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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端AW》


彼端初始(1)

人潮涌动,地上的人摩肩接踵,只要一有空隙马就上蜂拥而上。高楼与人像是瓷砖的缝隙里塞满了泥土。

鳞次栉比的城市上空充满热浪,那是人带来的温度,热闹如同城市的热岛,激发城市的活力。

热闹也本来就是这座城市所具有的。可是,如此一般场面就算是十年也难见到,只是有一个大人物将要降临此地。几乎可以用万人空巷来形容,城市接近高潮,人声鼎沸。

飞机场里人头攒动,可以称之为“前所未有的狂欢!”

地面上密密麻麻如蚁群,条条道路水泄不通,欢呼如同海啸与狂风,人的浪潮一浪接着一浪。

听听,他们在喊些什么,“喻夜,喻夜,喻夜……”

他们在呼喊同一个名字,仿佛在呼唤神灵。

“今天怎么这么热闹?”有人发问。

“没听说吗?今天超级巨星准备来我市参加慈善晚会。”

“就是那个,喻夜,对不对”有人一边甩手指一边说。

“对对对,就是他,现在机场被围得水泄不通,很多人都想要亲自见他一面。”

“什么,喻夜要来这里?!”

“全世界都知道,你竟然不知道!”

“还不快去抢位置,要是得到他的签名!赚到手软!”

飞机音爆冲击席卷地面,像是在玻璃上狠狠刮一刀,豪华私人飞机的四台发动机开足马力以3马赫的速度驰骋蔚蓝的天空,涂满红漆的机翼在空中划出云白色的尾线,飞机在空中急速盘旋。

下方1200米的机场热闹非凡,没人会怪飞机晚点,因为他们不在乎!兴奋如同海绵充满整个机场,整个城市将会为此疯狂。

私人飞机开始降低高度,通过襟翼不断调整方向,准备迎接海啸般的欢呼声,“喻夜,我爱你!”

“喻夜,喻夜,喻夜。”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展现了超级狂热。

“喻夜!”整个城市陷入毒品般的沸腾,被铺天盖地的尖叫声充斥。让人仿佛回到迈克尔杰克逊的时代。

然而在飞机上却是截然相反的场面……

“我听他们的尖叫听到想吐,为什么我走到哪里哪里就有这么多人。”喻夜捂着脸对坐在旁边的油头经纪人说。

“那肯定,我保证你现在是全世界最受欢迎的人,少说有百家公司愿意和我们签合同。”经纪人骄傲地说。

他又说:“你放心,一个月的流程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再放心,我保证你绝对有足够的休息时间和女粉丝见面的时间。”

“你把我想成什么,我是需要休息的人吗?”喻夜后仰躺在双手后说道:“不过我想重温下接下的行程。”

“预计飞机在12点30分着陆,前序准备工作要花十分钟,也就是说在12点40分正式下飞机。之后有半小时的粉丝见面会,在13点10分转移到无顶大厦。预计路上要花二十分钟时间。”经纪人自信地将计划叙述给喻夜,作为一名顶级的经纪人,要严格的按照计划来走,精确到每分每秒。

如果不是一位顶级的经纪人怎么能配上一名顶级的超级巨星呢?

喻夜面对钛合金材质做的桌子,手上拿着定制豪华版煎饼果子,如果被人知道他的煎饼果子是什么配料,那肯定会变成热销。

自己的每一个小动作都可能成为人们争先模仿的对象,小到喻夜的穿着,大到平时的伙食,所以喻夜一直都谨言慎行担心吃注意穿着。

“然后呢?“喻夜咬了一口煎饼果子。

“到无顶大厦后,我们要与合作人商谈。具体内容就在这个本子里。”经纪人从自己的黑色公文包中拿出一本档案递给喻夜。

喻夜将档案打开,快速浏览一番,说道:“不就是代言他们的产品吗?这些事交给替身去做,我挂个名号不就行?”

“走个流程而已,具体金额早已经谈好。我们过去拿个签名费。5点以后还要参加慈善会,到时候你就耍个帅够你享受。”经纪人回答。

飞机已经开始着陆,但舱内丝毫感觉不到一丝颠簸。这台飞机的避震系统堪称全世界顶级,机翼上奢华的减震系统完美融合飞行气流,设计师们在这套避震中可谓是倾心尽力,体现他们最高智慧。

“外面有多少人?”喻夜问。

“保守估计有两万人吧。”经纪人不慌不忙地回答。

“我去,又是这么多,”喻夜呜呼:”每次都这么多人,我都腻了!”

“你可是唯一在世的超级巨星!我们要影响力,影响力越大,公众人物的权力越大。实际上,我们还没来之前,就已经委托经纪公司把宣传做好了。”经纪人喝起桌上高脚杯中的可乐。

“可乐加炸鸡,”经纪人说:“会腻吗?”

“滚滚滚,腻死了。”喻夜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到了。”经纪人将飞机的窗户调开,登机处人群如同蚂蚁般密集,百米长的隔离栅栏贴满了人。

喻夜摇了摇头,身穿哥特风格衣服。他整了整衣领,扭了扭脖子,和经纪人一起起身。

“太受欢迎也是错吗?”喻夜看向掌心,自己手上抓着独属于他的纹章,一个男孩拥抱着他的双翼而背后两个三角形叠加而成的六角星。

“准备好了吗?”经纪人问。

“开吧。”喻夜点头,将墨镜带上。

经纪人让机长将舱门开启。随着舱门向外缓缓开启,一股人带来的热浪铺面而来。

喻夜将纹章高举,太阳光被纹章折射,散发耀眼的光芒。

人们高举双手,千张霓虹牌左右挥动,热情被激发到了极致,堪比前百位dj现场打碟。如果真加音乐,估计会变成蹦迪现场。

喻夜站在舷梯上又是百米长的红毯直达接送车内,自己在那简单地挥手就让不少粉丝因过于兴奋而昏倒。

“喻夜,喻夜,喻夜!”人们的声音只高不减。

喻夜走下舷梯,几十名黑衣保安立刻簇拥上来将喻夜团团为主。这群疯狂的粉丝冲破了隔离栅栏像疯狗般冲向喻夜。

喻夜突然感到有些不太对劲。

“疯了啊,能不能在多叫点保安!”喻夜向经纪人嘶吼。

“我不知道这里的粉丝这么疯狂啊!”经纪人慌忙地拨打电话。看着一群粉丝的疯狂行为,他似乎要被吓住。

“保安!保安!”经纪人喊到。

几十个保安将喻夜围成了三圈,粉丝像是僵尸想要攻破障碍。

“喻夜!”除开粉丝的,喻夜似乎听到十分熟悉的声音,也格外清晰。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惊讶道:“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喻夜的爹妈站在第二层保安处,前边还有个俏丽的身影:“喻夜!”

“姐?你现在不是在马代夫旅游吗?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喻夜感觉现在一切都乱套了,不是因为狂热的粉丝,而且因为他姐现在应该穿着比基尼在马代夫蓝色臂弯游泳,他父母应该在卢浮宫里欣赏艺术!

“你知道你当上巨星给我们带来多少麻烦吗?”喻夜母亲说,像是母亲的唠叨,“我要你现在放弃巨星的名誉。”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说不想当不能当的。”喻夜小声地说,生怕周围的粉丝听到。

“喻夜!”又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漫老师?”喻夜看向唯一一个突破防线的人,眼配没一副银框薄边眼镜,锃明的头皮散发光彩,身穿黑蓝条格制服却没掩住那突出来的啤酒肚。漫老师的脸色很难看,眼睛滑到鼻延,恶狠狠地盯着喻夜。

喻夜满脸迷惑,说:“老师,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座城市离漫老师所教的学校有上千公里远!漫老师不可能来到这里!

“喻夜,你作业写完了吗?”漫老师质问。

“什么作业?!”

漫老师从身后拿出几本书摔到喻夜脸上,说道:“你这六门功课没有一门及格,你还有闲心来玩角色扮演?还做巨星?”

喻夜忽然十分惊恐,慌张地察觉到周围的粉丝从狂热到嫌弃,被阴影覆盖下的脸上似乎露出嘲讽的表情。

“喻夜连作业都没有写完。”

“还不及格,这种人怎么配当明星。”

周围的人像是恶魔在低语,无情的言语一次次打击喻夜。

“经纪人!”喻夜转向经纪人,此时经纪人手中拎着一打作业。

“你在干嘛?”喻夜吼到。

“快写作业,喻夜。”经纪人单膝下跪,觐见般将作业供向喻夜。

“我靠!”喻夜骂道。

“喻夜,喻夜,喻夜!”周围的人又开始呼唤他的名字。

“喻夜!”漫老师补上致命一刀。

彼端初始(2)

“醒醒!”漫老师揪着喻夜的耳朵顺时针旋转一周。

喻夜睡熊猛醒,震得课桌椅颤动一下。原来是梦啊,喻夜满头是汗,竟然是虚惊一场。

“行啊,竟然在我课上睡觉。竟然还睡着啊。”漫老师声音充满怒火,不仅如此喻夜耳朵感到的那股劲越来越大。漫老师的脸上布满皱纹,但不是年龄的缘故,他生气脸上的褶子会变多。

漫老师生气了,这点喻夜清楚明白,不管漫老师使多大劲他都不能喊疼,否则只会火上浇油。

喻夜还有点双眼朦胧,手臂有些发麻,可能是趴在手臂上的缘故。他知道自己成为周围四十双眼睛的焦点,这感觉让人不太舒服,好像有蚂蚁在身上爬一般。

这是一间六十人的教室,却只坐了五十人。因此这里显得十分宽敞。喻夜坐在靠窗的倒数第二桌,那可以一眼看到窗外的喷泉和修剪平整的花园。教室里设备齐全,多媒体投影仪标配齐全,教室后方还有部跑步机,那是漫老师最喜欢用的”刑具”,喻夜绝对是常客,有事没事被罚跑上一节课,体质变好还多亏于跑步机。

“喻夜,起来。”漫老师喝道。

喻夜感觉迷迷糊糊,身体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刚才我讲到哪里了?”漫老师站在喻夜身后质问道。

喻夜乜斜地看向自己桌上紧闭的课文,瞟到“数学”两个大字。

“三角函数?”喻夜话音未落,后脑勺直接吃了漫老师一记巴掌,这番场景惹得周围人哄笑。

“那你还记得我教什么吗?”漫老师脸色更难看了。

糟糕,喻夜忽然想起漫老师教的是语文!他感觉现在还不如在梦里,更希望现在只是个梦而已。该不会又要跑步了吧。

“你还真不给面子啊,喻夜我都说多少遍后面那台跑步机不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是大家的财产,你怎么老是寻找机会占用大家财产。”漫老师的言外之意说得很明白,这人说话从不走直线,但意赅。

“出去外面站着,下课也不准离开。”漫老师指着走廊说道。喻夜松了口气,只好乖乖照做。

离开了教室的空调房,走廊上的空气闷热又窒息。刚才的梦让喻夜心有余悸,那感觉简直身临其境。趴在课桌上睡觉还能被鬼上身,莫非学校有着骇人听闻的事。

但梦不过是人潜意识的表现,是大脑无意识地将脑内信息无逻辑无序地拼接而成。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做的是白日梦,人的欲望诉求可能都会在里面。有些人朝思暮想彩票中奖,然后就梦见彩票号码,做春梦也是如此。

“梦是相反的。”喻夜经常告诫自己,那种乱七八糟的梦,都是没有什么根据,毫无道理。

喻夜在走廊没站一会就已经浑身发热,微微暖意袭身,带来丝丝倦意,眼皮打滚,然后他站着睡着了……

彼端初始(3)

喻夜家有个神人,那就是自己的姐姐喻晓。2013级abc区高考理科第一名。那时,金玲高中炸开了锅,像是一堆火药桶,在公布成绩的那一刻被引燃。

每76年能见到一次哈雷彗星,一百年未必能在金玲高中出一次状元。天大的好消息怎么不加以庆祝,第二天晚上七点开始金玲高中就像是烟花场爆炸般轰轰作响,将近六小时的烟火点亮六小时的天空。

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烟花场发生爆炸。

家里人以喻晓作为喻夜唯一的榜样,家里人养喻晓是养马,养喻夜是养猪,就好比只学了养马的技巧去养猪,你是要让猪神行千里,还是要套个袋子打圈磨豆。

猪哪能和马比,喻晓在父母心中是那么高大,她永远是父母的骄傲。abc区理科第一名考绝对光环人物,稳坐佼佼者的地位,她是大家心中洁白无瑕自带圣光的女神。神是神圣的,凡人永不能高攀。

喻夜承认自己确实比喻晓笨了点,但没必要区别对待啊,“你姐这么优秀,家里有一个优秀的也足够了,你就随便”的态度让喻夜有些不甘心。

但也无所谓,本来就是一个“不求回报,不思进取”的男孩,“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还是“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2017年,喻夜上了高二。在那之前,他成功完成辜负父母期盼的任务,中考以302分圆满结束,于是喻夜成为了“蓬蒿人。”

喻夜本来就不想读高中,他抱怨父母你们都把好的基因给了喻晓,还要我一个有何用。于是,中考前一周,喻夜已经报名一家职业培训机构,他们号称6周内学完所有技能9周成为业绩高手。喻夜将信将疑地将一万元学费送过去,现在就差把自己送过去了。

不料被姐姐喻晓给出卖了。当时喻晓一副诚恳地问喻夜,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姐姐,还用姐弟同心的说辞套喻夜的话。这完全是欺负喻夜老实,此地无银三百两恐怕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

姐姐并没有告诉父母,她先悄悄地告诉她的闺蜜,然后她的闺蜜呢……喻夜父母便知道此事,好一个周转,洗钱都没有洗得那么干净。喻夜连哭诉的理由都找不到,因为对手是姐姐,自己根本就敌不过她。

那天晚上,老妈将喻夜叫入房间而里面守候着个老爸,正拿着皮辊在手中拍打。喻夜心想,这下完了。喻夜仍记得那天晚上,皮棍与肉身的猛烈撞击,验证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定理,喻夜的惨叫声在夜晚回荡。

“你这是化妆的吧?”别人讽刺道。

“滚滚滚,你懂什么,今年最新妆彩。加深眼影,淡紫色唇妆。”喻夜回击道。

那几棍确实疼,疼得喻夜好几天都吃不下饭,连当个“职业选手”也不踏实。

“金玲高中我已经给你报上了,臭小子放纵你一点真当自己大人,不准胡来。”喻夜老爹将一本红色录取通知书扔到喻夜身边,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喻夜是喻晓的弟弟,论关系就算喻夜考得再差,金玲高中也没有理由不录用喻夜。人情有时是千金难买,且贵于千金。

金玲高中在2013年后从顺位12名飙升到顺位2名,这样看来金玲高中和喻夜都是沾了喻晓的荣光。

培训机构以单方面破坏合同为由退掉了喻夜20%的学费。喻夜敢怒不敢言,还是好好上高中吧。

喻夜上了高二,他最亲爱的老师漫老师当了他的班主任。真是冤家过河桥头窄,因此漫老师有了个模板学生,号称杀鸡儆猴磨刀石。

要说金玲高中,它在abc区名头可不小,收的学生都背着宛如深渊的背景墙,这可让漫老师贯彻“以德服人”的教育无从下手,还幸好有了喻夜这个人。

“喻夜,罚你站在走廊上都能睡着?”漫老师的声音愤怒到颤抖。

“不好意思,老师,你的课实在太无聊了。”喻夜恭恭敬敬地回答,顺便还打了个哈欠。

漫老师一手将喻夜拽回教室,拉上讲台,对着面前39位学生厉声喝到:“介于喻夜同学无视课堂纪律,扰乱课堂秩序,影响同学学习,又不尊敬老师,今天在这当众批评并且罚扫教室一个月。”

不就睡个觉吗,有那么大影响?喻夜迷惑到,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的困,外加上漫老师的催眠声波功力,自己就算是个十级气功大师也抵御不住胖丁优美的歌声。

“现在,喻夜你要在这向大家自我反省。”漫老师得意地走下讲台,孤零零地留下喻夜一人。

喻夜一眼扫过讲台下,几乎没有一人看向自己。他们似乎在忙着自己的事,喻夜注意到唯一的目光,但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垃圾。

王染染,金玲高中网球队头排队员,校网球队的主力选手,健长的大腿宛如凝脂,手如玉壁,脸蛋粉嫩透白却不失优雅与风度。一头乌黑短发,端坐则窈窕淑女,行走则步步生莲,网球场上更是霸气夺人。

这样一位女子看向喻夜让喻夜有点害怕,虽说是同一个班的学生,但要知道她的后宫团能排到几百米。千惹万惹,也不要招惹那个人,万一自己哪天被霸凌然后被贴到网上去,就永远没法见人了。

但偏偏是这样一个人,喻夜却偷偷的偏偏的暗暗的喜欢着她。他也许可以排在后宫团队尾而且还是举着牌子的那个。

“我上课睡觉,我有罪,我是罪人。”这场面有点像虔诚的教徒在教堂里忏悔自己,“我希望能得到老师和同学的原谅,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去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上课睡觉不是谁都有过吗?那个小马哥也不是在睡觉吗?怎么不把他也叫起来?

漫老师听完满意地说:“同学们,这样的同学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他一次机会?”

教室里鸦雀无声,甚至有人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这样的人,我为什么要原谅他。”教室里传来一种声音,喻夜一看,小马哥拍桌而起,指着喻夜,下巴甚至要抬到天花板。

“上课睡觉就是一种罪恶,人一生下来就被神明安排得彻彻底底,什么时候要睡觉,什么时候要吃饭,什么时候要上学,什么时候要成长,在我们明白时都已被命运安排,命运此刻让我们要认真学习,而喻同学却用来睡觉,这不是对神明的亵渎,对命运的侮辱吗?”小马哥操着一口方言说。

“这家伙又来了。”有人在暗中小声吐槽。

“所以说,这是大不敬,在皇帝面前是要被杀头的,这样的罪人凭什么得到我的原谅。”小马哥锤桌子说。

喻夜皱眉,神经病吧这个人?喻夜对小马哥还不太熟悉,但听说过小马哥的名字,还知道他家是做法的,什么法喻夜还不知道,听说他天天在宿舍传教。

还好漫老师及时做出反应,他知道任小马哥放纵下去,自己也不好下台。

漫老师说:“得了吧,马宇亨。既然喻夜同学都认罪了,机会还是要给的。再说了只有暴君才随便杀头,为人处世要平和,亲政亲和才有民心。”

“皇帝都这么说了,那好吧。”小马哥不情愿地坐下,双手还在胸前交叉。

“那就从今天开始,劳动委员记一下。”漫老师似乎想确认一下,然后向喻夜比了个手势:“那喻夜,你等下写两千个字的检讨放学交到我办公室来。”

睡个觉还能写到两千个字?难道睡个觉还要对不起家人?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国家?喻夜紧皱的眉头不停地抽搐。

彼端初始(4)

金玲高中在abc区是一所十分体面的学校,占地将近一千亩且不包括新校区,笼统的归纳有将近五千名临届生,算得上是地广人稀。它还是一所政府企业合资的学校,虽然有昂贵的学费,但性价比绝对是上乘。

一般来说,周围的房价是一所学校能力的体现。abc区的房价要属金玲高中附近最高,简单标配50平堪比北三环80平。

喻夜从高二开始就向父母强烈要求不跟同班的一个宿舍,都是人才,说话却不好听,他不喜欢那里。

于是,喻夜在教学楼四公里处租了一间一室一卫,水电自费的学生公寓。每次回家都路过网球社的场地,偶尔也驻足观看网球比赛。平时看网球比赛的人很多,要是没有个高个子,只能爬到树上观看。

不得不说,王染染打球地风范简直帅到没朋友。她打网球时经常穿着网球群和戴着网球帽,裙摆整好到她大腿中段位置,她的长腿不知诱惑了多少男性,有些人看她打比赛但视线从来没离开过她的腿部,那些人甚至不懂网球。

王染染还有个堪称女神的对手,名叫江一月。她的年龄稍微比王染染小,但气质上绝不输给染染,身材与王染染不相上下,都是大长白腿细腰嫩脸。

有种人是怎么吃都不胖,她们是怎么晒都不黑加怎么吃都不胖,皮肤颜色绝对营养健康。除了羡慕就是嫉妒,俩女神凑在一块,想追哪个都难。

喻夜交完检讨,去工具房拿扫地用具回到教室,教室早已空空无人。喻夜一点都不心甘情愿,那个姓漫的老头子就只会欺负他。

对别人都是唯唯诺诺,一对喻夜就是道德教育。没有错硬是能凭空给你造出来。据喻夜不完全统计自己被迫跑后面的跑步机里程相当于一次40公里全程马拉松。

喻夜把扫帚丢到一边,直接像软泥贴在桌子上。不情愿,不甘愿,做啥都没动力。

“哟。”后面突然传来惊悚的人声。

喻夜往后一看,话声逐渐变小:“王染……”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在主动和我打招呼?

“你怎么在这里,刚刚明明没人的啊。”喻夜问道。

“我回来哪个东西,刚才找不到了,你有没有扫到白色的,这么大的一个东西。”王染染双手圈成鸡蛋半径的手势。

喻夜还没开始扫地,不过他很想把握住这次讲话的机会。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喻夜什么都没准备好……

“没看到。”喻夜撇开视线回答。

“谢谢啦,看到记得跟我说一声。”王染染将网球袋背在肩上离开了教室。

目送着染染离开,喻夜感觉错过什么,心里莫名的失落,然后将注意转到保洁上。

彼端初始(5)

每朵花都有它自己的花期,风信子的花期在早春,蓝色妖姬的花期在盛夏,罂粟花任由它绽放。每个人都宛如一朵花,春夏秋冬,将有自己的花期,总有绽放的一天。

2017年的春天,春风和煦,阳光明媚。暖和地阳光让人想要晒被子。

绿荫下的草地,在网球场铁网的外边,一颗天竺桂下,那是喻夜看染染打球的专属位置。这天,染染在网球场上挥洒汗水,喻夜一如既往地坐在那。

紧绷的身体肌肉晶莹剔透,没有一丝余肉碍眼,棕色马尾辫肆意甩动。每一寸肌肉都协调有序,在空中画出优美的曲线,球拍击打球时清脆作响。王染染眼中似乎燃烧无尽的斗志,迈动着大长腿不放过任何一个获胜的机会。

罕见的是,江一月竟当起了陪练。她们是赛场上的死对头,台下是一对好闺蜜。有句话说得好,想要追到一个女孩,首先要打通闺蜜这关。

闺蜜这关一通,将后唾手可得。

可是王染染是个女神,江一月也是个女神啊。全校颜值最高的两个女生都在网球社,网球社的社员让人羡慕不已。

“小月月,今天怎么不在状态啊,回球力道不足,恐怕我今天遇到了个假的小月月。”王染染挥动手臂,像与球拍合二为一,冲有一股强大韧劲让球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

“别叫我小月月!搞得人家好像跟姓岳似的!”论实力江一月要比王染染略胜一筹,通常染染都是靠小技巧取胜,渐渐地小技巧对江一月不奏效了,江一月打出一记回马杀。

“好的,小月月。”王染染嬉皮笑脸地说,顺带把球打回去。

“都说了别叫我小月月!”江一月十分不爽地回答。

“怎么,生气了吗?”

“生你个头的气。”江一月一冲动,将全身的力气灌输成一点,球飞向天空顺带球拍也飞出去了,“哎呀,脱手了。”

喻夜离得较远,听不到她们在交谈什么,只看见她们望向天空,自己随她们的目光看去,而铁丝网蒙蔽了他的视线,他不知道在他们看什么。

那是一颗网球似乎有太阳那么大,但没有太阳般光亮,它盖住了天空,带着不可侵犯的汹涌之势将喻夜砸了个仰面朝天。

“同……同学,你没事吧。”喻夜面前是一条洁白修长的大长腿,能化为一只魔手勾引蠢蠢欲动男生的眼睛。

喻夜本能地盯着那双退看,坚持作为一个绅士,非礼勿视。喻夜还是将目光移开了,他摸了摸通红的鼻子回答道:“没事。”

“呼,那就好,抱歉啦同学。”江一月说,不愧是女神必争榜的选手,她轻撩了耳角露出雪白的耳朵,没有免疫力的男人可经不住这招的攻击,迟早要沦陷对她的爱慕中。

江一月往王染染那看了一眼后对喻夜说:“同学,你是在看我们打球吧,为什么不到里面去呢?”

“没没没,我只是在这…休息。”喻夜婉言否定道。

真漂亮啊,喻夜由衷地赞叹着仰望天空的视角,清晰地看到江一月那健美的身材,估计有多少男人都想要的身材。

江一月眼睛眯成一条线,貌似看穿一切,说道:“走啦,就当我邀请你好啦,今天没观众,当下观众总行吧,那边那个美女实力发挥不出来啊。”

江一月指向王染染。

既然江一月都说了,就没好意思拒绝了吧,怎能拒绝美女的邀请呢?

“恩。”喻夜小声回答,他掩盖住他兴奋到颤抖的身体跟着江一月进入球场,做到边边的座位上。江一月重新和王染染继续她们的对决,王染染已等候多时,弓着腰双手抵在球杆上,对着坐在边边的喻夜说:“喻夜,那个美女存心的,你得惦记她哈。”

江一月还有个可爱的欧豆豆,名叫江一帆,仅比江一月小了一岁多。喻夜上高二时,他也上了高一,辈分上说喻夜是他的学长。

一月和一帆从小相依为命,生活少了许多光彩,倒不是因为穷困撂倒。而是因为他们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母亲早早就离开他们。他们的父亲虽保证不会找继母,但是男人嘛,压力大了总需要个地方发泄一下,外面搞女人两个小孩能管的着吗?

他们父亲繁忙于事业,每天为事业新添几丁白丝。江一帆像那种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人,因为父亲陪伴他们的时间实在太少,每当过节姐弟两张着铜铃大眼盼望着父亲归来。

就像古时妇女等待征战归家的丈夫,忽闻杨柳色,却千帆不见。姐弟两共处空荡荡的豪宅,与毫无感情的佣人,以及不明世故的时节。

彼端初始(6)

喻夜那天做了个独场观众,感觉如同两个高手亲自在小白面前秀技术。他不是不懂网球,不过是个云观众,如同看足球,个个看得手舞足蹈真正会踢能有几个。

之后喻夜试了申请加入网球社,试图进一步接近王染染。染染和喻夜在同一个班但之间的交集却没有多少,顶多就班上口传些通知啥的。

“你加入网球社了吧?”坐在喻夜前面的男生转身说道。

“对啊,可是我不会打网球。”喻夜回答。

“那凭什么你能通过啊,我们一起交表的,偏偏把我pass了。”男生带些哭嗓说道。

“运气好啊。”喻夜得意起来。

“你知道网球社新来的那个小子吗?”男生凑近喻夜,两人趴在课桌上脸对脸。

“谁啊?”喻夜打趣。

“就是那个不是很高看起来瘦瘦那个。”

“怎么?他追网球社的谁?”

“哪有,听说他是江一月的弟弟,别人刚来网球社就坐到副社长的位置。”男生贼眉鼠眼地说。

“我透,这么牛逼?”喻夜惊讶。

“操,那小子有点帅得过分,他妈的一家子颜值都这么高,凭什么我没有这么好的基因。”男生突然愤懑。

“你好吧,你看我,基因全给我姐了。”

“你加油,”男生又突然拍了喻夜肩膀:“网球社我是没机会了,让我在里面当个捡球的也行啊,好歹能趁机欣赏女孩子的****。

“重任就交给你了。”

“别把你的思想灌输给我,我可没你那么骚,我只不过是脑子不太灵活。”喻夜赶忙纠正道。

“我以后会经常来网球社找你玩,别不理我。”

“你滚吧,再见兄弟。”喻夜拒绝。

“别嘛。”

后来,喻夜结实江一帆,感叹他们不愧是姐弟,情深形如手足,喻夜每次碰见他们都走在一起。虽然喻夜不会打网球,但申请被通过了,他有点好奇,明明声明说要进行网球能力测试才可进入,到了喻夜这就直接通过。

因此喻夜与王染染的交谈机会便多起来,每当有话语连接他们两时,喻夜都会刻意隐藏自己,生怕自己脸颊一不小心泛红而暴露自己那份情感。

喻夜身为网球队的一员,压根不会打网球,便专职后勤人员,每天队员练完,他一个人默默地在后面捡球,帮球员们摆放好球具。也许正因为王染染的存在,他丝毫不厌倦这繁琐的工作。

在恋爱的面前,这点苦力算啥,最怕连讲话的机会都没有,就像要在海边看鱼跳,将机会拱手让给别人。

“喻夜学长,明天你去球馆整理一下,给你安排了几个人手。”江一帆在网球社的教室对喻夜说,身后站着四个身材比较高瘦的男生。

“他怎么来了,又不是网球社的。”喻夜指向一个灰白色短裤花绿色t恤的男生。

“不是网球社就不能来了吗,你也太偏内了吧。”男生抗议道。

“再过几天是网球社建设二十周年,加点人手有什么问题吗?”江一帆说。

“好吧。明天在网球馆集中。”喻夜无力道。

网球社是金玲高中一大校社文化,相比其他社团二十年的历史算是年轻了。但社团的气派绝不输于其他社团,它拥有一个自己的网球馆,可容纳三千多人,配备自开关顶棚。

值得一提,网球馆有一半的资金是网球社出得,维护和进馆费由网球社经营。可见,网球社的实力何在。

“喻夜,我们明天要干什么?”男生来到喻夜身旁问。他名叫陆天冯,半个奇才,人不错就是不太受女孩子欢迎。

“做后勤,场地布置一样,那天大约会来一千多人这样子。”喻夜回答。

“有没端茶送水的工作,就是那种运动员休息的时候给他们捶捶腿揉揉肩膀。”陆天冯说。

“得了吧,就你那咸猪手,估计王染染和江一月你碰都不敢碰,万一哪天手就不见。”喻夜嘲讽道。

“要有一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膝盖好不好,挨打血赚断手不愧,”陆天冯说:“自从你进网球社,你过得挺自在了哈。”

喻夜无语了,感觉陆天宇天生就为女生而活着,这不要理解错了,没有特定人称。

“听说你还当上干部,有职有权。”

“卖苦力的,一个后勤组长能干啥,最累最苦的活全当上了。”喻夜说。

“网球社还有什么漂亮妹子吗?”陆天宇话题一转。

“我帮你打探了,你哪个都沾不上。”

“别老是打击我,我对我的颜值还很有自信。”陆天冯鼓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书谁。”

喻夜听到,立刻捂住陆天冯的嘴巴,说道:“嘘,机密不可泄露。”

陆天冯点了点头,喻夜才松开手。

彼端初始(7)

陆天冯是喻夜在高一时认识,那时候军训,喻夜一个人在饭堂吃饭,陆天冯端着饭盘十分谨慎地过来搭讪。两人都恰好没有朋友,这一配对就凑到一起。

高二时还碰巧又在同一个班,缘分这东西用在男生身上会不会有些怪恶心。

陆天冯梦想是当个科学家,那是他小时候的梦想。很多人小时候都梦想当个科学家,但长大后却没有将它当真,而陆天冯小时候就深信地球不是孤独。

小时候他看到过一本书中的浩瀚宇宙,宇宙的神秘,真理的神奇,至于上帝到底掷不掷色子成了他一生的谜题。他知道一定会有新世界,一定会有不同于地球的超领域,那开启了他的启蒙思想。

他热衷于新大陆的探索,知道一定会存在。黑洞都存在,还有什么不存在,发现也是迟早的问题,当时空和时间被拧成一股绳时,破解者就需要一把锋利的剪刀。

他想到距离地球11光年的罗斯128b上去,生命绝不存在地球。兴趣如同想知道女孩子裙底下到底有什么一样,动力只会源源不断地涌进。

“你相信新大陆的存在吗?”在教室里,陆天冯曾问喻夜。

喻夜手拿一瓶酸奶,边吸边说:“什么是新大陆,你说的是伊卡洛斯的那种?”

“那主角只有一个,我是说有个世界用我们这所有的科学理论都解释不了。”陆天冯补充道。

“不存在吧,宏观的理论基本上都被发现完了,虽然说微观有待探索,但不会完全解释不通。”喻夜将酸奶喝完。

“一定会有。”陆天冯坚定地说。

“你有什么证据吗?”喻夜反问。

“比如…比如说,梦啊现在有科学还解锁不了,梦里的世界也让人匪夷所思。”

“梦里的世界不是清醒时潜意识所需要吗?”

“量子力学不是说是感应吗?正因为感应到了才会做梦!”陆天冯说。

“你扯淡吧。”喻夜不想再继续聊下去,这家伙脑子有点神经,但凡这个话题总会争论得没完没了。

“不是啊,我是说新大陆一定会存在的啊,就像亚特兰提斯、克苏鲁神话中的彼方!”陆天冯十分坚持,十分想让别人赞同自己。

“随便你吧。”喻夜暗示十分明显。

“要是我发现了,你别不要羡慕我!”

陆天冯头发有些成棕色,眼神有些猥琐,看起来像个没长大的小毛孩。他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松松快快,经常穿大号的白色t恤和比较蓬松的裤子。

他家里做水产生意,专门批发入侵物种小龙虾,他小时候屁屁被小龙虾夹穿了,至今还有疤痕在那,产生童年阴影,他从不去帮忙,龙虾在他心中如同蛆虫一样恶心。

屁股上的疤印成了他特殊的印记,也成了他特殊的秘密。

网球社二十周年的庆祝会很顺利,喻夜成了其中的大功臣,让他没想到的时王染染的挑战赛竟吸引了四千名观众,有点让他手忙脚乱。

不过还好喻夜准备充分,进行各种预案,网球比赛格外顺利。

王染染的对手据说是隔壁学校的网球队队长,别人是来挑战王染染,现场弥散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对手的实力不容小觑。

一局鏖战,王染染让五个赛点翻盘,她的积极跑动点燃了现场观众的热情。无比绝伦,让人不禁想起纳达尔和费德勒的天皇之战。

彼端初始(8)

暗恋还是暗恋,是不会说的那种。你不讲,别人也不明白,别人不明白,你更不愿讲,变成一个死循环。

网球社二十周年庆祝会过后已是2017年的秋季,秋叶成了大地的风霜,唯独那颗天竺桂还洋溢着春天的气息,校道两旁栽种的枫树已是红红火火。

喻夜从高一暗恋到高二,又从高二暗恋到高二下学期,这好不容易缘分难得在同一个班,相熟程度只配做个朋友圈中的朋友。

他进入网球社和确实与王染染交谈多了起来,但最多的职位上的公事,喻夜想唠唠家常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有很多学校在秋天有自己的校庆,金玲高中也不例外。由上级管着,金玲高中不敢做大,所以很少以学校的名字搞盛大的集会。这时候,社团的重任就在此,要琢磨着怎么将学校的校庆做大做好,毕竟那两天放假。

金玲高中的校庆简称校谊会,多所学校统筹,类似于日本的校园祭。实际收入按学校出资占比分配,每年只赚不赔。

网球社搞了一场表演赛,当天下午6点开始。出阵双方后方实力不相上下,有人私下组织染染骑士团,对方也有叫月亮骑士团。网球社可谓是派出本部最强的两人同台献技,看点十足。

让人感到遗憾的是,本应该主持比赛的喻夜病了,脑门烫得几乎可以煮熟鸡蛋。在公寓里躺了整整一天,还好脑子没有烧坏,没得去看比赛生活简直索然无味。

校谊会的三天后,喻夜康复,又是一个嗷嗷叫的男孩。活动变少,课时变长,学习什么的喻夜并不在行,自己就是个局外人。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喻夜倒是看见其他人学习很努力,自己自愧不如。但不努力让自己好尴尬,所以被迫学习,那咋办嘛。

“那咋办嘛。”陆天冯说,“那生病了,我好心帮你,当上了主持人。”

陆天冯跪在椅子上,翘着屁股,身姿妖娆,对坐在后面的喻夜说:“那咋办嘛,他们直接来问我要不要顶替你,我说不好吧。”

“你真会这么说?”喻夜怀疑。

“那当然,你是我的好兄弟啊,我就说,我兄弟的事我这点能力怎么干得来,他英明神武,聪明能干,智勇双全。”陆天冯说道。

“得了吧,你会这么说?怕不是看到女神一眼就缴械投降了,到底有什么事发生了。”喻夜看出陆天冯怪异的话语。

“那咋办嘛,我说出来你可不要伤心。”

“怎么了。”喻夜有点胆怯地回答。

“王染染…她有男朋友了。“陆天冯放慢语气。

喻夜听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手指插进头发在那挠头,说:“谁?”

他问的时候很没底气,别人有男朋友关自己屁事。

“沈毅,就是那天,你生病的时候。”陆天冯回答。

沈毅?名字有点耳熟,沈毅,沈毅,沈毅,喻夜脑海里不断回响这个名字。想起来了,长得像个小白脸,体育课从来不上的公子?

“喻夜,你就别太难过了,不就是一只花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意一枝花呢?”陆天冯安抚道。

他又说:“我要说那天表白,差点连我都key到了,尼玛比赛一结束周围花瓣满天飞,头上还有个热气球,那一探灯打上去,全他妈是煽情的话语。”

喻夜不知道陆天冯是安慰还是补刀,本来元气满满心情好好,听到这个消息心情好像落到九天之中,烦躁,失落,五味杂陈。

喻夜的希望全覆灭了,沈毅,花花公子,估计泡的妞比喻夜见到的女人还多。他家是出了名的有钱,网球馆有一半是他家修的,还有喻夜想不通王染染平时性格倔强,怎么会和花花公子处到一起。

陆天冯看到喻夜忧郁的小眼神和失落的表情,继续安抚道:“伤心什么,你又和王染染正式的交谈过,而且王染染也不会看上你。”

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喻夜真想一拳打到陆天冯的头上,还好自己知道这家伙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

“那天谁赢了?”喻夜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是王染染啊,我看出来早就安排好的,江一月有好多局点没拿下让王染染给翻了。”陆天冯立即回答。

“我也喜欢王染染,她找到男朋友,我一点事都没有,你就想开点吧。”

“你见到漂亮女生你都喜欢!”喻夜有点动怒,语气稍微急躁。

“拜托,那天我是主持人,你知道有多打击我吗?看着眼前的天鹅跟着癞蛤蟆跑了,我有多为你生气吗?”陆天冯说道。

“谢谢。”喻夜突然冷静下来,叹了口气。

陆天冯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王染染是天鹅没错,沈毅是癞蛤蟆是不是不自量力。如果你给他你的住址,他甚至把你家做房地产开发,安排给你拆迁费然后让你滚蛋。

沈毅追到王染染,他人没有机会。再说了,喻夜又不是什么优秀的人,暗恋而已喜欢还是可以喜欢。

“不客气,沈毅表白酷毙,要是我是个女生我会秒答应,何况王染染呢?她表面装强大,内心还是柔弱的女孩子。”

这家伙还自找台阶下,喻夜大致能想到那天的场景,一个漆黑的夜晚,球场灯的照射下,人们正为一个胜利者鼓掌时,一个男人穿了过来,将即将上场的陆天冯摁在场边,来到王染染面前。

所有人屏着呼吸,将目光汇聚在那个手捧玫瑰,神圣庄严,全场唯一发着两个的男子上。男人每一步都挺而有力,这一刻是属于他和她的。男人一步步向王染染走来,染染则像是被定在那一动不动,似乎灵魂已经被男人吸引。

“风吹花瓣满天飞,我嗅到你带来的芬芳,月影映水泱泱,我看到我们此世的缘分,不需三世修缘,但求此刻永远,有些话我想对你说……”

当告白说到一句“我想对你说时”,聚光灯点亮天空中的热气球,上面撒下花瓣,写着告白的话语。

观众一呼百应,纷纷起哄,让两位有缘人配对成功。染染答应,沈毅高兴不已,豪言去来庆祝party,浪漫极了。

“我先说明,那个party我可没去参加,我气都气不过来,凭什么是他。”陆天冯说道。

“兄弟,我失恋了。”喻夜趴在桌上,把头埋在手臂里。

“没事,一切都会好的。”陆天冯说道。

彼端初始(9)

第二天,一觉过后,床上又弹起一条好汉。什么表白,什么失恋,一觉过后烟消云散。

喻夜又不喜欢学习,现又没了可以追逐的目标,心中空虚。那咋办嘛,再找一个人继续喜欢,没了有谁可以。

突然失去理想的喻夜不知所措,却又像每天一样上教室学习。喻夜不像做麻木的人,恐惧做麻木的人,但不得不向麻木的低头,连陆天冯都能看出来喻夜的变化,喻夜越来越不像自己。

“看开点啊,兄弟。”陆天冯再次劝到,“你看王染染就坐在那里,好像她不是很开心,当面跟她聊聊吧。”

喻夜看向陆天冯手指的方向,王染染正埋在课桌上,像是在睡觉,头发零乱地散落。

喻夜转头看向陆天冯,目光空洞无神,唾弃一声,便学王染染埋头。

“我也不能强制要求你,”陆天冯无奈地说:“你不去我自己去。”

喻夜并没有理陆天冯,他想知道陆天冯会搞出什么花招,偷偷竖起耳朵听。

“染染姐。”陆天冯来到王染染旁边。

王染染睡眼惺忪地抬起头看着陆天冯,满脸疑惑地说:“干嘛?”

“我喜欢你,请和我在一起。”陆天冯深鞠躬,紧闭双眼,像是豁出去。

“你没生病吧,那天你又不是不在。”王染染的口气如同开玩笑,她没当真很正常。

“我…我认真的。”陆天冯说。

“行啊,你去那个人说说。”王染染看向教室走廊,陆天冯看到了沈毅!

沈毅走进教室,好像走进自己家一样。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目光,自己什么身份呐。

“怎么了?”沈毅把手搭在陆天冯的肩膀上。

“打扰了学长,告辞。”陆天冯立马直起身子,想要挣开沈毅的手。

“他有没有骚扰你。”沈毅问王染染,他抓陆天冯像是抓崽一样,陆天冯无法挣脱。

“没有,我们好同学,你凑什么热闹。”王染染说道。

沈毅感到意外,恶狠狠地瞟了陆天冯一眼,陆天冯被吓得浑身哆嗦。沈毅的势力全学校都知道,他们从不欺软怕硬但也不放过任何妨碍他们的人。

“你来干什么?”王染染问。

沈毅手中提着loreal的包装袋,放到桌子上,说:“给你点小礼物,平时打网球很晒。”

“谢谢啦。”王染染指向后门,示意沈毅快滚。沈毅有所意会,但好像没有放过陆天冯,失望地离开了。

“他会不会杀了我?”陆天冯见沈毅离开才松了口气,人都软下来了。

“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王染染肯定地说:“你是要闹哪出?”

“没事了,谢谢。”陆天冯避开不说,自觉滚回座位了。

“谢谢啦。”喻夜露出灿烂的笑容,拍了陆天冯地后背说。

“谢你个头,要是真的谢我,跪下来叫我声爹啊,我的命差点不保。”陆天冯生气地说。听到喻夜还在偷笑,自己也变得愉悦起来。

果然和王染染所说,陆天冯一点事都没,但害得他每天上下学提心吊胆。喻夜辞去网球社后勤部部长的职位,退位程序很简单,再找个人替代就行,再说这么热门的社团少喻夜也不会怎样。

无情的时间自私地行走,像个不想长大的孩子,不可避免的成长。日子依然照旧,喻夜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一是为了别人,一是为了未来。

黑的猫(1)

高三的生活平平淡淡地来了,又即将平平淡淡的过去。生活像夏天的知了,用十七个春秋来营造一个盛夏。

高中生涯随时间走完最后一个旅程,周围的人还被保送的保送,该出鞘的出鞘。陆天冯在刚上高三时决定出国深造,他想爬藤进到顶级大学,以他的实力除了藤上的大学国外任选,不过一个想当科学家的人怎么不去挑战更大的困难。

陆天冯告诉喻夜他毕业后的计划之后,陆天冯被转到一个深修班中,两个很少见面。喻夜也不知道陆天冯怎么样了。

喻夜清晰地记得陆天冯的屁股上的疤痕,左右一个,特别像一个表情,疤痕是两个眼睛。喻夜还给它了名字,叫“屁股的微笑”。

“你不要乱起名字!”陆天冯吐槽道。

陆天冯将裤子提起来,不怀好意地笑着说:“到你了,我的秘密已经告诉你了。”

“我的秘密…”喻夜思索了一会,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秘密,不说好像又不够情义。

“我怕我姐,这算秘密吗?”喻夜说。

“诶,你居然怕你姐,不得不说你姐是真的漂亮,那天给你送东西我还以为是你女朋友,吓我一跳。”陆天冯说。

“是啊,你是不知到我姐是有多精,而且她还是个弟控,病娇型的。”

“不好吗?这么漂亮的姐姐,我做个奴隶都行,要不让你姐收了我吧,以后你是陆天冯,我是喻夜。”陆天冯揶揄。

“你是不知道我姐有多可怕!”喻夜用强调的语气说。

“啊,那你是不知道独生子女,缺少的爱,“陆天冯回应:“给予的爱。”

“什么东西?”喻夜疑惑。

“有爱却给不出去被憋的内伤,我心中充满大爱,我的胸怀有无穷无尽的爱”陆天冯吹嘘。

“放弃吧,你吗就是犯花痴,很大程度证明你是渣男。”

“呸呸呸。”

后来,陆天冯与喻夜见面的机会少了,只有偶尔在小路上碰见,陆天冯会请喻夜去街上的奶茶店闲聊。

高二时的陆天冯还有肉,但高三后喻夜每见到他都消瘦许多,“七欲戒色使我日益消瘦。”

喻夜一日三餐,不长肉也不变瘦,175的普通身高配上57的体重,人看起来弱不禁风。瘦胳膊瘦腿这小身板哪里行,喻晓看不惯寄给喻夜一大堆补品,什么燕窝,什么龟苓膏,什么蜂蜜,什么螺旋藻等等。

喻晓说:“能补就补,你现在还是家里的熊猫人。”

喻夜满脸问号,自己啥时候变成熊猫人了,喻夜对那些补品一点味口都没有。有一部分送给陆天冯,有一部分被喻夜走二手交易平台。

“呐,兄弟,觉得我能爬上藤吗?”陆天冯在奶茶店问喻夜,前面放着一杯水果茶。

”也许吧,我不是很清楚,对国外大学没有概念。”喻夜吸着他的珍珠奶茶。

“我父母说,只要我能看上,他们脸上生光,或许是他们想要的吧。”陆天冯说。

“你不乐意吗?”喻夜问。

“当然乐意,为了科学我什么都愿意付出!”陆天冯说得坚定,但喻夜感觉到动摇。

“好吧,说说你班上的事。”喻夜转移话题。

“背结论,在课本、习题集和试卷包围中听老师讲课,有什么好说的。”陆天冯说。

“国外高考挺新鲜。”

“sat,托福,雅思,我去过博览馆考sat,分数还差点。”陆天冯不在意地说。

“好吧,雨我无瓜。”喻夜喝光他的奶茶,继续说:“去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会去国外读大学。”

“你想做什么?”陆天冯反问。

“我嘛,没想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找到一个有缘的女朋友吧。”喻夜回答。

“这么随便?”

“那不然?”

“好吧,加油吧。”

“加油。”

黑的猫(2)

疲倦是夜晚产物,松果体响应夜晚的号召,释放大量的褪黑激素使人困倦。褪黑素又是人的第三只眼睛,是人作为生物本能体现。

2018年3月31日,晚上10点钟,天空布满了大气层外的星云,不想猜测它们为什么要在天空上高挂着,不理他们的繁星璀璨,不管他们的熠熠闪烁。月亮明亮,四周被太阳红光围绕。

别人叫它为超级蓝月,而此刻月亮却是红色的,仿如游戏中的猩红之月。晚上的天空视线良好,月亮光倾泻而下,路上格外清晰。

夜晚的小路寂静而又漫长,喻夜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大多同学都回到宿舍里洗去一身疲倦。

路肩上的灯发出微亮的光,有点淡黄。月光衬应,变得诡异。这是一条绿茵道,脚下是塑胶

道路,两旁有序种栽树木。今晚的风微凉,撞在人的皮肤带来丝丝凉意。

喻夜背着书包走在小路上,边走边数要经过多少个路灯,他上次数出45个,上上次是43个,奇怪了,两次都不一样。喻夜喜欢在晚上走这条道,夜晚降临会让这有别致的风景。

像幽静的空谷,萤火虫如夜色中点缀的宝石,像沉睡的仙踪,能够去寻找魔女的踪迹。

今天的路灯会是多少个呢?喻夜小心翼翼地数着,人无聊时连一句话的笔画都能数得出,路灯又算什么。

空中的昆虫扑打翅膀,向灯台上微亮的光飞去,为了得到它们渴望的光,却一次次撞击在玻璃上。

喻夜有点困倦,长时间高强度地学习让他浑身乏力,他放慢脚步,体会唯独夜幕带来的享受。

风忽然刮过,木叶窸窣作响,像自然的奏章。前方是一片圆形的空地,中央是一座小型喷泉,两侧是铁质长椅。平时经常有情侣在晚上簇拥相坐,今晚倒是冷清,明明今晚的超级蓝月是最浪漫的风景,大家好像并不关心。

喻夜深深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他有点疑惑,现在在10点过10,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从他踏上小路开始,他就没再见到一个人,按平时来说,怎么着都会见到几个人,情侣也好,保安也好,啥都没有。

突然,草丛中的动静让喻夜吓一跳。虽然知道这地方会有松鼠小猫小狗之类偶尔出现,但是突然窜出还是让人措不及防。

再次风声息过,谁?!喻夜心里一慌,旁边不远处的杂丛里似乎闪过人影,是不是保安大哥在四处巡逻?

听午夜学校传说,晚上不要落单走,会有三个人跳出来杀人抢劫,最后埋尸在跑道里。不过,那个受害者是女生,和喻夜没太大关系。

“瞧我这眼神,看书看花,金玲安保实力这么强,不会大晚上突然跳出强盗抢劫男高中生。”喻夜骚着头发,自言自语。

但喻夜不自觉的加快脚步,由急走到奔跑,一股本能在驱动着他。

动物再遇到危险期不就是本能逃跑吗?

“靠,当我是怂狗吗?别再跟着啊。”喻夜想要打草惊蛇,这草丛的无一不衬托出其中的诡异。

忽然,从草丛中蹦哒出一只黑猫,黑猫肆意打着哈欠并跳回草丛。

啊哈哈哈哈,喻夜傻笑一会,原来是自己吓自己啊,虚惊一场,他以为还是什么魑魅魍魉,哈哈哈。

喻夜隐约听到音乐,声音混杂,像是各种交响乐器各自为营,弹奏出一首难听到极致的曲调,只不过这声音很小声、很浅,像是根本不存在。

幻听?喻夜双手塞住耳朵,想探查这声音是不是从大脑发出来的,可声音却没了影。

喻夜听到微弱嘶哑的声音,十分明显仿佛就在周围,可路旁的小灯依旧散发光芒。

喻夜又向前走,直视前方愣是头不敢乱看,他看到远处的保安,心里有块石头放了下来,他没穿越。

喻夜又停住,一只黑猫挡住喻夜的去路,它就是小只,在路的中央,喻夜却感觉过不去,真是奇怪的感觉。

黑猫的毛色完美与黑夜融合在一起,空中留下一双慑人的眼睛,让人毛骨悚然。

黑的猫(3)

喻夜彻底吓傻了,微弱的灯光下,黑猫映衬出却是人的影子!人的脚、人的头、人的身子!影子又细又长像极一位成年男性站在那里。虽然漆黑,但身体轮廓清晰可见。

“拜托,现在是21世纪,我是无神论者,,你以为我会信什么牛鬼蛇神吗?你们要恶作剧也要有个限度,你当玩小丑还魂、还是血腥玛丽?”喻夜给自己壮胆,好歹他为了让自己勇敢,看过不少恐怖片。

黑猫就定定的立在喻夜的前方,仿佛呆滞住了。

公元1233年教皇格里高利九世宣称黑猫是魔鬼的化身,西方人们也认为黑猫是游荡的女巫。所以黑猫被认为是不幸的象征,喻夜无法确定眼前到底是不是黑猫。

无论黑猫白猫,只要可爱就是好猫,但喻夜感觉前面那只猫一点都不好。

“小猫乖,我这还有小饼干。”喻夜急忙翻自己的包,丢出几块小饼干。

黑猫并没有给予理会,它一直直勾勾地看着喻夜。

“别挑食好不好,你不吃我还要吃呢。”喻夜可惜地说。

他注意到黑猫在笑,洁白的利齿露出微笑,狂风呼啸,树叶被卷地而起,掠过喻夜脸颊。黑猫的眼睛似乎换了个色调,像兔子般的红,流下血红的泪。

慢慢地,喻夜感觉到脸上有些瘙痒,便用手摸了摸,手指似乎碰到湿润粘稠的液体,空气中还弥漫一股铁腥味。

在微弱的灯光和月光下,喻夜看清那是什么液体,是血!炽热的血在他脸上流淌,像蛇在喻夜脖子上爬行,衣领被印上血的印记。喻夜在颤抖,对!他想要逃跑,可双腿软糖般发软,不停使唤,他清晰地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喻夜想管控四肢,却好像全线摊牌,他瘫倒在地,那黑影离开黑猫飞快向喻夜袭来,喻夜身下地的血,怎么会出血量这么大,喻夜看自己已经被染红的双手,原来动脉断了啊。

喻夜动弹不得,自己现在懵逼像个神经病,在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自己就要死了吗?保安呢?怎么还没有人来?恐惧也随之降临。

黑影立了一起来,从二维变成三维,像个成年大叔,它距离喻夜不足3米,好像想扑在喻夜身上好饱餐一顿,黑影闻起来香香的,像……石油的味道,真是特别。

要死了吗?我对社会还没作出贡献,明天会不会有报道说金玲高中出现男尸,他们会不会编个关于我的传说,就算做个鬼被人记住也行啊。

世界这么大,人活着是为什么?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这么一瞬间,自己竟然想起哲学,先人不是一直在讨论这问题。

喻夜闭上眼睛,等待黑影近身,静静等待死亡到来。但这一切并没有发生,听见嗖的一声,飞刀从黑暗中贯穿黑影,黑影顿时炸裂。

黑的猫(4)

“效格古德拉,消失。”从草丛中走出戴白色面具的女子,她将刀收回鞘里。

面具女子身材苗条,在紧身衣的衬托下,格外亭亭玉立凹凸有致,她两指抵在耳旁,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面具女子看了喻夜一眼,问道:“你是哪个学院的,需不需要治疗,如果不用我先走了。”

“需要啊,需要啊,大姐…”

“哈?!”面具女子说话突然带着怒气。

“不是,姐姐,我都伤成这样还不需要治疗吗?”

“出血量是挺大的,不过我没义务救你,不可能没人告诉你和效格古德拉作战不能正面硬刚。”面具女子说。

“什么…学院…效格?姐姐,你能不能告诉刚才那个是什么啊?”喻夜战战兢兢地问,这一发问好像使面具女子震惊。

“恩?我槽!”面具女子似乎醒悟过来什么,刹那间拔出刀架在喻夜的脖子上。

洁净的刀身反射出阴冷的白光,森森的寒气扼住喻夜的喉咙,喻夜惊出一身冷汗,睨眼紧张地看着脖间的冷刀,不敢咽下一口唾沫。喻夜将眼光缓缓挪开,近乎绝望地哀诉“姐姐,你看我都伤成这样了,趁人之危是不是不太好啊……”

“闭嘴,别动!我给你治疗。”面具女子俯身从腰部拿出一管注射器和绷带帮喻夜包扎起来,边说:“你听我说,明天你早我要你装作什么事都没看到,你什么事都不清楚,如果管不住嘴的话,我们这专家多得是而且别人也不会相信你,实在不行我们还有前脑叶白质切除手术,你可以回家查查是什么东西。”

“姐姐,这出血量不会死人吧。”喻夜看着地上在蔓延的血,身上还在滴滴塔塔地滴着血液。

“别废话,你这状态还没800cc,再动血流得更多。”面具女子忙得手忙脚乱,没想到血流的速度那么快,刚包扎好的伤口一下子又浸湿,她用嘴叼开又一管注射器,往喻夜脖子扎去。

“不对。”面具女子突然愣住,放下手中的工作。

喻夜又点慌了,说话都不利索:“姐姐,我怎么感觉晕晕的。”

“行动组报告,大概已经出血1000cc,男的,等等,你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吗?”面具女子停下手中的活问喻夜。

“嗯。”喻夜吃力地点头,干嘛不先打救护车啊。

“是的,等等,几年级。”

“姐姐,我有点呼吸困难啊。”

“别废话。”

“三年级。”喻夜回答。

“三年级,能速度派出专业救护人员吗?我猜还有2分钟,这人就撑不下去,我注射大量凝血因子一点效果都没有,什么?!你开玩笑吗?让我撤退……”面具女子说到一半停住,目光从喻夜转移到不远处的那只黑猫。

“王什么……”女子小声的说。

黑猫呲牙咧嘴,一直在喻夜旁边周旋,凶神恶煞的猫脸爆发出一种及其强大的威慑力,它不是对喻夜,而是对面具女子。

“我想,你说的对,我该撤退了,牺牲一个人到没什么,全人类牺牲问题就大了。”面具女子离开喻夜身边。

黑猫发出嘶嘶的声音,弓着腰全身炸毛,狰狞的面目足以让人忘记它是一只猫。

“小兄弟,不是我不想救你,是帮你打救护车根本没用,我希望你还活着,祝你幸运……小猫乖,你是只可爱的小……”面具女子连连退却几步,确认距离之后,用全足的马力冲向黑猫,手握刀柄来了个拔刀流。

手起刀落,他们交锋的时间只用了01秒,似乎发生一场血战,而喻夜只看到风起叶落,眨眼间面具女子就消失不见,全然不知道发生什么。

小路上只剩下一个躺在血泊中的人和一只猫。

黑猫打了个哈欠,来到喻夜身边,喻夜已经无力反抗还在艰难的呼吸着,任凭黑猫在喻夜脸上蹭蹭,黑色的皮毛染上红色的血液依旧是黑色的。

黑猫舔舐着喻夜的伤口,喻夜感觉自己的双手好像能活动了,他用手圈住月亮,才发现今晚的月亮竟然那么圆。

他呼吸竟没有那般急促,失血过多快要死的人却没有临死前的症状,真是个糟糕的死者啊。

干脆利落的死亡竟是如此平静,人们常说临死前会想起活着的一生,会进入异幻的空间,会见到上帝。

眼前竟然如此光亮,这就是上帝的光芒吗?好耀眼啊,几乎要睁不开眼。

“小同学,你躺在着干嘛?”上帝发问。

没看见我要死了吗?还问我躺在这干嘛…能干嘛,等死啊。

“小同学,你在不起来,我要通知保卫科了啊。”上帝又说。

天堂也有保卫科?跟我的学校似的,那帮神经兮兮的保安老是喜欢用手电筒乱照别人。

喻夜感觉自己的腰部被轻轻的踢到,带着保安帽的男子面孔映入眼帘。喻夜瞥一眼,翻个身重新闭上眼找他的上帝去。

“你要睡回住处去睡,没听说有人喜欢睡地板,你还不会是喝酒了啊,我得通知学生科了。”

“没看见我在等死啊?!”喻夜坐起来对这个扰乱他见上帝的男子吼道。

不对啊,喻夜突然慌张地环顾四周,特别注意地面,地面留下一层水被蒸发的痕迹,黑猫也不见踪影,上帝的光芒竟然是手电筒的光!他摸摸脸上感到有凹凸不平的伤疤,手臂上也有刀刮的痕迹。

“你是不是喝酒了啊,我知道你们学生压力大,我这个初中文凭的没经历过你们这些。”保安叹了口气。

“我没事,我没喝酒。”喻夜无脑地起来,撇开保卫慢悠悠地走回住处。

喻夜真希望是梦一场。

暴风雪(1)

四月,太阳带着千军万马之势向北回归线缓缓逼近,天空炽热的黄金鸟呼出令人窒息的吐息,本应该是流金铄石的日子,这却飘着鹅毛大雪。

猖獗大风席卷,素白之雪纷飞,从这到那都是一望无际的单调,冰晶在天空中与乌云相争,却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远处早已模糊不清,近处更是白雪皑皑,风刮得更是猛烈……雪越下越大了。

而在这白色与白色交汇的盛宴,那座雪白的“城堡”为这惨淡的画卷点上稀星色彩,蒸腾的热气想要到外面的世界一探究竟,可它未冲破玻璃的阻拦就凝结成冰。

透过层层雾霜,可见两位彪形大汉躺在两张脱条的老人倚上,穿着绿色绒毛大衣,泡沸从莫斯科的星巴克远运过来的咖啡豆,大汉们丝毫不在意烤花生已经失去温度,一颗接一颗往嘴里送,十分惬意。

单薄的玻璃窗抵不住风的凶猛,瘆人的风呼呼地从窗缝中渗入,冰冷的恶魔抚摸大汉脸颊,将它的那份冰冷爬过他的每一处感官,大汉把大衣裹得更紧了,举着咖啡说道:“这鬼天气,五月份下午3点,过跟北极极夜似的。”

“正常天气,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倒是我最有个传奇故事要不要听听?”

“这里听得耳朵快要起茧了。”大汉虽然说得不耐烦,但是表情里还是充满兴趣,不禁探头侧耳。

“我跟你说,我上次打猎就是一周前,遇到一只熊,那熊见我拿着只枪撒腿就跑,我就朝它开枪,苏联时期的毛瑟哪有sv98好用,炸膛了!没想到那个小熊崽子还挺聪明的,没接着逃,回来了,你猜怎么着。”

那个大汉喝了口咖啡,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一想,好啊,这小熊崽子还挺聪明的呀,想反咬一口,中国有个武松打虎,这次来个小夫打熊。我拿石头一撂,它向我熊扑,斗牛士走法知道不,我一个灵闪,它扑了个空,我朝它下怀一踢。”大汉手脚并用疯狂比划似乎想重演那天的精彩战斗:“它用了好几种招法被我一眼看穿,最终斗了三百回合,被我打得服服帖帖,是吧,金宝。”

大汉朝门口勾了勾手,一头小熊猫跃式地冲到大汉身边,它好像并不敢怠慢它的主人,大汉抚摸着小熊的头,小熊偏头几下,轻轻地舔舐着大汉的手。

“但是,被部长发现我们这是要被批的啊。”另一个大汉说。

“部长说的是不能养些猫猫狗狗,说不能养熊了吗?”大汉挑几粒花生丢进熊嘴里,小熊饶有趣味地咀嚼起来。

另一个大汉扔颗花生不偏不倚的砸到小熊脑袋,小熊畏缩地低头躲在主人后面。

“不谈你金宝的事,叶夫根尼,最近上级传电过来说:‘你们要好好接待达克斯博士,他有个实验需要你们全力协助,代码6648’估计就是现在要到,那么大的风雪,他要是要来我就……”

“怎样?”叶夫根尼·彼得夫斯说。

“不妨我们打个赌。”瓦西里·扎卡耶夫说。

“赌什么?”叶夫根尼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我对熊掌很兴趣,要是他在明天之前没来算我赢,来了算你赢。”

“上头说什么时候到就什么时候到,从不迟到,我就押会来,而且我要你请我吃一年的圣代怎么样?”叶夫根尼说。

“可以。”扎卡耶夫说得很是惬意,好像让人感觉这场赌注他必赢。

“圣代圣代圣代…”叶夫根尼嘴里叨叨,似乎已经想好要吃的口味,提拉米苏圣代依然能让人回忆用马斯卡彭带来阵阵奶香,吃上一口唇齿留香;或者是众人所爱的巧克力圣代…要是赢了他发誓会吃遍全天下圣代。

要是输了…叶夫根尼偷偷瞥了一眼金宝,不怀意笑了笑,熊掌我也想吃。

凛冽的寒风像是将窗户当做磨刀石,将它的胎体一点点磨砺成利刃,划过每处角落。

指针渐渐移向4点钟方向,大雪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雪层越积越高,已经爬上了窗户的位置,扎卡耶夫想着大门估计因为积雪而打不开,他是要赢下一顿美美的禁餐。

叶夫尼根一遍又一遍看着上级紧急发来的邮件,说博士因为大雪被困在前来的路上,已经派出直升机营救,要求处理可供直升机降落的空地。

叶夫尼根抓挠头发,这么大雪天军队还真是守时,可是鬼天气下怎么清出一块空地。

就在叶夫尼根绞尽脑汁之时,小屋被突如其来的光线照亮,一股强大的气流将地面的雪吹得四散而逃。

天空被一架钢铁巨人般的运输机笼罩,壮汉两人纷纷到小屋外边抬头仰望这架威武无比的天空怪物。但不到瞬间细针般的风扎得两人脸颊通红。

即使在狂雪中也能隐约看到运输机放下的梯子上有跟人缓缓爬下,不管绳梯有多么剧烈摇晃,他依然能踩着节奏点走下。

那个人清理下脸上的积雪来到叶夫尼根的前面。

耶夫尼根行了个军礼说道:“依莱万卡支部成员耶夫尼根彼得夫斯,很高兴见到长官。”

扎卡耶夫模仿耶夫尼根的模样说道:“依莱万卡支部成员瓦西里·扎卡耶夫,也很感兴见到长官。”

博士扫过两个腰杆挺得笔直的年轻小伙一眼,点头说道:“你们就是比尔卡口中常常提到的人,不错,年轻气壮有模有样。”

“报告长官,外面风大,要不先进来说。”

“同意。”三个人回到了小屋里,小熊在一旁的角落里玩着气球。

暴风雪(2)

“真是糟糕的天气”博士说边抖掉一身雪,“还好总部办事效率足够高,不然我就是路上的一座冰雕”

“长官,辛苦了。”扎卡耶夫拍马屁。

“不辛苦,哪有你们这些驻守在这个破屁的地方辛苦,我们这些人只不过是在见不得天日的地方搞搞研究。”博士说,“对了,我还没说我的名字,我叫达克斯克雷佐夫,总部上校。”

“上校好!”两人再次敬礼,腰杆挺得老直。

克雷佐夫挥挥手让他们不要过于拘谨,大家都说自己人,有什么好讲究的。

“你们支部长在不在?”克雷佐夫直接说道。

“报告,支部长现在在尾界!”扎卡耶夫说。

“那真是遗憾,我本来有宝贝想与他分享。”克雷佐夫从衣服里拿出酒瓶,说:“82年的伏特加,保证喝下去全身火热。”

”请让我替支部长代收。”扎卡耶夫恭敬地说。

克雷佐夫将伏特加放在桌上,捡起花生扔进嘴里,他又从衣服里拿出一封档案。

“为表彰依莱万卡支部对本部做出的精工敬业地贡献,本部特批5000万美金作为奖励,这里面是本票,也为支部长代收吧。”克雷诺夫将档案甩到桌上。

“不胜感激。”叶夫根尼和扎卡耶夫同时回了军礼。

小熊缓缓地凑到克雷佐夫脚下,克雷佐夫脸色大变,露出一副厌恶地表情说:“这怎么会有只熊?”

叶夫根尼惊慌地说:“野生,天气太冷,狗熊都跑到这取暖。”

克雷佐夫听完,表情舒缓许多,说道:“你们还是有爱心,我喜欢养狗,狗是人类最忠诚的伙伴。我养过一只西伯利亚雪橇犬,它的血种非常纯,保有最纯真的个性,几乎是贵族之犬。”

“嗯?!”扎卡耶夫不明白克雷佐夫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好像是说我家有只二哈,还经常拆家?

“敢问博士,研究方面有什么我们能帮助您的吗?”耶夫尼根插嘴道,他只是想证明自己的存在,因为他满脑子想得都是圣代。

“都是小事。”克雷佐夫摆摆手:“带我去下你们的实验室吧。”

扎卡耶夫积极地像个导游,一边带领克雷佐夫一边介绍这座城堡的历史。“这里原来是地下工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陆地平面下沉,原有的主人在上面修建了城堡,2013年支部长买下了这座城堡,建立了依莱万卡革命军,2015年被总部编制,更名为依莱万卡支部。”

“整座城堡是用花岗岩和大理石修建而成,仿建德国的高天鹅堡,哥特式而罗马复兴的完美结合。最让人赞叹的是它的地下结构,别忘了我刚才说它原来是地底下的东西,内部的通风设计巧妙至极,地下是空旷的空间,宝石般的晶体支柱赫然矗立。”

他们乘坐电梯来到地下,克雷佐夫不禁赞叹这简直就是一座小型的地下城,地上铺满了瓷砖,街道房屋整齐划一。穿白褂的人员忙碌地工作着,几十个人在房屋间来回穿梭。

他们匆忙地经过克雷佐夫身边都不忘停下道声:“博士好。”

有一种智慧叫古人的智慧,按道理在当时的科技下不可能做到的事,古人却能做到。后人便百思不得其解,好比古埃及的金字塔、索尔兹伯里平原的巨石阵。

依扎卡耶夫所说地下城建造于1812年,在1835年停工,直到1935年才被人发现继续建造,支部长买下这座城堡时已经竣工40年,这恢宏的工程不禁让人浮想联翩,不过对于一些质问并没有答案。

克雷佐夫可没来过这座地下城,他来过依莱万卡的城堡与支部长请酒,但从未下过这座地下城。耶拉也夫带他来到一座政府式大楼,他骄傲地说这座大楼能抗八级地震,建筑这栋楼足足花了20年。

他们穿过堂皇大厅,乘电梯来到八楼科研所,科研所有八间房间,有两间有混凝土完全隔开,沉重的合金门严严把守。其他六间用高强度玻璃建成,如同水晶的迷宫。

“您好。”白衣科研人员******来到克雷佐夫面前说。

“博士,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多索隆博士,这位是本部上校克雷佐夫博士。”扎卡耶夫当起秘书,立即介绍这位陌生的白衣科研人员。

多索隆听到本部上校的这词立马挺直腰杆,精神起来:“久仰长官大名,很久之前就听说过本部要派博士,万万不敢想到是长官您。”

一个比一个还会吹马屁,克雷佐夫内心无语,你们一个个都是马屁精。

“你好。”克雷佐夫握住多索隆伸出的手。

“长官,我给你介绍下,我们的工作主要是为本部研发药品。”多索隆打开一处柜子,拿出里的小药罐说道:“这是具有提神功效和催眠功效的黑白药丸,黑色能激发人的肾上腺,白色能激发人的松果体。

“黑白双用,睡眠自如!”

暴风雪(3)

”本部拨款这么多钱,你们研发个这玩意?”克雷佐夫眉头跳动,用生气地腔调说。

多索隆并不感到意外,他很淡定地说:“长官,你真就以为这是简单的黑白药丸?其实是可消化定位器!以提神助眠为伪装,里面是定位装置,当人吃下去时,定位装置启动,保护装置在24小时内不会被胃液消化,24小时后定位装置正常排泄出。”

“还有吗?”克雷佐夫问道。

多索隆又拿出一瓶小药罐,里面装满液体。他说道:“这是从尾界带回的样本,我们在地球实验时发现它的原版能让植物迅速枯萎,然后我们发明了这个可以让植物迅速成长!

“一天可以让植物萌芽期进入成熟期,唯一不足的是用药的植物只能存活三天。”

“你们的原料还有吗?”

“还有300ml,不过这一瓶是稀释10000倍的产物,完全足够。”多索隆道。

“博士,你们先聊,我先离开了。”扎卡耶夫打断。

“去吧。”克雷佐夫批准,扎卡耶夫就快速地离开,科研所里只剩下克雷佐夫和多索隆。

“戏演够了吗?”直到扎卡耶夫乘电梯消失后,克雷佐夫放下了伪装。

“跟我来。”多索隆比手势,从柜子里拿出一把钥匙。

“别的人呢?”

“今天我给他们都放假了,天气不太好他们都想去地上呼吸,还有些人正在滚床单。雪下得也是够多,地下城的空气不新鲜。”多索隆抱怨。

多索隆按动备用电梯的按钮,然后将通往八楼的主电梯锁死。备用电梯门打开,出现锁住的暗门,他将钥匙插入,两人进入升降舱。

电梯极速下降,克雷佐夫问:“我们是要去哪?”

多索隆看了一眼克雷佐夫,回答:“去负二层,我知道他们的秘密。”

来到了负二层,眼前是狭小的光滑岩石隧道,油黄的照明灯镶嵌在隧道的两旁,头顶的通风管道轰轰作响,他们不用担心自己的脚步暴露。

他们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隧道看似深邃无尽,路口纵横交错。他们路过几个密封的房间,像宝藏让人好奇,克雷佐夫忍不住问:“里面有什么东西?”

多索隆回答:“我没有权限,也许是机库之类的。”

“跟我来。”多索隆来到一处合金门前,使用自己的身份卡,“多索隆博士,工号c9910,欢迎。”

大门打开,较为宽阔的空间,有几根链接到天花板的水晶支柱,多索隆坐到工作台前,看着墙壁上的晶体屏幕,敲击工作台上的键盘。

他说道:“等会我会关闭这里所有监控系统,同时删除我们进来时的影录。我们有15分钟的时间,我会带你见见他们的秘密。”

暴风雪(4)

多索隆将放在衣服里的硬盘拿出来,接到工作台的usb接口,用键盘打下几串代码,按下回车键,晶体屏幕弹出“破解成功”四个大字,“全设备监控系统关闭,系统故障,警报,15分钟后进入自检程序。”

“走吧。”多索隆和克雷佐夫离开了房间,他们加快脚步,像两只大耗子。

“很多人以为负二层就是最底层,可是我发现通往负三层的道路。”多索隆找到一处岩壁,手在墙上摸索,他似乎感觉到什么,手掌压了下去。

离手掌不远处的灯忽然熄灭,多索隆将灯的外罩打开,把灯芯扭了出来。

他说:“走,我们去电梯,现在上面通往负二层的路都被锁死了,电梯无论按哪个按钮都是通往负三层。”

他低头看了看手表:“还有十三分钟。”

他们进入备用电梯,顺利来到负三层,负三层很暗,不见一丝光芒,幽暗的空间让人不禁害怕。多索隆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这里是一处很小的方形空间,大概就小屋那么大,前左右各有一扇铁门,角落里放满瓶瓶罐罐。

克雷佐夫拿起装满液体的个透明罐子,用手机的手电筒照了照,里面飘满模样像孑孓的生物。克雷佐夫拍了几张照片,问道:“门后是什么东西?”

“它用的是虹膜识别,我输入支部长的虹膜信息,你等会。”多索隆将破译器贴在铁门上,随着咔的一声铁门打开。

铁门打开后,漆黑里传出毛骨悚然的声音,如同怪物嘶吼,十分吵杂。多索隆将灯光打进入,里面的墙壁上贴了层厚厚的隔音海绵,放眼看去是一根根冰冷的铁栅栏,如同牢笼。

黑暗中浮着亮红色的眼睛,从上到下越来越多,死死盯着他们两人。克雷佐夫照亮铁栅栏里,一群篮球大小的球形生物齐刷刷疯狂地冲向铁栅栏,如同蜂蜜旁的蚂蚁般密集,球形生物占据铁栅栏的每处角落。

“大眼球?”克雷佐夫额头上冒出虚汗。他照清楚球形生物的模样,个体呈蓝色,中间有只大眼睛,底盘有四短肢,后方有密密麻麻的短触手。

“尾界的生物,很显然,他们违规了。”多索隆说。克雷佐夫又拍了几张照片,照片里的大眼球变成了红色。

“它们生气了。”克雷佐夫说。

“我去来其他的门,你快点取证。”多索隆说完就离开克雷佐夫,拿着破译器去来别的门。

多可怜的小生物,他们本来应该无忧无虑的在尾界自由玩耍,怎么能因为人类活动被带到陌生的世界。克雷佐夫神情有些恍惚,下意识地要打开铁栅栏,还好他并没有钥匙。

“你在干嘛?”多索隆将克雷佐夫拉出房间,克雷佐夫感到有惊无险,他知道大眼球有控制人的能力,而自己差点就中招。

“那么里面是一只活体样本,外貌应该是雌性,你自己去看看。”多索隆指向中间的门。

克雷佐夫顺着多索隆指的方向走去,看到手术台,旁边还拴着一个人性生物,已经苟延残喘虚弱不堪。那人性生物浑身散发白芒,在黑暗中格外刺眼,也清晰可见挂在它脖颈的铁链子。

“还有九分钟,你最好快点。”多索隆催促。

同样的,克雷佐夫拍下照片就离开了。他们两个都能听到微弱虚弱的求救声,可他们没空搭理。

“不救救那家伙吗?”克雷佐夫问。

“那是本部的事和我们无关,只要本部拿到证据,他们会立马派人的。”多索隆的回答有些冷血。

克雷佐夫听到生气地抓住多索隆的衣领,愤怒地说:“我们都是本部的人,你也知道那些人做事多么心狠手辣,他们甚至懒得动手,用导弹炸穿这。”

“这里地上有五十多米,核弹来都没事,地下结构复杂,不然本部为什么对这次行动那么没有自信,”多索隆冷静地回答:“救它,我们可逃不出去。”

克雷佐夫松开手,无奈地叹了气。

“还有最后一处,时间还有五分钟。”多索隆手脚麻利地打开最后一处门,说道:“最后一处门后是秘密通道,我没去过,不过我们没时间了。”

“走吧。”克雷佐夫示意撤退。

暴风雨(5)

多索隆将三道门关上,与克雷佐夫乘电梯直接上到八楼科研室中,同时解除锁定。

克雷佐夫问:”有电脑吗?”

“这里可没有网络,就算到地面上因为天气,手机也不会有信号。”

“我得想办法到上面才行,外面有我的人。”

多索隆思索了一会,说道:“你到一楼去,一直走看到有电网的地方,右转就能看到电梯了。”

“这么简单吗?”克雷佐夫有点意外,依莱万卡支部似乎没对克雷佐夫有丝毫疑心。

“我可不能陪你。”多索隆说。

“为什么?”克雷佐夫疑惑:“总部是让我来取证,明明有你还让我来。”

“他们皮层植入了追踪芯片,而且他们不会让我回到地面上。”多索隆停顿一会,说:“他们会怀疑的。”

“祝你好运。”克雷佐夫说。

“祝你好运。”

克雷佐夫坐电梯来到楼下,他感觉到这次行动意外顺利,心里空荡荡没有紧张,有点缺少成就感。根据情报,依莱万卡成员有五百人,有包括多索隆在内的38名科研人员,有战斗能力的有356人。

与本部相比,简直相形见绌、不堪一击。但依莱万卡的人并非所说弱小,他们纪律严明、组织有序,内部分工明确,形同贩毒组织,他们的老板在暗处,本部并不好下手。

克雷佐夫走出大厅,路过的人一个个高喊长官好,排面十足。他淡定自若地走着,如同一个中年大叔在逛街,只是周围的人像是职场的员工在献殷勤。

他看到电网围住工业设施,资料所说那是小太阳发电装置,或许在某处有地下河,它建在靠城壁的地方。

顺着电网走,克雷佐夫看到了电梯,它跟下来时的电梯一样,不过位置不同。这座地下城一共有两处升降电梯,下来时是北边,而这是南。

地下城有四个足球场大小,生活基本设施完善,食物补给充足,还有几家自助餐厅。他们并不收钱,钱在这座地下城是毫无意义的存在。

克雷佐夫来到电梯不远处,电梯旁有一个工作人员翘着二郎腿,胸前敞开报纸,头戴蓝帽子,蓄着浓浓胡子。

“我想到上面去。”克雷佐夫对那人说。

那人抬头看了克雷佐夫一眼,马上丢掉手中的报纸,冷不零丁起身,礼貌地说:“长官好,您是要到地上去,是吗?”

“恩。”克雷佐夫点了点头。

“请稍等。”那人进入操作室中,用电脑在输些什么。不一会,他就出来,干笑地说:“不好意思,长官,你并没有权限。”

“你什么意思?”克雷佐夫将手伸进内夹中,握着什么东西。

“就是长官你无法私自使用这部电梯。”那人回答。

“我可是索玛研究部上校,现在你对本部谈权力的事?”克雷佐夫动怒地说。

“抱歉,我立刻咨询下上级。”那人慌忙地找出对讲机,调好频率,说道:“是中央指挥塔吗?over。”

“收到。over。”对讲机回应。

正当那人与对讲机里头讲话时,克雷佐夫身后来了声问候:“博士,您怎么会在着?”

克雷佐夫回头一看,是叶夫根尼。此刻的他手中拿着圣代杯,圣代杯上还插着勺子。

“我想回到地面上,这里的空气令我难受。”克雷佐夫回答。

叶夫根尼说:“确实,十处空气净化器有两处坏了,效果大不如以前。”

克雷佐夫问:“他说我没权限,这是怎么回事?”

“谁敢取消长官您的权限呀,应该是系统坏了,坏了。”叶夫根尼笑笑。

“权限本来就是人管的,我要上去,不就是用个电梯?还要权限来干嘛。”

“听到没有,快给博士上去。”叶夫根尼对工作人员吼道。

那人刚通完对讲机,保持微笑来到叶夫根尼面前说:“麻烦您了,长官,这就给你安排。”

他立刻进到操作室中,电梯缓缓下降,6分钟后,电梯门打开。

“长官,不介意跟你乘一个电梯吧。”叶夫根尼谨慎地问。

“随便。”克雷佐夫回答。

克雷佐夫和叶夫根尼进入电梯舱,等待电梯门关闭。电梯舱呈圆柱形,大小最多容纳三人,光他们两个健壮的身躯都略显拥挤。

叶夫根尼站在克雷佐夫身后,问道:“博士,您觉得这座地下城怎么样。”

“很雄伟,很奇特,难得一见。但就是压迫感有点强,让我呆是呆不久。”克雷佐夫随便点评,随口说说。

叶夫根尼说:“确实,我们是在地下三百米的地方,这里的温度保持在15度左右,与地表温差较大,令人有窒息的感觉。”

工作人员竖起大拇指,示意电梯开始升降,叶夫根尼也竖起大拇指,示意准备就绪。

电梯开始运作,巨大齿轮的要咬合声震耳欲聋,克雷佐夫感到失重感,还有个铁金属顶着着他的肾部,他将双手抬起,说道:“你早就安排好了的?”

电梯没有上升,而是缓缓下降。叶夫根尼手上握着一把手枪,手指紧紧靠住扳机,克雷佐夫看不见手枪的型号,但凭感觉应该是10mm口径手枪。

“我们准备和本部决裂了。”叶夫根尼冷笑。

“为什么要告诉我?”克雷佐夫说。

叶夫根尼将枪用力顶一下说:“告诉你也没事,你即将是个死人,索玛的人是绝对到不了这座地下城的,没人能救你。”

克雷佐夫摆出一副事不关己地表情,说道:“从我刚来你就预谋好了?”

“我们并不相信本部派来的人,更不相信你,博士,你以为扎卡耶夫对你恭恭敬敬就是在攀登你?”叶夫根尼舔了另一只手中的圣代杯,继续说:“他早就把你杀了,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你以为你激将法对我有用?”克雷佐夫说:“你还觉得你能杀得了我?”

“你?!”叶夫根尼喘气粗了起来,说:“你在吓唬我。”

“本部在下达指令到肃清一个人,最快只用了20秒,摧毁一个组织包括收拾残局也不过半个小时。”克雷佐夫在逐渐攻破叶夫根尼的心里底线:“你确定要和本部对抗吗?”

叶夫根尼愣了一下,表情十分凝重,但好像一会就烟消云散,他含笑地说:“新的王已经诞生,胜利将会属于我们!”

叮~电梯门打开,眼前是负二层的样子,还站着两个人。

“多索隆,扎卡耶夫?!”克雷佐夫心中震惊。

暴风雨(6)

“你好,博士。”扎卡耶夫先打招呼。

多索隆神色慌张、不自然,他挥手臂动作也很僵硬。克雷佐夫注意到多索隆的腿在抖索,显然十分不正常。

”博士,怎么不说话。”扎卡耶夫问道:“对了,我还没问博士要研究什么课题。”

扎卡耶夫在多索隆的后面,两人进入电梯,多索隆向克雷佐夫瞟了个眼神。多索隆和克雷佐夫擦肩而过时,克雷佐夫发现多索隆的后背顶着一把手枪。

也许多索隆卧底的身份早就败露,他们也是在演戏。这种可能成立的话,取证工作简单也就合情合理,在来到地下城之后,克雷佐夫就已经是瓮中之鳖、盘中之餐。

本来最多容纳三人电梯,硬生生塞下四人。他们几乎是贴着站在一起,威胁克雷佐夫和多索隆的手枪将他们的背卡得生疼。

“不过,博士,我也在研究一个课题,你想知道是什么吗?”扎卡耶夫自言自语:“我告诉你,我研究的课题叫非自然界生物与精神领域的可控性原理。”

扎卡耶夫说话一直用戏谑的语气,用语言来激怒前面的俘虏,叶夫根尼见到扎卡耶夫后就没怎么说话。

电梯往下降,这是要去负三层,多索隆的心绪随着电梯的下降得到平静,虽然他的腿停止颤抖,但额头的汗还是止不住地下流。

“想必你们已经来过了。”负三层的门来了,克雷佐夫和多索隆直接被推出来,多索隆摔倒在地,两人都被渊黑的枪口指着。

扎卡耶夫说:““右边那道铁门后是什么想必你们知道。”

“你们违反了规定!”克雷佐夫说。

“刚才,依莱万卡革命军已经向双面人总部提交退出申请,从现在开始规定已经对我们不管用了。”扎卡耶夫说。

克雷佐夫转头恶狠狠地看着扎卡耶夫说:“这是尾界的规定,针对所有全人。”

“那就试试看。”扎卡耶夫打开了铁门,将克雷佐夫和多索隆扔了进入,然后将铁门锁死。

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两人彼此看不见对方,无数只眼睛在空中飘着,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

“等会负三层将会被彻底清理,祝你们好运。”扎卡耶夫在门外说,外面叮叮当当好几声,听脚步和叶夫根尼应该是离开了负三层。

克雷佐夫将手机灯光打开,那些困住大眼球的笼子已经不在,他和大眼球之间没有障碍,地上的一群大眼球在快速地爬向克雷佐夫。

“想想办法。”多索隆抓住克雷佐夫的手臂,使劲蹬腿,极力对抗大眼球。“快啊!”

“你猜我带了什么,快闭眼睛!”克雷佐夫从内兜拿出一枚投掷物,咬出保险栓,掷到空中。

“你怎么带了,闪!光!弹!”多索隆没反应及时,幸亏最后一刻躲过去,才没被闪瞎。

克雷佐夫将他的衣兜亮给多索隆看,衣服里有很多小口袋,里面有手枪、爆破弹、无电电线、小型液压锤……

多索隆惊讶:“你工具人啊!”

这闪光弹一炸,那一群大眼球可不好受,它们本来一直都睁着大大的眼睛,但现在它们都紧闭着,十分痛苦,尾部的触手疯狂蠕动,有些疯狂打滚。

“你离远点。”克雷佐夫拿出爆破弹。

多索隆勉强站起,战战兢兢地避免踩到大眼球。克雷佐夫将爆破弹插在门锁上,用一根线将保险栓绑好,自己慢慢推到一边。

“水!”多索隆大喊,地面慢慢渗出水来,一点点往多索隆的裤腿上漫去。

克雷佐夫毫无预兆的将保险栓拉出,爆破弹轰隆一声,炸开浓烟。多索隆被吓一跳,不满意地说:“能不能提前告诉一声!我快要炸了!”

水在慢慢上涨,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暴风雪(7)

硝烟散去,门锁被炸开。爆炸声震耳欲聋,相比于闪光灯,爆破弹就像个男高音。

“我们要去哪?现在水已经没过我们膝盖了!”多索隆吼道,水位不断爬升,已经将大眼球完全淹没。大眼球全身变成蓝色,在拼了命地挣扎,总想着爬到另一只大眼球地头顶。

克雷佐夫看向电梯门,电梯门敞开,但内舱已经不在,上面被铁网隔死,下面花花地涌出水瀑。看来依莱万卡放弃了自己地下城,并准备摧毁它。

所有的灯忽然都熄灭,只剩下克雷佐夫的手机光。多索隆的裤子已经被浸湿,他们被困在小房间里,整个空间都是吸音的,水激增地声音被无限放大,他们在死神地掌心里!

克雷佐夫心里暗道:“为什么他们不直接开枪?”

“要怎么办?”多索隆又问,好像他已经放弃思考。

克雷佐夫不作答,直接拔开一颗爆破弹往中间的门扔去,弹出巨大的水花。中间被炸开,里面的人形生物似乎受到惊吓,像只慌张地小白鼠挣脱脖子上的锁链。

“你去救它,我炸开另一扇门。”克雷佐夫说道。

“你能不能提前…”多索隆说着说着,变成个泄气的气球,他知道没有时间给他抱怨。

但他还是没忍住:“为什么要救它!”

“闭嘴。”克雷佐夫也来不及解释,水已经到达他们的股间,水的阻力会越来越大。

这里的门内没有配用电池,一旦停电所有门锁都无法打开,克雷佐夫只能用毁坏门锁的方式强行打开。

多索隆游到发光人形生物的身边,然后对克雷佐夫说道:“我要怎么打开?”

“接稳,不要进水!”克雷佐夫将手枪往多索隆脑袋上砸。多索隆差点没接住,人形生物似乎很抗拒,但它好像不会游泳,加上身体虚弱,已经开始吃水了。

克雷佐夫用最后一颗爆破弹把门炸开,多索隆打开囚禁人形生物的链子,他将人形生物的手臂搭在肩上,稳住它的身体。

多索隆拿出密封罐子中黑色的药丸给它,让它吃下。人形生物瞄一眼多索隆,多索隆点点头

,然后人形生物张大嘴巴,给多索隆喂了进去。

多索隆不知道这颗药丸对这家伙起不起作用,但他不想一直扶着这自带光亮的生物。

水浸没了克雷佐夫的腹部,他回头看向大眼球的情况,它们几乎全部阵亡,沉到水下,没有动静。

克雷佐夫他们赶紧跑进最后一扇门里,之前知道那是一个秘密通道。昏暗的空口中隐约看到向上的楼梯,他们从水中脱身,湿漉漉的衣服滴滴塔塔地落水,人形生物自带光芒,至于克雷佐夫关掉手电筒。

“这是要去哪?”克雷佐夫冷冷地说。

多索隆搀扶着人形生物,回答:“我说过我没有来过,但是呢,听说是通向地面的。”

“开玩笑吧,这里不是三百米吗!”克雷佐夫将信将疑,毕竟他们已无路可走。

多索隆边走边说:“这地下城建了一百多年,一个小小的楼梯算什么。”

台阶还没上得一百级,道路就被石头封住了,克雷佐夫说:“没路了,水还在涨,完了。”

“不对,这里应该太久没人来过,”多索隆摸了摸石头说:“他们忘记打扫罢了。”

“你有办法?”克雷佐夫说:“爆破弹已经用完了,而且这周遭是粘土,要是使用炸药这里都会坍塌!”

眼看着水像怪物张着凶牙利齿将把他们吞掉,人形生物勉强离开多索隆的帮助自己站稳。

“你干嘛?”多索隆问道,同时心急火燎。

越往上氧气越少,可能到楼梯的中间氧气量不足10%,在极度缺氧的情况下,他们可能会因窒息而死,但退后同样是死路一条。

只见人形生物过去碰了碰石头,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发生了,那些石头竟变成常温的流体!像流水一般倾泻而下混入水中。

它扭头示意可以继续前进,但克雷佐夫和多索隆除了看到一团光芒其他就看不清了。

他们开始漫长地爬楼梯过程,一直走才发现部分氧气被追赶他们的水给拱上来,还能够三人呼吸,中途多索隆不断抱怨,“不行了,不行了。”

“要不换我背?这里氧气很少,对身体消耗很大。”克雷佐夫问道,人形生物多次溶解的岩石然后就陷入昏迷,多索隆义愤填膺地将人形生物背起,震惊没想到它竟然有那种少女的温度,和他在巴西时体验不同,这个人形生物更瘦弱一点。

“不要,我好歹也是个健身爱好者,这点小事用得着肌肉男登场?”多索隆拒绝。

多索隆将计就计地说:“还有二百多米,你继续努力。”

爬楼的过程枯燥又无聊,多索隆气喘吁吁打趣地说:“我说个童话故事吧。”

“我不想听。”克雷佐夫果断地说。

多索隆还是自顾自地说:“从前一只鸭妈妈孵出一群小宝宝,它们都很可爱,喜欢叽叽喳喳地叫,不过只有一个鸭与其它的鸭不一样,它又丑又不可爱,像个老巫婆。”

“这童话多少人听过,你再说有意思吗?”克雷佐夫打断。

“它很自卑,同伴都嘲笑它,有一天它问它妈妈:‘我是不是很丑’,妈妈说:‘无论你长得怎样,永远是妈妈珍贵的孩子’,它问农场主人:‘我是不是长得很丑’,农场主任说:‘你不丑,要乖乖长大’,它问商人说:‘我是不是很丑’,商人回答:‘你能为我带来多大的价值呢?’,它问屠夫说:‘我是不是很丑’,屠夫回答:‘只要你经常运动,肉质鲜嫩,品质上乘,到餐桌上一定是最漂亮的’”

克雷佐夫听完,沉默不语,多索隆再说:“丑小鸭发现实际上没人关注它的长相,最后它过于自卑而溺水身亡了。”

“好像你再说鱼能被淹死一样,这有什么关系吗?”

多索隆抢说:“但鱼确实能被淹死,鸭就不能了吗?”

克雷佐夫平静地说:“黑暗童话还是少说点吧,那能毁掉多少个小时候的梦。”

“嘿嘿。”多索隆粗气地笑。

他们爬了几十分钟的楼梯,快到顶部时整个人像是被卸力腿脚发软,想想通过楼梯从金茂大厦的一楼到顶楼是那么让人望而却步。这氧气不足,他们却能一口气开到顶部,可想他们的体力与常人不同。

克雷佐夫用手枪打开铁锁,与多索隆合力推开合金板,成堆的积雪坍塌下来,再次将出口封住。

“真是麻烦。”克雷佐夫和多索隆将积雪挖开,呼吸到一缕新鲜冰凉的空气,如同钻石般珍贵。

“终于出来了。”多索隆松了口气,瘫倒在积雪上。人形生物睡在多索隆的胸上,轻微缓慢地呼吸着,它身上的光芒消失了,多索隆看清了它的模样,像人类天使般美丽,少女清纯可爱,但多索隆很清楚它并不是人类,人型生物的额角处微微隆起,耳朵是圆形的,穿着植物做成的蓑衣,是个天生尤物。

克雷佐夫观察到,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离城堡有两百多米,城堡正燃着熊熊大火,凶猛的火焰宛如猛兽冲向天空。雪在唱着歌,在风的韵律下摇动,原来雪还在下着,和刚进来一样大。

“克雷佐夫上校,多索隆上校。”几个身穿生化服的来到克雷佐夫旁,手持火焰喷射器。他们向克雷佐夫敬礼,胸前的勋章图案是左右各半边脸组成,左边是恶魔右边是天使,中间是一只白色的鸽子。

“本部的人?”多索隆问道。

“是的,”他们再次敬礼:“在本部收到依莱万卡的决裂书后,本部立刻派出了部队,命令指示全力搜寻上校二位。”

此刻,克雷佐夫才松了口气,也瘫坐在雪地上,他说:“命令更变,围剿依莱万卡残余人员。”

“是,立刻传达!”

不久,直升机携雪到来,吹起无数雪花,将克雷佐夫他们接走,估计暴风雪今天还会下着,而且还会下很久。

入学时间(1)

血潮般的涌流在无尽的回廊间激荡,喻夜身处巨大正方体方块中,四个面中间都有一扇门,血潮席卷整个房间,向喻夜逼近。

喻夜开始拼命地奔跑,打开一扇又一扇的门,在回廊里穿梭,但他无论打开哪一扇门,迎接他的又是无尽的回廊和巨大正方体房间。血水步步逼近,直到将喻夜彻底吞没无法呼吸。

原来又是一场梦……喻夜张开双眼,眼前是熟悉的贴满二次元海报的天花板,温馨地感觉从来没那么深刻体会。昨天的记忆像是梦中浮现,如同老天爷提前给他开了个玩笑。

2018年4月1日,愚人节,星期天。喻夜在床上坐起身来,掀开被子,自己仅穿一条大裤衩,昨天的衣服摆在旁边的衣架上。衣服整洁如初,没有一丝血迹,这更加证实昨天一定是一场梦。

金玲高中规定,星期天不上课,学生按意愿上教室学习。这说多就是废话,学生还有什么意愿,不就是好好读书天天向上,大家都在学你为什么不能学,简单说星期天不能休息。

喻夜今天就破例,他心里忽然地抗拒上学,所以他决定休息。喻夜摸了摸自己的脸,能隐约地感觉到有凹凸的触感,对镜子照照,却没有任何伤疤。

他始终不敢相信,那滩简直可用双手捧起来的血液,竟是从宛如猫爪般的伤口就出。脸庞还能感到疼痛,全身却像是焕然一新。

“搞什么?”喻夜无奈地接受现状,总之自己心情十分不愉快,先让自己快乐快乐才行。

他从行李箱中翻出沉寂已久的笔记本电脑,插上电源,接上鼠标,扇热风扇嘈杂地转动起来,电脑像个即将上战场的将军活动他的关节。

上一次用电脑是什么时候?喻夜已经记不清了,自从陆天冯与他告别以来,喻夜就没再用过电脑。这鼠标太久没用,喻夜已经手生,可能无法像职业选手一样灵活自如。

面对空空如也的桌面,喻夜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刚才一觉睡得不好,脑袋昏昏涨涨,如同生病一般,在电脑前他就呆滞了,摸着鼠标无所事事。

要不“快乐”一下?他想起电脑那500g的存货,个个经典,样样精华,而且大多是喻夜喜欢的口味。他打开f盘,熟练地点开名为“学习资料”的文件夹,点开“赛道”文件夹,点开“秋名山”文件夹。

十几个画面预览的视频文件映入眼帘,色肉之欲,肉林酒池,如花似玉的女人秀色可餐,这下一步便是堕落!

喻夜的存货积攒已久,他脑中似乎浮现两个小恶魔,一个大喊:“此时不博何时博,是男人还要坚持5秒!”另一个驳斥:“拜托,还要多少天高考,你自己不明白吗?……对了,我也是恶魔,冲鸭!”

一只小恶魔嚷嚷:“看那个,”另一只不甘示弱也嚷嚷:“看那个!”

“你什么意思?!”

“你才是什么意思!”两只小恶魔扭打在一起,互掐对方的翅膀尾巴头发。

喻夜精虫上脑,忘忽现实,忘忽一切,他浑身充斥着多巴胺的快乐,兴奋到颤抖地摸着鼠标,将光标滑到视频处,双击,播放器加载中……

此时,被喻夜扔在床上的手机响了。

入学时间(2)

“”“我现在非常生气。”

“我也是!”两只小恶魔停止打斗,纷纷双手插胸,头顶冒火,有点正坐美梦有人用尿滋醒的恼火。

“谁啊,不看场合的啊!”喻夜的兴趣使然全被这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他暂停电脑里不堪入目的画面,滚到床上接通手机。

是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喻夜说。

电话另头传来清纯的声音“喂喂喂,是喻夜吗?”

“你谁啊。”喻夜回答。

对方用一种自来熟的腔调说“咳咳咳,喻夜学长是我啊!”

“我保险全有,不欠学费,不借网贷,不买电话卡,生活拮据,没什么事我挂了啊?”喻夜事不关己地说。

那一头显然有点焦急,说道“别挂,我,江一帆呐。”

“早就知道是你,有什么事吗?”喻夜忽然想到今天是愚人节,已经好久没联系的同学突然找到自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借钱,二是找乐子。

“昨天,学长您是不是预约了可爱的小学弟呀。”江一帆装呆萌的语气说。

“不开玩笑行不行,就算我原网球社成员,不早就退役吗,咱们互不相欠。”喻夜没有心情猜谜,更没有心情煲电话粥,毕竟还有大把天骄女子在等着他。

江一帆说“学长,我是来找你有点事。”

“咱们长话短说行不?”喻夜表明自己的意愿。

“长话短说不了呀,我就在门外,能先开个门不?”

喻夜惊讶地说“你在门外?”

借个钱不就支付箱或微心不就行了吗?再说了,愚人节可没有圣诞节那样亲自上门问给不给糖。喻夜对江一帆还是有点了解,那么多月的相处不是白给,江一月是他姐,他现在晋升成网球社社长,他家还挺有钱。

喻夜心暗道有钱?那借钱的可能就先排除,剩下就是愚人节的把戏,除非……

喻夜把窗帘打开,清晨的最后一缕阳光抹在喻夜的房间里,刺眼的阳光让他的眼睛眯成缝,然后慢悠悠地来到门后,开门缝探出头来。

门前的少年身穿蓝色条纹校服,阳光妩媚,有种作娇的男性之美,个子不高,是唯一能被挑剔的地方。男的长这么好看做什么,喻夜心中唾弃。

喻夜问“找我有什么事?”

“能进来再说嘛。”江一帆可怜楚楚地说,相处之下,他现在对喻夜的态度略显卑微。

喻夜果断拒绝“不能。”

“老社员送福利!”江一帆从背后拿出果篮,上面摆满杂七杂八的水果。喻夜注意到这果篮边角镀金,散发富人气息。

喻夜心里肯定,江一帆果真愚人节来戏弄我的!

喻夜恶道“什么意思?”

“如此啊,不仅老社员,老学长的福利我都给你送来了!”江一帆从背后又拿出switch的盒子。

喻夜有点生气“你到底想干嘛?!”

江一帆笑嘻嘻地说“这些以后你做我学长的小小赠礼,都是小意思,以后会更多。”

喻夜糊涂混乱,这家伙在说些什么东西,百思不得其解。江一帆说“学长你不懂吧,所以让我进去说,你就会明白了。”

喻夜放江一帆进来,不知道江一帆要搞干什么鬼头,不过听江一帆说话,喻夜竟有点害怕,因为江一帆笑的时候眯着眼,而眯着眼的都是怪物!

江一帆坐到喻夜的床上,好像当成自己的卧室一样,东翻西翻。喻夜率先开口“你想干嘛,学长我还要忙着复习功课,高考可是很麻烦的。”

江一帆摊手说道“不着急呀学长,我还给学长带来很多复习资料,在楼下的车里,如果学长需要,立刻送上来!”

“今天是愚人节,别耍我。我早就退出社团了,即便是贡献排名也排不到我。”喻夜说。

“学长的恩情,我怎么会忘。多亏了学长,我升社长才能这么快,学长在的期间,网球社可是顺风顺水。”

喻夜急忙找出书包,将书包里的练习倒了出来说“我真的很忙,不要磨磨唧唧。”

“那我就直话说了,你昨天是不是碰到灵异现象?”江一帆干脆利落地说。

喻夜呆住,沉默不语,江一帆补充说“就是神魔鬼怪的,让人不相信眼前事实。”

“你怎么知道。”喻夜支支吾吾地说。

江一帆回答“怎么不知道,他们打电话给我啦,你昨天碰到的那个人,将会是你的学姐哦。”

“什么鬼啊,你快告诉我怎么回事啊!”喻夜突然抓住江一帆的肩膀吼道。

“没什么,就是王袛找到了它的人选,进行了个简单的仪式而已。”江一帆站起来,把窗帘关上再猛地拉开,自己在阳光的拥护下,张开双臂说“欢迎来到一个完整的世界!”



入学时间(3)

“似成相识的感觉。”喻夜意外淡定,比之前要更自然了“能让我变男主,各路美女让我左拥右抱吗?”

江一帆秒回答“想得美。”

紧接着,喻夜抛出一连串问题,如同个好奇宝宝“完整的世界是什么意思?和我昨天碰到的灵异有什么关系?你又是什么人?”

“学长,不要那么着急嘛,虽然我们已经不是陌生人,但前戏还要慢慢来。”

江一帆继续说道“首先恭喜你,你已经正式被soa校院录取,不接受反驳,不要相信其他的招生电话,或者组织电话。”

“什么情况,等下等下,soa学院是个什么东西?我听都没听说过,而且你们私自决定别人的未来你们有没有点道理!”

江一帆听喻夜的话,叹了口气,露出惨兮兮的表情说道“这由不得你哇,学弟我早就是个预录生了哇,更加可怜是不是哇。”

“你先要告诉我这特么是个什么东西啊!”喻夜随之惨叫。

“咳咳,既然你诚意诚意地发问……”

“别废话。”

“好吧。”江一帆拿手指比划道“万物通有两面性以及对立面,比如太阳和月亮,光明与黑暗,火与水,天和地,西方有善恶,东方有阴阳实虚,我们所处的地球就是虚实一体,有实必须有虚,虚的地球我们学名叫做彼端世界,通俗来叫作尾界,彼端世界是地球的虚体处在混沌之间。”

喻夜没听明白,挠了挠头。

“简单地说,地球上有另外一个世界。”

“哦哦哦,你早点这样说不就好了嘛,异世界嘛,老套路老套路。”喻夜矛盾塞开,不就是小说里面的套路而已嘛。

“不一样,你说的那些都是穿越然后成为强者杀穿世界,但我们这是实实在在的现实啊,随时有可能送命,并且那里依旧未知。”

“soa学院是什么学校,怎么没听说过。”

“正规注册学校,有合格的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不过就算你了解世界上所有学校,也未必能找到这所学长,学校的网站是走暗网的,学长能接你笔记本用用么?‘’

“好……等下,别动!”喻夜话音未落,江一帆就爬到笔记本前,手已摸住鼠标,他看了眼屏幕,好像不小心点到什么东西然后小脸突然泛红,嘴角微微翘起,咋舌道“学长,你不是在学!习!嘛。”

喻夜赶紧把笔记本盖住,威胁地说“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也不要说出去,不然要你好看,懂了吗?”

“清楚明白!”江一帆立马做个军礼。

喻夜将小视频叉掉,接着让江一帆操作,江一帆拿出一个u盘插入电脑,通过ip找到了一个页面,他说“这就是soa学院。”

页面是精心设计过的,题目是彼端世界超级大国soa立院,背景是虚无缥缈的彩色图案,中间并排排列三个入口,图像分别是盾(shieldofknight)、剑(swordofkg)、弓(bowofeagle)。

”这是soa学院三大分支,你可以选择一支并加入他们。”江一帆说。

“不想去,有点莫名其妙。”

“学长,我是为你好。听我的话最好还是服从入学,学院能保证你到入学时间前的安全,到时候有什么奇怪的人来找你我就说不定了。”

喻夜薅着头发,十分苦恼“能给我点时间思考吗?”

“还思考什么,你见到了完整的世界,你人生的路早已发生改变,你将注定与他人不同。”



入学时间(4)

喻夜仰视江一帆阳光清秀的脸庞,江一帆整个人洋溢着年轻的中二。如果命运早已被安排好,又何必为未来的前程担忧,可是喻夜叹了气,迟迟做不出决定,他吞吞吐吐地说“如果我父母不同意怎么办,还有我姐姐,他们一定会不同意的,他们并不想让我出国留学。”

江一帆对喻夜微笑,说道“你以为你是出国留学?不,是出世界留学,没有人能困得住你,尤其是你家人,我们会搞定他们,你放心吧。”

喻夜默不作声,优柔寡断注定得不到好结果,他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我不同意,会怎样?”

江一帆顿时失去笑容,摆着愁苦地表情,皱着眉说“就算我不来找你,其他人也会来,我跟学院是签过协议,如果你死活不肯答应,学院会不高兴,如果你能找到上家来保护你那肯定没问题,但你找不到,危在旦夕呀。”

江一帆把话说得像燃眉之急,句句有威慑的语力,搞得喻夜有点心力憔悴、心不在焉,把话捋直了,就是你是个危险人物,随时能被除掉的那种。

喻夜和江一帆讲了已有半小时,喻夜大致清楚现在状况,昨天发生什么,别问,先听我们的条件,不答应,去死。

江一帆说“我知道学长现在很迷茫,在岸上的人永不知道水会有多深,哪个小白不是一点点摸索过来。”

他从身上拿出一份文件袋,继续说“我保证,只要学长签署这份协议,我保证让学长以最快的速度了解尾界,和昨天发生的奇异现象。”

江一帆从文件袋拿出两张纸递给喻夜,喻夜接过看了一下,其中一张是中文,一张是英文,中文版上赫然印着四个大字,保密协议。

喻夜诧异,说道“保密协议?我还以为是录取那啥的。”

江一帆回答“没错,就是保密协议,录取什么的等你毕业了再说,上面的文字没必要看直接签就行。”

“你有没有点合同意识!我还不知道保密什么,万一你们有炸怎么办。”

“多看无用,少看有益,别看了我简单跟学长说,就是学长要对以后看到的任何事情对现实平常的人守口如瓶,有很严的监管机制,上面还列举一些违反协议的人的惩罚,不就是杀人灭口可用的一些手段,他们很守规矩的,灭口也会按协议来走。”

喻夜表明白地“哦”了一声,心叹保密而已,小命要紧。

喻夜立马在两份协议上签好名字,摁搞手印,江一帆收回到文件袋,丢了张名片给喻夜,比川剧变脸还快的江一帆变笑脸离开喻夜的屋子,临走之前说“合作愉快,学长,复习资料放楼下了。”

江一帆终于离开,喻夜早已经想一个人静静,笔记本电脑还插着江一帆的u盘,他可能忘记拿走了,屏幕上还是soa学院三大分支的入口,喻夜一个个点开了。

剑(swordofkg)soa学院第一大分校,占有校点3666663,剑与彼端世界完美家园,多系美女校花,与剑之家园,永不孤单。

盾(shieldofknight)soa学院第一实力分校,占有校点332627,用实力创造奇迹,用实力改变人生,与强者云集天下。

弓(bowofeagle)soa学院第一重点分校,占有校点300710,箭相信弓中的弦,才会击中靶心,我们正是那根弦,创造你的未来。

屏幕忽然弹出几个大字注意!您的ip正被检测中。右上方显示喻夜的大头,摄像头将他的面部捕捉下来,系统提示到经检查为未知面孔,您好,我是soa学院的管家洛琳,该笔记本在我的全盘监管下,请不要试图断开网络,重复,请不要试图断开网络。”

“面部捕捉,请眨眨眼睛,请模仿左示动作,请输入姓名,恭喜你,喻夜同学,接下来5个月内将受到soa学院的保护,代号最高级。”



第25章 整装(1)

soa学院,入学时间,8月17号,除非特别批准,期间内无法抵达soa学院,因为新王的诞生无疑会给彼端世界造成混乱,所以双面人协会对尾界进行为期三个月的交通管制。

双面人协会,英文名unitedunionofanothersoul,彼端世界最高级联盟组织,他们维持虚实世界的平衡,是战争事发的调停者,解决矛盾的裁决者,定制规矩的统治者。

据soa学院洛琳所说,当晚所遇到的黑猫是作王袛的载体,彼端世界每隔三五年会认可一位幸运儿拥有王袛的力量,但此力量并非绝对,当王在任期内发生意外,彼端世界也不会诞生另一个王直至任期结束。

喻夜成为黑猫在地球游荡一年里的那个幸运儿,那晚所流的血也确确实实从他的身体流出,但是黑猫为他换了一身新血,这过程被称作王髓之礼。只要成功经历血礼,就成为意义上的王,受彼端世界的瞻仰。

喻夜兴高采烈地激动地感叹,意思是我开始牛逼了呗,我是王呗,你们早点告诉我就好,从今往后我开始成为主角了?

江一帆见喻夜高兴坏了,连忙想方设法打击喻夜的骄傲,上一个王怎么死的还是个迷,学长成为王的消息还未走漏,但总有一天会泄露出去,那天你就会像个芦苇,只能随风摇曳。

协会有三条规定,一、禁止尾界生物因人为因素来到地球;二、禁止违规使用力量;三、禁止泄露尾界世界的存在。这三条规定被视为维持平衡的三个核心,但规定无法保证对所有人都起作用,有人预言在未来3年内平衡会被打破。

为了不让预言成真,协会加强了管理,在每一个部门都安排了监察员,在每一个旗下组织都设置安全委员会,人类的贪欲是无穷无尽的,若是让人类发现了这世界的存在,人类迟早会会被自己的吞没。

再说了,经协会测试的尾界人口压力容量并没有70亿那么多,世界崩坏的可能性很高!协会不受各国政府约束,独立于世界任何一个机构,全世界知道协会存在的人不到1

人类注定是一个会被好奇心驱使的生物,没人能忍住不打开潘多拉的魔盒,若是有人不小心打了尾界的擦边球,协会通常有两种方法可选择,一种是对其洗脑,另一种是处理掉。

正有协会的高效处理,才有虚实世界近一百年的平衡。

江一帆告诉喻夜,soa学院成立于1983年,最早是作为科研的研究所供博士使用,后来随着尾界人流激增,在1999年,soa学院正式成立,以教学的名义收纳尾界的学生。

后来,这种模式被模仿,尾界可不止soa一个学院,地球也绝不止双面人一个组织。能来到彼端的人以“全人”自称,意思是完整的人类,为什么叫彼端世界为尾界,到时候自然会明白。

喻夜,你现在就是该吃吃该喝喝,生活照旧,自然,平常就好,装成一个正常人。

这话说得好像我得了绝症,你们要怎么搞定我父母,还有我姐。我说真的,说是被他们知道我已经被说服了,他们一定不会饶过我,他们不会让我上一所听都没听说过的大学!

放心,没有什么是soa学院办不到的事,教给他们。

他们不会伤害我的父母吧?

当然不会,学长莫要担心。

喻夜想起陆天冯曾问过他,是否相信新大陆的存在,要他现在再回答,依然是从不相信。

世界很孤单,像个梦境,浩瀚的宇宙无边无垠,为何只在地球留下生命的个性,千千万万的我们在千千万万的空间中徘徊依然逃不过狭小的果壳中,生命是不是孤单的或是不是形单影只,又是否找不到另一个梦境来邂逅。



第26章 整装(2)

“soa学院会为学长提供无偿私人级保镖24小时贴身保护,这是保护条约请您签收一下。”

4月3号,星期三,中午,正是金玲高中午休时刻,喻夜大早上教室,疲倦了一个上午,想趁中午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一回来江一帆就屁颠屁颠地在那,里面还跟着一位素不相识的男子。

江一帆把公寓当成了自己家,见喻夜点了外卖也毫不顾忌地吃了起来。桌子上叠放了似曾相熟地文件,江一帆指了指笔,再指了指文件。

喻夜一把夺过筷子,怒道“别抢我饭吃,我还没吃午餐,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要报警!”

江一帆尴尬而不失优雅地笑,“别在意嘛,外卖都是我帮你拿的,给我吃一口怎么了嘛?”

“你还理直气壮了啊?”喻夜一把拎起江一帆的衣领,做出凶狠的表情。

“咳。”陌生男子发出简短的声音,好像在说你们是不是把我忘了。

江一帆一脸恍然大悟地说“对了,学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名叫山铭幺,13级老前辈,铁总今天他就是你的私人保镖。”

不说,喻夜都差点忽略此人的长相,粗略一看,那可真了不得,白色的瘦身衣包裹粗壮结实的肌肉,让人感觉如同铁石般的胸肌,给人满满地安全感。

江一帆补充说“不过,他不太擅长说话。”

喻夜伸出抖动地手向这位老前辈问好“你好。”

山铭幺瞟了喻夜一眼,直让喻夜冒出虚汗,担心得想要畏缩。山铭中握住喻夜的手,回说“你好。”

“私人保镖?没必要奢华到这种地步吧,我又不是什么明星,更不是什么人物。”

江一帆喝着喻夜的饮料,摇了摇头说“或许学长只是个平凡人物,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与死去,世界也不会因此改变。但在另一个世界就不一样,你知道你对尾界有多重要,你知道吗?”

喻夜说“不知道,我存在或死去差别不大。”

“你当然不知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学长有什么重要,但我收到的命令就是如此,不可抗力。”

喻夜拾起桌上的文件看了一眼,也是中英双份,大致内容就是受保护时需要注意地事项,例如,生命受到威胁时,保镖具有命令地权利;保镖可能会涉及的私生活方面的情况;甚至连若保镖叛变的可能也列举出来。

拿起笔,乖乖地签上字,按好手印,喻夜问道“是那种贴身保护的那?会不会影响我上学?我的生活怎办?”

“山前辈有很多保护任务的经验,学长放下顾虑,不是那种贴身保护,他会隐藏在学长身边,不会影响学长生活。只要学长尽力像个普通人不要被新奇的东西给迷惑双眼,不要因成为个特殊的人而过于自信,否则要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江一帆说完,山铭幺也点了头表示认同。喻夜看着这个大个,长得像个老实人,身强力壮,江一帆细皮肉嫩又单纯,姑且就相信他们吧。

“你父母那我们已经搞定了,你姐暂时没联系到,不过看样子学长父母好像很高兴。”

喻夜不敢相信,惊讶道“这么快?”心中惊叹,从我遇到江一帆时不过才过去两天,有这么快的办事效率吗?还有,他们怎么可能说得动我父母?

江一帆拿走文件说“嘻嘻。就这样了不打扰学业繁重的学长休息了。”

山铭幺跟着江一帆屁股后,喻夜突然将他们截住,说“山前辈也要离开吗?我以为要……”

“哪有,私生活款项中尽量不打扰学长生活,肯定不能直接住在学长家中呀。”

“那你们要去哪?”

江一帆绕过喻夜,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喻夜对面的门,“我们就在对门,随时来玩。”

喻夜下巴要快掉出,“我靠,你们就住我隔壁?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呀,这是空房,房东很热情。”

空房?喻夜脑中隐约想起,之前隔壁好像有住过一个人呀?是谁来着,一个学生?不是,是……这种似非似乎的感觉非常折磨人,喻夜的脑回路板飞快燃烧,像是岩浆融入清水瞬间凝固,怪难受的。



整装(3)

翌日,清晨的阳光没来得及照到喻夜,他就起床洗漱离开公寓。他在对面前驻足一会,便下楼了,如他一样早起的人有很多,大多都是为了不负昭华,拼命与时间赛跑。

但喻夜捧起书来的感觉却不一样,虽然弄不拍楚那种细微的感觉,总觉得缺少些什么。清早晨起是他保持了三个月的习惯,有多少人能像高考为了一个目标坚持,社会是给少数人的独角戏,总有人要甘做观众。

“去你妈的,gk。”早上,5点45分,公园。喻夜破书而摔,说出心里一直憋屈的话,当尘埃落地,喜悦袭来,喻夜忍不住做出胜利的东西,但却不自然。

喻夜想将拳头重重地砸在树杆上。金玲高中湖畔垂柳栽种,一拳头下去柳树应该能被打弯吧……

喻夜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紧接着传来熟悉的声音。陆天冯高兴地说“喻夜,好久不见了。”

陆天冯剃了个寸头,多了一副黑边眼睛,但喻夜发现里面并没有镜片,只是让他看得更像个乖巧老实的读书生。

以前见他,总是一脸疲惫,今大早却少了感觉,倒反神清气爽,不应该是剃了寸头的缘故,于是喻夜问“今早你怎么来了,平时都没看见过你。”

陆天冯幽幽地说“可不是嘛……我太难了,你知道我并不是天才,周围的人都是怀胎,谁比得上他们呐。”

喻夜愁脸地说“那你考上了没??”

“文考不过的啦,和我一样境遇的人有很多,但他们总说明年才来,有些人初三就开始准备了啊!我才不到一年!”陆天冯说得严重却说得轻松。

陆天冯反问“你呢?我察觉到你好像有心事,笑得有些僵硬。”

“哪有,学习挺好的啊。”

“我跟你做了那么多年的兄弟了,你这点小烦恼我会看不出来?说吧。”

喻夜在脑海中搜寻借口,如同破冰船在厚实的冰层里前进,可因动力不足,发生搁浅了。他说“真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好吧,”陆天冯无奈地摇摇头,“不说就罢了,好兄弟也没必要追问到底。你的书掉了,要不要我帮你捡起来?”

喻夜其实很想说,但不能说。

“数学?大清早看数学啊,不让让人头疼吗?”陆天冯缓缓将书递给喻夜。

“确实啊,你干嘛戴那副奇怪的眼镜?”

陆天冯食指推了推镜框说“我现在戴眼镜不帅吗?我跟你说,在我们那个班几乎各各都是戴眼镜的,不带又显得我异类不专业,而且这样泡妹子更容易些。”

喻夜吐槽“哪有妹子喜欢带眼镜的啊。”

陆天冯立刻还击“怎么没有?隔壁班的小可就喜欢戴眼镜的!”

“真的吗?”喻夜不信。

陆天冯说“上次我找她搭讪,我说'能认识一下吗?'她直接回我'不好意思,我喜欢眼上有东西的人。'”

喻夜心里汗道,现在女生敷衍个人,借口都能这么随意?再说眼上有东西,就默认是眼镜?

喻夜好奇地问道“然后呢。”

“我就思考她是什么意思,当我弄明白时,于是乎我戴上眼镜,不过我还没找她。”

你明白个锤子,喻夜心里骂道。

后来,喻夜和陆天冯道别,各自上了教室。喻夜一直窝藏秘密没说出来,江一帆找他的频率越来越高,从两三天一次到一天一次,平时和喻夜聊聊学院的事,和为什么学院要这么做。

江一帆说,比soa学院更高一层的组织还有双面人协会,上下属于直属关系。也就是说双面人是soa学院的老总,第二大投资人。

近日来,尾界不太平,学长当上王之后。势必然会引起尾界动荡,因此在学长来到尾界前,需要有一个过渡期,协会和学院会为学长打扫好“房间”,给学长拥有最舒适地待遇和最安全的保障。

近年来,王袛的动向被全人密切关注着,有许多人惦记着,天有不测风云,事事难有预料,人外有人,这份力量暂时还没人知道。

平凡的生活大概维持了一个月,日子已经攀登到了五月中旬,山前辈偶尔闯入生活外,例如饭堂吃饭坐在不远处,上厕所在隔间里……就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还是鸟语花香的风景,枯燥乏味的学习生活。

喻夜还不知道一切会突然开始变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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