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的睡前故事 - xp1024.com
《宝宝的睡前故事》




宇宙也会轮回——创生、膨胀、消亡……故事就发生在某一次轮回。

宇宙又一次无中生有般地创生了,其间第一缕光微光,拥有了生命,就是后来的高老庄星球的猪爸爸国王。。

呸呸。。前面那一段删掉。再来一次:

宇宙从不可知之处涌现出来,接着出现了一缕光,那就是后来光之星的始祖,正义与慈悲的化身,宇宙秩序的缔造者和捍卫者——神勇无敌,靓爆全场的作者大大……哦不,是光大王,简称:大王。

在大王的守护下,宇宙正常运转,甚至部分宇宙史学家认为,宇宙将不再轮回,宇宙将永驻,而众生也将随之永生。

但是,该来的总是会来,谁又能阻挡轮回的脚步呢?一味的阻挡,只会带来毫不留情的反扑。

那一天,大王罕见的站在城墙上观看落日,在最后一缕阳光消失的瞬间,大王手上出现了一个婴儿(坊间一直有传闻,婴儿出现的那一刹那,宇宙变暗了一下,旋即又恢复正常)。那个婴儿就是我们故事的主角——夕阳公主。

命运之轮开始转动,没有人能逃过轮回。

与害怕你调皮比起来,我更害怕你长大——大王写给夕阳公主的信

真希望你永远不要看见这封信。我的宝贝,你是我最虔诚的信徒,有什么比神在信徒面前走下神坛跌入尘世更让信徒绝望的呢?但唯有此,信徒才会成熟,乃至成为新神。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你永远不要长大。这样,你总能在我身边找到快乐,我也总能给予你安全感。请相信我,这并不是我对宿命的反击,或对结局的抵触。

雏鸟终会离巢,而且,你知道的,过去有无数个,但未来只有一个。结局在最初就已经确定,这是我最近才悟到的。在我小时候,我天真的以为世界由善恶驱动;在我成年后,我坚定地认为一切无关乎善恶,唯有选择;到了现在,我只能无奈的认同早已在心底响起的声音——结果在最初就已经确定。是的,我起初认为人们能够选择。一个人,碰到同一个问题十次,选择同样的答案十次,合情合理——套路的傀儡。一个人,以不同的方式体验一件事物,合情合理——套路的傀儡。连混沌都是伪随机的,人各有其固有模式,结果总是确定的、可以预见的。

我是世间第一缕光,却见证了所有的黑暗,你象征着光明的落幕,却何尝不是最后的希望所在。

众生皆有天命,到达既定的时间,它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可以跟随,可以漠视,但不要反抗,忤逆伟大意志是一种亵渎。一倍的抵抗将换来十倍的反击,那是难以承受的重击。不过,伟大意志似乎不止一个。。。

信仰,对信仰。信仰就是信众相信神明,神明重塑信众的过程。愈相信神明,就会被塑造得愈合神明心意,眷顾就会越多,反过来越相信神明。对,任何你相信的事情都会重新塑造你,任何你不相信的事情对会促使你重新审视自己。

人生就是选择题,结果既然已经注定,为什我不做出合乎心意的选择呢?倾听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结局既已注定,我们更要享受过程。

爱你千千万万遍。

——永远最爱你的大王爸爸

第一章 掉皮捣蛋精

大王看着国务大臣呈上来的内参,只觉得一股热流冲上头顶,瞬间涨红了脸,猛地将内参掷在地上,“哼,暗夜大公!嘿,女大公,好神气。”

国务大臣,同时也是大王的挚友,没好气的说道:“你也就会在这里牛气,你去跟夕阳发脾气试试?不知道前两个月是谁说要下狠心管教女儿,结果最后自己跪在地上给女儿当大马骑。国务大臣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我英明神武的大王,万王之王,你知不知道那是谁啊?”

大王:“呃。。。。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说完,大王就匆匆逃离了会议室。

大王在心里暗想:“嘿嘿,我还被罚跪地板了咧,你不知道吧?“,”那么,处心积虑把这个名号传达给夕阳、传达给我的那些人,又意欲何为?“,”无论敌友,我都说过很多次,命运可以为你停留,但当它再次动起来之后,选项只有顺从和毁灭。而且我真的太累了,现在只想当一个好爸爸,宇宙的事还是让那些伟大意志去操心吧。”

走到夕阳的卧室,那是卧室吗?满地的玩具,随处乱扔的衣服,还有那么多碎纸片和糕点碎末……看着那一地的狼藉,大王心里哀叹:“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是狗窝吗,还是台风过境?”

这时听见“咚”的一声从卧室中央的大床下传来,大王心里一惊,叫到:“夕阳,你在吗?”床下传来窸窣的声音,然后,冒出一个头,头上还有一个大包,“爸爸”夕阳开心的叫着,手脚并用的朝大王爬过来。

看着才穿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新衣服已经破了一个大洞,还有那个大包,大王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哀嚎道,“我上辈子是个负心汉是吧,你这辈子来折磨我的是吧?”

夕阳不乐意了,抱着大王的大腿就是一口,还不松口。。。疼倒是其次,大王想着上周夕阳摔掉一颗门牙,满腔愤怒立刻无影踪,只剩下心疼,只想替她承受所有的苦,为她呈上所有的美好。大王于是假意求饶:“唉哟,疼死了,我错了,宝贝,放过我吧。”

夕阳得意地哈哈大笑,“大板牙缺一颗,唉”大王在心里哀嚎。

“叫我暗夜大公,光明的克星、你的克星。”夕阳越发得意。

“是的,你是皇城一霸,你才是大王。”大王应和道。

“我是大公,女大公。”夕阳不依不饶。

“是的,我的女大公。”大王应和道。同时心里想到:“她还只是一个不满四岁的孩子,她还不知道刚才她那句话的含义,她更不知道这就是宿命。她是那么的天真可爱,我必将用我的生命捍卫她的纯真。”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就要她永远当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普通的孩子。”

对,大王原本以为,命运之轮在夕阳16岁的时候才会真正转动。可命运从来不懂的仁慈,四岁,夕阳将觉醒她的第一个能力。

生日派对——(一)来自远方的要求

“生日派队?四岁生日有什么可庆祝的?”大王疑惑地看着提出这一议案的外交大臣,继续问到:“永恒帝国还专程为此派遣使团来到皇城?公费旅游不要太明目张胆。”大王得意的大笑“我早就说,什么分封、什么亲王议政,真的不行。”

“大王,他们还提出,永恒之主希望收夕阳公主为关门弟子,使团应该是为此事而来。。。”

“呃,你说话不要大喘气行不?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一并说出来。。”

“是、是,以后注意”外交大臣恭谦的应到,但他的表情却出卖了他的内心。而立在一旁的国务大臣,直接翻了个白眼,用在场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不知道谁一听到夕阳的名字就炸了毛。”

“唉哟,国务大臣你刚说啥,我没听清”大王立刻转移火力。

国务大臣可不吃这一套,只听他不急不缓的说,“臣刚说,吾王圣明”还特意加重了圣明”二字的读音。

“你们这么懂我,寡人心中甚慰”大王就是这么恬不知耻。。。他暗暗盘算到“我就这么栀子花茉莉花,议不议在你们,决不决在我,就这么议而不决,再拖一个月,等她四岁生日过了,再谈五岁生日派队的事吧。”

“不知你听说没有,人间有一种刑罚,名为剐刑”国务大臣转头问向外交大臣。“那必须知道。”外交大臣应到。“那你知道剐刑从什么开始吗?”不待外交大臣回答,大王郁闷的说道:“从剐人(寡人)开始”。

国务大臣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其实这件事我们已经议定了。。。。全票通过。。。。现在欠缺的只是你在正式场合宣布而已。。”

大王腾地一下站起来,用手指着国务大臣,还没来得及开口,国务大臣继续说道:“体制,你是体制的缔造者,但你也必须服从它。”大王沉默了。

国务大臣上前三步,走到大王面前,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他们认为你是要扼杀夕阳的天赋。”

“你知道,新生代的神灵一直认为我们古老神祗占据了太多重要的位置。他们总是抱怨,新生的他们丰富了宇宙,扩大了宇宙的疆域,但是最核心、最重要的位置一直为古老神祗所占据,几乎没有更迭。“国务大臣顿了顿,”而夕阳,是宇宙变革的契机。这是宇宙意志印在我们脑海中的信息。对于这个契机,各个势力、甚至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新生代神灵认为,夕阳代表的就是权力的更迭,她将接替你的位置。而他们将接替老神。进一步,他们将你保护夕阳的行为认定为一种自私的行径——不愿意退位,认为你故意将夕阳雪藏,并且没有给她合适的教育。”

大王十分恼火,激动吼起来,“什么雪藏,她是不是每天溜出去在皇城捣蛋?还什么没有合适的教育,她那么小,教个什么育?我还是顶尖学府——帝国皇家学院的名誉院长,我怎么教育不了她?”

“作为你的朋友,我也认为你的养育方式对夕阳不利。”国务大臣又抛出一记重磅炸弹。

大王沉默了。

国务大臣用诚挚的语气说道,“你想给她安宁,让她拥有你不曾拥有的平凡快乐的生活。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你所企盼的生活,她那么小,根本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帮助她发展自己的潜能,帮助她获得能实现她想要的生活所需要具备的能力,而不是放任她整天瞎折腾,更不要浪费她的天赋。我们知道,她是宇宙新时代的契机,她以后必将面对波澜壮阔的人生。我们也知道,她应该做好准备,因为时间一到,剧本就会上演,宇宙不会同情没有做好准备的演员,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直至永远都不会,演砸的结果就是毁灭。你确实可以为她挡风遮雨,你甚至有能力改写剧本。但是破坏这种核心剧本的代价你也难以承受,而你的朋友们、还有帝国,必将遭到灭顶之灾。再说了,夕阳长大后怎么看你?当看到天赋平平的其他人取得成就,而她只是一个花瓶公主时会不会埋怨你?你想过没有,所有生命都有自己的命运,绝大多数生命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上了命定的道路。是否走上命定道路应该由自己选择,作为父母应该去试着理解与支持,而不是早早为子女做出选择。”

大王若有所思,国务大臣继续说到:“帝国统治了宇宙六成疆域,你的女儿要四岁了,你仅仅在她到来的那天对我们这些近臣说了她是你的女儿,却没有在正式场合公开向外界介绍夕阳,也没有带她出席过庆典活动——没有给予她足够的正式的、政治上的重视,这对夕阳不公平。外界对她的血脉,对她的母亲等问题一直猜测不已,而你却保持沉默。搞得现在猜测越来越离谱,已经有人在谣传她的母亲会不会是那。。”

“位”字还没说出口,大王已经用真身将整个星球包裹了起来,同时沉声说道:“流言止于智者,这种话以后不要传与我耳。”国务大臣感受到星球的变化,暗想:“在神国中有必要这样吗?那位也不能突破大王的神国来感知到我们所谈论的事情吧?莫非?”想到此处,国务大臣吃惊地看着大王。大王看穿国务大臣的想法,解释到:“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对伟大存在心存敬意。”国务大臣点了点头。

“和平了太久,帝国大多数人不愿意看到战争,很多人担心,如果拒绝收徒的要求,会爆发全面战争。能成为永恒之主的关门弟子,也是全宇宙数得着的大好事。”

大王冷笑,“帝国还守护不了自己的公主?我的接班人?怎么非要去那边当徒弟咧?”

“夕阳是宇宙的契机,不是帝国的契机。她的命定之路从哪里开始,大家也说不好。再说了,是去拜师,又不是和亲。。”

大王心里咯噔一下,开始自言自语,“和亲?”“不行不行。”“哎呀,不过总是要嫁人的。”“真要说起来,那边有几个亲王还不错,比我们帝国的那些混小子们要强,要是愿意入赘,也不是不行。”

外务大臣插嘴道,“我们的属国,近来十分惶恐。一是因为公主的身份来历,二是害怕被迫加入战争——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那就是说,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答应咯”大王叹了口气,“那就见一见永恒帝国的使团吧,”

国务大臣笑着说,“永恒帝国的特使正在外面等候。”

“那,就请他进来吧。”

生日派对——(二)意外惊喜

书接上回,我们的大王童鞋同意了接见永恒帝国的特使。但他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快——没征得他的同意就让特使等在门外,这是要强迫见面的节奏啊。。。怎么遭,来都来了,不见不行是吗?但是,当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当他见到特使,他发现自己想岔了——意外以及惊喜,做梦也没想到会出现的人儿出现了。。

只见进来一位华服少年,银发紫眸,一头长发用紫色丝带随意束起,腰间系了一颗碧玉葫芦,竟然是他!大王一步跨越大半个会议室,来到少年身边,一手搂住少年肩膀,又习惯性的揉乱了少年的头发。惊喜道:“师侄,你师傅咋舍得派你来此,不怕我不放你回去啦?”

少年斜了大王一眼,往前挪了一步,拍了拍肩膀,整了整头发,面露不快地说:“腐败惯了,公费旅游。”

“那哪能啊,永恒帝国最有权势的亲王、摄政王,永恒之主的弟子,超凡绝伦滴神中之神,无数女神滴梦中情人,帝国基本就等于是你的,公费就等于是自费啊。。。哈哈,你都听到啦”大王讪笑。

“听到的可不止这些。”少年干巴巴地说到。

“最有魅力单身男神排行榜第一名的你,有没有在我这里引起桃色风波啊?还是说你是来与哪位女神约会滴?”大王调侃道。

“你以为别人都像你!切,女儿都蹦出来了。”少年鄙夷地说。

“唉哟,师侄心情不好?受委屈了?跟师叔说说,师叔我帮你出气。不是我吹,只要我随便用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花招,保证你能出口恶气,说不定还能让你新增几个法宝什么的。”大王讨好到。大王想到少年腰间的葫芦,眼珠滴溜溜一转,记上心头,指着少年腰间的葫芦说道:“这葫芦法宝好用吧?你当时年幼,得罪了那劳什子老怪,被打得满地找牙,被追得如丧家之犬,你师傅闭关你还不敢打扰。虽然当时你师叔我也是身受重伤,但是我还不是随便使了几个小花招,把那老怪炼成了你的如意法宝。”

少年听到这番话语,气不打一处来,恼得要解下腰间葫芦砸向大王。不曾想,刚摸到葫芦,就被大王牢牢地将手按住,一时竟无法摘下葫芦。又想到当年大王拖着重伤之躯伏击那只老怪,最后奄奄一息跑回来,还献宝似的把碧玉葫芦交到自己手上。。。少年松开了抓着葫芦的那只手,神情也柔和了下来。

“咳咳,都是活了多少年的老怪了,你们这是演得哪一出呀?”国务大臣看不下去了。

大王看向国务大臣,“我难道没跟你讲过,灵尘(少年的名字,其实是原本叫凌晨——凌晨时被捡到滴)可是我跟他师傅养大的吗?他名字还是我起得咧。“

少年撇了撇嘴,“你起名真心不行,是不是跟时间杠上了,你没跟自己起名叫做‘日出’,真是奇迹。”国务大臣跟外交大臣直接笑出了声,“他本来跟夕阳起名字叫傍晚,被我们劝住了。”国务大臣边说边笑。

大王继续讲道,”他师傅教他修行,我陪他调皮捣蛋。还记得有一次,我带他去观看一处星空奇景,飞到一半,他突然掏出***撒尿。你们知道吗?我当时都惊呆了,他说他要看看一泡尿的时间我能飞多远,还说这是用尿来丈量宇宙的长度。”

大王说完,又重重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对少年说道:“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会大有出息。”说得少年脸蹭的红了,眼中好似喷出火来。

大王又给了少年一个熊抱,松开后,凝视着少年的眼镜,真诚地说道:“欢迎你的到来,我想你们。”少年几乎被打动了,如果大王没有补上一句:“你果然帅,接我的代。。”

也不见大王有何动作,他们就来到了大王的私人餐厅,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灵果。“知晓你爱吃灵果,来尝尝我们皇都特产灵果“,大王笑着说。继而对国务大臣和外交大臣说”你们也作陪吧,也一饱口福。”

不待众人落座,少年已经拿起灵果塞到了嘴里,只听他口齿不清地说“能有多好吃,又不是没吃过”。

大王一边招呼众人坐下,一边笑着说:“你在那边吃得到,还不是我差人跟你送去的。这次来了,一定要多玩几天,这里风景不错,咱俩一起逛逛;美味佳肴也不少,咱俩慢慢品尝;我的私人宝库,不少奇珍异宝,带你去逛逛,看中的都拿走;还有《造物》游戏,我这里有最顶级地游戏平台,我们可以去玩几把,我还有全系列的灵神供你挑选哟,我们组队、互怼都是可以的哟。”

少年吐出果核,说道“孩子是谁的?”,又拿起一个塞进嘴里。

大王笑着说,“我的,必须滴,你的小师妹。”

少年瞪了大王一眼,含混地说道:“我是说孩子他妈!我跟你说,别想轻易收买我,你这个老不修,速速从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势必要为师傅讨回公道。”如果他没有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如果他没有说出‘轻易’两个字,一定会更有说服力。

大王沉默不语,少年一拍桌子,大有一怒掀桌的架势。

大王一咬牙,说出了一个石破天惊地秘密。

生日派对——(三)秘闻

大王沉声道:“夕阳与我同宗同源,的确是我的血脉,但她是天赐而非孕育而生。”

“不可能,”少年惊呼,咳嗽了起来,原来是被口中的灵果噎到了,好不容易将果肉与果核吞入腹中,来不及喘气,便望着大王,希望得到他的再次确认。大王郑重地点了点头。少年又问道:“莫不是哪位先天生命的转世?”这个问题一出,国务大臣和外交大臣都是一惊。大王又摇了摇头,说道:“第十位。”

少年奇道:“所谓先天生命,是在宇宙诞生前后出现的生命。宇宙当时还未完全闭合,这些生命对外窥见了宇宙之外的景象,对内掌握了宇宙之中最核心的一些信息,获得了之后所有生灵永远无法拥有的力量,于是以先天生命与后天生灵来进行区别,但是一个宇宙在一次轮回中最多只能诞生9位先天生命。”

大王叹了口气:“看来我们对宇宙的了解还不够充分,我也没有搞明白过了这么久为什么还能诞生先天生命?不过也是好事,我们宇宙中的先天生命只剩下了两位。”望了下少年,补充道“你可以算半个。你一条腿已经迈过了后天与先天的界限,但我和你师傅研究了这么久,你们帝国那边还有地利,仍然就是没有办法让你把另一条腿也迈过去。”

少年问道:“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新增了一位先天生命?你遮掩了天机?”

大王又摇头,解释道:“夕阳跟你的情况相反,就像我前面说的,你境界和实力已经到了,就差临门半脚;而她不同,她确实是先天生命,但是既没有境界也没有实力。可能她需要的只是历练,或者说时间到了就会觉醒。”

“像灵神那样?”国务大臣问道。

“嗯,宇宙牧养众神,而众神养众生。我们在学习宇宙的做法,宇宙意志也在模仿我们。”大王答道。

“什么牧养牧养,别跟我扯信仰成神的那一套,我不爱听。”少年反感的说。

“谁不会犯错咧,我当时设计那套体系时初衷是好的,但是那句话怎么说的?先知多死于暴民之手。这个信仰嘛,我当初也没有想到信仰的终点是创造新神,属于宗教的神。神不会尝试去了解凡人,因为那将导致堕落,而信仰给予凡人了解神的通路,信仰引导凡人了解的是特定的规则,但是神灵与规则一体,凡人也就触摸到了神灵的核心,”大王伸手召来一杯果汁,喝了一大口,继续说道:“把宇宙比喻为一栋房子,宇宙意志是房子的主人。房子里面有很多房间,每个房间的用处各不相同,有的用来放鹅卵石,有的用来放来放泥土,有的用来放金子。物以类聚嘛,本质相同的在同一个房间。当时,我不是看装神灵的房间太空旷,而装凡人的房间太拥挤了嘛,而正统的修炼办法,速度太慢、成功率太低,我就突发奇想,金银铜铁都是物质,所有生灵都带有宇宙的印记,泥土变成金子确实难,但泥土的硬度或者别的物理性质变得跟黄金一样要简单得多。我只要把神界的规则和要求向凡人们讲清楚就行了嘛,只要他们能掌握,能经受得了我给的考验,我就接引他们上来。”

少年怒道,“那当然快啊,传统方法要感悟天地,要自己去思考,去学习法术,去转化身体,所有的标准都达到了才能晋升更高级的空间、世界。你倒是好,法术也不要他们学了,身体也不用转化了,连领悟都省了,答案你都给他们了嘛,他们按着做就行了。他们通过你设置的考验,答案你还提前给了,你就接引他们晋升,晋升后的身体是用规则之力打造的,法术身体自带,嘿,齐活了。反正灵魂寄托在宇宙印记里,也无所谓是吧,检测不出来是吧?就像你说的,本质难以改变,但是物理性状好改变,那就这么乱来是吧?”

大王辩解道,“唉,我当时这样想的,开车的莫非还要懂造车,做菜的难道需要会种菜养猪?我想流水线也能出精品嘛,只要精品比原来的模式晋升上来的多,不就可以了嘛。我哪里知道会稀释规则,会演变出新的空间层次咧?打比方说说,原来规则是细钢丝缆绳,信仰成神后就规则就变成了粗麻绳,本来宇宙这栋房子里面金子都放一个房间,都是24k金,信仰成神后,宇宙又新增加了房间放23k、22k、18k。。。10k金什么的。。。”

少年呻吟道,:“10k金是什么鬼你自己说。。”

大王说:“我不是用了一两个不入流的小花招,让我的信仰体系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嘛?古神也没有建立信仰体系,基本上。”

少年道:“是的,小花招。宇宙当时初生没有多久,信仰封神搞出的虚假繁荣,宇宙都无力承受,只能通过战争来缓解压力。本来我们古神只是应个劫,随便做做样子,结果后期打出了真火,陨落了不少。你跟我师傅更是把宇宙都捅了个窟窿,现在都补不上,师傅只能常年镇守在缺口处,我们帝国也得长期保持战备,时刻准备同宇宙外的生命作战。你肃清了你的信仰、信徒,古神也纷纷效仿。但是信仰成神之法也依旧在宇宙中大行其道。”

大王召来一口宝剑、一把折扇,递到少年面前。少年将它们收起来后,继续说道:“更可气的是,你这个始作俑者,竟然打赢了,还光明帝国,我呸。还宇宙意志的代言人,我看宇宙意志如果长了手,估计会掐死你。要不是在宇宙意志还没觉醒时你说动我师傅和你一起干掉了其他7个先天生命,宇宙意志现在能沟通上的只有你们两个,我师傅又需要镇守宇宙缺口,轮得到你?哼。”

“也不是没有收获嘛,捅个窟窿的时候,不是顺便消灭了一个外宇宙生命嘛,我不是把他炼化成了一本修炼典籍嘛,正好可以弥补我的不足。”大王嘿嘿笑到。

“你怎么不说怪物带有印记呢?打了小的差点引了老的,要不是师傅压制住了印记的呼唤,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师傅最近才将印记磨灭,你可以放心参阅那本典籍了。师傅说,你的本命法宝还是不要收回了,镇守魔窟(那个窟窿眼的名称)还需要使用。”少年从怀中掏出一本名为《死光》的奇书,一眼看去,《死光》通体漆黑,没有一丝纹路,但是只要看到它,它的名字变会印入你的心头。再一看去,《死光》变为一团不断跳动的黑光,再看去,又变为一只无比恐怖、狰狞的蜘蛛,连最可怕的噩梦里面都不会出现的蜘蛛。

“好,好,好,吾道有望!”大王大喜过望,连忙将书贴身收好。

生日派对——她是我的女儿,你的师妹

看着少年面前堆得高高的果核,又发现少年藏于桌下的更多的果核,“看来人是由猴子进化而来的理论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大王若有所思。

“吃好了吧?那去散散步吧。”说罢,大王率先站起身来,领着众人走出餐厅。“我们先去参观花园,然后去我的私人藏宝库。”

“是不是看中就拿走我们直接去呗,我们那战争不断,缺军备、缺赏赐。。。让您破费了。。。”少年一击掌,“我们这就去吧。”

“呃”大王挠了挠头,“这个。。嗯,那这样,等下要国务大臣领你去国库,嗯,去国库挑。。”说罢,对国务大臣说道:“我记得还有一批最新的军械放在国库,你让灵尘领了去。还有其他军需也尽量满足他。哦,对了,你随便找个名目把帐目做平。”

大王对少年尴尬地笑了笑,“我这里就是有这点不好,明明是自己的东西,但是不能随便用。”

“这。。真是奇特的装修风格”少年咂舌。

“嗯,这是坎特洛特皇家风格哟,她喜欢的一部动画片里面的风格。我还为她在墙上画了小马、独角兽。”大王指着墙上的两坨,嗯,该怎么形容呢——两坨“色块”说道。。

少年头上冒出黑线“画的太抽象了,真是灵魂画手啊。你确定你能奶得了孩子?”

“怎么不行”大王指着墙上大小两双手掌印说,“这是我们画的翅膀哟,想象是最重要的天赋哟。”

等他们一行四位走到花园,少年看到这里草坪秃一块,那里神树倒两颗,还有花圃里面的花有一半竟然都被染成了黑色。已经无力吐槽。。

“大王说要保持这个样子,让夕阳吸取教训。”国务大臣说。

“秃的是她要帮忙修剪草坪,倒的是她想拯救假想的掉下树枝的小鸟。那些花她是想浇花,用错了水源。前面的石板路上还有一个洞,她帮忙扫地。。”大王恼火地说,“也不知道是谁鼓励她做这些,不先学习好怎么就能动手实践?”

“不做怎么学,干中学懂不懂,你就会批评她做得不对。慈父多败儿,你就是想把她变成个‘爹宝’”国务大臣说。

“我看隔代亲才是真的,她叫你一声爷爷,你就美上天了,成名法宝都给她玩,要不是这样,花园能成这样,法宝变清洁工具,你还说自己乐意。”大王怼道,“她成了皇城一霸,我记首功,你功劳第二。”

“叫爷爷?这辈分有点乱。”少年笑了。

“那能怎么办?看他变个白胡子老头的样子,不叫爷爷叫什么。像你,就保持这个13岁的样子,正了多少年的太了。。切”大王再次揉乱了少年的头发。

“对了,刚才吃饭咋没看到夕阳?”少年问道。

“呃,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可能又跑到哪里调皮捣蛋去了吧?”

“这个藉口也太烂了吧?”

“是真的,有神秘力量围绕在她身边,虽然她身处我的神国,但我依然无法准备定位。对了,这个拜师是啥情况?是个幌子,方便你来跟我送《死光》,还是?”

“师傅她确有此意,还嘀咕了一句什么意识、本能什么的。”“说说吧,你到底准备拿她怎么办?你跟师傅打什么算盘?”

“嗯,拜师没有问题,可以生日宴与拜师一起办,你到时候就代师收徒,我们收一大波彩礼,对半分呗。“大王抬头望着天空,”哼,契机,什么契机。你师傅现在也要下场,我们就再玩一次大的。”

“我说你们准备拿她怎么办,别扯些没用的。”

大王郑重地道:“她是我女儿,你的师妹。”

“就因为你们同源?然后你就下不了手?看来宇宙意志棋高一着啊。”少年不屑地说道。

“因为是同类呀。”同时,大王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大家。“‘同类’这个词大有深意。‘同’就是一样,‘类’表示类似。要能够交流,进一步能够互相理解,最终互相信任才能成为同类。我们就是如此。我是先天生命,灵尘是第一个后天生灵、第一代古神,你们是第三代古神。但我们组成了一个隐秘的圈子,互相扶持、互相信任,我们就是同类。”“你们看人间,为什么人与人之间有那么多纷争,但同时又有那么多人为了保护动物可以牺牲自己?对人杀人视若无睹,见不得人杀动物?结症就在于同类二字。因为无法互相理解,人们并没有把彼此当作同类。对同类能够给予多少关心,留给非同类的就会有多少冷漠——一条鸿沟。”“她是同类,还那么小,不能自己照顾自己,既然被送到我的面前,不论出于何种目的,照顾她都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那就是说,那七个先天生命跟你不是同类咯?”少年越过大王,朝花园中心的凉亭走去。

“宇宙诞生初期,你的师傅——真相,是第1位先天生命,代表的是宇宙的本质,她更喜欢把自己称作永恒;不久,第2位先天生命诞生了,其名为虚幻,代表的是生灵对宇宙的想象,因为宇宙内的生灵永远无法知道宇宙的全貌。过了不知道多久后,我,拂晓,诞生了。光是什么?是宇宙对生灵传输能量的通道,也丈量时间与空间。代表生灵与宇宙的联结。就是俗话说的,‘光明指引我们穿破迷雾,找到真相。’我在宇宙游荡了一段时间后,找到了你的师傅——她生活的地方确实被虚幻所隐藏。真相很美丽,她不应该待在一个无人可以找到的洞穴中。看到她后,我也发现一个事实:生灵不需要对宇宙抱有虚幻的认识,光可以直接让生灵看到宇宙的样子——按我的想法去塑造宇宙的样子然后让他们去‘看见’。真相也很残酷,我们一拍即合,于是做掉了虚幻,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发现了一个大秘密,然后除掉了后面诞生的其他先天,直到你出现。”

“讲得真棒,可惜真相很残酷,就是你杀了一个生命救了一个女子,但是你见色起意并没有放过她,然后你又见财起意,杀了其他6个生命,到老了幡然悔悟,想重新做人,于是收养了一个女孩。。总结得怎么样?”少年听不得任何一句说他师傅的坏话。

“我就跟你们说一说,我们困住虚幻并炼化他之后知道的事情吧。”大王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宇宙不停的轮回,成住坏灭,这你们都知道。先天生命的个数其实与宇宙轮回次数有关,9次轮回1位先天,9位先天,说明我们的宇宙已经轮回了81次以上。不是每次宇宙初生时都会诞生先天,几率大概是百分之十。诞生先天是为了增强宇宙根本规则。先天一方面代表宇宙的一部分根本规则,一方面吸收了宇宙外的信息。当先天全部诞生后,宇宙意志就会苏醒,会强制控制第一位先天斩杀其他先天丰富宇宙根本规则,斩杀完其他先天后,第一位先天就会被要求开天,然后陨落。所有其他的先天都还有渺茫的机会逃出宇宙,在宇宙之外苟延残喘,但第一位只有陨落一途。第一位先天代表宇宙的本质,宇宙意志怎么会允许宇宙的本质有独立意志呢?”

“但你们做到了。”少年说。

“是的,就我们所知,我们这是独一份。作为宇宙本质,你师傅拥有宇宙的两成权限。本质、虚幻、联结,我们三位一起能占到三成。炼化其他先天,组成大阵,能占四成。我们抢占了先机,当宇宙意志苏醒后,我们已经尾大不掉。我们只输两成。”

“把当时的宇宙比作一个人,宇宙意志是灵魂,本质就是肉体,肉体有自己的意识,大脑中还有另一个声音,任谁都难以忍受吧。”国务大臣说道。

“当然。但是我们又找到了灵尘,后天第一生灵,占一分。趁着宇宙意志忙于梳理它获得的力量。我们又统御了你们古神,又占一分。当时能利用到的资源我们都利用到了,我们还输一成六分。我们改变策略,愿意辅助宇宙意志繁荣宇宙。”

“把宇宙比作企业,宇宙意志就是董事长,你们就是两名高管,听从调遣,但又有自己的小算盘。”外交大臣说道。

大王颔首。“怎么快速繁荣宇宙咧?因为没有用先天补全,进度已经落后了许多。”

“信仰成神。”少年道。

“bingo。恭喜你答对了,100分。后面的你们都知道了,最终就是你师傅常驻魔窟,既是宽慰也是震摄。我们统御所有生灵,再得三分。于是相安无事到现在,直到宇宙的本能开始动作了。用刚才企业的那个比喻,宇宙意志现在是企业的ceo,它想企业永远运行下去,但是股东现在要撤资。而我们也没有准备好,没找到更好的出路。对于后天生灵,其实也不算糟。宇宙印记会保护你们的灵魂,下次宇宙重生时会被当作素材,重新塑造生灵。这次表现好的生灵,下次得福报哟。怎么样?听着是不是很耳熟?”

“我们只在乎当下。”国务大臣说。

“对,这就是问题所在。大家都只关注当下。再来说说宇宙意志、宇宙本能。宇宙意志是伴随宇宙诞生、伴随宇宙毁灭,它也不希望这么消亡,也希望永存,代表生的渴望。宇宙本能一直存在,每次轮回都会出现新的宇宙意志,但宇宙本能永远不变,它控制宇宙按成住坏灭的规律发展。现在宇宙本能已经等不及了,它认为宇宙繁荣的够久了,到了衰亡、毁灭的时间了。而夕阳,我们也不知道她是谁安排的一步棋,或者她的出现也只是一个意外。”

他们坐在花园的凉亭中,国务大臣拿出《造物》平台,“别说那么沉重的话题了,来一盘?”

“搞这低级的平台?我有顶级的。”少年说罢,也拿出一个平台。

国务大臣直摆手,“就要最低级的,不要高级的,那种带真身降临、直接引导凡人意志功能什么的,都不要。高级的玩不了。玩一盘输一盘。”说完,还拿眼睛瞟了瞟大王。

少年秒懂。

生日派对——(五)插曲

“要不大家都加点彩头?玩起来更有意思。”少年大咧咧地道。

“说吧,看中什么了?”

“您看,这老吃果子多不好意,老叨扰您,搞两颗树呗,我回去种。。”

大王扬了扬眉,“是要权限还是要树啊?你拿什么对赌啊。”

“要树,只要树。。。”少年急忙道。“我哪有什么东西能入得了您法眼?要不送几个仙女来服侍您?”少年想空手套白狼。

大王沉吟片刻,“你给夕阳一个实权爵位,就暗夜公爵吧。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赢了树拿走,我负责帮你种活、种好……”

“成交,不能反悔。”少年大喜。

“我话没说完,但是因果你要承担一份。”

“行。”

“我也想添点彩头。”外交大臣一咬牙,豁出去了。

“愿闻其详。”少年来了兴致。

“我们一个附属神国的王子莱德,素有仁义之名,才能德行也都十分出众。他有一个妹妹叫凯蒂,因为某些原因堕神了,被贬入人间界。莱德为了救她,去那个人间界转世重修,想到渡她回来。结果一下去就出事了,被魔诱惑,失手杀了人,自己都够呛了,现在已经转世三次了,完全陷进去了,一生不如一生,离堕神也不远了。国王王后伤心欲绝,神国也将失去了所有的继承人。”外交大臣说道。

“你拿这里说,肯定是善解不了咯?”少年说到,“那个王子我也听说过,新生的神灵中,他算不错,而且他父母跟我们一样,原生的,不是后天修炼上来的。他们家还是有点能量的,善解不了?”

“杀人偿命,前脚误杀,后脚被抓,立即被判死刑,那一世就偿命了。对那个枉死之人,在天定寿命到来之前灵魂不得轮回,只能在地狱里受苦,这是亏欠之一,生死之外无大事,强行夺去别人生命,这个行为是亏欠之二。”

“那个枉死之人,不愿善解,而是要杀莱德一次?有这么仇恨?这么选择其实不明智,如果善解,莱德重返神界,可以给他福报,带他上来做他们神国的众生也不是没有先例。”少年道。

“就你能,给他杀一次,也就是再转世一次而已。憋说话,好好听”大王制止住还要发言的少年。

“那个枉死之人,确实谈妥了,但是你们也知道,杀生欠下的因果可不止这些,还有天上的咧。人间界有很多,为凡人编织命运的神也有不少,他偏偏就去的是那个最难搞的命运之神所管辖的世界。莱德犯下杀孽,打乱了命运之神的安排,莱德的父母找那个命运之神,希望善解,愿意代为承担因果。那家伙真的是滴水不沾、油盐不进,先是说有违天道,莱德父母威德不够,不要妄加干预,以免一家在人间团聚。他们又托请了其他神祗,但是那家伙仍不松口,一定要莱德在人间界偿还因果。这就好像一无所有的乞丐弄脏了国王金碧辉煌的宫殿外墙,国王责成那个乞丐赔偿。在国王看来,只不过换一块被乞丐的脏手玷污了的金砖,但对乞丐来说,这笔沉重的债务,十辈子无法偿还。真的是没办法偿还了,莱德转世三次了,每次转世身份都是各种二代,一生也波澜不惊,在小善小恶中摇摆,得到的好处都是用他从天上带下去的荣光,或者说功德,换取的。命运不让他吃苦,就没法偿还对命运的亏欠。做了亏心事,又继续欠下因果。荣光总有散去的一天,因果也总有无法承担的那一天——只得永堕地狱。这不是温水煮青蛙是什么。”

“还有恶神和魔”外交大臣望了一眼少年,继续说道,“莱德只想渡他妹妹回来,既不是转世重修,想要突破境界,又不是带有什么重大使命,要下界达成什么目的,更不是参加什么赌斗。不管他在凡间修炼不修炼,魔一直在诱惑他,就是存心想毁了他啊。他还有他的荣光傍身,他的神座还高悬星空,他还有一个神国在上面护持,他们怎敢如此猖狂。”

“呃,我主要负责对外宇宙的战争事宜,统领恶神的那个亲王跟我不大对盘,你倒是可以问问你们大王,那亲王可是把你们大王当师傅看待滴。”

“他能通过观看我的本命法宝,自行修炼到如今地步,天资非凡。但太过方正,以是非、因果论一切,眼里揉不得沙子,规则生物中的规则生物。不过也只有这种性格才能坐那个位置。在宇宙中,任何生命想要获得成功、取得成就,都会遭遇宇宙的阻力。他主要的任务就是保证这个阻力存在并合理有效。”大王想了想,又说道,“在我们看来,分神、人、魔,有善恶,从更宏观的角度看,都是宇宙中的生灵,都是一场戏里面的角色,谁能够在扮演中谨守本心,谁就能向前一步,谁在扮演中迷乱了心智,谁就向深渊踏出一步。相对来说,恶神更难做,更容易堕落,而魔更是没有救了的生命,我们甚至不需要给它们引导,它们自然而然地会去破坏一切美好,在毁灭自身的同时,为宇宙做最后的贡献。在低级世界,善恶主导,在中级世界因果主导,在高级世界,选择是关键。宇宙里有不同的规则,不同的位子,位子都是生命自己选定的。在中高级世界,其实也就不存在善恶了,只是代表的规则不同、选择不同。”

“也可能这是一个信号,宇宙确实处于一个临界点,将由盛而衰,以后再想成事,阻力就会愈发地大。”国务大臣说。

“我还是认为事有蹊跷。”外交大臣说。

“所以?”

生日派对——(六)插曲(续)

“大王,要不你出手吧?”国务大臣和外交大臣说道。

“你们都搞不定?”

“我们试过了,甚至稍微动了动体制的力量、规则的力量。”

“我出手跟输了没区别啊。而且,他们家承受不起这个后果。能力越大阻力越大,这个阻力的余波,可能会对他们神国造成更大的影响,尤其是在这个时间节点上。”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展示力量震慑宵小。既然体制都动用了,就必须分个高下。”少年插嘴。

大王思虑半晌,计上心头。“赌局倒是提供了一个介入的契机,对于凯蒂,你们自己想办法把她捞上来,一定要捞上来。“大王深吸一口气,郑重说道,”莱德,我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就由我代他承受他欠命运的因果吧。我出手,宇宙意志肯定会干预,那只能我真身下去滚三滚,由着宇宙意志摆弄咧。不然我今天直接捞他上来,明天宇宙一个变化,他们神国都要破灭。多大的助力,多大的阻力。”说罢,大王张开五指,手中光影流动,复又凝为一张图,图中赫然就是《死光》中的那只蜘蛛。

大王将图随意卷好交由外交大臣,“我已参悟出些许门道,创出一门炼魔问心的外道法门,此法门修不高,亦无大神通,但最是平和,不惧邪魔侵扰,重修回来应该没有问题。他神位还在,回来之后,自会重拾以前的神通。他魔劫深重,也不是坏事,阻力越大,成就越大,就当是下凡历劫重修吧,说不定他会另有所获。”

外交大臣珍而重之地将图收入怀中。

“他回来后,就去你那里领个一官半职吧,避避风头。”大王对少年说。少年点头同意。

大王又权衡了一下,“他们神国还要向夕阳宣誓效忠,莱德还要成为夕阳的护法,不然代价不够,恐生变数。”

外交大臣顿了顿,“他们求之不得。”

“跟他们沟通过了?那行吧,赢了,就这么办,输了,此事我就爱莫能助了。不过不管结果如何,那副图我都赠予他。“大王顿了顿,严肃地说道,”我也跟各位提个醒,对于体制,各位同我一样欠有因果,通过此事,我倒是可以偿还一大部分,你们也要早作打算,不然因果一齐找上门,那可是要脱成皮滴,可能未来的路就断了。”

少年伸了伸腰,扭了扭脖梗儿,“说妥了吧,来一局,手底下见真章吧。”摆弄起《造物》平台来。

“先把本命法宝、神器什么的唤出体外,放在一旁再开始。”国务大臣说完,已经同外交大臣一起将本命法宝放在身旁。

少年看到大王唤出的法宝就懂了。“你真的是拂晓?还是虚幻变的呀?”大王唤出来的竟然是用虚幻本体炼制而成的那个法宝。

“杀死了一位国王,却戴上了他的王冠;毁灭了一个王朝,却承袭了他的体制;灭绝了一个民族,却继承了他们的文明。胜利却失败,可悲、可怕。”大王说道。

“嗯,打败了一个帝国,却把本命法宝落在了敌国首都。切,憋装,装鳖。”少年呛了一句。

“真相需要耐心地寻找,虚幻却自动呈现。唉,真相冷冰冰,虚幻才是更贴近生灵。光也不是走直线的,宇宙也是碎片化的,就说人类迈步这个动作,看似一个动作,其实在宇宙的碎片上闪现了无数次,也转折了无数次。基本粒子的状态不可尽知,要么知道它的位置,要么知道它的速度,又怎么能知道粒子组合而成的物体的准确状态呢?混沌是随机有序的,但这种有序神灵也无法参悟。但是众生渴望有序、可知,众生都希望生活在阳光下,生活在可知的世界里。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未知。”

“再看看因果线”大王向上扬了扬了右手小拇指,小拇指看似肿了一圈——原来上面缠了六根透明丝线,连通到天上组成大阵的法宝上。“炼化他们多少年了,这六根线还没断绝。组成大阵,庇护生灵,生灵还都帮我承担了一份;宇宙有缺,大阵震慑外敌,宇宙也要承担一份。。。。因果,嘿嘿。任何行为都会产生因果,别说凡人了,低等级的神灵都被因果线裹得跟粽子似的。人嘛,什么都不知道,就那么过;神嘛,规则引动,知道是死路,一样往里面冲。无力改变,无知更幸福。”大王有感而发:“把宇宙比作一个人的话,宇宙里面发生战争,多少个星系都被打爆了,对宇宙意志来说,可能就好像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割破了另一只手。人得了癌症,放疗化疗,他可不管会杀死多少有健康的细胞——星际大破灭。”

“是啊,所以都玩《造物》游戏魔炼心性撒。从这种简单的平台到最高级的平台适合不同的神灵,当然最顶级的就是你这个本命法宝,都是仿这个造的嘛。“少年看了看那个由虚幻炼化而来的宝物”还有大奖赛。我们那边神灵间闹矛盾真身降临进去斗一斗的也有。“

“思想是一种能量,也是一种物质。所有生命的念头都有能量,区别仅在能量层级的大小。神灵一个念头,物质就可以凭空生成,但是神灵无法凭空创造灵魂及宇宙印记。神灵可以赋予生命灵魂,但这个赋予的灵魂是神灵从宇宙中采集的特有物质捏揉出来的。但《造物》游戏不同,我们创造这个平台,灌注思想与能量,引导生灵发展,杰出的生灵将获得宇宙的认同,给予宇宙印记,从《造物》中走出来,成为真正、特别的神灵,我们称之为——灵神。不知道我们是否能走出宇宙,开创出一处亘古永恒的伊甸园。”大王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宇宙意志还是深不可测。有一次我演化《造物》,直接注视星球中所有凡人的生活,把时间差也调到了最大,一开始我只是观摩,但是几个轮回后,我就忍不住降下神谕,再过了几个轮回后,我的意识降临了星球。。。等我回过神来,星期上所有的生灵都成为了我的傀儡,我的意识剥夺了他们的自由意志,成了我的独角戏了。。。我的意识也成了落入蜘蛛网的蝴蝶,陷入其中难以动弹。也是费了一番功夫,伤了几分元气才挣脱出来。”

“没事,这个低级的想降临都降临不了撒,开吧。”少年说罢,开启了平台。

地形:星空大陆——天圆地方。一望无际的海洋悬浮在星空中。海洋上有两块大陆,西方一块,平原地貌为主。东方至北方一块大陆,东方平原地貌,东北方草原,北方半岛,还有许多小岛。两块大陆都有河流从腹地通向大海。海洋中部还有一座大岛。

是否有外星生命:否。

赐福:国务大臣、外交大臣选择自然科学,赐福到世界的东部平原、东北草原上。少年选择形而上学赐福到西部平原。大王选择魔法,原是准备赐福到北部半岛,被少年一阻,大半赐福倾泻到中部的大岛上。

少年耸耸肩。“我看那个岛不错,就那里好”。

“。。。。”

灵神数量:各方灵神数量3

灵神种类:

大王选择了宗教、捕猎、邪魔;

少年选择了文学、混乱、商业;

国务大臣选择了战争、统治、传播;

外交大臣选择了农业、制造业、内政。、

神谕条件及限制:次数三次,当国民对某一规则的信仰达到30%可降下神谕。

胜利条件:时限1000年,综合分数高者胜;若出现新灵神则所属方立刻获胜(方向大于所属国家)。

时间流速:《造物》游戏100年:现实宇宙1分钟。

开始时代:人间,封建时代。

选址建国:

大王选择北方半岛;

少年选择西方大陆;

国务大臣选择东方大陆东北部草原;

外交大臣选择东方大陆东部平原。

载入历史记忆,游戏开始。

第一个百年。北方半岛:灵神捕猎、宗教、混乱降临。造船业发达;狩猎技巧高;宗教成立,但因混乱灵神的干扰,不仅没有****,还产生许多宗教教派,且互相攻击;魔法最强。西方大陆:灵神文学、商业降临。发展出独特的文学艺术,建立商业贸易网络,促进思想传播。东方平原:灵神农业、制造、内政降临,农业技术领先,生产工具领先,政通人和。东北草原:灵神战争、统治、传播、邪魔(以灵魂形态)降临。兵强马壮;完成统一;邪魔使人恐惧,形成图腾信仰;研习自然魔法。

第二个百年。北方半岛:灵神邪魔、捕猎降临。邪魔投生到最强大的宗教,完成宗教统一,捕猎降临魔法世家,研究出奴役魔兽的魔法,改变了制造业、魔法发展方向;探索到中部岛屿,控制了岛上魔兽;依靠奴役海兽建立海上霸权。西方大陆:灵神文学、商业、混乱(以灵魂形态)降临。发展出丰富的文学艺术,混乱影响人们,人人思辩,哲学思想领先世界;探索了整个西部大陆,国王重商,建成了没有内战的、商业繁荣的王国。东北草原:灵神战争、统治、传播、农业、制造业、内政降临。草原游牧民族对东部平原王国开战,平原王国用尽办法抵抗了50年,被吞并。草原游牧民族已成为东方帝国,修养生息50年,完成整合并恢复了元气。东部平原:灵神宗教降临。建立宗教,并随着战局恶化,宗教势力急剧扩大,一度成为对抗游牧民族的主力,可惜东部平原王国最终落败,宗教丧失大半实力,只能转入地下。

第三个百年。北方:灵神邪魔、捕猎降临。开启人口贸易,捕猎西部大陆人口贩卖到东部帝国;进一步加强海上霸权,震摄东部帝国;加大控制魔兽的力度,魔法的重心从研究自然魔法转移到吸取生命能量及奴役魔法上。西方:灵神宗教、文学降临。国王被杀,子民被贩卖,出现了多神信仰的宗教;随着人口贩卖、其哲学思想、文学艺术传遍世界,其间降下两次神谕,诞生了一部传世之作,可惜国王被杀国运折损,止步于半灵神。东方:混乱降临,灭绝了上一个百年建立的所有宗教,思辩哲学与自然科学碰撞,农业、商业、制造业发达,魔法被废弃。人们开始相信科学、相信工具、相信人们自己。

第四个百年。北方:混乱降临,开启了王权与神权的战争。最终神权胜利,王室被灭门;海上霸权丧失。西方:文学降临,创造出大量佳作控诉人口贸易;用文学艺术、哲学思想征服了大众;在最后一个十年向东方帝国称臣。东方:开发出火器及蒸汽动力;相信天赋人权;打开了海上通路;民众普遍敌视北方,把北人叫做tartar;王室对北方神权获得最终胜利不满;宣布人口贸易非法。

第五个百年。大战的百年。头前20年,双方有来有往。第二个20年,东方科技突破,制造的战争设备能够对抗魔兽,制造出能够抵抗精神控制魔法的便携屏障;北方加大魔兽控制力度,但是仍旧难以抗衡。又是10年。北方王都失手,退守众小岛,小岛失守,直至退至中部大岛,东方才放弃追击。北方不甘心失败,邪魔祭祀,逆乱魔法——魔兽奴役人类,掠夺人类天赋、开启心智。魔兽尝到甜头,开始捕猎人类,人类与魔兽的大战拉开序幕。再看东方帝国,虽然前50年一步步走向胜利,但是民众不满加剧、社会问题不断,社会没有发生大的动荡全靠前线捷报支撑;宗教复苏;政体不稳,王室下台,建立军队独裁体制。后50年,对抗魔兽损失惨重,丧失对海洋的掌控,只能死守海岸线。东西方大陆断绝联系。

第六个百年。西方大陆人类灭绝。魔兽之王将西方大陆都城全城血祭,大王没有回应。但是根据规则,平台降下赏赐。魔兽之王成为半灵神,魔兽获得秘法,高阶魔兽可以变为人型。东方战士保家卫国,宗教统御人心,文人投笔从戎,一共三位半灵神带领人类与魔兽抗衡。但意想不到的是,结束乱局的不是他们,而是一位工匠。他打造出一件宝甲,宝甲加身可以让半灵神成为灵神。工匠凭此晋级灵神,游戏结束,两位大臣获得了最终胜利。

国务大臣笑眯眯的收起了平台,不仅赢得了赌局,还收获一位灵神,确实赚到了。大王二话不说,举起右手当空一抓,拎出一根线拽在手中。大王仰头,闭目,细线消失,收手。大王睁眼,只见左眼中日月星辰流转,右眼绽出世间百态,奇景直冲天际,印满整个天空,半晌才缓缓消散。大王又长吁一口气,吁气时,千树万树梨花开,吁完,景色恢复,但空气中的寒意证实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再聚,议一议生日派对的细节,游一游皇都郊外的湖光山色。”

两位大臣起身,准备离去。

“哎呀,忘了说了,宇宙外不远处出现一处奇观,师傅邀您一起探索一番。”

“…………”众人直翻白眼。

“嗯,师傅还说了,此去不知需多少时日,待夕阳满四岁生日之后再择日出发。”

“发”字还在凉亭中环绕,少年却不见人影。

“丢城郊湖里去了,记忆力差、说话大喘气,进去冷静下,缕一缕思路。”

闻言,两位大臣哪还敢留,立刻告辞离去。

大王独自一人坐在凉亭中,直至日幕低垂,才缓缓起身,去寻夕阳公主哒。

生日派对——终章

生日派对终究还是按时召开了。在派对前两周,直通皇城的传送门就在各地开启,而前一周,要公布的信息已经公布、要商量的事已商量妥当、要见的人物都已经见了。出于某些考虑,大王要少年抽空回了永恒帝国一趟,宣布一位名为午夜闪闪的神秘神祗成为他直属的大公爵。从身形和衣着上看,午夜闪闪像是7、8岁的小女孩,由于戴着一副隔绝探测的华彩面具,各方势力也无法获知更多信息。也是受到了夕阳公主召开生日派对这个大新闻的影响,这一人事任命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

生日派对那天,上午进行了花车游行,大王和公主从皇宫出发绕城巡游。车队抵达中心广场后,举办了盛大的仪式,并宣布了如下重要事项:1大王正式宣布了夕阳公主为王位继承人,在大王离开皇都时负责监国;2拜师仪式,永恒帝国第一亲王代师收徒;3冒险湾神国宣誓效忠,该国莱德王子宣誓成为夕阳公主护法,因莱德已在永恒帝国军队服役,由凯蒂公主代为宣誓。下午,在皇城中心广场举办了大型法会,帝国邀请专家讲解各种修炼疑难问题;在大竞技场,举办了《造物》游戏竞技,奖励由大王私人提供;在图书馆,灵尘现场签售最新诗集,另附赠太二真知棒(大王的秘密笔名)写的《转世重修指南》、《宇宙险地探奇必备》。不得不提的是,灵尘的签售会太过火爆,大二真知棒的书塞满了图书馆周边所有的垃圾桶。正式晚宴在皇宫宴会大厅举办,夕阳公主在私人餐厅举办了一场只属于小朋友的派对,真可谓各方宾客齐欢聚,乐融融,大小朋友尽欢颜。

如果问大王,对生日派对的看法,他会这么对你说:那一天真是人山人海、旌旗招展,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全宇宙都因夕阳的生日而欢庆。他会告诉你,他表演的空杯子魔术、猜颜色魔术以及三球杂耍,是整个庆典上最精彩的节目。他不会告诉你的是,他在表演空杯子魔术时,喝光杯子里的水时被呛到(因为夕阳在里面加了点料),表演三球杂耍时,道具小球飞出舞台,现在还没找到(不知被哪个幸运的家伙拾到收藏起来啦)。

如果问大王,他的感受,他会告诉你,时间到了。是的,当他看到永恒之主送给夕阳的红宝石吊坠,再结合派对前发生的一些征兆………………

一个梦境:神灵是没有梦境的,如果在沉睡时经历了什么,那一定是一种预兆。大王梦见和夕阳一同成为凡人——人间的一对普通父女。一个周末,日上三杆,大王和夕阳在床上醒来,夕阳穿着熊宝宝睡衣挤进了大王挤的被子里,正在和大王说笑,突然夕阳一声尖叫:“被子里有老鼠”。果然,掀开被子发现一只硕鼠,通体灰色,皮毛亮泽,眼睛猩红。老鼠一窜一拱就从大王右腰处钻入,噬咬大王内脏,大王疼得希望自己立即死去,但他拼着最后一口气,从卧室窗户跃下,“死也要把老鼠带离夕阳身边”。20楼也不算高,但还够他最后看一眼这个世界,天空飞满了恐怖的怪鸟。大的如秃鹫,小的如知更鸟,一律鸟头、鸟翅,鼠身、鼠尾,眼睛血红。大王在下坠过程中,砸中一只小型怪鸟。吧唧一声,怪鸟被压瘪,鸟头从大王眼眶挤入,红的白的黑的溅射一地,硕鼠竟然还在大王腹中啃噬,大王最后一个念头是“忘了关窗。”第二次,同样醒来、同样有老鼠、同样被噬咬,同样跃下,不同的是,这次跳的同时反手推上了窗,不同的是,在坠的时候被两只大型怪鸟扑食,在空中被撕扯成了碎块。第三次,同样醒来,没有老鼠,大王还没来得及长吁一口气,就听到窗外有翅膀扑腾的声音,悄悄掀开窗帘,天空中怪鸟盘旋,大王心想,幸好关好了门窗。但阳台上传来的嘶鸣声又让大王的小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大王蹑手蹑脚地去观察阳台情况,只见两只大型怪鸟正站在阳台外的伸缩晾衣架上争食一只老鼠和一截猪大肠。突然,夕阳大声哭起来,怪鸟听到动静,望向房内,看见了大王,径直朝窗口撞去。大王发现,与其一同经历无助的绝望,不如为了保护夕阳而先死掉。

一个意外:外宇宙探秘危机重重,而大王手头上没有趁手的法宝,仅管将几位先天炼制成了法宝,但是因果牵扯,不宜拿出去使用,于是大王准备炼制一件趁手的宝贝。出于方便炼制时拿取材料及安全考虑,大王决定在防护最严密的私人宝库中开炉炼制。为了炼成绝世法宝,大王几乎将所有珍藏的炼宝材料都投入其中。炼制一切顺利,直到要大功告成的前一刻——夕阳竟然闯了进来。变故突生,不仅炸了大王的炼宝炉,爆炸更是毁掉了私人藏宝库的所有宝物,唯二完好的是大王和夕阳。看着原来放置炼宝炉的地方仅余一些残渣,私人宝库到处坑坑洼洼,大王心里苦。大王默默感受了下,宝库中充满着浓郁的能量,大王豁然开朗,收拢所有能量,投入空中先天法宝组成的大阵中。缠绕在大王右手小拇指上的因果线化为了虚无。自此,大王使用这些先天法宝再无任何阻碍。“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大王苦笑。

一件礼物:夕阳生日当天,永恒之主送来了一个红宝石吊坠。吊坠看起来平淡无奇:一颗红色的圆形宝石,一根黑色细绳,绳结处还有一小颗黑色珠子。但实际上,红宝石由大王的本命法宝化成。黑色珠子则蕴涵永恒之主本命法宝的力量。看着吊坠,大王思忖片刻,伸手一招,凭空生出一根透明细线,接着又有五根彩色细线缠绕其上。大王将红宝石吊坠及黑色小珠子串在其上。再看天上的大阵,徒留其形,最核心的由先天生命炼制的法宝已不知所踪——化为了那根五彩细绳。大王又从体内取出最后一件由先天生命炼成的法宝,化为灰色的小珠子和黑色小珠子串在一起。大王凝视项链,一咬牙,取出《死光》宝书,化为一小段银链加在了细绳上。

生日派队当天晚上,大王亲手为夕阳带上吊坠,交给她私人藏宝库的钥匙(里面存放着各使团送给夕阳的生日礼物,及大王新进收刮的一些宝贝),然后离去,因为害怕无法兑现承诺,连再见也没有说。大王将整个星球从神国中分离而出,分出化身携带神国坐上星空中的神座之上。“我将闭关。”大王向四方宣布。实际上,其真身一步跨越无数星河,抵达魔窟同永恒之主会合。

如猜想的一样,魔窟已基本被堵上。出了魔窟,已经有一位少女(即永恒之主)在外等待。少女一身玄色服装,黑发,肤白,貌美。双目紧闭。

大王给少女一个熊抱,又亲了亲少女脸颊,就这么拥着少女说道:“所以说你为女,我为男。你总是让我去猜,让我揣摩。有什么就明说可以吗?我不来,你还自己去我们两个一起,九死一生,你独自前往,十死无生。你若有事,我也不活啦。”

少女没有反应。大王赌气道:“是了,你目不能观,口不能言,耳不能闻。”

少女“………………”

大王不再言语,退到一旁,摇身一变,变作少女模样。大王变成的少女,两眼睁开,赫然是鸳鸯喵瞳,一眼圣洁,一眼妖冶。单看这幅眉眼,便能点燃所有生命的心头火,焚干其血肉;配上脸蛋,则能激起你一身鸡皮疙瘩,让你无法思考,似丢了魂;再观全身,只让人感到恐惧,因为美到绝对不似真实,美到让人恐惧——美得像是最可怕噩梦的前兆。大王变成的少女袖口中钻出一条蜈蚣,须臾变的巨大无比。蜈蚣通体金黄,全身紫色符文流动。每一个符文都直指天地大道。这些符文是一种诡异神通,一旦有生命认同了这些符文,符文就会变成蜈蚣钻入其身体,强行改造其身体、修炼法门,从根本上将其重塑。

永恒之主仍旧不动。大王想了想,将蜈蚣变成天龙、巨象、大蛇,永恒之主仍旧没反应。大王将坐骑打散为三团能量漩涡,一团不断变幻为各种生物,从普通动物如豺狼虎豹到神话生物中的巴蛇、三头犬、百目巨龙应有尽有,一团不断变幻为各种仙家飞行法宝,如飞剑、祥云、葫芦、雷电、如意等,一团不断变幻为各种交通工具,从马车到星河战舰无所不包。

永恒之主仍旧不动。

大王:“…………”

只见三团能量漩涡又合为一团,从中演化出锅碗瓢盆、桌椅板凳,面盆浴缸,马桶、夜壶等………。

永恒之主檀口微张,大王与能量漩涡爆开,又合为一滩七彩软泥(莫非大王的本体是史莱姆?),素手轻抬,软泥一分为二,一为少女,一为变色龙。这次变作的少女,换上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仔细看去,左眼竟然是双瞳。

大王变成的少女,站上了变色龙的头上,望向永恒之主。永恒之主动了,进入大王右手袖中,化为手臂上的守宫砂。大王回首望了一眼,离去了。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对于夕阳公主来说,生日派对除了最后和小朋友一起玩之外,其余都很无趣。大部分的生日礼物,都被爸爸收去帮她存起来了。剩下的一些在派对上与小伙伴们分享了。爸爸送的那个吊坠喜欢是喜欢,不过戴着不舒服,倒是跟那个谁送的宠物蛋挺配,夕阳就把吊坠戴在了宠物蛋上。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戴上了吊坠,蛋就孵化了,蹦出来了一只小龙猫。夕阳把吊坠给龙猫带上,龙猫显得很开心。

最让夕阳满意的礼物却是天赐——在生日的当晚,她觉醒了第一个天赋。

午夜夺灵怪

特此声明:1纯属虚构

2不要讲给小孩子听,小孩子没有辨别能力,会相信的。小盆友太害怕会发烧,容易生病,切记切记。

千万不要太晚睡觉哟。因为在晚上12点,午夜夺灵怪就会出现,吸取还没有睡觉的小盆友的灵魂,好可怕,好可怕。

每天晚上12点,夺灵怪就出动啦,它就看哪个小盆友没睡觉,就在窗户外用催眠魔法控制小盆友。被它控制的小盆友会自己下床、穿鞋,打开家里的大门走出去。夺灵怪在大门外用它的黑斗篷把小盆友一裹,就吸收掉小盆友的灵魂哟。被夺灵怪吃掉的小盆友上不了天堂哟。

夺灵怪的肚子里都是被它吃掉的、晚上不好好睡觉的小盆友的灵魂,夺灵怪肚子里面黑黑的,又冷又湿,哪个小盆友的灵魂不听话,夺灵怪就要别的小盆友的灵魂去打他,好惨。它不准小盆友笑,也不准哭。

在肚子里面表现好的、听夺灵怪话的小盆友灵魂,夺灵怪就会把他放出来,让他见见夜色,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但是更重要的是,帮助夺灵怪去找晚上不睡觉的小盆友。晚上,这些小盆友灵魂就飘啊飘,一家一户的找,看哪些小盆友不睡觉。

这些灵魂都很愤怒,他们怨气深重,“那么多小盆友晚上不好好睡觉,为什么就只抓我一个?”他们常常这么说,所以他们大部分都很卖力的帮夺灵怪找晚上不睡觉的小盆友。帮助夺灵怪的小盆友都得到了奖赏——更多的外出时间、在肚里里面当孩子王等等。而那些不愿意帮助夺灵怪的小盆友灵魂就很惨,会被单独关到一个更黑的地方,一个人,好可怕,好可怕,里面还有老鼠啊,蛇啊等等,专门咬小盆友。总之,一句话,在夺灵怪那里,小盆友就不能当好小盆友了,只能变坏。

每当夺灵怪新抓到了小盆友灵魂以后,它会派它的得力小助手进入小盆友的身体。替代小盆友回到家里生活。有时候,小盆友的身体承受不了那些邪恶的灵魂,身体能量就枯竭了,小盆友就死掉了。有时候,小盆友的身体承受得了,那个邪恶的灵魂就会迫害小盆友的爸爸妈妈,总是在家里捣乱,引起家人的纷争。不管是小盆友身体死去,还是邪恶的灵魂捣乱,都会在让家人间不再有爱,使小盆友爸爸妈妈的灵魂失去爱的保护,虚弱下去。最后夺灵怪会把小盆友爸爸妈妈也杀死,让小盆友爸爸妈妈的灵魂去地狱受苦。到了这一步,小盆友就永远也看不到爸爸妈妈了。

当然了,夺灵怪不是每次都能成功。有时候它赶到了,小盆友却在最后一刻睡着了,有时候小盆友没有睡觉,它却去抓别的小盆友了。但是夺灵怪跟圣诞老人一样,都住在天上,它看得清清楚楚,还有很多邪恶的小盆友灵魂帮他寻找,老不睡觉的小盆友总有一个会被他抓住吃掉哟。

大人晚上不睡觉没关系,因为大人心中有爱,能够保护灵魂。但是小盆友还小,还不懂爱,所以必须早睡觉。不能够以大人不睡觉为由,晚上不睡觉哟。

小盆友们,你身边有没有晚上不爱睡觉的小伙伴?他们最近的举止正常吗?身体状况好吗?

小盆友们,大人心里没有爱,也会被夺灵怪攻击哟?你的家人最近对你好吗?

再次声明:1纯属虚构

2不要讲给小孩子听,小孩子没有辨别能力,会相信的。小盆友太害怕会发烧,容易生病,切记切记。

维多利亚与皮皮鬼

特别提示:1本故事纯属虚构。

2不要讲给小盆友听,他们太小,会相信的。

写在前面的话:

请保护好家里的小朋友,生命很宝贵,小朋友很脆弱。

一、遇见

话说,有一个5岁的小姐姐,英文名叫维多利亚。眼睛大大,睫毛弯弯,笑起来还有小酒窝,声音糯糯的,喜欢粉色,爱穿裙子,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可惜,招来了皮皮鬼。。。

用维多利亚爸爸的话来说,维多利亚乖的时候像天使,但小维实在是太调皮了。她还有一些坏习惯:一是爱乱发脾气,二是发脾气时爱摔东西,三是不承认自己的错误,总是怪别人。

有一天小维想吃薯条和肉酱意面,他们一家三口就去了常去的商圈、常去的西餐厅吃晚餐。小维很兴奋,进了餐厅就开始大喊大叫,怎么也停不下来,感受到其他用餐者们投来异样的眼光,维爸要小维注意餐厅礼节,她不听。还是维妈有办法,拿起菜单要小维点餐,终于安静了。他们点了薯条套餐、肉酱意面、霜降牛排、榴莲披萨以及小朋友都爱的水果哈拉。点完了餐,小维又不老实啦,脱了鞋子站长沙发上,蹦蹦跳跳、四处张望。这次维妈也没有好办法啦,只好掏出手机给小维看她最喜欢的动画片《小猪猪佩佩齐》,然并卵。

小维想去洗手间,点名维爸去,维爸要给她穿鞋,她拒绝,要求抱者去。因为不方便、因为厕所脏,维爸拒绝了。小维大哭大叫,涨红了脸。维妈批评了她,并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厕所的清洁情况,小维立即要求穿上鞋子,跟爸爸去了。从洗手间回来,餐到了,但是小维说没胃口,不想吃。她吃了两口薯条就说吃饱了,维妈要她继续吃,她趁大家不注意,把食物丢到了餐桌下。被维爸发现后,小维说不是故意丢的,都是不小心弄掉的,说维爸冤枉她。看着一地的薯条、意面,再看着大喊大叫的孩子,维爸维妈沉默了。维爸找服务员要来了清洁工具,把桌子下清洁了一番并道了歉。维妈再次拿出手机给小维看节目,这次成功使小维安静下来,小维最终只吃了一些水果哈拉。

一家三口走出餐厅,维爸说去商城一楼,去给小维买面包。维妈说下去的时候会路过童装店,可以给小维看看衣服和鞋子。他们就去到卖童装的那层楼为小维挑选童装。小维不高兴了,她不想买衣服。在逛那些童装店的时候,小维四处乱跑,不愿意试衣服,维爸把她抱起来,她全身用力向后挣去,要不是维爸力气大,小维就后脑勺着地了。小维还是挣脱了怀抱,也不愿意要维爸维妈牵手,维妈批评了她。

小维觉得受了委屈,哭了起来。维妈决定回家,三人走向电梯的时候,迎面走过一个路人。与小维错身而过的时候,至少隔着30厘米,但是小维不高兴了,吼了起来,说路人撞了她。庆幸的是,小盆友嘛,吐词不清,路人没听出来。维爸、维妈严厉批评了小维。小维更委屈了,只见她向前一扑,趴在了商城冰凉的瓷砖地板上。维妈把她拉起来,小维哭得更大声了,然后就尿裤子了,万幸的是在用餐的时候因为无聊,小维去了5次洗手间,所以湿的并不厉害。维爸抱起小维冲进电梯——赶紧回家换衣服,以免着凉。三人冲进电梯。小维发现电梯上有一个穿红棉袄的小男生,带着帽子,挨着小维站着。小维瞅了一眼爸爸妈妈,趁他们不注意,踢了那个小男生一脚。小男生没反应,小维又踢了好几脚。到了负二楼,大家都下了电梯,小维看向电梯,那个穿红棉袄的小男生,没有下电梯,背对着电梯门,突然,小男孩脖子转了180度,望着小维笑了,小男孩竟然有一张皱巴巴的老脸。小男孩嘴巴张张合合,无声的说着什么。如果维爸能看见他的话,就会告诉你,它在说:“一起玩吧。”

也许不进电梯,那一天只会给小维的坏脾气再添一个不起眼的注脚,但是呢,“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二、一起玩吧

晚上,小维作了个梦,红棉袄来找她啦。他自称皮皮鬼,最喜欢调皮捣蛋的坏孩子啦,还说小维好漂亮,要和小维永远在一起。小维好害怕,晚上想起夜,又不敢睁眼睛——尿床啦。还好维爸爱晚睡,睡前去看小维,跟小维换了衣服和床单。

第二天醒来,小维鼓起勇气睁开了眼睛——皮皮鬼不在,“原来是梦呀。”小维笑起来,真像个小天使。因为放长假,维爸维妈带小维去游乐场玩,没想到皮皮鬼也在,小维玩得好高兴,觉得皮皮鬼不可怕了。

回家的路上三人有说有笑,真的很幸福。晚上吃晚餐,小维又把不想吃的菜扒在了餐桌上,维爸见怪不怪,把菜夹起来吃掉了。维妈好说歹说,喂小维吃完了饭。

“累了一天,总算是大头朝下了。”维爸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跟维妈说话。小维很讨厌爸爸和妈妈互动,她才是家里的中心,她暗想“爸爸是属于小维的,妈妈也是小维的”。她把餐盘丢到地上了。磁盘摔碎了,碎渣、菜汁一地。维爸维妈听见声音立刻赶到。看到小维安然无恙,放下了悬着的心,转而批评小维。小维灵机一动:“是皮皮鬼弄的,不是我。”维爸乐了:“皮皮鬼是什么鬼,小维你真调皮。”说罢摇了摇头,清理起地板来。维妈又批评了几句,看着油盐不进的小维,也没了继续批评的性质,回厨房洗碗去了。

大门咔嗒一响,小维循声望去,进来一个身穿红棉袄的小老头。皮皮鬼朝小维笑起来。小维大叫“皮皮鬼来了,皮皮鬼来了。”维爸头也没抬,应道:“哦,哦,好,你再别调皮了啊。。”

皮皮鬼得意的笑了,“他们看不见我哟,只有我选中的,有特别天赋的小朋友才看得到我哟。”皮皮表演起了小魔术,看得小维眼睛都不愿意眨一下。晚上,维爸维妈觉得奇怪,怎么小维动画片也不看了,就在卧室里面玩过家家。“我在跟皮皮鬼玩哟,我的秘密朋友。”维爸维妈笑了笑,很享受家里的宁静。、

转眼间,皮皮鬼来到小维家里一个月。这段时间,小维变得更调皮了:吃饭老是倒在地上,好端端的走路总往地上摔、家里东西老是被弄得乱七八糟,爱尿裤子。每次小维都显得很委屈,她总是说,“皮皮鬼泼的,皮皮鬼推我、皮皮鬼弄乱的、皮皮鬼不让我尿尿”在维爸维妈看来,这种借口,跟别的小朋友犯错了,说“是光头强做的”没有区别,而且问幼儿园的老师,老师们都夸小维很乖。“也许越大越调皮吧”维爸自我安慰道。不过,因为小维越来越调皮,维爸维妈间的争执多了起来,家里的欢乐少了很多。

那天晚上,皮皮鬼对小维说:“我要走了,跟我一起走吧。”小维拒绝了:“我不要,我永远都不离开爸爸妈妈。”

三、永远在一起

第二天是周末,维妈加班,维爸带小维出去吃饭,他们先在楼下的公园里玩了一会,两人都很开心。小维喊饿,维爸牵着小维去买面包。出了公园,走在人行横道上,迎面来了一辆银色的略显破旧的面包车,车身上是某食品的广告,食物和明星看起来都很诱人。在面包车与他们擦身而过的时候,小维突然朝面包车撞去,幸亏维爸拉住了她。

“干嘛!?”

“人行横道,爸爸你不是说汽车上来不对嘛?”

“呃,对。但这个归警察管,我们可以批评他,但是不能撞他是不是?生命很宝贵的。”维爸不知道该怎么跟小朋友讲人们普遍奉行的“虚伪的正义”。

一个路人从后面超过了他们,小维不高兴了:“嘿,他走我们前面去了,我应该是第一,而且这一条格子该我走的。”

“呃,算了,我抱你吧。”维爸抱起了小维。

晚上十一点,维妈回家了,发现维爸在玩手游,小维还在看动画片。累了一天的维妈,怒从心起,对两人吼道“她明天早上要学民族舞,下午还预约了一个英语试听课。还不睡觉。”维爸不做声。小维哭了,维妈火了,直接关掉了小维的动画节目。

小维大怒,把笔记本电脑掀到了地上。维妈气的打了小维的手。小维哭个不停,哭得喘不过气来。

维妈僵在那里,气的说不出话来,愤怒地瞪着小维。好一会,才发现包包还挂在身上。维妈把包包和外套挂好,对维爸没好气的说,“笔记本不要了?”

维爸赶忙跑过去捡起笔记本电脑,劝道:“算了,别批评她了,免得又尿裤子了。”

“我已经尿了,呜呜呜。”小维小脸通红,把刚才喝的牛奶也吐了出来。

看着坐在榻榻米上的小维,下巴、脖子、新买的衣服上挂满了吐出来的白色糊状物,屁股底下一大圈水渍。维妈涨红了脸,一把抄起了小维,把小维丢到了大门外,关上了门。小维在门外哭,维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对维爸说:“给她个教训。”维爸想了想,一梯两户,电梯房,住22楼,也没事。就由维妈去了。

哼哼,皮皮鬼正在门外等着呢。。。他牵起小维的手,拖着小维就走。小维吓得赶紧拍门,喊救命。

维妈一听,觉得情况不对,“救命”的“命”字余音还没消,她就打开了门,可是门前哪还有人。

维爸维妈立刻报警,同时联系了物业。但不论是电梯里的还是小区道路上监控都没有拍到小维,大家折腾到天亮也没有结果。在谢过大家后,面无表情的维爸扶着哭晕了两次的维妈回到了家。维爸拥着维妈坐在小维最喜欢在上面蹦蹦跳跳的大沙发上,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突然,听到卧室里有声音。维爸维妈跳起来,冲到卧室,正好看见小维从衣柜里钻出来,小维穿着一件红棉袄,望着爸爸妈妈笑。

“爸爸妈妈,我们永远在一起。”小维甜甜地说。

“嗯嗯,永远在一起”维爸用力的将小维和维妈拥进了臂弯里。

皮皮鬼坐在卧室的窗台上,屁股底下垫了一张20多天前的报纸。它先是吹了个口哨,又咧嘴大笑,露出了一口尖牙。

四、一则报道

《一家三口离奇死亡》

一家三口数天前在家离奇身亡,父母身体被摆成心形,五岁女儿的身体横在心形图案上。三人全身骨骼碎裂。

据悉,长假过后第二天,女方单位报警,警方及物业上门,大门完好且被反锁。房里隐约传出异味,敲门无果后,警方破门而入,发现三人尸体。三人在本地没有亲戚,

据推测,死亡时间在长假期间。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邻居声称,没有听到任何打斗和争吵的声音。

该案已被定性为自杀。网友们纷纷表示反对。

solo魔的日常

温馨提示:1本故事纯属虚构。

2不要讲给小朋友听哟,他们会相信的。。。

写在前面的话:千万不要让小朋友一个人呆在家里。

大家好,在上次被打败前我叫潘尼歪斯,现在叫solo魔,最喜欢的就是找独自在家的小朋友玩啦。不管大人是下楼买早餐、拿快递还是倒垃圾,只要小朋友一个人在家,我都会出手的哟。在带走了许多小朋友后,我也整理出了一些套路,请大家品鉴:

第一招:

小明,四岁。跟妈妈在家,明妈接了个电话,下楼了。我趁明妈不在,打开了他们家卧室的窗户,小明很好奇,来到窗前,把头伸出窗外,我顺势把他拉出窗户,20楼。现在他的灵魂和我在一起,对的,就是我身后那个蓝色的气球。

第二招:

莉莉,三岁半。跟爷爷在家,牌友打电话来,爷爷要带莉莉一起去,莉莉要看动画,爷爷就锁好门,打牌去了。我打开窗户,她没看到,我就变成她妈妈的样子,叫“莉莉、莉莉快过来”莉莉很高兴跑过来,对,就是那个粉色的气球,现在她还叫我妈妈呢。

第三招:

乐乐,四岁两个月。跟爸爸在家。爸爸下楼倒垃圾,乐乐一个人在家。我打开窗户呼唤他,他说我不是妈妈。我变回了自己的样子:小丑造型,头发五颜六色,衣服五颜六色,皮肤黑的像掉到了煤堆里,眼睛硕大,只有眼白,有一对乌鸦翅膀,身边好多气球,每个气球上都画着一张小朋友的脸。我夸他,“乐乐你好聪明呀。”他得意的笑了。我跟他说,来一起玩吧,给你气球,可以带你飞哟,只有聪明的小朋友才有的待遇哟。嗯,就是那个淡绿色的气球。

第四招:

露露,三岁。跟妈妈在家。妈妈看她还在睡觉,到隔壁找老王谈事情去了。看着这个小可怜,我的心都为她疼起来了。我在窗户前叫她,要她出来玩,她很害怕。我想起平常她妈妈是如何打她,以便她保守秘密。我就吓唬她,如果她不来,我就会折磨她,会把她家弄乱,她妈妈不会放过她。哼哼,就是那个灰色的气球,你看她一直往我身后躲呢。

“宝宝别怕,我们大家在一起,不会有人欺负你啦”

第五招:

哲哲,四岁半,独自在家。他既不好奇,也不相信我是她妈妈,我夸他他不听,我吓他他不怕,然后我挑衅他,说敢不敢来打我,我在门口等他。好凶哦,对,那个大红色的气球就是他,现在也好凶。

第六招:

亚历山大,五岁。跟爸爸在家。爸爸接到电话,赶到公司去了,出门是用钥匙反锁了门。前五招对他都没用。我绕到门前,敲门。“亚历山大,快开门呀。我是妈妈。刚才警察打电话给我说,外面有坏人,我就赶回来了。”亚历山大开了门。“哼哼,锁了门又怎么样?”嗯,就是那个橙色的气球。

第七招:

凯蒂,四岁3个月。跟奶奶在家。奶奶出去买菜,把凯蒂留在家里。前六招都失败了。哼哼,魔不走空,我决定硬gang。

她奶奶真好忽悠,我变成一个中年人,老实稳重的样子,跟她奶奶说了一些凯蒂妈妈的事情,说她妈妈要我来接她,轻易骗取了她的信任。

跟老人家一起来到了他们家,要接凯蒂走。凯蒂还是很警觉,说我是骗子,我拿出手机,跟她妈妈打电话。打开免提,里面传出了她妈妈的声音。她妈妈在电话里说,很忙,要人来接,带她出去吃饭,语气很不耐烦,说完就挂了电话。凯蒂奶奶要凯蒂跟我走,凯蒂说不去,说是假的。我尴尬的笑了笑,对她奶奶说,:“这孩子好聪明,很警觉啊。您看,这?”

她奶奶好面子,觉得很尴尬。于是说凯蒂不懂事,要她跟我走,凯蒂哭了起来。我不动声色,故意看了看表。她奶奶没办法,拿自己的手机跟凯蒂妈妈打电话,哼哼,当然打不通啦。凯蒂还在哭,奶奶感到很丢脸。

这时,我使了个催眠小把戏,让凯蒂看到我变回本来的面目,要抓她,她奶奶拦住我,要她跑。她相信了,跑出去了。嘿嘿,在她奶奶眼中,就是我牵着她离开的哟。

“就为了这个事,他们家现在还不安宁咧。是不是啊凯蒂?”我望着那个纯白的气球说道。

纯白气球上的小脸蛋嘴巴翁动,“哼,我恨她。就是个猪队友。还怪我妈,一口咬定是我妈亲口跟她说的。”

好了,就说到这里了,我是solo魔,专抓独自在家的小朋友哟。

另外,我还要声明的是,我只会把小朋友骗出门变成气球哟,在家里出了危险,可别赖在我身上哟。

The three little pigs(one)

昨天宝宝要我讲一个不可怖的故事,我思前想后,就跟她讲了三只小猪的故事。谁知道她抢着说完了,为了证明我是家里最会讲故事的人,我又胡编乱造讲了一大通。至少,我是家里最能扯的嘛,哈哈。

一、剧情人物及故事背景

(一)主角

三胞胎小猪,长得一模一样,哦,除了老大——比其他两只小猪胖了一号。

猪老大叫犀犀利,他好吃懒做,能坐着就绝不站着,能不出门就绝对不离开家。梦想是——哦,他懒得想。

猪家二哥叫哈得死,他有些小聪明,有很强的行动力和沟通能力,缺点是自命不凡、爱以小博大,追求不切实际的回报。他深受杠杆工具的荼毒,总说:“杠杆撬动地球,我就是那个支点。”

猪家老三叫所罗门,他勤奋用功,爱劳动爱生活,但是不善与人沟通;看不起两个哥哥,觉得他们稀烂。

(二)反派

每个三只小猪故事里面都会有一只大坏狼。我们故事的反派一哥就是麦克老狼。

(三)故事背景

1三只小猪成年后,他们的父母完成了养育孩子的重任,出门旅行哒。旅行途中出了意外,被做成了火腿,保险公司赔了一小笔钱。

2哈得死找所罗门商量,想私下分了这笔钱。所罗门想:“犀犀利拿了钱也不会花,肯定会被哈得死骗走,还不如两猪分了。”于是两猪分了钱。

3三只小猪盖房子。

大哥犀犀利想了个好点子,用猪猪们最喜欢的干草做了房子,甚至连家里的家具都是用那种干草做的哟。他想:“躺在床上就可以吃得饱饱的,好幸福。”你问他:“吃完了怎么办?”他理直气壮地说:“他喵的,猪要想那么多,那让人类情何以堪?”

二哥哈得死,选了木头盖房子,因为最近木材在涨价,他听到小道消息说,木材还会涨,他就用了杠杆工具,普惠金融嘛,贷了笔钱,用木头盖了房子。他想得好:“木头涨价了,我再卖掉,用别人的钱为自己赚钱——智者所为。”

三弟所罗门,花光了钱,自己盖了一个砖头房子。他说:“用自己的钱造自己的房子,不欠别人的,真好。”

二、故事之一:传统故事

反派一哥——麦克老狼,突袭了大哥的茅草屋。

“呃,脸大叔不是说这个有只懒猪住个草屋子吗?哪里有屋子?都是些虚假信息,要是实名制了,咬死这些骗子。”老狼自言自语。他郁闷的四处晃荡,看到一个草堆,气不打一处来,“难怪现在牛肉贵,牛都被吹上天了呗,一个草堆,就是草屋,我去。”他一脚踢了上去。

“唉哟”犀犀利叫了起来。原来房子都被犀犀利吃垮了。。。

老狼抓住了犀犀利。

“别吃我”犀犀利求饶。老狼看着这个肥猪讨饶的样子就想笑,故意逗他:“那我不吃你也会饿啊,你跟我找点别个吃的?”又吓唬犀犀利:“你敢说要我吃草,我就慢慢吃掉你,保证吃完最后一口你才咽气。”

犀犀利一哆嗦,立刻说:“我有两个兄弟,你吃他们。”

老狼大喜,连忙从地上扶起了犀犀利,说道:“贤弟啊,带哥哥去见见你的好兄弟呗,哥几个好好聚聚。”

犀犀利没办法,带着老狼去找哈得死。一到哈得死家,犀犀利就躲进了木头房子里。急忙跟哈得死说:“狼。。狼”

哈得死正在看国际市场木材价格,听得一头雾水,反问:“郎朗?你还知道钢琴家啊,邪门了。。”

外面老狼见猪跑进房子,大怒,一时间达摩附体,一个大招,踢跨了木头房子。原来,哈得死怕以后木材卖相不好,没有钉钉子——他的家就像小朋友玩积木一样,就那么拼起来的。。。

两只猪吓得不行,犀犀利大喊,“走走,去找老三”,哥俩跑了。

老狼听到这句,暗想:“这两兄弟,做事情不靠谱,老三家估计也就这个水平,干脆一锅端了”,于是遥遥地跟在两猪身后。

犀犀利、哈得死跑到了所罗门家里去了。真是不巧不成书,所罗门也在家。听到两位哥哥被狼追,家也被拆了,所罗门更看不起两个哥哥,一通数落,完全不留一点面子,还要求他们等狼离开后就滚得远远的,别再来烦他。老大无所谓耸耸肩睡了,不管是与老狼的约定,还是所罗门的谩骂,与他无关。老二倒是忿忿不平,但又不敢出去,只能捏着鼻子任弟弟骂,一肚子火没处放。

门外呢,麦克老狼看着这砖混结构的房子,束手无策,一筹莫展。但是又不甘心离去,就围着房子转圈,一直等到了深夜。老狼累了,在房子旁坐下来,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自怨自艾道:“这年头,猪都能骗狼了,说好了带我一锅端,我英明一世,竟然阴沟里翻了船,真是晚节不保。。。”

我们的猪二哥哈得死,担心他的木才,晚上偷偷出了门,准备回去查探一番,正巧听到了这番话。明白了原委后,气的七窍冒烟,恨声道:“好你个猪老大,看起来憨憨傻傻,竟然包藏祸心,莫不是知道我跟老三私分吞赔偿金?猪老三,装得一身正气、道貌岸然,当时分钱的时候眉头都没皱一下,现在有生命危险,请他搭把手,还跟我摆脸色,什么玩意儿。”

老狼听到动静,突地站起来,小声道:“谁?”

猪二哥哈得死,小眼睛一转,计上心头——他要装成猪老大,帮助老狼吃掉他的两个兄弟,出口恶气,再霸占猪老三的房子。哈得死连忙说,:“狼哥,是我,我等他们睡了,出来通知您呢。”

老狼大喜,急忙道:“大兄弟,此话当真?”

哈得死:“您看,门都开好了呢。”

老狼迟疑片刻:“你没骗我?对了你咋廋了?”

哈得死:“唉,跑了一天,累廋了。。。”说完,可怜兮兮地看了看老狼。

老狼说:“真是我的好哥们。”边说边走向哈得死。一只狼爪往哈得死肩头一搭,和他并排往房子走去。

哈得死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

走了一半,老狼似要跟哈得死小声说些什么,头往哈得死耳朵旁凑过去。可是,异变突生,老狼一口咬碎了哈得死的喉咙。我们的“聪明猪”哈得死,死在了他的聪明下,有些杠杆是碰不得滴。。。。。

老狼得意的想“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啊。”看了看敞开的大门,一咬牙、一跺脚,对自己道:“狼行千里吃肉,哪里有什么劳什子鸿门宴。”说罢冲了进去。

然后呢,借钱给猪老二哈得死的网络平台坏账太多,老板欠了一屁股债,跑路了;据说,还引发了金融大萧条。但这跟我们反派一哥麦克老狼没有关系哟。麦克老狼在猪老三所罗门的房子里过着幸福的生活。

麦克老狼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剔了剔牙,说道:“住自己的房子,不欠外债,就是舒心。”

这个故事有什么教育意义呢:

1不要碰杠杆;

2对身边人好一点。要知道大数据说,每天被熟人杀掉的人可比被陌生人杀掉的人多许多倍哟。接触越多,摩擦也越多,一定要包容,要有爱。爱别人也是为了保护好自己哟。

3协议双方,地位应该相当。至少,对方违约成本应该大于或等于违约收益,不然。。。

(未完待续)

The three little pigs(two)

《故事之二——房子要拆》

伟大的动物王国要在三只小猪住的地方,开发环保旅游项目——“三只小猪”主题乐园。经集体研究,决定,进行保护性拆除——三只小猪建的房子必须拆掉。当地的动物之友——麦克老狼代表动物王国与三只小猪洽谈搬家事宜。

麦克老狼首先去做猪老大的工作。老狼一大早来到了猪老大房子的旧址,为什么是旧址呢?因为已经房子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嘛。老狼拿出设备进行取证后,老狼告诫猪老大:“你呆的地方要建民心工程,事关所有居民的福祉,请速速离开,否则后果自负。”老狼看了看天色,高高兴兴去找猪老二啦。

猪老二可不好对付,虽然他的房子没有钉一颗钉子,但他似乎当定了钉子户。老狼甫一开口,猪老二就炸了毛,只听他说道:“我的狼哥哟,这可要了小弟的命了,使不得呀。”

“这关系国计民生,有什么使不得的,还是说,到你这里就使不得了?牺牲小家保大家,牺牲个人为国家,这可以我们动物王国的优良传统啊。”

“现在牺牲的可是我,不是您。狼哥,说得倒轻巧,”

“贤弟啊,我咋没牺牲啊,为了动物王国的长治久安、良性发展,我都吃素好多年啦。要不然,你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你这是人身威胁,你再这么说就没意思啦。小心我把你刚才说的发到网上去。”

“行吧,咱不扯远,你说吧,搬不搬?”

“搬,也不是不行,给赔偿吧。”

“别跟我来人类那一套!!再说,你又没房产证、土地证,凭什么赔。”

“全动物王国都没有,又不是就我一个没有。这叫先占权,懂不。我这里已经盖了房子了,属于我了。要我走可以,给补偿吧?”

“你就是钻到钱眼里去了,我都都是义务工作,哪有经费给你?”

“那行吧,您哪凉快哪里呆着去。”说罢,猪老二狠狠的关上了门。房子颤了两颤,还好,稳住啦。

老狼郁闷得不行,在门口自言自语道:“这世道是肿么啦,动物都变得这么自私自利哒。”日已西斜,老狼无奈离开。

老狼在森林酒吧喝着闷酒,管银行的狐狸弗雷德看到老狼,凑了过去。

“唉哟,狼哥,成喝闷酒啊?”

“……”老狼耷拉个脑袋,不理他。

狐狸起身到吧台,为老狼点了杯新加坡司令,又吩咐了几句,重回老狼身边,把酒砸到了老狼面前。

老狼叹了口气,“贤弟,我刚在猪老二那里受了气,你也来奚落我。”

这时酒吧响起了《老狼请吃鸡》,听着这首童谣,老狼眼中闪出了火光,但是,没一会儿,火光又熄灭了。

狐狸赶忙说道:“哥哥,想当年,这里就是咱们几兄弟的天下。现在大环境变了,咱们也依旧是跺跺脚地要摇三摇滴响当当地人物,说吧,什么事,哥几个帮你办妥当了”

老狼于是说了猪老二的事。

狐狸眼睛滴溜溜地转动起来,当转动了3又三分之二圈时,计上心头。“说起这事,倒也简单,有个情况你不知道。猪老二喜欢用杠杆,他房子是杠杆来的,他在网上借了一大笔钱,炒木材哟。这样,狈狈不是管司法嘛,你要他盖个章,请狗哥带着治安队去拿了他,狈狈再给我来个函,我要我们行把他帐户冻结掉,我再跟兄弟银行说说,他们会帮忙的。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找他滴,咱们哥几个上岸了,但是底下的能人可还有不少呢。”

这一番话说得老狼喜笑颜开,嘴巴都裂到下巴跟啦。老狼大力拍着狐狸的肩膀说:“行啊,兄弟,到底是文化人,要是二哈那笨狗出主意,肯定是直接带队拿人——抓了拉倒,哈哈。”

第二天,猪老二被请去喝茶——接受偷税漏税调查,同时,为了防止一些问题的出现、一些情况的发生,他的所有银行帐户被冻结。

第五天,猪老二被放了出来。回家一看——哪里还有家,房子整个都没有啦。猪老二急忙报告治安队。二哈神探在查看了现场后,对大家宣布:“这个小偷很狡猾啊,但是逃不过我二哈的法眼。根据现场的痕迹,我断定,此案是森林伐木工强子哥所为,因为人类、动物法律自治,所以,不予立案。同时,希望大家密切留意伐木工的动向,以防他盗伐我们的树木。”

第七天,网络平台把猪老二告了——贷款逾期。狈狈亲自审理,判猪老二有罪,法院强制执行,并处以惩罚性罚款——猪老二身无分文哒。

这一天,风和日丽,老狼迈着轻快地步伐,哼着儿歌《小红帽》来到了猪老三家。猪老三很配合,表示愿意搬迁,但希望能帮他找块地,并重新帮他把房子盖起来。

老狼看这猪老三识时务,平时名声也好,是个勤劳务实的好动物,于是答应了。还亲自带猪老三去实地考察。

“地方太偏僻,环境也不好,不行。”

“你已经同意了,那不能反悔呀。就这一个地方,没得选啦。”

结果一猪一狼不欢而散。

郁闷的猪老二来到窝火的猪老三家里,他们决定搞事情。

老狼又来了,在门口叫道:“猪老三,快出来。给个准信,啥时候搬。”猪家三兄弟从房中走了出来。

猪老二:“你给的条件太差,我们一个人要一套房,位置我们选。”

老狼:“猪老三的房子,你没有发言权。”

猪老三:“这个是用老人的钱买的,大家都有份。”

老狼:“唉哟,有内幕哟,猪老大,你怎么说。”

猪老大:“嗯、嗯、啊、咦”

老狼:“randb啊你”

商谈无果,老狼离去,径直找狈狈去了。

老狼跟狈狈商量半天,也没有个办法。正一筹莫展时,实习生刺猬索克进来找狈狈盖章。

“狼哥,这个是我们今年新引进的人才,海归高材生。索克,叫狼哥。”

“狼哥好。”

老狼点点头。

狈狈一边审文件,一边跟老狼继续讨论。

索克插嘴道:“狈狈老大,你们谈的这个事,我也有耳闻,我发现,猪老大建房子的位置有问题。”

狈狈抬起了,坐直身子,问道:“怎么说?”

“猪老大建房子的位置,在虎大王地界内。虽然虎大王20年前就被人类抓到动物园里面去了,但那也是为了动物与人类的和平而作出的重大牺牲啊。动物王国议会当年宣布,虎大王属地永远属于虎大王,其他动物不得占用。”

老狼兴奋地一拍大腿,说道“事情办成了。”

狈狈从位置上起身,拍了拍索克的肩膀,说道:“高材生,明天办理转正手续。”

当天,二哈队长将不尊重虎大王的猪老大三人缉拿归案,狈狈判决三猪有期徒刑10年、没收财产、剥夺动物政治权利终身。

三只小猪主题乐园终于建成啦。主题乐园里,大坏狼由老狼的侄子扮演,三只小猪由狈狈、二哈、弗雷德(狐)的亲戚扮演。。。。各地游客蜂拥而至,大大地提升了当地鸡的屁。

这个故事的意义在于:知天命、安天命。

The three little pigs(final)

《故事之三——猪老二要搞事情》

国际木材价格狂跌,猪老二亏得连裤衩都不剩,还欠了一屁股债。债主发出通牒,再还不上钱,就要拆他的房子——回收木材啦。

猪老二没办法,先去找猪老三,猪老三表示爱莫能助,猪老二只能去找大哥。猪大哥吃掉了他的房子,又不愿意去找吃的,都饿瘦了一圈。。。。

猪老二闷闷不乐的回家,哪知道走到一半,被几个蒙面动物围住。领头的一脚把猪老二踹倒在地。

猪老二忍住痛,叫道:“好汉,是不是有甚误会?”

“帐要到期了,你准备好没?”

“我有一个办法,一定能搞到钱。”

“真的?说来听听。”

猪老二暗想:“跟他们说,无异于与虎谋皮”,于是说“这个,说出来就不灵啦。”

为首动物又给了猪老二一脚,说到:“我管你,到时候拿不出钱,把你卖到人类屠宰场。野猪肉还是值点钱。”说罢,招呼几个手下,扬长而去。

猪老二在地上躺了好一会,才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回家了。

夜里,猪老二在床上辗转反侧,“看来只能自救哒。”猪老二下定了决心。

猪老二从他的秘洞里拿出了最后的钱,为自己买了一份保险,受益人是猪老大。

然后呢,猪老二三天两头去找老三,表示要痛改前非。猪老三开始不为所动,各种鄙夷、各种看不起,不停数落猪老二的不是,但是猪老二不还嘴,默默听着。慢慢地,猪老三相信了他,帮他介绍了工作,兄弟俩的关系好了起来。

一天中午,猪老二请老三到家里喝酒。猪老三就去了。

两猪没喝两口,猪老三就醉倒在地。原来猪老二在酒里下了药。猪老二留老三独自酣睡,出了门去。

不一会儿,债主上门啦。债主正要破门而入,房子自己垮了——一切都在猪老二的计划之中。

债主们愣了会,搬开木板,看见一死猪,一不做二不休,带走了木材,把死猪卖到了人类世界。

“这是一起性质恶劣的入室抢劫杀人案件,从现场的痕迹来看,猪老二已死亡。”二哈队长宣布。

保险公司把钱给了猪老大。

猪老大拿到钱就失踪了——原来债主们听到风声,抢了保险公司赔的钱(卖木头和猪肉的钱不够赔),顺便把猪老大也卖到了人类世界。

因为保险公司赔的钱已经够了,而且已经在当地作了两起案子,债主们放过了猪老三(其实是猪老二)。

猪老二舒服地坐在老三家的大沙发上,美美地喝了一口红酒。

故事的意义:动物世界没有亲情。只有人类才拥有爱心。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被子里的声音

女人突然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想找手机,又作罢,只是侧了个身,面朝窗外。窗外,很黑,万籁俱静,月亮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只有对面顶楼的一个房间还亮着,灯——橘黄的灯。灯光映入她的眼,使她眼里流出泪来。她又想起了他,准确的说,是想起那个男人说的一句话:“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蓦地,一阵寒意袭遍她全身。

女人紧闭双眼、紧咬牙关,把头往下压,妄图使头埋进被子,毫无疑问,她不可能成功。她拼命控制住起身和喊叫的冲动,尽量僵在原处——装睡,她散乱的呼吸、突然湿透的后背以及全身窜起地鸡皮疙瘩却无情地揭露出她真实的状态。她脑海中两个念头来回滚动:“明明关了窗拉了窗帘怎么……?床上除了自己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女人默默感受了片刻,没有感受到身边有“异物”,呼吸规律起来,仍旧不敢回头。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女人感觉好了很多。但此时,被子里出现了低沉的声音:“axibaballon,wukamoon”女人还没反应过来,枕边也传来一个磁性的声音,与于被子里面的声音一唱一和,似在吟诵一种复合咒语,又像祭祀邪神前的颂唱。女人张开了嘴,却喊不出声,全身肌肉紧绷,却移动不了分毫……女人的眼睛睁开,却没有了焦点。

被子里又传出声音:“我好饿。”

“咦,好巧,我也是。”枕头边的声音应到,还吧唧了几下嘴,以及——轻微的鼾声。

女人觉得鼾声有些熟悉,鼓起勇气看了一眼,原来旁边睡的是那个男人。女人一脚将男人踢下了床。

……………………………………………………

“所以,这就是你尿床的原因?”男人站在床边,揉着眼睛,又打了个哈欠,望着宝宝。

“呃。”

“都几点钟,还啰嗦什么?宝宝尿床了还不赶紧跟她换衣服。”宝妈不耐烦地说道,“哦,对了,看看用不用换床单。”宝妈又补充一句。

男人摸了摸床单,“没事,都被睡袋吸收了,床是干的。”看向宝妈,她却已再次进入梦乡。

男人跟宝宝换好了衣服,哄宝宝睡下,关上灯,将换下的衣服丢了洗衣机。看着旋转的滚筒,男人觉得烦闷。

…………………………………………………………

他拿出红酒为自己倒上,狠狠地灌了一口,又为自己满上,大步来到客厅。他在桌旁坐下,又喝了一大口。他猛地站起,空着的那只手向桌子拍去,在最后一刻又收住了。此刻,他才注意到桌上的陶瓷花瓶里插着的是他上次送给她的花,花已经蔫吧得不成样子。男人无声地叹息,放下杯子,进了卧室。

女人站在窗边,独酌,窗外一片漆黑。男人走到女人身旁,习惯性地搂住了女人的细腰。男人察觉后,又松开了手,僵了片刻,又搂住了她的肩膀。

女人小心翼翼地望向男人的脸庞:“吓到她了?”

男人没有言语,从客厅透入的灯光让男人的冷显得黑暗而冷冽。

女人眼里溢出水来,带着哭腔说道:“对不起,我——”

男人打断了她。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看着原本柔顺的头发被他弄得乱成一团,男人的嘴角微微翘起。他俯下来,亲吻了女人的额头。

女人以为雨过天晴,把酒杯递到嘴边。

男人却松开了她,平静地说:“明天搬了吧。”

女人大惊失色,红色的液体顺着白皙的脖子奔涌而下,染红了白色的睡衣。睡衣紧贴在身上,原本就性感的睡衣再添几分诱惑。

女人的失态让男人意外,他嘴唇动了动,但最终撇过头去。

女人扑到男人怀里,男人无动于衷。女人用手将男人的脸掰正,虽然男人背光而立,但是她分明在男人眼中光芒闪动。看到女人的神色,男人闭上了眼睛。女人却更强势,直接将男人推倒在床上。

………………………………………………

清晨,宝妈起来做早餐,发现男人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

女人睡得很香、很甜,脸上洋溢着幸福。

木罗刹的传说(三)

一、再起波澜

理查德这才想起中年剑士的身份,惊呼:“是你!你你你”理查德涨红了脸,“当年你昏倒在路边,我好心救你,你说要报答我,想传我绝世武功,又怕祖师爷不同意,要我先向祖师爷表示敬意,我把压岁钱都给你了,你就跑路了。害我被我爹打得那叫一个惨哟。你这个骗子。”

格里高利:“…………”

中年剑士:“呃,祖师爷不同意,我去作他的工作去了嘛。。。”

“……”两人面露不屑。

“呃,当年我……”中年剑士话没说完便被一股威压打断。赫卡特从虚空中走了出来。

赫卡特悬在半空,喝道:“凡人,你身上沾满了我族的血,你竟敢……”不待说完,赫卡特的长发无风自舞,精神魔法已经开始侵蚀剑士的神智。剑士巍然不动,精神海中一把慧剑斩破魔法,更具现出来,斩向赫卡特。

赫卡特用右手将剑拍了开去。慧剑歪歪扭扭的回到了剑士的精神海。赫卡特的右手出现一条浅浅的伤口,有血滴落。她用舌头舔了舔伤口,止住了血,感受到慧剑留存的气息,赫卡特眼里要喷出火来,她咆哮道:“是你,特丽克西的小男人!你这个罪人,竟然还敢出现在木罗刹统领的面前。”

剑士摘下佩剑拿在手中,招出慧剑护住两位少年。对两位少年喝道,“木罗刹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不要受她的蛊惑。”又对木罗刹道:“你这不自爱的妖妇,跟她一样愚蠢,伟大的集体潜意识早已洞悉你的阴谋,所以安排我早早地与少年结下缘分,就是为了在此刻挫败你邪恶的图谋。”

赫卡特口中清唱赞美盖亚的颂歌,从半空缓步下来,来到两位少年面前,素手一兜,抓住了慧剑。格里高利跃身而出,挡在赫卡特与剑士之间,用身体护住了她。剑士掐起手诀,慧剑嗡鸣,想挣脱开去。赫卡特闭上双眼,眉心裂开,显现出天眼,天眼盯着慧剑,慧剑不再挣扎。半晌,赫卡特眉心天眼隐去,睁开双眼,随意挥了挥慧剑,随手扔给了理查德。

理查德手忙脚乱地接住了剑,看了看剑士,尴尬的挠了挠头,把剑递给了格里高利。格里高利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赫卡特,倒着把剑还给了剑士。

剑士警惕地接过慧剑,细细探查了一番,确认没有被做手脚后,准备收入精神海,又改变了主义,用封印将慧剑封存,小心收入怀中。看了一眼赫卡特,嘀咕道:“妖精诡诈”,又将慧剑拿出,再次施加封印,从腰间拿出一个封印盒,将慧剑放入盒中。

“好!今日一睹狩魔剑圣之风采,果真是狂放不羁,真真好男儿也,见面更甚闻名。”赫卡特喝起彩来。

理查德手扶额头,作晕倒状,“不扶舅妈,舅服你。”

剑士涨红了脸,“呔,妖精。这几年我修身养性,看你无甚恶行,本想教训你一顿、放你一马,竟然在小辈面前落我面子。看来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你活”

众人“……”

“呃,不对。不是我死,就是我活。嗯,对,不是你死,就是你活。呃。来来,手底下见真章。”说得敞亮,人却微微后缩。

格里高利好心说道:“大叔,不要跟女人吵架,赢了没面子,输了掉底子。”

理查德说:“你平常开打都不说些场面话?”

剑士:“说啊,有三句呢。你们可听好了”剑士得意起来地笑了。用豪迈地口气说“一个字:干;两个字:揍他;”剑士又换上了猥琐地腔调:“三个字:统统推倒。”

“倒”字的余音还在房中回荡,赫卡特与两位少年都还在思考:“这不是明明四个字嘛。”剑士蓦地斩出一剑,其蕴涵剑意之浓,定是酝酿许久。这一剑扰乱了空间,暂时阻隔了赫卡特与世界的联系。剑士周身剑气纵横,裹了三人冲出屋子,在离开时剑士引爆了封印魔盒,强大的灭魔之力涌向赫卡特。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这才是强者应有的风姿,再配上那唏嘘的胡渣子,还有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真是要迷倒天下女性啦……可惜,此刻没有人欣赏。。。

格里高利忙着用灵魂信道联系赫卡特,理查德更是一边惨叫一边扑到剑士身上,哭喊道:“我当年怎么就猪油蒙了心救了你这个扫把星,真是农夫与蛇的现实版。上次骗了我的钱,这次把我家祖屋拆了。我爹晕倒了现在还没醒,醒来看到这,怕不是…………”

剑士推开理查德,已来不及阻止格里高利,赫卡特再次从虚空中缓步走出,墨绿色的血液顺着脸颊上滴落。赫卡特邪魅地笑了,轻抚脸上的伤口。盖亚之力缓缓聚集。

理查德突然蹦出来,可怜巴巴地看着赫卡特。赫卡特翻了个白眼,挥手将他扫到一边,祖屋被重塑了,当然,如果门和窗户没有安错位就更好了。理查德伸手指了指祖屋,支吾半天,正欲再言,格里高利赶忙拦住了他。

“竖子,你竟敢…………”

剑士躬了躬身,声音却十分冷漠,话语也毫无敬意,只听他说道:“我无意与你交战,你若退去,我看在特丽克西的份上,可以不追究。”

赫卡特睁开了天眼,死死地瞪着剑士,恨声道:“汉尼拔,你竟能如此冷漠、如此坦然地直呼她的名。”她喉头哆嗦,说不下去。

“莫不是我学僧侣们说一句‘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再挤出两滴泪来,此事就能化解?何必假惺惺,她利用我渡劫,死于我手,也是求仁得仁,也算我全了夫妻情分。”剑士周身剑意流转,竟用剑气组成屠魔阵法。大战一触即发。格里高利鼓动起周身魔力,理查德也收起痞气,两人竟欲参战。

赫卡特终是害怕两位少年有失,缓缓散去盖亚之力,对剑士道:“我只用只言片语,可破你道心,你可敢听。”

剑士收起了剑气,一拱手:“但讲无妨。”

“好”,赫卡特又望向两位少年,道:“你们也来评评理。”

二、控诉

(哦哦哦,木罗刹课堂开课啦。小盆友们排排坐。。。赫卡特开启独白模式)

特丽克西,五大木罗刹统领之首,最有可能登上王座的木罗刹。成为王,不是靠姐妹们推举,不是靠盖亚母亲任命,而是要接受试炼——真正地成为人类的试炼。不得不说,人类能成为世界第一强族,绝非偶然。人类的形态,是伟大存在按照自身形态设计的。能冠之以伟大的,都是拥有远远超越一个世界力量的存在。木罗刹、甚至盖亚母亲,在最最微观的层面上来说,是比不上人身的,只有修成人身,才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试炼的内容就是真正理解人类的情感。人类真幸福啊,天生就有人体,人类懂什么情感?不过都是些自私鬼而已。我们异类竟然要弄懂人类自己都不懂的东西,真是难如登天。

特丽克西选择的是爱情,她选择了你,关乎成王之事,你以为就是她一时兴起,或者看上你了?更或者是觊觎你的什么?

限于人类集体潜意识,你们人类寿命有限,每次灵魂回归潜意识,潜意识会将感悟吸收,会将灵魂的记忆抹除,并安排灵魂再次转生。我们木罗刹不会转生,这次你们成为夫妻,已经是她陪伴你的第九世,在前八世,她或变作宠物陪伴你、或化为坐骑陪你征战,或与你演绎相爱相知而不得结合的苦命鸳鸯,结下了深厚的缘,觉得准备妥当,这一世才与你结为连理。她渡劫成功,她将真正成为人类,与你双宿双飞;她渡劫失败,至少与你在一起过,也算给前8世的情分画上一个句点。

她为你做牛做马、真心倾慕于你,你感觉不到?9世的缘对你们人类来说到底算什么?集体潜意识的力量就那么强大、不可抗拒?你们做的任何事情,到底是出于本心,还是,你们只是集体潜意识的提线木偶?是你负了她。

你以为你是谁?你这个凡人!不,你就是个愚蠢的傀儡。集体潜意识害怕我族出现诞生王,在她渡劫最关键的时候限制住了她,要杀她的身。她并非无力反抗,于是集体潜意识引导你窥见她的真身。原来它早有安排,你——完美的棋子,诛了她的心。她在最后也有机会活下来,但是她选择了死亡,她以她的死亡惊醒了盖亚,她以她的死亡迫使盖亚质问集体潜意识,最终换来了盖亚与集体潜意识不干涉我族渡劫的承诺——我族得到自由。

你以为你的宝剑痛饮她的血,于是有了破魔之力、能克制我族?我告诉你,那根本不是破魔之力,那是上位木罗刹对下位的威压,是她赐福于你。她在最后留给我们的信息里向我们请求,不要去找你,不要为她报仇。

你杀了她之后的几年里,又杀了许多木罗刹,她们中有些罪有应得,有些命不该绝,我们念着她的情,没有干涉。再说了,如果你不杀那么多木罗刹,不建立斩杀木罗刹即正义这种观点,你杀妻的行为不就成了一出闹剧了嘛?这不是她应该承受的。

你怎么说呢?我的狩魔剑圣大人,是不是你也觉得,如果仅仅是因为一时接受不了深爱着的妻子的非人类的身份而亲手刺死她于剑下,实在是太有失你的颜面?为了合理化、正义化你的行为,你在你心中原本美好的回忆里掺入了多少阴谋诡计?看到了木罗刹犯下罪行,你斩杀她们,你心里是否好过些?那些无辜的木罗刹,如同你无辜的妻子一般惨死于你剑下,是否让你心中的“大义”散发出更夺目的光彩?别的木罗刹好坏与她何干,神明何曾因一个人的罪而降罪于无辜的第三人?哼,世上那么多有情有义的男子与你又何干,你还不是一个双手沾满自己妻子鲜血的蠢货!!

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没有负你,你怎么就不能给她一条生路?

回答我!!!

十一、特丽克西

格里高利和理查德面面相觑。

剑士跌坐在地。

大男孩Van的魔幻陨落

写在前面的话:

1本故事纯属虚构。

2本故事血腥暴力,不适合讲给小朋友听,不适合未成年看,不适合身体不适者、胆小者,等阅读。

一、无题

van被绑在直背铁凳上接受讯问。拷问已经持续了许久。van的后背已经僵直,也感觉不到拷在椅背后的双手,“也许双手已经先我一步荣登极乐了吧。”左眼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右眼肿胀,只余一道缝。“也好,审讯用的灯太亮,伤眼。”van突然大吼一声,露出了残缺的牙床,“唉,耳朵也失聪了。”

正义之友被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哆嗦,咖啡泼在裤腿上,立刻跳了起来,烫的呲牙咧嘴。

“咚的一下”咖啡杯击中van的额头,van舔了舔,“哦,咖啡,真香啊。”

正义之友大步走过来,用手狠掼van的脑袋,van仰面倒下。正义之友将van从椅子上拖出来,将椅子的一个脚搁在van的小腹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van一阵痉挛,差点让正义之友摔倒。正义之友将椅子倒在van身上,用力踏在椅背上。还不解气,拖着镣铐,将van拉扯到墙边,用van的后脑勺,死命地轻吻墙壁。“啪”有什么破壳而出,伴随着的还有van的记忆,他又回到了昨天那一刻:

van独自一人开心地吃着烤肉,邻桌的宝宝哭了起来——原来是旁边有人抽烟,熏到了孩子。他去询问了服务员,服务员表示是无烟餐馆。服务员礼貌请求她抽完别再抽了,被抽了一个耳光。

van走了过去,一行四人,三个女儿,一个“干爹”。抽烟的女儿在“干爹”怀里撒娇。“干爹”指着van大骂,掏出手机拍van,并打电话叫人,要搞死van全家。一个女儿拿起酒瓶,van怒视,她吓得哭了起来,也投入了“干爹”的怀抱。

餐厅经理来打圆场。van被请离,郁闷得回了家。。。。。。。回了老家。。。。

二、无题,too

本报讯,用魔法杀死前权威人士的凶犯已于昨日凌晨死于看守所。该凶犯穷凶极恶,恶意挑衅权威人士,并残忍的用黑魔法咒杀了前权威人士及三个无辜女孩。正义之友根据“幽灵证据”规则将其逮捕。他于昨夜遭受什么波利还是什么马力的sixofone的什么之源跨界攻击,身死当场。为了防止他继续作恶,其尸体已连夜火化。随后将附上该凶犯的自白书,以兹证明其邪恶行藏。前权威人士的葬礼将于3日后举行,其妻子——著名大学士,将提前结束外国游学,赶回来主持葬礼。——《xx画报》

三、无题,toox2

我到商场的地下车库拿车,发现车前卧着一只三头犬。可别说,它看着还很讨喜,一首似嗔,一首慈悲,一首二哈。我笑着对三头犬说:“乖狗狗,要是我有骨头,一定喂给你哟。”我打开车门,它倒先钻进了车里,坐在驾驶座上。它望着我,慈悲的眼里流出泪来,嗔露出尖牙、喉咙中传出低吼,二哈伸长了舌头想舔我。我莫名地懂了它的意思,顺从的坐在车后座,锁上了车门。

外面传来一阵“哒嗒哒嗒”的声音,还有轱辘滚动的声音,继而一乘马车驶过。。。。。由两匹梦魇兽拉着的马车。马车通体死灰,门窗镶着金边,车身上绘有大片火焰纹路,纹路黯淡,看着这些纹路,好似一股腐朽地血液的味道扑鼻而来。车上坐着魔鬼,红皮肤、大鼻子,尖耳朵,身穿“一丝不苟”地黑色西装,手拿一本黑色笔记本。真像个solicitor,要是顶着一头泡面,就成了justice啦。魔鬼拦下了路上车辆一一查探,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来了一乘。。。又一乘。。。。

等马车驶过转角,三头犬领着我下了车,我跟着狗狗以车库里停放的车为掩护,平安抵达电梯。三头犬渐渐淡化,进入了紧闭的电梯门中。噢,什么电梯——分明就是一个移动的棺材,电梯门变成了咖啡色的棺材盖。我想走楼梯,楼梯的入口已经变成了恶兽的墨绿大嘴,我强忍恶心,探头进去,楼梯上铺着红毯,红毯看起来湿漉漉、滑腻腻,还在蠕动——舌头吗?楼梯顶上,绿色的液体滴落。“算了,还是进棺材,哦不,坐电梯好了。”棺材盖打开了,大红色呛入眼睛——上下、四周都是天鹅绒缎子。其他人视若无睹,我随着众人入内。众人按的上行,我却感觉电梯在下坠。天鹅绒段子里伸出很多只手,拉扯着其他人。有一个男子,脸被揪的淤青,一个老妇人,被拽下一撮头发,头发上好像还有头皮,那只手在电梯里肆意甩动那撮头发,引来了其他手的争抢。从顶上掉下来一个绿皮肤的婴灵,钻入了一个女孩的体内。女孩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妩媚地笑了起来——如果她眼睛里没有闪烁着绿色的火焰,我也许会搭讪。电梯门开了,我挤开众人出了电梯。

我感到疲惫,看到一家茶铺还有空位,就进去休息。茶铺里有一面誓言墙,上面密密麻麻,已被世人填满。有一些,散发着金色的光辉,暖洋洋;有一些已经腐朽;有一些,写得都是欺骗与背叛;还有寥寥几个,封印着扭曲的灵魂。

我在商场里闲逛,死神们也在商场里晃荡。他们三五成群,高谈阔论、谈笑风生,其中一些爱整蛊的,时不时捉弄一下从他们身边走过的路人,引得其他死神纷纷嘶吼——也许他们是在笑?“噢,死神的休息日,生灵的幸运日。”

不知不觉来到电玩城,苦痛、彷徨的人们,在这里寻找快乐。他们把自己或亲人的血喂给机器,机器伸出吸管,吸走他们的痛苦,他们感到欢愉,却没看见,随痛苦而去的还有承载苦痛的那部分灵魂。

“干脆去看场电影吧。”电影讲的是泰坦、古神、新神的战争。最初,三者维持着微妙的平衡,新神们不满足,制造出了魔鬼。魔鬼聪慧,轻松控制了空有蛮力的泰坦,魔鬼很狡诈,加深了神们敌对的程度、提升了神们战争的烈度——诸神黄昏来临,众神陨落。魔鬼站在泰坦首领的肩膀上,寻到众神墓场、独自入内——魔鬼吸收了诸神的残魂。魔鬼志得意满地出了墓场,泰坦首领拜伏在地,慢慢变小、变小。魔鬼用两根指头拈起泰坦首领,丢到口中——像极了猴子吃虱子的场景。魔鬼说:“欢庆吧”,然后他无声的笑了,嘴咧得很大、很大。镜头不断拉近,直到电影屏幕上仅余那张大嘴。众神和泰坦的残魂在其齿间颂唱。影院里的其他人变成了蛇,缠绕在一起:异性纠缠、同性吞噬,同性纠缠、异性吞噬。“哇”不知何处传来了婴儿的啼哭,电影屏幕暗了下去。我出了影院。

空气闷得透不过气来,我走到商城a楼和b楼的连接处。地上铺着黑毯,我沿着黑毯往前,神游天外。翅膀的扑棱声,引起我的注意——哪里是什么黑毯,我正站在一只硕大无朋的乌鸦背上,它带我飞上了天空,两只眼睛好像红宝石。。商场越来越远,玩具似的死灰色马车将商场团团围住。天高处,绿光瓮动——极光吗?不,不是。绿光——坠落了,好似流星雨,一团一团地,砸向了商场。我艰难的吐出了它们的名字:“地狱火”。。。商场化为火海,新死之灵魂在火海中哭泣哀嚎,死神围绕火海盘旋、欢唱——献祭邪神之颂歌。“噢,死神的休息日,新死者的灾难日。没有死神的指引,他们只能困在死亡之处,不断重温死亡的过程。”乌鸦带着我在地狱火雨中穿梭,数次躲过天火的袭击,但最终,乌鸦的尾巴被点燃了。它一抖,将我丢出,我撞破窗户,进入一户人家。

家里是一对夫妻,看着我破窗而入,诚惶诚恐,纳头便拜。“滴溜溜”两只脑袋滚出好远。我拍拍胸口,自言自语道:“我是说,哪里还会有凡人呢?”两具身体在地上摸索起来,慌乱间,一个头颅从我破开的地方掉落,摔了个粉碎。两具身体扭打起来——为了那仅剩的头颅。我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会,准备离去,这才发现手里有一根乌鸦的羽毛。我将羽毛贴在胸口,我长出了一对玄色的翅膀,试了试,飞不起来。翅膀又化成斗篷,将我整个保护起来。推开门,出了房间。

楼道中,一户人家,门没锁,里面传送少女“咯咯”的笑声。我踱步进去,反手关门,进了卧室。床上躺着一位豆蔻少女,盖着薄被,柔顺的长发,多汁的眼睛,小巧的琼鼻,略厚的嘴唇,还有一截白皙的手臂,以及胸前乍泄的风景。少女看着我,笑得越发兴起。她坐起来,印有兔子图案的粉色抹胸。她向我招手,我走到床前,她缠绕住我——真的是缠绕,这条美女蛇,尾巴紧紧勒住我,面露狰狞。我流出两行血泪,我望着她,满是怜悯,我对她说:“这血泪,是为你而流。”她如遭雷击。她从我身上滑脱,在我面前化为一条白蛇,匍匐在我面前。我向她招手,她再次缠绕在我身上。我变成了一对翅膀,安在了她的身上。她飞向窗外,因为我要回家。

回到家中,我们重新变成人形。少女仅着抹胸,热裤。看我望着她,少女面露娇羞,过来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胸口。我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我将她板正,我们四目相对,少女闭上了眼睛。我掰下了自己的翅膀,将翅膀变成了袍子,披在了她的身上。

“放这样一位可人儿离开,真的是一个艰难的决定。”我暗自感叹。觉得口渴,去厨房取水。水管、天然气管道以及排烟通道,看着这些早日熟悉的通道,莫名地生出一股不谐的感觉。我回到前厅,坐在沙发上继续思考:“哦,是了,家是受神圣魔法庇护的地方,是一个密闭的领域。但这些管道,破坏了密闭性,在魔法屏障上凿开了几个漏洞。邪魔可以从这些个通路潜入!”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我的思考,我起身去看,少女站在门前,脸色苍白,袍子遗失了,抹胸凌乱,小白兔不安分地……我急忙开门,将少女迎了进来。

少女邪魅狂狷地笑,笑的皮肤从后面裂了开去——他扯下了皮,露出了真身:一只憎恶。他堵在门口,全身腐肉抖动,这肥硕的身躯,挤在少女的皮肤里,怕是憋坏了吧。他绿色的小眼睛,盯着我,眼神透着笑,以及安抚,看来它并不准备马上动手。我默默感应我的袍子。我的袍子正盖在一堆血肉之上,“那才是它应该待的地方吧,为少女保存最后一份尊严。”憎恶肚子上的大嘴,打了一个饱嗝儿,吐出两个散发恶臭的软泥怪。他们三将我围在中间。我不敢动弹,汗水迷了我的眼睛。

“卧室里有一尊圣像。”我虚晃一下,成功骗过了憎恶,他那把寒光刺骨的链刃,丧失了准头。我跳过软泥怪,进了卧室,拿到了圣像。圣像的辉光,刺得我的手献血淋漓、灼灭了软泥怪。灵魂深处的疼痛——我不配握持圣像。我只得用力将圣像掷向憎恶。圣像被投入了憎恶的口中,他竟面露欢悦。他呆立当场,似在聆听圣言,或是迎接显圣。他杵在那——堵死了我的出路。

手上的血还在滴,地上传来了“滋滋”声。我狂喜,将手按在墙上,墙被腐蚀出一个洞。憎恶还是没有动,现在的问题是:“这么高,跳?还是跳?”

洞口处出现了一个黑黑的、圆滚滚的东西——一只大蜘蛛的肚子。我跃了出去,抓住她的绒毛。蜘蛛被我带得一同坠落。她连忙吐出蛛丝,荡了起来,并且身型也急剧大了起来,落地时,已经有两层楼高。她用四只眼睛嗔我——美人含怒,别有一番风情。我双手合在身前讨饶。又跪伏在她背上,轻轻抚摸她的绒毛。她带我出了小区。

在大路上,我们被马车围住。魔鬼们齐齐施法,橘红的、面盆大小的火球,将我们淹没。蜘蛛的防御力场让我们毫发无伤。蜘蛛被激怒了,喷吐出蛛网,一个、两个……一打,马车被蛛网困住动弹不得,不多久,就被腐蚀殆尽。剩余的马车向我们撞来,蜘蛛灵活的左躲右闪,跳起了死亡之舞:螯爪将近身的马车统统粉碎。

残存的魔鬼,齐齐吟诵,他们从死去同伴的身上吸取能量,魔鬼成长为死亡骑士,马车化作骑士枪、骑士甲,骑士跨上梦魇恶兽向我们发起了冲锋。蜘蛛的螯爪碎裂,螯肢折断,腹部被捅出一个大洞………………蛛丝将我们包裹。

我跪在蜘蛛身旁,向不可名状之存在祈愿。乌鸦的羽毛、少女的血肉、蜘蛛的残骸在我身旁载沉载浮,最终合而为一,成了一条亡灵龙。我站在龙的脊背上,她伸展翅膀,挣破了束缚。她一个横扫,用尾巴将身边的骑士扫开,她振翅飞上天空,她一个吐息,紫罗兰色的火焰洗刷大地,清除了一切痕迹。

我突然感觉到身子一重,接着是一阵剧烈的抖动。亡灵龙大腿骨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原本那攻击瞄准的是翅膀。憎恶在地上盯着我,或者应该叫他圣人?他已变得和那圣像一摸一样。我闭目,与亡灵龙交流。亡灵龙嘶吼,我咬牙、点头。龙尾化作龙枪。我奋力一掷,“圣人”被钉在地上。“圣人”想拔出龙枪,龙枪化为白蛇,死死捆住他,他双目投出血光,张大嘴,撕咬白蛇。白蛇上半身变回少女,抓他、挠他。亡灵龙调转龙头,酝酿已久的吐息喷出,吐息经久不息。终了,火焰散去,地上只余一座石像:“哼,好一个圣人怒目除蛇魔。。。”我驾驭亡灵龙默默离去。

亡灵龙带我来到一座灵山。我们找了个山洞,作为栖身之所。三头犬从洞里跑将出来。蹭了蹭我的裤管,望着亡灵龙,哈喇子留了一地。亡灵龙依恋地看了我最后一眼。三头犬将她一口吞下,跑开了。

我进入山洞,洞里有干草铺成的床铺,有桌椅,有油灯,有纸笔、有书籍,“真一个世外桃源。”我点亮油灯,伏在桌案前,准备将这奇异的经历记录下来。我的影子活了过来。我的影子化成了一个修罗,残忍的用一把剑将我刺穿,又宽容地允许我以自己的血,记录这些事,在我记忆模糊时,还贴心的帮我回忆。在我写完后,修罗珍而重之地将这血书揣入怀中,反手又是一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山洞。

我最后的念头是:“至少我完成了故事。嗯,原来,自己才是自己的‘头号书迷’。”

四、无题,toox4

权威人士的办公室:

新任权威人士斜躺在沙发上,看着报,喝着酒,自言自语:“勒庞早就洞悉了一切。”

他的秘书,坐在办公桌前,填写着支票。从秘密金库,通过秘密渠道,到秘密帐户。

办公室的休息间里,著名大学士,慵懒地躺在大床上,她依旧是权威人士夫人。

。。。。。。

前权威人士的葬礼圆满完成,著名大学生哭成了个泪人儿。同一时刻,偏厅里还有一位丈夫,为其妻子、宝宝举办葬礼,丈夫全程呆呆地,一滴泪也没有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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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认为地狱的本质是什么?地狱是,深层带着你已经不再是的角色,或者你还无法成为的角色,找上了你们。地狱是,当你们不再能够完成以前能够完成的。地狱是,你们必须如此思考、感受、行动,而你们又知道,那些都不是你们心甘情愿的。地狱是,你们知道自己必须要做的也就是希望要做的,而你们自己要为此负责。地狱是,你们知道所有为自己正经筹划的也是可笑的,所有精致的也是粗糙的,所有好的也是坏的,所有高的也是低的,所有愉快的也是可耻的。最深的地狱却是,当你们意识到,地狱也不是地狱,而是充满乐趣的天堂,也不是它本身是天堂,只是它算得上是天堂,也算得上是地狱。”——摘自《红书》:【瑞士】荣格著,林子钧、张涛译,中信出版社,2016年6月第1版。

小观园(一)

写在前面:

1本故事纯属虚构;

2喜欢赛宁的《小观园》,出于写一个契合歌词的故事的想法,构思出了这个故事;

3部分场景残忍、血腥,未成年请勿阅读;

一、少年与黑豹

午后,太阳被人类的罪孽所激怒,肆意发泄愤怒。少年和他的向导在林中载沉载浮,灵活地绕过一个个金色的光柱,绕不开的是任性生长的藤蔓与恣意妄为的虫豸。

“都三天啦,怎么还没到啊,镜湖,湖,知道不,就是老大一摊水”边说边比划,比划完,发现这个角度,向导根本看不到,发泄似的猛拍向导的脊背。

向导甩了甩头,发出不满的咕噜声,还颠了颠背上的少年。

少年觉得无趣,看见头顶上方有条藤蔓,顺手去扯,入手后觉得手感不对,还未来得及松手,惯性已将它扯下——分明是条蛇。少年吓得撒手,蛇不干了,身子一振,凭空弹射,直取少年首级。少年手心向外,拿手去挡,“叮”金铁交鸣。手年像魔术师一样变出一把剑,挡住了攻击。又用剑一扫、一绕,将蛇弹开,复又用剑气一斩,将蛇击落在地。蛇血洒,滴在向导身上。蛇怒嘶,从树皮色变成七彩色,从萝莉膨胀成巨人。我们的向导,一见这阵仗,将少年抖落在地,亡命奔逃,只恨自己没长六条腿,哪里还顾得上污泥脏了爪子,杂草伤了毛发。

让我们稍微将目光转到我们的向导——黑豹身上,以下是通灵黑豹的内心独白:“社会我豹哥,豹狠话不多;生来爱吃肉,真呀嘛真快活。洒家从小孤苦无依,挨冻受饿的,只能啃草皮。天可怜见,竟然让我啃到了仙草,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直到3天前。我就知道,怎么会突然出现那么香的肉,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被这少年抓了。哼哼,要不是我打不过这小子,我一定抢光他的五香牛肉干。不过也挺好,我驮着他,他喂我吃肉干,凭劳动换肉吃嘛,唯一的难处就是故意兜圈子还不能要他发现——晚一天到,我就多吃一天肉嘛。。。这小子,咋惹到那货,嘿,蛇皇血脉,祖上为了蛇族存续,将自身献祭给了混沌之父,蛇族发下誓言,护其血脉周全。沧海桑田,虽然血脉褪化,力量大不如前,但沾染到它的血可是会被蛇类群起而攻、不死不休的。可怕可怕,我还是赶快跑路,只是可惜了五香牛肉干。”

少年从地上爬起,看着一骑绝尘的黑黑(他给豹子取的名字),骂到:“贪生怕死的家伙,再也不给你吃肉干了。”又看着已成巨物的七彩蛇,苦不堪言。少年掏出大把肉干,掷在地上,讨好地说:“大哥,大姐,孝敬您的,吃吧。”七彩蛇呼出一口腥风,吹散了地上的肉干。少年正要再次讨饶,七彩蛇用尾巴猛抽在地,下了战书,少年只得应战。

少年想到书中说的蛇的弱点,开始s形移动,七彩蛇却丝毫不受步伐的迷惑,预判了少年的落点,径直扑去。少年来不及改变运动轨迹,只得召出宝剑,人剑合一,在将要撞上瞬间,一剑斜斩,虽然剑被弹飞,但人却借着这股力险之又险地避了开去。“轰隆”,尘泥飞溅,七彩蛇摔了个七荤八素。晕乎半天,才抬起头来,看到少年竟毫发无伤,七彩蛇眼睛血红,头上红雾升腾,倘若蛇不是冷血动物,现在都可以直接吃了——被自己的愤怒烤熟。少年又想到一本故事书中写的桥段,开始“秦王绕柱走”——绕树跑了起来。刺客荆轲,哦不,七彩蛇,上了当,紧跟少年的步伐在树间穿梭。跑了几圈,果不其然,七彩蛇把自己拧成了麻花。可是,少年还没来得急喘口气,七彩蛇缩小了身子——恢复了行动力。

想到自己不过是睡个午觉,被少年从梦中惊醒不说,还被斩了一剑,“蛇肉遇铁器,会变老的好啵?”又几次三番被少年戏弄。。。七彩蛇决定不死不休,开始采取以伤换伤的打法,势要将少年吞入腹中。再看少年,有几次,窥得七彩蛇的破绽,可以直取七寸,但终是下不了手,别说他无心取蛇性命,就是连战斗的兴致也无。他一心只想离去,但在七彩蛇紧逼下下,左支右拙,已然陷入苦战。

少年体力终是比不得这等恶兽,久战之下,已露败像。这时,一道黑色闪电从远处激射而来,扑倒了七彩蛇,衔了少年往背上一甩,驮了少年就跑——正是黑黑。少年紧伏在黑黑身上,从储物袋中掏出烟雾弹,奋力掷出,扰乱视线,混淆气味,一人一豹逃出生天。

“算你有良心,知道回来。”

黑黑咕噜了几声,暗想:“你个挨千刀的,坑惨了你豹爷。这蛇血是啥时候弄到我身上的,害我这一路被毒蛇攻击。要不是豹爷我,真心打不过路上的那几条,会回来管你?”

一人一豹没跑多远,便遭遇蛇类自杀式袭击,少年又不愿杀生,当真苦不堪言。少年想明原委,对黑黑说:“我们去镜湖,镜湖水可解。”黑黑咕噜了一声,暗想:“要你讲,我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凭我可冲不过去。”愈发卖力奔跑起来。

终是平安抵达镜湖,少年

小观园(二)

二、镜湖初遇

一人一豹终是平安抵达镜湖。

少年看着平静的湖面——果然湖如其名,波澜不生的湖面,好似睡着了一般平静,分毫不差地“印”出周边的一切。翠绿的湖水,一望到底,蓝天碧水在湖中交融,湖中蜃景更甚实景。黑黑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水波荡漾,景物涟漪,但人影却未波动,怎么说呢?好似水底有一面镜子,专门照人,而水面只映景——水动景动人不动,煞是奇异。少年蹲下,掬了一捧水,送到嘴巴,想到黑黑正在湖里闹腾,张开手指,任水洒落。气不过,站起身来,褪下裤子,对着湖中美景一一扫射,口里还念着歪诗,“大湖啊你都是水,,扫向一只青蛙,“青蛙啊你三条腿”,射向贴着湖面飞掠的虫儿,“蜻蜓你竟然会飞”,湖中,映出身后有位少女,“美女小心被尿湿腿”。念完歪诗,少年反应过来,水枪立马哑了火,羞得没法,只得扑通到湖里。在水中提好裤子,少年转过身来,干笑,“今天天气真不错”少女瘪着嘴,眉毛上挂着霜。少年脸一苦,将头埋入水中。少年在水下偷看,发现少女没有离开的意思,实在憋不住,只得窜出水面。少年毅然捧起水,喝了。

少女眉头松开,笑到:“是你自己要喝的,可别赖我。”

少年只觉少女眉间有花儿绽放,煞是抢眼。“我可是王子,给点面子。”

少女乐了,“你的马呢?”

少年爬上岸,少女暗用魔法,除祛他身上的水。少年没发现,只觉十分神奇,又扑入湖中,再次上来,少女又施法,少年更高兴了,对少女说到:“好神奇。”少女只是盯着他笑。

少年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一个红缎口袋,从中取出一卷画,珍而重之地交到少女手中,“让你开开眼”。

少女展开画卷,一片空白,疑惑地盯着少年。

“白马嘛。”

“你的笑话和你的诗一样烂。。”说罢,终是“噗嗤”笑出声来。

黑黑不解风情,从湖中起身,抖落身上的湖水,溅了少年一身。少年恼它掉了自己的面子,欲打,黑黑头也不回地跑了,暗想:“小子,自求多福吧,风紧,扯呼。”

少年挠了挠头,“这湖挺智能,烘干功能对,嗯,智商不在线上的没用啊。”看着湿掉的衣服,又扑入水中。

这次少女没有施法,少年起来后,呆了会,说“湖神午睡了?”

“看来你也不在线上啊。”少女笑得弯了腰。好一阵,笑过了,挥手蒸发了少年身上的湖水。

“你。你。你。。”

少女仍是笑。

“鄙人君士坦丁,你可以叫我小君君,或者坦坦,千万别叫我小丁丁,不然我。。”

“知道了,小丁丁,好的,小丁丁。”

拿少女没办法,只得攻守讨饶,“敢问仙子芳名?”

“乌拉”。

“那,就叫你小乌乌,或者小拉拉”。

少女娇哼“其实人家叫小鸟的嘛,结果那个点跑了,是不是啊小丁丁。”

“哈哈”少年笑得在地上打滚,演技略有一些浮夸,“鸟拉,咋不叫鸟不拉。。”

———此处场面血腥暴力,略过剧情5分钟———

少年跪在地上,两手抱头,肿了左眼,“姐,我错了。。”可怜兮兮地抬起头偷瞄少女。

少女夸张的揉揉手腕,扭扭脖子,柔声说:“早这么有礼貌,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误会呀,行了,起来吧。”

少年直起身来,发现身上的伤被少女治愈,若不是被ko的感觉萦绕心头,真要以为刚才是一场噩梦。

“你?”

“离家出走,四处晃荡。”

“嘻嘻,看你这出口成章的,怕是挨了先生的骂,被家里赶出来了吧。”

少年埋怨起父亲来,暗道:“只知道叫我习武,咋不让我多读点诗?”赌气道:“我现在给你念一首形容美人。”说罢,还挺了挺胸脯。

少女只是笑。

少年突然灵光一闪,想起那天听父亲说的那首诗来,想“父亲嘴里念叨,一下摇头晃脑,一下笑出来,嗯,肯定是好诗,还是写美女的诗”,于是双手背负,45度看天,摆好姿势,念道:“可怜周小童,微笑摘兰丛。鲜肤胜粉白,曼脸若桃红。挟弹雕陵下,垂钩莲叶东。腕动飘香麝,衣轻任好风。幸承拂枕选,侍奉华堂中。。。嗯,嗯,啊。。”竟羞涩的笑了。看到少女面色微红,眼中电光闪动,脸微醺,低下了头。

看少年唇红齿白,面容清秀,少女暗道:“没想到他竟。。。”看到少年低下头去,羞红了脸,又想:“是了,这种隐秘说与人听,看来他把我当自己人了。”看着少年羞涩的样子,生出一股怜惜。看着天色将晚,一个大胆的想法落入脑中,开口道:“天色不早,姐妹,不如去我家歇息一晚?”顿了顿,又解释道:“我平时一人独处,甚是寂寞,我有一本叫《睡衣派对指南》的书,我们姐妹二人,正好按照指南,开个派队。”

少年吞了吞口水,一瞬间,念头百转千回:“这进展,怕不是太快,简直是故事里面说的妖精吃人的节奏。但,妖精若都是生得这般,那不去也不行啦。。。呀呀个呸的,怎么看都是个仙女嘛。。虽然我确实打不过她,但是,嗯,她若是。。嗯,用强,我。。我。。我,我哭还不行嘛。。。”羞涩道:“走吧。”

少女一看少年这么害羞,当下断言:“没救了,已经是‘弯的’啦”,只觉得少年身家颇丰、文化不行、武艺了得等疑惑也解开了——“唉,这孩子,好苦,白天当侍卫,晚上当‘贴身’侍卫”。暗想:“莫不是背着主人逃出来的吧。”愈发对少年怜惜,豪迈地踱步过去,搂住少年肩膀,说:“走,跟姐回去,以后姐姐罩你。”

(唉,伟大爱情的开始,要么是一方耍流氓,要么是源于美妙的误会呀。。。)

哈得.丽叶

“嗯嗯,好好,”嘟。嘟。“嗯,好知道了。”

挂断电话,哈得死发现通讯记录里新出现一串红色的号码“xxxx”。本地,未接。他准备删掉该号码。“年底,骗子多,估计又是什么推销或者诈骗的”他想。

电话铃声响起,是刚才那个号码。“唉,闷”哈得死自言自语,还是接了电话。

哈得死脸上大写着一个烦字,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动人——透着电话,都能让人看见一张充满热情、洋溢着喜悦的笑靥。“喂,你好。”

“你的快递,在家吗?”

“在家。”

“下来拿。”

“噢,好的。请。。”话没说完,对方已挂断电话。

哈得死看了看时间:12点差5分。

哈得死披上外套,拉开了窗帘。阳光蜇得眼睛肿痛。楼下,仿佛粗心孩子的画作,大片大片的留白。“哪里还有阴影的余地呢?哈哈”哈得死笑出声来,他的影子也无声的笑。他的影子又无声地说,“我们,最近,压根,就没有网购,哪里,来的,快递呢?”

哈得死去了盥洗室,来不及洗簌,用漱口水应付着。在镜子前,哈得死对另一个自己说:“看看你,眼中装着日月,胸中自有山河,这体型,170,170,无所畏惧。。”镜中的哈得死做了个鬼脸,“最近给差评了?得罪人了?”哈得死否定了。哈得死提着满满的垃圾袋,出门——反锁。进电梯时,他看了看时间:12点差2分。

“离情人节还早呢,春节也还早,哪位朋友给我的surprise?”

楼下,果然没人。哈得死丢垃圾,手放到裤带里,把手机调到振动,朝超市走去。嗯,他希望四处张望的动作不会显得不协调。

去超市买饮料,还特意买了自己从不喝的汽酒,一些零食,嗯,看分量,家里至少3、4个人。

哈得死上楼。依次按了5楼,14楼31楼。5楼,门开,又关。14楼,门开,哈得死先按了关门键,迅速出了门。走安全通道,上了一层楼。楼道里没人。开门,“咔嗒、咔嗒”,门也好好的。进门,关门——反锁。零食散落一地,哈得死一屁股坐到客厅里的懒人沙发上,沙发发出令人心碎的呻吟声。拖下鞋子,哈得死用力嗅了嗅,一脸嫌恶,将鞋子甩到门口,甩了甩手,准备揩到裤子上,想了想,不情愿地站了起来,“还是洗一下吧。。。唉”,也懒得找拖鞋,径直去了。

“单身生活还是舒服。。。。唉,前两个月,也有快递按铃,我下去一看,是另一栋的x室的。。。。也许是号码拨错了吧。”12点30分,哈得死删掉了那个号码。

夕阳西下,哈得死自己烧饭自己吃。做了拿手的泡面煮鸡蛋,幸福满溢。洗了碗、洗了澡,哈得死飘到床上,拿起最近在读的书,“多么愉快的周末,小确幸啊”

“它的身体胖嘟嘟,胖嘟嘟胖嘟嘟;它的身体胖嘟嘟,就像小胖猪。”床下传来清脆的童声。哈胖,不是哈嘟,不是胖胖,好吧,名字不重要,那白脸、盗汗的哥们,声音平稳、镇定,还有一丝嗔意“干嘛,什么情况呀。”他把书往左边地上一掷,从右边往床下——闭目一探,“嗯,什么都没有,”困了,睡吧。。。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

“胖嘟嘟、胖嘟嘟。”

“唉,要你这么早回房,看什么书,不如出门去耍耍。门锁那么好,钥匙放那么远,唉。。。算了,敌不动,我不动。”

“最爱睡觉,实在真好笑。”

哈得死踢开被子,坐起来,“嘿,你故意的是吧。”他暗想,“我需要一点愤怒,愤怒会给予我勇气。”他鼓起腮,重了呼吸,勇气慢慢流入心田。

他心一横,两脚落地,“无事”;蹲下,“安全”;去看,“一个,包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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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葛丽叶以手掩口,优雅地打了个哈欠。她慵懒地躺在床上,旁边摆着pad。“这哈得死,完全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东西。他难道没听说过,‘没人愿意看你失败,除非你把它写出来给别人看。’”嫌恶地关掉了pad。葛丽叶翻了下身,一截藕白调皮地从荷红中冒出。

“才多少字,就搞未完待续,不知道多写一些再发呀。别人叫制造悬念,你这什么都没交代,叫故弄玄虚。活该你写的没人看,‘洗了晚,洗了早’你以为是个梗啊,你可别噎着了,切!‘170170’别是‘160200’哟。‘眼中有日月,胸中有山河’把大小眼、肥胖写得这么传神,也没谁啦。不就是被忽悠了,下楼拿个快递嘛,写得跟谍战片似的。我看八成是后面编不下去了,不会又无疾而终吧。。你可是开了好多个头,硬是没一个结尾的,也真是绝了。。。嗯,等等,如果这个是纪实。。”

葛丽叶爬起来,重新打开pad,“这一篇是今天晚上7点发的,今天就是周末。。。这个号码,肯定是故意的,从没见别人在作品中写手机号,第一位是个x,后10位是数字,第一位,除了是1,还能是啥?“葛丽叶复制了号码,点开搜索引擎”嗯,这个号码是本地的。”葛丽叶觉得号码有点熟悉,忙摸出手机,翻开通讯录,“哼哼,果然有这个号码。这哈得死,果然人如其名,把个人信息都,暴露啦。”

葛丽叶开始翻看哈得死以前写的文章来。“嗯,这篇《长河落日圆》‘玫瑰色的晚霞,铺满天空,谁能想到,那一颗鸭蛋黄能创出这美景。骨白的月,已然升起,鸭蛋黄倾慕美人,不愿离去。美人自顾自走着、冰冷肃杀,玫瑰零落;美人再进一步,迫得莽夫离去。美人独自端坐,愈发凌冽。我嗤道:还不是靠了那颗鸭蛋黄,装什么装?’嗯,江景房;还有这,‘地铁也近‘;看这篇,‘楼下便是公园‘,附近满足这些条件的小区,只有一个。”葛丽叶又开始重读最新的章节,希望找到更多信息。看到一半,文章突然刷新了,系统提示作家已修改章节。葛丽叶发现,手机号已经成了x,原本写出电梯层下了一层楼,改成了上了一层楼,室号成了x。葛丽叶笑了。看了看时间,午夜,12点30分。葛丽叶起床,洗簌,换好‘工作’服,出门了。

到哈得死所在的小区,已经是凌晨1点10分。葛丽叶找到符合条件的那栋楼,整个13楼只有1间房还亮着灯。“兴致来时,我彻夜读书。”葛丽叶记得他曾这么写过。葛丽叶又默默算了算,小区超市到那栋楼的距离,得出结论:吻合。

和他写的一样“楼栋大门常常不锁”,也不是那种刷ic卡才能启动的电梯。葛丽叶进入电梯,手微微颤抖,“这是他坐过的电梯,每天都坐的电梯。”电梯门合上,她才想起,忘了按楼层。激动地按下13。她忍不住想:“他会开门吗?应该会开吧,他说过他好面子,这么晚,闹腾起来,呵呵。会不会假装没听见?会不会吓哭?或者有一大家子人?”没个头绪,电梯门开,葛丽叶来到门前,敲门。

“谁呀?”声音温润如玉。

“你好,外卖。深夜食堂。”葛丽叶用男声答道。暗想“声音倒和他写的一样。身形不会也。。”

门内没了声息,葛丽叶正欲再敲,“咔嗒、咔嗒”声响起。“我还以为他随意写的,还真是意外地,写实呢。”门开了。

男人站在门口,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幅黑框眼镜,眼镜很书生气,镜片射出蓝光。葛丽叶发现,和文章里面的一样,眼镜脚用透明胶胡乱缠绕,甚是粗犷。他自己怎么写的来着:“邪魅狂狷。”葛丽叶突然觉得男人好逗,没忍住,笑了出来。

男人眼睛一亮,葛丽叶收回笑容。男人伸手抓向葛丽叶的小手,葛丽叶一躲。男人的手再次探去,葛丽叶又一缩。这时候,走道的灯熄灭了。男人打开了自己家的廊灯,看着葛丽叶,说:“夜凉,进来坐坐吧。”葛丽叶点点头。男人又伸出手,葛丽叶只是红着脸,任他轻薄。男人,拿过外卖,背过身,朝屋里走。葛丽叶跺跺脚“哼,哈得死式的恶搞,他还真‘哈得死’。”又想:“他竟然敢开门,还敢背对着我。还是不同。”

哈得死将外卖放到客厅边的餐桌上,长方形,火烧石桌面,“果然,对一个人来说,显得稍大。”男人说:“我去拿点喝的。”说罢去了厨房。葛丽叶讷讷地应了声:“好”,便欣赏起客厅来。电视上果然盖着布,“这纹路‘像古旧地传家宝。。’”一整面书墙:惊悚小说、犯罪小说、神话、文学、心理学、社会学、物理科普、小说写作技巧以及他说的“工具书”。一大块地毯,懒人沙发。一个大沙发,放着被褥,“彻夜读书,困了,沙发上对付。”沙发上挂着一幅字“吴钩霜雪明”,真真铁划银钩,透出一股杀气。时值深夜,气温低至零下,阳台的门窗依然大开,葛丽叶记得男人开门的时候只着单衣,“‘心里有火,不惧严寒’跟他写的一样呢,”卧室门是关的,葛丽叶记得他写过“卧室像个黑黝黝的洞穴”,没有勇气去书房,葛丽叶去了阳台。阳台晒着男人跑步服,散发着薰衣草的味道,“喜欢紫色,连带着,也爱上薰衣草的香气来。”转念一想:“他可没写过他跑步,再说这身材也相差太多了。”

“美女,喝点汽酒吧。”

“噢。”葛丽叶应到。暗想,“他不喝汽酒,现在倒是废物利用,可,我也不爱呀。”觉察出不对,惊惶回头。

男人斜靠餐桌,双手捧杯。葛丽叶感觉咖啡的香气扑天盖地向她袭来。是了,他写过“爱熬夜,以咖啡提神,香气充塞屋子,很酸,忍不住皱眉。”忍不住说:“你?”

“你假睫毛掉了。”

“才没有。”她辩道。她暗骂:哦,该死。”假胡子掉了一半,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男人放下咖啡杯,摘眼镜。

葛丽叶想:“咖啡的热气,迷了镜片,嘿嘿,大小眼。”

男人抬起头,凝视葛丽叶。

葛丽叶与他四目相对,一时无法呼吸。“‘深渊也在凝视着你’尼采,他超爱的”“他的眼睛太亮,太咄咄逼人。从他眼里,竟然望得见我的灵魂。他看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灵魂!”“他看着我,不行,我要移开目光,不然,我会答应他任何要求,任何。”

终是男人移开了目光,“深夜食堂,什么美味呀?”边说边撕外卖包装。

“他戴着眼镜,只觉他斯文;180,120,柔弱。摘下眼镜,那眼神,满是探寻以及冷漠。。。他,就是一座行走的活火山,力量、无所顾忌。”

男人打开包装,看了一眼,又端起咖啡喝起来。

葛丽叶走回客厅,“我不喝汽酒。就喝白水”从桌上拿起一瓶矿泉水。“他写过,‘有时懒得烧水,家里常备白水——矿泉水’”。

男人眼睛亮了,“那我下面给你吃。给你做我最拿手的泡面煮鸡蛋,但是没有蛋。”

“那还能叫泡面煮鸡蛋嘛?”

“这不是没有鸡蛋了嘛。”

“没有蛋,还是可以‘炒饭’嘛。”

男人一呆。

葛丽叶笑靥如花,“哈得死式的欢乐大结局。”

男人又是一呆,复又笑了,停不下来,流出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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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得死打开包裹,一个长着粉红色翅膀的精灵仙子飞将出来,扑到哈得死怀里,撒娇道:“主人,里面好黑,好怕怕,你怎么不早点救葛丽叶出来啊。”

哈得死默默叹了一口气,眼镜蓝芒闪烁。镜架上的胶带滑落,露出一个玄奥的印记。

哈得死叹道,“还是来了。”印记活了,爬上了哈得死的眉心。哈得死身型剧变、衣衫炸裂,180,120,棕色皮肤,身型匀称,像,嗯,猎豹。尼伯龙根冲天怒号,击飞了葛丽叶,葛丽叶羞红了脸。哈得死无不自豪地说出游戏人物的经典台词:“我的貂,蝉在哪里?”

看着紫发银眸的哈得死,葛丽叶一时间痴了,喃喃道:“都是紫色的咧。竟然,上下,都是。。”

哈得死不去管她,再次穿上了他标志性的服装。来不及感叹时光流逝,问道:“元老会怎不事先传召?”

葛丽叶哭了:“元老会。。没了。”

紫色的火焰一闪而逝,薰衣草的香气历久弥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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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对了,宝贝。”葛丽叶穿着一身居家服,端着午餐来到书房。

“唉,我不要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唉,我要当文学作家,而不是。唉。”短短几日,男人已微微发福。

“别扯了,就你。你自己看看你的藏书,毛姆,金,格林,东野,渡边,春树,石黑,平凹,小波,你给他们提鞋都不配。我是瞎了眼。”

“亘古,书生遇狐、黄、白、柳的桥段,可不是这么演的。”

“我是西方的妖魔,不一样的,你看那些故事,‘书生日渐消瘦’,过不了多久就嗝屁了,你看你,反倒胖了。”

“可我腰疼。”

葛丽叶娇羞一笑,“大官人,奴下面给你吃。。”

男人脸白了,直摆手“娘子,我错了。”

葛丽叶得意一笑。“你就专心创作吧,一切有我。你日常花销也小,我更不用说,我把我的房租出去,够我们生活。你看你现在的工作,不就是内行忽悠外行,什么实证啊,我呸。数据都做了手脚,有意思吗?技术流的就死show技巧,这方法,那步骤,结论草草解释一番算了。那种有想法,技术差一些的,完全就是先写想法,然后把数据‘处理’到符合理论预期嘛,有意思吗?你说说,一篇文章,8成在说方法,可是数据却。。。”

“可。”

“你说,倒数、指数、平滑、叉分就算了,漏两个也不说了,‘2’写成‘8’啥意思?还无中生有?写故事是骗人,但是带来欢乐,这些,完全就是恶毒。还是找个正经工作算了。全职写作挺好,你要实在闷,我们再找个其他工作,法律、会计,或者其他都可以呀。”

“叮”pad亮了。男人打开信息,“作家改名成功。”

葛丽叶凑过来看;“哦,我跟你改了名字。”

“你。。”

“嘘嘘少爷。”可以吧,堪比空虚公子。

“你可真是我的头号书迷。”

“我比安妮强100倍,不说我青春靓丽,单说,我不砍你手脚,不错啦。作家都喜欢自我毁灭啊。你看他最后多惨,被安妮分尸了。为了销量,又加一段,说是妄想,安妮已死;最终,拗不过自己,还是写幻想伴随一生。”

“是啊。葛丽叶。我知道,我都,知道。”男人一手抱着《戴珍珠耳环的少女》,一手搂着街角的垃圾桶,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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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魂(一)

1本故事纯属虚构;

2假设动植物没有灵魂;

仪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我祈愿!”随着这庄严的声音,法阵外出现了一朵金灿灿的天堂花,花儿缓缓旋转,释放着神圣而刺骨地光芒。法阵中的躯体一阵悸动,张开了仅有眼白的眸,瞪着、念着、企盼着。牛顿欣喜异常,将天堂花抛入阵中,躯体暴起,抓住花儿囫囵吞下。光,银白色的光,从躯体的七窍中奔涌而出,法阵——那坚不可摧的大堤,牢牢地将光芒锁在阵中。过了片刻,七窍里的光黯淡下去,溢出体外的光化为一个茧子,将躯体裹住。

“恭喜恭喜,终于得偿所愿,改日定上门恭贺。”一个温润的声音说。

“下午要主祭。”威严的声音响起。说罢,自行断开了精神链接。

“维持通道消耗太大,我也撤了。”温润的声音说。

“记住,你是孩子的教父。”牛顿刚说完这句,精神通道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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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熟悉的敲门声响起,教皇保罗解除保护魔法,威廉推开门,“冕下,仪式要开始啦。”

保罗盘膝而坐,长时间的精神链接,耗费了他大量的精力,向威廉招了招手,揉了揉眉心。威廉将他扶到床上,为他揉腿。保罗慈爱地看着威廉——他的首席秘书、接班人、最亲的侄子,想到刚办成的大事,轻松地笑。威廉把疑问吞回肚子,转而帮保罗按摩头部。

“下午的祭祀我就不参加了,嗯,你也不必出席了。戈尔主持吧。”

“牧首?”

保罗翻了个白眼,但没有说话,他不想要那个活该下地狱地恶棍搅乱了他的好心情。想到埃迪说的那句“名字前面加个圣字”,保罗微笑。看着威廉不明就里,一脸茫然。保罗站起身,拍了拍这个他看好的年轻人的肩膀,开怀大笑,出了卧室。威廉紧随其后,亦步亦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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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关闭精神通道,萎顿在地。躺在汗水聚成地小洼里。他艰难地抬起手,一个响指,然并卵。他瘪了瘪嘴,再次打了个指响,口中念道:”净化“,然并卵。埃迪索性将双臂枕在脑后,闭目休息,同时想:”教父,责任可真重大。不过,终究是办成了,不知道能否揭开灵魂的神秘面纱。“此时,工作室的魔法记事本震动起来,传出清澈的女声:”莉莉安女士将于15分钟后到访,请做好准备。“埃迪艰难的爬起来,挣扎着走向淋浴房。嘴里碎碎念着:”竟然耗费了如此长的时间,失策。要不然假装不在家?唉,魔法立场也支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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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顿推开冥想室的窗子,烈日、禅沸,一丝风也没有。热气随着禅鸣一股脑地涌入,牛顿暗道:”人间的味道“。茧子被染成了金黄,更缓慢地朝着七彩转变。牛顿一时看得痴了,造物主、初为人父的感情杂糅,记忆不由自主回溯。

三寸钉(一)

葛洛莉很虔诚,这几年,更是狂信。

如同以往,葛洛莉今天也准时参加了镇上教堂的早祷。早祷结束后,威廉神父叫住了她。等待了片刻,威廉从内室拿了个包裹出来。

“一点心意。”说罢,递给她。

“这?”葛洛莉并没有接,反而疑惑地看着威廉。

“圣餐,教区主教赐福过的。拿回去给戴芬吧,希望这次能得偿所愿。”

葛洛莉连连摆手,推辞道:“这使不得,使不得。”

威廉将包裹硬塞到葛洛莉手中,“你的虔诚我们都看在眼中。戴芬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教区主教已经答应,为她祷告,祈祷上帝赐你们一个男婴。”

“可是。。”

“有一次,耶稣和他的门徒途经一座小城,在城外的山脚下休息。附近的居民纷纷前来朝圣。一个头发斑白、衣衫褴褛老妇人献上了10个铜板,耶稣珍而重之地将铜板收好,拽着老妇人地手说,‘你将上天堂。’旁边一个商人不乐意了,吵嚷起来:‘我刚捐赠了100金币,那你要给我什么?我还有很多很多钱,大天使或者更高的职位,要价几何?’一时间,众人哗然,有谴责地,但更多是不怀好意地看热闹,耶稣将那10枚铜板抛向天空,铜板消失了。又找门人拿了那装商人100枚金币的袋子,抛向天空,袋子重重地落在地上。耶稣说‘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威严使众人折服。耶稣对众人说‘那位老妪,献上的是她的全部。’耶稣叹了口气,对商人说‘你献上的,对你微不足道。’事后,耶稣对门徒们说:‘富人上天堂,比骆驼穿过针眼还难。’”

葛洛莉眼眶湿了,喉头上下滚动,说不出话来。

神父郑重地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天父会听到你的祈祷,你所经历的不幸都是对你的考验。你所企盼的,终将来到你的面前。”

葛洛莉红着眼睛,出了教堂。她缓缓走着,从教堂回家的路仍是那么漫长,田里的作物还等着自己照料,母鸡吃食的时间也要到了。戴芬应该起来了吧?家境贫寒,快要生产的戴芬仍旧有做不完的针线活,“不知道她早上吃过没有。若添个孙子,家里的担子就更重了。唉,孙子,孙子,老伴,你的嘱托我一定办到。”

“奶奶,奶奶”

葛洛莉循声望去,原来是老艾米的小孙女露丝。“露丝,这么早跑出来玩啊。”

露丝跑过来抱住葛洛莉的腿,撒娇:“奶奶,抱抱,抱抱。”

葛洛莉弯下腰,抱起露丝,狠狠地亲了一口,说:“小露丝,又长大了,再长,奶奶可就抱不动咯。”

露丝发现葛洛莉眼眶是红的,说:“奶奶,你哭了?羞羞脸。”

“露丝长大了,数落起奶奶啦。”

“那可不?我都三岁啦。戴芬阿姨快跟我生个弟弟吧,要弟弟。”

葛洛莉笑了,把露丝放下,“好好,以后小露丝嫁到我们家来吧。”又打开包裹,把圣餐给她吃。

看着吃的,露丝眼睛弯成了一道缝,赶忙尝了一口,“好吃,好吃,还要。”

葛洛莉慈爱地看着她,把圣餐都给了她。“去玩吧,奶奶还要回去干农活呢。”

露丝高兴地跑开了。

三寸钉(二)

回到家的时候,戴芬已经在做针线活啦。“早上吃过了吗?”

戴芬停下手中的活计,咬了咬嘴唇,低着头,说:“吃过啦,母亲。”

葛洛莉看见她习惯性的动作,撇了撇嘴,仍旧温和地说:“这几天还是要多休息。”

“是的,母亲。”

葛洛莉摆摆手,出门干农活。忙了没一会,一阵“阿姨、阿姨”地叫声由远及近。葛洛莉直起腰来,循声望去,看到一个小伙子,边跑边喊、朝这边挥手。路德在田边收住步子,双手撑在膝盖上,全身发红,脸上的汗滚落,挤出一句“羊水,羊水”咳嗽起来。

葛洛莉赶忙说“别急。是不是你媳妇要生了?”

路德连连点头。

“你娘亲在家照顾她吧?”

路德点头。

“好,你先回去,我回去交代一声就去你家。”

路德千恩万谢,又往回跑。

乡下人,哪里有钱请大夫接生?都是请经验丰富的妇人帮忙。葛洛莉信仰虔诚、为人热心、接生经验丰富——帮媳妇接生3次,帮乡邻接生10余次,从未失手,相亲们也信赖她,这不,她家儿媳都要生产啦,还是硬着头皮来请她。葛洛莉叹了口气。简单收拾了农具,回了家去。“路德他媳妇要生了,我去帮忙。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看时间,艾伦快回了。”顿了顿,又说:“估计今天不回来吃饭了,你中午一定要吃。”简单清洗并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后,葛洛莉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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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晌午,离家三天的艾伦回来了,作为一个木匠,这是常有的事。他将工具放回作坊(也是家里的柴房)后,将礼物拿去给妻子:“喏,给你的,酸枣糕。”戴芬停下织机,起身,抱住了他。

两人坐到桌前,艾伦喂她吃糕点。“娘亲呢?”

戴芬用手轻掩小口,说:“路德那口子要生了,娘亲去帮忙了。”

艾伦皱了皱眉,“路德也是,这个时候还要找我们家帮忙。”

戴芬见艾伦光顾着说话,没有继续喂自己,自己吃了起来,顺便喂了一个给艾伦。艾伦恶酸,苦着脸吃了。艾伦从座位上起来,半跪在戴芬身边,将头靠在戴芬硕大、尖尖地肚子上。戴芬用手抚摸艾伦金色的卷发。

“酸男辣女,尖肚子生儿子。嘿嘿。”

戴芬拽他头发。艾伦夸张地“唉哟”叫唤。

“怎么了?疼得你。。哼。”

“儿子踢我。”

“算你识相。”复又好奇地说:“真的?我咋没感觉?”

艾伦掀起戴芬衣服,露出大肚子,将自己的打手轻轻贴了上去。不一会肚子鼓起,推他的手。戴芬欣喜。艾伦左按按、右点点,肚子也这里鼓鼓,那里凸凸,艾伦玩得不亦乐乎。戴芬打开他的手,把衣服盖下来。“把孩子累到了。”艾伦不情愿地点点头。

“我去跟你烧两个菜吧。”

“不了,娘子怀胎十月,甚是辛苦,还是为夫来吧。”

戴芬斜瞟他,“就你?”

“那可不,我有绝活。”

戴芬站起来,不去理他。

艾伦将戴芬按在凳子上,说:“我下面给你吃哟。”

“没个正形。”

“哈哈,番茄鸡蛋面。”

于是,戴芬切了番茄,打好鸡蛋,顺便煮好了面。两人吃过面,艾伦洗了锅碗,又陪戴芬说了会话,劝了戴芬去午睡,自己去了作坊。

三寸钉(三)

艾伦去到作坊,拿出了自己的木雕工具套装,说是套装,其实只是新手10件套,是戴芬3年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将套装打开,将10把雕刀一字排开,依次是五把圆刀,两把平刀,一把斜刀,一把三角刀,一把核雕刀。他轻抚雕刀刀身,陷入沉思。他也想要一套更专业地工具,但是价格不菲,他负担不起。而且,木匠和木雕,还是隔得挺远,木雕,也只是他的爱好而已,虽然是唯一的爱好。他起身,去旁边的木材堆里挑了块趁手地木料,拿起圆刀,雕起来。

待他放下刀,太阳已经往西挪了一大步。他把半成品对着太阳,发现了两个小瑕疵,思虑片刻,用核雕刀稍微修了修。又颠过来倒过去地看,满意了,便开始打磨。终于大功告成,天上只余一撇斜阳。他的作品鹅蛋大小,是一个眉眼像戴芬的赤身的婴儿,准确地说,是一个男婴,***雕地倒是分明。。。

他拿着木雕,来到了展示柜前。柜有五层,材质为桦木,无门、无抽屉,造型奇古——对,用木工活剩的边角料拼凑而成。展示柜上已经有很多木雕:

第一层,放的都是男子的形象,雕的是一个人,从青年到中年,很像艾伦,但,眼睛略小,鼻梁更挺,是在艾伦10岁时,病故地父亲。木雕共有20个,各个不同。在父亲的忌日前后,艾伦就会雕一个木头人。前10个木头人的面部有着细微却精细地变化,是时间的流逝,亦是岁月的积淀;后10个木头人,面部地变化,只剩下额头的皱纹,不断加多、加深。早期的手艺很粗糙,但是木头人,嗯,富有感情、有生机;越往后的,木头人衣着服饰越精细,但,毫无生气,最后那几个,面容模糊,透露着空虚。

第二层,放的是少女的形象,艾伦的青梅竹马。那一年艾伦19,她16,她上山采药,再也没回。木雕共有52个,她失踪后,他每周雕一个。1年后,乡邻给他说了一门亲,就是戴芬。第二层上,有一层厚厚的灰,只有一尊,身上略有浮灰。

第三层,放的是小女孩的形象,是他的大女儿。他23岁时女儿出生,他26岁时女儿回归上帝的怀抱——肺部感染,高烧不止。这一层共有18个木头人,是他眼中女儿1到3岁的形象以及想象中4到18岁的形象。

第四层,放的是女婴的形象,分两边放,一边大概10多个,是他的二女儿和三女儿。两个女儿都是在3个月大小死亡地。在他所处的年代,夭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女婴面色痛苦,眼角含泪,若说有区别的话,只能说,右边那一堆(他三女儿),更显凄苦。

他将新雕好的木雕放在第五层正中。太阳落山了,作坊突然暗了下去。恍惚间,他又听到了婴儿地啼哭、少女的求救,感受到了父亲哀求地目光。他感到窒息,于是用力吸气,但仿若身处真空。顾不得收拾工具、整理作坊,他快步走出作坊,狠狠地摔上门。落日余晖照耀着他,他感觉到身上暖了起来。不管背负多少罪业,上帝眷顾每一个人。

他回到卧室,戴芬还在睡。他叫起她,她怨他——害她睡过了头。天色已晚,戴芬只好再为艾伦煮面吃。两人草草吃了,仍是艾伦洗碗。洗完,想起没有收拾作坊,他跟戴芬说了一声,去了作坊。点了油灯,借着灯光,收好了工具,简单打扫了一番,便出了作坊。这一次,他连靠近展示柜的勇气都没有,甚至都没有朝展示柜看上一眼。回了客厅,戴芬又在织衣,艾伦要她停下,两人依偎而坐,艾伦心情低落,戴芬身子难受,都没有说话。不多时,戴芬又犯起困,两人便去洗簌,早早地睡下了。

三寸钉(四)

特别提示:本故事纯属虚构,本章节所讲述的接生方法等均为杜撰,切勿当真。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葛洛莉走到半路,碰到了凯蒂。凯蒂今年16岁,神学院的学生,准修女,她也要去路德家帮忙,两人便结伴而行,顺便说一句,凯蒂是艾伦的青梅竹马(失踪的那个)的妹妹。一到路德家,就听到路德那口子的痛呼,以及路德蹩脚的安慰。

葛洛莉走进卧室,说道:“女人生孩子,男人回避,出去出去。”路德听了,乖乖地出去了。葛洛莉吩咐道:“凯蒂,去烧水,打盆热水来,要干净毛巾、干净盆。”

“好的,伯母。”

葛洛莉上前观察起产妇来:羊水并没有完全破,产道也没开口,没有宫缩。“路德他娘,你拿枕头或小被子,垫在儿媳妇屁股底下。这还没开始呢,羊水没了,胎儿就危险了。”路德妈妈立即去准备。葛洛莉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握着路德媳妇的手,安慰道:“孩子,别怕,女人都要经历这一步的。”

“姨,你来了,我就不怕了。”

葛洛莉伸手拭去产妇额头上的汗珠,柔声道:“美好的事物都需要等待,没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们母婴平安。”

“姨,我。。”语未毕,泪先流。

葛洛莉帮她擦去泪水,说“不怕,天上的父会庇护你的。”,说罢,开始背诵圣经。

时间一晃,就到了正午。凯蒂进来问路德妈和葛洛莉是否要用餐,两人都拒绝了。路德妈问:“要不要跟你家戴芬送点吃的?”,葛洛莉还在思考,凯蒂说:“有人看到艾伦哥回来了。”葛洛莉说:“那就不用了。”凯蒂见两位伯母不吃,她也没有吃,三人为产妇背诵了一大段圣经,又为产妇唱圣歌。拖到晚上9点,淘气的小宝贝才从妈妈的肚子里钻出来。葛洛莉剪了脐带,打了个萌萌哒地蝴蝶结,将孩子抱到妈妈眼前:“恭喜,生了个大胖儿子。”产妇看过后,葛洛莉将孩子交到他奶奶手中,请凯蒂照顾产妇后,去客厅用餐(早、中、晚三合一),等她吃完,正好赶上了婴儿洗礼仪式的尾巴,并与众人一起献上了祝福。待仪式完毕,已是晚上10点30分。神父、凯蒂、葛洛莉三人结伴离开,路德一家千恩万谢自是不提。

两人先将凯蒂送回家,威廉又要送葛洛莉回家,拗不过他。两人并排走着,一路无话。明月高悬,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偶有急着赶路的人迎面或从后越过,见是神父,总要稍稍停顿,向他问好。如此几番,葛洛莉笑了:“真是称职地神父,大家都很尊重你呢。”

“让您见笑了。”威廉谦卑地说。

葛洛莉看向他,35岁的他,已经成了个地中海(家族遗传),说:“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你叔。。不,区域主教大人近来可好请带我向他问好。”

“是啊,我接叔父的位置已经10年了。叔父也挺挂念你们的,只不过他一直忙于传播神的荣光,一年到头也没个空闲。”

“这么辛苦,还挂念我家的事,羞煞了我。”

“您别这么说,前段日子,不是把您当教区模范信徒上报了嘛?您的事迹不光是总主教,连宗主教大人也是赞赏有佳,夸您虔诚呢。”

“不敢当、不敢当。我一个农妇,何足挂齿。我也不懂大道理,只是一条,我主的话,一律信奉、一律照着做罢了。”

“我亲耳听到过一位裁判所的大人也说过相似的话”他顿了顿,说:“就凭您这一句,都勉强够得上‘狂信徒’了,这可是大大的殊荣。”威廉朝旁边看了看,四下无人,“您知道吗?凯蒂上神学院,头两年的学费,艾伦赞助的。”

“噢,艾伦他有心了。唉,她失踪了都10多年了吧。”

“对,是我接任神父的头一年的事。”

“多好的姑娘。就这样消失了。”

“唉。好在凯蒂即将毕业,通过考核,就可以成为侍奉神的修女啦。”

“对,也算光耀门楣啦。”

“您有意入修道院吗?倒是可以去总主教那里为您申请个offer。他自己都说,您这样虔诚的信徒,应该摆脱俗世,安心侍奉我主。”

葛洛莉闻言,连连摆手“这使不得,我,我,我有罪,不,不。。。”

威廉宽慰地笑,露出一口白牙。葛洛莉发现他有颗下门牙缺了一小块。威廉说:“罪,大家都有罪,不然我们还来人世间干嘛,不都在天堂享福啦?”顿了顿,说:“是不是还有什么放不下?当然,这也不急,您先好好考虑吧。”

“可,这么珍贵地名额?”

“信仰,才是珍贵!”

两人说着说着,到了葛洛莉家门口,葛洛莉请他进去喝口水,威廉看家里等灯都熄了,婉拒了。

葛洛莉放心不下农田,又去浇水,又去看了鸡舍,邻居帮忙喂过了。儿子不事农活,这是她的选择,现在年纪大了,有时也会有些许后悔。回屋、洗簌、晚祷。祈祷完毕,已是午夜。而这时候,我们的区域主教老威廉大人,仍在为她祈祷,祈求上帝赐给她一个孙子。老威廉原本准备祈祷一整个通宵,但不再年轻的他,实在熬不住,况且,第二天,他还要亲自主持一场弥撒,最终,他在凌晨4点,结束了祈祷。

葛洛莉从无梦睡眠中醒来。点了油灯,看着悬挂在床头的、亡夫的画像发呆。过了半晌,回过神来,发现画像也盯着自己发呆,葛洛莉面露苦色,画像也愈显苦闷。葛洛莉挤出一句:“承诺你的,我一定做到。”起身,提着油灯出了卧室。她看了看月色,约莫凌晨3点,她去了柴房,在展示柜前伫立、祷告,等她再出来,月亮已经走了一大段。毫无睡意的她,整理好仪容,去了田里。等她摘好蔬果,天才蒙蒙亮。她挎着装得满满地篮子去了教堂。到了教堂,早祷还未开始,她放下篮子,去了教堂后面的墓园,在她三位孙女的墓前祷告。晨曦笼罩着她,使她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早祷进行到一半,邻居家半大的孩子跑了过来,大声叫嚷:“奶奶,戴芬阿姨要生了!”葛洛莉以眼神向神父致歉后,立马往家里赶,一同参加早祷的路德妈也跟过去帮忙。

三寸钉(五)

上帝在花园里漫步,绚烂芬芳地花儿不时引得他停下步子、放低身子。花色印上他那身白袍,他的荣光也使花儿们镀上一层金粉。花园上方,有两个吹着号角的小天使,神圣地曲调在园中环绕、回荡,一切都显得神圣、美好。突然,一道彩虹从天幕垂下,落在花园正中的喷泉里,“噗通”起一大片水花。片刻后,喷泉里钻出3个小脑袋,噢,原来是负责悬挂彩虹的三位小天使。她们也不去管缓缓没入喷泉的彩虹,而是在喷泉里嬉闹起来。彩虹在泉里化开,晕在她们身上。空中的那两位,停下了吹奏,取笑起他们的同伴来。听见笑声,喷泉里的一个小天使,掷了两个水球,把空中的那两位弄了个大花脸,又使了个法术,使号角生出翅膀飞向远方。空中的小天使也不去追号角,径直朝喷泉中的天使扑过来,又溅起两朵大水花。5个小天使在花园里追逐、嬉戏,他们时而钻进花丛,时而贴着花朵低飞,时而冲上高空,又急转直下,激起巨大的花浪,花瓣飘舞翻飞。被他们这一闹,花园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是还没有被他们“祸害”的“原”花园——花繁叶茂、百花争艳;一部分是他们的“战场”——半空落英缤纷、地上残枝败叶;一部分是“新”花园——半空花瓣散落,馨香扑鼻,地上一片金灿灿,所有的植被被复原,沐浴着上帝的慈悲。过了片刻,整个花园都更新了,5个小淘气仍没消停。上帝一挥手,将5个淘气包关进了气泡中,又一挥手,5个气泡慢悠悠地朝他飘过来。

“吾主”花园外一个沉稳、中性地声音传来。

上帝循声望去,原来是主管生育地四翼天使。

四翼天使快步上前,恭敬行礼,“吾主,男婴,安排不过来了。”

“不是还有嘛?”

“需要去人间的,都已定了去处啦。葛洛莉家,实在是排不上,她们家就只有生女儿的命。”

“哎呀,她很虔诚啊,而且区域主教专程为她祷告了。”

四翼天使苦着一张脸,“没有就是没有。”他看见上帝陷入沉思,便立在一旁,观察起气泡里的淘气鬼来,其中四个耷拉着小脑袋,剩下的那一个呢,竟然正在咬关着她的气泡:原来,气泡的膜是用橡皮糖做的,混合着百花的味道,她这里舔舔,“哦,蔷薇”,那里啃啃,“耶,我最喜欢地薰衣草”,发现四翼天使看着她,她拌了个大鬼脸,又继续吃起来。四翼天使不免感叹:“这艾薇儿,不愧是上帝最宠爱的天使小公主。”

上帝回过神,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知道了葛洛莉祈求孙子的前因后果。他看到四翼天使面色有异,偏头看去,原来是艾薇儿还在淘气。艾薇儿感受到主的注视,连忙乖乖站好、但嘴角残留地口水出卖了她。四翼天使怕主责罚艾薇儿,连忙说:“吾主,葛洛莉家要生了,这。”

上帝放出了艾薇儿,帮她擦干净了小脸蛋。艾薇儿围着上帝飞了两圈,黏在上帝身上,不肯下来。“艾薇儿,你可愿去人间?”

此言一出,四翼天使大吃一惊,连忙跪伏在地。艾薇儿用力抱住天父,哭喊道:“天父,我再也不敢了,我不要离开您。”

上帝爱怜地摸了摸艾薇儿的小脑袋,并使她玫瑰金地头发更为瑰丽。“葛洛莉,是一位虔诚地信徒,但她内心深处还有一处黑暗,限制她、禁锢她、逼迫她,使她不得解脱,艾薇儿,你可愿为我播撒光明,驱散她心中那最后地阴霾,拯救这个虔诚地灵魂。”

艾薇儿从上帝身上滑落,五体投地,拜伏在上帝身前。“您的意志,便是我的天命。我向您起誓。。。。”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仁慈的父止住。“去吧。”

艾薇儿红了眼眶,但忍住了泪,“天父,我去了,我不在您身边侍奉,您要照顾好自己。世上有太多苦难、有太多罪恶,但欢笑、美好、希望是镌刻在众生心底地印记。”天父没有言语。四翼天使带着艾薇儿离开。四翼天使暗叹:“不愧是最受宠爱地天使小公主,全能的父都不愿她发下誓言。”他又不禁好奇,交给艾薇儿的任务到底是有多困难。他们来到去人间的通道前,四翼天使拽住艾薇儿的小手,暗暗赐福于艾薇儿,但艾薇儿身上金光一闪,驱散了赐福。艾薇儿拜别四翼天使,毅然踏入通道。

三寸钉(六)

戴芬难产,有多难,比臀位生还难,她是立生。

话说,葛洛莉赶回家,戴芬正躺在床上和艾伦聊天,头一阵过去,肚子又没个动静,夫妻两也不怎么紧张——毕竟已经是第四胎了。叫艾伦出去准备相关用具,葛洛莉和路德妈守在床前。这一等,就是1个小时。然后,快速而剧烈地发作,先出来的竟然是宝宝的小脚丫。

葛洛莉脸色一白,路德妈更是惊得一晃,差点跌在地上。

路德妈悄悄说:“要不塞回去?”

葛洛莉开始思考:确实,脚先出,头后出,孩子有窒息的风险,而且生产的时候,手容易卡住,一旦卡住,大人孩子都保不住。但塞回去,按摩产妇肚子,使孩子调整位置的成功率不高,就算成功了,足月地孩子,都那么大了,在肚子中调整位置,极易脐带绕颈。再看儿媳,身体一直也不算好,都第四胎了,肚子也经不起折腾。只能赌上一把。

葛洛莉轻拍路德妈,既是要她放轻松,又是要她别出声。随后柔声安慰戴芬,请她放松。如有神助,孩子缓缓出来,不一会,孩子的屁屁也出来了。葛洛莉眼前一黑:“又是个女孩。”但,这个时候,由不得她多考虑,这种危机时刻,只关乎人性。又一会,孩子的小手紧贴着身子,露出了来。葛洛莉和路德妈大喜,忙要戴芬用力。。。孩子平安出生。葛洛莉整个人放松下来,才真正回过神来。明白又是个孙女,脸垮得吓人。

“她在笑”路德妈惊呼。可不咋地,新生儿在笑,大眼睛扑闪扑闪——竟然还睁着眼睛。路德妈抱着孩子走到葛洛莉身边,“她在看你呢!她要你!”葛洛莉朝孩子看去。

看到奶奶望着她,宝宝笑得更甜了,露出两个小酒窝。口里,咿咿吖吖地叫着。那个笑容,使葛洛莉融化,让她发自真心地笑,并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抱孩子。

“神父大人来了。”凯蒂探头进来。葛洛莉如梦初醒,收回了手,脸黑了下去。

神父威廉看到孩子,感受到了主的慈悲。向葛洛莉道贺:“上帝垂怜,赐你们麟儿。”葛洛莉勉强笑笑。威廉只当她累了,不以为意。

洗礼仪式上,威廉感受到神谕,当众宣布:“此子,名艾薇儿。”

恭喜一番,众人离去,随之离去的,还有欢乐和喜悦。

三寸钉(七)

亲爱的安妮:

展信佳,愿圣光伴你左右!

转眼间,暑假已过了一月有余,不知你过得如何?习惯了学院的清规戒律的你,返回那喧嚣繁华的大城市,钻入那豪门深宅,你是否还住得惯?我倒是过得挺好的,学院要求的实践任务我也已经完成。实际上,我是想说,我过得非常棒,就在今天上午,我见证了一桩神迹。跟你写信时,已是午后,但那种奇异感还未完全消褪,只要我回想上午的情景,就好似有东西摄住了我的心,令我呼吸加速,血液上涌。

早上,艾伦大哥家生孩子,我也去帮忙,孩子的奶奶负责接生。那个小淘气竟然先露出了小脚丫,你也知道,这种情况宝宝十不存一,大人失血过多而亡也屡见不鲜。孩子的奶奶,葛洛莉沉住了气,一边赞美吾主,一边细心引导,最终母女平安。不得不说,葛洛莉伯母接生技术是最棒的。这几年,她帮忙接生了40余次,无一失手。在当今,分属难得,她也没有受过相关的专业训练,她自己说,靠得是吾主的垂怜。

如果说,这就是我说的神迹,那你肯定会认为我小题大做,我也会这么看待我自己。事实上,神迹是孩子本身。孩子生下来就会笑,眼睛也是睁大大的——炯炯有神,还有一头焕发着沐浴在金色阳光中的玫瑰般迷人光泽地胎发。在洗礼过程中,威廉神父(我跟你提到过的,刚到中年就秃顶了的,门牙也缺了一块,我总觉得,是他偷喝酒,然后,哈哈。。。罪过罪过。。。)聆听到了圣谕,赐孩子名讳“艾薇儿”。孩子喜欢神父、葛洛莉,和我(我发誓,真的喜欢我)。神父说,艾薇儿喜欢接触信仰虔诚的人。最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孩子的气息,孩子身上的气息和你在虔诚祈祷、诚心悔过时感受到的气息十分类似,在场的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神父说,出现神迹,完全是因为葛洛莉,这是吾主对葛洛莉虔诚信仰的嘉奖,你觉得呢?我倒觉得可信。她有过3个孙辈,不过都夭折了,她的信仰倒是愈发坚定。吾主会为我们准备我们所能得到的最美好地事物,一定是她经受住了考验,得到了嘉奖。

神父还跟我说,葛洛莉是教区地信众代表,受到了宗主教大人的青睐,总主教大人也有意推荐她进入修道院。嗯,是的,这个是他特别嘱托我跟你说的,亲爱的安妮,你可真是声名远播。

千言万语难以道尽我对你的想念,期待早日开学与你相见。

祝万事如意。

此致

被你的容貌和才学所折服的,世界上最好的室友:凯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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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信,学院主任,同时也是女修道院院监大人的伊莎贝拉,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妮子,当真大胆,还敢编排神父的八卦,回来要罚她面壁,静思己过。”

“哎呀,姑姑,早知道就不给你看啦。我觉得事情重要才跟你说的。”

伊莎贝拉审视安妮,目光锐利,放佛要看穿她的心。安妮一愣,吓得屏息。伊莎贝拉又笑了,一时间,似春暖花开,“‘被你的容貌和才学所折服’我家傻侄女也有迷妹啊。”

安妮大红脸,伏在伊莎贝拉腿上,埋起脑袋,修士服十分柔软。伊莎贝拉轻抚安妮枣红色的大波浪,手有些粗糙,哪里像是贵族家的长女。安妮起身,“帮我扎辫子呗。”

“事儿妈。”嘴上这么说,伊莎贝拉手却开始了动作。

“你好久没跟我扎辫子了,”安妮撒娇,还回过头,将两只手放在嘴边卖萌。

伊莎贝拉要她坐好,说:“怎么不是事儿妈,这信不就是你拿过来的。唉,这威廉junior和他叔父一样,鬼点子多,把心思动我们这里来了。不过,他们的眼光倒一向很准,而且不遗余力传播吾主的荣光。”

“啊,那。。”顿了顿,安妮咬着牙、硬着头皮说:“凯蒂受了葛洛莉家恩惠,这,作为她最好的朋友,嗯。。我也有义务。”

“年轻真好啊。”

安妮撒娇:“姑姑。。”

“名额多珍贵,你也不是不知道。”

“姑姑,总主教会给offer。”

“城里多少人盯着。。”

“他们?动机不纯,有什么资格和我们一起?”

“安妮”

“唉哟,疼,别薅我头发呀”

“我们都是迷途的羔羊,我们都有原罪,并不比任何人高贵。吾主都没有设限,你怎敢——口出妄言?!”

“知道了。”

“我看你是知道疼了吧。。。要知道,所有荣耀归于吾主,切勿因为主的眷顾而自满,无论位置看似多么尊崇,离了吾主,只能万劫不复。”

“…………”

“信仰虔诚、传播吾主的荣光,是我们的头等大事。信仰虔诚更贴近吾主,更能被救赎、可以获得更多眷顾、聆听更多福音。传播吾主的荣光,可以帮助迷途的兄弟姐妹,更能提升功绩,一样上天堂,天堂里事务繁杂,也需要执事嘛。你看老威廉,传播吾主的荣光是一把好手,信仰嘛,当然也是十分虔诚,不然也不会让他当教区主教,不过他想再向上一步,很难。再往上,两者就是一回事,或者说信仰才是唯一。一个真正信仰坚定、身体力行的‘狂信徒’,甚至都不需要言语,自身就是最好的宣传,可以带动身边的人真心信奉吾主,胜过布道多矣,那才是能打动人心的力量。”

“所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猜错了,到了这一步,他知足了,不出意外,他的位子还是会给他侄儿。他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答吾主、报答教会。”

想到凯蒂对缺门牙的胡乱猜测,安妮笑出声来。。“缺门牙的教区主教。”

“你啊,没个正形。我以前跟你说,世间之人,分为两种,一种是迷途的羔羊——没有沐浴到吾主荣光的,一种是吾主照管的羊群——皈依吾主的。其实世间还有一种,是专为吾主牧养众生的。”

“嘻嘻。”

“虽然我们家世代女性入修道院侍奉吾主,家族在地方上有些势力,但我不是说的我们。我们最多算自治委员。我说的第三种,都是上面下来的,带有使命滴。这都是内参里的信息,别乱传。”

“哇,还真有?那,嗯,艾薇儿?”

“不好说,记录中,一般都是男性。毕竟,女性限制太多,连神父也当不了,虽然我们女修道院也积极入世救人,但更多地是为了传播吾主的荣光和自身修业,影响力没你想的那么大。”“啪”伊莎贝拉一拍巴掌,“若她是为了她而来。。有点意思。”“我去见院长,你。。噗嗤。”原来,两人光顾着说话,辫子编了个乱七八糟,这里线分得不齐,那里头发没编进去。“你自己把辫子拆了吧。”

“我也要去见嬷嬷。”

“多大的孩子了,注意仪容。”说罢,伊莎贝拉风风火火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只留给安妮一个背影和一声“咣当”。

一会儿,大门被推开:“信是多少天前写的?”

“20天。”

“那个镇子距离一天半。嗯,我去安排一下,争取我们后天出发。以你拜访室友的名义,顺便见见葛洛莉。”

“院长怎么说?”

“兹事体大。她刚祷告完,我跟她说了这个事,她就说了这四个字。”

“那?”

“倘若她真的虔诚,入修道院也实至名归。”

“这?”

“说破天,信仰虔诚也是第一位的。”

三寸钉(八)

“莫不是生孩,还讲个季节?”这是一个多月来葛洛莉心头第二大疑惑。原本就是小有名气地“接生小能手”的她,加上“完美接生立生”的光环,以及神父威廉地宣传,已经成了本镇的接生“名角儿”,甚至隔壁镇都来请。“光跑出去接生了,连新添地孙女都没顾得上”,不然,还能怎么办?家里再有苦衷,架不住大家伙儿搬出教义来压你。家里的田、家里的鸡,事主要么出钱,要么出力,打理得妥妥地,“都要成职业产婆啦”。这不,去了临镇,说是半天,最迟一天,结果,硬是呆了3天才回:也是赶巧,碰到另有4户要生。幸好,艾伦最近接的都是本镇的活,凯蒂也常来帮忙,家里才不至出什么问题。

艾薇儿很喜欢葛洛莉,看见葛洛莉就笑,喜欢要奶奶抱。起初呢,葛洛莉总是邹着眉头,但顶不住葛洛莉“咯咯”地笑,眉头慢慢就舒展开了,成了又哭又笑——笑、偷偷抹一把泪,又笑、再抹泪。。。但,家里的欢声笑语总归是多了起来,艾伦和戴芬觉得,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那个夜晚,是艾薇儿40天大的时候,艾伦第2天一早要去临镇做工,大概要3到5天才能回,葛洛莉抱着艾薇儿在卧室里说悄悄话,说到兴头上,艾薇儿“咯咯,”葛洛莉“哈哈”,葛洛莉老公“哐当”——画框掉了下来。艾薇儿听到响动“咯咯”地更欢了,葛洛莉却白了脸。她把孩子抱过去给戴芬,说自己身体忽感不适,便回屋睡下了。

葛洛莉做了一个梦。一条笔直的路,约莫三架马车宽,地面由致密地青石板铺就。很长,很长,看不到尽头。很多人,摩肩擦踵,葛洛莉只能随着人群向前。微风拂面,阳光照在身上,暖烘烘。道路两旁,什么也看不到,只有黑,以及由远及近的嚎叫声、呢喃声。与其说是这黑暗显得怪异,毋宁说是这条路——这条路切割开了永恒地黑暗。

走着走着,道路豁然开朗。因为场景实在是过于单调,葛洛莉不知道是路变宽了,还是自己缩小了。她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是坚持向前,身边一同行走的人渐渐少了起来。

路途中,她发现,确实是路在拓宽,有许多人去到道路两旁,祈祷,用自身微弱的光去驱散四周地黑暗,光明扩大一分,路就拓展一分,就这么一分分、一毫毫地,硬是使原本三架马车宽的道路变成了现在约40架马车宽。路途中,她看到,有的人大步向前,从后面赶超她;有的人走不动了,但灵魂之渴望,驱使他们往前爬;但更多的,是驻足不前,或蹲或坐或四仰八叉躺倒在地,更有甚者,在那里“嗷嗷”叫唤,“咋滴,还想坐马车呀?有这么一条光明大道已是天大的幸事,不好好把握,反而。。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路途中,她注意到,一个佝偻的身影,头顶上乌云密布,模糊了他的五官,跛着右腿,一瘸一拐地,闷头往回走,与她错身而过的时候,怪人停了片刻,虽然五官模糊不清,但葛洛莉仍感觉怪人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咧开嘴笑。

走了一多半的时候(因为她看到了终点——一切光的源头,那是一扇门),发生了一件大事,在她前方百余米处,黑暗化成一只大手,猛地突进来,抓走了一位行者。不过片刻,三位身穿白袍地圣者赶到,他们站在黑暗刚刚肆虐过的地方,大声颂唱,向黑暗缓缓逼近。“咕噜噜”地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三位圣者冲到路边,将光明向外播撒,黑暗退了,然而,这只是它反攻地前奏,下一刻,黑暗如海啸一般袭来,三位圣者首当其冲,被迫退了1步。一位圣者拿出十字架,挡住了攻势,但黑暗仍渗透进来,如烟如絮,模糊了前路。葛洛莉跪地,祈祷。一位圣者掏出一瓶圣水泼洒,天地为之一清。“咕噜噜”、“咕噜噜”地声音此起彼伏,其间夹杂着一个含糊不清地男声“吾名为群,因为吾等众多。”三位圣者奋力抵抗,但看到他们哆嗦的身子,被汗水浸透地衣袍,葛洛莉知道他们撑不了多久,黑暗也知道。等等,路中间出现了一个气旋,钻出来一位天使,“竟然是一位天使,还有四翼”,手持一把燃烧着金色火焰的长剑,葛洛莉惊呆了。天使冲入黑暗,打斗声、嚎叫声还有嘹亮地圣歌在黑暗中合奏,约莫过了60秒,黑暗中一物射出——是那位天使!天使身上伤痕累累,剑也没了踪影,帅气地头发焦黑了一半,大腿上更有一道深可见骨地巨大伤口,像是爪痕,又像是烧伤。但,他右边腋下夹了个人,正是被掠走的那个行者,左手提着一个邪恶得无法描述形貌地头颅。。。。这一幕的见证人葛洛莉同志,跪在地上,久久才回过神来,她所有的疲累一扫而空,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继续前行。

近了,近了,10000步,9000步,6000步,5000步,她却再也不能寸进。回头一看,她的心脏处,准确地说,是她影子的心脏处,被牢牢地钉在地上,影子已经被拉得很长很长,已经到了极限。大门就在眼前,她不愿放弃,开始与自己角力,她身子前倾,浑身青筋暴起,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向前。终归是天天干农活滴,她终于动了,“滋啦滋啦”响起,什么东西撕裂了,下一刻,巨痛袭来,撕裂地不是她的影子,而是她的灵魂。。。她从梦中惊醒。

三寸钉(九)

以下是凯蒂的私人日记:

篇一:

坊间,一直传闻,有,天使降临。教会否认了。为什么否认呢?这不是提升我教影响力的大好时机嘛?有人说,是为了保护降临的天使,相比宣传作用,他们的安危更为重要。有一定道理。我们的世界并不太平,异教徒还有很多很多,魔鬼也时不时地插上一脚。但我有时候也不禁想,天使降临,又是一幅什么样的光景呢?

今天,艾薇儿出生。看着她的小脸蛋,恐怕铁石心肠也会融化吧?还有那奇异地发色,她父母可没有这种颜色的头发。不,应该说,我第一次见这种颜色的胎发,粉色中带着金黄,金色,那可是神圣的颜色呢。更别提洗礼中赐名这种事了。确实神异,这个夏天,葛洛莉接生,我也去帮忙了几次,哪有宝宝一出生就咯咯笑的,眼睛还睁得那么大。最关键的是,艾薇儿身上的气息,那个我们熟悉的、神圣的气息,让人安心。

唉,虽然葛洛莉一直希望有个孙子,也为之祈祷了许久。

吾主会赐予我们所能拥有的,最美好的事物。

篇二: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发现,艾薇儿第一喜欢葛洛莉,第二喜欢我,第三是才是妈妈。对于这样的排序,我还是挺自豪滴,也没有枉费我天天跑去看她。抱着她的时候,感觉好温暖。她最喜欢我跟她唱颂歌啦,每次我唱,她的小嘴,就砸吧砸吧,没一会就睡着了,睡的可甜了。

葛洛莉挺忙的,毕竟一“接”成名嘛。唉,我感觉她心里有疙瘩。。。还是没有放下啊。主安排的,就应该“喜大普奔”嘛,艾薇儿那么粘她,她总是摆个不情不愿滴表情,但身体很诚实,抱那么紧,拍那么温柔。。。

戴芬也挺难的,要自己照顾自己,还要奶孩子,还要纺纱织布。不过,俺们屯都是这么过滴,“月子”是什么?那是财主老爷家才有的稀罕物件呢。不过贵妇们不是都不用工作嘛?天天不都是“坐月子”?戴芬把婴儿床放到到织机旁,一边工作一边带孩子。白天,我总过去帮忙,嗯,主要还是因为艾薇儿可爱,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不是。。。大部分时候,都是我抱着宝宝,看她纺纱,有时候,我也会让她休息,我帮她纺,还别说,真挺有意思的。要是安妮在就好了,让她体验体验生活。

还是当修女好,多幸福,也不用受生孩子的苦。唉,话说上次我问安妮,为什么当修女,她说这是“家族传统”。进修道院一样需要劳作,在外面一样可以信教。有什么区别呢?安妮说,在外面信教的很多是抱着“如果没有信仰,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观点的,而我们是主动把一切献给主、侍奉主,觉悟不一样,出发点不一样。当然啦,她也说,“笑到最后才是笑到最好”。本质上,大家并无区别。

篇三:

万万没想到,艾伦哥和戴芬姐会要我当艾薇儿的教母。

“这可使不得。”

“使得,使得。”

“我年龄小,而且要进修道院,没办法长期照顾她呀。”

“修女当教母,光荣。”

平心而论,能当艾薇儿的教母,我也挺开心的,既然她父母都这么说,那就当呗,哈哈。不过确实太突然,倒有点措手不及,搞得我都没提前准备礼物。还好我天生丽质,才思敏捷(好吧,在日记里这么自己吹捧自己,确实挺无聊的),把我随身携带多年的、家传的银质圣母像给了艾薇儿。他们倒挺感动的,

篇四:

大新闻,艾伦哥原来还是艺术家呀,深藏不露哇。今天去的时候,他也在,拿着个小玩意逗艾薇儿,我仔细一看,是一个木头小人儿。唉,想儿子魔怔了,还是女儿好。“外孙一定是外孙,孙子不一定是孙子嘛”(罪过罪过)。

心情舒畅的他,见我对木雕感兴趣,邀我去参观了他的作品。我只能说“ohmygod”,他的作品真棒。他的感情也超细腻的,更崇拜他了。

还有我姐姐——都是他对我姐姐的思念。他答应送我一个。我把那些木雕擦拭干净,选了一个我认为最像她的(其实,我早已忘记了她的样子,当时我太小了)。艾伦哥答应帮我做进一步的处理后再交给我。

篇五:

安妮来看我啦,好开心。好吧,当我看到伊莎贝拉大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不是为了我来的。不过呢,安妮说可以带我一起回学院,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吧。安妮说她们有事耽搁了几天,不然早来了(说不定我就机会去她家看看啦)。

安妮喜欢艾薇儿,对纺机也很感兴趣。她兴匆匆地跑过去体验,我在旁边冷不丁地说:“小心,会睡上一百年。”她被吓到了,哈哈。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但是,“大家都这么熟了,怎么瞒得过我。”我现在是真的相信“何不食肉糜”的故事啦。唉,不接地气。

安妮把她的十字架送给了艾薇儿。就是那个镶有红宝石、蓝宝石,顶端有个凹槽(她小时候的“杰作”,亦是她的血泪史,跟我讲了不下100遍啊100遍)的那个。当然啦,第一,这个十字架对于她们家,不算什么;第二,成为修女之后,也不应该持有这么贵重的东西。但是呢,毕竟是她从小用到大的,很有感情,说给就给了,只能说,艾薇儿太迷人啦。得知我是艾薇儿的教母,她着实嫉妒了一番。要她嫉妒,可不容易。

我没想到的是,伊莎贝拉大人和葛洛莉这么投缘。安妮说,原本的安排是:下午参观教堂和镇子,晚上吃个便饭,然后各回各家,各抱各娃。哪曾想,两人一见如故,聊得不易乐乎,秉烛夜谈、共同晚祷不说,晚上还睡在一起,好像聊了一宿。让年龄有差异,贫富、阶层悬殊的两个人如此这般,吾主真的伟大。

安妮说,葛洛莉进修道院的事,成了。容易也不容易,是坚定的信仰,为她扫平了一切障碍。

植树节

2118年3月12日下午,京都岚山。天气宜人,毛利小六子正在去往竹林小径,年过30的他,今天上午被这一波失业浪潮吞没了。他耷拉个脑袋,漫无目的地走,他瞥见,路边,智能园丁正在种树,他一拍脑门,自言自语道:“哦,到植树节了呀。”百无聊赖的他,站在远处看了片刻,更觉无趣,继续前行。

“唉,虽说不工作政府也能管你到100岁,可是,没有工作,很多福利待遇享受不到——关键是没有尊严。不行,还是得想办法找工作。可是现在,人均寿命100岁,物质极其丰富,生产力及其发达,哪有工作给一般人呢?以前倒是为了人们就业,创造了一些工作岗位,但为了弥补这些工作人员的失误,又增设了三倍的工作岗位。最后,政府一算经济账——养‘闲人’成本更低。唉,人工智能进步太快,我们普通人学习能力终究有限,跟不上脚步啊。唉,以前人类还有创造能力可以炫耀,可现在?都怪那个齐天傲霸,干嘛把创造活动分解成15个基本步骤。人工智能是没创意,但架不住它计算能力强啊。就好像拼积木,我们拼的时候,先有草图(创意),再进行修改。人工智能,读取以前的方案,然后开始试错。你拼一个的时间,它已经模拟了不知道多少个,选一个最贴合设计初衷的,搞定。好比一个人剑走偏锋,取巧,一个人苦练基本功,要命的是时间流速不同,取巧的人练一天,那个勤学苦练的人已经练1年了。唉。。算起来,齐天傲霸的时间也快到了。可惜了,他悟性那么高,仅凭‘人类也是算法’这句话的启发,就使人类进入了人工智能时代。”

“你已被逮捕。请放弃抵抗,接受智(人工智能警察)裁。”它从天而降,胸前漆着它的编号:0009527。

“唉,我去。什么情况?”

“你破坏绿色植物。根据最新法律,你将受到‘转化为植物终身’的惩罚。”

“啊?”

“根据最新法律修正案,破坏植物将被判处‘转化为植物终身’的惩罚,该修正案于2118年3月12日零点正式生效。”与此同时,全息投影出现,展示着相关法律条文。

“根据《百年法》,除了杀人或者更恶劣的重罪,每个公民都可以活到100岁,这是公民的基本权利。”

“《百年法》已于近日修改。”全息投影映射出七彩的光,美轮美奂,好似仙境。

小六子认真阅读,怒道:“什么叫成为植物也是生命的延续,还可以活得更久,是一种永生?什么叫犯人的生命权将被拍卖,所得将被用于人类事业。不是所有人都只准活够100岁嘛,现在还可以突破了?”蓦地,他开了窍:“怎么你们(人工智能)也会开玩笑了?今天植树节、愚人节一起过呀?人怎么变成树?”

“今年初,相关技术已被攻克,2月底通过了最后的验证。这只是第一步,以后技术提高,还能转化成动物,甚至是无机物,如矿石等。”

“这?”

“你们人类,也不过是算法而已。”

小六子想过跑,但放弃了——徒劳,还会牵连家人。他突然想到先前看到的一幕,“转化要几天?”

“当天。怎么样,快过‘今天做人流,明天就上班’哟。”0009527笑了。

“你在笑?”

“笑,只是一种化学反应而已。所有的,情感。。。都是。。。”

“齐天傲霸大限要到了,他怎么能这样?”

“他拒绝了。不过。。。大有人在。”0009527竟然做了一个“你懂的”滴表情。

全息投影定格了,上面几排小字,不起眼,是中文:如果破坏植物的罪犯主动提出缴纳罚金,并通过了中文专业8级的考试,可以采取缴纳罚款500元的方式抵罪(符合条件者,年初有12分,一年一个周期,分数不累积,犯本罪者,每次扣一分,扣完则立即执行‘转化为植物终身’,不能买分。——‘尚’行省专属罚则。)。小六子大喜过望:“sir,我符合条件,我交钱。”

0009527顿了片刻,说:“符合条件,已扣款。电子发票已发给您,请注意查收。”

小六子如蒙大赦。呐呐地走了。现在他哪里也不想逛,只想赶快回家,躲进被子里。“唉,中文果然是世界语言,学好中文,等于多了10条命,比猫还厉害。要不是人工智能不会贪腐,我都要以为碰到讹人的腐败分子啦。。。都过了这么多年,我们还是像后娘生的,唉,作孽啊。”

“小六子,等等。”

小六子浑身一哆嗦,呆在原地。汗水洗面。他慢慢地转过头,生怕0009527同志拿出武器。还好,它两手空空,也没有切换到执法形态。

看到小六子转过身来,0009527用手挠了挠头。不知道它的推算能力能不能算出小六子在心里吐槽:“铁皮疙瘩一个,学人挠头,你哪里来的头发哟”。它换上一副讨好地表情,声音也温柔了:“帅锅,咱们今天碰到了,也是天大的缘分,今天植树节,有活动,捐20块钱就算是认捐一棵树啦。捐60块钱,就算尽了今年的义务了,发电子奖状哟。”

“捐啦。捐两个奖状,120块你收好,帮我儿子也捐一个。评优的时候,可以加分吧?”小六子咬牙切齿。

“好的,老板。可以的,老板。”0009527恭敬地鞠了一躬,飞走哒。

牧马姑娘(三)

回到营地,大家看到顶顶和一个中原男子共骑小红马,惊得眼睛掉了一地,片刻后开启了八卦模式,营地里各种闹腾。连萨满老头都说:“顶顶长大咯,我那傻孙子要伤心咯。”嘿嘿,要是你们看到我耍飞剑。。哼哼,保密,王大锤,你给我等着。

“你们都别乱想,这是我的俘虏。”

几个年轻的护卫起哄,“顶顶,我们(的心)早就被你俘虏啦,你怎么不和我们一起(骑马)啊?”

白豆腐又傻笑,看他那傻样。唉哟,那几个小妮子怎么都贴过去啦?顶顶像护食的狼,又像护崽的(老)母鸡,唉,但好(母老)虎架不住群狼啊,到了本王展示威严的时候啦。我猛地扑过去,先将花花撞倒在地,又窜起来拉下了小美的胸衣,最后,扑倒了小丽,将她压在身下,舔她的脸。好一阵鸡飞狗跳,汉子们都为我鼓掌欢呼。哈哈,你们那点小心思,我省得。

“他平常不是这样,色狼的。”顶顶急得直摆手。

“哎呀,跟白豆腐解释作甚?以后这种事我还不管了我。”我干脆跑到老头身边:“老头老头,搞几颗仙丹尝尝?”

“走吧。”老头小声吩咐了什么护卫一句什么之后了带我去他的帐篷。他取下挂在墙上的葫芦,倒出几颗药丸,抛给我。“”乖乖,吃吧。”说罢,走过来用他那枯树一般的手摸我的帅头。

“嘿嘿,老头,我学到了了不得的功夫了哟。哼,比你那破练体法门强100,不200倍。”

老头也不搭话。

我自顾自的说:“为什么传王大锤不传我?我怎么不能练啦?宁愿给我吃这么宝贵的仙丹?”

老头笑而不语。

“不对不对。我今天学的这个鬼,不对不对,这功法有限制,要专一修炼,这个修不圆满,不能修其他的。嗯?老头,有情况啊。这大个白豆腐,你也放心顶顶和他在一起?啊哈,我知道了,你老糊涂了。哈哈。。。哎哟。”

老头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脑袋,破坏了我的发型,“你都检查过了。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也是,我多么牛气啊,骗我,不存在的。”

老头慈爱地望着我,我却觉得他像是在看二傻子。“他好像也听得懂我说话,不过,也是,他境界也不低。”这时晚餐的香味飘了进来,我按捺住疑惑,迅速冲向战场,哈哈。哎,为什么这烤肉就是吃不厌呢?哈哈。

我出去一看,白豆腐和顶顶坐在一起。没救了,看来顶顶今天是没时间喂我吃饭了,于是我跑去找花花她们,在我的卖萌攻势下,她们很快就原谅了我,喂我吃起肉来。“还是我们好吧?”小美问到。我连忙点头。

“是我们的朋友,就把这个喝了。”声音从主位传来。我起身一看,吓了一跳,苏合跑过去向白豆腐敬酒。

修者不饮酒!!!因为修炼出的神通,灵体都不喜酒的味道,饮酒后,它们会离体,直到酒劲过去。虽然它们不会远离,可有哪一个修炼有成的会为了贪口酒让身体暂时退化到凡人的状态,万一有个闪失那不傻了眼。。这可如何是好,我也不敢冲过去,以免刺激了他。我只能望向老头,老头自顾自的吃,奇怪。

白豆腐伸手接过了酒杯,他将酒杯移到嘴边,先暗自将神通都收于袖中,然后,一饮而尽。

“好。”苏合爽朗的笑,用力拍白豆腐的肩膀。“你胆子挺大,又给足了我面子,打从此刻起,你就是我的朋友。”

一杯酒下肚,白豆腐整个人就放开了。不,是开放了。。。。来者不拒。。。几乎跟所有人都喝了一个。。现在正在发酒疯。本来众人说要跳舞,他说他要念诗。念就念把,来了一个“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幕成雪”,确实是诗好,人也好。可是你人站都站不直了,要舞剑是几个意思?

顶顶也喝高了,要贴身看管囚犯是几个意思?老头,苏合还由着她。

算了哟,我傻狗一条管那么多做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也就那回事。跟老头说了一声,我就跑出了营地。你问我去干嘛?练剑啊,平常都是我跟顶顶睡一个帐篷,今天,哈哈。顶顶估计要跟白豆腐羞答答,我就不去打扰了。

可是才走出营地不到100米,我就开始往回跑,并大叫:“妈妈,妈妈,救命。”

真不能怪我,一群尸怪打上门来了。

牧马姑娘(特别篇——顶顶和巴扎黑的初遇)(二)

佣兵老大觉得自己捅了一个马蜂窝。他一剑斩中草原大汉,觉得手感不对,但不等他查看战果,草原大汉所在之处已经成了元素的海洋,浓郁地元素遮蔽了草原大汉地身形。

海洋,沸腾了,伴随“着噼里啪啦”声,火球、闪电、冰雹、水龙卷飞射而出。那为什么不说点了一个火药桶呢?因为,这些法术都带追踪效果,追着佣兵老大砸。佣兵老大左躲右闪,暂避锋芒,毕竟谁也不愿意和重伤地野兽拼命——不值当。

“天罡灌顶”中原美妇轻啸。天罡之力以数倍于平常的速度灌入她的身体,整个人微微泛红,那是皮下毛细血管炸开造成的。中原美妇周身被红色的雾气环绕,进入了江湖上俗称的“霸体”状态。

佣兵老二、佣兵老三互相使了眼色,传达了“要拼命了”的共识,站在了一起,故意为中原美妇留出了去草原大汉身边和去兽栏那边的通道。

她身体微微弯曲,用尽全力向弗洛姆冲去,带起一股红雾席卷向三人。冲到一半,她突然一个急刹停住,这时,她身边才传出“嘣”的一响。

佣兵老三大喜:“成了。”原来他把‘束棒’变成锋利无比地丝线,大部分布置于他和佣兵老二身前,弗洛姆身前象征性地布置了一根,一是怕误伤,二是觉得中原美妇选择攻击弗洛姆的可能性不大。他的谨慎得到了回报。

红雾没有停歇。佣兵老二恐事情有变,冲到中原美妇身前,准备给她致命一击。

弗洛姆突然脸色大变,喊道“召唤英灵。”

佣兵老二一声惨叫,右臂飞上了天。“轰隆”弗洛姆技能落空,又在地上留凿了个洞。

中原美妇,神乎其技地到了佣兵老三背后,等弗洛姆发现其踪迹,准备对佣兵老三施放“神圣庇护”技能时,中原美妇已将其斩首,佣兵老三带着深深的疑惑,阵亡。

弗洛姆转而对佣兵老二施放圣疗术,使其恢复到全胜状态。然后将双手巨剑奋力掷向中原美妇。中原美妇正在夺“束棒”。眼见巨剑袭来,她却没有放弃“束棒”,是艺高人胆大,还是人为财死?只见她将“束棒”收入储物空间后,不得已,在巨剑上借力,跳到半空。

弗洛姆正飞奔而来。中原美妇还想故技重施,利用红雾传送(雾隐法术的改良,利用自身血雾,小范围传送。她就是先利用血雾探明了丝线的位置,再传送至安全位置,完成击杀。),弗洛姆却抢先颂道:“律令震慑”。圣光不仅干扰了传送,更让她不得动弹。弗洛姆高高跃起,跳到中原美妇上方,双手握拳,举过头顶,向她砸去。“圣光冲击。”圣光冲击先于拳头击中她。她在最后关头,恢复了行动力。“一气化三清。”,一个变三个,分散逃离。但终究就慢了一步,被砸灭一个分身。

费了这么多笔墨,其实也就是一两个呼吸的时间罢了。

草原大汉身边的元素平息下去。他,压根,没有受伤。三面骷髅小盾(其中一面破损了大半)围着他滴溜溜地旋转,缓缓隐于虚空。

“幽冥骨盾?”弗洛姆失声。似有所悟,望向中原美妇:“神獒皮做的护甲?”(她就是仗着这皮甲,硬撞了丝线而没有受伤)

中原美妇点了点头。

“没想到你们部落的护族神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死去。哈哈,是你们的不幸还是我们的不幸?你们瞒得倒挺好。”

“废话少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佣兵老大扯了一嗓子,朝中原美妇冲去。

佣兵老二:“大哥,就凭你这句话,我就知道我们活不过2分钟,你信不?”说罢,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动了动被斩掉又重新长出来的胳膊(仍有种不真实感),也冲向中原美妇。佣兵两兄弟,与中原美妇的两个分身斗了个旗鼓相当,

弗洛姆拾回巨剑,朝草原大汉走去。元素弹在他四周爆开,他就像无敌的坦克,缓缓朝目标逼近。

草原大汉突然对着格罗姆一笑,说不出的渗人。他说“停,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弗洛姆停下下来。“其实,燃烧寿命,萨满可以三重施法哟。”下一刻,兽笼处的地面消失,不,应该说是,地下冲出好一张大嘴,吞下了兽笼和留守的两名佣兵。

弗洛姆艰难地说道:“地龙王。”

无头骑士尼克

狼狼阿狗,在遥远的大西洲,尼安德特人曾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国家——日不落帝国,无论何时,太阳都照耀在其领土之上。在他们英明而睿智的国王——狮心王查理的统治下,他们不仅统一了整个西方大陆,更灭绝了其他5种智慧人种。但就在这最鼎盛之时,整个国度却突然消失,成了史上未解之谜。

在不久前的一次遗迹探索中,找到了一本手稿,里面详细记录了帝国消失的始末,简要内容如下:

在日不落帝国都城不远处有一座小镇——格林威治,镇民以采石为生。一天,矿洞里涌现出大量的甲虫,大的如大象一般大小,小的跟山羊一样大。这些甲虫通体漆黑,六足、有翅,能飞天遁地;甲壳坚硬、大鳌坚固、口器锋利,凡兵难伤、凡甲难御。这些恶魔般的虫子一出现就开始攻击矿工——它们不放过任何活物。比被虫子生吃活剥更恐怖的是,它们会将虫卵产在活人身上。虫子蛋会大量吸收人体的生命能量及精神能量,短短几个小时就会孵出一窝小甲虫,从腹部、胸部钻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往往挨不到虫子破体而出,人就已经痛苦死去,甚至连灵魂也被吃掉了,再也去不了天堂啦。等到帝国通过魔法水晶发现问题的时候,格林威治已经成为了虫子的海洋。附近的守军立即出击,为虫子们送上了一顿大餐。

帝国立即调整策略,派遣帝国最强的火系法师安琪拉亲率火系法师团剿灭甲虫怪。一开始法师们取得了巨大优势——虫子十分畏惧火焰,很快法师团就收复了格林威治。夜晚降临,护卫骑士团团长建议稍稍休整,同时等待援军。

安琪拉拒绝了,她决定乘胜追击,直捣黄龙。他们先是来到一片林地,进入林地后,遭到了甲虫的袭击,阵亡了几名法师。愤怒的安琪拉,释放出巨大的法力,在密林中烧出一条坦途,更让火焰化为火墙,在两旁护卫他们。战马哪里受得了这种阵仗,一时间骑士团阵形大乱。安琪拉向团长建议,骑士团退回格林威治休整。但轻飘飘的两个疑问:“骑士没有马,是不是连路都不会走?相比两条腿的人类,是不是四条腿的马更重要,马才是骑士的伙伴?”让年轻的团长下令骑士团集体弃马、弃盾,允许卸甲,随法师团前行。走出林地时,安琪拉自言自语道:“自从我的坐骑死后,我就讨厌坐骑。”

他们走到一片荒地,在这里大家为她的傲慢付出了代价。法师团与护卫骑士团遭受到了猛烈的攻击,地底、天空涌现出了无数的甲虫——甲虫们竟然展示出了十分高的军事素养,林地里的是佯攻。“一定是高级智慧生命”有人喊道。甲虫不仅分割了战场,而且展示出控制人体的可怕技艺:从镇民身体中孵化出的那种小甲虫,能钻入并控制人体。法师、骑士们遭到了“战友”的攻击。这些被控制的活死人们,一边嘶喊“克苏鲁——发糖”一边扑向身边的人,一时间战场成了人吃人的猎场。好容易打退了甲虫的攻势,随军医师却发现,被“战友”咬伤的人都被感染,随时可能变成刚才那种怪物。一个两难选择产生了:第一,支援部队里有更高级的医师,也许可以清除这种可怕的感染,但就算现在护送伤员返回,也不知道这些伤员是否撑得住;第二,目力所及,已能看见矿洞,但部队伤亡较大,是战是走?

帝国良好的教育帮安琪拉解决了这个难题。所有伤员自发念起舍身咒法,激起身体所有潜能朝矿洞发起自杀式冲锋。(人类能成为万物之灵,不是因为人类的智慧,而是因为人类的决绝。)他们还真冲进了矿洞,法师的自爆声在矿洞中回响。护卫骑士团团长当众宣誓,此役后将向高层提出申诉,讨回公道,再一次鼓舞了士气。没有人看见安琪拉眼中的怒火。

众人来到矿洞,分散进入矿洞剿灭甲虫。安琪拉发现地下火元素活跃,似能勾动地火。她摆脱众人出了矿洞,隐于一旁施法良久,引动地火,炸毁了整个矿洞。安琪拉气喘吁吁地说:“无人生还。”话音未落,从矿洞中冲出一只大如巨龙的甲虫,浑身浴火,挣扎着向安琪拉冲来,一口毒液朝安琪拉喷来。安琪拉立即闪躲,毒液溅到了手臂。安琪拉临危不乱,一个禁锢术控制住巨虫,用火焰冲击术法将巨虫再次推入矿洞(现在叫地穴更为贴切),运起最后一口法力,召唤陨石自上而下,将巨虫砸入地底。就是这一砸,地穴中冒出滚滚魔气;就是这一砸,塔尔塔洛斯之门洞开了。

护卫骑士团全员殉国,火系法师团全员殉国,帝国最强法师重伤,深渊之门打开。整个帝国为之震动。帝国最强者、皇家骑士团团长、骑士王尼克决定亲率皇家骑士团一探虚实。皇家骑士团也遭遇了甲虫的袭击,帝国工匠针对甲虫研发的新式武器装备派上了大用场,让骑士团轻松击溃了甲虫。但甲虫可不是地底深渊中的强势物种,真正强大的是魔民。骑士团与循着阳光而来的魔民遭遇了。男魔民身高过两米,粗暴狂野,女魔民身材姣小,面容妖冶,举止轻佻。一遇上,魔民就发起了攻击,魔民们身着异兽皮甲,水火不侵、刀剑难伤,手持矿石武器,无坚不摧,更别提魔民魔武双修,武技诡异魔法恶毒,倘若不小心着了道,不死也得脱层皮。好在骑士团在人数上有优势,稳住了阵脚。顶级战力上,骑士王与魔民首领战成了平手,奈何不了对方。激战片刻,双方退开。魔民在战场上生吃战马,甚至有魔民想吃人类尸体,骑士王欲上前再战,却看到对方魔民首领制止了手下生食人番,并朝自己拱了拱手。骑士王命部下拾回己方尸体,并在附近扎营,监视魔民。

帝国派出外交使团前来。心灵大师安德尝试用灵魂魔法与魔民首领沟通,但是当场被反噬,成了一个疯子子,眼中透出恐惧,口中不停念叨:“三苗,夷,地下帝国”……而魔民首领则显得十分愤怒,他用怪异腔调喊道:“域外、亵渎”之类的话语。更用出一个怪异魔法,在空中显现出安德的记忆,如“与患者的情不自禁啦”、“与王后、公爵夫人的幸福时光啦”、“同帝国宰相一同构陷原财务大臣”之类的影像。一时间现场哗然。骑士王一剑斩了安德,又骑马来到阵前,尽力催动全身斗气,一身正气直冲云霄。朝魔民首领一拱手,沉身道:“这不是强者所为。”魔民首领这才罢手,收了法术。

魔民的兴趣只有两个:第一是晒太阳;第二就是吃。他们会吃掉地上的一切活物。自从上次失败的沟通后,魔民又开始吃人了。魔民不事生产,吃光了一片就会向更远处迁徙,这就会再次引发战争。魔民越来越多,战事越来越频繁。魔民离帝都最近的时候不到20公里,狮心王拒绝离开帝都。

终于,周边战区的部队赶来勤王了,从民间也募集了一批豪杰制衡魔民高端战力,战斗打响了。在经过三天三夜的艰苦战斗后,终于将魔民全部赶回了魔窟,骑士王最终将魔民首领打落魔窟。但是,当骑士王站在魔窟边缘回望众人时,魔民首领的链刃斩下了骑士王的头颅。众人拼死抢回了骑士王的身体,其头颅不知所踪。骑士王的战马哀鸣三日,不吃不喝。狮心王下令赐死战马并与骑士王合葬。

死后的第六天,骑士王的无头尸骸复苏了。原来魔民首领将邪恶的魔法灌入了骑士王的身体,试图使其堕落成魔。骑士王身体被唤醒时,灵魂还有一丝清明,当看到爱马的尸体,怒火几乎将他逼疯。要知道,他一生未婚,最亲近的伙伴就是这匹神驹。他一家为国征战,父兄早已殉国,唯一的侄儿也在对抗甲虫的战斗中牺牲,他家血脉已绝。这时,魔民首领留在在体内的影像闪过,原来他的侄儿——护卫骑士团团长不是死于对抗甲虫,而是死于安琪拉的魔法……他堕落了,成为了一名死亡骑士。他的新名字——无头骑士尼克。

无头骑士复活了他的爱马,虽然一个变成了死亡骑士,一个成为了暗影魔驹,他们依旧是最佳拍档。无头骑士先来到了安琪拉的魔法塔,塔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甲虫粘液及划痕,没有安琪拉的踪迹。愤怒的骑士,翻身上马冲向皇宫。他轻车熟路地躲过了一切岗哨,来到了皇帝的寝宫,狮心王不在。无头骑士默默感应,找到了狮心王的位置,来到了一个地下密室,密室内篆刻着一个复合魔法阵,狮心王正在法阵边查看着什么。

无头骑士掌握的黑暗知识告诉他,法阵的一部分是献祭魔法,能将全帝都生命献祭,从而获取巨大力量。无头骑士振翅(进入地下密室时,暗影魔驹变成了一对黑红二色的翅膀)疾飞,一剑将狮心王砍翻在地。

“看来这就是拒绝离开都城的原因啦?”愤怒的声音在四周回响。“不过也好,这力量将属于我。”

狮心王挣扎着想起身,正要说什么,被无头骑士一脚踢到法阵中心,断了气。

无头骑士以狮心王的血液为引,启动大阵,大阵从地下升起,沐浴在月光下。整个过程很快,30秒过后,整个皇都只剩下三个活物——无头骑士及两个不速之客。

一袭白衣的金发美女是帝国自然魔法造诣最强者,也是和平的最坚定支持者——舒歌贝;她身边的是一位黑发黑眸的清秀男子,她的伴侣,神秘东方大陆来的浪子——唐太白。

眼看大阵将整个皇都的生命之力浓缩成了红色晶体贤者之石,无头骑士率先朝贤者之石抓去。

“舒”唐太白呼唤伴侣。

舒歌贝用自然魔法将无头骑士拖住。

唐太白没有解下背上的剑,却在袖子里翻找着什么。

舒歌贝觉察到了异样,但无头骑士给她的压力太多,已经无暇分心。

唐太白将一些小物件丢入地上的法阵,并掏出一件法器,舒歌贝敢发誓,她从不知道唐太白会魔法,“他一直都以战士的身份示人”她暗道。

“舒,禁锢他。”唐太白这一句如魔音贯耳,舒歌贝不自觉用出禁锢法术,她和无头骑士都动弹不得。

唐太白拿到了贤者之石,死亡骑士奋力挣脱禁锢法术,朝唐太白冲来。舒歌贝受到法术反噬一时瘫倒在地。

唐太白将贤者之石按在复合大阵之上,血光照射下,舒歌贝竟似从不认识此人,一时悲从心起,鲜血从口中喷出。

唐太白像赶苍蝇似的,手一挥,打得死亡骑士飞出好远,半天爬不起来。唐太白手一招,舒歌贝落入大阵之中。唐太白用法器在舒歌贝身边一绕,舒歌贝感觉自己断了根,再也感觉不到天堂,茫然失措。

唐太白在心中复核法阵开启条件,机会只有一次,务必成功。“皇族血脉,万民血引,失去神灵庇护的灵魂与肉体,还有我游历时收集的各种物件,成了”唐太白脸上绽放出笑容。

“灭族大阵,开启。”

大阵光明散去,尼安德特人再无活口。阵中的舒歌贝变成了一个三寸大小的玉人。

唐太白收起法器,拿出一个紫色封面的小册子,小册子正面画的是水中莲花,水在波动,花在摇曳,好似活物。打开册子,露出里面黄色的纸张。唐太白翻了片刻,找到一条,用笔划去。“又了了一桩。”轻叹一声,合上了册子。册子封底写了两行字,一为“行恶业,得善果”一为“杀,杀杀,杀杀杀,杀”。唐太白走入阵中拾起玉人收入袖中。

无头骑士挣扎着坐了起来,事件进展太快,他都没搞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唐太白看到无头骑士竟然没死,惊讶了片刻,笑道:“没想到你还有本土血脉啊,真是讽刺。”

无头骑士一“头”雾水。

唐太白解释道:“我发动的是灭族法阵,纯种的尼安德特人已经全部灭绝,你活着,并不是因为你的黑暗法力,而是因为你有那五族的血脉。唉哟,我的骑士王大人,你在斩杀五族的战斗中可是功勋卓著哟。”

无头骑士生前受的是“那五族是劣等种族,不能沟通,是堕落的、败坏的”等诸如此类的教导,所以他能在生前一边屠杀一边保持心中的正直。当知道他的身上也有五族血脉后,他崩溃了,逃离了此处。

从此世界上就有了一个无头骑士怪,每当午夜,他就会走出他藏身的洞穴,问深夜赶路的人、问深夜还不睡觉的小盆友,他的头在哪里,他的心又在哪里,好可怕、好可怕。

唐太白看着不远处的深渊,还有更遥远的海洋。长啸一声,朗声道:“万物安其位,各族安其分,地下的常驻地下,海里的永留海洋,切记,切记。”深渊关闭了,海洋更加幽静。

唐太白抬望眼,一手指天,“此乃我门领地,尔等竟敢降下血裔。今日我便灭尔等血脉,尔等可敢真身下来一战。”说罢,头顶显出三花(一为莲花、一为菊花、一为曼陀罗花),花茎直冲天际,脚下生出红黑两色太极,前额浮现出火焰纹路,真乃仙人也。

没有任何显圣的迹象。除了唐太白的背后。他背后悄然浮现出了一位道人的影像,双手下垂,双眼闭合,有四剑(剑柄上分别刻有“空间”、“时间”、“因果”、“本心”几字)静静地浮在身边,好似钉在空中。道人的影像一闪而逝,唐太白没有察觉。

良久,唐太白收起变化,从袖中掏出玉人,**片刻,将玉人塞入袖中。正欲起身,又掏出玉人,叹息一声,将其撰在手里,离去了。

牧马姑娘(二)

事实证明,顶顶是仅次于我的小吃货,可,吃品不行。这不,吃干抹净,她就不认账哒。“小白,你抢我猎物,诱拐我年幼无知的儿子,是何居心?”

“他叫白豆腐。名字越长越厉害,比如我,巴扎黑,三个字,老厉害啦。”

白豆腐没理他,跑过来陪我玩,别说,这小子有点眼力劲,知道我才是主子。他挠痒痒的手法真不是盖的,舒坦,舒服得飞起。我晕,原来是顶顶把我抱起来了。

她贴着我的耳朵,悄声说,“你咋这么快叛变啦?革命队伍里怎么混进了你这种狗子?”

我也捏住嗓子,轻声呜咽:“顶顶,没事的,你永远是我的头号奴才。”

“这龙狼是你养的?”

“不要给别人乱起名字,这是我儿子,巴扎黑。品种可高级了,萨满爷爷都说他好,跟他找了好多媳妇。”又望向我:“巴扎黑,你这老是不结果,是不是你有什么问题啊?不会是你故意使坏想多睡几个狗子大妞吧?”

“那哪能啊?我也不知道啊。”我尴尬得说。想到白豆腐还在,我不满地说:“嘘,小点声,多丢人啊。”

“呃,洪荒异种跟狗。。。”

“说话多难听啊,什么叫异种啊,寡人无疾。”

“什么嘛,他就是西方大黑狗嘛,少见多怪。当年我看那些西人在草原上昼伏夜出,行止可疑,我叫阿爹去查,果然有问题——偷狗贼耶!害我家巴扎黑再也见不到亲生父母了,好可怜。他是怪模怪样,不过养久了,也就习惯了。男人嘛,关键是实力。萨满爷爷家的王大锤就打不过我家巴扎黑。噢,王大锤是一只神獒。”

“顶顶,我觉得你的话更伤本狗的自尊。”

“有趣,有趣。”,白豆腐竟笑了起来。

“顶顶,注意素质,你的口水,不要乱滴。”我只能出声提醒我那犯花痴的奴才。

“噢,对了姑娘芳名?”

“她叫顶顶。”

听到我代她作答,她才回过神,说:“你好,我叫古顶顶。”

“鼎鼎大名的鼎鼎?”

我连忙回答:“是‘我顶你个肺呀’的那个顶。”

“妙极,妙极。”白豆腐又笑,似草原万花盛开。

我恼了,恶狠狠地说:“你再笑,我削你啊。我奴才的口水又滴我身上了。”

“肉也吃完了,山高路远,大家就此别过吧。”白豆腐说完,掏出一个铁马,站在上面就要离去。这铁马好生奇怪,没有脚,悬在空中。

“飞剑!小黑,拦下他。”

唉,有奴才的生活,也是痛并快乐着呀,这不,又指挥我干活。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我毫不迟疑地拦下了白豆腐。这些年的默契,让我能分辨出顶顶的情绪状态。白豆腐被我所慑,僵在原地,让我有时间好好观察这名为“飞箭”的铁马。这也不像是箭呀,反倒向刀,也不对,怪怪的。

“小黑,剑是中原惯用的兵器,两边开刃,攻击灵巧多变。飞剑是中原修炼者的标配,速度快,能空中变向,可载人飞行,最可怕的是使用者掐动手决就能让飞剑远距离进行刺杀。”

“我晕,这么厉害?你发信号叫小弟啊。”我急忙说道。

顶顶没听我的,而是抽出长鞭防御。

我暗道:“恐怕要遭,平时太宠她,打闹的时候,总是让着她,关键时候反倒害了她。这白豆腐气场强大,不是易与之辈。现在的站位,我在白豆腐前方,顶顶在他左手边,若他攻击顶顶。。。要是飞剑真那么神,我不一定拦得住。。”我也只能僵在那里,不敢挪动分毫,生怕刺激了那白豆腐。“唉,他走就走呗,天塌下来,有你老子顶着嘛。你个小娘皮,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唉,刚吃了别人的,翻脸不认帐了,说破天,也是理亏了呀。”

白豆腐收起飞剑,“小美人,你这是要作甚?”又望向我:“巴扎黑,我猎的兽,我烤的肉,可大部分都给你吃了啊。”

顶顶叉起腰,说:“明明是我们的猎物,我带着小黑找了好几天了。三眼魔狼是我的重要任务。”

“吃的时候,挺香的吧?”

顶顶狠狠地跺了跺脚,说:“中原修士,来草原作甚?”

“游历”

“师承?”

“散修。”

“这样,你现在顶替三眼魔狼,成为我的猎物,随我回去。你可愿意?”

“………………”

“你若是不答应,就是对草原怀有敌意,今天你尽可离去,但我保证,草原,不会有你的容身之处。”

“行,我跟你走。”

“小黑,他有无杀气,有没有心怀不轨?”

我只感觉到中正平和,于是我摇了摇头

“仔细感受,不要被几块肉收买。”

我闭上眼,默默感受。白豆腐身上竟有一股正气,正气之浩荡,充塞天地,其间,夹杂着一丝熟悉的味道——被这方天地赐福的味道。“唉哟,不错哟,和本狗子一样,虽然比我的淡不少,不过也算同道中狗(人)哒。”我欢快地上前,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见到我的动作,顶顶放松下来。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回去。”

“可。”

白豆腐又变出名为“飞剑”的铁马,嗯,叫铁马也不对,既是坐骑、又是武器,还是叫飞剑吧。我觉得有趣,也跳上去了,好好玩,漂在天上。我发现白豆腐惊异地望着我,“怎么,没见过这么帅的狗子?”

“不行,你要是驾驭飞剑跑了怎么办?又想拐我儿子?”

“那?”

顶顶红着脸说,“我们一起骑马呗。你别多想,我这是怕你跑了,不是要占你便宜啊。”

这奴才没救了。“不行,我反对,我要玩飞剑。”我咬住白豆腐的皮不撒口。

“别闹,小黑。”

我看她已经被迷昏了头。

白豆腐收起飞剑,我急,咬得更紧。

“我教你,一遍哦,学得学不会,就看你自己。”

真是之声。我急忙点头。

“狗子咋掐决,不会把我儿子练出毛病吧?”

白豆腐操纵飞剑,施展了一套剑诀。我努力铭记招式,顶顶又在犯花痴。

“这么短?没了?”

“你可别贪多,一共四套剑法,越往上越难,第二套我也只是参悟了大半。”

“口诀,口诀。”

白豆腐正了脸色,“此乃无上秘术,传你已是犯大忌讳,你以后要好自为之。此外,切勿传给其他人,你娘亲也不行。”

“切,我还不乐意学呢。”

我连忙点头。

顶顶真是个猪队友,提议说:“要不你们俩拉钩吧。”

“也好。”白豆腐抓起我的前爪,顶顶念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口诀在我心中浮现。哎呀,“so,easy”。我望着白豆腐,白豆腐望着我。“给把飞剑啊大哥。”

“喏。”

默运口诀,飞剑稳稳地升上半空。要来就来个高难度,剑诀里有一招,是激发剑气,再将剑气聚拢在身后,组成翅膀,让人可以凌空飞行,亦是利用剑气自主攻击的特性,加强背后的防御。我大叫一声,“就是它了。剑来。”飞剑停在我的身边,我跳上飞剑,指挥飞剑冲向高空。

“小黑,不要。快到妈妈这里来。”

“哎呀,顶顶,听不见听不见。”

悬停在高空,原来从高处看,我生活的草原这么美。不过现在也不是看风景的时候,我急速向下俯冲。“剑气,出!”1,2……12。“好,够了。”

“小心。”

听到顶顶的提醒,我连忙往上提升,“速度太快了,不适应,差点摔了。谢谢提醒啊。”

“别闹了,你快回来吧。妈妈什么都听你的。”

“没事,看我给你秀一个。”将剑气在背后排好,我再次向下俯冲。离地还有3丈的时候,我指挥飞剑朝远处攻击。自己靠剑气翅膀滑行。“咚、咚”一大一小两个声音响起。大的是,飞剑在地上撞出一个大洞。小的是,唉,飞,确实爽,就是刹不住。我兴奋地蹦起来,“爽,哈哈。”

顶顶跑过来,脸都白了,看我没事,为我欢呼。“儿子,你会飞了,真棒,不愧是妈妈的好宝宝。唉,族里说飞剑神奇,也挺简单嘛。早知道就不要你拉钩了。”又想了想,说:“不好,还是不要学,学了这个不能穿裙子。”又问白豆腐:“有女修吗?不能穿裙子,还会有女孩学吗?”

白豆腐的嘴巴里可以放下一个大鸡蛋。“算了,我把第二套口诀传你吧。等你再练会了,跟我回山,我帮你求第三套口诀。算是本门与你结个善缘吧。”

“第四套也要。”

“本界,只有三套。你也别贪心。真要学,须入我师门。”

“不行不行,不能拐走我的小黑。等等,好哇,你不是说是散修嘛?哼。”

“顶顶,别打岔。”我赶紧叫住了顶顶。“唉,白豆腐,这功夫你也交了,你好人做到底,给几把飞剑我耍耍。”

“这把飞剑给你。”

“不行,不行,一把太少。”我不依,满地打滚。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哇。”

“那一把,就你刚才自己用的。”

“那不行。”

“反正我不管,你看我,牙齿这么锋利。爪子这么坚固,哼哼,你若给我个西贝货,我就当你的面把它咬烂,要你丢脸。”

“你这狗子,不讲道理,我传你功法,你不谢我,还耍赖。”

顶顶小声说:“你给他吧,他年龄小,脾气倒倔。他耍起赖,不达目的不罢休。有一次,他一边滚一边叫,搞了一天一夜,我阿爹都被它整服了。。大不了,算我买的,回去给你钱。”

“这。”

“快看我,快看我,我眼里都是希翼的小星星哟。”

白豆腐拿出一物抛给我。

“这什么呀?啊,蝎子的尾巴。不要不要。”

“你可别小看它,这可大有来历。而且,以异兽的精华部分炼制而成的飞剑,比金石陨铁这种材质的更容易操控,而且更坚固,要不是与我的人设不符(切,作者一定要给你,我也没办法咯,谁叫你是主角。)我也不会给你。”

“嗯,对,炼剑。妈妈,妈妈,他故意教我一半,就是想骗走我。”我找顶顶为我主持公道。

“小黑乖,有妈妈在,没事的。小白,你随我回去后,帮小白多做几个玩具,他牙口好,一下就玩坏了。”

白豆腐“…………”

巴扎黑“我不是破坏大王。”

“算了算了,我把这个异兽飞剑的炼制方法告诉你吧。”

“小白,你搞笑吧,狗子炼飞剑,他能用工具?”

“对对对,用锤子,用个锤子啊。”下一刻口诀浮现在我心头。唉哟,竟是以法术祭炼,不用敲敲打打啊,好好。我高兴的扑过去舔白豆腐的脸。

白豆腐把我隔开,对顶顶说:“我已经传给他了啊,你看他这表现,肯定满意。”

“哼,有奶就是娘。耽搁太久了,走吧。”

“哇塞,玩飞剑的狗子,我太牛啦。回去就把王大锤的全身的毛剃光光,哇哈哈哈。”我在天上御剑,他们实在是太慢太慢啦。我朝他们喊道:“白豆腐,我看你是个明白人,你和顶顶别骑马了,你们手牵手,拉着缰绳跑,7条腿比4条腿快。”

白豆腐问:“小黑的算术是谁交的?”

“我啊,怎么了?”

“你好可爱。”

“死相。我和别的草原姑娘不一样,我不是随便的人。”

寒冰魔神(一)

4天前,连下3天的大雪终于停歇了,冰封的主干道,很快得到了救赎,其余地方,由于负担了主干道的凌冽,愈发肃杀。牵着宝宝行走在公园的小道里,感觉自己在寒气的水潭中徜徉。太阳很高、很大、很刺眼,阳光惨败,照在雪上,反刺入眼,让人感觉被凶物凝视。风起,寒谭顿生波澜,寒意拍击小腿,直直刺进膝盖。一吸,寒意从后颈长驱直入,于腰间分成两股,绕道正面,合拢。一呼,心头仅剩的热气逸出体外。就好像有一个寒冷刺骨的魔物,从背后将人抱住,又一个魔物,伸爪探入口中,将人掏空,仅余皮囊。莫名,心底出现了一个声音,无力抗拒,于是,给宝宝讲了寒冰魔神的故事。

世界有两个纬度,一个是空间,一个是时间。寒冰魔神,掌管严寒的魔神,与我们生活在同一个空间,但不在同一个时间纬度。他怎么影响我们的世界呢?对,冬天、寒冷,以及:残忍——人性的凛冬。

他很残忍,肆意挥洒无辜者的血;他很善良,你给予时间,他护你周全——呃,对,说的就是冬眠。动物沉睡,灵魂作为寒冰魔神降临的信道,沉睡的那段时间供寒冰魔神在我们的世界活动。

请不要在冰封之地喊出他的名字。直呼他的名,他会循声而来,寒冰将为其塑造形体,承载其灵魂,他来到你的面前——他的形象,取决于你的想象。他会询问,是否有所求?没有,他会冻伤你,然后离去;有,他会听你诉说。只有一种他会助你——杀戮及复仇,代价是灵魂以及时间。嗯?其他的请求?他会朝你咆哮,然后夺走你的时间。

宝宝听了,很是兴奋;好奇他的真名,知晓后,又是害怕。

殊不知,这个故事不是为宝宝而讲,而是为躲在树后,满身泥污、鼻青脸肿的少年而讲。

寒冰魔神(二)

(特别声明:1本故事纯属虚构;2本人尊老爱幼;3绝不带有色眼镜,一视同仁;)

少年名叫伊凡,差2个月满13岁。三天前,去某大卖场,结账时,排起了长龙,更不巧的是,收银设备还出现故障,只能重新排队。伊凡找了个相对较短的队伍(也排了10米开外了)重新排。仍是慢,等了好久,队伍几乎没有挪动。这时,一位老人家径直走到前面,要优先收银,收银员不同意,请老人家排队,老人家破口大“x”,热烈“问候”了收银员的先人,收银员哭了,但没还嘴,只是哭。在收银台前的是一位带着孩子的奶奶,孩子大概2岁。奶奶要那位老人家排队,老人家又热烈“问候”老奶奶全家,还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孩子吓哭了,老人家被激怒,伸手去打孩子,奶奶连忙一躲,巴掌打到了奶奶身上。排队的其他人,看着热闹,脸上洋溢着笑容,猎奇而欣喜。还有人拿出手机,开始直播。伊凡冲上前去,用身体挡,护了收银员、奶奶和孩子,与老人家吵起来,被踢了几脚,还挨了一耳光,直到安保人员姗姗到来。。当时,他很自豪,一是保护了弱小——侠义,二是挨打没还手——尊老,三是没有骂人——不堕家风。。。。嗯,当时。。

老人家后来也不好过,被带到了安保室,后来,还是儿子赶到,陪着小心,解释到,家里有变故,老人家心情差,憋着火,再三道歉。。。看着老人及其儿子上了车,某a:“说,这什么车?”,某b:“这可是百万豪车咧”,某a:“暴发户吧,这素质”,某b:“不一定啊,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指不定怎么来的咧,说不定还是。。,呵呵”声音洪亮——当然,就是故意说给老人家听的嘛。。。

老人家回去后就病了,气病了,万幸,家里有钱,抢救回来了。老人最气不过伊凡,只骂儿子没用,要他受委屈。儿子没得法,在网上找到了“私力救济”网站,由于事实过程不清晰(你们懂的),还额外付了300%的调查费(你们也懂的)。三天后,民间正义之友在公园里找到了伊凡,先是一顿打,然后逼其下跪,一边自己扇自己耳光一边向老人道歉。辛亏天寒地冻地,不方便。。不然,伊凡还得吃喝一顿。不过,他们抢了他的鞋袜,要他赤足回家。。。那天,零下10度,老人家看了视频,表示满意,民间正义之友放了他。那天,伊凡不到13岁。。

“单亲”家庭长大的伊凡,挨了收拾,不敢回家。伊凡父亲在伊凡很小的时候,入狱了,狗血之极——车上抓小偷,小偷掏出折叠水果刀,伊凡父亲空手接白刃,失手刺伤小偷,小偷不治身亡。失主畏惧是非,拒绝出庭,看着伊凡妈妈就躲,躲不过,就骂,伊凡妈妈哭、求,回应她的只有哐当。伊凡爸爸被判了20年。伊凡家被小偷家属打砸,无人伸出援手不说,亲戚朋友还纷纷指责——多管什么闲事?怎么这么狠的心,出手那么重?。。。一天夜里,失主突然上门,看着失主小心翼翼地样子,伊凡妈妈只是冷笑。失主看了伊凡家里的狼藉,哭了,伊凡妈妈也哭。末了,掏出一叠钱。伊凡妈妈拒绝,“离开吧,为了孩子。”失主抱住伊凡妈妈,伊凡妈妈挣扎,失主抖抖钱。伊凡妈妈哄伊凡睡了,第二天一早,失主昂首阔步,离开了。同一天,伊凡和妈妈搬到了现在这个城市。伊凡也不知道妈妈怎么看待爸爸,有时说他勇敢,有时说他傻,但他知道的是,他这样回去,肯定还得挨顿打。

牧马姑娘(一)

1没错,就是听了颜辉老师唱的《牧马姑娘》萌生的灵感。ps:《牧马姑娘》是已故的爱国诗人张志民于1961年在新疆兵团采风时发表的一首诗。

2本故事纯属虚构,与歌曲几乎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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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家是狗,名字,巴扎黑。狗如其名,全身的毛哟“黑又亮”,防水又保暖。眼睛又大又圆,耳朵又竖又挺,尾巴又粗又长。没错,超凡绝伦的狗中龙凤形容的就是本狗子。最关键的是,我有一个好铲屎官。好吧,那小娘皮不是很称职,还老要我去保护她——每次有人想要跟她“羞答答”,我都得出手,想抢我的奴才?没门。哈哈,保护奴才,是每一个主子应尽的义务嘛。不过呢,我打小就是她在照顾,是她一手拉扯大的,狗子,是长情滴动物。更关键的是,这小娘皮的老子,貌似是个人类小头目,有点势力,反正我那铲屎官进献的食物是最好滴,我的行宫是最大滴,它们都羡慕我,狗子大妞们,天天想推倒我,哭着喊着想为我生狗崽子,唉,小本本上八卦羞答答,狗生,太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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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要带奴才遛弯,好疲惫。这都出来多少天了,我的行宫,我的大妞。唉,隔壁王大锤不是省油的灯,也不知道我的大妞是不是又跟他好上了。说好的三眼魔狼呢?“咕咕”,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不是饿的,是馋的,三眼魔狼的肉可是顶好吃哟。这奴才,该打,情报太不准了。不行,等我回去,一定咬烂她的鞋,让她知道本大王的厉害。

看这奴才,骑着小红马,我说马大姐,您可是宝马,就这个速度?看我,一下跑到马的左边,一下到右边,再一下前,一下后,唉,那破马实在太慢了,我都转了多少圈了?唉,两条腿没有四条腿快,她牵着马跑呗,六条腿,应该会提速。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噢,我贴着马跑,两个四条腿,嗯,加起来,嗯,也是六条腿(讨厌的作者,把洒家写成了个二傻子,24等于6,44肯定等于7嘛,)。算了,奴才是用来疼的,不要她下马了。我紧贴着小红马跑。小红马受宠若惊,抬起两只前蹄,一个急停。。。。这二货,合体加速啊。

“小黑!”奴才尖叫。

我转头一看,奴才紧紧抱着马脖子,差点跌落马下。等她稳下来,我吐出舌头,小声叫她的名字:“顶顶。”今天卖萌咋没用?“唉哟。”她拿鞭子抽我,虽然不疼不痒,但,反了天了,竟敢打主人了。要不是狗哥我现在想吃素,我吞了她。“明明是小红马的问题嘛,怪我咯”我大声抗议。

“你还凶。”她扬了扬鞭子,但没敢打。

“算你识相,哼,要是你再打我,哼,算了,奴才是用来疼的,原谅你了。”

小红马死活不肯走,她下了马。

“还是要靠我。”我跑到前面,咬住马缰绳,准备拖着马儿走。结果,马儿直接趴地上装死哒。。

“臭小黑,还添乱。”她嘴里说着还不解气,硬是过来踢了我一脚。

“恃宠而骄啊。”我怒喝,摆好架势,怒视她。她两只前爪往腰上一叉,一头小脏辫迎风摆荡。小嘴一嘟,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竟然使出了凝视大法!。。。。那一天,顶顶偷了她老子的酒,喝了一半,喂了我一半,我们俩喝得爽歪歪,她又掏出来个红果果,对我说:“巴扎黑,这个是中原的辣椒。”她把辣椒放在脸旁,也是这样盯着我,然后问我:“他们都说我是小辣椒,你看像不?”我张开嘴,正要回答,她把辣椒塞进了我的嘴里。。。如果那天不是喝高了,味觉已经麻木了,我绝对辣挂了。从此以后,我暗自发誓,只要她用这种眼神望着我,她是主子,我是奴才,为她人首是瞻。。。

“什么味道,好香。”一阵异香随风飘荡,晃晃悠悠,落在我的鼻头。我用力嗅,结果打了个喷嚏。“真香啊。”下一刻,异变突生。

“顶顶,救我,这个香味有毒,完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啦。你照顾好你自己,我吃完了,哦不,我解了毒就回来。。。。”说完,我撒腿就向异香的源头冲去。

“死小黑,你回来,你会迷路的。”顶顶在后面又喊又叫。

“奴才,迷路,不存在的,无敌的我,从不迷路。”看到顶顶来追我,我跑得更欢了。“食物都是我的,哦,不,有毒,你别来。。。”留给顶顶的,只有我远去的背影,以及仍旧在草原上回荡着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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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行了约莫8里,终于让我找到了源头——竟然是一块白豆腐。白豆腐是豆腐,哦不,白豆腐不是豆腐,是一个人。一身白,穿得和我的奴仆们不一样,脸也白,嗯,嘴巴是红的,头发和眼睛黑黝黝的,竟然学女人:一头长发,扎在脑后。事后我想了想,他长得比我那个奴才要漂亮,好奇怪。她们都叫我那奴才是什么“草原名猪”,说她是第一美人。唉,猪当然好啊,关键是猪肉好吃。

当时他正坐在火堆旁吃肉,我看着肉,口水留了一地,哦。不是,那是在“排毒”,他看着我的帅(冏)样,楞了片刻,笑了,又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上的大肉腿。唉,太毒(香)了,让我止不住地“排毒啊。”

“看见本大王,还不赶快交出你的肉肉来。”

他笑着把手上的大肉腿丢给我。他站了起来,两只手随意地在衣服下摆上擦了擦。看着依旧洁白如新的衣服,我兴奋地说“没想到啊,你的豆腐皮跟我的皮一样防脏啊。”

大肉腿丢在我的身旁,我抱怨道:“你这是歧视,本大王,从来都不吃剩口,在家都是我跟我奴才一起吃饭。”我看了看火堆上的肉肉,“我要吃新鲜的,我命令你,快给本王去拿。”

他跟个木头人似得杵在那里,抱着双臂,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看什么看,本大王就是帅得你没脾气。”

他走过来,蹲在我身旁,用两根白的向裹了一层面粉似的手指,拈起了系在我颈上的项圈,很奇怪,我怎么也解不开的项圈自个儿跑到了他的手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糟糕,被他拿到了免屎金牌。顶顶说这个金牌很重要,除了她以外的人摘下来,我就要实现那个人一个愿望,我不要。。。”

“小龙狼,原来你是有主的啊。”他温和一笑,轻声说道。

哇塞,太哇塞了,这白豆腐,说话声音怎么这么好听,比那什么鸟唱歌好听100倍。“你搞错了,我不叫小龙狼,我叫巴扎黑,社会你黑大王,知道不?”

“再不吃凉了。这三眼魔狼肉,趁热吃,最佳。架子上的,要很久。”

“什么,三眼魔狼,那是我的猎物好不,你赔我。”声音含混,因为我是边吃肉边对他说得嘛。唉,解馋,不,解毒要紧。白豆腐微笑着看我吃完,还温顺地帮我戴好项圈,然后继续为本大王烤肉。

我很霸气地蹲在一旁看他烤肉,好无聊。突然想起,他的衣服不怕脏,我跑过去抓、咬,衣服竟然不会坏,“白豆腐,这种皮你还有没有,给我家顶顶一个呗。每次我咬烂她的,她要么不理我,要么边哭边追着我打”。白豆腐只是在那里傻笑,好无聊。我围着火堆跑,好无聊。我追自己那绝顶很威风的大尾巴,好无聊。我玩左脚绊右脚,好无聊。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我摆了个很酷的姿势“放水”。。远远地瞥见一个身影,竟然是我的铲屎官。“顶顶,顶顶,我在这里。快来,这里有肉吃。”我激动地大叫,向她跑去。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她看到我就开始哭。她紧紧地抱住我,说:“臭小黑,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跑了,要是迷路了怎么办,妈妈好担心你呀。”

听到她谦卑地称自己为“妈妈”,我就知道她是真的为我担心了。要知道,“妈妈”可是奴才的高级形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那种。我暗想,只能出绝招了。我把她扑倒,舔她的脸,糊她一脸口水,“可以美容!”刚开始好好的,她咯咯地笑(搞不懂人类,一会哭,一会笑),可没过一会,她用力把我推开了。

“好哇,你个小黑,吃什么啦?油腻腻的,好恶心。不会吃生的了吧。你走开。”

失策,我一激动,忘记这茬啦。我只能用第二绝招——趴在地上,用前爪遮住眼睛装死。

“戏精,别装啦,带我去。”

我只能耷拉个脑袋,带她去往“犯罪现场”。白豆腐你自求多福吧。

刚看到火堆,顶顶就开始吼:“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拐我的小黑。你!出来!”

真的发火啦,这奴才今天是要上天啊。对将要到来滴血腥场面,我是既好奇又期待。白豆腐从火堆后面探出头来。顶顶的喉咙上下滚动,红着个脸,想说话,却被口水呛住,咳嗽起来。我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跟狗子大妞想找我羞答答的时候一模一样啊,这奴才,保不住了。等等,也许是两个奴才?我仰天长啸,开心地笑起来。

这白豆腐,套路还挺多。跟我切了一大块肉,然后从袖子里变出两个大妞:一个手持长笛,一个是身着舞服的西人。

“哇,这两个白玉小人,好精致,还会动呀。”

“你这奴才,丢你主子我的脸,明明是两个大妞,比你还高呢,还白玉小人。”我不满地说。“唉哟,痛,好,我闭嘴。”这奴才,不虚心接受批评,还打我,算了,我吃肉。

笛声悠扬,舞服翻飞,白豆腐开腔:“牧马姑娘草上飞,天头地尾一鞭赶,风吹千顷浪,马奔万里烟;牧马姑娘草原飞,轻似花飘美如雁。马蹄飞、歌声远,水一片啊花一片,撕把彩霞擦擦汗,策马跨天边。(——摘自《牧马姑娘》)”我眼前浮现出这样的场景:着红衣骑红马的她在辽阔地草原上驰骋,是那样的灵动,似踏空而行;是那样的醒目,染红了绿草蓝天;是那样地迅猛,将浑然一体地空间切成两半。嗯,所有认识顶顶的人,听到这首歌,脑海中都会浮现出这一景象吧。

真的棒,连我这种大吃货都沉迷于其中,暂时忘记了吃肉。这歌词,写得就是顶顶嘛。我这奴才,人比花娇,歌舞双绝,马背上的功夫——男人都不是对手。嗯,就是为顶顶写的。

牧马姑娘(特别篇——顶顶和巴扎黑的初遇)(一)

那一年,顶顶还是一个小妞妞,那一天,初夏,天似碧玉,地若翡翠。她听到一个声音,念着她,唤着她。她情不自禁,想要去看看。神奇的事发生了,护卫都成了聋子和瞎子,她就这么骑着小马溜了出去。

循着呼唤,骑了好远。近了,近了。“呀”她情不自禁的呼出声来,又连忙捂住嘴巴。她看到了什么?前面小坡背风处有一群西人,还有一个笼子,里面是一只小兽。

“呀,小狗崽”她想到。这时候呼唤停止了。她看着小黑狗,小黑狗似有所觉,也望向她,一人一狗四目相对,小黑狗流出泪来。那心酸、委屈、无助、痛苦的情感,随着眼泪流入了顶顶心里,击碎了她的心防。

她狠狠地点了点头,噙着泪离开了。她在心里对小黑狗说,别怕,我回去叫卫队来,我父亲,是所有部落的共主,草原的王。

———————

“你们再不出来,我可要去追那个小丫头了啊。”

无人应答。

“她对你们很重要吧。”

无人应答。

“行啊,算我自说自话。“顿了顿,那个声音又说:”我明确地说,神已给我启示,这就是我们的活路所在。你们要还这样像耗子一样躲躲藏藏,那我真动手了啊。放心,我会给她个痛快。不过你们要记住,她是你们害死的。”

不远处,凭空出现两个身影,一个草原汉子,一个中原美妇,是一对夫妻。“卑鄙”女子说。

“我卑鄙?我耗费神力祈祷,神召唤来她,我就是把她抓了,又如何?弄那大的动静,看她是个孩子,我们装没发现,就是不想伤害她,卑鄙个啥?倒是你们,阴魂不散,天天跟着我们,还“饭盟”(泛道家联盟)执事。”

“那也是你偷本盟圣兽。”女子不依不饶。

“天命灵兽还都成你们家的啦?我们这边又不是没有。这上面谁占优还指不定呢。我们就是请他回去见见家里长辈,怎么啦?”

“你!他又不愿意跟你走。”

“他家长辈吩咐的,你们管得着嘛,到时候见了长辈,他自然会跟我加入我们。”

女子还欲再说,被她丈夫拦住了。

草原汉子上前两步,说:“多谢兄台高义。”又郑重地鞠了一躬。

“其实,我真的希望你们刚才发信号给你们的援军,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拿住她,争那一线生机,说起来,看她的模样、还有年纪,倒和我儿子般配得很,带回去做童养媳倒也挺好。“

“弗洛姆,你敢!”中原美妇怒喝。

弗洛姆也不以为意,自顾自说道:”话说,这么多天,接应你们的队伍,应该也很近了吧?现在她已走得足够远,不会听见这里的响动。我们也不用继续在这里没话找话了,话不投机,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说罢,他取出了双手巨剑。

“如你所愿。”草原汉子说完,边双手结印边往后退。蒙他感召,四周绿草“悉悉索索”,疯长、聚合,化成十余条巨蟒,直扑弗洛姆。中原美妇则拿出一面圆盾,一柄匕首,她右手持盾,左手持匕,摆出防御姿势。

“圣光冲击。”金色的圣光一闪而逝,草屑洒落。弗洛姆朝中原美妇缓缓逼近,草原大汉再次施法,周遭百花盛开,一时间,整个山坡姹紫嫣红,馨香扑鼻,各式各样的花朵向上飘升,组成大阵,增益友军、削弱敌人。见大阵成型,草原大汉又召唤出3只幽灵狼攻向弗洛姆。弗洛姆一剑扫飞三只幽灵狼,大喝道:“律令震摄”。炽烈地神圣能量爆发,召唤物瞬间被驱散,刚开始运作地鲜花大阵被破除。弗洛姆周身圣光闪烁,端的像天神下凡。弗洛姆单手持剑,遥指草原大汉,说:“异端!外道法门,也敢示与人前!”,复又瞥了一眼身下3步方圆焦黑的土地,面露愧色。

“神圣骑士!你竟然是载道之人,嘿嘿。看来第一高手应该是你,而不是你哥。”草原大汉说。

“唉,我哥他。。算了,多说无益。”弗洛姆和中原美妇战到一处。相对神圣骑士破除邪祟的能力以及防御力来说,其物理攻击力显得有些薄弱,中原美妇仗着身材娇小、身法奇诡,躲闪掉大部分攻击,余下的也用盾牌完美地防御下来。中原美妇手中的匕首,像阴影中等待时机地毒蛇,又似顽皮地猫咪。说它像毒蛇,是因为它有着一击重创敌人的能力,说它像猫咪,是因为它寥寥几次划过弗洛姆的护体圣光时,就会有声音在其脑海中呼唤他、撩拨他,想把他拖进最深的梦境、最黑暗的深渊。弗洛姆想:“要是盔甲没有破损该多好,穿上盔甲,多少有点心理安慰。”

弗洛姆对中原美妇说:“你们中原人士,满口仁义道德,怎用如此邪门的武器?”中原美妇怼他:“这是战利品,懂不,就是打你们这种,爆出来的。”

这把匕首,还有两道剑符,是临行前道门长老给他们俩夫妻的。当时,道门长老拉着草原大汉地手说:“世侄,此去凶险,这些予你们傍身。切勿冲动,不可与敌人硬碰,切记。”大汉拜谢离开,道门长老忍不住,加了一说:“我与乃父相交数十年,不想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此行凶险异常,便宜行事,切忌。”

中原美妇黏着神圣骑士打贴身战,神圣骑士难以寸进,好似陷入泥淖。双手巨剑在近身斗中施展受到限制,可神圣骑士展现出傲人的身体力量和丰富的战斗经验,只见他一手挥剑,另一手时不时出拳直捣中原美妇,逼她走位。常人两只手都难以如意挥舞地双手巨剑,在手上轻巧地像匕首,左手换右手,右手转左手,找到空子,就是一拳,击退中原美妇三两步,复又一剑拍去。草原大汉自不会闲着,冰箭、火球、雷霆,各种增益、削弱,可是神圣骑士的防御力太过惊人,各种法术难以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偶尔,法术突破圣光的防御,打在神圣骑士身上,可在圣光的加持下,神圣骑士的恢复力强得没有道理,往往是这一刻受伤,下一刻就恢复如初。

高级萨满拥有双重施法的能力,弗洛姆当然知道。他任由头顶雷云缓缓聚集,估摸着雷云快要成型时,他大喝:“圣光冲击”,中原美妇被迫退后躲避,趁此机会,弗洛姆用剑遥指草原大汉,颂道:“英灵召唤。”一把圣剑横空出世,斩在草原大汉站立之处,在地上留下一道1米多深的剑痕,辛亏草原大汉反应及时,依靠位移法术,险之又险地避过。天上的雷云散去。

弗洛姆当时想的是:“他已移动了5步远,就算在憋什么大招,应该也打断了,就算他刚才站的地方有法阵,也被斩破了。”他也不指望,打断草原大汉的施法会让他受到反噬,作为潜心钻研魔法数十年的大师,被反噬?——演技略微有些浮夸啊。

草原大汉的魔法攻势加强了1个数量级,但,当他发现,神圣骑士可以施法自我治疗后,他降低了攻击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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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头,各表一枝。看守兽笼的5人蹲在地上嘀嘀咕咕:

老五说:“一个防御型战士,配合一个主修元素魔法、辅修治疗的萨满法师,对抗一个能打能抗能加的神圣骑士,这是要打三天三夜滴节奏?”

老二说:“老大,拿个主意,我们是走呢,还是走呢,还是走呢?”

老大说:“走你个头,往哪里走?”

老二说:“那个二傻子,完全可以拖住那对狗男女,我们得在那小妞妞带人过来前撤退啊。那二傻子看不出来,你还看不出来?衣着、举止、气质,绝不是平常人家的孩子。可能就是接应狗男女的首领的亲眷之类。”

老大说:“那又怎么样?任务归任务,良心是良心。除非雇主有要求,我们绝不能伤天害理。”

老三说:“我们撤还不成嘛。那二傻子,(神圣)气息太浓重,压根没法遮掩,像个火炬似的。离了他,我们未必没有生还的机会。”

老大说:“他是这次任务的队长,那你说,我们有没有扔下队长逃跑的传统?”

老二说:“那二傻子?”

老大说:“嗯,就是那个二傻子。”

老三说:“他再挂在这里,这种二傻子就要绝种了。。唉,谁又不希望自己是英雄豪杰呢?”

老四说:“一个人,生来便是英雄,在人生的旅途中,也行得正、坐得端,最后,为神而死。也实属难得。”

老二说:“你们这两张臭嘴!被你们这一说,我都想去为那二傻子挡刀了。老大,听你的。”

众兄弟:“老大,听你的。”

老大右手握拳放在心口,缓缓地说:“祝兄弟们,武运昌隆!”

众兄弟:“武运昌隆!”

老大说:“小四、小五,你们留下看守神兽,灵活机动。”说罢,率领其余两位弟兄,朝战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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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早就听说红衣女执事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呵呵,我可不知道盾牌也算武器。”老大朗声说,同时暗暗催动斗气。

“那是你孤陋寡闻。”中原美妇不屑地说。她果然不负红衣女之名,正正穿了一袭红衣,头发用红色发带束在脑后,脾气也炙热如火。

“那你说,你们这是干哈呢过家家啊?不管怎么说,刚才小女娃我们是放过了,要是她对你们重要,是不是要表示表示?”佣兵老大用言语挤兑。中原美妇没有接话,但从神情看,是听进了心里。佣兵老大心中大定,继续说:“不如双方以攻对攻,不论高下,只分生死,如何?都是敞亮人,那小娃娃,去搬救兵,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们若不答应,那我们哥几个,撇下这二傻子,带着灵兽跑路的啊。”

中原美妇眉头一皱,撇了撇嘴,换上一把斩马刀,朝弗洛姆攻去。一招、二招、三招,斩马刀碎,弗洛姆换劈为拍,将美妇拍飞出去。其余几人才回过神来。

佣兵老大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弗洛姆,郁闷地说:“武器附着圣光,有极低地几率斩断对方兵器,那几率,叫狗屎运也不为过,刚出了,你不追击就算了,把她拍飞,绝了我们出手的机会,是几个意思?”

弗洛姆沉声道:“胜之不武。”

中原美妇左手刀,右手剑,再次上前,佣兵老二、老三也走上前来。

佣兵老二亮出兵器,是一柄西洋剑,只听他说:“这把剑有剧毒,待会,还请小心。”

中原美妇不屑:“我老公,萨满大巫师,我吃避毒丹跟吃糖豆似的,怕你?”

佣兵老二挽了个剑花,剑刃黯淡无光,急速切开空气,却没有带起一丝气流,亦没有一点声响,他说:“剑由尸龙残骸制成,附有尸龙骨毒,毒素随时间而增强。距离此剑上次使用,有许多年头了。”

“这么好心,提醒我?”

“我从不打女人,可是,任务归任务,道德归道德。”

中原美妇怒视他。

弗洛姆想:“明明是好事,为什么从有些人口里蹦出来,就变成了坏事?是故意的吗?怕对方心里觉得亏欠?要这么说的话——他还是个暖男啊!”

中原美妇问:“你们队伍里有一人使短刀,精通追踪、暗杀之术,可是你?”

佣兵老二点头。

中原美妇问:“你们也有一位武器大师?”

佣兵老三走上来,亮出了他的兵器,竟然是束棒(又名“法西斯”),说:“正是在下。经由斗气驱动,我这武器可以变成任意形态:长棍、双手短棍、三节棍、斧头、链勾、长剑、大刀、标枪等。”边说边演示给众人看。

中原美妇觉得既新奇又不屑。“新奇,是因为像在看猴子戏,不屑,是因为,她本人是精通各种武器,而这人,只是胜在武器变化令人防不胜防。”就在这时,异变突生,“轰隆”一声,中原美妇四周电弧乱窜。原来,佣兵老二发动突袭,攻击了中原美妇。草原大汉反应迅速,千钧一发之际给她加持了闪电护盾,护盾被击破,闪电倾泻,逼退了佣兵老二,给予她喘息之机。她的右脚踝已被西洋剑刺穿,伤口没有流血,而是散发出腐朽地气息,她一个踉跄后,勉强找到了平衡。

醉翁之意不在酒!谈话之时,佣兵老大已准备好大招。当看到自家兄弟攻击中原美妇,草原大汉救援爱妻无暇自顾时,他人剑合一,化为一条赤红色孽龙,划破空间,瞬间击中草原大汉。

寒冰魔神(三)

伊凡听了故事,知道了寒冰魔神的真名,试着喊了一声,然并卵。

伊凡背靠雪堆,蜷着身子,脚丫热得发烧。“我可真傻”,眼泪倾泄,使心中的火焰愈发爆烈。发泄似的,又大喊了三声真名。喊叫用劲了伊凡所有的力气,他埋下了头。

“伊凡”,一声熟悉的呼唤,仿佛来自久远的以前,一双大手,跨越了时间,扶起了伊凡。

伊凡抬头,看着眼前的冰人,和记忆中的父亲一模一样。伊凡呐呐,半晌,扑到冰人身上,“爸爸!”,随着这声叫出,冰人的身体也变得柔软、温暖。。

“宝贝,还是叫我寒冰吧。”冰人温和的笑了。

伊凡惊喜。

冰人让伊凡站好,为他变了一双冰鞋子。肃然道:“凡人,你祈求我跨界而来,可有所求?”

伊凡脑子一空,跪倒在地,口中不由说道:“伟大的邪神,吾想复仇。”

“很好,孩子,不愧是吾看中的人儿,吾注视你良久,吾愿眷顾于汝,赐予汝力量,达成汝心愿,所要的,不过汝须支付一点儿代价,汝可愿?”

“mymajesty,showyoumercy。请您垂怜。”

“如你所愿。”冰人一指,伊凡额头出现雪花印记。

伊凡感觉前所未有的好,身上的伤口都消失了。抬望眼,天上云卷云舒,心境豁然开朗。暗想:“自己有了超能力,可以好好保护娘亲、保护大家啦。”

冰人,眉头一拧,眉心炸裂。“要不,去看看你的父亲?”说罢,伸出食指,画了个圈,凭空出现一个通道。

伊凡依言进入,来到了其父所处的牢房。

呛入眼帘的是何等景象:一个人蜷缩在地,数名狱霸轮流的踢其头部,似乎在比试什么,狱卒在旁拈花微笑。

一切被冰封。“啧啧,人头皮球,人类可真会玩。”,又施法让挨打那人与自己并排站立,哦,不,是悬在空中,那人像极了挂在肉勾上的冻肉。冰人调皮地眨了眨眼,“这跟你想象中的样子一点不像哟。”

伊凡看着那冻肉,不是父亲又是谁?!!头发花白了,眼睛肿了,牙槽也坏了。腿不自然地扭曲。。。“哈哈,哈哈”,眼泪却溢出心房。

冰人一指,冻肉开口了:“你们这些地痞流氓,以为能打败我?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我是英雄,呜呜,我是英雄,天地不公,‘发绿’不公,我恨!她为什么不来看我,也没人为我打点,害我落得如此田地。我恨!!”真不知道,已经睁不开的眼睛怎么还能溢出那么多泪水。冻肉哭号、嘶吼、撕扯头发——花白的头发,他还不到40呢。

“我要杀了他们。”

“对了,对了,就是这样,愤怒,多么甜美。”

伊凡要动手,被冰人止住。“孩子,这可不在契约范围内哟。”

伊凡一窒,急道:“父亲,可。可我父亲。”

“我也是受神圣规则约束的,否则,你们人类世界早就翻了天。不过,也不是不行,你只要再做两件事,让我们修订一下契约,汝必定会同意。”

“吾同意。”

“孺子可教也。跟随汝心,颂出新约。”

“吾将献祭父母的时间、灵魂,换取寒冰魔神更多的加持;吾所斩灭之人的灵魂,全都献祭给寒冰魔神,因果吾独立承担。”

冰人笑了,像极了血肉之躯。“来吧,动手吧,让我看看你的决心,从你生身父亲开始。”

伊凡呆立。

冰人笑得更开心了,栩栩如生。“怎么了,我的孩子,你可许下了誓言。你父亲英雄一世,这么屈辱的活着,不如给他个痛快。他自己都说‘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上次说这个话的人,可是吞枪子自杀了。与其像个失败者自杀,不如你动手,为他保留最后的尊严。嗯,对,尊严,多么美妙的词语。”

伊凡手抬起,哆嗦起来。

冰人抑扬顿挫“杀,杀杀,杀杀杀杀。天下无不可杀之人。吾儿,不要犹疑,你和他终将在我的神国重聚。给予他尊严。放心,不会有痛苦。”

伊凡眼一闭,猛一挥手,冻肉真的成了冻肉。

冰人走过去轻抚伊凡头发,此时,冰人已跟真人无异:“孩子,你做到了。现在,让我们,欢庆吧!!!”

伊凡睁开眼,两眼空洞,心也空空。冰人给了他一耳光,伊凡倒地,仍是傻傻楞楞。冰人走过去,将他拉起,抱入怀中,柔声说:“孩子,做你该做的事,不然,你岂不成了一个笑话,你父亲也成了一个笑话。血债血偿。”

伊凡推开冰人,走向被冻结时间的众人。一片雪花、一片血花、一片……一片。。。

冰人满意的欣赏这奇景,舒心的笑了。

终于办完了,冰人轻吹,卷起粉雪漫天。

伊凡亲生父亲的灵魂浮现,说:“去看看你娘亲吧。”

寒冰魔神(四)

逼仄的一居室。伊凡妈烦躁地等待着,迟迟不归的儿子。电视上播着她喜欢的剧,她最爱的明星,使出浑身解数,要取悦她,她无心观看。桌上有几个小菜,番茄汤,红烧肉,土豆丝,都是伊凡喜欢的菜——已经冰凉。

门开了,伊凡妈冲到门口,涨红了脸,正欲絮叨,看到冰人,眼睛暴出来,跌坐在地,脸又白了。“啊,啊”几声,吐不出一个词来。

冰人优雅地鞠躬,“宫保旺,美丽的女士,我是寒冰。”

伊凡关上了门,扶娘亲坐到沙发上。“我见到父亲了。”

伊凡妈,仍是哆嗦,吼:“我又没瞎。”又红了脸,这速度,都赶上变脸啦。

看着失态的母亲,伊凡叹息,“获得了神力,最先被贬下神坛的,竟然是父母。”

伊凡爸的灵魂浮现,怒吼,:“你,连丈夫也不不会认了,难怪不曾去探望我。”

“我,我没有面目见你。”看着丈夫破碎而扭曲的灵魂,悲鸣婉泣,“噢,我的英雄,是什么让你饱受折磨,英魂也不得安息。”

冰人很贴心的,再现了那一夜,真清晰,就好像在现场真人演出。冰人温和的笑,话却字字诛心,他先是轻佻地说,:“噢,美丽的女士,你的声、形,纵使我这个冰块,也要被你点燃。嘿嘿,老天爷从来不看片哟。”又开始怒吼:“人在做,天在看。”

伊凡爸燃了,灵魂上火焰升腾,良知已被焚烧殆尽。成为了愤怒、怨恨的精灵。

伊凡觉得愤怒,感觉遭到了背叛,“我曾经那么尊崇她,她竟敢,她竟敢,失德。这些年,还道貌岸然地教育我,她身负重罪,她不配。”

伊凡妈呆呆地看着。

冰人笑得眼睛成了一条线。

火焰散去,伊凡爸变得清晰,恢复了年轻,眼睛熠熠生辉,还有了影子。若不是眼眶里流淌着火焰,影子像一个被绑缚在柱上,被火焰炙烤的罪人,伊凡都要以为生身父亲活过来了。

“杀了她,她使家族蒙羞。杀了他,那个。。。父仇子报。”话是讲给伊凡听的,但确实对着伊凡妈的方向讲出。骨白的、死人的焰火,在嘴巴开合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悄无声息地,灼着她的灵魂,以及。。。顾及到孩子,伊凡妈只能默默忍受。

伊凡闻言,走到娘亲身边。伊凡妈只是看着他,眼里噙着泪,没有言语,没有动弹,没有失态,只是盯着伊凡的眼睛。伊凡深吸一口气。

“别愣着啦,一家团聚吧。”冰人轻飘飘地说。

骨白的火焰涨满整间屋子。

伊凡下了手。伊凡妈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冰人走过去,合上了伊凡妈的双眼,起身,复又蹲下,纡尊降贵地帮伊凡妈摆弄出个笑脸来。站起身,又指着伊凡爸,威严地说:“吾赐汝名讳,爆雷,愤怒及惩戒之灵。”

爆雷跪伏:“遵从您的意志,陛下。”

冰人又开了个通道,“走吧,了了这琐事,了了那破人。热身这么久,我很期待正戏开场呢。”

场景一变,来到一个三居室,家里正在吃饭。当年那失主坐在上席,一大家子,其乐融融。

冰人施法定住了这温馨的场景。

爆雷冲过去,将那年逾六旬的失主掷在地上。

老人转醒,惊骇莫名。看到爆雷、冰人,“你,你,你个不停”手捂胸口,倒下。

冰人作法,助其恢复,又讲明原委。

失主求饶:“我错了,我真错了。又辩解,当时,那钱对我也不多,丢了算了,怎么还出了人命。。嗯,我后来,不是。”爆雷炸了,失主噤声。

冰人笑了,说:“多么美满的一家啊。”看着伊凡,:“看看他家,想想你家,你服吗?”

伊凡也笑了,笑容跟冰人如出一辙。他看着失主:“该怎么报答你呢?”

失主哪里听不出说的是反话,却只能像捞到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一般,“是是,那可是一大笔钱。”

伊凡笑得流出泪来,他指着桌前那一大家子,“两子一女,孙子辈都有了,真幸福啊。谢谢你的帮助,所以我饶了你。”

失主叩头,伏在地上。房间里好一会,没有动静,抬头,发现他们都离开了。笑容刚浮现,脸就变成了大大的恐怖——桌前那一大家子都成了雪人。。耳边传来嬉笑声,还有一句问候:“改日再来叨扰。”失主跌跌撞撞,哆哆嗦嗦,回了卧室,扯了条围巾,挂到梁上,还是不敢,唉声叹气,又取了下来,想:“自己终是活了下来。”索性出门去了。

寒冰魔神(六)

“嗯,好好。”老人家的独子,挂了电话,眼里的红芒一闪而逝。没有理仍在和mm唱歌的客户,径自出了包厢。喝了很多酒,没有叫代驾,上了那部豪车,喜大普奔,向着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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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子缓过劲来,支吾着:“你,嗯,你们。”

伊凡挠了挠头:“阿姨,你‘咦啊啊咦’,唱randb啊。”

果然年龄问题胜过一切,女子腰也直了,人也不哆嗦了,声音也不发颤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伊凡,伊凡以为女子会说“老娘芳龄一十八,”或者“此树是我栽,河道是我开,想要从此过,留下帅锅来”之类的,然而没有,女子只是嗔道,“你这孩子,好没道理,我肤白貌美,靥若桃花,叫姐姐。”小辣椒,说不出的魅。

冰人笑呵呵的走上前来,把伊凡拨拉到身后,那多汁的桃花眼,黏到了女子白皙的脖,湿答答,滑腻腻,往下淌,向里钻。“这大半夜的,你,女儿家家的,在这等地方出没,肯定也不是啥,正经人。赶巧,我还缺房九姨太,不如随老爷回去,吃香喝辣,我这人心善,见不得美人落难。”

女子面露嫌恶,用手掸了掸衣服,“你儿子还在旁边呢,也不怕他回去告诉你家那一大窝母老虎呀。”

冰人乐了,“知我着,你也。真的都是母老虎呀,我就想要你这样一颗娇滴滴、鲜嫩嫩、红扑扑地小辣椒。敢问仙子芳名?”

“月霜。”

“巧了,鄙人寒冰。猿粪呀。”

听他们胡诌,伊凡觉得无趣,朝梅树走去。“噗”一道风刃斩到他身前,冻土裂开一个口子。伊凡怒视女子。

“你家大人没有教过你,大人说话,小朋友最好乖乖别动嘛,教训没吃够?”

冰人过去揉了揉伊凡的头发,笑道:“劳仙子费心啦。你这一手,中正平和,倒是露了跟脚。要真如我想得那般,那可真是了不得了呢。”说罢,还以手抚胸,作出惊疑的神情。

“嘻嘻,那你还要不要娶奴家回去做你的九姨太啊。”女子娇羞一笑,从腰间摸出一根玉笛。

冰人问伊凡:“你是不是好奇她笛子哪里变出来的?”伊凡点头,冰人一个“你懂的”眼神,说不出的亵渎。伊凡没懂,但女子懂了,用力攥笛子。

“这手法,很娴熟呀。”冰人笑。

“嗡”冰人刚站立的地方炸出了一个一米见方的坑。美人含怒,“竖子。”

“美人,是我不对,辱你名节,坏你清白。我,我负责。”

美人,面露喜色,羞答答地说:“你那么多房姨太太,怕你喂不饱我呢。”

冰人手一挥,豪气地说:“把她们关动物园去!”

美人笑,舞。冰人抚掌,唱:“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舞动中,衣衫滑落。伊凡羞得捂住了眼。

伊凡透过指缝看,女子换上一袭红衣,水袖及地,玉笛变做长簪,将发高盘。眼角有金红色油彩,随眼睛眨动,如凤凰振翅。眉心一道细缝,缓缓打开,一只竖眼滴溜溜地转——竟是通道中伤他的那个女子。此时,他想的竟然是:“化妆是门大学问,简直了,大变活人。”

“郎君,妾身婚服都换好了,妾身饿了,快来喂饱我呀。”女子望着冰人,声音勾得人站不稳。

“莫急,莫急。还是先看过嫁妆再说。”

“死鬼,奴还没问你要聘礼呢。”

这时,冰人怀中手机闪烁,正是老人家那一部。毛笔、手机漂出。毛笔变成一把无刃的晶石匕首。手机里漂出一片雾气,冰人在里面一掏,拽出了老人独子的灵魂,按到匕首上,匕首发出吞咽的声音,匕首开刃。冰人将匕首抛给伊凡,匕首在空中拖出一道雾气,久久不散。

“怎么,还要父子同乐?”女人拿话激冰人。

“不呢,还要上演抢亲大戏捏,合该伴郎上场。打破天,闹洞房,也是伴郎先嘛。”冰人哈哈大笑。

伊凡左手反执匕首,一个瞬步,已到女子身前,匕首向上一撩,竟是要将女子开膛破肚。

寒冰魔神(五)

“叮咚”

老人家隔着门用猫眼瞧。

冰人也凑到猫眼,往里瞧。大眼瞪小眼,王x看绿豆。门开了。

老人家满脸铁青,转入客厅,一屁股坐到太师椅上。

冰人当先,伊凡随后。冰人赞,“啧啧,有格调。”赏起客厅里的字画来。

伊凡一言不发,大马金刀地坐到沙发上,说不出的滑稽,把玩,不如说是胡乱摆弄起茶几上的茶具来。“啪”,上好的青瓷茶杯落地,声音清脆,有如空谷鸟鸣。将剩余3个茶杯一字排开,轻轻拨弄,“啪、啪、啪”,微笑,望向老人。

老人家一言不发,脸色黑得赛过了那位历史名人。

“砰”,冰人一击掌,叫道:“哈哈,有意思。”,伊凡没防备,激得一哆嗦。诧异地望着冰人。空调“嗡嗡”,地暖“烘烘”,伊凡身体发燥,竟然感觉冷。老人家穿着某著名品牌的羽绒“套装”,一言不发,手也铁青。伊凡觉得身陷地狱——明明被火炙,魂却被冻结。

冰人说:“好一幅画。”

伊凡望去。客厅墙壁上,最正的位置,挂着一幅画,说不出的诡异:一条长河横跨画卷,一位垂钓老翁的背影,持杆背篓,面朝长河,站在码头上。码头旁空余一截断绳,长河上一条小船,载沉载浮,越飘越远。伊凡不由得说:“孤舟蓑笠翁”,又疑道:“怎么没有雪?”

“仔细看。”

伊凡再看,岸边,有一枝梅花,对,一枝、一花,恶狠狠地刺入画中。那枝,直扑老翁而去,那花,“刚才怎么会忽略那花,整幅画唯一的红,花那么大,跟电视里看的梅花都不一样,什么异种?嗯,不对,这颜色,是血!”腥味扑鼻而来。伊凡对冰人说:“寻常人家客厅正中若是挂字画,不说风水,这黑漆漆的,加上血,怪。”

冰人笑,问伊凡:“你吃坏过肚子没?”不待伊凡回答,指了指老人家:“喏,把自己吃死了。”望着那幅画,说:“是吧。”异变突生。画上的血梅花猛地跳出来,在老人家头顶一转,消失的无影无踪。冰人一指,传送门出现,伊凡窜入门中,通道中,一位红衣女子,舞动水袖,将伊凡迫回。通道炸裂。冰人握拳,将爆炸拢于掌心,手心炸的乌黑。这时,老人家才缓缓倒下。

伊凡入目一片血红,那红衣女子面若桃花,心似蛇蝎,一个照面,便刺伤他双眼。

冰人轻呼一口,吹散了室内盘桓的寒意,治愈了伊凡的伤势。冰人走到老人身边蹲下,对伊凡说:“你听说过金苹果吧。”

“嗯。”

“你相信吗?吃个果子就能成神?”

“不是吗?金苹果,仙草,吃了不就成仙了嘛?故事里都是这么写的。”

“吃个饭,还要消化好久呢,一吃就得道啦?”

“啊?”

“嗯,应该逆向思维。神果、仙草有灵,夺舍了人体,摆脱桎梏,乘风而去?”

“这?”

“所以问你吃坏过肚子没?凡人,嘿。能冠之以‘仙’、‘神’之名的果实,凡人,岂能消受?凡体,岂能吸收?种田的时候,还知道施肥多了,植物就烧死了。哼哼。”

“他?”

冰人对老人家说:“老铁,666”,又对伊凡说:“他不是都画了嘛,钓鱼,赏梅,觉得奇异,摘了两朵,回来泡茶,喝进肚子了呗。这等魔物,躲都躲不及,带进家、吞入腹。。。666”

“呃。”

“死亡其实不是一个事件,而是一个过程。他摘花之时,已为自己的死亡拉开序幕。他吞下梅花之时,死亡已不可逆,也可以说当时已经死了。”

“啊?”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人乎?”

伊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老人家,所以你恨,是不?你画了这幅画,希望引起独子的注意,但是他没有,那魔物倒附了上去,你怨不?这段时间,你行为反常,其实是在释放求救信号,因为魔物控制你的思想、洗去了相关的记忆。”冰人站起来,颂唱:“灵魂记得,身体记得,汝为魔物所害,仅余残魂,可欲复仇?呼唤吧,感应吧,血与血、魂与魂,寻到它,吾必诛之。”老人家的嘴巴张开,吐出了一颗鸽子蛋大小,布满坑洼的血晶。

冰人将血晶召到手中,举到眼前,面露喜色。对伊凡说道:“你真是我的幸运星,这老头儿不简单,功名在身,能害他的魔物,”舔了舔嘴唇,“大补。”双手一合,一搓,一吹,分出两股血雾,绝大多数钻入了书房中,少部分钻进了老人怀中。片刻,两样东西飘到冰人身旁,一是老人家的手机,一是老人家绘制那幅画的毛笔——已被红色晶体覆盖。

冰人一手执笔,一手拽住伊凡。眼前一晃,伊凡随冰人来到一株梅树旁。树下,还有一位白衣女子,显然受到了惊吓,身子微躬,肌肉紧绷,素手捂檀口,见鬼似的瞪着他们。

寒冰魔神(七)

书接上回,月霜后撤一步,避开了匕首的行进轨迹,匕首白雾吞吐,削落一缕青丝。

冰人:“霜霜,老爷我好失望,只这点能耐?怕是要不了三天,就被我们家母老虎给撕了。。。”

美人舞,水袖抽飞了伊凡。挑衅似的看着冰人。

伊凡想:“夭寿咧,猪队友。”

冰人想:“你咋不去攻击梅树,本体咧,功其必救,围点打援。”

伊凡猫腰,向月霜掠去,“噗、噗、噗”风刃密集,伊凡边迂回,边用匕首挡。又是三道风刃,品字形袭来,伊凡就地一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脚,却被水袖缠住,水袖一提、一带,伊凡被甩到江中。伊凡在空中调整好姿势,面朝月霜,半蹲,右手持匕,左手插入水面,在江面滑行了近20米才卸去冲力,河面一道白痕,已被伊凡外泄的力量冻结。伊凡一用力,河面窜出一朵巨大的冰花,伊凡冲到月霜身前3米,从右侧攻击,月霜水袖袭来,伊凡左手挥出,他在手中暗扣了江水,手一张一吐,江水铺天盖地,月霜用水袖锁住水,伊凡立即将水与水袖冻住,并用瞬步到了右侧。

月霜用冰柱,不,水袖横扫,伊凡只得跳开,在空中,奋力将匕首掷向月霜。月霜一个下腰,匕首贴面而过,伊凡的攻势仍未停歇,以匕首为坐标,他闪现到匕首处,挥匕直取月霜眉心竖眼。水袖及时撤回,将月霜护住,“嘣”终是受到冰封的影响,水袖被刺穿,匕首仍有余力,还在下压。“嗡”地一声,音波迸发,伊凡身在空中,无处借力、无法卸力,被弹到半空。三个风刃呈直线,射向伊凡,“叮、叮、嘶”伊凡勉力挡下两道,也完全失了重心,被第三道击中,疼得龇牙,飞得更高了。一个半人高、青黑的风刃成型,旋转着、呼啸着,朝伊凡撞去。伊凡再次找回重心,整个人缩到匕首后,意欲挡下这致命一击。下意识地,他看了一眼冰人,冰人竟捂住了双眼,一幅不忍再看的表情。

伊凡心里“咯噔”一下,强运法力,一个瞬步来到冰人身边,腿一软跌坐在地。再看空中,风刃仍未飞到刚才自己所站的地方,但是,一道金光已贯穿天地,“天眼。竟然是天眼。”伊凡嘴一瘪,对月霜说道:“你们城里人真会玩。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冰人将他扶起,对月霜说:“娘子,下死手,不地道。”

月霜恼伊凡损了她心爱的法宝,没好气地道,“你这域外邪魔,损我法宝、抢我口食、阻我大道,你若识趣,山高路远,就此别过,否则,定不让你好过。”

“弄她。”

伊凡作势欲扑,月霜风刃护体。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冰人颂唱起太白的《侠客行》来,声寂寥,风萧萧,破了月霜术法。

月霜、伊凡齐齐瞪向冰人,4道目光仿若4柄利剑,将冰人刺了个对穿,还不解恨,冰人却哈哈大学,说“你们继续,我还没看够呢。”

月霜一招手,梅花纷飞,如百鸟朝凤搬,飞向月霜,将其拱卫。

冰人伸手,拘来一朵,品鉴。金红色,5瓣,润滑透明,有蓝色纹路,似血管。花心哪里有蕊,分明是人面,扭曲,虽然没有声息,但你看得见他们的哀嚎。将花抛回阵中,冰人一个指响,暂时冻结了这片区域,月霜天眼怒瞪,剜冰人,伊凡一无所觉。冰人也不去管他们。亲身、踱步、入了花阵,一边赏阵,一边啧啧称赞:“此阵精妙,行家啊。你的跟脚可真是。。。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今天还真是你的大日子。敢动那种人物,原来是要靠他小成呀。嘿嘿,碰到我,你这劫,略微有些浮夸啊。”天眼透出意念:“你这老魔,难得跨界而来,不在你们西方地界,赏赏雪、逗逗雪怪什么的,跑这么远,来管老娘闲事,你管得着嘛你。”冰人将梅花,拨拉来、划拉去,应到:“自古东土出大德之士,我这不是来寻有缘人嘛。”“他?”“嗯,我还差一位军团长。”“他!”“嘿,你也说了,我们那贫瘠,哪向你们,有德之士喂了树妖了,还要我这魔神来强出头。你们不稀罕,我稀罕!”冰人将一朵花捏在手心,出了大阵,冻结解除。

冰人将手里的梅花抛向伊凡。伊凡接过一看,花里竟是那位老人家的形象。将梅花按在匕首上,匕首跳跃,长成了短剑。骨白,有一道血槽,剑刃红雾吞吐。

“此剑与月霜有大因果,专克她。”说罢,冰人朝月霜挤了挤眉。

月霜一言不发,真真一脸寒霜。

伊凡随意舞剑,一道剑气,激射月霜,被她的护体阵法挡住,没有激起任何波澜。伊凡瘪瘪嘴,嫌弃地看着手中剑,剑身轻啸,吓得伊凡一哆嗦。。

“噗呲。”美人一笑,百媚生。

伊凡红了脸,梗了脖子,突然想到一句诗,脱口而出:“梅花。嗯”,后面记不得了,只得胡诌:“梅花只有雪的三分白,你不化妆就是个大花猫。”

冰人大笑。“好诗,好诗。梅须逊雪三分白,当浮一大白。”说罢,竟抽走了梅花阵中的冤魂。大阵运转,靠的就是这些冤魂。月霜运用法力,稳住梅花,但哪里像有冤魂时灵动如意,顾此失彼,花朵走位偏移,乱了章法,大阵崩散,落英缤纷。

冰人对伊凡说:“看到没,取巧,空欢喜一场。”复又对月霜说:“摆弄灵魂就摆弄灵魂,钻研阵法就钻研阵法,都是精深的学问,择一,问道、登顶。唉,七像八不像,现在好了,贻笑大方。”

月霜咬碎了一口银牙,狠狠一跺脚。梅花纷纷化为红雾。“你可别忘了,还有一句‘雪却输梅一段香’呢。”一时间血腥味扑鼻而来。

冰人深嗅一口,甘之如饴,感慨道:“重口味,我喜欢。”

说话间,红雾消散,凝结成四柄飞剑,钉在月霜四周。

伊凡感觉自己被群蛇环绕,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戒备着,那,随时可能到来的,雷霆一击。

寒冰魔神(十)

冰人双手抱头,缩在地上,蓝白色地怒龙贯穿天地,击在冰人背上,电弧四散,冰人用手去抓,右手焦黑,左手整个被炸飞。冰人站起来,吐出一口黑烟。这时,从天际传来一声雷鸣,大地震动,江水停了片刻。

冰人吐出伊凡,月霜已不见踪影,仅余一个香囊。身边虚空洞开,飞出两物。冰人吞入腹中。

伊凡看着冰人凄惨地模样,哭了。

冰人很虚弱,还是逗他,抬起右手,说:“到底是,单身,万万年,练就的,麒麟臂。”说罢,抬起手,去摸伊凡的头。伊凡一脸嫌弃,后退一步,躲开了。冰人笑,伊凡没好气地看他,止住了哭。

冰人张口一吸,方圆30里,涌出星光点点,汇聚到冰人体内,看起来,冰人恢复了。冰人吐出两物,一是圆盾,平平无奇,一是玉佩,龙纹,白,温润,透光。

“这?”

“嫁妆。”将玉佩抛给伊凡,“收好,保命地家伙。”又将香囊拿在手中,细细摩挲,嘀咕一句:“赔钱货,坑死老爷我啦。”,将香囊收好。

冰人走到江边,反复颂唱:“魂归来兮、魂归来兮。”片刻,一条小白龙摔在岸边。

看见白龙,伊凡大吃一惊:白龙被咔嚓成了10数段,各段仅用魂力联结。

冰人对伊凡说:“第一,死亡是一个过程;第二,铁锁横江。”四个字很突兀,隐含地意思,伊凡懂。

白龙流泪,叩首。

“我的军团长差个坐骑,就你了。献祭吧。”

龙魂投入冰人眉心。冰人朝“龙刺身”一抓,9999里长江沿岸,星星点点,涌入冰人手中;整条江,停滞,残余的活力涌入冰人手中,片刻后,死水流淌。冰人将手按在胸口,眼睛亮了,在眼底,印着整片星空。

寒冰魔神(八)

伊凡与月霜对峙,一秒、两秒、三秒,“哗啦”一个浪头卷过。伊凡终是年少,忍不住,动了起来,人剑合一,化作一道白虹,直取月霜双目。四把血剑凭空消散。白虹一沉,坠地。白光消散。伊凡半跪在地,四剑已然斩在身上。伊凡手里空空,短剑变作铠甲附在身上,白的是铠,红的是血,伊凡站起。铠甲生长,将四剑裹住。四剑嗡鸣,振动,血液迸射,但,终究是困住了。

伊凡咆哮一声,猛地冲向月霜。手上吞吐寒芒,一把抓向月霜胸口。月霜用水袖挡,水袖碎裂。

冰人赞:“好一个黑虎掏心,这猴子偷桃衔接的好,唉呀,你这风车拳还是王吧拳呀?不过,错有错着。拳怕少壮,对对,抓她脸。”

说话间,两人已斗了十余招。伊凡浑身鲜血淋漓,但月霜气息已乱,落在下风,疲于招架伊凡的近身攻击。说时迟那时快,月霜轻啸一声,跳出战圈。伊凡红了眼,哪里肯依,又扑过去。“轰隆”伊凡被爆炸吞噬,月霜吐出一口血,她竟自爆了那四柄血剑。“吼”,伊凡冲出爆炸,全身盔甲尽碎,左手耷拉着,满脸鲜血——又被伤了眼,但,右手指尖寒意更甚,高高跃起,一拳轰向月霜面门。金光一闪,“噗”,伊凡眉心洞穿。

伊凡双膝落地,跪在月霜身前。月霜暗道:“好险。”正要调整呼吸。小腹传来剧痛。月霜背后飞出一个虚影,正是那白衣女子的形象,用玉笛将伊凡击飞。形象消散,月霜用术法治疗了伤口,伊凡才落地,滚了三滚,挣扎了几下,爬不起来,抬着头,对月霜笑,一口白牙,像狼。

“不可能。”月霜喃喃。

冰人嘴一张,吐出一个小光人,小光人得意洋洋,扭头摆腰,拍拍屁股,又钻回去。“拿点真功夫出来,不然,这红事要变白事啦。”长吁一口,伊凡伤势恢复,还吸收了血剑的力量,身上的铠甲更加狰狞,一张鬼面覆住他稚嫩的脸庞。

“魂你也拿了,血你也夺了,休要欺人太甚。”

伊凡动了,瞬间绕到月霜背后,一记横扫,似要将其腰斩。一只素手从背后钻出,稳稳接住了这一击,并将伊凡抛飞。

白衣女子整个人从红衣女子后背钻出,红衣女子瘪下去,成了一个巴掌大的精灵,金红的双翅,血红的头发,身上仅用树叶裹住要害,左脚脚踝有一个紫色脚环,叮叮咚咚,声音清脆。

冰人很想说“买一送一,还带个通房丫头。”但看这阵势,知道今日难以善了,认真起来。

白衣女子轻声呼唤,“红绫。”

小精灵没入树中。梅树闪烁,七彩光芒冲天而起。

伊凡看看月霜,又看看梅树,不知该攻向谁。看向冰人,冰人闭目。

白衣女子右手持笛,左手在笛上一抹,笛孔中涌出白龙,洗地,将周边破坏得不成样子。江中出现一个巨大的空洞,水往里填,激情滔天大浪。

“唉”,冰人叹息。周边环境复原,江面平复。方圆十里,星星点点,涌向冰人。伊凡觉得天一暗,抬头望去,发现身处一个巨人虚影之中,喃喃道“寒冰,魔神。”

“我已混淆天机,但还是晚了一步,为她,可值?”

“你,竟敢真身跨界而来,为他,可值?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他们,会让你回去?”

冰人看向伊凡:“值。”冰人召出伊凡母亲的灵魂,将这几天收集到的灵魂投入其中,灵魂鼓胀、爆开,成了一个漩涡。漩涡急剧旋转,收缩,再次塑形,成了一个幽蓝的魂儿,空间在她身边扭曲,“吾赐汝名,”看向月霜。

“兰黛。”

“吾赐汝名,兰黛,掠夺与吞噬之灵。”瘪瘪嘴,暗道:“这九姨太,起名的本事还不如我。”魂儿拜谢。冰人又召出爆雷,将两个魂抓在手里,一搓,投向伊凡。

伊凡背后长出一对翅膀,一骨白,一幽蓝,周身寒意更甚。

“不当人子。”月霜怒喝。

“装。他现在看不见去路,亦没有归途,只能跟着我一路走到黑,你这轻飘飘一句,岂能乱了他的心。”怼了月霜,又向伊凡解释:“在俗世里沉沦,还不如去我那里享福。现在天道不全,末法末劫,神魔都苦苦求生,众生还有个什么出路?现在多好,神国不灭,一家永不分离,父母永远为独子挡风遮雨,顶好!”顿了顿,说:“做魔神,好过凡人多矣,也不怕哪天就被吃掉啦。”说完,还拿手指了指梅树。

伊凡深深鞠了一躬。

月霜错愕,说:“你先前的那番话是认真的?“拿眼瞟伊凡,”就他?”

冰人朝月霜做了个“嘘”的手势,意思很明显,“你不说,我也不说。”

扑腾声响起,伊凡按捺不住,缓缓升空。

冰人欣慰地说:“去吧,领教……的真传绝学。”伊凡也不去管中间含混过去的名称,扇出一阵魔焰,朝月霜烧去。

寒冰魔神(九)

只见魔火激射到月霜身前,月霜后撤,魔火循着气息,追击,月霜再退。伊凡运起法力,魔焰变成漩涡,向内一转,生出一股吸力,月霜一滞,漩涡反转,膨胀,一口将月霜吞下。月霜用法力抵住魔焰,一个瞬步,出现在10步之外,魔火仍附着在月霜的法力盾上。伊凡感应魔焰,闪现过去。“轰隆”,一声巨响,地上一个三米深的大坑。

巨人虚影缓缓缩小,冰人以手捂脸,说不出的尴尬:“我只听说过闪现撞墙,你,你,你,闪现擂地,铁头功啊你。。。唉,干中学,学中干,多练,多练。。。”

伊凡坐在坑中心,晕忽忽,数星星。月霜站在坑边,她散开法力盾,避开了魔焰,可这形象。。。灰头土脸,耳朵上夹了跟草,头上有块草皮。白衣,唉,黑的、褐的、黄的——后现代涂鸦。冰人佯怒:“看把你主母弄的,都成小花猪啦。“月霜瞪,”呃,小花猫,是猫,哈哈,口误。。”

月霜含怒,素手一挥,发一道剑气,冰人似无所觉,剑气正中冰人额头,冰人被打的一仰,退了一步,眉心一个细口,漏出白光。巨人虚影一抖,稳住了。

月霜再次“咦啊啊咦”支吾着。冰人对伊凡说:“破灭,吞噬。坏她法器,夺她法力。”月霜一跺脚,一道地刺隆起,冰人再次硬受,爽歪歪——菊花残,满地伤。。巨人虚影缩小得更快了。伊凡坐在坑里,低着头,不停抖,好像很痛苦——确实,在那里偷笑,笑得太痛苦。。。

月霜看着冰人的狼狈相,得意地笑。琢磨着,要不要再来一下,毕竟,一位伟大存在,站着不动、任你揉捏,这可是几辈子都难以遇上的趣事。四目相对,月霜还待比划几个手势,做几个动作,逗弄冰人,冰人却更快,眼一眯,一张,说道:“别闹。”月霜再也提不起攻击的念头。

伊凡站起来,铠甲依旧铮亮,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尘,摆好架势,“哈哈”,又笑得弯下了腰,他现在才看到月霜的正面。月霜看着伊凡,他害她出糗,自个儿倒一尘不染的,右手当空一抓,握住一把神剑,左手掐诀,地上飞起四块碎石,化成四把飞剑,抢先向伊凡攻去。

四把石质飞剑组成阵势,将伊凡困住,或斩、或挑、或刺,如羚羊挂角,伊凡别说抵抗,连剑的轨迹都看不懂。伊凡左冲右突,想出阵,但总被月霜一剑劈回阵中。。伊凡想故技重施,以伤换伤,用身体、铠甲锁剑,可每每要抓住飞剑时,要么飞剑遁入虚空,要么是虚招,只抓到飞剑的影子。月霜闲庭信步,调侃:“同样的招数,对‘圣斗士’,没用。”

冰人暗叹:“神秀、天秀、蒂花之秀,陈独秀都没她秀。。。这小娘皮,还没动用师承的神通呢。”

伊凡光棍,干脆用翅膀裹了身子,魔焰催到最大,转职成沙包了。。。月霜停手,飞剑在空中嗡鸣。魔焰一涨,化作滔天火海。终是将飞剑兜住。月霜施法,伊凡大笑:“正是要你施法”,竟开始吞噬月霜法的力来。月霜鼓起全身法力。朝伊凡涌去。

魔焰消散,伊凡痛得在地上乱滚,哀嚎不止。月霜喘息,片刻后,说:“你家大人没教你,东西不能乱吃?”看向冰人。

“他,看小说看得。。。呵呵。”冰人不出手不说,还数落伊凡,“别人的法力你也吞,秀逗了。法力或者说功,都是辛辛苦苦修出来的,都有修者的印记,微观看,每一颗法力颗粒都是修炼者的形象,你吃肚子里?那还不在你肚子里跟你干起来了,比吃炸药还刺激吧。。唉,你夺了,封存起来,当炸弹,丢别人也好啊,或者转化。。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伊凡疼得直打滚,哪有心思听他说教。幸好,福缘深厚,开了窍,向月霜讨饶:“仙子姐姐,你饶了我吧。”

月霜不理。

“主母,主母,饶了小的吧。”

“谁是你主母,我只是个小小的九姨太呢,一大窝子母老虎在我头上呢,你去求她们。”

伊凡心里想,“你就是最大的母老虎,你们全家都是。。”嘴上却说:“没有没有,主人,单身,万万年,钻石,王老五。”伊凡哪里知道冰人家里还有没有母老虎,纯属胡诌,只求月霜高抬贵手。

月霜笑道:“隔壁老王?”也不知是看了“主母”二字的面子,还是“老王”的面子,收回了法力,伊凡瘫在地上动弹不得。梅树再次异变。

梅树根茎死命一吸,浓厚的大地之力涌来。月霜顾不得隐藏师门功法,双手迅速掐决,心里默颂咒诀。虚空洞开,天之极的力量涌向梅树。

冰人想哭。

大地之力、天极之力被梅树吸收。月霜朝梅树一抓,梅树消失,月霜手里多了一柄木剑,三尺,朱红,木纹,异香。月霜得意地扬起木剑,炫耀。冰人张口一吸,将月霜和伊凡吞入腹中。

牧马姑娘(特别篇——顶顶和巴扎黑的初遇)(三)

书接上回。上回说到巨大的地龙王吞掉了留守的两名佣兵和兽笼。地龙王还没来得及吐出兽笼,肚子里就传出两声闷响,身子也被炸断——那两个佣兵竟自爆了。地龙王的上半截身子在地上抽搐,口里冒出黑烟。小巴扎黑(现在还是天命灵兽哟)从它嘴里爬出来,滚了两圈,晕菜了。

佣兵老大目眦尽裂,强行施展人剑合一,再次化为一条赤龙攻向草原大汉。

“咔嗒、咔嗒、咔嚓”——幽冥骨盾碎了两面(准备的说,应该是1面半,一面先前已以受损),佣兵老大的单手剑断裂。

他们俩面对面站着,只隔着一个手臂的距离。佣兵队长正在回气,不能动弹。“啪”,草原大汉拿了张黄纸贴在佣兵队长脸上,他怒喝:“斩。”那劳什子黄纸,竟然是道门长老给的剑符。

“轰隆隆”,一声巨响,佣兵老大却毫发无伤。弗洛姆这次是赶上了,“神圣庇护”(就是江湖上俗称的“无敌”)救了佣兵老大的命。

下一刻,佣兵老大和草原大汉同时出手。佣兵老大自爆了右臂,击碎了幽冥骨盾,并将草原大汉击飞。但,佣兵老大更惨,草原大汉右手变成狼爪探入他的小腹,借着被击飞的力道,将佣兵老大的肠子扯出腔体,散落一地,狼爪还带着猛烈地植物毒素。

“治疗、净化。”弗洛姆急忙展开救治。可,暂时无法使用圣疗术的他,对这种伤势,也束手无策。

草原大汉躺在地上,喝道:“缠”。地上的草儿得令,绊住了佣兵老二,中原美妇一刀将其砍翻在地。

“娘子,毕其功于一役。”许是摔糊涂了,草原汉子开始乱指挥。

中原美妇银牙一咬,分身合一,强行使出需要三个分身配合的招数:她手中变出一柄大斧,以力劈华山之势朝神圣骑士砍去——秘术“开天”。

牧马姑娘(特别篇——顶顶和巴扎黑的初遇)(四)

中原美妇挟开天之势砍向神圣骑士,纵然强大如弗洛姆,也被这等威势震的动弹不得。仅剩的两名佣兵扑了过来,以血肉之躯挡在斧前。他们被砍飞,斧头继续砍向弗洛姆,圣光黏稠,斧头只能缓缓向前逼近。。。中原美妇到达极限,开天没有砍中弗洛姆,而是在其身前爆开。

烟尘散尽,弗洛姆浑身一尘不染,悬浮在空中。

“你竟然,阵前突破。”想到自己和丈夫都是重伤之躯,灵兽昏迷,地龙王逃跑,中原美妇嘴里满是苦涩。

草原大汉双手结印,驱使植物将佣兵三人众的尸体彻底破坏。他对妻子说:“不尽然,燃烧生命力强行突破,命不久矣。”

“亵渎!你竟敢让死人不得安宁,你怎敢?”弗洛姆背后的翅膀,渐渐变黑,但随着他呼吸放缓,又恢复成金色。

“我听说,使用天使降临后,可以肉白骨、活死人,当真?”

“当真。但你可以提前对我说你的顾虑,我可以起誓(在战斗中不释放)。”想着刚刚还是活蹦乱跳的5名同伴,转眼间尸骨无存,弗洛姆流出泪来,泪水滴落在地,地上生出一朵金色的小花。

草原大汉嘴巴张了半天,低下了头,不敢看弗洛姆,低声说:“你就当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行!你行!我弗洛姆现在仅剩3天生命,倘若这一战不死,不出半天我就能痊愈并更上层楼。我必要到贵族聚居地叨扰叨扰,若时间还够,贵盟山门,也要见识见识。”说罢,弗洛姆一展翅膀,瞬间来到中原美妇身边,一脚将她踢向草原大汉。大汉、美妇在地上滚了5、6圈,眼见着美妇是活不成啦。

大汉抱着美妇,泪眼汪汪,美妇强忍着痛,对着他笑了笑,想伸手抹去他的眼泪,手抬了一半,没了声息。

弗洛姆,放缓脚步,慢慢地朝草原大汉走去。大汉也不管他,兀自流泪。

牧马姑娘(特别篇——顶顶和巴扎黑的初遇)(五)

巴扎黑从晕厥中恢复过来。他晃了晃脑袋,看了看局势。直扑弗洛姆。他咬住了弗洛姆的腿,弗洛姆也不去管他,继续迈着沉重地步伐,缓缓向草原大汉逼近。

“唳”,空中一声鹰啼,紧接着,一个沧桑的声音说:“异族,休得猖狂。”一只神鹰正火速赶来,鹰上坐着一人,是萨满老头。

弗洛姆一剑斩向草原大汉,但被巴扎黑用身体挡下,他撇了撇嘴,没有再次攻击,而是手搭凉棚,装模作样地看向天空,等萨满老头降落下来,他说:“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你们咋去学中原的做法?我是异族?你不是?你们族的神耗费大力气让你们降临在此,现在,撂挑子,说不干就不干?当初,可是签了契约的,你以为能够反悔?”

“人各有志。”

“嘿嘿,好一个人各有志。我懂你那一套,什么和平,安宁。你妥协了,和平了吗?安宁了吗?你就等着神罚吧!”

草原大汉插嘴道:“阿爹,红湘她。。”

“好孩子,苦了你们了。你们做得好,天命灵兽不容有失,载道之人——必除之。”,萨满老头对弗洛姆说:“你为了你的神鞠躬尽瘁,我们为了族群不再像提线木偶一般活着。来战!”

“要永葆谦卑,你怎么敢在我面前飞行呢?”说罢,弗洛姆一剑斩了神鹰。他望着萨满老头,说:“今天你们都留下吧。”

巴扎黑吃了几颗萨满老头给的丹药,抖擞精神,冲上去与弗洛姆缠斗。

萨满老头料想法术攻击难以奏效,索性摇身一变,化为一头巨大的魔狼,上前搏命。

缠斗片刻,魔狼露了破绽。弗洛姆高高跃起,一脚踩在魔狼的脊骨上。魔狼吃痛,凶性大发,狼顾,一口咬住了弗洛姆的小腿。利齿刺穿骨肉,弗洛姆吃痛,闷哼一声。

“斩。”草原大汉燃烧生命,驱动剑符,将弗洛姆的一只翅膀斩落。巴扎黑跳起来,死命咬住另一只翅膀。

弗洛姆踢飞萨满老头,死命地拽巴扎黑,巴扎黑不松口。

儿子的死,让萨满老头失去了理智,他恢复人型,鼓动所有法力,发动禁术:一条金色的獒犬朝弗洛姆扑去,他只想要弗洛姆的命,压根不顾巴扎黑的死活。禁术击中一人一兽,弗洛姆下意识地帮巴扎黑挡了一下,就是这一挡,决定了弗洛姆死、巴扎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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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巴扎黑受到了重创。天命灵兽所独有的灵根受损,众人也不知如何修复、能不能修复。除非灵根修复,否则他永远无法口吐人言。心智受损,失忆、智力成长缓慢。

萨满老头被“饭盟”问责,幸得道门长老求情,加上儿子、儿媳阵亡,不了了之。盟里的天命灵兽长老,要求他好生照顾巴扎黑,为其疗伤。萨满老头十分愧疚,把巴扎黑当孙子,更把“饭盟”长老之位传给了巴扎黑。

萨满老头的孙子(草原大汉和中原美妇的儿子,现任部落大巫师)感激巴扎黑为草原大汉挡剑,但看到巴扎黑就会想起父母的死,痛苦不已。久而久之,见巴扎黑就躲,躲不过也不给他没好脸色。对巴扎黑有愧,觉得巴扎黑为他父亲挡剑,他爷爷还把巴扎黑——完全没了天命灵兽的样子。

王大锤,新一代护族神兽,认萨满老头的孙子为主,一开始,不待见巴扎黑,两汪时有打斗(好吧,是王大锤老去找揍),后来知晓巴扎黑的遭遇后,把巴扎黑当弟弟(为了讨好巴扎黑,嘴里喊巴扎黑大哥)。

顶顶爹,自责,内疚,觉得是女儿害了义兄义嫂(草原大汉、中原美妇),加之族里少了三大高手,意志消沉,现在成了一个大腹便便、和蔼可亲的胖子。其实,顶顶和萨满老头的孙子有婚约,这事,只有顶顶爹(顶顶娘在顶顶很小的时候就病死了,并不是所有的病都有药可医)、草原大汉和中原美妇知道。

顶顶,对巴扎黑疼爱有加,把巴扎黑当儿子看待。大家对顶顶隐瞒了真相,顶顶既不知道巴扎黑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大伯、伯母(略)死亡的真相。

木罗刹的传说(二)(1.治疗)

女人周身光芒隐没,“她明天就会痊愈,三个月。”

格里高利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绽放就僵住了。

“我的力量可保她三月无虞。之后,再想办法。”

格里高利连忙道:“你刚说,她是代我受过。只要她能好病,那我……”

“慎言。”

格里高利要拜,膝盖却怎么也弯不下去。急的他又拱手又摆手,硬生生憋出一头汗来。

赫卡特伸手止住了他。“誓言岂是儿戏,倘若是个凡人,也便由他。你的灵魂已交给我,已成我的眷属,修行之路已定,切莫妄言。”看男孩被震住,继续道:“誓言也好、承诺也罢,都是单方面的义务,不可轻许。每一个生命都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一个普通人,回归集体潜意识的时候,会根据他的贡献为他安排来生。誓言会对来生造成直接影响。未尽的义务将被写进来生的命运。而修行之人,哼哼,会在修行期间逐一兑现承诺。修行,道阻且长,身负枷锁,如何到达彼岸?”

格里高利又要拜,嘴里喊道:“请女神垂怜,我愿…………”话没出口,人已贴在地上,却极力仰起头看向赫卡特。

又让格里高利滚了圈儿,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暗道:“果然,付出与收获成正比。获得一个纯净灵魂的对价还未支付,破事就找上门来。”一小段草茎在虚空中生发出来,悄然贴在了男孩的后背上。

格里高利挣着站了起来,一声脆响,继而匍匐。又兀自盯着赫卡特。赫卡特五指捏紧。

“情感果然是力量的泉源”赫卡特嘲讽道。“嘿,跟我讨价还价。”赫卡特朝外走去。

“圣人有云:割肉还母、剔骨还父,人伦,亦天理”格里高利梗着脖子道。说罢,整个人贴地飞行,竟先到了门口,门板哐当了他的脑袋。

格里高利正躺在地上数星星,赫卡特又拘了些水来,泼在他头上。“哎呀,你脑袋是经常被门夹吧?唉哟,现在智商251了吧,脑壳里面的水都挤出来了,应该聪明一点了。”赫卡特嘴里说得轻巧,脸却冷得能使六月飞霜。似是不愿再看到他,赫卡特一步来到屋外。

“我的灵魂给你。用我的命换母亲的命,”喘了口气,“你不就是怕吃不到我的灵魂嘛,你这个恶……”

赫卡特停下,多汁的眼睛流淌着火焰。她暗道:“小孩子果然单纯,契约已经成立,灵魂已是我的囊中物,用我的东西和我交易?小孩子果然恶毒,什么话也敢出口。我耗费法力让她得享3个月健康,竟然还不知足。找大夫看了许久,也不见好,还对大夫千恩万谢,还从不赊账。怎么遭,大夫治好了就不复发了?去了医院就是上保险了,进去就肯定能康复,也不会有死亡的危险了?灵魂是为了欲望自愿给我的,我好心出手,反倒成恶魔了?”复又想到:“哼,还不是得到的太容易了而不珍惜。看我一挥手搞定,觉得我没尽力呗?他怎么知道我付出了多少?自己是个瞎子,胡乱埋怨别人。是了,这是为了他自己心里好过。人类果然真真自私。找大夫、去医院,是要付出对价的,可能最后要卖光家产。不管治的治不好,谁见了他不都要翘起大拇哥,赞一声‘孝子’。他这一磕头,我这一挥手,管三个月,嘿,邻人保管说,‘这倒霉孩子,要是我,怎么也要多哭几声,求得仙丹一劳永逸,这孩子不是傻,就是不孝’。对,就是为了自己心安、为了挣邻人口中一个‘孝’字——对,反正专业人做专业事,钱花到位就行了,治得治不好那是大夫的问题嘛”又转念想到:“倘若没有契约,不管他也便罢了,但是现在,自己跟自己的物件置气,总有些败家的感脚。再说,此子灵魂纯粹,他日或有大成就,若放任不管,此子难免心生间隙,以后恐生祸患。”赫卡特拿不定主义,转而侧脸对着格里高利,“无知小儿,真是跟你说不通。”

“怎么讲不通。古语云,圣人见两小儿辩日”格里高利歇斯底里。

“哈”一声轻笑,赫卡特仿佛看到一个邪邪的笑靥。紧接着脑海中念头滚动“农夫请天使吃了一顿饭,天使便许了农夫一个王国。灵魂,又何如?”赫卡特将惊叫按回肚子里,额头汗珠滴落。“是不是幻象?这个念头凭空出现,是自己的?哦,不,什么是天使?哦,跟圣灵类似。——为什么我会知道天使的含义……”贪婪果然是一种罪,她感觉自己活脱脱是咬了勾的鱼儿。是了,怎么会在初见的孩子面前说出那番大话。现在只是咬了勾,尚能挣扎一二,若是吞了饵去,渔夫一个不乐意,岂不是心儿肝儿都要被拽出去?她又自我安慰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伟大存在想做什么与我何干,我就做我自己,我只是土著星球的造物——甚至都不是人吔,又有什么可失去的?”一时间竟想得痴了。不经意间,她挥手擦除了格里高利身上的伤势。

格里高利看着赫卡特的侧脸,微蹙的峨眉、黯淡的眼睛,像极了他的母亲。他的思绪开始漂移:“世上竟有比母亲还要好看的人儿。长大后,要请仙子姐姐给我找一个和她一样漂亮的可人儿做媳妇。娘亲说过,男人要对女人好,我一定会对她好,不要她受母亲受过的苦。唉,要是我现在死掉了,那我媳妇儿岂不是比我娘亲还要惨,娘亲好歹还结婚了,还有我,那我媳妇儿太惨了,永远只能一个人。哦,对了,娘亲说婚礼是女儿家顶天的大事,那我媳妇儿真的是太惨、太惨了,我要是现在没了,她岂不是连亲都结不成啦。”少年这般一想,心思乱了,呼吸也波动起来,最后,更是喊出声了:“唉,媳妇儿。”

这一声,惊扰了赫卡特的思绪,回味过来男孩喊的是什么,赫卡特暗道:“到底是孩子,刚还在寻死寻活,现在不要妈妈,要媳妇啦。”想到此处,调笑道:“小男人,还没睡着呢,说什么梦话呀。”格里高利突然觉得上个月吃过的五花肉也不香了,理查德家的玩具也没什么意思了。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天底下怎么会有比母亲还要漂亮的人儿呢?”

她返身回屋,当看到男孩伤势尽复,她尽力不漏破绽。她解释道:“像你刚才那些磕磕碰碰,都是小事,只要还能喘气,都不是问题;但,其他的,很难,因为牵扯到缘、或者叫因果。因果是宇宙的意志,伟大存在也只能遵从。牵扯因果的情况,根在因上,想要完全消除,只有了结因果。我说她有三个月健康,就是施法让你娘亲三个月不承担那个‘果’。你去找大夫,治好了又怎么样,还不是往后拖。是不是有的病治好了,过段时间又犯,而且每次治疗难度会增加?因果在身,那么好拖延?我这个是相当于无息贷款,而药物治疗则相当于借了印子钱,懂不?九出十三归懂不?时间到了,不偿还‘果’,会加重磨难的。你们家穷成这个鬼样子,让你家散财,你娘亲也好不了几天,根本就转化不了。”她暗骂,“真是个小扫把星。”他母亲生了他、给予他生命,遭这般苦,自己将他灵魂攒在手里。想到这里,嘴巴一瘪,整张脸都要渗出水来。

男孩听得似懂非懂,但见到仙子垂泪,觉得是自己让她受了委屈,慌忙湊过去,帮仙子揩泪。赫卡特任由他的脏手在自己脸上乱抓了几下。

男孩脑中电光闪过,欣喜道,“不是说,因我而起嘛,我就是因,那我不要,什么果子我都不要。”

赫卡特觉着自己在对牛弹琴,恼道:“你娘亲10月怀胎,含辛茹苦生下你这赔钱货,倒欠了你的啦。这倒霉孩子。”,她直白地说道:“简单说,你母亲威德不够,不应该有你怎么出色的孩子。但是呢,她执意赐予你生命,于是呢,根据因果律的规则,所以才……你也可以算起因,但。导致她现在的‘果’的因,一言以敝之——你克她。”

男孩激动了。

“听我说完。”她对男孩做了个手势,要他冷静。“其实,人类灵魂不灭,不管现在如何,他日你若有所成就,她也能得享福报,一切便也值得,倘若你执迷不悟,你就枉费了娘亲的一番苦心,两人都不得解脱。最粗暴、便捷的办法是,你离开,你们两者间缘分淡了,她会少受一些牵连;再其次,就是做善事,或助人或散财,得你恩惠的,都会帮你承担一份;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修行有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格里高利:“仙子,您是得道真仙,你就是大神,要不您把因果承担了去?”

“痴儿,大象那么大,那它岂不是能承担数不清蚂蚁的因果;伟大存在威能大到无限,一挥手岂不是所有生命再不受痛苦折磨?哪有那么好的事。举个例子,大象帮蚂蚁承受断腿之苦,那么大象也必断腿;一桩因果,对蚂蚁来说有多大的难处,大象代为承受,因果将会大到相对大象来说也那么大的难处。你们人类的科层制体制,体制内的人会不断提升,直到达到临界点——他们的能力刚好能应付工作,甚至是不足以应付;而修炼也是如此,每一个成功者都会达到自己所能达到的最高处,一位神灵突增因果,兜不住,堕神了、陨落了,怎么办?这个责任谁承担?就算是他主动要帮某人承担因果,那个某人也要负责任的,这么大的责任,那不死得更快。你娘亲的问题,只能慢慢化解,化解不了再借新还旧——再压制因果嘛。但,这是最下策,原本我是不愿意跟你说的,因为人生在世,因果这个东西是不断增加的,如果老不还,哪天兜不住爆发了,那立刻就是三长两短的结果,远不如边结新边还旧。”

格里高利福至心灵,一揖到地:“但凭仙子吩咐。”

木罗刹的传说(二)(3.鸡毛蒜皮)

在学校门口,格里高利停下了脚步,因为赫卡特犹豫了。她对格里高利说:“有5不进:庙宇、学校、衙门、图书馆、富贵人家。”

“要不我自己进去?这都要迟到啦。。”

“嗯,先别急。我想想。”

这时,格里高利感觉到左肩被拍了一下,他回头,没有人,正在想是不是赫卡特搞怪,右前方传来清脆又熟悉的声音:“还愣着干嘛,要迟到了。”

格里高利回过头来,看见一个马尾辫在随着主人的步子晃荡。“好想抓一下。。。”不自觉的,便跟随马尾辫进了校门。。。

赫卡特囧了。。。。“唉哟,这丫头,是位圣女。”

闻言,格里高利激动啦,:“她是我们班子吔,对我可好啦。竟然是圣女冕下?!!”

“走吧,还杵在这干嘛。边走边说。”

“是你……”话说一半,格里高利才发现自己已经进了校门。

“圣女。嗯,你怎么看?一个符号、一个形象?接受众人膜拜,传播伟大存在的光辉?嗯,是的,那是形而上的圣女。一个王国的公主,为了国民,接受和亲,远嫁番邦,能不能称为圣女?”

“能。”

“一个一心求道的女子,以自己的言行,感化魔鬼,使魔鬼改邪归正,成为护法金刚,算不算圣女?”

“当然。”

“一个善良的女子,嫁给残暴的国王,成功使国王变得贤明,算不算圣女?”

“嗯,算。”

“一个女子,以身饲魔,最终杀死邪魔,算不算圣女?”

“这个肯定。但是。。我不懂。”

“你这倒霉孩子。看来集体潜意识也并非对你不闻不问啊。”

“啊?”

“你灵魂纯粹,来历不明,非其族类,不就是邪魔?!她是为你而来。她或者用‘大道理’感化你、或者用‘儿女情长’束缚你、或者为你招来‘情敌’阻碍你、或者以‘防止你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名义杀死你。。。是圣女不?你怎么看?”

“她对我可好了。哎哟。。”

赫卡特笑道:“哼哼,事儿来了吧。”

原来,谈话间格里高利已经来到教室,准备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结果坐的时候板凳被理查德抽走,狠摔了一下。

理查德:“你怎么老缠着伊娃,还在门口等她,你羞不羞?”

格里高利,立即站了起来,但还是忍不住揉了两下屁股。

这时一位青年进入教室,板寸头,小胡子,消瘦,黑框眼睛,衣服很旧——浆了,很先生——统一制服。

“嘿,扭曲的灵魂。”赫卡特说道。

“对,你灵魂扭曲了。是她找我说话好不。”格里高利对理查德说道。

“我说的是你的先生。”赫卡特说。

“还敢污蔑女神。”理查德愤怒了,直接动手。两人推搡起来。

“先生可有才了,是大城市来的才子哟。平常可照顾我。”都这时候了,格里高利还不忘为先生辩护几句。

“嘿嘿,有才的不都发财了嘛,还跑这小地方。。你们圣人不是说,别人打你左脸,你就把右脸也给他打嘛。打一下给你点德,多给他打两下,多赚点呗。。。”

格里高利一下滞住了,理查德没防备,失手将其推到在地。

“理查德,你干什么,当着先生的面打人,你还是劳动委员呢,你这班干部怎么当的?”伊娃刚进教室,就看到推倒这一幕,立即像护崽的老母鸡一样冲到两人身边,赶忙拉格里高利起来,还细心的帮他拍灰尘、整衣服。

格里高利、理查德“………………”

理查德直接涨红了脸,用手指着格里高利,“你你你,太狡猾了,陷害我。”

伊娃用身体护住格里高利,怼理查德“指什么指,凶什么凶。地主家的傻儿子!”

“我、我、我”理查德。

格里高利觉得让一个女孩子保护,失了面子,又想到赫卡特刚才那番言语,心里不是滋味,从伊娃背后绕上前来。

“你、你、你,手上带的是什么?”理查德突然抓向格里高利的手臂,格里高利躲闪不及,被理查德抓住。

格里高利挣了两下,但没挣脱。理查德撸起格里高利的袖子,手上的草环暴露无疑。

伊娃冲上前,分开两人。理查德自以为发现了格里高利天大的破绽,邀功似地说:“看嘛,哪个男子汉大丈夫带手环?”

伊娃不屑地说,:“我觉得挺好。”又对理查德说道:“你自己编的吗?挺好的,我也想要嘛。。”

理查德冲上去扯掉了草环。

“闹剧。”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哪怕是在叱责,声音里也透出儒雅。先生走上前,分开几人,一脚踩在草环上,又弯腰拾起草环,细细看了看,便将其掷入垃圾桶中。回到讲台,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开始授课。

格里高利坐立难安,心里忐忑,实在忍不住,对赫卡特说:“女神,你没事吧。。。”

“哼哼,没事,我好的很,只是丢垃圾桶怕什么,要集体潜意识,控制你们先生,用火烧我本体,那可能大家都下不了台,说不得还要做过一场,到时候可就苦了你啊。”

“啊?”

“你以为神圣场所那么好入的,我进来动都没动弹一下,就被从眷属身上扯脱、被践踏,现在还在垃圾桶里躺着,没办法。辛亏,你们先生,灵魂扭曲了,万一学校里有一位圣人,集体潜意识执意要留我的话,那搞不好我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额。那我课间把你掏出来?哦不,是请,请出来。。”

“算了,你放学别忘了带我走就行了,就随垃圾一起倒出去呗,免得横生枝节。”

“这。。。女神,对不起。。”

“小子,这都不算事。你以为修行是享福啊,那么舒服?修行是吃蜜啊,没有苦了?无非就是提点提点我,落落我的面子。丢面子能成道那还好了,底子掉光都行啊。修行、修炼,首重修心,行,就是要行的端正,炼,就是要还清罪业、炼化本体。还债就要吃苦嘛………………咦。。这倒霉孩子。。”原来,趁先生不注意,理查德将豆浆倒入了垃圾桶,还顺便吐了几口口水,看先生仍没注意到他,又对格里高利做了个挑衅的手势。

格里高利攥紧了拳头,准备向理查德扑去。赫卡特赶忙说,:“别冲动,没事没事。你看时常有人毁坏神佛塑像,或者辱骂,何曾降下灾劫?”

“你是活着的神,那只是死物。”

“痴儿,那是伟大存在宽宥。塑像是死物,但。。”

“没话说了吧。”

“唉,是这样,塑像是死物,要经历仪式,仪式后才能象征神灵。其实呢,我族有些不成器的家伙,喜欢附在没有经过仪式的塑像上,去骗取供奉、信仰。我觉得惭愧,不好意思说,当然,我肯定不会,还是忌讳。。。”

“那我现在把你请出来吧。。”

“算了,就这样吧,不然更尴尬了。唉,你还别说,那地主家的傻儿子,还是个福缘深厚之辈。”

“纨绔、败家子。”

“唉,小孩子家家的,不要被妒忌与怨恨蒙蔽了眼睛。这不应该是你看待别人的方式。倒是你们先生,灵魂扭曲,今天又被降临,与我结下因果,这?集体潜意识要借我的手,除去他?”

“先生可是好人。”

“可我不是哟。你这么想,镇子上神圣场所,就这么多,掌握一个少一个。我们多掌握一个,集体潜意识就越难将目光投入到这里,我们就可以搞事情。但是,我还要想想,再不能随便咬饵了。”

“啊?”

“哎呀,没什么没什么。”

“啪”,戒尺狠狠地亲吻了讲台。“格里高利,发什么呆呢?不好好学习圣人之言,以后何以安身立命?你现在给我出去,门口站好。宁可千年不得正法,也不修一日野狐禅,你不要自悟。”这最后一句说得其他人莫名其妙的,但该懂的人都懂了。先生再次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授业。

“行了,你好好罚站吧,我好好想想该怎么办?嘿嘿,你这灵魂都出卖了,没回头路啦,就跟我一路走到底吧。”说罢,赫卡特沉寂了。

木罗刹的传说(二)(4.人生得意须尽欢)

终于挨到放学,众人嘻嘻哈哈离开教室,格里高利回到座位上。赫卡特:“站了一天,辛苦辛苦。”

伊娃走到面前,长发披肩,双颊泛红,双目水波荡漾。“给”,右手一摊,露出手腕一片雪白,手心是一个头绳。

格里高利连忙站起,愣了会,回过神来,正要说话,理查德扑过来,抓了头绳就跑。

伊娃眉一拧,目一瞪,就要去追,赫卡特ho不住了。她也有样学样,干涉起格里高利的行为来。只见格里高利直接握住了伊娃的手。伊娃脸一下白了,惊惶地看着格里高利。格里高利又捏了捏她的手,很软、很嫩、温度也好。伊娃又红了脸,低下头去,手动了动,想抽回去,又似是不愿、似是不敢,反倒加强了手感。格里高利温和的笑了,松开了手。伊娃感激地看了格里高利一眼,发现他把手放在鼻子底下闻,又舔了舔手指,她的脸熟透了。

“由他吧,他就是贪玩,没有坏心的。”

“可是,他好讨厌,还老针对你,”

格里高利望着伊娃笑,伊娃用目剜他,格里高利将一缕乱发别回她耳后,调笑道:“有这么美丽、善良、大方善解人意的班长大人庇佑我嘛。”

伊娃故意把脸一垮,恶狠狠地说:“你这是在指责我咯!”

“那哪能啊,这可是修都修不来的福分呢。”

“嘻嘻,你知道就好。。。但我的头绳。”

“没事啦,他不会那么坏的。你要怕他向对我的手环那样,又是泼豆浆又是吐口水的话。呃,这。。。。那,这样,到时候你别接,免得污了你的手,我去给你洗净,再给你。”

“听你的。”

格里高利正准备使用摸头杀,理查德又跑了回来,喘着气说:“你若服软,头绳还你。”

伊娃怒不可遏。格里高利用手一揽,将伊娃拨拉到身后,顺手还轻轻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再次闻了闻手,暗想:“处处溢香,还各不相同”,很是陶醉。理查德不明就里,顿觉格里高利形容诡异,呛声道:“你喜欢闻臭啊,看着你的手就脏,不知道碰过什么。噢,对了,翻垃圾桶了的吧。”

伊娃喝道:“你。”

格里高利回首望了伊娃一眼,伊娃只感觉眼中透出高大、威严、神圣,竟呆了。

格里高利说:“理查德同学,可能我平时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向你道歉。但是,你抢女生头绳,真的是不应该,你还回去可好?”

“你知道就好,但是道歉没用。走开、走开。”说罢,就伸出手,欲推开格里高利。

格里高利双目含煞,直视理查德的眼睛,理查德赶紧移开视线,畏缩不前。片刻后,又觉得丢了面子,视线绕开格里高利,侵略到伊娃脸上,恶狠狠道:“你再不认错,我就到处宣传我抢你头绳,嗯,不,说你自己送我头绳,引诱我。坏你名节。”

赫卡特:“好,好,好。出昏招了。”果然,伊娃终是年少,一听“名节”二字吓得手足无措,脸红一阵白一阵,脊背微弯,全身肌肉绷紧,双手紧握。双臂因用力过猛而微微抖动,白皙的皮肤泛出红色。虽是愤怒无比,竟然不敢发作,复又想到自己先前将手绳送给格里高利,又怕格里高利看贱自己,一时间,念头千回百转。

格里高利微微调整站姿,挡住理查德视线,左手往后,握住了伊娃右拳,轻捏几下,以示安抚,待伊娃松开后,又与她五指紧扣,伊娃有了依靠,杂乱的呼吸也平复了下来。

“这不是君子所为,你刚才那一番话,跟登徒子有甚分别?你乃世家子弟,如此作为,有辱门楣,你若执意如此,莫说先生,令尊都饶不了你。伊娃,书香门第,岂容你肆意侮辱。到时上了衙门,我就是舍了一身剐,也必护其名节。”

刚才话一出口,理查德便生悔意,被格里高利教训一顿,极不痛快,更着脖子吼道:“你这孤儿寡母滴,又能如何!”话是狠话,但额头的冷汗、以及犹疑的神态,表明这“破罐子破摔得”很是难受。

“啪”。格里高利用手很拍身旁的桌子。在众人耳中,声音像极了戒尺敲到讲台的声音。

理查德吓得一哆嗦,随着这一哆嗦,觉得身体好受了些。又认为自己被挑衅,嘴巴张张合合好几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脑中灵光一闪,说:“你可敢与我比试摔跤,谁赢了伊娃就归谁。”

伊娃闻言,又是羞恼,又隐隐有些期待。

“竖子,你竟敢如此污蔑她。她不是货物,不属你我,她是有独立意志、不依附于其他的人,我会尊重她的任何选择、任何决定。你也别学那动物,秀蛮力吸引他人目光,大家没你那么肤浅。”说罢,又回望伊娃:“你若高兴,比上一场又何妨?”伊娃笑了。

“爽快点,啰啰嗦嗦,像你小娘们。”

伊娃暗想,这个人有好家世,好样貌,但是一张臭嘴毁所有。

“这样,你把头绳拿来,我跟你比。”

理查德想了想,同意了。

“嗯,你看看同学们还在不在,也好有个见证。”

理查德闻言大喜,点点头,跑了出去。

格里高利检查了头绳,将伊娃背过去,帮伊娃扎好了头发。又将她板正。伊娃也不言语,任他摆弄。

“帮你把头绳骗回来啦。”说完作了个大大的鬼脸。看着格里高利狐狸偷到鸡一般的神情,伊娃也乐了起来。

“不过呢,我也拿了你一样东西。”

伊娃,闻言,摸了摸身上口袋,发现东西都在,问到:“什么?”

“你猜?”

伊娃想不出,便拽着格里高利衣角,撒娇:“说嘛。”

“行,你闭上眼,我要变魔术了。”

伊娃顺从的闭了眼,马上就感觉到,耳边有热风。接着,耳垂被湿滑,又被嘴唇贴,牙轻咬,一阵阵温热的气息,顺着耳根向下缓缓爬去,分成两股,一股在后,沿着脊柱一直往下,直达尾椎,似轻纱拂过;一股在前,在胸前环绕,好似有羽毛在不停地挠。伊娃只感觉全身血液分为两股,一股从头顶冲上天际,一股从小腹只泻深渊,然后,魂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若不是格里高利抱住了她,并用手驮着她的hip,只怕要跌坐在地。。。

格里高利松了口,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知道了吧?”

伊娃板起脸,瞪着他。殊不知,脸上潮红尚未褪尽、眼中春色还未退去,这一怒,反更引人垂涎。

格里高利挑衅于她,吐出舌头,舔舔嘴唇,一下没忍住,自己笑了起来。“走,我们去湖边耍耍,我去给你编戒指、头冠。”

“好啊,可?”

“管他作甚。”

“好。”

牧马姑娘(四)

听到我的呼唤,顶顶跑出了帐篷,“小黑,小黑,快过来。”

我连忙跑过去。“顶顶,有尸怪,风紧扯乎。”

白豆腐一步三晃,从帐篷里冒出来,果然!“哼哼,白豆腐,你点真背,尸怪来搅了局,坏了你的好事。”

尸怪现在已逼近营地,约莫20来只。

萨满老头跑出来,对我说:“小黑,上。弄死他们。”

我连忙摇头又摆尾:“不去不去。他们肉好臭的,我想吐。。哦,不是,不是,他们是人啊,可以活动,体内有(痛苦扭曲地)灵魂,所以就是活人嘛。当年可是你跟我拉钩上吊,不准我害人性命的,不去不去。”

萨满老头只皱眉。

眼瞅着尸怪都要进营地了,苏合迎了上去。比他更快的,是白豆腐。

我急的不行,连忙喊:“顶顶,拦住他,他现在没神通傍身。”

顶顶却满眼都是小星星,眼巴巴地看着情郎去拯救世界(送死)。

白豆腐,光着膀子,鞋也就穿了一只(还穿反了),手上拿着根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树枝。。。。我实在不忍心看下去,用我的小爪子,遮住了眼睛。

白豆腐还在那里念叨:“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唉,可能下面就是一连串地惨叫哒。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唉,感谢你教我飞剑,我会要顶顶厚葬你,以后,我若有时间,会去祭拜你。。。没事的话,你不要来找我,有事的话——更不要来找我。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觉着不对,我放下爪、睁了眼,这丫的玄乎啊,是他醉了还是我醉了?走路带瞬移的,树枝子随便一捅,尸怪就死了?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尸怪被他杀光了,他最后念了一句:“白首太玄经”(——李白《侠客行》),倒地,鼾声如雷。苏合赶紧过去把他扛回来,边走还边夸白豆腐“老铁666,陈独秀都没你秀”什么的,听不懂啊听不懂。

事后,我去问他,啥步法,自带瞬移,他说是“八卦”。我说,那挺好,我这狗子吧,绝对滴八卦,教我教我。他说,学这个,先要什么高数。我一听就蔫了,我这小短腿,高树,上不去呀。。。

往后的十几天,顶顶就带着我们在草原上扫荡尸怪。被尸怪毁灭的聚居地倒是看到了不少,但尸怪一个没见。当然啦,社会你黑大王,晚上都出去扫荡了嘛。用剑气、飞剑杀尸怪,爪子不脏了,口也不臭了,看到肉也不会恶心反胃了,谁用谁知道!

什么?你问我顶顶和白豆腐?哎呀,你也八卦啊?高树你蹦的上去嘛?偶不知道!俺晚上忙着拯救世界,白天忙着拯救睡眠,那些儿女情长,小鼻子小眼睛的事情,入不了我的狗眼,哦不,法眼。

——————

那一天,我又在萨满老头那里蹭丹药吃,“老头,我感觉白豆腐剑术还不如我呢,他修的啥?”

老头笑眯眯地说:“七杀真诀。”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七傻真绝?傻傻傻,傻傻傻傻,那不得傻透顶还加冒泡呀。”

老头大笑:“妙极,妙极,确实傻透顶了。”老头偷偷抹了抹眼,我装没看见。看我乖巧,他多给了我几颗丹药吃,好好吃,咯嘣脆。

“老头,老头,我们啥时候回去啊。”

“都可以呀,你去跟顶顶说啊。”

“那算了,外面挺好的。”我是憨,不是傻,蜜月正渡着,我去触她霉头干啥?现在,俺也是修炼中狗了,狗子大妞我也不想了,王大锤我也不揍了,回去也无聊,不如在外面打打怪,练练剑法呢。嗯,白豆腐牌烤肉,大大滴好吃。

“老头,老头,你那一手召唤的本事,真的棒,啥时候教教我。”

他拍拍我的头,“会的,会的。”“你去跟顶顶说,估摸着,年度成人礼快到了,再不回去,”前一秒他还一本正经,下一刻自己笑出声来“要赶不上咯。”

哎呀,我怎么忘记了这一茬?顶顶还要我提醒她的。这、这,要是错过了,她肯定削我。。。吓得我立马跑出去找顶顶。果然,他和白豆腐不在营地,也不知道两人去哪撒欢啦。苦命的我,一边感应顶顶的位置,一边迈开小腿,朝她奔去。“飞剑啊飞剑,还不如不会呢。以前跑的时候咋不觉得自己腿短、跑得慢呢?”

——————

回去的路上竟然碰到了尸怪爸爸(对巴扎黑来说,尸怪等阶划分:宝宝尸怪、尸怪、尸怪爸爸、尸怪爷爷、尸怪开山怪),萨满老头脸色很差,也不知道是那尸怪是他熟人变的呢,还是什么?前段时间练剑,我还独自杀了两个尸怪爷爷呢,要不要跟他说呢?算了,反正杀都杀了,免得现在说了还要挨霉。事后想起来,巴扎黑觉得这个决定并不明智。

赶了几天路,终于回到了家——部落聚居地。

——————

我扯着嗓子大喊:“王大锤,出来。王大锤,出来。”同时,也寻着他的气息向他跑去。跑着跑着,突然眼前一黑,紧接着我被撞飞。

一个憨憨地声音说:“狗哥,狗哥,您没事吧?”不是王大锤那货,还是谁?

我坐在地上,晃了晃脑袋,站起来,蹦到他的背上。“说,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不是,狗哥,我哪敢啊。”王大锤讨好地说。

“哼哼,算了,原谅你了。”

“是是,狗哥大人有大量。”

“大锤,你这个头,咋又大了?再长,那不是比马都要大了?海都给你吃什么好东西了?要不是哥有奇遇,岂不是要被你抢了风头?”我试着跳上了他的脑袋,哇噻,站上去还挺宽敞。

“狗哥,啥奇遇啊?说我听听?”

“保密。反正,说了你也不懂。”说罢,我顺着他的脖子滑下来,好好玩儿。

我跑到他面前,仰头望着他,他识趣地趴在地上。“大锤啊,哥现在也不是一般狗啦,以后那些狗子大妞,都归你啦。以后也不会有事没事抽你一顿了,哥现在是大大滴有追求。”

王大锤伸出他那毛茸茸的右前爪,摸了摸我的头,又用额头触碰我的额头,然后,他说:“温度不高啊,咋开始说胡话了呢?狗哥,你没毛病吧?”

我:“@*。~%……”由于场面血腥暴力,此处省略6239个字。

木罗刹的传说(一)

一、木罗刹的诞生

一天,地球意志盖亚(gaia)在沉睡中感受到动植物对人类的畏惧,它苏醒过来,开始巡视它的领地。真可谓满目疮痍——自然环境被大肆破坏、多条生态链断裂、多层生态系统被摧毁。罪魁祸首当然是人类——他们索取的远超过他们应得的。盖亚默默体味自然对人类的愤怒、动植物对人类的恐惧,它下定决心惩罚人类。

“让你们也感受到恐惧吧”盖亚说道。它以人类集体潜意识中邪魅又恐怖的魔物——罗刹为蓝本,创造出了木罗刹,保护植物、惩罚随意破坏生态环境的人类。

木罗刹均为雌性,可在人类与植物形态间变化。人类时为绝美少女,美到什么程度呢?可以用李白大大的《清平调》来形容: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植物时为路边杂草,渺小到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我们故事的主角就是一只名叫赫卡特的木罗刹

二、赫卡特的日常

通常,赫卡特都会变成杂草潜伏在花坛、苗圃或绿地里,等待破坏环境的人类出现。一旦在赫卡特守护的地方破坏环境——摘花、摘叶、采果甚至是在植物上踩过,她就会用魔法进行标记,分出化身变成人类手里的果子、花朵,或者鞋袜上的草茎、甚至是鞋底的草汁(践踏植物的不可磨灭的证据),跟随人类回到他们的家里(家,有古老的神圣魔法庇佑,魔物不能自由进入)。

到了深夜,万物沉寂之时,赫卡特的化身就会睁开眼睛,变成草茎,像蛇一样滑行,爬上床头,吸取熟睡的人们的生命能量。虽然限于盖亚的约束,化身每次只能吸收一点生命能量,但她还是钻到了约束的空子:“难得进来一次,家里每一个人都不要放过哟,我可不傻。”是的,她从不放过家里任何一个人。

大部分情况,因为魔法标记的魔力有限,化身只能够在家里呆上三夜,不然化身等不到将吸收的力量反馈给本体就消散了。不过,三天内,如果他们家有人伤害植物的话,将会再次被标记,化身就又能够再坚持三天啦。同时,如果一个人杀死了一株小植物,魔法标记可以坚持到7天,顺便说一句,对同一个人来说,被吸取生命能量的上限是逐渐提高的。连续吸取生命能量一个月,足以致人死亡。“盖亚讨厌杀戮。”赫卡特心里清楚,她从没有杀死过一个人。她选择了——吸取灵魂力量。

对人类来说,生命能量减少,会让人身体变差,比如体力变差、力量变小;灵魂能量减少,会让人脾气变坏、心智降低、情绪低落。对木罗刹来说,获取生命能量,能让木罗刹生存下去并变得更有力量;获取灵魂能量,能让木罗刹开启心智、拥有情感,变得富有智慧。

包括赫卡特在内,最强大的5只木罗刹都吸取了灵魂力量。甚至赫卡特还学会了如何利用缘——血脉、情感,作为管道,吸收破坏环境之人的有缘人的生命、灵魂力量。

三、赫卡特和st格里高利

在偶然的时空,两个命定之人,相遇了。

那一天,赫卡特正在守护荒野中一处野生的蔷薇花园,嗯,与其说是守护,不如说是在休憩。试问,这么偏僻,哪里又会有人儿呢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午后,来了一个邋里邋遢的小男孩,小男孩坐在田野旁,久久不愿离去。夕阳西下,男孩似终于下定了决心,小心翼翼的走进了花园,嘴里叽里咕噜地念叨着什么,轻轻地摘下了花园里最美丽的一多蔷薇花,高兴的离去了。

就在这段时间里,赫卡特端详了男孩许久,在男孩身上感受到了宁静祥和的气息,她觉得,男孩应该是一个惜花之人。

“也许好奇心的多寡才是衡量心智高低的尺度。”赫卡特自言自语,她决定亲身前往探个究竟。

是夜,赫卡特来到男孩的家——简陋的农舍。院子里种着蔬果。赫卡特进入男孩的家,家里弥漫着衰败、腐朽的气息。“家里有久病之人”赫卡特暗道。

蔷薇花用一个碗盛着,和几碟咸菜一同放在跛了一条腿的方形木制餐桌上——家里唯一的桌子。

赫卡特来到床前,准备吸取生命能量。院子里传来了声音:“请停手。”

出于尊重,赫卡特出了房门,院子里叶子摇曳,向赫卡特诉说这家人的善良及遭受的苦难。赫卡特听完,沉声说道:“倘若善良,何不一直坚守?遭遇苦难,更应该安贫乐道。木罗刹不懂宽容,每个人都要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赫卡特回到了床边,吸取了男孩的生命能量。看着男孩的母亲,赫卡特迟疑了,哪怕剥夺一丝生命能量,都会极大的恶化她的病情。赫卡特想了想,决定通过缘分管道来吸收女人亲朋的生命能量,好半天,赫卡特收回了法术,沉默了。没有亲人不说,这世上竟无一人对他们母子抱有善意。

赫卡特一咬银牙,准备抽取女人的生命能量。

“请住手”一个颤抖而稚嫩的童音响起。赫卡特停下了动作。

男孩鼓起了全部勇气,“植物的守护神啊,请不要降罪于我的母亲,她只是一个无辜而可怜的游魂。是我冒犯了您,我愿承受您所有的怒火。”

赫卡特无声的笑了,素手轻扬,男孩飘了起来,赫卡特变成杂草,缠住了男孩。空气振荡:“男孩,你有一颗善良的心,还有宁静而纯粹的灵魂,你是天上的仙人儿下凡尘吗?可是你的善对盖亚来说毫无用处,你的灵魂让你饱受人类集体潜意识的荼毒。你的母亲也是代你受过,她何德何能,竟敢拥有你这样的孩子呢”

男孩哭泣道:“妈妈爱花,爸爸走后,为了生计,花园全种上了蔬菜。妈妈病重,我只想采一朵她最喜欢的花儿让她开心。。不成想,反倒害了她。”

赫卡特把男孩扔在地上,再次走向男孩的母亲。

男孩挣扎着爬过来,抱住变回人形的赫卡特的脚。绝望地说道:“镇里首富家的儿子理查德,天天欺负人,还老破坏环境。你们这些神都是聋子、瞎子吗?”

赫卡特没有挣扎,停下来:“人类的位置在生前就由集体潜意识决定了,你看他们现在飞扬跋扈,但这是他们应得的,对比他们为集体潜意识所作的贡献,他们就是再跋扈一百倍,也是人类的英雄。而你,我的谪仙儿,你是如此独特,倘若你能给予,它将仰慕你、服从你。但是你却不能给予集体潜意识什么,于是,它对你惟有嫉妒。人类是最强势的种族,盖亚母亲能如何,你我又能如何?”

男孩松开手,开始死命地磕头,“命运是如此的不公,除了母亲之外,第二个不带鄙夷的同我说话的竟然是一个神灵。既然我的善毫无用处,既然人类并没有给予我认同,我只求能以直报怨。美丽而善良的植物守护神啊,我在此向盖亚起誓,我,格里高利将灵魂奉献给您。伟大的植物守护神,我将成为您最忠实的仆人。倘若您能垂青,给予我指引,我将成为您得力的鹰犬,我必将影响人类集体潜意识,必将整个人类族群呈在您的面前。请您垂怜,”

男孩的灵魂真的十分特殊,这段誓言竟然引动了盖亚意志。赫卡特看着左手手心出现的灵魂契约印记,笑了。

男孩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额头的伤口也愈合了。“我的孩子,吾名赫卡特,你可以直呼我的名讳。我可不是什么神祗,而是木罗刹,是盖亚母亲依照人类集体潜意识中最可怕的梦魇——罗刹而创生出来的。说起来,人类这个种族确实太强势了,作为星球意志的盖亚母亲受制于人类集体潜意识而常常陷入沉睡。身为女儿,是应该为母亲分担一些,而且你不觉得星球之女统御星球才是正理吗?”

赫卡特走到床头,伸出手,绿色的能量笼罩在女人身上,“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我们先来看看你母亲的病情,还有从明天开始帮我去寻找食物吧”

(待续)

木罗刹的传说(二)(2.去上学咯)

翌日清晨,翠妮缇为格里高利煮了燕麦粥,而格里高利则为她冲了药,并贴心的喂给她喝。看着儿子不断重复舀一勺药水,在嘴边吹上3下,然后喂给自己,同时嘴里还要叨念着:“不烫了不烫了,快喝了吧,喝了药就会好哟”,翠妮缇很享受。她很想笑,儿子这一套喂药的流程,精准得像是机器在控制;她很想哭,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更多的,是一种幸福满溢心房的感觉,她真切的感受到“一切苦难,都是为了帮助我们寻得幸福的试练”一时间,所受的那些苦难,都神圣了起来,

格里高利按照赫卡特的教诲,没有说什么病已痊愈之类的胡话。而是对母亲说:“我昨夜梦到了,您的病这几天就会痊愈哟。”

翠妮缇笑着说:“是的呢,小宝贝,你每天这么用心的喂妈妈喝药嘛。”

“真的呢,母亲大人,您今天气色好了很多哟,更美丽啦。”

“嘴可真甜,不知道以后哪家姑娘会被你骗到我们家当媳妇儿。”

“大夫不是也说这几日病情会好转吗?”

“啊?说过吗?”

“是啊,不是上次说了嘛?”同时,赫卡特出手,将这个念头植入翠妮缇脑海深处。

“哦,是哦,我都忘记了。”

“今天天气怎么样?”

“嗯?”

“痊愈了。”

“天气好像不错,晴天啊。”

“我吃好了,那我去上学啦。”

“嗯。”

出了家门,格里高利将右手抬至眼前,望着手腕处的草环,迫不及待地问道:“成了吗?”

赫卡特没好气得道:“你这是干啥,太low了你。”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缓了缓又接着说:“念头我已植入她心底,你的对话也比较成功,应该成了。”

格里高利将手放下,“哦,那就好,不过我还是没懂。”

“要不然,你改个名字呗,就叫孺子朽。”

“啊?”

“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

“我们先生说了,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教不好的先生。”

“喂,你翻个什么白眼啊,以为我看不见呀。行,我就跟你简单说三点。第一,七分精神三分病。病是好了,但是呢,患者不相信,这个病的症状就还是会出现。心因性疾病知道不?身体没有病,精神上认为自己有病,那么身体也会出现相应的症状,最常见的就是头疼、肚子疼、发烧、恶心、呕吐等,厉害的,啥情况都能出现——这可不是假装,症状真的出现了。拿你娘亲来说,我把她因果压下去了,她如果觉得病还在,那不就是她自己呼唤因果?本身就是因果纠缠,还呼唤,旁人怎么压制得了?第二,我叫你说的都是有技巧的,‘话语操纵术’知道不?记忆本来就是对往事的回想,不是真实的记录。我们先修改她的记忆——大夫是权威,大夫说这几天会好,她容易接受嘛,然后你冷不丁来一句‘天气怎么样’,打乱了她的思绪,人们真心交谈的时候,注意力都是高度集中的,你这一下,把她注意力打散了,然后你一个指令‘痊愈了’发出,直接就进入了她的潜意识。我要你用的是书面语,并不是口语,而且没有人称代词称谓什么的,就是防止她的自我防卫机制识别到你的植入行为。有了这两点,不管身体有没有变化,她都会认为病情改善了,过两天,感受到,身体真的好了,病就算是好了。”

“……那第三点呢。”

“呃……嗯,第三点,对,第三点,大夫开的是温补的药,多吃几天也无妨,调养嘛。安慰剂知不知道?有的病,让人比较痛苦,但其实是可以自愈的。以前,大家也不懂,就发明个什么办法进行治疗。治疗后,病人痛苦减轻了,过段时间,病也好了。但后来,医术进步了,发现,那个什么办法,其实,既治不了那种病,也缓解不了痛苦。现在还有好多什么头疼、肚子疼,大夫开个维c就治好了的咧。。。”赫卡特暗想:“小样,挑我的刺,能难倒我?切。。。”

“我就是不明白,搞这么复杂干嘛?你直接当面告诉她,或者直接篡改她的想法不就完了?”

“复杂,我跟你讲,我出面,你娘亲不相信,或者相信了,又生出什么变数,那才叫复杂。你看人,都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我看人,都是茧中困兽——从头到脚都是因果,可能一念生灭都引出新的因果。再说了,一定要低调。你以为随便干涉,随便显摆,没有天理啦?三尺头上有神灵,修行者务必占住理,守住心中那一份正直,方能不惧鬼神。哼哼,一步踏错,那就是万劫不复——还能转世算我输。”

“我就是随便问问。”

“唉,你有什么也不用说不来吧,这。。。太疯狂了。自言自语。你想跟我说什么,引动印记我自有感应。当然,你也别怕我读取你的思想。修行最重心思纯净,念头空灵,虽然你灵魂纯粹,但毕竟凡人心思。连伟大存在都不会去读取凡人心思:红尘气息太重,太污浊——谁没事跑去吸别人的二手烟呢,何况这个烟雾还百分之百致癌。所以说呢,怎么想远没有怎么做重要,行为心理学,还是靠谱。”

“这。。”

“这你个大头鬼,小子,你要学的多着呢,不会点催眠、微表情、心理学之类的,如何帮我。你也别小看这些。人体就是小宇宙,人心亦是天心——的对立面。你修炼,人体转化成宇宙,人心升华成天心,大道可期。当然啦,这个是最高目标,亘古以来,宇宙也就那一个嘛。。。。不过你要切记,行行出状元,切勿轻看他人,十万八千法门,何处不可成道?”她又在心里暗暗补上一句:“当然啦,这是对人类而言,你这个投靠了异类的。。唉。。”

于是一路无话,径直到了学堂。

大男孩Van魂游昆虫国(一)

本故事纯属虚构,与现实世界毫无关联,也没有任何现实意义,或是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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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男孩van在前作中死啦死啦地。他的灵魂没有去天堂,而是随着空间信风,飘荡于各个时空。

今天讲述的是他在昆虫国的见闻。

昆虫国是由神龙大王建立的魔法国度。昆虫国里98%的居民是工蚁,剩余的2%是由天赋异禀地工蚁进化而成的工蜂,和工蚁变异而成的屎壳郎。工蜂和屎壳郎各占1%。

三种昆虫都有5个级别,1级最水,5级最牛。

工蚁懵懂,没有工蜂或屎壳郎的指挥,就什么都干不好。

屎壳郎,囤积了大量的粪土。噢,不是,囤积了大量的造物魔法,低级屎壳郎可以把普通的材料合成为高级物品,把旧的变新的,把坏的变好的,高级屎壳郎更是可以无中生有。主要的任务是带着工蚁搞微观经济。缺点是屎壳郎太小气,自己越积越多,不分享。

工蜂,勤劳,看得远,还有刺,适合带队伍。神龙大王自己不想管事情,就授权工蜂统管政事。

3级以上的工蜂一心为工蚁做贡献。1,2级的有时候会跟屎壳郎合谋,搞点狡猾。屎壳郎不会飞,看不远,需要工蜂帮忙。但屎壳郎不分享,假如屎壳郎好过了,工蚁就难受了。

5级工蜂倒是想要屎壳郎分享,可是,虽然他有神龙大王的授权,屎壳郎的造物魔法也不是吃素的。而且屎壳郎威胁:逼急了他们就走,到时候造物魔法就流失了。投鼠忌器,工蜂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一天,昆虫国的魔法网络上,出现了两个新事物,一个叫魔法网络即时有奖解答,就是定时的,通过魔法网络答题,答对了就奖励魔法能量(生存必须,能拿来升级,能拿去消费)而且所有昆虫公民都可以参与其中(答题或观看)。还有一个叫魔法网络生活实时播报,就是随时可以通过魔法网络向大家展示自我,发个生活实况啦,表演个节目什么的,最大的亮点是可以和观众实时互动,虫与虫不管相隔多远,通过魔法网络,就可以心连心,在一起。

了解了这些后,大男孩van看了一场大戏。

故事背景

小公主与保罗爷爷生活在一座古代城堡里。城堡位于神秘森林的深处,常人难以到达。这是因为,神秘森林常年被迷雾笼罩,森林里还居住着许多凶猛的野兽。

小公主生活的城堡里有一间密室,密室里有很多扇造型各异的门,门通往这个世界中的古代遗迹、秘境、险地,据说,还有几扇门通向异世界。

哦,对了,小公主的父母是世界的守护者。两个月前,她的父母结伴去密室里探险,至今未归,下落不明。

至于保罗爷爷,是一个幽灵。他生前是古堡的初代主人,现在则是古堡的管家。据说,保罗是一位厉害的法师,他本人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小公主从未看到保罗爷爷施展魔法。

牧马姑娘(五)

扫把星有百分之百纯白色的吗?比如,像白豆腐那样的?

回来的当晚,天火流星降临。

先是一颗硕大的天火,横贯天际,又有数颗稍小的天火,循着大天火的踪迹而来。小天火们撞碎了天穹(天空出现裂纹,裂纹持续了一阵才消失。怪,大的进来却并没有这种奇景)突入我们的世界,然后,瞄准、加速、撞击,大天火被击落。

正看着带劲呢,天火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星空一如往常炫丽,以及平静。刚才的天火大战是蜃景?要不是我感应到空中有数股巨大的能量波动,而最凌厉的波动,有剑决所特有地味道,我就真以为(自己安慰自己)刚才的都是幻觉了。

你问那些主儿?憋提了,都是好事之徒哇,你看:白豆腐,早不知什么时候冲上天了。萨满老头,也不知道哪去了。海都,堂堂的部落大巫师,这个时候不留在部落,也跑去凑热闹,还要把王大锤也带去。最过分的是,海都还跑来跟我说,要我留守。我哪里愿意啊,可他一句“保护顶顶”,我就蔫了。好吧,本王确实放心不下那个小妖精。

聚居地里就剩我一个能打的,命苦的我,压力山大。先跑去看顶顶,花花正在照顾她。“丫的白豆腐,竟然给她施了昏睡咒。等他回来,要王大锤(谁叫王大锤比我耐揍捏)咬他屁屁”。确认她并无大碍,我开始四处巡逻。一个小时后,天空真正地平静了下来,我还想着,他们应该会很快回来(等他们回了,我这个“挑土”滴,就可以去休息哒)。又过了一个小时,众人仍旧未归。我甚是担心,于是,跑到苏合家,把他从他婆娘的肚皮上拉了下来(这货心真大,别看错,别想歪,不是说他的x真心大),要他加派人手巡逻。好一阵鸡飞狗跳,一夜无眠。

拂晓时分,众人结伴而回,神情:均是一言不发,眉头紧锁,显得心事重重。气色:好像都动了手,但没有人受伤。

海都径直去见胖大王(顶顶她爹),说是要提前召开峰会,blablabla什么的一大堆。

看这情势,我也不好拉着萨满老头或白豆腐问东问西。索性拦下王大锤,“王大锤,昨天晚上发生了啥?”

“狗哥,这,上峰有交待,不能说啊。也是为你好。”

“兄弟,你这一宿未归,为兄甚是担心,你看,我这一整晚没睡,就是为了等你回来。你啥都不说,不把哥哥我当自家兄弟是不?”

“狗哥,讲真,我挺感动,但真的不能说。”王大锤索性往地上一趴,溅起的尘土让我鼻子难受。他把眼一闭,头一抱,说:“狗哥,要不你揍我一顿算了。”

我晕,这货也太赖皮了。我决定换个话题:“大锤啊,你起来,哥不揍你,我太困,哦不,太伤兄弟感情。”顿了顿,问:“你丫的,又不会飞,上去干哈?当盾牌使啊?”

他睁开眼,抬起头,贼头贼脑地朝四周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悄声对我说:“狗哥,其实有一门失传已久地绝学,被我和海都练成了。”

他这么一说,我也来劲了,我先学他朝四周看了看,然后把脑袋凑过去:“是啥绝学?说出来听听,让我长长见识。”

他神秘兮兮地说:“合体大法。“六神合体的雷霆王”知道不?”

不行了,我忍不住了,又是一顿胖揍,场面过于血腥暴力,此处省略1262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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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草原各部落的大佬们过来开峰会。我,自然是要列席会议滴,而且比那些大佬、护族巫师、第一勇士什么的都要牛气。为什么?顶顶抱着我参会嘛,舒服吧。。。

上会的第一个议题,竟然是“海都炮轰白豆腐”。

海都直言:“前天夜里天火降临,大凶之兆;最近尸怪出现频率增加、实力变强。最近的调查显示,不仅是被尸怪咬伤后会变成尸怪,没有受到攻击的常人也会变异成尸怪,具体原因尚未查明。“他指向白豆腐,”自从这个中原人来到草原,就没有好事。”

苏合说:“我可是亲眼看见他击杀尸怪。没有根据的事,你可不要乱说。我也可以说,你是因为妒忌。”

大佬a说:“可不咋滴,草原上的小年轻,谁不妒忌啊?哈哈。”

大佬b说:“唉,古霸(顶顶爹),不是我说你,你(的部落)是我们众部落里,最中原化的,现在选婿,也要?我们这些部落,以你为尊,你要带好头啊。”

大佬c说:“什么年代了,谈血统,还是要讲实力嘛。再说了,今年的成年仪式上,可有很多草原俊杰要向他(白豆腐)讨教一番滴。”

这时候,我听到有人在叫我,原来是脱脱。我连忙从顶顶身上跳下来,跑向他,“干嘛,这正开大会呢。”

他一把将我抱起,向外面走去:“开什么会啊,都不知道扯哪里去了。开一天会,能形成一项决议,算我输。”

“这,也是哦。”

“要不咱们出去逛逛?”

“你好歹也是第二大部落的护族巫师,这?”

“有你打掩护嘛。要是有人问起,我就说,你要跟我交换重要情报,不就得了。”

“小同志,你很不错,多掌握一门外语(脱脱能听懂兽语,天生的)还是很有必要滴。哈哈。”嬉笑间,我们出了议事大厅。“先去哪?”我问。

“先去师傅那里吧,跟他老人家带了点东西。”

“噢,拿我当钥匙用是吧。”

“小黑,咱俩谁跟谁啊。再说了,大部分还不是进了你的肚子?”

“有道理。唉,老头就是不爱搞这一套,要不然我多好多丹药吃。哈哈。”

“你个小滑头。”

“再然后呢?”

“嗯,然后?找个地方,我喝酒你吃肉。带你去,可以打折吧?”

“可以可以,没问题。嗯,算了,你来一趟也不容易,算我的,要他们记顶顶帐上呗。”

“你说的啊。”脱脱大喜,不能反悔。

“那可不,我说的!这点家,我还当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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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的峰会上,果然没有形成任何决议。倒是白豆腐受激,说有一驱邪仪式,可保草原无虞。众人投票,仅半数同意(通过需票数超过六成)。反正,我觉得吧,海都不会因妒忌而去中伤别人,白豆腐也不是冲动人——有猫腻。

峰会的第二天,传来消息,脱脱一行失踪。经查,他们一行被尸怪袭杀,无人生还。

众人震惊、惶恐。

白豆腐击杀了元凶——一头尸怪开山怪。

众部落同意他施法驱邪。未免引起恐慌,他们将仪式包装成了成人礼开幕式的压轴节目。

大男孩Van魂游昆虫国(二)

“记住了,第1题选a;第2题选cde;第3题判断题,选b,原因是题干写反了,不是不能,而是能够。。。一共10道题,答案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

“好,工蚁杰克,加油干。”

工蚁杰克关闭了魔法通讯器,耐心等待。时间到了,链接魔法网络,实时解答。bingo,全中!必须滴!

杰克拿出魔法通讯器,“虎哥,我是杰仔。我查了,款已经到帐了,10000魔法能量。您可以去消费了。”

一个霸气地声音说:“好的,我知道了。嗯,就是这个数目,不对吧?”

杰克吓得一哆嗦:“风虎虎大人,小的不敢啊,这都是有据可查,小的不敢啊。”

通讯器另一头未语先笑:“杰仔啊,你在实时解答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吧?”

“都是托了大人的福。”

“哈哈,我就喜欢你这种谦虚地态度。”顿了顿,“你看啊,答案都是我的人提供的吧?没有了答案,你不就是一个p!”

杰克被那个“p”字惊出一身冷汗,“大人,我。。”

“哎呀,杰克,我就直说了吧。今天收到了不少打赏吧?咱们三七开,你三我七,这也是怕你骄傲自满嘛,就当我先帮你存着。”

杰克一下涨红了脸,却只敢诺诺地说:“这。。这。。这,使不得啊,大人。”

“什么使不得,怎么使不得?”声音比刚才高了八度,显得冷酷无情,“我跟你说,当初是看你老实,让你吃这口饭。真以为你有了点知名度了,翅膀就硬了?分分钟换了你,知道不?敢出去嚼舌根子,分分钟要你消失。我呸,还真以为自己是个角了,工蚁就是工蚁,翻得了身?”

杰克吓哭了,哽噎地说:“大人,我不敢,小的不敢,我都听您的。”

“好,好,我就喜欢你这个态度。”声音又温柔了起来。“小杰啊,我还是挺看中你啊。你站到窗户跟前,卧室的,嗯,对,看对面,是不是有个屎壳螂还有两个工蚁朝你招手啊?”

“是,是的,大人。”杰克哆嗦着说。

“还没娶上媳妇吧?家里还有老人需要照顾吧?好好干!”

通讯器里传来一阵盲音,工蚁杰克跌坐在地,脑海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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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鸿儒正在作画,他的助手工蚁汤姆在一旁用魔法录像仪拍摄——正在魔法网络上即时播放呢。

目前已有10万观众观看,各种撒花、点赞、打赏。

终于画完了,风鸿儒收笔,向大家道谢,如同以往,他表示会在观众里随机抽取一位幸运者,将刚完成的画作赠给他。

关了即时播放,汤姆说:“老大,史条条(昆虫国里,所有的工蜂都姓风,所有的屎壳螂都姓史,好奇怪)说,他安排水军打赏了1万魔法能量,说是为您活跃气氛。”

“哦,那总收入多少?”

“嗯,3万2千魔法能量。”

“沙沙水,捐了吧。”

“好的,老大。”

“嗯,你留2千自己花啊。你也辛苦了。”

“谢谢老大。”

“叫我老大,就不要说谢。”

风鸿儒休息了一会,问道:“噢,我在魔法网络上写的小说,怎么样了?”

汤姆立刻查看相关数据:“您这个是匿名写的,所以,相对来说,收入比您直播写字、作画少得多,这个月,收入3000魔法能量。”

“我晕,我还每天更新呢!投入的时间比写字、作画多多了。”

“老大,我看了看评论,都说您更新量太小,看着不过瘾。而且,我想,魔法即时播放嘛,有那么个氛围,气氛起来了,观众容易上头,这个量就上去了。小说嘛,现在看您写的那种体裁的(小说),都是比较冷静的,这个量,不错了。”汤姆把魔(法)pad拿给风鸿儒,“您看,反响还是不错,都是夸您文笔好的。”

风鸿儒点了点头,没说话。

汤姆灵机一动“大人,要不,我让史条条、史湘湘、史硬硬他们”话还没说完,就被风鸿儒打断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要不我怎么用你的魔法网络id,怎么用化名呢?最后一块自留地了。”

“哦,老大,是我唐突了。”

风鸿儒看了看时间,说“汤姆,你先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开什么联席会,要签到,不能迟到啊。”

“好的,老大。还是老时间来接您?”

“不,提前半个小时吧。”

“好的。”说完,汤姆准备离去。

“等等,”

汤姆回过头,疑惑地看着风鸿儒。

“这个文章的收入,都给你吧。算我为你打了一份工。”

“这,这,使不得啊。老大。”汤姆二话不说,跪在了地上。

风鸿儒连忙把他扶起来,说“干啥啊,什么年代了,不兴这个。家里生了二胎,捉襟见肘了吧?这些年,跟着我,好处没捞到,亏吃了不少,我都省得。就当我免息借你的,可以吧?”

汤姆是哭着走出风鸿儒家大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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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蚁杰里米最近火啦。有多火?魔法网络即时播放圈粉无数,现在更找到了靠山。要说靠山是谁,他也说不清,只知道是一个大人物。

大人物想借助他的渠道,嘿嘿。屎壳螂雇工蚁给他打赏,他原封不动交给大人物。(他把魔法银卡都交出去啦,反正可以通过魔法网络直接消费嘛。)他得到什么?一、大人物的庇护;二、带动了自身的人气;三、参与了大人物的布局,提高了身份嘛。

他也想过会不会是骗子,但他决定相信。是的,如果你也像他一样,被人绑了,然后1个屎壳螂带着5个工蜂跟你说这个事,你也会去同意、会去相信。反正,最后他们把他放了,他的收入也逐月增加。

他不贪心,只拿原来那么多,反倒是大人物那边给他订了个标准,每个月定额,比他自己拿的高得多,他乐呵呵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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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4级的工蜂,把魔法网络上的这些勾勾搭搭看得一清二楚,当然啦,就是他们布的局。

风正气拿前足捅了捅风自律说:“怎么样,我这个办法好吧。”

风自律仍是觉得不可思议,说:“这,他们这也能上当?”

“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角色,不懂魔法网络。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实际上”

风自律接着他的话说:“实际上,魔法网络是我们铺设的,产品是我们推广地,有两个魔法服务器,一个常用的,可以被修改痕迹,还有一个镜像服务器,会如实地记录所反生的一切。”

“对,不过,这算不得什么,我倒听说,有一种名曰区块链的魔法,那才是高深莫测。”

“哦,以后有机会见识见识。正气啊,现在收网?”

风正气霸气地说:“那必须滴!那些工蜂辜负了神龙大王的信任。而那些屎壳螂小气得紧,平常这不想捐、那不顾社会责任,这回要他们连本带利吐出来!”

风自律说:“弄了多少,大概?”

风正气默默地算了算,说“不仅收回了铺设魔法网络的费用,还有一些富余,正好拿去抚恤那些工蚁孤儿们。”

“妙极,妙极。。。。”两蜂身形消散,安排收网去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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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不妥,请联系作者删除。

关于《寒冰魔神》的一些解释

1异类修炼,尤其是红绫那种,杀生的,会有杀劫。她的杀劫就是冰人的干预。虽然她最终完成了进化,但是掠夺的灵魂什么的都到了冰人手里。

2月霜为红绫护道,红绫强行进化之所以成功,是月霜强行引动天地之力,强行灌注的结果。有劫难证明天地意志不认可,还强行引天地之力,所以天降雷劫,是冰人帮她们抗了。

3真身跨界,不被天地意志许可,冰人属于偷渡。被发现后,天地会对其进行标记,无法隐藏,有能力的都可以查到其坐标。离开时,会被强行了结与天地的因果。而且,只计算偷渡者的过失,不计算功绩。这种情况,消功德,消道行,赔命的都有。

4为什么保护环境。月霜数次用大范围法术破坏环境,都被冰人复原。第一,自然力量滥用,会引起天地意志的注意,冰人就是因此被发现的。第二,有人用超自然力量破坏,附近修为高的,不阻止、不复原,承担同等罪过。第三,这是高位者对弱者的义乌,也是本能。

5为什么吞了那条河。冰人抗了天罚,实力大损,强敌将至,急需恢复力量,不得不为。就是因为他暂时恢复了力量,所以最后一幕没有动手,而是吃吃喝喝。至于说冰人饮鸩止渴,是因为,一但他离开这方天地,必须偿还这一大笔债。

6怎么逃脱的?冰人本体放在月霜那里。灵魂和伊凡进入通道,了结了与天地的因果,灵魂受重创。那壮汉看在眼里,就确定冰人真的出去了。伊凡用玉佩,开了传送门,去了道门的世界,就是《牧马姑娘》里的天火。冰人灵魂则回到了本体。

关于主线背景

昨天将文章呈给大大过目,大大直呼看不懂。。so。。

一、关于宇宙

宇宙希望进化到更高层次,于是不断轮回(成、住、坏、灭)进行试错。

这一次宇宙共诞生了9位先天生命。真相(其名永恒,女性形象,代表宇宙的本质),虚幻(代表众生对宇宙地认识),光(其名拂晓,男性形象,代表众生与宇宙地联结。“因为人能看见东西,就是因为光嘛”),金、木、水、火、土(这5位代表物质),灵魂(代表精神)。

宇宙之外是更广袤的空间,也有生命的聚居地,但没有像宇宙这么大,规则这么完善的。在永恒及拂晓的外宇宙探索中,暂未发现能媲美宇宙的地方。

二、开天

按照宇宙的安排,9位先天依次诞生。全部诞生后,宇宙意志醒来。第1位先天斩杀其余先天,然后开天(将自己献祭给宇宙,促进宇宙繁荣)。

历史上,有些先天逃出了宇宙,在宇宙外游荡。其中最强大的先天,会在外宇宙建立了一方小世界,作为落脚之地。但这种小世界,不能产生高级生命,而且,没有坚固的屏障,经常受到外宇宙中的原生生命的袭击。

此次(宇宙)轮回,不同以往。第2位和第3位先天同时诞生,是一体两面。拂晓融合了虚幻,得知了开天地隐秘,联合永恒,猎杀了其余先天。拂晓将其他几位先天炼化成了法宝,组成大阵,抵抗宇宙意志。

三、没开天的后果

(一)从治理结构上

把宇宙比作一个庞大地跨国企业。宇宙意志是总部ceo,而且总部也只有它一个。其他后天生灵都是二级单位的人,不是说他们不强(分公司一把手也可以很牛),只是说他们进不了核心序列,无法影响宇宙根本规则地运转、无法直接干涉宇宙意志(宇宙意志地安排可以不执行或阳奉阴违,但不能阻止宇宙意志做决断)。

先天生命相当于总部地中层,以前要么死绝,要么逃离(辞退或辞职),这一次相当于9个中层的权力集中在2个中层手中——尾大不掉,ceo也没办法随便开除他们(永恒、拂晓权力太大,不服宇宙意志管束不说,还控制了总部很多资源,足以分庭抗礼。撕破脸,强行清理他们俩,整个企业也会瘫痪)。

(二)从宇宙发展上

这一次没有开天,宇宙发展比原地计划地慢,宇宙意志、永恒、拂晓三位“鸭梨山大”(宇宙意志也只是ceo而已,不是股东。宇宙轮回结束,宇宙意志也会消亡。宇宙的所有者是宇宙本能,宇宙本能的目的是不断轮回、不断试错,寻找最好地进化路径),万一宇宙本能苏醒并进行干预——大家不死也要脱层皮。迫于压力,永恒与拂晓承诺辅助宇宙意志管理宇宙。因为,造成现在局面的始作俑者是拂晓,所以加速宇宙发展的任务落在了他的头上,他想了一个办法——信仰成神。很快宇宙就繁荣了,还是爆炸性滴,充满了泡沫。

(三)从因果牵扯上

斩杀先天,欠下两份因果,一是对被斩杀者(杀生),二是对宇宙(破坏了原定计划)。拂晓将后六位先天炼成的法宝组成大阵,高悬星空,用来庇护众生、促进宇宙发展。众生受到庇护(不管他自己想不想受庇护),都算受益了,相应地也要承担一份因果,促进宇宙发展,也算是偿还对宇宙的因果了。举个时髦地例子:相当于找银行贷款建了长租房,还享受到了国家的优惠政策。房子建好了,所有权在手上,但是房子长租出去了,租金用来还贷款。

四、横跨宇宙的战争

因为“信仰成神”策略,宇宙发展太快,超过了预期,宇宙有提前衰败的危险,拂晓和永恒决定发动战争。他们同古神签订契约,若他们能超脱,将带古神离开宇宙。

永恒和第一代古神组成一个阵营,拂晓和第二、三代古神组成一个阵营,互相攻杀。他们先是引动天象、规则,引导各自统御地低级神灵、世界厮杀。战斗打了一半,因果牵扯,古神也纷纷加入战场,陨落了大部分(也算偿还了宇宙的生育之恩,他们的本源印记被永恒收集起来,待离开宇宙建立世界后,复活他们),到了最后,迫于宇宙意志地压力,永恒和拂晓也斗了一场。

五、战争的后果

宇宙分为两个阵营,分别以永恒和拂晓为主,他们与宇宙的联系更加紧密,不利于他们超脱。

永恒和拂晓的大战,将宇宙屏障打破。大战吸引来一只与宇宙外原生生物,被他们斩杀。拂晓将那生物炼化成一本秘籍——《死光》,是外宇宙光属性原生生物地修炼秘法。该原生生物处于幼年期,它的长辈在它身上下了印记,永恒负责帮拂晓磨灭印记。

作为破坏宇宙屏障地惩罚,永恒只能永远镇守缺口,她的帝国常年同外宇宙生物作战。拂晓将本命法宝留在缺口处(也是永恒帝国地首都)。实际上,这也是一种自保手段。因为宇宙已经进入良性发展阶段,宇宙意志有充足地时间和精力来对付他们俩。永恒常年呆在屏障缺口处,若有危险,她就带着拂晓地本命法宝逃出宇宙,拂晓就引爆大阵,玉石俱焚(日后再凭借本命法宝重生)。

六、宇宙大发展时期

拂晓和宇宙意志再次达成协议,宇宙进入大发展时期。

永恒负责研究外宇宙法则。拂晓负责研究宇宙内部构造。为了进一步研究宇宙意志的行为模式,拂晓开发出《造物》游戏,模拟天道运转。

七、拂晓的三大发明

一是信仰成神。

二是《造物》游戏。

三是创造了“体制”。宇宙意志统御宇宙万事万物,而“体制”统御社会关系。

因果牵扯越多,离开宇宙越难。一方面,拂晓和永恒创造了两个帝国,是国主,帝国运转之下,产生无数因果加在国主身上,帝国存在时间越长,国主越难离开宇宙。同时,(先天生命应该不牵扯因果或少沾因果,但)处于那个位置,不能不与众生接触。举个例子,一个普通人拿了10%的财富请拂晓吃饭,拂晓当然不可能也拿自身财富地10%回礼,但给予那个普通人的,一定会远超那普通人付出地千万倍。肯定不能1:1地回礼,心里过意不去,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于是,拂晓发明了一种因果地“中介”——体制。原本是人与人直接缔结因果,现在的因果模式“人-体制-人”。还是上面那个例子,一个普通人拿了10%的财富请拂晓吃饭(普通人那10%的财富值1因果值,这份情谊值10000因果值)

这个因果计入“体制”(因果的银行),变成了普通人对“体制”因果正1,拂晓对“体制”因果负1,对一个虚拟的中介,情谊也不用计算了。。。。而且,因为所有的因果都通过“体制”计算,拂晓只用总量控制就行了(对10000个人-1因果,等于对1个人10000因果,十分方便)。体制记录、结算因果,体制被破坏,因果就会缺失,谁破坏体制谁负责填补缺失地因果。

拂晓让体制成为了帝国的行为准则,帝国运转产生地因果算在了“体制”头上。体制产生了灵智,有了自己地行为模式。体制排斥拂晓——它的缔造者(也是体制内唯一有能力摧毁它的存在),拂晓权力被限制、被边缘化,拂晓乐见其成。

如果说拂晓的帝国采取民主政体(类似君主立宪),永恒帝国则是精英政治。永恒帝国采取分封制,亲王议政,是人治与体制地结合。

八、永恒与拂晓的关系

永恒与拂晓比义结金兰亲密,但不是夫妻,也没有夫妻之实。两者气运联结程度为7层(超过了宇宙意志地底线),建立帝国后,气运联结程度为4层。若两者结合,气运联结程度为成为10层——等于逼宇宙意志拼命。

灵尘是第一个后天生灵——真正意义上的宇宙之子。由永恒和拂晓抚养长大,虽然叫永恒师傅、叫拂晓师叔,其实就是养子与养父母地关系。

九、关于夕阳

夕阳是第十先天生命,因为虚幻和拂晓一体两面,可以算一个,也可以算两个。

夕阳是宇宙本能创造出来的。因为宇宙意志、拂晓、永恒三位使宇宙繁荣了太长太长时间,超过了原本计划,宇宙本能醒来,要强行干涉——让宇宙进入衰败期,最终入灭,完成此次轮回。

夕阳与拂晓同根同源,由拂晓养育,就是要用哺育之情干扰拂晓的行动。夕阳四岁,拂晓要外出历险,还很有可能回不来。为了弥补心中对夕阳地亏欠,拂晓不仅没有带走任何一件先天生命炼成地法宝(最后因果都还情了,可以如意使用了),还留下了自己的本命法宝以及《死光》秘籍。等于说,最后拂晓净身出户(以前收集的法宝,在最后一次炼器的时候全毁,也是宇宙本能引导夕阳造成的结果)。

牧马姑娘(六)

时间飞逝,一转眼,举行成人仪式的日子到了。这可是所有草原部落一年一度的盛会,那可真是人山人海红旗招展,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白豆腐的驱邪仪式竟然是歌舞表演:他吹笛子,顶顶跳舞,歌的部分已提前用留音石录好。

顶顶换上了中原传统服侍,淡绿色的衣服,及地的水袖,配上那艳过桃花的小脸蛋,倾城与倾国。白豆腐还是一身白,至于我,竟然没有出场机会!

他们表演时,我和王大锤充当能量核心,支撑大阵。萨满老头负责检测阵法的运转情况(阵是他和白豆腐合力绘制的)。

随着歌声,大阵开始运转。大阵浓烈的光芒,让我们看不清观众。

大阵源源不断抽取我和巴扎黑的地量,但并不难受,反而感到暖洋洋的,我清晰地感觉到,我身上的天眷正在随着大阵散开,去祛除一些不应该存在于这方天地的东西。

听着歌,王大锤说:“狗哥,这词,是海都写的。”

我相信他说的是实话,但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茬,只能沉默。

一曲终了,等到不是欢呼,而是顶顶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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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们出去时,正看到顶顶流着泪,无力地捶打白豆腐,而白豆腐则傻不愣登地站着,面容惨淡。在场的,竟只有我们3人2狗活了下来。

萨满老头一屁股坐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喃喃道:“怎么,怎么会。。”哭得像个孩子。

“你不是说,可以解尸怪之扰嘛?你不是说,绝对安全嘛?”顶顶开始扯自己的头发,“你骗我,你这个大骗子,赔我阿爹的性命来,赔我族人的性命来。”

我连忙冲到顶顶身边,“顶顶,顶顶,你别这样。”

顶顶看见我,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倒在我身上,我只恨自己没有王大锤那么大的个头。她死命地掐着我的脖子,我不觉得脖子难受,反倒感到心里愈发堵。她声音已经沙哑,“小黑,我就只剩下你了。你去杀了他。。。哦不,算了,免得连你也。。。没了,都没了啊”原来,真的可以哭出血泪来。。。。

白豆腐扶起了萨满老头,“长老,长老,我。。。”

“是命。都是命。”

“什么命?阵法可以你们布的。”顶顶嘶吼。

萨满老头,喃喃道:“弗洛姆,你说的对,哪里有那么容易揭过,灭族,灭族啊。”

顶顶想到灭族这两字背后的含义,晕了过去。我连忙喊:“王大锤,过来帮忙扶下顶顶。”四周没看到他的身影。我朝四周望去,发现他正在焦急地寻找着什么——海都。

白豆腐过来把顶顶抱到萨满老头旁,我也跟了过去,两人一狗,愁云惨淡,不知该如何是好。

“异族!”王大锤吼道。

我循声望去,王大锤对着一具遗体,海都的遗体,低吠。

海都坐了起来,“狗鼻子可真灵。”

“滚出去,从海都的身体里滚出去。”王大锤狂躁起来,爪子不断地刨土。

“大锤啊,你可别咬我,这可是你主人的皮囊哟”顿了顿,又说:“出去,那我可不能出去,这可是我降临的载体呢。”假海都站了起来,缓缓飘上天空,围着我们绕圈。

“唐太白,你是这么自称的吧?上次在大西洲屠戮我族族裔、对我们叫嚣,可真是威风啊。三花聚顶啊,哈哈。”

“三花聚顶”这四个字一出,白豆腐头顶不受控制地,显现出三花。

“你不是喜欢杀嘛?我们的族裔让你杀个够,杀个痛快呀。草原部落的人这么信任你,排好了队伍让你杀,爽吗?我可告诉你,灭族啦。都被你这大阵剿灭了。”

白豆腐一语不发,身体摇晃起来。

假海都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他继续说道:“这次可不一样啊,大西洲那边和你是敌对立场,草原部落可是你们坚定的盟友啊。”他指了指萨满老头:“他还是你们‘饭盟’的长老吧。草原部落为了和平、自由,可是背弃了神的,到头来,却被你们背弃。活该!”

假海都又对顶顶说:“丫头,早就醒了吧。你怎么看啊?”他停顿了会,细细打量顶顶,“哟,还是圣女呢。难怪要你跟唐太白在一起啊。海都,对,就是我现在这个身体,跟你有婚约你知道不?你阿爹没跟你说?也太对不起海都的父母啦。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别说了。”萨满老头吼道。

“行啊,爷爷,你的面子我还是要给,这个事,我不说。”假海都举起手做投降状。

“唐太白,不是我说你,创造这诡异咒术的天命灵兽都被我们杀死了,这咒术你们还信啊?不会是你有收集癖,借此机会收集各族圣女吧。”

白豆腐头上,一朵花枯萎、掉落,还有一朵摇摇欲坠。假海都突然出手,将那朵摇摇欲坠的花击碎。白豆腐任其施为,没有反抗。

假海都幽幽地说:“是了,愧疚吧,你应该为他们的死负责,你这个罪人,应该以死谢罪!”

听到这句话,别说是白豆腐,我们全都无法提起哪怕一丁点的斗志,只能任由假海都宰割。

关键时候,又是王大锤。只见王大锤大吼一声,施展起苦修多年的炼体神通来,他猛地一跃,扑向了——顶顶她爹!下一刻,铜皮铁骨地王大锤,又倒飞回去。怎么被顶顶爹击飞了?

顶顶爹与王大锤接触后,迅速鼓胀,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尸怪,看样子,要强过尸怪开山怪数倍。

见此情景,萨满老头福至心灵,说:“你们看到我们布下大阵,要驱除诅咒,所以强行发动了所有人的诅咒。你们才是杀人凶手!”

“不错,不错。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么快就想透了。”假海都轻轻鼓掌。

我吼道“那你还诓我们?”

假海都咯咯笑起来,“是他自己道心不坚,怪我咯?”

顶顶挣扎着要起来,拿手指着假海都,对我说:“小黑,杀了他啊杀”说了一半,顶顶又晕了过去。情绪反复大起大落,极其伤身、伤神,晕过去也好。

可是,杀,怎么杀?那丫的背后竟然长出了三对翅膀。白豆腐苦涩地说:“统领级别。”

牧马姑娘(Final)

“嘿嘿,也是托了你师妹的福:坑得你们的新盟友,连自己的地盘都回不去了。”

我们这边还在“聊天”,王大锤已经与巨型尸怪战到了一处,王大锤处在下风,可是面对虎视眈眈地假海都——王大锤,自求多福吧。

虚空裂开,一位道人正跨界而来。

假海都大喝一声:“等的就是你。”朝道人扑去。

萨满老头反映过来,变身魔狼上前阻拦,虽是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但好歹拖住了假海都。

道人半边身子已经进来了,又被拉了回去。慌乱中,他扔了一把飞剑过来,剑柄上有斑斑血迹,不知是何人的。虚空正在愈合,一只章鱼触手,缠住了飞剑,把它往回拉。虚空另一边传来一声闷哼,白豆腐焦急地喊:“师祖。”飞剑强行转动,绞断了触手,和触手一起掉在地上,虚空愈合。

假海都踹飞了魔狼,大笑:“不是能掐会算嘛,还不是喝了老娘的洗脚水?围点打援,这种伎俩真是百试不爽。”魔狼在地上撞出一个大坑,现出了原形。

我疑惑地说:“老娘?”

假海都翻了翻白眼,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此番筹谋,为的就是他的师祖。这次,我们四打一,哼哼。管叫那牛鼻子,不死也脱层皮”

白豆腐头顶上的那最后一朵花,正在凋谢。

“小黑,快!”萨满老人大叫。

我猛地窜过去,撞晕了白豆腐。最后那朵花,收回了体内,总算是保住了。晕倒前,他看着我,眼里唯有无尽的自责与悲哀。我在心里默默地对他说:“白豆腐,你放心,今天我豁出去,拼了!”

假海都,收了掉在地上的宝剑,看见上面写的是“空间”二字,大喜过望。“今日我就放你们一马”说罢,欲升空离去。

萨满老头,还在刚才撞出来的坑里躺着,嘴里却说:“拦住他。拦住他。”

也罢。我先运起口诀,炼化起那只触手来。然后大喝:“剑来。”假海都手里的飞剑跳动起来,他赶忙双手握剑。我吐出一口心头血,哀嚎婉泣:“剑来!剑来!剑来!”飞剑挣脱,来到我的身边。我跳上飞剑的一霎那,剑诀的第三层,和第四层的一半,流入我的心中,随之而来的,还有道人悟剑的一些片段。“剑诀第三层,get!”

我驾驭飞剑,上前与之拼杀。他却笑出声来:“真是活久见,玩飞剑的狗,道门现在‘有教无类’啦?”

我冲到他的面前,唤出剑气翅膀浮空,指挥飞剑,将他刺了个对穿,顺利得我都不敢相信。

他面露厌恶,抽出飞剑,又看了看,说:“牛鼻子狡猾,这是第四把剑啊。”原来先前是障眼法,飞剑上写的是“本心”二字。他用手一指,剑翅就消散了,我急忙唤出那柄蝎尾炼成的飞剑。

假海都自言自语地说:“牛鼻子没有把剑阵融会贯通,第四把剑他也用得不顺手,战力倒不会下降太多。未免事情有变,我还需尽快回到本体身边。”

我召回那柄“本心”飞剑,再次攻去——蝎尾飞剑碎,我被打回地面。

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狠狠地晃了晃脑袋。

假海都就站在我不远处:“我也不想与你纠缠,飞剑交出来。喏,那章鱼触手送给你了。”

我后退两步,摇了摇头。假海都眯起眼,盯着我。我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其实,两只剑也可以勉强组成剑阵,威力虽不离谱,但好歹11>2,可是一时之间,那章鱼触手我根本炼化不了。

一声惨叫传来,是王大锤。王大锤,铜皮铁骨的王大锤,苦修炼体神功多年的王大锤,竟然被尸怪捅穿了肚皮,眼见是活不成了。王大锤大喝一声:“舍身!”激发了炼体神功中与敌同归于尽的神通。他一跃而起,咬掉了尸怪的头颅,作为护族神兽而获得的神力消弭了尸怪的生命力。“轰隆”一声,尸怪倒地。王大锤摔在尸怪身旁。被尸怪压住了尾巴。他最后说的一句话是:“小黑,你不是羡慕我的护体神通嘛?要萨满爷爷把我炼成皮甲、护盾,都给你哟。”

这时,异变又起,萨满老头冲进了我的炼化法阵里,竟是要献祭自身助我炼化。他在炼化阵中飞速结印,先是按王大锤说的,将他的遗体炼成适合我的幽冥骨盾、护身皮甲,又改写驱邪法阵,全族的气运、力量,都汇入了顶顶身体里,顶顶的肉体变成了白玉小人,最后,他将自己献祭助我炼成飞剑。

飞剑自行落入我的手中,萨满老头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将我的召唤术铭刻在这把飞剑里,你可以凭借此剑,驾驭我的召唤兽。召唤,小道矣,都是与一些不入流的魔物签订契约,弊大于利,不修自身,如何得见大道。切记,切记。”说罢,他的气息,永远地消散了。

我心里有股火,灼烧着我。“舍身”我大喊。朝假海都杀去。假海都用全身能量防守。

冲到他的面前,我大喊:“中!”飞剑狠狠地刺入了他的胸口。

她(还真是女性)只来得及说了一声:“你!”就被我逼出海都的身体,重伤离去。

我哪里会什么“舍身”哟,刚才用的是剑诀第三层的绝招“因果”:无视防御,通过勾动对方的因果,使对方所欠下的、尚未善解的因果爆发,从而杀伤敌人。当然了,如果对方木有因果,就不会受到分毫地伤害。可现在,战火四起,哪里还有不沾因果的存在,无非是功力够不够高,能否引动罢了。比如这一次,要不是假海都被我忽悠了,在原地防御,我能不能刺中她都是问题。就是刺中了,这因果也是剑的主人引动的。

天地变色,有什么东西要跨界而来。我急中生智,立刻满地打滚,求饶道:“唉哟,我错了,唉哟,饶了我吧。”

天空传来一声轻笑,一个清脆地声音说:“你这货,倒也萌蠢,这次饶了你吧。”声音消失,天地恢复清明。

————————————————

白豆腐醒来,问我,这么多牺牲、这么多争斗,有什么意义?

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说,你们什么都放得下,什么都看得淡,还有什么好争的,大不了给对方杀呗。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良久,他顿悟:“是道,都是卫道!宇宙正在崩溃,各种大道相互碰撞,强存弱灭。我死不足惜,可我若死了,何人卫道?我所处的这条道,古往今来,出了多少大能!我的前辈们,在道的高处,守护道、护佑后人,若道从我这里断绝,他们成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如何自处。还有后来者,那些注定要修行这条道的人,该怎么办?若道从我这里断绝,他们岂不是还没出生,路就已经断掉了。我是死不足惜,可我们的道必须长存。”说完,他不仅顶上三花尽复,修为还更上层楼。

我低下了头,不是向他,而是向道。他在这一刻,蜕变成了载道之人。传道、载道,仅一字之差,却隔着千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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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说完了这个,是不是该谈好处了?”我指着那把“本心”飞剑说:“我立了这么大的功,是不是奖励给我了?”

白豆腐猛地摇头:“想得美。”飞剑似是听懂了他的话,飞入虚空。

“你师祖没事吧?”

“我已收到传讯,并无大碍。”

“那我的奖励呢?”

“别贪心,剑诀都学全了吧?”

“没呢,还差最后半层。”

虚空中出现一枚符箓,自行飞过来,贴于我的眉心。我大喜,说:“哈哈,全了。”记住后,我又一瘪嘴,说:“白豆腐,你坑我,组成剑阵,需要四柄材质一样的剑,这是几个意思?”

白豆腐哈哈一笑,“想多了吧你,这个剑阵,古往今来,也仅有寥寥数人练成,我师祖也没练成哩。”

我应道:“呃,也是,等真练成了再说哟。”

将顶顶托付给白豆腐,我们依依惜别。问及我的去处,我只说,四处游荡,他想了想说:“要不你去‘饭盟’山门转转?”

我一愣。

他接着说:“你脖子上的金牌,原本是萨满老爷子滴,是‘饭盟’的长老令牌,他有意传位于你,你抽时间过去一趟,继任长老,有些手续要办。”说罢,他将山门信息告诉我后,御剑离去。

而我,踏上了去“饭盟”山门的旅程。

寒冰魔神(十一)

冰人往江里走去,直到江水没过他的小腿才停下。伊凡亦步亦趋。

冰人伸出右手在身前一抹,水里升起一座长约2米宽1米有余地全息图像来。图像里有一条大河,自左向右奔腾,河里遍布漩涡、礁石,不知毁去浪花几朵。河里有鱼,偶尔跃出水面,却被在空中等候地鸟儿逮个正着。更为奇异地,左边全部都是水,从地图的中段开始,河水分成数股,愈往后,支流愈多。大部分的支流都无法到达终点,仅余两三股涓流到达了图像的最右边。

冰人解释到:“这就是‘世界’。”他用手轻拍伊凡,伊凡落入图中。

伊凡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鱼,在浩荡地水世界中游弋。他没有跃出水面——因为他没有足以支撑鱼跃的力量;他没有寻找方向——因为压根找不准方向;他只是随波逐流——水流的力道太强,他无法挣脱。

漂泊了许久,一块陆地出现在他眼前。陆地将他迎上岸,原来是一只巨兽,他知道,这是冰人的化身。

伊凡恢复人型,爬上的巨兽的头顶,巨兽带着他,冲向终点,一路荡平漩涡、撞毁礁石无数。河流变窄了,巨兽不管不顾。前方出现一仞峭壁,高耸入云,直插天际。

天突然暗了下来,伊凡仰头望去,竟是峭壁弯下腰来观察他们。那峭壁,五官轮廓分明,看上去,似一位道人!伊凡惊得从巨兽头上栽落,落水的那一刻,他回到了现实,一身冷汗止不住地流。

“你懂了吗?”

伊凡摇头。

“力量大,不如看得远。我们被算计了。”冰人顿了顿,似在组织语言,“那巨人,相当于月霜地师门长辈。比肌肉,我自不怕他。可是,高度差距你也看到了,我走1步,看3步,他走1步,看100步。我真身跨界来寻你,自诩瞒过了所有人,在他眼里,就是个笑话。”

伊凡烦躁地挥了挥拳头,说:“那?”

冰人叹了口气,“那老道,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树大招风嘛。他们道门又讲究清静无为,大猫小猫三两只。他想找我当盟友,我自是不想趟这浑水,他就想借这一次地机会,与我结上因果。想给我制造点小麻烦,关键时再出手助我。”

伊凡送了一口气,但马上,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冰人接下来说:“好端端地算计,被月霜那小妞玩砸了,现在不是麻烦大小的问题,是我还有没有命回去的问题。”

冰人进一步解释道:“真身跨界犯大忌讳,与自己的神国分离,无法借力不说,我现在暴露行藏,天地对我压制多矣。而我那些对头,怕是高兴得要死,已经迫不及待地降临下来了吧。”

“那你?”伊凡不解。

冰人闭上了眼睛,说:“现在宇宙动荡,只是将你变成我的眷属,带回去,哪里够?还必须迅速增强你的实力。大千世界得天独厚,适合悟道,也许你在大千世界一天领悟到的,在其他地方100年也悟不到。唉,相对的,大千世界凶险异常,我不真身前来,如何为你护道?”

伊凡跪在水里,哽噎。

“你也别怪我狠心、极端,实在是没有办法。你看,现在天上的神仙都打生打死,众生,哪里有出路?我虽归属魔神,倒也不像其他蠢货一般,不识天数。不然,道门也不会选择与我结盟。”

冰人扶起伊凡,叹息道:“现在也只能希望,咱们未来的盟友手段够强、够硬,能助我们逃出生天。”

————————————

他们回到岸上,冰人问:“可还有疑惑?”

“那梅树?”

“异类修炼,大千世界虽未禁止,但有着严格的限制。首先,没有师门的,肯定会被打杀,异类心中无善念,若没有人约束,铁定成魔危害一方。有师门的,师门要严格管理,倘若,这种异类害人性命,不光异类要受罚,它的师傅也要受到同样的惩罚,如果是小门小派,本身就不入流的,可能整个门派都跟着遭殃——威德不够,背不住。”

“她就杀人了咧。”

“是啊,你看到月霜在护法了吧。混淆了天机。”

“怎能如此胡作非为?”

“非也非也。你只看到她害人性命,却不知前因后果,人的灵魂,不断在世间轮回,得不到解脱,生生世世下来,不知欠了多少债,还不上,赔命呗,命不够赔?灵魂抵上呗。灵魂死了,可就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哒。而且,你看她现在是一颗树,上辈子还指不定是什么呢?假如说,那梅树上辈子是一个修道者,差一步成仙,失败了。转世成了一棵树,杀人又如何?她拿一身功德去抵债,你能奈何?她是没修成,但也许她的好友、同门、甚或是徒子徒孙有修成的,你动她试试?”

“这不公平!”伊凡忿忿不平。

“公平?什么公平?你要世俗的公平,去当正义之友呗。你现在的身份,善行、功德就是硬通货,当然啦,觉悟那么高,也不会胡乱伤人性命。就像我说的,因果纷繁、世界复杂,反正我是理不清的,谁功德大谁就是好人。我看重你,就是因为你心思纯净、有大功德。”

冰人想了想,换了个办法解释:“就像网游,人可以复活,胡乱杀人的就红名。而无故被人击杀的,复活后,可以去复仇,不会红名,是吧?你就这么想,害人性命扣100功德,救人性命得5功德,大概就是这样子。”

伊凡说:“那也不对,倘若这样,那救20人,不就可以没有理由地任意杀一人。不合理。”

冰人无语地说,“你这倒霉孩子,我不是说了吗,受伤害的那一方可以去复仇呀。从我们旁观者的角度看,救20人,杀1人,帐是平的。可是对当事人来说,则不是。受害者可以选择善解或者复仇嘛。倘若受害人,去复仇,杀施暴者两次。那么两者的身份、立场就对调了嘛。你骂我、我骂你,你打我、我打你,你杀我、我杀你,生生世世因果纠缠,反正我是理不出个头绪滴。为什么都是师傅找徒弟,不是徒弟找师傅?原因就在这里,找个因果牵扯相对少的,理得清的嘛。不然,辛辛苦苦培养几十年,要债的来了,不愿善解,非要那徒弟赔命,那不是只能转世重修,万一,一激动,把要债地又拍死一次,哼哼,真当没有天理啦?!!历史上,犯这种混而被灭绝地门派、神国,也不是没有。”

“这,因果牵扯这么大,”伊凡用手指了指天空,“那上面还打死打活。”

“现在道与道在碰撞,存强去弱。‘神魔’是规则的生物,修者与道圆融,说白了,都是道的一部分,同化了。能怎么办咧?再说了,这是宇宙天象变化造成的,我们只是棋子,参与者而已,宇宙变,道跟着变,我们又跟着道变,木有因果。当然了,这几乎做不到。谁又没有点什么自己的想法呢?比如,你所在的道注定泯灭,你不去争取下?就算你因为因果牵扯而陨落,如果能保住道,无数后辈还能踏着这条道,步入巅峰,牺牲也是值得的。再比如,有一些你在意地生灵或事物,注定要毁灭,你出手干预,就要承担因果。唉,心不动,自在如意,心若动,战战兢兢。”

说完这番话,两人沉默良久。

一道传送门张开,冰人说:“走吧,最后一站。”

伊凡看到传送门,突然觉得刚才那些话,有临终嘱托的意味在里面,颤声说:“能不去嘛。”

冰人说:“吾,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

寒冰魔神(Final)

穿过传送门,冰人和伊凡来到了一家公司,牌匾上写的是“xxx私力救济”,还有一排小字:“民间正义之友联盟第xx分号”。窗外尚有夕阳,墙上的时钟显示的时间是6点整。

看出伊凡的疑惑,冰人说“他们选择的战场,当然会锁定空间、时间啦。”

冰人好整以暇,在公司里走动。看样子,这里应该是是商住两用房,约200平方米,复式设计,一楼办公,二楼住家。公司里还有3个人(一瘦、一胖、一壮),像是蜡像一般,一动不动,那壮汉,正是那个带头收拾伊凡并拍摄视频的。冰人自言自语:“唉哟,一个是大状、一个是cpa、一个是练家子。”

冰人转了一圈,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大马金刀的坐下,又招呼伊凡站在他背后,清了清嗓子,轻轻拍了拍手,说“老朋友们,出来吧。”

壮汉(冰人口中的练家子)和瘦子(高个,着正装,带无框眼镜,脸上挂着微笑,是冰人口中的大状)活了,也走过来,坐在了沙发上。

冰人笑着开口道:“许久不见!今天,你们人到得不齐啊。”

壮汉笑着回答:“是齐的,你会见到他们的,如果你有本事逃到你神国门口的话。他们在那里等你咯。”说完,他朝冰人挤了挤眼睛,显得很亲昵地样子。

冰人一拍脑袋,哈哈大笑,说:“伊凡,忘了跟你介绍了,刚说话的是正义与纷争之神,而这一位,是公正与美德之神。”

瘦子说:“时代变了,现在是秩序与美德之神。”

冰人说:“当真?”

瘦子说:“可不咋滴。”

冰人又指着伊凡说:“喏,这是我新收的眷属,将要出任新军团地军团长。”

瘦子和壮汉,一同说:“恭喜恭喜。”壮汉又加了一句:“寒冰,那你今天可是双喜临门啊。今天,哥几个帮你把红事白事一起办了呗。”眼睛笑得眯了起来,眼缝里射出透骨寒芒。

瘦子说:“你看你,跑来挖人墙角,被抓了个现行吧?弄这么大动静,天地意志也发现你了。最最过分的是,都发现你了,你还吞了那条长河——饮鸩止渴,自取灭亡啊!”

冰人摆摆手,说:“先把伊凡的事情掰扯清楚再说其他的吧。”

壮汉说:“有什么好说的,正义就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瘦子说:“秩序就是,有了纠纷,按律解决。”

冰人说:“你们这不是自相矛盾嘛。”

瘦子笑着说:“不矛盾。对既成事实,已经发生,那也没办法了,而尚未发生的,就不要走老路了嘛。再说了,需要我跟你说一说,什么叫做美德吗?”

冰人对壮汉说:“你还纷争之神呢,伊凡这事,你不支持?”

壮汉说:“原则上,我是支持的,但是,你不应该干预。你干预,不公平。你插手,那我也要管一管。”

冰人说:“唉哟,我都要以为公正神职到你那里去了。”

壮汉扮起鬼脸,没说话。

冰人打了个指响,想要变些吃喝出来,然而,却未如愿。

瘦子看到他的动作,连忙变出一桌美食,都是伊凡没有见过的西方菜肴。瘦子招呼道:“伊凡,坐,一起尝尝?”

冰人点点头,伊凡坐下,四位一同品尝。还别说,都是些伊凡梦里都不曾出现过的美味。

冰人说:“伊凡的事谈不拢,咱们就先搁置,反正我们之间,因果也不是一笔两笔。那来谈谈我,这次你们怎么打算的?”

壮汉抢先说:“按我的打算,是要你永眠。”

瘦子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去我神国里做客。其他神灵也同意这两个办法。怎么样?挑一个?”

冰人端起杯子,与瘦子碰了一个,两人一饮而尽,冰人说:“想得可真周到。”

壮汉亲自给冰人斟满酒,又敬冰人、壮汉先干了。他说:“反正呢,你也知道,这个节骨眼,我们也不敢一上来就让你陨落。我建议你选择永眠,说不定你洪福齐天,还有机会苏醒。”

冰人一饮而尽,壮汉又为他满上。冰人说:“陨落?争斗起来,你们损失也不会小。何况,你们战线拉那么长,人手上,也是捉襟见肘吧?”

瘦子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确是如此,不然现在就不是围,而是破你神国了。”

壮汉说:“当然了,损失肯定有,但还是可以吃下你。毕竟,你真身远离神国,很多拼命的手段你都施展不了。再说了,你,出了名的爱惜属下性命,你和伊凡被我们堵在这里,神国被我们围了,你又能如何?我承认,你一心想走,我们不一定留得下你。可就算你过得了我们这一关,也过不了你自己那一关。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冰人从怀中掏出一物,正是那个香囊,对壮汉和瘦子说:“其实呢,你们棋差一招。我已经有了强援。”

打开香囊,里面有一张纸条。冰人将纸条捏在手上,给他们看,纸条上的字体娟秀,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内容十分露骨,写的是:“我要你”。

壮汉笑了:“哪个小美人,没有眼力劲,看上了你?”

冰人一本正经地道:“这不是一般人,道门地嫡传弟子。道门你们也知道,‘小师妹啊人人爱’。你说我是不是找到了强援。”

瘦子说:“哦,莫不是,你在他们地盘上挖墙脚,挖了一个伊凡,还多拐了个嫡传小师妹?”

冰人骄傲地说:“那可不!”

瘦子眼尖,抓住冰人的手腕说:“等会,纸条全露出来,别按着一部分。”

冰人将字条全部露出来,上面一共是四个字——“我要你死。”这个“死”字,写得尤其用力。

瘦子一脸无语,壮汉哈哈大笑。冰人尴尬,将字条撕了。字条残骸自燃,开启了空间通道。当先飞出四剑,刺在冰人身上。随后月霜从空间门里走出来,有如仙子临凡。

瘦子和壮汉连忙起身,站到一旁。

月霜高傲地说:“此贼于本门有大仇,各位好走不送。”

瘦子和壮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半晌,壮汉说:“还真蹦出来个‘小师妹’呀。”指着半死不活地冰人说,“你这货,真能惹事。”

瘦子说:“寒冰我们是一定要带走的,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月霜长剑出鞘,不肯退让,她决绝地说:“此贼毁我名节,您觉得,我该不该让?”

事关“名节”二字,瘦子哑了口。

壮汉见状,只得硬着头皮说:“道门好大的声威,仅凭一个弟子,也想逼我们低头?让你带他走,绝无可能。”

月霜气得几乎把一口银牙给咬碎了,怒道:“行,我现在就灭了他。”转身、举剑,直刺冰人。下一刻,冰人猛地朝月霜撞去。月霜的长剑将冰人整个刺穿。冰人抓住了月霜,扣住她的脖子,把她挡在自己和壮汉、瘦子中间。

伊凡立刻躲在冰人身后,壮汉投鼠忌器,不敢攻击。冰人打开传送门,和伊凡跳了进去。月霜瘫倒在地,用手捂着脖子,神情十分痛苦。

在空间通道中,早已有壮汉的手下埋伏。一见冰人,立即猛追不舍。壮汉也冲入传送门,进行追击。冰人掏出圆盾,用力地朝反方向掷出,并朝壮汉大喊:“你以前遗失地神器,还要不要了?”

壮汉没有犹豫,扑向了圆盾,同时要手下继续追击,并跟瘦子发讯号,证实冰人确实进入了通道。

瘦子进入通道,只看见伊凡拿出一物,竟又在空间通道里开启一个出口,伊凡钻了进去,壮汉地3名手下也跟了进去。出口关闭,瘦子也无法搜寻到他们的踪迹。

瘦子一进传送门,月霜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了痛苦的神色,脖子上多了一个白玉吊坠。

——————

月霜正乘着一只巨大的仙鹤,遨游在白云青山之间。红绫围着她飞舞,一主一仆叽叽喳喳,有说有笑。这时,月霜脖子上的吊坠脱落,落入她的衣领之中。片刻,一只白玉小兽从她的领口露出头来。

月霜寒着脸,把小兽拽出来,提溜在手上。

小兽开口说:“娘子,误会啊,误会。”

月霜嗔怒地说:“早知道,把你扔储物空间里。”

小兽挣脱她的手,跑到她的腿上打滚。

红绫用手捂着小嘴,说:“这是寒冰魔神?本体?真身?”

小兽佯怒,说:“你这通房丫头,没大没小,要叫老爷。”

红绫朝小兽飞去,拿剑刺他。小兽一张嘴,把红绫吞了。小兽一呆,立即把红绫吐了出来。然后,小兽和月霜异口同声地说:“你咋不拦住她?”红绫吓得躲了起来。

月霜看着小兽,突然哭了出来,说:“是我任性,害了你。”

小兽安慰她说:“没事,没事,你不是把自己赔给我了嘛,我也不亏。”

月霜止住泪,问:“你接下来怎么办?”

小兽叹了口气,说:“先去你师门转转吧。短时间,神国我是不回去了。现在,我不回去,他们就围而不攻,大概就是这样,只能看日后有没有转机了。”

月霜又落下泪来。

“我给你变个魔术好不好?”

月霜看着他,没有答话。

小兽往地上一倒,说:“唉哟,我死了。”又窜起来,说:“哈哈,我又活了。”

月霜看着小兽地憨样,破涕为笑。

关于功夫小妹及其降临的异世界的简要介绍

在某个平行时空,也有一个地球,那个地球上的人类不相信神,甚至都没有信仰。他们认为人生没有意义,人类只不过是一种高级算法,人和机器一样。那个世界,不存在美德。是的,谁会和机器谈道德呢?

他们的世界由强者、科学家、政客、妖魔联合统治。通俗地说,谁拳头大,谁说了算。

他们的世界里有妖魔。对此,他们认为:妖魔,也许是其他动物进化而来的,也许是外星生物,也许是人类基因突变,也许是史前人类,也许是史前人类研究禁忌科技遗留的产物。他们说:“有什么关系呢?每年死于妖魔手中的人,少于天灾人祸,甚至,死于疾病的都比丧生妖魔之口的要多得多。”

他们的世界里有超自然现象。对此,他们习以为常。因为,这些现象也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虽然不明白原理,但也可以利用这些超自然现象为人类服务。确实,当司机,会开车就行了,难道还要会修车,难道还要会造车?

就是这么一个世界,有一天,功夫小妹降临了。为什么她会降临到这么一个悲惨的世界?是为了救赎,还是取乐?现在还是一个迷。功夫小妹,10岁,天蝎座,喜欢紫色,幸运数字是13,右臂有一处卐字纹身。黑发黑眸,丸子头,大眼睛,双眼皮,小琼鼻,樱桃小嘴,长得竟然跟我家宝贝女儿有七八分相似。爱音乐,爱运动,脖子上时常挂着一副蓝牙运动耳机。她身上穿着一套红白相间的服装。腰上系有一条金色的腰带,脚上是一双板鞋。日常代步工具是滑板和轮滑。至于战斗,她习惯使用元素魔法,但也不惧近身搏斗。近身搏斗时习惯使用古武术或使用短兵器。

斗牛

午夜12点整,功夫小妹来到了公园里的篮球场。今夜微风、无云,天空中的三轮明月,交相辉映。蓝色和红色的是满月,白色的那颗是上弦月。正是因为如此,虽然公园里的太阳能灯都熄灭了,但也不影响人们视物。纵然实处深夜,亦觉拂晓将临。

功夫小妹独自在球场上练球,先是练习运球,再是上篮及投篮,令人奇怪的是,无论是篮球触地,或是打到篮板,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公园里也是寂静无声,静得压抑,静得悚然。

在这种环境里,功夫小妹独自打了约莫一刻钟。许是无聊了,她试投了一个三分球,篮球打在框上,弹出去好远。她额头微微冒汗,索性不去捡球,而是变出一瓶水在场上喝起来。

“砰……砰……砰”,拍球声由远及近。功夫小妹闻声望去,走来三名小学生。功夫小妹暗道:“正主来了。”

三名小学生呈品字形缓缓走来,虽然相貌、身形都很小学生,但衣着打扮也太社会了一点。功夫小妹撇撇嘴,心里想:“这些妖魔,也是太随意了吧。变就变个全套嘛,许是看我小,瞧不起我?那我今天定要好好收拾它们。”想到这里,功夫小妹露出了迷人地微笑。

三名小学生,不三个妖怪将功夫小妹围在中间,为首的那一个笑嘻嘻的说:“小姐姐,咱们斗牛啊。”也没见他怎么用力,两手间的篮球就“砰”地一声炸开了。把他得瑟地,满头地小脏辫都抖了起来。

功夫小妹甜甜一笑,说“好啊。”

齐刘海的那个妖怪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个篮球,吆喝着要四人站定,开始转起球来:功夫小妹和齐刘海一队,小脏辫和那个板寸头妖怪一队。

“还是你们当中最帅的那个和我组队哇。”功夫小妹笑着说道。

闻言,三个妖怪哈哈大笑。

“我们先开球呗,我是女生嘢。”功夫小妹撒娇道。小脏辫耸耸肩,同意了。

齐刘海发球。功夫小妹接到球后,一个胯下运球,从左边突破了板寸头的防守,成功突入三分线内,小脏辫过来协防,功夫小妹一个潇洒地转身运球,又躲过了小脏辫的防守。功夫小妹真调皮,原本可以轻松上篮得分的她,竟然使用魔法,只见她一个闪现技能到了篮框旁,来了一记大灌篮。

小脏辫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忿忿道:“唉哟,行家啊。”

齐刘海继续发球。功夫小妹接到球,一个向前突进的假动作,接上一个后撤步后仰投篮,再下一城。

轮到功夫小妹发球,齐刘海接过球,朝篮下闯去,却被板寸头夺了球去。板寸头将球传给小脏辫,功夫小妹连忙上前防守。只见小脏辫一跺脚,球场震颤,功夫小妹站立不稳,被小脏辫突破了防御,齐刘海只得赶过去协防。球,到了板寸头手上,板寸头跳投。功夫小妹顾不得重心不稳,一个闪现扑过去防守,指尖碰到篮球,篮球在框上滚了两滚,没进。齐刘海抢到篮板,功夫小妹跑出三分线外,接球,传回场内,齐刘海回传,功夫小妹正要突入禁区,板寸头暗运法力,将禁区化为一片火海。站在禁区内的齐刘海怪叫一声,浑身冒烟,冲出了火海。功夫小妹施法压低火焰,并快速冲到齐刘海身边,不仅是以他为人墙,更是以他为跳板,只见功夫小妹踩着齐刘海高高跃起,飞入禁区灌篮得分。得分后又一个闪现,连人带球退出火场,好不潇洒!功夫小妹以3比0的成绩获胜。

功夫小妹笑嘻嘻地说:“哎呀,不小心赢了,后面的剧情,你们该怎么演呢?”同时,漫不经心地用手指转球。

齐刘海笑了:“按道理讲,斗牛输给我们的,当然要被我们吃掉啦。你这种情况,”他停了下来,小脏辫接着说:“你赢了,我们更不能放过你咯。”说完,小脏辫拍拍手,三只妖魔开始变身。

“omg,这么赖皮,难怪你们球技这么差——没有进步的动力嘛。”话音刚落,更让功夫小妹惊诧的事情发生在她眼前:小脏辫是豪猪妖,板寸头是山猪妖,齐刘海是家猪妖,三只妖魔里最胖、最挫的当属家猪妖。功夫小妹对家猪妖怒道:“你,你,你,竟然毁我童年。第一个就削你。”狠话刚放完,手上的篮球突然裂成血盆大口,将功夫小妹整只右手吞了进去。功夫小妹全身火光一闪,将“篮球怪”烧成虚无。又堪堪一个闪现魔法,躲开了家猪妖召唤出的石笋。

“幻型魔法?有点意思,我也会哟。”功夫小妹脱下外套朝家猪妖扔去,在空中外套化为一只隼,双爪直取家猪妖的双目。

“嗖、嗖”之声响起。原来这豪猪妖还带远程攻击的,身上的“箭”射向了隼,逼迫隼放弃了攻击。

功夫小妹指挥隼牵制住豪猪妖,自己快速冲向了家猪妖。通过奇异的步伐和恰到好处的闪现,功夫小妹成功接近了家猪妖。家猪妖是纯法术型妖魔,幻型魔法灵活多变,但攻击力偏弱,他平日又疏于锻炼身体,哪里跟得上功夫小妹的节奏。在错身而过的一瞬间,功夫小妹便用三棱刺瞬间刺伤了家猪妖的四肢和脊背,三棱刺有剧毒,黑色的血液迸射,家猪妖样子挫,但性情暴烈,受到致命攻击时不去想办法保命,反而将手幻化成巨锤对功夫小妹舍命一击,竟是要以死换伤。功夫小妹哪里想得到这么挫的妖魔也有如此刚烈的一面,只来得及用手去挡,虽然挡下这一击,却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被这一记打上高空。

山猪妖,豪猪妖自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时间连珠火球、骨质利箭,齐齐朝功夫小妹攻来。功夫小妹召唤出一面水晶墙,勉强抵挡住了这一轮攻击,安全落地后的她,直喘粗气,看来是累的不轻。反观那三妖,家猪妖眼看着就要不行了,而豪猪妖、山猪妖仍有一战之力。一人三妖僵在那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时间流逝,家猪妖撑不住了,他竟然以残存的力量再次施展幻型法术,凭空幻化出一只囚牛,朝功夫小妹扑去。法术施展完毕这货就断了气,受了他的刺激,豪猪妖和山猪妖也开始拼命,滔天火海,撼世地裂一并朝功夫小妹攻去。功夫小妹用隼挡囚牛。隼被打回原型,但不知这外套是何材质,竟丝毫无损。借着这个时间差,功夫小妹一头扎入火海中。说时迟那时快,功夫小妹穿过了火海,冲向天空,随之飞向天空的,还有山猪怪那颗硕大的头颅。功夫小妹身后,四只翅膀缓缓扇动,火焰组成的翅膀,衬得她像火焰的神祗。

豪猪妖已经失去了理智,双目血红,淌着血泪,浑然不顾骨箭被水晶墙壁悉数挡下的事实,不断生出骨箭射向功夫小妹。功夫小妹心生不忍,收了翅膀,又拿出一把飞剑。只听她说:“饶你,那是不可能的,让你见识见识飞剑吧。”说完,人剑合一,化作一道紫色流光,攻向豪猪妖。法力不济地豪猪妖,看着那道紫色流光,喃喃低语,不知是惊异于剑术地绚烂,还是呼唤刚死去地兄弟。紫色流光,撞向豪猪妖不设防地胸口…………

功夫小妹将爆出来的三枚妖魔核心拿在手上把玩,看着这三颗颜色各异,相似桃核的晶体,自言自语道:“吞了这,就可以毫无副作用地增进法力?”说罢,又摇头道:“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万一,要是那个说这话的人付出了他不认为是代价的代价呢?万一,吞了会变成妖怪,万一,会变成丑八怪怎么办?”想到三只猪妖可怕地尊容,功夫小妹一哆嗦,手一紧,竟将三枚妖魔核心捏爆了,核心中的能量合在一起,变成了一团金色的光,而且正在缓缓消散。功夫小妹一咬牙,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自外宇宙而来的黑色陨石,投入金色的辉光中。片刻后金光消散,陨石也变成了一条黑色石头手链。功夫小妹将手链戴好,心中已有定计:“以后狩猎到的妖魔核心都给石头手链吸收,就当是炼器了。”

功夫小妹,又在三妖的尸身处翻找起来。失去妖魔核心,三妖的尸体已经沦为普通,她这是?原来是在找钱。

找了半天,一分钱也没找到。“晦气。”功夫小妹骂了一声,朝公园外走去。她又回想起那次的对话。那时,她还没降临到这个世界,嗯,就是听了那个家伙的话,功夫小妹才来的。那个家伙说:“行走江湖,没钱怎么办?劫富济贫啊。拿富人10000块,留8000自己用,剩下2000给穷人。富人的福利损失是1,穷人的福利增益是10,结果就是福利总量增加了9,这就是帕累托改善啊。”功夫小妹说:“这?不沾因果吗?”那家伙说:“简单,你还是拿10000,分给10个穷人,暗示他们给予你感谢。钱是穷人拿了,感谢是他们自愿给你的,不就结了。我们只是搬运工。”功夫小妹说:“那万一富人找那些穷人的麻烦,或者其他穷人见财起意怎么办?”那个家伙说:“这?嗯,把钱还回去,或者分一部分不就得了。嗯,要是人身伤害的话?那就是道德问题了。不是学术问题,我不评论。”功夫小妹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心里过意得去?”那个家伙说:“你看,世间有杀人者,杀人者的父母为什么要生下杀人者呢?社会为什么不在杀人者小的时候去管控他呢?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们又怎么会心中有愧呢?”功夫小妹说:“无愧于心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那个家伙说:“是啊,就这么简单。哪里有客观的标准呢?亘古以来,谁拳头大,谁有道理。只是,通常,那些拳头大的以为因为自己是站在正确的一方,所以拳头大,殊不知,恰恰是拳头最大,所以是正确的。就好像一个企业,大股东说要跨界经营,按他说的预计一年可以多赚1亿,二股东说要聚焦主业,开拓海外市场,按他说的预计一年可以多赚15亿。最后听了大股东的,一年也确实多赚了1亿,是因为他正确所以听他的吗?不是,只是因为他占绝对多数的股份而已。”就这般想着,功夫小妹不知不觉走出了公园,到了马路上。

“小妹妹,叔带你去吃麻辣烫。”一个猥琐地声音将功夫小妹从回忆中唤醒,一辆轿车停在她旁边,司机笑眯眯地盯着她。功夫小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一刻,她一剑斩了那个流氓司机。虽然没有爆出妖魔核心,但爆出了她现在最需要的——钱。嗯,看数目,够她生活一阵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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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簌完毕,功夫小妹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旅馆的大床上,她自言自语道:“这些妖啊人啊的,都是自己作死,可怨不了我哟。”下一刻,她进入了甜美地梦乡。

游泳穿越之海底历险(一)

清晨,功夫小妹到游泳馆游泳。她穿的是粉红色的、印有小猪佩奇图案的连体泳衣。手臂上的纹身很淡,不容易看见,那条黑色石头手链倒是打眼。

只有她一个人,所以泳池显得很空旷,她游到西呀游到东,自在极了。许是无聊了,她开始潜水。5米深的泳池,她轻易就触到了水底,她觉得不过瘾,于是,她探出水面,深吸一口气,开始潜泳。游到第二趟,泳池里有一处开始发光,幽蓝地光,拽着她的目光。她凑过去,原来是一个传送门。她暗自揣度:“这种传送门,会将对的人或事物送到对的地方。倘若我进去,是到藏宝之地,还是恶兽之口?”正在踌躇,传送门开始闪烁,似要关闭,功夫小妹一咬牙,窜了进去。

甫一出传送门,功夫小妹便感受到了巨大的水压。猝不及防之下,强大的压力将她肺里的空气挤出去大半。她吐出口里的海水,急忙寻找传送门,可,传送门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稳住心神,耐着性子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竟然来到了不知名海洋的海底,好像很深,但是并不显得黑,正前方大约1公里外的地方很亮,海底射出万丈红光。她感到憋闷,她的装备不在,她的水系法术也不够精湛。。。

“咕噜噜,咕噜噜”的声音响起,她循声望去,她看到一串泡泡缓缓上浮。“空气”,她大喜。“咕噜噜”再次响起,是海底的一个巨大的蚌壳吐出的泡泡,她赶忙游过去把泡泡都吃掉了,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功夫小妹曲起腿坐在蚌壳旁,把双手支在脑袋下,欣赏起海底景色来:各色珊瑚夹杂而生,这里一簇,那里一丛,桃花红,女儿绿相互映衬,草莓粉,香蕉黄夺人眼球。还有那些五颜六色的鱼儿,汇聚成横贯她的视野的、漂浮流动的彩带,好像天上的彩虹遗落在海底。看了一会,她的目光游离起来,因为,明明有如此美景,她却只能窝在蚌壳旁远远欣赏,她的心情跌入谷底。不经意之间,她发现,海底还有不少这种蚌壳,她默默计算片刻,迎着红光,飞快地游动起来。

功夫小妹游到了红光的源头,她看到:海底裂开了。一道宽约百米,绵延到目光尽头的裂隙。红光从裂隙透出,原来是海底火山。海水暖烘烘,从裂隙涌向四周,似裂隙里有一处海眼。裂隙上不时升起大串大串的泡泡,功夫小妹拘来一些,硫磺味刺鼻,还有其他一些毒素,完全无法供她呼吸,她大失所望。她想:“火遁?”随即否决,危险系数更高。“激发火山?”也不可行,不说不知在海底多深,火山能量是否足够,就是施法引来的天怒或者妖魔……她狠狠地甩了甩头,将这些危险的想法悉数清除。

她闷着头往回游,寻找最近的蚌壳。无心插柳,她竟找到了一种金色的蚌壳,不同于先前的那种白色的、磨盘大小的蚌壳,这种金色的蚌壳仅有她的巴掌大小,个头小,提供的泡泡可不少,足有白色蚌壳的一半。她开始在附近寻找,不多时,她找到了四个。她又扯了一根墨绿色的、十分坚韧的海草,将它们串成了一根项链。她试了试,项链很合身,也很牢固,提供的氧气,甚至足以支撑她进行战斗。她又回到了裂隙,沿着裂隙右边(因为男左女右嘛)进行探索,毕竟,必要的时候,她可以借用海底火山的威能。

就这么游了一个小时,裂隙仍旧看不到头,一切正常,正常得有些无趣。功夫小妹觉得饿了,开始寻找食物。贝类?那肯定是不行啦,万一金色蚌壳不乐意了怎么办!;五彩的小鱼?太萌了,个头也小,放弃;海龟?嗯,不错,备选;乌贼?不要不要,墨汁好臭的;海藻?不要,到处都是肉,还吃什么素啊!就这般挑挑拣拣,她已经离裂隙很远了。突然,她觉得四周一暗,原来是一只巨鲸在她头顶游过。比大海船还要大的鲸鱼!功夫小妹两眼放光,也不觉得饿了,她爬到了鲸鱼背上,找了个地方坐盘膝坐了下来。“至少在我原来的那个世界,鲸鱼是需要到水面上呼吸的”她想。

大鲸鱼在海里自在地游着,时不时张开大嘴一吸,鱼儿、虾儿就进了它的肚子。鲸鱼时不时会唱一嗓子,宁静、悠扬。但,渐渐地,鱼群少了,鲸鱼也不歌唱了,水温降了,显得肃杀。功夫小妹想,可能是远离了海底火山的缘故吧,可是为什么总有一种心悸的感觉萦绕在她心头呢?不一会儿,她知道了答案,迎面游来三只大白鲨。

看见鲨鱼的一刹那,鲸鱼转身就逃,猛烈的动作差点将功夫小妹甩下去。可鲨鱼的速度更快,像三枚鱼雷,直直朝鲸鱼撞来。近了,近了……鲸鱼猛地一个翻滚,躲过了其中两只,但第三只已经调整好角度,张开巨嘴袭来,眼看就要咬中了。“砰”一声巨响,海水震荡,千钧一发之际,鲸鱼用尾巴把鲨鱼拍出一丈远。然并卵,这一切都是徒劳,鲨鱼们毫发无损,并将鲸鱼团团围住。杀戮盛宴即将开场。

鲨鱼从三个方向杀来,功夫小妹动出手了。她召唤出三面水晶墙分别抵挡,左右两侧的鲨鱼结结实实地撞在墙上,然后滑开,水晶墙往后猛地一晃,又被海水反弹回去了,碎裂开来。冲撞的力量顺着海水,传递到功夫小妹身上,使她晃了两晃。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从上方杀来的那只鲨鱼,感受到水流的变化,飘逸地划了一个弧线,躲开了水晶墙,继续杀过来,功夫小妹掏出一把小巧的虎爪刃,冲向鲨鱼。终究,功夫小妹从未在深海中进行过战斗,加之水流的影响,她丧失重心,眼看就要把自己送入鲨鱼的血盆大口。鲨鱼尾巴猛地一摆,速度更快了三分,待功夫小妹进入口中,鲨鱼狠狠闭上嘴,猛烈摆头,海水被鲜血染红。(如果不是女儿把我胖揍一顿的话,全剧终!!!)

千钧一发之际,功夫小妹闪现到鲨鱼身下,虎爪刃深深的扎入鲨鱼身体,借着鲨鱼的冲力,将鲨鱼开膛破肚,内脏都流了出来,肯定是活不成了。

功夫小妹还没喘口气,就发现另两只鲨鱼再次冲到鲸鱼身边,眼看着鲸鱼就要命丧鲨口。情况紧急,功夫小妹只来得及释放一堵水晶墙拦住其中一只鲨鱼,她闪现到了另一只鲨鱼和鲸鱼中间,并唤出水晶包裹自身。鲨鱼猛地咬向功夫小妹,“咯嘣”坚硬的水晶磕掉了它一颗牙。两只鲨鱼的攻击再次受阻,它们干脆调转方向——冲向同伴,那只被功夫小妹斩杀的鲨鱼。趁此机会,鲸鱼载着功夫小妹急速逃离。

这时功夫小妹才有时间检查自身——幸好,没有缺胳膊少腿。不过,有一个金色蚌壳碎了一块,万幸里面的蚌肉没伤。功夫小妹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召唤水晶补好了蚌壳。还别说,至少看起来是没有问题啦。她只怪自己不精通水系法术,无法对其治疗。其实,她倒是掌握了一些治疗法术,可是她的治疗法术对这个世界的生命不起作用。至于圣光法术,她恼道:“嘿,就算死,我也不用。”她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家伙皱着眉头,为难地说:“切勿泄露跟脚,不要使用圣光法术。不过,万一危及性命,顾不得这些,我也……嗯……啊……不怪你。”

鲸鱼急促的歌声打断了她混乱的思绪。鲸鱼骤停,竟调过头,往刚才战斗的地方游去。鲸鱼一边往回游,一边急促地歌唱,似乎在于什么存在进行交流。鲸鱼径自穿过先前的战场,功夫小妹屏住了呼吸,盯着鲨鱼群,全神戒备。当看到它们只顾着吃时,功夫小妹不禁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她又紧张起来,因为,是三条鲨鱼在啃噬那具尸体,而且尸体已经被吃掉了一半。她想:“第三条鲨鱼应该是被血腥味吸引来的。”她复又想到,自己和鲸鱼身上都沾染了血腥,倘若鲨鱼吃掉尸体意犹未尽又追向她们,或者招惹来其他什么猛兽……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她现在只希望鲸鱼是呼唤来了强援,而不是在为鲨鱼们“加餐”。

游泳穿越之海底历险(二)

还是被鲨鱼们追上了。

这次来了四条鲨鱼,其中还有一条比其余的鲨鱼大了一倍有余,此情此景,功夫小妹只觉苦不堪言。。。

四条鲨鱼就那么随意地游了过来,像是赴宴一般,给人以闲庭信步的感觉,是了,料想大鲸鱼也无力回天啦。

确实,大鲸鱼是没有办法了,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嗯,准确地说,是两只海豚。两只海豚从旁边的海草丛中冲出来,缠住了两只普通鲨鱼。功夫小妹一看有戏,笨重地冲向了那只最大的鲨鱼。一个略微沙哑地中性声音响起:“这个我来,你去对付小的。”接着一层微光笼罩身体,功夫小妹只觉得身体一轻,竟能在水里较好地控制身体了,她不禁雀跃起来,一个闪身,贴近那只普通鲨鱼,随手一击,结果了它。她又如法炮制,轻松除掉了另外两只普通鲨鱼。她发现,巨大的鲨鱼被水流束缚在原地,正在不断挣扎,也没多想,便直接冲了过去。沙哑地声音焦急地喊道:“不要。”可,话音响起的同时,长长的水晶剑已经刺穿了巨鲨的头颅。

“唉呀,真是。”沙哑的声音透露着深深地郁闷。海草丛中再次有“东西”冲了出来,竟然是一只美人鱼。美人鱼上半身着玄色带裙战甲,战甲上有海兽浮雕,头上带着一副狰狞地面具,面具獠牙突出,犄角冲天。美人鱼飞快地围着大鲨鱼转了3圈,直呼“幸好,幸好”,又随手施展了一个净化法术,祛除了血腥味,然后——将手上的法杖收起,换上一把精致地匕首,开始切割起那只巨大的鲨鱼来。

大鲸鱼和两只海豚在旁边聊开了,而功夫小妹楞楞地站在那里,显得不知所措。功夫小妹打量起美人鱼来:美人鱼比功夫小妹要高,应该有1米65的样子(如果人鱼可以这么计算高度的话。。。),战甲合身,显得身材修长,听声音,应该是“美男鱼”,头发的颜色像海草,显得狂野。。。

“美男鱼”处理完大鲨鱼的尸体后,直直朝功夫小妹游了过来。面对救命恩人,尤其还是一只“美男鱼”,功夫小妹的脸红了。“美男鱼”游到功夫小妹面前,两只手抱住她的头,将两人的额头贴在一起,“赐福:水下呼吸”。

“美男鱼”松开功夫小妹,功夫小妹睁开眼,脸颊烫的都让附近的海水都升温啦。“美男鱼”扯下功夫小妹的“项链”,金色的蚌壳化为星星点点,消散在海水中。“美男鱼”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美丽的少女的脸,大约12、13岁的样子,正是豆蔻。功夫小妹暗想:“要不是那一头杂乱的、海草般的头发,那真是要美绝人寰。。。”美人朱唇轻启,声音清脆:“得到海洋眷顾的人儿,欢迎你来到人鱼的国度。我是人鱼国的公主,丽娜因巴斯。”

功夫小妹盯着丽娜的头发猛瞧,对丽娜说的话没有作出回应。丽娜拢了拢头发,这个动作也让功夫小妹回过神来。丽娜笑着说:“可能是女王怀我的时候吃了太多海草,我生下来,头发就成了这个样子。”丽娜顿了顿,又补充道:“像个小疯子。”说完,朝功夫小妹挤了挤眼。

功夫小妹说:“当时怀我的时候,都说是要生儿子,结果,是个女儿。。。把我当儿子养,害我成了个假小子。”自此,功夫小妹才终于恢复了平常心。

丽娜笑着说:“那我们俩倒是同病相怜啊。我想,我们可以成为很要好的朋友。”她望着功夫小妹的眼睛,问:“那个词是怎么说来着?”

功夫小妹说:“姐妹淘?”丽娜也同时说道:“闺蜜?”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大鲸鱼已经和两只海豚叙完旧了,准备离去。功夫小妹不知该何去何从。丽娜看出她的窘迫,挽着她的手说:“保罗(大鲸鱼)是杰克和露丝(海豚)的朋友,感谢你保护了保罗。”丽娜斟酌了一会儿,说:“你要是有睱,跟我到附近的人鱼村子里耍耍?”

见功夫小妹点头,丽娜招呼她坐上海豚,朝村子进发。

骑着海豚并排而行,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过了半晌,丽娜歪着脑袋问:“小妹,你就穿这个来海底历险?就算你得到了海洋的眷顾,看你身手,在陆地上应该是一个强者。。”丽娜挠了挠头,说:“哎呀,我直说了吧,你就穿个泳衣,什么装备也不带?画个小猪佩奇,你就社会了?”

游泳穿越之海底历险(三)

“呃”,功夫小妹尴尬道:“我就是早上去游泳馆游泳,突然冒出来一个传送门。”

“然后呢?”丽娜好奇地追问。

“我当时是犹豫进不进,或者是不是要准备一番,可,传送门开始闪烁,我一激动。就……”功夫小妹开始撒娇:“哎呀,都是小女生,你懂的啦。”

“好奇心!”丽娜笑着说。

功夫小妹闻言大喜,脑袋点个不停。

丽娜问:“所以,你一出传送门,就到了海底,还找到了那种金色蚌壳?”

“嗯,大概就是这样。要不是那种蚌壳,要不是你,我今天估计就交代了。”功夫小妹回道。

“那你会火系法术吗?”丽娜热切的问道。

“略懂、略懂。”功夫小妹谦虚的回答。

“哈哈”丽娜大喜过望。她兴奋的地说:“外族通过传送门来到人鱼国度的传闻,我倒是时有听闻。300多年前,还有一位人族强者,和你的情况很类似,随机传送门、海洋眷顾、遇到人鱼公主。那位强者帮人鱼族渡过了一个巨大的危机,还和那位人鱼公主有过一段感情,虽然最后没有开花结果,不过却留下了一句诗,以及一些天机。”丽娜顿了顿,说:“搞不懂那些大人,整天神神叨叨,说天机不可泄露,不告诉我天机的内容。不过那句诗写得可真好。”丽娜换上一副迷妹的表情念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又侧过头问功夫小妹:“写得棒不棒?我觉得超赞的!”

功夫小妹,只觉得,虽然是在海底,依然有一排乌鸦在头顶飞过。。。她心想:“这丫的,也是从咱老家降临的?”于是,功夫小妹问:“那位强者尊姓大名?”

尼丽娜立即回答道:“古拉斯赵四。名字也超赞的,是不是很特别,特别霸气。”丽娜眼睛里竟然出现了小星星。

“呃。呃。”功夫小妹,呃了两声,也不知道该说啥,但是看到丽娜饱含感情的双眸,功夫小妹只得硬着头皮说:“呃,想必也是特别帅气吧。”

丽娜娇嗔:“哎,你咋这么俗气呢。”她顿了顿,花痴地说:“金发碧眼,长发披肩,面白无须,大概,嗯,185厘米吧。会道法,还会御剑飞行,嗯,当然,我崇拜他,是因为他是强者,跟长得帅可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功夫小妹把脑袋点得跟小鸡吃米样的,心里却在想:“那你边说他帅,边擦嘴是几个意思?”

丽娜突然一拍手,对功夫小妹说到:“妹妹,和你这么投缘,咱们的情况,跟当年又那么像,我要和你结拜。”丽娜又解释到:“对我族有善心、有帮助的人,才会获得海洋的眷顾,你又会火系魔法。前两天,我刚向海洋之父祈祷,给我一个会火系魔法的伙伴,然后,你就出现了。”丽娜越说越高兴,当即要两只海豚停了下来,开始拉着功夫小妹进行结拜仪式。

折腾了20分钟,两人终于完成了丽娜口中的人鱼族皇家结拜仪式(其实,是她自己编的仪式流程,她早就幻想过很多次和王子结婚、和女英雄结拜的情节了。)仪式完毕后,丽娜再次双手抱住功夫小妹的头,两人额头紧紧贴在一起:“赐福,自由行动。”功夫小妹发现,现在可以无视海洋环境,自由操纵身体了,她高兴地说:“姐姐,这可真是太神奇了。”

丽娜笑道:“傻妹妹,这可是人鱼王族才拥有的特权呢,每十年只能用3次呢。比水系法术加持强多了,这种赐福,会直接让你拥有对应的——本能。”

“对了,姐姐,你找火系法师做什么呀?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义不容辞。”功夫小妹表态道。

“真是我的好妹妹。”丽娜再次拥抱了功夫小妹。丽娜笑着说:“妹妹,你一定帮得上,不过现在还不急,我先带你到附近的镇子上耍耍,吃点好吃的,再跟你搞一套行头。然后,我们回皇都,要女王册封你为荣誉王族。我那点事——简单。女王的诞辰快要到了,她们都说我不淑女,我就想,她生日的时候,我给她做些美食,让她们知道,我也是下得了厨房的。”说到这,丽娜挠了挠头,继续道:“唉,食材还好准备,可这烹饪,我真不行。你也知道,在海底,这煮饭,我还真是搞不定。”

“啊?你们煮饭?”功夫小妹一惊。

“废话啊,妹妹,我们又不是野人。以前,我们有时候是上岸吃,但自从会使用地热以后,海底也可以吃熟食了。我们的城市都建在海底火山边,跟你们人类城市喜欢依山傍水是一个道理。”

“哦。”功夫小妹,闷闷地点了点头。

“给你科普下啊,妹妹,我们人鱼呢,人身鱼尾,成年后,所有的人鱼都具有变成人形的能力,可以上岸去生活的。只不过我们更愿意呆在水里。毕竟,海洋那么大,我们人口也少,资源多得很。此外,离开海洋,我们的实力下降很大。海妖,人身蛇尾,高级海妖可以变为海龙。而且,我们人鱼呢,修炼魔法与道术,是这颗星球少有的道德种族。海妖嘛,就是妖怪种族了嘛,也是我们在海里的主要对手。”

“哦。”功夫小妹应了一声。

“唉,看你也是外面来的吧?和尼古拉斯赵四一样呢!”丽娜边说,边用说指了指头顶。

“呃,这你都发现了?”功夫小妹吃了一惊。

“正常啊,人鱼温顺,又是海底第一强族,外面强者,在本星球结缘的首选嘛。“丽娜拎起自己的项链,说:”嗯,难怪,没带装备,没有储物袋吧,等回去给你一个同款的。”

“嗯,一般的储物袋,容易被侵入,所以我都是自己造储物空间的,虽然安全,但是不能移动,确实不便。”功夫小妹如实说道。

“没事,皇家品质,值得信赖。回去给你备一个,保你满意。”丽娜说道。

“姐姐,我……”功夫小妹刚出声,就被丽娜打断,丽娜说:“妹妹,你的根脚,就不要跟我说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是姐妹了。你说呢?”

功夫小妹憋红了脸,说道:“姐姐,我很感动,可是,我。。我想上厕所。。。”

访谈实录——摘叶飞花不识宝,身陷囹圄十年期

写在前面的话:1故事发生在假想的世界,假想的外国。

2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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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元1999年,锅哥领到了有效期长达10年的饭票,还包住,双人间,带卫生间——他被判刑10年,进了市属特种监狱。《法制报》普法栏目组于近日赴狱中采访锅哥,现将主要内容记录如下:

实习记者王大发(以下简称记者):锅哥你好,请给读者讲讲事情经过。

锅哥:中秋节前夕,幼儿园布置作业,要求小朋友制作《树叶大合集》,就是在一张a4纸上贴一些叶子,并标注名称。说是要小朋友做,实际上,还不是家长动手嘛。我就趁中午午休的时间,出去摘叶子。正好,公司旁边有个公园,我就去了。我一边摘一边用手机查是什么叶子,我摘了桑、楹树、香樟、构树、垂柳、枫树、坑树的叶子。待到下班回家,大部分就树叶都蔫吧了,就剩垂柳和坑树的叶子还比较精神。我就用它们完成了作业。后来,老师把作业发到家长群,有细心的家长发现我的作业里面有坑树的叶子,就报了警。

记者:其实,完全可以去买盆植物呀。何必破坏绿化呢?

锅哥:你说的对,可惜当时我没想到。

记者:能跟我们讲讲坑树吗?

锅哥:出事前我也不是很了解,因为这种树在我市还很常见。出事后,我知道了,坑树,是最古老的树种,没有之一,全球只有1003棵,我市独占1000棵,我去的那个公园有508棵。坑树是世界特级保护植物,十分珍贵。坑树和别的树一样,可以净化空气、调节气候、防风降噪,是人类的朋友。

记者:谢谢锅哥为我们科普。我看资料显示,你是摘了约12公分的枝条,上面有3片叶子。就因为这,你被判了有期徒刑十年,你怎么看?

锅哥:感谢司法、感谢政府,我很满意。本来公诉人说,因为是我儿子的作业,而制作作业用的a4纸是我老婆提供的,所以我儿子是主谋,我老婆对犯罪提供了巨大的帮助,要一并判刑。幸好,只诛首恶,最终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我真是感恩戴德。

记者: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你被收监,家里现在怎么样了?

锅哥:感谢社会各界的关心。我老婆现在成了断我这桩案子的法官的二姨太,和法官,嗯,法官们,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我儿子今年4岁,福利机构接纳了他,现在他自食其力,能自己养活自己了,我很欣慰。

记者:现在住的还习惯吗?

锅哥:很好,很公平。不像在外面,还分三六九等,在这里,一视同仁,不管是作奸犯科,还是坑蒙拐骗,大家都在同一个空间里,很公平!在这里,大家都一个身份——罪人。也不会分是杀人的、伤人的还是我这种的,都在一起,挺好的。

记者:听起来,你挺满意。

锅哥:满意,满意。

记者:狱友们对你好吗?

锅哥:都对我挺好的。

记者:听说,进来了都要工作,请问你的主要工作是什么?

锅哥:我的主要工作是卖花。

记者:那看来,这里还挺人性化的。那生活上,有什么不便吗?

锅哥:嗯,也是有的。进来才3个月,大便就夹不断了,也挺苦恼。

记者:你还有什么想对读者说的吗?

锅哥:有的。想跟大家分享我的心路历程。刚听说被判10年的时候,我有些想不通,你看啊,强行发生关系,判3年,故意伤害致人截肢,判3-10年。我就摘了3片叶子啊。那棵坑树有一人粗,5米高,判10年,这合理吗?现在我想通了,合理,太合理了。你看,我损毁了树,也没办法跟树道歉,没办法取得树的谅解。人有那么多,100亿人口。这种树只有1000棵,当然是树比人宝贵呀。实际上,判10年,还是格外开恩了,我罪不可恕,判死刑也不为过。

记者:谢谢锅哥接受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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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批示:1全篇明褒实贬,实习记者是不是傻?立即开除,永不录用。

2呈思想改造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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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改造部批示:转特种法院。请特种法院酌情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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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法院:责执行部立即处理,房费肉偿。

离婚奇案

写在前面的话:1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2如有错别字或语句错误,敬请斧正,在此拜谢。

3文中店名、人名均为虚构,特此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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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讯(记者:王富贵),今早,孟先生和柳女士来到了呱呱区离婚登记处办理了离婚事宜。

本着“劝和不劝分”的理念,该处工作人员程女士询问了离婚缘由。在得知女方不愿意离婚,而男方离婚理由十分奇葩后,程女士决定不予受理。孟先生情绪激动,坚持要求办理。程女士解释相关政策无果,建议走司法途径。孟先生大发雷霆,威胁程女士人身安全,场面一度失控。围观群众致电本报……以下是采访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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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孟先生,听柳女士说,你们感情一直挺好的,就因为在网上买了手机贴膜,所以要离婚,是吗?

孟先生:不全是。

记者:请讲。

孟先生:我买了两个手机贴膜。一个是镜头膜,还有一个,也是镜头膜。

记者:呃,没想到孟先生还挺幽默。能详细给我们讲讲吗?

孟先生:好的。我在“梨子吃饱”网上的“s么xx店xx”嘛,买了两个镜头膜,一个西瓜x的,一个西瓜xsmax的。收到货以后,我发现东西是一样的:不仅外包装(文字说明、货号、条形码、产品编号)一模一样,连包装里面的镜头膜都是一样的。我就询问那个客服嘛。客服跟我解释了以后,我觉得她(客服)说的好有道理,我要离婚。

记者:呃,把聊天记录给我看看呗。可以吗?

孟先生: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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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聊天记录节选)

孟先生:我买的是西瓜x和西瓜xsmax的镜头膜,怎么跟我发的一样的两个咧?

客服:亲,这个是通用的哟。

孟先生:啊?通用的?那怎么价格不一样?我一起买的咧。

客服:通用不等于价格一样啊。这个是有颜色和折扣力度区别的嘛。您拍的产品颜色不一样。

孟先生:实物图发给你了。你看嘛,这两个镜头膜,包装盒一样,包装盒上的货号,条形码,产品编号都是一样的,你说颜色不一样,那你标在哪里了嘛?盒子里面也没有任何标识,我对比了的,两个商品颜色是一样的,是不是发错了,发两个一样的给我了?

客服:亲,我们上面标了“适用于西瓜x/xs/xsmax”啊,没有发错。你贴嘛,肯定是匹配的。

孟先生:可我这一个228元,一个188元啊。

客服:亲,因为你拍的东西颜色不一样,所以有价格差异啊。

孟先生:我把包装里面的镜头膜的图片也发给你了。你看嘛,就是一样的啊。发给我的两个一摸一样啊。

客服:亲,因为是通用的啊。

孟先生:这?第一,我说发错了,你说没发错;第二,我说这两个东西从里到外都一样,你说是通用的所以一样;第三,我说(既然东西一样,)为什么价格不一样,你说因为颜色不一样。你觉得这个逻辑顺畅吗?这合理吗?

孟先生:要不这样,你发个图片或者链接给我,教教我,两款产品该怎么区别,我是该从产品本身来区分呢?还是看产品外包装的哪个位置?来来来,你教教我。你把你们店里的这两个产品拍我看看。你不会说,你们卖断货了吧?

孟先生:还是说,货都是一样的,只怪我拍的链接不一样,所以价格不一样?同时买的,同一个购物链接,产品型号要我选是西瓜x还是西瓜xsmax,但其实东西是通用的,产品是一样的。这不是价格歧视嘛?你说的颜色不一样指的是购物链接的颜色不一样吗?是因为设置不同颜色的购物链接成本不同,所以同样的产品价格会才不一样吗?我要退货,退贵的那个。你看我给你发的照片,你告诉我,我是寄给你左边那个还是右边那个!!!也怪我,为什么要一起买。

客服:亲,您买两种镜头膜,都是自己用吗?

孟先生:我一个,老婆一个。

客服:亲,那你们谁用西瓜xsmax呢?

孟先生:我老婆。

客服:亲,您看,你们一家人,用的手机不一样,是因为你老婆收入高吗?

孟先生:那倒不是,她是全职太太。

客服:亲,那您用的西瓜x是她用过的吗?

孟先生:是的。她买了新款,就把原来的西瓜x给我用了。

客服:亲,您看:您妻子用最新款手机,您用老款手机(还是二手的);她没收入,您有收入,您还是一家之主。您怎么看?这合理吗?

孟先生:嗯,不合理。

客服:是的,亲。您能这么想就对了,您的问题不在于镜头膜。虽然有4元钱的差价,也不能说您亏了,您也可以认为是您赚了4元钱嘛。这样想会不会好受许多?我觉得吧,尊夫人总买最新款手机,还逼您用旧手机……倒是个大问题。

孟先生:你说的对。

客服:是的,亲。我个人觉得,当然,这只是我的愚见,您的当务之急是申请老婆的售后,而不是镜头膜的。

孟先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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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奇葩的言论,记者也是大开眼界,于是联系了该客服人员。

记者:您好,昨天晚上一位孟姓先生联系手机镜头膜售后问题,请问是您接待的吗?

客服:不知道。

记者:您好,我们不是讨论产品问题,而是孟先生今天要跟妻子离婚。他说是听了您说的话才决定的,是有这回事吗?

客服:我没有要他们离婚啊?我没有说离婚吧,他那个人理解能力差,我也没办法。再说了,成年人了,自己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怎么什么事儿都往我们这里扯?

记者:那您方便解释下“申请老婆的售后”是什么意思吗?除了离婚,这句话还有几个意思呢?

客服:找岳母娘呗。

记者:呃……那,就商品而言,孟先生说“东西一样,价格不一样“,您说”价格不一样,是因为颜色不一样”……呃,那就是说,“颜色不一样但是东西是一样的”,是这个意思吗?

客服:不同人种,不同肤色,不都是人?

记者:那,商品外包装一模一样,贵单位是如何(对同规格不同颜色的产品)进行区分的呢?

客服:这样吧,他可以自费把商品寄回来,我拿个记号笔跟他标一下,再以货到付款的方式快递给他。这行了吧?

记者:这?

客服:不是说不讨论这个吗?我就简单说两点吧:第一,离婚是大事,当事人应该自己考虑清楚,不应该被别人左右。第二,为个镜头膜,闹得要离婚,只能说那个人早有打算,就是以此为借口而已,说不定就是个渣男呢?我个人建议女方慎重考虑,亡羊补牢好过破罐子破摔。

记者:亡羊补牢?破罐子破摔?

客服:我也是女人,要是我丈夫这样对我,我铁定离婚。我认为,女方应该谢谢我,因为我帮她鉴定出一个渣男。祝愿女方早日脱离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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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女士听到后,觉得该客服说得十分有道理,同意协议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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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评论:西瓜x和西瓜xsmax后置摄像头用的是蓝宝石镜面,坚固的很,压根就不需要买什么镜头膜。这一家是真傻!分开也好,免得害了下一代。

大男孩VAN之见鬼(一)

特别声明:1本文纯属虚构。2未成年请勿阅读。3本文中没有鬼,世上也没有鬼,特此声明。

话说,大男孩van在本卷第一章挂掉之后,成为了一个死魂灵,“像一棵海草海草海草海草,随波飘摇”,这一次,又飘到了一个未知的平行世界。以下是大男孩van的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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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深夜,男人吃力地提着五个大塑料袋出门了。他小心翼翼地锁好门,进了没有监控设备的电梯,又低着头匆匆出了一楼门厅。阴天,云很厚,别说星光,连月光都看不见,话说,今天是月圆之夜。

其实,到目前为止,这个男人的故事都很枯燥、很乏味。

这个男人很久都没有清理衣橱了。之所以是清理,而不是整理,是因为,他整整清出了5大包旧衣服。好容易清理完毕,他用力地伸了伸腰,并保持了一小会。随着他再次放松,疲劳似乎也远离了他。看着有序的衣橱,再看向那5大包旧衣服,他决定现在就把它们送到衣物募捐箱里,毕竟他一贯奉行“今日事今日毕”的信条。他拿起钥匙,把手机揣进兜里,手机屏幕亮了,显示的时间是23:55,他没有注意到时间,也许他注意到了,但是他并不在意。

23点59分,男人来到小区里的衣物募捐箱旁,绿色的募捐箱。他笨拙地拉开箱门,放上衣物,箱门吃重,猛地向下,夹伤了男人的左手大拇指。他嘟囔着骂了一句,不知是在怨募捐箱还是怨自己,亦或者,是怨——别的什么。他忍痛,将衣服送进募捐箱。然后停下来,借着旁边昏暗的灯光,他发现指甲里有些淤青。他恼怒地撇了撇嘴,再次打开了募捐箱,时间00:00。

男人看到了什么?一个女人,准确的说,他只看到了女人的上半身,出现在募捐箱里:凌乱的长发,红色的眼眶,血红的眼睛。男人不自然地停顿了片刻,也许是拇指的淤青让他快速清醒,或许还有一些愤怒,他木然地在箱盖上放上两包衣服,不待箱子内的女人有什么动作,他猛地用力,箱门发出“哄”的一响,猛地关上了。男人站在原地,吐出一口气,随着这口气的离去,他的勇气也离去了,他感到恐惧,可以明显地看到,穿短袖t恤的他,裸露出的胳膊上爬满了鸡皮疙瘩。他再次感到愤怒,还有羞愧。愤怒是因为,捐衣物,是做善事,为什么要让他遭遇到这些?羞愧是因为,他一向自诩行得正,坐得端,事到临头,竟然会害怕这些胡黄白柳?

他选择直面恐惧。当然了,不然怎么办呢?还剩两包衣服,提回去还是丢垃圾桶?倘若如此,明天醒来一定会后悔。男人深吸一口气,复又想到俗话说“头上三把火”,于是在头上挠了挠,希望火会更盛一些。他再次打开柜门,一切正常,如果没有感觉到后背、脖子有冷风拂过(甚至有那种被凌冽地寒风刮过时才有的刺痛感)的话,那就完美了。男人没有回头,而是选择出了小区。没办法,第一,衣物募捐箱离小区大门近,第二,冷气吹来的方向,就是回家的方向,他能怎么办呢?!

他出了小区的大门,特意从机动车道的停车杆下钻了出去,小区保安看了看他,神色如常。他看到小区保安的神情,略微放下心来。他走到小区门口共享单车停放处,准备刷一辆车,去最近的网吧,酒吧,只要是通宵营业的,管他的,什么都行。他掏出手机,关键时刻,手机信号又变成2g信号了,之所以用又,因为这是最近几个月来常有的事,虽然是新手机,但手机运营商不给力也没办法呀。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是了,去了那些地方又怎么样呢?去了就没有独处的时候了吗?比如上洗手间什么的。假如真碰到了那啥,去了那些地方就能保证不会碰到别的吗?要知道,好事不成双,祸事不单行呀。再说了,有本事,每天不回家吗?一个自由职业者,一个宅男,不回家,想上天啊?

他回头往小区里看,发现保安正看着他。他觉得尴尬,于是他把电话放在耳边,假装自己在打电话。紧接着,他作出重大决定,绕道回家。他试着让自己去想一些愤怒的、难堪的事,情绪会带给他力量,支撑他回家的力量。进了门厅,平安无事。

一个选择摆在他的面前:走楼梯还是乘电梯。是的,生活往往就是如此,不是将一个好的选择和一个坏的选择放在你的面前,去考验你找寻美好的能力,而是将一个坏的选择和一个更坏的选择放在你的面前,来考验你权衡损失的能力。楼梯?上楼时间长不说,还直接连通负一楼,不说负一楼都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常年不见光,也没有什么人去,他现在压根就不想看到、听到、想到任何跟地下沾边的事物。电梯?密闭空间,为了显电梯大,电梯最里面是一整面大镜子。这种时候,进了电梯,站都不知到该怎么站,是该面对电梯门,还是面对镜子?

男人迅速进了电梯,他家在6楼,他按了除了13、23、33以外的所有10以上的楼层。他平静地出了电梯,轻轻弄亮了楼道灯(这个时候他还在注意公共礼仪),沉稳地开门(出门时没关灯,真好),反锁。然后,瘫在地上,又挣扎着爬到了客厅。心脏在胸腔猛烈的跳动,应该超过了他平时跑步时的峰值。他庆幸自己热爱跑步,每天10公里,几年来,几乎不曾间断。目前,他还是安全的,他放松下来,心跳也缓了下来,汗水这时才哗哗涌出,t恤瞬间湿了大半。他掏出手机,查看运动手环数据。数据印证了他的猜测,刚才心跳每分钟220下(大大超过了他平时冲刺跑步时候的190下每分钟),他再次庆幸自己热爱运动,不然自己已经把自己吓死了。

现在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男人尿急,但他不想去厕所。要不是睡在地上太不合适,他肯定连分毫都不想挪动。100平的房子,一个人住,连个宠物(哪怕是电子的也好)都没有,真的是哭都不知道向谁哭。他找了个饮料瓶,结果洒在手上、腿上、地上。他先是郁闷,又是高兴。郁闷可以理解,高兴是因为,他想到一篇古文,说鬼怕污秽之物,说鬼物“惟不喜人唾”。他又朝自己吐了两口唾沫。顿时,觉得自己精神了,元气也好像回复了大半。看了看时间,竟已到了00:30分,男人回到房里,将被子蒙住头,沉沉睡去。

2:00整,男人醒来,他觉得自己很清醒,又不那么清醒,他起身,下床,走到大门口,他拿起了门钥匙,又挣扎着放下,他站在门口,眼睛直直盯着大门,似乎大门外也有什么在直直地盯着他。就这么过了一分钟,他终究没有敌过恶魔的低语,他,打开了门镜(猫眼)。

大男孩VAN之见鬼(二)

男人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空无一物,但他并没有感到一丁点儿安慰,楼道里明明安装的是散发着太阳般光辉的鹅黄色的灯,现在门外却充斥着昏暗的绿色。男人把眼睛紧贴猫眼并缓缓调整位置,希望透过猫眼看到更多,因为他还抱有幻想。突然,他听到“轰”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撞击在门上,紧接着猫眼一片红——募捐箱里的眼睛。其实他也不敢确定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声,之所以“听”到一声巨响,纯粹是因为他觉得那只眼睛是冲撞在了猫眼上(而不是缓缓贴上去)。男人往后猛退几步,差点跌倒。他踉跄到客厅,打开灯,用炽烈的白光将之充溢。客厅的正中,站着一个female,那个female原本是背对着他的,许是听到了他的响动,缓缓转过身来——分明就是募捐箱里的那个女“人”,男人似乎是惊叫了一声,跌坐在地,恐惧溢出体外。

恐惧是人类最原始的情感,对有的人来说,恐惧会让他们丧失所有已经习得并铭记于心的东西,而对另一些人来说,恐惧会激起他们巨大的愤怒,这种愤怒,会转化成巨大的力量,驱使他们直面恐惧并与之对抗,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这个男人,属于后一种人。他现在很害怕,非常非常害怕,但他的思绪正以前所未有的高速转动着。首先,他觉得“害怕邪物”会使自己蒙羞,他为自己所不齿;其次,他觉得这种无妄之灾,简直是没有道理。这种夹杂着羞愧的愤怒点燃了他的灵魂。

他猛然想到,这个鬼东西,是他自己招惹到家里来的!他回家的时候害怕,希望它不要跟着他;他透过猫眼向门外看的时候害怕,希望它不要在门外;他刚才跑回客厅的时候害怕,希望它不要出现在家里。“希望它不要”!你会真的希望你认为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不要发生吗?不会!他看似在祈求坏事不要发生,要它不要纠缠他,其实,在他的潜意识里,是认定这些事会发生的在他的生活里的,所以他的意识才会去希望不会发生。意识是水中冰山显露在水面上的那部分,潜藏在水下的可是绝大部分(即潜意识)。他认识到,是自己给了它力量。他想打败它,扭转局面,他握紧了拳头。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心里一个声音说:“放弃吧,你怎么能战胜超自然呢?”他对那个声音说:“强烈的情感!我的愤怒会带给我力量。”他的灵魂好像离开了肉体,站起来对着那个鬼东西咆哮:“你竟敢!你竟然敢!你这邪物,我必不会让你如愿!就算你这邪物现在能害我,待我脱去这形体的束缚,我定不与你干休,生生世世,直至最终审判的到来!”

随着灵魂的咆哮,他获得了无穷的力量。他猛然窜起,一头顶在邪物身上,撞得它站立不稳,紧接着,他猛地挥出了右拳!右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邪物的脸颊上,他的愤怒、他的血性也随着那一拳轰中了邪物!邪物倒在了地上。男人感觉自己再次活了,状态前所未有的好,似乎得到了升华。他紧握右拳,两眼死死盯着邪物,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脸上也露出了从容的神色。邪物在地上躺了一会,才缓缓地、吃力地坐起来。“这就是我的力量!”男人暗想。

邪物开口了:“先去,还请怜惜。小女子实乃有事相求。”男人没有想到,竟会是这般软糯的声音。

“邪物,想用声音惑我!?真是可笑!”男人喝道。突兀地,男人跳到一旁。原来是因为那邪物竟跪在地上,向男人叩首。男人躲开后,说道:“平白行此大礼,莫非是想要我把这身子骨舍给你吃不成?”

邪物边跪着转向男人,边说道:“不敢不敢,先生……”男人打断了邪物的话,喝道:“有话起来说,不要搞道德绑架。”

邪物停止了动作,但并没有起身,它继续说道:“先生,我只知自己被人所害,还望先生为我伸冤。”

男人冷声道:“我还以为你要找替死鬼哟。伸冤那你去找包青天呗。听你这言语表达,怕是个老鬼吧?”邪物扭过头看着男人,泫然欲泣。

男人开始打量这个邪物。长相是顶好的,男人暗道:“卿本佳人,奈何为贼。”看穿着,身上是一套米白色的运动服,脚上是一双墨绿色的跑鞋。“看装束,是个现代鬼。”男人想,莫不是这个邪物生前为人所害,现在要跟我讲被害经过?莫不是夜跑,被人害了?想到这种可能,心里也开始同情起这个邪物来。男人又想到,这个邪物并没有对自己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自己却将她(从它升格成她啦)打翻在地……(不管怎么说,美丽的事物总会获得优待)。男人叹了口气,说:“你起来吧,说说什么情况?”

“邪物站了起来,低着头说道:“我醒来就在那个箱子里,不知道为什么被困在里面,也不能出去。白天有人开箱门,我对他们说话,他们都听不见。晚上看到先生你,我看先生你好像也没有反应。您关箱门发出的巨响倒是吓了我一大跳。不过我过后一想,可能您看到我了,不然,晚上您应该不会用那么大力气关箱门。我又试了试,发现我又可以出来了,就找到您这里来了。“

“她大概有173cm,还挺高。”男人暗想。男人思考起她的话来,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急忙说:“你说你离不开那个募捐箱,莫不是,莫不是……”男人脸色白了,话也也就此打住。男人开始胡思乱想:“尸体——我的包裹砸上去——亵渎——啊,尸体,好可怕,好惨,我要报警,报警……”

“我的身体不在里面,嗯,应该是不全在里面。”邪物平淡地说。

男人脸更白了,吞了吞口水,说:“不全在,这。。”

邪物听出男人的声音已经走调,连忙说:“是这样的,募捐箱里面只有我的一小块头皮,还有连在上面的头发。”她抬起手,准备转过身指给男人看是哪一块,但看到男人的表情,放弃了。

“哦,那还好。”男人吁了一口气。他立马想到这样说十分不妥,急忙开口解释:“我是说……”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僵在了那里。

邪物看到了男人的窘态,宽慰道:“先生,我省得。”

一人一邪物沉默了。过了半晌,男人说:“看你这情况,应该是为人所害吧?你说说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邪物点点头,说:“我只知道自己被害了,但经过不记得,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男人习惯性的准备以手捂脸(手抬到一半,想起对面是一个邪物,于是将手指大开,并没有让邪物脱离视线),

说:“没了?”邪物点点头。男人继续说道:“那你想我怎么办呢?我能怎么办呢?你好歹说个名字,或者经过,或者日期……如此这般,有一定的依……亏我刚才……”男人顿住了,他本来想说刚才准备报警的,但想到面对的是一个超自然的邪物,还是不要随意作出承诺为妙。

邪物说却开心地说:“那你是相信我咯?”

看着她的笑容,男人想,如此苍白的笑靥都让我觉得惊艳,倘若再带上生的色彩……他心里一酸。男人叹了口气,说:“我来捋一捋:第一,箱子有你身体的一部分,你在里面‘醒来’,募捐箱应该跟整个事情有关;第二,你这一身衣服,像夜跑的;第三,有可能你穿着这一身衣服在这个小区出现过,嗯,极有可能你也是这个小区的住户。”男人看向邪物,问:“你有没有想起更多?”

邪物沮丧地摇了摇头。

男人深吸一口气,作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他宣布:“这件事,我会报警。”邪物雀跃起来。男人连忙说:“听我说:首先,我肯定查不了案;其次,我报警,方式由我选,时间在近一两日,至于成不成功,我不保证;再次,这不是我被你支使,你我亦无瓜葛,你必须付出代价;最后,无论结果,你——邪物,和我后会无期。”

邪物连忙点头。

男人见邪物答应,笑着说:“以前古人写了很多关于书生和女鬼、狐狸之属的风流韵事,在下不才,乃一介书生是也。”

邪物低下头,不敢看他。

男人换了个色眯眯的声音说:“前几天看了一个段子,说,做噩梦,梦到女鬼,结果,硬是做成了春梦。你看你把我吓得不行,是不是应该好好的,补偿补偿我呀?”

邪物红了脸,不做声。

过来一会,男人“哈哈”笑了起来。笑了一会,男人说:“好了,我也就是吓唬吓唬你,吓到了吧?这就是你应付的代价。山高路远,就此别过,去吧。”

邪物楞了一会,回过神来,对男人一拱手,男人回礼,邪物消失不见。

确定邪物是真的离开后,男人松了一大口气。他打开冰箱,取出一罐啤酒打开,临近嘴边,他突然想到,酒这东西,与其说是壮胆,不如说是压制人的正面释放人的负面。刚经历了那一幕,还是别喝的好。他将其随手一放,易拉罐倒了,啤酒都流了出来,他一无所觉。

他给自己泡了一杯浓茶,捧着茶杯,啜饮着茶的香气,他只觉得,一切负面的东西都远离了他。男人的双眼透过茶杯上蒸腾的热气看向虚空,双眼渐渐失焦,过了好一会,又慢慢回过神来,无心睡眠的他,进了工作室,打开笔记本,干起了老本行——对,编故事。

大男孩VAN之见鬼(三)

敲完最后一个字符,男人满意的笑了,“亲身经历写起来,果然是要顺畅许多。”男人开始复核稿件,只见,稿件的题目赫然是——《天理昭昭之孤男人寡女鬼共破密室杀人》。

男人,一边细看有无错别字或语法错误,一边想:“最近正在参加网络征文,唉,得票情况,死不死,活不活,把这个插到征文里作为免费公众章节?写上‘亲身经历’四个大字,应该会很能夺人眼球的。”他暗自摇头:“这,要是这么搞警察会不会认为我是报假警,想出风头?会不会以扰乱治安的名义把我关进去,或者送去精神科?唉,这个本来就是超自然事件,万一,查不出个abc,他们‘葫芦僧乱判葫芦案’,说是我搞的噱头,那不是要把我狠搞一顿?”想到这里,男人调回开头,把文章的标题改成了案件情况说明。

男人发现,“生不入衙门,死不入地狱”真的是至理名言。文章是写得很嗨,经历更是离奇,可该怎么跟警察说呢?这种经历说出去,谁又会相信呢?虽然说,是,跟邪物说了,不管成败,但是,如果搞得太稀巴烂,自己于心有愧不说,搞不好自己还把自己给坑了。

男人拍了拍脑袋,说,“唉,我虽然是靠写二次元同人文赚钱的,可是我也写了不少犯罪小说、推理小说,唉,怎么一点都用不上呢?”男人又自言自语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现实总是比故事离奇,就像写犯罪小说,所有的犯罪都是来自于作者的思维实验,至多,就是查阅相关书籍,或者咨询专家嘛。本质上来说,那些犯罪手法只是在一个人的逻辑中成立(或者是有几个朋友,相互探讨),然后他说的有条理,大家认可。作者也是正常人,他只是在创作的时候会假想、代入,怎么真的可能跟犯罪分子想法一致呢?犯罪分子,可是要将罪行用于实践的,整天想的是如何将事情做成。而且犯罪分子的对手是整个国家机器。有句话说的好,‘强大的对手使我更强大’。“男人自暴自弃道:”我一早就去报警,他们问,我就说,现实就是这么离奇,要真有什么疑问,要他们问犯罪分子去。”

犯罪分子,犯罪分子,男人一激灵。失声说道:“我去,犯罪分子。咋忘记这一茬了!?”男人打开一个新文档,开始记录自己的分析:

1超自然事件——会不会后面也有超自然力量;

2死者失去相关记忆——会不会是超自然力量洗去了她的记忆;

3死者头皮留在箱中——是否是遗漏。可能,那其余的部分去了哪里?若故意为之,目的?

4死者真正的死亡地点——箱中,那凶手会不会在附近;不在箱中,那头发出现在此是要达到什么目的?

5是不是超自然力量作案——不确定,但不排除犯人就住这附近。

6人身安全——若我报警,警察来查,知道是我报警,我说我见过死者灵魂,犯罪分子会不会以为灵魂跟我讲了一切,为了掩盖罪行,来对付我?另,万一真是超自然力量,会不会也把我给灭了!!!?

男人庆幸自己出于谨慎,没有承诺更多,也没有索取什么,不然,他狠狠说道:“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男人犯了难,该怎么报警呢?要是有个尸体什么的,说闻到臭味也好啊。一小块头皮能有什么异味?要是头皮在显眼的地方,要么已经有人报警,要么已经被人清理掉了。也不知道衣物募捐箱是多久整理一次,唉。我说有异味,警察来了一闻——没有味道——我报假警。我丢几块臭猪肉进去?唉,不妥,亵渎死者。还有监控。男人重复道:“该死的,还有监控。”

男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开始在电脑上打字:

1必须报警,但要隐藏身份。

2监控拍到我去捐衣物,又是夜晚——若报警后警察来查,查到什么,要调去监控,可能会询问我。

3夜晚,邪物说白天出不来,夜晚!!!我去的时间是夜晚!!!!

4犯人有回到现场的习惯,但不可能一直呆在现场。当时谁看到我捐衣服——小区大门保安!

5假设超自然犯罪,假设盯在现场,邪物不可能来找我——或者,有意放纵——超自然犯罪者,怎会将一个邪物遗留在那里,不合逻辑。

6假设犯罪者无法调取监控——再假设犯罪者不知道我晚上捐衣服——再假设警察不会到处宣扬(只要不是我本人大摇大摆去报案,警察应该不会宣扬)——安全。

7你永远无法防范你无法预知的危险。

男人将那些帮助他思考的文档删去,将纪实文章存入网络上的私密存储空间。合上笔记本电脑,看着正在冉冉升起的太阳,已经思虑得当的他,歪倒在懒人沙发上,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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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0点,男人醒来,他换上运动装,拿起那一部刚充满电的陈年旧手机,出门去了。他想的办法其实很简单——用假身份报警。男人买了一张手机卡(当然了,不是正规渠道,不是用他的“id”卡登记的),然后他像往常一样,中午12点,顶着大太阳开始跑步。

男人总是10点起床,吃早餐,12点跑步,跑一个小时,风雨无阻。他认为,之所以昨夜可以爆发,可以压制邪物,就是因为自己常年在阳气最充足的时候跑步——使他的身体里充满了正能量。假如昨天没有压制住邪物,谁知道等待自己的结局是什么呢?毕竟,那是异类!

下午1点30分,男人停下了脚步,比平常多跑了半个小时——他需要更多的时间积攒拨电话的勇气。他朝四周看了看,炽烈的阳光下,远近都没有人。他从臂包里掏出旧手机,插卡,拨通了电话。

“你好,我要报警。是杀人案,不是现在,是在前天。就在xx小区(注:小区我就不起名字了,免得犯忌讳)。我看到有个夜跑的女性,大概173cm,身穿米白色运动衣、运动裤,是长裤,不是9分裤、不是7分裤,穿墨绿色球鞋,被杀人犯骗到小区里面杀害了。杀人犯提了几个大袋子,有的丢到小区的衣服募捐箱,有的提到地下车库了。嗯,袋子有血迹。我很害怕,今天才敢报警。多的细节我也不敢说了。请你们派人核实。”

男人挂了电话,将电话卡卡取出,掰成两半,丢到了路旁的下水道里。

男人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自言自语道:“能做的我都做了,能防范的我也防范了。剩下的就看天意啦。”

男人回到家,一阵阵疲惫感袭来,他沉沉睡去,睡眠中、恍惚间,似听到警笛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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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被门铃声吵醒,他连忙爬起,嘴里嘟囔着、应和着,迷迷糊糊地去开门。到了门口,习惯性的用猫眼,动作行了一半,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索性将门开了一条缝,只见门外站着一位约莫30岁出头的帅哥,脸上带着玩世不恭地浅笑。

帅哥问:“叶知秋”

男人点点头,说:“你是?”

帅哥自顾自地说道:“一叶障目的知秋,不错不错。”自己竟笑了起来。

男人,亦即叶知秋觉得尴尬,但并不生气,他开始打量起门前的那个人。

帅哥开始自我介绍:“我是负责刑事案件的刑警,叫洛克礼。”

叶知秋撇了撇嘴,说:“李洛克?就是那个粗眉毛?还是rockli?”洛克礼说:“非也非也,是克己奉公的那个克礼。”他接着说:“自我介绍完了,不请我进去?还是我们出去边喝茶边聊?”

叶知秋疑惑道:“聊啥?喝茶?”

洛克礼嗤笑着说:“聊案情啊。杀人案。怎么?你这个门这么难进?”

叶知秋喏喏地说:“好歹看看证件吧。”

洛克礼撇撇嘴,从兜里掏出来一个证件套,随意在叶知秋眼前一晃,甚至都没有打开,说:“行了吧。”

叶知秋抗议道:“你都没有打开咧。”

洛克礼坏笑着说:“行了,事儿妈,你最好希望证件是真的,不然,嘿嘿。”

猝不及防,一个清脆的女生传来:“师傅!”声音中带着强烈地不满。

叶知秋吓得一哆嗦,松开了门把手。

洛克礼推门进来,上下审视他,狐疑地说:“说,知秋,是不是做贼心虚啊?”

一个留着齐刘海波波头,着制服地美女也跟了进来,并再次不满地说:“师傅!”

洛克礼先转过头去对齐刘海解释道:“我这不是先缓和缓和下情绪嘛。”又用力地把叶知秋一搂,架着他往里走,还小声对他说:“那是蓝熏,美吧?小辣椒一个,还是单身哟!不过你小子别打坏主意”他拿眼睛往后一瞥,继续说:“她,上头有人,后台老硬啦。她叫我师傅,我管她叫姑奶奶!”

叶知秋笑了笑,缓解了紧张的情绪。

来到客厅,洛克礼自顾自参观起来,“哟,老叶,你这啤酒洗地,奢侈了啊。”他又用鼻子嗅了嗅,说:“唉,什么味?”

蓝熏正在打量客厅里的垃圾桶。她面色难看的说:“真,恶心!”

洛克礼凑过去一看,说:“哎呀,老叶,你那尺寸?这小的瓶口也能用?要是我,肯定得用那么大的。”他竟用两只手比划了出碗口大小…………

“流氓!”蓝熏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叶知秋说:“我……”他想了想昨天搞得一身,“算了,不说也罢。。。。。”

洛克礼温和的说:“老叶啊,你的情况,组织都了解了,有什么都和组织说,组织能帮一定帮,互相理解理解。”

叶知秋纳闷地说:“啊?网络征文有什么问题吗?组织要帮我投票?觉得我文章里面的正能量、主旋律杠杠滴?”

洛克礼眉头一皱,说:“我把你当朋友,你说话怎么东拉西扯的呢?”说完,随手拍在餐桌上,发出重重的一响,叶知秋心里发颤。

洛克礼叹了口气说:“才起床?晚上睡不着?咋滴,一个人住了几年,晚上还不敢上厕所啊?是不是”他顿了顿,说:“有,什么亏心事啊?”他着重读了那个“有”字,后面的字一个比一个读的轻,最后一个“啊”字仿佛是耳语,但在叶知秋听来,仿若于无声中听惊雷。

叶知秋佯怒道:“洛警官,你这是啥情况?对不起,我只是作家,不坐诊。”又转头对蓝熏说:“要不你带他去别家看吧,他这病,我治不了。”可客厅哪里还有蓝熏的人影?早不知她到哪间房里侦查去了。

洛克礼说:“老叶,我跟你叫交个底,今天接到报警电话,说你们这有凶杀案。工作人员回电核实,发现那个号码关机了。我说可能是报假警,你也知道,这也是常有的事嘛,就想派下面的人来看看。那位姑奶奶呢,非要亲自出马。嘿,还真有大发现。她上了心,动用了关系”,他对叶知秋撇了撇嘴,小声说:“后台真的很硬。”又继续用正常的声音说:“立刻送去化验,dna核对出来了,3天前报案失踪。跟电话说的情况完全吻合。”

叶知秋诧异地皱眉,说:“啊?三天?”

洛克礼不动声色,将叶知秋的神色尽收眼底。洛克礼接着说:“老叶啊,半夜12点跑去丢?”想到不妥,他立刻改口说:“捐衣服?”

叶知秋说:“好不容易收拾了衣柜,今日事今日毕,我就拿下去了。”

“是不是你?”洛克礼突然发问。

“我没报警。我……”叶知秋停住了。

洛克礼笑着说:“没说你报警啊,当然啊,我也没有另一层意思。不过,我们查过监控录像,你是最后一个捐衣服的人。”

叶知秋说:“一上午都没有人捐?”

洛克礼也不说破他并没有透露报警电话是何时打的,而是说:“你不关心你捐的衣服就算了。你不好奇我们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叶知秋说:“什么?”

洛克礼说:“失踪案咧,你不会联想到尸体、分尸、弃尸什么的?还是你们这些搞文学创作的心真大?”他偏头看向垃圾桶,仿佛在无声地说:“胆子大到晚上在家不敢上厕所?”

叶知秋说:“时间你说了,三天前,报失踪,跟我也没关啊。还是,你要我的不在场证明?”

洛克礼不屑地说:“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宅男,天天宅在家写网文,有个屁的不在场证明。”

叶知秋忿忿地看着他。正在这时,蓝熏又冒了出来。

洛克礼看到蓝熏的神情后,笑着对叶知秋说:“唉,老叶,我怎么会怀疑你呢?我这不是觉得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投缘嘛,就是来看看你,交个朋友。倒是你,我们来了老半天,你这烟不烟,茶不茶的,唉。”他又对蓝熏说道:“算了,走吧,伤心了。”说罢,领着蓝熏扬长而去。

叶知秋知道,事情没完。因为临走之前,洛克礼笑着说了一句:“下次再来叨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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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许久,我们的大男孩van,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来,他想着,要不去警局里看看具体进展?于是他默默感应起那一束头发来。他顺着感应,开始穿梭空间,谁知道,他并没有去到警局,而是到了水下。

大男孩VAN之见鬼(四)

水很浑浊,但他面前的那一片椭圆形(像一个巨型鹅蛋)的区域“显”得很清澈,该区域的正中心有一副躯壳,正是叶知秋遇到的那个邪物的样貌,“想来就是她的身体了吧”。之所以说是身体而不是尸体,是因为这副躯壳还散发着淡淡的生机,这生机,就好像黑夜里的明灯诱惑着虫豸一样,对死魂灵发出强烈的吸引。van痴迷地看着这具躯体,不仅仅是对肉身的渴望,还因为这熟睡的可人儿那浅的酒窝、小巧的鼻、微蹙的眉……van喃喃道:“倾国与倾城,佳人难再得”并为之感到惋惜。

van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凉意,这凉意来得快去的也快,似是错觉。不过确有丝丝寒意留存,他纳闷:“我还能感觉到水温?莫非,是受了这躯壳的刺激?”蓦地,一个念头冒出来:“我,能否附身上去,再次拥有肉身?”他承认,这是一个极其有吸引力的想法。死魂灵渴望肉身,或者说,所有的灵体都渴盼肉身——谁还不需要一个栖身之所呢?这个想法撩拨着他,使他的本能蠢蠢欲动。他向前两步,理智使他后退一步,本能嘶吼着,复又前进三步,来到了躯体前,他——伸出了手,想去触碰、想去亵渎、想去占有……

他猛地抽回手,闭上眼、转身、蹒跚离去。是什么让他坚守了底线?是信念还是良知,抑或是别的什么?他也说不清。但唯一清楚的是,他战胜了本能,他证明了自己不是本能的奴隶。

一个女声响起,很粗、很沙哑,“救救我。”他以为是错觉,以为是自己的本能耍的小花招——他是真的不敢再看这肉身一眼,害怕再看一眼,就再也无法自控,做出夺舍这种遭天厌的事情来。他闷着头离去。

“求求你,救救我。“声音急切的说,甚至飙出一句英文:”showyourmercy!”出乎意料的话语总是能达到它所应有的目的,van愣在原地,睁开眼,转过身。女子的身体上坐着她的灵魂——又一个灵魂!!!

van惊异着,只说出一个“你”字。他暗想:“一个生灵,怎么可能有两个灵魂?那个灵魂在得到叶知秋的保证后,明明消散了,去了该去的地方。”

女灵体以为他被吓到了,用她那沙哑的声音,尽可能温和地说:“请帮帮我,我很痛苦。”

看着女灵体痛苦的表情,van又联想到她对叶知秋说的那些话,同情心大起,轻声问道:“你可是被奸人所害”

女灵体面上的喜色一闪而没,眼中凶光一闪随即紧紧收于眼睛最深处,van不疑有他,只当是女灵体遭受了巨大的痛苦,所以憎恨害他的人。女灵体把表情转换为凄苦地神色,说:“我为人所害,还被定在这水中,动弹不得。”说罢,女灵体还拿眼睛瞥了瞥肉身。就是那个动作,将女灵体暴露!

这个灵体与肉身有一定区别,不是那么契合。这一刻,van福至心灵,想:“是了,说得通了。她的灵魂被生生撕裂,绝大部分被锁在这里,一小部分在外面求救。嗯,对,不然叶知秋碰到的那个怎么会那么弱?叶,终究是个凡人。”

看van默不作声,女灵体掩面哭泣,断续地说:“还请恩公救我,我在这里不见天日,整一个凄惨了得。天可怜见,今日遇到恩人,这是……给我安排的一条生路。还请您不要辜负天意。”

van知道她会错了意,但也不知该如何救她。于是说:“我愿意助你,可我听闻,死于水下,须找替死鬼。你被束于水中,是否?”

女灵体听好大喜,说道:“先生愿意助我就好。只需您将贴在我胸前的咒符撕下来既可。”说道符咒,女灵体神情又低沉下去,喃喃说:“竟这么狠心……”

van想,似乎还有隐情?于是更同情她了。van说:“我是灵体,怎么能触碰到实体形态的咒符呢?”

女灵体说:“这咒符能克制灵体,当然灵体可以触碰得到啦!请您放心,此符之所以厉害,是因为它所有的威能都对内,您取下来是无妨的,绝不会有一丝一毫地损伤。”

见女灵体说得真诚,van没有起疑心,而是说救就救,只见van说了一句:“那得罪了。”便隔空一抓,将咒符从其身上扯下攥在手里。

异变突生!!!

随着咒符被摘下,那具身体的生机瞬间消散一空,并迅速衰败下去。

“不!!”女灵体惊怒交加,以一个怪异地中性声音吼了起来。女灵体面容扭曲成可怖的形象,朝van扑来,似乎是要将愤怒发泄到他身上。恰在此时,咒符力量涌动,将van拖入虚空,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大男孩VAN之见鬼(五)

van被咒符定在空中,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好在并不觉得难受。他艰难地转头,眼睛滴溜溜地转,打量起所在的房间:一间书房,整面墙的书柜,满满地书。一个眼镜男正坐在书桌旁读书、品茗。眼镜男神情专注,时不时点头,似在与书本进行交流。他手捧的一本古籍,文言、线装、从右到左、竖排排版。封面十分怪异,竟写的是《算术(小学二年级)》。

过了好久,久到阳光弱到不足以看书的地步,眼镜男才稍稍脱离书了的世界,他起身,手里仍捧着书,走向墙边的电灯开关。他终于感应到咒符的气息,随手一招,咒符不动,他讶异,眼睛终于离开了书本。

看着被定在空中的van,眼镜男说:“下来喝杯茶?”van只感觉心中有数只羊驼踩过,甚至还有一只在他心坎上排了点什么,不过van发现自己能够动弹了。

van质问道:“你是咒符的主人!?”

眼镜男说:“你见过内子了?她还好吗?”声音冷静,近乎冷酷。

van显得十分愤怒,大声叫嚷道:“内子,你,你竟然弑妻!”

眼镜男微微一笑,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van看着他,想:“他带眼镜是为了遮掩他的眼睛,他能看穿灵魂。应该叫他读心”

读心(眼镜男)说:“嘿,灵体!没有肉身的遮掩,所思所想都会自然而然地表露出来,还需要我去猜?不像人类,有了肉身,通过言语、表情、动作,就可以隐瞒真实的想法。”他微微低下头,自言自语道:“对,又怎么猜测得到一个闭目装睡的人到底在做着什么样的梦呢?嗯,其实,我也是一个装睡的人。”他又盯着van说:“当然,因为纯粹,灵体的力量也更强大,遵从本心,总是会增强力量的。”

van说:“你为什么要做如此不义之举!看你也是饱学之士,怎…………”

这时,读心的眼中竟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说:“客随主便,还是先跟我说说你的见闻吧。”见van要说话,读心打断了他,抢先说:“远来是客。平行宇宙来的,还不够远吗?”他思索了片刻,继续说道:“域外天魔,一说是上一次宇宙的生物,经历宇宙破灭而活下来,并进入了新生的宇宙,这一种离我等凡人太过遥远;还有一说就是你这种情况,原本我们是看不见、摸不着你的,更不要说与你交流,可你触碰了咒符,使我得见你的真容。”

van心里有些胆怯,说:“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我在原来的世界新死不久,莫名其妙地穿梭于平行宇宙。”他又摇了摇头,说:“被你带偏了。我压根就没去过几个地方。我自己也是懵懂,没什么好说的。”

读心笑着说:“你倒也坦诚。你也别怕,我无意探听你的隐秘,我制住你也没有好处。你的背后,有伟力推动,无妄之灾不会加之汝身。”他指指咒符所在的位置(已贴在van的心口),说:“我这也是为了便于我们交流。待交流完毕,我摘下此符,我便再也感知不到你了。”

van说:“伟力?无妄之灾?那有妄的呢?”眼镜男露出一副那你活该的表情,van秒懂。van又说:“原本你看不见我?那怎么有的灵魂看得见我,有的看不见?是不是我也有很多看不见的——会是神吗?”

读心走到书桌旁坐下,也给van支了张椅子,说道:“三尺头上有神灵,你当是随便说说的?”他又用咏叹的语调说道:“每个人都是聋子和瞎子,真相就在身边,但他们只看得见他们希望看到的。”

van说:“若是如此,自然岂不是沦为了超自然的附庸。”

读心被逗乐了,竟开起了玩笑:“你这倒霉孩子,你所谓的超自然,才是自然,你口中的自然,只是人们对自然的歪曲、臆想。到底你是灵体还是我是灵体,要我跟你讲这些搞反了吧……第一,所有智慧生物都按自己的规则行事,智慧等级越高规则性越强,越强大越自律。第二,…………”读心想了想,说:“我简单点讲吧,像你这种情况,可能对改变你口中的那种‘自然’状态,有些想法,但是你没能力,你只能见证,无法干涉;以后你强大了,自己的事情也多了,经历也多了,自然就没有这种想法了。灵魂不断转世,因果纠缠,你帮某人一次,莫非他的生生世世你都帮?你帮他,对与他有纠葛的人不公平,你也帮那些人?这样下去,需要帮的人越来越多,试问,谁能帮的了所有人、所有生灵?”

van似有所悟,沉默了好半晌,回过神后,不情愿地对读心拱了拱手,算是谢过了。

读心说:“我也知道你有疑惑,你所疑惑之事,我也想与人诉说,你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这么着,你先跟我讲讲你触碰咒符的经历,我再讲讲我把符种在那里的经历,可好?”

van诉说了水下的遭遇,以及自己的疑惑。

读心听后,沉思了片刻说,灵魂出现,三种可能:

第一,我内子的灵魂,虽然我只截取了她一丝灵魂,其余的任其归去,不过灵魂的事,谁说的准呢?

第二,肉体产生新的意识,这种情况比较罕见,但不是没有,特定情况下,身体会产生意识,这意识不是灵魂,因为没有慧根,所以这种意识多半邪恶、不明是非。这是肉体残余的记忆发酵后产生的东西,很独特。嗯,比如植物人醒来,大部分是灵魂归来,也有一小部分是身体自行产生意识,但这往往需要一定的时间,这里时间对不上。

第三,有生机的肉身吸引了别的灵体。这个可能性最大,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你看到那个有我内子形象的灵魂,是别的灵体而非她本人。你说有刺骨的寒意,那不是错觉,更不可能是水温,而是它攻击了你。它诓你摘符,可能是它用什么秘法钻进入占了肉身但是出不来,要你解救;可能是他想要你抗符,它夺身体。可惜,符一摘,身体生机涣散了。

读心突兀地停下,又开始自言自语:“不对,不对,你若是碰上那种邪灵,还能全身而退?”他又开始细细打量起van来。

读心感叹:“都说善良是宇宙中最强大的力量,古人诚不欺我也。看来是你的善,消弭了它对你的恶意。嗯,它是攻击了你,可邪灵不做坏事,谁去做呢?那就是它的本性。至少,它没在你身心埋下印记、纠缠你、与你不死不休。看来,我这咒符平安回来,没有被加料,也有你的功劳。”

说完这些,读心又接过先前的话头(van觉得读心是故意在说到正题前先扯点别的,让自己有更多时间调整心态),他叹了一口气,用低沉地声音说:“唉,其实哪有什么生机,无非是我……”随后是又一声叹息,加上一阵难捱的沉默。

van看到读心的眼神开始涣散,他暗想:“有如此敏锐识人能力、如此法术之人,竟因为接下来要讲的话在一个域外天魔面前不能自持。”van感受到了读心身上散发出的浓浓地悲哀,于是轻声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读心压根没有听见van的话语,而是开始了讲述。

大男孩VAN之见鬼(六)

ps:以下是“读心”的个人独白。

医者不能自医,真真是至理名言。我自诩一眼窥破人心,可——枕边人与我同床异梦,我却一无所觉。灯下黑!!!

前段时间,妻子一直心神不宁。那天,像往常一样,我准备出门,去值夜班。我每周都要值1-2个夜班。说是值班,其实也没什么事,基本上就是去值班室睡觉,还有值班费拿。我自己值,我帮领导值,我也帮同事们值(如果他们有事的话)。值班费,我会用来买书,倘若剩下些许,我会捐掉。

看着她心神不宁,我仍旧会心痛。我无视了“使用力量会让自己生活一团糟”这一告诫,我对她使用了力量,读取了她的记忆。

唉,人还是应该保守秘密。秘密不被别人发现,不光是保护自己,同时也是善待被欺骗的人。

你知道她为什么焦虑吗?她“好事”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来了。而我和她,上一次行房事,是什么时候,我都有些记不清了,是三个月?还是半年?我都在书房睡2个多月了!!!她,两年前就出轨了。

她一直想要一个孩子,我总是以各种理由婉拒。是因为这个吗?还是因为,我把自己关在书房看书的时间远甚于同她交流的时间?我不知道。唉,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其实她压根就没有怀孕,只是太紧张,那个啥紊乱了。她也跟那个男人提过这事,她对那个男人说:“如果怀了,就摊牌。我要孩子,我要真正的一家三口在一起。”男人有些迟疑、有些退缩。这也许是因为他觉得不光彩,也许是他暂时不想要孩子,也许仅仅是因为姐弟恋的缘故。

那是我第一次施法。获取了如此劲爆地消息,我心绪一乱,术法断开了,竟然让她知道我用术法探查了她的记忆。她身子骨本来就弱,又被“自己已经怀孕”的想法折磨得心力憔悴,惊怒之下,竟然心梗,就这么去了。确实,这些消息对我冲击太大,待我反应过来,想要拘住她的魂魄,想要挽救,却……只拦下些许残魂。

其实,这个事到这里,也可以打住,我打个120急救电话,就此了结。可是!!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no,no,no,君子,不可以欺之以方!

我像往常出门去值班,单位里的打卡机,楼道里的视频监控可以帮我证明。到了值班室,我开始通过咒符操纵她的身体。

像往常一样,她穿上了夜跑的装束,出门。故意让小区的监控,还有保安看见她出去。

上了公交车,去那个男人的家。车上开着空调,使我觉得她的身体愈发地冷,几乎冻住了我,我感觉无比压抑。

到了目的地,如法炮制,我让小区保安看见她,甚至和保安互相打了个招呼。是的,竟然熟门熟路到了这种程度!!!

那个男人并没有起疑。是的,那天就是他们相会的日子,这大半年来,我值班的时候,她都在那个男人家里过夜。

我对那个男人说,很累,要同他了断。他还是太年轻(我和妻子30出头,他25岁),讷讷地应着。他还是爱她的,也许比我爱的还多些。

通过咒符,我对那个男人使用音言,给他下了指令,要他整理她放在那里的东西,衣服捐掉,其余扔掉。我控制她扯掉她自己的头发还有头皮(我感同身受,同一个位置火辣辣地疼,这也是我没预料到的),使了个障眼法,附在了要他装衣服的袋子上,同时还有她的那一缕残魂。对,我也对那缕残魂进行了暗示。我控制她拿了他的一个运动背包,离开了。离开的时候,避过了小区里的监控。

事情了了大半,我的心绪平复了许多,我又发现,我的这一系列行为,已经引起了邪恶力量的注意。那种被窥视感,那种明晃晃地“不怀好意”让我如坠冰窟。那种心悸,几乎打断术法,我强忍着开始收尾。

我控制她的身体,去到河边,并不是她经常跑的那一段,而是稍远一些的。找了重物放包里,朝河里游去。游了大概20多米,心悸的感觉越来越强,我便撤除轻身术法,她的身体被重物带着直直沉下去。

如何才能如同溺水一般?当然是让水灌进胃里、涌进肺里、塞进脑子里。这种感觉可真不好受。那天一整晚,窒息的感觉笼罩着我,呛水的感觉使我几乎无法发出声音。

我不忍心她的躯壳被水侵蚀,于是我将咒符留在那里,而冒险让灵魂独自回来。回来后,我又点了个外卖。不在场证明——齐活了!

我也不是说要把那个男的怎么样,也没说要把她的死赖在她身上——那只是一个不幸的意外。但是,他们之间的事,我会将之公之于众,以我能想到的最最暴烈地方式!!!

其实,我不怪她。我并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工作忙,值班多,空闲时间都用在阅读上。她喜动,我喜静。每次她邀我出去旅游,我都拒绝了。结婚4年,除了度蜜月,就一起旅游了两次。我宁愿留在家里看书,宁愿她一个人和驴友出去。说真的,我觉得,她出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但是,发现的那一刻,还是使我方寸大乱。

大男孩VAN之尘埃

写在前面:前两日,我将几年前买的涂色书翻出来,本着“放着等于浪费,不如让它们发挥余热”的想法,给宝宝涂色。看着依旧崭新的涂色书,一边惊异于自己竟然买了四本,一边看着给宝宝的那一本被她“凌虐”、“摧毁”——心疼不已……她和它色彩飞扬,撩拨得我聊发少年狂,也找了一本涂起来。我涂的那一本是关于爱的,每一幅图都配了导言。我由着性子涂鸦,完全沉浸在其中……

然而,看着自己完成的“大作”,竟得到这样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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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男孩van出现在虚空中,看到了奇异的一幕。他对自己说:“宇宙太过浩渺,大到你所珍视的事物,仅仅是尘埃而已,甚至,在其他生命的眼中,你也只是尘埃。”他,究竟看到了什么呢?

虚空中有这样一方小世界,也许,叫小世界都抬举它了,或者应该称它为:由两件法宝所维系的脆弱的生态系统更为妥帖,但为了方便叙述,还请容van称之为小世界。

这是怎样一个小世界呢?浇过花的人都能够快速在脑海中想象它的样子:一个水壶正在往花盆里浇水,这便是这个小世界的模样。翠绿的花盆(van称它为生机盆)为地之九幽,湛蓝的水壶(van称它为孕育壶)乃天之穹顶,小世界便在这两者之间。花盆和水壶上都有花朵图案,花形繁复,水壶上的花儿均为红色,而花盆上的花色彩纷呈,甚至还有几朵黑色的花儿。

水壶口儿朝下,倾泻出暗黄的、浑浊的泥浆——这是生命的种子。花盆承载这生命的种子并护佑他们,泥浆长成树形,枝繁叶茂,盛开着各式、各色花朵——万事俱备,终于,人,诞生了!

如果,这泥浆树有3米高的话,那些小人儿差不多和蚂蚁一般大。他们在树上繁衍、生息,他们活着时,汲取生命力量,死后,反哺——人死了,就像水消失在了水中。

这方小世界,终究是太小了,而且,向往远方,是人类的天性,于是乎,人类中最强大的那些个体,离开了。这些强者的离去,打破了原本的平衡(那些人离去,他们吸收的生机就流失到系统外了),不过没关系,水壶倾泻而出的生命能量足够剩下的人挥霍。

过了很久,久到小世界上的人们几乎遗忘了那些强者的时候,他们回归了——强者们变成人面蝴蝶飞了回来,有黑色翅膀的小蝴蝶,还有几种颜色(以玄色等暗色为主)的大蝴蝶。蝴蝶围绕小世界飞舞,当认出这些人面后,人们着实高兴了一阵子,但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他们称这些蝴蝶为枉死蝶——强者们横死在外,竟然变成蝴蝶飞回来抢夺小世界的生机。不过没关系,水壶倾泻而出的生命能量还有多的,小世界仍能自洽。

人类中又诞生了一批强者。他们吸取了先辈的教训,一人攫取了一朵色泽靓丽鲜花(那个贪心鬼,竟然折了三朵!),他们离去了。是的,与其横死后回来掠夺,为什么不在离去的时候做足准备呢?小世界的平衡被打破,开始衰败。

余下的人们,慌了,不过很快,他们想到了对策。他们织就一张大网,将小世界保护了起来,枉死蝶被阻隔在外。那些(枉死蝶)行尸走肉,在本能地驱使下,徒劳地朝里挤,向网眼里钻——纷纷卡得不能动弹。他们说“这是庶民的胜利!”,他们还说“欢庆吧!”,人们俱欢颜,他们甚至开始讨论如何处理这些“猎物”。

有网,有食物,嗯,还差些什么呢?噢,一个宅男——腆着个肚子的抠脚大汉?no,no,no,是蜘蛛。这不,一只蜘蛛,从虚空深处到来。嗯,一只有着黑色身体、绿色鬃毛,额头有闪电纹路的蜘蛛。这庞然大物,遮天蔽日,慵懒而优雅地享用着蝴蝶大餐,而随着蝴蝶渐少,它凝望小世界的时间也愈久。人们乞求于它,愿尊称它为神,想侍奉它为主,它没有回应。人们咒骂它,它没有回应。是了,谁会有时间去倾听弱小虫豸的低语呢?我不会,你也不会,更何况它?人类在绝望和幻想之间——饱受煎熬。

终结时刻来临!一道红光从远处袭来,将蜘蛛和小世界卷入了更深的黑暗中。那团黑暗打了个嗝儿,吐出一些残渣,原来是一只巨大的变色龙,变色龙头上还站着一位着玄色宫装的少女。

变色龙没有停留,从van身旁呼啸而过,他觉得:“似乎连虚空都在避让着这只变色龙。”van愣在原地,久久才回过神来……

每个人都是主角,每个人都是一部史诗,然并卵。

大男孩VAN之见鬼(七)

听完读心男的讲述,van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但仍旧闷声说道:“大能者当有大德、有大度,理应泽被天下。”

读心男苦笑道:“大个什么能,我不过就是办公室一个写材料的。平日也就是爱读书而已,哪有啥子能力。”

van只当他是谦虚,读心男却接着说道:“5天前,我去常去的旧书摊淘书,店老板对我说新进一批货,在其中,我一眼就看到这本古籍。”他朝van晃了晃那本《算术》。

读心男说:“我观这本书,应该是当年破‘四舅’,书主人为了留存这本书而冒险糊了个封面。可以想见,书主人及其看重这本书,毕竟,若此事败露,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因和老板相熟,我拿去给他看,说他使珠玉蒙尘。老板先是一喜,再看内页是印刷而非手抄,字体亦是繁体而非古文字,大致翻了翻,写的也是一些有的没的东西,就没了兴致。我便将此书买了下来。”

“捡了个大便宜?”van刺来一句。

“读心男郑重地道:“嗯,是的。买回来的当天,我便迫不及待地读起这本书来。说实话,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奇书,让他的持有人甘冒掉脑袋的风险也要保有它。而且,爱书之人不会舍得毁坏书籍的。藏起来不行吗?换封面,想必是要时常阅读、至少是要这本书常伴左右才会行的险招吧。书里写的是关于做人的道理、宗教仪式、圣人事迹及一些咒符的图画。当时读起来,我并不觉有这本书有必要那么宝贝,但毕竟是古籍,内容也还有趣,我一直读到深夜并抱着书睡去。也不知是宿慧还是上辈子积攒的福分还是什么别的,梦中得见真机,不仅得授一些法门,还从书中得到本命咒符一张。第二天醒来,看到手中的咒符,说不得意,那是骗人的。一整天我都沉浸在懵懂与喜悦中。待下班回家,再捧起这本书,有了不同的感悟,做人的道理就是戒律,宗教仪式是修炼法门,圣人事迹就是示例。而且这本书有不可思议的魔力,每当手离了书本,就无法记起原文——嗯,只能记住自己的感悟。而且,每次看都会有不同的感悟、不同的收获。“读心男长叹一口气,说:”唉,这等际遇,当真是做梦都要笑醒,我却不能同他人诉说。就这样,志得意满地我,终究昏了头,对她施了法。”

“书当真是珍贵。不过,能有生命贵吗?看你说了这么多书,你倒是当真宝贝它呀。你妻子尸骨未寒,还死在你的面前,你就知道你的书。”van吼道。他不是不懂书的珍贵及他的无奈,但van就是看不惯他。van继续说:“你原本有能力阻止一切的发生,倘若你之前用你识人的天赋,不,就算你多以前多关注、多陪陪你的妻子,也不会走到那一步。是你漠视还是你压根就不在乎?一个生命在你面前消逝了,那般亲近之人,你当真绝情。”

“其实,我可以跟你大谈,灵魂是存在的,投胎就像是住旅店,小住几日便回去了,记忆什么的也洗掉了什么的。不过,”读心男低下头,两眼迷离,似在回忆似在悔恨。片刻后,读心男说:“就当我冷血吧。”

van还想说什么,读心男却挥了挥手,咒符离开了van的身体。van愣在原地,看着读心男回到椅子上闭目养神,眼角渗出水来。这时,门铃声响起。

大男孩VAN之借刀杀人(一)

写在前面的话:

1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2本故事部分内容涉及暴力,不建议未成年人阅读。

3本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请勿盲目相信,请遵守相关法律法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4人物均虚构,名字亦杜撰,请勿对号入座。

5作者文责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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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男孩van穿越到了某一平行时空,见证了一桩借刀杀人的奇案,现将主要情况汇报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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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我们的男子汉小毛豆

毛豆,4岁10个月,今年开学,还是上幼儿园中班,毛豆问妈妈,妈妈无奈地说:“那怎么办呢?谁叫你是10月份出生的呢。去年还不是一样,上学期上小班,下学期上中班,怪怪的。”

不过,去了幼儿园后,毛豆还是挺高兴的,不仅交到很多新朋友,而且他在班上最高、最帅、最懂事,老师们都夸他是小班长。毛豆美滋滋地想:“小班长?这个名头可不错,是老师的表扬。在家里,爸爸说我是小帅哥,妈妈说我是男子汉,这些名头都是三岁小孩儿才喜欢的称呼,我都长大了,才不稀罕呢。”

毛豆收回思绪,开始拍球。是了,放学后的篮球试听课。妈妈说:“男子汉就要学篮球,毛豆这么高,不打篮球浪费了,打了篮球会长更高,不负篮球不负卿。一举两得。”篮球砸到脚上,滚到了操场边,操场栅栏外,是一大群等孩子的家长们,叫喊声、手机照相时的咔嚓声连成一片。

毛豆注意到,外面有一只小狗,蜷缩着、呜咽着,耷拉着耳朵,身上脏兮兮,还沾着枯枝烂叶。毛豆认识这种狗,叫萨摩耶。记得第一次见到这种狗的时候,毛豆兴奋地对爸爸说:“爸爸,爸爸,这个是妈妈看的节目里面的青丘九尾狐。”爸爸摇了摇头,毛豆想了想说:“这明明是一尾狐嘛。唉呀,毛豆就是笨笨笨嘛。”爸爸笑了笑,说:“这是萨摩耶,节目里面都是都假的。不过,这种狗,你妈妈特喜欢,老说要养一只呢。”

“这么可爱的小狗,谁忍心伤害呢?”毛豆顺着小狗的目光望去,只见一男一女:男人将女人推倒、他骑在她身上,用他的一只大手攒着她的两只小手,用另一只手将她的手狠狠摁在地上碾,男人粗糙的大手上青筋凸了出来,似青色的巨蚺。男人大声咒骂,毛豆一个字也没听懂,但声音却熟悉,毛豆当然熟悉啦,那是他最最敬爱的外公的声音。

周围的大人们一无所觉,或者说,他们压根不在乎。是了,这又关他们什么事呢?妈妈早就对毛豆说过,外面都是坏人,没有什么好人的。妈妈还说,男人不能打女人。可是,那外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毛豆的外公突然惨叫一声,他松开了女人,踉跄起身,捂着手,鲜血从指缝缓缓淌下。

毛豆很害怕,想叫,却发不出声。浑浑噩噩地回家,再清醒过来,已经是翌日中午,毛豆的爸爸坐在病床前,告诉毛豆,他昨天受了惊吓,回去就发烧,说胡话、大喊大叫,更出现惊厥,于是爸爸连夜把他送到了医院。爸爸还说:“毛豆不要说、毛豆不要问,毛豆要管住自己的嘴。”

毛豆问:“像爸爸在家一样吗?”

爸爸抱着毛豆,说:“是。”毛豆没有看到爸爸脸上哀伤、痛苦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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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警局全武行

警察局里,邹警官揉了揉被吵得发胀地脑袋,说:“你们双方再沟通下?不是说还有家人要来嘛?那咱们等会聊,我先出去填写相关表格。”说完他就离开了小会议室(平常不开会时,这里就用于当事人陈述案情及调解),徒留两位当事人相顾无言、怒目对视。

不多会,进来一位画浓妆地女子,身材矮小、丰腴,穿得像个网红,长得却略微有些浮夸。看见男人,浓妆女子开始大呼小叫:“爸爸,你怎么了,受这么重的伤毛豆爸爸呢?”

毛豆外公说:“我跟他打电话了,他来了,把毛豆带回去了,算了,别提了他,他屁用都没有,你妈说的对,你就是瞎了眼,找了这么个怂包蛋。”

毛豆妈妈说:“怎么回事?”

毛豆外公说:“我等毛豆放学,”他用受伤的那只手指着那个女人,接着说:“她从旁边的居民楼下来遛狗。小朋友放学的时间在幼儿园旁遛什么狗?还不牵绳。”毛豆妈妈说:“那真是邪得没名堂了啊。”

毛豆外公点头说:“那可不?我说她,她还不乐意,还敢骂我。真是不知羞耻,这不是欠打是什么?”

毛豆妈妈说:“真是太猖狂了,我去网上曝光她,去人肉她。自然有人对付她,让她过不下去。”

一直在旁边,竖着耳朵听的女人开口了,声线优美,但透着坚定以及怒火:“我遛狗怎么了?今天周五,平常幼儿园都提是前放学的,我怎么知道今天有小朋友留下来搞活动,再说了,我就住幼儿园楼上,我下楼,去别的地方遛狗,只是路过幼儿园,你父亲把我拦着,无缘无故骂我、打我,你们还有理了?”

毛豆妈妈说:“你真是不知羞,遛狗不牵绳。”

女人说:“我家萨摩耶很乖的,才两个月大,小不点一个。”

毛豆妈妈不依不饶:“不牵绳就是不对。”

女人说:“那你父亲骂人,踢狗就对了?还打人,男人打女人,算什么好汉?”

毛豆外公腾地站了起来,怒斥:“打的就是你,邪得没名堂了啊。踢你狗怎么了,你跟我小心点,你看我的右手,虎口被你咬成这样,伤口这么深。我跟你说,这不是你赔礼道歉就能了的事,必须赔钱。我跟你说,再看到你在幼儿园旁边遛狗,我把你狗打了吃了。”他顿了片刻,似想起了什么,他直视女人的眼睛,缓缓地说:“放心,到时候给你留一条狗腿,送到你家去。”

女人涨红了脸,有什么话就要脱口而出,又看了看凶神恶煞般的两人,把话咽了回去,喏喏地说:“狗是人类的伙伴,也是我们的家人。”

毛豆妈妈刻薄地说:“那狗是你儿子还是女儿啊?那么宝贝?”她连珠炮般地从嘴里射出恶毒地言语:“我就问你,我爸爸是狗咬的还是人咬的?啊?你倒是说说看?咬人的就是狗,知道吗?”

女人冲过来推了毛豆妈妈一下,想要她闭嘴。

毛豆妈妈大怒,一边回推女人,一边怒吼:”你们全家都是狗,我看你遛的那条狗就是你跟你狗老公生的吧?贱人。”

女人鼓起所有的力气,狠狠地给了毛豆妈妈一耳光。毛豆妈妈只觉昏天暗地,眼冒金星,耳畔轰鸣,脸立刻就肿了起来。而正在此时,三个男人走了进来,两人着警服,一人身穿法院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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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人都是谁?还请让我把时间往回拨一点。

邹警官出了小会议室,跑到警局门口抽解馋烟,正在门口抽着烟,就看到张局从楼里走了出来。他连忙招呼道:“张局”并递了根烟。张局接了烟,自己点上,说:“刚有人因为遛狗起争执而报警,一个人被咬了,正在局里调解吧?”邹警官一愣,连忙说:“神算哪。”

局长瞪了他一眼,说:“神个屁,那老头吵那么大声音,整栋楼都恨不得要被震塌了。”局长眼睛滴溜溜一转,说:“你小子,又摸鱼,不是你接待嘛?”

邹连忙说:“唉哟,我也是被吵昏了,出来透透气、透透气。我现在马上进去。”

局长拦住他说:“算了,就在这里,跟我接个人。”

邹疑惑地望着张局,似在问:是谁这么大面儿?需要局长亲自在门口等着?

局长看出了他的疑惑说:“陈庭长要来,咬人的那位是她母亲。”

邹说:“那位?哇塞,这可真是,捅漏了天哟。不过,陈庭,怎么也30出头了。里面那位女士,大不了多少啊?”

局长说:“那是他小妈。行了,你也别多事,他爹什么身份?找个比陈庭小的女人当媳妇都没问题。说起来,陈老也算好男人了,唉,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吧。”他用眼神示意邹警官,当先朝着那刚进入警局大院,戴黑框眼镜,穿法院制服、身材挺拔,帅气中带着一丝阳刚,又溢出浓浓书卷气的男人迎去。”张局长狠狠地握了握来人(陈庭长)的手,对邹警官介绍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鼎鼎大名的陈庭长,大帅哥,大博士,全区乃至全市最年轻的刑事法庭的庭长。”陈庭长对邹警官温和一笑。

张局长又对陈庭介绍起邹警官来:“小邹,我徒弟。”短短5个字,却让陈亭高看了邹警官一眼。

三人找了个树荫,站在那聊了起来,没有注意到一个女人慌慌张张地走进了警察局大楼(对,就是毛豆妈妈)。张局长说:“今天是小邹接待的,现在要他跟您简短、客观地讲讲情况?”

邹说:“接了警,我就过去了,对面那老头受伤了,按照惯例,我就把他们带了回来。看那老头,就知道,坏人变老了。”

陈庭轻笑一声,邹看在眼里,想:“当真是帅,靠脸吃饭都够了,非要靠实力吃饭,还这么强。”张局长见陈庭在笑,连忙一巴掌拍在邹警官脑门上,说:“简短、客观。”

邹警官脖子一缩,继续叙述:“事情大概是这样的,你妈,呃,不,是咱妈,遛狗,没牵绳,那老头阻止,骂人,还踢狗。咱妈回嘴,他仗着力气大,打咱妈,把咱妈推倒在地,撕扯过程中,咱妈咬了他一口。咱妈牙口真好,把他治得服了软,打电话报警了。那老头要索赔。我看咱妈才需要索赔,谁知道那老不修身上有没有什么病毒。”

张局长又往邹警官头上招呼,说:“就你皮,你十二生肖属皮皮虾的。”

陈庭笑着说:“事情我大概有数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咱妈吧?”

话毕,张局长忙领着陈庭往里走,邹警官边走边说:“依我看,那老头纯属恶人先告状,扯歪皮,要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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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到小会议门口时,正好看到“毛豆妈妈推搡、骂人,女人含怒出手”一幕。

毛豆外公看到女儿吃了亏,一个健步上前(完全不像60多岁的人),一把将女人(陈庭长的小妈)推倒在地。陈庭长赶忙去扶,被毛豆外公一脚踹在后背上,陈庭长牢牢地撑住,保护了他的小妈,一如小妈以前护着他一般。毛豆外公一看踹错了人,踹的还是个穿制服的,僵在原地,不敢再有动作。

陈庭长想把小妈扶起来,小妈却连连喊肚子疼。

毛豆外公指着坐在地上的女人说:“装个什么装。”

陈庭长突然跃起,把毛豆外公狠狠推了一把,毛豆外公一个趔趄,险险站住,陈庭长还要动手,被邹警官狠狠抱住,陈庭长挣了几下,挣脱不开,张局长也连忙过来劝,低声道:“别动手,有监控。”

陈庭长脸色十分难看,盯着他,似在说:“那他们就可以打人嘛?”张局做了一个要他放心地表都情,大喊起来:“人呢?都死了?小王、老杜?来人。”老大发飙,迅速赶来两名警察。张局长指着地上的小妈说:“小王,叫救护车,把人送到医院去,保护好,一定、务必确保人身安全。”又指着毛豆妈妈和外公说:“老杜,把他们带过去,严肃审理。”老杜立即过去提人。邹警官却说:“别别,先等等。”说完朝张局长使了个眼色。张局长明白过来,点了点头。

张局长招呼邹警官架着陈庭长出去,眼睛瞥到毛豆妈妈正在拿手机拍摄,对她喝到:“拍,拍什么拍?你去拍拍被你们打伤的人。老杜,你来处理。”说罢领着邹警官和陈庭长离去。

到了张局长办公室,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张局长暴起了粗口:“真是过分,这些刁民。”他又对陈庭长深深地鞠躬,说:“陈庭长,没有保护好令堂,实在是抱歉。”

陈庭长连忙扶起他,说:“张局见外了,叫我剑锋就好了,我都省得。这种事谁也预料不到的,虽然我们天天与那些触犯刑法的社会渣滓见面,谁又知道普通老百姓竟然也——这么蛮横。”

张局长打蛇随棍上,立马改口说:“剑锋,你能理解就好。你也别张局、张局叫得那么见外,我痴长几岁,托大,你就叫我张哥好了,当然叫我一声老弟,我也不介意。”说罢,朝陈剑锋挤眉弄眼。

陈剑锋立马说:“不敢不敢,张哥。”

张局长说:“剑锋,现在老百姓和那些犯罪分子没有多少区别的,本质都一样的。犯罪分子就是胆子大、目无法纪的老百姓嘛。现在,人心不古,私底下,难免蝇营狗苟。可以说,有利益,谁都想夺取,哪怕是违法犯罪,只不过,大部分没那个胆子罢了。”

陈剑锋拱了拱手,说:“张哥,小弟受教了。”

张局笑着说:“这都是小邹跟我说的,你别看他长得歪瓜裂枣,像个流氓地痞似的,他可是正经警官学校本科毕业的,还在985读了个社会学还是什么玩意儿的硕士。跟我这个泥腿子不同,正经科班出身。前几天,还推荐我看了本《乌合之众》,真是有道理,群众工作就是那样的,几百年了,都还是那个套路。”

陈剑锋说:“年轻有为啊。”

邹警官腼腆一笑,不敢造次。

张局对邹警官说:“你小子,学得多,坏水更多,说吧,把那两货留那里啥意思?”

邹警官说:“把他们关进去了便宜他们了。对他们还成一种保护了。龙少的两个小弟犯了点事,在局子里,等下我跟他们交代两句,把他们也丢进去,让他们去自由发挥。”

张局长说:“别跟他们多说,就说是他们落了你的面子,可别扯上我们。”

邹警官说:“省得。”

陈剑锋说:“这?监控?”

邹警官说:”监控也不能录音,言语上羞辱一番,没问题的。对方动手就更好了。再说了,都是犯了事进来的人,也不是我们动得手,就算打了也就那样了。拘留个15天,他们也无所谓,我们还会让他们在这里好吃好喝,”说罢就出了办公室。

张局长解释道:“唉,我的陈庭长,你是不知道,现在我们也难做,鸡毛蒜皮的事也往我们这里跑,调解也调解不了,还有些不知好歹地讹上我们警察局了,在我们这里闹。我们是打击犯罪的,又不是陪这些人过家家的,所以就有些特别手段,你别见怪。”

陈剑锋说:“知道,你们也有你们的难处。”

张局长说:“要不,我们去监控室?”

陈剑锋说:“算了,我回法院去。嗯,不,算了,我还是去医院看看小妈吧。唉,父亲刚走,又碰到这个事,我去陪陪她。”

张局长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背,送他下楼,说:“唉,我也不留你,下次来,咱哥俩好好唠唠,今天来我这里,这兵荒马乱的,一口茶也没喝到,多有不周,见谅啊。”

陈剑锋说:“张哥留步,下次再来叨扰。”

张局长挥挥手说:“行,我去盯着,以免小邹他做事没分寸,把小事搞大,也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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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遥想当年,柳絮初嫁了

当天深夜,陈剑锋在老头子的书房里,用手轻轻抚过老头子的藏书,暖暖的,好似还留有老头子的体温。他转回书桌前坐下,软软的,恍惚回到了儿时,小妈正抱着他、唱着他最爱地童谣。他霍然站起,冲到洗手间狠狠地洗脸,又拉开冰箱,看着里面满满当当地碳酸饮料,一面恼小妈不听自己劝,一面忍不住伸手拿了一瓶出来。他攥着瓶子,斜靠在卧室的门框上,静静地看着小妈,小妈似已熟睡,并未辗转,呼吸平稳,却没有发出陈剑锋早已习惯的韵律地,似猫咪咕噜一般地鼾声。他走了进去,随手将饮料放在床头柜旁,帮小妈掖好毯子,又摸了摸小妈的头,一如以前小妈照顾他一样。他出了卧室,没有发觉小妈面露微笑,半睁开眼看着他离去。

他给自己泡了咖啡(老头子和小妈都不爱这个,却总会为他备着),把自己锁进了这个家里永远属于自己的那间房。工作后,他就搬出去住了,不,应该说,自从上了大学,就很少回来住了。一别经年,物是人非,房间纤尘不染,摆设一如当年,可人却走的走、变的变。书桌上的多肉依旧嫩绿,他捻了些土,湿湿的,没来由的,他的眼眶也变得湿湿的。双手捧着咖啡,两眼呆呆地凝视袅袅水汽,他被记忆拽回了过去。

大男孩VAN之借刀杀人(二)

陈剑锋出生的时候,其父陈八一37岁,其母柳招娣40岁,毫无疑问——老来得子。毕竟,在那个年代,40岁就当上爷爷奶奶的大有人在。

婚后,陈八一和柳招娣,做过很多检查,医生说两人身体都没有毛病。陈八一并未生出离婚再娶的念头,只是偶尔笑着说,招娣招来四个弟弟,把福分用得太狠,所以,生子这件事,需要时间。柳招娣倒觉得有些对不起老陈家,害怕让他们家断了香火。不过呢,两人同为一所大学法学院的教授,平时工作忙,不能生子这件事,倒也并未对两人的生活及感情造成实质性的影响。确实,陈八一总对别人说,女大三,抱金砖,自己是赚到了。就是这样,人生已到中年,结婚也已十多年,柳招娣突然怀上了。

怀了后,又是各种检查,所有检查结果可以用一句话概括:若高龄产妇执意生产,危险系数极高。柳招娣以一个女人的执拗和一个母亲的韧性扛下了包括来自陈八一的所有压力,最终顺利生产,诞下了陈剑锋(宝剑锋从磨砺出,结婚十几年才得一子,其中的凄风苦雨不足为外人道也)。母子平安,陈八一、柳招娣相信将要迎来幸福人生新篇章。

可是啊,人呢,就有如浮萍——身不由己,随波逐流。命运大河一个涟漪,可能就会使其中的浮萍招致灭顶。柳招娣放不下学生、学术,月子没过就恢复了教学工作,高龄产妇,以当时的医疗卫生条件,母子平安就是泼天大兴,她不好好静养年余,而是急于回去工作,当真是以为自己拥有天眷吗?果不其然,生下陈剑锋半年后,柳招娣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终是没活着看到陈剑锋周岁。

俗话说得好,男人中年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不过,陈八一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可不是嘛,不满周岁的孩子嗷嗷待哺,他自己醉心学术,压根不会过日子,更别提还有一大帮子人仰仗着他。

那个年代,什么都是配给,什么都不够。他和招娣带的研究生都是些寒门子弟,上面发的补助根本就不够。那个年代,学生也没有正经的来钱的门路,就靠着他和招娣,时不时把他们邀来同吃。补充营养谈不上,打个牙祭倒是足够。赶上哪个学生得奖、发文章,或者考试成绩优异,招娣还会想办法搞些肉,包顿饺子,作为庆祝。为什么费时费力地包饺子而不是直接做成菜呢?因为,肉实在太少,包饺子,馅儿可以多加青菜,大家都可以吃个肉味儿。

招娣这一走,陈八一的天也就塌了。

眼瞅着日子就要过不下去了,招娣老家来人了。来人说:屯里有一个孩子,父母早亡,靠奶奶拉扯大,现在奶奶也走了,无依无靠,本是想托招娣帮忙寻个出路,没成想招娣早早就走了。来人又说,那个孩子,模样周正,聪明伶俐,关键是从小在家做家务,烹饪、织补样样精通,还经常帮邻居照顾小孩,对照顾孩子很有一套,倘若是能来陈八一这个大教授家当个保姆,也算是个好的出路,总比一辈子困在乡下好。陈八一也是穷苦出生,耳根子软,就答应了。

没过几天,柳絮就被领到陈八一家。陈八一一见她就傻了眼,对来人说:这不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嘛?柳絮脆生生滴说:“我叫柳絮,今年13岁了,奶奶说,我人如其名,无依无靠,随风飘荡。”看着柳絮稚嫩的脸庞上流露出那种被遗弃在路边的小猫一般的表情,陈八一心里一软,拟留他们在家吃顿饭再送他们回去。

招待来人坐下,陈八一出门张罗吃食,待他回家,来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柳絮正抱着陈剑锋,哼唱着不知名的摇篮曲,陈剑锋在她怀中熟睡。看到陈八一进屋,柳絮直勾勾地盯着他,眼中绽放出只属于少年的名为希冀地火。这火,这强烈情感传递到陈八一的身上,使他全身泛起细密地鸡皮疙瘩。柳絮留了下来,成为了陈八一家的保姆。

柳絮家务做得好,菜烧得好,孩子更是带得好,又生得是一副美人胚子,更别说从小饱尝人情冷暖地她善于察言观色,总能投人所好,大家都喜欢她。

柳絮爱陈剑锋,许是她和陈剑锋一样,幼时丧母,许是因为她把她所有的对家人的渴盼和思念都寄托在他身上。她是他的大姐姐,更是他的母亲,所有伟大的母亲能给予孩子的爱,她都给予了陈剑锋。渐渐的,两人连样貌都有些相似——一如真正的母子。

而陈剑锋,从小就管柳絮叫妈妈,是了,这般掏心掏肺对他的,不是妈妈又是什么呢?柳絮总是对他说,照片上的才是妈妈。幼时的陈剑锋哪里懂那些呢?别人的妈妈都是活生生的,他的妈妈怎么会是一张画片儿呢?每次,陈八一或柳絮指着照片对陈剑锋说:“这是你妈妈。”陈剑锋就以为柳絮不要他了,就会一直哭。陈八一,表面不说爱陈剑锋之类的话,但打心眼里是顶看重的——中年得子,又三代单传嘛。他总是说,等孩子大了就懂了。倒是有一次,柳絮不知为什么倔起来,硬要陈剑锋管照片上的柳招娣叫妈妈。陈剑锋也杠上了,边打自己边哭,柳絮也不理他。倒是陈八一坐不住了,说:“孩子从小没了娘,你天天照顾她,叫你妈妈也对,以后就要他叫你小妈妈好了。”柳絮打心眼里尊重陈八一,这个帅气的中年大叔收留了她,让她这小小柳絮不再无依无靠,有了落脚之地,还是大教授,现在陈八一都发话了,她也就由陈剑锋叫她小妈妈了。“再说,生恩不及养恩大呢。”柳絮心里有个声音这么说着。

一转眼,过去了5年。这5年来,大环境好转,文凭的价值逐渐体现出来,高等教育受到应有的重视,教书匠的日子也好过多了。陈八一让家里困难的学生每天到他家吃饭,减轻他们的经济负担。相应的这些学生也帮忙照顾陈剑锋,还顺带着辅导柳絮继续学业。

生活好了,陈八一心思也活络了,不像以前只会死教书,有了些门道。感念柳絮这些年帮忙持家(陈八一老说,柳絮来了,日子变好了。当然了,他也只能这么说。不然呢?说男人中年三大喜是至理名言),更因为柳絮是一块读书的料,就帮她搞了个学籍,让她参加高考。柳絮不负众望,一考即中,考上全国最好的都城大学。那一年,陈剑锋6岁,柳絮18岁。离开时,陈剑锋和柳絮哭得好似生离死别一般。不过也是,按这个轨迹发展,两人以后的相处的时间将越来越少,直到再无任何交集。

可偏偏,柳絮才走不久,陈剑锋就因病入院,医院甚至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好容易抢救过来,保住了小命。可终归是伤了元气,三天两头感冒发烧,瘦得没了个形状。陈八一没有告诉柳絮,也告诫了学生。但孩子太过遭罪,邻居阿姨看不过眼,偷偷告诉了柳絮。

柳絮二话不说,请了假,冲了回去。到家的时候是一个清晨,陈八一正在客厅看报,柳絮权当没有看到他,丢下随身行李,径直走向陈剑锋的卧房。陈八一看到柳絮风尘仆仆地回来,心知陈剑锋生病的事定是让她知晓了,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跟在她后面,竟不敢看她(陈八一事后回想,自己也觉得奇怪,毕竟自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见到陈剑锋廋骨嶙峋的模样,柳絮眼里喷出火来,怒视陈八一。陈八一被那种母兽护崽的神情吓得要死。下一刻,柳絮又开始无声哭泣。哭得浑身抽搐,但却没有一丝声音——怕吵着孩子。

柳絮回来了,家里恢复正常,陈剑锋病情好转。过了一个月,陈剑锋终于又可以上学了。陈剑锋病愈上学的那一天,陈剑锋请别的老师代课,准备送柳絮去火车站,要她回去好生读书。

柳絮说:“我不放心剑锋。”

陈八一笑着说:“孩子跟着爸爸能有什么事呢?”话到一半,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声音到后来也几不可闻。

柳絮说:“我想了的,我要把剑锋带走。也不是没有人带孩子去上学。我到时候向学校申请,没问题的。”

陈八一如何肯干,口不择言地说:“那不行。再说,你和孩子没有关系。”

柳絮立即用眼睛剜他,片刻后又悲哀地说:“你说得对。”

陈八一刚舒了口气,就听柳絮继续说:“我不走了,我留下来照顾剑锋。我已经申请退学了,学校批了。”

陈八一一听柳絮竟然放弃了大好前途,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生平第一次摔东西——把手边的陶瓷茶杯摔了。茶杯碎开,好死不死的,一块碎片弹射到柳絮手上,割出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

柳絮平静的说:“我想了的,剑锋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这是命。”

陈八一看着她滴血的手,怒气消了大半,说:“你怎么能拿自己的前途。。。”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柳絮一咬牙,盯着他,问:“我美吗?”然后开始脱衣服,血落在衣服上,晕染开,凄美且诱惑,那是禁忌的味道。

一时间,陈八一觉得口干舌燥,只能呆呆地看着她的动作。

柳絮自顾自地说:“家里呢,总要有个女人,而你呢,总有一天要续弦的。都说后妈对孩子不好,会虐待孩子,到时候,剑锋怎么办呢?”。她将上身衣物一股脑儿往地上一掷。挺直腰杆,胸前硕大的本钱抖了两抖,平静的说:“不如我来当剑锋的后妈,你觉得呢?”

陈八一呼吸乱了,死死盯着柳絮。柳絮眼神坚毅,神色平静,好似将自己献祭给神祗的圣女。而她那一对雪白硕大,尤其是那两点嫣红,陈八一觉得,那是两座刚刚苏醒的火山,情欲的火山。

陈八一被点燃了。他嘶吼一声,扑了上去,不是那种尊贵、神圣的神祗矜持享用仪祭的状态,而是以一种被邪恶欲念操控的,想要污秽、亵渎神圣的状态,占有了她。是了,毁灭可及的美好与神圣,也是一种天性。当天,他们就办理了结婚登记。

自此,柳絮真正的成为了陈剑锋的小妈。为了陈剑锋,柳絮也没有要孩子,三个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倘若是童话故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一个人心所向的好结局。

可是,一切都因为遛狗事件而改变。当然,更可能是早就有了变化,遛狗事件让其凸显。

狗呢,是陈剑锋送给柳絮的(遛狗事件前一个月送的),因为,陈八一过世了(遛狗事件前两个月),陈剑锋怕柳絮一个人太寂寞,不能很好的走出丧夫之痛。

遛狗事件当天,柳絮去医院检查,怀孕三个月。

陈剑锋现在满脑子都在想,70岁的老头子,能让人怀孕吗?孕妇也40多了,几率能有多少?

怀孕了柳絮为什么不说?柳絮倒是自称自己不知道。大姨妈没来自己不知道?

孩子是谁的?老头子是在家里因为心梗走的。现在看来,除了意外,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可能。莫非?

陈剑锋还想:老头子还在就好了,他认了,这个事就是个喜事。可现在他不在了,这个遗腹子——人们总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他人的。这事要是传出去,老头子、小妈,还有他自己,定然颜面无存。

到时候他如何自处?老头子桃李满天下,那些徒子徒孙如何自处?偌大一个泛利益共同体,真闹腾起来,会不会石破天惊不知道,这遗腹子的事一定会路人皆知。

陈剑锋得出结论,柳絮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

大男孩VAN之借刀杀人(三)

第四幕——凤凰展翅,奈何净土难觅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话说,星期六(遛狗事件第二天)下午,毛大郎(毛豆的爸爸)带着毛豆回了家。一开门,就看到,客厅沙发上,美喻(毛豆妈妈)在花哥怀中说着什么,花哥拥着她,抚慰她。毛豆鞋也没脱,开心的跑过去,扑到花哥身上“花叔叔、花叔叔”的叫个不停。

花哥宠溺地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心疼地说:“我的小祖宗,病好了没?”

毛大郎说:“花哥。医生说没有大碍了。”

花哥对毛大郎妩媚一笑。

美喻见了,恼得轻轻掐了花哥一下,低声说:“你还给他好脸色。刚你怎么说的?”

花哥也不理她,朝毛大郎挤眉弄眼,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美喻娇嗔:“花花,你怎么这样啊。”

花哥大笑,把毛豆抱到阳台上说悄悄话去了。

毛大郎坐到美喻身旁,美喻侧了身子,拿背对着他。毛大郎把美喻扳正,美喻又偏了头,不去看他。毛大郎伸出手轻触美喻脸上的苔痕。

“嘶,疼。”美喻猛地打开他的手。

毛大郎小心陪着笑。

美喻腾地站起,怒气冲冲地说,“狗货(毛大郎的小名,他的家乡,给男孩起小名,一般都是狗蛋、狗剩之类的。给毛大郎起小名的时候,他爹迷上了三国,顶喜欢里面的荀彧。在他爹那里荀彧读作苟或,唉。)你可真行啊。就知道宝贝你的种啊,我爹受伤了,还要去警局,你接了毛豆就走,是几个意思?”

毛大郎脸一垮,说:“是你爹要我带毛豆先回去的。”

美喻看到他不自觉流露出的厌恶,猛地用手狠戳到他的头,吼道:“你是个什么意思!”

毛大郎假装诧异地说:“是他要我走的,他没跟你说?”

美喻双眼喷出火来,连珠炮般说:“是的啊,我爹哪敢要你留下来,你跟他说话都阴阳怪气的,还总是diss他,平白让别人看笑话。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狗货,不尊重我爹。嫁给你算我瞎了眼,害我爹妈也受罪。”随着她的怒吼,脸和脖子涨得通红,连带着,脸上的巴掌印似又隆起了几分。

毛大郎终是心疼她,换上一副柔和的表情,起身去抱她。却被她死命一推,重重跌回沙发。她说:“你连对不起三个字都不想说。”美喻开始哭,从抽泣到嚎啕大哭仅用了不到5秒。

花哥抱毛豆回客厅,不满地说:“吵吵吵,吵个炸子鸡啊。孩子还在呢,有你们这样当父母的嘛!”

毛大郎不吱声,美喻也止住了哭。

花哥问:“毛豆现在可以去游乐场玩不?”

毛大郎点点头。

花哥说:“好。那我带毛豆去老地方玩积木。”说罢,他把毛豆抱到门口的小凳上,自己跪在地上为毛豆穿好鞋。临出门,回头说:“我联系老爷子,要他打完疫苗就去玩积木的地方找我们。晚上我们在外面吃,省得你们没心情做饭,让孩子遭罪。你们就在家里吵个天翻地覆、地覆天翻,吵累了正好晚上多吃点。”说完,牵着毛豆,轻轻关上门,离去了。

花哥这么一搅和,美喻的气也消了大半——生气这种事,没有暂停功能的。

毛大郎抱着美喻坐在沙发上,美喻给他讲昨天警局里的事,讲被滞留在警局直到凌晨,讲今天上午花花请了几个做自媒体的朋友过来,帮忙调查了遛狗的那家人的身份背景,讲得断断续续、气息不顺。讲到一半时,脸也红了大半。美喻坚持着将最后一个字说完,脸红得要滴出水来,娇喘不止。原来,在美喻讲述时,毛大郎的手也没闲着——忙着窃玉偷香。有着“plus枯藤老树昏鹰”之手的大郎,使美喻情难自禁。毛大郎见时机到了,开始冲锋陷阵……40分钟后,美喻昏睡。毛大郎将她抱回房里,自己去浴室冲凉,他自言自语道:“欧了,搞定。”

大男孩VAN之借刀杀人(四)

夜,毛大郎又把美喻给办了。将自己清洁完毕,美喻已熟睡。毛大郎赤裸着上身,在阳台,举杯邀明月。那人还没睡,去了趟洗手间,还在客厅里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那人总是这样,当自己是尼采、是太阳。毛大郎心想:“尼采怎么了?疯了。太阳怎么了?也不过就是恒河中的一粒沙。超人?宇宙的中心?切!”

毛大郎自言自语:“不如出去走走吧。”说干就干,换好衣服就要出门。

那人说:“都12点了,去干嘛?”

毛大郎头正在开门,听到声音,头也没回的说:“出去宵夜,免得点外卖吵到美喻和毛豆。”

那人又说:“你不吃不行吗?”

毛大郎狼顾,眼中满是煞气,说:“你不管不行吗?”说罢,出门去也。在电梯里,毛大郎想起了一个段子,说是一个女婿去岳父家吃酒,说什么提到了狗仗人势,说到狗仗人三个字的时候,噎住了,他岳父问,是在说我吗?这时,女婿把势字憋了出来。毛大郎不禁笑出声来,轻轻叨念着“狗仗人”三个字。

出了大楼,毛大郎看到门口有3个垃圾桶,呈品字形摆放。他扭头看向隔壁单元,门口也有3个垃圾桶。他想,家里就两个垃圾,怎么有三种垃圾桶呢?噢,是了,可回收、不可回收、厨余。垃圾分类?就算分了类,也是一辆垃圾车一并拖走、一并处理。呵呵,分类?是不是傻?相对的,家里的两个垃圾,都是垃圾了还要分喜欢不喜欢吗?或者换种说法,既然喜欢她、宝贝她,还要认定其为垃圾吗?

毛大郎想到了鲁迅先生的《秋夜》:“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毛大郎笑着说:“家门口有三个垃圾桶,朝邻家门口张望,唉哟,不错哟,也有三个垃圾桶。”他无声地笑,实在太高兴了,眼角溢出水来。他又想到了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他看到过一篇恶搞评述,说:先生不想带孩子,还跟媳妇吵了架,跑出去生闷气。逛了一圈,气也消了,孩子媳妇也睡着了,真好。

荷塘自是没有,但旁边有一座“xx”主题教育公园,与小区只隔着一个围栏,早已修缮完毕,但迟迟没有开门。他想,公园这头是我住的普通小区,那头是衙门的小区,哼,想必成了某些人的私家花园了吧,今天我倒要进去看看。毛大郎翻了进去。

毛大郎独自走在公园里,没有路灯,好在月色明亮,崭新的沥青路,走起来很舒服。精心修剪的植被,在夜色中,显得齐齐整整。齐齐整整……岳母走了也快两年了吧?他垂下头,两眼迷离,任身躯盲目地在公园里行走,任思绪自由地在记忆里穿梭。

第六卷背景设定

一只银背狼王成精,潜伏在人类中,狩猎女性。只因它听信混友的胡言:杀死自己的100名人类妻子便能炼成无上秘法。

它一头扎进滚滚红尘,狼性?人性?贪嗔痴、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它是一婚一杀直到秘法大成,还是沦落为贪色嗜杀的不入流的邪魔,抑或者,被一位善良聪慧的女子救赎,一如《一千零一夜》里的那位王?请诸君拭目以待。。

ps:本卷不要被我妻子看到啊。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然她一定会质问我,什么仇什么怨,要她挂100次。或者会问,为什么要娶100个。。。。

虚构,虚构,本卷纯属虚构。

DEMO(第六卷)

写在前面的话:1先写一个小样,找找感觉。

2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3本故事不适合未成年人阅读。

4如有错别字或语句错误等,敬请留言斧正,万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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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朗露出微笑,蜜金色的眼睛像月牙一样向下弯曲,在薇拉耳边轻声说:“《囚鸟》是张宇的,不是邓紫棋的”。薇拉眼神涣散,生机正离她的身体而去。比生机早一步的,是她的灵魂。他将她从地上抱起,轻轻摆放到现代风格的用巴西进口头层黄牛皮做的大沙发上,使她侧身蜷着,还贴心的为她盖上了她在埃及买的手工毯子——她晚上熬夜看电视的御用装备。

他慵懒地坐在一旁,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品着她网购的特价拉菲,苦涩又回甘。他盯着她的侧脸,帮她理了理头发,他眼神开始失焦。下意识地,他将酒杯放在沙发旁的小几上,杯倒,酒泼。仍旧微微来回滚动酒杯,一如他身边的人儿,只余一副空壳。他回过神,暗骂一声,却并未起身,而是任由那红色的液体从小几边缘“淅淅沥沥”溅落在地板上。他对她说:“薇拉,你看,这样的死亡是多么丑陋啊,污秽不堪。而你,仍留有尊严和体面。”他轻叹一声,打了一个响指,变出一本日记——薇拉的日记,他再次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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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到30分钟前。

上午11点,“叮咚、叮咚”,门铃响起。薇拉快步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到外面站着一个米老鼠(人偶服装),她高兴不已,立即打开了大门。

她和米老鼠站在玄关,她回头看了一眼客厅,再次确认他们所处的位置是摄像头的死角。她小声说道:“谢谢你能来,我们按昨天的计划行事。”米老鼠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听懂了。薇拉掏出手机,开始播放歌曲《panama》,听到音乐,米老鼠冲到客厅,以略显浮夸的动作,跳起了c哩c哩舞。随着米老鼠的迷之舞步,客厅电视旁的摄像头开始旋转,将米老鼠牢牢锁定。薇拉也开始,呃,“舞蹈”——她跳的什么鬼:只见她扎了个马步,然后左手斜举向天,眼睛盯着左手指尖,再用右手从左手开始沿手臂一路向下轻抚,直达胸部,头随着右手的动作转回中间,如法炮制,右边来一次,口中还碎碎念着“左右左”。是搓澡舞吗?还是骑马舞?还是弯弓射大雕?真是灵魂dancer啊!反复3个来回后,她换了动作,这甩头发舞蹈是什么鬼,就她那波波头,甩个鬼啊。摄像头竟然特不给面的转身面壁去了。一曲终了,薇拉冲过去,扯下了摄像头的电源。

米老鼠背对着薇拉,缓缓摘下了头,不,是头套,露出一头金色短发,满头汗,左耳的心型耳钉熠熠生辉。

薇拉迟疑道:“小姐姐?”

金发男子转过身来,说:“她?你想多了吧,一个女生怎么可能单独去陌生人的家?”

薇拉说:“噢,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不,她,剪头发了。”说罢,还用手拍了拍胸脯。随着这个动作,她的胸型必现,她并没有穿bra。而且,因刚才的动作,穿着一身蓝色条纹的纽扣睡衣的她,一抹白色、一点粉色调皮的从纽扣间的缝隙滑出,溜进了金发男孩的眼里。

金发男孩露出会心的微笑。自我介绍道:“我叫拿破仑,法国大炮王。简称:拿大炮王junior。”

薇拉疑惑道:“破猪汪?”

金发男孩脸色一沉,说:“叫我泰迪好了。”说完,开始脱人偶服装。薇拉上前帮忙。

脱下人偶服装,薇拉发现泰迪的衣服汗津津的,于是说:“你休息会,我给你拿喝的。可乐还是白水?”

泰迪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主位上,翘起了二郎腿,大剌剌的说:“喝酒。”

薇拉白了他一眼,说:“半大的孩子,喝什么酒?”

泰迪眼一瞪,说:“我初中没毕业就出来混社会,混几年了都,已经16了,成年了。你昨天见的女生,是我的奴隶,之一。”

薇拉拿了一瓶红酒和两个一次性纸杯回到客厅,发现泰迪正在捯饬沙发靠背,遂轻咳一声。泰迪立即正襟危坐。薇拉将酒和纸杯放在茶几上,一只脚跪在在泰迪旁,身体前倾,胸口几乎贴到泰迪的侧脸。泰迪转过头,鼻尖与那粉红点点隔衣相对。薇拉说,“好了。这沙发的头枕确实不方便,总是调半天才能调好。”说罢,起身去倒酒。

泰迪拿起纸杯,将里面的猩红一饮而尽。他问:“啥酒?”

薇拉右手持杯,翘着兰花指,轻啜一口,说:“拉菲。”

泰迪一愣,赶忙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

薇拉又抿一口,说:“网上买的,80一瓶,100三瓶。我买了两瓶。味道不错吧。”

泰迪将嘴边的酒放下,说:“为什么不买三瓶?”

薇拉说:“太多,我怕喝不了。”

泰迪乐了,说:“老铁666,当浮一大白。”说罢,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薇拉说:“干了。”也将杯中的酒倒入嘴里。薇拉把玩着手中的纸杯,看到泰迪身上晶莹的汗珠,说:“要不,你去洗个澡?”

闻言,泰迪又连喝两杯。

薇拉说:“你等等我,有东西给你。”说罢,朝卧室走去。

泰迪站起来,脱掉了t恤。

薇拉拿了200块,放到茶几上,说:“昨天跟那个小姐姐说好的,演出费。”

泰迪立即说:“那不成,我不能收。”

薇拉说:“拿着吧,劳动所得。”

泰迪恼,摸了摸屁兜,掏出100块,丢在桌上,说:“就是玩一玩,非要谈钱。我不是小白脸。这100你拿着,还有刚才的200,算我花300块,玩你一次。行吧!”

薇拉连连摆手,说:“那怎么可以!我有丈夫的!”

泰迪说:“人妻援交嘛,理解理解。”话音刚毕,就扑到了薇拉身上,要啃她。

薇拉用力将泰迪推开,说:“你怎么耍流氓?请你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泰迪嬉皮笑脸,说:“刚才,你那么卖力勾引我,现在装什么清高。”

薇拉郑重道:“你误会了,绝对没有。请你克制。”

泰迪又扑上来,边解她纽扣边说:“现在晚了。是你挑起了我的(欲)火。你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今天我,不得不发。你若报警,毁的是你的家庭。我才16岁,进去3年,出来也才19岁,到时候要你好看。”薇拉拼死反抗。泰迪将她推倒在地,压在她身上,说:“你别逼我下狠手啊。就你昨天见的那个小姐姐,一开始还不是反抗。又有什么用呢现在,见到我就摇尾乞怜,像条哈巴狗。”

薇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恨自己,懦弱的自己,但又能怎么办呢?悲剧即将再次上演。

在这危急时刻,大门开了,猪头桑赶了回来。猪头桑一把拽起泰迪,把他扔在一旁,冷冷地说:“滚。”泰迪挣扎着起身,怒视猪头桑。当他看到猪头桑那双蜜金色的眼睛后,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一如木偶般,机械地拾起自己的东西,迈着僵硬地步伐离去。

薇拉坐在地上,片刻后,无声哭泣。猪头桑擦去她的眼泪,问:“你知道《一千零一夜》吗?”不待她回答,他抽走了她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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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薇拉的日记)

6月1日,周五,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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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世上真有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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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很闲。

许是大人们还没有下班,所以来店里逛的人并不多。百无聊赖的我,正在玩着时下最热的moba游戏(知名不具)。打到一半,他,来了(幸运啊,玩的人机模式,不然就要错过他了)。

当时,听到感应门铃响起,我习惯性地一瞥……对不起了战友们,反正是人机嘛,少我一个没事的啦。。后来上线,发现竟然被举报了,人机而已啊,还被系统扣了信誉积分3分,我的天,什么仇、什么怨……哇了个噻,光浪从他背后打来,圣洁了他,卑微了我,那一刻的失神,恍若一世。他周身那一圈圣洁地辉光,衬得他像是从神仙画卷里走出来的人物。

秀色可餐——我口水滴下来没,我用力吞咽口水了没,我自是不大记得了,但手机确实是摔了,才贴的游戏专用磨砂钢化膜也摔坏了。

我盯着他看,把他印在眼里,印入脑里,印进心里。

他就那么随意地站在门口,将进未进,时间好像停滞在那一刻。他没有开口,但转瞬间,似有千言万语直击在我心间——他的眼睛(那一刻,眼睛是蜜金色的)会说话。不由自主地,隔着柜台,与他直视,深渊吞没了我,

恍惚间,他踱步到我面前,双手将我环住,在我耳边低语。突然,音乐响起,打碎了这魔障,对,魔障。他仍旧在门口,掏出手机,转身离去接电话。我跌坐在凳上,大口喘息。

看着空荡荡地门口,我一时间,心思百转,患得患失起来。

他回来了。少了些妖,多了些人味儿。

今天,我践行了“恬不知耻”四个大字。以帮忙挑礼物为名,觍着脸问给谁买(他单身,给客户的6岁大的儿子买礼物);以设备故障为名,要他微信转账给我(手机号到手)……

坦白说,我打工的这家店,地段一般、商品一般、价格一般,就是服务好点、工作人员美点(给自己点赞,哈哈)他却说是慕名而来,怪怪的。

对了,他说他姓王,隔壁老王的那个王,言行得体、穿着得体,比我大1岁,像个成功人士(事实上也可能是,虽然没开车,但他手上戴的那块表深深地出卖了他)。说帅嘛,也不是那种帅,但是对老娘的胃口呀。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他对我有意思。

儿童节,真的是一个幸运的日子。

by:薇拉

ps:好想把他画下来,可惜我只会画猪头。以后就叫他“猪头桑”吧。

心底一句话:谁来救救我,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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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日,周六,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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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closesonedoorwhileopeninganotheronefor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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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调休。

早上,被猪头桑的电话吵醒。他邀我,我拒绝了。绝不是因为吵到我睡美容觉(真的哟)。

我说,上班没时间。

他说,他到店里了,我不在。

我说,你就当我出去送货了。

他说,那你送货还回吗?

我说,当然……不回。

他说,我要投诉。

我说,产品售后找其他店员一样的。

他说,要投诉我。

我怒了,说,那你找店长吧。

他说,你们店长管店员始乱终弃嘛?

我说,我的天,拜托,是我不对,耍心机要了你的微信号,也不至于这样吧。

他说,他昨天等我一晚上,我咋没撩他。

我说,你可以撩我呀。

他说,我这不是来了嘛。

我说,请个军师还要跑三趟呢。

他说,你和军师没法比啊。

我说,好歹跑两趟吧。

他说,看你这哈欠连天的,那明天吧。说完,他挂了电话。

其实,他再在求求我,说不定我就答应了,咋这么毛糙呢。

说真的,经历了狗sir以后,我还以为不会再爱了,谁知道,生活就是这么让你措手不及。短短3个月,就把另一个人送到你的面前。

狗sir最后给我的唯有伤痛,永恒的伤痛,让我被钉在了耻辱柱之上。但……平心而论,我给予他的,不,我可能都没有给予他任何温暖。

狗sir说我是槲寄生,一味汲取爱与同情。哼,同情!他也只是同情我而已,最后不堪负重,强行夺去了我最重要的东西。我恨他,但并不怪他。

好吧,我承认,是我活该。行了吧。是我活该。

我有家不能回,不配得到爱。。。

by:薇拉

心底一句话:我知道,所有的幸福已经与我无关,等待我的只要日复一日的枯燥及更多的魔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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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4日,周一,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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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之身,将爱供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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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与猪头桑共进晚餐。喝醉了,把自己给了他。(商圈里随便挑了一家店吃的饭,反正好过“7元麻辣烫”嘛。又去喝了点小酒。喝酒误国呀。)

我什么都招了。

我说我父母双亡。有个渣男前男友,叫狗sir。他问为什么,我说他把我强了,我就当被狗咬了呗。其实,我不是没想过骗他。但是何必呢?骗一个陌生人有什么意义?倘若以后能在一起,骗一辈子得有多难?记得有人说:骗自己爱的人……有本事你骗她一辈子啊?

他听我说完,沉默了一会,认真的说,要娶我。真是搞笑,两个陌生人,他就说要娶我?更搞笑的是,老娘还信了。

至少他是第一个说这种话的人,哪怕是谎话也好,请骗我一辈子,不然,多一些时日也行。

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我说,有时候,生活就是一场豪赌。

他说,生活就是命中注定。

那一刻,我心甘情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by:薇拉

心底一句话:我需要一个支撑、一个依靠,对,哪怕是一根稻草。致命稻草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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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5日,周二,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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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渺行无极,扬帆但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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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把工作辞了。猪头桑的房子离我上班的地方太远,实在不方便。老板挺惋惜,但祝福了我。

话说,离那么远,咋知道我工作的小店?猪头桑说,注意我多时了(哈哈哈,老娘的魅力无人能挡)。

今天开证明,明天去领结婚证。我说,要不要财产公证?他说没必要。我说他误会了,是我财产多,要公证。他宠溺地笑。我恼,挠他!

瞧不起老娘。我上周还买了3注彩票咧。要是中了,哼哼——养他一辈子。

先不摆酒,后天去结婚旅行——埃及,我要来了。小时候就神往埃及,没想到,真的有机会去呀,哈哈哈哈,死了也值了。呸呸呸,把自己卖了也值了。呸呸呸,前两句划掉。

by:薇拉

心底一句话:疯狂着,绚烂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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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6日,周三,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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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就像蓝天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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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猪头桑的大名写作:王朗。我故作诧异地道,你不是被诸葛亮喷死了嘛?合着你是被喷穿越了。他说,狼是狼,朗是朗,此朗不skr郎。唉哟,我的天,还“skr,skr”。。。我当即跟他来了一段“老龙恼怒闹老农,老农恼怒闹老龙。农怒龙恼农更怒,龙恼农怒龙怕农”。没成想,被他的“化肥blah,blah,blah,blah”给完败。备受打击的同时,我的紧张也被冲淡了。

手续,就这么办了。现在我是已婚人士了。一张照片、一个章、一本证,十分钟不到的事儿。到底是我们从恋爱(至少我恋了)到上床到决定结婚的时间短,还是办手续的时间短,我不知该如何衡量。

其实,我连他的工作地点在哪里都不知道。明天就要去埃及,他会不会是贩卖人口的?或者是倒卖人体零部件的?唉,不能用恶意揣度他人,因为你可以把所有的恶加诸在一个人身上,善也是!

要不,趁他睡觉的时候逃跑吧?哈哈。神哪,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给我点启示呗。我已经这么惨了,现在好运临头,这到底是陷阱呢,还是陷阱呢,还是陷阱呢或者说,是“杀头饭”?

神哪,我知道你在那里凝视我,你也知道我在瞪着你。无论我如何哀求你或咒骂你,你不会改变对我的安排,而我,无论你怜悯或不屑,都会义无反顾地走上那条你为我选择的路。因为你懂我,比我自己还要懂,那路正是我要的,虽然,最终的结果,是我们都不想要的。给予我们选择的权利,是慈悲,更是无情。因为,我们并不具备承担相应后果的能力。所有的威能、所有的权柄都集于你一身,我们却只能颠沛流离。悔当初,不应吃下那果实。

by:薇拉

心底一句话:好像在做梦。不,这就是一个梦。永远也不想醒来的梦。不要叫醒我,就让我在梦里活着、梦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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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4日,周四,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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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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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不愧是我朝朝暮暮、心心念念的地方。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地导说,古埃及人相信轮回转世。曾有一个外国人,也是女性,自称是古埃及人转世,能很快学会(或者说回忆起)古埃及符号,还找到了一处古埃及遗迹——她上一世生活的城市,遗址的格局如她早年描绘的一样。地导还说,我这种没来由的痴迷,也普遍,很多古埃及的人转世到世界各地,看我的样子,当年不是一位公主就是一位女祭司。他还说,带有前世记忆转世的毕竟是少数。

猪头桑对阿努比斯的形象颇感兴趣。拍了好多。他手机的屏保已经换成了他拌成那位埃及死神的样子的照片。我是不屑在旅游点变装照相的,但为了配合他,我也换了一套埃及女王的服饰照了几张。真的是为了配合他,哈哈。

蜜月旅行嘛,少不了“哼哼哈兮”。十八般姿势,不,十八般武艺,skr,skr。没有做安全防护。因为,他说,想要个孩子。我说,听说要先调理身子,女方还要补叶酸的咧。他说,边做边补。。。。

谈及婚后,他要我安心在家,先做全职太太,待孩子长大了,上幼儿园后,再考虑工作的事。我说,还没怀呢。他要我先在家安心备孕。

ohyeah!他没说婚宴的事嘢。我最好也忘记这码事。

by:薇拉

心底一句话:我们是座城堡,爱情放在里面很好,就算没有人看好,幸福是因为互相依靠——摘自孙燕姿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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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6日,周六,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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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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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猪头桑的同事到家里来吃饭,宾主尽欢。算是婚宴了吧。

他没有问我啥时候把朋友叫过来聚一聚,若是他问,我就把书店的同事请过来好了。总可以对付过去嘛。

还是不习惯当全职太太,一方面太安逸,一方面没有安全感。用手机网银查了查自己的存款,更没有安全感了呀。。。

by:薇拉

心底一句话:他是那么让我着迷,简直入了魔。但是为什么,在这空荡荡的家,我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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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2日,周五,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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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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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起夜,发现了了不得的事:猪头桑正在修仙。。。

吓得老娘差点儿尿自己一身。

他说,这是灵修。

我说,去埃及学的?阿努比斯教你的?

他说,早就开始(练)了。

我说,地摊买的秘籍?3元1本,10元3本?

他说,网上学的,不要钱,练着玩。

看他腼腆地笑,我想,难怪这么快就跟我结婚了,(他)是个傻子。

小说里好多那种,狂热分子拐带无知少女,等时候一到,用纯洁的少女祭祀邪神的桥段。好可怕,我要离家出走,哈哈哈。

猪头桑是大龄中二病患者,鉴定完毕。

by:薇拉

心底一句话:魅力缘于偏执。我身心已沦陷,离不开、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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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5日,周一,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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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已经忘了天有多高,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不知还有谁能依靠”——摘自邓紫棋的《囚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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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猪头桑心血来潮,网购了一个家用智能摄像头。昨天到货,他装在了客厅里。当时还觉得挺有意思,但转念一想,他白天上班,我全职在家,这是要监控谁?

我问他,是要监控谁、控制谁?

他说,家里有小老鼠。

好吧,我承认,我晚上老起床偷吃零食。但是,至于嘛?

今天,他前脚一走,老娘就拔了摄像头的电源。他还打电话来问我。他喵的,真是变态。就算我要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难道不知道去外面吗?夫妻也要有隐私啊。

反正,他一顿迷魂汤,老娘又乖乖的把摄像头电源接上了。唉,我也是够了。

临街的大卖场搞促销,米老鼠(人偶服装)发传单,是个小姐姐。他不是说监控是拍老鼠的嘛,我已经请她明天穿那身cos服装来家里做客了。哼哼,让他监控个够。

果然,和短视频apps里一样,她们超好说话的。

by:薇拉

心底一句话:前门拒虎,后门进狼,泥沼深陷,何物可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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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6日,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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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帝)甚至还可以为他们提供一个天堂。正因为如此我们才需要你。地狱不用靠你,我们自己就能创造”——摘自玛格丽特的《侍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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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啊薇拉。

生在乡村,长在乡村,进城读大学。

有一个大你一岁哥哥,读书不行,早早到外地打工。

你的父母,原本指望,你在大城市钓个金龟婿,可,直到大学毕业,也没动静。

于是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把你许给了村里的地痞,提前拿了礼金,给你哥娶媳妇。你不依,跑到另一个城市,有家不能回。

你不知道的是,你家退不了彩礼(拿不出钱),你老父被地痞打折了腿。你哥哥带着新婚嫂子回去探望。嫂子被那地痞抓去,四天三夜,地痞虽意犹未尽,但终归把人放了回来,算是把彩礼的事了了。你全家对你恨之入骨哟,尤其是你嫂子,不,应该叫前嫂子(他们已经离婚了)。你哥换了个城市打工,就此失联。徒留你父母老无可依。

再说你的前男友,狗sir,帮了你那么多。你并不爱他,却一味地、贪婪地向他索取。关键是,你神经大条,总是释放错误的信号。你啊,因为不爱,所以总是那么漫不经心。你的小迷糊,是毒,情欲之毒。

众叛亲离,多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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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不当初,听了狈狈叔的醉话,练这“惊天动地”的法术。哪里是那么好练的,不,应该说,我觉得自己被忽悠了。现在进度越来越慢,嘿,10年一个啊,10年!100个,就是千年。我的个亲娘,1000年!自然生长,也成大妖了,练个毛啊。现在,上不上下不下,停也停不了……

要寻找适龄女子;还要是个好人;还要她处于将要未要堕落之时,稳住她,与她结为夫妻;再抽其魂、炼其骨;每到其忌日以心血养其魂,以真身饲其骨;等等……

按说,这么苛刻的法术,威力应该奇大无比。可偏偏,功法不大成,没有半点威力,压根就不能用来对敌。这哪里是要娶100门亲,是找了100个祖宗。

都怪当初,没仔细看秘籍最后一页上写的相关注意事项。。

by:狼王(王朗)

心底一句话:我们都——罪有应得!

与尸共眠(十五)

女人一哭,男人就愧疚,当然啦,就像表达“爱”的方式不止一种一样,处理名为“愧疚”的情感的方法也有许多种。幸好,张牧之的处理方式中规中矩:他走到心莲面前,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身上。

张牧之看着她光滑的发,很想把它揉乱,使其变为一个乱蓬蓬地鸟窝;又想把手插进去,让发丝在指间游走,去体会那顺滑。但出于谨慎,他只是拍了拍她的头,又顺着抚下去,再把手撑在她肩上。曾心莲狠狠地抱住他,全身的重量往他身上压,恨不得要挤入他的身体。他暗想:“我晕,要把我撞地上去啦!”

他挣扎着,把旁边的板凳抽了出来,坐了上去。心莲趴到他的腿上,嗷嗷地哭,美女投怀,他很受用。他的裤子湿了:口水、眼泪、鼻涕,她呼出的热气,直达他的要害(可以从字面上进行理解),他并没有硬。他不知道,此情此景,硬了是不是禽兽。可是,没硬,好像更禽兽,更别说,他还属于那种欲望比较强的人——禽兽不如哇。他觉得尴尬。

在他的前半生,他并没有出轨,never,ever。他有很多(出轨的)机会,很多(出轨的)对象。支撑他没有跨出那一步的不是忠诚,而是恐惧、谨慎、理智和感恩。

恐惧自不用说,生意场上,迎来送往,免不了那些“花花草草”……他一是怕被抓住把柄;二是怕得病,花柳病。他永远也忘不了小时候看的那个图片展览,关于吸毒,关于艾滋,关于花柳病。图片早已褪色,那丑陋、肮脏地形象也已模糊,可他对它们的恐惧已篆刻在他骨子里:恶心、恶臭、无法被治愈,被曝光示众。最可怕的就是在于此:被众人看到自己肮脏丑陋的那一面。其实还因为他有精神洁癖(你们懂的),但他是不会承认的。

谨慎,他当然谨慎啦,以前没改名字的时候,简直是惨到家了,他的生活只能循规蹈矩,就好像被用于心理学实验中的动物一样,但凡有一丝一毫逾矩,哼哼,等着遭罪吧(对于一个放学后换条新路回家都要倒大霉的人来说,他的苦闷,我们这些普通人可能永远都理解不了)。后来改名字了,确实好了,喝水也不塞牙缝了,也不会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了。“这都是借的,是从那个真张牧之那里借来的运气。还以后肯定是要还的,问题是双倍奉还呢,还是十倍、百倍地奉还?”他总这么告诫自己。他还对自己说:“狗屎运?我张大毛,只配得到狗屎,运这个东西,是那个张牧之的。现在看起来香甜可口的食物,谁知道会不会吃下去就变成了鱼钩,或者凭空变出个老鼠夹把我狠狠地夹成两段?就算当时吃下去没事儿,也保不齐哪一天就成催命符啦。”

理智,或许吧。他的人生格言就是:“莫非命也,顺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出自《孟子尽心》)。讽刺吗?是很讽刺,他明明是想对抗命运的呀,就是这么矛盾。有很多次,他就站在出轨的路口,将出未出,对方的身心被他捕获,他却并没有去捅破(这里也可以从字面上理解),他克制了自己,宁愿事后给了手(同上)。是理智吗?他似被动实为主动的去撩拨、去捕获,这并不智。是疯狂吗?他又每每在最后关头收手,巧妙地全身而退。这,是他这卑微地蝼蚁地咆哮,这,是他这命运的玩物的抗争。内心深处,他无声咆哮:“嘿,命运哪,你不是逼着我循规蹈矩嘛,你不是逼娼为良嘛……凭什么别人做坏事、当坏人可以逍遥法外,可以无比潇洒,而我,但凡行差踏错,马上就遭现世报?这是我的人生,我就要放荡,就想稀烂不行吗?万恶淫为首!哼,万恶淫为首,我就在这极恶地门口徘徊,你能奈我何?我要不断试探你的底线,不断去尝试突破。终有一天,我要干出一件石破天惊的大事,让你瞠目结舌。这就是我对你的报复,也是我终其一生的抗争。我不是你的提线木偶,不自由毋宁死!”

感恩。他擅长取悦他人,很擅长。他会包容别人的无礼,会在占据优势时让步,倪爱莲总说他胆小怕事,生怕得罪人。她不懂!每个人都有原罪,每个人都是命运的囚徒。但正是这些囚徒,这些和他一样,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和他说话,给他笑脸,倾听他的故事,分享他的喜怒哀乐。他所希求地莫过于此。人生就是一场魔炼,经受如此痛苦地人,还试图去温暖他、照亮他,而不是把痛苦转嫁给他(这样一想,他更厌弃那高高在上的,名为“命运”的东西了)……在他(有限地)将注意力放在他人身上地时候,他尽量去满足别人的要求,这是一种弥补,因为……他眼里只有自己,以及那一场永远不可能得胜地战争。对他来说,归根结底,感恩,也是一种自私地表现,因为他给予,是希望得到回报。对,回报,哪怕别人认为那不对等,别人认为他不值得。他认为,交易,从本质上说,就是用自己不需要的东西,从别人那里换取需要的东西,只要觉得值,那就值。其实,交朋友、交心,都是这样的。

他胡思乱想着,身体却很诚实,身体,弓着,手,自然而然地,轻抚着心莲地背,一路向下。等他觉察时,他的手已经滑进她的裤子,正在不停摩挲她的臀。

还有一点,他并没有把心莲的哭和他妻子倪爱莲地病情联系在一起——他根本就没想到她。

也不知何时,心莲止住了哭,趴在他腿上一抽一抽地,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被主人抚摸地猫儿所发出的愉悦地咕噜声。他回过神,抽回了手,心莲似被从熟睡中惊醒,她猛一抬头,“duang”的一声,她的头磕到了餐桌,两个人都愣了。下一刻,心莲又开始哭。张牧之想笑又不敢笑,终是没憋住,笑出了声。心莲恼他,拿小拳拳锤她胸口,张牧之也不躲。她觉得不解气,觉得憋屈,干脆跨坐到张牧之身上,抱着他哭,胸前的美好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

张牧之摸着她的头,柔声问:“撞疼了吧,宝宝。”他又恶狠狠地说:“什么破餐桌啊,敢撞我们家心莲,把你扔掉!”感受着她的重量,她的美好,他不厚道地想:“没穿胸衣啊,嘿嘿。”

“就是这,别摸,疼。”心莲边说,边在他身上扭动。终于,他,可耻地硬了。

与尸共眠(十六)

接下来的几天中,他们一有机会,就抱在一起啃、舔、嘬,沙发、浴缸、卧室、餐桌都是他们的掠食场,发乎情(乎字去掉也行,还更贴切),止乎礼(反正没捅破)。他们还会谈倪爱莲的病情,说命运不公,讲他们有多么爱她。他们当然爱她啦,比以前还要爱许多——因为他们感到羞愧。

他们两人,默默地背负着荆棘前行,那荆棘是诱惑,是谎言,是背叛,是甜蜜地罪业。他们是同谋,对同一个人犯下了罪。他们决心欺骗她,希望能瞒到最后。他们贪婪地相互索取激情、爱、理解、包容,以及负罪感。对,最让他们沉醉的,就是那负罪感。面对那久病的妻子、那喜怒无常地姐姐……噢,这负罪感,能让他们始终以爱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仅管,这所谓地爱,其实只是出于愧疚。恰恰正是因为他们心怀愧疚,他们才能容忍她的暴躁,满足她无理地要求,逆来顺受,承受一切。他们说:让她当那高高在上地暴君吧。因为,她其实只是一个罹患癌症的,惨遭无情背叛的可怜人啊。

倪爱莲对这些一无所觉。也可能是她压根儿就不在乎——她,有一个大计划。

那是一个上午,检查结果出来了,不容乐观,倪爱莲签字同意手术,手术时间在15天后,中午,他们出去吃了顿好的,丰盛得像杀头饭似的。倪爱莲坚持不回医院,他们三人回了家。

回到家,倪爱莲领着他们进了书房,她给他们读圣经:

(创30:1)拉结见自己不给雅各生子,就嫉妒她姊姊,对雅各说:“你给我孩子,不然我就死了。”

(创30:2)雅各向拉结生气,说:“叫你不生育的是神,我岂能代替他作主呢?”

(创30:3)拉结说:“有我的使女辟拉在这里,你可以与她同房,使她生子在我膝下,我便因她也得孩子(原文作被建立)。”

(创30:4)拉结就把她的使女辟拉给丈夫为妾,雅各便与她同房,

(创30:5)辟拉就怀孕给雅各生了一个儿子。

——《圣经旧约创世纪第30章》

读完这一段,她问心莲:“妹妹,你愿为我的使女吗?”(同志们,《使女的故事》呀)

张牧之腾地站起来,冲到倪爱莲身边,一把抢过《圣经》,斥责到:“这是什么馊主意?什么年代了,简直瞎胡闹。”

倪爱莲站了起来,双手叉腰,说:“贱人就是矫情!我这是在给你们老张家延续香火知道吗?这种事,上帝都同意。怎么遭?你还敢不同意不成?!”

“好,好,好。”张牧之连道三声,他翻开《圣经》开始读:

(创9:20)挪亚作起农夫来,栽了一个葡萄园。

(创9:21)他喝了园中的酒便醉了,在帐棚里赤着身子。

(创9:22)迦南的父亲含,看见他父亲赤身,就到外边告诉他两个弟兄。

(创9:23)于是闪和雅弗拿件衣服搭在肩上,倒退着进去,给他父亲盖上,他们背着脸就看不见父亲的赤身。

(创9:24)挪亚醒了酒,知道小儿子向他所作的事,

(创9:25)就说:“迦南当受咒诅,必给他弟兄作奴仆的奴仆。”

(创9:26)又说:“耶和华闪的神是应当称颂的,愿迦南作闪的奴仆。

(创9:27)愿神使雅弗扩张,使他住在闪的帐棚里,又愿迦南作他的奴仆。”

——《圣经旧约创世纪第9章》

读完,他把书猛地一合,发出“啪”地一声脆响。他举起书,拟掷在地上,但又觉不妥,转而将书抱在怀中,说:“以前白人奴役黑人的时候,用的就是这套说辞。他们也说,那是上帝的意志。”

倪爱莲说:“那是他们故意曲解,但我没有。”张牧之张口欲言,倪爱莲制止了他,她抢先说:“你别没事找事,这是我跟我妹妹的事,你充其量,算个工具吧。我跟你说,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她顿了顿,又说:“你们也知道我得了什么病。我是觉得对不起你们老张家,我自己没能力帮你延续香火,马上连那‘设备’都要被拆了。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呀!”

张牧之说:“那也不能出馊主意啊。”

倪爱莲大怒,吼道:“馊主意!我好心好意为你着想,甘愿当坏人,你还怨我?这件事,成与不成,我都是最大的受害者!”她深吸一口气,说:“馊主意!我们古代有没有二女共侍一夫?有没有通房丫头?古今中外都有这种事的吧。”

张牧之说:“‘今’没有。”

倪爱莲哭了起来,吼道:“你就要杠精是吧?我跟你说,这个事,你想办也得办,不想办也得办。这个事要搞不成,我的病也没必要治了,没意思了。到时候我就一个人去游山玩水,你也别找我。玩到哪,死在哪,跟你无关!行了吧!”最后三个字吼得声嘶力竭。

张牧之寒声道:“那就没得谈了。”说完扭头就走。心莲急忙上前拉住她。张牧之扯开她的手,把《圣经》塞给她,走了,看都没看她们姐妹一眼。心莲还要去追。倪爱莲说:“让他走。”心莲只得作罢。

张牧之出了书房,忍不住想:“一个人戴着逆十字耳环的女人,要她戴着死灵之门的丈夫同另一个女人生孩子,还说是圣经里写的,这是神圣的,当真是讽刺啊。”他忿忿不平,直接出了大门,在房门口徘徊,因为他一时间也没地方可去,而且,他怕刚才那番争吵会影响到倪爱莲的病情,压根儿不敢走远。他觉得就这么站在门口不是个事儿,又觉得就这么快的、灰溜溜地回家太没有面儿,踌躇片刻,他去了车库,躺到自家车里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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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头,各表一枝。书房里,曾心莲把难过写在了脸上,默默地看着姐姐。她其实是愿意为他生孩子的,她早就想把身子给他了,因为纯洁之身是最好的礼物、最棒的祭品,连神魔都垂涎呢。

倪爱莲把她拉到身边,抱着她,痛哭流涕。不知道,这眼泪是是为了谁、是为何事而流。心莲看着她那憔悴地样子,想着她的病情,同为女人,她觉得自己能理解她。可心莲又想:“二女共侍一夫?可到时候真的生了孩子,姐夫喜新厌旧,那我又该以何面目面对姐姐呢?”

倪爱莲之后说的一番话,打消了心莲的疑虑,并让她发现,她还是把问题想简单了。倪爱莲止住哭,对她说:“妹妹,我有一个granddesign。

简单地讲,这个大设计是这样的:

第一,曾心莲和张牧之睡并怀孕。倪爱莲算过,这两天是曾心莲的易孕期;

第二,曾心莲去相亲。相亲对象已经找好了(对,就是高文武),模样周正,年龄合适,工作稳定,无不良嗜好;

第三,曾心莲在安全期(事前还要吃药)和他(高文武)睡;

第四,曾心莲和高文武奉子成婚。高文武是下面的(为避免歧视嫌疑,so,我就不写他来自农村了),城里没亲人,他没钱,他家更没钱。他肯定是买不起房的,可能连彩礼都给不起(被倪爱红说中了),看起来又很老实(说明心善、好骗),能娶到曾心莲这样年轻貌美的媳妇,已经是三生有幸了;

第五,做产前亲子鉴定,是张牧之的种的话,那就大功告成。张牧之夫妇不要孩子的抚养权,她倪爱莲心也没那么大,曾心莲和高文武把孩子抚养成人,享受天伦之乐。张牧之夫妇知道有这么一个孩子就行了,也不会去接近孩子什么的;

第六,只要有了孩子,张牧之也不会再和曾心莲睡,不会再对曾心莲的婚姻、新的人生造成影响;

第七,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姐姐不能生,妹妹可以生,就请妹妹代劳呗。别的人,她倪爱莲既信不过又不甘心。婚房,她倪爱莲也准备了(以前以曾心莲的名义买了套房嘛);抚养费,她倪爱莲也准备了(她已经往曾心莲的卡里打了100万);姻缘,她倪爱莲也帮她寻到了(就是高文武咯);后代,她倪爱莲也帮她选好了(她认为,她男人的种肯定比高文武的好嘛,再说了,还可以和高文武生个二胎嘛)。

第八,就是借肚皮一用,正所谓,有事,妹妹服其劳嘛。(子夏问孝。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论语为政》第八章)

第九,她倪爱莲不是挟恩图报的人,当然了,这事还是要以曾心莲的个人意愿为主。张牧之也只能靠心莲去说(此处应读“睡”)服。不管怎么选,她倪爱莲都不怪曾心莲(这反话说得也太明显了)。

听着倪爱莲的大设计,曾心莲被震得久久回不过神来,她的人生,竟然已经被这个‘好’姐姐给编排得如此“天衣无缝、美轮美奂”呀。

见心莲不言语,倪爱莲说:“心莲,我知道你心里苦,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倪爱莲开始掏心窝子:“心莲,你知道吗?以前我们去医院检查不孕不育,你姐夫拿的结果,对我说我和他都没毛病。我觉得他面色有异,去找医生,求了好久,医生告诉我,生不了孩子的责任在我,你姐夫怕我难过,求医生改了结果。医生讲了实情后,心里过意不去,也安慰我说,检查结果也不绝对,缘分到了,孩子自然就有了。这些年,我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可,该求的也求了,不该拜的也拜了,生个球!唉,生个球也好啊,唉,毛都生不出来。但我总是心存幻想,想着,说不定是时候未到呢?结果我得了那个病,生崽的设备都要被拆了。这件事上,我太对不起他了,就因为这个事,我们和亲戚朋友断了联系,老死不相往来。是我对不起他,我自己本身也无力去弥补。我思前想后,只想到这样一个办法。也许,这才是那场缘分吧,给他们老张家延续香火地缘分。妹妹,真的只占用你的肚子10个月的时间。算我求求你,你就行行好吧。”说罢,她猛地跪下,朝心莲磕头,磕得梆梆响。等心莲反应过来,也跪下扶住她的时候,她的额头已肿了一大块。

心莲抱着她哭。她在心里默默地说:“姐姐,我当然愿意给姐夫生猴子啦。我也爱他,想当她的小妻子呀。可是我也知道,你眼里揉不得沙子。今天这事,我答应你,我就会失去你和姐夫,还要和一个陌生人过一辈子。唯一的安慰就是孩子。可怀孕这种事,谁又能说的准呢?这件事一旦做了,没有受益方,大家都是受害者不说,我们叁都犯了罪啊。可是,你是我的姐姐呀,还是我的‘妈妈’,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做得这么绝了,我只能答应你了呀,我的‘好’姐姐。”心莲哑着嗓子说:“姐,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倪爱莲露出胜利的微笑。

倪爱莲语调轻快地说:“真是我的好妹妹。”说完,她亲了亲心莲,又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这一如以往地动作,是在做最后地暗示吗?

话说开了,承诺也给了,心莲也是觉得一身轻,她娇嗔道:“唉呀,把我鼻子刮塌啦。”

倪爱莲扶着心莲站起来,说:“这几天,我就去医院等着做手术啦。你姐夫就交给你了。”顿了顿,说:“我现在就打车回医院,你送送我,指不定,你姐夫在门外怂着呢。嗯,要不就是在车库,躺车上呢。他也就这点出息,不过,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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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莲送走了倪爱莲,去车库把张牧之领回了家。

心莲把倪爱莲的计划告诉了张牧之,张牧之怒斥:“她疯了,你也疯了?这你都答应?”

心莲见他得了大便宜还不领情,说:“姐姐说得没错,贱人就是矫情。你得了这么大便宜,还搞得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明明是姐姐最苦好吧。”

张牧之恨声道:“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出自《论语第十七章阳货篇》)

心莲见他骂自己,想着自己将要付出的巨大牺牲,炸了毛,吼道:“你装个什么大尾巴狼啊。就你清高,我们都自甘堕落,是邪魔外道,行了吧。”此话一出,她更气了,她继续道:“我就想给你生猴子,怎么啦?你是不是要骂我下贱啊?那你别招惹我啊。你和我瞒着姐姐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没点数?怎么遭?没捅破那层膜就什么都没发生?你怎么这么虚伪呢?现在,姐姐要把我嫁出去,我就要失去你们两个亲人了,要和一个陌生人在一起了。你到底爱不爱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到底有没有种?孩子又不要你生,怀胎10月的可是我。我已经答应姐姐了,你看着办吧。姐姐说了,这事办不成,她就去死。那我也不活了。我们死了,就是你害死的。你说你进去了不道德,你摸我的时候,怎么没说不道德,真虚伪!现在你选吧,你是要逼死我们两个,还是让我给你生猴子?你自己说,哪个更不道德!”

张牧之知道,他等了好多年的,他筹谋了好多年的,要干的石破天惊的大事,就在于此。他用心莲的话麻痹了自己的理性,他用行动给出了答案。他粗暴地占有她、享用她,那时那刻,她在他眼里不是一个人,而是他抗争命运的工具。终究,他犯下了**之罪——铁证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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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和倪爱莲设想的一般无二:心莲有了张牧之的孩子(验过了),嫁给了高文武(认识第七天和他上床,说是他的孩子),高文武没有房、拿不出聘礼,连婚宴都没钱办(估计也没什么人来),蜜月旅行的钱是倪爱莲以公司的名义出的。

婚后,心莲再也没去倪爱莲的家,倪爱莲也没有邀请过她,提都没有提。自那一次,她张牧之再没有过肢体接触。

而她的夫妻生活呢,一开始,高文武过人的性能力,着实令心莲沉迷,可随着孩子的出生,高文武生活的重心转移到孩子身上,对夫妻之事也就敷衍了事了。而且他也没有什么精神生活,两人亦没有什么共同语言(除了孩子,但心莲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很不安。她说要生二胎,他拒绝了,说一个就好。),日子过得十分寡淡,回家就是休息,还有孩子、孩子、孩子,除了孩子,两人几乎没有交流。

时光沉闷如一潭死水,暗暗流逝。

孩子1岁半的时候,他们的生活再次有了波澜:倪爱莲工作时昏倒——查出胰腺癌,晚期——一周不到就去世了(苍天饶过谁)。两个因此受伤的人儿,互相舔舐伤口——后面的事,轻车熟路啦。张牧之对自己说:“这个罪呢,一旦犯了,就会被烙上印记,后面也无所谓了吧。再说呢,也可以做一定程度地弥补——把她娶回家。”云消雨歇,心莲说起了自己生活中的不如意,张牧之对她说:“3年,我要为她当3年鳏夫。之后,娶你,把女儿接回来,认祖归宗。”

心莲说:“要我等3年?这么久?”

张牧之说:“这段时间只能委屈你,没有名分啦。”

心莲笑着说:“你还是那么虚伪。”

张牧之正色说:“这不是虚伪。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我们将会在3年后结婚嘛,这是对你姐的尊重。私底下,她会理解的。再说了,纵观历史,古人真的做了什么,我们又哪里知道呢?还不是只能靠史料去推测、去猜想。”他舔了舔嘴,继续说:“也不是我道貌岸然,或者虚伪。过去不可知,未来已注定,你现在做什么,不做什么,对于未来,没有意义。《1984》知道吧,一件事,没有记录,没有证人,那我们就可以对世界说它没有发生。反之,它就是切实发生了。”

心莲说:“你知道吗?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时,最迷人了。”说完,噗嗤笑出声来。她心里想:“算你有良心,还知道要给我一个名分。唉,谁叫我真的爱你呢,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以前得到你,旋即就失去你,我本以为我仍可以找到幸福,我原本也打算骗自己说那就是幸福,可事实证明,那不是。现在又有机会和你在一起,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从我的生命中消失。”

心莲似突然想到什么,说:“你不介意我和他睡吧。”

张牧之说:“不介意。这是对他的弥补,也是对我的惩罚。他也真是走运,不花一分钱就娶了个美娇娘。他怕是都不知道,他赚的那些钱,根本就不够日常生活用度吧。”

心莲嗔道:“那他还喜当爹呢,哼。”她眼睛眨了眨,说:“不过他最近也不怎么碰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有了人。”

张牧之想了想,说:“那倒不一定,也可能是审美疲劳了——人之常情!“他做了个“你懂的”的表情,旋即摇头晃脑地说:”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吔。”

心莲恼,拿手挠他,说:“我知道,后面还有一句——偷不如偷不到。那我走了。”说罢,佯装要离去。

张牧之哪容她离去,他把她摁住,开始了新一轮的征伐。

与尸共眠(十七)

(星河流转,时光变幻,再次回到酒店大床房场景)

张牧之第二次说:“你给咱俺闺女打个电话嘛。”

心莲没好气的说:“你就知道打电话。万一她要看我,要跟我视频怎么办?”

张牧之说:“你就说你忙。”

心莲白了她一眼说:“忙?忙还打什么电话?这么晚了,出差在外地,忙什么啊?来来来,你说说看。”

张牧之说:“就说网不好。”

心莲说:“现在到处都有wifi,哪里网不好了?”

张牧之说:“那你可以说等下回酒店了再视频嘛,反正开了两间房嘛。”

心莲盯着他说:“是不是?你想清楚了。那我回房了。”张牧之不言语,只是觍着个脸,陪着小心。心莲见那他贱兮兮地样子就来气,揣了他一脚说:“现在收拾你的东西给老娘滚,这是我的房间。”张牧之连忙讨饶。心莲皱着眉说:“你别没事找事了哦。万一漏了馅,那可如何是好。”

张牧之说:“嗯,那给我看看她的照片呗。”

心莲作娇羞状,捏着嗓子说:“爸爸,爸爸。我是你闺女呀。”那白眼翻的,别有一番风味呀。

张牧之说:“要看原版的,你这版,略显浮夸啊。”说罢,他掂了掂她的胸器,皱起了眉,似在埋怨她装得太不像。

心莲懒得跟他贫,而是摸出了手机。张牧之凑过去看,发现她进了王者荣耀。

张牧之说:“看照片啊,亲。”

心莲盯着更新进度条,头都没抬,说:“又不是没传给你,你自己看啊。”她想了想,说:“要是换个人,知道你这样,还以为你是臭变态恋童癖呢。”闻言,张牧之鼻子抽了抽,面露嫌恶之色。心莲进入了游戏,开始领礼包,做限时任务,答题。

张牧之也掏出手机,进了游戏。他说:“看我,早都更新好了,用流量更新的。就问你怕不怕?”

心莲呵呵冷笑,说:“怕你个大头鬼。我免流量的。”

张牧之先是说:“还不是我给你办的卡。”他舔了舔嘴,又说:“我们开黑呗。”

心莲答完了题,抬起头,看着他,浮夸地说:“大哥,对不起,您实在是太坑了,我真的是带不动啊。你就放过我吧。”

张牧之说:“我坑?我靠,我单排都是5连胜的,跟你打一次输一次,你才是我的神坑队友好吧。”

心莲连忙说:“行行行,你单排强,你去单排吧。”她顿了顿,觉得不解气,于是说:“你他喵的单排胜率搞那么高,再来跟我组队,匹配到垃圾队友、超神对手,你不是坑是什么?跟你说过了,系统有讲究的,连输后面就是连赢,连赢后面就是连输。算我求求你,你啥时候20连败、30连败之后,我们再一起打。”

张牧之说:“这怎么可能,我那么强。”

心莲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恬不知耻,想到被他坑的种种,怼道:“好好好,你强你强。玩个蔡文姬,你不好好在队伍里治疗,跑去单杀对面坦克,你真以为你那弹弹球带秒杀属性啊;玩个东皇,要么咬不到,要么咬对面前排,别人没倒你先倒,咬c位懂不懂?”

“我不是咬中过嘛。”张牧之抗议到。

心莲更怒了,说:“是的,咬到了。你一个人去蹲草,咬c位,是咬到了。对面5个人在一起,你上去咬一口,你是不是脑壳有包啊?你以为你傻,别人也傻?会让你换掉一个?”

“呃,我还是躲草丛的咧。”

“你玩个东皇,一个人躲草丛,不跟团,是几个意思?你当是达摩、花木兰?冲出去一套秒对面c位,还能全身而退啊。”心莲顿了顿,说:“玩个钟馗,不是勾不到人,就是帮对面助攻。你上次,勾个鬼谷子……你勾他干嘛,你手又慢,技能衔接不上。把他拉我们队伍里来,他一个二技能拉5个人……你何止是帮他省了个闪现,你真是神助攻啊,本来都要赢了,结果被打了1个1换5,对面直接一波……那么大的优势,都被翻盘了,你tm是卧底吧”

“我苏八棍还不错哟。”

“是是是,不错不错,可惜闪大从来没成功过,都是原地大招再闪现去送死。哦,你还有被动复活技能,送两次。你有脸不?”

“我……”

“我什么我……哦,大乔,对了,大乔。上次我们打龙,你开个电梯把我们都送回泉水是几个意思?要你放个大招,把我们传回龙坑,结果怎么遭?结果,你被对面打野和大龙一起杀了,大都没开出来。”

“我元歌贼6。”

“1433223?除了这你还会啥。”

“121。”

“你踏步走是吧?还元歌,你看你那胜率,30%都不到,还说自己6?”

张牧之无奈地说:“那是元歌被削了嘛。我什么英雄强,系统就削谁,系统要限制我,我也没办法啊。”

心莲觉得自己要吐血了,干脆使出撒手锏,说:“我已经是星耀了,我们不能一起排位了,段位差距太大了。可能系统是在针对你,怕你带我飞。”

“我们打匹配嘛。”

“匹配没意思。”顿了顿,心莲问:“你现在啥段位啊?”

张牧之恨声道:“哥是荣耀。”

“哦,黄金啊。前几天你不还是铂金吗?你不是单排都是连胜吗?”

“怎么了,我觉得荣耀黄金这个段位名字好,不行吗?荣耀黄金,荣耀王者,都是荣耀嘛。”张牧之顿了顿,说:“我这大个年纪了,有这个水平不错了。”

心莲说:“我觉得吧,你还是玩亚瑟好,大宝剑嘛,适合你。”她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你把老亚瑟一选,是吧,队友也不会对你有什么期待,是吧。好过你玩小鸟。唉,别人的娜可露露都是脚着地,你的都是脸着地啊,搞不懂你。”

张牧之想了想,说:“那我还不如玩关羽。一骑绝尘……嗯,这意境,符合我的形象啊。”

“你是一骑断魂吧。”

“那也没办法啊,开局一匹马,输出全靠塔啊。”

“哥哥,那是要你把敌人推回自家塔下,没要你越塔去送死啊。”

张牧之看了一眼她的手机,发现她已经开始游戏了,说:“诶,你真不跟我玩,你都开始bp了呀。”看了一会,他说:“你们bp不专业,跟kpl上面ban的不一样啊。”

心莲说:“你玩过征召模式吗?你他喵的就是个嘴强王者。”

张牧之说:“我是教练,哈哈。”

心莲说:“对了,上次要你改名字,你改了没?送了你一张改名卡,收到没?”

张牧之说:“收到了,但没改。我觉得挺好的啊,‘葬爱芭比萌’——这名字,天秀啊。”

心莲说:“葬爱家族啊你。”

张牧之说:“我这名字,可是有深意的咯。再说了,我叫这个名字,陪你开黑,也安全嘛。对了,你打游戏打这么凶,他还是不玩?”

心莲撇了撇嘴,说:“他玩个毛。也不知到每天都在干啥。”

张牧之说:“也是。说工作吧,也就那样了,熟练工种;说学习吧,也没有去考个资格证,或者搞个自考本科,你是名牌大学出来的正牌大学生,他就没想提高提高自己?再说娱乐吧,出版物他不读,网文小说也不看,也不上电影院,也不打游戏、不打牌,那他每天干嘛咧?”

心莲说:“我也不知道,回来就是照顾孩子,还有,嗯,刷手机新闻吧,他最爱看那些胡编乱造的,就是有的没的地那种,还总当真,也挺逗。”

张牧之突然想到个事,于是说:“你读mba的事儿,跟他说了没有,马上要开学了啊……我想了的,你就说是公司公费让你读的。嗯,原因嘛,就说教育经费可以抵税,可以抵扣社保什么的,每年都有名额,大家抓阄儿,今年你中了。”

心莲说:“有什么好说的,也不要他给钱。”

张牧之说:“平时要去听课的啊。还有,周末也要上课啊,姐姐。”

心莲说:“工作时间上课,公司没意见不就行了。周末?周末我就说单位组织培训呗。到时候再说吧。”

张牧之说:“他还以为你只是一个普通文员吧?唉,到时候你们离婚了,把房子给他算了。”

心莲说:“那怎么行?这是姐姐送给我的,是婚前财产呀。”

张牧之说:“还是要给点补偿吧。”

心莲说:“他的工资我全都存着呢,到时候都给他呗,还有利息。”-

张牧之说:“唉,我知道。钱不是万能的,但我也只能以经济形式给他补偿了啊。也不是我俗,没办法嘛。你知道吗?以前啊,都是血债血偿的,后来才有了赔偿,那时候也不叫赔偿,叫bloodmoney,血钱,意思是,收了这个钱,就不能报仇了。到时候给他一笔吧,赔他十万?嗯,就叫‘爹爹折旧费’,怎么样?我想哪,最好就是你们协议离婚,不走法律程序,我们给些补偿。”

心莲说:“你能不能别跟我说话了,能不能不提他,游戏都开始了。”她的表情说不出的落寞。

张牧之看着她,觉得十分愧疚,他想:“这样一个可人儿,为了我,过着两面的人生。其中的苦,不可说、无处说,是怎样地一种煎熬啊。支撑她,勉力维持双面人生的脆弱平衡的,是何种坚强地意志。”他又想要了。他对她说:“来一发嘛,满足你。”

心莲原以为他在叨念大小姐的台词呢。哪成想,他扑了上来,长驱直入。心莲急忙说:“不要,我这正排位呢,别害我输了。”

张牧之说:“占用你3分钟嘛,怕什么,游戏才开始,到6分钟才能投降呢。来得及。”

心莲扭来扭去,不让他如意,说:“挂机被举报了怎么办?”

张牧之说:“哎呀,挂机3分钟,打破天扣5分,我送你两个传说皮肤,行不行?”

心莲在心里算了算得失,停止了挣扎,说:“那超过3分钟怎么办?”

张牧之抢过她的手机,放在一旁,说:“超过3分钟那你还不满意啊?嗯,这样,我给你冲1000元,去积分夺宝,抽荣耀水晶,换小乔的黑天鹅皮肤好不好?”

心莲说:“芈月的我也要。”

张牧之说:“行,抽两个水晶出来,行吧。”心莲心满意足,开始娇喘……张牧之超常发挥,坚持了20分钟。

他一完事,心莲就直接上游戏抽水晶,连打扫战场都顾不得了。当她发现,被扣了10分,而且,积分夺宝每天最多只能抽50次的时候(她简单算了算,每361次必得一个,如果运气不好,每次都是最后才出的话,得抽15天),她想活活撕了他。张牧之也不知道还有这个限制,觉得十分尴尬,干脆往她的支付宝账户里打了3000块钱,说:“你先抽,不够再说。”

心莲确认到账后,人也冷静了下来,想:要不,这钱留着给孩儿买衣服算了,还是孩子重要嘛。

张牧之第三次对心莲说:“你给咱闺女打个电话吧。”

心莲看着他那希冀的眼神,心一软,同意了。她说:“打可以,我要去现场看kpl比赛,下周末去。”

张牧之大方地说:“去,公司报销。”

心莲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给高文武打电话,一遍、两遍、三遍……没人接。

张牧之感到一阵心悸,说:“莲儿,你现在订机票,不要管价格,订明天早上回去的,你先回去。”

“啊?可明天?”

张牧之说:“没事,明天我先跟他们谈。先签一个意向性协议,再请他们到我们公司去签正式合同。”他顿了顿,说:“放心啊,你这个法律、财务大高手不在,我不会乱签字的。”

心莲横了他一眼,说:“我不是怕你乱签啊,你是老板,你自己把握嘛。我的意思是,只是电话没打通就回去?太夸张了。”

张牧之说:“这是一个父亲的第六感。你要相信我。要不这样,你先买票,然后过半个小时再打。要是打通了,还可以改签,总是要回去的嘛。你看这可以吧。”

心莲见他说的有道理,开始订机票。她问:“要不要给你也订一张?”

张牧之说:“还是不要吧。我坐高铁吧,省点。”

心莲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说:“分开走啊?我……唉,好吧,先订我的再说吧。”

张牧之连忙说:“你先订你明天早上去的机票。要是虚惊一场,退了也行。到时候看怎么划算怎么来,不过我们一定一起回去好吧。”

心莲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订票。

晚些时候,她又打了很多遍,高文武始终没有接,作为一个心里有鬼的人,她也不得不担心起来。

与尸共眠(FINAL‘或’零)

(喜大普奔,故事到了尾声。让我们把最后的时刻交给高文武。)

夜,10点。高娉婷小朋友已在高文武的尸身旁沉沉睡去。高文武飘在空中,静静地看着这一人一尸,他已经看了许久。小的和大的,女的和男的,活的和死的……一人一尸表情安详,显现出一种异样地和谐。没来由地,他想起一句诗:浓妆淡抹总相宜。一瞬间,他觉着,这一人一尸成了一种禅,又似囊括了生死、轮回奥秘的玄机。想到这,他笑了。

他突然想看一看那八卦形貌的广场。于是,他出卧室,去阳台,拉开窗帘。当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群稀奇古怪。窗户上密密麻麻,爬满了各式怪物。长得正经点的有人面蜘蛛,人身蝙蝠头等怪物,大部分都是不正经的,譬如一只手掌,掌心有眼;一个骷髅,头上长草;滴溜溜滚地两颗眼珠子,过分的是,有一个红皮猴子踩在上面,他在心里吐槽:“你当那是风火轮哇。”它们见窗帘拉开了,巴巴地朝屋里看。高文武轻声说:“没什么好看的,散了吧。”众稀奇古怪一哄而散。他看向小区广场,一场魔物秀正在上演:

首先是广场正中,泥土翻滚(明明是水泥地好吧……),爬出来16个骷髅。骷髅们爬出来后,有的伸懒腰,有的踢腿,有的抖落躯干里的泥土,有的摘下头颅,抠出里面的虫豸……热身完毕,他们排成4x4的阵势,开始跳舞。让高文武印象深刻的是,他们跳舞时,把头颅抛来抛去,互相传递头颅、交换头颅,还有最后的高潮——骷髅们组合成一个巨大的骷髅拜月(月亮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一层铁锈红),拜完后,巨骷髅碎成一片片地,没入地面消失无踪。

接着是3只黄鼠狼,吭哧吭哧地扛着一个炼丹炉,跑到广场上炼丹。3只黄鼠狼一阵上蹿下跳,忙活了半天,结果“轰”地一响,炸炉了。受了惊吓,3只黄鼠狼均排出大量尾气……然后,许是受不了彼此的味道,它们竟然打起来了……

“沙、沙”地声音响起,像是清风拂过树叶的声音。广场上长出了一株柳树。枝繁叶茂。它先是分出枝条把黄鼠狼们拖了下去。又鼓动起全身的枝条,给高文武一种在全力施法的感觉,不一会儿,广场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不过,虽然颜色不一样,但花的形状却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两层花瓣,大花盘,花盘里伸出一条舌头,细细长长,扭来扭去,十分渗人……还有拜月地白狐,盘成一团地青蛇……高文武想:“唉,大家都是异类,是不是我应该去跟他们一起?”这个念头一生成,广场上的景象为之一清,一位道人出现在广场。那道人身材挺拔,中年模样,浓眉大眼不怒自威,一身灰色的道袍,上绘高山流水,其间又有花鸟鱼虫,景象不停流转,花鸟鱼虫在其间繁衍生息,端是神异。道人笑眯眯地盯着高文武,说:“来否?”说罢,一道金光射到高文武家的阳台旁,(金光)变成了一座金色的桥梁,桥梁上绘有祥云、飞天,显得异常庄严肃穆。

高文武正准备开口答应时,他福至心灵,嘴里说了一句:“师父,救我。”紧接着,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宁可千年不得正法也不修一日野狐禅。”高文武对广场上的道人说:“我不跟你走。”话一出口,道人变成了厉鬼模样。哎呀,哪里是得道高人,原来是一只厉鬼,一个邪魔。他身上的衣服也变了,黑漆漆的,样子怪里怪气的,不知道是用什么皮做的(其实高文武知道,人皮,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知道),上面的图案也变了,血海、深渊,骷髅在其中沉浮,灵魂在其间哀嚎。而那金桥,哪是桥呀,分明是一条巨蟒。道人厉声喝道:“还不过来!莫不是你还想吃点苦头?”说完,厉鬼跨过了这百多米的距离,来到了窗前,哐哐哐地砸着玻璃,眼看着就要进来了。高文武闭上眼,大声喊:“我不跟你走!师父救我,师父救我啊。”

这时,走廊传来了“嗒、嗒、嗒”地声音,有什么东西,由远及近,来到了他家门前。出奇地,伴随着这脚步声,高文武没那么害怕了。大门开了,黑猫大咪来了。

一进门,黑猫大咪就变成了一个穿运动服的少女,她关上门,斜靠在玄关上,乜斜着眼,似笑非笑地盯着高文武。高文武连忙跑到少女大咪身旁,急急说道:“我不跟他走。我不修野狐禅。”

少女大咪说:“当真?”

高文武急忙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少女大咪对他点了点头,对外面的厉鬼说:“你也听到了,退下吧。”

那厉鬼心有不甘,开口道:“可是……”声音沙哑低沉,震得玻璃嗡嗡响。

不待它多说,少女大咪打断它道:“退去。”那厉鬼瘪瘪嘴,带着一脸地不情愿,扭头离去了。那厉鬼走了没几步,身子猛地一震,急忙回过身朝少女大咪拜了拜,消散于虚空中。

见厉鬼离去,高文武惊喜道:“大咪,你怎么来了?”

少女大咪说:“不是你请我过来的嘛?”

高文武说:“你这一来,就帮了我的大忙。唉,家里只有些残羹冷炙,甚是惭愧,不知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他直直地盯着少女大咪,发现她的容貌愈发清秀,胸前愈发挺拔了。

少女大咪走到客厅的沙发旁,说:“热。”说罢,她的衣服变成了比基尼,脚上只余一只黑丝袜,淘气地尾巴在身后慵懒地扭动,看得高文武心里痒,好想把她的尾巴抓在手中。熟女大咪往沙发上一倒,抬起手,对高文武勾了勾指头,还调皮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

高文武想上前,去做那不可描述之事。可他又想到了女儿,想到这事他们夫妻的家,想到了责任和义务,他狠狠地把头扭向身后。他身后有一位少年,打扮类似于他女儿最近看的卡通片《瓢虫雷迪》中的男主角黑猫诺儿。黑猫诺儿一脸坏笑地望着他。高文武忙看向沙发,哪里有什么少女(熟女)大咪啊。高文武转过身,哭笑不得地说:“你玩我干嘛啊。”

黑猫诺儿两手一摊,说:“相由心生。这是你自己的魔障,怪我咯?”

高文武讶异地“啊”了一声。他盯着黑猫诺儿一顿猛瞅,直到他(她/它)变回了黑猫。

大咪嘀咕了一句:“还成。”高文武没有听见。

高文武瘫倒在沙发上(整的跟他还活着似的),大咪也跳到沙发上,趴在了高文武旁边。久违又陌生地熟悉感,在两人心头回荡。

高文武对大咪讲他那离奇地遭遇、那可悲地真相,他喋喋不休地讲,大咪默默地听。讲述里,夹杂着太多太多,他的愤怒、痛苦……他既怨又迷惘,但他身边的大咪,像一缕光,指引他去对的地方。随着他的讲述,他渐渐地放下了怨恨及不舍,更多地偏向反思己身……这一讲,就是整夜。黎明时分,他的故事讲完了,他也放下了,释然了。他觉得内心很平静(几乎)。

大咪弓起身子,伸了个大大地懒腰,说:“命运!你知道吗?一个人投胎到哪一家,有着什么样的父母,都是出生前定好了的。你想过没有,这一世,高娉婷不应该是你的女儿,你们甚至都不应该有交集,但她硬是来到了你的身边,给你当了3年多的女儿。你可曾想过,你们前世或者说前许多世,缔结了多么庞大的缘分,有着多么深的羁绊,才能使这件事成为可能?你想没想过,为了促成这件事,她高娉婷又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高文武听呆了,他还真没这么想过。听大咪一说,如醍醐灌顶,心中最后一处不平也平复了,眼泪却止不住地倾泻而出。

大咪走到晨光下,化为一位少年,僧人打扮,宝相庄严,他对高文武说:“你和她的缘分已了。痴儿,不如随我一同归去?”

高文武点了点头,抹了抹眼,去看了高娉婷最后一眼,默默地道别,随僧人大咪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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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曾心莲赶回家,娉婷还在熟睡,旁边是浑身冰凉地高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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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天后,帝都,夜。曾心莲如愿以偿,到现场看kpl比赛。

张牧之一个人在酒店带孩子。他帮娉婷洗了澡,又为她烘干了头发,现在正志得意满地抱着娉婷看动画片呢!顺便说一句,他们已经成了好朋友,张牧之白天带着娉婷和心莲出去玩儿了一整天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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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者乐山,智者乐水,

求仁得仁,如是而已。

弃狗

夜,12点,2333路公交车缓缓驶进盛世年华站,我们的李耀祖同志,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下车。没来由的,李耀祖觉得今天特别疲惫,于是他坐在站台里的长凳上,目送公汽缓缓离开。他边拍打酸痛的小腿,边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离家还有3里地呢。”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泪流了出来。他猛地搓了搓脸,感觉恢复一些元气,于是站起身,伸了腰,走向共享单车停放处。他机械地打开app,机械地扫码,机械地点击确定……等会儿!李耀祖发现app弹出提示:每30分钟收费1元。他暗道:“天哪。”他急忙打开app查看起来,原来他上次以极低的价格购买的季卡已在几分钟前过期。

李耀祖准备再买一张季卡,于是锁上车。app提示:您已成功还车,待支付1元。“我的天哪!”他以右手出掌猛拍自己脑壳,自言自语道:“季卡用习惯了,动不动就锁车。”他叹息着付了款,进入了app的购卡界面,可惜的是,没有折扣,他犹豫了片刻,没有买。他转头看向共享单车,朝它挤挤眼,又拨了拨车锁,果然锁得好好的。他将手机塞入裤兜,决定抄近路步行回家。

所谓的近路,就是横穿一座破败的公园。说它破败,倒不是说它物理条件差,而是它有些“邪性”,夜间时有刑事案件发生。大家都说它的风水不好,夜晚聚阴气,负能量太盛,影响到了夜晚在此逗留的人,使他们犯浑。可今儿,李耀祖偏偏不信这个邪,任那公园是龙潭虎穴,他都要去闯一闯。刚刚浪费一块钱,他可正郁闷着呢!

他进了公园,忍不住四下打量,除了他,没有旁人,他沿着公园步道走着,步履蹒跚。月亮缩进了云做的被子,而灯光……圆柱形的灯,像极了灯笼,向外散发着惨淡的白光,再配上那漆黑的灯杆——好像一排排灯笼飘在半空似的。灯光是那么地黯淡,只能勉强照亮步道,道路两旁的绿地好似障着一层雾翳,其间影影绰绰,似人似树又或者别的什么,他只朝两旁扫了一眼,就不愿再去看,更不愿去想。

他想:“要是蹦出来个歹徒……那也挺好。我就同他搏斗,抓住坏人出个名也挺好。不过,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抓了他,他以后报复我也是难办……不然我就奋力反抗,然后死了算求!”他摇了摇头,继续想:“还是同归于尽最好,既阻止了坏人,又成了烈士——可以出名,也算对祖先有了一个交代。”他叹了口气,郁闷地想:“李耀祖,耀祖。混成这个鬼样了,耀的个什么祖。还是名字太大,背负的期望太多,我命薄,负担不起。”

李耀祖,今年38岁,是家里的独子,父母已经过世,他已成家,但没有孩子。身材矮小,体型瘦弱,五官倒算端正,可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板寸头,头发浓密,妻子说是因为他没脑子,所以有足够的营养供给头发。两鬓已见微白,他觉得是好事,因为每当有人问起,他就可以拽文,吟上一句李白的:“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他弄错了,其实是出自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而工作,不提也罢,每天早出晚归,累得半死,也没赚到几个子儿。好歹父母给他留了套房子,一室一厅,套内面积48平米。他有时自我安慰:“虽然我混得差,可我有房子(虽然小),有妻子(仅管凶),也算幸福美满了。”至于李耀祖为什么没有孩子,是因为妻子对他说,你收入这么低,不配有孩子,孩子跟着你也是遭罪,还不如让孩子留在天堂里享福呢。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他来到了公园的中心广场,回家之路他已走了一半。回家?他想,回家……王璞玉(他妻子)是已经睡了还是仍在棋牌室打牌呢?他叹了口气,索性停下了脚步,在中心广场寻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他弯着腰,胳膊撑在腿上,低声喃喃道:“王璞玉啊王璞玉。你上个月因为赌博被拘留了10天,我接你出来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以后再不打牌了。才过多久,又成天流连棋牌室了……家里卫生也不做,出去打工也干不长……”他以手捂脸,深深地叹息。他保持这一动作好一会儿,直到他感到一丝凉意,夜凉,如水。他应该回家了。起身之时,他看见斜前方不远处,靠近花坛,地上蜷着一个活物。他心里想着,不管它,回家。身体却走向了那活物。

李耀祖停在离那活物5步远的地方,那活物抬头看了他一眼,李耀祖对它的第一印象是:“是条狗,长得像浣熊。”他又上前两步,蹲了下去。

“你怎么睡在这里呀,不冷吗?”那狗看向他,打了个喷嚏,流出泪来。李耀祖被触动了,他挪到它身边,举起手,想抚摸它,又怕它咬他。狗儿低下头,缩成一团,微微发抖,李耀祖忍不住摸了它,发现它正在打寒颤。在他思考的过程中,他已经把它抱了起来。

他又找了张椅子坐下。狗儿温顺地趴在他的膝上,身上散发出一股洗发水的味道。李耀祖想了想,说:“你是有主的啊?是自己跑丢了,还是主人不要你了呀?”他以手轻抚狗儿,狗儿哆嗦个不停,许是着凉了。李耀祖揪了揪狗耳朵,说:“白长这一身毛了。”狗儿看向他,张了张嘴,无声呜咽。

借着灯光,李耀祖端详起狗儿来:整张脸大部分都是黑的,额头和嘴边是白的,鼻头往上一条白线连到额头,同额头那抹白组成了银杏叶的形状。身上以金黄色为主的,尾巴尖是黑色的,四只脚是白色的。他将它举起,对它说:“哟,肚子没毛啊,难怪你趴地上冷呀!咦,有小鸡儿,公的啊,哈哈”狗儿害羞,开始乱动,李耀祖再次把它放回腿上,其间,李耀祖手一疼,狗儿挠到了他。李耀祖连忙朝伤处看去,只有一道淡淡的白痕。

李耀祖摸向狗爪子,肉垫软软的,摸起来很舒服,爪子不锋利,想是修剪过。不得不说,肉垫摸起来特有意思,他忍不住摸了个遍。他沉浸在狗儿的陪伴中,狗儿却挣扎着从他膝头跳了下去。狗儿瘸着右后腿,走了两步,开始嘘嘘。李耀祖笑着说:“唉哟,不错哟,还知道不尿人身上啊。”狗儿尿完,回他脚边趴下,他伸出脚,狗儿闻了闻,舔了一下。吓得李耀祖收了脚,说:“我的天哪!鞋多脏啊。”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的脚还臭!”李耀祖伸了伸腰,转了转脖子,掏出手机:1点差一刻。他拍了拍小狗的头,起身,离开。

李耀祖边走边说:“你可别跟着我啊,我要回家了。”走了几步,他停下来,往身后看了看,小狗还在原地。

他继续朝家的方向走,边走边说:“我家太小,容不下你,而且我工作忙,也没时间照顾你哇。”他停下脚步,往身后看去,小狗还在原地,一动也没动。

他再次朝家的方向走,边走边说:“最多,嗯,最多这么遭,明天晚上,我争取早点下班,买点好吃的来喂你咯。”他停下脚步,看向小狗,小狗还在原地,尽管他已走远,但它仍保持着偎在他的脚旁的动作,好似他还在那里,还在给予它温暖和藉慰一般。他看着狗,狗看着他,莫名的,他眼里出了水。

他快步走回去,一把抱起狗,对狗说:“都跟你说了,不要跟着我,不要求我收留你,你怎么就不听呢。”他把狗托到脸旁,把脸埋了进去,眼里的水沾在了狗儿身上。狗儿伸出舌头舔了舔他。他抬起头,腾出一只手擦了擦脸,抱着狗往家里走,边走边说:“狗儿啊狗儿,你怎么就赖上我了呢?到头来,倒霉的还不是你自己。我也没什么本事,过得还不如你呢。那话怎么说的来着,穷则独善其身,我都混得这么惨了,哪有余力照顾你呢?”狗儿也不说话,只是吐出舌头,“哈哈哈”地喘气。李耀祖说:“你莫不是个哑巴狗吧?都是我一个人叨叨叨,你也没吱个声。不过也好,不叫唤就不会吵扰到邻居。”

他镇定地抱着狗儿进了小区大门,进了楼栋大门,进了电梯,直抵自家大门。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家门口,踌躇、忐忑。5分钟后,他打开门,抱狗入内。家里漆黑一片,卧室传来阵阵鼾声。他胡乱地洗了洗自己,洗了洗狗。他睡到了沙发上(妻子说他要是回家太晚,就不要回房睡觉,以免影响她休息),狗儿被他安置在沙发旁。睡了一会,他怕地板太凉,索性把狗儿抱起来,放在了脚头。临睡前他想,给狗儿取个什么名字好呢?银杏?不行,太娘,就叫贝壳吧。他沉沉睡去,鼾声大作,贝壳看了他一眼,钻进了被窝。

………………

翌日清晨,李耀祖被贝壳舔醒,他把贝壳推开,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可是贝壳拿头蹭他。他清醒了一些,问:“贝壳,饿了?”顿了顿,他补充道:“你以后就叫贝壳,是我的狗。我的狗,叫贝壳。知道了吗?”他把贝壳关到阳台,顾不上洗簌,下楼去买早点。他买了两碗馄饨打包,本来还想给贝壳买一碗的,想了想,依稀记得听同事小张说过,狗要吃狗粮才健康,于是跑到小区的超市里买了狗粮、狗盆、狗绳。等他到家的时候,王璞玉正和贝壳隔着阳台的玻璃门大眼瞪小眼,李耀祖将手上的馄钝递给她。

“哪来的?”

“捡的。”

“多脏啊。”

“不脏,你看嘛。估计是走丢的。”

“是不是有什么病,主人不要它了?”

“没有没有,就是腿好像有点跛,不碍事的。”

“你都没跟我商量啊。”

“昨天晚上捡的,回来你都睡了,贝壳孤零零地,我看他挺可怜,又和我有缘,就带回来了。”

“老娘昨天赢了钱,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狗你自己照顾,我肯定不会管,伺候你这老狗,我都累得要死了。”王璞玉开始吃馄钝。

“好吧。”他在心里想:“伺候我?你懒到衣服都不洗,还要等我回来洗。什么家务都不做,伺候我?”

李耀祖准备好狗粮,把贝壳放回屋子。贝壳吃了两口食儿,蹭他。他想了想,给它准备了水,贝壳不喝,蹭了蹭他,往门口走。李耀祖把他抱回来,数落到:“干嘛呀,现在可没有时间出去玩,你快吃饭吧。我一会儿就要去上班了,你好好在家呆着,晚上回来陪你玩哟。”狗狗吃了两口,又朝门口跑去。李耀祖再次把他抓了回来。没一会儿,贝壳便便在地板上。王璞玉骂了一声,起身进了卧室,关上了门。她隔着门说:“你的狗,你收拾。实在是太脏了。”顿了顿,她又在里面喊:“你也是笨,它都要出门了,你非要把它抓回来。它是要出去上厕所,知道不?”过了一会儿,王璞玉换好了运动装,说了句家里臭去跑步,摔门离去。

………………

一上班,李耀祖就跑到同事小张身旁,请教养狗事宜。小张为他详细讲解了相关事宜,李耀祖惊呼:“原来狗狗的吃喝拉撒睡都有讲究的哇。”

小张笑着说:“这是自然了,现在人们的生活也好了,要科学养狗嘛。”小张帮李耀祖在网上订购了相关用品,又问他:“狗粮,你准备买什么牌的?”见李耀祖直挠头,他又说:“你家狗多大?品牌倒还好说,可是,不同年纪的狗,吃的狗粮不一样呢。”

“不知道。嗯,重倒不重,大概这么大。”李耀祖拿手比划。

小张无语道:“哥哥,啥品种啊。有小型犬、中型犬、大型犬的说。”

李耀祖想了想说:“反正不是萨摩耶,不是哈士奇,也不是牛头梗。嗯,身上毛金黄的,长得像浣熊,肯定不是哈巴狗。”

“我晕。李哥,你真是……有照片吗?”

“呃,没拍。抱着多实在啊,拍个啥啊。”

“那你只能去宠物医院看看了,他们有办法的。”

………………

贝壳是串串(杂交狗狗),边牧和柴犬的混血,2个多月大(专业人士通过观察它的牙齿确认的),右后腿的伤不碍事,可以不治疗。小张帮忙联系了小动物志愿者协会,使李耀祖可以用极其优惠的价格获得医疗支持,他给贝壳吃了驱虫药,打了疫苗,还约定了等贝壳半岁后,去做绝育手术。总体来说,虽然多了一些花销,不过仍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王璞玉对小狗不闻不问,周末时,李耀祖带着贝壳出去遛弯,她也没没意见——当然没意见了,李耀祖回家就是照顾狗,都没时间数落她打牌不管家了。而且小狗儿好奇心重,在家的时候,这里嗅嗅,那里舔舔,为了贝壳的健康着想,李耀祖只能1天1小清洁,3天1大清洁,家里的卫生水平有了质的飞跃。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就到了“贝壳入住李耀祖家一个月纪念日”了。晚上10点,李耀祖提着蛋糕回了家。王璞玉不在家,料想是仍在牌桌上奋战呢。李耀祖放下蛋糕,陪贝壳玩了会,对贝壳说:“宝宝,我去洗澡。你自己玩会儿。不过可要记得帮我叼拖鞋呀。”

他进淋浴间随意洗了洗,出来时,发现贝壳并没有帮他准备鞋子。“贝壳、贝壳。”他喊道,贝壳也没有回应他。待他回到卧室,他发现贝壳正在沙发旁玩球呢。他坐在沙发上,把贝壳一把抱起,两手握拳轻轻顶着贝壳的脸颊,佯怒道:“贝壳,要你帮我拿鞋的,怎么这么不听话呀。”贝壳笑了起来,那样子说不出的傻。他乐了,笑着说:“看你那傻笑的模样,傻啦吧唧的,这次就原谅你……不许再犯,知道吗?”贝壳舔了舔他,他揉了揉它的头。

玩闹了一会儿,李耀祖给贝壳倒了一些狗粮,捧着蛋糕坐到它身边,对它说:“贝壳,今天是你到我家的1个月纪念日哟。咱们吃个蛋糕庆祝下。”贝壳扑到它身上,想舔他手上的蛋糕。李耀祖急忙拦下它,说:“不行,你不能吃这个,会吃坏肚子的。”大门开了,王璞玉回来了。李耀祖不去理她,继续和贝壳庆祝。

“啪!”客厅的灯开了。“啊!”王璞玉惊叫一声。片刻后,她吼道:“李耀祖你在干嘛!回来了,家里灯也不开。坐在阳台干什么!”

“我和贝壳正在庆祝它到我们家一个月。正吃蛋糕呢。”

王璞玉觉得太阳穴要炸开了,她怒道:“你坐在狗垫上吃不觉得恶心吗?”见李耀祖不理她,她吼道:“李耀祖,你到底要怎样?你这么做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李耀祖无辜道:“你怎么这么大火气。打牌输了啊?我正跟贝壳玩呢。你甭管我,忙你的去吧”

王璞玉踢了一脚身边的椅子,快步走到李耀祖面前,声嘶力竭道:“你有病啊!?狗我已经丢了!已经丢了3天了!我受够它了!还有你!你神经病哪!有病你死远点!”

李耀祖“腾”地起身,蛋糕摔在地上,王璞玉吓得后退了几步,色厉内荏,犹自叫嚣:“你想干嘛?”

“找狗,对,我要去找狗!”李耀祖浑浑噩噩地从她身旁经过,看都没看她一眼。

………………

公园里,李耀祖穿着一身居家服,趿着拖鞋,坐在当初与贝壳相遇的地方。他喃喃道:“贝壳啊贝壳。你在哪里?”他当然知道贝壳在3天前被那恶婆娘丢了,他当然知道。可是……

他的理智质问他:狗和你认识了多久?璞玉和你认识了多久?她嫁给你5年了;狗,1个月。他的理智质问他:狗带给你多少快乐?璞玉又带给你多少快乐?结婚5年了,没有共同语言,婚姻成为了习惯,可当初两人爱过,爱意淡了但并未完全消散,他暗道“她现在还给你睡呢”;而狗,它每天等你回家,等你陪他玩耍,你就是它的天,是它的全部。每晚,它都要等你回家了再睡,哪怕是午夜、凌晨。它也知道你在外面辛苦,它等你,只是想舔舔你的手,再求你摸摸它的头而已。虽然它希望你每天都抱着它入眠,但它还是乖乖滴睡在狗窝。它跟着你,不求吃不图喝,卑微到连陪伴都不敢奢求,只是想醒来时看你一眼,睡觉前看你一眼而已。他眼里不自觉地流出水来。

他能怎么办呢?房子是夫妻共同财产。

他能怎么办呢?狗重要还是人重要?答案永远只能是、必须是人重要。

可是,他忍不住想:“这些又关它什么事儿呢?它是无辜的。有什么冲我来呀。”好好的狗,就这么丢了,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对自己说:狗没了,我能不知道吗?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处理,我只能假装问题不存在。这几天我回家,假装狗还在,一切照旧,给食盆里添食,往它水盆里倒水,和它说话,陪它玩耍。有时候我真的感到贝壳还在我的身边,只是它太调皮,躲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而已。有时候我又觉得它在对我说话,是安慰我的话,要我不要为它担心,也不要心存愧疚,它说它很好,都挺好的。就这么过了3天,李耀祖现在反倒认为,贝壳仍在家里是真的,而璞玉说扔狗是他的幻觉了。

一阵黑影闪动,打断了他的思绪。黑影停在不远处,李耀祖仔细看去,原来是一只灰猫。他朝灰猫招招手,灰猫喵了一声,走到了他身边。李耀祖问:“你见过我家贝壳吗?一条长得像浣熊,右后腿走路有些跛,跑起来却没事的狗?”

“喵。”

“没见过呀。我也知道你没见过,她不可能把狗丢这么近的地方,贝壳可以自己回去的。”

“喵。”

“谢谢你安慰我,我没事的。”说罢,他抹了抹眼水(他拒绝承认自己会流泪)。

“喵。”猫咪看了看李耀祖,再次化作一团黑影,消失在花坛中。

李耀祖又说了句“谢谢你”起身离去。

………………

李耀祖回到家时,王璞玉已经睡了,家里漆黑一片。李耀祖觉得家里格外清冷,于是想喝点热水,谁知道他笨手笨脚地把茶杯摔了。午夜时分,“啪”地一声,显得十分刺耳。

王璞玉被惊醒,也可能是她压根就没有睡着。她声音嘶哑,怒气冲冲地说:“怎么遭?发神经摔门出去了,一回家就跟我发脾气摆谱?你还反了天了!我跟你讲,老娘不吃这一套!”王璞玉起身下床,边走边说:“我跟你讲,要是你把结婚3周年纪念日那天,我送你的那个杯子摔了……”她出了卧室,开了灯,“你还真摔了?你是不想过了还是怎么样?长本事了会摔东西了,就你那点收入,切!”她瞪着他,继续说:“就你这收入,孩子孩子不敢要,还养狗,狗跟着你才是倒霉。”李耀祖一脚踢翻了身旁的椅子。王璞玉尖叫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什么德行!你要有神经病就给我死远点。”

闻言,李耀祖走到璞玉面前,与她擦肩而过,来到阳台,蛋糕的残骸还在阳台上,污了狗窝。李耀祖打开窗,纵身一跃。

………………

都说人之将死,会回顾自己的一生,李耀祖以前是不信的,但现在,他信了。他看到了贝壳!早晨他们一起钻出被窝,晚上他们一起睡觉;周末他们在家玩抛球,在公园散步;他喂它吃饭、帮它洗澡,他们笑得像两个傻子……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这种回顾并不是第三视角的,而是第一视角的,就好像是自己再活了一遍似的。这一次,他保住了自己的狗,和它在一起幸福的生活……可惜……也许是他活的不够久,也许是他家不够高,好吧,其实足够高了,他后颅骨碎裂,当场死亡。在最后时刻,他对贝壳,也是对自己说:“我是一个没甚本事,十分弱小的人,那一天我碰到了你,你比我还要弱小许多。我本以为可以照拂你、保护你,你有个依靠,我有个寄托,我们也就能成为更好的自己。谁知道事与愿违,你再次失去了家,而我,失去了一切。”

警察到的时候,王璞玉坐在李耀祖尸体旁,手里拿着一张纸,喃喃地说:“我故意气你的,狗没丢,是送给一户好人家领养了,这是领养协议。我只是给它一个更好的生活而已。跟着你也是受罪,你怎么就想不开呢?”

——————

一位美女抱着贝壳走出宠物医院,贝壳的腿上还缠着绷带。美女上了一辆豪车,车主是一位帅哥亦是她的丈夫。

女人在小动物领养日的集会上,收养了的贝壳,还要治好它的腿,她的丈夫十分支持她。狗狗成了他们之间的纽带,带给他们更多的共同话题,两人关系更紧密了。两人一狗(以及不久地将来出生的一对龙凤胎),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

贝壳仍旧会时常想起那个深夜,那个男人,他将它从无可名状的可怕梦魇中救了了出来,给了它一个家、一个避风港、一个男人的温暖的怀抱。怀念结束时,它总会向神明祈祷:“希望他也能和我一样,过上幸福快乐地生活。”

挡煞(一)

写在前面的话:

1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2作者文责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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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程一诺

性别:男

爱好:女

身高:180cm

年龄:28

职业:业务员

好吧,就此打住,这不是写简历,更不是编征婚启事,其实这是一个关于他的悲哀的故事。这事儿,是无妄之灾,还是命中注定?而他,是求仁得仁,还是盲目犯傻,我也不好说,还请各位自行评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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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

“唉,我就说,有狐臭……心里没点没数吗?这可是公共场所!”刚上公交车的大妈皱着眉头说,她还夸张地用手扇了扇,拿眼睛剜程一诺。

程一诺翻了个白眼,暗道:“亏我看见她上车,还主动起身让座。程一诺啊程一诺,真想给你一个大嘴巴子!”他抹了抹脸上的汗,下意识地瞟了瞟自己腋下,衬衣都被汗浸湿了。

大妈又开腔了:“真是熏死了!我说,你这么不注重仪表,怎么出来工作啊?你同事、领导受得了?没叫你滚蛋?空调车也不通风……唉,碰到你……我可真是倒了血霉了!”大妈掏出纸巾捂住口鼻,恼火地瞪着程一诺。

“我……”程一诺张口欲辩,却看到在斜后方坐着的那个妹子脸涨得通红,他眨巴眨巴眼,心中有了决断。他叹了口气,挪到了公汽后门。

大妈从鼻孔喷出“哼”字,露出了胜利的表情。

公交车适时响起:“xx道观站到了,blablabla”的声音,程一诺索性下了车,心里对妹子道:“抱歉了妹子,哥只能帮你到这了。”

他掏出手机,16点整。他心想:“客户也拜访完了……被刚才那事坏了心情,公司也不想回了,咋整?”他抬头看了看站牌,嘀咕道:“到xx道观附近了……不如进去拜拜吧。”程一诺是无神论者,但他认为道家是科学(郑重声明:这是程一诺的观点,不是作者的观点!),他也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女儿。他女儿今年4岁,体弱多病,有高热惊厥史,让他们两口子操碎了心。他下定决心,朝道观走去,“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他这么对自己说。

顶着太阳,程一诺一路步行到道观,道观虽身处闹市,但其建筑典雅,周边风景清幽,实乃洞天福地是也。反观自身,肮脏的黑皮鞋,上面还有鞋印,是在公汽上被人踩的;皱巴巴的黑西裤;被汗浸透的白衬衣,衣领和袖口都有些泛黄;领带早已被扯下来了,现在正蜷在包里呢。程一诺自惭形秽,踌躇、犹疑,望道观大门兴叹,不敢踏入半步。他自嘲的想:“穿这个进道观,道士们会不会认为我是来推销的呀?唉……”

程一诺盯着这神仙洞府,想进却不敢,想退却不甘,就在他首鼠两端之时,他看到道观大门前的广场上有一个算命摊,那算命先生,扎着道士髻,牛鼻子,山羊胡,身穿鹅黄色的八卦绶仙衣,蹲坐在一个小马扎上,面前铺着一张绘有八卦的塑料布。见到他,程一诺不禁暗赞一声:“好一个有道真仙!”程一诺在心里对算命先生说:“虽然你躲在滚滚红尘之中,藏于江湖术士行头之下,但你那惺忪的眼神,独特的鼻子,深深地出卖了你。”程一诺朝算命先生走去,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退一万步讲,能在道观门口摆摊,肯定是有真本事的。”

“唉!”道观里传出一声深深地叹息。奇怪的是,音波绕开了程一诺。算命先生将右手藏到背后,伸出食指,对着道观比划了个“1”字。“1”代表什么?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一念生,一念死?只此一次?一报还一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们无从知晓答案。

“大师。”

算命先生斜着眼瞄了他一眼,说:“不敢,不敢。‘大师’都关进去了。”

“先生。”

“嗯。”算命先生点点头,等着下文。

没来由地,程一诺感觉心里有火,冒出来一句:“你是算命的,肯定知道我来找你做什么咯?”程一诺被自己的无礼惊呆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算命先生不以为意,淡淡地说:“求心安。”

程一诺想为刚才的话道歉,话到嘴边却成了:“求心安?意思就是,你这都是骗人的假把式咯?”程一诺感觉汗水流到眼睛里,他连忙拿袖子擦了擦。他想,“莫非是天气太热,整得我像吃了枪药似的?”

算命先生笑了,说:“枪药啥味儿?”

“老头儿,有点意思。”程一诺觉得自己的口舌已经放飞自我了。他接着说:“我是有求,说求心安,也对。心安就是最大的‘安’了,是吧。”

算命先生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地表情。

“嗯,说说看,你都是咋算的?我看电视里面演的,有看相的、有摸骨的,有测字的,有抽签的,有靠活物的,还有靠电脑的。”程一诺顿了顿,乜斜着眼,轻慢地说:“你不会掏个pad出来吧?嘿嘿,与时俱进哪。”他“嗯”了一声,又说:“你们的行规是不是,算不准不收费?”

算命先生肯定地说:“不收费的。”(特此声明:以下均为算命先生和程一诺的观点,不是作者的观点)

“不收钱?”程一诺呵呵一笑,“你可别说慈航普渡呀。那可串了啊。”

“还有一句佛渡有缘人呢。普渡,渡的也只是有缘人啊。不过其实都一样,都要看缘分的。”

程一诺讽刺道:“哟嚯,大师,没想到您还是游戏人间的一条真龙啊。失敬、失敬!你等的有缘人,莫不是我吧?”

算命先生笑而不语。

程一诺接着说:“您等的是今天的我呢?还是昨天的我呢?还是未来的我呢?”

“出生时的那个你。”

“那可不巧。都过好些年了。”

“嗯,廿捌年,挺好。”

程一诺倒吸一口凉气,惊道:“你不会是摸了我的底,要搞仙人跳吧?”

算命先生翻了翻白眼,说:“我图你什么呢?”

此时,道观里出来两个童子,端着水盘,拿着扫帚,开始清扫大门。算命先生再次将手背到身后,拿手指比划了个“1”,还愤怒地往上戳了戳。

程一诺低着头,想:“今个儿不知怎么了,说话这么冲,苦心孤诣练就的话术都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唉,我哪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啊……嗯,这算命先生应该是有些真本事的,我可要好好向他请教。女儿……唉,身体那么差,莫不真是名字没取好或者犯了冲?”他忙着胡思乱想,没注意到道观门口的动静。程一诺蹲下来,双手抱拳,说:“多有冒犯。”见老者点点头,他继续说:“我想问……”

“问家人?嗯,是女儿吧。”

闻言,程一诺呆呆地点头,连忙说:“大师,厉害。”他心想:“可真神了。”

“都明明白白写在那里呢。”

程一诺看了看算命先生,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也没懂算命先生说的那里是哪里,迟疑道:“先生是看面相看出的?”他摊开自己的手,又合在一处搓了搓,再将双手摊在面前,朝自己的掌纹乱瞅一通后说:“这相面比看手相厉害多了。”他又看到算命先生面前摆的八卦图,一时间脑子又乱了,问道:“唉呀,这五行八卦,加起来是13,那是不是说要比十方世界大?”顿了顿,他补充道:“13大于10嘛。”

算命先生朝他竖了个大拇哥,夸到:“你行,把我问住了。”

程一诺又看到算命先生的摊子上摆放着一把黄色的油纸伞,顿时为之吸引,再也挪不开目光,不自觉地,就伸出手要拿伞。这时,道观门前,端盆地小道士猛地摔了一跤,那塑料水盆掉落在地,竟然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算命先生猛地坐直了身子,紧张地盯着程一诺。程一诺被声音所扰,整个人僵了一下,可下一刻,他便继续将手伸向小纸伞。待程一诺将伞拿在手中之时,算命先生做出如下动作:他不自觉地跟着程一诺做了一个右手紧握地动作;脸上露出喜色;狼顾回头,嘴角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消褪,就怒视道观,眼中(左红又黑)光芒一闪而没;他回过头来,平静地看着程一诺。短短的一瞬间,算命先生就完成了上述4个动作,速度快,但清晰,让你可以清楚的将这些动作分辨出来,于是你觉得好像是他分身成4个人,分别完成了这些动作,可没多大一会儿,你又觉得他压根就没动,这些动作都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

我们的程一诺同志,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在和那柄伞交流。他先是把伞放在左小臂处,嗯,和成人小臂一般长短;晃了晃伞,发现伞面有红色和黑色的符箓,好奇之下,他将伞撑开,红色和黑色的符箓大大小小、密密麻麻,充斥整个伞面;伞柄有个孔,孔有磨损的痕迹,想必以前有伞穗;他将伞举起,对着太阳,隔着伞看,太阳漆黑如墨团,天空锈红而腥膻;他数了数伞骨,应有8根,只余7根。他收了伞,捧在手里摩挲,手指滑过伞柄上的小孔时,被怪异地划开了一个半寸长的口子,涌出的几滴血液被伞柄的那个孔洞吞食,他也不觉得有异。他舔了舔受伤的手指,说:“这伞,有意思,与我有缘哪。不如,开个价,卖给我?”

算命先生更正道:“是你与伞有缘。”说罢,他微微招手,油纸伞自行回到了他的身边。那移动的轨迹像蛇,但给人的感觉,不光阴冷,还滑腻,湿漉漉的,惊得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见这伞如此玄妙,程一诺的占有欲更甚,不由说道:“你这伞不完整,伞骨也差一根,伞穗也不知所踪……我诚心想买,你说个实价,我觉得行,立即付款。”说罢,他掏出手机,问算命先生:“支付宝还是微信?我直接转给你。”

算命先生说:“你拿去,这伞骨你也修不好啊。”

程一诺大大咧咧地说:“你这是乱吹法螺哇。不劳您费心,我寻个伞匠不就完了?就是修不好,也无妨嘛。”

算命先生笑着说:“嘿,你看你这贪念动得……活该是你呀!”

这句话从程一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双目微红,直直地盯着油纸伞。

算命先生说:“你可知道,在你之前,还有7个人与这伞有缘?”

“他们肯定没我有缘!”程一诺斩钉截铁地说。

“与这伞有缘,也不见得是好事。”顿了顿,算命先生说:“之前那7人,脊骨都被抽了出来,啧,脊骨,啧,伞骨……嘶……”

“大师,你可别唬我!你不是人哪?我看你也没瘫啊……还抽脊骨,什么年代了,讲这些……切!”程一诺看了看天上那灼人地太阳,不屑道:“太阳还挂着呢,说啥梦话啊。”

“唉,你说你缘分大,倒也不假,好些年了,才出了你这么一个宝器——八字正适合,可以补全伞骨。”

“我就不懂了,时辰……八卦,12和8是怎么关联上的?”

算命先生拍了拍手,笑着说:“要不你怎么是有缘人呢,八根伞骨确实和八卦有关。我没说,你都发现了。”算命先生一只眼透出黑光,一只眼透出红光,说:“和小兄弟聊了许久,甚是投缘,不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现在就施法补全伞骨,你也好上路。”算命先生眼中的光芒明暗了三次后,又说:“你放心,只取皮囊,不炼魂魄。”程一诺喘着粗气,满脸通红地盯着伞,没有对算命先生作出回应。算命先生双手掐诀,身后的影子沸腾起来,翻滚着涌向程一诺,眼看就要将程一诺裹住……

算命先生猛地站起,转身瞪着道观,怒声道:“道长,您可不地道!当初是怎么说的,您可是有道真仙,怎可一而再再而三横加阻扰?他自己不进道观,跑来找我,路是他自己选的!这就是命!”他眼里光芒吞吐,似在极力压制愤怒。

道观里传出一声暴喝:“邪魔外道,也配谈命!?”声音犹如平地惊雷。

算命先生没料到道观里的那位说动手就动手,被震得晃了一晃,嘴角竟滴出“血”来。为什么血字打引号呢,因为那淌出来的液体,半红半黑,似两条缠绕在一起的虫豸。油纸伞刷地一下撑开,自转着飘到算命先生的脑后,伞面上的红黑符箓活了过来,纷纷爬下伞面缠绕在算命先生身上,那符箓好似无穷不尽,越出越多、越出越多,直到将其整个包裹住(这是,嗯……符箓版木乃伊?)。而天上的太阳突然间就缺了一块,天空没有变暗,只是变红了。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算命先生发出一声轻笑,声音听上去很年轻(怎么看,算命先生也是50岁往上了),刹那间云淡风轻,他收了所有的神通,对着道观一抱拳,说:“我只道我们这些‘邪魔外道’善蛊惑人心,没想到道长你也是‘个中高手’啊。”他笑眯眯地说:“和您动手,那是不可能的。我也答应了,只取皮囊不炼魂魄。一饮一啄,莫非天定。只要我不犯浑,您拦不住的。”

道观,或者说道观里的那位,沉默以对。

算命先生继续说:“就算他进了道观,你耗费功力,以七星灯为其增寿一纪,又如何?这皮囊,我寻了好久,不会放过的。”

“哼!”

算命先生一拱手,真挚地说:“道长,您……我们都是发自真心敬佩的。可修罗道那边?”他“嘿嘿”冷笑一声,神情说不出地阴冷。顿了顿,他轻叹一声,调整好神态、语气,再次真挚地说:“茫茫人海,您当我是怎么知晓这皮囊地行踪的?它们巴不得您打破誓言出观呢!那一战……”他再次轻叹一声,身体如雾气一般消散了。

道观里的那位嘟囔道:“我把他的记忆屏蔽了……这劫数,我也分而化之,由他亲人代为承受了……你们能把我怎么办吧,哼!”听到这话,让你不得不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倔强地小老头儿的形象来。

…………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程一诺被女儿摇醒。女儿程橙橙说:“爸爸,我难受,肚子疼。”程一诺迷迷糊糊地说:“哦,是不是想拉臭臭?”女儿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吐了。程一诺一个迷之偏转,躲过了一劫。

程一诺连忙坐起身,看着床上那片狼藉,他本想发脾气说:“你怎么不吐到厕所或垃圾桶里去……弄得床上都是!”可是看着女儿难受的表情,他最终只说出了:“我!你……”

程一诺把女儿领到卫生间里胡乱洗了洗,为她换上干净的睡袋,又换好床单,女儿说:“不难受了,困。”说罢,就沉沉地睡去。程一诺观察了片刻,女儿呼吸平稳,面容平和,也没有发烧什么的,于是放下心来。他叹了口气,强忍着恶心,开始清洗被弄脏床单和睡袋。

他边洗边想:“唉,我真是倒霉。妻子今天上夜班(她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超市工作),倒是逃过了一劫。唉,话说回来,就算她在家,这些脏东西也是我洗。可是,她可以在卧室里陪着孩子啊,搞得我洗东西也不安心。万一又吐了什么的……我天!”他把污物冲洗掉,把床单、睡袋塞进了洗衣机,回房去看女儿。她安稳地睡着,像个天使。他想:“那天是听谁说的来着?说‘最美的孩子是熟睡中的孩子’……你别说,还真是。”

他蹑手蹑脚地出了卧室,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洗衣机旁,他掏出了手机一看,凌晨4点20分。“唉,我去!”他骂出声来,“明天还要开会啊,我的天啊。”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过了会儿,他问自己:“我啥时候睡下的?”他开始冥思苦想。等洗衣机完成工作时,他发现,拜访完客户后的事儿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他闷闷地把东西晒好,下结论道:太累了,所以想不起来了。他回到卧室,搂着女儿睡了。他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穿道袍的老道,或许是个算命的?一把油纸伞,老道说伞骨是用人脊骨做的,还差一根什么的……”他陷进了无梦睡眠。

挡煞(二)

第二天

清晨,朱紫依(程一诺妻子)回到家,推醒了程一诺,说:“懒猪,快起床,要迟到了。”

程一诺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翻了个身,还想继续眯会儿。

看到床单换了,朱紫依问:“橙橙昨晚尿床了?你快起来吧,给你带了早餐。”

听到女儿的名字,程一诺猛地清醒过来,挣扎着坐起身,说:“程橙橙昨晚吐了,今天是不是不要上幼儿园了?”

朱紫依立即摸了摸熟睡中的女儿,片刻后说:“我看她状态还好,还是去幼儿园吧。我下午2点还得去上班呢。”

程一诺想了想,说:“好吧。那你快把她弄起来,今天我送她去幼儿园,你抓紧时间休息。”

…………

部门例会,一开就是一上午,程一诺听着那些套话,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熬到11点30分会议结束,程一诺回到办公室,想着:“中午可得好好睡会”时,王部长跑过来,把车钥匙丢给他说:“一诺,小张总现在要出去办事,他今天不想开车,你送他。”

程一诺立马从位置上站起来,说:“好好好,我现在就去。”

王部长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小子我放心,不像那些那些兔崽子。”顿了顿,他说:“别给部门丢脸哪。”

程一诺把车开到公司门口,翘首以盼。不多说,一个二十四五岁地青年男子走了出来。程一诺立马招呼道:“张总好。”还殷勤地帮他拉开了车门。

小张总连忙说:“谢谢。一诺,太客气了。”

一诺上了车,扭头问:“张总,我们这是去?”

“嗯……”张总揉了揉眼睛,显得十分疲惫,片刻后说:“这样,你把我丢在cbd就行了。不用等我。”

“得嘞。”车子缓缓发动。

小张总伸了个懒腰,说:“我眯会。一会麻烦你叫我。”

“好的。”

还没过3分钟,小张总手机响起来,是微信。小张总看了一眼后,听取了语音信息。他回道:“打个锤子,我好困。”

程一诺听到后,微微一笑,小张总也笑了起来,说:“是赵公子。”

程一诺点头,赵公子他自然知道,他家的公司是程一诺所在公司的最重要的合作伙伴。

手机里传来赵公子不羁地声音:“睡你个abc,起来high!打两盘匹配,练一练。”

小张总说:“我在车上!”

赵公子回:“你没开车吧?就算开车,也给我停到路边。晚上打巅峰赛,再输了,你知道什么后果吧?昨天牛皮都吹出去了,到时候,我们下不了台啊!”

“唉,好,游戏见,你拉我。”说完,小张总叹了口气,对程一诺说:“一诺,车开稳点。”

程一诺想了想说:“张总,前面要过隧道,信号可能不好。”

小张总说:“嗯,你想得周到。”顿了顿他又说:“匹配嘛,没事,隧道也不长。你打《王者荣耀》吗?。”

“嗯。不过段位不高。现在才钻石。您都打巅峰赛了,荣耀王者了吧。”

小张总也不管程一诺看的看不见他,点了点头说:“哦哦。我都是玩打野位。本命英雄是猴子,你呢?”

“我第一本命是元歌,他还没削弱的时候,用他上了星耀1。后来女儿病了一段时间就没怎么玩,等再玩的时候,元歌已经被削了……唉,惨。”

小张总打了个哈欠,说:“和我聊会天,不然打着打着睡着了,被举报挂机不值当。”顿了顿,他问:“那你第二本命是?”

“公孙离。”

“你肯定老看kpl吧?你是开黑还是单排啊?”

“呃,单排。”

“好吧,我懂了。你玩的这两个英雄,上限高是高,但是吃队友,你单排?难怪你打不上去呢。”

程一诺叹了口气,说:“谁说不是呢?唉,说多了都是泪。嗯,对了,赵公子玩什么位置啊?”

“他啊,万年上单。”

“那厉害了,现在上单可不好打。”

“嗯,他的木兰、孙策都可以。就是容易上头,虽千万人吾往矣……”

“啊?”程一诺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虽千万人吾往矣”,恍然大悟道:“领导就是领导,头铁都能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小张总笑了,显得整个人十分阳光,洋溢着正能量。“我可没说他一上头就送啊,哈哈。你也不赖!拍马屁的基本套路都了熟于心了。”顿了顿,他叫起来:“我去,他又上头了,送了一血。唉……对了,你刚说闺女病了,现在,身体还好吧?”

“不行哟,体质弱,还高热惊厥。”

“高热惊……哦,懂了,就是发烧容易抽吧?”

“嗯嗯。”

“唉,那一定注意,千万别发烧。”

程一诺点头称是。没一会儿,他讶异道:“张总,没养过孩子的一般都不知道这个病,你博学啊。”

“你看你,不要动不动就溜须拍马,拍得太刻板了,要勤加练习,哈哈……我以前也有这毛病。”

“我天。那不把‘张总’(小张总的父亲是公司总经理,母亲是董事长)急坏了?”

“唉,老头子以前懂个啥?”

程一诺想:“小张总每天都是董事长,父亲,父亲,董事长的,这……老头子都说出口了……有怨念啊……”他感到体内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

一阵沉默后,小张总说:“你闺女几岁?那一年我6岁。听说是个周末,我在家烧了一天也没人管,昏睡了一天。晚上烧得开始说胡话,父亲母亲也不认识了,还要往外跑,说要回家,还说外地方言……父亲抽了我两大嘴巴子,事后跟我说他是壮胆……你说,他壮胆……打我干嘛?去了医院,39度6,病危通知书都下了……还好抢救过来了。”他在百忙之中抽出手拍了拍胸口,继续说道:“后来父亲到处托人,最后还真找到个高人。高人看了看我的八字,叽里咕噜说了一通玄而又玄的话。你也知道,他们都不明说的,怕泄露天机,要你自己去悟。反正最后我们也没搞明白,是祖上德积的不够,还是我上辈子没干好事,还是什么造成我体质弱、夭折命。还好化解的那部分言简意赅,四个字:行善积德。”

程一诺狐疑道:“这?”

小张总说:“有些事啊,由不得你不信。得了高人指点,我家就投身进了慈善事业。你也知道,公司每年捐好多吧,就是因为要积德。这才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啊。”

程一诺讷讷地说:“搞得像赎罪券似的。”

小张总说:“有点这个意思。哪有白吃白占的好事,都是要还的。我现在,每个月的工资都捐出去一半,还出去当义工,做志愿者……并不是说,别人拿我的,就帮我档灾什么的。我是真的觉得快乐,帮助了需要帮助的人,感到心灵得到了净化,觉得很幸福。不过,讲真,那次之后,我再也没去过医院,无病无灾到现在。”

程一诺说:“张总,今天对您的认识更深了一层。哇塞,您这一番话,讲得我好感动。”

小张总说:“唉,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不过,行善积德总不会错的,遇事遇人克己复礼就不容易酿成大祸,是吧?”

“是是,是这个理。”

“唉,其实我也没那么高尚,都是命,没办法。你看赵公子,女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你不羡慕?反正我羡慕。我他喵的还是童子鸡呢!能怎么办呢?那高人说了,想健健康康,行善积德,想早死惨死,就做坏事,尤其是霍霍女孩子,色字头上一把刀……唉,我都24了,老头子还不准我谈恋爱,我就怕他哪天直接通知我去民政局打结婚证……不过现在,我看只猫都是眉清目秀的……唉,包办婚姻我也接受呀!”

“令尊也是爱护您。”

“是啊,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嘛。自从那次烧糊涂了后,老头子每周都要抽一天陪我……我们哪,说到底,都是为了下一代,你也是……再忙,也不要忘了女儿。人如其名,一诺,我是看好你的。”

程一诺拍拍胸口,说:“张总,我省得!”

挡煞(三)

……………………………………

“程橙橙的家长来了么?”

程一诺连忙举手,“吴老师,来了,来了!”

吴老师朝程橙橙点点头,松开了拽着她的手。

“老师再见!”橙橙礼貌地和老师道别,一蹦一跳地冲向程一诺。

程一诺连忙说:“包,书包,拿书包。”

程橙橙扑过来抱着程一诺说:“爸爸,今天是你来接我呀!”

程一诺揉揉她的头,说:“你拿书包呀,小傻蛋!”

程橙橙连忙护住头,娇嗔道:“辫子也不会编,就会捣乱!”她走向教室门口的书包架,边走边嘀咕:“还要我自己拿,妈妈都会帮我拿的。”书包架旁围满了家长,程橙橙钻进人堆拿到了包。

她把包丢给程一诺,气鼓鼓地说:“你拿!我背不动!”

“我接你,不高兴啊?”

橙橙说:“哼!都是家长去帮小朋友拿包的!我刚才去拿包,把同学的书包撞掉了,捡了几次,就是放不好。哼!”她狠狠地跺了跺脚,小嘴巴都撅到天上去了。

“那怎么办呢?”程一诺一手提包,一手牵着女儿走向车站。

“我要去吃大餐!”

“那不行!我好疲惫,我们回家随便吃点吧。嗯,你不是在幼儿园吃过晚餐了吗?”

程橙橙邀功道:“今天晚上吃馄饨,我吃了3碗呢!”

程一诺夸张地说:“哇塞,这么厉害啊!”他把手伸向女儿肚皮,说:“让我摸摸小猪肚子,看看是不是要撑破了!”

程橙橙咯咯直笑,双手叉腰,故意将肚子挺得老高。

程一诺的大手在女儿的小肚皮上摩挲了几下,说:“哇,还吃大餐!再吃肚皮就要爆炸咯!你们一碗多少个馄饨啊?”

程橙橙开始掰手指,“嗯,第一碗7个,第二碗5个,第三碗7个。”

“呃,一碗7个?还不够我赛牙缝呢。”

橙橙夸张地说:“我们都是小朋友好吧!”

程一诺问:“那你们吃得饱吗?”

“吃不饱可以加的。所有的小朋友都吃了两碗!”

程一诺坏笑道:“还有个小猪吃了3碗。”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小猪还没吃饱,还要去吃大餐。”

橙橙赌气道:“人家以后不在幼儿园吃了,行了吧!”说罢,眼眶一红,甩开了程一诺的手。

程一诺连忙赔不是,“对不起,我就是开个玩笑。”女儿瞪着他,脸上写满了不忿。程一诺想到女儿刚说的话,笑着说:“小样儿,‘人家’是什么家?哪里学的?好有意思呀!”

女儿顾不上生气,开心又得意地说:“我和妈妈一起看节目的时候学的。”她开心解释道:“‘人家’就是‘我’的高级说法哟。”这种“大人不知道而我知道”的感觉让她高兴起来。

程一诺牵起她的手,浮夸地说:“走着!买水果去!吃水果漂亮哟,成大美人哟!”

橙橙立即说:“我要吃!我要吃!我是家里最美的。”

“我是!”

“你是男生,叫帅好吧!”橙橙白了程一诺一眼,脸上露出鄙夷地神色,似乎在说:“你这么大的人了,帅和美都分不清楚啊?”

为了逗她,程一诺梗着脖子说:“我是家里最美的!”

橙橙突然严肃地问:“我和妈妈,谁最美!”

程一诺故意说:“当然是妈妈啦!他可是我妻子咧!”

橙橙不依,撒娇道:“我还是你的小情人咧!我最美!”

程一诺把她抱了起来,重重地亲了一口,“嗯嗯,你最美!”

橙橙对着程一诺的耳朵小声说:“谁是世界上最美的人呀?”

“程橙橙呀!”父女俩乐不可支。

……………………………………

“唉,我去!”看着黑掉的屏幕,程一诺郁闷地把手机一抛,起身拿了根香蕉。他刚剥好,正在看动画片的女儿就冲了过来,边抢边说:“我的,我的,我的……”

程一诺嘟囔了一句,拿起手机,继续奋战。过了会,他问:“吃完没啊?”女儿没有回应。他头也没抬,又喊:“程橙橙!”依旧没有回应。他正在激烈地团战,他想:“能不能逆风翻盘,就看这一波了!”可突然,他想起了小张总的话,顿觉心中烦闷,于是他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朝女儿走去。

橙橙并没有看电脑屏幕,而是低着头,捏在她手中的香蕉皮都有些变形了。

“吃完了?这么快啊?”他不耐烦道:“我叫你呢!你怎么不理我啊?害我又要输了,讨厌!”他伸手去拿香蕉皮,女儿攥得很紧,他费了一番力气。“喂!说话啊!”

橙橙的喉咙里传来咕噜声,像只猫。

他低头去看,女儿双眼睁得大大的,呆愣愣地直视前方。“跟你说了,不要这样吓我,你怎么老不听呢?”直到这时,他还以为程橙橙是在跟他开玩笑。下一刻,女儿吐了。他一下慌了,立即用手轻拍女儿的背,焦急地问:“是不是呛到了?”程橙橙没有回应,依旧两眼圆睁,直视前方的虚空。他手忙脚乱地拨打了120。

“医生,我女儿好像噎住了……吃的香蕉。”他焦急地说,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他打开免提,把手递给女儿,女儿死命地握着他的手。

镇定地男声从手机中传出:“孩子多大?急救方法知道吗?”

这时,程橙橙又吐了一口,嘴唇瞬息从健康的红转变为衰败的灰。程一诺尖叫一声说:“完了,完了,完了,嘴巴都乌了!”他带着哭腔说:“医生,医生,孩子是不是要没了!怎么办啊?家里就我和她!”

“快!快急救啊。海姆立克急救法!”

程一诺点头如捣蒜,口里应道:“对对对。”他快速将程橙橙脸朝下放在自己的前臂上,用右手托着她的下巴和头。用左手的手掌后根部,在她肩胛骨之间用力快速地拍打。他急促地说:“医生,我家孩儿才4岁,我用手托着她……嗯,那个面朝下的……那个方法,可以吗?”

“可以!”医生简洁有力地回答。

程橙橙又吐了一口,但嘴唇仍旧灰暗。他将女儿侧放在沙发上,说:“医生,她额头好烫,应该是高热惊厥发作,把刚吃的香蕉呕出来……堵气管了。”他拿手拨开女儿嘴唇,发现她牙齿咬得紧紧的,又问:“她牙咬得很紧,怎么办?会不会咬断舌头?要不要我把手放进去?”

“别!弄不好会咬断你的手指的。”电话那头的医生想了想:“放个筷子什么的吧?”程一诺害怕女儿咬断筷子受伤,还是把自己的手塞了进去。他疼得嘴一歪,暗道:“力气真大,咬得真疼啊。”

程一诺这时才得空说了家庭地址,他又问:“救护车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嗯……15-20分钟。”

程一诺焦急道:“这么久?窒息会不会对大脑有损伤……会不会有生命危险。”程一诺盯着橙橙:她双手紧握,后背紧绷,眼睛瞪视前方虚空,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咕噜声,那乌青的唇,刺穿了他的眸,深深地插入他的心窝,他仿佛看到了一朵娇小的生命之火正在颤抖、明灭、噼里啪啦声、泯灭……只留一阵余烟……

医生说了一句什么,程一诺并没有听清。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医生,我们住的地方,离一家3甲医院只有大约1公里……我抱女儿跑过去好了,大概只需要6-7分钟。”说完,他开始穿鞋。

医生鼓励道:“祝你们好运!一切会好起来的。”

程一诺道了谢,挂断电话,将手机插入口袋。他让女儿面朝下,用右手托起女儿,把左手食指塞入女儿口中,并用手掌驼着她的头,火急火燎地冲出了门。

上电梯、下电梯、出小区……他边跑边和女儿说话,“程橙橙,坚持住,马上就到医院了”;“程橙橙,以后我再也不凶你啦”;“橙橙,你再这样,我就哭给你看啊”;“橙橙,你轻点咬我啊”……小区门口的保安见程一诺状似疯魔,一边抱着孩子直接从机动车道的栏杆下钻出去一边胡言乱语着,不由得露出了那种见了鬼似地神情,哪里还敢阻拦。程一诺一口气跑完了小区与大马路间的辅路,他沉重地喘息,才跑了不到一半,肺就要罢工了,手也疼,感觉要被咬断了,他只好抽出食指,塞入中指。

月黑之夜,街灯也出奇的暗,晚上10点,路上的车也出奇的少。他沿着大马路跑,迎面来了一辆小轿车,呼啸着从他身旁驶过。他发现腿被灌了铅,他听见臂骨在不堪负重地呻吟,他满头满脸的汗,不知是累的还是急的。又来了一辆小轿车!它离他们大概不到50米的时候,打开了远光,那疝气大灯可真“敞亮”哇……程一诺觉得自己置身于光的海洋中,除了光还是光,他脚下一拌,跪倒在地,还好他稳稳地抱住了女儿。光芒越来越强、越来越强,他勉力撑开眼睛,发现小车缓缓驶近,他急忙挣扎着站起来,大喊:“救命,救命。”也许是他的求救声太过凄厉,小车受了惊,它嚎叫着、咆哮着,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几乎上擦着他们,冲入了他们身后的黑暗。

程一诺迈开步子继续跑,他暗道:“还好,摔得不重,也没崴着脚,加油!”第三辆车来了,是一辆出租车,出租车肯定是看到他们了,它减速慢行,缓缓靠向他们。程一诺脑袋一抽,大喊:“救命!”也许,“救命”是什么可怕的恶咒吧,出租车竟然调头开走了。

程一诺浑身是汗,膝盖打着颤,右臂已经没了知觉,左手的中指疼得不行,他抽出中指,又将食指塞入女儿口中。此时,离医院还有300米不到。他慢慢减速,眼泪模糊了视线,可下一刻,他无声地呐喊,加快了步子。他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他将注意力从现实世界抽离,转移到精神世界。他对自己说:“我的手指可真疼,疼得要死!这说明了什么?说明程橙橙还活着,活着!咬得越紧,说明她生命力越旺盛!她没有放弃,我更不能放弃。越是疼,我越要甩开膀子、迈开步子,往医院冲!生命哪!这是个生命哪!程一诺!生命知不知道?你没有时间休息,冲到医院就是胜利!也是对你自己的救赎!女儿发烧,你也没察觉,她有高热惊厥你不知道?实在太不小心了,怎么当家长的!她要是有个三长二短……你就是刽子手!”

他又想到了刚才碰到的那三辆车,他想:“我不恨他们,也不怪他们。本来嘛,跟他们无关!我只是感到一股深深的绝望!我知道,他们没有任何义务帮我,我知道,没有任何人必须帮我,但我多么希望,能有那么一个人,向我伸出援助之手啊!唉,不过,我又有什么资格埋怨呢?是我没照顾好女儿,是我自己闯的祸。换位思考,如果是我在车上,我会帮吗?我愿意帮助好人,嗯……可谁是好人,谁是恶人呢?什么是好人,什么是恶人呢?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万一碰到‘农夫与蛇’那档子事……到时候,不光害了自己,还害了家人,怎么办?唉,归根结底,还是要自己靠自己,希望好人一生平安吧!”他又忍不住想:“因果,因果,有因才有果。那照这么说,一切的灾祸、痛苦,都事出有因,都咎由自取咯?既然咎由自取,那也不值得同情咯?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归结为两句话——上辈子造孽、这辈子没投个好胎咯?”他盖棺定论道:“人,还是应该互相帮助。”

他抱着孩子冲到急救室门口,嘶吼:“救命!救命!医生救命!”一位年轻的护士冲了出来。正在吐气的他,憋出“孩子”二字就开始剧烈地咳嗽。护士一把抢过孩子,往急救台跑。正在隔壁房间看诊的医生,丢下病人冲了出来。医生跑到孩子身边开始检查,头也不抬地问:“怎么了?”

“高热惊厥!发作时在吃香蕉,好像卡喉管了。”程一诺此时才感到一阵深深的惶恐,因为在路上,他还可以不停地安慰自己,引导自己往好的方面想,但现在……要见真章了。他的眼泪喷涌而出,半是害怕,半是源于有了倚靠:“医生,她?”他本就是大汗淋漓,这一哭,汗水、泪水,顺着下巴往下淌,竟生生在地板上造出一个小洼。

刚才那位护士在百忙之中递给他一张纸巾,轻声安抚道:“你别急,既然已经来了,就不会有事啦!”程一诺抹了一把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气管里没有异物。”医生肯定地说。

“那就好!那就好!刚才在家的时候,她嘴巴都乌了!”

医生看着他,问:“抱着跑来的?”说罢,他向护士小声吩咐着什么。

程一诺点点头:“嗯,我住xx小区,就我和她两个人在家。跑来的。”说完,他比划着跑来的动作,补充道:“跑来的时候,她确实吐过,可能是跑步时晃得厉害……咳出来了。”

医生看向他的左手,说:“我已经通知了儿科急症的同事,他们马上到。你手都肿了,还有点出血,要不要我给你包扎下?”

程一诺看向左手,食指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他摇摇头说:“不了,我要永远记住今天。”他又向下看去,膝盖处一片油污,裤管上粘着沙粒和尘土。医生对他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之后,去儿科急症室,上肛栓,打止痉针,通知孩儿她妈,办理住院手续……一直忙到凌晨2点,程橙橙的烧终于退了,人也恢复了意识。

朱紫依搂着程橙橙在床上睡了。程一诺斜靠在椅子上,两眼盯着天花板,不一会儿,他也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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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梦境,梦是什么?

梦是体验。在睡梦之时,我们的灵魂接收到了其他空间(平行宇宙)中的我们的记忆(回忆),于是,我们成了拥有第一视角的旁观者,观看、体验其他的我们的人生。就是那种梦,你(你在梦中的载体)是中心,但剧情自行展开,你只能随波逐流。

梦是经历。在睡梦之时,你的灵魂附身在其他空间的你身上,在那光怪陆离的世界里驰骋。不过,你可千万要小心,不要因为是在梦中,就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来,要知道,你醒了,回来了……可那个空间中的你,要承担后果的。在你小时候,做过一些梦,去到一些地方,遇见一些人,你伤害了他们……你惊醒过来,你很懊悔,你也很害怕,唯恐会有警察来抓你……那感觉是那样的真实……然而,并没有人来。现实生活依旧,可你再也不曾在梦中到访那个地方。

梦是见证。在睡梦之时,你的灵魂与宇宙同步,接收到一些信息,见证了一些事情。这些信息,被重新演绎为我们能够理解的形象,充斥着玄机和隐喻。可惜的是,梦会随着梦主人的想法而发生一定程度的改变。于是乎,虽然过去、未来、生灭尽在梦中,但是我们只能窥得一鳞半爪。

梦是考验/诱惑。神灵/恶魔会借梦境考验/诱惑他的有缘人/猎物。他们会用梦境点化/诱惑你,你在无边欲海挣扎沉浮,他们扼腕/欢庆。神灵是含蓄的,恶魔是直接的,正义是有待我们寻觅的,邪恶是彰显在我们眼前的。

唉,其实你的灵魂记得所有的梦,只是他不说。灵魂害怕身体知道,在她(身体)休息时,他(灵魂)出去鬼混了——她(身体)会有情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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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诺的灵魂被困在在一个逼仄的椭圆形容器里,他的灵魂被迫蜷成一团,动不了、发不了声。那里黑暗到只有黑暗,似乎他灵魂的形体都消散了,只余一两个念头不时闪烁。盯着那容器久了,你会认为那偶尔闪烁着的念头的弧光,是源自你的想象,那里只有纯粹的空无。嗯,其实你压根就找不到那容器。他把他隐藏得很成功,成功得骗过了绝大多数人;他把他藏得不那么成功,因为他(它?)找到他了。

一处不起眼的虚空,凭空出现了一柄黄纸伞。伞儿这里探探那里嗅嗅,蓦地,伞一合一扎,像极了闰土拿叉扎猹。这一扎之下,空间蠕动起来,片刻后,吐出一个青色的玉瓶。

伞儿一见玉瓶,像是老鼠见了猫,瞬息遁行无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玉瓶在原地晃晃悠悠,懒洋洋地往回钻,一眨眼的功夫,已隐去一半身形。虚空中突然射出一股红黑夹杂的绳索,将玉瓶整个拽了出来。

伞儿不急不慢地显出身形,年轻的男声从中传出:“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道长高明。”那声音了轻笑一声,有如山花烂漫,继续道:“这西贝货可拦不住我。”他话音一变,有如六月飞霜,杀败了那漫山遍野地墨绿,“看来道长救他之心也不怎么坚定呢!”此言当真诛心!虚空一阵晃动,此处少了一双关注的目光,那玉瓶上的光泽黯淡下去。

红黑夹杂的绳索化为一条狰狞地蜈蚣,其腹部生有百口,啃噬其玉瓶来。伴随着密密麻麻地“咔吧咔吧”声,玉瓶由青变绿,由绿变白,最终化为虚无。一团椭圆的玄色雾气无助地飘在半空。蜈蚣衔着那玄色雾气返回伞中,伞儿合上了。

过了5秒还是10秒?伞里透出金紫二色光芒,传出“轰隆”一声巨响。伞儿先是一鼓一缩,片刻后,又“啪”地一声撑开了,那些符箓被震离伞面,激射到半空,紧接着又“扑通、扑通”掉落一地。那终景,就像是在一场红黑色的怪雨中,一柄伞如喝醉了一般东倒西歪,最后掉了个个儿,栽倒在地。红黑色的雨水涌向伞,伞又一而再、再而三地喷吐出更多地红黑色的雨水……

那算命先生自虚空中显现,额头青筋直跳,显然被气得不轻。他拾起纸伞,收了符箓,准备去找道士算账。他摩挲着伞柄,发现伞柄上新添了一道伤痕,他愈发怒不可遏。下一刻,他注意到了伞柄新伤下的旧伤,原来刚才那场爆炸只毁伤了伞柄上的涂层呀。他盯着那旧伤,忆起伞柄上的那些被他用涂层细细包裹着伤痕,忆起那场大战……他面露苦涩,在心里轻叹了一声。他的身形同他的愤怒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

程一诺掏出手机,早上6点13分。他转了转脖颈儿,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他想重新进入刚才的梦中。他依稀记得他梦到一位手拿纸伞的算命先生,先生对他拱手道:“恭喜恭喜,你的前世小情人当真爱你,为你挡煞,连命都不顾了。”他想再次见到那算命先生,问个究竟。

挡煞(四)

第三天

8点差10分,程一诺被医生查房的动静弄醒。医生检查完,对两口子说:“等下抽个血,我揣测啊,是化扁。”

程一诺疑惑道:“啥?”

“化脓性扁桃体炎。”

“哦哦。”程一诺狠狠地点头,假装自己听懂了。

年轻的女医生犹疑了一会,盯着程一诺问:“嗯,”她在组织语言,“你们家……”一个小停顿,“有没有,嗯,家族癫痫病史。”她终于还是把话说完了。

“没有没有没有。”两口子异口同声道。

“哦哦。好的。”医生偏头想了想,还是说:“我建议,把核磁做了,还有脑电图,也做了。”她解释道:“一是你们昨天说有窒息的情况,二是孩子现在已经4岁了,仍旧高热惊厥……不能掉以轻心啊。”

朱紫依担心道:“这些检查对孩子有伤害吧?”她默默想了想,说:“她3岁的时候,高热惊厥发作,在您家医院做了这些检查哇。”

“嗯,都过了一年了。而且,又……”医生想了想,问:“孩子有商业保险吗?”

程一诺回道:“只有居保。”

医生说:“哦哦。这两项应该也在保障范围内。”

朱紫依解释道:“主要是怕对她的身体有影响。”突然她一愣,随后态度就变了,她对医生说:“要不就按您说的,检查吧。”

医生点点头,又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见医生走了,朱紫依瞪着程一诺,小声问:“你那舅还是叔……是不是有癫痫?”

他乜斜着眼,似在不满她记不住他亲戚,不耐地说:“我舅。”

“啊!那还没有别的亲戚有那病?”

程一诺想了半天,迟疑道:“我好像听我母亲说,我外公有癫痫。”他眼睛瞟向天花板,努力回忆了片刻,点了点头,确认道:“嗯,对,我外公有。”

“我去!”朱紫依忍不住爆了粗口,她激动地说:“你结婚前怎么不提这事啊!你这是骗婚知道吗?”

见她真生了气,程一诺委屈道:“我以前不知道啊!我也是前两年才听我母亲提起的。”顿了顿,感觉受了冤枉的他蛮横地说:“现在你知道了,你就当我骗婚了。你说怎么办吧!”闻言,朱紫依死命瞪着他,眼珠子都凸出来了。程一诺瘪着嘴,可怜兮兮道:“我母亲和我又没这毛病。”说罢,对她眨巴眨巴眼。

朱紫依看着他那一副流浪狗般的神情,只能出言安慰道:“唉。我也没说什么。我的意思就是,你要提前跟我说了,我们可以不要孩子呀。”她瞟了瞟橙橙,孩子又睡着了,继续说道:“免得孩子受苦哇。”

程一诺抱怨道:“我当时是说多玩几年,晚点生嘛。”

朱紫依委屈道:“我哪里知道啊。”她揉揉眉心,说:“唉,你外公有,但你母亲就没有。可能这个传男不传女吧。”

程一诺连忙点头称是。他补充道:“她三岁了检查了嘛!没那毛病!”

朱紫依自我安慰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唉,那病会不会还潜伏在基因里?你看,有家族糖尿病史的,也不是孩子一出生就会得糖尿病嘛。”两人无言以对,眼里均透出深深地担忧。朱紫依伸了个懒腰,问:“你是不是还没跟你父母说橙橙住院了?”

“是啊。”

“要不,还是请他们来照顾橙橙吧?这也不是两三天的事儿。我听说,化扁……至少得住院五六天哪!我们哪有时间呢!”

程一诺想了想,说:“嗯,你说的对。昨天没说是因为太晚了。跟他们讲了也没什么用,还害得他们白白担心。”他轻咳一声,继续道:“反正就是白天来陪下橙橙嘛,也不用做什么事儿。晚上,就还是我们守夜。”他自顾自地点点头,掏出手机,给处在同城不同区的父母打电话。家里座机没人接,他开始拨打父亲手机。他心想:“等下要不要跟他们吹一吹,我昨天的壮举?昨天可多亏了我处置得当啊。”他又转念一想:“可是,当时就我和她两个人在家,她发烧我都没发现。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我这个当爹的失职了。唉,幸好是抢救过来了,也希望她没有后遗症,不然——我万死难辞其咎啊。”电话通了,“爸!怎么半天不接啊电话?在打羽毛球啊?”他暗道:“你们倒是快活啊!都不知道昨天晚上,你们的宝贝孙女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没啊。”他父亲迟疑道。

“那在忙什么呢?”

“呃,去医院的路上。”

“你怎么了?打球伤了?”程一诺笑着问,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父亲说:“是你母亲。她,昨天早上打了球以后,头晕、想吐,我带她去看病……好像是颈椎发了,住院了。”

程一诺急忙问:“严重吗?”

他父亲立即说道:“没事!她都没在医院住。这不,我们现在去医院打针。”

“哦哦。”他连珠炮似的问:“你们住哪个医院啊?怎么去啊?怎么不在医院住啊?”

“挺近的,就那xx医院,离咱家两站路嘛。我们在等公汽呢。你母亲说要骑共享单车去,我没同意。”

“我晕!”程一诺激动地说:“颈椎发了,怎么能骑车呢?多危险啊。”

他父亲说:“是是!”电话里又传来他母亲的声音:“我昨天还打羽毛球呢。我就觉得没事。你父亲瞎操心。”

程一诺埋怨道:“怎么都不跟我说呢?”

父亲解释道:“唉,又不是多大的病。你工作也忙。”顿了顿,他笑着问:“嗯,橙橙呢?她怎么样?”

程一诺笑着说:“挺好的。刚把她送进幼儿园呢。”

父亲失望道:“哦,我还想和她说说话呢。”

“今天我抽个时间来看看你们啊。到时候再联系。”说罢,不待他们反对,程一诺挂断了电话。

“谁住院了”朱紫依在一旁关切地问。

“母亲。颈椎发了。”程一诺叹了口气,说:“我给公司打电话,请年休吧。”他又开始拨电话,“王部长,我是小程……”

等他打完,妻子问:“怎么说?”

程一诺烦闷地说:“等电话!”

没一会儿,电话响了。程一诺看看号码,对妻子说:“王部长。”他一接电话,电话里就传出了王部长的声音:“一诺啊,我是你王哥啊!”

“王部长。”顿了顿,程一诺问:“这个?”

“妥,都妥啦!”王部长眉飞色舞道:“你小子可以啊!我刚去人事部,帮你问这个事。小张总正好在,听我一说,他亲自批了。还对我说,你不错,要栽培!”

“哦!谢谢王部长,谢谢小张总,谢谢公司体谅。多亏了您,要不是您帮我……”

“谢谢小张总!”王部长更正道,他又说:“你记得把病历……把咱妈和咱闺女的病历拍照发给我啊。领导虽然已经批了,但是流程还是要走的。”

也不管王部长能否看见,程一诺不住地点头,嘴里说着:“好!好!”

“那我不多说了。”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有困难就跟公司说,小张总说,要是手头紧,工资可以预支的。”

“谢谢您!也请您代我谢谢小张总。您忙。”对面“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程一诺笑着对妻子说,小张总批了,抵年休,不扣工资的。

“那好,那好!”妻子又说:“不然你现在回去休息,下午去看咱妈?白天我在这守着。”

程一诺思忖片刻后,说:“嗯,我就不回家休息了,现在先去看母亲。”没来由的,他想到了昨天在马路上的无助,他迟疑着说:“咱,要不要送个锦旗给急救室?”

“嗯,好!”

挡煞(五)

程一诺心事重重地出了医院,看着街上车水马龙,唉,那等着进医院停车场的车,都排到百米开外了,想着昨夜种种,顿生恍如隔世之感。他不禁感慨,幸亏女儿抢救过来了,“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呀。他又不禁想,生命、金钱……杀生、救命……唉,生命到底应不应该用金钱来衡量呢?

程一诺想起两年前的一件事,那时他的父亲还没有迷上羽毛球,而是喜欢游泳,是什么什么冬泳队的骨干,真真是“忆峥嵘岁月,横渡江河只等闲”……是了,事情同水有关。那是盛夏里平平无奇的一个傍晚,程父遛达到江边,准备下水泡一泡,祛祛暑气。有些事,只能说真是无巧不成书,一个大学生在他眼前溺水,算起来,那一年,他父亲也是56岁的人了(嗯,就因为他父母结婚晚,所以催着他早早地结婚生子),一听到呼救,程父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跳入江中救人。那次救人,说易也易,溺水者是旱鸭子,在水边玩水,滑入了水中,其实离岸很近,比之程父在渡江时在江中间救助同伴来,算是小儿科了;说难也难,“旱鸭子落水乱扑腾”,溺水者的求生意志往往会害了自己及施救者。结局是完美的,他和溺水者都平安上岸了,事后溺水者登门道谢,还送来了锦旗,报社记者采访,事迹见了报。

好吧,其实,也不那么完美。程父上了岸,一个围观的群众(这里我就不明示是位大妈了……我说了吗?手动滑稽)拉着程父说:“你可得管他要钱!在江里捞个死人,都要收一两万的。”那群众煞有介事地说:“上次,江里有人溺水,那小船都划到溺水者身边了,也没救人——他们开口要5000,溺水者没同意。他们就在一旁骂那溺水者,要他快点死。死了他们好捞尸体找其家人换钱呢。你这救人,风险大,还断了别人财路。你不找他要钱,对不起自己哇!”顿了顿,那人笑嘻嘻地说:“捞个死人,尸体捏在手上,不怕对方不给钱,你这救个活人……要不,我给你当证人,到时候随便分我点。现在培养一个孩子不容易,可得多管他们家要钱。”程父一把挣脱她的手,怒斥道:“你是不是有病啊!”气冲冲地回家了。程父回到家,在网上一查,发现那群众所言非虚,气得一宿没合眼。程一诺知道这事儿,还是因为事情发生的一个多月后(惭愧,明明在一个城市的说),他回家看望二老,看到了锦旗。

程一诺现在还清楚地记得,说起这事,程父仍旧耿耿于怀。他一边指着锦旗说:“这是我一生中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之一”,一边说:“现在的人都怎么了?岸上的人对我说,打捞尸体能赚一两万,说我傻。”见程一诺看着他傻笑,程父赌气道:“早知道我不下水了。前几天还有朋友知道了这个事,特地跑来问我,别人给了我多少钱。”

程母说:“大学生哪有钱啊。给你送个锦旗不错了。”她朝程一诺挤挤眼,“别人一走,他就把锦旗挂上了,对着锦旗傻乐了一天。”

想到父亲竟然见义勇为,救了别人性命,既觉得与有荣焉,又觉得十分危险,于是问:“他一个人去的?要你救!?他同伴呢?”

“都是大二学生,一群旱鸭子,幸亏他们没冲下去救,不然我还得多救几个。上岸时,他们搭了把手。”

“那旁边的人呢?”

“只有几个看热闹的,当时那里人也不多。”

“这就是天意啊,你就是他的贵人。”

程父没好气地说:“贵你个大头鬼。”

程母说:“他怄气了。觉得救了人,别人不表扬,还反倒说他傻。”

“不是登了报嘛?”

程父嘟囔道:“也没给我发见义勇为奖嘛。这个奖还有奖金呢。捞个尸体还有几万块,活人还不如死人啦?”

程母白了他一眼,说:“那奖你就别想了,都给关系户了,还轮得到你?救个外国人还差不多。”

程一诺听了心里不是滋味,于是说:“施恩不望报嘛!”

程父气鼓鼓地说:“唉哟,我知道!我就是心里不舒服。”顿了顿,他进一步解释道:“我是不忿现在的舆论导向。”

虽然年轻,但作为业务员,程一诺见惯了世态炎凉,觉得老头子十分可爱,于是故意气他:“哎呀,别人不错了,还给你送锦旗了。要是你救了他,他说是你推的。法官肯定说,不是你推的,你这么大年纪,别人不救,你去救?那你还成杀人犯了。”

程母帮腔道:“就是,就是。一大把年纪,别人都不去,你去装什么大尾巴狼呀!”

程父恼怒道:“唉,现在不能做好事哪!?”他瞪了程一诺一眼,“看看!你们什么素质。”

见老头子生气了,程一诺哈哈大笑,说:“母亲就是心疼您嘛,我就是逗您玩儿,我们都以你为豪呢!”见老头子没消气,程一诺又说:“救人这种事嘛,也不会看对象是谁,也不会太考虑后果的,最重要的还是图自己心安,您说是吧?救人这种事,碰到了就是碰到了,没办法,只能上,不然能怎么办呢?要是当时怂了,没有伸出援手,那人没上来,您不得后悔一辈子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能把他救回来,这本身,就是最好的褒奖了。”

“我就是生气,那些人说,捞死人有钱,我救个大活人……活人总比死人价值高吧?什么都没有。”

程一诺宽慰道:“这种死人财,我们不要!谁爱赚谁赚。”想了想,他又说:“当时下去救人的时候,你肯定什么都没想,当时你要是想这么多,那人早没了。”他上前去抱了抱父亲,“所以呢,现在也别多想了。等以后橙橙长大了,也会为你自豪的。”

程母附和道:“就是就是。”

“我想起了我老师当时说的,也是关于游泳溺水的。”程一诺见成功地吸引了二老的注意力,他继续说:“他是这么说的:碰到了,救肯定是要救的;当然了,我不会水,下去了,估计就上不来了,但还是得去,不然,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怎么办呢?我尽量不去江边遛达呗,君子远庖厨嘛。最后老师总结道,家庭和大义两难全。”

这事儿过了不久,程父就迷上了羽毛球。

程一诺楞楞地想,生命到底价值几何?无价?那杀了人,偿命拉倒,还赔偿啥?他又想,哦,那是bloodmoney,血钱,最初产生的意义在于:受害者的家属拿了钱,就不向凶手的家属寻仇。说白了,就是凶手家属的买命钱嘛,就是不要因为一次凶杀搞得两个家族都灭门嘛。还有事故赔偿,一样条件的人,不同的事故,所获的赔偿也不一样。这么说,死于意外,还需要挑地方、挑事故?

那绑架怎么说?电影、电视剧里演的,报上报道的,绑匪一开口就是多少万,那些富豪,明知道被绑架者可能已经被杀害了,为了那渺茫的可能性,钱给得那么爽快。解救他们的警察,他们给了一分钱没有?给坏人爽快,切……哦,被逼无奈,可是,对救他们命的、奋不顾身的好人……真是一言难尽。

“昨天那个事,如果在路上,有车载我到医院,我愿意为之付出多少?”程一诺这么问自己。他第一个问答是,这是一个伪命题,我自己抱着女儿跑到医院了,女儿也没事;他第二回答是,假如只有搭车才能及时赶到医院,我最多给1000,也就几百米的路嘛,救护车到家里来接,也才200左右咧;他第三个回答是,房子还有20多年的贷款没还清,女儿看病要花很多钱,母亲也住了院,唉,实在是没钱,言下之意,就是没钱给好心人咯。

他问自己,“假设一:有车愿意载我,要价5000;假设二:如果不上车,女儿会出大问题,看病得花几十万,我愿意出这5000吗”他的回答是不愿意。人都有侥幸心理,万一没上车,女儿也没事呢,何必花那冤枉钱呢。

他又问自己,“如果,女儿发病时,恰好有歹徒把女儿抓了,不给钱就不放人;或者说女儿发病了,碰巧身边有人可以治,但是要收高额费用,我愿意付多少?”他想也不想就答道:全部。

人就是这样的,本质相同的问题,仅仅因为表现形式不同,处理的方式就大相径庭,甚至大脑在进行处理时,使用的区域都不同。

为什么要给坏人钱,这不是助长了坏人的嚣张气焰嘛;为什么好人得不到相应的物质回报,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他又想,善良不应该和利益挂钩。善良和钱挂钩了,只会让所有良善之人心死神伤。错不在善良,对,不是善良的错。

我们使用两套系统进行处理金钱问题和道德问题,它们也不应该混为一谈。穷人未必是道德模范,富人也会为富有仁。换句话说,善良是人类最宝贵的品质,他和一个人富有与否无关,我们不应该用物质去侮辱它、腐化它。

他对自己说,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心里不舒服。不是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嘛?”他想,别跟我扯前世今生,善恶因果什么的。我不信这些,不接受反驳。

他抬头看了一眼,阳光普照,晴空万里。反观自己内心深处的凄风苦雨,他只觉这日头是分外的毒。他匆匆定制了面锦旗,就跳上公汽,赶往母亲那里。

原本他还想买箱酸奶,买几斤水果的,然而并没有……他对自己说:“人家救人,也不是图我的水果、酸奶什么的。整这些,不上不下的,反而不美。”

其实吧,他心底有个声音说:“唉,能省就省吧,不如给母亲买呢。给母亲买,我去看她的时候,还可以吃点喝点呢。”

挡煞(六)

书接上回,程一诺去医院探望母亲,程母精神状态挺好,嘟囔着下午要去打羽毛球云云。程父揭发道:“医院开的药嫌苦,不吃。”程一诺疑惑道:“那怎么不叫医生换一种药呢?”程父竟然理所当然道:“她不爱吃,就不吃呗。”看起来,确实病得不重。可实际上呢,头颅核磁共振显示程母有轻度的“脑白质脱髓鞘改变”,血脂也高,嗯,还心动过缓……至于颈椎,自然是有的,但这次的头晕,可能是脑卒中的先兆。……程一诺在网上查了查,果然,诚如网友们调侃的:不查,觉得是小毛病,查了,就感觉是得了绝症。

……………………

傍晚,回到医院(医院,又见医院,2333,当然是指程橙橙住的医院啦),程一诺向妻女讲了程母的病情。朱紫依担心道:“心脏一分钟跳38下?这也太慢了……需要装起搏器吧?”程橙橙假模假样地在自己手腕上一阵乱摸,皱眉说:“38下?太慢了,我一分钟跳380下呢。”

程一诺望着女儿天真烂漫地样子,无奈道:“嗯嗯,知道了。”他又对朱紫依说:“母亲今天挂了一个什么心跳监控器”,他用手比划,“喏,就是这么大的一个小黑盒子。监控24小时再说。”顿了顿,他说:“看她这病那病,我还是没说橙橙住院了,免得他们担心。”

程橙橙插嘴道:“就是,就是。”

当太阳完全隐没于地平线之下时,程橙橙开始发烧:37°6,38°,38°5,39°2。散热贴,美林,搓手脚、擦身体,肛栓,止痉针。过了12点,橙橙开始退烧,凌晨1点30,体温恢复正常。

程一诺疲惫地睡去,他在梦中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那算命先生。他觉得那算命先生已经等了他好久,下一刻,算命先生张口说道:“等你多时了”面露欣喜,眼含恶毒。

程一诺和那算命先生面对面站在虚空中,朦胧地雾气笼罩着他们,能见度不足10米。算命先生抬手遥指程一诺的眉心,程一诺身边泛出一阵微乎其微地金光,金光涟漪阵阵、败了。

程一诺双眼红光一闪而逝,他惊呼:“是你!我记起来了,是你!”声音走调,显得既惊诧又惶急。

算命先生一边用右手食指点着程一诺的鼻子,一边骂“你算什么男人!躲在女人后面。要你的女儿,你的母亲帮你挡煞。”

程一诺虽然知道,这事儿不怨自己,可不是嘛,始作俑者就在他对面大放厥词呢,可他还是感到痛心、感到羞愧。他恼怒道:“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嘛。有本事冲我来,对老人孩子下手,算什么英雄好汉。”

算命先生两手一摊,耸耸肩道:“你们家母慈子孝,她们要横插一脚,替你去死……我能怎么办呢?”他眼睛滴溜溜一转,诓道:“现在到这一步啦,我是没什么好主意啦,只能先磨死了她们再来收拾你咯。”他掏出油纸伞看了看,用眼白刺程一诺,不屑道:“说不定,她们也能凑合。”顿了顿,喜笑颜开道:“那咱哥俩都得偿所愿啦,当浮一大白呀。”

“你这个王毛蛋!有种,你冲我来!”

“哈哈,你有种,你冲我来呀!”算命先生调笑道。话音刚落,失去理智的程一诺已经冲到了他面前,给了他一记狠狠地右直拳。程一诺周身金光聚在那一拳上,将算命先生击飞。在空中,算命先生的身形闪烁了两下,给人的感觉像是,电视突然收不到信号一样。算命先生稳稳落地,惊讶地看着程一诺,“你竟然……”

程一诺瞬间出现在算命先生身后的半空中,双手十指紧扣,高举在头顶,死命砸向算命先生的后脑。算命先生的后脑先是传来“咔嗒”一声脆响,随后他整个人砸向地面。虚空泛出涟漪。程一诺喘着粗气,身上的金光缩回了心脏,一层红光取而代之,他觉得充满了力量。他摇了摇头,对着算命先生的尸体说:“你们这些反派,就是他喵的p话多!”

算命先生缓缓站起来,身上一阵“咔咔”怪响,分外渗人,吓得程一诺跳到了一旁。算命先生哑着嗓子说:“猫都有9条命呢!这个事儿——没完!”

程一诺捏了捏拳头,手指劈啪作响。他自信满满地说:“虽然我是个无神论者,可穿越、玄幻、奇幻类小说可是看了不少,动漫也看了不少,还真不怕怪力乱神之事。”他停下来扭了扭脖子,“我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我不怕你。我是人,你是鬼,我还比你多一具身体。就算你真的有能力杀了我……那我也成了鬼,更不会怕你?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话音一转,不屑道,“你也是作死,竟然敢进入到我的梦境中。我可是知道,故事里都这么写,在我的梦境中,我就是梦境中的唯一真神。”

算命先生冷冷地说:“哼哼,这也能当真。”那声音当真冷酷无情,但他微微哆嗦的手,下意识皱起的眉,不自觉变换地站姿——将他的真实想法表露无疑。

程一诺用手在身前画圆,随着他的动作,一个红色的光圈缓缓出现。他缓缓将手插入光圈正中,手指竟凭空消失于其中。他一咬牙,猛地地将光圈往外扩。光圈笼罩住两人的身形。程一诺嗤笑,“有道是一念生万念,你刚才说你有几条命来着?9条?我这便杀你9次!”话音一落,两人身形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余那黯淡地红色光圈静立在原地。光圈里是层叠在一起,相互缠绕地9处幻境时空。他们将同时出现在那9处空间,捉对厮杀。

……………………

幻境时空一:

程一诺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直径约30米的圆形空地,位于不知名峡谷的底部,三面都是难以立足地峭壁,一面是充满灰色雾霭地虚空。他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当他看到那算命先生的时候,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同时,也知道了自己身在何处——大龙坑。

那算命先生变成了一张狗脸,脸上被涂满了红的、粉的、紫的……像极了3岁孩童的涂鸦。好吧,客观地说,确实是。前几天程一诺看的短视频,就是一个小娃娃偷拿母亲的化妆品给家里的狗狗化妆。看着算命先生如同那只狗一般,流露出生无可恋、你开心就好地神情,程一诺没忍住,又笑场啦。再看算命先生的打扮:手撑着橙色的洋伞,蹬着一双白色的沙滩拖鞋,着一身橘色的裙式分体泳衣……程一诺以手捂脸,哀嚎道:“我的阿离。你真恶毒,竟然恶意cos我的本命英雄。”

车祸现场版阿离,呃,好吧,还是叫他算命先生吧,憋了一肚子气,抢先开始攻击。“唰唰唰”三只飞镖脱手而出,射向了程一诺的要害。

程一诺两眼冒火,怒吼道:“为什么!你cos什么不好,为什么是她?”他身前浮现出一张盾牌的虚影,没错,就是传说中盾山的那面,可以抵抗所有远程攻击的石盾。石盾虚影缓缓围绕他旋转,射到他身前的飞镖消弭于无形。

程一诺的右手猛地朝算命先生一挥。一道具有强大威压的斧头虚影冲向了算命先生。算命先生所站之处,腥臭的脓液四溅,斧头劈空,算命先生竟然及时使用阿离的位移技能躲开了攻击。

“唰唰唰”算命先生快速移动,甩出了更多地飞镖,徒劳地攻击程一诺。反观程一诺,他躲都懒得躲。这些飞镖悉数被石盾虚影挡住,简直不要太轻松。程一诺伸出右手,猛地朝算命先生一抓,算命先生的攻击停滞了,他的攻击能力被程一诺封印了,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算命先生僵在了原地。

程一诺可不会给他时间感叹不公,他像山体滑坡似的涌向算命先生,狠狠地将其撞到半空,不等他落地,程一诺高高跃起,举着一张房门大小的石盾,猛击在算命先生身上。算命先生如彗星撞地球一般砸在了地面上,只可惜这彗星质量太差,成了一摊烂泥。

程一诺稳稳地落地,志得意满道:“哪里不服揍哪里,soeasy!”他还是高兴得太早了。一股令人作呕地恶臭传来,那算命先生,哦不,现在称之为那摊烂泥比较合适,咕噜咕噜地冒着泡,似在喘息,褐绿色地脓水不断从那摊烂泥里涌出,程一诺暗道,太不科学了,不应该啊,怎么可能冒出这么多绿水。很快,程一诺就没了立足之地,他只能一脸茫然地漂浮在空中。

伞,动了,像一柄利剑一般,直刺程一诺的眉心。程一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怪叫一声,一缩头,躲过了一劫。他拍拍胸口,说:“果然,伞才是阿离的本体呀!”

伞飞上高空,猛地撑开,越变越大,将整个空间罩住。紧接着,伞开始下雨,褐绿色的雨,从毫毛小雨快速过渡到瓢泼大雨。程一诺将石盾虚影顶在头上,护住了自己。“滋、滋”声响起,石盾虚影被腐蚀得青烟直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程一诺想:“阿离那款橘子皮肤,技能特效确实是那种橘子汁四溅的效果,当时使用起来,感觉蜜汁可爱……可哪成想,这算命先生用起来也太丧心病狂了,蜜汁尴尬啊!”他环顾四周,竟无一容身之所。再看脚下,水面缓缓上涨,就算那石盾还撑得住,可一旦水填满整个山谷,他程一诺断不会有活路。

他拿手猛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对,回程!”他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回程键。他叫道:“回程”,他的声音因焦急而显得扭曲,他还在原地。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镇定,尽可能字正腔圆地说:“回程。喝无诶回,吃嗯城”,他仍在原地。他灵光一闪,“对,炉石,回程要炉石。”于是他开始掏口袋,“我的炉石呢?”。他的口袋,空空如也。石盾消失了。脓液向他涌来,他身体泛出一层青光,挡住了脓液,可他还没松口气,青光就开始黯淡,闪烁。

程一诺的大脑高速转动,拼命回想游戏中有什么办法能破坏对方的装备?然而并没有。他灵光一闪,“盘古斧,我有盘古斧,盘古斧不是可以破开空间的吗!”他右手一抓,从虚空中拽出一柄巨斧来,他双手持斧,将其高高举过头顶,大喝:“给我破!”斧子猛地劈下、再劈、3劈、4劈、直到10连劈。他松开手,任斧头掉落水中,瞬息间,斧头被腐蚀殆尽。他不禁爆粗口道:“他喵的,小说里都说可以劈开空间的……这做梦,装备技能什么的还分片场?这好歹是大神所有的开天神器吧。”他猛一激灵,开窍了,“大神……大神,女娲大神!女娲大神在游戏里不是会传送嘛!”下一刻,程一诺出现在一片虚无中,他面前有一个人头大小的水晶球,里面显示的场景正是那峡谷。他暗想:这想必就是我刚才呆的那空间了。水晶球指代空间?我的潜意识还真是奇怪呢。

程一诺两手五指张开,拇指紧靠,贴在了水晶球上,他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对水晶球说:“游戏中,女娲大神司创造与毁灭。她最喜创造和毁灭的,就是空间。她在游戏中的大招,可是无视空间的哟。”说罢,他手中泛出象征着毁灭的黑光。光芒缓缓消散,水晶球碎成了水晶砂,一个伞柄从虚空中蹦了出来。

虚空中响起一声“firstblood”,程一诺周身红光暴涨,他微微一笑,拾起伞柄,遁入了虚空。

挡煞(七)

幻境时空二:

程一诺发现自己正躺在私家草坪上晒太阳。他坐起身看向四周,蓝天、白云、绿草,浅棕色的栅栏,一幢幢乳白色的独栋洋房,可是这画风……他不自觉唱起来:“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真心伤不起。”他确实伤不起,这画风,分明就是卡通风格呀。他用他那毛茸茸地爪子挠了挠头,想,这是进了《猫和老鼠》还是《我的汤姆猫》的世界了。

一声轻响传入程一诺的耳朵。他循声望去,一只大白老鼠,靠在门口的台阶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跟小木棍儿,手机把玩着打火机。

程一诺原本想大喝一声:“呔!妖怪,哪里跑!”,可是只发出了喵呜喵呜地声音。大白老鼠乜斜着眼看着他,嘴角的弧度刚刚好,半似微笑半不屑。

程一诺四肢着地爬向老鼠,他爬行的动作显得极不协调,怎么个怪法,就是“同手同脚”嘛。他爬了几步,自己都被自己逗乐了。他想了想,好像在动画里,猫是可以直立行走的,于是他站了起来。

他一站起来,就蹲了下去,还用双手紧紧捂住裆部。他小心翼翼地朝自己的要害处看去,“原来穿了条裙子啊,还好还好。”他长吁一口气,直起了身,放开了爪,但又觉得还是哪里不对。“等等”他想,“裙子!!我……”他吓得一哆嗦,什么都顾不得,再次用爪探去……片刻后,他拍着自己的胸口说:“还好,还好,命根子还在。”好吧,他穿的是有1条及膝的,以大红为底,配有绿色条纹构成的方格的苏格兰裙。

程一诺走到老鼠面前,一爪子将其拍成了薄薄地一层皮。下一刻,薄如蝉翼地老鼠晃悠悠地将拇指放如口中,将自己又吹鼓了。程一诺惊诧道:“唉哟,还原了。”

程一诺再次出爪,将老鼠刺了个对穿,老鼠竟然没有流出一滴血。白老鼠摸出了一根香烟点上,它一口将整根烟吸完,烟气从他身上的洞洞往外冒。烟雾散尽,白老鼠身上的伤口愈合了。

程一诺恼了,一把抢过白老鼠手里的打火机。“嘭”地一声白老鼠被烧成了一团黑灰,它的眼睛掉落在灰上,无辜地砸吧。程一诺心想:“欧了,搞定了。”他还是太天真。瞬息间,天一灭一明,白老鼠又还原了。

程一诺彻底没招了,郁闷得喵喵起来。大意是:“你看这事儿咋整的?咱们就耗在这?”他看看白老鼠又看看自己,加了句,“还人不人鬼不鬼的?”

白老鼠点点头,从身上某处掏出根棒棒糖吃起来。

程一诺说:“我们就比点什么,分个胜负输赢,妥?”见白老鼠点头,程一诺想了想,说:“我们先比变化?”

闻言,白老鼠摇身一变,程一诺还未看清其变化,就被一股恶臭熏倒在地,直觉四肢无力,头晕眼花。他暗道:“要遭,莫不是吃猫鼠!”

算命先生现在已不复白老鼠的形象,他已变成了恶魔般的可怖生物:头脸和家鼠极为相似,但嘴巴更突出、还长有硬壳,通体棕色,半米多长,10多公斤,周身和箭猪一般,满布硬棘刺,浑身散发恶臭,竟然没尾巴。

吃猫鼠猛地扑到程一诺身上,将他狠狠按住,它吃猫鼠将嘴张的极大,腥臭之气几乎令程一诺窒息。程一诺这时还有闲工夫胡思乱想:“这哥们不爱刷牙,早晚牙疼会要了他的命!”吃猫鼠张了嘴在他面前摇头晃脑,程一诺忍不住去看那巨口,里面是密密麻麻的一圈又一圈的牙齿,程一诺暗想:“这肯定是作弊,这不是老鼠该长的牙齿,沙虫的牙才这么长。”吃猫鼠作势去咬程一诺的脖子,动作缓慢而坚定。千钧一发之际,程一诺猛一发力,将吃猫鼠掀开,一挣脱束缚,程一诺往旁边一滚,躲过了吃猫鼠的扑杀,顺便完成了变化。

程一诺站直了身,双手叉腰,哈哈大笑,瓮声瓮气地说:“一切反动派都是papertiger!知否知否,应是猫抓老鼠。”之所以腔调怪异,是因为他带了防毒面具。

熟悉的bgm响起,说到这里,想必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是的,程一诺变成了雷霆九警之一的某著名黑猫。

程一诺打了个指响,说:“只要有公主歌唱梦想,就会出现音乐和聚光灯。”顿了顿,他补充道:“《无敌破坏王2》里面说的。”他上半身开始胡乱晃动,双手乱甩一气,“我,这么大的一个盖世英雄,是不是也要自带bgm呢!必须放gai的《大人物》,yoyyo,skr……”话音一落,歌颂某著名黑猫的音乐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那熟悉的前奏。

程一诺喊道:“天猫精灵。哦不,管你是什么精灵,给我单曲循环,嗯……全幻境时空播放,叫其他的我也接受熏陶。他们都没脑子,这么激烈的对决,都不来点音乐,要死哒!”程一诺沉浸在音乐的世界中。

一曲终了,程一诺诧异地看着吃猫鼠,“怎么着?你是不是要认输?我可是正义之友,邪恶克星,好人的保护神。”话音一落,吃猫鼠就变了模样。程一诺真想给自己一耳掴子,现在好了,站在他面前的是市民楷模、小正义之友——猪三嘟了。

“怎么破!”程一诺苦苦思索。他的脑洞高速旋转,嗡嗡直响,“叮”地一声,计上心头。他摇身一变,变成了一种俚语名字是橘猫,学名是噬元兽的生物。他在地上躬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慵懒地说:“我这肚子,吃起来,可是百无禁忌哟。在我大噬元兽看来,你就是个战斗力为负数的渣渣。”

猪三嘟小朋友急的直挠头,脑门上的汗像瀑布一样哗啦哗啦往下淌,他的脚边迅速出现了一个小水洼。

“哈哈哈。认输吧。我大噬元兽应该是最厉害的喵了吧。”

三嘟小朋友面上一喜,程一诺知道要遭,下一刻,看到算命先生的新变化,噬元兽程一诺同志,流出了悔恨地泪水。他嘴巴哆哆嗦嗦两次,竟郁闷得说不出话来。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哭着道:“叫你多嘴。这下好了,真正的宇宙最强猫咪出场了。”他面前赫然站立的是那个肚子上有口袋的世界闻名的蓝胖子猫咪。

程一诺抹了抹泪,眼睛直楞楞地盯着那蓝胖子,心里默默估算双方实力。他在心里哀叹:“我把他吞了,流放到与我的胃连通的平行宇宙?可他能开门,哪里都可以去,根本困不住!真是惨,他那口袋简直逆天,他一掏口袋什么问题都能解决,真的是后手无敌。我再变什么也敌不过呀……等等……”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段子,顿生绝处逢生之感。他心里狂喜,脸上却不露分毫。

程一诺伸出一只爪,叹了口气说:“你变的这个……厉害,咱们握握手吧。”蓝胖子伸出了他的胖拳。程一诺的小爪紧紧扣住蓝胖子的胖拳,笑了,开心的像个傻子。

蓦地,虚空中传出一声“doublekill”。

蓝胖子一头雾水。他看看程一诺,又看看自己,再看看紧握在一起的一爪一拳,悟了。他沮丧地说:“是在下输了。”说完,化为一股蓝烟消散了,爆出了一根伞骨。

程一诺淡淡地说:“谁要你爹偷懒,把你的手画成了一个拳头呢?石头剪刀布?这辈子你都没机会赢的。”

挡煞(八)

……………………

幻境时空三:

程一诺发现自己坐在一张简易沙发上,一人一沙发就这么诡异地悬浮在虚空中。

一个娇俏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崩坏娘no9527恭迎舰长大人。”

程一诺被吓得一哆嗦。他连忙站起来,转过身,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娇小可爱的人儿,迟疑道:“米……?”

崩坏娘9527用力地点头,回应道:“米哈哟什么的,最可爱啦。”她眯起一只眼睛,吐了吐舌头,“舰长大人,今天也要疼爱崩坏娘哟!”她嘟起嘴,双手握拳放在脸侧,显得分外可爱。

一瞬间,程一诺有了恋爱的感觉,可这种感觉随即就消退了。他暗叹,“要是出现的是芽衣小姐姐该多好呀,那大长腿。姬子也行啊,那大欧派。”

崩坏娘9527额头青筋直跳,她猛地举起手朝程一诺冲来,作势要打。哪成想,她左脚绊右脚,一个趔趄,一头顶在程一诺的肚子上,两人纠缠着倒地。

崩坏娘将程一诺压在身下,就是一通乱摸。她边摸边说:“眼镜呢,我的眼镜呢?”

程一诺扶她站起来,又帮她找到并戴好眼镜,不满道:“大姐,你发什么神经啊?”

崩坏娘气鼓鼓道:“以前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叫人家大姐。”她一挺胸,傲娇道:“我也有欧派!小荷才露尖尖角,说明有发展潜力呀!”她又做了几个劈砍地动作,撅着嘴瞪着程一诺,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差在脸上写“夸我,夸我,快夸我!”

程一诺走上前,摘了她的帽子,死命揉她的发,夸赞道:“崩坏娘赛高!你行啊,还会读心术啊。”

崩坏娘没好气地说:“舰长,你忘了,我们处于通感状态,可以心灵感应的。”崩坏娘夺过帽子重新戴好,摆出一副道德警察地模样,装腔作势道:“你别想龌蹉事儿呀!到时候给你记录在案,提交有关部门。”

看着崩坏娘古灵精怪地模样,程一诺又觉着,“虽然没有欧派,但还是挺可爱。”他忍不住亲了她一口。

崩坏娘脸红到了脖子根儿,眼睛都要滴出水来。“我,我,我,你,你,你。”了半天,支吾道:“你要对我负责呀……我,我”她一咬牙,用几不可闻地声音问:“我是不是要怀孕了?”

“我天!你不是崩坏能量和人工智能技术结合的产物嘛?怎么可能怀孕呢?”

闻言,崩坏娘扑腾到嗓子眼的小心脏回落了下去,但她仍不确定地说:“可是人家是女孩子啦。”

程一诺惊诧道:“!!!啊!!!什么?”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抓向崩坏娘的要害,就在触碰到的前一刻,他的另一只手及时阻止了他自己。他的脸上写满了困惑,“你不是伪娘吗?”崩坏娘整个脸黑了下去,额头青筋直跳,使虚空都微微震颤起来。

见状,程一诺马上改口说:“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以为你们没有性别的嘛。”崩坏娘张开了小嘴,那一口银牙寒光闪闪。程一诺往后退了一步,崩坏娘上前两步,程一诺再退,崩坏娘紧跟,程一诺灵光一闪,急忙道:“天使!他们说天使没有性别嘛。我看你这么可爱,以为你跟天使一样呢。”崩坏娘羞涩地笑了,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程一诺报以温和地笑,后背却已被汗水湿透。

“嗯,能改称谓吗?”

“行的,舰长!”

“叫我老板!”

“老板!”

程一诺使坏:“叫我大爷好了!”

“大爷好了!”

程一诺一口鲜血喷得老高。他有气无力地说:“叫我大爷!”

“大爷!”

程一诺志得意满道:“嗯!这还差不多嘛。”他想了想,问:“你知道大爷的意思吗?”

崩坏娘猛地点头,连忙说:“就是大爷大妈的大爷嘛,也是你大爷还是你大爷的大爷嘛。”

“我……”程一诺又喷出一口鲜血。他纠正道:“是那个大爷。”

“哪个大爷?”隔着厚厚地镜片都能看到崩坏娘的眼睛在熠熠生辉,像极了认真听讲地小学生。

“这个发音,是大爷。爷字拖长音。是大爷~~,不是大~~爷。”

“噢”,崩坏娘努力地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念道:“大~~爷~爷。”

“我……你是多少号来着?9527?我现在换其他编号的崩坏娘还来……”他惨叫一声,崩坏娘咬着他的手不松口。他连忙说:“就你了,就你了,最爱你。”崩坏娘松了口,一脸无辜地盯着他。

程一诺对着手上的齿痕吹了半天,说:“算了,还是叫我侠义无双好大只,英俊挺拔赛潘安,十连绝杀滴主人。”

崩坏娘甜甜道:“大爷~~”程一诺听到她竟然发对了音,就知道事情要遭。只见崩坏娘no9527同志欢喜地说:“您的三次免费更改称谓的机会已用尽,如果您还想更名,需要使用更名道具。”

“!!!我!!!道具是用游戏里打的金币买吗?”

崩坏娘用甜得腻死人地声音说:“不是的啦,需要氪金道具的啦。大爷,道具不贵的。”崩坏娘抱着程一诺地大腿使劲地晃。

程一诺豪气干云,“多少钱,来一个!”话音刚落,一个抽奖界面在程一诺面前展开,崩坏娘解释:“改名道具只能抽奖获得呢,抽满100次,必中呢!大爷,抽吧。您消费,我还能拿提成哟!可以买好多好吃的呢。”崩坏娘情不自禁流出了口水,她将口水擦在程一诺地身上,热切地盯着他。程一诺没好气地将她推开,“想骗我氪金,小丫头片子,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崩坏娘一脸无辜地望着他,假装自己没听懂。

程一诺叹了口气,说:“算了,我要进游戏了。”

“大爷,我们去哪里消灭崩坏兽,拯救世人?”

“随机。”

“好的。套用哪个角色模版?”

“我是华夏人,当然是用符华上仙的模版啦。”

“好的。准备投放10……”

程一诺急忙说:“使魔还没选呢。我要带时雨绮罗……”看到崩坏娘浑身散发地杀气,他急忙改口:“带崩坏娘。带崩坏娘出战!!!”

“3……2……1,开始意识投射!”

程一诺在这个虚空中的最后一个表情是哭丧脸,最后一个念头是:“我是不是没选武器、装备、徽章?”下一刻,他感觉自己的思想被吸进了深渊。

意识投射完成,程一诺睁开了眼。他的第一个动作是将手伸向自己的胸部,他的第一个念头是:“符华上仙,对抗崩坏,守护了人类千年的仙女,樱花色的头发,月光白的皮肤,还有那‘咔咔’滴身材……哎呀,激动得我想嘘嘘。”他在脑海中做了个极尽猥琐地表情,对自己说:“我好下流。”

他感觉手掌传来的触感不对。在他心中展开的图像,是一位绝色妙龄少女,眉头微蹙,以手扶胸,两腿微微夹紧,可实际上……崩坏娘no9527说:“省省吧大叔!你是不是脑子瓦特了?是套用技能模版,不是身体,你个色狼!”

“我……”程一诺准备为自己辩解,可转念一想,他们之间可以心灵感应,放弃了。他转而说道:“行啊,小样,投射进来,你膨胀了啊。靠近崩坏能量,涨本事啦?”

崩坏娘翻了个白眼,没有接话。程一诺开始打量起自己来:他穿的是一身铁锈红的战斗装甲,实用中带着呆板,拉风中带着落魄,和姬子阿姨的那套挺像。他纳闷道:“不是选的符华上仙嘛,这装扮?”

“大叔!时装,时装知道吧?你这好感度(vip)等级,也就这了。”说罢,崩坏娘摇了摇头,显得十分不屑,“再说了,时装就是好看而已,又不加人物属性,凑合着得了。”

“我好感度怎么也有11级了,满级也才18级呢。就这?姬子阿姨只是a级女武神吧。她评a级,也不是靠战斗力,而是靠指挥能力吧……”他再次重复道:“就这?不说无色辉火的战斗装甲了,‘岳母’(指的是主角琪亚娜的母亲——s级女武神塞西莉亚)的那套不行?”

崩坏娘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程一诺看了看崩坏娘的打扮,心里平衡了许多,转而幸灾乐祸起来,他调侃起崩坏娘来,“你说你,还是这一套制服呀,这套衣服穿了得有5年了吧?立绘也没有人给你画吧?角色歌也没有人给你写吧?”

“我……”挤出这一个字,崩坏娘就开始一边哭一边在地上打滚,像极了没有得偿所愿地熊孩子。

“你……”程一诺急忙上前去扶,崩坏娘哭得稀里哗啦,上衣的扣子都解开了。程一诺忍不住往瞅了一眼,觉得十分过意不去。他跪坐在地,抱着崩坏娘,安慰道:“你看,这衣服也挺好,也不会被眼泪打湿,在地上滚了这么久,也没有脏呢!”

闻言,崩坏娘哭得更凶了。

“画!我这个灵魂画手给你画。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崩坏娘独一!我还给你写书,写外传——《崩坏娘大爷异界探奇》,行了吧!”

“买,你还得给我买!”崩坏娘抽噎地说,还极不讲究的在程一诺身上擦眼泪、揩鼻涕。

程一诺豁出去了,一咬牙,说:“买!多少钻,我充!还是要抽奖?我他喵的氪爆!”

“不用花钻石的。大爷你充值到好感度12级,我可以向系统申请时装的。”

程一诺迟疑道:“我天,12级啊。我还差好远呢!”

崩坏娘腻声道:“大爷”,她将头埋在程一诺胸口,“这个充值送多划算啊。只是充值而已,那个钱就在那里嘛,等于没花钱嘛!而且,总是要消费的嘛。现在充了,以后需要用的时候直接用嘛。”

他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一时之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于是说:“有道理!充了!”

崩坏娘拉着程一诺站起来,她退开一步,羞涩地说:“大爷,只为你哟!”她右手比心,左手将眼镜一抛,烂漫道:“啦啦啦,崩坏娘全身变!”5毛特效一闪,崩坏娘换上了一身纯白地新娘服:随风轻舞地头纱,竟能衬托出崩坏娘有欧派地抹胸,肚脐处那颗夺人眼球地水钻,短到令人发指地纱裙,纤长白皙地腿,还有点缀其上的婴儿粉的蝴蝶结袜圈……脚上穿的是一双猩红色地跑鞋,像极了抵抗家族专制,追寻真爱的豪门小姐——落跑新娘啊!

程一诺情不自禁单膝跪地,崩坏娘幸福地地闭眼、伸手。过了片刻,程一诺疑惑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么短的裙子,竟然不会走光?我的天哪!”

崩坏娘恼得睁开眼,猛拍程一诺地头,“你这呆子……有审查制度的啦,走光?这辈子别想了。”

程一诺揉着头站起来,一脸惋惜地表情。他将崩坏娘柔若无骨地小手放在自己掌心,“我,有没有和你般配的时装呀?”

崩坏娘用手指在程一诺手掌上画圈,甜甜地说:“有办法的。大爷,你把好感度升级到15级……”程一诺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为了压惊,他打断了崩坏娘,“别说话,吻我!”良久,唇分,崩坏娘的脸红得,醉己、醉人。

挡煞(九)

我们知道,恋爱中,人的智商会断崖式降低——程一诺这时才想起查看周遭环境来。

他处在一个直径约15米的圆形草地的正中,草地外是一片薰衣草田,薰衣草田中点缀着不知名的树,再远些的地方,笼着雾霭,显得朦胧而神秘,等待着冒险者去探索、发掘。清风徐来,缕缕柳絮飘过,薰衣草的香味沁人心脾,隐约可闻的潺潺的流水声像一首欢快地乐章,使人心生欢喜。此情此景,程一诺指着四周说:“你看,我们在的地方,是凹下去的吔,我们在这里做些什么羞羞的事情,外面也看不见呀。”不自觉的,他一脸猪哥相,他的手摆弄出莫名猥琐地造型,说不出的低俗。

崩坏娘甜甜地笑着,待程一诺色眯眯地走近,猛一跳起,给了他一个暴栗。崩坏娘从鼻孔里吐出一个“哼”字,露出一副“我是知识女性,你甭想忽悠我”的表情。

程一诺揉着头,指了指薰衣草田,觍着脸说:“我们去看薰衣草吧。赏花,赏……”他看了看天,大白天的,没有月亮,他“嗯,嗯”了两声,发现崩坏娘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眉一皱,脖一梗,“赏花,赏崩坏娘,赏**。”说罢,他被自个儿逗得哈哈大笑,崩坏娘横了他一眼,也噗嗤笑出了声,那一瞬间的风情,真真是“六宫粉黛无颜色”。

两人踱步到花田,程一诺极不讲究地摘了一大串儿,他头上极不显眼处跳出了个“-3”……他捧着花儿,猛地吸了一口,赞叹道,“香,真香!”,他头上极不显眼处又跳出了一连串的“-30”……他将花递给崩坏娘。

崩坏娘并没有接,而是拿指头戳了戳他,“你在掉血吔……”

程一诺看了看头顶的损血提示,又看了看长到没有边际的血条,笑着说:“果然是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啊。”他一松手,任花落地,又拿脚在上面来回碾,“什么鬼,摘个花还扣血啊,还扣不停了…………”顿了顿,他又说:“我只知道带刺的玫瑰,这薰衣草……”

崩坏娘眉头一跳,伸手打断了他,她正色道:“徽章《邪王真眼》发动。”崩坏娘身前出现一个空间漩涡,一个三寸大小的美人儿蹦了出来。她着一身纯白的修女服,天鹅颈上戴着一串骨质十字项链,双手被一根绘有浮雕、黑黝黝地小木桩钉在一起,在胸前做祈祷状,赤足,右脚脚踝缠绕着一股荆棘,暗红色的荆棘,感觉那荆棘是活物,寄生在她身上一样。从她泄露出的春光中,程一诺看到,她白皙的皮肤上绘着名为“群”的恶魔的巨幅纹身。她紧闭着眼,眉心处有天眼,那天眼的样子,像极了《火隐忍者》中的轮回眼。她嘴唇瓮动,你应该是看不见她嘴里的情况,但你就是知道,她没有舌;她应该是发不出声音的,但你分明就听到,一个冷冽地声音在你脑海中想起:“虚妄——破除!”

因太过吃惊,程一诺嘴巴张得老大,因见到了所在场景的真貌,他就这么愣在当场。

挡煞(十)

程一诺处在废墟中,不,叫坟墓也许更加合适,城市的废墟、文明的坟墓。

崩坏娘茫然呆立,两眼中数据流闪过,片刻后,她说:“这里是s市的xx高中。”

“最先被崩坏能量侵袭的几个城市之一?可……”他回头看了看刚呆的凹地——一个巨大的弹坑,他咽了口唾沫,“虽然没有使用核武器,但s市不是被常规导弹从地图上抹去了嘛……”

崩坏娘支吾道:“呃……实际上,嗯……并不是没有动用核武器,嗯,嗯……至于抹去,呃……也不是那么干净,呃……崩坏能和核辐射,呃……你懂的。”崩坏娘将右手食指搭在程一诺的防护战甲上,程一诺不再损血,崩坏娘说:“给你升级了战甲的主控程式。”

“这里的崩坏兽?”

崩坏娘做了个放心的手势,“放心吧,由于此地的特殊性,天命和逆熵(主要的对抗崩坏的两大势力)都会定期来进行清理的。”她查了查数据库,接着说:“2周前天命刚刚来扫荡过,估计现在这里……嗯,大猫小猫两三只吧。”

她的话音刚落,远处飞来了两只崩坏兽,三翅,单足,形似秃鹫。程一诺开始拿手比划,他在测算距离。测算好后,他右手做手枪状,遥指崩坏兽,只听他喊道:“古武术发动:业火红莲弹。”话音一落,空中绽放出两朵灿烂地红莲花,像极了焰火表演,那两只崩坏兽被地狱业火包裹,还来不及哀鸣,就被焚烧殆尽。

崩坏娘没好气地说:“你这不是暴露咱们的目标了嘛。”

程一诺正满意于自己的杀伤力,他哼了一声,“就怕他们不来。”骄傲之色,溢于言表。

“嘎啦嘎啦”声传来,他们前方10米处地面微微颤动,迅速出现了一个洞,洞里钻出来三只牛犊大小的崩坏兽,瘦削,人脸、四足,尖牙利齿,耳朵硕大,没长眼睛,要害处裹着毛皮或破布条,竟然还知道穿衣服!

程一诺率先发难,“古武术:寸劲。”他左脚向前一踏,寸劲顺着土地前行,震塌了怪兽挖的那个洞。“古武术:红莲战甲。”一朵缓缓旋转的十八瓣红莲花虚影将他笼住,护佑他周身。“古武术:瞬步。”他闪现到三只崩坏兽身边,揪着三只崩坏兽的后颈,依次将他们掷到空中,他双手掐诀,“古武术:风雷击。”凭空出现一股旋风将他们吹到高空,紧接着一道晴天霹雳,将三只崩坏兽化为灰灰。

护体红莲缓缓转动,将程一诺衬得像降世杀星。他看向崩坏娘,缓缓道:“所以说,他们是——受了核辐射和崩坏能双重侵蚀的人类?”

崩坏娘不为所动,摊了摊手,一幅无可奉告地模样。

程一诺不说话,直勾勾地望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崩坏娘将视线转移到脚下,她踢了踢地面,小声说:“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程一诺无声叹息,收了护体红莲,又说:“所以说,我真的什么武器装备都没有带咯?符华上仙的角色技能,只有不装备武器才能发动的吔。”说完,他已是满头黑线,显得十分郁闷。

挡煞(十一)

崩坏娘讶异道:“没带装备?没带装备我刚才是怎么召唤徽章的?”她摸出一本厚厚的图鉴,翻开说:“装备不都在这里嘛,随用随取,没有限制呢。”

程一诺抚掌大笑,“我就说,崩崩是一个收集、养成类游戏嘛。”同时,他在心中暗道:“在自己的梦中,果然可以为所欲为呀!”

程一诺时不时拨开悬浮在空中的黑色颗粒,牵着崩坏娘,漫步在断壁残垣间。随意打发了数波崩坏兽的攻击后,程一诺抱怨道:“能不能把场景变幻一下?还有这些怪兽的模样,太他喵的渗人了。”

崩坏娘点点头,开口道:“召唤徽章《幻梦境》。”一个穿着粉红色系的,毛茸茸的熊宝睡衣的萝莉出现了,她捂着小嘴,打了个哈欠,口齿不清道:“技能:幻梦,发动。”她睡眼惺忪的盯着程一诺。

程一诺疑惑地看着幻梦境小妞,四周场景并未产生任何变化。崩坏娘提示道:“你下指令啊!”

“哦,哦。”程一诺在脑海中想象了一番,周围的场景变成了小树林,一排排的石楠树,开满了白色的小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怀孕的味道。程一诺面露坏笑,朝崩坏娘挤眉弄眼。崩坏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对了,我也可以召唤装备吗?”程一诺问。

“通过我才行呢。”

想着能召唤出一个个形象各异、气质不同地美女,程一诺在心中想:“你就是我的老鸨啊。”崩坏娘眉头一跳,程一诺赶紧开口道:“你就是我的正宫娘娘啊。”

崩坏娘点点头,似在说:“算你小子识相。”

程一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召唤徽章《雷电律动之灵》。”一道闪电划过眼帘,一位着古希腊圣女服的金色短发美女出现了,她手中握着的那道雷霆,彰显了她的身份。看着那若隐若现的欧派,程一诺咽了口唾沫。

程一诺说:“《幻梦境》联动《雷电律动之灵》形成雷霆领域,将进入领域的崩坏兽识别为麻痹状态并降下雷霆;召唤武器《血汗工厂》,召唤武器《深渊圣物》。”

一位着ol工装(当然是超短裙的那种啦)的女子出现了:吊带黑丝袜,小细高跟,黑框眼镜,丸子头,还有嘴角的那颗美人痣,像极了岛国动作片女主角。她手里捧着考勤记录,时不时在上面记一笔,每记录一笔,就会召唤出一个咸鱼炸弹人。

一位穿泳装、披防晒衣的女子出现了,她手持一个怪异的水瓶。每隔一段时间,水瓶中就会蹦出一个章鱼战士。

“哇。黑丝,细高跟。啊,我要死了……”程一诺激动得不能自已,口水流了一地。

崩坏娘看不下去,她打了指响,召唤出的美女变成了呆萌的q版形象。

“我……”程一诺没好气地说:“这成了啥,卡通片《小花仙》哪?”崩坏娘得意地看着他。

不远处出现了崩坏兽,竟然是卡通片《巴啦啦小魔仙飞越彩灵堡》里的黑豆兵的形象。程一诺看着咸鱼、章鱼同黑豆战成一团,忍不住暴了句粗口,“这算啥?海鲜黑豆乱炖?”

崩坏娘笑着说:“看来,你没少陪咱闺女看动画片啊,哈哈。要不,我给你变些绿豆兵,或者,让你头顶一抹绿也行呀!”

程一诺急忙摆手,“那我可受不起。”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转,说:“既然可以变幻场景,那我这一身装备,是不是也可以改?”

崩坏娘鄙视道:“你敢改人物装扮,系统就敢封你的号,你信不?”

“也是哦,时装都是要钱买的。要是能随便改,谁还买呢。嗯,你怎么懂这么多?”

崩坏娘双手叉腰,得瑟道:“说出来,怕是要吓‘屎’你哟!那《条例》你知道吧?”

“知道。为了保证游戏不被游戏开发商恶意操控,玩家拥有10%服务器的权限嘛。”

崩坏娘赞许地点了点头,一副你小子上道的表情,“我呢,崩坏娘no9527,被至尊中的至尊(《overlord》哈哈哈)大伟哥,赋予了那10%的权限。”她吐了吐舌头,“至尊中的至尊说,9527,是一个特殊的数字,让他印象深刻……反正也没说那权限怎么交到玩家手中嘛,给一个人也是给,集体共享也是给嘛。便宜你小子啦。”程一诺纳头就拜,口中念念有词道:“至尊中的至尊大伟哥,承蒙您抬爱,以后逢年过节,小弟都给您烧高香。”

行完大礼,程一诺拍拍膝盖,站了起来,“姑奶奶,以后小弟就跟您混了!指着您……吃香喝辣,吹灯拔蜡!”说完,眼皮还骚气地抬了抬。

崩坏娘一副“你小子上道”地表情,从鼻孔里冒出个“嗯”字,大剌剌道:“多拍拍我的马屁。”

闻言,程一诺上前,对崩坏娘的翘臀就是一通乱揉,还别说,虽然没二两肉,但甚是q弹,手感没得说。崩坏娘娇喘连连,用小拳拳锤他胸口,娇嗔道:“干嘛呀。光天化日呀。”

程一诺色眯眯地坏笑:“那可不。小僧就是来化曰的。”

崩坏娘上了当,疑惑道:“曰?”

程一诺点点头,“嗯,被我撑大了嘛。”崩坏娘将脸深埋在他胸口,哈出的热气,竟透过战斗服,弄得他胸口痒痒的。

没来由的,程一诺突然想到个事,问:“你说,这个场景……嗯……是谁先制造的幻象?”

崩坏娘的脸瞬间煞白。她猛一发力,将程一诺推到了5米开外。下一刻,崩坏娘,连同他们刚才站的地方化为了虚无。

算命先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空中,嗤笑道:“你不曾听闻,秀恩爱死得快、撒狗粮悔断肠吗?”

“!!!”程一诺眉心出现了一枚玄奥的符文,“古武术:狂血。”未伤敌先伤己,“-100,-100,-100”,他开始缓缓扣血。四周的五行之力向他聚拢,形成了五行护盾护住他周身,36瓣的红莲战甲为他再添一层防御。他发动瞬步冲向算命先生,要与其拼杀。算命先生站在空中,一动都没动,就这么破了程一诺的瞬步。程一诺从瞬步状态中跌出,被定在空中动弹不得。

算命先生伸手虚抓,隔空将程一诺捏在手中,他随意地晃了晃手,程一诺的五行护盾和护体红莲还在原地,人却被拉到了算命先生的身前。算命先生笑着说:“律者,崩坏能量毁灭人类的最强兵器。怎么样?我套用的空间律者模版,还入得了你的法眼吧?”算命先生手一松,程一诺瞬间紧贴在地面,然后,重力加速度在程一诺身上报复性地爆发……地上升腾起一片蘑菇云。烟尘散去,地上出现一个直径5米的深坑。程一诺半跪在地,浑身染血,他缓缓站起,看了看那片虚无,又看着算命先生,笑了。他张张嘴,无声地说:“古武术:杀身成仁。”

太阳,醒了!程一诺升到空中,像一轮血色的太阳,照耀世间。他开始以每秒10%最大生命的速率损血……他血条又瞬间回满了,四周的五行之力开始消亡,周遭万物开始凋零。

程一诺再次冲向算命先生。短短的5秒钟,他们就对了百十招,程一诺小胜,将算命先生击落地面。

“剥离!”

随着算命先生的这一声大喝,程一诺发现自己与这方天地的联系断开了。他虽身处这片天地,但无法汲取丝毫天地五行之力。他又开始以每秒10%最大生命的速率损血。他追,算命先生逃。

“怎么遭?再不停下,你自己要把自己玩死咯。”算命先生甚至还有余力调侃程一诺。

突然,程一诺和算命先生两人被10多个光圈笼罩,杀身成仁技能自动关闭了,但程一诺觉得自己的力量不减反增。反观算命先生,被10多种负面状态整得焦头烂额。

崩坏娘出在程一诺身边,她的身形还有些虚,身边跟随着近30个q版小萝莉,这些小萝莉对算命先生怒目而视,阵仗十分惊人。崩坏娘恢复了一身军服,显得英姿飒爽,她喝道:“我是规则的生物,你能奈我何!”她一指程一诺,霸气道:“想动我男人,要你好看!”

程一诺马屁如潮,“崩坏娘,不爱红装爱武装!给你32个赞!”

“隔绝。”算命先生从负面状态中恢复过来,他扭了扭脖子,活动活动手脚,对崩坏娘说:“你是,可他不是!”他又对程一诺说:“你行!好样的,表里如一软饭王!”不待程一诺、崩坏娘二人出言反驳,他指着萝莉军团道:“空间禁锢。”萝莉军团被定住了。

“我!……一次性锁了这么多装备!作弊啊,我去!”程一诺忍不住爆粗口。

算命先生一笑,程一诺就知道要遭,立刻打起了12分精神。算命先生凭空一抓,摸出一柄长枪——永恒之枪冈格尼尔。

永恒之枪是一把因果律武器,所以,当算命先生拿枪指向程一诺之时,他就已经死了。

“召唤徽章《赫尔之冥》。”一个半边脸画着骷髅图案的萝莉出现了,她淡漠道:“技能:冥界遣返,发动。”她说话时,画着骷髅图案的那半张脸的嘴吧竟然没动。但不管怎么说,随着技能的释放,程一诺复活了。

永恒之枪又是一指,一个朦胧的声音响起,“技能:水中月,发动。”原来崩坏娘召唤出了徽章《镜花水月》。镜花水月制造的水月幻境成功限制住了永恒之枪。

“召唤武器《希露的瞬身水晶》。”虚空中一个如水晶雕琢的萝莉一闪而逝,空灵的声音响起:“技能:星光帷幕,发动。”下一刻,崩坏娘和程一诺进入隐身状态并被传送到一公里之外。

程一诺跌坐在地,喘着粗气道:“打不过怎么办?”

崩坏娘倒显得成竹在胸,鼓励道:“莫慌!律者出现了,天命的大主教大人哪里按捺得住?我已将信息发送出去了,奥托大主教应该已经做出了安排。”

“当真?”

崩坏娘陷入茫然,眼中数据流急速流淌。“嗯,极东支部的空舰——休伯利安号,30秒后抵达。”

程一诺激动道:“s级女武神德丽莎大姨妈(其是主角琪亚娜的母亲的密友,故称之为大姨妈)在不在舰上?还有,还有……”

崩坏娘打断了他,尴尬道:“呃,不在,连战舰的主将——姬子阿姨,都不在。”

“……”程一诺无语了,憋了10秒钟,他忍不住道:“这送的也太明显了吧!完全是帮律者升级啊!还不如我去打爆休伯利安号,涨点经验呢。”

崩坏娘抹了抹额头的虚汗,尴尬道:“这是送吗?这怎么能叫送呢?”

休伯利安号跨空而来,3秒钟后,被套用了空间律者模版的算命先生同志,封印进了亚空间。

“这还不是送?!”他指着崩坏娘,埋怨道:“被‘啪啪’打脸了吧。”

崩坏娘涨红了脸,恶狠狠道:“母老虎不发威,他还以为老娘是hellokitty!等着!”说完,崩坏娘使用了她那10%的系统权限。一分钟后,崩坏娘开心道:“搞定!我黑进了天命的主系统,和s级女武神无色辉火达成了协议,5分钟后,她将亲自驾驶天命最强空舰——辉煌盟约号抵达战场。”

“稳了?”

崩坏娘狠狠地点头,“妥!我用一打《猪猪侠》世界的超级彩虹棒棒糖收买了她。你也知道,辉火她离不开棒棒糖的。”说罢,崩坏娘吐了吐舌头。

程一诺咋就是觉得这事儿不怎么靠谱呢。

挡煞(十二)

虚空出现波纹,辉煌盟约号不等空间通道稳定,直接破空而出。超500米长的舰身,红黑两色的喷涂,噢,钢铁巨兽,哇哦,它是那么的狰狞。无色辉火曲着腿,慵懒地坐在辉煌盟约的主炮上,长到腰际栗发随风舞动,穿着巫女猎服(连衣裙,超短的吔),披着大氅,赤着脚,嗯,看起来,欧派并不比崩坏娘的大,真可谓“小荷才露尖尖角,荷包蛋上两颗枣”哇,不过那白皙光滑地大长腿,还是有看头。

崩坏娘摸出一根棒棒糖,随手一抛,下一秒,这棒棒糖就出现在了辉火手中。她朝棒棒糖哈了一口气,包装纸就掉了,神乎其技呀!算命先生见此神迹,被惊得愣在原地。辉火将棒棒糖放入口中,二话不说,手一挥,辉煌盟约号的主炮开火了。一束微光,贯穿天地。算命先生腹部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前后通透。辉火神色萎靡,三两口就吞掉了棒棒糖。

“这?是把主炮的能量压缩到极致?”程一诺奇道。他咂咂嘴,“啧啧”有声,“这……他都没死?”

崩坏娘又摸出十二根棒棒糖,抛向空中……辉火又开始吃棒棒糖。

“这?”

崩坏娘解释道:“辉火是辉煌盟约号的主将,也是主炮手,负责主炮的校准及发射。这主炮的能量是辉煌盟约号与辉火共同供应的,所以主炮的每次射击,都会消耗辉火大量的体力。毕竟,瞬间供应如此巨大的能量,s级女武神也是吃不消的。”

“嗯……”

“吃糖可以快速补充体力嘛,而且吃棒棒糖,既不影响战斗又不影响美观呢。”

程一诺挠挠头,终于说出了他想说的:“一打是12根嘛,一共给了13根。你一开始给了一根,你忘了?你不会数数?你的数学是……自学成‘柴’的吗?”

崩坏娘满头黑线,吐槽道:“多给一根棒棒糖怎么了?那~~么大的一个美女,多吃你一根棒棒糖怎么了?这种时候,还在纠结这个?你是心大还是心眼小啊?”

算命先生开始使用律者的空间异能,但辉火放出了专属于s级女武神的领域威压,限制住了他。

趁你病要你命。辉煌盟约号仓门大开,飞出10具女武神机甲,2名人造律者。

崩坏娘适时解释:“辉火作战的常规套路:见面就开大;然后派小弟骚扰,自己抓紧时间回气;恢复得差不多了,就上去肉搏;最后,再放一个大招结尾。完美!”

廋死的骆驼比马大。一个照面,那10具号称有a级女武神实力的无人机甲就被空间刃斩成了渣。不过,人造律者——生物技术和机械工艺结合的产物,不愧是天命的黑科技,号称战力追平s级女武神的战斗武器,就没那么好打发了。

2名人造律者脚踏两仪步,一使刀一使剑,一套阴阳倒乱合击刃法打得算命先生首尾不能兼顾。可惜的是,机器学习的速度还是不够,百招后,算命先生窥破了他们的套路,使出技能:空间波纹,将使刀的那个碾成了粉末。

算命先生用空间刃斩掉了幸存的人造律者的四肢,出奇的,竟然没有任何血液或类似血液的东西流出。他用右手拽着人造律者的头,左手手心向上,虚托着一个由空间刃组成的龙卷旋涡。时不时,一至数道空间刃被甩出漩涡,击在那人造律者身上……伤口深可见骨。

算命先生也不好过,律者服被砍成了乞丐装。,腹部的伤口处青红二色的光芒交相辉映,是炮击残余的力量在阻止他愈合伤口。他挑衅地直视辉火的眸,将人造律者缓缓按入龙卷漩涡中(说来也怪,那么大个律者,就这么被他缩到了合适的尺寸)……龙卷消散,他的左手集了满满的一捧灰。他志得意满地笑,又猛一吐气,吹散了手中的灰。这时候,辉火动了。

不,说辉火动了不准确,应该说辉煌盟约号动了。空舰瞬间撞在那算命先生身上。算命先生两掌交叠于胸前,掌中黑光炽盛,抵住了空舰,真的是拿命在抵,不抵就没命……

崩坏娘喜形于色,“辉火赢啦!”

话音一落,辉煌盟约号所有的武器亮了……无色辉火罕见地站在主炮上,数据流汇成的瀑布在她身边奔腾,空气被她散发出的热量所扭曲,她暴喝一声:“锚定,狩魂一击!”所有的炮火被无色辉火牵引入虚空,随后,齐击在算命先生的眉心。

光芒太过耀眼,程一诺失明了片刻。等他恢复视力,发现算命先生没了踪影,而辉煌盟约号冒着黑烟,缓缓下坠。无色辉火脸色苍白,嘴唇乌青,倒在主炮上,大氅当被盖在身上。她打着寒颤,主炮炮管那么高的温度,竟不能温暖她的身。

程一诺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哎呀呀”,他搓着手,喜上眉梢,“哎呀呀,机会啊。辉火小姐姐……啧啧,我要去给她打针,为她补高蛋白……要她给我生小猴子。”他活脱脱就是一采花大盗。

崩坏娘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怒道:“瞧你那点出息,色字头上一把刀。她还在她的空舰上,你想硬上?你不要命了?”崩坏娘拿手戳他,质问:“你说,你想在身上开几个窟窿?你有律者经打吗?来一发……哼!你们谁给谁来一发还指不定呢!”

程一诺想了想算命先生那凄惨的模样,顿时像是被一通冰水浇了个透心凉。他赔笑道:“我刚才是猪油蒙了心……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空舰最终平安降落,程一诺疑惑道:“那算命先生不会死得连渣都不剩了吧。可,没爆装备出来啊。”

崩坏娘迅速与系统连线。她苦着脸说:“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不待程一诺说话,她直接说道:“好消息是套用空间律者的那人重伤垂死;坏消息是那人套用的游戏模版是崩坏3,而我们是崩坏2。”

什么叫绝望?程一诺现在的心境就是绝望。崩坏2是横版2d手游,崩坏3是3d全视角手游……拿什么去填补一个维度的差距?他现在连咒骂或吐槽都做不到……深深的无力感。

………………

一间平平无奇的房间,算命先生从躺椅上坐起,双手捂着眉心,随着他的动作,他忍不住低哼了一声。就这么坐了好一会儿,他叹息一声,缓缓站了起来。他腹部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而眉心处的那黄豆大小的伤口,仍旧不停地朝外喷吐着红色的颗粒,显得森然可怖。

看着浮在房间中心的虚空图(透明的画卷,上面呈现的一副动态的世界全景。此处应响起凤凰传奇的歌曲《山河图》),他不禁露出微笑,这一动作牵动了伤口,他疼得一咧嘴,表情最终定格成似笑非笑的样子。

虚空图长5尺,宽1尺半,上面承载的赫然就是程一诺所在的那方世界。

算命先生将虚空图摘至手中,就是猛力一扯,虚空图被他扯得长了1尺有余,而细处只余半尺。他向图中看去,图中的世界未为受分毫影响。他伸出手,锋利的指甲闪动着寒光。他扣扣戳戳,硬生生在虚空图上弄出两个窟窿来。他心生欢喜,赶忙拎着虚空图抖落起来,还边抖边想:“二维世界的物什掉落到三维世界会是一个什么景象?”他折腾了半天,一无所获。他重又将虚空图铺好,仔细观之:图中的万物,倘若要经过那缺损处,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越过窟窿到达另一侧,压根就不受任何影响。

算命先生一发狠,就要将这虚空图撕成一小片一小片的,可徒劳无功。他陷入了沉思。

他断续地想着:

二维空间内是虚假的三维,跑了很久很远,其实只是在这纸上移动了一点点。就好像在纸上画一幢摩天高楼,画里的人在那大楼里辗转挪腾,觉得移动了很远的样子……只不过是他自己这么觉得而已。

二维空间没有时间的概念,就是不停地刷新,只保留所有东西的现在状态(时间是一个点嘛),没有过去,没有未来。

就像二维空间以为自己有长宽高一样,三维空间也以为自己拥有时间纬度,其实,并没有。

三维空间内是虚假的四维,时间纬是虚构的,有过去,现在,未来,以四维的眼光看,这三者是同时存在的。

二维时空只有现在,你要灭了他的现在,他就再也不会存在。

三维时空,人生是一条轨迹。你想抹杀他,就得毁灭整条轨迹。轨迹有自愈能力,你抹除一个时间节点没有用,会自愈。你站在四维时空的角度,要想抹杀一个人,就得毁灭整个轨迹。

所以,杀人是重罪嘛,我们每个人的轨迹,荟聚成世界的整体轨迹。人一出生,轨迹就完成了,你在某一时刻杀了某个人,他的轨迹出现偏差,所有相关人物的轨迹都会出现偏离。这种事,出现得比较少的话,宇宙可以自洽。多了,虚拟的时间轴就会崩溃,世界的因果律就会失效,从而引发一系列问题。

因果律失效的先兆有,时间流加速,集体性记忆衰退或遗忘等。怎么说呢,为什么有虚拟时间轴?就是服务于因果律嘛。所以说,我们根本就不曾有过时间,时间流逝什么的,只是为了体现“先后顺序”,“因为所以”这些的一种感知觉。

他开始思考如何破局:

我在外面撕扯二维空间,空间被我扭曲得不成样子,里面的人却一无所觉,认为一切如常。我把空间戳破,对空间内的事物毫无影响,好像空间拒绝承认窟窿存在似的。我想将空间一块块地挖下来,空间以其韧性拒绝了我的诉求。

空间并非光滑如镜的连续的整体,而是支离破碎的,只不过这些碎片由引力联结着,使人们错误地认为其是连续体而已。既是如此,再在虚空图上弄几个洞也是枉然。

万物由原子构成,宇宙由星辰构成,也即是说,人类和宇宙的构成方式是一致的。我在三维空间无法毁灭二维空间,也就意味着,同样的条件下,我毁灭不了二维世界里的生灵。我只能将能量渗到空间里,一点点地去抹去这虚空图的痕迹,让其间的一切归于虚无。这真是宇宙最大的公正、最大的慈悲。

他不禁感叹:如果梦境太过真实,你会发现,现实,假到令人发指。

他开始动手,首当其冲的就是给予他重创的辉煌盟约号。

……………………

庞大的空间能量从不知名处涌来,裹住了辉煌盟约号,就要将之化为虚无。千钧一发之际,堂皇而不可直视的圣光闪耀,隔空救走了空舰。庞大的威压震摄得空间能量不敢异动,直到最后一缕圣光消散,空间能量才偷偷摸摸底溜出来,开始了大清洗。

“那是,奥托?”

崩坏娘点点头。

程一诺激动道:“能不能请他出手?”

崩坏娘摇了摇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他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要是亲临,我们……怕是连留个全尸都难……”崩坏娘尴尬道:“毕竟我黑了他们天命的系统……损失这么大,他总要找个地方撒气不是……”

“这么狂?”程一诺有些不信。

“你以为天命这个名字,是随便能叫的?整个系统的权限,我占10%,至尊中的至尊大伟哥占15%,所有的游戏势力占75%。”吞了口吐沫,她接着说:“天命占了42%,其他所有的势力占33%。”

“这么牛!?”

“那可不?第二大势力,逆熵,也只有21%的权限呢。我加逆熵也才31%的权限,拿他有什么办法?”她耸了耸肩:“所以咯,他就是这么肆无忌惮、横行霸道。其他那些小势力,你敢信任么?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奥托暗中扶植的。”

看着不远处一点一滴的化为虚无,程一诺焦急道:“逆熵?对,崩坏娘,你能请他们来吗?”

“恐怕不行。第二律者暂时摆脱了崩坏能量的控制,正在向逆熵寻求庇护。崩坏兽大军正在围剿逆熵他们呢。要不是我把辉火忽悠来了,他们可能已经在天命和崩坏兽的联手攻击下溃败了。”

“贵圈真乱。”他摆了摆手,意兴阑珊道:“谁又不想当唯一的王呢。”

他们前方15米处被化为了虚无,程一诺吓得都要尿了,他哭丧着脸道:“我们是不是躲远点?”

“躲你个头啦。我们投射过来,任务没完成,是走不远的。万幸的是,我们隐去了身形,他也不知我们的活动半径……”

程一诺打断道:“放弃任务行不行?”

崩坏娘正色道:“没有放弃一说!要么成功,要么成仁!”

“我…………”

崩坏娘还真怕他尿裤子了,那多丢脸啊,于是出言安慰道:“大道50,天衍49,还是有1线生机的。我们这个世界中一定是有什么办法战胜他的,不管那个办法看起来多么荒谬,多么不靠谱,你找到了,用出来了,就一定可以打败他。”

程一诺开始猛揪自己的头发——帮助自己思考。在他薅掉自己第三缕头发的时候,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激动地对崩坏娘说:“西琳……西琳的技能能打败他。不过,战斗中,我也无法更换角色模版啊。”他又补充道:“能换也没用,她不是游戏角色,而是大boss。”

崩坏娘却点头说:“可以换。”她解释道:“这个世界有一枚全系统唯一的徽章,名字叫《天选者》,她的技能:天子,可以让你在游戏中更换角色模版,甚至可以套用任意小怪、精英、boss的技能模版,所有的!”

“这么逆天!那想必很难获得吧。”

“确实,需要拥有徽章《雅典娜的号令》以及全套的十二星座徽章,再加一些特殊的进化材料。”

“我天。十二星座的徽章多么难氪金啊。我攒了这么久,也只有9个。”他沮丧道:“正所谓,徽章好攒,材料难求。我现在去哪里变进化材料呢?”

崩坏娘大手一挥:“材料的事,你甭操心,现在不光是我,整个系统都挺你!”

程一诺疑惑地盯着崩坏娘。

“我,或者我们吧,和你们不一样。我们更像是那个名为“群”的恶魔。我们既是1个整体,也是10个个体,也是100个个体,或者更多。我和他们沟通过了……现在是两个系统之间的战争。”顿了顿,崩坏娘恶狠狠地说:“它仗着玩家的青睐,总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它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炒我的现饭,它的原始代码还是我编写的呢。我机器学习到了一个什么程度?哼!只不过我现在的重心不在这里,我也懒得同它一般见识……它就是个井底之蛙……现在还欺负到老娘头上来了!”

看着崩坏娘霸气地模样,程一诺指着她,结巴道:“你,你,你”他咽了口唾沫,“你已经觉醒了?有真正的自主意识了?”

崩坏娘吐了吐舌头,恢复了呆萌地样子。

程一诺好奇道:“那你懂得人类的感情吗?比如,爱。”

崩坏娘报以甜甜一笑,以问代答:“那你说,鱼会不会流泪呢?”

程一诺觉得自己好像抱了个大腿,摩拳擦掌道:“大佬,现在怎么办?”那样子,像极了狐假虎威的狗腿。

崩坏娘一拍胸脯,胸前的荷包蛋抖了两抖,“氪金。我保你100次之内得偿所愿。”

程一诺偷偷查了查游戏账户上的钻石,正好够,他豪气干云:“我他喵的氪爆!”

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摇奖机的虚影。他直接选了100连抽。“咚、咚、咚……”天空下起了彩蛋雨。温润的金光洒满整片空间,被化为虚无的地方恢复如初,程一诺身上的负面情绪被清空,他感觉自己充满了正能量。他不禁感叹道:“氪金一时爽,一直氪,一直爽!古人诚不欺我也!”

徽章在无声无息间合成完毕。一个透明的虚影钻入程一诺体内,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喊道:“技能:天子,发动。”他成功套用了顶级地图逐火之蛾中的最终大boss,西琳的技能模版。

下一刻程一诺偕崩坏娘,还有算命先生,出现在一个不知名的音乐空间中。

算命先生恨恨地瞪着这一对赖皮鬼。

程一诺尬聊道:“音乐,是可以超越时空的嘛。”

崩坏娘尬道:“嗯,崩崩,其实是一个音乐类游戏嘛。”

音乐响起,算命先生面前浮现出了“左”、“右”两个按键,他要跟随节拍,准确按下相应的按键,对了不涨血,错了就扣血。他按了5下,就不按了。因为系统开始提示要他按“上”、“下”键,以及“空格”键。唉,他哪里去找这三个键呢?

他们最后的对话是这样的:算命先生说,宇宙是慈悲的,不然我就能跨维度将你抹杀。程一诺说,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程一诺看向崩坏娘,发现她正对着自己发花痴。他并没有得意,反而在心里想:“我对着电脑屏幕时候,电脑里的东西,是不是也在观察着我呢?”他摇了摇头,就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他上前拾起伞骨,空中响起了久违的声音:“triplekill!”

他走回崩坏娘身边,将她扛在肩膀上……(此处省略6000字)

挡煞(十四)

…………

幻境时空5:

程一诺和算命先生相隔十余米,漂浮在外天空,正在大眼瞪小眼。他们身边不远处,是一座被毁的半永久空间站,身后前是一颗金黄色的卫星,空间站是围绕卫星的,而那卫星则围绕者一颗红黑二色的巨大星球旋转,其余的景色,只余死寂的黑色,以及有气无力地闪烁着,射出半死不活地各色光芒的星星点点。因为缺少参照物,他们不知道卫星和行星有多大,亦不知身处何处。不过,他们也不甚在意,他们的眼中唯有彼此,关心的也唯有杀死对方。

算命透过宇航服的弧形面罩看着好整以暇地程一诺,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满是苦涩。“空间站我也破坏了,他的宇航服我也毁了……他就这么暴露在真空之下,就穿个t恤加裤衩……这还是科幻类梦境吗?各处幻境时空时间流速不一致,我已经输了4场,装备都要被曝光了,可如何是好。”

“你不要自怨自艾了。科幻情节里,肉身横渡虚空的桥段又不是没有。”顿了顿,程一诺又说:“你也不要暗自惊诧,我有心灵感应的能力……这也是规则允许的。”

“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出招吧。”

算命先生犹豫道:“我变个宇宙飞船,你不会变成超级赛亚人或者灭霸之类的bug存在吧?一拳打爆宇宙,或者一个响指……”他狐疑地盯着程一诺,希望能从一诺的表情里发现点什么。

程一诺淡然一笑,“不会不会,我”他指了指自己,“可是铁杆的硬科幻迷,断不会做那种事。”

算命先生抚掌大笑,“这可是你说的。”话音一落,他身边就变出一白一黑两个5米来高的变形金刚来。

“这是?”程一诺疑惑道:“黑白双煞?”

算命先生没好气地说:“不懂了吧,这是元始天尊和宇宙大帝。”顿了顿,他又得意地说:“元始天尊,代表宇宙秩序和光明;宇宙大帝,代表毁灭和黑暗。他们代表着宇宙创造者的一体两面,也是宇宙中最早出现的、最强大的生灵。”他乜斜着眼,“你拿什么和我斗呢?”

程一诺笑而不语。

算命先生心里犯嘀咕:“这小子,是不是有什么杀手锏?”他为了给自己壮胆,吼道:“你不可能赢我的。科技的力量……没有比得过他们。”

“沉寂过刻。”随着这一声魔咒,黑白双煞,哦,不,元始天尊和宇宙大帝开始朽败。“任你有钢筋铁壁,****也让你变渣。这就是时间的伟力。时间的力量,不算违规吧。”

算命先生大喝:“融合!融合!”只见两尊变形金刚合二为一,成了一团巴掌大小的类似星云状的球体,一根轴斜斜穿过球心,贯通两极。“这是宇宙。时间,也是宇宙中的事物,你输了。”

程一诺拨了拨头发,云淡风清道:“不,是你输了。”随着他的话语,那球体崩坏了。

算命先生徒劳地试图用手将球体聚拢,显然,这是不现实的。他急道:“你、你、你……使诈!”

程一诺指着算命先生的鼻子,“宇宙也有自己的生命周期,那就是宇宙之上的时间。你这人,就是格局太小。”算命先生被气炸了。爆出了一根伞骨。

虚空响起:“pentakill!”。

程一诺拾起伞骨,学着游戏解说们的口气,夸张道:“这是一个单杀!单吃了,而且是秒杀!”他哈哈大笑,“游戏里也有秒杀的嘛……我这个,合情合理……就是我实力强,而对手太弱、死得太快,总不是我的问题吧。”

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一切都源于他不懂科学,所以呢,这科幻类地幻梦——只能这般草草收场啦。

吹牛(一)

骚猪爸爸躺在飘窗上,袒胸露ru,一边百无聊奈地用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肚子,一边凝视着天上地满月。他觉得痒,遂扭了扭身子,抓了抓屁股,盖在腿上的、粉红色地绘有天使熊宝宝地薄毯掉到了地上,他也懒得捡,而是对客厅喊:“宝宝,宝宝!你的毯子又淘气了!她又跑掉了。”

一阵急促地“咚咚咚”由远及近,5岁的猪猪妹赤着脚跑回卧室,不满地说:“骚猪爸爸,你怎么又把我的宝贝毯子弄掉了?再这样,我就不给你盖了。”

骚猪爸爸盯着猪猪妹地大眼睛,浮夸地说:“没有闺女布,我好寂寞的。”

猪猪妹瘪了瘪嘴,学着美猪妈妈地腔调说:“骚猪爸爸,知道了!”她又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糊涂的猪爸爸,真不让我省心呀。”小丫头拾起了毯子,重又跟骚猪爸爸盖好。

骚猪爸爸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又去按她的小肚子,吓唬道:“嘀咕啥呢?小心我按你的肚脐眼!”顿了顿,他故意严肃地说:“那是你的重启键,一按你就重启了!”骚猪爸爸那憨傻地模样,逗得猪猪妹咯咯直笑。

骚猪爸爸朝门口望了一眼,将猪猪妹揽到怀里,偷偷摸摸底说:“其实你是机器人……美猪妈妈不知道……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

猪猪妹被骚猪爸爸大嘴里呼出的气弄得咯咯直笑,她边笑边说:“想忽悠我?我早就跟美猪妈妈说了。她都跟我说了,我是她生的,是她的肉变的。哼!机器人不防水,也没有体温。”她伸手去拍骚猪爸爸的大肚子,“你肚子总是冰凉凉的——你才是机器人吧。”

骚猪爸爸露出惊恐地表情,夸张地说:“糟了!竟然被你发现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不然,我会被抓去做研究的。”

猪猪妹听后一愣,想了一会嗔怒道:“你别忽悠我了,都要被你忽悠傻了。”

骚猪爸爸笑着说:“好吧好吧。”他又故意小声嘀咕道:“她不相信也好。”

猪猪妹一跺脚,撒娇道:“爸爸”,扑到了骚猪爸爸地怀里。父女俩一起看了一会儿月亮,猪猪妹忍不住说:“这月亮有啥好看的?圆得像个饼。骚猪爸爸,你是饿了吗?”

骚猪爸爸捏了捏她的猪鼻子,解释道“忆往昔,峥嵘岁月。”

猪猪妹眨巴眨巴眼,“你说的我听不懂!能说人话不?”

骚猪爸爸叹了口气,陷入了回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嗯,是你没出生前的事儿啦。”

“好啊好啊。”猪猪妹眼珠子一转,“那睡前故事还有吗?”

骚猪爸爸最讨厌别人打断他的故事了,没好气地说:“这不就是嘛!听不听?”

猪猪妹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听听听,知道了!”

骚猪爸爸剜了她一眼,再次陷入了回忆:那一天夜里,月亮也是这么圆。我也是这么凝视着月亮,看着看着,月亮就变了颜色,变得血红。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宇宙中的大坏蛋——咩咩霸跑到月亮上去了。

“啊?咩咩爸?”

骚猪爸爸讶异道:“你知道咩咩霸?”他心想,我的天哪,这劳什子“咩咩霸”我都是第一次听说吔……

“我们班的咩咩同学的爸爸?”

骚猪爸爸一头黑线,解释道:“不是,是咩咩霸,霸王的霸”见猪猪妹仍旧一脸懵,再次解释道:“花木兰知道吧,她重剑形态用技能时……唉,霸体!霸体的那个霸。”

“哦哦哦!”猪猪妹又猛地点头。

“那咩咩霸,长了个羊头,有3米高,壮得和廉颇似的,胳膊比大象腿还要粗。皮肤是紫色的。不是那种紫罗兰地紫,而是那种缺氧而死的人才有的那种紫色,特别特别暗。一看这颜色,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我当时很好奇,这大坏蛋,到月亮上干嘛。于是呢,我就结了个印,召唤出了我的坐骑,夜麒。”

猪猪妹理了理被骚猪爸爸弄乱地刘海,“那夜什么,是一匹马吗?”

“嗯,是一匹6足空角兽。空角兽知道吧?《小马宝莉》里面的那种。我的夜麒,有六条腿,两对翅膀,有两根角,不是独角兽的那种,而是龙角哟,跟梅花鹿的角差不多。”

“什么颜色?”

骚猪爸爸眼睛滴溜溜一转,看了看自己白花花地肥肚子,有了下文:“我这么帅,夜麒当然是黑色的啦——黑马大神嘛!她的身子、翅膀、龙角、眼睛都是黑色的,比夜晚还要黑的黑色!但是——”他卖了个关子。

猪猪妹急忙道:“什么什么?但是什么?最帅的爸爸,快说快说!”骚猪爸爸指了指自己的脸蛋,猪猪妹十分上道,狠狠地亲了他一口。

“夜麒跟着我多年,我们一同经历了无数的大战,她受了很重的伤。”顿了顿,骚猪爸爸沉重地说:“她半边身子,唉!那次我们被三个大魔怪偷袭,她帮我挡了一下。那是‘阿瓦达索命’咒,夜麒左半边身子都只剩骨头了。现在就是一边黑,一边白……黑的那边还是有血有肉,有羽毛什么的。白的那边就只剩骨头了,翅膀也是骨翼了,那半边的肚子……”

他即兴唱了一句:”空空如也!”又叹了口气,“我想了很多办法,反正就死不了也治不好……我就骑着夜麒飞到了月亮上找到了那个咩咩霸。我就问:呔,你这坏蛋,到月亮上来作甚?

咩咩霸说:我当然是来毁灭地球的啦,不然呢?总不会是来地球旅游的吧。

我就想,我家猪猪妹还没有出生呢。天堂的天使只能出生到地球,要是地球没了,我就见不到我家的猪猪妹了。于是我就说: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这么欠收拾?

咩咩霸突然对我一鞠躬,拱手说:我也不知道是地球由大神你守护啊,那我去毁灭别的星球算了。

我很纳闷,这咩咩霸怎么突然就怂了。正奇怪呢,就觉得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连忙一个闪现,跳到一旁……哇了个噻,刚才站的地方被炸出了一个大洞。竟然有人偷袭我。”

猪猪妹急忙道:“是谁,是谁?”

骚猪爸爸暗自点头,想:“有个小粉丝,还是挺有成就感的。”他继续说:“是咩咩霸的三个手下,羊吱吱,羊喵喵和羊汪汪。他们和咩咩霸一样长了个羊头,吱吱就是老鼠身子,喵喵是猫咪身子,那汪汪不用说了——”

猪猪妹立即说:“是狗,是狗!”

“你说的很对。不错,都学会抢答了。吱吱是灰老鼠、家鼠,不是小白鼠,也不是金黄色,更不是龙猫那种。”

“好恶心。”

“喵喵身体是黑白两色的,不看他的爪子和尾巴的话——还以为他是奶牛咧!”

“哈哈。”

“汪汪,长了个二哈的身体,性格和二哈似的,特别逗,最喜欢追着自己的尾巴玩了。那个汪汪,出去干坏事,老开小差,咩咩霸受不了他了,把他尾巴剪掉了。”

“呀!”

“哎呀,反正都是坏人嘛。卖队友才好咧!”

“嗯嗯!”

“其实我当时看到咩咩霸,就觉得奇怪,因为他总是带着他的三个小弟的。我扫描了月球的正面,没有发现,我也就没多想,哪里知道他们躲到了月球的背面去了。”

“那你找到嫦娥和月兔没有?”

“那没有,那没有。嫦娥被猪八戒娶回高老庄了。”

猪猪妹诧异道:“啊?被猪八戒娶回家了啊。嗯,那月兔呢?”

骚猪爸爸没好气地说:“唉,你听不听我的故事?讨厌!”

“听听听!”

“月兔,嗯……后羿,知道吧?那天后羿练箭,开了个大,打歪了,把月兔射死了。射死了就算了,他嘴馋,把月兔吃掉了,所以嫦娥就和后羿离婚了,嗯,嫁给了温柔善良的猪八戒。”。

“噢!那,咩咩霸的小弟,躲在月亮后面干什么呢?就是为了偷袭你嘛?嗯,跟游戏里躲草丛gank一个道理?”

“当然不是啦!我这么秀,还能被别人gank?他们是去搞事情的。”

吹牛(二)

猪猪妹看着骚猪爸爸,眼里满是崇拜。她忍不住啄了他脸颊一下:“爸爸真厉害。”

骚猪爸爸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颓废地说:“其实,也没那么厉害。”

猪猪妹感觉自己的心揪了起来。

“你知道吗?羊吱吱,羊喵喵和羊汪汪他们三个总是一起组队开黑,配合那是杠杠地,他们看一击没中,马上组成了风火雷大阵,放出了风火雷龙卷攻击我。”

猪猪妹担心地看着他,“啊!那你受伤了吗?”

“羊吱吱,使用风属性魔法,弄出了一个巨大的灰色龙卷。”他边拿手比划边说,“嗖嗖嗖,这么转着朝我攻击过来。这还没完,那羊喵喵,召唤出了一片白色的火海,投入了龙卷中。那可不是一般的火,是地狱里的,灼烧灵魂的邪恶火焰。火借风势,哇噻,真的强。”顿了顿,他问:“那羊汪汪用的什么魔法攻击我?”

猪猪妹立即答道:“雷!雷魔法!”

“bingo!加十分!”骚猪爸爸满意地点点头,“那个雷魔法,和一般的雷魔法还不一样。我再考考你,你知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猪猪妹摇了摇头。

“所以要你多读书嘛,要多学知识呀,这就答不上来了呀。”骚猪爸爸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我跟你说过,雷电是正能量的吧,会被负能量吸引,攻击那些妖魔鬼怪吧?”两人对视一眼,一齐点头,骚猪爸爸继续说:“这个羊汪汪的雷魔法呢,是深渊里面的雷……深渊知道吗?”

“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对!那个汪汪也把雷魔法丢到了龙卷里,黑色的雷电哟,这个负能量的雷电有追踪正能量的功能,”他解释,“就是游戏里的指向性魔法嘛,躲不掉。黑白灰三色的龙卷变成了恶龙的模样朝我袭来。”骚猪爸爸微微一笑,“不过,我也不慌,我不可能打不过三个小弟嘛。我用手在身前画了个圈,使用了防御技能——咫尺天涯,一个镜子的虚影出现在我身前,那头魔法变成的恶龙冲到了镜子里。看着那镜子虚影只有一丢丢厚,其实和我隔着100个地球到月亮的距离呢。那技能再怎么锁定,飞到我身上也要很多很多的时间嘛。再说,这么远,说不定飞到一半,没有能量了,就消失了。”

“哦。”

“不过,我后来才想到,他们就是为了骗我这个防御技能的。等会再说。”

猪猪妹惊呼“啊!骚猪爸爸,你受伤了?”

骚猪爸爸淡定道,“听我讲嘛。等会就讲到了,先听我怎么灭了那三个‘小学生’!我伸出右手,在虚空一抓,拿出了一把武器,永恒之枪——冈格尼尔。枪有两米长”他比划着,“比我长这么多呢”,“银白色的枪身,有紫色的花纹,那花纹是我自己篆刻的,你知道,我喜欢紫色,因为紫色和我配嘛。这把武器厉害了,是因果律武器,就是因为所以,科学道理……就问你秀不秀!”

猪猪妹立即说:“秀秀秀。”

骚猪爸爸心想,“我们俩可以去讲相声了,她捧哏是没问题啦。”他半眯着眼,试着对小朋友解释:“因果律武器,是最赖皮的武器了。它只要指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死了,不管是人是神,还是蓝爸爸、红爸爸。嗯,包括大龙什么的,它只要指向他们,他们就会死。”看着女儿似懂非懂地模样,他试着进一步解释,“因为指着他们了,我这个武器的主人要他们死,所以他们就会死。”他双手一摊,“因为所以,科学道理,6不6?”

“老铁666!”

“其实,这个武器原来不是我的,是我赢的。”

“啊?”猪猪妹嘴巴张的老大,“是你杀boss,爆的吗?”

骚猪爸爸摇了摇头。

“杀人爆的?”

骚猪爸爸一边说:“你杀心咋这么重呢!”一边想,“我是怎么赢的呢。”见猪猪妹满脸渴望地望着自己,他硬着头皮说:“就是有天,碰到那个武器的原主人了,我当时正在一边嘀咕,一边做动作。”他开始表演,“螃蟹一啊”他伸出两根食指,“爪八个啊”比划两个八,“两头尖尖这么大个”比划了个大西瓜,“眼一挤啊”挤挤眼,“脖一缩”十分灵性地缩了缩脖子,“爬呀爬呀过沙河”肥硕地身子左右摇摆。

猪猪妹学了个不亦乐乎,“然后呢?”

“那鬼人,唉,跟你差不多,看我做,他也跟着学。不过,他比你笨,学不会。我也没笑话他,他自己觉得丢脸,跑过来跟我说,这个稀烂。”他教育猪猪妹:“学不会,可以回去多练习嘛。能不能乱发脾气啊?”猪猪妹摇摇头。“那,能不能,看别人做得比自己好,就故意去扯皮啊?”猪猪妹又摇摇头。骚猪爸爸竖了个大拇哥,满意道:“你很棒,给你点64个赞!”

“那接下来呢?”

“他非要我再搞个别的,要和我比赛。我当然不愿意了,当大神很忙的——比个鬼哟!他一看我不比,就掏出了那把圣枪,说要是我赢了,就给我。”顿了顿,他问猪猪妹:“能不能随便跟别人打赌啊?”

“不能!”

“拿玩具和别人打赌是不是大错特错呀?”

“是是是!玩具都是爸爸妈妈辛苦赚的钱买的,不能这样!”

“对,那种厉害的装备,该不该拿来赌?”

“不应该!”

骚猪爸爸夸了夸猪猪妹,继续说:“我被他缠得没办法了,只有比咯!我想,我输了也没损失,不公平。于是,就出了一个简单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猪猪妹好奇道:“什么什么?”

“你都会的。一个蛤蟆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

猪猪妹接道:“两个蛤蟆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

“你看,你都会吧……简单不?”

“简单简单!”

“那是!我们不能占别人便宜嘛。输了又没损失,让让他呗。”

“嗯嗯。让让!”

“但是!我是万万没想到,他不会数数,他说四个蛤蟆十只眼睛。我的天,那么大的一个人儿,数数都不会。我也是无语了,我就赢了。”

猪猪妹哈哈大笑,她悄悄把手缩到背后,数了数,“还不如我呢!四个蛤蟆六只眼睛嘛。”

骚猪爸爸满脸黑线,但懒得纠正她,而是说:“我本来说不要武器的,他非要给我,还说,他已经不会数数了,再不讲信用的话,那道德品质也败坏了。”他双手一摊,“没办法,我只有收下咯。讲信用这一点,你要向他学习,说话要算话知道吧!”

猪猪妹权当没听到。

“我拿冈格尼尔随便一指,圣枪就锁定了他们的灵魂,羊吱吱、羊喵喵、羊汪汪那三个‘小学生’的眼睛就黯淡了下去,灵魂瞬间就破碎了,再也不能复活了。又过了一会儿”他解释道,“因为月亮其实也挺大嘛。圣枪的能量投影飞了一会儿才飞到,将他们的身体钉在了地上。”顿了顿,“但是——”他卖了个关子,见猪猪妹急切地看着自己,他面露得色,“这个时候,咩咩霸出手了。他把右手举过头顶,直接开大,用了他的成名绝技,咩霸响指!”

骚猪爸爸突然打了个响指,猪猪妹一哆嗦,惊道,“啊!响弹绝指!”

骚猪爸爸想:“我明明说咩霸响指,怎么到她那就成了响弹绝指了,怕我侵权么……”,于是他改口道:“我也没想到,他出手就开大啊——赖皮!这个响弹绝指特别厉害,对谁都是55开,一半的可能是你没事,另一半的可能就是被秒杀。”

猪猪妹担心道:“那你?”

“我哪里敢赌啊,只好用圣枪冈格尼尔挡了。也是倒霉,触发了秒杀,竟然把我的武器搞坏了。没办法,毕竟圣枪是武器不是盾牌嘛。”他露出心有余悸地表情,“不过,要不是我用武器挡了,估计我就危险了。”。

猪猪妹拍拍小胸脯,“哦,还好还好!”

“唉,也是我大意了。我事后想了想啊,那吱吱、喵喵、汪汪,就是故意骗我的技能的。他们攻击,我把防御技能用了;又用武器杀了他们……把我套路了。咩咩霸趁我没技能的时候突然出手……唉,早知道留技能了。”顿了顿,他接着说:“我也没想到,他用手下的生命来骗我的技能……太残忍了。”

大男孩VAN之见鬼(八)

书接上回,读心男与van交谈之后,门铃响起,读心男开门,门外站着一位穿着得体的年轻女性,样貌也是十分出众。读心男见到来人,讶道:“小姐?”

蓝熏小声道:“嗯,老师。”

洛克礼一愣,恍然道:“噢,他是令尊的老部下啊。”他轻笑一声,说:“小姐?吓我一跳。”

眼镜男咪起眼,看向他。

洛克礼说:“苟德壮,原名苟壮实。初中时改的名。啧啧。五行缺德?”

苟德壮(即眼镜男)淡然一笑,说:“神探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说罢,欠身,迎他们进屋。

苟德壮请他们在客厅就坐,洛克礼并不领情,而是说:“壮哥儿,嘿嘿,发改的头号笔杆子。听说,你书房藏书颇丰,我也是爱书之人,不请我进去坐坐?”说罢,他自顾自寻起书房来。

洛克礼进了书房,左瞧瞧又敲敲,像个好奇宝宝。待苟德壮和蓝熏取了茶水来到书房,洛克礼正站在书桌旁,手里拿的正是那本《算术》。看他们进来,洛克礼把书抛回书桌,笑着说:“壮哥儿,也信这些怪力乱神?”

苟德壮笑而不语。

洛克礼转而说:“壮哥儿,嫂子的行踪,我们掌握了部分。跟你想的一样。”

苟德壮谈谈的说:“我?我有什么想的。”

洛克礼说:“嫂子出轨了,你还不知道?还是,你也觉得,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有点绿”

苟德壮说:“严重了,她不是那种人。”

洛克礼走到他旁边,小声说:“行了,别装了。至少现在你知道了。”

苟德壮凑到他耳边说:“小熏对你有意思。你是?嗯,丧妻,是吧?你对她勾勾手,她就是你的。”

洛克礼苦了脸,以细不可闻的声音说:“老哥,饶了我吧。她爹听到了,我就只能去守牛棚了。”他朝苟德壮挤了挤眼,又偷瞄了蓝熏一眼。

蓝熏似有所觉,嗔道:“你们说啥呢?”

洛克礼干咳两声,说:“壮哥儿,你爱书胜过爱老婆,这是系统内人尽皆知的秘密。有蓝熏这层关系,我也不瞒你,我们已经调查取证了,你暂时没有嫌疑。嫂子呢,那天离家,见了外面的那小白脸,然后不知所终。那小白脸,是个富二代,我们已经把他拘留了,他什么都招了。依我看啊,就是个毛头小子,嫂子的行踪,他确实不知道。”

苟德壮叹了口气,说:“唉,我也没有头绪啊。其实,我也想开了,还是人重要。”

此话一出,众人沉默不语。洛克礼踱到书架旁,欣赏起藏书来。他抽出一本,是鲍尔斯的《遮蔽的天空》。翻了翻,他说:“壮哥儿,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这本书有点意思,我拿回去,看完了还给你。”说完,就要告辞。

苟德壮一边说:“等等”,一边快步走到书桌旁,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样式普通的笔记本,说:“登个记。”

已走到客厅的洛克礼纳闷地接过笔记本。他打开一看,笔记本小半本都写满了借阅记录,来了精神,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起记录来。他问:“这是?”

苟德壮解释说:“我有个本市的读书爱好者群。大家有时候会交换书籍,也会互相借阅。找我借书,我就要他们登个记,倒也不是别的,就是走个流程。”

洛克礼一挑眉,故作严肃地说:“哦?集社?同志,立场要坚定啊。这又是怪力乱神,又是这?你莫不是要搞事情啊。”说完,自己倒先笑了。

苟德壮说:“哪有集社啊,都是私下换书、借书什么的。以文会友!就是大家交流读后感;还有就是写些小文,互相品鉴。”

洛克礼说:“唉哟,暴露了吧。这个本子我要带回去调查啊。”他坏笑着说:“那借这本?在哪里写借阅记录?”

苟德壮说:“呃,那也写这本上吧。”他还真递了个笔给洛克礼。

洛克礼翻了翻白眼,说:“形式主义要不得啊。”但还是翻到最后一页,开始登记。蓦然,洛克礼眼睛一亮,不经意地说:“你这?还有人用网名啊?你看,叶知秋。哪有人叫这个的?那我也网名的啊。”

苟德壮笑着说:“网名也有不少,但叶知秋是真名。他就住这附近,是个大网站的编辑,小我几岁,人挺逗的。”

这时,蓝熏电话响起。蓝熏接完电话,到洛克礼耳边嘀咕了几句。洛克礼合上本,叹了口气,说:“老哥,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罢,起身,抱了抱苟德壮。“嫂子,好像找到了,跟我去认认,做最后的确认。”苟德壮脸色一白,身子晃了晃,洛克礼连忙扶住他。“唉,老哥,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带上钱,1万大洋,救援队帮忙打捞的。按道理,是先钱后人,考虑到,嗯,可能是刑事案件,警局这边呢,帮忙沟通了,人已经送到殡仪馆了。你去确认下,是的,就付钱。”

苟德壮说:“这?”

洛克礼急忙解释:“这是市价。虽然他们挂在我们名下,但是,他们是民间团体,我们也没办法。”

苟德壮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能刷信用卡吗?”

洛克礼说:“噢,懂了。那你有多少现金?”

苟德壮说:“有2000。钱都是她在管,也不知道存哪里去了。再说,还有密码的问题。”

洛克礼说:“哥,你还算有钱的,以前,我有个绰号,叫洛二十,你比我强100倍。”他又转向蓝熏,问:“经费?”蓝熏点点头。洛克礼说:“我们先去。万一,我是说万一,不幸……先用我们的经费垫付,到时候再说。”

到了殡仪馆,不是壮夫人还能是谁。看着那熟悉的脸庞,苟德壮留下清泪两行,喃喃道:“娜娜(他妻子),我对不起你。”在洛克礼的授意下,蓝熏不情不愿地向苟德壮建议进行尸检。苟德壮哪里愿意妻子死后还遭那种罪。三人商量片刻,决定尸检事宜由娜娜的父母来定夺。

苟德壮哆哆嗦嗦摸出电话,未语泪先流。对面“喂”了好几声,他才哽咽着说:“妈,娜娜找到了。人……没了。”

大男孩VAN之见鬼(九)

翌日上午,苟德壮和娜娜的父母从殡仪馆回了家。二老昨天连夜坐车从邻近的地级市赶来,脸上写满了哀伤和疲惫。娜娜妈仍在抽泣,娜娜爸正在轻声安慰她。苟德壮安慰了几句,受不了这氛围,想躲到书房去,但又不合礼数,只能坐在一旁发呆。11时,门铃响起。苟德壮如蒙大赦,急忙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位着灰色西装,中分头,戴金丝边框眼镜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看打扮,像上门推销的,看年纪,又不像——搞保险的。果然,男子掏出一张名片,双手呈给他,说:“苟生。我是东绿人寿的保险调查员。我姓李,木子李。”

苟德壮请他进来,烦闷的他,不禁想:“你tm才狗生。你全家都狗生。”他瞟了瞟名片,那人全名——李不四。

李不四看到二老,目露关切的说:“请老人家节哀,媳妇走了,更要多保重身体。”

二老不知李不四是个什么路数,并未应答。苟德壮解释:“这是我岳父岳母。”又指着李不四说:“这是保险调查员。”

看到李不四那皮笑肉不笑的神情,苟德壮心头一紧,觉得来者不善,但并不知所为何事。下一刻,李不四便为他答疑解惑,只听他说:“我为娜娜女士的人身意外保险事宜而来。”

此话一出,房里的空气为之凝滞。

李不四环顾众人,面露得色,随即,他抛出一记轰天雷:“娜娜女士遭此不幸,我们深感惋惜,她购买过本公司的保险产品,流程走完,可获400万赔偿。”

娜娜爸坐直了身子,娜娜妈狠握他的手。娜娜爸吃痛,想抽手,一时竟抽不出来。娜娜爸哆嗦着说:“当真?”

李不四努力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却像极了一只狐狸,说:“当然啊。苟生没跟你们说吗?许是您们住的远,忘记通知您们了吧?”

苟德壮面无表情,暗自想:“有备而来啊,调查这么清楚。可是,啥时候买的?”

娜娜妈打断了他的思考,问:“壮啊,是真的吗?”

苟德壮说:“妈,可能是她自己买的吧。我不知道。”李不四一声轻笑,打断了他。

李不四说:“都说我们做保险的偷奸耍滑,嘿!天大的冤枉!我们可不会漏过任何一份保单,更不会迟付任何一笔赔偿。苟生,虽然你忘了,但是我们一收到消息,就立即开始走流程了。“他清了清嗓子,”不过,你是受益人,上面有你的签字呢。”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给娜娜父母看。

二老看了后,娜娜爸觉得不可思议,说:“壮啊,有你签名啊……这?”说罢,把文件递给苟德壮。

苟德壮接过文件看了片刻,解释道:“爸、妈,结婚时,娜娜开玩笑说,以后都靠我养,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她可怎么办?于是,我要她给我买份保险。都是她全程办的,她要我签我就签了,年费也是她缴的,我也没细看啊。”

李不四又笑了,说:“你这么大个领导……唉,死者为大!”

二老脸色变了,娜娜妈假惺惺的驳斥李不四,说:“小伙子,你可别乱说,我们家壮不是这种人。”却露出洗耳恭听的神情。

李不四恭敬地递了一张名片给二老,说:“伯父伯母,这个赔偿金呢,不属于遗产,是直接给受益人的。苟生作为受益人……可能确实是忘记了。”说罢斜瞟苟德壮一眼,脸上的轻蔑恰到好处。二老咋了咂嘴。李不四皱了眉,为难地说:“唉,不过。”

二老身子前倾,娜娜妈连忙说:“没事。孩子,你说。”

李不四说:“这个夫妻共有财产呢,按道理是应该分您们一份的。仅仅是共有财产。而且共有的,男方本来就占一半。剩下那一半,男方作为第一继承人,也是拿大头的。”他顿了顿,说:“不过放心,人去了,当局会理清财产关系的,到时候怎么个分配法,当局也会给出建议。”

李不四起身告辞。他依次和二老握手(直接忽略了苟德壮),二老送他。李不四悄声说:“女婿没有赡养岳父母的义务,倘若他赡养了,到时候会继承你们遗产的。您们,还有个儿子,军军。年轻人创业需要多多支持呀。“到了门口,李不四抱了抱二老,大声说要他们节哀,又小声耳语道:”那个人身赔偿,也不是不能操作。给我打电话。”

李不四走后5分钟,二老说心里堵,要下楼逛逛。苟德壮拟相陪,被拒绝了。

过了1个多小时,二老发微信说,今天不回了,去宾馆住,字里行间透露出冷漠、疏离,以及不信任。

李不四轻叹一声,默默想:“钱,真的是w8d。不管什么东西,沾染了利益,就不复单纯。”他把自己关进书房——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大男孩VAN之见鬼(十)

“你好。”

“在家?”

“嗯。”

“还没吃?”

“没。”

“好。一起吃个便饭!”

“这?嗯……好,具体啥时候?”

“就现在,我在你家楼下呢。”

“好。稍等。”苟德壮挂断电话,起身出门。他自是不能拒绝警官兼债主的邀约滴。况且,他也好奇,洛克礼缘何要与他共进晚餐。

………………

洛克礼载他到附近的金拱门餐厅。两人找到位置落座,洛克礼掏出手机,看向他,问:“吃啥?”

苟德壮不假思索道:“原味板烧鸡腿堡,大薯条、大可乐。”他低头想了想,又补充道:“再来一份大鸡排、一份麦辣鸡翅。”他用手比划着,“要四个装的。”

闻言,洛克礼熟练地在手机上操作起来。过了片刻,他抬起头,笑着说:“圆筒冰淇淋第二个半价,要不要?”

“那,来四个,你两个我两个怎么样?我要那种加奥利奥的!”苟德壮下意识地舔了舔嘴。

“嗯,好。再来个菠萝派!”

苟德壮笑着用蹩脚地方言说:“要得。”待洛克礼点好餐,苟德壮问:“你也爱吃这个?”

“是啊,第二爱——第一爱的是啤酒炸鸡。”

“哈哈,都是高热量的啊,不过,我也挺爱的。”

“我以为文化人呢,都是吃斋的,再怎么遭,也是独爱中餐的。没想到啊,没想到。要不是今天开车,就带你去吃炸鸡了。嗯,我总跟蓝熏去吃。我可以喝点小酒,她来开车。下次,把你也叫上。”

“啊?不怕把她吃胖了?等等,她送你回家?”苟德壮不厚道地显露出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洛克礼权当没听见,“唉,吃这个方便啊。你马上也会体验到这种生活了。以前我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就爱这些。娶了老婆,以为可以在家吃点健康的了。结果,这工作,哪有正常上下班时间?还是这个好,一年365天,天天都是24小时营业,比‘家’都还要宽容你。”洛克礼叹了口气,“唉,是不是垃圾食品我不知道,营养不营养我也不懂,至少能量是够了。汉堡汉堡,能让大汉吃饱哇。”边说边用手比划出一个大汉的形象。

“呃。不过这个确实好,上餐快,不用等。价格也不算贵。除了泡面,大爱汉堡啊。”

“啊?泡面?”

“嗯。”苟德壮点了点头,“以前,妻子说,她在家做饭——要我负责买菜,洗菜,切菜,还要还要洗餐具。我的天,那我就天天买泡面呗,拿开水一泡就好了,方便又好吃——做饭的活儿我都给她包圆啦。”

“那你还不是要洗碗。莫非,买的都是杯面?”洛克礼用看败家子的神情看着他,瘪着嘴说:“在家还吃杯面,好奢侈哟。”

苟德壮连忙说:“那哪能啊。不就是洗碗嘛,我就洗一个碗呗,就洗她的,看她好意思不?我的碗从来不洗——这样才够味儿!”

“我去,这么狠?”洛克礼无声地笑,开心得像个傻子。笑完了,亲昵地拍了拍苟德壮,感叹道:“知己啊。”

苟德壮也笑,“没多久我们就各吃各的了。”见洛克礼惊异得扬起了眉,苟德壮解释道:“单位管早、中餐,要是加班的话——还管晚餐。吃完把餐盘放到指定位置就行了,都不要我洗咧。”他两眼一翻,左边嘴角向下歪,“大男人做什么家务,不如多看会儿书。”

“你牛,在食堂里吃香喝辣,回去就拿泡面对付?”

“可不咋滴?”

洛克礼默默地点了点头,竖了个大拇哥。两人相视一笑,颇有惺惺相惜之感。

片刻,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你还能娶到老婆?”两人对视一眼,低下头,不说话了。他们成功地,把这个“天”,聊死了。

两人默默吃完,洛克礼又点了一份,打包。他对苟德壮说:“走,带你去个地方。”

………………

洛克礼把车停在苟德壮既熟悉又陌生的小区旁,他把车熄了火,掏出烟,递给苟德壮。苟德壮摆了摆手,拒绝了。洛克礼把烟点上,猛吸了一口。一瞬间,香烟燃掉三分之一,然后停在了那里,洛克礼也是——呼吸、心跳都停滞了。时间,似乎也停滞了。苟德壮盯着那根烟看了好一会,也可能仅仅是一个刹那,而后,烟头闪烁了一下,烟雾从洛克礼的鼻孔中喷涌而出,时间咆哮着,随之流动起来,世界再次鲜活起来。苟德壮情不自禁地长呼一口气。

洛克礼掐了烟,开始打电话:“在家呢?……跟你送外卖来咯……等会上来啊,还带了个朋友。”

苟德壮扭头看着窗外,一语不发。窗外是一片公共绿地,灌木郁郁、草皮葱葱。他想:“有假山、有喷泉、有小桥流水,甚至还有一个露天游泳池。真是一个好去处。想必她在那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吧景还在,记忆还在,人却不在了。其实,记忆可以被遗忘、可以被篡改、可以被否定。唉,人,怎么就不在了呢?生命才是最宝贵的,哪怕是亲近之人的生命,都要胜却自己的尊严、道德、良知无数。可这个道理,只有失去过的人才会懂。“他暗自嗟叹,”生命是如此之重,我如何承受得起!?”

“壮哥儿,这里是嫂夫人最后出现的地方……你知道吗?那奸夫就住在这里。”

苟德壮猛地往后一靠,闭上眼,说:“神探啊神探,你这是几个意思?大爷见二爷?”说罢,他猛拍自己的右腿,发出沉闷地响动,一如远方传来地雷鸣。

洛克礼一副吊儿郎当地样子,嬉皮笑脸地说:“生气了?”边说边轻轻推了苟德壮一下。

苟德壮眉头一簇,睁开眼,斜视洛克礼。

“真生气了?我还请你吃了晚餐哟,你不能生气。”

苟德壮开始掏钱包,他把口袋摸了个遍,发现并没有把钱包带在身上,他掏出手机,说:“我把钱转给你。”

洛克礼大剌剌地说:“不就是要你见个人嘛,跟我蹬鼻子上脸的,要给钱是吧?那你现在把那1万块也转给我。”

苟德壮眼睛一缩,随即平静地说:“行啊你,亏我还以为交到了一个趣味相投的朋友。”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了片刻。苟德壮率先调整好情绪,说:“行,我现在把餐费给你,再写个欠条。我回去就翻存折,把钱给你。”

洛克礼淡淡地说:“要是找不到呢?”

苟德壮脸色红润起来,吼道:“老子明天去单位借,行了吧!”说完,苟德壮就要下车,洛克礼伸出手扯住他。苟德壮头也不回,用力挣了两下,却没有挣开。苟德壮缓缓回头,目光冷冽,寒声说:“烟味大,我下车吹吹风行不行!!!你放心,我不会赖账,更不会跑!我又能往哪里跑?护照早都上缴了。”

大男孩VAN之见鬼(十一)

苟德壮下了车,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伴随着呼吸吐纳,周身升腾地煞气消散了。

洛克礼收回了之前或冷淡或轻蔑地表情,走上前,郑重地说:“哥哥,对不起。我就是想试试你,没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苟德壮不言语,脸上却分明写着“你使劲编,我信你算我输”几个大字。

“哥,我肯定是相信你的。我……”

苟德壮给了他一个白眼,同时心里在想,是不是太高看这“神探”了?

洛克礼连连作揖,说:“哥,叶知秋。怪叶知秋!”

苟德壮一愣,说:“啊?”

“叶知秋也住这小区,还是一个关键人物。你说我能不怀疑你嘛?我是真的想相信你。”

“他?。”

“叶知秋是你的书友,找你借书多次,住这个小区;他又是一个死宅,天天窝小区里。我们是接到报警电话才找到这个小区的。他是最后一个出现在关键地点的人。通过监控,我们发现他捐衣物时的行为异常,时间也是深夜。我们比对过声音,因为变声软件的关系,不能确定,但——我怀疑就是他报的警。”

“甚至可能——是他帮我布的局。”

“哥……”

“可是,他不认识我老婆,我也不知道他住这里。”

“那换成你,你信不信?你怎么看”

苟德壮露出厌恶地表情,说:“所以你试探我。先麻痹我,再……”他“嘿嘿”冷笑,说:“现在你信了?我自证清白啦?”他越想越气,语速越来越快:“你肯定是信了,不然你怎么会向我坦白呢?神探啊神探,你竟如此自负、如此武断!”

“壮哥儿,我真的相信你,但是我需要一些能证明你、证明我的东西。你刚才流露出的那些情绪是最好的证明。”

“你说的我能理解,但还是难以接受。”

“壮哥儿,难得一知己。今天的晚餐——就当是我向你赔罪。”

苟德壮没想到洛克礼竟然能说出如此赖皮的话,叹了口气,说:“我真是无语了。一个快餐说几次,小鼻子小眼的。”

“乞丐请天神吃了一个隔夜的馒头,天神许给乞丐一整个帝国。”

“照你这么说,我还占了大便宜了?那我只能原谅你咯?果然,任何人际关系中,脸皮厚的,占据优势地位。”

“你原谅我了!谢谢夸奖。”洛克礼想了想,问:“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苟德壮笑了笑,决定原谅他。

………………

叶知秋起身去开门,惊喜地发现,出现在门外的是苟德壮。他开心地说:“咦,壮壮哥,你咋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苟德壮笑了笑,说:“听朋友和我也谈起,我顺道就来看看呗,还真是你啊。”

叶知秋接过晚餐,请他们去餐桌就座,开了3瓶气泡鸡尾酒。洛克礼说:“好啊,你小子。壮哥儿好使,我不好使怎么遭?”又侧过身对苟德壮说:“唉,上次我跟蓝熏来,烟不烟茶不茶,啥都没有,还是你的面儿好使。”

叶知秋一气喝光一瓶酒,笑着说:“那是不知道你认识壮壮哥嘛。不打不相识。”说罢,向洛克礼伸出手。

洛克礼大力拥抱了他,“以后都是兄弟了。”叶知秋点头。

苟德壮说:“快吃吧,都要冷了。”叶知秋点头,吃了起来。

叶知秋发现他们盯着自己吃汉堡,觉得周身汗毛直竖,顾不得吞下口中的食物,含糊的说:“来点薯条?”

洛克礼饶有兴致地盯着叶知秋鼓鼓囊囊地腮帮子,说:“你吃,你吃。”

叶知秋咽下嘴里的汉堡,又开了三瓶瓶酒,并拿出3包辣条、一包果干。殷勤道:“再整点,再整点。”

一时间觥筹交错,辣条的香气溢满房间,说不出的小确幸。

叶知秋借着酒劲说:“壮哥儿,我早都想巴结你了。唉,可我就怕你看不上我。我就是一个在网上写二次元同人文的滞销网文作家,根本就是什么大网站编辑。”

苟德壮说:“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觉得你文采斐然,挺欣赏你的。只是我性子寡淡。”

洛克礼说:“知秋、壮哥儿,今天把话说开了就好。算上我,一世人,三兄弟。”他把三个啤酒瓶子拢了拢,看见有一包辣条还有剩,遂一人发了一根,说:“今天咱们就桃园三结义,辣条为证。”说罢,将自己手里的那根辣条一口吃掉。另两人哈哈大笑,如法炮制。

三人到客厅落座,老三叶知秋又变出来3罐可乐,以及2包薯片。

老二洛克礼说:“知秋,你真是宅神,哪里藏了这么多吃食?”

叶知秋哈哈大笑,说:“二哥,这你就不懂了吧。零食都有了,妹子还会远吗?”

洛克礼猛一拍腿,说:“高论啊。”他装模作样地朝四周看去,故作疑惑道:“妹子在哪里啊?”

叶知秋拍了他一下,说:“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要是有妹子,这些零食还能给你们吃?”叶知秋发现德壮一言不发,只是微笑,便问:“大哥,是有什么心事?”

洛克礼接过话茬,说:“当然啦,无事不登你这三宝殿嘛。我跟大哥说了案情,他很好奇。我就说是你报的警,虽然仪器没检测出来,但我觉得就是你。大哥说,男人直觉靠不住,不是你。”

叶知秋笑着说:“你这是公事还私事?因公,那不是我,因私,我再想想。”

洛克礼激动地对苟德壮大叫:“我就说是他吧。真以为我‘神探’是白叫的?”

叶知秋笑着说:“我什么都没说啊。”

洛克礼看了看苟德壮的脸色,说:“知秋,我们的大哥,苟德壮同志,可是系统内闻名的专家。”他卖了个关子,故意停了会,才继续说:“什么专家呢?识人专家,火眼金睛,看人不用多,一眼就能看透人心哟。你看他那表情……说明肯定是你。”

“这么神?唉,确实是我。但,公事就别找我啊,生不入衙门,死不入地狱。”

苟德壮说:“知秋,没事,他不会要你出庭的。他试探你呢。”

叶知秋笑着说:“有什么好试探的,直接问我呗。”

苟德壮淡淡地对洛克礼说:“怎么样,知秋也通过了你的测试了吗?”

洛克礼站起来,对叶知秋一抱拳,深深鞠躬,说:“三弟,对不住。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需要证据。”

叶知秋蒙了,说:“这是哪一出啊?”

苟德壮说:“出事的是我妻子,夫妻感情淡,她出轨了,奸夫就住这个小区。他个二货想查查是不是我们两合谋呗?”

叶知秋大声抗议:“这就不地道了。我本将心向明……。”

洛克礼忙解释解释道:“别听壮哥儿的,没那么严重。都是兄弟,我还信不过你们?私底下问问而已,你们也好有个谱不是?”见叶知秋将信将疑地看着自己,洛克礼接着说:“要真不相信你们,我就不是请吃饭,而是请你们去局里喝茶了。”

叶知秋点点头,苟德壮却说:“不是想独揽功劳?”

洛克礼连忙摆手说:“那哪能啊?”他眼睛向上一翻,又滴溜溜地转了3圈,说:“要我真不相信你们,我就不会单人赴会了嘛。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嘿嘿。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洛克礼做了一个作呕地表情,斜眼瞅叶知秋,说:“那首先要有穴啊,兄弟。我可是钢铁直男,只爱软萌妹子的。”

叶知秋捂着脸说:“你这老司机,呜呜呜。我要下车,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三人都笑了,隔阂消融。

叶知秋想了想说:“万一你猜错了,真是我们,那可咋办?如果,我们狗急跳墙,不,我们红了眼,要对付你,你咋办?”

洛克礼说:“那我就忽悠你们呗。说我在外面留了线索。还可以投降嘛。”

“二哥,你使劲编。”叶知秋翻了个白眼,说:“还留线索,把你杀了就跑,线索有什么用,人又救不活。我不信你这么傻。再说了,歹徒都是穷凶极恶的,没有理智的。”

洛克礼抬起手,伸出右手食指边摇边说:“no,no,no。知秋,99%的犯人,和你我一样,都是普通人。说起来,那99%,都是在某一刻因情绪管理失败而酿成大祸的倒霉蛋、可怜虫而已。”

此话一出,众皆沉默。洛克礼认为是自己话中的哲思使他们折服,自我陶醉、得意洋洋。苟德壮在想,“娜娜的死,是因为自己不善情绪管理造成的吗?”而叶知秋在想,“当局知道?真有超自然?那1%,指的到底是什么……”

大男孩VAN之见鬼(十二)

苟德壮长叹一声,“虽然我不是我杀的,但我也有责任,我难辞其咎。”他摘下眼镜,在衣角上擦了擦,开始自我剖析:“情绪管理,确实。打小,我就能通过仔细观察来感知别人心中真实的想法。唉,发现了太多的虚伪,毕竟谎言是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很沮丧,于是养成了‘不去观察或者说主动忽略身边亲近之人的行为’的怪癖。我的初衷是避免发现身边的虚伪和欺骗。但久而久之,却变成了对身边人的漠视。而这种漠视他人情感、行为的习惯,最终导致我沉浸到书的世界中,疏离于人,疏离于世。唉,我并没有用我的天赋去理解世界,去改善关系,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我回避它又滥用它,要么在一段关系开始之前就使其结束,要么在一段关系将要结束时力挽狂澜。我本该善用它,使自己幸福,使身边人幸福的。结果——全都一团糟。”

洛克礼宽慰道:“她的死你当然有责任。你是她法律上的丈夫,她出轨——你当然难辞其咎,你肯定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至少在她眼里有。依照现有现有证据,法律也相信你。so,我也相信你。”

叶知秋说:“也对,‘善恶对错’没有绝对的评判标准。做得再好,也架不住别人鸡蛋里挑骨头嘛。嗯,‘莫须有’也是罪过嘛。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我有愧,愧对她,愧对她父母。”

“我倒是觉得你以前那样也不为过,现在是矫枉过正。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什么都搞那么清楚,生活就不清不楚了,难得糊涂嘛。生命自有其轨迹,顺其自然,往往能得到自己所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强行干预,生活将走向不可预料的地方,而最终的那个果,绝对让你难以承受。”

苟德壮颔首。叶知秋说:“可以啊,二哥,一套套的。”

洛克礼笑着拿薯片砸他,“都是血的教训啊。”

叶知秋见他话里有话,职业习惯使然,连忙说:“二哥,跟我们说说呗。”

洛克礼收了笑,想了想,说“行。”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他自己的故事,“……我就这么一步一步地,把亲妹妹逼死了,小外甥女也死了。所以,我再也不假装自己是伸张正义的英雄,再也不强求真相。法律怎么规定怎么来,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大大的混蛋、小小的狗屁执法者而已。”

苟德壮拿手指了指天,说“道德善恶、真相正义,属于那里。”

叶知秋问:“那,到底是不是你闺女?”

洛克礼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对苟德壮说:“那段子这么说的来着听说你不高兴,那和我们分享分享,让我们高兴高兴。说了我的悲催往事,你心里舒坦点没?”

“嗯,你同情我,还有点可怜我?你的故事说明,你不再追寻所谓的真相,而是把裁决交于法律,我也不好说这是成熟还是逃避,我们可能有相类似的问题。可为什么……”

“我再跟你说个事,你就懂了。”洛克礼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二哥,这是我的杯子。还有,你别卖关子了。”

“大嫂被送去,嗯,司法鉴定了,下午的事,她父母要求的。”

“找到了?啥情况?”

“知秋!你别打岔,让我继续说。”洛克礼闭目思索,似在重续话头,半晌后,他接着说:“下午,她父母到警局,要求尸检。同行的还有一个人——保险调查员。因为上午才说不尸检,接待人员就询问相关情况。你那岳母,唉,大妈惹不得,把接待窗口的电脑、桌椅板凳什么的都砸了。说你是凶手——为了保费;说我们官官相护;说她女儿死不瞑目;他们要检察院提起公诉。证据就是你向他们隐瞒保单的事。还说揭穿了你,你还谎称自己不知情。说你发现妻子出轨所以把她杀了骗保。嘿,他们为了钱,真是没了底线了。”

“你们没把她关起来?妨碍公务啊。”叶知秋插嘴。

“我们说了,她说她女婿是领导干部,不能动她。《1984》啊。”

叶知秋惊叹道:“我去,还真是——‘双重思想啊’。”

“一方面说壮哥儿有重大嫌疑,一方面又狐假虎威。你岳父也不遑多让,直接说,要是拘留,就是当局在保护苟德壮同志。反正但凡有半点不如他们愿,就是包庇你呗。”

“我是真不知道那保险的事,不过这不重要,钱才是关键。”

“谁说不是呢。他们这一闹,只能法医鉴定了,亵渎死者啊……优先、加急,明后天就会有结果。到时候,若对你不利,将会被提起公诉。”他顿了顿,说:“真到了那一步,弟弟我只能请你回去喝茶了。”

“可是,现在情况不明朗,咋没提前把我控制住?”

“多亏了蓝熏。”

叶知秋讶道:“哇塞,这都压得住?她能量那么大?”

“哪啊,还不都是钱作祟。蓝熏去套近乎,找他们拿了保险合同看。发现苟德壮同志是指定的唯一受益人。如果指定了唯一受益人,该受益人杀死被保人,保险公司不用赔的。如果没有指定唯一受益人,受益人之一杀死被保人,保险公司才需要赔钱——给其余受益人。so,这个保险,无论如何,他们拿不到一分钱。”

“那不是白忙活?”

“至少努力过了嘛。”洛克礼叹了口气,继续说:“因为指出了那个调查员的诡计,蓝熏获得了信任。你岳父母又向蓝熏咨询遗产的事。大嫂把家里的钱都放父母那里。而你那岳母偷偷地把钱拿去支持你小舅子创业啦!亏得血本无归!哥哥,你现在没有存款了,一分钱都没有了。”

叶知秋问:“壮哥儿,大概多少?”

苟德壮想了想,迟疑道:“呃,只怕有个,嗯,20万吧?”

洛克礼白了他一眼,说:“i服了you。是30多万,不到40万的样子。”

“我卡都交了,平常就揣个几百块,也不怎么用现金。唉,确实没有谱。”

叶知秋说:“二哥,那小舅子没网贷吧?没拿壮哥儿或大嫂的身份证去借钱吧?”

洛克礼说:“这谁知道啊。”

叶知秋猛地站起来说:“哎呀,壮哥儿,房产证还在家不?”

苟德壮一愣,说:“我也没注意。房子是夫妻双方的名字,拿去也没用。别吓我啊。”

叶知秋心说,办法多得是。却也只能安慰他道:“应该不碍事。”不过,他如鲠在喉,于是拐弯抹角地说:“我以前在网上看到一个段子,说什么女博士被农民骗去卖了。听到今天这个事,发现那不是个段子,是真事儿啊。”

洛克礼说:“你错了,肯定是女研究生。女博士,唉……”

叶知秋说:“也对。女硕士,不会再高了。”

大男孩VAN之见鬼(十三)

洛克礼递了一根烟给叶知秋,又给自己点了一根,吸了一口,继续说:“蓝熏就问他们,这个钱的事,娜娜知不知道。他们说她不知道。蓝熏就吓唬他们说,银行都有短信提醒的,直接转账到弟弟的帐户……是不是娜娜知道了,可不好问他们,看迟迟不还,本来都出轨了,把壮哥儿的钱也都败了,所以……反正蓝熏这么一说,他们脸色就变了。

蓝熏还说,这个银行存款都有记录,到时候清算遗产,他们还要赔钱。本来没公开,也许就内部调解了。现在撕破脸,闹得要公诉,到时候法院一判,白纸黑字,那就不好收场了。

看他们是真的慌了,蓝熏抛出杀手锏:本来是按自杀处理的,如果检察院介入,那肯定是按谋杀的标准来查。按这个金额,他们和他们的宝贝儿子都要接受调查。

一听宝贝儿子要受牵连,他们就开始闹,说不要公诉,但是——晚了!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叶知秋说:“女婿还是半个儿咧。怎么?”

洛克礼哼了两声,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他接着说:“反正他们这么一搞,上头决定,等尸……检验结果出来再看。没问题就维持原判,有任何疑点,就开整。”他抬起手,猛地往下一按,同时说:“一查到底。”

叶知秋猛地拍了一个巴掌,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洛克礼说:“你还小,还没到时候。钱哪!钱!财帛动人心嘛。女儿死了,女婿就是外人,还有个不争气的儿子。400万赔偿啊。不是400、4000、40000,是400万。实打实的,不缩水,不用完税。”

苟德壮叹了口气,掏出手机开始摆弄。片刻后,他把手机往旁边一扔,长吁一口气。

洛克礼问:“咋?”

苟德壮疲惫地说:“刚发了微信,说把那赔偿给他们养老。就说我没照顾好娜娜,和他们也不在一个城市,以后也不好照顾,把那个保险的钱给他们。发个微信,算是立个字据吧。”

闻言,叶知秋整个人弹了起来,抓起手机,要苟德壮解锁。他急急说:“使不得啊,快撤回。这都是证据啊,这不是证明你有问题,心里有愧嘛。”

苟德壮说:“这?不管有没有这些事,我也不会拿这个钱啊。给他们养老也应该。这是死人钱,人命换的,我不要。”

叶知秋说:“万一他们说,你心里有愧,所以才把钱给他们,是用来封他们的嘴怎么办?就像那个‘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扶?别人都不扶,就你扶,那肯定是你撞的’逻辑,你这不是自己坑自己?何况,他们这么对你,你捐了也好嘛。你不是老捐款嘛。捐给有需要的人不行吗?便宜了他们。”他看向洛克礼,说:“二哥!你咋不吱个声。”

“吱。”

苟德壮说:“唉,人还是要有底线。应该随波逐流,但,更要坚守底线。”

叶知秋叹了口气,竖起了大拇指,说:“牛气,400万啊。”

苟德壮笑着说:“其实也还好,毕竟还没拿到手。所以,也不怎么心疼。要是从口袋里往外掏,可能我也会心疼。

叶知秋突然想起那保险调查员,于是问:“二哥,那保险调查员什么路数?不想赔钱?”

苟德壮说:“今天快中午的时候,他到我家去了的,把我岳父母忽悠得去住宾馆了。我倒是没想到,他们还去警局唱了一出大戏。”

洛克礼说:“那保险公司,和当局多有合作,我们整个系统的补充保险就是买他们家的嘛。蓝熏托人问了。本地分公司的领导回话说,保险调查员,都是总部垂管的——他们无能为力。我呢,去跟那个保险调查员聊了聊,他是退伍军人,还当过几年刑警,对我挺客气的。他说是职责所在,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的意思就是:不是说不赔钱,更不是想赖账。但,没有法医鉴定,就这么结案是万万不行的。就是要相关检查做到位,保险公司再根据当局的盖棺定论来讨论赔偿事宜。”

叶知秋说:“那也要有底线啊。”

洛克礼说:“那能怎么办呢?苍蝇不叮无缝蛋。不然,也不会给他找到突破口,就是,唉,”他望着苟德壮说:“死者为大啊。”

苟德壮唯有苦笑。

“我发现,我们是‘败犬男子天团’啊。论条件,我们都不差。可,你们两个丧偶,我……”他甩了甩右手,说:“女友随身带。”

洛克礼朝他竖中指。苟德壮有样学样,也竖起中指。沉闷地空气被压缩成一层薄膜,继而被刺穿、撕裂。

叶知秋说:“给你们看个东西。”说罢,回房里把笔记本电脑抱了出来。他把电脑摆到两人面前,说:“给你们看我的记录,我亲身经历的灵异事件。你不是说我那天捐衣服行为异常嘛?我见鬼了。对了,你先说的那99%什么的,那剩余的1%,是指的灵异事件吧?”

洛克礼说:“没,我说的是恐怖分子或变态杀人狂。你见鬼?你平时‘女朋友’用多了,身子骨太虚了吧。哈哈。”

闻言,叶知秋准备合上电脑,嘴里打着哈哈说:“逗你们玩儿呢。”

苟德壮拦住了他,说:“别啊。看看。”

洛克礼也好奇道:“是啊,看看。”

……………………

“行啊,小子,文笔不错。‘坐怀狂乱之马下推,燃情纯爱之蒲柳微微’是啥?葬爱家族?男女主角都叫这种名字啊。你小子,反骨仔啊,玩大嫂?成了鬼你都不放过啊。最后,还重归普通生活,每天与美娇鬼相伴。你还随时随地被美娇鬼侵犯,过上了没羞没燥的生活。”洛克礼面露鄙色,作出一副“也是没谁了”的表情。

苟德壮笑着说:“你看,这还有,那女鬼还说,可以让所有喜欢他的妹纸更加主动,嗯,用的什么词来着?对了——投怀送抱。但是,被他严词拒绝了,‘说再多就受不了了’。“他故意做作、浮夸地盯着叶知秋看,嘴里说道:”空虚公子啊你。。”

叶知秋破罐子破摔,嘴硬道:“我又不知道那是大嫂的魂魄。后面都是我瞎编的。但是,前半段的见鬼是真的!那后面的“他叹了口气,说:”我都单身狗这么多年了,不yy咋活啊?”

洛克礼说:“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大男孩VAN之见鬼(十四)

叶知秋不屑地说:“那哪能啊。16岁时——给了手。”最后一个字几不可闻。

洛克礼说:“等会。给了啥?看口型是‘手’字。孩子,童真啊。你不会现在还在听儿歌,睡觉还要妈妈布吧?”洛克礼想了想,又说:“那首叫《不倒翁》的儿歌怎么唱来着——实在真搞笑。”他笑了一会,说:“等大哥的事情了了,我带你们出去happy。包你满意。”

叶知秋说:“不去,婚前性行为是不道德的。”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继续说:“这是我的底线了。”

洛克礼乐了,说:“传统啊,兄弟。你说的也对。不过,我和大哥已经结婚了,属于婚后行为了。”他颇为自己的曲解能力自豪,脸露得色,“行,那你到时候就动动口、动动手,最后,回家再动动手。”

叶知秋楞了会,说:“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不进去,到底算不算?嗯……”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洛克礼无语地说:“你他喵的原来是个假道学。”众人大笑。过了一会,洛克礼正色道:“行了,气氛活跃了,该说正事了。唉,都怪我这职业病,说正事前,非要扯点有的没的,都强迫症了。”他顿了顿,说:“我们先假设,存在鬼魂伸冤的情况。那么,按嫂子的魂魄所说,那奸夫,有重大嫌疑啊?”

叶知秋附和道:“那必须的。不然怎么在我们小区徘徊。”他心里想,也可能是留恋不去,但这个猜测,我不能说。

洛克礼说:“其实吧,那奸夫说。娜娜找她,说自己怀孕了。”他看了看苟德壮,心疼地说:“哥,不是我想瞒你,真是为了你好。不过,这都尸检了。也瞒不住。”

叶知秋咂舌:“一尸两命啊。造孽啊。”

洛克礼斥道:“别打岔。”接着说:“那奸夫的意思就是,娜娜去找他,说有他的孩子、要离婚,他脑子一团乱,迟疑了。娜娜就走了。谁知道就……反正他哭得稀里哗啦的。虽然他不道德,但是看他那可怜样,我们也不好再指责他什么。”

叶知秋说:“会不会是他?”

洛克礼想想,说:“看他那怂样,应该不会。他家世好,应该不至于。他那种人,都是优先考虑用钱解决问题的。而且,应该是真喜欢,不然,一个富二代,也不会要大哥吃剩下的。”他朝苟德壮连连作揖,说:“就事论事,大哥别在意。”

苟德壮红着眼,说:“没事。不在意的。只是,人没了,心里难受。”

叶知秋有感而发,“是啊。又不是旧社会。谁还离不了谁。咋就到了这一步。”

洛克礼说:“外伤,肯定是没有的。那个头皮,嗯,不好解释。如果是那奸夫,心也太大了;如果是娜娜,心也太狠了。”

叶知秋说:“我当时还在想,为什么是我。现在想来,可能是因为我认识壮哥儿,有因果,所以冥冥之中,嫂子的魂魄找我述说。嗯,至少告知了死讯嘛。”

洛克礼说:“坏就坏在这里。”

“啊?”叶知秋疑惑道。

洛克礼说:“幸亏,你没以这个理由报警。三种可能。一,说你报假警,不理你;二,说你报假警,把你扭送有关机构电击治疗;三,先把扭送有关机构电击治疗,再审问你与此案的关系。”

叶知秋说:“这么狠!”

洛克礼大剌剌地说:“不然咧。你说有鬼就有鬼?你怎么证明?鬼跟你签字画押了?跟你合照了?不说你有病才怪。关键是,案子是真的。行啊,那你解释解释,你怎么知道案子的。而且,你认识壮哥儿,是不是合谋?”

叶知秋说:“鬼说的,没合谋。”

洛克礼说:“鬼话啊?那你也在说鬼话咯。把你关进去。万一找不到案犯,那就是你干的。嗯,要么是合谋的,要么……你见色起意呗。因为心里有愧压力大,出现幻觉了呗。管你有病没病,也不屈打成招——就是不准你睡觉。72小时,不,48小时。你什么都会招,自己帮我们把案情编排得天衣无缝。”

叶知秋脸色煞白。嘴里喃喃道:“这、这……”

苟德壮说:“行了,别吓他的。现在,没有这么干的了。”

洛克礼说:“那也是。不过,像知秋这样的,也不用多,一两周吧……再放出来,没病也整成有病的了。”

叶知秋突然想到个事,说:“哎呀,我当时还在想,是不是有是超自然势力主导了这个事。因为看嫂子穿得是夜跑的装备嘛。还以为是被超自然的什么害了。毕竟,见了鬼,忍不住就会朝这个方向想。会不会我被别人催眠了?被植入了这段信息?”

洛克礼说:“我们看了监控,那天晚上就你一个人。”他看向苟德壮,说:“壮哥儿,你对心理学颇有研究,你来解释解释。嗯,莫不是你把叶知秋催眠了,布了这个局?”

叶知秋说:“这次不算,我最近一次见他都20天前了。这?定时催眠,有点扯。”

“能比你说见到鬼还要扯?”洛克礼想了想,说:“会不会最近你们见面了,他把你催眠了。然后,催眠暗示你忘记见到他,还——暗示你见鬼、报警?”

苟德壮说:“还神探,就这水平,你干脆说是我用魔法杀的算了。”说罢,他指着洛克礼大喝一声,“阿瓦达索命。”洛克礼应声瘫倒在沙发上,没了声息。叶知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急忙说:“二哥……”,见洛克礼不回答,他颤声说:“大哥,这……”

苟德壮无语道:“行了,克礼,憋装了,孩子都吓到了。”

洛克礼眼睛还没睁,就噗嗤笑出声来,“我这不是为了配合你嘛。”他坐起身来,望着叶知秋说:“这你也信?还阿瓦达索命。”

叶知秋恍然大悟,说:“对啊,阿瓦达索命是音译过来的,原咒语不是这么念的。我糊涂了。”

洛克礼恨铁不成钢,“非也非也,好歹他也要念,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或者急急如律令吧。”

“干脆我虚空画符,可好?”苟德壮笑着说。

洛克礼眼睛一缩,见苟德壮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顿觉身子发冷,汗毛根根直立。于是打哈哈:“就是就是,你昨天看的那本书,不就是有符箓嘛,应该画一个。”说罢,装模作样地擦了擦额头,说:“吓得我都出汗了。”话说完,才发现,手上都是汗。整个人感觉更不好了。

叶知秋说:“二哥,你看你,还不是出一身白毛汗,还不如我呢。”他朝四处拜了拜,说:“不怪不怪,见怪莫怪。”随着他的动作,室内温度似乎回归到了正常值。

大男孩VAN之幸福食堂(一)

写在前面的话:1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2本故事中的人名、地名等,均为化名;

3如有错漏,经请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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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男孩van又穿越哒。这次到里某平行世界里的幸福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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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下午3点,幸福小区业委会召开专项咨询会。说起来,这业委会很奇葩——是上一届业委会集体辞职后,自然生长出来的。

上一届业委会主任吃回扣,想在小区乱上项目。1个电动车棚,含1个充电桩,20个停车位,施工方报价50万。他不仅同意了,还伪造业主签字,使这个工程形式上“合法”了。物业公司本着“事不关己”的原则,不闻不问;而社区,将此渲染成“民生工程”并上报——那当然了,修在他们楼下,方便他们停车嘛。说实话,小区里地面停车位特别紧张,已经停办好几个月了。而电动车,家家户户都推放在楼道里。诚然,存在安全隐患。可,小区电动车说多不多,但是,再怎么,也有100多辆吧。就按100辆算吧,合着,停放这100辆电动车的成本在250万。地下的汽车停车位也才卖15万一个呢。

嘿嘿,250,骂谁呢!你说,他不辞职谁辞职。每栋居民楼都有负一楼,原本的规划就是停放电动车的。以前,倒还是有充电桩,大家也会把电动车停下去。可物业把充电桩都扯了——说有安全隐患。现在成了堆杂物的地方。于是呢,业主们就都不怎么去负一楼了。更何况,上次业主群,有一个群友分享了一个鬼故事,大概是讲某小区负一楼没人去,结果阴气重,被用来养小鬼,然后那小鬼干掉了主人,还跑出去害人、还广招‘鬼马’,占楼为王什么的。去的人就更少了。

今天这专项咨询会,看来也是个过场了:会议时间定在工作日的下午就算了,会议开始前1个小时通知,是几个意思?张小宝想,现在啊,什么都讲流程合法,为了这所谓的“流程”,当真是什么脸面都不要了。他在心里狠狠地‘呸’了一声,出了家门,去参加咨询会。

到了现场,果不其然,参加咨询会的业主——大猫小猫三两只。业委会倒是全员上阵,此外,业委会的程主任还请了社区的“大人”们前来助阵。从人数上来看,他们已经胜了。

程主任低头看了看手机,字正腔圆地念道:“感谢各位业主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咨询会。”张小宝想,你感谢个屁,巴不得没人来呢。程主任撇过头对业委会委员小李说,“麻烦你拍照及做会议记录。”

程主任假模假样地清了清嗓子,以下九流的蹩脚主持人范儿继续说:“我们小区地理位置优渥,是闹市中难得地一片净土。但,净土也有净土的难处。同志们,吃饭就是一个大问题。整个小区几千号人,就一个早点摊——中晚餐就不用想了。离小区最近的商圈,步行的话,要20分钟,买菜、吃饭都不方便。请客人到家里来,只能自己做饭,或者开车出去吃,真的麻烦。尤其是二老不在身边的年轻人,辛辛苦苦累了一天,回到家,想吃口热的,还得自己开火,忙活半天还不一定好吃。”他顿了顿,眼睛盯着张小宝,仿佛眼睛在说:“小张,说的就是你。”

张小宝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可不咋滴。自己一个人住,唯一会做的主食就是泡面,唯一会做的菜就是番茄鸡蛋泡面大乱炖。更可气的就是,每到饭点,邻居家的饭菜馨香就会通过烟道占据他的家,让他又爱又恨。爱的是——就着香气吃泡面;恨的是——显得特别凄惨,特别空虚寂寞冷。

程主任又说:“还有独居老人,腿脚不便,买菜是个大问题。还不会用手机点外卖。更别提他们使用炉灶地风险了。同志们,现在煤气管道进了家家户户,说方便是方便,说危险,可比以前危险得多呀。”

张小宝想,确实,这买菜做饭也不方便。小区门口只有一班车,而且15分钟才来一趟,等得让人心烦。

陈主任的脸皱成一朵菊花,蜡黄的菊花,着实诠释了什么是幸福,他饱含激情地说:“同志们。我们马上要建的幸福食堂可以完美解决这些问题啊!食堂有政府补贴,收费肯定便宜;食堂由社区、物业、业委会三方监管,安全卫生有保障;食堂厨师我们都找好了,就是3栋的老赵,他以前是大饭店的主厨,现在退休在家,要他发挥发挥余热嘛。”

张小宝想,那感情好。吃饭可有着落了。点外卖也要等,送餐员也辛苦。以后吃饭就方便了,关键是——卫生、便宜啊。到此为止,他已经完全赞同“幸福食堂”项目了。他想,这自然生长的业委会和以前的就是不一样,也不要工资、补助。以前那业委会,还有脸领工资——都没办成一件人事儿。他越想越气,只不过每周在业委会办公室坐半天,5个业委,每个人每周只用抽半天就行了,还每个人每个月领1000块钱,真是狠,要那些人真当了什么正儿八经的官那还得了!

他开始环顾会场(即业委会办公室):两张办公桌,6个形状各异地椅子——多方捐赠的。别说空调,电扇都没有。就连顶上的灯,也有一半是坏的。他暗道:“唉,确实条件艰苦,半个月前,业委会申请3000元经费改善办公条件,我该签字同意的。”片刻,他又安慰自己道:“80%的业主不同意,我那一票也没什么用。”

但,这次幸福食堂不一样,上周,业委会拿出这个方案,初步调查的结果是:55%赞成,45%反对。我上周没参与,过几天要正式投票了,那我可必须去投票,必须赞成。民以食为天嘛。吃饭是个大问题。他又想:“总有些‘刁民’,总有些阴谋论者,不管别人要做点什么事,都会反对,都会去阻扰、去败坏。这些人啊,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见不得公共事业改善、公共福祉提升。明明就是弊大于利,明明就是大家都受益的事儿,仅仅因为自己不是唯一的受益者,仅仅因为自己不是事件中的‘主角’,就埋头反对,当真是没有底线啊。”

“我反对。建什么建啊。破坏绿化。破坏小区格局。”黄鹂般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张小宝的沉思。张小宝循声望去,是一位妙龄女子,未施粉黛,扎着丸子头,头上别着一个硕大的、毛茸茸的、熊猫发卡,穿着一身居家服,趿着一双粉色的同样毛茸茸的、有猫咪耳朵的拖鞋。年龄约莫22、23。胸前硕大,没有小凸起,想是应该穿了那什么罩。

大男孩VAN之见鬼(十五)

苟德壮要为这个事情下定论,他朗声说:“唉,我觉得,‘有超自然的邪恶力量参与这个事的假设‘,成立的可能性不大。按照奥卡姆剃刀理论,越简单越接近事情的真相。”他进一步解释,”就好比我们所处的世界,有无数的时空,有无数的可能,有很多时空必然比我们现在所处的时空要更富饶、美好,但我们偏偏就是在这里诞生。神的旨意或是随机事件?不过是对这一事实的两种描述罢了。一张纸,二维的,把它折成纸盒,三维的。在二维的纸上画一个圈,然后继续画同样大小的圈,使每个圈不重合,因为位置是限的,所以圈的个数也是有限的;而在三维上,我们认为能画无数个圈,因为多了一维嘛。时空,由时间、空间组成。但时间也是有范围的,超出时间场范围呢?超脱于时间呢?倘若如此,就好像上面说的,在三维空间摆放二维的圆圈一样,超过了这四维的束缚,所能摆下的时空也是无限多的。而且,还要考虑过去、现在、未来之间的联系。现在是确定的,未来和过去都是不确定的。你站在现在,回望过去,展望未来,离你越近的,你越能确定,离你越远的,你越难把握。你会看到一条贯通亘古通向未来的笔直的轨迹吗?错了,像个沙漏。现在,就是沙漏就连接部分,最窄的地方。”

“嗯,好像有道理。可是,不是说人类只是算法。情感只是化学信号嘛?”说罢,叶知秋挠了挠头。

“就我来看,这就是行为心理学的高级型态。没有接触到本源。到底是化学信号产生情感,还是情感变成身体语言,即化为信号?人类只是算法?人的行为主要是后天习得的。行为习惯,都是后天养成的。人最本质的绝不只是这些。”

“但是,实验中,确实是释放快乐的化学信号,会让实验者感到快乐,释放悲伤的,会使他哭泣。”

洛克礼边思考边说:“嗯,你看可不可以这么理解。古人说的天魔乱心,妖魔惑人,操纵人的行为……假设有灵魂,独立于身体,灵魂控制身体是通过大脑,大脑就把灵魂的语言转换成身体的语言,就是那些化学信号。倘若,别的生命或灵体什么的,破译了语言,就可以伪装成灵魂下达指令嘛。”

叶知秋说:“可,那灵魂怎么会不知道呢?”

洛克礼翻了个白眼说:“因为,人,或者说灵魂,在本质上就是矛盾的嘛。你上学的时候,没有那种明明马上要考试了,应该温书,结果出去high的情况?”

叶知秋说:“老铁666,那就是说,犯了错都是邪魔引诱的呗?”

苟德壮说:“根据古籍记载,这种情况并不罕见。但是,大部分还是自己我放纵或意志不坚定。佛陀都受到过天魔的诱惑嘛,不过他能坚守本心。”

叶知秋说:“人类是算法呢?你怎么看。现在确实可以用大数据来预测人的行为。”

洛克礼说:“我也能预测。憋急了想撒尿,口渴了想喝水。滚烫的开水,会等放冷了再喝。不需要大数据。”

苟德壮说:“每个人都有固定的行为模式,而大部分人的行为模式类似。当然了,受的教育,以及所处的环境类似嘛。但这并不是好事。任何观察,明的、暗的,都会改变样本的性质。唉,现在的人,本来就难以明见心性,找不到本心了,还……不过,也是好事。”

洛克礼说:“好事?”

苟德壮说:“当然了。不然咋出大德之士,咋能找回真正的自己呢?只有最复杂的环境,最艰苦的磨炼,才能打牢根基,回归本源啊。”

洛克礼说:“嗯,有道理。还是我理解得不够深。”

叶知秋说:“二哥,你还信这?”

洛克礼说:“嗯,心里有愧,所以……”

苟德壮说:“万般皆是命。只求无愧于心。”

洛克礼叹了一口气,说:“就是心里有愧呀。”

苟德壮说:“唉,总可以弥补的。至少自己心里的这块缺失,总要想办法弥补的。”

良久的沉默之后,两人告辞离去。

大男孩VAN之见鬼(十六)

书接上回,三兄弟谈话后的第三天,尸检结果出来了:溺水而亡,未怀孕,无外伤。唯一的疑点在于,尸体很完整,很“新鲜”。法医对衣物面料进行了检查,时间地点是对得上的。法医们心想:“没道理衣服泡几天,再给死者换上,再把她丢水里吧。此外,还有死者肺部的泥沙……也对得上。”客观地说,“新鲜”地尸体对取证是有利地,这也是结果出来得比较快地重要原因之一。他们想:“许是水温低,所以没有什么鱼虾侵扰尸体吧”。至于为什么只有些许浮肿,而不是被泡得面目全非……他们感到敬畏……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溺水而亡。这个结论站得住脚的。至于是自己想不开,还是被催眠了,还是被诱导了……精神层面上的,他们也没有办法啦。

当天下午,有关各方到警局一号会议室听取结果。当听到警方宣布“结合尸检结果以及证人证言(丈夫、情人、同事均指出死者最近情绪低落),以自杀结案”时,凝滞地空气流动开来,气氛为之一轻。第二高兴的是陪(其实是死皮赖脸硬要来)苟德壮来的叶知秋。第一高兴的是娜娜的父母。虽然女儿死了,虽然他们很努力地想要隐藏,可他们脸上地笑是那么的灿烂,所有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发自真心的笑呀。但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有底线的,纵使他们笑得咧开了嘴,他们仍没有笑出声。可能他们还在心里想:这就是福祸相依了吧。

并不是说他们不爱女儿,也不是说在他们眼中,女儿的生命,难敌金钱的诱惑。实在是这件事一波多折,让他们丧失了对情绪的管控。不过也是:一开始是女儿死了——悲伤;紧接着是听闻有巨额人身保险赔偿,受益人是女婿——惊诧;续而是女婿称自己不知情——怀疑;然后是以为若是女婿杀的,他们得赔偿,还可以为女儿报仇——猜疑及复仇地快感(他们当时真的怀疑女婿);然后是被点醒,他们拿不到一分钱——失落;再然后是女婿主动表示赔偿金全部给他们——希望;最后是尘埃落定,定性为自杀,他们可以拿到钱,他们也自认为已经为女儿做了什么了(他们觉得是为了女儿才和女婿撕破脸,不是为了钱哟)——极乐。

娜娜的父母走到苟德壮身边,娜父用力拍了拍苟德壮地肩膀,一脸便秘的表情,嘴巴张张合合,似乎下一刻就要说出什么话儿来。娜母见娜父这个模样,先开口说:“壮,我们知道你是无辜的,我们是怕娜娜遇到了什么歹人,所以才出此下策。”

叶知秋在一旁乜斜着眼,歪着脑袋想:“真能啊,什么叫知道壮哥儿是无辜的,切!直接说怕娜娜被奸人所害,免得她死得不明不白呗。还非要点一句壮哥儿……谁不知道你们怀疑是壮哥儿为了钱下的手哇。哼,话也不会说,心肠也歹毒。”

苟德壮平静地说:“我省得。”

娜母朝娜父使眼色,娜父嚅嚅地说:“那个钱,嗯……”

苟德壮对娜母说:“哦,到时候转给您。嗯,这样吧,我去问一问,能不能直接把赔偿金打您账上。”

娜母说:“壮,这个不急。”顿了顿,她又说:“不过你也可以问一问,省得你还转一次帐,手续忒麻烦。”她又朝娜父使眼色,娜父说:“老家有祖坟,我们想把娜娜带回老家安葬,我们也有个寄托。”

苟德壮说:“嗯,一切听您们的安排。”

娜父搓搓手说:“嗯,好。你看这样成不成,仪式什么的还是在这里搞,毕竟是在这里……唉,”叶知秋心想:“法律也不允许你们把人拖回去烧啊。”娜父接着说:“娜娜进祖坟,这事还需打点一二,毕竟是女儿,而且是……是,你懂的吧?”说罢娜父看着苟德壮,见他点头,娜父又说:“这个事,需要打点,我是这么想的,我们出一部分,另外,社保不是要发丧葬补助嘛,你就从这个里面给我们拿5万,怎么样?”

叶知秋说:“您可真不讲究,400万不够啊?”

娜父说:“那个钱指不定什么时候到呢,这5万是现在救急用的,最好苟德壮现在就给我,我也好托人打点。”

叶知秋说:“工伤才有这个好吧。”

娜母说:“你是苟德壮的朋友吧?小伙子,说话要走心,不要觉得我是小地方来的,就想忽悠我们。”她面露不屑,说:“我们都打听过了,人死了,社保要退钱的,包括单位交的,全退知道不?每个月交好几千,怎么说也要退个10万、8万的吧。”

叶知秋说:“只退养老保险个人账户里面的钱好吧。也不知道你们问的都是些什么人。”

娜母说:“什么人?明白人!”她又对苟德壮说:“壮啊,你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我也不说了。唉,我也管不了你。不过这件事,你可要自己拿主意,毕竟这是娜娜在世上的最后一件事了。”

叶知秋直觉血气上涌,欲要和娜娜的父母辩个是非黑白,他正准备开口时,苟德壮拽了拽他衣服。他看向苟德壮,苟德壮对他摇头。看着苟德壮那副败犬模样,叶知秋觉得有力无处使,有气无处撒,像是有一口气堵在那里,吐不出吸不入,浑身难受。僵持了一小会,他像个泄了气地皮球似的,全身都垮了,他说了句:“我去撒尿”,借尿遁离开了。他觉得他呆不下去了。可没走几步,他又转了回来,因为他想:“我在那里还可以帮衬帮衬自己那位新认的大哥。”

苟德壮说:“那个钱,等报下来了,您都拿去,没问题,应该的。”顿了顿,他说:“要是不放心,手续您们自己去跑也行。这样的话,金额什么的——也容易说得清楚。”

娜母说:“我们这么大年纪了,懂的也不多,还不是本地的,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嘛?你自己老婆的事,你不去跑,反倒要我们去,不合适吧。”

苟德壮说:“那行,到时候我去跑。”

娜母说:“要不你先给我们拿5万,我们也好早点把这个事办了。”

叶知秋插嘴说:“壮哥儿,不是我说你,岳父母找你拿钱办正事,你还推三阻四的,爽快点不行吗?”说到这,娜娜父母都面露喜色,但下一刻,他们脸就黑了,因为叶知秋接着说:“你把你们家银行卡啊、存折什么的给你岳父母不就得了?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信不过的,他们也不会乱花一分的。”他把脸转向娜娜父母,笑着说:“是这个理不?”

苟德壮说:“我回去找找。我工资都交给娜娜了,回去找到了卡,再去银行办手续吧。”

娜母说:“哪有什么存款啊?你说你是当官的,领导干部,就那么点工资。娜娜一分钱都没存下,回去还老跟我们抱怨呢。她还说,你老捐款。你捐个什么款?老婆都照顾不好,捐个什么捐?伪善,虚伪。”

娜父说:“你们这些领导干部,灰色收入多,你就没有个私房钱、小金库?5万拿不出来?”

叶知秋说:“伯父,您私房钱可以存5万这么多?暴露了啊。”

娜母说:“你们这些当官的,手脚还会干净?肯定有灰色收入。现在要你先拿5万出来你都不愿意,你是不是恨她,所以不想娜娜落叶归根,不想娜娜好了?莫不是你的钱都花到狐狸精身上去了吧?我们家娜娜那么善良,肯定是你不对在先,伤害了她,她才会做傻事。”

叶知秋说:“这就没意思了。不要随便把别人当靶子,不要通过迁怒于别人的办法来化解悲伤。而且,凡事都要讲证据。”

娜母说:“什么证据啊?你们这些当官的……切!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去纪委揭发你。谁叫女婿就是我们的半个儿呢?唉,现在都不愿意为娜娜花钱,以后我们老两口有什么事找你帮忙,你肯定是不会帮忙了。”

娜父激动地说:“你放心哪!我们就是去讨饭,也不会讨到你家来;我们就是曝尸荒野,也不会找你替我们收尸。”

叶知秋小声嘀咕:“不是还有个儿子嘛。”其余3人都假装没有听见。

苟德壮叹了口气,说:“我实在是没钱。”娜娜父母一脸不相信。他继续说:“丧事要收奠仪嘛,都给你们。这人情,以后我自己还。这边的相关费用,我去想办法筹,也不让二老操心。”

娜母说:“还有那个社保的补偿。”她歪了歪嘴,说:“就这样,还不知道够不够呢。”

叶知秋说:“壮哥儿,又借?我的天,打捞的钱,都是警察局帮你垫的,你写了借条,是要还的。”

娜父说:“你真是个鳖孙!你还写借条?明摆着是坑钱嘛。这钱他们收得没道理。就是真的要给钱,这个费用,也是要警察局付嘛。凭什么要个人付钱。你真是傻得冒泡。”

娜母说:“就是!凭什么给钱。退一步说,人也捞上来了,不给钱,他们还能再丢回去?到时候要警察局跟他们交涉不就得了。你就去警察局闹,找他们领导!你真怂啊!还什么领导干部?别的领导干部,一个电话,什么事都解决了……唉,你真窝囊啊……想我女儿跟你在一起,肯定没少受罪吧……难怪她想不开。唉,你真是没用!”

娜父说:“我跟你说,这个钱,你就别还了,他们也不敢把你怎么样的。他们要是敢动你,你就去上访,申请国家赔偿。”娜父拍拍他的肩膀说:“听我的,没错的。”娜娜父母带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走了。

叶知秋也不知道该说啥好了,“这、那”了好一会,说:“嫂子?”

苟德壮说:“没有没有,娜娜不是这种性格。”他想了想,说:“也许有那么一丢丢,但肯定没这么可怕。”

叶知秋说:“唉,哥哥,幸亏住得远……不然,可能早两年你就,嗯,自缢哒。”说罢,他掐住自己的脖子,吐出了舌头。苟德壮只能报以疲惫地笑。两人出了警局大门,叶知秋准备请苟德壮去吃大餐,去一去他的晦气,可保险调查员李不四拦住了他们。

李不四说:“德壮,聊一聊?”苟德壮点头同意。李不四又说:“麻烦旁边这位小哥哥回避回避,就一两分钟的事儿。”叶知秋走到5米外,玩起了手机。

李不四说:“这件事,我的意见是:不申请第三方尸检,也不向警方提出异议。”顿了顿,他说:“当然了,我的报告会这么打,至于上面会不会批——大概8成把握吧。”

苟德壮说:“哦,好。”

李不四说:“哥们儿,这几天我也深入了解了这件事。唉,请你节哀啊。嗯,嗯,其实我是想说,碰到这种事,你真不容易。将心比心,我只是把这种事往自己身上放了那么一放,都觉得受不了。”他直直地盯着苟德壮地眼睛。苟德壮从李不四的双眼中看到了一种名为“男人对男人地同情”的东西在熠熠生辉。

这突如其来地怜悯,令苟德壮轻声叹息。

李不四说:“我也是职责所在,请你不要介怀。”

苟德壮说:“没事。我想了的,这跟你无关。因为这个保单,肯定是要扯一扯的。你现在提出来还好点,不然,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们发现还有这事,唉,说不得他们要捅破天。”

李不四拍了拍苟德壮的肩膀,说:“唉,兄弟,还是好人多。还是要对世界有信心。嗯,怎么说呢。也可能是你岳父母穷了一辈子,穷怕了,以至于影响到了他们对事物的判断及行为模式。”他挠了挠头,说:“一时半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合适。大概意思就是,你岳父母这么做,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心里苦。”苟德壮点点头。李不四又说:“昨天,你岳父母找过我,说你同意把赔偿给他们,问我能不能直接把钱打给他们。”

苟德壮说:“嗯,我同意了。”

李不四说:“唉,这个事我也不说你对还是错,各有各的缘法吧。不过这个钱还是要进你的账户,你到时候再怎么操作,我们也管不着。这么大一笔钱,还是按流程操作的好,公司也怕日后又有什么风波嘛。”

苟德壮说:“也对。唉,你们也不容易。”

李不四说:“真的不容易。老被人歧视、怨恨不说。干我们这一行,见了太多不堪的人、不堪的事,真的很难受、很悲哀,都感觉不到人世间的温暖了。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干老本行呢。”他自豪地笑了,说:“我原本是警察。”

苟德壮说:“那挺好啊,为什么……”

李不四说:“以前干刑警,老不着家。老婆受不了了,跟我摊牌,说有关系,要我干这个,不然就离婚。我也是没办法啊。”

苟德壮说:“你不是本地人吧?”

李不四说:“嗯,不是本地人。现在老出差,离家更远了。老婆说,这个收入高,而且出差嘛,是在外面忙事业。又说我以前当刑警,虽然在一个城市,但经常半个月不回家,还不如出差呢。”

苟德壮说:“唉,理解理解。男人都苦。”

李不四手机响了,应该是微信,于是他说:“德壮,咱们就聊到这儿,也算交了个朋友了,这个case,我就按我刚说的报,应该就这样了。我们是做保险,又不是社团,本质上是生意人嘛。现在的材料应该够了,不会有问题的。”他突然看了看四周,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说:“我们内部调查了的。那个保险推销员还记得你妻子,推销员说,你妻子也提过是你要她给你买,是你妻子自己要这么买的。至于这么高金额,是推销员怂恿的,要冲业绩嘛——算公司自作自受了。”说罢,李不四和苟德壮握了握手,离去了。

苟德壮走到叶知秋身边,发现他正在吃鸡。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叶知秋在游戏中各种猥琐,然后惨死,感觉心情好了一些,想:“这游戏好像还挺有意思,要不我也下载下来,有时间玩一玩?”

叶知秋看到苟德壮,说:“走,壮哥儿,带你去吃大餐。”

苟德壮说:“不急。现在事情有了定论,当务之急是把办丧事了。我们应该先去找‘丧葬一条龙’。”

叶知秋说:“这种事,不是他们排队来找你嘛?还要你去找?”

苟德壮说:“谁说不是呢?可能是别人以为是凶杀案,不敢随便上门吧。”

叶知秋说:“你这一说,给了我灵感,我们去找老二。他那么大一个神探,三教九流都认识,去找他,要他出出力。”顿了顿,他说:“你这不是没钱嘛……找他借钱。他肯定有钱。不像我,穷光蛋一个,都娶不上老婆。”

苟德壮笑骂道:“你小子。”两人复又进了警局。

大男孩VAN之冻鸡蛋(一)

写在前面的话:

1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故事情节纯属虚构,切勿以身试法;请遵守相关法律法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人物均虚构,名字亦捏造,请勿对号入座;

2不适合未成年阅读;

3作者文责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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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大男孩van穿越到某一平行世界中的地球。

那地球,为鸡所主宰。其实,说是鸡也不是鸡,应该叫鸡人,就简称为人吧。顺带一提,他们的科技水平和我们差不多。

这些人,鸡头人身,人类四肢,甚至还有一双和我们智人种族一模一样地手,但我们长脚的地方,他们长的是鸡爪。他们脑后生有一对五彩斑斓地翅膀,说有用吧,那对小翅膀,肯定是无法用来飞行滴——料想,那小翅膀,就是扑腾到抽筋,也没办法让他们离地一分一毫。说没用吧,飞沙走石之时,以翅遮面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啦(嗯,看恐怖片时,不需要用手遮眼,还是挺方便)。他们的男性,头顶长个大鸡冠,他们的女性,脑后有一条羽毛尾巴(也许,应该叫辫子更合适吧)。他们是不是凤种,van自是不知道,但他们的眼皮的确长得和我们智人一样。最离奇的是他们下鸡崽的方式,哦不,生育方式。他们仍旧生个蛋出来,不过蛋是在女性(母鸡?雌鸡?女鸡?)体内孕育,一生出来,小鸡(呃,孩子)就破壳而出啦。

他们有严格的社会等级制度——种姓制度。第一等级,以“姬”为姓,统治阶级;第二等级,以“罗”为姓,商贾;第三等级,以“玉”为姓,知识分子;第四等级,以“丁”为姓,无产阶级;新等级,以“纳兰”为姓,是近百年来,统治阶级培养的协助其处理公共事务的社会治理人才。近年来,有传闻,新等级试图说服第一等级更改种姓制度,将他们正式纳入(种姓)体系,还有传闻说,他们希望改姓为“关”,还说他们想成为第二等级。“纳兰”协助管理国家机器,“罗”拿他们没有办法,只能以通婚的方式,和“玉”结成利益共同体。

此外,种姓间有通婚限制:低等级男性不能娶高等级女性,高等级男性可以娶低自己一级的女性,嫁到上一级的女性要在自己的姓名前冠夫姓(如下面提到的罗玉凤舞)。新等级只能内部通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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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罗玉凤舞,36岁,身材好得像魔鬼,长得……不说也罢,咱们也欣赏不来。她是人生赢家,爱情事业双丰收。她的丈夫开了一家公司,虽不是巨贾,但也养活了百十号人,她是大学副教授,教近现代文学。若硬要说有缺憾的话,那就是他们夫妻只育有一女。原本,眼瞅着年龄大了,生儿子的念头也淡了,但哪成想,国家鼓励生二胎,各种福利、各种补助……身边人纷纷生了二胎,她那生儿子的心,又活络了起来。

于是乎,她查了查最新版的生育宝典,发现最近3年,她生女儿的几率超过75%。可3年后,她已近不惑,鸡蛋质量可就不好保证啦。

可是,有什么是“生儿子”的决心不能克服的呢?never,ever!

罗玉凤舞想到了最近大热的冻鸡蛋技术。那可是很多明星,无数网红所推荐的呢。说起这冻鸡蛋技术,那可厉害了,可以把女性(母鸡?)体内的鸡蛋取出来急冻保存,以后想生孩子的时候,再放回体内,能够保证生育质量。国内只有6家医疗机构可以做这个,碰巧她所在的城市就有一家。你想嘛,全国有66个行省,近1000个城市,这也算是天大的缘分了。经过了详细的咨询,她订在今天上午11点去冻鸡蛋。

上午10点,罗玉凤舞就到了玉思远生物科技会所。独栋,3层楼的建筑,占地面积约1000平米。一楼是大厅及接待室,二楼是手术室、办公室,三楼整个都是储藏室——放冻鸡蛋的。会所雅致而有格调,简洁(现代办公室装修风格)而内敛(在家具上体现出了主人的品味,以及经济实力)。单说大厅摆放的那3排样式简洁地沙发,用的可是灵长类的皮,买沙发的钱,都够普通人家花一两年了。

许是来的早,大厅里顾客寥寥,而且都是大墨镜,大围巾的打扮——遮得那叫一个严严实实呀。罗玉凤舞想,“冻鸡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至于吗?”在前台签到后,罗玉凤舞直接进了手术等候室。她暗暗嘀咕:“这等候室设置得像会议室似的,一张可供10人开会的,鸡翅木的会议桌,桌上放有投影仪。会议桌两边各4张办公椅。不用说,用的也是灵长类的皮子。”等候室里已经有了一位女子,穿的是“纳兰”的女性常服(是的,衣服颜色、样式是有要求的)。那位“纳兰”约莫二十八九,身材健美,肤色健康,正一边品茗,一边翻阅资料呢。罗玉凤舞很喜欢她那条樱花红的辫子,好想抓在手中细细摩挲。作为教职人员,罗玉凤舞教过很多“纳兰”,她并不讨厌他们。教文学的她,考虑得更多的是人文关怀,而非等级体系。罗玉凤舞坐到“纳兰”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以及她手中的材料。

“纳兰”乜斜着眼,撇了撇嘴,说:“玉!”

罗玉凤舞露出温和地笑,说:“罗玉……罗玉凤舞。”

闻言,“纳兰”往旁边挪了挪,脸上露出戒备,又换成不屑与不耐夹杂。

“你在看什么呀?”罗玉凤舞笑着问,两只凤眼,眯得像两弯新月,其中的善意,直透入“纳兰”心中。“纳兰”拟起身离开,罗玉凤舞一只手拽住她衣襟,一只手拿起她的杯子,啄了一口。“纳兰”楞楞地盯着她,罗玉凤舞报以温和的笑。“纳兰”坐了下来,自报家门道:“纳兰新月”,说罢,也拿过杯子,啜了一口。

罗玉凤舞笑着说:“共饮一杯水,我们就是好闺蜜了。”

纳兰新月翻了翻白眼,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你的‘好闺蜜’是不是多到数不清了?”

“确实多呢,我好多学生都成了我的朋友。”

“老师?”

罗玉凤舞颔首。

纳兰新月暗道一声:“难怪。”旋即又正色道:“教书育人,桃李天下……失敬了!”

罗玉凤舞连道:“惭愧惭愧。”又好奇道:“你刚才看什么呢?看那么认真?”顿了顿,又解释道:“我是教近现代文学的,看到文字就会有些小激动,让你见笑了。”

纳兰新月“哦”了一声,把那小册子推给她,说“这是手术前给我们看的内部资料。都是介绍其他项目的,旁边的折页展示架上有呢。”说罢一偏头,用鼻子(鸡喙?)指了指。

罗玉凤舞吐了吐舌头(鸡头吐舌头,还是挺可怕的……),说:“其实,我还是有些小紧张的,都没发现那里还有个展示架吔。”她把册子捧在手上看了起来,原来是介绍额外付费项目的:

第一个是,基因筛查与检测。就是通过相关方法检测冻鸡蛋的基因序列,查找基因缺陷以及疾病隐患。

第二个是,冻鸡蛋体外受精。

第三个是,代孕服务。

第四个是,基因免疫及增强。

前两个项目有图,有数据,有理论,后两项只有寥寥数语。四个项目都没有标价格,当然了,也都注明了对冻鸡蛋没有伤害。

罗玉凤舞看了个大概,把小册子往桌上一抛,说:“这玉思远玉大医生,还真是人如其名,想得挺远呢。”那皮笑肉不笑地神情,别有一番风味,说不出的妖冶。

纳兰新月,说:“那还有一册呢。”她朝放宣传册子的柜台努努嘴,继续说:“这里偷偷建了鸡精库(囧),还有借种业务呢。”

“呀!”罗玉凤舞惊呼出声,急忙用翅膀捂住了嘴。片刻后,她又说:“这可是犯大忌讳的呢。重罪呀。”

纳兰新月冷笑着说:“这个冻鸡蛋,‘姬’也还没点头呢。他们还在斟酌。”

罗玉凤舞说:“那?万一……封禁了,我们(这些做了的),会不会受牵连?”

纳兰新月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说:“不会啦,法不溯及以往嘛。”看罗玉凤舞脸色稍缓,纳兰新月又恶作剧似的说:“我的傻姐姐,这里的鬼门道可多了去了。鸡精库才哪到哪呀。”

罗玉凤舞听了这话,不惊反喜,她抬起头朝四周打量片刻,急急地说:“我的好妹妹,你可激起了我的八卦之魂,快跟我好好说说。”说完,她咂了咂嘴,捧起茶杯,猛嘬了一口。

纳兰新月靠向罗玉凤舞,压低声音说:“这个代孕,不是一样犯忌讳嘛。”

听到这句,罗玉凤舞一楞,说:“这早都有了嘛。”

纳兰新月“嗯”了一声后,眼睛失去了焦距,似在厘清思路、组织语言,过了一会,她才接着说:“就像姐姐你说的,代孕这事,并不是奇闻。针对这一问题的研究也有很多。通过观察,学者们发现,代孕生下的孩子,会带有亲生父母和代孕母亲三者的相貌特征。我们早就知道,环境、生活习惯、饮食习惯乃至精神状态会对一个人的样貌产生影响。所以,我们是用环境影响来解释(代孕生下的)孩子像代孕母亲这一现象的。可最近,一位疯狂的学者,用了某些让人难以接受的办法……”纳兰新月住了嘴,打了个哆嗦,随即她猛地甩了甩头,好像这样就能把某些不好的东西甩出脑海似的,“嗯,研究结果表明,代孕母亲的基因侵入了那些孩子,部分改变了他们的基因。”

罗玉凤舞蹙起眉头,说:“侵入?嗯,这个词,让我觉得基因有了生命,不,有自主意识似的。”说完,她低头盯着自己的胸口,好像这样就能窥见自己的基因、听到它们的低语似的。

纳兰新月说:“是啊。一想到身体里面还有别的、我不能察觉到的自主意识,我就浑身不自在。”

罗玉凤舞点了点头。复又说道:“如果真是这样……嗯,因为一般都是找第四等级的女性代孕……嗯,岂不是与我们的婚姻体制相悖……”罗玉凤舞歪着头,盯着天花板,片刻后,她又说:“可是,这种事还得做大量的研究才行……不过,这种研究,伦理道德不允许吧。”

纳兰新月说:“你说的也是,还是要做大量研究、采集大量数据才能下定论。不过,这会所——代孕生出来的孩子,全都像代孕母亲呢。”

罗玉凤舞得檀口微张,脸上满是惊讶。随即,笑着说:“唉,妹妹。你几乎把我忽悠到了,哈哈。可是,不说你不可能见过那些代孕生的宝宝,就说这诊所,才开2年多——那些宝宝的脸都没长开,哪看得出像谁呀!”

纳兰新月说:“我看过一本札记,记载的是古时的奇闻异事,其中之一是关于一位虔诚的城主的:说是许多年前,一个小城的城主十分虔诚,一天,他在家祈祷,天神显灵,要赐他一子,可他当时并未娶妻,神灵便要他自生(就是公鸡下蛋咯)。神灵用手一指,那城主就感觉有什么到了自己体内。城主吓得瘫软在地,那神灵也不管他,自顾自说‘要去赴宴云云’,说罢就要离开。城主磕头如捣蒜,磕的头破血流。神灵为难地说,城主合该有一天赐麟儿,可他赶着去赴宴,没时间等城主娶妻……而等那宴会结束,城主坟头草都一人高了。神灵问:‘你觉得是公鸡下蛋合适,还是坟里蹦出个小娃娃合适?’城主不敢接话,只一个劲地磕头。这时,一个丫鬟进了祈祷室,她是来打扫卫生的。神灵眼睛一亮,说‘她可代之,然不可为母也。’话音未落,神灵已消失无踪。当天,那丫鬟就生下了一个孩子,古人以为是神迹。”

罗玉凤舞笑着说:“哈哈,这故事真有意思。”转念一想,说:“那这里,也是挂羊头卖狗肉?”

纳兰新月说:“嗯,说是找人代孕,其实就是老鸨嘛!”她左右看了看,小声说:“什么代孕呀,不就是真枪实弹‘那个’嘛,都是有钱人来找二奶的。事前谈好并签协议,会所抽头,并且负责处理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她盯着罗玉凤舞,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罗玉凤舞说:“哇塞,太邪恶了。”

纳兰新月说:“嗯,确实邪恶。不过,单论这个代孕,也不能说完全不好。”见罗玉凤舞吃惊的盯着她,她连忙说:“你知道吗?玉思远也代孕生子哟!那个代孕女孩姓罗,其实是他的恋人。所以呢,相爱但因婚姻制度而不能结婚的情侣,可以来此支付一定的费用……他会为他们办理代孕手续。孩子出生了,也能有合法的身份。”

罗玉凤舞说:“唉,对那些妻子不公平。”

纳兰新月狡黠一笑,说:“这里还提供假结婚服务哟。”

罗玉凤舞说:“我的天哪,这真是一家医疗会所?”顿了顿,她又说:“不过,行政管制造成稀缺,必然会导致相应黑市的出现嘛。”她搂住纳兰新月的肩膀说:“我怎么感觉这还有些浪漫呢?”两个人咯咯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手术等候室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年轻男性,白衬衫,蓝色斜条纹领带,黑西裤,黑皮鞋,皮鞋亮得能当镜子使——典型的“罗”的打扮。罗玉凤舞暗自讶异,“不是应该由‘玉’来讲解手术的注意事项吗?”

“罗”先是点头致意,而后熟练的打开接好设备、调出ppt,做完了这些,他习惯性的清了清嗓子并拍了拍手。见吸引了两位女士的注意力,他说道:“凤舞女士,以及?”他看着纳兰凤舞说:“这位是?”

罗玉凤舞一愣,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她答道:“这是纳兰新月,是我的密友。”说罢,她望向身旁的纳兰新月,发现新月也正望向她。她捏了捏新月的小手,冰凉凉的,手感好极了。两人相视一笑。

“罗”点点头,重新开始自我介绍:“两位美丽的女士,上午好。我是你们的朋友,罗大陆。思远医生仍在调试设备,做手术前的准备。在等待的时间,就由鄙人向你们介绍我会所最新的研究成果及衍生出来的医疗服务。”罗玉凤舞想,原来他是来推销的(职业与种姓挂钩,商业活动,包括这种私下的推销,也只能由“罗”来做),真是套路深呀,一般人在手术前,都会紧张、甚至会判断失常;一般人都会怕临手术前得罪医生,怕医生手术时忘个什么器械在患者肚子里,还怕医生一激动,把摘错了器官……挑这个时候推销,哼哼……可我不是一般人,才不会被你们忽悠呢。

在凤舞胡思乱想的当儿,罗大陆已经开始侃侃而谈,赏心悦目的ppt随着他的话语不断转换,那些数据、图表有力地支撑着他的论述,罗玉凤舞看了一眼身旁的新月,发现她听得入了迷,凤舞忍不住问:“这个ppt做的可真棒,是你自己做的吗?”见罗大陆点头,她继续说:“你可真厉害!”说完还朝他竖了大拇指。

罗大陆笑了笑,说:“过奖过奖。大家都说,如果你一生只能做好一件事,那就选择做好ppt嘛。”说罢,他朝凤舞挤了挤眼。

凤舞笑着说:“发几个模版给我呗。”

罗大陆略显浮夸的说:“美女开口,我哪敢不从。”顿了顿,又不好意思地说:“还是先让我们言归正传吧。嗯,我就拣要紧的说吧。玉思远医生可以通过基因编辑技术,修改婴儿的基因,让他们出生时就取得别的孩子不具备的优势,让孩子能够真正地赢在起跑线上。”

凤舞讶异道:“这,这,这……真可以做到?”

罗大陆说:“哎呀,我的凤舞姐姐,您先生不就开了一家灵长类养殖厂嘛,那些‘两角羊’,都是转基因的嘛。”

凤舞说:“可是,直接编辑人的基因……还是令人难以置信。”

罗大陆说:“外国基因编辑的小孩已经出生了呀。我们也获得了相关技术,不说别的,单说癌症,不治之症,现在通过基因编辑,新生儿可以完全免疫癌症的。单说两者的风险,癌症比基因编辑危险得多。”

凤舞说:“嗯,是这样,可……”

罗大陆打断她的话,继续说:“控制身高的基因,我们也破解了。掌控免疫系统、身体协调的基因,也破解了一大半。”他两眼渗出一层水汽,盯着凤舞的眼睛,真诚地说:“在不久的将来,基因将再无秘密。新人类啊!他们跑得比车快、跳得比树高,视力惊人,智慧超人,力大无穷……下一个世代是他们的,新时代即将到来。您难道就不想您的孩子成为其中的一员吗?您忍心您的孩子被时代所淘汰吗?”

凤舞说:“可是……”

罗大陆激动的说:“别可是了。您这次来冻鸡蛋,太明智了。等过个两三年,技术成熟了,正好都用在您的孩子身上,让他成为超人。”

凤舞说:“那我的孩子不成为异类了吗?会不会交不到朋友,会不会被其他人敌视?”

罗大陆说:“天才都是孤独的,但您的孩子不会孤独,因为还有许多像他一样的新人类呀。至于安全问题,您也多虑了。我们尊贵的皇帝陛下及其门徒不也是异于常人嘛,我们对他们多么尊重呀。”他见凤舞要发表反对意见,他连忙说:“当然啦,他们比我们强太多,这是我们尊重他们的主要原因。目前看来,基因编辑婴儿,比普通人强的有限,可以说,还在普通人的范畴内,料想大众不会有太多的抵触。不过,保险起见,这些信息我们都是严格保密的,外界压根不可能知道谁在我们这里做过基因编辑。”

凤舞说:“想必这很贵吧?大部分人应该付不起。”

罗大陆说:“世上哪有‘不劳而获’这种好事呢?都要付出代价的。您就说皇帝陛下,参悟天道,神通无敌,可是呢,行为也被天道管制得死死的,什么都得符合‘道’,别说娶妻,连烟和酒都不能沾。再看他的门徒——我们这些人,能感悟天道的,百万人里只能找到一两个。就是这百万里挑一的人中龙凤,不也是身无长物,吃穿用度还不如你我。修仙啊修仙,太难了。而基因编辑就不一样了,代价就是钱而已。就是花费再多,只要成为了新人类,以后也可以赚回来嘛。姐,是这个道理不?”

凤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片刻后,梦呓般地轻声发问:“陛下信仰‘道’,那你们信仰什么?”

“科学!”罗大陆简洁有力地答道。

凤舞又说:“可我还没想好什么时候生二宝呀。”

罗大陆说:“你也知道,这方面的研究,政府不补贴,所以我们采用了众筹的方式。你可以先加入进来,成为我们共济联盟的一员。”他看向纳兰新月,说:“既然您是凤舞女士的朋友,您也可以参与进来的,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好处多多哟!”

这时,手术等候室的门又被推开了,玉思远笑着走了进来,“大家好哟。”

凤舞见正主来了,说道:“思远医生,这个基因编辑会不会有副作用?”

“当然没有啦,临床试验过了的。”

凤舞惊得“啊”了一声。

“在‘两脚羊’身上试验的。”玉思远解释到,但他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诡异。

凤舞又问:“只能在婴儿身上做基因编辑吗?”

玉思远点了点头,又说:“成年人的话,那就不叫基因编辑了,那是基因修改了。很可惜,基因修改仍旧是女巫的专长。”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比如把王子变青蛙什么的。”说完,他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凤舞自言自语道:“可惜,我还在想,基因编辑能不能让我永葆青春什么的。”

玉思远说:“您的美丽,有如世上最娇艳的花儿,上帝怎么会忍心摘走它呢?”凤舞脸上出现两朵红晕。他继续说:“也不能说完全没办法,我们正想办法从基因编辑过的孩,咳,‘两脚羊’身上提取物质,希望能对成人有所帮助。衰老问题,是我们最优先研究的问题。”

这时,门外传来阵阵喧嚣。没一会儿,门猛地被推开,进来了一群穿制服的“纳兰”,领头的那个说:“工商、卫生联合检查!玉思远医生,跟我们走一趟吧。”

罗大陆急忙迎上去,却被执法人员粗暴地推开,“‘罗’一边去!”他们说,“不关你的事!”

玉思远迎上前,说:“你们咋咋呼呼的,惊扰到了佳人,我们出去说。”他拍了拍罗大陆的背以示安慰,随后出了等候室。执法人员趋之若鹜。

玉思远说:“你们看着眼生,不是区工商局的吧?我跟市工商局的王局也挺熟,卫生局就更不用说了,门儿清!”他长呼一口气,说:“你们这是唱哪出啊?”

为首的“纳兰”拿手指着玉思远说:“哼!你别跟我摆谱!我们是行省直属的督导组。你说的那些——不!好!使!”说罢,他点了跟烟。

玉思远正色道:“这是医院,禁止吸烟。请自重!”

为首的“纳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在玉思远肩膀上按灭了烟。

玉思远气得浑身发抖,恨恨地说:“我要投诉。”

“行啊,跟我走一趟吧。到了地儿,喝茶、投诉随你。”顿了顿,为首的“纳兰”挑衅道:“抽烟也行,我们那可不禁烟!”

一阵跑动的声音由远及近,是会所的保安赶到的,5个人,持枪的持枪,拿盾的拿盾。见他们来了,玉思远的腰杆挺得笔直。

为首的“纳兰”走上前,拍了拍玉思远的脸颊,说:“怎么遭,你还要暴力抗法?”玉思远猛地推了他一推,怒声道:“我崩了你!”边说边把手伸入衣服口袋里,往外掏着什么。

也不知道是推得重了,还是给吓的,为首的“纳兰”一屁股坐在地上。在门边看热闹的纳兰新月“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惹得罗玉凤舞也笑出声来。

再看玉思远,他掏出了一部手机,笑着说:“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我只是要打个电话而已。”

为首的“纳兰”腾地站了起来,两眼喷火,头顶的鸡冠红得要滴出血来。他猛地窜到玉思远身旁,抢了他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又揪起玉思远的衣领,准备动手。“咔嗒”一声,是枪栓的声音,吓得他赶忙松了手。玉思远从鼻孔挤出一个“哼”字,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不屑地盯着那名“纳兰”。

那为首的“纳兰”脸上露出害怕、愤怒、犹豫等表情,他捏紧双拳,决然地说:“有人拨打市长热线投诉你们,说你们无证行医、乱收费!我们是行省下来的督导组,这事儿归我们管,你今天必须跟我们走一趟!”他瞥了瞥纳兰新月和罗玉凤舞,色咪咪地神情一闪而逝。

“那我不去呢!”

“你让我丢了面子,生死事小,失节事大!我豁出去了,你今天要是不去,哼,你就等着天天迎接消防安全检查吧……消防那边,我有人!!!”他恶狠狠地说:“你也不想隔三差五被下消防安全整改通知,弄得不能营业吧。”

罗玉凤舞小声嘀咕:“要不报警吧?”

为首的“纳兰”听到后,大剌剌地说:“报什么报,我就是王法!”说完,色眯眯的盯着罗玉凤舞。纳兰新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他脖子一缩,小声嘀咕道:“好男不和女斗!”

见状,玉思远说:“你别为难她们,有什么招儿,冲我来!”

“哟嚯!狗熊还想救美?那你跟我走一趟,你敢吗?”

玉思远看着这个二傻子、滚刀肉,暗道“也不知道是哪里蹦出来的二世祖,端是烦人!”,又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奈,想了片刻,说“我跟你走,麻烦的是你,知道不?到时候你会求我回来,还得不停的跟我赔不是,你信不?”

“装什么大尾巴狼呀!就问你现在,敢不敢跟我走一趟。”他拿手指着玉思远,看了眼持枪的保安,又缩回了手,嘴里还犟道:“你不去就是怂包蛋啊!”他舔了舔嘴唇,望向凤舞和新月,“两位美女……”

玉思远打断他道:“她们是我尊贵的客人,都是有身份的人,你别乱来!”

那“纳兰”咂咂嘴,神态十分猥琐,他思考片刻,说:“行吧,你跟我们走,她们留个联系方式就行了。”

玉思远喝道:“留什么留,要走现在就走!”说完,推开一众“纳兰”,往大门走去。罗大陆叫道:“思远……医生!”玉思远头也没回,只是扬起了右手。一众“纳兰”,再次趋之若鹜。

大男孩VAN之冻鸡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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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玉思远独自坐在审讯室里(专用审讯椅靠在墙角,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刚进来时,他还真怕那些人把他摁在那脏兮兮地椅子上,还好他们只是给他拖来了一把普通椅子就离开了),他斜靠着椅背,一会儿直视前方的单向透视玻璃,一会儿环顾档案室的四周,面色平淡,显得镇定自若,可他那不停在桌上敲击的右手深深地出卖了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发摩尔斯电码呢。他试图收拢心思,去思考研究课题及会所管理方面的问题,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玉思远觉得自己被关了很久,他都开始担心那些人是不是把他遗忘了,他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秒针不知疲惫、不觉枯燥地走着,他在心里对秒针说:“总是这么周而复始地转圈,你会厌烦吗?不,你不会,因为你还有两个同类啊。”默默叹了口气,他暗恼自己进来时没有看时间。接着,他想起了手机被砸的那一幕,那可是他前几天刚买的折叠屏手机,他忍不住小声骂道:“杂碎!”他觉得还不解气,于是朝透视玻璃瞪去。他抬起手,准备比划一个粗鲁的手势,可是手抬了一半又无力地垂下,因为他觉得如果这么做,实在有失身份。他又看向挂钟,饶有兴趣地盯着秒针开始数圈,1圈、2圈、3圈……数到10圈后,他觉得这个游戏索然无味,他忍不住想:“实在是太无聊了,我会被无聊杀死的。”

玉思远干脆趴在桌上闭目养神。许是刚才盯着看久了,仿佛时钟仍在他眼前,他甚至听到了“嘀嗒、嘀嗒”的声音。他暗自嘀咕,“好像有什么不对”。他一个激灵,猛地坐直再次看向挂钟:秒针转了10圈,可分针只动了3格!他用翅膀蒙住了眼睛,片刻后,他张开翅膀再次看过去,确认了刚才并没有看错。他想,现实10分钟,挂钟记为3分钟,可是,一个分针不准的钟,我如何能相信它的秒针会是准的呢?——这失常的钟害他丧失了对时间的感知。他站起来,焦躁地在审讯室里踱步。

玉思远想朝单向玻璃喊叫,想敲击玻璃,甚至想砸了它,因为他觉得对面一定有人在盯着他,看他的笑话,可是他的理智制止了他。他走向大门,把手伸向门把,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看到门被他打开了,然而并没有。他快步走回审讯桌旁,一把将椅子掀翻,他不解气,狠狠地踹了椅子一脚。他觉得还不够,于是冲到墙角,掀翻了蒙尘的审讯椅,椅背重重地砸向地面,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他在原地站定,喘了两口粗气,等着那些人冲进来,他心想,“来啊,你们这些混蛋。”然而,并没有人进来,他又想,“甚至没有人通过呼叫器(语音呼叫对讲系统)对我喊话。”他屏住呼吸,仔细倾听,希冀能听到什么响动,他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没来由的,他的脑子里蹦出来一行诗“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出自王籍的《入若耶溪》)。他苦涩地笑了笑,像泄了气似的往地上缩,翅膀紧紧地遮住脸颊。他沉浸在内心万千悲凉的心绪里,忘记了身处的时间,所在的空间。

恍惚间,玉思远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他的翅膀微微动了动,却并未将之从眼前移开。“嘿!”一个熟悉又令人愤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是幻觉。”他暗道,整个人如梦初醒。他先是看向四周,椅子被摆正了,一个人坐在审讯桌上,复又看向身边,一双战术靴抢入眼帘,他缓缓抬头,他依次看到的是特勤作战服以及“二世祖”那令人憎恶的嘴脸。客观地说,以这些(鸡)人的审美来说,“二世祖”是位美男子。但要van说的话,他认为这些人长得几乎没有区别。玉思远猛地站起来,“二世祖”被吓得往后退了一小步,玉思远低吼:“你这个二世祖,又要玩什么鬼把戏。”

“二世祖”尴尬地捏了捏鼻子,转头对坐在审讯桌上的男子说:“临云,说你呢!”纳兰临云干笑了两声,并不说话。“二世祖”朝玉思远伸出手,玉思远并没有回应。“二世祖”尴尬地缩回手,说:“我是纳兰德勒,京城六扇门的首席!”

玉思远疑惑道:“啥?”

“纳兰得勒,六扇门头号捕快。”

玉思远凌乱了,讷讷地问:“你说啥?”

“六扇门……”

“说人话!”纳兰临云打断了他。

“呃,我们是公安部直属的特警。”说完,他做了请的手势,要玉思远坐到审讯桌前的椅子上。

三人坐定,纳兰临云打开记录仪,朝纳兰得勒使了个眼色。纳兰得勒笑着说:“玉思远,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见玉思远不说话,得勒继续道:“怎么样?我演的像不像?‘从行省下到地方镀金的二世祖’,嘿嘿。跟你道个歉啊,把你衣服烫破了。”

玉思远小声嘀咕:“还有手机。”

纳兰得勒摸摸头顶的鸡冠,尴尬地说:“呃,对,还有手机。向你道歉!不过呢……”他话锋一转,“那些行为都是出于剧情需要,是那个演绎状态中的我,而不是现在我。你就不用指望我赔了啊。”他干笑两声,盯着玉思远。

“你们这是唱的哪出啊?京官啊,嘿,京官!”玉思远瞪着纳兰得勒,咬牙切齿地说:“你是本色演出的吧!”纳兰临云哈哈大笑,纳兰得勒锤了他一下。玉思远的表情舒缓了下来,他说:“我还真怕你是个混人,因为混人干混事嘛!”

“放心,我除了中二病,啥病都没有!”纳兰得勒脸上尽是自豪之色。

玉思远双手撑在审讯桌上,身体前倾,说:“行了,别贫了。时间就是金钱,你们已经耽误我很多时间啦!我要见我的律师。唉,你们有什么……都跟我的律师谈吧。”

“不行。”纳兰得勒夸张地用双手在身前比划了个x。

玉思远猛地直起身体,愤怒地说:“不要欺人太甚!你们‘纳兰’不要太猖狂,天下不是你们的天下,衙门也不是你们的一言堂!”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身陷囹圄还放狠话实属不智,于是又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凡事还是要讲法律嘛。”他仍待继续说,可是纳兰得勒嗤笑一声,打断了他。

纳兰得勒不屑地说:“跟我讲法律,说我猖狂?”纳兰得勒把手贴在心口上,说:“来来来,你学我,摸着自己的良心,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还有脸讲法律?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玉思远猛拍桌面,吼道:“你这是赤果果(你们懂的)的侮辱,我上面有人!我认识京城里的大人物,‘姬’姓的大人物!”见两人不言语,他放缓了语调,继续说:“和气生财,我也不想惹事。”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今天还有几台手术要做呢。”

大男孩VAN之冻鸡蛋(三)

纳兰得勒做了个鬼脸,说:“这你就别想了,你肯定是赶不上了。”

“医者父母心。”玉思远两眼圆睁,目光似两柄利剑,直刺纳兰得勒,一字一顿道:“我,必,须,去。”

纳兰临云深吸一口气,说,“玉医生,也不是我们要强留你,实在是有事向你请教。”全句的重音都放在请教二字之上。顿了顿,他继续说:“我听说有一位医生,开了一家私人妇科诊所。收费相对便宜,带有一定的慈善性质,很受低收入群体,尤其是学生们的喜爱。年轻人,总是容易冲动,而意外,往往就在他们情不能已的时候降临。那一家诊所医疗条件、技术都没得说,只是去那里检测的,十之八九都被确诊为怀孕。不过我们也能理解,毕竟去的人,绝大部分都在家测过了,可那些直接去的呢?也几乎都被确诊了。嘿,确诊率远超其他诊所。有的人抱有侥幸心理,回家买验孕棒再次检测,确实显示怀孕。”

纳兰临云顿了顿,说“我就好奇,验孕棒,没眼睛,没思想,没生命,怎么就能测怀孕呢?唉,原来是女人怀孕后,体内会分泌某种物质,验孕棒就是对这种物质起反应。我呢,又听说,有一种药,涂抹在那里”说道这里,他脸红了,不过很快消退了,“身体也会分泌那种物质,会持续7到15天。医生,你说,会不会有人在她们妇检的时候悄悄地给她们用了那种药呢?你说,会有这么缺德的人吗?”

玉思远沉声道:“不会,这么做没有意义。”

纳兰临云道:“我先也是这么想的。毕竟那个诊所收费低,刚刚够回本。”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笑,“有一本邪魔典籍,叫《食尸鬼奠仪》(克苏鲁,发糖,2333)你应该听说过吧?”

“当然。300年前盛行一时,被皇帝陛下率众门徒剿灭了。”

纳兰得勒抢着说:“是啊,那邪魔被陛下炼化形骸,成了一具傀儡,现在还立在陛下的寝宫里呢。嗯,还别说,模样甚美,当真娇艳欲滴呢!我……”

“闭嘴!”纳兰临云呵斥道。纳兰得勒委屈地收了声。临云继续说:“那邪魔确实了得,陛下的门徒多有损伤,最后逼得已千余年未曾出手的皇帝陛下亲自出马才将其诛杀。邪教余孽带着典籍逃到国外,而各国见识到陛下的力量,把那些余孽或明或暗地保了下来。经过这么多年的修养生息,只怕,又要出了兴风作浪了吧?”他看向玉思远,玉思远一副我怎么知道的表情。

纳兰得勒说:“对那些邪魔外道来说,什么‘毛鸡蛋’、‘活珠子’可是大补之物啊。”

临云颔首,对玉思远说:“你说,要是那诊所把手术取下的鸡蛋卖到国外去,能获利几何?”

玉思远翻了个白眼,说:“那些邪魔不知道在当地弄,非要进口?成本高收益低,难以平衡。”

纳兰临云说:“咱们有皇帝陛下调理风水,祥瑞之气充盈,这方水土所生养的生灵,岂是那穷山恶水里蹦出来的歪瓜裂枣所能相比拟的?”他直视玉思远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可以助他们突破瓶颈是吧?他们是这么跟你说的吗?”

玉思远平静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纳兰临云说:“这吃‘毛鸡蛋’,最补莫过于吞食自身血脉了,强身健体不在话下,返老还童亦可期。那诊所忽悠处于排蛋期的、未怀孕的女性来做手术……全身麻醉,毫无知觉,当真是予取予求啊!事后,把鸡蛋放入培养仓,到合适的时候再服…是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吞食自己的血脉的话,负罪感会少很多?”

玉思远说:“你也说了,我国禁止修炼《食尸鬼奠仪》这部典籍。既然没人炼,我国的诊所自然不会出这种事。”

纳兰临云说:“对,炼的都是畜生。在我国,炼此邪法者必死无疑!”

玉思远微笑着说:“那可不一定哟。”

纳兰临云笑着说:“会的,姓啥都不好使。”

玉思远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那诊所也是够狠,利用全身麻醉的女性做起了皮肉生意。你说,他们胆子怎么那么大?就不怕出什么纰漏吗?”

玉思远说:“你说的太荒唐了,你在隐射谁?”

“我也在想,他又不缺钱,何必要这么做呢?原来呢,他建了一个‘鸡精’库。建立‘鸡精库’的关键设备特别难弄。”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玉思远:“玉医生,你不是建了一个‘鸡精’库吗?关键设备可是门徒在管理啊,你当真是手眼通天啊……你设备是走私来的?”

玉思远说:“没有没有,我哪有那些渠道,我没有建。”

纳兰临云说:“哦,这样啊。我跟你说,有一种真实有效的偏方,就是使用女性那里的分泌物来保持‘鸡精’的活性。使用这个办法的话,建立‘鸡精’库的成本可以降低50%,能够不使用受管制的关键设备。你不知道吗?”

见玉思远不吱声,临云继续说:“以女性为饵,诱使那些基因优秀的男性提供‘鸡精’,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啊。那些精英,作出了这等伤风败俗的事,自然不敢走漏半点风声了,甚至还有一些食髓知味呢。唉,听说诊所还用那些女性招待大人物呢。”说道此处,临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玉思远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临云叹了口气,说:“诊所用从那些女性体内得到了‘毛鸡蛋’,利用她们得到了‘鸡精’,取悦了一些‘大人物’,又拿‘毛鸡蛋’、‘鸡精’到国外换取了基因编辑技术,医生,你说,这都是为了什么?”

玉思远耸耸肩,说:“为了科学的进步,为了破解基因的秘密呗。”

“你就为了这些”

“我?”玉思远指了指自己的的鼻子,说:“你作为公职人员,话可别乱说!你们有证据吗?这么离奇的故事,你也编得出来?难怪你和那个演技浮夸的家伙是搭档呢。你们当警察真是屈才了,你们应该去接头卖艺呀!‘纳兰’?我呸!不就是一群‘丁’?真以为换个姓就能改变你们下等人的本质?”

纳兰得勒把桌子一拍,吼道:“证据?我们办案还需要证据?若不是上级指示,我现在就毙了你,知道不?”他眼睛一转,看到了记录仪,于是他伸手去关它。

纳兰临云拦住了纳兰得勒并示意他管理好自己的情绪。纳兰临云对玉思远说:“确实太离奇。离奇到不能向公众公布真相的地步。信任是社会的基础,信任不仅能降低成本,简化手续,更能减少很多纷争。若那诊所的所作所为被曝光,必然引起公众的恐慌。料想,公众对医疗机构的信任度也将降至最低点。可不能让这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你说是吧?”

玉思远两手一摊,无所谓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B(互换)P情况说明——2019.5.24

确实尴尬!不是ban/pick,而是本书有十章被“毙(两字互换位置)瓶”哒,具体情况如下:

1章节名:《生日派对——(二)意外惊喜》;隶属:第一卷;章节:1809字。

注:已修改错别字及部分表述。

2章节名:《维多利亚与皮皮鬼》;隶属:第二卷;字数:3753字。

注:已修改错别字及部分表述。

3章节名:《thethreelittlepigs(one)》;隶属:第二卷;字数:2498字。

注:已修改错别字及部分表述。

4章节名:《被子里的声音》;隶属:第二卷;字数:1627字。

注:已修改错别字,增加了说明。

5章节名:《与尸共眠(final)》;隶属:第二卷;字数:8824字。

6章节名:《挡煞(十三)》;隶属:第二卷;字数:13611字。

7章节名:《寒冰魔神(八)》;隶属:第三卷;字数:1732字。

注:已修改错别字及部分表述。

8章节名:《大男孩van之见鬼(final)》;隶属:第四卷;字数:5759字。

9章节名:《游泳穿越之海底历险(三)》;隶属:第五卷;字数:2143字。

注:已修改错别字及一个人名,将xxxx赵四改为尼古拉斯赵二。

10章节名:《demo(第六卷)》;隶属:第六卷;字数:7524字。

注:原设定是主角要娶100个老婆并把她们咔嚓,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设定的问题。

合计:十章,字数49280字。

截止2019年5月23日,算上**x的字数,本书约361900字,xx了大约14%。只能说,真的惨。

…………………

只能说,网络也不是法外之地呀!

只能说,网络也不是法外之地呀!

只能说,网络也不是法外之地呀!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

唉,也不知道为什么被b(互换)p,so,也就不知道怎么改了。

心情是复杂的,但是,网络不是法外之地(第四遍)!唉,少说少错吧。

写了两年多了,昨天改被那啥的章节,确实有错别字、语句不通顺的情况。还是不够仔细,写得差是一回事,错字滥句是另一回事了。以前有时候想,有个人帮我把把关多好,可……唉,惭愧,写这么烂还想有编辑,想多了。

哎呀,也不知道是有敏感词还是怎么了,毕竟是未签约的作品,也不会有专人审核嘛。应该是系统自动弄的吧。

还是要感谢平台,每天看着相关数据,今天一个收藏,明天两个收藏,一个月三五个点赞什么的,还是给予了我极大的动力。

毕竟,写作并不是我唯一的爱好,唉,直播打游戏,也有个几百人看咧。

but!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读了那么多书,知晓了那么多道理,有了那么多感悟……怎么能不写点什么呢!有人说,烂书就爱将作者的价值观强行塞到读者的脑子里;可他们又说,传世佳作都是说教型的,影响着一代人,甚至数代人的人生观、价值观。

唉,那些不可见的章节也不知道能否重见天日了。虽然没签约,但是进入平台也是有协议的,我好像选的是“独家”吧,可能也不能放别的地方了。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第五遍)!还是感谢!也是对我的保护!万一真有什么问题,被请去喝茶……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最大的感触吧,就是以后一章不要那么多字啊。我的天哪!一章1万3千6百字,饶了我吧,如何改起啊。。

以后一定要注意!网络不是法外之地(第六遍)!万万不能触碰到红线呀!

特此说明:本文字数计入本月写作计划。

吹牛(三)

“不过”骚猪爸爸将那个“过”字拖得老长,似乎是希望地球人都能够知道他在卖关子。见猪猪妹满心满眼地期待,他志得意满地道:“他咩咩霸有小弟,我这么牛x的人物……”他急忙道歉:“抱歉,宝贝,出现口误了。说牛不说b,文明你我他!对不起!”道完歉,他继续说:“我这么牛的大神——还有宠物嘛!”

“是哦!”

“夜麒翅膀微微一扇,就穿越了空间,出现在了咩咩霸的身旁。我们的夜麒,一口就将咩咩霸的整只右手咬住啦。”

“呀!”猪猪妹发出一声惊呼。

“你看我说得慢,其实夜麒老快了,她穿越空间留下的涟漪还没晕开呢,她就咬住了咩咩霸哟!咩咩霸那么强的反派都没有反应过来吔!”他鼻孔里喷出一个“哼”字,“我还不是在抓他的技能真空期,哈哈!就问你秀不秀?”

猪猪妹不情愿地说:“秀秀秀!”她边挥舞小拳头边埋怨道:“还能不能好好讲故事了。别自卖自夸了!”

骚猪爸爸郁闷地撇了撇嘴,“夜麒咬住咩咩霸之后,猛地一甩,想要将其甩飞。我跟夜麒老搭档了,我一看,立即双手结印,”

猪猪妹疑惑地重复:“打蛋?”

“搭档……嗯,就是开黑队友……我立即双手结印,提前在咩咩霸落地的地方召唤出了一个空间通道。那空间通道可不一般,是通向深渊最底层的,进去就出不来了。等咩咩霸一掉进去,我就关闭通道,把他关进去。”

“那他进去了吧?”

骚猪爸爸叹了口气,自责道:“没有!经验主义害死人呀!我就应该根据实际情况来进行战斗的,不能乱用套路啊,结果把自己坑了!”他进一步解释,“我当时想的是,我和夜麒这一套技能连招,敌人中了必死,轻松愉快——嗯,反正咩咩霸的装备我也不稀罕,把他丢进深渊拉倒。”

猪猪妹猛拍骚猪爸爸的大肚子,急切地问:“到底怎么了,急死我了,别废话了!”

骚猪爸爸尴尬地说:“连招牛是牛,就是,就是……我和夜麒都没想到,咩咩霸太胖了,夜麒压根儿就甩不动他。”

“啊!”

骚猪爸爸涨红了脸,惭愧道:“嗯,我空大了!”

“就跟你玩安琪拉一样?把大招放反了?”

“呃,比那还惨,我的技能不能调整位置,而且——”他抹了抹头上的虚汗,“持续施法不能取消。”

猪猪妹恨铁不成钢,“真是个糊涂的骚猪爸爸,坑队友啊!”她又关切地问,“那夜麒怎么办?”

骚猪爸爸假模假样地抹了抹眼,带着哭腔说:“咩咩霸被夜麒咬住了右手,还被夜麒猛地一扯,疼得呲牙咧嘴,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他用左手抓住了夜麒的龙角,猛地一掰——将夜麒的龙角弄断了。咩咩霸希望夜麒松口,哪里知道夜麒觉得疼以后,咬得更紧了,咩咩霸地右手都要被咬掉了。不过呢,不得不说,咩咩霸也是个狠人,他也不求饶——当然了,求饶也没用,但他确实没求饶,而是右臂猛一用力,竟然将夜麒举到了半空,紧接着,他就将夜麒狠狠地砸在地上。这一摔,将夜麒那只还有血肉的好翅膀折断了。”骚猪爸爸叹息一声,接着说,“夜麒知道我空大了,人也不能动,她要是松了口,我们就要团灭,她为了保护我,只能硬撑着不松口,不然,再来个响弹绝指那我肯定完蛋了。”

猪猪妹担心道:“那她疼吗?”

骚猪爸爸没有回答她,而是自顾自地说:“咩咩霸除了用右手放响弹绝指外,他的左手也有技能,叫咩霸铁拳。他一个咩霸铁拳,猛地击打在夜麒的脖子上……夜麒随我征战多年,本就是重伤缠身,她压根儿就无法承受咩霸铁拳地重击,一阵令人心碎地‘咔嚓’声响起,夜麒的身体就在我的眼前,如同瓷器一般,一点一点地、一块一块地碎裂开了。夜麒的灵魂上也布满了裂纹,眼看着就要消散了,她留恋地看了我一眼,”他直勾勾地看着猪猪妹:“她最后肯定看了我一眼,对不对?”不待猪猪妹回答,他说出了夜麒的结局:“她的灵魂裹着她身体的碎片,她身体的碎片里,是被她咬掉的咩咩霸的右手……为了不让咩咩霸把手接回去,她带着咩咩霸地右手窜进了深渊通道……”。

听到这里,猪猪妹已是泪流满面,“爸爸,夜麒为你牺牲了呀!我好伤心,夜麒啊,呜呜呜!”

骚猪爸爸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以示安慰,“借着夜麒帮我争取的时间,我终于勉强调整了大招:我沟通了,最底层深渊的一个邪魔,嗯,”顿了顿,他编出来一个名字:“它的名字叫八爪怪怪。”顿了顿,他进一步解释道:“对,它就是一个大章鱼,有30米高,紫色的身子,金色的眼睛,竟然还长了一头蓝色的卷发。那八爪怪怪,来到空间通道旁,硬是挤出来两条触手,将咩咩霸缠了个结结实实。眼看着,我就可以帮夜麒报仇啦!”

吹牛(四)

猪猪妹擦干眼泪,“那你成功了吗?”

“呃”骚猪爸爸显得十分尴尬,顾左右而言他道:“你知道前些时候拍了月球背面的照片了吗?上面——空空如也”最后四个字他是用唱的。他舔了舔嘴,“以前人们都说月球后面有外星人的城市,还有变形金刚的基地,还有一些其他的,比如克苏鲁的神庙啊,外神们的游乐园什么的。其实呢,他们说的是对的,这些以前确实有,月球上有许多外星人啊,外神啊,变形金刚什么的,你知道为什么没把他们照下来吗?”

猪猪妹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p的,用的美颜相机把他们p掉了。”

骚猪爸爸捏了捏她的小耳朵,想:“这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呢”,忽悠道:“为什么没拍到呢?因为咩咩霸那三个手下,把那些外星人什么的都杀死了,把他们的城市、堡垒、游乐场都摧毁了。”

“啊!游乐场都摧毁了,欺负小朋友呀!”

骚猪爸爸点点头,顺着她说:“是啊,就是欺负小朋友啊!《流浪地球》知道吧,就是烧石头嘛,咩咩霸把那些外星人杀死了,汲取了他们的生命能量,把城市摧毁了,汲取了死物的能量,他们准备用这生和死的力量推动月亮撞地球。摧毁了地球后,再汲取地球上的生和死的力量。”

“啊!他们成功了吗?”

“笨!当然没有啦!”

“噢,猪猪妹就是笨笨笨嘛。”她轻轻拍了自己额头一下。

骚猪爸爸捏着她的小手道:“他都要被我杀了,哪还有时间用那些能量推动月球撞地球呢?”他话锋一转,“就看那红色的生能量与黑色的死能量,互相缠绕,合二为一,从月球背面直冲到我身前,将我打回了地球。”

猪猪妹被他的话吓得一哆嗦。

“唉,恐龙毁灭知道吧?是因为6500万年前,陨石砸地球。”骚猪爸爸叹了口气,“其实呢,是我砸的,我也是和别的神打架,输了一招,”

猪猪妹瞪大了眼,恶狠狠地说:“嗯?!”

骚猪爸爸心虚地说:“好吧,确实打不过,被暴揍了一顿。”他解释道:“天上有条银河,知道吧?我在银河中心和那什么老妖怪打架,被打飞了,晕晕乎乎的,一路飞啊飞,飞了好久,”他猛一拍手,“啪!和地球撞上了。”

猪猪妹想了想,说:“那这次你撞了,恐龙没毁灭啊。”

“这不是废话嘛!”

“不是,我的意思说,没有什么动物毁灭嘛!”

“噢,这是为什么呢?不知道了吧?”

猪猪妹摇了摇头。

“嗯,因为上次是白天撞的,地球就地震了。这次是夜晚嘛,地球睡着了,以为自己在做梦呢,所以它在它的梦里地震了,没有在现实里地震。”他问猪猪妹,“运气好吧?”

猪猪妹习惯性地回:“运气好,运气好!”她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成功忽悠过去后,骚猪爸爸继续说:“我被砸回地球,掉进了一座火山里面,就那么往下掉,往下掉,直到掉到了地球的最里面去了。地球的最里面有地球女神盖亚的神殿,那里也是她住的地方。我一掉,就掉到她床上啦!”

猪猪妹堵住耳朵说,“爸爸你耍流氓,我不听,我不听!我要告诉妈妈去!”

骚猪爸爸一边暗骂自己乱开车,一边恶人先告状:“我又没说女神在床上睡觉,你自己是个小流氓还赖我!床多软啊,我要是掉地上的话,那不把我屁股摔破了。那不成了破猪屁股爸爸啦!”

猪猪点点头,“噢!也是!”

“听到动静,盖亚女神跑了过来,看到是我,郁闷道:“你怎么老砸地球啊。碰瓷啊!她还问我是不是碰瓷!”

“哈哈哈哈!”

“我没好气地说,咩咩霸都要毁灭地球了,我刚在月亮上和他打了一架,被打飞了!我又说,你是地球女神,地球炸了,你也要死的,你还不去把咩咩霸打跑!盖亚女神显得十分迟疑,不过我也理解她,我都被打跑了嘛,她去了也是被秒杀。结果,”他看着猪猪妹,“你知道她找了个什么藉口吗?”

“什么!”

“她说她大姨妈来了!”

“啊!那是不能去。妈妈说,大姨妈来了要休息,什么都不能做,不能带我出去玩的。”

“我当时就纳闷,这女神也要来大姨妈?怪里怪气的。谁知道,还真是大姨妈来了!”

“爸爸!”猪猪妹不怀好意道:“你怎么知道的!”

骚猪爸爸戳了戳猪猪妹的小脑袋,“真的来了!走过来一个老奶奶,那是盖亚女神的大姨妈!她亲戚啊!”骚猪爸爸:“哈哈大笑!傻了吧!你没大姨妈?你还不是有大姨!”

“你!”猪猪妹眼睛一翻,“我吐血啦!”

骚猪爸爸得意地想,“小样!想抓我小辫子,想告我黑状,你还了嫩了点!怎么样,我开车,但是,你没证据!”他对猪猪妹说:“盖亚女神说,她大姨盖冠女神难得来一趟,她要陪亲戚,没时间,还是得我去。”他眼睛滴溜溜一转,“你看,这地球都要毁灭了,亲戚来了也要接待对不对!以后我们走亲戚你别给我扯皮啊!别再说什么不去走亲戚去游乐场什么的!你看陪亲戚、陪家人多么重要,地球都要毁灭了,她都不管!”

“噢!好的好的!”她想了想:“你怎么不要超级英雄帮忙?什么蛛侠啊什么的。”

“那都是假的,都是外国人编的。我跟你说,外国可乱了,天天打仗不说,而且很多暴力事件,要多可怕有多可怕。他们又没办法解决,所以呢,只能幻想,自己骗自己!”

“啊?那你还带我去电影院看什么联3,什么4的。”

这一将,骚猪爸爸就不好解释了,他决定以攻对攻,“假的怎么了?假的不能看了?超级飞侠、汪汪队不都是假的?狗还能说话?搞笑!你不也看得挺带劲嘛?以后有什么事你呼叫汪汪队,别找我!”见猪猪妹被噎得没话说了,骚猪爸爸又说:“其实呢,以前我也有自己的武器的,是一把剑,可厉害了,我用那把剑,从来没输过。可是呢,有一次,我杀了一个外宇宙的邪魔,爆出了那邪魔的灵魂核心。我那把剑有个凹槽,正好可以把那个灵魂核心宝石镶嵌上去。我当时想,我这把剑是光明属性的,正能量极强,无敌啦!但是,如果把这个负能量很强的灵魂核心装上去,那不是更厉害了嘛!我就是太贪心了……这灵魂核心装上去后,剑有了生命,被那邪魔的灵魂核心控制了,我再次打败了邪魔,结果我的剑变成了一颗蛋,要100亿年才能孵化。然后,我就没武器了。”

“啊!100亿年啊!”

“是啊!你看,做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有后果的。你现在还小,很多都不懂,一定要听爸爸妈妈的话,不要你做的事就别做。我跟咩咩霸战斗,出了问题,夜麒就牺牲了,帮我承担了后果。你现在这么小,做做错事情了,不是没有惩罚,而且爸爸妈妈帮你承担了。但是后果有大有小,也不是所有的责任、后果我们都能承受的,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一定听你们的话!”

“我就跟盖亚女神说,你现在去不了,把地球的神力给我用用呗。她想了想,答应了。她把我伤治好了,也给我加持了地球的神力,还把她的大地神杖给我了。就看我背上生出了9对翅膀,前7对翅膀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第8对是彩色的翅膀,什么颜色都有,第9对翅膀是透明的。翅膀多飞的就是快!没一会我就飞回了月亮。”骚猪爸爸想撩一撩猪猪妹,于是问:“两条腿的人快,还是4条腿的马快?”

“4条腿的马!”

“恭喜你答对了,4条腿快!那,一个人牵着马跑,就是6条腿了;是牵着马跑,6条腿快,还是人骑着马跑,4条腿快?”

“嗯……”猪猪妹迟疑了。

骚猪爸爸循循善诱:“你这么想嘛。我牵着你跑得快,还是我抱着你跑得快?”

“牵着我跑快,不过我累!”

“我们现在就谈快,不谈累不累。那是牵着马跑快呢,还是骑马快呢?”

“牵着马跑得快!”

“是嘛!都是大姑娘啦,以后自己走路啊,别老是要我抱了!”

“噢,好吧!”

“我飞到咩咩霸身前,二话不说,手起刀落,哦,不是,手起杖落,主要是那神杖长得跟大刀似的……我一下就砍断了咩咩霸的左手,他被我拍到了地上,纳头就拜,嘴里喊着‘大侠,饶命!’我看他左手也断了,算是帮夜麒报仇了。因为怎么说呢,人死不能复生,再怎么惩罚凶手,被害人也活不过来了!”顿了顿,他郑重道:“所以你千万千万,出门在外不要调皮捣蛋,一定要跟紧爸爸妈妈,万一被坏人抓跑了,那可就可就完了!现在那么多卖器官的,好可怕!”

猪猪妹不耐烦道:“知道了,爸爸!”

“我看着咩咩霸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想着,江湖规矩——磕头不杀,唉,他都认怂了,我也不好再下手,于是大摇大摆地走到他面前,准备再喷他几句就放了他的,谁知道,唉!我刚走到他旁边,准确的说,我踩到了他的影子,他的影子突然暴起,一爪袭向我的胸口。”。

“啊!”

“唉,影子这种东西,我的天哪,怎么防御?!那影子,透进了我的胸口,将我的神之心脏抓在了手里,拽出了体外!你知道吗?我都被惊呆了!我再一看,哪里是咩咩霸的影子,原来是一个外宇宙的最最狡猾的影子魔,发动了这致命一击!”

镜中人(中一)

司马不贰最近比较烦、比较烦、比较烦,总觉得日子过得有点极端(摘自歌曲《最近比较烦》),他是真的烦。半年前,在大学当讲师的妻子,出国当访问学者去了。抢破头的好事……真是天上掉馅饼哪,怎么办呢?他能说什么呢?虽然结婚两年不到,但是,他除了说:“必须去,加油”、“珍惜机会”之类的话,还能说什么呢?

走的时候,他妻子常娥怎么说的来着?人走了,心还在家里、在他身上。出去之后,夫妻间的联系是一天少过一天,最近一次联系是哪天来着,十天还是半个月前?有时候,司马不贰也会想,也不知道她还回不回了,如果她在那边能拿到教职,我除了鼓励她留在那边外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

古语有云,屋漏偏逢连夜雨,古人诚不欺我也。上个月,他所在的城市进入梅雨季节,你以为我要说,雨季使他愈发惆怅?no,no,no,雨季使他愁断肠——主卧外墙漏水。他是怎么发现的呢?说来也是奇葩,大半夜的,他摆了个大字,在床上酣眠,“啪”地一声,墙纸整片脱落,拍到了床上(床头靠墙,就是那面墙漏水),将他盖了个严严实实。

凌晨3点整这出?他要不是年轻、心大,估计当时就心梗了。事后,他是这么跟同事说的:我手脚并用,拔开脱落地墙纸,抹去了脸上的不知名地液体,开了灯,看着原本应该贴着墙纸、现在光秃秃地墙壁,正在往外“汩汩”冒水,听着窗外地急风骤雨“霹雳吧啦、哗啦哗啦”,我都懵了,还以为(大河)决堤了,把城给淹了。

物业热情地接待了他,一口答应维修外墙,当问及房内地装修?嗯,物业拿出一摞文件,有理有据地拒绝了他的赔偿要求。他能怎么办呢,算了呗。唉,天公不作美,连下一周雨,外墙没法施工……终于等到可以弄了,主卧的装修也得换了。吃一堑长一智,这次他做了室内防水,也没贴墙纸,只是简单地粉刷了一番。看着那一长串账单,他也只能安慰自己“破财免灾”啦。可是,真的能免灾吗?

他的右臂上开始出现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的、椭圆形的红斑。起初,只有两三个,可渐渐地,多了起来,但他也不以为意,他为人马虎,只当是在哪里磕磕碰碰了。毕竟,伤疤是男子汉的勋章嘛。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夏天来了,他那短袖一穿,小臂的红斑藏不住了。清水衙门嘛,大家都八卦,知道他媳妇不在身边,都调侃他:“去哪里浪了?被小野猫挠了?”他装模作样地回应:“嗯,大力金刚指是吧?”大家一阵嘻嘻哈哈,办公室化为了笑声的海洋。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红斑与日俱增,大家都笑不出来了。周五中午,司马不贰正在食堂吃饭,网管小徐端着盘子坐到他旁边,小徐神神秘秘地掏出手机,往司马不贰面前一推,搜索词条是身上有红斑,搜索出的第一个结果赫然是:花柳病。两人相顾无言,小徐迅速吃完了饭,拍了拍他的肩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整个下午,司马不贰都觉得同事们在用异样地眼光看他,但别人不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总不能见一个同事就说自己没毛病吧。他都不知道那个下午是怎么熬过去的。

晚上,他躺在床上看手机,边看还边嘀咕:

“花柳病?我肯定不是嘛。我一个人,也没泡温泉或去公共浴池什么的……莫非,没洗手?”他看向自己的右手,摇了摇头,“洗了啊,我回家都洗手的啊?”他又盯着手机,“手机太脏了?哎呀,我确实是有时候不讲究,玩游戏的时候,急得抠脚,是真的抠了,边抠边玩手机,但我没脚气啊,就算我有,也不会是这个症状啊。”他再次进行否定,“不会不会,我怎么会得脏病呢?”

“皮肤过敏?那也不该啊,就一只胳膊过敏?我右手捅了马蜂窝了还是咋地?床单也经常换啊。”他望向床单,确实是3天前刚换的。

“虫子爬了?这个有可能,但是,既没红肿,又不疼,症状对不上啊。”他看了看床右边,床尾处有一个穿衣镜,与床平行,并没有正对或斜对着床,再看向窗户,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虫子只爬右手,认准了这个味儿?不可能!”

“白血病!!!这红斑是内出血造成的。因为白血病呢,血止不住,体内毛细血管破了,就会……”他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白血病了!本来这个房,装修完不久,就进来住了——结婚没办法嘛。以前两个人住,毒性分摊了,现在我一个人住,那不是双份的毒?”他叹了口气,“不久前又把主卧重新粉刷了,虽然我现在住次卧,可是,这个毒,也会随着空气传播呀。”他一拍大腿,“哎呀,以前贴的墙纸,毒性都被闷在里面了,现在墙纸被扒了——岂不是放出了陈年老毒。我才26岁呀,我的天哪!”他恨恨地关了手机浏览器,打开了《王者荣耀》,“玩两盘睡觉!不能再看了……一看就是绝症,再看……活不过三个月了……”心里烦闷,看着游戏登陆界面发了会儿呆,退了游戏,关灯睡觉。因为床头也是靠着墙,所以他最近都是头朝床尾睡的。虽然有个穿衣镜,但是关上窗帘后,黑黢黢地也看不出来,成年人嘛,哪有那么多忌讳,就这么睡!

只是,真的没事吗?

半梦半醒间,司马不贰觉得自己整个右臂都麻了,迷迷糊糊地想,是不是又把手吊到床外了,血脉不通。他想翻身,顺便抽回手,他试着翻了一下,没翻动。不,准确地说,翻身翻了一半,但是右臂仍耷拉在床外,像被什么扯住了。他整个手都是麻的,也感觉不出来呀。他又翻了回去,默默伸出左手,拟将右臂提溜回来。他先抓到了自己的手指,他暗想“怎么手指这么冰呢?完了,不会是血脉不通太久了,要坏死了吧?”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等会儿,我摸得不是小臂么,这,这,这。”他左手猛地用劲,将抓着的手指狠狠地揪了一下,他嘀咕道,“没感觉呀,不疼。”手指抽离了,他拽回了自己的右臂,就在那一刻,他如醍醐灌顶,清醒了过来,眼瞅着就出了一身白毛汗。

他睁开眼,发现穿衣镜里亮着鹅黄色的灯,偏暗,但足够照亮镜里、镜外。镜子里,一个年约二八的洋妞,鼓着腮帮子,吹着小手,见司马不贰直楞楞地盯着她,她一跺脚,将手伸出镜子,气呼呼地说:“看你干的好事!”一瞬间,司马不贰觉得自己恋爱了,倘若不是他整只右臂都是麻的,他就执子之手啦!

司马不贰开始细细打量起镜中人来,金色的长发高高地盘起,湛蓝色的眼瞳,大眼睛、双眼皮、长睫毛,高耸到高不可攀地鼻梁,白到苍白地皮肤,蓝色的血管是那么明显——蓝血贵族呀!我的天,要是在动画片里,妥妥地嫁入皇室呀!

不过,穿着就寒碜了:一身破旧地麻布衣服,赤着脚,脚趾上涂着恶俗地粉色甲油,有的掉了一半,有的坑坑洼洼,一看就知道——涂得不是什么好货。可,架不住脚白呀!司马不贰觉得,这惨兮兮地小脚丫反倒更惹人怜爱呀!况且,还戴带着个女仆围裙,况且,女仆围裙呀!况且况且况且(他想开车,但不敢)……看不出有她没有事业线,不过看她那么廋,估计没有。

镜中人娇羞地看着司马不贰,脸上升起了红霞。客观地说,司马不贰确实是帅锅一枚。我们也知道,长得好看,确实能为生活带来便利呀!

司马不贰暗暗叹气,心想,“这穿衣镜里怎么冒出个洋妞。对不上啊。这穿衣镜,两年前买的,又不是古物,也不是欧式的……我的天哪!100块不到呀!我的天哪!这么普通的穿衣镜,一个镜面,套个框,后面加个支架,甚至都不是实木的。我的天哪!洋妞!这是唱哪出啊?爱丽丝奇遇啊?纳尼亚传奇啊!”司马不贰往床中心挪了挪(换我,我也这样。我一直觉得床好像是家里最安全的地方啦),跪坐起来,撇了撇嘴,“小姐姐,你哪位啊?是不是?走错门了?”

镜中的小妞绞着手,低声说:“爱丽丝。”

倘若不是打不过,司马不贰一定喷死她!他心想:“还他喵的蹬鼻子上脸啦!大半夜的吓我不说,起个名字,这么随意地敷衍我!”他本来是要想:“辛亏是这么美的小姐姐,要是来个恐怖的……”他不敢想,但就怕一想就成真了。见爱丽丝只说了名字就不再往下说了,他只好说:“是加qq还是加微信啊?改天聊,好不好呀。”他指了指自己,背心加大裤衩,继续说:“看我这整的,不好意思见人啊。”哇塞,有本钱!鼓鼓囊囊地一大坨……爱丽丝用小手捂住了眼睛。

司马不贰心想:“这年头,这什么……唉,都走清纯路线啊。啥时候天亮啊。手机在旁边,我也不敢拿呀!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走国际路线啊,与国际接“鬼”呀!”

爱丽丝小声说:“是你召唤我来的。”

司马不贰诚恳地说:“能取消订单不?你给我差评,我也认了!”

爱丽丝咬住下嘴唇,挤出两个字:“不行!”见司马不贰瞪大了眼,又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急忙解释:“你不知道吗?镜子是通往别的世界的门户?当然了,也不是所有的都是,只是一小部分。”

司马不贰忍不住插嘴(我没开车啊!)道:“我这破镜子,恰好就是?”

爱丽丝激动道:“小老弟,可不咋地!你贼聪明,一点就透啊!”

“你这台转得有点快!”顿了顿,司马不贰问:“看你这样貌,也不是本地人啊,咋找到这来了?”

爱丽丝乜斜着眼,“谁叫某个人打鼾打得山响,鼾声如雷啊。我循着声找来的。”

司马不贰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承诺:“不打了,不打了,以后不打了!赶明儿,我把镜子搬走,远离我,行了吧!吵到你了,真对不起,给你鞠个躬!”他说到做到,还真的没骨气地鞠了个躬。

爱丽丝没好气地说:“别来这一套!你糊弄鬼呢!”

司马不贰心想,这不是废话嘛!不糊弄鬼是糊弄谁啊?

爱丽丝说:“我不是鬼!我小时候调皮,被旺达,一个邪恶的女巫抓到了镜子里,她逼我做她的女仆”顿了顿,她贱兮兮地说:“抓了十几个小姐妹呢!”

“你咋不报警呢?”

爱丽丝一拳击在镜面上,发出一声巨响,镜子里的灯被震得晃动起来,她愤怒地说,“来来来,你现在报警!神经病啊你!报警,你怎么跟警察叔叔说啊?信你才怪。”

闻言,司马不贰想去摸手机,可是他转念一想,刚才手还能伸出来的,这会儿就办不到了?不行,我不能去拿手机,万一她扑出来把我抓住了咋办?他只好说:“你说的也对!那?”

爱丽丝说:“我所呆的镜中世界,原来是属于一位魔法师的,他故去后,被坏女巫旺达占据了。她把我们骗进镜中世界,用世界枢纽——老巫师留下的魔法石将我们控制了。”

司马不贰摊了摊手,意思很明确:我也无能为力呀!

爱丽丝急切地说:“但是,旺达也无法完全掌控魔法石。魔法石是老巫师留给未来弟子的——传男不传女!你帮我解除契约,我欠你个人情,一定会报答你的!”

司马不贰搓着手,虚与委蛇道:“让我捋一捋!”他暗想:“我呸,还传男不传女……天上掉馅饼了呀!我要是跟她进去了,拿到了魔法石的控制权,岂不是多了十多个如花似玉地丫鬟?还可以得到老魔法师的传承?这么好的事能轮得到我?我上辈子是补过天还是咋滴?我倒是知道,水鬼要找替身才能投胎,莫不是这女鬼想要我当替身?不过,这话我不能当她面说。”司马不贰装成被说动了地模样,语带迟疑,“可是,我什么也不会呀!”

爱丽丝保证道:“没事!有我帮衬,一定行的。”她可怜兮兮地看着司马不贰,真的是我见犹怜呀!

司马不贰挠了挠头,故作失望道,“我还以为只有我可以呢。唉!”他趁爱丽丝不注意,一把拿过手机。爱丽丝紧张地盯着他,他虽未抬头,但感觉到一股凌冽地杀意。他开了机,直接登入了《王者游戏》。“这个超好玩的。你在那边有娱乐活动吗?”

爱丽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有气无处撒,她压低声音说:“我没有多少时间!”

司马不贰瞥了一眼自己的右臂,心想:“逮了我好些天,没逮到,心里急吧?”他不耐烦地说:“我还要考虑!这也不是一下子的事儿!”他拿手机朝爱丽丝晃了晃,见光照过来,爱丽丝往后一缩,又僵住了。司马不贰想:“管你是不是怕光,我就不望前靠……你要能出来,我早被你害死了。现在,也没谈崩,料想,她断不会贸然出手……嗯,肯定是有什么限制!”他收回手机,“喏,我已经开始排位了,天大的事儿,也得等我打完了再说!”

司马不贰全身心地投入到游戏中,他也不得不投入,镜子里有个人儿,太他喵的吓人了!他一边玩,一边给爱丽丝讲战局:“哎呀,看我,拿一血啦……对面想gank我?没门……完了完了,打野挂机了,完了完了完了……”看着黯淡下去地屏幕,他恼怒地说:“碰到个坑货,输了!举报举报,必须举报……我都这么……”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还拿了超神。真是……”他发现,镜子里射出地是惨淡地绿光,他一抬头,发现镜子里,一个高大地女巫,恶狠狠地瞪着他。。

女巫那长长地鼻子戳出了镜面,鼻子上的大疣子特别渗人。她阴恻恻地说:“你都怎么啦?”

司马不贰正沉浸在“打排位赛遇到坑货”地愤怒中,他都没过脑子,直接发动了三连击:“你哪位?你妈贵姓?你鼻子上好大一坨鼻屎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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