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记——我是雍正的老婆 - xp1024.com
《变身记——我是雍正的老婆》


偶也穿越了

七八月的天气真真是要热死人了!红彤彤的太阳高挂在空中,一点也不吝啬的奉送着它烤得人火辣辣的微笑;知了趴在树上只一径的狂吼着:“热啊,热啊!”就好象这样才能为它们去除一点热意似的,殊不知这样却令人更加烦躁。

吹着风扇带来的“热风”,摇着家里那把从奶奶家“偷渡”过来的超级大蒲扇,现在的我只有一句话想说:“天哪,你不会是想要给地球人蒸一次免费的桑拿吧?!”

“筱月,去游泳吗?”表姐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我一个箭步冲上阳台,“去!当然去啦!”虽说自己可算是半只旱鸭子(嘿嘿,偶还是会那么一滴滴狗刨式的),可这也阻止不了我想要给自己降温的决心。

“那就赶紧下来吧,我们去郑家河坝!”

河坝?我没听错吧?就我这水平也能去恁“高级”的地方?心里迟疑着,脚上去半点没有放缓的迹象。三分钟内我便收拾好了一切需要物品,一蹦一跳的下楼去与表姐回合啦!就这样,我们一行人在表姐夫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开到了郑家河坝——传说中游泳胜地。

清悠悠的河水几近透明,河面上吹来的凉爽的风简直都要把太阳给融化了。我兴奋得抱起准备好的汽车轮胎,冲向河里。

没错,就是那种大家在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四个轮子跑得汽车的轮胎。别看它不起眼,放到水里用处可大了!首先,可以当游泳圈,虽说大了点,不过还是能勉强使使的。其次,还可以当游泳累了休息的停歇处,趴在边缘的话,撑起三四个人不是问题。最后呢,就是我最喜欢的公用了,漂浮工具!哈哈,坐在上面,随水流漂来漂去,既凉快又舒适,还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呢!

我现在呢,就坐在这样一个轮胎上,好好的享受着夏日里难得的清爽呢。如果稍稍闭上眼睛小憩一下就更美妙了……咦,怎么觉得这水波动的有些厉害?我睁开眼睛,眼前赫然出现表姐、表姐夫和表弟三人明显不怀好意的脸孔。

“你……你们想干嘛?”没来由的,我有些发慌。

“一,……”他们开始齐声数数。

不……不会吧?

“二,……”

“你们想得不会正好跟我想的一样吧?”我不抱希望的问道。

“你说呢?”表姐灿烂的一笑,“三!”

三个人六只手很不小心的一推,我就顺着翻掉的轮胎掉进了水里。

原来,我真的正好凑巧非常十分不幸的成了他们被整的对象!

“唔……唔……”我头朝下挣扎着,这种时候“狗刨式”居然一点用处也没有,现在这种情况就连呼救也成了问题。天哪,谁来救救可怜又薄命的我呀!呜呜,连喝了就口水之后,我已经开始绝望了。八成那三个坏蛋现在还以为我是故意吓他们才躲在水下面不上去的呢~

一阵莫名的漩流袭过来,搅得我头晕眼花,身体也失去了力气,只不受控制的往下沉。昏迷之前,我脑中闪过的唯一念头就是:“等我逃过这一劫,一定要狂学游泳,然后再整回来,报这一推之仇!”

头好痛!这是我半清醒状态下的第一个感觉。嗯,还好表姐他们有良心,及时把我救起来了,不然啊,我不就成了天妒英才,红颜薄命了?(某人语:就你这样还红颜薄命,够自恋!i服了you!)

缓缓睁开眼睛(其实是太累了,使了好大的劲才打开一道小缝)。咦,什么时候我家装修的这么古色古香啦?看那床,那屋顶,那桌椅,那丫鬟……丫鬟?!我的妈呀,我家什么时候有钱到请用人了?还变态的让人家穿古装衣服,真是奇怪的嗜好!不对耶,我才刚出去没多久,要装修也没这么快吧?再说,表姐他们也不在……

“我……”我试图发问,却只发出一个嘶哑的单音,喉咙又涩又痛。但这已经足够让那个垂手站立在我床边的小丫鬟注意到我了。

“福晋,您醒啦!”她一脸惊喜地冲过来,也不管我这个动弹不得的病人,就这样扑倒在床边,动作快到令我乍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开始咽咽的哭起来了,“福晋,你终于醒过来了。那天落水一来,你整整昏迷三天三夜,可把小青担心死了。贝勒爷也催人来问过好几次……”

小青?我还白娘子呢!完全听不懂她的话。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啊?我怎么开始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呢?

“你……”哎呀,还是只能发出蚊子般小的声音。无奈,我试了试还能活动的胳膊,拍拍小青仍在耸动的肩膀。她再次惊喜地抬起头来看着我,小脸上梨花带泪,甚是可怜。 见她终于把注意力再次放到我身上,我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杯,她立马会意的倒来了一杯水。

等觉得喉咙不再那么干涩了,我清清嗓子才疑惑的问道:“是你们救我的吗?可是我不叫福静啊(请原谅偶不分前后音吧)!我们,又是什么关系?”看她哭得那么惨,怎么看怎么觉得暧昧。

小青瞬间睁大了眼睛,以不可置信的语气道:“福晋,您真的不认识小青了吗?”

瞧她一副严重受伤的表情,我怀疑那眼泪又要往下掉了。“打住,不准再哭了#恒了,不说这个问题。那……你们是剧组吗?”看着周围太过真实的布景,连我自己都不禁有点怀疑这个揣测。

“剧组?福晋,您到底在说什么啊?小青听不懂,这里是四贝勒府啊!”

贝勒府?不是吧?难不成我还穿越了?怎么可能!

像是要肯定我的猜想一般,小青又添了一句:“您是四贝勒的嫡福晋,奴婢是您陪嫁过来的丫头啊!”

轰!老天在我头顶炸开了平地里的一声雷。我不禁抬头翻了个白眼,搞什么鬼嘛,这种事也会发生在我身上!

“福晋,您该才说的那个什么‘剧组’……”小青还不耻上问道。

“嘿嘿!”我只好傻笑,“有吗?没有吧。我说的是‘祭祖’,对啦,是‘祭祖’!”

“哦。”小青边应着便奇怪的偷瞄了我几眼。

看什么看,难道我脸上还多长了两颗痣啊!去去去,这种时候谁还有空思考面子问题啊!重点是:我好像似乎仿佛真的穿越了!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面子问题?!这个词窜入了我的脑海。对哦,我好像还不知道自己长啥样子呢!从小青的反应来看,她既没尖叫也没发抖,还一口一个“福晋”的叫我,那肯定只是灵魂穿越啦!

“小青,镜子!”我“知人善用”的发号施令。(某人:厚脸皮,明明是自己现在腿发软动不了,还在那里逞英雄找借口!)

小青也没多说什么的走到梳妆台前拿来了一个超古典的铜镜。(小青心里活动:主子今天到底怎么了?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要镜子的,难道是脑子进了水,还没完全清醒?)

这……这也叫镜子!?我真是服了古人了,用这种只能勉强照出鼻子嘴巴在哪儿的模糊镜子也能把仪容给整理好。真想看看那些女人们是怎么化妆的,估计跟闭着眼睛化的差不多。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玩的一种游戏:“贴猪鼻子”。就是让人蒙着眼睛走到大约10米外的地方去给画在某处的猪贴鼻子,基本上贴哪儿的都有,正确的寥寥无几。嘿嘿,说不定这古人化妆也会把胭脂涂歪,那可就丢人丢到家了!

哎呀,好象想得太偏了。

振作一下,我使劲瞪大了眼睛,仔细地端详起镜中那张脸。哇,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美女呀!

未施粉黛的鹅蛋脸有些苍白,但那一双大眼睛却是水汪汪的,只不过此时由于瞪得太过用力而有些变形罢了(请众看官自行想象),但不难猜想平时的它们是如何的秋波盈转,迷倒众生的(某人:ms古人是不可以随便放电的吧?尤其是已婚妇女,汗!);小而挺的鼻子配上樱桃小嘴,简直是典型的东方美人嘛!(请原谅偶的形容词有限~~~)

哈哈哈哈,我心中暗爽,差点就仰天长笑了。老天爷,您对我可真好啊!这下算是捡到宝了,不知道比过去的那个美丽又可爱的我美丽又可爱多少倍不止(某人:汗!真不愧为自恋狂。)。

突然,又一个问题窜进我脑海。

“小青,现在是谁当皇帝啊?”我小心翼翼的问旁边唯一一个可能给予我回答的“人”。不知怎么搞得,我醒来都老半天了却除了小青都没看见第二个人。这个臭贝勒爷,居然连医生也舍不得给俺派一个来,真小气!

“福晋,您……您……”小青听到这个问题又一脸惊吓的口吃起来。看吧,亏我还怕吓到她故意小声地发问。她估计以为我脑子进水了。(其实就是!)

“哎呀,我失忆了嘛!”管它的,反正所有的“穿越女”都是拿这招来蒙混过关的,我也姑且一试吧。

“失……忆?”

“嗯!”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有点晕。为了增强临场真实感,我忙捂着头叫痛,还不忘转过身偷偷点两滴口水充当眼泪,“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呜呜……小……青……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啊?呜……呜……”

这招可把那小丫头吓得不轻,忙说到:“不会的,福晋,您一定不会有事的!”弄得好像失忆得绝症的是她一样。

“真的?”我边哽咽着边偷偷瞅她的反应。

“当……然啦,大夫说了您只是受了惊吓加上呛了几口水身体虚弱罢了。”她有一滴滴迟疑的说道,估计自己也不确定吧。可怜的孩子~

“可是……我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没问题,这些事包在小青身上吧,福晋。”小青忙说到,像个大侠似的保证,只差没拍胸脯加对天发誓了。

我在心里暗笑两下,哈哈,还是现代人iq高,瞧这小丫头没两下就被我收服了。后来事实证明只是因为这丫头忠心对主加上本性纯良罢了。

“那……失忆这件事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别人啊?我不想要大家为我担心。”我得寸进尺的要求到。至于为什么要这样,也许是直觉认为这样比较好吧。

从小青口中,我知道了现在是康熙43年,而这个身体的主人名叫乌喇那拉氏-清瑶。她父亲是内大臣费扬古,正白旗人,因屡立战功被封为一等功,也因此清瑶并未参选秀女就被指给四阿哥胤禛作了他的嫡福晋。而我之所以能来这里,则是因为我在现代落水之时,清瑶也正好掉进了府里的流动河里昏迷不醒,造成了穿越的契机。当然,这后面的全是我凭小青讲述的“案发经过”而自行推测的啦。只是不知道清瑶是穿到我现代的身上还是早已香消玉殒了。

既然搞清楚了基本状况,我当然就要利用老天爷赐予的绝佳机会好好游览一番古代咯。不过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却与玩无关,而是……报仇!

大家一定觉得很奇怪,我才刚“搬”过来,怎么就树立起仇家了呢?嘿嘿,且听偶慢慢道来。

为什么我会可怜兮兮的穿越到这人生地不熟又巨落后的大清朝来呢?(某人:其实你才不觉得自己可怜呢,早就想来了吧,还在那边博取同情!筱月:哎呀,人家还不是想找个借口小小的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谁让你要人家一穿过来就已嫁作人妇,都来不及魅惑众生一下。某人:……无语。)ok,继续机智问答。答案揭晓:当然是那拉氏落水。

那为什么她会落水呢?不小心滑倒?自杀?游泳时脚抽筋?no,no,no!都不是。公布正确答案:被人谋杀未遂,推下河的。

这可不是我胡说的哦,是小青亲眼所见的呢。据说那天她帮那拉氏拿披风回来的时候,远远的便看见一个可疑人影将那拉氏推下了小桥,然后飞速逃离作案现场。无奈距离太远,只觉得那背影超像现下得宠的侧福晋李氏,但苦于没有证据,所以就没有禀报四爷彻查。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个原因我也知道,那就是四四似乎并不很喜欢这位那拉氏美女,两人自成婚以来都相敬如“冰”,所以小青想即使四爷知道是李氏也不一定会为他们家主子出头;更糟的可能情况是,或许四爷也默许了这件事。这些“内幕”,是从我那天问小青为何四四都不来看我而她神情古怪欲言又止时猜出来的。试问哪有人老婆差点淹死也不来亲自慰问的,其中肯定有古怪。不过,既然他对我“不闻不问”,我也正好落得自由。

知道李氏很有可能是害我陷入这无亲无故的可怜境地的罪魁祸首之后,我便趁其来探病期间小小的试探了一下,哪知她做贼心虚,不一会儿就心神不宁的找个借口跑了。而且啊,还有一件事也加深了我要报仇的决心,那就是,她长得实在真的太对不起观众了!(晕,这算什么借口!)至于四四为何那么宠她,暂且按下不表。

到底要怎么报这个一推之仇呢?我想啊想,想啊想,哈哈,有了!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嘛!既然她那么喜欢“戏水”,我就助她一臂之力,让她自己也下去凉快一下喽!

我先让小青去找了一根坚实的树杈,就是那种呈y字形的树枝,然后再a来了一根橡皮筋,一个简陋型的弹弓便成型咯!这可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之一呢。为了确保它可以正常使用并发挥应有的威力,我还特意找了几个实验对象,嘿嘿,不用说,当然是走廊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喽!一时之间,经常听到走廊那边传来“哎呀”的叫唤声,那就是被不明物体袭击了。其实那小石子打在身上并不疼,只是会让被打的地方酥麻一下下啦。所以咯,两天之类,府内摔坏了四个盘子、八个碗、十个茶杯。还好还好,不过小小的惩罚一下不疼老婆的四四而已。(这里申明一下哦,小青并不是共犯,只是拗不过主子,再加上偶尔看到精彩的摔倒画面提供一下欢快的笑声罢了。)

实验完毕,可爱的筱月的小小的复仇也正式上演了(某人:还说与玩无关,我看根本就是打着复仇的旗号大肆疯狂啦!)。

首先,跑腿的小青打听到了每天傍晚李氏都会在池塘边赏金鱼——也就是赏金鱼几口饭吃的意思啦。于是,我便专门找了一个天朗气清的良辰吉日,带上身经百战的弹弓藏在了她背后附近的大树后,聪明的我当然不会不小心的被人看到嘛!然后,瞄准目标,趁其倾身向前洒鱼食的绝佳时机,开炮!不大不小正好合适的小石子打中了李氏的小腿肚,她一个重心不稳便直直的掉进了池塘,笨笨的把自己当成鱼食风送出去了。

哈哈哈哈,看着李氏可怜的在水里吓扑腾,为了呼救还连呛几口水,我终于忍不住狂笑起来,虽然刻意的压抑了一下笑声,也还是觉得胸中终于出了一口闷气。再说,我也并不担心她会出意外有个三长两短什么的,因为聪明的我早就算准了这个时候会有人经过救她一命,造造七级浮屠啦,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声闷雷炸响在我身后,吓得我一惊,坐在了地上,笑声也嘎然而止。

胤禛出现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一声闷雷炸响在我的身后,吓了我一跳,猛地坐到了地上,笑声也嘎然而止。

“爷吉祥,十三爷吉祥。”小青适时地出声,帮我解围。

四四和十三?

我一骨碌爬起来,迅速的轻拍一下屁股后衣服上的灰尘,左右手交叠着放在右侧,以电视剧里常见的请安方式道了一个万福。

“爷,十三弟。”

“起来吧。”又是刚才那个冷冷的声音。

我依言起身,顺道偷偷的瞄了一下站在前方的两位传说中的阿哥。

依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原则,我首先注意到的是右侧的帅哥,据判定,此人乃十三。十七八岁的年龄仍保有大男孩的清爽,大眼中毫不掩饰的透露出他的兴趣,嘴角很自然的上扬着,让人觉得十分亲切。而他旁边的四四就略嫌逊色了。大概有二十五六左右了吧,稍长的脸上长着一副不怎么出众的五官。现下眉头不耐烦的拧着,眼神并冷冷的,紧抿的唇在在显示出他的冷漠与不悦,浑身散发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最可惜的是,这两个本来在现代还是堪称帅哥、酷哥的人却被那一头满清最具代表性的长辫子造型给毁了,入眼的是空空如也、半光头的前额,甚是奇怪。唉,我在心中禁不住叹息一声,活生生的古代帅哥啊~~~~

“不回答我的问题,现在又为何叹气?”

咦,我的惋惜有表现的那么明显深刻吗?

正正衣襟,我温顺的答道:“回爷话,臣妾刚才是在此观察府中树木生长情况,以确保其能健康成长;刚才之所以叹气是想到了爷下朝回府却未有人迎接伺候,叹息这府中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我一直未有抬头,怕让他们看到嘴角的笑意。

“那四嫂刚才又为何大笑?”这回问话的是十三,语气中充满了捉狭。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恨恨的抬头,飞速的向十三射去一把眼刀,再迅速的埋下头,继续回道:“十三弟,为嫂的只是看见树木生长茂盛,未有虫蚁袭击,心中倍感欣慰,才小小的微笑了一下而已。”知道什么叫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了吧!

“那种猖狂的笑声也叫微笑?!”十三怪叫道。

“十三弟!”四四即时出口,避免我的耳朵饱受噪音荼毒。

“你先回房吧。”后面这句话是对我说的,仍旧不带一丝温度。

“是,臣妾告退。”求之不得啊。看来胤禛似乎没有对我的说辞再加追究。眼角余光描到李氏已经被人救起,我便携同小青火速打道回房了。

坐在床沿,我惊魂未定的抚着心口,说道:“青啊,我刚才的表现还好吧?”我可是严格遵循相敬如“冰”外加低眉顺眼的准则呢,生怕胤禛注意到我与以往的不同。

小青对于我的称呼早已见怪不怪,但刚才的事还是让她有些后怕,脸色苍白极了。“行为是没什么问题啦,福晋。不过您的说辞……”

“安啦,爷不会这么斤斤计较的。”其实我自己也不太确定。

“咕噜”,肚子居然大唱“空城计”,严重抗议晚餐不给它进食。“青,我饿了。”我可怜兮兮的看着小青。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食物。”小青无奈的应道,说完就出门了。

我无趣的坐在床上等吃的顺便发呆。哎,也不知道家人们怎样了,还有我那个身体,还是好的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虽然从来了之后就告诉自己要随遇而安,可毕竟还是有些着急的。

“砰”,一个东西被扔到桌上,换回了我的神志,我反射性的战了起来。

定睛一看,弹弓?!天哪,我怎么都忘了它啦,一定是刚才摔倒的时候不小心掉在地上了。毁了毁了!

胤禛也不管我,兀自坐下来,从茶壶里倒了杯水,慢慢的饮着。气氛有些冷,却又像蕴含着风暴。

我向来都不是玩心理战的专家,这不,没到十分钟便弃械投降了。

“爷,这是?”我故作不知的问到。

“你说呢?”他淡淡地把问题丢回给我。

“臣妾不知。”装傻的功力我可不差。

“你不知?”胤禛的声调有了一丝变化,像隐忍着怒气,“那你可知刚刚李氏落水一事?”

“妹妹落水啦?”掩住心中的雀跃,我忙“关心”的问道,“没什么大碍吧?待臣妾去看看。”说着就假装很担心的往外冲去,实则是想荆嘿逃离这里。

“站住!”命令出自动也未动的胤禛口中。“回来。”

我乖乖的走回他身边——一尺以外的地方。不敢违背命令,也不敢正眼瞧他,只在心里郁闷的想着对策。

“这个玩意儿我从何处得之你应该很清楚,李氏为何会落水恐怕也与此有关吧?”疑问句却被他说成了肯定句。

“这的确是臣妾把玩的小玩意儿。”推卸不成,只好承认,“但妹妹为何落水,的确不知。”

“你怎会不知!我只希望你好好的安守本分,不要做出过份的事。”胤禛连教训人都是冷冷淡淡的。

我过份!?臭胤禛,真是偏心的可以。我落水你就不闻不问,李氏落水就p颠p颠得跑来责备人。气死我了!

“我希望你能对此有个交代。”不是祈使句,是命令。

“那么爷希望臣妾交代什么?如何交代?”我咬牙切齿的问道。

“道歉。”

x&@#☆ 这口气真是咽不下去!

“我想问您一件事。”谁跟他臣啊妾的,老娘不干了!

“说。”

“当日我落水,您在何处?”

“我……”

我打断他的话头,“我昏迷这几日,您可曾亲自来探望过?可有彻查此事发生的前因后果?今日李氏落水,您却不问缘由的硬要我一个堂堂嫡福晋去向侧福晋道歉,是否于理不合?”怎么说我也是大老婆,岂有向狐狸精加杀人未遂凶手赔罪之理。

“住口!”胤禛也被我成功的挑起了怒火,“是谁准许你这么跟我说话的!”

我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的确有些失言,但说出口的话有如泼出去的水,反正也要受罚,不如实话实说,大不了一死,说不定还能回去呢。主意已定,我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臣妾只是以理论事,并无冒犯之意。”

“说,你到底是谁?”

糟糕,好像引起怀疑了。

“臣妾不就是那拉氏-清瑶?”

“那拉氏不会如此跟我说话。”

废话,因为她懦弱呗。

“那是以前的那拉氏,现在不一样了。”干脆挑明了说,省得日后防来防去的麻烦。

“为什么?”我知道他想问的是为什么我会有如此之大的转变。

“因为臣妾失忆啦!”理所当然,病人最大。

“失忆?”

“对,以前的一切都记不起来了。所以希望也原谅臣妾的不知礼数。”顺便讨个人情,嘿嘿。

“那……”

“爷,您饿了吧?”我可不会给他机会问出更多问题来探我的底。

“咦?”没反应过来。

“正好臣妾也饿了,一起用餐吧!”我挥挥手,示意在外面等候多时的小青将食物端进来,再多加了一副碗筷。

“你……”

“爷,这个素丸子不错,您尝尝。”我适时地将一颗大丸子塞进了胤禛张开的嘴里,成功地阻止了他的疑问。

也许是真的饿了吧,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慢慢的吃着。而我更是没空说话,满嘴都塞的是美食,疯狂的大祭“五脏庙”。即时偶尔接收到胤禛几缕带着探究与疑惑的视线,却无意理会。

下马威

自那天之后,胤禛再没提弹弓之事,也许心里多少对我有点愧疚吧。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并没有将我失忆的事情告知府里其他人,只派了个御医借检查身体为由为我诊断了一番,然后开了几剂补药了事。

这日,我闲来无事,逛到了账房,想看看这古时候的账本是什么样儿的。没想到,这一看倒让我看出点眉目来。

“林总管,这账目好像不对吧?”凭我从当会计的妈妈那儿学来的几招,不难看出里面的漏洞。原来古人也做假帐啊!

“回福晋,这……”没料到我会来查帐,林总管一时没了对应。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少了50两银子,林总管,你看看?”说完,便把账本还给了他。

“奴才失察,请福晋责罚!”看来掩不过去,林总管吓得忙跪了下来,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我示意小青把他扶起来,毕竟人家也是老人家,敬老尊贤我还是懂的。

“你不用怕,我又没说是你贪污……呃,私用,只是想问,这银子到底是谁领走的?”

“回福晋,是侧福晋日前取走的。”

“侧福晋?”

这府里目前也就李氏这个小老婆了。

“是的。”

“她可有说做何用处?”嘿嘿,李氏是吧,据说一直都是她在管着府中的大小事务,完全不把我这个嫡福晋放在眼里。今天看我不抓着你的小辫子!

“那倒没有。侧福晋只说她自有用处,奴才没敢细问。”

“好,我知道了。这事先不要跟别人说,你下去吧。”挥挥手遣走林总管。

“小青。”

“是,福晋。”

“看来咱们府里是时候定规矩啦!”

饭后,李氏及几个叫不上名字的侍妾被我召进了大堂,美其名曰“有要事相商”。

坐在首位,我细细打量了一下坐在左手边的李氏。一句话,丑人多作怪。明明就单眼皮、小眼睛、塌鼻子,除了一对修的不错的柳叶眉和小嘴之外,每一处可取,却偏偏把自己脸涂得跟猴子屁股似的,不伦不类。再看看其他几个,不相伯仲啊。哎,看来胤禛的欣赏眼光还真是不怎么样,让我这个绝世大美女嫁给她可真是委屈自己了。

“嗯哼!”我故意清了清嗓子。、斜瞄一下,tnnd,居然无事于我的存在!李氏依旧闲闲的坐在座儿上修指甲,明显的心不在焉。

“妹妹,据说昨儿你落水了,现下没事了吧?”我“关心”的问道。

“没事了,劳姐姐操心,也已经派御医来看过了。”还是没给我正眼。

@%*#在我面前显示你得宠是吧,看你待会儿还怎么嚣张起来。

“没事就好。”我顿了一下,“我昨天去账房,很不小心的发现妹妹日前支走了50两银子哦……”

果不其然,涉及到经济问题,她马上就精神了。

“哎哟,姐姐,这种小事怎么能劳烦您过问呢。”

一句话说得我鸡皮疙瘩掉满地,小样儿,发嗲这招用在女人身上可不管用。

“是吗?可是我并不觉得这是小事啊。”想打pass没那么容易,“我想问问妹妹把这笔钱用到何处了。”

“我……”

“妹妹放心,姐姐只是问问去向而已,并非说你私自领取府里财物。”就是这意思!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啦。”她连忙否认,深怕落得个“贪污公款”的罪名。

“那想来妹妹定是有急用才向账房‘支借’的吧?”

我步步为营,就不怕你不中招。

“对对,是急用。”李氏高兴的顺着台阶下。

“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谢谢姐姐关心。”她明显松了口气,以为摆平了。

“很好。我希望你能尽快将这50两还清。毕竟,爷不喜欢有人在背地里做一些会令他不高兴的事。”

“啊?”她大惊失色。

“放心,至于账目上的问题,念在妹妹也是初犯,还清之后我会请林总管稍加掩饰一下的。”我故意忽略她脸上的郁闷之情,大度的提供“帮助”。

“姐姐……”

“没关系,不用谢我啊。”哈哈,暗爽一下。

李氏无力的瘫在椅子上。

“还有,”

“还有?!”李氏惊叫一声。真难听,净净耳朵先。

“有什么问题吗?”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没……没有。”有也不敢说吧。

“我前段日子落水,没空管府里的事……”满意的看到了李氏刷白的脸,继续说道,“多亏了有妹妹的帮助,现在你身子骨也不好,我不能总让你担这个担子,所以,你就好好休息吧。”

“我没关系的,况且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管……”

“那可不成,毕竟我还是嫡福晋,你说是吧?”现在我倒是有点喜欢这个大老婆的身份了,还蛮有用的,哈哈。

李氏哑口无言。

“而且近来我发现这府里事儿挺多,也该订订家规了,免得到时候乱了套,恐怕爷会怪罪的。小青,给大家念念我新订的家规吧。”

小青听命拿着一张纸开始抑扬顿挫的念起来。

“第一条,府内上下都要尽心尽力服侍爷,不得有半点二心。”先扣一顶大帽子,嘿嘿。

“第二条,爷不在家,福晋为大,任何人不得越俎代庖。”夺权最重要。

“第三条,任何人不得随意串门,不可拉帮结派。”免得你们一起设计陷害我。

……

“第十条,不可私自与账房支取月俸以外银两,要按手续办事,违者重处。手续如下:先提交申请,表明支取缘由,待福晋批准之后方可立下借据领取,并保证在限期内归还。”

……

半个时辰后,众人皆脸色不佳的离去,其中更以李氏脸色最为惨白。哈哈,这下知道惹到我的后果了吧。

“哈哈哈,小青,你刚有没有看到她们的臭脸,表情真丰富啊!”跟上了水彩一样,颜色变来变去的。

“呵呵,福晋您真厉害,没几下就弄得她们有口难言了。”小青崇拜的看着我。

“好说好说。”不要太夸我哦,人家会脸红啦。

“福晋,您跟以前不一样了。”小青小心翼翼的说。

“哦,那里不一样?”

“您以前都很少说话的,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里,府里的事儿也不管,大家都说侧福晋比您更像嫡福晋呢,连她的丫环都比我们嚣张。”口气颇多怨言。

可怜的那拉氏,估计是因为不得宠才会得了忧郁症吧。

“嘿嘿,我现在是不是很威风?”

“嗯!奴婢比较喜欢现在的福晋。”小青有些腼腆的笑了。

“哦,对了小青,我还算是个美女吧?为什么爷会喜欢侧福晋那个丑人而抛弃我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啊!?”小青吓得后退一大步,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主子,您……您没事儿吧?”估计要不是看在我是主子的份儿上,她恐怕得上来摸我额头看有没有发烧吧。

“你怎么了?”奇怪。

“福晋,”小青像下了很大决心,语气中颇有视死如归之感,“您怎么说侧福晋那种美女是丑人呢?虽然您是主子,可奴婢还是不能昧着良心赞同您的。”

“不会吧?!”我深受打击,怎么就忘了古今审美观的不同了呢?

唉,老天爷呀,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既然将我生成了美女,为何又让我来到这个审美水平如此落后的地方?现在还得跟一堆丑女争宠,我@#&$*

“小青,拿豆腐来!”

“噫,主子您饿了吗?”

“我要撞豆腐,死了算了!”

再次见面

啊~~~~~~好无聊呀!!我百无聊赖的坐在花园草地上,对着天空郁闷的大喊。“仇”也报了,大权也夺了,最近似乎真的没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呢。就算这个贝勒府再大,逛久了也会觉得无趣嘛!

“青,你们平时都做些什么呢?”

“当然是伺候主子咯!”回答得理所当然。

“那除了这个呢?”下班之后还是该有点什么娱乐吧?

“没有,奴婢的责任就是伺候好主子。”

我晕,你可不可以给我个有创意的答案啊!

难道古人都是这么无聊加死板吗?

无视小青的惊讶,我干脆仰面躺在草地上,闭上眼睛闲适的享受日光浴。古时候还是蛮好的,没有臭氧层空洞,也不用担心紫外线的残害。

“唉,真是一入宫门深似海啊!难怪总是有那么多的深宫怨妇,小青你说是吧?”

没有声音。

这小丫头八成听不懂我这么深奥的语言吧。

“其实我好想回家哦!这里又没有电视又没有电脑的,每天吃完就睡,睡完就吃,简直就是小猪生活的翻版嘛。可是,我都还没见过皇上呢,就这样回去太可惜了。”

怎么还是不理我?!不会睡着了吧?

我倏得睁开眼睛,小青站在前面挤眉弄眼的,哈哈,还挺会耍宝的嘛!怪怪,她的眼神怎么一直飘到我右边?疑惑的看过去,妈呀!胤禛怎么也在这儿?!由于站的方位原因,他的影子并没有投到我身上,才一直没发觉。就不知道他来多久了,刚才那番话……

我忙在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自认为很温柔的冲胤禛说道:“爷,您来啦!要不要坐会儿?今儿的太阳照的人很舒服哦。”拍拍身边的空位,分了一点空间给他。

胤禛的眉不悦的皱起来,可身子动也没动。

不会吧?这样都不干?

“好啦好啦,我让你行了吧?这块宝地可是我好不容易蹭干净的哦!”我朝旁边挪了挪屁股,把那一大片干净的草地让给了他。唉,谁让人家是老大呢。

胤禛迟疑了一下,坐了下来,可眉头还是皱着,并未舒展开来。

看着他冷漠的眼,深锁的眉,我的心没来由的有点紧窒,忍不住伸出手想抚平它。

“啪!”清脆的响声来自于我的手背,还没有碰到的说,就被打了一下。

“干吗呀!人家只不过觉得你不皱眉的样子可能会好看一点。”吹吹有些发红的手背,我郁闷极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我听见你刚才说想回家。”他飞快地看了我手背一眼,终于开口说话了。

“嗯!”想到妈妈、表姐、表弟,还有那一大帮同学朋友,呜呜,就觉得自己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好可怜哦。“可是现在回不去的啦!”

简短的对话,复又陷入沉默。

“噢对了,我以后私下里可不可以不要叫你爷啊?”其实这个问题俺早就想说了。

看他不说话,我便自动自发的提供理由。

“因为每次叫你爷的时候啊,我就想到妓院里那些姑娘们捏着嗓门儿招呼‘大爷’的语调,总觉得怪怪的。”

两道怪异的眼神飘过来,一道胤禛的,一道小青的。

“本来就是嘛!我可是为了你好,免得一不小心成了嫖客。”我小声地嘟哝。

“好。”

耶?同意啦!

“那我以后叫你什么好呢?”我兴致勃勃的提供方案,“夫君?不行不行,那是汉人的叫法。老公?也不行,你都不懂。四四?胤禛?禛禛?唉,你觉得哪个好啊?”

“胤禛。”

“胤禛啊?可是我还是觉得四四比较亲切耶,况且我认识的的人都这么叫……”冷冷的目光又射了过来。“好啦,胤禛就胤禛嘛!”还是有点怕怕。

“额娘说后天想招你进宫,你准备一下。”

额娘?四四的额娘不就是德妃?那个传说中康熙宠爱最久的妃子?

“可是我失忆咧,什么礼仪都忘了。”虽然很想去,可是在宫里出错搞不好是要掉小命的。

“我会找人教你。”说完胤禛便起身要走。

“等一下!”我情急之下拉祝蝴的衣襟,可怜兮兮的问道:“学礼仪是不是很可怕啊?学不好会不会挨打?可不可以不要去呀?”小燕子受压迫的情节我可记忆犹新,再来一个容嬷嬷我就死定了。

“不可怕,不会挨打,不可以。”回答的还真简洁,也无情的打碎了我逃避的美梦。

“哦。”我讪讪的松开手。林筱月,你还是认命吧。

“还有,”胤禛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不要闯祸!”

什么嘛!怎么可以这么不信任我,人家又不是破坏指数超强的恐怖分子,亏我刚才还以为他眼里有那么一道一闪而逝的担忧,看来真是高估他的eq了。

转念一想,嘿嘿,要进宫了耶#轰然是去后宫,不知道会不会顺道也碰见康熙呢?而且还可以鉴赏一下后宫佳丽的姿色,回到现代的话也可以炫耀一下嘛。怎么说人家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哈哈!

番外篇 胤禛的自白

我是爱新觉罗-胤禛,皇阿玛的第四个儿子。自十四岁那年,便娶了那拉氏-清瑶,开衙建府,上朝参政。当初娶她,完全是皇阿玛的意思。而她阿玛曾被封为一等功,在朝廷的势力也不小,因此这门婚事对我来说可以算是有利无害的。

但是,我并不喜欢她。也许是因为她长得普通,也许是她的性格太过沉静怯懦,也许是我自己本能的对这样子的联姻有些排斥,于是我跟她一直相敬如“冰”过了近十年。在此期间,我也迎娶了李氏为侧福晋,偶尔宠幸一些侍妾,但她都一直无动于衷,只将自己整日关在房中,不过问府里任何事,也并不费力讨好我。

那日,听说她落水了,奄奄一息。我没有去看她,只派了手边的人去问候了一番。这起意外实在诡异,我派人调查,所有证据都指向李氏,但是最终却无意追究。女人间的争风吃醋本就是这样,既无力自保,又岂能依赖他人的帮忙。其实,于我来说,她是死是活都没什么区别;也许,在我心里,反而是希望她就这样消失的好,也让我少了一层束缚与责任。

接着有几天,府里总是发生意外,我想那可能是下人们推卸责任的借口,没甚在意。直到那天和十三下朝回来,看到她躲在树后狂笑,掩饰不住的开怀,再看看前方的状况,心中便明了几分。只是有些诧异,原来她竟也是会反抗的。

看着她对十三的“惊艳”,和十三自然的斗嘴,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什么这十年来她都不曾这样对过我呢?我只想尽快把他们分开,不要再看到。

“四哥,这是什么?”十三手中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问我。

“哪里来的?”

“刚才四嫂掉的啊,匆匆忙忙的,我看她也没发现。”

我接过他手中的东西,细细端详,才发现这是一种可以发射石子儿的玩意儿。她怎么会做这个?难道李氏……

我的询问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是另一件事却让我更加惊奇。她居然跟我斗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个唯唯诺诺,沉默寡言的她。

“说,你到底是谁?”

“臣妾不就是那拉氏-清瑶?”

“那拉氏不会如此跟我说话。”

“那是以前的那拉氏,现在不一样了。”

她居然告诉我,她失忆了,让我不要再追究!不待我细问,她居然又邀我一起用饭,还总是适时地拿食物堵住我将要发问的嘴。看她极力掩饰的表情,也罢,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探究。

再后来,她做了很多事,教训了李氏,夺回了执掌大权,还订立了新的家规,说是整顿府里的气氛。这女子,似乎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额娘说想跟她说说话,我知道额娘一直都挺喜欢她沉静的性子,便答应了。

“唉,真是一入宫门深似海啊!难怪总是有那么多的深宫怨妇,小青你说是吧?”

一走入花园便听到此番论调,我有些微的晃神。是啊,这些宫中的女子,又有哪个能够自由自在的活着呢?就像身为皇室儿女的我们,也是生来就要为朝廷、为国家做些事的,想逃都逃不掉。

她拍拍身边的草地,邀我坐下。我皱起了眉,怎能这般没规没矩呢?

“好啦好啦,我让你行了吧?这块宝地可是我好不容易蹭干净的哦!”她朝旁边挪了挪,把那一大片干净的草地让给了我。

敢情她是以为我嫌脏啊!罢了,我依言坐下。

她的手又袭来,出于本能,我用掌拍了回去。

“干吗呀!人家只不过觉得你不皱眉的样子可能会好看一点。”她吹着手背,怨道。

我飞快地看了她手背一眼,有些发红。我不禁后悔刚才的动作。于是转移话题问起她是否想家。看她那么思念家人的样子,我暗暗决定,过两天送她回家省亲。

没一会儿她居然跟我讨论起称呼的问题,还说叫我“爷”的时候像妓院里的姑娘招呼客人,弄得我哭笑不得。当我告诉她过两天进宫,还要学礼仪的时候,她却又一脸惶恐的问我学礼仪可不可怕,平凡的脸虽然不美,但却闪现着从没有过的生动与率真,我不禁有些莞尔,而心中的感觉也越来越奇怪。

为什么我会想要珍惜这种沐浴在阳光下的快乐,永远让她保有这份纯真与活泼呢?一想到她之前差点淹死在河里,让我永远再没机会见不到这份生动,我的心就有丝颤抖。这个女子,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与之生活了近十年的那拉氏吗?

临走之时,我禁不住回过头,却说了一句:“不要闯祸!”其实我的本意并非如此啊!我只是有些担心,以她现在的性子,去到宫里会不会犯错,会不会惹到不该惹的人,会不会,突然又变回以前那个人,不再这般可爱与率真。

进宫

经过两日来的密集型礼仪训练,我总算是知道了怎样做一个大家闺秀,走得婀娜,坐得端庄,也知道了如何行礼,如何对答。但说实话,我现在可是对发明花盆底鞋的人深恶痛绝,跟发明高跟鞋的人一样讨厌!

许是胤禛早有交待,或是嬷嬷本就对我当家主母的身份有所顾忌,训练时我并没有受到诸多的刁难,只是在她一遍一遍的教导未果后,偶尔能从其眼里看到无奈。不过,无论如何,进宫见德妃的日子终是来了。

今天胤禛早早的就上朝了,走前吩咐了两个家丁用轿将我抬到了宫门口。由于紫禁城内是不允许坐轿骑马的,我只好自行下来,要他们在此候着;待通报之后,便随一个小太监进了宫门,直直的朝德妃乌雅氏所在的长春宫走去。

我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打量着这高墙红瓦的紫禁城,心中无限感慨。想当初在现代,由于生于南方,我一直没机会得见这经历了两朝风雨仍屹立不倒的巍峨皇城,心里却想着总有一天是要去看一看,摸一摸,感受一番的。没想到今日倒是有机会来了,还亲眼见识了它最真实、繁华的一面,只是这缘由却有些诡异。不由得更加细细观赏起来。

“四贝勒嫡福晋那拉氏到!”不知不觉已来到了长春宫,我忙敛敛心神,准备“应战”。

一个叫秋竹的宫女将我带了进去。

“臣妾叩见额娘。”我微微福身,施了个礼。

“清瑶啊,起来吧。跟额娘还需如此多礼么?来,坐这边。”一个温柔的声音对我说道。

我起身,慢慢移到德妃身边,静静的坐在她身边的位子上,可还是忍不住好奇而端详起她来。丹凤眼,细细的眉,略厚的嘴唇,但皮肤却是极为好的,不难看出平时的保养得益,一点也没有显出40多岁的妇人应有的老态来。还好还好,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但这也不能怪我嘛,在见识了李氏这类“美女”之后,我对这些后宫佳丽已经不抱什么太大的希望了,哪怕是这个名义上的婆婆也不例外。只怕再来几个“super美女”,我的心脏和胃都会受不了的。

“清瑶,清瑶!”咦,怎么有人在叫我?我回过神来,被德妃瞬间放大的脸吓了一跳。

“额娘,刚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四下看看,没有刺客也没有失火,那干嘛叫我叫得那么急啊!

“没事,我只是看你有些神不守舍,面色恍惚的。怎么,身体不舒服吗?”

“回额娘,我没事的。”我报她一个灿烂的微笑。

“哦,那就好。”她松一口气,慈祥的看着我说,“前两天我听胤禛说你堕河了,昏迷了好几日,现下没事是最好了。”

呜呜,好感动!好久都没有听到妈妈级的长辈用这么关切的语调跟我说话了。

“我真的没事了,劳额娘挂心了。”

“你呀,就是这么不懂的珍惜自己的身子,胤禛这孩子也不会照顾人……”提到胤禛,德妃的脸上透着一股淡淡的担忧。看来他们母子感情并不如后世所说的那么冷漠疏离的嘛!

“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别担心了。”我也只想得到这句话来安慰她了。

她轻点了点头。

此后半个时辰里,都是在我俩的闲话家常中度过的。基本上是她在说,而我则秉持着“沉默是金”的原则,充分发挥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的至理名言,偶尔附和几句,其它都以微笑带过,倒也没说错什么话。

“四阿哥胤禛、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禵到!”、

他们怎么来了?难道四四是专门来检查我有没有闯祸的?胤禛、胤祥我都见过了,只这胤禵……不知道几年后的“大将军王”,现在长的该是什么模样呢?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这三人已经鱼贯而入了。朝德妃行完礼之后,看见我在,胤祥和胤禵又忙向我行礼,我也只得起身还礼再向胤禛行礼,心中不禁嗔怪这宫中礼节之繁琐。折腾了一会儿,众人又方才坐下。

“今日下朝特地约了四哥和十三哥来见额娘,没想到四嫂也在。”最先出声的是十四。

胤禛和胤禵都是德妃的亲生儿子,而胤祥也从小就在德妃身边长大,三个人一起来也不为过。

我偷看胤禵两眼,只见他眼如星辰,浓眉英挺,与胤禛倒有几分相似,不过又多了几分开朗。哈哈,又一个美男子出现在偶的身边也!

“是啊,不知道今日四嫂又是因为什么而面露微笑呢?”胤祥促狭的语气又传入我耳中,看来是对那天的事念念不忘呢。

不过,我有开心的那么明显吗?唉,失策,怎么都学不会掩饰情绪呢?

我假假的堆上笑容,再假假的朝胤祥妩媚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几日不见,十三弟你越发的俊朗许多呢!”看你还怎么说!

话一出口,堂上四人皆作惊讶状。糟糕!我好像忘记了古时不比现代,怎么可以称赞除丈夫以外的男子帅呢?好像有些不检点的嫌疑哦!不过看到十三微红的脸,我心中又不禁有些得意。哈哈,看你堂堂龙子皇孙,还不是受我调息!

“清瑶,不得无礼。”还是胤禛最先反应过来,冷冷的语调透着警告。

我吐吐舌头,忙不迭低下头,不敢跟他对视。

德妃这才又复回过神来,忙招呼下人奉茶端点心的,四个人热络的谈起来。我在一旁懒得开口,吃饱喝足之后便闲闲的观察起他们来了。十三和十四都很活跃,不时地说笑话都德妃开心,四四也不若平素的冷漠,但是话仍旧不多,微小的听着,偶尔插上两句。我想起现在才康熙四十三年,估计“九龙夺嫡”的战争还没有明朗化吧。

看着这幅母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温馨画面,再想想以后的激烈战况。人都说“帝王家里没亲情”,我不禁有些同情起他们来,心里也有些沉重起来,不想再呆下去。

“额娘,臣妾身子有些不适,想现行告退了。”瞅了个空我提出“撤退”的请求。

德妃看看没什么事了,也就点点头,说:“好吧,你先回府,好好将息身子。”

其他三人也没说什么,我行完礼,便退了出来。

这才发现先前给我领路的小太监已不知去向。也罢,反正没逛过紫禁城,随便走走吧。

穿过了几道宫门,走过了几条回廊,前面隐隐传来的鞭打声和被迫压低的哭嚎声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急走两步,悄悄的蹲下,躲在院墙后偷看。

院子里跪了一干太监宫女,后面还站着一个太监,手拿鞭子正在挨个儿的抽打他们。堂上高高的站着一位貌似主子的男子,手背在背后,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脸上却闪现着嗜血的恐怖。即使是这样远远的看着,我都觉得有丝心寒,不禁打了个冷颤。很想转身离去,可蹲久了的脚发麻,像灌了铅一般,连站起来都成了问题。

蓦的,一只大掌捂住了我的嘴。

什么人!?难道我被发现了?死定了、死定了,看那人那么凶残的样子,落在他手上我不死也剩半条命啦!哇,怎么办啊?人家只不过是一时好奇,怎么就那么命苦的被发现了咧……万一、万一那人再起个色心,就算人家不是美女,可身材也是很好滴呀……

咦,怎么没动静啦?大手还在,难不成被点穴了?

我小心的转过头去,竟发现一张充满戏谑的笑脸在后方犹自绽放着。这不就是刚才在长春宫才看见的胤禵吗?他怎么在这儿?而且还不知死活的吓我!

我“啪”的一声迅速打掉他的手,恨恨的瞪着他:“干嘛吓我?”

本姑娘都给了解释的机会了,他还不知悔改的说:“我还以为你得隔一百年那么久才会转过头来呢。”

哼!居然敢嘲笑我!我象征性的挥了挥拳头,表示他再不给个好理由就决不轻饶。

见我真的生气了,他收起笑容,正经的说:“你怎么到这儿来了?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难不成还是皇上寝宫?”我笑道,看里面那小子最多也不过三十岁,康熙在怎么保养也不会这么年轻吧?

“那倒不是。”

“啊对了,你看他们那么可怜,可不可以帮帮忙救人啊?”我突然想起刚才看见的“惨状”,指指里面说道。他是十四阿哥,应该没问题吧?

“我恐怕帮不了忙,里面那位也是一位不能惹得主。”

“啊?”连十四阿哥都不敢惹的恐怕没几位了。记得在哪里看过说皇太子胤礽“暴虐淫乱”,他该不会正巧就是……

我吞了吞口水,小声地问胤禵:“这里是不是毓庆宫?”

他点点头。

天哪,不会吧?据说皇太子就是住在毓庆宫的。

“那他……是太、子?”我已经不抱希望的说道。

他再次点了点头。

“我们快走!”打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一把拉起胤禵,可才刚一起身,就腿一软的向前扑去。妈妈咪啊,不会那么倒霉吧?!我绝望的闭上眼睛,一只手捂住脸,一只手抱住头,等待着大地母亲的拥抱。

一只大手适时地接住了我,将我拉了回来,落进了一个不算太宽敞但还蛮舒适的怀抱。抬眼,望进了一双满眼笑意的眼睛,是胤禵!喔喔,英雄救美居然在我身上上演了!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有点小感动,还有点小羞涩,呵呵,兴奋ing~

之后我便眼冒桃心的注视着眼前这个瞬间变得伟岸无比的十四,心潮澎湃,全然不顾自己已是“有夫之妇”的身份,也不管这人就是我那个“夫”的亲弟弟,只由他半拖着我离开那个“狼窝”,又穿过了几道宫门,又走过了几条回廊,来到了我初进来的那个宫门。

黑脸胤禛

正当我犹自陶醉于胤禵的怀抱,早忘了今夕是何夕时,他却倏然停住脚步,放在我腰际的手也快速的抽离了。

“四哥,十三哥。”他朝前方行了礼。

我还是晕陶陶的,那顾及得了前方的是哥还是嫂啊!

“四嫂,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人家害羞嘛!”我条件反射。

沉默……

糟糕!我怎么就说出来了!?

浆糊一般的脑袋突然清醒了许多。偷觑前方一眼,十三嘴巴张得老大,都可以塞进两个鸡蛋了,下巴也是一副要脱臼的样子。四四的脸比以往还臭,嘴紧抿着,眼神里饱含怒气。在转头看向十四,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兼尴尬的表情。

“呃……那个……”林筱月,赶快想借口啊!“那个……我是说我有点发烧,荆旱胡话!不信你摸摸看!”边说还边故意把脸凑到胤禛面前。我现在脑子都充血了,能不烫吗?

胤禛的脸已经恢复成以往的冷漠,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并没有理我,淡淡的问胤禵:“你们怎会一起?”

“刚才我从额娘那儿出来,正想闲逛一番,没想遇见了四嫂便一同出来了。”

咦?他怎么不说我们是在毓庆宫外遇见的?我奇怪的看向十四,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回看我一眼。

“四哥和十三哥怎么还没回去?”

“哦,我们出来时看见四嫂的软轿还在,便想在此等她一道回府。”答话的是十三。

“对了,四嫂又怎会现在才出来?”话题转向我。

“我……迷路了。”没办法,我就是典型的b型血,路痴。

瞬间静默十秒。

“哈哈哈哈…….”十三和十四同时爆笑出声。过分!要显示兄弟同心也不用这么牺牲我吧。

我哀怨的看向胤禛,他却理都不理我,径自看向他处。

哼!见死不救的家伙。

“四嫂……咳.咳……请问您是如何会在走了十年的皇宫迷路的呢?”十三憋着笑问我。

“有谁规定不可以在走了十年的皇宫迷路吗?”我郁闷的反问,却明显的没有气势。

“那倒没有。不过……哈哈……”一句话没说完,又笑。

“不知道是什么事逗得十三弟这么开心啊?”一个陌生的男声插了进来。

十三收起笑,同十四一并转向我的右侧行了个礼。“八哥,九哥,十哥。”

哦,原来是传说中的“八爷党”。

我闻言向他们看去。走在中间的稍年长,面如冠玉,一袭白衣,微风吹过,衣袂迭起,颇有清风飘逸之感。而右边的那个稍胖,但不显臃肿,长得粗眉大眼,在我看来“姿色”可称一般。左边那个原本俊俏的脸却有些邪气,让人感觉笑里藏刀,很不舒服。

他们走过来向我和胤禛行了礼,便站定等着十三的答案。

我狠狠地瞪着胤祥,警告他不要丢我的脸。接收到我愤怒的目光,十三的脸上又泛起笑容,要不是嘲笑的对象恰好不幸就是我本人,我一定会努力的夸他笑得像个可爱的天使,但现在,只怕是只装上天使翅膀的魔鬼!

“刚才四嫂讲了一个笑话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捕捉到老八的眼神飘向十四,然后又看向我,最后只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十三弟,该走了。”说完便掉头向软轿走去。

哇,静止不动的“神像”终于会说话啦!

十三见此行了个礼也跟了上去。走几步又转回头来冲我叫到:“四嫂,还不走?”我忙回过神,小跑步追人去也!

一下轿,胤禛也不理我就自顾自的进了府。怕他一生气就不给我饭吃(笔者:你想太多了吧?),我也赶紧向他冲了过去。等追上时,已经是在书房门外的走廊上了。

“胤禛,你生气啦?”

没反应,继续走。

我跳到他的前面,张开双手挡住去路,努力不去看他恐怖的包公脸。

“你真的生气啦?”都怪我一时冲动。大家千万要记住啊,冲动是魔鬼!

“没有。”

“才怪!你都不理我!”我无赖的大叫,“俗话说,比海洋更广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广阔的是胸怀!(不好意思啊,雨果爷爷,偶现在身处危机,借用一下啦!)你不要那么小气嘛。”

“让开!”语调上扬。

“我、不、要!有话就说清楚嘛,不然我会吃不下饭的。”其实是怕你不给饭吃啊,我容易吗我?

“好,那我问你……”

我快速的点点头。

“你今日为何对十三弟说出那般无礼的话?又为何与十四弟做出那般举动?”

就知道!唉,如果我能有高尔基伯伯那样的勇气,就可以在此时大呼:“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可是我有吗?没有,所以,我只能老实的回话。

“在德妃那儿的确是我一时口快,说错了话;而和十四弟那样,是因为太子……哦~~~(请大家读的时候音调上扬一滴滴)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我信口胡诌道。

胤禛身子明显一僵,没有理我。

“你放心吧,虽然十三弟和十四弟都长得很帅啦,可是你也不差啊!不要那么没信心,你是我老公,我一定会力挺你,不会嫌弃你的哦!”我垫起脚尖(没办法,偶老公太高了。)大气的拍拍胤禛的肩膀,也不管人家懂不懂的就发了一通豪言壮语。怎么说,偶也是很传统的嘛,知道夫唱妇随。

“太子?”

咦,自动过滤偶的话?怎么一下子又跳到上一段去了?还是说我不幸嫁了一个反应迟钝的阿哥?

“对啊!我出了长春宫,发现小太监不见了,自己一个人走啊走的就迷路了。然后就听见有鞭打声,一时好奇过去看。你都不知道那人有多残忍,就这么抽人自己还在那儿笑,再然后十四弟就跑出来说那是太子,我就吓得拉他一起跑,还差点不幸的摔花这张漂亮的小脸蛋,再然后……就遇到你们啦!”

瞧,我是多么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这下他该没理由生气了吧?

我抬头一看,怎么还是那张扑克脸?郁闷!

“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我使出最没有希望的一招。

“从前啊,有一支脾气非常不好的鹦鹉。一天,他主人买了一只麻雀,由于忘了买笼子,只好把麻雀和鹦鹉放在一起。第二天,主人发现麻雀死了!鹦鹉把麻雀扔出去说:‘这只鸟太弱小了。她打不过我,哪天换个狠的。’主人一生气买了一只鹰,放在鹦鹉的笼子里。第三天,鹰也死了。但鹦鹉的毛没了。鹦鹉把鹰扔出去说:‘这小子挺厉害,不光膀子还真打不过它!’ 哈哈哈,好笑吧?”当初看这笑话时我足足笑了十分钟。

“你为什么不穿鞋?”

……乌鸦飞过……再加三道黑线

话题转变的太快了吧?难道聪明的人都用的是跳跃性思维?

“哦,你走那么快,我嫌它麻烦,就脱掉啦!”

“回房穿鞋。”

哦~他是在关心我吗?我心里暗喜。

“不成体统!”

“哗!”玻璃心碎成两片。

不过看他脸色好像没那么黑了,危机应该解除了吧?yeah!

“你不会罚我不准吃饭了吧?”问清楚比较保险。

“我什么时候说过罚你不准吃饭了吗?”他眉一挑,转而看向我,脸上有种若有似无的笑。

“大户人家不都是这么罚人的吗?”受电视剧荼毒太久啊~~~~~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啊?!这种情况是不是就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是说是挖了陷阱给自己跳啊?

啊~~~~~~~~~~~~亏大啦!!!!

书房轶事

晚饭时,胤禛一脸正经的告诉我说以后进宫不许乱跑,近日所见太子之事也不得对外人宣之,否则就罚我不准吃饭!呜呜,进宫非我愿,不幸见到太子那个变态也不是我想的,而且罚不准吃饭这个没天良没人性的整人方案的提供者貌似还是区区在下我呢,可悲啊!

看着胤禛那张千年不化寒冰脸,我的食欲都下降了一半。为了让自己以后不要再那么痛苦——对着满满一桌美食却食不下咽,小女子我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培养胤禛的幽默气质!伟大吧?

于是乎,从那之后我最常去的地方便是胤禛的书房。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某个工作狂天天都待在那里咯!

通常我们的对话情形类似以下片断:

“胤禛,讲个笑话来听听吧?”我懒洋洋的斜躺在摇摇椅上,期待免费娱乐。

沉默……

抬头看,某人正埋首卷牍,专心致志的看折子呢,恍若未闻的良好建议。

“寓教于乐嘛!你懂不懂啊,长此以往的话可是会得忧郁症的哦!”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哗、哗、哗,不用怀疑,就是翻阅纸张的声音。

“哎呀,你怎么那么无趣呀!”不想再对空气讲话,我腾的一声从椅子上弹起来,再搬张凳子坐到他前面,死死的看着他。

十分钟……二十分钟……怎么都不给点反应的乜!不过我家老公冷峻的侧面还真是蛮好看的。去去去,又想到那里去了!

“喂,你在看什么呀?”

我伸长脖子一看,密密麻麻的写得满篇都是,还尽是繁体,看得头晕眼花的,忙又把脖子缩回来。

“你真的不打算理我了么?嗯……要不这样吧,为了避免你太过郁闷,本福晋、也就是我,决定牺牲奉献一下,给你讲个笑话吧。”瞧,人家一句话没说,自己倒很自觉地提供免费娱乐了……

真是不明白,偶这样一个人见人爱、车见车载,外加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准大学生怎么就会沦落到要给别人讲笑话来打发时日了呢?不过所谓付出总有回报,居然让我发现胤禛的书房里还是有满多书的(笔者:废话,书房不放书,难道放衣服啊!),于是不久之后就变成了他看折子、我看书的情形了。

“我是女生,漂亮的女生;我是女生,爱哭的女生;我是女生,奇怪的女生;我是女生……”

反复的哼着这几句林版,噢不,现在更名为那拉氏版(正所谓我就是那拉氏,那拉氏就是我也)的《我是女生》,我脚步一踮一踮的踅进了胤禛的书房。

据说这几日皇上巡视永定河,弄得我们家四四也忙得要死,都没空搭理我这个可爱(可怜没人爱)的福晋了。哎,人不娱自娱,只好自己来找乐子咯!

进了书房,径直到了一角的书架,抽出那本已看了五分之一的《山海经》,再走回胤禛平时坐的位子,靠着椅背就懒懒的看了起来。这个位子平时都不准别人坐,我早就对它哈得要死,。今日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声明:人乃猴子之进化,此说法无误。),不坐白不坐,哈哈!不过,好像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舒服……

“啪”的一声将书撂下,冲天花板翻了个白眼,长舒一口气:“怎么那么无趣啊!!!!”没心情,真是没心情,怎么都静不下心来。眼睛盯着书,脑中却闪过平时有胤禛作陪时的画面(笔者:好像是你应邀来陪人家的吧?清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笔者你也不要那么拘泥于形式嘛!笔者:我晕!),总觉得自己形单影只的在这里好寂寞哦!没有人听我悦耳的唠叨声(自动把小青过滤),也没有人摆酷酷的帅脸给我看(kao,谁敢摆臭脸给你这个福晋看啊?),空落落的,像无根的落叶,飘零的花瓣,不知下次将去向何处的蒲公英……(啪!想什么呢!)

怎么有东西敢搭在老娘脸上!一把扯下来,居然是张小纸条。

“对酒吟诗花劝饮,

花前得句自推敲。

九重三殿谁为友,

皓月清风作契交。”

好诗好诗!好像……胤禛的字迹?!

为什么会有“孤寂”这两个字闯入我的脑海呢?一直以来都知道胤禛是冷的,是疏离的,却不曾想过他也会期待朋友,需要知己。或者,身在这样一个复杂的处境,他的疏离与冷漠不过是一种保护色,是他给自己戴上的面具,保护自己免受伤害,却也与此同时将他人的关怀隔绝在了心门之外。我也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但我宁愿自己以往看到的那个胤禛并非真实的他。

“你在这里发什么呆?”

“啊?!”乍听到这冷漠的问话我还真吓了一跳,看来真是“白天不能想人,晚上不能想鬼”啊!突然又想到自己还坐在人家的“专有椅子”上呢,我忙跳起来,却一不小心让衣角钩到了桌角。

拉扯、旋身、扑倒。

“啊~~~~~~”难道我的漂漂脸蛋真的注定是保不住了吗?俗话说:“有什么别有病,伤什么别伤脸!” (这后面一句正是鄙人所加)我慌忙之中捂住脸蛋。

咦,又被抱住啦?喔喔,“英雄救美”第二部开麦啦!只是男主角换人。

呵呵~没想到俺老公的怀抱温暖厚实多啦!(十四哭道:女人真善变!)

我满脸陶醉的抬眼对上胤禛温柔的眼眸。

“砰咚!”温柔瞬间消失无踪,手一松,偶的屁股还是不幸的与大地作了亲密接触。

“你!……”我迅速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冲向罪魁祸首。

他照例不言语,不置可否的看着我。郁闷,哪有人换脸这么快的!不过在此看见他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我却丝毫不觉得冷了,反而觉得无奈,更是勾起了心底的伤怀。原来“有家却似无家”的不只我一个啊!

“你不要难过哦!”话锋一转,我收回伸出的食指,改用双手放在他肩上。“没人陪你喝酒我陪你,没人陪你赏花我陪你,至于吟诗嘛,嘿嘿,恐怕我还差点,容后再议啊!”(笔者:我晕!原来诗句可以这么理解的说。)

怪怪,为什么我会觉得胤禛的嘴角在抽搐呢?还有那眼眸,居然比之前更黑了……哈哈,一定是被我说中心事,被我的伟大情操感动了吧,还死不承认!

“喏,不用装啦,我都看见了哦!”我挥挥一直拽着的纸条。证据在手,不怕你不招!

他瞟了那纸条一眼,嘴角复又泛起落寞的笑(笔者:那应该是无奈的苦笑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之势敲了我一记爆栗。

“喂,你也不用感动的打人吧!”我抚着脑门,老实不客气地回敲回去。有仇不报非君子!

说完就后悔了,怎么说人家也是个贝勒嘛!

“哈哈哈哈!”呆愣了一下,胤禛居然、笑了。

“我有时候真想敲开看你脑子你都装了些什么。”

“还能有什么?难不成是水哦?”我脑子又没进水!

“哈哈哈哈~”笑声再次回响,蛮好听的。“也真亏你想得出!”

我呆呆的看着他的笑容,感觉就是,原来寒冰也是可以被太阳给溶化的;估计是不常笑的原因吧,声音有些低哑,但是却很性感! 哎呀呀,又想到哪里去啦!胤禛性感?嘿嘿~这个笑话好冷~~~~~

“你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现在才觉得你有了点人性。”这话怎么听着想骂人?“哦,不对不对,我是说,正常人的喜怒哀乐啦!”暴汗!

“咦,胤禛,你的脸怎么有黑啦?”而且还黑得深不见底,肉眼都看不见呢。

“不是我黑了,是天黑了。”黑暗中的声音回答。

我像窗户的方向看去,才发现那里也是漆黑一片。伸出双手,嗯,不见五指,不,十指,差点把自己说成了断指人。

“哦,原来天黑啦!”我应道。

“不对啊!天怎么会黑,现在似乎才下午吧?”我也没发那么久的呆啊。

“不知道,不过,你反应真快!”

那是,我是谁啊~~~~~喂!这人怎么这样,才恢复正常,说话就这么损啦!

“出去看看吧。”

没等我发飚,他便牵着我的手走了出去。嗯,看在还算还算体贴的份上,就饶了他吧。

站在走廊上,才发现外面很吵。大概是仆人们都有点吓倒,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吧。

大概五分钟左右,黑暗渐渐撤走,太阳又重见大地。估计这就是传说中的日食了,我在家时还没见过呢。

“怎么不害怕?”身边的人问。

“怕什么?”我奇怪的瞅着他。“你该不会是要跟我说那套搞笑的‘天狗食日’理论吧?”那都是大人骗小孩得好不好,现在哪还有人信这个啊!

“那你的看法?”他饶有兴趣的等待下文。

“不就是那个月亮调皮的跑来挡住太阳和地球的眉目传情,只可惜斗不过人家,才这么一会儿就落跑了。”我自认为很白话的讲给他听。

“哦~看来你懂得倒不少?” 他若有所思。没想到他还蛮聪明的嘛,这样也能懂。

我飘飘然,毫无防备的吃下这颗糖衣炮弹。

“你从何处知道这种奇怪的说法的?”

糟!好像这时代的人不怎么懂这些真理哦!

“你不要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我好不好?”害我都想说真话了。“其实,其实是我瞎说的啦!真的!”为了证明自己语言的真实性,我重重的点了下头。

“是~吗?我看你说的煞有其事啊!”

“真~~~真的啦!”我心慌得垂下眼睑。

“好,姑且信你。”不再看我,他转而走进书房。

毁了,听那语气是不怎么相信了。

都怪我!那么博学干嘛!(笔者:绝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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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年)辛卯,上阅永定河。十一月丁酉朔,日有食之。上还宫。上以仪器测验与七政历不符,钦天监官请罪,免之。

圣诞节要来啦!

“小青,我真的不行啦!”第n次放下手中的东西,我恳求似的转向一旁正在忙着绣花的小青。该死,她怎么能绣的那么好呢?

“要不,让你和蓉儿帮我绣吧?反正别人也不知道。”

蓉儿是前段时间分到府里的丫鬟,样貌清丽,手脚灵活,胤禛把她派给了我,说我身为嫡福晋,身边却只有一个小青服侍,说出去未免会让人觉得寒碜。

反正多一个少一个又如何,再说看小青忙来忙去的也挺累,于是我也就没有推辞。

“不行啊,主子。这是您要送给贝勒爷的东西,怎么可以要我们奴婢代劳呢?”小青也第n次如是说道。

“可是,我好惨哦~~~~”我伸出双手,让小青见识一下今天的“累累战果”。

“不用怀疑,你看到的这个状似蜂窝的多孔物体正是本福晋的纤纤玉手!”

“主子,这……”小青似乎有点犹豫,“这是因为您现在失忆了,做一做就会了啦。你都不知道您以前啊……”

“停!”我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在她这种滔滔不绝的攻势下,就算我是真的那拉氏也不一定能想起来。

“蓉儿~~~~~”看来小青是死硬派。

不怕,我还有蓉儿可以利用……呃……求救。

“主子,奴婢觉得小青姐说得没错。”

没人性!到底谁是主子啊!

我哭丧着脸,第n+1次无奈的拿起手中的针线,开始这已经进行了大半日的“浩大工程”。

“不过,奴婢可以帮您绣其他人的礼物。”蓉儿好心的建议。

“哇!还是蓉儿你最好了!”我扑过去,抱住蓉儿粉嫩嫩的脸颊就是“啵”的一声,惹得小妮子脸通红,煞是可爱。

“主子!”小青见此状,大呼。

“哟,我的小青吃醋了。呵呵~来,也让我香一个!”说完作势要扑过去,吓得小青一脸惊恐,尖叫着跑了出去。

“主子,奴婢去拿点儿点心来!”边跑还边嚷嚷。

嘻嘻,容易害羞的古代人还真有趣!

大家一定很迷惑吧?我跟胤禛非亲非故(呃……虽然他是我的挂名老公,不过不算!)为什么我会想到送他礼物呢?还得是亲手做的。

嘿嘿~因为现在是十一月啦,而十一月有一个很重大的日子,那就是——圣、诞、节!没错,我就是要在这个还没洋化的地方过圣诞节!christmas day是我在现代的时候每年必过的一个节日,虽然来了古代,但岂有改变习惯的理由?照理说,这里用的是阴历,说是11月25号可能会不准,可是,过节本来就是人们给自己放假、玩耍轻松的理由嘛,又何必那么教条呢?

既然是过节,那当然就要送礼物。我不想随随便便买街上的,而想自己亲手做一份。至少哪天我突然回去了,在古代也还有我留下的东西不是?照原先的设想,我是想依照传统织围巾的,无奈这里好像没看到毛线之类的东西,于是退而求其次,心想绣条手帕也不错。

现在事实证明,本人确实没有做手工的天赋~

“主子,您真的认为爷会答应在府里办晚宴吗?”蓉儿担心的问我。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没把握的事我会做吗?

说做就做,我放下针线和绣品,去厨房端了一份糕点就去了胤禛的书房。既然要在人家的地盘开party,当然还是得跟主人报备一声咯,况且,我还需要他的独家赞助呢!

“胤禛,我有事找你!”我端着(厨师)精心准备的糕点,一脚踹开了书房的门。没办法,人家手没空嘛!

随着门晃荡了几下,我也看清了门里的情形。胤祥坐在书桌侧面,那张俊脸定格似的静止不动,表情跟那天在宫门口的倒有几分相似,滑稽得不得了。胤禛站在那里,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没想到还有外人,我尴尬的放下抬到空中的腿,装作极淑女的走进去,把盘子放在书桌上,转头发现十三竟还是那副呆样,除了头有微微的转向我这边。

“十三弟,回魂啦!”我圈起中指和大拇指,使劲弹了一下他光亮光亮的脑门。

“哎哟!”他终于有了反应,吃痛的捂着额头,郁闷的瞪着我。

“干吗打我!”

“哎呀十三弟,为嫂的我可是好心好意的帮你招魂呢#轰然我知道自己长得国色天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在此省去156字)……你也不用那么呆呆的看着我呀。毕竟我是你四嫂嘛,你没有机会的啦!”一根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噗!”胤禛口中的茶很不给面子的扑了出来。而可怜的十三弟又恢复了呆样。

“哎呀,怎么说着说着十三弟又看失魂了呢?”我边说边偷吃了一块梅花糕。嗯,味道不错!

“你,你太可怕了。”十三一副深受刺激的表情看着我。

居然敢说老娘可怕,看我怎么修理你!我掳起袖子,打算开扁。哈哈哈,你小子这下知道怕了吧?不要发抖啊,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四哥~~~~~~”气息微弱。

“清瑶,不要胡闹!”胤禛威严的声音传来。

居然搬救兵,算你狠!我悻悻的放下手臂,无趣的坐到一边。

“说吧,有什么事?”

对哦,我都忘了这项大事件了!我兴奋得跳起来,据后来胤禛的描述是说我当时两只眼睛贼亮贼亮的,整张小脸都在放光。

“我想开par……晚宴!”差点说溜嘴。

“为什么?”他坐下,我忙谄媚的夹了一块梅花糕递给他,他张嘴欣然接受。

“因为要过节啦!”

“过节?”

“对!我听说西方有一种节日叫‘圣诞节’,在11月25日,相当于我们的除夕哦!很有意义的!”

“四嫂,你怎么知道西方的节日?”十三终于从刚才的一连串打击中恢复过来了。

“呵呵!你难道不知道四嫂我很博学多才吗?”我自豪的说,“我跟你讲噢,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呢……”

“四嫂,当我没说好不好?”十三很不合时宜的插嘴。

过分!一向只有我截别人的话,今天居然有人敢打我的岔#恒了,看在我要办大事的份上……

“怎么样?想好了没啊?”不理他,我一心一意对付胤禛。“你不用担心哦,一切由我准备,你只需要提供赞助……嗯……支持就行了啦!而且,还有礼物收噢!”说白了,偶今天就是来a钱的!

“四哥,好像听起来还不错。”十三帮腔。

我感激地看他一样,立马决定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笔者:这句话怎么听都觉得比较象受害者的台词。)

“好吧。反正府里很久都没热闹过了。”金主终于发话了。

“yeah!”我欢呼一声,夹起一只芙蓉糕送进嘴里。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还想请些客人来。你觉得呢?”

“你拿主意吧。”

呵呵,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我要参加!”十三同学举手示意。

“好啊,不过你得帮忙!”看在你刚才出了点小力的份上,给你个机会表现吧。

“没问题。”

“你会什么乐器?”

“笛子。”

“行!”会就好了,有人才不利用可惜了。“做什么到时候告诉你噢。”

“要不把十四弟也请来吧。”制造见帅哥的机会,yeah again!

胤禛奇怪的看我一眼。“你想请十四弟?”

“为什么不?”多个帅哥多条路嘛。

“嗯,那干脆把其他成年的阿哥都请来吧?”为了避免四四觉得我有私心,还是把其他人也拖下水吧。虽然实在是不想要那个太子,但是人家是金主的二哥,不能不要。

“就这样吧。你准备一下,过两天发贴子过去。”

“好的!”目的达到,撤退!

顺手拈起两块糕点,我退了出去。嗯,这次的点心做得不错,回头让厨房的师傅多做几份当零食。

掩上房门,转过身。

“下次进门温柔点,门是很脆弱的。”门里传来胤禛略带笑意的声音,还伴随着胤祥的闷笑。

晕!现在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圣诞PARTY

得到胤禛的首肯后,我便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在古代的第一个圣诞party了。

以前看desperate housewives(《绝望的主妇》)的时候,很是佩服bree总能完美的准备每次的宴会,宾主尽欢。当真的轮到自己做这些的时候,不得不又一次感叹:当主妇真的不容易啊!

“福忠,你带人去砍3棵树放在后院,一般大小就好。”过圣诞节怎么可以没有圣诞树呢?

“蓉儿,你带几个丫鬟做小灯笼,越精细越好。”

“小青,你找几个人把做好的灯笼分别挂到那3棵树上去。”

没有小灯炮,不知道小灯笼能不能营造出那种效果呢?看起来的确有些单调,但身在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古代,忍了吧。

“林总管,你去厨房叫他们多准备点可以冷食的东西,还有足够的碗筷、盘子。”

然后我便给上至大阿哥胤禔、下至十四阿哥胤禵送去了贴子,除了通知他们时间地点之外,还特别注明了:“参加者按人数每人自备一份礼物。”嘿嘿~这可是有特别用意的哦!

所有这些都准备好了之后,圣诞节也正式来临了。

11月25日晚戌时左右,天色已经差不多全暗下来了。只剩天边的星星与月亮分外明亮,倒是与院中的灯笼点点辉映。

我再次检视了后院的一番布景:由小灯笼装饰的圣诞树,散发着柔和的点点光圈;所有的食物都摆在了沿院外围设置的桌子上,是厨房师傅根据我的描述布置的自助餐桌,方便又经济;最后,还有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舞台,现在幕幔是拉下来的,看不见里面。我还特地找人做了一套圣诞老公公装,嘻嘻,当然不是我穿啦,而是找了一个看起来特别和蔼可亲的家仆穿上了,手中拿着一袋小孩子喜爱的食物。顿时,就有了圣诞节的气氛!呵呵,看来今天将会有一个不错的夜晚。

不一会儿,各府阿哥们就携眷到来了。大阿哥和太子称有事不能来,正好我意!七阿哥腿脚不便,也没有来。不过最让我想不到的是,居然连十三和十四也有了福晋!这是什么社会啊,可怜的孩子们早早的就要被家庭责任所束缚!(笔者:应该是你很郁闷自己没机会了吧?)

我先让蓉儿带领他们走到圣诞树前,将礼物分别按阿哥、福晋、小孩的身份放到了三棵不同的树下,这是为了避免他们顾及身份而设的。再来,就把他们带到自助餐桌前,解释如何取餐用餐。呵呵~大家做了这一系列的新奇事物之后,不仅对我们现代人伟大的文明产生了钦佩之情,所见之处,皆是端着食物或酒水交头接耳交流意见的人,场面真可用“其乐融融”四个大字来形容啊!

我满意的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party,心里开始想象他们呆会儿还会有多少惊奇!

看大家该吃的吃了,该喝的喝了,该谈论的也都谈论了,场面有点冷。是时候出绝招了!

“四嫂,真的可以吗?”穿着一袭白色儒衫的胤祥有点担心的问我。早在宴会开始没多久的时候,我便将他召到了舞台后台进行最后一次的排练。

“安啦!有我在你怕什么?”嗯,这身装扮虽然跟西装相差甚远,不过也还凑合。

“就是有你我才担心啊!”十三小声地嘟哝。

“嗯?”

“没,没什么。”

“你待会儿可得给我卯足了劲啊,不要丢四嫂我的脸!”

“哦。”估计这小子心里正后悔自己误上了贼船吧。

“众位阿哥,福晋们,今天晚上的重头戏马上就要登场了。请大家移至舞台前。”外面响起了丫鬟灵儿宣读“台词”的声音。

幕帘缓缓拉开,一个穿着破烂的可怜少女,也就是本福晋我啦,正在默默地扫地。不一会儿,从后台走上来两个穿着华丽的同龄少女——分别为蓉儿和小青扮演——颐指气使的要少女帮她们打扮梳妆。

“哎呀,今晚可是王爷府上的晚宴呢!”一个嗲声嗲气地说。

“真希望能见到贝子。”

“对呀,他一定会喜欢我的……”

……

嘿嘿,这便是我改编的《灰姑娘》的故事,很俗,但是对付古代人确实绰绰有余。本来当初是打算要胤祥演奏我唱歌来着,可是乐器的原因,怎么也配合不好。于是就想出这招旧戏重拍得桥段。反正在现在这方法也被很多导演借用,效果不错。

我边演边骄傲的看着台下人惊讶而专注的表情,心中窃喜。哈哈,看来童话故事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抓住人的心呢。

贝子上场了,风度翩翩,俊逸非凡,连我都要心动了呢。已经演到贝子寻找爱人的那一段了。由于身在古代,我又是已婚妇人,当然不变露脚,于是我便将水晶鞋换成了戒指,胤祥缓缓地将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有情人终成眷属。

谢幕,帷幕缓缓拉下。

十秒钟过后,掌声缓缓响起。yeah! 成功!

“下面,请大家到最初放礼物的树下挑选一件自己喜欢的礼物。记住,只能挑一件哦,而且不可以是自己带来的。”

嘿嘿,这就是我打算的互换礼物环节。圣诞节嘛,当然要每个人都开开心心的咯,最能让人开心的方法便是送礼物了。估计这些皇宫贵族还没有这样子送过和收过礼物吧。

人流攒动中,我寻找着胤禛的身影。在那儿#蝴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门廊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看着大家热闹的选礼物,却丝毫没有移动半步的趋势。

“怎么?不满意我的安排吗?”我终于越过重重障碍,走到了他身边。

“你做的很好。”他低下头看着我,还是淡淡的笑,目光深沉而迷朦,有些我不懂的东西在闪烁。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这样的眼光,我有些无措。

“嘿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不去选礼物?”

“不了,我是来送礼物的!”我开心地扬起手中的荷包。这可是我经历了千辛万苦才成功的呢。

“哦?”他接过去。“这是你做的?”

我怎么觉得他的问句透着笑意?

“是啦#轰然是丑了一点点,不过,这可是我一针一线亲手缝的呢!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辛苦!为了学这个小青念叨了我多久……”

“唔,可以想象你真的很努力……”

嘲笑我!我猛地抬头,他温煦的笑容近在咫尺。我的心突然漏挑了一拍,跟见着十三和十四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而是那种带点期待与甜蜜的紧张。

“你,你干吗这样笑?!”我脱口而出。

“不好看么?比起胤祥和胤禵来说呢?”他将笑脸更加凑近我,瞳眸更加幽黑,鼻息微微拂过我的颈项。

“我去看看他们!”我慌忙的想要逃离,逃离这个不同以往的胤禛。

“小子,今天表现不错!”我跑到胤祥身边,使劲地拍了一掌。

“四嫂,你不会又想出什么整人的招数了吧?”看来这十三是被我整怕了哦!嗯,排剧是的确是对他狠了点儿。

“哪里哪里,你四嫂我是这种人吗?”

看他嘴形明显就是在说“你就是”,像个敢怒不敢言的小孩。算了,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我是来给你送圣诞礼物的!”说着,从身上掏出又一个荷包。当然,这个可跟我送胤禛的那个不一样。做一个就够痛苦了,我可不想真的让自己的手废掉。这个是蓉儿和小青他们做的。

“喏,送你的!”我递给他。

“真的?”胤祥有点不敢相信我会这么好心,迟迟不敢接过。

“放心啦!我没放硫酸也没泼硝镪水,你尽管放心用吧。”人家怎么说也是胤禛最喜欢的弟弟,我怎么可能那么不知好歹呢。

“那我在此谢过四嫂了。”虽然不懂我在说什么,但胤祥似乎确定了没问题,这才接过。

“哦对了,你千万不要告诉你福晋是我送的哦!”我可不想让人家夫妻吵架。

“知道了。”他忙将荷包揣进衣服内里。

角落里,我盛了点所剩不多的食物,慢慢的咀嚼。环视一周,每个人脸上都透着喜悦,看来,今天的确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啊!那么我呢?开心吗?我不知道。一直觉得,施比受幸福,能够有那个余力去帮助别人,让别人开心,那表示自己也是一个身在福中的人吧。可是,看着这群古代人的快乐,我却觉得自己有点身处其外。也许,是因为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也许,是因为那些我所重视的家人、朋友都不在身边吧。

突然,我没了胃口。放下手中的碗筷,寻了一个空档,我钻出了贝勒府。既然宴会已经接近尾声,那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剩下的活儿就交给胤禛自己吧。

阵阵凉风袭来,让我有点发热的头脑清醒多了。风吹着,又像是在努力地吹开那层层的郁结。这么晚了,不知道哪里还开着没。

走到了离贝勒府不远的一处小教堂,门外的灯笼随着阵风还若有似无的闪着,他们可能也在安静的过圣诞吧。我抬脚走了进去。

第一次亲密接触

“merry christmas!”

“merry christmas!”

我跟教堂里的thomas神父问好。他大概有四、五十岁了吧,在中国也待了五年了,听说还要继续待下去,将主的福音带到中国的每一处。

“我想在这儿祷告。”虽然我以前并不信基督,可是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也只有教堂这个地方是在现代的我所熟悉的,每当我心烦意乱的时候,这里都会让我的心得到一点宁静。

thomas神父点点头,走到后面,留我一个人独处。

我默默的看着上方的耶稣基督像,想到了曾经跟朋友说的一句戏言:“人人都说犹大是罪人,他出卖了基督。可是如果没有了犹大,耶稣就不会死,恐怕也就不会有他后来的伟大了吧。”

“四嫂。”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我背后想起。

我猛地转过头去。是胤禵#蝴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看见你出来,所以就跟出来了。”象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他解答道。

“哦。”我复又转回头去。这种时候,本就没有心情理会任何人。

“四嫂,你心里有事?”他慢慢踱进来,在我身边立定。

“……”

“说出来可能会好点。”他的声音还是那么轻,像是怕惊了什么似的。

这又要我如何说?说我不是他四嫂?说我只是一个三百年后的灵魂?说我想家,想朋友,想所有我失去的东西?

“那我跟你讲一个故事。”我缓缓地抬头看着他,他的眼神很柔和,让我忍不住想要和他分享我的忧郁。

“在一个圣诞夜,天很冷,直冷到人的心里。有个小女孩,她身无分文,穿着单薄的衣裳蜷缩在墙角等到别人来买她手上的东西。可是,所有的人都在和家人们欢度这个幸福的日子,没有人有空来顾及她,给予她哪怕一丁点的施舍。除了她,她没有父母,身边没有任何可以帮助她的人。”这是《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每次读,都觉得弥漫着深深的悲哀。

“现在的我,就像是那个小女孩,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却还是心里满满的希望得到别人的关怀。”

“可是你有四哥……”胤禵喃喃的说。

“他是我的吗?”我看见他低下了头。“你知道不是的。你们,都是属于大清的,属于天下的;你们,根本不会单属于任何人。”

“我们都以为你很快乐……”

“呵呵!无故的悲伤有用么?如果没有用处,又何不潇洒一点,让自己短暂的生命活得快乐一点呢?”

胤禵沉默了。我定定地看着前方,不知道跟一个养尊处优的阿哥讲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那个小女孩最后怎样了?”他忍不住问我。

“死了。”我淡淡的回答。她不愿死,但死却是她最好的归宿,没有痛苦,没有寒冷。

“走吧!出来这么久,被你四哥发现就惨了!”不想再沉溺于悲伤之中,我绽开一个灿烂的笑脸,率先走了出去。

既然不能改变些什么,就好好的去接受它吧!

走出教堂,才发现天空已经悠悠的飘起了雪,像花朵般的雪花在空中旋转、飞舞,落在了树上、房上以及人们的身上。

“胤禵,你看!下雪了哦!”我开心地跑出去,将自己置身于这片雪的海洋。

“嗯,今年的雪来得晚了点。”他被我的情绪感染,也走进了雪中。

“你知道吗?这可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雪呢!呵呵~真好看!”南方人似乎对雪都有一种痴迷吧。因为见不到,才会更渴望。

“第一次?”胤禵很疑惑。“四嫂你在北京城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会是第一次见到大雪?”

糟,又说错话了。

“呵呵!”干笑带过。

“胤禵,我还没送你圣诞礼物吧?”刚才只顾着给了胤祥和胤禛就跑出来了。“给!”摸索了半天,发现没带荷包出来,只有一条手绢,上面绣着一朵朵淡淡的梅。

“给我的?”他可能没料到会收到这么女性化的礼物吧。

“嘿嘿!我身上只有这个了,你不要嫌弃嘛。”我故作伤心得说。怎么说也是人家(小青和蓉儿)辛辛苦苦绣出来的呢。

“当然不会,我收我收。”胤禵忙接过去,揣进了怀里。

“呵呵!就知道十四弟你最善解人意了。”说完我开心地捏了一下胤禵的脸蛋,恩,手感不错!(笔者:唉,又一个帅哥惨遭魔手。)

胤禵揉揉自己惨遭蹂躏的脸,面颊上有一丝可疑的微红。嘻嘻,看来,这小子还害羞呢。

雪花不住的飘到我的脸上,凉沁沁的,只透到心肺。看到北方的大雪一直是我的心愿,这可不可以算作圣诞老公公给我的圣诞礼物呢?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oh what fun

it is to ride in a one-horse open sleigh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oh what fun

it is to ride in a one-horse open sleigh

dashing through the snow in a one-horse open sleigh

o’er the fields

we go laughing

all the way

bells on bobatail ring

making spirits bright

what fun it is to ride

and sign a sleighing

song toninght

hei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oh what fun

it is to ride in a one-horse open sleigh ”

我一时兴起,一路唱着歌,蹦蹦跳跳地往贝勒府走去。胤禵没再说话,只静静的跟在我后面。走到门口时,他便推辞说有事,先走了。

“胤禛,我回来啦!”我跑进后院,发现席已经撤了,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仆人们正在收拾场地。

“四嫂,你去哪里了?刚才下人发现你不见了,差点大乱。还是四哥说看见你出去了,帮忙收拾的残局呢!”

胤禛看见我出去了?#蝴为什么没有叫住我?那他是不是也看见胤禵跟着我出去了?

看了胤禛一眼,他却瞧也不瞧我,转身进了房。胤祥这小子也不帮忙,只说有事,先走了。我忙跑过去指挥众人把后院打扫干净,然后就吩咐大家不用伺候了,各自回房歇息。

端着宵夜,我回到房里。刚才心情不好只吃了一点,现在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

咦,胤禛大人怎么坐在我房里?我放下宵夜,小心的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还好,除了冷了点,没什么不对。

“那个,你还不歇息啊?”你不走我怎么吃啊。

“嗯。”鼻子里哼出来的气听起来真不爽。

“有什么事吗?”

……

忍不住了,本来就饿,现在还得接受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折磨,是人都受不了吧!

我不再管他,伸手拿过那份宵夜,夹起了一份肉片。

“你跟十四弟去哪儿了?”

果然,他还是问了。

“也没什么,就是去教堂了。”

我紧张什么,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真是的!

“真的?”

热气拂在耳边,妈呀,这人什么时候坐在我旁边的!

“真,真的。”

今天的胤禛怎么这么奇怪?

“哎呀,你坐回去啦!很痒耶!”我使劲推他,不想让他发现我擂鼓的心跳。

倏的,一阵温厚的触感压到了我的唇上,霸道地吮吸。舌尖努力的想要撬开我的牙关,进攻更深层的领域。我睁大了眼睛,筷子应声落地。这,这个该死的胤禛该不是该死的正在吻我吧?为什么我觉得他的吻隐隐带着怒气呢?是气我晚上的逃跑吗?还是气我刚才不给他吃宵夜?哎呀,怎么越想越远了。我现在可是被侵犯的人咧!

我一把推开他,迅速跳离危险人物,跑到离他最远的地方。

“你,你怎么可以亲我!这可是我的初吻耶!”就这么在莫名其妙的状况下被夺去了。

“初吻?”他双臂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对哦,我现在是那拉氏,是他娶了十年的老婆,别说是吻了,恐怕两人都已经那个……

我甩甩头,妄图忽略那个可怖却又是不争的事实。过了几个月的安逸日子,胤禛也从来没在我这里过过夜,害我都以为他应该以后也不会来了。

“我不管啦!人家才刚示忆,以前的事当然不记得啦#葫以都不算。”耍赖我最会了。“所以,所以你总得给我一段时间来适应吧?”

“一段时间?”他挑眉。

“嗯!等我准备好了再告诉你吧!至于我适应的这段时间,如果你有需求都去找你那个美美的侧福晋吧!好了,现在我要歇息了,你也早点睡吧。”

说完,我冲向床铺,也不脱衣,就这样缩了进去,那被子盖住头,当起了“鸵鸟”,眼睛却怎么也不敢闭上,专心的听着后方的响动,心中不住地盘算如果待会儿他要是霸王硬上弓的话我该怎么办。

大约十分钟左右,我听见了关门的声音。这才慢慢的探出头来,深吸一口气,看着空空的房间,心中有一股难言的情绪弥漫着。

胤祥的烦恼

自从那晚不小心被胤禛夺走初吻之后,我便有了深刻的危机意识。再也不敢随便出现在他的视野之内,免得他突然记起还有我这么个福晋;不得不见面的时候,也尽量不要独处,免得他又突然“兽性大发”,想起那该死的我的义务他的权利。不管是谨慎也好,鸵鸟也罢,我可不愿意在不确定自己将来的时候再把身和心都赔上,虽然这个身体本来就不是我的。

however,他究竟为什么突然亲我呢?照理说他对这个嫡福晋应该是没什么感情才对呀!府里有侍妾有侧福晋,也不存在欲求不满的问题。

难道是在耍我?不过看当时的眼神又不像,而且他堂堂一个阿哥贝勒,没必要耍我这个小女子吧。难道他是发现我的好,喜欢上我了?想我怎么说也是一个美女,性格又活泼可爱,喜欢我也不足为奇啊!(笔者:希望清瑶同学你不要再这么自恋了!ok?)不过,也不太可能吧?仅仅一个月,我的魅力好像也没那么大的说。(笔者:嗯,总算有点自知之明。)但是,感情是不能以时间长短来衡量的(笔者:晕!)……啊呀呀,剪不断、理还乱!真想冲过去揪祝蝴的衣领问个清楚,可是又不敢。

而且在那之后,胤禛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劲,不仅对我的刻意躲避不闻不问,看到我也还是冷冷的表情,话极少,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郁闷!怎么烦恼的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嘛!

“喜欢我,不喜欢我,喜欢我,不喜欢我,……”我无趣的掰着手上花朵的花瓣,企图理清心里的情绪。天知道,这已经是第几朵花儿了!

“喂!”一张大脸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吓得我随手一甩,残缺不全的花朵就落在了来人的头上。

“哎呀,四嫂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胤祥狼狈的耙下头上七零八落的花瓣,哀怨的看着我。

“谁让你这么吓我的!”还恶人先告状。

“我叫你好多声你都不理我,只好自己过来啦!”

“哦。”估计是我数得太认真了吧。

“四嫂,最近怎么都不见你往四哥书房跑啦?”

“我,我忙!”总不能告诉你我被你四哥吃了豆腐,现在在躲他吧?

“哦,忙着数花瓣么?”他笑谑。

感情这小子什么都看见啦!

“那个,我不过是看看这一朵花有多少花瓣而已。”

“哦~~~~”满是不信的语气。

“哦什么哦,你没事做啊。”我抛给他一颗卫生球。

“对了,那天看你家福晋蛮漂亮的嘛,你小子眼光不错啊!”圣诞那次看了一眼,比我们家那个传说中的“美女”侧福晋好看不知多少倍。看来也不是所有的男人眼光都那么差的嘛。

“那是父皇选的侧福晋。”一提起福晋,他整个人顿时没了精神。

“怎么啦?夫妻吵架啦?没事没事,女人嘛,多哄哄就行了。”

“有那么简单就好了……”胤祥苦笑着,却不说完。

“那是?”我抛砖引玉。

“还是不说了。”

“喂,你不要说话说一半好不好!”我马上抛开个人情绪,专心致力于八卦事业。

“这说来话长了……”

“没关系,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你可以慢慢说。啊!你等等啊,我马上回来。”

我快速跑到厨房,拿了一碟点心加一壶茶,再冲回亭子。

“好了,开始吧。”

胤祥哭笑不得的看着我闪着八卦光辉的脸,开始了他漫长的烦恼诉说。

简单的说,就是这小子有外遇了,喜欢上了别人。而那个别人呢,是他不知道从哪儿捡回来的(偶是不注重细节滴),正巧没身份,没地位,想要康熙指婚是不可能滴。于是他把人家接到了府里暂住,确切的说两人现在发展的还是地下情,见不得光滴。不过他家侧福晋似乎知道了点什么,总是无故找茬。现在内忧外患,烦恼至极啊!

呵呵,又一个婚外情!

“现在才知道你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呢!”我笑看着胤祥。

“四嫂,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他烦躁的耙耙光光的脑门,一脸苦笑。

看来这小子说不准动真感情了。

“好啦,我帮你想想怎么办吧!”

他一脸期翼的看着我。

“照我看呢,最好的办法就是奉子成婚。要不你干脆把她肚子搞大,然后再逼你父皇指婚不就得了?”

“不成不成!”胤祥大惊失色,连忙摆手。

“为何?”我看现代好多人都是这么走上结婚礼堂的嘛。

“这样一来只会更糟。若兰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

“这么严重?”太恐怖了吧。

“就这么严重!”胤祥肯定的点点头。“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我的好四嫂,今天的事儿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啊!”

“哦,那你打算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吧。”说完也不给我提供第二个建议的机会就急匆匆地走了。

无趣!没得玩了。我扯过另一朵花儿,再度开始了数花瓣过程。

除夕

一年一度的除夕就这样来临了,这也是我在这里过得第一个除夕。不由得就想起在家的时候,每到春节,我们一大家子人就会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谈天说地,说不出的温馨。还能听见满街的孩子都在跳啊闹得放鞭炮,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快。

没想到现在这一天居然要跟康熙,还有那么多王公大臣、格格福晋们一起过,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羡慕我这样的好运呢?

一大早起来就由着小青和蓉儿给我穿衣系带、梳妆打扮。平时最不愿意让她们做的就是给我涂脂抹粉,可想想现在可是要进宫面圣呢,也不得不庄重起来。先换上代表福晋品级的服装,再让小青将我的头发全数挽起来,盘成一个髻,插上几根珠钗,倒也显得端庄秀丽;最后便是依照我的要求,化了一个还算是过得去的淡妆。我站起来转了个圈,像model一样转了个圈,颇为欣赏的看着自己,嗯,不错不错,是个美人,呵呵!

一切ok,就等进宫啦!

说不兴奋那是不可能滴,怎么说也是家族盛宴,能见到好多皇亲国戚之外,最重要的是还有那个一生追求完美的千古一帝——康熙。想到这儿,我都恨不得要飞过去了。哇,偶像,偶来咯!

等真的进了宫,才知道远没有像的那么好。先是跟着一帮福晋去后宫拜见各位娘娘,尤其是我那个名义上的婆婆——德妃。等了n久之后,才正式进入设宴场地:保和殿。

保和殿位于太和殿和中和殿的后部,重檐歇山顶。在明永乐年间叫谨身殿,明嘉靖后改称建极殿,清除重建后才改名为保和殿。取意“保持天人和谐,维护万物的平衡”。每年正月初一和十五,皇帝常在此殿宴请各少数民簇王公和大臣,每逢除夕皇帝也在这里宴请外藩王公。

我跟着大队人马进到里面,本来还巴巴的想要离康熙近一点,却发现根本不可能。所有的座位都是按等级身份成两竖排落座的,我只能坐在中间靠后的位置,甚至连俺老公胤禛都见不到,呜呜,没人性!

不一会儿,听见一个尖尖的嗓子叫唤:“皇上驾到!”于是所有的人便趴下身子,齐贺“皇上万岁万万岁!”。我平生最瞧不起那些喜欢听奉承话的人了,也不爱拍马屁,于是便借用军训时那一招:张嘴不出声。反正有那么多人了,也不差我一个。嘻嘻!行完礼,康熙一句:“今日家宴,大家都放轻松些,自便吧。”所有人便开始落座用餐。

我极目远眺,却还是连康熙的影子都见不到,心里郁闷至极,便又开始鞭笞这不人道的座位安排。也罢,既然不能饱眼福,当然就要好好慰劳我的胃啦!皇家宴会,食物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我心满意足的消灭完眼前的美味珍馐,再抬头看,发现皇上和阿哥们还在有说有笑,一点没有撤席的打算;旁边的格格福晋们一个比一个优雅的用餐,倒像是来参加食物品尝会的。

摸摸圆鼓鼓的肚子,还是出去活动活动吧。我看大家注意力都不在这边,便溜下餐桌,出了殿门,来到保和殿后。

以前看故宫纪录片的时候曾经看到保和殿后台阶上有一块紫禁城内最大的石雕丹陛。我望着眼前这块大石头,心想:应该就是它了吧?虽然已经是晚上了,可周围的光还是把它照得很亮,上雕九龙,云纹回护,海水江牙,雕工颇为精美。

“若兰,你听我说呀!”一个熟悉的男声从不远处的小花园传来。

好像胤祥的声音哦!难道他也出来了?

我循声走去,隐隐看见凉亭中有两个拉扯的人影。

“我不想要在这样跟你不明不白下去了。”一个女声飘过来。

咦,刚看见胤祥他老婆没出来呀,难道这小子在这里跟哪个宫女私会?有好戏!

我再走近一点,企图看清那个女子的容貌。

“若兰,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哈哈,你小子也有急的时候。若兰?不就是他那天跟我说的外遇对象的名字?哦~~胆子蛮大的嘛,居然还带进宫来了。

“my god!你到底懂不懂啊,我要的是一夫一妻,不是分享,ok?”

god?一夫一妻?ok? 嘿嘿!这人怎么跟我一样有见识啊!我喜欢!

我走近点,再走近点……

“扑通!”

“谁!?”

“是我,我啦!”我大字形的趴在地上,高举双手澄清身份,免得惨遭不测。

“四嫂?!”胤祥冲过来,疑惑的看着我。

死小子,都不知道扶我一下么?

我艰难的爬起来,再狠狠地踹了一脚那把我绊倒的大树杈,眼睛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会说english的女子。

胤祥像是看出了我的企图,机警的挡在了她的身前。

“哎呀,看一眼都不给的说。”我觑了个空,探出半个头微笑着朝那人挥挥手:“hi!”

“扑通!”

这下可不是我咯,是对面那个女子光速般的冲过来顺道扫开障碍时,可怜的胤祥被推了个不备才坐到了地上。

“你?”她晶亮的眼睛死死的盯住我,里面有着热切和激动。

“我?”我疑惑的看着她,在低头审视一下自己。我有什么问题吗?

“你会说英语?!”她抓住我的手。

“对啊,很奇怪么?你不也会?”手有点痛。她不会就因为我会说英语就看上我了吧?

“喂,我可不是lesbian哦!”

“你,你真的是……”她的眼神更热切了。

“我跟你说了我不是了嘛!我喜欢男人,ok?”不会吧,难道她是bi-?(by-sexual:双性恋的意思)

“我知道,我也喜欢男人好不好!哎呀,我不是跟你说这个,我是说,你,你是不是……穿-越?”她好小声地说。

虽然声音很小,可是我确定我刚刚有听到穿越这个词,难道??

“你也是穿过来的?”我惊讶的回握祝糊的手。

“对啦!”

“oh,yeah!”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在这里,我们也算是老乡了吧?初来到陌生环境的害怕,见不到亲人朋友的悲伤,使得我们两个不由分说的在这个紫禁城中抱头痛哭。

“喂,若兰,四嫂,你们怎么了?可别在这儿哭啊!待会儿惊了驾可就糟了!”胤祥不明所以,焦急的在我俩旁边打转。

我和若兰抬起头来,看了对方一眼。

“对噢,这里可是紫禁城呢!”

“我们还是别哭了,免得被罚。”

“对嘛!”胤祥见我们终于恢复正常,忙说,“四嫂,你还是先回去吧,恐怕待会儿皇阿玛问话;若兰,你先找个地方等我,我下了宴会马上来找你,嗯?”

“嗯,那我们再约时间聚吧。”我对若兰说道。

“好,bye-bye!”若兰向我挥挥手,我擦了擦眼泪,整理一下衣服和发型,确定没问题了,才转身往殿内走去。

啊,真好!没想到还能遇见老乡,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啊!我头朝上送给老天一个飞吻。不过,照刚才的情况看,她和十三似乎也遇上了什么问题。嗯,同胞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个忙偶是一定要帮滴(清瑶偷笑:嘿嘿~这下又得玩了!)

守岁

我昂首阔步地往回走,为了今晚的“奇遇”暗自心潮澎湃着,若兰,不知道她是怎样穿过来的。呵呵!以后不愁没人听我唠叨现代的事了。

一阵微风吹来,树影婆娑,在月光的映射下,倒跟人影似的。不对!那边真的有个人!我停住脚步,疑惑的朝凉亭不远的树下望去。背光的原因,远远看去,只见一双眼睛在夜里发着光,先是望住十三和若兰的地方,然后突然转向了我,也不躲闪,就这么定定地看着。我突地觉得有些发寒,陡地打了个激灵。再定睛看时,那人却已不在,依旧只剩片片树影,仿佛刚才的人影只是我的幻觉,根本就不曾有过。

我看向凉亭,胤祥不知道跟若兰说了什么,便匆匆朝我这边走来,而若兰在那里怔怔的站了几秒钟,便也从另一方走了。

“四嫂,怎么还不进去?”胤祥走到我身边,有些诧异我还没进殿。

“哦,我刚好像看见那边有人。”我用手指着刚才那人站的地方。

十三疑惑的看去,搜寻了一遍。“没有啊,许是你看花了。”

“也许吧。”我淡淡的应道。那明明就是一个男子的身影,我又怎会看错呢。

到底是谁?紫禁城门禁森严,今晚又是家宴,是不会容许闲杂人等进来的。而刚才我与那人对视,他分明已经看清了站在光源处的我,却并没有躲闪。他为何要在暗处偷看?而刚才十三、若兰和我在凉亭里的一幕,他又看到了多少呢?

我随十三迈着步子走回筵席,脑中却不住的盘算着刚才的所见,闪现着各种各样的猜测,却始终找不到合理的那一个。

好不容易等到康熙宣布撤宴,众人才得以打道回府。经历了若兰和神秘人那一段,我的大脑始终没有停歇过,感觉像被绞啊绞得绞成了一团乱麻。一路上都迷迷糊糊的。再加上在外面吹了冷风,又哭了一会儿,只感觉身心疲惫,本来想着回府一定要好好的睡一觉的,没想到刚下轿又得知一个晴天大霹雳:要守岁!

古时,守岁也叫“照虚耗”,人们点起蜡烛或油灯,通宵守夜,象征着把一切邪瘟病疫照跑驱走,期待着新的一年吉祥如意。

据史料记载,这种习俗最早其于南北朝。“是夜,禁中爆竹山呼,声闻于外,士庶之家,围炉团坐,达旦不寐。”以后逐渐盛行,到唐朝初期,唐太宗李世民写有“守岁”诗:“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

这古代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好好的觉不去睡,没事玩什么通宵,守什么岁!难道就应了那句话:吃饱了撑的?无奈呀,我又是嫡福晋,总不能带头不守规矩吧。一咬牙,守就守吧,who怕who!

随胤禛带着一竿子人移师后院,坐的坐,站的站,没人说话,却也都不敢睡,只能望着天空发呆。

“漫漫长夜,既然没什么事做,大家就来讲讲故事吧。”睡不了觉,也不能这么干耗着啊!真不知道他们以前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看看胤禛,没人说话。但是明显的,几个年轻点的小丫环已经被我挑起了兴趣,估计也是觉得无聊的紧吧。李氏她们没搭腔,自从整顿纪律之后心里估计很怨我吧。再看看看胤禛,又拿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忙闪开视线。不说话,就当他默认了吧!

“这样吧,大家围成一个圈,我先讲一个。”很像以前开篝火晚会的时候,所有人围在一起,一个个的表演才艺。这里没有篝火,就拿星星作陪吧。

“其实,根据我们的生辰,可以分属于12不同的星座,分别是:白羊座,金牛座,双子座,巨蟹座,狮子座,处女座,天秤座,天蝎座,射手座,摩羯座,水瓶座和双鱼座。每个星座都有它们自己的故事。今天就给你们讲个双子座的故事吧。”

“有一个国家叫希腊,那里的丽达王妃生了许多可爱的孩子,其中有两个兄弟,不光是感情特别要好,长相也几乎一模一样,很容易让人以为他们俩是一对双生子。

其实,在这两兄弟中,哥哥是丽达王妃与天神宙斯所生的儿子,弟弟则是与巴斯达国王所生的,俩人为同母异父的兄弟,而且哥哥的身份是“神”,且有永恒的生命,弟弟则是一般的普通人。

有一天,希腊遭到了一头巨大的野猪攻击,王子们召集许多的勇士去追杀野猪,当野猪顺利地被解决后,勇士之间却因为互争功劳,而在彼此之间结下了仇恨。

在一次市集的热闹场合中,两边互看对方不顺眼的勇士不期而遇,当然又免不了一番争吵。在争吵中,有人开始动起武来,於是场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许多人都在这场打杀中受伤,甚至死亡。很不幸地,两位王子当中的弟弟,也是在这一场混乱之中,被杀身亡。

一向与这个弟弟特别要好的哥哥,完全无法接受弟弟已经死亡的消息,抱着弟弟的尸首不停的痛哭,希望弟弟可以起死回生,让两人可以一起重享以前手足情深的欢乐日子。

於是,哥哥回到天上向父亲宙斯请求,希望宙斯可以让弟弟复活。但是宙斯向他表示,弟弟只是个普通的人,本就会死,若是真的要让弟弟复活,就必须把哥哥剩余的生命分给弟弟。

感情深厚的哥哥,当然是毫不犹豫的马上答应了,从此之后,兄弟俩又可以一起快乐的生活了。”

其实我是摩羯座的,但却特别喜欢双子座的故事,可能是比较喜欢它里面所描述的手足之情吧。

想到手足之情,不由得看向胤禛。他抬头看着天空,似乎在探寻那所谓的星座,却又像并没有看任何东西,只是透过它们去看其他的一些什么。他是在想那些个兄弟吗?康熙43年,在我看来,还是一个没有纷争的年代,但是那其中的波涛是否早已暗中汹涌了呢?胤禛,又已经做了什么了呢?“九龙夺嫡”,多么醒目的一个名词,在现代又引起了人们多大的关注呀!很多人都在揣测雍正的继位之谜,都在谈论他的铁血和残酷,就连他的死也是疑云重重。现在,这个活生生的人就在我面前,我却不想问他的想法。无论他在这场争夺战中是被动参与还是主动争取,似乎都不是那么重要吧。后世再多的评价也与他无关,重要的是,他是在做他想做的事!

胤禛突然收回那迷离的目光,转而看向我,那眼中有着深邃,有着我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没那么冷漠了。我一愣,旋即微微的笑了一下。现在的他,应该是不需要言语的吧?

“福晋,您看奴婢是什么星座呀?”小青被我的故事引出了兴致,虚心的问道。

“你什么时候生辰啊?”管它农历还是国历的,还不都是人编出来的么?

“三月初五。”

“唔,双鱼座。”

“福晋,那奴婢呢?九月二十。”蓉儿急切的问。

“处女座。”

……

就这样,整个守岁的除夕夜就在我的星座宣讲会中结束了,每个人都忍不住要来问上一问,然后再央求我讲讲他们那个星座的故事。最后连李氏也忍不住插上一脚,虽然态度不是很好,但总算是很客气了。幸好自己当初一时兴起好好的钻研了一番星座,否则今晚可真得相伴月亮到天明了。

总算熬到了辰时,也就是早上七点左右,众人才满意的离去,各做各事。胤禛还是坐在那里,跟老僧入定似的。难道他睡着了?

我站起来,揉揉酸胀的腿,坐了一晚上,腿有点麻。

“喂,太阳出来咯!”我拿手在胤禛眼前晃晃,想确定他有没有睡着。

他拿下我的手,反握住,微笑的看着我,“你哪来那么多故事的?”

我不自然的想要缩回被他紧握的手,却反被握得更紧。劳累了一晚上我早就已经筋疲力尽,也就不再试图挣脱。

“都是听别人讲的啦,觉得好玩就记下来了。”

“你那个将兄弟手足的故事也是听来的?”

咦,他居然记住了!

“嗯。总觉得这样的手足情是很弥足珍贵的。”

许久,他没说话。

“累么?”

拜托不要用那么温柔的语气跟我说话好不好?还蛮肉麻的。

“累!腿麻死了!”怎么听着觉得自己像在撒娇呢?

他无预兆的抱起我,便大踏步向里屋走去。啊,多久没人这样抱过我了?记得最近的一次应该是6岁时迷迷糊糊在外公家睡着了,他抱着我上床的吧。当时的自己醒了,却贪恋怀抱的温暖而装睡。

现在这个怀抱也很温暖,温暖的我不想反抗,只想汲取这种暖意沉沉的睡去。

“胤禛,不要叫我,我一定要睡到天涯海角、海枯石烂;一直睡到山无棱、天地合,才敢醒过来!”我嘟囔着说完,便抵不住疲劳的侵袭,跟周公爷爷约会去了。

只依稀记得,在我说完话后,那个宽厚的胸膛似乎颤动了好久,还伴随着低低的闷笑。

若兰

麦当劳的鸡翅、肯德基的蛋挞,还有红豆冰山,可爱多……看着眼前这一堆零食,我的唾液腺就不自觉地开始发达起来。有一个多月没吃到了,好怀念呀!

我伸手拿起一个蛋挞,急切的就要往嘴里送。咦,身子怎么不由自主地在晃动?谁,谁在推我?!等一下嘛,一下下就好,等我把这个蛋挞吃掉……

“嗖!”蛋挞不堪重摇,飞了出去。

不怕,还有呢。

一个,两个……

“有完没完啊!等我吃一个好不好!”我腾的一下坐起来,怒瞪着那个把我蛋挞一个个弄飞掉的黑心人。

“福,福晋,十三阿哥来了。”小青被我狰狞的面孔吓倒,小声地报告。

“来了就来了嘛,不是还有爷吗?” 杀鸡焉用牛刀,这种小事还用我出马?

我倒头继续睡。啊,心爱的食物,不要跑,等着我哦!

“福晋~~还有若兰姑娘~~~”

“若兰?!”一脚踢飞那些垃圾食品,我二度坐了起来。“他们在哪里?”

“大厅。来了有一会儿了。”

“哎呀,干嘛不早叫我!”

“我叫了都有半个时辰了,可福晋您只是不停的说什么蛋挞呀,鸡翅的,都不理奴婢……”小青委屈的辩解。

“哦,嘿嘿!”我尴尬的笑笑。“快,快帮我梳洗一下。”

我手忙脚乱的穿好衣,用青盐水漱了下口,就着小青刚端来的温水洗了洗脸,汲上鞋便迫不及待的冲向大厅,幸好在家可以穿平底便鞋。

“福晋,您等等~~~”小青在后面边追边喊。我哪顾得了那么多,见若兰才是大事!

一进大厅就看见胤禛坐在上位,若兰和胤祥则坐在侧位,品着茶,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oh,亲爱的,你来啦!”我跑过去,和若兰来了一个法式拥抱,顺便在脸颊上偷了个香吻。

看见旁边的胤祥咬牙切齿的脸色,我朝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怎样,我就是吃你老婆的豆腐,你咬我呀!胤祥见此,也只能吹胡子瞪眼,没辙。

“清瑶,过来。”

老公召唤,我不再逗胤祥,朝他走去。在外人面前,还是得给他几份薄面的嘛!(笔者:其实是不敢得罪人家吧?)

“什么事?”嘴上在问,手上也没闲着,我拈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

“呃……你干什么?”我差点噎到。他居然开始解我的衣服!这男人,该不会想那个什么吧?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哎呀呀,难道我的一世英名,今天就要毁于一旦了吗?都怪自己太开心,都忘了那个重要的“鸵鸟计划”了。

胤禛也不理我,仍旧做他的事。我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到要反抗这回事,只是愣愣的看着那只手一点一点侵犯我的身体……

“想什么呢?”头上又被敲了一记,我回过神,胤禛带笑的眼正望着我。

我忙低下头,怎么扣子还是系得好好的呢?那刚才,不会是我的想象吧?

“你,刚才,我……”我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你的扣子没系好。”他好心的解释。

“哦,原来你是帮我系扣子啊!”(笔者:本来就是,是你自己思想太不纯洁了好不好?)

“那你以为我在做什么?”

“佛曰:‘不可说。’”我尴尬的向后看,胤祥那小子居然在使劲地擦若兰的脸颊,后者则一脸幸福的样子。这醋劲也忒大了点吧?不过发展还挺快的,昨晚才在吵吵闹闹,今天怎得就这么好了?

“福晋,福晋……”小青适时地追上了我。适时地化解了我的尴尬。看见堂上的人,忙煞住脚步,蹲下身子行礼。

“起来吧。”我感激地看着小青,解救我于水火的天使呀!

“什么事?”我温柔的问。

“您的衣扣没系好。”

“不早说!”我的声音陡然提高。

“您,您跑的太快了。”

我郁闷,跑得快也有错吗?那干脆以后的奥运会也来个比慢大赛好了。

“没事了,你下去吧。”胤禛开口。

“是,奴婢告退。”小青象得到特赦令一样,跑得比兔子还快。

“清瑶,你还好吧?”若兰安抚好了胤祥,终于想起了我这个同胞。

“好,如果你跟我讲讲你们的罗曼史那就更好了,哈哈!”我迅速换上笑脸,不怀好意的看着若兰和胤祥。

“可是……”若兰看看胤禛,在看看胤祥,一脸为难。

我知道她是不想把我们的来历告诉这两个人,怕引出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开口道:“爷,十三弟,我要和若兰进行女子间私密的谈话,不知可否先行一步?”只有要帮忙时,我才会这么客气地称呼他。

“我和十三弟要去书房谈事,你们就在这里吧。”胤禛和十三进行了一番眼神交流,便很识趣的把这里让给了我们。

“我还是觉得这里不安全,要不去我屋吧。”我带着若兰走到卧室,派小青在门外把风,然后在床上舒服的一躺,等着听故事。

“看来你混得还不错嘛,都是嫡福晋了。说,怎么勾引上我们酷酷的‘冷面王’的呀?”若兰坐在我旁边,笑问道。

“哎呀,不要诬蔑我崇高的人格好不好,我才没有勾引他呢。我一个月过来时就已经是这样啦!”

“我看刚才四四对你挺好的嘛。”她眨眨眼,暗示我刚才系扣那一段。

“我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不自在的辩解。“你也不错呀,把个十三迷得晕头转向的。刚才还吃我醋呢,呵呵!”

“那有怎样呢?他总归是有妇之夫。”若兰的脸色暗了下去。

我不习惯这种低调的气氛,遂坐起身子,也严肃地问她:“说吧,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若兰便一五一十的把他们相识相恋的经过讲给了我听。

若兰,原名柳若兰,在现代是一个16岁的高中生,穿过来后年岁不知,也暂推测为16。某天放学回家路上,一辆大卡车偏离跑道,遂发生车祸,晕了过去。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在一小树林里,衣衫褴褛,甚为狼狈。继而遇见了外出办事的胤祥,发生了一些事,便被带回府中。

然后两人慢慢的被对方吸引,进而相互爱慕,很俗,但事实如此。问题是胤祥府里早有个侧福晋瓜尔佳氏,若兰不能接受一夫多妻,而且别的侍妾也总是冷嘲热讽,不时暗算。本想一走了之,但又实在舍不得,所以烦恼的很。

那天晚上也是因为看见了胤祥和瓜尔佳氏恩爱的模样生了醋意,但胤祥解释说那是因为有外人在,不得不做样子,于是便有了争执,后来遇见了我才作罢。

“若兰,你喜欢他吗?”

“应该是吧。他幽默风趣,温柔体贴,最重要的是对我很好。”说到胤祥,若兰漾开微笑。

“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了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能肯定的是,以后恐怕再也不会遇到能让我如此的人了吧。”

那就是了!胤祥啊胤祥,看来四嫂我是得帮帮你咯!

“若兰,你所追求的一夫一妻,是不是就是不愿与人分享他的爱,只想他宠着你一人,只有你一人?”

“应该是吧。”她不确定道。

“在我看来,即便你嫁了他,这些也能做到。”

若兰疑惑的看着我。

“一夫一妻制只是一种形式而已。胤祥是皇子,皇上的指婚他无法反抗,但是只要他心里只有你,娶了你之后也不再去找那些花花草草,那又跟一夫一妻有什么分别?” 我从来不认为现代的一夫一妻这种法律规定可以真的约束人的道德规范,要不然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婚外情呢?可若兰还只是一个16岁的小女孩,不知道这样跟她说有没有用。(笔者:似乎你也只有18吧?)

“可是,那天他跟瓜尔佳氏……”她还是很委屈的说。

“他不是说了那只是做做样子吗?你觉得他会骗你吗?”女人果然还是记仇的。(笔者:感情您不是女人?请瑶:我是美丽成熟又睿智的女人。晕!)

“我不知道……”若兰的神色有些动摇。

“没关系,来日方长,你慢慢想吧。”这种事可不能逼,万一弄成怨偶,我不就成罪人了?

“嗯,清瑶,我觉得你好像懂很多的样子。那你对四阿哥也是这种想法吗?”

耶?话题什么时候转到我身上了?

“嘿嘿!那个,我们的状况不一样嘛!你说对吧?”我打着哈哈。

怎么说呢,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吧。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可以轻易的看出若兰和十三之间的问题,却看不清楚我对胤禛的感情。说没有吧,可自从那一吻之后,我见到他的感觉就怪怪的,总是莫名的期待和紧张;说有吧,又没有到那种没他不行的感觉;况且他都没有对我表明感情,我干嘛要自作多情呢。女人那,最怕的就是爱上不该爱的人!感情这趟浑水,还是不要轻易去踩得好。

十三爷府

树梢已然没了绿叶的陪衬,光秃秃的看着有些滑稽;地上却还是有些发黄的枯叶的,偶尔一丝风,也能将它们卷起老远,在半空中打着旋。尽管太阳公公已经竭尽全力的散发着他的热量,但是没有了温室效应,那仅有的一点热度似乎也很难保持长久。北京的冬日,一个字形容:冷!两个字:够冷!习惯了南方的湿冷,突然置身于干燥冰冷的环境中,还真有点受不了。前两天居然又下了一场大雪,终于明白什么叫做雪上加霜了。

鉴于不想做第一个在古代冻死的穿越女,我多数时间都蜷缩在床上那一番小天地中,厚厚的被子笼在身上还不够,再命小青把衣柜里最厚的几件外套拿出来披上,才算能够感受到一丁点儿的温暖。不过,为了这副样子可没被小青和蓉儿笑过。

不想看书,不会刺绣,窝在床上好像什么都不能干嘛!除了发呆。可这倒也不是个办法呀,难不成要我一整个冬天都这样过?到时候不成傻子也称自闭了。到时候就算不是第一个冻死在古代的穿越女,也要成第一个在古代憋成白痴的穿越女了。

为了不让自己陷入这种悲惨的境地,我当机立断的决定:去十三阿哥府,看若兰!那天开导了她之后,她说要好好想想,就没再来了。现在连十三也不怎么过来了,想听个信儿都没机会。既然八卦不来,那我就自己上门亲自去侦探一番吧!

说做就做,我立马要下人备轿,再套上几件厚实的衣物,便出发了。

走到门口,门房认出我是四福晋,也没怎的拦阻,便让进了门。我制止了要去报告主子的下人,问清楚了若兰现下所在的位置,便找了个人带路直接去了。“出其不意,方能获得最佳资料”,这可是我看了那么多年娱乐新闻总结出来的狗仔队精神。

若兰住在靠南的厢房,离主屋比较远,可能胤祥为了保护她,才故意尽量把她放在远离是非的地方吧。

很快到了南院,穿过一个拱门,听见一阵幽幽的笛声,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向声源方向望去,居然看到若兰和胤祥都在院子里。这两人,怎么都不怕冷的咧!

胤祥站在一棵裹满雪花的大树下,手上拿着一只翠绿的笛子,刚才那阵好听的笛声便是由此发出的。虽在专心的吹笛,双眼却是盈满深情地看着不远处的若兰,而若兰呢,也是双手支着下巴,一脸陶醉的和他对望着。银白的雪世界里,仿佛就只有对方的存在一般。

“嗯哼!”虽然不愿打断他们,可是,我真的是快要冻~死~啦!

笛声缓缓停下,那两个眼中只有对方的人终于也注意到了我这个第三者的存在。(注:此第三者非彼第三者也!)

胤祥大步朝我走来,微笑的行了个礼,眼里却闪着疑问。

若兰可就直接多了,立起身子便朝我跑了过来。“清瑶,你怎么来啦?”

“我来看看你呀,这么多天都不来找我,我就自己上门了,呵呵!”没想到还看到这么个电视剧中才有的画面。

“哦,这两天下雪,很冷,所以就没有出门咯!”

“知道冷还在院子里待着呀!”

“嘿嘿!”若兰吐吐舌头,再看看胤祥。

“四嫂,先进屋再说吧。”胤祥及时说出了我的心底话。

随着他们走入了若兰院里的小厅,落座之后,胤祥命下人们端来两个围炉,分别递给我和若兰。

“你怎么不要?”我看着胤祥问道。

“四嫂您来不就是要和若兰聊聊体己话么?我怎好意思在此?”

“呵呵#恒你小子识时务啊!”终于轮到我笑谑他一回了。

“那我就告辞了。四嫂您今儿就在府里用饭吧。”说完就遣退下人,只留我和若兰两人。

“你们俩还真浪漫呀!” 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温热的茶。

“这不是日子过得有些无聊么,就想着听听音乐。呵呵!”我看着若兰冻得有些发红的小脸,更添了一抹嫣红。哈哈,她也会害羞哟!

“知道你们家十三多才多艺,哪像我那个挂名老公,整天板着张脸。”我怎么无缘无故想起他呀!

“那也不是,听胤祥说他四哥也很有才华的,尤其是写的一手好字。”

好字?恩,那倒是。那天在书房看到他写的那首诗,虽然我不懂毛笔字的神韵,但也还是觉得蛮好看的,颇有风骨。想到书房,不由得就想到那天的日食,呵呵,当时我还以为是他的脸又黑了呢……

“清瑶,清瑶!你想什么呢?”若兰的手在我眼前晃呀晃的。

我回过神,耶,怎么又想到他了乜!看来最近脑子真是冻得有点不清醒。

“没有啦,我只是……若兰,要不我们认个姐妹吧?反正在这里无亲无故的。”我岔开话题,说出了自己久有的想法。

“好哇,我也这么想呢。清瑶姐姐!”她开心的赞同。

“呵呵!若兰妹妹~~”我搞笑的一作揖,把她逗得咯咯的笑。

“我在现代叫林筱月,以后没人的时候你还是叫我筱月姐吧。”现在还是有点不习惯别人叫我清瑶。在有共同背景的人面前,应该也不用扮演另一个身份了吧。毕竟,筱月这个名字也就是我与现代唯一的联系了。

“侧福晋到。”一个陌生的丫鬟声在门外响起。

“又来了。”若兰的语气充满厌恶,不似刚才的活泼。难道她们这些女人常来么?

正想着,一个穿着鹅黄色旗袍的女人走了进来,估计就是胤祥的侧福晋瓜尔佳氏了,后面分别跟着两个妖里妖气的女人,典型的妾侍模样。再后面是几个丫鬟。哇靠,这阵势还蛮大的嘛!该不会是看见十三出去了,才专门来找碴的吧?

来人走近了才发现还多了我这么个人,忙福下身子,问了声好:“四嫂。”后面的人恐不认识我,但见领导都这样了,便也跟着行礼。若兰也起身向她们行了礼。

“嗯,是弟妹吧?大家都起来坐吧。”我摆好福晋架势,开口说道。主要还是不想让我的若兰妹妹这么蹲着。

众人皆起身,若兰坐回原位,那个瓜尔佳氏则带着两个侍妾坐到了我和若兰对面。呵呵,怎么看怎么觉得像黑社会火拼之前的谈判。

“弟妹今日过来可有事?”有事快说,没事走人!

“这两日天气陡然转冷,我来看看若兰姑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瓜尔佳氏温和的笑着,却看也不看若兰。

“哼!不明不白的女人居然还跟福晋们平起平坐!”旁边一个侍妾小声的嘲讽,另一个也一脸赞同之色。

可是偏偏被我听到了!瓜尔佳氏没说话,还是温和的笑着。我转头看看旁边的若兰,她脸色绯红,不过跟刚才那个可不一样,这次明显是气红的。双手捏的紧紧的,估计她也听到了,忍不住要发作了吧。

我伸过手去,握住若兰发凉的小手。她惊讶的抬头看我一眼,我投给她一个坏坏的笑,意思是:不用你出马,等着看好戏吧!

“不知这两位是谁呢?”我凌厉的眼神扫向刚才说话的人。她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

“是爷的侍妾,王氏和陈氏。”瓜尔佳氏平静的代答道。

胤祥啊胤祥,不是我说你,怎么就纳了这么两个没水准的人呢?

“哦,”我顿了一下,“这么说在座的只有弟妹你一个是爷的侧福晋咯?”我刻意把重音放在“侧福晋”三个字上。废话,一看也知道那两个花枝招展的俗女不是当大老婆的料,小老婆都不配!

“嗯,是。”瓜尔佳氏也没料到我会帮若兰说话吧,还连带的把她也嘲讽一番。

“那就对了,不知道她们凭什么可以和弟妹你平起平坐呢?”妈的,欺负我妹妹,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

“哼,说我不清不白,我看有些人才是不三不四吧!”若兰不愿意被冷落,也忍不住来插一杠子。

“这……”瓜尔佳氏蹙眉。

那两个人估计也听出我的立场了,一句话不敢说,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脸色惨白惨白的,真是枉费涂了那么多胭脂。

“好了,我也不想顾那么多虚礼,只是做人呢,要知本分。服侍好爷就行了,不要尽做些勾心斗角的事。”看到话达到了效果,我也不想再跟她们废话下去,待会儿还有正经事办呢。

“谢四嫂教诲。我还有些事要准备,就现行告退了。”瓜尔佳氏脸色有点青白,不紧不慢的说了这番话。

“好,你们先下去吧。我和若兰姑娘再说会子话。”

不再说话,我端起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品着。瓜尔佳氏带着那一大堆浩浩荡荡的娘子军狼狈的退出了南院。

“拜,不送啦!”若兰象征性的挥挥手,转过头来朝我灿烂的一笑。

“筱月姐,谢谢你。”若兰感激地看着我。

我放下茶杯,觑她一眼:“谢我干啥,你自己不也能搞定么?”

“哪有,你妹妹我可是很可怜的~~~~”若兰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别装啦!就你那样,在我这超级影后面前还不是小巫见大巫!”

“切~~~”她故作不屑的瞟我一眼,随即又开心的哈哈大笑。

我也忍不住笑起来。嗯,拿气势和身份压人的感觉还不错。怪不得人人都想做大爷~

“若兰,你告诉我,她们是不是经常这样找你的碴?”笑过之后,我还是忍不住担忧的问。

“偶尔啦。自从胤祥常往我这跑之后,她们就总是趁他不在的时候过来说些冷嘲热讽的话,今天这样还算好的。”如兰不在意的答道。

“嗯,这也算一大优点,锲而不舍。哈哈哈哈~~~~”

“不过还是挺烦人的,打不死的小强!”

“那十三都不知道的吗?他不帮你?”真不知道这小子在想些什么。

“我都不告诉他。那些下人都被买通了,当然也没人敢说。”她有些无奈的叹口气。

怪不得!我还在想十三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心上人受这委屈呢。

“你还想住这儿吗?”我试探的问。

“当然不想啦,可是离了这儿我又无家可归。”

“谁说的?!你是我妹,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恒了,男人不可靠!今后就由我来罩着你吧!”说完我拉起若兰的手就跑去找胤祥。

在书房,我们找到了正在翻阅书本的胤祥。

“我要带若兰回四贝勒府。”开门见山。

胤祥刚才就因为我们的突然闯入吃了一惊,现在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若兰一个姑娘家,一直住在你这里也不好。搬到我那里既不会受人欺负,你们要想见面也不会不方便。”

“受欺负?若兰,谁欺负你了?”胤祥着急的拉过若兰的手,深怕她哪里受伤了。

若兰摆摆手:“现在倒是没什么,只有几只母狗在旁边汪汪叫,但是以后就指不定会上来咬上一口了!”

“您说清楚好不好?什么母狗,咬人的?”胤祥着急的看着若兰。

“不懂就算了!反正从现在起若兰就是我妹妹,住在我那里!”我下了最后定论。

“这……”他犹疑不定,“要不吃了饭再说吧。”

“不吃了不吃了,被母狗叫得心烦意乱,没胃口!”我摆摆手。

“胤祥,你就别说了,我决定了,搬过去跟清瑶姐住!”我在一旁拼命点头。

“那四哥……”

“怕什么,有我呢!”我拍拍胸脯。想来胤禛应该也知道若兰和十三的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再说了,想我堂堂嫡福晋,还搞不定一个祝恨问题?

“那,好~吧。”胤祥终于点头了,估计还是考虑到若兰的名节问题吧。

“yeah!若兰,我们去收拾东西吧!”我拉起若兰兴冲冲的就要往外走。

“四嫂!那个,我想跟若兰说几句话。”胤祥摸摸脑门子,看着若兰说。

“哦~~好啦好啦,让你们说说悄悄话。”我松开若兰的手,打趣地朝她眨眨眼。“我去叫丫鬟收拾东西,你们说完就直接跟我走吧。”

被暗算了!

磨磨蹭蹭的还是在若兰的南院吃了晚饭,好不容易终于等到胤祥放人,已经是傍晚了。拎着她所谓的行李——一包换洗衣物,一盒胤祥送的首饰(看不出来十三还蛮大方的),若兰同学跟着我回到了四贝勒府。离我住的东院不远处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平时没什么人,也就偶尔作客房使使,现在正好给她住,离得近,走动也方便。

“若兰,你今后就住在这里,我保管没人敢骚扰你!”我帮她将衣物放进橱柜里,笑嘻嘻的对她说。

“知道啦!这里你是老大,谁敢惹我这个老大跟前的红人儿呀!”她笑看着我,语气满是调侃。

“那是!”自豪的挺挺胸脯,我是老大我怕谁!

很快的收拾好东西,看看这边实在简陋的很,我便拉她去我房里说话,若兰也顺水推舟,说要去我那里享受一下高级待遇。

“小青,你去准备些点心端到我房里吧,我和若兰姑娘自己过去就好了。”聊天哪能没有零食呢。

“是,福晋。”

我们一路说说笑笑的往东院走去。谈现代的电视剧,娱乐八卦,网络新闻;谈没有先进交通工具代步的烦恼;谈来到这里的点点滴滴。心中居然有丝感动,感动这陌生的时代还有一个能聊过去的朋友,突然便不觉得那么冷了。

走过假山,迎面匆匆走来一个丫鬟,也不看人,就这么直冲过来。

“哎哟~”我一扭身,躲过了人体袭击,却不小心闪到了腰。

“你没事吧?”若兰扶住我,有些担心。

“啊!福,福晋,对不起,是,是奴婢不小心……”那个丫鬟也骇了一跳,慌忙的抬了一下头,又低下去,伏下身子,有些结巴的道着歉。

我缓缓地站直身子,轻轻扭了下腰。嗯,还好,应该没什么大碍。

“起来吧。下次走路小心点儿。”

“谢,谢福晋。”她还似惊魂未定,还没站稳就急忙忙的跑掉了。

“这丫鬟怎么毛毛躁躁的?”若兰埋怨道。

“呵呵!恐是遇上什么急事儿了吧。”我朝她的背影望了望,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转过身子,把手搭在若兰肩上,顺势把身子少许重量压在她身上,继续往前走。

“你这人,就爱欺负我!”若兰好笑的看我装腔作势扮病人,配合的没有甩开我的手。

“谁让你现在是我妹,妹妹就是拿来欺负的,懂吗?”

“我冤啊~~~~~~”她大呼小叫的声音在我听来却倍感温暖。

突然,她的声音停了下来,人也站住不动了。

“怎么了?”我奇怪的看着她,站直身子。不会是我太重撑不住了吧?

“那个,好像是你老公。”她悄悄用手指了一下回廊。

天色有些暗了,但是隐隐约约还是能看见回廊上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面朝我们这边,却看不清楚样子。就这么站着,动都不动一下。后面还有一个稍矮一截的身影,比较瘦弱,身子也站的不直。

“肯定是啦,只有他才有那么好的定力。我敢打赌,如果他不愿意动的话,可以在那里站上几个时辰呢!”我嘴上开着玩笑,心里却有点紧张,他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快几步走过去,果然是他。后面站着的是他的贴身小太监,好像是叫校撼子的吧。

“爷吉祥。”我低身行礼,温柔的询问,身上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回头看看若兰,她也行了个礼,脸上却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原来我们家四四不笑的时候还是蛮恐怖的。(人家什么时候对你笑过了?!)

“起来吧。”又是那种冷冷的语调。

“清瑶姐,我就不打扰你和老公约会了,咱们还是改天再叙吧。”若兰拉拉我的衣角,小声说道,眼神却暧昧的在我和胤禛身上瞄了几个来回。

“喂,你想哪去了!”我急着澄清。

“四爷,民女先行告退了。”若兰也不管我,对胤禛说道。

“嗯。校撼子,送若兰姑娘回房。”

“是,爷。”校撼子尖细的嗓音响起。“若兰姑娘,请。”

两人顺着台阶走下去,我狠狠的瞪着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女人的背影,她却突然转过身来朝我做了个鬼脸。

$#@&^我怎么就倒霉的认了这么个坏心眼的家伙当妹妹呀!

“你在怕我?”胤禛向前走了一步。

“怎,怎么会?”不行,站得太近了,有危险!

我赶紧退后一步。

他再上前一步。

我再退。

他还不放弃。

……

“哎哟!”一个不注意,碰到了后边的柱子,刚才闪到的腰又开始隐隐作痛。

“进屋吧。”胤禛叹了口气,率先走进屋子。

我揉了揉痛处,缓了一下,也无奈的跟了进去。

胤禛早已坐下,倒了一杯茶,放到嘴边喝着。

“那个,茶凉了,我帮你去端壶热的。”想到那天晚上就觉得脸上开始冒热气,心也咚咚直跳,还是快点逃离危险物品为妙。

“不用了,喝着正好。过来坐下。”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笑,语气却是命令式。

逃不了了,死就死吧!

环视一周,似乎离他最远的就是床了吧?虽说坐在床上会给人暧昧的感觉,不过为策安全,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我收回迈出一半的步子,缓缓地转向床铺行进。

可是,再远的距离也有到头的一天,何况只是在一个屋子里?我朝胤禛傻笑一下,伸出手想要把铺好的被子往里挪挪,腾出个地儿来。奇怪,走之前明明是叠好了的呀!

“啊!”手背不知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刺疼刺疼的。我尖叫出声,手臂也由于疼痛而甩了起来。

胤禛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手抓住我受伤的手臂,一手把死拽着我的东西扯了下来。

一条蛇!? 我大吃一惊,发现胤禛抓在手里的居然是一条小蛇。幸好他抓的是重点部位,否则岂不被反咬一口?

“我屋里怎么会有蛇?还藏在被子里……”我喃喃的说道。

蛇,叠好的被子被铺开,慌慌张张的丫头,匆匆一瞥的脸蛋……

“啊!”怪不得觉得眼熟呢,上次除夕夜守岁时站在李氏身边的不就是这个小丫鬟?据小青说叫什么珠儿,好像平时还挺狗仗人势、作威作福的。看来这李氏继第一次谋杀事件之后又要上演第二次意外事故了呀。

“你知道是谁?”胤禛脸色还是很难看,不过我可以把这理解为担心。

“大概,知道吧。”其实仅凭一个背影,我也不是很确定。

“说。”不会吧,这时候还是惜字如金。

“你想怎样?”我觉得自己快疯了,被蛇咬了,凶手还在眼前,却还在这里闲闲的跟他讨论处置方式。

“杀!”他冷冷的语调里隐约添入了一抹血腥的意味。

“不要不要,你也太残忍了吧。”我摆摆手,这么草菅人命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而且这样也不好玩。

胤禛奇怪的看我一眼,没说话。

“这样吧,你派人帮我找个大袋子,然后……把蛇装进去。”这个办法可是我在别的地方看到的,想来还挺解恨,今天就借用一下吧。

“校撼子。”

“是。”耶,这校撼子跑得还挺快的,这么一会儿就在外边侯着了。

“爷,袋子找来了。”嗯,办事效率也挺高。

校撼子把袋子口撑大,胤禛刚把蛇丢进去他就赶紧把口给系住了。嗯,动作也挺麻利。(笔者:请问您在作人才评估吗?清瑶:懂不懂什么叫苦中作乐呀!)

“好,出发!”我举起手做了个冲锋的姿势。晃一晃才觉得手背很痛,整条手臂都有点麻了。

刚走出门口,若兰急急忙忙冲了过来,小青在后面跟着。

“你怎么来了?”消息这么快呀?

“刚才小青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你被蛇咬,通知了人去找大夫,就急忙来找我了。你没事吧?”她担忧的看着我的手。

“nothing,nothing”我给她一个安心的笑,“走,跟着姐姐我看戏去。”

很快的,我,胤禛,若兰,小青,还有拎着袋子的校撼子,以及几个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下人根在后面,来到了李氏居住的院子。

估计是早早得到了消息,知道我们要过来,李氏和一竿丫鬟奴才的都候在门外,那个早先被我撞见的丫头珠儿果然也站在老李身后,见到我和胤禛都忙着行礼。

“起来吧。”胤禛没有说话,我忍着眩晕感,笑嘻嘻的免了他们的礼。可能刚才真的被吓坏了。

李氏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松的放过整她的机会,站起身子,眼睛却很快的瞟了一下我的手背,那可是我故意露给她看的呢。

“不知道爷和姐姐这么晚过来所为何事?”不错,主谋看到受害者还是满镇定的嘛,有潜质!

胤禛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没事没事,只是突然想来看看妹妹。哟,这小丫鬟长得挺讨喜的嘛,”我走到李氏身后的珠儿身边故意夸张的叫了一声。那丫头头埋得低低的,看都不敢看我。李氏更是不敢说话,怕惹祸上身。

“校撼子,拿过来。”

校撼子机灵的把那个袋子拿了给我。我小心翼翼的拽紧袋口,深怕那东西再跳出来。

“今儿本福晋就赏你点儿礼物吧!”说着,迅速的打开袋口,对准珠儿一抛。小蛇顺势飞出,跳到了她身上,吓得她顿时就晕了过去。唉,有胆放怎么就没胆接呢?况且被胤禛那么一抓,再被袋子这么一闷,那蛇该早就晕过去了吧。瞧,现在还一动不动的趴在珠儿身上呢。

众干人等脸色煞白,但都不敢去动那小蛇,也不敢去扶晕倒的珠儿。

李氏也是一阵惊惶,还要故作镇定,但颤抖的嘴唇却出卖了她的恐惧。

“真没种!”我惋惜好戏这么快就演完了,真是不敬业的演员!“把她带下去吧。等她醒了告诉她,下次有种别净拿些小蛇吓唬人,要弄就弄条有毒的!”我瞪着李氏,明的说是珠儿,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背后主谋却是她。

众人这才七手八脚的扒掉小蛇,在七手八脚的把吓晕的珠儿抬走。

出了一口恶气,这才觉得有点晕乎乎的。眼前冒起了无数的小星星,眼前李氏惨白的脸开始模糊不清,回头看看胤禛和若兰,也是只有黑黑的身影,具体模样却怎么也看不清楚。身子有些沉重,腿怎么也提不起劲来,整个人都麻木的紧。

不会吧?难道,这,真的是条毒~~蛇???

最后,在一片众人的惊呼声中,我软软的倒了下去,却没有落在地上,而是,在一个温暖的怀里。

番外篇 胤祥与若兰的相遇

塞外,真的是一个能让人变得心胸宽阔的地方。闲来无事时,我可以在大草原上恣意的策马奔腾。累了,便找一处草地,闲闲的坐着,吹一首自己喜欢的曲子,便觉那清脆的笛声都能幽幽的传到天边。躺在草地上,仰望蓝天上的白云,心也跟着飘起来,仿佛要远离那混浊的尘世,心境也不由得明朗起来。如果可能,我宁愿不做这颇受束缚的皇子,而要做草原上自由自在的汉子!

可是,我不能!我明白,身份不能选择,而我的责任也不可以推卸,对大清的责任,对家庭的责任,都不可以!皇阿玛多我们兄弟要求很高,我也从来都努力去达到他心目中的好,为此,在他人眼中,我应该是很得宠的。但是我却不觉得自己的生命有多么绚丽多彩,多么值得仰望;甚至可以说,它其实是枯燥无味的。直到,遇见了她,让我重新有了一种生活也可以很美好的感觉。

若兰,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呢?

第一次见她,是在郊区一个小树林的溪边。当时我刚随皇阿玛从塞外回宫,心里却始终挂念着那种优游自在的感觉,于是偶尔会骑马出去放松一下身心,而那条小溪位于树林深处,意境幽深宁静,正是我无意中发现的秘密花园。

骑着“踏风”,拨开挡住视线的树枝,就是因为它们,才让人不得以窥见那一片静谧的天地。“踏风”有些不安,踌躇着不愿前进。它很有灵性,是我14岁寿辰时四哥送的,平日里有生人时便是这种反应。

我稳祝狐,跳下马背,朝溪边走去。

一个娇小的人影侧躺在地上,是个女子,面对着我。脸上都是泥污,看不清样貌;衣衫有些破损,像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挣扎被撕破的,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挂破的。看看西面,那里有一个小山坡,上面是官道,斜坡上有些滑落的印迹,有些树枝还被折断了,她可能就是从那儿摔下来的吧。

我慢慢的走近,蹲下,伸出手去想探一下鼻吸。

突然,她身体仿佛动了一下,接着睫毛扑闪两下,睁开了眼睛。眼神有点迷糊,像是搞不清楚状况。我一时没料到她会醒来,伸出的手往了收回,就这么愣愣的对上了她的眼。那是一双清亮的眼眸,虽然闪着一层迷朦……

“哎哟,好痛!”她轻逸出声。

我反应过来,半空中的手改道扶上她的腰,把她拉坐了起来。她一直叫痛,我没有搭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素来就不知如何安慰女子。

“咦,你没有头发?!”她突然好奇的看着我,然后又用手拉着我侧了个身,了然地说:“哦,原来都在后面,是辫子呀!”

我有,还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清吗?她又怎么随便触碰夫君以外的男人?

我心里正暗自揣测,她却毫不在意的打量起周围的景物。

“奇怪,我明明在大街上啊,这里是哪里呀?”她双手抱膝就这么坐着,嘴里喃喃自语。旋即又转向我“你怎么穿的那么奇怪呀,好象古代人,呵呵!是不是在拍戏?我什么时候被拖来当群众演员怎么自己都不知道?”她拉住我的胳膊,很兴奋的样子,“对了对了,摄像机在哪里呀?我怎么都看不到?还有导演啊,剧组啊,怎么个个都隐身了呢?还是说你们在做什么偷拍节目,所以用的针孔摄像头?”

她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大堆,我却是半个字也不懂,突然觉得自己今天有点笨。

“姑娘,……”我张口想要询问。

“什么姑娘呀,你还真以为是在古代!”她笑得很欢的看着我,仿佛我刚说了什么好笑的事。

“哎呀,你们什么时候帮我换的戏服?!还选了这么一件破破烂烂的,难道上头没有拨资金吗?”她拉扯着身上的衣服,神色甚为不满。

我苦笑。原来不是自己变笨了,而是,这小姑娘似乎有点不对劲。

“你家住何处?我送你回去。”还是把她早点送回亲人身边吧。

“我住在xx小区。”

“姑娘,在下没听过你说的那个地方。”xx小区,京城有这种名称的住址吗?

“就在xx商场那边呐……”她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也回她一个很无辜的笑容。是真的没有听说过,回头再问问其他人吧。

“你,真的没听过?”她的嗓音高的有点奇怪。

我摇摇头。

“真的没有?”

“为何要骗你?”我反问。

“oh,my god!”她脸色大变,然后又可怜兮兮的问我:“现在,是什么年间啊?”

“康熙43年。”据我所知,前面那句洋文应该是在觉得很惊异或不可思议的时候才会说吧,为什么她会?又为什么这么说?

她突然不再看我,双手抱着膝盖,将头埋得低低的,肩膀还不停的抖动。

不是吧?难道我刚说错了什么?

“姑娘,你没事吧?”我迟疑着要不要做点什么。

“没——事。”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我一惊,难道她哭了?

过了好半响,她才抬起头来,脸上有着泪痕,但嘴角确实止不住地笑意。我完全糊涂了。

“哈哈哈哈,没事没事,我是太开心了~~~哈哈哈~~~~”她开心的笑着,“没想到我也穿越了,嘻嘻~~~”

穿越?什么意思?跟穿衣服有什么关系吗?我的脑袋又开始糊涂一片,怎么今日净听些不着边际的话呢?

“姑娘,我实在不知道你家在哪里。”

“嘿嘿,刚才是骗你的!其实我什么都不记得啦!你先收留我好不好?”她期颐的看着我。

“好吧,你先随我回府吧。”不知为何,我就是不忍心放她一个人在此。

她忙不迭的点头,眼睛越发晶亮。

我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喜欢看那发光的眼眸了。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我微笑着看着她,想起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也不记得以前的名字了耶,以后你就叫我若兰吧,柳若兰。”

“为什么叫若兰?”我忍不住问。

“兰,香草也。人们都用兰闺来形容女子的居室,而且兰花也用来形容君子,古语还有云:‘吐气如兰’。你难道不觉得这些都很衬我吗?”她颇为自豪地引经据典说了许多,我却只惊讶于这世上居然有如此坦率天真的女子。

“你呢?”

“胤祥。”我不想欺瞒自己的身份。

“哦~~~听着有点耳熟。”

耳熟?我莞尔,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正在跟当今皇上的十三皇子说话么?

她拍拍手,想要站起来,却蹒跚了一下又坐了回去。一脸疼痛的捂着脚踝处。估计是扭到了吧。

我揽住腰抱起了她,她也没反抗,反而还很舒服的靠在我怀里。呵呵!真怀疑她根本不懂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吧!

把她小心的安置于“踏风”背上,我翻身上马,打道回府。

往事如此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我看着书桌上的画卷,心中漾着温暖,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画上的女子便是若兰,巧笑倩兮,眉宇间却有着古灵精怪的活泼。我当初就是被这股子灵动劲儿吸引的吧?

那天回来之后,我安排她住进了南院,找了大夫,再派了几个细心的丫鬟奴才去伺候,便接到宫里的传讯,急匆匆离开了。但从此,我的一颗心便也遗落在了那里,遗落在了那个相貌只称清秀,但浑身却散发着无穷魅力的女子身上。

想让皇阿玛指婚,要她做我的嫡福晋,但四哥镇静的话语却打断了我冲动的热情。

“皇阿玛不会允的。”

对啊,若兰身份不明,皇阿玛又怎会允我娶她呢?别说是嫡福晋了,就是格格也是不可能的吧。身份问题像朵乌云一样罩在我和若兰的头上,怎么也挥之不去。

那日,如往常一般,下朝之后我去了四哥府,但却无意中见到了那个四哥一向不怎么喜欢的福晋那拉氏。我对她仅有的印象也就是大婚时的一瞥和在德妃宫中的几次碰面,没什么特别感觉。

可是那天她却一改往日柔弱的模样。我不过问了一个问题,她却胡扯瞎扯地说了一大堆,那一颗,我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类似于若兰的影子。之后的几次碰面,更加坚定了我的感觉。我想,也许,她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没想到,还没轮到我介绍,她们居然就在除夕夜遇上了。

我把若兰混在那群丫鬟当中带进了宫,可她却看到我和瓜尔佳氏-玉琴在人前的恩爱而醋意大发。当时,我们正在保和殿外的凉亭中争论,四嫂跑过来,却因为说了几句话就弄得若兰激动不已,冲过来的时候还把我给推到了。看着她们两人又哭又笑的样子,我莫可奈何,只得想尽办法劝住了。

第二日带若兰去四哥府,没想到她们聊完之后,若兰居然不再像先前那样闹着要什么一夫一妻了,还把她们那番话转述于我,说清瑶姐告诉她只要我是一心一意对她就行。当然,有了她,别的女子又怎入得了我的眼。但我也不由得对四嫂产生了敬佩之情,后来把这话对四哥说了,他居然淡淡的笑了一下。原来,四哥也是知道她的转变的。

我抬头看看外面,树梢上的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一滴滴往下滴着水珠。若是往时,我定是在南院和若兰闲聊吧,听她那些奇怪的言论竟也是种享受。不知道她现在在四哥府里过的如何呢?随即又自嘲的笑笑,这种事何须担心,就是四嫂也定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她们一定很开心的吃茶聊天吧,这两人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走出书房,抬头看天,几朵乌云压在天边,恐是要落雨了。乌云总有消散的时候,我和若兰的呢?

冰山融化

轻飘飘的浮在空中,没想到有一天没有飞机我也是可以飞起来的,虽然有点失重,头晕晕,不过感觉还不赖。呵呵!

啊,蓝天!啊,白云!我要敞开我的胸怀,给你们最热烈的拥抱!……等等,漂浮?难道我已经over了?这里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天堂吧?看来我还是个好人嘛,死了也是能进天堂滴!云雾层层,前方似乎有人影。我飘近点,嗯,天堂就是好,都不用走路的,飘来飘去多轻松呀!

妈妈?!前面那个微笑的看着我的人长着和老妈一样的脸。难道她也上天堂了?

“妈,你怎么来了?”嘿嘿,打招呼的方式好像有点怪。

我激动的朝她挥手,她没有动,还是站在原地看着我。怎么才一个月不见,人都变懒了。

“妈……”我加速冲过去。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个人挡在了妈妈前面。天哪,居然是胤禛!

我猛然一惊,一蹬腿,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一片黑暗。原来是个梦啊~~外界的光线刺激着视觉神经,我想要睁眼,却觉得眼皮厚重无比。我猛一使力,睁开眼睛,却因为突如其来的光线再度闭上。

“福晋,您醒了么?”小青探寻的声音飘进耳朵。怎么那么像第一天见面的场景啊~~

随即一双温厚的大手抚上了我的额头,青的手啥时候变得这么大了?五指根处好像还有一层薄茧,难道在我昏睡期间她遭到虐待,被派去做了粗活?

“青……”声音卡在喉咙。我皱起眉头,这次没有落水,怎么也哑啦#寒,水呢?怎么还没送上来!

大手离开我额头,嘴唇处传来湿润的触感,小青体贴的送上茶杯。我就着杯沿喝了一大口水,温热的水滑过喉咙,干涩不复存在,意识也逐渐清醒。

过了一会儿,感受到身边的人走了又回,估计是放茶杯去了吧。这次没有摸我的额头,而是慢慢抬起我后脑,铺上一个软软的东西,然后再轻轻的放下我,让我半坐在了床上。他的动作很轻,深怕弄痛我似的。这次我确定不是小青了,因为有这样力道的必定是个男子,胤禛派来照顾我的吗?现在这样是要喂我吃饭了?小青呢?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我缓缓地把眼睛先撑开一道缝,房里没别人了,只模糊的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

“胤,胤禛?”我迟疑的叫他,因为不确定刚才有那番轻柔举动的会是这个一向冷冰冰、硬邦邦的家伙。

话刚出口,却突然被他一把抱住,我愣了,这哪出跟哪出啊#蝴把头深深的埋在我的颈窝,温热的气息拂在皮肤上,手却抱得很紧,紧到我感觉自己肺里的空气都快被榨空了。周围的空气也凝固了般,只有种情绪丝丝的弥漫在周围,害得我都不敢动,深怕触动了面前这个人某根奇怪的神经,做出更奇怪的事来。难道我没有死在水里,没有死在毒蛇口中,到头来却要死在这个人的怀里吗?

“是我不好……”他低低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他在道歉?为什么?不会是在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什么错事了吧?

“你……”我伸手想要安慰他,才感觉右手有点疼,恐怕是伤处吧。无奈的抽出左手,落在胤禛宽阔的背上。他身子一僵,松开了环住我的手,我也忙收回左手。坐在我面前,胤禛神色复杂的看着我,眼神里有着深深的自责。自责?我怀疑胤禛也会有自责的时候,而且还会这么坦率的表达出来。

“都是我不好…开始就该发现那是条毒蛇才对,却没有及时宣大夫……”他幽幽解释。

“停~~~~~!”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说,你到底是谁?!”

眼前的胤禛一脸茫茫然的表情,估计是想不到我会这么聪明的识破他的伎俩吧?

“嘿嘿!胤禛才不会像你这样呢!又道歉又解释的,你一定是个冒牌货!”

我迅速的把手放上他的脸,我揉,我搓,我捏,我……没有假面皮?!不是易容吗?

“你用的什么易容术?居然没有破绽,真是堪称完美啊~~”我禁不住感叹古代的“高科技”。

茫然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一朵大大的笑脸绽放在一向冷酷的脸上。

“哈哈哈哈……”

哇,声音也这么像!

“你呀,总是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他笑意未减的弹了一下我的额头,熟悉的感觉。“非得要我板着脸才认得出么?”

“不是吧,你还真是胤禛!”我夸张的叫了一声。

“哈哈哈~~~~”他很不客气地以大笑来回答我。

我惊讶的看着难得如此开朗的胤禛,心里感叹:冰山居然也有融化的一天!嘿嘿,是因为我么?好像是吧。我得儿意的笑,阿,得儿意的笑~~~~

“傻笑什么呢?”

“我在想,你是应该常笑的,又不难看,干嘛每天一副包公脸呢?本性压抑久了可是会得内伤的哦!”既然冰山都化了,我也就好好把握时机,胡侃瞎侃一下嘛~

他停住笑,又拿那种深深的眼神注视着我。

“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我晕!本来一句玩笑话却换来承诺似的回答。

为什么我一觉醒来胤禛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呢?不对劲,不对劲!一切的举动都太奇怪了,看我的眼神简直要把人都溶化了,那么深情,就像……看心上人的眼光。对!平时姐夫看姐姐也是这种眼光。可是,我跟胤禛?不会吧?

“那个,我有个问题。……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呀?”

回应我的却是又一颗爆栗。

“好好休息,我待会儿叫小青过来给你喂点粥,吃了药再让御医看看。”

疯了!这个世界要疯了不成!?“冷面王”冰山脸居然会大笑,还会关心我了!!不用看,我现在一定是一脸呆样的看着他走出去……

那条小蛇毒性其实并不大,但是因为我当时受了惊,再加上没有及时把毒弄出来,以至于毒性蔓延,所以当时才会晕倒。后来又发起了高烧,于是便昏迷了一晚上。汗!我就说区区一条小蛇怎么就能让我上天堂呢,原来竟是梦。只可惜,明明是个好梦的,却因为胤禛的突然出现而打破。这个人,搅乱我的现实生活,连梦境也不放过!

真的是胤禛把我抱回来的,大夫赶到后,驱了毒,降了温,他还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刚才见我转醒了,便把所有人都遣了出去。hoho,居然是有预谋的!

小青和若兰后来讲到这段还兴奋得不得了,说四四看起来好关心我哦,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这可是若兰同学的原话)。我听了只是一身鸡皮疙瘩掉满地,但随即又想到那个拥抱、深情的眼神、承诺的话语……没来由的一股暖流涌入心田,甜丝丝的,竟像吃了蜜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开始对胤禛有了在意的感觉。是从那次初吻开始的么?还是除夕守岁后的怀抱呢?我也不记得了。每当他酷酷的看着我时,淡淡的对我笑时,无比宽容的纵容我的胡闹时,紧紧地抱着我道歉解释时,整个的心都涨得满满的;直到他深情的看着我,说出那句:“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心都要飞扬起来了!

“那个珠儿吓惨了吧?”我笑着问帮我上药的小青。呵呵!被我那么一吓,不害怕她就不是女人!

小青的手顿住了,泛着笑意的脸突然变得有点苍白,没有说话。

“她被杖毙了。”若兰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好像被吓倒了。

“杖毙?!”我的心沉了一下。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一股热气涌上眼眶,原本愉快的心情却突然有些沉重。“若兰,我不想杀她的,真的……”我求助的看着若兰,却不知道什么样的帮助能够缓解此刻的心情。

“我知道,我知道的……”若兰抱住我,安抚的拍着我的背。

“我,我没想到……”没想到一件小小的事,却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不关你的事……”若兰轻轻的声音安慰着我。

“李氏,她都不救她么?”珠儿是她的贴身丫鬟,这种时候她不是应该保护她么?还是说,下人只不过是她的工具,没用了,废掉了,便可以弃之如敝邑,只要保住自己就好。

“她自身难保!”提到李氏,若兰的语气中也有种厌恶。

“什么?!”我一惊,“难道,她也”.

“还没有。她一直坚称不管自己的事,是珠儿嫉妒四爷总是往你这边跑,不理她家主子,气不过才想到那个恶毒的法子。而四爷没有表态,只将她软禁在卧房,说要她当面向你谢罪后,再行处置。恐怕也难逃死罪!”

“不行不行,我,我不能让胤禛这么做!”我慌忙摆手,站起来就往外冲。

“福晋,您慢点呀!”小青急急得叫我。

我头也不回,一心一意想着再不能因为我而牺牲另一条人命了。随便抓住一个下人问明了胤禛现在书房,便飞奔了过去。

胤禛正在坐在桌前,看着突然冲进来的我有一瞬间的疑惑,但马上就起身扶住了我有些瘫软的身体。那场病消耗了太多体力,跑得急了,现在才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怎么就这么过来了?有事派个下人通报不就行了?”他蹙眉。自从那天以后,胤禛对我的话也多了起来,不若以前的惜字如金,有时候还会有些关切的言语。

我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顺了顺气,恳切的看着胤禛。“可不可以放了李氏?”

“她以下犯上,罪无可恕!”胤禛语气坚决,但看向我的眼神却很温柔,让我有些受不了。

“可是,她已经说了那是珠儿一人做的,况且我们也没证据……”无论那是真是假,我不想去追究了。已经有一个人送命,又何必再添一缕幽魂。

“那也是管教下人不严,同罪。”

“不可以通融一下么?”

“不行。”

冷血!真是顽固不化的人!

我气急,霍的站了起来,却用力过猛摇晃了一下,胤禛忙扶住我。

“我问你,受害者是不是我?”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那好。现在我这个原告不打算起诉被告了,”猛然想起他才不懂这种现代术语,遂改口道,“也就是说我不承认李氏有指使人伤害我,那条蛇只是我自己放在被窝里玩,才不小心被咬伤的。所以,你不可以罚她!”真是,我都不追究了,你还起个什么劲啊!

“所有人都看见了。”他反驳。

“没有啊,有吗?有吗?”珠儿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这府里的人要他们不乱说容易的很。

“没有吧。所以,此时到此为止吧。胤禛,算我求你了,不然我会心里不安的。”我可怜兮兮的哀求。

他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看着我,手抚上我的脸颊,轻轻地摩挲着,手掌很热,软茧划过脸庞,挑起异样的感觉。他的脸一点一点地靠近,直至失去焦距。莫名的,我闭上了眼睛,感受到他的唇吻上了我的。轻轻柔柔,辗转吮吸。像是不满足于这种浅尝,他的舌挑开我微闭的牙关,挑逗着我的舌,纠缠着。手也从我的脸渐渐滑到我胸前的柔软。我只感觉自己的心像要跳出来了一样,却无力阻止,瘫软的身体半靠在胤禛身上,更助长了这种暧昧。

胤禛的手开始急切的解我衣服的盘扣,唇也滑到了颈脖处,不断地吮吸轻咬,我的身体起着阵阵酥麻。反应过来是,外衣已经全数滑落,屋里生着暖火,并不觉得十分冷。

“胤禛,不……”我企图控制局势。

胤禛的头从我的颈脖中抬起来,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神闪着我从未见过的情欲,随即又突然低下头攫住了我有些肿胀的唇,抵制了我所有的言语。

罢了,不管他是一时的新鲜欢喜还是永久的宠爱,我只想把握现在的甜蜜,就放纵自己一次吧。

随着最后一件内衣的滑落,我的心和身都彻底沦陷了。

到手的幸福

丢脸,第一次居然是在书房这么没有浪漫气氛的地方!在头脑紊乱的一塌糊涂的情况下我就这么失去了自己可爱得童贞,虽然没有想象中的痛(废话!人家那拉氏嫁过来都有十年了,再不受宠也身经百战了好不好~);最郁闷的就是那个把我吃干抹净的人居然从头到尾连一句“我爱你”都没说!一点都不romantic!

我睁大双眼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肚子很饿,但是一动也不想动。胤禛送我回来的时候早错过了午饭时间,我也懒得吃就这么睡了一小下午。小青和若兰她们居然也没来找我,别说她们俩了,我们在里面翻云覆雨的时候可是连一个闲杂人等都没出现过呢。估计是这府里人素质太好了,不然就是胤禛让人在外面拦住了吧。奇怪,他什么时候下的命令我怎么不知道?(笔者:切~~你当时早就晕头转向了,还顾得上这些?!)

一想到早先的激烈战况,我还是忍不住心怦怦跳,全身的血都像是跑到了脸上,还是沸腾的!看胤禛平时冷冰冰的,没想到也有这么热情似火的一面呀,嘻嘻!

“福晋,您醒了吗?”估计是听到响动,小青在床幔外轻声问,怕惊扰到我。

“醒啦醒啦!”我一骨碌坐起来,抬头正对上小青撩起帘子把它从两边固定住。嘿嘿,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把它叫蚊帐,通俗易懂嘛!

我掀开被子,走下床,身子还是觉得有些酸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纵欲后遗症?

“小青,现在什么时辰啦?”就着小青端来的温水洗了把脸,看看外面,天好像都黑了,不会是半夜了吧?

“回福晋,戌时了!”戌时?不就是现代的晚上7点?这一觉还睡得满久的嘛!

“咕噜~”,肚子一阵怪叫。

尴尬的眼对上小青含笑的眼。

“笑什么笑,我可是中饭、晚饭都没吃呢!”我故作理直气壮其实是掩饰的叫嚷,脸却不争气的红了。

小青没说话,指了指后面的桌子。

哇,居然满满一桌美食呢!我如饿狼扑食的冲过去,坐都嫌麻烦,直接夹起一筷子菜就往嘴里送,左手也不停歇的抓起一旁的糕点。

“唔,青,你真善解人意,唔……好吃!”我边吃边不忘夸赞奉献食物的好人。

“福晋,您慢点儿吃。”小青走过来,到了一杯茶递到我嘴边。“这可不是我准备的哦,是爷说您醒了一定会饿,所以早就让下人们准备好了在外面候着呢。”

“啊~咳、咳…”乍听到胤禛的名字,我差点噎到,忙端起眼前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才觉得稍稍平复了一点。看小青的脸上洋溢着喜气,恐怕也觉得我现下终于得宠了,在为我高兴吧。

“爷还吩咐下人们不得打扰您休息,只说什么时候醒了去告诉他一声就行了。”小青接着报告。

“哦。”我心不在焉的挑起食物,自动性的往嘴里送着,脑子里面却不由得浮现出胤禛的脸。

他应该是很关心我的吧?不然也不会为我设想这么周到。照理说,他以前应该也跟那拉氏有过……嗯,这种亲密接触,总不会每次都那么体贴入微吧?

“青,以前爷有对我这么好过吗?”有话就问可是我的优良品德。

“没有呢,也从来都是晚上来,半夜就走了。”小青开心的回答,仿佛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是天大的恩赐似的。

不会吧?半夜走?难道他是夜游神吗?脑中浮现胤禛穿着一身白衣,在半夜里到处游荡的样子,再配上那张冰冻脸,哈哈!我看比较象黑白无常吧!

“爷吉祥!”小青突然朝着门外福身。

“起吧。”声音不像往常冰冷,呵呵!“冷面王”以后不会转性了吧?

虽然坏心的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可我始终紧盯着不敢转过头去看他,怕脸上的潮红泄露了心底的秘密。有了肌肤之亲是一回事,但事后有没有勇气面对那个人却又是另外一件事。

听见小青出去关门的声音,我还是紧埋着头。

“食物是拿来吃的,不是拿来看的?”他的声音从背后想起。

妈呀,胤禛居然会开玩笑!这要说给我现代的姐妹听不知道得惊掉多少下巴呢。

我听话的拿起筷子继续吃着饭,其实是被他这么一说又觉得有点饿了。

“食物有我好看吗?”难道彗星又撞地球了吗?他居然再次不死心的调侃我,人更是迅速的出现在身侧的椅子上。这人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怎么没发现?难道他会轻功不成?

“你之前的笑话很冷耶!”不想屈居弱势,我勇敢的抬高下巴,挑衅的看着他。“好看又什么用?能吃吗?” 说完我就后悔了,今早上……不就吃过了吗?

他轻笑出声,恐怕也是想到了这个吧。

“笑什么笑,不要满脑子色情思想好不好?”怎么今天净被人笑呢!我不满的抬起头,却意外地遭受到了他的侵袭。

他……他又吻我!?

他的舌头在我的唇沿游走,一点点地卷掉了残余的食物残渣,温柔的刻画着我的唇线,进而滑进来纠缠着我的舌。

我的脑袋轰然一片,所有准备攻击的细胞瞬间阵亡,只剩下空白一片。唉,每次他来这招,我就被吃的死死的。这人,吻技怎么就那么好呢?还是说我经验不足,尚需努力?

仿佛有一世纪那么久,久到我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而死了,他才终于恋恋不舍的放开我的唇,炽热的眼却还是紧盯着我,气氛暧昧极了。

“呃,呵呵!……”我恢复理智,尴尬极了,就想着没话也要找点话说吧。“我觉得你可以去参加吉尼斯世界记录了。”就刚才那吻的时间长度来看,完全有潜力呀!

“什么记录?”他疑惑的皱起眉。

“呵呵!没什么,我瞎说的啦。” 反正现场暧昧气氛已经如愿被我打破了,解释了他也不懂,还是不要浪费唇舌了。

他伸手捏捏我的鼻头,宠溺的笑道(不用怀疑,我的确是在他眼中看到了宠溺的意味,虽然自己也不太相信~):“竟说胡话!自你失去记忆之后怎么就冒出这么多奇怪的想法呢?”

我说胡话?!是你孤陋寡闻不懂而已,不要侮辱俺高贵的智商!不过,我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的身世啊?照胤禛的聪明程度来看,他应该不难猜出我的不对劲,恐怕以后知道了就不好了;可是,如果现在告诉他的话,他会不会把我当怪物,从此不再理我?心中翻来转去,却则么也拿不定主意。

“在想什么?”他关心的问。

我愣愣的看着他带笑的脸,现在的他对我那么好,好不容易在三百年前得到了这份难得的温柔,难道真要冒着失去它的危险吗?不,我不愿意!

“我是在想,你到底是喜欢以前那个那拉氏呢?还是现在这个我?”我学着他一挑眉,状似困扰的说。

“不都是同一个你么?”说着说着他的手又抚上我的脸。

我打掉那只毛手,人家知道自己的脸很嫩,手感很好,可也不用天天没事儿就摸吧,这样对皮肤很不好耶!

“我是说正经的啦!你到底喜欢哪一个嘛!”我不依的叫嚷。

他也正经的坐好,用很严肃的口吻说道:“以前的你比较安静,连话都不怎么跟我说;现在的你很活泼,也总是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又时时牵动着我的心……”

哇塞,胤禛的真情告白,虽然严肃了点,但还是很受用的!

“呵呵!这么说你还是比较喜欢现在这个我咯!就是嘛,我也觉得自己应该比较可爱的说!”我开心地在他脸颊印上一个香吻以示奖励。

“那李氏和我你比较喜欢哪一个?”我孜孜不倦的展开二度询问,好像是女人都会比较在意老公的情人乜。

胤禛没说话,却送给我另一个长吻……真是色狼!不过,我就姑且把这当作他的回答吧,呵呵!

若兰的身世

在我牺牲色相的求情攻势下,胤禛总算是饶了李氏一条小命。可俗话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被罚禁闭十日,扣除食俸三个月,也算是尝到了承担做坏事后果的滋味。

现在的胤禛,几乎每天得空就往我这儿跑,不然就是吩咐下人找我去书房陪他。尽管在外人他面前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但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偶尔开个小玩笑了。谁再说我老公不幽默,我跟他急#轰然有时候笑话的确还蛮冷的,不过,有进步嘛!

甜蜜的日子过了几天,我猛然想起府里还有个人该去关心关心了。人就是这样,自己幸福了之后,就希望身边所有的朋友和自己一样,也都能找到幸福。

“若兰,我来看你咯!”我人未到声先到的来到了若兰居住的小院。

“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现在最幸福的人呀!”若兰听见我的声音忙从里屋跑了出来,手上还扯着一件刺绣半成品。“你怎么不陪自己老公,倒跑来找我呀?”她站在门口笑着看我。

“哎呀,我怎么闻见有一股醋酸味啊!你该不是怪我这几天没来看你吧?”

也不管那么多,我越过她自己走进门去,看见一处桌上有好多散乱的东西,就近坐下,随便翻了翻。好像都是“手工制品”呢,不过都不合格,呵呵!

若兰跟着我走进来,看见我的动作,脸有点红。我拿起一方手帕,上面有一朵锈坏了的水仙。

“喂,你不会是打算锈好了送给胤祥吧?”看她那不自然的脸色,八成是了。

若兰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手帕,在把桌上的东西统统都揽了抱进怀里,警告的看我一眼。“不准笑我!”

“哈哈哈~~”不说还好,这一说让我更觉得她的可爱。

“不准笑啦!”若兰急忙甩开那些半成品,想要过来捂我的嘴,被我轻易的闪过。

我站在一旁,张大了笑脸,手叉着腰,毫不客气地发出我可爱的银铃般的笑声。“呵呵~~人人都有言论自由的,你怎么可以命令我不准笑呢?哈哈……”

若兰突然不再制止我,站在原地,眼睛却微眯得看着我,脸上浮现出不怀好意的阴笑。

“你,你不会被我气傻了吧?”我吓了一跳,都不敢笑了。

“呵呵!”若兰的笑声也很阴沉,我打了个寒颤。“据说某人也曾经在圣诞夜的时候为了心爱的老公绣荷包来着,好像还刺得满手包呢~哈哈~~~~”她说完也毫不客气学我那样手叉着腰,狂妄的笑起来。

报复,这一定是报复!什么时候我的伟大事迹也传到了刚来的若兰耳里?!一定是小青那个丫头,没事乱给我宣传!我郁闷,为什么只做过一次错事,历史就为永存呢??

“什么心爱的老公,那时候我还不喜欢他呢!”我心虚的辩解,“不准笑啦!”我一跺脚,冲过去拿手不停的搔着她的咯吱窝,哈哈!以毒攻毒,让你笑!

若兰没想到我有这一招,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你不也说言论~~自由~~吗~~~哈哈~~~我不~~~行了~~~~停~~~~~停啦~~~~”

我停住动作,得意得看着若兰,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笑我!可俗话又说,骄傲是要不得滴!这不,我一个不留神,居然被她反攻一城,嚣张的手毫不客气地也袭上了我的身,我也不甘示弱的拼死反抗外加猛烈进攻。

最后,战局以两人笑倒在地上为结束。

“若兰,我们出去逛街吧!”我提出来的初衷。

“好啊好啊#旱实话,我来了之后还没怎么逛过街呢~”她开心地坐起来附和我。

“我也是呢。每天足不出户的,真不像我们的作风!而且我也好想看看古代的街道、市集什么的呢!”我也坐起来,向往的说道。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吧!”若兰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拉上我就要出门。

“等,等等啦!”我拖祝糊急切的脚步,“你想就这样上街吗?”

看着对方,我们不禁笑了。经过这番笑闹,我们两人都是衣冠不整的,头发也有了一种凌乱美,若是就这样跑到街上,以古代人脆弱的承受能力而言,恐怕还是有可能下出几个心脏病的!

于是约定,待会儿先各回各屋换回平常衣服,整理好发型,然后我再过来找她,一起出门。

我跟小青说要出门买点东西,可她非要让人备骄,还要一起跟去。这怎么行?!有了他们在,我和若兰怎么可能随心所欲的逛街呢?好说歹说,最后还是在我的威严压迫下,这小丫头才终于点头同意我们单独行动,但是还是要我们保证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回来,免得胤禛问起不好回答。我当然是点头答应啦,然后便和若兰手拉手的开始了我们的“古代逛街一日游”。

我们两个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这儿看看、那儿摸摸,心里不禁感叹这古代的市集居然也像现代一样繁华呀!怪不得无论在哪儿商人都能够赚钱了!看来我也应该考虑做做生意什么的,存点私房钱。

“若兰你看,那边居然有买洋货的店呢!”我一手拉着若兰,一手指着不远处一个打着洋货招牌的店面。看来康熙对国外的事物还是蛮喜爱的,不然也不会允许人家在自己的地盘上开店吧。

若兰看见那店也是眼前一亮,我们俩飞速的跑了过去。进了店,我和若兰细细的打量这里,发现最多的还是钟表,虽然没有现代的漂亮,但在这古代也算不错的了。麦货的是个洋人,白皮肤,绿眼睛,样子倒算亲切,现在正在给另一拨人先来的人介绍一款怀表,看见我们进来只是友善的笑了一下。

“若兰啊,你说我们要不要也买一块表回去?我来了这么久也不太懂这边的计时方法,每次都得问小青。”我一边端详着店里的东西,一边问若兰。

若兰还没回答我,在一旁挑选怀表的男子却猛地抬起头来,不过不是看我,而是盯着一旁的若兰。眼里闪着疑惑,还有~~惊喜!

我甚是奇怪,小声问道:“若兰,你认识他吗?”

若兰也被盯得一头雾水,茫然的摇摇头,“不认识啊!”

“看什么看啊!没见过美女么?”我不客气地顶回去。现在才知道被人盯着看的感觉还真不爽!

那男子也不说话,眼光在我身上扫视了一圈,又回到若兰身上,神色中有一抹探索。

“啊!”突然,我们俩同时惊叫一声,不约而同的甩下手中物品,急冲冲的跑出了店面。跑到一个小巷的后面,才停下来,大口的喘着气。

“你想得该不会和我一样吧?”我拍拍心口,太久没锻炼了,有点累。

“你是说……”若兰看着我,等待我说出答案。

“我是说,那人可能认识你!”不然也不会用那种眼神看我们吧?

“我也这么觉得。”她点点头,没有反驳我的猜测。

“看他长得文质彬彬的,说不定还是你的情郎呢!”我调笑的说道,顺便拿一根食指轻佻的抬起她的下巴,“美人~~~”

若兰打掉我的手,没好气的说:“去你的!我哪有那么花心呀!不过……”

“不过以前那个若兰就有可能!”我接着她没说完的话。

若兰也抬起头来看着我,眼里闪过一股不确定,还有一点害怕。也许是害怕一旦身份知晓,便不得不离开吧。

我揽过她的肩,坚定地看着她,“不用害怕!现在没人能把你怎样的!不是还有胤祥吗?他会保护你的!”

在我的鼓励下,若兰很快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对嘛!管他是谁呢,现在这个身体由我支配!走,我们再去逛!”

我任她拉着,又在街上闲逛起来。不过经过了刚才的那段插曲,两人倒真是没了什么心情,最后实在觉得累,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便恹恹的打道回府。

刚进门,小青便急匆匆的奔了过来。

“福晋,若兰姑娘,爷说让你们回来就去大厅。”

“啊?胤禛已经回来啦?我还以为我们很早的说。”我哀怨的看了一眼若兰,她却回我一个莫名的眼神。

“小青,爷有没有说找我们什么事?会不会是怪我自个儿跑出去呀?为什么连若兰也要去?”我边往里走边一口气问出所有问题。

“爷没说,不过看他的神色不像生气的样子。”小青跟在我旁边,小声地汇报。“傍晚时分来了客人,现下也在大厅。”

我从来不应付胤禛政治上的那些朋友呀,为什么今天要去?还要搭上若兰?

心中有再多疑问也只能等待待会儿揭晓,我和若兰都不由得加快脚步向目的地走去。

一进大厅,便看见胤禛坐在首位,而下面的侧位依次坐着两个人,一个年龄稍长,脸瘦瘦的,但还是透着一股子睿智之气;我把眼光调向旁边的人,就是在洋货店见到的那个青年男子!好家伙!居然追到家里来了,不过他是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的,我和若兰并没有带任何透露身份的事物呀!

我转过头和若兰交换了个眼色,想必她也见到那个男子了,神色中有一丝惊慌。老者见到我和若兰进门时,有一瞬间的激动,但很快压制下去,带着那男子起身给我行了个礼,但他微微颤抖的手还是泄漏了心中的激动之情。

我拉着若兰坐在那两人对面,他们的眼还是定定地盯着若兰。我将疑惑的目光对上胤禛,想要他开口告诉我到底是什么状况。

“这位是尚书,兆佳-马尔汉,旁边那位是他的侄子文殊。”

哈哈,文殊菩萨!还真神了!我想着也许他爸妈还信佛呢。但是,他们来这里有什么事啊?

“今天在市集上文殊见到了若兰,觉得她长得很像马尔汉失踪多久的女儿兆佳-若兰,加上曾经见过你,知道是我府里的福晋,于是便登门拜访想要确认一番。”

说到女儿若兰的时候马尔汉的神情明显又变得很激动了。不会吧,连名字都一样,难道若兰真的是……

“回四贝勒,这的确是小女若兰。”马尔汉起身说道。

果然是真的!

我看看旁边的若兰,脸色有些苍白,怕是没料到自己在古代有个亲爹吧!

“若兰,你说呢?”胤禛问向若兰。

顿时,在常耗个人八只眼睛都放在了若兰身上,都在期待她即将出口的答案,除了我,因为我知道若兰心中也没有答案。

“我……”若兰焦急的眼神环视了周围一番,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我不知道。”

此话一出,我听见了两声抽气声,当然不是我和胤禛。

“若兰她失去记忆了,所以才会不知道。”我忙解释。

马尔汉苦笑一下。“自文殊回来说若兰竟然不识得他之时我就猜到了。兰儿,你左臂上方是否有一颗红痣,如红豆一般大小?”

若兰和我同时一惊,我和她打闹时看见过,若兰左臂上的确有一枚红痣,我当时还笑称说那是守宫痧。这下不承认也不行了,若兰呆呆的点了一下头。

在场两人皆露出欣喜的笑容,忙恳请胤禛让他们带若兰回府,胤禛也没有拒绝的余地,便答应了。若兰虽不想走,可人家毕竟是这个身体前主人的父亲及表哥,不好反驳。

临走之前,若兰拉着我的手,眼里泫然欲泣。我知道,她肯定又在瞎想了!

“有什么好伤心的呀!”我笑拍了一下她的头,“又不是龙潭虎穴,人家是你老爸,看样子对你还不错的啦!过去之后保准不会受欺负!而且怎么说也是个尚书,生活质量不会太差滴!”

“那胤祥……”她心情好了点,可还是有些担心。

“十三那里我帮你说!现在有了身份就不愁请不到指婚了,我看他巴不得马上去你过门儿呢!”

这么一说,若兰的心情果然好多了,便乖乖的跟着父亲大人会尚书府去也!

哈哈!女人,还是很好哄滴!

婚礼

胤祥一得知若兰是尚书家的女儿,兴奋得不得了,一个人坐在边儿上傻笑了半天。

“喂,你说他不会是受大刺激了吧?”我用手肘推推站在旁边的胤禛,提醒他应该关心一下自己弟弟的身心健康。

“他太高兴了。”胤禛看着十三,眼底有抹温情,跟他平时内敛的性格一点都不符。

“高兴什么?”说实话,我还蛮佩服十三的,从听到那个消息之后手上的茶杯就没放下来过,居然都不手酸。

“既然若兰是尚书家的千金,十三弟就可以要皇阿玛指婚了。”

噢~~~原来是这样#蝴们一直烦恼的身份问题终于解决了,若兰的心结似乎也解开了,障碍全部扫清,前途一片光明!这是不是就叫做有情人终成眷属?

“好啦好啦!拜托你不要一直在那边发呆加傻笑了,现在很晚了耶,在不睡觉小心明天成国宝!”我不客气地一把夺过胤祥端了n久的茶杯,下起了逐客令。“你再打扰我睡美容觉,我一定叫若兰不嫁给你!”虽然善良又可爱的我是不会做这种拆散鸳鸯的坏事,但是用来吓吓人总可以吧。

胤祥的魂终于在我的恐吓下归位,连礼都不行就慌忙跑掉了。

“哈哈哈,看他吓得!”我好笑的指着胤祥灰溜溜的背影,一回头却不期然对上胤禛暧昧的眼。他大步走上前,手臂轻易的抱起了我。

“你,你干吗?”舒服得躺在他怀里,虽然还是不太适应他的温柔,但能利用则利用可是我做人的原则,有怀抱不躺岂不可惜!

“你刚不是说睡觉吗?”他有点沙哑的声音从头上传来,身体明显开始变得烫人。

>_< 难道我又一次作了那个给自己挖陷阱跳的人么?可是,我明明说的是美容觉啊,就是不要人打扰的好好睡一觉的意思嘛……唉,算了,估计这古人也不懂什么叫美容吧~~~~

胤祥的速度还真不是盖的!第二天就去找康熙要了道指婚的圣旨,然后p颠p颠跑去尚书府报告若兰;尚书大人平白得了这么个好女婿成了皇亲国戚,自然也乐得很。于是很快择定了成亲吉日,大伙儿便开开心心的准备成亲宜事了。

终于,到了婚宴当天。我一直对于自己刚穿过来就已嫁作人妇这件事耿耿于怀,倒是很想看看古代结婚到底是怎样的。作为四阿哥府里的福晋,虽说我跟若兰情同姐妹,也还是不能够一路陪着她的,只在婚礼之前借机跑去尚书府看了看,说了一两句调侃外加鼓励的话,便和其他人一道来到了胤祥位于城郊的十三阿哥府,等待新娘子的驾到。

踢轿门、跨火盆、射花瓶,一系列的仪式下来,我看得眼花缭乱。原来古人结婚又这么多规矩呀,据说那踢轿门什么的还是为了给新娘子一个下马威!切~~我看以后胤祥不被若兰管得死死的才怪呢。满人没有拜天地就直接送入洞房了,而我们这些宾客呢,则被安排在外面吃酒。毕竟是男女有别,福晋等女眷都被安排在了偏厅,与阿哥们分开而坐。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在的地方可不只三个女人了,简直就是一个闹市嘛!估计平时生活的太压抑了,这会子没了老公的管教,立马就欢腾起来了。叽叽喳喳的无非就是聊些八卦顺便讽刺一下情敌什么的。

我象征性的附和她们两句,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十三侧福晋瓜尔佳氏那边。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照理说在这里她该是主人才对,可今儿娶亲的又是自己的夫婿,心里难免是苦楚的,真要应酬起来怕是很不甘心的吧。

发现我在看她,瓜尔佳氏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眼神就犹如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平静,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是认命,还是死心?我看不出来,也不想深究。今天是若兰的好日子,我却在这里同情起别的女人了。古代的女子每日所作的恐怕就是千方百计抓住丈夫的心吧,可男人的心一旦落在了别的女人身上,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女人也只能苦苦的等着,等着他们发现自己的好,然后回心转意。

看着眼前这些女人的嬉笑,我忽然觉得自己在看一场闹剧,却没有半点有趣之处。瓜尔佳氏平静的脸,让我的心中涌起一股酸涩。如果有一天,胤禛喜欢上了别的女子,对我的宠爱也不再有,我是该等还是该留?不!我绝不要做一个苦苦等待的女人!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不会忍心见到他对别的女人笑,对别的女人好的。我会离开他,还给他、也给自己一片自由的天空。

胤禛,现在的我突然好像见他,见到他才能觉得这么多天的爱并没有白付,见到他才能找到自己心的方向。

我不顾其他人的惊讶神情,快速的起身离座,朝前方大厅胤禛所在的位置奔去。跑进大厅,我却有些后悔了。原因是~~~~~~~~~满屋子的人都盯着你,而且都是男人,这,这心里能舒坦吗?现在回也不是,走也不是,我就这样呆愣愣的站在门口,等着哪个好心人士解围。

“四嫂不在后面吃席,怎得跑到前面来了?”终于有人开口说话了,却不是我期待的语气。我向他看去,有点眼熟~~~~哦~~~~那天在宫门口见过的嘛,传说中的大款九阿哥是也!

“四嫂,我敬你一杯!”胤祥已经有些醉了,摇摇晃晃的朝我走来,手上还端着一杯酒。旁边的胤禵忙的扶祝蝴,怕他倒下。

胤祥甩开他的手,还是执著的往我的方向走来,端着酒杯的手停在我的面前。全常葫有人的眼光更是一直转向了我。胤禵没拦住胤祥,抱歉得朝我笑笑,我回他一个安心的笑,却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个十三,当着这么多人出我的糗,看我不让若兰好好教训你!

“四嫂,谢谢你照顾若兰这么久。”胤祥把酒杯凑到我面前。

原来他是想替若兰道谢,也真是难得了。我一把接过酒杯,灌进嘴里,只觉得入喉之处有些火辣辣的,胃里也顿时温暖起来。脑袋有些眩晕,嘴巴也不受控制的冒出话来:“你小子,一定要好好对我妹妹知道不?若是敢欺负她呀……呃……看我怎么对付你!”

胤祥直冲我傻笑,看到他那幅呆样,我也轻笑出声。面前的人一个个都变得有些模糊,像是多了好多重影。胤禛呢?他怎么都不理我?哎呀不行了,头好晕。我想要扶住门框,却扑了个空。胤禵见我有些站立不稳,伸出手就要扶……人影一闪,胤禛已经出现在我眼前,手臂也环上了我的腰,稳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体。噢呵呵,他还是不放心我过来了~~~~~

什么也没说,胤禛就带着我出了宴席,来到了厅后的小花园。我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只好懒懒的趴在他胸前。

“胤禛~~~~~”我柔柔的叫他。

他还是这么站着不动。过了半晌,头顶悠悠传来一声叹息。“怎么就这么跑来了?”

他是怪我不懂礼数、莽撞行事了么?

我深吸一口气,委屈的在他怀里蹭了蹭。“人家突然好像见你,想见的不得了~~~~”

腰上的手倏然一紧,我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却还希望他能握得更紧一点,这表示他很在乎我~~~~

“你呀~~~~”他无奈的叹出声,手上的力道放松了些。

我双手环上胤禛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前,轻轻地摩挲着,感受着他身体散发出的温暖。

“胤禛,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喜欢我了,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这样的话,我就会离你远远的,不用看到你对别人的好~~~~~~”我缓缓道出心底的担心。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双臂裹住我的身体。

“胤禛,答应我好不好?”我不死心的想要一个答案。

“嗯。”几分钟后,当我以为等不到答案时,上方却传来他闷闷的承诺。

我安心的闭上眼睛,可能是醉了吧,现在的我只想靠在他怀里,好好的睡一觉,做一个有他、有我、有我们未来的好梦~~~~~~~~~~~~~

情敌

离若兰成亲之日已经过了十来天了,小两口幸福的不得了,居然也不往我这个大媒人这儿跑了(笔者:似乎人家是自由恋爱的!清瑶:没有我,若兰的身世之谜能解开吗?没有我,胤祥能顺利抱得美人归吗?所以说,大媒人就是我!笔者:强词夺理!清瑶:pia飞!看你还多话!),害我都得一个人逛街~~~~~~

今天天朗气清的,有着冬日里难得的温暖。如此好的天气,我怎么可能放过外出的机会呢?清晨早早的让小青备好轿,准备上街shopping去。这次之所以带上几个跟屁虫呢,除了因为一个人逛街很无聊之外,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没钱!自从上次跟若兰不经报备单独出门被胤禛发现之后,他就没收了我的零用钱,让本人深刻地领会到了什么叫“钱不是万能滴,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滴”这句话!

今天我一定要狂买,看见什么买什么,力争把胤禛的卡刷爆,哦,不对,他没有信用卡!那就力争把胤禛买穷!哈哈哈~~~~—(仰天长啸三声)突然记起,本美女现在都是吃他的用他的,典型一米虫,要真穷了我可怎么办呀~~~~(计划泡汤,心在滴泪)郁闷!

坐着骄到了大街上,外面人声鼎沸,好不热闹。我可再也坐不住了,忙让他们停轿,交代了等我的地方,只带上小青边走边看。本福晋要自己逛那才有意思嘛!

遛到上次那家洋货店,我踅了进去,估计是刚开门没多久,还没什么人呢。仍旧是上次那个外国老板,居然还识得我,冲我友善的一笑。

“hi!”我用英文跟他打招呼。他的眼顿时就睁大了,还闪着兴奋的光芒。难道说这里懂英文的人很少吗?旁边的小青也张大了嘴一脸看到et的表情。

他叽里呱啦的跟我说了一大堆,我是有听没有懂。没办法,以前高中学的都是笔头英语,是死的,哪有跟活(洋)人对过话呀!

我让他慢点说,间或夹杂两句汉语,这才交流无障碍。这人名叫paul,居然是法国人,三年前来到中国便一直做些买卖洋货的小生意,倒也过得去。

我随便跟他聊了两句便买了一只上次看好了但来不及买的心型小怀表,是那种可以揣在怀里,煞是玲珑袖珍。还跟他约定在有什么好玩的小玩意儿一定要先通知我,便走了出来。

“福晋,您什么时候会说洋文了呀?”小青跟在我身后,忍不住出口问道。

“当然是学的咯。怎么样,你们家福晋我很见多识广吧?”毫不意外的看见小青瞬间闪现出崇拜光辉的脸。哈哈!又收服一个仰慕者!

啊!前面有家古董店!正好去看看古董级的古董是什么样的,呵呵~我拉着小青就走了进去。估计是老板看见我们穿得还不赖,忙点头哈腰的走过来介绍。这个是唐朝的碗,那个是商周的罐,再那个又是谁谁谁的字画……

我不耐烦的摆摆手止祝蝴的滔滔不绝,说再多也没用,本姑娘我就是不懂!

“老板,有没有上好玉器啊?”据说与可以养人,买个回去玩玩吧。

“有有有!”老板本来以为我没心思买,现在一听忙高兴的把我引进内堂。

哇,还真是伶琅满目啊!深禄、浅绿、白色、奶黄一应俱全,最吸引人莫不过那种沁人心脾的碧绿了,微泛着透明的光,玉色滋润,有油脂感。我拿起一块通身碧绿的古玉,捏在手中居然还有有温润的感觉。据说与都是有沁色的,看这块的沁倒是透肌入骨,与玉浑然一体,直浸玉里,光泽、透明度不减,古朴庄重,温润而富有宝石光泽。胤禛带应该还不错吧?

“夫人真有眼光!这块可是上好的古玉呀!……”作势又要滔滔不绝的讲解典故,我正要不耐得打断他,一个熟悉的声音却插了进来。

“原来四嫂对古玉也颇有研究啊~~”

我转过头,原来是胤禵,几日不见,看起来还是那么俊逸非凡。

老板也像是认得胤禵,忙过去作揖行礼。

“你也是来买玉的么?”我偏头问他。

“我隔几日总会到这来看看有没有好东西,没想到今儿倒被四嫂赶先了。”他走过来,眼睛却扫过我手中的玉。

哦~~~原来这当真是快好玉呀!没想到我随手一抓,运气还蛮好的嘛!

“嘿嘿!那只能怪十四弟你运气不好咯!”我冲他坏心的笑笑,扬扬手中的玉,“老板,这玉我买了!”既然是好货当然还是揣自己兜里保险。

“哈哈#耗嫂,您不用这么着急吧,君子不多人所好,我是不会跟你抢的!”十四看见我紧张得样子爽朗的笑开了。

你自己是这么说,谁知道呀!万一待会儿想不过来跟我抢,我可不保证能赢的。我心里小人的想着,忙叫小青付了钱就要走。

“四嫂要走了么?”

废话!不走在这里跟你大眼瞪小眼啊!“我正好也要走了,一道吧。”他走到我旁边,跟着我出门,老板又在后面点头哈腰的恭送。哎,做生意还真不容易呀!

“你不是刚来吗?”我奇怪的看看他。

他不在意的摆摆手,道:“既然好玉都被四嫂挑走了,我留下也没用呀!”

哟,感情是在怪我抢了他的宝贝!

我忙将手里的玉揣进怀里,不让他看见。没想到此举又引起他的一阵笑。

“你们阿哥都喜欢没事儿在街上溜达吗?”我转移话题。

“啊?”胤禵对我的问题完全摸不着头绪。呵呵!看见帅哥呆愣的模样还蛮好笑的。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偶尔吧,皇阿玛要我们多观察一下老百姓的生活。”

哦,怪不得!怪不得那些穿越女主们总是随便在街上走一圈就能遇到一大堆的帅阿哥呢!

“我以前都不羡慕四哥的……”他突然开口提到胤禛,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话。我不知道说什么,就沉默不语,只跟着他有一步没一步的走着。

“在皇阿玛和俄娘面前,我一直比四哥受宠。”他顿了一下,“可是现在,我真的有些羡慕他了。”他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我,眼光中流露出一中我熟悉的光芒,里面却夹杂着一丝痛苦。

不会吧?!难道胤禵~~~看上我了??不会不会,怎么可能呢,我们才见过没几次面呀!我心慌意乱,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时间脑子有些短路,不晓得该怎么思考。

瞅瞅前方,快到停轿的地方了。

“那个,我要回去了。你一个人慢慢溜达吧!”我急急撂下这句话,想要摆脱这种无法掌控的局面。

“哦,好。”他愣了一下,随即向我道别,严重异样的光芒不复存在,可能刚刚,是我看错了吧。

我奔向软骄,却又觉得自己总该说些什么。停在轿门前,转过头看着有些发怔的胤禵,说了一句:“你很好噢!加油吧!”隐隐看见胤禵笑了一下,便匆匆钻进了轿子。

在回去的一段路上,我却不停的为自己说的话后悔。怎么就说了那么一句无厘头的话呢,而且人家是古人也,又不懂什么叫加油!

下了轿,我手里拿着自己买的两件宝贝:怀表和玉,便向胤禛经常待着的书房跑去。走到门口,却见有个丫鬟在门口守着,有点眼生,看见我有点慌张的行了礼。

“爷在里面吗?”我煞住脚,不在意地问了一句。

“啊!爷,爷不在!”她更加慌乱了,说话都有些颤抖。

我奇怪的蔑了她一眼,提起脚就往里走。她也不敢拦我,只能在外面干瞪眼。

门没插上,我故意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却不期然看到了活色生香的一幕。胤禛背对着我坐在椅子上,手垂放在两侧;而他的腿上居然坐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外衣已经落下,只着一层轻纱,香肩半裸的趴在胤禛身上,从我的角度看去两个人正好在kiss!估计是开门声还是有些大,她睁开微闭的眼看了我一眼,便又闭上更加忘情地吻起来。

我懒懒的靠在门框上,饶有兴致的欣赏着此女大胆的表演,想看看胤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这个闲杂人等的存在,也想知道这两人到底能进行到哪一步。

不过如意算盘很快就打空了,胤禛居然在短短半分钟之后便清醒过来,推掉了腿上的女子,那女人很不雅的被他推了个四仰八叉,眼里有着不解和惊讶。哎呀,这人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怜香惜玉呢?我无奈的摇摇头,胤禛却在此时站起来转过头来看瞪着我,我毫不客气地瞪回去。哼!还敢瞪我!也不知道红杏出墙的到底是谁!

“出去!”胤禛冷冷的下令,不过不是对我,而是对那个可怜的小mm。

那女子还是一脸反应的过来的表情,妄图从地上爬起来再度粘上胤禛,却被他一把挥开,哎,可怜的孩子!

“滚!”这次的声音更加冰冷,吓得那个女人连滚带爬的逃出房门。

“干吗不继续啊?”我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过来!”

你要我过去我就过去,多没面子啊!我还是倚在门边,丝毫没有进去的打算。

他卷着怒气走到我面前,猛地抱住我,我没有反抗,但也没有回应。

“你不问我她为什么在这里吗?”他声音里有着疑惑。

“她是谁?”我配合的问道。

“今年的秀女,前儿刚送来的。”

“哦~~怪不得我觉得有些眼熟呢!”我轻笑。“你也不错呀,这么快就看上人家了。”

胤禛身子一僵,缓缓松开我,双手改放在我肩上,却捏的有些生疼。“清瑶……”他的语气中有丝无奈。

我看着胤禛严肃的表情,不忍心再逗弄他。“好啦好啦,我承认!我早就知道是她勾引你,好了吧?”

“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转为惊讶。

“废话!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好不好?外面那个丫鬟故作惊慌的样子不就是想要吸引我进来吗?我进来之后那个女人看见我却丝毫不慌张反而更加卖力的演出不就是想要我吃醋摔门而去吗?”我说一句,胤禛的脸色便暗一点。“还有啊,最重要的一点是,你的手根本就没有碰她嘛,是她强吻你得对不对?”我说出最后一个理由,便睁开他的手走进去,挑了一处离刚才那椅子最远的地儿坐下。

胤禛跟着走过来,再次用手臂环住我,低低的说:“清瑶,我没想到你这么聪明~”

我抬起头骄傲的看着他:“废话!被你看出来就不叫聪明了好不好?”哈哈,我居然也有让胤禛吃鳖的时候。

他眼里蓄满深情的看着我,头渐渐俯下,作势就要kiss me。我眼明手快的一手捂祝蝴的嘴,突来的阻止让他有些无措。

“你刚吻过那个女人!”我嫌恶的拿开手,想到刚才他碰过别的女人,心里还是很不爽!“虽然是非自愿情况下发生的,可是你还是没有反抗#葫以现在罚你里里外外漱口十遍才准吻我!还有~~~~我要恢复独立的金钱开支!”嘻嘻,这才是我的本来目的!

听到我的论调,胤禛居然没有反驳,而是应满笑意的看着我,嘴角也微微上扬。

“笑什么笑!”我不满意他的反应,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抱得更紧。

他把头放在我的肩上,低低的问:“为什么来找我?”

对哦~被刚才的插曲一闹,我都忘了正事了。我逃出刚买的玉佩,在胤禛面前晃了晃。

“喏,买给你的。”

胤禛惊喜地接过玉佩,张口想说什么。

“谢谢就免了,不过今天上街花的钱你要统统报销!”

他好笑的看着我,另一只手伸进衣服内里也掏出了一个小东西拿到我面前。

“哇,戒指!”我劈手夺过他手上的东西,是用银打造的一个戒指圈,再在上面嵌上了一颗黑曜石,看起来很有型呢!

“怎么想到送我这个?”我开心地看着手中的戒指,决定之前的账通通一笔勾销。

“我那天看见十三手上戴着一个,问起来他才告诉我是十三弟妹非要让他做了两人戴的,还说是代表永结同心的意思。”

呵呵!这个若兰,居然给胤祥戴上了这个。永结同心?还真会掰,不过意思倒是差不多。

“你也应该有一个吧?”我问他。

“嗯。”胤禛有掏出一个来,长得差不多,只是比我的大了一号。

“来,给我戴上吧。”我把我的戒指交给他,伸出左手示意他戴在我的无名指上,然后又帮他戴上。胤禛虽不懂,但也照做了。

“这是夫妻的信物哦,以后都不可以丢的。”我郑重地告诉他,“知道为什么要把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吗?”

胤禛困惑的摇摇头。

“因为啊,左手无名指的血管直接通往心脏的,这就代表尼一直把我放在心里呀!”我骄傲的卖弄这自己的知识。

“伸出两只手来,”我伸出自己的双手边说边做示范,“将中指向下弯曲对靠在一起,就是这样中指的背跟背靠在一起;然后将其它的4个手指分别指尖对碰。张开那对大拇指,大拇指代表我们的父母,能够张开,每个人都会有生老玻豪,父母也会有一天离我们而去。合上大拇指,再张开食指,食指代表兄弟姐妹,他们也都会有自己的家世,也会离开我们。 合上食指,再张开小拇指,小拇指代表子女,子女长大后,迟早有一天,会有自己的家庭生活,也会离开我们。最后合上小拇指,再试着张开无名指。看!张不开吧!因为它代表夫妻,是一辈子不分离的。真正的爱,粘在一起后,是永生永世都分不开的。就像我们一样!”

我开心地宣告着结果,胤禛没有说话,眼眸逐渐转黑,像一滩深水却并不渗人,看了我许久,许久。

热河之行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康熙44年的六月了。康熙刚从塞外回来又马不停蹄的要往热河赶,中间歇息的时间还要处理政务,不禁让人感叹:当皇帝也是很不容易的呀!

这次随行的皇子里面包括了胤禛,我知道之后便跑去跟他要求随行,天天待在屋子里闷死了,好不容易能有机会出门,能不好好把握吗?胤禛看我那么兴致勃勃的样子,笑着答应了。于是,这些天我都在忙着交待府里大小事务(呵呵,其实是胤禛交待,我从旁协助而已),整理出行的生活必需品,可惜的是这次不能带太多人,所以小青等人就自然被留下了,只有胤禛带着一个贴身丫鬟。为此,我还跟他辩驳了一番,说为什么男女就要不平等,不可以一人带一个丫鬟服侍么?可对于我的无理取闹(我可不认为是)他只是不置可否的听着,听过之后又拿一大堆规矩来压我。郁闷!

在我殷殷期盼中,很快就到了出行的日子。一路上,外面的景色和旅途的新鲜让我兴奋不已,之前的不甘早就扔到抓哇国去了。对了,忘了说一声,我和其他女眷一样,都是坐的马车,而胤禛他们那些阿哥则通通骑马。偶尔把头伸出帘子观赏景物的时候,看着胤禛骑在马上挺拔的背影,我总是会舍不得移开眼睛;感应到我的注视,他也会转过头来回我一个浅浅但却温暖的微笑。胤禵跟在胤禛身后,与胤祥并排骑着,每当我看胤禛的时候,也总会不期然的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神情,再加上旁边八阿哥胤祀温和的笑容以及探索的眼神,通常坚持不到几分钟我便宣告撤退,恹恹的缩回脑袋,无趣的在马车里昏昏欲睡。停停走走中,热河很快就到了。

热河,其实也就是现代的承德了。热河是一个盆地,四周是山,犹如众象朝揖,就像各个山峰都来向这个盆地的地方朝拜一样,所以万象引领,众象朝揖。皇帝惟我独尊,天下都要朝中,都要以他为最高的统治者,这样一个环境就很符合皇帝的心理状态。况且离北京不远,各省督抚大臣有关国家政务的奏折,能够很快送来,在这个地方总理万机,处理国家的政务,与宫中无异,就像在北京的皇宫里边一样,比较方便。没事儿还可以去木兰围场打打猎,接见一番蒙古大臣们。所以康熙四十二年时,皇上巡视到此,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地方,热河行宫也是那时候下令开始兴建,不过至今两年时间,整体工程也就进行了那么一滴滴。没有行宫,于是我们全体同胞都住到了帐篷里,倒也真的体验了一番野外生存的趣味。

白天胤禛他们那些阿哥们都要陪着康熙皇帝去巡视行宫修建工程,我和若兰这些女士们帮不上忙,自然就留在营地自娱自乐。对了,若兰作为十三福晋,又是最受宠的老婆,当然也不肯错过这么个好机会跟来了咯。跟其他人不熟的后果就是————————无论谈天说地玩耍嬉戏都只有我们两个,单调极了!

“若兰,想点儿什么好玩的吧。”坐在矮矮的简易床上,我再次放下手中自制的扑克牌,用力向后一躺,双眼无神的看着帐篷的顶端,开始研究固定三角定律。两个人玩牌真没意思!

“你已经问过我n遍了~~~~”她也扔下手中的牌,成大字型和我并排躺着。

“谁让你都不给我个答案的。”我埋怨着。

“喂,搞清楚好不好?那都是因为你一一否决了我的回答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耶!”若兰听见我的话一蹦老高,满脸不甘心的指责我。

自知理亏,我也坐起来,搂着气呼呼的若兰,“好嘛,算我错,ok?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无聊嘛!你提的那些方案……”若兰一个凌厉的眼神射过来,我忙改变话语的走向,“……很好,好的很~~~唉对了,要不我们去骑马吧!”我突然想到一个绝好的主意。

“骑马?你会呀?”若兰没好气地回应我。

“不要那么瞧不起人好不好?虽然……我的确是不会……可是,可以学嘛!!”我给自己打气。“这里可是草原耶,不骑马太可惜了!难道你不想?”我才不觉得这小妮子有马会不想骑上去玩玩。

若兰被我说的有点心动了。“当然想啦!可是我也不会……”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可以找马夫教教基本功夫嘛。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我持之以恒的劝说着。

“那倒是~~~~好吧,趁胤祥他们还没回来,先去过过瘾吧!”若兰下了决心。

说做就做一向是我们的风格,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位于帐篷不远处的马棚。两个福晋出面,岂有不给面子之理。大多数马都被康熙他们挑走了,但我和若兰还是很顺利的从为数不多的里面一人挑了一匹,在其他人的帮助下爬了上去。说起来有些丢脸,这草原上的马养得都膘肥体壮的,即使我们已经很努力的挑弱小温驯的骑了,可相比之下还是显得自己很没用,只能用爬这种最低级丢脸的方式上马背。不过anyway,还是上来了嘛!

照着刚学得那样,拉紧缰绳控制着马的走速,脚前半部踩镫,上身直立坐稳马鞍,没过一会儿,我竟然也能骑着马悠闲的散步了,不过,那当然是在有人牵着马绳的情况下;看看旁边的若兰,比我好多了,已经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小步走了。原来北方人的确是不一样呀!(晕!是你自己没用,不要牵扯到南北差异!)

“清瑶,我很厉害吧!”若兰自豪的抬高下巴看着我。

我郁闷,刚才的那一点而欣喜也消失殆尽。没办法,偶就是个不能激的主儿。“你!“我指着一脸莫名的牵着马绳的人,“放手!”看我突然严肃起来,他有点犹疑但却什么都不敢说的放开手。“你!”我再指指若兰,“哼!你可别笑我,看我的!”

说完双腿一夹马背,马儿就轻跑起来,阵阵凉风迎面扑来,清爽无比。看!我也是能骑好马滴!

“清瑶,你慢点儿,小心!”若兰一看我这样急了,忍不住出声。

“放心~~~~你看我不是骑得很好吗?”我转过去朝若兰比了个大大的v字,愉悦极了!噢呵呵,偶也会骑马了!

但是,有一句至理名言是这样说的:“乐极必生悲。”此定律在我人生的前18年中已经得到了充分的验证,今天,它又一次活生生的上演了。

就在我漾着笑脸冲若兰比着大大的v字的时候,康熙带着他的一帮儿子回来了。他回来就回来嘛,还让人先走在前面吹那个什么喇叭一样的东西宣告自己的大驾光临。我可怜的小马儿呀,本来就没见过什么大阵仗,这一吹可真是吓坏了,“呲溜”一下就蹿了出去。我一个不留神,身子就跟着被带了过去。

作为一个骑马的新手,尤其还是新手中的新手(偶不只是第一次骑马,也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马呀~~~~),遇到这种情况我简直都懵了,完全把之前所学的那一丁点儿知识都给忘光了,一把甩开缰绳,紧紧地抱住马脖子,祈求着不要被甩下去。大美女林志玲的袭胸事件偶可没敢忘,虽然偶这一对是货真价实的,可那也经不起着强壮的马蹄的摧残呀~~~~~~~

只听得见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和若兰的尖叫,马儿就这样一路狂奔了出去,居然就这样奔进了————树林!?我kao!草原上什么时候冒出一大片树林了,难道是天要绝我吗?再没有common sense的人也知道,马儿一进了树林,马上的人肯定是惨兮兮~~~

我左躲右闪的逃过那些从眼前划过的树枝,直祈祷这林子赶快到尽头吧… 我下倾,逃过一截头顶的乱枝;我再左倾,险险躲过一个高及脸蛋的树叉,好险,我的小脸蛋差点不保!。呵呵!没想到自己身手还是蛮敏捷的嘛~~~~~~~啊!!!“咚!”事实再次印证骄兵必败这个真理,来不及收回的头就这样硬生生的与支出来的树干作了一次亲密接触,马儿继续跑着,而我却由于阻力的原因被抛了下来。

呜呜,为什么人家所有的女主都能在坠马的时候被帅哥接住再好好安慰一番,而我却要独自一人被马儿抛在这里忍受着头和pp的双重疼痛呢?真是太不公平了!!!!

“清瑶,清瑶,你在那儿吗?”远远的胤禛的声音传来。

“四嫂!~~~”噢,还有胤祥。~

终于来啦,我还以为要等一世纪那么久呢!唉,其实不是我懒,不愿意走回去,而是…我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脚居然在掉下来的时候崴到了,想回也回不去呀!(笔者:晕!这还值得你用惊讶俩字儿!清瑶:一脚踢飞!不知道偶现在有心理加生理创伤吗?有没有同情心啊!…… 爬啊爬,终于爬回来继续写)

“我在这里!”我扯开嗓子大喊。

不一会儿,胤禛和胤祥出现在我前方,还有~~~胤禵!胤禛看见我坐在地上,忙跑过来脱下自己的外衫就给我罩上。哦~~刚才只顾着叫疼,都没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都怪那些死树枝,没事儿长那么长干嘛!

“清瑶,你还好吗?”胤禛轻声问我。

“我还以为你要像警察一样,等到事情都解决了才会到呢!”本来觉得没什么,被他这么一问,刚才的惊吓加上摔下马的委屈一股脑儿都上来了,顿时觉得鼻头酸酸的,想哭。

“四嫂,您真的没事儿吗?为什么竟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胤祥看我没什么异状,随即好问的提出疑惑。我给了他一个“你很笨”的眼神,却发现胤禵脸色很苍白,像糊了一层白纸。

“安啦!我没事,就是脚有点崴到。”我吸吸鼻子,抛给他们一个安心的微笑。得到我的肯定回答,胤禵的脸稍微有了一点血色。

“可以走吗?”胤禛试图拉我起来。

“不要啦,很痛耶!”我耍赖的不起来,不过也的确是走不了。“你抱我!”提这点小要求不过分吧?

胤禛看出我的耍赖,担忧的眼浮起笑意,二话没说地就把我从地上抱了起来。我也乖乖的倚在他的怀里,企图借有这份温暖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走出林子,发现外面停了三匹马,向前望去,居然都看不到我们的营帐了。原来不知不觉跑了这么远啊!如果好好培养一下,那匹小马儿应该还是蛮有潜力的!刚脱离危险,我的小脑袋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胤祥自告奋勇的准备去追回受惊的马儿,而胤禛则把我抱上他的马,翻身上马,将我揽在怀里,牵着缰绳慢慢的往回走。胤禵只是跟在旁边,没有说话,但眼神却丝毫没有离开我。不知道怎么的,我总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也不好说话,只好一头扎进胤禛怀里做昏睡状。

色太子

正在昏昏欲睡间,胤禛拍了拍我的背,示意已经到达终点,我这才把驼鸟头拔了出来。一看,妈呀,这是什么阵势!前面那个骑在马背上的穿着黄色衣袍的不是康熙是谁?虽然不是龙袍而是简单的骑马装,却还是难掩那股威严之气。旁边那个便是当日我在毓庆宫门外看见的“嗜血狂魔”——太子胤礽,可他现在却看着一旁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若兰,目光却透着一丝吃惊和露骨的淫邪,难道他们曾经有过瓜葛?还是说这太子已经贪色到连兄弟的老婆也觊觎?后面还拉拉杂杂的有一堆人,我也没胆子细看了,连忙在胤禛的帮助下从马背上爬了下来。胤禛行礼时手一松,我便很没骨气的匍匐在地,心里还在想着要不要把韦小宝奉承洪教主那一套拿出来使。自来到古代以后,便一直想要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千古一帝,却偏偏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见,丢脸呀丢脸!

“都起吧。胤禛,怎么就你和胤禵回来?”在我暗暗鄙视自己的时候,康熙问话了。

“回皇阿玛,马儿受惊跑远,十三弟去追了。”胤禛起身,顺道把我也扶了起来站到一边。

“好,既然没事,大家就各自回帐篷吧。”命令下完,便率先翻身下马,走向最大的帐篷去了,其他人也都纷纷听命行事,下马走人,除了那个恶心的太子拿恶心的眼光又看了若兰几眼之外。瞬间整个场地就只剩下我、胤禛、胤禵和若兰了。

咦,这么简单?怎么都不跟我说说话呢?怎么说我也是您儿媳妇呀,怎能这么不关心乜!还是说我看起来就没什么大碍的样子?

“清瑶,你没事吧?”若兰内疚急了,跑过来扶着我的另一只手臂,上下的打量我,深怕我有个什么伤。

“别这么看我好不好?我又不是易碎物品,呵呵!我没事啦,除了脚崴到,小小的心脏被吓到之外,其他都还好!”我不在意的笑笑。其实很想提醒她注意一下那个太子的,但迫于在场两人的身份,愣是憋着没说。

胤禛和若兰一起扶着我一瘸一拐的往帐篷走去。

“四哥,既然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过去了。”一直默不作声的胤禵突然说话提醒了我他的存在。我转过头去,不经意的与他深邃的眼眸对了个正着,心一紧,忙又闪开。

“嗯。”胤禛也回过头,淡淡的应了一句。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异样呢?但愿不要。

短短的一段距离,我却走得万分艰辛,不只是因为脚伤,更因为,我一直感觉到胤禵灼热的视线停在我的背上,很烫,很烫。

回到帐篷,太医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来康师傅还是蛮关心自己儿媳的,之前倒是错怪他了呢。稍稍检查了一下脚踝,没有伤到筋骨,推拿了一阵,又开了一些舒筋活血的药和压惊药,嘱咐了两句,便离开了。看我没事,若兰也终于放心的回去等待她们家十三的归来。而胤禛呢,则从刚才就一直坐在床边不说话,身子也紧绷着,虽不是冰,却也散发着冰的寒气。

我知道自己闯了祸,也很勇于承认错误,可是,他都一直不说话,害我也不敢说。有一块寒冰在面前,想睡也睡不着。

“你别不说话好不好?我承认错误还不行么?”忍不住,我可怜兮兮的爬到胤禛面前,双手环祝蝴,才发现他身子还是蛮宽的。

寒冰没有说话,但冰力丝毫没有减弱。什么嘛!刚才在树林都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呢?

“好嘛好嘛,如果你忍心的话,我允许你轻轻的打一下我可爱的小pp啦!”小时候做错事妈妈都是这么惩罚我的,不知道大了还有没有用。

我闭上双眼,等待着惩罚的降临。突然,一阵温热欺上了我的唇,带着怒气惩罚的吻着,惩罚够了,他绷紧的身子放柔了些,吻也转为温柔的吮吸。我的心跳加速,开始试着回应他。受到鼓励似的,这个吻也更加热烈和急切。

“禛~~~~”我不自觉地轻逸出声。

胤禛猛地停住这个吻,我不解的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他,突然又清醒过来,想到自己的主动,不禁红霞满脸飞。

“以后不准再骑马!“他霸道的下令。

我很想反驳这个不人道的规定,但抬眼看到他余惊未消得眼眸,硬生生的憋住了想要脱口而出的话。男人不是好惹的!生气的男人更不好惹!!

“三天之内不准下床!”他得寸进尺的再次提出另一个非常非常不人道的要求。在我来不及出口反驳之时,便旋身走出了帐篷。

我发誓,我听到了他的轻笑声!!$#@%^,过分!!居然趁我脚伤不便这么摆我一道,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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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第二天,我便已经耐不住了。不过脚崴了一下,哪有那么严重啊!都是这些人太小题大作了,看,我现在不是能走了吗?嘿嘿#轰然是杵着个自制的拐杖啦~~~的确,现在是傍晚时分,胤禛被康师傅叫过去不知道聊什么了,而我呢,正走在去若兰帐篷的路上。平时这个时候若兰是应该在我那里陪我聊天的,可今天我左等右等她却迟迟不来,便自己趁机出来了。嘻嘻!不是我偷跑哦,是人家担心若兰嘛!

要去若兰的帐篷得经过那个色太子的,我本来是打算用全速从后方“拐”过去,避免沾到晦气,可里面传出来的对话却让我的脚步停了下来。

“小美人儿,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又见面啦!”色太子淫荡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不禁有些好奇。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人秀呢,看来里面待会儿保准有一出活春宫上演,不看岂不可惜?

我偷偷的把帐篷拉开一道小缝,尽量让动作幅度小点,以免惊动里面的人。太子斜对着我这边,一脸的淫笑,才没注意到我这边呢!哎,可惜了那张跟胤禛有一滴滴相似的俊脸了,不过在现代当个av男什么的应该还不错!~~~打住!配戏的女主角还没看到呢!我把眼光转到床上,那个小美人儿是躺着的,看不到脸,不过那衣服颜色和材质倒是有点眼熟~~~~~~若兰!我一惊,若兰昨天就是穿着这身衣服的!这么说,床上那个……是若兰?!

一定是太子那个坏蛋起了邪心,把她抓来,想要对她ooxx!怪不得今天迟迟不见她过来呢~~~~不行!我一定要救她!现在去找胤祥他们恐怕来不及了,况且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到时候人找到了说不定若兰的清白早毁了。人救不如自救!

打定主意,我合上那道小缝,转到帐篷的前面。还好,看来那太子的确不怎么聪明,只派了两个人守在外面。我趁其中一个转过头去的时候,拿起手中的拐杖便朝另一个的后脑勺敲了下去,此人应声倒地。另一个警觉地看过来,前额便遭了一棒。大哥呀,不是我想打你们,而是你们为虎作伥,没办法,打傻了也不关偶的事耶!

解决完面前两个人,我便冲了进去,嘴里还嚷嚷着:“太子爷,十三弟找您有事儿呢!”看见若兰在床上便夸张的叫道:“哎呀!怎么十三弟妹也在这儿呢!”说完还佯装惊讶的看着色太子,手中的木棒(注:即拐杖)也丝毫不敢放下。

色太子在我进门的时候便已经有些慌张的跳离了床边,还来不及掩饰又被我这么一嚷,神色更加惊惶,想要过来捂我的嘴却被我手上的凶器吓得不敢动。

“她……她……门外的侍卫呢?”色太子“她”了半天“她”不出个所以然,才猛然想起门外的人怎么都没动静。

“哦,他们呀!我进来的时候没有见到呢,估计到什么地儿偷懒去了吧!”两位大哥,不好意思冤枉一下你们~~~~~

我边回答边慢慢向床边移动,还好,衣服还完好无损,看来若兰还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损失。但看她昏迷不醒的样子,估计是被下了蒙汗药,我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杯茶泼到她脸上。被水一泼,若兰清醒了一点,睁开眼却看见如此戏剧性的一幕,不由得有些傻眼。

“你……”她一手捂着可能还有些晕的头,一手指向色太子。

色太子更加慌张了,有些语无伦次:“我……不关我的事…….是她,是她自己跑到我床上的!”

“不可能!”若兰矢口否认,气愤的跳下床,跑到我旁边。

看我们都不相信他的样子,太子也怕极了把事情闹大引来康熙,便急切的解释:“真的!我一回来她就在我床上了!”

我和若兰快速的交换一个眼神,看他说得那么言之凿凿,好像确有其事的样子。

“太子爷,今日的事我们不会告诉其他人,也请您不要再找我们的麻烦!”我出口威胁。这种事说出去对谁都不好;况且事实不明,在我仅有的历史记忆里太子似乎还有很长的风光日子,说出去也怕对胤祥他们不利,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当然,当然~~”看我不打算闹大的样子,色太子高兴得连连点头。

我拉起若兰的手,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太子的营帐,考虑到若兰现在的样子,决定先去她那里整理一番,顺便谈谈事出经过。

幸好胤祥和胤禛一起去见康熙了,才避免被他发现。若兰蒙汗药的效力还没过,再加上刚才跑了那么一下,有点虚弱。我和她相互搀扶着坐到床上。擦完脸,等到安定下来,刚才的恐惧陡的袭了上来,若兰一把抱住我就开始大哭,想到自己刚才的处境,我也不禁有些后怕的想哭。于是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大哭、狂哭、暴哭!

“你刚才还真勇敢!”哭够了,若兰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对我虚弱的一笑。

“呵呵!”我有些脸红的笑笑。“危急情况,想不了那么多了嘛!”

“筱月姐,谢谢你!”若兰握着我的手,真心地道谢。

“谢什么谢呀!”我回握祝糊冰凉的小手,突然想起重要的问题还没问。“你到底是怎么跑到太子床上去的呀?”

她困惑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傍晚时,本来要去你那里的,可是刚走出营帐没多久就被一张帕子捂住了嘴,一阵奇特的馨香传来,接着……我就晕了,什么也不知道了。再醒过来就看见你挥着木棒在威胁色太子,我则满脸都是水。”

“是我给你泼的茶水啦,不然你哪有那么快醒!”我故意忽略她说的威胁那一段,不过自己想到当时的情景,也不禁扑哧一笑。“估计色太子也吓坏了,哈哈!”

两个人刚哭完,现在却一齐哈哈大笑起来。听说人最恐惧的时候有两种反应,一种是会疯掉,一种会狂笑。估计我们俩也离第二种境界不远了。

蒙古格格

“若兰,你来热河之前有见过那个太子吗?”我始终对太子的举动有些耿耿于怀。

“没有吧~成亲那天我蒙着盖头没看到,闹洞房的时候他也没来。”若兰困惑的摇摇头,不解我为何如此问她,“怎么了?”

“我昨天就发现他看你的眼光很奇怪,一直没机会提醒你小心,没想到今天就……”我有些内疚,不禁责怪自己。

其实还有一点我却没跟若兰说,之前色太子说的一句话——“我们又见面了”——跟他稍早的眼神联系在一起想的话,总觉得有些不寻常。我肯定他说的那个“又”决不是昨天的见面,而是更早以前。难道……

“若兰,你知不知道你身体之前的这个主人是如何失踪的?又是如何掉到山坡下的?”我急切地问道,希望能抓到一点蛛丝马迹。

“我刚回尚书府的时候他们为了帮助我恢复记忆曾经讲过一点。”若兰看我神情严肃也不由得努力思考起来,“好像是说在去寺庙还愿的途中遇到一个纨绔子弟调戏,推攘之间不小心就滚下去了。随行的丫鬟急急忙忙回去搬救兵,回来时我却已经不在了。”

纨绔子弟调戏?我脑中灵光一闪。对了!那人估计就是当时便装出游的色太子吧#葫以他才会在昨天见到若兰的时候有那种惊讶的神情。可是,若兰明明是被人下药然后弄过去的,他为什么却说她是自己躺上床的呢?想来他也不敢在自己老子面前做这么龌龊的事。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还有第三者不成?我思来想去,却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不够使了。

“筱月姐,你在想什么?”若兰疑惑地问我。

我回过神来,安抚的拍拍她的手。“没什么,有些后怕而已。”我想的这些又不好跟若兰说,她已经受到够大的惊吓了,只凭自己的猜测根本说明不了什么,徒增烦恼而已。“对了,未免麻烦,待会儿胤祥回来你可千万不要跟他说。”我谨慎的提醒她。

“不要跟我说什么?”说曹操、曹操到。胤祥掀开门帘,笑意盈盈的大踏步走了进来。

“没什么啦!本来是想让她帮我瞒着你和你四哥我偷跑出来这件事的,嘻嘻!”我定定心神,暗暗捏了一下若兰的手要她镇静。

“哦,这事儿啊!”胤祥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贼,还幸灾乐祸的冲我眨眨眼“嘿嘿!不用瞒了,因为,四哥早就回去啦!”

“啊~~~~!”糟糕!我怎么就忘了呢!想到胤禛现在可能又是昨天那个可怕的寒冰样心里就擂起了小鼓,不是紧张,是害怕呀!招呼也不打,我赶紧起身,匆匆夹着个拐杖就往回赶。

果不其然,一掀开帐篷帘子就看到胤禛坐在床上品着茶,感觉很像等待犯人自投罗网的干探。我一脸媚笑的拐过去,顺着他边儿上坐下,把拐杖往旁边一丢就朝胤禛身上蹭过去。他的身子一紧,端着茶的手顿了顿。

“禛~~人家好像你哦~~~”我使出百战不殆的一招——撒娇!

果然,胤禛身上的寒冰气息消失不少。感觉到他手臂动了动,接着环住了我整个身子。下巴也放在我的头发上摩挲着。

“你去哪里了?”他温柔的问道。

嘻嘻!没有冷漠,也没有怒气,我们家老公好像已经不生气了耶!

我更加往他怀里蹭了蹭,寻到了一个最舒适的位置才停下来。“人家无聊嘛,所以就去找若兰了。”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呀!除了省去过程而已。

“哦?”语调上扬。

怎么?还不信我!我脑子高速运转思考着可行的谎言(注:偶这可是善意的谎言!white lie! 懂不?)

偌大一个空间有很长时间的沉默,沉默到我已经开始像鲁迅爷爷说的那样在‘爆发’和‘灭亡’中作着艰难的选择时,胤禛终于打破沉默,也顺道解决了我的难题。

“明天有晚宴,皇阿玛要接见蒙古大臣。”

咦?他的思维好像又比我快了一大~~~~~步!

晚宴~~~蒙古人~~~~~~啊!那岂不是会载歌载舞,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还有烤全羊!

“真的吗?真的吗?”我抬起头,却不小心撞到胤禛的下巴,生疼生疼的,不过跟刚才接收到的消息比简直就是小case!我揉揉伤处,两眼放光的死盯着胤禛,想要获得求证。

胤禛抚着自己的下巴,好笑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yeah!”我兴奋得一把扑到胤禛身上,他一个不留神朝后倒去,我也跟着压下。这姿势,好像有点暧昧哦~胤禛没说话,抱着我的手却有些发烫。

“嘿嘿#函觉吧!早睡早起身体好!” 我脸一红,忙着从他身上爬起来,再爬过他钻到大床的最里边,闭上眼睛装睡。心里又开始鄙视自己,还是现代人呢,都这么几个月了,怎么愣是不习惯这种亲热呢?

身后响起了悉悉簌簌的脱衣声,接着就感觉胤禛也靠着我躺下了,他的手搭过来揽着我的腰,却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我的心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庆幸,没一会儿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老一辈儿们总结出来的经验还真不是骗小孩的!昨天早睡的好处就是,我一大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精神好得不得了,感觉脚踝也不那么疼了,没有拐杖都可以行走。hoho!

胤禛早就走了,说是随康熙接见今晚参宴的蒙古大臣们,只留下我一个人。大清早的,离晚宴还有好久呢!想要溜出去,不过也只敢想想而已,昨晚安全过关,今天就不一定那么好运了。我无聊的躺在床上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那个绑架若兰的第三者到底是谁呢?还是说我被太子的演技给骗了?除了太子自己,还有谁知道他和若兰曾经的那段瓜葛呢?换句话说,还有谁可能认识若兰,也恰巧知道太子对她有意思呢? (当然,这个嫌疑犯不包括冰雪聪明的我啦!)

蓦的,一个人影闯入了我的脑海。除夕家宴上,保和殿外,凉亭不远处树下的那个人影! 他当时不是正看着若兰和胤祥的方向吗?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认出若兰的身份?当天出席家宴的都是王公皇子的,那人,会不会是那些阿哥中的一员呢?如果是的话,他到底是谁?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胡思乱想+冥思苦想+偶尔的打盹歇息,我还是没理出个头绪来,夜晚却也悄悄来临了。

天刚黑没多久,胤禛没回来,康熙倒派了一个小太监过来请我去晚宴现场。我亦步亦趋的跟在来人后面,一路上倒也碰见了好几个被请去的女眷。看见若兰时,我忙过去跟她回合,叽叽喳喳的交换着昨晚后来的事态发展以及对待会儿晚宴的期待之情。

说是晚宴,其实跟篝火晚会差不多,就是找一块平地,大家围成一圈吃饭喝酒、唱歌跳舞,倒也蛮热闹。

远远的,就听见了音乐声,还有众人的欢笑声。原来已经开始了呀!走近些,发现康熙坐在首位,稍下来一点是一个王爷模样的传着蒙古服饰的人,长得有些粗旷,但领导气势还是有的。阿哥和另外几个蒙古大臣交叉着分坐在两边,他们的眼光都纷纷专注的看着一处。空地上站着几个人不知弹奏着什么乐器,刚才听到的音乐声就是他们发出的,被围在中间的是一个伴舞的美丽的红衣女子,跳得那叫一个热情洋溢,激情澎湃啊~~~

我对舞蹈没什么研究,更不觉得她跳得有什么好看,于是便满常貉寻着胤禛的身影。他坐在顺数第四个位置(筱月的疑惑:难道座位还是按年龄排的?),倒是对跳舞的女子没怎么感兴趣,一连平和,只是慢慢的饮着不知是茶是酒的东西。好样的!不受诱惑,有定力!不愧是我老公呀!我沾沾自喜的想着,恨不得飞过去给他一个奖赏性的吻。

“皇上吉祥!”不知何时,乐声已经停了,跟我一起来的女人都福下了身子,我一惊,也忙跟着她们低了低身子。妈的!真不习惯着动不动就行礼的规矩!

“哈哈,今儿高兴,都落座吧。”

嘿!你高兴我们才能坐,那要不高兴可咋办呀!我心中想些有的没的,脚步却毫不迟疑的跟着那个小太监往座儿走去。走近了才发现原来在每个阿哥身边都安了一个小凳,专供我们这些女眷坐的。虽然凳子是小了点,不过总算有点人性了,直到强制分开人家夫妻是不对的。

我朝转过头来的胤禛抛去一个灿烂的笑脸,小心地坐了下来。抬起头来,太子正坐在斜对面呢。看见我看他,他忙得调转视线,脸上透出一丝张惶。我暗笑,这人胆子怎恁的胆小呢?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出卖他呢?怪不得当了几十年的太子始终爬不上那个宝座呢!

看到太子,我不禁想到白天的猜测。正好现在大多数阿哥都在,要不观察观察?康熙坐在上面,不可以太明目张胆……可刚转了一小小圈,却对上了与太子相隔两个座位的胤禵的目光,尴尬的朝他笑笑,赶紧低下头去,侦查计划暂时宣告泡汤。

“这舞蹈真是好看!王爷,你养了个好女儿啊!”康熙赞赏的声音突然想起。

原来跳舞那个是格格呀,我还以为是舞娘呢,惭愧惭愧!

“哪里哪里,敏儿只是略懂舞蹈,今天在皇上面前算是献丑了。”那个王爷的笑呵呵的应道,倒是那个叫什么敏的格格不依的娇嚷了一下,惹得康熙哈哈大笑。

我就奇怪了,看个女人在那里惺惺作态很好笑吗?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长相不差的格格本能的有些不喜欢。

一席酒吃得宾主尽欢,除了我!胤禛几乎都不怎么跟我说话,这我理解,可要我一直忍受那些人(其实也就那个什么敏的格格而已)的聒噪真是让人吃不下东西。康熙偶尔冒出的几句话也让我不敢四处乱看,深怕被逮到了之后说我不守妇道,到处瞟男人。(笔者:大概也只有你会这么说了!)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康熙便先走了,接着是那些阿哥大臣们,最后才轮到我们女性同胞。郁闷!最后来,居然还要最后走,有没有人权啊!我跟若兰走在回去的途中,禁不住抱怨起来。

“我不喜欢那个格格!”我就这点好,爱憎分明。

“为什么?”若兰好笑的看着我义愤填膺的样子,看来昨晚的事没造成什么心理阴影。“我可是听胤祥说那个林敏格格好像对你们家四四有意思呢!”

“不是吧!?”我怪叫一声,引起前面几个人的回头率,忙又压低声音。“胤祥真的这么跟你说?”

若兰点点头。

“原来她叫灵敏格格呀!我还迟钝呢!~~~怪不得我老觉得她的眼睛有斜视,一直看着我们那边,原来是在看我老公!”我恨恨地说。

“哎呀你快别气了,你看,胤祥他们好像在那边呢!”我们不知什么时候脱离了大队伍。若兰手指着的右前方隐隐有几个人,看起来还蛮像胤祥他们的,其中一个就是那个林敏格格,似乎还离我们家胤禛很近。

背着我跟我老公拉拉扯扯的,准不是什么好女人!我二话不说拉起若兰的手就跑了过去,嗖嗖的在他们之间筑起了一道人墙,那就是——我!

看着突然出现的我,林敏格格有一瞬间的错愕,接着变了脸色,大有破口大骂的趋势,看来我还真是坏了她的好事啊!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挡在本格格面前!”她说着就想过来拉开我。

“四嫂!”胤祥发出一声适时的惊呼,我看到了若兰放在他腰间的手。我忙得转身抱住胤禛的腰,还飞速得朝若兰眨眨眼。林敏格格的魔爪伸了一半停住了,哈哈,现在才想到顾形象好像晚了些吧?

“四嫂?”她轻声重复。

我转过身,手还是没离开胤禛的腰。“对呀!我是胤祥的四嫂,也就是你面前这个人的福晋#葫以,你没希望了~~”我挑衅的朝她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

“你!”她气结,却无法辩驳。

“我?”我假装无知。胤禛的身体轻晃了一下,要不是我贴得近还真感觉不到。这人真是,想笑就笑嘛,憋出内伤了可不好~

林敏格格看到我这样,忍不住右手伸了起来就想打我。我没动,因为料定了胤禛决计不会允许她碰到我。

木兰围场

“敏儿,住手!”一个颇具震撼性的声音伴随着一只手臂阻止了她即将扇下来的巴掌。但却不是我抱着的胤禛(>_< 有点小失望),也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个我认识的人,而是另一个陌生的面孔。刚才他一直站在林敏格格身后,由于我在专心地对付情敌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这个男人,说实话,长得不错。跟面前这个女人长得有几分相像,但更多了分俊雅,不似草原上长大的男子。

“哥!”林敏格格愤愤地放下手,眼睛却还是狠瞪着我,我也学他的样子瞪回去。哼!俺的眼睛可不比你小,就怕你待会儿眼抽筋!

原来是她哥呀!那不就是小王爷了?刚才好像听谁说过叫什么林瑾的。

“敏儿刚才多有得罪,我在这里替她赔声不是了。”他礼貌的道歉。

嗯,总算出来个认理儿的主了,跟个没智商的丫头说话虽然很有成就感,可是久了也是会累滴。

“没事没事,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没受什么实质性的损失,本来也不打算追究。最主要的是,虽然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很温文尔雅,可是他的眼神老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很像……鹰!对,就是那种看到猎物的鹰般的眼神!

“你!”林敏格格再次发出一个单音,我真怀疑她已经被我气得只会说这个字了。

“我很善良对吧?”我得意洋洋的看着她气歪的嘴脸,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你不用太感激我,看在我们不打不相识的份上,我悄悄告诉你个秘密吧。”我顿了顿,用刻意压低但却还是全场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胤禛啊~~~他只喜欢我这种贤良淑德、温柔婉约的女子哦#葫以很可惜,你这种豪迈性的恐怕不适合他~~~~~”说完还作害羞状的把脸埋进胤禛怀里,嗲嗲的催促他赶快回营帐。我已经能听见胤祥和若兰他们隐隐的笑声了,再这样下去,还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仰天长笑。

估计胤禛也知道我现在痛苦的处境,二话不说揽着我的腰就往回走。可以想见,林敏格格的脸色一定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不知道她会不会也憋出内伤呢?哈哈!

“说!你是怎么招惹到那个女人的?”一回去,我便跳开胤禛身边,兴致勃勃地兴师问罪。其实我知道我们家老公才不是那种拈花惹草的人,一定是那个女人自己贴上来的啦。可是,嘿嘿!难得有我作威作福的时候,怎能放过!

胤禛无奈又好笑的看着呈圆规状的我(请自行参考鲁迅爷爷的文章),这次倒是很主动的靠了过来,捏了一下我气鼓鼓的脸蛋,“你呀,生气的样子还真好看!”

这下子轮到我傻眼了。

“今晚只有我对她没上心。”他简洁的解释。

哦~感情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仙下凡,全世界的男人都该为她倾倒啊#涵曾想胤禛对人一向冷淡,或者我该说,胤禛是对我情有独钟呢?哈哈~~我不禁又开始飘飘欲仙。

“又胡思乱想什么了?”胤禛弹一下我的脑门。这习惯不好,要改!

我猛然醒悟,义正言辞的对他说:“你不可以喜欢她噢#糊那点比得上我~~”

“她舞跳得不错。”胤禛道出事实。

“哼!”虽然是实话,可是这种时候怎可认输!“她,她的确会跳那么一点点舞,可是,可是我会唱歌哦!”终于找出一个强项。

“哦?我没听过,不算。”他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摆明了就是不信我。

“我现在唱给你听呀!”想当初我再现代可是典型的麦霸,唱一晚上不停歇的呢~

“有个仙女下凡来 她凡事不按牌理出牌

只要手指头向天空一甩 时间就停摆

无法无天的可爱 恶作剧不分青红皂白

任谁也追不上她的节拍 随性而精彩

有时使坏不理不睬 有时让人下不了台

若你想和她谈恋爱 先要学会猜猜猜 ”

我最喜欢的《古灵精怪》,当时看《天外飞仙》的时候超喜欢,就记了下来。活泼俏皮的调子,有趣的歌词,就不信胤禛会说不好听!我边唱边观察他的表情,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很专注的听着。我更加开心的唱起来,来到这里之后好像的确没怎么唱歌了呢,幸好这个那拉氏的嗓子还不错,宜高宜低,不然就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古灵精怪 她就是古灵精怪

淘气就是她的招牌 猎物也手到擒来

简简单单放口袋

你别不知好歹 千万别不知好歹

别以为她心胸狭窄

要是你表现够乖 也不必自认活该”

…….

呃~~~卡壳了!经常唱ktv的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太记得歌词,唱完一段,下一段却死活想不起来了。

“嘿嘿!想不起来词了~~”我冲胤禛傻笑道。

他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蒙,随即清醒过来,朝我温柔的笑笑,“很好听。”

oh yeah! 我在心中握紧拳头,作了一个成功的pose。

“怎样!不比那个迟钝格格差吧?”我自豪的昂起头。

“迟钝格格?”胤禛不解的重复。

“哈哈#糊不是叫灵敏吗?所以我帮她改名叫迟钝呀!”

胤禛反应过来,难得的大笑出声,“哈哈~你呀~~~”语气中满是宠溺的意味。呵呵!连我都开始佩服自己的创意了。

“胤禛,把头低一点点。”我看着胤禛眩目的笑脸,愣愣的命令他。他停住笑声,脸上却还是笑意盈盈的把头低了下来。

“再低一点点,闭上眼睛。”他又放低了一点,闭上的眼眸已经可以跟我平视了。我鼓起勇气轻点一下他的唇,湿湿的,暖暖的,还有一种我熟悉的味道。

胤禛迷惑的睁开眼睛,眼里有着跳动的情欲火焰,我有些慌,想退开,后脑勺却突然被他的手撑住,改成了向前的姿势。先前那个蜻蜓点水的吻也被胤禛反守为攻,渐有加深的趋势,我不由得深深沉醉在这份迷人的温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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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去木兰围场,记得胤禛刚跟我说这个行程的时候我还好好的兴奋了一阵呢!木兰围场离热河很近,据说每年皇上来这儿都要去那里打打猎什么的。满族是马上的民族,满族儿女也大都骁勇善战,即使现在天下太平,时局稳定,可他们还是被要求要会骑射的。每年的打猎估计也是为了检视一下大家吧。

我喜欢吃肉,而且是很喜欢,但我却不喜欢看着活生生的动物们被射杀。说起来好像有点伪道主义,可是我一直觉得人无完人,只要追求自己的心就好了。皇家的狩猎活动我管不着,既然无法劝阻,那么就好好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呗!毕竟很少有人,尤其是现代人,能亲眼见到这么壮观的狩猎场景吧!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木兰围场,还没怎么歇息呢,狩猎就开始了。那个林敏格格居然也会骑马,一身火红的骑马装映衬得她格外英气,完全不似那晚的娇柔。虽说还是有些福晋会骑马,毕竟人家都是正宗的旗人,哪像我,一冒牌货。就连若兰也在胤祥的调教之下能够自行的骑马小跑了呢。但跟那个真正在草原上长大的格格比起来,她们也只是比比样子,似乎都只算是花拳绣腿了。虽然她是情敌没错,可我还是在心中称赞了她一番。哎,没办法,谁让偶这么善良又老实呢!

第一轮狩猎比拼很快就完成了,以十三阿哥胤祥和十四阿哥胤禵打平成为双冠军而告终。大阿哥有些凶残,打到的猎物基本都没有活的;三阿哥胤祉像个文人一样,斯斯文文的,没有下场;我们家胤禛心存慈悲,自然也没有太出彩的地方,战果平平;九阿哥和十阿哥稍显卑鄙,总是在捡别人打下来的东西,还累计了不少,真是没有道德!最没想到的是,八阿哥胤祀居然也还蛮不赖的呢,平时看起来温和有加,骑马打猎倒毫不含糊。

虽然我心里对那个林敏格格还是有些赞赏的,可人家才不领情呢,从来了之后就一直没给过我好脸色看;现在比赛完了,又欺负我脚伤还没好全,不能跟他们到处走,便一直粘在胤禛身边。而她那个哥哥林瑾小王爷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我身边转悠着,老拿那种让人有些不敢直视的眼神看着我,跟苍蝇一样讨厌。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还成了抢手货呢!

不过,就算再不想放任胤禛待在那个对他有觊觎之心的格格身边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有正当理由呢。这不,她便提出了一个让我恨得牙痒痒的要求。

“皇上,敏儿想跟各位阿哥们比试一番。”切~不就是会骑马么!我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让胤禛教会我骑马。

康熙听了当然很开心啦,直接命令几个阿哥下场,没一会儿,一群人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嗖的蹿了出去,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康熙自己便带着几个人去了另一边继续享受狩猎的乐趣,看来他也没怎么把这场比试放在心上嘛!留下的人要不待在原地聊天,要不也自己骑马出去溜达。若兰本来是要过来陪我的,可我看她很兴奋的样子,终还是不忍让她因为我失去了玩耍的乐趣,便婉拒了。

那个小王爷终于不见了踪影,我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很不喜欢他给我的感觉。他妹妹是那种直接的霸道加嚣张让我不舒服,而他呢,则有点阴阴的,倒不是说阴森,而是那种似乎暗中在酝酿着什么似的。

找到一处远离人群的地方,坐靠在一棵大树上打算趁这段时间睡睡午觉。六七月的天气总是很温和,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阵阵和煦的微风吹过,我便有点昏昏欲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吹来一阵风,拂起几根发丝搭在脸上,有些痒,我拨弄了几下也没弄下去,便迷迷朦朦的睁开眼睛。

“哇!吓我一跳!”我向后一靠,却靠到树上,抚着加速心跳的胸口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胤禵。

“对不起。”他闷闷的道歉。

怎么了呀?平时的胤禵不是很开朗的么?

“恭喜你呀!”我朝他笑笑,示意他做到我身边的树下。因为我不想起身,坐着仰望人的感觉也很不爽,为了我美丽纤细的脖子着想,还是平起平坐比较好。

“恭喜我什么?”他坐在我旁边,不解的问。

“恭喜你刚才狩猎得头名呀!”我顺手拈起一片树叶把玩,却丝毫不敢接触胤禵的目光,总觉得有些别样的情感蕴藏其中。

“噢。”他把视线调转到我把玩的树叶上,“十三哥也胜了,没什么好欢喜的。”

“对了,你怎么不去跟那个格格赛马,倒跑来这儿啦?”难道他是故意来找我的?

“我中途就退下了。”他顿了顿,“为了,找你。”胤禵灼热的目光放在我脸上,我有些慌乱,手上的树叶也一不小心被风给吹了跑,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又悠悠落下。

“清瑶,我……”

“十四弟!”我大叫一声打断,猛地抬起头来看着他,“不要说出会令你自己后悔的话!”

他定定地看着我,看了很久,像是要看出点什么似的,但终还是止住了未出口的话。

“罢了,我本不该想这些的。”他苦笑一下,低下头去看着地上的某一点。也许他看见的不是那一点,而是别的吧。

“呵呵!”我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阻止的及时,忙着催促他,“你快回去吧,不然他们发现你不见就惨了。”

他点点头,站起身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大步的走远了。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不禁有些担心,毕竟这也是自己第一次拒绝人,不知道有没有作对。但是,趁现在尚早时敲醒他,总比等到泥足深陷、无可自拔时的好。

深吸一口气,我调转方向,背朝着外面,再度闭上眼睛,想要借助睡眠来忘却这些担忧。

身后一阵悉悉簌簌踩在落叶上的脚步声悄然响起,像是往我的方向来了。难道是胤禵去而复返?

“怎么又回来了?”我问道,正要睁开眼睛,却感到后脑勺突然一阵刺痛,便晕了过去。

两个男人

疼!我从黑暗中转醒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脖子后面简直疼得要死,就跟被人重重打了一棒子似的。不对!我好像真的被偷袭了!为什么呀!为什么人家若兰被绑架就只是中了点迷药,而我却还要受这种身体的创伤呢?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不懂怜香惜玉!

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是睡在床上的。这也是一个帐篷,跟我和胤禛的那个有几分相似,大概帐篷都是这样的吧。

“你醒啦!”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我忙把视线调转到声音发源地,居然是~~~~~小王爷!?

“那人果然没骗我。”他喃喃自语。

“你,你干吗偷袭我?”头还有点晕,我便躺在床上愤愤地指控他不人道的行为,虽然这姿势的确不怎么有威严。

“因为我要你!”

我傻眼!要我?我可不可以把这理解为这人汉语不好,没有表达清楚呢?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他缓缓走到我面前,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又补加了一句,手还顺势抚上了我的脸颊,冰冰凉的。

“我有老公!”我大吼,“啪”的打下他的手,希望能震醒这个人显然不太清醒的脑子。

“老公?”他眉头一皱,没有介意我的行为。

“哎呀,就是说~~~~~你知道我是四贝勒的福晋吧?”我腾的坐起来。那天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他怎会不知?

“知道。”他肯定地点点头。

“那你就赶快放我回去吧,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利诱。

“不行!”他坚定地回答。

我扼腕,无力的揉着被打的地方,“你这样做可是以下犯上,会被诛九族、灭全家的哦!”我试图威胁他。

他轻笑,笑得我有点害怕。“我已经吩咐人去准备了,马上就带你离开这里,等藏好了再回来。其他人只会以为你失踪了,但是决不会发现是我做的。等到事情一过,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娶你过门了。”

妈呀!难道这人早就想好了么?居然还有计划!不过没打算让我做地下情人而是妻子,看来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还不错嘛!~~~~~~~~~~~~打住!想什么呢,都这种时候了!

我觑着床离门口的距离,想着待会儿要怎么趁他不注意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

“你不用想着逃跑,也不用想着呼救了,这里除了你和我,没有第三人。”他一语道破我的计划。我苦着脸看着他自信的脸庞,既然他敢抓我来,就决计不会给我逃走的机会吧?

“那个,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呢?我长得又不好看。”虽然我真的很不想承认这个不是事实但在这些人眼中却的确如此的论点。况且我们在那天晚上第一次见面时我还是泼妇样呢!(虽然偶自己打死都不承认!)

“你的确不是倾国倾城的女子。”我晕!自己说说还好,被一个男人,尤其是对自己有企图的男人这么直白的表述出来还真有点受不了。“但是,你有气质。”

我彻底绝倒!这算夸奖吗?在现代,“气质”这词儿可是被用滥了的。但凡长得不怎么好看的女生都叫有气质,他这么说我到底是褒还是贬啊!

“你怎么知道我在树林里?”握转移话题,其实也不期待他能回答,但总是有点想不通,自己明明是趁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溜过去的呀!除了胤祯,难道……

“告诉你也无妨,是有人给我报的信,但不能告诉你是谁。”

不说名字我怎么报仇呀!真是!

“我,我渴!”我转换作战方针,申请做肉票也要有人权!

他听话的转过身去帮我倒水。

就是现在!我蹭得跳起来,顾不上穿鞋,嗖一下就往门外冲。虽然他刚才那么说了,可是不拼一下怎么行,谁知道是不是说来糊弄我的!眼看胜利在望,门就在眼前,我张开双臂朝曙光跑去……突然,一阵眩晕袭来,这次不是被打,而是…我中迷药了……

我迟缓的转过头去,看到林瑾微眯的眼和紧抿的唇,心中哀叹道:“这下真的完了!”身子便无力的倒在了他怀里,感觉他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飘了过来,“看来你还真是很不听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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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凉凉的湿意覆在脸上,我猛地惊醒,眼睛也迅速的睁开,却发现有一只手正拿着湿毛巾温柔的帮我擦脸,手的主人眼神是那么专注,隐隐还有一股疼惜。

“胤祯?”我轻轻出声。

他的手颤了一下,缩了回去,转过头把毛巾浸入一旁的水盆里。

奇怪,我不是被那个人给迷晕了吗?怎么这会儿又在胤祯这儿?难道他们真是一伙儿的?那他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是你告诉林瑾我在树林的吗?”我撑起身子坐在床头,直接问他。

他猛地转过头来,眼底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倏的一把抓住我的手,“你怀疑我?!你知道我回到树林看见你不见了有多着急吗?发现林瑾不小心被树枝挂掉的衣服片子又惊又怕,慌忙地跑去救你,而现在,你居然怀疑是我?!”

“哎呀,你弄疼我啦!”我使劲想要把手伸回来,却怎么也拗不过他。想到开始受的委屈,不由得泪水泛入眼眶。胤祯见我哭,也急了,忙松开手一把抱住我,手安抚地拍着我的背。要哭的人最见不得别人安慰,本来蓄势待发的泪水也扑簌簌的往下掉。

“对,对不起嘛!”我把头埋进他怀里,抽噎着道歉。

“清瑶,不要哭……”胤祯手足无措的说着。

这一声清瑶顿时让我清醒过来,想起自己还在他怀里,再也顾不得哭,忙推开他,脸也刷得红了。胤祯的手就这样悬在空中,呆愣半晌。

“清瑶,你爱四哥吗?”他无力的收回手,突然问我。

我很惊讶,但还是很郑重的点了下头,“爱!”我爱胤禛故作的冷漠,爱他对我的宠溺,更爱他只对我散发的脉脉温情。要不是胤祯这么问,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已经把他深深地刻进了心里。“有时候我觉得比爱自己还爱他!”

胤祯苦笑,“我早该知道了。不小心看见你为他亲手绣的那个荷包时,我就知道你对他跟对我们是不一样的。可我还是……”

荷包?难道我从那时起就已经对胤禛有感觉了吗?原来一切的说辞不过都是借口,我只不过是想要送给他自己亲手做的东西啊~

我抬起头看着胤祯,“我知道你对我的感觉,但是,我们是没有结果的,十四弟。”一声十四弟是希望他能看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终还是隔着这些世俗~~”胤祯无奈的笑道,“下辈子,只希望你第一个遇见的能是我。”

我心中涌过一阵酸涩,为了胤祯的苦恋。双手轻轻碰触他的脸庞,闭上眼睛,将自己的唇印上了他的额头。胤祯一震,狠狠抱住了我的身子。

“唰”一声,门帘突然被揭了起来。我吃惊的抬起头,门口站着一大帮人,我的眼却定在了一个人身上。胤禛,他就这样站在门口动也不动,眼里有着惊讶、痛楚、不信,一瞬间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甚至更加冷漠,就像从未有过刚才那些情绪一般,掉头走出了营帐。我的心一紧,赶紧脱离胤祯的怀抱,跌跌撞撞的奔下床,拨开门口的人,追了出去。

胤禛,你等等我呀!你不可以不信我,不可以的!

心伤

奔出营帐,才发现天已经黑了。胤禛在前面走得飞快,我顾不得头重脚轻的不适感,拼命追赶着,口里不停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只求他停下来听听我的解释。可是,他没有。他头也不回的大步走着,背影看起来是那么决绝。

“胤禛,你等等我呀!”我的声音已然带着哭腔。

突然,他停住了。我一喜,赶紧加速跑了两步来到他面前,从背后环祝蝴的腰,把脸贴在他的宽厚的背上。胤禛没有回头,也没有给我任何回应,僵直的身躯更没有因为我的举动而有丝毫的缓解,没有了以往的温暖,却越发的显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胤禛~~”我轻轻地叫他。他没有应,却使劲地掰开了我的手,转过身来面对着我,神情冷漠而疏离。

我的心一沉,压抑的泪水再度袭上眼眶。

“我不是十四弟,你这套没用!”胤禛冷冷的说。

十四弟!十四弟#蝴为什么都不听我解释就一口断定我跟胤祯有不寻常的关系!

我抬起头,迎视着他的眼光,“你不信我!”

“信你?”他冷笑一声,“在见到你们那样亲密的举动之后,你要我凭什么信你?!”

“那你至少也应该听我一声解释吧!如果我说刚才的事完全是一个误会呢?”我抱着希望问道,只愿他了解我,懂我。

“误会?”胤禛的眼神变得有些凌厉,“宫门口的搂抱,教堂的幽会,大街上的偶遇,还有树林里的密谈也都是误会吗?”说到最后,他已经有点咬牙切齿了。

原来,原来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他都看在眼里,可是,为什么他从来都不问我?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也不问我的想法和感受呢?

“胤禛,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么?水性杨花,不知羞耻?”我无力的问他,感觉脚有点发软,身子忽然变得很沉、很重,重的都要支撑不起了。

“哼!”

这句气音停在我耳里却像是十足的默认跟嘲笑,心底有股绝望在蔓延。

“不要~”他转身要走,我犹不死心的一把抓祝蝴的手,却被狠狠的甩开,一个重心不稳,便倒在了地上。胤禛转过头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刀子一样剜着我的心,直剜出汩汩的血来。

我一无所觉得坐在地上,竟觉得自己荒唐至极。这就是我一直追寻的爱情么?竟然如此经不起考验!难道以前的所有种种,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付出?难道他对我也只不过是一时新鲜,保质期一过,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看着他迈着步子越走越远,逐渐远离了我的视线,挺直的背影隐没在黑暗中。眼前的景物模糊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不停的打在我的身上,凉凉的。我抬起头,天竟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雨来了,大大的雨点啪哒啪哒的滴落在脸上。抬起手背往胡乱一抹,抹掉的却不清楚是眼泪,还是雨水。

我在心里嘲笑自己,以前一直觉得电视剧中那些失恋的人一定会在雨中狂淋的场面很矫情,很白痴,很不切实际,可现在,我自己居然也成了这么一个矫情、白痴的人。讽刺吧!

我瘫坐在地上,全身无力,也根本就不想起来,突然觉得这个偌大的世界根本找不到我的容身之所。我本不属于这里,当我以为找到一个可以终身依赖的人时,他却这样毅然弃我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耳边响起了若兰的惊呼声,我才缓缓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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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月姐,你就说说话吧。你这样,我怕。”若兰坐在床边,担忧的看着我,手中还端着汤药。

我靠坐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她,不想说话,怕一开口就止不住想哭。这两天若兰为了照顾我,人也瘦了好多。她端起汤药凑到我嘴边,我乖乖的喝了下去。

“四哥也真是的,都不来看你!”她放下碗,一边帮我擦拭嘴角的药汁,一边埋怨着。

若兰根本就不知道那晚我和胤禛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我们只是闹点小别扭,又岂会知道,他是根本就不可能来看我的呢?

那晚我晕倒之后,本来胤祯是想要照顾我的,但鉴于之前的误会,再加上有个若兰在至少还能照顾我,跟我谈谈心什么的,于是胤祥就把我抱到了他们的营帐。进到光亮处一看,才发现我下身都是血,匆忙请来御医察看,却得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我已经怀孕两个月,但不幸小产了。看到若兰和胤祥震惊的样子,我心中苦笑,早就怀疑自己可能有身子了,本想着回到贝勒府再好好检查一番,没想到,老天居然连我跟他最后的一点可能的联系也要割断。难道真是天意如此么?胤祥隐瞒了出事原由,只告诉御医我是不小心淋了雨才酿成此后果,开了些方子,问了些注意事项,便把他送走了。

想来十三一定也告诉了胤禛这些事吧,可他却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甚至连只字片语也没稍来。这人,真的要如此绝情吗?我的心寒了,也冷了。

没几天,我便搬回了原来的营帐,因为总待在胤祥他们的地儿肯定是会让康熙起疑的。那天估计御医回去之后还是跟他报备了一下情况,毕竟怀孕在皇家来说还是大事的,于是补药恩赐什么的都赏下来了,也派过身边的人来看望。但孩子终归是没了,所以也没怎么召见,只说要我好好静养。

是啊,真的很静呢。每日里,胤禛有大半的时间都不在帐篷,即使在,看到我也是冷冷的。我表面上也恢复了正常,会说会笑,能吃能睡,若兰倒是为此很是高兴。但面对他时,我却再也没了以前的轻松,多的只是礼数与疏离。只是夜半时分,看着旁边的人,我还是会忍不住黯然神伤。

在这期间,胤祯由于不便来看我,曾托若兰带来过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八哥”。我心头一震,原来~~~是八阿哥胤祀!这么说,那天在树下的人一定就是他了。一切的事情似乎都串了起来:一早知道了太子和若兰的关系,便绑架了若兰送到太子房里去,试图离间他和胤禛胤祥的关系,却被我无意中撞破。后来又看出了林瑾对我的企图而通风报信,因为他知道一旦我失踪了,若兰一定会怀疑到太子头上,这下子那晚的事也势必会说出来,他的计谋也算成功了。

没想到我一直尽力逃避这些政治斗争,却还是无可避免的被卷了进来。无论如何,虽然他最初的目的没有达成,却真的是生生的毁了我的生活、我的梦想。而胤祯之所以知道是他,估计是因为他那天离开树林的时候碰到八阿哥了吧。真没想到一个平日里温文尔雅、总是对人温和有礼的人却有着如此深的城府,为了目的不择手段。那胤禛呢?他又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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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巡视的日子就到了尽头,康熙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收拾妥当,摆驾回宫了。回到府里,看着小青欢欣的脸,总觉得恍如隔世。不久以前,我还开开心心的享受着胤禛的万般宠爱,而现在……

“福晋,您怎么了?”小青看到我消沉的脸色,有些担忧地问道,顺便也帮我把衣物什么的放进衣橱。

“没什么。累了。”我坐到床边,感觉泪水又要涌出来,忙躺倒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心中命令着自己:不要哭!不准哭!

“噢,那奴婢先出去了,福晋你好好休息吧。”小青收拾好东西,善解人意的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房门。

我扯过一旁的被子,整个儿盖在头上,睡吧,睡着了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过了许久,迷迷糊糊之间,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走了进来。我懒得伸出头来,现在是晚饭时刻,小青一定是看我没出去,端饭来了吧。

“哎~”一声叹息响起在床边,很熟悉。我猛地掀开被子,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有些消瘦颓废的胤禛。刚才的叹息是他发出的吗?又是羞辱我来了么?

我慢慢站起来,埋着头,蹲下身子朝他行了个礼。“爷吉祥!”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罢了,不就是蹲着嘛,若是他真要拿身分来压我,我也认了。

脚麻了,头也有点晕,就在我考虑要不要晕倒的时候,他终于没再理我,走出了房门。

魂伤

我的鼻头一酸,眼眶顿时一片潮湿。哎~这段时间的眼泪流得比我过去一年都要多,什么时候自己也成了一个柔弱的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女人了呢?我不知道他那声叹息是为了什么,也不想知道,徒增伤心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伤心的日子和快乐的日子一样,都会快的让人察觉不到它的流逝。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我们的关系却丝毫没有好转,即使不知道原因,却连下人也都能看出来他们的福晋已经不怎么受宠了。哈哈!我苦笑。我有什么错?不过是安慰一个伤心人罢了!我承认,看到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抱在一起,这在保守的古代的确有些让人不能接受。可是,他怎么可以不听我一句解释就给我贴上不忠的标签呢?!

受宠!?难道我也要像其他女人一样,整日盼望着老公对自己的宠爱么?坚守等来是幸运,等不来是命运的生活格言?不!我不是那拉氏-清瑶!不是任何一个封建女子!既然他无心于我,我又何必如此痴心呢?况且,当初不是早就决定,一旦他喜欢上别的女人我就要离开得远远的吗?即使现在他还没有爱上别人,但是我们之间恐怕已经完了吧?建立在不信任基础上的婚姻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经过一个多月的思考,我脑中第一次有了想要离家出走的想法。的确,既然我不能和他离婚,不能让他休了我,那么我走总行了吧?相信少了一个福晋他还是可以掩饰得住,也不会有什么舍不得的吧!也许,他巴不得我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出现在他眼前,让他想起那天晚上让他丢脸的一幕吧。

打定主意之后,似乎所有的担心都不存在了,所有的伤心也有了抛开的理由,我一心一意地准备着,也等待着离开得契机。还他自由,也放我自己一个自由!

机会不是没有,而是没有善于发现的人。很快地,我便寻到了一个好时机——胤禛的寿辰之日。其实照他的性格还有最近的气氛来看,是不会举办什么生日宴的,但不知为什么,这次却大张旗鼓地办起来了。人总是这样,喜新厌旧的本性无论古今都一样,现在有了新鲜的事忙自然就忘了前段时日的烦闷与消沉,人人均喜气洋洋的准备着。这府里平日里没养戏班子,据说还从外边儿请了一帮来,看来这次的晚宴定是办的很豪华了!主角是胤禛,到时候贺寿的人一多,也定能为我的离开提供掩护吧,毕竟,除了开始的接待宾客之外,是很少有人会注意到我这个不受宠的福晋的消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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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44年十月,是胤禛27岁生辰之日,也将是我离开贝勒府、离开他的日子。生辰晚宴是在晚上举办的,这个古人历来的习俗倒是为我提供了方便。果不出所料,来得人很多,除了阿哥福晋格格们,还有很多朝野中人。一个贝勒爷办寿宴怎么也该有如此大的排场的。我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脸上挂着招牌性的淡淡微笑,真把一福晋的端庄表现得淋漓尽致,几乎都没人看出来我的不同,除了若兰。

“清瑶,你还好吗?”她私下问我。

我笑笑:“你看我不是很好吗?”说完还催促她去女眷休息区,说我待会儿就去找她。

若兰被我推得没法,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担忧的说道:“你平时不是这样笑的。”

我心里一惊。这次的离开我没打算告诉她。不想要她担心,最主要的是不想要任何人知道我的心思,若是告诉了若兰,难保她不会告诉胤祥。

我冲她绽开一个以往那样灿烂的笑脸,才看到若兰放心的转头走了。妹妹,就当姐姐我狠心吧,有胤祥在,你会很幸福的~~

吃完席,大家都转移到前院看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我却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会出点儿什么事似的。忙按住扑通跳的心口,告诉自己镇静,一会儿照计划行事就好。我越过几个津津有味欣赏戏曲的人,看向胤禛的座位。无论如何,还是想要再看这个我深深爱着的人一次,以后,恐怕再没机会见了。

座位是空的,没人!这个时候他会去哪里呢?我苦笑一下,难道自己还是放不下么?既然上天不给我看这最后一眼的机会,就放弃吧!也许,只有这样才能了无牵挂。

我趁其他人都不注意时起身往自己房里走去。一路上虽见着一些下人,却也没人多加过问,毕竟我还是他们的主子。顺利地回到房中,拎起早就收拾好的包袱,再次打量了一番这个我自来了之后便一直居住的一方天地,感觉鼻子变得有些酸酸的。我忙转过头走出了房门,朝着后门走去。我之前就像过了,这种时候前门宾客络绎不绝,后门却应该没什么人,因为下人也都喜热闹,估计都帮忙或看戏去了。

穿过这些熟悉的长廊、草地、花园,我的心中涌起阵阵离别之意。这里,还是有很多美好回忆的吧~ 假山,我和胤禛也曾在这里藏过礼物……

低低的人声响起,仿佛胤禛的声音。他在假山后?我很想赶快走过去,却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如何?”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

“四哥,你真的要知道吗?现在这样……”原来胤祥也在。

“说!”他的语气有丝不耐。

“……四嫂她……”我一震,四嫂,是在说我吗?“她精通满语、刺绣,也会骑马,而且她……从来没学过洋文!”

他在调查我!?

“还有呢?”胤禛的问句听在我耳里却成了极大的讽刺与嘲笑。讽刺我的满心期冀,嘲笑我的一片真心!

“不用问了!”我大声打断胤祥,从假山后走了出去。看着眼前的他惊讶的神情,心中溢满痛楚。“与其问胤祥,为何不问我这个当事人呢?!”我平静的说道,定定地看着他,突然有种把什么都告诉他的冲动,不只为他,也为自己!后果如何,我已经不想去考虑了。

“十三弟,你先过去。”胤禛很快恢复了冷漠的神色,吩咐胤祥先离开。胤祥犹疑了一下,还是走了。

前院的人情绪高涨,一片闹哄哄,我的脑子也是一片闹哄哄的,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了上来。

“怎么?怕自己的弟弟知道么?”我冷笑。

他看着我,“那拉氏!注意你的身份!”

我大笑,“哈哈哈哈!终于跟我说话啦!我根本就不是那拉氏,为何要注意身份!”

我满意的看到他的脸色起了变化。

“的确,我不懂满语,不会刺绣,更不会骑马,那拉氏会的我全都不会!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她!我只是一个莫名借住了她身体的离魂而已!”我一字一句的告诉他这个心底深藏的秘密,大笑着,眼泪却早就不受控制的飞泻而出,多得我已经不想去擦,直想着:流吧,流吧,流干了就再也不会哭了!

胤禛有些惊呆,脸色却混合着怒气,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他一定是把我当鬼怪了吧,但即使如此,我也再不愿他把我当另一个女人看待了!

我笑得心都疼了,有些喘不过气来。前院更加吵了,心中的不安却在加深。难道,发生什么事了么?

一片嘈杂声传来,我转过头去,看到了奔跑着的胤祥,嘴里在喊着什么,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突然,眼角的余光闪过一道光芒,刀!我猛地转过头去,一个黑影已经快速接近了没动的胤禛。我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顾不得想,直接扑向了面前的他,胤禛在我的重压下倒地,我却感到背上有种撕裂的疼痛。胤祥已经赶到,隔开了那人的第二次进攻,两人缠斗在一起。胤禛突然反应过来,抱住了我失重的身体。

“清瑶,清瑶~”他心疼得呼唤我的名字。我依赖在这个梦里曾无数次紧紧贴着的怀抱里,久违的温暖遍布全身。他心疼得话语是为我吧?

我抬起头对他虚弱的笑笑:“胤禛……记住……我不叫清瑶,我叫……林筱月…”疼痛在蔓延,头也开始发晕,好想睡觉。

“筱月……筱月你睁开眼睛,看着我!”胤禛轻柔的语气转为命令。

呵呵!你难道还不知道我一向都不会听命行事的吗?但这一次,我听!我缓缓睁开有些疲累的眼眸,看着胤镇紧皱的眉,忍不住伸出手去抚它,“呵呵!我说过……不喜欢看你皱眉的样子的……”我闭上眼,顿了顿,再睁开,“没想到……最后…….还是心帮我做了决定。”

“筱月,先别说话,”一堆人涌了上来,胤祥也成功地制服了那个刺客,“十三,马上宣御医!”胤禛抱起我,大步往里屋走去。我甚至都能感受到他手在颤抖。

“对不起……看来……我又要违抗……你…”一阵眩晕猛地袭来,耳旁响起胤镇一声声焦急的呼喊,我尽力在脸上绽出了一个微笑,便堕入了黑暗。

相隔万里

黑暗中,所有的疼痛似乎一刹那都消失了。我觉得自己很轻,很轻,轻的就像要飘离这个身体一般。不要!我不想离开!不要离开!不要~~~~

“不要!”我大叫一声,睁大了眼睛,却对不准焦距,只久久地沉浸在那种惶恐的感觉中。

“小月,你醒啦!”床边沉睡的人被我的尖叫惊醒,激动地握住我的手。

我转过头看着手的主人,妈妈#糊憔悴了,欣喜的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慈爱,还有一丝担心。我茫然的看着身边的景物,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甚至,白色的被单。难道,我真的回来了么?离开了那个我一心一意爱着的人,回到了现代。

“小月!小月!”妈妈看我半天没反应,有些着急。

我回过神来,朝她笑了笑,要她放心。“妈,我没事。”妈妈这才长舒一口气,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跑了出去。

我的心中弥漫着层层伤感,心口感觉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闷闷的;又像失去了什么,空落落的。很矛盾,却很真实。眼泪泛了出来,未免妈妈担心,我伸出没掉点滴的左手想要擦掉它,却赫然发现手上多了一个戒指,银色的圈,黑色的石。这戒指,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就这样戴在了我现代身体的手上!是为了提醒了这不仅仅是一个梦吗?

“医生,你看看吧!”妈妈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看向门口,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在妈妈的陪同下急步走了进来。检查、照片子、出结果……一系列事情下来,医生终于宣布我已经没事,可以出院了。

回到熟悉的家,不知为何我却有了一种陌生感,也许,我早已把古代的那个地方当成了自己的家;也许,因为这里已没有了他。

“妈,我昏迷多久了?”我站在屋中央,问忙碌的妈妈。

“你自那天落水到现在,大概也有一个月了吧,医生也检查不出来原因,可紧张死我们了!”妈妈停下手边的事情,回想了下回答我。

“哦!”一个月,我在那里待了有一年吧?现在的我,真的有点分不清那到底是现实,还是只是我昏迷时候的梦境了,但手上的戒指却确确实实的证明着它的存在。偶尔想起那段感情,还会有些心痛,有些不舍。

打开电脑,不由自主地就搜索起清朝历史。点开《清史稿》世宗本纪,记载着“丁卯,册嫡妃那拉氏为皇后”。那拉氏还活着,那我算什么?还是说,原来的主人已经回去,而我,也该回到自己正常的生活轨道了?我的眼眶不禁有些酸涩。

“叮铃铃~~~”

“小月,接一下电话!”妈妈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我起身走到电话旁,深吸一口气,“喂。”

“筱月!你终于醒啦~~”电话那头传来死党幽幽开心的声音。

“嗯。”我感动于她的关心,心情却怎么也飞扬不起来。

“你怎么啦?很闷吗?”她发现我的异样,顿了一下,“你不是最喜欢k歌了吗?我和小钟正打算去,要不你也来吧!正好驱散一下住院的郁闷!”

我本来张口就要回绝的,现在的自己根本就没心情娱乐,但转念一想,也许跟往昔的朋友在一起就可以暂时的忘却心中的烦忧吧。“好,哪里见?”

约好了见面地点,披上一件外套,跟妈妈简单的说了一下去处,我便出门了。

“筱月,你这个麦霸今儿怎么这么没情绪呀?一首都没唱呢!”小钟高歌完一曲,欺到我面前鼓动我。

“喂!你到底还是不是林筱月呀!”幽幽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捏着我的脸左看右看,“没变呀!你什么时候也会有这种愁眉苦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啦?”

我有些好笑的拍下她的手,“你下手还真重!好啦好啦,下一首是你的,快去唱罢!”电视里响起了音乐,我催促她去唱歌。

幽幽兴奋得跳起来,抓起话筒就唱。

“一开始我只相信伟大的是感情

最后我无力的看清强悍的是命运

你还是选择回去他刺痛你的心但你不肯觉醒

你说爱本就是梦境跟你借的幸福我只能还你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

心碎前一秒用力的相拥着沈默

用心跳送你辛酸离歌

原来爱是种任性不该太多考虑

爱没有聪不聪明只有愿不愿意

你还是选择回去他刺痛你的心但你不肯觉醒

你说爱本就是梦境跟你借的幸福我只能还你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

心碎前一秒用力的相拥着沈默

用心跳送你辛酸离歌

看不见永久听见离歌

………………………… ”(信乐团《离歌》)

我的泪又渐渐的蔓延上来,心酸的曲调一点点撞击在我的心上,“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我们的爱终究逃不脱命运的掌控,无论多努力,也只落得一个想留不能留得结局吧!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根本就不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们明明相爱,却相隔万里。岂止是万里呢?你和我,根本就隔着两个世界,在不同的时空里,书写着自己的历史。

“筱月,你怎么了?你不要哭呀!”幽幽他们有些慌乱的围在我身旁,却不知该怎么办。

“幽幽,你们陪我喝酒吧。”我低低的说道。

“好,你说什么都行!”他们异口同声的答应着,忙让服务生端了几瓶啤酒来。

一杯一杯的喝着,酒的苦却丝毫掩盖不了心中的酸与痛,只能更多的灌着。小钟惊异的看着我的举动,想来劝,却被幽幽拦住了,虽不知道原因,但多年来死党间的心意相通,让她猜到我心中定有一些什么急欲疏解的情绪。她什么也没说,只陪我喝着,直到酩酊大醉。

小钟说要送我,我拒绝了,因为幽幽醉得比我更严重。小钟担忧的看着我,半天没动。我摆摆手示意他赶紧送幽幽那个醉人回家,他想了会儿,只要我安全到家后给他一个电话报平安,便扶着摇摇晃晃的幽幽走了。

什么借酒消愁!真要到自己亲身体验过才知道,越是醉就越是清醒;身体可能麻木了,可心却还是醒着、动着。我独自一人走在昏黄的路灯下,影子被拖得老长老长,却显得是那么孤单无助。我低低的哼着韩雪的《想起》,抬起手凝视着那枚戒指,以前的一幕幕就如放电影般回到我的脑海。

“回到相约的地点

才知我对你不了解

以为爱得深就不怕伤悲

偏偏爱让心成雪

我独自走在寂寞的长街

回忆一幕幕重演

我告诉自己勇敢去面对

就算心碎也完美

想起我和你牵手的画面

泪水化成雨下满天

如果我和你还能再见面

就让情意旧梦能圆

我们在不同的世界

想着每一次的误会

好像再一次依偎你身边

偏偏你有千里远

我独自走在寂寞的长街

回忆一幕幕重演

我告诉自己勇敢去面对

就算心碎也完美

想起我和你牵手的画面

泪水化成雨下满天

如果我和你还能再见面

就让情意旧梦能圆……”

胤禛,另一个时空的你,还好吗?有没有想我,如我这般想你?

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家,也不知怎么回去的,只知道妈妈看见泪流满面、浑身酒气的我时那震惊的表情,我的心中有些愧疚,才深深意识到,我再一次让身边关心我的人难过了。失去了胤禛,可我还有亲人,还有朋友啊!逝者已以,何必再死死抓住不放呢?躺在床上,我暗自决定:为了爱我的人,我也应该好好振作的!

声明+序言

其实说实话,偶的文没打算这么匆忙快速完结的,但恐怕有些人觉得这样就好了,所以打算在此声明一下:如果你们不愿意看下面的,那就在此打住就好,呵呵!如果觉得不满意前面的结局的话,那就请继续看下去吧~一切的疑问偶都会在后面解开的,请不要心急……

无论是就此打住还是继续看下去,偶都很感谢你们的支持!*&*

偶林筱月回来啦!

暑假过得很快,马上就要到开学的日子了。当初毕业报的就是北京的一所大学,录取通知书早就寄到了。自那晚发泄过后,我的心情渐渐平复,却也越加的想要赶快去到那个我曾在三百年前居住过的城市,不知道现在,它变成什么样儿了呢?还能不能找到以往的丝丝足迹?

“妈,我想先去北京。”我跟妈妈商量。

“哦?为什么?”妈妈随口问道,倒不是不放心,只是想知道我的想法而已。

“毕竟也是以后要生活学习四年的城市嘛!不先了解一下怎么行?”我俏皮的一笑,说出早就想好的理由。

妈妈思考了一下,便答应了,“这样也好,你去了就先住在舅爷家吧。”

就这样,我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车。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踏上了这个我魂牵梦萦的城市。到了舅爷家,匆匆放下行李,买了一份地图,坐车来到了雍和宫。奇怪的是,真到了门口,却有些却步了。就像是离家多年的游子,突然有一天回到了家门口却不敢进一样,这就叫“近乡情怯”吗?涌进涌出的人无暇顾及站在门口的我,穿梭而过。

我深吸一口气,终是买了门票,走进了宫门。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规模大了许多,当初的府邸如今却成了喇嘛庙!胤禛喜静,以前这里是很清幽的;而现在呢,人声鼎沸,人人都为了自己或大或小的愿望来到这里祈求佛灵。曾经的绿色琉璃瓦如今早已换成了黄色。我跟着人流走着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道路,走进一个个充斥着人流的宫殿,抚摸着有些斑驳的墙壁,恍如隔世。

来到我曾经住过的东院,样子早已变了许多,正是“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穿过走廊,到达曾经是书房的门外,想起了我和胤禛的点点滴滴。我突然觉得有些不能接受这种改变,竟不顾路人的惊讶,张惶的往外跑去。捧香的人被我一撞,香撒了满地,或骂或抱怨,我却顾不得那许多,埋头狂奔着,只想尽快逃离。

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我喘不过气儿了,脚麻了,再也跑不动了,才停下来。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小贩的叫卖声,暗想:这北京城是变了很多,可这小贩声还真是没怎么变呀!抬起头来,却不禁睁大了眼睛。这,这不太可能吧!?为什么,为什么连穿着、摊位都那么像呢?再一转头,赫然发现雍和宫矗立眼前,门口却再没有那人来人往的景象。难道,我又穿回来了?天哪,你难道是在耍我吗?我朝天翻了一个不怎么雅观的白眼,心中说不出是种什么感觉。的确,我很开心自己又回来了,又可以见到曾以为只能在梦中怀念的人;可是,现在的我拿什么身份去见他?我不再是那拉氏-清瑶,不再是任何一个他认识的女子,现在这副模样,怕是没人能认出我就是当初在这里过了一年的那个人吧?

正在我愣愣出神的当口,两顶软轿停在了贝勒府的大门口,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先走出来一个小太监,接着是小青,那个照顾了我许久的小丫头。这么说,出来的就是正宗的那拉氏咯?果不其然,那张我看了整整一年的美女脸现了出来,她缓缓地走出来,端庄而又不失气度。我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大门口,心跳开始加速,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两乘软轿,另一个是给胤禛的吗?

一个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他瘦了,冷漠的气质依然,却也益发清朗了。

“胤禛~~” 我不自禁的轻唤了声,忙又捂住自己的嘴。他掀起轿帘的手顿了顿,旋即躬身走了进去。

他有听到吗?我不想见他吗?不!我想见他,简直就想直接扑进他怀里,寻找那久违的温暖。但却也不愿见他,莫说我现在根本身份不明,哪怕他就是再爱我一次,也难保我不会再伤心一次。在见到他的那一刹那,我也像是剪短了三千烦恼丝,什么离别愁绪,什么爱恨情深,都见鬼去吧!我是林筱月,干嘛为了一个没有自己也能活得好好的男人伤心难过呢!没有我,他还可以有成千上万的女人,一直以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个,其实根本就只是三千弱水里的一瓢、森林里的一棵小树而已。罢了,还是过自己的生活吧,偶尔能见见,也就好了。

生活?!我突然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我身无分文,古代的玩艺儿一点都不会,怎么养活自己呀?再看看现在,尽管已经穿着长袖t恤牛仔裤,但也引起了很多人的侧目了。难道我又将成为第一个饿死在清朝的穿越女吗?这怎么行!怎么着也不能丢咱现代人的脸呀!

现在的我,真想冲着老天大喊一句:“偶林筱月回来啦!可是,偶没钱呀!!!!”

不过,没钱没关系,凭我这个高智商的头脑,要在古代打出一片天应该是很容易的吧?(天知道,偶早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买东西更是有活动付账机的福晋日子,这小老百姓的生活使咋样可真还没见过呢!)

我忙收敛心神,眼神转到一个看起来面慈心善,虽对偶好奇但还不至于害怕的买菜老伯身边,很轻柔的问道:“老伯,请问您现在是康熙几年了呀?”

老伯没想到我会突然跑到他面前(筱月:奇怪,偶明明跑到很慢的说,怎么叫突然?笔者:笨!因为人家是老人家,反应当然比较慢!筱月一脸了悟相:噢~~),更没想到我会问出这么个白痴问题,呆愣了数秒,“那个……四十五年……”

四十五年?那岂不是只离我走时仅一年时间?一年,该发生了多少事啊~~

“那,请问……十三阿哥府还是在原来那地儿吗?”我只记得一年前的地址,可不保证人家不迁徙呀!(晕,你以为十三一家是候鸟呀!)

“是!”不愧是经历了几十年人生历练的人,老伯很快就镇定下来,对我肯定的点点头。

“谢谢你,老伯!”我开心地飞转身,凭着记忆往胤祥的府邸走去。我想好了,现在的自己不会去见胤禛,也不宜见任何跟他扯上关系或跟任何一个阿哥扯上关系的人,所以自动把他们会出现的地方化为危险区域。除了若兰,虽然她是胤祥的福晋,但我敢保证她一定不会出卖我的。而且现在,也只有她能帮我了。

我走啊走,歇啊歇,累得半死,直到太阳公公也看不下去早早收山,月影初上,才终于到达了十三阿哥府门口,门口早已是大红灯笼高高挂了。以前坐轿子,怎么从来都不觉得远呢?晃晃悠悠的一会儿就到了,现在才深切的体会到无车阶级的艰难,还有轿夫们的艰辛呀~

大喘了口气,我走上台阶,叩响了那个门环。我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不用担心会被十三或任何人认出来,所以才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个地雷区。

没一会儿,门便开了,出来一个门房模样的人。“你找谁?”

我在脸上堆起自认为很可爱的笑容,温柔说到:“我找你家福晋,我是她远房亲戚,叫林筱月,麻烦通报一声。”天知道那个兆佳-若兰有没有远房亲戚,不过现在这时候,想查也没那么快的。

那门房看了我两眼,丢下一句“你等等”便再次关上门进去了。

我也不着急,毕竟人家是大户人家、皇亲国戚,岂是我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说见就见的?走了这许久路,我的脚又麻又痛,干脆就坐在了那台阶上等着,将头支在手上,望着明月,朦朦胧胧中,似乎还真有一只玉兔在上边似的。我不由得为自己幼稚的想法轻笑。

“我们都是好孩子

异想天开的孩子

相信爱可以永远啊

我们都是好孩子

最最善良的孩子

怀念着伤害我们的

我们都是好孩子

最最天真的孩子

灿烂的孤单的变遥远的啊

我们都是好孩子

最最可爱的孩子

在一起为幸福落泪啊……”

“筱月,真的是你?”若兰惊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站起来,转过身,展开大大的笑脸,张开双臂接住了飞扑而来的若兰。她紧紧地抱着我,我也狠狠的回抱她,像是要把这一年的拥抱都给补回来似的。

“怎么那么肯定是我啊?不怕我是冒充的?”我在她耳边低低说道。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充满笃定。“当然啦,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林筱月这个名字?除了你,还有谁会唱这歌?”

“对了,你老公不在吧?”

“他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那就好,要是被胤祥看到,虽然人家不知道我是谁,可我总还是会不自然的。而且,若兰有个远房亲戚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是瞎编的嘛!

“你知道吗?那天你受伤之后我便急忙去看你,却发现那个那拉氏根本不认识我了,这才想到你可能是穿回去了。”若兰将我领进她的卧房,遣退下人,简短的讲了下那天之后发生的事情,也没什么重要的,大体就是那天的刺客都是反清复明的义士,扮成戏子刺杀胤禛和其它阿哥,最后不幸失败(我晕,自己咋就那么不幸的撞在这个枪口,噢不,是刀口上了呢?);那拉氏受伤后又失忆了,等等。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回去了,然后去雍和宫后不知怎么的又穿回来了。”故意略过了回去之后那段伤心的日子,多说无益。而且,我对现在的状况也是很茫然呀!

若兰突然不说话了,别有深意地看着我。

“干嘛呀!别用那么暧昧的眼神看我好不好?”我大惊小怪的叫着,想到第一次见面那晚。

“谁暧昧啦!”她也想到那个情形,噗哧一笑。“说正经的啦,你想不想再见四哥?”

我摇摇头,“不想!”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我固执的摇头。

若兰看我不想说,也就没细问原因。“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就是为了这个来找你的!”一问到这,我就两眼放光。“我现在可是一穷光蛋,只能靠你资助了。”我故意哀怨加可怜的看着她,接着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吃穷你的!而且,我已经有一个赚钱的方案了!”

“什么?”若兰看我的样子,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

“嘿嘿!”我奸笑一声,说出在来的路上想好的绝世好方案,“我要开妓院!”

买卖

“开妓院?!”若兰惊呼一声。

“嘘,小声点啦!”我捂祝糊的嘴,这要被别人听到可不是好玩儿的。

“唔唔……”若兰指指自己被封杀的嘴,我忙放开手,她顺了一口气,伸手摸上了我的额头。“嗯,没发烧嘛!”

我“啪”的打下她的手,“本来就没有!我可是想了很久才想到这么个绝妙的主意呢!”敢质疑我的智商!?要不是看在你是投资商的份上,我才不愿意卖这个点子呢!

“说来听听。”若兰看我这样,也正经起来。

“你我都知道,在古代呢,赚钱最快最火的行业就是妓院了,也不愁没有资源(p.s.:就是传说中的妓女是也。特此声明:偶对此行业绝无歧视之意!);而且一般胤禛他们都不会逛妓院,所以相对来说那里是很安全滴!而你呢,只需要给我提供开业基金就行了。any problem?”唉,连我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天资聪颖了!其实啊,我本来是想开个牛郎店的,可是后来一想,好歹这里也是古代呀,那些男人再穷也拉不下脸做这种工作,虽然我觉得这对他们倒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不用花钱就能有女人(>_

妓院大改革之一—广告效应

来到城郊的一个小茶馆,要了一杯铁观音,听那说书人口若悬河的讲着故事,我闲闲的坐着等待若兰的到来。昨晚就约好了,今日要她抽空到这儿来见我一面,顺便带个几万两银票以备我不时之需。在古代就是不方便,莫说没有信用卡这种刷帐的先进文明产物了,连个电话都没有!要不哪用得着这么费事儿啊,还非得想出一个接头的地点,又不是黑社会卧底,汗!

就在我昏昏欲睡、开始怀疑若兰今天可能不会来了的时候,她终于出现在了大门口,不过不是以福晋的样子,而是一般的百姓打扮。我挥挥手示意她过来,若兰也向我招招手,走了过来,拉开椅子坐下,拿起我的茶杯就一顿狂饮。

“你怎么才来啊?”我埋怨到,平生最恨等人,可现在居然一等就是几个小时。

“那还不都怪你!”她顺了口气,接着说道,“没事挑这么偏的地方接头,你这样又不用怕被人认出来。我可是好不容易跑出来的呢!”

“姐姐,我是怕你被认出来!”是我小心谨慎好不好?我招呼小二重新沏了壶茶,对若兰摊出手,“钱呢?”怎么感觉自己像讨债的乜?

若兰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看了一下周围才塞到我手里,“快收起来!小心被抢!”

我本来也很不以为然的,但一听到后面那句,立马就把银票塞怀里了,还学若兰那样也看了看周围,发现大家都在认真听说书根本没管我们,这才放下心来。

“那一共多少钱呐?”我小声问道。刚才收得匆忙,都没来得及细看。

“一共五万两,可都是我的私房钱呢!”若兰也把头凑到我这边,低声回答。嗯,越来越像俩卧底了!

“哇塞!你丫真有钱!平时十三给了不少小费吧?”我情不自禁的伸手摸摸怀里,这辈子还没拿过这么多钱呢~

“去你的!”若兰白我一眼。“哎,计划进行的怎样了?”

“有我在,你还不放心么?”我象征性的抿了一口茶,“我打算买下这附近的一家叫‘飘香阁’的妓院,已经敲定三万两了,妈妈桑和小姐们都是现成的,就只缺我这个诸葛亮和你~~~~~~的钱这股东风了~”

“郊区啊?”她有点担忧,“真能赚吗?好像很偏的感觉,我怕没什么人来。”

我敲了她一记。怪不得以前四四老敲我,感觉真还蛮不错的!“你放心好啦,等着收钱吧!”

若兰看我如此自信,也没再说什么。坐了几分钟,说好再见日期,我们便离开了茶馆。她是要赶紧回家免得被发现;我是一心惦念着怀里的大钞没心思,只想赶紧回到客栈把它们都给藏起来,免得被人抢了去。

好不容易回到了客栈,我迅速把银票塞进小包里(注:偶是在旅游路上穿过来的,当然还是有个小包装随身物品的嘛!),然后掀开床单和褥子,把包包放到下面,再把床铺好,一屁股坐了上去。一路上总觉得所有人看我的眼光都怪怪的,像是有着某种企图,害我一路狂奔回来。(笔者:人家很正常,是你的问题吧!人都说:‘做贼心虚’,怎么你不做贼也心虚呢?宛如:你来试试!抱着几万两银票,我就不信你不怕!)本来还想象韦香主那样在墙上挖个暗格放进去,可无奈,偶没有工具也没那挖墙水准呀!

第二日早早就起床,抽出昨晚的小包揣在怀里,下楼退了房,便坐上一顶轿子往“飘香阁”赶。倒不是我心急着签约,而是想着反正迟早这钱也得给别人,何不赶快出手,以免夜长梦多呢?

这次那开门的龟奴倒是认得我了,一脸奴相的把我请进去。这老刘也起得很早,正坐在内堂等着我呢#糊咋就不怕我爽约呢?嗯,估计是我长得太诚恳了!(大家千万千万表吐了~~伤身~~~~)

很快的进行完交接仪式,老刘喜孜孜的收了银票,我也开心的接管了这个妓院。拿着房契和一堆卖身契,哈哈!终于有了我自己的房产啦~

“妈妈桑,噢对了,我以后就叫你妈妈桑吧!”我直接改了称呼,还是有点不习惯这香水味和浓妆。老刘虽不知道妈妈桑是何意,但由于跟妈妈只一字之差,想来区别不大,也就接受了。“我是幕后老板的事不要告知其他人,有事我会直接跟你说。还有,咱飘香阁从现在开始要进行一系列改整!”我下达第一个指示。

“啊?”老刘吃了一惊。也是,人家本来做得好好的,我这一来就要改整,估计这老刘还没把身份调过来吧!好,偶原谅她!

“别啊了,怎么做我会告诉你的!”我摆摆手。“你先帮我安排一间房歇息吧,顺便也准备点儿吃的,我还没用早饭呢!”想来想去还是住这儿好,虽说有些不便,但也省得两头跑,累!况且下达指示也方便,还可以应付一下突发事件。

“妈妈桑,想必你也清楚,咱们飘香阁其实不比那些城里的窑子差,可我们地段不好哇,自然来的人也不多。所以,要打响知名度,首先就要做好宣传事业,也就是让别人都知道有飘香阁这么一地儿,知道吗?”现在干事业,能没点广告效应么?瞧整日里那些电视频道转来转去都是广告,就可以想见现代人把这宣传看得多么重要了!

老刘心有戚戚焉得看着我,看来是被说中了痛楚呀!

“你先找人在咱门外贴上一张告示,上面就写:‘半月之后,举行花魁争夺赛!主办方:飘香阁;参赛方:自愿报名。外地与本地一视同仁,公平竞赛!夺冠者将有重金奖励!’,然后再把这些誊写在鲜艳的纸上,派几个伶俐的小丫头到各区分发,门口也站两个,往后来一个客人发一张。”真是的,有个复印机多好哇,哪像现在,还要一张张手誊。我再次怀念现代的高科技产物!

老刘这下有些似懂非懂了,怎么也想不透这宣传跟花魁比赛有怎的扯上了关系!嘿嘿~我暗笑,要是你都懂了,我还混个p呀!

“你不用懂,我自有想法。”老刘听话的点点头,“还有,你一定要鼓动咱们的姑娘们踊跃报名,然后再选出几个最有希望的列一份名单给我。”说实话,我是现在还不太清楚这飘香阁里姑娘的素质呢!早知道当初就不该那么早下订单,应该先看看再说!都怪自己没经商的经验,我悔啊~~~看来只能在后续发展上努努力了!

果不出两日,这京城上下但凡上街的人差不多都知道城郊有家飘香阁要举办花魁大赛,整日在家窝着的人也都差不多有所耳闻了。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嘛!你说这妓院大张旗鼓的举办什么比赛还广发宣传单,这能是好事儿吗?不过这也充分的验证了一点,康熙朝的确是国泰明安,百姓的小日子过得那是不错,不然谁有闲情逸致搞这些!?(笔者:哎~~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辩证唯物主义了,反正就是你不管怎么说怎么有理!宛如:那是~~我谁呀!笔者:不好!这自恋情绪似乎有增长趋势!宛如:再说偶拍飞你!笔者:不胜惶恐的飘走ing~)

宣传做到位的一大好处就是————客源滚滚来嘛!话说自贴出告示,发出宣传单的第一日后,还没到比赛那天呢,这嫖客就比往日增加了许多,我想估计以前没有举办过这么公开的比赛,他们还是想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有本事搞出这种噱头吧!报名参赛的人也越来越多,甭说这京城的几家妓院了,据说附近外地的几家也想参一脚呢!我又猜想呀,除了这“重金奖励”起到了部分效果之外,她们也很想要自家的姑娘出出名吧!反正在家也是被人看,还不如出来大大方方的show一下,万一狗屎运的勇夺冠军,岂不是又多了一个要价的筹码?不过我家的姑娘也不错,到时候筹码在谁手上还指不定呢!

看到宣传凑效,幕后的我心里那个喜呀,就跟考试刚到60分及格线那种感觉一样。(汗!这个比喻……有点……)哈哈!看来这第一招“广告效应”我是用对地方了,不知道后面的还好不好用?

妓院大改革之二——争奇斗艳

很快的,花魁大赛的日子到了。大舞台早就被我找人重新修缮了一番,愈加的美轮美奂。没有现代那些各式各样的灯光效果,但微晕的光圈在这种时候却更加吸引人。围着舞台我又添置了许多桌椅,尽量的节省着空间;甚至二楼上的走廊也被我布置成了观赏区域。反正比赛之日也不是接客的时候,当然不用担心会打扰到某些人的“好事”。

由于参赛的人实在是很多,于是先聚集几个妈妈桑进行了一组海选,一共选出30人参赛。当然,其中必定还有各院的花魁什么的,于是为了把人分散开,也为了给每个人公平竞争的机会,我把原来的综合素质比拼改成了单项素质比赛,分别是:琴、棋、书、画、歌、舞。每人都得经过这六项才艺比拼,最后选出最优秀的三者。不过并非一场决胜负,为了做到够有悬念,我将比赛设计成了晋级制,是要经过层层选拔才能走上最光辉的位置的。初步算了一下,隔天一赛的话,大概怎么着也要进行半个月吧,哈哈!够赚了!最后,再总决赛一次,这次便是综合评比了,胜出的那个才是独领风骚、打遍全场无敌手的超级花魁!那么如何决定胜败呢?嘿嘿~当然是当前现代这会儿最流行也是传说中最公平的——大众投票制啦!毕竟,我们是要选出大众心目中的花魁嘛!

戌时(事实证明,古人并非都早睡早起,这个时段还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所有参赛者早已进场到临时准备的后台候着了,而顾客们也在此时鱼贯而入,分别进入了大厅的一级观赏区和楼上的二级观赏区,这坐哪儿可是凭银票决定的!估计“飘香阁”从来没这么热闹过吧!不止云集了全京城各式美女,顾客中也不乏有档次之人。我身着男装混在人群中,看着每个人溢于言表的兴奋之情,不禁开始想象当他们见到各色美女在自己眼前亮相时该是怎样的惊艳啊~

“各位,我们今晚的花魁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大家安静一下,我先说说今晚的赛制。”老刘在我的指点下走上舞台,以她特有的酥软嗓音说道。原本嘈杂的常葫顿时变得安静下来,看来她还是有一定号召力的嘛!在我的严重要求下,老刘今晚终于化了一个她所谓的淡妆,虽然本人还是不敢苟同,不过已经好看多了。忍不住感叹:自然就是美!

“我们今晚的参赛者都是在自愿报名者中初步选出的最优秀的30位,大赛每日分为六场才艺比赛,分别是……”照着我的安排,老刘把整个大赛的规制先大体讲了一遍,最后告诉大家如果有中意的姑娘的话就到舞台偏西特别设置的投票处去投票。每人每天限投20票,每票1两银子,可重复投给一个选手,也可分头不同选手。投票时还可以领到一张号码牌,这是因为我们还特别设置了一项幸运抽奖——到了快宣布结果时由老刘抽一个幸运号码,中奖的人当天所有费用全免,还可挑选一位非参赛者共度春宵;决赛上的幸运儿还可与夺冠花魁小酌一番,若有其它要求,到时再议。之所以限制投票数的原因,当然是秉持这物以稀为贵的原则,让大家更多的引荐身边的人也来一投心仪之人咯!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节目终于开始了。

首先是各参赛选手亮相,当然,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虽说心灵美很重要,可有时候外表美却是最能一决定胜负的!各有特色的美女照着我教的台步(当然我是先教给老刘,再让她传授下去的)在这舞台上一晃,顿时引起了一片惊呼!注意,是惊喜的呼声!非惊吓也~

照着这古代的审美观,我最看好的分别有三个,我“飘香阁”的紫英、城西“万芳园”的秋绝、城东“解忧苑”的巧羽。这三人在外貌上各有千秋,却都气质绝佳、才华横溢。(笔者:你“飘香阁”不就是一小破妓院吗?还有这绝等货色呀?宛如:那可不!我是女猪我说了算!不美我也能把她给弄美了!没听过包装吗?笔者:汗!真黑啊~)冠亚季军保准就这三人来争了,其他人作些绿叶小草衬衬也就差不多了。

亮相之后,便是才艺比拼了。美女一个个展示着自己的拿手绝活(笔者:感觉像做菜,哈哈!),战事如火如荼;这厢的男人们也跃跃欲试的想要参加那新奇的投票制度,没抱到美女却如此幸福,由此可见,男人也并不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嘛#蝴们每个人都在不甘落后的投上自己“神圣的一票”,反正其中不乏有钱又有闲之人,投的票数渐渐多起来,钱自然也都落入了我的腰包(注:此乃一比喻,请自行想象腰包大小!),哈哈哈!我在心中仰天长笑三声,偶离当富婆的梦想不远啦!噢,忘了说一句,为免这得来不易的钱被贼子抢去,也为了避免场面失控,我可是下了重金聘请保镖分别守在妓院各大角落的,一看见可疑分子,撵无赦!

就在暗自雀跃之时,突然,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影晃入了我的眼帘,胤祯!?他怎么来了?是一个人么?我忙急急得搜寻了一番四周,居然还在投票处找着了九阿哥胤禟和十阿哥胤誐的身影,虽都着便装,可见过的人有时候还是很难忘掉的。我呼出一口气,好险!胤禛没来。虽然知道他决计是认不出我的,可还是有些怕见的。我再将眼光转回胤祯身上,他独自埋头饮着酒,似乎都不管身边的人在干什么,也似乎对台上的歌舞升平没有一丁点的兴趣。既然不喜欢,又何必来呢?

正在我看着胤祯发呆之时,他却像感应到我的注视一般突然抬起头来看向我的方向,眼里闪过一抹惊疑。我一懵,立马调转视线,装作很陶醉的欣赏着台上的表演,却感觉一道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许久方才消去。自此再不敢久留,我匆匆离开大厅,朝后院走去。这几日把所有的流程都跟老刘说过了,有她在,当是没问题的。

走了出去,一阵晚风吹过,这才惊觉自己背后早已憋出一阵冷汗,有些透凉。难道胤祯认出我了?不可能的,我跟他总共也没多少相处时日,是不可能仅凭动作就认出来的,况且我现在样子也变了呀!大概真是自己太心虚,简直都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了。

这以后的每日都能看见那三个阿哥的身影出现在“飘香阁”,我苦笑,不知是我这活动搞得太出色以至于吸引着如此大派头的人,还是我真的运气太背,怎么着都躲不过。早知道当初就该跑到别地儿发展去,现在是想走也不行了,所有的家当都押下去了,哪能一走了之呀!于是,我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欣赏自己举办的大型表演show,而是偷偷摸摸的进行,看完就溜。哎~我容易么我!

老鼠般的日子终于挨到了决赛当日。不出本半仙所料,最后胜出的果然就是:紫英、秋绝、巧羽。三人势均力敌,票数不相伯仲呀!投票大军显有壮大的趋势,不少人拉来了亲朋好友为自己喜欢的美女投票,一时之间,京城里的见面问候语已然由“今天你吃了吗?”变成了“今天你投票了吗?”。哈哈!娱乐的影响何其大,由此可见一斑!

既然在公众票数上面不分上下,当然就轮到本世纪选秀节目中最大的诀窍——暗箱操作——出场啦!暗箱操作,也称“黑幕”是也!试问,那个节目的背后没有一点点黑幕的存在的?我也只不过是顺应时代潮流、观众要求,不然这比赛是比到猴年马月也比不出个结果了!

眼看就要宣布比赛结果,我偷偷移到自己亲自专门选出来的负责投票事宜的小弟面前,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小弟一脸惊异+怀疑的看着我。我狠狠的点点头,并用威胁的眼神瞪着他,他吓到,最后终于缓缓的低下头,不着痕迹的撕去了几张记载着参赛者票数的纸张。撕的是谁的,不用我多说了吧?我满意的看着他的举动,嗯,有作特务的潜质!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小内疚:又污染了一单纯的幼小心灵啊!但世道黑暗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预见到了最后的结局(笔者:p!还不都是你一手操作的!还预见呢,真当自己是半仙啦!宛如:请不要抠字眼!笔者:晕!这好像不是一回事儿吧?宛如:看你的比赛,管那么多!),也没必要再待下去了,反正一会儿定会是群情激(动)(兴)奋,未免不小心被人踩,我还是先走微妙。

“公子,且慢!”一个声音及时地定住了我的脚步,我生硬的转过身子。暗叹:大家不要不信邪,该来的总归会来的~~~

采花贼

“呵呵!”对上胤祯的脸,我干笑一声,“请问是在叫我吗?”

“你……”他有一瞬间的失神,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我。

“我?”我茫然,难道他叫住我只为了对着我发呆?奇怪的嗜好!

他反应过来,歉意地笑了笑,“抱歉,刚才突然觉得公子有些像我的一位故友。”

故友?他不会是在说我吧?哪里像了?我和那拉氏明明就是两种不同的类型好不好!还是说真的有个男的长的超像我的?嗯,难保不是有一个帅哥!

“没关系,没关系。”我随意的摆摆手,决定还是不要聊这个问题为好。台上已经开始宣布最后得胜者的名字了,台下所有人都满脸期盼之色,恨不得能有透视眼的看见名单上的名字,无论是站着的还是坐着的,都保持着一种前倾的姿态,就跟短跑比赛之前的那种助跑姿势一样。

胤祯看我的眼神更加奇怪了,我又哪里不对了吗?

“不知公子找我何事?”速战速决,方为上策!

“哦,没事了。”

没事你叫我?耍人玩儿呢!我气愤极了,平白无故被耍了一通,还兼具着心理压力,这能不气嘛!

“没事那我先告辞了。”我忿忿的一拱手,转过身就要走。孰料,台上的名单刚一报出,台下的人就跟疯了似的往前挤,我拨开蜂涌而上的人群,闪来躲去想要在前方开出一片道路,却,被那些人当成了同类,一个不小心被人一推,就这么往后倒去。我简直比窦娥还冤呐,早先的如意算盘就这么活生生的被打碎了,还得承受屁股开花的痛楚。

蓦的,一双手扶住了我的腰,解救我于苦难之中,也顺势将我拉进了他的怀里,站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我没有睁眼,但对着怀抱却是熟悉的。那天在宫里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是这么化解了我的危机。

“谢谢公子搭救之恩,我先告辞了!”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匆匆道谢,落荒而逃,他却也跟着我出来了。

听见脚步声,我转过去瞪了他一眼,不客气地说道:“私人地方,请回吧。”他却并不理我,快走几步到我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的右手手腕。我拿左手去掰,使劲想要挣脱,却无奈女子力气总还是不如男儿,几番挣扎倒是把自己弄得生疼,手腕也开始发红。

“你我同为男子!请自重!”我对着他大吼出声,想要吼出自己的怨气,泪水却因为疼痛而盈满眼眶。

他见到我的眼泪,手劲小了些许,我忙得挣脱,远离他几步。

“你不是男子!”他抛出一颗地雷炸响在我耳边,笃定的眼神告诉我他很有自信。

他发现了?我应当掩饰的很好呀,声音本就不柔嫩,身形虽说显弱了点,但跟古代的未成年男子比也差不多。连老刘那种识遍无数男人的老鸨都没发现,为何他却知道了?

“请公子不要侮辱在下!”我死撑。一个男人被说成是女人应该会是这种反应吧?

他微微一笑,“不要忘了,我刚才抱过你!”

我一惊,却忘了该作何反应。是马上跑掉,还是继续强掰?

“林老板,林老板!”我第一次觉得老刘的声音是如此悦耳动听,忙奔向她。

“前堂出事了?”看她一脸焦急,我有些担心刚才那不受控制的场面。虽然早已作了安全防护,却难保不出什么纰漏。

她急急得喘了几口气,抚着胸口说道:“不是前堂……是……云嫣!”云嫣?我在脑中搜索着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有了!那不就是我们“飘香阁”其中一个参赛选手吗?蛮有才情的,长得算清秀,但好像前几场就刷下去了呀!

“你说清楚,云嫣怎么了?”看她这样,我都有些急了。

“云嫣,她被人掳走啦!”

“什么?”掳走?被谁啊?怎么花魁没出事儿,倒轮到她了!“我们去前堂,你慢慢告诉我。”说着就抬脚往前面走,早忘了刚才还有胤祯这档子事儿了。

老刘跟在我旁边,便说道,“刚才所有参赛姑娘都上场了,下面的人都很激动,就在我们努力维持的时候,突然窜出一个人把云嫣从台上就这么掳走了!”

“为什么是她?”我有些摸不着头绪。

“云嫣站在紫英身边,估计那人是想掳走花魁的,不小心才……我已经派人去追了!”

原来是这样!我心里有了个底儿,估计这人是个采花贼,想趁乱掳人,却搞错对象了。maybe这人是个近视……哎呀不对,我怎么去关心敌人了!

快步走到前堂,发现姑娘们已经都安排妥当,而客人也没多少了。看来这老刘在我身边跟九了,办事效率也提高不少嘛!急也没用,我只能安抚一下大家,便坐下等消息。出了这种事,老刘镇不住,我幕后老板的身份怕是得曝光了。

“刘妈妈,有消息了!”其中一个保镖飞速奔回,“那人走得飞快,但我们还是跟踪他到了一处民房。唯恐其伤害云嫣姑娘,故派了人守着,我先回来询问一声,您打算怎么做?”我对这个保镖不禁有些赞赏,看他长得不错,办事也不错,说话前后有序,条理分明。应当是个可造之材,考虑看看要不要收为己用……

老刘听完之后转向我寻求答案。我“霍”的一下站起来,哼哼!看来是该老娘我出马的时候了!想当初看《谈判专家》时还一心想着什么时候也用用里面那些招数,解救几个人质出来,一直苦无机会,没想到现在我这个英雄也终于由用武之地了!

“你们留下!”这是跟老刘说的。“走,带我去!”这是对刚才那个保镖说的。在看到老刘看我眼色时,他便也知道了我才是那个做主的人,二话不说便在前面带路。

我刚走出没多远,却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喂,这是我家的事,你跟着来干嘛!”这时候还来添乱,真是大少爷!

“我帮你。”他没在意我的脸色,只说了这么一句,脚步也并没停下。

我心里无奈,却也不好反驳。人家好心提出帮忙,我总不能说:“你又不是警察,帮什么帮!回家找你妈去!”这样子可是很不文明也很不礼貌的咧!

天很黑,没有月亮,也没有路灯,我好几次都差点绊倒,多亏胤祯总在关键时刻拉住我,才没有出洋相摔个狗吃屎。这样一来,我也更不能赶人了,只得让他牵着我走。胤祯大大的手掌很舒服,暖暖的,不像我体质性寒,手也长年冰凉凉的。

很快的,我们便到了传说中的那间民房,门外几个保镖,把它围得严严实实。从外面看,这房子不只小还很破;这采花贼什么地儿不好挑挑这儿,怎么着也得给人提供好一点的环境吧!

我暗示他们听命形式,放开胤禵的手,来到门口,一脚踹开那个破烂不堪的门,摆了个美少女水兵月的pose,很有气势的念出台词:“大胆采花贼,今天我要代替星星惩罚你!”(星星s:我们啥时候有了代言人怎么自己都不知道?宛如:没有月亮,只好借用你们了……星星s:汗!)

等了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定睛一看,面前两人,女的云嫣,男的大概就是那采花贼了。两人目前皆呈现呆愣状,定格在屋子的一角。哈哈!没想到我这么有气势,才一句台词就搞定了。

“同志们,上!”我朝身后下达指令,却不见半个人上来。再一转头,咦,怎么和里面两人的造型那么像啊?就连胤祯也是!

哎,求人不如靠己!我丢下他们,自己走了进去,打算找个绳子把那坏蛋给绑起来送交官府。就在我到处乱找工具时,外面的人早反应过来冲了进来。

“把他给我绑了,送交官府!”不知有没有奖金拿呢!

这时,云嫣却突然朝我跪了下来。我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要谢我救她也不用行此大礼呀!

“我跟您回去,求求您放了仇二吧!”呃?现在是什么状况?被采的花求我放了采花贼?

我忙着去拉她起来,她却执拗的跪着死活不动。我累了,干脆也一屁股坐在地上等着听她说。“说说原因吧。”

她看一眼我怪异的举动,还是说了下去。“我和仇二本是青梅竹马,但由于我家穷,我爹便把我卖到了‘飘香阁’。本以为就这样过了,没想到那日在大街上却突然再见到他,他不嫌弃我的身份,还说要帮我赎身!”她抽咽了一下,旁边的仇二深情地看着她,“可是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呀!于是便相约于今日趁乱出逃,没想到……还是被抓住了。”她神色一暗,恍惚中有些凄苦,却又突然扬起头,有着不容忽视的坚决,“您若不放过他,我就跟他一起死!”

我叹气,这古人咋就不能有点新鲜的故事呢?不过虽很老套,却很感人。仇二不嫌弃云嫣窑姐儿的身份,还冒着危险救她,本就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汉子;而云嫣却不惜和他同生共死,也算是有情了。

我站起身子,拍拍屁股上的灰,心中有了主意。“我也没说要杀他呀!”

在常葫有人的神色都变了变,云嫣和仇二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我瘪瘪嘴,本美女看起来是那么心狠手辣、不近人情的人么?!

我走过去解开绳子,“你们走吧!”再转过身,对着保镖们说道,“你们!钱我会双倍付给你们,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知道吗!”

胤祯走到我面前,“你真的决定放他们走?”

我白他一眼,“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啊!对了,你也不准告诉别人知不知道!”语气转为威胁。

胤祯好笑地看着我恶狠狠的样子,点了点头。

我掏出二十两银子催促他们赶紧走,虽然有点心疼,不过就当做做善事吧。没想到云嫣和仇二却再次双双跪下,“就让我们留在您身边吧!”

这,这也太戏剧性了吧!看来他们的脑子真的转得很快!原来古代还真的有献身报恩这一说呢!看那仇二有点功夫底子,云嫣也算有情有义,若是收了,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我假意推辞了一番,他们很坚持。我便喜滋滋的扶起二人,正式收了俩跟班,一个做保镖,一个做贴身丫头。(笔者:你还真够黑心的!那刚才那保镖呢?不收啦?宛如:有现成的,我何必费那事儿呢!)二十两银子却平白收买了俩人心,真叫用钱用到了刀刃上,我心里那个美呀!

眼神无意中瞟到一旁的胤祯,我觉得头又开始痛了!待会儿该好好想想怎么摆脱这个难缠的人~~~~

胤禛番外篇 往事不可追

看着身旁熟睡的那拉氏恬静的脸,不知为何,我的脑中却总是浮现着你往日活泼生动、巧笑倩兮的一幕幕。在这张同样的脸庞上,曾经有过悲伤,有过欢欣,有过调皮,也有过深情。可现在,每日所见的只是无波无澜的端庄,即使高贵,却再无生气。

原来你竟真的没骗我,林筱月,你真的只是三百年后的一缕离魂么?为什么在闯入了我的生命、闯进了我的心之后,你却可以毫不留恋的一走了之?你可知道,在这没有了你的三百六十多日我是如何的孤单的度过每一天,又是如何的怀念着你的一颦一笑,期盼着你的再次出现?你回到你的世界了吗?还是说,你已经为了我灰飞烟灭,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了?不!我不相信!也不准!你听到了吗?我不准#葫以,你一定要给我好好的活着,哪怕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活着!

你知道吗?当你在我面前讲着并不好笑的笑话时,当你在书房说着要陪我喝酒,陪我赏花时,当你在圣诞晚宴时拿着亲手绣的并不精致的荷包送给我时,我平素封闭起来的心门就再也关不严了,那些话就像暖暖的流水一点一点地渗了进来,让我的心越来越满,越来越充实。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总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话语,居然还能就着生辰讲出一个一个的故事。那个双子座的故事,是专门讲给我听的吗?手足之情,你可知皇家的亲情根本就形同虚设呢?

你受伤了!看着你晕倒,我的心骤然缩紧,直后悔自己的疏忽,怎么竟因为你的恶作剧而忘记了呢?放蛇的丫头我已经下令杖毙了,而李氏,我却想等她亲自跟你道歉再处罚,总之难逃一死。却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来求我放了她,还古灵精怪的搬出一套原告被告理论。你的神采飞扬,让我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再也不想拔出来。

拿出那块你送我的玉佩,长久揣在怀里,玉已经有了人体的温度。摩挲着上面的痕迹,不知道当时的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送给我的呢?是醋劲未消,还是满怀幸福?那天之后,你的那枚戒指就不见了,是被你带走了么?我把自己的那枚收起来了,心里却希望还有你亲手给我戴上的一天。那天还会来吗?

筱月,如果我说我现在后悔了,后悔对你的误解,后悔对你的不信任,你还愿意原谅我,愿意回来吗?呵呵!我好像又在说胡话了!为什么自从遇见你,我的心就超出了掌控呢?开心、难过,甚至嫉妒,都仿佛不再是我的情感,它们都在被你的一举一动而牵引着!

你知道我看见你在胤祯怀里时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吗?你可以想象当我辗转反侧心急如焚的终于找到你而你却躺在别人怀里那种感觉吗?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试着为你找理由,可是,我居然找不到!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一个女人主动接受除夫君以外的男人的拥抱呢?所以,当你要我信你那是个误会时,我迟疑了,还说出了那么多伤你的话。可是,我的心也很痛,痛到我只有不停地说出伤害你的话才能缓解!

之后的种种,已经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了。那天有刺客,其实我是知道的。之所以举办一个大型晚宴,也是为了引他们上钩。可是我没想到他们那么快就动手,我也没想到你会帮我挡那一刀。那把刀,本该是在我身上的!你的心,我清楚明了了;我的心,你看到了吗?

“爷,您还不睡么?”身边的人儿惊醒,温柔的声音一如从前温柔时的你。

“这就睡了。”我的手环在她的腰上,她满足的在我怀里蹭了蹭,便又睡去了。这个习惯倒是跟你一样!

偶尔想你的时候,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走到东院,借着和那个曾经住着你的灵魂的身体的接触,来回想我们的过往点滴。至少这样,还能幻想留在我身旁的一直是你,而并非她。那拉氏亦不若以往怯懦,也逐渐有了福晋的气度与威严。也许我无意的宠幸也让她的心有了慰藉吧。无论如何,我也不想要看到这张脸再出现凄苦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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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四哥!”十三的声音响起在耳旁。我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又不自觉陷入跟你的回忆了,这样可不好。

“我发现四哥你越来越像我们家那个福晋了!”十三调侃我。我淡淡一笑,现下也只有他敢这么跟我说笑了。

“噢,为什么?”

“她呀,就跟你似的,每日里最常做的就是发呆,而且嘴里还念着筱月姐什么的,也不知道是哪门子的姐姐。”

筱月?我一惊,原来兆佳氏也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那么她一定也发现她的消失了吧?

“……还有啊,我发现若兰近日老是神神秘秘的,总往城郊跑呢……”

呵呵!我这个十三弟,平时性子也算稳重了,可每次一提到他那福晋却总是唠唠叨叨的。

“哎呀,那不是若兰么?!”胤祥突然大叫一声,我随着他的眼神看向路旁的一处茶馆。她正在跟一个男装打扮的人有说有笑,还不时地做出一些轻浮的动作。我皱皱眉,大庭广众,岂可如此无礼!胤祥早已冲了过去,我顿了顿,便也跟上。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当我赶到时,听到的便是胤祥的怒问。他一手拽着兆佳氏,一手指着对面那个人。

“十三!”我忙走前两步,想要阻止胤祥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过激的事,以免传到皇阿玛耳里。却发现背对我的男子突然一怔,背影有些僵直。

我奇怪,总觉得有些熟悉,更想走到他前面去看看这人的模样,他却在这时猛然转身跟我撞了个满怀,我的手便很自然的伸了出去想要扶祝蝴,他匆忙一抬头,对上我的眼之后又忙得低下去,双掌抵上我,借助冲力灵巧的一闪,便侧过了身子,却还是不小心的让我看见了眼底的灵动和他手上的东西————————戒指!?

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虽着男装,却略显娇小,耳根有些微红倒像个姑娘家。头低低的垂着,忙得说了句什么便匆匆跑出了茶馆,等我反应过来再追出去,却早已没了人影。为什么他会有本该属于筱月的戒指?他跟兆佳氏相识,难道是筱月让他来的吗?还是,她根本就是女的,若真如此,她会是她吗?

敲胤禵的竹杠

看着胤禛追出来,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心跳也仿佛漏掉了一拍。不住地跟另一个自己天人交战着,既期盼着他找到我,又害怕他发现我。就跟那天在贝勒府门口一样,矛盾至极。他的眼神从那方移了过来,我忙得把头缩回去,死死的盯着地面,感到自己的脸很烫,甚至都蔓延到了耳朵。刚才也一定是这样才引起了他的怀疑吧?我苦笑,即使再怎么装男人,有些女儿家的本质还是改变不了,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简直就是无所遁形的吧!

直到研究地表结构的眼有些乏了,而地上也晃过了好几双鞋,却并没有我熟悉的样式。抬起头,胤禛应该不会来了。小巷里偶尔走过几个人,皆怪异的看着我。我扬起头不客气地瞪回去,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那些人接收到我凶狠的眼神,都赶紧加快脚步走出去。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双腿,我拖着稍显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小巷,加速往“飘香阁”赶,心里也开始回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自花魁大赛之后,“飘香阁”由于有了京城第一花魁,大红大紫,生意便如日中天。但这并不是我满意的结果,心中又萌生了几个计划,于是专门于今天约了若兰来这个平时相聚的茶楼见面,汇报一下近况,让她这个投资人给点意见;顺便也讲讲我遇到十四的事情。却没想到胤祥突然出现,而且还误认为我和若兰有奸情!一直以为穿男装行走于古代社会是比较方便的,倒不曾想过会为若兰的名节到来什么不好的影响。更没想到的是胤禛也一同来了,听见他的声音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是转身离开,却差点撞上,再也顾不得其他的就跑了出来。不知道自己隐藏得好不好,只是匆匆一瞥,他该没有看见我眼底的情绪吧?可是他又为什么会追出来了?肯定不是为了胤祥,而是一些别的什么……

看刚才胤祥气得那样儿,估计他也是真的紧张若兰的。她应该不会出卖我吧?不知为何,心里还是有种隐隐的不安。似乎这次回来老天爷总是跟我作对,我想这样他却偏不,一个胤祯就够烦了,千万别再来个胤禛!我的演技并不好,我也怕露馅儿呀~~~

“在想什么?”一只手拍上了我的右肩,打断了我的思绪。不用转头也知道一定是胤祯那个难缠的主儿了。—__—| | | 不要吧,刚走了一个,又来?!这个事实再一次告诉我们:白天千万不能说人,晚上更是不能说鬼!大家要谨记呀~~

我不想理他,只当作没听见,加快了脚步往前走,他却一个旋身挡在了我面前。“你在躲我!”不是疑问句,也不是肯定句,是感叹句!!

我被迫抬起头,毫无意外的对上了一张有些懊恼得脸。无奈的叹口气,“请问我为什么要躲你?貌似我们没什么金钱和人情上的瓜葛吧?”哦,忘了他不懂‘貌似’的意思!

他定定的看着我,我有些心虚的左顾右盼,就是不看他。“因为……我知道你是女儿身。”他突然凑近我,小声地说道。热气呼到我敏感的耳朵上,有些发痒、发酥。

我一掌推开他,不自在的揉了揉耳朵,却感觉更加火热火热的。“你知不知道这是大街上?!我可不想别人以为我有龙阳之癖!”已经有些许人发现了我们的不自然,开始频频关注了。

他双手抱拳,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丝毫没有尴尬的表情。我禁不住在心里大吼:痞子!无赖!可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却又不得不承认:真是一个多金又帅气的无赖啊!若不是因为身份关系、地点原因,我想我会很高兴有这么一个帅哥主动过来搭讪的。>_< 狠狠地bs自己!

“看什么看!”我赌气的绕开他,继续走。

没想到他却突然一把拉起我的手,不由分说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有了前车之鉴,我也懒得去挣脱了,就随他拉吧。不一会儿,他拉着我走进一间貌似不错的酒楼,直接上了二楼,这才放开我的手。选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向外看,还能看到蓝天白云和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流,视野也算不错了。摸摸肚子,好像是有点饿了。难道他想请我吃饭?哼哼!那我待会儿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吃穷他!哈哈哈哈!想到胤祯没钱付账的窘样,我就忍不住想笑。

“笑什么?”他奇怪地问我。

“嘿嘿~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我怎么觉得自己有点像白雪公主——————的后母呢?虽然偶并没有拿毒苹果……

“你叫什么名字?”他也不介意,挥手遣退要上来给我们点菜的小二。

我没告诉过他吗?可是,呜呜,不是要请我吃饭么?瞬间,美好的幻想化为一个一个美丽的小泡泡,飘啊飘啊,飘到空中,啪!破了!

“林宛如。”我没好气地回答。哼!铁公鸡!bs你!

“你怎么不问我的名字?”他惊讶地问道。

我心里嘀咕,干嘛要问啊,我都知道啦!问了你还得想一堆假名来骗我,多没意思呀!还不如给我吃饭!(笔者:偶怎么越看你越像非洲难民?)

“相逢何必曾相识。”我掰出一句文绉绉的语言,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邻桌的饭菜,看起来好好吃哦~~~~那边的人看见我可怕的眼神,忙将饭菜往里挪了挪。我可惜得吸了吸刚才差点掉落的口水。

“嗬嗬!”他笑笑,“好一句相逢何必曾相识!胤祯,我的名字!”

我傻眼!这人是笃定我绝对不可能知道当今皇子的名讳?还是根本不介意我知道?又或者,他是想拿他的身份来提醒我注意言行?无论是哪一种,我的心中只有一种想法——这人,够有自信!

“哦。”回过神,我淡淡的应了一句,“你为什么不让我点菜?”我掉转头看着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

他有点反应不过来,呆呆的看着我。哈哈!原来经过一年,我的反应居然也比别人快啦!知道什么叫跳跃性思维吧!hoho~~近在咫尺的帅脸如今却是一副难得的呆样,好可爱!我脑子饿得有点迷糊,手不由自主地伸了上去,一边一个捏住了他的脸颊,拉扯挤揉,帅脸顿时变形。哈哈!真好玩!

正玩得开心,胤祯突然抓住我不安分的手,没有拉下来,而是盖在了我的手背上,我的手心就这样贴在了他有些发烫的脸上。我惊讶的看他,他的眼热切而深邃,又像夜晚的月光,清亮无比。就跟那晚在帐篷时的一样……

“哎呀!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吗?”我赶紧扯出手来,嚷嚷了一句,压根忘了自己才是那个“主动”的人。他深邃的眼底随即又浮上笑意,招了招手,小二走了上来。

咦?没有菜单的吗?也罢,反正就算有我也看不出那个好吃来。

“小二,把你们这儿最贵最好吃的菜都给我端上来!”我很有气势的点着所谓的菜,得意洋洋的去看胤祯,却没有看到期望中的变脸秀,淡淡的笑挂在脸上,甚至有一点小小纵、容?!妈呀~~~原来人家不怕~~~~看来下回敲竹杠要找个对的人,这样子太没成就感了~~~(笔者:晕,还有下回?!)

一席饭在他的注视下吃得飞快,不过味道真的不错,下次找人请客就来这儿了!我暗自决定。酒足饭饱,当然就是回家困觉咯!“困觉”这个词真的发明得很有创造性的说!你说人怎么会想睡觉呢?当然是因为困了。困了,当然就要睡!不困又怎么能睡着呢?困了就不可能不睡的嘛!(笔者:打住打住!您赶紧回家睡觉吧,偶头晕……宛如:不是睡觉,是困~~觉!笔者:偶庐山瀑布汗!)

挺着胀鼓鼓的肚肚,强制性的拒绝了胤祯的“护送”,我大摇大摆的回到“飘香阁”大门口。正想要回到后院好好歇息一番,消化消化呢,却看见云嫣等在门口,神色有些焦急。

我慢慢的踱过去,打了个嗝,随口问道,“云嫣,你在这干嘛?”

她忙着过来,“您可总算回来了,早先就来了一位公子说要见老板,见不着就不走。可偏偏我们也不知道您去哪儿了,只能在这儿等着,现下刘妈妈正在内堂招呼着呢!”

“不是说对外还是宣称刘妈妈是老板么?”我边走边问,心想怎么还有等不到人就不走这么无赖的人。

“我们也不知道呢,那人说知道您才是老板,今儿就是专程来的。”云嫣也是一脸茫茫然。

非说我是老板?这个商业机密也被他知道了,佩服佩服。我的好奇心顿时被‘勾引’起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去看看对方是何许人也~

找上门来了

前脚踏进门,我后脚就想缩回来了。那坐着喝茶貌似倨傲的人,居然是——胤禛?!我怎么就忘了,他一向都是很聪明的,甚至聪明的有些狡猾。既然今天见了一面,而他又追了出来,必定是因为发现了什么,又怎么可能不追问若兰呢?即使若兰再坚持的帮我隐瞒,京城这地儿说小不小,但一个皇子要查个人也是不难的吧?我懊恼的捶了一下头,深呼吸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姑且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吧。

“林老板,您可回来了!”老刘首先看见了我,“这位爷儿非说要见您,你看这……”

我挥挥手阻止她,“不用说,我都知道了。”我抬头挺胸得朝胤禛坐的位置走去,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点。每走近一步,心却跳快一点。胤禛被老刘的话语吸引过来,慢慢放下茶杯,眼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手。我偷偷低头一看,天哪,戒指!?怎么就忘了摘呢!这回可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终于走到了,我客气的拱拱手,“请问公子找在下所为何事?”

他的眼神从我的手转到了我的脸,眉头微皱,又像是在审视什么。我被这种目光盯得有些不自然,慌忙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一杯茶掩饰性的喝着。

“那是我的茶。”

“噗!”我最真实的反应,自然而然的,站在我前方的老刘也成了直接受害者。她苦恼的看着自己艳丽的红上面晕上了一层茶色,想拿手绢去擦却怎么也弄不掉。我郁闷的看看周围,发现都是一脸要笑不敢笑的样子,包括胤禛,眉头不再皱起,嘴角也似乎有点微微的上扬。不是吧?他什么时候对外人也会喜形于色了?我晕,刚才一时紧张,居然拿错了#蝴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脸开始发烫,真想遁地~

“你姓林?”胤禛开口问我,神色是我不清楚的严肃与……期待?!

“难道公子非要见在下的目的就是想要问在下的名字?”我被他的冷气一降温,脑子有点清醒了。

“放肆!”他身边跟着的那人有点怒了。声音细细尖尖的,我一看,哎哟,这不是校撼子嘛!居然还是我认得的,呵呵!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只不过跟客人谈天,请问这位公——子,我哪里放肆了?”我挑衅的看着校撼子,故意把那个重音放在“公”上面。好久没逗人了,今儿就拿这个开开刀。

“你!”校撼子也听出了我另一层涵义,尖尖的嗓音更是提高了八度,我忍不住堵上耳朵。失策,下次一定要这个声音比较低沉的。

“校撼子!”胤禛威严的喝止了他。我得意地对他做了个鬼脸,哈哈,来打我呀~

“你不用顾左右而言他。”胤禛这话是对我说的。我一凛,被发现了!“你和林筱月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有这枚戒指?”

“我…我不认识什么林筱月,戒指是我捡的!”我万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胤禛一向是个深藏不漏的人呀!我刚发现戒指的事,临时也编不出个好理由,一时慌忙就开始瞎掰。

“捡的?”

又是那种讨厌的质疑的语气!

“对啊,就是我捡的!你是想要回去么?”我抬起头不满的瞪着他。什么嘛,不就一个戒指,至于那么小气嘛!

“原来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他悠悠的看着我,眼神里有抹沉痛,神色也瞬间有些憔悴。

什么?我当机!这,这,现在又是什么状况?#蝴怎么冒出这么一句话呢?

“你,你没事吧?”我担忧的看着他,好像突然觉得这个人变弱了。“我们不是在谈戒指的事么?”

胤禛突然一把抓住我放在膝上的手,四周一片抽气声。“筱月!你就是筱月!为什么你不愿意承认呢?”

传入我脑中的第一句话就是:他知道了!一定是若兰!那个有异性没人性,见色忘义的女人!除了她,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可为什么他都知道了刚才还要那样问我?耍我很有意思吗?

我看看胤禛攥得有些发白的手指,再看看他突然变坚定的眼,虽然有些晕乎,但却实实在在的感觉到手腕处传来椎心的疼痛,一股火顿时窜了起来。妈的,男人们都不知道这样被抓的人会很痛吗?每次都来这招,迟早会骨折的好不好?!

“你先放开我!”痛楚使我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

他闻言才惊觉自己用力过猛,忙放松了力道。我趁机抽出手,活动一下手腕,心疼的看着已经泛红的皮肤。

“筱月……”

“我不是林筱月!”我冲他吼道,“我是林宛如!麻烦你现在就离开,不送,再见!不,是永远不要再见!”我霍的一下站起来,也不管别人什么反应,抬脚就往后院走。心里委屈极了,我到底是何苦来哉的要受这些冤枉罪啊!罢了,就算是得罪这个贝勒爷,一刀咔嚓了我,就算不能再穿回去,好歹也落得个早死早超生,我认了。

“林宛如…”身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我有点恍惚,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狠了点儿,毕竟胤禛也是对我有情才会找来的,若是跟他好好说说,或许…

“我会再来找你的!”他的语气里多了抹坚定。

我的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晕!看来自己是想多了,这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放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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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胤禛握过我的手之后,瞬间,这“飘香阁”上下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透着古怪,就像是看……gay!没错,就是gay!我晕,怎么着我也最多只能是个lesbian嘛!呸呸,又开始胡说八道!经过了几日的眼神荼毒,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舆论的力量,逼不得已亮出真身,还专门找了老刘验身,这才终于让他们相信了我是女儿身这个事实。不过自此这帮人的眼神更怪了,从看gay变成了看怪物,就跟我有多么惊世骇俗一样!不就是作了个特此声明嘛,内容是——我是很正常的!我喜欢男人!!呃,=_= 貌似,是有点~~~

虽然身分拆穿了,可我还是没有改回女装打扮,毕竟这里也是妓院,是烟花常葫,来的都是些寻花问柳的男人们,我一个正经女儿家混在里面也终归是不好的。若是不小心被哪个纨绔子弟看上,要摆脱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云嫣正式成为我的贴身侍女,而老刘他们也在金钱的诱惑下尽量帮我掩饰着,一切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改变,除了胤禛的那句:我会再来找你的!

说实话,我的确是紧张了好几天,谁知道他下次来会做什么!是把我绑走,还是把我咔嚓掉?嗯,应该没那么狠,但我以后的日子也一定不好过。说实话,我现在还是对他当初的不信任和冷漠耿耿于怀,虽然已经开龛很多了,但女孩子嘛,总归还是记仇的!而我呢,就是那种有仇呢,不一定非得报,但一定要记着的人!过了好几天,他也没来,就连胤禵也没再过来,我也落得轻松。

“飘香阁”的生意真是好到爆,每日里都有好多有钱人指名“花魁”紫英陪客。我又告诉老刘,物以稀为贵,千万不能让他们那么容易就得到了,至于法子么,她自己想就好。但是久而久之,那些老点子总还是会过期的,我想啊想,决定趁现在正当红的时候,再接再厉推出另一强档手段——会员制。

说起这会员制,也是被n多穿越女主用过的生意经,百试百灵。就算偶不是企业管理毕业,也还是知道那么一滴滴的,不过已经足够用了就是。

今儿特意把老刘叫过来,宣布了我的另一项政策。

“妈妈桑,你派人去订做会员卡,样式就比对这个吧。”我拿出早上画好的现代会员卡样式,“今后凡是一次性消费满五十两就赠送我们特制的会员卡,拿卡就可九折优惠。”老刘有点迷糊,但是鉴于我上次“花魁大赛”取得不俗的成绩,她也就充分相信了我的能力,二话没说拿着图就出去找人定制去了。

我伸个懒腰,扑倒在床上,打算睡个回笼觉,云嫣走了进来,看我这样也没什么特别反应,俗话说得好,习惯成自然!

“小姐,有位姑娘说要找您。”

“姑娘?”哼哼!肯定是若兰那个女人!都嫁人了还装姑娘!“不见!”我赌气的把头埋在被子里,“就说我睡着了!”

“她……”云嫣还要说什么,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姐姐呀,你可别不理我!”若兰故作娇弱的声音听在我耳里一阵阵发酥。

我揉揉耳朵,有些受不了。“云嫣,你下去吧~”

若兰看我没赶她,得寸进尺的爬上床,跪坐在那里摇晃着我的手臂,“筱月姐~~~~~~”尾音还拖得老长。

我被晃得有些晕,想睡也睡不着,只得翻过身坐起来,瞪着她,“你还记得我这个姐?!也不想想是谁见色忘友的!”

她被我瞪得有些心虚,手拉在我衣袖上,头却埋了下去。还算有点良心,知道谴责一下自己。“我也不是有意的啦!是胤祥他……”

“知道啦知道啦!你们家胤祥说什么你不得听啊!”我摆摆手,其实自己心里也知道若兰是情非得意,我总不能教唆人破坏夫妻感情吧。

“才不是呢!”她眉一挑,顿时变得神气十足,“我那晚都没让他进房,哈哈#涵让他误会我搞外遇的!”

我失笑。想起那天胤祥那紧张样,还真是有够失男子气概的。

“你原谅我拉?”若兰看我笑了,顿时也眉开眼笑的。刚才的内疚怎么看怎么像装的!

我眼珠一转,“原谅你可以啊,不过你要请我吃大餐!还要负责送我礼物赔罪,还有…….算了,现在想不到了,反正今天你得任我摆布!”我提出若干不平等条约。

如兰顿时苦着脸看我了,眉头都拧在了一起,看得我那是一个爽啊!“你也忒狠了吧?”

“嘿嘿!现在才知道?”我立马从床上一跃而起,翻出几件女儿家的衣服,挑了一套穿上,拉起苦哈哈的若兰,“走,逛街去!”

街头闹剧

自从再穿回来后,每天都忙着搞妓院改革的事,还真没怎么上街血拼过。而且,用自己的钱总是心疼,哪像今天,有了若兰这个富婆在,哈哈!我不买个过瘾才怪!

来到一处卖头饰和耳坠的摊位,我顿时被上面琳琅满目的小东西吸引住了。跟老板狠狠的杀了一通价,心满意足地拿着心仪的饰品,“若兰,付钱!”若兰便任命的递上银子。娃哈哈!这种感觉真是太太太爽啦!买东西,最享受的并不是买到的时候,而是买的过程。试想想,从那么多物件里挑出你喜欢的东西,再发挥口才的砍价,最后以自己认可的价格买下来,那该多开心啊!特别是,当那个付钱的人不是你的时候!呵呵!

“筱月……”若兰晃晃有点瘪的钱袋,要我适可而止。我象征性的拍了拍她粉嫩嫩的小脸,这女人,在古代待久了连皮肤都越来越好!

“向前出发!”拉着她的手蹦蹦跳跳的打算继续搜购,却意外的被一大群人堵住了。不过不是被堵截啦,而是人家都里三层外三层的聚集在一处,所以发生道路不畅的问题了。妈的,连古代都有交通堵塞!

既然过不去了,有热闹不看是很可惜的,我兴奋得拉着若兰挤啊挤,终于挤到了前排的最佳观赏位置。圆心处的明显是两派的人,弱势的一方只有两个,貌似姐姐和弟弟,弟弟被推倒在地,七八岁左右,牙齿紧咬着嘴唇,不说话,也不哭,手却死死的抱住姐姐的腿不放;而姐姐呢,则被强势的一方几个人拖拉着要走,奋力挣扎、哭叫求嚷却也无太大用处;中间还站着一个二十五六的男人指挥着狗奴才们,虽说坏蛋的脸上都不会写字,可这人不一样,光光的额头上明显的有六个大字:“我是大混蛋!”(=_=标点也算!)

我摇头叹息,却不期然地发现身旁的若兰也是同样的动作。嘿嘿~看过电视剧的人都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了——光天化日、强抢民女!—%¥# 这人也太没有水准了!难道都不知道做坏事要挑月黑风高夜吗?

眼见着色狼就要得逞,我有些郁闷,这么多人围观,却怎么连一个见义勇为的都没有呢?还是京城之地,天子脚下呢!独善其身——人的劣根性啊~

“住手!”大家表怀疑,这惊天地、泣鬼神的见义勇为者就是偶——林筱月了!

“谁?”那个“大混蛋”淫笑的脸出现了第二种表情,恼怒。他的眼神扫向我站的方向。嗯,听力不错,但眼力稍弱。看过胤禛的凌厉眼神,这种简直就是小儿科。

旁边有位中年男人好心的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不要出风头。我感激得看了他一眼,虽然对这人没有见义勇为有些不满,但人家至少还是提醒了我小心的。勇敢的迈前一步,不打算牵连群众们,我中气十足而又不屑的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哼!就是老娘我,你怎么着?”

“哟,又是一位小娘子呀!”这人看见我立马又变得色迷迷的。说实话,作为一个被调戏的对象,偶还是有点小小的虚荣心膨胀的。他走近我,“嗯,虽说姿色平淡了点,陪爷玩玩也不错!”说完还轻佻的来挑我下巴。

我怒了!居然敢说偶姿色平平!你他妈的不自己照照镜子看看,整个一肾亏外加乙肝#旱不定还染上了a字开头的细菌。恶!

我轻巧的躲过他的脏手,不打掉它,是因为嫌脏#蝴没在意我的躲闪,再次伸出手来。我突然指着天空对他说,“看见那个红彤彤的太阳了吗?”

他没料到我会突然这么问,手顿在空中,傻傻得去看天空,然后再傻傻的看向我,不过看他那眼神,八成以为我才是傻了的那位。围观的人也都重复了一遍他的动作。我笑翻,说出了那句经典的台词,“本姑娘曾经一人捉下采花贼(仇二:冤枉呐,偶不是采花贼…….),今天,我就要代替这天上的太阳公公惩罚你们这群色狼!”(太阳公公:得,这回换我了!笔者:麻烦您下回换一台词儿行吗?我怕被打!筱月:嘿嘿,偶尽量,偶尽量!)

若兰同学很不雅观的喷笑了,简直是破坏我造成的效果嘛!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却笑得更欢,甚至学起了我的仰天长笑法。大混蛋一脸受了侮辱似的指着我,“你居然敢耍我!知道我义兄是谁吗?”

听口气好像官挺大,若兰抢在我前面虚心的问了一句:“是谁啊?”

看到美女搭腔,大混蛋自豪地一听胸膛,“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李德全——的徒弟,小春子!”我晕,古人说话什么时候也学会转折了,还盗用偶们家亲亲小宝的艺名。

我和若兰对望一眼,俱崇敬的看着他,“哦~~”大混蛋更为骄傲,“不认识!”他的笑一时没收回去,挂在脸上甚是搞笑。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皮笑肉不笑啊~

我伸出一根食指在他眼前左右晃了晃,“小朋友,不可以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哦!”说完我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再看周围,除了若兰站我旁边配合的狂笑之外,其他人似乎都往后远离了些许。咦?难道大家是打算腾出空间来膜拜偶这个英雄?

“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给我抓起来!”大混蛋尖锐的声音传入耳膜,我暗叹,估计他也算得到他义兄的真传,听声音就知道够格当太监!我不慌不忙地问若兰:“会不会功夫?”

“不会。”

“不会你跟我混什么?!”我大吼,“一边儿去待着!”想当初我刚回现代那一个月,为了锻炼心智去学了跆拳道,每天狂练,连教练也说我是在拼命,最后算是小有成就了,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没想到若兰这小妮子更狠,啥都不会还这么胆大妄为。

我一把推开她,迎上了冲过来的几个狗腿子。这些人整天花天酒地的,筋骨也不怎么强健,要欺负柔弱老百姓当然没问题,可对付我倒也没那么容易。

“打他!小心!打!哈哈!狠狠揍他!”若兰在场外跟看拳击比赛似的叫嚷着,就差没买包爆米花坐着看了。

我不知该哭该笑,不过却渐渐觉得有些力不从心。那些人也不笨,看我一个女儿家也就那么几招,没一会儿就知道该怎么躲了。而且他们人多势众,采群攻政策。就连毛主席也知道“各个击破”,看我现在这情形还真不乐观。突然,一个狗腿子攻到了我的腰际,一阵疼痛袭来,我腿不自主地侧软了下去。大混蛋不知啥时候窜了出来,乘胜追击,眼看拳头就要招呼到脸上,我一手护脸,一手出拳,拼了!

“啊~~~~!”若兰很不给面子的尖叫出声,我却没有如预期般的倒地,而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拳头也还没碰到面前大混蛋,他自己却倒了下去。哈哈!我喜滋滋的看着自己握成小馒头的拳头,难道已经达到了拳气合一的境地?仅用掌风就将这人给呼下去了,哈哈哈哈!我真是个天才!早已忘了自己还在人家怀里,反正抱都抱了,也不差那一回儿,而且还挺舒服。(=_=)

“四爷、十三爷、十四爷吉祥!”大混蛋战战兢兢的问好把我拉出了满是泡泡的幻境。爷?还有排号?

“你想躺到几时?”胤禛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一惊,蓦的转头,却不小心扭到脖子。看见胤镇的淡淡笑脸,又吓了一跳,猛地想起还在他怀里,忙得起身,又不小心扭到腰,再次跌回原处。&%%#$我怎么那么倒霉呀!

我挣扎着站起来,不敢再看他,便假意观察周围的环境。围观的人都做行礼状,而那个大混蛋和他的狗腿子则是有些害怕的半跪在地上。若兰早就跑到胤祥身边去做小鸟依人状了,而旁边的胤祯脸色却不是很好看,眼睛死死的盯着胤禛仍环在我腰际的手。

“史南仁,下回别让我再看见你做这种事!”胤禛说话很冷,但手还是很温暖。原来那个大混蛋叫史南仁啊?名字倒是挺衬他的,死男人!哈哈!偶不仅开始佩服他爸妈的先见之明,那么早就帮他定位了。

“是~~~四爷~~~小的,小的告退。”死男人腿有点发软,哼!就该给你点教训,不知道打人不打脸的吗?

“滚!”胤禛发出一个单音。哎~~连让人滚都这么有气势,强!

死男人一获得特赦令,连忙爬起来就要走。

“等等!”我傲慢的走到他面前,指指自己,“你看我现在还是姿色平平吗?”(笔者:>_

拼酒

我目送着那姐弟俩远去,脑子却飞速的运转着思考到底要怎样摆脱他们,胤祥还好,可胤禛和胤祯……我偷偷觑了觑,发现这两人目光都锁在我身上。

“嘿嘿~那个,我先走一步!”说完拔腿就溜,却忘了自己刚扭到腰两次,没走几步,突如其来的疼痛就逼得我顿时僵在那里不敢移动分毫,眼泪差点滚了出来。

一双手轻柔的扶住了我,转头,望进的是胤祯担忧的眼眸。

“呃……谢谢。”我没有躲开,因为没力气。但还是有些心虚的去看胤禛,他的手顿在半空,估计也是想来扶我却由于距离较远慢了半步,脸色有点青,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我心中微叹,他现在会不会更以为我跟十四有什么了?

“宛如,你没事儿吧?”若兰终于有点姐妹义气的跑过来慰问我了。我苦着一张脸,有些尴尬的对她摇摇头。看样子,现在没事也有事了吧?

“胤祥,要不我先送她回去?”看我痛苦的表情,她仰着脸跟老公商量着。我感激地看着若兰,心里狂点头,这女人总算找回良心了。

“我送她就行了。”胤祯生生的截断了我脱离困境的幻想。我郁闷,难道他很满意我们现在这种暧昧姿势么?也不想想,现在可是在大街上耶!而且胤禛也在……

“这……”若兰也没想到胤祯这么直接,不知该如何应答。

“不……不用了。”我小声地抗议,却没有一个人理我。

气氛有点白热化,胤祥和若兰皆茫然;胤祯很坚持,放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我觉得自己快断了;胤禛倒没说话,手抱胸,却是一副“别惹我”的包公脸,那眼神明显的就是:你自己做决定,错了可别怪我!

天呐,我到底该怎么办?看样子辈份最小的若兰帮不了我,胤祯和胤禛我一个都不想招惹……

“若几位阿哥不嫌弃,就到小女子舍下去坐坐吧,也好让我答谢今日的救命之恩。”我鼓足勇气打断这诡异的沉默。一个都不能得罪,那就都去呗。我安慰自己的想:阿哥逛妓院,呵呵~这标题拿在现代也能上头版了!

“十三福晋,能麻烦您扶我一下么?”胤祯的手松了松,我忍着痛侧着身子离开他,冲若兰喊道。总让胤祯扶着,我怕撑不到“飘香阁”就在胤禛的眼神中挂了。

若兰跑过来,他们都没说话,却也还是跟着我们往“飘香阁”慢慢走去。有一个词叫“芒刺在背”,估计说的就是我现在的情况了。>_<

好不容易回到家,我先让老刘招呼着他们,若兰则扶着我回厢房看看伤势。

“你怎么把他们都请回来啦?”若兰用药酒帮我揉着腰,手法不错,肌肉也松弛了很多。

“没办法呀,你看十四和四四都那样了……”胤禛我还可以理解,他肯定是知晓了我的身份才这般对我;而胤祯呢?应该没人告诉他的,那他为什么这样对我呢?不会变态到他老哥喜欢的女人都喜欢吧?我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呀,看来自己倒是有些变态!

“待会儿怎么解决?”

怎么把他们打发走?嘿嘿,我早就想好了。

“好了,走吧!”我缓慢的站起身子,扭了扭腰,不那么疼了。说实话,偶着腰受的创伤还真不少,幸好它够结实啊!

来到前厅,三人早已分坐在圆桌旁,桌上摆满了酒菜,还有几个姑娘殷勤的服侍着,他们脸上却都是有些郁闷。看到这情形我心中不由偷笑,看来这老刘还真是把他们招呼得蛮好嘛!按理说这三个阿哥府里都是有妻妾的,怎么被美女围绕却是这般不自然呢?

若兰的速度倒是比我快,嗖的一下窜了过去,把胤祥身边俩美女通通推走,自己一屁股坐了下来,挤进老公怀里,眼神还很埋怨地看着我。我耸耸肩,摊开两手,什么嘛!可别忘了这妓院有3/10还是你的呢!

摆摆手,让老刘把那几个姑娘都给撤了。说实话,看到胤禛身边坐着几个花枝招展的丑女,我这心里也蛮不舒服的。众女撤走,留下一室的脂粉味,我扇扇鼻前的空气,坐了下来。既是私下里,我就自动自发的把那些个虚礼给免了,反正他们也没说什么。

挨个人把每个人的酒盅都斟满了,我端起自己的,“多谢几位爷今儿相救之恩,宛如敬你们一杯!” 说完先喝了口,甜甜的还蛮好喝的,忍不住一饮而尽,又添了一杯。他们倒也没有多加推辞,很给偶面子的端起酒盅喝了。

再给他们添满,发现胤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胤祯则笑着说,“没想到你倒挺会惹事的。”

我一瘪嘴,“十四阿哥说笑了,这不是我惹事儿,而是事儿惹我呀#涵让那个死男人那么下作!”此话一出,众人皆笑。

“死男人?”胤禛的口气转好,淡笑的眼望着我,我却感觉到桌下的一只手被他紧紧握住了……

感觉像偷情!我的脸很不争气的红了,却怎么也抽不回来。狠狠地瞪他,他却一脸若无其事。我无语,一年不见,“冷面王”也变得这么无赖了?!

“嗨!不说这个!”我不再管他,用另一只手拿起酒盅,“不知几位爷肯不肯赏脸陪宛如多喝几杯?”这就是我的目的——灌醉他们!

“四哥,您说呐?”胤祯看着胤禛,我确定我在他目光里看到了挑衅。不会是较劲吧?

“好!”胤禛只看了他一眼,便转回头来看着我。他在笑呢,淡笑着,好温柔的笑着。我觉得头有点犯晕,酒不醉人人自醉么?

“妈妈桑,多拿几坛酒来!我们今天要不醉不归啦!”我兴致高涨起来。

“我们……”若兰想拉着胤祥开溜,却被我用眼神制止,无奈的又坐了下来。

n久以后,桌上多了无数个空酒坛。我的眼前出现了无数个重影,人开始有点摇晃不定。若兰更夸张,站起来疯疯癫癫的也不知在跳哪国舞蹈。在无数次的摔倒未遂之后,终于被胤祥强制性的带走了。我叉着腰哈哈大笑,这小妮子,酒品真差!怪不得刚才想溜呢。

捶捶有些混沌的头,我端起一盅酒,“我们继续!”

“宛如,你醉了!”胤祯夺下我的酒盅。

我一时情急,很冲动的就给了他一拳,被他险险的闪过。“我没有!”我大声宣告,又拿起另一盅酒,灌了下去,甜甜的酒滑过喉咙,温润温润的。哼!不给我喝,我偏喝!这可是我家的酒!

几盅酒下肚,我摇摇晃晃站起来。胤祯又想来拉,却被我握紧的拳头吓得缩了回去。跌跌撞撞的走到专为歌舞伎们表演提供的大舞台上,我对着台下抛个媚眼,摆了个自认为很sexy的pose,接着酒劲,唱起ktv必唱曲目来: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一点也不稀奇

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

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什么叫情什么叫意

还不是大家自已骗自己

什么叫痴什么叫迷

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

是男人我都喜欢不管穷富和高低

是男人我都抛奔

不怕你再有魔力

……

你要是爱上了我

你就自已找晦气

我要是爱上了你

你就死在我手里” (《卡门》)

眼前的一切都有点朦胧了,我努力的想要看清楚他们的表情,却是徒然。使劲儿甩甩头,手脚软趴趴的爬下舞台。不要哇,他们都没醉呢,怎么可以自己先倒下呢!

“你们怎么还不醉哇?”我苦恼的看着眼前无数个重影,头好沉哦,偶想睡觉……

他们在说什么?我感觉自己耳朵都要竖起来了,奇怪,怎么就是听不清楚乜?切~居然说悄悄话!

“哼#旱什么都不给我听!我先走了!”我生气的转过身,打算回房歇息。

“胤禛,你不陪我么?”转身,疑惑的看着原地未动的模糊版胤禛。奇怪,他以前不都跟我一起回房的吗?(笔者:=_= 汗!喝高了!)

胤禛迟疑了一下,跟了上来。

“禛,抱我~”我撒娇的在他怀里蹭了蹭。一刻间便双脚离地,偎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我探出半个头,冲着好几个胤祯挥了挥手,“胤禵,慢慢喝哦!”咦?为啥我看见的胤祯脸色很差呢?看花眼了吧?

满足的叹了口气,任由胤禛抱着我走出了前厅。

失控了,说开了

走进卧房,胤禛轻轻地将我放在床上。

“你不睡么?”我疑惑的看着准备走掉的他,拍拍床的另一侧。胤禛步子停顿半刻,突然旋回身来抱住了我。

“嗯……唔……你……”我的嘴被他狠狠地封住。趁着我的惊呼,他的舌也滑了进来,跟我的纠缠起来。我喘息着,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熟悉的吻,却有着不熟悉的味道,就跟隔了好几个世纪终于相会的情人一样。我贪恋的回应着他,虽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激情,倒也并不抗拒。

胤禛的吻离开我的唇,转移到嘴角,耳垂,我浑身一阵颤栗,一股不知名的热流袭遍全身。好冷~我低头,却发现自己的上衣不知何时已被扯掉,胸前的柔软被胤禛含住,逐渐挺立。环抱着胤禛的手臂感受到了他的炽热和紧绷,我轻抚着他的背。感应到了我的动作,胤禛遍布情欲的眼望着我,我羞涩的笑笑,主动吻上了他的唇,手也开始解他的衣物。以往从未主动过,今天也让我主动一回吧。

罗帐轻解,唇齿纠缠。月光洒进室内,映照出一室春光。在胤禛的狂热中,我沉沉的睡去了,直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

窗外的鸟叫声婉转啼鸣,阳光透过窗棂射进来,暖暖的照在我身上,无比的舒适。本来还想再睡会儿的,但一阵莫名气息突然扑到面上。我一惊,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头却由于这个突来的动作而钝痛起来。全身酸痛,就像做过剧烈运动一样。

“啊!!”我的眼触及到胤禛放大的笑脸,大叫出声。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一手指着他,却奇怪的发现胤禛的眼眸顿时又幽黑了半分,直盯着我。随着他的眼光一看,尖叫再度逸出喉管。原来被子不知何时滑落,裸露的肌肤很不小心的春光外泄了。我慌忙的拉高被子,蹭到床角,戒备的看着胤禛,脑中却开始思索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记得自己最开始明明是想要把他们灌醉……然后若兰先醉了……酒品很不好的在那儿跳舞……被胤祥带走……我上台唱歌……我要胤禛抱我回房?!我惊异的看着胤禛不置可否的脸,画面一一在脑海闪过。

咽一口口水,发觉自己发声有点困难,“那个……”

“嗯?”胤禛眉一挑,一个抬音差点把我的勇气给逼回去。

“我们有没有……亲吻?”

胤禛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还脱了你的衣服?”

再一点头。

“我们……那个了?”

我绝望的看着胤禛再度点了点头,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老天爷呀,你把我变走吧!变不走也行,只要让我一睁眼发现自己在做梦就行了!我鼓足勇气,左眼偷偷打开一道缝。胤禛还在!……啊~~~我现在真是连撞墙的心都有了。跟人ooxx就算了,居然还是自己主动邀请的。林筱月,原来没酒品的不是若兰,而是你呀!!!!

胤禛在我的要求下背过身子,我裹着床单跳下床,找了套干净衣服迅速的换上。转过身来,胤禛也已穿戴整齐,坐在椅子上,

我走到他面前,坐到他对面,却有些不敢直视他。深吸口气,“我们……可不可以当作昨晚的事没发生?”不想因为这个又把自己裹进陷阱,再也跳不出。

“不行!”胤禛放下茶杯,脸色铁青,拒绝得很直接,继而又很无奈,“筱月,难道你还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吗?”

“那你想怎样?”我问得很没气势,就知道他没那么好打发,我都不介意一夜情了,他在那边ging什么啊!

“跟我回府!”胤禛看我软了下来,脸色没那么难看了。

“不去!”我激动得站起来,有点气愤。难道一旦发生什么,就非得逼着我做自己不愿做的事吗?“我不要去!我不要做你的那些妻妻妾妾,等待你偶尔的宠爱!”他当初的冷淡绝情我可以忘,误会不信任我可以理解,但是经历了这许多,我却不再愿意留在那个宅院里,做他这个男人背后的女人,跟他的无数大小老婆勾心斗角!我要有自己的生活,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你是我的女人!”胤禛也怒了。

“那又怎样?”看他那么专横的样子,我忍不住就想刺激他,“四爷可别忘了,我这‘飘香阁’做的可都是迎来送往的事!”

“你在气我!”他没了先前的暴怒,反倒平静下来,眼睛也危险的眯起来。

我有点怕,但还是强作坚强,“没有,我只是在提醒你一些显而易见的事实。”

胤禛向前一步,猛地抓住我的胳膊拽到他身边,拽得我生疼。他蕴藏着风暴的眼瞪着我,我也不示弱的迎视着他的目光。胤禛拖着我就要往门外走,我本就没什么力气,挣扎几番,硬是被他拖到了门边。

我死死的巴着房门不放,委屈涌上心头,不由嘤嘤哭泣起来。被我这一哭,胤禛也冷静下来,停了脚步,松开手,下一刻又将我拥入怀中。他有点无措的拍着我的背安抚着,嘴上不住地说,“好了,乖噢,不要哭,不要哭。”

我却哭得更凶,愈哭越伤心,到最后竟然发展到了号啕大哭,埋在胤禛胸前鼻涕眼泪一起流,偶尔还拿他的衣襟当手帕。胤禛无奈,却也只得忍了。要知道,女人有时候还是很不可理喻的。你越惹她,她越起兴。

哭爽了,我再次拿他的衣襟把脸抹了个干净,趴在他怀里抽噎着。胤禛带着我走回床边坐下,我抬起头,他的双手扶上我的脸颊,眼中有着妥协。

“哭够了么?你呀,真像个孩子!”

我瘪嘴,孩子好哇,孩子得到的宠爱才是最多的呢!喜怒哀乐也可以单纯的表现出来,不必担心别人怎么想、怎么看!

“不回去就不回去吧。”他顿了顿,我的心中一喜,“但是你不可以住在这里了。”

“为什么?”这里很好啊,干嘛不住!

“这里终归是烟花之地。”

噢~原来是在气我刚才那句话呀!

“我不要住客栈!”偶很坚持原则的呢!住了那么久的“总统套房”都有烦的时候呢,况且还要花钱。就算偶是有钱人,也不是这么浪费的哇。

“呵呵!”胤禛笑了,摸摸我的头,“不住客栈。我不是在城郊有处庄子么?你住那儿去吧。”

城郊?“我不去!”我摇摇头,看见胤禛又不爽的脸,忙解释说,“我才不要跟你别的女人住在一起呢#旱,你到底藏了几个女人?!”提起这个,我心里有点酸,忍不住质问起来。

胤禛听见我的解释,哑然失笑,“谁说我藏女人了?那庄子是皇上年初赏的,一直空着没人住!”

“我走之后,你真的没别的女人?”

“……有。”胤禛迟疑了一下,还是承认了,看我脸色一变,忙又急急解释。“钮祜禄氏是皇阿玛赐的!”

呵呵!胤禛也有着急解释的时候。乍听她有别的女人,我是不很开心啦!不过身为皇子,应该是不能拒绝老康的赐婚的吧?况且又是在我不在的时候,算了,我忍!钮祜禄氏?是不是小乾的妈?居然趁我不在的时候出现,我该不该跟她算算精神损失费,然后找他儿子赔偿呢?

地下情人

胤禛有事先走了,派了轿子到门外接我,估计也快到了。我交待了老刘一些事项,比如今后的服务发展啦,出事了怎么找我啦,云云。然后便在云嫣的帮助下收拾行李,反正随身物品也不多,主要就是几套衣物和一些银票,不一会儿便整理妥当。

刚走进前厅,意外地看见胤祯坐在那里。他见我拎着包袱,也是一怔。想起昨晚醉酒后对他的挥拳相向,我不禁有点尴尬,打着哈哈迎了上去。

“嘿嘿,你怎么来了?”我把包袱交给旁边的云嫣,示意她先出去,然后坐到了胤祯对面。

“你要搬走?”他拿起茶壶添水。

“嗯。”我没有否认,点点头。

胤祯端茶壶的手一抖,茶水洒了出来。他放下茶壶,有些没精打采。“是去四哥那里吧。”

是,却也不是。我一时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

“为什么?我有哪点比不上他?你告诉我啊!为什么每次都是他不是我?!”胤祯突然抓住我放在桌上的手,有些激动。

“你,你都知道了?”我吃了一惊,倒忘了抽回手,没想到胤祯早就识破了我一直以来想要隐瞒的事实。

“呵呵!”他苦笑。“那天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你,我便觉出了你的不同。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是你的眼神、你的一颦一笑,却像极了以前的清瑶。我以为老天爷真的给了我第二次机会,无论你是借尸还魂也好,是妖精所变也罢,总还是让我再次遇上了你,没想到……”胤祯低下头,话语中有些哽咽,我的心里也没来由的一酸。

“下辈子,只希望你第一个遇见的能是我。”这是当初在热河时胤祯说过的话。今天看来却也不过似一场梦,一场亦真亦幻的梦。

“胤祯,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以前听过一个词叫做“情深缘浅”,说的是那些有情却终归不能在一起的;而我和胤祯,也只能用一句“情浅缘深”来形容了吧。感情,并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我不能阻止胤祯对我放下感情,也不能强制自己不对胤禛动心。其实这里头又哪里有孰对孰错呢?爱情,本来就不是一种理性的东西。

“宛如,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放弃你的!”胤祯突然抬起头来,神色坚定的对我宣誓般地说道,抓着我的手也握紧,就想要生生捏碎的骨头一样。

我没想到他这么坚持,只以为如果他知晓了我对胤禛的感情便不会执迷下去。看来,真得有必要下一帖重药了。

“胤祯,我的来历真得无法对你解释,但请你相信,我不是鬼,也不是妖精。我跟你们一样,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人,有感情,也会痛,也会生病,甚至有一天会死。”我看着胤祯迷茫的神情,继续道,“以前那个清瑶的确是我。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过去的十几年你都没有对她动情,却偏偏喜欢上了我?”治病是否应该从根源开始呢?

“我也不知道。”胤祯怔忡的看着我,像是在思考,又像是有些惘然,“也许,是你的内在吧?”

我一笑,“你说的内在,应当就是我的性格了吧?我不像你们这个时代的女子,以夫为天,遵守三纲五常。在你看来,我是一个异数,却也正是这种不同吸引了你,是么?”我大胆的揣测,却不自禁的想到胤禛对我的感情,他是否也是这个原因而对我产生兴趣的呢?会不会他对我不是爱情,却是好奇?……甩甩头,又开始想些有的没的!!

胤祯微松开我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宛如,我……”

“胤祯,你总有一天会相通的。到那时候,你就会知道现在的自己只是陷入了一团迷雾中无法自拔而已。” 我鼓励的反握了握他的手,要他一时半会儿接受自己所谓的爱情不过是好奇似乎也不太容易,还是不要逼得太急吧。“好了,我得走咯!你也早点回去吧。”说完,便起身向停轿处走去。走到门口一回头,发现胤祯还是怔怔的看着我。

“胤祯,你以后一定会遇到一个真正令你倾心的人的!”,我俏皮的眨眨眼,“而且那个人早就出现了也说不定哦!”人不都说嘛,最好的幸福往往都在身边,只是大家都身在福中不知福罢了。今天已经说得够多了,其他的事恐怕还是得要他自己去想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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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说来,胤禛在城郊的庄子离“飘香阁”倒不远,坐上软轿没一会儿就到了。这次搬出来,我还顺道带走了云嫣和仇二。在外面,个把个贴心人还是需要的。老康还真不吝啬,随便赏赏也是偌大一个庄子。即便胤禛不常住,倒也收拾得仅仅有条,管家丫鬟一应俱全。想着这么多人,却只有我一个主子(胤禛不算,哼哼!),感觉还真不是盖的!

我略逛了逛,便挑了一件最满意的房间住下了。其实最开心的莫过于再次见到那天街上的姐弟俩,姐姐被安排来服侍我,弟弟则没什么活儿干,也就跟着来了。这次我可是好好蹂躏了一下心仪已久的小圆脸蛋,hoho, 超可爱的说#旱来,还真是差点儿都忘了他们被安排到这里来了呢!可如此一想,胤禛会不会早有预谋?如果我昨晚没有酒后乱性,他是不是也早打算好要把我掳过来的?所以就先把这两人放这儿了?虽然想来有点小人度君子之腹,但这个念头就是这么闯进了我的脑子。我心里有点愤愤不平了,不行,怎么可以每次都被他牵着走呢,说什么我也要扳回一城!

心中正打着如意算盘呢,胤禛却一连着几天都没来。倒是若兰来过几次,说近几日老康事儿挺多,不止胤禛,就连胤祥也没闲着,据说是清查什么户部亏空之类的。真是的,这不都是会计出纳做的事吗?怎么倒轮到皇子了!肯定是老康信不过别人,想来还是觉得儿子可靠,才这么卯起劲儿来使!

静下来时,我也常会想:自己现在到底算个什么身份呢?胤禛的老婆?不是#轰说有了夫妻之实,但毕竟也没经过世人承认的;就算他们承认,我也不干#蝴有那么多个老婆,我何必去参一脚。那么,二奶?也不像;一夜情对象?小蜜?金屋藏娇的娇?可素欧都没有打算用他的钱的说!地下情人?这个好像不错。人家那些大明星闹绯闻不经常搞这套么?看来我也赶了一回流行呀!可想想穿越三百年居然是去给个古人当地下情人,怎么说怎么觉得自己掉价儿。

boring 啊boring! 偶超级没聊了,只有天天窝在房里睡大头觉,哦不,是美容觉!偶梦啊梦,梦里四四居然跟偶穿回了现代,发生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事……然后窜出来一个白胡子老神仙,跟偶说,偶拐跑了雍正,改变了历史,罚偶永远不准穿回来,还要把胤禛抢走;偶不干,就跟他抢,一人拉一边,biang一声,偶们家胤禛居然被扯断了。

我被吓醒,迷蒙之间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是睡在卧房里,拍拍胸口,还好还好,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起身,坐到桌旁,倒了杯茶,却biu的被人抢走了。妈的,抢了偶的胤禛还不够,还来抢偶的茶!我霍得转身,摆出自以为最恐怖的表情,怒视着抢茶杯的人。

呃……下巴脱臼说的就是我这种情况么?抢茶杯的居然是胤禛!我想给他个妩媚的笑,却一时变脸不及,弄得自己有点脸部抽痉。胤禛估计难得看到象我这么诡异的表情,差点把刚喝进去的茶喷出来。

“哇!”梦里的情绪突然一鼓作气涌上来,我又开始狠命的哭了。边哭边蹭着手足无措的胤禛,这次不是衣襟,貌似拉到了袖子。“胤禛……你不要跟臭神仙走哇……不要断成两半…….呜呜……”这是在撒泼吗?这是在无理取闹吗?我不知道!管他的!

胤禛九成没想到几天没来,一来就见到我这副模样,顿时有点僵,也不知道该干嘛,茶杯还端在手上。我哼哼了几声,觉得心里舒坦了,便撤回椅子上坐着,重新倒了杯茶优哉游哉的喝着。(笔者:貌似有点不正常鸟~)

胤禛被我搅了一通,哭笑不得,只得跟着坐在我旁边,“怎么了?什么神仙?我为何会断成两半?”

想起那个梦,我还心有余悸,却又觉得纯属胡思乱想。“没事。胤禛,我们这样算什么呢?”本来想问问他户部的事的,但一想,问了也不懂,徒增烦恼,还是算了。

“我会给你名分!”胤禛横眉一竖,似乎对我这话颇为不理解。

“不不不,”我摇摇头,放下茶杯,“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不做你的那些妻妾了么?这样挺好,真的!”我又重重点了点头。

胤禛想说什么,但估计是想起了我前几天和今天的哭将法,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可是也不能就这样下去的。”我自行打破之前的宣言,发现胤禛疑惑得看着我,得意洋洋的说出早有的想法,“我们约法三章吧!”

于是,偶和胤禛之间的约定就这样产生了。偶在下面将用通俗易懂的现代词汇告诉各位。

第一条,不可以干涉各自生活。我还是做“飘香阁”的老板娘,但非必要不出面;胤禛的政事也不用告诉我。

第二条,不可以乱搞男女关系。老婆多,可以!但碰过她们就不要碰我!(偶知道这样好像有点管得太宽了,可是,一想到胤禛碰过她们的手又来碰过,亲过她们的嘴又来吻我,我小小脆弱的心脏还是承受不了的。)

第三条,不可以逼我做不喜欢做的事,比如,结婚!也不可以告诉别人我们之间的关系。

约法三章,的确只有三章,因为其他的我都还没想到。其实这不过是我兴致所至冒出来的想法,因为实在是对自己莫名其妙又成了他的女人这件事颇为不满。本也没想到胤禛会答应,但他却应了。这样也好,至少我还是保有自己的权力的,地下情人怎么了?我还可以把他当我的情夫呢!找雍正当自己的情夫,说出去都觉得有面子!

八十分的幸福已足够

在北京度过的第二个冬天,似乎已经没有过去所觉得那么冷了。对我来说,中间错过的那一年似乎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似的,尽管时间逝去过了,尽管有些事可能变了,可对我来说,也只不过是身份和心境的改变罢了。今年似乎没什么大风,有的只是一日日晴朗的艳阳天,虽然不热,倒也驱走了不少寒意。我搬了一把大大的躺椅放置到门庭中避开树荫的大树下,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下,抽出自书房中拿的一本叫《山海经》的书,开始我的每日一读。要说在这古代倒真是没什么娱乐项目的,即便有,也都是为男人们准备的。女子在他们看来,大约就应该做做女红、带带孩子之类的吧。“飘香阁”的业务早就不需要我去操心,老刘在这方面是个人才,颇会举一反三。要我说来,就某些方面而言,她未必就比不上男子;可那又如何,男尊女卑这个根深蒂固的概念,不也残害了许多有才之女?

收回心思,专注的看着书本。之所以选择《山海经》,是因为以前曾听老师讲过,这是一本很有意思的书。主要记述的是古代神话、地理、物产、神话、巫术、宗教、古史、医药、民俗、民族等方面的内容。有些学者则认为《山海经》不单是神话,而且是远古地理,包括了一些海外的山川鸟兽。它的文学地位我不懂,不过那里面的神话故事倒是值得一看,打发打发时间总是可以的。据说古代中国神话的基本来源就是《山海经》,其中最著名的包括:夸父追日、女娲补天、羿射九日、黄帝大战蚩尤、共工怒触不周山从而引发大洪水(貌似跟洛亚方舟很像)、鲧偷息壤治水成功、天帝取回息壤杀死鲧以及最后大禹治水成功的故事。

古代的字为繁体,又是竖着写,看起来着实费劲。说起来很汗颜,前两天翻出这本书,却直到今天还在看第一页。看到一句“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兒,能食人,食者不蛊。”这就是传说中的九尾狐?会吃人,而谁有幸吃了它还能被保佑不逢妖邪气?呵呵!有意思!《西游记》里也有一条九尾狐,妖娆多姿,勾引到了牛魔王,破坏人家夫妻感情,还闹得铁扇公主大怒。现代人都把长的妖媚又去魅惑别人老公的女人统称为狐狸精,那我现在可算?想到这儿,我不禁失笑。

“看什么那么出神?”手里的书一不留神被拿走,我抬起头,不料被突如其来的阳光射得眼睛刺疼,又慌忙闭上,等待不适感的缓解,却感觉到胤禛的手指贴在眼皮上,轻轻地按摩着。

“好点了吗?”他柔声问道。我点点头。拉下他的手握在怀中,缓缓睁眼时,有一刹那的模糊,继而便看见了他担忧的眼。我回他一个安抚的笑,侧侧身让出一点空间,胤禛会意的躺下,我便又紧紧依偎着他。躺椅是我找人订做的,大得足够两人躺下却不嫌挤。我喜欢这种亲密的感觉,仿佛我们俩就像一对平凡的夫妻,于午后时分闲散安逸的享受着阳光、微风,却不用去考虑任何世俗。

“真没想到世上还真有九尾狐这种东西呢!”我握着他的手,细细的摩挲着薄薄的茧子,有点硬,却并不刺手。

“不足为奇。未必没有,只是我们没见过罢了。”胤禛把书放在一侧,用另一只手环抱着我。

“对呀!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嘛!”我调皮的把自己的手握成拳,放进胤禛的大掌里,再紧紧地包上。很厚实,很温暖的感觉。想到一句歌词:“你的爱或许不是最美的,你的手却很厚很念旧”。

胤禛没说话,微笑的看着我把他的手摆弄来摆弄去。

“胤禛,你说我现在算不算是个狐狸精啊?”

“狐狸精?”

“呵呵!你没听过吗?传说中,九尾狐要想变成人,需要吃掉 100 个人类肝脏。之后它们可以变成艳丽的女人去诱惑男人,然后增强法力。所以,在我那个时代,人们都把抢别人丈夫的女人称作狐狸精的。”

胤禛揽过我的肩,定定的看着我,语气很严肃,也很坚定,“筱月,你不是狐狸精!”

我把头埋进他怀里,瓮瓮的说,“我不在意的。真的!”什么狐狸精,第三者!我从来不觉得爱上别人的老公是可耻的,爱情不分对错。要真说错,那也是不被爱却还死缠烂打得哪一个!才是第三者!不想跟胤禛成亲,是因为我不愿意自己最终也会变成那个死缠烂打的人,若像现在这样的话,要走也可以走得干干脆脆、毫无牵挂。

“禛,你真的不怕我吗?为什么你从来都不问我那个时代的事情呢?”

“不怕,你不想说,我自不必问。”胤禛的心跳平稳有力,似有无尽的安全感。

“答应我,以后不可以不信我!”

“嗯!”沉默了半晌,胤禛低不可闻的答案传入了我的耳朵,也传进了我的心底。在他的怀里,我无声地笑了。他可能不够浪漫,却让我踏实。我不敢说自己百分百幸福,却想要享受这也许只着八十分的满足。

胤禛很忙,忙得都没什么空闲在我这边久留,每次都是匆匆来又匆匆去。我无奈,却也没办法。毕竟人家也是一皇子,我又不能把他拴裤腰带上天天挂着,也不能把自己变小让他揣兜里。(笔者:貌似这两者差别对待嘛#耗四,辛苦你了!筱月:偶那叫幻想,当然要对自己好一点啦!哼哼!)他不在的时候,我就自己到处闲逛:去“飘香阁”检视一番业绩(当然,那是白天!);再去茶楼里喝喝茶听听书;实在无聊了就去购物,买回一堆有用没用的东西当摆设。混混日子,年关很快就到了。

除夕,一家团圆的日子。将近年关时,“飘香阁”客人数量便开始急剧减少。人人都有家,人人都回家。大家似乎都融入了这番欢庆的情绪中,姑娘们也没了接客的兴致,我便给大家放了个过年假。本来当初开妓院时也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似乎有“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之嫌。只是后来一想,我不做,也还会有别人做,说不定比我压榨得很,剥削得很。若是不做些逼良为娼的事情,倒也算厚道,心下便渐渐释然。

前年的除夕是跟胤禛去宫里过的,也是那天我遇见了同为穿越过来得若兰。物是人非,那时候还顶着一个嫡福晋的身份,而今年却什么都不是了。除夕夜,胤禛照例携着一家子人去了紫禁城,若兰也陪着胤祥去参加家宴,身边能算得上家人的一个都没有,略为的伤感是有的,可我素来不是适合感伤的人,于是便也给自己准备了些节目。

在现代,放假是为了让员工回家看望亲朋好友的,鬼奴或其他丫鬟什么的都高高兴兴地回家团圆去了,而卖身到“飘香阁”的那些姑娘们却根本没什么亲人,朋友就更谈不上了。我的节目便是跟她们一起过。除夕之夜,让厨子做了大餐,大家几十口人围在一起吃了次团圆饭。我是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她们就更是没有了。每个人都很开心,大家吃啊喝啊,没有了往日的虚颜假笑,倒多了几分真诚的欢欣。有几个才女还上台给我们弹曲助兴,更有人和着曲子婉转轻盈的唱着、舞着;兴致所至,却有人开始嘤嘤哭泣,全然没有形象可言,就连身旁的云嫣也泪盈于眶。

我有一瞬间的待冷,继而被震动了,往日的歉疚与罪恶感又通通袭上心头。一直以为自己只不过是在做别人也在做的事,而且还比别人做得更好。但却没想过,这并不是她们愿意做得。云嫣当日要逃,不就是想要逃离这个火坑么?留下的人,不是她们愿意,而是她们别无选择。而我呢,我却在这里做那个把她们往火坑里推的人,还自以为自己是善良的,是在帮她们的。林筱月啊林筱月,你什么时候也成了一个伪道主义者了呢?

“大家不要哭了!”我站起来,走到台上,可恨这古代没有话筒,只得扯着嗓门说话。但众人还是成功的被我吸引了注意力。“今天除夕之夜,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看着台上台下的人,暗笑,没想到我第一次的当众讲话对象居然是一群特殊服务者,而我还是作为她们的头儿。

“从今晚开始,你们都自由了!”我想好了,钱可以不赚,但绝不可以不顾自己的良心。

所有人都仿佛没有听懂的样子,疑惑的看着我。“卖身契,我通通还给你们,我‘飘香阁’再也不是勾栏之所,你们也不必再做迎来送往的事儿了!想去哪儿去哪儿吧!”一番话说下来,又惊的有喜的,也有愁眉不展的。

“林老板,你让我们走,可我们什么都不会,还能去哪儿呢?”老刘看了看周围的姑娘,对我说道。其他一些人也附和的点头。

这点我倒是没想到。她们好多从小都是被这样培养出来的,最多也就会写琴棋书画。可在古代,女子有这样的才艺根本就不足以讨生活。若我把她们都遣走,保不准结局还是落入其他老鸨手中,坐回老本行。我想了想,一计上心头,不知能不能用,但姑且一试吧。

“这样吧。想走的我不留,若是实在没有去处的就暂行留下。只这烟花常葫是不能再作了,待我回去想个法子再行商酌吧。”如此一说,大家又才活络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即使是哭,也是喜悦的苦吧。她们簇拥着我,感激至极。我的心中像放下了千斤重担,觉得自己也终于做对了一回。

好不容易逃脱那帮姑娘的千感恩万道谢的,在云嫣和仇二的陪同下我复又回到住处,却不想进去。云嫣他们也拗不过我,在我几番催促下先回房了。我坐在门外台阶上,看着外边小孩子们放着鞭炮,大人们则一边担心一边欢喜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蹦蹦跳跳的活泼劲儿,想起了守岁的那晚,心想,今晚他大概不会来了吧,毕竟,岁是要跟家人一起守的。抬头看天,月光如水,映照着这片苍茫大地。半夜的露水有些重了,身子也觉得冷起来。我站起身,平了平衣服上的褶子,再次望了眼街道转角处,如预料般的没有半个人影。嘲笑着自己不切实际的期待,转身往门内走去。

“筱月!”胤禛颇有些急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懵了,有点不知该如何反应,酸楚突然涌上心头,泪水开始泛滥。他来了吗?在这种时候,他还是来了啊~

若兰要出走?

在我的印象中,北京几乎是不怎么下雨的,似乎这天底下的雨水都被南方给占据光了。从小,我就爱那细雨绵绵的天气,丝丝密密的雨从房顶、树梢坠下,构成了一副绝美的帘子,而透过这帘子看人看物竟又有种模糊的美。别人都道天朗气清十分最是好心情,而我却偏在这毛毛雨中能找到几分宁静。不过自穿越来后,没了这份赏雨的机会,我却渐渐的也爱上了冬日里冰雪的世界。

我坐在窗边,看着雪花一片一片的落下,在天空静静缤纷,似拼出了无数若有似无的缘份;手透过宽宽的窗棂伸出去,或六瓣或五瓣的雪花落在手上,和着体温融化下去,会有一股沁凉直浸心脾,而后又觉被温暖包围。矛盾而又新奇,多么奇妙的感觉啊!就像除夕那晚,当胤禛就这样出现在我身后时,我的感觉也是这般美好的如坠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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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月!”胤禛颇有些急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懵了,有点不知该如何反应,酸楚突然涌上心头,泪水开始泛滥。心里隐隐有个声音,林筱月,不可以,不可以这么脆弱的!

“你怎么来了?” 深吸一口气,硬生生的将泪水逼了回去,我转过身子开心的面对他。刚走到台阶下的胤禛独自一人,手上提着个灯笼照明,显得有些风尘仆仆。

“怎么?不愿我来?”他几步便走到了我面前。习惯性的拿左手揉揉我的头发,一脸的笑意。

“哪有~”我嗔道,为了他的故意取笑。“我还以为你要待在贝勒府守岁呢。”

“我喜欢跟你一起守。”胤禛耳语般的在我耳边说道,尽管语气似有些调笑,但却又无比认真。气息拂面,我禁不住脸红心跳,忙掩饰性的接过他手中的灯笼,一起进了门。

把灯笼交给下人,转过身,却看见胤禛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咦,有哪里不对吗?刚才回来也没来得及照镜子,指不定在“飘香阁”的时候把形象给毁了呢。我低头把自己审视了个遍,还顺道抹了抹脸,再理理头发。

“你哭过?”

哭?我这才想起刚才无端的伤感情绪,准是被胤禛看见红红的眼了。“没啦!”我灿烂的笑笑,“刚才有颗沙粒进眼了,揉了两下才红了眼。”烂透的说辞,也不知他信不信。

“沙粒?”胤禛紧张的凑近,仔细检查着我的眼睛,“没事了?”

他的焦急映入眼帘,我摇摇头,心里却甜丝丝的,只为了他所表现出来的紧张。呵呵!好像自从跟胤禛重修旧好以来,我那患得患失的心情也更加严重了。也许是曾经的过往让我有些怕吧,虽然他说过不会不信我了,可心底深处的那种怕却还是存在的。以前我还可以克制自己不受影响,因为我知道自己可以选择,选择离他远远的;而现在,我既已跟了他,便似有了一种羁绊,放不开也拿不下了。都说爱情里的人总是情绪化、神经质,现在的我倒真有这种趋势了。动不动就想哭,不一会儿又笑,这真不是个好现象!若是哪天脸部神经不慎被我拉伤或抽筋什么的,这古代怕是治不好了。

那晚,胤禛陪了我整整一夜。没有月亮的夜空却缀满繁星,犹如一袭巨大的天鹅绒黑幕上用彩粉点上的颗颗亮片,更有一种静谧的美。我们相倚在花园,回忆着那年的除夕,呢喃低语着情话,他重复着我曾经讲述的星座故事。说不幸福,那是不可能的;说不感动,那也是骗人的。原来他都记得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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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完年没多久,确切的说还是正月间呢,康师傅就说要南巡了,不过不知为何,这次他自己不去,却反倒派出了胤禛等几个阿哥。今早胤禛还派了个小厮来告知我此事,说是现下就要开始准备出行事宜,再加上南巡时间也不会太短,恐怕会有一段时间不过来了,要我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就写信托来的这人给他送去,估计也是一亲信吧。

要说这次走得这么急,个中原因我也是能猜到一二的。“飘香阁”里什么人都有,不乏朝廷中人,一些社会舆论还是会传到耳朵里的。据说当年崇祯的儿子定王朱慈炯(也就是传说中的朱三太子)在和太子以及永王失散以后,一度下场不明。而去年一个叫满清的人在浙江湖州长兴县逮捕朱慈炯的三个儿子,查清朱慈炯化名王士元、何言咸,教书为生。那个时候又正好在宁波有一群以张念一、张念二为首的群众就以朱三太子为旗号从事反清活动。恐怕这次康师傅临时改变巡视策略,派出几个皇子也是为了明察暗访吧。当皇帝也不顺心啊,不知要顾虑朝野大事,还得随时防御着有没有外人来篡夺皇位。

我客气的跟传话之人道了谢,请他转告胤禛不用担心,却并没说诸如思念、保重之类的话。因为我知道,这种情况以后恐怕会更多,若说思念,怕是不会少了;若要说保重,恐怕仅说说也是不顶什么用处的。我最该做的,就是把自己打点好,不要成为他的负累。

小厮前脚刚走,若兰后脚就进门了,一进来也不说话,只闷闷的坐在那里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云嫣刚泡上的茶。说实话,我倒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本来想正好趁机会探讨一下“飘香阁”发展事宜,可见她那样儿,估计心中正烦着呢,还是先关心一下姐妹再说。

“谁又惹你大小姐生气啦?这么久没来,一来就给我摆脸色哦?”我坐到她对面,半开玩笑的抱怨。

若兰抬起头看着我,眼中竟有着点点泪光。我慌了,不会吧,不久一句话么?也至于引得她这么伤心啊?“你可别哭啊,我又没怪你!”

“筱月姐,我决定了,我要离家出走!”若兰没管我刚才的话,却掷地有声的冒出这么一句惊人之语,听起来还颇为坚决,但却又似有些哽咽。

“怎么回事?”我这才发现形势似乎有些不妙,这小妮子不像是在说笑哇!

“都是胤祥那个大笨蛋!娶了我还跟别的女人有一腿,现在有了孩子又对他们母子好得不得了。哇哇哇……”若兰说着说着居然趴在桌上大声的哭起来。

胤祥,别的女人,孩子?他们俩感情一向很好,自从成亲以来胤祥也不怎么去其它妻妾的屋里了,怎么这会子又冒出这种事呢?我走到若兰面前蹲下,没有劝她,只轻拍她的背,等待她情绪的平复。这种情况下,就算想说什么也说不清楚吧。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她终于发泄完了,人也冷静了一些,这才断断续续的跟我讲清了始末。

要说这么久若兰没来看我也是有原因的,那就是——她跟胤祥吵架了!其实真正吵的只有若兰一个,胤祥只是安抚无效,才搞得跟冷战似的。而此次的硝烟弥漫却是为了一笔旧帐——胤祥的侧福晋瓜尔佳氏于年前产下一子。

要说这事呢,本来也是年初的事了。胤祥娶妻多年却没有一子半女,而若兰嫁过去也有好几个月了,别看他们每日里如胶似漆的,肚子却没半点动静。所以康师傅那边有些着急,要催着他再娶。胤祥本身就被压力逼得有些心情郁结,偏这时候两人又因为一些小事吵架了,于是他便在酒醉之下进了瓜尔佳氏的房,却也就偏偏是这一晚,让瓜尔佳氏有了孩子。为这事若兰也跟胤祥闹过一阵子,不过最终还是看开了,但儿子生下来之后,初为人父的胤祥开心异常,对孩子关怀备至,于是若兰又觉得胤祥不够爱她了,转而宠爱起了母凭子贵的瓜尔佳氏。

“他要去南巡,摆明就是在躲我嘛!我不要一个人生闷气了,我要离家出走!”讲述完,若兰又阐述了一遍她的雄心壮志。

我暗道,原来胤祥这次也在南巡之列啊!看来这个朱三太子也算康师傅喉间的一根鱼骨刺,若不得忽视哇~ 离家出走?若是皇子的嫡福晋离家出走,恐怕说出去也很没面子吧。想当初,我不也动过离开胤禛的念头吗?若不是那之后发生的事情扰乱了布局,恐怕如今的我也是在别的什么地方吧。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做的很多决定还是欠缺考虑的,若是真的走了,事情就能解决了吗?

“胤祥他不是要避开你,旨意是康熙下的。” 我端了杯茶送到若兰手里,“你不也说了吗?他是在那种情况下才进了别人的房,难道真的就那么不可原谅吗?”我以前也想过,如果以后的老公有了外遇一定是只有分手一途的,但想多了便觉得,也许有些错误是在不得已下犯的,抑或者,是双方的责任。

她接过茶杯,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但是……”

“你听我说,若兰。”我叹口气,“我并不是鼓励胤祥这种行为。错的固然在他,可是你自己就没有一点责任吗?夫妻重要的是沟通,是理解,在那段时间,你可又想过胤祥的压力?”

“我没有……”若兰的头低了下去,似自责,又似愧疚。

“若兰,这也不能怪你。”看她这样,我有点不忍心,“要怪就怪我们身处的是古代,是三百年前的封建时代,男尊女卑是社会现象,是根深蒂固的,我们又怎能期望那些男人理解一夫一妻、一心一意呢?更何况胤祥是皇子,就算他再爱你,也还是会有很多各方面的压力的,比如说传宗接代,延续皇家血统。”这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啊~

“筱月姐,你说的我也知道,可是我真的无法接受……”

“说实话,我也不能。”我了然的笑笑,“所以我们只能尽力去维护自己的爱情,如果他们的身我们不能独占,那得到的心就一定要是完整的。”>_<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变老了呢,居然开始思考这么深奥的问题了。

“别想那么多啦!”我重重的拍下若兰的肩膀,也像是拍在自己心上,“既然我们爱上了,那就使尽全力去争一份完整的爱情吧!离家出走解决不了问题的,你只有牢牢的待在他身边,才能阻止别的女人趁虚而入哦!”

“不过我还是觉得他比较喜欢他儿子胜过我!”若兰嘟囔的抱怨,就跟争不到糖吃的小孩一样。

我扑嗤一笑,“哎呀~人家初为人父,当然很兴奋的说!”冲她暧昧的眨眨眼,“要不你也努努力?”说完还瞄瞄她的肚子。

若兰看到我的暗示,脸不由得一红,不好意思的推嚷着我,却也有了些许笑意,“你不打算嫁给四哥啦?”她试探性地问我。

我一怔,继而笑开,“不咯不咯~偶要做个快乐的单身族!还是镶金的哦!哈哈~~~”

“还镶金呢!”若兰撇撇嘴嘲笑我。我不满的呵她痒痒,两人顿时闹作一团,寒冷的气节里仿佛也多了一重温暖与……鼓励。

打响招牌咯!

笑闹了一阵,我和若兰两人都有些累的没有力气,双双瘫倒在椅子上喘气,看着对方的狼狈样却又止不住的想笑。

“好啦,咱俩也该说说正经事了。”我顺顺气,努力让自己严肃起来,“我想让‘飘香阁’改作别的生意,不作妓院了。”

“也好,做这行我也总觉得有些亏心。”若兰点点头,“那你打算改成什么样儿的?”

我摇摇头,无意识的掰着手指,也是一片苦恼之色,“我还没想好。那些姑娘们生平所学的才艺,也都是借以取悦男人的;一时之间我还真想不到能让她们干什么。”

“才艺……”若兰重复着这个词,像是在思考什么,“这么说来,我倒有个主意。”

“什么什么?”我激动得凑近她,期望她能说出什么绝世好点子来。

“嘿嘿!”若兰憨笑一下,我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要不开个歌舞坊吧,反正你的姑娘们能歌善舞的,保准能跟以前一样赚!”

我一记眼刀射过去。晕s!这也行?!

接收到我不太友善的眼光,若兰也了解到她这个提议不怎么有创意,“要不,开个洗浴中心?我看这时代也没这行,说不定能赢在创新上哦~”语调上扬,很自豪嘛!

“不行!”我无情的投下否决票。

“为什么?!”若兰不满的大叫。

“你想想哇,我们改行的目的就是想要她们脱离这种服务男人的特殊行业,你说的那两项区别也不大嘛!”偶真是语重心长外加循循善诱啊!

若兰低头想了数秒,遂朝我重重的点了两下头,“嗯!你说得有理!”偶心中浮现四个字:“孺子可教”!毫不吝啬的投给若兰一个赞许的眼光。“可是,那你说干哪行呢?”>__< 偶也想赚点出场费的说!筱月:pia飞!),那双明亮的眼眸显示出的本性应该是很活泼的才对。

仅仅一张熟脸就搞得我脑海里千回百转的不知有了多少个念头,一回神才发现老板正看着我,貌似已经说完了一大段话了,那个觉罗氏和她身边的婢女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嘿嘿!看来这经常神游的习惯得改改了。

我尴尬的拨弄两下稍长的刘海,干笑几声,“呵呵,老板你刚说什么?”

老板也没生气,对着我,也对着觉罗氏礼貌的重复了一遍,“这绸子只剩一匹了,您二位到底谁要?”

“我要!”

“我要!”

又一次叠声出现。我乐了,没想到除若兰之外,还有另一个臭味相投,哦不,是志同道合的人呢!(笔者:我晕,不就两次异口同声吗?你就知道志同道合啦!筱月:哼!表怀疑,偶看人是很准滴!)而且皇子的侧福晋也会跟我争匹布?有意思!

我把身子正对她,咧嘴笑了一个,“你非要它不可?”它,当然指的就是哪匹布咯!

“还请姑娘割爱。”她也对我温柔的笑笑,客气说道。

“你确定?”开心词典偶还是看过的,王小丫那套提问方式虽说学不了十成十,九成九还是有的嘛!

“放肆!你……”

“小环!”觉罗氏眉头一皱,截断了身旁小丫鬟对我即将出口的责难,看我的眼神有了点探究,恐怕是摸不准我打什么主意吧,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

“不改了?”我冲她眨眨眼。哈哈!今天才知道,当问答节目主持人的感觉还蛮爽的。

听到这句,觉罗氏才发现我在开玩笑,忍不住笑开了,不似先前的微笑,却是发自内心。说实话,真心的笑脸好看多了!“不改了!”

“噢,这样啊~~~~~~~”我假装沉思一番,其实办法早就酝酿出来,“那不知夫人可否与我各退一步,这布匹嘛,做一个人的衣裳实在嫌多,买下来你我一分为二可好?”就不知这大布坊为何非卖整匹的,浪费了岂不可惜?

觉罗氏略微思考一番,也点头称是。老板没说什么,利索的抽出布匹卖给我俩,验货、付定金、剪裁,量身,定样式。我给她介绍了几款现代流行而在古代穿也不显得惊世骇俗的样式,还邀请她来“飘香阁女子会所”;而她性格也蛮随和开朗的,几番闲聊,自然而然,两人的关系便拉得比较近了。一问之下,我才知晓原来她姓伊尔根觉罗氏,闺名乔佳。

友情、爱情

在我的强力宣传下,乔佳后来也常来“飘香阁”;当我介绍她与若兰认识时,才知道她们在家庭聚会上早见过好几次了,只是私下没什么接触而已。这样子,乔佳也不好隐瞒身份,对我和盘托出,却殊不知我早已知晓;但她却不知道我与胤禛的关系,只是很佩服我一介女子居然也能把恁大个产业经营的有声有色。相处久了,发现正如我所感知的那样,原来乔佳本性亦并非文静之人。她是典卫西泰之女,嫁给胤祯之前在家也很受宠,凡事随性而为。可自从几年前作了十四阿哥侧福晋,由于不太受宠,上头又有好几位姐姐压着,只得收敛脾性,做起了温柔似水的小女人。唉,又一个封建礼教下的牺牲者!不过好在她骨子里还是很率性的,不然也不会跟我们交好了。

“小佳佳(这是偶自动给她取得昵称,因为‘喔喔佳佳’嘛!*_*)我跟你说哦~~”看她谈起胤祯便有些落寞的脸庞,我揽揽乔佳稍嫌瘦削的肩,“有时候男人是不可以宠的,你对他越柔声细语,他就越觉得理所当然。作回自己吧,说不定他就喜欢你坦率的性子呢!”

“是吗?”乔佳看着我,再看看若兰,语气中有丝不确定。

“当然啦!”我中气十足的肯定,“送你一句话:要快乐,要开朗,要坚韧,要温暖,这样才会更幸福噢!”

“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

“嗨!不要那么没自信嘛!”我晃晃她,“你看像若兰这么不够温柔的女人还不是被十三阿哥捧在手心里护着?”女人呐,一旦牵扯出情爱,怎么都变得那么没有自信了呢?

“喂!”若兰不满的捶了下我,并没使多大力气,“我哪里不够温柔啦?!”

我状似惊恐的跳开,夸张的嚷嚷,“妈呀,瞧你那横眉竖目的样子,这还叫温柔?!整个儿一活生生的母夜叉呀~~~小佳佳快跑阿~~~~~~”若兰气急,脸拉得更长了,追得我满屋子跑,乔佳也被逗得哈哈大笑,一扫先前的阴霾情绪。

我躲避着若兰的攻击,暗暗松了口气。其实当初努力跟乔佳成为朋友,除了因为性格相似,两见如故(注:别忘了,偶们在圣诞party见过!)之外,我还是有点小小的私心的,那就是——为了胤祯。

胤祯对我的感情,我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感激;但我已有了胤禛,便不可以三心二意,也无论如何无法报答他的真心,所以心中还是有点愧疚的。我是一个不懂知足的女人,总是希望在自己幸福之余,身边的人也可以快乐幸福,尤其是被我辜负了的胤祯。虽说鼓励乔佳、撮合他们,似乎有些勉强别人的意味,但是,我也是真的觉得他们很配啊!既然如此,这样做也不算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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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不在,我白天也很少待在别院里,都在“飘香阁”里打发时间,要不就是跟若兰、乔佳约会。当初觉得作大宅子的主人很有成就感,现在才发现一个人的时候,再大的宅子也填补不了心灵的空虚,反而更增加了几分孤寂。

才说了不想念胤禛,可一旦听到他就要回来的消息后,却反而勾起了这般思念,隐隐中还有着期盼。“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月是残破的,梧桐是稀疏的,铜漏是水罄尽的,夜晚是寂静可怕的……但是,就在这个清冷空阔的世界里,尽管寂寞,我却也像苏轼那样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清冷的夜,再度无眠~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忍不住冲着月儿大叫,像是胸中憋了许久的闷气终于发泄出来,痛快至极。

“你是在说我吗?”一个隐忍着笑意但却是我期盼已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倒!我真的倒啦!!因为太激动的缘故,一转身踩到了裙角,不过两三秒的事,我便呈自由落体状匍匐在地。那一声“咚”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颇为突兀跟……恐怖!>_< 还好来得及护住我的脸,不过膝盖磕在泥地上真是有些疼。

胤禛毫不掩饰的大笑起来,“起来吧……哈哈……不用行此大礼。”

真没道德!看我都这样了,也不来拉一把,还笑那么大声……我趴在地上,倔强的不肯起来,盯着前方一块小土包,嘴里不满的碎碎念着。一只手伸到眼前,温和的声音响起,“好了,起来吧,地上凉气重,小心着凉。”

我双手不客气的使劲拽祝蝴,许是出过汗,他的指尖有些泛凉,但掌心却温暖有加;被这手掌一握,感觉心中有丝甜意一滑而过,连日来的郁闷如过眼云烟,吹散了,也化没了。胤禛稍一使力,我感觉身子一轻,便跌进了他怀里。

“小姐,出什么事了?”云嫣的声音从门廊处传来。糟!忘了现在是半夜了呢!嘿嘿!有了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大吼和后来的落体运动,想不吵醒她好像也不太可能。我踮起脚尖,透过胤禛的肩,刚好看见云嫣披着外衫定在门口,仇二保护性地站在她身边;不只如此,门廊上还七七八八的站着其他几个佣人,都是刚走出来的样子。我开始暗自庆幸还好不是白天,也没有电灯,才可以掩饰住我尴尬的苹果脸。不过似乎有点自作多情,大家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嘛!看着凭空出现的胤禛都是一怔,但随即马上又恢复镇定,像没事人一样走回各自的卧房。

“咦,他们怎么都不问你从哪儿冒出来的?”我有些奇怪他们的反应,仰头问胤禛。

“这是我的府邸,为何要问?”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顿时感觉自己的问题很弱智。

“当然要问呀!”我轻轻脱离他的怀抱,以食指支着下巴,就着月光作势打量起眼前久未见面的他,“嗯~好像是没怎么变啦,不过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胤禛!万一是哪个坏蛋假扮的怎么办?难道他们都不知道还有易容术这么高深的功夫么?”边说还边趁机去捏他的脸蛋。

“波!”额头吃上一记温柔的爆栗,计谋没有得逞。

我龇牙咧嘴的冲胤禛做着鬼脸,“什么嘛!人家不过想吃吃豆腐而已……”

胤禛也不以为杵,自动过滤掉我的哀怨,或许应该说是早就习惯了我的疯言疯语外加奇怪的行为了吧。“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说到这个嘛~“还不是因为你!”连日来的失眠弄得我心烦气躁。

“我?”他一挑眉,呜呜,怎么那么酷呀!

“当然是你啦!”要不是想你,我又岂会失眠!一阵冷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我哆嗦了一下,这才发觉三四月的夜晚还是很冷的,忙推着胤禛往屋里走,“不说了,好冷哦,先进去吧!”

“什么时候回京城的?”倒了杯热茶递给胤禛,自己给拿了杯窝着暖手。

“今儿早上。”

“南巡时……还好吧?”我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了。想问问他有没有想我吧,似乎太矫情;想问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来吧,万一答案不是我想要的就更不好;思来想去,还是拿公事作开场白比较稳妥。(=_= 公事也跟你无关吧?)

“嗯。皇上赐了一处花园。”他连着说了两句貌似没什么关联的话。黝黑的眼眸注视着我,在烛光的映照下似乎有着一簇火苗在颤动。

我有些着迷的看着他深情的眼,仿佛很久没见,今晚偏要把之前的都补回来似的。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和胤禛快有三个月没见了,粗略一算,90*3=270,我们岂不是有270年不见了?!啊!一不小心,原来我们都成了百年人魔!此时无声胜有声。我和视线和他的交织着,若是有个电流表,不知道能不能测出高伏电压来?(笔者:汗!这种时候还能想到这么煞风景的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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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了爱情的滋润,女人就会变得格外美丽,神清气爽,心情倍儿棒!

“筱月,皮肤变好了呢!”

“筱月,眼睛好有神哦!”

“筱月……”

走在“飘香阁”里,我美滋滋的接受着众美女的夸赞,整个人开始轻飘飘的,有一个词叫什么来着,……飘飘欲仙,还有腾云驾雾,宾果#旱的就是偶现在的感觉啦!“我要飞~~~~我要飞~~~~~”

“你们说,筱月是不是胖了呀?”

“好像有点……”

“咚!”一记重锤正中我脑门,我飞翔的灵魂被砸回地面,还一颤一颤的不肯回到原位。女人最大的敌人不是男人,也不是年龄,是肥胖啊~~~而我,现在也成了重量级人物的一员了吗?我左看看,右看看,再揉揉脸蛋,ms真的多了很多肉肉呢。呜呜……在想象中来一个未来的侧面特写,如果肚子比胸还突出,还有那腰上的赘肉,会不会太可怕了点!#乎在角落里,我自怨自艾的独自勾画出无数可怕场景,现在不是唐朝,还是瘦子比较流行吧?怪不得昨儿晚上胤禛不让我在上面呢,原来是嫌弃我胖了……呜呜……我还不到20呢,居然就要成黄脸婆了,飙泪ing~

“筱月,你怎么在这儿?”

我转过头,看见的是乔佳的小瘦脸,还有大眼睛。刺激!绝对是刺激!!

“发什么呆啊?我和若兰都在等着你呢!”她拉起我的手就往前走。

“我要减肥!!”猛地高举着和乔佳握在一起的右手,我宣布了来到清朝后第n个伟大而明智的决定,徒留下不知所云、惊诧莫名的乔佳。

跟大老婆会晤

减肥是一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事情。我可以幻想无数次自己瘦美人的样子,却不可能轻而易举的把它变成现实。曾经听过一句经典减肥警句:“管住一张嘴,迈开两条腿;饮食加运动,健康体态美。”嘴,是一定要管住的#轰说习惯了敞开肚子吃喝,但既然为了美好的身材着想,还是适当的控制一下吧。至于运动,倒是没多大难处。本来嘛,“飘香阁”的其中一项课程不就是美体么,引进的还是现代流行的瑜伽呢,随便一两招也够我用了。除此之外,我还有致瘦绝招(=_= 人家致命,你致瘦,强!)——精神减肥法!人的意志力是强大的,若是你每天自己照镜子对自己说:“你这个死胖子,再这样下去看你怎么办——”,保准能瘦!不信你回家试试看……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作出无数个计划,终于确立了减肥方针之后,(确切的说,到目前为止,我也不记得自己做过多少个计划了,为此还得了一个听起来很炫的称号——“计划狂人”,汗呐!),我的瘦身大计也如火如荼的开展起来了。

“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叉开腿啊,弯下腰啊,动一动……”我站在空旷的草地上,充分享受着与大自然融合的那份心净与豁然(>___< 肥胖误我终身呐!本人不过是胖了一点点,有了小腹,再加上今天穿的是改良版的稍有点紧身的长裙,竟就会被人误以为怀孕!这,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

我顿觉全身冷汗淋淋,头晕目眩,不知高血压是不是就是这样气出来的?

“福晋,我……”我稳定一下心神,“我没有哇!”

“没有吗?”那拉氏怀疑的看着我悲愤的表情,脸上逐渐有抹释然和放松。

我坚定的点点头,要不是顾及身份,恐怕我真的会尖叫以表达我的愤怒与…郁闷!

“福晋,若是没什么要事的话,我想先告辞了。”我站起身,这下打击有点激烈,多说无益,走为上策啊!

那拉氏也跟着我起身,点点头,“筱月姑娘,今日之事,还请不要告诉贝勒爷。”呵呵,马上就改称呼了呢,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

“福晋放心,筱月知道分寸。”

小青还在门外,见我出来说要送,我没有拒绝,仍旧跟在她后面照原路返回。走上小桥,淙淙的溪水不急不缓地流着,我竟看的有些出神。小青突然煞车,我一时不慎,竟差点儿撞上她的后背。忙抬起头来,没想到却见到了“宿敌”。

都是“旧相识”

“哟,原来是爷的新宠啊!”李氏的声音不像当初那么嗲的腻死人,倒多了几分尖酸刻薄。

我瞟她一眼,兀自转头看向别处,懒得理会这无聊的妇人。狗你越逗它叫得越欢,我又怎么可能不懂此中道理呢。

“奴婢见过侧福晋,格格。”小青不慌不忙的行礼,真的比以前沉稳多了呢。

格格?我闻言调回视线,刚才只注意到李氏这个聒噪的“旧相识”,倒没留意还有一位格格在场。李氏充满了优越感的俯视着我(晕,谁让我没占到地理优势呢!),见我终于理会她了,还故意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唉,生得丑不是你的错,可大白天出来吓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呀!我不忍再看到那个“车祸现场”,径自端详起那位格格来。

看年龄她顶多十三、四岁,还是个小孩子,比胤禛小了十岁有余;着一身淡绿色旗袍,更衬出白净的肤色;五官并不算好看,无论搁在现代还是古代,最多也就一普通吧。唯一出彩的大概就是她那双蕴着水气的眼眸了,水汪汪,湿漉漉的,挺温顺。在我看她的当口,她也好奇的在看我,不过没有我那么明目张胆就是。单薄的站在李氏身旁,显得过分安静了点,怪不得刚才我没怎么感受到她的存在呢!我暗自揣测,在胤禛府里,有一位嫡福晋,一位侧福晋,这格格大抵就是那位皇上赐的钮祜禄氏了吧?原来小乾的妈竟是这么安静的角儿,当真是母凭子贵,否则就她那么安静的性子,怕是很难在后宫闯出一番天地的。

“真是不懂规矩的丫头,见到我们也不行礼呢!”李氏看我不睬她,顿觉面上无光,这话也不经大脑的溜出来。

“不好意思,筱月没有行礼的习惯!”我冷冷的回答。哼!以前都是你给我行大礼,现在想讨回来,没门儿!

“呵呵呵!”她掩嘴,我掩耳,还是那么刺耳。“原来是个没教养的丫头,也不知当初是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把爷给勾住的,妹妹你说是吧?”她转而向钮祜禄氏寻求后援。

钮祜禄氏尴尬得很,也不知该怎么答,手指不停的翻搅着小手绢,紧张之情溢于言表。我惋惜,原来又是一个不会勾心斗角的小姑娘,身处这么复杂的环境,一定很累。

“难道侧福晋不曾听闻一句话么?”我妩媚的一笑,“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又有说家花哪有野花香。并非我使手段,是你自己抓不住爷的心吧?”

“你!”李氏愤怒的伸出食指指着我,话却噎在喉咙说不出来。

“侧福晋你一根指头指着我,其他四根却是指着自己的哦!”我“好心”提醒,心里却在狂笑。反正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还怕她一个小小的侧福晋?

李氏迅速的收回手指,紧攥着手帕,脸孔却有些扭曲,双眼恶毒的瞪着我。瞪就瞪吧,反正眼神又不能杀人,于我毫无损失,倒是她,不知会不会眼睛脱窗?

“我要回去等爷了,就不奉陪了。”我撂下一句足以气死李氏的话,催促着小青走人。小青也怕闹出大事,福了福身子便绕过李氏她们继续在前领路。我骄傲的从全身轻颤的李氏面前走过,一旁钮祜禄氏的眼神却一晃而过。有嫉妒,有哀怨,也有不甘。我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慌忙避开她走掉。

出了贝勒府的偏门,我反思自己的言行,不禁苦笑。我到底是怎么了?不是不知道胤禛大小老婆好几个,也不是不知道他不可能丢下她们跟我双宿爽栖,可为什么见到那拉氏,见到李氏,甚至是见到钮祜禄氏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丝苦涩滑过呢?听到李氏的刻薄言语,我本可以置之不理的,为什么还要说出那番话?是为了说明胤禛爱的是我不是她们吗?钮祜禄氏的眼神闪进脑海,我后悔说出了那最后一句话。大家都只是在努力的捍卫自己的领土,自己的爱情罢了,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呢?不过是为了一个我们共同爱着的男人,就非得拼得你死我活,明争暗斗,连说话也夹枪带棒的吗?

说到底,毕竟是我抢了她们的幸福。那拉氏说要接我进府时,她的心中也一定不好受吧?但她是嫡福晋,道理上讲是不可以争风吃醋胡闹的;李氏虽尖酸,但她说出的不过是自己的心声,只是不懂的掩饰而已;还有钮祜禄氏,其实我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她了,她进府没多久我就闯了进来,几乎夺去了胤禛大半的关注,凭着自己那一点点小聪明,凭着自己青春的本钱,凭着胤禛的那一点点宠爱,就毫不愧疚的霸占着别人的幸福。说不成亲是不想跟别的女人分享老公,那现在呢?不也是在抢别人的老公吗?这有什么区别??

我心烦意乱的走在大街上,小贩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还有行人的交谈声,都形成一副繁华的景象,却又喧嚣不已,跟我的心情遥相呼应。环顾四周,人人或忙碌,或悠闲,或欢喜,或悲伤,世间百态在这小小的街道上也可见一斑呐。

一队眼熟的人马晃过眼前,八阿哥……胤祀?这个人的脸我是想忘也忘不掉。虽然见面没几次,但那时要不是他的算计,我和胤禛又怎会弄到那般境地。但再见他,反倒没了我一直以为的憎恨,而是平静。听过一句话,“原谅敌人往往比原谅朋友容易。因为我们从来不会对敌人付出感情,但是对朋友、亲人,我们也许付出了最真挚的情感;付出了,就希望得到回报,反而被出卖、背叛,在情感上有着被欺骗的伤痛和悲哀。”这也是为什么我开始不愿原谅胤禛,却对胤祀的算计不追根究底的原因吧?

看胤祀一向温和的脸居然露出烦躁之色,我颇为意外。那次的事件让我觉得他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就算肚子里算计着再多的事情,也会不露声色的。再看他旁边的人,不意外的是九阿哥胤禟和十阿哥胤誐,表情也有不同程度的焦急和不耐。到底是什么事惹得他们仿佛乱了手脚般?算了,反正是人家的事,我有何必瞎操心!正想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的走开时,飘来的一句“四哥……”却止住了我的脚步。胤禛?难道他们又在盘算什么阴谋诡计?而且对象还是胤禛?来不及多想,我的双脚边不听使唤的跟着他们进了旁边一家酒楼。

还好这家酒楼我来过好几次,就是上次敲胤祯竹杠的那家,对小二也混了几分眼熟,才没得被人拦住。他们三人径直走进了楼上的雅座,是包间;我摸摸荷包,银两应该还够,便也跟小二要了隔壁的那间。这古时的雅座是用屏风隔着的,若隔壁说话声音稍大的话,要偷听也不是难事。随意的点了几份菜,我便坐在靠进屏风的位置认真偷听起来。

隔壁声响不是很大,菜大抵已经点完了,三人恐怕正在吃着,诡异的沉静。我谨记着那句“暴风雨前的宁静”,食不知味的往嘴里送着菜,却半点不敢怠慢的注意着。“怎么只顾着吃呢!有话就快点说嘛!”我忿忿的想着。(笔者:>____< 我是真的受不了此女的自恋倾向了!!!)

百无聊赖

二回古代好几个月了,却在今儿短短一天之内碰到了这么多人,有熟悉的,也有仅几面之缘的,让人不由得感叹——这京城说大也不大呀!

本来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了,这么一闹倒拖到了傍晚;我思忖一下,“飘香阁”大约也快到关门时间(作回正经生意之后,“飘香阁”可是正宗的朝九晚五上班制度,*_*),于是便直接打道回府。

刚进门,就听菁儿说胤禛早来了,在书房等我。我吩咐她送两碗银耳羹来,还特别叮嘱少放点糖,衣服也懒得换便径直去了。之前跟李氏说要回来等胤禛本来也是逞一时之能,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我们从来没有约定过,也没有谁为了谁迁就时间这码事,差不多有点像现代的夫妻,各忙各的,有空便聚,没空见也不会抱怨。最近他都很忙,来的时候基本上天都黑了,没想到今天倒是比我还早!

走到书房门口,门没关,胤禛背对着我在翻阅着什么,很专心投入的样子。我故意放轻脚步,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背后,倏的把手架在他脖子上,低吼一句,“不要动!”

“哎哟~”我一个措手不及,被胤禛反手抓住手臂,一个拉扯,整个人便甩了出去,硬生生跌坐在地。

“怎么是你?!”他这才看清是我,忙得放下书起身来拉我。

“怎么不是我!”我赌气地拍开他伸出的“友好之手”,屁股也疼,手臂也疼,泪水直在眼眶打转。“人家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愉悦一下身心嘛!你倒好……”t_t

“我还以为是刺客。”胤禛讪讪的缩回手,站在我面前,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他恐怕也没想到一个条件性反射动作竟会伤害到我吧!

“你看我像刺客吗?”瞪他一眼,我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但因为刚才右手臂被他一扯,现在根本使不上劲。兀自懊恼不已之时,胤禛却一把抱起了我,一本正经的回答,“不像不像~~~~~刺客可没你这么笨的~~~~~”

霍,居然说我笨!我抡起拳头毫不客气地砸向他的肩头,还是不解气,干脆隔着衣服一口咬下去。

胤禛坐上椅子,将我的手环在他腰际,顺道把我整个人也搁在他大腿上,“好啦好啦,我的筱月虽然笨了点,可是很可爱哦!”

这还差不多!我满意放口,看着他肩头衣服上两排整齐的牙印,刚才也没使多大劲,应该不痛吧?

胤禛顺着我的眼光看向右肩,戏谑的调侃,“我可不知道你还有咬人这项本领。”

我不好意思起来,身子扭捏的动来动去,头也直往他怀里钻,“什么嘛!人家今天也是头一遭好不好?都怪你,我这一世英名全毁了……”

“筱月!”胤禛的嗓音有着不同以往的沙哑,我惊讶的抬头,望进的是一汪熟悉的情欲之潭。这才发现刚才自己的乱动使得胤禛的身子极不自然,有些紧绷,还散发着一波波热气。=_=| | |

“我……”

微启的口被胤禛捉个正着,他渴求似的索取着我的吻,滚烫的唇热切的挤压着我的,舌也顺势探入,与我的纠缠着,推揉着;我只觉得自己全身的热气也陡然升高,浑身上下没了一点力气,整个人瘫靠在胤禛身上,双手也绕上他的脖颈,情不自禁的享受这情人之间的亲密。胤禛的热切稍缓,舌头开始绕着我的舌尖,有节奏律动般的画着圈;我迷醉了,闭上眼任由他的唇游弋在我的嘴角轻轻吮吸,溜到脖子,领口……

“咳咳咳……”刻意发出的咳嗽声惊醒了我,我睁开迷朦的眼,菁儿端着托盘站在门口,面色潮红,眼神游移的正不知往哪儿放。

刚才的三份清醒立时变成了十分。我轻推开胤禛,赶忙收紧敞开的领口。胤禛被我一推,也停下动作,随我看向门口,带着点欲求不满的懊恼。菁儿见此,顶着巨大的压力匆忙跑进来放下银耳羹以及两副碗筷,马上又跑出去。

“嗯……吃东西吧!”我尴尬的跳下胤禛的腿,坐到另一头,“喂,很丢脸咧!”虽说没了那种气氛,但书房中仍旧弥漫一股子缠绵情欲。

“我不觉得。”胤禛笑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___< 晕,这个理由会不会太逊了?

“筱月,你今天很奇怪。到底想说什么?”我就知道,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糊弄。

“呃……”我胡乱翻搅着碗里稠稠的羹,“我只是听说……”

“你听说什么了?”

“听说…他很会收买人心啦!”我放下碗,暗自深吸一口气,分析起来,“你看啊,他又不是太子,没事收拢人心干吗?人家都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怕他对你不利嘛!还有那个九阿哥和十阿哥,没事儿老跟着他打转,我看就是‘阴谋三剑客’!……跟你讲那么多干嘛,小心点又没坏处!”

“这些话不要对外人乱说。” 胤禛淡淡说道,冷冷的脸终于有了些温度。

“噢!”真累,随便提醒个人也要解释半天。

“筱月,看你百无聊赖的,要不要去皇阿玛赐的花园逛逛?”看我没精神,胤禛好心建议。

“我哪有无聊……耶,真的吗?”后面那句话传入大脑,我兴奋得问道。

“当然,如今建得也差不多了。”他点点头。

“那我明天就要去!”打铁趁热,夜长梦多啊~

“好,明天下朝来接你。”

“oh,yeah!”我欢呼着扑向胤禛,之前的那一点点不爽就随它去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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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正是出游的好日子。胤禛下朝之后没多作耽搁便来接我去他的花园。到了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这个花园竟是现代那座曾毁于英法联军劫火后有重建的“万园之园”圆明园!当时到了北京我先去的雍和宫,本来第二站便是想去圆明园的,因为曾经听说这是胤禛最喜欢的园子,没想到在现代没见上,穿过来居然还能见到它的原貌!冥冥中自有定数哇~~~

胤禛本来是说要陪我逛的,哪知道才进园没多久呢,就被人叫走了,我只隐隐听见什么“盐商”之类,断定又是些政治上的事了。

一个人逛园子本就无趣,再加上这时的圆明园还不是很大,据说现代那个还分为三个园子——长春园,绮春园和圆明园;其中还有好多景点什么的。而如今这个相对来说,大多建筑还不成气候,恐怕要朴素得多吧。逛了一圈,除了我知道的那个头衔比较吸引人之外,倒并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一会儿就无趣了。

“林姑娘,爷让我们送您。”我走出圆明园,一个像是侍卫头儿的人恭敬的站在我身前。

“哦~”我应承,现在回去也没事做,还不如去视察视察业务呢,“直接送我去‘飘香阁’就行。”

“是。”他没多问什么,还是毕恭毕敬的答完话便吩咐一帮轿夫。

我坐在轿子里才是真的觉得百无聊赖。本来以为可以把今天当作我和胤禛的约会日的。说来我和他两段渊源,是情人却从来没约会过,就跟老夫老妻似的。他很忙,总是抽不出时间跟我出去走走;而我本来也不想太过招摇,但总这么掖着还是挺不甘的。这样的日子自由却也不安,爱情最怕的就是若即若离吧?

“林姑娘,到了。”还是那个侍卫的声音。

我下轿,“你们就先撤了吧,我待会儿自会回去。”跟门口的女子打过招呼,我踏进了门槛。

“飘香阁”现在基本上都是老刘和云嫣在打理,说起来真是汗颜,我这个正牌老板娘倒像是个吃闲饭的。

“十三福晋和十四福晋都不在么?”好几天没见着这两人了,也不知乔佳和胤禵进行得怎样了。

“没有。不过十四福晋派人来留话。”云嫣整理着刚翻出来的帐本,答道。

“是么?什么话?”还要派人来?

“她身子有孕,恐怕要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来了。”

有孕啦?嘿嘿!是不是表示他们夫妻感情不错呢?真想去看看,不过想想又不太好,算了,还是到时候托若兰去问候问候吧。

心不在焉的随口又问了一些琐碎问题,去做了套美容,我便寥寥的回府了。

故地重游

用不着我问,胤禛被封为“雍郡王”的诏书也很快颁下来了;不只是他,晋位的阿哥有好几个,大阿哥被封了亲王,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都封了郡王,还有其他几个小点的也都是贝勒贝子的。按说康熙也是很懂得如何笼络人心的吧?

而后,我也知道了那天在酒楼“八爷党”们讨论的那件事是哪件事——康熙终于发现了户部亏空之严重,根源就在于国库的外借,且大多数都是被自己人借走的。他不好驳人面子的去讨债,于是便想让其中一位皇子去清查国库贷款;还说谁做得好就封谁当亲王。利诱,自古以来都是差人办事的最有效手段!

八阿哥不愿趟浑水,因为大多数借钱的都是朝廷大臣,也有部分是皇子阿哥,这一清理,铁定得得罪一大帮人,于他的“贤王”称号有损。而胤禛由于之前治水有功,也对户部情况多少有些了解,这差事自然而然又落到了他头上。我就想不通了,得罪人的事儿就胤禛做,功劳他们就争着抢;能者多劳是没错啦,可也不是这种用法吧!

不过埋怨归埋怨,这话我也不大在胤禛面前说。一方面是知道他的性子,做起事来一丝不苟,下定决心,旁人是再无动摇的可能;另一方面呢,我当初也跟他约定过,不干预他的政事。毕竟我不懂他们的游戏规则,也总是把人想得太简单,有太多的弯弯反倒会把自己绕到里面出不来。

本以为乔佳有孕该是十四回心转意,恩宠有加,岂料其后那嫡福晋完颜氏也有了身子,两人先后于年末分别产下一子,取名弘映和弘暟,期间也仅相隔一月不足;这倒又让我猜不透胤祯的心思了。所有的事件都是我从若兰处听来的,若说要去看望,自己又是什么身份?况且如果不小心见到胤祯,再惹出之前的纠葛就得不偿失了。

罗曼-罗兰说:“生活是一阕交响乐,生活的每一时刻,都是几重唱的组合。”我倒觉得,真实的人生并没有交响乐那么多起起伏伏,只不过是每日的重复。就像一池水,间或有些微的波澜,其他时候却是平静之至。

“小姐,您在写什么啊?”菁儿进进出出的端茶送点心,看我不停的写写画画,终于忍不住好奇问出口。

“写日记啊。”我点完最后一个句号,吹吹那未干的墨迹,虽说自己的毛笔字写的有些惨不忍睹,但基本上还是认得出来的。人到了一定无聊的阶段就会像我这样,靠记日记打发时间。

“小姐,什么叫日记?”菁儿放下手中的点心盘子,眨巴着眼睛问我。

我摸了摸莫须有的胡须,装出一幅老学究的样子,“日记者,乃每日一记也~”

“噢~” 菁儿被我的动作逗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小姐,听说四爷要跟皇上去木兰围场呢!”

“嗯,我听说了。”我收好日记本,“他还问过我要不要去呢。”

“那小姐是一定会去的咯?”

“对啊!我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个大好机会!”想起昨天胤禛问我时小心翼翼的表情就觉得好玩,难道他是怕我不肯再踏足那个伤心地?怎么可能!想我林筱月何许人也,几年前发生的事情我早选择性失忆了,这次去可一定要把当时没有玩到的都给补回来!*_*

“不过小姐一走,这府里又得清静好多了。”菁儿的表情有些暗淡。

我揪揪她皱着的鼻头,“大不了我到时候给你们带礼物回来嘛!”

“真的吗?”又有兴致啦?真是容易哄的小姑娘!

“嗯!”我郑重地点头。只是不知装一大袋草原的新鲜空气行不行?(^)_(^)

这次去木兰围场,康熙难得的带上了好几个皇子,其中有大阿哥、太子、胤禛、五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三、十四等,甚至连十八阿哥这么个小孩子也带上了,再加上他们各自的福晋,也算得上是声势浩大了。胤禛这次没有带妻眷,而我的身份则是他的贴身婢女。一下子从嫡福晋变成婢女,上次来的时候我是被伺候的那个,而这次却是伺候人的那个;天上地下,这心理落差还是挺大的。他的那些妻妾们若是知道胤禛选我而舍她们,不知道心里又会嫉恨到什么田地呢?

随行的还有胤禛府里的另一个叫灵儿的丫鬟。说起这个灵儿,也就是开圣诞party时帮忙的一小丫鬟,手脚挺利索,人也很机灵的样子;有她在,我倒是不用操心应付不过来。况且胤禛这个人基本上很多事情都不假他人之手的,不知该说他独立好呢,还是疑心病重好,唉~

住处也有了很大变动,不再是小帐篷了,而是一个叫布尔哈苏台行宫的地方。第一次听这名儿我就觉得挺熟,可在脑中搜索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只得作罢;毕竟,有时候我们还是不得不相信déjà vu(似曾相识的感觉;幻觉记忆)的存在的,说不定我真的有听过只是不记得了而已。

“今天去打猎战果如何?”胤禛推门而进,看他被风吹得有些干裂的嘴唇,我忙倒了杯茶送到他手中。秋弥,自是要狩猎的;我不感兴趣,所以便被胤禛留下歇息,自然也不知这大半天的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胤禛抿了口茶润唇,“倒是你,整天待在这里不闷吗?”

“不闷~”我笑着晃晃手里的书,是让胤禛帮我找来的莎士比亚早期戏剧,还是原版呢,“我有书看啊!”

胤禛走过来,随手拿过我的书翻了翻,“难得见我的筱月也能安静的看书呢!”

>___< 正在为他们的智商哀悼,又觉得有道热切的视线停驻在我身上;循着望去,居然是久未见面的胤祯。他的神色很复杂,是受伤吗?我勘不透也不想去勘。他这次也没带福晋来,估计是因为有两个老婆都刚生产的缘故吧。自那天我们之间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后,我便一直在尽力避开他,也自然不知道他现今对我抱持着什么样的想法了。绯闻的中心,能避则避吧!

手突然被一只温厚的手掌握住,我蓦然发现自己竟盯着胤祯发了许久的呆。收回视线,我冲胤禛的背影淡淡一笑,紧了紧被他握住的手。他没有回头,但我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里、他的心上。只有他,才是我应该关注的焦点呵~

将那几个闲杂人等的视线通通抛到脑后,我仔细的观察起正谈笑风生的康熙。以前见过几面,但都无缘端详其容貌。算算时间,这个明君也该有五十五岁高龄了。今晚的他穿着一件普通的青色纱袍,袖口边有着隐隐的金色丝线,腰间束着明黄马尾丝带,胡子和头发一样,都有些花白,却整理的有条不紊;他浓眉下的眼眸很像胤禛,深黑色的,让人辨不清这其中蕴藏的种种情绪。有时候看他笑,却觉得那眉眼间并无笑意。这到底是怎样一个皇帝呢?高处不胜寒,他是否也会孤独,也会需要知心人说说话?他可有爱过人?被他爱的又是怎样的女子呢?

这些念头盘旋在我脑海,就像一声枪鸣激起满林鸟儿,无数个念头也蜂拥而至。我居然渐渐的将康熙的模样换成了胤禛的,看着他统领群臣,看着他对这个天下运筹帷幄,看着他偶尔的孤独与寂寥。这么久以来,我只想着把握在古代的时间跟胤禛长相厮守,享受着生活中点点滴滴的小幸福,却丝毫没有记起——他也是要当皇帝的#蝴会有很多重责大任,会忙得无暇顾及我们的感情,会为了大清不惜把自己都奉献出去!

胤禛现在是帮着太子的,至少明里是这样,可暗里呢?我不知道,也从未问过。但历史的走向却是再清楚不过——太子终将被废,而胤禛也会成为雍正皇帝;尽管我不清楚它发生的事件与过程,但这结果却是铁板钉钉的记载史册里。

突然之间觉得心烦意乱,我匆忙跟旁边的灵儿交待了几句,便走出了这个有些让我窒息的地方。

大花园旁边是一处小花园,康熙在隔壁宴客,这里便显得有些冷清,除了偶尔走过的太监丫鬟,可谓是极没有人气的。也好,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人气。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有是非的地方就会让人烦心。看过一句很好笑的话:“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虽说话很搞笑,但也未尝没有道理。

我散漫的踱着步子。“生活中从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静谧之处自有自然之美,只是人们总是太过忙碌,从而忽视了它特别的存在。

远离喧嚣与繁华,整个人也清明豁然许多。走到池塘边,我跪在地上,拿手拨弄着清凉的水;俯下身子,月光中自己的脸庞也被平如镜的水面照出一丝轮廓。现在的脸看起来跟当初没什么太大区别,除了……有点圆圆的。汗!减肥这种长期抗战的事早被“三分钟热度”的我抛诸脑后了。幸好我的年龄不大,还可以理解为是婴儿肥~(笔者:貌似您都奔三的人了吧?筱月:怎样!我这年龄隔现代也还是一祖国的花朵!笔者:=_=| | |)

身后传来淅淅簌簌的声音,某个人鬼鬼祟祟的来到我身后。我心中窃笑,一定是胤禛发现我的临阵逃脱所以跑出来抓我回去。一个坏念头跑了出来,嘿嘿!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看招!”我猛地转身,顺手将手中捧起的水泼向后方,只听“呀!”的一声,目标掩面后退数步。

我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突然想起是在公共常葫,复又一手指着来人,一手捂嘴大笑。hoho!胤禛也有中招的时候!

“你……放肆!”一声暴喝将我的猖狂大笑硬生生的逼了回去。我意外的看着放下手掌、露出脸面的受害者,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体内升腾。

祸不单行

“怎……怎么是你?”我放下捂嘴的手,暗道不好;有种想要转身逃掉的念头,可一想到就这样跑掉后果可能会更严重,脚便像生了根一样动不了了。

“你以为是谁?”十阿哥胤誐嫌恶的甩着衣袖上的水,朝我逼近一步,“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往爷我身上泼水!?”

我有些恐惧他脸上好坏不明的表情,慌忙后退,却在抵上池塘边缘时停了下来,更加恐惧的朝后望了望,又缩回脖子。t-t天要绝我啊!为啥非得在水边呢!

“没想到你居然是四哥身边的人,怪不得我没查到……”胤誐摸摸下巴,自言自语的嘀咕。不是吧,原来他当初还真去查了我的身份?那为什么没查到呢?是胤禛帮我隐瞒的吗?瞧他那嘀嘀咕咕的样子,难道是想去告我的状?

“你……你到底想怎样?”我直起身子,鼓足勇气问出口。反正泼出去的水就像娶了老婆的儿子,收不回来了!(笔者:>__< 又来一个我不愿见的。我第二次希望自己会遁地(呃……忘了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了……),这样就不用面临如此尴尬的局面了。天作孽,犹可怜;自作孽,不可活#涵让自己当初告诉胤祯的是假名呢,这会儿却又偏偏被他听见。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要时刻谨记自己说过的谎话,千万不要露馅!(笔者:=_=| | | 有你这么总结经验的吗?)

“你什么时候该名林筱月了?宛如姑娘?”胤祯的身影从暗处现了出来,一步步朝我逼近。他问话的语气甚是平淡,但那浑身散发的隐忍怒气却是是人都能感受得到的。我再次看了看后方,难道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敢后退,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天呐,麻烦您给我一个启示,我是否应该跳下去游到对岸?可是即使游到对岸,被抓住的可能性还是很大呀!

“林宛如是我的艺名啦!你也知道,行走江湖怎么能用真名呢,对不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时待的是什么地方。”我牵强的解释。

“哦?”胤祯停住脚步,我庆幸心脏顺利归位。

“十四弟,你怎么来了?”胤誐斜杠里插了一句。哎~反应还真不是普通的慢啊~

“八哥想你出来太久,让我过来看看。”胤祯对向胤誐,“看十哥你怒气冲冲,该不是这个小丫鬟惹到你了吧?”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瞟我几眼。忘了就好了嘛,还故意提起,分明是存心的!

“哼!不知好歹的丫头!”胤誐这才想起自己刚才为何怒吼,恶狠狠的瞪我。我没敢抬头,却在心里把十四骂了个半死。

“何必为个不懂事的奴才生气呢。”胤誐还想说什么,胤祯却神色一正,“十哥,若是没什么事的话,还是赶紧回去的好,恐皇阿玛问起。”

胤誐愣了一秒,遂点点头,“好吧。”说完便先转身走了。

我没想到一场危机这么容易就给化解,怔怔的看着十阿哥的背影发呆。突然胤祯的脸在眼前放大,惊得退了半步,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去,却又在空中被他揽住腰带了回来。

“记住,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他用力掐了我腰际一把,在我耳边丢下这么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跟着十阿哥没入了黑暗中。

我却犹自抚着怦怦直跳的心口半晌,最终还是揉了揉被掐的有些疼的腰,也跟着回到宴席上,在无数道莫名其妙的视线当中度过了难熬的一晚。

哪知祸不单行,当天晚上,还没来得及歇息,却突然传来十八阿哥胤衸病重的消息。(笔者:请您正确理解祸不单行的意思!!)胤禛只来得及嘱咐我自己休息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我也很想过去,可估计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休说有随行的太医;就是去了,怕也不会允我这等卑微身份的丫鬟进去。于是便也就待在房里等他回来。

可左等右等,胤禛却一直没再回来。我着急,也摸不准到底状况怎么样,只得差灵儿去问回来的太监丫鬟,这才知道十八阿哥的病不是一般的伤风感冒,而是严重到太医也束手无策的地步。胤禛他们几个哥哥都过去了,看来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虽说除了胤祥,胤禛平时也没怎么表现出对某个兄弟特别的关爱,但我知道,他这个人是面冷心热,其实还是很注重兄弟之情的。十八阿哥还很小,长得挺可爱,我看胤禛一路上也对他挺照顾的,突然生这么场病,他该是很着急的吧?

我竭力的搜索着自己头脑中那一点点历史,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有关十八阿哥胤衸的一丁点儿消息。本来以前学历史也是半吊子,经常上课打瞌睡,就算讲过也不可能记得的;何况在历史长河中,某个不出名的皇子之死应该是不会放到历史课本中的吧?

早知道要穿到清朝来,而且还要跟皇室的人打交道,我就应该熟读清史,把那些野史正史背得滚瓜烂熟,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做无头苍蝇了。想到这儿,我就开始痛恨自己缺少未雨绸缪的意识,在回去的那一个月里没有做这些事,而是去学了跆拳道。

在这一系列的胡思乱想中,我趴在桌边浅浅的睡去了。等到再睁开眼时,已经是凌晨卯时。早上五点钟,天没有全亮。我推开门,太阳还没有普照大地,但曙光却依稀可见。黎明前的黑暗即将过去,清朗的天,是不是预示着十八阿哥的病情好转?

实在等不下去了,哪怕不能见到实况也好过干等!正想跑出去打探情况,却见胤禛远远的往回走,我忙迎上前,“没事吧?”看他脸色不是很好,难道……

“病情算是稳定住了。”他疲惫的点点头。还好,没事就好。

走进屋子,我赶紧打了盆水让他洗漱,建议道,“睡一觉吧。”整整一晚没睡,他的胡渣冒出来一点,眼圈下是深深的青黑色;混合着担心的疲惫让他一向神采奕奕的脸也显得苍白了些。

他抹了把脸,摇摇头,“不了,待会儿还要替皇阿玛去招呼那些蒙古大臣们。”

“为什么非得你去!”我心疼,长久的埋怨也说出口。

胤禛怔了一下,黝黑的眸子看着我,却并没有责怪,“筱月,我不得不去。”

是啊,你不得不去!你有你所谓的使命,你不可以拒绝,可你有没有想过,看你每天那么劳累,爱你的人也会担心也会心疼呢!?看着他换身衣服又匆忙离去的背影,我认了。爱上这样一个男人,除了为他心疼为他担忧,除了给予无尽的支持,我又能怎样呢?

半夜见鬼

没到几天,十八阿哥的病情突然反复,恶化速度之快让人措手不及。再好的医术终究敌不过上天注定的命运,再浓厚的亲情也还是没有唤回十八阿哥逝去的生命。

康熙老来丧子,心情定是不好过;人越老,就越容易感怀身世。此时的他,就像一般痛失爱子的老人没有两样,再也提不起心情去关心那么多的政事,一些放得开的便也交给了几个信任的阿哥和大臣去做,更是决定提早结束此次巡行,回宫置办丧事。

连续几天,胤禛都是好晚好晚才回来,基本上都是我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睡了好几觉之后,才看见他疲惫的推门而进;而早上我还没醒,他就已经出门办公了。胤禛看我这么辛苦,也说过要我别等他先睡,可是……这叫我怎么放得下心嘛#蝴没有很难过的表情,看起来跟平常并无二异,但是我却明显的感到他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严肃了,难得有笑容出现。我知道他不是身累,而是心累!想安慰,却往往刚开口却又找不到话说,惟有尽力的不去打扰他,让他自己慢慢平复心境。

其实我还知道,让胤禛心累的不只是十八阿哥的死,还有那个曾一度被我厌弃至极的色太子胤礽。好几次看到他和胤祥说到太子时皱眉的表情,我就知道那人一定又做了什么让人烦恼的事。平心而论,胤礽做了太子三十多年,可他的才华、学识、度量甚至人品在康熙诸子中却并不在前列——学识不如三阿哥胤祉,韬略不及胤禛,名声比不上八阿哥胤祀,才干也不及十四阿哥那样得到公认。多凭的是康熙对他的宠爱以及他嫡出的身份才能保位至今,而胤禛明里暗里的帮助也是至关重要的。就像清查户部时,明明是太子揽下的活儿,全权交给胤禛办理,做好了他就去皇上面前邀功,康熙一说不好的地方,他便退缩进而推得干干净净。这样一个没有责任感的家伙若真做了皇帝,就不知天下黎明百姓会怎样了。

那天隐约听到几个太监丫鬟躲在角落嚼舌根子说太子看起来对十八阿哥的死并没有多少伤心难过,反而在他的住处夜晚常常能听见欢声笑语,一派歌舞升平;对皇上交待的事情办得也不上心,还因为一点不大不小的错受了责骂。可惜的是当他们正聊到关键的时候我不小心弄倒了藏身处的花盆,只好走出来,几个人顿时哑口不言,各做各事,害我那个关键处也没听个明白。不过也大体能够猜到,也许,康熙就是从这个时候有了废太子的心思的吧?

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估计是没有人有心思再去想狩猎啊视察啊什么的了,于是便很快决定了启程的时间,起驾回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也浩浩荡荡的走。若不是那股悲伤的情绪弥漫其间,是不会有人发现到其中的区别的吧!

天黑了,集体露天扎营,住的仍旧是一个个的帐篷。我是奴婢的身份,跟去时一样与胤禛分帐篷而居,与灵儿同篷而寝。不过好在因为我们要随时照顾他的饮食起居,除了规模大小不同之外,倒也隔得不远。

“你就不能歇息一晚吗?”这么晚了胤禛还在看着卷宗,他斜倚在床上,而我则站在一旁。昏暗的烛光下映衬着他略显瘦削的脸颊,不算苍白,但也并不红润。

“筱月,”胤禛无奈的抬头看我一眼,再度将视线拉回手上的折子,“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我半蹲下来仰望他,“我也知道啊!可是你每次的回答都是否定的嘛!你知不知道啊,我们那个年代有一种现象叫‘过劳死’,说得就是那种不分昼夜拼命工作的人。推到明天又不会有什么问题,干嘛那么拼啊!”我做着鬼脸,企图吸引他的注意力。

胤禛被我逗得一笑,怜爱的揉揉我的头发,“今日事今日毕。明天还会有更多的事。你若是累了就先去睡吧。”

“不要!你不睡我也不睡!”我站起身来。每次都是这样,让我先睡他一定会熬到很晚,弄得我都不放心。

“筱月,不要闹别扭。”胤禛的语气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我哪有!”我走到桌旁,本来想倒杯茶提提神的,这才发现茶都已经凉了,即使在天气较热的现在喝起来也是不好的,“你先忙,我去泡茶!”说着也不等他的回答,便拎着茶壶走出了帐篷。

在扎营的帐篷中,有一个是专门提供喝的热水的,本来皇子们的帐篷也都准备的有足够的水喝,但由于胤禛总是忙到很晚,不靠茶提神是不行的,所以也就用得比较快。虽说是九月份,但这边的昼夜温差还是很大,尤其是晚风,偶尔还会吹得人凉飕飕。今夜没有月光,连星星也鲜少露面,除了几个大帐篷外的灯笼和火把之外,整个旷野看上去黑暗中透着诡异,寂静得很。让我不由得想到以前看过的恐怖片和鬼故事,赶紧加快脚步,还一步三回头的,生怕冒出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终于安全的打到热水,我又赶紧埋头往回跑。呼呼的风声蹿过耳边,听起来就像谁人的咆哮;我的心咚咚的,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胆小过,暗暗给自己打气:那么多帐篷里都住着人,还有光亮,我怕什么呀我!而且马上就到了……这样一想,害怕也没那么强烈了,我抬起头勇敢的直视前方。

…….啊!!!有鬼!!!!

我吓得定住脚步,眼睛由于惊恐反而睁得很大。在不远处的大帐篷外居然有个白色的影子飘来飘去,脑后还拖着一根长辫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清朝的……僵尸!我的腿开始发软,拎着茶壶的手越发没力,战栗一阵阵的贯穿全身。怎么办?怎么办?那个帐篷好像是康师傅住的,难道是他平生杀了太多人所以人家的怨灵回来报仇?呜呜……要报仇就快点进去嘛,在那边飘来飘去的,吓到像我这样的无辜好人就不对了。我的心在悲鸣,一千一万个后悔没有早点去睡觉。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这经历时间考验的话怎么可以不信呢!?现在倒好,终于拿亲身经历来实践了……

咦,不对!僵尸是用跳的吧?而且……他为什么要把脸趴在帐篷外偷看?难道是为了勘查敌情好做到万无一失?啊!不好#蝴要转过来了……转过来了……我骤停的心跳又开始了踊跃的跳动,连周星驰的那招心理暗示也用上了:“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太子?!我顿时傻眼。昏暗的光线照出的是太子胤礽的脸。原来那鬼是他?……哦不,他又不是鬼!恐惧的情绪被好奇所取代,我好动的脑细胞自行揣测起来。太子在这里干嘛?已经很晚了,按理说是该睡觉了吧?而且若是找康熙有事的话也不应该在门外扮鬼偷窥啊!而且还穿白衣……难道说这是他隐秘的癖好?偷窥自己的老子,还真是挺奇怪的。抑或者,他等不及想做皇帝所以要篡位?!我为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震住,忙打消这么荒唐的想法,可心里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太子朝后东张西望起来,神色有丝慌张。我猛然想起自己还站在原地,既然我看得见他,他也一定看得见我吧!糟了糟了,若是他发现我看破了他的偷窥癖好,杀人灭口,找个莫须有的罪名把我咔嚓了怎么办?在他的视线射向我这边的刹那,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躲到了暗处。太子的目光停顿了几秒钟,我屏住呼吸,深怕被他察觉。(笔者:>__<

“筱月,你还有看见别人吗?”胤禛突然严肃的问我,害我也不由得严肃起来。

“我没看见别人。”废话,自己都被吓得半死了,哪还有空去管别人呐!明里是没看见,不过有没有人象我一样聪明得躲在暗处就不知道了。

他点点头,“这件事千万不可以在人前说起,知道吗?”

“噢!”貌似是件很严重的事情,难道真像我想的那样,太子~~~~~~~~有偷窥癖?!(笔者:孺子不可教也!!)

那晚我睡得很不稳,经胤禛一提点,我都不敢睡踏实了。因为是跟灵儿一起睡,所以深怕自己一不小心说两句梦话把这事儿给抖出来。睡睡醒醒之间,便熬到了天亮。一照镜子,居然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脸色也不太好。呜呜,咋就一不小心成了国宝了呢?看到胤禛时,发现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估计是昨晚被我的情报给烦的没睡好吧。

见到太子时,我不小心多看了两眼。他完全没有昨晚的慌张,依旧趾高气扬,依旧像个纨绔子弟,仿佛昨晚那个真是灵魂出窍的他一样。想到这里我又一阵心悸,如果真的是……那我岂不是真见鬼了!?(笔者:=_=| | | 想太多!!)

提心吊胆了一整天,终于又挨到晚上扎营。哎~本人还真是从来没觉得日子过得有这么艰难过!胤禛去康熙的帐篷汇报工作去了,我不敢再在这么恐怖的夜晚出去,于是就待在他的帐篷消磨时间。昨晚没睡好,现在稍微放松点,便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睁开眼,外面居然有着隐隐的火光。妈呀!不会着火了吧?我慌忙爬起来,朝门口冲去。刚掀开帘子,眼一花,一个黑影从面前闪过去。还来不及反应呢,一群侍卫便追了过来。

刺客事件

等待是漫长的,尤其是你心中还在担心另一个人时,那种漫长简直可以用“度秒如年”来形容。胤禛一晚上都没有回来,整个营地却戒备森严了许多。所有皇子和有关人等都被召集到了康熙的大帐篷内,篷外布满了侍卫;他亦下了旨意,其他所有人都不得随意走动。懵懂中让人觉得这事肯定不只是有刺客那么简单,而应该是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或已经发生了。

我被迫回到与灵儿共寝的帐篷,她早已被嘈杂声惊醒,茫然的坐在床沿。我躺下,想逼自己睡去,这样也许醒来就会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解决,再不用担心;却怎么也睡不着。心中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心慌得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挠。但想到胤禵昨晚留下的那句“不要轻举妄动”,又不敢做任何事,怕给胤禛,也给自己招来更大的麻烦。只得一遍遍温习着发生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出更多的蛛丝马迹。

“在前方,追!”带头的侍卫举着火把,指挥身后众人。黑黑的天幕也被这大地上的火光映照得透亮了几分。

我心下好奇,拉住经过身旁的一个侍卫,“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看我一眼,见是普通的丫鬟,防备的神色仍旧没有减缓,匆匆丢下一句“有刺客!”就跟着其他人追去了。

有刺客?#旱的就是刚才飘过去的黑影吧?可惜自己睡眼朦胧的根本没看清那人的长相,不然也许还能帮上点忙。啊!突然心头一惊。若是刺客的话,定是要行刺康熙的;而胤禛跟康熙待在一起……

“胤禛!”我惊呼一声,想也没想就朝那个最大的帐篷冲了过去。虽然知道胤禛此刻不会有生命之虞,但脑中还是飞快的闪现他可能受伤的样子。只看到一个刺客,他会不会有同党?如果历史出现了偏差,胤禛一个不小心……我的心一窒,再不敢想其它的可能性,但求立即见到他方可安心。

倏然一股力将我拽进了旁边的暗处,我还来不及叫嚷便被一只大掌捂住了嘴。“别叫,是我!”

熟悉的声音。我停止挣扎,不一会儿,便被放开,“不要过去。”

短短四个字,却让我炽热地头脑清醒下来,逐渐意识到自己行为的莽撞。即使自己跑过去,依自己现在的身份也是铁定进不去的;更何况,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讶的回头,却看见他起身要走,忙唤道,“十四阿哥!”胤祯的步伐顿住了,却并未转过头来。

“谢谢你。”轻声道谢,但还是难掩内心的焦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胤禛他有没有受伤?”

胤祯站在黑暗中,没有答话,晚风扫过衣角有了些微的牵动,却显得他的身形更加僵硬。我心中急切,却也被他的沉默所感染,不知该作何反应。突然,一阵纷沓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不要轻举妄动!”

“啊?”我措手不及,待到反应过来,已没了胤祯的身影。

很快的,胤祥手拿火把引领着一队侍卫走过。见到是我,交待两句,留下侍卫,自己走了进来。看我坐在地上,便好心扶我,“筱月姑娘,你为何在此?”

“十三阿哥,四爷他有没有事?”我抓祝蝴的胳膊,就像是抓住一根浮木,执着的追求可以让自己心安的答案。

胤祥皱皱眉,没有拨开我紧拽着他的手,小声说道:“四哥他没事,你快回去吧。”确定了胤禛没事,我也就没多加争执的跟着胤祥安排的手下回到了住处,静静等候他的消息。

可谁也没想到,这一等居然是整整一晚!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接着又杂乱的踱起步子,不时地望向外面,看了半晌,直觉得眼睛都酸了,却没有任何动静。除了亮亮的火光提醒着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之外,跟昨晚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筱月姑娘,放心吧,爷会没事的。”灵儿实在看不下去了,拉我坐下,倒了杯茶塞到我手中。

“我也不想啊!可是没见着爷还是不那么放心嘛!”我蹙眉,知道灵儿也是好心,遂端起茶抿了一口。

昨晚的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先是莫名其妙钻出一个刺客,却似乎还没有得手就被发现了。是人都知道康熙身边的保安措施做得很到位,单凭一己之力,若是没有绝世武功是不可能成功的;那人为什么还要冒如此大的风险来行刺呢?再者,胤祯为何会出现在那里?那么恰好的拉住冲动的我,还丢下那么一句奇怪的话。他到底知道些什么?那个刺客会不会与他有关?我想来想去,也参透不了其中的联系;现在所有随行的阿哥又都被叫进了康熙的帐篷,真相到底是什么,恐怕连康熙自己都还不知道。

“灵儿姑娘,筱月姑娘!”一个小太监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我匆忙放下茶杯,夺门而出,却不小心跟正巧掀帘而进的他撞了个正着。

“哎哟!”小太监捂着额头拿尖细的嗓音抱怨着,“小心点呐……”

“四爷有消息了吗?”我顾不得自己也撞得生疼的额头,随便拉下他的手,胡乱揉了两下,嘴里却丝毫不慢的追问。

“四爷刚回帐篷,要你俩去伺候呢!”小太监看出了我的着急,语气也不自觉地加快一点。

oh yeah!我激动得越过他冲了出去,又招来小太监不满的抗议。我却顾不上那么多,只一心想着马上就能见到胤禛,脸上便抑制不住的笑意。

用力揭开门帘,一眼便看见胤禛倚在床头,双眼微闭的在休息。我忙得放轻脚步,蹑手蹑脚的走进去。我拿起一旁的被子轻轻盖在他身上,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流连在他憔悴的脸上。一晚没休息也没梳洗,他的胡渣冒出来不少,眼窝下更是青黑一片,眉紧皱着。我不觉叹气,哎!这个人,连歇息也不忘烦恼!

“你来啦!”胤禛睁开眼,看到我时怔了一下,随即恢复常态,将被子掀开,坐了起来。

“嗯。”我打量着胤禛的表情,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稍显疲惫之外,神色可谓无异。

不一会儿,灵儿也跟来了,手上端了一盆水和一根毛巾。我赧然,刚才只顾着要看胤禛,倒忘了要伺候他梳洗这件事情了。

胤禛梳洗完毕,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茶。看着他挺直的背脊,我的疑惑突然就问不出口了。虽然我有诸多猜测,虽然我很想知道真相,可是,只要胤禛没事,就什么都不重要了吧?反正即使有阴谋算计,也决计扯不到我头上的,又何必管那么多呢!心下便也释然了。在心里对自己摇摇头,暗笑之前的种种无意义的担心与揣测。

此后,一切都又重归平常,回京的行程也加快不少。但奇怪的是,在路上我见到了其他的皇子却唯独太子不知所踪。

本以为刺客之事就此罢休,孰不料另一场宫闱之争却真正浮上台面,拉开了正式的舞台帷幕,愈加紧锣密鼓的进行起来。

九月,还京。康熙宣布太子胤礽“赋性奢侈、暴虐淫乱、语言颠倒、竟类狂易之疾”,将其废之,颁示天下。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已经不是胤禛地贴身丫鬟了,而是回到了之前所居住的京郊别院。说实话,我并不太惊讶,历史上著名的被两立两废的太子就是胤礽,于康熙47年被一废应该很正常吧?但心中还是有些小小的疑惑:之前都好好的,为什么康熙会突然下此诏书呢?直觉告诉我,这一定跟当晚的刺客事件有关。不过我并没打算去深究这个问题,那是皇家的事,若太过纠缠,只会于自己不利。还是开开心心的做我的生意比较划算!*_*

“云嫣,我不在的期间生意如何啊?”我欣赏自己刚涂上蔻丹的手指,是刚引进的新品种,由蔻丹花所提炼而成。蔻丹花,俗名千层红,又名指甲草。虽说是红色,可经过不一样的工序之后能够变出或浓或淡的色彩来。像我手上涂的这款,就是淡淡的粉色,有种初恋的味道。

“上个月都多了几家太太小姐来享受服务,我已经给她们发了九折卡。还有一些超过半年的老顾客,我都有给八折卡。”云嫣坐在对面,还是毕恭毕敬的回答,看起来完全象个生意场上的女强人。不知道仇二会不会怪我把他老婆训练的太强势?呵呵#蝴们年前就成了亲,云嫣代替已回老家的老刘负责打理台面上的东西,而仇二也在我的投资下做起了布庄生意,效益不错。

“好,就是要不时地给她们点甜头,这样才会稳住顾客,嘿嘿!”我学奸商那样奸笑两声,颇有成就感。

“嗯!”云嫣点点头,“还是小姐的方法凑效,现在一些酒楼也用起了这种法子招揽顾客。”

呵!看来这古人也没我想象中的笨嘛,还挺懂得依葫芦画瓢的。用在酒楼也没关系,反正抢不了我的生意。不过怎么有种专利被侵权的感觉?(笔者:这方法又不是你发明的,人家不告你侵权就不错了!筱月:嗯~那也是#恒了,偶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啦!)

朝十指吹口气,蔻丹差不多已经干掉了。我站起身,潇洒的转了个圈,觉得近一个月的外出生涯让自己身子轻盈了不少。*_* 适当的旅游还是不错滴!

“就这样吧,你忙你的,我自己随便转转。”每次来都要耽误云嫣特地来接待,我心里还是有点小愧疚的。(笔者:才不是!根本就是想让人家多帮你招呼几个客人,多赚点钱!典型的资产阶级,压榨纯朴的劳动人民!)

云嫣点点头,便退了出去。伸个懒腰,我探头朝窗外望去。这个贵宾室是我特地留出来给自己用的,没事便可以过来坐坐,喝喝茶,跟若兰她们聊聊天什么的。而且这儿还是个绝佳的观景点,由于是在二层,透过窗户就可以俯视外面整条大街。我们有时就在这儿边吃东西边观察讨论街上的人,研究古代老百姓的生活百态,也是一种不错的乐趣。以后回去了还可以写本《清朝百姓生活通鉴》,到时候火了也不一定哦!

正美滋滋的幻想自己称为当代著名历史校旱家的时候,街上几个人影却吸引了我大半的注意力。是穿着一袭深蓝色的长袍的胤祯!让我惊讶的并不是他大白天的在街上溜达,而是……跟他站在一处说话的人,居然是八阿哥!

友谊危机

一直都知道胤祯与胤禛这对同母兄弟并不亲近,反而是胤祥待在胤禛身边的时间比较多一点,做起事来也比较同心同力一些。可让我亲眼看到胤祯跟八阿哥胤祀聚在一起的画面,还是会忍不住有点生气。为什么明明是亲兄弟却不可以同心协力?有利益冲突也好,没有相处熟捻也罢,怎么样也不应该跟自己哥哥的死对头走在一处啊!难道他都不知道八阿哥不是个好人吗?!还有说有笑的样子!看他跟胤禛在一起都没这么真心过!

他们不知又说了些什么,便一个向东一个向西的分开了。我一时头脑发热,竟跑下了楼去追胤祯。事后想来,当时的我真的太冲动了,若我没有那么鲁莽的追上胤祯,跟他说上一番话,也许现在我还是一个在胤禛保护下过得无忧无虑,不知勾心斗角为何物的小女子。

“十四,你等等!”眼看胤祯就要隐入人群,我出口唤道。

果然,他顿了一下,停住脚步,人也随之转过身来。“是你?林筱月!”他的嘴角有些讥诮的向上扬,把我的名字咬得字正腔圆,似乎在指明我的欺骗。

我提着裙摆快跑几步,在他身前立定,仰头看着比我略高的胤祯。“再次声明,我当初真的没有存心骗你!”

“这就是你的解释吗?”他嘴角的弧度弯得更高,也直直的看着我。

我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慌乱的闪避他的视线。“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心中无愧,也无需向你解释!”

“是吗?”胤祯的声调突然变得很冷淡,双手改环抱胸前,“这就是你叫住我的目的?”那副冷漠的态度像极了胤禛。

“你为什么会跟八阿哥在一起?”疑惑就这么自然的问出了口,没有任何前奏,也没有任何暗示铺垫,听起来倒像是有几分怪罪。我也察觉到这语气的不对,忙改口,“我是说,以前都不知道你跟八阿哥这么亲近。”说完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这前者与后者有什么区别?

胤祯俯下身子,“你这算是关心我吗?如果不是,我跟谁亲近又与你何干?”

“怎么会与我无关!”我气急,声量也随之提高,“难道你忘了上次是谁陷害我,告诉蒙古小王爷我在哪里的?这还不足以显示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吗?”

“伪君子?”胤祯重复了一遍,又笑道,那种讽刺直笑进我骨子里,“你觉得在我们这几个兄弟里,还有谁是好人吗?连我都不敢保证自己是!”

“至少我相信胤禛是!”我挺起胸膛,毫不掩饰的直视胤祯的目光。

“他?!”胤祯摇摇头,“筱月,你还是太过天真。”

“不要走!”我拉祝蝴的衣角,成功地阻止了胤祯迈出的脚步。“你说清楚!”不知为何,听到他说胤禛不是好人,我的心中就有一股气咽不下,偏要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才罢休。

“你真的以为废太子的事跟四哥一点关系都没有么?”

废太子?

“不是跟刺客事件有关吗?”我茫然的问道。胤禛……他又怎会牵扯进去?

胤祯叹口气,“那只是一个引子罢了,主因却是有人密告皇阿玛太子每晚窥伺并藏有刺客所穿夜行衣。而这个密告的人,即是你口中那个好人的好兄弟——十三阿哥!”

我心头大惊。是十三密告太子窥伺,使皇上对太子生戒备之心,从而废了他吗?

“你骗我!”我打从心底不愿接受他的说辞。

“像你那句话说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想说的是,四哥也并没有你所想的那么清白!”

“不可能!不可能!” 我狠命拽着胤祯的衣角,用力摇头,大声的叫嚷引得众人一阵侧目。理智却告诉我,胤祯说的有可能是真的,因为出事前一天我才对胤禛讲过太子偷窥之事。但他当时还嘱咐我不要告诉别人啊!

眼泪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打在脸颊上,湿湿的,热热的;我手足无措的想止祝狐,拿双手拼命去擦,擦掉一些,另一些马上又滴落下来,不住的往下流。就像开启的水龙头,怎么关都关不上。

一双手揽住我的肩,将我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筱月不要哭。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胤祯的手安抚性的拍着我的背,似有无限的内疚,语气也不若先前的不屑。

意识到我们暧昧的姿势,我伸出手推开胤祯,迅速擦掉脸上的泪痕,不肯承认自己的弱势,“我哪有哭!”

“你们!”

我转头,却在看到声音的主人时开始后悔自己太快的反应,若是她没看到我的脸会好很多吧?心中苦笑叹息:上次跟胤祯拥抱被胤禛看到,惹出那么大的误会;这第二次拥抱居然又被乔佳看到,是天意吗?

“小佳佳,我们没什么!”我上前一步解释,却发现乔佳的脸色很苍白,瞪大的双眼并没看我,而是投驻在一旁的胤祯身上。

“乔佳给爷请安。”她笔直走向胤祯,福下身子给他请安。

“起吧。”胤祯镇定自若,丝毫没有被老婆抓包的窘迫。乔佳闻言起身,却因为支撑不住而晃了晃。我忙又拉祝糊,却被她不着痕迹的甩开了手。

“你不要误会了。”我着急得声明。从来没见过乔佳如此冷漠的一面,她此时的乖顺让我觉得分外心凉。我宁愿她骂我,质问我,也不要她不理我。把这一切当作理所当然、置身事外的人根本不该是她啊!

乔佳像是终于发现到我一般,“林姑娘,我想我并没有误会什么。”

“不是的……”

乔佳不再理我,转向胤祯,“爷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府里了。”

胤祯点点头算是准许。乔佳再福了福身,便快速的转身而走,旁边的丫鬟也急忙跟上。我情急之下也想冲乔佳离开的方向追去。

“筱月,你干吗?”胤祯拉住我的手臂,奇怪的问道。

我挣扎了几番没有挣脱,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乔佳以绝快的速度消失在我眼前,她的背影是那么倔强,那么不甘,可她为什么不问我呢?没告诉她我和胤祯认识是我的不对,可她至少也该听听我的解释啊!

愤怒地瞪向胤祯,“难道你没看见乔佳误会了吗?刚干嘛不解释?还不让我追她?”

“误会又如何?”他还是那副不在意的表情。

“她可是你妻子耶!”我朝他大吼,不只生他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我有很多妻子。”胤祯顿了顿,低头看我,“难道你都不打算向我解释一下你们为何会认识么?”

这种时候他还能说出如此事不关己的话,仿佛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妻子会伤心、会难过。男人都是这样的么?对于自己喜欢的,会不惜一切手段以求得到;对于自己不喜欢的,就像是路边的花花草草一样,可以丝毫不在意,即便是那个人刚为你生过孩子,或是曾为你做过牺牲。

空余的右拳砸向胤祯的前胸,他反射性的一闪,手也顺势松开了我的手臂,我趁机跑向乔佳消失的方向,不顾胤祯在身后的叫唤。找寻几番,却再不见乔佳的身影,她是不想见我,所以才会消失得那么迅速吧。苦涩再次涌上心头,难道这份友谊会就此失去了么?

失落的回到家,我懒懒的把自己摔到床上,辗转反侧。

“四哥也并没有你所想的那么清白!”

“林姑娘,我想我并没有误会什么。”

他俩的话犹如两柄大锤重重的撞击着我的心。当初被八阿哥使计陷害的时候,我很生气,也深深地对他的卑鄙行为所不耻。我一直觉得,像他那样的伪君子,在胤禛面前最终落得一个失败者的下场是必然的。长久以来的宠溺让我习惯了胤禛温柔的一面,让我的心认定,即使他偶尔冷漠,但处事却是极为光明磊落的。可却从来没想过,他也是这个斗争中的一分子,又怎可能清清白白,只手不沾阴谋血腥?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精心设计太子,又是如何耍心机的为自己谋求上位的可能,只知道,一个人的成功就必然要构建在别人的失败上。成王败寇,在皇家来说尤为真实。

历史上对胤禛的继位有着诸多猜疑,有人说他是康熙心仪之继位者,也有人说他是擅改遗诏才能登上龙位宝座。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可能是轻轻松松得来的,必定有过一番努力,一番算计。

“禛,”靠在胤禛怀里,我努力汲取着他的温暖,“我有没有说过,我很爱你?”今天想了那些之后,我突然觉得胤禛总有一天会离开我,那种预感让我很怕,很怕。

他抱住我,在我的发上轻轻一吻,深情的答道:“嗯。“

“你呢?”不满意他简短的回答。

“我也是。”我发出一声满足的慰叹,更紧地抱祝蝴。

“太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能感觉到胤禛在听见这句话后身子明显一僵,遂幽幽说道,“其实无论你做了什么,只要不昧良心,我都会支持你的。”

胤禛没有说话,整个卧室只剩下我们的呼吸声。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打破沉寂,“那么,你会为了我放弃么?”女人就是这样,明知道不可能,却硬要亲耳听到拒绝的声音好让自己死心;更希望听到的答案是自己期冀的那个。

“筱月……”胤禛稍推开我,神情很严肃,眼神很复杂。

“呵呵!就当我没问!”只要他有一丝挣扎,也就足够了。拿自己和那至高无上的权力相比,真的是自不量力呵!并没有非让胤禛放弃的理由,纯粹的只想问问而已。其实我也想过,既然自己已经参与进了历史,就不应该妄想去改变什么。有时候你越是想要改变历史,就越会推动它的发展,即便那个前进结果并不是你想要的。我已决定跟随胤禛,就不应该成为阻碍他的人吧!

“能再问你一个问题么?”再度开口,想问的是萦绕在心间许久的疑问。

“嗯。”胤禛发出一个气音。

“仅仅为了一个位子做这么多,值得吗?”想不明白,明明做皇帝累得要死,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为了那个位子争得头破血流?权力,竟有那么大的魔力?

胤禛沉默许久,我的心早就知道那个答案,却还是想要听到他的证实,只为了那一个字——“信”。曾经相约过要互相信任,我这样做,是否也算是一种赌?不同的是,这次赌上的是我自己的心和我们之间的情。

“值得!”胤禛黝黑的眼眸锁住我的,有着一种绝然,还有着一种势在必得。我把头埋进最初的怀抱,喃喃语道:“我以后再也不问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不是个伟大的女人,但我却想作这个位大男人身后的女人!

和解破裂

“若兰,你去找乔佳好不好?”十三阿哥府上,我耷拉着脸恳求若兰的协助。都已经鼓起勇气去找过乔佳很多次了,可门房却不肯放我进去。除了她不想见我之外,还会有什么理由呢?

“筱月姐,不是我说你,这次就真的是你不对啦!”若兰摆摆手指责我,“明知道乔佳很爱十四,你居然还当着她的面跟他卿卿我我,搂搂抱抱……”

“什么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啊!?我们是很清白的好不好?”我气结。明明没什么也被她说得像有什么了!我还指望她去跟乔佳解释呢,这样一看,整个儿一火上浇油。>__< 我无语。

“我明天帮你约她出来吧。”若兰玩够了,终于良心发现的决定帮助我和乔佳重归于好。我瞬时两眼放光,崇拜的看着她,她全身一颤,“咦~不要用那么恶心的眼光看我啦!我可不保证能约到!”

唉~我还是自己跑到墙角画圈圈好了……

第二日,若兰早早派人通知我说已经约好乔佳在十三府中见面,要我先去一步。我匆忙收拾一下自己,乘了顶软轿便去了。有些心焦的和若兰静候在小偏厅里,窗外景致很好,我却无心观赏,只不停斟酌着待会儿跟乔佳解释的说辞。大约刚过巳时,有丫鬟通报说十四阿哥侧福晋到了,若兰便迎了出去,而我则赶紧正襟危坐,装作很自然的望向门口,等待她们的到来。

没想到刚到门口,乔佳一见我,骤然停下脚步,责怪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若兰,转身就要走。

“听我解释啊!”我一急,站起身来想要留祝糊。若兰也很及时的拉住了乔佳的手臂,对她摇摇头,“既然你都来了,就姑且听她说说吧。”我拼命点头附和。

“你无需解释,爷和你做了什么,与我无关!”乔佳冷冷的看着我,语气也是冷冷的,不带丝毫感情。

“你胡说!”我大步走到她面前,对她这种反应的生气之情代替了心中的愧疚,早忘了自己想要解释的初衷;有些急迫的拉祝糊,企图拉回一点往日的亲近。“你应该在意,也明明在意的紧,为何却偏要这样?”

她没说话,却后退一步,甩开我的手。看我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屑,随即又归于冷淡。

“大家先坐下慢慢谈好不好?”若兰见气氛有些僵化,忙着打圆场。一手拉我一手拉乔佳的走到厅内的椅子上坐下。

这么一说,我也意识到现在不是该闹脾气的时候,若是闹僵,就更不容易和好了。“乔佳,我跟十四阿哥真的没什么!”我诚恳地看着她,希望她可以耐心听我把话说完,“我和他是认识,可绝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难道我们那么久的姐妹情谊都不能让你相信吗?”

“姐妹情谊?”不知为何,这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时充满了怀疑的情绪,像自嘲,又像讽刺。

我再也受不了她这副冷漠与不屑的表情,说话的口气不由得冲了起来,“今天约你来,不是因为我心虚,而是我不希望我们的友情因此而毁掉。我只能说我并没作任何对不起你的事。若你真的不信,多说无益!”现在的她根本就把我当成一个处心积虑抢她爱人、欺骗她友情的坏女人!既然心情还未平复,话不投机半句多,不如不说!

乔佳的表情有些松动,但还是倔强的不肯看我半眼,死死的盯着她脚下的地面。我心中叹气,转向若兰,“我先告辞了!”不待若兰阻止,便跑出了偏厅。

一路直奔出十三爷府,不想乘轿子,宁愿跑一跑来疏解心中的郁结之气。我知道自己很冲动,不应该还没解开疙瘩就跑掉;我也知道自己很失败,竟然连一段友情都挽不回。曾经听过那么多两个好姐妹因为一个男人而心生芥蒂、友情破裂的故事,一直觉得好笑。女人何苦要闹到这步田地?却不曾料想自己居然也遇上这么老套的情节,而且还仅仅只是因为误会?!好笑,真好笑!

路上行人很多,看我如此都纷纷闪避,我也顾不得形象,提起裙摆埋头疯跑着。管他的,反正谁也不认识谁,即使被人议论,也伤不到我半分!

“砰!”额头撞上一具结实的身体,由于冲力加反作用力,我被弹得后退了几步。md,又是一个走路不长眼的!老娘今天心情不爽得很,就拿你开刀吧!

思考的过程只用了两秒,我顺势倒在地上哀嚎起来,“哎哟~哎哟喂~~”两眼却偷觑地上的皂靴走向。他本来走离了两步,听我哎哟两声又转了回来。

“姑娘,你没事吧?”他礼貌的问道,同时一只手放低伸到我眼前。

我瞅着旁边已经聚集了一批看客,想来时机成熟,便故作虚弱得将手搭上去借力站了起来,装作可怜的看向那个不带眼睛出门的家伙。这一看,可真是吓了我一跳,瞬间石化!因为此人不是别人,竟是八阿哥胤祀。本来也没听他说过几次话,加上声音辨识度不高,我刚恁是没听出来。多熟悉的场景啊!上次被十阿哥撞,这次轮到他!到底是该说我们有缘呢,还是说我们冤家路窄?

“原来是林姑娘。”看见是我,他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和煦的笑浮上一贯温文尔雅的俊脸。本来是应该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可是一想到他做过的事情,一想到,这无害的笑容下竟隐藏着那么多心机,我就舒服不起来。

“看来你应该是没事了。”大概是见我表情奇怪,八阿哥也没有多加停留的意思。

“等一等~~”我反应过来,迅速利落揪祝蝴的衣角,“谁说我没事的!没付医药费就想跑?”既然面子都丢大了,不骗点钱花花就太对不起自己了;他是阿哥,应该有随身携带大笔money才对!(笔者:财迷!)

“八哥,发生什么事?”身后传来十阿哥胤誐的声音。

我应声转头,却发现除了老九老十,胤祯居然也在他们之中。看到他,我就想到乔佳,突然之间也没了作弄人的兴致,拽着胤祀衣角的手讪讪的缩回。

胤誐一走近看清楚是我,怪叫一声,“怎么是你!?”

我忍不住瞪他。本姑娘又不是鬼!用得着这种见鬼的表情吗?!难道说被我的拒绝伤了心,现在有点不正常了么?(笔者:狂飙汗!)

“筱月,你怎么在这里?”胤祯也看到我,有些惊讶的问道。

“没事。我先走了。”实在没心情跟这帮人纠缠。当我倒霉,被人白撞了一下。

胤祯却走先一步挡在我面前,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一见我就走?”

“难道你还想我很开心的给你个大大的拥抱,然后说‘hi,早上好!’吗?!”我绕过他,有些赌气地迈着步子。看他一脸无辜的表情,估计那天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了,想来真为乔佳的伤心不值!

“看来林姑娘跟十四弟倒是旧识!”九阿哥阴阳怪调略带些嘲讽的说道。

tnnd,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平生最讨厌比女人还长得妖媚的男人,不当gay还真可惜了!看你们得意那样儿,不就是太子被废,又有了上位的可能嘛!不过最终也是空欢喜一场,除了我谁还会知道过不了多久,太子又会再度被复立呢。我坏心的想到:尽管得意去吧,有你们哭的时候!

再看看胤祯,不知是被我的话堵的,还是因为九阿哥的暗讽,脸色有些难看。看来他们即使算一伙的,也不是那么齐心嘛!

“对啊!我跟他就是很熟!那又怎样?”我猛然挽住胤祯的手臂,转过身子挑衅的看向九阿哥。胤祯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却也没甩开我,还隐隐有些惊喜。而面前的三个人却是神色各异:九阿哥没料到我这么大胆,硬生生被堵到;十阿哥睁大眼看着我们,明显吃了一惊;最平静的要数八阿哥,还是那种温和的笑,仿佛不受外界任何影响似的。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怕是没见过一个女子会当街揽住男子的手臂吧!

我嘲讽的一笑,“本姑娘现在就要跟这位很熟的朋友去吃饭,三位应该不会有意见吧!”不等他们回答,便拉着胤祯潇洒的再度转身离开,留下有些呆愣的三人。

一远离他们的视线,我赶紧松开挽着胤祯的手。刚才也是一时冲动想要争一口气,才会做出那种惊人之举。想想现在是在古代,若被其他熟人看见铁定要说我是水性杨花的狐媚女子了。

“筱月,到底怎么了?”胤祯对我的反复行为疑惑至极。

“刚才的事……希望你不要误会。”

胤祯怔忡片刻,苦笑道,“我知道。”

“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吧。”他迟疑几秒,说道。

“不用了。”我摇摇头,“我自己回去就好,免得被人误会。”抬头看天,之前还阳光明媚的蓝天突然变得暗了许多,空气中也多了些压抑的成分。怕是要下雨了吧?不再看他,我逃也似的离开。

不知道胤祯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看我离开,我也不想回头见到他的表情,走渐渐变成了跑。突然,天空 “轰隆”一声,竟真的下起雨来。在现代经常抱怨天气预报的不精准,等到来了古代,被毫无预兆的雨淋时,才觉得天气预报的好用。

夏天最多的是雷阵雨,艳阳天里下场雨,很急、很快、也很猛!豆大的雨珠隔着单薄的衣物打在身上,还是会有轻微的疼痛。路边小贩匆忙收拾着货摊,行人有的打着油纸伞走过,有些则是躲到别家屋檐下。我不想多作停留,只一路冒雨狂奔,想到自己今天一上午好长时间都是在奔跑中度过的,不觉好笑。

回到家里,已是湿满全身,人也觉得要虚脱了似的。菁儿一见我这样,忙帮我换下粘湿湿的衣物,找了套干净衣服穿上,边吩咐厨房熬姜汤边将我扶到床上歇息。我累极,头也晕晕的,匆匆喝完姜汤便倒在床头沉沉睡去。

冰释前嫌

事实证明,乱淋雨是不好的行为,因为……我生病了!而且还是来势汹汹的重病!!从那晚开始我便高烧不退,请了大夫,开了药,反复几次,最后烧是退了,可却又流鼻涕、咳嗽、哑嗓样样不缺,更严重的是还流眼泪。悲惨呐!以前也生过病,也感冒过,却从来没流过眼泪!几番下来,人更是虚弱到不行,只能待在床上。

这一病就病了两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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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议政大臣会议,议皇八子胤禩谋求储位罪,削其贝勒爵。

十一月,皇三子胤祉告皇长子胤禔咒魇皇太子,削其直郡王爵,幽之。副都御史劳之辨奏保废太子,夺职杖之。召廷臣议建储之事,阿灵阿、鄂伦岱、王鸿绪及诸大臣以皇八子胤祀请,康熙帝不允。释废太子胤礽。王大臣请复立胤礽为太子。复胤祀贝勒。

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太子被放了出来,而八阿哥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一切都只能怪他太着急了吧。满心以为康熙废了太子,又召集群臣商议立储,就以为凭自己的势力和名声肯定稳上。殊不知这样一来,却是让康熙充分认知到了他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作为一代明君,又岂会允许有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呢!

康熙四十七年的除夕,每个人都过得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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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三月,胤礽被复立为皇太子,昭告宗庙,颁诏天下。一废太子事件算是正式结束了。康熙终于还是注意到自己生的儿子都太强,所以虚晃一招、再次用太子来扼制诸皇子结党谋位。

三月天,若是在南方,该是草长莺飞,柳叶儿垂垂,一片诗情画意的美景了吧。但在北京,却似乎少了那么一点春天的气息,冬日的寒气虽说减少了一些,却还是让人很难接收到——现在已经是春天了——这个信息!“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答案是:何止远,是根本没有!在我看来,北京的四季是极不分明的,仿佛早已把春天和秋天这两个季节抽调了出去——要不就是极热的夏天,要不就是极冷的冬天。

莫名其妙大病一场,我整个人都变得沉静了许多。不想出门,只愿待在这方小天地中,偶尔练练瑜伽强身健体,赏花宜情,日子倒也过得清闲安宁。很多事,都是自己招惹来的;很多烦恼,也是自己钻牛角尖钻出来的。乔佳没有来找过我,我知道做再多的解释也只是越描越黑,除了让她自己想通,又能如何?记得高中时,一个很要好的朋友突然之间对我冷淡起来,我还一度伤心了很久。后来才理解到,我们不可以把友谊看得太过理所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生活,你对别人好,却不能要求对方定要以相同的情谊来回馈;不像做买卖,要均等回报。有的时候,友情跟爱情一样,也是需要缘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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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下毛笔,朝手掌心呵口热气,我有些自豪的看着自己的大作,虽说离胤禛悉心练就的书法还差很远,但没事写来陶冶一下艺术气息还是不错的。

“四爷吉祥。”一旁研墨的菁儿忽然朝我后方蹲下身去。

“嗯。”胤禛低沉的应了声。我笑盈盈的起身,作势要行礼,却被面前的他扶住。

“不是说了,平日里这些虚礼都免了吗?”语气有些责怪,可脸上却挂着的微笑却破坏了这份气势。他对我,还是很宠溺的。

我任由胤禛拉着走到案桌前,“偶尔还是得做做样子的嘛!”说完还朝一旁的小灯泡挤挤眼,惹得菁儿一阵脸红,赶紧借口说端茶便出去了。呵呵#轰说已经好几次撞到我和胤禛的亲热场面,可这小妮子每次看到还是会不好意思。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胤禛松开我,随手拿起桌上的纸张,念着上面的词句,“你作的?”看我的眼神有丝惊讶。

我忙摆手,“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水准!”汗!曹雪芹爷爷的心血我可不敢剽窃,“这不过是我很喜欢的一句话而已。”《红楼梦》我从来没有读完过,里面的诗词也几乎都没有去刻意的记过,独独这一句,却给我印象最深。虚中有实,幻中有真,人生不就是镜花缘、水中月么?

他再细细端详一会,嗯了一声,道,“句倒是好句,只这字似乎太过无力了点,而且还缺胳膊断腿的。”

“不好看就不要看啦!”我一把夺过,小声嘟囔,“反正我也没打算当书法家,练那么好干嘛!”而且我那是简体字,在古人看来当然不够完整。

“写字讲求风骨,可不能像你这样。”胤禛没介意我的粗鲁行为,却似乎很难容忍我对书法的不求上进。他径自坐到桌前,拿起刚才的毛笔,蘸上墨汁,写下刚才那句诗。

我探头过去,看不出他运笔的手法,但写出的字却的确比我的好看一百二十倍有余。字体匀衡瘦硬,点落之间爽利挺秀,骨力遒劲,结体严紧。字随人走,想必胤禛习的字体跟他的性格也颇有几分相似吧。

“啧啧,皇子就是不一样啊!”我摇头晃脑,说出的却是真心的赞叹。冷不丁额头被敲了一记,“今后你就专心习这柳体吧,若是用心,也必会小有所得。”

原来这样子就是柳体啊!以前只听说过颜真卿、柳公权,还真没专门找出他们的字贴来看过。不过……要让我练?!

“不行不行,这么高深的书法我可习不会!”不是我妄自菲薄,而是……练书法?那得有多大的韧性跟毅力啊!“用心才能小有所得,像我这样的,练到最后肯定什么都得不到啦!还是不要浪费时间的好。”……(一分钟后)

“好啦,我练还不行么?”胤禛不用说话,光那眼神就足够让我弃械投降了。不狠,却很有压迫感。

他站起身来,我认命的坐上椅子,拿起那笔,自认为很用心的写下“林筱月”三个大字。这可是我迄今为止写的最满意的了,自己的名字,不练好点怎么行?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签名的说。

回过头,却看到身后的胤禛皱眉摇头。>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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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严师的高压政策下,我的字多少也有了些长进,胤禛也不再时时监督我。又到了季末,“飘香阁”一季一整修的日子。我在家里窝得够久了,生怕自己再不出门哪天发霉了都不知道,于是便想趁着这个时间也出去走走。孰料,刚换好衣服准备出门,菁儿就来通报说十三福晋来看我。奇怪,若兰怎么会突然跑到这儿来?今日本来就该在“飘香阁”会面的呀!难道是有急事?我怀着疑惑匆忙走到前厅,除了若兰之外,却意外的见到了乔佳。

的确是意外,自从十三阿哥府里一别之后,我们已经有大半年没见过了。没有刻意的向若兰打听,她也没有主动来找过我。本来还以为她再也不想认我这个朋友、跟我有任何牵扯了呢!乔佳见到我,也是一惊,惊讶的惊。我更奇怪了,她怎么会是这种反应呢?

“筱月姐,你们两个的冷战我实在看不下去,一时冲动就把你跟四哥的关系跟乔佳讲了。你不会怪我吧?”还没等我坐下,若兰就一脸歉疚的说道。

原来如此!还是被她知道啦。说了也好,纸终有包不住火的一天,事无不能对人言,反正名节这种事我也不在意的。我对若兰笑笑,“没关系,说了就说了吧。”再看看乔佳仍然惊讶的神色,“你们今天来的原因……?”

若兰指指乔佳,“她不信啊,所以我就说你住在四哥的别院,再顺道带她来看看,证实一下。”顺道看看?我哑然。把我这儿当景点啊,还参观呢!

“你……真的跟四哥在一起?”乔佳还是有些不相信,但可以感觉得到,她对我已不再那么冷淡。

我点点头,“而且还很久了呢。”

“他不愿接你过府?”

“不是,是我不愿进而已。”且不说我的身份能不能进,但就愿不愿意这点我们就达不成共识。

乔佳的神色更加奇怪了,“……为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若兰插嘴道,“有一句话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筱月姐啊,是不想把自己束缚住了!”

我赞同的再点点头。

“那若兰你为什么……”乔佳看向若兰,眼底有一丝不解。

“我啊,”若兰笑道,“当然是太笨啦!早早的把自己圈死了,只能跟着你十三哥混咯!”

一句自我调侃的话逗得我和乔佳都有了些笑意。“你别听她的,她呀,可幸福着呢!”我说完还朝乔佳眨眨眼。

若兰喝进口的茶一不小心喷射出来,脸憋得通红,不知是急的还是羞的,又惹得我和乔佳一阵大笑。她不依的过来挠我们痒痒,三人顿时笑闹成一团。

一瞬间,我们的友谊似乎又回来了。

七夕-乞巧

康熙四十八年冬十月,册封皇三子胤祉诚亲王,皇四子胤禛雍亲王,皇五子胤祺恒亲王,皇七子胤祐淳郡王,皇十子胤誐敦郡王,皇九子胤禟、皇十二子胤祹、皇十四子胤祯俱为贝勒。

看着胤禛一日日的在朝他的目标迈近,我心里当然欢喜;但偶尔想到我们的未来,却总觉期待中有着惶恐,甜蜜中有着胆怯。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而对未知莫名的恐惧也使得我不敢深想。历史上雍正身边从没有过我这号人,我也没想过要在十几年后随他进宫——那个紫禁城,那些个华丽的称号,对我根本不具备任何吸引力。

自从明了我和胤禛的关系后,乔佳对我的敌意不复存在,当然也就恢复了正常的“社交往来”。女人之间的友情就是这么简单,说分就分,说好则好,想来还真有点像小时候扮家家酒。若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便是——经历了一些事情,有了一些共同的秘密之后,我们的互动就更频繁了。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乔佳亦然,没事总想要打听一些我跟胤禛的感情生活,我心中暗笑,恐怕是因为对我们这种婚外同居的现象颇为好奇吧,毕竟这个时代哪有女子只要爱情,不要名分呢。只是她不知道,我是现代人,名分对我形同虚设。在现代,又有多少对夫妻能够做到一心一意呢?多的只不过是同床异梦,有名无实。

康熙四十九年三月,若兰怀孕了,这么久的夙愿一旦达成,她的喜悦之情不言而喻,直嚷嚷着这回不生儿子誓不罢休!对于她的豪言壮语,我很不客气地爆笑出声,嘲笑她在清朝待久了,一点没有身为现代人的自觉,哪有人刚怀上就能断定是男是女的?呵呵!八成还在为上次瓜尔佳氏生儿子的事愤愤不平吧。

我偶尔也会想到现代的那个家,现代的亲人朋友们,你们可好?希望你们对于我的消失已经不再那么耿耿于怀,希望你们每个人都可以幸福平安的生活下去。在古代的日子,我的棱角似乎被磨平了不少——学会了隐忍,却忘记了直言;不再恣意妄为,却对生活多了一份无奈。这样,到底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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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古代女子最重视的是什么节日吗?不是春节,不是元宵节,更不是端午节,而是————乞巧节!农历七月初七乞巧节,就是人们俗称的七夕节,也称女儿节。在这样的夜晚,天气温暖,草木飘香,处处充满着浪漫旖旎的气息,是情人们约会的最好时日。不过在古代可不只如此,在这一天晚上,凡间的女子都会向心灵手巧的织女乞求智慧和巧艺,也少不了向她求赐美满姻缘,所以它才被称作“乞巧节”。

据说在宋元之际,七夕乞巧相当隆重,京城中还设有专卖乞巧物品的市场,世人称为乞巧市。不过到了清朝,似乎这样的集市已经没有了,不过乞巧的风俗还是未变。毕竟,美好的愿望是人人的有的嘛!

这年的乞巧节,“飘香阁”就特意推出了一款新的项目——携伴乞巧。一个人许愿总没有一堆人共同许愿来得震撼,来得有趣;这就跟在现代看流星雨有异曲同工之妙。

无月而晴朗的夏秋之夜,繁星烁烁,像钻石一般镶嵌在幽黑的天幕上,熠熠生辉。“飘香阁”的后院早已摆上一排长条木桌,上面放着时令瓜果,众女子皆站于前,朝天祭拜,祈求天上的女神能赋予它们聪慧的心灵和灵巧的双手,让自己的针织女红技法娴熟,更祈求爱情婚姻的姻缘巧配。这时的婚姻对于女子来说该是决定一生幸福与否的终身大事吧?

我站在最后排,默默无语。说实话,来参加这个乞巧的活动也只是一时的好奇心使然。若是真的有用,那女神和月老不是忙死了?呵呵!一想到白胡子月老爷爷手忙脚乱牵红线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只是不知道我和胤禛是不是他一时大意牵错红线的人偶?

乞巧完,她们还会进行的各种活动,比如穿针引线验巧,做些小物品赛巧等等,都是由云嫣她们想出来的小节目。对于这方面,我倒是没什么兴趣,而且……嘿嘿……我早就和胤禛有约了!

七月初七七夕节,在现代可是中国的情人节,怎么可能不和情人一起过呢?所以我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把胤禛今晚的时间预约下来了,打算和他过个不一样的夜晚。

匆忙赶回家,胤禛还没来,我便趁空换了套衣裙,即使晚上看不太清,也是要给他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嘛!这是不是就叫做“女为悦己者容”?*_*

上着一件湖蓝色衫袄,汉衫较肥大,易将腰线降低,拉长上身,我早已找人将其改装,采用高腰式,使腰身看起来更加纤细;下边则是在白衫裤外加上了一件同衣款色改良百褶裙,裙摆稍稍蓬起,倒有了几分公主裙的样式;脚下着一双平面绣花鞋,化上淡妆,再照菁儿前日所教的方式梳了个简约的发髻,于眉眼处飘下几缕碎发,对镜中人微微一笑,不由暗叹:原来我林筱月打扮一番,也是可以成为清秀佳人的,嘻嘻!

不过今天晚上可不是来装淑女的,因为我的目的是————爬到房顶上去,看、星、星!哈哈!(筱月:现在知道为什么本姑娘要穿方便的绣花鞋而不是高底鞋了吧? 笔者:汗!偶终于懂了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

现在我就和胤禛坐在自家屋顶上,旁边摆着几碟糕点,再加一壶酒。呵呵,想到刚才胤禛听我说要爬到屋顶看星星时的表情就觉得好笑,真是很难的见他出现那种大吃一惊的神情呢!不过也就是这样才好玩啊,如果一直照以前那样过岂不是很无趣?

抬头看天,尽管繁星点点,但还是很容易能看到一道白茫茫的银河横贯南北,在河的东西两岸,各有一颗闪亮的星星,隔河相望,遥遥相对,那就是牵牛星和织女星。不禁想到那首描绘牛郎织女的经典——“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禛,你说现在牛郎和织女在干什么?”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不待他回答又自行解答,“嘿嘿,一定是先抱在一起,然后再泪眼汪汪深情的看着对方,互诉这一年的相思之情吧。”

胤禛没有说话,我转头,他望向天空的眼光有些迷离,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多人都说这样一年一会太惨,可我倒觉得还是这样最好!”我继续说道。

“为什么?”胤禛终于有了点反应,淡淡地问我。

“因为距离产生美嘛!隔得远才能萌生出更多的浪漫啊!如果天天住一起,说不定哪天就厌烦了,到时候还得跑去找王母娘娘闹离婚,多毁情调啊!”我得意洋洋的发表自己的观点。

“离婚?”

“唔…就是休妻啦!在我们那个时代,不只是丈夫可以休妻子,若是不愿意在一起,妻子也可以休丈夫的!不过大多数情况都是双方自愿分开。”我拿起一块梅花糕扔进嘴里。还是现代的法律比较有人性,不然女人太吃亏了。

“我大清怎会制定这样的律法?”胤禛又习惯性的皱眉。

我语塞,不知如何作答。我又怎能告诉他,他口中的大清在三百年后早已被彻底瓦解不存在了呢?如此一说,他这么久以来的宏伟理想不就显得有些可笑?为了一个终将被毁灭的国家努力奋斗,的确不值得。我不知他到底会怎么想,但我知道,我一定不能说。

“哎呀,三百年后的人当然想法会不一样嘛!”我模糊其辞。

胤禛沉默良久,而我则有些心虚,以吃东西作掩饰,偶尔灌上一口酒免得噎着。

“筱月……”他突然开口唤我。

“嗯?”我嘴里含着食物模糊的应着。

“你想回去么?”

我讶然,看到他严肃的表情随即一笑,“想是想啊,不过若真回去了,我恐怕会更想你吧!而且我也不一定回得去。”虽然这么说,可心里还是不由想到:如果让我选择走还是留,我该怎么办?算了!真到了那时候再说吧。

“我觉得我们就像牛郎和织女一样,偶尔见面。呵呵!不过我比织女幸福一点哦!因为我们不用隔那么久才见。”我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觉得这种相依偎的感觉真好!

“禛,你会永远陪着我吧?”……

“干吗不理我!”

“嗯。”

哎~我在心中叹口气。要听到未来的雍正帝说些感性的话还真难!据说在瓜果架下可偷听到牛郎和织女在天上相会时的脉脉情话,不知道他们又在说些什么呢?

那一晚,是那样静谧,那样祥和宁静,让我以为,我们真的会一直这样下去,一直到……永远。

石破天惊

“小姐,爷好像很久没来了呢!”菁儿边收拾着茶碗,边问道。

“嗯。”我应了声。是啊,自七夕那晚之后,他出现的频率就少了许多,偶尔来了也是坐坐就走,整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一个月,两个月,我好几次想问,却又硬生生的把到嘴边的疑问给咽了回去;因为我不想让他觉得我不信任他,心心念念的要追问他的行踪。

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纸上有着胤镇亲手写下的墨迹,那是一首诗,一首题名为《七夕》的诗。

“万里碧空净,仙桥鹊驾成。

子孙犹有约,人世那无情?

弦月穿针节,花阴滴漏声。

夜凉徒椅处,河汉正盈盈。”

这是我后来在案桌上发现的。每次看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想:胤镇当时写的时候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呢?“子孙犹有约,人世那无情”,写这句话时,他的心中可有否感慨万千?

不经意抬头,却瞥见了菁儿小心翼翼观察我神色的样子,不禁一笑。“菁儿你偷懒哦!”

听我这么一说,菁儿仓皇的埋下头,白嫩的脸颊居然微红起来,就像即将熟透的苹果。 “小姐,我……”她嗫嚅着。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啦!”将纸条揣回怀里,我走近,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我没事!反正他忙过了就回来啦!”

菁儿看我的眸子里透着不解,“小姐你为何不和爷成亲,这样不就不用等了吗?”

唉~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问一遍呢?早知道我就开个新闻发布会,召集所有对此事有疑问的人来,然后把我的观点阐明得一清二楚,也就不用一个一个的解释了。菁儿还年轻,她眼中只看到胤镇对我的好,却不知就算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也不代表我们真的可以朝夕相处。

“成亲与不成亲,只是形式上的差别。”看她的神色更加迷茫,我暗叹一口气,放在她肩上的手紧了紧,再收回。“你以后就懂了。”

“噢。”菁儿点点头,端起托盘打算走开。

“菁儿!”我唤祝糊,“我待会儿要出门,帮我准备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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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香阁”二层特别会议室,我们三姐妹聚会的地方。

自打有了身子,十三把若兰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本来今天也是出不来的,但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让胤祥同意让她出来散散心——虽然身后跟了一大堆人。奇怪的是,难得出来一趟,她的兴致却似乎并不怎么高昂,来了许久也没怎么说话。乔佳也是。两个苦瓜脸在我眼前晃啊晃的,让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在跟苦瓜聚会了。

“大肚婆,干嘛愁眉苦脸的?人家有产后忧郁症,难不成你是怀孕忧郁症?”我大惊小怪的嚷嚷,故意逗她。

“我才没有。”若兰一反常态的没有反击我,只恹恹的回了一句。难道怀孕真的会让女人转性?嗯~这个现象值得研究。

“小佳佳,你有身子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啊?”我暂定乔佳为第一个研究目标,开始问卷调查。

“大概……是吧。”乔佳望了若兰一眼,有些敷衍的答道。

有古怪!这两人平时活蹦乱跳的,怎么今天这么安静?而且都还心不在焉的样子。

“喂喂喂!你们两个不要这么静悄悄的好不好?我很无聊欸!”我激动得一掌拍上桌子,嘶~~好疼!……

我都这么对自己进行身体摧残了(>_< 虽然是不小心的),这两个人却还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一副欲说还忍的模样。不过我可没忽略掉她们对视的那一刹那,还有乔佳轻轻摇头的动作……

“若兰,乔佳,出什么事了吗?”我这才发现情况的不对劲,焦急的问道。也许,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坏事?

“筱月姐,你真的不知道吗?”还是若兰沉不住气率先出声。

我一头雾水。“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四哥……”乔佳接口,却吞吞吐吐。

“他怎么了?”乔佳的神色让我不安,我冲动的抓祝糊的手臂,而她却只是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同情。“你倒是说啊!”

“他要成亲了啦!!……”若兰的一句话,石破天惊。我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她之后所有的语言都再难进入我的耳中……胤禛,他要成亲了?

“筱月姐!”乔佳的惊叫刺激我的脑膜,我猛然清醒,发现自己竟跌坐在了地上。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两张略显紧张和担心的面庞。

“我没事……我没事……”我低喃着,手拉着桌角使力站起身来,却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如坠云雾中,又似要从那云间掉落凡尘,摇摇欲坠。

乔佳的手适时地伸了过来扶住我快要支撑不住地身体。我朝她笑笑,却想着,此时的微笑定是比哭还难看吧?“若兰你在开玩笑吧?”我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只期冀她突然坏笑着说,我逗你玩儿呢!

若兰看我的眼也灌入了如乔佳适才那样的同情,仿佛在撕破我自我欺骗的面具。我绝望的闭上眼睛,不愿再看;如果可以,我也宁愿不要听。

“筱月姐,你不要骗自己了。他马上就要成亲,对方是年羹尧的妹妹年绮瑛,而且你我都知道她未来的身份。”若兰的语气出奇的平静,最后一句话说得极轻,却扰乱了我一向波澜无惊的心湖。咸湿的液体顺着眼角倾泻而出,落到嘴角,滑入口中,竟带着淡淡的苦涩。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年羹尧的妹妹,历史上的年贵妃,雍正帝最宠爱的妃子。我一直都知道的,我知道他终究还是会照着历史的发展方向去做一切他该做的事;我也有过心理准备,准备承受他可能会娶别人的消息。但是种种万全的准备在面对现实时,一样会土崩瓦解,一样是徒劳无功,我的心也一样会痛!

“什么时候?”我问道,沙哑的嗓音让我一时分辨不清这居然就是我自己发出的。

“下个月初八。”

“我要回去了。”我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说话,眼前的一切已经模糊,所有的知觉都远离身躯,只有心钝钝的痛着。

若兰和乔佳没有拦我,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都用那种担忧而同情的目光看我。我不要同情!我只想要一个人静静,一个人去抚平内心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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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也不知道是如何睡着的。只记得梦里有一片玫瑰花田,大片大片的火红玫瑰绚丽的开放,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到浪漫,有的只是诡异的美丽。我置身其间,被无数的花刺刺的满身鲜血淋漓,痛得无以复加。醒来时,枕边湿濡一片,眼角犹有泪痕,哭过的眼涩涩的、痛痛的,犹如我现在的心之感受。

起床,对镜梳妆,镜中人的脸庞泛着惨白的颜色,眼睛肿肿的,像能掐出水的桃子。手指轻触脸颊,触肤之处只觉得指尖异常冰凉。突然之间就有些厌恶自己的脆弱,不过是他要成亲了,就至于这么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么?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我胡乱抹了下脸,掩饰性的拿起一旁的木梳梳头,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示弱的样子。“菁儿,我不用晚饭了,你先去吃吧。”

菁儿没有答话,镜中我的身后却出现另一个人的身影——是胤禛。原来刚才进来的是他么?

“怎么不吃饭?”他在镜中看着我,说出的话是担忧与关怀的。我的喉咙又开始发堵,堵得我想说话却似万分艰难。

胤禛突然掰过我的身子,眼光在我的脸上巡视,眉微微蹙拢,“你哭过了?”

我点头,又摇头,深吸一口气,努力绽放一个微笑。“刚做了个噩梦,给吓哭了。”

“没事了,不过一个梦而已。”胤禛的眉舒展开来,轻揽我入怀。我不由得伸出胳膊抱祝蝴的腰,头深深的埋进那个熟悉的胸膛,汲取着熟悉的温暖。

“最近很忙吗?”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嗯,有很多事要处理。”

很多事,包括……成亲吗?

“你……有没有什么事要告诉我的?”我的心悬的高高的,既希望他老实的告诉我,跟我解释,哪怕那个理由是荒谬的;可又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回答,就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没有成亲,没有梦碎。

胤禛抱我的手臂僵了僵,许久才说道,“没有。”

心仿佛在一瞬间被冰冻了。他还是选择欺骗我么?我闭眼,泪不由自主地一颗颗滑落,却再没勇气去质问他的谎言。

原来欺骗别人远比欺骗自己来得容易!我可以安慰开导若兰,可以告诉她我们要接受深爱的男人也是别人的丈夫,可真轮到自己的时候,却发现真要做到却是那么的难#蝴的过去我可以不介意,因为那时我还没有参与;可现在,我心中的芥蒂却怎么也放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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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兰,成亲那晚,我也要去。”

“筱月姐,你……”若兰面露为难。

“你放心,我不会胡乱行事的,我只是……想去看看。”我黯然,

若兰叹道,“我不是怕你捣乱,而是怕你伤心啊!”

我没有说话,却仍旧坚定而恳求的看着她。

“好吧,也该去看看,好死了这条心!”若兰终于应允,答应到时帮我混进胤禛的贝勒府。

她不知道,我只是执著的想要见见那个传说中的年绮瑛,他即将迎娶的女人;抑或者,只是想亲眼证实,他要成亲的事实。

永远到底有多远?

从来没有觉得一个月也能如此难熬。

胤禛来的次数更加少了,我的心绪也一日比一日低落。每次,都隐隐期盼着他能够对我坦白;可每次,又都是失望的送他出门。胤禛大约也发现我的异样了吧,但是他没问,我也没说。

“爱是荒废的灵魂遇到幸福的邂逅;幸福是荒废的灵魂遇到爱的邂逅。”已然丰润的灵魂,在失去了爱、感觉不到幸福了之后,是否又会重新变得荒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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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十月初八,胤禛成亲的日子。

等了一个月,真到了这一天,我突然有些胆怯了。不记得是如何焦躁的等待夜晚的到来,也不记得是如何与若兰碰头的,当我的感官恢复知觉的时候,人已到了胤禛贝勒府的门口。

若兰也不希望被别人发现我的存在,便没有跟那些侧福晋们一道来。而我则打扮成丫鬟的样子,跟在她身后。早先来过一次,但见过的人除了胤禛的几个老婆外,那些下人该是记不得我的模样的。

女眷都是从侧门进,倒是不必担心会遇到熟识的阿哥。有个小太监在门口报名号,我们便顿住等待。我有些惘然的抬头,大红的灯笼、大红的“囍”字、大红的对联……入眼之处竟满是这看似俗艳的颜色,刺的我的眼生生的疼,疼得连眼泪都忍不住想要跑出来。

“涟月,你还好吧?”若兰稍侧头,压低声音问我。涟月我们约好在这里用的假名。

我忙抬袖随意的拭了拭眼角,以若兰能听见的声音故作轻松的笑道,“没事啦!你说这古人就是俗,大红这么刺眼的颜色现代谁还用啊!”

“你……”

“十三福晋到!”小太监的声音陡然响起,若兰说了半截的话无奈停住。她稳了稳身子,挺着肚子慢慢往里走去,我则学着旁边的小丫鬟那样跟在她右后方亦步亦趋的跟上,心中浮上些许愧疚与感激。本来若兰有孕在身,是不用也不宜来参加婚礼的,但为了我的私心她还是来了。

进得府来,才发现门口那一点点喧闹根本不算什么,里面才真的是热火朝天,人事纷繁。游廊中,花园里,到处都悬挂着跟门口相似的灯笼,宾客、下人穿梭其中,人人脸上都泛着喜庆的笑容,再再提醒着:这是一对璧人成就百年好合的夜晚!

跟在引路的丫鬟后边,我扶着若兰,只跟着走,却丝毫不敢抬头,怕看到此般情景,也怕别人看到我。

“兰儿!”

我一惊,忙将头埋得更低。随着若兰止住脚步,跟身旁的丫鬟一起行了个礼。

“爷,你怎么到这偏院来了?”若兰反倒比我镇定,走前两步跟胤祥招呼着。

“听说你来了,就过来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若兰嗔道,“被人看见又得说我的不是了。”

“有什么不好?难道我连自己的福晋都不能看看?!”

“好啦好啦,知道你担心我。”若兰应承得甜蜜,随即像想起什么似的,“你快回去吧,我也要过去了。”

“好吧,你注意身子。”

看着前方地上的皂靴渐渐走远,我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胤祥只注意着若兰才没有发现我。不过想到胤祥对若兰一如既往的好,心头有些羡慕,也有些欣慰。自己不够幸福,至少身边也还是有幸福的人的。

这段插曲过后,我们顺利地来到了女眷招待区。已经有好多福晋、侧福晋、格格都到了,叽叽喳喳的在聊着,就像那次我参加若兰婚礼一样。说来好笑,一个灵魂,两副躯壳,却一次也没经历过真正属于自己的新婚之夜。心中的酸涩一点一点沉积,难道——这也算是命里注定?

进得门里,我快速的扫了一眼,那拉氏坐在中间,招呼着妯娌们,没有半点不甘的神情,有的只是平静;而李氏和钮祜禄氏却是表情各异的坐在一群女人中,相同的是两人都有些落寞。那拉氏一看若兰到了,忙着过来招呼,我赶紧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生怕她认出我来。寒暄了两句,若兰拣了个角落坐下,除了不想听到那些辨不清真心假意的话语之外,大部分也是因为我吧?

“听说今天的新娘子是个大美人呢!”这句话就这样飘进了我的耳。不知怎的,她们的话题绕到了年绮瑛身上。

“四哥定是喜欢的紧了。”

“怪不得一进来就能当上侧福晋!”

“听说她哥哥就是年羹尧。”……

我想捂住耳朵,却又忍不住要听,这些只言片语就像利箭一样朝我射来。之于那三人,该是相同的感觉吧?美人,喜欢……虽说知道这只是她们猜测的八卦闲聊,可心还是没来由的微微痛着。在这一个月里,心痛的次数比之过去一年都要多,难道我也患上心绞痛了么?

“涟月……”

“我想出去走走。”没等若兰关怀的话问出口,我抬头说道。屋里的嘈杂声丝毫没有减弱,我的头也开始痛起来,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看她担忧的眼神,我勉强的笑笑,“没事,只是这里太闷而已。”

若兰看我良久,终于点点头,“去吧。记得赶紧回来。”

我应了声,便匆匆起身往外走。埋着头刚走到门口,却撞上了要进来的人。

“对不起。”慌忙的道歉。

对方却有一瞬的迟疑,我惊讶的抬头,不曾想却看到乔佳更加惊讶的脸。“筱……”

“福晋请进。”我截祝糊的话,匆忙半矮着身子让到一边。

乔佳呆愣半晌,继而收起惊诧的表情走了进去,仿佛刚才的一幕没有发生过。

我暗吁一口气,走出门去。今天要来的计划没有告诉乔佳,只是不想她为难而已。若兰是嫡福晋,又有了身孕,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而乔佳则不一样了。幸好她刚才反应快,不然这一叫出来就算其他人不知道,那拉氏也肯定能发现的。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跟周围人的忙忙碌碌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并没发出多少光芒的灯笼在我眼中确着实刺眼,下意识的便想往暗处走。突然之间就觉得今晚的一切似乎都毫无意义。当初只想着要来,却根本没想过来了之后要怎样,也根本没有勇气去承受;即使看到了,证实了,又能如何?难道我能要求他不娶别人,跟我双宿双栖吗?

“我觉得我们就像牛郎和织女一样,偶尔见面。呵呵!不过我比织女幸福一点哦!因为我们不用隔那么久才见。”

“禛,你会永远陪着我吧?”……

“干吗不理我!”

“嗯。”

七夕节的对话真切地浮现脑海。也许他那时候就已经决定迎娶年绮瑛了吧,所以才会有那么几秒钟的迟疑。迟钝如我,只一昧的沉浸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美丽幻影中,忘记了现实。说到底,永远到底又能有多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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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竟走到了鲜有人的地方,前面百米远处正是那条当初那拉氏落水的河流。说起来,它也算得上是我和胤禛的媒人了吧?走前两步,却猛然看见河边恍惚之中背对我站着一个人影。这里在府中也算得上是幽静之地,像今天这么热闹的场合该是没人过来的才对呀!也许,是某个偷懒的下人?正想着是要走还是要留,那人发出的一声叹息却让我生生的滞了一滞。

竟然是——他?#蝴不是应该在前厅招待宾客,迎接新娘的吗?

有那么一瞬间仓皇失措遍布我全身,窜入脑海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躲,人也迅速的窜到旁边的大树后。可那阵慌张过去,我却有些不甘了。为什么要躲?又凭什么是我躲他而不是他躲我?明明是他骗了我,为什么我却要弄得自己才像那个犯了错的人?林筱月,你今天来不就是想要问清楚么?现在大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

我强行抑制住自己心头的仓皇,走出藏身的那棵大树,一步一步地朝河边走去,朝他走去。

“谁?”胤禛警觉的转过身来,暗暗的光线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筱月?”

“是我。”我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波澜,不想泄露自己的脆弱。

“你怎么来了?”胤禛朝我走来,却在看见我的退后之后顿住了。“你知道了?”他的语气听来有丝无奈和无名的感伤。

“如果我不知道,你又打算瞒骗我到几时?”我冷冷道。

“筱月,我不想伤害你……”

“可是你这样已经伤害了我!”我还是没能控制住情绪得大声喊道。见过了太多的人拿这个当借口,嘴里说着不想伤害对方,实际上做的事却能把人伤的体无完肤。

“那你想我怎么做?”恳求的句式说在胤禛口中却像是嘲讽般的询问。

我突然想笑,笑自己的一厢情愿,“我想你怎么做?难道我想你就做么?你有你的抱负,你有你的苦衷,又岂是我一介女子可以左右的!?”

胤禛想要过来像平常一样揽我入怀,却被我躲开了。既然那个怀抱已不再属于我,那么又何必贪恋呢?最难过的事,是你很想爱一个人,却不能爱他;因为爱上他,就注定受伤!

“四哥!”十三的出现打破了我与胤禛的僵持。他走过来,看见我也是一愣,随即小声的跟胤禛说了一句什么。胤禛没有答话,只看着我。

“是花轿到了吧?”我没想到现在的自己居然能这么轻松的说出这句话,仿佛要娶别人的只是一个与我无关的人。

“十三弟,你找人送筱月回去。”

“不用了,筱月有手有脚,也识得路,就不劳烦十三阿哥了!”我毅然的转身朝光亮处走去,知道他不会追来,也不期望他追来。只是我怕自己再不走,就真的会不顾一切的痛哭出声。在他的面前,我不愿也不屑作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悲哀女子!

晚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拂过我的面颊,带来凉凉的湿意。

决然放手

真的很想就此离开,可一想到若兰可能会有的担心,就也不便如此任性了。毕竟,她是为了我才来这儿的。回到女眷招待区,果然发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大概都是去前面观礼了吧,只剩若兰还在那边焦急的等待我。她一见我,想询问的话却因为我明显的低落情绪而噎住。我对她摇摇头表示没事,本想挤出个笑容,无奈实在没有那个心力。

若兰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也去前厅吧。”我点点头,走到她身后。

“十三弟妹,”说话间,门帘被掀开了。我怔忡间下意识的抬头,正对上那拉氏的眼。她看到我也是一惊,连即将出口的话也迟疑了那么一会儿。掩饰已经来不及,不过几秒钟的事,她一定也认出我了吧。

若兰根本不知我们早已见过,虽说奇怪于那拉氏的反应,但还是接口道,“四嫂,我正要去前厅找你们呐!”

那拉氏很快恢复了之前的神情,笑道,“那就一起过去吧!”随即放下帘子,先退了出去。在她垂下眼睑的那一瞬,我看到一丝深切的无奈与落寞闪过她的双眸。

突然觉得,最可悲的那个人并不是我,而是她!自己的丈夫要娶侧妻,作为正妻的她,不只要平静,还要端庄大方的招呼众家宾客,情何以堪?

还是那些眼花缭乱的仪式,还是那样大红的喜服,新娘被喜娘搀扶着出了轿门,看不清面容,却有着姣好的身形。喜帕下的她,该是含羞带怯的吧?远远的站在众人身后,仿佛在看一出戏,眼却不自觉地搜寻那个人。即使他伤我至此,我的身心也还是由不得自己,抛不开,亦放不下。他在笑,对着她笑,对着他们笑;虽然只是浅浅,虽然她看不见,虽然我知道,也许,他只是在做戏,可那笑却犹如一把钝刀扎进我的心。我努力呼吸,可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周围那么多人,每个人似乎都在掠夺我的氧气。

好不容易熬到礼成,大家各自散开去相应的厅里饮酒吃席。我再也待不下去,便跟若兰轻声说明,正好她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中也觉得不太舒服,便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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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里,还是忍不住从小窗口中回头张望。门口已不再喧闹,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人,仿若繁华之后必然的冷清。只有那艳俗的红,隔着老远也能嚣张的窜入人的眼,刺进人的心。

“很远了,不要再看了。”手蓦的被若兰拉住,暖暖的,透着关怀与担忧。看着那一点点红终于消失在模糊的视线中,我转过身子,大滴大滴的泪扑漱漱的掉落,砸在手背上,无声无息。

“你说我是不是特傻?不计较他的过去,却私心的以为在未来的日子里我可以是他的唯一。为什么他要娶别人?为什么他不可以给我一个更好的解释?为什么,他没有遵守我们的承诺?……”我的话渐渐湮没在哽咽中。

若兰没有答话,递过一方手帕,只由着我哭,拉着我的手却没有松开。一时间,马车里只听得见车轮转动的轱辘声和我的饮泣声。

“若兰,谢谢你。” 我把手帕还给若兰,哭过之后,郁结的心情也消散了不少。

“姐妹之间还说这些!”若兰接过手帕,拧了拧,居然还真拧出几滴水来。她调侃道,“你看,浪费水资源了吧!”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知道她是故意逗我,想要转移我的注意力,也真实地为这份心意感动。真的很感谢老天爷让我在这个时代有这么一个好姐妹。虽然她嘴上没有安慰我,可她说的话却让我很自在,也更感激。

“笑了就好。”若兰轻舒一口气,“你都不知道你不笑的样子有多难看。”

“我哪有!”明知她是故意这么说,还是想要反驳。

“若兰,我累了。”

“嗯,那就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不是的,我是心累了。”我看着她,“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像今天这样的事,也许以后还会不停的上演。你知道,我和他之间有太多的障碍,无论是身份,还是思想。”

“不跟他谈谈,再给彼此一个机会么?”若兰抓着我的手有些收紧。

我摇摇头,我不是没给过他机会,可我们之间似乎总是注定要伤害对方。“你知道吗?有一些爱情,注定是无果的,就像我和他。像这样互相折磨,只能将所有的爱燃烧殆尽;我不希望等到最后,对他的感情只剩下恨。与其那样,倒不如现在放手,还能保有一些美好的回忆。”其实这样的想法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萌生,现在说出来,反倒更加清晰明了,也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

“筱月姐,你要离开这里吗?”若兰沉寂半晌,说话时已然带着点点哭腔,“可是……可是我舍不得你走啊!”

“傻丫头,谁说我要走了?”我反过来拍拍她的手,“这里有你们,有‘飘香阁’,有那么多我放不下的东西,我又怎么会走呢?”不离开京城,不代表我对他还有遐想;离开他的身边,只是想让自己活得开心一点,洒脱一点。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若我真的一走了之,心却放不下,又有何用?

“好咯,孕妇可不适宜伤心的!”我顿了顿,“而且……你不笑得样子也很难看哦!”

若兰“扑哧”笑出声来,刚才的阴霾似乎消逝不少。

“休息会儿吧,快到了。”

“嗯。”

我有些疲累的闭上眼睛,他的笑又闯进脑海,泪在心底一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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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院,我开始收拾东西。就像当初从‘飘香阁’搬来时一样,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袱——一些衣物,一些首饰,一些银票;其他的东西都是属于他的,我不愿拿。

“小姐,你真的要走吗?”菁儿看着我收拾,不明就里,也插不了手,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塞进最后一件上衣,打好结,我这才转向她,“菁儿,从今晚开始我就要搬出去住了。若是爷问起,你就跟他说,委曲求全的事,我林筱月做不来!”

“小姐……”菁儿瘪着嘴,眼泪已经有下落的趋势,“你也不要菁儿了吗?”

我的眼圈也不由得红了。相处这么久,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菁儿念着我当初救下她姐弟二人,还送她弟弟去学堂,一直就是怀着报恩的心思在服侍我,对我百般照顾。这一走,恐怕我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菁儿,你愿意跟我走么?”

一听这话,她眼神都绽放着亮光,忙不迭的点头,连话都不会说了。我笑笑,“那你就赶紧去收拾东西吧。”

“嗯!”

带走一两个下人,他应该不会介意的吧?看着菁儿消失的门口,我不自觉地又有些发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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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意渐浓,傍晚时分又飘起了小雪,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三场雪了吧。从胤禛的别院搬出来大约也有半个多月了。走的时候我留下了字条,说明了分手的决心,却没有告知我去了哪里,不是为了隐瞒,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但第二日胤禛还是找了来。

“新婚燕尔,你不用陪着侧福晋熟悉环境么?”忍不住就说出如此伤人伤己的话。看见他,就想到昨晚,心便也隐隐作痛。洞房花烛,人生一大美事,对我来说,却是伤痛。

“筱月,不要任性,跟我回去。”他棱角分明的脸此刻再没有以往宠溺的笑容,听到我的话,面色有些紧绷。

“我没有任性,也不会回去,理由想必四阿哥也是知晓的吧?”我不敢再看他,怕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勇气会土崩瓦解,怕会抵不住想要扑到他怀里寻求安慰的心。

“筱月,我以为你是理解的。”

我竟觉得他的语气中有丝痛楚。呵!现在最痛的应该是我吧?为什么无论做了什么,男人总以为女人就应该理解他们,无条件地支持他们呢?

我冷哼一声,“我理解。你娶她,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她哥哥年羹尧吧?”仍旧没有看他,却能感觉到那投注在我身上的灼热视线。“可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却是另外一回事。知道女人最不能接受的是什么吗?是背叛!是欺骗!”

“我爱的只有你……”

“你还记得我们的约法三章吗?”我打断他,轻声问道,“也许你觉得那只是儿戏,可我却当了真。既然不能遵守承诺,那么又何必再说这种话呢。”嘴上说心里爱的只有我,却可以继续娶别的女人,这种爱,我宁可不要!

“我不可能娶你做正妻,也不可能为了你休掉其他人,这你是知道的!”胤禛也有些微愠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激人的本事这么高呢!难道在他眼中我竟是这样一个看重名份的肤浅女子么?那么我没名没份的跟了他那么久又是为了什么?

“既然如此,四阿哥请回吧。”我懒得解释,淡淡说道。已经不气了,真的,只是不想再这么耗下去而已。

气氛又陷入尴尬的僵持,一如昨晚。我知道,他是不会也不屑说甜言蜜语的。

“我过段时间再来。” 他扔下这么一句,没有多言的走出房门。

看着那抹青色衣角的消失,我所剩的只有苦笑。不是他不爱我,也不是他爱的不够多,而是,他从来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也从来不去探究,我追求的到底是什么。这样的爱,真的值得吗?

一切成空

下的一派闲散的飘悠小雪逐渐转大,一些雪花从半开的窗口缝肆意的飘进来,落在脸上,沁凉沁凉的,伴着清新的味道。我把窗户支开,一阵寒风刮来,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却还是不愿放弃这美好的景色。有些痴迷的看着朵朵白色的精灵旋转在暮色中,反射着点点光亮。落在树梢上,地板上,却没有立时融化;而是越积越多的铺将起来,由薄到厚,有种坚持的意味。始终还是觉得北方的雪下得特别,不像南方,即便下,也很快就化了。

夜有些深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生平第二次失眠,竟还是为了他。半个多月了,胤禛没有再来找我,恐怕是认为我只是一般的任性撒娇,待想通了自己就会回去吧。他一介皇子,又怎可能为了个女子迂尊降贵,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请呢!我心中有些解脱,亦有着失落。爱上一个人可以很快,可要忘记一个人,又岂是那么容易的呢?人就是这么矛盾,永远徘徊在两个境界、两种心情之间。

原来,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真的只能是一场心伤!我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空,可我偏偏来了;我本也不应该跟他纠缠,明知无果,却也还是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不过如果有的选择,我可能还是宁愿经历这一场吧。

身后响起推门的声音,我诧异的回头,却意外地看到了多日不见的胤禛。心下谓叹:定是菁儿她们给开的门了。“飘香阁”里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是在跟他闹脾气,总归还是要回去的,所以即使他这么晚来,也不太会阻拦吧?

收起刚才感伤的情绪,强作冷漠的站起身,不意空中飘来一阵酒味。仔细一看,今晚的胤禛有些不似以往,脸色些微泛红,看我的眼神也仿佛不太清醒。

“你,喝醉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对酒不是一向都浅尝辄止的吗?

“筱月,跟我回去吧。”胤禛径直朝我走来,神色居然带着些企盼。

“胤禛,为什么你还是不懂呢?”我心念一动,万想不到他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便再也硬不起心肠说些冷淡的话。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么?为什么却不愿跟我回去?”他在我面前停住,稍显迷蒙的眼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我,眼里有着异样的神色。我忍住心头的颤动不去看他,却诺诺的说不出话来。

冷不丁的便被拉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身子被胤禛的手在背后紧紧环住。我吓了一跳,直觉的抗拒,不想再牵扯不清,却没想到被他圈得更紧,肺里的空气都像要被生生挤出似的。

“你先放开我!”从没见过胤禛表现的如此狂热,我冲他大声叫道,心里也没来由的慌乱起来。

他闻言略微松开了些,但还是在喃喃的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四周都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失眠了几夜,头本就有些晕沉沉的,再被这酒味一熏,更加不舒服。我使力推他,胤禛一个不提防,竟被我推的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你回去罢!”我淡淡说道。今晚的胤禛太过反常,不知为何让我莫名的有着隐隐不安。我抬脚打算越过他去屋外,却冷不丁被他从后面抱起,一把抛到了床上。我挣扎着坐起,震惊地回头,只觉他的气息扑面而来,继而唇上一阵温热。胤禛毫不怜惜的撬开我的牙齿,舌头在口中翻搅着,这般炽热而急切的吻混着酒气铺天盖地的袭来。

我乱挥着手想推开他,却被他只手钳制住。“唰”的一声,外衣被生生撕裂。

“你疯啦!放开我!”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一种被强迫的屈辱感觉涌上心头,泪水在眼圈打转。巨大的恐惧笼罩着我的心,眼前的男人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体贴宠溺我的胤禛。

“不可以离开我!”他幽黑的眸子布满情欲,另一只手胡乱的拨着我的衣服,疯狂湿热的唇落在片片裸露的肌肤上。

啊~~~随着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在他进入我身体的那一刻,泪,陡然滑落。

小小的包袱拎在手中却沉重无比,最后一次望了眼床上仍旧熟睡的人。泪已经流干,而心底的痛,也已然麻木。

原来,还是不得不离开!

悄无声息的出了后门。天没有亮,平日里喧嚷的街道此时笼罩在暗暗的夜色中,一片沉静,人人都好梦正酣。投射到地上的影子在月光下被拉的好长,形单影只,孓然而又萧索。

桌上,墨砚下压着的一张白纸被窗口泻进的风吹拂着,飘起,又荡落。隐约可见那纸上不甚清秀的字迹:

“胤禛: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心已伤,破碎了便再难缝补。

我走了,离开京城,也离开你;也许,我会就此回到属于我的时空,从此永不相见。

如果你不希望见到没有心的林筱月,请不要来找我。

保重!

筱月 于 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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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

我怀孕了。

老天就是这么爱捉弄人!曾经很想有一个属于我和胤禛的孩子,它偏偏吝啬赐予;如今当我决定抛开一切重新过新的生活时,它却如此突然的达成了这个心愿,却不问一声,我的愿望有没有改。老天爷,耍我让你觉得很有成就感么?!

我的离开并没有在京城造成轩然大波,以胤禛的谨慎小心,是不会在这种时候让人抓到把柄的,他只会暗访。而令他想不到的是,我却并没有踏出京城一步;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个幌子,是个让他以为我已经不在这里的幌子。因为——我不想让他找到我。

我住在一个叫“静水庵”的尼姑庵,庵堂很冷清,香火也并不旺盛,除了特殊日子上香乞福的妇人之外,平时就只有慧休师太和她的两个徒弟——清明、清秋。我曾经有段时间心血来潮要吃素斋,来的就是这里,于是也就与师太有过一面之缘。这里位于京城的偏僻地段,地处幽静,正是适合隐居的地方。当我请求在庵堂借住之时,慧休师太并没有问太多就答应了,于是这里也就成了我的栖身之所。但我始终觉得,师太看我的眼神有着仿佛洞悉一切的精敛,不过并不让人生怕,反倒觉得安心。难道不只和尚可以得道,尼姑也行?

宝宝来得如此不是时候,说实话,我有想过不生下他,而是打掉。可摸着还未隆起的腹部时,我眼前浮现的却是若兰当时怀着宝宝的那种幸福的神情,那应该是被称作母爱的光辉吧。忽然之间,就想要留下他了。

师太问过我,你有没有想过孩子的未来?

我的回答是,我有。我不愿他过没有父亲的生活,可是我更不愿剥夺他见这个美好世界的权利!也许等到生下他,我会告诉他,他爹是一个很平凡的好人,很爱他的娘亲,也很爱他;只是,他因为一件很重要的事出了远门,要很久很久才会回来。我不知道我的决定是对是错,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可是如果不要他的话,我现在就会后悔!

师太听完,沉思过后,就再没问过我任何问题,但她却在安胎期间细心的帮了我很多。

等待孩子到来的过程是漫长而又难熬的,但更多的却是喜悦。等着肚子一天天隆起,等着他一天天成型,等着他逐渐学会在我的体内挥动双手双脚,……等着他呱呱坠地。

康熙五十年八月十五,我生下了我和胤禛的儿子。抱着这个小小的身体,看着他皱巴巴、还没张开眼的小脸,瞬时感动溢满胸襟。我给他取名——琉忆。人月两团圆的日子,希望这个刚出世的孩子也能有一个圆满的未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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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忆的出生给我带来许多欢乐,有了他,我便似有了企盼,有了寄托。有时候想想,这般平静祥和的日子过起来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只是我没料到,如此的机会,竟也不会长久。

时隔近一年,并无人找上门来,我的心渐渐放宽了些,想着胤禛就算是寻也定是朝着我误导的方向去了吧,于是平时在庵堂便也没那么顾及了,偶尔有些小家女子来上香,趁着忆儿熟睡时我也会在一旁帮忙。

今日又有人来上香,本来庵堂是提供香烛的,却临时发现不够用,于是清秋便去后院唤了我拿些出去。

“师太,香来了。”上香的大鼎不在庵堂的大殿,而是离大殿和侧殿都有些距离的一片空地上。我走近慧休师太,把香递给她,眼却好奇的瞟向上香的女子。这一看,却惊得我差点拔腿就跑,竟然是——李氏。说来奇怪,我跟她好像总能在各种情况下遇见,虽然都没什么好事。

这时,李氏也正好抬起头来看我。在看到我时,她有几秒钟的呆愣。估计我出走的事她们这几个老婆也应该知道一些吧,在这儿见到我,恐怕她的惊讶并不亚于我见到她时的诧异。

慧休师太也看出了我们之间的不对劲,在上香完毕之后便带着两个弟子走了,李氏也遣退了她的丫鬟,整个偌大一片空地上除了那个大鼎,便只剩我们两人。看样子,倒有点像谈判的架势。

“你不是走了吗?”她说话的口气居然少了许多以往的咄咄逼人,神色也没那么倨傲了。原来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我是走了。如果你不告诉他我在这儿,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回去。”想必她也不愿意我回去抢夺胤禛本来就不多的爱吧。

李氏狐疑的看我,似在判断我的话到底是否真实可信。我一派神情自若,表明自己的立场。

终于,“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果然,她的心思不过如此。“不过也希望你记住自己刚才的话。”末了她又加上一句。

我点头微笑,“那是自然。”离开本就没打算再见。

她不再看我,唤过丫头便走出了“静水庵”。

今日一见,我才发现提起他已经不是那么令人伤心的事了。时间是疗伤的最佳药剂,更何况,我还有忆儿。不知为何,我居然很庆幸她没见到忆儿。

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安。虽然今天李氏这么说,可难保我在这里的秘密不会无意中泄露出去。女人的嫉妒是可怕的,说不定什么时候那把火焰就烧上了我,和我的孩子。看来这地方,也不是个久待之地。

********************************************************************

有时候只能说,女人的第六感的确很灵!在我考虑迁走之际,意外便发生了。只是我没想到来的不是胤禛、抑或者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而是,一个杀手。

月黑风高杀人夜,还真没有枉费这个月夜和这个意境。

从师太的房里出来,我正打算回房,却看见庭院里掠过一个黑影,我忙躲在暗处。却发现那人是直接走向我和忆儿的房间的。在那一瞬间,我便猜到了来人的企图,因为——我看见了他手上明晃晃的刀。

忆儿!猛地想起屋里只有他一人在熟睡,心里的惊吓非同小可。怎么办?怎么办?也只是一瞬,脑中便闪过无数个念头。这个杀手的目标明显是我,鬼祟行事,定是不打算闹出太大动静。如果现在大叫,惊动了师太她们,说不定杀手就一不做、二不休把我们全砍了;如果贸然回房,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岂能挡祝蝴的刀?到时恐怕连忆儿也会惨遭毒手。那若是杀手进去发现只有一个婴孩,他会动手吗?……我不确定。

不行!我不可以让我的孩子冒任何一点风险!主意打定,我故意冲着身后师太的屋子大声说道,“师太,筱月就先回去啦!”屋里很快响起师太的应答声。但这不是我的目的,我的目的是吸引那个杀手注意到我!果然,从他猛然转身然后快速隐入黑暗的动作来看,我的猜测多半是对的,而计策也有一半凑效了。

我装作没看见他,却有意的往后门方向侧行而去,眼耳也时刻注意着他的动静。幸而庵堂不大,我们住的屋子就在后院,离门不远。只要成功地把他引出去,其他人就安全了吧?

走到门口,我装作检查门闩有没拴好,却突然一把拉开房门,飞速的朝外跑去。身后的脚步有短暂的停顿,随即也响起了跑步的声音。随着急速跑动扬起的风呼呼的在耳边叫嚣,身后的人紧追不舍,那一阵紧似一阵的追赶声就像催命符一样催着我丝毫不敢停歇的奔跑。空气疯狂的往口里灌,胸肺之间像要炸开似的,火烧火烧的痛。

我往后张望,那人竟离我不过一丈有余,心下不觉骇然。突然一股刀风迎面劈来,我情急之下往侧边一闪,右臂仍是被锋利的刀口划到,一阵椎心的疼。这疼痛却更加刺激了我求生的欲望,也更加没命的跑着。坚持多一刻便多一份生的可能,只盼能跑到一个人多的地方,也好多些掩护,更盼有人突然出现能救我一命。

但希望却在跑到湖边的时候被生生截断了,我不会游泳,无论是前,还是后,都只有死路一条。现在才知道深切的后悔,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拼命的将这项求生技能学会,也不至于落的任人宰割的地步。那人仿佛也看出了我的弱势,停下了脚步。刀在月光下反射着渗人的白光,蒙着面让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知道,在他眼中,我一定就像是掉入陷阱的猎物,没有丝毫逃脱的可能!

“既然要死,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到了这一刻,我反倒没那么怕了,只是心中仍旧有些不甘。何苦要逼我至此呢?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就任命吧!”他步步逼近,我步步后退,直到——无路可退。我绝望的闭上眼等待死神的降临,心里还有一丝安慰:至少,我还保全了忆儿。凌厉的刀锋随着一声凄厉的“筱月”同时穿透了我的身和心。

在即将落入湖中的那一刹那,我睁开眼,看到了胤禛狂乱的身影。

另一一种缘起

“小姐,你醒醒!小姐……”一个男声一直在耳边嗡嗡,我迷糊间觉得有只手在自己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

那可怕的记忆猛然清晰。“啊!杀手!”我睁开双眼,大叫一声,反射性的一跃而起。面前的人被我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连退数步,不耐的声音随即响起,“你说谁杀手呢!别做梦了,快醒醒吧!”

这个声音竟…该死的熟悉!

我混沌的脑子悠悠转醒,努力对准双眼的焦距看向前面一直吵嚷嚷的男人。“胤禛?!真的是你吗?胤禛!”我顾不得其他,如见到救命稻草般兴奋的扑向他。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想到还能再见!

“是你救了我吗?……啊,对了!还有忆儿,不知道忆儿有没有事!”没有见到杀手的影子,难道说他已经逃了?不行,我得回去看宝宝有没有事,边想边拽起胤禛的手臂就要走。

“小姐,你认错人了!”他轻巧的甩开我的手,还是那么不耐烦。

认错人了?我站定脚步,仔细地打量起身边的这个人。仍旧是比我高一个头,仍旧是那般我忘却不掉的模样,如初见面时,拧起的眉头,紧抿的唇,有些疏离与淡漠的眼神。只是,却又跟那个与我生活了几年的胤禛有些不同,因为他明显的年轻了好几岁;而且——他没有光光的脑门和长长的辫子。

我有点懵了。怪不得被砍了一刀却不觉疼痛;怪不得从醒来到现在都觉得周围的景物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怪不得,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认识我。原来——我又回到了现代,现代的雍和宫。

“小姐,这边要整修没有开放,你是怎么进来的?”那人开口问道,颇有些怀疑。

我四周张望一番,除了我们俩,倒真的再没有别人。茫然的抬头看向那张熟悉的脸,耳边萦绕的,是他最后的那声痛彻心肺的——“筱月”。

“我也不清楚。”我摇摇头,“刚才真不好意思,我可能睡糊涂了吧。”

“快到关门时间了,还是赶快出去吧。”他见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没多加追究。

我哦了一声,拖起沉重的步伐朝前走去。胤禛,忆儿,我们再不能相见了么?

“小姐。”

“呃?”

“你走错方向了。”他的语气已经由不耐转为无奈。

我心绪未平,听了这话顿觉尴尬,头也没抬的调转身继续走。

“小姐……”

我讶异的回头。

“我们……是不是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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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来我回到三百年后的现代已经有一年半的时间了,却再没有穿回去过。恐怕,以后也不会有可能了吧。进了大学就读,尹臻也顺理成章的成了我的男朋友。忘了说一句,尹臻便是我那日在雍和宫见到的男子,二十六岁,做建筑设计。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的名字居然跟胤禛的读音相差无几,性格也是出奇的想象。也许,他就是他的转世吧!至少我是这么认为。毫不否认,有时候我会把尹臻当成胤禛,常常因为他的一句话,便陷入毫无缘由的情绪中;只因在那遥远年代,也曾经有一个人这么对我说过。尹臻许是知道我的心中还有着另一个人的,可我不说,他也体贴的不会问起。在这一点上,他跟胤禛又是如此的不同。日久生情,未必没有道理,渐渐的我却也对他有了些许异样的感觉。

“我们也许可以同时爱两个人,又被两个人所爱。遗憾的是,我们只能跟其中一个厮守到老。”我和胤禛,缘尽了;但我和尹臻的相遇,又像是另一种缘起。这一次,我们之间少了那些政治,少了那些抱负,也少了许多的不能齐全。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很圆满,这样的结局无论对他还是对我都应该是最好的吧!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就像黑板上的粉笔字似的被擦的干干净净,于现在的生活中找不到一丝痕迹。可是人的记忆,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抹掉的。

偶尔也会想起胤禛,他——还好么?会不会也像我偶尔想起他一般的想起我?但想的最多的,还是我那不满周岁的孩子——琉忆。没了娘亲的日子里,不知道他有没有过得很好?只希望胤禛能找到他,并把他好好抚养成人吧。我与他,怕是有做母子的缘,却没有相聚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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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臻,教我游泳吧!”曾经好几次都发誓说要学会,可都因为种种原因而暂缓。

“你不是怕水吗?” 尹臻对我提出的要求有些微的惊异。的确,以往落水的遭遇让我现在对水有了不小的恐惧,可人总不能永远不往前迈进吧。

“没关系。”我朝他做个鬼脸,“有你这个高手在,我才不怕呢!”

“那好吧!”他宠溺的笑着揉了揉我的发。每当他露出这种表情时,我都会不自觉地将他与那个人影重叠。

甩甩头,不去想那些前尘旧梦。

游泳池人不多,大都是些高手,全在深水区游着。除了我,还在1米5的所谓儿童区试游。不过,噢呵呵,我终于可以在水里自由的漂浮了!以前都是“狗刨式”,从来没享受过这种不费劲也能浮起来的感觉呢!(>_< 貌似这个没什么好自豪的吧?)

“筱月,不要怕,就照我教的方式慢慢游。”尹臻一手在水下托着我的腰腹,一手在水上护住我。

“嗯。”我试着摆动自己的双手双脚,可半天也没前进多少。瞎扑腾了一会儿,感觉累得不得了,却怎么也不得要领。

“尹臻,你说我是不是没这方面天赋啊?”坐在池边,我沮丧极了,怎么想都不觉得自己能学会。

“别那么快灰心。”尹臻习惯性的又揉揉我的头,给我打气。“渴了吗?我去买饮料。”

“嗯。”我点点头,随即涎笑道,“我要喝可以瘦身的‘窈窕淑女’!”

变脸如此之迅速,连尹臻也哭笑不得。幸而他已经习惯了我的善变,倒是没多说什么的就去了。

“扑通”一声,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男孩跳下游泳池,我忍不住看去,却见他如鱼得水般游的欢畅淋漓。

“哇塞!”我发出一声惊叹。老天真是不公平,为什么人家那么小就会游,我学了这么久还是不会乜?

那小孩闻声望来,见我只是坐在池边拿脚踢水玩,脸上竟浮现了些许嘲弄的神情,然后又一头扎进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tnnd,居然敢瞧不起我?!我偏要游给你看!看看门口,尹臻还没回来。算了,我自己学!不就是照着他教的方式游么?反正我也会漂浮了,只在浅水区,沉了还能自己踩地蹬起来。

我也扑通一声跳下水,那小孩刚好起身,倒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哼!小样儿,挑衅我,还早着呢!我倨傲的斜藐他一眼,深吸一口气,便把头朝水面埋下,放平身子任由它自然浮起。等着差不多平稳的时候,便开始边回想尹臻教过的动作边比划着游了起来。

向前伸手,腿向后蹬……收手,收腿……继续伸手,蹬腿……有节奏感的划动……奇迹般的,我居然游动了。哈哈,谁说我没天赋来着,这不是很简单嘛!(汗!不是你自己说没天赋的么?)

唔……有点氧气不足,是不是该换气了?好,收手的时候记得抬头……

“咕噜噜……”一时不慎,一大口水猛地灌进了我的口鼻,呛得我有点晕乎。刚才协调的动作一下子被打乱,又连呛好几口水,人也跟着往下沉。我慌忙拿脚去蹬水底,却没想到地板砖铺成的地面竟生生让我滑了好几下,脚脖处一阵疼痛,笨重的身体无力栽倒……

(晕倒前筱月的心里话:“难道我天生跟水犯冲?冲动是魔鬼呀!!早知道就不跟人赌气了。还有,&*%^……是谁把地板砖打磨得那么光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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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从未闻过的檀香味飘入鼻翼,我悠然转醒,仿若刚做了个香甜的美梦。伸个懒腰,我睁开双眼。呃……这里是……古——代????

精美雕纹的大床,古色古香的桌椅,……不用问我也知道,自己是又莫名其妙的穿越了。只是不知这次又是穿到了哪里,看情形,似乎不坏。天哪,你下次可不可以用个好点的方法让我穿?难道非得经历一场生死挣扎吗?

我已经没有像最初几次那样慌乱了。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娘娘,娘娘……”一个貌似机灵的小姑娘跑进来,看我盯着她,赶紧蹲下行礼。

娘娘?看来我还是个主子。这穿着,难道是在清朝?唉,自己都有点历史性混乱了。

“先起来吧,看你慌张的。不要急,慢慢说。”我掀开被子,起身拿起一旁的外衣披上,慢悠悠的说道。

“娘娘,皇上正朝这边来呢。”小丫头也过来帮我拢拢有些歪斜的头髻,神色却是紧张中混着喜悦的。

嗨!这么晚皇上还来,看来这位娘娘应该挺受宠的吧?……不对呀!!皇上来……是不是就表示我要……侍——寝?

我也焦虑起来。天灵灵、地灵灵,保佑这位皇帝已经老态龙钟,没有能力了吧~~~

“皇上驾到!”正在我求神告佛的当口,门外已经响起了太监的声音。出去已经来不及了,我忙顺势矮下身子低下头,等着那位皇帝进门。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我学着电视里那些人一样叫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顿时,屋里一片安静。等了半晌,也没人说话。没道德的皇帝,都不说让自己的妃子先起来再说。我偷偷抬眼想看看前面的人,却发现门口的太监和宫女俱一脸吃惊的表情。奇怪,难道那老皇帝摔了一跤不成?我没听见什么响动啊!

“起来吧。”语气中有隐忍的笑意,虽然多了些威严……

“胤禛?”我猛然抬头,忍不住脱口而出他的名字。早忘了身份尊卑,只贪恋的看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多了些岁月的刻印,却还是那么清癯,那么熟悉的……让人想哭。

胤禛的神情猛地一凛,不可置信的盯着我,却还是镇定地挥了挥手遣退其他人。待到最后一个出去的人把房门关上时,他才艰难的开口,“筱月……是你么?”

我狠狠地点头,泪却抑制不住的往下流。看他震惊的样子,我两把抹掉泪,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故作调侃道,“看到我的招牌笑脸都认不出来哦!”

下一刻,便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筱月,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你终于回来了…….十八年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说到最后,胤禛竟有些哽咽。

我在他怀里早已泣不成声。胤禛,你也是想我的,对不对?

“禛,忆儿呢?”等到都冷静下来的时候,我想起了一直牵挂的忆儿。看他茫然的样子,忙又补充道,“就是我们的儿子。”

“原来你叫他忆儿。”胤禛的嘴角轻快的上扬。

“他在哪儿?”看他不急不缓,我反倒着急。

“我把他带进宫了。”胤禛顿了顿,“现在是你的儿子。”

“他本来就是我儿子啦!你倒是告诉我他是谁呀!”绕来绕去怎么那么晕呐。

“是你现在这个身份的儿子——弘历。”胤禛看我着急,便也没再绕圈子。

弘历?乾隆?我是乾拢蝴妈?!

“当初钮祜禄氏的孩子生下来没多久便早夭了,我就把忆儿接了回来给她抚养,取名弘历。”胤禛继续说道。

我呼出一口气,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别的什么。无论是忆儿也好,弘历也罢,只要知道我的儿子生活得很好,心也就安了。

“我想见他!”十八年了,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了,有没有很帅、很有气质?

胤禛笑道,“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儿他过来请安不就能见了?”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现在是夜半时分,便也觉得自己刚才的突发奇想有些不近情理了。

“胤禛,如果我再走了,你不要想我。”这样的穿越完全没有定数,说不定明早一睡醒,我又回去了。

拥着我的手臂陡然变紧,隐隐有些颤抖。“筱月,这次我不会允许你再离开的!”

“可是……”

“你不会舍得离开的对不对?”他晶亮的眼睛看着我,有着惶恐,有着企盼。

“……嗯,我不舍得。”我点点头,主动吻上了他有些冰凉的唇。

可是……命运有时候并不由人~~~~~

我害怕自己又会在睡梦中突然回到现代,于是整整一晚都不敢睡,胤禛也像是知道我的担忧,陪了我一整晚,直至天明时分才去上朝。

第二日,弘历果真来给我请安。听到他叫“额娘”的时候,我承认,我差点很没骨气的哭出来。如果说见到胤禛是重逢的喜悦,那么见到弘历,就是失而复得的感恩了。胤禛下朝过来时,看见的便是我拉着弘历的手问东问西的时候。=_=| | | 看到他和弘历两人啼笑皆非的脸,我也知道,自己的行为真得很没形象可言。不过人家是真的很想把本应和他在一起那十八年的时光都给补回来嘛!哪个作娘的不想亲眼看见自己的孩子一天天长大、成熟呢?

不过,环顾身边这两个我爱的男人,心间有种欣慰的情绪在蔓延。那一晚,是我这么久以来睡的最甜美的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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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开疲惫的双眼,我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鼻尖充斥着医院的消毒水味。只能苦笑。

“筱月,你醒啦!”转头对上的,是尹臻焦急的脸孔。

我点点头。

老天爷,我不怨你。至少你让我知道,无论在现代还是古代,我都会是幸福的!而我爱的人,也会幸福的!

“尹臻,我作过雍正的老婆哟!”某日我开玩笑般的对尹臻说道。

他仍旧是宠溺的揉揉我的发,也玩笑似地答道,“如果你是雍正的老婆,那我就只能勉为其难作作雍正咯!”

呵呵!也许——你上辈子真的是雍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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