高级修炼者的水准，直接跳下来就行，我们跑下去，他们早就堵在前头了！” “我们在二十多层哎，这也行？” 伍侠翻了个白眼：“修炼这么多年，二十层要是还成问题，那干脆自废武功，买块地养老得了。” 话音未落，只见数人从楼上飘零而下。借着转角的扶手，一跃便是数层，速度显然是要比徐其琛他们两条腿快得多。 两点之间，线段最短，不用太多脑子就能想清楚的事情。 “嘿~漏算了，经验不足呐。”徐其琛不好意思地说道。 说着，徐其琛抓住扶手，脚下重重一踏，整个人腾空而起，腕部用力，转了半圈，把悬在半空的追踪者一脚踹下了楼。 你不是速降把，就让你一步到位。 悬在半空，本就没有凭借之处，徐其琛一脚揣在他身上，改变了方向，没能落在扶手上，整个就像是飘落的铅球一样，应验了一下重力加速度。 “啊——” 一声惨叫之后，重物落地之声传来，只剩下抽搐的脚丫。 脚踏实地，让你不好好走路。 其他人惊于徐其琛的狠辣，心里有了提防，再想踹飞一个就很有难度了。 卧底们加快了速度，纷纷落位，前头堵截，徐其琛和伍侠不得不依墙而立。 落下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徐其琛喜上眉梢。 “小四，你小子总算来了，再不来我就被人打死了！” 楼下的声音气急败坏：“你才小子，嘴贱属你了得，活该你被打死！” “他来了，我们便没事了。”伍侠恢复了沉着之情。 徐其琛在一旁撇撇嘴，脸变得真快刚才表情还是很紧张的样子。 杀喊之声近在咫尺，卧底们不由色变。 管理局怎么会来得如此之迅速！ 大机构的通病，明明就是官僚作风强烈，却能这么快反应过来。 他们这些被修炼冲昏头脑的家伙，是会忽视了手机这个科技产品。 麻烦下次行动，先找个信号屏蔽器，别总是缺根筋。 卧底们背水一战，一股悲壮油然而生。 管理局大队人马就在楼下，他们无处可逃。既然逃无可逃，把伍侠杀了，好歹是完成任务。 徐其琛的符文像是不要钱的甩出去，只需拖上一会，他们自然是土崩瓦解。 伍侠是个不安分的性子，祭出了长剑，想要帮上一把。 “行啦，别强撑了，倒是又得花更多的事情养伤。”徐其琛劝道。 伍侠体内的灵力所剩无几，维持长剑都很吃力，战斗力几乎为零。这要是冲上去和卧底们交手，那完全是送人头，还容易把徐其琛这里带崩。 “看我辅助是怎么金身开团！” 徐其琛筑起一道火墙，极高的温度使得卧底们不敢近身。 “吃我一剑！”小四招牌的声音传来。 哐当只想不绝于耳，喊杀之声此起彼伏。 “留活口！”伍侠大声喊道。 能够调动资源查到自己和徐其琛的位置，指使之人在管理局的地位想来不低。 正值修炼界和人魔对线期，身旁有一个时时能泄漏机密的存在，那就是个极大的隐患。 小四让手下收着些力度，留个活口下来，谁知道这些卧底有几分血性，知道被活捉肯定得言行逼供，所幸一头从楼上跳下去死个干干净净。 楼道里血腥味冲天，徐其琛不觉捂了捂口鼻。 “人死了就死了，身份档案局里清清楚楚，顺着往下查！”伍侠冷冷地说道。 那么些人潜伏在管理局，拔出萝卜带着泥，势必要清理一下内部。追查那么久，连人魔的毛都没摸着，这些卧底是“功不可没”。 “听局长话，回去休养，这档子事也不会出了。”小四装起胆子劝道。 “不回去，我就跟着徐其琛，他能保护我。”伍侠摇了摇头，“何况一次性带出那么些卧底，想来剩下的人噤若寒蝉，不敢再有所行动。” 小四见劝说不过，只能是小声地给徐其琛交代：“伍侠年纪小任性了些，你可得看好了，人要是出了问题，伍局长可不会放过你。” “她还年纪小？”徐其琛一幅你在逗我的模样，“够大了！” 小四不方便多说：“我会调些人过来贴身保护，如果遇到事情，一定要联系我。” “这你放心，有事没事都会找你的。” 小四清楚徐其琛的性子，不再多说，指挥着队员清理现场。 好端端的楼道间，搞得血渍呼啦，不给清理干净，回头又是一堆移交过来的投诉。 第188章 云里雾里 徐其琛到家的时候，韩佳莹正在整理家务，满脸笑意准备说话的时候，看到了徐其琛身后虚弱的伍侠，笑意顿时僵住了。 “璐璐的师傅，出了点事情，要在家里住几天。”徐其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是想着蒙混过去。 “嗷。”韩佳莹一阵苦楚。 什么关系，非要在家里住，外头多的是酒店。 伍侠看了一眼情绪低落的韩佳莹，饱含深意。 “师父！”璐璐甜甜地喊道，扑到了伍侠的怀里。 伍侠冷漠的神情缓和不少，只是身体有伤，被璐璐那么一碰，疼得嘴角直抽。 “不要捣乱，你师父要休息。”徐其琛把粘人的小家伙赶到一旁。 璐璐不情不愿地过去缠着小姨去了。 韩佳莹洗了洗手：“璐璐有人陪，我就先回去了，爸妈好几天没见我了。” 徐其琛清楚她是不愿意留下来，随便找了个借口，但伍侠确实不好介绍，只能是点点头。 “其实你和她解释一下没什么。”伍侠淡淡地说道。 “我说啥？一个大姑娘，有家不回，酒店不住，非要到我这儿，不是越解释越像是在承认什么嘛。” 伍侠愣了一下，才幽幽地说道：“我不回去，自然是有我的原因。” “什么原因？” 伍侠闭口不语，房间里的温度都像是降了几度。 “我把主卧收拾出来吧，你在住那。”徐其琛换了个话题。 她不不愿意说，徐其琛也不能逼着她说，万一是什么惊天大秘密，回头伍局长把他灭口，他就没地方哭诉去了。 “我住你房间？” “不然嘞，我自己就在沙发上对付几天。幸好是夏天，要是冬天，我才不乐意呢。” “我……我不习惯陌生的床……” “看你矫情的，什么陌生不陌生，睡几天不次不久熟了嘛。” 伍侠敏锐地察觉到徐其琛偷偷启动了车，可偏偏车轮子并没有朝前动，不好接话。 徐其琛翻箱倒柜，寻了新的四件套给伍侠换上。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条件就这样，将就了些吧。” “你……真不要脸。”大名鼎鼎的《陋室铭》伍侠自然是知道，对于徐其琛明着夸自己德艺双馨很是鄙夷。 “做人嘛，最重要的开心，那么较真干嘛。”徐其琛撇撇嘴。 总的来说，伍侠就不是个有趣的性格，分不太清楚什么是玩笑话，什么是无耻之言。 吃饭的时候，伍侠似乎并不惊讶于食物的美味，在徐其琛烹饪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灵力的波动。 利用灵力烹饪食物，将天地灵气灌入其中，不是没有人尝试过，但罕见有人把稀有的灵力浪费在做饭上。 修炼者，重在修和炼，食物能够维系肌体运转就好，没必要追求太好的口感。像是金大爷这般贪图口腹之欲、混迹在灯红酒绿之地的家伙，在整个修炼界当中都算得上是少之又少的异类。 腓腓对灵力的感知非常敏感，它很清楚伍侠的强大，哪怕是受了重伤。它和伍侠实在是不熟，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餐桌，只是隔空流着口水。 “大叔身边那么些漂亮的女人萦绕，也不知道他吃不吃得消。”孙晓菲和猫咪在看热闹。 “喵~”腓腓很是幽怨。 “你也觉得很有道理啊？”孙晓菲拖着腮帮子，“只撩妹不负责，大渣男一个。” “喵~”猫咪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大渣男！有了新姑娘，就不知道自家的小猫咪。你不提让我吃一口，我哪里有胆子跑过去呀！ 家里多出个女人，璐璐乖巧了许多，一点都不吵闹，洗香香后自己回房间睡觉，不用徐其琛哄着。 入夜，徐其琛躺在沙发上，想着白天的事情。 人魔动用了如此之多的卧底出手击杀伍侠，说明她所掌握的空间能力极被忌惮，甚至可能是胜负手。也证明伍家对管理局的掌控并不如想象中那么严密，连轻易不敢露面的人魔都有那么多卧底，其它名门世家肯定也掺和了不少沙子。 伍侠宁愿跟着徐其琛，也不愿回家，除了伍局长的原因，可能也是担心管理局暗中窥探的其他人。 人魔是眼下的敌人，各个家族间的权力争斗才是常态。人魔不被修炼界所容，很快就被压制下去，千百年来一贯如此，大家早就习惯。 伍侠就是个bug，对付人魔的时候威力显露了出来，其它家族见了，心里头肯定忌惮。 徐其琛暗暗猜测，卧底能那么快查清楚位置并组织起攻势，是不是有人开了方便之门。 一贯踏实过日子，涉及到权力的争斗，徐其琛顿时脑子就不够用了。 头疼—— 迷迷糊糊间，徐其琛察觉到一阵脚步声。 徐其琛一个鲤鱼打挺，看清了模样之后囔道：“大晚上乱溜达干嘛，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 伍侠有些不好意思：“有点饿了。” 身体的恢复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加上伍侠对身体不断地锤炼，晚饭摄入的食物已经被她消化一空。 “我下面给你吃？” “好。”伍侠乖巧地点点头，完全不像是平时的冷漠。 此时的她就像是饿了出来找食吃的小老鼠，弱弱的很可爱。 一碗清水面，晚饭多下的菜作为浇头，伍侠吃得虎虎生风。 “喵~”腓腓听到动静麻溜地跑了过来。 能分我点嘛，舔舔盘子里头的汤汁也成啊。 晚饭的时候，它是一点都没尝到，现在是忍耐不住了。 猫咪耍赖皮，紧紧贴着徐其琛，弄得他心烦不已，只能是挑了些冷菜分给腓腓。 腓腓来了精神，心情愉悦地享受起美食。 “你家的猫倒是有趣。” 腓腓听到伍侠夸它，抬头警惕地盯着，爪子悄悄往前移了几寸，护住自己碗里头的吃食。 徐其琛哼了一声，轻轻提了提腓腓的胖身子：“它就是个吉祥物，除了吃就是长胖，有什么趣啊？” “谁和你说是它是吉祥物的？” “金大爷说的，古代神兽，养之可以解忧愁。”徐其琛吐槽道，“怎能吃，嘴巴还刁得很，忧是没解，反而更加麻烦。” 伍侠笑而不语，并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她的眼神似乎能够看穿一切，搞得腓腓头皮发麻，尾巴上的毛有些炸裂。 这个女人好可怕！ 腓腓加快了动作，吃干抹净，赶紧溜回窝里躲起来。 吃饱喝足，伍侠的脸上多了些红晕。 “浪费这么些灵力来做饭，也就是你这个门外汉才舍得。” 徐其琛冷哼一声，这算啥，放下筷子骂娘嘛。 “个人选择不同罢了，你们追求力量的极致，而我只是追求生活。用在提高修为也好，增添食物口感也罢，不过是灵力的运用而已。” “你……想得很开。” 徐其琛有些疲惫地坐在沙发上：“想不开又能怎么样，生活了快三十年的世界一夜间变了模样，世界观早就崩塌，再不想开些，非疯了不可。” 伍侠没有评判徐其琛的意思，她从出生就和灵力相关，对待千奇百怪的东西习以为常。而徐其琛的世界就像是被暴力破开，然后塞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进来，一般人还真是承受不了。 两人聊到了修炼上。 “你是功力有所有精进，还是捅了人魔的后腚，他们花费如此大的代价来杀你？” “粗鄙之言。”伍侠瞪了徐其琛一眼。 过了一会，她才说道：“空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如果能量足够大，就可以使得三维的空间发生扭曲。假设我们所处的空间是一个平面，两点之间线段最短。但足够的力量就可以使得纸张弯曲，空间折叠之后，两个点几乎重合，这么长的距离就是一步之遥。” “不就是瞬间移动吗？之前你也可以啊？”徐其琛很好奇。 “是可以，但有所限制。” “还是刚才的例子，纸张折叠的时候，对方的点同样是具有能量，有一定的排斥，不让两个点贴合，所以之前的瞬间移动并不精准，容易受到干扰。” 伍侠不确定徐其琛是不是能听得懂那么专业的话语，只能是浅显地交代一下。 “空间如果同时出现了两个点，这时候它们就有了固定的指向，从点a到点b是有距离的。长度作为维度，就使得线成为了一维物。两线确定一个面，此时，面不仅有了长度，还有了宽度，这便是是二维。” “二维的事物存在于平面上，没有厚度，一旦赋予了它厚度，它就变得立体起来。长度、宽度、厚度，构成了我们所在的三维世界。” “原来的瞬间移动，是从三位的一个点，扭曲空间到达另一个点，而我尝试着以更高的维度对三维空间进行展开。” “听不懂。”徐其琛脑壳疼。 好为人师的伍侠有些愠怒：“听不懂就算，反正你只要知道以更高的维度展开，世界上就不存在秘密。只要需要，就可能了解任意一个空间点所发生的事情，那人魔就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世间就不存在他们的容身之所。” 徐其琛瞪大了眼睛：“这么厉害？” “就是这般厉害。”伍侠脸上有些憧憬。 “不搞修炼搞科学，这谁受得了啊。”徐其琛感慨道。 “修炼的最终方向也是科学，它们并不是矛盾的关系。只是从前的修炼多经验传承，少有人去探究本质。了解灵力本质是一种能量，也不过百年的事情，所以发展才迟缓了些。” “既然你都能以四维角度展开三维，那怎么还那么惨？” 伍侠一瞬间泄了气：“只是尝试，还无法掌握。试验当中截获了一些情报，有一点成果，但很快就被人魔察觉，他们便设了个局。” “我本以为是个机会，能将他们一举抓获，谁知道是个陷阱。” 伍侠说着有些恼怒，不知道是被自己蠢得，还是心有不甘。 “听起来确实是有些蠢。”徐其琛不顾伍侠杀人的眼神附和道，“从你的描述来说，明明是极其厉害的侦查技能，活脱脱用成了短兵交战的。坐镇管理局调度指挥，不香嘛？” 伍侠清楚徐其琛说得没错，自己鲁莽惯了，少了老伍身上的沉着冷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然，所以在察觉到人魔有所动作的时候，没等支援赶到，自己先冲了过去。 要不是拼命使出了瞬间移动，离开了包围圈，可能自己此时已然是一句尸体。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不顾一切地赶过去，连支援都不等？”徐其琛发现了一个盲点。 “复活。”伍侠的面色凝重了起来。 “相传域外天魔降临，在人间发展的第一批信徒，便是这些人创立了魔教，他们企图复活其中一位教主。” “魔教教主？张无忌？” 伍侠横了徐其琛一眼，这个时候讲冷笑话合适吗？ “人魔历史上曾给修炼界带来了无尽的灾难和杀戮，每每他们露头，便是一场腥风血雨。何况千百年前灵气不似如今那么单薄，有不少顶级的功法，一旦他们完成了复活仪式，对整个修炼界来说都是噩耗。” “千年前？”徐其琛摸了摸下巴，“骨灰都扬了，还能复活？” “具体情况并不太清楚，只是得到了只言片语。不过人魔想来以诡异著称，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秘术流传下来。” “借尸还魂也好，只有一抹意识也罢，都不是现在的修炼界能够承受的。” 徐其琛竖起了大拇指：“专门利人，毫不利己，不愧是修炼界年青一代中的领军人物。” “我……我怎么一点夸奖的意思都没听出来。” “把你的疑问句换成肯定句，确实没有夸你的意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徐其琛听不太懂云里雾里的三维空间四维空间，可是最基本的逻辑思维还是在的，“真要是复活一个大人物，怎么可能如此仓促。还选在沪城这个大都市里，这可是整个南边修炼者的聚集中心，深怕是不被发现。” “要是我做这件事，肯定是挑个深山老林，能避开多远就避开多远。” 第189章 智商洼地 听了徐其琛的论断，伍侠沉默了良久。 “确实蠢了些。”她又补充道，“我太心急了。” “人魔入侵不过是疥癞之疾，在整个修炼界的威压下，闹腾持续不了多久，不值得冒险。”徐其琛极有深意地说道，“盼着你出事的，不止是他们，功利之心可别被利用了。” “你的意思是……” “我什么意思都没有。”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徐其琛熟练地来了一套否定三连。 他已经得罪了不少人了，可不想再多几个人惦记着他的小命。 能够诓骗伍侠的，必然不是那么几个卧底，肯定是有条大鱼。只是和徐其琛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一不是管理局的重要人员，二是极少掺和修炼界的事务，没必要把这么要紧的事情挂在自己身上。 何况伍侠有着伍家作为后盾，点一下，她自然长了心眼。以她动不动就莽起来的性子，有了方向，肯定是回去寻根究底的。 伍侠的目光有了些犯痴：“平日里看你傻傻愣愣，没想到见解独到呐。” “嗤~我厉害的地方多着呢，不方便展示给你看罢了。”徐其琛自吹自擂道。 本就是深夜，话聊得久了，睡眠时间自然就少了很多。 璐璐这个精力旺盛的小家伙天亮没多久就醒了，缠着沙发上眼皮打架的徐其琛带着她出去吃早饭。 “定外卖吧。”徐其琛懒懒地说道，手一拉，空调被蒙住了脸。 脑力劳动是很伤神的，一夜长谈，徐其琛知道了不少大秘密，不觉就多转了几圈，现在就给他脸色看了。 “懒粑粑，太懒了会被杀掉的！”璐璐学着动画里的语调囔道。 《千与千寻》中千寻的父母没经受美食的诱惑，直到把自己吃成了猪，也好不撒嘴，千寻哭着喊，不要长太胖，否则会被宰了吃的。 徐其琛常用这个警告小家伙少吃一点，没想到她活学活用，融会贯通，回敬给了徐其琛。 “呜——”徐其琛嗷嗷了一会，终归是扛不住小家伙的无赖，坐了起来。 阳台上的伍侠做完了早训，得到足够食物补充能量，她身体的恢复加快了不少，一些简单的招式能够施展得出来。 夏日的早晨有些凉风，却是带不走她的暑气，衣襟湿了一片。 回头看到徐其琛像是个小孩一样和璐璐说着什么，女鬼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角落的猫懒懒地挣了下眼，确认一下战况，又合上眼接着打呼噜。 这般清净的生活，是她不曾拥有过的。 父亲对她的期望太高，旁人只知道伍侠会接管伍家和伍家在管理局当中的地位。 伍侠没有让这些人失望，以她的天资和努力，哪怕没有碎片空间那一场泼天的机遇，她也就是年青一代中的领头羊。 更别说得到了罕见能力的加持，伍侠越发名声在外。 只是，太多人在乎她飞得高不高，却没有人问一句她累不累。 复活魔教教主，对修炼界了解不多的徐其琛都能敏锐地察觉到可能有诈，她却傻乎乎地要去拯救世界，没想到落入圈套。 追求极致的力量已经很累了，她实在是不适合权谋和布局。 伍侠不愿回家养伤，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要离得这些远一点。 父女之间的争端还是以徐其琛微弱的优势取得了胜利，只是做出了加量加肉的拖鞋，不然璐璐是不会放他睡懒觉的。 吃过早饭，徐其琛蒙头大睡，伍侠和璐璐两人大眼瞪小眼，有些无聊。 “要不……”伍侠不懂怎么陪小孩玩，只能拿出自己熟悉的一套，“我教你后面的功法？” 璐璐头摇得更拨浪鼓似的，好不容易师傅受了伤，自己能够休息几天，才不要这么无聊地只能修炼呢！ 伍侠想不出有什么娱乐活动，只能是不停朝着沙发上睡死的徐其琛丢白眼。 “看电视吧！”璐璐找出遥控器，翻到了卡通频道。 伍侠坐在一旁，尴尬的台词、糟糕的画质，觉得还不如和徐其琛一起睡得了。 到了傍晚时分，温度讲了些，凉爽了许多，实在是耐不住璐璐的纠缠，徐其琛收拾了下，带着伍侠和她出门吃饭。 徐其琛预料肯定会有人来找麻烦，只是没想到如此猝不及防。 就好像是女生来那玩意儿，一个周期循环嘛，自己心里有数，可那玩意儿并不听话，早两天玩两天是常事。做好了万全准备，偏偏不来，戒备心稍稍讲了些，来得猝不及防。 来，是肯定的，徐其琛倒不是特别无措。 只是，他没想到是个女人。 笔直修长、紧致细腻的大长腿，小白鞋和牛仔热裤，精致得宛若刻刀雕琢的面孔。 在人流密集的闹市区，她就像是动态图像里的定格，身旁经过的人不自觉的和她拉开距离。 她饶有趣味地盯着伍侠，带着点贪婪和欣赏。 “管理局派来的那些人呢？”徐其琛小声地问道。 她是人魔着急想要除掉的对象，于公于私，管理局都不可能视而不见。小四也和徐其琛说过，管理局会派些高手在附近随身保护。 伍侠目不斜视：“不着急，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女人给伍侠的感觉很是怪异，似乎身上并没有人魔之力。 “我想得到你。” 女人一开口，就让徐其琛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 “哇——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啊！”徐其琛惊讶地指着伍侠。 伍侠一脑门黑线，这家伙在关键时候能不能有些正形，现在是搞笑的时候吗？ 徐其琛上前一步，一脸严肃：“阿拉跟你港，这女人不能给你，我还没得到了，你得往后排排。” 女人笑着眯了眯眼，粉嫩的舌尖冒出了一点，湿润了下唇角：“我这不讲先来后到，只论谁强谁弱。” “那你也不能抢人呐，不得问问她的意见呐！” “吃饭前，你会问问食物的意见吗？”女人笑道。 徐其琛身体僵直了一下，退却半步。 “你……你吃人？” 女人理所应当地说道：“我们不是一个物种，为什么不能吃呢？” 伍侠摆好了姿势，一脸严肃：“她不是人。” “看出来了。”徐其琛又往后退了半步，和伍侠并列，小声问了句：“那她是个什么鬼东西？” “妖。” 人魔之争，属于人类内部矛盾，只是路线问题，追求的目标不一样。修炼者觉得要守住独立性，人魔认为凭借肉身无法追求更强的力量，必须要朝着域外天魔的方向进化。 妖，则是外部矛盾。 天地有灵气，万物纳之可为妖。 妖怪不少，只是极少出没罢了。 “听说你有空间能力，不知道吃了你之后，能不能转移到我这儿。”女人好奇地问道。 女人没有丝毫避讳，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你怎么知道的？”徐其琛追问道。 女人觉得徐其琛问得好生奇怪：“那自然是有人和我说的。” “那你肯定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寥寥几句，徐其琛知道面前的女妖是个缺心眼。 女妖丝毫不在乎：“管她是谁，吃饭还得得到别人的同意吗？” “呵呵~管理局听过吗？” 女妖的面色凝重了些。 “她就是沪城管理局局长的女儿，你还想吃她？”徐其琛呵呵说道，“很不幸，你被人当枪使了，受死吧！” “才……才不可能！”女妖对修炼界赫赫有名的管理局还是知晓些。 “你们肯定是怕我吃了你们，才说出这些话诓骗我！” 得，智商的洼地。 “大姐，行动前能不能摸个底，啥都不知道就跑来吃我们，胃口实在是太大了吧？” 见徐其琛露出的一丝讥笑，女妖陷入了自我怀疑。 难道自己真被他骗了？ 不会啊，他待人一直都很真诚的。 “你若不信，带我们去见告诉你消息的人，我们当面对质，看看是谁骗了你！”徐其琛说着朝伍侠眨了眨眼睛。 遇到个脑子不太好的妖怪，感觉能够挖出不少消息呢。 伍侠不得不佩服徐其琛的操作，抓机会能力实在是太强，几句话就做出了判断，利用智商洼地的弱点，想要诓骗出女妖的底线和怂恿她的相关细节。 女妖一脸迷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其琛接着说道：“我们陪你一同去，要是骗了你，再吃不迟，反正你没有什么损失。” 女妖听完，眼睛亮了不少：“你说得好有道理。” “那是自然，我是不会骗人的！”徐其琛恬不知耻地自夸道。 伍侠一脸无奈，此时的徐其琛就像是骗小姑娘吃青菜的怪大叔，一点点哄骗着缺心眼的女妖。 “跟我走，我带你们去见他！”女妖坚定的语气中有些动摇，“我还是觉得他是不会骗我的！” 徐其琛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 或许那人确实没有欺骗女妖，只是选择性说了真话，那极其重要的东西瞒着没说。 估摸着那人清楚女妖的厉害和智商低，才选了她来，试图当街杀了伍侠。 只是他没预料到女妖心性低得可怕，被徐其琛三言两语就带偏了。 女妖的首要任务是找到那人，确认自己没有被骗，没有当枪使，其次才是吃了伍侠获得空间能力。 “快些，要是他离开了，世界那么大，我们找不出来，可就没法对峙了。”徐其琛嘴巴就没停下来，在一旁逼逼叨叨，持续地扰乱女妖的心智，让她不得静下心来。 很简单的策略，徐其琛就怕女妖的智商微微上升一丢丢，就发现其中的问题。 好在女妖着急求证，并未去考虑徐其琛话语间的漏洞。加上她对自己实力的自信，认为对峙过后，自己还是能吃了伍侠。 女妖快步迅速，徐其琛还能跟得上，只是伍侠重伤未愈，有些勉强。 徐其琛一把搂住伍侠的腰肢，借了些力过去，伍侠脚步轻盈了不少，脚步快了不少。 一路火花带闪电，两人一妖很快到了一家餐厅的门口。 门口的霓虹招牌一半的字都不亮，里头也没什么客人。 推门而入，依靠在收银台打盹的妹纸惊醒了一下，见了是熟悉的女妖，就接着打瞌睡。 “他在楼上，我去把他喊下来！”女妖急吼吼地说道。 徐其琛伸手拦了一下：“我们一起上去！” 开玩笑，临门一脚，当然是不能让他收到消息跑路。 女妖“噔噔”踩着楼梯往上，徐其琛和伍侠则是小心翼翼，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来。 “白音？这么快就回来了？”房间里是惊讶的声音。 女妖盯着面前斯文的男人，有些气鼓鼓地说道：“我先问你个问题。” “什么？” “你是不是骗我？那个女人是管理局局长的女儿！” “奥——”男人恍然道，“没来及说，再说你也没问呐。” “管理局那是要相与的吗？就算我吃了她，也会被管理局追杀的！”白音很生气。 “你把她吃了？” “没，要是管理局的人，我不敢吃。”白音的气势顿时降了下来。 管理局对待妖魔鬼怪向来是顺我者活，逆我者亡，不接受管理的灵体，都是他们的目标。 白音就算是再自负，智商再低，也不敢去招惹管理局。 斯文男人轻笑了一下：“既然没吃，那便算了吧。” 他伸手想要摸摸白音的头，白音警惕地把他的手拍到一旁。 “不要碰我的头！” “啧啧，这么生气啊？”斯文男人想要缓和一下氛围。 “当然生气，我这么相信你，你居然没对我说真话。要不是别人点醒我，我就把管理局的人给吃了。”白音想想还有些后怕。 “点醒你？谁？”斯文男人身体有些僵直，察觉到有些不妙。 “当然是我啦！”听了一会戏的徐其琛从门外走了进来。 斯文男人一眼就认出徐其琛，转身就想要跑。 “你要是从窗户跳出去，管理局行动小队就等着你呢，不知道你能不能跑得掉。” 斯文男人脸色铁青，透过玻璃，看到楼下不少残影移动，知道徐其琛并没有诓骗他。 “白音，你是白音，不是白痴，怎么能把他们给带过来！”斯文男人前所未有地生气。 智商洼地是把双刃剑，显然斯文男人用剑的时候被反噬了。 第190章 白音你个蠢货 “柏鸿基！你凭什么说我白痴！”白音气得浑身直抖。 柏鸿基气得就像是生锈的机器，呼呼作响：“我让你去吃人，你反倒是把管理局的人带过来，不是白痴是什么？” 白音已然是感觉到楼下来往穿梭的高手，知道是自己把人引了过来，气势弱了几分：“我……我做多是笨了点，不至于是白……像是你说的那般。” “白痴！”柏鸿基恨恨地说道。 “聪明反被聪明误，如若你没存着心唆使她做你的枪，没说清始末，至于把我们带过来吗？”徐其琛冷冷地说道。 柏鸿基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颊：“白音，你不是白痴，是我蠢，蠢到居然想要利用你！” 白音知道了自己闯了大祸，一脸委屈，默不作声。 “你要是不想被管理局那帮走狗带回去，就赶紧动手，不然我们两都得死在这！”柏鸿基吼道。 白音抑制住羞愧的情绪，体内的灵力不住暴涨。 白音是白痴，但柏鸿基绝不是傻子。他很清楚伍侠哪怕重伤未愈也不好杀，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实力在高级水准的徐其琛，尽管后者的弱点凸出，并不擅长战斗。 挑选白音，是因为她的实力弥补了智商上的坑，也是柏基红能够找到的不多的助力。 随着实力的提升，白音的身后出现了几条洁白的尾巴，毛发浓密，摇摇晃晃。 “你是狐狸精？”徐其琛第一反应就是九尾妖狐。 狐狸精在历史上可是赫赫有名，《幼学琼林》中说：“三代亡国，夏桀以妺喜，商纣以妲已，周幽以褒姒。 将毁灭朝代的原因怪罪在女人身上，红火火地打上狐狸精的传说，不得不说是故事一大特色。 就好比是妲己，记载上说荒银狐媚，性情残忍，怂恿纣王设计出种种令人触目惊心的残忍酷刑，以欣赏别人被凌迟折磨至死的情景来刺激自己的欲。 纣王自进妲己之后，朝朝宴乐，夜夜欢娱，迷于妲己的美色，对她言听计从，荒理朝政，更是有酒池肉林之说。 在许多影视作品中，狐狸精也多是反派，恶名远扬。 白音有些忸怩：“我……我不是狐狸！” “明明你后面就有好多条尾巴，藏都没藏住，怎么说瞎话呢？”徐其琛指着白音身后昂起的尾巴。 明明是穿着紧身的热裤，也不知道那些尾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可能并不是实体化的吧。 “那是我的灵力尾巴，我是只猫。”白音耐心地解释道，“大家都说猫有九命，其实不是的，九尾代表着我们的实力，尾巴越多越厉害。” “那你才六条啊？才三分之二而已。”徐其琛接着问道。 智商低洼的白音难得被人问那么多问题，为人解惑的想法极其强烈：“灵气衰弱，六条尾巴已然不易，九尾的猫，大概只是在从前有吧。” 柏鸿基见白音和徐其琛聊得热络，太阳穴剧烈抖动，青筋暴起，怒火早就压不住。 “杀人！不是让你当老师的！”柏鸿基吼道，“再墨迹一会，楼下的人就杀上来了！” 白音愣了愣，知道自己又中了徐其琛的套路，恼羞成怒。 “我决定先吃了你！” 徐其琛笑了笑，觉得这只猫妖好生有趣：“那我得先洗个澡，弄点葱姜去味，否则吃起来味道不好。” “你想吃红烧还是清炖呐？” 白音摇摇头：“一口吞下去就成，用不着那么麻烦。” “咯咯，猫妖好可爱。” 伍侠正经的神情也有些绷不住，白音实力强悍，已经超过了管理局划分的初中高阶，在高阶之上的强者，只是和强悍实力形成极大反差的智商洼地，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楼下布控好了行动人员，蚁多咬死象，伍侠不觉得白音和柏鸿基能够逃出生天。 “喵~” 白音习惯性舔了舔自己的手，配合上妖娆的身姿和容颜，颇有诱惑。 “你还说不是狐狸精？”徐其琛只觉心神摇晃。 “我，我真是猫！”白音气鼓鼓就挥拳上来。 “砰——” 徐其琛接了一拳，只觉手臂瞬间没了知觉，整个人倒飞数米，砸在了墙上。 “我……我叼……咳咳……” 徐其琛本不擅长近战，猛地承下一击，整个人很不好。 白音只是看着柔弱，可战斗力极强，不然柏鸿基也不会挑中了她。 “我和你港，不要太过分哈！”徐其琛强撑着站了起来，左臂肿了一圈，垂在身侧，没了知觉。 柏鸿基冷笑一声：“倘若是伍小姐在全盛状态，或许能和白音一较高下，可惜……” “可惜现在重伤未愈，出不了手，你又只是个得了机遇的废柴。要不是喊了这么写支援，必将生死于此。” 柏鸿基心有遗憾，但和完成任务相比，自己活下去显然更加重要。 嘴上看不上徐其琛，可他毕竟是个会符箓术的高阶修炼者，拖住一段时间没什么问题，等到楼下的队员围攻上来，柏鸿基和白音可就得交代在这了。 “撤！”柏鸿基喊上白音就想走，有她在，逃脱的可能要大些。 “可我还没把她吃了呢！”白音指着伍侠。 “吃个鬼，死了就什么都吃不到了。”柏鸿基感觉心好累。 就在柏鸿基准备跳窗逃跑的时候，伍侠的胸口祭出一把飞剑。 一夜休养，实力恢复些许，与白音正面冲撞毫无胜算，可地利人和都在自己这，拖延些时间就成。 她迫切地想从柏鸿基的口中挖出更多的线索，早日解决了这场人魔发动的入侵。 白音对空间能力尚且有些不舍，望了两眼，跟上了柏鸿基。 “噌——” 飞剑窜了出去，避开落在后头的白音，直扑柏鸿基的后背。 这种猫妖很强，但她不是关键，想来只把她当枪使的柏鸿基不会给她透露人魔的秘密，留下她没有一点用处。 柏鸿基能够感觉到凌厉的剑气，慌忙使出了人魔之力，在身后筑起了厚厚的防护。 “哐——” 剑气先至，被防护卸去大半，然后是剑刃与防护撞击发出的刺耳声响。 柏鸿基感觉到利剑近在咫尺，慌忙间加大了灵力输出，总算是将攻势扛过。 “呼~呼呼~”伍侠脸色煞白，喘着粗气。 身体尚未恢复，强行催动灵力，一天的休养又白费了。 白音见柏鸿基被拖住，有些着急，不再搭理模样惨兮兮的徐其琛，转身就要朝着伍侠下手。 “想清楚哈~她可是伍局长的女儿，你要是伤了她，管理局肯定不会放过你！”徐其琛喊道。 白音一想有道理，手里的动作就慢了下来。 柏鸿基被利剑破了防御，有点脱力，见白音被徐其琛影响，赶紧说道：“别听他的话，既然已经这样，管理局不会放过我们的。” 徐其琛不疾不徐：“不会放过的是你，白音她又没有伤害我们，自然是不会找她麻烦。” “她都要去吃了你们，怎么可能无罪！” 徐其琛摊了摊手：“这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嘛，既然没有吃掉，那她自然就是没犯错。” 白音点点头，又有些委屈。她和徐其琛都没深入交手，就被忽悠过来找柏鸿基了，连伍侠的汗毛都没有碰到。 徐其琛加快了嘴炮输出：“柏鸿基设计害我们，绝对是跑不掉的，你尚未铸就大错，迷途知返，管理局不会为难你。” “伍侠在管理局能做点主，承诺决不伤害你。” 徐其琛用胳膊肘戳了戳伍侠，伍侠配合地点头。 “只要以后别触犯管理局的条例，不伤天害理，我们不会追究你。” “人妖殊途，你怎么能去相信他们说的话。”场面对柏鸿基已经很不利，想要逃出生天，必须借助白音的能力，否则哪怕他独自破窗而出，也躲不开管理局的追捕，他只能硬着头皮，争夺白音的归属，“想想你的那些同类，有多少死在了人类的手中。相信我，不要信了他们的话，否则只会受到伤害。” “你自己不也是人类，你让白音不信你的话，那你说这些废话有何目的？” “我是魔，人魔，和人类不一样。” 徐其琛一脸鄙夷：“切~管你是什么魔，不还是爹娘生养出来的？练个破功法就不认自己是人，难道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白音仔细地大量了一下柏鸿基：“他不是猴子，石头里肯定蹦不出来。” 面对白音懵懂的补刀，柏鸿基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我不和你争论。”柏鸿基诚恳地望着白音，“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了你，想想之前。” 这货嘴巴说不过，就打起了感情牌。 白音回想起从前的时光，觉得柏鸿基对待自己确实很不错，和徐其琛他们不过才说过几句话，还差点吃了他们，情感上不由偏向了柏鸿基。 徐其琛冷笑一声：“待你好又如何，不过是把你当成工具，就像是对待刀剑，磨砺擦拭并不是多爱，而是要用刀剑杀人。至于杀人的时候刀剑是否会受损，他会心疼，但为了达到目的，绝不会吝啬这些损失。” “他让你来吃了伍侠，先不说成不成功，管理局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他很清楚你面临的解决，却丝毫没有为你考虑过，这叫对你好？” 白音觉得徐其琛说得特别好，来不及神思，如同小鸡啄米般点头。她要是深思熟虑一番，估计也想不出什么东西来。 徐其琛的逻辑完全没有漏洞，支撑点就是柏鸿基是在利用白音，抓死这一点，单纯的白音就不会倒向柏鸿基。 作为一个出于高阶水准，突破只是一步之遥的高手来说，倒向徐其琛他们是最好，就算保持中立，那也是有利于徐其琛他们。 只要是白音不动手，以徐其琛的实力，都能追着柏鸿基打。 柏鸿基对利用白音这一点实在是找不到理由反驳，气急了的他悍然出手，希望用乱局拖白音下水，造成既定事实，到时候利用白音对管理局的恐惧，不得不帮自己。 绝境之中，柏鸿基的谋划简单且实用，少点逼逼赖赖，动了手哪还管这么些大道理。 只是他想的有些太买，简称“基你太美”。 在他发动之际，察觉到危机的伍侠就挥出了一剑，斩在了柏鸿基面前。 伍侠身体虚弱，力量不足，但剑意逼人，柏鸿基不得不后撤，深怕被剑意波及。 一剑落下，不过是数秒时间，但对于熟练的符文师来说，足够了。 徐其琛连续丢出几个符文，把柏鸿基和白音隔绝开来，趁着柏鸿基慌忙应对的时候，使用【左右互搏术】画出冰冻符和虚弱符。 寒意袭来，柏鸿基只觉得身体变得僵硬。 人魔之力架起来的护盾能够隔绝冰墙，却隔绝不了无处不在的寒冷。 他打了个激灵，然后就受到了虚弱符影响，护盾的强度持续下降。 “白音，你就眼睁睁看着我死？”柏鸿基哀嚎道。 白音心有不忍，纵然如徐其琛说的那般，这人只是想要利用自己达到自己的目的，可眼睁睁看着柏鸿基处于被虐的境地，一些温馨的场面便回味上了心头。 就在白音想要插手战局的时候，徐其琛大声喝道：“一旦动手，就是和管理局为敌，想清楚！” 以白音的脑子，短时间里面怎么可能想得清楚。既然权衡不了利弊，那就得慢慢想，一想就更加踌躇。 徐其琛不需要白音帮忙，只要她不出手就是胜利。 柏鸿基又吼叫了几句，只是陷入沉思的白音隔绝了外界的干扰，和想法较上了劲。 白音一思考，很多人就笑了，自然包括徐其琛。 徐其琛乘胜追击，密密麻麻的火球如同火龙一般扑向柏鸿基。 原本就强度下降的护盾总归是扛不住密集的火力，瞬间崩塌。 柏鸿基不得不朝另一个方向逃窜，避开火球。 在他想要爬起来再战的时候，隐藏在火球当中的定身符沾在了他身上。 徐其琛拍了拍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懂不懂，看样子你脑子也不行啊。” 第191章 血统 住了柏鸿基，伍侠给了楼下一个信号，行动队员很快就冲了上来。 柏鸿基被定在那里不得动弹，即愤怒又恐惧。 最了解你的便是你的敌人。 柏鸿基很清楚管理局的手段，明白他们为了从他口中撬出人魔的情报，肯定是不择手段，自己所面对的将是最严酷的逼问。他知道一死了之是最好的解决，不然哪怕是招了一句话，人魔也不会放过他。 只是身体被控制住，自己的力量突不破符文的限制，欲死不能。 他愤怒地瞪着白音，要不是她这个蠢货，自己怎么可能会落到这番田地！ “不……不怪我。”白音被柏鸿基狰狞的表情给吓到了，一脸的委屈。 “别怕，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就和管理局说你是被胁迫的，你不会有事的。”徐其琛柔声地说道。 白音纵然有超强的实力，可心智低下，哄骗她徐其琛心里头有些过不去。 “恩恩。”有了徐其琛的宽慰，白音安稳了许多。 “她怎么处理？”行动队队长小声地问道。 伍侠看到女妖有些惶惶不安的模样，摇了摇头：“暂时不动，免得刺激到她。” 伍侠实力尚未恢复，想要围困白音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她可不希望行动小队的队员遭受折损。 徐其琛把她安抚得极好，还是不要无事生非了。 行动小队把柏鸿基带回管理局，相信以局里的手段，不久他就会开口。 “她怎么？”徐其琛问出了相同的问题。 伍侠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你折腾出来的摊子，还是得你来解决啊。” 追求责任是不行，男人嘛，一口吐沫一口钉，徐其琛自己说过的话还是得算话。就算他能够不说话，伍侠好歹是管理局的牌面，她的首肯一定程度上能够代表局里的意思。 否认自己，就是打局里的脸，这点节操管理局还是有的。 放虎归山更不成，以白音的智商，根本用不少洗脑，只是简单的几句就能把她给忽悠瘸了。 敌人多一分力量，自己就多一份危险，徐其琛又不傻。 “你有什么去处吗？”徐其琛只能征求白音自己的意见。 这位实力强悍的猫妖有些幽怨：“无事的时候，多是待在柏鸿基这里，现在他被抓走了，我也不知道去哪。” “家人呢？” “他们……”白音情绪低落下来，“都死了。” “被人杀死了。” 徐其琛想起了柏鸿基之前说过的话，大概能够猜到其中的故事，便不再多问，免得让她伤心难过。当然，更怕她当场暴走，徐其琛可挡不住她出手。 “与其在外头成为不稳定因素，不如带回家吧。放在眼皮底下，心里头也能安稳些。”伍侠淡淡地说道。 “那怎么行？”徐其琛一脸苦相，“我家就这么大点的地方，主卧被你占了，我就只能睡沙发，她跟着我回去，安置在哪啊？” “我……我不用，只要……一直一小块毯子就……就够了。”白音小声地说道。 “那不是虐待你吗？”徐其琛对白音的要求很是惊讶。 “不是……不是虐待，怎么能是虐待呢。”白音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就是猫呀，就喜欢是在毛毯上啊。” 徐其琛一拍脑门，把这茬给忘了。 白音的模样实在是太有欺骗性，徐其琛总是把她当成同类对待，忘却妖的身份。 妖可由万物练成，多少保留了原来种族的天性。家里的腓腓似乎也挺喜欢毯子，对沙发和床兴趣不大。 “行吧，一条毛毯我还是供得起。” 回家路上，白音多少还有点畏惧。就像是宠物要去新家，惊慌和好奇交织，情绪复杂。 先回家的璐璐已经在家等了许久，看到老爸和伍侠回来，焦虑才被开心所替代。 “粑粑，师傅，你们总算是回来了！”璐璐蹦跳地抱住了徐其琛。 璐璐注意到了身后跟着的白音，非常漂亮的小姐姐，一双大长腿白瞎了她的眼。就是有些含胸，微微低头，小眼神不住地朝着璐璐瞟来。 “这位小姐姐是谁呀？” 徐其琛抱起璐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颠得璐璐咯咯直笑。 “路上捡的。” 璐璐哼了一声：“我才不信呢，路上哪里会有小姐姐能够捡啊？” 别看她小，被徐其琛套路的次数太多，多少有些免疫。 以前好奇，璐璐总是追问自己是从哪来的，徐其琛被缠得心烦，就说是垃圾堆上捡来的。璐璐信以为真，出门一定回去小区的垃圾堆上瞧瞧，要不是徐其琛拉着，就差点钻进去了。 徐其琛问她要干嘛，璐璐就回答自己想要捡个弟弟或者妹妹回来。 别的小朋友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璐璐却没有这些，她还没有妈妈，只有爸爸陪着，心里觉着孤单。 当时听了璐璐的解释，徐其琛的泪唰一下就落了下来，知道是自己忙于工作，没顾忌到孩子也会感到孤独。 自此之后，徐其琛从不加班，又是为了参加幼儿园的亲子活动，还会找老板请假。 互联网公司嘛，996是常态，享受不了“福报”就会被淘汰，徐其琛不得不多次更换工作。后来就遇到了江芷寒，她愿意将就徐其琛的要求，所以他才一直呆在江芷寒的创业公司，哪怕是别的公司高价挖人。 一时想起了往事，徐其琛有些唏嘘。 孩子小，不懂事，不代表大人就能哄骗他们，他们有时是会当真的。 想至此，徐其琛便把事情大致地说给璐璐听，小家伙听得云里雾里，半懂不懂，听着听着就没兴趣了。 徐其琛休息了会，起身准备夜宵。 本是出门吃饭，谁知道被一闹，徐其琛和伍侠还没来得及顾及自己的五脏庙。 “你吃什么？猫粮，罐头，还是营养膏？”徐其琛问了一嘴。 缩在沙发一角的白音含着指头，头微微昂起，嘴角流了些口水。 “我……我能吃它吗？”白音虚空指了指。 徐其琛顺着看过去，飘在半空刷剧的孙晓菲也是一脸震惊。 “它不能吃！” “怎么不能吃，我吃过很多的！”白音不解的问道。 徐其琛还没来得及解释，孙晓菲就爆发了。 好哇，你个女妖精。 寄人篱下就算了，居然还想鸠占鹊巢。好歹自己是家里头的鬼，怎么就成了你这只妖的食物？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人有人的功法，魔有魔的办法，妖自然也有自己的门道。 人和魔重在修炼，妖则是简单些——吞噬。 起初，开灵智的妖不足以总结出功法，只是依凭着天性，吸纳天地灵气，狼吞虎咽，饥不择食，既不炼化也不挑食。这就导致妖成长很快，但后期曲线极其缓慢，难以匹敌人类中的高手。 末法时代，灵气不足，无法吸纳足够的天地灵气，妖只能是把目标放在其它灵体身上，也就成了众矢之的。 孙晓菲是只小女鬼，没什么实力，面临着崩溃，如果不是古玉出手助她一把，可能早就灰飞烟灭了。 暴怒的孙晓菲正要动手，被徐其琛拦了下来。 “不至于，不至于！”徐其琛可不想她们两在屋子里面干架。 狂暴的灵力会瞬间把家里搞得一团糟，徐其琛的心会滴血的。 “她要吃了我，还不至于？”孙晓菲质问道。 “白音是个智……”徐其琛想把智障说出来，只是瞥了一眼身旁的白音，想起她对这个词有点敏感，“智力差了些的妖，和你不熟悉才会说出这些话。” “相处久了，你就会明白这不是她的本意。” 白音显然没有搞清楚情况：“是我的本意啊，我饿了，吃了她才能饱啊？” 刚刚被安抚了一下的孙晓菲火冒三丈，灵力就飙到了体外。 “我杀了她！”孙晓菲气急。 一个要打，一个犯傻，还有伍侠在一旁看戏，夹在中间的徐其琛焦头烂额。 “喵——”腓腓在窝里只觉得吵闹，不满地叫唤了一声。 白音身体僵直，惊恐地望着猫窝。 腓腓从窝里爬了出来，伸了个懒腰，晃了晃脑袋。 “喵——” 听到叫声，白音打了个哆嗦。 注意到白音异样的孙晓菲停下了喊打喊杀，接着得意地说道：“怕了吧？” “她的实力离突破高阶只有一步之遥，怎么可能会怕了你。”徐其琛无语道。 “突破高阶？”孙晓菲瞪大了眼。 她自己勉勉强强踏过高阶的门槛，还因为外力拔高，消化不良，实际战斗力不一定打得过久在中阶沉淀的修炼者。面对一个即将突破高阶的妖，孙晓菲要是早知道白音的实力，哪敢吱声。 “还打吗？”早知道孙晓菲是外强中干，徐其琛就先点名白音的实力了，还省了刚才的一片混乱。 “不打了，不打了，打又打不过，打个屁啊！”孙晓菲又气又恼。 反正大叔在场，白音不至于真把她给吃了，技不如人，只能是把脾气收敛起来。 白音没有一丝一毫得胜的快意，浑身紧绷，似乎是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 刚从窝里爬出来的腓腓自顾自地舔舐了一下爪子，径直朝着厨房走去，瞧瞧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路过白音旁边的时候，白音连气都不敢喘一下，来自灵魂深处的威压让她不敢动弹。 “你家的猫不一般呐。”伍侠发觉到让白音感觉害怕的就是贪吃的腓腓。 “她可是即将突破高阶的妖，怎么会害怕一只猫呢？” 伍侠淡淡地说道：“妖和人不同，多少保存着些天性。有些印刻在血脉里的东西，不是说提高实力就能够改变得了的。” 徐其琛对腓腓的来源并没有细致地追查过，只是金鹤楼曾经说它是一只远古就存在的神兽，被视为能够带来好运的吉祥物，徐其琛也就没有多想。 听了伍侠的说法，徐其琛想起腓腓也有尾巴，只是不如白音那么多，只有四条，看着模样很相似。 没想到捡了个宝，腓腓的血统应该超过白音很多，不然她不至于如此畏惧。 腓腓在厨房溜达了了一圈，没什么发现，只能是回头丧气地溜了回来。 它注意到气息熟悉的白音颤抖不已，不觉眼神中流露些许的不屑。 狸族是许多猫咪品种的祖先，血统纯正，哪里是白音这类野生狸花猫能比拟得了。纵然白音此时的实力超过它不少，但在它眼中，不过是自己的附庸罢了。 注意到腓腓的眼神，白音一点不敢质疑，只是恭敬、畏惧地站立在那里，等到腓腓回到猫窝，才松了口气。 “能……能把我送到管理局去吗？”白音一脸哀求。 管理局很可怕，不少进去了的妖都没能走出来，可在白音眼中，不声不响的腓腓要比管理局恐怖上百倍。 对于白音的哀求，徐其琛自然是不会答应，好不容易找到了能够制约白音的存在，哪里可能就这么简单地放她离开。 白音不敢强行离去，深怕是惹恼了徐其琛和在窝里睡觉的猫咪，只是畏畏缩缩地呆在沙发的角落，缩成一团，和猫咪的习惯没什么两样。 柏鸿基总归是没挨得过管理局的手段，一番折磨下来，几乎是有问必答，只求速死。管理局自然不会放过好不容易得到了线索，给饱受折磨的柏鸿基安排了救治，然后发动所有的资源，来验证他所招供线索的真假。 伍侠接到情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管理局突袭的一处联络点抓获了一名人魔和数位卧底，收获不小。牵一发而动全身，管理局想要集中力量，一举把华东地区潜伏的人魔给收拾了。 “没想到许久没有进展的局面，确实接着一只猫妖打开了偌大的缺口。”伍侠唏嘘地说道。 徐其琛颇有些得意：“多少功劳得算我一分，荣誉什么的都不需要了，轻飘飘没意思，要是能够折现，那就更好了。” 伍侠看了徐其琛一眼，微微叹了口气：“在我面前无需用市侩遮掩你的能力，你的实际可不是外表看起来的样子。” “哎呦，那你倒是说说我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第192章 妙人 “荒诞不经实则情深如许，嬉笑怒骂心中自有沉重，着实是个妙人。”伍侠颇有深意地说道。 徐其琛愣了一下，伸了个懒腰：“困了，睡觉吧。” “你要是兴盛亢奋，不想睡觉，我可以和你换换，沙发怎么也比不了席梦思的舒坦。” 伍侠见徐其琛又摆出了一贯的模样，哼了一声：“怎么说我也是个病人，你就有脸和我抢床？” “说话如此铿锵有力，之前还拿把长剑劈来砍去，哪里是像个病人呐。” 伍侠不想在口头上和徐其琛争锋，转身回了房间，重重地合上了门。 徐其琛无聊地撇撇嘴，仰着头盯着天花板。 “大叔，真要把她留下来？”孙晓菲幽幽地问道。 “答应过的，出尔反尔终归不好。” 孙晓菲一脸凝重：“饥不择食，寒不择衣，她没有足够的灵力供给，可能会失控。” 她倒不是因为白音说要吃了她而心怀怨恨，她想来脾气上来的快，走得也快。孙晓菲不过是觉得白音熟悉罢了，就好像是以前的自己，并没有什么道德法制的概念，一切不过是出于本能。 饿了要吃，渴了要喝，吃了鬼魂和人类对于白音来说，并没有道德上的负担。 就好像是人吃肉，弱肉强食罢了。 孙晓菲难得如此正经，徐其琛不得不重视起来。 徐其琛扫了一眼蜷缩在毛毯上的白音：“她似乎惧怕腓腓，多少是一个制衡的法子。” “腓腓实力上离她差得太多，畏惧不过是血脉贵贱，一旦她直面这道心魔，后果不堪设想。” “你聪慧许多了啊。” “悬疑剧看得多了，智商多少能够提高些，看待问题会全面些。” “那你得多看看。” 徐其琛避而不谈白音的问题，孙晓菲不好多说，微微叹了口气。 白音的智商是个大问题，能够临阵被徐其琛劝说，自然也能被他人蒙蔽，说不准下次倒了大霉的就是徐其琛自己。 人魔之患眼看就要解决，顺着柏鸿基供出的线索，将人魔布局多年的网络拔根而起只是时间问题。 没了外患，那内忧就会激化，爆发出来。 徐其琛目光如炬，他实力还欠缺些，到时候伍侠自顾不暇，他极有可能沦为随意可以牺牲的棋子。 没有足够的实力，怎么可能掀翻棋子当棋手呢。 白音就是一个极好的助力，突破高阶一步之遥的实力，足以让徐其琛暂时独善其身。 徐其琛对拿捏白音并没有完全把握，可差使腓腓这只贪吃的猫咪还是有些办法。 只是不清楚腓腓对白音的压制能持续多久。 想着想着，徐其琛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 人魔四处逃窜，自然是没有余力来找伍侠的麻烦。几日的休养，伍侠的伤好了个七七八八，便回管理局去了。 伍侠前脚刚走，后脚韩佳莹就急匆匆跑了过来。 徐其琛注意到房间门口探头探脑的璐璐，就知道这个小家伙暗地里通风报信。 只是…… 小屁孩？！ 伍侠是走了，你是不是忘了家里头多了只猫妖。白音是妖没错，可却是人的模样，徐其琛该怎么和韩佳莹解释呢？ 果不其然，见了屋里头多了个陌生的女人，韩佳莹的目光灰暗了不少，看向徐其琛的眼神中多了许多幽怨。 只是她没有立场，不然肯定斥责徐其琛是个渣男。 伍侠平日里冷面示人，对谁都是冷冷淡淡，韩佳莹对她和徐其琛的关系不会怀疑太多。只是白音具有猫的天性，无意间会流露出些许对徐其琛的依赖，这让韩佳莹就很警惕了。 “我饿~”白音委屈地说道。 她是被徐其琛带回来的，这几天就没有吃过东西，身体有些虚弱。 徐其琛一脸为难，白音吃人吃鬼，总不能自己以肉饲鹰吧。 “等会我们出门找吃的哈。”徐其琛想着稍后出去转悠转悠，看看能不能遇到些自己撞上来的恶灵。 韩佳莹瞧见白音朝着徐其琛撒娇，心里很是不舒服：“想吃点什么，我来点，不用出门。” 白音察觉到韩佳莹对自己隐隐的敌意，一点没放在心上。要不是徐其琛不让她吃人，她就把这个女人当成零食垫吧一下肚子了。 徐其琛赶紧把白音推进房间里，省得韩佳莹不只详情，起了什么冲突。 “她是谁啊？”韩佳莹有些生气。 “妖精。” “当然是妖精，一脸狐媚样！”韩佳莹以为徐其琛在搪塞自己，越加生气。 徐其琛耸耸肩：“没和你开玩笑，她真的是妖精，一只猫妖。” “她说的饿，不是身体的饿，而是需要补充灵力。” 韩佳莹：“……” 是世界疯了，还是姐夫疯了，怎么满口的胡言乱语。 “璐璐，你爸……你爸没事吧？”韩佳莹指了指脑袋。 璐璐摇摇头：“粑粑说的是真的。” 韩佳莹只觉得脑子里头嗡嗡响，一片空白。 “你先坐下来，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吓到你。”徐其琛纠结许久，还是打算把实情说出来，璐璐已经入门，加上他自己时常处理些灵异事件，再怎么隐瞒总会漏些破绽，与其让韩佳莹胡乱猜测，不如提前说清楚。 “还记不记得学校里跳湖自杀的男学生？” “恩。” “他其实不是自杀，而是被湖里的女鬼诱骗下水，没能起得来。” “怎么可能？警察都看过监控的，根本就没有其他人！”韩佳莹还在守着自己的世界观，竭力反驳道。 “鬼魂是一种能量，不具备实体，当然是拍摄不到。”徐其琛耐着性子。 坐在沙发上的韩佳莹有些木讷地听着徐其琛的解释，神情恍惚，如果说前面的铺垫已经让韩佳莹半信半疑，当徐其琛手中冒出火球和冰霜的时候，韩佳莹已经深信不疑，所带来的便是她的三观炸裂。 徐其琛习惯了这种表情，伸手扶住了韩佳莹，深怕她身体一软从沙发上滑下去。 如此巨大的信息量，韩佳莹消化不了，徐其琛只能先让璐璐陪着她在家待一会，自己先和白音出门找恶灵。 出门前，徐其琛特意交代了孙晓菲，让她不要乱出现，免得把精神不振的韩佳莹给吓到了。 白音委委屈屈地跟在徐其琛身后，看到来往的行人总是忍不住咽口水。 “把嘴边的口水擦擦，成何体统。”徐其琛冷着脸说道。 白音嘟着嘴：“太饿了。” “要是平日里我都看不上他们，不仅量少，味道还不行，总是带着股怪味。” “以后不准吃人。” 白音不情愿：“凭什么？” “不好吃还吃他们干吗？” “应急嘛，不好吃归不好吃，多少能填填肚子。” “反正以后不准吃人！鬼也只能挑恶鬼！”徐其琛不容置疑地说道，“要是不听话，我就让腓腓来找你！” 白音听到了腓腓的名字，浑身莫名地一颤，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吃人是遵从本能，对比自己血脉高的恐惧同样是本能。在没有饿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下，白音对血脉更加害怕。 徐其琛很清楚，要赶紧填饱白音，否则这个智商低洼可能会翻脸不认人。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饿着肚子，白音是听不进去任何话的。 在外头晃了一圈，连只小鬼都没见着，徐其琛有些怀疑自己惹事的体质了。 平常出门，徐其琛要是不碰点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不叫出门，就因为他总是遇到些妖魔鬼怪，小四直接就说他是个麻烦精。 可真想出门撞见鬼，偏偏一只都遇不到，这叫什么事嘛。 “走不动啦，不走了，不走了！”白音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跺着脚抱怨道，“走得脚都疼了，好饿……走不动！” “再找找，说不定走两步就找到吃的了。”徐其琛耐心地哄着。 他可不敢把白音丢在这自己去找，这家伙万一饿疯了，说不准就大开杀戒饱餐一顿。 白音把头撇到一旁，不愿搭理徐其琛。 她对腓腓是有恐惧，又不是害怕徐其琛。徐其琛狐假虎威一下，白音可能还认账，奈何她真的饿到不行。 “小四，问个事情。” 小四那头很是警惕：“先说好啊，忙别来找我帮，局里的人手都抓人魔去了，实在是调配不过来。”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麻烦，一个绝大的麻烦！” 徐其琛：“……” “说正事，想问问那里有恶灵猛鬼，想找来练练手。” 小四那头很是疑惑：“平时你不都是绕着这些东西走嘛，怎么有这兴致？” “猫妖，那只猫妖饿了，再不给她找些恶灵猛鬼吃了，回头就盯上我了。” “呵~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你把她送到局里来，绝对给你改造得服服帖帖。” 送到局里，那岂不就成了局里的帮手，徐其琛白忙活一场，才没那么傻。 “你就说哪块有吧，赶时间。” “回头发你手机上，最近不少灵异案件，局里没空追查，既然你有这个兴致，就交给你了。” 小四想起了徐其琛的做事风格赶紧嘱咐道：“动静别搞太大，实在是抽不出人手来给你收拾残局。” “知道了，吃干抹净就跑，不会给你惹事的。” 小四心头慌慌：“希望吧。” 没多久，手机震了一下，徐其琛看了一眼，好多报告。 “起来。” “干吗？” “带你吃东西去，这么多应该够你吃饱的了。”有了线索，徐其琛底气十足。 ………… 喂饱男人很简单，给他吃就行；而喂饱女人则困难重重，她们的胃口像是无底洞。 有了足够的信息，徐其琛带着白音大杀四方，不长眼的小鬼，索命的厉鬼，没有人能够招架白音的一招，就会沦为她的食物。 徐其琛跑跑腿、带带路就成，完全不用他动手。 “还行吧？” 白音舔了舔嘴角，露出些笑意：“三分饱啦！” 徐其琛：“……” “你吃了四只小鬼，三只鬼魂，其中还有一只是中阶实力，还不够？” “之前饿得太久了嘛。”白音一手招牌的委屈。 徐其琛感觉自己就是给嗷嗷待哺雏鸟喂食的老鸟，身体疲惫心更劳累。 中阶的恶鬼只够她三分饱，这么下去，啥时候才能吃饱呀。 徐其琛咬咬牙，在长长的信息当中找到了一个标注危险的大鬼。 一顿把她喂饱，徐其琛赶着回去睡觉。 伍侠回管理局，房间腾了出来，徐其琛总算不需要在沙发上讲究，回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大床。 酒吧街的外头，亮着灯的出租，停在路边的快车，等着喝大了的男男女女。 “我……我还能喝，我不要回去！” “我带你回去喝，回去喝。” 同伴费力地把喝大了的姑娘塞进出租，说了个地址。 “师傅……”喝醉的姑娘囔道，“你……你相信爱情吗？” 师傅对醉酒的人习以为常，淡淡地说了句：“吐在车上，清理费200。” “师……傅，你怎么能掉在钱眼里呢！”醉酒的姑娘不依不饶，“爱情……爱情容不得钱。” “打车要钱，洗车要钱，爱情也要钱。”师傅踩了下油门，车动了起来。 同伴哭笑不得，只能是尽量让醉酒的女生坐在窗口，免得到时候吐了师傅一车，可是得多加钱呐。 醉酒的女孩发着酒疯，嘴里囔着好热，想要把外头的吊带给脱了。同伴一看这还了得，赶紧拦住她的双手，把微微撩起的吊带给拉下来。 “还没回家了，在外面！”同伴赶紧提醒。 “呜~还……还没到家啊？”醉酒的女生努力地睁着眼睛，只觉得视线里一片模糊，顿时一阵恶心翻涌而来。 同伴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呜呜！呜呜呜！”醉酒女生挣扎了一阵，渐渐安稳了下来。 “咕嘟。” 同伴听到了明显的吞咽声，看着女生一脸不以为然，猛地觉得自己犯恶心。 “砰砰！”同伴猛地敲击着围绕司机的挡板。 同伴捂着自己的嘴，一脸痛苦：“呜呜！” “憋住，我马上停车！”师傅一个激灵，“千万别吐，吐了可就得200！” 第193章 吃饱 “呲——” 刺耳的刹车声后，出租车停在了偏僻的路旁，后座的女同伴打开车门，“嗖”地一声窜了出去、 “呕——” 女同伴吐得昏天黑地，而一直担心会吐的吊带女生则在后座睡得香甜。 夜风带着异味扑来，开车的师傅捂着鼻子，眉头皱得像多菊花。 现在的小姑娘啊。 有再多的糟心事，也不能喝成这幅样子，爹妈见了得多心疼。 刚上车就听到说爱情，师傅觉着爱情这东西就像是鬼，大部分人都听过，就没见过，谁知道是真是假？ 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折磨自己的身体，不值得。 师傅心头的话自然是没说出来，没有这些深更半夜还在外头晃悠的年轻男女，他夜班的时候哪有活接呀。 女同伴虚弱地撑在车门上，师傅扫了眼后视镜，看着她坐了上来。 “没事吧？可以走了吗？” 女同伴没有接话，车厢里很是沉默。 “呜~”睡着的吊带女生不知道在哼唧着什么。 师傅从后视镜里只能看到女同伴低着头，没有声响，心里头不觉有些慌。 这姑娘出去吐了一顿怎么就感觉不行了呢？ “姑娘，你没事吧？”师傅嚎了一嗓子，见她还是没有什么动静，赶紧解开安全带，快步窜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 出租师傅伸手过去摇了摇女同伴，她身体随着晃了晃。 她不会是晕死过去了吧？ 可不能死在车上，很晦气的。 正在师傅想要查看具体情况的时候，女同伴的手突然握住了师傅的手腕。 师傅感觉到手腕处有些生疼：“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你一直不回话。” 师傅怕小姑娘误会自己，解释道。 女同伴依旧没有回话，缓缓地抬起头来。 接着车内的微弱的灯光，师傅看到女同伴的脸瞬间吓得一机灵。面无血色的脸，肌肉僵硬，眼白充血，嘴角扯着诡异的笑容。 “你……你怎么了？”师傅想要往后退，却发现这姑娘力气出奇得大。 常在外头跑车，妖魔鬼怪的故事听过不少，时常是司机们打发时间侃大山的话头。师傅对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向来是不以为意，不然他也不敢跑夜班。 只是女同伴诡异的表情和动作，加之一反常态，不得不让他胡思乱想。 “我不接……不接你们的活，下车！”师傅声音凄厉地喊道。 女同伴面无表情，手用了些力气扭动了一下，师傅一阵剧痛，哀嚎地跪在了地上。 出租车司机疼得一脑门冷汗，精神恍惚之间眼前一片刺眼的光亮。 “救命!救命啊——”司机拼命地叫喊着。 轿车疾驰而过，没有一丝的停留。 位置偏僻，少有司机会去注意路旁的情况，只想着快些通过这一路段。 司机绝望地看着尾灯越来越远，无力地挥了挥手。 女同伴觉得聒噪，一脚揣在了他的胸口。一声闷响，司机仰面摔在地上，没了动静。 女同伴转头望向了躺在后座酣睡的吊带姑娘，手顺着她光滑的胳膊，缓缓拨下了细长的带子。 “嘟嘟——”喇叭声由远及近，去而复返。 听到剧烈的刹车声，女同伴停下了双手，警惕地盯着停下的车。 徐其琛和车里的女人对视一眼，知道她被鬼上了身，浑身都透露着阴森的鬼气。 “它很强，很好吃的样子！”白音跃跃欲试，就差点扑过去了。 “别急。”徐其琛拦住了白音，“你只能吃里面的恶灵，不要伤害了身体。” 白音不快地说道：“那多麻烦，一口吃了省事多了。” 徐其琛脸一黑，“你要是屡教不改，就不带你找吃的了！” 白音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好，不吃人总行了吧。” “可想要把它从身体里揪出来，好麻烦啊！” 麻烦也得做，总不能伤害无辜。 徐其琛快步上前，就看到车里的女人钻了出来，冷冷地盯着他。 占据别人的身体，相比里头的恶灵实力不俗。 惯骑马的惯跌跤，河里淹死是会水的。天下无奇不有，强者无数，小心谨慎是防止翻车最好的办法。 管理局的情报只是说有队员在这条路上感知过厉害的厉鬼，本来是想要调集些高手过来围攻解决了祸患，谁知道半途杀出了人魔入侵，管理局的很多事情都暂时停了下来。毕竟野外的厉鬼相对来说危害性小些，在人魔面前完全不够看。 徐其琛防备着女人的进攻，快接近的时候，看到女人猛地张开了嘴。 猛然发力，完全超出了正常的力量，嘴角硬生生撕裂，鲜血直流。 徐其琛暗道不妙，转身就跑。 “啊——” 女人口中发出了尖叫声，由低级高，越发刺耳。 徐其琛只觉得巨大的声浪一波波拍打着自己的后背，频率越来越高。 背后的推力越来越大，徐其琛的脚步有些赶不上速度，就像是被吹起的麻袋一般翻滚了几圈，异常狼狈。 “啪嚓——嚓嚓——” 声浪波及之地，一片狼藉路边的花草折下了腰，围栏变了形。离得最近的出租车，玻璃全部都被震碎，渣子散落一地。幸好徐其琛停车的时候位置偏了些，没被波及到，不然徐其琛的心会滴血的。 白音小心翼翼地从车后探了个头出来，见声波攻击没有到自己这，小手拍拍巍峨的胸脯，庆幸自己感知危险的第六感。 “哎呦呦~”徐其琛揉着腰站了起来，没想到这个恶灵如此凶猛。 “你要是不帮忙，等会就什么轮不到你吃了啊！”徐其琛朝着袖手旁观的白音喊道。 白音委委屈屈：“你不让我一口吞了的，我能怎么办嘛！” “把它逼出来不就好了！” “不会。”白音很光棍地说道。 恶灵占据了女孩的身体，怎么会轻易出来，强行分离，可能会伤害到原来的身体。 一脸血污的女孩狠狠地盯着徐其琛，深吸一口气。徐其琛眼疾手快，几个火球丢了过去。 女孩感受到火球中蕴含的强大能量，顾不得发动攻击，赶忙朝一旁扑了过去。 女孩回头望了眼遍地的坑洼，明白出手的徐其琛不是好惹的。 恶灵占据身体，原有的魂魄必然会死命反抗，恶灵需要分散些注意力压制，并不能和身体完全结合。它虽有高阶实力，却无法完全施展出来。 “它想要跑，拦住它！”徐其琛瞧出了恶灵的意图，朝着白音喊道。 “明白！”白音一步窜出数米远，大步流星地朝女孩扑了过去。 女孩惊于白音的速度，不由加快了脚步，想要脱离战场。 徐其琛优哉游哉地甩着火球，逼迫女孩走位，使得它的速度不得不慢了许多。 白音后头的尾巴亮了出来，分散为万条丝缕，天罗地网包围过去。 女孩不甘于被擒，扬起一片烈火，想要把丝缕烧尽。只是丝缕来源于白音本名的灵力尾巴，自然不是普通的火焰能点燃。丝缕划破烈火，将女孩困在原地。 “砰！砰砰！” 女孩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丝缕上，丝缕具有极高的韧性，只是微微变形，又把力量弹了回去，女孩被推倒在地，一脸痛楚。 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 恶灵心里头苦啊！ 好不容易逮住一个精神虚弱的目标夺舍，还没来得及好好结合一番，谁知道就窜出两个极强的家伙。 如此急公好义，有病吧？ 白音目露贪婪，粉嫩的舌头舔舐着嘴唇。如果不是徐其琛三令五申不要连人一块吃了，白音早就忍不住了。 “怎么办？”白音朝着赶来的徐其琛问道。 “把恶灵逼出来。” “你来。”白音把位置让了出来。 … 徐其琛不太懂这活计，只是在白音殷切的眼神中，不得不赶鸭子上架。 美食就在眼前，徐其琛要是阻拦，白音说不定就连人带鬼一块吞下去了。 女孩满是怨愤地盯着徐其琛，口中发出“呲呲”的怒吼声。 “会不会说话？” “呲呲——”女孩只会怒吼，动作一大，嘴角的伤口喷涌出来。 “别……别叫唤了，再叫血都要流干了！” 恶灵哪里会理会徐其琛，只是在那怨毒地吼叫着，发泄自己的怒火。 徐其琛挠了挠头，使出一道定身符。白音开了一道口子，定身符便钻了进去，贴在了女孩身上。 恶灵发觉占据的身体动弹不得，越发惊恐，眼神中充满了慌乱。 既然不乐意出来，徐其琛就逼着你出来。 烈火在女孩的身旁燃起，逐渐收缩，灼热的气浪不断拍打着女孩的身体。 起初身体还能流汗，接着温度调节能力就在持续的高温下失去了作用，整个人像是通红的红薯。身体已是这般模样，毛发更是末端卷曲起来。 恶灵明白徐其琛他们还没有下死手，就是忌惮损害了寄宿的身体，它还是从身体当中出来，徐其琛他们就能放心大胆地动手。 倘若是面对其中一个，恶灵还有把握逃出生天，只是两人围攻，它的机会十分渺茫。 有本事，你们就把这具躯壳毁了吧！ 恶灵如同滚刀肉一般，缩在躯壳当中死死不出来。 烈火要是再靠近一分，就要把女孩穿着单薄的衣服给烧掉了，他不能冒这个险。 “磨磨唧唧，什么时候才能吃啊！”白音望眼欲穿，腹中更加饥饿。 “等等啊，我再想想办法。”徐其琛知道白音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再拖下去，她就要被自己的本能所支配。 “你敢信身体被这恶灵支配吗？”徐其琛提高了声音，“利用你这身体出去作恶，残害生灵？” “此时不反抗，更待何时？” 恶灵能够听到徐其琛的话，被压制的女孩的灵魂自然也能听得到。 恶灵感觉到本体的灵魂拼命地挣扎着，不得不分出更多的力量来压制。 徐其琛给女孩套上了数个虚弱符文，恶灵的实力断崖式下降。 “还不能吃吗？”白音捂着肚子问道。 食物就在眼前，饥饿感如同潮水翻涌，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徐其琛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快了快了，稍等片刻！” 恶灵不住地嚎叫，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极远。 本体的灵魂熟悉自己的身体，占据了地利，外部有帮助便是人和，两项优势足以让她有一战之力。 “嗷嗷——” 本体灵魂的反抗让恶灵气急败坏，只是身体被控，实力被削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控制权一点点被丧失。 徐其琛敏锐地察觉到身体当中两股力量的强弱对比，知道很快就能出结果。 恶灵一点点被挤出身体，像是挤牙膏一般。 “快吃！出来多少吃多少！”徐其琛赶忙喊道。 白音眼睛一亮，笼罩姑娘的丝缕将挤出的恶灵切割，大口一张把这部分给吃了下去。 “额~有一点点腥味，不是很好吃。”白音一脸嫌弃。 “能吃饱就好，还这么挑三拣四？” 白音一想也是，饿了这么久，有的吃就不错了，不能枉费了徐其琛的好意。 三两口下去，恶灵失去了大部分的灵力，变得虚弱不堪。在身体里的战斗中，恶灵越来越弱，本体魂魄越战越勇，秋风扫落叶一般把恶灵全部驱逐出体内。 白音丝毫不客气，把剩下的恶灵切碎，囫囵地吞咽下去。 “差不多饱啦。”白音一脸满足，“要是味道能好一点就好了。” 白音把密集的丝缕收拢起来，女孩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 徐其琛上前把定身符揭了下来，女孩腿脚一软，要不是徐其琛眼疾手快扶住了腰肢，险些摔在地上。 “没事吧？” “啊~阿巴巴~”女孩想要说话，可一张口就牵扯到了嘴角恐怖的伤口，疼得她面目狰狞，眼泪唰唰往下流。 “别说话，我带你回去治疗。”徐其琛制住了女孩。 “恩恩~呜呜~”女孩没能搞清楚事情始末，但知道是徐其琛救了她，加上受了伤，更加需要依靠。 把昏死过去的司机搬上车，徐其琛才听到车后酣睡的吊带女生。她倒是睡得安稳，完全没受到外界影响。睡梦之中，还在呢喃着什么。 第194章 古玉的给予 “砰砰砰！别睡了，有事！” 徐其琛敲着桌子，把趴着补觉的小四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四慌忙地站了起来，见是徐其琛，顿时火冒三丈：“我叼！有病吧，好不容易才能眯上一会，又被你吵醒了！” “你要没什么大事，信不信我让你把你抓到局里来？” 起床气嘛，徐其琛还是能担待些的。 “救人。”徐其琛长话短说，让出了位置，身后便是疼昏迷的女孩。 看到女孩嘴角巨大的伤口，小四也笑了一跳。 “你把她怎么着了？”小四一脸震惊，“她可是个普通人，你要是把她给伤着了，我可兜不了底。” “你想什么呢？恶灵附身，伤口完全是恶灵施展能力的时候造成的，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徐其琛解释道。 “恶灵呢？” 徐其琛指了指身旁跟着的白音：“被她吃了，连渣子都没剩下。” “哪里的恶灵？长乐路那的，还是会所的？” “出城那条路上的。” “嗷。”小四脑子里过了遍信息，“我去！” “高阶的野外恶灵？” “就是它。” “被她吃了？”小四难以置信地问道。 “对。” “高阶的？吃了？” 徐其琛不解地问道：“不吃还能怎么着，再不把她喂饱了，说不准就把我给吃了。” 高阶实力在整个修炼界已然是顶尖，徐其琛和白音不仅毫发无伤，还被猫妖给囫囵吞枣般给吃了个干干净净，这只妖真如情报所说在高阶巅峰，随时可能突破？ 小四不禁有些羡慕妖族，上限比不过人类，可只要有足够的灵气供给，在修炼途中几乎没有什么阻拦。 要知道低阶、中阶、高阶，每一个阶层都是极高的门槛，将千千万万的修炼者拒之门外。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妖族修炼速度太快，往往根基不稳，同等阶层的情况下，往往要弱修炼者一些。 小四常处理后事，很短时间内就给安排得妥妥帖帖，确保了恶灵的消息不会传到社会大众的耳朵里。 “吃饱了吗？” 白音乖巧地点点头。 “吃饱了我们就回家吧。”徐其琛很是心累。 一个高阶的恶灵勉强能够填饱她的肚子，也不知道能管几天，谁家能养得起啊？ 白音趴在软和的毛毯上，自觉的缩成一团，美美的睡着觉，把吃下去的恶灵消化掉。 徐其琛仰躺在沙发上，浑身酸痛。 “你说可咋办。”徐其琛把喂饱白音的过程说给孙晓菲听。 孙晓菲一脸庆幸，她也就勉强才高阶水平，以白音的食量来说，还不够一顿吃的呢。 “大叔你非要把她留在家里的，自然是你自己想办法喽。”孙晓菲没心没肺的说道。 “成天到外头去找孤魂野鬼，哪有时间做自己的事情呐。” 孙晓菲似乎想起了什么：“要不试试璐璐戴着的古玉？它蕴含着海量的灵力，喂饱白音不过是九牛一毛。” 一提到古玉，徐其琛就满是吐槽。这块古玉傲娇得很，就算是璐璐也没办法指挥它，只有它自己看上的才能得到它的帮助。 徐其琛曾经尝试过和它交流一下，它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觉得徐其琛不配和它交流，这可把他气了个半死。 “回头和璐璐商量一下，就是不知道白音能不能得到古玉的青睐啊？”徐其琛很是怀疑。 “尝试一下总比什么都不做好吧，万一呢？”孙晓菲劝说道，“我们摸不清它的脾气，就多试试，说不定瞎猫碰到死耗子。” …… 璐璐静静地趴在徐其琛的胸口，小手指无意识的画着小圈圈，眼神盯着电视不放。 小猪佩奇是璐璐的最爱，十几季是一集不落，徐其琛也不太明白有啥好看的。 “我的弟弟乔治……” “璐璐，和你商量个事。” “嗯？”璐璐的注意力还在电视上。 “能不能帮忙问一下古玉，砍它愿不愿意给白音输送些灵力？” “恩。” 过一会儿，璐璐一脸为难地望着徐其琛：“它说不行，不配。” 徐其琛：“……” 果然还是那么傲娇的性格，不畏权贵，徐其琛也不知道它的弱点在哪，无计可施。 “白音实力很强的，有，多她一个来保护璐璐，璐璐会安全很多。” “它说晓菲姐姐足够了，多出一个没必要，浪费。” 这货脑子有些好啊。 孙晓菲是勉强踏入高阶境界，和高阶巅峰的白音比自然是差上不好，可在古玉看来，如今的修炼界强者凋零，突破高阶的数量实在是不多。 中低阶的小菜鸡，孙晓菲就能解决了，实力强些的对手，就算是换成白音也是很吃力，没必要多浪费资源。 徐其琛看着毛毯上打盹的白音，心里有些后悔。 多一份助力是好事，可要是喂不饱她，反倒是会害了自己。这把双刃剑的优点和缺点都挺突出，徐其琛很是头疼。 孙晓菲好像是日常代步车，没什么强大的动力，舒服的内饰和好的驾驶体验，跑起来的速度也就一般，但足够日常使用。白音有点像f方程式赛车，绝对强大的动力和强劲的结构，开起来风驰电掣，普通的代步车根本就是望尘莫及。可是油耗是个大问题，更别说车身的零件基本时间就是要替换，花费实在是太大。 徐其琛绕了饶头：“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不然能怎么办？” 人魔的势力遭到了严重打击，损失了不少近些年发展起来的卧底网络，现如今几乎是销声匿迹，要不是上头下了死命令，可能修炼界就不想搭理他们了。 反正每隔几年都会出来蹦跶一下，修炼者们早就习惯了。 人魔的威胁渐渐退去，内部的倾轧粉墨登场，名门世家间的火药味渐渐浓郁起来。 白音是麻烦，可高阶巅峰的实力放在这，是没办法忽视的。只要是名门世家不把那些老古董派出来找徐其琛麻翻，徐其琛打出白音这张底牌就可以通吃，无所畏惧。 “回头我去接些悬赏的任务，挑些厉害的游魂恶灵，吃点苦，总不会让白音饿着的。”徐其琛无奈地说道。 把时间耗在喂饱白音上，还不如顺带着做些任务，领点奖金补贴家用，算是不错的兼职。 动画片插播了广告，璐璐的注意力转移到愁眉苦脸的老爸身上。 “粑粑~不要苦着脸，会老得更快的。”璐璐说着，用小手揉着徐其琛的脸颊，摆出了笑的模样。 徐其琛配合地发出几声配合的笑声，着实是情绪低落。 “是不是它没答应，粑粑不开心了？”璐璐小心地问道。 “没事，古玉本就没有义务帮我，它的任务是保护好你，只要你没事就好。”徐其琛拍拍女儿的小脑袋。 古玉极少出面，出过几次手，每次都是强大到没有词语能够形容。万宁祸害北方的分身，被它一口吞了下去，都没机会挣扎一下。别看只是分身，可整个北方修炼界都搞不定，从中就能看出古玉的强大。 还有一个就是输送了灵力给孙晓菲，强行把一个在破碎边缘的鬼魂凝结出了实质化的身体，简直就是逆天的能力。 正是因为古玉强悍到找不着形容词，徐其琛对于它的傲娇只能是默默容忍。 不然还能咋办，去找它理论，只会是自取其辱而已。 古玉散发出些许的光亮，似乎对徐其琛的夸奖很是受用。 徐其琛眉头一挑，这货应该是能够听到外头的动静，只是平日里一直在装死而已。 既然你有了反应，那就不能怪我了哈。 徐其琛快速地打着腹稿，愁眉苦脸地和璐璐说道：“现在形势很是严峻，说不定修炼界的内战就要打响了，到时候你师父肯定得出手，我们肯定会受到波及，你说怎么办呢？” 璐璐听得心里慌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孙晓菲在想，这些事情和璐璐说了有什么用呢，她那么小，才踏入修炼的大门，难道指望着她独当一面呐？ 当她注意到徐其琛的小眼神，心头顿时明白了过来。 徐其琛的话是意有所指的，实则是说过古玉听的。 大人，时代变了。 光靠孙晓菲是挡不住潜在的威胁，璐璐和伍侠的师徒关系决定了徐其琛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会被其它门派世家打成伍家一派，由不得他们拒绝。 璐璐慌张地问道：“粑粑，我们该怎么办啊？” 徐其琛一幅视死如归的样子：“自然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谁也不能伤害你！” 局势没严重到这地步，可保护女儿的感情是真的，半真半假是最难分辩的，徐其琛不觉也入了戏。 璐璐两眼汪汪，紧紧地抱住徐其琛：“我一定会努力修炼，到时候自己就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你和晓菲姐姐。” “喵——”趴在地上的腓腓一听自己被漏掉了，赶紧表示一下存在感。 璐璐瞥了眼自己的猫，赶紧加了上去：“还有腓腓，一定会保护好你们！” 徐其琛爱恋地把璐璐抱了起来：“还是璐璐最好！” “咯咯~”璐璐笑了起来，“粑……粑，你……你碰到我痒痒肉了！” 璐璐一笑，悲怆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徐其琛的余光盯着古玉，没一丝动静，连点光亮都没有。 到底是它太聪明，还是没明白暗示？ 徐其琛有些挫败感，把璐璐放在了身旁。 思考着接下来怎么说话的时候，璐璐胸口的古玉猛地绽放出光亮，光芒温和，就好像是九九严冬里头的阳光，消融了世间的寒冷。 这些光亮一大部分钻入了酣睡的白音，余下的分给了飘在半空的孙晓菲和地上的猫咪。 “大叔，好强大的力量啊——”孙晓菲惊喜中带着满足。 趴着的腓腓在光亮中缓缓飘起，察觉到光芒并没有恶意，渐渐放松了防备，这些光芒才钻进了它的身体。 这是…… 怎么会有如此精纯的灵力？ 天地间的灵气是稀薄的，里头有不少杂质。修炼便是把这些灵气纳入体内，不断捶打，剔除杂质，余下的灵气凝聚为灵力，化为己用。 捶打灵气的办法就是修炼的功法，顶尖的功法重在锤炼的技法和数量，酿造出浓郁的灵力。可不管如何捶打，灵力多少是有些杂质。 可古玉输出的光芒十分纯净，以腓腓的感知结果来看，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杂质。 “喵——”腓腓震撼于古玉的强大，表达着自己的感谢。 光亮黯淡下来，房间里恢复了平静。 “不对啊，他们都有，我的呢？”徐其琛反应过来。 璐璐一脸为难。 “它又说了什么？”徐其琛眯着眼问道。 “真要说吗？” “说！” “它说你不配。”璐璐小声地答道。 徐其琛：…… 好哇，你个破玉，居然区别对待！ 古玉又不是白音，是个智商洼地，它很容易就能看出徐其琛用的苦肉计。不过分析了徐其琛所说的情况，它确实觉得保护璐璐的实力不足，所以就给几个保镖一些加强。 至于徐其琛？ 它只是给他自作聪明的一点小惩戒而已。 惨遭歧视的徐其琛摊在沙发上，哭丧着脸，只是心里乐开了花。 他没能得到古玉的强化，自然是有些遗憾，可是让他无比头疼的白音得到了绝大部分的灵力，那他就不必劳费心神地帮她去寻找孤魂野鬼。至于腓腓和孙晓菲的加强，那完全就是意外之喜。 总的来说，这波有些遗憾，但绝对狂赚。 酣睡的白音只觉得身体暖暖的，不由醒了过来。 习惯性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点空乏的感觉都没有。 什么情况？ 之前也就吃了八分饱，怎么消化了那么久，还没有饿呢？ 再一看，自己的体内有一个极亮的光点，正缓缓地释放着灵力，非常精纯，不断地滋养着她的身体，便不觉得饥饿。 “这是怎么回事啊？”白音欣喜地问道。 孙晓菲和腓腓忙着消化灌入的灵力，没空搭话。徐其琛装着难过，没有回答的力气。 璐璐迟疑了一下，亮了亮胸口的古玉：“它说让你好好保护我。” 第195章 保护 对于白音来说，吃饱是一种奢侈，她的前半生几乎都在寻找食物当中度过，更别提什么生活的乐趣。 她不是先天缺陷，只是觅食花费了她大量的精力，实在是无力再去钻研其它天赋。 就像是玩游戏点技能点，白音一下子在武力值上点了太多，然后在智力值上就没几个点数能够分配了。 现在，身体里居然有一个随时随地给她喂食的能量核心，那感觉…… 飞到天上去！ “需要我做什么？”白音明白这需要多大的神通才能够做到，神情肃穆了许多，“不管是让我吃谁，我现在立马就去！” 璐璐被白音的气势震慑到，心头慌慌：“不……不需要……什么都不需要你来做。” “没事，你说就行。”白音大包大揽地说道。 她明白自己战斗力很强，但智商不行，很多时候是别人用灵力引诱她，不得不去做一些杀人灭口的活计。她只是智商低下，又不是没有智商，自己被利用自然是能够分得清楚。 她把柏鸿基看得重，只是因为平日里交往的过程中，并没有察觉到柏鸿基把她当工具人，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能够平等看待自己的好人。 谁知那不过是柏鸿基的手段更加高明和隐晦，白音发现不了罢了。等到徐其琛揭穿了柏鸿基利用白音的真相，白音才临阵倒戈。自始至终，她不过是想要找到不想利用自己的人罢了。 习惯了叫唤，白音以为自己要卖命，却看到璐璐半天说不出什么要求来。 徐其琛见璐璐都要被吓哭了，赶紧拦住急于表达心意的白音：“只要你保护好她，就算是回报。” “那肯定，贴身保护！”白音坚定地说道。 白音一根筋的脑子，家里头很快就鸡飞狗跳。璐璐去上个厕所，白音非要挤进去，搞得璐璐完全没有兴致，委委屈屈地来找徐其琛诉苦。 “要不你就安排她做点什么事情？”徐其琛挠挠头说道，“她有了事情做，就不会老盯着你了。” 璐璐眼睛一亮：“我想吃个冰淇淋，你去给我买一个！” 白音转身就要出发，徐其琛赶紧叫住。 “不要听她瞎胡闹，家里开着空调呢，吃什么冰淇淋？”徐其琛脸一虎，璐璐顿时就不敢吱声了。 “是你让我给她找些事情做的，怎么有怪我呢？”璐璐小声地嘀咕道。 “让她吃！”白音恶狠狠地盯着徐其琛。 高阶巅峰的实力，眼神都是能杀人的，徐其琛被看得发毛。 “歪~搞清楚，我是让你保护她，没说让你完全听她的话。两码事好吧？” 白音被徐其琛的逻辑搞得有些糊涂：“不听她的话，怎么保护她啊？” “保护她，是如果有人要伤害她，就把伤害她的人打趴下。” “你不让她吃东西，不就是伤害她吗？饿肚子的感觉很难受的~”白音对饥饿深有感触。 “冰淇淋不是食物，冲击量就是零食。”徐其琛觉得说话不能有逻辑，有点逻辑白音可能就明白不了。 “你记着，我是璐璐她爹，你听我的就行。” 白音打量了徐其琛一番，满是怀疑。 “当爹的又怎么了？当爹的也有坏人啊！”白音凭借着自己的生活经验反驳道，“很多野猫会有很多幼崽，在没办法兼顾那么多的幼崽的情况，母猫就会杀死几只虚弱的幼崽，甚至吃掉它们，就是为了提高别的健康的幼崽的生存几率。不只是猫，像是鸟、狗也存在这种情况。” “那只是特殊情况，也不是人类啊！” 白音摇摇头：“它们杀掉孩子只是为了其它孩子生存下来，人类不一样，没有生存的压力也会杀人。用这一点上来说，人类更加可怕一些！” 徐其琛狐疑地看着白音：“怎么感觉你的弱智行为像是伪装的一样？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挺聪明的样子啊！” 白音有些恼火：“我只是不太聪明，才不是弱智呢！” 得，还是熟悉的味道。 最终的辩论由腓腓给掐断，白音似乎很畏惧它的样子，不再多说什么。 腓腓就是消化完古玉给予的灵力，懒散地舒展下身体，谁知道把白音给吓得不说话了。 徐其琛当即奖励了腓腓半管的营养膏，可把这只肥猫给开心得满地打滚。 揉揉腓腓袒露出来的胸部，徐其琛得意洋洋地看着不再言语的白音。 璐璐这个小家伙本就是不安分的性子，要是有了言听计从的白音的帮助，鬼知道会惹出多大的乱子出来。先从源头上纠正到位，白音只是保护，而不是听从，免得璐璐钻空子。 冰淇淋没吃着，还被爸爸训了几句，璐璐沮丧地溜回房间，不想再听徐其琛的长篇大论。 解决完白音这个突发情况，特别是在徐其琛的训练下，白音很好地充当了监督者的任务，盯着璐璐修炼，徐其琛就少了许多烦恼。 不修炼的时候父慈子孝，一修炼就鸡飞狗跳。 徐其琛用最简单的话语告诉白音，不要搭理璐璐的撒娇，死死地定住她，不让她偷懒就行，这就堵住了白音被机灵滑头的小家伙劝服的可能性。 白音沦为了一个木得感情的工具人，徐其琛算是有时间溜达出去看看璐边小店的情况。 江芷寒的钱投了进来，还派遣了财务人员，在徐其琛撒手摊子不怎么管理的时候，硬是顶上了几个管理人才，算是把璐边小店给接手运营下来。 徐其琛在分店露头没多久，江芷寒就开着自己的跑车，一路火花带闪电杀了过来。 “你还知道这是你的店呐！”江芷寒气势锁死，压得徐其琛步步后退。 徐其琛一脸尬笑：“有……有些意外情况，耽搁了时间……” 江芷寒报以冷笑：“店是你要开的，业是你要创的，把我的钱骗得投了进来，自己却不知道跑到哪里浪去了，你把我当什么了？” “没有感情的工具人吗？” “哪敢，哪敢啊！”徐其琛赶紧辩解，不然真就被普通人的江芷寒当场格杀了。 江芷寒气势很足，实力菜鸡，徐其琛脸都不用，随随便便就能把她给治得服服帖帖。可谁让他是有亏欠在先，总不好太过于强硬。 要不是斜杠插出白音这回事，几家分店的开业应该是他来盯着。可当时的情况来看，不把白音的事情解决了，这把双刃剑只会伤了自己。 徐其琛没时间到场，招人开业宣传的事情都落在了江芷寒身上，把她给累坏了。 幸好她是手里头还有个偌大的集团，抽掉些人力还能应付下来。 江芷寒一想到这几天自己的忙碌，脸色越加冰冷：“你自己说呢，还是我严刑拷打？” “说……说什么？” “说说这几天到哪去了？哪个浪蹄子那里潇洒呢？” 徐其琛想了想白音的容貌，长得不错就是智商不行，浪是一点都沾不上边。 “不是人。” “恩？” 徐其琛就说了猫妖的事情，把江芷寒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还有妖精这种东西？” “鬼魂都有了，怎么没妖精呢？” “那倒也是。” “能给我点空间吗？要是你不想壁咚我的话。”徐其琛后背都贴在了墙上。 江芷寒看了一眼徐其琛的处境，呸了一声给他让出了点空间。 “不生气了吧？”徐其琛讨好地给江芷寒倒了杯热茶。 “哼！”江芷寒一幅宝宝生气了，快哄我的模样。 徐其琛哪里还能不懂，奉承的话还是知道些的。搜索枯肠，辞藻华丽，夸张是夸张了些，江芷寒则很受用。 “知道你有时忙起来顾不上，具体的框架已经给你搭好了，以后慢慢培养人接手就行。”江芷寒嘱咐道，“现在的人基本都是我从集团调过来，最多是待一段时间，你自己要抓紧时间。” “调用人的工资，由你来发。”江芷寒恶狠狠地说道。 “我发，这点钱我还是发得起的。”徐其琛见江芷寒气消了，心头安定了不少。 不是徐其琛有所吹嘘，在看过几家分店的营业情况之后，徐其琛对璐边小店连锁的赚钱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经过出开业几天的宣传和优惠，生意很快进入了正轨，每天的营业额超过其它麻辣烫店的数倍，相信不出数月就能够回笼资金，再度扩张。 就像是鸡生蛋，蛋生鸡的故事。一生二，二生四，四生把，1为首项2为公比的等比数列，如果中途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到了明天上半年，就能够铺满整个沪城，占领全国只是时间问题。 “别急着嘚瑟。”江芷寒“哗”一盆冷水就泼了过来。 “一家小作坊和几家小连锁是不同的经营模式，几家店的连锁和大规模的连锁企业也不是同样的经营办法。摊子铺得越开，遇到的问题就越多，哪里像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要是正如你臆想的那般，开店的不都成了亿万富文。”江芷寒自己有大型集团的管理经验，看企业发展的视角自然比徐其琛丰富许多。 餐饮企业向来说营业额高，成本高，利润低的行业，能够做到海底捞规模的也就是寥寥数人。更要命的是口味上的更替，人是善变的，经过灵气增鲜增香的味道能够第一时间拿捏住顾客的味蕾，可时间一长，不免会产生免疫。 还有就是地大物博的问题，能够在沪城走俏的味道，出了这地界，不一定受到欢迎。但凡是大规模的连锁餐饮企业，无不在口味的本地化上下功夫。 很多人喜欢吃火锅，真要是把川渝地方的口味塞到沪城，真正能够接受的寥寥无几。就算是能够吃得下，回头医院肛肠科绝对人头攒动。 江芷寒的冷水浇灭了徐其琛火热的心头，不由唉声叹气起来。 被她这么一说，徐其琛才意识到开店没有那么简单，开一家连锁公司更是难上加难。 “这不还有你嘛，多劳劳心，占了那么些股份呢，这也是你的企业呀！”徐其琛只能是发挥自己的专场，找大腿。 江芷寒嫌弃地把徐其琛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拿开：“我有病啊，放着偌大的金鑫集团不管，跑来给你打工？” “哪能一样吗？”徐其琛开始了忽悠模式，“金鑫集团的规模再怎么打，那也是你爸打拼下来的，而且股份分散，平日里董事会上指手画脚，难免有所限制。” “我这小店不一样，股份你手里不少，我更是完全听你的，就是你一人说了算啊！” “呵呵~”江芷寒接连冷笑，“等你的璐边小店什么时候能够达到百亿规模，再来找我当老板吧。” 徐其琛：“……” 他确实是能够忽悠，搞定了实力强劲的白音。可是他忘记了江芷寒是创过业，拿过投资的，虽然说几家创业公司接连失败，可忽悠投资人的本事是一点没有丢。 和忽悠智商洼地的白音比起来，明显是忽悠投资人掏钱的道行更高一些，从这一点上来说，徐其琛在江芷寒面前完全没有胜算。 控诉和嘲讽过后，看着徐其琛纠结的面庞，江芷寒的心情愉悦了很多。 果然有句话说得对，幸福多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不和你贫嘴了，有个事情要你赶紧处理一下。”江芷寒说起了正事。 “能不能换个时间，我现在心情有点差。”徐其琛心情很是不爽。 “涉及到你的璐边小店生死攸关的问题。” 徐其琛赶紧收拢了情绪：“什么问题？” “按你所说，秘方的核心就是吸纳天地灵气的野菜，刘清租下了那片长野菜的山坡，稳住了我们的供应源头。” “不是挺好的吗？” “问题在于刘清再次回去的时候，有人在打探那片山坡的情况。”江芷寒的声音大了些，“初步接触，并不是普通人。” “修炼者？” “很有可能是，只不过租下来的时候，手续完全，他们也不好明目张胆地豪取强夺，毕竟还是得顾及些世俗的规则。可我觉得平静不会持续很久，他们对那片山坡是志在必得的。” 第196章 友好协商 山坡是灵气交汇之地，是秘方的关键所在，自然是不能拱手让人。 徐其琛马上一个电话给管理局挂了过去。 修炼者插手世俗的事情，你们官方还管不管了？ “真不是我不帮忙，到处救火呢，实在是抽不出身！” “啥事情忙成这样？人魔的？”徐其琛想着人魔不是已经山穷水尽的地步，怎么管理局还这般忙碌。 小四怨气十足：“要是人魔的就好了！” “人魔已经藏匿起来，短时间应该不会露头。我还没喘口气呢，几个小门派就打破了脑袋，再不阻拦，估计又得小门派就要被灭门了！” “灭门？这么夸张的吗？” 小四骂骂咧咧：“都是一帮傻子，为虚无缥缈的承若就打破脑浆。” “谁不知道这几个小门小派都是后头大佬推出来试探的棋子而已，还自顾自地打得火热，搞得管理局的人都陷在里头实在是分不出人手。” 几大名门世家一旦动手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上头为了稳定局势，说不准会插手干预。丢出来的小家族只不过是个彼此间的试探，倘若是稍稍有一些退让，不让会让对方全力进攻，倒是就是要一击毙敌，不留任何翻身的可能。 小四之所以生气，就是争斗就争斗，没事把管理局拖进来干嘛，有本事就在荒野郊外找块地方，摆个擂台，彼此的底牌通通丢上去，谁能活着回来，谁就接管一切。 世家名门间的争斗自然是不会像小四想得那么简单，涉及到方方面面，很有可能彼此打得头破血流，最终斡旋收场。毕竟他们有些存在数百年，数千年，多得是保命的本事。 小四和管理局是不太可能给徐其琛帮助，那就得他自己去解决问题，把伸向山坡的爪子给砍断，否则一旦那片灵气聚集之地被他人占了，秘方也就失去了至关重要的材料，小店的生意不用再谈。 果然做生意没那么简单。 徐其琛简单收拾了一番，多番思虑，把白音给带上，留腓腓和孙晓菲看家，保护璐璐。 白音是把双刃剑，要是把她留下来，说不准被更能忽悠的家伙给整倒戈，徐其琛可不想多生事端。 智商洼地的白音没考虑那么多，信了徐其琛要最厉害的陪他出门，还小小地在孙晓菲面前得意了一把。 晓菲看了那么些后宫权谋剧，自然是猜到了徐其琛的担忧，看破不说破。 把璐璐往韩佳莹那一送，徐其琛开着车就往海岛跑。 别问为什么不坐飞机，问就是管理局没空。 白音是个活生生的妖，不像是孙晓菲，根本就上不了飞机，花再多的钱都没用。管理局原本是可以给注册的鬼怪提供身份证明以为整套的材料，只是他们的人手都被拖住，一时间办理不下来。 徐其琛实在是等不及，就只能接着开车上路。 一路向北，风驰电掣，徐其琛惦记着自己的宝贵小山坡，都不带休息。 刘清的婆娘对徐其琛很是客气，每月打进卡里的真金白银是实实在在的。他们夫妻两也没有什么野心，知足常乐，知恩图报。野菜虽说是刘清发现的，可如果没有徐其琛的提携，刘清也只能是在夜市上摆个小摊，赚的不少可是得罪人，挨了不少打。 “徐总，我打听到了他们的地方。”刘清婆娘把地址报给了徐其琛听。 “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不用操心。” 徐其琛好歹是高阶修炼者，再加上一个巅峰的白音，在沪城这样名门世家聚集的大城市都算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在这般海滨城市，都能够开宗立派了。 一路杀到对方老巢，大门紧闭，徐其琛一脚就把大门给踹了开来。 人家都试图抢夺自己的宝地，自然是没什么好客气的。 老话常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徐其琛和白音是外来者，要是不能够以雷霆之击把对方收服了，依仗着多年的经营，纠缠下去必然是个泥潭。 徐其琛一开始就打算给个大教训，免得后面理不清楚。 大门被人砸了，里头的人自然是蜂拥而至，虎视眈眈地盯着一脸倦容的徐其琛和傻乎乎的白音。 “你们是谁，居然敢踢我青山派的门？” 徐其琛冷哼一声：“谁要动我那块山坡？有种就站出来！” 面对十几个小年轻，实力不过是初中阶段，徐其琛完全不怵。 带头的几人面面相觑，心里想着不过是前两天的事情，不是说地皮的主人在外地嘛，怎么那么快就杀了过来？ 青山派是个小门派，没什么厉害的传承，死皮赖脸地往前追溯，臭不要脸地以历史上的名门青山为名，实际上没有半点关系，连修炼的功法都是不同的。 总得来说，这样的小门派在小城市里头还能够作威作福，放到沪城不出两天，连个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来。 徐其琛气势逼人，出场就把小年轻们给震慑住了。 “谁敢来我青山派闹事？”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后宅出来。 没多久，一个穿着白褂子的老头就缓步走了出来。鹤发童颜，倒是有些仙风道骨。 “就是你指使弟子去抢夺我的山坡？” 白褂子老头谨慎地大量徐其琛一番，看不出实力深浅，负在身后的手朝着弟子们打了个手势，按兵不动。 “灵气乃上天恩赐，由世人共享。上天的东西，怎么能够说是抢夺呢？”老头娓娓说道。 “我可是付了租金，签了合同的，那块地皮就归我使用！” “道友，你这话就不对了。”老头依旧很淡然，“你租下的不过是地皮而已，可没有哪个条款写着享有这块地上的灵气。既然没有什么规定，那么我青山派的弟子应该是有权力在上头修炼。” “呵呵~强词夺理！”徐其琛脑袋清楚无比，知道这个家伙在诡辩，“灵气依附土地存在，你非要说灵气归属世人，有本事你飞过去修炼呐，不要踏足我的地盘一步，我就不和你计较！” 其中一个弟子受不了徐其琛如此冲撞自己的师傅，厉声喝道：“你什么东西，敢和我师傅这般说话？我青山派看上的东西，由不得你不给！” “哎呦呦，还以为是什么名门正派，搞了半天还是巧取豪夺的那一个套路？”徐其琛嘲讽道。 “修炼本就是弱肉强食，靠拳头说话，守不住你的地，怪得了谁？”那名弟子振振有词。 白褂子老头没有出声，明白了是认可自己弟子的意思。 徐其琛哈哈一笑：“等的就是你这一句话。” “靠拳头说话是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从我这抢得走了？” 那名弟子在年轻弟子中算是翘楚，有中阶的实力，在海滨小城算是个人物。年少成名，志得意满，看不上他人。 也没多想，这个小年轻就从腰间拔剑而击。 上古时代，灵气昌盛，兵器常日沉浸在灵力之中，偶然也会得到器灵，自此出现人剑合一的默契。 只是灵力衰弱之后，物理上的兵器始终是比不得灵力凝结成的兵器，渐渐也就被舍弃。 小年轻的实力有限，凭空凝结出一把长剑，估计体内的灵力就得消耗大半，自然是不再有什么战斗力。假借外物，只是权宜之计。 看着小年轻嗷嗷地冲杀过来，徐其琛只是淡淡地挥了挥手，一道强劲的灵力划过，小年轻手中的长剑应声而断，躲在地上叮铃哐啷。 断了？ 小年轻一脸蒙圈，这还没有交到手呢？咋就断了呢？ 白褂子老头见小徒弟已经失了先机，而且对方实力明显高过他不少，再冲上去就是找死，赶紧开口道：“莫埃，退！” 莫埃年轻气盛，可实在是技不如人，只能是灰溜溜地退回弟子们中间。 “本人是青山派当代掌门空悬，不知道道友出自何门？” “无门无派。” 徐其琛看得出空悬是忌惮了他的实力，不是那么好对付，就想要先摸清楚底细。 “道友说笑了，见你出手间隐隐大家之风，肯定是来自哪个名门。”空悬笑盈盈地说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徐其琛态度倒不好太过于冷漠。 “别管我是哪门哪派，和这桩事情没什么关系吧难道说没有什么背影，你们就能够明抢？” 空悬苦笑道：“道友说的不错，有世俗的合约，自然是不能抢夺。我青山派虽说是不显名声，可好歹也是在这片经营多年，和附近的几大门派多少有些交情，这些脸面还是要的。” 徐其琛听出了言外之意，空悬的意思很清楚。 你要不是有身后的背景，建议还是不要惹青山派，否则就是捅马蜂窝。小门小派为了生存，多是互相连通，互为犄角，对大门派也是依附上供，就是为了出了点事，有人出来站台。 空悬瞧出了徐其琛领悟了自己的意思，接着说道：“我青山派虽有青山为名，却没有青山为派，想来那片山坡较为合适，不知道道友能否割爱？” 这是在表自己的决心。 什么狗屁只有青山为名，就是说青山派为了那片山坡不会罢休，涉及到青山派未来的立足。小门派真的是穷，这里是的穷不是指钱的多少，再小的门派也是修炼界的一员，多得是办法赚取钱财。空悬所谓的穷是指修炼的资源，实在是不够看，连个小土丘都那么看重。 灵气交汇之地，是修炼的绝佳场所，门派中的高手能够再进一步，年青一代也能够更快地打好基础。 别的不敢说，空悬觉着有了那片山坡最为门派根本，有生之年，青山派绝对能够成长到中等门派的规模。 “这么说来，你们是不肯罢休喽？” 空悬依旧是笑盈盈：“现在是道友肯不肯放手的问题。” “一处宝地的价值不菲，我派很愿意与贵道友达成协议，金银之物我还是舍得的！” 空悬笑里藏刀。 要么徐其琛答应了交易，还能够得到些补偿。要么就是撕破脸，到时候空悬不介意联合一众门派搞掉徐其琛。 人走茶凉，要是徐其琛陨落了，山坡变成了无主之地，那青山派据为己用，相信没有人敢说什么闲话。 莫埃觉着师傅的条件实在是太落自己门派的脸面，青山派多少算是地头蛇，还需要和这个陌生人妥协？ 按照他的想法，连根毛都不会给。 空悬按住了血气方刚的小徒弟，小家伙太年轻。 他不过是一时间摸不着徐其琛的底细，才有了补偿的说辞。要是徐其琛退一步，那说明他对自己的背景没有什么底气，到时候生吞活剥，杀人越货，还是任由青山派处置。 白音对徐其琛和青山派的交涉一脸迷茫，觉着他们说了好多，多到她把对面都给吃掉了还嫌宽裕。 关键是说了一大堆话，她都没有理解，很是疲惫。 “打一架吧，听你们说话真累。”白音发起了牢骚。 “你谁啊你？”莫埃对白音轻视的语气很是不满。 他打不过高深莫测的徐其琛，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随从？ 事实上来说，白音的实力还在徐其琛之上。莫埃连徐其琛的衣角都没有摸到，在白音面前，他的实力都不足以让白音有兴趣吃了他。 “都打一顿吧。”徐其琛断了协商的路，觉得先打服了，说道理才有人听，而不是被对方一直危险。 对面最厉害的不过是空悬，实力大概是跨过了高阶的门槛，徐其琛补充了一句：“别太用力，打趴就好。” “还有，不要吃了他们。”徐其琛叮嘱道。 白音兴趣乏乏：“都太弱了，吃下去消化都费力。” 空悬面色凝重，徐其琛他们的态度如此随意，要么是脑残，要么是没把青山派放在眼中。 从刚才的对话中，空悬很容易就否决了前者，那么就是实力足以对付青山派。 “莫埃，去把老祖宗喊出来！”空悬把小徒弟招了过来。 莫埃还想说些什么，被空悬瞪了一眼，便不敢再多花，撒开腿就往后宅跑。 第197章 先打一架 空悬看不透徐其琛实力的深浅，其实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只是灵力汇聚之地的诱惑太大，为了青山派的未来，空悬是不会舍弃的。 谈及到修炼，“财、法、地、侣”不可不提，这四点都是极其重要。 所谓“财”，就是在修炼过程中必须具备一定的经济基础和条件，通俗地讲，人生一张嘴，吃饭就属头等大事，，解决了物质的需求，才能够专心修炼，不然心思被俗事拖累，修炼很难再进一步。所以古人常讲：“无财不足以养道”。 “法”就是适合自己的修炼方法。修炼中，法门万千，但能否找到适合自己的“法”，十分重要。这既需要明师指点，又需要自己时刻精进。名门世家的厉害之处就在于长年累月的积累，功法不计其数，总归是能够寻到合适的功法。 小门小派没什么积累，只能是沿用开派祖师的功法，适合的范围较为狭窄，很难发掘出天才来。 “地”即为适合修炼的场所。修炼之地清闲僻远只是外在要求，重要的是灵力浓郁程度。在稀薄的地方修炼，所能够积攒的灵力不足浓郁地方的一层，何年马月才能积攒够突破的灵力。 青山派觊觎山坡，正是瞧见了灵气汇聚，在里头修炼好处多多。 最后的“侣”是指志同道合的道侣、道伴。独学而无友，必孤陋寡闻也。数个同道中人在一起相互激励、探究、照顾，也更有利于彼此修炼的进步。 纷争的关键就是青山派不会放弃了门派壮大的机会，而徐其琛同样不会放弃了秘方的关键所在。 都是为了自己，谁也别说谁高尚后者卑鄙。 唯一的区别在于徐其琛和地方签下了合同，在世俗是有法律约束。 简单来说，徐其琛占理。 “结阵！” 空悬一声轻喝，弟子们及有默契地以他为核心围成了一个圈。 徐其琛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怎么都觉得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 结阵的好处就在于发挥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把自己的防御弱点交给同伴，主要精力能够放在进攻上面，而不是敌人轻易地破开。 只是面对高出自己太多的对手，结阵看着就像是主动团成一块，对了直接团灭的机会。 白音看他们磨叽了好一会，阵型摆得差不多了，才开始动手。 真要是散开来，东一个西一个的，她还得花些功夫挨个揪出来，现在挺好，省了她不少时间。 空悬对自己的剑阵有些底气，指挥着身旁的弟子朝着白音掩杀过来。 白音摸了摸鼻子，释放出体内的灵力，周围生出一道罡风，卷起枯枝落叶，砸地前面的弟子脸疼。 空悬感觉到白音的实力不断攀升，瞠目结舌。 这究竟是怎样的实力？ 还没等空悬反应过来，就看到前方的弟子倒飞过来。他急忙想要挡住，可手里头拿着剑，这要是当过去，弟子不免被他给伤到。 不过是数秒的纠结，空悬就被几名弟子给砸倒在地。 这几个小兔崽子，平日里练功一头雾水，吃是一个不落下，重得不行，把空悬这把老骨头折腾得够呛。 白音无聊地看着摔了一地的青山派弟子，望了望徐其琛。她还没出全力呢，这些人怎么都倒下了呢？ 徐其琛看得分明，确实是青山派的家伙太弱。白音就是外放了下灵气，前头的弟子没抗住就飞出去了。要知道白音真正的实力在于她的灵力尾巴，可惜没使用出来。 “谁的拳头硬就听谁的，你们说的嘛，现在还有什么话想说？”徐其琛朝前走了几步，地上的弟子连拖带爬往后跑。 空悬震惊于这个看起来呆萌女人的实力，对小山坡又不舍得放下，只能是选择嘴硬。 “你……你上门砸场子，管理局是不会放过你的！” “啧啧，刚才的仙风道骨呢，咋就像是街头上小混混一样，打不过就喊人呢，这样可不好哦。”徐其琛咋舌道。 空悬强装镇定：“向来你是不知道管理局的厉害，我等门派注册后，就受到他们的庇护，他们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 徐其琛掏出一张纸：“不知道你说的管理局，和我认识的管理局是不是同一个东西。据我的了解，他们似乎是不太会支持你们这种巧取豪夺的行径。” “别说是上门砸场子，就算是那你们给灭了，管理局也最多上门帮忙善后！” 管理局的规章制度有不少脱胎于野蛮的江湖，对青山派这种撩人者贱的行为向来是严厉打击。 其实也不用管理局出手，撩了人反被揍，留条生路都算是对方大度的了。 前头的弟子一看红彤彤的章，下巴都要吓到递上去了：“是……是沪城那边的公函！师傅——” 小徒弟都带着哭音了。 沪城管理局的级别仅次于京城，可不是滨海小城能够抗衡的。 小四那头忙着救火，没功夫亲自处理，可是出个公函还是举手就能办的事情。 青山派没见过世面，以为沪城局的公函有多厉害。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大机构办事往往更讲究程序合规，需要其他单位配合的时候，多是会发个函走个流程。 而在小徒弟眼中，徐其琛拿出了沪城局的公函，说明他的背景就是沪城那边的管理局。 青山派小门小派，惹到了偌大的管理局，以后还有活路吗？ “别信他，指不定是伪造的呢！”空悬面容失色，心里不住打鼓，可还是得装着镇定，否则小徒弟们不得抱头鼠窜。 “就……就是，管理局的公函怎么可能会为了一块宝地，这么不值钱的吗？”一个自以为聪明些的徒弟大声的说道，给自己提些胆气。 徐其琛看着师徒们彼此大气，不觉有些搞笑。 打又打不过，又不占着理，还非要强撑着干嘛呢？ 一道强大的气息从内院升起，飞快地朝院子这来，徐其琛算是知道他们在等着什么了。 “老祖宗！” “老祖宗，您来啦！” “……” 弟子们带着哭音，一脸委屈。 “师叔祖。”空悬恭敬地说道。 青山派之所以能够和附近的门派保持平和，结成联盟，多半是实力强大的老祖宗的存在。 只是人总有一死，老祖宗一旦陨落，青山派没了依靠，势力范围很快就会被压缩，说不准几年内就会被从前的盟友生吞活剥了。 “就是他们？”老祖宗中气十足地问道。 白发飘飘，脸却是和年轻人一般饱满，看不太出年龄。 空悬五六十岁的年纪，按着辈分算，这个老家伙怎么着也得有个八十岁。 空悬恭敬的拜了拜：“他们太厉害，不得已请您出手。” “自家的事情，好说。”老家伙眼神扫过，释放出强大的威压。 徐其琛明显感觉到他凌厉的功力，一旁的白音也严肃了起来。 “沪城来的？”老祖宗听着弟子们说那份公函。 徐其琛把公函展示了一下：“世俗的规矩，修炼者还是得遵守的。” “我手里有合法的合同，管理局也支持。” 老家伙盯着公函，徐其琛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出，没等他闪躲，手里头的公函成了碎片，凉风一吹，飘飘扬扬。 “你……你居然这么大胆？” 老祖宗笑呵呵地摸了摸胡子：“公函？我们可都没见着，你在说什么？” 遇到了老无赖，很是难缠的样子。 “你不知道公函都是一式两份的嘛，把我手里的撕碎了又能怎么样？沪城管理局那里还有存根，倘若你们是决定不服从规定，我并不介意去申诉。” 徐其琛摸不清楚老家伙的实力，把管理局给搬了出来。 “申诉便申诉好了，就是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精力管着一档子事情。”老家伙淡淡地问道。 青山派不大，消息闭塞了些，可他们的老祖宗保持着敏锐的洞察力，从周边管理局的动作分析出南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否则不可能人员调动那么频繁。 徐其琛有些心惊，不知道这个老家伙是如何猜测出沪城的风云变幻的。 “那你们是打定主意非要碰一碰了？” 老祖宗依旧是笑容满面，只是声音阴狠了许多：“决定权在你手中，地方我青山派是绝对不会让的！” “对！凭什么让一个外人占据了宝地！” “老祖宗，我们永远支持你的决定！” “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莫小瞧了我青山派！” “……” 有了高手撑腰，刚才还是霜打了茄子的弟子们群情激奋起来。 老祖宗心中很是满意，有了一群奋进的弟子，青山派的崛起指日可待。 “既然如此，那便打一架吧。”徐其琛心中叹了口气，知道缺了硬仗，对方是不会绝了抢夺的心思。 “如此甚好。”老家伙左脚上前，上身缓缓下沉，摆了个起势。 徐其琛双手插在口袋里，显得有些玩世不恭。 “缠着他，我在后面输出。”徐其琛小声地交代道。 “明白。”白音跃跃欲试。 知道对方是个强者，实力和自己差不多，白音的战意盎然。 “打败了他，能吃掉吗？”白音不确定地问道。 徐其琛白了她一眼：“不能！” 真要是把一位高手给吃掉，管理局肯定是不会放过白音的。人妖有别，妖要是夹起尾巴服从管理局管理，他们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要是妖对修炼者痛下杀手，还明目张胆地吞噬，一棒子维护正义的管理局高手肯定是会群起而攻。 不能吃呀，白音的情绪就有些低落。 空悬不清楚徐其琛和白音在低估些什么，只是小声地和师叔祖禀报刚才交手的经过，让他对白音格外小心些。 “那名女子尚未发挥全力，我们的剑阵便被强行破开，师叔祖要格外注意。” 老家伙点了点头，他很清楚白音体内磅礴的灵力，和自己相差无异。要不是自己多活了那么些岁月，对灵力的掌控精妙到了一定的地步，还真没有信心击败白音。 这就好像是两个人同样是会开车，新司机横冲直撞看着很是凶猛，但极其容易出事。老司机淡然许多，更加注重细节，掌控力更强些。 白音直接亮起了自己灵力尾巴，在凉风中摇曳，瞬间散成千丝万缕，铺天盖地。 空悬和弟子们急忙后退，深怕这些丝缕缠上自己。 白音对废柴没有什么兴趣，千丝万缕只是朝着老家伙包围过去。 老家伙双手缓缓张开，一柄灵力长剑就出现在了胸前。 眼看着丝缕就要缠上他，长剑才开始挪动。 长剑动作很慢，但一挑一撇，便将来犯的丝缕尽数斩断。 白音加大了输出，丝缕更加密集。 长剑由慢及快，不成有半分的慌乱，无数的丝缕被斩断，落在地上散成灵气。 “老祖宗加油！” “这剑术绝了！” “如影随形，就像是肌体的一部分，这才是我等追求的目标！” 弟子们见老祖宗面对自然，知道白音不是他对手，不由惊叹吹捧起来。 空悬在一旁乐呵呵地抚摸自己的胡子，黄毛小儿，居然敢在青山派门前嚣张。我等门派能够生存于世，定然是有长处。 师叔祖便是青山派最大的依仗，也是其它小门小牌不敢欺辱、大门派多少照拂的缘由。 白音没有修炼果精妙的功法，进攻的手段较为单一，和修炼剑术数十年的老家伙相比，实在是不够看。 老家伙游刃有余地解决着侵犯而来的丝缕，不断地消耗着白音的实力。只待白音力有不逮之时发起反攻，一句制服她。 刚一交手，老家伙就知道前面这个年轻过分的女人是妖，妖强在吸纳灵气的能力，却不擅长战斗技巧，就定下了消耗的策略。 只是老家伙忽视了旁边寻找机会的徐其琛，没有把他放在眼中。 徐其琛瞅准长剑倾斜斩断丝缕的时机，插在口袋里的手拔了出来，一把符文就撒了出去，顿时小院子出现了数个符阵，齐刷刷地朝着老家伙飞去。 第198章 水月门 这又是沪城那个名门世家的败家子？ 符纸中不乏高阶符文，光是洒出的这些就足够败家的了。 空悬没有去想自产自销的事情，毕竟符文师相对稀少，小门小派的想象力有限。 青山派的老祖宗震撼于徐其琛洒出符文的不经意，清楚这些符文同时爆发的厉害，急于调动长剑护身。 只是长剑出于攻击状态，老家伙的剑术再高明，也不可能无视空间。 长剑回防的时候，老家伙受到了不少符文的影响。 烈焰和冰霜还算是好，老家伙的身体还能抗住，可是虚弱的影响是极大的，体内的灵力运转速度明显慢了几分。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讲究“快狠准！”绝不拖泥带水！一招一式都有目的，慢了半拍，就是致命的缺陷。 老家伙分出一部分精力应对虚弱符文的影响，白音的丝缕就突破了长剑的防御，抽打在老家伙的身上。 白色的道袍破瞬间破开几个口子，可能是老家伙年纪颇大的缘故，只是隐约看到殷红，没有流太多的血。 老家伙及时收缩防御，退后几步，调整了气息和节奏，眼花缭乱地剑影形成了一个防御圈。 只是这么一退，多少有些慌乱，白音越战越勇，渐渐压缩老家伙能够挪移的空间。 就像是街头混混打架，有了足够的空间才能收放自如，要是被逼在了墙角，就只有挨板砖的命。 弟子们还在惊叹老祖宗的应变，空悬则是看出师叔祖被打乱的节奏。 “结阵！” 空悬一声轻喝，附近的弟子下意识就位。小年轻还看不清楚战局，不知道老祖宗所面临的危险，只是长久的训练让他们形成的习惯。 “助老祖宗！” “助老祖宗！” “助老祖宗！” 小年轻们嗷嗷地叫唤着，如同野狼一般。 白音余光瞥了一眼，分出了一些丝缕。 丝缕凌厉而快速，从弟子们的小腿处穿过，瞬间燃成了红色。 “啊~好疼~呜呜~” “呜呜~” “啊——” 年轻的弟子们摔了一地，抱着小腿哀嚎不已。 阵型中间的空悬有一众炮灰帮自己挡着，到他面前的丝缕不多，三两下就砍了个精光。抬头一看，站在院子里的人寥寥无几。 高手间的对决，他们这些学艺不精的家伙连掺和的资格都没有。 “退！”老家伙见徒子徒孙们损失惨重，目瞪欲裂，焦急地喊道。 一分神，徐其琛找准了时机，定身符趁虚而入，贴在了老家伙的身上。 “师叔祖！你怎么了？”空悬见师叔祖动弹不得，操着剑就要杀过来，一招就被白音给打倒在地。 徐其琛知道老家伙憋着劲对付定身符，不过他也就高阶巅峰，需要不少时间来解开禁锢。 “没本事，就不要觊觎别人的东西。”徐其琛冷冷地说道，“这次只是警告，下次就要小心满门喽。” 最厉害的老祖宗一动不动，满地哀嚎打滚的弟子，徐其琛的警告可谓是说得让他们胆寒。 “真不吃了他？”白音看着老家伙有些眼馋。 她虽然解决了饿肚子的问题，可一个高阶修炼者，吃下去大有益处，实力还能提升不少，说不准就能突破高阶这道门槛，踏上一个新的境界。 “我们来就是杀鸡儆猴的，要是鸡死了，谁来传给那些猴子啊？” 鸡呀，猴的，白音表示听不懂。 “不能吃。”徐其琛解释不通，只能是用最简练的语句。 “嗷~”白音舔舔嘴唇，压抑住自己。 徐其琛和白音的谈话就是说给青山派的人听的，技不如人就要乖乖站立挨打，落得个什么样的结果，还得得胜者做决定。 空悬实力不强，人心懂得多，不枉费他在世俗当中行走多年，立马就给跪下了。 一旁的弟子一脸震惊，急忙想要把师父拉起来。 空悬甩来了弟子的惨扶，语气哀伤地说道：“是我们猪油蒙了心，见了宝地起了贪心，任由你们处置。” 老家伙见青山派的掌门跪了，恨其不争又想要掩面而泣。作为青山派的最后底牌，连几招都没有撑下来，实在是愧对了门派花费了大量资源供奉。 他一追求更强的力量为毕生目标，觉着修炼者多少得有些骨气，讲究几分肆意，不成想一脚踢在了铁板上。 徐其琛大度地挥了挥手：“既然认识到了错误，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梁子就此化解，你们不打我山坡的注意，我们自然也不会再来找麻烦。” 空悬低着头，连忙称是。 人家不计较，空悬心里头安稳了许多，至少不用担心门派一朝崩塌。只是徐其琛和白音打上门来，门派连应对之力都没有，实在是对不起平日里地头蛇的角色，对弟子们自信心的打击实在是有些大了。 掌门下跪求和，供奉的老祖宗像个棒槌竖在那里动弹不得，有些追求的弟子清楚留在派中没什么前途，说不准回头就投入他人门下。 徐其琛收回了定身符，带着白音离开了青山派。 恢复自由的老家伙有些恍惚，身上的几道口子不妨事，只是道心严重受损，知道自己的修炼之路算是到头了。 “井底之蛙啊！井底之蛙啊！”老家伙悲愤地喊道，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师叔祖！”空悬着急地跑过来。 老家伙摆了摆手：“我没事。” “回去了。”老家伙转身朝内院走去，背影极其萧索。 空悬看着师叔祖的背影，不知道他何时才能从此次的落败中走出来。 空悬招了招手：“莫埃，过来。” 莫埃拖着伤腿走了过来：“师父，有什么事？” “把今日之事传出去，那块宝地的事情也别掩埋了。” 莫埃一脸着急：“师父，这要是传出去，哪还有我们的份呐？” 一块灵力汇聚的宝地，向来是门派争夺的焦点，要是打门派插手进来，青山派只能是绝了抢夺的心思。 空悬一脸落寞：“人家都破了门，完整地走了出去，你以为旁人都是瞎子，看不到吗？” “他们想借我们口绝了其它门派觊觎的心思，只是实在是低落了那几大门派的贪婪。我们落些面子不打紧，大家都落了面，那就谁也别说谁了。” “可……可要是他们知道是我们撺掇的，会不会再来找我们麻烦啊？”莫埃心里有些发虚。 “不会的。他们当着面说，就有这些自信，布下局，想要一下绝了大家的心思。我们不过是按他们说的做，怎么会怪罪我们呢？”空悬神色怨毒起来，“要是他们没能抗住几大门派的围攻，我青山派不介意上去踩上两脚，那这面也能挣回来。” 空悬打得一手好算盘。 莫埃相同了其中的弯弯绕绕，一蹦一跳地朝着门外跑去。 连续开了那么久的车，到底了地方又打了一架，徐其琛有些困倦，找了家酒店。 “你守着，有人找麻烦打跑就行。”徐其琛交代了一句，想想不太放心，“打趴下就好，千万别把人吃了。” “奥。” 一觉睡得有些久，起来的时候天色有些昏暗，揉了揉眼睛，徐其琛爬了起来。 白音人呢？ 徐其琛有些担心，急忙跑出去查看。 酒店的走廊里，白音正在和一个体型彪悍的大汉对峙。 “你把路让开，我不和你打。” “他在睡觉。”白音坚持地说道。 “我去找他，有事和他说。”大汉的声音异常温和，并没有找白音麻烦的意思。 白音有些迟疑，徐其琛交代的是把找麻烦的人打跑，可没说真有事找他该怎么办。 大汉见白音一时没了主意，缓缓地朝前走了两步：“急事，必须是得见了他才能说。” 徐其琛心里叹了口气，知道对方已经发现白音脑子不灵光，才想要照这个空子越过白音的阻拦。 “有事就说吧。”徐其琛快步上前。 大汉没想到正主来了，短暂的惊愕之后恭敬地说道：“您就是去了青山派的人？” “没错，是我。” “我乃水月门大长老座下弟子，长老想寻你一叙。” “水月门是什么门派？”徐其琛对这块地方的势力了解不多。 彪形大汉以为徐其琛是瞧不上自己的门派，心里头有些火气，只是师父出门前特地叮嘱，切莫起冲突，只能是忍着说道：“水月门是本地最大门派，我家掌门是海岛管理局局长。” 海岛的规模不及沪城，但水月门既然占据着门派第一和管理局的职位，那应该就是整个海岛修炼界中最有权力的一派势力了。 “行，等我几分钟。” 把白音拽回房间，问了问这个壮汉的底细。 “他是第九个找过来的，没有动手，就说找你有事，我也不好出手。”白音为难地说道。 “前几个实力如何？” “都是高阶水准，不过离我差了些。”白音自豪地说道。 看样子青山派的事情已经传开了，陆陆续续赶来了一些想占便宜的门派。 徐其琛洗漱一番，整了一下容貌，跟着大汉就下了楼。 大汉开着车沉默不语，徐其琛问了两句，知道了他叫李固，从小跟着水月门大长老修炼。 “大长老找我过去是何事？” “到了您就知道了。”李固不愿多说。 想来是在青山派出手过于狠厉，引起了水月门的注意。只是不知道这趟去，他们是作何目的。 占据了江湖势力的第一，掌门还是当地灵体管理局局长，所拥有的资源应该是不会把这么一块宝地放在眼中。 车子到了一片偌大的古风宅院，来不及细品风格，李固领着徐其琛和白音就朝着一处白墙灰瓦的建筑走。 和狭小落魄的青山派相比，水月门不知道是高了几个级别，沿路遇到的弟子最差的也是中阶水平。 屋里摆着一张大理石圆台，摆放着几盘精致的冷菜。 这是要请吃饭？ 徐其琛睡了一觉，还没顾得上吃东西，说实在的，肚子里头有些空荡荡的。 “徐先生，你们先做，我去把师父喊来。”李固说了一声就告退了。 白音有些坐立不安：“有些压抑。” 徐其琛点点头，从刚进院落开始，他就感觉到建筑的布局暗合阵法，只是他学艺不精，看不出什么名堂，也猜不出究竟有何作用。 “等会少说话，宴非好宴。” “我会用食物堵住我的嘴，一个字都不说。”白音没心没肺地笑道。 没多久，穿着墨色褂子的老头推门而入，后头跟着李固。 瞧着他模样周正，相貌平平，嘴角若有若无地挂着点笑意，感觉像是隔壁老大爷那么平易近人。 徐其琛感知不到他的实力，知道定然是在自己之上，不敢有任何轻视。 “坐坐，就当是自己家，不要客气。”老头泰然自若地坐在首席，招呼了一下，让李固安排上菜。 “远道而来，先尝尝海岛的特色。” “同样是靠着海，沪城那可不如我们这里的味道好。”老头笑呵呵地说道。 他越是不提及主题，徐其琛越觉着他居心叵测。 摆了桌鸿门宴？ 就是不知道刀斧手都藏在了哪里？ 老头感觉到徐其琛的防备，示意他放轻松：“我是李康，和沪城伍局长认识，以前去沪城开会的时候，还抱过小侠呢。你就按照小侠的称呼来，喊我康大爷就好。” 信息量有些大。 他和伍局长、伍侠都认识，听着关系匪浅。只是之前一直保持着神秘感，让徐其琛很是不喜。 “不知道李长老请我至此，除了吃饭还有何事？” 不知道缘由，食不知味，饭菜吃到嘴里也不香。 李康愣了一下：“小辈到我这来，请吃顿饭不是很正常嘛。” “就怕宴非好宴，食不知味啊。”徐其琛完全没有承好意的自觉。 扯谎也别这么敷衍好嘛。 “唉~本想是好好招待一番，吃过饭再说，既然你如此心急，我就直说了。” “青山派有错在先是摘不掉的，只是你们就这么上门寻衅，落了他们的脸面，我海岛修炼界不少人多少有些火气。” 徐其琛就知道这家伙目的不单纯，语气冷了起来：“这么说来，水月门想要出头主持公道？” “公道？哪来的公道？”李康笑盈盈，“拳头硬的就是公道，青山派技不如人，败下阵来，没什么可说的。” “如此说来，水月门也想要争地？” 李康摇摇头：“非也非也。” 徐其琛就奇怪了，摆出这么大阵势，又不争地，这老头究竟是何意？ 第199章 另有所图 徐其琛捉摸不透李康，而且已经掉落到他的节奏当中，可始终是没办法扭转局势，只能是静观其变，看看他究竟是有何目的。 “先吃菜。”李康笑着说道。 徐其琛没动筷子，默默地看着这个水月门的大长老。 “尝尝，好不容易来海岛一趟，可别错过了这片地方的馈赠。” 白音海吃海喝，朝着嘴里塞着各种美食，鼓鼓囊囊。 李康悠然地吃了几口海鱼：“许久前就听闻了你和小侠的事情，只是不方便到沪城，这才有了见面的机会。” 徐其琛眉头微皱，老头子提了好几次伍侠，看样子并不是对灵气汇聚的宝地有想法，而是另有所图。 灵光一闪，徐其琛大概猜到李康的目的。 伍侠和徐其琛误入碎片空间，获得了莫大的好处，特别是修炼界许久未见的空间能力，让不少名门世家眼红不已。只是伍家在沪城根深蒂固，打消了不少人的心思。 为了守住伍侠的秘密，连带着徐其琛也被管理局保护下来，徐其琛渐渐就忘了这码事情。 没想到老家伙在这等着，徐其琛自己还傻乎乎地送上门来。 “吃两口。”李康热情地劝道。 徐其琛面色渐冷：“我怕这菜吃下去，沪城是很难回去了。” “怎么会呢？你和小侠关系不浅，算来也是我的后辈，不会为难你的。” “是吗？不配合的话，这后辈的关系怕是挺塑料的哈~” 白音感觉到饭局的气氛紧张起来，把嘴巴里的食物吞咽下去，小眼神在李康和徐其琛之间徘徊，迟迟没有下筷。 李康笑了笑，拿起湿巾擦了擦嘴唇。 “举手之劳罢了，别那么严肃。” “哼~” “从域外天魔降临地球，修炼者们就知道宇宙之中不止人类一个智慧种族，最初的时候，形成过松散的联盟，防备着地外入侵。只是后来天魔没再出现，被感染的人魔倒是时常出没，大部分人就把威胁给忘却了。” “水月门的历史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恰好还记着使命。”李康娓娓说道，“师夷长技以制夷，如果不走出去了解地外的宇宙，迟早会被耗死在地球上。” “你说的太过遥远，和我关系不大。” “其实对突破空间束缚的研究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断断续续有不少成果。我们曾经尝试送志愿者穿越时空，有去无回，不得不暂停了试验。” 李康说着激动昂扬了起来：“你和小侠能从碎片空间回来，说明我们的研究方向并没有问题，只是过程当中有些偏差。” “然后呢？” “实验需要一个有经验的志愿者。”李康看向徐其琛的眼神异常火热。 “你应该清楚，我并不懂什么空间能力。” 李康摆摆手：“我明白，谁让小侠是他女儿呢，怎么会舍得做风险那么大的试验。” “如果试验成功，那将推动修炼界朝前跨出一大步，可他偏偏没有这般的牺牲精神，只顾自己的小家。”李康很是怨恨。 “呵呵~说得好听，凭什么牺牲别人，你自己怎么不去？”徐其琛冷嘲热讽道。 “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从前，承受不住空间穿梭，把我送过去只会是浪费资源而已。”李康叹了口气，“我儿子、孙子都去了，只是没再回来过。” 徐其琛：…… 这老头是个科学狂人吗？如此大义灭亲？ 听他的描述，所谓把人送去地外的机器很是简陋，基本是有去无回，更别说是传回来有价值的信息。虎毒不食子，把自己的儿孙送上绝路，实在是…… 徐其琛想着有些胆寒，自己家的子孙都能舍得，那么他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自然是在可牺牲的范畴内。 本想着宴无好宴，现在看来还要严重些，这尼玛是断头饭啊！ 徐其琛暗暗踢了白音一脚，让她做好准备。 他可没有为了探索跑去送死的伟大牺牲精神，得想办法从这跑路。 “你若是愿意的配合的话，等待你的是荣耀和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哪怕是不幸未能回来，我水月门和其它志同道合的门派也会保你亲人一世平安。” “倘若你不配合，我会亲手送你上路。”李康厉声说道。 魔怔了吧？ 你自己的梦想是星辰大海就去好啦，为啥要把一个无辜的人儿牵扯进来呢。 徐其琛感觉到李康释放出来的威压，额头冒出了冷汗。这个水月门的大长老已然是突破了高阶，进入了更高的层次，徐其琛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修炼阶别好似天堑，几乎是不存在越阶战斗，别说是两个高阶，哪怕是来一个连，恐怕也不是李康的对手。 “你就不怕万一我回来，找你寻仇？” “哈哈~求之不得。”李康吃定了徐其琛吗，“你要是能回来，说明试验是正确的，到那时我洗干净脖子送到你的刀下。” “可惜我不用刀，否则现在就砍了你！” “少年郎，有拼劲是好事，可明知没有胜算还要鲁莽行事，不免有些石乐志。” “那要试试才知道！”徐其琛说着掀起了桌子。 厚重的大理石桌面飞起，桌上的碗碟散落开来。 “跑！”徐其琛怕白音不清楚局势，喊了一声。 在李康释放威压的时候，白音就知道自己和李康之间的察觉，早就有了跑路的想法，听到了徐其琛的话，转身就跑，没有一丝的停顿。 李康稳稳坐着，一旁的李固突然发力，留下一片餐饮。 大理石桌面被他放回原处，飞扬起来的碗碟尽数收拢过来，除了有些汤汁撒了出去，竟然和刚才没多少差别。 李康拿着筷子夹了一块海鱼塞下的嫩肉，细细咀嚼了一下。 “下手轻些，别弄坏了。” “是。”得令的李固一步数米，冲着门外追去。 徐其琛跑得远些，感觉威压弱了些，才喘了几口气。 “分头跑，一定要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伍侠！”徐其琛觉得或许也只有伍家才能抗衡水月门。 白音狂奔不止，徐其琛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清楚。 还没到大门，白音就被一群水月门的弟子拦住了。 白音高阶巅峰的实力，一心想跑，哪怕是被伤害几下都不放慢一丝速度，很快便突破了堵截。 徐其琛慢了几秒，被重新围上来的弟子拦住了去路。 有一丝的希望也要百分之两百地去尝试，徐其琛一下把口袋中的符文撒了出去，瞬间电闪雷鸣，烈火冰霜，煞是好看，只是几个实力强劲的弟子还是抗住了徐其琛第一波的攻势。 只是那么一小会，彪形大汉李固就追了上来。 完犊子了！ 前头堵截，后有追兵，徐其琛是上天无门呐。 李固嗡声嗡气地说道：“就不必动手了，不好看。” “不试试怎么知道？” “唉~”李固叹了口气，“要是打坏了，试验的时间就要推迟，我很难做的。” 徐其琛心头一动，手中的灵力化作匕首，朝着自己的大腿狠狠地扎下去。 水月门是要他去当试验品，不是要他的命，既然如此，不如自残，迫使他们推迟试验的时间，那就能多争取些时间。 徐其琛很清楚自己打不过李固，更别说是屋子里头还有一个疯子。 眼看着匕首尖就要扎到大腿，远远的一道灵力从屋里飞了出来，徐其琛只觉得手腕一疼，手里的匕首化成了齑粉。 李固快步上前，一手刀看在了徐其琛的脖子上，徐其琛直直地倒在地上。 李康慢悠悠地从屋里走出来：“准备试验吧。” 李固拱了拱手，拖着徐其琛就往后院走。 …… 冰凉的液体注入徐其琛的身体，他便醒了过来。 银白色充满科幻风格的实验室，中央摆放着一台拱形的仪器，看着有些眼熟。不少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在前后奔走忙碌，电子屏幕闪烁，看起来很是高端。 徐其琛扭动了一下身子，手脚都被冰凉的金属锁住。 “师父，他醒了。”李固嗡声嗡气的声音很有辨识度。 徐其琛扭头看去，李康在楼上凭栏俯视着一切。 “嘿！我是绝不会配合的，你们绝了这个心思吧？” 李康笑眯眯：“你是说不会回来？” “等我回来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徐其琛恨恨地说道。 “我很期待。” “你要是能回来，我水月门那么些精英也能回来。”李康的眼神中带着些期盼。 “他们肯定都死了，你以为空间穿梭是简单的事情？”徐其琛回想起从碎片空间破开避障回来时候的凶险，心头不住地犯怵。 “要是牺牲了，也是在探索的前进路上，此生无憾。” “呵呵~话说得好听，鬼知道那些人是不是也是这般被迫过去的？” 李康低头望了徐其琛一眼：“不是所有人都想是你这般没有觉悟，对更大世界、更强力量的追求，是一项伟大的事业。” “值得付出毕生以及生命。” 要是徐其琛在听一个汇报会，没准会被李康的陈述所感动，舍得牺牲子孙去追逐人类的未来听着就很壮阔。可当自己被迫参与其中，徐其琛就想要骂娘了。 你们要追求就自己去，把我送过去算是什么鬼啊！ “要不……要不你们把伍侠绑过来，好歹她知晓些空间能力，成功率会高一些啊！”徐其琛果断卖队友。 要是水月门跑去挑衅伍家，徐其琛做梦都能笑醒，到时候忙着争斗，他也能安然无恙。 “你没回来的话，我会考虑你的建议，倒是沪城那边的分针也会有个结果。” 李康不是没有考虑过伍侠，只是伍家势力庞大，水月门消耗不起。等着沪城的名门世家分出个胜负，事态就能明了许多。 伍家镇压其它家族，必然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水月门趁虚而入胜算更大一些。要是伍家输了，那把伍侠绑过来就更简单了。 徐其琛见李康完全不上当，异常绝望。 难道自己就要被迫去当历史中的牺牲品？ 说不定在半路上就被空间的力量绞杀成碎片，那就凄惨多了。 实验室安静了下来，只有工作人员不断地调试着机器。 徐其琛望着机器出神，看着它拱形的中间时断时续地冒出庞大的灵力，一瞬间的爆发都足以毁天灭地。 水月门对空间穿梭机器的研究并不完善，调试的过程中磕磕碰碰，浪费了不少时间。 二楼的李康并不担心，数次试验，团队的磨合相当不错，调试完不过是时间问题。他只是出神地望着，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绝望的徐其琛并没有彻底死心，他尝试调用体内的灵力，可灵力非常平静地沉淀着，没有半天的反应。 细细检视一番，发现有一股药力截断了灵力间的联系，似乎是趁他昏迷之时注射的药剂。 徐其琛拿药剂毫无办法，只能等它慢慢失效。 去往一个陌生的世界，谁也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李康还指望着他能回来，自然是不会让他出师未捷身先死，所以药剂只是在一段时间内有用。 “喂！” “总得给我一些装备吧，虽然是个牺牲品，也不能牺牲得毫无价值吧？” “万一把我传到没空气的地方或者是岩浆里头，你可是一点信息都得不到了！”徐其琛高声喊道。 “放心，都考虑到了，你上路之前会给你的。”李康淡淡地答道，“不过需要控制质量，只能应对简单的情况，要是真落在了岩浆里面，那就是运气的问题了。” “试验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啊呸！你就不能有点人性吗？试验难道不应该是保障实验者的生命安全吗？”徐其琛骂道。 “现有的条件提供不了，我也是无能为力。” “没能力就别做这种实验，等等，再等等。”徐其琛只希望李康能暂缓试验。 李康的手捏紧了围栏：“时不待我，拖不起了。” “你不会快挂了吧？才这么着急慌忙？” “动不动别在睡觉前逛桃宝，下单买的肯定是冲动消费。同样的道理，临死前千万别拼死一搏，肯定会出问题。” 第200章 去而复返 李康轻笑了一下：“不用想着拖延时间，我还和你说话，不过是准备工作没有完成。” “要是你害怕了，我可以让固儿陪你聊一会。” 徐其琛看了看沉默的彪形大汉，感觉和他聊天会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 “老头，说实话，你真的是这么无私吗？” 李康摇了摇头：“无私就是最大的自私，个人的利益依附于整体的利益才会有价值。” “踏上寻找地外空间只是时间问题，在其他人还在内斗消耗的时候，水月门只是先行一步罢了。” 徐其琛意识到自己的嘴炮根本就赢不了李康，说得好听些叫做意志坚定，说得难听点是老顽固。这么些年下来，当初的愿望就成了执念，哪怕徐其琛说出话来，已经牺牲太多的李康都不会停手，这会否决他过去几十年的所有付出。 那……实在是太残忍了。 老顽固选择了一条对自己不残忍，对其他人异常残酷的道路，徐其琛不过是众多牺牲品当中的一员罢了。 “老头，白音会把消息带回沪城的，到时候管理局会为我支持公道的！”徐其琛不甘心地甩下狠话。 “管理局？” “不过是松散的组织罢了，水月门现在的掌门还担任着海岛管理局的局长，对它的运转模式再了解不过了。就算其他人知道了水月门的打算，只会觉得我们在异想天开，没有伤害到他们的自身利益，不会跑出来为你主持公道的。” “伍家倒是个麻烦，小侠那娃娃和你关系不浅，不过从整个伍家的利益来说，为你出头显得有些不理智了。何况沪城那头火药味很浓，牵扯了伍家太多的精力，想要对付我水月门实属石乐志。”李康对局势有自己的理解。 被李康这么一分析，徐其琛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如此窘迫。他试着掀翻桌子，不愿做任何人的棋子，到头看来自己依旧在棋局当中，没资格下棋。 李康的神情愣了一下，看向徐其琛的眼神颇有深意：“没想到你和小侠的关系好到这地步，耗费那么大的灵力到我这来。” 徐其琛心头一喜，听老顽固这意思，伍侠是过来救他了。 想要那么短时间到达海岛，伍侠必然使用了瞬移能力，只是后遗症非常严重，需要很长时间恢复。 以伍侠高阶巅峰的实力在李康面前依旧是有着不可逾越的天堑，就算是凭借奥妙的空间能力稍微沾点便宜，可硬实力上的差距不是技巧能够磨平。经过瞬移之后，伍侠的实力掉得很厉害，跑过来相当于送人头。 当时情况危急，徐其琛想到能够拯救自己只有伍侠和背后的伍家，但没让伍侠那么莽撞地跑过来。 “固儿，去把她带过来。”李康的眼眸中有些光亮，“他们俩一起出发，成功率能提高不少。” “是。”李固拱拱手，快步朝外跑去。 “问一句，我一个人成功率多少？” “百分之一不到的概率吧。” “没有任何可以参考借鉴的经验，只能是去碰运气。” “疯子！疯子！”徐其琛没想到成功率如此之低。 那之前李康把儿子和孙子送出去，成功率更低些，徐其琛都不知道这两人的心里是什么想法。见多了坑爹的，没见着坑儿子和孙子的。还是说疯子的基因一脉相承，一家人都是疯疯癫癫的。 “要是加上小侠，估计有半成，已经不错了。”李康想到了些什么，声音低沉了不少。 徐其琛和伍侠有过碎片空间的经历，虽说不是完成的空间，但多少能摸到些门道。 把伍侠给坑进来，徐其琛心里面不好过。 没过多久，李固就带着脸色苍白的伍侠走了进来。 李固彪悍的身躯上有不少红色的口子，伤得不轻。伍侠的模样更惨一些，脸色苍白，胸襟上还有一片血迹，看样子受了内伤。 “你……你你……”徐其琛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怒火直冲脑门。 “你把璐璐带来干嘛！你疯了吧！” 站在伍侠身旁正是徐璐，一脸的恐慌，可看到徐其琛被绑着，焦急、带着哭音地叫唤道，“粑粑——” “她要过来的。”伍侠竭力压制着体内的伤势，“你可能一去不返，让她再看你一眼吧。” 徐其琛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是看着璐璐哭得那么难受，鼻腔一酸，泪就憋不住钻了出来。 “何苦，何苦呢。” “你把她带来了，你也走不掉的。” 伍侠没有露出一丝的畏惧：“我应该才是最适合的实验对象，你把他放了吧。” 李康摇摇头：“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胜算，何况他有所牵挂，会不惜一切代价回来。” “倘若是非要选一个，他更合适些。感情在实力面前算不得什么，可是在追求真理地过程中，求生欲可能比实力更加重要。” “不过现在凑齐了，就更好了。” “璐璐，别哭了。”伍侠把小家伙搂在怀里。 “准备好了吗？” “嗯！” 璐璐的哭腔很是坚定，随之整个实验室亮起一道宛若太阳的光亮，没有人能够直视。 徐其琛眼前的世界一片白茫茫，明白了伍侠为什么把璐璐带过来。 璐璐胸口的古玉是秘密，如果不是情况危急，相信她是不会告诉伍侠的。伍侠对古玉的实力并不是很了解，可当时的情况别无他法，只能是相信自己的徒弟。 在古玉释放灵力的时候，距离最近的伍侠心中也是巨大的震撼。 磅礴的灵力喷涌而出，在实验室当中肆意窜动，不少仪器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威力，直接崩溃。 李康面对如此庞大的灵力，心中升不起一丝抵抗的想法。他知道小女孩在异变当中的重要性，凭借着记忆想要靠近过去。古玉察觉到了他的想法，一个浪头把他拍翻在地。 徐其琛感觉到手脚的枷锁被解开，整个人落下来的时候，被软和的怀抱抱住。 感受着山峦的规模，似乎不是伍侠的规模。 就说怎么没看到白音，看样子是作为后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其琛的视力才缓缓恢复，身旁的景色不断地想要退。 “我……我没事了。”徐其琛大声喊道。 他注意到抱着璐璐的伍侠勉强维持着速度，身体已经不堪重负。 白音很听话地把他放了下来，徐其琛从伍侠手中接过了璐璐。 “让白音带你一阵。” 伍侠知道水月门不会放过他们，后面肯定跟着不少追兵，不是自己强撑的时候，点了点头。 白音二话没说，扛着伍侠接着飞奔起来。 几人并没有朝沪城方向，而是一路向北。水月门清楚徐其琛他们逃回沪城，就算是逃脱升天，水月门再跋扈，也不敢去触碰已经火药桶的沪城，说不准就把自己给爆破了。 利用这样的习惯性思维，伍侠选了反方向，先甩一阵，等到水月门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是获得足够的休息时间。 在海岛的北面有一处山脉，树木丛生，确实是适合藏身。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徐其琛觉得自己的双腿灌了铅一般难受，才停了下来，找了一处荫蔽地休息一会。 怀里的璐璐早就睡着了，一番折腾，加上情绪的剧烈波动，已经坚持不住。 胸口的古玉发出淡淡的荧光，温养着小家伙的身体。 “咳咳~咳咳~”才坐下，伍侠体内的伤势抑制不住，剧烈的咳嗽后，手掌中一片殷红。 “还行吧？”徐其琛关切地问道。 “死不了，也好不了。”伍侠的声音有些颤抖。 “谢谢。”徐其琛很郑重地说道。 “见死不救不是我的性子，何况主要是靠璐璐。要不是璐璐说自己能够救你，我也不会跑过来。” 徐其琛知道伍侠之前并不知道古玉的威力，如果不是她想来救人的话，光靠小家伙的话，并不足以劝说她过来。 徐其琛的手搭在伍侠的肩上，将灵力缓慢地渡到她体内，加快伤口的愈合。 伍侠闭上眼，脸上带着病态的粉红色。 大量的灵力输出去，徐其琛极度疲劳，但依旧强撑着把从李康得到的信息说给伍侠听。 “水月门搞出那么大阵势，想来会成为众矢之的。” 绝大多数的名门世家沉浸在争权夺利当中，想要在灵气复苏的起初占据更多的地盘，期盼着抢夺先机。 大家都在比烂的时候，水月门的举动就显得很是奇葩。 从地外寻找更强的力量，听着很是科幻，确实未来唯一的道路。 如果只是停留在纸面上，水月门也就是闲时笑谈，可偏偏他们有了些成效，至少是把人送走了。 只是迟迟没有人回来，得不到更多的数据，很像是盲人摸象，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整个实验，就差了最后一环的验证，一旦成功，通向地外空间的钥匙就等于是捏在了水月门的手中。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水月门的势力不足以震慑到其它豪门世家，那有了警惕的世家门绝不会轻易地放过水月门。 大家都烂着，你要是想跑，无数的手会把你重新拉回泥潭。 “你的意思是把消息散播出去，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拖后腿，水月门自顾不暇，就没空管我们了？”徐其琛问道。 伍侠点点头：“问题是我们对这片地方很是陌生，没有能够信任的人。” 想要传播信息，就得找人来实施，还得是熟悉本地名门世家的人，不然根本达不到效果。 徐其琛脑海中一瞬间就想到了青山派，实力是垃圾了些，但在海岛待了多年，还和附近的门派有些联系，特别适合当这个消息的传播人。 而且门派的实力很垃圾，把白音派过去就能指挥他们。 “确实不错，就是……”伍侠看了眼白音，很担心她独自行动。 白音实力不俗，可就是脑子不太好，此时水月门虎视眈眈，誓要把他们找出来，要是白音不注意暴露了，水月门放长线钓大鱼，很容易跟着把他们寻到。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李康那个老顽固肯定以为我们朝着沪城仓皇出逃，绝不会想到我们去而复返。何况我们现在不适宜分头行动，一起去吧。” 定好了计策，几人好好休息了一下，等到天黑，换了条路朝着青山派赶去。 ………… 青山派，愁云惨淡。 老祖宗缩在内院闭关不出，连掌门空悬过去请安都不搭理，不少弟子猜想老祖宗是不是输得自闭了。 空悬看着桌上的小菜，拿着筷子唉声叹气，食不知味：“莫埃！” 小年轻慌忙地跑了进来：“师父，有什么事？” “又走了多少个？” “五个，听说是投奔北面的门派去了。”莫埃小心地回答道。 空悬一听，心绞痛。 这些弟子可是他挨个发掘出来的好苗子，投入了不少资源。可他们看到了青山派落魄的一面，毫不留情地就跑了，这让空悬心头很是难受。 青山派没什么底蕴，功法不如其他门派，也没有灵气浓郁的宝地，要不是有高阶巅峰的老祖宗撑着，早就被其它势力给吞并了。 可如今老祖宗自闭了，空悬心中没有定海神针，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空悬说道：“罢了，罢了，走就走吧。” 空悬挥挥手，莫埃退了出去。 其实见了徐其琛和白音虐了青山派，莫埃对自己的前途也很迷茫，只是念着师父对自己平日里的照顾，莫埃才没有动摇。师父年纪不小了，总是得有照顾。 空悬望着桌上的饭菜，看着寥寥升起的热气出了神。 不让走又能怎么办呢，出走的弟子投奔的门派比青山派厉害，难道青山派还能派人过去砸场子吗？ 既然改变不了，空悬只能违心地大度些，学学阿q，至少先把晚饭给吃了。 “伙食不错嘛。” 空悬的身后响起了熟悉的身体，不由一颤。 就是这家伙，要不是他跑到青山派搅和一番，老祖宗也不会自闭，弟子们更不会转投别门。 空悬 第201章 强人锁男 “粑粑，你也吃~”睡醒的璐璐胃口大开，胡吃海喝，小嘴里头塞得满满当当。 徐其琛倒了杯清茶：“慢慢喝，没有人和你抢。” “是吧？” 空悬吓得冷汗唰就下来了，一脸的讨好：“当然，当然，慢点吃，不够我再让人送来。” “我青山派不是什么厉害的门派，但伙食还是不错的。” 徐其琛笑盈盈：“那倒是，口味恰到好处。” “呵`~”空悬笑得有些牵强，“我门派内有一弟子，祖上都是干厨师的，后来拜入门下，修炼不咋滴，做饭有一套，还研发了利用灵力做饭的方法，不然口味也不会那么好。” 徐其琛没想到还有同道中人，不免有想见见的念头。不过处境危险，少一个人知道他们的行踪，他们就能少一分危险。 “来，张嘴。”徐其琛kua了一勺凑到伍侠旁边。 伍侠等了他一眼，她身体是受了重伤，可不止于没办法自己吃饭的地步。 只是勺子悬在半空，伍侠不好当着空悬的面落了徐其琛面子，只能是硬着头皮过去含住了勺子。 徐其琛想要抽回勺子，发现伍侠咬住了。 伍侠一发力，勺子就脱离了徐其琛的手。 “我自己吃。”伍侠拿着勺子说道。 璐璐埋头吃饭，余光偷瞄着老爸和师父间的互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几位是有什么事情？”空悬心里头慌得一匹。 “没什么大事，只是帮忙传几个消息。” 空悬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小事，小事。” “水月门的。” “哐当——” 空悬差点从圆凳上摔下去，意识到自己失了方寸，赶紧扶住了圆凳，两条腿不住地哆嗦。 “那……那什么，水月门的事情，我……我可不敢管呐……” “是吗？”徐其琛语气冷了许多，“不敢惹他们，就敢惹我们了？” “不……不敢……”空悬出了一身汗，褂子贴着前胸后背，异常难受。 “都不敢呐——”空悬都快哭出来了。 他不敢招惹徐其琛，青山派可是被他和白音虐过一遍了，要是他不答应的话，说不准来一番重现，青山派真的是经不起折腾了。 可水月门规模庞大，不是青山派这等不入流的门派能够招惹的，万一他们发现了青山派掺和其中，说不准回头就带人把青山派给灭了。 左右为男，空悬是满身大汉。 徐其琛慢悠悠地盛满了一碗海鲜汤：“要是你小心着些，水月门不一定能够查到你这，可要是拒绝了，我们保证，青山派马上就要倒大霉。” “信吗？” 空悬忙点头：“信！信！” 权衡之下，空悬只能在现实面前低头，先保住已经吊着口气的门派再说。 “当然，事情不会让你白做。”徐其琛说着有些肉疼，可他现在能够拿出来的东西不多，“那片山坡可以借一部分给青山派使用，前提是保障我需要的东西的供应。” 空悬一听，眼睛就亮了起来。徐其琛的打一巴掌给颗甜枣吃的做饭很是老套，但经历过历史检验的东西，很是管用。 空悬心里头盘算着，散步消息的时候尽量别被发现，风险是可控的，而且完成了这桩任务，门派能够搬到小半坡去，借助着灵气汇聚，能够迅速稳定住人心涣散的青山派。 这笔买卖很值得！ 吃了些东西，脸色恢复了点红润的伍侠接口说道：“青山派还缺少一门厉害些的功法，事情完成之后，我可以提供一份。” 功法这玩意对于伍家历史悠久、底蕴深厚的世家来说不值钱，可在空悬眼中，这就是无上至宝，甚至是比灵气汇聚的地盘更有吸引力。 一旁的徐其琛朝着伍侠吹鼻子瞪眼，有些怪她为啥不早说。 要是知道伍侠愿意给青山派一门厉害的功法，徐其琛就不用割自己的肉了呀！ 伍侠无视了徐其琛的眼神，接着低头喝热汤。 徐其琛半路出家，对修炼和门派的了解有限，伍侠提出给一门功法，才是打蛇打七寸，彻彻底底震慑住了空悬，不得不卖力去干这事。 空悬惦记着宝地和功法，也不顾穿着褂子不方面，撒开腿出去安排几名最靠谱的弟子散播消息。 青山派交往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物，有的是大门派里不得已的弟子，有的则是野生的修炼者，还特地挑选了鱼龙混杂的地方，就算是水月门想要追查，也很难查出根源来。 空悬走后，徐其琛才表达了一些自己的不满。 “你有没有注意到我念诵功法第一章的时候，空悬的眼神？” “注意到了，就像是癞蛤蟆看到了天鹅肉，口水都差点流出来。” “这不就得了。”伍侠喘了口气，“空悬有想法要振兴门派，灵气汇聚的地盘只是提高底线，却没办法突破天花板，他们这派的功法有问题，怎么练也很难出高手。” “我给他的在伍家的收藏当中，只是中上层次，但对青山派的提升是有长远好处的。” “那给他其一就行了啊，多浪费啊！” 伍侠瞥了一眼徐其琛：“就算是浪费，也是我伍家的东西，你心疼什么嘛？” 徐其琛一时语塞，只能是埋头解决面前的饭菜，争取多吃一点，饿死伍侠得了。 璐璐早就吃饱了，扶着自己鼓出的小肚子，偷偷笑话着爸爸和师父的斗嘴。 …… 修炼者并不拒绝现代科技，有远见和魄力的修炼者往往尝试着融合这两者，用科技的思维来改进功法和力量体系，用修炼的方法弥补现有科技的不足。 某个修炼群里，某个潜水许久的小号发了一个爆炸性新闻，瞬间把潜水的鱼都给炸出来了。 “水月门这么憨的嘛，还想要探寻地外空间，这是什么脑洞呐……o(n_n)o哈哈~笑死爷了！” “我倒是觉得消息不像是假的，说得有鼻子有眼。” “谁记得大长老的儿子和孙子，都是离奇失踪，水月门也没提及他们的去向，不久验证了消息的准确性了吗？” “水月门的事情，哪里是你们能够议论的？禁言！” “哎呦呦，哪冒出来的虚空水月门的弟子，你也配替他们说话！” “……” 讨论难免穿插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借着网络和三教九流的场所，关于水月门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海岛，各大门派和世家都知晓了水月门的动向。 平日里大家明争暗斗，水月门仗着掌门是海岛管理局的局长，其他门派落了下风也只能吃了哑巴亏。得知了消息之后，不免串通一气，联手向水月门发难。 水月门虽然对试验多加掩饰，不过各大门派联合起来，多少能够查出点线索出来。 最直观的就是在管理局的常委会上，委员集体向局长发难，借着他是水月门掌门的借口，夺了他的权，并且安排调查组查清这件事情。 海岛的大地震引起了上级部门的注意，安排了特派员过来盯着这件事情。 水月门花费大量资源去探索地外空间，上级部门是不太会注意的，真要是有了些成果，那也是造福整个修炼界。可消息当中提及到非人道的“志愿者”，这就涉及到了强迫。 修炼者本就稀少，被水月门瞎来往地外送，还没有人回来，导向就是错误的。 水月门尝试过把消息压下来，可群众八卦的力量实在是太庞大，怎么压都压不住，索性就闭门装死，不再言语。 老巢出了问题，追查徐其琛他们下落的弟子也就撤了回去。 “我还会回来的！”徐其琛看着越来越小的机场说道。 少了水月门给的压力，伍侠很快就联络到了管理局的内部人员，安排了回沪城的机票。 “以后别这么鲁莽，你自己看不上自己，别人可是把你视为香饽饽。”伍侠说了一句。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膈应人呢？”徐其琛啥时候看不起自己了。 来之前，徐其琛以为就是给青山派一个教训，绝了他们觊觎宝地的想法，谁知道会碰到水月门那帮疯子呐。 “你伤没什么大碍吧？”徐其琛还是有些担心伍侠的伤势。 伍侠朝着徐其琛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为了救他，自己至于耗费大量灵力瞬移过来嘛。 “如果不是古玉沉睡了，我肯定让它给你治病。” 伍侠看了看酣睡的璐璐，脖间有挂着古玉的红绳。要不是当场瞧见了，她绝对不会相信一块玉佩当中有那么强的灵力，连李康那样的高手都扛不住它的一击。 徐其琛没说起古玉的来历，伍侠也不好多问，那样显得她过分关心。 伍侠想着轻笑了一下，徐其琛向来运气极好，说不定是是哪次她不知道的奇遇，得到了这块古玉。 伍侠自己能在碎片空间当中获得罕见的空间能力，自然是相信旁人也能得到泼天的机遇。 在修炼界，山崖下的极品功法，戒指里的老爷爷，被揍得越凶实力提高越快的例子从来不是传说。 回到沪城，徐其琛并没有放松多少。 水月门面对一群名门世家的发难，至少还是明面上的，有规则限制，不至于打破头。沪城这边可是脑浆都给打出来了，连着几个小门小派被吞并消失，搞得整个沪城修炼界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深怕顶尖的几个门派打起来，殃及自己。 伍侠回管理局养伤去了，徐其琛悄悄地回家，也怕有人把目光放到他身上。 以他和伍侠间的关系，哪怕是不站队，也会被打上伍家的标签。更别说碎片空间的经历，当初伍家压着才没有人找麻烦，伍家自顾不暇了，说不准有胆大包天的家伙再窜出来。 回家好好睡了一觉，徐其琛恢复了点精神，想着找小四打听些消息。 电话不通，留言不回，徐其琛只好是先做饭，把委屈巴巴的腓腓喂饱再说。 “喵喵~”腓腓一脸期待地趴在厨房的门口，嗅着飘出来的味道，口水流了一地。 白音看不过腓腓舔狗的模样，可谁让腓腓的血脉高于她，看不惯也不敢说什么，把头撇到了一旁。 璐璐站在沙发上讲述着惊心动魄的经历，只是她逻辑思维还不强，颠来倒去，不细细梳理的话，根本就听不明白。 孙晓菲很好地扮演着捧哏的角色，在一旁嗯嗯啊啊，配合着璐璐的独角戏。 饭菜还没上桌，有人就落在了阳台上。 不用猜就知道是金鹤楼，也只有这位爷才喜欢阳台这种方式。 “哈~你怎么知道我回来，还准备了那么多的好菜？”金鹤楼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 徐其琛盖上锅盖，焖煮一会，走出来接道：“给腓腓准备的，它都要快闹死了。” 金鹤楼看着厨房门口对自己颇有敌意的猫咪，用脚挑逗了一下，等到腓腓气急败坏，张牙舞爪，才笑呵呵地做到沙发上去。 “听小道消息，伍侠受了重伤，就留心了一下，想着沪城最近也没谁和她打过架，猜着你这可能有事，就过来看看。”金鹤楼解释道。 “是出了点事，要不是伍侠不远千里跑去救我，估计你就见不到我了。” “这么夸张？” 徐其琛想起李康癫狂的模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差点被送到地球外头去，你说真要是过去了，还能见到我？” “我…”金大爷来了一串足够消音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震惊。 “等会边吃会说。” 才上了桌，徐其琛找了个大盆，每道菜挑了一些丢给腓腓，才把珍藏的荷香源找了出来，给自己和金大爷倒了些。 金鹤楼一口闷，“兹”了一声后，回味了一下：“着实是好酒，香——” 徐其琛对酒的好坏没啥辨别力，只是觉得需要喝点安安神。 “李康那个老家伙我听说过。”金鹤楼吃了颗花生米，“当年也是个狠人物，没想到还有探索精神呐？” “我就觉着离谱，科学实验不是不好，但连安全都没法保障就把人往外头送，这么多年没见回头，还在那心心念念。” 金鹤楼眯着眼，盯着徐其琛：“这事的症结说不准还在你这。”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和伍侠能够从碎片空间回来，在名门世家当中不是什么秘密。可能因为你们的成功，重新燃起了李康的希望，觉着能把自己的儿子和孙子找回来吧。” 徐其琛呵呵一声，表达自己不屑：“有一说一，把自己的子孙送出去，确实是个狠人。” “有一说一，确实。” “敬狠人！” “敬狠人！” 第202章 出门游玩 喝酒这事情，喝少了不尽兴，喝醉了伤身伤身体，在微醺的状态是最好的。 金鹤楼海量，微微上头，乐在其中。 徐其琛微醺的界限有些窄，一不小心就超了过去，囔着不能再喝了，脚步有些虚浮。 几粒花生米就能喝成这样，也是个人才。 金大爷笑呵呵地看着徐其琛的失态，配上花生米和小酒，也是一种享受。 徐其琛精神很是亢奋：“大……大爷，问一句，玉佩这玩意你是从哪找来的，这么厉害？” 金鹤楼夹花生米的筷子滑了一下，花生米落回了碗里。 “年轻的时候碰见有个落魄的家伙拿出来兜售，旁人只把它看作是普通的玉石，可以压价，我却瞧出来其中有不少灵力，花了一笔巨资收了过来。”金鹤楼说着自嘲道，“谁知道古玉不认主，很是冷漠，估计是看不上我的资质吧。” 一听到金鹤楼和自己有同样的遭遇，徐其琛来了劲：“就是，这块破玉贼傲娇，理都不理我一下！” 徐其琛说完，不由自主地朝着璐璐望去，见她胸口的古玉并没有什么反应，知道它尚未苏醒，没听到坏话。 “知道它傲娇就别背后说它，不然它要是听到了，指不定怎么整你呢。” 徐其琛想起了古玉的小心眼，在嘴边比划了拉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马上闭嘴。 徐其琛头晕眼花，被孙晓菲安排回房间睡觉，没多久就打起了呼噜。 餐厅里，金鹤楼慢悠悠地吃着花生米，觉着没劲，收拾一番就从从阳台跳了下去。 “为啥不走楼梯呀？”趴在毛毯上的白音感觉很奇怪。 …… 海岛那头，水月门墙倒众人推，只能自闭装死。 在乱糟糟的局势下，一个不入流的青山派搬了家，在荒废的山坡上搭了几个简易的窝棚。 “师父，这……这地方实在是太厉害了，我觉得一天的修炼进度就能够赶得上过去一个礼拜！”莫埃惊喜地囔道。 空悬比划了下噤声，有点嫌弃：“辣么大声干嘛，深怕别人不知道？低调，低调~” 莫埃一脸了然的神情，回到窝棚里面接着打坐炼化灵气。 青山派经过了上门打脸之后，不少弟子都流失走了，留下来的基本都是死忠，空悬把他们都带到了宝地来，传授了伍侠给的高端功法。 空悬年纪大了，天赋一般，再想进一步纯属是异想天开，于是乖乖地扮演一个后勤保障的角色，看着一众弟子日益精进，他心里头是乐开了花。 催促着弟子们抓紧时间，不要浪费光阴后，空悬跑去视察新门派修建的进度。借用了徐其琛的地盘，也得承担起整个庄园的修建，除了居住的地方，还有徐其琛所需要的野菜种植基地。 看着像是个大农场，空悬也不在乎，地侣发财，青山派只是付出了点金钱就得到了其二，换成谁做梦都能笑开花。 空悬想到了那个始终有些吊儿郎当的年轻人，这一切都是他带来的，得好好完成他种植庄园的任务！ 徐其琛快三十了，在空悬眼中也不过是年轻人。 空悬感谢的“年轻人”此时正钻研着符文，直到璐璐在客厅到处折腾，鸡飞狗跳。 “别闹了，再闹把你送到兴趣班去。” 逗弄着腓腓的璐璐一听就蒙圈了：“不去不去！” “修炼已经很累了，我才不去兴趣班！” “累个鬼，没有你师父看着，成天跟我在这耍无赖，连基础都没打好。”徐其琛还不清楚小滑头，没有毅力，宁可和孙晓菲一起刷剧，也不愿意打坐练气。 璐璐哭丧着脸：“粑粑，你好凶，呜呜，我要去找外公和外婆！” 小家伙嚎了半天，连滴眼泪都没下来，光打雷不下雨，还偷摸摸地注意着徐其琛。 徐其琛一把搂起了璐璐，“啪啪”对着屁股就是两下，没用啥力，就是吓唬一下她。 “好好说话！” 璐璐噘着嘴，徐其琛手一松，就从怀里爬了起来。 “坏爸爸，臭粑粑！” 在徐其琛眼神的威吓下，璐璐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下来，默念着伍侠教导她的心法，平心静气，炼化着灵气。 孩子小，玩性大，没有人盯着，哪里愿意进行枯燥且无聊的修炼呢。 要是平常人家，父母两个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所谓严父慈母，自古就是这么教育下来的，至于小孩是否会产生情感上的偏下，养成见风使舵的性子，并不在传统教育考虑的范围内。 在社会上生存已经很累了，都知道新式教育很好，可哪来的那么些时间和孩子谈心，观察孩子的心理成长呢。 拿起砖头我就无法拥抱你，放下砖头我就无法养活你，爹妈当得其实很累的。 当然，因为父母不需要上岗资格证，少了个套子可能就能够走马上任，渣滓不少，可绝大部分都还是爱孩子的。 徐其琛没人帮着他，一个人管璐璐，红脸白脸一把抓，就需要看菜吃饭，该严厉的时候严厉，该娇惯的时候也不吝啬情感。 黑着脸盯着璐璐练了一上午，吃过饭后，没心没肺的小家伙又跑过来赖在了徐其琛身上，像只树袋熊一样。 “不热啊？”徐其琛被缠得难受。 “不热不热，粑粑身上很舒服！”璐璐嘴巴上抹了蜜糖，甜得发腻。 “有什么要求就提，别吞吞吐吐的。” “嘿~没有，真没有。” “过时不候哦。” “我……我想和小姨一起去游乐场！”璐璐仗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不住地透露着哀求。 “想去就去歪，你自己给小姨打电话。” “好哎！”璐璐麻溜地从徐其琛身旁爬起来，窜出去找手机，给韩佳莹打电话。 小家伙极快的变脸让徐其琛怅然若失，不得不感慨一句女人，哪怕是小女孩，有些东西都是刻在基因里头的，不教也能自己领会。 白音看到璐璐雀跃的模样，心头痒痒的：“我……我没去过游乐园，能……能一起去吗？” 徐其琛看了看趴在毛毯上的白音，不知道这只猫妖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想去就去吧。” 白音一脸期待：“总是听人说游乐园很好玩，但一直没有进去过。” “奥~”徐其琛明白了，该死的好奇心呐。 好奇心是猫咪的天性，哪怕是修炼成了妖，本性难移。 “都去都去。” 窝里的腓腓一脸蒙圈，它可没说自己对游乐园有兴趣啊，活生生从睡梦中被璐璐弄醒，然后被塞进了宠物背包里面。 既来之则安之，腓腓调整了一下姿势，可肥胖的身子怎么都觉着憋屈。 顺路带上韩佳莹，一车人朝着乐园奔去。 进游乐园要买票，进去玩各种项目也需要收费，相当于门票只是买一个付钱的资格。有些像是某些网站搞出来的vip中p，买了年费会员只是有资格再花点钱多看几集，有一种智商税的感觉。 真不知道哪学来的这些坏规定。 买完票，徐其琛他们还是被拦了下来。 “先生，不好意思，游乐园中不能携带宠物进去。”工作人员和善地解释道。 背包里的腓腓一脸蒙圈，我消音，不能进去，把我带过来干嘛？ 规定就是规定，徐其琛就把背包交给门口的工作人员照看。 “喵——”腓腓气得直叫唤。 我是只猫，你们是真的狗！ 徐其琛自动屏蔽了腓腓的吵闹，牵着璐璐进了游乐园。 暑假期间，游乐园里多是学生党，呼朋引伴，分外热闹。人偶热情地和游客们互动，夸张的动作让不少小姑娘尖叫连连。 创极速光轮这一类惊险刺激的项目不太适合璐璐，就找了观光成分多些的七个小矮人矿山车，不会过于刺激，没有大翻转，中间有段山洞，能看到小矮人们在采矿。 小家伙一路“哇~啊~”，看得新奇开心。 徐其琛他们主要是配着璐璐过来玩，不好抛下她去玩惊险刺激的项目，游玩的过程更多的是餐馆。 璐璐喜欢看动画片，能叫出不少卡通人物的名字，有些她很陌生，还跑过去询问人偶。璐璐不认识的人物，那就是徐其琛他们这代人的童年记忆了。 到了饭点，一行人抵达漫月食府，以中国建筑风格为基调，配以装饰着山、海、漠、林、河的象征符号，真是什么都挺好，就是死贵死贵的。 “粑粑~小姨，实在是太好玩了！” 徐其琛拍拍小家伙的脑袋：“玩的时候玩尽兴，该学习的时候也要竭尽全力。” “权利和义务是相统一的，不能老是惦记着占便宜。” 韩佳莹拦住了准备说大道理的徐其琛：“姐夫，出来玩就是要开心，不要说那些煞风景的话。” “煞风景吗？” 韩佳莹和璐璐同时点头，相视一笑。 一旁的白音不掺和，埋头吃着东西，她对人类的食物很好奇，怎么就能把同样的食材做成不同的样子。 被怼之后，徐其琛尴尬得拿起了游玩指南：“看看等会去哪？” “走走看看就挺好的了。”韩佳莹建议道。 “嗯。”璐璐在一旁表示赞同。 闹腾了一阵之后，小家伙已经有些疲劳了，很多项目都玩不动了。 “那就去这一片逛逛吧。”徐其琛在指南上指了几个看上去还不多的地方。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啦！”璐璐学着动画片里的声音，特别浮夸地说道。 “小点声，公共场合！”徐其琛不出意外地给了她一个大白眼。 “嗷~”小家伙应了一声，缩在韩佳莹怀里面咯咯地笑着。 这个小家伙，性子里就有调皮捣蛋的因子，以后也不知道哪个男生会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死也得脱层皮。 逛吃、逛吃，欢声笑语。 “啊——救命呐！” “快人来啊！” 人头攒动的游客突然乱了起来，不明情况的人慌乱地跑路，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什么情况？”韩佳莹站了起来，四处张望。 剩下的几人是修炼者，感官能力要比普通人好太多，不约而同地朝着一个方向望了过去。 “有点意思。”徐其琛颇有意味地笑道。 白音没啥兴趣，不符合她的胃口。 “去看看吧。” 清秀的男孩子在地上颤抖，旁边几个同伴很是着急，却不知如何处理。 “别担心，我是医生！”一个穿着成熟的女人推开人群跑了出来。 “你们帮忙按住他！”女人急吼吼地招呼道，“应该是癫痫发作！” 女医生也是个汉子，强行用手撬开男孩的嘴巴， “都不要围着，保持空气流动！”女医生大声地喊着。 附近的工作人员赶过来维持秩序，在应急处理上，大型游乐园的应对措施还是相当充分的。 女医生做好第一步急救，剩下的就可以等着游乐园的医护人员赶过来接手。 在许多人举得事态已经控制下来，只有徐其琛他们明白这不过是个预兆罢了。 “不出手吗？”孙晓菲小声地问道。 徐其琛摇了摇头，小男生的体内有一颗种子，正是萌生的阶段，要是打断之后，说不定就缩了回去，不如是等着种子发芽，好斩草除根。 也不知道男孩去过哪里，会被鬼魂种下傀儡的种子。要是没有外力介入，男孩就会成为一个培养皿，等待着这颗种子瓜熟落地。 强行被人按住四肢，男生的模样很是痛苦，青筋暴露，力量大得同伴有些按不住。 “啊——”按着右手的女同伴被男生甩到一旁，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女孩忍着疼痛爬了起来：“初升，你别这样！很快就没事了！” 正值处在极度痛苦当中的陈初升哪里听得到外界的声音，力度越来越大，同伴实在是控制不住了。 女医生临危不乱，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了陈初升身上，想要控制住他。 她不清楚发病人的患病的程度，不好做应对。要是小发作，清理一下呕出来的污秽，一会就能恢复，可要是严重起来，就得及时做心肺复苏，立马送医院，游乐园的医务室不一定处理得了。 第203章 种子 陈初升痛苦的抖动缓和了不少，压着他的女医生心里舒了口气，癫痫发作算是控制住了，没有对肢体造成很大的损害。 就在女医生让陈初升的同伴慢慢放开，异变突起，刚才还昏迷的陈初升猛地坐了起来，颇有些垂死卧病惊坐起的感觉。 离他最近的一个女孩子没有防备，撞了个满怀，小姑娘只觉得胸口一闷，倒在地上迟迟没爬起来。 “小慧，你没事吧？”其他同伴赶忙查看倒地女生的情况。 “啊——”陈初升站了起来，暴虐地叫喊着。 有一个男同伴上前想要安抚住他，没想到陈初升一下就把他给推倒在地。 “别靠近，离他远点！”徐其琛感觉到种子已经发芽，是时候出手了。 “你是？”女医生对来人很是疑惑。 “他的情况你处理不了，只会被他伤害到。”徐其琛对能够站出来救人的白衣天使很友善。 只是陈初升并不是所谓的癫痫发作，医疗技术并不能够救他。 必须要趁着种子刚发芽，立马拔出，不然等到种子彻底和身体结合，那谁来都是回天乏术。 “先生，你……你是医生？”工作人员没见过那么狂暴的病人，有些手足无措。 “放心，交给我们就行。”徐其琛不好明说。 白音上前捏住了陈初升的胳膊，他还想要挣扎，可在白音的实力面前显得有些无力。 “帮我们找一处僻静些的地方，他需要急救。”徐其琛向工作人员提出要求。 “你是医生吗？哪个医院的？”女医生很是警觉。 长期从事医疗行业，多少会沾染些独特的气质，女医生并没有从徐其琛或者是白音身上看到这种气质，觉得他们可能不是医生。 “他的毛病不是医生能够解决的，稍后和你解释。”徐其琛让白音带着陈初升往附近的工作人员休息室走。 陈初升扭动着，白音直接拎起了他，悬空起来的陈初升既暴戾又有些无助。 “你们不能这么对待他！”刚才摔倒的小女生看到陈初升被如此对待，心疼地冲了过来。 “不放心的话，你一起跟过来吧。”徐其琛只是强调陈初升的情况不能够拖延，否则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 小女生有些迟疑，不过看到陈初升疯癫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否该相信徐其琛。 白音把陈初升放在长椅上，徐其琛走过去按住了他的手腕，灵力缓缓地输入他体内。 跟着过来的女医生眼中完全是诧异，难道这个男人是个中医？ 徐其琛的灵力顺着陈初升的经脉，很快就在胸口找到了一处缓慢扩散的灵力源头。 这处被种入的灵力已经有拳头大小，不住地侵蚀陈初升的灵魂，等到它吞噬干净，就完成了腾空换鸟的工作，陈初升也就被一小撮鬼魂给替换了。 种下的种子只是某个恶灵的一部分，并不具备完全的自主意识，所以在占据身体之后，这具身体就沦为了恶灵的傀儡，随时可以成为它附身的备胎。 如此恶毒的招式，徐其琛只在典籍当中见识过，才是第一次遇见。 好在种子的成长需要时间，刚刚发芽，很是虚弱。 趁它病要它病，不然长大了，就和陈初升的灵魂粘连起来，想要完全分离就是异想天开。 徐其琛的灵力就像是锋利的手术刀，细致地切割种子和陈初升灵魂勾连的部分。种子自然是不会甘愿沦为任人宰割的鱼肉，拼命的反抗，只是它实在是太弱，所谓的反抗在徐其琛眼中着实有些可笑。 “你一直在把脉，能解决问题？”女医生见徐其琛的手指一直搭在陈初升的脉搏，却始终没有别的动作，不由心中起疑。 她是实用主义者，哪个好用就采取哪种治疗方案，中医当中其实是有不少可以借鉴的治疗方法，应该是保留精华，去其糟粕，没必要踩一捧一。 可徐其琛的行为并不想是一个医生，女医生出于职业道德，忍不住质问道。 韩佳莹从徐其琛那知道些许多人不了解的修炼世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医生解释，只能在一旁抚慰一下，免得她干扰姐夫的工作。 “大概是不好确认问题，麻烦给他一些时间。”韩佳莹诚恳地说道。 璐璐是个小姑娘，白音脑子缺根筋，孙晓菲飘着不能现行，能够开口的也就只有韩佳莹的。 “时间就是生命，要是在这耽搁了，导致他病情加重了怎么办？”女医生忍着自己的火气质问道。 韩佳莹能够理解女医生的焦虑：“他的情况不是好些了吗，至少不像刚才那么疯狂。” “谁知道是不是间歇期？就应该趁着这个时候送到医院去！” 作为陈初升的同伴，几人像是火锅上的蚂蚁，本就是没啥注意，听到韩佳莹和女医生之间的对话，更是慌乱不已。 “要不……要不就听医生的，赶紧去医院吧？” “可是大叔出手之后，初升的状态好了很多啊，要是折腾去医院，半路上病情加重了怎么办呐？”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说不定只是初升自己的身体恢复了而已。我感觉他有点像是江湖骗子，还是要相信医院和科学的！” 同伴几人还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徐其琛这边已经把种子从陈初升的灵魂的当中剥离。 起身，轻轻一掌拍在陈初升的后背，蕴含的灵力直接把种子震碎。 “噗——”陈初升猛地前倾，一口淤血喷了出来。 暗红色的淤血当中混杂着黑色恶臭的物质，接触到空气之后挣扎一番后，化成了污水。 “怎么这么臭啊？”一个女同伴皱着眉头说道。 “邪风入体，堵塞了心脉，吐出来就好了。”徐其琛知道身边有个专业的医生，多说多错，就选择了模糊些的说法，装起了高人。 女医生蹲了下来，盯着淤血看了一会：“胸口哪来的淤血啊？” 任她想破脑袋，也没办法从过往的经验中分析出病因究竟是什么，毕竟邪风入体这种东西说着就邪乎。 要是感染了真菌或者病毒，也不是一巴掌能够治好的啊？ 躺着的陈初升悠悠醒来，精神还有点恍惚，他需要修养一段时间，好把灵魂修补好。 “最近你们去过哪些比较独特的地方？”徐其琛对陈初升内体的种子很感兴趣。 小女生很感谢徐其琛能把陈初升救醒，可面对徐其琛的疑问却不知道从何答起：“最近放假，我们都在一块，把沪城周边几处经典给玩了个遍。” “要是有什么奇怪的，好像他在泡温泉的时候差点淹死，是安全员救起来的，会不会当时呛水呛出来的问题啊？”男同伴说道。 “温泉？多深？” “一米左右，不深，当时我们还奇怪呢，怎么那么浅的地方，初升还会呛水。” 徐其琛摸摸下巴，感觉有点有趣。 “他还需要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确认一下有没有其它问题。”徐其琛临走的时候交代了一句。 女医生看着徐其琛离开的背影，心里头对他刚才给出的原因还是很好奇，急切地想要看看小伙子究竟是什么毛病。 医院里那么多仪器，得好好检查一番。 “佳莹，你先把璐璐带回家吧，我去看看。”出了游乐园，徐其琛安排道。 “粑粑~我也想去看看！”璐璐算是踏入了修炼的门槛，对妖魔鬼怪什么的很是好奇。 “你跑过去干嘛，要是对方很厉害怎么办？”徐其琛瞪了小家伙一眼。 别人听说有鬼怪，恨不得自己多张两条腿，能够跑多远就跑多远，哪里有主动凑上去的啊？ “有爸爸和白音小姐姐在，有什么好怕的呀！” 飘在半空的孙晓菲不乐意了：“我也很厉害的，能不能别把我无视了呀！” 璐璐嘿嘿笑道：“是哒，还有晓菲姐姐呢！” 韩佳莹有些奇怪：“晓菲？她是谁啊？” 徐其琛赶紧转移了一下话题，知道有修炼界的存在是一回事，知道家里头常住着一只自己看不到摸不着的女鬼又是一回事情，徐其琛可不想把韩佳莹吓得以后不敢来家里，赶紧转移了一下话题。 “去也不是不行，千万不要乱跑。”徐其琛强调道。 白音、晓菲和自己都是高阶实力，特别是白音巅峰的存在，遇到任何鬼怪都能够一战，哪怕是传说的鬼王，跑路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一行人开车到温泉酒店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浓烈的暑气渐渐散去。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分别到更衣室换了衣服，几人来到了公共区域。 换了身泳装的小家伙站在白音和韩佳莹的中间，根本就是个花骨朵，除了可爱一无是处。 白音的身材爆棚，加上脸上不适应的纠结，很能够引起男人的保护欲。韩佳莹的长腿异常注目，加上独特的知性气质，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几人一出场，顿时就吸引了不少泡温泉的客人，有几个男人的眼睛始终盯着，差点想要沾在上面不分开。 “有……有些难受……”穿着连体泳衣的白音紧张地说道。 “别……别晃，有话好好说。”徐其琛见不得山峦晃动，很容易裂开。 “能不下水吗？”白音看到偌大的温泉池子，莫名有点害怕。 “不想下去就别下去，那里有休息区，你带着璐璐就好。”徐其琛交代道。 白音长舒一口气，抱着璐璐小步朝着休息区的躺椅跑去。 “我想下水，我要泡温泉！”璐璐不乐意地说道。 白音紧紧地抱住她：“不-你不想！” 徐其琛试了试水温，比体温高些，感觉很舒适，就下了水。 韩佳莹跟着走了下来，当长腿没入水中的时候，徐其琛隐隐听到有几个遗憾的叹气声。 不得不说，佳莹的腿就是视觉上的绝杀，不亚于很多模特。 温泉也就是一米二三的样子，最多是到成年的腰部，陈初升能在这样的池子里差点溺死，肯定是有恶灵作祟，趁机给他种下了种子。 “怕嘛？”徐其琛小声地问道。 韩佳莹笑着晃晃头：“不怕，在你身旁很有安全感。” “那就好，一起等会吧。”徐其琛缓缓坐下，温泉水漫到脖子处，感受着富含矿物质的泉水浸润着身体。 韩佳莹侧着身，看着闭眼享受的徐其琛，不觉地靠了过来。 种子其实是恶灵身体的一部分，有一些像是扦插的多肉，分出一部分就能够独立成长，不过分出去的部分需要足够的时间长大，而且意识上无法独立。 徐其琛不清楚恶灵为何要把陈初升变成傀儡，只能是把它逮出来才有机会问了。 恍惚之间，水声由远及近，很快有个略有轻佻的男人声音响起。 “美女，能认识一下吗？” “不能。”韩佳莹冷冷地说道。 她对这种冒昧的男人没什么兴趣，他们就是馋她身子而已。 “哈~不要那么决断嘛，聊几句说不定就能感觉到我特长了！” 听到略带歧义的话语，韩佳莹不免有些厌恶：“没兴趣！” “没兴趣可以培养嘛。”男人有些不依不饶。 徐其琛睁开了眼，一身的腱子肉，看样子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脸蛋棱角分明，有些硬汉的感觉，就是话说出来满是轻佻，很让人不爽。 身材好、长得好看了不起？ 不会说话，只会让人心生厌恶而已。 “离我们远点。”徐其琛淡淡地说道。 “哎呦，这还有个人呢？你们认识？”男人装得很惊讶地说道。 “不说第二遍。” 男人捏捏脖子，比划了一下，肱三头肌亮得老高，不知道是不是温泉水的加层，还有些光泽。 男人轻蔑地看了看徐其琛平常的身材，有耸耸肩，肩膀上的肉鼓了起来。 模样就像是动物们原始的秀肌肉，没有技术含量，还低级。 “不走又能怎么样？”男人秀完肌肉，很是嚣张地说道，“打我？” 徐其琛不想打脸，奈何有人非要把帅气的脸蛋瓜子送上门，这要是不打，就有点对不起他的犯贱啦。 第204章 本体和分身 “没听过这么jiàn)的要求呢。”徐其琛呵呵一笑，“别哭着回家找妈妈就好。” 肌男都不知道这个比自己年长不少的大叔究竟是哪来的底气，不由被气笑了，挥着拳头就想给他一拳。 不得不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是主角想装bi)，是真的某些嘴jiàn)脸欠抽。 肌男挥过来的拳头在徐其琛的眼中又慢又无力，像是只菜鸡的反抗一样。 徐其琛轻轻挥了挥手，力量通过水传导过去，把肌男给推得很远。徐其琛只用了一层力，怕肌男扛不住。 肌男一脸蒙圈，什么况，他就感觉一辆推土机把自己给撞了，浑疼。 滑到了温泉池的中央，肌男咕嘟咕嘟喝了两口温泉水，脚踩着池底，手扑腾了几下，想要控制住体。 温泉不深，哪怕肌男跪着，头还能露出水面。可他不知怎么了，头一会露出来，一会沉下去，完全对不起一米八的个子。 “不……不救他吗？”韩佳莹有些担心。 讨厌归讨厌，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暂时淹不死，多喝几口水而已。”徐其琛紧紧盯着肌男的位置，却一点灵力的波动都没有感知到。 奇了怪了，没有灵力波动，鬼魂是怎么能够影响到肌男的呢？ 还是说刚才自己刚才拿一下把鬼怪给吓到了，藏起来不敢露面。 “咕嘟嘟~咕嘟嘟~”肌男痛苦地拍带着温泉水。 岸边的救生员发现了肌男的况，扑腾一下跳了下来，朝着肌男游了过去。 肌男就像是落了水的小鸡，看着凄惨又无力，被救生员拉扯着上了岸，整个人都仰躺在地上，肚子里装的全是温泉水，动一下就是“咣当咣当”的声响。 徐其琛上了岸，跑到肌男边，果不其然，体里面有刚刚种下来的种子。 什么时候下的手？ 徐其琛刚才一直都盯着，也没见有怪异的况。 “白音！” 白音抖着自己的山峦跑了过来：“什么事？” “刚才有注意到什么况吗？” 白音一脸迷茫，摇了摇头：“我一直在岸上看着呢，没什么怪事啊？” 徐其琛示意她看一下肌男，白音张大了嘴巴。 “怎么会呢，刚刚还没有的啊？” 徐其琛搓了搓脸，猜测隐藏起来的恶灵可能正得意着，当着那么些高手的面给肌男种下了种子。 这个家伙虽然油腻犯jiàn)，罪不至死，徐其琛路过的时候顺手就把种子给清除掉。 刚刚种下来种子还很脆弱，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种子是恶灵体当中的一部分，必然是有所感应，徐其琛直接绞杀了种子，就是想看看藏在暗处的恶灵究竟是作何打算。 肌男溺水不过是个插曲，温泉里还是有不少人在嘻哈打闹。 徐其琛的眼睛瞪得像是个铜铃，有点干涩，还是没有察觉到哪里有灵气的波动。 那家伙似乎是把肌男当成是一个饵，徐其琛毁掉种子之后，恶灵感觉到对方不好惹，干脆就藏起来不现。 “粑粑~我困了~”璐璐打了个哈欠。 韩佳莹把小家伙抱在怀里，询问的眼神抛了过来。 徐其琛挠挠头：“就在这开个房间吧，我想再等等看。” 已是深夜，原本闹的温泉酒店也安静了下来，徐其琛依靠在阳台上，环视着楼下。 “要不就算了吧，估计它是不会露面了。”孙晓菲说道。 “连续毁掉了它几个种子，我不信它能咽的下这口气。” “咽不下又能怎么办？命重要还是一口气重要？”孙晓菲提出了核心观点，“那里多厉害的人在这，给它十个胆子也不敢出来找我们麻烦呀。” 说得也有道理，徐其琛伸了个懒腰，回头再找机会吧。 还没走进房间，趴在地摊上的白音睁开了眼睛。 “它好像要出来了。” “啥？” “你找的东西，要出来了。” 徐其琛想起猫天生就有的敏感度，急忙问道：“在哪里？” “就在房间！”白音的眼眸在夜里格外亮堂。 徐其琛手里暗戳戳地开始画符文，没想到它不仅没咽下这口气，还想着暗中偷袭。只是它低估了徐其琛他们的实力，动向完全被白音掌握。 温泉酒店的房间里都有偌大的浴缸，说是直接从温泉当中引来的温泉水。 白音锁定在浴缸，说是感觉到有东西顺着管道移动过来。 直接古朴的水龙头渗出不少黑气，很快就凝聚了起来。 逐渐成型之后，徐其琛吓了一跳。 “怎么是你？” 恶灵一脸笑意：“我也在奇怪呢，怎么哪都有你。” “这是你本体还是分？”徐其琛手中的符文已经就绪。 “万千分当中的一个，稍微弱了点。”万宁笑容里带着冷意。 万宁的故事要追溯到很久之前，那时候的徐其琛还是个没入门的废柴，在万宁分的面前没有一点的反抗能力，如果不是璐璐口的古玉出手，根本就奈何不了它。 后来又接触了几次，万宁损失不小。 “看样子，你这具分有些像替代本体的意思啊，不断地在别人体内种下种子，是寻找新的还是需要傀儡供你驱使？” “问那么多干嘛，不是被你发现了吗。”万宁的分很是自觉，明白自己的筹划一旦被发现，肯定会受到管理局的打击，不会像之前那么容易。 “没想到才许久不见，你的实力已经提升到如此境界，旁多了不少助力。” “明知道敌不过我，为何还要现？”徐其琛皱起了眉头，“你真要是想藏起来，不掘地三尺，我是不可能找得到你的。” 分一脸嫌弃：“还不是本体那个滚球，知道了你的存在，非得让我出来看看。主次有别，我受制于它，不得不出来。” “呵~送人头也能这么理直气壮？” 分叹了口气：“那是你不明白本体和分之间的关系，我们这些分多命苦啊，从诞生开始就是本体的备胎，想要什么时候夺走就会夺走，一点反抗的可能都没有。” “我们比任何人都想本体死，越快越好，这样我们这些分才能解放，成为独立的个体。” 徐其琛隐隐察觉到权谋剧的味道，有一种本体处在强势地位，斗而不破的局面。 “你说那么多，本体不会对你动手？”徐其琛疑惑道。 “它也就是有限度地遥控指挥，真要是灭了我，也得能出来才行啊。” 徐其琛敏锐地抓住了分话语间的关键词，本体应该是在某处地方，出了点状况，和分的联系比较弱，虽然是在主导地位，但没办法完全控制分。 “想让我放你一条生路？”徐其琛试探地问道。 分笑靥如花：“倘若是放我一马，自然是万分感激，只是从其它分那得来的消息，你不是这种人，我也就绝了这样的心思。” 徐其琛总觉得事有些诡异，本体要求分出来，不会真的只是看他一眼，他又不是潘驴邓小闲，自认为对一只作恶多端的女鬼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孙晓菲得到了徐其琛的眼神信号，小心翼翼地挪动位置，堵住分的去路。 “本体发来的命令，我不得不出来，不过我也不可能束手就擒。”分收敛起笑意，面色沉静下来，“想要消灭我，你还是得付出不少代价的！” 徐其琛一头雾水，搞不清楚万宁本体的用意。 怎么看都觉得本体是在借徐其琛之手清理不停话的分，把他当成了合格的工具人。 “抓住它！”徐其琛想要从分的口中撬出更多的消息。 白音亮出了自己的灵力尾巴，无数丝缕分裂出来，如同是一张大网在万宁分的四周。只要是分沾上一丝一毫，就会被这些丝线给切割开来。 孙晓菲得了命令，第一时间堵在了水龙头的出口，防止分从来路返回。 “不需要搞得那么麻烦，它要杀我，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活不下去。”分有些哀怨地说道，“只需再给我些时间，被我剥开的那些意识就能够存活下来，我也就不会再受到本体的制约！” “可惜！可惜！临门一脚，被你给打断了。” 徐其琛算是听明白了，分干的有一些像是转移资产。分产生的自主意识分成若干份，转移到傀儡的体当中，只留下分一个壳，哪怕本体想要cāo)控，也只是控制一个壳，不会影响到分的自主意识。 万宁本体和分之间的关系，要比徐其琛想象中的复杂太多。 “要不我们合作？你说出它究竟在什么地方，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万宁分露出一些轻蔑的嘲笑：“你是放过了我，然后让女鬼和这种妖精过来解决我？” “你的这些小聪明，果然是和其它几个分说得一模一样。” 徐其琛有些尴尬。 “它bi)着我出来，就是借你之手清除掉我这个有自己打算的分，顺带杀鸡儆猴，免得流落在外的其它分学我。” “你是说，我要是动手，就是在帮本体？” 分点点头：“是这个意思。” “那还不是要我放过你。” “只需再播下去几颗种子，本体就再也控制不了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多一份助力，何乐不为。” 徐其琛的语气有些低沉：“你的种子长大了，就要占据人的全部，我总不能助纣为虐，让你残害生灵？” 分惊诧地看着徐其琛：“修炼者什么时候那么菩萨心肠了？你们不是想来只看利弊，伪善都是装给普通人看的嘛？” “结果最终是有利于你的，过程中牺牲几个普通人又怎么了？” 不管在北方肆虐的究竟是本体还是分，暴虐是万宁的本，它向来是视人命为草芥。 “本体也好，分也罢，终归是‘屠夫’。既然本体不容你，我就勉为其难地帮它一把，清理门户吧。”徐其琛看穿了万宁的本。 以万宁狡猾的格，帮不帮徐其琛对付本体还是两说。真要是放了分一马，那绝对会有不少普通人被它图害。 分很是挫败，说了那么多，还是没能够打动徐其琛，看样子只能是硬拼一把了。 就在徐其琛的符文飞奔而来的时候，分抖了抖，化成一团黑气，裂开为大小不一的几块。 符文飞到半路，徐其琛丢失了目标，还在纠结是先搞定哪边的时候，几块黑气同时伸出了触角。 黑色触角碰到符文的时候，徐其琛就丢失了对符文的控制。触角有极强的腐蚀，破坏了符文当中的阵法排列，符文直接失效了。 “白音，注意别让它给跑了！” “好的！”白音加大的灵力输出，丝缕越发密集。 几团黑气朝着不同的方向突围，试图侵蚀白音散发出去的丝缕。只是丝缕无无尽，哪怕是被腐蚀掉一些，又会有更加密集的弥补上来。 巅峰就是巅峰，白音的实力还是能够相信的。 徐其琛催动符文，直接把一面火墙推了出去。 黑气似乎很怕火焰的灼烧，在不大的圈子里慌乱逃散。 徐其琛一看有戏，瞬间几道符文泡了出去，火墙从四面围堵过来，bi)得黑气不得不重新团聚起来。 分对灵魂有着独到的见解，从它植入种子来看，只要是还存在哪怕是一下团黑气，也能找到新的宿主，祸害旁人。 徐其琛没让白音参加战斗，而是布下天罗地网，就是想要一网打尽，一点机会也不给它。 黑气对火墙很是恐慌，膨胀起来，希望用自己的一部分熄灭火墙。 烈火和黑气接触的刹那，黑气就被烧灼成了污水，焰火也衰弱了一些。 徐其琛毫不吝啬，不住地把符文填补上去。 “滋滋”的响声不绝而耳，那些流淌的污水也被蒸发干净。 黑气痛苦地哀嚎着，徐其琛不为所动。 “你……你很厉害！”分艰难地说道。 “谢谢夸奖。” “只是……你以为，我就这点本事吗？” 第205章 我命由我 “只是……你以为，我就这点本事吗？” 万宁分身此话一出，徐其琛急忙后退。 “白音，小心些！” 白音有些迷惑，那团黑气明明已经是强弩之末，为何徐其琛那么谨慎。 黑气还在不断膨胀，不断地冲击着火墙和丝缕，屋里弥漫着浓烈的恶臭。 “下水道炸了吗？那么味儿？”门外响起了房客的怒斥声。 “服务员呢？酒店人都死光了吗！” 门外吵吵闹闹，徐其琛盯着黑气，防备着它有后手。 等了好一会，也没有出现什么变故，难道说它只是故布疑阵，想要拖延些时间？ “死到临头，还想吓唬我们？”徐其琛有些恼怒，感觉自己被分身给耍了。 “哈哈~”黑气当中传来了凄楚的笑声，“我们这些分身从诞生的开始，注定了会被替代的解决，产生的自主意识会被本体毫无留情地抹去，再怎么努力，也没见有哪具分身成功过。” “确实是个悲伤的故事。”徐其琛说着话，手上也没有闲着，左右开弓，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把分身消灭，免得引起更大的混乱。 “我这法子，大概是最接近成功的了，只是没想到本体那个垃圾居然会借你的手把我清除掉。” 分身的声音悲壮了起来：“反抗是杀不完的，把我毁灭了又能怎么样？我们彼此之间勾连着，发生的这一切，很快其它分身也能知晓，到时候有些想法的，都会反抗起来，你的崩溃，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哈哈——”分身大声地笑着，笑着本体的自以为是。 当草原上火星冒出来的时候没有重视，等到毁去了一片才下决心清楚，烈火燎原，哪里是容易的事情。 徐其琛知道分身这话并不是说给他听的，而是告知那位不知道躲藏在哪里的本体。 倘若是各处分身站起来搞事，徐其琛是乐见其成的，每一处分身的陨落，就代表万宁的整体实力削弱一分，徐其琛的麻烦也能够少一些。 “该说的都说完了吧？就让我送你上路吧！”徐其琛冷漠地说道。 “嘭——” 房间的门被人从外头拆开，瞬间冲进来几个人，里头还有酒店的服务生。 有些麻烦，那么多普通人看到了这种诡异的场面，估计事后又得麻烦管理局出面给他们清楚记忆了。 “抓紧时间！”徐其琛朝着白音说道。 白音点点头，尾巴上冒出的丝缕又多出几分。 徐其琛正要把画完的符文朝分身丢出去的时候，察觉到冲进来的人似乎有些不对劲。 按理来说，普通人见到了不符合世界观的东西，惊讶也好，恐慌也罢，不会如此震惊。 一眼瞥过去，只有一张张木讷的脸。 徐其琛强行改变了手中符文的前进方向，朝着这群人丢了过去。 火光乍起，数道人影从焰火中冲了出来。 果然不是普通人，徐其琛想起分身说的“就这点本事”，猜出这些人应该就是它提前种下的那些种子。 和肌肉男不同，这些种子已经生根发芽，那些被分身切割下来的部分彻底占据了躯壳，可以把他们视作分身的多个分身。 万宁真的是个祸害，搞出那么多套娃来，感觉杀都杀不尽。 估计也只有分身造反这种内部出现的问题，才可能让它彻底消失。 冲出焰火的几人朝着白音扑了过去，她才是实力最强的存在，如果分身不能搞的定她，肯定是没办法从这逃出生天的。 白音的实力高出种子不少，可主要的注意力被分身吸引，数人又是毫无畏死的打法，应对起来有些吃力。 “晓菲，这几个人交给你，给我们争取些时间！”徐其琛稳住心神，指挥道。 “好的！”孙晓菲终于可以登场，下手没轻没重，几下就把种子砸得满屋子都是。 种子的身体经过强化，很快就爬了起来。 傀儡不知疼痛，只听分身的命令，很难搞的样子。 “真麻烦。” 孙晓菲抱怨了一句，双手合十，庞大的灵力就在掌心绽放出来。 “唰——” 灵力所到之处，傀儡纷纷倒地，迟迟爬不起来。 “收着点，送到管理局说不定还有救！”徐其琛可不想晓菲下狠手。 他是没办法把融入魂魄的种子分离出来，可不代表管理局不行。局里头奇能异士众多，说不准就有类似的人才。 孙晓菲撇撇嘴，要不是她比傀儡厉害不少，才不会答应。打架呢，谁不是下狠手，收着点力，稍不留神可能会阴沟翻船的。 分身集合起来的傀儡纷纷被打到，自己又陷在火墙和丝缕的合围当中，徐其琛不觉得它还有逃生的机会。 “你所谓的厉害就这么点？” 分身自顾不暇，话音有些颤抖：“恨，恨你为什么偏要出现。” “啧啧，别说得那么暧昧，别人还以为我和你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它挑你来当刀子，并不是你的幸运，其它分身知晓了，定然会想办法毁掉你。”分身笑得有些嚣张，“我死了，还有不少和我一般境遇的分身，你将永无宁日！” “既然你说分身会产生自己的意识，那必然是性格迥异，各不相同。”徐其琛前后联系起来，分析道，“有你这般处心积虑，也会有甘愿臣服。” “你败得那么容易，我觉得上门送人头的分身不会很多。”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对。” “我这些话，想必你的其它同类也能听得到，不知道此时有谁愿意过来报仇呢？” 分身知道自家的事，胆敢反抗主体操控的分身本就不多，有的还在千里之外，自己的威胁显得有些无力。 “不知道祝你被万宁玩弄死，还是该希望你把它找出来。”分身情绪很复杂。 “结局是注定的，胜利者一定是我！”徐其琛加大了灵力输出。 就像是玻璃球的崩塌，黑气的防御被破开后，烈火将黑气笼罩起来，不断灼烧。千丝万缕顺势收缩，将黑气切割成无数碎片，烈火过后只剩下浓重的恶臭味。 “把人都带上，我们赶紧离开这。”徐其琛被熏得头脑发晕。 白音捂着口鼻，点点头。 躲在房间里的韩佳莹和璐璐一脸苍白，看样子被熏得够难受。 出了酒店没多远，就遇到了管理局的外勤人员。 徐其琛简单地把事情交代了一番，让他们请求支援，把后续的事情收个尾。 满是味道的房间和昏迷不醒的傀儡都需要解决，只能是专业擦屁股的管理局才有这本事。 “你们先回去，我去趟管理局。” …… 小四睁大满是血丝的眼睛，一脸嫌弃。 “howoldareyou！” “为什么不能老是我？” 小四叹了口气：“你要是少折腾点事情出来，我的白头发能够少长出来不少。” “又不是我去找万宁麻烦的，分身说得很清楚了，是它借我这把刀，灭了有反叛想法的分身。” “我就是当了把刀，怪我喽！” 提及恶名外在的万宁，小四不禁有些胆寒。这家伙可是把北方搅和得天翻地覆，当地的管理局脸面无光。 之前还不清楚，以为万宁怎么杀都杀不死，弄得修炼者们心态崩溃。 要不是徐其琛提供了消息，知晓万宁的厉害之处是在于无数的分身，不然管理局还以为这家伙是杀不死的。 “趁着分身要搞内乱，搂草打兔子，把本体给灭了。”徐其琛暗暗怂恿道，“到时候就不是小四队长，是小四局长了吧？” 小四呵呵一笑：“我可不是它对手，也没指望着在这方面升官发财，你就饶了我吧。” “真抽不出人？” 小四一脸愁绪：“距离小规模火拼开始，已经有十几个小门派彻底没了，你觉得呢？” “这么激烈？” “要是就这样就谢天谢地了，我们就怕打着打着几个大门派下场，到时候管理局都不知道该站在哪一方。” “不该站在伍局长这边吗？” 小四直了直腰：“他虽然是局长，但不能代表管理局，我们上头还有领导呢，真要是伍局长真下场，调令立马就会发下来。” 徐其琛咋舌一番，没想到沪城管理局与伍家的牵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 “好奇地问一句，现在的纷争难道伍家没参与吗？” 小四白了徐其琛一眼：“谁都知道小门派背后都有支撑，可不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吗？” “你呢？你是哪一方的？”徐其琛一脸八卦。 “我？我只忠于人民。”小四淡淡地说道，“不管是哪方势力主导管理局，都不能脱离了维护大众利益的初衷。” “倘若管理局无法维护大众，沦为名门世家的打手，那它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徐其琛忍不住问道：“实际情况没那么单纯吧？” “你所看到的只是表面，要是管理局真那么简单的话，世间哪可能那么太平。” 名门世家、鬼怪妖魔，管理局如果没有强大的实力，怎么可能下好人间这盘大棋。 徐其琛知道自己再问可能就涉及到管理局的机密，问了小四也不一定会说，就打算告辞。 要走的时候，徐其琛想到了什么：“伍侠是哪边的？” 小四迟疑了一下：“暂时还是管理局的人。” 暂时这个词用得很妙呀。 伍侠父女两之间的矛盾，想来是有不少是因为双重身份所带来的矛盾。 作为伍家的一员，要维护家族的利益，而作为管理局的一员，又要平衡修炼界各方势力，当平衡的目标是伍家的时候，就需要他们做好抉择。 有管理局努力维持局面，徐其琛暂时不用操心沪城的局面失控。 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沪城地界各方势力真要是大打出手，徐其琛作为一颗沙粒，必然是没有什么好日过的。 隔天，徐其琛在璐边小店检查工作的时候，收到了小四的信息。 万宁分身的种子和灵魂的粘连太过于严重，一个傀儡当场魂飞魄散，三个严重受损，痴痴傻傻，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其余情况好些，休养些日子应该能够恢复正常生活。 徐其琛看着文字，心里头不禁有些伤感和痛恨。 除去万宁的本体是徐其琛要做的，可他决不能选择和那些分身合作。作为从万宁分裂出来的存在，嗜血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对人命都是看作草芥的态度，和分身合作，对普通人来说是莫大的伤害。 真要是让分身做成了意识转移的工作，那些沦为傀儡的躯壳就真的没救了。 “老板，是……是我们工作做得不好吗？”分店的店长看到徐其琛长吁短叹，小心脏都要被吓出来了。 “没事，你的工作不错。”徐其琛拍拍店长的肩膀，“其他事情，和你无关。” 分店的店长是从老店员工提拔上来的，对业务流程很熟练，人也肯干活，就是管理经验不足，这需要总部那些高材生多多指导。 几家分店看下来，除了个别存在服务态度和卫生的瑕疵，璐边小店整体的发展非常不错。 最重要的就是投资的回款速度，每天稳定的营业额颇为可观。现金流才是支撑扩张的基础，以这样的速度，再过三四个月，新的分店就可以开张了。 看着蓬勃发展的璐边小店，徐其琛心里头颇有些成就感，自己的首次创业看样子还是不错的。 这样的欢喜，和小时候自己搭建起的飞机模型，读书时候解开的数学题没什么不同，只是成年人的欢喜基于金钱，过去是单纯的快乐。 铃声响起，徐其琛接了起来。 “难得啊，作为公司老板，都不怎么露面，要是有人卷款跑路，估计你都是最后才知道的。”电话那头是江芷寒调侃的声音。 “怎么会呢，不是有你派来的那些人盯着呢吗？”徐其琛笑着答道，“公司里你的股份仅次于我，我想你肯定不会舍得。” “这点投资不过是毛毛雨，相比较损失，我更想看你笑话。” “咳咳~别呀！”徐其琛赶紧说道，“对你来说是九牛一毛，对我来说可是全部身家，你可不能乱来啊！” 江芷寒幽幽地说道：“你变得太快了，快得我都不知道还是不是你，好在就这点还是老样子。” “哪一点？” “贪财呀！” 第206章 哭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纵然是之前多么默契，见得少了，感情总会是慢慢淡出。 哪怕是多年之后的相见，言谈中还有些怀念，但都知道回不到从前。 当徐其琛踏上修炼之路，他和从前那个在公司苦逼的码农就不再是同一个人，和江芷寒的关系也就从上司和下属，变成了对等，甚至是还超过她一些。 再次见面，徐其琛发现江芷寒脸蛋瘦削了不少。 “忙什么呢？日夜操劳成这幅样子？” 江芷寒老司机挂挡起步：“操……劳吗？那倒是没有啊，不知道你乐不乐意分担一点呢？” 徐其琛只感觉车轱辘笔直地从脸上碾压过去，呵呵笑得很是勉强。 “来杯茶吧，雨后龙井。”江芷寒看着徐其琛的窘迫，不由笑出声来。 徐其琛调整了情绪，正襟危坐，免得再被车轮碾压：“有什么事情开口就好，我们可是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 江芷寒“哦”了一声，徐其琛马上意识到这货可能要换挡，赶紧打断：“等会还有事情，时间不多。” 江芷寒咳嗽了几下，把虎狼之词憋了回去：“我爸，最近身体不是很好，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能够调养一下。效果好的话，我感觉也需要些。” “不为难你，钱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江芷寒知道徐其琛是得道之人，按着演绎话本，应该会有些物华天宝之类的东西。 几百年的灵芝、雪莲倒是不至于，就是养养生的就好。 “就这事？” 江芷寒点点头：“不然嘞？” “很简单啊，回头我给些粉末，做饭的时候放一些，能够调理好身体。” “不会是璐边小店的秘方吧？” “是啊，秘方对身体可是非常好的，调味只是额外作用而已。”衰老就是身体当中的灵力不断流失，吸收了天地灵气的野菜粉末，普通人很难完全吸收，转化率很低，可只要是坚持下来，日积月累，也比那些所谓的营养品出色得多。 徐其琛察觉到江芷寒欲言又止的模样，笑着问道：“有什么就说，无需避讳。” “我想修炼。” “？”徐其琛有些惊讶，“为什么呢？” “想看看另一个世界什么样子。” “很多人都是幼年就开始，而且需要心无旁骛，这两方面你都满足不了。”徐其琛清楚修炼界当中的凶险。 “你不也是才接触修炼嘛，感觉没有那么难啊？”江芷寒眼神中有些狐疑。 徐其琛想着过往的不少次大难不死，心道他的气运比其他人好了太多，才能有那么些机遇，换个人，估摸着尸骨都凉了。 “修炼和做生意差不多，不是说有投入就能有产出，而且很多时候风险极高。”徐其琛委婉地说道。 江芷寒管理着偌大的集团，怎么可能说丢就丢。精力分散，年纪也大了些，想要摸到修炼的门槛难如登天。 徐其琛清楚江芷寒的性格，有时候执拗得要命，她认定的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徐其琛要是再劝说，估计当场翻脸都可能。 “既然你有这个想法，我就先把一套心法传给你，有事没事学习一下，先练气入体。” 练气入体是基础，哪怕是后面学不来，对身体也是有益处的。 “基础的就这些，不懂的随时发信息给我。”徐其琛临走的时候交代道。 江芷寒看着徐其琛离开的背影，深吸了口气，低头开始揣摩心法。 要是能够有所小成，就算是和徐其琛踏上了同一个世界，至少有点共同话题吧。 …… 修炼、带娃、做饭、睡觉，闲暇之余，关注一下沪城的局势，看着一时半会打不起来，徐其琛放心了许多。 暑假很快就要过去。 “不练了，我不要练了！”一脑门汗珠的璐璐发起了小脾气。 一旁的徐其琛觉得最近小家伙的脾气大了不少：“我们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要怕，微笑着面对它!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坚持，才是胜利!加油！” “可是……可是真的好难啊！”璐璐嘟着个嘴，依靠过来，牢牢拽着徐其琛的胳膊。 徐其琛很清楚小家伙又准备开始施展她的撒手锏，脸一虎：“端正地坐好！” 璐璐知道爸爸快要发火了，赶紧坐好。 “难是肯定的，但不能因为觉得难就不坚持下去。小时候吃牛排的时候，你咬不下来，怎么不说我不吃了？” 璐璐小声地反驳道：“牛排很好吃，而且要小刀切下来就能吃啦。” “对啊，遇到困难去找方法就能解决。不会的地方可以问我，也可以找晓菲姐姐和白音姐姐，怎么能发脾气呢。” 徐其琛一番洗脑之后，见璐璐耐下了性子，采访过他。 “大叔实力不见涨，倒是越来越能说了。”孙晓菲在角落里小声地吐槽道。 “喵——”腓腓表示很赞同。 地毯上的白音抬了抬头，觉得事情和自己没啥关系，又埋头接着打盹。 解决了饥饿危机，白音就成了傻白甜，整天无所事事。 璐璐的灵力有了初阶水准，放眼整个修炼界算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了。别问为什么百年难得一见为什么有好几个，比四千年一见的美女漂亮的还有很多呢，就是一个说法而已。 不过璐璐没有一丁点实战经验，随随便便一个初阶的修炼者都能够吊打小屁孩。 以璐璐现在的经脉已经无法容纳更多的灵力，所以才会遇到困难。可是拓展经脉，打通穴位，又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需要长时间地磨，她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璐璐拜师伍侠，伍侠又是出自青云门，青云门向来是注重修炼、修身和修心，青云门，多少和道门有些关系，特别注重品格修养。 心性没到位，学了再多的东西也发挥不出来。 当然了，璐璐的境界太低，距离以气化剑的小成还有很长很长一段路要走。 打一棒子，要记得给颗甜枣，不然处在高压教育当中，孩子难免会受不了。 修炼结束后，徐其琛挑了几个新学的菜品，小家伙吃得圆滚滚，刚才的一点怨气也就烟消云散了。 转眼就要了开学的时间，徐其琛带着不情不愿的璐璐到幼儿园报到。 私立幼儿园的学费非常高，要不是徐其琛折腾了点产业出来，非要肉疼几天。 班主任挺喜欢性格温和的璐璐，还和徐其琛聊几句。 简单地寒暄了几句，班主任对璐璐夸奖一番，搞得徐其琛都觉得班主任口中的好孩子根本就和自己的女儿是两个人。 班主任那么给面子，徐其琛自然不能够落后，为人师表，德艺双馨一通好词，别管应不应景，反正就是尬聊。 “呜呜~” 徐其琛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心里头有些慌张。 班级里出什么事情了？ 班主任也奇怪呢，都大班了，孩子们应该早就习惯了，不至于开学第一天就洪水决堤吧？ 璐璐抹着眼泪，朝着徐其琛扑了过来。 “怎么了？”徐其琛听着哭声有些揪心。 要是班级里的小孩子敢欺负璐璐，徐其琛不介意脚踢幼儿园，好让小屁孩们知道什么叫做魔鬼老爹。 “不见了！找不着了！呜呜~”璐璐哭得特别伤心。 “和老师说说，什么找不到了？”班主任柔和地问道，希望能够缓和一下璐璐的情绪。 “我……”璐璐一抽一抽，“我朋友不见了，呜呜~” 班主任有些奇怪，班里的小孩子都在啊，没有谁转校或者换班级，璐璐说的朋友是谁呢？ 徐其琛反应过来，璐璐说的应该是小红帽。 小红帽是个地缚灵，活动范围限定于幼儿园，璐璐在外人面前性格有些沉闷，不如其他小朋友活泼开朗，融不进去，就和小红帽成了最好的朋友。 小红帽没有记忆，也不怎么开口，璐璐就把很多话都诉说给她听。 别的小孩看不到小红帽，看到璐璐自言自语，就把她当成了怪人。要不是徐其琛出手过一次，把欺负璐璐的孩子的家长教训了一顿，璐璐在幼儿园里就没有那么逍遥自在。 徐其琛当然没办法和老师说鬼魂不见了，只能找了个理由，抱着哭成小花猫的璐璐往外跑。 “没事没事，不见了我们找找嘛，说不定是藏在哪里和你躲猫猫呢？”徐其琛轻轻拍着璐璐的后背，柔声地安慰道。 “不……不会的，她一直都是在等我，不会藏起来的！”璐璐不住地抽泣着。 “她肯定是怪你暑假都没来找她，等她不生气了就会出来的。”徐其琛心里觉得小红帽可能出事，但当着璐璐的面又不能明说出来，那不免太残酷。 璐璐觉得自己暑假没来找小红帽是一个大错，不由哭得更大声。 “这个小娃娃是谁呀，看年纪不小了，怎么还那么怕上学啊？”一个中年大妈笑着调侃道。 “女娃娃还是和爹亲，肯定是舍不得爸爸歪。” “小姑娘长得好漂亮，哭起来真让人揪心。” “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你看我家兔崽子，头都不回就撒欢跑进去。” “……” 注意到的家长和小朋友越老越多，徐其琛不得不找了个偏僻些的地方。 “爸爸帮你找，好不好，你先去上课。” “万一……万一她生气了不愿意见我怎么办呀……”璐璐摸着眼泪，眼眶红彤彤。 徐其琛拿出纸巾帮她擦了擦眼角，怕璐璐的小手不干净，再得了红眼病。 “爸爸就和小红帽说，你知道错了，帮你道歉。” “你们是好朋友，她肯定会原谅你的！” 璐璐慢慢止住了哭声：“真……真的吗？” “小红帽如果做错了事情，你会不会原谅她呢？” “我会的！”璐璐异常坚定地说道。 “那她也会的啊。” 徐其琛哄了又哄，才把璐璐哄回去上课。他注意到璐璐期盼的眼神，明白在小红帽的事情上，绝对不是哄一哄就能够解决。 在幼儿园转了一圈，确实是没有小红帽的身影，徐其琛的脸色有些沉重。 地缚灵是很难离开的，在幼儿园当中，小红帽还能得到些灵气的补充，除了幼儿园只会越发虚弱，直至魂飞魄散。 要是小红帽太想念璐璐，强行离开幼儿园，那就糟糕了！ 徐其琛快步跑出幼儿园，按照从管理局那得到的信息，找到了离得最近的一处办事处。 不怎么起眼的小店里头，只有年纪大些的外勤在电扇下面打瞌睡，徐其琛走进去的时候他都没察觉到。 敲了敲桌子，外勤才醒了过来，一看到徐其琛有些阴沉的面，还以为是管理局派人检查，吓了一个激灵。 “是……是有什么事情？”年纪大些的外勤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 “帮我查个人。不……查个鬼。” 外勤愣了一下，感情不是来检查自己的哎，那就没事了。 “我们的资料都是保密的，要是没有局里头的介绍信，我可不能给你。”外勤打着官腔，有些慵懒。 “以前不是这的？” “从别的地方调来的，年轻些的都去情况紧张的地方了，这地段安分些，就把我派来的。” 说简单的，这货就是没啥能力来混日子的，有些本事都派到各门各派盯梢去了。 徐其琛懒得和他见识，把和小四聊天的对话框给他看：“有了这，还需要介绍信吗？” 外勤认识小四队长的头像，小四不认识他，可他不能不认识小四队长啊，万一没注意冲撞到了，那就是自己找屎。 看着聊天语气很是日常，外勤知道来人和小四队长关系匪浅，瞬间变脸，殷勤地抽了张椅子出来。 “赶时间，幼儿园里的地缚灵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事情？” 外勤赶紧打开手机：“我调来没多久，要找找看呢。” “幼儿园……额……代号小红帽，实力中阶，危害性较低，有过几次例行检查，均没有异常和危害行为，不过八月初之后就没有记录了。” “为什么八月份之后就没记录了？”徐其琛心里面咯噔一下。 外勤一脸讨好：“八月之后，人员调动很频繁，人手也不够，除了危害性较高的监管目标，像是这类危险滴的目标实在是没空管。” “是没空管，还是没去管？” 外勤觉着徐其琛似乎要发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我……我才……才来没多久，您别急，我联系一下外出执勤的兄弟，肯定给您个准确的答复！” 第207章 寻找小红帽 所谓答复很不准确，时间过去太久，而且期间乱七八糟的时候太多，几个外勤的记忆都有些偏差。 有人说是七月底还看见过小红帽在幼儿园里面溜达，有的则是记得八月初还听过小红帽躲在幼儿园角落里哭泣的声音。 徐其琛挠挠头，人家没有照看小红帽的义务，只要小红帽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按照管理局条例来说，外勤不需要干涉登记在册的鬼魂。 唯一让徐其琛舒心些的就是，外勤们并没有察觉到幼儿园里头出现过打斗或者是掳掠的痕迹，至少存在小红帽没有出事的可能。 小红帽好歹也是中阶的鬼魂，真要是有觊觎它力量的存在，它多少会反抗，一旦有大量力气，管理局的外勤不可能丝毫反应都没有。 “它到底跑哪里去了呢？”徐其琛很奇怪。 地缚灵本就受困在特殊地点，小红帽是怎么强行挣脱幼儿园的束缚。 年纪大些的外勤一脸讨好：“要不我们联系一下总局，下一份协查令，只要是它露过面，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协查令？” “外勤手中都会有通讯机器，总好过我们在这地方瞎找。” 徐其琛点点头，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外勤心里头舒了口气，协查令发出去，那就是整个管理局的事情，不至于最后只怪罪他们这块的外勤不给力。 徐其琛没心情揣测外勤的小心思，联系了一下小四。小四这点权限还是有的，举手一劳。 只要是徐其琛别搞出大事情，小四还是很乐意帮一点小忙的。 真真假假的信息传到徐其琛的手机上，可惜跑了几处都扑了个空，并没有小红帽存在的线索。 天气闷热，徐其琛一路跑来跑去，汗流浃背，找了家小店，买了瓶矿泉水，蹭一会空调。 老板见惯不怪，只顾着和对面的老头对弈。 徐其琛瞥了一眼，两人都是臭棋篓子，加上旁边一群老头指指点点，那棋下得臭不可闻，频频昏招。 “不，不对，下错了，悔一步！” 对面的老头义正言辞：“再有两步我就将军了，怎么能悔棋呢？” “呵呵~十几步前我都把你将死了，你还不是悔棋了？”老板冷哼一声。 对手有些落面子，有点尴尬：“一步，就能一步啊！” “要是一直悔下去，这盘棋可下不完！” 旁边的老头一阵起哄，嘲笑下棋的两人没啥底线。 老板年纪大了，脸皮厚实：“有本事你们下棋不悔棋啊！咱们大哥别说二哥，一个模子出来的人。” 对面的老头摆摆手：“你就在那放屁吧，要是不是杨老头那个家伙住进了医院，哪来的那么多悔棋啊。” 老板听到老杨，一脸唏嘘：“你们说老杨头遭的什么罪，大半夜不睡觉跑出去，被吓晕倒了吧？” “啧，说来也奇怪哈，老杨头说他大半夜听到有小孩子的哭声，还以为是哪户丧尽天良的父母把小孩遗弃了，谁知道跑出去见了鬼。” “瞎说什么，哪来的鬼啊？”老板一脸正气，“我们这群人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了，要模样没有模样，要钱没钱的，人都没兴趣害我们，更别说是鬼了！” 喝着矿泉水的徐其琛竖起了耳朵，这位姓杨的老大爷遇到的不会是小红帽吧？ “老板，能说说嘛，我对着感兴趣哈！”徐其琛挤进了人群。 老板瞥了一眼徐其琛手里拿的矿泉水，两块钱的搬运工，呵呵了一声，没什么说下去的兴趣。 “我车上没水了，走的时候带一箱。”徐其琛很有眼力见。 一瓶赚两毛，一箱二十来瓶，一单几块钱呢，不亏。 老板干咳了一声：“听老杨头说啊，半夜他被一泡尿憋醒了，起身的时候，就听到外头有响亮的啼哭声，像是小孩。” “我们这块啊，都是些老头老太太，年轻人都不住这，没听说过谁家有小孙子小孙女在的，他就想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老杨头说他看到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好像是被谁拎走了，转头他就摔地上了。” “要不是邻居被动静吵醒了，他估计得在外头躺一夜呢。” “真有鬼啊？” 老板轻蔑地笑了笑：“我活了半辈子都没见过，老杨头和我差不多，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好运气。” “估摸着这老家伙太想孩子了，把外头的鸟叫声当成了孩子的叫声，自己把自己给吓到了。” 徐其琛打听出了老杨头的位置，付了钱，扛了一箱矿泉水回到车上。 听着小卖铺老板的描述，那个哭泣的小女孩很像是小红帽，就是不知道另外一个把她带走的人是谁。 总算是有些线索，徐其琛快马加鞭赶到医务室。 人们想来喜欢小病大看，基层的医疗体系大部分出于瘫痪和养闲人的状态，医务人员都是些没啥技术的阿姨，扎个针都扎不准的那种。 以徐其琛的年纪出现在医务室里头，瞬间就把屋子里的人平均年龄给拉下来了。 挂着听诊器的医生和病床上的病人聊天侃大山，他也看不什么病，就是开些营养液之类的药剂。在社区里待久了，和街里街坊也熟悉，什么都能说几句。 “你说老杨头啊？床上躺着呢，那一跤摔得也不轻，幸好不是冬天，不然可不是休养的事情了。”医生说着看了看徐其琛，“你是他孙子？” “要说你们这些小孩，嘴巴上说着忙自己的事情，实际上就是懒得回来看看长辈。工作再忙，能有老头老太太的命重要？”医生说着有些感同身受，“要不是老杨的运气好，你们得后悔半辈子！” 徐其琛没多解释，连连称是。 经过医生的指路，徐其琛很快就到了老杨头的病房。 病房里摆着两张病床，只有一个病人，年纪可能上七十，侧着脖子看窗户外的景色。 听到有人推门进来，老头淡淡地说了句：“今儿就别挂水了，手扎得怪疼的，就让我安安静静躺几天。” “杨大爷是吧？” 老杨听出是陌生声音，转头看了过来，双手撑起干瘪的身子，有些疑惑：“你是……” “有些事情想要问一下。”徐其琛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 老杨皱了下眉头：“我不认识你吧？” “我从小卖铺老板那听来的，说是您见着鬼了？” “那个老家伙，嘴巴就喜欢瞎扯!”老杨有些生气，“我真是听到小孩的哭声了，不然我没事大半夜走出来干嘛？” 老杨撑得有些累，又躺了下来：“可能是家长在教训小孩吧，我就是心软，听不得小孩子哭闹。” “那……那你看清楚孩子和大人张什么模样吗？”徐其琛急切地问道。 老杨用怪异的眼神看了徐其琛一眼，见他有些着急，就说道：“小姑娘就像是瓷娃娃一眼，很可爱，带着顶红帽子。” “大人没看清楚，黑乎乎的。” 是小红帽无疑了！ “看到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西边吧？”老杨有些不太确定，“天黑，也没特别注意，而且他们走远没多久我就摔地上了。” “都是大半个月前的事情了，你问这个做啥？”老杨奇怪地问道。 “小姑娘和我女儿是朋友，没想到不告而别，这不是开学了吗，女儿想得很。” 老杨想不明白，哪户人家离开会在深夜，不过和他关系不大，他也懒得去深究。 小红帽被某个人或者是某只鬼从幼儿园带走，方向是西边。 徐其琛出了卫生室就给小四挂了个电话。 “让地缚灵离开受困地，需要什么级别的高手？” 小四那头一阵吵杂，有些叫嚣大骂的声音：“呼~呼呼~高阶巅峰以上，一般没这实力。” “砰——”电话那头一阵巨响。 小四大声骂道：“我叼你……群殴就群殴，居然还动用武器，当我管理局不存在吗？” “兄弟们，清场！” 徐其琛的耳朵被炸得嗡嗡响，不得不拿远些。 等那头稍微消停了点，徐其琛才接着问道：“那在我这个位置西边，有什么实力在高阶巅峰的人或者是鬼怪？” 小四看了下徐其琛发来的定位：“你那有些偏，只有几个小门派，没听说过有什么厉害的人物。” 徐其琛有些失望，正要挂电话的时候，就听到小四哇哇乱叫。 “等等，那块确实有一个，不过实力可不止高阶巅峰，而是在跨过了巅峰的存在！” “真假？” “骗你干嘛，不过他和管理局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上一任局长就是他给弄下台的。”小四的语气严肃了起来，“他跨过巅峰已经多年，谁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是什么实力。” “你可别去招惹他，万一他挥挥手把你给灭了，管理局可不会帮你出头。” 小四没经历过的事情，大部分也是道听途说，消息来路真真假假，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那个家伙不能惹。 “我不去招惹他，就是过去问个问题。” “问问题也不成，你可别去哈，万一惹火了他，谁都救不了你！”小四沉声警告道。 “嘟嘟——” 小四听到徐其琛挂掉了电话，忍不住又是国骂一番。 “你们几个，把带头的几个带回局里关起来，当着我们面动用违禁武器，真以为管理局是软柿子啊！”小四指挥手底下的小弟把两个门派纷争的尾巴收了。 “喂，我！ “徐其琛打来电话问起了西边那个家伙，说是要去找他询问幼儿园小红帽的下落。我是劝不住，知会你一声，出了事可别怪我哈！”小四一直以来处于伍侠的阴影下，唯恐事后伍侠会怪罪他。 伍侠沉吟一会：“我知道了。” “嘟嘟——” “我丢，这两人一个样子，一点礼貌都没有。” 西边那个高人并不是什么秘密，徐其琛找了附近的办事点，很快就知道了大致的位置。 车驶出城区，道路颠簸了起来，两旁的建筑颇有些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气息。 车接着往西边开，民房变得稀疏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农田，翠绿色的水稻上挂满了谷子，就等着金秋十月的丰收。 徐其琛瞥见一块指示牌，上面写着“距离十里岗公墓还有1公里。” 他就想不明白，一个跨越高阶巅峰的高手，没事干嘛住在公墓里头，真不知道是闲的蛋疼，还是搞什么邪恶研究。 真要是利用公墓里头的鬼魂搞什么幺蛾子，那带走小红帽也解释得通了。 大门紧锁，也不见有人看门。 徐其琛把车停在路旁，从小门走了进去。 一踏进公墓，徐其琛只觉得一阵阴寒之气直逼过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徐其琛后知后觉，被阴寒之气侵袭之后才察觉到这股气息的不寻常。阴寒之气所到之处，灵力陷入紊乱。 徐其琛立刻调集全身灵力隔绝了阴寒之气，把入侵的气息给逼出体外。 这地方厉害得很啊，刚进门就着了道。 “有人吗？”徐其琛大声地喊道。 无人应答，只有翠绿松柏间穿行的风声。 徐其琛迟疑了一会，觉着自己实力差得太多，该认怂还是要怂一点，千万不要让他误会了，不然以刚才阴寒之气的厉害，徐其琛可能一招都撑不住。 “前辈，我没有什么恶意，就是想问问，是不是你带走了幼儿园里的小红帽？”徐其琛装着胆子喊道。 “哗啦啦——” 风声依旧，依旧无人回答。 徐其琛咽了咽口水：“前辈盛名在外，按理来说不该叨扰，只是小红帽和我女儿关系匪浅，怎么着我都要一个说法吧！” “什么说法！” 冷冷的质问声冲四面八方传了过来，徐其琛被震得浑身颤抖。 这……这就是巅峰之上的实力吗？ 光靠着声音，就能让徐其琛升不起一丝的反抗之心。 徐其琛咬了咬牙，青筋暴起，艰难地喊道：“小……小红帽现在……现在怎么样？” 强力的威压缓缓退去，徐其琛直起了腰，顾不得擦拭脸上滚落的冷汗。 “她很好。” 第208章 前辈 “她很好。” 听到冷漠的回答，徐其琛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小红帽肯定就在十里岗公墓的某个地方。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徐其琛壮着胆子问道。 “这不是你该问的，出去！”怪人的声音冷起来。 徐其琛还想再说些什么，不知道哪里窜出一股庞大的灵力，徐其琛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推土机怼了一下，整个人笔直地朝着门外倒飞而去。 完蛋了，这家伙貌似发火了。 后有一股柔和的力度，帮着徐其琛分散了大部分力量。徐其琛安稳落地，口还憋着口气，浑难受。 “他已经对你手下留了。”伍侠见徐其琛没事，有些责怪地说道。 “你……咳咳……你怎么来了？” 伍侠拍了拍徐其琛的后背，柔和的灵力帮着化去了口的淤血，徐其琛一口老血吐出来，整个人轻松了很多。 “小四给的消息。” “哇，太不够意思了，直接就把我给卖了。” “十里岗公墓这是好来的嘛，里头的人之前可是闻名整个修炼界的十里坡剑神。他还是发起火来，沪城都找不到几个人能够挡住他。”伍侠对传说中的人物很是向往。 不过剑神二十多年前大杀四方的时候，伍侠还没出生，得到的消息多是传闻。 “小红帽在里面，鬼知道这个剑神是不是萝莉控，不然非把她从幼儿园带出来干嘛！”徐其琛义愤填膺地说道。 伍侠一脸狐疑：“剑神前辈虽然是脾气差了点，不至于做出这种龌蹉的事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说得好听点是萝莉控，本质上就是恋童癖。他要是没犯什么大错，为啥躲到这么偏僻的墓地来？肯定是修炼界不容他，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不得不藏起来！” “嘘——噤声！”伍侠被徐其琛大胆的话给吓到了，“不要瞎说，万一惹他生气了，我们谁都跑不掉！” “快走！”伍侠拉起徐其琛的手。 徐其琛来了脾气，甩开了伍侠的手：“敢做不敢当，做得出来就活该被人说，说他两句怎么了，我不仅要说，还要大张旗鼓，敲锣打鼓，让沪城整个修炼界都知道十里岗公墓里头藏了个恋童癖，你们管理局还不管！” 伍侠皱起了眉头，平时徐其琛可是怂的不行，怎么面对一个几乎无战胜的高手时，话说得那么得罪人。 “小红帽多可，一般人见了都会夸句好看漂亮，我估摸着，里头的家伙就是瞧上了小红帽，才把她强掠过来的！”徐其琛越发大声。 伍侠察觉到公墓里升腾而起的强大气场，脸色顿变，不由分说，拉着徐其琛掉头就跑。 “不跑，跑什么，他难道还能杀我灭口不成！”徐其琛被伍侠拉着跑，嘴巴依旧叽叽哇哇。 “杀了你又如何！”充满怒火的咆哮声从公墓深处传来，震得铁门嗡嗡作响。 伍侠狠狠地瞪了徐其琛一眼，责怪他非要呈口舌之快，这下好了，把十里坡剑神给激怒了！ 当年剑神的名号可不是白白得来的，倒在他剑下的高手不知凡几，名号背后可是一众高手的陨落。 伍侠唯一依仗的就是自己瞬移的能力，带着徐其琛赶紧跑。剑神再厉害，也是在公墓不远出山，说不定人跑了，火气消了，也懒得和他们这些小辈计较。 只是剑神毕竟是剑神，伍侠还没有跑多远，子就觉得沉重了许多，越往外走，速度越慢。 伍侠大惊失色，这是改变了空间法则吗？ 她自己就是修习空间能力，很敏感地察觉到周边空间的变动，似乎整个空间都被拉伸了，以她现在的移动速度，相同的距离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超越了高阶巅峰的存在，就是拥有自己境界的神通，不是伍侠现在的实力所能够触及的。 “抓紧我！”伍侠面色凝重，准备瞬移脱离被剑神所掌控的空间。 “我劝你别动，否则空间和空间相撞，你们两个的子骨能不能承受得住，就不知道了。” 穿着暗灰色长袖的中年人出现在了大门口，冷冷地说道。 伍侠高手到对方传来的威压，放弃了冒险。 剑神没有立马出手，应该是没有当场抹杀他们的意思，伍侠不能去拿命去赌一把瞬移的成功率。 “你终于是出来了！”徐其琛见到了丢进人群就找不到的中年人，欢喜地说道：“还以为你要在里头接着装乌龟呢！” “你以为我不杀你？”剑神手中凭空多出一把长剑，闪着嗜血的寒光。 “你把小红帽待到这来，有没打算伤害她，相比关系匪浅。我又不是要伤害小红帽，你有什么理由伤害我？” “呵——”剑神冷笑一声，“自作聪明。” “早个二十年，沪城哪个不晓得我杀人不需要理由，看不顺眼杀了便是。” “那你为什么不动手？” “没见过主动求死的！”剑神眉头一挑，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伍侠冷汗从脸颊滑落，双股打颤，剑神的威压实在是太让人窒息了。 “我女儿和小红帽是最好的朋友，你要是把我杀了，怎么和小红帽交代呢？” 剑神蹙起了眉头：“你以为她是我的弱点？” “难道不是吗？” “那你就更该死了，有些事是不能知道的。” “就看你和小红帽的关系有多密切了，我和伍侠要是死在这，就向外界证明，小红帽确实是你的弱点，对付你只要是控制住小红帽就行，到时候我相信十里岗公墓这里肯定回来一堆人的！”徐其琛极有把握地说道。 “对外找个理由便好。” “一般人自然不会关系，倘若是你从前的仇人呢？” 剑神没回答徐其琛的问题，手中的长剑也兀地消失。 “滚吧。” 旁边的伍侠一脸蒙圈，什么时候剑神前辈那么好说话了？ 拽了拽徐其琛，发现他不为所动。 伍侠使了个眼神，还不走，难道在这找死啊？ 剑神正要回头，就听到徐其琛喊道：“我家女儿在找小红帽呢，要是见不着她，回家肯定会不开心的。” “你家女儿？关我何事？”剑神咬了咬牙，努力压制杀意，“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愿意耗费大量灵力让小红帽脱离地缚灵的束缚，带到那么远的公墓，我想对女儿的感，您和我应该差不多吧？” 剑神沉默不语，手中一道短剑腾空而起。 伍侠以为剑神动怒了，压制住颤抖的手，想要拼一拼瞬移的成功率，却发现短剑的目标似乎不是自己。 短剑跃起之后，朝着公墓外很远的一处树林飞去。 只听一声极大的铿锵之声，便没有了声息。 “跟我进来吧。”剑神抹杀了窥探的人，知道不宜在门口停留太久。 徐其琛拉着精神紧绷的伍侠，朝着公墓深处走去。 外围还是黑色大理石的墓碑，越往里面，墓碑的款式就越早些，徐其琛瞥了一眼，不少还是标注上个世纪去世的墓碑。 旁的伍侠则是越看越惊心，她认出了一些墓碑上的名字，无一不是曾在沪城留下过姓名的人物。 “边上那个是管理局第六任局长，曾经镇压了妖族的动乱，最后史诗级妖怪出手，同归于尽，没想到埋在这里。”伍侠小声地说道。 “看样子他和管理局的关系不错啊。” 伍侠摇摇头：“剑神隐遁起来都有二十多年了，那段历史现在很少提及，具体的事我不是很知晓。” 穿过密密麻麻的墓碑，到了一处的小院落，外头是竹子扎起来的篱笆，开辟了几垄蔬果，角落里还有几只鸡在咯咯叫唤。院落里是两间平房，白墙青瓦。 剑神在屋檐下的一个古朴的摇椅上做了下来：“你赌得不错，小卉确实是我的弱点，只是你太自大，对力量一无所知。” “至少我们现在还活着不是？”徐其琛反问道。 剑神有些被呛到了，有些不悦。 “要不是你一直强调和小卉关系不错，踏进大门的时候，你就成了一滩碎了。” 徐其琛保持着笑意。 他自己就是做父亲的，做决定的时候肯定会考虑到女儿的感受。明知是女儿好友的父亲，要是还痛下杀手，那可不是一个好父亲该做的事。 “我是不会让小卉离开这里的，不然我保守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就守不住了。”剑神有些无奈。 “倘若如你所说，不如把小姑娘带到这来吧。在我眼皮子底下，至少没人确认这个事。” “小红帽还好吧？”徐其琛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她叫小卉。”剑神对徐其琛乱起绰号的行为很不爽，“再好不过了。” 剑神推开了一间平房的门，屋里亮着灯，带着红帽的小卉正趴在小上，手里摆弄着粗布缝起来的娃娃。 能够接触到现实世界的东西，看样子已经实质化了。对于拥有神通的剑神来说，也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见有外人到来，小卉抬起了头，看到徐其琛的时候很是欣喜，只是注意到旁是伍侠，有些失落，她期盼地望着徐其琛后，想看看她的好朋友来了没。 “璐璐上学了，这趟没来，她让我过来看看你好不好。”徐其琛放缓了声音。 小卉的脸上有难掩的失望，乖巧地点点头。 “你是怎么猜到的？”剑神问道。 “费尽周折把小卉从幼儿园带着来，不是人就是女儿，很难猜吗？”徐其琛笑着说道。 剑神也知道自己太过于急切，别人看出点什么来并不奇怪，不然公墓附近也不会多出些监视的耳目。 二十年前杀疯整个修炼界的家伙从隐匿的公墓出来，不免挑动各方势力的神经，深怕这货又发狂。 幸好只是出来走了一遭就回去，不过不少仇家都加强了戒备，深怕疯子来个斩草除根。 “为什么让她在外面待了二十多年，又把她带回来？”徐其琛不解地问道。 剑神觉得这家伙有些冒昧，不过注定以后会来往，说出来也不是不行。 “前几年我出不去，他们也不敢进来，后来是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还可能被追杀。” “最近沪城风起云涌，我出去一趟也安全些。” 剑神口中的风起云涌自然就是沪城名门世家之前的争斗，大部分力量都在沪城防备，自然是没空对付他。 “你就不怕其他人不知道小卉的来历，万一受了伤害怎么办？” “她体内有我的制，真有危险，我不介意到外头走一遭。”剑神淡然地说道。 强行出去，不可避免的血雨腥风，两败俱伤，幸好是二十年来，没有哪个不长眼的盯上小卉。 实力强些的修炼者不会无缘无故对付一个人畜无害的地缚灵，小妖小鬼的，小卉直接就碾压，看似危机丛生，其实还是安全的。 “人你也看过了，没事就走吧。”剑神觉得自己说了好多话，有些不习惯，就下了逐客令。 “那行，下次我把璐璐带来。”徐其琛说着上前摸了摸小卉的脑袋。 一旁的伍侠胆战心惊，她看得分明，在徐其琛接触小卉的时候，剑神手里的剑意已经开始凝聚，只是最后忍耐了下来，没有出手。 伍侠相信，但凡小卉流露出一丝的不愿，徐其琛瞬间就会被剑神砍成渣子。 徐其琛和伍侠离开的时候，剑神没送，而是哄起了小卉。 没有了剑神境界的阻挡，离开的时候很顺利。 “溪云初起沉阁，山雨来风满楼。许久没动静的剑神都出来了，看样子沪城是消停不下来啊。”伍侠很是担忧地说道。 她作为伍家和青云门的一员，清楚暗中联合的名门世家的目标就是他们，而作为管理局的一员，她不希望沪城陷入到割裂状态。 剑神，更是场外的一个不确定因素，鬼知道二十年前大杀四方的疯子究竟是要做什么，肯定是让不少人精神紧绷，特别是有过恩怨的那些人。 “那些事和我没关系，反正我是把小红帽找着了，璐璐应该是不会朝我耍小子了。”徐其琛长舒一口气。 第210章 高人一等 世事喧嚣，造就了人生的苦难。 诱惑太多，追名逐利，人心莫测。 沪城很大，生活不易。徐其琛四顾下来，能够独善其身的也就是金鹤楼这位大爷。 不管是他什么目的，至少他把徐其琛引领上了修炼之路，给了璐璐一块守护她的古玉。就冲着这两点，徐其琛选择相信他，并且把挚爱的璐璐托付给他。 整个修炼界就像是充满了火药的木桶，木桶的旁边已经燃起了不少小火苗，谁也不知道哪个火星会蹦到木桶里头，一声巨响之后，整个空间变得支离破碎。 人心思变，徐其琛持有悲观态度，不觉得这桶火药能够调和下来。 得到了金鹤楼的同意，徐其琛放松了不少，胃口大开。 金大爷抚摸着撑起来的肚子，打了个饱嗝，从阳台上跳了下去。徐其琛看着他飞奔而去的背影，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你没事吧？”孙晓菲飘在半空中，俯视着大叔的沉默。 在孙晓菲的印象里，大叔对生活的是有希望的，哪怕是不着调的时候，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和思考。 只是此时的大叔似乎有些无力，充满迷茫的感觉。 快乐分享出去，就能得到两份快乐，可是担忧说出去，自己并不会能够减少忧虑，还会让另一个人陷入担忧。 何况孙晓菲不懂人心，和她说了，也不一定明白。 “没事，外头夜风有点冷，回去吧。” 沙发上，璐璐使劲地揉着腓腓的猫头，笑咯咯地和白音说着手感。 白音在一旁胆战心惊，不知道为啥璐璐能够对比自己血脉还要精纯的腓腓那么随意。 “喵~喵喵~”腓腓一脸了无生趣，无力地叫唤着，想要挣脱璐璐的控制。 “罐头还吃吧？营养膏还吃吧？粑粑做的饭还吃吧？”璐璐素质三连，腓腓顿时就不说话。 兽人永不为奴，除非包吃包住。 心上一把刀，那就是忍住！ “和谁学的啊，腓腓那么可爱，要想和它玩，稍微哄哄不就好了嘛。”徐其琛看不过去。 “喵喵~”听到徐其琛帮它说话，腓腓感动得都要哭了。 不管徐其琛曾经是怎么对待它，他站出来主持公道的一刹那，就是腓腓它心中的英雄。 璐璐抬头望着爸爸“和你学的呀，平时不都是这样下能让腓腓听话的嘛。” 徐其琛“……” “那没事了。” 徐其琛脚底抹油，赶紧离开现场。 腓腓一脸呆滞，接着遭受来自璐璐的“凌虐”。 ………… 猫咪真的是生气了，缩在窝里头死活不出来，哪怕是吃饭的时候，徐其琛拿着酥肉诱惑，它都不为所动。 “腓腓是咋啦？” 孙晓菲幸灾乐祸“好歹腓腓是吉祥物，要面子的好吧，你和璐璐那么对待它，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白音在一旁猛地点头“要是谁那样对待我，我肯定会吃了它！” 在白音看来，腓腓的血脉比自己纯正太多，可平日里面表现得实在是太怂，完全不像是高她一个级别的精怪。 徐其琛瞪了白音一眼“别整天就知道吃这个吃那个，吃人是违法行为，我可不想管理局把你抓起来！” 白音动了动嘴唇，选择了保持沉默。 人和鬼都不好吃，要不是为了生存，白音怎么会下得去嘴。好在现在身体当中有古玉给予的大量灵力，无时无刻不涵养着她的身体。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白音在徐其琛和璐璐面前还是很乖巧的。 “腓腓，我错啦，快出来吧。”璐璐趴在猫窝前。 猫窝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璐璐不由望向了徐其琛。 徐其琛摊摊手，又不是他闯的祸，他哪知道该怎么处理啊。 腓腓除了吃和睡觉，似乎也没别的爱好。吃的方面已经试过了，腓腓不为所动。睡觉的话，徐其琛也不知道该怎么着手。 “要不回头它气消了，给腓腓安排一顿大餐作为弥补？” 璐璐一脸沮丧，很是自责，早知道撸猫会伤害到腓腓的自尊心，她就不那么使劲了。 “先上学去吧，我来盯着腓腓。”徐其琛看了看时间收到。 璐璐叹了口气，背上自己印着佩奇的粉色小书包。 “咔擦——” 走到家门口，客厅的角落里换来了什么破碎的声响。 众人不由看向了腓腓的猫窝。 清脆的响声之后，就听得到腓腓慵懒的叫声。 “喵——” 猫咪从窝里走了出来，前爪超朝前伸展，整个身子拉成一条长线。 伸完懒腰之后，腓腓张了张嘴，打了个哈欠。 “喵？”腓腓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和着那么就不搭理我们，是在里头睡觉？”徐其琛难以置信地说道。 腓腓左右环顾了一下，才发觉徐其琛是在和自己说话。 缩在窝里不睡觉干嘛呢？这问题问得就很有问题呀。 “呜呜~腓腓欺负我~呜呜呜”璐璐嘴一咧，干嚎起来。 徐其琛轻轻一巴掌拍在璐璐的头上“收声，不准装！” 璐璐很配合地停下了哭嚎，砸吧了几下嘴。 自己那一套对付陌生人很有效，但在熟悉自己的老爸面前，完全是不起作用。 “它……它好像更强了呢！”白音对腓腓的变化很敏感。 腓腓诧异地看了白音一眼，片刻之后就释然了。同时猫科，白音肯定比其他人更快察觉到它的突破。 腓腓的尾巴竖了起来，抖动了一下，六条灵力尾巴就出现在身后。 “我记性不好，之前腓腓不是只有四条嘛？”徐其琛有点奇怪。 白音猜测道“应该是之前就是五条灵尾，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落回了四条，再次突破的时候，五条灵尾就不是障碍，能够直接到六条灵尾。” “那腓腓也差不多有高阶的实力了啊！”徐其琛有些欣喜地说道。 白音点点头。 腓腓踏入高阶，算得上最近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了。 徐其琛身边的力量强上一分，那么在未来可能出现的纷争当中，也就多一分助力。 “饿！”腓腓实力上了一个台阶，不那么吝啬，花了点灵力模拟人声，提出自己的要求。 “早饭放桌上了，刚才喊你没搭理，都没动呢。” “我先把璐璐送去上学，你自己吃。” 交代完，徐其琛就急匆匆开着把璐璐送去幼儿园。 积攒了许久的灵力终于有所突破，腓腓难免有点得意洋洋。要是它知道自己沉睡之际，璐璐趴在猫窝前面道歉，尾巴肯定得翘到天上去。 车上，璐璐还在控诉腓腓赖皮，还得她低声下气地道歉。 徐其琛察觉到璐璐自以为是的高人一等“你确实是做错了，道歉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吗？” “以后对待腓腓好一些。” 璐璐不想去幼儿园的路上还有被老爸耳提面令一番，很老实地选择了听话不争辩。 只是离幼儿园越近，璐璐的情绪就越低落。 徐其琛察觉到女儿兴致不高，忍不住询问原因。 “小红帽都不在那了，我都不知道去干嘛。”璐璐语气低沉地说道。 “为什么不试着和其他小朋友做朋友呢？”徐其琛温和地说道。 璐璐撇撇嘴“那些小屁孩都太幼稚了。” 徐其琛脑门上几道黑线，你和他们同龄，不也是个小屁孩嘛。 私立幼儿园里的小孩，有的年纪轻轻已经走遍大江南北，朝着国外进发，有的拥有极强的音乐天赋，弹奏拉琴小有成就，可这些在会修炼的璐璐面前显得有些不够看。 小朋友们再厉害，也是受到现实世界的限制，而璐璐提早接触到了另一个神秘的世界，看多了妖魔鬼怪，自然是觉得他们很弱。 徐其琛算是明白为什么修炼界当中不少人觉得自己和普通人不算是同一个物种，实在是面临的东西不同，心理上的变化顺其自然罢了。 从璐璐身上就能够看得出来。 徐其琛也不知道该怎么把璐璐的心态纠正过来，车里陷入了沉默。 到了幼儿园门口，璐璐一脸期待地问“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小红帽玩呐？” 徐其琛左顾言他“好好上学，不要惹事啊。” 璐璐没有得到答案，嘟着嘴在老师的目光下走进了幼儿园。 本来徐其琛对带着璐璐去十里岗并没有排斥，只是经过金鹤楼的一番说辞之后，对剑神的人品有些怀疑。 还是得再观察观察，日久见人心，可不能被黄慎给忽悠了。 惦记着家里面突破的猫咪，徐其琛一路开得很快，停下车往家走的时候，看到小路路过的熟人。 “从外面回来？” 武超埋头走路，猛地听到有人招呼吓了一跳，停下来发现是徐其琛，赶紧挤出了勉强的笑容。 “是……是，准备回家。” 徐其琛边说边锁车“好久没见了，忙什么呢？” 武超不觉抖了一下“在……老样子，还是老样子。” 这个年轻人就是个宅男，缩在屋子里面十天半个月不出门都是常事。徐其琛有时很好奇宅男的生活开销是哪来的，感觉爹妈不给力，当个宅男都很费力。 徐其琛和武超的交集还要推到很早之前，那时候的徐其琛还是个废柴，对妖魔鬼怪很是新奇。 当时还是金鹤楼出手，除去了吸食武超灵力的女鬼。要放到现在，那种程度的女鬼，徐其琛手指都不用动，随随便便对付一个连。 时过境迁，徐其琛心里不免有些唏嘘。 徐其琛还想要怀念一下过往的单纯，可武超却着急着要走，手足无措。 “有急事？” 武超脸憋得红彤彤“电脑……电脑上挂着游戏呢，来……来不及。” 徐其琛一脸了然，挺符合他设定的。 “那你快去忙吧。” 武超嗯了一声，小跑地朝家跑去。 徐其琛轻笑了一声，宅男还是很可爱的嘛。 只是望着武超离开的背影，徐其琛的疑惑才浮上了眉头。 武超脚步虚浮，眼眶深陷，脸颊带着病态的红晕，对于常常熬夜，生活作息不规律的宅男来说是很正常。只是他体内的灵力为什么很亢奋，似乎和他虚弱的外表很不相符。 他不是修炼者，是从哪补充来的灵力？ 徐其琛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修炼废柴，经历过那么多事情，明白每一处疑点都是值得好好挖掘，说不定有什么意外之喜。 武超只顾朝家里跑，完全没注意到跟在他身后的徐其琛。 他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回家继续游戏，而是背着个黑色的打包很快就出来了。 一个宅男说谎，本身就透着诡异。 看他在路边招了辆出租车，徐其琛赶紧回去把车启动跟了过去。 出租车的师傅在车流里开得飞快，要不是徐其琛开过天眼，能够在车流当中不断超车，还真不一定跟得上。 至于被抢了道的司机怎么咒骂，徐其琛实在是顾不上。 出租车停在了一处办公楼，武超下了车就慌忙朝楼上跑去。 大厅里有不少公司的广告牌，徐其琛一个都没有听过，应该是创业公司或者是外包公司。 宅男归宅男，也分成很多种类，武超是那种技术宅，有份工作是正常的事情，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不实话实话。 徐其琛换位思考一下，估计是武超觉得和徐其琛关系不熟，没必要向他禀报。 觉得自己多心的徐其琛忍不住自嘲，前脚还在教导璐璐不要自以为高人一等，后脚徐其琛就去操心武超为什么说谎，他又不是武超的谁，根本没资格。 自己打自己的脸，也是够够的了。 徐其琛反思一番，打算离开的时候，敏感地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 对方是个修炼者，不过实力只是中阶而已，在徐其琛面前根本无处隐藏。 事情似乎有趣起来，徐其琛装模作样地在大厅里逛了一圈，还打听了一下几家公司的情况，似乎是想要找份工作。 徐其琛是技术出身，糊弄下前台轻而易举，只是他开口要的薪酬不是创业的小公司能够接受，不需要请示人力资源部，前台都可以婉拒掉。 对于创业期的小公司来说，很清楚技术大神的重要性，可他们养不起啊。 技术大神能够做的，他们多找几个码农也能做得来，无外乎是多些加班罢了。 第211章 小瞧 徐其琛从办公楼出来没多久，一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就走了出来，向前台询问徐其琛的来意。≈lt;r≈t;≈lt;r≈t;前台的妹纸一脸嫌弃“找工作来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要那么高的工资，哪家公司吃得消啊？”≈lt;r≈t;≈lt;r≈t;在妹纸眼中，自己模样不错，也就这么点工资，徐其琛年纪又大，估计是被哪家公司给扫地出门的“奋斗者”，心中又是嫉妒又是羡慕。≈lt;r≈t;≈lt;r≈t;知道自己的小庙容不下大神，那种看好戏的心态，让她心情很是愉悦。≈lt;r≈t;≈lt;r≈t;有门技术了不起，拿高工资了不起啊，最后不还是成为更年轻码农的垫脚石？≈lt;r≈t;≈lt;r≈t;切——≈lt;r≈t;≈lt;r≈t;颜值才是资本，其它的都是浮云。≈lt;r≈t;≈lt;r≈t;怪不得前台小妹的短见，要是她能够长远眼光，就不会在小庙当门面了。≈lt;r≈t;≈lt;r≈t;保安微微点头，他的身份只是个掩饰，但耳濡目染，也清楚互联网企业的日子不好过，大把大把三十多岁的程序猿被辞退。徐其琛的年纪差不多，他就没有多想。≈lt;r≈t;≈lt;r≈t;确认徐其琛已经离开，小保安重新回到楼梯口，盯着大厅里人的一举一动。≈lt;r≈t;≈lt;r≈t;办公楼就电梯和楼梯两个入口，守住这两个地方，就能够确保没有可疑人员进入。≈lt;r≈t;≈lt;r≈t;小保安盯得眼睛有些发涩，打了个哈欠，分泌出了点泪水，眼睛的酸痛才好了一些。≈lt;r≈t;≈lt;r≈t;“别动！”≈lt;r≈t;≈lt;r≈t;小保安的身后穿来了声音，心中一惊的他刚想要去寻找信号器，发现手碰了个空。≈lt;r≈t;≈lt;r≈t;完犊子，遇到高手了！≈lt;r≈t;≈lt;r≈t;“在找这个？”徐其琛晃了晃小盒子，从小保安的身后走出来。≈lt;r≈t;≈lt;r≈t;守住大门又怎么样，徐其琛在金鹤楼身上学到了不走寻常路的技能，轻巧地就从二楼洗手间的窗户钻了进来。≈lt;r≈t;≈lt;r≈t;小保安冷汗直流，知道自己不是徐其琛的对手，慌忙着急之际，想要大声叫喊，希望引起混乱，能够让楼上的人得到消息。≈lt;r≈t;≈lt;r≈t;谁知道他刚想张嘴，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lt;r≈t;≈lt;r≈t;“你太弱了，让你来看门，能看得住谁？”徐其琛冷冷说道。≈lt;r≈t;≈lt;r≈t;小保安又气又怒，涨红了脸，说不出话的他只能在脑海中把徐其琛骂了一万遍。≈lt;r≈t;≈lt;r≈t;他自然是知道自己不算强，可他的使命就是警示而已，哪怕是被抓或者被杀了，楼上的大佬们也不会心疼。≈lt;r≈t;≈lt;r≈t;以他中阶的实力，就算是高阶的修炼者硬闯，他至少按下信号器的机会。≈lt;r≈t;≈lt;r≈t;可万万没想到，徐其琛搞偷袭，直接贴上了定身符，他根本就没机会反抗。一个比自己实力强不少的修炼者搞偷袭，小保安觉得说出去，会被其他人笑掉大牙的。≈lt;r≈t;≈lt;r≈t;徐其琛才不管修炼界当中假模假样、惺惺作态所谓的交手规则，他对那套很不感冒。≈lt;r≈t;≈lt;r≈t;“几楼？”≈lt;r≈t;≈lt;r≈t;小保安早就有了牺牲的准备，自然不会老实交代。他甚至觉得面前的高手有些搞笑，自己被控制住了，嘴巴都张不开，你问几楼有什么意义？≈lt;r≈t;≈lt;r≈t;徐其琛微微一笑，很有把握地说道“七楼？八楼？九楼？”≈lt;r≈t;≈lt;r≈t;察觉到小保安的神情细微的变化“八楼对吧？你说说七上八下，选八楼不吉利的？”≈lt;r≈t;≈lt;r≈t;小保安一脸震惊，不知道徐其琛是怎么猜到具体的楼层。≈lt;r≈t;≈lt;r≈t;“你不能说话，不代表我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小家伙，还得多多修炼呀。”徐其琛拍拍小保安的肩膀，确认定身符的效果。≈lt;r≈t;≈lt;r≈t;要是他潜入进武超的公司，定身符失效了，他的处境可就不妙了。≈lt;r≈t;≈lt;r≈t;在小保安恐慌的神情中，徐其琛悠哉哉地踏进了电梯，按下了8楼。≈lt;r≈t;≈lt;r≈t;在武超进入电梯的时候，徐其琛远远瞥见他按下楼层的位置，偏上一点，觉得应该就是中间楼层。≈lt;r≈t;≈lt;r≈t;至于从小保安那里确认楼层，并不是什么读心术，而是微表情。≈lt;r≈t;≈lt;r≈t;极快的语速下，小保安根本就来不及思考，反应都是下意识。当徐其琛说道八楼的时候，他的微表情告诉徐其琛就是这层。≈lt;r≈t;≈lt;r≈t;一些小技巧，普通人也能学得会，就是施展的时候还得靠一点运气。≈lt;r≈t;≈lt;r≈t;“叮咚！”≈lt;r≈t;≈lt;r≈t;电梯在八层停了下来，徐其琛走出了电梯，没有一丝停留，朝着一家小公司走了过去。≈lt;r≈t;≈lt;r≈t;他能够感觉到背后的目光，没有丝毫慌乱，在小公司前台小姑娘差异的眼神中笔直地走了进去。≈lt;r≈t;≈lt;r≈t;才出电梯，徐其琛就锁定了武超去的公司。门口摆着两个中阶实力的保安，就差没有打出招牌我们公司有鬼。≈lt;r≈t;≈lt;r≈t;身后的磨砂玻璃门合上，前台的小姑娘从柜台后走了出来。≈lt;r≈t;≈lt;r≈t;“喂，你是谁啊？来找谁？”≈lt;r≈t;≈lt;r≈t;徐其琛停下了脚步“找你们老板，什么时候还钱？”≈lt;r≈t;≈lt;r≈t;小姑娘被扑面而来的质问给吓坏了“老……老板他不在。”≈lt;r≈t;≈lt;r≈t;“那我就不走了，把他找过来，不还钱，你们公司就别开了！”徐其琛大摇大摆地坐了下来。≈lt;r≈t;≈lt;r≈t;前台小姑娘有些哆嗦，心想着自家老板是欠了多少钱，怎么被债主追到公司了？≈lt;r≈t;≈lt;r≈t;幸好来讨债的不是金链子金手表的社会银，否则小姑娘吓得都要报警了。≈lt;r≈t;≈lt;r≈t;创业小公司嘛，要么是拿血汗钱赌一把，要么是一张嘴忽悠，烧别人家的钱。前者少有，后者是主流。≈lt;r≈t;≈lt;r≈t;徐其琛在创业公司带了几年，实在是太明白其中的门道。≈lt;r≈t;≈lt;r≈t;你要是能够忽悠来几十万的投资，那么创业就算是初步成功。要是能够遇到投资百万的凯子，那么公司，这波创业只赚不亏。≈lt;r≈t;≈lt;r≈t;如今的时代，骗子太多，傻子都已经不够用了。≈lt;r≈t;≈lt;r≈t;前台的小姑娘倒了杯水，头都不回地朝里头跑，估计是找能说得上话的经理、主管一类来应付债主。≈lt;r≈t;≈lt;r≈t;把前台忽悠走，徐其琛闪身从角落里的窗户钻了出去。≈lt;r≈t;≈lt;r≈t;写字楼的窗户只能开启45度，好在徐其琛伸手敏捷。≈lt;r≈t;≈lt;r≈t;一只手抓住边框，整个身子悬在外头。要是楼下有人抬头看到悬在半空的徐其琛，准得被吓死。好在大家都忙着生计，早就没有了抬头的习惯。≈lt;r≈t;≈lt;r≈t;用灵力振开临近窗户的锁，打开来后，徐其琛晃悠了一下，从窗户钻了进去。≈lt;r≈t;≈lt;r≈t;看着一排排的柜子，应该是员工的更衣室。≈lt;r≈t;≈lt;r≈t;随便打开柜子，找了套白色的实验服穿上，服装上还有标牌。偌大面罩遮住了脸，只要徐其琛不开口，应该是没有人能够认出他是闯入者。≈lt;r≈t;≈lt;r≈t;到了这里，要是公司里没有什么诡异，徐其琛就不信了。≈lt;r≈t;≈lt;r≈t;公司里面要穿实验服，搞得像是做生化实验一眼，一看就不正经。≈lt;r≈t;≈lt;r≈t;稍微思考了一下，徐其琛给小四发了个定位，把怪异的地方简略地说了一下，让他派些人接应。≈lt;r≈t;≈lt;r≈t;小四回了个魂淡，徐其琛懒得看接下来的抱怨，打开更衣室的门走了出去。≈lt;r≈t;≈lt;r≈t;公司占据了小半个楼层，空间非常大，绝大多数的人都穿着实验服，徐其琛不那么显眼。≈lt;r≈t;≈lt;r≈t;这么多人，不乏有高阶的修炼者，他们到底在研究些什么呢？≈lt;r≈t;≈lt;r≈t;“嘟嗒嘟嗒~第三十四次试验进入倒数，请做好安全防护！”≈lt;r≈t;≈lt;r≈t;“重复！倒数三十秒，请做好安全防护！”≈lt;r≈t;≈lt;r≈t;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倚墙站着，习以为常。≈lt;r≈t;≈lt;r≈t;徐其琛学着旁边的人，贴着墙面。≈lt;r≈t;≈lt;r≈t;广播当中的倒数结束后，徐其琛并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样，静止不动的研究人员们接着做刚才的事情。≈lt;r≈t;≈lt;r≈t;没有在管理局备案的研究机构，防备外松内紧，徐其琛感觉自己似乎是找到了某个名门世家的秘密基地。≈lt;r≈t;≈lt;r≈t;徐其琛沿着走廊，看到了端着咖啡的武超，跟着他到了一间办公室。≈lt;r≈t;≈lt;r≈t;办公室有好几个办公位，堆放着大量的材料。徐其琛瞥了一眼，上面写着大量的函数，应该是某项工程的验算过程。≈lt;r≈t;≈lt;r≈t;“你是不是走错了？”武超见穿着防护服的研究员走了进来，有些奇怪地问道。≈lt;r≈t;≈lt;r≈t;徐其琛脱下面罩，在武超快要叫出声来的时候，捂住了他的嘴巴。≈lt;r≈t;≈lt;r≈t;“别出声！”≈lt;r≈t;≈lt;r≈t;“呜呜！”武超很是惊慌。≈lt;r≈t;≈lt;r≈t;徐其琛小声地说道“我对你没什么恶意，就是想问问，这个地方究竟是做什么的。”≈lt;r≈t;≈lt;r≈t;“你要是明白了就点点头。”≈lt;r≈t;≈lt;r≈t;武超平复了下情绪，点了点头。≈lt;r≈t;≈lt;r≈t;徐其琛松开手的时候，精神极度紧绷，要是武超不配合摇人的话，他会在武超出声之前就用定身符控制住他。≈lt;r≈t;≈lt;r≈t;好在武超并没有大喊大叫，只是震惊徐其琛的到来。≈lt;r≈t;≈lt;r≈t;“你怎么到这来了？”≈lt;r≈t;≈lt;r≈t;“跟着你来的。”≈lt;r≈t;≈lt;r≈t;武超的猜测得到了验证，面色凝重。≈lt;r≈t;≈lt;r≈t;他随时是个宅男，可也明白研究所的做派。要是上级知道是他把人带过来，准没他好果子吃。≈lt;r≈t;≈lt;r≈t;“这个地方很危险的，你哪来的还是从哪里回吧。”≈lt;r≈t;≈lt;r≈t;“危险？”≈lt;r≈t;≈lt;r≈t;武超猛地点头“我是在一个论坛上被招录过来的，听人说之前有次实验失败引发了爆炸，不少实验人员都死了。人手严重不足的情况下，才放开了招录的门槛，不然我根本就达不到标准的。”≈lt;r≈t;≈lt;r≈t;徐其琛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到底是研究什么？你在里面负责哪块？”≈lt;r≈t;≈lt;r≈t;“造鬼！”武超的情绪亢奋了起来，“把鬼魂制造出来！”≈lt;r≈t;≈lt;r≈t;“鬼？”≈lt;r≈t;≈lt;r≈t;“对！”武超重重地点点头，“人由细胞构成，鬼魂则是由灵力构成。制造出鬼魂早就成功了，可如何给鬼魂赋予意识，就是实验的目标！”≈lt;r≈t;≈lt;r≈t;意识依附与物质，对意识的研究很早就开始，只是在这片被誉为上帝禁区的研究领域，所产生的成果有限。≈lt;r≈t;≈lt;r≈t;人工智能可以说是人类在制造意识，不过这种意识机遇数据模型和算法，暂时还不能像人类一样拥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可是在智力方面，拥有大数据和自主学习能力的人工智能已经有超越人类的趋势。≈lt;r≈t;≈lt;r≈t;研究所的研究方向更为离谱，给人造鬼魂赋予意识，感觉就很不靠谱的样子。≈lt;r≈t;≈lt;r≈t;“你呢？”≈lt;r≈t;≈lt;r≈t;“我负责对实验数据进行建模，给实验室进行参考。”武超对徐其琛并没有什么防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lt;r≈t;≈lt;r≈t;“也就是说你没接触过实验室？”≈lt;r≈t;≈lt;r≈t;武超摇摇头“实验室是绝密，我没有权限进去。只能等着实验室把数据传输过来，才能开始工作。”≈lt;r≈t;≈lt;r≈t;“刚才听广播说第三十四次试验，那一会数据就会传给你？”≈lt;r≈t;≈lt;r≈t;“对，所以你要赶紧离开，等下会有人把数据送过来。”武超有些着急地说道。≈lt;r≈t;≈lt;r≈t;他知道徐其琛是个修炼者，可不认为面对研究所中大量的高手，徐其琛能够占到便宜。≈lt;r≈t;≈lt;r≈t;在徐其琛印象当中，只有一个群体会试图制造出鬼魂，那就是人魔。之前在镇压人魔的过程中，管理局查获了不少听令行事的鬼魂和试验设备。≈lt;r≈t;≈lt;r≈t;只是人魔很快销声匿迹，隐藏起来，修炼界知道花费再多的精力也不可能彻底把他们根除，就又陷入了内斗当中。≈lt;r≈t;≈lt;r≈t;没想到修炼界到处都找不到的人魔，在管理局的眼皮子底下设立了那么庞大的研究所。≈lt;r≈t;≈lt;r≈t;“有人来了！”武超透过磨砂玻璃，隐约看到几个身影走过来，“先躲躲！”≈lt;r≈t;≈lt;r≈t;徐其琛不想打草惊蛇，在武超的指引下，藏到了办公室的一处资料柜中。≈lt;r≈t;≈lt;r≈t;“其他人呢？”来人问道。≈lt;r≈t;≈lt;r≈t;武超心里有点慌，咽了下口水“被调走了。”≈lt;r≈t;≈lt;r≈t;“第三十四次试验的数据，你只有一个小时。”≈lt;r≈t;≈lt;r≈t;“好。”武超签过字，把一个方盒收了下来。≈lt;r≈t;≈lt;r≈t;送数据的人离开后，徐其琛从狭小的柜子中钻了出来。≈lt;r≈t;≈lt;r≈t;“一会管理局的人会突袭研究所，你在房间里别乱跑，我会让他们保护好你的！”徐其琛交代道。≈lt;r≈t;≈lt;r≈t;“管理局？你是管理局的人？”武超拿着方盒的手有些颤抖。≈lt;r≈t;≈lt;r≈t;“不算吧。”徐其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只是和管理局的关系不错。”≈lt;r≈t;≈lt;r≈t;“徐哥。”≈lt;r≈t;≈lt;r≈t;带上头罩准备出去的徐其琛被武超叫住了，回头疑惑他要说什么。≈lt;r≈t;≈lt;r≈t;“我不会让你毁了我们的事业的！”≈lt;r≈t;≈lt;r≈t;徐其琛心中一颤，武超已经按下桌底的按钮，办公室里顿时铃声大作。≈lt;r≈t;≈lt;r≈t;“你做什么？”徐其琛冷汗刷刷直流。≈lt;r≈t;≈lt;r≈t;刚才聊得不是还挺好的嘛，怎么突然就变脸了呢？≈lt;r≈t;≈lt;r≈t;武超一脸歉意“你要是当做没看到，我也不会为难你。”≈lt;r≈t;≈lt;r≈t;“可是你要毁了这一切，那我只要抱歉了。”≈lt;r≈t;≈lt;r≈t; 第212章 事业 人们常说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猜也猜不透。≈lt;r≈t;≈lt;r≈t;徐其琛觉得宅男某些方面和女人很相似，对某些方面特别痴迷，心思瞬息万变。≈lt;r≈t;≈lt;r≈t;如果徐其琛只是闯入者，那武超会选择隐瞒，不让徐其琛被研究所发现。可当他得知徐其琛会把管理局引来，当机立断就按下了警报。≈lt;r≈t;≈lt;r≈t;和伟大的事业相比，武超和徐其琛之间的关系不过是鸿毛罢了。≈lt;r≈t;≈lt;r≈t;徐其琛实在是看不透武超的举动，你说他妇人之仁也罢，说他脑子抽筋也好，都改变不了自己暴露的事实。≈lt;r≈t;≈lt;r≈t;早知道会是这种情况，徐其琛就该先撤退，和管理局的支援会和之后，在对研究所进行突袭。≈lt;r≈t;≈lt;r≈t;研究所内部的安保很严密，加上有用大量的高手，很快办公室门口就距离了不少人影。≈lt;r≈t;≈lt;r≈t;徐其琛能够感觉到强烈的人魔之力，可能是不清楚办公室里面具体的情况，才没有贸然攻入。≈lt;r≈t;≈lt;r≈t;“出什么事了？”门外有人高声喊道。≈lt;r≈t;≈lt;r≈t;武超看了一眼徐其琛，眼神中有些不忍，正要开口之时，徐其琛手中的定身符扑了过去，话语卡在了嗓子上。≈lt;r≈t;≈lt;r≈t;“没……没事，不小心按到了。”徐其琛捏着嗓子，模拟武超的声音，有个八分相似。≈lt;r≈t;≈lt;r≈t;“把门打开！”门外的人没那么容易被忽悠。≈lt;r≈t;≈lt;r≈t;徐其琛的目光在办公室不断飘动，试图寻找逃生之路。≈lt;r≈t;≈lt;r≈t;蚁多咬死象，何况门外那些高手都是精英，可要比蚂蚁厉害太多。徐其琛觉着硬拼的话，又是贴身近战，自己的符文根本起不到最大的效果，就会被活活堆死。≈lt;r≈t;≈lt;r≈t;“来了！”徐其琛扯着嗓子，朝着办公室门走去。≈lt;r≈t;≈lt;r≈t;一步又一步，能走多慢就走多慢，希望能够多拖延些时间。≈lt;r≈t;≈lt;r≈t;隔着磨砂的玻璃门，徐其琛注意到门外的人有所动作，赶紧闪身扑到一旁。≈lt;r≈t;≈lt;r≈t;“啪嚓——”≈lt;r≈t;≈lt;r≈t;钢化玻璃被一脚踹碎，渣子崩裂开来，撒了一地。≈lt;r≈t;≈lt;r≈t;徐其琛闪身藏入办公桌底下，手中的符纸朝着门口丢过去，瞬间门口就被烈火、冰霜封堵起来。≈lt;r≈t;≈lt;r≈t;“杀无赦！”门外领头的冷声说道。≈lt;r≈t;≈lt;r≈t;各种招式落在烈火和冰霜上，瞬间就把门口清理了干净。≈lt;r≈t;≈lt;r≈t;徐其琛保持好火力压制，朝着冲进来的人魔就是一顿招呼。≈lt;r≈t;≈lt;r≈t;“啊——好烫好烫！”≈lt;r≈t;≈lt;r≈t;“痛痛痛！着什么东西？”≈lt;r≈t;≈lt;r≈t;“别挤我，让我进去！”≈lt;r≈t;≈lt;r≈t;“……”≈lt;r≈t;≈lt;r≈t;办公室的门就那么大小，冲击来的人越多越是施展不开来。≈lt;r≈t;≈lt;r≈t;小头目没想到会混乱成这幅样子，赶紧嚎了一嗓子“高阶一下的都出来，其余人进去！”≈lt;r≈t;≈lt;r≈t;现场好不容易有了些秩序，少数几个高阶的高手气势汹汹地杀了进来。≈lt;r≈t;≈lt;r≈t;办公室的玻璃破了一个大洞，外头的风呼呼吹进来。≈lt;r≈t;≈lt;r≈t;“人呢？跑哪里去了？”≈lt;r≈t;≈lt;r≈t;有一个小弟快步跑到窗边，探头往下去，下面是混乱的人群，纷纷往上看，楼上发生了什么，落下那么多玻璃碎片。≈lt;r≈t;≈lt;r≈t;“看到人！”≈lt;r≈t;≈lt;r≈t;“下去，快！不能让他跑了！”小头目脸上阴晴变化。≈lt;r≈t;≈lt;r≈t;几名修炼者冲了出去，小头目则是把藏在办公桌下的武超拎了出来。≈lt;r≈t;≈lt;r≈t;“他是谁？知道多少东西？”≈lt;r≈t;≈lt;r≈t;武超被巨大的动静吓得直哆嗦“徐……徐其琛，知道研究所在研究什么。”≈lt;r≈t;≈lt;r≈t;小头目深吸口气，抑制住当场杀了武超的冲动。≈lt;r≈t;≈lt;r≈t;“收拾一下，能带走的赶紧带走，时间不多了。”小头目把武超丢在地上，指挥着其他人魔打包重要的资料。≈lt;r≈t;≈lt;r≈t;仪器没了还可以再买，可是几十次的实验数据要是没了，他们这个据点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lt;r≈t;≈lt;r≈t;武超被人带了下去，怎么处置他要等大佬回来之后才能够做决定。≈lt;r≈t;≈lt;r≈t;一群人乌泱泱地跑出了办公室，分头行事。≈lt;r≈t;≈lt;r≈t;人魔很清楚自己过街老鼠的身份，早就研究所创立之初，就做好了随时撤退的准备。≈lt;r≈t;≈lt;r≈t;杂乱不堪的办公室恢复了平静，倒在地山的文件柜晃悠了一下，柜门露出条缝，确认办公室安全之后，徐其琛才钻了出来。≈lt;r≈t;≈lt;r≈t;徐其琛在隔绝门外的视线之后，就砸碎了玻璃窗，伪造自己逃离的假象，转身就藏进了文件柜。≈lt;r≈t;≈lt;r≈t;人魔们对研究所受到侵入，随时可能会被管理局包围的情况下，肯定会心中慌乱，惦记着珍贵的实验数据，自然是无暇考虑太多，不会想到徐其琛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就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lt;r≈t;≈lt;r≈t;胡乱把之前脱下的实验服穿了起来，带上面罩，徐其琛快步走出办公室。≈lt;r≈t;≈lt;r≈t;门外乱成一锅粥，穿着制服的保安、西装笔挺的管理人员和试验工作人员到处瞎跑，徐其琛并不起眼。≈lt;r≈t;≈lt;r≈t;人魔只是少数，研究所有不少是被威逼利诱裹挟进来的普通修炼者，还有许多是如武超一般对鬼神感兴趣的普通人。≈lt;r≈t;≈lt;r≈t;小头目下令转移，绝大部分的人有些慌乱无措，感觉自己似乎是被人魔给抛弃了。≈lt;r≈t;≈lt;r≈t;“我们去哪呀？要是被管理局发现，肯定饶不了我们的！”一个中阶实力的修炼者惶惶不可终日，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不停打转。≈lt;r≈t;≈lt;r≈t;“都怪那个潜入者，圣教抓到了他，要把他给五马分尸。”这位是忠实的魔教信徒。≈lt;r≈t;≈lt;r≈t;更多的人朝着研究所的大门冲去，想要趁着管理局尚未赶来之际逃跑。≈lt;r≈t;≈lt;r≈t;“不要乱！”小头目带着不少人魔挡在门口，“先让仪器和数据转移，你们这些人都往后退！”≈lt;r≈t;≈lt;r≈t;赶着逃命的人怎么可能会听从小头目的警告，后排不停地朝前挤，都要怼到小头目脸上了。≈lt;r≈t;≈lt;r≈t;“放肆！”小头目见局势即将失控，体内的人魔之力暴涨，扩散的部分把面前围着的人给扫到一旁。≈lt;r≈t;≈lt;r≈t;不少修炼者从摔倒的人群当中爬了起来。≈lt;r≈t;≈lt;r≈t;“我们这些人的命还没那些仪器有价值？”年纪大些的修炼者难以置信地质问道，“想当初，若不是你们的首领多番恳求，我们怎么会过来为魔教效力？”≈lt;r≈t;≈lt;r≈t;小头目一脸冷漠“为我圣教效力？我看不然吧，如果不是我教出手，你此刻应该被你们掌门给三刀六洞了吧？”≈lt;r≈t;≈lt;r≈t;“玷污师兄的老婆，还有脸站在这提要求？”≈lt;r≈t;≈lt;r≈t;修炼者被小头目说得脸色铁青，自己深藏多年的秘密轻而易举地被当场揭露，心中无比害怕。≈lt;r≈t;≈lt;r≈t;“去死！”恼羞成怒的修炼者掌心中冒出了滚滚灵力，朝着小头目扑了过去。≈lt;r≈t;≈lt;r≈t;小头目冷哼一声，雄浑的人魔之力竖在面前。修炼者的攻击砸在能量盾上，没能一点伤害，反倒是受到巨大的反弹，整个人倒飞出去，砸到了不少人，倒在地上没了生息。≈lt;r≈t;≈lt;r≈t;“还有谁不服？”小头目厉声喝道。≈lt;r≈t;≈lt;r≈t;小头目是高阶中级的实力，在场有不少败类修炼者和他实力相仿，只是在小头目身后还有不少人魔，个个是精英，他们实在是没有把握能够撼动如此强大的一群人魔。≈lt;r≈t;≈lt;r≈t;“只要是仪器和资料撤离，你们都能离开。”小头目放缓了语气，不再那么咄咄逼人，“语气有时间在这和我较劲，不如回到岗位上。秩序才是效率的保障，任何胆敢破坏秩序的存在，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lt;r≈t;≈lt;r≈t;小头目清楚时间有限，必须发动所有人的力量，一同安排仪器和数据的撤退，否则管理局一旦赶来，宝贵的仪器和数据都走不掉。但狗急跳墙，把人逼得太狠，他就得花费不少功夫来镇压，无端浪费了太多转移的时间。≈lt;r≈t;≈lt;r≈t;小头目的算盘打得不错，只是他没想到徐其琛在潜入研究所之前就通知了管理局，管理局赶来的时间要比他预计得快很多。≈lt;r≈t;≈lt;r≈t;而且徐其琛还藏在人群当中，怎么会让小头目那么容易就把局势稳定下来。≈lt;r≈t;≈lt;r≈t;“什么秩序？不就是把我们当炮灰吗？”徐其琛扯着嗓子高声喊道，“管理局的人都要来了，哪还有时间？”≈lt;r≈t;≈lt;r≈t;“就是拿我们的命给他们争取时间。”≈lt;r≈t;≈lt;r≈t;“人死刁朝天，不死万万年，拼了！”徐其琛用极具煽动性的语气喊着口号。≈lt;r≈t;≈lt;r≈t;“拼了！”话音未落，就有附和的人喊道。≈lt;r≈t;≈lt;r≈t;人挤人，徐其琛没找到是谁开了口，不然真想要给他颁发给最佳捧哏的奖杯。≈lt;r≈t;≈lt;r≈t;“拼了！怕个鸟！”≈lt;r≈t;≈lt;r≈t;“想当初劳资也宰了几个人魔，害怕你们？”≈lt;r≈t;≈lt;r≈t;“人魔我杀过，管理局的走狗我杀过，多少几个又何妨？”≈lt;r≈t;≈lt;r≈t;“……”≈lt;r≈t;≈lt;r≈t;一呼百应，局势瞬间就混乱了起来。≈lt;r≈t;≈lt;r≈t;研究所除了人魔和普通人研究员之外，还有不少修炼者。有的修炼者为追求更强的力量，加入到魔教之中，获取更加强悍的功法，用来突破修炼中的门槛。有的纯粹就是人渣，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不为修炼界所容，被管理局通缉抓捕，不得已躲藏进魔教。≈lt;r≈t;≈lt;r≈t;能够从修炼界和管理局手中逃脱的，也只有魔教这个组织了。≈lt;r≈t;≈lt;r≈t;这些人本就是有所求、贪生怕死，怎么可能会愿意为魔教的大业而牺牲。≈lt;r≈t;≈lt;r≈t;有了一个人动手，很快就打成一片。≈lt;r≈t;≈lt;r≈t;徐其琛看到双方下狠手，不由咋舌，幸好在办公室的时候他没选择硬肛，按着这种以命搏命的打法，徐其琛还真撑不了多久。≈lt;r≈t;≈lt;r≈t;看热闹不嫌事大，徐其琛在边缘位置暗暗下手，看到人魔被败类们群殴，就给败类下道虚弱符，等人魔缓过气压着败类大的时候，就给人魔使绊子。≈lt;r≈t;≈lt;r≈t;总而言之一句话，不让他们分出胜负。≈lt;r≈t;≈lt;r≈t;小头目原本想留着这群修炼者中的败类，为转移设备仪器出点力，多点人也能快一些，可出手之后，他就绝了这份心思。≈lt;r≈t;≈lt;r≈t;这群败类被修炼界唾弃不是没有原因的，干啥啥不行，搞事第一名。≈lt;r≈t;≈lt;r≈t;“都杀了！”小头目恼火地喊道。≈lt;r≈t;≈lt;r≈t;得了命令的人魔精英变了招式，将拦路的修炼者推开，集结成阵型。≈lt;r≈t;≈lt;r≈t;败类们惦记着逃跑，根本没心思留下来和人魔们硬碰硬，面对人魔结阵的打击，丝毫没有反抗之力。≈lt;r≈t;≈lt;r≈t;徐其琛见败类们的大势已去，被肃清不过是时间问题，早早就离开纷争之地，朝隐秘的实验室跑去。≈lt;r≈t;≈lt;r≈t;主要的防备力量都集中门口，谁也不会想到穿着实验服的工作人员是以为早就逃出去的徐其琛，一路上畅通无阻。≈lt;r≈t;≈lt;r≈t;实验室的门敞开着，不少人在卖力地搬运着仪器，徐其琛都不用破解门禁，很顺利就进入了绝密的实验室。≈lt;r≈t;≈lt;r≈t;一堆叫不出名字的名字，还有绵延的管道，正中间是徐其琛熟悉的拱形装置。≈lt;r≈t;≈lt;r≈t;按照猜测，管道当中应该是灵力撞击的地方，拱形装置则是制造鬼魂的场所。实验人员正在装箱的金属小盒，应该就是制造出来的鬼魂。≈lt;r≈t;≈lt;r≈t;徐其琛可是在这些人造鬼魂上吃过亏，它们有用鬼魂的特性，没有什么物质能够阻挡它们的渗入，而且好不惧死，甚至是发起自杀袭击。≈lt;r≈t;≈lt;r≈t;决不能让人魔把这些金属小盒带走，否则突袭研究所，打击人魔力量的目的根本就没达到。≈lt;r≈t;≈lt;r≈t;徐其琛混在实验人员当中，接触到金属小盒。≈lt;r≈t;≈lt;r≈t;微微探查了一下，一只混沌的鬼魂缩在小盒当中。≈lt;r≈t;≈lt;r≈t;“快点，不要磨蹭！”装箱的实验人员朝着徐其琛喊道。≈lt;r≈t;≈lt;r≈t;接着金属小盒的遮挡，徐其琛的左右缩进了袖口，把烈火符文抽了出来。≈lt;r≈t;≈lt;r≈t;“马上，马上。”徐其琛把符文贴在金属小盒的底部，然后放进了箱子当中。≈lt;r≈t;≈lt;r≈t;装箱的实验员看到徐其琛一直带着头罩，心中有些怀疑“把头罩摘了吧，设备都关了，没必要。”≈lt;r≈t;≈lt;r≈t;“额……”≈lt;r≈t;≈lt;r≈t;都什么时候了，你的关注点有些奇怪啊。≈lt;r≈t;≈lt;r≈t;你管我带不带头罩，赶紧收拾啊。≈lt;r≈t;≈lt;r≈t;对方见徐其琛迟迟没有动作，心中的疑惑更甚，声音越发严厉“摘掉！”≈lt;r≈t;≈lt;r≈t;徐其琛的手缓缓朝着头罩挪去，顺带着把附近忙活的研究员们摸了一遍，高阶实力的很少。≈lt;r≈t;≈lt;r≈t;“嘭——”≈lt;r≈t;≈lt;r≈t;烈火符文炸裂开来，整个箱子被火焰包裹。≈lt;r≈t;≈lt;r≈t;“怎么回事？”≈lt;r≈t;≈lt;r≈t;“快灭火！试验品都在里面呢！”≈lt;r≈t;≈lt;r≈t;装箱的实验员眼角都要裂开了，撕心裂肺地喊道。≈lt;r≈t;≈lt;r≈t;金属小盒就是研究所的试验品，花费了人魔大量的人力物力才生产出来。没有了这些试验品，意识就没有可供培养的土壤。想要再把试验品凑齐，又不知道得过多久。≈lt;r≈t;≈lt;r≈t;实验室里的人都清楚金属小盒的重要性，纷纷放下手中的设备，各显神通，希望能够尽快把烈火灭掉。≈lt;r≈t;≈lt;r≈t;趁着一片混乱，徐其琛摘掉了头罩，转身朝着一堆硬盘数据跑去。≈lt;r≈t;≈lt;r≈t; 第213章 渣猫 实验室的人都挤在着火的箱子周围，一堆数据反倒是没有人看管。≈lt;r≈t;≈lt;r≈t;“你干什么？”有一个研究员看到徐其琛抓起两块硬盘。≈lt;r≈t;≈lt;r≈t;数据材料太多，徐其琛把两块硬盘揣兜里，就朝着实验室外跑。≈lt;r≈t;≈lt;r≈t;“抓住他，快抓住他！”发现徐其琛的研究员是个废柴，战斗力很弱，只会扯着嗓子大喊大叫。≈lt;r≈t;≈lt;r≈t;实验室里为数不多的几个高手朝着徐其琛追了过去，徐其琛边跑变打，打翻了一地人。≈lt;r≈t;≈lt;r≈t;“是你！”看到徐其琛，刚处理完败类的小头目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招呼起手下，朝着徐其琛围攻过来。≈lt;r≈t;≈lt;r≈t;“正是你爷爷我！”徐其琛大喝一声，掉头就跑。≈lt;r≈t;≈lt;r≈t;小头目“……”≈lt;r≈t;≈lt;r≈t;他还以为徐其琛会和他硬碰硬，没想到那么怂。≈lt;r≈t;≈lt;r≈t;“杀了他！”小头目极其败坏地喊道。≈lt;r≈t;≈lt;r≈t;手下们结成阵型，朝徐其琛掩杀过来。≈lt;r≈t;≈lt;r≈t;“砰——”研究所的大门炸裂了，一群穿着管理局制服的行动队员冲了进来。≈lt;r≈t;≈lt;r≈t;“跪下！”≈lt;r≈t;≈lt;r≈t;“都跪下！”≈lt;r≈t;≈lt;r≈t;几声喝声之后，行动队员就朝着还站着的人出手。≈lt;r≈t;≈lt;r≈t;哀嚎声不绝于耳，眼花缭乱的灵力在空中对撞。徐其琛朝着行动队员们冲了过去，撤到了他们后面。≈lt;r≈t;≈lt;r≈t;“没死呢？”套着一身装备的小四呵呵说道。≈lt;r≈t;≈lt;r≈t;“你们还能再墨迹一点嘛，差点没被打死。”≈lt;r≈t;≈lt;r≈t;小四没腔调地说道“人都撒出去监控各个名门世家了，召集起来不需要时间啊？”≈lt;r≈t;≈lt;r≈t;“派几个人过来就是送人头，还不如等等，等人齐了一波推平。”≈lt;r≈t;≈lt;r≈t;徐其琛翻了个白眼“话说得好听，充分反映了管理局的应急机制的滞缓，你们该好好整顿整顿了。”≈lt;r≈t;≈lt;r≈t;“一堆屁话，有没有什么发现的？”≈lt;r≈t;≈lt;r≈t;徐其琛笑得很神秘“你先说怎么感谢我吧，那么大一桩功劳。”≈lt;r≈t;≈lt;r≈t;“搞那么神秘干嘛？”小四举得徐其琛有些故弄玄虚。≈lt;r≈t;≈lt;r≈t;“你可别后悔啊，我自己把东西交给管理局。”≈lt;r≈t;≈lt;r≈t;徐其琛煞有其事的样子，让小四赶紧拉住了他“好说好说，私下不是哥们嘛，好事可不能缺了我呀。”≈lt;r≈t;≈lt;r≈t;小四一脸严肃“我可是帮了你不少忙呢。”≈lt;r≈t;≈lt;r≈t;徐其琛下巴微昂，从兜里把硬盘掏了出来“这里是人魔秘密的研究所，设备资料实在是太多，我就把看着很重要的硬盘拿了两个。”≈lt;r≈t;≈lt;r≈t;“等会清理战场的时候，你注意把资料都搜集起来，这是整个研究所的关键，完全不能让人魔带着东西离开！”≈lt;r≈t;≈lt;r≈t;“明白!”≈lt;r≈t;≈lt;r≈t;小四赶紧招呼来行动队员，吩咐他们要额外注意仪器和数据，可别在打斗的时候给弄坏了。≈lt;r≈t;≈lt;r≈t;研究所本来的守备在清理修炼者败类的时候就损失了一部分人，在面对行动小队的全力攻击，被打得节节后退，见大势所趋，小头目想着先把资料都毁掉。≈lt;r≈t;≈lt;r≈t;只是小四得到了徐其琛的消息，派遣了一支小队突袭了实验室，小头目还没来及下手，就被灵力武器射穿，倒在地上没了气息。≈lt;r≈t;≈lt;r≈t;战局一边倒，没多久就扫清了整个研究所。≈lt;r≈t;≈lt;r≈t;“给我个面子，那个小年轻就不要为难他了，治疗过后就放了吧。”徐其琛眼尖，看到了垂头丧气的武超。≈lt;r≈t;≈lt;r≈t;“有关系？”≈lt;r≈t;≈lt;r≈t;“认识。”≈lt;r≈t;≈lt;r≈t;小四问了问武超的身份，觉得并不重要，就点了点头。≈lt;r≈t;≈lt;r≈t;看着武超被带走，徐其琛叹了口气。≈lt;r≈t;≈lt;r≈t;普通人还是不要掺和修炼界的事情，等到管理局治疗过他，消除了相关的记忆，他应该能够过回普通人的生活。≈lt;r≈t;≈lt;r≈t;没那么多惊醒刺激，平平淡淡就好。≈lt;r≈t;≈lt;r≈t;至于不少寻求人魔庇护的败类，管理局是没什么好脾气的。这些人不少都是常年关在通缉榜上，带回去今年的案件侦破率能够提高不少。≈lt;r≈t;≈lt;r≈t;和之前的收获相比，查获人魔重要的研究所才是真正的大功一件。≈lt;r≈t;≈lt;r≈t;人魔所能够获得的资源本就有限，把核心研究所毁去，等于是砍掉了重要的臂膀，他们开展的研究要倒退好多年。在损失大量的资料和研究人员之后，人魔再想开展人造鬼魂的意识研究，不知道又得多久才能恢复。≈lt;r≈t;≈lt;r≈t;发现的东西越多，小四越是激动。≈lt;r≈t;≈lt;r≈t;“徐其琛，你可以啊！我发现你搞事的能力和运气是成正比的啊，不枉费那么多次帮你擦屁股啊！”小四激动地拍了拍徐其琛的肩膀。≈lt;r≈t;≈lt;r≈t;徐其琛嫌弃地把小四的手推到一旁“别说得那么恶心好不啦，搞得我和你关系很密切一样。”≈lt;r≈t;≈lt;r≈t;“关系不好吗？”小四一幅你要敢说不是就和你急的样子。≈lt;r≈t;≈lt;r≈t;徐其琛咧了咧嘴叫，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lt;r≈t;≈lt;r≈t;研究所后续的事情就交给小四处理，徐其琛有些疲惫地下了楼。≈lt;r≈t;≈lt;r≈t;楼下不少人围观，很多是楼上各个公司的职员。≈lt;r≈t;≈lt;r≈t;外层是管理局设下了界限，借口是楼上的公司发生了爆炸，在尚未把隐患排除之外，闲杂人等是一律不能进。≈lt;r≈t;≈lt;r≈t;徐其琛开上车回到家，把自己扔到沙发上。≈lt;r≈t;≈lt;r≈t;“腓腓呢？”≈lt;r≈t;≈lt;r≈t;徐其琛扭头没在窝里看到猫咪，问了一句。≈lt;r≈t;≈lt;r≈t;孙晓菲捂着嘴笑得很大声“出去解决私事去了。”≈lt;r≈t;≈lt;r≈t;“累，知道你想说，赶紧的。”≈lt;r≈t;≈lt;r≈t;孙晓菲就是一副快来问我的样子，好满足她分享八卦的心思，谁知道徐其琛如此不解风情。≈lt;r≈t;≈lt;r≈t;不过心里头依旧按捺不住“腓腓不是弄了只近卫军嘛。”≈lt;r≈t;≈lt;r≈t;“嗯。”≈lt;r≈t;≈lt;r≈t;这事徐其琛知道，搞得家里的猫粮开销直线上升。不过猫咪天生对灵力很敏感，在小区里面有什么风吹草动，腓腓都能第一时间知晓，徐其琛忍痛就承担了这笔开销。≈lt;r≈t;≈lt;r≈t;“近卫军里混进一只走丢的宠物猫，超级可爱，对腓腓格外钟情，老是缠着它。”≈lt;r≈t;≈lt;r≈t;孙晓菲眉飞色舞“腓腓不搭理它，那只猫咪就总凑到腓腓身边，还守在楼道门口，都快成望夫石了。”≈lt;r≈t;≈lt;r≈t;“这大概就是爱情的样子吧？咯咯——”≈lt;r≈t;≈lt;r≈t;徐其琛翻了个白眼“明明就是舔狗，不对，是舔猫。”≈lt;r≈t;≈lt;r≈t;折腾了许久，徐其琛翻个身的功夫就睡着了。≈lt;r≈t;≈lt;r≈t;……≈lt;r≈t;≈lt;r≈t;“粑粑，注意看路啊！”车后座的璐璐见徐其琛精神萎靡，赶紧提醒道。≈lt;r≈t;≈lt;r≈t;徐其琛打了个哈欠，振作下精神。≈lt;r≈t;≈lt;r≈t;修炼者可不是刀枪不入，要是出了车祸，也扛不住巨大的撞击。主要是璐璐还在车上，可得当心些。≈lt;r≈t;≈lt;r≈t;璐璐一脸狐疑“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什么去了？”≈lt;r≈t;≈lt;r≈t;“有好玩的事情不带着我？”≈lt;r≈t;≈lt;r≈t;徐其琛睁大眼睛看着路“帮管理局个忙，贼无聊。”≈lt;r≈t;≈lt;r≈t;“我不信。”璐璐发挥了女孩的第六感，觉得徐其琛在骗他。≈lt;r≈t;≈lt;r≈t;“忙了一天，还没来得及买菜，想吃点什么？”≈lt;r≈t;≈lt;r≈t;果不其然，一提到吃的，璐璐就对其他事情没了兴趣，一脸兴奋地把想吃的东西数出来。≈lt;r≈t;≈lt;r≈t;“要不咱们家开个酒店吧。”徐其琛很无语。≈lt;r≈t;≈lt;r≈t;璐璐不明所以“为什么啊？”≈lt;r≈t;≈lt;r≈t;“佛跳墙这些菜你敢提，你爹我也做不出来啊。”≈lt;r≈t;≈lt;r≈t;打消了璐璐不切实际的幻想，徐其琛在超市买了些常见的食材。≈lt;r≈t;≈lt;r≈t;拎着走回家的路上，璐璐突然停了下来。≈lt;r≈t;≈lt;r≈t;“那是腓腓吗？还是我看错了？”≈lt;r≈t;≈lt;r≈t;徐其琛朝着花坛里瞥了一眼，那身形是腓腓无疑了。≈lt;r≈t;≈lt;r≈t;“腓腓怎么在这呀？它应该在窝里睡觉吧。”璐璐一脸疑惑，蹑手蹑脚朝着花坛靠了过去。≈lt;r≈t;≈lt;r≈t;徐其琛想到了什么，快步跟了上去。≈lt;r≈t;≈lt;r≈t;“喵！喵喵！”≈lt;r≈t;≈lt;r≈t;腓腓一脸高傲，对身旁献殷勤的猫咪看都不看一脸。≈lt;r≈t;≈lt;r≈t;猫咪披着厚重的毛发，背脊是渐变的灰色，下盘则是雪白，脑袋圆圆的，竖着一对尖尖的小耳朵。≈lt;r≈t;≈lt;r≈t;最妙的是猫咪的眼眸，一只泛着蓝色，一只偏向绿色。≈lt;r≈t;≈lt;r≈t;异瞳的布偶猫，看着血统还算纯正，身价不菲，看着也像是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高雅公主。≈lt;r≈t;≈lt;r≈t;只是在腓腓面前，布偶猫放低了姿态，低着脑袋，蹭着腓腓的前胸，可却得不到腓腓的任何回应。≈lt;r≈t;≈lt;r≈t;腓腓也是头疼得不行，他的近卫军当中出了个“叛徒”。≈lt;r≈t;≈lt;r≈t;布偶猫找不到家，又没有食物来源，不得不以加入到近卫军当中，起初大家都没注意到她。≈lt;r≈t;≈lt;r≈t;谁知道经过几天的休养之后，布偶猫不在那么撂倒，恢复了漂亮柔顺的长发，顿时让近卫军躁动了起来。≈lt;r≈t;≈lt;r≈t;要说布偶猫是落难的公主，近卫军里头的那些流浪猫就是24k纯钓丝，齐刷刷跑到布偶猫面前装大尾巴狼。≈lt;r≈t;≈lt;r≈t;腓腓一看近卫军猫心散了，队伍不好带，想着把矛盾消灭在苗头当中。≈lt;r≈t;≈lt;r≈t;以腓腓的实力，镇压一群躁动的流浪猫，手到擒来，走了一趟，把几只最躁动的猫咪打倒在地，近卫军也就恢复了秩序。≈lt;r≈t;≈lt;r≈t;腓腓对自己很是满意，却没注意到布偶猫看它的眼神。≈lt;r≈t;≈lt;r≈t;宠物猫也是动物，遵从自然界的法则。≈lt;r≈t;≈lt;r≈t;在布偶猫眼中，腓腓除了胖点，什么都好，就想和腓腓生孩子。≈lt;r≈t;≈lt;r≈t;它想法中的生孩子，可不是粉丝对明星的幻想，是实打实的生娃，最好是生一窝猫咪。≈lt;r≈t;≈lt;r≈t;腓腓首次遇到布偶猫缩在自己身下，可是把它吓得跳了起来。≈lt;r≈t;≈lt;r≈t;按照狸族的习惯，它还是个孩子啊！≈lt;r≈t;≈lt;r≈t;布偶猫可不管了那么多，跪拜在腓腓身下，渴求怜惜，腓腓哪遇过这场面，灰溜溜地逃回家。≈lt;r≈t;≈lt;r≈t;近卫军是腓腓一手建立管理的，没有它就等于瘫痪。可是它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布偶猫的热情，迟迟没有露面。≈lt;r≈t;≈lt;r≈t;拖了好几天，腓腓下定了决心，要斩断布偶猫的幻想，否则近卫军就没有战斗力了。≈lt;r≈t;≈lt;r≈t;“喵——”腓腓极其冷漠朝着布偶猫叫唤着，大概的意思就是【拒绝】、【走开】、【别烦我】。≈lt;r≈t;≈lt;r≈t;布偶猫的异瞳泛着莹莹水光，叫声低沉婉转【臣服】、【热烈】、【渴望】。≈lt;r≈t;≈lt;r≈t;面对一只想上自己的母猫，腓腓有些束手无措。冷漠不理睬，劝退都试过了，布偶猫不为所动，腓腓总不能动手打人家吧？≈lt;r≈t;≈lt;r≈t;“粑粑，腓腓是在找个伴吗？那只猫好漂亮啊！”璐璐目露精光。≈lt;r≈t;≈lt;r≈t;徐其琛不由点点头，不管哪个角度来看，布偶猫的颜值都是非常耐打的，有一些高雅和贵气，又有一种落难公主的楚楚可怜。≈lt;r≈t;≈lt;r≈t;只是这些其实并不能打动腓腓，它可是高贵的狸族，血统比国外的布偶猫不知道珍贵多少，自然是对它没有任何兴趣。≈lt;r≈t;≈lt;r≈t;“为什么腓腓不搭理它呀？”璐璐看到布偶猫一味讨好，可腓腓始终不予理睬，不由问道。≈lt;r≈t;≈lt;r≈t;“大概…可能是腓腓不乐意吧。”≈lt;r≈t;≈lt;r≈t;徐其琛又不是腓腓，哪里清楚它是怎么想的啊。≈lt;r≈t;≈lt;r≈t;布偶猫侧躺下来，露出自己的腹部，哀婉地朝着璐璐叫唤着。≈lt;r≈t;≈lt;r≈t;腓腓翻了个白眼，它都努力地和布偶猫沟通了，可始终改变不了它的心意，这可如何是好啊。≈lt;r≈t;≈lt;r≈t;“渣猫！”璐璐看不下去了，冲过去把躺在地上的布偶猫抱了起来。≈lt;r≈t;≈lt;r≈t;腓腓很早就察觉到徐其琛和璐璐在附近，只是它没想到璐璐一开口就是斥责它，根本没有站在它一边的意思。≈lt;r≈t;≈lt;r≈t;徐其琛耸耸肩，爱莫能助。≈lt;r≈t;≈lt;r≈t;女人说是你渣男需要理由吗？≈lt;r≈t;≈lt;r≈t;不需要，所以腓腓你现在就是渣猫，石锤！≈lt;r≈t;≈lt;r≈t;“喵喵——”莫名被陌生人抱了起来，布偶猫不住地扭动着。≈lt;r≈t;≈lt;r≈t;璐璐柔和地抚摸着布偶猫柔顺的长发“别怕，不理腓腓，我带你回家哦。”≈lt;r≈t;≈lt;r≈t;腓腓的眼睛瞬间瞪大，这个麻烦它想尽办法想要甩开，你还把它带回家，那我还回不回家了？≈lt;r≈t;≈lt;r≈t;“喵喵！喵喵！”腓腓一溜烟跑到徐其琛脚下，蹭蹭徐其琛的裤腿。≈lt;r≈t;≈lt;r≈t;可不能惯着璐璐呀，绝对不能让布偶猫回家！≈lt;r≈t;≈lt;r≈t;徐其琛觉得好笑，把腓腓抱了起来“璐璐就是一时兴起，等她兴致过了，我们帮布偶猫找主人，把它送回去。”≈lt;r≈t;≈lt;r≈t;腓腓一听这主意好，可以一想到要和布偶猫同处一室，脑壳就无比疼。≈lt;r≈t;≈lt;r≈t;璐璐安抚着布偶猫，欢快地跑在前头，腓腓则是生无可恋地躺在徐其琛的怀里。≈lt;r≈t;≈lt;r≈t;“哎呦，新娘子进门了呀，哈哈哈——”≈lt;r≈t;≈lt;r≈t;腓腓一进门就听到孙晓菲的调侃，缩在徐其琛怀里面装死，对孙晓菲不理不睬。≈lt;r≈t;≈lt;r≈t;流浪了好久，布偶猫身上有些脏，璐璐放了一盆温水，想先帮布偶猫洗个澡。≈lt;r≈t;≈lt;r≈t;“喵喵——”没多久，卫生间就传来了布偶猫凄厉的嘶吼。≈lt;r≈t;≈lt;r≈t; 第214章 子贡赎人 “璐璐！做什么？”徐其琛赶紧跑进卫生间。 璐璐抬起头，一脸无辜，手里头还拽着布偶猫的长尾巴。 布偶猫脸上满是惊恐，整个身子紧绷成一个弓形，死死地趴在洗澡盆的边沿，死活不乐意到水里头去。 “洗个澡，整得像杀猫一样。”徐其琛蹲下来，帮忙按住布偶猫。 布偶猫本就有畏惧情绪，又被大力按住，反应激动了起来。 “喵~喵喵——”布偶猫奋力挣扎，溅起无数水花。 “腓腓！腓腓，进来！”徐其琛嚎了一嗓子。 门外腓腓装死，一点回应都不给。 “小猫崽子，不得了了。”徐其琛站起身来。 “蹦！蹦蹦！”腓腓感知到徐其琛出门的脚步，心不甘情不愿地跑了过来。 “喵！” 干嘛，很烦的好嘛。 看到腓腓到场，布偶猫的反抗弱了许多，异瞳直勾勾盯着腓腓。 果然是公主的性子，看到心仪的公猫，还是要维持一下自己的形象。 腓腓不屑地撇撇嘴，洗个澡咋啦，搞得要死要活的样子。 找配偶是天性，怕水也是天性，在布偶猫身上，前者压过了后者，璐璐抓紧时间赶紧给布偶猫打上泡沫。 布偶猫的毛发较长，容易沾上草屑和枯叶，看着挺干净，搓洗一番，正盆水都变得浑浊不堪。 它似乎有些羞愧，作为喵公举，这么脏是极其不应该的。 洗过澡，用吸水毛巾擦过，在烘好，布偶猫恢复了小公举的模样。 璐璐满心欢喜地抱着布偶猫，晃动一下，布偶猫的毛发就像是海草海草一样，随波摇摆。 “好顺，好好摸呀！”璐璐揉搓着布偶猫。 布偶猫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形象，哪怕心中有些不爽，没轻易地流露出来。 白音对布偶猫没有任何好感，在她眼中，腓腓是高贵的存在，而布偶猫只是不同的猫咪，以它平庸的身份，居然对腓腓死缠烂打，那简直就是挑战白音心中的等级体系。 在璐璐眼中可没有白音根深蒂固的那套，她只是觉得猫咪又温顺又可爱，手感好到爆炸。 “别摸了，再摸就要起电了！”徐其琛看不过去。 璐璐闻言抬起手，布偶猫的长发便被吸引了起来。 “哇——好神奇啊！”璐璐一脸震惊，“这是电吗？” “静电。冬天的时候你脱毛衣，有时候会感觉被刺了一下，那就是静电。” 家里头腓腓和白音对布偶猫是很反感，璐璐特别喜欢，徐其琛和孙晓菲则是无所谓的态度。 “喵——”腓腓跳到沙发上，直视着徐其琛。 “什么事？” 腓腓有些心痛，但为了表达自己明确的意思，选择花费一些灵力“你答应过的，把它送回去！” “那也得明天再说啊，大晚上我去哪找呀？” “喵！”腓腓撂了叫声，藏到窝里去了。 家里待不下去了，┭┮﹏┭┮ 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舔猫大概也是相同的解决。 腓腓对布偶猫实在是没有兴趣，面对布偶猫的纠缠，冷漠地用灵力竖起了屏障，布偶猫怎么都过不去，只能哀婉地叫唤几声，然后蜷曲起身子，趴着睡觉了。 白音还是心软，不待见归不待见，可也不能看着布偶猫睡在地板上，就让出了地毯的一小块，把布偶猫抱了过来。 布偶猫睡得很沉，一点感觉都没有。 一大早，徐其琛伺候好璐璐，送去幼儿园，回家就解决布偶猫的问题。 或许是是一起的缘故，布偶猫对白音很是依恋，只是眼神时不时好朝着腓腓飘去。 看样子它是没放弃和腓腓生一窝猫咪的想法。 徐其琛把布偶猫装到背包里“先从宠物店找起吧，那么贵的猫，吃穿用度肯定都是用好的，店里应该有印象。” 徐其琛踹踹猫窝“去不去？” 腓腓缩在窝里装死。 “不去也行，要是找不到猫咪的主人的话，我只能再把它带回来。”徐其琛有些唏嘘地说道，“那么贵的猫咪，放出去肯定被无良的家伙偷走。” 腓腓一想也是，自己在徐其琛身旁，还能当个监工，就慢慢地爬了出来。 徐其琛冷哼一声，朝着腓腓的大屁股就是一脚。 死破猫，还知道了谈条件。 腓腓肉厚，一点感觉都没有，扭动自己肥腻的腰肢跟在徐其琛后头。 布偶猫柔弱，想来是走不了太远，徐其琛就用导航软件寻找附近的宠物店，打算一家一家问。 布偶猫忍不得家，也只能这么个本办法。 连着问了两家，宠物店的老板只是夸赞布偶猫很漂亮，想要收下来，对客人有没有布偶猫丢失是一问三不知。 市面上血统纯正些的布偶猫动辄大几千，过万都是很常见的事情，宠物店的老板就想一两千收下来，狂赚一波差价，搞得徐其琛很是气恼。 好在到了第三家店，年轻的老板很热心，帮忙在顾客群里发消息，让徐其琛知道开宠物店的并不一定是只要铜钱，还有是真正爱好宠物的。 “喝点水吧，养猫的多会交流，如果是附近的人家走丢的，说不定会有消息反馈过来。”年轻的老板端了杯水过来。 天热，又跑了一圈，徐其琛还真有些口渴，就坐下来吹会空调，喝点水。 老板隔着背包的透明板逗弄了几下猫咪，猫咪心情不是很好，鲜有回应。 腓腓听着布偶猫快要有着落，心情不要太美丽，大大咧咧地跳上桌子，向徐其琛讨要些水喝。 “这只猫咪有些活泼呀？”老板看到腓腓的灵动很是惊讶。 “狸花猫，很普通的猫咪。” 老板凑过来细细打量一番，咋舌道“狸花猫可不是一般的宠物猫，它可以凶猛得像一只小老虎，也可以温柔得像贴心小棉袄，是一只可盐可甜的好猫咪。” 徐其琛瞥了腓腓一眼，这货大概就是料下猛了，咸得发齁，甜得发腻，清流当中的泥石流，不是一两句能够描述得了。 见徐其琛不是很在意，老板觉得自己的意见被忽视，强调道“国内对狸花猫不是很重视，可在国外就很稀罕了。以它的花色，没有几百美金可下不来。” 大概就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国内把折耳猫、布偶猫推崇不已，外国则是把狸花猫当个宝。 国外的月亮也有阴晴圆缺，和国内没有什么两样。 “有消息了！有一个客人说邻居家最近丢过一只布偶猫，还在小区里看到过悬赏，和这只长得非常像。” “有联系方式吗？”徐其琛站起身来。 “她和邻居不是很熟悉，平时没有什么接触，只有地址。”年轻的老板说着把手机凑了过来，让徐其琛自己看聊天记录。 徐其琛记下地址，向心好的老板道了谢，朝着地址赶过去。 走进小区，布偶猫似乎回忆起乐什么，在背包里面很不安分。 看样子没找错地方。 “别着急，很快就到了。”徐其琛加快脚步。 到了楼道里，徐其琛果然看到了张贴出来的悬赏通告，用的照片和背包里的猫咪一模一样。主人很阔气，只要是提供布偶猫的线索，就说重金酬谢。 重金有多重，徐其琛不太关系，能帮人家把猫送回来，也算是做好事。何况一旁还有虎视眈眈的腓腓，要是再把布偶猫留在家里，这家伙绝对会发疯的。 找到门牌号，徐其琛按下了门铃。 “谁呀？”门里传来柔弱的女孩子的声音。 徐其琛看向门上的猫眼，知道里头的住户正在打量自己，忙放下背包，举了起来“看一下，是不是你家的猫？” “刷——” 门打了开来，窜出来一个娇小可爱的女生，一把抓住背包“大白鲨，是你，真的是你啊！” 徐其琛一头黑线，这取名很彪悍呐。 那么温柔的布偶猫叫大白鲨，是为了凸显反差嘛。 “呜呜~不……不要意思，太……太激动了，还以为再也找不到它了呢！”小女孩不停地擦着眼眶，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理解，理解。” 说话的功夫，徐其琛瞧了瞧女孩的模样，二十岁出头，一米六的个子，素颜很能打，只穿了条居家风格的睡裙，倒是看不出身材怎么样。 “那……那您先进来做一下，我……我换一下衣服。”女生似乎察觉到自己的装扮很不合时宜，让出了空间。 徐其琛只觉得女生不怎么警惕，不过他身正不怕影子歪，倒也没说什么。 女生哒哒踩着拖鞋朝屋里跑，把徐其琛晾在门口。 徐其琛看了眼鞋架，都是女孩子的鞋子，也没有备用的拖鞋，估计是一个人住这。纠结了一会，穿着鞋就进了屋。 走了一上午，多少有点味，拖一下地板总比喷空气清新剂要简单点吧。 在门口餐桌配套的椅子上做了一会，换了身衣服的女生才走了出来。 很简单的白色体恤和牛仔内裤，一马平川，毫无亮点。不过好在颜值过关，看着赏心悦目。 “非常！非常感谢能把大白鲨送回来！”女生一上来就是千恩万谢。 徐其琛被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恨不自在，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应该的，应该的。”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好在背包里的大白鲨打破了气氛。 女生打开了拉链，大白鲨从里面窜了出来，跃进了女生的怀抱。 女生紧紧搂住大白鲨，下巴蹭着猫头。 “大白鲨，很有趣的名字。”徐其琛知道很破坏气氛，可实在是找不到话题。 “是吗？他们都说我取名太随意了，其实我觉得就很好听。”女生觉得自己找到了知音。 徐其琛咽了下口水，他就是客气一下，谁知道这姑娘是真不客气啊。 “能转账吗？我没那么多现金。”女生拿出了手机。 徐其琛挥挥手“不用了，大白鲨回来就好，以后注意一些，别在跑丢了。” 女生一脸郑重“您听过子贡赎人的典故吗？” 呵—— 徐其琛那么好为人师的性子，经典的故事怎么会不知道呢。 “取其金则无损于行，不取其金则不复赎人矣。” 女生没想到徐其琛知道这个典故，一脸兴奋“就是这个道理，要是你不收的话，以后就会有别的猫咪回不到主人那里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这都让您装了，徐其琛可咋办呢。 “你要真想给的话，意思一下就行。”徐其琛客气地说道。 女生眼中一道精光“真的只要意思一下吗？” 徐其琛有了不祥的预感，可是话都说出去了，只能点点头。 女生扫了下二维码，没一会徐其琛就收到了“188”的转账。 得，真是意思意思，不过数字还挺吉利的。 “正式认识一下，我是黄馨月。” “徐其琛。” “我们加个好友吧。”黄馨月有些不好意思，“最近囊中羞涩，回头我再给你发红包。” 徐其琛有些哭笑不得，这姑娘挺有意思的。 “红包就算了，你看好大白鲨就好。出去玩的时候，要给猫咪套上背带，不然猫咪玩性重，一不留神就跑了。” “不是出去玩的时候，是我在家的时候，大白鲨不知怎么就跑出去了，一只找不到。”黄馨月有些委屈地辩解道，“以前大白鲨很乖的，从不出门，也不知道那天怎么回事。” 加好友的时候，徐其琛注意到归属地并不是沪城，小姑娘一个人生活在沪城，已经够辛苦的了，善意一些吧。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徐其琛起身说道。 “嗯，我们再联系。”黄馨月摇摇手里的手机。 “大叔！”黄馨月喊住了徐其琛。 徐其琛有些疑惑地回头，就看到黄馨月笑着指了指地上的腓腓。 “带猫咪出来要记得带背带，你的猫不就没跟上你嘛。” 嘿，这姑娘。 徐其琛朝着腓腓招呼了一声，却喊不动它。 破猫，大白鲨在家里的时候，死活不要，现在要分开，知道留恋了？ 徐其琛走过去，正要抱起腓腓的时候，却发现它的神色异常严肃，盯着卧室。 “怎么了？” “喵——”腓腓朝着卧室叫唤了一声。 第215章 汉服 “瞄——”腓腓朝着卧室叫唤道。 徐其琛朝着卧室看了一眼“有东西？” 腓腓一脸凝重，点了点头。 黄馨月很是好奇“有什么东西啊？” “不干净的东西。”徐其琛自己感知不到，但是他相信腓腓的判断。 “那……那里是我的卧室……”黄馨月不明白为什么大叔说自己的卧室不干净。 她一个人住随意了些，可还是会偶尔打扫一下，不至于脏兮兮的。 “大白鲨是自己跑出去的？”徐其琛想到了什么。 “对，那天晚上我拿了外卖，没把门关好，它就跑出去了。” 徐其琛看了看大白鲨，它对房间似乎很是畏惧。 看这样子，大白鲨并不是自己想跑，而是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吓到了它，才慌不择路跑出了屋子。 大白鲨又不如腓腓那么聪明，跑出去之后就找不到回家的路，沦为了流浪猫。 “最近有没有察觉到什么怪事？特别是大白鲨走丢那几天。”徐其琛问道。 黄馨月很是迷惑，不知道大叔问这个干嘛。不过看到徐其琛面色凝重的样子，她努力地思索了一下。 “好像……好像那几天大白鲨情绪不太对，时不时会叫得很凄厉，我还以为它生病了呢。”黄馨月想起了什么，拍了下手“还有，大半夜它在我旁边不睡觉，叫得特别大声，我都被吵醒了。” “楼下的老太太一大早就跑上来，对着大门拳打脚踢，说是吵到她睡觉。” 年纪大了，睡眠本来就浅。猫咪凄厉的叫声穿透性很强，没把大门给踹开已经是很“慈祥”了。 “猫咪会看到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徐其琛幽幽地说道。 “看不到的？”黄馨月猛地往后退了半步，拍了拍飞机场，笑得很是勉强，“别……别开玩笑哈，哈哈~” 徐其琛摊摊手“你觉得我像是在说笑吗？” 黄馨月的声音大了起来，似乎是想要掩饰自己的心虚“可能就是大白鲨身体不好，我房间里，怎么……怎么会有那玩意儿？” 徐其琛微微摇头“猫的敏感度可要比人强太多，特别是晚上，感官能够注意许多我们难以察觉的东西。” “呵~呵~”黄馨月的笑容凝滞了下来。 “我能进去看看吗？” 黄馨月紧张地舌头有些僵直，可以两个字说得模糊不清。 徐其琛宁可了把手，黄馨月的卧室便展现在眼前。 凌乱的床铺，一半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书、化妆品和团成一团的衣物。 而在床的边上衣架上，则是挂着不少款式的古代服装。 “有点，乱，啊。”黄馨月只觉得眼红。 一个人在大城市生活，卧室就是极其私密的空间，黄馨月也懒得收拾，需要用的东西就摆在手边，乱是乱了点，可确实是方便不少。 腓腓缓缓地走进卧室，边走边嗅着气味。 能够躲过徐其琛感知的灵异存在，要么是实力强大，要么是隐藏能力极强，纵然是腓腓，也只是能够察觉到一点残留的气味。 跨过地板上的各种物品，腓腓在衣架前伏下了身。 就是这。 黄馨月是个汉服爱好者，四季款型都有，大多是做工精细，用料高端，气质华美。 “大白鲨之前没有出现过异常情况吧？” 黄馨月摇摇头“没有。” “走丢的那天前，买的是哪几件衣服？” 黄馨月对汉服极其喜爱，家里搞得乱，可是购买的顺序记得很清楚。 “之前有个汉服的展览会，买了不少。”黄馨月说着挑了几件出来。 徐其琛挑了一件，那在手中抚摸了一番，见黄馨月有些脸红，立刻想起天热还热，说不定这几件她贴身穿着。自己一个大老爷们闻女孩穿过的衣服，确实有些不像话。 想到这，徐其琛把腓腓招了过来，挨个把服装给它问一遍。 最终锁定了一套偏红色的齐胸襦裙，腓腓确定上来鬼怪的味道残留得是最浓重的。 襦裙采用的丝绸材质，手感顺滑，胸口的刺绣格外精良，不像是机器的那般粗糙。 “绣的是什么东西？”徐其琛感觉到刺绣用的针线似乎很不寻常。 一提到黄馨月的专业爱好，她情绪好了不少“古代的一种花，现在的说法应该是牡丹的一种。” “那倒是挺贵气哈。” “不仅是贵气，还很贵呢。这条裙子抵得上半个衣架，要不是我出价高，都买不到。他们家的汉服都是手工制作，而且是看身材。” “出得起价钱的身材不符合，身材符合的没我有钱。”黄馨月说着有些飘飘然。 什么叫做符合身材的没钱，以黄馨月的身材来说，作用一座飞机场，确实是没几个姑娘能够适合。 徐其琛面露黑线，这就是你重金酬谢只有188的理由吗？ 新一代年轻人的恶臭，在爱好上不惜付出一切，哪怕自己需要吃土维持生计。 “我要是说里面有浓重的鬼气，你会不会拿剪刀把它给剪了？” “鬼气，什么气？”黄馨月一脸迷惑。 “人有人气，鬼有鬼气，鬼怪在上面停留过，残留下来的气息。” “大叔，麻烦默念敬业友善，多念几遍。哪来的鬼魂呐？”黄馨月给自己洗脑，坚决不相信鬼怪之说。 “老夫子不曰乱力怪神！” 徐其琛笑了笑“完整的一句应该是子不语乱力怪神，非不语也，盖有未易语者耳。他从来不说怪力乱神，不是不想说，而是因为其中有不容易说明白的地方。” 在熟悉的领域被打败，黄馨月挫败感十足。 纵然是这样，黄馨月还是不信自己闹鬼，还把自己的猫咪给吓跑。 徐其琛无所谓她信不信，188的钱都收了，就顺手帮她解决一下问题。 要是回头大白鲨又被吓跑了，肯定会跑去找腓腓，那腓腓肯定会暴走。 徐其琛看了腓腓一眼，它也想到了这茬，所以才那么卖力。 “藏那么深，估计只是作为它附身的一个场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现身。” “喵~”腓腓表示赞同徐其琛的判断。 “看来得去把它找出来，不然迟早是个隐患。”徐其琛一时之间找不出襦裙当中的机关，只有解决了下了禁制的恶灵，才能一劳永逸。 “大叔，你在和我说话吗？” “额……”徐其琛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在和腓腓说话，要是黄馨月知道猫咪能够和人交流，那她的三观绝对会原地爆炸的。 “自言自语。” “咳~能带我去这条襦裙的店铺吗？” “他们是在活动的时候摆得摊子，具体的地址我得问问别人呢。” 汉服圈是个很奇怪的圈子。 起初不过是少数人的喜好，大多是自己制作，规模很小。随着文化的复兴，突然就火了起来。 人一多，圈子的各种乱象就都出来了。 首先就是定义问题，汉服按照广义定义应该是历史上的所有服装，可偏偏就有人不认可魏晋风襦裙为汉服，搭配要符合规定，汉服据对是不能搭配高跟鞋和运动鞋，必须是绣花鞋。 很多一早进入汉服圈的人都觉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些规则。 说到底就是汉服成了一门生意，有人借助各种认为制定的规则来抢夺话语权。话语权往往是和生意挂钩，圈子里自然就是各种诡异操作。 只有哪几家店出品的才算是正品，其它小店的就是山寨。这就很奇怪，几百年前的东西，连个版权都没有，凭什么来界定真假，也就是欺负老祖宗没法爬出来，否则非得把这些一门心思往钱眼里钻的家伙给抽死。 汉服的图案和元素多是来源于历史记载，那卖汉服的人就应该给文物缴纳使用费用，据为已有吃相极其难看。 黄馨月年纪不大，在圈子里也算有些江湖地位，很快就得到了店铺的具体位置。 路上，黄馨月和徐其琛吐槽圈子里的乱象，如果不是她的收入来源于当p主，很多粉丝都是看她对服装的解读来入坑的，她早就想退圈了。 徐其琛年纪大了，对年轻人的爱好很不感冒，就当个八卦听听。 林子大了之啥鸟都有，自古以来就不是新鲜的事情。 车停在一家民宿门口，院子里布置了不少历史元素，看着像是从历史当中穿越而来，颇有古风。 “挺其他人说，他们一直坚持手工制作，产量很低，因为极好的质量和独特的设计，每件价格非常高昂，可以说是圈子当中的奢侈品。” 那么大的民宿规模，哪怕是地段偏了点，可毕竟是在沪城，没有足够的财力，哪可能存在。 民宿楼上住人，楼下开店，一进门就能看到墙上挂着各种款式的服装。 “是预定了房间还是？”穿着素色袍子的年轻人走过来问道。 黄馨月从纸袋里拿出了襦裙“之前是在活动上买的，发现有缺损，不知道能不能帮忙修补一下。” 年轻人一脸不好意思“手工制作，难免会有些缺漏，要是有凭证的话，我们支持退款的。” “不用退，我挺喜欢的，就是看看能不能修补好。”黄馨月按照商量好的话说道。 “那稍等一下，我把老板喊过来，这条是他制作的，只有他能补。” 趁着年轻人去找老板的空档，徐其琛轻轻碰了碰腓腓，让它嗅嗅附近的气味。 腓腓在前厅绕了一圈，摇了摇头。 墙上挂着华美的服装都不存在鬼魂残留的味道，并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 “老板在后面，你们跟我来。”年轻人很快返回。 跟着年轻人穿过前厅，路过苏江南园林的院子，看到不少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正穿着服装在拍照，不乏有俊美的男生。 看样子爱好者非常多，本就是漂亮的模样，配上古色古香的服装，确实是赏心悦目。 只是不知道如果颜值不过关的人，有没有资格穿。 面对徐其琛的问题，黄馨月的表情就好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风气早就被带坏了！” “汉服的爱好本应该是大众的，积极向上的，不管男女老少都可以有这样的爱好，才能做好推广。” “可圈子里面总有些人对普通人挑三拣四，甚至还出现过当众辱骂一般人的事件，这么下去，路只会越走越窄。” 脱离群众的爱好，只是浮在空中的无病呻吟。黄馨月看得很透彻，只是既得利益者规模庞大，她只是一个做视频的p主，人言微轻。 大概只有这群得利者惹了众怒，圈子的风气才能清净些吧。 穿过院子，就是店铺的制作工坊，不少身着灰色的衣袍人在裁剪布料。 手工确实都是手工制作，但在徐其琛看来更多是一个噱头，提高售价。 除了少数人之外，人力不会比机器更出色，这帮制衣的人感觉更像是真人秀，向参观的人表明所制作服装的价值。 “老板在里面，你让他帮忙看一下。”年轻人恭敬地说道。 出了些质量问题，店铺没有推脱，这一点还是做得非常好的。 戴着眼镜的老板从里面走了出来，二十大几的年纪，现代的短发，白鹤汉服袍，广袖，谁看了都得夸一句翩翩少年。 老板接过黄馨月手中的襦裙，在腰间的位置摸了一下，笑道“确实是出自我手，不知是哪个地方有问题。” 黄馨月不由望向了徐其琛，路上说话的时候，也商量好是哪个地方出问题啊？ 徐其琛上前说道“我妹妹穿上的时候，总觉得后背硌得慌，不知道是不是裁剪和缝线的时候有问题？还麻烦你看一下。” 感觉这东西太个人，说硌得慌就是硌得慌，无懈可击。 论到瞎扯，徐其琛闭着眼睛都能随口胡诌。 老板愣了一下，只是买家找上门来，他还是得查看一番。 低头把襦裙翻转过来，放置在房间里的实木桌上，老板细细地抚摸后背位置，时不时还皱下眉头。 趁着老板忙得时候，腓腓伏在徐其琛脚下，外表看似在打瞌睡，实则嗅着房间里的气味。 “喵~”腓腓朝着徐其琛叫唤了一声。 徐其琛给了个眼神，腓腓肯定地点点头。 看样子，问题的根源确实是出在老板这个工作室里面。 第216章 财帛动人心 “老板，你这一手绝技是哪学来的啊？”徐其琛在工作室里踱着步，漫不经心地问道。 “兴趣而已，承蒙喜爱罢了。” “兴趣？我看是特别好，不然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顾客喜欢呢。” “啧啧，这一条就要一万多，简直就是一本万利。” 老板不由自主地皱了下眉头，觉得这位客人的攻击性很强，想着和气生财，便没有接话。 徐其琛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过这位老板，紧接着问道“如此多的款式，复古的点缀，是否也能光靠兴趣呢？” 老板被类似的问题问了好多遍，回答起来非常流畅“汉服说到底是在古代服饰的基础上，加上一些现代化的改造而已。大量的书画、雕塑，都是灵感的来源。” “奥~”徐其琛发出意味深长的声音，“难道不是谁教给你的吗？” “不对，应该不能说是人。”徐其琛猛地凑到老板的身边，“准确地说，鬼！” 老板浑身一抖，往后退了几步，撞在柜子上“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老板胡乱地抓起桌上的襦裙“裙子不卖给你们了，退钱，全额退款！” 黄馨月再傻，也能从老板怪异的举动当中察觉出一丝的端倪，更别说是老道的徐其琛了。 “现在可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命的问题喽。” 徐其琛说着从墙壁上挑选了几件各式的襦裙扯了下来“这几条，应该是它让你做的吧？” 老板着急慌忙地推了徐其琛一把“出去！来人！这有人捣乱，把他赶出去！” 一向情绪平和的汉服店老板极其败坏，外边几个裁减衣服的员工以为出了大事，快步跑了进来。 “老板，什么事！” “是这小子，对吧？揍他！” “……” 徐其琛伸了根手指头，摇晃了几下“世间那么美好，何必如此暴躁。” “你真想我把内幕广而告之？”徐其琛小声地对老板讲道。 老板心里有鬼，不敢声张，纠结了片刻之后，铁青着脸让员工退出去。 “老板？”员工难以置信老板的心意变化如此之快。 “出去！”老板脖子气得都涨红了一圈。 徐其琛像个没事人，看着闲杂人等都撤出工作室外，确保没有人能够听到工作室的谈话。 “你想怎么样！”老板低声地咆哮道，语气中是抹不去的愤怒和秘密被解开的羞恼。 “姓名，性别，年龄！” “你不是警察，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这些问题！” 徐其琛无趣地打着响指“我确实不是警察，你却是个罪人。” “我没有害人！” “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 “别告诉我这几条襦裙当中隐藏的东西，你一点都不知晓。” 老板像是被抽干了气息，瘫坐在椅子上。 “钱焦俊，男，28岁。” 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钱焦俊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老套的故事，徐其琛心里猜测出七七八八，钱焦俊只是补充了一些细节。 几年前，钱焦俊只是个刚入圈的汉服爱好者，他自己是服装设计专业出身，就把专业知识和爱好融合在一起。 只是之前汉服热潮尚未兴起，钱焦俊自己设计的汉服鲜有人问津，挫败感让他自暴自弃。 好在圈里面小姐姐不少，钱焦俊利用一些颇具特色的汉服，得了不少便宜。 颓废的状态，知道他收到了一套有点年代的服装。 毫无新意，服装里有一只女鬼，钱焦俊就被缠上了。 钱焦俊担惊受怕的过程中，发现女鬼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反倒是被它通晓古代服饰的本事所震撼。 自此从钱焦俊手中就流出了不少轰动的汉服款式，得到了市场的青睐，加上热潮兴起，钱焦俊的汉服生意快速扩张。 “站在风口上的猪，也能飞起来。” 钱焦俊一脸苦笑“猪是飞起来了，可这股风没那么简单。” 最初女鬼只是说是附身的衣服拥有独特的材质，要添加在新制的汉服当中。钱焦俊只是觉得奇怪，但在女鬼一贯的指挥下，他也没有多想。 当时的汉服圈不大，钱焦俊很快就得知一位汉服爱好者的惨死，一开始他没有联系起来，可当第二位购买了缝制上残片的女生无端死亡之后，钱焦俊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利诱，转变成了威逼。 “我……我真没想害别人的意思，都是……都是它逼迫我的！”钱焦俊痛哭流涕，把所有的错误推到了女鬼身上。 “那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它害人，从来没有尝试过？”徐其琛听到受害者的数量，气得吼道。 钱焦俊耿直了脖子，像是一只绝境中的公鸡“反抗，那死的就是我！” “难道没有我，它就不会害人了吗？” “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不要学会了几个词，就数落我，倘若是换成你，你可能会更不堪！” 徐其琛愣了一下“没有那么多如果，它估计也没有胆量来找我麻烦。” “把衣服交出来吧，剩下的我来处理。” 钱焦俊没有刚才的气势，有些哆嗦地从柜子的底层拿出来一个盒子，打开来之后，残破的圆领对襟长衣就展露了出来。 长衣上残存的鬼气很淡薄，不细致些，根本就闻不到。 “这个实力学别人出来害人，真不知道是不是打着灯笼去厕所——找死！” 长衣中升腾起一股雾气，穿着长衣的女鬼就现身了。 其貌不扬，放在光罗大众中没有一丁点的存在感。 “你的猫一踏进门的时候，我就有所察觉。”女鬼不屑地说道。 “不怕？”徐其琛眼角抖动了一下。 女鬼的淡定超乎他的想象，要么是它疯了，要么就是有足以翻盘的底牌。 女鬼的余光瞥向钱焦俊，后者双股打颤，脚边淌了一地液体，工作室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味。 “你以为靠着他们就能够摆脱我？”女鬼冷笑一声，“只有死，你才可能结束你的噩梦。” “别……杀我，不要杀我，呜呜……”偌大的男子汉，摊在地上无助地哭喊道。 “放心吧，我们在呢，你死不了。”徐其琛对钱焦俊的怂包样很是无语。 怎么说他在沪城修炼界也有些名号，加上腓腓这种贼厉害的吉祥物，徐其琛觉得灭掉这个嚣张的女鬼还是很简单的。 “我烟消云散了又如何？”女鬼肆意嘲讽道，“你知道我花费了多少功夫，才把我的魂魄碎片送出去。” “你杀了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 怎么那么熟悉呢？ “你从哪学会的？”徐其琛抑制住内心的狂喜。 女鬼见徐其琛表情管理失控，以为徐其琛是怕了，正要显摆一下，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什么情况？ 它没见徐其琛出手啊？ 徐其琛围着女鬼转悠了一圈，像是发现了宝贝玩具的小孩子，眼眸当中全是欣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想到你那么弱，居然会使用分身的本事，实在是太好了！” 女鬼被徐其琛的语气惊得有些胆寒，这人到底是谁，他似乎非常有兴趣的样子。 万宁困扰了徐其琛许久，再找不到本体的情况下，分身就像是杀不绝，时不时就会蹦跶出来。哪怕是个别分身想要脱离本体的控制，也被本体借助徐其琛的手给除掉。 这只把北方折腾得生灵涂炭的大鬼，就是仗着拥有不知其数的分身，才会如此嚣张。 徐其琛没想到能够发现另一个女鬼拥有类似万宁的本事，而且那么弱，估摸着从它身上能够找到破解万宁的法子。 汉服女鬼动弹不得，想要召唤分身，发现周身覆盖着厚厚的灵力护罩，屏蔽了它对外联络的途径。 它就像是摆在砧板上的鱼肉，随便徐其琛怎么宰割。 “我知道你是不会说出自己的秘密，哪怕我让你魂飞魄散，只要是其它分身还存在，你就不会彻底消失。”徐其琛点出了汉服女鬼嚣张的根源。 “嘿~我也不知道你能够轻易说出来，所以我会把你交给管理局。相信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我不着急，可以等！” 汉服女鬼自然是知道管理局的名号，正是因为如此，极度的恐惧吞噬了它的心智，意识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灵体。如果不是被定身符制住，此时可能是在不住地颤抖。 “大仙，谢谢！谢谢！” “我终于是摆脱了它！呜呜~”钱焦俊伏在地上呜咽道。 徐其琛眼中尽是嫌弃，语气冷漠起来“管理局会判定你的罪行，不要想着逃跑，就算能够逃出生天，那些尚未归案的分身决然是不会放过你的。” “相较之而言，管理局可能还安全些。” 钱焦俊是个小白，对灵体管理局完全没有了解，以为是和警察局差不多的机构，多少会**律，大不了是关几天，出来了还有偌大的产业。 解决了祸根，独享财富，怎么看都不亏，钱焦俊对徐其琛是千恩万谢。 实际上涉及到妖魔鬼怪，管理局的权限可要比警察局大多了。 以他为虎作伥、残害普通人的行径，管理局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能不能出来看造化，他的钱财多半是用来补偿那些丧命的可怜姑娘。 管理局的外勤很快赶到，查封了钱焦俊的店铺，把他带了回去。 汉服女鬼是寻找破解万宁的关键，徐其琛不放心，打算亲自押送到管理局。 “你还好吧？”徐其琛见黄馨月精神恍惚，关切地问道。 黄馨月呆呆地应了一声，许久才说道“刚……刚才我是在做梦吧？” 说话时，牙齿哆嗦的碰撞声非常明显。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大白天见着了鬼，那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整个心理都被阴影给遮蔽了。 徐其琛拍拍她的肩膀“不怕，治疗一下，这些都会忘掉，一切都会变好。” 黄馨月并不是坚强的人，根本就无法接受世间存在鬼怪，如果管理局不介入治疗的话，这些记忆会成为她挥之不去的噩梦，轻者疯疯癫癫，重则丧失理智。 处理后事，收拾烂摊子，管理局是专业的，把黄馨月交给他们，徐其琛非常放心。 “howoldaryo！”小四见到徐其琛的时候，一脸无奈。 “好事。”徐其琛把汉服女鬼交给小四。 “你确定猜得没错？”小四有些怀疑。 徐其琛摊摊手“那能找到更好的办法吗？” “至少从原理上，它的能力和万宁的非常相似。没有那种功法是无懈可击的，越是逆天的功法，破解之法可能就越简单。” 万物守恒的道理小四很清楚，像是万宁那种类似复制自我的功法，肯定也会有缺陷。 “只是……”小四有些为难，“这是它的保命之道，不上硬手段是不会开口的。要是弄坏了，咋办？” “坏了就坏了喂。” 徐其琛无所谓，听得汉服女鬼是愤怒到极点，又恐惧到了极点。 “本就是意外收获，能够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是最好，倘若是没能如愿，就当是为了那些死去的人祭奠。” 汉服女鬼的实力远不如万宁，所以它必须借助活人的灵魂来寄养自己的部分。有一点像是异形的繁殖方式，血腥又歹毒。相比较而言，万宁只需要耗费大量灵力，从本体分裂出一块，部分会通过吸收灵气、吞食鬼魂等办法自我生长。 当然了，两者都会伤害到普通人，充满罪孽。 小四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把汉服女鬼接了过去。 “魂飞魄散其实并不可怕，当一切消失就是终结。”小四的声音低沉，宛如是恐怖片中低沉的喃喃自语，“欲死不能，求生不得，在无尽中挣扎，想来你会喜欢的。” 管理局的特点就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内部的条例规定多如牛毛，询问室得遵守，很多时候对待修炼界的败类、恶灵，都会留个体面。 只是汉服女鬼很特殊，死亡对它来说是解脱，那样四散的分身就能够独立成型。既要让汉服女鬼的本体活着，还得问出涉及裂变的破解办法，是个极难的挑战。 嗷嗷待哺的老师傅们，已经很久没有“烹饪”过大菜，此时已经嗷嗷待哺地等待着“食材”。 第217章 魂兮归来 徐其琛本想要跑去旁观一下，被小四拦了下来。 “个人建议，还是别去，我怕你会有心里阴影。” “这么厉害？” 小四一想起询问室那群会微笑着刑讯的家伙，不由打了个摆子“比你想象中的要厉害许多，自管理局成立以来，进入询问室的嫌犯，没有一个不开口的” 哪怕是死，也得说实话才能好好死，询问室行事就是那么简单。 按照小四的说法，里头的家伙每一个都是心理变态，技能点都点在各种刑罚上，就算是高阶巅峰的修炼者或者恶灵进去，他们都有办法让其开口。 询问室可不是折磨**，那实在是太低级，大师傅们不屑于使用。他们擅长的是进攻犯人薄弱的心理，不管是修炼者还是妖魔鬼怪，都是有心智的，他们总是有办法触及到意识当中最薄弱的一块，然后用粗暴的办法将这块给捅破，直至犯人丧失抵抗意识，只求速死。 “真别去，里头的人看我一眼，我都觉得自己像是没穿衣服一样站在他们面前，没有一点秘密。”小四劝道。 好奇心是建立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否则那叫找死。 徐其琛只是想得到汉服女鬼口中的秘密，至于过程就是发生了什么，他就不去了解了。 “看样子它嘴巴很硬，要不你先回去，有了消息我就联系你。”小四有些无聊。 徐其琛也不愿意浪费时间，带着腓腓返家。 “怎么风尘仆仆的？”孙晓菲感觉到进门的徐其琛有点疲惫。 徐其琛把自己丢到沙发上“你可以理解为发现某个秘密过度惊喜之后的贤者时间。” 孙晓菲撇撇嘴，弄得那么高深做啥，就不能说人话吗？ 既然徐其琛没有明说，孙晓菲才不会遂了他的愿，八卦秘密究竟是什么。 到了放学时间，接回璐璐没多久，徐其琛就收到了小四的讯息。 在上古时代，灵气充沛，诞生了招魂的秘术。招魂，就是将死去消散的灵魂召唤回来，拼凑起魂魄，再利用傀儡术或者夺取肉身的方式，让亡魂复活。 招魂是中性的，但往往会导致歹毒的结果，不为主流所容，秘法逐渐流失。 有一个脑洞大开习得招魂秘术的家伙，逆转了秘术的施展流程，把聚集魂魄变成了拆分魂魄，已达到分身的目的。 只要是找到本体，用正统的招魂秘术，就能把有着微弱联系的分身集聚到本体之上。 管理局已经在汉服女鬼身上试验过，证明“魂兮归来”的秘术确实能够达到聚集分身的效果。 至于汉服女鬼的下场如何，徐其琛不用猜就知道已经被人道毁灭了。 小四附上了秘术的施展方法，毕竟万宁最想除掉的就是徐其琛，小四可不想这个大麻烦精阴沟翻船。 “魂兮归来！ 去君之恒干，何为乎四方些？ 舍君之乐处，而离彼不祥些。 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讬些。 长人千仞，惟魂是索些。 十日代出，流金铄石些。 彼皆习之，魂往必释些。 归来归来！不可以讬些。 ……” 徐其琛看着大段大段的文字，只觉得心里苦。 秘术有了，可哪里找万宁的本体呢？ 连想要反抗的分身都不知道本体在哪，又要让徐其琛去哪里找呢？ 小崽子，有本事你来找我，绝对让你有去无回。 徐其琛只能是心里放狠话，毕竟以万宁缩头乌龟的性格，想要找徐其琛麻翻最多也就是派个分身过来，它的本体才不会露面。 估摸着它也知道正统招魂秘术的存在，本体才不会出现。只要是本体无恙，它可以为所欲为，那些剥离的分身的生死，于它而言，只需要花费点时间，就能够再制造出来。 当初怎么会和如此麻烦的家伙杠上，徐其琛很是后悔。 璐璐不知道爸爸心中的懊悔，缠着徐其琛要去见小红帽。 “粑粑，你答应我的，大人可不能说话不算话。”璐璐大义在前，堵住徐其琛一切的推脱。 “小红帽她爸可没有我那么好脾气，你要是惹火了他，我可打不过。” “小红帽的爸爸怎么会为难我们呢，我和她关系那么好。”璐璐很自信地说道。 小家伙真的是不知者无畏，拥有神通的剑神二十年前平推管理局，还能够活下来，就已经是一个传说。 超强的实力就算了，像是大门派的底牌也有神通者，可年迈的他们哪个不是以仁慈的面目示人，努力维持着良好的想象，哪里像是剑神口无遮拦，毫无底线地威胁徐其琛这个小喽啰。 徐其琛实在是受不了小家伙的纠缠，不得已同意了下来。 想来以璐璐和小红帽亲密的关系，剑神不至于当着女儿的面动手，那么保命的底牌就有了。 …… 周六，十里岗公墓依旧冷清。 路上，徐其琛就察觉到不少中阶实力的炮灰，想必还会有不少高阶巅峰的高手暗中埋伏。只是越接近公墓，监视的力度越小。 剑神小试牛刀，远距离结果了窥探的高手，加之他始终没有踏出公墓的企图，监视的名门世家就把人员放到了外围。 “把东西都带齐，可别少了哪样啊。”徐其琛从后备箱拖出来大包小包，轻便点的就挂在璐璐的脖子上。 璐璐被压得低下了头，一脸的不忿。 徐其琛背着大包，抱起箱子，纵然是高阶实力，也有点吃力。 “别看我，你自己要来的，搬点东西怎么啦？” “哼！”璐璐默默地承受了下来。 和见到好朋友想必，吃点苦算得了什么。 “你怎么又来了？” 才踏进大门，就听到了剑神的咆哮声。 璐璐的修为刚刚入门，面色煞白，徐其琛赶紧放下箱子，护住了她的耳朵。 “前辈，我是带女儿来的，她和小红帽是好朋友，你可别吓到她，胆子小！” “她叫小卉，黄思卉，不是小红帽，再喊错，我就杀了你！”剑神黄慎的声音依旧狠厉，只是降低了声调，不至于那么刺耳。 徐其琛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瞬间就收敛起来，可不能刺激这个疯子，否则真可能不顾情面，当场格杀。 都是女儿奴，何必逞英雄。最讨厌就是这种要面子的爹，当什么还要立牌坊。 二十年前的沪城修炼界都清楚，黄慎这个王八蛋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剑神？ 不过是平推管理局之后的威名罢了。 舆论是会屈服的，就像是几百年前的国外变化的报纸标题。 第一天——“科西嘉的怪物在儒安港登陆”； 第二天——“吃人的魔鬼向格腊斯前进”； 第三天——“篡位者进入格勒诺布尔”； 第四天——“波拿巴占领里昂”； 第五天——“拿破轮接近枫丹白露宫殿”； 第六天——“陛下将于今日抵达自己忠实的吧黎”。 乳法了，乳法了。 走进平房，剑神黄慎依旧是嫌弃的厌世脸，觉得徐其琛就是过来破坏他和小卉关系的罪人。 “哇~好久不见了~”璐璐见着房间里的小红帽，直直地扑了上去。 “你怎么有身体了呀？”璐璐的小脑袋搁在小红帽的肩膀。 小红帽有些迷惑，可是熟悉的感觉又让她很是依恋。 徐其琛在旁边一脸嘚瑟，小朋友之间的感情，你个光会杀人的家伙是不会明白的。 璐璐触碰到实质化的小红帽，特别好奇“和以前好不一样啊，像是晓菲姐姐的那种感觉，那我们岂不是能够一起玩游戏了？” 面对热情的璐璐，小红帽有些木讷，不知道该怎么先回答哪个问题。 “见过了吧？滚吧！”黄慎冷声说道。 小红帽明白黄慎是要璐璐他们离开，眼神中很是不舍，可她不会表达心中的情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黄慎。 二十年前叱咤风云的黄慎也抵抗不了这般的眼神，只能是把头撇到一边。 “小卉是吧？叔叔给你带了好多东西。”徐其琛很明智地没有称呼小红帽，怕挑衅黄慎的神经。 一般的小女孩无法抗拒零食，可小红帽是个鬼魂，吃喝对它来说没有用处。徐其琛从大包小包里把洋娃娃、拼图等玩具拿出来，接着拆开了纸箱，里面是一台电脑。 “这些都是送给你的。”徐其琛笑着说道。 小红帽看了看光鲜亮丽的洋娃娃和不少漂亮的小衣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布娃娃，不由望向了黄慎。 她舍不得爸爸给他缝制的娃娃，可对洋气的礼物又有兴趣。 黄慎觉得在女儿面前，徐其琛抢走了自己的风头。只是女儿喜欢，他也只能憋住火气，默认手下这些东西。 “我们一起看佩奇好不好，这是我最最最喜欢的动画片了！”璐璐把电脑搬到小红帽身边。 也不知道十里岗公墓这有没有网络，徐其琛提前把不少动画片下载了下来。 黄慎在十里岗待了二十年，多少和外界有些脱节。看到轻薄的笔记本，实在是无法和黄慎记忆中的又打又精贵的电脑联系起来。 “我是佩奇，这是我的弟弟乔治，这是我的妈妈，这是我的爸爸……” 熟悉的声音过后就是歌曲，看到小猪踩泥潭，璐璐咯咯地笑了起来。 小红帽盯着屏幕，露出了笑意。 察觉到女儿难得地开心，黄慎慢慢少了些盛气凌人，平和了不少。 “让她们自己玩吧。”徐其琛朝门外走去。 黄慎看了眼小红帽，跟了出去。 “抽烟吗？” 黄慎接了个过去，徐其琛帮忙点上火，美美地吸了一口。 “味道淡了点。” 徐其琛吐了个烟圈“时代不一样了，人们的喜好自然也会变。” “过去是味道越重，越提神，现在是要少点尼古丁，好多活几年。” 黄慎眼睛微眯“要活久点，干嘛抽烟呢？” “个人自制力不同，有瘾。” 黄慎总觉得徐其琛话外有话，只是他没着急点破。 徐其琛见黄慎没顺着自己的话继续，只能是自己接下去“如今的修炼界变化太大，不知道前辈作何打算。” “就像是烟瘾，不管是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没多大改变。”黄慎把抽了一半的烟捻灭，“有人能够戒掉，绝大部分的人依旧痴迷当中。” 徐其琛大概明白黄慎的意思，他不想再掺和到修炼界当中的风风雨雨当中。所谓的烟瘾，指的就是对权力的痴迷。 能够进入神通境界的黄慎不是傻子，他自然是明白二十年前的事情有太多推手，自己不过是个棋子。 “树欲静而风不止，前辈应该知道神通境界的威力。” “矛盾还没大规模爆发，十里岗公墓这算是平静。等到双方打破头，就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想起前辈你了。” 黄慎的眼神锐利起来，压迫得徐其琛喘不过气。 “你大概是不明白神通是什么模样。” “那离我太远，可沪城不知前辈一个神通。在棋盘上，神通只是棋子。” “谁都想当棋手，甚至是想要把棋盘掀翻，可到头来，不过是重开一盘新棋罢了。”徐其琛强忍着不适。 躲是躲不掉的，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大屁股还是会露在外头。 “再说下去，你女儿可能得一个人回去了。” 黄慎收起了威压，徐其琛觉得呼吸通畅了许多。这并不是他态度缓和，而是坚定了想法，不会再听徐其琛劝说。 看在小家伙们的友谊，黄慎不会伤害璐璐，可徐其琛要是再撺掇他，就不要怪他痛下杀手了。 徐其琛暗暗叹了口气。 拉拢一个神通难于登天，徐其琛早有预料，只是临到此时，还是会有点遗憾。 “人魔蠢蠢欲动，只是很快就被修炼界镇压下去了。” “与我何干？”黄慎语气渐冷。 要是徐其琛嘴里再蹦出拉拢的话语，他可不会手下留情。 “那群家伙居然异想天开，想要给人造鬼魂赋予意识。” 黄慎神情一动。 困在十里岗公墓，黄慎的消息相对闭塞，加之人魔研究所的事情是绝密，他自然是不了解。 “人魔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想要突破天地法则，虽说没有成功，可是有不小的进展。” “意识都能够培养，**呢？” 第218章 两难 物质决定意识，意识反映物质。 先有物质、后有意识，意识是物质世界长期发展的产物；意识离不开自己的物质基础——人脑；意识的内容只能来自物质世界，离开了物质世界，人脑不会自行产生意识。 鬼魂的意识依附灵力而存在，当力量被打击碎之后，那意识也会随之消失。 从某种角度来说，人魔的研究没有毛病，他们制造出来鬼魂，可以作为容纳意识的物质依托。 那么倒推过来，研究可供意识存在的物质，明显简单了许多。 “意识都能够培养，**呢？” 对于黄慎来说，这句话就像是恶魔的呢喃，让他无法平静。 徐其琛稳坐钓鱼台，就等着黄慎开口。 饶是心智再坚定的人，遇到了心中所系，思维也是会乱了的。 黄慎呼吸有了一丝起伏，徐其琛知道他动心了，所以心就乱了。 “有办法？” “会有办法。” 黄慎吸了口气:“也就说目前没有喽。” “有需求才会有研发的动力。” 徐其琛不疾不徐地说道“管理局接纳一部分守规矩的鬼魂，不代表他们完全放心，否则也不会设置那么严苛的随机检查。” “拉一派打以及一派，不至于把所有的鬼怪都推到敌人的位置。” “态度决定了政策，管理局自然是不会为鬼魂考虑，给他们制造出**来。” “没有，不代表技术不成熟。人魔都能够研制出人造鬼魂来，管理局努努力，造出一具身体还不是小事。” 徐其琛并没有跑火车，克隆技术很早就有，利用动物培养人体组织也有不少成功案例。迟迟没有往下走，只是过不了世俗的道德观念。 科学是中性的技术，但如果模糊了道德的边界线，对于整个社会来说就是伤害。 拉拢一位神通境界的高手，想必会有不少势力愿意为他开这个口子。 黄慎没有立刻答应下来，他需要更多的信息，否则很容易做出错误的决定。 徐其琛没指望剑神能够激动万分，磕头拜码头，能够动摇他的心神，说明策略没问题，那就足够了。 在风中吹了会，带走身上的烟味，徐其琛和黄慎才回到房间。 和出去时候不同，黄慎有些心事重重，徐其琛变得泰然自若。 两个小姑娘乖巧地看着动画片，没察觉到两位大人的变化。 “璐璐，该回家了。”徐其琛笑着摸摸璐璐的头。 “不嘛不嘛，还没看够呢。” 小猪佩奇她都看了好多遍了，哪里会没看够呢，只是舍不得和小红帽分开而已。 小红帽显得沉稳许多，眼神中很是依恋，却没有开口。 “下回我们再来吧。”徐其琛劝道，“何况我在电脑里下载了通讯软件，回家你可以和小卉视频啊。” 璐璐不是很情愿，但她察觉到徐其琛语气中的不容拒绝，只能是点点头。 “有空的话让管理局帮忙拉一根网线吧，现代社会没有网络比受刑还要痛苦。”临走的时候徐其琛撂下一句话。 黄慎还沉浸在给女儿造一个**的想法中，反应有点呆滞。 他看着坐在电脑前的小红帽。 灵体实质化，只是让鬼魂能够接触到现实事物，可总归不是人，没有人的血肉，没办法品尝美食，没办法哭泣。 要是小卉能够像徐其琛说得那般，成为一个真正的人，那黄慎觉得让他做什么都成。 他的心中一片火热。 …… 回程途中，徐其琛瞥见路边有人招手。 “你怎么在这？” 伍侠坐在了副驾驶位置“怕你一不留神被剑神给杀了。” 徐其琛启动了车辆“我带些东西给他而已，纯粹一片好心，他不会恩将仇报吧？” “你那么好心？”伍侠很了解徐其琛，他可是个不见鱼儿不撒饵的主，会突然那么好心？ “何况还带着璐璐，我是不信的，除非是你疯了。” 黄慎的脾气说变就变，徐其琛哪怕为了某个目的拿自己冒险，也不会带着璐璐。 小家伙可是比徐其琛生命还要重要的存在。 “剑神的女儿和璐璐相熟，他在发疯，也不至于对璐璐下手的。” 伍侠清楚小红帽的存在，徐其琛没必要遮掩。 “有什么成果能够分享给我听听吗？”伍侠仰靠在靠背上。 “一丢丢，还没影的事情，就不打搅您这位大神了。” 伍侠听出语气当中的阴阳怪气，心中不由有些火气。 “说人话！” 徐其琛目视前方“你是站在管理局还是伍家的立场和我说话。” “管理局！” “那你是要和伍家断绝关系吗？” 伍侠的声音大了起来“为何我就要和伍家断绝关系？” “我们都清楚，沪城修炼界的洗牌是迟早的事情。” “二十年前，伍家能够找到黄慎这个冤大头当做大手，把敌对势力和竞争者打压下去。如今，伍家还能找得出第二个冤大头出来吗？”徐其琛没有留情面。 从伍侠出现在半道上，徐其琛就知道是十里岗公墓外围的监控人员给她的消息。 既然她强势地站在管理局一方，那么心中就是伍家的一员，没有什么好辩驳的。 “为什么伍家和管理局不能和平相处下去？”伍侠质问道。 徐其琛呵呵一笑“这不该来问我，你清楚答案的。” 伍侠陷入了沉默。 伍家家族、青云门门主、沪城管理局局长，当三者一体的时候，伍侠的父亲便拥有了沪城修炼界最大的权势。 但至于切割了任意一个身份，其它两个身份瞬间就会被摘除。 家族内部有旁支跃跃越试，青云门内也有不少其它势力的内奸，管理局内部更是有不少人虎视眈眈着局长之位。 其他名门世家能够承受得了失败，大不了就是丢几个有分量的人物把罪名担下来，想来上级为了平衡各方力量，不至于赶尽杀绝。 想当初如果不是黄慎这个不稳定因素把砍去了大堆的人头，伍家想要掌控管理局绝不会那么容易。 可要是伍家她爹失败了，伍家、青云门和管理局会毫不留情地把她踢出局。 一枚弃子，甚至是自己的命都没资格做主。 伍侠不想要背叛管理局，又不愿父亲遭受苦难，极其矛盾的她才会第一时间来找徐其琛。要是徐其琛能有办法说服剑神，伍有德有了他的帮助，稳住局势的把握就会高些。 徐其琛最讨厌的就是被当成棋子，不然对待伍侠不至于如此恶劣。 伍侠一脸失落，坐在副驾驶沉默不语。 “我……我该怎么办？”伍侠迷茫地问道。 “脚踏两只船，如何才能不翻船?讨好两方都是极难的，何况是在多方势力围绕的鸡蛋上跳舞？” 徐其琛暂时还是局外人，看得要通透些“守住伍家，就能够稳定住门派。” “有了家族和门派的底气，就算把管理局丢出去，你爹也不至于沦为丧家犬。” 什么都想要，就什么都得不到。 管理局局长是个烫手山芋，看似美妙无比，实则万分凶险。 伍侠知道徐其琛是想让她劝父亲退一步，以退为进，至少是被让战火第一时间点燃。 “没用的。”伍侠沮丧地说道。 徐其琛能够想明白的事情，伍侠早就试过了，换来的只是伍有德幼稚的评价。 二十年的时光，族长、门主、局长身份的合一，是伍有德最大的依仗。 家族、门派和管理局内部不少的追随者是因为三重身份合一的原因才依附于伍有德，如果他把局长之位丢出去，纵然能够让他免于被直面冲击，可在其它恶犬争夺局长这根骨头的时候，家族和门派内部就会先乱起来。 就算伍有德有所防备，能够稳住家族和门派，那必然会让手中的实力大幅跌落，不再有实力把局长之位抢回来。 何况请辞局长之位，让沪城乱起来，上级还会同意他来收拾这个烂摊子吗？ 想必，会把他第一个排除在外。 伍侠和父亲的矛盾就在于，伍侠想要保住父亲的安危，而伍有德在乎的是手中的权力。 世间的人，尽管奋斗的目标不同，但都逃不脱名利二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利益是生存的基础即使是出家人，也必须“衣食住用”四事具足才能安心修道更何况凡夫都是血肉之躯。 伍侠夹在中间，极其难受。 徐其琛叹了口气，伍侠武力值极高，天赋时间少有人能够匹敌，可她社会经历太少，在抉择面前，畏缩逃避难以避免。 徐其琛是牢牢绑定在伍侠身上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可不信那些名门世家在打倒伍有德和伍侠能够大大方方地对自己网开一面。 “黄慎想要让小红帽有一个身体，我想凭借伍家现在的实力，应该不难吧？” 伍侠不解地望向徐其琛，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又变了心意。 “别看我，脸上看不出花来。” “麻烦你清楚，你的优柔寡断害得不止是你自己，还有很多人。”徐其琛语重心长地说道。 “嗯。”伍侠重重点了点头。 呵~还有点可爱呢。 “提前说清楚，就算帮了忙，以黄慎的脾气来说，也不一定会站队。” “我明白，至少保证他不会站到对面去。” 接下来的路程，话题轻松了许多，不再那么剑拔弩张。 当了小半路透明人的璐璐也能撒撒娇、卖卖萌，想在伍侠这减轻点修炼强度。 不管外头局势如何，璐璐的修炼进度决不能受到干扰，这一点上徐其琛和伍侠态度一致，璐璐沾不到一丝便宜。 回到家中，徐其琛懒懒地躺在沙发上。 脑力劳动也是劳动，整个人都很疲劳。 高阶修炼者在世家名门的碰撞中，也就是个炮灰，想要存活下来，徐其琛要付出得太多太多。 徐其琛的情绪难免会影响到白音和孙晓菲，只有混吃等死的腓腓一切照旧。 “喵——喵喵——”腓腓跳到沙发上，在徐其琛身边绕着。 壮实的尾巴扫了扫去，徐其琛的露在外头的胳膊痒痒的。 “什么事？”徐其琛伸手把猫咪撇到一旁。 “喵喵~”腓腓不依不饶。 “没空猜，说话！” 腓腓翻了个白眼，知不知道说一次话要用多少灵力？ 败家子。 不过徐其琛摆出一副懒得搭理地样子，腓腓只能心痛地挤出了点灵力。 “家里没吃的了！” 徐其琛一屁股坐了起来，睁大眼睛盯着猫咪“你是猫还是猪啊？” “几大包猫粮，一整箱的猫罐头都干没了？”徐其琛难以置信。 又想猫干活，又不给猫吃饱，哪有这般的好事。 腓腓本喵对猫粮和罐头兴趣不大，都是作为近卫军的伙食。 春天的时候，很多小动物急不可耐，自然就会发生不少符合规律的事情。猫咪的孕期本来就短，过了夏天，就有更多的流浪猫出现在小区。 近卫军来者不拒，规模快速扩张，这可苦了近卫军的主帅兼后勤部长。 供养一只喵咪队伍，耗时耗力，腓腓的睡眠都不够，黑眼圈都要出来了。 皇帝还不饿差兵，流浪猫近卫军很大程度减少了小区的灵异事件，给徐其琛提供了足够的预警，花点钱买安全，徐其琛还是舍得的。 掏出手机，下了个大单，正要结算的时候，腓腓把爪子伸了过来，挡住了徐其琛的手。 徐其琛见腓腓的爪子指着数量“这还不够？” 腓腓摇摇头。 你可没讲过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那帮小喵崽子可不是一般能吃。 要是只有这点量的话，回头它可能又得跑过来找徐其琛拨粮草。 想要让徐其琛花钱，就像是割肉一样疼，腓腓觉得太难了。既然都得疼，一次性疼到彻底，肯定要比多次疼要好点，还省得它卑微地过来讨要。 徐其琛吐了口气，把数字翻了个倍，见腓腓还在摇头，暴脾气就上来了。 “你到底招了多少猫啊？” 腓腓偏了偏头，示意徐其琛跟他去看看。 徐其琛麻溜地爬了起来，自己花的钱，好得也看看近卫军什么规模了。 第219章 大局为重 “喵——” 一声穿云喵，千军万马来相见。 小区的角落里，陆陆续续赶来各个品种的猫咪，数数有三四十只，角落显得就有些狭窄。 与普通的流浪猫不同，这些猫咪要精神太多，毛色有光泽。 其实近卫军的任务很简单，轮班盯梢，任务轻，伙食好，养了不少肥膘出来。 “怎么那么多橘猫？”徐其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十只橘猫九个胖，还有一个压倒炕。 橘猫赛(￣(oo)￣)可不是说说而已，那是真的胖。 胖就算了，橘猫凭借着可爱的模样，流浪的时候也有比其它猫咪更高的存活率。能吃能生，数量不多才有鬼呢。 “你是真的牛！”徐其琛朝着腓腓比了个大拇指。 那么多橘猫，那些猫粮居然能够撑到现在，腓腓的管理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 徐其琛算了算，订单的数量要翻两番，估计也就勉强能够让这只小部队支撑到过冬。 能吃不是问题，干活就成。 三四十只猫咪对于偌大的小区来说只是沧海一粟，花坛、井盖、楼道间，都是他们藏身的地方，并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腓腓很着重培养他们的纪律，白天除了必要的值班之外，都在睡觉，等到了住户很少活动的深夜，这些近卫军才会从黑暗中出来。 经过腓腓的教导，它们就是小区黑夜的守护者。 “喵——” 腓腓一声令下，近卫军分头撤退，次序井然。 “干得不错，晚上给你单独做个菜！”徐其琛心情不错，摸摸腓腓的猫头。 猫咪一脸的得意，觉得过程当中的辛酸也能够忍受。 “不过猫咪的数量还是得控制一下，不然来年小区里头就剩下它们了。”徐其琛觉得这个问题得注意。 在日常生活当中，流氓猫流浪狗是很常见的，有时以爱之名喂养小区内的流浪猫，不仅会给流浪猫带来伤害，也会给我们造成伤害。 长期定时定点对流浪猫的喂养会导致猫的聚群，给小区住户生活带来不便。猫的存在很有可能对弱小的婴孩老人及孕妇造成威胁，捕食是猫科动物的天性，朝着人脖子扑一下，后果很严重。 更别说到了特殊时期，大量的母猫都会发出与往常柔和的“喵喵”声不同的叫声。 到了后半夜，小区里的流浪猫便开始集体发声。有时叫的声音小，有时叫声很是凄厉，在原本寂静的夜里，听起来特别恐怖。 腓腓的近卫军有纪律，但生育繁殖的天性是无法制止的。在没有节育的情况下，会疯狂地繁殖，发育正常的猫7-10月就能生娃。 更特殊的就是猫咪的生育方式，母猫在交配之后，会引起卵子破裂，接着再与第二只雄猫交配，会双重受精。 猫咪一次生育的时候，出来的小猫花色不一，真不是打印机墨水出问题，而是母喵出了轨。 条件允许，母夜猫一年生个十几二十只小猫跟玩一样，到了明年小区里头都是猫，可不是胡乱猜测。 徐其琛对大橘猫尤其重视，能吃能生，以几何级数繁衍的话，再大户的人家也承受不住啊。 腓腓不知道徐其琛要对它的近卫军下手，只是奇怪徐其琛回家的路上有些心不在蔫。 坐在电脑面前，徐其琛查阅了一下相关信息。 猫咪体内外驱虫花费较小，少则几十，多则一两百。狂犬疫苗稍微贵点，国产的不必进口的效果差，咬咬牙还成。 看到绝育手术，徐其琛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沪城的宠物店贵得不像话，母猫大概一千左右，包括术前检测、、呼吸麻醉、手术费用、3天点滴。 公猫的话相对便宜很多，大约在500元左右，公猫绝育时间相对母猫短，采用的是注射麻醉，一次点滴就好。 小城市的价格大概能够打对折，三四十只猫算下来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腓腓见徐其琛在电脑前抓耳挠腮的，有点好奇，轻手轻脚地攀上桌子，凑过去看了一眼屏幕，顿时犹如雷击。 我，为啥他要看这些内容？ 腓腓只觉得某个部位凉飕飕，赶紧从桌子上蹦了下来。 “嘣——” 掷地有声，一听就知道是只胖猫。 “喵喵——”腓腓一半惊恐一半愤怒地叫唤道。 徐其琛瞥了眼地板上弓着身子，竖起尾巴的猫咪，不知道它突然那么生气。 “腓腓被你看得东西吓到了。”孙晓菲很好地说出了腓腓的心意，节省了猫咪不少的灵力。 腓腓猛地点头，大家相处得很好，它也没做什么坏事，怎么就想到看去势的东西呢。 徐其琛笑了笑“不是给你的，是你手底下那些猫咪的。” “不加控制的话，回头小区都要被填满了。” “喵喵喵喵——” “说人话，我又不懂猫语，叫唤再多也听不懂啊！”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它们，它们可是给你卖力的！”腓腓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质问道。 徐其琛耐着性子把放任流浪猫生育繁殖的坏处和腓腓解释了一下“何况做绝育对猫也好，不至于到了特殊事情，受到折磨。” 如果公猫没有绝育，闻到母猫的味道，可能会有到处尿的现象，宣布自己的地盘，显示自己的雄性荷尔蒙。当年龄大了也有可能会得癌。母猫不绝育发情的时候会到处蹭，撅屁股，在发情期间母猫是很难受的，而且如果不让它生育老了可能也会有子宫蓄脓、乳腺肿瘤等问题。 徐其琛把权威兽医的解读给腓腓看，并且搜索了一些癌变的图片，腓腓有点心里不适。 “可……可自然当中，就不存在这种情况啊！”腓腓觉得兽医的说辞，只是在给自己拉拢生意罢了。 徐其琛叹了口气“人类占据了世界的主导，能想明白吗？” 屁股决定脑袋，徐其琛作为人类出发，认为绝育对流浪猫有好处。而在腓腓看来，做绝育手术是很不喵道的。 其实换个思维，假设喵星人占据了世界，真正成为了人这个物种的主子。在把人类当成宠物的情况下，喵星人为了不让人类繁衍过多，控制人口，也会选择绝育来控制住人类的数量。 腓腓能够想明白，但却接受不了。 那些流浪猫投靠自己，却要遭受去势的痛苦，腓腓觉得很对不起它们。 “事物总是有两面性的，如果它们不加入近卫军，在外流浪的话，哪来的充足的猫粮？等到了冬天，连个暖和的地方都没有，可能还没来得及繁衍呢，就被冻死在外面了。” 哪来的和平共处，人类口中的仁义道德，不过是在保证自己活得逍遥的时候，将手中的资源按着心情赏赐给别的生物罢了。 如果熊猫不是那么可爱萌哒哒的话，哪里会被保护起来，早就灭绝了。 走向极端的动保人士为什么被主流唾弃，就是因为他们想要强行把物种拉到一个地位，甚至是高出人类，脑子正常些的，都不会同意。 腓腓解不开心结，闷闷不乐。 徐其琛说服不了它，便合上了电脑，暂时把这事情往后拖拖，看看有没有双方能够接受的办法。 白音听完徐其琛和腓腓的谈话，脑子里面一团浆糊。 她是猫妖，猫修炼成的人身，正好是夹在中间，心理上是偏向腓腓，可当徐其琛问了句为什么修炼成人身，不是狗身、鱼身之后，她就彻底凌乱了。 并不是说人类最适合修行，其实很多贴心自然的生物更能够炼化天地灵气。 只是因为人是地球子民当中最厉害的存在，在弱肉强食的思维下，妖魔鬼怪才会以人形为变换的依据。 如果未来有个研究修炼的学科，这里头的知识点能够写一篇《论修炼化形以人为主的社会因素和个体心理》。 为了安抚一下情绪低落的腓腓，徐其琛晚上特意做了道糖醋鲤鱼，整整一天食不知味的腓腓吃得很香甜，一番苦干之后，盘子里面就剩下鱼骨头了。 吃饱喝足的腓腓选择了妥协，徐其琛也后退一步。 征求近卫军成员的意见，愿意遵从的留下来，不愿意的话可以离开。留下来的分年龄进行去势，还没有生育过的暂缓，给它们为喵父为喵母的机会，生育过的流浪猫就要进行绝育，防止患上其它疾病。 妥协的结果充满了无奈，腓腓觉得已经争取了极大的权益，总比会在外头挨饿好多了。 狸族在历史上煊赫一时，短时间内就衰弱，只能缩在小世界里苟延残喘不是没有原因的。说到底，玩计谋和玩脑子，它们真的是比不了人类的先辈。 说不定什么时候喵星人彻底觉醒，积攒力量，利用人类当中把猫咪的性命看得比自己还重的人作为内应，一举推翻人类的统治。 人类流浪的地点徐其琛都考虑好了，就在澳洲圈块地养起来，模样好些的才有资格到大陆上成为猫奴，否则就在沙漠里头等死。 ………… 家里头非常安静，徐其琛、白音和孙晓菲都是冥想的状态，炼化着灵气。 灵气复苏的速度越来越快，能够察觉到浓度的提升，想来再过几百上千年，就能够到达灵气巅峰的状态。 一番炼化下来，徐其琛睁开了眼，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又茁壮了不少。 “呼呼~” 房间里只有腓腓这只懒猫的呼噜声，大半夜不睡觉解决近卫军绝育的问题，它可是耗尽心力，要是白天再不补觉，模样就要变成熊猫了。 只是哪怕是在睡觉，腓腓周围的灵气还是朝它身体里钻。徐其琛不打不感慨，妖族的修炼确实要比人顺利太多。 人类的修炼几乎是逆天而为，妖族当中几乎是顺势而为。真不知道祖先们吃了多少苦，才占据了这个花花世界，不至于后代被丢到澳洲圈养起来。 想想那地方高温缺水，茂密的橡树和懒懒的不好吃的考拉，一场大火就能够烧小半年，真正诠释了水深火热的意思。 伸了个懒腰，凭栏眺望，徐其琛看着楼下的小花园，觉得缺了点什么。 徐其琛想了想，缺了中豪迈。那种能够像璐璐吹牛的豪气这片江山是你爹我打下来的！ 楼下溜达的大爷大妈显然不会捧场，要是徐其琛打个招呼，说不定还会被问候一下家庭情况。 徐其琛决定去璐边小店晃悠晃悠，感受感受打下来的江山。 璐边小店是徐其琛创办的没错，可他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搞得不少新来的服务员都不晓得有这号人物，以为自己的老板是常来店铺视察的江芷寒。 幸好分店的店长在第一家门店干过，认出了徐其琛，否则徐其琛就得感受一下打下来的江山不认识自己的尴尬。 “营业额总体来说符合预期，只是大量的分店摊薄了客流，和之前是比不了。”店长很老实地说道。 徐其琛点点头。 想当初第一家门店的时候，有不少食客是横穿一个区，就为了能够吃上一口，现在分店开到家门口，自然不会再花那么多路费。 “不错，做得很好嘛！” 在店里转了一圈，徐其琛表示非常满意。 用餐区干净整洁，厨房区秩序井然，最重要的是服务员的态度，徐其琛和顾客聊了几句，对这方面他们毫不吝啬夸奖。 “好好干。”徐其琛开始满嘴跑火车，“海滴捞为什么能够做到上市？” 没等店长借口，徐其琛自顾自地说道“就是因为服务！” “口感上，璐边小店不说甩几条街，遥遥领先是一点都不夸张。只要是保持好服务态度，等我们那天进军火锅领域，肯定能够把海滴捞给干下来！” 新店长面色古怪地看着夸夸其谈的徐其琛，果然还是老板能扯呀。 一个不能扯的老板，绝不是一个好老板。一个不能给员工画大饼的公司，不是值得追随的公司。 说大话不要钱，这都吝啬的话，公司给的待遇可想而知。 “叮铃铃——” 徐其琛扫了眼号码，立刻把不可一世的表情收敛起来“喂，江总，有何指教啊？” “呵~”江芷寒一声冷笑，“我是想问问徐总有何指教才对。” 徐其琛能够感觉到对方咬牙切齿的情绪。 第220章 闹事     自觉亏欠了江芷寒的徐其琛屁颠屁颠地赶到金鑫集团的总部，一脸殷勤。     “特地用秘方调制的汤，补身体！”徐其琛笑呵呵地把保温壶递了过去。     一般炖汤需要个把小时，但利用灵力加温，制造出高压的情况，能够把这个时间缩短到十几分钟。     盖子打开，浓郁的香味散开，江芷寒冷峻的脸舒缓了不少。     她不清楚灵力在烹饪上有这般运用，以为徐其琛安抚她，特地花了不少时间给她炖的汤。     南方的汤拥有悠久历史，是传承数千年的食补养生秘方，慢火煲煮，火候足，时间长，既取药补之效，又取入口之甘甜。     俗语说：“宁可食无菜，不可食无汤。”更有人编了句“不会吃的吃肉，会吃的喝汤”的说法。     煲汤的炊具有讲究，用的是厚厚的沙锅。汤则慢慢煲，煮熟后还要小火焖四五小时，认为这样才能原汁原味。     江芷寒拿着勺子在保温壶里翻动了一下，土鸡块，茶树菇，花旗参贝母、红枣，还有不少墨绿色的野菜干。前面的材料都是传统汤，最后的野菜干则是点睛之笔。     充足的天地灵气，与人体相贴合，因此多了几分别样的鲜美。     “你是想补死我吧？”江芷寒的语气依旧生硬，可身体诚实得很，小口小口地嘬着汤水。     汤很稠，很浓，很有味道。     徐其琛讨好道：“江总近来费心，多喝点补补身子。”     “可不能因为璐边小店的生意，劳累过度。”     暖心的话谁都爱听，江芷寒哪怕知道徐其琛只是哄她开心，嘴角依旧露出些许的愉悦。     “那就罚你每天都煲汤给我。”     在南边，这几乎是相当于表白的话语，徐其琛没办法接话，只能是装聋作哑糊弄过去了。     热汤入肚，江芷寒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晕。     “咚咚~”     秘书敲门进来，闻到了香味，忍不住嗅了嗅气味。     “江总，有点事情汇报。”     江芷寒接过文件，扫了一眼，推到了徐其琛面前：“店里的事情，既然刚才你说不想我多费心，那这件事情就你来处理吧。”     徐其琛就是客气客气，哪知道江芷寒真就很客气。不过璐边小店毕竟是自己占股多的公司，什么都不干实在是说不过去。     扫了一眼文件，是某家分店有人碰瓷。     店员反应，有顾客上门闹事，说是吃了璐边小店的麻辣烫食物中毒，人快不行了，要求赔偿。     干餐饮的，就算是有在严格的管理，出现这种事情在所难免。     不过闹事的人集结在分店门口，店长提出了协商，对方始终是不愿散去，给分店的生意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食物中毒的顾客是昨天晚上用的餐，闹事的人是上午找上门来的。”江芷寒看了眼时间，“想要事态不发酵，你最好今天能把事情解决掉。”     “不派个人帮忙？”     江芷寒把脸朝旁边一撇：“自家的店，自己想办法。”     “公关的人才是金鑫集团的，我总不能损公肥私吧。”     徐其琛明白江芷寒是不会出手，看来得真正的老板出马了。     在互联网时代，对于企业来说，危机一旦发生，其破坏性能量就会被迅速释放。如果不能及时化解，危机就会快速蔓延、发酵，短时间内就会成为舆论热点，给企业品牌形象造成巨大的冲击。     所以应对反应一定要快，快速回应本身就可以给消费者一种有问题尽快解决、不逃避的负责任形象。就像是之前有朋友圈造谣肉松饼里面塞得是棉花，就是一场小型的公关危机。     肉松饼店的老板显然并不谙于此道，等到舆论发酵起来，自己的店就被所谓“正义”的人围攻，生意一落千丈。     哪怕后来有媒体辟谣，给出了真相，可经过谣言狂欢后，又有几个人还有闲心去查看真相呢。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结果出来得太晚，注意力都被转移走了，反正以后是不会再去光顾肉松饼店了。     徐其琛火急火燎地赶到分店，发现阵势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大得多。乌泱泱的一群人围在分店门口，拉横幅的拉横幅，哭诉的哭诉，就差拉个音响过来，摆个舞台了。     这是捅了马蜂窝了吗？     “冷血企业，害人性命！”     “璐边小店，还我母亲姓名！”     “……”     有人带头喊口号，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我在这家店吃了好几顿也没事，怎么就有人中招了呢？”     “现在的食品安全形式严峻，没想到浓眉大眼的家伙也能叛变。”     “呵~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为了钱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说不定就是过夜的菜，老太太身体虚，扛不住就食物中毒了喂。”     “说不定就是碰瓷的，之前不还有火锅店里出现老鼠，后来看了监控，就是客人自己放的。”     “嘿，你是不是收钱了，把联系方式给我，我也来赚一份。”     “……”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徐其琛听得非常扎耳朵。     按照现在的舆论，要是处理不当，澄清事实，璐边小店的口碑就算是臭了。     徐其琛从后门把一脸愁容的分店店长喊了出来，询问相关的情况。     “徐总，我和带头的人交涉过来，只要他们把人散了，什么事情都好商量，他们就是不干，非说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的店是黑店。”     分店店长资历尚浅，没经历过这般的事情，急得都要哭了。     “有没有人去看过食物中毒的老太太，确认是因为吃过店里的东西？”     “他们都不乐意和我们沟通，哪里知道那位老太太在哪呢？”     “店里的东西都按照规定来的吧？”徐其琛不太放心。     店长激动了起来：“都是按照公司的规范，过了夜、不新鲜的都是我盯着销毁的，记录上写的清清楚楚。”     “怎么可能是因为食物不新鲜就吃坏了人呢！”     店长觉得自己受到了质疑，情绪有些激动。     徐其琛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管事实是什么，既然我到了，就让我来处理吧。”     分店店长有些怀疑，店里的事情想来是江芷寒解决，传说中的徐总只是偶尔露面，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她对徐其琛的能力不是很信任。     不过高个的愿意站出来抗，店长自然不会反对。     徐其琛穿过地面，吸了口气，把大门打了开来。     “黑心商人出来了！”     领头的家伙一声吼，顿时就响起了各种各样的骂声，搞得徐其琛感觉陷入了人民的汪洋，自己就像是条小船，随时会被口水给嫌烦。     “安！静！”     徐其琛一声暴喝，震耳欲聋，离得最近的几个家伙举得耳朵嗡嗡直响，头晕目眩。     年轻的店长站在后面，一脸诧异。虽说不知道徐总的本事如何，嗓门是真的大，一开口就把一群人给镇住了。     “你是谁？”一位大妈叉着腰就走了过来。     “璐边小店的负责人，你能做代表吗？”     “像是你们这样的黑店，人人得而诛之，你管我是谁！”大妈一上来释放了蛮不讲理的招数。     “那就是没关系喽，那你就闭嘴。”     大妈梗着脖子：“我尼玛，还不让人说话，可以见出平时是怎么对待顾客的！”     “顾客就是上帝，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上帝的？”     徐其琛眉头一挑：“你消费了吗？你吃过璐边小店吗？你都不是上帝，凭什么要我按照对待上帝的方式对待你？”     嘿呦，这位脾气躁啊。     围观的群众来了兴致，停了下来，等待着好戏上演。     大妈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我就是看不得你们害了人，还不知羞耻的模样。”     “人年纪大了，可受不了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只要你们这些黑心店铺倒闭了，世道才太平。”     “就是平日里敢于伸张正义的人太少，才会有你们生存的土壤。”     大妈一下子就把价值拔得很高，引得不少人点头称是。     “回归原来的问题，这件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徐其琛冷冷地问道。     这个时代就是人人自扫门前雪，那管他人瓦上霜，和自己没啥关系的事情巴不得避开，居然还有人主动粘过来，本身就是个诡异的事情。     吵吵了半天，也没见当事人出面，大概率所谓的赔偿只是幌子，实际上就是要把璐边小店的生意搞黄，名声搞臭。     大妈站出来一通辩驳，更加坚定了徐其琛的猜测。     璐边小店快速扩张，把不少麻辣烫店都逼到了关门的边缘，要是再不采取些行动，生意都被璐边小店抢走，那他们就只能正在马路上喝西北风了。     研究新配方，降低单价，在璐边小店鲜美的秘方面前完全不管用，某些人就只要采用些卑鄙下流的手段，到时候热搜买一买，花小钱就能够解决大麻烦。     “你管我有什么关系？”大妈避而不谈，死咬着璐边小店有卫生问题不撒口。     徐其琛冷哼一声，从口袋里掏出钱包。     “不管你有没有关系，就想问问出场费多少？”     “五百？一千？还是更多？”     大妈一时语塞，脸色青一块紫一块。     “你这是侮辱我，侮辱我的人格！”大妈咆哮道。     徐其琛淡然地挥挥手：“生意人之间就不要谈人格，阿猫阿狗的人格都比你值钱。”     “不管他们给你多少，我出双倍，怎么样？够买你的人格了吗？”     一沓鲜红的票子很是晃眼，大妈觉着自己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不成，不成，决不能上了这小子的当。真要是忍不住诱惑，中了招，回头可没办法交代，以后还会有谁来找她做生意呐？     大妈呆滞的神情被群众看在眼中，当中有不少人总算是回忆起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句话。     “感觉像是专程过来闹事的，这大妈演得有点过了。”     “坏人变老了，你看她眼神，眼珠子都要贴到钞票上头，还说自己不是收钱。”     “戏精本精，拿出钱就没话说，碰瓷无疑。”     “……”     一部分群众的觉醒，立刻扭转了舆论，至少不像是之前一边倒。     徐其琛还想接着加码，好从这个看样子不太聪明的大妈这儿套出点真话，如此下来，这场闹剧就可以收场了。     花些钱分化瓦解，再把璐边小店转换到受害者的位置，徐其琛举得这波操作只能“666”。     闹事人当中有人见情况不妙，立刻跳了出来：“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够收买我们，我妈还在医院里躺着呢，你就想让人闭嘴！”     “问问我这个儿子答不答应！”     壮汉揉了揉拳头，伸着脖子盯着钞票的大妈立刻缩了回去。     钱确实很有吸引力，但架不住武力胁迫。大妈只是过来耍嘴皮子，顺便引导引导舆论卖卖惨，可是打不过这位大孝子。     见正主跳出来，徐其琛淡然地把钱包揣回兜里。     “进医院的是你妈？”     “对，就是我妈！”     “你怎么证明是你妈？”     “我妈就是我妈，还需要证明吗？”     “你说你妈就是你妈？我还可以说是她的妈，他的妈，没有证明，凭什么就是你妈？”     壮汉被徐其琛绕到有些晕，看到徐其琛似笑非笑，知道自己是被耍了，顿时气急败坏。     “沃日尼玛！”     “劳资不和你废话，赔钱，要是我妈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要偿命！”壮汉露出了滚刀子的本性，肌肉疙瘩都要爆出来了。     论到动手，徐其琛想要打十个。关键这事情不是打架就能够解决，弥合闹事造成的不良影响才是正事。     “一不能证明那是你妈，二没有证据是在璐边小店导致的食物中毒，你就说是我们的问题，如此牵强，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真实目的。”     “我妈就是在你们这吃了麻辣烫才得的病，不是你们的问题是谁的？”壮汉大声地吼道。     “她几点来的？”     “昨天六点多。”     “几时犯得病。”     “一到家就肚子疼，送进医院，医生说是食物中毒。”     “哪家医院？”     “蓬山区人医。”     “哪位医生诊断的？”     “我哪知道是哪个医生，反正就是医生说的。”     “你收了多少钱？”     “三千，事成之后还有两千！” <sript></sript> 第221章 嘴炮     “三千，事成之后还有两千！”     “┗|｀o′|┛嗷~~”徐其琛阴阳怪气，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嗷嗷——”     群众当中不少明眼人做作地附和着，把壮汉弄得面色铁青。     很简单的惯性思维，就能够把实情炸出来，真不是不知道该说徐其琛聪明，还是壮汉愚笨。     实在再厉害，还得靠嘴炮。     “就给五千？璐边小店那么多分店，你要是跑过来说要搞事，我觉得多花一倍钱安抚一下你还是很值得的。”     “这也太看不起璐边小店喽。”徐其琛一脸无奈地说道。     老阴阳师了，气得壮汉推搡着小弟要聚集过来揍徐其琛。     “你不是说只有三千吗？好哇，还有一笔居然瞒着我！”刚才萎靡的大妈跳了出来，对分赃不均开了第一炮。     伙同壮汉的小弟们有些不满，觉得领头的不地道，和他们说的数字少了，就像自己独吞。     小弟们虽然是过来当背景板的工具人，可使用工具也是要收费的，谁不想多拿点钱。     “你……你不要胡搅蛮缠，谁……谁说我收钱了！”壮汉想要一口咬死，把刚才自己脑子不灵光说出来的话给抹掉。     “那么多人都听到了，你不会是把所有人当傻子吧？”徐其琛提高了音量。     “就是就是，脑子笨就别出来碰瓷，要是找我，办得肯定比你要漂亮得多。”     “这碗饭可是要断子绝孙的，昧着良心的是可不能干。”     “我就说璐边小店不是他说的那般，东西好吃，服务也好，外卖经常点，还很贴心地放了不少小菜。”     “……”     群众的眼睛一会雪亮，一会蒙尘，可以归纳为薛定谔的眼睛。     不过舆论氛围扭转过来，面对众口职责，壮汉缩在小弟们后头，不敢在跳出来。     徐其琛叉着腰，面对一群人毫不畏惧。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帮小混混没了底气，估摸是撑不了多久。     要是壮汉气急败坏动了手，徐其琛巴不得，正好活动一下身子骨，还能找个理由把他们给送到局子里去。到时候想问些什么，还不竹筒倒豆子，全都说出来。     “还不快滚，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有位老大爷义愤填膺，看不惯小年轻的胡搞。     还没等大爷手里头的拐杖砸过来，一群人作鸟兽散。     “别跑！都站住！”     “拦住他！”     好几个民警围不过来，闹事的小弟们恨不得自己多张两条腿。     “你报的警？”徐其琛疑问地向分店店长问了一句。     店长还沉浸在徐其琛解决问题的魅力当中，恍惚中摇了摇头。     “没……没来得及报警呢，怕万一事情升级。”     徐其琛点点头，要是真想没出来之前就报警，说不定会被污蔑为勾结警察，打击“合理维权”的受害者。从来就不缺阴谋论的人，一般人更愿意相信“弱者”说的话，哪怕不是真相。     既然真相已经明了，警察的到来等于说是盖棺定论，之前的谣言也就成了无根之萍，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     “徐先生是吧，还得麻烦到派出所一趟，做份笔录。”领队的警官客气地说道。     “理所应当。”走常规手续，徐其琛并不抵触。     警官声音洪亮：“我们保护合法经营，要是有人敢迫害正常的市场秩序，绝不会手软！”     警官这话既是说给徐其琛听的，也是给现场的围观群众一个结论。     一切以官方为准，剩下闲言碎语就没必要传了。     貌似他有些公正得过度，徐其琛不由就想到了江芷寒，看样子她并没有彻底撒手不管，而是利用金鑫集团的关系，找来了警察主持公道。     万一徐其琛玩砸了，好得有警察背书，不至于被单方面诋毁。     徐其琛表示自己会开车到派出所报到，警官就押送着闹事的带头人返回。     “干得不错嘛。”     徐其琛很快就接到了江芷寒的电话。     能够那么快得到消息，验证了徐其琛的猜测，这女人确实是口是心非。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徐其琛轻飘飘地说道，“也就是找的人太废柴，两句就把实话诈出来，没有什么挑战性。”     “夸你一句尾巴就能翘上天，那你咋不自己管璐边小店呢？”江芷寒嗔怪道。     “咳咳~这不是有正事要做嘛，守护世界和平才是我的任务，经营的事情还需要专业人士搭理比较好。”     “呸，就知道满嘴跑火车，没个正行。”江芷寒很是轻快。     “派出所那边打过招呼了，你走个过场就好。”江芷寒顿了一下，“估计很快就能知道谁指使的，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徐其琛阴狠了起来的，“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敢碰璐边小店，得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是些小手段，没必要那么血腥暴力吧？”     “想什么呢？我是那么暴戾的人嘛。”     “虽然说有不少争端，但世界总体上是和平的。指使人员破坏生意，关几天不过分吧？”     “等他出来发现店旁边就开了家璐边小店，自家门店门口罗雀，正常的经济行为，不过分吧？”     “玩阴狠的手段，却打不过店里头的保安，顺其自然吧？”     徐其琛心里有了办法，打算是直接抽底抽薪。     生意做不下去，关门大吉，那就和璐边小店没有什么交集。     “做生意，和气生财，得饶人处且饶人。”     “又没有把人逼到死路上，后头我们把门店收下来，打通之后做一家更大的店面。给些补偿得了，不至于让他亏得裤衩都没有。”     江芷寒咋舌一番，有理有据，做事快准狠，徐其琛要是不去修炼，以他的店铺，经营一家公司不成问题。看样子在创业公司的时候，只把他当成产品经理用，有些屈才了。     其实徐其琛并不是突然觉醒了生意天赋，只是心中有底气，干什么事情都不慌张。     普通人罢了，再厉害能够搅和出什么样的风浪？     别说是徐其琛，把腓腓这只肥猫派出来，都不是这帮人能够扛得住的。     在派出所做完笔录，徐其琛也知道了幕后指使是谁。     果不其然，是投资了另一个品牌麻辣烫的老板，前期投入还没有收回来，生意一落千丈，心态直接就炸裂了。     连锁品牌最坑的地方就是没有退出保护。     要你投资的时候，真把你当成上帝，宣传的都是帮忙选址、装修、供应食材，手把手教会。等到签了合同，双方攻守转换，公司就成了大爷，不听话就拿合同砸人，想要毁约，先把天价的违约金掏出来。     硬着头皮，就得被连锁品牌公司一刀一刀割肉，直到实在是撑不下去，关门停业，公司自然会再挑选下一波的韭菜。     真要是连锁品牌那么赚钱，为什么这些公司不像璐边小店全部直营，反而要让投资者独占了这份红利。     国内至少有八位数的连锁品牌公司，可只有几千家是有正规牌照，也就是得到过官方背书的企业。虽然天下乌鸦一般黑，但能够拿下拍照，至少经营上比较规范，轻易不会携款跑路。     就像是一座小县城有不少鹿角巷奶茶，基本都是假的，而且还分属不同公司，在公司眼中，投资的都是韭菜。     加盟费收割一波，装修再来一波，采购材料备货再来一波，基本上韭菜就差不多见底。     所以幕后指使也是没办法，在他看来投资开店应该是日进斗金，谁知道根本竞争不过璐边小店，再下去不出几月就要亏死，毕竟租金是一根粗壮的稻草，再肥硕的骆驼也吃不消。     进了号子的老板悔改连连，根本不需要徐其琛摇人，求着把他的几家店铺收了吧，补偿一下装修费用和剩下的房租就成。     相比较被当成韭菜无情收割，卖给徐其琛好歹能够保住一份元气，至少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徐其琛没想到这位老板也是个果决的狼人，能够完成财富积累的都不是一般人。     考察过几家门店之后，发现除了个别重合之外，确实不错，还省了前期投入和时间成本。     只是徐其琛手里头没有那么多活动资本，最后还是江芷寒协调，从金鑫集团拆借了一部分，利息按照正常的给。     别人蹲号子，都是垂头丧气。老板蹲得却很开心，手里头的烂摊子被人接受，自己总算是能够从泥潭理出来。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兮所福。在看守所待几天，这波不亏！     ……     金鑫集团，副董办公室。     秘书竖着耳朵，就差点把耳朵贴到门上。心里头清楚自家boss的事情少打听，知道得越多越不安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老板介怀，扫地出门。     可办公室里面的声响实在是让她心痒痒，想要知道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     “姿势不对，放低！”     “对对，就是这样，是不是就舒服多了？”     “嗯~”江芷寒的尾音婉转，一般男人听了包管站不住。     画面切换到办公室里头，江芷寒只穿了一件白衬衫，解开了上头的两颗纽扣，上半身努力地向前弯曲，显示出完美的曲线。     徐其琛的手按在江芷寒的后背上，轻重交替用力。     “快了！”     “快了！”     江芷寒努力地憋住，脸颊的汗珠滴到地面上。     “好了！”徐其琛松开了手。     江芷寒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浑身酸软，江芷寒索性就仰躺在地上。     “好累啊！”     徐其琛撇撇嘴：“修炼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要是这点苦都承受不住的话，还是把它当做一个养生方式好了。”     江芷寒缺乏锻炼，身体的韧性很差，吐纳的效果很差，对灵气的感知几乎没有。     徐其琛要渡一些灵力，引导一番，她才能够勉强对灵气有一些反应。     天赋不够，年纪不小，修炼的大门紧闭，江芷寒连门槛都跨不过去。     江芷寒是个要强的人，否则偌大的金鑫集团也不会交到她手中。     徐其琛的打击并没有让她灰心，反而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你之前不也是修炼废柴？这才多久，就敢高高在上地教训我？”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徐其琛哭笑不得：“你哪学来的这些浑词，我也是有了天大的机遇，才生生跨过了前期漫长的积累。”     “修仙小说不都是这么写的嘛，废柴主角遇到了莫大机遇，一路打脸。”     “那是小说，何况你也不是主角啊。”徐其琛觉得江芷寒把修炼看得太轻巧。     真要是那么容易，就不会有那么多修炼者不惜入魔，成为走狗败类，只为了能够跨过修炼之路上的门槛。     “哼！”     江芷寒觉得徐其琛说得很有道理，但就是不愿承认。想她学生时代就是优等生，创业时候虽然黄了几家公司，可没从家里拿一分钱，比不少二代需要家里头收拾烂摊子表现太好。     接受集团的表现更不用说，老爹留下的那些废物元老挨个被扫地出门，一般人能那么厉害吗？     至少在江芷寒的人生当中，她就是唯一的主角，凭什么就搞不懂修炼？     徐其琛倒是无所谓，反正都是一些基础的吐纳和心法，江芷寒随意折腾，正着练反着练都成，又不会走火入魔。     陪着江芷寒又运行了一遍功法，气喘吁吁的江芷寒实在是撑不住，咕嘟咕嘟喝了一大瓶水，才算是缓过气来。     白色的衬衫被汗水浸湿，沾着皮肤，江芷寒很不舒服。     无视徐其琛瞪大的眼珠，江芷寒从办公室的更衣室换了身衣服出来。     “还是有些难度。”江芷寒不得不承认年纪大了，身体的恢复能力不如小朋友，疲惫感充斥着全身。     “不着急，练着练着，说不定能够有点收获。”     徐其琛耸耸肩，有信心是好的。江芷寒要是能沉浸修炼无法自拔，倒是能够少些精力来找他的茬，自己也能够安生一些。     “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一下。”江芷寒把散发收拢了一下，扎了个马尾辫。     “你打听的那些设备有了消息，有个公司要撤离大陆，找不到人接手，只能把一些设备拆分开来出售，多少能够挽回些损失。”     “不过他们的开价的单位都是美元，想要把那么多东西凑齐，你哪来那么多钱？” <sript></sript> 第222章 谁还不是个工具人     徐其琛的身家都投到璐边小店里头，囊当羞涩，他自然是买不起。     设备是给剑神黄慎采买，最终账单也是他来付。     在十里岗公墓待了差不多二十年，黄慎对名门世家充满了警惕，深怕这群没心没肺的家伙会在小红帽的肉身上搞事情。     倘若小红帽的鬼魂进入到肉身，深度结合之后，就会被限制当中。     要是身体有什么禁制，很容易就会成为胁迫黄慎的存在。     惨痛的记忆，让黄慎极其厌恶当工具人。他在世间唯一的弱点就是小红帽，所以绝不允许其间出岔子。     自己不能离开公墓，就只能让徐其琛这个工具人采购相关的设备，把实验室建在十里岗公墓。     黄慎轻易不会出公墓，其他人没有这个胆量进来，对于他来说，这是最保险的办法。     江芷寒没有细问：“联系方式稍后会给你。”     “行。”     私事正事都聊完了，徐其琛就告辞出门。     门外的小秘书红着脸，都不敢抬头看徐其琛，她觉着某些事情也需要分场合吧，就在办公室……     徐其琛只觉得小秘书有些怪异，并没有多想，而是急匆匆地赶去十里岗。     小红帽没有看到璐璐，有些失落，待在一旁不声不响。     “设备清单都在这了，你自己选吧。”徐其琛用电脑打开文档，推给黄慎。     剑神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列着一堆名称，对比着在文档里头寻找。     “查找会吗？标红筛选会吗？”     黄慎迷惑地抬起头。     “边让让，好几百太设备呢，你挨个看，要到啥时候啊？”     徐其琛把黄慎挤到一边，对照着纸条，很快就把清单里有的设备摘录出来。     “差不多两千万美元，掏钱吧。”     “你看我像有钱的样子吗？”     徐其琛看着简陋的房间，摇摇头。     “那不就成了。”     “谁来付钱呢？”     “谁想拉拢我，谁付钱喽。”     “卧槽，你不会想要坑我吧？”徐其琛差点跳起来，“没钱，要命不给！”     黄慎轻蔑地扫了徐其琛一眼：“看你样子也不像是有钱，放心，伍家会付账的，你带着单子找伍家要钱就行。”     名门世家哪个不是底蕴深厚，世俗的金钱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粪土罢了。     徐其琛舒了口气：“既然都要经过伍家，你还不如直接问他们要设备，何必多此一举呢？”     “不还有你呢吗？”黄慎早就看穿徐其琛的打算。     “你盯着，直接把设备拉过来，他们想要动手脚想来不会那么容易。”     “就不怕我和伍家沆瀣一气？”     “随你。”黄慎状态很放松。     徐其琛不得不站边伍家，可却不能依附伍家，不然随时都可能被伍家当炮灰。想要在纷争当中保全自我，徐其琛需要更独立一些。     “合着你是把我当工具人了啊！”徐其琛回过味来。     黄慎嘿嘿一笑：“你自愿的，可没有逼你！”     妈蛋！     徐其琛不得不承认黄慎说得很对，可心里头很不爽。     你情我愿的事情，光靠璐璐想要拴住黄慎显然是不可能，如果不是徐其琛实在是不懂，他都想在小红帽的身体里下个禁制。     可以不用，但不能不有。     目前的实力对比，黄慎占据绝对的主动权，徐其琛没有丝毫的能力可以反制，不是常宜之计。     技不如人，就只有工具人的命，徐其琛跑前跑后忙了一周，一堆二手设备才入场，在简易的工棚当中，工人们搭建起了实验室的雏形。     高端的设备需要专业人才，以黄慎脱离社会多年的水平，估计连开机都做不到。伍家一条龙服务，派了一个研究团队过来，在黄慎的眼皮底下为小红帽重塑肉身。     “接下来一段时间就不要来找我了。”     “忙。”     徐其琛一脸幽怨，就像是小姑娘面对一个渣男。     用过就不搭理，还有没有天理了。     骂骂咧咧离开公墓，徐其琛把铁门踹得震天响。     黄慎听到外头的动静，看向研究团队的眼神变得狠厉。     他在考虑，事情结束之后，要不要把这些人灭口。     杀人对于黄慎来说没有任何的道德负担，反正二十年前杀了无数。     就好像是历史上很多王公贵族，为了死后安宁，在墓穴修建完毕之后，往往会选择活埋工匠，防止墓穴的位置和机关外泄。     黄慎明白女儿是自己的弱点，伍家知道，那些他的罪过的门派家族也清楚。在有了肉身之后，小红帽会变得很好对付。     正因为如此，黄慎必须要把女儿肉身的秘密保守下来，防止被暗害。黄慎还需要留着徐其琛，不会要了他的命，才会让他离开，不要触及到这些秘密。     研究人员完全不知道黄慎动了杀心，测试着二手设备，希望能够早些完成研究工作，离开这个鬼地方。     徐其琛没有经历过二十年前的杀戮，不清楚被称为疯子的黄慎究竟有多可怕。     可怕，有的时候是残忍，有时候则是对生命的漠视。     ……     “咯~咯咯——”     关在笼子里的鸡凄厉的叫着，眼睁睁看着同伴被摊子老板抓出去。     像是这样的鸡，我们一般称之为，送终鸡！     拔掉鸡脖附近的羽毛，只是一刀，周围空气中边弥漫着一股腥味。     “鸡血要乏？”摊贩询问道，“要的乏，额是要加钱的哟。”     徐其琛被血腥味呛得鼻子痒，看着沾着污渍的大腕，摇了摇头。     要是容器干净些还好，鸡血的味道不必鸭血差多少，可看着周遭的环境，还是算了。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可亲眼看了活禽宰杀，确实有点倒胃口。     鸡没了动静，就被摊主丢到了滚水里头，上下翻滚了一番，拎了起来，不断地浇上开水，硬生生褪毛。     “贵是贵了点哈，散养的就这个价。比吃饲料的味道好，一般老沪城人就爱买。”干着活，摊贩不忘自卖自夸。     “鸽子要乏，补的呀。这个天炖点鸽子汤，养生的蛮。”     “不用了。”     摊主唧唧歪歪说了一堆，徐其琛专心忍着腥气，也没注意去听。     “好了。”     徐其琛接过黑色的塑料袋，赶紧离开了活禽区。     菜市场要比超市的生鲜区精彩太多，也真实很多。有些号称爱做饭的小仙女要是在屠宰区逛一圈，保证能够恶心一阵，吃不下任何的肉食。     不是徐其琛不愿意买现成宰杀好的，而是用来炖汤的鸡一定要新鲜，口感才足够好。     金鹤楼这位不着调的大爷特地电话点单，说是进来操劳过度，得喝点土鸡汤补补身子。     徐其琛很怀疑这位爷是在搞颜色，以他长年累月混迹夜店酒吧的光辉过去，所谓的操劳可能是得分成两个字来单独理解。     每家炖汤都有自己的理解，徐其琛喜欢的是过水后，把鸡皮和脂肪扯掉，汤汁鲜美清淡。现代人不是营养不够，而是过剩，清淡些的饮食能够很好的预防三高。     金鹤楼需要补补身子，徐其琛就省了不少步骤，炖出来的鸡汤上漂浮着厚厚的一层油。     除了鸡汤，还有几个大菜，做了满满一桌。     金鹤楼带了陶罐，也不知道哪年哪月的白酒，一打开，浓郁的酒香就有些催人醉意。     “那么些好菜，没有酒配着，实在是可惜！”金鹤楼急不可耐地给自己满上，眼神示意了一下徐其琛。     徐其琛摇摇头：“我不喝，不习惯。”     “啧啧~”     “也好，正好舍不得。”金鹤楼一粒花生米，一小盅小酒，美滋滋。     或许是沪城修炼界的火药味太浓，金鹤楼已经很久没有露面，徐其琛的信息也是隔了好久才会回复一下。     对于金鹤楼这个地头蛇来说，找个藏身之所还是非常容易的。     “黄慎那个疯子怎么样了？”     徐其琛夹了块菜塞嘴里：“忙着捣鼓什么呢。”     金鹤楼似笑非笑：“东西都是你出面买的，你不清楚？”     徐其琛一脸苦笑：“要是我能够打得过他，还让那么差使我?”     “话说，有没有什么秘术能够瞬间提升到神通境界，不要太高端，和他用过的差不多就好。”     “等我到了神通境界，第一件事就把公墓给平了。”     在旁边胡吃海喝的璐璐一听，瞬间惊呆了，眼睛瞪得老大。     公墓不是小红帽在的地方吗？     上次去的时候，剑神叔叔明明和爸爸聊得很好啊？     小家伙还是有些眼力见的，埋头吃饭，大人们的事情绝不插嘴。     金鹤楼喝了口酒，发出了爽的感叹：“谁都能知道的东西还能叫秘书嘛。”     “不知道多少人梦寐以求能够到神通上走一走，哪怕很快坠境，至少清楚如何才能够踏上去，再花个十年二十年修炼回来，也是相当值得的。”     “可惜，没有人能够从疯子口中得到真话。”     “目前来说，除了你可以能够进出，还没有听说哪个活人从里头出来的。”     “伍家不是送了不少人进去吗？”徐其琛觉着金鹤楼的说法有些偏颇了。     金鹤楼不屑地冷哼一声：“进去是进去了，能不能出来就另说了。”     “估计伍有德把人送进去，就没指望着他们出来。”     “不至于吧？”     “你不了解黄慎的性子，什么事情他干不出来。”     金鹤楼对黄慎的鄙夷也不是一次两次，徐其琛习以为常。只是想到那么多人可能死于黄慎剑下，徐其琛多少有些胆寒。     一方面是为研究人员们的同情，一方面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与虎谋皮，风险很大。     金鹤楼打了个酒嗝，有了点醉意。     “如今的局势越发看不懂，小门小派间也安静了下来，估摸着下次再打起来，后头的名门世家就要下场喽。”     金鹤楼是局外人，只要是不波及到他，乐得看戏。     在他眼中，所谓的名门，多是满口仁义的伪君子，多死几个正好能够净化一下修炼界的氛围。     金鹤楼倒是给徐其琛提了个醒，真要是撕破脸，以他和伍侠的关系，说不准会受到波及。     等璐璐吃饱离桌，醉眼朦胧的金鹤楼才说了此次过来的最终目的。     “才收到的消息，王家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群死士，分批潜入沪城，管理局有发现吗？”     “我最多算是编外，接触不到管理局的内部消息。”     “那就透露给他们，可别一开站，就被他们搞个斩首行动，到时候就处处被动了。”金鹤楼严肃地说道。     势力之间的战争可不是个体修炼者的对垒，复杂得太多。要是死士能够得逞，敌方损失大量决策者，应对滞缓，说不准就被集中优势力量给歼灭了。     金鹤楼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有自己的消息网络，也是他保命的底牌，自然是不能透露给徐其琛消息的来源。     给了提示，已经是看在交情上了。     正事说完，金鹤楼放开了吃，喝光了一小罐酒，还把鸡汤喝了个精光。     “别的不说，就这厨艺，真是舍……舍不得你死。”金鹤楼舌头有点打架。     “呸呸！什么人嘛，跑过来蹭吃蹭喝，还咒人死，是不是很过分！”徐其琛不爽地说道。     金鹤楼哈哈笑着：“我得先避避风头，没事没找我，有事更别找我，找我也应付不了。”     “万事小心，抱住小命。”     金鹤楼迈着虚浮的步子，从阳台的栏杆垮了出去。     “哎呦，谁呀！谁乱放东西呀！”     也不知道金鹤楼踩在什么上，骂骂咧咧了一阵才离开。     徐其琛马上给伍侠挂了电话，把死士的事情告知给她。     “大概是什么时候？多少人？有什么计划？”     徐其琛一愣，金鹤楼也没说那么多啊。     “都不清楚，只是说今天的凌晨，王家回去联系死士的头领。”     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应该是伍侠捂住了听筒。     过了好一会，电话那头传来了中年男人的声音。     “小徐是吧？我是伍有德！”     哎呦，伍局长，貌似徐其琛和他还没有过什么正事的对话呢。     “是我。”     “消息能够确认吗？”     “不能，金鹤楼特地过来通知我的，没办法确认真伪。”     “你到我这来可以吗？”     徐其琛感觉伍有德还算客气，应了下来。 <sript></sript> 第223章 捕蝉     伍家大宅，位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     徐其琛对深宅大院没什么好印象，觉得过分阴冷。     门口的守卫带着徐其琛到了伍有德的书房。     伍侠站在书桌旁边，中年男人半伏着身子，笔走龙蛇，宣纸上出现了苍劲有力的草书。     至于写的什么字，徐其琛懒得去猜。     这玩意就是培养培养兴趣爱好，发展一下艺术天赋，并没有什么实用价值。关键万一是猜错，马屁就直接拍到马脚上了。     草书给缺乏专业审美的人来看，通常是看不懂。     就像是行业内流传的话：草字出了格，神仙认不得。     即使是书法人士，突然去看草书，对不熟悉的字也是迷茫。     就有段子，墙上挂了一幅“去他妈的”，实际写的“春池嫣韵”。就算是神仙，也没办法联系起来。     “看看怎么样？”伍有德直起腰，把毛笔[]放在笔架上。     徐其琛张了张口，又把话给吞了下去。     他很想说有事说事，莫要装比。想着好歹是伍侠她爹，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好。     酝酿了一下情绪，徐其琛扯出了习惯性假笑：：“八分一字直百金，蛟龙盘拏肉屈强。”     伍有德目光一亮：“吴郡张颠夸草书，草书非古空雄壮。这可是诗仙写的《李潮八分小篆歌》，用来形容我的拙作，实在是汗颜呐。”     看您乐呵乐呵的模样，似乎没有一点汗颜的意思，放倒很受用啊。     花花架子大家抬，徐其琛一通吹捧。     吹捧这事非常有技巧，不能乱吹，没有抓到关键点，就容易让整个吹捧显得尴尬。也不能太直白，那马屁的意味过于明显，被吹人可能会感觉厌恶，适得其反。     徐其琛选了句诗，他不懂，可诗仙懂行啊，吹得恰到好处，还引据经典。     伍侠瞪了徐其琛一眼，她还不知道这家伙的为人，嘴上说得好听，指不定心里头怎么编排伍有德呢。     伍有德笑盈盈，满身书生气，丝毫不像令妖魔闻风丧胆的管理局局长。     “时间差不多了，你和小伍赶过去，人手已经到位了。”伍有德淡淡地吩咐道。     “是。”     徐其琛正说得气劲，被打断之后有些不舒服。搜索枯肠的他还有不少好东西没说呢，这下被憋在肚子里。     “你爹是真喜欢书法，还是拿出来糊弄人的啊？”开着车的徐其琛忍不住问道。     “刚才你不是说得头头是道，你问我？”伍侠翻了个白眼。     “我那就是配合着演出，不是很懂。”     “我也不懂，只知道我爹拿着笔写了十几年。他写的东西从来不流露出去，没有人评价过，所以我到现在也不清楚他的水准。”     徐其琛思考一番：“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把我喊过去，写了几个字，然后让我夸几句，真拿我当个工具人呐？”     “我哪清楚，向来是不明白他的用意。”     也是，能够掌控管理局二十年，不是老狐狸的话哪里扛得住那么多家族的觊觎。     不管他作何用意，重点是把死士们一网打尽，断掉王家的外来助力。     王家在沪城算是根基深厚的地头蛇，如果不是伍家给的压力太大，想来也不会向外部实力寻求帮助。     金鹤楼平日里很不靠谱，但他对沪城的局势判断很准确，决战时刻一触即发。     到达目的地之后，伍侠带着徐其琛和家族卫队汇合。     万金买死士，一散无复还。死士为了达成任务会自愿或被迫献出生命，通常会在执行任务之前服毒。他们擅长下毒、暗杀，深谙此道，一人的破坏力就极强，越级杀人是家常便饭。     成群结队出动，短时间就能够清除大量决策者，使得整个指挥系统瘫痪。     不管是家族还是门派，群龙无首，在外部巨大的压力下只有崩溃。     “小姐。”领头的中年人恭敬地拱了拱手。     “七叔客气了，你才是指挥，我只是协助配合。”     因为是绝密行动，伍有德只调动了家族内部的力量。管理局就是个大筛子，只要其他名门世家有心，什么消息都保密不了。     青云门同样如此，混杂了太多的间隙，谁也不知道派遣的人当中有没有混进。     只有伍家多年培养的力量，才能保证身家清白，并且绝对服从。     “小姐，各个小队已经散下去，信号一出就能快速集结。”七叔把一个类似短笛的东西交给伍侠。     伍侠有些无奈，只能把东西手下。     想来那玩意应该就是信号器，看样子这位七叔是把指挥权交给了伍侠。     啧啧~伍侠在家族当中的威望，要比徐其琛想象中高得多。     “七叔是家生子，我小的时候很照顾我。”待七叔带人下去，伍侠小声地和徐其琛解释道，“只是他始终以主仆之姿相待，弄得我恨不自在。”     守旧固执是传统家族的特点，还存在着家生子这种充满了封建气息的词语。     所谓家生子，奴才生的孩子，生来就是奴仆。     对于接受新思想的伍侠来说，这个词语实在是老旧。     可谁让传统统治才能够稳固家族秩序，真要是引入人人平等那套，那就会有人跳出来至于家主、掌门的权威，对于掌权者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历史上，曾经有过一股修炼实力追求理想中的世界，思想上的碰撞，导致的就是流血事件，损失的修炼界精英，比面对人魔入侵的还要多，至此之后，哪怕心中不满，也不会表露出来。     修炼界摇摇欲坠，经不起大折腾。     正是因为家生子的身份，七叔虽是高阶巅峰的实力，对伍侠也是无比尊重，轻而易举就把指挥权交给了她。     七叔效忠的只是伍有德的小家，对整个伍家的利益是无视的。     时间迫近，伍侠有点焦虑地踱步，时不时望向窗外。     居高临下，接头地点一览无余。望了一会，始终没有人出现的迹象。     “消息准确吗？”伍侠扯了扯躺在一旁的徐其琛。     徐其琛懒懒地打着哈欠：“不知道。”     “金鹤楼的消息网传来的，我就是传个话。”     伍侠咬了咬牙，没继续问下去。     以她爹谨小慎微的性子，对于莫名来的消息绝不会轻易相信。想必是抓着这条线索，有了验证，才把那么些精英派过来。     网都布下了，耐心地等着鸟自投罗网吧。     伍侠深呼一口气，盘腿坐下，眼睛微眯，缓缓地调节体内的灵力。     徐其琛坐了起来，冲了杯热茶。     金鹤楼这位大爷的消息想来灵通，几乎没出过错，只是他一只就是明哲保身的做派，通过徐其琛把绝密透露给伍有德，怎么看都是在帮伍家一把。     诡异。     或者说他和背后的势力不愿看到力量对比失衡，还是说暗中拱火，让战火烧得更加猛烈一些？     徐其琛一直以来都看不透这个老家伙，想了会脑仁疼，索性就不想了。     “小姐，有动静了！”七叔的声音出现在身后，“有王家的长老现身。”     喝着茶的徐其琛都不知道七叔是从哪冒出来的，吓得差点把一口茶给喷出来。     深藏不露啊，要是七叔有杀意，徐其琛估计就悄无声息地狗呆了。     伍侠睁开眼，透过玻璃俯瞰。     轻车简行，很普通的轿车下了一个老者，站在酒店的门口，拒绝了门口保安的引导，等待着什么人。     “接头的人呢？”     七叔摇摇头：“还没发现踪迹。”     “死士本就擅长伪装、隐藏，要等到他们有所接触，才能锁定。”     “继续盯着吧。”伍侠情绪平稳，“不急。”     王家都喊外援了，他们才是真的着急。     相比较伍家而言，王家更想确认死士的踪迹，越快行动，才能抢占先机。     入秋的夜，风有些萧瑟，不知道从哪飘来一片枯叶，翻滚了几下，稳稳落在了老者的华发上。     老者轻轻摘下枯叶，端详许久，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叶的离去，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良久，老者捻了捻手指，枯叶化作齑粉，随风飘散。     酒店门口听着的轿车启动，司机殷勤地打开了后座车门。     “这是要走？”徐其琛不解地问道。     伍侠扑到窗户口，想要看老者究竟要做什么。     “那片枯叶有古怪！”七叔率先发现了问题。     “要不要把他控制住！”     王家的长老厉害归厉害，可在一群精英面前，也没有反抗的余地。除非是黄慎那种超脱的神通者，无视数量。     伍侠紧紧皱起了眉头。     说好的接头商讨行动，怎么一片叶子就让王家长老离去，难道说是暴露了？     “联系一下各个小队，确保都在位。”伍侠急促地说道。     要是早被人发现，自己还在这傻傻地蹲守，那显得就太蠢了。     七叔领命就要离开的时候，徐其琛伸出手拦住了他。     “要是我记得没错的话，之前你们提到过以短笛声为号，说明各种通讯工具都是禁用的对吧？”     七叔看了伍侠一眼，点了点头。     “死士也好，王家派来的人也罢，都是实力强悍的修炼者，感知能力太强，一丝的破绽，都会被他们察觉。”     “那你现在去联系队员，岂不就是告诉他们这里是个陷阱？”     “人都要走了，说明已经察觉到有问题。”伍侠有些着急。     “那可不一定。”徐其琛侧身盯着老者的姿态，“太平静了。”     “我要是知道被敌人包围，恨不得自己多长两条腿，还会那么云淡风轻地上车？”     “年纪大了，嫌活的长？”徐其琛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死士分批潜入，避免暴露踪迹，要是交接不换几个地点，那这帮人的智商肯定是没在线。”     七叔觉得徐其琛说的不无道理，可守株待兔的计划确实是失败了。     眼看轿车使出了酒店，伍侠做了决定：“挑几个擅长跟踪的跟上去，其余人员暂时不动。”     “好。”七叔快步出门安排。     “你盯着我干嘛？”徐其琛看到伍侠的目光。     “和我一块。”     “不去！”徐其琛非常果断，“在这蹲人，那是以多打少，我看看戏就好。”     “就几个人跟过去，要是遇到了死士的大部队，岂不是找死？”     “消息是你提供的，倘若是你骗我怎么办？”     “骗谁也不会骗你啊，真要是虚假消息，那也是金鹤楼的锅。”徐其琛甩得飞快，决不沾上责任。     伍侠抓住徐其琛的衣衫，一把推开窗户，就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疯婆娘！     这里可是八楼！     身体急速下坠，耳边充斥了呼呼的风声。     徐其琛还没来得及叫喊出来，风声突然消失了。     双腿发软地踩在地上，徐其琛颤颤巍巍地张开了眼。     “好歹有高阶实力，这点高度就怕成这样？”伍侠有些戏谑地说道。     徐其琛脖子瞬间就红了：“恐高咋啦，恐高犯法了还是违反社会道德了！”     他把伍侠会瞬间移动的能力给忘了，习惯了从平地上一个点瞬移到另外一个点，忽视了高度上的移动。     这点距离对于伍侠来说，不要太轻松。     追踪的人已经跟上了王家长老，伍侠就带着一群人追上去。     徐其琛坐在后座很奇怪，明明就是挖坑等人跳进来的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追逐呢。     死士太过于警觉，王家长老到处跑，几乎是刚到一个点就马上换地方。追踪的人看了半天，也没有注意到死士露面，没搞清楚到底是依靠什么东西留下信息。     “不能再追了，时间越久越容易暴露！”七叔严肃地说道。     深更半夜，一群人本就扎眼，还逮住王家长老的踪迹不放，只要死士稍微留点心，他们根本就无处隐藏。     伍侠靠在车座上：“先把人撤了吧。”     “我们接着跟他们兜圈！”     徐其琛觉得此时放弃是明智选择，再跟进可能会把自己送到陷阱当中去。     可死士的威慑力太强，如果不能及时铲除，后患无穷，伍侠不愿轻易放弃。     “要不就算了吧。”徐其琛小心地说道。     伍侠一脸不服气：“不能就这么算了！”     “咬下一块肉算一块，决不能让他们以为沪城无人！” <sript></sript> 第224章 后动     “不要冲动！”徐其琛察觉到伍侠情绪有些急躁，赶紧开口劝说道。     伍侠面色凝重，没有回答。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非要追下去的话，我们可能就会成为别人的猎物！”     这不是徐其琛的危言耸听，而是心中对危险的预感。     七叔觉得徐其琛说得很有道理，可一贯对伍侠的敬畏，让他有一些愚忠，并没有说出口。     “停车，我们撤！”伍侠很不甘心地说道。     就在车辆掉头的时候，巨大的爆炸从车底传来。徐其琛一脑撞在前座的靠垫上，七荤八素。     车上众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就像是可怜的沙包一样，颠来倒去。     整个车在空中旋转了几圈，重重地摔在地上。     王家的长老和死士们估计早就发现了跟踪，不然袭击绝不会那么迅速。     车辆的周围出现了不少强者的气息，徐其琛知道不能够在车里面坐以待毙，咬着牙踹开了凹陷的车门，拽着有些蒙圈的伍侠往外爬。     “砰——”     车被巨大的火球击中，火光四溅，要不是徐其琛手脚快，就落在他身上了。     伍侠躲避不及，衣物灼烧了起来。     徐其琛赶紧释放了取水符，把火给灭了。     皮肤烧灼的痛感让伍侠清醒了过来，抓起残破的车门就朝着某个方向丢了过去。     袭击太突然，好在伍侠还有战斗本能，局势尚未失控。     徐其琛想要掰开前座的车门，好把七叔和司机拖出来。     可包围过来的死士们不会让徐其琛如愿，就好像是黑夜中的魅影，处处都是残影，虎视眈眈。     “哗啦——”七叔自己从副驾驶爬了出来。     “咳咳~”七叔的身体素质不错，胸口插着一根钢刺，居然还能动弹。     只是司机的模样惨烈了些，安全气囊没能挡住，脑袋撞在了a柱上，花白一片，显然是救不活了。     车上的活越烧越烈，黑烟腾空而起。     “我殿后，咳咳~快走！”七叔厉声喝道。     以他高阶巅峰的实力，都没法判断附近到底有多少行踪诡异的死士，哪怕是正面对垒，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现如今的局势，能跑一个算一个。     作为伍家的家生子，七叔要保住小姐的命。     伍侠紧紧捏着拳头，望向残影的眼神中满是愤怒。     如果不是她固执己见，早些撤离的话，也不会给王家和死士们机会。     徐其琛拽了拽伍侠残破的衣袖：“先走再说！”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休整一番再报复回来就好！”     “跑不了的。”     “外围还有不少人呢！”     伍侠的空间能力，让她能够分辨出死士们的具体位置，不会被表面的残影所迷惑。     重重包围，哪怕是断尾求生，也没法跑出去。     唯有抓住某一个点狂攻，撕破包围圈，才有一线生机。     “没想到你们居然能够得到如此绝密的消息，只是……你们太嫩了，居然敢赶着我们？”王家的长老现了身，按照惯例一通嘲讽。     “好刀需要开刃，就那你们磨磨刀子吧！”长老没想废话，招了招手，一众残影朝着徐其琛他们攻来。     一时间，徐其琛面前是漫天的灵气利刃，大小不一，角度刁钻，急忙升起了冰墙，似乎能够挡住一些。     伍侠猛地拉住徐其琛的手，另一只手抓住七叔的胳膊。     徐其琛只觉得眼前一黑，待到眼前恢复清明的时候，已经厉害了刚才的中心位置。     死士们多是高阶实力，短时间内，汽车周围就被洞穿，地面上残留着密密麻麻的划痕。     如果不是伍侠他们带出来，现在已经是一滩肉丝了。     “附近有禁制！”伍侠脸色苍白，刚才的瞬间移动消耗了她太多灵力。     本想着长距离移动，可才施展出来，就察觉到了厚重的壁垒，让她不得不缩短距离，面的撞上去。     强行穿越禁制，空间的法则可能会把他们直接抹杀。     徐其琛一听没办法离开，顿时有些慌张。     瞬间移动是个外挂般的存在，打不过可以跑得掉。谁知道对方早有准备，设下了空间禁制，有效地让伍侠的能力无法发挥出来。     七叔一脸坚定：“实在是不行，就杀出一条血路！”     伍侠明白七叔是要以命搏命，想要趟出一条路来。     只是死士身形漂浮不定，突破口都无从找起，七叔就算是想要蛮干，也找不到准确的方向。     那可不是以命搏命，是找死。     “冷静！不要慌！”伍侠不停地告诫自己。     对方没有孤注一掷，全力搏杀，很可能是忌惮伍侠的空间能力。     在狭小的空间当中，伍侠依旧能够躲闪腾挪，利用无处不在的空间来猎杀死士。     死士是以诡异著称，但面对伍侠的空间能力，显得要逊色不少。     能够稳妥地消耗伍侠的体力，就像是钓鱼一样，慢慢溜，知道大鱼精疲力尽，再猛地发力，就简单多了。     死士们是耐心地猎人，不断地逼迫伍侠使用瞬移能力，几番下来，伍侠觉得自己的灵力快要见底。     越是危险的时候，徐其琛的心中反倒是平静了很多，在多次瞬移的时候，大概摸清了死士们的阵型。     快速移动产生的残影不过是故弄玄虚，实际上是交换位置。     每一个点的站位都不重复，好像是有着复杂的算法，只有他们本人才知晓。     只要是有一点遭到冲击，很快整个阵型一半的死士就能支援过来，其它位置会张开，继续把住方向。     想要用声东击西的计谋是行不通的，死士占据人数优势，就凭徐其琛他们几个人，很难造成足以洞穿阵型的力量。     “夜枭，小姑娘眼看就不行了，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吧？”王家长老看着狼狈的徐其琛他们说道。     站在一旁冷漠地查看战场的蒙面男子点点头。     夜空中出来一声咕咕的鸟叫声，凄厉又深邃。     叫声过后，死士的阵型很快变化起来，快速压缩位置，把徐其琛他们朝着中心位置逼。     徐其琛身上的符纸丢了个精光，画符文又耗费时间，要是被贴身近战，面对死士没有任何优势。     “置之死地而后生！”     徐其琛[]望向了高处，正是王家长老和死士首领的位置。     “拼一把？”     “好！”伍侠束手无策之际，也只能赌一赌。     【左右互搏术】释放过后，冰火两重天在原地炸开，肆虐的火焰和随之而来的寒冰滞缓了不少死士的行动。     趁着这个空档，七叔和伍侠一左一后，朝着高处掩杀过去。     双方都是竭尽全力，不少死士从战圈中被甩出来，很快就会有其他的死士替补上他的位置，保证整个阵型的完整。     王家长老察觉到徐其琛的打算：“不自量力！”     夜枭的表情被黑布遮盖，只有眼神当中的不屑。     要是阵型就这么被攻破，那他们还混个屁。     “嘟~嘟~嘟~~”     幽长的笛声响起，不少人警觉地寻找笛声的源头。     正和一名死士交手的伍侠猛地低头查看别在腰间的笛子，她根本就没有动，为何会有进攻的信号？     “老爷来了！”七叔松了口气。     跟在身后的徐其琛恍然。     貌似又当了趟工具人。     准确地来说，是诱饵。     伍有德对伍侠太了解，所以料定了会出问题。     七叔那么容易就移交了指挥权，并且很少开口给出建议，一方面是对伍侠的敬畏，另外一方面可能是伍有德的关照。     一般的目标不不得王家和死士拼尽全力，唯有伍侠尊贵的身份和伍有德的父女关系，才会让他们不惜暴露出来。     伍侠的空间能力极其罕见，又是天之骄子，要是把她击杀，就等于断掉伍家一条臂膀，还能极大影响士气。     要是伍有德气疯了报复，王家是巴不得。     疯狂是死亡的前兆，沉默冷静的伍有德才是最可怕的。他要是发狂，才会露出破绽。     只是这些都在伍有德的计算当中，等到徐其琛他们山穷水尽的时候，他才把真正的后手使了出来。     “大长老来了！”七叔眼尖，看到了带队的人。     “他是神通。”伍侠脸色如白纸。     大长老轻易不会露面，像是神通境界的人物，哪个不是家族、门派的底牌。     经常喊着要下大小鬼的不可怕，藏到最后一手，那才具有震慑。     把大长老搬来，就说明一切尽在伍有德的掌握当中，王家的人和死士，谁都别想跑掉。     “他——他怎么来了？！！”王家长老见到了带队人的容貌，吓得浑身颤抖。     人的影树的皮，伍家大长老许久没出现，但江湖上一直有他的传说。     夜枭察觉到大量高手包围过来，可惜已经太晚，自己的手下根本不可能撤退。     只见一道浓重的黑雾升起，夜枭想要趁机遁逃。     大长老只是挥了挥手，一柄长剑从天边飞来，嗖地一声穿过黑雾。     夜枭的尸体深深地埋在墙壁当中，胸口洞穿，污血漫了一地。     “你~你不能杀我！否则王家会不死不休的！”王家长老声嘶力竭地吼道。     神通是一个新的境界，高阶巅峰的修炼者在他们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王家长老知道自己动手了，只有死路一条，不动手还能谈谈条件。     “你不用死。”大长老沧桑沉闷的嗓音传来，“回去吧。”     王家长老一脸震惊，搞不清楚大长老是什么意思。     “这群死士不经通报，贸然进入沪城，死有余辜。名门正派，人人得而诛之。”     “倘若你有心帮一把，伍家会上门感谢的。”     王家长老趿拉着脸。     伍家这是要占了道德制高点呐。     死士是藏在暗处的力量，各个家族都有豢养，却不会摆在明面上。表面大家都谴责暗杀行为，实际上用得很顺手。     谁都知道，王家把死士请来，针对的就是伍家，可不能明说，那会让王家成为众矢之的，甚至引来管理局上层的调查。     王家长老不仅不能帮忙，还得袖手旁观，否则就是和这群死士有关联。     看着重金请来的死士被挨个诛杀，王家长老心中在滴血，并对伍有德的算计惶恐不已。     夜枭不过是死士的一个头目，剩下的力量会不会把这笔账算到王家头上？     王家长老不知道，不敢想，他只知道初次交锋，王家惨败。     一败涂地！     “duang！”     一把宝剑落在了王家长老面前，没入地面。     “还不走？是想分我伍家的功劳吗？”大长老笑呵呵地说道。     “我向来大方，这几人就交由你解决，回头我会向管理局说明情况，也让你沾些功劳，免得怪我们独占了！”     王家长老双股打颤，低着头，不敢直视伍家大长老。     他的生死是在大长老的一念之间，想要活下去，就要杀掉几个被擒的死士，划清关系，否则就算大长老杀了他，也没有会帮他解释。     和死士混在一起，没有一个活口，伍家怎么愿意就可以怎么说。     可要是杀了人，王家就真的洗不清。消息一过管理局，其它的死士就能够收到。     重金把人请来，还设局把人给杀了，王家就会成为死士发泄怒火的对象。     可……     王家长老深吸一口气，含怒拔出了宝剑，奋力一划。剑气出，几名死士的喉咙处就出现了红线，就像是孩子裂开的嘴。     “我……能走了吗？”王家长老万分憋屈地问道。     大长老微微点头。     徐其琛看着王家长老落荒而逃，不由惊讶神通的威力。     “许久不见，小伍都那么大了啊！”大长老走过来说道。     伍侠弯腰恭敬地说道：“多些大长老。”     “确实是莽撞了点，有德也是瞎搞，哪有把自己女儿当诱饵的，真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还不得心疼死啊？”     没有外人在场，大长老随意了很多，喷伍有德很不给面子：“回头得好好教训一顿，不然还以为我伍家就偏好这些阴谋诡计呢！”     伍侠不是笨人，她知道大长老是在帮她爹解释，免得她怨恨。     “是我太想当然了，父亲做得没错。”     大长老抚了把长须，没再多说。 <sript></sript> 第225章 格局     收尾工作非常顺利，死士们的尸体被厢式货车拖走，洒水车把地面冲洗干净，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普通人最多是疑惑路边的标牌怎么不见，不会多想。     沪城中有心的名门世家门基本都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暗暗惊讶于伍家的杀伐果断和伍有德这家伙的心机叵测。     虎毒尚不食子，能够把前途一片光明的伍侠当做诱饵，伍有德的心思需要各家重新评估一番。     王家费了老鼻子劲找来的死士才到沪城就被一举歼灭，传闻王家家主得到消息后，喷了一口老血，晕死过去。     站在旗帜最前面的王家连伍有德的一招都没抗住，不少人惶惶不安，眼看上级要开展专项调查，明面上不敢再和王家有所接触。     死士是豢养的专业杀手，在管理局高层看来就是定时炸弹，他们可没有什么仁义廉耻，只是收钱办事，对管理局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管理体制是极大的挑战。     一个家族就敢挑衅管理局的权威，那以后还不得闹翻天。     不管沪城的格局走向何方，王家的下场是注定了的，谁都没办法改变。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若是反伍联盟得势，王家还能够留下点火种，要是伍家得胜，那王家就不需要存在。     王家遭受重创，喧嚣的局势瞬间冷静了下来，大家不得不重新评估伍有德的，免得被他给算计了。     “稍微开心点，至少是把死士给一网打尽，只看结果的话，还是相当不错的。”徐其琛见伍侠情绪低落，开口安慰道。     伍侠眼神没有焦距，呆呆地望着前方。     想到她被亲爹给卖了，徐其琛很是不忍：“要不吃顿好的？吃饱了心情能够好些。”     “我还好。”     “真的？”徐其琛表示怀疑。     伍侠张了张嘴，迟疑了一会：“只是有些自责，如果不是一意孤行，就不会被包围，司机也不会……”     徐其琛揉了揉脑门，这姑娘不会是傻了吧？     整个事情当中，让人难过的不该是伍有德拿她当诱饵，完全没有顾及到她的安危吗？     “我不怪他。”     “他给了我机会，是我没有把握住。要是没有后招，我们和七叔的命可能都保不住。”     徐其琛：“……”     你要是这么理解，似乎也没有问题。     高度不同，思考问题的角度自然也是迥异不同。     徐其琛要是被人算计，当了棋子，绝对是当场翻脸。     我命由我不由天，何况是你个瘪三。     而在伍侠看来，伍有德的布置是为了大局，预防各种突发情况。哪怕看起来是个工具人，那也是有价值的工具人。     伍侠好好反思自己鲁莽的问题去了，把徐其琛孤零零地晾在一旁。     陪着您出生入死，一点情分都不讲的吗？     五星酒店、生猛海鲜安排一下，安抚一下受惊的小心灵呐？     得，你们都是大爷。     不忿的徐其琛打了辆车回家，嘴里骂骂咧咧，司机还以为他是受了老板的气。     还没到家呢，金鹤楼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旁人的消息有些模糊，徐其琛作为亲历者，消息要详细得多。听到死士被一锅端，有了心理准备的金鹤楼还是吃了一惊。     “伍家的大长老都出场了，一上来就把死士的小头领给嫩四，后续还不是一边倒？”     “啧啧，实在是没想到，伍有德还有这么一招。”金鹤楼显然已经得到了消息。     “我可是差点挂掉好伐！”     “我给的接头地点和时间没问题好不好，是你们乱跑，前期的布置都做了废。要不是伍有德暗藏了一手，就你们瞎搞，要是能活下来才见了鬼呢！”伍有德冷嘲了一番。     “你以为我们想要追啊，还不是那帮人老是换地方。”     “那和我也没关系，免费给你消息已经是巨大损失了。”金鹤楼优哉游哉地说道，“我要是把你们提前埋伏的消息透露给王家，让他们能够来个反包围，价钱那是随便喊！”     徐其琛一想，倒也是。要是金鹤楼当了二五仔，王家不仅保存了死士，还能够除掉伍侠和一批精英，一来二去的，反而是对伍家有了压倒性的优势。     “让我把消息传给伍家到底是为了什么？”徐其琛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以您平日里的性子，不可能是见义勇为吧？”     “狗咬狗而已，哪里有义。”金鹤楼对名门世家很是不屑。     明明有着大量的人才和资源，却陷入内斗和消耗。要是联合起来，说不定早就拓展出新的生存空间，何必在一个盆里抢食吃。     金鹤楼岔开了话，没有正面回应，让徐其琛摸不透。     徐其琛隐隐有一些感觉，金鹤楼似乎是如今格局当中不那么醒目的第三方，背后有着不小的势力。虽然暂时没有亲自下场，但影响巨大。     只是一个情报，就能把王家给废掉大半。     金鹤楼没有明确表达他和身后势力的所图，也不知道到底是偏向哪方势力。     不过伍有德知道金鹤楼的存在，那么必然会对情报的来源进行调查。以他掌握的伍家、青云门和管理局的资源，查清楚金鹤楼的底细估计不难。     被挂掉电话的徐其琛有些不爽，貌似自己全程蒙圈，怎么看都是棋子，落在哪，有什么作用，自己根本说了不算。     心中充斥了愤懑，徐其琛只能用阿q精神安慰一下自己。怎么说都是有价值的棋子，短时间里不会被舍弃掉。     一夜没睡，坐到沙发上，倦意就排山倒海袭来。     “哈~”徐其琛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我眯一会，你给璐璐准备点早饭啊。”     孙晓菲还没来得及答应，徐其琛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有那么困吗？”孙晓菲不需要睡觉，理解不了徐其琛怎么能那么快入睡。     到房间找了条轻薄的毯子，给徐其琛盖上。     天边露白，璐璐房间响起了脚步声。     孙晓菲看到小家伙横冲直撞的样子，赶紧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不要闹，大叔才刚睡下。”     小家伙看了一眼徐其琛的模样，乖巧地点了点头。     “到我房间，我们一起看剧！”璐璐招了招手。     孙晓菲很有兴致地点点头。     一个人刷剧是很无聊的事情，所有才有了弹幕的诞生，吐槽也好，发点破梗也罢，至少让看剧的人不那么孤独。     自从弹幕出现，看恐怖片都不觉得那么恐怖了。     当然，要是能够和同伴一起看，实时分享吐槽，那就更加有意思。     璐璐有时候看不太懂剧情，但帅哥美女还是能够欣赏的。孙晓菲爱的低龄言情剧，也不太需要很高的智商。     “哇~他好帅呀！”璐璐一脸花痴的样子。     孙晓菲在一旁猛点头：“最近超级迷恋这样的颜，超级能打！”     要是徐其琛知道孙晓菲带着小家伙一起看这样的剧，估计要气得七窍生烟。可谁让他现在躺在沙发上睡得像头猪，完全察觉不到。     ……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饭菜香，徐其琛的鼻子不觉动了动。     “咕噜噜——”     好饿啊。     徐其琛坐起身来，外头的太阳已经升到很高了。     “姐夫，你醒了？”     徐其琛眨巴眨巴眼睛，如此称呼他的只有一个人。回头一看，韩佳莹正坐在餐桌旁哄璐璐吃饭。     “你怎么来了啊？”徐其琛下意识看了一眼衣服，有些皱巴。     “璐璐打电话说没饭吃，我就买了一些送过来。”韩佳莹解释道。     徐其琛看了一眼飘着的孙晓菲。     孙晓菲摊摊手。     家里头有钱的只有徐其琛，关键他还睡得贼死，没法点外卖，就只能给韩佳莹打电话求助了。     外卖油重盐多，食材也不一定新鲜，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不过徐其琛饿的前胸贴后背，也顾不得那么些，拿起筷子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粑粑，慢点吃，狼吞虎咽对消化不好！”璐璐不想吃蔬菜，随便找个理由躲开了韩佳莹夹着的青菜。     徐其琛伸手敲了下璐璐的小脑袋：“把青菜吃了！不要让小姨一直给你夹着！”     小屁孩，你这套都是爹玩剩下的。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胆子不小哇。     璐璐嘟着嘴，不情不愿地把青菜吃了下去，模样比喝中药还要痛苦。     风卷云残，徐其琛满意地拍了拍肚子，很是满足。     韩佳莹化身贤惠的妇人，倒了杯清茶，顺带把桌面收拾了干净。     吃外卖的好处就是没有那么多锅碗瓢盆需要清洗，直接装回塑料袋，回头丢到垃圾桶就好。     “昨天夜里有些突发情况，实在是太累了，本来想着让璐璐自己点个外卖就好，没想到麻烦你跑一趟。”徐其琛很抱歉地说道。     本是笑盈盈的韩佳莹有些不自在：“别……别那么客气，有些生分了。”     徐其琛愣了一下，笑着把尴尬化解了一下。     怎么说她都是璐璐的小姨，太客气反倒像是对待外人。     韩佳莹知道姐夫忙的事情和修炼有关，自己不方便问，就说了说近况。     除了教书、管学生，韩佳莹忙活最多的事情就是学习徐其琛给的吐纳和功法。     韩佳莹不求能有多厉害，只是为了和徐其琛有点共同话题，不至于搭不上话。     徐其琛对关系亲近的人练习练习入门级别的功法是支持的，多少对身体有好处。     “能够独自完成一遍循环已经很厉害了，慢慢坚持下来，就能够完成洗髓。”徐其琛夸赞道。     韩佳莹是个高材生，不仅仅是专业上的突出，还体现在学习能力上。     徐其琛也没怎么指导，她就能依靠自己的理解开始炼化灵气。     韩佳莹很是高兴，赶忙提问道：“可是距离你说的流畅还有很长的距离，能不能帮我看一下？”     “行啊，就在沙发上吧。”     韩佳莹依言盘腿坐在沙发上，合上了眼睛。     徐其琛的手放在她的后背上：“慢慢来，不急。”     韩佳莹有些经脉是堵塞的，灵力流动的时候会淤塞不通，直接导致炼化效果的折扣。     徐其琛缓缓地把自己的灵力注入当中，把堵塞的经脉疏通。     “爸爸，你偏心！”璐璐已经是入门水平，能够看得懂徐其琛是在帮韩佳莹打破阻碍。     “我怎么了？”徐其琛摸不着头脑。     “你帮小姨不帮我，修炼太累了！”璐璐一脸委屈。     一般来说，修炼者都要依靠自己的能力把堵塞的经脉冲破，如此才能打牢根基。     韩佳莹的目的只是养生，并不追求实力，走走捷径无所谓。     “万丈高楼平地起，你是在打基础，自然得一步一步。小姨不用那么辛苦，得到的自然也不会像你那么多啊。”     “璐璐是要做女侠的！”徐其琛笑呵呵地把女儿抱了起来。     “嗯，要像师父一样厉害！”璐璐捏了捏拳头。     韩佳莹心情有些低落。     她觉得徐其琛的世界太过于庞大，哪怕自己尝试去了解修炼到底是什么，终究只是触碰了世界的一小块。简单来说，她无法完全了解徐其琛。     难得聚在一块，韩佳莹努力不让自己想些不开心的事情，硬生生扯出了点笑容。     好动的璐璐闲不住，想要和韩佳莹出门逛街。     “到秋天了，要买新衣服！”     “去年的还能穿吧？”     “不能穿了，我都长个了！”     小家伙修炼之后，长得飞快，比班里的男孩还要高，去年的长裤都变成了九分裤甚至是七分裤。     小姑娘爱美，加上徐其琛对衣服的审美确实差了点，才央求着要和韩佳莹一起逛街去。     “你小姨已经很累了，回头我带你去。”     “才怪呢！每次说回头就忘了，略略，不相信你了！”璐璐抱着韩佳莹的胳膊不松手，朝着徐其琛比划鬼脸。     小屁孩是不是屁股痒了？     韩佳莹揉了揉璐璐的脑袋：“不累。趁着有空就陪陪璐璐，我也好久没逛过街了呢。”     二比一，徐其琛叹了口气，起身走进了卫生间。     “爸爸，答还是不答应呀？”     “我总得洗把脸，换身衣服，不然走在你们两旁边，人家还以为我多有钱呢！” <sript></sript> 第226章 小试牛刀     徐其琛的担心无不道理，只是方向出现了偏差。     哪怕是洗漱一番，换身了干净清爽的衣服，还是会有不少人侧目而视，顺带怀疑一下徐其琛的身家。     韩佳莹正是一生当中最美好的时光，颜值身材都是巅峰，吸人眼球。璐璐则是无敌版可爱，一蹦一跳，活泼极了。     什么叫做相形见绌，徐其琛走在一大一小两位美女中间就是诠释了这个成语。     男人好累。     白天男子汉，晚上汉子难。     进了商场，韩佳莹和璐璐化身为永动机，在女装楼层逛了一圈又一圈，跑得徐其琛腿脚酸疼。     趁着两人试衣间的功夫，徐其琛赶紧找了个小沙发坐下来。     捶捶小腿上的肌肉，一阵酸爽。     或许是睡眠不够，陷在沙发中的徐其琛开始打起了瞌睡。     “闹鬼啦！”     “快跑，出人命了！”     “……”     徐其琛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整个楼层都混乱了起来，周边到处是撒腿跑路的人。     什么情况？     大白天闹什么鬼？     徐其琛猛地站了起来，辨别了一下人群逃离的位置，赶了过去。     灵力的强度很弱，按理来说不会折腾出那么大动静才对啊。     “佳莹，璐璐，你们没事吧？”徐其琛快步朝试衣间门口的两人跑过去。     大部分人都朝着门外跑，就她们两个还站在那，实在是太突兀。     璐璐有些沮丧：“没事，就是……就是……”     “怎么了”徐其琛又不太好的预感。     “不关我事，是小鬼想要附身，我就过去想把它捉下来，谁知道它就现行了，还到处乱窜，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韩佳莹搂着璐璐：“本来没什么事情的，试衣间里的那个客人大喊大叫，才弄出那么大动静。”     徐其琛哭笑不得，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不就是一只小鬼嘛，我来处理！”     璐璐才入门的实力，都能够把小鬼吓跑，实在是不值得一提。只是璐璐没有学习过捕灵的招式，没能控制住小鬼，还让小鬼狗急跳墙，现身吓唬到了普通人。     试衣间附近的人都跑光了，徐其琛也不需要避讳什么，直接朝闹鬼的那间走过去。     徐其琛扩大自己的感知，很快就在墙角的夹缝当中找到了瑟瑟发抖的小鬼。     小鬼只有贪婪的本能，遇到合适的人就会附身，疯狂地抽取人体内的灵力。     贪婪而胆小，被璐璐一吓唬就匆忙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把小鬼关在灵力球当中，徐其琛走了出来。     “就是它，超级可恶，刚才朝我嘶叫！”璐璐看到缩在灵力球当中的小鬼，愤愤地说道。     “交个你处理。”徐其琛把灵力球递给了璐璐。     璐璐捧着灵力球，有些不知所措。     “我……那个……”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徐其琛静静地看着女儿，看她如何抉择。     “我不会呀！”璐璐有些发抖地说道。     “尝试把你的灵力释放到它身上，一切就结束了。”     “吱吱~吱吱~”小鬼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十分恐慌。     璐璐望了望小鬼，有抬头盯着徐其琛。     “是你要害人的！”璐璐给自己壮胆。     “砰——”     璐璐傻乎乎地看着小鬼原地爆炸，手僵直地保持着捧着的模样。     “小鬼而已，没必要使出全力。”徐其琛收回灵力球，些许浑浊的灵力碎片飘零落在了地上，很快就消失。     “结束了？”璐璐有些难以置信。     “对啊，消失了。”     徐其琛注意到店外有保安模样的人跑进来，拉着韩佳莹和璐璐先行离开女装区。     在肯打鸡的角落坐了下来，徐其琛问起璐璐有什么感觉。     “好像挺容易的。”     “那是因为你遇到的是发育不良的小鬼，如果不吸食大量的灵力，对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危害。”徐其琛解释道。     “那……如果我不把它吓跑的话，那位阿姨就要被它附身了吗？”     “对的。人要是流失了大量灵力，就会变得虚弱，折损很多寿命。”     “某种角度上来说，你救了一个人。”     “哇——”璐璐眼睛里冒出了精光，“我救了人？我还厉害！”     “距离你师父还差好远呢，还得继续修炼。”     “嗯！”璐璐重重地点点头。     第一次单独处理小鬼，拯救了一位阿姨，给了璐璐极大的成就感。     从前她嫌弃修炼的繁琐和枯燥，增添一些色彩，或许能够让她坚持下来。     就好像是很多小孩去上兴趣班，绝大多数都是浅尝辄止，起初的兴趣很快就会被枯燥的练习给消磨得一干二净。倘若是让孩子得到一些成就感，或许能够度过枯燥期，从而真正成为他的哀嚎。     璐璐的小试牛刀不是很成功，还把那位得救的阿姨吓了个半死，不是徐其琛出手的话，那只小鬼可能还会继续害人。     徐其琛只谈璐璐的勇敢，其它一概忽略掉，就是让璐璐能够把修炼坚持下来。     “等你达到中阶实力的时候，我就带你出去捕灵。把那些害人的鬼怪一扫而空，拯救惨遭图害的无辜群众！”徐其琛不住地给璐璐大气。     璐璐就像是喝了鸡血一样，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小手呼呼哈嘿地胡乱挥舞，仿佛能够虚空制服无数害人的鬼怪。     韩佳莹很早就察觉到徐其琛的目的，她只是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     好端端的家庭教育，搞得像是传销洗脑一样。     把璐璐给整亢奋之后，后遗症相当明显。     “晓菲姐姐，带我出去吧！”璐璐眨巴着大眼睛。     孙晓菲的目光从平板屏幕稍稍挪开了一会，看了璐璐一眼，又回到了屏幕上面：“出去干嘛啊？”     “捕灵！”     “为民除害！”     孙晓菲一个恍惚，差点把手里价格不菲的最新款平板电脑给ei了。     “你……你没事捕什么灵啊？”孙晓菲觉得自己要是有肉身，此时绝对心肝都要被吓出来了。     “那么多害人的妖魔鬼怪，不除掉的话，世间怎么太平呢？百姓怎么安居乐业？”     孙晓菲：“……”     她赶紧飘下来，细细感受了一下，貌似璐璐没有发烧啊。     “怎么脑子就瓦特了呢？”     “我才没傻呢！”璐璐满眼的憧憬，“爸爸说，好好修炼，斩妖除魔，就能够成为和师父一样的女侠！”     “呵~呵呵~”孙晓菲笑得很勉强，低头继续看着自己的电视剧。     小姑娘不爱洋娃娃，怎么脑子里面冒出了小男孩当大侠的想法？     侠，似乎走得越来越远了。     “晓菲姐姐？”     “晓菲姐姐，你怎么不理我啊？”     璐璐喊了半天，孙晓菲装聋作哑，就是不回应。     “白音姐姐！醒醒，不要睡了！”     缩在毛毯上的白音被摇醒，整个人（喵）还有些糊涂。     “什么事情啊？”白音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陪我出去斩妖除魔好不好？”     “我就是猫妖啊，出去找它们干什么？”白音木讷地说道。     “(⊙o⊙)…”     璐璐记得白音是高阶巅峰的实力，也没几个修炼者敢撩虎（猫）须。     “是对付那些坏妖怪，不是你！”璐璐赶紧强调道。     “额~要问问你爸呀。”白音把握住了问题的关键。     “切——”     要是徐其琛答应的话，她至于找白音嘛。     璐璐转头把窝里腓腓抱了起来，小机灵鬼很早就听到了璐璐的意图，猛地发力，从璐璐怀里蹦了出来，笔直地冲向房间。     “喵——喵喵——”     徐其琛，赶紧管管你女儿，都要翻天了！     “腓腓，不要吵。”徐其琛被叫声弄得耳朵疼。     “喵~”腓腓舔舔爪子，恢复了慢条斯理的模样。     不大点声，你能有回应嘛。     徐其琛不情不愿地从房间出来，瞪了璐璐一眼。     “都说了好多遍，你出去只能被吊打，还是乖乖把功法修炼好。”     “可……可我现在就想要斩妖除魔嘛。”璐璐嘟着个嘴，满脸委屈。     徐其琛脑仁疼。     他就是给小家伙打个气，谁知道她鸡血上头，整个人亢奋得不行，一回家就想要出去打怪升级。     好在璐璐还知道自己实力不济，就求着家里其他人陪她一块。     “磨刀不误砍柴工，就算你晓菲姐姐和白音姐姐陪你出去，那也是他们的功劳，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干的挫事，还得自己收尾，徐其琛心里苦。     “一代女侠被人知道斩妖除魔都是代打，那岂不是整个修炼界的笑话，你想被人当成是天大的笑话吗？”     “可我打不过它们啊！”     “打不过就要好好修炼，等打得过的时候，再出去为民除害好不好？”     徐其琛连哄带骗，总算是压制住璐璐被他一手挑拨起来的女侠梦。     “好累啊~”     璐璐乖乖回房间炼化灵气，徐其琛把自己扔在沙发上。     孙晓菲哼了一声：“谁让你瞎说的。”     “不敢了，还是让小家伙循序渐进吧。”     躺了一会，手机铃声响了。     徐其琛瞥了一眼，接了起来：“啥事情啊？”     “好事。”     “屁，你找我能有什么我好事？”     小四停顿了一下：“确实哦，互相伤害嘛。”     “有个奖颁给你。”     徐其琛坐了起来：“还真是好事？”     “不……不一定。”小四组织了一下语言，“京都总部给你颁发的一个奖状，表彰你在解决死士问题上的杰出贡献。”     “我次哦！”     “这是表彰还是要我命啊？！”徐其琛直接站了起来。     夜枭只是死士组织的一个小头目，要是余党知道了徐其琛把消息透露给伍家，导致夜枭等人的覆灭，还不得把账算在徐其琛头上？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这种是能够表彰的吗？”     小四沉默了一下：“我也搞不清楚总部是什么意思，直接跨过了我们下发的表彰书，还是系统内部群发。”     “我……”徐其琛已经无力吐槽，“我貌似没有惹过总局的人吧？”     “没有。”     “什么仇什么怨，要我命？”     “说不定总局有什么额外的考虑？”小四觉得他们做事不地道，可也不好诋毁。     从管理上来说，沪城管理局是要听从总局指挥，虽然实际操作当中，沪城有时候也可以不鸟那头的决定。     “能不能撤掉啊？”     “都已经群发表彰书了，应该是撤不了。”     “那奖励是什么？”     “一张奖状，回头会通过快递寄过来。”     “好扣啊！”     小四有些奇怪：“你好像没有那么暴躁啊？”     徐其琛把自己塞回了沙发：“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总不能学着剑神，把京都总局平推吧？”     “不可能，总局有好几个神通境界，黄慎去了也回不了。”     “那不就得了。既然不能反抗，我自然就得想着怎么好好享受，谁知道抠门地只给张奖状，做事还能再坑点吗？”     小四理解不了总局的骚操作，徐其琛倒是隐隐猜到一些。     死士组织是王家借来的刀，捅的就是伍有德。     夜枭等人无一活口，全副覆灭，死士组织肯定需要个交代。     报复的对象不管是王家还是伍家，都会让紧绷的局势火上浇油。总局的站位很高，但手很难伸到沪城这来，所以干脆就把徐其琛竖起来当靶子。     既能够暂时给沪城局势降降火，又能用徐其琛把剩下的死士组织钓出来，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总局打得一手好算盘。     只是可惜，他们遇到了无论是外在实力，还是内心修养得到极大提升的徐其琛。     要是按照徐其琛早前的心态，此时此刻肯定收拾行囊，带着璐璐赶紧跑路。     只是天地虽大，死士又神出鬼没，谁知道会以怎样的方式出现。徐其琛要是溜走，脱离了管理局的监控，死士组织肯定会笑得拢不住嘴。     把徐其琛竖起来当靶子，就不能让他倒下，否则总局的面子就被死士组织踩在脚底下。     换而言之，管理总局必须保护徐其琛的安全，要是他有什么闪失，总局的脸面就不保。     有一群免费的保镖不用，徐其琛又不是缺心眼。     呵——     也不知道是总局哪位高人，能够想出这等“弱智”的招数。     念什么来什么，隔日，“弱智”就出现在了徐其琛的面前。 <sript></sript> 第227章 镀金     一袭白色华袍，边角绣着精致的暗花，朴素中带着点大气。     二十多岁，白玉雕琢的容颜，清华高贵，有一股世家公子特有的尊贵和冷冽。     “别开口，让我缓缓。”徐其琛伸手让对方停下。     乍一看是高冷公子，怎么一开口就是个憨批呢？     李书亦愣愣地望着徐其琛，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他确实不是说错了，而是离谱到爆炸。     一见面，李书亦就塞了张奖状给徐其琛。     徐其琛端详了一番，制作精良，采用的材质蕴含灵气，想来是灵气汇聚之地所产的树木，加之古法制作，放在家里有面子，还有一丁点儿的用，算是不错了。     接着李书亦就让徐其琛惊掉了眼珠子，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说是要让徐其琛放心，安危就交给他。     叮铃哐啷地说了一通，把总局的策略全盘托出，一丝不剩。     虽说和徐其琛猜想地大差不差，可话说得和外表看得太过反差，徐其琛有些接受不了。     清理了一下脑子库存，徐其琛舒了口气：“你继续。”     “我带了人的，请相信我！”李书亦大包大揽地说道。     “死士可是神出鬼没，也不知道会以什么样的面目出现，甚至都不会出现，用一些诡异的方式暗杀，你怎么保护啊？”     “我悄悄和你说。”李书亦凑了过来，“我带了个神通境界，只要死士组织敢派人来，保证有来无回！”     “神通？”徐其琛咽了下口水。     说不清是惊讶，还是垂涎。     什么时候神通境界那么廉价？     京都来的憨批能指挥得懂一个神通？     二十年前，实用秘术攀升到神通的黄慎，一人一间，平推了当时的沪城灵体管理局，哪怕坠境之后在十里岗公墓休养，也不见有人敢去触他眉头。     而在李书亦口中，神通境界好似摆放在街头摊子上的小玩意儿。     “你要是愿意跟着就跟着吧，不要打扰我正常生活就好。”     李书亦拍拍胸膛：“放一百个心，我们会藏好！”     话说完，李书亦就消失在人海当中。     徐其琛感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总局怎么派这么个奇葩过来啊？”徐其琛给伍侠打了个电话。     总局越过了沪城局，伍侠并不知道，不过她对李书亦倒是有所耳闻。     “狗中哈士奇，人中李书亦。”伍侠在电话那头说道，“京都李家的嫡系孙子，比我更有天赋，很早就达到了高阶巅峰的水平，据说突破进入神通境界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他专注修炼，极少掺和具体事务，为人处世显得有些怪异。”     “就没有其他人了吗？这是拿我钓鱼，还是派了个大爷过来啊？”     “估计是镀金的吧。管理局内部以功劳论等级，他之前很少掺和管理局的事物，在内部算是白身。此次我们解决了夜枭，功劳让总局的不少人眼红了，派个人过来蹭蹭功劳也能理解。”伍侠是内部人员，其中的沟沟壑壑她清楚得很。     “也好，至少不用担心死士组织找你报复了！”伍侠舒了口气。     狗中哈士奇？     徐其琛回想李书亦的模样，感觉异常贴切，明明就是高颜值，非要搞些让人无法理解的操作。     生活恢复了久违的平静，李书亦真的没有再露过面，徐其琛真的是全程没有察觉到异样。     哈士奇就哈士奇吧，至少人是言而有信。     璐边小店进入了正规，按部就班地开始扩张。制约扩张速度的不是资金，而是管理人才不足和秘方的短缺。     野菜的成长需要时间，暂时没办法大规模供应，等青山派众人种植的野菜进入收获季节，这个问题就能解决。     而管理人才，就只能社招。     经济形势并不乐观，以前火热的金融行业、互联网行业进入寒冬，各大公司都在锁紧人才招聘，并且不断淘汰不能奋斗的员工。     放弃平庸员工；     局部优化，提高运营效率；     提前吃饭的员工，需要被优化；     淘汰掉因身体原因不能拼搏的员工；     当然，还有未来每年将会向社会输出1000名人才。     不管理由是什么，本质上都是裁员。在信息技术高速更新换代的时代，裁员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     特别是到了5岁之后，被裁几率非常高，可能昨天还一起出差的同事，今天就要办公席走人。     璐边小店重金聘请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顿时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中年男人正是家庭负担最终的时候，真正的上有老下有小，被裁员之后虽然有一笔不菲的补偿金，可总不能在家里坐吃山空。     民以食为天，璐边小店独特的发展模式和快速扩张，让不少工作经验丰富的人才觉得前景相当不错。     有前景就有钱途，这两者往往是挂钩的。     徐其琛没想到公司人事部被挤爆，一群人带着简历在走廊里排队。人事部也就小猫三两只，实在是忙不过来，徐其琛只能找江芷寒求助，那头派了几名资深的hr过来帮忙。     招录的是中高层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走廊里地中海占据了半壁江山。     “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这些人辞退，随便拉过来，璐边小店都能够进入发展的快车道！”徐其琛对大公司很羡慕。     大公司人才多得用不掉，裁掉的哪个不是精英和人才。小公司和创业公司则是招不到人，苦于人力资源的问题，没办发成长。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公司发展需要人才的新陈代谢。”江芷寒冷着脸说道。     屁股决定脑袋，江芷寒是高层，看待问题的角度肯定是和徐其琛不同。     好在徐其琛基本不怎么掺和企业管理，否则让他来当这个坏人，他还真当不了。     留在公司也帮不上忙，徐其琛索性就下楼，准备回家。     电梯门打开，迎面就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头发乱成鸡窝，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还有点不知名的斑点。     年轻人抬起头来，胡子拉碴，眼窝深陷，血丝密布。     “王记得？”徐其琛认出了来人。     “徐其琛！纳命来！”王记得嗷嗷直叫，饿狼扑食般朝着徐其琛扑了过来。     “疯了吧你？”徐其琛朝旁边跨了一步，王记得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你让我家破人亡，我要你死！”王记得爬了起来，喘着粗气，像是陷入绝境的野兽。     “瞎说，王家不是好好的吗？”     徐其琛没听说过王家家破人亡的消息，沪城管理局完全没插手，而上级派遣的调查组需要时间。     王记得露出了惨笑：“他们就想着断尾求生，把我们这一支甩出去顶罪，他们好苟延残喘！”     “白日做梦！我就算是死，也要把整个王家拉下水陪葬！”王记得歇斯底里地囔道。     看样子王家出现了内斗，旁系为了不被波及，联合起来发难。看着王记得的样子，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折磨。     “内乱也好，管理局制裁你们也罢，那也是你们自作自受！”     “冤有头债有主，找我麻烦干嘛呢？”     “要不是你高密，我会沦落到这番田地？”     王记得直起身子，眼露凶光：“把你宰了，调查组就没办法和稀泥，到时候整个王家谁也别想置身之外！”     这家伙疯了。     得不到，就毁掉。     徐其琛是管理总局竖起来的棋子，要是受了点伤害，总局是绝对不会放过王家的。哪怕旁系在竭尽全力撇清关系，但总局为了颜面，肯定会快狠准，把王家给埋葬。     没想到死士组织的人没等到，等来了王记得。     王记得的嘶吼声，让附近的人惊慌不已，除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其余人都狂奔出来大楼。     “祸不及他人，换个地方？”徐其琛看着无头苍蝇乱拍的普通人，怕打起来会波及到他们。     “少废话，受死吧！”王记得身上的灵力不断攀升，放出的气浪卷起了一阵风，吹倒了不少椅子、垃圾桶。     王记得也实力也就在高阶，没想到此时攀升到了巅峰水平。兔子急了能咬人，被逼入绝地的王记得修为得到了突破。     徐其琛虚晃一枪，掉头就往大楼外头跑。     换个战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考虑到修炼功法的差异性。     徐其琛主修符箓术，需要准备时间，一旦被贴身，很多符文施展不出来，只能别动挨打。大厅里空间太狭小，可供腾挪的空间不够，徐其琛没有地利。     “莫跑！”     王记得没想到徐其琛跑路都那么干脆，急吼吼地追赶了上来。     “傻子才不跑呢！”徐其琛边跑便朝着后头喊道。     “呜哇哇——”王记得气得火冒三丈，脚底生风。     王记得只是疯了，又没有失去脑子。徐其琛能够拖延时间，王记得不行。     等管理局的支援到场，王记得不认为自己能够千军万马中取徐其琛的狗头。     为了能够尽快追上徐其琛，王记得不得不调用了大量的灵力在身体下端。     徐其琛不慌不忙，给自己加持了不少辅助符文，让自己跑得又快又稳健，时不时朝身后丢几个虚弱符文。     按照峡谷相对论来说，给对方减速，就是给自己加速。     没毛病！     徐其琛明明近在咫尺，伸手就能够逮住他，可他却丢了不少符文过来，王记得不得不避开定身符、火爆符一类有杀伤性和稳定控住的符文。     在他躲避的功夫，徐其琛就拉开了一些距离。     短兵相接的对拼，变成了你追赶我的拉锯赛，这已经出乎了王记得预计。     关键是他没有机会了，出了这岔子事，徐其琛附近肯定会加强防卫，王记得不会再有如今那么好的时机。     “不要跑！”     “你让我不跑就不跑，你当我傻啊？”     “再跑我就杀了你！”     “你是不是二，不跑才会被你杀，搞清创点！”     王记得觉着追下去不是办法，手一扬，乌压压的短剑就出现在他身旁。     徐其琛察觉到身后有股巨大的灵力，来不及回头张望，朝身后丢了个符文，一摞冰墙腾空而起。     一阵“叮铃哐啷”，冰墙轰然倒塌，不少短剑直抵后背而来。     徐其琛突然变换了方向，转了个弯。     短剑有些迟钝，绕了一个更大的弯才重新追赶过来。     跑到人口稀疏的地方，徐其琛停了下来。     “呼呼~”王记得喘着气，“怎么不跑了？”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就被人打死了！”     “呵~”王记得一片嘲讽，“别唬我，早就打听过了，沪城管理局根本就没有派人保护你！”     “最近的支援至少得二十分钟才能到，我还有……还有十分钟，把你的灰扬了都足够了！”     “嗷？是吗？”徐其琛笑着看着王记得，“看样子提前搜集过消息，就是不太准确啊。”     “果然是人走茶凉，墙倒众人推，都知道你这一脉是秋后的蚂蚱，也没人把情况和你说通透。”     “少废话，说那么多歇后语，能救你命？”     “能救命，就是听着很尴尬。”     温柔的声音在王记得身后响起，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转身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穿着件白色长袍，宛若仙侠小说当中走出来的男主。就是一开口，就觉得说话和外表极其违和，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李书亦苦笑地说道：“我是来蹲守死士余孽，不是替你解决个人恩怨的，不能能注意下重点。”     “夜枭那群人就是他这一脉找来的，而且他就是报复我给的消息，怎么能说是个人恩怨。”     “明明就是京都总局做得不地道，把我公布出去，不然他没事找我寻仇干嘛？”一提这事情，徐其琛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好，别说了！”李书亦赶紧制止徐其琛，这事情扯皮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清楚。     他多少知道自己是来蹭功劳，不好说穿，多少要面子的嘛。     徐其琛冷哼一声，双手环抱，看看李书亦怎么解决王记得这个麻烦。     此时的王记得一脸凶相，誓要把这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二货给顺手解决掉。 <sript></sript> 第228章 毫无压力     在王记得快速前进的时候，周身的短刃越来越多，庞大的气息卷起了罡风。     风中裹挟着冰冷锋利的短刃，只需要触碰一下，就能把人给绞杀。     李书亦解开了脖间扣子，手一拉扯，白袍飞扬起来。     白袍旋转起来，朝着王记得丢了过去。     “哐啷—乒乓——”     白袍所到之处，漫天的短刃都被当下，卸下力度之后，被甩到一旁。     徐其琛离得太近，满面被波及，眼看着短刃乱飞过来，紧急筑起了几道冰墙，算是挡了下拉。     这是什么材质的袍子，王记得拼尽全力释放出来的灵力短刃都无法洞穿？     啧啧~     徐其琛眼热不已，这简直就是金钟罩铁布衫，防御力max！     王记得一脸震惊，他没觉着李书亦比自己厉害多少，可自己的全力一击，连他的白色长袍都刺不破，心中的无力感不觉涌了出来。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     李书亦拉回长袍，抖了抖，长流的灵力痕迹被抖落了下来，落在地上，消散回归天地。     “冰丝护甲，听过伐？”李书亦觉得王记得可能不太了解，“冰蚕吐丝，制成的护甲。”     王记得好歹是王家的嫡子嫡孙，对上古典籍有所了解，自然是知道可遇不可求的冰蚕和坚韧无比的冰蚕护甲。     冰蚕这种东西在灵力充沛的年代都是千金难求，吐出的冰丝，能够隔绝伤害。大概就像是玩游戏当中的魔法免疫，至少要强度不超过冰蚕丝的韧性，对穿戴者就不会有任何伤害。     用冰蚕丝制成的冰丝护甲，历史上只有少数人才能拥有，无不是帝王、顶尖门派的掌门。     “你怎么会有！”     李书亦有些奇怪：“长辈送的。”     王记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神特喵的长辈，他也是不少人的孙子，咋就没看哪位如此大方。     “你究竟是谁？！”王记得有些发憷。     能够将珍贵罕见的冰丝护甲当做礼物赠送的家族，绝不是他能够触碰。     “别管我是谁。”李书亦并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     对方越是神秘，王记得越没有底气。     真不知道徐其琛是怎么傍上一方新势力，王记得心觉得好累，要是这份气运给自己，何苦被家族那些旁系针对，落得糟粕模样。     “他要跑！”徐其琛见王记得神情变化，赶紧提醒道，“要是跑了的话，回头你的行踪就暴露了！”     王记得恨恨地咬了咬牙，这是要让他死啊！     要是能够用自己一死，保护那些面目可憎的旁系，拖整个王家下水，永世不得翻身，王记得觉得很值得。可如今杀不了徐其琛，连李书亦的防御都破不了，死的话就太没有价值了。     跑路，说不准还能再另寻机会。     总而言之，王记得不想死了。     “有道理。”     李书亦招了招手，不知道哪就冒出了一群各种打扮的人，把王记得团团围住。     “别打死哈，转起来就行，关到我们任务结束就好。”     “是！”     王记得被一群高阶修炼者围困，连一招都没招架住，就被拖走了。     “放——放开我，救命啊！”     拖着他的小贩模样的修炼者朝着王记得脖子就是一手刀，瞬间就消停了。     徐其琛在一旁张着嘴巴，口水差点就流了下来。     死士组织是吧？     能不能商量商量，稍微晚点来。     就让李书亦保护着，有神通，还有那么多高阶修炼者，徐其琛完全可以成为沪城独善其身的一方势力啊。     估摸着伍家的底蕴，也不过如此吧。     见识到李书亦的厉害，徐其琛瞬间就殷勤了许多。     “劳烦了，请你吃顿饭怎么样？”     李书亦披上白袍，有些不解地看着徐其琛。     “咳~舟车劳顿，肯定没好好吃饭吧，给你准备些沪城的特色菜，包管色香味俱全！”     “舟车劳顿？一路上吃得都挺好的啊。”李书亦愣愣地说道。     徐其琛伸手打在李书亦的肩膀上：“相遇就是缘分，怎么着老哥都要请你好好吃一顿。”     盛情难却，李书亦半推半就就跟着徐其琛回了家。     “哇——哪来的帅哥呀！”孙晓菲一见李书亦就大喊大叫。     “哪来的女鬼！”     李书亦快速抬手，被徐其琛压了下来：“自己人，不，自己鬼，不会伤害我们的。”     李书亦注意到孙晓菲一脸的花痴模样，放下了戒备。     “倒也是奇怪，你家里怎么还养了只女鬼呢？”     才走了两步，李书亦就看到趴在毛毯上打瞌睡的白音：“我……，居然有只高阶巅峰的猫妖！！”     “琛兄，你这口味？”     徐其琛一脸尴尬：“别误会，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晓菲和白音都是家里的一员。”     白音比孙晓菲矜持很多，或许在她眼中，并没有人类的审美观，觉得李书亦不过是客人罢了，没太在意他的颜值。仰着脸打量了一辆，接着开始打盹。     孙晓菲一脸痴迷：“小哥哥，你是哪位？”     “李书亦，从京都来，是来保护琛兄的。”     “你才高阶吧？怎么能保护大叔呢？还是我们保护你吧！”孙晓菲一脸殷勤，“我和大叔是高阶中级，白音是巅峰，还有睡着的腓腓也是高阶中级实力，足够保护你了！”     徐其琛翻了个白眼，人家手底下的高阶修炼者可是乌泱泱一群人，更别说始终没有露面的神通高手了。     孙晓菲，你是乱花渐欲迷人眼了吗？和李书亦比实力？     “不要捣乱，人家是来做客的，赶紧来厨房帮忙做饭！”徐其琛拽住神魂颠倒的孙晓菲。     “做饭？给小哥哥做吗？”孙晓菲瞬间来劲，想要好好表现一番。     徐其琛撇撇嘴，长得帅气了不起哦。     平日就是洗菜涮锅的本事，李书亦一到就能炒菜做饭了？     李书亦被孙晓菲的热情搞得有些不自在，坐在沙发上都是紧绷着身体。     “别客气，就和到家了一样。”     李书亦环顾了一番：“和家里不一样的，感觉家里的客厅都要比这儿大。”     徐其琛有想打人的冲动，可李书亦说得完全没有嘲讽的意思，就是淡淡地陈述事实，搞得徐其琛好伤心。     他的神情，就好像是100分的学生在告诉50分的学生分数比你高，这是个事实，不要生气哦。     有时候接受事实就是一种残忍，不过介于李书亦的人物设定，徐其琛只能选择当成耳旁风。     听到客厅有动静，房间里打坐修炼的璐璐闻风而动。     用徐其琛老家的话来说，她就是门外一声狗叫，就能够窜到庭院的静不下心的性格。     “璐璐，快看，有帅哥！”孙晓菲此时的模样很像安利自家爱豆的粉丝。     璐璐看了看李书亦，模样确实要比电视里的明星好看不少。或许是灵力加持的缘故，非常舒心，让人很容易就产生亲近感。     “小哥哥好，我叫璐璐！”     李书亦端坐在沙发上，恨不自在，看到了可爱的璐璐，笑得有些勉强，但还是回应了一下。     “呜呜，要死啦！”孙晓菲两只手顶在下巴，战术性后仰。     “怎么能那么迷人呐！”     “孙晓菲，进来帮忙！”徐其琛低声吼道。     实在是太丢人！     可别把李书亦吓跑了，这个保镖可是请都请不来的！     高压之下，孙晓菲不情不愿地在厨房打下手，眼神时不时朝着客厅瞟。     “小哥哥，这件衣服好漂亮啊。”坐在沙发上的璐璐对李书亦的白袍产生了兴趣。     李书亦笑着解开了衣扣，递了过来。     璐璐感受了一下顺滑的手感，蹙起了眉头。     “感觉好熟悉。”     “是以前见过吗？”     璐璐摇摇头：“没见过这样的衣服，可就是有点熟悉。”     “这是冰丝护甲，用冰蚕丝纺织出来的，刀枪不入！”李书亦就像是个小朋友一样。     “冰蚕，冰蚕……”璐璐嘟囔了几声，“啊！我想起来了！”     小家伙踩着小碎步，在房间里面翻箱倒柜。     “找到啦！”璐璐开心地举着几个白色的椭圆体跑了出来。     “就是这个，和衣服上的气息很相似！”     “蚕茧？”李书亦感觉三观有点炸裂。     不是说冰蚕已经绝迹，多少年都不见踪迹，他这件白袍还是用的几件残破宝物凑起来的。     李书亦小心翼翼地接过蚕茧，捧在手心，仔仔细细看了几番，确实是冰蚕的气息。     “这是哪来的呀？”     “呜~好像是金爷爷带来的，养了一阵，后来吐丝结茧之后就给忘了。”璐璐回忆道。     “我得看看，得看看！”李书亦捧着蚕茧不撒手。     他是单纯，又不是蠢。     冰蚕绝迹许久，这要是重新出世，那得是多轰动的新闻啊！     想想以后冰丝护甲，就不用在搜集上古宝物的残片攒出来，可以完全规模化培养。     不要求人手一件，只要是能够给家族成员整一件，那李书亦就不用待在这等着死士组织上门。光是发现冰蚕，功劳就足够他接受家族的相关事务了！     “这蚕茧能给我一个吗？”李书亦有些忐忑地问道。     璐璐很大气：“行，这个大的就给你好了！”     李书亦如获至宝，缓缓地释放了些灵力，探查蚕茧里头的情况。     坚韧的蚕丝的下面，蚕蛹正在沉睡。在平和的灵力进入之后，似乎是激活了它，蚕蛹如饥似渴地吞噬着灵力。     有反应呐，看样子只需要足够的灵力供养，冰蚕很快就能够破茧而出。     李书亦来了兴致，花费了巨量的灵力注入到蚕茧当中。     高阶巅峰实力的修炼者，全身的灵力倾泻出来，那是相当庞大的规模，但冰蚕似乎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吞噬的速度丝毫没有放缓，反而有些不满足于李书亦输送灵力的速度。     情况有些尴尬，如果李书亦断掉灵力输入，那蚕蛹可能就继续陷入睡眠，不知道会不会对它的破茧而出造成影响。     冰蚕很久很久以前就难得寻觅，典籍上更多的是记载冰蚕丝有多么坚韧，冰丝护甲多么牢固，几乎没有养殖方面的介绍。     上古时代，冰蚕的获得更多的是在野外，修炼者更多的是做收集工作，也没有会想到规模化养殖。     毕竟谁家里也没有矿，养不起需要大量灵气的冰蚕。     可如果不断掉输入，李书亦觉得自己可能会被蚕茧吸食得一干二净。     “琛兄！”李书亦实在是有些顶不住。     徐其琛走出厨房，手掌在围裙上擦了擦。     “什么事？”     “蚕茧还需要大量的灵力才能够破开，帮把手！”     徐其琛看李书亦的脸色很是苍白，想都没想，跑过来就搭在了蚕茧上。     刚刚触碰到蚕茧，徐其琛就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倾泻而出，拦都拉不住。     “什么鬼？”     李书亦咬着牙：“蚕蛹正在蜕变，需要大量的灵力催化，千万不能断掉！”     “可按这样的速度，我们两个可撑不了！”灵力快速地流失，让徐其琛有些头晕目眩。     “我来我来！”孙晓菲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还拉上懵懂无知的白音一块。     四位高阶实力的修炼者供应，分摊下来，每个人都好受了不少，不会像起初那种急速流失的不适感。     腓腓摇晃着尾巴，看着徐其琛他们围绕着一个白色的蚕茧，好奇地凑过来张望。     徐其琛眼疾手快，扯住了腓腓的尾巴，把它也给凑了进来。     好奇心害死猫，诚不欺我呀！     “喵喵~”腓腓想要挣扎一番，可始终没办法脱离蚕茧吸食的控制。     “别叫，回头给你整个大蹄髈补补！”     “喵——”腓腓想起红烧蹄髈的味道，把口水憋了回去。     有吃的就好，决不白干。     在大量的供给下，蚕茧里头开始了多个阶段的演化。     蚕蛹的触角翅函间、前中后三胸节的背中线以及头、胸两部的连接线三处出现了裂缝，还有前中后三排足慢慢长长了出来，狭窄的蚕茧当中显得有些拥挤。     蚕蛹开始变化的时候，就意味着已经获得了足够的灵力，徐其琛他们挨个撤了下来，静候着蚕茧的变化。     “呲呲~”     “呲呲~”     微小的声音从蚕茧当中传来，先行长出来的对足正卖力地撕扯着坚韧的蚕茧。 <sript></sript> 第229章 破茧     冰蚕能够在上古典籍当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就是因为它所产出的冰蚕丝坚韧无比，对灵力有极强的免疫能力。     在灵气充沛的年代，要是没有件冰蚕护甲，出门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高手。     两人对战，穿上冰铲护甲的一方，免疫掉对方一般的攻击，稍微想想就是一个外挂的存在。     同等实力的情况下，穿还没穿，按照峡谷相对论来说，对方的实力自动下降一半。     完全是出门旅游，防身必备，越级战斗不是梦。     正是因为冰蚕丝的坚韧，也让蚕蛹没那么容易突破蚕茧。     从外部破开，看似是让蚕蛹能够顺利蜕变，可失去了和蚕茧的     新生的飞蛾实力会大幅下降，     只有让蚕蛹从内部破开蚕茧，那才是它进化的动力。     当初如果不是修炼界急功近利，大肆地人为破开蚕茧，冰蚕也不会越来越弱，直到抵抗不了外界的天敌，销声匿迹。     徐其琛还没明白冰蚕的重新出现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事件，只是觉得李书亦很在乎的样子，那应该就是个好东西。     “加油！”璐璐能够感觉到蚕茧里的变化，小手握着拳头加油。     李书亦一脸期待，死死盯着蚕茧。     初始形态的飞蛾已经开始挣脱蛹壳，正在撕咬着坚韧的蚕茧。     蚕茧固然罕见珍贵，可活生生的飞蛾更加少有。     有了飞蛾，就会产出更多的冰蚕，只要是培养得当，冰蚕群体的复苏只是时间问题。     到了那时候，冰蚕护甲就能大量出现。     对于修炼界来说，这可能改变战斗的格局。     几分钟后，精疲力尽的飞蛾总算是咬穿了蚕茧，丑丑的脑袋探了出来。     李书亦紧张地清空了桌子上的东西，给飞蛾一些空间。     好不容易钻出来的飞蛾落在桌面上，柔软皱缩的翅片贴在身体两侧，尝试着展开。     努力扑腾了几下，飞蛾飞高了一下。     李书亦放出灵力球，把飞蛾撞在了起来。     “其它几枚蚕茧能够给我吗？”李书亦向璐璐问道。     璐璐看了看握着的蚕茧，望着徐其琛。     徐其琛点点头，璐璐就把蚕茧交给了李书亦。     “飞蛾存活的时间有限，必须干净孵化其它的蚕茧进行配对，我先撤了！”李书亦拿到蚕茧，就匆忙往外头跑。     孵化一枚蚕茧，就耗费了数位高阶实力修炼者的灵力，实在是经不起再来一次。     好在李书亦带来的人当中有大量的高阶修炼者，还有一位神通境界的高手坐镇，把这几枚蚕茧孵化出来应该是不成问题。     跑到门口，李书亦想着拿走人家珍贵的冰蚕茧似乎不太地道，就回神把手中的白袍塞到了璐璐口中。     “时间匆忙，这件白袍就当是谢礼，回头等冰蚕茧孵化，领有重谢！”     璐璐愣愣地接下来手感软和的白袍，看着李书亦消失在楼道当中。     要是懂行的人看到李书亦把罕见的冰蚕丝制成的白袍就这么送给一个小姑娘，绝对会惊掉一地眼珠子。     先不说冰蚕丝的珍贵，就说耗费了多件残破的神器才拼凑起来的白袍，就让偌大的京都李家花费了无数的人力和财力。     冰丝护甲倘若是给一位神通，那可是能够以一敌二，对战另外两名神通境界的高手，它不香嘛！     要不是李书亦是几代单传，没有人和他竞争，独得家族恩宠，哪可能会配上如此的防御神器。     “哇——爸爸，你看漂不漂亮！”璐璐把白袍披上，在徐其琛面前炫耀。     白袍对于璐璐来说实在是太长，整个人罩在里面才到一半，还有一大截趿在地上。     “先收起来，别和外人说。”徐其琛帮璐璐解了下来。     这玩意是给战士的，需要直面敌人火力，璐璐穿着她实在是太浪费。     万一有突发情况，让最厉害的白音裹上白袍，把璐璐一抱，瞬间就能够脱离。     李书亦跑去忙活冰蚕的事情了，徐其琛也不知道附近有没有他的人在保护，反正是不敢像之前那么嚣张，没事就在家里缩着。     天气渐凉，黄叶满地。     徐其琛给璐璐套上了长袖和外套，小家伙不愿穿那么多，还被徐其琛说了一顿。     小破孩不懂，觉得穿多了不好活动。可这天气多变，一旦感冒了就不是小事情。     把璐璐送到幼儿园，回家后的徐其琛和白音他们一起打坐练气，专研专研更加精深的符文，日子倒也自在。     在徐其琛关起门来成一统的时候，外头隐隐又有了些火药味。     京都总局调查组的高压下，王家不可避免分裂为两派，嫡系一脉的相关人等被押送进京问罪，余下的多个旁系打得火热，想把嫡系留下的资源和势力占为己有。     好歹是沪城的地头蛇，嫡系的势力让不少名门世家都眼红不已，只是有伍家袖手旁观，他们不敢轻易进场。     要是他们对着盟友的残骸大快朵颐，伍家就接着总局这把刀，把他们打成王佳嫡系的帮凶，都没地方说理去。     以伍有德的算计，他这么干没什么可奇怪的。     说到底，伍家是根源所在，只要是能够压垮伍家，多去管理局的控制权，想要什么东西没有。     面对其它势力的挑衅，伍家表现得很淡然，不是触及到底线的行为，基本不予回应，颇有些绥靖的味道。     伍有德知道其它家族在试探他的底线，他偏不表现出来。     有时候沉默，才是最大的威慑，谁也不知道伍有德什么时候才会发动致命一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死士组织损失了夜枭等一种精英，自然不会罢休。人的影树的皮，要是透露消息的徐其琛没有得到惩罚，回头就会有更多的人不把死士组织当回事。     只是总局派遣的李书亦对徐其琛的保护太全面，死士组织的人都很难靠近，更别说是组织暗杀。     等到李书亦忙活冰蚕的事情，保护徐其琛的力量松懈不少之后，死士组织才从第三方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这家伙是不是打算缩在王八壳子啊？”一个俏丽的女人看着情报，皱着眉头说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没机会就算了。”瘦小的中年男人建议道。     “穿山甲，你什么意思？”女人一听脾气就上来了，“夜枭大哥的仇就不报了吗？”     瘦小的穿山甲赶紧摆摆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如今沪城的局势风云诡谲，说不定下一秒各方势力就打破头。等到了那时候，我们就趁乱取他狗命就好，何必非要赶在此时呢？”穿山甲年纪大些，一切都求稳。     “等等，就知道等等，迟到的报仇还是报仇吗？”俏丽的年轻女人争辩道，“到时候他就算死了，有什么震慑力。”     就像是热搜，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等到沪城乱了起来，大家的注意力肯定就集中过去，徐其琛就算被杀了，估计都起不了波澜，那死士组织想要的震慑作用就起不到。     死士组织之所以被管理总局所打压，就是它行踪不定，游离于各方势力之外，给钱就办事，杀人于无形。     徐其琛还得夜枭等人被伍家布局消灭，要是不好好惩治，死士组织的威吓就会下降。     气氛有些压力，为首的中年人开了口：“人心中都有座高台，会把敬仰的、畏惧的，都摆在上头，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去触碰，连一丁点的念想都是罪恶的！”     “一旦某个东西从台上落了下来，那份敬畏也就消失了，为了让自己彻底摆脱，还会上来踩上几脚。”     “我们现在就在不少人的高台上，可就是台墩子有些松动。动摇台墩子的人要是不死，杀鸡儆猴，会有更多的人动摇根基的。”     中年人站了起来：“穿山甲抓紧探查消息，查清楚保护力量的布置。美人蛇组织好人员，随时准备行动！”     “是，三头领！”穿山甲心中叹了口气。不过既然三头领做了决定，作为下属，他必须要完成。     对于一个被主流势力打压的组织，执行力是保证能够存活的关键。商量的时候可以各执己见，一旦做了决定，就得无条件服从。     “好！”美人蛇的三角眼中透露着浓烈的恨意。     ……     在幼儿园门口等着璐璐放学，徐其琛有些无聊地坐在车里。     门口等着大部分还是爷爷奶奶辈，幼儿园放学太早，一般的上班族根本没时间。     看到幼儿园里的老师组织小孩在操场上排队，老头老太太就伸长了脖子，盼着小家伙们早些出来。     徐其琛无聊地伸伸懒腰，人家老师都是一个班一个班放，那么多人挤在门口又不会改变出来的顺序，反而会造成混乱。     看着差不多，徐其琛才下车赶到门口。     有人拍了一下肩膀，徐其琛转头看了一眼，是个穿着正装的年轻妇人，戴着副黑框眼镜。     “打搅，您也是来接孩子的？”     “嗯。”徐其琛有些奇怪地答道。     门口人挤人，大家都是恨不得接到孩子赶紧回家，居然还有闲心搭讪聊天。     “平时都是他奶奶来接，可今天突然生病了，我没怎么来过，有什么要注意的吗？”年轻的妈妈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哦。”徐其琛指了指门口，“没什么特殊的，你带家长卡了吗？”     年轻的妈妈摇了摇头。     “没有家长卡的话，老师不会让你把孩子带走的。要不你联系一下院方，看看有没有其它办法证明你的身份。”     “我带身份证了，也接不了吗？”     “最好还是联系一下吧，麻烦事麻烦了点，也是为了孩子的安全。”徐其琛安慰道。     幼儿园年龄段的孩子还缺乏辨别能力，太容易被骗。要是幼儿园不加强管理的话，很容易被社会人员冒充带走。     以前就有很多孩子被人从带走，自此没了下落。     估计马上就论到年轻妈妈的孩子出来，她有些着急地打起了电话。     徐其琛把注意转移到幼儿园门口，隔得老远就看到璐璐在门内朝着他招手。     徐其琛笑了笑，赶紧回应了一下。     就在他伸手的时候，感觉到肩膀的位置无比沉重，整条手臂好像就失去了知觉。     什么情况？     徐其琛半边身子都是酥麻酥麻，然后就迅速地是去了控制。     璐璐看着门外老父亲的笑容凝固了起来，身子一边高一边低，整个人都在发抖。     “爸爸！”璐璐察觉到事情不对劲，高声喊道。     徐其琛眼前的事物有点模糊，璐璐从一个变成了三个，然后开始重影。     他想让璐璐不要担心，可话堵在嗓子口怎么都出不去。     中毒了！     徐其琛想到刚才年轻的妈妈碰了一下自己肩膀的位置，当时完全没有察觉，现在想来她不免有些刻意了。     “璐璐，等爸爸来接！”老师看到璐璐往外冲，赶紧把她拦了下来。     璐璐的修为好歹入了门，老师根本就拉不住，被璐璐挣脱了怀抱。     穿着正装的女人出现在徐其琛身旁，伸手拖住了他的后背。     “坏女人，放开我爸爸！”璐璐气急地喊道。     女人微微一笑，拽着徐其琛的衣服就想离开。     谁知道璐璐的速度猛地提升了起来，朝着女人冲了过来。在快要接触的时候，璐璐低头弯腰，就好像是一发炮弹一般，笔直地怼在女人的大腿上。     女人没把小姑娘放在眼中，转身要走的时候，就被璐璐撞了个正着。     小不点才多少力量啊？     女人嘲讽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展露出来，就感觉大腿处的刺痛感直冲天灵盖。     经过古玉长时间的洗髓，璐璐的身体强度比之高手不逞多让，更别说女人完全没有防备。     女人嘴角直抽抽，腾冲另一只手就像把满脸愤怒的璐璐给拎了起来。     璐璐就像是发怒的小狮子，凌疯狂地想要攻击女人，只是胳膊太短，只能是打在空气中。     “你是谁，把孩子放下！”老师察觉到异样，从幼儿园里头追了出来。     一辆商务车在门口停了下来，女人拖着徐其琛，拎着发狂的璐璐就上了车。     后门关上后，商务车一脚油门就离开了幼儿园。 <sript></sript> 第230章 别想那么容易死     徐其琛上车没多久就清醒了过来，只是身体内还有毒素，怎么都清理不掉。     “醒了就不用装了。”冷冷的女声居高临下。     徐其琛在后座扭动了一下，立刻就被狠狠踹了一脚。     “地方小，别乱动！”     “呲~”     女士高跟鞋蹬在身上，就感觉被洞穿一般，疼得徐其琛冷汗直流。     “你们是谁？”徐其琛咬着牙问道。     “不是一直在找我们嘛，见了面不欢迎？”女人调侃道。     “爸爸，你醒了呜呜呜~”     前座传来了璐璐的哭喊声，徐其琛的心纠了起来。     “放过我女人，怎么对我都行！”徐其琛不断地扭动着。     女人冷哼一声，连踩了好几脚，徐其琛疼得眼前发黑。     “不要打我爸爸，放开我！”璐璐似乎也在挣扎，只是在高处她修为太多的修炼者面前，就好像是小鸡仔无力的反抗。     “璐璐，别动，别动！”徐其琛怕这伙人对女儿下手，赶紧喊道。     璐璐慌乱中努力地保持平静，只是压抑的呜咽声让徐其琛无比心碎。     “为……为夜枭报仇的吗？”徐其琛微微侧了下身，看到了坐着的女人，正是刚才问他问题的年轻妈妈。     只是刚才的神情慌乱，此时这是满脸的怨毒。     “知道就好，那就有个心理准备。”美女蛇压抑着心头的火气。     “我们不仅要杀你，还要好好杀，杀给所有人看，让其他人知道，抵抗我们组织的下场！”     “咳咳~你这话就不对！”徐其琛说这话，牵扯到了痛处，抽了口凉气，接着说道，“坑是伍家挖的，填土也是他们完成的，我就是个打酱油，什么仇什么怨？”     “要不是你告密，夜枭大哥会被人发现吗？”     “这话又不对了，我就是个消息传播者，就是个工具人。杀一个工具人立威，是不是有些威慑不够呐？”徐其琛边说，边抓金时间把体内的毒物逼出体内。     美人蛇察觉到了徐其琛的意图：“拖延时间？别妄想了，给你下的根本不是毒，而是一味上品的补药。”     “只不过你虚不受补，才会封禁了经脉，调动不了灵力。”     “也别呈口舌之快，你只是警告，稍后该付出代价的一个都跑不掉！”     要不是三头领想要威慑程度达到最大，美女蛇早就当场格杀了徐其琛，以解心头的怒火。     商务车停下来之后，徐其琛就被美女蛇拖进了废弃的大楼。     徐其琛使用不了灵力，和普通人没啥差别，被丢在地上后，扬起了一阵灰尘。     一台摄像机摆在正中间，蒙着黑布的人把镜头对准徐其琛。     “接下来的场面可能有些血腥，未成年人尽量还是在大人的陪同下观看。”蒙面人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匕首，在胳膊肘的位置擦拭了一下。     “是不是有病，怎么还有小孩看？”徐其琛坐了起来。     逃是逃不掉，只能拖延下时间，看管理局方面能不能反应过来。     蒙面人看了徐其琛一眼：“你觉得会有人救你？”     “那就遂了你的愿，先从你女儿动手怎样？”     璐璐被拉了过来，丢在了徐其琛身旁。     小家伙被吓得失了神，只是紧紧抱着徐其琛的胳膊，小声地哭泣着。     “不能谈谈？”越是危机的时候，徐其琛的大脑运动越快。     别的不说，补药是阻挡了灵力的流动，但对脑子似乎不错，徐其琛感觉思路很清晰。     蒙面人觉得很有意思，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说说呢？”     “处决我的目的无外乎是震慑一下其他人，免得回头找你们组织的麻烦对吧？”     蒙面人点了点头。     “可我就是个无名小卒，就算把场面搞得在血腥一下，也就是吓唬一下胆小的人。何况管理总局把我的名字通报出来，就是竖起来的靶子，要是发现靶子被打了，你说会不会因为脸面问题，对你们组织追杀到底呢？”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好高骛远可不好。”蒙面人笑着说道，“先从你开始，让恐慌的情绪蔓延开来，接下来的人，我们自然会安排好。”     “总局那里你就放心好了，不管明面上是多么光鲜亮丽的人，总是会需要黑暗当中有一把刀。”     “死士组织之所以不叫杀手组织，就是我们做生意会严守雇主的秘密。你知道整个管理局在我们订单当中的占率是多少吗？”     “当然，我是不会和你说的，你只需要知道总局最多是表面做些动作，绝不会大动干戈。”     “需求是固定的，一个稍微听话点的供应方，总比胡七八糟的割据好得多。”     徐其琛顿时觉得心寒，没想到死士组织和修炼界的牵扯那么深。     管理局都有不少生意给死士组织，那其他底线更低的门派、家族更别说了，要是鱼死网破，死士组织把这份名单公布出去，简直就是修炼界的大地震。     以前还能把某人的死亡推给死士组织，现在居然把买凶的一方暴露出来，那整个修炼界还不得打成一锅粥啊。     蒙面人就像是在看猎物倔强而无助地挣扎，求生欲越是强烈，等会动手的感觉才会更加舒爽。     “三头领，要不先让我发泄一下？”美人蛇只想宣泄心中的恨意。     蒙面人挥了挥手，示意美人蛇随意怎么都行。     “璐璐，走开！”     徐其琛刚把小家伙推到一旁，美女蛇就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     漆皮的高跟鞋此时更像是凶器，徐其琛只来得及用胳膊阻挡一下，可传导来的巨大力量让他倒飞数米，砸在蛮实灰尘的地面上。     “咳—咳咳——”徐其琛剧烈的咳嗽后，吐了口血出来。     “呜呜~爸爸——”璐璐扭动着身子，想要跑过去把徐其琛扶起来，可一旁的看守把她拦了下来，任由璐璐挥舞着拳头，可手太短，根本就伤不了分毫。     “有点舒服，像个娘们一样！”徐其琛咧着嘴奚落道，沾着血丝的皓齿让美女蛇怒火中烧。     “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美女蛇“噔噔”地踩着高跟鞋，抬起脚就朝着徐其琛劈了下来。     徐其琛朝着旁边一滚，高跟鞋劈在地上，鞋跟顿时就断裂，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小坑。     徐其琛用力撑了一下，站了起来：“要是你们组织都是你这般的货色，我劝还是早些解散得了。”     “靠着你这幅好皮囊，在哪都不用担心就业问题呀！”     “卧**！”美女蛇彻底被激怒，只想把面前的徐其琛杀之而后快。     她和夜枭关系亲密，不过和她关系亲密的异形也不只是夜枭一个，杀了徐其琛报仇，不过是看在床榻恩情的正常反应。     而当徐其琛阴阳怪气人身攻击的时候，美女蛇顿时就七窍生烟。     好想把这厮的嘴给撕烂了！     美女蛇嗷嗷地朝徐其琛冲了过去，因为一高一低的问题，身形有些摇摆。     但在徐其琛眼中，这点缺漏就足够了。     徐其琛一个回旋踢，直取美女蛇的正面，美女蛇下意识抬手护住正脸。徐其琛抓紧时机，趁着她视线被阻隔，化实为虚，化虚为实，另一条腿攻击美女蛇的下半身。     她正是没站稳的时候，这一脚要是踹中了，美女蛇也得在地上躺一会。     只是徐其琛这一脚好似踢在钢板上，疼得他抱着小腿在地上打滚。     “哼！”     “差点被你气糊涂了，老娘才不跟你论拳脚功夫！”美女蛇总算是想起了自己是个高阶修炼者的事实。     美女蛇在紧要关头放出了灵力护盾，徐其琛的**根本就无法攻破。     徐其琛快速地揉搓地小腿，虽然没有啥用处，可心理作用下，总觉得疼痛缓和了不少。     “哈~”徐其琛疼得面部扭曲，还不忘呈口舌之快，“我还以为你反应不过来呢，没想到比我想象中要聪明不少呀！呼呼……”     美女蛇不想和徐其琛废话，免得再被气到，抬手就是几道灵力。     灵力破空，徐其琛的手脚位置出现了恐怖的血洞，整个人摔在在地上，不住地抽搐着，鲜血淌了一地。     “哈哈——”徐其琛仰天长啸，“一群只敢藏在暗处的魑魅，用些卑鄙伎俩，谁敢正面一战？”     美女蛇气得牙都要咬碎了：“接下来就是你这张烂嘴！”     “我让你说！”     “啊哦——”     大厅边缘的位置，小兔子急了咬人。璐璐一口咬在拦她的大汉手上，疼得大汉把她丢到一边。     小家伙麻溜地爬了起来，朝着徐其琛的位置冲了过去。     美女蛇掌心的灵力还没有射出去，就感觉到一股很弱的灵力朝着自己袭来。     侧头一看，小姑娘就像是愤怒的小狮子一般，连接放出了两个很小的灵力球。     “呵~”美女蛇一脸轻蔑，就这点威力，能有什么作用。     坐在椅子上的蒙面人猛地站了起来：“小心！”     美女蛇本想灭掉灵力球，一听到三首领的提醒，没有经过任何思索，朝着侧面一扑。     “砰——”     “砰——”     灵力球击穿了地面，下面便是黑漆漆的地下室。     美女蛇蓬头垢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两个偌大的黑洞，一脸震惊地看着璐璐。     “你……你……”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刚刚入门的小女孩，释放出来的灵力球怎么会有如此大的破坏力。     “大家当心，这个小孩身上有古怪！”蒙面人淡定不了，招呼手下从四面包围过来。     “璐璐，快跑，不要硬拼！”     徐其琛躺在地上，只感觉到有两股极强的灵力炸开，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不！”璐璐非常倔强地跑了过来。     看到爸爸一幅惨样，本就哭得难以自禁的小家伙就更猛烈了。     “杀！”蒙面人也不考虑拍视频了，先把这两人处决了再说，免得再生事端。     看着四面八方有人涌来，璐璐摸了摸脸上的泪水：“爸爸，我保护你！”     徐其琛感觉到小家伙的胸口有一股庞大的灵力涌了出来，注入到璐璐的体内。     有古玉加入，徐其琛的心安了不少。     一束光亮从璐璐身上散发出去，沿路遇到的死士们只觉得身形一轻，整个人都被往后退。     反应快些的赶紧放出灵力护盾，反应慢的就直接被砸在了墙上。     蒙面人抗住光芒，整个人被硬生生退后了数米，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结阵！”蒙面人敏锐地察觉到璐璐并不会使用庞大的灵力，果断地下令。     还能站着的死士列好阵，对准了璐璐。     一群大人，严阵以待，对付一个还在读幼儿园的小姑娘，场面要怎么诡异就有多么诡异。     “大哥，就不能先把我们带出去再说嘛？”徐其琛有些无奈。     古玉没有动静，只是分了一丁点灵力进入徐其琛体内。     古玉向来不怎么搭理他，觉得徐其琛不配。要不是情况危急，古玉根本就不会给徐其琛输送灵力。     醇厚的灵力进入徐其琛的身体后，瞬间就把那味补药给消化，接着就是涌入经脉穴位，修补者身体的损伤。     在灵力开始恢复运转的一刹那，徐其琛就用不怎么灵活的双手开始画符。     在死士们结阵的时候，朝着人堆就是几个火爆符丢了过去。     熊熊烈火燃起，徐其琛搂着璐璐就朝着楼的边缘冲去。     烂尾楼就只有个框架，四面空旷。     徐其琛感觉到地面有些震动，赶紧往旁边偏了一些，就看到地面钻出一道黑影。     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笑盈盈地挡住了徐其琛的去路。     “穿山甲，别让他跑了！”美女蛇喊道。     “放心，他跑不掉！”     穿山甲擅长遁地术，不管是水泥地还是柏油路，没有他钻不透的地方。     潜伏暗杀追踪的一把好手，不知道有多少高手疏忽了来自地下的偷袭，被他除掉。     穿山甲根本不和徐其琛交手，只是拖住他的速度。     徐其琛心中着急，手中符文接连发出，可穿山甲极其滑溜，符文都没能击中。     “爸爸。”怀里的璐璐情绪还算是稳定，“把我放下来。”     “啊？”     “它说，不要跑。”     徐其琛看了一眼小家伙的胸口，心中大定。 <sript></sript> 第231章 砍瓜切菜     古玉从何而来，究竟有多大威力，这些徐其琛都不清楚。     他只知道，古玉当中蕴含着无穷的灵力，只要是它乐意，神通境界的人物也不放在眼中。     就是这货脾气不好，看不上这个瞧不起那个，不涉及到璐璐安危的事情，基本都在装死。而且一旦大量使用灵力，就会陷入沉睡，慢慢恢复。     但只要它愿意出手，徐其琛就觉得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璐璐挡在徐其琛前面，浑身散发出来的灵力不断增加，在她周围形成了织密的灵力护盾，喷薄欲出。     “快！”三头领从没遇到过那么高强度的灵力，只觉得心中咯噔一下。     穿山甲距离最近，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全身的灵力集中在掌心，扑向璐璐。     “吭哧——”     刺耳尖锐的响声之后，穿山甲的手掌被拦在护盾外头，他的灵力不断与璐璐的护盾碰撞。     几声吭哧之中，护盾当中弹出一道灵力，抽打在穿山甲身上，穿山甲哀嚎一声，撞在墙面上，摔在地上没有任何气息。     三首领感觉到穿山甲的气息渐渐消散，大惊失色。     以穿山甲遁地的功夫，少有人的能量护盾能够挡住他的全力一击。小姑娘的护盾不仅挡了下来，还瞬间就要了他的命，这究竟是怎样的强度？     “快快！”三首领不断地催促，只希望在小女孩周身的灵力强度达到最强之前，能够依靠手下的阵型把她的护盾冲散。     只是一个照面，穿山甲就没了性命，可徐其琛却没有一丝的欣喜，反而被惊慌充斥了心神。     他感觉到璐璐的痛苦和煎熬，灵力的强度实在是太大，小家伙可能控制不了。     “璐璐，不要强撑，我们快走！”徐其琛喊道。     璐璐身旁的护盾隔绝了一切，徐其琛的呼喊，她根本就听不到。     徐其琛想要跑过去拉女儿一把，就被护盾弹到了一旁。     幸好徐其琛没有使用灵力，否则护盾说不定会连他都不放过。     怎么办？     徐其琛心力交瘁，完全失了分寸。     遇到多少的困难，徐其琛都能以戏谑轻松的心态面对，毕竟人生已经足够荒诞，不看开点又能怎么样呢？     哪怕是被死士组织的人绑了过来，要当着镜头的面被虐杀，徐其琛心里多少还在拖延时间，想着管理局是不是该反应过来。体内的灵力被限制，他面对蛇蝎心肠的美女蛇依旧不畏惧，找准机会也得狠狠咬她一口。     可当璐璐遇到危险的时候，徐其琛心中就没有了分寸，计谋也好、策略也罢，他的脑子就好像是停摆了一般，什么都想不出来。     他只有一个想法，怎么让璐璐不受伤害！     徐其琛从地上爬了起来，腹部翻涌起来，一口血吐出来，混杂着细小的碎块，不知道是那个脏器受了伤。     体内的灵力疯狂流动，试图修复伤处，只是伤很重，短时间根本没办法修补。     三头领想要攻破璐璐的护盾，徐其琛比他们更想。超越神通级别的灵力强度已经远远超过了璐璐的身体负荷，大量的灵力流动，对她的身体伤害是无法挽回的！     徐其琛宁可带着璐璐如同街上的老鼠落荒而逃，也不愿她像是小英雄一般站在他的身前。     他，不需要！     父亲，不需要女儿挡在自己的前面！     三头领坐镇阵法的核心，指挥着手下朝着灵力护盾攻来，多人合击的强度足以动摇神通境界的修炼者，可是砸在护盾上面，除了点声响，似乎根本就不影响护盾的运转。     三头领面色有些苍白，护盾反弹回来的伤害，让他们并不好受。     “准备撤！”三头领不清楚小女孩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全力一击都没办法破坏护盾的话，他们就没必要尝试了。     这等程度的能量护盾，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撼动的。     “三头领！夜枭大哥的仇就不报了吗？”美女蛇嘴角还残留着血迹，一脸怨毒地喊道。     “此事不可为，再不撤，管理局的人就要赶过来了！”     三头领很清楚，多番的布置，最多给他们争取二十分钟时间，再宽裕一些，也就是多个几分钟。     此时已经逼近期限，再不走，他们就得被管理局赶来的人包饺子。     美女蛇很清楚，事不可为，恨恨地看了徐其琛一眼，准备和大部队撤退。     “啊——”     被灵力护盾包裹的璐璐发出了咆哮声，她的身体已经抗不出了。     “砰——”     护盾炸裂开来，就好像是一朵绚烂的烟花，只是那些迸溅出来的并不是好看的花朵，而是要命的灵力。     徐其琛只能伏在地上，不少流星般的灵力碎片从他身上飞过，只是蹭到了一丝，他感觉到火辣辣地疼痛。     徐其琛离得近些，遭到的波及还算少。     离得远些的死士组织的人就惨烈太多，一生二，二生四，流火不断扩散，他们根本就没有躲闪的空间。     有些人连声哀嚎都没有，就被密密麻麻的流火给蒸发。在这种密度的攻击下，直接消失更像是一种解脱。     三头领被烧灼掉了下半身，只剩下上半身痛苦地在地上攀爬，散落一路的血迹和内脏，只是残喘，没多久可火。     “轰轰——”     流火砸在四周的墙面上，整栋烂尾楼隐隐有垮塌的意思。     徐其琛不顾后背的痛疼，超前扑去，借助了坠落的璐璐。     承重墙被击垮，所带来的连锁反映让楼上不断有水泥块落下来。     徐其琛来不及查看璐璐的情况，发疯地朝外跑去。     外头路面坑洼，杂草丛生，徐其琛努力地维持平衡，跑了一会看到有人正朝这边赶来，看着服装应该是管理局的外勤。     “跑！快跑！”徐其琛扯着嗓子吼道。     冲来的外勤有些懵，不知道徐其琛是什么意思。     徐其琛一手抱着璐璐，一只手不断地示意外勤。     “快跑！”徐其琛只觉得胸腔当中不断升腾起烧灼的疼痛。     能量护盾的炸裂，直接摧毁了底层的墙面，烂尾楼已经开始垮塌，距离太近的话，可能会被胯下的水泥块和楼层给波及到。     徐其琛觉得还不够远，恨不得自己多张几条腿。     “拉住！”     一晃神，伍侠出现在了徐其琛身旁，下一秒已经到了数百米远的地方。     “轰——”     “轰轰——”     身后，烂尾楼彻底垮塌，千万吨的重量砸了下来，扬起巨大的烟尘。     在能量护盾炸裂中苟下来的死士，绝没有人能够逃脱如此大规模的垮塌。     徐其琛根本不关心废墟下的死士们究竟有没有活口，他心急如焚地查看璐璐的情况。     小家伙双眼紧闭，呼吸缓慢，浑身僵直，体内依旧残留着磅礴的灵力，徐其琛试图探查情况的灵力被吞噬干净。     “璐璐……她，没事吧？”     徐其琛抬了起来头，血红的眼睛把伍侠吓了一跳。     “人呢？”     “说好的保护呢？”     “保护的人都哪里去了？”徐其琛咆哮道。     “我们没想到他们会布下那么多陷阱，追查的时候……”伍侠努力地想要解释。     “呵~”徐其琛等着伍侠，“没想到？”     “一句没想到就能够解释得了吗？”     正在气头上的徐其琛无处宣泄，不管是伍侠，还是那个京城来的公子哥李书亦在场，都会被他怼。     他没办法接受璐璐的受伤，大概吼几声，心中的愤懑才能释放一些。     “璐璐需要治疗，她体内的灵力已经堵塞了经脉和穴位，再得不到疏散的话，整个人会……”伍侠知道徐其琛愤怒，可眼前最重要的问题是救治璐璐。     璐璐此时的身体情况和走火入魔很像，短时间负担了太多的灵力，超过了身体的最大负荷，导致经脉堵塞。如果不抓紧时间疏导，拥挤的灵力会挤破璐璐的身体。     “管理局能不能治？”徐其琛急切地问道。     伍侠也顾不得徐其琛瞬间的变脸，摇摇头。     走火入魔是历史性难题，只是能够缓解，并没有根治的办法。     “带我去十里岗！”徐其琛抱起昏迷不醒的璐璐。     “好。”伍侠把手搭在徐其琛的肩膀上。     管理局的外勤还没反应过来，伍侠就带着人消失了。     “队长，怎么办？”     小四愣愣地看着笼罩在烟尘当中的烂尾楼：“还能怎么办，善后！”     ……     熟悉的公墓铁门，依旧萧瑟的环境。     徐其琛一脚揣在铁门上：“快开门！救命！”     “不是让你少来烦我吗？”公墓的深处传来黄慎不满地咆哮声。     徐其琛哪还管尊重不尊重：“璐璐受伤了，快救人！”     “受伤就受伤，有的是医生，到我这干嘛？”黄慎吐槽归吐槽，还是挪开了铁门。     徐其琛抱着璐璐朝公墓的深处跑，伍侠抽搐了一下，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整个公墓都笼罩在黄慎的境界当中，在公墓里，他就是无敌的存在，直接就隔绝了伍侠跨越空间的可能。     越往里走，伍侠赶到的威压越重。     长距离的瞬间移动已经接近了她能力的极限，挪动一步都需要她耗费大量的体力。     但她不得不去，徐其琛正在气头上，剑神黄慎又是个有名的臭脾气，要是这两人顶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轻则耽误璐璐的治疗，重则黄慎恼羞成怒，当场格杀了徐其琛，也不是不可能。     在伍家支援了研究人员之后，黄慎就在院子旁边建起了一座规模不小的实验室，专心致志为小红帽制造身体。     徐其琛顾不得查看实验室，直接冲进了黄慎的平房。     黄慎脾气不好，看到徐其琛莽莽撞撞，就很不顺眼：“要不是看在小卉的面子上，你们都要死。”     “你要是能够救活璐璐，别说是让我死，死一百遍都成！”     徐其琛把璐璐放在桌上面，小家伙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岌岌可危。     小红帽看到朋友状态不好，飘了过来，关切地打量着璐璐。     黄慎注意到女儿看过来的眼神，叹了口气，走过来，把手搭在璐璐的手腕处。     “怎么会？”黄慎释放的灵力直接被璐璐的身体顶了出来，有些吃惊。     “承受了太多的灵力，身体撑不住！”     “你有病吧？她才多大，这种程度的灵力，就算是人魔都不敢乱输入身体，你是不是疯了？”     徐其琛有些气急，他也不想这样，谁会知道一直表现良好的古玉会灌入那么多的灵力啊。     黄慎好歹是神通境界，强硬地把灵力输送进去，勉强是摸了个底。     “能不能救？”     “不好说。”黄慎皱着眉头。     “什么叫不好说啊？能救就是能救，不能救我再找别人！”徐其琛也不知道还能找谁，可不这么说的话，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黄慎横了徐其琛一眼：“人都送我这了，要是再送别人那去，岂不是说我不行？”     黄慎好面子，况且小红帽殷切地盯着他呢，他总不能在女儿面前怂吧。     “关键是把堵塞的灵力引导出来，接下来她的身体就能够解决。”黄慎有点为难，“就是她体内的灵力去那，处理不当的话，我这小地方可受不了。”     徐其琛亲眼目睹了烂尾楼的垮塌，很清楚肆虐灵力的威力。     “需要什么？”     黄慎看着徐其琛：“需要一个人，把灵力撑下去。”     黄慎用词很讲究，撑，硬撑下去。就算是他本人，吸收那么些灵力都无法及时炼化，换一个人的话，只能是硬撑。     要是过程当中有什么闪失的话，吸收灵力的人可能也会出现类似璐璐的症状。     “我来！”徐其琛想都没想。     “好。”黄慎说着一掌拍在徐其琛肩膀上。     徐其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有泄洪的感觉。     以黄慎雷厉风行的暴脾气，和徐其琛搭两句话已经是难得。听徐其琛同意，就直接开始。     极速狂飙的灵力冲进了徐其琛的身体中，浑身的经脉和穴位被迫放开，但也没办法及时容纳海量的灵力。     “他……他没事吧？”伍侠没见过这种场面，担心地问道。     “噤声！”黄慎冷冷地说道。     黄慎以神通境界的实力，强行转移璐璐身体中堵塞的灵力，他作为中转站，转移到徐其琛的体内。 <sript></sript> 第232章 大难不死     徐其琛后背上的伤口急速愈合，很快就恢复到了细腻的肤质。     庞大的灵力在寻找着出口，不断地修复着徐其琛的身体。     除了后背恐怖的外伤，内脏的破损也在瞬间就修补完好。     徐其琛的皮肤开始出现一些淡红色的液体，当中混杂着黑色的小块。     疯狂运转的灵力不断地淬炼着徐其琛的身体，把沉积多年的杂质逼出体外。     当这一切都完成的时候，就是徐其琛遭罪的开始。     无处可去的灵力断地拓宽徐其琛的经脉，手段粗暴，疯狂撞击，疼得徐其琛眼前一片漆黑。     黄慎以神通境界，硬生生给徐其琛灌入数倍的灵力，徐其琛的身体容量是有限的，如此庞大的灵力需要空间，只能是挖掘徐其琛的潜力。     挖掘这个词可能用的有些礼貌，用强取豪夺应该更加贴切一点。     “给他一刀！”黄慎朝着伍侠喊道。     伍侠有点不能明白：“啊？”     “随便捅哪，死不了就好。”黄慎催促道。     “好好。”伍侠亮出了短剑，咬了咬牙就朝着徐其琛袒露的后背划了一刀。     刀口的伤痛在经脉肿胀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实在是浑身上下都在煎熬着，外伤显得微不足道。     伍侠震惊地看着徐其琛的伤口，几乎一点血都没有流出来，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多砍几刀，这点能顶什么事啊？”黄慎不满地说道。     庞大的灵力需要出口，否则用不了多久，徐其琛的身体就会被撑爆的。     弄几个伤口出来，就像是拓宽泄洪渠，多少能够消耗一些灵力。     伍侠狠狠心，朝着徐其琛就是刺了几剑。     她避开了重要内脏的位置，每一剑都是洞穿。可她还是低估了此时徐其琛身体自愈的速度，要不是她察觉到穿刺的时候有凝滞的感觉，才一半就收回了剑，说不定短剑就被愈合的身体给堵在身体里面了。     这还是人吗？     都市版绿巨人？     “行啦行啦，再捅人就捅死了。”黄慎制住了跃跃越试的伍侠。     伍侠的几剑只是短暂缓解了徐其琛的痛苦，随着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入，他体内的经脉就像是吹胀的气球一般，随时可能就会“砰”地一下炸裂。     徐其琛已经说不出话，整个人陷入苦海当中。     “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伍侠只能给予一些安慰。     聊有胜无。     徐其琛沉浸在无边无际的痛苦当中，每条经脉中灵力汹涌澎湃，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安慰显得那么无力和轻飘。     “噗——”徐其琛嘴一张，翻涌的气血喷涌出来。     “劳资的家，打扫起来很累的好嘛！”黄慎心疼地囔道。     都啥时候了，还管家里头的卫生？     疯子果然不能用常人的思维逻辑来定义，脑子里装的东西就不寻常。     徐其琛想要叫喊，可灵力都要堵在嗓子眼了，连个字都喊不出来，只能被动地撑下无穷无尽的灵力。     他就好像是无辜的大白鹅，被强行塞进大量的私聊，畸形肥美的鹅肝就诞生在痛苦当中。     徐其琛经脉的宽度已经超过了高阶巅峰，离神通不过是一步之遥，只是不合规律的拓宽，使得经脉的外壁非常薄弱，薄如蝉翼，随时有破裂的危险。     经脉当中汹涌的灵力一旦寻找到一个破口，就会朝破口挤压。就像是千里之堤上的蚁穴，只要是一丁点，就会产生连锁地崩塌。     黄慎知道徐其琛撑不下去了，只能是停手。     没了外部的灌入，徐其琛如同软泥一般摊到在地上。     “还差了点。”黄慎很是遗憾地说道。     “我来。”伍侠觉得徐其琛都能吸收掉大量的灵力，自己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黄慎翻了个白眼：“你把我当什么，永动机吗？”     “再来一次，我受不受得了另说，小家伙肯定吃不消！”     “接下来，就看这对父女俩的造化吧。”黄慎言罢，盘腿坐下。     只是作为中转，大量的灵力从他体内留过，身体也是扛不住的。黄慎需要对受损的经脉进行修补，没空搭理伍侠。     伍侠看看昏迷不醒，不住抽搐的徐其琛，又摸摸毫无反应的璐璐，心中焦急不已。     “把人带走吧，剩下的看他们自己。”     伍侠点了点头，扛起徐其琛，搂着璐璐就往外走。     除了公墓大门，在外勤的接应下，很快就把两人送到了治疗中心。     璐璐的情况好了太多，堵塞的经脉已经疏通了一些，只需要一些时间，把残留的灵力炼化就好。     相比较而言，徐其琛的身体很差。经脉当中灵力拥堵，随时都有堵塞的风险。     “我们只能是维持生命体征，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造化。”治疗中心的主任为难地说道。     两人的症状都有些类似走火入魔，本就是不治之症，能不能扛得过去，大部分依仗自己。     伍侠心力交瘁，向主任表示自己明白，疲惫地坐在椅子上。     双手合十，顶着脑袋，她能做的就只是期盼。     ……     徐其琛的精神进入了一个极度静谧的空间，感觉不到来自身体的疼痛。过往如插画一般闪过，心痛的、快乐的、激动的、不甘的……     冷暖酸甜，活着是多么艰辛。     璐璐妈妈是羊水栓塞离开的，在分娩过程中羊水突然进入母体血液循环引起急性肺栓塞，过敏性休克。发病率仅为十万分之五的病，偏偏落在了她身上。     徐其琛只能看着老婆呕吐、呛咳、呼吸困难，最后进入休克。医院各种急救措施都上了，病危通知书签得徐其琛麻木，最终还是没能够救回来。     那天，他哭到再也流不出眼泪，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日子还是得过，年幼的璐璐需要照顾，徐其琛不得不逼着自己活下去。     这些画面闪回的时候，徐其琛依旧痛彻心扉，无法言表。     璐璐的成长，冲淡了离去的苦涩。徐其琛在沪城这座大城市打拼，只是为了小家伙能够接受最好的教育和资源，能够稍微领先同龄人哪怕是一小步。     他之所以待在江芷寒当初的创业公司不离开，最大的原因就是江芷寒愿意让他早下班一点，好有时间去接小家伙放学。     同样是压榨，江芷寒的小公司多了分人情味。     小家伙的啼哭、傻笑，第一声爸爸，问着她妈妈在哪……     小家伙现在怎么样呢？     徐其琛想看看，他就睁开了眼。     “他醒啦，快通知医生！”陪床护士欣喜地喊道。     嘈杂的脚步声传来，然后是一群医生对着徐其琛间检查了一番。     徐其琛想要问一下璐璐的情况，可只有嘴唇动了动，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的身体几乎被摧毁，还在重建当中，暂时不要说话。”年迈的医生关照道。     “呜~呜呜~”徐其琛越是着急想说话，越没办法说话，只是发出一些无意义的语气词。     “别着急，已经通知伍队长了，她很快就回来的！”陪床护士安慰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风尘仆仆的伍侠出现在病床旁，有些脱力，看样子距离治疗中心距离挺远的。     伍侠看向徐其琛的眼神当中有光，她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别担心，璐璐比你醒得早多了，现在由她小姨照顾着呢。”     徐其琛一听女儿没事，安稳了下来，不再发出声音。     昏迷一个多月后，徐其琛醒了过来。     在沪城一触即发的局势当中，这条消息显得无足轻重，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却很重要。     ……     小四正在抓捕门派火拼的一线：“就知道这小子命大，出了名的麻烦精，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挂了？”     ……     沪城某个修炼者避难所，金鹤楼撑在栏杆，望着大厅里越来越多登记的避难人员，面色平静。     手下跑过来，汇报了徐其琛的情况。     金鹤楼露出了点笑意：“等事情结束，庆功宴要把他喊过来，奇了怪了，就他做的饭菜符合我胃口。”     ……     京都，李家。     李书亦正盯着女工整理冰蚕丝，这关乎到他在家族和总局当中的地位。把绝迹的冰蚕寻回来是大功一件，要是能够批量生产冰蚕护甲，那就是第一人，无可置疑。     “徐其琛醒了？”李书亦愣了一下，“马上安排飞机。”     “机票买不到？私人飞机啊！”     “要不是我们上次匆忙离开的话，他也不至于受伤。冰蚕的事情还没来得及感谢他，这番肯定得好好补偿他！”     “看看有什么好东西，都给带上！”     ……     徐其琛无所谓别人的反应，只是看到哭成泪人的璐璐扑过来的时候，心都碎了。     “呜呜~呜呜~”徐其琛很想让璐璐别哭，可只是发出一些语气词，急得他想骂娘。     韩佳莹红着眼眶，在一旁安慰着小家伙。     “别哭，爸爸看到会难过的。”     “嗯。”璐璐重重地点了点头，抹掉了眼角的泪水。     “爸爸。”璐璐趴在病床旁边，说着最近的一些趣事。     “腓腓最近特别能吃，胖了好多，我都抱不动了。它还耳背，经常趴在阳台上，不知道在看什么，喊他都不答应我。”     “晓菲姐姐说没什么剧好看，我知道她是担心我，想要守着我……”     小家伙说起话来没什么逻辑，想到哪就说到哪，但徐其琛听得出家里的人、鬼、妖和宠物，都在等着他回去呢。     身体恢复的时候，心态很重要，当然了，外界的介入也很重要。     李书亦满怀歉意地带着大量的补品过来，很多药材和补品，他听都没听过，感觉十分罕见和珍贵。     反正这位哈士奇公子哥贼富有，徐其琛吃起来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在医疗技术和补品的双重加持下，在医院躺了一周多，徐其琛就能够下床。     好久没有走路，徐其琛起初还有些蹒跚，适应了一下，就在韩佳莹的搀扶下，到治疗中心外面透透气。     已进入深秋，阳光算是和煦，可温度已经下降了很多，来往的病人家属都加了外套。     呼吸着新鲜空气，徐其琛享受地坐在长椅上。     “马达，这日子到底要到什么时候？”     “鬼知道，我现在都是迷糊的。”     隔着不远的对话吵醒了徐其琛，他竖起耳朵，听着两个坐在轮椅上病人的对话。     “我组里就七个队员，已经退出三个，两个挂彩，现在都没法正常出勤。”大腿绑着石膏的病人骂骂咧咧。     另一个伤情稍微轻一些：“关键是出行动，很多时候都能遇到以前的战友，这尼玛还打个屁啊！”     徐其琛听了一会，明白他们在咒骂什么。     沪城管理局当中有不少行动队员和外勤是来源于各个家族和门派的子弟，当局势紧张起来，家族、门派纷纷把子弟召回，这导致管理局短时间内人员流失严重，能够调动的力量下降到一个可怕的规模。     干涉力量的缺失，也使得管理局无法及时介入各门派和家族间的斗争，火药味更加浓烈。     恶性循环下，人人自危。     还留下管理局的队员，要么是招安的野生修炼者，要么是管理局体系当中培养出来的精英，相比较大量的门派和家族，有心无力。     徐其琛意识到，在他养病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当中，修炼界的局势已经失控，沪城管理局已经无法阻止更大矛盾的爆发。     回病房的路上，徐其琛细细观察了一下，病房里有不少受伤的行动队员和外勤，看样子这段时间当中，管理局的人员损失也很大。     徐其琛还想着小四怎么都不来看他，现在想来，可能是他真的脱不开身。     各大家族和门派渗入管理局的人员基本都是精英，这些人撤走后，只能靠小四他们勉强维持，工作量呈几何级别上升，无暇旁顾。     “收拾收拾，我们回家吧。”一回病房，徐其琛就说道。     韩佳莹有些惊诧：“医生说你还需要观察观察呢！”     “我感觉留在这可能更危险一些，再说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在家休养也是一样的。”     来的时候昏迷不醒，走的时候算是精神，还大包小包地把李书亦送来的补品、药材带了回去。 <sript></sript> 第233章 没啥后福     “喵~”     才进小区，就听到有猫咪的叫声。     隔着玻璃，徐其琛看到是一只肥大的橘猫一脸兴奋。大橘猫艰难地从围墙上下来，可惜小短腿和肥硕的身子严重影响到了它的行动。     徐其琛才把车窗摇下来，就听到“咚”的一声。     掷地有声！     极其沉闷！     “喵喵~”大橘猫甩开自己的小胖短腿，竭尽全力地朝着小区里跑。     只是小短腿哪里跑得过四个轮子的小轿车，徐其琛他们已经到前头去了。     “喵~喵喵~”     好在猫咪近卫军主要是依靠叫声传递消息，一只灰色短毛猫回应了大橘猫的信号，大橘猫才停了下来，就地躺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喵老大那么信任它，决不能出现岔子！     趴在阳台上的腓腓听到了手下的信号，站了起来，远远就看到韩佳莹搀扶着徐其琛深一脚浅一脚地吵架走。     “喵——”腓腓回头朝家里叫唤了一声，跳到阳台上。     信仰之跃！     腓腓安稳落在软和的草坪上，撒腿朝着徐其琛跑去。     “慢点，慢点！”徐其琛看到腓腓笔直地撞过来，赶紧喊道。     他的伤还没有好全，这要是被胖猫怼一下，估计又得趟两天。     靠近的时候，腓腓放慢了脚步，睁大了眼睛盯着徐其琛。     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喵喵~”腓腓低头蹭了蹭徐其琛的裤脚，表达一下自己的思念。     徐其琛笑道：“给你带了好东西。”     “喵？”腓腓抬起头，粉色舌头忍不住伸出来舔了舔嘴唇。     “哈~就知道，相比较想我，更想我做的好吃的吧？”     “喵~”腓腓有些不好意思。     喵生艰难，不要拆穿。     说话的时候，牵扯到了身体内还未完全修复的经脉，疼得徐其琛咧开了嘴。     “呼呼~”喘了口气，徐其琛说道，“等我好了，给你准备一顿微型版的满汉全席！”     腓腓一脸满足：“喵~”     它只听到了满汉全席，完全没注意到前面的微型版。     韩佳莹在一旁听得真切，想着男人的嘴果然是骗人的鬼。不仅是骗人，连猫咪都不放过。     多亏韩佳莹多日来保持清扫，家里面很干净，连讨人厌的猫毛都找不着。     徐其琛侧躺在沙发上，松了口气。     还是待在家里头舒坦呐！     治疗中心满是消毒水的味道，没啥病都慌得不行。     徐其琛想不明白，怎么那么多人乐意出去乱跑，让待在家里就好好待在家里，打什么麻将？走什么亲戚？是家里的床暖和不了你了，还是亲爱的被我不要你了？     韩佳莹怕徐其琛在沙发上不舒服，找来了枕头和薄被子，把他伺候得像个大爷。孙晓菲殷勤地从冰箱里翻找出水果，弄了个果盘。     韩佳莹接触修炼，对新世界有了些了解之后，孙晓菲这个女鬼自然也就没必要遮掩。     起初的时候韩佳莹心里面还有些隔音，可当她发现孙晓菲是有实质化的灵体，除了不能吃饭喝水，平时与常人没有什么两样，也就慢慢接受。     当然，最主要还是徐其琛不在家的时候，孙晓菲才能指挥白音和腓腓，负责家里的安全问题。     “葡萄。”     “尝尝苹果。”     徐其琛乐得享受一下被悉心照顾的感觉，完全不用动手，等着孙晓菲递给他就好。     孙晓菲朝着徐其琛翻了个白眼，她觉得大叔有一些飘。     “接着！”孙晓菲挑了颗提子丢了过来。     圆润的提子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徐其琛习惯性地张开了嘴。     “biu~”     提子落在徐其琛口中，但差点把徐其琛呛死。     “咳咳~”徐其琛惊坐起来，把提子吐了出来，“想呛死我啊？”     孙晓菲吧唧了下嘴：“不是挺有力气的嘛，自己吃！”     徐其琛知道自己有些过了，挠了挠头，自己挑了些水果吃。     他就是体内部分破损的经脉没有恢复好，并不影响他日常生活。     到了放学时候，韩佳莹把璐璐接了回来。     小家伙还是那般调皮捣乱，幼儿园里的课三心二意，学什么都是半瓶子水，唱歌跑调，跳舞没节奏，写字母歪七扭八。唯一让徐其琛欣慰的就是她的功力大幅度提升，已经是中阶水准。     经过黄慎引导，大量的灵力转移到徐其琛体中，璐璐消化完残存的那部分，实力就直接跨越了一个级别。     “它还没有什么动静？”     璐璐摇了摇头：“一直没反应。”     徐其琛看了眼璐璐脖间的红绳，挂着的就是金鹤楼给的古玉。     自从上次烂尾楼团灭了死士组织三首领一群人之后，古玉就陷入了沉睡。就算古玉向来很嫌弃的徐其琛查看它的情况，它都没有反应，放到平时，肯定会发热烫得徐其琛措手不及。     这种情况之前也出现过，只是没有那么久。     提到了古玉，璐璐有些难过。     徐其琛知道女儿的心思，要不是古玉开大救了他们父女，也不至于那么久没反应。     “它大概是累了吧，等它休息好，就会醒过来的。”徐其琛抚着璐璐的头，安慰道。     “嗯。”璐璐缩在徐其琛怀里。     在徐其琛他们父女温情的时候，韩佳莹在厨房忙碌。     要说是忙碌可能算不上，就是把外卖的菜摆盘。     按照她的说法，放在盘子和撞在一次性餐盒当中，感觉是不一样的，看起来健康点。     或许这就是现代版的掩耳盗铃吧。     外卖重油重盐重口味，饱腹而已，要求不能太高。     腓腓对这样的食物完全没有兴趣，它更期待徐其琛康复后给它准备微型版满汉全席。     它的要求也不高，不要什么一百零八道，就十道最精华的菜肴就行，想想都流口水。     吃过饭坐在沙发上消食，徐其琛想起了给腓腓带回来的小礼物。     “腓腓，过来。”     胖猫从窝里爬了出来，眨眼就窜到了徐其琛的脚下。     有了满汉全席这根萝卜，腓腓异常积极。     徐其琛从李书亦给的补品当中翻了个小袋子出来，里面装着不少小鱼干。     李书亦这些小鱼来自极北之地，忍耐着极寒，塑造了它们吞食灵气存活的能力。末法时代，灵气不足，导致这个种类大规模灭绝，这些还是很久之前的存活。     极北不就是北极嘛，那地方确实没啥人，灵气稍微浓厚些，出现一些亲近灵气的生物不足为奇。就是几百年的鱼干，徐其琛下不了口。     徐其琛挑了个根硬邦邦的鱼干，腓腓的眼神顿时就盯在上面了。     它能够感觉到鱼干当中保存上百年没有散去的浓郁灵气，非常精纯，几乎不需要炼化，就能够融入身体。     老大居然舍得给它那么珍贵的鱼干，腓腓赶到无比感动。     徐其琛就是单纯嫌弃鱼干硬，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咸鱼味，对里头的灵气没啥兴趣。     他被灌入海量的灵力，差点没有挂掉，实在是不缺鱼干里那点灵气的补充。     幸福有时候很简单，狗吃骨头，猫吃鱼干，奥特玛打打小怪兽。     腓腓叼着鱼干，小口小口地啃着。     还别说，几百年的鱼干，不是一般的硬，腓腓需要慢慢磨。     猫咪磨磨牙挺好的，能够加速牙齿的更新，而鱼干上的一点碎屑，就包含着不少灵力，腓腓有一种爆肝网游出装备的上瘾感觉。     除了给腓腓的礼物，徐其琛也没有忘了其他人，反正东西都是李书亦送的，他也不心疼。     固本的药丸给了白音，让她能够长时间保持人形态；滋补药材给了韩佳莹，她在学煲汤，有模有样，放些药材，也能提高一点免疫力。     孙晓菲的礼物不好准备，好在徐其琛脸皮厚，找李书亦要了本适合鬼怪修习的高等功法。要不是李书亦家底深厚，还真难不出来。     孙晓菲经过古玉的加强之后，能够以实质化灵体的状态出现，可它一直没有适合的功法，强归强，打起来真不一定能够赢低她一个级别的人类修炼者。     徐其琛没有额外给小家伙准备，他的就是女儿的，剩下的好东西都留着给璐璐补身体。     璐璐的修炼之路才起步，以后还有好多关卡要闯，多了这些珍贵材料，她能稍微轻松点跨过门槛。     修炼是极度耗费财力和物力，穷文富武不是开玩笑。     许多人穷极一生无法达到的高度，可能有些家族耗费一些昂贵的药材能够把人送上去。     现在的修炼界阶级固化，野生修炼者就算有极好的天赋，缺少功法和物华天宝，所能达到的高度有限。要么就此蹉跎，要么就投靠名门，没有第三条出路。     金鹤楼不愿意和名门世家打交道，嫉妒是很大的原因。他资质不低，可没有名师和背景，高阶水平是他穷尽所有才达到的境界。而且因为前期基础的问题，突破进入神通没有任何可能。     相比较而言，徐其琛就是个外挂的存在，碎片空间的收获，超过了所有野生修炼者所能够得到的机遇，更别说后续一系列的好处。     被黄慎强行灌入海量灵力，确实是破坏了徐其琛的经脉，但也拓宽了不少。     伍侠观察过徐其琛的身体，等他恢复，高阶巅峰根本就不是门槛，只需要足够的积累就能够达到。     别人都是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徐其琛就福福福福，中间的小坎坷，过了之后都觉得不算什么事。     收到礼物的大家都很开心，特别是白音，她心思单纯，围着玉鼠猫的围巾在缩在地毯上睡觉，嗅着她年幼时候喜欢的食物味道，梦里都是甜蜜的。     时间到午夜，徐其琛瞪着眼睛，完全没有睡意。     在治疗中心躺的时间太久了，实在是睡不着。     听到门外有些动静，徐其琛皱了下眉头。     应该是孙晓菲，大晚上不好好刷剧，乱溜达干嘛呢？     当他发现孙晓菲小心翼翼靠近房间的时候，徐其琛心中有了些异样感觉，闭上了眼睛。     孙晓菲在徐其琛身边飘了一会，才串门出去。     “大叔睡着了。”     “嗯，我们快走！”     后面是璐璐的声音。     小家伙和孙晓菲搞什么鬼？     “砰——”     掷地有声，不用猜也知道是腓腓。     小家伙、孙晓菲和腓腓瞒着他要做什么？     徐其琛心中升起了强烈的疑惑。     走得那么干脆利落，显然不是第一次。     趁着他多日不在家，到底搞什么鬼？     徐其琛起身，去璐璐房间看了一眼，只有韩佳莹睡得很沉。查看了一下，明显是孙晓菲搞的鬼，不然哪会睡那么沉。     白音很早就察觉到徐其琛起来，正一脸蒙圈。     “说吧，他们去哪了？”徐其琛冷冷地问道。     白音赶紧低下头，喏喏地说自己不知道。     “真不知道？”     白音赶紧摇摇头。     好哇，要造反呐。     “没事，你不知道，我清楚得很。”徐其琛居高临下看着缩在地毯上的白音，“刚才晓菲进去看我情况的时候，就被我下了跟踪符，很快我就能追上他们！”     “啊？”白音瞪大了眼睛，“糟糕！”     “你还说你不知道？”     白音瞬间就知道自己露了馅。     “他们就不该把你留下来，以你的智商，能防住我？”     白音只是低着头，觉得有些愧疚。     “行了，带我去看看璐璐到底搞什么幺蛾子。”     “那个……你不是下了跟踪符吗？”白音不解地问道。     “我要是下符，晓菲能感觉不到？”徐其琛反问道。     白音暗暗骂了一句自己笨，随随便便就被徐其琛诈出了实话。     “好吧。”白音感觉自己的智商再次遭到了碾压，不敢再帮璐璐隐瞒。     徐其琛的经脉还没有完全恢复，过分使用灵力可能会导致二次伤害，只能让白音带着他去。     临走的时候，白音还很宝贝地把玉鼠毛围巾叠好，放在桌上。     白音抓着徐其琛的肩膀，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一家偏僻的旧楼。     借着路灯，围墙画着红色的圈，里头写了个拆字。     就这片规模，不知道又要诞生多少千万富翁。     璐璐走在崎岖的小路上，不似平日里面的娇弱。     “遮蔽好气息，看看情况再说。”     白音乖巧地嗯了一声。 <sript></sript> 第234章 璐璐的另一面     白音是高阶巅峰，实力超过腓腓和孙晓菲，她掩盖住自己和徐其琛的气息，他们是发现不了的。     她很单纯，没有什么心思，徐其琛也不用担心她会偷偷告知璐璐。     穿过崎岖的小路，来到一幢没有人烟的筒子楼。     站在空旷的院子，璐璐大声喊道：“出来！”     过了不久，筒子楼里就出来了一团黑气，转眼就变成了一个中年人的样子。     “沃日，又是你！”     鬼魂显然不是第一次接触璐璐，语气里满是怨恨和无可奈何。     “甘妮娘，要杀要剐随便，劳资早些投胎又是一条好汉，为什么要折磨我呢？”     小家伙英姿飒爽，不满地说道：“不准说脏话，说脏话的是坏孩子！”     鬼：“……”     要不是打不过你身边的猫和女鬼，他早就上前恁死这个小女孩了。     听听，这是人话吗？     它不是孩子，更不是人，凭什么不能说脏话了！     孙晓菲挥了挥手，一道灵力就砸在了络腮胡男鬼的身上。     鬼魂一声惨叫，正要破口大骂的时候，注意到孙晓菲眼神，立刻把剩下的话给憋了回去。     孙晓菲就是小惩一下，除了会让络腮胡感觉到疼痛，并没有受什么伤。     “姑奶奶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吧！”络腮胡一脸苦相。     孙晓菲不屑地看着它：“要不是瞧你有用，早就把你给灭了！”     “我又没犯啥事，凭什么要灭了我啊？”     “呵~为什么要吓唬工程队的人，还弄坏了机器，好几个人受了伤，这就是你说的没犯事？”     络腮胡梗着脖子，不忿地说道：“我是地缚灵，把这拆了我就不在了！”     “我想多待一段时间，有错吗？”     “那也不能伤害别人啊！”     “不吓唬他们，会停工吗？”     璐璐抬着头，小声地说道：“晓菲姐姐，我觉得它说的好像有道理呀。”     孙晓菲：“……”     “你站哪边的啊？找个鬼容易吗？”     “抓紧时间，以防万一。”     沪城修炼界已经开展，打得不可开胶，有点眼力见的鬼怪都藏了起来，深怕修炼者的内斗波及到自己。     好不容易在偏僻的地方找到了络腮胡，而且还有导致人类受伤的前科，正好拿来给璐璐练手。     璐璐一听，深吸一口气，拔出了一把短剑。     她个子太小，一般的短剑对她来说还有些长，只是她还没本事凝结灵力化为兵器的能力，必须要借助外物来练习剑法。     “动手吧！”孙晓菲冷冷地朝着络腮胡说道。     谁知道络腮胡滚刀肉一块，就是不动弹：“让她杀了我算了！”     “喵~”迟迟没有声响的腓腓叫唤了一声，盯着络腮胡的眼神凶狠起来。     “除了死，还有生不如死，看来你想尝试一下！”     腓腓模拟出粗壮的声音，带着点凶狠。     远处的徐其琛觉得肥猫是真下了血本，平时它就是喵喵叫，为了减少灵力使用，死活不愿意说话。为了帮助璐璐，居然“慷慨”地说了一段话。     难得！     络腮胡直眉瞪眼，可在猫咪亮出自己的尾巴，那庞大的灵力又让他吓得缩紧了身子。     “璐璐，动手吧！”     络腮胡被孙晓菲和腓腓联手封住了退路，只能是硬着头皮迎了上来。     璐璐拿着短剑，一招一式挺像那么回事。     剑刃出挥出剑气，朝着络腮胡斩去。     络腮胡怎么也有中阶水平，论实力和璐璐旗鼓相当。在筒子楼呆了那么多年，也遇过不少流窜进来的鬼怪，战斗技巧要精妙许多。     璐璐挥出了几道灵力都被它灵活地躲开，小家伙喘了口气，接着朝着络腮胡劈砍。     徐其琛有些不忍直视，小家伙的招式太死板，完全没有灵活运用，加上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招，络腮胡很容易就看出门路，适应之后，后面的招式闭着眼睛都能够躲避。     络腮胡也是有脾气的，被璐璐劈得地一路狂飙，回身就甩出了两根丝线。     丝线坚韧无比，缠上了璐璐手中的短剑。     璐璐没留神，手中的短剑差点被络腮胡缴械。     好不容易稳住身子，砍断了灵力丝线，璐璐的额头已经遍是汗珠。     在璐璐短剑被捆住的时候，孙晓菲就忍不住想出手，但一旁的腓腓挡住了她。     “喵~”     既然是璐璐自己要求过来对练，不到危险时刻，腓腓和孙晓菲都不能出手，否则一点意义都没有。     真正的战斗，哪里会有高手在一旁保驾护航。     络腮胡是个聪明的鬼，知道孙晓菲和腓腓只是拿它当是磨刀石，并不是想要它的命。     不忿也好，委屈也罢，它就是个工具人。     可要是它对小女孩有一点点的伤害，自己肯定是当场灰飞烟灭。     络腮胡就指望着璐璐能够自己放弃，别再来找它麻烦，它好继续在筒子楼当中苟着。     璐璐对招式的熟悉度还不够，络腮胡整一些小手段，弄得小家伙顾及不暇，手忙脚乱。     尽信书不如无书，有招胜无招，学习招式只是为了掌握基本的刺剑、劈剑、挂剑、撩剑等等，要能够随机应变，随心组合，而不是实战当中固定地把招式完全使出来。     对手又不是陪练员，哪里会按照你的心意出招呢？     璐璐显然还不明白，所以她感觉太难了。     徐其琛看得有些心急，忍不住问道：“一直都是这么练的？”     白音想了想：“之前只是晚上加练，寻找了这个地方，才开始地实战模拟。”     “可没有人指导，就这么让璐璐自己领会行吗？”     “已经好多了。”白音如是说道，“刚开始的时候，那只鬼完全放水的情况下，璐璐都打不过。”     络腮胡被孙晓菲打得服服贴贴，想着好好演戏，不断地放水，就算这样，璐璐都没办法把它制服。     络腮胡心里不要太苦，配合你演出，却视而不见。     等到它摸清了璐璐的套路，主动把自己送到剑下，璐璐才算是能在场面上打得你来我往。     对练了大概一个小时，络腮胡被璐璐劈了好几剑，小家伙累得直喘气，都站不直，闹剧才算是停了下来。     “我……我累，明天再战！”     络腮胡一脸痛苦，怎么还不满意啊！     心中郁闷，络腮胡小声地“甘妮娘”“沃日”重播，但不敢让孙晓菲他们听到，否则两尊大神又要下场了。     “喵~”腓腓挥了挥爪子，示意络腮胡可以回去了。     络腮胡骂骂咧咧，转头钻进了筒子楼。     挨的那几剑不碍事，把它切成几块，都能重新拼起来。问题是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络腮胡无比绝望。     孙晓菲拿了块毛巾，给璐璐擦了擦脸上的汗：“感觉怎么样？”     璐璐喘着气，拿着短剑的手颤颤悠悠：“熟练了点，然后就是好累。”     孙晓菲有些心疼，把小家伙抱了起来：“回家休息吧。”     徐其琛见他们要回家，马上和白音说道：“我们也回去吧，你不要和他们说任何话，知道吗？”     白音赶紧点点头。     腓腓跑得快，但它胖、腿短，孙晓菲要带着璐璐，整体速度比不了白音带着徐其琛。     等孙晓菲他们到家的时候，徐其琛早就回到床上。     小家伙实在是太累了，回来的路上就在孙晓菲的怀里睡着了，把她放回韩佳莹身旁，孙晓菲发现白音还瞪着大眼睛。     “你怎么醒了？”孙晓菲有些奇怪。     白音趴在毛毯上，咬了咬嘴唇，嗅了嗅围着的玉鼠毛围巾：“那个……睡得早，就醒了。”     “大叔没动静吧？”     白音知道房间里的徐其琛还醒着，嗯了一声。     让她说谎，实在是太为难她，硬生生憋出一个字，已经很难得了。     孙晓菲也没注意，以为白音“嗯”的意思是徐其琛没动静。     腓腓那只胖猫就不指望了，它还有一群小弟需要管理，没空注意白音的不对劲。     清晨起来，韩佳莹已经在厨房里忙碌，煮个粥、热点包子的活她还不错。     “煎蛋让我来吧。”徐其琛从韩佳莹手中接过了锅子。     韩佳莹有些担心徐其琛的身体：“姐夫，你……”     徐其琛笑了笑：“煎蛋而已，又不是生蛋，累不着。”     韩佳莹对煎蛋还真没有把握，深怕一不小心就糊掉了，就让开了位置。     热油，敲蛋，滋滋的声音响起。     “要是掌握不了食盐的量，就换鲜味酱油，稍微给一点就好。”徐其琛说着在煎蛋的周围滴了些酱油，顿时滋滋地声音大了起来。     感觉地步差不多，徐其琛晃了晃锅子，煎蛋能够灵活移动，趁着它不注意，颠了下锅，给它翻了个。     韩佳莹眼中直冒星星，感觉颠锅就足够她学习好久了。     徐其琛煎蛋、准备小菜的时候，韩佳莹去把璐璐喊了起来。     小家伙打着哈欠去洗漱，坐在餐桌旁的时候精神萎靡不振。     “昨天没睡好？”韩佳莹摸了摸璐璐的额头，很正常的体温。     璐璐打起精神：“没事，就是有点犯困。”     韩佳莹哦了一声，想着大概是天气冷了，小孩子容易犯困吧。     端着煎蛋和小菜的徐其琛哪还能不知道小家伙为什么精神不佳，大半夜出去浪一圈回来，不困才怪呢。     不过徐其琛没有拆穿璐璐的意思，笑着说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做贼去了？”     璐璐愣了一下，眼神里泛起了波澜。飘在空中的孙晓菲和趴在地上的腓腓不约而同地看向徐其琛，只有知道实情的白音把自己的头埋起来。     “呵呵。”璐璐笑得很勉强，企图蒙混过关。     徐其琛没有再提，璐璐以为就是句玩笑话，但精神是好了许多，至少不迷糊了。     “佳莹，我来送吧，出去透透气。”徐其琛把韩佳莹拦住。     “是不是不太安全啊？”韩佳莹对徐其琛的情况有所了解，对他有企图的人不少。     “让白音跟着好了，有她在，没谁敢打主意。”     孙晓菲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是什么地方，自告奋勇想要跟着去。     徐其琛给了她个白眼：“等你什么时候实力到了高阶巅峰，我就带着你。”     孙晓菲有些气馁，闷闷不乐地避到一旁。     看着徐其琛开车离开，孙晓菲戳了戳腓腓：“你说大叔是不是看出些什么来了，我怎么觉得心里头慌慌的。”     “喵~”腓腓摇了摇头。     它觉得是晓菲想太多，做贼心虚，要是徐其琛发现了他们的事情，怎么可能忍得住嘛。     孙晓菲拖着下巴，想想也是。     车上，徐其琛正给璐璐上思想教育课。     “书到用时方恨少，不要成天吊儿郎当的。你小姨不方便说你，你就放飞自我。”徐其琛有些严厉。     小家伙就是打蛇随棍上，韩佳莹不会凶她，她就随心所欲，哭闹撒娇卖萌，对徐其琛不怎么管用的手段，韩佳莹完全抵抗不了。     不然她怎么胆大包天地撺掇孙晓菲他们带着她出去实战模拟，在徐其琛看来，没有计划的模拟，并没有意义。     络腮胡被孙晓菲和腓腓盯着，哪里敢下狠手，就明着演，希望小女孩过了把瘾，就别再来放它了。     璐璐要是真以为鬼怪妖魔都是络腮胡这般的水准，以后是要吃亏的。     璐璐一脸无奈，只能是默默听着徐其琛的训导。     不见老爸的时候，璐璐想得不行，眼巴巴等着老爸病好回家。可徐其琛回了家，没两天，她就觉得耳朵好遭罪。     小姨就不会有那么多话要说！     坐在副驾驶的白音时刻留意着璐璐的动静，祈祷着小家伙千万别把徐其琛惹火了。     徐其琛可是掌握着璐璐他们的秘密行踪，要是惹怒了他，绝对会新账旧账一起算，到时候谁都救不了。     好在璐璐知道不要顶嘴，老爸只是烦一会，要是自己分辨几句，老爸绝对能够滔滔不绝，所以乖巧地在一旁点头，至于听进去多少，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徐其琛从后视镜留意到小家伙不当回事的神情，心中冷哼一声。     小屁孩就是少了社会的捶打，心比天高，太自以为是。     等着吧，铁拳可能会迟到，但一定会到的。 <sript></sript> 第235章 铁拳     回程的路上，徐其琛寻到了筒子楼。     白天除了亮堂了点，依旧廖无人烟，有些阴森潮湿。     “出来吧。”徐其琛站在院子里说道。     络腮胡能够感觉到自己被强大的修炼者锁定位置，要是不出去的话，说不定就直接动手了。     看到两人站在院子里，络腮胡回想起前几天的痛苦。     “公共厕所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络腮胡用蜀地的方言囔道。     徐其琛看着现身的络腮胡：“疯狂的石头，包哥的台词。”     “哎呦，同道中人啊！”络腮胡见来人并没有什么恶意，心里头舒坦了很多。     “喜欢看电影？”     络腮胡点了点头：“当了好多年地缚灵，出不去、死不了，没事干就喜欢看看电影。”     “就是人走了，特马还把电给断了，木得看喽。”络腮胡很遗憾地说道。     “帮我个忙，回头想看多少电影就能看多少。”徐其琛几句话就抓住了络腮胡的心理弱点。     鬼当的久了，也孤独。特别是地缚灵，只能待在筒子楼当中，相当于无期徒刑。     这块拆迁，推倒重建，络腮胡会因为筒子楼的倒塌而消失，某种意义上不一定是件坏事。     络腮胡眼中放光：“什么忙？”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有些急切，络腮胡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可不做！”     “沾了人命，我可没命看电影了。”     络腮胡通过流窜的孤魂野鬼知道有管理局的存在，清楚要是闹出了人命，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自己，那还不如在筒子楼等死好了。     “放心，演出戏而已。”     络腮胡神色一动，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呢，反应过来，一句“甘妮娘”脱口而出。     “你和前几天的女娃娃什么关系！”     “她是我女儿。”徐其琛淡淡地回答道。     “沃日！”络腮胡气急，正想要接着骂娘的时候，注意到徐其琛冷漠的眼神。     不能说，不敢说！     女儿像爸爸，要是脾气一样，可能会因为自己几句脏话就狂揍它一顿，得不偿失啊！     “那我能得到什么？”络腮胡表示好商量。     “我旁边的什么实力能感觉到吗？”     “高，高不可测。”     “地缚灵想要脱离束缚，需要大量的灵力，她足够让你离开筒子楼。”徐其琛抛下了让络腮胡拒绝不了的鱼饵，“离开这，你也不需要和工程队发生矛盾，只要遵循管理局的相关规定，随意看什么电影。”     鱼饵太美好，让络腮胡自愿上了钩。     络腮胡也知道得到什么，就相应需要付出多少，不是等价交换的话，九成九是骗子。     “有一点风险，可能要受点伤。”徐其琛把打算和络腮胡说了一下。     络腮胡知道留在筒子楼就是绝境，徐其琛给的就是条生路，还是它向往的生路，有些风险能够接受。     “那就看你好好表演，我们会在一旁看着的！”     徐其琛留下话，和白音赶回了家。     …………     韩佳莹和孙晓菲正在讨论电视剧剧情，看到徐其琛回来，赶紧起身接过了他手中的袋子。     “去菜场了？”     徐其琛换着拖鞋：“买点新鲜的，总吃外卖不健康。”     韩佳莹情绪低落了些：“我看了不少教程，可就是做不好。”     “熟能生巧，大厨也是从难吃开始的。要敢于试错，等会我在旁边看着，你来操作。”徐其琛安慰道。     没有谁能一蹴而就，特别是需要技巧和经验的活计。     中餐不像西餐，能够按照菜谱，定量定时就整出来。放调料的时候，菜谱一般说适量，烹饪的时候要求火候，至于温度究竟是多少，菜谱一般说得就很模糊。     调料适量，火候大小，都需要长期经验积累，不亲手尝试几次，完全是摸不到门道的。     它不像是煮饭，不管多少米，水没过一指那么直白。所以很多人会煮饭煮粥，却做不好哪怕是很简单的炒鸡蛋。     收拾好食材，徐其琛在一旁指导韩佳莹炒菜。     “为什么要热锅冷油呢？我看菜谱的时候，看到有的就是冷锅冷油。”韩佳莹不解地问道。     徐其琛笑着解释道：“炒菜到底要热锅热油还是热锅冷油这个具体要看炒的食材是什么，不一样的食材炒制的方法就不一样的。”     “热锅冷油的意思就是将锅烧热，再倒油。热锅冷油，菜炒可以炒熟，不会有生油的味道。热锅热油适用于炒猪肉、牛肉的时候，原理是油热使原料迅速上浮，可以起到不粘锅底的作用。像是早上简单，用的是热锅冷油，不容易糊锅，还能很好地保存营养。”     “这么多学问呐？！”韩佳莹惊叹地说道。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可不是白说的，那个行业里头都有很多知识点。”     “那我得记下来！”韩佳莹化身虚心请教的好学生。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先记下来，等到多次实践之后，融会贯通了，就能够脱离笔记了。     “刚开始掌握不了咸淡，就少量多次，自己尝尝味道，少了还能多加一点，多了就很麻烦。”徐其琛边说边颠锅，用大火给锅里的蔬菜断生。     “来，你来放调味料。”徐其琛调成小火，让出了位置。     姐夫在旁边看着，韩佳莹有些手足无措，手一抖，撒下去的盐还是多了很多。徐其琛眼疾手快，拿着勺子赶紧把尚未融化的一部分食盐给舀了出来。     “大胆些，我在旁边呢，就救回来！”     徐其琛说着看了眼时不时朝这边张望的孙晓菲。     心虚的女鬼总觉得大叔察觉到了什么，听着他和韩佳莹的对话感觉还有层意思，可他的话全是教做菜的，也没什么特别的语句。     孙晓菲郁闷地蹙起眉毛，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     中午小家伙不在家，一小荤一素一汤，徐其琛和韩佳莹就对付了一顿。     吃过饭，收拾完厨房，韩佳莹打了声招呼，赶回学校去了。她一下午都有课，快到期末时分，学生上课的想法比老师可强烈太多。     徐其琛盘腿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地运转灵力，希望能够尽快把受损的经脉修补好。     白音左望望右望望，心里憋着事情，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沉重。     她是知道徐其琛的打算的，除了璐璐要尝尝铁拳，连带着孙晓菲和腓腓都跑不掉。     徐其琛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白音又不能知会孙晓菲他们，极其难受。     心中叹了口气，幸好徐其琛不是敌人，不然自己的智商完全不够对付他的。     算了，各安天命吧。     白音索性就闭眼睛，缩成一团，睡觉。养好精神，准备晚上的好戏。     …………     夜半时分，璐璐催促着她的晓菲姐姐和腓腓快点，她在幼儿园想明白了自己应对不暇的原因，想要尝试新的办法对付络腮胡。     孙晓菲谨慎地穿墙进入徐其琛的房间，注意到大叔呼吸平稳，心跳速率缓慢，确认睡着了才出门。     等人走掉，徐其琛起了床，穿上衣服，让白音带着他赶去筒子楼。     络腮胡很积极，璐璐他们刚到，它自己有些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     “赶紧的，练完赶紧让我回去！”     “哎呦，都有习惯了哈？”     络腮胡瞪了孙晓菲一眼：“要不是打不过你们，何至于此？”     “生活啊，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出自何处。”络腮胡一脸哀叹，“劳资运气不好，这块味道过期了！”     远处的徐其琛知道“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出自《阿甘正传》，看来络腮胡喜欢电影不是瞎说，确实是爱得很，引用自然，完全不尴尬。     孙晓菲的精力都好在偶像剧，哪里会知道络腮胡说的是电影的台词。觉得省了前面交涉的步骤，直接进入正题，节约好多时间。     时间越短越好，万一大叔半夜被尿憋醒，发现没人在，那她就完蛋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大叔盯着发生的一切。     璐璐举起短剑，轻喝一声：“看招！”     络腮胡眯着眼，嘴角的笑容很是怪异。     小屁孩，仗着有高手在一旁护驾，追着我打很好玩吧？     小爷我要动真格的了！     别怪我不留情面！     奉你爹的旨，揍你！     璐璐的剑气朝络腮胡劈砍了过去，络腮胡很容易一个走位就躲了过去。谁知道璐璐是连劈了两道交叉的剑气，络腮胡移了位置，正要朝着第二道撞了过去。     一整天的思索，还是让璐璐有些感悟。     打架和平日练习是不一样的，对方不是不会动弹、没有反应的沙包，璐璐需要考虑更多的东西。     络腮胡见来不及躲闪，踢了口气，迎面撞上了剑气。     只听“吭哧”一声，络腮胡像是个西瓜，滚到了一旁。     “哎呦呦，好疼，疼死我了！”     璐璐有些迷糊，她看了下自己的短剑，难道一天自己的实力就突飞猛进了？     小家伙心里没底，不由望向了孙晓菲。     孙晓菲一脸冷意：“当我们是傻子吗？认真点！”     络腮胡叹了口气，麻溜地爬了起来：“差不多就得了，那么认真干嘛？”     “不认真哪来的实战效果啊？”孙晓菲有些生气。     感觉到孙晓菲开始膨胀的灵力，络腮胡明白这妞要生气了，赶紧端正了神色。     “我认真，绝对认真！”     孙晓菲把气息收敛起来，示意璐璐继续。     璐璐觉得面前的络腮胡不认真，居然糊弄她，顿时就不乐意了，嗷嗷叫地朝着络腮胡冲了过去。     络腮胡站得笔直，灵力不断运转，附近充斥着黑雾，身体隐藏其中。     璐璐还没抵近，黑雾“嗖”一声朝着璐璐冲了过来。     璐璐没想到络腮胡会主动出击，愣了一下，赶紧把短剑收了回来，横在自己的胸前，做出防御姿势。     黑雾当中猛地溅出一道黑气，璐璐眼疾手快，短剑拨了一下，黑气砸到了一旁。     络腮胡的本事可不止这些，黑气接二连三地迸发出来，速度越来越快。     “吭！”     “哐！”     “……”     璐璐竭尽全力应对，格挡下了所有的进攻，可自己因为强大的冲击力，不断后退，脸色有些苍白。     “是不是有点激烈啊？”孙晓菲很担心地问道。     “喵~”     “你说得对，要真实才好嘛。”     腓腓抬着头，一脸迷茫。     我就是叫唤了一声，你咋还自己脑补我的发言呢？     “女娃娃，有些本事嘛。”黑雾当中传来络腮胡戏谑的声音。     “那我要认真对待了！”     璐璐心有些累，她花费好大力气当下的进攻，还不是络腮胡认真的招式，那它认真起来得多厉害啊？     小家伙心里没底，想要向晓菲姐姐求援的时候，一团黑气袭来，璐璐不得不费力地劈开，话没能说出来。     黑气袭来的速度更快，角度更加刁钻，璐璐疲于应对，完全是依靠本能反应，把那些学习的招式丢到了一旁。     院子里，表面看璐璐还能和络腮胡有来有回，实际上是一边倒被虐着打，璐璐只能防御，体内的灵力疯狂消耗。     “差不多了吧？”孙晓菲觉得要叫停，否则小家伙的体力吃不消。     “嗯！”腓腓赶紧应和了一声，哪怕是花费点灵力，总比自己的意思被曲解强得多。     孙晓菲正要说话的时候，院子中异变突起。     黑雾瞬间膨胀，将璐璐笼罩起来。     孙晓菲下意识想要冲过去救人，黑雾就散了开来，络腮胡拿着短剑，架在了璐璐的脖子上。     “哈——”络腮胡一脸得意，“演演戏敷衍一下就好，非要我认真，现在好人，女娃娃落在了我手里头。”     “别动！否则让你当场烟消云散！”孙晓菲喝道。     络腮胡狠狠地盯着孙晓菲：“那就来吧，只是不知道你快，还是我快了！”     “本以为只能待在筒子楼里等死，没想到你们给我送来一个逃出生天的机会！”     “别妄想了，你是地缚灵，根本不可能离开这！”孙晓菲和络腮胡说这话，眼神示意腓腓赶紧救人。     腓腓心情沉重，玩脱了，好好的实战模拟变成了拯救人质，这唱的到底是哪出啊？ <sript></sript> 第236章 反转     得到孙晓菲眼神示意后，腓腓计算了一下距离。     它释放灵力的速度，要比络腮胡的动作更快，否则璐璐可能会受伤。     感觉有十成把握，腓腓给了孙晓菲一个回应。     孙晓菲心里有了点底气：“不怪我没给过你机会啊！”     络腮胡看了看吓得不敢动弹的女娃娃，笑着朝孙晓菲说道：“《泰坦尼克号》里头说：人生赌的就是运气，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现在我的命运就在我手中，机会也在我手中，你拿什么来和我谈话？”     “凭什么？”孙晓菲冷哼一声，“就凭我们比你强！”     得到行动信号的腓腓瞬间展开了自己的灵力尾巴，激发出一发灵力球。     “bang——”     灵力球只是离开了一小段距离，就撞在了一面无形的墙壁上，炸裂开来。产生的冲击波把腓腓掀翻在地，腓腓有些晕乎地爬起来，有些发愣。     孙晓菲慌乱地看着腓腓，腓腓也是莫名其妙。     明明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怎么自己的灵力球会被挡下来呢。     “我被圈禁起来了？”孙晓菲心惊地叫道。     腓腓探查了一番，四周有强烈的灵力流动，形成了一个桶子，把它关在了里面。     “喵~”     “糟糕！”孙晓菲望向院子中间。     络腮胡收起了短剑，松开了璐璐，笑盈盈地看着孙晓菲和慌忙寻找出路的猫咪。     “不可能……不可能！”孙晓菲难以置信，“想要让我们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困住我们，至少得高阶巅峰的实力，你明明就只有中阶，凭什么？！”     “凭我抓住了自己的命运啊？”络腮胡把短剑丢到一边，“愚昧和无知不是生存的最大障碍，傲慢才是！”     “临死前，交给你们一个道理，不算亏吧？”     络腮胡把绝地反击得胜的模样演绎得很好，让孙晓菲心中慌乱不已。     “不会，绝不会，肯定还有帮手在附近！”孙晓菲呢喃着，发疯地四处张望，想要寻找出络腮胡的帮手。     腓腓要冷静一些，就算能够把络腮胡的帮手找出来，以他悄无声息圈禁孙晓菲和它的实力，他们根本就没有翻盘的希望。     与其浪费这时间，还不如思考怎么自救。     络腮胡似乎想要把前几天的怨气宣泄出来，所以迟迟没有下死手，就算是璐璐在它身旁，它似乎兴趣也不大。     既然不打算立刻要他们的命，那就有商量的余地。     “有事好商量！”危急时刻，腓腓也不吝啬说话的这点灵力了。     “对对，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给你！”孙晓菲赶紧说道。     “有些鸟儿是注定不会被关在牢笼里的，它们的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深情地念完《肖申克》中的台词，络腮胡话锋一转，“我要开着，获得一片更加开阔的空间。”     孙晓菲和腓腓对视了一眼，有要求就是好事，没得谈才让人绝望。     “都杀了吧！”远处传来冷峻沙哑的声音，“你想要离开，我可以帮你。”     孙晓菲和腓腓知道是那个帮手开口了，遍体生寒。     “我很好奇，此时你们在想些什么呢？”沙哑的声音当中有些玩味。     “想死。”孙晓菲有些悲壮，“杀了我们没事，放过小孩子吧。”     “喵~”腓腓叹了口气，附和道。     “哎呦，这时候知道为璐璐好了，把她带出来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沙哑的声音恢复了正常，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院子中的璐璐最先反应过来：“爸爸？你……你怎么来了？”     徐其琛从阴暗的角落当中走了出来，一脸怒火：“我要不来，你就胡闹？”     “我……我……”璐璐动了动嘴，眼泪唰唰就流了下来。     “还有你们两个！”徐其琛不去看女儿的泪水，把矛头转向了孙晓菲和腓腓。     “小家伙不懂事，你们两个也不懂吗？”     “外面的世界多危险，难道需要我和你们两个强调？”     “幸好是我做的局，要是有别人掺和进来，你们怎么办？”     “璐璐救不了，你们自己的命也保不住！”徐其琛绝不是危言耸听，两个高阶修炼者大半夜乱跑，落在有心人眼中，那是很可怕的事情。     孙晓菲和腓腓低着头，如果操控的人不是徐其琛，他们和璐璐只有死路一条。     “我让你们照看好璐璐，不是让你们陪着她胡闹的！”徐其琛气呼呼地吼道。     场面有些凝重。     络腮胡殷勤地跑了过来：“演得还行吧？”     “挺好的。”徐其琛缓和了一下情绪，“答应你的，马上给你，但要去管理局登记，并且接受管理，知道吗？”     络腮胡连着点头。     徐其琛招了招手，白音走了出来，接触了圈禁，收回灵力，全力帮着络腮胡挣脱束缚。     “过来帮忙，就看着白音一个人干活吗？”     孙晓菲和腓腓赶紧跑了过来。     那边忙活着把自由给络腮胡，徐其琛走到璐璐跟前，蹲了下来。     徐其琛放缓了声音：“爸爸知道你想要提升自己，想要保护我。”     “不哭了好吗？”     璐璐一抽一抽，小肩膀起起伏伏。     徐其琛帮着小家伙抹掉了脸上的泪水，把她抱了起来。     “世界是很危险的，爸爸要做的就是保护好你，晚一点接触到这些危险。”     “是爸爸做的不称职，让你感觉到了不安全，是爸爸的错。”     璐璐还以为爸爸会严厉地斥责她，谁知道徐其琛却主动把错误揽了过来，弄得她有些迷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刚才被挟持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害怕，想爸爸来救我。”璐璐糯糯地说道，“不该瞒着爸爸，自己跑过来。”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敢了吧？”     璐璐的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敢，再也不敢了。”     小家伙本来就有些受到惊吓，要是徐其琛再凶一些，非得吓出点好歹出来。转而用柔和些的语气，让璐璐能够记住教训，不至于产生严重的阴影。     络腮胡在得到大量灵力注入之后，斩断了筒子楼的联系，欣喜无比。     想成强烈对比的，就是孙晓菲和腓腓脸上的愁容。     白音没能提前知会他们俩，心中也有些亏欠，小声地说道：“大叔不会太为难你们，不用太害怕。”     “走吧，送它去管理局报道。”徐其琛招呼了一声。     络腮胡欢天喜地地到管理局的办事点注册了身份，局势紧张，办事点就一个年迈的工作人员值班，稍微告诫了一下，也没空管它。     获得自由的络腮胡绝对驻扎到影院去，这样它就能随时随地看它最爱的电影啦。     处理完事情，回到家已经是五点多。     徐其琛把睡着的璐璐放回床上，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看着低着头的孙晓菲和明明很困却连哈欠都不敢打的腓腓，徐其琛冷冷地问道：“有什么想说的吗？”     孙晓菲委屈地抬起头：“大叔，是我们错了。”     “错哪？”     “不该带璐璐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我生气是因为这个吗？”徐其琛瞪了孙晓菲一眼，“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对于璐璐来说是迟早的事情，这一点我并不反对。”     “而是你们带她出去，却没有通知我！”     “作为璐璐的父亲，我对她承担最大的责任，你们瞒着我，不觉得有问题吗？”     “受了伤，遭到伤害，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孙晓菲张了张嘴，无法反驳，接着把头垂了下来。     “知道哪错了吗？”徐其琛再次问道。     “嗯。”     “喵。”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孙晓菲见大叔那么轻易就揭过去，一脸欣喜：“下次我们肯定会像你汇报，决不隐瞒！”     “呵！还想下次？”     “不！”孙晓菲赶紧摆摆手，“绝不会有下次！”     ……     让璐璐尽快接触到实战，出发点是好的，这也有利于快速提高她的修为，只是隐瞒让徐其琛很不舒服。     堵不如疏，璐璐有想法，徐其琛要是强压着，说不定什么时候抑制不住，胆大包天。     考虑了好久，徐其琛觉得需要给璐璐准备更安全些的实战训练。     还有谁比从血雨腥风当中杀出来的剑神更加适合呢？     想当年，推平管理局，击杀神通境界的老供奉，绝对是前无古人的存在，战斗经验丰富，关键是璐璐和他女儿关系匪浅。     璐璐大半夜又惊又怕，一觉睡到太阳高升。     “起床啦，吃午饭了！”     璐璐一下坐了起来，一脸惊慌：“完啦，迟到啦！”     “我和老师请过假了，快起来。”     “呼呼~”璐璐喘着气，惊魂未定。     吃过饭，徐其琛拎着大包小包，带着璐璐朝城外跑。     十里岗公墓一如既往的冷清，敲了半天门，才传来了黄慎愤怒的吼声。     “你怎么没死了呢？”     徐其琛一脸笑意：“承蒙前辈出手相救，活得好好的。”     “有事就说，说完就滚。”     “带了些好东西，特地来感谢一番，希望前辈不要冷落了后背的感恩之心。”有求于人，徐其琛还是那么没脸没皮。     听是来感谢的，黄慎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东西放门口，滚吧。”     “还是得当面致谢，毕竟是救命之恩，要郑重些。”     “真麻烦！”     “吱——”     铁门移了开来，徐其琛和璐璐朝公墓的深处走去。     黄慎还是老模样，一脸的嫌弃。     “前辈！”     黄慎翻了个白眼：“和你没那么熟，离我远点，我听得见。”     “看看，都是好东西。”徐其琛把李书亦给的补品药材都给掏了出来，“听说灵魂和肉身结合的时候，需要药物巩固，你看看有哪些有用，也算是做叔叔的给小红帽的一点心意。”     黄慎看着徐其琛一件件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眼睛都被吸了上去。     “这是……固魂草？血灵芝？卧槽，怎么这玩意儿你也有啊？”黄慎的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里飚出来。     徐其琛不怕换身动心，就怕他认不出是好东西。     李书亦的慰问品都是从家族收藏当中翻出来的，哪件丢到市面上，都有无数的修炼者哄抢。     这些好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很多都是有价无市，不是底蕴深厚的家族，根本不可能拿得出来。     “来源就不用管了，就问能不能用得到吧？”     黄慎注意到徐其琛略微嘚瑟的神情，很想说没啥用，可又担心这货会把药材补品都给带回去，只能是硬着头皮说很有用。     “那前辈就收好！”徐其琛把一堆东西推了过去。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有什么事？”黄慎知道徐其琛的品性，干脆地问道。     “嘿嘿，对我来说是个难事，可对您来说不过是指甲盖的小事情。”徐其琛伸出小手指比划着。     黄慎冷哼一声：“趁我心情不错，别浪费时间。”     “那我就说了啊！”     黄慎一听徐其琛的要求就有点炸毛：“我来训练一个女娃娃？”     “说出去不被江湖笑掉大牙呢！”     黄慎好歹有着剑神的名头，多少要点面子。     “公墓不是您的地盘嘛，有谁能知道？”徐其琛劝道，“何况璐璐多来这儿，也能陪陪小红帽不是？”     黄慎看了眼女儿的神情，小卉脸上确实是有一些渴望。只是她性格就是不善言辞，而且父爱来得莫名其妙，她不敢向黄慎提要求。     女儿沉默寡言，丧失了太多过去的记忆，黄慎很是内疚。女儿要是开口想要天上的月亮，黄慎二话不说操着剑，就要问老天借来月亮一用。     心一软，黄慎就应承了下来。     “提前说好了，我下手可不会留情，受了什么伤，别来找我。”黄慎警告道。     “璐璐，你觉得呢？”徐其琛没帮女儿做决定，而是交给了小家伙。     璐璐点点头，一脸坚定：“我能坚持！”     “好，那我就把你交给剑神前辈。”徐其琛郑重其事地说道。     黄慎无所谓地砸吧下嘴：“能坚持下来再说吧，承若什么都是虚的。”     “你可不能刻意为难！”徐其琛听出了些不对劲。     “放心，对得你送来的东西。” <sript></sript> 第237章 心底的小秘密     院子里。     璐璐摆好了架势，短剑斜倾，眼睛紧紧地盯着黄慎。     知道一个还在上幼儿园的女娃娃，黄慎觉得就是一件贼荒唐的事情。小屁孩估计连基础都没有打好呢，哪里能懂得剑道的精妙所在。     不过是对得起徐其琛送来的那些补品药材，顺带小家伙能够陪着小卉聊聊天。     黄慎对小红帽是有求必应，奈何她对自己的父亲还是有隔阂，极少提出要求。     也就是璐璐来的时候，小红帽还有些笑容。     徐其琛在一旁观战，紧捏着拳头。     他怕黄慎打击到璐璐修炼的积极性，又怕他下手重，伤到了璐璐。     可是在是找不到熟悉剑法的人，与其找个庸师，还不如找剑神。     至少黄慎剑神的名号是整个沪城认证过，实力绝对能够信任。     小家伙要是能够从他手中学到一星半点，也足够她消化好久了。     璐璐一脸认真，黄慎则是有些嫌弃。     一眼看过去，十万八千个漏洞。     “哐！”     “哐！”     “哐！”     璐璐劈了三剑，黄慎只是挪了下位置，全都劈在了地面上。     “太慢！”     “太直！”     “太傻！”     黄慎给出了评价：“能不能有些变化，一剑中要有无限可能。”     “一剑就是一剑，怎么会有无限可能呢？”璐璐持着短剑，不解地问道。     “若是像你这般出剑，起手之时我就预料到你的落剑位置，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躲开，那这一剑就是废剑，毫无用处。”黄慎不留情面地说道。     “起手的时候就已经想好是什么招式，怎么可能有变化。”     “那就不要想，随心所欲，试试看。”     璐璐深吸一口气，随手就斜着劈了过去。     “太刻意，不要去想！”     璐璐心中想着要变化，就硬生地改变出剑的轨迹，导致力度不到位，动作有些变形。     徐其琛在一旁倒是不着急，只要是黄慎不出剑，只是躲闪，那璐璐就不会受伤，他心里头安定了许多。     才是第一堂课而已，能够有些收获就是好事。     璐璐理解不了黄慎的要求，彻底地陷入迷茫之中。     要有变化，又要不刻意，就好像是陪女朋友出去吃饭，说好的都行，又是嫌火锅味道大，烤肉脂肪多，反正就是让人迷惑的要求。     那咋办嘛？     璐璐心中着急，手中的剑越加慌乱。     黄慎越发没耐心，觉得面前的小姑娘有些孺子不可教也。     他是剑神没错，但绝不是一位好老师，能够发现不少漏洞和问题，却不会让别人明白。     差不多就得了，时间宝贵，他还要去盯着实验室呢。     对于黄慎来说，小红帽的身体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     就在黄慎心不在蔫的时候，感觉到一道剑气袭来，犹豫入水的游鱼，很是慌乱，毫无章法。黄慎心中一惊，预测不到剑气的落点，只能是脚下一蹬，快速后退。     剑气劈在院子的地面上，扬起大量的烟尘。     璐璐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呼吸。刚才那一剑，耗费了她体内所有的灵力，实在是维系不了。     和鬼魂对练，和面对一位神通级别的剑神，心理压力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也加剧了璐璐的灵力消耗。     “刚才，刚才你是怎么劈出来的？”黄慎还没有从那一剑当中出来。     剑气巧妙地避开了他的防御，从几乎察觉不到的间隙当中飘了进来。     看似没有什么杀伤性，真要是挨上一剑，可能就得皮开肉绽。     黄慎在十里岗公墓待了二十年，时不时就有人上门送人头，他像是只猫咪，玩弄玩弄初生大胆的小老鼠，哪怕是高阶巅峰的存在，也不可能破开他的防御。     没有防御是完美的，只是说就是位高手，也没办法短时间看破。黄慎要做的，就是在对方看破之前，宰了对方，如此简单而已。     而在和小女孩的交手当中，黄慎承认自己有些掉以轻心，可这也不是一个中阶修为的小女孩能够破解得了的啊？     璐璐被黄慎有些狰狞的表情吓到了，本就虚弱的她腿一软，差点就坐地上。     一旁观战的徐其琛眼疾手快，上去惨扶住了女儿。     “啊能好好说话啊，你看把璐璐吓得。”徐其琛不爽地说道，“难道你平日里也是这么对待小红帽的吗？”     “别扯到其它地方，告诉我，你是怎么察觉到的。”黄慎有些没底气。     一个女孩能够发现弱点，万一他和同级别修炼者交手的时候，这就是极大的隐患。     璐璐理解不了黄慎焦急的心理，只觉得面前的伯伯有些可怕。     徐其琛安抚了一下，柔声说道：“就把你出剑的过程说出来。”     璐璐壮了壮胆子：“就是……就是看到那个地方，觉得有一点像您说的，我……我也不知道……”     璐璐很是委屈。     明明就是黄慎让她出剑，要有变化又不能太刻意，她就是按照黄慎说的做的，为什么要凶她嘛！     徐其琛看了看黄慎，不知道小家伙的回答黄慎满不满意。     黄慎也有些迷茫，难道只是小姑娘的运气好？     可一剑破了神通境界剑神的防御，光用运气似乎不能完全解释吧？     “再来！”     “出剑！”     璐璐眉毛委屈地都要垂下来了：“我……我没力气了。”     黄慎的手搭在璐璐的后背，大量的灵力输送了过来。灵力涵养了小家伙的身体，消除了她的疲惫。     “见谅，这对我非常重要！”黄慎诚恳地和徐其琛说道。     徐其琛点了点头，大概明白黄慎为什么那么着急。     “还行吗？”徐其琛更担心女儿的身体状态。     璐璐抬抬胳膊，扭动了一番，有些惊奇：“不累了哎。”     “应该没问题！”     徐其琛往后退了几步，把空间让给黄慎和璐璐。     黄慎让自己平静下来，感受着风吹草动，眼中绽放精光：“出剑吧！”     璐璐举起短剑，灵力灌入其中，剑意凶猛。     “哈！”璐璐轻喝一声，手腕翻转，打了个剑花，剑气便如同脱缰的野马，笔直地朝着黄慎飘去。     黄慎对软绵的剑气极其重视，预设了几处可能的落点。     只是快要近身的时候，剑意猛地跃起。     轻描淡写中带着变化，璐璐的出招进步实在是太多。     黄慎不敢掉以轻心，灵力在手中凝聚出长剑，抬手架在璐璐剑气落在的必经之路。     他看穿了这道剑气，不信挡不下来。     黄慎用剑多年，他有自己独到的理解。     可……     璐璐的剑气确实是落下来，也是按照黄慎预设的轨迹落下来。     “吭——”     黄慎斩断了璐璐的剑气，断裂的剑气随之消散。     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璐璐下一道剑气瞬间抵达。     第一剑只是让黄慎动起来，第二剑才是直抵他因为挡剑而出现的弱点。     黄慎瞬间调转长剑，在胸前挡住了璐璐的第二件。     他没有一丝的轻松，脸色有些苍白。     幸好只是中阶实力的璐璐，他才能那么容易格挡下来。随便换一个精通剑道的高阶巅峰，此时黄慎的胸口应该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口子。     小家伙能够破开他的防御，并不是运气，而是她有这方面的天赋。     “伯伯，还继续吗？”     黄慎吐了口浊气：“不了，让我缓缓。”     看到黄慎吃瘪难过的样子，徐其琛自然是乐不可支。     自家的女儿越厉害，当爹的脸上也有光不是。     黄慎数次回顾交手的过程，很快就找到了自己出现弱点的原因。     “今天就到这吧。”黄慎需要想办法把弱点弥补掉。     弱点的出现源自习惯、剑法、动作等多方面，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黄慎想要修补弱点，就必须肯定会牵扯到其它环节的动作。     有些像是程序猿该bug，有时候并不是改完一处就好，更可能的是一处完好，其它地方就因为逻辑不通而导致系统崩溃。     常有人说，维护领域的程序猿的工作就是修改bug、制造bug循环，周而往复。     世间不存在无懈可击的防御，黄慎能够做的就是尽可能减少防御漏洞，或者是在对方攻击到弱点前将其击倒。     纵然是有黄慎输入的灵力，璐璐还是有些疲惫，徐其琛觉得收获太大，可告辞收工回家。     回程路上，徐其琛问璐璐有没有感觉到眼睛有什么异样。     “眼睛？”璐璐摇摇头，“和平常没什么差别啊。”     当璐璐说她是看出来黄慎防御弱点的时候，徐其琛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女儿独特的双瞳。     最初的时候，正是因为罕见的双瞳，让徐其琛担惊受怕，就怕被谁惦记。     双瞳号称一瞳见人，二瞳孔见天地往生，向来是修炼界传说中的大吉之物。只是究竟有什么作用，上古典籍当中记载的内容也是遮遮掩掩。     后来是金鹤楼送来了古玉，保护璐璐安全的同时，掩盖了双瞳的存在，其他人发现不了。     长时间不提这事，徐其琛都快忘了。     可当璐璐轻易看出剑神的弱点，徐其琛立马就往双瞳上想。     璐璐还小，双瞳并没有完全成熟，这种程度都能看破神通境界高手的防御，那要是成熟的还得了？     徐其琛庆幸一早自己就多了个心眼，几乎没向外人透露过双瞳的事情，加上古玉的遮盖，璐璐的秘密才没被发现。     黄慎估计想破脑袋，也不会明白看破他的只是神奇的双瞳。     为了防止璐璐不经意间把双瞳的秘密透露给别人，徐其琛没再多问。     小家伙估计已经把这事给忘了，人家想要问，她还真说不出来。     至于黄慎的云里雾里，徐其琛就没打算和他明说。     晕乎乎的挺好，省得每次见面脾气那么暴躁，动不动就要把人灰给扬了。     小家伙回家就躺着睡觉，耗费了太多的体力和心神。     徐其琛发着消息，小四直接一个语音电话打了过来。     “闲着？”小四那头有些嘈杂，不知道在忙什么。     “还行吧。”     “那就是没事，那回头我把征召令传给你，按照时间到局里来报到。”     徐其琛：“……”     “我去，是不是我不联系你，就不用去？”     “废话，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你！”小四呵呵笑道。     “就当我没发过消息，挂了！”     “别！”小四喊了一声。     徐其琛就开个玩笑，没想到小四真的有些着急。     “本不想找你，让你在家好好休养。”     “局里的人实在是不够用，不得不向登记在册的修炼者发布征召令，不然实在是稳控不了局势了！”小四无奈地说道。     管理局登记在册的修炼者很多都是小白，不少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并不愿意掺和门派、家族间的斗争。     他们并不熟悉管理局的工作流程，很容易帮倒忙。     可是沪城地界的名门世家基本已经把各自的子弟召回去，管理局大部分工作已经陷入瘫痪。     再不招人补充人手，根本就抽调不出力量来镇压随时爆发的内斗。     “这么严重吗？”     小四严肃道：“比你想象中还要严重，回头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伍侠呢？”     “她在呢。”小四的声音小了些，大概是不想别人听到，“就是局里不少人对她的身份颇有非议，情况不是很好。”     伍侠是伍有德的女儿，身份代表伍家和青云门，依旧在管理局担任要职，不少人担心管理局未来会不会偏向伍家和青云门。     “行，回头我来找你报到。”徐其琛心中快速地衡量了一下，还是选择去探探情况。     小四松了口气，闲扯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徐其琛放下手机，托着下巴。     各大家族、门派已经下场，没有谁能置身事外，管理局反而有些中立势力的意思。徐其琛跑过去帮忙，一方面是不想被打上牢固的伍家党羽身份，另一方面是想更直观地了解一下沪城修炼界究竟什么模样。     “都过来一下，有件事情说一下。”徐其琛把家人都招了过来，把事情说了一下。     “去啊，都无聊死了，去管理局帮忙肯定很好玩！”孙晓菲兴奋地说道。     “喵~”腓腓表示赞同。     白音无欲无求，乖乖地在毛毯上能够瘫一整天，见大家都要去，自己独自待在家中有些不合群，连忙点头附和。     一人，一鬼，一妖，一精怪，都是高阶实力，算是股不可小瞧的势力了。 <sript></sript> 第238章 乱了     徐其琛到沪城管理局的时候，发现局里一片混乱。     “救人！快救人！”     “医生死哪去了？快出来！”     “我兄弟要是有什么好歹，要你们陪葬！”     带着口罩的医生冷哼一声：“要不你现在先杀了我好了，人自己救去！”     壮汉一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憋得通红。     “江湖草莽，讲义气，就是没组织没纪律。”小四无奈地说道。     如若不是管理局实在是无人可用，也不会招纳他们。     特殊时期的无奈抉择。没有管理局镇场子，牛鬼蛇神乌泱泱跑出来，整个沪城，比现在还要乱上数倍。     受伤的外勤人员需要救助，受到波及的普通人需要抹去记忆，整个医疗系统已经是超负荷运转，遇到骂骂咧咧的病患，医生的脾气也上来了。     好在还有人居中协调，安抚双方的情绪。     小四叹了口气：“你愿意帮忙，我代表管理局表示感谢。”     “不用那么客气，平日里没啥麻烦你们。”     “我不是这意思。”     “嗯？”     “别惹事就好，控制一下脾气。”小四有些紧张地说道。     徐其琛天生带着麻烦的体质，要是他在惹出大事情，小四实在是没空帮忙处置后续事情。     徐其琛：“……”     大量中高层的流失，小四莫名就涨了几个级别，实在是没空给徐其琛分派任务，就找了个外勤小组，让徐其琛他们跟着外勤小组一同执行任务。     外勤小组的组长是个有些腼腆的年轻人，火线提拔，和徐其琛说话的时候很不自在。     “徐……徐先生，刚收到局里的通知，有两个家族打起来，需要我们赶到现场。”组长张辛辰语气中带着些恭敬。     听名字就知道他的年轻，要不是大量中高层人员的离开，中阶实力的他根本不可能担任一个外勤小组的组长。     组员的实力参差不齐，还有填充进来的野生修炼者，张辛辰带着这个小组已经是很吃力了。     好在小四把徐其琛分了过来，他带着孙晓菲、白音他们，几位高手一加入，张辛辰的外勤小组莫名就成为了沪城管理局纸面实力最强的外勤小组。     “既然来了，就听你的指挥，放轻松些。”徐其琛拍了拍这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张辛辰还年轻，有着无限的未来，经过这次乱局的洗礼，想必会有不小的进步。     一行二十多人赶到郊外，空旷的水泥地上打得热火朝天，上百号人杀喊声震天响，有老有少，徐其琛还看到以为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拿着根黑黝黝的拄拐，疯狂地敲打着身边的敌人。     要不是灵力到处乱飞，场面根本就不像是修炼者较量，更像是乡民在互殴。     徐其琛看得新奇，没想到在名门世家之外，还有小家族也闹腾了起来。     “管理局第九外勤小组，立刻罢手！”张辛辰嚎了一嗓子。     可惜两伙人搅和在一起，没人在乎一个小年轻的话语。     “警告一次，再不停手，将采取强制措施！”     “第二次！”张辛辰招了招手，旁边的队员把带来的器械组装起来。     “第三次！”     依旧没有人搭理张辛辰，都忙着狠揍别人，停手不得被对方虐呐。     “一发准备！”     “一发准备就绪。”     “发射！”     “发射！”     巨大的灵力波动从设备中出现，瞬间激发，目标朝向空地上的众人。     再怎么说管理局也是官方机构，有着实力极强的研发机构，对灵力的运用不是小门小派能够比拟的。     波动所到之处，倒了乌泱泱一片人，只有少数的高手还能保持站立。     武器并没有很高伤害，只是让双方稍微冷静一下。     “哪来的小兔崽子？”还站着的一个中年人破口骂道。     张辛辰面色冷峻下来，那么明显的管理局标志视而不见，这家伙是不把管理局放在眼中啊。     “敢问您是哪位？”     “杨家四郎，杨天宝！”     杨天宝皮肤黝黑，袒露着满是肌肉的上身，手里拿着一根金属质感的棍子。     “管理局第九外勤小组，张辛辰。”     说罢，张辛辰猛地发力，一跃而起，如同鬼魅般在空地上疾行，瞬间来到了杨天宝的面前。     杨天宝从没见过那么快的修炼者，匆忙间一掌排在自己的铁棍上，铁棍的一段压在地面，反弹之后朝着张辛辰面门打来。     张辛辰一个滑步，躲闪了铁棍，铁棍戳入地面。张辛辰直抵杨天宝面前，一脚揣在他的腿关节处。     杨天宝吃了痛，腿一软，跪在地上。     都没交什么手，就跪了，杨天宝又气又恼，站起来拿回铁棍，寻找张辛辰，却发现对方已经往回跑。     徐其琛初次见张辛辰出手，瞬间就明白了他为什么能够担任组长的缘故。     尽管只有中阶实力，但他有独特的速度天赋，以刚才快攻的节奏，哪怕是一般的高阶实力的修炼者，也不一定扛得住。     功法万千，唯快不破，张辛辰的未来确实不可限量。     徐其琛见过的天才、佼佼者太多，评判张辛辰的时候自然会以伍侠等人作为参照物。公道点地说道，张辛辰所展现的实力，算得上亮眼。     况且他还是管理局的死忠，管理局肯定会倾尽全力培养。     “四弟，住手。”另一位儒雅些的中年人拦住了杨天宝。     张辛辰出手，一招制服杨天宝的目的就是立威，要是杨天宝不依不饶，非要去挑衅，那张辛辰为了大局，绝对会杀鸡儆猴，到时候杨天宝只能去阴曹地府要个说法了。     儒雅的中年人有一双看着阴险的三角眼，看过来的时候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管理局不去解决大家族的纷争，还有空管我们这些小门小户？”     中年人话中带着枪棒，颇有些嘲笑管理局无人的意思，让一个中阶修为的小年轻带队过来。     张辛辰不恼也不气，淡淡地说道：“大打大闹，我们管得，小打小闹，我们也管得。”     “就此罢手，否则定要让你们知道管理局的手段！”     “手段？就凭你一个中阶，把你当场格杀了，我不信管理局还有空来找我们麻烦！”杨天宝在一旁叫嚣道。     “我只用了一招。”     “我杨家高阶！”     “我只用了一招。”     “你们管理局没人了吗？”     “我只用了一招。”     “你就跪了。”     杨天宝气急败坏，操起铁棍誓要把这个小年轻的脑浆给砸出来。     “四弟，退下！”儒雅的中年人喝住了暴怒的杨天宝。     年纪轻归年纪轻，但会动脑子，他不觉得张辛辰是个好对付的人。     有些话说说就罢了，要是杀了管理局的人，怕是会秋后算账，到时候杨家这样的小家族，根本无力承担怒火。     “既然如此，就给管理局一个面子。”儒雅的中年人说道。     话音未落，对面就传来的满腔愤恨的声音。     “杨天元老贼，你想退，问过我苏家的意见吗？”     “不把你们杀得人头滚滚，我苏家决不退！”     张辛辰闻言，面色有些难看。     这个苏家有些讨人嫌呐，一点眼力都没有。     “还劳烦出来个说得上话的人。”张辛辰作揖道。     听着客气，可语气当中的杀意很明显。     儒雅的杨天元露出点冷笑，就让你们苏家去当被杀的鸡，他杨家作壁上观。     “老朽刘氏，说得上些话。”刚才拿着拐杖敲人脑袋的老太太朗声说道。     “不知道刚才的话，能不能代表苏家的态度？”张辛辰冷冷地问道。     “退一步，他杨家就会进一步。”老太太气氛地说道，“你们走后，他们又会卷土重来，何时是个头？”     “难道等着被灭门吗？”     张辛辰没想到想拼命的苏家是弱势方，表面尊敬管理局威严的杨家才是强势方。     杨天元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在那装无辜呢。     “细细说来！”     情况紧急，局里并没有相关的情报，只是说苏家和杨家早有恩怨，以调解为主，必要时可以进行镇压。     说实话，名门世家之间的争斗哪个不比他们场面火爆，局里根本无心管这屁事。     老太太鞠了个躬，把恩怨娓娓道来。     两家都是本地人，能够追溯到几百年前，家族当中都出了可以修炼的人才，经过时间淬炼，演化为修炼家族，典型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只是灵气稀薄，但凡是灵气聚集之地，都是门派、家族争抢的重点。     苏家人丁稀少，势力范围有几处小的灵气汇聚地。杨家修炼一般，但足够能生，灵气不够用，只能抢苏家的地盘。     几百年的恩怨下来，苏家的地盘越来越小，人丁越发稀疏，恶性循环。     太平时期，还有管理局支持公道，杨家只敢暗中使坏。可如今管理局无暇顾及，杨家就想把苏家仅剩下的两快灵气汇集的地盘占下来。     “灵气是修炼之源，倘若我苏家再失去了，消亡只是时间问题。”     “与其不久的将来破家灭族，还不如抵死拼一拼。”老太太硬气地说道。     只是和杨家人员众多相比，苏家由一位老太太出面，不免有些凄凉。     家族里但凡有个能当家的存在，老太太不至于日迫西山还拿着拐杖敲人脑袋。     张辛辰不是偏听偏信之人，在老太太讲述恩怨的时候，还让队员向局里核实。     反馈的情况和老太太讲得大差不离，还有不少隐蔽之事。     苏家出现人才断层的原因，杨家用了不少阴谋诡计，壮年一代有不少人被暗害。     仇怨太深，有些麻烦。     “徐先生有什么建议？”张辛辰头疼地问道。     一旁看戏的徐其琛没想到会问到自己，思索一番说道：“有仇报仇，人之常理，堵不如疏吧。”     张辛辰有些蒙圈，都是空话，完全没有距离措施。     “百年仇恨，不是一句两句能够化解的。”徐其琛解释道，“两家怨恨的根源是灵气资源的匮乏，不得不在这块地界上争夺。”     “可如今是沪城修炼界百年未有之大变，消失的小门小派不知凡几，你想想能够空出多少地盘？”徐其琛问道。     “让他们某一家搬走，避免直面冲撞固然是好，可安土重迁，不一定乐意啊！”     “那就要看手段了。”徐其琛笑着说道。     “敢请徐先生出手。”张辛辰恭敬道。     徐其琛上前几步：“杨家搬走，另行安置，地方由苏家接管。”     话一出，场面一片沉寂。     不管是哪家人，看徐其琛的样子就像是在围观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神经病。     “你又是哪来的二货，**说的是人话吗？”杨天宝操起铁棍吼道。     “咦？你有意见？”徐其琛笑呵呵地问道。     “废话，你这叫什么话，凭什么我杨家要搬走！”     “要走也是苏家的人走，早该走了！”     “放妮娘的狗屁，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苏家人当中也有火气十足的小年轻，张口就和杨天宝对骂起来。     鸡掰、甘妮娘……什么带劲来什么，距离不断拉近，眼看着就要重新打起来。     张辛辰一脸纠结地说道：“徐先生，方法是不是有些不恰当？”     “哪不合适吗？”     张辛辰很想说都不合适，稍微婉转一些都要好很多。苏家得了地盘，杨家得了大饼，冲突的根源也就没了。     可问题是徐其琛一上来就是通知杨家走人，他们怎么可能会听从呢？     “出来办事，就是代表着管理局。我们是管理机构，不是服务机构，把事情解决了就好，征求他们的意见干嘛？”徐其琛不屑地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     修炼界讲究弱肉强食，既然杨家数百年间仗着人多势众，不断侵蚀苏家的地盘，那遇到了更强的一方，把吃下去的都吐出来，逻辑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吧？     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更好的去处，已经是给了生路，再唧唧歪歪，就是给脸不要脸。     杨天元阴晴不定，搞不明白徐其琛究竟是什么意思。     刚才的外勤小组组长有理有据，但杨天元完全不放在眼中。张辛辰越是商量，在杨天元看来就有些绥靖的意思，给个面子无妨，下回还敢。     可徐其琛一上来就是不容置疑的口吻，让杨天元捉摸不透。 <sript></sript> 第239章 什么叫实力     杨天元还在迟疑，火爆脾气的杨天宝嗷嗷地就拿着铁棍冲了过来。     徐其琛让杨天元捉摸不透，让自己弟弟来试试分量不失为良策，他也就没做阻拦。     张辛辰知道徐其琛他们的实力，乐得在一旁看戏。     杨天宝手中的铁棍有一百来斤，一般人扛起来都有些费劲，他却能举重若轻，运用灵活。     铁棍横扫，能够听到破风的蜂鸣声。     徐其琛一抬手，一道定身符就出现在杨天宝的面门，准确地贴在额头上。     动弹不得的杨天宝保持着扫棍的姿势，看着有些搞笑。     “与其待在小地方，不如出去闯荡一番。”徐其琛拉高了声音，“此次对于沪城修炼界来说是一个浩劫，同样也是机遇。”     徐其琛相信苏杨两家有不少聪明人，这话自然是说给他们听的。     像是杨天宝这般的莽汉，打架还成，动脑就是为难他们。     “话好说，事难做。”杨天元见徐其琛没有下狠手，想要探探他到底有什么底牌。     “不知道杨家有多少位高阶？”     “四个。”杨天元颇为骄傲地说道。     苏杨两家固守偏僻之地，灵力稀薄，杨家能够供养出四位高阶修炼者实属不易。     “老太太，苏家呢？”     “两位，算我。”老太太心中叹了口气。     她没多少日子，一旦故去，光靠一名高阶修炼者，根本就拦不住人数众多的杨家。     管理局无暇顾及偏僻之地，要是放过了外勤小组这次的干涉，回头事情就难说了。     “那就好。”徐其琛呵呵一笑。     “展现一下吧。”     话音刚落，出现了庞大的灵力波动。     徐其琛、孙晓菲和腓腓都是高阶中级，白音是巅峰，以他们的实力，碾压在场所有的人完全没有问题。     “你们……你……”杨天元震撼于徐其琛他们的实力，想着自己是不得不退了。     那么多高手，哪怕杨家发动人海攻势，在实力有巨大悬殊的情况下，他们都不可能有胜算。     “接下来，能好好谈一下了吧？”     杨天元只觉嘴巴中有些苦涩，点了点头。     超强的实力，还有管理局天然的道德制高点，杨天元不低头都不行。     在两方族长的组织下，苏杨两家的人纷纷撤离，只留下几个能够说得上话的人。     徐其琛的目光扫过留下的众人，杨家以杨天元为首，苏家以老太太为尊。     “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小意见，想问问各位什么意见。”     “您说。”老太太感觉面前徐其琛偏向苏家，非常配合。     杨天元迟疑了片刻，想先听听再说。     “如今的格局中，不少门派被灭门之后，地盘归属如何？”     “自然是谁灭的门，谁得到！”莽撞的杨天宝接话道，“谁的拳头大，就归谁！”     徐其琛微微一笑：“正是！”     “趁着管理局没人手，造成既定事实，回头局势稳定下来，沪城修炼界已受到重创，也不好再追责。”     张辛辰在一旁面色怪异，当着他这个管理局的死忠粉说这些，是不是有些过分呐。     不过谁让张辛辰之前就把处置权让渡给了徐其琛，他也不好插话。     “事情是这个事，可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杨天宝不解地问道。     “毁家灭门是违反管理局规章制度的，腾不出手来，不代表就是对的。”     “管理局调用了不少修炼者进入，协助稳控，那为何你们不加入呢？”     苏家一个小伙子很直白：“小门小户，自保都难，哪还有人手支援管理局呐。”     “是没人？还是不愿呢？”     苏家的小伙子不说话。     倘若是一片祥和，各家族自然有足够的人手可供管理局调用。可问题局势严峻，主要的人手都用来防备可能遇到的敌人，根本没谁会愿意把家族子弟派出去。     “我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让那些作恶的家族、门派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除了返还给幸存者的，想来还有不少无主之地，到时候还不是任由分配？”徐其琛就像是一个恶魔，提出了一个看似正义，实则包藏祸心的意见。     “徐先生！”张辛辰惊得想要叫住徐其琛。     他意识到，要是苏杨两家被徐其琛蛊惑，那就是火上浇油。关键还打着主持正义的旗号，任谁也无可指摘。     管理局不是不想管那些火拼的案件，实在是有心无力，只希望满足了那些小门小派的胃口，别再闹事。     至于正义？     修炼界比自然界还要残酷，从来就没有什么正义这种东西。     它或许存在过，但绝不存在于当下。     杨天元听得极其心动：“不知道您能不能代表管理局？”     徐其琛笑了笑：“能不能代表又如何呢？旗号打出来就成，难道为苦主伸张正义，还有错吗？”     正是因为徐其琛的想法没法从道德方面职责，才是张辛辰觉得最恐怖的地方。     打着正义的旗号，做着吞并地盘的事，这就是当**还要立牌坊呐！     张辛辰惊慌地注意到苏杨两家都在权衡徐其琛的意见，直接无视了他这个管理局外勤小组组长的时候，他在利益面前，自己根本无力改变。     “快去报告！”张辛辰小声地给队员说道，自己则留下来看看后续情况。     “把杨家的地盘让给苏家，是不是杨家太吃亏了？”杨天元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苏家自然得把能用之人都派出来，获得的地盘来置换附近的土地。若是杨家所得不多，自然也无需全给他们。”     “老太太觉得我的建议如何？”     老太太眯着眼，：“合理。”     “那就好。”徐其琛站起了身来，“那就达成初步意向。”     “先从附近开始，看看能不能找些苦主，要是他愿意以被夺取的地盘找我们帮他报仇，那就更好了。”     “前几天，我们收留了几个远房亲戚，他们的门派被旁边的家族给占据了。”杨天元说道。     “那好，就拿它当个样板，要是不错，就这么合作！”     兵贵神速，稍有迟疑，可能还会有消息泄漏的风险。     徐其琛直接把人带到了那个家族附近，打进家门的时候，那家人还有些蒙圈。     “我们无冤无仇的！为何进攻？”话事人无能狂怒。     杨天元直接把远方亲戚推了出来，几个亲戚有感而发，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着门派的惨痛遭遇。     “路见不平，况且能拔刀相助，何况有血脉亲情！”杨天宝大义凛然。     “那……那关苏家何事？你们两家明明就是世仇，为何搅和在一起！”话事人看出场面有些诡异。     杨天元总不能把商量好的合作说出来，万一传出去，说不定其它家族、门派就有了戒心，于是不想再废话，直接下令动手。     这家还是有些实力的，拥有三位高阶实力的修炼者，只是在孙晓菲和腓腓两人的突袭下，没能抗下一招。     小门小派的高阶修为其实很水，不似名门世家里的那般有着扎实的基础。     剩下的小杂鱼交给苏杨两家处理，很快就把这户给彻底占领。     “问问他们有没有兴趣加入到合作协议当中，那几个高阶修炼者还不错。”徐其琛让杨天元派人去问问。     孙晓菲和腓腓动手的时候，徐其琛只是让他们辆制住就好，没有下狠手，修养两天就能恢复。     “那承若给我们的地盘？”     “你亲戚在的门派他们还是得吐出来的。”     杨天元有些为难：“可亲戚还在呐，门派的根没断。”     说着杨天元面色有些阴暗：“要不我……”     这家伙比划了一下抹脖子的手势。     为了地盘，几个亲戚算得了什么。     徐其琛摆了摆手：“没必要。”     “仇不是帮他们报了吗，地盘就是报酬。几个人撑不了气候，干脆就吸收进家族里，不要伤了和气。”     徐其琛很清楚临时搭起来的班子，主要是靠他们几个高阶高手和画出来的大饼。     但凡是遇到什么狠角色，班子肯定得跨。     所以必须抓紧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不要过分纠结。     苏杨两家作为本地势力，有不少关系，仔细找找，还真是找来了十几个不同家族、门派的苦主。     大家坐下来商量了一番，除了打不过的名门世家，就选了几个不错的软柿子。     去往下一个家族的路上，徐其琛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徐其琛！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小四的咆哮声传了过来。     徐其琛声音炸得耳朵嗡嗡直叫：“干嘛，干嘛呢，我又不是聋子！”     “张辛辰向我汇报后我还不信，一查居然是真的！你好嫌不够乱是吗？”小四火气贼旺，“赶紧停下你的行动，否则……”     “否则什么？”徐其琛反击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     “你们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多门派、家族别人灭掉，什么都不做，我们来主持正义，还又错了？”     小四被徐其琛吼了一通，声势弱了不少。     不干涉的政策确实有一些绥靖的味道，指望着他们吃饱了就别再闹事。     “可像你这般，不也是毁人家族、灭人门派吗？”     “呵~毁人者人恒毁之，灭门折人恒灭之。他们不仁不义在前，我带着人支持正义有错吗？”     “万一引起反弹，如何是好？”小四担心徐其琛乱来，会起连锁反应，到时候带着整个沪城都大乱起来。     “已经够乱了，再乱一点又何妨呢？”     “何况拉一派打一派，既得利益的势力，就是我最强的根基。”徐其琛在小四面前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管理局绝不会允许你乱来，稍后会开会商量处理措施！”     徐其琛轻笑了一声：“忘了和你说，刚开始就是打着管理局的旗号，你们想撇清关系，估计是很难。”     苏杨两家很清楚管理局外勤小组参与其中，虽然是被徐其琛裹挟进来，可谁让张辛辰没能及时反对呢。     不反对就是默认，多简单的道理。     “你……”小四气急败坏，刚想骂人，就被徐其琛挂掉了电话。     徐其琛看着窗外快速后退的景色，想着等管理局开完会，估计木已成舟，他们再反对，也得考虑一下郊外这些既得利益者门的反弹了。     小门小派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抵抗数位高阶实力的修炼者，一路摧枯拉朽。     直到管理局把管理层召集起来开会，徐其琛已经将七八个小门小派给荡平。     杀人是不可能杀人的，那么多高阶往门口一堵，任谁都得发憷。     除了有一个门派还有不少人幸存，把抢走的地盘拿回来之后，不愿再参加，其余的家族、门派纷纷加入到徐其琛的队伍当中。     ……     “还犹豫什么，徐其琛都快把北郊连成一片了！”一个副局长拍着桌子囔道。     “人手呢？你派人去？”外勤组的老大不满地说道，“我们已经是负荷运转，光是那些志愿者惹出来的事情就够头疼了，哪还有力量去对付徐其琛？”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徐其琛胡作非为吧？好几个门派、家族直接就没了，回头怎么交代！”副局长吼道。     “现在是十一个。”小四纠正道。     “什么？才多久就多了那么多？”副局长一脸震惊。     小四有些苦笑：“踏平一个门派之后，就地吸收人手，然后转移到下一个地方，完全没有去消化吞并下来的地盘，很多门派和家族毫无察觉，就没了。”     “翻了天了他！”副局长瞪大了眼睛。     可当他看到在座不少人的疲惫，心里也知道局里抽不出人手，想要敢于也是有心无力。     “各大家族怎么说？”     “暂时没有应对，徐其琛根本没有触及他们的利益，他们估计都在看好戏。”小四无奈地说道。     如今一盘散沙，名门世家都在互相防备，根本不会搭理徐其琛。不过是北郊的一些小门小派而已，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小事。     何况徐其琛身上有浓重的管理局和伍家的背景，他们就怕是伍有德下的套，哪会出手。     副局长头疼不已。     伍有德避嫌，缩在伍家和青云门，不掺和管理局的事情。没有了火车头，管理局的应对滞缓又无力。 <sript></sript> 第240章 互助会     管理局高层的会议气氛凝重的时候，徐其琛主持的分赃大会则是热火朝天。     按照行动前承若的分配方式，各家、各派都得到了想要的那部分。     徐其琛坐在首座，面无表情地看着各大家族族长和门派的掌门。     一个临时的念头，加上在座的贪欲，一天之内，徐其琛就掌握了沪城北郊的势力。     “行动到此就结束了。”徐其琛淡淡地说道。     站在徐其琛旁边的张辛辰皱了下眉头，不明白他怎么就此收手了。     为了探查情报，张辛辰全程跟在徐其琛身旁，目睹他是怎么在一天之内推平沪城北郊的，心中不由生出了敬畏之意。     被推平的都是作恶的家族门派，按照管理局的条例，都逃不掉审判。只是如今管理局弱势，人手严重不足，还得死盯着名门世家，对于郊外的“小事”只能是当没看到。     眼看着围绕徐其琛身旁的势力越大庞大，却戛然而止，让张辛辰看不明白。     同样觉得徐其琛捉摸不透的，还有在座的所有人。     杨天元所得丰厚，地盘里还有一条上品灵脉，足够杨家未来数代所用。一听徐其琛说到此为止，他有些不乐意。     就好像是趴在锅边胡吃海喝，突然厨师就把锅子给端走了，食客怎么可能愿意罢休呢。     “徐先生，只需休息一晚，明天儿郎们依旧生龙活虎！”杨天元觉得人手不是问题。     “地盘是占下来了，你们守得住吗？”徐其琛淡淡地说道。     徐其琛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朝在座的人泼了过去，透心凉。     杨天元面色有些惨白，觉得刚才的自己有些飘了。     上品灵脉在名门世家的眼中也是不可多得的珍贵之物，他杨家才几个高阶修炼者，人家排个巅峰过来，杨家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战线拉得太长，一旦面临对手，防得住吗？要是名门世家眼馋了下场，挡得住吗？还有不少漏网之鱼，要是暗中搞破坏，镇得住吗？”徐其琛的发问，在座众人无法回答。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座的都是既得利益者，既要防止恶势力的反扑，又要防备外来门派的入侵。不好好消化一段时间，我想是很难撑下去的吧？”     “徐先生说的是，是我太想当然了。”杨天元诚恳地说道。     跟着徐其琛的脚步，杨天元啃下了一块大肥肉，自然就是死忠，贬低自己，衬托徐其琛的操作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苏家的老太太本就没有太大的野心，从杨家接受过地盘之后，已是心满意足，自然也不会反对。     至于后续加入进来的小门派、小家族，要么是被打怕了，要么只是想残喘过下去，纷纷表示支持徐其琛。     “既然每人反对，那我提议设立一个互助会，互为犄角，共同余地，可以作为管理局的补充，各位意下如何？”     张辛辰见徐其琛望向自己，思索着他为什么非要把管理局拉进来。     管理局的补充？     难道说徐其琛并不想割据，还是说只是权宜之策，在尚未掌握北郊全部力量之前，披上管理局的皮，好让反弹的力量寻不到借口。     作为管理局在场唯一的消息来源，张辛辰没法自己拿主意，迅速把消息反馈给管理局。     管理局的会议气氛有些凝重。     副局长有些恼火：“徐其琛到底是什么意思？先是搞破坏，然后再给我们卖个好？”     外勤组负责人点了根烟：“不管是什么目的，至少他还愿意接着我们的壳。”     “说实话，我们如今连市区的局势都掌握不了，对郊区更是鞭长莫及。有他帮我们挡在那，至少脸面是给我们留着了，问题是这脸面我们是要，还是不要？”     另一位高层插话道：“总局的人已经到了不少天，至今没有传过来任何消息，摆明了是看我们笑话，要是把力量抽调去对付徐其琛，那报告写成什么模样，大家心里面应该都清楚。”     副局长一听气得拍了下桌子：“徐其琛是把我们架在火上啊！”     别管徐其琛心里打算究竟是什么，客观上是以雷霆手段惩治作恶的家族、门派，稳控住了北郊的局面，要是管理局下手，不免有卸磨杀驴的嫌疑。     少了一个拿主意的局长，管理局的头头脑脑争论不出具体的措施，只能是默认徐其琛的做法，然后是多拍些人过去掺沙子，哪怕架空不了徐其琛的地位，也要保证这个所谓的互助会不会乱来。     中小家族、门派联合起来，完全可以匹敌一家顶尖实力的门派，完全可能成为搅局者。     两天后，徐其琛在新成立的互助会总部见到了管理局派来的人，领队的是他非常熟悉的小四。     一见面，小四就阴沉着脸。     “老朋友见面，还得给个笑容嘛，怎么感觉像是来奔丧的呢？”徐其琛调侃道。     “马的！”小四直接就开骂，“你愿意过来帮忙，我心里头还感觉暖暖的，觉得够哥们！”     “你就是这么够哥们的？搞出个幺蛾子的互助会，弄得整个北郊成了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至少北郊现在不乱了，不是吗？”     “十几个门派、家族会彻底铲除，死了不下百人，这就是不乱？”小四质问道。     “损失是必要的，某些罪大恶极的人不处置，互助会怎么可能那么快建立起来呢？”徐其琛反问道。     “你变了。”小四叹了口气，“冷血、残酷，完全不像是过去。”     徐其琛冷冷一笑：“局势如此，不得不变，手里没有东西，就是一枚任由别人使唤的棋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了互助会傍身，至少有资格下棋了不是吗？”     “互助会有多少实力？”     “总计一百一十五位高阶修炼者，算上白音在内五名巅峰，中阶初阶没统计。”     小四很是震惊，这等规模，差不多能有两三个顶级门派了。     “哪怕是小门小派，多少有些底牌，要不是接着互助会，哪可能逼他们把底牌说出来呢。”徐其琛也没想到匆忙成立的互助会家底那么殷实。     不过互助会松散的性质决定了没有严格的规矩约束，如果没有共同利益，就算是徐其琛亲自下命令，也没办法调动起全部的力量。     “我带了三个外勤小组，这些人都要加入到互助会的管理当中，而我则负责待在你身边，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小四毫不避讳地说道。     “巴不得呢。”     徐其琛也好，互助会也罢，都需要时间。披上管理局的皮，能够在短时间内避免残党的反扑和外来势力的入侵。     管理局最终选择配合徐其琛，一方面是不愿看到北郊地区再混乱起来，另一方面也是觊觎徐其琛手中这股力量。     “只是目前而言，管理局暂时无权调用互助会任何人，否则我怕会先内乱起来。说到底，现在的成员都是因为利益聚集起来的，一有损失，绝对会反弹。”徐其琛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可能！”小四果断拒绝，这等于是给了互助会自主权，未来可能会出现尾大甩不掉的情况。     “等事态结束之后，互助会交给管理局也不是不行。”     小四眉头一动：“你舍得？”     “你知道我的性格，天生怕累，你要是不来，说不定我连一个月都撑不了。”徐其琛无奈地说道。     他缺少管理经验，连璐边小店规模不大的公司都管不好，更别说是涉及到一百多个高阶修炼者的互助会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徐其琛应付不了。     “如果不信的话，具体管理工作可以现在就给给你，但涉及到大方向的事情，必须要经过我同意。”徐其琛很大方地说道，“觉得怎么样？”     小四心中翻江倒海，一波一波撞击得他有些头晕目眩。     让他负责具体管理？     主动架空自己？     小四看不透徐其琛的操纵，迷迷糊糊就同意了下来。     看着小四蒙圈地开始建立互助会的管理体系，徐其琛心里乐开了花。总算是找了个接盘的人，省了他不少事。     互助会就是乌合之众，实力存在纸面上而已，看着很强势，实际上就是绣花枕头。     哪怕是杨家，徐其琛不信自己一条命令，杨天元那样的老狐狸就愿意卖命。     更被说苏家这种没什么野心，只想要自保的家族了，除非生死攸关，不然只会缩起来当乌龟。     有小四代表管理局接受互助会的管理工作，想要动的势力就得衡量一下。沪城管理局确实是很窘迫，可后面还有总局，实在不成还能调集附近省市的力量帮忙。     互助会能够稳定下来，组建一支常备军，有一点互保的味道，徐其琛也能有些安全感。     移交好相关事宜，徐其琛带着晓菲他们前往十里岗。     “大叔，不留下来吗？”孙晓菲还在兴头上。     “留下来干吗？几个小鱼小虾，交给小四就行。”徐其琛开着车，笑着说道，“互助会内部那么容易就理顺的话，我至于甩出去吗？”     “那小四不就成了工具人？”     “他自己送上门来的，怪谁呢？”     一想到小四头疼的模样，徐其琛就想笑。     好多天没见璐璐，气质飒爽了不少。     见了爸爸，璐璐兴奋地扑进怀里，念念叨叨地诉说着思念。     “前辈，你怎么这副表情，便秘了？”     “把人带走，可以滚了。”黄慎没什么好脸色。     这家伙都快把十里岗公墓当成托儿所了，把璐璐往这一送，就自己出去浪。     徐其琛习惯了黄慎的臭脾气：“璐璐练得怎么样了？”     一提到练习，黄慎的脸色更阴沉。     说来也奇怪，黄慎有针对性地改进了自己的剑法，可不管怎么修改，小家伙总能一剑就能寻找到防御的破绽，简直就是见了鬼了！     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巧合，次次如此，黄慎就怀疑璐璐会不会是天选之人。     专门跑过来挑他刺的！     “挺好，进步很大。”黄慎不愿提起自己的窘迫，想要尽快结束对话。     徐其琛听出了别样的意味，能够补刀的事情，他当然不会错过。     “要是璐璐不小心惹您生气了，还请看在小红帽的面子上，不要责怪她。”     “呵呵。”     每次都被找到弱点，堂堂剑神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黄慎面色冷峻，就是不接话，免得徐其琛这个混蛋拿他开涮。     “把东西收拾收拾，和小红帽道个别。”徐其琛支开了璐璐。     “有事？”黄慎不耐烦地问道。     “不知道前辈想不想出山？”     “滚。”黄慎只说了一个字。     “难道您愿意小红帽获得肉身后，只能在偏僻冷清的墓地陪着你？”     “外面的花花世界，她都没能见识过呢？”     黄慎动了动嘴，没再骂人。     “我知晓二十年前您得罪的人太多，出去就是拉仇恨。”     黄慎翻了个白眼，你知道情况，还问个屁啊。     “可如今局势大变，正是您出山的好时机啊！”徐其琛把自己在北郊建立互助会的情况说给黄慎听。     “就凭你们几个？”黄慎的眼神在孙晓菲、白音他们身上转了一圈。     在黄慎眼中，徐其琛他们都是弱鸡，在他的剑下连一招都撑不下。     “像您这般神通境界的高手，不涉及到切身利益，轻易不会插手江湖争端。神通之下，我们这几个就足够了。”徐其琛点出了互助会那么快就能建立的原因。     神通境界需要机遇和海量的资源，就算是名门世家供养一两个也是极其吃力，小门小派想都不敢想。     徐其琛要是能把黄慎请出山，互助会那些听调不听宣的家族都得低头，松散的组织很快就能够形成强大的战斗力。     黄慎是个有实力的老狐狸，否则不可可能推平管理局后还能全身而退，徐其琛的小心思，他一听就品出了味道。     只是小红帽的未来，不得不让他好好考虑。     他在公墓待了二十年，自然是知道寂寞的滋味。他能够忍受，可不愿自己的女儿也这般模样。     只是踏出公墓，意味着无穷无尽的麻烦。     “我考虑一下吧。” <sript></sript> 第241章 刺杀     考虑一下意味着权衡，说明黄慎这个老家伙动心了。     徐其琛看着小红帽和璐璐恋恋不舍，知道黄慎答应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回到家，徐其琛懒懒地躺在沙发上。     多日来劳心劳力，多方势力当中周旋，徐其琛确实有些心力交瘁。     “喵~”偌大的腓腓高高跃起，落在徐其琛的肚皮上。     徐其琛一阵胸闷，把腓腓赶到一旁：“走开走开！”     “喵~”腓腓很是委屈。     “大叔，你答应腓腓要给他做好吃的，不然它才不会跑去帮你忙呢！”孙晓菲说了句公道话。     “我说过吗？”徐其琛有些懵。     注意到孙晓菲和腓腓同时抛来鄙视的眼神，徐其琛努力地回想了一番，似乎、貌似、好像确实是说过。     “让我缓缓，缓缓哈。”徐其琛懒散地说道。     腓腓委屈巴巴地趴在一旁，紧紧盯着徐其琛，深怕他不守诺言。     以诚待之，以利趋之，以情动之。     要是徐其琛没遵守承若，下回再想要腓腓卖力，那可是得多花好几倍的口水。     徐其琛在外卖软件上挑了食材，等有人敲门，才从沙发上爬起来。     凤尾鱼翅、红梅珠香、宫保野兔、海参这些就别想了，徐其琛从满汉全席的菜品里当中选了几道好做的，五彩牛柳、桂花鱼条这类偏向家常菜，徐其琛还是能够对付的。     在厨房忙活好一阵，端上餐桌，香味把一家人都给吸引了过来。     “来，给你单独准备了小碗，想吃什么让晓菲给你夹啊。”徐其琛把腓腓抱到桌上。     “凭什么是我呀！”孙晓菲不满道。     徐其琛横了她一眼：“只有你不用吃饭呀。”     孙晓菲无言以对，只能嘟着嘴生闷气。     “回头帮你续费，想要几个年费会员就充值几个。”     孙晓菲眼睛一亮，连忙殷勤地服侍猫咪。     家里头白音属于无欲无求，孙晓菲和腓腓都是各有喜好，徐其琛很容易对症下药。     至于璐璐，徐其琛看了一眼胡吃海喝的小家伙。     小屁孩只要是能够吃肉，换个爹她估计都不会注意到。     “慢点吃，没有人和你抢！”徐其琛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璐璐嘴角的油渍。     “有……有银和我抢！”璐璐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着急慌忙地说道。     “谁啊？”     璐璐腾出手指着腓腓：“腓腓吃得比我还快！”     腓腓头都没抬，没空搭理璐璐。     好不容易能够放开肚子饱餐一顿，腓腓才不愿意浪费时间和小屁孩计较呢。     吃完饭，工具人孙晓菲到厨房清洗碗筷。晓菲和璐璐看着电视剧，时不时咯咯笑着。吃饱了的白音和腓腓缩在毛毯上睡觉，没一会就发出了呼噜声。     徐其琛仰躺在沙发上，感觉生活那么美好。     “嗡嗡~”     徐其琛拿起手机，是伍侠的信息。     “有空见一面吗？”     她似乎好久没有露面了，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还需要面聊。     “有啊。”     “地点。”徐其琛快速地回复到。     伍侠发了一个地点，徐其琛搜索了一下，就在伍家的附近。     徐其琛开车过去，找到了伍侠说的那家茶室。     就在徐其琛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按在门把上的手迟疑了一下。     伍侠有什么事情那么着急，还需要面聊？     在家的时候徐其琛没想那么多，可一路过来，徐其琛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和往常不同。     北郊互助会算得上一股不小的势力，放到市区可能有些不起眼，可至少是能够上台面了。要是小四能够短时间内建立起良好的管理机制，激发潜力，对于名门世家都是极好的助力。     徐其琛多了个心眼，想要探查一番，可房间里有很强的力场，徐其琛的灵识根本就进不去。     有问题！     “轰”的一声，房间的木门传了一个洞，瘦削如同鹰爪的手朝着徐其琛的胸口抓来。     要不是徐其琛提前察觉到异样，往后退了两步，此时这只手应该已经洞穿了他的胸膛。     是伍侠要杀他？     还是伍家不容？     徐其琛想不明白，只是猛地朝房间里面丢符文，好让自己有脱身的时间。     房门在烈火和冰霜当中化为费劲，徐其琛勉强能够看清房间里面的情况。     除了鹰爪男之外，还有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妖艳的女人。     伍侠并不在里面。     “没想到你警惕心那么强呐。”鹰爪男阴冷地说道，“可惜，没把你的心给掏出来。”     “你们是谁？”徐其琛拉开距离，不解地问道。     “要你命的人！”     “伍侠呢？”     中年人阴险地笑了笑：“伪造个信息那么简单的事情，想不明白？”     徐其琛习惯了互联网通讯工具，倒是没朝这方面想。     “既然要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徐其琛感觉到楼下还有不少人，看样子是吃定了他。     中年人不屑地盯着徐其琛：“想要火中取栗，也得先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沪城这浑水，轮得到你来搅和？”     “东来，紫然，动手。”中年人说道。     鹰爪点了点头，瘦削的两只手挥舞着朝着徐其琛扑来。     名叫东来的家伙应该是主修一双手，利用灵力不断淬炼，坚硬无比，虎虎生风，徐其琛能够感受到不断下来的利刃般的灵力。     徐其琛匆忙架起来的冰墙在东来的猛攻下，就好像是豆腐一般，瞬间就千疮百孔。     眼看防御要被突破，徐其琛【左右互搏术】也完成了符文。     炽热的火焰带着热浪，逼迫东来的位置，后面藏着的虚弱符文缠住他，使得东来动作迟缓起来。     “嗖！”     耳旁有冷风吹过，徐其琛闪躲不及，肩膀挨了一刀，顿时血流如注。     徐其琛给伤口上了些冰霜，暂时制住伤势，眼前看到的就是妖艳女人鬼魅的身姿。     身材不错，就是容易要人命呐。     紫然嫣然一笑，手中的刀劈出无数寒光。     徐其琛以灵力护盾，硬扛着紫然的刀光，手里的定身符贴在了紫然的身上。趁着她动弹不得，徐其琛抓住她手中的刀，一狠心，反手朝她胸口刺去。     中年人他们们太低估符文师的厉害，只要给足够的时间，拖都能拖死他们。     紫然倒在地上没有声息，东来被徐其琛的冰火两重天困住，唯有中年人一脸骇然。     “要不把楼下的人一起喊上来？”徐其琛冷冷说道，“别怪我不给机会啊。”     中年人才张口，一道冰柱就刺了进去。     要是他抵死反抗一下，徐其琛还要头疼一番，谁让他未战先怯，吓破了胆子，给了徐其琛下手的机会。     茶室二楼燃起了熊熊大火，楼下慌乱的小弟上不来，更不知道徐其琛已经飘然离开。     肩膀是紫然砍的伤口，身上还有几道小口子。     回到家，孙晓菲急忙给徐其琛疗伤。     小伤口在灵力的温养下很快愈合，只是肩膀上的伤因为徐其琛紧急用冰霜冻上，伤到了组织，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恢复。     “大叔，究竟是谁啊？”孙晓菲极其生气地问道。     “在等消息。”徐其琛冷着脸。     设下如此杀局，看来是看中了北郊互助会，想要把他这个领头人解决了，好趁机把这一股力量收入囊下。     徐其琛知道互助会的存在会让名门世家警惕，可实在是没想到他们动作那么快。     金鹤楼的电话回了过来。     “查到了，你确定要知道？”金鹤楼凝重地问道。     “嗯。”     金鹤楼叹了口气：“根据你的描述还有人员调动的情况来看，是镜湖洞组织的。”     “镜湖洞是什么东西？”     “放到几十年前，算是沪城一股不小的修炼势力，只是前任洞主身死之后，没有神通境界的高手坐镇，落到了二流门派。”金鹤楼介绍道，“惦记你的互助会，估计是想要收编下来，重回一流门派。”     “对了，上任洞主就是被黄慎那个疯子宰掉的。”     “呵~没有神通坐镇，居然敢来击杀我，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徐其琛恨恨地说道。     “这或许是他们门派的传统吧，当初前任洞主那个傻缺不去嘲讽黄慎，黄慎对他还真没兴趣，自己送人头，导致门派地位也一落千丈。”金鹤楼语气当中有一股嘲讽的味道。     “麻烦了，回头请你吃饭。”     “留着吧，现在我可不敢乱出门，外头实在是太危险了。”     停顿了一下，金鹤楼劝道：“实在是不成，你到我这躲躲好了，折腾互助会那玩意干什么呢？”     “[]大佬们争权夺位，太扎眼，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凭什么只能他们下棋？”徐其琛不忿地说道，“棋子也有自己的思想，这盘棋，我得有些参与感吧！”     金鹤楼见劝说不来，只能说了句好自为之。     挂掉电话，金鹤楼旁边的年轻人好奇地问道：“多事之秋，为何我们还要冒着暴露的风险，给他搜集情报呢？”     金鹤楼微微一笑：“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那么些小门派、小家族团结起来，一步步走上反抗名门世家垄断统治，和我们所做的殊途同归呀。”     “有他在前面挡着，那些人才不会注意到我们的小动作呀。”     年轻人皱了下眉头：“可太出风头，名门世家不会容得下他的。”     金鹤楼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那就得看他的造化了。”     “不过我有预感，他所掀起的风暴，远远比我们想象得要大太多。”     ……     “都准备好了吗？”徐其琛问道。     “好了。”     “没问题。”     “喵~”     徐其琛扫了一眼，一脸兴奋的孙晓菲，无所谓的白音，还有正经兮兮的腓腓。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把伸过来的爪子砍掉，让别人看出我们的软弱，稍后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来染指。”徐其琛严峻地说道。     “大道理我们都懂，怎么弄他们！”孙晓菲跃跃欲试。     “没什么策略，直接平推！”     “连个神通境界的高手都没有，居然还想打我们的注意，真觉得自己活太久了。”     “就是！”孙晓菲昂着头，“神通之下，白音无敌。高阶当中，我和腓腓都能对付！”     “行动过程中，不要拖沓纠缠，等门派高层出来之后，直接灭了他们！”     “灭了他们！灭了他们！”孙晓菲嗷嗷直叫。     打架，可要比看电视剧有趣多了。     镜湖洞在灵气昌盛的年代就是灵脉缩在，门派的先人在此定居，逐渐发展成一个大门派。     现任洞主见过曾经的鼎盛，可都被前任那个白痴给葬送了。     黄慎是怎么样的狠人，江湖谁人不知，那蠢货还去招惹。汇集整个门派资源才进入的神通境界，被黄慎一剑要了人头，镜湖洞也从一流门派，落到了二流水准。     如今沪城地界上的名门世家打破脑袋，洞主觉得他们无暇搭理郊外，趁机把附近的地盘占下来。     谁知道冒出个徐其琛，短短数天，就扩充到了整个北郊，把他盯上的几个门派都给占掉了。     这感觉就像是自己看好的白菜，惨遭外来野猪拱，把洞主气得不行。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镜湖洞不把北郊互助会吞掉，就会被阻碍掉扩张的步子，于是就组织了一场对徐其琛的暗杀，想要除掉这个会长。     只是刺杀的结果让镜湖洞洞主有些心塞，派出去的三个高手命丧祸害，预备好的弟子连徐其琛的生死都无法确认，弄得洞主不知道徐其琛情况究竟如何。     迟疑之际，就听到弟子来报，说是徐其琛带人到了门派。     镜湖洞洞主一脸惊慌：“多……多少人？”     “回禀洞主，就三个人，好像还有一只猫。”     “没带其他人？”     弟子摇了摇头：“就他们。”     “好哇，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洞主呵呵一笑。     要是互助会全员出动，一百来号高阶修炼者，镜湖洞哪怕集结全门派之力，都无法与之一战，可就三个人。     这不是来找死的吗？     镜湖洞洞主能够嘲讽前任的脑残，自己当然就不能太弱智：“派人紧盯着互助会，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想我报告！” <sript></sript> 第242章 欺人太甚     徐其琛没打算遮遮掩掩，直接让门口的弟子通报。     大多数修炼者只是普通人的加强版，本质上还是凡人的眼里，他们确实是比普通人厉害一下，可在高手看来，战斗力也就是蝼蚁水平。     徐其琛再怎么着，也不必要和普通弟子置气。     门口的弟子显然不知道他们洞主做的好事，还以为徐其琛是礼貌摆放，兴匆匆地跑进去通报。     镜湖洞洞主带着乌泱泱一群人气势汹汹而来，看到徐其琛便喝道：“胆敢来我镜湖洞寻衅，今日定要让你身死于此！”     “噗呲~”孙晓菲一下就笑出了声来，“不会说就不要乱说，半古半白的，听得让人别捏！”     徐其琛大量了一眼，洞主约莫五十上下，孙晓菲喊一句大爷不为过。大概是修炼的缘故，容貌保养得不错，皮肤没有什么皱褶，有一丝仙风道骨。     被孙晓菲一个女人家嘲笑，洞主有些生气，手一招，准备用人堆死徐其琛。     “先停一下哈！”徐其琛赶紧喊道。     镜湖洞怎么着也是二流门派，除开在外赶不回来的，面前至少也有三四百号人，徐其琛他们就算是三头六臂，也着实费劲。     “有何话说？”洞主有些迷糊。     “茶室的人是不是你派来的？”徐其琛质问道。     “什么茶室，本洞主不知！”镜湖洞洞主矢口否认。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徐其琛就知道他不会老实，“早先不过是无名小卒，洞主大人对一个小卒有兴趣？”     “洞主旁边出现个互助会，本洞主自然要关注一下。”     “只是关注？没想着占为己有？”     洞主偷鸡没成失把米，正是憋屈的时候，被徐其琛当众挑明了心思，有些恼羞成怒：“好歹我镜湖洞也是名门正派，为何会对你们互助会起歹意？”     “是吗？”徐其琛呵呵一笑，“那为何勃然动怒，全员出动，欢迎仪式不免有些浓重了吧？”     洞主被徐其琛一番话呛得有些哑口无言。     要是承认了暗杀徐其琛，试图抢夺互助会地盘的实情，那在许多不知情弟子眼中，不合理不合法。可不承认的话，他对徐其琛莫名的敌意就很难解释。     思索一番，洞主驳斥道：“互助会从何而来，江湖早有定论，谁知道你上门是何意？”     “哦？”     “请问贵派的东来、紫然，还有一个叫什么来着？”徐其琛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刘青林，在哪呢？”     “敢不敢把人喊出来对质啊？”     “他们……他们出去执行任务了！”     “什么任务？”     “我堂堂洞主，为何要向你交代！”镜湖洞洞主很是恼火。     “你当然交不出人，他们已经丧生茶室的火海当中了。你所谓的任务，就是对我的暗杀，只是没想到我技高一筹罢了。”     “他好像有些笨哎。”白音突然说道。     人多势众，还那么废话，慢慢被徐其琛套话，在白音看来就是个白痴。     白音不太喜欢动脑子，能动手解决的问题绝对不会哔哔，解决不了，那就躲起来，说话要管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呢。     徐其琛朗声说道：“作为管理局的附属组织，你们洞主居然派人暗害，天理不容，严重挑衅管理局。”     “各位，只诛首恶，无关人等还请退到一旁！”     徐其琛千方百计要让互助会和管理局搭上关系，甚至不惜让张辛辰加入，面临随时会被架空的风险，就是为了大义。     大义在前，谁敢反抗就是挑衅管理局的权威，徐其琛不觉得一般的修炼者会为了洞主而冒险。     门派少了家族血脉联系，结构相对要松散一些，改换门庭照样能够过活，实在没必要拿性命守护门派的荣耀。     徐其琛话一出，不少弟子就动摇了，悄咪咪地往后退。     看着镜湖洞洞主身后的骚动，徐其琛知道自己的口水没有白费。     三四百号人当中，墙头草不少，明哲保身的更多，真正的死忠铁杆只是极少数。     “大家不要被他蛊惑！”洞主察觉到危险，着急地囔道，“管理局哪有管，只是他自说自话而已！”     “哈~管理局为什么能管呢？心里有鬼，说漏嘴了吧？”     “你要是不访视，有什么好害怕的？”     徐其琛的质问，让洞主哑口无言。     “准备动手吧，死盯着他，把他和人群隔开!”徐其琛小声地交代道。     就在镜湖洞洞主还在搜索枯肠，想着怎么才能够挽回，抬头就看到熊熊火焰扑了过来。     “我……”洞主气得要骂人，硬生生被铺天盖地的烈火给憋了回去。     他一张嘴，就能够感觉到炙热，只能不断后退，用换来的空间争取时间，好让他应对。     要说前任洞主脑子不好，可人家修为高啊，好歹是踏进了神通境界，不招惹剑神的话，算得上镜湖洞不可多得的天才。现任洞主脑子稍微好点，奈何修炼天赋实在不行，撑死了也就是高阶巅峰。     被徐其琛大火一烧，人群不得不散开，牵头草恨不得多长两条腿，赶紧离开现场，省得受到波及。     死忠和铁杆着急想要助洞主一臂之力，可被大火隔绝，后头还有结识的冰墙，一时之间突破不了。     开玩笑，徐其琛和洞主对话的时候，暗暗准备了许久，释放出来的可是他掌握最厉害的符文，要是那么短时间被突破，那就是给符文师丢人。     和符文师对战，千万不要给他们时间，直接贴身，让他们来不及使出符文，那绝对能够在最短时间内解决掉。可一旦给了充裕的时间和空间，那就不要怪符文师远程虐人了。     镜湖洞洞主面对白音和孙晓菲的围攻，很是吃力，特别是白音诡异的功法，实属少见，他有点摸不到头绪。     就在他边战边退的时候，身旁突然多了只猫咪。     镜湖洞洞主想到了之前得到的情报，这只猫也是高阶实力！     心中顿时叫苦，腓腓就亮出了它的灵力尾巴，庞大的电流直接把洞主电得浑身发麻。     要不是他的灵力护盾还隔绝了一部分，此时就被电成干尸了。     “快！不惜一切代价！”门派的长老瞧见了洞主窘迫的模样，焦急地喊道。     几名死忠弟子结阵朝着火海冲去，用灵力护盾硬生生趟出一条路来，他们自个则是浑身冒青烟，直接倒在了地上。     长老们见有了路，操着兵器就往里头冲。     徐其琛在远处冷笑一声，激发了几处暗中布置下来的符文，高大的冰墙开始挪动起来。     灵力凝聚而成的冰墙坚固且有真实伤害，稍稍触及，低温就会伤害身体。     镜湖洞的几名长老被移动的冰墙困住，走不出去，只能埋头凿冰墙。     要是数百人冲击火幕和冰墙，徐其琛还真没办法困住那么多人。谁让绝大多数只想自己报名，实在是没有为了洞主牺牲的无畏精神。     就几个长老而已，困他们一时半会，徐其琛还是有这个本事的。     “抓紧时间！”徐其琛提醒道。     “看好了！”孙晓菲兴奋地嚎了一声，笔直地朝着洞主撞了过去。     洞主急忙把应对白音的招式收了回来，挡在面前。     可孙晓菲在他面前突然虚化，瞬间就绕过了他的防御，出现在他身后。     这是人吗？     孙晓菲当然不是人呀，实质化的灵体可以自由变化，说到底还是鬼魂而已。     孙晓菲直接用自己的灵体猛磕洞主，触及到他的灵魂。     那好像是石头撞到了鸡蛋上，孙晓菲只是有些迷糊，而洞主的灵魂确实收到了重创，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整个人一头从半空栽了下去。     地上的腓腓高高跃起，泰山压顶，砸在洞主的胸口。     岔了口气，洞主直接就昏了过去。     “都停手吧。”徐其琛高喝一声，撤掉了火幕和冰墙。     长老们面前的冰墙一眨眼就消失，除了周身的寒意提醒他们确实是存在过。     定眼一看，他们的洞主倒在地上，一只黑猫的爪子正抵在洞主的脖间。     闪着寒光的爪子，估计有着不亚于宝剑的锋利。     “别动，不要伤害我们洞主！”年纪稍长些的长老惊恐地喊着。     “你们不乱动，我们自然也不会乱动喽。”掌握主动权的徐其琛悠哉地说道。     “好好，我们不动，不动！”     长老们一方面担心洞主的安危，另一方面觉得不一定打得过徐其琛等人，就不主动送上去自取其辱了。     众目睽睽，徐其琛拿出了电话，拨了过去。     “喂，你们到哪里了啊？再不来，我就要被打死了！”     电话那头是小四气喘吁吁：“打死你活该！”     “镜湖洞是什么门派，你带着几个人就敢过去？”小四气得不行，“组织那么多高阶，你知道需要多久吗？”     “尽快啊。”徐其琛挂掉了电话。     小四一通乱骂，问候着徐其琛一大家子。     等到小四带着几十个高阶修炼者赶到镜湖洞的时候，发现人家洞主还在腓腓的猫爪下面呢。     “哎呦，终于赶到了呀，实在是太慢了！”     叉着腰的小四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两只眼睛瞪得就像是铜铃。     他其实想要骂人，你个货已经控制住了局面，还那么着急把我喊过来干嘛？     “就当是互助会的拉练嘛，才多久就能够拉来几十号高阶修炼者，说明我们的动员能力还是不错的。”徐其琛由衷地赞道。     “当然了，来了也不白来，来者有份。”     “我看镜湖这里的景色挺不错，修个度假村什么的，到时候大家都可以休个假，养养生。”     镜湖可是沪城少有的天然湖泊，湖水清澈，早些年，某家大自然的搬运工想要把这块地作为水源，只是镜湖洞的存在，他们自然就没能搬运成功。     镜湖洞的长老们面露不忿，可在大几十位高阶修炼者虎视眈眈下，不敢动弹，满心的怒火只能压抑在心中。     小四生气归生气，后续事物还得他来处理。     长老们要安抚，四处逃散的弟子要收拢起来，否则流露到社会上之后，也会成为不稳定因素。     议事厅中，互助会的各路代表做得满满当当，镜湖洞只有大长老出席。     坐在首座的徐其琛单刀直入：“洞主的罪过会交由管理局裁决，在此之间，由互助会接管镜湖洞的所有事物。”     大长老很是愤慨：“管理局的命令呢？”     要是让互助会插手进来，用不了多久镜湖洞就得改名换姓了。     “作为管理局的补充部分，互助会应该是有权限的吧。”     一旁的张辛辰纠结了一下：“没有。”     “管理局暂时没有界定互助会的兴致，所以互助会并没有执法权限。”     徐其琛：“……”     他就不该问，结果被张辛辰啪啪打脸。     “没有权限就没有吧，回头汇报一下吧。”     大长老气得“嗖”地一下站了起来：“徐会长，你们没有权限！”     徐其琛掏了掏耳朵，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年轻，耳朵很好，不用那么大声。”     “你们洞主，准确地说是前任洞主策划暗杀我，证据确凿，我以个人的名义报仇，没问题吧？”     大长老之前不知道洞主的行动，而且他被擒之后，也不知道关押到哪儿，自然不会站出来帮他出头，大长老只是想要保住镜湖洞而已。     愤怒的大长老忍着火气：“那是他个人的过错，祸不及门派啊！”     “这不就行了。”     “他既然没办法掌控镜湖洞，那为了防止整个镜湖洞群龙无首，陷入内乱，作为友好的邻居，互助会出面帮把手，没问题吧？”     没问题？     问题大发了！     大长老感觉徐其琛的说辞特别像是历史上邪恶入侵的理由，愤怒充斥了他，只觉得胸口憋闷，肺部火辣辣地疼。     “不……不要欺人太甚！我镜湖洞还有人！”     徐其琛盯着大长老：“既然还有人，那就都站出来吧，省了我的事。”     “你……你你……”大长老指着徐其琛说不出话来。     徐其琛就是明晃晃的威胁，完全不掩饰。     只要大长老把人聚集起来，在几十名高阶修炼者的围攻下，根本就不可能存活。 <sript></sript> 第243章 镜湖     镜湖是个不错的地方，绿荫环绕着一方湖水，湖水像是宝石一般的宁静。     波光粼粼，泛着一抹青烟似的薄雾，颇有些烟笼寒水月笼沙的感觉。     徐其琛望着这般美景，心里头很是感慨。     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无敌文套路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了，仗势欺人的感觉确实很棒。     大长老无可奈何地闭上了嘴，他的心在滴血。他知道以后镜湖洞将会不复存在，可他不敢再说些什么。再说几句，徐其琛发狠起来，他和一众老伙计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徐其琛表现出来就是吃定了镜湖洞，谁来了都没用。     在座互助会的成员和大长老的情绪相反，对镜湖洞偌大的地盘很有兴趣。特别是就在附近的几个门派，看向徐其琛的眼神当中充满了期盼和请求，搞得徐其琛浑身鸡皮疙瘩。     他们是在等着徐其琛切蛋糕，来一趟可不能啥都没分到，回去可没法和族长、掌门交代。     徐其琛觉得自己就是带了一窝的土匪，还是那种有了利益才出动的纯粹利益关系的土匪，自己就是个土匪头子。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光讲感情，不谈利益，那纯粹就是耍流氓，感觉比土匪还要lo。     让大长老亲眼看着待了几十年的镜湖洞惨遭分割，那实在是太残忍，徐其琛就让人把他带了下去，监视居住起来。     “互助会现在还没有一个固定的驻地，镜湖这里环境不错，我看挺合适的。”徐其琛把基调打好。     想要在镜湖洞这块大肉上最肥美的一块，别想分给你们，是留给徐其琛他自己的。     “那自然。”     “支持，支持！”     “……”     代表们纷纷表态，深怕自己晚一步会让徐其琛觉得他们不配合，分到的蛋糕不多。     张辛辰举得场面非常荒诞，互助会就是个松散联盟，连个执法权都没有，却当着他这个管理局的死忠分割别的门派的地盘。     放到平时，徐其琛这种胆大包天的行为就是挑衅管理局的权威，绝对会受到管理局的打击。     可如今……     沪城管理局的高层对徐其琛的处理始终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就算是总局派来的调查小组，似乎也是高高挂起，绝口不提互助会的事情。     上头不管，颇有些绥靖策略，向来要维持修炼界秩序的名门世家牵扯不清，实在是没有经历跑来郊外主持公道，只能是默认发生的一切。     多种因素下，张辛辰才能见到如此荒唐的场面。     分蛋糕是个技术活，不能太多，也不能啥都不给。分到地盘的眉开眼笑，门派家族离得远的，也能分到镜湖洞的一部分弟子，算是点补偿。     镜湖洞好歹是个二流门派，弟子不少都是精英，抢……不是，分回去好好培养，将来就是家族、门派的中流砥柱啊！     人地分割好，徐其琛有些疲惫，就宣布散会。     乐呵呵的各位代表离开，徐其琛仰躺在椅子上，舒了口气。     放到从前，平推一个二流门派，是徐其琛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偏偏现在他做成了！     简直跟做梦一般。     一阵脚步声传来，徐其琛辨认了一下，小四的。     “作罢，茶还是烫的，自己倒吧。”     在小四面前，徐其琛不需要装成杀伐果断、老谋深算的模样、     “你就乱来吧，看在曾经朋友的面子上，有全尸的话我会帮你收着。”小四一开口就阴阳怪气。     徐其琛轻笑一声：“把你放在我位置上，你会怎么办？”     “待家里，过好自己的日子。”小四翻了个白眼，“啥都不干，等着稳定下来。”     “等得到吗？”徐其琛问道。     “一地皮癣而已，某一方败了，局势自然就稳定了。”     “牵扯其中的人能安然而退？”     小四迟疑起来，没有说话。     要是伍局长能够重新掌权，那徐其琛的小日子自然就红火。可要是反对派获胜，作为和伍家牵扯不清的徐其琛绝对在清算的名单当中。     最惨的就是，到时候，徐其琛连搭救他的人都没有。     “可……可你也不能搞成这幅样子啊！”小四怨气十足。     “小伙子，你还年轻。”     “切——你就比我大几岁，装什么老成。”小四不屑地说道。     “要是我没有泼天的机遇，你会结识我吗？如果我什么没几个高阶实力的帮手，此时是不是该横尸街头了？”     “归根结底，手中有多少实力，就能得到多少的尊重。”     “哪怕是死，也能选择一个比较体面的死法。”     “真要是啥都没有，死了就死了，连个缘由都没有。”     小四保持沉默，他在管理局多年，各种事情看得不少，知道徐其琛说的并没有毛病。     “镜湖洞的子弟们怎么样？”徐其琛换了个话题。     小四坐了下来，喝了口茶：“情绪还比较稳定，拆分给各个门派、家族之后，应该没办法聚众闹事。”     徐其琛给小四添了点水：“多事之秋，还要麻烦你多操心。”     “你呢？”小四疑惑地问道。     “璐璐还在家里呢，我总得回去多陪陪她吧？”徐其琛笑着说道。     小四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厚颜无耻的徐其琛。     肢解镜湖洞所带来的影响，远比徐其琛想象当中要大得多。     一个二流门派，片刻间改头换面，洞主被拘禁，子弟和地盘被瓜分殆尽，让不少名门世家有了危机感。     徐其琛很像二十年前的黄慎，没有人能够猜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凡是有点脸面的任务，谁没遇到几次刺杀、暗杀，可最多是上门讨个公道，没有说是踏平门派的。     经此一役，互助会的势力范围包括了北郊全部和东郊的一部分，只差一些距离，就能够染指市区了。     不少家族、门派对徐其琛很是忌惮，但却不敢轻易动手，万一没能解决掉徐其琛，回头说不定就被徐其琛给解决了。     一百来位高阶修炼者，放在哪都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当徐其琛带人回家的时候，敏锐地发现有不少人在盯着他。     “大叔，要不要解决掉他们？”孙晓菲不爽地问道。     徐其琛开着车：“别太在意。”     “才把镜湖洞推平了，要是再树敌，就是给自己挖坑。”     孙晓菲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徐其琛特意到十里岗公墓把璐璐接上，想来那些探子应该会把这个情报汇报上去。     剑神的名头，足以灭掉许多人不切实际的想法。     “小卉的身体已经准备得差不多，随时会进行尝试。”黄慎有些紧张。     “这么快？”     “那么多研究员在呢，何况也不是什么困难的技术。”     基因技术，组织培养技术，都是现成的，只是平日里违反公序良俗和面临极大的道德障碍，所以迟迟没有成果。     以黄慎的性子，他哪里会管道德不道德，极端的利己主义者，只要是自己想要或者是想做的事情，谁都组织不了。     “那您的意思是？”     黄慎深吸一口气：“之前的约定还有效吗？”     “你愿意出去？”     黄慎点了点头，略带惆怅地说道：“待得太久了，早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如何。”     “小卉有了身体，我不愿她承受和我一般的痛苦。”     徐其琛抑制住内心的狂喜：“我会安排好一切的，才把镜湖站了下来，环境优美，空气清新，作为小红帽休养的地方再合适不过了。”     “再怎么着，也比墓地好吧。”黄慎带着一丝的厌恶。     寻常人，谁愿意在墓地里头待二十年，要不是黄慎道心坚定，早就疯掉了。     不过他本来就有点疯狂，勉强能够承受下来。     剑神出山，谁与争锋，徐其琛能够想象，消息一传出去，大多数有心人就得心寒。     一心复仇的黄慎能够平推二十年前的管理局，有了牵挂的他绝对会更加恐怖。     徐其琛不愿在黄慎面前表现地太过兴奋，只是他微微扬起的嘴角早就暴露了出来。     黄慎这只老狐狸很清楚徐其琛的打算，可他依旧同意了加入到互助会当中，自然也有他自己的需求和想法。     满满的收获，让徐其琛乐不可支，璐璐还以为爸爸瞒着她偷吃了什么好吃的。     “回家给你炸鸡腿，人人有份！”     一听能吃油炸食品，璐璐就不再纠结爸爸到底偷吃了啥。     开口、腌制、裹料，下油锅，没多久厨房就传出来油炸食品特有的香味。     “爸爸，久一点，焦脆焦脆的最好吃了！”璐璐只觉得口中生津，兴奋地囔道。     “喵~”腓腓在一旁表达了自己的反对意见。     时间不能太久，鸡腿里头才能够保留着鲜美的汤汁，焦脆感很重要，可是腌制入味的肉汁更加好吃。     璐璐见猫咪居然有不同意见，立马把腓腓抱了起来，搂在怀里一顿狂撸，腓腓顿时就没了意见，乖巧得像个娃娃。     刚出锅的炸鸡腿很烫，放了一会之后刚刚好。外皮酥脆，里头还有温热的肉汁，油腻诱人。     “咯吱~咯吱~”璐璐抓起一个就吃了起来，满嘴油光。     再来一口快乐肥宅水，感觉世间就没有再幸福的事情了。     腓腓分到了两个，不声不响，埋头苦干。     “少了天蘸料。”徐其琛有些遗憾地说道。     “已经很好吃了，比肯打鸡的还要好吃！”     得到了女儿的夸奖，徐其琛一脸得意：“那当然了，这里头可是慢慢的父爱！”     “呕~”孙晓菲以行动表示自己的恶心。     她还是个鬼魂，没法吃东西，看着很是眼馋，还得被徐其琛秀一波。     徐其琛把骨头丢在一旁，抽了张纸巾：“晓菲，对公墓里的试验，你有什么想法吗？”     “按照剑神的意思，身体制作知识时间问题，想来应该会成功吧。”孙晓菲不太确定。     身体的制造不困难，大多是成熟的技术，可灵肉合体则存在很大的风险。     小红帽能不能适应身体，身体会不会排斥小红帽，这些都是未知数。就比如不少鬼魂夺舍人类的身体，往往会有许多副作用，需要杀戮、暴戾来维持对身体的控制。     “安全问题想来黄慎会考虑到位，他不会拿女儿来冒险。”     黄慎对女儿的爱和长时间的愧疚，哪怕有一丝的危险，他都不敢尝试。     话既然说出了口，说明黄慎对小红帽的复活很有信心。     “我问的是，你想不想和小红帽一般？”     孙晓菲愣在半空中，整个人像是被贴上了定身符。     她思想中如同海浪翻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主要还是征求你自己的意见，我只是建议。”徐其琛诚心说道。     孙晓菲是习惯把孤独藏在心里的人，向往着普通人的生活，只是她从来不说而已。     徐其琛敏感地察觉到孙晓菲的情绪，才有了这个提议。     “想！特别想！”孙晓菲有想要哭的冲动，只是她连流泪的能力都没有，整张脸看着有些滑稽。     “别那么着急，等小红帽成功了，我就让他安排好！”     人鬼殊途，当鬼魂可以重新获得身体的时候，不知道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徐其琛不想去深究其中的道德问题，他只知道晓菲付出了很多，不能让她寒心。     孙晓菲很亢奋，本来她就不用睡觉，不断幻想着有了身体之后的生活。     “火锅烤肉肯打鸡，薯片奶茶双皮奶，都要来双份的！”孙晓菲眼睛发着光，“大叔有钱，让他付！”     “喵~”腓腓苦恼地叫唤了一声。     都大半夜了，大姐你能不能消停会。     徐其琛他们都睡觉了，而夜猫子腓腓就成了晓菲唯一能够说话的对象。     “哎呀，不要不耐烦嘛，到时候分你一半，够不够姐们！”     “喵！”     腓腓强调自己是公的，最多是姐弟关系！     万籁俱寂的夜，外头传来了幽长的猫叫声。     腓腓顿时站了起来，两只耳朵摇动了一下。     “喵！”     腓腓如同午夜魅影，窜出了客厅，从阳台跳了下去。     “不至于那么受不了吧？”孙晓菲见腓腓跑得那么匆忙。     “不对！”孙晓菲察觉到情况不对劲，急吼吼跟了上去。 <sript></sript> 第244章 反抗     大橘猫发现了陌生人之后，就把信号传了出去。     就好像是接力一般，直到腓腓能够收到。     躲藏在花园里的入侵者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踪迹早就被一直肥硕的橘猫给发现了。     等腓腓到场，入侵者以为是小区里面的野猫，想要驱赶的时候，却发现黑猫身上逸散出来强大的灵力。     “我滴……”     入侵者的话还没有说完，快速袭来的电流就把他给电得浑身发麻，晕死了过去。     “跑那么快，有什么事？都不喊上我？”孙晓菲随后赶到，只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年轻人。     “喵~”腓腓舔了舔爪子，示意孙晓菲自己看。     孙晓菲大量了一番：“人长得不错，就是太弱了，才中阶，真不知道谁那么心大，派来盯梢的!”     腓腓抬起腿，露出了锋利的爪子，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那么帅气，杀了是不是有点可惜？”     “喵！”腓腓嫌弃地叫唤道。     知道你是个颜值控，可也不至于对方长得年轻又帅气，就放过他吧？     “要不带回去让大叔处置？”孙晓菲撺掇道。     要是能够问出幕后黑手，说不定徐其琛就以此为原因，在推平一个门派或者家族了。     孙晓菲觉得在外头打架，可是要比玄幻武侠剧精彩太多了。     “喵~”腓腓横了孙晓菲一眼。     你要带就自己带，它才懒得带上那么重的一个人呢。     孙晓菲用了些灵力，托起了昏迷的年轻人，朝着家里飞去。     熟睡的徐其琛被晃醒，连连打了几个哈欠。     “就这事？你们看着处理，实在不行明早再说，着急啥呢？”徐其琛早就聊到会受到多方监视，挺孙晓菲说抓住了一个入侵者，没怎么放在心上。     “大叔，你就不想知道是谁派来的？”     “管他哪边呢。”徐其琛躺了回去，“人家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没必要那么凶残。”     “何况对我们来说，休养生息，别动不动就想要打架，回头有的是。”     孙晓菲不依不饶，坚持要把徐其琛喊起来。     徐其琛拗不过她，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就穿着睡衣到了客厅。     人已经被腓腓弄醒，一脸惊恐，估计被几个高阶盯着，吓了个够呛。     徐其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半梦半醒。     “说吧，哪家的？”     “我……我死都不会说的！”年轻人决绝地说道。     徐其琛掏了掏耳朵：“不要那么大声，深更半夜的，吵到邻居就不好了。”     他越是大声，其实就越是没底气，给自己壮胆罢了。     年轻人突然站起身来，猛地往墙上面怼。     徐其琛被他的操作吓到了，瞬间清醒了许多。     好在孙晓菲舍不得那么帅气的小男生血溅当场，在后头抓住了这个愣头青。     “放开我，让我死！”年轻人叫唤道。     徐其琛直接把定身符贴在了他额头上，整个人保持了前倾的姿势。     “没打算杀你，何必自己寻死呢？”     年轻人用愤恨的眼神盯着徐其琛，估计是在骂娘呢吧。     徐其琛叹了口气：“是不是觉得自己挺不过严刑拷打，干脆一死了之，免得受皮肉之苦？”     年轻人的眼神有些震惊，不知道徐其琛是怎么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真不知道是哪个门派培养出来的，那么憨批。”     “监视我的人多了去了，杀了一批还有一批，杀不过来的。所以我就没打算对你们动手，因此没必要在我面前装什么忠诚呢？”     “等会我把符文揭下来，别在寻死腻活，放你离开成吧？”     徐其琛揭下了定身符，却发现年轻人根本就没有走的意思。     “怎么着，还想我给你安排一顿宵夜？”     年轻人万分警惕地说道：“你肯定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跟着我回去，我才不会上当！”     徐其琛：“……”     他笑了起来，很真心地觉得好玩。     “那你还是去死吧，不过死远点，死在这，我还得打扫卫生。”徐其琛很是无语。     年轻人有些发愣，摸不到头脑，不清楚徐其琛究竟有什么目的。     孙晓菲看不过来，觉得这年轻人的帅气不会是用智商换来的吧。     “都让你走了，就乖乖走吧。”     “大叔不都解释了嘛，那么多监视我们的人，就没打算动你们。”     年轻人依旧保持了高度戒备，不愿轻信，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徐其琛看不懂这个憨批少年的操作，翻了个白眼。     “晓菲，你带来的，麻烦赶紧弄走，我去睡觉了。”徐其琛头都没回，回房间去了。     一个中阶修为的小年轻，说实话，真的是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快走快走，要不是看你长得帅，我就找个地方把你埋了！”     孙晓菲本来对这个帅气的小伙子很有好感，只是没想到脑子不好使，怎么还赖在家里了呢？     “不走！”年轻人坚决地说道，他觉得这些人就是想得知他的来处。     不怕死，不愿走，孙晓菲气得直接把他从楼下丢了下去。     楼层不高，又有软软的草地，以他中阶的修为，显然是摔不死的。     “不知道哪个门派派来的憨批。”     “喵~”腓腓在一旁表示赞同。     接近年底，很早就下了霜。     腓腓爬到阳台上，看着路灯下缩着的年轻人，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冬日的早上，起床是极其困难的事情。     徐其琛深吸一口气，三下五除二穿好了衣服，免得泄了气就失去了勇气。     “早啊，看什么呢？”徐其琛看白音、晓菲和腓腓都在阳台待着，不由问道。     “看傻子。”孙晓菲头也没回地说道。     徐其琛凑了过去，看到昨夜的年轻人在楼底下不停地跺脚，时不时搓搓手。     “不会一晚上没走吧？”徐其琛很是惊诧。     孙晓菲有些无奈：“说是怕把我们引过去。”     徐其琛乐了：“至于嘛？”     “总觉得不简单。”孙晓菲托着下巴说道，“搞不好是什么不能露面的门派或者家族，不然搞得那么谨慎干嘛呢？”     孙晓菲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徐其琛。     “要不把他拎上来，再审审？”     “他就是个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问不出来的。”     徐其琛放弃了这个想法，回去厨房准备早饭。     锅里煎着蛋，客厅传来了手机铃声。     徐其琛转成小火，跑去一看，是金鹤楼，赶紧接起了电话。     “一大清早，想来蹭早饭？”     话筒传来金鹤楼呵呵的笑声：“多准备些，我过来一趟。”     “行，我再多弄几个小菜。”     “人还活着吗？”金鹤楼问道。     徐其琛愣了一下，下意识瞥向阳台的位置：“你派来的？”     “嗯。”     “那你就不能派个正常点的嘛，整一个憨批，油盐不进。”     “逼供了？”     “没。”徐其琛给煎蛋翻了个面，“放他走不走，待在楼下跺脚呢。”     “没事就好，一会我就到。”金鹤楼挂掉了电话。     徐其琛去冰箱找了些食材，炒个小菜。     他没问金鹤楼为什么要派人监控他，大概能够猜得出来。     金鹤楼手里有不少情报，上次死士组织进沪也是他透露的。在管理局和各大家族尚不知晓的情况下，金鹤楼能够率先得到消息，说明他手中有一张极其隐蔽的情报网，或者说是一股隐藏在水下的势力。     徐其琛强势占据了北郊，成立互助会，俨然成为沪城修炼界一股不可小瞧的力量，他派人盯着无可厚非。     而且以那个年轻人的反应来看，金鹤楼只让他监控，并没有什么恶意。     没多久，金鹤楼就拉着冻得直哆嗦的年轻人从阳台上翻了进来。     “没有准备油条？”金鹤楼扫了一眼餐桌。     徐其琛摆着碗筷：“时间太紧，就没出去买，有葱油饼。”     金鹤楼坐了下来：“天琦，过来坐，喝点热粥暖暖吧。”     年轻人点点头，乖巧地坐了下来。     “不介绍一下？”徐其琛把粥推给了天琦。     “故友的孩子，涉世未深，有些死板，就派了个简单的任务，没想到那么死心眼。”金鹤楼自顾自地喝起了粥，“联系他也不接，还以为你把他给怎么了呢？”     徐其琛“哦”了一声，伺候可爱的小公举吃早饭。     璐璐很有眼力见，知道她不能插话，只是乖巧地喝粥。     金鹤楼夹了一块葱油饼，吃了一口，满口酥香，咯吱咯吱。     “没什么想问的？”     “看着你派来的小家伙嘴巴都那么严实，我非要问，你不愿说，也没用啊.”徐其琛笑着说道。     “有怨气呐！”     “谈不上。”     “反抗军听说过吗？”     徐其琛摇了摇头。     “对你来说有些久了。”     一旁的白音用怪异的眼神看着金鹤楼，小声地和徐其琛说道：“大概是三四十年前，具体记不太清楚，修炼界曾经出现过一只叛军，贡献了不少名门世家，只是后来因为内部分裂，被逐个突破，闹了一阵就销声匿迹了。”     白音看着年轻，实际上修炼成妖耗费了太久的光阴，知道些曾经的事情。     “反抗军的目的是推翻垄断势力，将修炼普及到大众，支持一般修炼者的权力。”金鹤楼严肃地说道。     徐其琛没什么反应，只是听着。     “当初得到了不少寒门的支持，声势浩大，只是有些人可同困苦，不可同富贵，不少人都被权贵收买，导致分裂，最终被强势镇压。”     “你是幸存者？”     “不算，当时我修为太低，哪方势力都看不上。你也知道，符文师的修炼速度实在是太漫长。当然了，除了你这个异类。”     “天琦的父亲曾经是反抗军的一员，权贵镇压之后东躲西藏，临终前把天琦托付给了我。”     “所以现在是你反抗军的领导人。”徐其琛抓住了重点。     如果金鹤楼和反抗军没有什么牵扯的话，天琦的父亲根本就不会把孩子托付给他。     “之一。”金鹤楼强调道，“反抗军几十年来只敢隐藏在暗处，独自发展，在沪城地界上，才是我来领导。”     “沪城如今云起云涌，反抗军准备掺和一脚，以局部撬动整体？”     金鹤楼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徐其琛瞬间就理顺了不少事情。     “那把古玉送给璐璐，究竟是为了什么？”徐其琛更担心自己的女儿。     古玉整个就透露着邪性，拥有一定的自我意识，能够识别拥有着，更别提海量的灵力。     “别紧张。那只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宝物，象征着反抗军领袖的权威。”     “如今反抗军四分五六，躲藏在暗处，就算把它拿出来也不会有人认同的。”看到徐其琛不信任的眼神，金鹤楼补充道，“我天真地以为寻来了古玉，就能够号令各地的反抗军，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人认账。”     “有的反抗军已经洗白上岸，成为了豪门，自然是不愿再沾染掉脑袋的事业。”     “既然失去了原来的作用，送给璐璐当个护身符也挺好的，继续发挥发挥预热吧。”     幸好古玉陷入了沉睡，要是听到金鹤楼那么贬低他，说不准就暴走了。     徐其琛松了口气，至少金鹤楼没有害璐璐的意思，那大家还有的谈。     “需要我做什么？”徐其琛问道。     金大爷表露了身份，那必然是有所求，否则他肯定会接着隐瞒。     “互助会需要生存，反抗军也需要生存，合作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别。”徐其琛赶紧暂停了金鹤楼的话，这听起来就很危险。     互助会是个松散的组织，暂时以徐其琛为领导，只是因为大家能够吃肉。要是和反抗军合作，必然会成为名门世家的眼中钉，除之而后快。     大家想吃肉，却发现是个要命的事情，估计直接就反了，哪还会听从徐其琛的命令。     “我们还是有差别的，怎么说互助会算是管理局的附属机构，也在你们反抗的范围内。”     金鹤楼似乎预料到了徐其琛的反应，笑着说道：“安定了那么久，我们早就没有那么多的戾气。”     “至少管理局成立以来，大部分的举措挺收买人心的，否则反抗军的名号也不会多年不出现了。” <sript></sript> 第245章 诉求     一番详谈，徐其琛大概对反抗军的实力有所了解。     金鹤楼这只老狐狸，不声不响借着好几个壳，发展了不少成员。     有的是以情报网，有些则是用收容组织的名头，不少人都不清楚自己是在替反抗军干活。     金鹤楼迟迟不打出反抗军的名号，一方面是怕名门世家警惕，另一方面则是深怕手下乱起来。     总而言之，反抗军揭竿而起，对付一两个名门世家还成，面对整个权贵群体的反扑，完全撑不下去。     金鹤楼偷偷进村，打枪的不要，不断挑拨，搅和着沪城不得安宁，慢慢削弱名门的实力。     只是他没想到徐其琛横空出世，只凭着身边几个高阶就能够弄成了实力不俗的互助会，这才打算好好接触。     “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打破权贵垄断，将修炼普及到普通人。至于是以互助会的名头，还是反抗军的名义，都可以，甚至是管理局都行。”     徐其琛心中一动：“你不会在管理局当中也安插了人手吧？”     金鹤楼愣了下，他没想到徐其琛瞬间抓住了自己言语当中的点。     “管理局人手不足，吸收了太多游离的修炼者，安插人手自然很容易。”     “等到局势稳定，名门世家的实力肯定会受到削弱，平民身份的修炼者会逐渐占据沪城管理局的各个岗位，相关政策肯定会朝着普通人倾斜。”     “我们只是希望得到目标，借谁的手无所谓。”     “你就不怕我转头就把你卖了？”     金鹤楼笑了笑：“不会的，你是个聪明人。”     “何况，你传过去的消息说不定会被截获呢。”     徐其琛知道金鹤楼在表达自信，还有隐隐的威胁。     以他庞大的情报网和大量安插进管理局的间谍，徐其琛的消息可能到不了管理局的决策层。     金鹤楼带着天琦离开后，徐其琛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老家伙实在是太能藏了，一开始我就不怎么喜欢他！”孙晓菲马后炮地说道。     “喵~”腓腓表示赞同。     徐其琛露出了点苦笑。     闹了半天，声势浩大地折腾出了互助会，没想到依旧是被人利用的棋子。     好在金鹤楼没有太多恶意，加上不会动摇互助会的根基，徐其琛还有一定的话语权。     金鹤楼行走在黑夜中，多年积攒，不知道有多少底牌。     徐其琛清楚，在利益一致的情况下，利大于弊。     ……     远在海滨的青山派送来了不少培育的野菜幼苗，徐其琛安排人在镜湖的附近开辟了一大块土地，把这种能够吸收灵气的蔬菜种植下去。     野菜也有了自己的名字，叫做灵草。     望着大片灵草地，意味着解决了困扰璐边小店许久的原材料问题得以解决。     互助会不差钱，缺的是修炼资源和灵脉。徐其琛开了口，各家族纷纷支援，很快就汇集了一笔海量的资金。     资金注入到璐边小店，江芷寒还以为徐其琛是抢了银行，还是那种总行保险柜级别。     徐其琛没有隐瞒她的意思，长话短说，说明了资金的来源。     “如此发展下去，估计很快璐边小店就要超过金鑫集团了吧？”     金鑫集团上百亿的资产，大多还是固定资产，可是要比餐饮业抗风险的能力强太多了。     “不都是你的嘛。”徐其琛笑道。     大量注资之后，按常规来说江芷寒的股份会降低到许多，可徐其琛却以管理为由，给她保留了不少股份。     江芷寒幽幽地说道：“绝对控股的是你，哪里算我的呀。”     “当我老板的感觉怎么样？”     “以前都是你在我下面，现在翻身到了我上面，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徐其琛：“……”     “我感觉你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想开吗？”     徐其琛有些受不了撩拨，咽了下口水。     江芷寒“咯咯”笑了会：“我那辆跑车好久没动了，不是很喜欢，借你开？”     “我觉得你是故意的！”     “对，就是故意的！”江芷寒就像是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格外得意。     “女人，你在玩火！”     江芷寒笑个不停。     有了充足的资金，江芷寒打算搞出个大动静，除了逐渐把连锁店开到外省，还打算在几个商业中心试点火锅店。     餐饮行业的竞争相当激烈，每天都有无数的店铺开张，也有不少的店铺关门，江芷寒不知道大家能不能适应添加了灵草粉的火锅味道，是能交给市场来检验。     反正钱多，她能随意试错。     万一受到欢迎，璐边小店就可以对外融资，用资本的钱开自己的店。两三年内上市不是梦想。     一家公司，要是没有上市的想法，那就是没有梦想的咸鱼。     镜湖附近有多条灵脉，涵养了碧波荡漾的镜湖水。徐其琛圈了块地种菜，浇灌镜湖水，要是被关押的洞主知道了，估计会气得直接走火入魔。     灵脉向来是门派、家族最珍贵的存在，不少人大打出手，争斗百年，就是为了给未来发展争夺一个更高的起点。     也就是徐其琛这般轻而易举得到的，才会如此奢靡。     跨进新一年，修炼界安稳了许多，大有等过了新春佳节再说的意思。     璐璐穿着羽绒服，系这围巾，裹得像是只小企鹅。     “爸爸，我不冷！”行动有些不便的璐璐不乐意地说道。     她好歹是修炼者了，身体素质完全能够抵御沪城湿冷的冬天。     可谁让有一种冷，叫做爹妈觉得你冷呢。     身体素质再好，也得乖乖把秋裤和羽绒服穿好。     璐璐就像是个猴子精一眼，在羽绒服里扭啊扭的。     “小姨，爸爸让我穿太多了，好热啊！”璐璐向韩佳莹告状。     韩佳莹清楚小家伙戏精体质，笑着帮着她把围巾系好：“不要乱动就不热了啊！”     “哼，你们两个就知道欺负我，不理你们了！”璐璐使起了小性子。     “别搭理她，等会有的她乖乖配合的事情。”     快过年了，要给璐璐准备新衣服，小家伙长个快，很多衣服已经不能穿了。     只是为了收拾一下小家伙的坏脾气，徐其琛特意带着她往冰淇淋、肯打鸡的地方走，还不让她吃，璐璐是又气又急，哼哼唧唧地找韩佳莹哭诉。     韩佳莹心软，就帮着说道：“璐璐想吃就让她吃点吧，少吃点没什么事的。”     “别上了她的当，你看她有泪眼出来吗？”     小家伙被徐其琛嘲笑了演技，顿时就不演了，只能乖乖听话。     粉红色的羽绒服，黑色的长裤，搭配上白色的运动鞋，小姑娘看着很精神、时髦。     不得不说，韩佳莹对于服装的审美，要比徐其琛好了几个阶别。     买完衣服，点了炸鸡、冰淇淋，小家伙瞬间喜笑颜开，乐呵呵得没个正行。     “养个女儿，就等于一个戏精、一只吃货和一个败家子。”徐其琛吐槽道。     韩佳莹露出微笑：“还是你的贴心小棉袄呢。”     “呵呵~我可不敢穿这样的棉袄，等我年纪大了，她别让医生直接拔管就行了。”     “不会的，爸爸才不会去医院呢！”璐璐正儿八经地说道。     和小姑娘扯什么生死呢，距离她太远的东西，她理解不了其中的含义。     吃过饭休息了一下，三人又开始逛街。     徐其琛、韩佳莹，家里的白音，甚至是给腓腓准备的过年小衣服都需要购买，徐其琛放心地都交给了韩佳莹。     一圈下来，徐其琛都快被大包小包给掩埋了。     回到家的徐其琛累成狗，躺在沙发上不相动弹。     阳台上动静，徐其琛头都没抬一下。     “大爷，下回给你把钥匙，走走正门行不行。”     “之前还口口声声喊前辈，现在就直接成大爷了？”     对方一开口，徐其琛就噼里啪啦地爬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徐其琛一脸震惊地看着黄慎。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黄慎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沪城呵呵有名的互助会会长的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阔别二十年，黄慎终是走出了十里岗公墓。他在公墓里消息一直没断过，只是看到日新月异的大都市，还是有种梦幻的迷茫。     现代化的城市让黄慎心里有些不适，直接朝着徐其琛家赶了过来。     “小红帽呢？”徐其琛给黄慎倒了杯水。     “正在适应新的身体，过段时间应该就能出门了。”     “我算是探探情况，提前看看如今的沪城什么样子，别到时候她问起什么来，我答不上。”     陌生，让平日里云淡风轻、肆意妄为的黄慎有些焦虑。     “小孩子适应能力很强，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徐其琛这一代，经历了黑白电视、彩色电视，偌大的电脑和小巧手机，总是能够跟上时代的潮流。     小红帽的身体也就和璐璐差不多年纪，接触外界时候很快就能够上手各种电子产品，接受海量的信息。     像是黄慎五十岁的年纪，还出现过断层，才应该担心自己适应不了现代化的生活。     “出来的时候没有人跟着？”     黄慎露出了轻蔑的神情：“我想让他们知道在哪，他们才能知晓，想要避开他们的眼目，实在是太简单。”     神通境界就是修炼的顶尖高手，面对神通一下的修炼者，用吊打都算是客气的。     各门各派安排的监视人员最多也就是高阶，能够发现得了黄慎的行踪才是见鬼了呢。     “这么说，已经决定加入到互助会中来了？”     “嗯。”黄慎点了点头。     困居公墓很安全，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会过来惹事。可对小红帽的成长很不利，黄慎不愿女儿承受无尽的孤独和寂寞。     走出来固然会面临不小的压力，可黄慎觉得自己应该能够应付。     擅长剑术的黄慎经过璐璐天眼的考验，修补了许多出漏洞，基本能够做到没有破绽，相信就算是同时神通境界的高手来了，很难能够破得了他的防御。     有了神通加持，徐其琛相信互助会内部会更加稳定，不用担心随时会散架。     以互助会的势力吸引黄慎投靠，用剑神的名头牢固互助会的内部，这波交易简直就是绝了。     徐其琛狂喜之于，不仅要好好夸夸自己的脑子。     “瞧你那嘚瑟样，我只是借你地方住，又不是给你当打手的！”黄慎实在是看不下去，直接开喷。     “哈~实在是憋不住，您在镜湖住着就是定海神针，不需要做什么。”     真要是哪天不长眼的神通高手闯到镜湖，黄慎还能不出手？     “听说你做饭挺好吃，给我整一顿。”     “谁说的啊？”     “关于你的任何消息，都是公开的秘密，别说是做饭了，连生辰八字都给调查清楚，要不要给你念念。”黄慎白了徐其琛一眼。     对于闯入棋局的徐其琛，名门世家不查个底朝天哪里会放心呢。     “成，只要你到镜湖，别说是一顿了，顿顿我下厨都可以。”徐其琛大包大揽地说道。     饭都要做，多副碗筷的事情。     等什么时候小红帽身体正常了，在加副碗筷。     璐璐在一旁听着，心里是暗戳戳的欢喜。     能够天天见到自己最喜欢的朋友，对于她来说是比天天吃冰淇淋还要开心的事情。     幼儿园那些小朋友，实在是太幼稚，有些上学的时候还舍不得爸妈，在门口哭成小猴子，璐璐感觉和她们做朋友，实在是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剑神留下来吃饭，徐其琛自然是拿出自己最好的手艺，煎炸烹煮炖全都来一套。     许久没有吃烟火气十足的饭菜，黄慎是放开了肚子，吃了个尽兴。     “不得不说，手艺确实可以，不枉费我亲自跑一趟。”黄慎拍拍肚子。     “多谢夸奖！”     黄慎瞧着时间差不多，起身就从阳台离开。他还得会公墓在监视者面前出现下，免得那些人起了疑心。     逛了一天，又在厨房忙了一阵，身心俱疲的徐其琛躺在沙发上，心里面美滋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孙晓菲听着大叔的鼾声，用灵力托起了徐其琛，把他送回床上。     小红帽能够适应新的身体，那孙晓菲拥有肉身似乎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sript></sript> 第246章 等君入瓮     空口无凭，徐其琛不可能光凭着金大爷的片面之词，就笃定反抗军的规模。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连自己的盟友虚实如何都不清楚的话，以后被坑就是自己脑袋里面装的水和面粉，晃荡晃荡就是面糊。     互助会没有自己的情报网，徐其琛只能发动小家族和小门派的世俗关系。     好在修炼界圈子不大，陆陆续续也能得到一些消息，基本能够验证金鹤楼的说辞。     大概确认之后，徐其琛便不再让人打探，免得引起有心人注意，导致反抗军的暴露。     小四和张辛辰是管理局光明正大安插在互助会高层，联络自然就频繁了许多。     “小四队长，你那么了解徐会长，最近到处让我们打听这打听那的，是不是又有什么行动啊？”张辛辰虚心地请教道。     在管理局的时候，张辛辰级别就低于小四，到了互助会自然是以小四为领导。     “谁知道他脑子里面在想什么呢？”小四一脸的不爽，“好歹互助会算是不小的势力，你见着他上过心吗？”     “直接甩手丢给我们，也不怕被人摘了胜利的果实。”     张辛辰露出了钦佩的神情：“正是猜不透，才让人佩服呀！”     “呵呵~他就是把互助会当时意外收获，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小四还是挺了解徐其琛，“在他眼里，互助会就是个工具，你和我也是工具人。”     张辛辰挠挠头，觉得小四队长说的很对。     小四啧啧嘴：“还是让局里查一下吧，总感觉徐其琛这个人不会做无用功。”     “这家伙什么都藏心里，问他是绝对不会告诉我们的。”     张辛辰点点头，相比较互助会在情报上的捉襟见肘，管理局在情报上深耕多年，有不少渠道。     小四狠狠道：“要是徐其琛再冷不丁搞垮个门派，回头折腾的又是我们。”     互助会能够快速稳定下来，小四和张辛辰等管理局的人付出了不少心血，要是再鲸吞别的势力，定然会导致名门世家的反弹。     他们习惯了瓜分蛋糕，互助会作为新生的势力，肯定会被视为抢蛋糕的存在，万一联合起来打击互助会，对于互助会就是灭顶之灾。     沪城管理局的高层还幻想着哪一天把互助会真正吸收为外围组织，要是互助会被灭了，高层也就不用动脑子做梦了。     “要我说，要么就整体接受，要么就不管，一脚踏进来，另外一只脚还在门外犹豫，叫什么事吗？”小四吐槽着高层的决定。     “小四队长，你是怀念伍局长了吗？”     “不管是姓什么的局长，有个局长总比那帮老头天天吵架好多了。”     群龙无首最直观的就是管理局决策的滞缓，还让管理局松散许多，不似之前那么团结。     只是伍有德主动避嫌，让出了局长的位置。总局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大概是觉得沪城如今就是个巨坑，并没有空降新局长过来。     原有的高层互相看不顺眼，开个会就能吵成一锅粥，没办法拿出一个决定。     小四和张辛辰哼次哼次干活、烦恼的时候，徐其琛则是在家里睡懒觉。     天气越冷，人越是不想起床。     缩在温暖的被窝里耍了会手机，徐其琛才慢腾腾地起床，贪恋着那最后一丝的暖意。     璐璐裹在被子里，像极了肥美的蚕，任凭徐其琛怎么催促，就是不愿意出来。     “呜~”璐璐扭动着嘟囔，“再睡一会，就五分钟，五分钟！”     五分钟又五分钟，没多久就半小时过去了。     惹火了徐其琛，心狠的父亲拉开了窗帘，拽走了被子。     “呜呜呜~”璐璐起床气很大，连滚带爬地跟着被子，死命要钻进去。     小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行。     徐其琛的巴掌还没有落下来呢，璐璐赶紧抱住胳膊，一阵死缠烂打。     徐其琛虎着个脸，把小家伙从床上拎了起来。     “自己穿衣服，快点！”     “再慢点就要冻感冒了。”     璐璐一撇嘴：“我已经是修炼者了，不会感冒的！”     “小屁孩，才摸到门槛，不要吹牛。”徐其琛嫌弃地说道。     放寒假之后，小家伙天天待在家里，成天挑战徐其琛的耐心。     “要不吃过饭把你送小姨那去？”徐其琛提议道。     “去去去，小姨才不会像你那么对待我呢！”璐璐屁股上像是安了个弹簧，蹦蹦跳跳。     小家伙在身边缠着，徐其琛是什么正事都做不了。     还是交给外公外婆和小姨照看，徐其琛也能抽点时间到互助会看看情况。     镜湖湖面上的寒气尚未散去，有些清冷。     走进别墅，才暖和一些。     “人带来了吗？”徐其琛见到小四就问道。     “从局里带出来了。”小四有些迷惑，“找他干什么？”     “需要他发挥一下余热。”徐其琛神秘地笑道。     “他属于管理局关押的犯人，带出来已经违规，所以你和他见面我必须在场！”小四严肃地说道。     “本来就没打算瞒着你。”     在客房，徐其琛见到了王记得，他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书。     “好久不见呐。”徐其琛感叹道。     经历过家族大变，王记得沉稳了许多，修为不降反增，隐隐有突破的征兆。     “不知道徐会长把我找来有何事？”王记得问道。     徐其琛的嘴角扬起了微笑：“帮你报仇。”     王记得露出了嘲讽的神情：“是打算推平沪城管理局，还是到总局找麻烦？”     王家的案子是总局督办，沪城分局主办的铁案，想要翻案，除非是向剑神那般平推了管理局。     “互助会本就是管理局的一部分，当然不会挑衅管理局的权威。”     小四在一旁看着徐其琛的表现，心里面差点没把他喷死。     就知道披着管理局的虎皮，真的是脸皮厚。     “那徐会长是想做什么呢？”     徐其琛拉来张椅子，坐了下来。     “你二爷不安分，想带人偷袭镜湖，把他永远留在这儿，你说算不算报仇呢？”     小四在一旁差点叫出声来：“王家要攻打互助会？我怎么没得到消息。”     徐其琛朝他翻了个白眼，人家本就是秘密进行，要不是金鹤楼的情报网，徐其琛也不知道原先的顶尖家族准备些下场。     王记得冷峻的面庞总算有了些波澜。     墙倒众人推是免不了，可只要是操作得当，尚可保存一分元气。只是旁系内乱导致了嫡系一脉的凋零，王记得的父母就死于他二爷发动的内乱当中，嫡系基本都被管理局逮捕入狱。     “二爷他是王家孽子，可好歹是神通，互助会那么多高阶在他面前不过是蝼蚁罢了，他一人就能解决。”王记得不认为徐其琛有反抗的机会，“我劝你收拾收拾，躲进管理局，说不准还能保住性命。”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落魄的王家也是世家，拥有神通境界的世家。互助会有一百来位高阶，看似强大，实际上和顶尖家族比起来，还是太弱了。     “你说你们王家真是越活越过去了，别的家族、门派都没说要插手，就王家顶上了镜湖这块肉，太掉价。”徐其琛吐槽道。     “你不慌？”     徐其琛无所谓地说道：“水来土掩，多大点事。”     “神通？”     “神通也是分强弱的，你二爷才踏上这个境界多久？估计是集合了王家的底蕴才勉强推上去的吧？连境界都没有守住，居然敢碰互助会，真是不自量力。”     小四差异地盯着徐其琛，你是不是昏头了。     还是太久没来互助会，对自己掌握的实力有什么误解。     推上去的神通也是神通，哪怕是最弱的神通境界，吊打一百来号高阶跟喝水一样简单。     “你有底牌？”王记得听出些东西，“十里岗的那个人要出来？”     “黄慎？”小四吃惊道，“他怎么会听你的？”     “不要那么大声，要保密。”     “剑神多大的脾气呀，怎么可能会听我指挥，只是把他接过来住几天，恰好你二爷打上门，作为客人，自然不能眼看着主人家出事吧？”     “不然他剑神的名头往哪里搁呐？”徐其琛贱兮兮地说道。     小四无言地比出了大拇指：“你牛！连剑神都敢算计。”     “你只需要明白，王家来多少人都不用怕，趁着后防空虚，你带着人偷家就好。”徐其琛拍了拍小四的肩膀。     “至于王家宅子，你应该再熟悉不过了吧？”徐其琛望向王记得。     王记得觉得信息量太大，自己有些消化不了。     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再怎么说我也是王家子孙，不会帮着外人占了祖宅的！”     话语间颇有些商量的意思。     “你来当王家的家主，怎么样？”     “管理局的监狱里应该还有不少人可以帮你，到时候都放出来，再带上旁系的蟹兵蟹将，也算不小的势力了。”     “你再努努力，加把劲，说不定过个十几二十年的，又是沪城说得上号的家族。”     “互助会能做得了管理局的主？”     徐其琛呵呵一笑：“造成了既定事实，管理局还能派人上门不成？”     “到时候偃旗息鼓，给他们个面子，条件是把你家人放出来，不就行了。”     小四苦笑着，徐其琛这厮确实是拿捏住了管理局的命脉。那些老头子就指望着徐其琛被乱来，只要是别闹事，什么都好说，这就是没有火车头的坏处。     在巨大的诱惑下，王记得屈服了。     大概是遭遇了家族巨变，沉着冷静的他不再那么傲气，能屈能伸，可内心依旧那么骄傲。特别是徐其琛所说的十几二十年，他能够带着王家重回巅峰，打动了他。     他不比其他人差，哪怕起步低了点，所能达到的顶点会超越前人。     十几二十年后？     到时候修炼界是个什么模样，谁都不知道，徐其琛画个大饼，王记得就能够乖乖听话，反正他也不需要付出什么。     作为曾经在互联网公司打过工的人来说，听过无数老板画大饼，谈梦想谈未来，就是不谈工资多少，奖金多少。     十几个人就能想着上市，二十来号人就说着纳斯达克，比拟双马，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白日梦。听多了，徐其琛随随便便就能说出一套一套的话。     小四感觉徐其琛像是藏在迷雾之中，明明是极其机密的事情，他能知晓。修炼界闻之丧胆的剑神黄慎，徐其琛能把他从待了二十多年没踏出过一步的十里岗公墓请出山。     三言两语，就把最熟悉王家情况的嫡孙给说服。     这等的才华，不应该在修炼界，放到传销界，才是绝对的大佬级别的人物。     商定话初步的计划，接下来就是等着王家旁系主动送上门来。     “把别墅里收拾好，免得剑神来了觉得我们招待不周。”走出客房，徐其琛对小四说道。     小四点点头，心里明白，自己知晓了徐其琛的布置，是绝对不会允许离开的。万一王家察觉到徐其琛的谋划，将计就计，互助会的损失就太惨重了。     别墅之前是镜湖洞洞主的私人住宅，装饰古朴，有不少古玩珍宝。在徐其琛眼中，完全就是暴发户的品味，其实简单点就挺好的。     稍微收拾过后，徐其琛就带着白音他们住了进来。     小四走到哪，总觉得黑猫就在自己的身旁，索性就放弃了不该有的想法，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晨露还未散去，别墅就有了新客人。     看着黄慎身旁犹如瓷娃娃的小红帽，徐其琛还是有些愣神。     “太可爱了吧？”徐其琛称赞道。     女儿被人夸奖，黄慎比自己赢了比试还要开心，老家伙的嘴巴翘了起来。     “叔……叔好。”小红帽的声音有些干涩。     黄慎爱恋地摸了摸小红帽的头：“还不太适应，需要些时间。”     “挺好了。”徐其琛把人邀请进来，“准备了些早餐，先吃点再休息吧。”     “小红帽只能喝点粥，肠胃功能还没完善。”黄慎嘱咐道。     “放心，一大早想要有什么大鱼大肉我也拿不出来呀。”徐其琛笑道。 <sript></sript> 第247章 阵前叫嚣     镜湖边上水汽重，天气一冷，就容易形成厚重的雾气。     一行车队打破了郊外的安宁，远光灯和雾灯扰乱了朦胧的美感。     “车坏了？停到旁边去，人到后面几辆车上！”     “走大路，不要走小路。”     “被人发现了没事，全速前进！”     “……”     指挥车上，小胡子正卖力地指挥，时不时向一旁闭目养神的中年人请示。     “多事之秋，就设了几个外围的监控点，不得不说互助会这般暴发户是不明白什么叫做底蕴。”中年人虐待嘲讽地说道。     名门世家哪家马派不是把总部打造得跟乌龟壳，哪怕是神通境界的高手贸然闯入都要脱层皮。先不说外围的陷阱，就说核心防御法阵，不来只小部队，连龟壳都撬不开。     小胡子奉承道：“徐其琛那厮就是个泥腿子出身，哪里懂得这些，估计这时候正手忙脚乱地询问出了什么情况呢！”     “有大人您亲自出马，想来他互助会定然土崩瓦解，毫无还手之力。”     中年人知道小胡子在拍他马屁，可听完心里头还是美滋滋的。要是费尽心机，爬上王家家主的位置，还不能享受一下掌权人的好处，那他至于那么费劲吗？     徐其琛慢条斯理地配着黄慎喝粥，底下就有人慌乱地跑了进来。     “会长，大事不好，有不少人闯进来了！”     “还有多远？”     “最多10分钟就到！”     “小四，你带人出发吧，我这里会给你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小四站了起来，说了声好，就赶紧下去准备。     为了让王家能够放松警惕，互助会的高阶修炼者都分散在各自领地，在镜湖的不多。     小四把这些人组织起来，再赶到王家祖宅，需要不少时间。     徐其琛要做的就是把王家的主力拖在镜湖，好让小四带着人把塔给偷了。     见别墅里忙碌起来，来去匆匆，黄慎眯着眼盯着徐其琛。     “我怎么感觉被你坑了？”     “王家余孽过来打秋风，以为是捡了个软柿子，要是他们发现是个金刚钻，准能崩掉他们一口的牙。”     “王家？现任的家主王海生可是神通境界，以互助会的三瓜两枣，可挡不住他奥。”     徐其琛一脸殷勤，把一些糕点推了过去。     “不是有前辈您在呢吗？”     “要是您不来，我也不敢挖坑等他们跳进来啊。”     什么样的实力使什么样的计谋，要是存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任何阴谋诡计都是无用的。     镜湖有黄慎坐镇，不怕王海生带来的一大批人，而王家祖宅留守的是小猫三两只，根本扛不住大几十个高阶修炼者的联手进攻。     何况还有王记得这个曾经的嫡孙在，祖宅那些机关阵法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秘密。     “得，就当是饭后运动吧。”     徐其琛拦住了黄慎：“不急，您要是一出去，就把人都给吓跑了。”     “先让小红帽把饭吃完，再安排好休息吧，等回来差不多。”     小四带人攻占王家祖宅需要时间，徐其琛得先稳住即将到来的一行人。     外头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车灯照得附近如同白昼，徐其琛明白该自己上台了。     走出别墅外，徐其琛高声喊道：“不知何人无故闯我互助会？”     中年人从领头的车上走了下来：“王家，王海生。”     “现在的家主？”     “正是。”     “我你并不接壤，王家主为何不请自来呢？”     王海生笑了笑：“人，为什么要在乎蝼蚁的感情，想来，我便来。”     “听闻王家主已入神通境界，不知道能不能应对上百位高阶？”     王海生旁边的小胡子不屑地说道：“来之前早就探查了情报，你那百位高阶大多还在各自的领地当中，镜湖这附近，能有50个都已经顶破了天。”     “都不需要我家老爷出手，我等就能灭了你互助会！”     徐其琛看着陆陆续续下车围拢的王家人，绝大多数都是高阶修为，看样子是把王家的尖端力量都给搬了过来。     王海生见徐其琛迟迟没有说话，以为是被阵势给吓唬到了。     他以旁系身份接管王家，家族内部还是有些流言蜚语。恰好互助会名声鹊起，实力又不是很强，正好可以让他拿来立威。     一方面是震慑住内部反对者的蠢蠢欲动，另一方面也是做给其它家族、门派看，王家还有几分底蕴，瘦死的骆驼不好欺负。     若不是为此，王海生堂堂神通，也不会亲自出马，就为保证万无一失。     哪怕互助会把高手全部聚集过来，他一人便能够掌控局势。     王家来的高手越是多，徐其琛越是开心，说明祖宅的防备极其薄弱，凭借着小四带去的人手，攻占下来应该不成问题。     “徐会长，你要是怕了，乖乖受降，我家老爷心慈，说不定能够留你条命！”小胡子仗着王家人多势众，不断朝着徐其琛叫嚣。     以势压人，不战而屈人之兵，王海生对小胡子的表现很是满意。     “神通有神通的傲气，王家主不会是想来镜湖虐菜吧？”徐其琛淡淡地说道。     王海生：“……”     他确实是来虐菜的，毕竟神通一下，在他看来就是菜，不分强弱。可这么传出去，他定然会被神通境界的人嘲笑。     徐其琛一句话，就让他有些进退两难。     “老爷，您歇歇，我带人踏平了镜湖！”小胡子及时站出来替王海生分忧。     王海生点了点头。     有了令箭，小胡子朝前走了几步，整个人伟岸了不少，招了招手：“一块上！”     “振兴王家的机会到了！”     一时间，喊杀声雷动，嗷嗷叫的王家子弟纷纷朝着别墅冲了过来。     徐其琛指尖微微抬起，别墅门前的空地上蓦然燃起了数道火墙，熊熊烈焰当中暗藏不少杀器，瞬间哀嚎一片。     作为一个符文师，自己的主场，充足的时间，足够徐其琛布置一个高强度的法阵。     凭借储能装置的灵力供应，可是要比徐其琛自己释放的强太多。     小胡子见情况不妙，赶紧退了下来，眼睛被焰火熏得有些发肿，蓬头垢面，很是狼狈。     “老……爷，他们有准备!”小胡子哭丧着脸囔道。     王海生嫌弃道：“好歹是互助会的总部，有些机关是正常的。”     滔天火焰之下，除了少数倒霉蛋倒在其中，化为灰烬，绝大多数人还是退了回来，就是模样凄惨了些。     望着手下的样子，王海生皱了下眉头。     开局不利，预兆不妙啊！     防御性阵法，不具备强大的杀伤性，王海生放出自己的神识探查一番，很快就寻到了阵法的核心。     “雕虫小技！”王海生丢过去一道灵力，击碎了埋在地下的储能装置。     灵力供应一中断，熊熊烈火缓缓降了下来，很快就消失。     “都小心着些。”王海生提醒道。     小胡子一见家主解决了令人头疼的阵法，高呼道：“老爷威武！”     “威武！”     “威武威武！”     “……”     子弟们高声叫喊，重新整队，分几路朝着别墅冲来。     “喵——”腓腓叫唤一声，亮出了五条灵尾，内体灵力的强度不断攀升。     尾巴和尾巴尖有高强度的电流流窜，附近的空气都觉得暴躁了需求多。     “喵！”     数道电流从尾巴中激发，以极快地速度迎面撞上冲来的王家子弟。     实力高些的还能够硬抗，实力低些的只能是被电得瘫软在地，不断抽搐。     大范围伤害放过之后，王家子弟的人数明显减少。     有些虚弱的腓腓望了望徐其琛，接着伏在地上不住喘气。     释放太多灵力之后，猫咪有些虚弱。     徐其琛招了招手，带着镜湖仅有的二十来位高阶修炼者上前堵住王家子弟的第一波进攻。     互助会的构成复杂，组织松散，真要是把所有高手集结起来，在知晓要直面王家的入侵，估计不少人要当逃兵。     这帮人打打顺风仗，抢抢地盘、捞捞人是熟练无比，打硬仗就是一帮乌合之众。     徐其琛只留了二十几个死忠，也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让剩下的人去王家祖宅扫荡去，发挥他们的专场。     起初交手，打得有来有往，只是很快配合问题就显现了出来。     偌大的空地上，到处都是短兵相接。     王家子弟平时一块修炼，默契十足，往往能够结合两三人之力，先把互助会的人打倒。     孙晓菲没闲着，发挥她鬼魅的身姿和极快的速度，到处救人。     没多久，别墅门前的台阶上就有不少被她救回来的伤兵。     互助会的人越打越少，王家子弟逐渐掌握了主动权。     王海生看着心喜，小声地和小胡子说道：“分出些人，把守各个出口，决不能让徐其琛那厮跑了！”     小胡子赶忙附和道：“还是老爷考虑周到，我这就安排！”     徐其琛站在别墅前，尚且没有下场的意思，王海生觉得心里面没底。     小胡子不屑地说道：“他许是忌惮老爷在场，吓得不敢乱动。”     “贫寒出身，哪见过这等阵仗！”     王海生理智上明白小胡子是在刻意贬低，可听着顺耳，心情愉快。     那么些权贵为什么喜欢使用附庸小人，还不是他们很贴心，往往能够拿捏得住权贵们的心理。     互助会高手不少，可死忠不多。徐其琛留下的高阶都是将来互助会的中流砥柱，可不容易有什么闪失。     找王家子弟练练手，增加些战斗经验，要是不留神挂了一两个，徐其琛就得心疼了。     好在王家子弟无暇顾及神出鬼没的孙晓菲，让她救下来不少人，暂时还没有出现死亡。     打了半天酱油的徐其琛眼见挡不住王家弟子的风头，连忙开始丢符文。     堂堂互助会的会长搞偷袭，换个人可能觉得丢面子，可谁让徐其琛的脸皮厚如城墙，也不在乎什么虚名。     徐其琛不要面子，可王海生不能不要。     除了心理骂了徐其琛千百遍，他还真不好出手。     神通境界有神通境界的潜规则，违反是可是会被群嘲的。     王海生带人是来给王家找面子，杀鸡立威，要是事后被修炼界嘲笑，那就背离了初衷。     还在小胡子在一旁骂骂咧咧，直呼徐其琛的无耻，倒是让王海生憋屈的心理好受了不少。     “徐其琛那厮不过高阶，又是不擅长战斗的符文师，等他灵力耗尽，王家好儿郎必定生擒了他，好生羞辱一番!”小胡子怒斥道。     “嗡嗡！”     徐其琛掏出手机一看，小四只发来了两个字。     “事成。”     “不打了！撤回来！”     “不要再打了！”徐其琛高声喊道。     互助会的十几名死忠连忙后退，汇集到徐其琛身前。各个带伤，只是眼眸中有着熊熊的战意。     “老爷，您看，他怕了！”小胡子惊喜地说道。     王海生一脸笑意：“徐会长，不打算打了？”     “王家人多势众，打不过呀！”     “毕竟是曾经的世家，底蕴还是要比我这初创的互助会强太多了。”徐其琛如实说道。     “那便束手就擒吧，乖乖配合，待我接手互助会，定然放你一条生路。”王海生大方地说道。     前头说到互助会结构松散，要是有徐其琛这个会长在手中，接手起来能够省去不少麻烦。     王海生只是要灭掉互助会，占了互助会的地盘，徐其琛的生死并不重要。     至于数名战死的王家子弟，在王海生眼中就是炮灰，死就死了，为了家族而死，也算是光荣。     徐其琛喘了口气：“打是打不过，就是想问问能不能请援兵呐？”     “援兵？”王海生愣了下神。     “互助会哪来的援兵？我们派出去的探子监视着互助会的一举一动，那些散落的高阶绝对不可能那么快赶过来！”小胡子肯定地说道。     “这厮究竟是何意？故弄玄虚？”     小胡子拽了下自己的胡子：“他肯定是摆空城计，想要吓退我们。只可惜我们又不是司马军，怎么可能会上当？”     王海生点了点头，哪怕互助会剩下的高阶都赶过来，以他神通的实力，完全不用惧怕。 <sript></sript> 第248章 秋风扫落叶     “不反对就是可以啦！”徐其琛嘿嘿一笑，扯着嗓子喊道：“前辈，出来帮忙！”     “小点声，小卉都睡着了。”别墅里传来了一声怒斥。     “嘿嘿，不大点声，怕你听不见！”     “我年纪不大，耳朵不聋。”黄慎骂骂咧咧走出了别墅大门。     王海生看着来人很是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他究竟是谁。     黄慎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瞥了王海生一眼。     “我当时谁呢？”     “王家那个心比天高的小子呀。”     王海生闻言，脸色顿变，这种熟悉的语调，让他回想起了不堪入目的过往。     “你……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     王海生面部肌肉僵硬：“你不是……不是在十里岗里待着呢，怎么出来了？！！”     “想出来就出来，你管那么多干嘛。”     “黄慎！要是修炼界知道你从公墓里走出来，会有多少人上门寻仇吗？”王海生厉声喝道。     “来就来吧，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喂。”黄慎无所谓地说道。     既然决定走出公墓，给小红帽一个正常人的生活，黄慎就不惧怕任何麻烦。只要他手里还拿得动剑，他能解决掉所有的麻烦。     “老爷，怕他作甚，您如今也是神通了，他却在公墓里蹉跎了二十年。”小胡子在一旁给王海生壮胆。     王海生一想也是，公墓里除了死人，哪有王家提供的那些罕见药材和补药。     何况当初黄慎用药力强行突破，很快就坠境，花了好久才重新爬回来，怎么比得上他一直稳定在神通境界。     有了些胆气，王海生说话硬气了起来：“既然互助会把当年的剑神寻了过来，那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了！”     王海生说着，举起了手，一柄厚重的大刀在手中凝聚。     黄慎瞥了他一眼：“没想到二十年前的辣鸡，如今居然爬上了神通。”     “时代变得太快，神通变得那么不值钱了？”     黄慎的阴阳怪气激怒了王海生，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突破，可在黄慎的嘴里变得一文不值，还有些给神通蒙羞的感觉。     “住嘴！”     “让你瞧瞧我的厉害！”王海生一跃而起，从王家子弟上空飞过，举刀朝着黄慎劈砍过来。     刀锋绽放出强烈的灵力，黄慎盯着迎面扑来的刀气。     时间好似静止一般，刀气移动的速度变得好慢。     “吭哧！”     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刀气凌空断裂，逸散的灵力把不少王家子弟吹倒在地。     王海生见情况不对，收刀后退，瞪大了眼睛盯着黄慎。     “你怎么不出剑？”     “不够格。”黄慎轻蔑地说道，“太弱了。”     “还以为你多强呢，和当初没什么进步，一样的辣鸡。”     王海生最强的一招，黄慎就只是看了一眼，连剑都没有拔出来。     摸不清黄慎的实力，王海生有些胆寒。     在十里岗公墓待了二十年，他更强了，王海生看不透。     “给力点，再来一次。”     王海生哪还敢出刀，转身就跑。     “老爷？”小胡子惊呼道，“老爷跑了！”     王家子弟回头一看，王海生头都不回，朝着前面猛跑。     “真麻烦。”黄慎念叨一句，翻手凝结出自己的剑，朝着远处挑了个剑花。     错落的剑意就好像是天罗地网一般，瞬间扑到了王海生身后。     要是王海生不跑，至少还有一战之力，哪怕受点伤，还能保住命。     只是没了胆气的他只想逃跑，把后背露了出来。     剑意落地，王海生停住了脚步，接着便化成一滩血肉，浸润了地上的枯草，深入土壤。     “老爷死啦！”小胡子悲伤的呼喊道。     哀兵必胜，徐其琛正要让黄慎小心应对的时候，却见小胡子跪了下来。     “愿降，饶命！”     小胡子一跪，不少王家弟子都跪了下来。     就好像是多米勒骨牌一般，只有几个死硬份子还坚持地站着，只是无一不是脸色苍白。     “不降？”黄慎淡淡地问道。     有一个王家子弟强撑地说道：“我王家，自有脸面，怎可轻易投降！”     这话说的不少跪下的子弟掩面羞愧，有几个天人交战，想要站起来。     “好汉子，可惜了。”黄慎叹了口气。     哀叹出，人头落。     “还有吗？”     几个孤零零的旗帜，最终还是跪了下来。     黄慎只是看了一眼，一位高阶便人头落地，这等的修为，超过他们太多，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行了，我回去睡觉了。”黄慎打了个哈欠。     “前辈还尽兴不？”徐其琛嘿嘿地问道。     “按你说的，要高深莫测，就是耗费灵力啊。”黄慎咧开嘴笑道，“不过挺爽的！”     黄慎装比的打法看着好看，其实不怎么实用，倘若是实力相当，那就是自寻死路。     可惜王海生就是个废物，境界不稳，加上心里阴影眼中，吓破了胆子，慌忙逃跑，把后背露了出来。黄慎基本没费什么力气，这货就栽了。     要是修炼界知道王海生的死法，那绝对会被众人耻笑。凭借他一个人，就拉低了大家对神通境界的敬畏，确实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一番打斗，互助会的众人多少带着点伤，能自己走动的不过十几人。这就是这十几人，不无斗志昂扬，赶着上百号王家子弟，就像是牧羊犬在驱赶着羊群，这些小羊低头丧气，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     “徐会长，我要见你！”小胡子在人群当中喊道。     徐其琛对这个小胡子印象深刻，招了招手，互助会的人把他放了过来。     “有什么事？”     小胡子没了之前的谄媚和低声下气，直起腰的他颇有些书生意气。     “恭贺徐会长荡平王家！”小胡子作揖说道。     “咦？那么快就改头换面了？”徐其琛嘲笑道。     王海生爱用谄媚之人，那是因为他得位不正，需要吹捧和爪牙。徐其琛可不敢用这些人，互助会初创，大多还依靠他个人魅力，要是用了小胡子这等人，会让不少人觉得失望，觉得他是个付不起的阿斗。     小胡子哈哈一笑：“从未是王家之人，何谈改头换面呢？”     在徐其琛疑惑的眼神中，小胡子恭敬地说道：“金领袖拖我向你问个好。”     “金鹤楼？”     小胡子笑而不语，转身就消失在浓雾当中。     徐其琛没做阻拦，心中起了波澜。     埋了那么深一枚棋子，自然是对王家的举动了如指掌。王海生出掌大权，昏招频出，小胡子功不可没。     可怜可叹，偌大的王家，在金鹤楼的算计中溺死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晨曦撕破浓雾，阳光洒在镜湖上，波光粼粼。     王家旁系大规模攻打互助会，出发的一刹那，不少名门世家都收到了消息。     要是王家把风头无两的互助会给占了，到时候管理局的神情肯定非常好看，名门世家事不关己，等着看笑话。     谁知道镜湖之战的结果还没有出来，王家的老宅就被一锅端，领头的是曾经的王家嫡孙王记得。     要只是内部争斗就算了，可王记得身旁有小四，还有大批互助会的高手，到底是管理局的指使，还是互助会的反击，让人摸不清头绪。     又过了不久，镜湖有了结果，王海生当场被格杀，无数王家的精英沦为阶下囚。     出手的是许久未在江湖上露面的剑神——黄慎。     消息太密集，名门世家陷入了彷徨之中。     不少人都回忆起二十年前黄慎所带来的恐怖，私下开始串联协商，觉得势必要对互助会压制一番，否则谁都不知晓下一个目标是谁。     接受王家的行动很顺利，管理局没个准信，名门世家忙着布局，并没有在铁板钉钉的事情上有所阻拦。     除了给王家的保留的一小块地盘，以及象征意义极大的祖宅，大片的地盘落到了徐其琛的手中。     留守镜湖的死忠自然是分到了最肥美的蛋糕，去往王家祖宅打秋风的多少有些收获，除此之外，徐其琛牢牢把最大的蛋糕拽在手中，并没有分配的意思。     想要把松散的互助会建立秩序，徐其琛手头必须握着最强的力量，给手下分得太多，他的实力就会变弱，压制不住内部的矛盾。     互助会的问题不小，只是处在成长期，很多问题尚且没有暴露出来。就算是徐其琛认定的死忠当中，心怀异心的估计也不少。     要是不提防着点，回头被卖了，徐其琛都不知道。     就好像是王海生一般，临死都不知道小胡子是潜藏多年的内奸，连同王家被他一同给葬送。     王家的覆灭和镜湖洞不一样，镜湖洞本就是个二流本派，没了就没了，可王家一年前还是沪城地界上顶尖的家族。     先是因为死士组织，被管理总局派人毁掉了嫡系，旁系另立新主，强占互助会地盘的时候被人偷家。     两件大事，都和徐其琛有脱不开的关系。     真不知道徐其琛太狠，还是王家太背，次次栽在他身上。     互助会以小博大，覆灭了王家是修炼界的一个大新闻，另一件震动大伙的就是剑神出山。     黄慎这人年少时情况，到处拉仇恨，要不是修为高，早就被一群人打死了。等到强行提升境界，平推管理局，看了前任局长的人头，名声大噪。     当然了，要是死了就是传说。可是随之上台的伍有德和黄慎间有种难以说明的联系，管理局睁只眼闭只眼，像是私底下有协议，黄慎不出十里岗公墓，管理局也不追究他平推的罪过。     倒是有些人想要去公墓寻仇，可惜没人能够在黄慎手底下过一招，死了不少人，大多数人也就绝了报仇的心思。     这种光是个名头就能把小年轻吓哭的杀神，居然出山，而且一上来就把神通境界的王海生剁成肉泥，实在是让人胆寒。     要是家族、门派里头没有一两个神通境界坐镇，那真的是熬着过日子，深怕黄慎找个借口，杀上门来。     各门各派私下都禁止弟子去挑衅互助会，免得给人口实。     相比较名门世家的沉默，管理局是炸开了锅。     当初可是有不少同仁惨遭毒手，现在不少幸存者已经占据了管理局中高层的位置。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一直是强硬派的副局长满是愁容，任由指尖的烟卷燃着。     “咳咳~”一位女性高层咳嗽了几声，“少抽点，外头还以为里面起火了呢！”     副局长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都说说吧，怎么办？”     “当初就不该默认互助会的存在，现在尾大甩不掉，王家的账都算在了我们头上！”有人愤恨地说道。     外勤负责人冷哼一声：“马后炮，当初怎么不反对？”     “既然是大家做出的默认决定，出了事情就别想着甩锅。在座的，谁也脱不开责任。”     副局长点点头：“如今要的是解决办法，不是讨论谁来顶包。”     “如今我职务最高，哪怕总局问罪，那也是我的问题，和你们没什么关系。”     副局长知道事后自己难逃问责，干脆准备一力承担，省得打击面太大，导致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沪城管理局再度陷入混乱。     外勤负责人说道：“不觉得总局的调查组行事诡异嘛，出了那么大事情都不出面。他们好像不是来处理问题，就是在一旁旁观。”     副局长人脉广，知道些内幕：“听说是总局打了招呼，死保徐其琛，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和京都里头的大人物有关系的！”     总局不想追究徐其琛的责任，可沪城现在的乱象，大部分都是这货折腾出来的。沪城管理局做事有些束手束脚，迟迟没办法相处一个解决之策。     刚才咳嗽的女人撩了下耳旁的碎发：“实在不行，把伍局长请出山吧。”     “管理局再保持中立，可能就要被徐其琛弄得一钱不值了。”     互助会胡作非为，肆意攻略其它家族、门派，就已经是在挑衅管理局的权威，而它又披着管理局外围组织的皮，导致修炼界对管理局的怨气很大。     当初伍有德退位，躲在伍家不出面，有避嫌的意思。管理局借坡下驴，想要保持中立，仲裁调和名门世家的矛盾。     可如今看来，管理局缺少铁腕的决策者，根本无法稳控住局势。 <sript></sript> 第249章 皆为虚幻     近半年来，群龙无首的管理局昏招评出，特别是互助会打着它的旗号到处占地盘，更是让管理局的声望不断下坠。     威严这玩意，一旦没了，想要再建立起来难于登天。     沪城管理局高层一番讨论后，决定将伍有德迎回来。     哪怕拉偏架，把伍家的对头都给打压下去，总比管理局丧失威严要好得多。     管理局的信使连伍家的门都没进得去，伍有德很明确地表达了自己拒绝的意思。     “管理局好不容易站队，为什么我们还把他们推开？”伍侠不解地问道。     伍有德呵呵一笑：“他们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此时的救援不过是想要借我的手稳控下沪城的局势。”     “等局势稳定，说不定还得清算我们的过错。”     “让他们头疼着吧，什么时候无计可施了，才是我们全面接管管理局的事情。”     伍有德早就对管理局内部的山头主义痛恨无比，有些人常常明面上赞同，暗地里使绊子。     管理局想要迎他回去，其实就是想要个傀儡，好借伍家和盟友的实力，稳控沪城的局势。伍有德才不会上当，他就是等着管理局彻底低头，好重建秩序，全面接管。     伍侠心里叹了口气，却没有开口，她清楚自己的父亲，认定的事情，十头牛不劝不会来。     管理局之所以具有活力和威严，是因为它的强势和独立，至少有规矩可循，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的势力。     可要是伍家彻底掌管了管理局，那这个机构基本也就死亡了，只是作为工具的存在。     伍侠在管理局工作多年，眼看着管理局逐步沦落，心里不免有些悲哀。     “有空到徐其琛那看看，他至关重要。”     伍侠“嗯”了一声。     她不联系徐其琛的原因，就是不想他被父亲当中棋子。可听伍有德的话语，徐其琛早就被他给算计了。     ……     镜湖的别墅里，疯癫癫的璐璐带着小红帽一起搭建乐高，两个小姑娘折腾了小半天，搭出来的东西歪七扭八，咯咯地笑了起来。     黄慎在窗边泡着茶，悠扬自得地享受着温馨。     “等事态平稳了，得安排小卉去普通学校念书，接触更多的普通人。”黄慎说道。     “嗯。”晒太阳的徐其琛懒懒地应道。“只要你放心，去哪都成。”     走出十里岗的黄慎接触到太多的新奇事物，觉得女儿还是得到学校去，接受普通人的教育，千万不能和世界脱轨。     “十里岗那边的研究团队还在吗？”     黄慎倒了杯茶：“在呢，小卉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稳定，需要继续跟踪观察。”     “那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     “能不能给晓菲制造个身体出来？”     徐其琛说话的时候，飘着的孙晓菲瞬间看了过来，有些忐忑。     “她实力太强，一般的身体不一定承受得了啊。”     “没办法解决一下吗？”     “得看研究的进度，要是他们能够摸索出身体强化的办法，那就能行。”     孙晓菲有些失落，倦怠地缩到了一旁。     “实验室都是伍家支援建造的，前辈是和伍局长关系不错？”徐其琛试探地问道。     黄慎笑而无语，并没有给出徐其琛想要知道的答案。     看样子黄慎愿意出山，伍有德在其中定然是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只是他不愿意说，徐其琛也没办法查清楚。     小四慌忙地跑了进来：“徐其琛！”     徐其琛吓了一机灵，倦意一扫而空：“什么事？”     “反抗军！”     “反抗军要来了！”     徐其琛早清楚金鹤楼领导的沪城地区的反抗军，可是在小四面前，还是得装一下：“反抗军？反抗军是什么啊？”     小四以为是徐其琛的老毛病，对修炼的历史了解不深，就把手机拿了出来，打开了一个网页。     “一大早管理局的官网就被黑了，到现在还没有夺回来，只能先关闭了入口，这是截图。”     徐其琛看着图片，其实就是号召所有中下层修炼者团结起来，推翻权贵阶层的老一套。     “不会是恶作剧吧？”徐其琛假模假样地说道。     “怎么可能是恶作剧呢？官网用的可是最厉害的防御，那么短时间被攻破，还拿不会控制权，不是神秘兮兮的反抗军，还有谁有这实力？”     徐其琛笑了笑。     以他对反抗军浅薄的认识来说，百分之八十是管理局的内奸扯后腿，才迟迟没能夺回网络的控制权。     金鹤楼手里头可是有一张消息网，想要暗中搞事轻而易举。     小四见徐其琛不以为意，赶忙说道：“反抗军沉寂多年，此次复出，肯定是想要浑水摸鱼，我们得小心些！”     “它不是说了吗，推翻权贵，我们算什么权贵呀？”     小四觉得徐其琛的心态还没有转变过来：“前期的互助会只能算是松散组织，可把王家给吞并下来，势力和顶尖的世家相差不多，你觉得反抗军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徐其琛的笃定不是认识不够，完全是他清楚沪城地区反抗军的领袖是谁，互助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和反抗军合作，他们哪里会针对互助会呢？     “管理局有什么注意吗？”     小四叹了口气：“他们又去找伍局长了，面都没见着。”     “人影子还没见到，一张图片就让管理局人心惶惶，和从前差太多了。”     管理局确实是需要回炉重造，看样子伍有德是想要伺机重掌大权，独断专权，而不是之前那般被各方势力安插的人所掣肘。     乱局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能不能打得响，就得看各自手段了。     徐其琛和伍侠的见面就在镜湖别墅，上过当之后，徐其琛就不轻易出门，苟全性命于乱世。     “喊你也不出来，还得我上门找你。”伍侠颇有些幽怨地说道。     “上次就是因为你一个信息，我就被堵在茶室里头，要不是技高一筹，估计你就见不着我啦。”徐其琛心有余悸地说道。     “来找我有什么事？”徐其琛问道。     “啧啧，当了会长之后，架子就摆出来，和以前不一样了。”伍侠吐槽道。     “总局通报了一个案件，想来你会感兴趣。”伍侠把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徐其琛注意到封面上“绝密”的字样：“我看合适吗？”     伍侠耸了耸肩：“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明面上，互助会不是管理局下属组织吗？”     徐其琛知道伍侠是在编排自己的鸡贼，装作没听到，翻开了案卷。     案件发生的地点在沪城旁边的鲁山，当地的管理局抓捕了一个鬼魂，审讯之后，鬼魂承认自己是万宁的分身。     “这家伙又冒出来了？”     “大概是觉得管理局乱了，它就能够火中取栗吧。”伍侠猜测道。     万宁可以说是徐其琛的死敌，好几个分身都是被徐其琛灭掉的。     拥有无数分身的万宁怎么杀都杀不死，除非是找到本体，使用招魂术，把分身召唤回来，否则只有有一个分身还活着，就能够独立存在。     “分身和本体之间的记忆是相同的，通过分身的交代，我们大概锁定了位置。”伍侠指出重点。     “万一是万宁布下的圈套呢？”徐其琛甚至万宁的小心谨慎，有些担心地说道。     “审讯过程完全是隔绝外界，万宁最多是知道一个分身被捕。”     “事不宜迟，尽快出发吧。”     万宁的实力相当于修炼者的高阶，只是分身众多，才让人以为怎么都杀不死。     镜湖有黄慎坐镇，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徐其琛就带了些人手，直奔鲁山而去。     鲁山地处平原，很是凸显，隔着老远就能看到陡峭的山峰。     “分成四个小队，把守住出口，千万不能让它跑了！”徐其琛看着一群手下，意气奋发地说道。     “是！”领队坚定地说道。     时间不长，死忠粉就那么些，够用就行。     徐其琛和伍侠笔直往山上走。     鲁山地势凸显，有灵脉汇聚，倒是个适合修炼的地方。只是地势陡峭，到了山腰之后，人走动都成问题，故而没有门派在此安家。     万宁许是因为这点，才把这作为安身之所。     “以它多疑谨慎的性子来说，应该是知道我们到了吧？”徐其琛问道。     伍侠和万宁接触也不少，点了点头：“估计在纠结了吧。”     “那么多高阶在山脚下围着，它想要脱身没那么简单。”     “总觉得有些怪里怪气的。”徐其琛看着山腰上零星的绿植大树，略有所思。     “本体的巢穴肯定会有些布置，不过暂时还没有感觉到。”     徐其琛觉得灵气的流动很不流畅，似乎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干扰。     “鲁山的照片有吗？”     伍侠把手机递给徐其琛，里面存了路上的照片。     徐其琛低头看了一会，那山腰的一块放大，立马知道是哪出了问题。     “不能往前走了，赶紧退！”徐其琛喝住伍侠的脚步。     “怎么了？”伍侠摸不着头脑。     “你看书的排列，明显是某个法阵的一部分，在外前，就到正中心了，到时候想走都走不掉！”徐其琛拽起伍侠就往后跑。     万宁能够翻转招魂术，分裂出不同的分身，想来对阵法是有些研究的。     鲁山恰好是灵脉汇聚之地，不缺少驱动阵法的灵力，它因地制宜，布下防御阵法意料之中。     只是谁都没想到，万宁的阵法将鲁山涵盖在内，就说怎么一直察觉不到一样呢。     才往后跑几步，平地就起了妖风，呼呼的冷风混着大小不一的砂砾，打得人脸疼，眼都睁不开来。     徐其琛知道等候许久的万宁发动了阵法，紧紧拉进伍侠的手：“抓紧我，不要分开！”     “好！”伍侠用手肘挡着脸，大声地喊道。     徐其琛摸索了一阵，找了块巨石，拉着伍侠躲在石头后面避风。     耳边是嗖嗖风声，还有无数砂砾敲击的声响。     “阵法也不知道设下了多少年，浑然天成，勾连天地，隐隐有吞天啄日的气势呀。”徐其琛感叹道。     “毕竟是多年前就成名的恶灵，有厉害的阵法傍身不足为奇，就是不清楚妖风刮多久，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出去。”     徐其琛叹了口气：“阵法运行多久，要看有多少灵力驱动。”     “可惜鲁山本就在灵脉之上，想来是不差灵力吧？”     “那就一直把我们困在这？”伍侠对阵法不是很了解。     “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耐心等待吧。”徐其琛挠了挠头，“万宁只要有所动作，绝对会露出破绽的。”     外头的风依旧刮着，巨头后的小空间成避难所。     地方不大，两人挤在一起，难免有所接触。若不是有强敌暗中窥伺，算得上不错的氛围。     过了大概一小时，风渐渐息了，只是厚厚的烟尘还笼罩着鲁山，整个天空看起来泛着土黄色。     “能见度太低了，都不知道往哪里走。”伍侠望了一眼，能见度不足十米，陡峭的山腰处，稍有不慎可能就从上头摔下去。     “我比较担心山下的人，千万别上来救我们，不然万宁肯定能跑出去。”徐其琛担心道。     他并不怕直面万宁，以他和伍侠两人的实力，万宁没有什么胜算。它最多就是用阵法困住罢了，不敢轻易露面。     也要是山下的下属看到徐其琛被困，一着急上山救人，就中了万宁调虎离山的计策。     “应该不会吧？”     徐其琛苦笑一声：“互助会的人可不如管理局那么有纪律性。”     互助会内部团结基本都依靠徐其琛维系，要是他出了点什么事情，互助会立马就得分崩离析。     山下的手下虽说是死忠，可成也如此败也如此，太过于担心徐其琛，说不定会上山救人。     徐其琛不由骂道：“这万宁实在是狡猾！”     “它要是不狡猾，不知道在管理局手里面死了多少回了。”伍侠叹了口气，“是我们太轻敌了。”     一片昏黄的世界，徐其琛拉紧伍侠的手，深一脚浅一脚，试探着朝前走。     走了不知道多久，突然发现前面有一块巨石。     “徐其琛，怎么又绕回来了？”     徐其琛分辩了一下，确实是之前他和伍侠躲避风沙的那一块。     鬼打墙！ <sript></sript> 第250章 安息     鬼打墙并不是什么玄学，而是有科学依据的。人在失去方向感的时候，眼睛和大脑的修正功能混乱，或者受到外界误导，自己感觉是按照直线走，其实人的左右腿会有些许的差距，整个人是走圆圈，回到原地是必然的。     更别说鲁山是万宁的大本营，改变一下地形和故意设置几个变动的参照物，徐其琛和伍侠不饶回来才有问题呢。     “灵力波动太大，没办法锁定它的位置。”伍侠尝试了几次还是失败了。     “至少山下还没有什么动静，说明万宁那家伙还在伺机而动呢。”徐其琛索性就坐在巨石后面，“看谁有耐心，等等吧。”     伍侠思索片刻，坐了下来。     面对一群高阶修炼者的围攻，万宁此时应该是热锅的上的蚂蚁，焦头烂额吧。     就看到底是谁没了耐心。     巨石外依旧是昏黄一片，是不是来阵妖风，卷起碎石砂砾，噼里啪啦的，巨石后反倒是成了有一片清净。     两人好久没说过话，聊了聊各自的近况，倒是不觉得时间难熬。     “你们这对狗男女，想要聊到什么时候？”外头万宁的咆哮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徐其琛的眼睛一亮，和伍侠对视了一眼。     这家伙沉不住了。     要是之前他们两个继续在鲁山上乱转，指不定就主动踏进万宁的陷阱。以逸待劳，以静制动，耗得万宁没有了耐心。     “躲是躲不掉的，当个缩头乌龟，还不如光明正大地战一场！”徐其琛扯着嗓子喊道。     “切~”     “你是把我当二傻子吧？一群高阶，我跑出来送死吗？”万宁嘲笑道。     “那就不要着急，大家慢慢等。”徐其琛笑着说道。     看不惯就出来呀的不要脸策略让万宁头疼不已，缩在鲁山深处烦躁地打转。     徐其琛留在山下的人正在破解阵法，万宁也不知道能够撑多久。     本是想放徐其琛和伍侠进来，来个瓮中捉鳖，可谁知道这两人好像要在这安家。     徐其琛给了伍侠一个眼神，伍侠心领神会，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万宁借助着阵法，就能够隐藏自己的位置，可她忽略了伍侠的空间能力，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就能够精准定位。     “有朋自远方来，你也不出来见见面，失了待客之道啊！”徐其琛故意尬聊。     “有朋自远方来，打死再说，何况我们是敌人！”万宁对徐其琛的不要脸气得不行。     好几个分身都殒命在徐其琛手中，导致本体的实力衰弱了不少。     “老话说，最了解你的不是朋友，是敌人。多少有些惺惺相惜，想着没多久你就魂飞魄散，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放你呀的狗臭屁，黄鼠狼给鸡拜年，怎么可能有好心呢？”万宁被假惺惺的徐其琛气得不行，反唇相讥。     徐其琛露出了得逞的笑意，接着和万宁打嘴炮。     要说万宁活了那么久，应该会沉稳点，可如今被围困在鲁山上，还有徐其琛这个宿敌在说着风凉话，火气早就把理智给吞没了。     伍侠朝着徐其琛点了点头，握住了他的手。     “你真不想见我们啊？”徐其琛示意伍侠慢点。     “谁想见你，谁是狗！”万宁骂骂咧咧。     “那我们就走了哈。”     话音刚落，徐其琛和伍侠就原地消失，控制阵法的万宁一脸蒙圈，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注意到面前出现了强烈的灵力波动，徐其琛和伍侠已经到了她面前。     “我……”万宁还没来得及咒骂徐其琛的阴险，就看到迎面飞来无数的符文。     此处是鲁山天然形成的洞穴，经过万宁多年的拓展，隐蔽而结识，徐其琛也不用担心用力过猛，把洞穴给折腾塌了。     万宁被套上了虚弱符，敏捷度大幅下降，接连挨了几个伤害性的符文，隐隐有些保不住稳定的形态。     “沃日……”     万宁还没等喘口气，伍侠提着把长剑就杀到她面前。     密集的剑网，封堵住万宁的去路，只能硬生生用护盾抗住伤害。     万宁进入高阶的时间很长，神通无门的情况下，逆转了招魂术，将自己的灵魂不断地分离出去，只要有一个分身还活着，那它就不会死亡。     可不不断分割灵魂，也导致它无法稳定住修为，对付伍侠一个人已经非常吃力，更别说远处还有徐其琛骚扰偷袭，时不时丢几个符文过来。     万宁暗暗叫苦，不敢有任何分神，只能咬着牙应付伍侠凌厉的进攻。     边走边退，万宁的后背已经抵到洞穴的墙壁，无路可退。     伍侠的剑意挥洒，墙壁留着无数口子。     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总有几道剑意洞穿防护盾，斩下万宁一部分鬼魂。     徐其琛除了给伍侠帮帮忙，也在寻找洞穴里可能隐藏起来的机关暗器。     多次交手，徐其琛才不信万宁这个家伙灯下黑，忘记在藏身的洞穴有所布置。     伍侠越战越勇，距离万宁的本体不过数米，身后突然传来徐其琛的警示。     “快退！”     伍侠来不及收手，只能是运用空间能力，瞬移到另一个地方。     就在她消失的片刻，原来的地面上泛出一滩黑水，咕嘟嘟地冒着泡。     水泡裂开，有些许的沫子溅到一旁，结识的地面顿时滋滋作响，陷下去一个小坑。     黑水具有极强的腐蚀性，连石头都承受不了，更别说是脆弱的身体了。     “别再藏了，有什么就全使出来吧！”徐其琛说着将手中的冰冻符弹出去，附在黑水上方，以低温冻住翻滚的黑水。     万宁见伍侠没能陷入黑水很是遗憾，不过它得到了些喘息的时间，倒也不算一无所获。     看着徐其琛欠打的神情，万宁只觉得胸中怒火翻滚，恨不得把这货五马分尸，啖其肉，咬碎他的骨头。     万宁施展片刻，洞穴里的机关都被触发，顿时天摇地动。     伍侠快步离开摇晃最厉害的中心，朝着徐其琛靠拢。     轰动中，扬天了漫天的灰尘，徐其琛赶紧屏气凝神，不敢呼吸，深怕万宁会在其中藏着杀机。     “没事吧？”尘埃中，隐约能够看到伍侠的身影。     “我没事，你注意，不要吸入！”徐其琛嘱咐道。     “嗯。”伍侠回了一句，朝着徐其琛靠拢过来，“我们赶紧出去！”     万宁在洞穴待了多年，指不定哪里还藏着后手，先离开这再另做打算，是个明智的选择。     徐其琛伸手想要抓住伍侠的手，她却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徐其琛的手摸了个空。     “怎么了？”徐其琛心头闪过一丝疑惑。     他们是瞬移进来的，徐其琛可不知道出去的路。怎么进来，就怎么出去，没有伍侠，徐其琛可跑不出去。     “灵体消耗太大，先往外走走再说。”伍侠解释道。     “好。”徐其琛说着一张定身符就朝着伍侠贴了过去。     果不其然，“伍侠”刚见到徐其琛出手，瞬间就隐入烟尘当中。     “伍侠！小心，它会伪装成我们的样子！”徐其琛焦急地喊道。     万宁的分身就掌握着极其厉害的伪装技巧，本体只会更加娴熟。     要不是徐其琛了解伍侠，知道那么多距离的几次瞬移，根本不会导致灵力不足，他就上当了。     喊完徐其琛立马就回过神来，假的伍侠敢跟他对话，不怕远处的伍侠察觉，必然是洞穴里设置了禁制，自己大声叫喊，伍侠根本就听不到。     没经过任何考虑，徐其琛在面前施展了一道烈火，并且不断增加灵力，火苗唰一下涨到数米高，不断地烧灼着洞穴顶部。     任何禁制都有上限，只要破坏力足够大，禁制就会被突破。     伍侠困在烟尘当中，分辨不出方向，只能依靠印象朝着徐其琛靠拢。才走几步，就看到徐其琛朝着靠了过来。     还没开口说话，就注意到远处隐隐有火光。     万宁自然是不会在自己的洞穴里放一场大火，肯定是徐其琛遇到了什么事情，不得不用火焰传递消息。     伍侠捏紧了长剑，盯着靠过来的身影。     模样确实是徐其琛，就是走路姿态明显不是伍侠印象里的模样。     假的徐其琛还没有所动作，伍侠拿着长剑就劈了过来。     万宁心中有鬼，赶忙躲闪。     “你们有病吧？”万宁见伪装被识破，有些恼火，“哪有话都没说两句，就直接动手的啊！”     “雕虫小技也敢使出来迷惑我们？”伍侠拿着剑朝着假的徐其琛杀去。     万宁没能及时躲进烟尘当中，被伍侠一路追杀。     徐其琛的火烧坏了禁制，不远处的声响便传了过来。     在火墙远处，徐其琛筑起了一道冰墙，不断降低附近的温度。     有冷有热，有了温差，就形成了两股气流的对撞，自然就加速了洞穴当中的空气流动。     漫天的眼神很快就被气流带走一部分，多少能够看清楚情况。     万宁接着烟尘不断逃脱，伍侠一剑接着一剑，不断朝着万宁身上劈去。     随着烟尘逐渐散去，万宁有些遁地无门，眼看就要被伍侠追赶上。     徐其琛抛出虚弱符，套在万宁身上，瞬间就降低了它的速度，伍侠一剑就砍在了它的肩膀上，直入胸膛。     鬼魂虽说没有肉身，可伍侠一剑差点把它给劈成两半，还是受了不小的伤。     伍侠近战，徐其琛远程辅助，万宁逃无可逃，伤痕累累，身体越发虚弱。     “别……别嚣张，我有千万分身，它们会……会帮我复仇的！”万宁自知逃不脱，厉声说道。     它费尽心机不断分割鬼魂，让分身自由生长，就是为了一旦本体消失，它的分身能够活下来。     分身本就是继承了本体的记忆，两者之间是互融互通的，只要分身没有死绝，某种意义上来说，万宁就没有消失。     “嘿嘿，要是这个问题都没能解决的话，我们会大老远跑这来这来找你吗？”徐其琛笑道。     趁着万宁晃神的时候，伍侠一剑困住它，徐其琛赶忙铺出灵力球，把万宁装在里面。     “认命吧。”徐其琛看着球中不断挣扎的万宁，“犯下那么多杀戮，该偿命了。”     “想要不死，做梦呢！”     说着，徐其琛把招魂术的阵法布置好。     分割灵魂的手法是逆转了招魂术，徐其琛要做的就是按照顺序使用招魂术，把无数的分身召唤回来。     万宁察觉到徐其琛的布置，不断扭动挣扎着。     只是在灵力球当中，它连自尽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招魂术逐渐成型。     “长人千仞，惟魂是索些。     十日代出，流金铄石些。     彼皆习之，魂往必释些。     归来兮！不可?托些。     ……”     随着徐其琛的吟唱，无数个光点朝着鲁山飞来。     招魂术是强制性，只要分身和本体有所关联，就能够依靠着这样的联系，强行召回它们。     上古时代，招魂本就是有违天道的做法，强行逆天改命，多少年没有出现过。     光亮不断涌入灵力球，万宁的身体不断膨胀，要不是伍侠不断加固，说不准就被它给突破了。     万宁的分身有强有弱，很大一部分都有高阶实力，那么多拥挤在一块，伍侠得拼尽全力，才能够勉强稳控住灵力球。     吟诵结束，徐其琛有些虚弱，撑在墙壁上，才能让自己倒下来。     灵力球只剩下万宁，只是时不时会有不同装扮的万宁想要从它的身体当中挣脱出来。     要是万宁能够将分身完全整合，实力必然能够达到神通。只是可惜了本体对分身一直是打压和限制，分身并不完全诚服本体的命令，哪怕是生死关头，还在搞内乱。     也幸好如此，否则伍侠和徐其琛还真拿万宁没办法。     歇了会，徐其琛和伍侠合力将灵力球放入烈火当中，不断用烈火烧灼。     万宁的本体逐渐碎裂，无数分身想要从本体的裂缝处钻出来，只是迎接它们的只有无穷的烈火。     烟消云散，就是万宁和无数分身的最终结局。     望着一片废墟的洞穴，伍侠淡淡地说道：“那些被万宁屠杀的普通人、殉职的管理局同僚能够安息了。” <sript></sript> 第251章 推波助澜     解决掉万宁这个宿敌之后，伍侠就在镜湖住了下来。     徐其琛大概能够猜测出是伍有德的谋划，不过并没有明说。     伍侠这姑娘面子薄，挑明了可能会恼羞成怒。     好在伍侠是璐璐的师傅，留下来还能好好把皮成猴子的小家伙收拾收拾。     “太软，出手要凌厉！”伍侠虎着个脸。     满头是汗的璐璐咬牙坚持，继续练习剑招。     二楼的阳台上，黄慎饶有兴趣地看着伍侠教导璐璐的场面。     “怎么样，我给璐璐找的师傅还成吧？”徐其琛有些得意地说道。     “年少有为，前途无量。”黄慎见到了好苗子，微微点头称赞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伍有德那家伙的女儿居然在剑术上有如此天赋，真怀疑是不是他的种。”     黄慎和伍有德属于同一辈人，还有不为外人知晓的联系，他能随意调侃，徐其琛则不行。     沪城管理局向总局打了请示，很快就批了下来，伍有德继续担任局长的职务。     徐其琛这个会长，也在他的管辖之内，可不敢轻易说领导的坏话。     伍有德重掌大权，先是剔除了名门世家在管理局的棋子，轻装上阵，接着就是对互助会安插进来不少管理层，以小四为首的派系已经逐渐掌握了互助会的日常运转。     要不是徐其琛个人面子大，身后还站着黄慎这尊大神，互助会换个会长都不会对组织有所影响。     不得不说，伍有德这只老狐狸懂得取舍，该舍去的绝不会留恋，该抓住的绝不会放手，短时间就把混乱的管理局给理顺。     黄慎看了一会，忍不住说道：“就是不够沉稳，还需要多历练历练呐。”     徐其琛心中一动：“要不你指点指点？”     黄慎摆摆手：“哪里敢指点伍家的小孩，回头伍有德那家伙不得找我算账。”     “他一直说我剑招杀气太重，不够柔和庄重。”     “呵~”黄慎露出不屑的神情，“剑要是没杀气，难不成拔出来比长短大小吗？”     听这意思，黄慎和伍有德的关系要比徐其琛想象中的密切很多，至少在黄慎成名前，他们就有所交往。     “他虽然是局长，可也得遵守管理局的规章制度，里头可没有说不能指点后背，他就算想找麻烦，也没有借口嘛。”徐其琛撺掇道。     “有道理啊！”黄慎恍然大悟。     徐其琛在一旁保持微笑。     伍有德把伍侠派来的用意很明显，那就让她忙起来，也就没空关注徐其琛的动向了。     “可否接我一招？”黄慎朝着楼下喊道。     伍侠抬头一望，瞬间凝重起来，手中亮出了长剑：“敢请前辈赐教！”     人一生所求不多，能够有人接下自己的衣钵，对于一个修炼者来说就不枉此生了。     黄慎清楚修炼界的残酷，不太想让女儿掺和进去，他所创的剑招传给友人之后，算是有个传承人。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黄慎一个眼神，一道凌厉的剑气就迸发出来，朝着楼下的伍侠袭去。     伍侠先把璐璐送到一旁，举剑相迎。     “师父，错了！”璐璐一眼就看穿了黄慎的招数，知道伍侠那么迎上去就着了道，赶忙提醒。     伍侠听到璐璐的提醒，瞬间消失在原地。     剑气在原地打了个转，没有找到目标，无奈地扎进了地面。     不远处，伍侠再次出现，想着剑气诡异的行动轨迹，心中有些发寒。     她若是笔直地迎上去，全部精力放在身前，剑气虚晃一枪，从侧面攻击她的空虚之处，她根本来不及收回剑来防御。     “小家伙，不要插话！”黄慎本想来个下马威，谁知道一眼就被璐璐看穿。     璐璐吐了吐舌头，有些讨好地笑道。     伍侠知道黄慎的厉害，越发恭敬：“前辈的剑法精妙，小辈望尘莫及！”     听着奉承之言，黄慎心里头有些小得意。     伍有德你个二货，瞧不上我的剑法又怎么样，你女儿就说很精妙。     辣鸡！     “想学吗？”黄慎就像是哄骗小孩的怪蜀黍。     “想！”伍侠诚恳地说道。     她追求极致的力量，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院子里，对练热火朝天。     要是江湖上知道杀神黄慎居然能有耐心教导的好脾气，肯定怀疑是不是谁把他给夺舍了。     趁着有空，徐其琛把苏家的嫡孙请到了别墅。     苏华是老太太的嫡孙，父母很早就去世，是老太太抚养长大。当初徐其琛调和苏杨两家矛盾的时候，这个愣头青就跳出来质疑徐其琛，因此对他有印象。     二十来岁的年纪，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自然是不太赞同他奶奶见好就收的治家方案。     就好像是买股票一样，徐其琛和互助会正是憋足劲头上涨的时候，完全不追加资金，只能眼看着旁人分红。     越早跟上互助会步伐的，地盘和势力快速发展，苏家因为老太太的踌躇，实力丝毫没能见长。     “会长！”苏华对面前这个短时间内打出互助会一大块地盘的徐其琛很是敬畏。     当然，主要还是徐其琛和身旁人强悍的实力，让勉强达到中阶的苏华羡慕不已。     “做吧。”徐其琛笑盈盈地说道。     “老太太身体还行吧？”     “奶奶一直很硬朗。”苏华答道。     他有些奇怪，徐其琛怎么突然关心起苏家的事物。     苏华倒是没想互助会有吞并苏家的意思，和互助会的势力比起来，苏家实在是不够看，徐其琛没必要对最早的追随者下手。     “听说进来老太太已经让你逐步接手家族事务，感觉怎么样？”     苏华有些震惊，不知道家族内部的事务，徐其琛是如何得知的。不过徐其琛要是没有些手段，也不可能有互助会的出现。     “我年纪尚轻，处理事情不如奶奶那般沉着稳重，还欠些火候。”     徐其琛喝了口茶：“年轻人嘛，就是要意气奋发，畏畏缩缩、老气横秋，那才是不应该吧。”     苏华感觉到徐其琛暗指老太太的保守的站队，并没有全力支持互助会的扩张，额头的冷汗不觉就冒了出来。     要是徐其琛怪罪，苏家人丁稀少，可承受不住啊！     “徐会长莫怪，奶奶年事已高，只想过几天安稳日子。”     “那也不能忽视了家族的未来吧？”     苏华反映了过来，赶忙问道：“会长有何事交代，苏家定然赴汤蹈火！”     徐其琛满意地笑了笑。     年纪轻，修为低，可脑子还算是好使。     “我希望老太太能够站出来，把想法差不多的家族、门派另成一个组织。”     苏华一听，心跳都漏了一拍。     这是要秋后算账？     不是所有家族、门派都像是杨家那般想要扩张，具有攻击性，互助会有不少势力只想收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安稳过自己的好日子而已。     他们的想法可以理解，可消极的想法必然会拖累互助会的成长期，让更多人裹挟不前。     伍有德重新掌权，声望犹在，会让更多的势力停下来观望。     徐其琛就是要舍弃一部分，好让互助会进入扩张的快车道。     苏华以为徐其琛打算对这些保守势力下手，骇然于会长的铁血手腕。     “别担心，没打算怎么样，就是想让你们成为安定的后方而已，没别的意思。”徐其琛安慰道。     目前互助会势力包括北郊和东郊一部分，各家族势力交错，调兵遣将相当麻烦。     徐其琛想要整合战斗力，就要让无心发展，只想守成的家族放一块，省得让保守畏惧的思想蔓延开来。     苏华耳中听的是要把大量家族、门派迁到一块，自己心中想的则是一个宏大的计划。     地盘、人员，这些都送到嘴边上，要是苏华没有点想法的话，就不配称作是少年有为。     “那么大的事情，还得回去禀报奶奶，让她来做决定。”苏华抑制住内心的波澜。     “有些人年纪大了，理解不了年轻人的想法，知道了反而会成为阻碍。”     “我就这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具体怎么操作，你想明白再联系我吧。”     徐其琛能够看出苏华的野心，他的话就是在给野心施肥浇水。     至于最后能不能发展成徐其琛所期望的那样，就需要一点点的机遇和运气。     苏华走后，小四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小年轻果然是好骗呐！”小四感慨道。     “如此好的机会面前还能坚持回去考虑一下，已经不错了。”     “真要舍弃掉一部分？”     “互助会想要朝前，就要丢掉拖后腿的一群人，否则内部没有统一意见，随时都是会出问题的。管理局缺了局长的时候，你应该是深有体会的。”     小四狐疑地看着徐其琛；“可我觉得你不会那么简单。”     “可能我想的是第二层，你则是第五层意思。”     徐其琛笑了笑：“做人能不能单纯些，不要想得那么复杂。”     “呵~在你身边那么久，万事不多长个心眼，被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玩战术的，心都脏。”     “互助会主动分裂，不是管理局想要做的事情呢，我都帮着弄了，还那么多废话。”徐其琛无所谓地说道，“随你怎么想都行，帮忙盯着后续就好。”     小四想不明白，索性就懒得动脑子，把消息传到局里，让伍局长头疼去吧。     他还是当个工具人快活些，不然脑细胞可不够用。     野心是每个人多少有一些的，只是常常缺少成长的土壤。     徐其琛的刻意放纵和暗中推波助澜，互助会内部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声音。     互助会扩张太快，迟早会碰壁，不如见好就收，还能守住如今的地盘。     就好像是病菌一般，这种声音传播很快，暗中串联的家族、门派不少。     不知多少眼睛盯着徐其琛，看看他究竟怎么处置内部的分裂苗头。     一直以雷霆快攻闻名的徐其琛选择了沉默，本就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面，自然不会出面阻拦。     死忠们不断地传来消息，有些真的是着急上火，可都被徐其琛拖延下来，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意见。     当一种想法的传播不受到阻碍，就会野蛮生长，自然就会将墙头草拉拢过来。     谁都懂得风险越大，收益越大，互助会给予成员的蛋糕很丰厚，可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把他们给拖下水。     不少人早就想要下车，可不敢做这个出头鸟，怕被徐其琛给当成鸡杀给其它的猴看。     可当这种想法盛行起来，抱着法不责众的想法，不少人纷纷为其张目。     徐其琛在苏华面前说的是保守势力独立出去，作为安稳的后方。有些话说说而已，千万不要当真。     特别是上级。     把后方交给离心离德的一群人，等真遇到了强劲的对手，这伙人绝对会捅刀子。     小四说玩战术的，心都脏，这话是一点没错。     让子弹飞一会——     ……     “爸爸，我想吃炸鸡薯片冰淇淋，火锅烤肉双皮奶！”璐璐抱着徐其琛的胳膊，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     “山珍海味伺候不了你了？”     好歹是互助会的会长，自然不会短缺了小家伙的吃喝。     璐璐舔舔嘴唇：“好久没吃到了，特别想！”     就好像是大鱼大肉吃多了，就像来点清口的蔬菜水果。镜湖的日常饮食健康，可璐璐偏偏就想着垃圾食品的口味。     “爸爸还有事情要忙，要不让你师父带你去？”     璐璐嘟起了嘴。     她怎么都不敢和伍侠开口，不然肯定得加练。在伍侠眼中，垃圾食品除了会增加脂肪，让人倦怠，一点益处都没有。     每天的修炼已经很累了，璐璐才不想找不自在。     恶人还需恶人磨，璐璐栽在伍侠手上，还是永无翻身之日的那种。     “爸爸，你不爱我了！”璐璐委屈巴巴地说道，“以前你不这样的！”     无论是二十岁的姑娘，还是六七岁的小女孩，一说出“不爱我了”，那绝对是杀手锏中的杀手锏，别管男生或者男人怎么辩驳，她们都能找出无数个理由，你的说辞就是在强词夺理而已。     徐其琛作为成熟的男人，太明白这句话的杀伤力，只得同意小家伙的过分要求。 <sript></sript> 第252章 草菅人命     在家里待得久了，就会明白火锅烤肉奶茶等等不健康的食物才是肠胃的刚需。     别扯什么健不健康，嘴巴淡了，就得来点辛辣、烧烤和大量的糖来让自己感到幸福。     璐璐的肚子不大，什么都想来一点，点了超多的东西，最后还是得徐其琛和伍侠包圆多下来。     “嗝~”徐其琛打了个嗝，“走走，消化消化。”     小家伙感觉都要堵在嗓子眼，一开口可能就给吐出来，乖巧地点了点头。     伍侠吃的最少，她想来对吃的东西没有什么贪恋。只是二比一，她也就不多说，跟着徐其琛父女俩身后。     街头巷角有不少行人，不少姑娘穿着短裙，哪怕是冻得哆嗦，也要感受一下初春的略微暖意。     没走多远，就注意到户外停车场的方向有不少人撒腿就跑。没几分钟，一对管理局的外勤就抵达，将跑出来的行人拦了下来。     徐其琛和伍侠对视一眼，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上来！”徐其琛朝璐璐伸出了手。     璐璐掂量了一下自己肚子里面的存活，吸了口气，跳了起来。     徐其琛把小家伙抱了起来，和伍侠朝着停车场跑。     外勤小组的负责人正对着一个瘦削的小伙子点头哈腰，完全没把对面站着的一个彪形大汉放在眼中。     “喊人来了不起啊？”大汉气呼呼地囔道，“说破天，也是你差点把人家母子给撞到了！”     “哪怕是警察来，也是你的过错！”     在靓丽跑车的旁边，脸色煞白的年轻母亲抱着哇哇大哭的小朋友。     “谢……谢你，我……我们没事。”年轻的妈妈不想惹事。     能够开上跑车的人有几个是简单的呢，何况一个电话就找来了那么些人，看着就像是保镖，哪里是普通家庭能够惹得起呢。     面对大汉的坚持和年轻妈妈的退缩，年轻人完全没放在心上，而是高傲地和外勤小组负责人说道：“郝队长是吧？事情你来处理吧，不然我可要自己动手。”     郝队长冷汗直流，要是这位爷动手，那可就不是一般事件。在大量平民面前使用灵力，先不说大汉能不能活下来，就说事后管理局得消除多少人的记忆。     这位爷有后台，大不了家族里头申诉两句，可作为处理事件的负责人，他肯定是跑不掉的。     “放心，周大少，您先走，我来处理。”     瘦削的大少冷哼一声，回到跑车的。里头还有一个模样俏丽的女人，见他进来，侧这车凑了过去，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欺人太甚，就因为自己是修炼者，就能罔顾人命？”徐其琛气不打一处来，想要支持公道。     伍侠伸手拦住了徐其琛：“想清楚，他可是周家的嫡子周先楠，顶流家族，可不是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够颠覆的！”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什么都能当做开战的借口吗？”徐其琛有些心虚地说道。     “不是吗？”伍侠直视着徐其琛。     徐其琛咳嗽了两声，把目光转移到别处。     互助会内部埋下了棋子，还需要外部势力推一把，本想随便找个借口，上去蹭一波。谁知道这货居然是周家的嫡孙，那就有些送人头的感觉了。     周家作为沪城名门世家的领头羊之一，明面上就有能够有两位神通境界，更别说藏起来的底牌。     像是这类底蕴深厚的家族，总是有些老不死的长老、大爷之类，没人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实力。     “嘿！小子，太嚣张了吧？”壮汉见周先楠回到了车里，不爽地说道。     “先生，这事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我劝你不要插手。”郝队长寒着脸和壮汉说道。     “为虎作伥的渣滓，不管你是他保镖还是别的，没有个说法别想离开！”     停车场里车速飚那么快，完全没把行人的性命放在眼中。差点把小孩子给撞倒，一点悔意都没有，还特别嚣张。     在壮汉眼中，车上的家伙就是纨绔子弟，而面前的郝队长就是助纣为虐的狗腿子。     郝队长自然是知道过错在周大少身上，可谁让他是豪门子弟，自己就是管理局普通的外勤小组组长，平日就算是想要接触这个层面上的人物，连机会都没有。     “我们会把孩子送去医院，你看行吗？”郝队长好言相劝。     壮汉皱了下眉头：“他不下来道歉？”     “这已经是我们的诚意了。”     “够了够了，可以了。”年轻的妈妈赶紧说道。     她很感激壮汉的出手相助，可那辆跑车停在不远处，对她的震慑太强。以她的身份，实在是不想招惹这些纨绔。     小朋友受了些惊吓，摔下来的有一些擦伤，没有什么大事情，她不想过分追究。     “既然他们说算了，那就算了吧。”苦主不想追究，壮汉也就偃旗息鼓。     “就算是穿着华服，开车豪车，也掩盖不了一股人渣的味道。”壮汉离开的时候，大声地嘲讽一番。     还没走出两步，跑车的车门打了开来。     郝队长心中暗中叫苦，事情都解决了，干啥还要说几句话吐槽呢。     周大少的人渣味道谁都知道，可说出来惹到了他，就是另外的情况了。     “大少！”郝队长想要劝说，就看到周先楠已经出手了。     掌心中的灵力猛地砸在壮汉身上，他整个人朝前飞了一段，摔在了路上。     幸好他皮糙肉厚，没受多大伤，只是身上的衣服磨破了几个口子。     “玛德！”壮汉爬了起来，骂骂咧咧朝着瘦削的年轻人冲了过来。     他本心中不平，这家伙又玩偷袭，心中怎么能不生气。     只是周先楠出手的时候，壮汉背对着他，不知道周先楠根本就没有接触到他。     不然他肯定会以为撞见鬼，更不会朝着周先楠出手。     冲过来的壮汉身体素质要比普通人好不少，起手之间能够看出至少系统学习过拳法，干净利落，没有什么多余动作。     大概是对自己的战斗力有信心，加上本身正义感爆棚，才会站出来支持正义。     只是他的身体素质好，是相对于普通人来说，作为顶尖家族的嫡孙，周先楠首先是一个修炼者，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超过壮汉太多。     周先楠显露不屑，伸手捏住了壮汉的脖子。     壮汉就像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小鸡仔，被周先楠生生举了起来。     巨大的力量压迫着壮汉的脖子，他无法呼吸，手脚无助地晃荡，整张脸憋得通红。     “大少！不至于！不至于！”郝队长觍着脸，在一旁劝说道。     他不敢强硬，深怕激怒了这个嚣张的大少，让他起了杀心。     偌大的周家在身后，哪怕他当中杀人，也不会遭受什么处罚。犯罪成本太低，郝队长知道这位爷敢下手。     “你……你放开！”年轻的妈妈见恩人被人掐住脖子，状着胆子喊道。     “不等了吧？”     伍侠“嗯”了一声，再看戏，就要出人命了。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周先楠不顾年轻妈妈在一旁哭喊，“今儿就让知道管闲事的下场。”     “嘿！耗子，把人放下来！”徐其琛朝周先楠喊道。     郝队长先反应过来：“伍队长，徐会长，你们在啊！”     这两位来了，郝队长觉得壮汉有救了。     周先楠盯着伍侠，手里正要猛地用力，却感觉到一阵刺痛，手一松，壮汉便摔在了地上。     壮汉剧烈地咳嗽，不断喘着气，感觉肺都要喷出来了。     “好大的威风呐！”伍侠冷冷地说道。     周先楠捂着手臂上的伤口，有着震惊地盯着伍侠。     他都没看到伍侠是怎么出剑的，自己手臂上就出现了口子。     伍侠和黄慎练习许久，虽说还没有学会手中无剑的精髓，可小打小闹还是没有问题的。     “怎么着，你们两也想出头？”周先楠语气中满满的威胁。     “欺负普通人算什么本事，有种跟我练练！”徐其琛放下璐璐，扭了扭手腕。     “别以为你爹重新当上了管理局就能怎么着，管理局可不是你伍家一家说了算的！”     徐其琛招了招手：“看我这，和你说话呢！”     “你算个什么东西，山野中冒出来的也敢在我面前装？”周先楠不屑地说道。     “对嘛，这才是堂堂大家族的子弟，狗屁实力没有，嘴巴最厉害。”徐其琛嘲笑道。     “你——”周先楠知道自己打不过徐其琛，人家可是高阶，自己相差太多。     “不服？不服你就憋着，就知道仗着家里的名头在外面照耀，我要是你爹，估计当初就把你糊墙上！”     伍侠在一旁没有多话，默认徐其琛拉仇恨的行为。     周先楠刚才的话提醒了她，周家是伍家的敌对势力，何必拦着徐其琛呢。     要是徐其琛打算拿周家开导，想来伍有德会乐意见到。     周先楠出生优渥，可却是在修炼者没有多少天赋，家族不知道砸了多少宝物，也才是中阶实力，想要突破进入高阶，看着就没有多大希望。     要不是家里头对嫡子比较看重，可能早就被一脚踹出家门了。     眼高手低，心气贼高的周先楠哪里受得了徐其琛的话，恶狠狠地朝着徐其琛甩出了灵力。     只可惜他的灵力虚弱而短小，连徐其琛的护盾都没能破开。     “小屁孩，今儿就教教你，什么叫做没有金光钻，不揽瓷器活。”徐其琛说着，一道符文出手。     周先楠知道徐其琛擅长用符文，想要挡下来，可符文就像是泥鳅一样滑腻，从缝隙当中溜了进去，贴在了周先楠的身上。     一阵酥麻，接着是瘙痒难耐。     周先楠忍不住伸手抓挠，只是犹如隔靴搔痒，无济于事。     他只能加大力度，一道道血印子就出现在他的手臂上。     低级符文，更像是恶作剧用的，只是周先楠修为低，没办法把捣乱的灵力逼出体外，所以才会不断抓挠。     “徐其琛！我周家不会放过你的！”     “哇——好难受！”     “就为了几个贱民，居然如此待我，我要灭了你互助会！”     周先楠不断得抓挠着皮肤，嘴里还叫嚣不已。     “先顾着你自己吧。”徐其琛的眼神极其寒冷，“先是皮肉，然后脊骨，最后是内脏，不知道你能不能撑得过去？”     周先楠对普通人姓名的冷漠让徐其琛很是不爽。     他原先就是普通人，若不是泼天的机遇，在周先楠这般纨绔子弟眼中，命如蝼蚁，不值一提。     徐其琛感觉到普通人受到了冒犯，也在为周先楠这样的想法感觉心寒。     修炼者就高人一等？     普通人的生命就不值得一提？     徐其琛无视周先楠的痛苦和求饶，他必须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伍队长，差不多……就好了。”郝队长一脑门的汗珠，“万一周家要追究，不要交代啊！”     伍侠知道这位队长的难处，毕竟无权无势，没有什么背景，对周家这样的顶尖家族很是畏惧。     “你做的不错。”     “不过这事已经是互助会和周家的矛盾，和我们没有关系。”     郝队长一想，倒也是。     徐其琛代表的互助会，天下来高个顶着，他一个无名小卒，想来不会被大家族给惦记。     跑车上俏丽的女郎应该也是个修炼者，在副驾驶上直哆嗦。     徐其琛走过去敲了敲车窗，她才哆嗦着抬起了头。     “把人带回去，估计还有救。”     “啊？”女郎嘴唇还在颤抖。     徐其琛没搭理她，走到壮汉身旁，把他扶了起来。     灵力深入到壮汉体内，帮着他调理身体的损伤。     如今的社会太过于冷漠，愿意站出来主持公道的人太少，大多数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见了不公就绕道走，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不会有切肤之痛。     壮汉简单粗暴，往往能够震慑一些小人，只是没想到撞在了修炼者的铁板上。     “谢了，兄弟！”壮汉缓过神，连忙感谢道。     “小事。”徐其琛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兴趣学功夫吗？”     “功夫？”壮汉迷惑地望着徐其琛，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有正义感的人，应该有更强的实力，否则怎么镇住宵小呢。 <sript></sript> 第253章 预料之中     徐其琛和壮汉说话的时候，女郎已经开着车带着周先楠离开。     符文并没有那么厉害，只是轻微地皮肉瘙痒罢了，并不会像徐其琛夸大的那般会渗入肌骨和内脏。     真要是那么强悍的话，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初级符文了。     “为什么要让他修炼呢？”伍侠不明白，“他已经过了最佳的修炼年纪，哪怕是能够炼化灵气，天花板已经固定下来，他只能承受限制所带来的痛苦。”     徐其琛摇了摇头：“你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没办法理解普通人的思维。”     “不是所有人都在追寻着最强的力量，甚至是为此走火入魔。普通人只是想要过好自己的好日子，如果尚有余力，就让世界变得好一些。”     “有善心，能够见义勇为，他掌握了力量，就能够帮助到更多的人。”徐其琛说着觉得很是嘲讽，“总比周先楠这般的渣滓掌握力量，要好得多。”     周先楠不过是仗着家族名头的米虫，干啥啥不行，搞事第一名。踏上修炼之路的他只会嚣张跋扈，伤害普通人。     伍侠承认徐其琛说得有道理，可一贯而来的思维暂时没办法完全接受。     “灵力本质上是一种能量，是自然界的恩赐，不该独属于某个群体，应该惠及大众。”     “你的想法有些危险。”伍侠皱起了眉头。     “我就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徐其琛并没有继续下去。     其实在徐其琛看来，修炼界处心积虑隐瞒灵力的存在，管理局当中负责消除记忆的治疗中心能够成为重要部门，根本原因就是恐惧。     既得利益集团害怕地位和权力会受到平民大众的冲击。     修炼界是个小圈子，而广罗大众觉得不缺乏修炼天才。     名门世家能够笼络一批没见过市面的天才，可一旦有些人想要变革，在大众力量的面前，名门世家的抵抗会变得一文不值。     有些话不能说太多，徐其琛可不想被人划入反抗军的阵营，到时候被名门世家群起而攻。     作为互助会的会长，徐其琛也是既得利益者，给坟墓挖土的事情可以做，但亲手把自己埋进去，徐其琛才不会傻得去干。     教训了一下周先楠，也算是饭后运动，几人上车就准备回镜湖。     “璐璐，把安全带系好。”徐其琛看了一眼后视镜说道。     “哎呀，肚子撑，勒得难受嘛。”璐璐有些不情愿。     徐其琛瞪了她一眼：“系好！”     “路上不一定安全，以防万一。”     伍侠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你是说……”     “我要是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否则晚上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不至于吧，你好歹是会长，他要是敢对你下手，家族是不会放过他的！”     互助会一直以来以狼性的扩张成名，加上黄慎这尊大神坐镇，很多大门派、大家族都下令不要招惹，免得惹祸上身，成为互助会下一个目标。     王家就是很好的典范，谁也不想被互助会盯上。     徐其琛不屑地嘲笑道：“这家伙要真有点数，刚才就不会和我们发生矛盾。”     “败家子哪里会去思考家族利益，自己心里爽快就好。”     “要是真遇上，就我们两个，能应付得过来吗？”     “放心好了，周家的那些神通境界的老家伙，周先楠是没资格调用，最多是一些虾兵蟹将，还不够我收拾的呢。”     “何况还有你呢，真要是应付不来，瞬移离开也行啊。”徐其琛把可能性都算好，才敢出发。     他绝不会用璐璐的安危来冒险，这是底线。     过了一会，徐其琛开口道：“警惕起来。”     “这是出城回镜湖的必经之路，他要是存心报复，肯定会选在这。”     着急人员需要时间，埋伏地点肯定离市区越近越好。要是在往前，到了镜湖，给周先楠几个胆子，他也不敢下手。     伍侠没感觉到附近有修炼者，觉得徐其琛是不是太小心谨慎了。     “嗖——”     远处巨大的破空声打破了平静，伍侠抬头望去，一支巨大的箭矢近在咫尺。     徐其琛电光火石间换了倒车档，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车辆“嗡嗡”地震动了几下，快速朝后倒去。     箭矢一头扎进马路，蕴含其中的力量释放出来，路面出现了一个大窟窿，碎石四散开来，砸地轿车噼里啪啦响。     “攻城的床弩都搬出来了？”伍侠瞠目结舌。     上古年代，灵气充沛，就出现了不少以灵力为驱动的武器装备。其中床弩是大型的攻城利器，就算是城墙外布有灵力护盾，都无法抗住床弩的不断射击。     “我说的吧，这货不会善罢甘休的！”     徐其琛知道周先楠会蓄意报复，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把床弩给搬出来。     这样的重型装备，运送困难，估计附近有周家的据点，才会那么快速抵达位置。     “床弩一般有三发，他们还有两次机会！”伍侠提醒道。     “看我技术！”徐其琛快速换挡，踩下油门，车朝着前面蛇形机动。     床弩的威力固然强大，可惜灵活性不足。城池又没有腿，它慢慢瞄准就好。可车辆有四个轮子，不会趴着不动。     第二只箭矢应声而至，徐其琛猛打方向盘，划出一个弧线，然后快速脱离。     身后有炸裂的声响，碎石把后面的玻璃都给杂碎了，吓得璐璐哇哇大叫。     “看你的了！”徐其琛知道车能够躲过箭矢，可攻城箭矢的余威也不是普通车辆能够承受得住。     要是距离近一些，那些碎石极大的速度，对车里的人会造成不小的伤害。     伍侠明白徐其琛的打算，点了点头。     最后一支箭矢找准车辆掉头减速的时候射了过来，好似之前的激动耗尽了车辆的动力，箭矢穿入车辆的侧面，狠狠地钉在路面上。     车辆侧着悬空，轮子还在飞速转动，和路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一些黑烟冒了出来。     “大少，打中了！”控制床弩的工具人激动地说道。     床弩在现代已经极少使用，能够操作的人不多，否则也不会放置在外围的基地当中。     周先楠哼哼了两声，嘴角露出了一丝报复后的快感。     床弩连城池的灵力护盾都能够洞穿，非人力能够抵抗，想来车里的人就算没被射中，散开的威力也把他们给震得重伤了。     嚣张啊，再嚣张有什么用？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都什么年代了，还在想着拳脚功夫，这么多灵力装备摆着仓库里发霉多浪费啊。     周先楠害怕徐其琛的符文，要是瘙痒深入内脏，大罗神仙恐怖都救不了他。极度恐慌的他找到了家族的长辈，人家一看就知道不过是个低级符文，输入一些灵力之后自然就给解决了。     想着就羞耻，周先楠不愿回想自己以为快死之时的狼狈和不堪。     想他自出生，锦衣玉食，走到哪里都不缺乏溜须拍马之辈，却栽在徐其琛手中，一丝颜面都没保存。     他发誓要让徐其琛死无葬身之地，便立刻动身到了家族的一个据点，安排了埋伏。     “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周先楠眼眸中满是怨毒。     要是都死了，那再好不过，毁尸灭迹就好。要是还有人喘气……     周先楠好好折磨一番，让他生不如死，！     “大少，车里没人！”去山下查看情况的人员大声地喊道。     声音回荡，周先楠一幅见了鬼的模样。     “怎么可能没人呢？车刚才还动啊？”周先楠拉高嗓门喊道，“再看看！”     山下很快就传来了声音：“确实没有人！”     “不会是被震没了吧？”     操作床弩的人很肯定地说道：“不会，床弩的威力还没大到这地步。”     “那人呢？”周先楠咆哮道。     操纵床弩的工具人不再言语，他哪知道人去哪了呀？     “找我们啊？”     周先楠的身后传来了徐其琛的声音，他吓得一哆嗦，差点尿了裤子。     “救……救命！”周先楠撕扯的嗓子喊道，像极了无助的小鸡。     一群工具人把周先楠挡在后面，各自掏出武器，盯着徐其琛和伍侠。     查看情况的手下也赶忙跑回来，深怕他们的大少受伤。     “初生牛犊不怕虎，算到你会下手，没想到真的是不管不顾啊。”徐其琛笑着说道。     “别……别嚣张！这次我可不是一个人！”周先楠看着面前的手下，心里头安稳了许多。     保护他了人当中不乏高阶修炼者，对上徐其琛和伍侠，不是没有胜算。     只是这个对力量没啥认知的“天真”少爷并不明白，高阶和高阶是有很大的差距。     伍侠一个人出手，出色的剑法和罕见的空间能力，一个打十个同阶跟喝水一样简单。     徐其琛露出了无语的笑容，确实是被“无邪”的周先楠给整笑了。     “你埋伏，下黑手，还说我嚣张，是不是搞错了啊？”     “劳资不和你呈口舌之快，动手！”周先楠心中的恐惧挥之不去，赶忙下命令道。     镇守边缘据点的人大多是家族当中失意的人，消息闭塞，就算是听过互助会和伍家的名头，也不认识徐其琛和伍侠。他们把周先楠这位大少当做了晋升的途径，自然是想要好好表现一番，立马就拿出了看家本事。     人数众多，伍侠严阵以待，手中凝结出长剑。     对面一阵喊杀声，伍侠持剑朝前，突然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什么情况？     人呢？     伍侠重新出现在人群的侧面，一道剑气挥过去，瞬间砍倒了一片。     “这是……这是伍侠！”听说写传闻的人迅速反应了过来，毕竟沪城地界上，掌握空间能力的只有伍家的大小姐。     只是他察觉得太晚，想跑根本就脱离不开。     伍侠的身影如同鬼魅，没人知道下一秒她会出现在哪里。     工具人们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只能被动挨刀子，完全没有资格反抗。     有心聪明人把注意力放到了徐其琛身上，想着要是能和他打成一团，伍侠在一旁或许会有所忌惮，不至于动不动就是无差别的剑气。     两三个人还没有冲过来呢，徐其琛就放出了火墙，直接把人挡在了外头。     硬着头皮闯进火墙，谁知道火墙后面还是火墙，就好像是无情无尽一般。     四周都是烈火，护盾不断减弱，再跑不出去可能就得烧死在里面。     徐其琛悠哉哉，不断地调整符文。     上次去鲁山得到了些启示，徐其琛在火墙当中加入了幻术。四处都是火焰，本就没有方向感，加上幻术不断迷幻，能够走得出来才见鬼了呢。     不过徐其琛没打算弄死这几个人，他们不过是因为各种原因被大家族流放的可怜虫，听人命令，徐其琛没必要致他们于死地。     说到底，他们也是受害者。     拉拢一切能够拉拢的力量，这样敌人才会失道者寡助。     淹没在火墙当中的几人最终因为护盾的消失而晕倒在地，徐其琛及时地撤掉了火墙，免得他们连灰都剩不下。     伍侠那边完全是一边倒，根本没人能够知道她的位置，任由她发挥。     经过黄慎的指点，伍侠的剑术出神入化，片刻之间就能刁钻地抓住防守漏洞。     徐其琛把火墙撤掉之后，除了周先楠，已经没有人站着了。     “别……别过来！不要过来啊！”周先楠凄厉地叫唤道。     他想跑，可是直哆嗦的双腿并不配合。     “我是……我是周家的大少爷，你们要是杀了我，我家是不会放过你的！”周先楠叫唤道。     “那么大声干嘛，像个娘们似的。”     “不要怕，不会要你命的。”     周先楠举得徐其琛还是会顾及一下周家的势力，可听到徐其琛后面的话，顿时就跪在了地上。     “最多是想你生不如死嘛，好歹留你条狗命。”     “那种钻心的痒应该还没享受够吧，放心，这次我下手重点，保证你欲罢不能！”     周先楠面如死灰，那种滋味他不想再来一次。     可徐其琛[-]不会以他的意志为转移，一道符文贴在了他身上。     接着就是周先楠不住地翻滚，哀嚎着，手在身上抓挠，留下一道道血痕。 <sript></sript> 第254章 生不如死     “不得不说，大家族的底蕴，还是我们这些暴发户没法比拟的。”徐其琛站在据点里，望着满满一仓库的装备感慨道。     就攻城的床弩不下上百张，还有各种较为现代化的武器，完全就是灵力装备的集大成。     “好歹是千年的家族，这些估计也只是他们储备的一小部分吧。”伍侠见惯不怪。     伍家的仓库可要比这儿丰富多了。     徐其琛很是眼馋，让赶来支援的人员把仓库搬回去。     被人埋伏，车辆毁坏，总得收点损失费。     互助会的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对一大批装备爱不释手，找来了不少卡车，赶紧往回搬。     “真浪费，要是都布置在镜湖边上，估计没有谁敢打互助会的注意。”     “武器装备只是身外之物，要是真能无往不利，我们也不可能逃过一劫。”伍侠纠正道。     徐其琛笑笑不说话。     顶尖的高手只是少数，大量的中层和底层修炼者才是绝大多数。如果一名中阶修炼者依靠装备能够战胜高阶修炼者，那就是武器装备的意义。     伍侠的想法太个人，并没有考虑到其它方面。     周先楠是个大麻烦，真把他给杀了，周家说不定怒而来攻，互助会暂时没办法抗住顶尖家族的全力一击。     等到周家人闻讯赶来，除了一地的伤兵，哀嚎嘶吼的周先楠，就是空空如也的据点仓库。     虽说仓库当中的装备只是家族储备的一部分，可一下子损失那么多，足以伤筋动骨。     据说周先楠的父亲气得抽了他十几鞭子，躺在医院里困成了木乃伊。     第二天一大清早，周家的管家就到了镜湖。     看到外围有不少施工人员，还有周家家族族徽的装备在安装，使者心里面在滴血。     这些可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没想到被徐其琛这个混蛋给一锅端了。     “老爷让我过来向您表达歉意，他年少无知，冲撞了您，已经受到了家法处置！”     管家深得周家家主的新人，自己本身是高阶巅峰，态度恭敬已经是他强忍着释放出的善意。     “二十来岁的人还是年少呀？看样子周家所图不小，是要修改法律定义吗？”徐其琛笑着问道。     “你……”管家被呛得说不出话。     “江湖传言，互助会会长牙尖齿利，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管家讽刺道。     “看样子不是来求和，而是找茬来了呀。”徐其琛挥了挥手，“人没死就是给你们面子了，要是再聊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找你们周家的麻烦。”     说实在，在家族利益面前，周先楠的性命算个屁。管家过来并不是给周先楠开脱，而是将那一仓库的武器装备要回来。     伍有德随时可能会清洗修炼界，那一仓库的装备是用来防备外敌的，价值非凡，意义重大。     可徐其琛一幅不想谈的样子，让管家心里无比憋屈。     想他是家主的左膀右臂，却处处受气，要不是家主临行前交代，他绝对会动手拧掉这家伙的狗头。     “家主让我带句话，不知道徐会长什么时候归还仓库里的准备。”管家扯着嗓子喊道。     徐其琛愣了下，笑道：“早说嘛，你是来要东西，而不是给你家公子开脱的啊？”     “那自然，少爷错了便是错了。”     “错了该如何处置呢？”徐其琛好奇地问道。     “他已经被老爷实施了加法，想来徐会长应该解气。”     “不要用应该，我可没见着你们的诚意。你说打进医院，我要是信了的话，岂不是被你们当成傻瓜？”     “要是徐会长不解气的话，回头我派人把少爷送来。”     “到时候还请您亲自动手责罚。”     “我对教训他不感兴趣，该收的损失费我自己已经收下了，所以你们不需要再惩罚他。小家伙也挺可怜的，平日不好好教育，出了事就被丢出来。”     “少爷的过错和仓库里的东西可没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呢。”徐其琛正经地解释道，“要是仓库不在那，周先楠就没有人员和装备，那必然是没办法实施埋伏。”     “仓库的据点给他提供了地利和人和，怎么能说没关系呢？”     管家辩不过徐其琛，知道这位主是铁了心想要吞下这批装备，任由自己说破天，徐其琛都不会归还。     “既然如此，请徐会长记住。”     “我周家想来恩怨分明，吃下去的，免不得以后还得吐出来。”管家不再伪装，语气充满威胁。     “咻咻~”黄慎晃悠悠走过来，嗅了嗅。     “一大早，怎么空气那么浑浊啊？徐其琛，是不是你放屁了？”     “我可没有。”     黄慎的目光转移到周家管家的身上：“那就是你喽？”     “红薯吃多了，还是吃过巴豆，臭不可闻。”     管家被黄慎气得浑身发颤，可他知道面前这位吊儿郎当的家伙就是当年凶神恶煞的剑神，可不敢招惹。     憋了满肚子起的管家匆匆退出去，小腿迈得贼快。     “周家那伙人，表面道德仁义，暗地里巧取豪夺。”黄慎对周家的印象很差，“抢回来也好，不义之财如流水，人皆可取之。”     “我就是眼馋，可没想那么多。”徐其琛笑嘻嘻地说道。     “想对周家下手？”黄慎问道。     “明面上就有两位神通，怕你吃不消，可不好动手。”     黄慎点点头：“这等规模的家族还是少招惹为妙，让他肉疼肉疼就已经是占了大便宜。”     “真要是触及了底线，说不准回头就把闭关的老怪物请出山，到时候我可保不了你平安。”     “你也不行？”     “一打二不是问题，关键是两个神通拖住我，老怪物过来找你，你抵抗得了吗？”     徐其琛摇摇头。     神通和高阶见的差距如同天地，虐着高阶实在是易如反掌。     “打铁还需自身硬，你还是多多联系，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够破镜呢。”     徐其琛脸上露出了点向往，要是他进了神通，岂不是随心所欲，想干嘛就干嘛，根本不需要有所忌惮。     “前辈，您看我多久能进入神通呢？”     黄慎笑呵呵大量了他一眼：“少则百八十年，多则没可能。”     徐其琛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僵硬。     百八十年？     人都差不多没了，还在乎修为作甚？     徐其琛兴趣乏乏，他是理解不了黄慎、伍侠等人对力量的追求。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追求力量是永无止境的，有这时间和精力，还是做点实事，不求改变世界，只是想给世界一点变化。     黄慎和伍侠开始了日常对练，院子里剑光漫天，看得人眼花缭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管家回来之后，告知了徐其琛的态度，气得家主把心爱的茶壶都给摔成了碎片。     本来孽子就已经让他心烦不已，如今和惹到了徐其琛，导致一仓库的武器装备被拖走，看样子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逐出家门！孽子！孽子啊！”家主气得直呼。     门外听着动静的妇人赶忙闯了进来:“老爷，不可啊！”     “呜呜，都是我的错，没有教导好小楠。”     “看在他已经被责罚，还请老爷手下留情呐！”     家主本就心法意乱，被妇人的哭诉一闹，火气更甚。     “呵~你倒是提醒我了，带着你儿子，一起滚！”     妇人瞬间傻眼，僵在原地。     管家赶忙站出来说和：“老爷，不必置气，莫要轻易决断。”     家主注意到管家的眼神，反应过来妇人不能轻易赶出家门。     政治联姻，妇人来头不小。正值混乱之际，把母子两赶出去，对外释放的信号可不好。     想到这，家主的口气缓和了一些：“让那孽子在祠堂好好反省，没有我命令不准出来！”     妇人一听事情有了回旋，千恩万谢。     “夫人，老爷还有要事商议，还是不要打搅为好。”     妇人没什么主见，赶忙出去。     “唉~”     “你说这孽子是不是我的种，怎么这副模样？”     管家在一旁不敢说话，心里头想着，丧偶式婚姻。老爹完全不管，母亲一味娇惯，再好的种也得长歪。     “徐其琛嚣张是嚣张，可人家有底气。”家主叹了口气，“也就比孽子长了几岁而已，如此修为，如此势力，真是货比货，货得丢。”     “归根结底，徐其琛的底气来源于管理局和伍有德的支持，扫清障碍，他就是无根之萍，不足为据。”     家主点点头：“那几家还没有消息？”     “估计家族内部还在扯皮，短时间内没有什么结果。”     周家家主目露凶光：“到了箭在弦上的时候，就不得不发，容不得那么些犹豫。”     管家明白，老爷受了刺激，打算把这些家族裹挟进来。     “拿个方案出来，再犹豫，就要被蹬鼻子上眼了。”家主气愤地说道。     管家说了句明白，推了出去。他手下有一些智囊，还需要商议一番，才能拿出一个可行性较高的方案。     一拍脑袋，匆匆实施，必然是漏洞百出，被人抓到就是致命一击。再着急，拟定措施的时候千万是不能够慌乱的。     家主的意思就是家族的意志，周先楠在一众人同情的眼神中被送入祠堂。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杀了徐其琛！”     祠堂里肃穆庄严，却让周先楠感觉到无边的孤独和恐惧。     “儿啊，在里面好好呆着，我会让你爹尽快放你出去的！”妇人流着泪说道。     “娘，救我！我不要待在里面啊！”周先楠哭诉道。     妇人知道儿子不关一段时间，老爷是不会松口的，她根本没办法立马把人放出来。     “好好反省吧，饭菜会按时送来的。”妇人狠心离开。     周先楠敲打着大门，厚实的门纹丝不动。     锤了好一会，外头一点动静都没有，周先楠无助地瘫在地上。     香烛味熏得他呼吸困难，一块块牌位就好像是列祖列宗在盯着他，周先楠惶恐不已，缩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     ……     从周家身上咬下一块偌大的肥肉，无疑让互助会内部不少骑墙派沉下心来。     镜湖外围大量的工事和防御装备根本没有避讳的意思，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麻，许多人觉得就算名门世家发了疯，群起而攻，镜湖都有一战之力。     徐其琛看着苏家送来的情报，头疼得挠了挠后脑勺。     他本意是想把墙头草甩出去，没想到整治了个二世祖，就让不少小门小派坚定了决心，不再跟着苏家闹事，这让徐其琛是意想不到的。     “数量不少，就这么着吧。”     徐其琛打算杀鸡儆猴，这只鸡是肥一点还是瘦一点，并不会影响到效果。     “近期开个大会，让苏华鼓动一下，希望他别让我们失望。”     小四心中叹了口气，虽然徐其琛明面上说是用和平的手段把反对者赶到角落上去，可他心里清楚，徐其琛的手段肯定不止如此。     连带头人都是徐其琛精心挑选出来的，这帮人的计谋怎么可能会得逞呢？     “好。”     “记得定住苏华，这小子野心不小，要是他顺水推舟，将计就计，我们可下不来台。”徐其琛叮嘱道。     方人心之心不可无，特别是遇到野心勃勃的年轻人。     年轻人心思活络，徐其琛可不想自己着了道。     小四翻了个白眼。     你才是千年的狐狸，要是苏华敢有二心，不得被你治的服服帖帖。     大会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心思单纯的以为是要把抢来的装备分分，喜气洋洋。而有心脱离互助会的势力则是心事重重，彼此间的交流频繁，希望保持一致，向徐其琛发难。     为了防止有人反水，甚至效法古时互相质子的做法，增加彼此间的信任。     迫近会议召开的时间，整个互助会显得有些闹腾。     徐其琛暗中注视着一切，把需要清除的人都标出来。     也许会议结束之后，便是人头滚滚的惨像。     必要时刻，没有电铁血手段，怎么镇得住众人呢？     既然有了异心，就应该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否则光靠一张嘴就能做成事的话，还需要“牺牲”这个词作甚。 <sript></sript> 第255章 逼宫     会客厅里济济一堂，坐满了代表。     徐其琛有些恍惚，从前他是最讨厌开会的，三两句就能够说完的事情，非要开个会讨论。     等自己当了会长，倒是有一些理解，感觉还是很爽的。     公式化的开场白后，徐其琛还没开始议题，就被打断了。     “徐会长！没经过任何商议，就招惹周家，纵然是有了点收获，可多了那么个仇敌，可不是我们能够承受得了的！”苏华发难道。     徐其琛打量了一眼会场，已经有不少人跃跃欲试，准备接着苏华的话题往下说。     杨家是分得最大一份利益的家族，自然就是徐其琛的死忠。一听苏华的言论，杨天元立刻站了出来。     “别人埋伏暗杀会长，怎么反击都不为过。”     “倘若是轻轻放过，回头就会有群狼扑上来啃食，各位都是什么实力，心里没点数？挡得住群狼的撕咬？”     徐其琛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们俩大开嘴炮。     杨天元是想要维护徐其琛的，毕竟只有互助会越来越好，杨家才能够捞得足够多的利益。他相信作为最早跟在徐其琛的班底，定然是不会被亏待。     苏华清楚自己的定位，如果气势被杨天元压制下来，那么自己提出要分家，根本就不会得到众人响应，计划落空，那么自己的能力在徐其琛眼中便一文不值。     从过往恩怨到如今局势，两人逼逼叨叨了好一阵，总算是有人站了出来。     “两位还是不要吵了，免得伤了和气。”     “互助会本就是大家互保互助而成立的，并没有什么强制性的协定、规章，那么有人想要退出，免得受到错误举措的波及，无可指摘！”     “徐会长，我说的你同意吗？”     徐其琛对这货有点印象，有名的笑面虎，阴奉阳违，出工不出力，分享战果的时候嗓门最大，早看他就不顺眼了。     还没等徐其琛开口，杨天元反唇相讥道：“天下哪有光占便宜不出力的好事，既然享受了到了利益，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喝酒吃肉朝前挤，出门干架朝后退，还有脸皮在这逼逼赖赖，我看你那么多年，光长皮不长心啊！”     “杨家主，话可不能那么说。”笑面虎的笑容当中带着狠厉，“互助会无往不利，靠得就是大家抱团取火，以势压人，旁人才不敢轻易动手。”     “可会长到处惹事，前脚收拾了王家已经让人忌惮，如今又得罪了周家，倘若周家秋后算账，你杨家全家搭进去，恐怕也抵抗不了一位神通强者吧？”     笑面虎不给杨天元反驳的时间，接着说道：“权力和义务相统一，会长享受到了互助会的权力，却没有做到给我们带来安全稳定的义务，是否有点不称职呢？”     一百年前的周先生精辟地描述国人的性情：国人的性情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笑面虎提议罢黜徐其琛，就是“拆掉屋顶”，逼迫徐其琛调和折中，选择让他们脱离互助会，自立门户的“开窗”。     不得不说，笑面虎的性格和行事让人厌恶，可手段却很是高明，至少在徐其琛眼中，需要好好学习。     如果徐其琛不是幕后推手，为了留住手中的权力，尽可能挽回互助会，说不准就选择了折中提议。     可是没有如果，徐其琛只是看着笑面虎犹如小丑一般和别人一唱一和。     杨天元看出了点猫腻，他并没有看出徐其琛有被逼宫时的彷徨无措和震惊，而是像是在看一场舞台剧的观众，充满了审视的意味。     看样子事情可能不是杨天元表面看到的那样，他便坐了下来，选择了沉默。     “你想如何处置呢？”徐其琛冷冷地问道。     笑面虎看着年轻的会长，明白这是要妥协的节奏啊。     “既然徐会长无法保证大家伙的利益，不如退位让贤吧！”     笑面虎语罢，会场里立刻议论纷纷。     “开玩笑吧，除了徐会长，还有谁能够担任大位？”     “放下筷子骂娘的习惯改改吧，真的是不知廉耻！”     “我觉得说得对，船要沉，不跑才是傻瓜！”     “……”     支持者有之，反对者更多。     只是苏华提前串联过，支持罢黜的声音要统一一些。     苏华接过笑面虎的话茬：“倘若是不愿退位，就让我们退出，另立门派，免得被互助会牵连！”     徐其琛冷笑一声：“如今局势，没有互助会的庇护，你们能够生存下来？”     “不过是报团取暖罢了，我想离开了互助会，我们会更加安全！”苏华强调道。     “就是！”     “对对，不待在互助会！”     党羽们纷纷赞同。     会场不少明眼人算是看出来，苏华、笑面虎他们想来是筹划许久，否则不可能造成声势浩大。     “之前从周家搬回来不少武器装备，不知道大家听说没有？”     “不要妄想收买我们，我们的决心不是一些小利能够改变的！”苏华坚决地说道。     “戏太多，没打算给你们。”徐其琛嘲笑道，“想要脱离的可以直接走出镜湖，我不会挽留。”     “就是安装好的装备，既对外，也能对内，谁能够安然走出去，自然就和互助会再无瓜葛。”     周家那些装备让人眼红，大家也清楚它们的厉害，只知道在外围布置，没想到徐其琛还有这一手。     苏华不解地看着徐其琛，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按照商定的计划，徐其琛应该同意他们把地盘迁徙到一块，边缘化，不至于拖互助会的后腿。     然后借着苏华的存在，徐其琛能够间接地掌握分裂出去的组织。     可听徐其琛的威胁，他根本就不会放任分裂分子走出镜湖，那计划还怎么达成。     笑面虎注意到苏华的神情，还以为他是被徐其琛给吓唬到了，心中暗骂了一句，赶紧站出来。     他要是再不说话，人心就散了。徐其琛稳定事态，秋后算账，他是绝对跑不掉的。     “看样子徐会长早就防着我们，既然如此我也不怕撕破脸皮！”     “离开之前，我们就签订了共同进退的协议，若是诛杀了我们，所在的家族和门派，自然会兴师，到时候互助会乱了，可不别怪我们！”     笑面虎铤而走险，主动曝光了他们私下串联分裂的事实。     主要是徐其琛的威胁太吓人，不少人的心乱了，想要退缩。笑面虎图穷匕见，逼迫徐其琛就范，同时也是警告同党。     没有人能够退缩，既然打算分裂互助会，就不能回头。     “好哇，没想到一切都准备好了啊？”徐其琛强忍着怒气吼道。     笑面虎挺直了腰杆：“道不同不相为谋，徐会长想要扩张，我们只想守成。”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好聚好散，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小四默默地看着笑面虎装比，无语地摇了摇头。     事后他要是知道徐其琛掌握了所有情况，说不定会吐血而亡。     他们的算计不错，趁着互助会惹到了周家这个庞然大物发难，可偏偏迟了一步，落入到了徐其琛的算计当中。     十几个家族和门派，占到了互助会下属的三分之一，突然损失那么多力量，对互助会来说是致命的。     可如果毫无预兆地肃清内部，会让不少中立势力人人自危，噤若寒蝉，深怕徐其琛下一个目标就会盯上他们。     徐其琛把分裂分子暴露出来，回头收拾起来，自然就占据了道义的正方。     “既然要走，不是不行。”     徐其琛有松口的意思，笑面虎心中万分激动。     “各家族、门派参差交错，若是放你们离开，会成为互助会的心腹大患。”     “北边靠江的部分置换各大家族、门派的地盘，这一点商量，否则哪怕是开战，在所不惜。”     北边靠江之地本就是贫瘠之地，地界上的势力要是能够置换到腹地的地盘，对他们来说做梦都能笑醒。     笑面虎心中一个咯噔。     依照之前的商议，最好的其实是靠近市区的位置，到时候背靠名门世家，想来徐其琛没胆子进攻。     可徐其琛摆出了不接受就不再商量，鱼死网破的态度，笑面虎知道已经是底线。     “会长，不可！”杨天元阻拦道，“让这些乱臣贼子分裂出去，回头肯定会引狼入室，到时候我们就是腹背受敌啊！”     杨天元思索了一番，靠江位置的地方虽说贫瘠，可位置很敏感，要是笑面虎他们故意引入名门世家的势力，就会对互助会形成包围之势。     徐其琛按了按手，示意杨天元不要再说。     杨天元张了张嘴，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经过杨天元一提醒，笑面虎瞬间放映过来。     敌人越是反对，就说明对自己越有利，笑面虎果断接受了提议。     “三天之内，务必置换到位。”     “好！”笑面虎作为代表接受了下来。     “滚吧！”徐其琛有些虚弱地说道。     十几个代表起身离开，会场瞬间宽敞了不少。     互助会分裂成两股势力，余下的代表显然没有分赃的兴致，以杨天元为代表，建议徐其琛采取雷霆手段，等到笑面虎他们聚集起来，就把他们给收拾掉，免得他们做大。     二鬼子向来是最可恶的，要是有名门世家来攻，这些反叛出去的人定然会是乐于当带路党。     “累了，会议到此为止吧。”徐其琛疲惫地说道，“要是觉得镜湖不错，就留下来休息休息，不愿意的话，就早些退去吧。”     徐其琛说完，起身离开了会场，留下一众代表面面相觑。     “老杨，你觉得会长是什么意思啊？”     杨天元有些迷惑：“猜不透。”     “不过以会长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会有后手，不然不会那么轻易妥协。”     “说的也是，会长可是敢拔虎须的人物，怎么可能轻易罢休。这些家伙一定会受到制裁的！”     大家的情绪还算稳定，觉得徐其琛必然有所准备，不会让分裂分子那么快活。     墙头草和反对者自己卷铺盖走人，剩下的人对互助会的忠心值还算不错。     离开的分裂分子平安无事地走出了镜湖，注意到工事当中有人投过来仇恨的目光，不由有点胆寒。     以工事密集程度和装备的威力，除非是名门世家派神通高手过来，否则挡下一只大军不成问题。     “世侄，莫要灰心，能够从徐其琛手上脱离出来，已经是很好了。”笑面虎看到苏华有些恍惚，开口安慰道。     苏华振作了精神，艰难地说道：“要是徐会长秋后算账，我们该怎么办？”     笑面虎拍了拍苏华的肩膀：“我已经派人联系周家，想来他们会乐意提供帮助。”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不怕徐其琛为难我们，就怕他不动手。”     “除了周家，相信还有不少势力愿意给互助会添堵，我们好好当这把刀，少不了我们的好处！”笑面虎颇有信心地说道。     苏华欲言又止，在徐其琛改变了商议的内容，他就察觉到不对劲。     只是他不好和笑面虎说，否则笑面虎绝对会翻脸，自己小命不知道能不能留下。     原本他是十足的信心，可如今心里虚得不行。     “我马上赶回家，安排转移。”     “对喽。”笑面虎笑道，“一个好汉三个帮，我们团结一致，徐其琛估计不会轻易动手！”     苏华点点头，在路口的时候和笑面虎分开。     望着苏华有些失落的背景，笑面虎露出了一丝嘲讽。     还是太年轻。     徐其琛能够看出苏华的野心，笑面虎这个老狐狸自然也能察觉到。     苏华在笑面虎眼中有价值，只是因为苏家是最早跟随徐其琛的，就像是一个块招牌，笑面虎要借来吸引人。     等大家汇合到一块，笑面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架空苏华，自己好掌握新组织的权力。     嘴巴上说得再大公无私，心里面盘算的只是生意。 <sript></sript> 第256章 算账     十几家门派的迁徙的动静根本就瞒不住，不少势力的目光都盯着互助会，知晓是内部分裂，不由咧开了嘴。     他们不仅是在笑，还是在流口水。     地盘和人口，吞并下来，壮大自己的势力，向来是名门世家最喜欢做的事情。     要不是徐其琛还在，这帮饕鬄早就下口撕咬了。     明面上算是克制，暗地里也在和分裂的门派接触。     靠近大江，水汽重了点，房屋简陋了一些，家族内部有不少非议，不过都被笑面虎镇压下来。     在他看来，互助会不是久留之地，必须抱住一个顶尖家族的大腿，不然在乱世之中，苟活下去都困难。     “苏家怎么样了？还在扯皮？”笑面虎问道。     手下恭敬地说道：“苏家老太太安土重迁，虽说不愿跟随互助会，但也不愿意离开故土，苏华还在劝说，不知道何时才能搬成。”     笑面虎面露不屑，连家族的控制权都取不过来，苏华还想统领一个组织，实在是太高看自己了。     脱离互助会的十几个门派、家族都看着呢，估计不会把赌注压在苏华这个毛头小子身上。     笑面虎势必要掌握新的组织，人数越多、规模越大，投靠的时候才有足够的议价权，否则在名门世家眼中，单靠他一股势力，肯定不会放在眼中。     “派人过去催促一下，实在不行……”笑面虎狠厉地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苏华不够心狠，笑面虎不介意帮他一把。     苏家的老太太德高望重，只要她活着，苏华在苏家就没有绝对的掌控权。     反正世道那么乱，老太太年事已高，死了也查不出缘由来。     没有老太太坐镇，苏华除了听从笑面虎，别无选择。     没多久，手下就惊慌地回来禀告。     “苏华跑了？”笑面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他才是倡议者，哪怕被笑面虎等人架空，并没有什么权力，可毕竟是竖起来的招牌。     招牌要是跑了，他凭借什么稳定新组织，互助会不得把怒火全部倾注在他们头上？     “周家怎么回应？”     手下赶忙答道：“没能见到本人，不过管家传话，会看好徐其琛。”     “只要是互助会动手，周家一定会保住我们。”     笑面虎舒了口气，他就想关起门来当个山大王，谁也不想头顶上有个老妈子。     可当众逼宫，并没有让他获得足够的地盘，实在是没有实力和徐其琛分庭抗拒。     向徐其琛的仇家寻求庇护，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只要是徐其琛不带人进攻，万事就好解决。”     笑面虎还没有舒口气，又有人匆忙跑过来汇报，说是互助会有动静。     “快通知周家，不然我等性命堪忧！”笑面虎慌张地说道。     还没有到三天期限，徐其琛怎么就动手了？     有没有点契约精神？     不少家族、门派搬迁过来，还没有安顿好老小呢，正是疲惫之时，加之又分散开来，笑面虎根本就没办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互助会以逸待劳，又有神通境界的剑神，笑面虎心中没有多少胜算。     周家接到笑面虎的求援，火速调兵遣将。     周先楠再不成材，那也是周家的子孙，被徐其琛如此打脸，便结下了恩怨。     何况徐其琛将一整个仓库的武器装备搬走，对周家来说也是伤筋动骨的损失，此仇不报，周家的颜面往哪里搁？     ……     “边界上多少人？”     “高阶80人左右，中阶低阶数不过来，不过暂时没有见到神通境界的高手。”     “动作真的是快啊，估计早就集合起来，就等着一个借口罢了。”     徐其琛自嘲道：“防备我们动手，也用不着神通，黄慎他老人家也不会离开镜湖。”     “不过周家为了不让我们出手，出动了那么多高手，也算是看得起我们了。”     小四叹了口气。     互助会成立的时间太短，底蕴不足，人才储备不够，能拿得出手的高阶不多。     一个顶尖的家族，随随便便就拉来了一只包含八十位高阶的队伍，估计最多是家族表面实力的一半，不是互助会能够匹敌的。     “要不就算了吧，反正也没多少地盘。”     “就当是丢下了拖后腿的包袱，对互助会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徐其琛看着小四：“我有说过要带人去把笑面虎他们给灭掉吗？”     小四疑惑地望着徐其琛：“那你带那么多人出来干吗？”     “拖住周家的人啊？”     “你还有布置？”小四震惊道：“可你哪来的人啊？”     “不会是……”     “伍家打算掺和进来？”     “怎么可能。伍家要是入了局，可就不是我能够左右的了。何况你们局长忙于理顺管理局的各项事务，千头万绪，哪里有空搭理我呢。”     “还有谁？”     徐其琛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看着徐其琛笃定的神情，小四明白这家伙背地里还藏着手段，并没有告知过他。     可哪怕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究竟哪里还有力量，能够把脱离的几个家族和门派灭掉。     “不是从仓库里运回来不少快失效[]的装备嘛，拉过来丢过去，弄出点动静。”     “反正是他们周家的东西，也算是我们还回去一部分。”     小四：“……”     人家要的是完整的装备，不是朝着他们攻击。     没有拖油瓶，徐其琛的命令很快就贯彻下去，一时间到处都是火光。     周家带队的指挥都蒙圈了，不是说带人过来巡游一圈就好，怎么还真打起来了啊？     正要向上头请示的时候，手底下来报，那些动静根本就没有瞄准他们，偏得离谱，估计就是树林里栖息的鸟儿遭点罪。     “光放炮，不打人，徐其琛打的什么算盘？”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屁快放。”     “那些动静很熟悉，像是我们仓库里的。”     指挥愣了一下，接着就是破口大骂。     徐其琛这混蛋，真的是卖人的崽不心疼，全给浪费了。     笑面虎接到通报，说是动静很大，可对峙的双方并没有接触，困惑地挠挠头。     不过周家的人和互助会杠着，对他来说就是好事，可以从容地整合好资源。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大江波涛汹涌，涛声依旧。     几艘小艇破风斩浪，很快到了柔软的沙土地。     “动作快！”     “时间紧迫！”     “按照计划，各自出发，解决完之后立马回合！”空悬意气奋发地说道。     弟子们各自奔向目标，空悬则是带着最精锐的力量，奔赴目的地。     为了解决灵草粉的产量问题，徐其琛远赴海岛过一趟，借此机会收服了青山派。     得了上等功法和资源，青山派快速壮大，俨然是当地二流的门派，子弟规模扩大了不少。     只是平日里少有走动，很多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不会想到徐其琛会把他们调过来。     作为青山派的掌门，空悬年纪大了，错过了修炼的最佳时机，对于徐其琛给的上等功法没多少受益。可看着子弟们的实力飞速提升，他对徐其琛可谓之感恩之至。     上等功法，灵药自愿和灵草产出所带来的经济收益，只要青山派稳住别浪，成长为一流的门派只是时间问题。     对于一个门派来说，几十年上百年不过是白驹过隙，空悬见不着，可他的弟子，再传弟子们会完成这个夙愿。     到时候再传弟子在教授弟子的时候，提一嘴空悬老祖的眼光，那可就是无比光荣的事情。     有人图利，有人图名，空悬就图个身后名。     亲传弟子莫埃一脸肃穆地跟在空悬身旁，紧紧捏着手中的装备。     “不要紧张，对方防备松懈，我们以有心算无心，定然是无往不利。”     莫埃没经历过大规模的战斗，在门派里乖乖修行，不太适应紧张的气氛。     他小鸡啄米地点点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空悬拍拍他的肩膀。     他还年轻，天赋优异，修习了上等的功法，有无限的可能，未来会是门派的中流砥柱。     经此一役，他会得到更快地提升。     空悬扫了一眼装备到牙齿的弟子，要是这一仗还能输了，他也别回门派，直接一头栽进大江溺死自己算了。     除了大型准备布置在镜湖的附近，很多适合单体使用的兵器和装备都被徐其琛打包通过金鹤楼的秘密渠道送到了青山派。     有了装备加持，中阶能够和高阶打平，只要是别遇到神通境界的高手，空悬他们贡献一个普通门牌、家族易如反掌。     各路人马抵达位置之后，进攻便开始，一时间北郊地段烽火连天。     笑面虎还在像周家的高层献殷勤，小心翼翼地讨要条件，至于其他人的利益，只不过是他的筹码罢了。     “大……大事不好了！”手下慌忙跑了进来。     “什么事？”笑面虎立马收拢了殷勤的笑容，摆出严肃的面孔，“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一天到晚大事不好，哪有那么多大事？”     “隔壁的门派被人偷袭，损失惨重，掌门带着人逃到我们这来了！”     “什么？”笑面虎震惊地喊道，“互助会的人马不是被周家的人拦住了吗？哪还有的人手偷袭？”     “不会是有人想要浑水摸鱼吧？”     “不知道，人都跑到我们大门口了，您把人喊过来一问便知道。”事发突然，手下也没搞清楚始末。     “快，快把人找来！”笑面虎只觉得胸口压着一块重石，透不过气来。     手下跑了出去，没过多久前院就有杀喊声传了过来，并且不断逼近。     笑面虎心中暗道糟糕，上当了！     他被手下禀告之后心就乱了，没来得及好好思虑，便直接把人放进来问话。     旁边门派应该是没出事，而是有人假传消息诈开了大门。     前院的子弟猝不及防，损失肯定不小。     笑面虎赶紧像周家通报了情况，希望他们派人过来救援。     “哪来的人？能派出去的人在和互助会的人对峙呢！”     “探查清楚是哪股势力吗？”周家负责联络额高层着急地问道。     要是有其他势力掺和进来，周家可能就得调整策略，防止自己被拖下水。     “太突然，还没来得及……”     “还不滚去查清楚！连谁偷袭都不清楚，还站在这干什么？”     笑面虎被吼得一愣一愣，把腿就往外头跑。     在灵力武器面前，高阶勉强能够自保，高阶巅峰才能防守反击，一般的修炼者被波及一下重则缺胳膊少腿，轻者倒地不起。     笑面虎本人才高阶巅峰的水准，手下的子弟实力就更弱了，完全扛不住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敌人。     笑面虎才跑出后院，空悬就带着人围住了他。     见无法脱逃，笑面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敢问何方神圣？”     空悬抚了抚长须：“帮人讨债来了。”     “什么债？”     “忘恩负义，反叛组织的债！”     “你们是徐其琛的人？”     “住嘴！还敢直呼徐会长的大名！”空悬瞪着眼喝道。     “不可能！互助会的人不说全认识，也都眼熟，你们不是互助会的人！”     “谁说徐会长的人就得是互助会的人？”空悬招了招手，弟子们都瞄准了笑面虎。     “束手就擒，会长说不定留你一条生路，胆敢反抗，一家老小都给跟着你陪葬！”     “莫要嚣张，附近门派家族听了动静，肯定会支援过来！”     “是吗？”     “兵分几路知道吗？他们估计比我们还快一些，你要是抓紧点时间，还能和他们在镜湖汇合呢。”     空悬他们突袭速度很快，可笑面虎和其它家族距离很近，至今没有问询，想来和笑面虎下场一般吧。     笑面虎怎么也想不出，这群嗷嗷叫像是野狼的修炼者是徐其琛从哪里翻出来。     敌众我寡，笑面虎心灰意冷，无奈投降。     空悬本就是高阶，加上装备武器的加持，笑面虎根本就没有胜算，更别说一众弟子虎视眈眈，硬拼的话，笑面虎活不下来，他的家人子弟都得死在这。     “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空悬冷哼了一声，“捆了，送去镜湖交给会长！”     “你们究竟是谁？”笑面虎不甘心地问道。     “我们从海岛来。” <sript></sript> 第257章 你想要什么？     从笑面虎带头脱离互助会，到徐其琛招来青山派平叛，没超过三天。     周家见没有便宜可占，灰溜溜把人撤了回去。     家族一小半的力量抽走，本部空虚，时间一长，难免管理局和伍有德不会有别的心思。     最积极的周家撤走，其它势力自然不会再来掺和一脚，互助会的危机算是度过了。     十几个家主、掌门被关押起来，互助会内部的杂音自此消失，徐其琛能够让互助会彻底执行自己的意志。     松散的组织只是权宜之计，是为了团结类似笑面虎这般的墙头草，如今都给收拾掉，徐其琛首先就拿组织架构开刀。     门派的利益是昌盛，家族存在的目的是血脉延续，贯穿始终的都是垄断的权力和高人一等的地位。     徐其琛在镜湖临时设立了培训点，把门派、家族当中有天赋的年轻人召集起来，传授高等的功法。     门派当中会有不得志的年轻人，家族里头不缺亲疏有别，在徐其琛并未强制的情况下，短时间就募集了超过百人。     他也没想到高等功法是那么诱人，导致上课的老师奇缺。     “忙着呢，找我有什么事？”小四一手筹备，忙得头昏眼花。     扩大地盘的时候找他，理顺组织脉络交给他，搞个临时培训学校又让他一手操办。     他就一个人，又不能劈成几瓣，心力交瘁。     小四早就看出来了，徐其琛就是把他当工具人使，还是最趁手的那个。     可是他……     愿意做这个工具人。     修炼界千百年没有什么大改变，名门世家沉沉浮浮，格局始终没有过变化。     管理局的出现，算是世俗对修炼界的一次干预，可在名门世家的反攻当中，渐渐脱离了成立的初衷，沦为了名门世家的代言人，维护的也是大家族、大门派的利益。     互助会的出现、王家的小事、周家的巨大损失等等，让小四隐隐有种感觉，修炼界会因为徐其琛有所变革。     参与其中，小四觉得无比荣耀。     他是管理局的死忠，但他并不是终于一个人、某个家族，而是管理局的理念。     如果这样的理念能够在另一个组织得到实现，那他就不是背叛，只是忠于自己。     ……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夜看尽长安花。你的模样，特别贴合。”     深居简出的金鹤楼突然到访，一开口就是褒奖，徐其琛特别不适应。     “别，你老不贬损我两句，都觉得明天的太阳是西边升起呢。”徐其琛表示承受不住。     金鹤楼笑了笑：“确实做得不错，有手段，心狠手辣，没出三天就把分裂的部分收拾掉，看笑话的那些人估计都惊呆了。”     “互助会内部的事情，再怎么发展，也轮不到他们插手。”徐其琛不爽地说道。     人逮起来之后，经过例行询问，除了笑面虎投靠周家之外，还有不少家族门派掺和进来。     要不是他们各有自己的打算，并没有好好整合，青山派的人也不可能短时间把他们给推平。     “还是要感谢你们的情报和渠道，不然那么多人进来，躲不过名门世家的眼线。”     “是喽，吃水不忘挖井人，因为你的事情，我的情报网都静默了。”     “他们大概意识到我的存在，加大了追查力度，最近我是闲的慌，到你这吃顿好的。”     “好说，立马给你安排上。”徐其琛还是很感激金鹤楼的，“镜湖里的鱼鲜美无比，给你好好做几条。”     镜湖本就是灵脉汇聚之地，里头的鱼虾受到大量灵气的涵养，要比普通的鱼虾更有活力。     “你想要什么？”徐其琛不太明白金鹤楼冒那么大风险都要帮互助会的原因。     “世界和平。”     “认真的。”     金鹤楼的眼中有光：“没有修炼者恃强凌弱，没有普通人妄自菲薄。修炼是为了更好的世界，而不是成为某些权贵的工具。”     “管理局不正在做吗？”     金鹤楼苦笑地摇了摇头：“曾经我相信改良，通过管理局的介入，做好管理和监管。”     “这么多年下来，整个修炼界并没有什么改变，名门世家对管理局的渗透太深入，很多规则是偏向他们，并没无法保障弱者的权力。”     “改良不行，那就需要更加激烈的变革，否则这潭死水迟早会臭不可闻！”     徐其琛大概能够猜出金鹤楼的想法，只是听到他亲自说出来，还是得感慨一下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金大爷的年纪不小，没有足够的天赋和实力，却有着无比崇高的理想世界。     他的想法一旦被外界知晓，名门世家绝对不毁容他。     金鹤楼做的，就是动摇名门世家的统治根基，要是让金鹤楼成功，高高在上的他们瞬间会低落到地底，永世不得翻身。     名门世家铁了心除掉金鹤楼，哪怕是黄慎跑来当贴身保镖，也没办法抱住他性命。     “吾道不孤，还有很多你这般的志同道合者！”金鹤楼欣慰地说道。     徐其琛瞬间怂了，赶紧反驳道：“我可和你不是一条道，别扯上我！”     徐其琛被金鹤楼盯着，心里头发毛：“我最多是看不惯罢了，可没有想过整天打打杀杀，能够有个安稳的生活，就足够了。”     “哈~”金鹤楼笑了起来。     “你都进来了，能脱得了身？”     “就算你想要退缩，身后会有足够的力量推着你，你只能硬着头皮朝前！”     徐其琛的心思好像光条条地站在金鹤楼面前，心中不由有些恼怒。     “大不了把你举报，相信他们不会为难我！”     “腿长你身上，我也没拦着你，想去就去吧。”     徐其琛咬了咬牙，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某种程度上，他是和金鹤楼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就算狠心举报了金鹤楼的所作所为，名门世家也不会容忍一个泥腿子出身的徐其琛。     哪怕假惺惺地接纳，说不定转身就捅刀子。     金鹤楼吃定了徐其琛，这让徐其琛很是不爽。     “不想做饭了，你就啃点早上剩下的包子吧！”     金鹤楼看了看像是小孩子赌气的徐其琛，笑出了声来。     “哎呦，不在龟壳里待着，跑这来干嘛呢？”楼梯上传来黄慎奚落的声音。     金鹤楼抬头看了黄慎一眼：“又不是你家，管得着吗？”     “没我坐镇，别的神通早就杀上门来了，你说我管不管得着？”     “好歹我也共享了消息，没有那些资料，你能提前知道他们的弱点？”金鹤楼反唇相讥。     听着两人的对话，就知道他们早就认识，有些相爱相杀的味道。     徐其琛在一旁咋舌。     黄慎笑了起来：“还是老样子，功夫不厉害，就强在一张嘴。”     “你倒是有进步，没想到缩在公墓里二十年，还会说话？”     “至少我不用隐姓埋名，剑神的名头竖在那呢！”黄慎气呼呼地说道。     金鹤楼一脸戏虐：“那倒是，坏名声也比没名声要好得多嘛，疯子杀神的名头放哪，都能把小孩给吓哭了。”     “两位，别斗嘴了。”徐其琛听得脑壳疼。     “一边去。”     “赶紧做饭！”     被两位老头一通炮轰，徐其琛灰溜溜去了厨房。     一桌好菜端上桌，给老哥两留足了空间，其他人都去另一个餐厅吃饭。     “好酒呢？”金鹤楼问道。     徐其琛指着桌上的白酒：“这还不行？”     “太烈了，就喝之前喝过的荷香源，口感柔和，还不上头。”     黄慎一听就嘲讽道：“是男人就要喝烈酒，口感柔和？那是娘们喝的吧？哈哈~”     金鹤楼不想搭理没啥品味的黄慎：“你懂个屁，给你喝好酒就是浪费，整几瓶二锅头才适合你。”     “别吵别吵，各喝各的。”徐其琛赶紧起身去把储备的荷香源翻了出来。     几杯酒下肚，两人的话多了起来。     “十几年没这么好好喝过酒了吧？”金鹤楼感慨地说道。     “那是，你们在外头吃香的喝辣的，我在公墓里头守着一群冤死鬼，连下酒菜都两个。”黄慎颇有怨气地说道。     “那几个老不死没死，你出来就是送死。”金鹤楼瞪了黄慎一眼。     “唉，要不是知道小卉还在，我至于在十里岗忍气吞声吗？”     正如徐其琛猜测的那般，这两位年轻时就相识，不过一位是修炼天才，一位是野生的修炼者，明面上不会有什么交集。     他们完全是因为共同的理念走到了一块。     “我感觉自己就是被伍有德那个王八蛋给忽悠了，否则也不用在公墓里待那么多年，还亏欠了小卉，让她在外头飘荡！”几杯酒入肚，黄慎感伤了起来。     好在伍有德派了研究团队，帮着小卉研制出了身体，让黄慎的怨气少了许多，不然按照这位暴躁大爷的脾气，估计出公墓就要找伍有德算账。     金鹤楼叹了口气：“他……他也不容易。”     金鹤楼一言难尽的表情，让徐其琛察觉到里头还有大量的故事。     “不说说嘛，满足一下我八卦的心理。”徐其琛期待地问道。     “估计你也猜得七七八八了吧？”金鹤楼望了徐其琛一眼。     “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不会对外说的。”黄慎接着喝自己的酒。     黄慎心思没那么重，除了女儿和修炼，万事不放心上。     他相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无力的。     “我说过，曾经我是改良派，和我一样想法的还有伍有德，就他特殊点，觉得不用暴力根本不可能打破名门世家的垄断。”金鹤楼指了指黄慎。     黄慎有些来气：“要说嘴炮，还是伍有德最厉害，我居然信了他的邪！”     “事实证明，你们两个都错了！”     “没有流血和牺牲，指望那帮蛀虫把权力移交出来根本不可能！”     “最可怕的是，时间会磨掉信念，我想伍有德这家伙早就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     “想要屠龙的少年，变成了恶龙，一点都不稀奇！”黄慎对伍有德的偏见很重。     黄慎属于战斗担当，金鹤楼是情报担当，伍有德是谋算担当，算是铁三角。     只是二十年前，黄慎勉强突破到神通，很快就坠境，金鹤楼还没接受反抗军和情报网，伍有德没有理顺伍家，更没有掌握管理局，实力完全不够，随时面临名门世家的反扑。     黄慎困居十里岗，金鹤楼隐身幕后，便是妥协的后果。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啊！”黄慎叹道。     金鹤楼醉眼朦胧，连连叹气。     “我们之中，老伍是心思最深沉的，我……我看不透他。”金鹤楼喃喃道。     “伍局长虽说没有表明态度，可也没有使绊子啊，反而暗中帮忙。”徐其琛说了句公道话。     “你不了解他。”金鹤楼说道。     黄慎嫌弃小酒杯喝得不过瘾，直接把瓶子拿了过来：“我们认识他几十年，都不敢说清楚他的想法。”     “客观来说，他确实没有使绊子，可万一他是在坐山观虎斗，然后以救世主的身份出来稳住局势，到时候沪城就是他一人说了算。”     “待他掌握了所有的权力，还舍得放下来吗？”     黄慎的质问直戳本质。     权力是毒药，一旦沾染上，有多少人能够守住初心呢？     金鹤楼没有接茬，默认了黄慎的担忧。     “可能是缺少沟通吧，伍局长或许和你们一样，热血难凉。”徐其琛安慰道。     “你怎么那么幼稚？”黄慎不爽地吼道，“那么大的互助会，你是怎么折腾下来的？”     徐其琛笑了笑：“大概是我运气好吧。”     “我运气一直都不差！”徐其琛强调道。     金鹤楼在一旁跟着笑了起来：“这倒是实话。”     “遇山平山，遇河填河，水到渠成，一路下来，就算危险至极，也能化险为夷。”     黄慎挠了挠头，思索了一番，还真是。     “日了狗了，也不知道你走的什么门路，还是说倒了八辈子霉换来的转运。”     “大爷，我在镜湖边上成立了一个培训院，有没有兴趣掺和一下？”徐其琛试探道。     金鹤楼浑浊的眼神瞬间清明了起来，略有防备地问道：“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徐其琛成立培训院的想法就是整合互助会，断绝掉家族、门派的人才供给，时间一长，出身培训院的弟子就不知家族、门派，心中只有培训院，自然而然完成了互助会的整合。     要是反抗军和情报组织加入进来，金鹤楼手中的力量会直线下降。况且反抗军和情报网都是绝密，一旦开始融合，不可避免会有泄密的情况。     金鹤楼习惯隐于暗处，要他突然暴露在阳光下，根本不可能适应。 <sript></sript> 第258章 调查组约谈     金鹤楼不愿暴露，徐其琛退而求其次。     培训院初创，靠谱的老师没几个，主要是思想境界不够。     大多数传统家族门派出身的修炼者，对功法多是避而不谈的心态，有教会徒弟而死师傅的藏私念头。     培训院其实像是一个学院，去除掉传统的观念，擅长什么种类的功法，就能够修习什么样的功法。     从理念来说，培训院和反抗军是一样的，都是想要将修炼普及到众人，而不是成为某些阶层独有的权力。     金鹤楼思索片刻，答应派一些老师过来。     培训院的诞生，势必会在观念上挑战传统秩序，金鹤楼很期待会带来什么样子的改变。     “他就是个小狐狸，只有他占便宜的份，绝不会吃亏。”黄慎冷哼了一声。     金鹤楼笑了笑：“能够有便宜让人占，说明还有价值。”     “不像是某些人，行将枯木，要人没人要势力没势力，孤家寡人。”     “有本事明说，含沙射影算什么本事！”黄慎气得想要拍桌子。     金鹤楼完全不惧：“说的就是你，怎么着？”     “至少我还有女儿，比你那些乌合之众珍贵多了！”黄慎嘚瑟地说道。     这两位又斗气嘴来，像极了老小孩，相爱相杀。     功夫再高，喝多了也会醉。     黄慎大开大合，发着酒疯，可是把小卉吓得不轻。     “看……看到没？”黄慎脚步虚浮，把小卉拉了过来，“我女儿！”     “这是我女儿！哈哈~羡慕吧，嫉妒吧！”     金鹤楼醉眼朦胧，勉强睁开一道缝，努力地辨识。     “确实……确实是可爱，张……长大了也是位美女啊！”金鹤楼由衷地赞叹道。     黄慎赶忙挡在小卉前面，深怕金鹤楼极度地把他女儿抢走。     小卉见生人对自己没有恶意，和父亲关系不错，逐渐平静了下来，乖巧地帮着黄慎拍着后背，想要让喝多的父亲舒服一些。     人比人气死人，璐璐那个小家伙才不会那么懂事。     陪酒的徐其琛喝得也不少，跌跌撞撞摸到了床铺，一头栽在上头就睡着了。     春天的风包含水汽，沾染了花草的香气，还有淡淡泥土的芬芳。     在许多气味当中，还有一种独特的味道，让人觉得安心，像是阳光、雨露，又像是煮开的牛奶，有点奶香，有些甜蜜。     “醒了就赶紧起来！”     恶狠狠的声音传来，徐其琛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在客房，旁边坐着伍侠。     醉醺醺走错房间了？     徐其琛有些不好意思：“喝多了，喝多了，在你床上躺了一夜。”     伍侠冷眼看着他：“嗅什么鼻子？”     “春天的气息，很好闻。”徐其琛自然知道独特的香味来自谁，可要是说出来，绝对会被伍侠活生生打死，索性就装傻。     “哼！还不起来，难不成要给你找两个丫鬟伺候？”     “马上马上！”徐其琛爬了起来，“其实可以喊人把我送回房间的，还打扰你睡觉。”     “你以为我没想要把你抬走吗？”伍侠瞪了徐其琛一眼，“一碰到你就死死地拽着床边，我总不能连床带着你一起丢出去吧？”     徐其琛在伍侠杀人的眼神中逃了出去，深怕这妞一言不合就动手。     伍侠扭了扭僵硬的脖子，起身把被子翻过来。     徐其琛在被子上留下了浓重的酒臭味，伍侠不由皱了下眉头，动手把被罩拆下来，回头找找有没有新的换上。     宿醉之后身体不是很舒服，徐其琛洗漱之后喝了点白粥，调理一下肠胃。     “昨晚没发生些什么？”小四贱兮兮地凑了过来。     徐其琛盯着他：“你觉得会发生些什么呢？”     “我给你讲个故事啊。”     “一书生与一小姐相约出游，途中遇大雨，便至一空屋避雨，留宿至夜。这屋内只有一床。那小姐怜惜公子，便含羞邀了公子共宿一床，却在中间隔个枕头，写了张字条，上曰‘越界者，禽兽也’。那书生却是个君子，竟真的隐忍了一夜，未及于乱。次曰清晨，那小姐醒来，竟是绝尘而去，又留一字条。上书七个大字，‘汝连禽兽都不如’。”     “呵呵~你是想问我禽兽了一把，还是禽兽不如？”     小四满面的八卦：“正解！”     “你自己问小伍去呀。”徐其琛眼神飘了一下，淡淡地说道。     小四有些心急：“晓菲他们还想要进去把你抱回房间，还是我拦住的呢，哥们给你争取了那么好的机会，你不会是没有好好珍惜吧？”     徐其琛冷笑了一声，努了努嘴。     小四转头一看，满面寒意的伍侠正站在他身后，猛地一哆嗦，有些站不稳。     伍侠还奇怪，怎么徐其琛进错了房间，喝得神志不清，怎么没有人照顾呢，感情是小四在里头使坏。     “不知道你功力有没有长进呢？”伍侠问道。     小四努力得挤出微笑，可怎么看都像是快哭的样子：“疏……疏于练习，没有……没有多少进步。”     “到院子里测试一下。”     “别！”小四内心的阴影贼大，“有进步，进步不小！”     “那就更得看看到底进步了多少！”伍侠不容拒绝地说道。     小四哭丧着脸：“大清早的，还没吃饭呢。”     他就是想给自己争取点时间，等会好找机会溜走。     伍侠看穿他的想法，不再废话，拽着他就往外跑。     “会长，救命啊！”     “会死人的呀！”小四哭嚎道。     徐其琛喝着白粥：“放心，小伍有分寸，死不了的。”     “徐其琛，你还是不是人，机会不是给你创造的吗？不能翻脸不认人啊！”     小四还想接着说话，伍侠直接拎起了他的衣领，勒得他开不了口。     没多久，黄慎精神焕发地做到餐桌上。     “一大早怎么那么吵，我还想多睡一会呢。”     徐其琛听到门外的惨叫声：“小伍和小四晨练呢。”     黄慎听了一耳朵，撇了撇嘴：“和弱者练习能有什么进步啊，要练就要和强者，这般才能有进步啊。”     徐其琛见黄慎跃跃欲试，赶紧给他盛了碗白粥：“前辈就别管了，先吃早饭。”     剑神的身体素质自然不是徐其琛能够比的，喝了几瓶高纯度二锅头跟没事一样。徐其琛喝得还是柔和的荷香源，一斤的分量，脑壳还有点迷糊呢。     黄慎早饭吃到一半，外头的动静也停了，伍侠拖着惨兮兮的小四走了进来。     小四哭丧着脸，身体看着没受什么伤，可内心绝对已经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伍侠淡定地吃早饭，小四则在角落里独自神伤。     “赶紧吃饭吧，吃饱了好干活！”     “什么事？”     “联系了老师，培训院要立马进入正轨。”徐其琛催促道。     小四心里清楚徐其琛这是报复，可明明就是在帮他创造机会，这狗子怎么好赖不分呢！     伍侠的阴影还没能散去，小四憋着气点了点头，赶紧逃离了危机四伏的别墅。     培训院规模不大，一百来号学生，实力最强的也就是中阶，毕竟很多门派和家族是不会把他们觉得的天才送过来，大部分还是糊弄了事。     可在徐其琛看来，这些学生就是最好的种子。     当规模化教学的效果出来了，就是一棵梧桐树，自然不怕引不来金凤凰。     小四接到徐其琛口中的老师时，发现他们很是低调，沉默寡言，对于来路丝毫没有透露。     他兼有管理局和互助会的双重身份，就通过内部系统查询了一番，发现这几人根本就不在系统当中。     徐其琛从哪把这些人找来的？     小四满脑子的疑问，可他也清楚，自己跑去询问，徐其琛绝对不会透露。     徐其琛的口袋里藏了太多的底牌，连关系很近的小四都看不透，更别说是远在市区，高高在上的名门世家了。     名门世家如今没空搭理互助会，就算是可能动摇统治根基的培训院，他们都无暇顾及。     原因很简单，管理局总局加派了人手，沉浸许久的调查组开始干活了。     伍有德下台回家修养的时候，调查组一点声音都没有，似乎并不在意沪城的乱局。     可当伍有德重掌大权，逐渐清楚了管理局内部的钉子，操着软刀子开始割名门世家的肉，他们倒是有了动静。     按照从属来说，沪城管理局有一定的自主权，可在大政策下要接受总局的指导和领导，也就是说只要总局愿意，随时都能够接管管理局。     名门世家觉得是总局看不惯伍有德的大权独揽，要准备削弱权力，等着看好戏。     随着不断有名门世家的人员被传唤问话，是个傻子都察觉到情况不太对劲。     调查组完全不管伍有德一派的人，其它名门世家是损失惨重。     传唤之后，就是软禁，外人根本不知道调查组到底是要拿出个什么样的章程。     名门世家不愿坐以待毙，依仗着地头蛇的优势，开始为难调查组的工作。     ……     “找我问话？”徐其琛问道。     来人是调查组派来送达通知的，态度不软不硬。     “根据管理条例，你有义务配合我们的调查。”     大义在前，徐其琛确实是没有理由拒绝。     只是……     进了调查组的，还没有能够出来，徐其琛担心是个大坑，栽进去可能就完蛋了。     调查组做事风格比较稳健，还没有家主、掌门级别的传唤过去，也是名门世家暂时能够容忍的。     一到互助会，就把徐其琛弄过去，实在是有些怪异。     “不能换个人吗？”     来人指了指传唤书上的名字，意思是必须徐其琛才行。     “我能陪他去吗？”伍侠开口道。     来人显然是知道伍侠的身份，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暂时不要抵抗，否则矛头一旦对准互助会，以调查组的级别，吃不了兜着走！”伍侠在管理局待了多年，很清楚调查组的权威性。     徐其琛纠结了一下，稍微安排了一下后续工作，和伍侠一同敢去调查组的落脚地。     调查组征用了整个度假酒店，门口站岗的都是高阶修炼者，里面还零零散散有暗哨，徐其琛只能发现一部分。     调查组的实力不容小觑，哪怕沪城出了大乱子，他们都能介入进来。     “如今调查组的组长是总局的副局长连牧，神通境界，以公正不讲情面闻名。”     “估计他会亲自问话，千万不要和他顶牛，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就保持沉默。”伍侠怕徐其琛拎不清，在一旁叮嘱道，“牵扯那么多人，不可能一直软禁起来，压力太大，自然就会放人出去。”     徐其琛紧锁眉头，点了点头。     进了酒店之后，伍侠就被一个女工作人员请到了休息室，徐其琛则被带进了会议室。     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走了进来，坐在徐其琛的对面。     笔挺的制服，严肃的神情，坐姿端正，徐其琛感觉不到一丝修炼者的气息，想来在他之上，应该就是调查组组长连牧了。     “连牧，负责此次的调查。按照规章制度，你有义务配合此次的问话，如若是有所隐瞒，要承当相应的责任！”连牧冰冷地说道。     太正经，徐其琛有些不适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连牧相当于是总局派来的钦差，只要是还想在修炼界混，就不能违抗。何况他还是神通境界的高手，高阶巅峰的徐其琛在他眼中和蝼蚁没有什么差别。     “您说，有问必答。”     “第一个问题，互助会成立的目的是什么？”     “保命。”徐其琛老实回答。     “怎么说？”连牧问道。     “宁做太平犬不做乱离人，沪城什么局势想必您也清楚，如果弱者不联合起来，只能沦为大家族、大门派的鱼肉，任由宰割。”     “我们只是想要自保，才走到了一块。”徐其琛半真半假地说道。     初衷是保命，手段说不上光明正大，起初有利益驱动、裹挟。而在解决了分裂分子之后，互助会就由徐其琛说了算，也就不存在互保的概念。     “第二个问题，互助会和伍有德有没有利益输送”     “没有。”     “互助会成立的时候，伍局长还没有恢复职位。”     “第三个问题，你知道反抗军吗？”     徐其琛的心跳漏了一拍。 <sript></sript> 第259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连牧提到了反抗军，徐其琛没能稳住心神。     实在是太要命！     反抗军是要暴力推翻名门世家的垄断统治，在名门世家眼中就是誓要埋葬他们的存在。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何况是要置他们死地的人。     正因如此，反抗军的运动一直都被打压，不得不躲藏在暗处。     如果连牧没有掌握一些线索，根本不会提及在修炼界隐匿许久的反抗军。     徐其琛知道自己的异常逃不过连牧的眼睛，哪怕只有一瞬间，以他的实力绝对能够注意到。     “知道一些。”     连牧颇为玩味的神情，好似猎人在看着狐狸的自作聪明。     “知道多少就说多少。”连牧很期待徐其琛如何回答。     徐其琛别的不强，论到胡扯说自己排名第二，几乎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反抗军是客观存在，向徐其琛提供了不少情报、人员，他根本不可能完全抹掉痕迹。     金鹤楼和他关系匪浅，顺藤摸瓜，徐其琛是撇不清关系的。     最厉害的谎言就是半真半假，徐其琛隐去了金鹤楼身份的问题，避重就轻地把死士组织和反抗军糅合到一块。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死士组织要置我于死地，面对反抗军善意的橄榄枝，我自然无法拒绝。”     “不过我们的交流只限于网络，并没有和他们见过面。”     “是吗？”连牧半信半疑地问道。     他要是不问，徐其琛心里头就没底，说不定扯着扯着就暴露出一些致命的细节。     可他一问，徐其琛立刻就明白这货并没有掌握什么实质性的线索，不过是在那装深沉，想要从自己嘴里诈出实话来。     切——     老家伙，修为不如你，侃大山是你祖宗！     徐其琛立马装作惶恐的模样，饱含深情地说道：“我是半路出家，对修炼界不是很了解，并不知道反抗军究竟是什么势力。”     “当时的我山穷水尽，不过是求一条活路，才接受了反抗军的帮助！”     “我发四，除此之外，并没有出卖管理局的任何一点机密。”     “就算是想要出卖，我也接触不到呀！”     连牧见徐其琛万分诚恳，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清楚。     徐其琛的说辞说不上靠谱，胜在逻辑自洽，加上声情并茂的描述，连牧觉得自己在徐其琛的位置上，不见得能够做得更好。     等等！     为什么他会感同身受？     连牧觉得很是荒唐。     见闻不出更多的消息，连牧不得不结束问询。     “我能走吗？”     “既来之则安之，就多住几天吧。”     徐其琛知道就是变相软禁，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起身离开会议室。     待徐其琛离开后，连牧翻阅着案卷，某些是能够对得上，可并不代表他就全信。     每个人多多少少有些私心，权贵阶层整体对反抗军的态度是除之后快，可对阶层当中的个人来说，反抗军是能够利用的工具。     刀不架到脖子上，他们不会意识到危险性。     门派内部争权夺利，掌门离奇死亡，可以推给反抗军，撇清自己的关系。     哪怕是有些家族杀人越货，屎盆子也能朝许久没路面的反抗军扣上去。     在不少人眼中，反抗军就是背锅侠，有需要就把锅按过去，反正反抗军不会有人站出来澄清。     反抗军的不少恶名，都是这般栽赃过去的。     连牧接连传唤了不少人，都是和反抗军有联系，真真假假，他一时间也消化不了。     “问了些什么？”     “反抗军。”     伍侠眼皮跳了一下，强制自己稳住心神。     她从前并不理解父亲，可经过畅谈，伍有德告知了她不少秘密之后，她也就明白父亲的苦心和谋划。     伍有德作为沪城管理局的局长，却和反抗军关系匪浅，要是被调查组知晓，那么伍家面临的就是灭顶之灾。     徐其琛使了个眼神，示意伍侠镇定。     伍侠稳住心神，装作有些迷惑：“他怎么问你这个啊？”     “多少年，沪城都没出现过了。”     徐其琛很是懊恼：“有些事情……唉……”     “你倒是说啊！”伍侠有些心急。     “我对你隐瞒了一些事情。”     徐其琛把告知给连牧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度假酒店是调查组的主场，徐其琛不信连牧没有布置。     顺水推舟，要是连牧在监听，听到他和伍侠的对话，就会信了这番说辞。     只要连牧的调查重点不在徐其琛身上，金鹤楼就不会那么快暴露。     正如徐其琛猜测的一样，调查组确实是安装了监听设备，就是等着被询问者心急慌忙联系同伴，好让调查组锁定目标。     要是心平气和，可能还会有所防备，可人心一乱，只想着赶紧撇清和反抗军的关系，哪里还能想到这一层。     伍侠本想跟来护着点徐其琛，没想到自己差点拖了后腿，要不是徐其琛的眼神警示，自己心里有鬼，说不定就着了连牧的道。     两人对话的内容很快就到了连牧面前，扫了一眼之后，除了些许的地方添油加醋，和徐其琛在会议室说的大差不离。     “难道他真没关系？”连牧很是迷惑。     借反抗军之手对付死士组织，在连牧看来根本不算大事。两个组织都是管理局严厉打击的对象，狗咬狗一嘴毛，巴不得他们斗个你死我活，管理局好坐收渔翁之利。     和有些门派家族假借名头，残害同门相比，徐其琛的做法算得上清白。     “再观察两天，没特殊情况就放了吧。”     调查组权力很大，可扣押那么多重要人物，压力实在太大，对于一些查清、问题较小的，连牧倾向释放出去，表个姿态，省得天天有人打电话过来说情。     徐其琛和伍侠一同前来，调查组只安排了一间房间，还在沙发够大，徐其琛躺着挺舒服。     熬了两天，徐其琛和伍侠总算走出了度假酒店。     反抗军的下落没能查出来，不少无头旧案倒是有了结果，好几个大人物下狱，连夜送去京都，算是杀鸡敬狗。     调查组并不是没查到问题，不愿意锱铢必较罢了，要是再找人说情，连个毛都不放出来。     回到镜湖，徐其琛第一时间到培训院逛了逛，把调查组的遭遇告知反抗军派来的老师。     他们有内部渠道，能够避开旁人的监视。     调查组的行动让喧嚣的沪城安稳了一些，特别是和反抗军有所接触的势力，人人自危，深怕调查组的刀会砍过来。     徐其琛不知道伍有德和金鹤楼会作何抉择，调查组把他放出来，并不代表信任他，说不定是放长线钓大鱼，徐其琛不会傻到主动联系金鹤楼。     黄慎倒是无所谓：“不就是个神通吗，真要是惹急了，我就上门要了他狗命。”     徐其琛嘴角抽抽：“前辈，不要妄自行动！”     “你把人宰了事小，坐实我们和反抗军的关系才要命。到时候总局绝对会派大军过来，互助会家小业小，可挡不住啊！”     “我又不是傻子，说说都不行吗？”     徐其琛：“……”     你不是傻子，是个疯子，心思和常人不同，才怕你鲁莽。     伍有德顾着整合管理局，对调查组的行动一言不发，只要是没触及到他的势力，一幅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     金鹤楼直接就是了无音讯，反抗军也好，情报网也罢，全部进入静默，不知道他藏在何处。     总局调查反抗军也不是一回两回，大概这两人习以为常，见惯不怪了吧。     不做不错，多做多错，听起来很拖沓，确实局势紧张的保命之策。     调查组大队人马抵达沪城，徐其琛才不会傻到送上去，用来立威。     无事可做，时间就变得漫长。     好在徐其琛还有个女儿，趁着有空闲，好好教导教导小家伙。     璐璐迎来了悲催的日子，师父伍侠盯着她的修炼，徐其琛盯着她文化课，一天到晚忙个不停。     “呜呜~日子过不下去了呀！”璐璐哭嚎道。     “不要装！”徐其琛对璐璐的小招数已经免疫，“光打雷不下雨，你倒是落点金豆子呢？”     “啊啊啊~我要去找小姨，找外公外婆，让他们给我主持公道！”     “吃定你了！小姨救不了你，我说的！”     “我等你。”一旁的小卉安慰道。     两人差不多年纪，可考虑到小卉多年地缚灵的经历，心智上要沉稳很多。     “你看看，小卉多听话，要多向姐姐学习！”徐其琛趁机教训道。     “哼！”璐璐不想搭理徐其琛，埋头接着练字。     拎得动剑，稳不住笔，在徐其琛看来，完全就是小家伙没用心，写出来全是狗爬。     总算是完成学习任务，小家伙趴在地毯上，不相动弹。     腓腓悠哉哉地从旁边路过，璐璐一个饿虎扑食，把猫咪楼到了怀里。     “喵~”腓腓不满地叫唤了一声。     璐璐上下其手，拨弄着腓腓的毛发。     撸猫一时爽，一直撸猫一直爽。     她受到了师父和父亲的双重压迫，只能从猫咪身上找回一丝丝的安慰。     也就是腓腓惯着她，不然以腓腓的实力，璐璐连它的尾巴都摸不到。     腓腓组建的近卫军从住宅小区转移到了镜湖，成为了互助会的一份子。     镜湖灵气浓郁，腓腓有意培养可塑之才，希望流氓猫当中能够诞生一两只具有灵智的精怪，踏上修炼之路。     普通的猫咪比不得它和白音高端的血统，想要修炼成妖，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相比较小区的拥挤，镜湖有的是地方让它们撒野，不愁吃不愁喝，慢慢就有了些倦怠。     腓腓忙着整顿军纪，成天往外跑。     璐璐发泄了一番，精神头也缓了过来，放开了腓腓，跑去找小卉。     工具猫用爪子理顺了下毛发，才快步跑出去。在属下面前，腓腓需要保持庄重。     “大叔，好无聊啊。”孙晓菲抱怨道，“在别墅待了好久了。”     “一百寸的电视还满足不了你？”     “不能和电视剧里的帅哥终成眷属，看他们秀恩爱撒狗粮，越看越气，不想看了。”     徐其琛：“……”     孙晓菲倒是提醒了徐其琛，不知道公墓里头的研究进度如何。     黄慎走出十里岗公墓之后，并没有撤走实验室和研究员，而是把那作为秘密研究所，继续研究人体技术。     孙晓菲的实力太强，一般的身体承受不住，强行灌入的话，身体可能会裂开，灵魂会受到重创。     晓菲算是一大功臣，徐其琛不能亏待了她，还是得盯紧点。     “大叔，你怎么还走神了呢？”一通抱怨的孙晓菲见徐其琛有些精神恍惚，有些生气地吼道。     “咳咳~想事情呢。”徐其琛轻咳了一声，“等调查组走了，我们自然就恢复了自由，到时候想做什么，我肯定不拦着你。”     “那……我要去见爱豆！”孙晓菲眼睛一亮。     “呵~你要是不怕把爱豆吓死的话，就去见他好了。”徐其琛提醒道。     但凡正常人见了神出鬼没的孙晓菲，世界观炸裂是小事，来个心肌梗塞，那就是玩完了。     追星当中不乏类似孙晓菲这般的想法，简称私生饭，给自己的爱豆带来麻烦。     喜欢爱豆？     应该说是更喜欢自己罢了。     真正的饭圈女孩，文能团结一致投票上热榜，武能大义当前围攻败类，和社会主流价值融为一体。     孙晓菲知道自己的状态，为了不给爱豆带来生命危险，暂时熄灭了见面的念头。     “徐其琛，来一下。”伍侠在门口喊道。     徐其琛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跟着伍侠到空旷的屋外。     “什么事？”徐其琛注意到伍侠紧张的神情，感觉不是什么好消息。     “一个小时前，调查组越过沪城管理局单独行动，突袭了一个窝点，抓捕了数人。”     “据说逮住了反抗军的领袖！”伍侠的声音有些颤抖。     徐其琛只觉得晴空霹雳砸在了身上，脑子嗡嗡响。     “来源准确吗？”徐其琛嗓子发干。     伍侠刚收到消息的时候同样不敢相信，多方求证之后，确认了真实性。     “不要慌！不要慌！要冷静！”徐其琛更像是在告诉自己。 <sript></sript> 第260章 兵不厌诈     徐其琛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可心绪杂乱，他要如何才能冷静下来？     反抗军的窝点被断已经很致命，要是金鹤楼被抓也是真实的，那此时的徐其琛已经一只脚踏到悬崖外了。     “消息怎么来的？”     “调查组行动的时候被外勤发现，但被拦在了外围。局里觉得事情不对，动用了一些资源，才得到的大概情况。”伍侠尽量把缘由讲得清楚些，深怕徐其琛做了误判。     “消息只是说抓住了反抗军领袖，调查组怎么会知道领袖是谁？”     徐其琛发现了一个盲点：“一般修炼者连反抗军的存在都不清楚，金鹤楼的身份更是绝密，接触的人有限，调查组突击据点，快速撤退，怎么可能那么快确认金鹤楼的身份？”     “会不会是提早掌握了情报？”     徐其琛摇了摇头：“如果调查组摸清了反抗军的底细，绝对兴师动众，不会只有那么小的动静。”     “你的意思是？”     “伍局长想必也得到了消息，他什么态度？”     “没什么反应。”     “那我们也选择静观其变吧。”徐其琛叹了口气。     心急归心急，徐其琛更加明白忙中出错。     先不说抓住的是不是金鹤楼，就算是，想要从调查组手中捞人，也需要从长计议。     连牧是神通境界的强者，徐其琛头再铁也无济于事。     徐其琛心里头的石头还没放下，培训院的老师就找上门来。     “你们想去救人？”     反抗军派来的老师无一不是精英，同时是金鹤楼的死忠粉，听说领袖被抓，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地呆在镜湖。     “徐会长，你可以见死不救，可我们不能让领袖遭受牢狱之灾！”带头的老师悲愤地说道。     逮住了金鹤楼，调查组肯定会严刑拷打，逼问其他人的下落。他们不认为金鹤楼会出卖他们，可他们不允许精神上的领袖受到伤害。     “金大爷待我如何，想来你们有所耳闻，倘若我见死不救，愧为人。”徐其琛悲怆地说道。     老师们深以为然，心潮澎湃，只要是徐其琛一声令下，他们就敢孤身杀入调查组的驻地把金鹤楼救出来。     “可是……”徐其琛给他们留足了情感积蓄的时间，“谁能确认被抓的就是金鹤楼？”     带头的老师震惊徐其琛的转变，不满地质问道：“领袖不落难的话，为何不澄清？”     “市区已经封锁，什么消息都穿不出来，为什么偏偏反抗军领袖被抓的消息传出来了？调查组不怕反抗军的重要人物得到消息之后出逃吗？”     “还是说调查组故意把消息泄露出来，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一旦我们冲动，金鹤楼会不会主动出现，否认调查组传出来的假消息？”     “莽撞行事，不是在救人，而是在致人死地！”     徐其琛并不是危言耸听。     “这……这完全是你的猜测，你就是胆怯！”领头的老师指责道。     “我没必要欺骗你们，不管之前我和反抗军有何瓜葛，把你们抓起来送给调查组，想来他们不会为难我。”     领头的老师不是傻子，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他们确实太激动，一时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被徐其琛点醒之后，冷静下来，发现事情透露着诡异。     “不行！外边还有不少兄弟姐妹，必须赶紧通知他们停止所有的行动，静候待命！”领头的老师惊慌失措。     调查组要是真如徐其琛猜想的那般守株待兔，肯定会有不少反抗军的死忠准备硬闯市区救人，到时候就是主动送人头。     徐其琛有些心累：“你们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互助会不方便出面。”     老师们各自散去，徐其琛的担忧才浮现在脸上。     他还是慌了，根本没办法说服其他人。     一切都是他的猜测而已，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     “嘭！”徐其琛一掌拍在红木的桌子上，“可恶！”     伍侠一筹莫展，只能在旁边陪着。     脚步声从楼梯传来，只见黄慎穿着宽松的袍子，拾级而下。     “前辈，你去哪？”     “救人！”黄慎铿锵有力地答道。     “就不要添乱了，刚把培训院那些老师劝回去。”徐其琛头疼地说道。     “我去救朋友，怎么说是捣乱呢？”黄慎不忿地问道。     “谁告诉你被抓起来的一定是金鹤楼，你一去不就暴露了和反抗军有脱不开的关系？”     “名门世家对你和伍家的关系本就有怀疑，到时候连牧顺藤摸瓜，多年的心血就得付诸东流！”     黄慎被徐其琛说得一愣一愣，有些恼怒地坐了下来：“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等着！”     假设连牧设了个局，等着反抗军的同党自投罗网，可要是迟迟没有动静，压力就到了他身上。     给出被捕人的身份，真正了解内幕的人自然能够分辩真假。抗住压力继续装神秘，那就说明连牧只是在诈和！     等待非常煎熬，几人就在客厅里熬到了天亮，还是没有准确的消息传来。     “先吃饭吧。”徐其琛让人安排了下早餐。     伍侠的眼睛有些肿胀：“没胃口。”     “吃饱了，才有力气。”徐其琛劝了一句。     黄慎闭目眼神，四周萦绕着强烈的剑意，喷薄欲出。只要能够确认金鹤楼确实在调查组手中，天王老子也拦不住他救人的决心。     徐其琛担心金鹤楼的安危，也担心黄慎消磨了耐心，非要去调查组一探究竟，担惊受怕，整个人很是焦虑。     “要不我去看看情况？”伍侠注意到徐其琛的眼神，“瞬移是消耗灵力，可至少能够知道父亲的意思。”     “一直处在断绝联络的状态，根本没办法做出判断！”     “太远了。”徐其琛担忧道。     镜湖到市区的距离，超过了伍侠瞬移的距离，强行使用空间能力的话，对她的身体来说是极大的损伤。     伍侠笑了笑：“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搜索枯肠的徐其琛无奈地摇了摇头。     调查组隔绝了各种通讯渠道，并且安排了人手监控，现有的手段根本不可能绝对保密。一旦被调查组抓住小辫子，直接就会被打成反抗军的党羽。     黄慎睁开了眼睛，从袖口掏出一颗褐色的药丸。     “护住心脉！”     药丸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伍侠知道是不可多得的大补品，能够补充灵力的损耗，对神通境界的黄慎来说都有大用处，用在高阶巅峰的伍侠身上，确实有些浪费。     只是强行瞬移那么长的剧烈，会耗干伍侠体内的灵力，这颗药丸至少能够让伍侠在危急时刻，有一个应急的选择。     伍侠将药丸含在口中，海量的灵力输送到全身各处，下一秒就消失在了原地。     徐其琛望着南边市区的方向，等待着约定的信号。     “咚！”     别墅外一声闷响，徐其琛立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慌忙跑出去查看情况。     伍侠的身上有不少伤痕，鲜血淋漓，一脸苍白，嘴角的鲜血，布满血丝的眼睛。徐其琛经历过空间通道，知道这是空间制造的伤害。     徐其琛把灵力输入到伍侠体内，护住柔软的内脏。     简单的探查，徐其琛知道自己没办法治好内伤，待稍有稳定，将她饱了起来，让黄慎条理她的身体。     “徐……”     “不要说话，先让前辈处理你的伤势。”     伍侠强撑着精神：“父亲……父亲不清楚金鹤楼在哪，但能够确定被捕的绝不是。”     “他希望我们将计就计，祸水东流，打算借刀杀人！”伍侠的眼眸当中充满了战意。     “伍局长决定了？”     “是。”     黄慎哈哈大笑：“终于不要再忍耐了！”     以黄慎的性子，熬了那么多年，已经是忍无可忍。     “时间？”     “等名门世家上当之后，调查组一乱起来，就是我们响应的时候。”伍侠不太清楚伍有德的布置，只能等市区有动静。     徐其琛知道伍有德把最艰难的事情承担了下来，自己和互助会更像是增援。     以伍家的势力，一旦发动起来，沪城绝对会乱成一锅粥的。     接下来两天，徐其琛紧锣密鼓地调动人手，连培训院的毛头小子们也武装了起来。     不得不说从周家仓库运回来的武器装备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能够短时间内把一般的修炼者武装成一种军队。     就在徐其琛准备的时候，伍有德有了动作。     不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是调查组来沪城寻找反抗军是假，其实是为了一块古玉。     相传古玉为圣人所有，里面记载着无上功法和海量的灵力。     但凡能够获得古玉并得到认可的人，能够得到圣人的传承。     传言不知道从何而起，却把名门世家的眼光引导了调查组身上，     古玉的模样、传说有迹可循，甚至又被连牧盘问过的人站出来说他提到过这个东西。     想要让大家往坑里跳，凭空编造谎言是没办法让人相信。古玉确实存在，也是反抗军的信物，不少人都听说过。至于无上功法和传承，那就是伍有德添油加醋。     古玉好好在璐璐脖间挂着呢，除了海量的灵力能够修复身体，提高修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用途。     就好像是大海里的鲨鱼，闻到了一点的血腥味，就会循着味道赶来。     名门世家当中不乏觊觎古玉的存在，调查组附近流窜的人多了起来，搞得连牧不知道他们是本着虚无缥缈的古玉而来，还是想要就关押的反抗军首领。     “组长，怎么办？”手下的人疲于防备。     连牧明白并没有什么古玉，不过是有人在刻意搅混水，好浑水摸鱼。     “加强戒备，不要管那些窥探的人。”连牧怕暴露酒店内部埋伏的力量，只能忽视一些小虾米。     小虾米当中自然有伍有德派去的人员，暗暗摸清了酒店内部结构和人员布置。     调查组越是行为反常，越是让有心人觉得他们的目的就是寻找古玉。     伍有德趁机放出了更多古玉的消息，有一些眼看着晋升无望的野生修炼者打算搏一搏。     要是永远停留在一个境界，对于追寻力量的修炼者来说是无法接受的事情。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只要是能够得到古玉的下落，接受了上古圣人的传承，野生修炼者觉得就算豁出去命也是值得的。     得到传承，就是一步登天，在以实力说话的修炼界，足以抹去所有的罪行。     找死的野生修炼者发起了疯狂袭击，调查组有些疲于奔命。     隐藏的高手肯定不能暴露，以明面上的力量，调查组出现了损伤。     一直沉默不语的狮子非常可怕，可要是狮子开始流血，豺狼们便会一拥而上。     野生修炼者以性命追求虚无缥缈的古玉，有的名门世家也有些安耐不住野心。     上古功法，圣人传承，无不诱惑着他们。     伍有德实在是太了解高高在上的名门，对于他们而言，足够的黎明是地位的基础。     只要是拥有足够的实力，便能够称王称霸，对于想要上升的家族来说就是成瘾的毒药。     连牧感觉到了危险，可他绝不会想到沪城的名门世家会胆大到铤而走险。     当一个小家族试图攻击假日酒店的时候，就引起了连锁反应。     沪城远离京都，自成一派，没有那么森严的等级，也就充斥着野心。     野生修炼者以性命追求虚无缥缈的古玉，有的名门世家也有些安耐不住野心。     上古功法，圣人传承，无不诱惑着他们。     伍有德实在是太了解高高在上的名门，对于他们而言，足够的黎明是地位的基础。     只要是拥有足够的实力，便能够称王称霸，对于想要上升的家族来说就是成瘾的毒药。     连牧感觉到了危险，可他绝不会想到沪城的名门世家会胆大到铤而走险。     当一个小家族试图攻击假日酒店的时候，就引起了连锁反应。     沪城远离京都，自成一派，没有那么森严的等级，也就充斥着野心。     当一个小家族试图攻击假日酒店的时候，就引起了连锁反应。     沪城远离京都，自成一派，没有那么森严的等级，也就充斥着野心。 <sript></sript> 第261章 图穷匕见     “组长，又有人试图进来，被我们抓起来了。”     连牧有些懊恼自己的算计，反受其害：“哪方势力？”     “被抓的时候想要自尽，被我们拦了下来，一言不发，估计来之前已经不打算活着出去。”手下的脸色有些不正常。     怕就怕这种没有顾及，一心向死的人，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心中自然也就没有情感。     “关起来吧。”     “他要是还要自尽怎么办？”     “怎么办？要死就让他死！”连牧终于忍不住咆哮道。     他实在是太憋屈，被暗中的敌人耍得团团转。     连牧放出反抗军领袖被抓的风声，对手就说领袖手中有一块上古圣人传下来的古玉，引得无数人觊觎。     连牧防不住探查的人，抓捕的人究竟是谁自然就会暴露出去，那么他设下的陷阱就是圈禁了自己。     “要不就算了吧？”手下心很累地建议道。     “不可能！”     “此时收手，功亏一篑！”连牧瞪大了眼睛，“图穷匕见！”     “不要自乱阵脚，我们头疼，他们也绝不好受，来送死的人越多，说明他们也快山穷水尽。”     手下叹了口气，不再劝说。     连牧地位比他高，实力比他强，他说的话怎么可能入得了连牧的耳朵呢。     如果说刚收到反抗军领袖被捕的消息，徐其琛只是热锅上的蚂蚁，此时的他就像是蒸熟了的螃蟹，一动都不想动，麻木了。     “防备如此严密，如果不是金鹤楼的话，调查组何苦布防那么多高手？”黄慎很是心急，“那么多人强行冲进酒店，调查组如果撑不住，说不准会把老金转移去京都。”     “强龙不压地头蛇，一入京都深似海，到时候再想要救人，难于登天！”     “哎呀！不要说了，没有伍局长的信号，单靠我们行动就是送死，不要莽撞！”徐其琛长吁短叹。     伍有德的策略起了作用，可暂时没有人见过关押的反抗军领袖，这让等待变得极其煎熬。     “指望他？”黄慎当中伍侠的面数落道，“要我说一开始就不能相信他！”     “那么多年的蛰伏，想来心中的理想已经消磨干净了吧？”     伍侠自然不会容忍黄慎恶意揣测她父亲：“父亲的决策是最沉稳的，不然一旦暴露了我们，损失就是无可挽回的！”     “沉稳？稳如老狗算什么本事？”     “我看他就是没把老金的命放在心上！”     “你爹实在是太冷血，为达目的能够牺牲一切！”     “就算你是他的女儿，说不定哪天就把你卖了。”黄慎一通咆哮，喷得伍侠无力辩驳。     黄慎其实说的并没有问题，伍有德的性子确实冷血，更准确地说是极端冷静，显得很刻薄。     在伍有德眼中，为了达到目的能够不择手段，旁人的性命甚至是自己的，只要有价值，都是可以牺牲的。     “不等了！”黄慎站起身来，径直朝着门外走，“你们惜命，我不怕死！”     “前辈，想想小卉！”徐其琛朝着黄慎的背影喊道。     黄慎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又重重地朝前迈去。     “要是……要是我出了事，替我照顾好她！”黄慎决绝地说道。     有所为有所不为，黄慎是个女儿奴，想要时刻陪伴，弥补他曾经缺席的时光。     可是天平的另一头是他多年的挚友，想要创造一个新世界的同道中人，于是他没有任何停留。     黄慎怕女儿出现，倒是他就真的走不了了。     “完了，要出事了！”伍侠焦头烂额，“你怎么不拦着他啊！”     “我拿什么拦？”     “他是神通，我们两个加起来还不够他一招的，那头拦他嘛！”徐其琛的心情很糟糕。     “腓腓！”     徐其琛的声音在别墅回荡，好一会楼梯口才出现了猫头。     “喵——”     腓腓疑惑地望着徐其琛，不知道把他找来有什么事。     “之前你提过有一个小世界对吧？”     腓腓点了点头。     它是狸族的身份很早就告诉徐其琛，猫族当中最尊贵的狸族，作为同一族群的白音很清楚腓腓的身份。     也就是金鹤楼对猫族不了解，还以为腓腓是上古传说当中的吉祥物。     “你带着晓菲和白音，保护好腓腓，如果情况不对，立刻带着她回老家，知道了吗？”徐其琛严肃地交代道。     回小世界？     腓腓瞬间反应过来，徐其琛这是打算托孤啊！     “你不要冲动！”腓腓顾不得节省灵力了。     “没有金大爷，璐璐的双瞳早就被人发现，我们怎么可能在镜湖这如此安逸？”     “反抗军的信物说给就给，毫不吝啬。”     “我又怎么能够惜命呢？”徐其琛捏紧了拳头，内心无比挣扎。     “喵——”腓腓凄厉地唤了一声，把孙晓菲和白音都给喊了过来。     “不用劝了，心意已定！”     做了决定，心情平复了不少。     “黄慎疯起来就知道鲁莽，完全不讲究策略，我要是能在一旁，多少能够挽回些。”     徐其琛故作轻松：“有黄慎和小伍在，打不过的时候还能跑，不用太担心我。”     白音依旧迷糊，只听了一部分，完全不知道徐其琛在说些什么。     孙晓菲明白，所以她摸摸地站到了徐其琛的身旁，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想法。     “你做什么？”     “和你一起！”孙晓菲很坚定地说道。     “不要胡闹，璐璐还需要你们保护！”     孙晓菲反驳道：“腓腓能够带路，白音实力最强，能够保护好璐璐，跟着他们，我帮不上忙。”     “跟着你一同去，还能分担些压力！”     徐其琛盯着孙晓菲，她则是坚定地看着徐其琛的眼眸。     徐其琛从她眼睛当中看出了一切，默默地点了点头。     腓腓知道自己任务很重，指挥着白音收拾东西，随时准备带着璐璐和小卉跑路。     一旦事情败露，互助会便会被围攻，再想离开就难上加难。     离开别墅，经过培训院的时候，就看到小四站在高台上，眯着眼睛，盯着一帮学生对练。     注意到徐其琛过来，小四跳了下来，跑了过来抱怨道：“你找来的老师太不靠谱了，说走就走，这么大个烂摊子，我哪管得过来啊？”     徐其琛拍了拍小四的肩膀：“如果不久之后得到什么消息，不要犹豫，立刻把互助会交给管理局。”     小四愣了一下，不知道徐其琛为什么突然想要把安身立命的互助会交给管理局？     互助会名义上是管理局的外围组织，可徐其琛始终掌控着互助会的意志，听调不听宣，明里暗里抵抗管理局的渗入。     “不要问为什么，知道越少，对你越是安全。”     小四收拢了表情：“你们要去救人？”     这下轮到徐其琛蒙圈，不知道小四是怎么得知内幕。小四是管理局的死忠粉，徐其琛觉得他能力很强才用他，但涉及到反抗军的消息都避开他，免得他汇报给管理局。     “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搞得像是要杀人灭口一样。”小四有一些得意，“我付出了那么多心血才把互助会建立起来，虽说你是会长，可你屁事都没做什么，互助会到底有多少家底，我比你清楚多了。”     “如果没有外部力量介入，怎么可能无往不利，从不少家族手里头占便宜呢？”     “调查组放出消息之后，你就差点没把焦虑写在脸上，我要是猜不出来，我就真是个棒槌！”     徐其琛哑口无言，是他有些低估旁人，没想到想要隐瞒的东西早就被小四看穿。     “放心吧，互助会是你的，也有我的一部分，无论从哪种角度，我都不会看着它消失。”     小四瞥了一眼训练场上生龙活虎的小伙子：“如果你们改变不了局势，管理局依旧是名门世家的帮凶，那他们就会是未来的希望。”     言谈之中，徐其琛明白，小四不认可反抗军暴力的手段，却同情他们的理念。     既然如此，说什么都是多余，徐其琛拍了拍小四的肩膀，离开了镜湖。     “没吃饭吗？跟过家家一样，要不要我找个奶嘴塞你们嘴里？”目送徐其琛他们离开后，小四化身暴王龙，朝着学生一顿狂喷。     如今的年月，有理想的人太少，付诸行动的更是稀少。     管理局成立之初，就是要改变黑暗的修炼界，基于此，小四才成为管理局的死忠。     可随着职位的提升，小四觉得很无力。     管理局的存在，确实调和了不少矛盾，解决了许多争端，可在偌大的名门世家面前，管理局根本没有权威。     符合名门世家的利益，他们会鼎力支持推行下去，一旦触及到名门世家的利益，需要分出一些蛋糕，这些人就会成为最大的阻碍。     对于个人来说，管理局是个庞然大物，可在名门世家眼中，管理局不过只是工具。     越是倚重名门世家来管理局修炼界，管理局就越没法变革，彻底沦为名门世家利益的代言人。     反抗军的做法或许不被小四认可，可只要是改变，对于一潭死水的修炼界来说就是好事。     小四要做的，就是万一徐其琛失败，竭尽全力保住互助会的元气，守住这些学生，让他们成为未来改变世界的种子！     “没想到小四比我们想象得聪明很多。”徐其琛有些自嘲地说道。     “他一直精明强干，否则也不可能从管理局当中冒尖。”伍侠如实说道。     她在管理局期间，和小四的相处时间很长，对他很了解，知晓他的为人。     小四的修炼天赋不如天才，但他能够踏实做事。很多事情看在眼中记在心中，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夸夸其谈。     徐其琛舒了口气：“吾道不孤！”     “你是什么道？”     “一个旧世界的消亡，一个新世界的诞生！”     伍侠听得有些热血沸腾，可徐其琛话并没有说完。     “那是金大爷、伍局长他们的道，我只是想过过平淡的日子。”     伍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徐其琛自顾自地说道：“在旧世界中，活得没有尊严、没有自由，只是权贵眼中的蝼蚁，那这个世界就是错的。”     “新世界才让让人过上平淡的日子。”     徐其琛的想法很朴素，远不如金鹤楼他们那么宏伟壮阔，殊途同归。     “走吧。”伍侠捏住了徐其琛和孙晓菲的手。     市区尚在封锁，进不去出不来，只有伍侠瞬间移动的能力，才能够把徐其琛他们带进去！     多次移动后，几人抵达了市区一处僻静的烂尾楼，四下无人，徐其琛和孙晓菲帮着伍侠稳住体内翻涌的灵力。     长途奔波，还带着人，伍侠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     稍稍休息过后，伍侠强撑着准备去到度假酒店。     “再休息会吧？”     伍侠摇了摇头：“要赶在剑神前辈前面，否则我们赶过去也是白搭。”     徐其琛苦笑了一下：“这你可以放心，再慢我们也比黄慎快。”     伍侠一脸疑惑。     “以他的性子，绝对不会隐藏，提着长剑一路杀过去。调查组得到消息肯定会派人堵截，他快不了。”徐其琛解释道。     黄慎要要是听到徐其琛的话，心中绝对会说一句，知我者徐其琛也。     他出了镜湖，一路疾行，但凡有人上前阻拦，就是一道剑意杀退。     那些人应该庆幸黄慎着急赶路，并没有很重的杀心，否则就是一路人头滚滚。     黄慎不打算隐藏踪迹，其实是为了撇清和徐其琛的关系，免得牵连他们。     到时候徐其琛只要说他挡不住黄慎，至少有个说辞。黄慎不知道的是，徐其琛和他前后脚，而且有伍侠的帮助，比他要先进入市区。     度假酒店，连牧得到消息后一脸兴奋。     总算是钓了条大鱼出来，证明他的谋划并没有失败。     黄慎和互助会关系密切，和伍有德不清不楚。此时要来救关押的反抗军领袖，就说明他是反抗军的人。     鱼上了钩，还牵扯出了一片，收获颇丰啊！     多日来的压力消失，连牧意气奋发。     “传令下去，不要阻拦，放他进来！”连牧目光如炬，“我们关门打狗！” <sript></sript> 第262章 怎么会这样     “黄慎！胆敢硬闯封锁，可知何罪？”拦路的人厉声喝道。     黄慎瞥了他一眼，轻蔑地说道：“管理局是无人了吗？居然觉得高阶能够拦得住我？”     拦路之人一脸怒气：“实力虽不如你，可职责在身，纵然不敌，也绝退后！”     黄慎咋舌道：“是条汉子，我留你一命！”     “你是在侮辱我！”     黄慎哈哈一笑，不知道这个愣头青是真不知道实力差距，还是被洗脑严重。     “不要废话，出手吧。”黄慎觉得这般的人太少，不想杀他。     拦路之人突然暴起，挥剑朝着黄慎扑来。     黄慎只是望了他一眼，强烈的剑意便折断了对方手中的宝剑。     巨大的冲击力把他弹到一旁，重重地摔在地上。     “出剑太慢，动作拖沓，你师父怎么教的？”     拦路之人摸了下嘴角的鲜血，胸膛血气翻涌，受了不轻的内伤，可话语依旧铿锵：“师父说，无论面对怎么样的对手，都要敢于出击。”     “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黄慎眯了眯眼：“你师父教了你做人，算不错。就是实力差了点，对不上这句话。”     这句话出自《孟子》，大概意思就是：自我反省，如果自己理亏，哪怕面对手无寸铁的布衣百姓，我能不害怕得心惊肉跳吗？相反，如果自我反省之后能够理直气壮，无愧于良心道理，即使面前是千军万马，我也勇往直前，决不退缩！     黄慎眼中有异色，很是欣赏有态度的人。     “再给你些年月，许是一位值得我用全力的对手，可惜……”     “要是此去我还能活着，回头再来找你！”黄慎哈哈一笑。     虽说阵营不同，可是坦率的黄慎还是赢得了拦路之人的尊重。     “让开一条路！”同伴接到调查组下达的消息。     拦路之人收起兵器，朝着黄慎作揖：“希望如此！”     “哈哈~好！”黄慎面露欢喜。     路障挪开，黄慎徜徉而去。     “剑神就是剑神，姿态把握得死死的！”同伴看着黄慎潇洒的背影羡慕不已。     拦路之人叹了口气：“挺不错一位前辈，何苦和我们作对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路障重新封锁起来。     神通境界的杀伤力太恐怖，连牧一人不觉得能够战胜黄慎，必须要是调查组隐藏的力量出动，才能与之一战。     可要是关键人物离开了度假酒店，可能会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不如把人放进来。连牧就在酒店以逸待劳，布置好等人上门。     黄慎对上调查组，名门世家纷纷派人过来看戏，其中不乏和黄慎同时代的高手。     黄慎这个疯子要是挂了，大家拍手叫好，祸害总算是殒命。倘若调查组被黄慎一人干翻在地，此时的黄慎必然深受重伤，倒是名门世家就能趁机把反抗军的领袖带出来，逼问古玉的下落，横竖不亏。     黄慎快步疾行，手中抓着一张纸条，是之前和拦路之人交手之时塞过来的。     当他说出“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时候，黄慎就在感觉到不对劲，为什么那么巧合，这句话是金鹤楼年轻时候常念叨的，只是年纪大了，少有如此热血中二的台词。     交手之时，隐约能够看出点金鹤楼的影子。     在转成符文师之前，金鹤楼修习过剑法，只不过实在是没有天赋，被黄慎虐得太惨，一气之下专攻符文，最终在符箓术上有所大成。     黄慎性格鲁莽，是他觉得凭借自己的实力能够解决一切，并不是傻白甜。     动用了一颗不知埋藏多久的棋子向黄慎传递消息，拥有这般权限的人想来没几个，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     纸条展开，上面的字迹很熟悉。     黄慎揉搓着纸条，齑粉飞扬在风中。     度假酒店关押的并不是金鹤楼，而是反抗军的一名高层，平时负责日常运作，虽说接触到的秘密不多，可熟知不少反抗军成员。一旦他开口，会有不少人遭灾。     调查组突袭据点，反抗军损失惨重，大量人员不得不转入地下，不敢轻易露面。     金鹤楼想要向外同传消息，可各个路口被封锁，电话网络都被监控，实在是没办法。     黄慎强闯市区，歪打正着地给了金鹤楼传递消息的机会，好把情况通知给他。     人没事就好。     黄慎没有停下脚步，此时回头没办法解释之外，还会把拦路之人给暴露。     毕竟是金鹤楼的弟子，深藏于调查组，意义重大，黄慎不能卖了他。     只是在一个分岔路口，黄慎没有去度假酒店，而是朝向另一个方向。     ……     收到消息的连牧有些蒙圈，不来度假酒店，他能去哪？     “会不会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趁我们不备突然袭击？”手下猜测道。     连牧沉吟片刻：“我们在此以静制动，他来与不来，对我们并没有影响。”     “再去探查，看看他究竟去哪！”     黄慎的大名，远在京都的连牧也知晓，疯起来就拉不住的人物，他想做什么，谁能拦得住？     这般人物，铁了心要过来救人，怎么会故布疑阵多此一举呢？     还是说他进市区，本就不是朝着度假酒店来，而是另有目的。     时间点太敏感，由不得连牧多想。     连牧实在是不放心，交代道：“把闭关的几位请出来，可能需要他们出手。”     调查组一头雾水，坐在小板凳捧着瓜子花生的名门世家也是全体蒙蔽。     他们准备看好戏呢，谁知道男主角不按套路出牌，居然跑了？     “大事不好啦，疯子到我们门口叫阵，让大长老出来应战呢！”一个年轻弟子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保命。     看戏的掌门大惊失色：“他……他怎么去门派了？”     “快回去！”掌门急匆匆带着一种弟子往回赶。     一行人离开后，留下一地鸡毛。     “这疯子还惦记着呢？”一个年长些的修炼者很是惊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他经历过二十年前的事件，和黄慎结仇的人不少，人头滚滚后还有几个幸存，基本都是门派和家族的领军人物。     黄慎进市区，是报仇而来。     名门世家带着不少人到度假酒店附近看戏，准备当个渔翁，谁知道鹬蚌不打了，鹬偷家去了。     “特喵的，这叫什么事情啊！”另一个家族的长老骂骂咧咧，带着人往回跑。     他家的家主过去得罪黄慎可不轻，算起账来肯定跑不了，他要是不带人回去支援，回头家都没了。     看戏的队伍瞬间走了一小半，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潜伏到附近的徐其琛和伍侠对视了一下，感觉到事态发展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这是打算先把仇人收拾了，再来？”伍侠不确定地问道。     徐其琛一脸苦笑：“我哪猜得出他到底怎么想的？”     “来之前一副慷慨的模样，还得我们那么着急赶过来，谁知道他根本没朝着来。”     “要不就在这等等？”     徐其琛望着把守森严的酒店，知道凭借他们的实力肯定冲不进去，不如在这等。     如果黄慎打算救人，肯定会过来。     黄慎对虐菜鸡没有什么兴趣，只要是不挡路，一律都无视。     对方知道黄慎的实力，等着家族的高手支援过来，硬着头皮让不堪一击的弟子挡住黄慎的攻势。     可在完全没办法战胜的黄慎面前，弟子们早就吓破了胆，除了少数还拿着兵器，其余巴不得自己多张几条腿。     “蒋太坤，出来受死吧！”黄慎喊道，“已经多活了二十年，够了吧？”     缩在议事厅的蒋天坤手脚发抖，他踏进了神通境界，可二十年前黄慎大杀四方的时候，他的胆子就被破了，完全没有勇气站到黄慎面前。     “那几个长老呢？怎么还没有来？”蒋太坤催促道。     “快了，快了，很快就到！”     蒋太坤一巴掌扇在了家臣脸上：“我不要快了，我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到！”     家臣捂着红肿的脸颊，一脸幽怨。     黄慎一路杀进来，哪有人能够出去啊？他就算是不要命往外跑，也没办法让分散的长老们立马出现呐。     蒋太坤心惊胆战，来回踱步，听到外面刀剑声，知道有长老救援，压在心头的大石头才算是落地，鼓了鼓气，才敢从防备森严的议事厅出来。     黄慎面前的长老同样是神通，修习大刀，一刀下来，地面瞬间出现长长的口子，绵延到外墙。     弟子们深怕被波及到，撤得远远，不敢靠近。     “黄疯子，我蒋家不找你麻烦，你觉得敢过来送死！”长老拉开距离呵斥道。     “啧啧，何必袒护蒋太坤这个胆小鼠辈呢？换一个家主，说不准蒋家还能更加昌盛些。”黄慎奚落道。     跟什么人学什么道，和徐其琛待得时间久了，黄慎的话语也刻薄了不少。     “家族之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指点点。”     “一定要保他？”     “那是自然！”     “冤冤相报何时了，多造杀戮，回头你的子孙又会来找我麻烦。本只想杀他一人，算是了结，既然你不分轻重，那我只好连你一块了。”黄慎说着，手中凝结出一把长剑。     剑身周身萦绕着强大的灵力，凌厉逼人，长老如若不是即使守住心神，必定受到干扰。     这厮的剑道已经到这地步了？     说话间，鼓足勇气的蒋太坤出现在战场外围，身旁高手团团围绕。     “黄慎！欺人太甚！今日我蒋家要你就地正法，祭奠往日死在你手中的亲人！”     “呵——”黄慎不屑地瞧了他一眼，“有神通的实力，没有神通的气质，真是绣花枕头一包草，不知道是怎么掌管家族的。”     蒋太坤被言语刺激得满脸通红，显得有些病态。     “三长老，立马诛杀他！”蒋太坤嗷嗷叫道。     长老心中叫苦，能够应付黄慎几招，他已经很吃力，诛杀？是不是有些太高估他了？     “其余长老正在赶来，还请家主退回议事厅！”长老好心说道。     蒋太坤见远处不少子弟看着，心中纵然很害怕，可要是真听了长老的话，缩起来，家主的威严自此便会一败涂地。     强忍着内心的惶恐，蒋太坤提着口气：“不必，他杀不了我！”     我是神通，也是个神通，何必那么害怕？     蒋太坤不断给自己洗脑，想要自己表现得伟岸一些。     名门世家当中不缺乏草包，纵然是神通境界，一家之主，那也是个草包。     至少在黄慎眼中，蒋太坤就是这般。     不怕莽夫直来直去，就怕莽夫学会了计谋。     黄慎只是刺激了蒋太坤几句，他就打定主意留在战场外围。蒋太坤大概以为有长老拖住黄慎，身旁有不少人保护，自己就是安全的。     可惜……     黄慎已经不是二十年前强行突破到神通的莽夫，而是沉淀了多年的剑神。     长剑扬起，漫天的剑意朝着长老扑去。     长老举刀相迎，挡下了不少剑意，注意到黄慎跃起，还有后手，长老咬咬牙，横劈一刀，想要撕破剑网。     只是半空的黄慎身形诡异地拐了个弯，直逼蒋太坤而去。     “挡住！”蒋太坤见情况不妙，大喊一声，抱头就朝着议事厅跑。     只是一切都太晚，长剑已经脱手，快如流星，扎在了蒋太坤的后背，巨大的冲击力将他钉在议事厅的大门上。     保护蒋太坤的子弟还在愣神，黄慎已经落在了蒋太坤的身边。     “让你多活了二十年，是我的错。”黄慎一脸冷意，“当初你围杀我妻儿，就该知道会有那么一天。”     蒋天坤身体内灵力想要修复是伤口，可奈何剑意完全撕破了他的经脉，一身修为毫无作用。     “我……我……”蒋太坤想要说话，只是口中的血沫堵着说不清楚。     黄慎收回长剑，蒋太坤便断了生机。     “贼子！纳命来！”长老心神震动，满怀悲怆地挥刀扑向黄慎。     “想报仇？追上我再说吧。”黄慎轻点地面，飞速离开。     他还有几个人要杀，很忙的。 <sript></srip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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