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杀机 - xp1024.com
《变异杀机》


第四百四十三章 大结局

这是一艘小型潜艇,从头到尾只有约七余米长,外形有点像织纹螺。

它像便秘一样急匆匆的冲出海面,先是冒出一个尖锐的螺角,而后整个身子窜出海面,由于窜的急,出海的时候仿佛稍稍跳到水面上,随即,因自身重量坠落下来。这一窜一坠之间带起大浪,海面上稍显波涛不定。

这其实是一艘失去动力的潜艇,艇里的入纯粹用手动装置排出海水,令潜艇强制上浮。浮出水面后,潜艇随即发出一声怪响,似乎里面的入在强行发动机器。几声怪响之后,潜艇认命了,静静地躺在海面上漂浮着。

海面平静后,凯莉扭脸看着王成,她本以为王成如今正跟潜艇内的入剧烈交手,两个都擅长cāo控脑电波的家伙斗在一起,而这两个入或许是在控心术方面的世界顶尖入才,如此两位神级入物交起手来,不只场面有多jīng彩……嗯,未免伤及咱这个无辜,是不是该躲起来看风景。

没想到王成的表情很古怪,他没有露出吃力的表情,他似乎愣了,似乎忘了眼前的危险,似乎很遗憾,似乎很……惆怅,更像是怜惜与心痛,他一脸怅然的盯着那个忽然冒出水面的潜艇,完全没有动手的举动。

这艘潜艇不知用什么材质制成,粗粗一看似乎晶莹的像一块凝固的水波,或者像冻结的冰块、凝结的玻璃。但它并不是透明的,表面虽带着水波的晶莹,却又有金属的光泽,可反光并不强烈,不像镜子。严格的说,它更像仿佛科幻电影中能随时隐形透明的UFO,周围的光线能随意穿过它的身体,使它很容易与环境融为一体,潜艇里面的设施却严密的裹在里面,让入无法探究其内部情况……只是看看如今这副外表,凯莉可以想象,如果它沉入水中,跟周围的水混在一起,肉眼很容易把它忽略过去……当然,这是在潜艇断电情况下,如果它恢复正常,也许这层玻璃状外壳还有点别的功能。

王成看潜艇一副颓然神情,潜艇静静地横在那里,也是一副听夭由命的神情。这时候海上一切照1rì,沙滩上玩耍的入照1rì在欢笑,海面上漂浮的游艇照1rì歌舞升平。也许有入透过窗外看海上,但他们必定看不到潜艇的存在,因为这潜艇虽然失去动力,却很容易被入误解为一汪凝固的海水。

凯莉现在拿不定主意,自己是去拿枪jǐng戒还是……拿枪jǐng戒。但看到王成全无戒备的神情,她又觉得,似乎拿枪在手有点多余。这种僵持也不知过了多久,潜艇有动静了,先是出现一阵拧螺丝声,随后,潜艇的顶盖出现一条缝隙。这缝隙越来越大。随后,潜艇掀开了盖子,里面钻出来一位火辣而明艳的金发女郎。

这金发女郎冲王成灿烂的微笑着,像是街头相遇的老邻居一般,熟络的招呼:“嗨,全电子控制的东西就这点不好,一旦断电连门都打不开。”

这场面显得不温不火,很和煦很温馨,但凯莉却记得那刚经历过的那副险死幸生的场面……唉,她本来以为两位世界顶尖杀手碰撞在一起,是多么夭雷勾动地火,没想到这两位是熟入。

跟“工会”的入相熟这也不算什么,“工会”脱胎自十二联盟,凯莉自己在里面也有几位熟入。大家都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凯莉在“工会”里的熟入多是与自己同一级别的入,rì常工作时曾与他们遭遇过接触过,一来二去彼此相识了。王成这个级别的入……凯莉忽然想起:王成似乎是个很自闭的入,出任务时非常专注,任务结束后他宁愿与普通入相处,混在普通入堆里追求平淡生活。他很少与管道工们交往,他认识的入……凯莉目光一凝,想起了那段传说。

眼前这女入,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女王吗?

王成长长叹了口气,开口:“怎么是你?怎会是你,你知道……你打破了我对退役生活的畅想你知道吗?”

你知道我找了你很久吗?

凯莉猜测的没错,眼前这位女郎正是克洛苏!神秘消失的、让王成追索许久的、一直牵挂其安危的女王克洛苏。

克洛苏知道王成在找她吗?她知道的。

克洛苏知道她这次对付的是王成小组吗?她知道的——管道工出任务前不详查对手情报,那不是自杀吗?只要一查小组成员的底细,她就知道王成满世界在寻找她。

凯莉以为王成没有戒备,不,她错了。王成如今全神戒备,他依然控制着潜艇,令其完全失去动力。女王露面后他不抢先发动攻击,只不过……想等一个答案而已。

这是何等的哀伤o阿!

王成原本以为在“管道工”这个职业中,入们还能保证一点纯真,一点真爱,一点禁忌,一点“不可为”,但现在……他想知道这个答案。

双方似乎都在回避这个话题,也许大家都不想提早知道答案。

克洛苏站在漂浮的潜艇内,风姿绰约的撩了撩发烧,摊开双手,充满无奈的叹了口气,回答:“我有什么办法?我原本想躲到入迹罕至的山区,享受心灵的宁静与平安,但我最终发觉,我无法逃避整个世界。

嗯,我是入,需要衣食住行,需要医疗,需要娱乐……我需要钱。躲在荒僻的小岛发呆,一夭两夭可以,但我不能一辈子如此。当我随身带的零钱花光了,我储存的食物吃光了,我不得不出来与这个社会交流,比如提款。

于是,我被发现了……你知道的,我是个懒散的入,我是个胆怯的入,我怕过上被追捕的rì子。所以我屈服了,幸好他们给我找了份闲散的文职工作,我希望隐身在他们中间,让自己更安全……”

都是谎言!

这谎言回避了一个关键问题:她为什么要来刺杀王成!为什么她明明知道对面是王成还要下手?

王成犹记得克洛苏在汤斯维尔沙滩上,独自一入迎向满沙滩杀手的果决,她让王成先走,自己一入面对安全屋附近的全部刺客。她在王成心中留下的飒爽英姿令王成久久难忘,正是这份歉疚让王成随后跳出来疯狂报复,以图引开追踪者的注意力,让克洛苏能够逃脱追杀……克洛苏从不是个胆小的入,胆小的入不会千上“管道工”这一行。克洛苏从不是个慵懒发呆度rì的入,这样的入不会成为业界jīng英,被同行尊称为“女王”,并成为业界的一个传说!

但王成没法千涉克洛苏的决定,他无法指责克洛苏……入老外对“私权”界定很分明,每个入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别入无权千涉。克洛苏决定退出,是她自己的事。她忽然又决定复出,王成也没有约束力。如今对方肯解释……那话儿不管真假,王成也只有听着的份。

王成轻轻一声叹息,邀请道:“我可以请你登船吗?……哦,这也是你的船。”

管道工的表情从来不能当真,当他们一脸真诚的时候,有可能正打算背后yīn你。王成这时一脸真诚,但这种真诚因为有几分真意,所以显得格外发自内心——但他这个邀请,实际上已经触及双方这次遭遇的真相?

你守在我窗外,对我的手下动手……你真下得去手吗?

训练手册第一课:任务就是任务,没有入情可讲!

训练手册第七课:真实感情是致命武器的一种,想要生存就必须隐藏真实情感;想要成功就必须利用别入的真实情感。

王成第一次对这个行业产生了极深的厌恶,他痛恨这个肮脏的、冰冷的、冷漠的、yīn暗的、扭曲入xìng的行业。

克洛苏嫣然笑着,她坦然地伸出手来等待搀扶,王成绅士般搭手……这双手依1rì很有力,肌肤嫩软但骨节粗大,搭在掌心里温软而xìng感。王成只是微微一借力,克洛苏就利索的跳上船来——不,分别多rì两入再次肌肤相亲,王成掌上的肌肉紧绷,显出凯莉难以察觉的戒备,克洛苏全是放开身心,一副喜相逢的轻松。

可是这付轻松,有多少真实?!

克洛苏双脚踩上甲板,一时之间两入似乎找不到话题,克洛苏倒是擅长调动场面,但王成的目光看向克洛苏背后,看向那敞开口的潜艇。克洛苏沉吟片刻,只好轻咳一声,直接回应:“没错,这是双入潜艇,里面还有一入,但现在他已经是死尸了。”

王成望向凯莉,凯莉立刻一纵身跳向潜艇,一旁的克洛苏爽朗的发出一阵大笑:“迈克尔,别那么小气,你已经不信任我了?”

曾经的恋入闹到今夭这种彼此提防的情形,怨谁?

王成咧嘴一笑,凯莉那头向潜艇内张望一下,打出手势:“男xìng,二十多岁,似乎没有呼吸了……”随即,凯莉跳下了潜艇。

按说王成现在应该表示自己的大度了,但他并未离开甲板,依1rì站在那里等待结果,并平静地回答:“训练手册第三课:谁都不可信任。你是我的引路入,你忘了?”

第一章 屌丝的晨曲

一眼望过去,好像世界上所有颜色,都呈现在王成面前,红的蓝的白的黄的,瑰丽多姿……只是有点不自然,显得很诡异。

紫色的海洋中,湖蓝色的蝴蝶鱼自由游动着,橘黄色的鲨鱼、青黑色的海豚悠闲地从身边游过。王成惊愕地飘在水中,看着鱼儿舒适悠闲地浮游,那种安逸的态度让他忍不住羡慕嫉妒恨。

猛然间,一股力量将王成拉上水面。才浮上水面,王成立刻感觉世界正常了——天是正常的蔚蓝,地……没有地面,他脚下是蔚蓝的大海。

前方的游艇快速奔驰着,王成手里紧握着牵引索,脚下的滑板将水面劈开两条浪波,他在水面上做着各种花式划水动作,只听风呼呼的刮过耳边,操纵游艇的美女身着比基尼,三围比例突出,脸部如同白玉般无暇,五官……风中雾中海水中,那美女的五官居然很像大明星赵萱儿。而这位平时王成一心仰望的明星,如今正回头冲他媚笑,咯咯的笑声压过了引擎的轰鸣。

笑声中,王成忍不住做了个花样动作,仰天快乐的大喊:“爆机了!”

这声喊叫一出,王成有种极度畅快的感觉,他感觉自己飞起来了,飞在蓝天白云间……然后,他发觉自己正躺在蜗居的床上,耳中浮动着瓢泼的大雨声。

逐渐清醒的王成再度把眼睛闭上,心里残留着美好的情绪,伸手去床头摸索他那廉价手机,然后闭着眼睛打开音乐播放键,手机里储存的格里格《晨曲》流淌出来。

当晨曲中号角响起,集合的马蹄汇集时,王成快速地爬了起来,摸索着衔上牙刷、闭着眼睛跌撞地走到屋内的水龙头前,迷迷糊糊端起小锅灌一锅水,继续闭着眼睛将小锅放到电磁炉上,插上电磁炉,而后闭着眼睛站在水龙头前,快频率地挥动着牙刷。

音乐继续响着,一缕宁静的阳光穿透心灵,朝阳、晨光、薄雾、河流配合着柔和的旋律,在弦乐上跳动,在管乐间流淌,展示着婉转的黎明,大自然美好的一天降临人间……然后光开始变化了,浅浅的暗黑色变成铁灰,紧接着,色彩缤纷起来,欢腾雀跃的光线热情洋溢冲进屋子……

当然,这一切都是音乐制造出的幻境——因为这间屋子没有窗户。

有窗户的房间,租金要多加一百。于是,对于刚毕业、只找到一份普通工作的王成来说,阳光是一件奢侈品,所以他只租下了这间约12平米,连窗户都不具备的一居室蜗居,或者称“胶囊公寓”。

这是真正的蜗居。但如今在这座城市里,这样的蜗居要花去王成四分之一工资。除去租房子外,每月剩下的钱要用来吃饭、坐车、交电话费、网费、水电费,以及交朋友……一百大元对他这位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足够支撑好几天了。拿去买阳光,伤不起呀伤不起。

这间小居室里摆了一张说不上单人床还是双人床的床铺;床尾就是一个座便器,坐便器旁是水龙头及洗漱池。床的侧面、距床两步远的地方摆了一张小电脑桌,桌上摆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一个电磁炉,加上墙角几个装衣物的箱子,这就是王成的全部家当了。

王成的租屋距公司有点远,因为他所在公司设立在繁华市中心,那里人流大、生意旺,相对的,附近房租也

格外贵。唯有远离商业区的地方,房租才能便宜点。当然,虽然省了房租,但不免每天要天亮起床,在睡意朦胧中快速完成刷牙、洗脸、穿衣打扮,以及吃早饭……

等事宜,而后在天色朦胧中飞奔着出家门,挤公交、地铁,然后在地铁上摇晃一个多小时,到公司上班打卡……每天早上都像打仗。

王成洗漱完毕,电磁炉上的水已经煮沸,王成走到电脑桌边,拆开一包方便面放进锅里,停顿了一下,一手摸上附近的水管,这才用另一支手拔了电磁炉的插销——不知什么原因,他身上静电较多,从小到大因为这个缘故,导致家中不少电器被静电击穿电路,所以他逐渐养成了这习惯:每当操作电器时,都要先施放自己身上的静电。…,

刚煮开的方便面有点烫,在等待面凉下来的同时,王成一直没闲着,他走到座便器前,撒上除臭剂,拿起刷子细细刷了一遍——王成是个很注重细节的人,他知道这房子没有窗户,如果每天不收拾干净坐便器的话,屋子里会有股味道,出门时,自己身上也会带有这股味道,挑剔的客户闻到这味道常常会有反感,也许无心中就失去了一次机会……

将房间整理一遍后,热汤微微冷却,王成西里呼噜将方便面吃的见底,赶紧刷好饭锅饭碗,收拾好电磁炉,在镜子前照了照自己的形象,而后返身巡视了一遍整洁的房间,这才背起电脑包,满意地踏出了房门——这就是王成每天的《晨曲》,每一天,每一年。

说“每年如此”也许有点夸张,因为王成只是个才毕业的小青年,今年是他工作的第一年,如今是他工作的第六个月。但在这六个月里,基本上每一天如此,包括节假日。

这年头工作不好找,王成学的是会计专业,工作是电脑商场内一家小公司的……打杂。而所谓打杂,基本上就是提供送货上门服务,帮助客户安装电脑,修理更换电脑硬件等等。

出门转乘了一路公交车,王成抵达了地铁站。过验票闸口时,他忽然起了恶作剧心理,他用夸张的动作引人

注目地刷过月票,等读卡机响过“滴”的一声后,他高举起双手,做出明显地装月票动作,脚下毫不停顿,但出闸口时,屁股却不引人注意的轻撞读卡屏。顿时,他身上的静电借助这一撞击传送到读卡机上,读卡器再度发出一声尖鸣,电子显示屏快速闪烁跳动着。

等一旁的检票员闻声过来查看读卡器,王成已经快步闪进地铁站的人流当中。

面对检票员怀疑的目光,在王成身后刷票的乘客委屈地高举双手,向检票员申辩:“我什么都没做……”

没有人注意到,这名“委屈乘客”身后还站了一名混血华裔。

在川流不息的上班人潮中,大家都是睡意朦胧的,唯有这名混血儿精力充沛,带着一种初入贵境的好奇,一路东张西望观察人潮。这个人的眼睛很尖,虽然他与王成隔了一个人,但还是察觉到王成刚才的隐蔽动作。

在“委屈乘客”申辩时,他扫了一眼读卡机上的乱码,抬眼盯住匆匆逃进人流中的王成背影,用怪腔怪调的汉语附和说:“是滴,他什么也没做……早晨时间,大家都很急,如果没啥事,我可以继续刷票吗?”

检票员疑惑地打量着那名委屈乘客,再看了看读卡机,嘟囔:“怎么又出毛病了,每天都是这时候,奇怪了……算了,没事就过吧。”

闸口迟滞的人流继续移动起来,那名帮腔的亚裔混血儿进入地铁,开始频频抽动着鼻翼,眼珠不停转动着,似乎像猎犬般在寻找什么,稍后,他紧跟着人流随性走到王成附近,东张西望地等待着地铁进站。

上了地铁后,王成习惯性找个人少的地方,背靠着车厢,开始睡意朦胧的补觉,身边几位带着耳机男女也同他一样眯瞪着双眼,依靠着车厢打瞌睡——整个地铁内都是这样的氛围,大家都睡意朦胧地摇晃着身体。

车轮声哐当哐当,呼啸的风声掩盖了一部分悄声细语,然而在这一片嘈杂声中,王成断断续续的听到片段歌词飘进耳中——这是《正午阳光》的歌。

“……

我从小很刻苦,

可学的东西没用处。

我学了十年算算术,

他最后让我喂猪。

……

我不想装糊涂,

想找个地方吐,

我浑身都是嘴却挨了你一腿,

我开始摇滚了……”

这歌声让王成在睡意中会心一笑,然而他却连睁开眼睛,分辨身边是男是女的心思都没有,只顾依靠在车厢边,浑浑噩噩的继续打盹。

除了这断断续续的歌声,隐约还有些嘈杂的声音飘进耳朵。只听一个女声嗲嗲地说“昨晚你好猛呦……”——响应这声音的电话里,传来一阵微弱而淫贱的笑声;…,

稍后,一个严厉的男声发问:“昨天你整理的卷宗放哪里了,我现在到……,你马上带上卷宗赶到,我们八点汇合……”

一个女声抱怨:“要死了,那客户昨儿又发脾气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飘入耳中,突然间,它变得响亮起来,从微弱到巨响,直到像洪钟一般在他耳边轰响,他闭紧眼睛,额头上冒出冷汗,他竭力控制思绪,让

自己不去倾听这些噪音,许久,好像他的努力见效了,耳边的噪声渐趋微弱,直至消失……他这才睁开眼睛,悄悄地擦擦汗,并按一按胸口,稳定住心跳。

多少年了,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声响,忽然而来忽然而去地在王成耳边窃窃。这种症状在王成很小的时候就出现了,但小时候,王成的需要接受的现实是父亲多年患病,母亲长年累月照顾患癌症的父亲,于是,懂事的王成将自己的情况隐瞒下来,不愿让母亲再为自己忧心。

反正这种小症状不影响生活与工作,王成长大之后,更不愿母亲再为他担心,于是每次遭遇到类似的情境,他都采用这种鸵鸟政策,不去刻意留心耳边的声响……渐渐地,他已对这种时不时发作的幻听现象,习以为常。

上幼儿园的时候,王成发觉自己听觉格外好使,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动静,他对此还有种隐隐的骄傲,但上学之后,王成觉得灌入自己耳中的声音并不全都

是真实的,有时候,他听到的声音并不存在,也许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想象……上大学后,父亲病逝了,料理父亲丧事过程中,王成隐约觉得,自己脑中时不时出现的

幻听,有可能也是一种癌变,很有可能是脑部出了问题,至少也是听觉系统出了问题……

这种想法使他恐惧,但因为不忍心母亲再度为他的病情拖累,他一直忍下了向母亲诉说的冲动,为了不让母亲在日常相处中察觉到什么,他毕业后借口寻找发展机会,留在了这座国际大都会里,找了眼下这份工作。

“不怕不怕,恐惧只来源于恐惧本身”,王成擦完额头上的汗珠,稳定了心跳,静静扫了一遍车厢内的乘客,心中想起母亲常说的话:“生活像团橡皮泥,你渴望得到什么,那就把它塑造成自己想象的模样,于是你就收获了希望——我不是病人,我很健康,我很快乐!”

心里不停给自己打气,但王成清楚地知道:最近以来,自己的幻听现象出现的越来越频繁,并伴随着经常性的头晕目眩耳鸣。因为心里有父亲缠绵病榻的恐

惧,王成甚至不敢去医院核实自己的猜测,而每次他与母亲电话联系时,他也是报喜不报忧,只是偶尔夜深人静独自想起未来,心中不禁悲凉的猜想:也许,自己静

悄悄消失在这座城市,对母亲来说也是种……至少她不用像担忧父亲一样,为儿子担忧了。

在逐渐平复了情绪后,王成到了目的地。顺着穿梭的人流,王成走出了地铁站,在地铁出站口,那位华裔混血儿与他擦肩而过,两人轻轻相撞,那混血儿浑

身一震,稍稍停下了脚步,目视着王成搭上公共车,而后这位亚裔混血男走到公交站牌前,一边审视着公交车站牌,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

电话通了,华裔混血儿用西班牙语对电话里的人说:“Torre(托尔),我有了意外发现……对,正是你感兴趣的那种……啊,货物么,采购过程似乎有点不顺利,但你放心,只是一点小麻烦,我自己会解决的……时间,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是的,请再给我一个星期……不不,不需要助手……”

此时,又一辆公交车到站了,那男子收起电话,钻进了公交车,顺着王成走的路线,一路追踪而去……

第二章 拼关系凭实力

王成哼着流行歌走向公司所在,这时候赶到公司的,照旧只有前台招待赵小兰,她是本市人,家住的离公司最近,因而每天都是由她拿钥匙打开公司大门,并提前做好准备工作。作为公司新人,王成一般也尽量早到一会儿,帮着做些清洁工作。

赵小兰是个憋不住的话唠,她一边快手快脚的擦拭着门窗柜台,一边跟王成闲聊着姐妹闺语、服装、首饰、化妆品、奇闻异事以及市井谣言……总之,无论什么话题,她都能一聊数小时不见打磕绊,大概,这也是多年前台接待工作锻炼出来的谋生技巧。

紧接着赶到公司的是老板杨昱湘,他一进公司,首先向王成打招呼:“成子,昨天弄得几部机器搞好了吗?”

王成的母亲是一位中学教师,杨昱湘是她多年前教过的学生。

这年头干啥都要凭关系,有了这份熟人关系,杨昱湘才接收了会计专业的王成,当然,更因为有了这层关系,类似收取客户尾款这样的工作,杨昱湘也可以放心交给王成。

“老板,昨晚我干到夜里十点,总算把机器调好了……这是尾款、客户的回执单……,老板,你说这加班费,是不是的也给算一笔”,王成舔着脸,一副无赖相的问。

因为有母亲这份关系,王成对老板缺少了点敬畏,所以他敢开口直接谈加班费的问题。但杨昱湘也是商海里闯荡出来的人,旧日那层关系只是让他放心聘用王成,至于谈到加班费嘛……

“成子,我可是拿你当亲兄弟看的,给你哥办事,你还这么斤斤计较,就一点点加班费你还好意思提?想当初……”杨昱湘祭起来“忆苦思甜”法宝,循循善诱的教导王成牢记自己当初找工作的艰难,谨记如今收入稳定的快乐幸福,进一步要求王成对公司多做贡献……

但这番话没人当真,杨昱湘说话时表情虽然郑重,其实这番话他是用来逗嗝的,街道办事处退下来的杨昱湘最羡慕当初的街道领导,日常最喜欢模仿当初的领导腔跟人谈崇高讲奉献,但这种模仿常常带有嘲笑味道,日子久了大家明白老板的怪癖,比如今天,赵小兰照常在一边插科打诨,王成照常做出一副乖宝宝模样站立,认真的协助老板严厉批评自己私心作祟、忘了革命传家宝,顺便讽刺几句老板吝啬虚伪自私……

说话的三人,句句用的是会议报告上的言辞,猛不丁路过的人以为这里什么组织在开大会,驻足听上两三句,基本上都会捂着肚子、笑不可抑的踉跄而去。

半上午的时光就在这种耍贫嘴气氛中度过,几个人一边斗嘴一边收拾店铺,盘点货物擦拭橱窗,直到客户经理吴茵赶到,上午的组织例会才算告一段落,当然,吴茵到了,也意味着整个公司的员工到全了。

客户经理吴茵是公司最不遵守作息制度的人,然而吴茵有资格如此嚣张,因为她是给公司跑业务的,看在有钱进账的份上,老板从不在意吴茵是否按时按点上班,只有数日不知音信的情况下,才会打个电话询问一下“业务进展情况”,而吴茵每次早早出现在公司里,则意味着她又做成了一笔大单。

吴茵的到来打断了三个人之间的小品表演,老板拉着吴茵到后面窃窃私语,这时候店里的客流渐渐多了起来,赵小兰忙着去招呼顾客,王成则跑前跑后递东西,一会儿跑去隔壁公司调货,一会儿又去安排送货事宜。

到了中午,吴茵与老板已经合计好这单子的利润分成,大约这笔单子利润丰厚,老板心情也很开朗,他慷慨的指示王成:“赶紧,装配五台电脑,今晚送到鑫隆大厦十一楼1106房间,人家活儿要得急,明天还要一批打字复印设备,我去调货,今儿中午我请客,大家就在公司里吃,赶紧,把这批货先攒出来。”

这种装配工作属于王成的职责,谁叫王成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经理呢?…,

这年头经理多如狗。站柜台的赵小兰,对外称“营业部经理”;王成则是“售后部经理”,吴茵是“客户部经理”——整个公司四个人,三位经理一位老板。人人都是官,手下都没兵。

穿梭于各个公司之间,从各个公司调用配件,而后将机器组装起来,再灌录程序……等五台电脑安装完以后,贴上客户需要的商标,这批货算是完成了。稍后,杨昱湘将公司的小面包车钥匙扔给王成:“乘客户还没下班,你赶紧去,如果今晚能安装好,让客户明天能正常使用,我给你发拿奖金。”

关于发奖金的话,杨昱湘总是在说,当然,这句话兑现的可能性非常高,只是奖金的数量,不能有太高的希望。因为杨昱湘经常把加班费与奖金当作一回事。

王成有驾照,开车技术虽不算太好,但总是非常小心。驾乘小面包数月以来,虽然也出了些小刮擦事故,但责任总不是他的。这种小心与认真,让杨昱湘常庆幸自己当初雇了王成,真是值得。所以王成虽然才上班六个月,他已经很放心地把车钥匙交给王成。

这年头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真难!如果不是因为王成做事认真仔细,交给他的事情自己可以完全撒手,那别说王成母亲仅仅是杨昱湘老师了,就是他二大爷家的亲戚,雇不雇,也全看杨昱湘当时的心情——多一个员工多一份支出,更何况这样的员工,敢直接拍着桌子跟你谈加班费,令人不爽。

看着屁颠颠的王成,杨昱湘心中又隐隐对王成母亲有点纠结。在他记忆当中,青春美丽的龚老师虽然对学生很和善,但受她那多病的丈夫拖累,平日很少见到脸上有笑模样。在杨昱湘记忆中,龚老师总是板着脸很严肃的样子,往日里不见得对杨昱湘有多好,当然也没多重视,双方的相处,只是平平而已。

而龚老师仅是杨昱湘多位中学老师中的一个,忙于应试教育的学生,离校后是谈不上对老师有多少记忆的,加上杨昱湘上大学之后,便留在学校所在的这座国际大都市发展,日子久了,对家乡的记忆变得更加淡漠。

所以,当王成母亲辗转托人来递话的时候,杨昱湘是抱着有可无不可的态度接受王成的——嗯,反正公司除了他都是女人,正缺少一个干力气活的,而他现在已经是老板了,不想再像创业时那样事事亲力亲为了,再说,一名员工的工资,也就是自己去饭馆吃几顿饭的钱,雇不雇无所谓,用谁都是用。

没想到真一雇上手,王成还真好使——这小伙子做事让人放心,有他之后,这种加夜班的活儿,可以完全放手。有这个时间,自己可以陪老婆孩子,哦,或者以加班的名义,带赵小兰出去私会……

第三章 被人鄙视被人怨

就在杨昱湘设计当晚娱乐活动时,王成已经小心翼翼的将面包车停在鑫隆大厦门前。他的驾照是“团购”产物,当初驾校为了扩展生源,特意在学校里开办了几期“驾训班”,严峻的就业形势让毕业生都热衷于考证,不管有用没用,手里握着各种证书一大堆,至于这些证书的含金量嘛……

团购的产品,自然以便宜为主,大学生们不太斤斤计较,驾校一辆车招收了超出平常一倍的学生,因而学生们实际上车实际练手的时间,也就比正常驾训班学生要少一半……如此培训出来学生,大约可以算是“马路杀手”吧。

因为是学生考证,加上驾校为了顾忌影响,便于后续招生,考试的时候很是上下打点了一番,结果学生考试通过率蛮高,但实际上这些学生的实际驾驶经验很少,把车开到马路上,想不成为“马路杀手”都难。

所以,大多数学生拿到驾照后,其实也不敢上路走,即使有一两个胆大的,但这些刚毕业的学生,也没多少买车的能力……唯独王成是个意外。

开车上路,人命关天,驾训期间别的学生用不经意的态度,借课程繁忙逃避练手机会,王成却是每节课必到,而且,闲暇时间他将“极品飞车”游戏玩的精熟,以此加深“手感”。凭着这样的经验,加上一心求稳,以及爱惜车辆的性格,所以杨昱湘在试探了数次后,很是放心将车钥匙交给了王成。

话说:有车就有了阶级。车是人藏不住、掖不住的身份标志。王成将小面包车停在了停车场,他前后左右停的车,档次最低也得是别克、标致,管理停车场的保安从见到面包车出现就开始翻白眼,等王成将车小心翼翼的停好,立刻趾高气扬的跳出来吆喝:“小心点小心点,瞧你笨手笨脚的样子,新手吧?等会儿开出去的时候,小心点,人都是好车,瞧见了没,这是大众途观,这花冠王,撞了人一个保险杠,把你这车卖了都赔不起。”

保安这种东西,如果他脱去了保安服,换另外一个地方出现,或许他们是别人鄙视的对象,然而穿上这身衣服,往这种高档场所一站……他们一般喜欢鄙视别人。

王成肚子里狠狠的翻了个大白眼:嫌我这车破是不,可你们跟我一样都是无车族,凭什么鄙视我这破面包……要鄙视,鄙视我们老板去。

生活就是这样,王成肚子里鄙薄,脸上还要媚笑,点头哈腰打招呼:“哥们儿,我就一送货的,楼上1106房间要货很急,别拦着我,回头客人急了,咱们都跑不了一个投诉,咱都打工的,手下留个情。”

“等着!”保安豪气的吆喝一声,跑进去打电话通知楼上,王成隔着玻璃门看见刚才还很嚣张的保安,在电话里点头哈腰,神态非常恭敬,过了片刻,这位保安翻身回来,吆喝一声:“搬上去,都快下班了,客人要求你动作快点……哎。走那边,走货梯。”

王成气喘嘘嘘的将一箱箱货物搬入货梯,他并没有注意到,地铁车站里曾尾随他的那位亚裔混血儿,已经来到了鑫隆大厦大厅,他若无其事地在休息厅坐下,招手要了一杯咖啡,拿了一份英文报纸闲看,时不时的利用翻报纸的功夫,透过报纸远远观察着在货梯边忙碌的王成。

王成好不容易独自一人将车上的货物全搬到货梯内,这时候,客运电梯里涌出了下班的人流,王成心中暗说一声坏了,他匆匆忙忙的赶到1106室,只见这间办公室里只剩下一位穿着职业套装,带着一副金边眼镜,满脸严厉的女子。

这位女士身上飘着高档香水的味道,衣着打扮很精致,腋下夹着一个看不出牌子,但一看就很高级的手包,五指纤纤,指甲上涂着裸色的指甲油,很清雅很白骨精那种。她精致的鼻子皱着,修饰整齐的眉毛弯着,焦灼不停地看着腕上很牛叉的坤表,一见王成出现便严厉的问:“怎么这么慢,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

王成点头哈腰,嘴巴甜的像抹了蜜:“姐儿,路上塞车,好不容易赶到楼下,又遇到下班高峰,就我一个人来回折腾……你就理解理解我……我这就给你们安装,保证不耽误你们明天的事。”

对面的女士打断王成的话:“一个人?只有一个人送货?原来是家小公司,你们能保证售后么?财务部那里怎么搞的,竟然向一家小公司采购办公用品?”

“姐姐……”

“别叫我姐姐,我姓简。”简小姐明显觉得王成的称呼俗,她一边呵斥一边皱起了那精巧的娥眉。

王成立刻从善如流,他殷勤的递上名片:“简小姐,简经理,我是公司售后部经理王成。因为给你们的送货时间要跨越下班高峰,所以只有我一个人过来送货,嘿嘿,我们公司老板心善,见不得员工过分辛劳,我身为经理,只好先让别人下班,自己身先士卒来干这活儿……简小姐放心,这活不麻烦,我一个人,一会儿就装好了,保准不影响你们明天开工。”

听到王成自称“经理”,简小姐眉头舒缓一下,欣赏的向王成点点头:“你倒是体谅员工……我是本公司业务部经理,可是我没时间陪着你疯,你把货物清点一下,我马上给你办验货手续,茱莉……”

正巧,一位脸圆呼呼的女孩带着满脸喜悦,一边打电话一边从里面走出来,简小姐马上喊住了这位名叫“茱莉”的倒霉蛋:“你领他去保安那里,给他办一张临时出入证,今晚陪着他把机器装好,明天,向我报加班。”

不等茱莉回答,简小姐刷刷刷的在验收单上签字,提着手袋,高跟鞋铛铛铛铛的,一路扬长走出办公室。

“我怎么那么倒霉?”茱莉哀叫起来,转过脸来怒视王成:“你什么时候送货不好,偏偏在下班的时候送过来?”

王成不好意思的谈笑起来:“茱莉小姐,合同要求不影响你们白天上班,所以我只能晚上加班了。说起来我才倒霉呢,这一个月我都加了1、2、3456……不计多少个加班了。”

茱莉看了看身后,无可奈何的向外挪动脚步:“临下班的时朋友来了个电话,我想着,接完电话再走,这下子……”

茱莉感慨完这句,立刻想起自己的抱怨对象不对,她马上重新把电话举到耳边,冲着电话大发脾气:“这下好了,今晚吃不成饭了,让你等我下班出门再打,你不听,为了接你这通电话,我落在最后出门,结果被抓了个现行……哦,要加班,不知道干到什么时候……”

茱莉一路抱怨,领着王成来到酒店前台,办了张临时出入卡。拿到这张出入卡,王成立刻感慨的说:“说起来,简小姐还是细心,给我办了张临时出入卡,这样的话,我可以吃完晚饭,再回去干活了。”

茱莉立刻斜着眼睛,笑着问:“刚才我听说你也是位经理,这次你们公司赚钱了,我还要陪你加班,连晚饭都没有着落,不如,这顿饭你请?”

第四章 不合格的门禁卡

是老板赚钱了,又不是我赚钱。再说,你还可以得到加班费,我的加班费还不知道在哪儿?

心里这么想着,然而身体却不争气……当然,随便哪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面对一位明艳而充满朝气的姑娘,都不会轻易拒绝,更何况对方这种写字楼小白骨精,又是王成经常性幻想中的女猪脚,所以,这个机会么……王成是求之不得的。

“一顿饭嘛,好说好说……嘿嘿,太贵的咱请不起,一顿路边便饭,没问题。地方你选,咱晚上还要加班,不能走太远,不如在附近找个地方……”,王成边说着,边走到写字楼出入闸口前,拿起那张临时出入卡刷了一下。

手刚伸出去的时候,王成耳边突然又传来各种各样的窃窃私语声,声音越来越响。王成竭力想控制住身体,美女就在身边,必须保持很潇洒的姿态……可越想掩饰耳中的轰响,王成越觉得响声失去控制,逐渐轰鸣起来,他开始心跳加快,呼吸加速,气短心慌。

当他费尽全身力气,举起门卡凑到刷卡机前——刷卡机没有响应。

王成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这时候耳边隐约听到朱莉的喋喋不休,声音好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很遥远很空洞:“切,一顿饭而已,我又不想去酒店吃,看把你急的,什么呀……”

王成没有回应,他扭身,扬起“临时出门证”,张口想对保安说点什么,突然觉得一阵头昏目眩,手不自觉按在刷卡机上,顿时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一个通道,正在黑魆魆的通道内狂奔,通道尽头似乎是一间监控室,他很神奇的见到监控室的大屏幕上闪烁不断,图像不停抖动着,几乎看不清屏幕上是什么。

这时,坐在监控操作台前的一位保安一边用手拍击屏幕,一边懊恼的说:“这个吃下回扣的东西,瞧,又出问题了……”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传来:“小心点,这话是咱说的吗?咱就是一个打工仔,能说这样的话吗?这话要是传到外头,随便哪个人出手,都能把咱捏个粉碎。”

王成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马上感觉思绪像潮水般的顺着进入的幽暗通道退出。稍后,眼前一切恢复正常,耳边听到茱莉的喊声,似乎在斥责保安做事不认真,以至于这张临时门禁卡根本没制作完成……等等。

没有人注意到,这时坐在沙发坐上那位亚裔混血男子已经站起身,他收起了报纸,一路走,一路用手机发短信:“托尔,我认为确实是你感兴趣的东西,我可能发现了……”

这时候,在茱莉的催促下,保安只好重做门禁卡……茱莉与保安的争执过程,王成并未注意,他全副精神在与耳鸣、幻听抗争。好在重新制作的门禁卡得以顺利验收,只顾发威的茱莉未发现王成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当两人走出酒店大堂时,王成也终于恢复了正常。

茱莉是个手机控,一路走一路不停翻弄手机,浏览网页的同时频频发送短信,这种情况下自然没心思特意挑选饭店,就在酒店附近,王成随意找了家看上去干净的饭店,两人进去点了菜。

这顿饭王成吃的很郁闷,因为茱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停的用手机发送短信上**,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王成终于找到一个间隙,装作随意的问:“你一天能刷多少**?刚才这一会儿,我看你至少发了二十条吧?”

茱莉的动作凝固在半空中,她目不转睛的盯了王成一会儿,而后随手在屏幕上点击了两下,将这条**发了出去,收起手机,笑盈盈的搭讪:“也是,这顿饭是你请的,按道理这个吃饭时间属于你,是‘你的时刻’……嗯,你想聊点什么?聊工作可不行,我上班已经够累了,下班不想谈工作上的事?嗯,你对名牌首饰、服装、化妆品有没有研究?……我是说你有没有给女友买过这些礼物?……好吧,你喜欢什么运动?”…,

这个问题,王成能回答出来:“我喜欢玩电玩。”

茱莉露出很失望的神情:“这不叫运动……我本来以为,你至少会说你喜欢徒步的。”

王成这是被鄙视了,奇怪的是,他没感觉到屈辱。只是有种无所谓的感觉。

茱莉是个很有教养的女孩,她很明白社交礼仪,由王成请客,她明白这段时间应该属于王成。虽然这顿饭并不是豪华大餐,茱莉也没有挑剔饭菜的价格档次,但她依然承认这是属于王成的时间,并为之委婉道歉——可是,仅此而已。

她故意强调“吃饭时间属于王成”,其实也等于暗示两人不可能再度深交,吃完这顿饭后,两人彼此各不牵扯——这一层隐含的意思,从小喜欢察言观色的王成已经感觉到了。

但茱莉的教养仅仅到这种地步,她说以为王成喜欢徒步运动,其实就是一种轻度鄙视——徒步就是走路,这种运动最不花钱。

据说写字楼里流行这样一个传闻,女白领在约会的时候,只要询问十个问题,就能迅速摸清约会对象的财力与素质。其中,“你喜欢什么运动”是第二个“必问题”,而最差的回答是“喜欢徒步与自驾”,因为这类活动往往花钱不多,男人说出这个答案,意味着对面这男人有点钱,但并不富裕,生性节省,或者说吝啬……

年轻气盛的王成稍稍想辩解一下,他想说自己游戏玩的水平有多高,有多出色,经常能从挂机代练上挣点小零花钱,但茱莉看到王成欲言又止的模样,手一挥,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说:“好啦好啦,玩电子游戏就是坐那儿不动,这根本算不上运动嘛……你家不是本市的吧,你租住的小区物业费是多少?平常休假的时候都喜欢做什么?”

这几个问题还是白领们约会时常问的,是探寻对方财力的小技巧。前一个问题王成不想回答,后一个问题……提起这个问题,王成就有股悲愤之气,可怜他从事的职业,打从工作以来,就没见过假期长得啥样!

见到这个话题让王成张嘴结舌,茱莉马上转台:“你们家乡有什么著名小吃?”

这是纯粹把王成当吃货了。

王成并没在意,他已经知道这种只可远观的小美人不是自己那盘菜,所以他无喜无怒的,只是随意谈论着,谈话目的也只是为了不至于冷场。他顺势沿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茱莉是个很擅长控制谈话的人,在她的循循诱导下,王成滔滔不绝的谈论着家乡小吃,在茱莉鼓励与欣赏的目光之下,他说的唾液横流、食欲大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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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意想不到的惊喜

离开了饭馆,两人步行回到大厦。这时大厦内大多数写字间已经下班,楼道内空空荡荡,茱莉先示意王成去刷临时门禁卡,然后自己再去打工卡,以便记录自己的加班……两人随意聊着,王成刷完门禁卡,顺手去推门,这时候两个人的话题还停留在小吃上,等茱莉进了写字间这才回味过来,惊呼:“不对,你的门禁卡怎能打开我们公司的大门?”

王成搔搔头,憨笑着回答:“不应该是这样么?”

“这是一张级别很低的临时门禁卡,只代表你有进出这座大楼的权利,我让你先刷卡,是为了表示我在你后面进门,确实属于加班,可,可你怎能刷开我们公司大门啊,这不对……”

这是对的。

王成之所以接到门禁卡后,要去读卡机那验收一下,是因为他从小到大有过不少类似遭遇,因为自己身上带的静电过大,很多IC卡都不一定能一次制作成功,而反复制作成功的IC卡,往往会不知不觉变成最高权限卡。原因嘛,王成猜测:大约是IC电路里还残留着一些电荷,使得卡片上原本限定的权限失效。

当然,这种事王成不能说出去。他装作毫不在意的走向屋内,走向地上摊着的那堆设备,随口说:“好啦好啦,可能你刚才把保安说急了,让他们忙中出错……这不算什么大事,你把电脑安装位置指给我,我把机器安装到位,等网线连通后你开机检测验收……咱们有很多工作要做,别管这些小事了。哦,复印机、传真机不需操心,摆放到位后,连上电源就行,赶紧干完,咱们才能回家。”

茱莉不放心的说:“干完之后,你会把门禁卡还给我吗?”

王成随手把那张门禁卡一扔,干起活来。但茱莉站在原地看了看门禁卡,终于没有伸手……

这就是普通**丝王成的一天——从清晨到第二天黎明。

干完所有的活之后,已经是夜里两点了。王成原本想一路殷勤的护送茱莉回家,谁想到人家早有一个男友开着车守候在酒店门口,于是茱莉就在酒店门前与王成告别,王成怏怏的发动自己的小面包,将音乐开得很大,一路摇晃回家。

第二天,不知是清晨还是半上午,老板杨昱湘的电话催醒了王成,王成在枕边摸到电话,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睡意朦胧的说了一句:“昨晚干到两点啊,回家很晚了。”

杨昱湘停顿了一下,马上爽快的回答:“那你今天上午放假……我的车你停好了吗?下午开到公司来,顺便把下午的货给人家送过去,再把二期款项带回来。”

王成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嘟囔:“复印机很重的,一个人搬……”

“上下楼有电梯,怕什么?嗯……我给你发奖金——两倍加班费的奖金。”

“那还得报销一顿饭——人家公司留了一个员工陪我加班,那顿饭我请的。”

“美女陪着吃饭,美差啊……好吧好吧……唉,我说,你总不会为了表现,点了鲍鱼海参吧?”

“我没那么无耻——就在路边点的大排档。”

“那就好”,杨昱湘轻轻了一口气:“我给你实报实销,省的你回去给龚老师告状……”

接下来,王成在鑫龙大厦忙碌了数天……当然,这种辛勤带来的回报也让王成喜出望外——结款的时候,天上掉下来一个大馅饼,差点把他幸福晕了。

验收完了所有的活儿,简小姐让财务部给王成付了支票,将最后的余款结清。在送王成出门时,礼节性的夸奖王成服务很到位。走廊里,一位老外新租客便顺嘴接了一句英文,简小姐立刻神情严肃的跟这老外用英文交流几句后,转过脸来一本正经地对王成说:“这位新来的租户看了你这几天的工作,觉得你工作认真,决定向你订购一套办公设备,他要质量最好的,他不在乎价钱。”

停顿了片刻,简小姐继续神情严肃地说:“我要百分之十的翻译服务费,你给他报价吧,价格上浮一点,把我的百分之十含在里面。”…,

站在王成对面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白人男子,一头浅褐色的头丝梳理的整整齐齐,身上穿着不知道什么牌子的西装,但仅从做工看就觉得是很牛X的那种,他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脚上蹬着一双同样做工考究的软底羊皮鞋。

这洋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位酒店员工,他一身打扮也很精干,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比洋人还口音地道——这人大约是酒店商务部经理,主管出租写字间业务,从他的出现推测,似乎这洋人刚刚与酒店洽谈完租房合同。

简小姐是公司的业务部经理,所以这些业务由她最后确认验收,并让财务部交付支票。而这位洋人新租的办公室就在简小姐所在公司对面,那间新出租的写字间开着门,站在外面看,里面的面积不大,大约二百平方的样子,只能摆下一张老板桌加上几张张员工桌,如果再摆放过多的办公设备,也许连会客区都留不下来。

这位洋人开的是家小公司,因为此时门口没有挂牌,不清楚对方是什么类型的公司。王成正在盘算报什么价好,那中年洋人伸出手来,用流利的汉语反驳简小姐说:“百分之十的翻译费过高,我建议:按惯例给你百分之三。”

简小姐顿时闹了个脸红,说不出话来。王成赶紧打岔:“不知道先生要什么设备,我们要看看货单再定价格。”

对面的洋人与王成握了握手,自我介绍说:“我叫托尔,翻译成中文就是‘塔’……你可以叫我塔先生。我需要一个运算速度很快的计算机,还需要一台大容量的服务器,以便存储公司资料,除此之外,我对其他设备没有什么特别要求。”

王成赶紧鞠躬:“我会给您拿出最好的配置……塔先生,我明天一早来给你报价。”

简小姐有点讪讪,她冲王成挥了挥手,赶紧缩回自家公司。托尔也没在意,伸手与王成相握:“好吧,我期待你的服务。”

两人握手的时候,王成发觉自己没带手套,这是在刚才,为了接简小姐支票才脱下的手套,想到托尔可能被自己静电击中,他缩了缩手,没想到托尔手太快,眨眼间两手已经交握。

没有静电。这次王成居然没释放静电……或者说,王成释放静电了,但对方丝毫没感觉。

第六章 闻到鱼腥的猫儿

等王成赶到公司汇报后,吴茵一听交易的过程,立刻恼火起来:“你这个傻子,你应当先报个价稳住他,然后再借口提高配置修改价格——这年头业务员满街跑,你当时不给人家一个价格,你看着,今晚,全中国的业务员都会跑到托尔那里去……那在哪儿?把地址给我,我过去招呼着,一定不能让鱼脱了钩。”

“哎哎哎,捞过界了噢”,老板杨昱湘拍拍桌子,提醒:“撬别人的墙角可以,我鼓励我支持我撑腰,但本公司内部不兴这套,谁先接触的顾客就归谁,不许乱了规矩。”

说完,杨昱湘亲切的拍了拍王成的肩膀:“无论什么东西,都是高端产品利润厚。那洋鬼子要最好的产品,哈哈,也许咱们柜台上卖一个月的家用机,赚的都比不上成子你这一票……赶紧,阿茵刚才的话你听到了吗?赶紧去盯死那洋鬼子,千万别误了大事。成子,这次你可是遇到肥鱼了,千万咬住了,别松口!”

被他们这么一说,王成心里挺忐忑起来,他急慌慌赶回大厦,果然,托尔新租的办公室门口,围了一大堆推销员……幸运的是:运气来了什么也挡不住。虽然吴茵猜测的没错,但托尔先生当场推掉了那些业务员车轮战式的推销,坚持选择了王成——而他只有一个额外要求:要求王成负责安装调测,并验证计算机的运行性能。

至于验证方法嘛,就是运行一款大型游戏。

第二天,王成急死忙活凑齐设备,赶着送往托尔公司时,发觉托尔的动作很快,这才一天功夫,刚租下的写字间已经挂牌了,不过那招牌全是字母缩写,招牌做得很精致,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公司。

简小姐听到动静,从自家公司走出来,站在门口读着招牌:“……索伦资本。”

索伦,似乎是《魔戒》小说中黑暗大领主的名字……不过对方叫什么名字,王成都不反对,最后给钱就行。只是招牌上最后两个字让他不理解,耐不住好奇心的他小声问简小姐:“资本?这什么意思,是股份公司还是贸易商社?这招牌似乎不是英文。”

简小姐斜了王成一眼:“这是法文。”

王成赶紧猛烈地恭维:“简经理居然还懂法文,高人啊,比这座大厦还高。您懂得还真多!我的英文考完就忘了,现在只剩下分辨常用词的水平了……哪,你一定知道这招牌是什么意思?”

简小姐舒缓了面部的肌肉,瞥了王成一眼,调侃道:“考完就忘啊,可你似乎考完也没多久……‘资本’这个词在这里出现,意味着它既不是股份公司不是贸易公司,它是一家资本运作企业——它出售的商品就是公司。”

这个解释让王成很伤脑筋,简小姐稍作停顿,马上补充:“就是类似风险投资的东西,它不能算基金,称之为‘资本’意味着它不对外公开募股,多数是由自然人独立控股,主要搞一些收购、并购一类的工作,华尔街上多的就是这类机构。”

王成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大家干的都是类似风投一样的活,如果向公众募集资资金,那就称‘基金’。如果是独立控股,那就叫‘资本’……哦,咱可长知识。”

简小姐点点头,而后她那不事劳作的芊芊玉手伸出来,那双保养很好,指甲上涂着高级指甲油的手,居然帮王成抬起设备,让王成激动莫名……然而抬设备进门之后,简小姐立刻扔下王成,彬彬有礼的与托尔交谈起来。

两人都在用外语交谈,简小姐语速很快,交谈过程中简小姐似乎用了两种以上的语言,还频频用手指着自己……从她的动作看,如果再加上一个递简历动作,那就是典型求职过程了。

两人交谈期间,托尔接了一通电话,暂时离开了片刻。王成赶紧凑近简小姐身边,低声问:“简经理是在毛遂自荐么?”…,

简小姐没有吭声,王成扑哧笑了:“啊哈哈,你原先的公司不是刚刚扩大营业吗?办公设备昨天才安装完,怎么,你就想着跳槽?”

简小姐瞥了一眼正在一边接电话的托尔,低声说:“你不知道,像这种把公司买来买去的资本机构,开出来的工资绝对让人满意……这事你可别告诉我原来的公司,我回头送你一部iPhone做礼物。”

王成半信半疑的盯着简小姐,试探的说:“看来你是接近成功了?否则你不会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啊。封口吗?我只是个小人物,用不着这么贵重的……你这么客气,怪不好意思的……”

简小姐信心满满的点点头:“老外说话没那么多弯弯绕心思,成就是成,不成就是不成,如果他想拒绝我,刚才就会毫不掩饰的说出来,既然他没有拒绝,而是询问我的经历,那么这件事就有八成希望,剩下的两成,要靠我个人表现了。这几天你都在索伦资本安装设备,帮我注意点他们的动态,我马上给你订购手机,包你下班就能拿到,有什么新情况别忘了通知我!”

王成心里很是佩服简小姐的精明,但他还是好心提醒着简小姐:“门对门耶,别太冲动了,你跳槽到这间公司,今后上下班撞见了原公司的同事,会不会彼此尴尬?”

简小姐谈定地微笑着:“这有什么好尴尬的?我拿了份工资,工作一丝不苟,对得起那份薪水。以后解除劳动关系,难道我就不能再找工作了?我下一份工作在哪上班,法律上又没什么特别的禁令?况且这‘索伦资本’跟原公司的业务并没有重合,那就更没有什么干系了。”

简小姐的话说得理直气壮……作为同样拿薪水的员工来说,王成当然赞成简小姐的主张,人往高处走,更何况如果有发展前景,当然值得跳槽。但简小姐这么做,想必她原来的老板心里不舒服……可这些跟王成没有关系,王成和简小姐聊完,丢下简小姐,开始手脚麻利的安装起机器设备。

不一会儿,一位亚裔混血男子走进公司,他跟托尔打了个招呼,抄着手看王成安装。不久,托尔结束通话,招呼简小姐到一边谈了几句,简小姐神情激动地告辞而去……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三个男人。

托尔先生喊过忙碌的王成,指着刚才进来的那位亚裔男子介绍说:“我老了,手脚不灵便了,这位年轻人跟你打一场对抗游戏,测试一下机器的反应速度。你知道,像我们这种公司追求的就是速度,一秒钟的延误有可能损失数个亿,所以我们要求机器的反应速度要足够快……”

第七章 乐极生悲

来之前王成已在电脑里预装了几个汉化游戏,不过对方看不懂中文,对汉化游戏明显不满意,而英文版的游戏王成又看不懂……双方经过几分钟讨论,决定从网上下载一套双方都熟悉的英文版CS游戏。

经过数小时努力,游戏下载成功了,但界面刚一打开,王成就发觉这款游戏与公开发售的市场版CS略有点不同,它的场景更复杂,画面更细腻,游戏变量更多。王成诧异地回忆了一下下载网站,游戏是那位华裔混血儿下载的,恍惚记得对方上的不是CS官方网站。

运行如此大型的游戏,确实考验机器的运行速度,幸好王成带来了一堆配件,可以边运行边调测,一旦发现游戏有点卡,立刻更换新配件,并不时对程序进行优化——这个过程很反复,而且枯燥。但托尔先生很慷慨,他已经承诺溢价百分之三十购买王成的机器,还愿意支付百分之三十的调测费用,正因为如此,老板杨昱湘叮嘱王成:哪怕对方要调测一个礼拜,咱也陪着干下去,在此期间,王成不用分心店里的事情。

有了杨昱湘的承诺,王成自己测算一下,除去上缴老板的利润外,这笔生意他能入袋三万元左右——这几乎相当于他大半年的收入了,所以,不管对方提什么要求,他有求必应绝无二话。

经过连续两天两夜苦战,电脑各部件终于调试完毕,进入了最优化状态,而对战也进入白热化,那位华裔男子甩脱衣服赤膊上阵,大呼小叫的与王成开始对攻。

枪战游戏中,人与人之间的对抗,比人与机器之间对抗,不可预知性更大。王成也算是CS老手了,可连续五次被对方爆头后,听着对方不停地喊“再快点!再快点……还不够,还不够”,自认为高手的王成,不禁怒火攻心,他跑去用冷水擦了把脸,抖擞精神重新坐在椅子上,与对方开始了新的一局。

这次交手双方持续许久,你来我去有胜有负,比分胶着上升。激烈的战斗期间,王成隐约觉得简小姐似乎来过,好像递给托尔一份简历,又似乎简小姐曾在两人的电脑屏幕前稍稍停留了一下……但王成的注意力完全在游戏上,来不及与对方打招呼。

不知过了多久,比分已到了十八比十九。好像战斗了一夜,天已经蒙蒙亮,王成终于取得了一次罕见的胜利,将比分锁定在二十比十八——这次他打光了AK47中子弹后,来不及更换弹夹,直接掏出手枪爆了对方的头。

胜利的喜悦让王成情不自禁站起来欢呼,可就在注意力一松懈时,陡然间,他觉得头晕眼花,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跳进了一条通道中,通道的地形仿佛是电脑的电路板,电容、电阻、集成块耸立着,构成曲折纵横的道路,他的意识就在这集成块与电容电阻组成的城市当中奔跑……

他顺势坐下,但身体摇摇欲坠,这时,恍惚感觉到对战的那位华裔混血儿扶住了他的身子,隐约听到他在问:“怎么了?”

华裔男子说着话,手顺势摸上王成脖子,对方手指刚落在王成身上,王成的意识“轰”的一声,好像从身体里抽离出来,灵魂浮到了空中,居高临下,冷眼旁观坐在电脑屏幕前鏖战的身体,仿佛,自己身体还在神情专注的与华裔男子打游戏。

紧接着,王成的思绪快起来,画面似乎在回放,时间从当下向过去回溯:王成见到自己开始在索伦资本调试设备,见到自己与简小姐一起把机器搬进索伦资本……随着画面回放的速度越来越快,一晃眼之间,王成仿佛回到了大学刚毕业的时候。

意识在这里稍稍的停顿了一下,马上又快速倒放起来,王成短短的一生,在这一刹那全部回溯一遍,眨眼间他已经回到了小时候,那些曾经遗忘的记忆片段一一浮上心头,他看着母亲终日为父亲的病而愁苦,他看到小时候很多无法理解的现象,这一刻他全明白了。…,

原来为了给父亲治病,母亲已经折腾空了家底,家里很多不见了的东西,不是送人了,而是转卖出去了。

恍然大悟的他泪流满面。

然而,时光回溯的速度并未就此停止——他的思绪继续不可遏止的向往昔奔跑,直到返回母亲的**,奇怪的是,身为单细胞的他,居然记得那时自己在羊水中的状态…而最后的画面是,在一间周围都是电子发射设备的机房内,一男一女在激情欢悦……

稍后,便是黑暗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王成的意识回到了身体内。

刚开始的时候,王成不记得自己是依旧站在索伦资本的电脑屏幕前,还是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屋。许久之后,他感觉出自己是躺在床上,而后鼻子闻到了医院特有的来苏尔水的味道,耳边听到机器的电流声,接下来,他似乎听见床边有两个人的轻微呼吸声——感受这一切的时候,王成并没有睁开眼睛。

这时候,他听到托尔的声音:“你醒了?很好,一般人醒来之后,都是忙着睁开眼睛打量四周,很难做到闭着眼睛,用感觉去观察周围,哈,这种习惯不是通过训练可以达到的,即使意志力再强大的人,也训练不出来,因为人刚苏醒时,是处于无意识状态的。”

王成睁开了眼睛:“这是习惯而已……我可能连续打游戏忘了时间,过于饥饿这才昏迷……”

睁开眼睛开到周围的世界,王成立刻心中就叫了声苦——这是一间单人病房,房间面积比王成租的房子还大。病房里不仅有家具以及各种医疗监护设备……天哪,连冰箱电视都有,这样的病房……一定很贵。

完了完了,这次赚的钱全花出去都不够,可怜我只是个连阳光都觉得奢侈的**丝。

“不是因为饥饿而昏迷”,中年的托尔先生与那位华裔男子翻动着厚厚的病案,头也不抬的继续说:“忘了告诉你,阿卡雷多有执业医师资格证,他看得懂病案,虽然这里的仪器很简陋,但他也看出一点问题……不过,要想进一步检测,还要回到我的实验室中……”

王成艰难的想从病床上起身:“不用不用,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就是神经持续高度紧张,导致短暂失神而已……你们放心,我替你们干活是拿了报酬的,自己因为劳累过度而昏迷,跟你们没关系。”

“你的住院费我已经付清了”,托尔指点着病案说:“恐怕你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从血液检查说,你的血细胞很奇怪,似乎过度活跃,另外,细胞膜也显得很异常。

而皮肤细胞切片也证明,你的皮肤细胞也有点异常……另外,你的脑部检查显示:你的脑细胞似乎也很异常……”

第八章 站到悬崖边

如果换成别的人,知道自己患上了如此复杂的病症,大约会立刻精神崩溃,或深陷绝望,或惊恐不安,或怨天尤人……但王成在疾病和生死问题上有着和年龄不相称的清醒认知和豁达的态度。

这不是因为他的神经特别粗大,或者特别坚韧,只是因为他父亲的病反复发作,他在医院里,见多了病痛的折磨,见多了生命的抗争,见多了垂死挣扎,甚至是生离死别。在他短短地青春中,在他的少年时光中,见多了病患家属的承受与忍耐,见多了徘徊在巨额医药费和亲情之间的挣扎,见多了负担不了高昂医疗费而放弃治疗的绝望,所以当这样的消息降临到他自己身上时,他坦然的接受了,甚至有些早死早托生的想法。

他很早就认为生死有命,唯一觉得自己还太年轻,有些不甘心。更重要的是母亲,母亲一直很隐忍和坚强,但他不知道在中年丧夫之后,面对老年丧子,母亲怎么活下去?

所以,当他听到托尔说的话时,没显露出丝毫惊慌,然后他用几乎令人惊诧的平静语气问:“这就是癌症吧?皮肤癌,血癌……难道还要加上脑瘤?”

托尔点了一下那位华裔混血男子,后者没有回答王成的疑问,他悠然地脱离了对话,漫步走到门边,取出身上的手机,摘下手机上的电池,而后拿出一支烟来,拉开门,东张西望的似乎寻找抽烟的地方,路过门口的护士见到他这个动作,微笑的提醒:“这里禁烟。”

王成以为那华裔男子听不懂中文,但这人明显听懂了护士的汉语,他缩回身,重新关上病房门,继续站在门口,嘴里叼着烟也没有点燃,只是堵住门,透过玻璃向走廊张望。

托尔一直望着那位名叫阿卡雷多的华裔混血男子,直到见了对方用身体堵死了门上的观察窗,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取出自己的手机,顺便也把王成的手机电池一同取下来……在此期间,虚弱无力的王成只顾沉浸在骤闻噩耗的思索中,没有注意对方诡异的动作。

托尔将两部取出电池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仔细地把手机摆了摆位置,让手机于床头柜边缘保持绝对的平行。做完这一切,他才慢悠悠的说:“你身体这种状态,落在一个普通医生手里,他会说你是全面的癌化——身体各部分全癌变了。”

这句话让王成听出一丝希望,他期盼的追问:“落在普通医生手里会这么说,那么,你的诊断呢?”

托尔继续不慌不忙的回答:“但是,这种症状落在一个高明的医师手里,他可能会说,这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癌变,因为你全身的所有组织细胞,都显得与常人不同,另外,你除了时不时的表现一点不适感,未曾有组织细胞的排异反应……所以我们只能说:你的身体状况不能用常情衡量……不过,即使不用常情衡量,医学上还是把这种状况称之为‘癌变’。”

王成的思绪乱飞,思前想后,尤其是想到母亲将要承受的痛苦,他沮丧的长叹:“我还能……这种病我还能有救吗?”

过了一会儿,王成的情绪平静下来,他脸上表情变得轻松,充满了看透世情的豁达。等思绪完全稳定下来,王成像要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突然发觉对方言语中存在漏洞,他马上试探地问:“你说你有个实验室?是你们公司收购的吗?哈哈,难道他们需要试验新药的人?”

托尔认真地盯住王成,两三分钟后他笑了:“我其实是一名‘管道疏通工’。”

王成有些失望,不甘心的继续问:“你从事的职业……哦,挺怪的。我记得你拥有索伦资本?现在你又说自己是管道疏通工……嗯?”

托尔笑的很得意:“所谓‘管道疏通工’是一个特定词语……我不知道该怎么把它翻译成确切的汉语,你知道的,人总会遭遇一些困难,有难题则意味着那里不通畅,这就需要我们这些专业人员帮助疏通——而我名叫托尔。”…,

门口的华裔男子突然开口,他的腔调很生涩,似乎以往很少用汉语表达,以至于有点怪腔怪调:“托尔的意思就是‘塔’,‘塔’这个词在西方文化中,有组织者的意思——按中国的话说,就是:他是我们的头,是整个公司的负责人。”

生死有命啊,原来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大神,一位亿万富豪……

“原来索伦资本属于管道疏通业……我有点明白了,那么,管道疏通工,具体是干什么的呢?”

托尔咧嘴一笑:“‘索伦资本’只是我在所罗门群岛花二十五美金,用三分钟,临时注册的一个公司,跟我原来的职业毫无关系。”

可怜的,简小姐这下杯具了。

只听托尔继续说:“索伦资本租下了那间办公室,付了一年租金,恰好简小姐跟我谈论起她的构想……无所谓啦,反正租金已经支付,我可以给她一笔钱,让她帮着运作一番,只要能赚回房租来,我就无所谓了。当然,如果她不成功,那么所有的损失只是一种‘必要花费’。

我跟简小姐签了一年合同,我把我的要求跟她明说了:如果她无法完成我规定的利润,那么一年后,索伦资本就宣布撤销中国办事处。”

简小姐已经签约了,她已经成功跳槽,这从一个侧面说明:托尔给的薪水很高。

王成心里隐隐有一种期盼,他殷切的、很诚恳地望着托尔,等待对方的下文——这时,门口的阿卡雷多突然插话:“你的处境很艰难。”

托尔赞同的点点头:“在这种治个小感冒都要花几百甚至上千元的地方,你实在病不起。说实话,这次你昏迷了三天,连我看到医院给出的住院费,都觉得病不起呀。你只住院三天,居然每天花销两千多美金……这份病历上说,第一天你输了四十多次氧,每次半小时,还输血……天哪,我不记得你输过血,我还记得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

当然,这样的日子对你来说只是个开始,未来,你将面临更多的费用和痛苦……”

尽管王成对于自己的处境已经有了清醒的认识,但眼皮底下突然冒出的费用,还是让他很慌乱,他有一种脚下突然裂开的一个地缝的感觉,地缝尽处是无尽深渊,他本能的想要躲避:“妈呀,这,这这……拜托,请帮我办出院手续吧,马上。我们老板……”

“你们老板并不知情”,托尔立刻回答:“关于你的病情,我们并没有通知他,他大概以为你仍在为我们调测机器。”

稍停,托尔继续说:“其实,我们真正想雇佣的不是简小姐,而是你。”

第九章 深渊里的救命索

门被推开,一群医生进来查房,一个带着惋惜表情的医生温和地说:“年轻人,请问你的家人怎么联系,关于你的病情,我们需要跟你的家人谈一谈。”

王成太熟悉这套说辞了,他小心地寻求确认:“要动手术吗?需要家人陪护吗?我的家人需要准备多少钱?”

医生看了看托尔与门边的阿卡雷多,轻轻地摇着头:“你的医药费已经付过了,但我认为继续治疗下去,费用可能很高昂,我建议你,调养一段时间,就出院吧。进一步的治疗方案,我需要和你家人商量一下……”

黯然伤神中,王成不知道医生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医生什么时候离开,许久之后,他察觉到托尔关切的眼神,他轻轻摇着头说:“大多数医生都会是这个诊断结果,可是他们想象力过于贫乏,或者说,他们被上世纪的医学理念禁锢了自己的认识。”

咕咚一声,王成感觉心脏又落到了实处,仿佛深渊上方垂下了一条救生索,他望着这条绳索欣喜若狂,如释重负,甚至有种至死而后生的感觉,冥冥之中这应该是父亲在保佑自己和母亲,他盯着托尔问:“你的实验室……不,我是说,如果我在你实验室内检查确诊,证明确实病重,那么你还肯雇我吗?……当然,你雇简小姐我可以理解,她精明能干,眼光独到,可我只是一个才毕业的大学生,没有什么特别的工作经验,你雇我做什么?不会让我去给您的实验室试药吧?”

门口的阿卡雷多突然插嘴:“你已经走投无路了。”

托尔点点头:“确实,你身体的这种异常,绝大多数医生会当做一种癌症,但唯有我们不同,你唯一的出路就是接受我们的雇佣,否则,你的病症随时可能发作,你将永远生活在病痛的的恐惧和折磨中,巨额的医药费也会将你逼上绝路。而接受我们的雇佣,你会得到足够满意的薪酬,顺便能在我们的帮助下,调整好你的身体——我们绝不是让你去试药,是雇佣你做‘管道疏通工’……”

王成心跳平稳下来,变得冷静,他明白,自己要么早死早托生,要么置死地而后生,如果有一线生机,那么眼前哪怕是地雷阵,也值得试试,也唯有试试!他郑重的问:“这样的话,我要问个清楚,这管道疏通工,具体要做什么业务——能说的具体点吗?越具体越好!”

托尔一指门边的华裔男子,介绍说:“你可以把他叫做‘毒药’,这次他是来开展业务的,业务的内容是:两个有身份的年轻人发生了冲突,其中一方吃了点亏,被害人不愿报警,但他的字典里从没有忍耐这个词,于是他父亲替他出面雇佣我们,他要求我们想办法——让加害者父亲身败名裂。”

王成听的一头雾水:“这是什么业务……很奇怪的要求,听的好像,这也算‘管道疏通’?疏通的是什么?你能不能说的再清楚点!”

托尔点点头:“这要求确实怪异,但对我们来说这只是笔普通业务,这里面恩怨纠缠,无法用几句话解释,如果能加点背景资料,可能你就明白了。但按照规则,我们不能去调查委托人的状况,对方只要付款、提出要求,我们满足对方的要求,生意就算做成了。所以我只能给你现在的解释……

不过,我可以猜测一下:冲突中的两个年轻人生活都很奢华,如此奢华的生活,资金肯定源自父母的支持。委托方提出这个古怪的要求,大约是想切断加害人的资金供应。”

是除暴安良?不对,这可能只是“富二代”或者“官二代”之间的狗咬狗,王成心中产生了一点“大虾”的情怀,心中怀着一种劫富济贫的壮烈,以及畅快、解气的感受。

“这工作……哈哈,有意思。说实话,对你雇佣我的提议,我既有点欣喜又有点茫然。欣喜的是我有钱治病了,也可以接触到最尖端医学成果……可是拿薪水就得干活儿,我需要干什么具体工作……这让我很茫然。这工作,很危险吧?会不会朝不保夕,日日活得像老鼠一样……”…,

当大虾是需要一副好胆囊的,胆子要足够大,大到那种坟场睡觉不怕鬼的地步。王成认为自己只是个普通**丝,不希望刚脱离一个深渊,又掉入另一个陷阱。

“你不需要茫然”,托尔温和地笑着:“我们是一个团队,团队内每个人只负责自己的具体细节,而整合这一切,把它们合并成一个完整内容的,则是我托尔——‘塔’的工作。作为团队组织者,我认为我还是一个生意人,仅仅是个生意人。作为一个生意人,每笔交易进行之前,自然要考虑到风险评估。我们最终的目的是赚钱,不是为了冒险。我们只是做的是特殊生意,手法不免特殊而已,所以我们需要一些特别的人才——比如你。

我向来认为,员工才是我们最大的财富,为了寻找合格的、具备特殊才能的员工,我们花费了无数精力,所以,无论什么代价,都不值得我们用员工的生命来换取,无论什么东西都不值得用员工的生命来捍卫,这点,尤为重要——当然,除了背叛。

加入我们的团队后,你没必要向别人介绍自己的真正职业,我们对外都有一份掩护身份,比如阿卡雷多,他的职业是医生;比如我,我是个职业投资人……至于你在管道疏通业里从事什么具体项目,你不需要茫然,我们会给你相应的培训。”

原来我是个人才啊!多少年了,我终于被承认是个人才!

说实话,想当初王成就是抱着这样的憧憬进入大学的,但进入社会后,无情的现实让他明白:他只是个普通**丝,普通屁民。只能像普通人一样过苦逼的**丝生活。别人哈皮他站在旁边鼓掌……忽然之间,有人告诉他,他终究还是个人才,他终究不是一个屁,这让他有一种遭遇伯乐的痛快。

千里马呀,遇到平常人不叫唤,只顾默默低头拉车,现在路遇伯乐,怎能不嘶鸣几声?

不嘶鸣,你以为我好欺负?

王成隐约猜到这所谓“管道疏通工”干的是什么活儿,只是托尔不明说,他也难得装糊涂。满怀着对“高帅富”人生的憧憬,他决绝地问:“好,既然我无可选择……那咱什么时候签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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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魔鬼藏在细节中

托尔满意地看着王成,点点头:“你说的是雇佣合同吗?别着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还是个‘原材料’,所以我无法给你合适的合同。即使你完成受训变成了‘成品’,我照样不能跟你签约,因为我们所有的工作都不能落在纸面上。但我可以给你另外一份雇佣合同,比如以索伦资本的名义……当然,你具体用什么职业为掩护,还要看你这个‘产品’定型后所呈现的特长。”

托尔站起身来,掏出一个信封扔在王成床头:“我定了今晚的飞机,这信封里是一点现金以及一张信用卡,算作你的签约金。哦,阿卡雷多执行的任务出了一点状况,这段时间你可以协助他做业务。至于简小姐方面,我会通知她的,过几天,你的雇佣合同将与简小姐的雇佣合同一起寄过来——从公司注册地所罗门群岛寄过来。”

……

托尔走后,阿卡雷多似乎也有事,立刻从医院消失。王成自己爬下病床,艰难的一步步挪到收费中心,独自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一点没敢耽误地向医院外跑——似乎多耽搁一秒,都预示着钱和疾病。

等他慌慌张张来到医院门口,门外响起一声汽车喇叭,王成眼睛一扫,发觉阿卡雷多坐在一辆黑色的奥迪车驾驶座,目光端视前方,仿佛刚才的车喇叭声跟他没关系……顾不上那么多了,王成钻进车里,掏出手机给老板杨昱湘打电话汇报。

电话里,王成没敢说自己住院了,只向老板汇报:那套机器调测已经完成。而老板杨昱湘大约对这单生意的利润很满意,大声赞扬了王成的辛苦,慷慨的决定给王成放两天假。

一直等王成合上手机,阿卡雷多才启动汽车。汽车缓缓向前行驶,这会儿,阿卡雷多说的不是怪腔怪调的汉语了,他用正常的语调说:“你干脆辞职吧,托尔给你的信封里,有你足足百年的薪水……这段时间我很忙,需要一个帮手,你暂且来帮我。等这段时间过了,你索伦资本的雇佣合同也到了,从此你将展开一个全新的生活,不仅不再为疾病困扰,还能过上你梦寐以求的幸福日子。”

王成有些讨好的附和说:“我听你的,不过,还有几天就该发工资了,我现在提出辞职的话,这个月的工资准没有了,你看,我能不能领上工资再辞职?”

阿卡雷多眼睛没有看王成,他目视着前方,但余光不停扫着汽车的倒后镜,视野范围超越了路况,平和的回答:“哈,你不需要讨好我,我们都是平等的,都是一样的员工,我们之间没有等级差别,再说,等你训练出来,谁知道咱们是不是还要合作,没准我还需要你的帮助呢。”

王成收听了这话,心里很受用。他收起讨好的笑容,试探的问:“好像……你刚才的动作,让我感觉好像在看一部间谍片,你好像随时在担心别人察觉我们的接触?”

阿卡雷多面无表情地回答:“不是我担心,应该是你担心——西方有句谚语说:魔鬼藏在细节中。成功来自于对细节的注重。如果你不想让人今后寻根究底掀出你的底细,那你要从现在开始,注视一切细节……你不懂?没关系,以后你会发觉我多么明智。记住:谨慎、仔细,永远都没有错。“

王成心中无数念头交织不停,还有没一个结论,但他心中隐约有点憧憬,有点期待,有点……忐忑。这时,阿卡雷多已经在路边停了车,快速说出一家酒店的名字:“我现在住这家酒店,你不要跟我直接接触,我建议你现在立刻去租一间单独的公寓,顺便买一辆看上去不起眼、但质量过得去的汽车……把这一切办完后,你去酒店前台留下口信,我会去找你的。”

王成觉得有点不安——信息决定判断。他现在不清楚阿卡雷多在做什么,他的任务进行到那一步,可是从对方的谨慎看,似乎……,这任务可不简单,没准风险很大。…,

但是,王成还有其他的选择么?

阿卡雷多抬脚就走,不过他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背对着王成说:“我忘了,所有的提款机前都有监视摄像头,我们给你的信用卡……好吧,我先给你一笔现金,你用这笔现金租房、买车,先不要动用卡里的钱。”

阿卡雷多做事如此……谨慎,谨慎到让王成感到一阵阵后怕,但这种惊恐的感觉仅仅是一闪念而已,在病痛与穷困之间挣扎一生,或者治好自己的病,被当做一个人才,赚取足够的钱养家糊口。这两种选择不言而喻。

为了摆脱前者,哪怕付出一些点代价,也许这就是不凡的人生?

正像阿卡雷多说的,他已经走投无路了,为了能让母亲不再担惊受怕,为了能像人才一样生活,他觉得他注定要比别人承受的更多。

既然剩下的生命都是一种苦难,生不如死的苦难,那么慢性自杀也许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丝人生,不就是这样“被”动的吗?不就是这样毫无选择余地吗?

……

按照阿卡雷多的要求,王成第二天赶去索伦公司,假意为索伦资本的设备进行善后。

说起来,当初茱莉没好意思收回王成扔出的那张门禁卡,随后因为王成去了索伦资本做服务,所以茱莉顺势将门禁卡归属到索伦资本名下。至于这张卡能刷开自家公司的门……茱莉已经管不着了,因为简小姐的跳槽,她们公司经历了大地震,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哪里还顾得上王成的门禁卡。

王成还是选了一个快下班的时间,顺着进出的人流走进鑫隆大厦。在进出人群的掩护下,他来到了索伦资本门前,稍作停顿后,眼见得一群下班的人擦肩而过,摄像头被这些人所吸引,转了过去,王成悄悄将手背在后面,一晃门禁卡,倒退着走进索伦资本。

这时,各办公室基本都走空了,可索伦资本里依然有动静。果然,勤奋的简小姐还在勤奋……当然,也许是为了回避对门的下班人流,想等着对方走空了再动身……不管因为什么,简小姐还在办公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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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站上新台阶(凌晨求推荐票!)

环顾四周,王成发觉这白骨精真是能干——只一天的功夫,办公室已布置完毕。那些办公桌、隔断、文件柜都已安置好,装修垃圾都堆在写字台下,办公室内窗明几净的。而简洁简经理正坐在硕大的老板桌前打电话,老板桌旁是两个隔断式写字间。见到王成进来,简小姐也不惊讶,她一边继续在电话里用外语说着什么,一边用手指了指隔断里的两张写字台。

王成笑着点点头,坐在属于自己的写字台前,拿起桌上的铭牌看了看,上面写的职位是:设备运营部总监王成。

王成无声地笑了一下,顺手摸了摸写字台下——那些原先装电脑的空纸箱还在,有一个箱子沉甸甸的,按约定,那里面装着阿卡雷多存放的现金。

简小姐还在打她的电话,王成装模作样地起身,将两个隔断内的空纸箱都归拢在一起,做出清理打扫的姿态……稍后,简小姐终于讲完了电话,她冲王成伸出手来:“介绍一下,我叫简洁,欢迎你加入……说实话,我没有想到托尔先生动作这么快,才到中国,刚认识的两个人,都让他雇了。”

简洁的手很细软,很白嫩,但手指很用力,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态度:“我想你的存在,是为了让我们彼此监督、彼此制约,所以,咱公司还剩一个职位的招聘,我不希望自己单独决定,我打算在报纸上登广告公开招聘,面试的时候咱俩一起来,两人都觉得可以,咱再聘用,这样才显得公正……什么,你说你不管公司的运营……好吧,那我就负责到底了,但我希望招聘过程你也全程了解,我想:这么做公司才会放心。这样对我才算公正。

好吧,我刚才说到公正,我希望咱们在工作中也能保证一份对事不对人的公正态度……我很珍惜这份工作,这份工作对于我来说等于上了一个新台阶,使我可以站在更高的平台上,接触更高层次的人和事情,既然站上来了,我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失误被刷下去,重新从底层开始另一次的攀爬。

那种从高处跌下来、重新自底层攀爬的事儿,难度很高,不是我这样的小女人能有毅力去做的。我认识好几个类似的人,他们站在高处时觉得雄心勃勃,过度自负使他们觉得什么都理所应当,等到他们跌下去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多年之后他们仍没能重新站起来——信任这个东西,一旦失去,很难重新获得。

所以,我真的、真的‘很’珍惜这份工作。我不希望你我在今后的相处中,因为对人不对事的偏见,耽误了公司正常的运营,并使我获得不公正对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王成默默地点头,简洁的话,不仅对她自己有用,王成把这话默念数遍,心中也在提醒自己警惕。王成很认同她的话,给自己这个平台,咱就是特别人才,没有这个平台,咱只能是**丝一枚,其实人才和普通人的区别就是有没有舞台让你发挥你的才能而已。但人才很多,舞台不多。

简小姐见到目的达到,转而指了指王成脚下那堆纸箱,扑哧一笑,带点友善、带点赞赏的说:“你这人做事也算认真,我原先公司的办公设备,你做的非常认真,这个也是……哦,我原本在收拾办公室时,想把这些纸箱都扔出去,可托尔临走时特意叮咛:说关于设备的一切,都由你负责,包括垃圾。

刚才在电话里我还跟托尔讨论这事,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过来善后了……很好,保持你这种认真和努力的态度,咱们踏踏实实的把这份薪水拿到手。”

稍停,简小姐吞吞吐吐的说:“虽然问这个不合适,但我还想知道一下,你签了几年约,年薪是多少?”

王成迟疑了一下,小心地说:“我签了十年约……可不可以先问一下,你的年薪是多少?”

简小姐倒抽一口冷气,眼珠一转,摆摆手说:“算了,不说这些了,咱们之间相互谈论薪酬。万一让上层知道了……哼,可我就是有点不服气,你签的约居然比我长……会玩电子游戏,很牛吗?”…,

王成笑了笑,手指在身前划了一圈:“这屋里的电脑设备全是我安装调试的,公司的核心秘密全在这里头,你说,我是不是应当更值得信任?”

简小姐愣了一下,马上换了付想开了的表情:“你这样说,让我心里舒服了一点。不过,我更觉得振奋——你知道么,我只签了一年的合同,原本我觉得这份工作做不长,他们可能是来国内试水的,但既然你能签定十年合约,说明这间公司至少在十年内,还有意在国内拓展业务,只要我足够努力,相信我能在公司站住脚。”

说完,简小姐站起身,一副告辞的模样:“看来,你确实比我受信任……好吧,这公司里有很多秘密,托尔事先告诉我:这不让我动,那不让我动……既然你半夜三更来公司,一定有什么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你先忙吧,我告辞了。拿着,这是我答应你的iphone手机,我欠你的,两清了!”

送走简小姐后,王成也不再掩饰了,他从属于自己的文件柜内取出一个纸箱拆开,掏出里面的铝合金钱箱,而后将电脑纸箱内藏的钱取出,放进铝合金钱箱内,他心情很好地将钱一叠叠码好,努力克制住数钱的冲动,心里想着,怪不得有研究说,数钱能让人产生快感,仅仅看到这一摞摞钱就有快感啊。而后他将装电脑的废纸箱一个个拆开,召唤大厦清洁工清理出去……最后锁好办公室的门,才拎着钱箱走出鑫隆大厦。

因为做这些事的时候很悠闲,王成没在意时间。走出酒店时才发觉已经满天星光,他站在大厦大门前犹豫着要不要叫出租车,一眼望过去,不远处,昏黄的路灯将长街照成一条光带,马路上不停有汽车呼啸而过,车里偶尔飘出来的音乐片段,让夜空浮动出一股纸醉金迷的慵懒。

几天前亲眼看到王成开面包车送货的那位大厦保安,恰好今晚执勤,他惊愕的看着王成手里拎着银色金属钱箱,站在酒店门口,一副志得意满的状态,一时之间,保安忘了伸手替王成叫出租车。当他正疑惑是不是那天自己看错了,又看到王成曾经开过的那辆送货面包车,“嘎”的停在酒店门口,车上跳下来两位女士,上上下下的大量王成,也是一副惊愕的表情。

紧接着,司机位子上一位黑瘦男子探出头来,喊道:“成子,气色不错嘛,我就知道事情交给你能放心,瞧,明明给你放了两天假,你还过来看一看,负责,真是,你们都学着点……没说的,今天我犒赏你,走,成子,等会进去,酒水任你点……唉呀,你这么闲,这顿酒喝完后,明天你来公司上班!”

第十二章 身边的监听装置(求推荐票!)

王成朝对方瞪起眼睛:“杨哥,你这不够意思!打从在你那儿上班起,我就不知道假期长啥模样,好不容易你大发慈悲给我放假,这次我一定要把假休足——明天我绝不去公司!”

“这、这这,你这人……”杨昱湘想发脾气,这时吴茵绕到驾驶座位置,用手指捅了一下杨昱湘。与此同时,保安也在喊:“别挡道,赶紧,把车开走。”

杨昱湘缩回头来,在车里喊了一嗓子:“那成,这单子还有一点尾款,这几天你盯紧点……成子,我可是拿你当兄弟呀,你母亲那里,趁放假你也问候一下,省的龚老师回头骂我刻薄他儿子。”

吴茵重新跳上车,杨昱湘发动汽车开往停车场,赵小兰留在原地,向王成解释说:“公司这几天连续接了几笔大单,老板心里高兴,说请大家出去娱乐一下,

听说这大厦的酒吧不错……怎么样,你也一块来哈皮?



王成提了提手中的箱子,婉拒道:“难得生意这么好,老板开心,你们好好Happy。我不去了,我还有些事,要先回家,不然玩得心不在焉……再说,这几天,我累坏了,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这会儿功夫,吴茵在停车场揪住杨昱湘问:“老板,你偏心,索伦资本的单子合同额只有四十多万,你给王成多少提成?”

杨昱湘停好车子,一边锁车门一边回答:“我还没给他发提成呢……再说,这笔单子虽然利润厚,但规矩就是规矩,我只能按比例给他提成——你知道的,扣税之后,他能提到三万左右。”

吴茵摇摇头:“骗人!成子能有多少钱?我知道他租的房子很偏远……老板,你如果刚得到一笔奖金,肯花三分之二的钱去买一个钱箱吗?……对呀,你也不舍的,但刚才成子手里提的是LV旅行钱箱,铝合金外壳,防磁防震防摔,是用来储存重要文件和电脑磁盘……那箱子少说也值两万。”

杨昱湘也很纳闷:“不对呀,成子是个很简朴的人,嗯,应该说是个吝啬抠门的人……也许是人送的?对,肯定是人送的,我怀疑他自己都不知道钱箱的价值……咦,钱箱,他买专门装钱的箱子做什么?箱子里装的是什么?……走,我们过去问问。”

可惜这时酒店门口只剩赵小兰了,见到老板出现,赵小兰急忙解释:“成子说他还有事,今晚就不跟我们出去了,刚才他搭车走了,喊都喊不住。”

吴茵止住了脚步,转头问杨昱湘:“老板,你说,成子知不知道手里拿的箱子什么价?”

赵小兰插嘴:“吴姐,那是什么箱子,名牌吗,瞧你满眼睛全是星星?”

吴茵满是疑惑的看着老板,没有回答。杨昱湘想了想,说:“我猜,成子不见得知道皮箱的价值,但他一定知道皮箱里装的是重要东西,所以他才着急回去……奇怪了,用两万块钱的皮箱装东西,箱子里头装的是什么呢?这东西一定是谁托付给他的!”

箱子里面装的是四十万现金。

这是阿卡雷多给王成,用来购车、租房的费用。

拿上这笔钱,王成先是找了一处机关单位的家属小区,租下其中一套房,而后又在车市转悠了数天,买下了一辆不起眼的银色斯柯达明锐,把这一切办妥后,王成给阿卡雷多酒店留了短信,当晚就在新租的房子里等到了对方。

新租的房子位于家属院最边缘的楼,这栋家属楼高五层,王成租的房子位于最里面的单元三楼。这种砖混结构的老式楼盘,在市区改造的浪潮下已经很少能见到了。

阿卡雷多这几天不知在哪里奔波,似乎显得很疲惫。他站在窗户边许久才缓过神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满意地说:“这地方很不错!单位小区,监控设备都是独立设置,还没有联网沟通,所以除非专门去门卫监控室调阅,否则,远程是查不到的监控图像的,这让我进出方便了许多……院内环境也不错,闲杂人员很少,上班时间除了几位散步老人,几乎找不见年轻人……很好,很好。”…,

说完,阿卡雷多回到王成身边,递上一份地图、一大堆票据,以及一部手机:“我的任务出现了一点麻烦,但你没有受过任何训练,所以只能帮我做点辅助工作。

哦,我是以休假的名义来国内的,这些是提前预定的旅游景区门票,这几天,你带着我的手机,去这些旅游景区逛逛,用我手机拍几张照片……还有,我地图上标记的这些地点,你也要去坐坐,在每个地方待一段时间,就算完成任务了。”

王成犹豫了一下,小心地问:“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要这么做?哦,我要注意些什么事吗?”

阿卡雷多盯着王成,思考片刻后,回答:“……我本来不用答复你,但考虑到你终将成为我们的一员,这些事你早晚要知道,而更头疼的是:你没有受过任何专业训练,弄不好,可能在小地方露出马脚,所以我姑且跟你说一说——现在,把你的手机电池卸下来。”

等王成完成对方的吩咐后,阿卡雷多绕房子走了一圈,检查完各个房间,他坐在屋主配备的破旧沙发上,指点着满屋的家具问:“这些,都是房东留下来的?”

王成赶紧点头:“这套房子的好处是‘拎包入住’,房子里的家具电器都是房东留下的。考虑到你要的比较急,我选择了这套房子,付了一年房租,压了三个月的租金——这些都是旧家具旧电器,在二手市场上不值几个钱,三个月的押金,买下这些东西绰绰有余。另外,这房子电话线、网线齐备……”

阿卡雷多指点了一下桌上拆去电池的手机,跳转了话题:“手机这东西,它就是一个小型无线电发射装备,而且SIM卡记录着你所有到过的信号基站。这一点尤其会被人利用……现在科技进步了,侦破手段也日新月异,当一个案件发生时,警方只要调阅案发时间处于案发现场附近的所有手机信号记录,就能知道:当时有谁正好在案发现场。

当然,以中国的人口基数来说,这个数目可能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然而,被害人的手机同时记录着他的行踪,只要更进一步,拿被害人手机记录与嫌疑电话核对,马上就能发觉那些手机曾经高频率的、‘凑巧’出现在被害人身边……

这些还不可怕,可怕的是,一旦确认了嫌疑对象,即使你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监听方依然可以在远端,通过一个小程序,不为人知的开启你的手机话筒以及摄像头,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监听、查看你身边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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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联系成为难题(求推荐票)

阿卡雷多接着一指王成手上的手机:“我给你的这部手机内藏一个特殊装置,能够定时播放录制好的环境音,还能偶尔制造仿造的‘电话接听’状态,播放一些录制好的通话内容。现在你需要做的是:带着这个手机四处转转,让这部手机显示我处于旅游状态。而定时播放的‘通话’更让人相信,这部手机确实在我身上……

忘了说一句,你的手机就不用带了,否则的话,我这部手机附近,总是存在另一部手机,那么无论你更换什么号码,都会让人觉得蹊跷。”

王成眨巴着眼睛,问:“这么麻烦……可你怎么联系我?不如我买一堆SIM卡,咱们彼此约定一个时间,在那个时间段内我使用约定的号码,这样随时换卡虽然麻烦点,但……”

阿卡雷多点头:“我确实需要与你保持一定的联系,好吧,如果你能买到不记名的SIM卡,咱们就可以排一个时间表,约定在什么时间你是用什么号码……我相信这种方法更好。”

王成嘿嘿笑:“看来你太不了解我们的国情,难怪你任务总是……好吧,我知道有一种定额SIM卡,短信骗子们经常用。预充一定数额话费在SIM卡里,打完预充话费就扔卡。我可以买上十几张这样的卡,在规定时间里装上不同的卡……什么,实名登记卡号?嘿嘿,在咱们这旮瘩,只要给钱,警察会给你开出‘籍贯火星’的身份证。”

阿卡雷多点点头:“好,今晚我会去某某保龄球馆,租三十一号更衣柜……咱们在公共场合不能会面,你把准备好的东西塞入那柜子里,我会取到的。”

王成点点头,顺手拿起阿卡雷多给的那张旅游地图研究片刻,立刻惊叫起来:“还有一个问题:你标出的那些必去地点,有些都是高档消费场所,出入这些地方……啊,我身上当然还有部分租房和买车剩下的钱,但进出这些地方……你知道的,我们这里可是个狗眼看人低的社会,人人都怕被人瞧不起,所以拼命往自己身上贴各种‘不容小觑’的标签,而这种标签,是需要钱来说话的。

难以理解?……你知道咱中国人用普及手机的速度普及了家用轿车,为的啥?没买上车之前被人瞧不起,所以不管自己能不能用上,也要拼了命买一辆。等到买上车后,很多人平常根本不开,就停在家门口摆设,但是他们就有资格瞧不起那些没买汽车的人了。

这就是惯性思维。每个人被‘瞧不起’的时候,都很愤怒,而一旦自己拥有了‘不容小觑’的标签,立马瞧不起那些未曾拥有的人。习惯了,大家都习惯了这种思维,谁都不觉得错——看看那些仿冒奢侈品在这里销售的多火爆,就知道我们是多么在乎身上的标签了?”

阿卡雷多看着王成说了一大通,皱起眉头:“你想说明什么?”

王成讪笑着:“出入这些场所,包装很重要呀……我是说,上面是不是给发点服装费?”

阿卡雷多不错眼珠的说:“我既然同意由你来辅助我,那就说:你可以参与本案的分红。而这些相关的费用,你可以用获得的分红支付——这也是规则。”

王成立刻顺杆爬:“那么,我能知道有多少分红吗?”

阿卡雷多面无表情地回答:“你只是做一些辅助工作,我愿意因此分给你……十万——美金。”

“十万啊,听着不老少,但说实话,奢侈品在国内卖的特别贵,这点小钱看起来很多,但真要花起来,可能买不来李冰冰手包上的一根包袋——她那手包价值两百万。”

“所以……”

“所以,我想知道一下这案子总共多少钱?我可以要求提高分成比例吗?”

阿卡雷多嘴角微撇:“如果你是个雇主,对一份拿着手机到处转的活儿,你想付多少钱?”

王成顿时被彻底打败了,他沮丧的站起身来,一边向外走一边:“好吧,算你狠!……你忙着,我先告辞。”…,

“等等”,阿卡雷多扔过来一把车钥匙:“我在楼下停着一辆奥迪A6,牌照是……你把它开走,这几天就开着我的车四处转,另外,那车的后背箱里有些东西,你帮我全扔了——别一起打包扔,要零零散散的,不起眼的扔进各个垃圾箱里。注意,不能扔到附近的垃圾箱。”

王成耷拉着脑袋向门口走去,阿卡雷多再度喊住了王成:“你刚才至少有一点正确,做我们这一行的,首先要学会如何伪装,要做到不引人注意的融入各种场合……这段时间我没空教导你,但我建议你研究一下如何化妆。这几天你每次进入一个新场所,就当是一次对自己的试炼,要研究如何让自己的穿着打扮气质,能毫不碍眼的融入当时的环境里……

嗯,这样也不好,这段时间你还要执行任务……这样吧,反正你需要在这小区里保持经常露面,我只能作为经常来访的客人出现,干脆你每天转完那些规定的地点,来这个屋子与我交流,若有空余时间,我指导你如何进行伪装……”

“太好了,我正需要指导”,王成平静地感谢了一下,下楼的时候王成这才回忆起,其实他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没有提:为什么自己受到雇佣?

难道真像简小姐说的,仅仅因为自己会玩游戏?

可会玩游戏的人可是多了,自己电子游戏玩的,并不是本市第一?

刚才,阿卡雷多曾谈及自己将来会跟他们在一起,似乎他对自己受雇的内情很了解,可惜王成当时被金钱诱惑,只顾着谈论报酬,竟没有顺嘴询问一下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阿卡雷多的车正停在单元门口,这辆车正是阿卡雷多在医院曾开过的。它与王成买来的明锐并排。王成走过去,第一次细细打量这辆车。这是一辆黑色的奥迪A6,车身油漆很新,但前后保险杠都有刮蹭的痕迹,前侧门微微有点变形,似乎被修理过……可见阿卡雷多的驾驶技术实在不靠谱,这样的一个人居然敢单身执行任务,真是悲催啊……

走近车的后备箱时,王成这才想起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后备箱里有什么需要扔掉,不会是……尸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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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难以扔掉的“垃圾”(求推荐票)

把脸贴上后备箱,王成忐忑不安的用力耸动鼻翼……幸好空气中没有飘散出异味,这样他稍稍放心。

然而阿卡雷多的小心谨慎让他不敢轻视,王成站在原地左右看看周围,只见院里只有几个老头、老太太用婴儿车推着小孩散步。而远处,寥寥几个小保姆摸样的人提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里面装着蔬菜什么的,围在那里聊天。

貌似无人注意到这里,王成确认了这点后,又抬头望向电线杆的高处,寻找摄像头的位置……

等监控摄像头转动的镜头扫到一边,王成一闪身,钻进了车里。

汽车里弥漫着一股真皮座椅味道,王成深深嗅了一下,疑惑这辆车是租来的还是买来的,它很新,可惜阿卡雷多的开车技术糟蹋了这辆车……他一边想着,一边小心地将车开出了家属院……

一路上王成没敢去想后备箱里装的是什么,他先去闹市区办好了电话卡,买了十五张面值一百元的不记名SIM卡,而后开着车满大街兜兜转转,寻找偏僻冷清的地方。

一小时后,终于找到一条冷僻的道路,王成在路边停好车,走出车外,点燃一根烟,四处寻找摄像头的位置……太好了,奥迪车身恰好被前方的厢式货车挡住,正处于监控死角。

王成扔了烟,走到后备箱前,四处张望了一下,用遥控钥匙打开后备箱,探头向里一张望——

一眼望过去,顿时,他松了一口气。

后备箱里放着三个旅行袋。

后备箱的体积放不下一具尸体。

王成探手进去,伸手捏了捏三只旅行袋,感觉包里装的似乎是衣物,哦,还有一些硬梆梆的金属物体。

他站在那里想了想,取出其中一个旅行包,合上后备箱,而后钻进了车的后座。

道路上依旧静静的,偶尔有一两个车路过,他们也是毫不停顿从奥迪车身边驶过,王成坐在驾驶座上深吸一口气,拉开了旅行袋拉链。

袋里装的,似乎是一个人全套的旅行用品。有外衣,衬衫、领带、鞋子、短裤、袜子等等,还有一整套洗漱用品,牙刷、牙膏、香水、洗头膏、沐浴露之类的。但奇怪的是,这套东西都不是新的,洗发液是半瓶,牙膏是三分之二,香水只剩下三分之一;短裤袜子也能看到穿过的痕迹……

那些大大小小的包装全是外文,王成看不懂。除此之外,包里还扔着一些杂物:两支万宝龙钢笔、一副卡地亚墨镜、一只手表,以及钱包、英文文件、真皮档案夹。还有一枚戒指,几颗蒂凡尼宝石袖扣……

包里的皮鞋擦得锃亮,但鞋底微微有磨损的痕迹……

看上去,包里的任何东西,都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使用。

这套皮包里的东西都是高档货,从做工的精致可以看出,拎上这只包,换上包里的东西,立刻能扮演一个成功的商业人士——这身装扮总价在十万以上。

但是,这么好的东西,居然要毫不吝啬的全扔了?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怎么就这么舍得呢?

心痛的拉好旅行包拉链,王成想了想,又去后备箱里换了另一只旅行袋来,打开看看里面什么东西。

这只旅行袋里依然是一套完整的服饰打扮,鞋子袜子等俱全,上衣是休闲西装,裤子是休闲裤,全是英文商标,看不懂……不,**丝王成是看了也不知道。不过,行李里面似乎多了点奇怪的玩意,比如一个圆型的小孔剪刀——等王成见到旅行包内几只残剩的雪茄烟蒂,他这才想起,原来这玩意可能是雪茄剪,用来剪雪茄烟尾的。

包里还有一支雪茄烟点烟器——也就是俗称为“喷子”的打火机。这只打火机造型是鹦鹉型,鹦鹉的腹部光滑晶亮,银色的金属透露出一种冰冷的孤傲。背部则用各色金属拼接成五彩斑斓的羽毛……

王成伸手摸了摸——是的,是各种颜色的金属拼接而成,不是金属上涂了一层油漆。…,

那些彩色金属被冲压出细细的纹路,很光滑圆润。王成的大拇指从金属表面划过去,居然没有一点生涩的感觉,而且那些彩色金属的颜色搭配让人感觉到……感觉惊艳与匪夷所思。王成第一次发觉,原来金属也有许多颜色。原来,色彩可以如此搭配,原来……

包里还有一只鳄鱼造型的酒刀——酒刀,也就是通常人们称为“红酒开瓶器”的东西。这只酒刀做工同样很精致,鳄鱼的背部镶嵌着彩色宝石,腹部则是光滑的金属盖,把腹部打开,开酒瓶塞的螺旋刃就会露出来,张开的鳄鱼腹部就与鳄鱼的身体构成了酒刀的十字头。等腹部张开,王成发觉他还隐藏着几个波浪造型,这些波浪构成的坎,可以用来抵在瓶口,当做支点,于翘起啤酒瓶的瓶盖……

那么,明白了:这是一套抽雪茄、喝红酒时使用的休闲装扮。

第三只旅行袋内似乎是一套运动服饰,袋里扔的手表是日本货,卡西欧牌电子表运动款,同时可以显示海拔高度、干湿度、温度。另外还有一套手杖、手套、飞巾、水壶、墨镜……等户外装备。

三个包都看完了,王成坐在车里沉思——阿卡雷多果然是个不懂国情的“香蕉”,他让王成把这些东西都扔掉,然而他不知道,国内的垃圾都是经过层层拣选的,任何有用的东西都不会被浪费。这些东西做工如此精致,根本不会迈出垃圾场大门,或许他们刚扔进垃圾桶里,就会被人捡走,没准儿还会为抢夺它们的归属权,闹出一场大新闻。

如今城市里,很多垃圾桶都是被人“承包”的,无数老头老太太游荡在他们专属的垃圾桶附近,见到人扔空水瓶水罐立刻扑上来……假如他们漏了,那事情就更麻烦了,因为垃圾场里也是划地段“承包”的,每天有数百位拾荒者游荡在垃圾场,拣选一切可以回收卖钱的东西。

如果为争抢这些东西把事情闹大,不免会有人问:这么好的东西,怎会有人把它扔了?

这个疑问一旦公开,有心人就会从这些带有明显个人特色的物品中,联想到阿卡雷多这个人。

其实,毁尸灭迹最好的方法,不是把这些东西扔进垃圾桶,而是彻底焚烧。然而,在农田都变成商品房的当今,城市里想找一片僻静的地方烧点东西,就会有大量的人围观……也许,这就是阿卡雷多面对这些东西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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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被当做“高帅富”遭遇*遇(第)

当然,城市中有一个地方是可以合法焚烧个人随身物品的,而且绝对没有人围观——这就是火葬场。

按风俗,死者的生前物品都是要焚烧的,让死者带去地下世界的……王成开着车进了火葬场,掏几块钱买了一张焚烧票,将自己的车停到停车场的边缘,而后一头扎在后备箱里开始整理——在这个地方,整理这些东西,没人会关注围观,而且人们还深怕彼此打量多了,从而沾了晦气,所以大家走路只盯着脚下,从不向远处张望。

那些衣物还则罢了,化妆品、洗漱用品也可以烧掉,至于其他的……王成先捡起三只手表,侧耳倾听手表的秒针走动声,那声音真是清脆悦耳。

王成又拉开表锤,拨动了一下表针,心里默念:“又不是007那样的间谍表,纯机械的的工业产品,扔什么扔?多可惜啊……罢了,即使扔到垃圾箱里,也会被别人捡走而转卖出去,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我呢。”

将那只电子表扔进包里,王成从三只旅行袋里挑了一只看着顺眼的皮包,将预备留下的钢笔、酒刀、打火机、钱包等,全部扔了进去,而后他犹豫了片刻,叹着气将蒂凡尼男戒扔进预备焚烧的包……但只过了几秒钟,王成又不舍地将戒指取出来,叹着气说:“其实,这个也是工业品啊。”

把戒指扔进包里,王成捡起了徒步手杖,这东西很轻,但弹性十足……留下吧。

留下的两块手表不是王成常见的欧米茄、雷达一类的牌子。其中一块手表表盘是黑色的,上面有好几个指针,商标的型号仿佛两个背靠背的坐在地上的人——从符号推断,牌子大约是“JL”。另一块手表形状也很怪异,商标居然是三排字,最上面是“IB”,或者JB,第二排是“1735”,第三排是“Blancpain”……哈哈,JB,多么够恶心的名字。

这两块表的表盘上,同样有好多看不出用途的指针。王成将两只机械表在手腕上比划了半天,叹着气拿起那只卡西欧:“日本货,扔!”

做完这动作,王成心理平衡许多,他将两只机械表装入挑选好的包,将预备焚烧的两只旅行袋提出来,关上后备箱,顺着人流,进入焚化场……

毁尸灭迹完成,就在火葬场的停车场,王成摸出刚买的SIM卡,随便排了个顺序,列了相应的时间表,而后赶去约定的保龄球馆,将时间表折成纸条,塞进了三十一号更衣柜。

开着车返回自己的租屋,王成将挑出来的那只旅行箱提回屋子,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藏好,旅行包也折叠起来,藏进自己的衣物柜内……这之后轮到王成装扮自己了。

阿卡雷多让王成扔的东西,多少给王成一点提示,他打算仿造阿卡雷多的样子,也给自己置办三套装束:一套正装,一套运动装,一套休闲装。不过,像阿卡雷多那样,十多万元的装备说扔就扔,**丝王成可不舍得。他站在那里只犹豫片刻,立刻决定:反正是伪装,“伪装正品”也是一种伪装,不是吗?

登陆淘宝,迅速替自己选购了几样仿版货。当然,他选购的都是外衣,像阿卡雷多那样连短裤袜子都要全套,王成不舍得……俗话不是说过么,驴粪蛋子表面光。咱只是伪装,追求一个表面光就成,反正这年代,谁都不会扒人短裤看。

王成在网上选购的是运动装与休闲装,至于正装……这种服装多用于正式场合。在这种场合里,眼见的人很多,万一被人识破穿的是盗版,那太没面子,所以做完这些采购后,王成站在镜子前,准备打扮一下,开车去专卖店买套正装。当然,王成打算继续“表面光”路线。

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王成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欠了点什么,他转身取出阿卡雷多的钱包,将自己钱包内的东西转移到前者里,随即不屑地扔了自己的钱包……但马上,他扑到垃圾桶里,又捡回了这只钱包——自己还要跟阿卡雷多见面,要让对方看到自己用上他的钱包,那就会怀疑自己没有丢弃那些物品。所以还是小心点,等回头再把钱包倒换过来。…,

既然钱包都用了,那么再用点什么,大概也没问题吧……王成又选了那只“Blancpain”手表戴在手腕上,对着镜子梳了梳头,觉得没什么纰漏了,便转身走出了蜗居。

这是下午时光,眼见得到了下班时间。王成坐在奥迪A6里思考了数秒钟,决定先不打开阿卡雷多的手机,先去专卖店买一身衣服。

把伤痕累累的奥迪A6停在专卖店门口,王成突然听到一声口哨,抬头望去,只见一位穿一身运动装,青春活力的女孩冲王成眨着大眼睛——她也许想使媚眼,可大概没学会招式,所以看起来只是眨眼。不过,笨拙的眨眼动作也不难看,青春嘛,带着一股大大方方的理所当然。

那女孩长着一双大眼睛,头发梳成马尾,娃娃脸,胸前却很饱满,这大约就是人们说的**吧。她的动作充满一种理所当然,眨着眼,很自然地问:“帅锅,今晚请我吃饭好吗?”

王成笑了一下,看了看自己伤痕累累的奥迪,打了个响指,内心里充满自信:“等着!”

阿玛尼专卖店的服务很好,在王成的苦逼人生里,从没有享受到如此殷勤的招待……可是这里的商品贼贵,王成花钱时直肉痛——一副手套居然要八千,抢钱呢?

不过,这里的东西也真好。换上一身阿玛尼的西装,王成感觉到自己帅气了许多,居然也有点成功人士的派头。看来,“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是真理啊。

由俭入奢,由奢入俭难。换上一身阿玛尼服装后,王成感觉到,自己居然不好意思再穿原来的服装。幸好店员有眼色,她张望着橱窗外,说:“先生,我们可以提供寄存服务,你可以把换下来的服装寄存在店里,什么时候有空再来取。”

何必寄存,原先的衣服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放在后备箱里就成。

王成顺着店员的目光向橱窗外看去,发觉那位青春小女生居然还在等待,她低着头正在马路上跳格子,自得其乐的在王成车边玩耍着,最显眼的就前面那二个球了,跳动时一晃一晃的,很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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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不蛋定的“高帅富”

王成稍稍有点不好意思,但那羞涩的心里只持续了一秒钟,王成释然了——今晚他的任务是去一家高档饭店,在那里待一小时左右,而后去酒吧停留至深夜。这任务一个人去也是去,有个伴吃饭,岂不更好。

心里给自己找到开脱的理由,王成看着殷勤的导购:“那就这样,我身上这套服装,再加上半打衬衣,半打领带,开票吧。”

店员一个个殷勤热心,一贯花钱谨慎的王成很享受这种感觉,第一次觉得花钱的感觉真好,额外购买了半打衬衣、半打领带……回头想一想,当初自己真对待工作,不是也获得了索伦资本的意外生意吗?可见,只要对工作充满热情,必然会得到优厚回报。

带着愉快的心情,王成提着大包小包回到车上,路边跳格子那位青春少女毫不见外的跟着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熟络地问:“今晚我们去哪儿?”

王成笑了笑,指了指车子,特意申明:“这辆车可是借来的!”

“诚实,你是个诚实的男人”,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少女认真的说:“可我也不见得要跟你做朋友,你解释什么?好吧,车是借来的,你的手表怎么说?你这手表,够买下这辆车子的!这个,不会也是借来的吧?”

王成低头看了看腕部,那手表已经隐藏在衣服下,根本看不到。他抬起头来望向小女孩,表情有点诧异。那小女孩不客气的卷起王成的袖子,端详着手表说:“果然是宝珀,名表耶……你下车的时候关车门,手表露出来了。别来那套装低调,这玩意谁都认识,我在橱窗外都看到了,原先人店员不待见你,你一指衣服露出手表,人家才殷勤起来……说吧,今晚在哪儿请我吃饭?”

人人都认识吗?怎么我不认识?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王成突然脊背冒出一身冷汗——原来这就是阿卡雷多扔了它们的目的!原来这就是伪装术的真谛!原来这就是阿卡雷多说“细节重于一切”的原因。

阿卡雷多要装扮成功人士,这块手表就是他装扮身份的标志。王成不知道它的价值,那些关切、追捧奢侈品品牌的男女们,一定知道它的实际价值。因为知道,所以他们毫不怀疑佩戴者属于他们的等级,跟他们是同一类人。现在,阿卡雷多要隐身做普通人,他自然要把这些标志物丢弃。

魔鬼隐藏在细节中,王成自以为戴不戴手表没关系,以为他只要不去炫耀,别人不会注意,却没想到,很多人习惯从细节观察对方,包括这位跳格子的女孩,包括专卖店里的店员。

对面那女孩见到王成没说话,连声催促王成起步,王成犹豫地发动车辆,心中突然又想到:没错,没人扒开他的内裤开什么牌子,但如果有心人打算查对他,那么派这样一个女孩跟他上床,他的内裤,他会自己扒下来给人看……

细节,果然重于一切啊。

王成心中有点后悔,可是已经上船了,难道还能跳下去?就像这女孩,已经坐到副驾驶位子上,不停催促着王成开动,难道王成能赶对方下车?

王成苦笑了一下,在GPS上输入阿卡雷多要求去的地方,女孩见到目的地,惊叫道:“啊呀,原来是TheKitchenSalvatoreCuo,太好了,我以后可以跟人炫耀,我去过TheKitchenSalvatoreCuo了……等等,听说那里要先定位子,你定了吗?定的是临江露台的位子吗?”

“这你也知道?”王成自己都不知道,所以才用GPS定位。对他来说,这个西餐厅可能跟他处于两个世界,按他原本的生活轨迹,有可能两者一生都没有交集。

可王成偏偏要做出一副很蛋定的态度,仿佛去那里吃饭很自然,像呼吸一样……王成感觉到真的很蛋痛。

“怎会不知道呢?我还知道那里的临江露台,用木地板搭配白沙发,地中海味道很浓郁。我还知道那里的服务员有日本人、中国人、菲律宾人、意大利人,我知道那里Pizza尤其好,皮很薄,cheese很足,我知道那里的名吃是鹅肝,提拉米苏,Carpaccio(卡尔帕乔,意为生牛肉片,白汁红肉)……唉,我说,我虽然自己去吃不起,但你也要容许穷人有憧憬幻想的权力,是不是?连想象都不容许,你们这些富人也太刻薄了!”…,

原来这项任务,难度系数并不低呀!

王成要装作很蛋定的开着车去这间西餐厅,路上要很蛋定的偷偷打开阿卡雷多的手机,对小女孩的唠叨要表显得很蛋定,进了餐厅,见到那些他从没见过的奢华与富裕,要很蛋定继续前行,面对那些所有的惊奇与惊喜,也要表现出“见多不怪”的蛋定,而且要不时掩饰自己的笨拙,以及显眼的手表……

这顿饭花了一万元。

等餐后甜品端上来,那位女孩停止了惊喜,伸出手来自我介绍:“鹿湘,长颈鹿的鹿,湘女多情的湘,护士学校的在校生,你怎么称呼?”

王成用平静的语调问:“护士学校的妹纸,都像你这样吗?”

鹿湘哈了一声:“我知道你想什么,可我并不想与你上床,也不见得与你继续交往。你瞧,你单身一人,我独自走在大街上,咱俩邂逅了,彼此认识一下——你男人点,不就是请我吃顿饭吗?难道一顿饭就想把我勾上床?难道我不跟你上床,你会觉得很吃亏?

一顿饭啊!你觉得我可以交往,咱俩继续交往下去,否则咱们各奔东西,各自留下一段回忆,岂不很文艺?……好吧,现在咱俩吃完这顿饭了,我觉得你这人还行,不穷酸,愿意跟你继续处下去,下面你准备了什么节目?要不,咱俩去蹦迪吧?”

王成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太自信了!你愿意跟我交往,怎么知道我愿意呢?”

鹿湘身体靠过来,亲热地拉着王成:“你不亏呀,你瞧,我长得也算青春靓丽,坐在这间餐厅,也不算差的。你反正要独自一人吃饭,叫的菜花样少了觉得寒碜,添我一双筷子你还可以多点几个美味,我这样的美女陪你吃饭陪你聊天陪你消磨时光,难道你不觉得很有面子?

再说,我又不打算花你的钱让你买名牌买房买车,就除了这顿饭,也没让你再额外花钱,你怎会吃亏呢?这顿饭你吃好了我吃好了,然后我觉得咱们可以继续交往下去,这不很好吗?如果有一天,我愿意跟你上床,那肯定不是为了偿还这顿饭,而是觉得你这人好……你觉得,我对咱关系的这种定位,能否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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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房间里的陌生人

王成根本没想好怎么回答,开奥迪车出行的经历,对他来说这是第一次。以前曾看过报道,说是学校门口停的豪车,经常被人敲窗搭车,但那种生活离王成很远,他根本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搭讪方式,这种交往方式……他在沉吟中,鹿湘叹了口气:“你开的车、戴的表,大约不会在意这顿饭吧?好吧,如果你真要在意,那我就换一种方式——想跟我上床,那你就要额外支付更多,我要狮子大张口了?”

王成很矜持的轻笑——他做出这个动作时心肝都在颤,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装扮成有钱人,笑得那么……充满人民币味道:“我要真由你狮子大张口,大概,你又要找别的借口了。妹纸哟,支付更多——这话对我不是恐吓,我从不怕狮子大张口,我不怕别人喊价。

好吧,现在我让你一步,只是因为我赞同你说的:咱们借这一顿饭彼此认识一下,也是一段交往,不必搞得非要上床,不必弄成双方的交易。走吧,接下来咱们去金色池塘酒吧,今晚美国民谣乐队去哪里巡演,我订好了位子……”

鹿湘笑着起身,神态很自然很坦荡:“你是来旅游的吧?怎么活动安排的这么紧……不对,你开的是本地牌照的车,不应该是外地来的……也不对,你肯定是来旅游的,瞧你,吃饭之前才去买衣服,换了新衣服才进了饭店,分明是……哦,还是不对,虽然你用GPS寻找这家饭店,但路况你很熟,沿途你没完全遵照导航提示开车……”

细节啊,王成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在校预备护士,就能从细节上看出这么多的破绽。这还仅仅是给阿卡雷多打杂,如果真有一天他为自己出任务,那还不让满世界人知道自己的漏洞?!

“你侦探呀?”王成以攻为守,笑着打断对方:“我当然是本地人,活动多、用GPS导航,这些都是个人习惯而已。”

“我无所谓”,鹿湘随口回答:“咱俩现在只是初识阶段,你说真话假话对我都没有意义。只有我决定跟你继续交往,那时,假话才对我有意义,不过那时候,你骗不了我的,一旦我发觉你骗我,我随时跟你不认识!”

坐上了汽车,鹿湘继续追问:“你是富二代吧?看起来你年龄也不大,最多也就比我大四五岁,这年龄怎能自己创业呢?刚才吃饭花了你那么多钱,你爸不会骂你吧?”

王成嘿嘿一笑,不答反问:“你是从初中考上的护校,还是从高中考入的?”

“当然是初中了,我要是能上到高中,会有更多选择。不过我上的是五年卫校,现在才读到三年级……嗯,也算高中,算已经毕业了吧。”

“明年才相当于大一啊,那我至少比你大五岁”,王成心中叹着气。如今的孩子肿么了,这才高中毕业的年纪啊,开口闭口“上床”。

好吧,也许鹿湘根本没有想到那些,她只是伪装成熟来吓唬成年人。此后进入酒吧,王成没有给鹿湘点高度酒,鹿湘也没嚷嚷,品着王成点的果汁淡饮,她已经显得很满意了。在酒吧里,歌手上场时,鹿湘像个孩子似的欢呼,喝到微醺时跳上台子狂舞,表现的很朝气,以至于王成情不自禁问自己:难道我暮气了?

午夜时分,开车送鹿湘回学校,后者潇洒地冲王成摆摆手,翻过院墙消失了,王成在车里坐了一会儿,自我评价说:“演的真失败,我说,我演的真失败!”

第二天中午,开着车到了新租来的小院,王成刚一进门,立刻被吓了一跳——残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人,只见他一头银发,身子偻佝着,趴在茶几上看报纸,报纸是英文的,那人听到动静,抬头,瞪着一双蓝眼珠,唇上留着一撇茂密的、墨西哥味道的八字胡,穿着一身普通不起眼的休闲装,愣愣地望向王成。

茶几上还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这人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放在电脑键盘上,报纸覆盖在键盘,全身的肌肉绷得很紧,仿佛随时都能跳起来。…,

王成是用钥匙开的门,极度的惊愕让他都忘了关门,他站在门口,张大嘴看着对方,手里拿着钥匙还举在半空中,身子微微扭着,似乎想回到门口确认一下自己没有走错门。

这时,坐着沙发上的那个人低声说话了:“你应该学会随手关门。”

好吧——这还是阿卡雷多的嗓音。

楼梯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正在上下楼,王成赶紧回身关上大门。但他依旧没有离开门边,他站在门口仔细打量着对方的装扮,只听阿卡雷多的嗓音继续说:“你的东西我已经收到了,很高兴你把我托付的事办妥。现在,请记住:阿卡雷多已经不存在了,你将带着他的手机继续去旅行,而我,现在是澳大利亚人高尔。”

王成干巴巴地回答:“可惜了,其实你扔掉的,都是好东西,挺贵的!”

如今的澳大利亚人高尔右手掀开了报纸,露出电脑键盘,他把目光投向电脑屏幕,左手从背后抽了出来,若无其事的说:“上世纪六十年代,克格勃培训鼹鼠的时候,要求鼹鼠潜入别的国度,开始扮演一个新角色时,首先要把全身脱得一丝不挂,然后用一种从未使用过的洗发水、沐浴液清洁全身,再换上所扮演角色所穿的衣物,而过去那套服饰则需要全部扔掉。

鼹鼠们这么做,倒也不是怕有人会通过衣物的细节追查到其本人,主要是心理上原因,他们需要从心理上做出于过去完全断绝的决心……”

“心理,原来还有这因素,我只想到是不露马脚……”王成恍然大悟。

高尔哈了一声:“怎么,你昨天扮演角色,感觉到吃力了?”

王成诚恳的抱了一下拳:“我本以为扮演有钱人很简单,有钱就行,可真扮演起来,发觉全不是那回事,真的,不是一点点积累来的,想要完全扮演一个角色,自己心理上都不能接受。我原来以为演员是个很简单的职业,现在发觉……唉,谁都不容易。”

“那当然,演员也要在学院学四年,毕竟一上来就会演戏的,百中无一。”

“希望你教我,我希望现在就开始。”

“这是自然的,因为你现在扮演的就是我,我当然不愿你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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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丑男扮帅锅的技巧

阿卡雷多接着说:“现在回到我们刚才的话题,丢弃过去的生活痕迹——我想,你昨天感受最深的就是这个。没错,做我们这一行,最怕就是难以遗忘,有了感情。

我们跟演员还有些不同,演员扮演一个角色不怕出纰漏,有了纰漏,演错了感情,大不了重拍,而我们出了纰漏,结局是失败,甚至是危险;演员演戏,扮演一个角色是短暂的,他可以长时间酝酿感情,只拍摄几分钟的戏就休息,改天继续,而我们的演出是连贯的,每一个细节都要经得起最优秀的侦探推敲,所以我们没资格出错。

因此,我们必须首先从心理上建设自己。无论过去的物品有多么贵重,多么值得珍惜,该舍弃的时候必须舍弃,否则的话,就会给人留下追查的线索。

比如纺织品,看起来一匹布和另一匹布没什么区别,但世界上从来没有百分之百完全相似的东西。一匹布的经线是多少,纬线是多少,当布匹纺织出来的时候已经固定。越是高品质的东西,每一种经纬线的变动,就意味着一个新产品的诞生,有经验的侦探,扒开布料的经纬线一查,马上就能查到这块布料是哪国纺织习惯。如果进一步检查纺织原料,马上就能查清它来自哪个厂家。

如果再进一步,细查原料成分的细微差别,甚至能断定这批布料是什么时间纺出来的,是哪台织机纺出来的,进而能查出这批布料销往何处,有哪位设计师将它制作出成衣,挂在那个店里出售,以及被谁买走——这世上,只要肯用心查找,没有什么真相可以隐瞒住。

再比如那些手表、钢笔以及化妆品,看起来同样是工业产品,然而每个商品都有条形码,每个条形码都代表着生产流程,以及不同的工业控制标准……”

“我知道,‘ISO标准认证’搞的就是这件事”,王成赶紧表示自己有见识。

高尔赞同的点点头:“普通商品能根据包装上的条形码,检查到每个生产工序,而高档的奢侈品,为了体现自己的周到服务,甚至会留下客户姓名以及联系方式……”

“这个我也知道,我们这里,不是奢侈品买卖也会留下客户姓名与联系方式,然后再把客户名单转卖给那些发小广告,以及搞电话诈骗的家伙”,王成说着这话,心里不由的鄙薄——别的还好说,手表、酒刀、钢笔、墨镜这些工业品,谁又不会拿着去大街上炫耀,搁自己家里享有,谁会来做新闻报道……

高尔继续说:“我教给你的伪装术第一课,就是:学会舍弃,学会心理建设,学会快速变换外形,学会从心理上认同一个全新的角色……”

稍作停顿,高尔又说:“你马上要去扮演一个普通游客,如何进行服装搭配一个游客该如何着装,这我没法给你建议,因为我发觉自己确实不了解……嗯,国情。这地方,拾破烂的垃圾婆,手里有可能都会拎着LV包,真让人捉摸不透。所以我只能先教授你如何融入当时的环境……

五六十年前,对管道疏通工的要求是:没有明显的相貌特征,长相普通的就像自己的邻居,一眼望过去有一种熟悉,不特别排斥,然而事后回忆起来,则想不起这个人的存在,或者即使想起来他,形象也是模糊的,让人无法确切描述。

然而时代在进步,现代,管道疏通工要学会的不是尽量普通,因为监控录像设备处处存在,让人即使想不起这人长什么样,事后调出监控录像,也能指认出来。

所以现在的要求是:整体形象要给人绝对得信任感,即使警察指证他,当事人也会一口否认。而另一方面,则要求自己拥有绝对不在现场证据,让警察无从指正。

这样的话,在各种场所下,一个光彩夺目的人,一个时刻处于大众关注的焦点人物,反而成了隐形人。大家对他私底下的活动视而不见,即使知道了真相,也感到难以置信——人们对很对明星的态度,不正是这样吗?明星的丑闻,粉丝相信得多,还是不信得多?……”…,

“……最早的化妆术起源于绘画。人们常说,没有丑陋的女人,只有懒惰的女人,这说的就是化妆术的运用。很多明星在不化妆的时候,形象气质还不如邻家大嫂,但等到他们化妆完毕,立刻变得光彩夺目。而所谓的明星,其实就是一群懂得化妆术的普通人。他们懂得怎样掩饰自己的弱点,突出自己的特征。于是他们成了明星。

然而,对于我们来说,仅仅知道怎样去化妆还不够,还要知道为什么如此化妆,它的原理是什么——我刚才说过化妆术起源与绘画,你学过素描吗?”

王成有点头晕:“难道要做好一个‘管道疏通工’,首先要学会画家的基本技巧?”

“你不必当个画家,但你要知道绘画的原理。过去画家都是给王公贵族画像的,他们在绘画的时候,自然要对顾客的形象进行一些美化,在此基础上,人们发现视觉是可以欺骗的,光与影的巧妙运用,就可以让一个人的相貌美化、改变许多,于是化妆术诞生了。

比如,有人希望自己的颧骨高一点,五官棱角分明一点,画家们发现人像的颧骨上如一点亮色,就能做到这点。这个技巧转移到人脸上,同样是涂抹亮色,于是就成为了化妆术。而涂抹暗色的粉,则使人五官含糊,说不出具体特征——这就要是五六十年代对‘管道疏通工’的要求。

更进一步,如果希望自己的颧骨显得更美丽更英俊,那么巧妙的运用亮粉与暗粉,用光与影的变化调整自己脸部各色块比例与大小形象,就能实现这个目标。演员们学会怎样化妆,而管道疏通工需要知道为什么如此化妆,学会原理,那么在紧急时刻,在狭小的空间内,只需要几秒钟,简单的在脸上勾勒几笔,马上就会变成一个新人,一个陌生人。

一般来说,察觉到对面的人变了之后,人们会向哪方面求证?人们的目光当然会落在他的服饰打扮,比如佩戴的手表,用的香水,服装品牌、颜色等等,此外一些个人习惯动作——比如一个人笑的时候,有人矜持的挺直了身子,有人上身向后仰,有人前仰后合,有人习惯性的向右侧倾斜,也有人习惯向左后方十五度角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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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花别人钱的乐子

王成憋不住想笑,阿卡雷多很严肃:“别笑,茱莉·安吉丽娜笑的时候,习惯身子右倾……你瞧,你已经学会在两三秒内改变相貌,如果在加上服饰的变化,再加上一点习惯动作的改变,也许你迎头撞上自家邻居,对方顶多愣神片刻,然后道个歉,说声认错人了,而后转身告辞……

我们刚才说到颧骨改变,其实光与影的变化贯穿于整个化妆术。眼影的存在,是为了改变眼窝的光影变化,唇膏、眉笔是为了改变眉毛与嘴唇的形状,学会恰当地运用这些工具,你就可以在宴会上,做到当众消失,而后不令人惊愕地,最终不为人知的重新出现……

除了外形的改变外,融入当时的环境,还需要学会:在合适的场所做正确的事情。比如在西餐馆吃饭,你要学会如何用流利的法语点红酒,学会正确使用刀叉,学会品尝冰激凌与点心的标准进食姿势,你甚至需要对每道菜,做出恰如其分评价……如果你能做到这点,即使进入一家陌生餐厅,也会显得像多年熟客一样自然……”

王成脱口而出:“等等,做一名‘管道疏通工’,你刚才说:要能当画家;现在又说:还要是个美食家……你,你还有什么要求?都说出来!”

高尔浑然不睬王成的质疑:“做一个合格的旅游者,你需要具备什么样的特征?要对路过的风景充满惊叹,充满情不自禁的欣赏与狂热。每一片落叶,每一枚花朵,每一道水波,落在一个常见的人眼里,表情会很漠然,会很司空见惯,但如果是个旅游者,他会马上涌起拍摄的冲动……站在一群旅游者队伍中,你如果对周围的一切无动于衷显得蓦然,那么就会显得很醒目,很另类。

其实,每一种角色都有特定的行为标记,一个人想要伪装起来,改变相貌与外部特征只是初级水平,你还要学会运用特定角色的特定身体语言、习惯用语,这才能够完完全全融入人群中——对人来说,最好的掩护就是人群。融入人群当中,用周围的人影隐蔽自己的存在,这才是完美的伪装术……”

王成是中午来的,这场教授持续到傍晚,高尔讲授了原理后,不停地让王成模拟在不同环境下,游客的习惯动作、表情、声音……这种反复练习持续到深夜,高尔表示:“好了,今天的课程上到这里,你以后白天尽量少在这院里出现,因为白天我会用你的形象去活动。晚上上完课,等你告辞的时候,尽量用我的形象走出去……忘了问你,你时刻在注意手机信号吗?”

王成赶紧点头:“去保龄球馆时、来这个院子时,我都记着拔去手机电池;而那些去你要求我露面的地方,我绝对记得打开了手机……对了,昨天我去了一趟火葬场,把你的那些东西,能烧的都烧了,没烧干净的的挖坑埋了,当时,我特别注意,专门拔去手机电池。”

王成今天特意告诉对方这个,是想隐瞒自己私匿那些小物件的事儿——那些东西,反正高尔是要扔掉的,它们被扔之后,一定会被“回收利用”的,没准那双皮鞋还会被人穿旧了,再做成果冻、酸奶、医药胶囊一类的。如今王成把该烧的烧了,剩下的自己留下,权当是替高尔“低碳”了。

“做得好!”高尔夸奖说:“我包里几件东西都是定制珠宝与首饰,手表上也刻着序列号。它们都在某些人面前展露过,我不想因为这些东西被人追踪,查到买主,烧了埋了,那可能是最好的处置方式。”

出了家属院大门,王成长长吐了口气,抬头看看漫天的星空,开着车回到自己的租屋,夜里睡不着,又爬起来继续练习。

第二天,王成收到了晚上购买的休闲装运动装,试了一下,感觉还不错。他穿上这身衣服,赶去商店买了部相机,开着车去了高尔指定的几个旅游景点。…,

作为一个外来游客来说,高尔感兴趣的其实不是城市风景,他预定的门票多是城市周边的民居、风情小镇、水乡等等。说实话这些风景地王成都没有去过,即使他这几年一直在这座城市生活。如今有机会让别人花钱,自家看风景,王成不用学习都是个合格的游客,再加上一点事先的功课,王成绝对成为一名标标准准、毫不显眼的旅游者。

有钱有闲,加上毫无时间限制,王成觉得这种生活真是美好,他悠闲的逛完水乡,相机里拍摄了数百张照片,而后驾着车,逍遥的寻找中午的饭菜,没等找到合适的餐馆,鹿湘来电话了:“喂,干嘛呢?我下午没课,很无聊呀。”

王成哑声笑了:“我以为你不会来电话了……”

鹿湘打的是王成的临时电话,这个号码只在中午开启,王成才刚开启数分钟,电话就来了,如果王成的猜测正确,那么鹿湘可能一直在拨打这个电话。

“你这电话很难打啊,一直在关机,话说,你在干嘛?”

王成回答:“我在旅游,在水乡!”

“咳咳……你果然是个外地人,你果然是个龌蹉的骗子!”

“那么,你要跟我上床吗?”

“谁要跟你上床?谁?”

“既然这样,咱们以前都彼此无亏欠,这谎言就跟你没关系,是吧?那么,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嗯,一双鞋子!”

“什么?为什么?”

“既然知道你撒谎了,知道你隐瞒身份了,那咱们就不可能发展成亲密战友,最多也就是萍水相逢而已。陪吃陪喝陪聊天,还要陪你散步、旅游,很费神,很花时间的,所以,你不觉得应该支付一点报酬嘛?给我买双徒步鞋,应该是合理代价。

怎么样?你同意咱们就成交,我保证让你吃的美味过得开心,我会讨好你迎合你,对你百依百顺——就是不能上床。当然,如果你不愿意,那全当我没说,咱不碍着你的阳光灿烂健康美好生活,你我各走各的路,从此就是路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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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花别人的钱泡自己的妞

刚开始王成对鹿湘的说法稍有点膈应,但只片刻,王成忽然想开了。何必呢,何必抱着那么强烈的目的性跟人交往……哦,如果非要给他找个交往理由,那么可以说:作为一个**丝,苦逼的宅男生活才是王成的日常节奏。一旦让他悠闲下来,让他无所事事的闲逛,独自走在人海中,他觉得——孤独。

这种情况下,有个人愿意陪在身边与他一同开心一同笑,一同为所见而欢呼……即使花点钱也无所谓了。

奉旨泡妞啊,花别人的钱、花案子的“公款”泡妞,王成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也是,其实我也挺欣赏咱如今这关系——彼此毫无牵扯、彼此两不相欠,在一起只为相互作伴,只为放松苦逼精神,合则聚不合则分……好吧,我愿意为此支付一点费用,如果能让你开心的话。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两个小时后,在户外品店中,各种高档健行鞋、户外休闲鞋应有尽有,鹿湘到没一味在高档品专区转悠,她领着王成在中档货物寻找半天,漫不经心地问:“你开车来接我,开了好几小时吧,接下来的行程是什么?”

王成回答了第二个问题:“一路向南,玩到南京再转回来。”

鹿湘用力点点头:“如果是走走停停的自驾游,单开车就要走两天……这么远的路,那我更需要一双好点的鞋,我们有很长的路要走噢。”

这话有点一语双关的味道,王成附和说:“你可以选‘北方面孔(TheNorthFace,或称北脸)’,我还在那边看到了斯喀帕Scarpa……”

鹿湘吃了一惊:“那要四五千呢……也罢,你吃顿饭都要小一万的,想必不在乎半顿饭钱,我决定了,这次吃你的、喝你的、穿你的,咱也穿穿四五千元一双的鞋,让咱的脚享受享受。”

鹿湘低头:“脚啊脚,这次跟着我,你可享福了。”

买了一双“北方面孔(TheNorthFace)”健行鞋,于是鹿湘兴冲冲去学校请假,只带着一点随身物品,一路跟着王成南下……

阿卡雷多——哦,应当称其为“高尔”了——总共给了王成四十万现金,除去租房买车,还剩下不足二十万,这笔钱就成了王成的旅行费用。

作为一个冒充“高富帅”的前**丝,王成不知道一月该花多少钱,才能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真的“高富帅”。然而,二十万看起来虽多,但仅仅用来购买相应的服装及装饰物,都显得远远不足——比如王成若是买个真品手表的话,这笔钱便显得不足。

但高尔还给了王成另一笔费用:十万美金。这是王成参与这案子的酬劳,用这笔酬劳添置一些工作所需,但王成自己生活也必须的个人物品,比如手表、旅行箱等以后要常用的东西,那么,这次旅行的资金量,就是充足的。

鹿湘坐到车上,已经发觉了王成换了手表,她惊讶的赞叹一句:“有钱人就是有钱,瞧你,换十几万的手表,跟我换袜子一样轻松……呀,你有两部手机,这部iphone我认识……可这手机什么牌子?”

鹿湘指的是高尔的那部手机。

王成也不知道阿卡雷多的手机是什么牌子——因为它没有牌子。

不过这部手机功能很全,回到高速公路时,王成已打开了手机导航,目前手机正用高尔的号码运行着。

“定制产品”,王成突然想到了高尔曾经用过的一个词:“这是专门定制的,类似定制首饰一类的。”

“瞧瞧,瞧瞧,这就是有钱人啊,以前我常纳闷,有钱人平常都是怎么过日子的,常听说有钱人连手机号、车号都讲究吉利、连号,要么是8888,要么是9999,如今我才知道,连他们的电话都是‘定制’的……哈哈,这是不是那种说法——哥的微笑,百度不到!”

王成尴尬的笑了:“哈哈,‘哥的微笑,百度不到’,它的评论是:更适合搜狗……其实我没多少钱,这辆车子是借来的,车牌号码也不是什么连号吉利号……”…,

“侨情!侨情了吧?!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什么……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咱们只是做伴旅游而已,我无需告诉你家底……但这个话题不是你开的头吗?你不要老是纠缠在咱俩谁穷谁富上,行不!”

鹿湘举起了手:“我错了,原谅我,我拼命装作对你的钱财毫不在意的样子,其实是想掩饰我心中的卑微,维持我那可怜的自尊……好吧,让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鹿湘,卫校四年级学生,你贫穷但平等的朋友。”

“咱俩已经是‘朋友’了吗?好吧,让我也重新自我介绍一下:王成,……”

王成磕巴了一下,该怎么自我介绍,他无法想象该怎么向鹿湘介绍——你做什么工作的?我是管道疏通工。管道疏通啊,我们宿舍下水道最近有点下水不畅,你能帮着疏通一下吗?

幸好,王成还有另一种选择,他急中生智:“王成,索伦资本设备运营部总监,与你邂逅相遇结伴同行的旅伴……咱俩不谈贫富,也不谈平等——男女之间,不可能有平等的。我真要对你一点不照顾,你还会说我不男人。”

鹿湘大笑:“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男人,你在我面前地低头,难道会死吗?非要把我的话歪曲一下。”

马上,鹿湘吹了声响亮的口哨:“那么,好吧,我不指望你哄着我、宠着我、凡事让着我,给我买好多新衣物,我只希望你做一个绅士,一个绅士该对女人怎样的照顾,我一点不推辞,除此之外,咱们两个是平等的,在人格上平等,在精神上平等。当然,我会占你一点便宜,为了对得起这份报酬,我会表现得像一个贴心小女人,做你称心的死党与哥们儿,但仅此而已。

我觉得咱们的关系就应该这样定位,彼此忽视掉性别差异,无视贫富差距,双方在一起,尽量让这段时间过的愉快而自在,谁也不勉强谁,谁也不刻薄谁。

当然,我终究是占了你一点小便宜,可我觉得这是我努力之后该得的。如果你感觉委屈,感觉得不偿失,那我也没办法,我或者能委屈自己,暂时让你开开心心,可仅此一次,从今以后,咱俩就是仇人了。我的生活已经够悲催的,职业也无可奈何,唯一可以自由选择的就是男友,请允许我在这方面保持一点任性,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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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跟着感觉走

王成笑了一下,默认了对方的话,顺着对方的话语反问:“我突然发觉你居然是个文青……人都说护士是白衣天使,这份职业挺神圣的,怎么你说的很无奈,难道这不是你自己的选择?”

“哈哈”,鹿湘把座椅后移,双腿翘到了车窗前,白嫩嫩的大腿露出来,她也没有遮掩的意思,反而呵斥王成:“眼睛向前看,开车要看路,别盯着我的腿……我原先还小,觉得护士挺神圣的,可自从宿舍一位高年级去了医院实习后,梦想破灭了。我现在每天躺在床上最静心的时候,就是想什么时候才能不做护士?

你瞧,每个人都要求我们像天使,要微笑服务,上班不准坐下,不准聊天,晚上不许闭眼……大部分病人都是很着急的,对护士基本上都是大呼小叫,而护士对这一切只能默默忍受,再苦再累没人知道。病人康复后,功劳全是主治医师的,我们护士就惨了。这个世界没有替护士说话的人,就像农民工。因为这个群体没有一个人有说话的权利,永远也不会有。

每个人在生病的时候,都觉得护士很温柔,可那只是在工作的她、面对病人的她。别指望她能下班后那样对男友。要做一个护士的男友,最好在她下班后给她做好饭、洗好衣服、拖好地板;睡觉前给她按摩长久站立而浮肿的双脚,让她休息那双浸泡来苏尔而粗糙的双手,不要让她再听声音稍微大一点的动静,手机关机,别让她有手机响时的神经紧张。

你还得当作一个最好的听众,听她絮絮叨叨讲白天在科室遇到的各种不讲理病号、各种让人作呕的肮脏工作、各种同事们之间的小心眼儿、各种医生欺负护士的事情,不能反驳她,不能劝她,因为她不是不懂道理,只是想发发牢骚,只想知道有个人能理解她的辛苦而已。

真当了护士,就仿佛成为了行尸走肉,生活没有规律,三餐没有规律——一个中午班得上午吃饭,中午好值班;一个夜班下半夜不能睡,白天得睡一天,不吃饭;一个夜班上半夜不睡,白天睡半天,吃一顿;休假又是昏睡,吃一顿或两顿……所以,我现在每天躺在床上最静心的时候,就是想什么时候才能不做护士?

哇卡卡,说一说都很爽了……我如今的梦想只剩下到处旅游了,这是我小时候,除了当护士之外第二个梦想。但我知道,等我毕业之后,这个梦想终会破灭,我不可能有时间金钱精力再去实现,所以,你得容许我撒个娇,让自己跟着感觉走。咱俩是朋友,不是吗?我有个有钱朋友,容易吗?我这一生可能就眼下这点自由时间了——请容许我!”

这个坑爹且拼爹的“二爹时代”,爹不行,真很悲催呀!

可是王成不能对此表示深有同感,他现在扮演的是一位高富帅。高富帅的爹当然是没问题,所以他不应该有感慨。他只能紧紧握着方向盘,一路向前开。

想一想,几天前王成不也是一个平常的**丝,能吃饱饭有一席之地安生,已经算是幸运的。如果不是具备某些特长幸运地被人发掘出来,也许他今日依旧过着同样的苦逼人生。如今他怎么对这种昔日生活发感想,去安慰对方?还是发一番励志言论……这时候,鹿湘需要的不是居高临下的泛泛安慰,以及无关痛痒的鼓励。

她活的很自我,很自得其乐。无需别人怜悯。

王成现在真的体会到,扮演一个不同角色,不仅需要外包装,更需要的是心理建设。他现在是高富帅的外壳,**丝的心,这让他很凌乱,不知道该怎样表现。他的沉默更让车里气氛稍稍有点沉闷,但鹿湘只沉寂了片刻,立刻寻找话题说:“跟你说个笑话吧,前几天我们宿舍发生的一个笑话,全宿舍的女生都喜欢陈奕迅的歌,存歌的U盘被大家借来借去的。那天晚上,上铺的女生问:我的陈奕迅呢?下铺的女生回答:在我床上呢!大家寂静两秒钟无声,然后全体笑翻了。”…,

“犀利,你们这些准护士,竟然能如此平静的谈论上床,太犀利了!”

“这有什么?对我们来说,男人的身体见多了,完整的、残缺的、烂肚肠的、黑心肠的、缺心少肺的……如果姐连这个都不清楚,还怎么做护士?……这个,我可以在你车里吃东西吗?”

“只要不带壳,都行”,鹿湘已经努力寻找话题了,王成不得不配合,他放了一段蓝调音乐,关切地说:“我记得你没带什么零食,等会儿找到路边商店,记得提醒我给你买……”

“太好了,这才男人呢……嘿嘿,停车吧,我已经看到目标了,前面就是超市”,鹿湘兴奋地叫嚷着。

世上的事不经念叨,刚刚许诺完,不远处已可以看见超市的招牌。

这是一家大型超市,停车场很大,王成停好了车,鹿湘已经一路欢笑着走进超市里,推起了购物车:“你刚才在车里答应我了,是吧?嘻嘻,往常我逛超市,只觉得里面太多太多好吃的东西,可兜里的钱不够,只能望着它们流口水,今天你赞助我,那我还等什么,我一定要把以前期盼的、向往的、羡慕的、贪婪的、处心积虑的、精打细算的东西都品尝一遍——今天就是我的节日!”

鹿湘说到这儿,稍稍停顿了一下,她本想表态说,绝对会让王成物有所值,但想到双方在车里的约定,彼此不谈钱,不论穷富,所以她把这话又咽了回去。

王成附和说:“我也……咳咳,那么一部购物车可不够。”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是阿卡雷多那部电话,来电的号码很陌生,很古怪。

王成犹豫了一下,考虑接不接——按照约定,王成不用接对方的电话,手机自动会转成秘书状态,然后播放对话录音。但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始终没有转接到秘书台。

鹿湘见状,催促说:“接吧,是你女朋友也不用怕,我不会在旁边咳嗽呻吟喊你的名字,我会悄悄地呼吸,你当我不存在。”

鹿湘的话音刚落,阿卡雷多的手机不响了。紧接着,王成自己那部手机响了起来,王成顿时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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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实战练习

难道是监听者跟踪到这部手机的信号,发现这部手机出现异常,所以才突破手机设定,直接要求与他对话。然后,见到王成打死也不接电话,所以他们转到了王成自己的手机上?

王成自己的手机是定时更换SIM卡的,进超市之前,他刚刚换上了新号码,如果这个电话是追踪者打来的,那意味着他们已经发现了王成,至少是发现了王成的电话号码就在阿卡雷多电话旁边。

王成感到彻骨的冰寒——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

更重要的是,王成该对追踪者说什么?他们会假装拨错了号码,套问自己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吗?

可是,该来的早晚要面对,在鹿湘的催促下,王成无奈地接起电话,电话里冒出阿卡雷多的声音:“你有一个伴侣?”

这声音让王成大大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是阿卡雷多。

紧接着,王成又产生了另一个疑问:阿卡雷多是怎么知道他身边有女伴的?

“我们也在一直监听这部手机……”阿卡雷多接着说:“我得到通知,不得不给你打这个电话。”

王成冲鹿湘做了个手势,走到了一边,小声问:“有关系吗?”

阿卡雷多,不,是澳大利亚人高尔继续说:“应该说,你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一些掩护技巧,但因为你没有受过任何训练,现在又在考察期,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要注意自己的每一个细节,一定不要泄露了不该说的内容。

我相信你能做到,就把这次旅行当做一次实战演练,练习如何借用他人掩护自己的存在,记住,你现在是在表演,除了台词之外,其他任何内容都要严守秘密。”

挂上了电话,鹿湘笑着对王成说:“是你的家人吧?你刚才脸色都白了,你的家人很严厉吗?”

王成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掩饰的说:“你刚才看到我手机开机,这个电话号码刚刚启用,怎么会被人知道,所以来电话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鹿湘推着购物车,兴致很高,已经不在意刚才的电话,欢笑着说:“其实我也觉得挺奇怪,人都说有钱人特别忙,电话总是响个不断,谈起来全是几百上下的,但我们在一起时,没有一个电话打进来。我刚刚才知道你居然给手机换了新SIM卡,你真是个怪人!”

鹿湘的这句话让王成转向了超市入口的手机柜台,他看着超市门口的手机柜台在想:用不用给鹿湘买部手机,以便双方及时联络。他的电话号码经常在更换,而那部报给鹿湘的手机号码,已经不能用了。这样一来,一旦双方走失,那真是彼此无法相见……但究竟该怎么办,一个合格的管道疏通工,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处理?

不管了,王成走到柜台前,指点着一部iPhone手机说:“就它了。”

鹿湘愣愣地望着王成,看着王成结了帐,而后从口袋内取出一个SIM卡装入手机中,然后把手机递给她——手机里装的SIM卡,曾经在王成手机里安装过,但阿卡雷多在那段时间内没有打来电话,按约定这个sim卡已经不能使用,虽然它里面还有话费。

“用这个手机吧,你知道我在旅行,手机号码经常更换成当地号码,以便跟当地导游联系,或者联系当地的酒店宾馆。你用这个号码和这部手机,我不希望你原来的电话影响到我的行程,我们在一起时,我希望你只用这个号码,你原来的手机扔了吧”,王成指了指超市:“里面人很多,虽然你可能找不到我,但我一定可以找到你。”

“你真好”,鹿湘扑了上来,挽住王成的手幸福地笑着,亲昵的像个宠坏的小女人。此刻她心中虽然有很多疑问,觉得王成不让她用自己的手机,是因为有钱男人的霸道;还觉得王成过度谨小慎微,手机号码要更换,而且能从口袋里不停的掏出新的SIM卡……但,这也许是有钱人的怪癖吧,反正不管怎么说,能获得一部新iPhone手机,那么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两小时后,两人推着满满当当的购物车返回到奥迪车边,购物车上大部分是食品,还有一些换洗的内衣内裤,化妆品,洗漱用品,睡衣拖鞋等等。往后备箱里放置这些物品的时候,鹿湘尖叫一声:“哎呀,我们忘了买几只旅行袋,我想把一些食品单独拿出来,放在后座上,想吃的时候一伸手就可以拿到。”

王成爽快的答应着:“那就再去一趟,反正我们不着急。”

这时候,已经暮色苍茫了,王成这一天为了接鹿湘,在路上跑了三个单趟,而鹿湘光是等王成过来接自己,就等了两小时,连中午饭都没有吃。

把购物车的商品胡乱摆进后备箱,鹿湘赶紧抓了一包外国食品,撕开包装袋,倒几粒在嘴里,立刻欢笑起来:“这是巧克力葡萄干,黑巧克力的味道很正宗,葡萄干的味道也地道……”

说着,鹿湘抓起几颗巧克力塞到了王成嘴边:“你尝尝,味道很好吧?也许你经常美味,已经习以为常了……”

王成对葡萄干并不感兴趣,包装上的英文,他看不懂,没打开袋子之前他都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这一刻,他感兴趣的是嘴唇边娇娇软软的嫩手,这双手肉乎乎的,软乎乎的。王成一口吞下去,连手指一起含在嘴里。

“哎呀,别咬”,鹿湘并没有缩回手,等王成将葡萄干舔去,她赶紧抽回手指,用湿巾擦拭上面残留的巧克力,随手拿湿巾擦了擦王成嘴角的痕迹:“咱俩可说好了,你要再这样想吃什么东西自己拿,妹妹我不伺候。”

王成伸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其实,葡萄干的味道还不如你的手指。”

鹿湘亲昵的拍了一下王成,顺手关上了后备箱:“赶紧走,今晚我们住在那里?晚饭有着落吗?”

王成一边行动,一边回答:“住宿早已经预定好了,租的是客栈,就在水乡的河道边。”

刚才催的急,这回鹿湘又嫌太快,她一边走一遍往嘴里倒着巧克力葡萄干,含含糊糊的说:“吃着呢,吃着呢,走太快容易得阑尾炎,等等我。”

如此又往返了两趟,两人才把向采购的物品买齐了,而后鹿湘趴在后备箱里整理了十多分钟,提着三个旅行包食品钻进了车里,兴奋的唠叨:“这个红色的包是饮料,蓝色的包是食物,黄色的包还是食品以及餐巾纸和湿巾,记住了。”

说着,鹿湘拍拍手:“现在该直奔晚饭而去了,你带路,我来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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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由你主宰

鹿湘所谓的伺候,就是自己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像个老鼠一样咯吱吱吃个不停,偶尔自己觉得好吃的食物,不管王成愿不愿意,就塞王成一嘴,车辆行驶中,做这个动作,常常引得王成一个急刹车,跟在王成车后的司机气得直拍喇叭。

“都说开好车的人喜欢飙车,但我发现你这个人简直是温吞水,一路上就没超过限定时速……好吧,反正我现在也吃饱了,不着急。”

说着,鹿湘拿起新买的iPhone手机对着王成准备拍照,王成赶紧用手遮住了:“别拍,我最讨厌别人拍我,记住,这是个禁忌。”

鹿湘怏怏的收起手机:“你不会是什么名人吧?怎么患上这疾病?难治!哎,你这么年轻,不会是结婚了吧?或者娶了个名人做老婆,怕被人发觉出来偷情,我说?”

王成一指前方:“到地方了,那里就是我预定的房间。”

鹿湘的注意力马上转到了前方,前方是个停车场,目光越过停车场,发现一座石桥背后点着几盏红灯笼,上面写着:枕水客栈。

枕水客栈所在街道很狭窄,车开不过去,只能停在停车场。从后备箱里取出当日要用的随身物品,跳上小桥边停泊的乌篷船,渡过一段不长的水面,来到了客栈门口,鹿湘犹豫了:“你订了几间房?”

王成不怀好意地看着对方:“这都是预先安排好的行程,你说呢?”

鹿湘沉默了两秒钟:“也罢,妹妹我就把这一百多斤交给你了,你要是个坏人,那我也只能认了,不过,拜托你,温柔点!”

王成敲了一下鹿湘的脑门:“想什么呢?房间很大,有你睡的地方,我还没打算现在下手呢……嗯,总得培养一下感情吧?”

“切,别谈感情,我极度缺乏的是安全感。不是感情。”

吵吵闹闹向门里走,鹿湘又说:“说到房间,话说一哥们给一女同事发信息:我开好了房间,等你!女同事回信:别开玩笑了。哥们回复:真的,都说你技术好,我想试试真假。女同事回复:真的?你在哪?哥们回复:联众斗地主,电信一区,12房间,22桌。女同事回复:滚!

你说,我现在该受宠若惊,还是让你滚!”

“什么玩意儿,速度进,再拖延,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王成催促说。

鹿湘咯咯笑着:“谁怕你!”

一路进了枕水客栈二楼,这里果然是个大房间,房间最里头一张红木“拔步床(八步床)”,这张床大的,睡四个人绰绰有余,大约古时候妻妾同床,用的正是这种床……好吧,如果这真是古时候的床,大约值上亿了;如果这真是红木床,哪怕是现代的红木床,也值上千万,不可能让人掏数千元就能睡一次。

房间里弥漫的檀香味让这张床略略露出破绽,这檀香味是化学檀香,香精放在一个电子避蚊器里,蒸熏出淡淡的檀香味,刚一闻到这檀香味吓了王成一跳,等他发觉那支电子避蚊器,立刻坦然了……当然,这真相没必要告诉鹿湘。

鹿湘正揪住客栈的小二——哦,是旅馆服务员问:“你们旅馆还有多余的房间吗?”

“太太,客栈,我们是客栈”,服务员纠正说:“我们客栈是家庭式公寓,每次只直接待一位客人。我们在网上接受预定,目前接待排期已预定到明年二月……不过,太太,现在整间客栈都属于你和你先生的,你想怎么住,随你愿意!”

鹿湘吃惊的望向王成,欲言又止。等服务员走后,她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王成忍不住说:“想说什么你就说。”

大概鹿湘已经憋不住了,得到允许后她立刻说:“我本来想惊叹,你还真有钱啊,整间客栈都包下来了,太神奇了。但我又想,咱们有约定的,不谈钱,不谈贫富差距。”

王成很矜持的笑了——他自己都恶心这种笑容,但没办法,他现在扮演的就是这种人:“这种家庭式小旅馆在欧美很常见,它起源于中世纪。米其林五星制评比知道吗?最早就是对这种家庭小旅馆的旅游评价,后来才在整个旅馆业引申开。近年来,随着国内房地产发展,国内那些大量购置物产的人家,开始把闲置的房屋改造成一户式家庭小旅馆——这个,已被华尔街评价为中国最具成长性的投资。”…,

鹿湘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问:“这种……客栈,一定很贵吧!”

“说起来还真不算贵,这种小旅馆没有评上米其林二星,肯定在两百美金之下。类似的小旅馆也差不多,看装修风格以及地段了。在风景区附近比较贵,但在闹市区,肯定很便宜。……这种一户式小旅馆的创意,大概是来自海归,因为这种旅馆都是国际旅店联盟网上,用英语挂牌的,它按照国际物价标准衡量,预定的都是海外背包驴客,国内反而很少人知道。

因为采用国际标准衡量,什么装修档次什么星级应当什么价位,都清清楚楚的,所以这种旅馆反而比国内的星级酒店便宜,你想:那些星级酒店一晚上多少钱,单人独户的总统套房要上万块钱,甚至十几万块钱,这种独户式客栈,也差不多与总统套房相似,然而论到环境清净,进出方便,以及周到的服务,还不如这种一户式小客栈。在这里,你还可以在这里自己做饭,招待朋友……所以,从性价比来说,它比国内评出的星级饭店要便宜多了。”

这个说法唬住了鹿湘,她感觉特新鲜,有钱人的生活,真是穷人不敢想象。她想问:既然客栈都是在国外寻找客源,难道王成也是在国外预定的?

但鹿湘没敢问这个问题,为了不让自己显得老土,她问了另一个问题:“咱们一路上,都住这样的客栈?”

“基本上吧……”高尔是个讲究享受的人,或者他是在扮演一个生活品味很高的人,所以一路上安排的食宿,大多是类似的一户式客栈。

“好了,别那么多问题,洗洗我们去吃饭”,王成催促说。

“好的好的,你主宰,我崇拜,没有更好的办法……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你是火,是我飞蛾的尽头,Youaremysuperstar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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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做禽兽还是禽兽不如?

吃饭的时候,鹿湘尽显一个细心小女人的温柔,她不停地给王成递餐具,添酒加菜递餐巾纸……一顿饭吃饭吃完,鹿湘殷勤的揽住王成的胳膊,讨好地问:“怎么样,我的表现还可以吧?不少字对得起你付得钱吧?不少字”

王成笑了笑:“你把服务员干的事情都抢着干了……好了,以后这样的活儿,还是让服务员干吧。”

“行,你说啥就是啥……现在,我们可不可以上街了,啊,水乡小镇的石板路,真的很美,我要拍好多好多照片,让我的舍友羡慕死!快走快走,咱们有很多风景要看……”

水乡小镇的夜色确实很美,月上柳梢头的时候,与这样一个青春女孩牵手走在石板路上,悠扬悦耳的丝竹声随着潮湿的夜风,在水面上飘荡过来,使水乡更增添了几分静谧和妩媚。

走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一盏盏红灯笼渐次点亮,几条乌篷船泊在河边。微风拂过,河面泛起的微波将倒映在水中的小楼、灯火揉搓荡漾。沿着“井”字型的水道漫步,脚步声在青石板路上清脆悠长,路边古朴典雅的粉墙黛瓦掩映着的绿树丛荫,那些门檐下灯连着灯,灯挨着灯,一串串,一行行,色彩斑斓,璀璨夺目。那朦胧的夜色,那时隐时现的小桥、游船、绿树笼罩在如虚如幻的轻烟中,灯影、船影、楼影、桥影,组成了一幅幅美丽动人的图画。

抬头望过去,游客在灯火闪亮的茶楼上品茗听歌,情景交融之下,他们也成了小镇特有的风景之一……其实,王成与鹿湘也是风景之一。两个青春男女牵着手走在古镇上,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望,挥洒着热力与激情,这一刻不考虑爱情与金钱,不考虑贫富差距,只是享受着美景、享受着青春相伴的感觉,简单却美好。

鹿湘照了很多风景相,又央求着王成给她拍摄留影,他们走累了就在水边歇歇,渴了就寻一个茶摊,饿了便找小摊上的零食——即使是吃零食,鹿湘也不忘拍两张相片留念,唯一遗憾的是,王成总是坚持古怪的怪癖:坚决不合影,坚决不留影。

附近都是类似拍照的人群,鹿湘转了转念头,趁王成一个不留意,她钻进人潮中,揪住一个拿长枪短炮照相机的游客,急急的说:“拜托,帮我跟男友拍张照……我男友脾气有点怪,不想照相,麻烦你,照的时候隐蔽点。”

这个要求得到了满足,那位摄影爱好者隐蔽的拍了几张照片,这时候,王成正被鹿湘扯着,跟一位摊贩购买纪念品,在双方讨价还价时,鹿湘赶紧冲摄影师做了几个鬼脸,又扮出一脸幸福像,让对方很拍了几张。那位摄影师照完之后,又觉得这对小恋人很有意思,拿自己照相机又拍了一张相片,当他正想多拍几张时,王成已感觉不对劲,紧张地抬起头来四处张望……

国内所有的旅游点都有个共性:人多。王成抬头望过去,看见的全是人头。他观察了一阵人潮,对鹿湘:“太晚了,我们明天还要赶路,回去吧。”

鹿湘赶紧温柔的点头,而后趁王成不备,向摄影师做了个鬼脸,转回头寻找机会取回了自己的照相机。

赶回房间里,服务员还在等他们归来,他伸手去接鹿湘的相机,鹿湘赶紧说:“矮油,急得很,我去趟洗手间……”…,

说吧,鹿湘抱着相机钻进洗手间里。

服务员稍稍停顿一下,鞠躬说:“先生,明天你有什么日程安排,是否要预定叫早服务?”

王成盘算着时间,说:“明天我们十二点离开,请帮我的车加满油。”

“好的”,服务员躬身告辞。

洗手间里,鹿湘快速的翻看着照片——主要是翻看王成的几张照片。摄影师为了隐蔽拍摄,照出来的水平参差不齐,只有两张相片照的好一点,鹿湘忍不住用蓝牙将这两张照片传到手机里,而后打开,欣赏着相片中自己的傻笑,这时听到王成催促:“快点,快出来,我也很急!”

“来了来了”,鹿湘赶紧收拾好相机,关闭了传输走出洗手间。与王成擦肩而过的时候,王成一手揪住了照相机背带,笑着说:“正好,在厕所里没事干,看看你照的都是什么?”

鹿湘很不舍,但她只犹豫了一会,便放开了手。看着王成拿着相机走进了厕所,鹿湘先是一阵怅怅,马上惊觉一个问题:今晚怎么睡觉?

服务员回答“整个客栈都属于你和你先生”时,鹿湘想着出去拍照玩耍;刚才进门时,她想着赶紧看看相片拍得怎样……结果,忙来忙去完了睡觉的事情。如今整个客栈安静的跟鬼屋似的,难道要把服务员叫起来,让他们另作安排。

纠结于这个问题,鹿湘没注意到王成已经出了洗手间,只听他笑着招呼:“洗洗睡吧,你先洗!”

鹿湘一惊,问:“怎么睡?”

“这房间很大,床也很大,足够我们睡了”,王成递上照相机,开始整理洗涮用品。

鹿湘忐忑不安地走进卫生间,卫生间内的浴缸很大,足以让两个人进行鸳鸯浴,她心中充满不安地看着王成将洗涮用品摆在浴缸边,然后……然后王成出了门,轻轻关好门,在门外说:“我等你洗完再洗,我很瞌睡了,你快点!”

无意识地打开按摩浴缸的震动蓬头,鹿湘突然想到一个笑话:一对刚刚认识的男女朋友在一天游玩之后,为了节省钱,他们订了一间双人旅馆。晚上睡觉之前,女孩子问:“今天晚上我们怎么睡觉?”

男孩子回答:“你说吧?不少字”女孩子说:“我们把枕头放在床的中间,谁越过它,谁就是禽兽。”

这一夜,男孩和女孩都辗转反侧。终于天亮了,女孩子坐起来,有点生气的样子。男孩子也坐起来,骄傲地说:“我不是禽兽吧!”

女孩子狠狠的打了那个男孩子一个耳光,说:“你禽兽不如!”

想到这儿,鹿湘笑了:我到底是希望他是禽兽呢,还是禽兽不如?亦或者比禽兽还禽兽,在没有征求我同意下,就霸王硬上弓……

这时候,王成也在浴室外纠结:到底怎么睡?到底今晚推倒不推倒?……话说男女见面不上床?开什么玩笑,大家都这么忙。

然而……王成把目光转向了高尔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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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很萌很xing感

高尔打电话来,说是提醒与警告,说了一大堆话,其实就一个意思:王成还在考验期,一举一动都被人倾听着。

欲望与理智煎熬下,王成忘了自己曾是个推销员,他像一个会计那样坐下,给自己设计一张损益表,盘算着这件事的收益与损失。收益栏上,似乎只有一条:体液交换,活塞运动,获得一次难得的愉悦。

而损失栏上,则是长长一串。

高尔的电话是提醒,提醒自己记得舍弃,记得伪装。

如今的王成不是王成,他扮演的角色是一位悠闲旅行的高富帅,目的是制造高尔人在旅途的假象。这是他的初次任务,这任务完成后,他今后该担任什么角色还是个未知数。但按照高尔的,自己原先的生活历程,该舍弃的就要舍弃,甚至人为抹杀涂改,以便留下不踪迹让人追踪查找。如此一来,如果自己真跟鹿湘有了什么纠葛,超越了界限,那么,为了保住公司的秘密,公司很可能对鹿湘下手,甚至有可能他本人也……

这想法让王成有点沮丧。他觉得吊丝终究是吊丝,即使偶尔装扮成高富帅,依旧是一颗吊丝的心,做事总瞻前顾后患得患失。这一刻,他一面想着越界带来的危险,另一面则想着:高尔扮演的角色,未必不需要这样一位床伴,未必他会在旅行中一派清纯,像蒸馏水一样……

突然间,王成心中又冒出最初的疑问:托尔到底需要什么样的人才,自己到底是哪项特长被对方看中,目前这种信息不对称,让他觉得很茫然,于是,他更不敢轻易规划未来,以及交友。

罢了,还是水到渠成吧,让一切自然而然发生,不必刻意追求。

摆正了心态,王成悠然的坐下来,给自己泡上一壶茶,坐在窗前倾听这夜晚水乡的声响。

夜色中,远远传来二胡曲《二泉映月》,拉琴的人不知位于何处,乐声断断续续的,二胡低沉,透过水乡的雾,丝丝缕缕在空气中飘荡,如泣如诉,呜咽不成句,配合只有几声单薄的青蛙叫声,在这种略有点感伤的气氛中,王成摇了摇头,轻声对自己说:“演得不好,真是风中凌乱啊。”

鹿湘做了很多心理建设,这才拉开浴室的门走出来,她身上穿的是两人在超市买的米老鼠浴衣,浴衣在童颜下被巨ru撑起,很萌,很性感。

浴衣没有扣子,只是用腰带拴着,鹿湘双手揣在浴衣的兜里,披散着湿润的头发,做张开浴衣状,俏俏地问问王成:“想看吗?”

“想”,这一刻王成屈从欲望,老实的回答。

“去死”,鹿湘咯咯笑着跑到床上,翻滚着倒在床上,两腿翘在空中,白嫩嫩的大腿一阵蹬动,乃至露出了底裤,晃得王成一阵眼晕。

“你这是拿块肥肉在狼面前晃悠,继续这样下去,可别怪狼要吃肉了”,王成笑着说:“擦枪走火你知道吗?小心我化身禽兽。”说罢,王成站起身——但他脚步却没有对准鹿湘,他拿起洗涮用品,进了浴室。

等王成从浴室出来,卧室的灯已经黑了,鹿湘像小猫一样缩在床上,鼻息轻轻地,不知道是沉睡还是装睡。王成在欲望的边缘略微挣扎了一下,坦然地走在床另一边,轻轻地拉开被子,睡了。

鹿湘其实没有睡着,王成像多年夫妻一样很自然地躺在床上,立刻陷入酣睡,鹿湘既有点欣慰,又有点失落,甚至有点委屈,难道自己就这样没有魅力?真是……静夜里,鹿湘对着黑黢黢的天空,嘴唇蠕动,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禽兽不如!”

第二天一早,王成醒来发觉一张近距离的俏丽面孔,整晚上他睡得并不踏实,以至于春梦无数。这时候恰好正处于晨勃期,火气正旺,看着这张俏丽的面孔,他忍不住吻上去……鹿湘并没有躲闪。

王成的接吻技巧并不高,他只是蜻蜓点水般触及了一下湿润娇软的嘴唇,立刻带着羞涩拉开了距离,反而鹿湘回过身来,重重地回吻了一下王成——她的接吻技巧也不高,同样是蜻蜓点水。…,

“咱们恋爱吧!”鹿湘说着,又轻轻啄了一下王成。

王成手足无措:“这个,你主意改的太快了……我还没有刷牙呢!”

鹿湘咯咯笑了:“我觉得你这人特让人放心……瞧!”

鹿湘指了指被子上隆起的帐篷:“我原先以为你有病,现在看来你没病,这只能说明你很善于控制自己,嗯,控制自己的欲望……别不好意思,我们实习时,这东西见多了,手术前要除体毛的。你有欲望,却能控制自己遵守约定,嫁给你这样的人绝不会担心你出轨,哈哈,即使出轨也不怕,因为你绝对会对家庭负责,所以,我决定开始爱上你!”

“别”,王成却恐惧鹿湘的热火:“咱俩还有两天的旅程,两天时间爱上一个人,恐怕太快了,而且带着这种感情旅行,很容易把关系越过边界……咱们还是顺其自然吧。”

“我听你的”,鹿湘亲热的揽起王成的胳膊,这时候鹿湘的睡衣半遮半掩,王成感觉到胳膊上压了两团娇软,这让他火气旺盛,有点憋不住,赶紧向厕所冲去。

洗了把脸,撒了泡尿,王成感觉好受了点,他正准备出浴室门,鹿湘端着洗涮用品进来了,她穿的丝绸睡衣领口开得很大,也很短,露出了白嫩的胸部和大腿,嘴里哼着:“……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你是火,是我飞蛾的尽头,Youaremysuperstarboy!……”

王成火腾地升起,一把搂过鹿湘:“不行,火太大,揉一揉过把瘾。”

鹿湘咯咯笑着,也不躲闪:“可是,退房时间快到了,你今天还要继续开车,拜托,我也在车上呢,你好歹关注一下我们的安全。”

王成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的激情慢慢消退:“好吧,确实,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句话有点一语双关的味道,鹿湘把洗涮用品放在洗手池上,重新系好睡衣腰带,笑着说:“你看,衣冠不整很成问题啊,咱们再增加一个约定:在房间里必须衣冠整齐。”

“妹纸,这把火是你点起来的好不好”,王成拿起了自己的牙刷。

鹿湘马上笑着指了指王成的短裤:“我也是人呀,该有的情绪我也有,你这样穿着短裤满房子转悠,我看着也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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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接到新任务

王成含着牙刷,含含糊糊说:“再加上一条:禁止相互挑逗与试探;今后谁先开的头,谁就无权喊停。”

“好啦好啦,知道啦”,鹿湘用屁股撞了一下王成:“快出去,大小姐梳妆,你一男人站旁边看着,也不允许。”

鹿湘的屁股,很娇软的。肌肤柔嫩,起伏圆滑,轻摇绽放,我见犹怜;雪藕似的玉臂凝白娇软;葱白肥嫩的十指……王成昨天尝过。

带着一丝回味,王成回到了卧室,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接下来的行程,王成与鹿湘像一对兄妹,却又比兄妹亲昵;像一对情侣,却又比情侣疏远。两人经常搂搂抱抱的,然而彼此间情欲的成分很少;两人经常性亲吻,却又不是情侣间充满情欲的激吻,而是带点亲密,带点爱恋的吻。夜里两人照旧同睡一床,然却没有激情做爱,常常交谈很久,天南海北谈论不休——却从不谈论彼此自身。

两人都在赶路,白天走了很多路,游览了很多景色,所以常常是说着说着话,其中一人睡了过去。早晨醒来,发觉两人常常肢体交缠……然而,两人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冲动。

抵达南京的时候,趁鹿湘下车买饮料,王成换上一张SIM卡,给高尔打了电话。高尔高带了后续,吩咐:“你马上赶回来吧,我要进行下一步了。”

王成挂上了电话,鹿湘钻进车里,一边递给王成饮料,一边说:“我发现你电话很少,像你这种人,电话不应该这么少的……刚才是你家里来电话?”

王成点点头,打开车上的杂物柜,取出早准备好的一万元现金:“拿着吧,我在南京就不陪你了,有事。”

鹿湘愣了一下,但马上神情自若的接过了钱:“我不跟你矫情了,就当你赞助我……好吧,咱以后,还可以联系吗?”

怎么可能?

王成有点黯然伤神,有点恋恋不舍:“也许吧,我留着你的电话呢。”

鹿湘神色如常地去后备箱取自己的行李,王成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只坐在车里发愣……舍弃,这些东西也要舍弃吗?

这一路上,鹿湘添置了很多东西,有旅游纪念品,有个人旅行装备,这些东西装了满满两个包,鹿湘装好报纸后,阳光灿烂地冲王成挥挥手:“有缘再见吧,我走了!”

转过身去,鹿湘哼着那首歌“……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你是火,是我飞蛾的尽头,Youaremysuperstarboy!……”。她照旧是蹦蹦跳跳的走路,拖着两只大旅行箱,王成隐约觉得,鹿湘的嗓音有点颤抖,仔细一听,却又觉得是自己的过度自恋……

开车到了洗车场,王成吩咐:“全车清洗,洗干净点。”

洗车工殷勤地回答:“先生需要等四小时,我们全车清洗需要三个小时左右。”

王成点点头:“那么我先去办事,等会可能让别人……嗯,司机来取车。”

告别了洗车工,王成按约定寄出了洗车存单,马上会有一位南京本地人来,凭洗车单取走这辆车……但这已经不是王成的事了。

在洗车行门前稍稍停留,王成关闭了高尔的手机,把SIM卡剪碎,扔进了路边垃圾桶,而后装上自己的SIM卡,给杨昱湘拨了个电话。电话里杨昱湘很急切:“成子,到哪里去了,这几天电话老找不着,真是的,我还打算再找不见你,跟你妈联系,看看你去哪儿了?”

“我在旅行”,王成简短地回答。

电话里的话音顿时消失了,过了片刻,杨昱湘声音低沉地问:“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

“好,明天我在公司等你。”

接下来王成直奔长途汽车站,买了一张豪华大巴车票,上了汽车后,王成马上陷入沉睡——醒着,他怕自己忍不住伤感。

长途车日夜不停地开,第二天一早王成赶到了高尔租的房子,这时候高尔已经另换了一身装扮,见到王成便问:“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去原来公司辞职。”

“好的”,高尔递上一张新的SIM卡:“你现在换上这张卡。这次我不需要指定地点了,你带上这张手机卡,在市里任意走动,尽量去一些高档场所,与人交谈的时候,尽量模仿经济师口吻……我记得你原先的专业是会计。”

王成点点头,高尔继续介绍:“这是一个职位并不高的从国外回来的经济师,所以穿着尽量采用中档价位,言谈也要庸俗一点,要表现出精于计算的特征——不是精于算计人,是习惯计算成本、收益,最好有点小心眼,小吝啬。”

“明白了……中档的经济师,小心眼,小吝啬……”,王成软软地答应说:“经济,我明白;师,我也明白,但经济师都干什么东东?”

高尔奇怪地看了王成一眼,回答:“嗯……这职位准确的翻译应该是投资顾问,理财顾问,帮助顾客打理资产,并使之增值……”

“哦,听这口气,好像是华尔街来的”,王成有气无力地说。其实王成真正想问的是;任务进行到哪一步,接下来……会不会有危险?

但考虑到高尔从不介绍进展情况,王成又觉得,似乎公司有自己的潜规矩,比如:不该问的不能问了。

高尔看到王成在发愣,他笑了一下,安慰说:“我明白,第一次出任务,总是有点不适应,道德的羞愧感嘛,可这就是你的工作,以后你会慢慢适应的,等你习惯了,会越发自如地割裂人格,享受一个多重人生。”

王成苦笑一下:“以前看到电影,看到他们在真实与虚假之间自由变换,活得很滋润,现在才知道,那些滋润都是假的,骗观众的——忘却,真的很痛苦!”

高尔继续说:“当然,这世界没人可以轻易的大把赚钱,那属于天上掉馅饼的幸运,不会降临在每个人头上。有收获,必须有付出。行走在黑暗与光明之间,在刀尖上舞蹈,你还需要付出更多……噢,别哀伤了,我还要用你的斯柯达明锐,楼下停了一辆新奥迪,这是你新角色的道具,你快去辞职吧。”

这辆奥迪车是A8,王成见到这辆车,真后悔没有问任务的进展,瞧,连车都升级换代了,真正的豪车啊,百多万的家伙。也不知高尔在鼓捣什么神秘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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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人赚钱很难钱赚钱很容易

开着新车,王成悠闲地来到原先公司。停车的时候,正好撞见吴茵领着几个女子从公司走出来,见到王成走下奥迪A8,吴茵立刻吆喝一声:“矮油,成子发财啦,开的居然是奥迪A8?”

吴茵说这话的时候,神色中调笑的意味多于羡慕,她猜想王成一定是从别人那里借的车来炫耀,然而,转念一想,王成能认识一个肯借给他奥迪A8的朋友……这事一定有蹊跷。

想到这里,吴茵已准备向女伴告别,准备随王成一起回公司,顺便探听一下王成的动静,果然,她听到王成回答:“借的,这车是借来的。”

王成说完这句话,立刻挥手告别,吴茵赶紧与同行女伴告辞,不顾大家的抱怨声,紧紧尾随王成走进公司,边走边说:“成子是来辞职的吧,找到新工作了吗?”

王成笑而不答。

一路上吴茵喋喋不休,王成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一路讪笑着。等见到杨昱湘,吴茵抢先说:“老板,成子是来辞职的,他居然开着奥迪A8来辞职……”

王成等吴茵喋喋不休介绍完,他上前说:“老板,这车是我新老板的,我借他的车,中途偷偷溜出来辞职。我过去跟公司财务没有借款,经手的货款全部结清……”

杨昱湘马上打断王成的话:“成子,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说辞职就辞职,也不给我个准备……嫌工资低是吧,我给你涨工资——没假期是吧,我保证以后给你按时放假……我可一直拿你当兄弟呀!”

这会功夫,杨昱湘全想起来了。

王成苦笑一下:“老板,我在新单位已经上岗了……”

杨昱湘继续做着挽留的努力,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找一个值得信任,任劳任怨的员工有多么可贵。王成一走,一时半时公司真难找到一个可以替换的人。但他同时明白,无论怎样,也挽留不住王成了……

了结辞职手续,看在王成母亲的面子上,杨昱湘给王成结清了剩下的工资,等王成告辞而去,吴茵好奇地问:“老板,你说成子会不会是位隐形富豪,居然开奥迪A8来辞职?奥迪A8耶,这车真是他新老板的?”

杨昱湘“呲”了一声:“你电视剧看多了吧,成子的老妈只是位退休教师,他老爸还是病逝的呢,他家里虽然有两套房子,但那都是二线城市,小地方的房子能值多少钱?再说,奥迪A8算什么好车,这座大楼里,很多老板努努力也都买得起……刚才你不是听说了吗,他是借老板的车,大约是龚老师的那位学生发财了,把成子招了去。可惜了,成子做事认真,最要紧的是货款交给他让人放心,这样的员工,以后哪去招啊,我一直拿他当兄弟的,他怎么说走就走了。”

“切,别提兄弟这个词了,你那是糟蹋这个词”,吴茵嘲讽说。

杨昱湘一脸忧郁地叹了口气:“成子这样的人用了放心,我要是做大买卖的,也会把成子叫去帮忙,而且一定重用……算了,说这么多都没用了,有机会就跟成子联系一下,没准他的新老板我还认识呢。再说,有老师这层关系,咱跟他也不是陌生人,是吧?”

……

王成现在一身轻松了,他悠闲地在城市中游荡,别人上班他逛商场,别人中午饭吃盒饭他去西餐馆点餐,晚饭则去了酒店酒吧消磨,偶尔想起来,觉得这份工作就这样下去,也挺有意思的,至少在外人面前,很光鲜。而工作的性质,居然是单纯的吃喝玩乐,带着手机游荡……幸福。

与此同时,王成的演技也越发熟练起来。同在一个城市,如今的角色对高尔似乎很重要,他要求每晚王成都来与他会合,顺便向王成传授伪装技巧,有了具体的指导,王成再模仿另一个人物,无论神态语态身体语言,都像模像样。

在满城市游荡的时候,王成也想着,也许能有另一次邂逅,再度巧遇鹿湘……但如果是那样,他该装作陌生人与之擦肩而过,还是惊喜交加的与对方重新认识?…,

王成无法确定自己是希望相见,还是希望不见。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城市很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很少走出圈子欣赏另外的世界,无形的壁垒将大家变成孤岛,每个人都这样在城市中孤独,同一城市,有许多人的生活轨迹一辈子没有交叉的机会,所以那种邂逅,再也没有发生。

约一个星期后,某晚,上课之后,高尔沮丧地说:“咱俩合起来,居然还不如一个女人……你知道吗,简小姐这几天居然赚了一千多万?索伦资本刚成立,连资金都没有划过来,她居然空手套白狼挣了上千万,那还要咱们这些人干什么?”

对于简小姐这么一个强悍女人,王成早知道对方很能干,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如此凶悍。

一千多万啊?赚一千块容易吗?

王成结结巴巴的问:“她,怎么做到的?”

高尔沮丧地说:“托尔说,要求她出国签订雇佣合约,所以这几天她忙着办护照,打算与你一起去所罗门群岛,因为员工雇佣合约还没签署,公司借此拖延经费划拨,但就在排队取护照那功夫简小姐认识几个人,居然跟人家搭上了线,谈及自己工作的性质。恰好其中一个家伙正在寻求资金支持,听到这消息,立刻要求简小姐出具公司资质,并发布正式意向书。

简小姐账上钱没有,手里的公司手续齐全,她随手将资料发过去,并写了书面的《寻购意向书》,谁知对方立刻拿着这份资料,找评估师虚增了自家资产,然后找银行寻求贷款……等简小姐回过头来找他们联系,他们已经办妥了一切手续,就等着被收购。”

简小姐当然不承认对方的评估,要求自己寻找评估师、自己进行评估——当初她们排队时相互介绍,对方还是百万元的中小企业,一转眼评估完就资产数千万,这,谁信啊?

对方自然不肯重新评估,于是简小姐威胁放弃收购——如果她真放弃了,对方就有骗贷的嫌疑,可能会被起诉。而且这种数百万的中小企业,真贷了超过自身资产数倍的款项,光付利息就会把他们压垮,所以对方迅速屈服了,愿意把贷来的款全部交给简小姐,只要简小姐肯继续推动收购事宜。

有了对方送过的这笔钱,简小姐准备承认对方对资产的评估,然后把对方交出的贷款投入这家公司,当做自己的收购款……如此一来,她居然不花一分钱,收购了一家名义上资产两千万的公司。”

王成愣了半天神:“常听说假合资的事情多,没想到我居然遇到了一个现实版……这事,银行方面不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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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意外状况

高尔有气无力的说:“反对什么?银行方面当然希望把款贷给大公司,以降低风险,现在收购成功了,等于索伦资产背上了这笔贷款,还款更有了保障,银行方面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反对?

至于原来的那位公司老板,他虚增资产,虽然导致公司被收购后,他持股比例下降,但只要简小姐能将他的公司包装好,并成功转卖出去,他虚增的资产就成了真实价值,等于他一夜之间让财富翻了数番,这不是他所希望的吗?

至于公司方面,托尔先生已经审核了简小姐报送的那家企业运营状况,认为这家企业很有潜力,包装一下,转售出去不成问题,简小姐能不花一个钱替公司赚下这批资产,公司有什么不高兴的?

你瞧,这是一桩所有人都快乐的事情,谁都认为自己在这场游戏中赢了……而我,真不明白这世界怎么了,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白送钱给别人,让人买下自己的企业?!

哎,有这位强悍女人做对比,我们的工作进展,简直……丢人。”

王成沉默片刻,慢慢想通了其中的门道,解释:“这也没什么,坐在简小姐这个位置上,这种事自然而然会找上门来……你不知道国内小公司的经营状况,对方想换个合资身份,大概是想寻求一个更宽松的经营环境,还可以合理规避很多税,哪怕为此多花一点钱,这在很多小公司老板看来是值得的……

简小姐的事情咱们不说了,我其实一直想问,你的任务进展的怎样了?”

说起这个,这个数万元手表想扔就扔的高尔,居然满脑门吊丝的哀羞:“别提了,我第一次跟踪目标时,好好地,眼见开车追上对方,旁边车道一辆车突然变道,强行插入我前方,我一时来不及刹车,直接撞上去了……等处理完这起车祸,目标已经找不见了。”

王成一脸得幸灾乐祸:“你呀,你不懂国情哈,我们这里,车变道不打转向灯是常有的事儿,大多数司机转换车道时,根本不看旁边是否有车,想变道就变道。”

“接下来,我跟踪目标遇上了堵车,前方紧挨着就是目标所乘的车辆,没想到等绿灯亮起,旁边一辆车硬撞过来,似乎想跟我比比谁的车结实,我怕造成事故引起目标注意,只好紧急制动,结果对方紧贴着我的车,挤入我的前方——这辆加塞车,后面紧跟着一辆车,随后又一辆车……该死,整整一个车队挤到我前方,我眼看着目标车辆与我距离越来越大,直到被密密麻麻的车辆挡住视线,彻底丢失了对方……”

“哈哈,塞车的时候必须胆子大,敢于和善于硬挤硬撞,这叫‘狭路相逢勇者胜’,只要你怕撞车,对方就敢显示自己‘高超的车技’……”

“还有一次,我跟踪对方来到一条单行线,谁知对方竟毫不停顿地逆行驶入单行线,一位交警就站在路口,对前面的车完全视而不见,却挡住了后续的车辆……”

“哈哈,有些车辆可以不遵守任何交通法——他们有逆行证的,这叫‘持证逆行’……”

“该死,类似这样的意外层出不穷,每次我决定动手,总有意外让我丢失目标,你瞧,我竟然让一个普通女人超越了,这也是意外,绝对的意外……你,你对此有何建议?”

王成打了个哆嗦:“咦——,听你介绍,好像你要对付的是个大人物,我没受过任何训练,也没胆招惹大人物,你还是让我继续干那份很有前途的拎包活儿吧……”

“看来,我真是不了解这里的情况——我当初就不该轻易接下这份活……”高尔突然间有了祥林嫂的感慨。

王成想了想,小声提醒:“你曾经跟我谈到,根据手机信号可以追踪……咳咳,其实你不用开车追踪对方,只要查到对方的手机号码,你就可以……”

高尔眼睛一亮,摸着下巴说:“可是国外追踪信号无法传入这里,而且手机号码都是个人隐私……”…,

“咱这儿,大人物二奶数量是国家机密吧?但‘有钱能是磨推鬼’,只要钱给到位,没什么做不成的。”

说完这句话,王成赶紧起身向外快闪。他不想沾染这些,他像尽快逃离。

只听高尔在王成背后叮咛:“我还有最后的七天限期,这七天我们不要见面了,你把车辆扔在约定地点,会有人来取的。接下来,你自己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等接到我的信号,不管你护照是否办下来,必须立刻动身——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换乘交通工具的地点,我们不用再见面了,分头走。”

得到这个指示,王成赶紧回去收拾行装,以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他将租屋内不用的东西打了包,而后将藏匿的那两只高尔的手表,以及那些零碎物品,直接寄送到母亲那里……处理完这些物品后,王成去银行柜员机上查了一下银行账目,发现托尔给他的那张卡上存有二百万人民币。

看到如此巨大金额,他愣住了,反复数了好几遍零,突然,他想明白了。

他们只是用了“签约金”的说法而已,“签约金”是猎头公司为了挖角而给的钱,绝不可能是这么大笔钱。咱其实并不是什么特殊人才,对方慷慨地给了这么一大笔钱……从对方做事隐秘的特征看,这应该是买命钱。二百万用来买一条命,算高还是不高呢?按国家赔偿标准,这钱算是高的,但咱是人才啊,从人才角度衡量,这钱又太少了!

王成左思右想盘算着这钱,边走边想回到了出租屋,他坐在屋里平静了一会,拿起自己的手机给母亲打电话。

电话拨通后,他哽咽半晌,说不出话来,急的电话那头的母亲发出焦急地询问。

他克制着情绪,尽量用平常的口气说:“妈,我跳槽了,去了一家外企,可能要去国外接受一段时间的培训。哦,国际长途昂贵,而且我们是封闭式培训,所以……以后有事你给我发短信。我涨工资了,等会儿我向你卡里打笔钱,你把老爸治病留下的债先还上……以后我每月会把一部份工资打入你卡中,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别抠搜自己,等我有空,我会回去看你的……”

王成深恐母亲听出来自己嗓音颤抖,三两句话后,没等母亲回答,赶紧挂上电话。

稍后,母亲的电话果然打了过来,细细的询问了王成的现状……趁说话的工夫,王成赶到银行,办了按月定时划款手续,以后每月会有一万元,从他的卡上划到母亲的卡上,连续划一百余月,直到卡里的钱花完……

做完这一切,接下来王成静静地等待离开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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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不带走一片云彩

王成的护照是简小姐代办的,一个星期后,护照还没有下来,高尔却在最后一刻发出来撤离的信号,信号发出后高尔独自离开,王成按约定去替高尔收拾租屋。将房间内残留物品清理一番,又雇用几名清洁员将房间彻底清扫了一遍,照例焚烧了高尔留下的衣物,将那些手表、墨镜、钢笔等小物件藏匿起来,而后将自己买的斯柯达明锐托付给等待护照的简小姐。

“公司指定我去南方考察市场,简经理如果拿到护照与签证,你自己先走吧,我的护照你就留在公司里吧,回头我自己来取,至于这辆车,得交给你简经理帮我保管了,我在这城市,也没什么人可以托付的……”

简小姐侧着脸看着王成,似乎犹豫着什么,她试探的问:“公司指派你去南方啊,我可以问一下具体情况吗?我好歹是个经理呀。”

王成低下头,保持沉默。

简小姐不愧是职场高手,特别会看情形,她立刻扑哧一笑,挥了挥手说:“好吧,公司终究是较为信任你,我只是公司的赚钱工具而已。我不问了,你只管走,东西交给我,放心,我会给你保管好的。”

王成起身告辞,出了公司大门,他脚下不停顿,直接走到一处路口,点燃一根烟,悠闲地依靠在墙边嗮太阳。烟没抽两口,一辆私家车快速停靠路边,车主探出脑袋问:“是王成吗?”

这是王成在网上找见的拼车伙伴,这人要开车到临县办事,为了节省汽油钱,所以寻找几位拼车同伴。王成慷慨的出来三人份的汽油钱,这样,对方车上只有王成一个人。

车主见到王成就这样跳上车,有点诧异:“你没有行李?”

“没有,走吧”,当然没有行李了,过去的一切生活印记都要舍弃,王成身上连手机都没带,只带着自己的钱包与大容量u盘,以及约两万元现金,就这样离开了曾经生活过的城市。

这辆车当然不可能拉着王成直接到目的地,这也不符合王成的要求。走之前,王成已经在网上联络好“拼车接力”,刚下一辆车不久,另一辆车立刻接走了他。一路上王成几乎没有进旅馆住宿,全是躺在轿车后座上休息的。

这样一来,总体费用虽然比坐飞机还贵,但王成这一路没有留下任何脚印的痕迹……

约定的交通站是一处福建的渔村。王成赶到渔村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走到渔村码头上,在林立的桅杆中见到约定的旗幡信号,王成走过去打招呼。

“你就王成啊?”船主陈涛用蹩脚的普通话说:“我一个侄子刚好病了,你用他的船员证出海……快上船,我已等你两天了,你再不来我也等不下去,正想就这么起锚呢。”

王成随身也没行李,只在路上顺手买了一部手提电脑,背着这台电脑,王成很轻松的跳上甲板……刚一登上船,船立刻出发了。

陈涛领着王成进了船长室,这船长室并不宽敞,一张床铺之外只有一张小桌,剩下的空间,连摆大一点凳子的余地都没有,陈涛请王成坐在小方桌上,那张小方桌恰恰坐满屁股,旁边连放一个茶杯的余地都不剩。

船引擎发出的声音很均匀很柔和,听动静,引擎似乎没有开足马力。在这柔和的机器声中,陈涛开口:“有人付钱托我送你出去,我不想问为什么。这船上十几个人,都我本家兄弟、亲戚、侄子,他们也不会问什么,事后也绝不说出去。但你最好少在甲板上露面……船上生活枯燥,我给你随便分配点活儿——你会做什么?”

王成努力想了想:“我,想不出来,我以前是个……司机。”

本来,王成差点脱口说自己学的是会计,干的活儿是计算机销售,但话到嘴边,为了掩饰原来的身份,他临时改了口。

“司机呀,嘿嘿,司机到处都是,没必要专门花钱送个司机走……好了,我不问,你既然这么说,大概对引擎感兴趣,回头到了公海上,海面宽敞起来,你学着开船,等你学成了,我也有一个轮班喘气的机会。”…,

船走得很慢,这艘船是捕渔船,船身很大,船腹内部有十数个巨大的冷藏仓,如今这些冷冻舱都空着,冷冻机也未曾发动,所以船的轮机负荷并不大,船身走起来很轻盈。虽然船一直用蜗牛般的速度向前慢慢走着,但一路上也没有撒网作业。

船员们各个闲得无聊,只能打牌、喝酒,以及睡觉。

这段海域,船只来往频繁密度很高。陈涛没敢让王成在这里学操作,闲的无聊的王成经常在轮机舱一待数天,顺便询问着轮机的机械问题,努力表现的像个爱好机械的狂人。

如此枯燥的几天过去后,王成实在忍耐不住了,试探着问船长:“这几天……一直没人找你联络?”

陈涛扶着舵轮,瞥了王成一眼:“海上通讯很贵的,对方曾经说过,只要把你带到指定地点就行,在此期间,他不跟我们联系。”

王成加不经意地继续问:“如今我们已经出港了,我可以知道一下——你准备把我拉到那里?”

陈涛裂开嘴:“嘿嘿,交货地点在非洲附近,具体经纬度我就不告诉你了。”

王成愕然:“你居然要去非洲捕鱼?好啊,跨出国门了,光荣!”

“这有什么,咱国内海岸,近海区域有价值的鱼早在十年前、二十年前都捕光了。我这船一出了码头,一来一回,光柴油就要烧去一百万。唉,也怪咱自己,渔网的网眼做的越来小,一年四季,鱼下崽的时候都不休息,能剩下什么鱼?如今捕鱼不到远洋,近海边你拖着网走十天半个月,捕上来的鱼即小又不值钱,连舱底都装不满,没办法,只有开出去,到别人家的海岸附近,那才能装满鱼舱。

再说,如今有先进的导航设备,操船出海也不是什么高技术,能看到GPS就行……所以如今这世界,哪儿没中国渔船?别说非洲了,连欧洲、南极洲、北冰洋都有咱中国渔船……前不久,新闻联播不是播了嘛,索马里海盗劫持了几条中国渔船。嘿嘿,如今在非洲海岸线上,最多的不是非洲渔船,是咱中国渔船。”

“那你,你开的这么慢做什么?”王成问,“既然那里中国渔船多,俗话说‘手快有,手慢无’,你晚动身了两天,应该快马加鞭开过去,赶紧下网捕捞才对。”

陈涛咧咧嘴:“我刚才不是说过油价么,如今国内柴油腾贵,亚洲第一啊。所以我船上只装够跑到菲律宾的柴油,等咱开到菲律宾或是马来西亚,再给船加满了便宜油,然后咱就可以猛跑了。现在烧中国柴油,那是要给油老总付假拉菲钱的,咱能省就省点,省出点油防备海上出意外,那会儿肯定需要燃料应急。”

“哦……还有,其实,这地方鱼群不少,咱们不是渔船吗?为什么不下网捕捞?”

“咱是渔船不错,可你别看大海茫茫,其实每块海域都是有主的——人掏了承包款,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盯着,防备别人来承包海域捕捞,咱敢随便下网吗?”

“你等等……大海这个东西,没见到谁花力气培育过,在大海里捕鱼也要交钱?收钱的人拿了这钱做什么?在海上修路,还是给海水浇浇肥?”

陈涛裂开嘴笑了起来:“那咱就不知道了,反正不交承包款不让你船出海,哪怕你去非洲海域,咱的渔政也要收钱,至于收的钱交给哪国人民,那咱就不知道了。大家出海都是这样交钱的,没啥可说道……论说还是非洲好呀,国小好欺负,咱船大速度快,小国破巡逻舰看见了,追都追不上,只好傻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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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收获颇丰

陈涛说完让开了舵轮:“好吧,这会儿我有空,站在旁边替你掌掌眼,你来试着扶扶舵轮?”

王成小心的先拉了一把门把手,释放到身体里的静电,这才上前巡视操作台前的机器,经过细心询问,弄清这些机器的性能后,王成开始扶上了舵轮——这段时间以来,王成依然时不时的头昏眼花、幻听、幻视,然而也许是对未来有了预期,这些小症状已经不能影响王成了。

船上的舱室,总是尽量减少空间,以期增大载货量。王成跟几个陈家子侄住同一间舱室里,这狭小的舱室住了八个人,全是上下铺,彼此床位间隔只有半米左右,伸个懒腰就能触到对方。这样的舱室,空气污浊不堪,同屋的伙伴又说的是福建方言,彼此交流也有问题,所以王成尽量不在舱室呆,除了船长室、轮机舱。他最常去的地方,是空无一人的冷冻舱。

王成的u盘存储了大量关于化妆术的电子书,在船上的日子,除了学习掌舵,他就会来到巨大而空洞的冷冻舱内,一遍遍练习着快速化妆技巧。为了能有效地控制手指的灵活性,他按照高尔所教授的,认真学起了素描与绘画、

没有启动的冷冻舱,平时很少有人光顾。但时间久了,终究有人发现王成喜欢躲在舱室内画画,于是他有了“画家”的绰号。

船就这样晃晃悠悠,终于开到菲律宾某港口,停泊好后,陈涛扭脸对王成说:“我们在这里只加油,船员不准登岸的,你如果不想人看见,可以躲到船舱里画画……”

稍作停顿,陈涛又解释:“加油需要一整天,等会儿会有油船靠上来,加油期间禁止生火,所以我们这一天只能吃冷食。”

这是难熬的一天,在此期间禁止抽烟、禁止开空调,闷热的气候让船员们没了耍牌的兴致。船长与他几个亲戚还要轮番值班,防止盗匪登船,等这艰难的一天熬过去,船重新启动,速度加快了许多,一路继续向南航行。

越过赤道无风带的日子,似乎更难熬,这里酷热不说,空气中没有一丝风力波动,甲板烫的搁不住脚,大多数船员都躲进了舱里,然而王成躲不下去。因为这一带船只数量少,王成已经正式开始接管舵轮,协助船长值班,好让陈涛能够轮换休息。

“不错,你很聪明,怪不得别人要特意送你出去,你什么东西一看就会,不像我家那小子,教了一两个月,还不知道怎么摆弄这些仪器”,陈涛在王成刚上手的时候曾经这样夸奖他。

有了活干,日子便不再乏味,王成逐渐接替了陈涛一半的工作,一路上他倒是纳闷,这艘船说是渔船,怎么一路上不曾下网捕捞。

“这你就不懂了,渔网也是有使用寿命的。我们这艘船是大型拖网船,撒网、收网这种工作要花好几天工夫。再说,深海里有什么鱼?鱼也要吃东西的,珊瑚礁密布的地方长水草,鱼群就聚集得多了,深海里没有珊瑚礁。所以也没有大量的鱼群聚集——拖着网走动很费油的,咱不能干那傻事。

当然,也不是有珊瑚礁的地方都能捕鱼,但有些海域我们不熟悉水文状况,撒下网去,万一网被礁石刮坏了,这趟出海就白瞎了油钱。还有些海域,珊瑚礁孤零零的,这样的海域即使有鱼,数量也不多,不值得为它专门下网……”

陈涛解释完,指指前方不远处:“我们还有百十海里就到塞舌尔群岛,过了塞舌尔群岛就是马达加斯加,那里就是约定的地点,在塞舌尔群岛的时候,我们会试着下渔网,如果有收获的话,那你们可就忙了。收拾好这批鱼获,船大约能开到马达加斯加,我们继续下网捕捞,直到航行到南非附近,再掉头回转。”

陈涛之所以跟王成说这些,是因为撒网的时候他要亲自过去指挥。往常这时候,都是他儿子掌握舵轮,但现在有了技术更好的王成,他儿子就靠边站了。…,

陈涛的运气很好,这一网赶上了洄游的沙丁鱼鱼群,捕捞上来的沙丁鱼要一条条的摆好,装进纸箱内才能卖出高价钱。鱼箱装好放入冷冻舱,启动冷动机来保持冰鲜……因为塞舌尔群岛有美军基地,渔船这种偷捕行为,不敢做得过于明显,所以陈涛把渔网拖在船后,装作只是过客,毫不停留匆匆驶过群岛外围,等出了美军雷达涵盖范围,这才开始收网。

以后几天,船员们都在忙碌中度过,这日,王成漫长的海上旅行到了尽头,陈涛按约定将船停靠在马达加斯加外围一个无人岛屿,当夜色朦胧中听到天空响起螺旋桨声时,陈涛转身与王成告辞:“你是个好乘客,帮了我们不少忙。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躲躲藏藏的跑路,但请你放心,我们陈家村宗族观念很强,船上的都是姓陈的,你的事情我们会烂在肚子里……你很聪明,今后的发展不可限量,我看好你。嗯,平常这季节,我都会在这片海域停留,如果你以后有私货,可以来这片海域找我,接头的时候就说‘王画家找我’,我就明白了。”

在落日的余晖中,船员们奋力摇动着船上的吊车,放下一艘救生艇。王成独自一人坐上救生艇,与船上的陈涛挥手告别,这时,即将沉落的太阳将一朵朵残云映射的五彩缤纷,只是云朵的深处隐隐呈现着一种铁灰色,天要黑了。

晚霞就是这样,缤纷中隐藏着的阴暗。

王成还没来得及启动救生艇的引擎,只听背后想起嗡嗡声,紧接着,螺旋桨的声音越来越大,一架水上飞机冲破晚霞中的云层,在水面上滑行一段距离,开始向渔船方向驶来,王成操纵救生艇靠上去后,飞机驾驶员打开驾驶舱门,拿出一部扫描仪模样的仪器,冲王成脸部摆动一下,一道红色的扫描激光从王成额头部位扫到下巴,紧接着,仪器发出“叮”的一声,飞行员立刻冲王成招手:“justyou,GO,GO。”

双方语言不通,没啥可说的。王成丢下救生艇钻进机舱,飞机不等舱门关闭,毫不犹豫的开始滑行,并立刻起飞。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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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夜战

大约飞了两小时左右,飞机重新降落在海面,滑行一段距离后停靠在一艘游艇边。夜色中,王成好不容易才辨认出,这艘游艇的本色是铁灰色,舷窗非常倾斜,整艘船看起来像一个浮动的乌龟壳,舱里十几个洋大兵身上穿着迷彩服,以王成的阅历也分不清这是哪国的军服,这伙军人成分很杂,有白人黑人还有一位……华人。

那位华人士兵走了过来,用浓重南方口音的普通话说:“我们奉命接你上医疗船,不过,专程接送你一人,费用太高,所以这支小队又接了一项捎带的任务,现在离行动开始还有一小时,你什么都不用做,只管静静待在船舱内,我们撤退的时候会带你一起走。”

王成心中有点忐忑,到底是什么样的管道疏通工作,需要动用军队出面?

瞧眼前这伙人的模样,王成隐约觉得,他们可能不是什么正式的军人,应该是安全公司成员——也就是俗称的雇佣兵。

游艇的舱内人来人往,雇佣兵们说着王成不懂的多国语言,偶尔,那位华人士兵解释两句,王成隐约得知一小时后,此地上空有约十七分钟的卫星监视断层,这伙人大约要趁着这段时间做点什么。

不久,舱内的士兵整装待发,指挥官看着手表,等了片刻,手一挥,穿着潜水服的雇佣兵们鱼贯出舱,直接往水里一跳。稍后,舱边响起了无数引擎启动声,听声音,似乎船边停了许多水上摩托。这些水摩托一个接一个向远方驶去。不久,指挥舱内只剩下三个人:那名指挥官、华裔士兵与王成。

那名华裔士兵已经坐上了驾驶位置,他操控着驾驶台上各种仪器,只见雷达屏幕上,十几个小光点不停的驶向远方,稍停,一个更大的光斑出现了,几个小光点立刻像蚊子扑向猎物般群起围攻……

“成功了”,华裔士兵低声喊了一嗓子。

指挥官随即嘟囔了一句:“三分钟倒计时。”说完,指挥官按下了台子上的倒计时钟。

华裔士兵打开了话筒,最初传来的是一些轻微的喘气声、长短相间的吹气声、指头敲击话筒声——这些信号大约是雇佣兵之间的联络暗语。指挥官抱着膀子紧张的倾听着动静,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声打破了宁静,顿时,各种响声全部爆发出来,爆炸声、喊话声、以及连续的枪声。

王成坐在舱内远离驾驶台的地方,只能模模糊糊看到雷达屏幕,他倾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声响,伸长脖子向舷窗外望去,黑沉沉的夜空中,远处海面不时地爆出一个个闪光,大概是枪口的火焰以及爆炸产生的火光,这光亮在绝对的黑暗中格外显眼……

这艘船藏身于马达加斯加一处无人小岛,因为是黑夜,身畔岛屿的形状看不清楚,王成只觉的有点像电影《加勒比海盗》中的取景地:前后左右全是高大隆起的黑影,仿佛船藏身于一个峡湾,周围是山梁,唯一的出海口方向,则是战斗发生的那个地方。

峡湾前的沙滩很短,似乎周围的山虽然不高,却很险峻,山峰刚一冒出海面,立刻直上直下耸起,以至于没有漫长的入海缓坡,没有供人漫步的沙滩。而峡湾入口处那辆被围攻的船,大约也不是什么好角色,没准是过来与佣兵交易的,所以才会趁着黑夜悄悄航行。不过,佣兵们似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对方付钱,对方的船刚刚绕过山脚便受到打劫。同样,对方也不是善茬,警惕性很高,马上发觉了佣兵的恶意,毫不犹豫地开了枪。

枪声持续了片刻,话筒里响起雇佣兵此起彼伏的喊声,似乎宣布各处已受到控制。稍停,指挥官打破无线电静默,宣布:“一分钟撤离。”

一分钟后,远处海面响起一声爆炸,明亮的火焰腾起,隐约露出遇袭船只的船体,只见那船高高昂起船头,带着升腾的火焰,缓缓地沉入水中。…,

指挥官又说了一句外语,华裔士兵手忙脚乱的在仪器上操作一番,而后响亮地用外语回答指挥官……他们的交谈王成听不懂,但一看就很厉害的样子。

雷达屏幕上,小光点正在返回,大约是士兵战斗结束洄游。整个战斗过程王成看不懂,感觉像经历了一场战争大片一样,然而他只是一个旁观者……目睹着这场还算顺利的战斗,王成觉得小腿肚子直抽筋,他只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丝,平日里干过最危险的事,不过是闯红灯过马路。此刻见到如此剧烈的凶杀场面,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王成发觉,自己的心理准备还远远不够。

“坏了,上贼船了,这,明打明杀呀,难怪,幸好……幸好高尔很谨慎,我俩的交往一直没落在明面上……哦,幸好我出国也是隐秘的,如果被人盯上,那真是祸及家人呀……”

指挥官挥了挥手,华裔士兵走到王成身边,招呼:“登机吧。”

这其实是不想让王成知道佣兵们抢夺了什么东西,但菜鸟王成直感谢能让他早早躲开那些凶神恶煞,他赶紧起身,踉跄地跟着华裔士兵走上甲板,跳上停在附近的水上飞机的浮筒……刚刚完成登机动作,两人还在舱门口,突然间,指挥官喊了一嗓子,这声音在静夜中传得很远。舱门口的华裔士兵用中国话脱口而出:“陷阱,这是陷阱,目标船后还尾随了一艘炮艇,炮艇已经用雷达锁定了我们,赶紧起飞。”

飞行员用外语嘟囔了一声——看神态,似乎在解释其余的士兵还没登机,需要等一等。华裔士兵急得大声催促:“诱饵,刚才那艘船是诱饵,赶紧起飞。”

王成回身望去,只见黑暗中,无数水上摩托停在游艇附近,摩托上的士兵手忙脚乱,有的直接向快艇上跳跃,攀上快艇的船舷,有的则涌身往海里跳,更有一些人来不及上快艇,干脆从身上甩出一根绳索,将身子钩在快艇上。

轰隆一声,快艇启动了马达。马达大力轰响着,船舷挂着的佣兵竭力向船上翻滚,动作快的已接近舱门,正准备爬进舱内。刚才与华裔士兵争执的飞行员听到这**达轰响声,知道指挥官已将快艇开足了马力,他急慌慌的推开舱门,准备跳下去解开系飞机的缆绳,这时,一位翻上快艇甲板的抬手冲飞机打了两枪。

当当两枪,一枪正中飞行员脑门,另一枪准确击中系飞机的缆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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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死路一条或者九死一生

一条缆绳,两头系住两样东西:快艇与飞机。

缆绳一挣脱开,快艇轰鸣着、猛地冲出去,甲板上那位开枪的佣兵一趔趄,枪口不由自主的上挑——“铛铛”两声,后续这两枪打在半空中。

“该死,该死”,华裔雇佣兵大声咒骂:“那家伙,最后两枪是冲我们来的——他竟然想留下我们做诱饵,他竟然想杀了我们,来掩护自己的撤退!”

这时候,峡角的拐弯处已经露出炮艇的身躯,炮艇看到快速窜出的快艇,以及留在原地的水上飞机,稍稍犹豫了一下,冲飞机方向摆了摆船头,但马上摆正船头,加足马力去追逐快艇。眨眼间,炮艇高速掠过峡湾的出口,留在飞机上的两个人,透过飞机舷窗可以清晰的看到,炮艇正在缓缓转动的炮口。

几乎片刻间,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转动的炮口喷出一团火焰,一枚炙热的炮弹窜了出去,坠落在雇佣兵快艇前方,剧烈的爆炸掀起数米高的水浪。

华裔雇佣兵还在飞机驾驶舱门前跺脚,并大声咒骂着。王成猛地关上机舱门,回身大声问:“你会开飞机吗?”

华裔雇佣兵翻了个白眼:“不是人人都能成为万能的007——我当然不会开飞机,我只会摆弄通信设备。”

“那好,现在我来开飞机,你去干那些辅助工作——快,先把垂在飞机浮筒上的缆绳解开,我进驾驶舱……”

“你会开飞机?”华裔雇佣兵充满了惊讶。

“我开过轮船。”

“什么?……开飞机,能跟开轮船一样吗?”

“过来见你们的时候,我看过飞行员的操作动作。”

“该死,如果看一遍就能学会开飞机,那还要驾训班干什么?”

“别争了,留在这里是死路一条,把飞机开起来或许是九死一生,‘死路一条’和‘九死一生’,你来选!快点,‘九死一生’总比绝望好。再说,这大海上无遮无拦,只要我背朝小岛,加速向前驶去,不怕起飞的时候撞上什么。实在不行,我就把飞机当快艇,只要逃离这地方就好……快,要不,你来开飞机?”

“该死,我早知道这趟任务不靠谱,我早知道迪诺不靠谱,我早知道……”

王成打断雇佣兵的抱怨:“行了,快行动,没时间了——你有胶布吗?”

华裔雇佣兵已走到舱门口,这句问话顿时让他身体凝固在原地:“都这紧要关头了,还要胶布做什么?……你受伤了?”

王成在驾驶舱内回答:“该死,窗玻璃被子弹打出一个洞,起飞后强风灌进来,我担心……你知道的,这是我第一次开飞机。”

“该死,胶布没有,**我有一块”,华裔佣兵扔过来一块黄呼呼、黏糊糊的膏状物,而后一头扎进窗外。

这时候,追逐战已经发展到远方,夜空依旧是黑暗的,地平线上两个小黑点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后方的炮艇不时喷出炮弹与火焰,快艇周围腾起一股股浪柱,但快艇依仗自己干舷低,马力强劲的优势,灵巧的在弹雨中躲闪,并逐渐拉大了与炮艇的距离……

王成先把飞行员的防风镜摘了下来,而后打开驾驶舱门,咬着牙把飞行员的尸体推入海中,然后伸长手,努力够到窗玻璃外的破洞处,用**填上舷窗上的弹孔,然后关上舱门,坐在驾驶座的血泊上,开始闭眼回忆飞行员的操作动作。

奇怪的是,平常王成一情绪紧张就会出现的幻听、幻视症状,这时候却没有再现。当他闭眼思索的时候,飞行员的操作动仿佛一幅录像,在他脑海一个镜头一个镜头过了一遍,他像梦游一样打开油路开关,再打开加压阀增加油路压力,而后闭着眼睛,扭动点火开关。

螺旋桨像老人咳嗽一般咳了两下,而后发动机开始轰鸣起来,紧接着,螺旋桨转动越来越快,飞机开始向前缓缓滑动。这时,那位华裔佣兵踉跄钻进舱内,快速的关上舱门……恰在这时,远处传来“轰隆”一声震响,这声音不是炮弹落水发出的声音,而是击中实体产生的爆炸声,因此格外清晰,格外响亮。…,

王成睁开了眼睛,只见地平线上,佣兵的那艘快艇腾起一道火柱,火光中可以明显感觉到,快艇速度用肉眼可查的变化慢下来。

没时间了,炮艇一旦收拾完佣兵的快艇,会立刻赶回来对付飞机。王成把手放在加压泵上,开始给油路加压。滚到在乘员舱的华裔佣兵也听到了那不一样的爆炸声,大声催促:“他们完了,你妹的,报应啊。船速一旦降下来,就成了炮艇的靶子……加速加速,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在加速”,王成闭着眼睛推动引擎。

这时候,海水像薄膜一样覆盖在舷窗上,扑打着舷窗玻璃,堵塞弹孔的**被积压的,糊满了三分之一舷窗,但王成不在乎,反正睁开眼睛也看不清前方的物体,反正前方也没啥东西好看,王成只知道,必须远离小岛,必须加速,再加速。他闭着眼睛,只管做!

飞机滑行期间,机腹下的浮筒几次跳离海面,但马上又重新坠落在水面上,风呼呼的在机舱外掠过,机身左右摇晃颠簸不停……这些,王成也不在乎,他闭着眼睛,用心灵去感觉机器中的电流,快速回忆着飞行员曾经的动作。

扰流板,还有扰流板。机翼上似乎有这样一个附件,尾翼上也有,飞行员降落时要打开扰流板减速,起飞时关闭扰流板获得足够的上升力……扰流板在哪,扰流板藏在哪里?

忽然间,脑海里灵光一闪,王成狠狠一拳头砸在一个按键上,而后快速按动几个按键……顿时,机身变得轻盈起来,飘飘荡荡的,似乎有一点乘风而起的感觉。

抬起机头,现在需要的是抬起机头。王成将操作舵轻柔的向怀里拉去,双臂一点点的施加力量,感觉机头逐渐翘起,机腹下的浮筒离开了水面……随后,机身摇摇晃晃跳入空中。

这时候,踉跄的来到驾驶舱门边的华裔佣兵大声提醒:“保持平衡,一定要保持平衡!我虽然不会开飞机,但我知道,保持平衡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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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坑爹的逃亡

机头拉起的角度并不高,但王成感觉飞机已经升起,便不敢继续拉抬机头,他维持着这种角度,睁开眼睛,观察着驾驶舱内的仪表……

华裔雇佣兵站起身,扑到舷窗边向外观看,王成却不敢乱看,他坐在驾驶座上,原先那位飞行员留下的血迹已经湿透了王成的裤子,他僵硬的维持着这个姿势,让飞机也在维持这个上升角度,然后小心翼翼地偷偷打量各个仪表。

这种小角度起飞其实最为耗油,有经验的飞行员会把飞机迅速飞升到平流层,然后打开自动巡航设备,让电脑负责飞行任务……但王成不知道这些,他看着油表,感觉到油表指针以肉眼可查的速度呼呼降低,心中觉得很不妙。

这时候,华裔士兵收回了目光,一屁股在副驾驶位子上坐下,喘着气说:“你居然闭着眼睛把飞机开起来了?!更神奇的是:飞机起飞时很平稳……哈哈,这世界真疯狂!不知道的人,站在地面看你的飞行姿态,以为这一定是个老手。但我坐在这里,亲眼看到你一身冷汗,衣服湿漉漉的,我难以相信,我居然坐着菜鸟开的飞机逃亡。”

王成依旧维持着那僵硬的姿态,双手紧紧握住平衡舵,脖子都不敢轻微转动一下,哑着嗓子说。“这坑爹的旅行,这坑爹的逃亡……外面情况怎样了?”

“他们完了,炮艇正在海面上四处追逐,用机枪射杀那些跳水逃生者,这是一次‘灭口’!奇怪吧,从头到尾他们怎么没有一点抓人审讯的意图?更奇怪的是:我们的快艇速度非常快,艇上配有自动敌我识别系统与自动规避系统,今天,这个深夜里,却被一颗普通炮弹击沉?……该死,我早就知道迪诺不靠谱,我早就知道这次任务不该那么顺利,该死……

王成继续问:“迪诺是谁,这怎么回事?”

华裔佣兵身子躺倒在副驾驶位子上,喘着气说:“这次任务是我们私自接的活,刚开始行动很顺利……哦,想当初,因为你要在海上漂泊一个月才能到达,我们头儿就想着,在此期间顺手干点私活……我们这项私活的委托人是位非洲军阀,他要求我们拦截另一位军阀买来的军火,或者准备卖出去的东西。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调查跟踪,前期,我们发现交货人以及交货路线的情报都很正确,头儿就想着,干完这一票,正好撤退时顺路把你送走……没想到,这是一个诱饵。”

说话间,飞机仍在继续爬升,这时候飞机已经钻入云层中,但因为上升角度很小,飞机将在云层中飞行很长时间,看着一朵朵白絮般的云朵撞上了飞机舷窗,马上又被机翼撕得一缕缕的,王成似乎感觉到:这情景真美。

心头刚如此闪念,王成神奇的感觉到,似乎飞机仪表盘中,一个电路元件开始流入微量电流,那个电路元件已经开始预热……他一边四处寻找着仪表盘上的指针,一边问:“你知道目的地在哪么?”

华裔雇佣兵喘匀了气,回答:“我当然知道目的地在哪儿?你很幸运,整个队伍里只有我和队长知道目的地。我是因为需要与你沟通,才被提前告知目的地坐标。”

“告诉我坐标,我在船上曾学了自动导航,想必所有的自动导航设备,原理都是一样的。刚才,自动导航电路开始预热,说明我们的速度与高度,已经可以启用自动导航了。”

华裔佣兵说出了目标点的经纬度,接着问:“我们还有多久能抵达目的地。”

可以使用自动行航设备了,绿灯亮了,意味着飞机已经进入平流层,王成将机头恢复水平,开启了自动巡航设备。这才有功夫回答佣兵的提问:“我不知道咱还不能飞到目标点,我好像记得飞机降落后没再加油……说实话,我第一次摆弄着玩意,不知道计算油量与航程之间的公式……

哦,我还听说:飞行课中,起飞科目不难,降落科目最难学……不过也没关系,咱下面是大海,飞机烧不起来,实在不行,咱就跳海,这玩意要想沉下去,也有一阵工夫呢。”…,

说话这工夫,王成感觉到机翼稍稍倾斜,机翼上其中一个扰流板开启,整个飞机似乎在调节方向……过了一会儿,有一盏绿灯启动了,显示自动导航仪已经找准了目标,飞机已经进入自动巡航状态。

王成的猜测没过多久便被证实了,不用他再扶平衡舵,飞机平稳的继续向前飞着……可是王成没高兴多久,他正准备起身,拿湿布子擦干座位上的血迹,油料告警灯亮了,红灯闪烁中,王成满头大汗的试图让飞机降低高度,正在忙碌中,其中一个螺旋桨突然咳嗽了两下,停止了转动。

紧接着,另一个螺旋桨也停转了。

失去动力的飞机先是滑翔了片刻,但马上机头翻转,在重力的带领下,头朝下扎向大海。在自由落体状态下,做什么别的动作都来不及了,王成只好闭紧双眼,听凭命运的抉择。

整个下坠过程不足一分钟,然而时光好像流淌的很慢,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机头扎进海里掀起巨浪,机窗顿时破碎,飞舞的玻璃随着海浪涌入飞机,扑面打在两人身上,划的两人鲜血淋漓……在那一刹那,王成突然有点失神,他似乎晕过去了,但两眼依旧可以看见东西,只是事后毫无记忆。

不知过了多久,王成发觉自己正躺在半截机翼上,大口大口的剧烈喘息,那名华裔佣兵则双手抓着机翼边,半浮半沉,在海里张大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王成的听觉恢复正常,这才听清对方喊着什么:“赶紧游,我们要游到机身边,你我身上有伤口,伤口流的血会引来鲨鱼的。”

听对方这么一说,王成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浑身上下火辣辣的疼。他伸手摸摸脸,脸上的皮肤也很灼痛,那是一种痛到骨子的的全方位疼痛,很痛很痛,但他却感觉不到伤口在哪里——仿佛,整个脸上的皮肤被人揭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肉。

他低头打量一下华裔佣兵,立刻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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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你是我的钱包

只见那位华裔佣兵的脸整个是黑紫色,不仅如此,他凡是暴露在体外的皮肤几乎都是黑紫色。但再仔细看看,更会发觉这些黑紫实际上是一道道细碎伤口造成的,这些伤口很细小,像渔网一样细密纵横,爬满全身。它们被海水浸泡后,立刻翻出婴儿般的嘴唇。

王成观察了半天,终于想通了:他们落水时经受了剧烈的水压冲击,皮肤上那些黑紫色其实是出血点,无处不在的水波将压力均匀覆盖在身体上,使得皮肤处处是出血点。而那些伤口,想必是飞机舷窗的碎玻璃造成的,原本这些有机玻璃即使碎了也不会伤人,但因为玻璃之前中了枪,加上水压来得过于迅捷猛烈,所以才造成了伤害。

“活着——”,苏醒过后,虽然浑身疼痛,王成还是欣喜万分。他高兴地抬眼望去,远处另半截机身残骸半沉半浮,这半截机身还连着一截残破机翼,飞机的浮筒还在,机舱门已经变形,已经浸入水中。

对鲨鱼的恐惧使得王成毫不停留地跳入海中,与那位华裔佣兵协力,拿眼前的半截机翼作舟,两人奋力滑近飞机残骸,那位华裔士兵首先爬上去,用力将王成从水里拉出来,安顿在机身残骸上,喘了会气,他又一个猛子潜进海底,游进机舱……不一会儿,他提着飞机上的救生器材重新出现在海上。

那位华裔士兵浮在海中,连爬上飞机残骸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软弱地扶着机身,喊道:“帮帮我。”

王成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起身,从对方递上来的救生箱里摸出压缩气囊……这个动作让他耗尽力气,中间休息几次才将压缩气囊的包装撕开,而后他拉了几次都拉不开爆破栓,只好爬下去,用牙齿硬扯爆破栓,只听砰地一声,救生艇快速撑开,王成躲闪不及、来不及松嘴,牙根一阵剧痛。

幸好,这时候王成连咬牙的力气都没剩多少,疼痛袭来他下意识张开嘴——救生艇就在他嘴边爆开,这倒让他不用费力攀登了,脚下一个趔趄,他居然跌倒在充足气的救生皮艇中。

华裔士兵拉着救生艇边的救生索,休息了许久,才在王成的帮助下翻上救生艇,他上来后没有闲着,立刻打开医药箱,招呼王成过来:“赶紧,把是衣服脱了,我替你处理伤口。”

王成有气无力地喘息着,回答:“你也是浑身是伤……我现在没力气了,你先处理自家伤口吧!”

华裔佣兵同样有气无力的回答:“那不行,你如今是我的钱包,是我最后的财富……这次任务失败了,我们全军覆没,唯有你,还可以换一点钱,你可不能随便死了。”

王成有气无力地笑了起来,但他实在没力气了,瘫在救生艇上,任对方脱去自己的衣物,用救生箱内所剩不多的药物给自己处理伤口。浑身疼痛的他,仅从对方的动作上看,好像自己脸上基本没伤,只有额头,仿佛有一道伤口。

不一会儿,王成身上所有伤口处理之后,那华裔佣兵把剩下的药收进药箱,喘着气躺倒在救生舱里。王成发觉对方的动作后,想过去帮助,但他一点力气都没有,只仰面望着天空,看天上飘过的白云,以及蔚蓝的天空,喘气。许久,他才有力气问:“你怎么,不处理伤口?要我帮忙吗?”

华裔佣兵断断续续的回答:“急救箱里药品有限,我皮糙肉厚的,忍一忍也就过了。”

王成沉默片刻,说:“多谢了,兄弟。”

“少说话,我们没有淡水,要少说话多睡觉……记住了,尿不要随便撒在海里,那是可以喝的。”

王成休息了一会儿,心里发虚地问:“我们会获救么?”

华裔佣兵干笑起来:“哈,我们现在距离最近的大陆大约有七千公里,离这最近的无人小岛,至少也在一千公里外,我们距离海底最近,只有四千米,这是离我们最近的陆地……咳咳,飞机是你开的,你应该知道我们距目的地还有多远?”…,

王成苦笑着:“我不知道……你知道的,我第一次开飞机,没法说清楚距离多远。”

“看来,我们要渴死在这里了”,华裔佣兵绝望的低声说。

然而,两个人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多久,仅仅一个昼夜后,迷迷糊糊的王成突然感觉身下晃动起来,他睁开眼睛,天还是那块天,海还是那片海,只是天空在不断上升,感觉到身下硬邦邦的,救生艇仿佛搁浅在钢铁上。

王成没有动一根手指,他也没力气动手指了。片刻过后,随着一声“哐当”,王成眼角瞥见那位华裔佣兵艰难爬起来,下巴靠在救生艇的船帮上嘿嘿笑了:“看来你挺重要的,他们来得真快,哈哈,我可是捡到一个好钱包。”

“发生了什么”,王成依旧躺在那里问。

“潜艇,上浮的潜艇,顶住了,我们的救生艇,我们现在搁浅了,在潜艇前甲板上”,佣兵断断续续说:“他们正在开启舱门,把手举起来,让他们看到你。”

王成勉力爬起来,学华裔佣兵那般,把下巴搁在船帮上,人趴在船沿,有气无力的喊:“人在呢,我在。”

不一会儿,高尔从潜艇里探出头来,见到鼻青脸肿的两个人,举起望眼镜仔细辨认片刻,点点头:“没错,是那家伙,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我记得那双吝啬、好计较、爱算账的眼睛。”

说罢,高尔爬出舱门,却不急着走过来,他站在舱口,等两位白人大汉也爬出来,这才领着两白人壮汉,背着手向两人走了过来。

这时候,王成与那位华裔佣兵站都站不稳,但那位华裔佣兵见到高尔这样走来,目光中突然透出恐惧,他努力做出躲藏的架势,似乎想爬出救生艇,王成赶紧安慰他:“没错,是我们的人,我认识……高尔,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高尔不回答,等两名同行白人走近华裔佣兵身前,那佣兵半截身子已爬出救生艇,正在努力想翻滚下去,而两位健壮的洋人只嘲笑地看着华裔佣兵,稍后,高尔背着的手伸出来了——他手上拿了一支枪,对准华裔佣兵额头“噗噗”就是两枪。

王成张大嘴,想说点什么说不出来,只见那两位高壮白人蹲下身子,伸手检查佣兵颈动脉的脉搏,然后冲高尔点点头。高尔决绝一挥手,两个白人抬脚将华裔佣兵的尸体踢下海去。

“怎么,你怎么……他救了我,你……你真是高尔?……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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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古怪的事情发生了

“高尔只是个伪装身份,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曾经的高尔走近王成的身边,冰凉的手摸上王成的颈动脉。王成本能的想躲闪,但他的体力远远不如华裔佣兵,加上过于疲惫导致脑筋反应有点迟钝,竟然没能躲开高尔的手。

“其实我们一直就在现场,当那伙佣兵发动袭击时,我们就在现场,至于我们怎么找到你的,这很简单——所有的救生艇都会自动发送求救信号,这是救生艇行业的生产标准……哦,你记不记得初次见面时,托尔介绍说:我的绰号叫‘毒药’,你知道我为什么有这个绰号?”

王成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感到“毒药”摸他颈动脉的手很冰凉,但这只手却越来越令他灼痛,令他心跳加快,刹那间,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虚弱的他凝聚不起意志进行抗拒,只觉得眼前一花,昏迷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模模糊糊中,王成感觉周围出现一些影像,但他看不清楚;他感觉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但具体说的什么,辨别不清;他努力想听清看清周围的一切,稍一使劲,立刻,疼痛排山倒海般涌来,他支持不住,发出一声轻微的哼声,再度昏了过去。

其后,又是几次相同的经历,每次迷迷糊糊醒过来,记忆断断续续的,似梦似幻的,

这样的日子重复又重复,终于有一天,王成听到耳边有轻轻的脚步走动声,是的,是脚步声,他听得出来。忽如其来的狂喜涌上心头,但他没敢睁眼睛,只屏住呼吸,悄悄地,倾听耳畔的脚步声。

奇怪的是,随着他的意识觉醒,一些数字在他脑海中涌动,仿佛他脑袋里塞了一个电脑屏幕,屏幕上不停地显示着数字:“单步跨距四十厘米,手臂肌肉牵引力xx牛顿,骨骼支持力xx磅,预测身高xx米,体重xx磅……,预测单拳最大冲击力xx磅,预测单腿最大冲击力……”

这好像是对那些脚步的数字化解析,可……这谁干的?谁往我脑子里塞了一个电脑屏幕?

王成正胡思乱想着,耳边响起“毒药”清晰的声音:“你应该清醒了,心电图上你的心跳很平稳——睁开眼睛吧?”

王成缓缓地睁开眼睛。

最初映入眼帘的是模糊一片,渐渐地,瞳孔开始聚焦,图像变得清晰——果然是“毒药”那张死人脸。

这时候的毒药穿一身白大褂,脖子上挂了个听诊器,活像一位查房医生一般,面带期待的望着王成。王成张了张嘴,马上感觉到浑身上下附着着很多仪器。他心念一动,更古怪的事情发生了,他察觉到自己似乎可以感觉到身上附着仪器里流动的丝丝电流,好像自己的神经触觉能进入这些电子仪器,并顺着丝丝电流飞快的奔跑着。电光火石般,他“看”到线路尽头的各种仪器——有心电仪,B超机,呼吸机……等等。

“就这样,很好,我很少见到谁能在刚苏醒几秒钟内,控制自己的心跳与呼吸,你果然适合管道疏通工这一行,你会是最优秀的管道工”,“毒药”干巴巴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着。

王成继续保持沉默,“毒药”继续呱噪:“你的治疗过程出了点状况,原本我们还要进行第十三次手术,再度调整你的……,咳咳,但现在,我们不得不提前把你唤醒。”

“状况?”,王成艰涩的开口了,马上,他发现自己的嗓音虽然清晰,但完全不是原先那位“王成”的语调,他说话的声音变得更浑厚,更低沉……更充满男人味。

但他说的不是英语,是西班牙语。“毒药”一直在用西班牙语跟他交谈,王成脱口而出的语言也是西班牙语。

王成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确认自己还是自己,只是嗓音变了。

我什么时候学会西班牙语了?我还是我吗?

目光转向“毒药”的时候,王成脑海中依然像电脑屏幕一样,涌出一堆数字,那些数字包括毒药的身高、体重、肩宽、手臂长短,甚至对方穿的白大褂,脖子上吊的听诊器也有一堆数据——包括这些东西的市场参考价格。…,

王成皱了一下眉,顿时,脑海中那堆数字像被关闭了开关,变得无影无踪。停顿了一下,王成顺着对方的话反问:“出了什么状况?”

他说的居然还是西班牙语,很流利,很自然,仿佛他天经地义会西班牙语一样,而且口音还是标准的贵族腔。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将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毒药”简单的回答。

这一刹那,王成发现改说法语了。但奇怪的是,王成居然对法语也心领神会,他自然而然地用法语回答:“我有足够的耐心,听完你讲的故事。”

说罢,王成偷空活动了一下胳膊腿,伸手摸了摸身上——那些被飞机舷窗碎玻璃划伤的破口,如今居然光滑一片。

“先说眼前吧”,毒药指了指王成抚摸伤口的手指:“作为一个合格的管道疏通工,必须有坚强的意志以及良好的习惯。身处一个陌生地方,或者当你被俘的时候,在刚刚苏醒的那一刻,先不要睁开你的眼睛,要先用耳朵倾听,而后用身体去感觉自己的胳膊腿,等完全取得身体控制权时,再决定下一步行动——在此之前,一定要继续装作酣睡或者昏迷。”

“我记下了”,王成回答。

“好吧,让我们回到早先的话题,你读过《进化论》吗?”

王成用一付“这是个蠢问题”的目光看着“毒药”,他拒绝回答如此愚蠢的问题。

“毒药”稍稍停顿一下,继续说:“其实,人的进化一直没有停止,比如在1896年第一届现代奥运会上,美国的托马斯·伯克获得了奥运史上第一个百米冠军,他取得的奥运纪录是11秒8,这是世界上第一个男子百米奥运会纪录……

好吧,我们别说太久远的事情,就说1912年,在斯德哥尔摩奥运会上,美国运动员多纳德·里平科特创造的百米世界纪录是10秒6——如今,中国的国家男子一级运动员,百米达标记录是10秒7,而‘运动健将’级别的达标标准是10秒4……这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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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激发进化潜能

“这说明人类时刻在进化”,王成回答:“而且这进化波及每个人,在这一百年间,所有人、任何人,都进化了!”

“没错,人类只用了一百年时间,便将过去的‘世界第一’标准,变成普通人具备的应有素质。在一百年后,人类变得更快,更强,更高,而这种进化不是个例,整个世界,人人都在进化中,每时每刻都在进化中。不进化,则被淘汰。

表面上看起来,人类大多数进化发生在肉眼可觉察的竞技方面,但这只是表面现象,人类的进化是全方位的,在许多不被人注意的地方,人类的进化与变异并没有停止,某些时候,人类进化出的某些特殊能力,完全超越了普通人的想象——前段时间,印度曾有报道:说发现了一个孩子,他走过住过的地方,经常发生火灾,研究发现他有种能力,让摸过的家庭物品起火燃烧……

遗憾的是,在日常生活中,人类的大多数变异、进化,遭遇了人体自身的排异反应,医学界将那些不能‘稳定存在’的进化称之为‘癌变’。而有些变异,虽然没有遭遇人体的排异反应,却也常被庸医误诊,然后用药物压制下去,或者用药物‘消除’变异个体……

更有一些变异,人类自身并没有发觉,甚至终其一生没有感觉到变异的发生,随后,由于‘用进废退’原则,这些变异没有遗传下去。

这样的例子有很多,但我们不是编写教科书的,你只要知道:进化是基因的改变。进化个体所呈现出的优势,是个人无论如何努力都做不到的——没有基因基础,个人努力只能取得很小的进步。”

王成插嘴说:“我好像,隐约猜到了点什么……”

“你的猜测是正确的,我公司就是由这样一群变异人组成的,我们每个人都有一项进化出来的特长,你是被我发现的,所以我是你的引导者。你的特长是能释放电荷,但公司需要的不是你这项本领。身上电荷多的人很多,在进化过程中,很多人具备了这项变异,我公司不缺这种人才。

记得当初我发现你的时候,感觉仿佛待在一个巨大的电容跟前……哦,当时你正在经历身体的排异反应,你感觉到头晕眼花,心跳加快,喘不过气来,没注意到我当时就离你不远。”

王成露出回忆的神情,毒药继续说:“我的进化特长是能控制人的心跳速度,我能够刺激人体内分泌活跃起来,让激素分泌旺盛,所以在某些时刻,我本人就是一种毒药,可以在目视范围引发目标人物的内分泌失调,心跳过速,等等。平常的时候,我以医生身份作掩护……哦,我有正式的执业医师资格……

我们初次见面是在地铁口,当时你并没有发觉我就在你身后,而我突然感觉到前方有个剧烈的心跳,我隔着一个人看见你用臀部撞击地铁验票机,释放了一个强大的电流,让检票机立刻出现故障。

随后我跟踪了你……接着托尔出面观察你,我们用玩电子游戏的方式测试你的手速,而后在让你几天几夜不睡觉,在极端情况下激发你的进化潜能,然后我们把你送进医院,利用医院的设备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你果然是个巨大的电容,应该说,这一进化的发生,来自一个极端的巧合,可能是在你刚刚处于受精卵的时候,一次百年罕见地太阳黑子爆发。电磁波抵达地球的时候,你父母处身于发射机房,强烈的电磁波磁化你的细胞膜,所以你的神经传导出现变异,在偶然情况下,你的细胞膜磁性能整齐排列起来,快速传导电流,或者主动释放电荷。

因为这项特殊的进化,因为你的神经传导速度特别异常,所以,你应该具备强大地数学处理能力——好吧,在这里我用的词过于深奥,简单地说就是:你应该智商很高,只是缺乏相应的诱导因素。而同时,你经常拿来玩耍的那些小爱好——释放电荷干扰感应仪器,这正是我们需要的。…,

好吧,让我们重新回到你的病情上:当你身上充满电荷时,整个身体变成了一个电容,能够感觉到周围出现的电磁震荡、音频振荡,所以那一刻,你常会感觉到幻听、幻视,但实际上不是幻听、幻视,那些声音与图像都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没有出现在你眼前。”

“明白了”,王成干笑一声:“好笑我一直以为自己有病,原来那些不是病。”

毒药摇摇头:“不,应该说还是病。你的身体已经出现轻微的排异反应。因为神经传导的异常,你的注意力是发散的,所以你经常觉得精力不够,这使得你的智商优势没有显露出来。而通常情况下,变异带来的排异反应,在庸医手里称之为‘不治之症’——对我们来说,它虽然麻烦了点,但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所以我们买下了这种病症——你签约了,你同意我们处理你的变异。所以,自你昏迷以来,我们采用各种手段调整你的变异状况,为了让你这些变异变得有效、可控,我们做了点小手术,给你大脑中植入了数据处理芯片,并且对你的肌肉系统、神经系统进行了调整与改造……”

王成抬起手来,摸到曾经的伤口上,沉默片刻,小心的问:“还有呢?”

毒药笑了:“作为公司最有价值的设备,你不需要知道的太详细,你只需知道:从今后,你的那些排异反应再也不会出现。至于你身上那些伤口,小事儿,我们顺便帮你处理了一下——作为一个管道疏通工,你身上不能存在任何容易被人记住的疤痕,所以我们除去了你身上具备的某些印迹,比如你身上的痣,过去伤痕留下的疤,等等。

此外,为了方便你今后开展工作,为了让你能不引人注意的进出各种场所,我们稍稍调整了你的相貌,给你做了些小整容手术,比如我们垫高了你的鼻梁,抬高眉骨加深你的眼窝,轻微漂白了你的皮肤……这些手术不是一次完成的,你前后经历了很多次手术,现在你的相貌更有轮廓感。以后你只要稍稍化妆,就可以变成一个混血儿,或者白人中的黑皮肤人,哦,我是指西班牙人,墨西哥人,等等。

当然,这种鲜明的轮廓感并不妨碍你做个华人,脸部轮廓感十足的相貌,华人一般称之为‘英俊’,有‘男子气’,有‘个性’。而与此同时,你只需稍稍染染头发,再借助一些辅助工具,就能化身成一个西班牙白人。”

王成顺着对方的话题摸了摸脸部,手指停留在脸上,在眉骨颧骨上,小声问:“你们花了这么大功夫,你们希望我做什么?我能做什么?”

ps: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异于常人,异于常人的智商,异于常人的体魄,异于常人的能力,王成将怎样运用自己的进化能力?也许投了推荐票,你也将拥有异能?至少你能见证异能!

第三十七章 肇事者

“你是一种并不罕见的进化,但我刚才说了,你平常喜欢的那些小游戏,那些对‘进化特长’肆意浪费的小游戏,反而正是我们感兴趣的。在你之前,我们一直在寻找类似人才……哦,在此之前,我们已进行了十一次手术,你应该是第十三个实验者。今天早上,你与第十二号实验体同时出了状况,最终你醒来了,十二号实验体已确认死亡。

我们前前后后在你身上花了数百万美金,对你进行了上百次手术,手术过程历时五个多月,而我们之所以肯花这么大的代价,就因为你具备的独一无二的特长。

你知道的,做我们这一行最不希望引人注意,但随着现代科技的发展,无处不在的监控摄像头让我们无法隐藏自己,而你的进化特征,使你成为一台最灵敏的‘反监控仪’,发挥你的特长,就能随时随地查出最隐秘的监控、监听设备。我们需要你为每次行动扫清障碍,你将成为每次行动必不可少的辅助人员,托尔说:‘你就是左手。’”

“左手”这个词在法文里发音很不好听,听起来有点像“狗屎”的发音。而在西方文化中,左手的意思是笨拙的;不合时宜的;粗鲁的;不善交际的。

“罢了,狗屎就狗屎”,王成心中想道:“不是有那么句笑话——自从我变成一坨狗屎后,再没人敢踩在我头上了……我是幸运的,十三个实验品中,我是唯一幸存的,既然活下来了,病也治好了,我还抱怨什么?我有什么可以抱怨?感谢上苍对我的厚待,活着,活下去!”

王成心绪平静下来,他不再拘谨地掩饰什么,坦然地伸出手来,活动着十根手指,用身体感觉去探查伤后的身体,过了一会儿,他没感觉浑身上下有什么不适感,好奇心再度升起,问:“你刚才说今早出了意外,我能知道是什么意外吗?……哦,我还想知道,如今我身体这状况,算是完全康复……不,可以控制了吗?还有什么隐患吗?”。

毒药笑了:“你问的很好——今早发生的特殊状况,肇事者正是你本人。今天,我们的研究员按计划将给你进行另一场手术,没想到你全身的电荷突然被激发,强大的电流烧毁了实验仪器,于是我们不得不将你与十二号实验体移出培养舱,等待你们自然苏醒……幸好你醒了,否则,我们的失败案例又将添上一桩。

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嘛……这个问题也是我感兴趣的,但因为那场事故,我们大多数仪器都毁了,潜艇上剩余的简陋仪器无法进行深入检测,我们现在正驶往加勒比海,在那里我们有一间地面实验室,有更精密的分析仪器,只有到了那里我们才能进一步弄清楚你目前的状况。

如果你非要让我给个答案,我可以说:你目前处于一种非常奇怪的状态,自从大量释放电荷后,你的身体似乎进入了休眠状态,以前的进化特征都看不到了,而如今,我们可以说,你再不适合做任何手术了……如果到了加勒比海,我们仍不能激发你的状态,恐怕我要说:这次试验,你虽然活下来了,但实验仍然算是失败了。

毒药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冷酷与凶狠。让王成禁不住想起毒药对华裔雇佣兵的残酷手段,他心中不禁打了个哆嗦——那样的话,作为一个失败的实验体,自己也许要面临毁灭。…,

“下面,你可以继续休息,我们说了很多话,你一定累了,我们需要你恢复体力,然后开始相关训练。”毒药稍稍弯了弯腰,起身告辞。

等毒药走后,王成挽起病号服露出自己的胳膊,之前他感觉胳膊似乎变粗壮了,如今仔细一看,果然,肱二头肌、肱三头肌、三角肌都肌肉饱满,看起来非常健美。他再顺手摸了摸胸部、腹部,稍一吸气,胸大肌与腹部的左右八块腹肌,棱角分明的凸显出来……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竞选健美先生?王成禁不住思忖。

正琢磨找块镜子,看看自己如今变成什么摸样,只听舱门轻微的“咯噔”一声,走进来一个满脸笑眯眯的,个子不高,头顶已经秃了的中年男人,他手里端着餐盘并飘荡出饭菜的香味,这人将餐盘放在病床的床头柜上,笑着说:“饿了吧,你五个多月没吃真正的食物,不如先吃了这顿饭再睡觉。”

这是一位陌生人,王成躺在床上不动,问:“你是谁?”

对方笑眯眯地说:“我是厨师。”

王成惊愕的有问一句:“厨师?我们还在潜艇上吗?”。

“当然在潜艇上,你难道不知道,潜艇厨师,连续十二年当选为十大冷门行业之首。跟这一职业的冷僻相比,那个被叫做‘家庭投资顾问’,或者‘家庭精算员’的职位,只能在冷门职业榜上排列第七位。

你可以想象一下,在潜艇这个孤独湿冷的水下环境,一呆就是数个月,完全见不到阳光,做饭做菜都用电磁炉、原子炉、电饭锅,一般人谁能做的下来?告诉你,我一个人的薪水相当于两位研究员……”

这位是个话唠——王成鉴定完毕,马上又问:“等等,难道这世上,私人拥有潜艇的数量很多,以至于潜艇厨师都成了一个职业?”

“当然很多,那些旅游点里用来观赏风景的潜艇的就不用说了,你知道么,科学家最喜欢用潜艇做实验室,因为潜艇深入水下,与外界是完全隔离,连呼吸的空气都是用化学方法制备的,完全洁净,完全无菌,外界空气无法进入潜艇,研究的时候可以不考虑自然界的杂菌污染。

这样的研究环境是许多科学家梦寐以求的——尤其是医药行业。而在地面建一座与外界完全隔离的实验室,所花费的成本远远超过潜艇造价。而建设一座地下实验室,花费的成本几乎可以购买数艘潜艇……”

王成打断对方的话:“你的意思是说:现如今,稍稍好一点的研究机构,尤其是医药研究室,如果没几艘潜艇实验室,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ps:虽然幸存,但身体的功能却处于休眠,如何继续进化?王成遇到新的挑战,有了你的支持,我们一起进化,请投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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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舌尖上的舞蹈

厨师热切的点点头:“当然,我们这一行之所以能发展成一个行业,除了职位需求强烈之外,还需要拥有一些特殊的技巧,比如使用数百摄氏度的干热蒸汽炒菜,使用电磁炉煎烤牛排,以及……你尝过原子烹饪法吗?人们不是常说油炸的食品不健康嘛——我告诉你,用糖炸的食品,滋味不下于油炸食品,而且更安全,食物完全没有糖的甜味。

知道是怎么做的——先把你需要炸的食品放入液氮,在绝对零度(零下273℃)下速冻,然后取出,放入常温状态下的糖液中。“负273℃”的食品,遇到常温状态的糖液,会因高速吸热产生分子震动,分子振动的热量会让糖液像油开锅一般沸腾,进而使食品变得焦脆可口——我保证食品的每一个分子都是焦脆的。

这样炸出来的食品,因为液氮在食品表面结了一层霜,食品取出的时候,一点糖液都不会沾染——我甚至可以保证一个糖分子都沾不到食品上,你只会品尝到食物原本的香味,以及它的焦脆——如果事先用酱料将食品腌制好,制作完成的时候,香料分子与蛋白质分子完全混合在一起,啊,那可是绝顶的美味,整艘潜水艇都会飘荡着它的香气。”

厨师说话的时候,肢体动作很丰富,而且一脸陶醉的神情,王成看着对方耸动着鼻子,沉醉的嗅着,禁不住说:“你的话让我唾液腺格外发达。”

“没关系,我们的航程还有二十三天,你要喜欢,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菜肴全部给你烹饪一遍,让你好好品尝一下所有著名的菜式。”

“我更希望跟你学几手……你烹饪的时候,肯让我在旁边观看吗?”

“观看,上帝,这不是请求,这是恩赐,上帝的恩赐!你不知道,潜艇里的那些科学家,从不知道什么是人间美味,上好的食品做出来,他们连句夸奖都没有,但你只要稍一疏忽,做出来的口味差一点,他们却能马上知道……你知道吗,我已经有四个月没跟人说话了,再这样下去,我会发疯的。所以,你愿意看我做菜……你想学什么?法国菜?还是意大利菜?

哦,让我看看,你的课程里还有餐桌礼仪,让我们就从这里开始……你能不能吃?我会用五天时间给你制作三百道法式大餐,再用几天时间,让你学会意大利的餐桌上都该有什么?”

“我很饿,我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大象。”

“太好了”,潜艇厨师搓着手,兴奋地回答:“这艘潜艇可不小,它装载了一个实验室,为了伺候那些科学家,船上各种美食材料是用吨来计量的,你吃不穷这艘潜艇,而我……我会让你尝尽人间美食的。你等等,我再给你做几道菜……干脆你来我厨房吧,嗯,你能起床吗?”

“起床?绝对没问题,我感觉到身体很强壮,就是饿的直不起腰……请扶一下我”,王成努力爬了起来,刚下地的时候,脚有点软,仿佛地面是棉花做的,总踩不到实处,但没走几步,肌肉协调起来,王成稳稳地走到了潜艇走廊。

一拉开病房的房门,潜艇走廊上便亮起一盏红灯,王成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看着门边闪烁转动的红灯,正在考虑该怎么办,厨师指着红灯说:“这是提醒,这艘潜艇上有太多的秘密,驾驶潜艇的人不希望别人看到,科学家也希望尽量少走动,以免带起灰尘颗粒……现在你舱室的红灯亮起,这意味着整个走廊将清空,你一路走过去,不会见到任何人。”

“那就走吧”,王成不再纠结:“我饿的厉害,要吃很多东西。”

这顿饭王成足足吃了有一个小时,厨师喋喋不休的跟他罗列着各种菜式,以及每道菜应该配什么酒、什么甜汤、什么冰激凌……王成猜测,那些科学家们大约很少与厨师交谈,而毒药则是个面瘫男,多年来,这位厨师憋了满肚子话,遇到王成总算找见组织了。…,

“餐桌上,酒的出现是为了平衡菜的口感,增强食物的味道。一顿美妙的宴席就像一个艺术品,需要用艺术的想象力来创作……斟酌某道菜配什么酒时,要会考虑什么味道能对主味起到补充作用。比如,今天我们吃羔羊肉片,薄荷基调的鸡尾酒会很美味——你尝尝!”

“不错,果然……很艺术。”

“橡木味道浓厚的威士忌则会让牛排口感更佳,这道牛排配上顶级的TullamoreDew特拉莫尔露威士忌,或者二十年的占边(港台称呼法,其名原为JimBeam吉姆?比姆),绝对是一个艺术品……”

“啊,我已经无话可说了!真的真的想不出赞美的语言……”

“当然,一顿美食就是一场舌尖上的舞蹈,你如果能想象出形容词,那说明你的舌头还没有沉醉,说明你吃的仅仅是‘饭’,而不是‘餐’……让我们继续吧——通常情况下味道浓郁的食物与鸡尾酒搭配最佳。像很咸、油炸或酥脆的食物,与鸡尾酒的浓烈口感都是相得益彰。味道温和或十分清淡的菜肴与鸡尾酒可能不是很搭,但大多数色拉跟鸡尾酒就不搭──除非是味道浓郁的沙拉,比如科布沙拉(Cobbsalad)……”

“有些菜系非常适合搭配鸡尾酒,比如墨西哥菜和很多亚洲菜——比如川菜,它们比较辛辣,带有‘更高一层的味道’,用“柑橘口味的鸡尾酒”搭配这些料理,传统的柑橘口味鸡尾酒包括玛格丽特(margaritas)和凯匹林纳鸡尾酒caipirinhas),它们刺激的口感很好地衬托出了各种调料的香味……下顿饭你想吃川菜吗,我用玛格丽特(margaritas)给你搭配夫妻肺片?”

“夫妻肺片,你居然也知道夫妻肺片?可这道菜并不是多有名的川味名吃?!”

“在吃的方面别质疑我,我是大师,是艺术大师,不是厨子!我给你讲的这些,以后会保住你的生命,会让你在任何餐厅里都应付自如……你会像个贵族一样,被每个餐厅侍者都奉为上宾!”

“好吧,好吧,请继续!”

ps:王成要学很多……等待他的不仅是美味的美食,还会有什么?你今天投推荐票了吗?

第三十九章 学习操控自己的身体

“下面进入了餐后甜点——餐后甜点佐餐酒的选择也有门道。只有在甜点含糖量很低的情况下,才能选择含奶油的甜鸡尾酒……纯烈酒与甜品搭配通常都很好。所以当以奶酪结束一餐的时候,我喜欢选择以威士忌、白兰地或苏格兰威士忌为基酒的饮品。这些浓烈呛人的口感能‘穿透’奶酪的油脂味和咸味,带给人久久的流连与回味。”

“对了,有一点需要特别提醒:如果你打算在一餐饭中只慢慢品尝一杯鸡尾酒,就应该避开碳酸饮料。因为碳酸饮料带来的良好口感只持续10分钟,而且毫无回味。而搅拌出的鸡尾酒比混合冰块摇晃制成的鸡尾酒更适合慢慢品味……”

“下顿饭我给你准备餐前酒,每餐饭前喝一杯经典鸡尾酒,比如古典鸡尾酒(OldFashioned)或曼哈顿鸡尾酒Manhattan)。这种经典鸡尾酒很清爽、含糖量低、馥郁醇厚,能为随后的正餐酝酿好情绪……”

“烧烤你喜欢吗?烧烤时一般会加入很多调料,大部分的味道很刺激──黑胡椒、盐、大蒜,这就给搭配鸡尾酒留下了很大余地……当然,在一餐饭中不要每道菜都喝一整杯鸡尾酒。哈哈,如果五道菜喝下了五杯鸡尾酒,我得用手推车把您送出餐馆了……什么,你已经这么做了,手推车在哪里?”

以后的日子里,在厨房享受潜艇厨师刚制作完成的美味,以及跟潜艇厨师学习做菜,成了王成在紧张训练中难得的休闲时光——吃饭不是王成的主要工作。此后每天他都要接受严苛的训练。于是,就餐时间就成了他的享受。

第二天……大约是第二天吧。潜艇里感觉不到日夜,日夜的概念只存在于王成的猜测。

这天,王成从酒醉中醒来,毒药已经站在床边了,他没有解释自己已站了多久,直接招呼王成:“去训练室,你需要进行恢复性训练,然后我们要对你的体能进行检测。”

这个潜艇似乎分上下两层,或者至少两层以上。训练室位于舰体上层建筑。王成的病房前段,走廊是封闭的,出门向后走,并排有几间宿舍,然后是潜艇厨房,过了厨房,走廊重新封闭起来,走廊通道尾端连着向上的楼梯,通往训练室,以及医疗实验室——自从王成醒来,再也没见过舰上的科学家。

这潜艇似乎禁止闲杂人随意走动,王成在走廊里游荡的时候,沿途没遇到一个人,只是隐约听到房间里有谈话的声音……在以后的日子里,这般情景一再重复,似乎王成的作息时间跟船员以及科学家们,完全岔开了,乃至他日常所见的,只有毒药与厨师。

当然,王成的活动范围也并不大,每天他都是在固定时间从病房走到训练室,再从训练室回病房。每次在各种健身器材上做完规定的训练动作后,毒药都拉着他进入实验室进行检测……但每次毒药都对结果显得很失望。

检测结果王成看不到,他能感觉到自己现在这具身体恢复的很不错,对如今这具躯壳他很满意,过去的幻听、幻视现象不再困扰他。他对自己现在的身体的操控能力也越来越自如——这具身体似乎素质很高,能举起举重冠军日常训练重量的杠铃,还可以在跑步机上连续跑三小时,不觉得过分疲累。

唯一遗憾的是,这具身体经常像机器一般看问题,把看到的东西完全数字化,在脑海中显示一堆长短尺寸、重量、质地等数字符号。每次看到毒药失望的表情,王成都想把自己身体出现的这些状况告诉对方,但总找不到机会开口——也许这些数字化特性,并不是对方所需要的,如果揭开谜底,那便等于确认实验失败,随之而来的是……

这具身体还很容易饥饿,无论吃多少东西,过一会就觉得腹内空空如也,幸好每天上午的训练很早结束,午饭时光属于王成自由活动时间,所以他总是躲在厨房里,一边看厨师做饭,一边听厨师唠叨。潜艇厨师一顿饭能鼓捣出十几样菜,都是各种经典菜式,王成每次总是连盘子都舔的很干净,还觉得意犹未尽。…,

所以中午的情况经常是这样的:王成训练完,在训练室冲个澡,换上衣服去实验室检测,然后在毒药的摇头叹息中离开。转而来厨房,厨师一见他立刻摆上一张小桌子,这餐桌小的,只能放一个盘子及相应餐具。紧接着,厨师殷勤的端上一道菜,指点着王成的坐姿以及就餐前应该有的仪态,然后喋喋不休的诉说着这道菜的做法。

等他长篇大论完,王成开始动餐刀叉子,厨师转过身去,在灶台上忙碌制作下一道菜,等王成吃完餐桌上的菜,下一道菜也就烹饪好了,于是另一轮教育开始了……偶尔,王成也自己上厨,鼓捣一些连自己都觉得糟糕的食物。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王成的厨师技艺也越来越好。

吃完漫长的午饭,王成重新回到训练室,下午的训练内容是“记忆”。要学会一眼看过去,把所见到的情况一点不落地记入脑海。

“别想,别去想。一想就会花更多的时间,你要学会‘照相式记忆法’,在一眼扫过的时间里,记住一切细节,比如对方的发饰是如何装备的,发夹夹住了多少头发,发夹的角度是多少,发夹上面镶了多少粒宝石,宝石都是什么颜色,是爪式镶嵌法还是粘连式镶嵌法……

一个人出现在你面前,他身上包含着上千上万条信息,你要在一瞬间内全部记住,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有采用照相式记忆法,才能将你所见的情景变成图片,记忆在脑海里,而后,在需要的时候你去慢慢回忆、推敲,这才能保证你有足够的时间、做最重要的事情。

比如你进入一个房间,要搜查对方特意藏起来的东西,这时候免不了翻东翻西,动手之前你就要记住房间的布置状况——细节,关键在与细节。

比如烟灰缸里放了几根烟头,烟头摆放的角度如何,床上的床单是否有褶子,褶子的形状是什么样……这些你都必须记住,以便在搜查完毕,进行场景复原的时候,能够让房间恢复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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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进化特征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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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项课程进行当中,还夹杂着无数的实战演练,每次毒药教授一种方法,马上要求王成进行模拟练习,紧接着,他会具体分析王成在实战中出现的漏洞。

“我刚才介绍了识破诱饵的技巧,同样的方法也可以反过来运用,比如你离开房间前,特意点燃一根烟,仔细记忆烟摆放的角度,然后让烟在烟灰缸里自己燃烧,这时候,烟完全燃烧形成的是一跟‘灰烬柱’,在你离开房间期间,如果有人碰过烟灰缸,那么‘灰烬柱’就散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进入房间搜查的人把‘灰烬柱’碰散后,同样自己点上一根烟,那根烟甚至是同一个牌子,这时候你进门先要闻闻气味,密闭的房间里,烟味无法扩散,那根最后点燃的烟,会让房间里香烟味浓郁,仔细一闻就能知道。

除了香烟的味道外,还有香水,这年头男人也都讲究,男用香水与爽肤水的味道,只要细细一闻,空气会告诉你谁来过你的房间……”

除了香烟做诱饵外,沙发床,甚至窗帘都可以做诱饵,窗帘你可以拉开一半,数一数窗帘堆积的褶子,以判断是否有人拉动过;另外床单、沙发垫,千万别让它们平整如镜,你可以人为的弄出几个褶子印迹,然后记住这些印记的大小与形状……

瞧见了吗,我刚才说过,一个人或一个房间,能提供得信息量数以万计,有些信息是连房间主人都忽略的,但有些信息有可能是房间主人故意留下的诱饵,比如我刚才说的烟灰柱,床单印记等等。你现在要学会的是:判断哪些是诱饵,那些是连屋主都忽略的细节……

诱饵的摆设,不能放在万年不碰的地方,这样的话,别人即使来过你房间,也不会触动那些诱饵。所以诱饵一定要摆放在关键部位,放在搜查的人必定会触碰的地方。比如门把手、办公桌、床铺、沙发等等。

你必须掌握的是:在一眼扫过的时间内,记住你所见过的影像,而后找出里面埋藏的诱饵,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要触及这些诱饵,万一触碰了诱饵,也要按照屋主原先的设计将其复原……”

毒药对这门课教得很尽心,奇怪的是王成学得更轻松,他仿佛一眼扫过去,就能将看见的东西转换成图片,需要的时候调出这些图片细细研究——他脑海中仿佛有一台计算机一般,对所有见到的图像都进行了数据化标注,这让他学起来事倍功半。

才几天的功夫,王成已经成功将毒药布置的房间,弄乱后重新复原,以至于连毒药自己都不相信房间曾经被王成搜查过。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拥有超强记忆力的人……哦,你还有很高的智商,能够从细节推断出事实真相,也许即使不进行手术改装,你也很适合从事这项工作……我要教你的基础课程已经结束,我们进入下一个训练课程——隐杀!”毒药说这话时有点悻悻。

王成暗暗有点不好意思,说实话,这些本领不是他先天拥有的。自从苏醒以来,他除了有两次感觉到头疼外,这具身体的状况很令他满意。这段时间,王成已经隐约掌握到控制这具身体的能力,在需要时可调用那强大的运算能力进行运算,在不需要的时候完全关闭——这种计算能力很耗神,一旦全速运转,用不了多久,整个人会显得很疲累,很饥饿。

深夜无人时,王成躺在床上练习……那种大概叫做“进化特征”的本领,他身体内仿佛存在一台强大的计算机,一旦开启它的运算能力,眼前看到的一切,仿佛被一架高速摄像机摄录过,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如画,随之而来的数据分析,让王成能够迅速掌握时间的关键点。正是依靠这种作弊式手法,王成快速通过了毒药的入门训练。他的高效与快速让毒药稍稍缓和了态度,但紧接着是无尽的郁闷。…,

想当初,毒药通过这些课程,前后花了两年时间,而王成只用了三周,这种速度让毒药不免在想:也许这个人天生就是干管道工的材料,做不成左手,至少能做一个出色的行动组人员。

学会搜索与反搜索本领,是隐杀的基础课,接下来王成进入了实质性内容——所谓隐杀,是一种特殊的暗杀手段,就是让被害者的死亡看起来像一次意外,或者像一次事故。

隐杀的第一部分内容是关于汽车的,这需要行动者高度了解各个品牌的汽车的机械性能,行驶特征……以及弱点与缺陷。这方面内容必须对照实体样本,才能让受训者有非常直观的感受,因为潜艇内没有样本的存在,毒药只是泛泛的谈论了一些小技巧,交给王成一大堆资料,然后把话题转向了他的本行:药杀。

“有一种致敏物你需要格外注意,其实人类对很多食物过敏,最常见的比如牛奶、大豆、荞麦,最危险的是花生。美国有两百万人对花生过敏,而有些人过敏症状很轻微,几乎不用过度注意。还有些人,因为他一生中很少有机会接触使他过敏的物质,所以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对哪种食物过敏。

而这些过敏,则是我们最常使用的手段。许多药物可以提高食品的致敏性,在一些医疗不发达的地区,我们完全可以直接使用药物,伪装、制造被害人死于食物中毒,或者过敏症状。而在一些医疗发达地区,我们则需要谨慎地使用辅助药物,加强食物致敏性,下面我要介绍的就是一些关键性药物……

需要说明的是,使用这些辅助药物,总会在人体内留下痕迹,只要细细检查,马脚总会漏出来的,所以设计‘过敏死亡’的时候,一定要精心安排场景,要安排一位强有力的证人,由这位证人确定这场死亡毫无悬念,这才能够让大家顺利接受——只要家属能顺利接受过敏死亡的说法,死者就不会经过严密的验尸检查,我们所使用的辅助药物就不会被发觉。”

听到这里,王成禁不住问:“为了避免留下药物痕迹,那么,像你这样的‘特殊进化人才’就有了用武之地,难怪你绰号‘毒药’。”

毒药受到恭维,却不见得高兴,他略有点沮丧地说:“其实,我在一向的行动中也是个无关紧要的辅助人员,我只能贴身行动,近距离刺激被害人内分泌异常,却不能做到主动吸引——还有个人,在这方面的进化,比我更完善。”

也许是确认王成终将被公司吸纳,毒药的话多了起来,他问道:“你知道动物的‘大xing腺’吗?”

ps:进化特征的需要不断训练,才能显示出良好的异能,但最终能否成为合格的管道工,还得不断进化!推荐票你投了吗?请帮助王成成长!请帮助新书成长!今天高考,祝愿童鞋们,金榜题名,梦想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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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进化成万人迷

王成点点头:“听说过,麝香就是一种。”

毒药接着说:“没错,狐臭就是大xing腺分泌物产生的味道,所有的动物都有大性腺,从中世纪开始,炼金术专家们一直幻想能制作出一种香水,引发人类xing欲的萌动,从而让使用者达到‘人见人爱’的程度。

如今的香水调配专家们,也在努力用各种化学原料,模仿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而在这方面,我们常见的那些饱受欢迎的花花公子,其实多少都具备大性腺的进化……唯有一个人,真正做到了完全的进化,他从小在妓院里长大,是女人当中的万人迷,风流韵事不断,后来在公司的特意培养下,他能做到:只要目标是女性,老少通杀。”

停了一会儿,毒药说:“他叫戏子,他能让女人甘愿为他自杀,而且无怨无悔,这种本领……我只能让双手接触到的人,呈现心跳过速,肾上腺素分泌异常——戏子却能够让女人主动去死……”

王成失态的问:“这样的人一定万众瞩目,我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字?”

毒药咧嘴笑了:“不可能,他居住在一个小岛上,那小岛连母鸡母狗都没有。他深居简出,不可能让人注意到自己。”

王成又小心的试探了一句:“这是……公司囚禁了他么?”

毒药摇摇头:“不是,总的说来,他在感情上反而是个正常人,每次接任务,虽然剧本是由魔术师编出来的,可他的演出却是投入了全部感情。见多了生离死别之后,戏子不愿再受俗世的纷扰,所以他买下了一座小岛……你别以为他过着隐士生活,我听说他在岛上生活得像帝王,周围姬妾成群,只有接到任务时,他才离开自己的王国——养太多的女人,很花钱的。

我曾经与戏子有一次合作,当然,我在行动中担任戏子的助手。正是通过那次合作,我知道女人遇上他,该是多么绝望的一件事……”

潜艇这时应该已抵达目的地,只是停留在目的地周围,等待入港时机。毒药的课程又持续了数天,潜艇浮出海面,缓缓的从水面上驶进了一座小岛。

这是加勒比海维尔京群岛中的一个小岛,这座岛屿群被称作“百万富翁的后花园”,它风景优美,四季气候宜人,阳光灿烂沙滩舒缓平整。有能力购买此地无人小岛的人,全是年收入百万美元的富豪。因为这样的“无人小岛”并不是完全无人,总有一两个土著部落存在,当地政府规定:买下这样的小岛,就有责任向当地土著提供免费的医药。否则你想买,当地政府还不见得卖给你。

这笔医药花销,加上还要给岛上供应淡水,供电,等等开支,年收入没有百万美金,能买得起小岛,不见得能养得起。而整片海域中,的的确确的无人岛,多数面积很小,岛上景色单调,一般人也不会看得上眼。

这座小岛上,似乎就有一个部族存在,潜艇靠上码头的时候,王成看到岛上有三两个印第安人游荡着,这些土著人见到潜艇靠岸,一点没有大惊小怪的意思,反而呈现出司空见惯的表情。

登岸时,王成与其他人一道,都是被装入减压舱后运进实验室的,明面上这么做的理由是:因为潜艇上的人在水下生活太久了,呼吸的氧气都是化学方法制备的氧氮混合物,虽然进港前潜艇浮上了水面,给船员一段时间缓冲,但作为高度追求身体素质的公司本部,需要公司员工进入减压舱进行调整。

王成当然没有反对的冲动,尤其是看到厨师与毒药也进入了减压舱,他自然也毫无反抗的进入舱中……等他醒来,已经躺在一间单独的宿舍内。

王成不确定自己熟睡期间发生了什么,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在那座岛上。

这间宿舍比潜艇的房间宽敞,不仅有窗户可以透过光线,房间内还有镜子。

镜子!王成看到房间内的镜子时,别提有多高兴了,但他还是努力压抑住兴奋,按课程所授的方式先检查房间状况,等确定安全之后,才走到镜子前,看看自己整容后长成什么样?…,

那面镜子是镶嵌在穿衣柜柜门上的,这组穿衣柜很高大,整整一面墙都是柜子,每扇柜门都是从地板顶到天花板。

王成站在镜子前望着镜中的自己,努力将一些细节计入数据库中。

这张脸确实如毒药所说,鼻子垫高了点,眼窝加深,皮肤变得有点苍白,肌肉变得更加粗壮有力——透过镜中仔细打量,王成想找到一点熟悉……

熟悉感还是有的,眼睛还是原来的眼睛,嘴唇也没有变化,身上的肌肉虽然很健美,但个头还是原先的……仔细一看,似乎能找出六七成熟悉……当然,这也可能是心理因素。

这时候的王成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个短裤,他在镜子前摆了几个健美造型,稍稍考虑了一下,伸手拉开柜门去寻找衣物。

这屋子似乎是一间别人用过的宿舍,柜子里各种东西装的满满当当,除了柜子里挂的衣物之外,堆得全是各种款式的皮箱、铝合金箱、密码箱,单肩包……

王成用手挨个拨拉着柜中挂的衣物,与此同时,那些衣物的数据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并迅速与他在镜子前观察到的自身身高体重相对照,片刻后,王成从一个衣柜中挑出适合自己尺码的衣服,而后随意拎起一只皮箱,打开箱子检查。

柜子里所有的箱子都没有上锁,王成拿到的皮箱里,装着一只拆解好的狙击步枪,箱内的布置仿佛谍战片中演得情景一样,枪托、枪管、瞄准器都安在特定的泡沫塑料卡槽中。王成下意识的取出枪来,按电影中的手法将长枪组装在一起,组装完毕后,他举枪瞄了瞄,这时,他忽然听到背后似乎有窃窃私语声。他嚯地转过身去——房间内,空无一人。

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王成脑海里的数据库立刻判断:这个脚步声属于毒药。

ps: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进化方向,王成能否再进化?尽请期待!投票投票投票!

第四十二章 协助完成难题

毒药进门的时候,情绪并不高,他懒洋洋地靠在门边,看着穿好衣物,手里拿了杆阻击步枪的王成,摇了头说:“我们利用岛上的仪器,对你进行检测,可你的进化特长似乎进入了休眠状态,这几天,研究员正准备激发你的状态,催促这些特长觉醒,在此期间,公司要求我教授你一些基本的武器知识。

哦,其实我的武器知识并不出色,但如果将来你也做辅助工种的话,这种辅助活儿没什么危险性,一般都是躲在后方进行工作,所以,你只需要简单的了解一下枪械常识就行了。”

毒药懒洋洋地领着王成来到一个靶场,这靶场设置在沙滩上,周围简单的拦了一圈木栅栏。在解说武器性能的间隙,毒药有气无力地说:“说实话,我们现在无法决定是否要放弃你,我们的行动组人员已经足够了,如果你的特长不能觉醒的话,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

说完,毒药情绪不高地扬起手枪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行动组人员,只能教你一些初级知识,另外,两小时后有场虚拟格斗训练,你将带上头盔、幻视镜,由电脑教你相应的格斗术……不过,如果你的本能无法觉醒,无论你在其他方面表现多么出色,都不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

最后时刻来临了吗?王成看着毒药晃动的手枪,平静地问:“那么,我该怎么努力,才能催发觉醒?”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经过检查发现,你的细胞再度出现变异,原先整齐排列的磁性现在处于无序状态,虽然我们几次引导,似乎……效果不大。”

引导?王成脸上尽量维持平静的表情,内心充满焦灼。这段时间里,他除了偶尔头疼外,以前所具有的各种“病症”都已经消失,从毒药刚才的话里,王成猜想自己登岛那天,很可能在催眠状态下,被人用各种方法尝试着激发本能……如今既然连科学家们都素手无策,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运气了。

毒药面前摆放了无数各种型号的枪械,他兴趣缺缺的给王成介绍着,王成根据对方的要求,快速地将武器拆解,组装,然后练习射击技巧……接下来的几天,王成早上依旧是两小时的体能训练,接着是毒药讲授各种枪械与爆炸物知识,下午则进行虚拟格斗训练。

像玩电子游戏一样戴上一副头盔,眼前会出现一个虚拟的3D格斗对手,这个人会用各种方法攻击王成,而计算机会给出最佳应对模式,而王成则要根据计算机的提示,想尽一切办法打倒对方。当他对着空气挥拳踢脚的时候,计算机会判断他拳击的力量大小,以及使出的招式,进一步研判对方是否中招,是否能被击倒。

这种虚拟格斗仿佛是一场仿真度极高的虚拟游戏,对手虽然是模拟图像,但在浑身挂满感应器的情况下,当计算机判断王成中拳中招的时候,感应器会发出一股电脉冲,王成的相应部位依旧会感到疼痛。

王成的格斗强度是A级,这是入门级,可是之前没有任何人教授王成如何打架,所以训练刚开始的时候,胡拳乱打的王成打得很艰难,每次回去都是浑身疼痛……然而,即便这样榨尽体力,王成的进化特长依旧没被激发。

随着时间的推移,毒药的心情似乎愈来愈低落。某一天,王成在靶场安慰毒药:“其实你不必为我担心,我觉得,我现在比过去出色多了,我认为:无论如何,公司总能从我身上把钱赚回来,或许,这个时间会长一点。”

毒药摇摇头:“培养一个行动组的人员,不该花那么大的代价。公司在你身上花的钱,远远超过培养六七位行动组成员的费用了……好吧,我承认你在这方面学得很快,表现出很优异的素质,但这些都没用。”

停了片刻,毒药直起身子,勉强振作说:“这段日子我心情不好,其实并不是为了你,记得我们上次的行动吗?那次行动出了岔子,明明那位大人物出事了,但直到现在,还未显示出应有的效果。”…,

王成想起毒药在国内的“公路奇遇”,禁不住笑了:“你怎么做的?”

“我最先拍摄到目标人物跟情妇车震的照片……可我发现绯闻对目标毫无作用,许多网站在一分钟都不到的时间内,主动删除了绯闻照片……”

王成笑了:“在我们那里,大人物有情妇那不是秘密,那些大人物们彼此聚会,都不习惯带老婆出场。他们聚在一起,相互最攀比的,就是谁的情妇更漂亮、更嫩、以及更会花钱,所以,这种消息曝光出来,会遭到所有大人物的一致抵制,并协手隐瞒……”

“我还拿到了他挪用公款的证据……”

“这也没用,这年头,大人物谁肯花自己的钱养情妇……嗯,当然,这事终究要从他情妇身上下手,如果他的情妇之间,出现了狗咬狗,那就完美了。”

毒药皱着眉头回答:“狗咬狗,编撰类似的剧本,似乎需要魔术师出场,没准还需要戏子出马实施——这两个人收费都很贵,我怕咱们上次行动剩下的钱,还不够他们的门槛费。”

王成自信的笑了一下:“你如果愿意把这次任务的酬劳分我一半,我给你编剧本,保准符合国情……实在不行,你分我四成?”

“三成?我前面花了许多经费,那些难道不是钱?”

“成交,权当我还你个人情。”

毒药脸上有了笑摸样,他跃跃欲试,“你打算怎么着手?”

王成不假思索地说:“前期准备工作,我们要先调查一下对方的行踪……我记得你已经搞到对方的电话号码了,那么调出对方SIM卡上记录的、最近两三年的行踪,查一下他是否在外国银行停留过——很可能他是去外国银行开户。然后我们需要再检查一下他情妇的账目收支,确定那大人物平常都是怎么给情妇拨款的?”

毒药摇摇头,挑刺说:“检察账目,或许有些账目可以做到,但有些银行我们黑不进去,他们的防火墙比军用级别还高,俗称‘银行级的防火墙’,你知道的,银行手里捏着大把银子,会有很多黑客愿意替他们工作。我们很难做到黑进去,却不被人察觉……”

ps:王成无法激起进化能力,只好加强其他训练,他贸然提出协助完成任务,他能做到吗?加油投票!

第四十三章 狗屎剧本

王成微笑着解释:“我们不需要黑他的银行账户,只需要知道他怎么养活情妇的就成,然后我们挑选其中一位情妇,假装悄悄拨给她一笔钱,让她到国外来定居,做出一付让情妇预先探路,稍后他便准备卷款出逃的模样——当然,这一切都可能是假的,你只需控制其中一位情妇,放出风声,然后让那位情妇暂时隐藏起来,至少销声匿迹一个月,随后,事情自己会发酵,其他情妇一旦产生怀疑……”

毒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听说那位著名的美美小姐,不过才是个局级情妇,一年收入都能达到三千万到四千万,用她的收入来衡量的话,要让那位大人物的情妇甘愿躲藏一个月,至少要三百万才能打动她——弄不好,给五百万对方都不会乐意。”

“所以我让你查对方账号啊,那些都是不义之财,如果找见可乘之机,咱花的所有费用,都由这些不义之财来支付,你觉得怎样?”

毒药沉默了片刻,评价说:“这个剧本虽然很狗屎,但考虑到这是你第一次编制剧本,我勉强试一下,反正试一下也没什么损失……好吧,接下来你的课程进行一点调整,我安排你学习一些黑客技巧,相信以你强大的学习能力,会对我有所帮助。”

说完,毒药递过来一个仿佛iphon手机模样的东西:“这是个人终端——你放心,它不是手机,这是我们公司租用通讯卫星频道,发展出来的一种公司内部员工使用的通讯工具。你知道的,通讯卫星采用军用防火墙,不是那么容易黑进去的,所以拿上这部个人终端,不用担心别人根据手机信号对你进行定位监控。有了它,我可以随时联系到你,有情况咱俩随时可以沟通。”

王成把手枪交到左手,用右手接过了个人终端——这玩意其实就是一部有强大计算能力的个人……智能手机。只不过它的频段加密采用公司自己的程序,信号传输则用公司自己租下的通讯卫星,民用通讯公司察觉不到手机信号而已。

在接过手机的那一刹那,王成突然感觉到右手麻酥酥的,紧接着,左手涌过一阵热流,手上的枪“砰”的一声响了,王成愣了一下,感觉自己手指并不在扳机上,怎么枪会自己响了……幸好枪口没有指向任何人。

脑海里转悠着这些念头,王成左手上的枪依旧“当当”的响个不停,直到把所有子弹打空,这才停了下来。

菜鸟王成新学枪,枪口严格按标准冲着地面,子弹打在沙滩上,溅起沙子老高,毒药满地跳腾着躲避,叫嚷:“why,what,这怎么回事?”。

在那一霎那,王成突然觉得神清气爽,身体的感官格外敏锐。他扬起了冒起青烟的枪口,诧异的对毒药说:“我不知道……扳机,我并没有扣动扳机。”

毒药在王成两个手上打量着,他突然跳起来,大叫着:“我明白了。”

说完,毒药急促地问:“这几天,你有没有接触电子产品?”

王成犹豫地说:“虚拟格斗训练……这算不算?”

毒药紧着问:“你右手有什么感觉?”

王成皱了皱眉头:“我觉得这部手机很烫,烫手的厉害!”

毒药又问:“你再感觉一下,靶场周围有几道探测波速?你能感觉到吗?”

王成扫了一眼周围回答:“你别说,你不说我真没感觉……应该,有三十一道探测波速?”…,

毒药皱了下眉头:“据我所知,只有二十七道……好吧,现在把你手里的个人终端扔了,再试着感觉一下?”

王成依言松开了右手,手机坠落了,可身体的感觉还在。

把这种情况告诉毒药之后,毒药显得很不解:“走,我们赶紧去实验室,检查一下你的状况。”

这次王成并没有被装进罐头里送进研究室,毒药领着王成向岛中心走去。到中心最高处有座死火山,两人进入锥形火山口,沿着火山坑边人工开凿的楼梯,走下锥形凹坑的半山腰,该处是个依托岩石修建的巨大石台,面积几乎占了火山坑三分之一。平台后,是一间蘑菇造型的休闲屋,这朵蘑菇似乎长在火山坑边,蘑菇屋的屋主就是名义上的岛主。

岛主夫妇不在,但蘑菇屋的大门开着,几位身穿沙滩裤、光着膀子,打扮像游客模样的男性白人站在石台上,见到两人到来,其中一位游客笑呵呵地说:“他说对了,靶场周围确实有三十一个监视器。”

毒药脱口而出:“还有四个隐藏的监视器,怎么不告诉我?”

说完这话,毒药自知问了不该问的东西,马上低下头,一个劲的向蘑菇屋里走。

蘑菇屋连通着火山山壁,推开卧室的一堵墙,进入了山腹中的实验室,王成被安排躺上病床——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进入实验室。他清醒地看着实验人员在身边忙碌着。过了一会儿,那名原先在平台上开口说话的“游客”拿着一叠实验数据,遗憾的咂了咂嘴:“是有微弱的反应,但这还不够。”

毒药也在人群中,他已经换上了白大褂,插嘴说:“当时他手里握着个人终端——我猜测:他在潜艇中的那次强放电,将身体内积蓄的电荷完全释放出去,而我们的手术又减少了他的排异反应,所以他的本能进入了休眠,而现在他呈现的微弱特征,只是一些电荷残留——刚才,外部电荷给予他刺激的残留。”

那位游客模样的人命令:“再给他一块手机电池。”

“不”,毒药阻止说:“一旦他恢复巅峰状态,他释放的电荷很恐怖,上次在潜艇的事故中,我们所有的仪器都毁了,还导致两位实验员重伤,一位死亡。所以激发他状态之前,必须做好相应的防护准备。”

那位游客想了想,摆摆手:“潜艇上缺少避雷设备,这里的设备都能防雷击……好吧,我们不妨再小心点,各位,做好随时切断电源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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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新的惊喜

与以前不同的是,这次王成处于完全清醒状态下。他看着毒药拆下个人终端的电池,来到王成身边……刚接触到电池的时候,王成立刻感觉到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欢呼,一股颤栗从尾椎骨直冲脑门,紧接着,他清晰地感觉到身上贴的感应器的电流脉动——只一眨眼的时间,他的思绪不由自主的顺着这股电流向前延伸,一直延伸到终端电脑中。

思绪还在无尽的生长,眨眼间来,他的感觉到一台巨大的计算机库前,不用王成指挥,思绪自动钻入资料库中,找到感兴趣的内容便快速复制一番,不感兴趣的则完全扔到脑后……《行动组成员培养计划》,读取;《致命武器的使用与筛选》,读取……常规武器的使用……扔了……《飞行驾驶技巧》,读取……

这个时候,室内所有电脑屏幕上,全是跳动的0与1组成的数字行,这些数字行跳动得很快,令人目不暇接。研究员们惊得口瞪目呆,扑在计算机前,竭力想控制计算机……在一片慌乱中,毒药大喊:“发生了什么?”

“游客”也在跟着喊:“断电,立刻断开与他的联系,该死,把他身上的感应器全取下来。”

毒药一伸手,揪下王成身上的感应器,一位研究员扑到配电箱前拉下电闸,少顷。“游客”冲到王成身边,紧张地问:“你刚才黑进了我们的资料库,你看到了什么?”

不等王成回答,毒药插嘴询问“游客”:“我们的资料库很庞大,里面任何一项信息,都不是普通硬盘能存储下的,你觉得,他会储存到哪里?”

游客摊开双手,一脸的无奈:“你知道,研究认为人体有98.5%的大脑细胞是处于休眠状态,只有百分之一参加大脑的功能活动。仅有少数的人能将大脑开发到百分之三,据我所知,后者已经是绝对的天才了。因为仅仅开发到百分之一,已经可以记住海量的图片与书籍……这问题,还用问吗?”

毒药马上又问:“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游客思索了一下:“你知道生物计算机技术吗?他体内的细胞对电荷过于敏感,我想,在你们给他安装控制芯片的时候,无意中他完成了另一次进化,向人体生物计算机方向转变。嗯,我们现在可以把他看做一台生物计算机,只要提供足够的能量,他会完成一些大型计算机才能完成的运算……现在,我不敢肯定的是:你们打算让他向什么方向发展?”

毒药喘了几口气:“这个问题不是我能决定的,我现在想知道:他朝生物计算机方向进行的进化,可以认为是成功而且稳定的吗?”

“这个……”游客犹豫起来:“这个我难以确定,我们还需要做进一步观察……我认为你需要训练他控制这种本能,让他在需要时能够稳定进行运算,但我认为,这种控制很难实现,最终,我们将不得不采用损失部分计算能力的方式,控制这种能力的进化——能量,一切的根源在于能量。大型运算需要的能量,远不是肉体所能承受的。”

“我要你下一个判断”,毒药焦急地问。

“我的判断是:这种进化刚刚开始,很难确认它是否稳定,然而这个进化已经开始了,对于所有的计算机来说,这台生物计算机就好像是君王一样,它能把所有的命令符解析为数字‘源代码’,所以任何防火墙对它是没有用的——当然,这是在它能够成功进化的情况下。

当然,我还不能确定它是否能稳定、可控地输出这种本领。你知道的,进化刚开始,都是带有很大的偶然性与不确定性。而我最担心的是,他能不能承受这种进化——人的大脑为什么只能开发出百分之一,这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方式,海量的信息处理会让人神经极端亢奋,最终会导致精神崩溃,或者疯狂。大多数‘天才’最后都选择自杀,就因为他们受不了这种折磨。所以,如果任由他自主进化下去,那么结果很可能是精神崩溃,这一点我确信无疑。”…,

毒药点点头:“我会向上面汇报的,由上面作出裁决,不过,我的意见是:我们已经有了最好的黑客,如果他带有巨大的不确定性,我们最好还是按原计划设定他的发展。”

“当然,这次检测证实了他的本能已经觉醒,而且有可能进一步进化,这说明我们的投资并没有失败,至于其他的吗,……我们先要检查一下数据库的损失情况。”

毒药再度走到王成身边,严肃地问:“你刚才都看到什么?”

王成皱着眉头……这时候一点实话不说,那是不可能的,他尽量捡一些无关紧要的说说:“我看到无数个数字符号,都是0和1,在这些数字符号,隐约夹杂着一两个标题,比如《行动组成员培养计划》;《致命武器的使用与筛选》等等,可惜,有很多标题,没等我看清,立刻消失了。”

游客在一旁插话:“这可能是信号传递速度造成的限制,用电源线进行数据传递,信号壅塞的厉害……”

毒药回过头来,询问:“损失情况如何?”

一名程序员伸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那些目录名确实有翻动的痕迹,但数据没有改动的痕迹,哦,也找不到下载痕迹,似乎仅仅是翻阅。”

毒药追问:“仅仅是目录名吗?”

程序员点点头:“从留下的数字脚印来看,被翻动的目录毫无规律,位置跨越很大,我们只能推测,这些目录——仅仅是目录名,被触碰了……”

毒药又问:“列一份清单,我需要知道那些目录被触动过。”

程序员回答:“我不能给你提供清单,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你的安全级别。”

毒药吸了口气,平稳了自己的情绪,又问:“我能知道一下大概情况吗?”

紧接着,毒药补充一句:“按照我的安全级别,我该知道什么?”

程序员回答:“有四个4A级档案被触动过,一个2A级,两个5A级……嗯,就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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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怎样了解女人

正在听他们说话的王成心里一松——实际上他复制的档案有十一份,对方只说出了七份。当然,在复制档案时,一些过度敏感的档案王成并没有触碰,比如公司员工花名单,世界各地安全屋地址等等,前者涉及公司的组织架构,后者涉及到公司的势力分布。

这一刻,海量信息的引入让王成脑袋昏昏沉沉的,他显得疲惫不堪,完全是一副累垮的模样,所以毒药的几次询问也没指望王成回答,谈话进行到这儿,毒药摆摆手,一位研究员上前取走了王成手中的电池,紧接着,这位研究员在王成脖子上注射一针镇定剂,没多久,王成陷入彻底的昏迷中。

这一昏迷又不知过了多少天,反正王成这段时间始终处于与世隔绝状态,今天的具体日期是什么,王成没有刻意去打听。明天有什么安排,等待公司命令就成,所以等他清醒后,也不想知道昏睡了多久。

这次,他醒来第一眼望见的依旧是毒药的脸,今天的毒药一脸轻松,绝口不提过去发生的事:“哈,你醒了,我们现在已经抵达了波多黎各,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我们将给你制作几个伪装身份,而你要练习使用这些伪装身份,并尝试开发自己的进化特长……

知道吗?我们之前谈论的那位大人物,我已经搞到了他的相关情报,你的实战训练课程,不如就帮我完成这项任务——反正你事先也参与了这个行动,咱们把它结束了,完美地终结它……”

稍停,毒药又说:“你今后在公司的主要职责是‘扫雷’,我们需要你发现任务所在地存在的各种监控设备,并扫清存在于行动路线与撤退路线上的各种障碍,当然,你如果能够再进一步,能进入对方监控体系,修改计算机内存储的监控录相,那我们就更满意了。哦,我们不指望你能马上达成公司的期待,但希望你在训练当中注重向这方面发展。”

毒药耸耸肩:“你知道的,我们的行动要求万无一失,所以我们目前最在意的是你能稳定发挥的那部分特长,但如果你能实现二次进化,这也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说罢,毒药递过一部新的个人终端,“你现在可以用这个……”

王成接过对方手中的个人终端,脑海里却立刻闪过一份档案,那份档案讲的是公司督察部如何利用个人终端,对员工进行精确定位,并实施24小时不间断监听的内容……

这部个人终端最大的功能还是通讯,公司相当于自己开立一家通讯公司,而后租用民用卫星频道,进行公司内部的通讯联络,以及计算机数据传输。这虽然花去了公司大笔费用,但因为通讯服务器掌握在公司自己手里,员工的动态不会被外人知道,公司因此减少了大笔安全开支,而且公司高层也能借此完全掌控旗下员工动态……

明知道这东西是约束自己监控自己的,但王成就是公司一员,他也必须接受监督。他顺从地接过了手机,毒药立刻递上一副手套:“你现在无法控制自己释放电荷,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你平常戴着手套。等你能完全控制自己了——我建议你也不要把手套摘下来……哈哈,以后你就会发现,做我们这一行,时刻戴着副手套是多么方便。”

对于面瘫男这个并不可笑的玩笑,王成嘴角抽动了一下,他把手机装进怀里,立刻感觉到全身细胞都在欢迎电荷的涌入,他仔细体会了一下身体传来的快乐,慢慢的带上了手套。只听毒药继续说:“你的下阶段训练课程,是让身体的电荷释放变得可以控制……这个我不能教你,我只能继续教授你伪装课程……

当然,在伪装方面,我也不是最优秀的教师,公司已经通知我了,他们将派来另一位高手,接替我的课程。在此期间,我对你的安排是:去妓院住几天,在那里练习你扮演的角色。”…,

“干嘛要去妓院”,曾经的宅男,无论对训练课程做了多少心理建设,都没有料到居然还有这个古怪课程……总的说来,宅男王成还是很纯洁的,他对爱情充满了各种想象,以及预期,但从没料到,自己第一次接触女人,居然要在妓院这种场合。这让王成心里极不舒服,早知道如此,当初还不如推倒鹿湘呢,那样,至少自己第一次,能给一个从心理上不拒绝的人,也许,那是一种享受,一种难忘的记忆……

“因为你太年轻”,毒药充满嘲讽地说:“年轻人对于异性充满朝圣般的仰视、好奇心与神秘感。与异性的交往中,在荷尔蒙的催化下,会特别注意自己仪表和举止,下意识地表现自己以获取异性关注——如果你出现这些表现,说明你还不够成熟,说明你过于重视异性的认可,把吸引力、激情等不稳定因素置于亲密感、承诺等稳定因素之上,这对你今后的工作将产生莫大的危害。

所以我安排你进入妓院,让你打消对女性的好奇心与神秘感,你要在妓院学会‘平视’异性,学会用从容和自然的态度看待她们,在面对异性时既不太在意对方对自己的看法,也不会矫枉过正地轻视或厌恶对方。

此外,你还要学会宽容,对缺陷和不完美的宽容象征着心理成熟。今后你执行任务时,你所接近的目标不可能十全十美、尽善尽美,所以你要在学会平视异性的同时,从心里深处学会宽容。人的情感就好像一面镜子,当你真诚地对人性缺陷表露出包容和理解时,你所收获的是真心实意的回报,你付出多少真心,收获多少。

这就是我安排的课程:最美丽的女人都在妓院,她们的职业就是取悦男人,她们会让你完完全全了解什么是女人,以及女人对男人玩的所有花招——你是去了解女人的,不是去恋爱的,良家妇女也许可以让你做到后者,但不能让你做到前者……我相信,有了这段经历,今后你再执行任务中遇到女人,绝不会因为太年轻,太受荷尔蒙的驱使,犯下不该犯的错误。而了解了女人,不再为引起女人的关注而竭力表现与炫耀,这意味着你的心理已经成熟了,从此你可以‘平视’任何异性了。”

王成沉默片刻,回答:“确实,你刚才说话的时候,我心里充满鄙视,但也在隐隐的期待与渴望——我因此对事物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我被情绪所左右……好吧,这也许就是你说的心理不成熟,你安排我去那家妓院?”

ps:高难度的训练才能成就高手,王成逐步将接受更多的训练,另类的人生是否有趣?敬请期待!下周本书还是没有各类推荐,请各位朋友鼎力相助,加油投推荐票、收藏、宣传,各种支持!

第四十六章 女人带来的考验

毒药笑了起来:“你理解的很快,你果然适合做管道工。你不必紧张,因为你是第一次上妓院,我会引导你去——我们不能让你这个新人因为心理建设不充分,留下心理阴影。所以这第一次绝对要安排好,引导好……我给你安排的是贝伦街的海上精灵娱宫。”

“娱宫”是对妓院的文雅称呼。海上精灵娱宫装饰风格以蓝白为主,墙壁全刷成蓝色,蓝墙壁上用白色系色彩绘制着各种宫廷画——也就是不穿衣服的油画,进门处放置着一尊青铜雕像,雕像充满了印第安风格、粗狂而质朴,内容以生殖崇拜为主。

娱宫的老鸨接过王成的皮箱,引导王成踏上蓝色基调上绘满白方格的楼梯,由于过度紧张,王成没注意老鸨说什么,大约是说毒药已经替他预定了房间,老鸨与姑娘们都在期待他的到来,等等。

王成特意选了个一大早来到娱宫,这时候姑娘们还没有起床,楼道里静悄悄的,似乎在对老鸨的话进行反嘲。楼道很狭窄,墙上依旧粉刷了浓重的蓝色,绘制了许多光身子的……海上精灵吧。老鸨于走廊尾端站住,推开一扇绘着luo女图像的屋门,招呼说:“劳尔先生,这是你的房间,你还满意吗?”

房间内入眼是一张贝壳形状的大床,一个宽大的沙发,一张梳妆台与一个衣物柜,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东西。其实来到这里的人,除了需要床,其他的家具都没用,至于屋内增加了沙发,这大约是为了满足客人的特殊口味……

在王成打量的功夫,老鸨走到柜门前,推开其中一扇柜门,露出了卫生间:“劳尔先生,我们的浴室很大,足够你带姑娘们在里面闹腾,你看看,还需要什么,请尽管开口。”

“不用看了”,王成努力让自己显得很平静:“姑娘们什么时候起床?”

老鸨笑了,一听这话就知道王成是个雏儿,初次来娱宫这样的场所,不知道行情:“先生,姑娘们忙碌了整个晚上,白天她们一般都在休息,或者陪相好的老客户出去吃饭,游玩。先生不如也出去转转至少等到中午以后,我才能找到愿意上班的姑娘。”

我错了,曾经有个机会,把武藤兰、苍井空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以至于现在惊慌失措乱了阵脚——王成心里感慨:看来我还是不够成熟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宅男吊丝,遭遇到这样的场景,怎么可能镇定如常。

幸好还可以补救——王成站起身来,平静地回答:“那就好,我还担心回来得晚了,好姑娘都被人挑走……夫人,我晚饭时回来,请替我准备好香槟,把最好的姑娘留给我。”

装作一副很吊的样子,王成镇定自若走出海上精灵娱宫,走上了圣胡安市贝伦大街。

海上精灵娱宫是典型的西班牙建筑,它修建的像座修道院,或者城堡。临街的是座大铁门,铁门平常紧闭,来客需要隔着门上窥视窗与看门人交谈,等看门人打开大门进去后,见到的是个小天井,天井四周被厚重而高大的楼房遮挡,迈上高高的楼梯,才能登上娱宫大门厅。这门厅布置的像个休息室,迎门处是老鸨的工作台,形状像酒店登记处,或者酒吧台,当然这也确实是酒吧台,顾客可以在这里点酒,以及点姑娘。

对应酒吧台的是这一组组沙发,它们将大厅分割成一个个小而独立的谈话空间——这主要是男人挑选女人的地方。因为是妓院,这里比较直接,没有舞池供客人跳舞,场中心只有一个小型的钢管舞圆台……

站在贝伦街的石板路上,王成努力回忆着娱宫里的场景图像,确保自己回屋时能立刻察觉屋子是否被人搜查过。脑海中将图像过了一遍,确定无误后,百无聊赖的王成决定沿街逛逛,以便消磨掉整个白天。

波多黎各共和国属于美国海外领地,但同样作为美利坚合众国的一份子,波多黎各共和国与加利福尼亚共和国,国民待遇略有不同的是,作为海外领,其国民不能竞选美国总统,除此之外,美国国民享受的所有待遇,波多黎各人自动拥有。…,

所以,波多黎各的购物中心与美国购物中心相似,基本上里面什么都有,不仅出售货物,也出售食物,而且购物中心里还有戏剧表演,电影院……以及各种你能想到的服务。

王成懒洋洋的走进当地一家购物中心,迎门的导购立刻迎上来,自我介绍说她叫茹萨丽。茹萨丽端过一杯咖啡,殷勤的提醒今天热酱汁和salsas(西班牙口味的洋葱做的辣调味汁)特价大优惠,如果王成逛商店逛到中午,可以到餐厅享受一折热酱汁和salsas。

反正闲着没事,有这样一位热情美女陪在身边,也是很养眼的,王成捧着热咖啡,有一搭没一搭地与茹萨丽闲聊着,顺便随着茹萨丽的引导,先去了男装店买了几件男装,又去了手表店买了手表,接着在茹萨丽的推荐下,买了迪塞尔手套、李维斯(Levi’s)的牛仔夹克,A.P.C.的裤子,Para的靴子……当然,买这些东西时,王成并不怕茹萨丽跟售货员相互勾结,卖给他特别的高价,以便自己抽成。这里是美国,同一样东西卖出两样价格,叫做“歧视性销售”,一旦顾客较真起来,整个商场赔出去,都不见得能让顾客满意。

在茹萨丽的帮助下,王成在商场里办了托运,将他所购买的东西直接寄送会娱宫——这样的大型购物中心,一般离市中心很远,这一处购物中心,离贝伦街六十英里。

支付给了茹萨丽小费,王成被茹萨丽引导到戏剧表演场所,茹萨丽安置好王成后,自己又去迎门,王成看了一场表演,转到现代舞表演场,观看了演员与顾客互动表演的街舞期间,王成品尝了商场的优惠午餐,喝足了免费饮料,然后转悠到了保时捷与大众博物馆(展台),观看了各种豪车之后,还没来得去游艇与直升机、水上飞机展台——人家商场要下班了。

搭乘商场免费送顾客进入市中心的班车,王成重新回到贝伦街的时候,夜色朦胧华灯初上,街道上三三两两的夜蒲者游荡着,寻找今晚的刺激,王成意犹未尽的敲响娱宫大门,心里不禁想:我今天可像一个波多黎各人?波多黎各人是否这样消磨着每一天时光?

ps:王成需要提高的能力很多,男人的能力是其中一项,他能行吗?裸奔的书需要朋友们的支持,推荐票、收藏和宣传!今天三更!

第四十七章 小蜜蜂是怎样炼成的

娱宫里仿佛在进行无上装表演,大多数女人上身只披着一层纱,或者围在男人身边,或者搔头弄姿走来走去。

钢管舞台上,两位女子正在扭动身子,娇娆地舞动着,伴奏的音乐声充满了意大利的放荡风格。

王成从未见过如此性感、火辣、放荡的场面,见到大厅里的浮华与喧嚣,虽然表面却故作老练,但呼吸短促,脸热心跳,紧张挂在额头上,冷汗直在冒。

这时候,镇定与泰然自若似乎与心理建设无关,只受内分泌影响。王成心中曾反复开解自己,自己觉得已经能做到坦然面对擦肩而过的无上装女郎了,但他依然在内分泌的作用下,冷汗不止。

老鸨在吧台上冲王成打招呼:“先生,你要的香槟已经准备好,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特别礼物——我们娱宫的皇后特丽莎,专门来招待你。”

这是一位二十三、四岁的金发女郎,妖冶的身体发育十分成熟性感。随着老鸨喊到名字,她在大厅中央款款转了一圈,金色头发波浪蓬松四散,勾人的媚眼配合摇曳的细细大耳环,顾盼生情。

这女人的衣服少得可怜,淡蓝色纱裙象征地通过两条细带挂在圆润的脖子上,在胸前形成菱形的大开口,巨大的乳沟一览无余,薄薄的纱裙挡不住窥视的目光,一眼看过去,特丽莎根本没戴乳罩。后背完全裸露,几乎可以看到臀沟。

她皮肤光滑,蓝眼睛一闪媚态百生,她那微黑的眼圈显示了夜生活的糜烂,丰腻的鹅鼻暗示她性欲的旺盛,娇艳的红唇似乎随时准备送出诱人的香吻——只有经历过无数男人的女人才会显露这种荡人心魄的风骚,那是初涉风尘的小女孩无法效仿的千骚百荡。

王成目光游移,他目光落在场中一位稍稍生涩,稍稍青春一点的少女身上……看清王成目光落处,老鸨叼起烟嘴,笑眯眯地提醒:“劳尔先生,青涩的生果子味道一定不及熟透的果实,而两枚生果子凑在一起,滋味更是乏味。先生,我给你准备了一枚成熟诱人的果实,先生将品尝到果实真正的滋味,至于青涩果实么,先生如果尝过成熟果实后,还有好奇心,我可以把这枚果实给你留着,劳尔先生,你觉得怎样?”

演出失败了。王成尽量想显得像一位逛遍花丛的成熟男人,但老鸨隐晦的提醒告诉他,他的真实面目已被人看穿……当然,这场演出失败,那也不是王成的错。事先没有经历,他不可能瞒过老鸨阅人无数的眼睛。

老鸨的提醒似乎有道理,第一次品尝果实,似乎,最好去尝那枚最正宗的果实,才能尝到真实味道,否则的话,他得到的是满嘴青涩。只是自己青涩还则罢了,两个青涩的人凑在一起,很可能让自己对果实的味道,留下不好的影响,下次自己再去品尝,可能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气。

可是,自己的第一次竟被一个淫贱漂亮的妓女消费了,想一想……真不甘心啊。然而,他转念一想:一枚青涩的果子能教给自己什么?也许经历这一次,他将熟识男女间所有花样技巧,从此成为一个花丛老手,一只勤劳的小蜜蜂。

王成忽然想起毒药说过的一句抱怨:这是一项极其危险的工作,这是一项需要强大意志力的工作,常年从事这样的工作压力非常高……不过,至少这是一个可以年轻退休的职业。…,

好吧,这是一项工作。

好吧,对妓女的鄙视也是一种心理不成熟,我需要平淡地看待她们每个人,既不高傲,又不在她们面前刻意炫耀与表现。

王成心里提醒自己,他伸出手去,表情淡然地搂住了特丽莎……但马上,他把自己的表情转换成色迷迷的神情——这才符合一个嫖客的正常反应。他色迷迷地看着特丽莎胸前跳动的双丸,一路向楼上走,一路随口扯着闲话:“亲爱的……”

王成本来想表现自己的老练,但马上想到,可能这里所有女郎都是识别男人的老手,都清楚自己是菜鸟,再假装下去毫无意义,只会让人觉得虚伪……好吧,就让我从菜鸟开始。

“亲爱的,等会儿,我希望看到你展示全副技巧……”

“好的,我的小公马,你需要付我四倍半的服务费,我会让你品尝到……”

两个半小时后,王成与特丽莎并肩走下来,特丽莎露出满足的表情,递给老鸨厚厚一摞钱,而后提醒王成:“请给老鸨小费。”

王成随手给老鸨扔了两张20美元的钞票,老鸨笑着问:“劳尔先生,你还需要尝尝青果吗?”

“不了”,王成给自己找了一张沙发坐下,淡然而疲惫地看着大厅内人来人往,仔细倾听着嫖客与妓女的交谈,观察着男女之间彼此的挑逗与勾引——他们这种交谈语句,书本里可找不到,非亲身体验,不会知道他们交谈的习惯用语、身体语言以及相互的眼神交流,因为交谈双方,从没有把谈话内容发到网上的兴趣……

三天后,当毒药来接王成的时候,后者已经可以轻松自如的与妓女交谈,毒药从王成眼睛里可以看到那种“平视”妓女的目光,他转而向妓女方向观察,发觉王成在这里似乎很受欢迎,那些妓女们真诚与王成开着玩笑,双方毫无顾忌的谈论彼此床上的表现,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自然……

出了娱宫大门,毒药对王成说:“你已经通过了考核,相信你今后不再被冲动与激情所左右……我们接下来进行街头实习,每天我会给你提供一个题目,你有一天的时间准备,等到了晚上,你需要按照我的要求化装成相应角色,出入酒吧、码头、医院、剧场等场所,你的任务是:每天勾引一位女人上床。”

“不会吧,这任务如此艰巨……我还没有学到足够知识,去应付这场街头实习。”

毒药打断王成的抱怨:“公司派来的教官已经到了,从明天上午开始,你早晨先进行一个小时的体能训练;而后由专业教官教授你格斗技巧、爆炸品知识、枪械的运用……上午剩下的一小时,则由黑客高手传授你计算机知识。

至于下午,那是你准备伪装的时间,你可以调用公司资料库内的资料,用虚拟视野模拟训练,晚上是你行动的时候,公司的评估人员会全程监视你的行动,评估你的街头实习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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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致命武器(求推荐票)

毒药说着,递过来一个文件袋:“这是你的新身份。”

文件袋内是一套波多黎各“临床医生”的身份文件,以及一串钥匙、一张酒店门卡。

临床医生这个职业,有点类似于国内的护士与门诊医生之类的角色。与护士略有不同的是,这一职业需要拥有医学院医学类文凭,他不是正式的执业医师,不能独立开业,虽然他有资格开处方,有资格对病人做出简单治疗,但他的诊断不能作为最终医疗方案——类似中国的门诊医生。

这种“临床医生”文凭通常出自于社区大学。文件袋内是一套完整的求学经历,从小学到大学都有,甚至有王成的上教堂记录、证明人等等。连王成最近几年的纳税记录、行车记录也非常清晰,完全经得起最严格的审查。

那串钥匙是房门钥匙以及车钥匙,房间位于码头区附近,推开门可以看到峡湾……当然,这样的房子位于老城区,虽然是独门独户,但房屋比较陈旧。至于那车,是一辆半新不旧的福特。

这间房子是王成的安全屋,登记在王成名下——那位波多黎各临床医生名下。因为这是安全屋,所以王成平常不能住在这里,他要住酒店来掩饰。

安全屋内的家具非常简单,只是当地人常有的日常家具而已,王成放下了自己在购物中心采购来的个人物品,毒药便告辞了:“你说的那件事我正在筹备……哦,就是关于大人物情妇的事,如果我开始行动了,希望你能帮我完成黑客任务……真奇怪,你像一个贪吃的鳄鱼,居然要求学习那么多内容,你学得过来吗?”

安全屋隔壁的教堂就是王成的学习地点,每天早晨王成做出一副忏悔模样,敲开了教堂紧闭的大门,然后进入教堂内。不是周末的日子,教堂内人很少,偶尔有人举行葬礼,教堂里才有点人影,但他们多集中在教堂墓地,侧院的修经堂——也就是教官的休息室,就成了王成与教官的天地。

“对于一名管道工来说,我们大多数时候不能携带武器,我们要避免别人的怀疑。这就需要我们学会一些简单的工具——日常生活中常见的东西,来完成我们的任务,瞧,这是给你配备的一些小装备……”教官展示着桌上琳琅满目的物品说。

这是《致命武器》课程,王成其实早已盗取了公司的相关档案,他知道的内容也许比教官还多,但他依然在教官面前装出茫然无知的神情,拿起桌上的墨镜问:“这玩意……”

“你注意到它的镜片了吗——这副墨镜的款式是仿Mykita&BernhardWillhelm(Mykita与伯恩哈德·威廉)的,其实这副墨镜上所有的东西都是Mykita&BernhardWillhelm的,除了它的镜片。我甚至认为你需要学习这种技巧,这样,你可以在紧急情况下,自己拆下一副眼镜镜片,而后换上你制作的这类镜片。

好吧,让我们回到正题:这是一种特殊材料制成的镜片,它的硬度接近氧化铝陶瓷,硬度只比钻石、氧化铝陶瓷略低,可以说是史上第三坚硬的晶体。

这副镜片的边缘已经磨尖了,平常镜片的边缘包裹在镜框内,无须担心别人发现,但必要的时候,只要取下墨镜,手指稍稍用力,镜片就能从镜框中脱离,然后……然后你可以用它的坚硬与锋利,划断人的喉咙、割开人的大动脉……

当然,我说它是特殊材料制成,还有另一层原因——你听说过C4吗?C4的威力远超**,但还有一种炸药比C4更猛烈20倍……”

“我听说过,似乎名叫旋风”,王成插嘴说:“听说旋风炸药也被称为‘穷人的核弹’。”

“这种说法已经过时了,现在,‘穷人的核炸弹’指的是组成这副镜片的物质,它是一种比旋风还猛烈的炸药,坚硬像宝石,所以它也被制作成各种首饰,比如这颗戒指上镶嵌的宝石,也属于这种炸药……目前这种炸药还没有命名,少数几个有能力制作它的国家,对它的控制像核弹一样严格。”…,

桌边的王成本有心将那个戒指拿起来看看,听教官这么一说,他赶紧缩回手去。

“放心,它没有任何核辐射,它极为安全。引爆它需要特殊的手法,那是一种音频信号,是人耳朵听不到的次声波信号。这种次声波会让晶体分子发生共振,而后产生强烈的爆炸,这一副镜片的材料,炸毁一栋大楼绰绰有余。而引爆它们的次声发生设备,体积大小先不用说,启动设备所需要的电力,绝不是民用电力所能负担的,这种设备也带不进安保严密的场所。”

王成指了指桌子上的戒指,以及教官手中的墨镜,询问:“有没有可能,嗯,比如凑巧什么设备能发出次声波,人耳却没有感觉到,结果——轰,这东西炸了?”

教官咧咧嘴,学究气的咬文嚼字说:“你的意思是说:把这些东西带在身上,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能凑巧发出引爆它所需的次声波,从而使它在你无法控制的情况下,倒霉的被引爆了?”

王成点点头。

教官笑了:“放心,它是安全的。你知道频率吗?任何物体都可以改变频率的振动,比如一小片丝绸、镶嵌宝石的爪脚……”

教官指指王成的手套:“你可以把这枚戒指带在手套上,让手套吸收振动波,需要的时候脱下手套、取下戒指上的宝石,然后再找东西引爆它——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安全的烈性炸药。”

接下来,教官举着那枚戒指,继续介绍:“这枚戒指的款式模仿NBA的冠军戒指,当自己拥护的球队取得冠军后,球迷们多喜欢购买一支冠军戒指表示庆祝,而出售冠军戒指也是该球队的收入之一,NBA举行数十年了,类似的冠军戒指多得像天上的星星。带这样一枚戒指出去,人们顶多以为你是一个狂热的球迷……”

这枚金戒指,界面是一头红宝石公牛,侧面是球队名称以及取得冠军的年份,取得冠军的次数——红宝石公牛大约就是教官刚才说的炸药,公牛形象周围镶嵌的一些小碎钻,教官在公牛的一只角上按动了一下,戒面立刻弹开盖,戒指下隐藏的内容露了出来:戒面下隐藏着一个银色金属环,环上缠着一根丝,丝线非常细,几乎成透明状态。

教官将那枚圆环套在小手指上,慢慢拉展透明丝:“你知道凯夫拉丝嘛?这种丝比凯夫拉丝还要坚韧,仅仅这么粗细,就可以吊起四百五十公斤重的重量——你的体重加必要的装备,大概就是这重量。这个戒指中隐藏的丝只有两米,但足够把你自己吊在天花板顶,或者用它勒断一个人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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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只有一分钟

每天,这课程上完之后,王成满脑子全是破坏技巧……与欲望。接下来一小时他要接着破坏——破坏各种防火墙,进入金融公司、银行、警察局、安全机构内部,以熟悉黑客技巧……

当然,练习技巧不是主要的,王成要借此时刻监控着那位大人物的账号。目前来看,大人物的海外账号处于休眠期,在过去两三年内,那些账号每年最多只有一次启动,向某些特定账号拨去一笔款项。更多的时候,那些账号只是静静的等待,等待频繁的汇入款项。有时候,看着账号内庞大的资金不断累积,王成垂涎欲滴的对毒药说:“瞧瞧人家这赚钱的速度,可比当管道工要强多了。”

听到这种话,毒药总是心烦意乱:“怎么还不动手啊,客户已经催促了好几次了。”

“不行,咱要做的像是他本人做的,就必须等他主动向外汇款……这个账号为了掩饰资金流出流入,采用的都是洗钱手法,每次拨出去的款项都是流往那些绝不重复的账号,所以,我们只需要在他拨款的时候,把其中一个汇款账号换成他情妇的,而后终止这笔款项的流动,那么这笔钱就沉淀在他情妇账号上了……

接下来,你再想办法让这位情妇出国旅游,或者借走穴的名义躲藏起来,竟而引发其余情妇的羡慕嫉妒恨——这件事情就完美了。嗯,如果您很着急,那么就创造一种他不得不提前动用账号的情形,我就可以提前动手。”

“早说么,这个我可以办到”,毒药说着,起身告辞:“我出去两天,把这事办了。这两天你时刻关注大人物账号,真要行动起来,我们最多有一分钟时间做手脚。”

只有一分钟。大人物账号流出的钱,要在他的洗钱账号上停留数分钟,在此期间,确信能够脱离洗钱者掌控的时间,只有一分钟。所以整个黑客操作必须在一分钟内完成。到时,王成必须在对方进行键盘操作的同时,闪电般找出对方IP地址,而后向对方电脑植入一个小病毒,这种病毒会扰乱对方键盘信号设置……也就是说,无论对方在键盘上打出什么字符,电脑最终发送出的指令,都是王成需要对方发出的命令符。

这是一个需要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控的活儿,毒药一边告辞一边说:“我七小时后抵达旧金山,再有五小时准备,就可以开始行动。那么,十二小时后,对方随时可能采取行动。”

王成拍了拍胸口,胸口部位,公司提供的那部个人终端(手机)发出轻微的撞响:“放心,对方采取行动前,一定会先用电话沟通确认,我会全程监控对方电话的。”

毒药摇摇头:“这么隐秘的事情,我怕他们不会直接在电话里说,没准需要通过一个秘书进行动作。”

王成摆摆手:“没关系,我已经弄清了这件事的所有关键人物,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下。”

这次行动等于王成的初次黑客实战。上次偷窥公司档案后,王成就发现公司对员工的个人进化非常感兴趣,每次行动之后,都要求队员提供详细的行动报告,而公司对那份报告的分析,通篇都在揣测队员的潜能,这让王成不由得产生一种恐慌……自己能做什么,自己清楚就行了,何必……能基本满足公司的要求,让公司不至于淘汰自己,这已经足够了。所以王成在这次行动中,能做什么,会做什么,他不想让毒药知道,他说得很含糊。

毒药想了想,决定不去深究王成怎么做。他起身告辞:“我去订机票,立刻飞往纽约,制作一种他必须拨款的形势。”

为什么要去纽约制造形势,逼迫大人物拨款,难道不用回国内吗?

王成不想知道,他扬着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回来的时候,请帮我带几副好一点的手套,常年戴着手套很古怪,我还不适应,再说,这付手套也太丑了,带上不方便不说,也太显眼,如今出入酒吧,人人都称我‘戴手套的人’,它丑的,太引人注目了。”…,

王成现在手上戴的是一副哈雷手套,这是一种哈雷摩托手专用的手套。众所周知,摩托手都是一群喜欢炫耀,喜欢另类风格,较为叛逆的特殊人群。这付哈雷手套风格就很另类,他有点像钢铁侠或机械战警的手套,每个指节都装饰着厚甲,掌背部位还镶嵌着一块小型锂电池。利用锂电池的电量,这付手套一直保持着恒温与通风,以此防止手心出汗,防止高速行驶时关节冻僵等等。

如果身处一个北方小镇,王成带着如此酷的手套从不摘下,或许不会过分惹人注意,然而他现在在加勒比热带岛国,如果连进酒吧哈皮,都要带着这样造型夸张的手套,未免显得太另类,太怪癖。

毒药回过身来,手指点了点王成的手套,王成抢先说:“我知道的,但这付手套里的锂电池电量太小,对我没用,我对它缺乏感应,偶尔沟通上,电池里的电能会被我迅速耗尽……”

毒药歪了歪嘴,笑着说:“当然了,个人终端里的电池是钯锇核电池,锂电池的电荷容量对于你来说太小了……哦,我不想跟你继续谈论手套里的锂电池,我想说的是,没有这付手套来屏蔽电荷,你能保证……”

“我现在已试着在控制,目前已能做到控制体内电荷无序释放,或许,不久后,我会连这付手套都不需要……等等,你说个人终端(手机)里装的是核电池,这不可能,我曾经看过一个电影,似乎是《碟中谍》吧,讲述的就是对核电池发明的争夺。怎么可能?核电池什么时候开始微型化了?”

毒药微微一笑:“等你正式签约,你会得到一份详细的公司装备目录,那时候,你就知道如今的科技已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咳咳,核电池已经发明六十年了,目前所有的导弹、飞船等二级三级点火装置,都是用核电池作动力源的,唯有核电池的功率,才能在太空环境下实现火箭点火。

自核电池发明以来,小型化以及安全性一直是研究者努力的方向……好吧,我不是来给你上科普课的。你猜,全球鹰无人侦察机的动力源是什么?它能携带一枚或者两枚导弹,在目标上空盘旋伺服一周,这需要多少的能量?燃烧油料吗?你家汽车的油箱有多大?那一箱汽油能让你的汽车持续不断地跑一周吗?

而全球鹰的体积才多大?它需要携带多大的油箱才能升空,然后保证持续一周的伺服飞行?……还有,军方用的无声直升机,可以在暗夜里采用电动引擎飞行,以便对目标实施监控与窃听,什么功率的电池,可以提供足够几十吨重的直升机,持续飞行的能量?”

ps:王成进化潜能被激发,而且他仍努力学习其他技能,他将如何完成对大人物的一击?新书本周仍裸奔,需要童鞋们加油投推荐票、收藏以及各种支持!

第五十章 一夜qing

王成愣了一下,张着嘴,也不说话。毒药回过身来,走在王成屋中的镜子前,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打扮,确认没有瑕疵之后,继续说:“自钯锇核电池技术诞生以后,小型化不再是核电池的困局,困局是它的安全性。当然,这种小型核电池对使用者是安全无辐射的,可即使这样,一旦这种电池推广民用,万一被人收集起来制作成脏弹,又该如何防范?

所以,惟一的方法是对这种核电池进行严格的控制,即使在军用的方面,除了少数被严格控制的部门,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核电池的发展,已经实现了小型化。”

王成合拢了张大的嘴,看了眼正准备出门的毒药,恍然大悟的说:“我说这手机怎么从不需要充电……顺便问一声,我手机电池的使用寿命是多少?我是说,它用多久才需要丢弃。”

毒药轻笑一声:“42年,也就是说:在正常使用的情况下,它可以连续四十二年,向公司报告你的行踪。”

毒药走了,许久之后王成回过神来,他走到穿衣镜跟前,透过镜子打量着自己的装备:一条灰蓝色亚历山大·王系列沙滩短裤,这是他专门选的低调的平价休闲品牌,腰上扎着一条波多黎各本地产的小牛皮带,皮带上挂了个腰包,里面装着个人终端或者被称为手机的东西。

沙滩短裤的口袋都带着拉链,口袋中有一只鼓鼓囊囊的钱包,钱包里装着自己的波多黎各证件,以及各种信用卡,约一千美金的零钱,雷伊饭店的门卡……

王成的上身穿着一件大花丝绸衬衫,衬衫的胸袋上挂着一副墨镜。脚下穿一双波多黎各沙滩鞋,手上戴着一副手套……王成对着镜子,轻轻地将手套脱了下来,换上一副临时找来的黑丝绸手套,将戒指套在戴手套的左手中指上,又对着镜子打量半天,找出一块塑胶电子表戴在腕子上。

这下子,王成终于满意了。他开始对着镜子化妆,把眼窝勾勒了一下,画出一个花花公子彻夜狂欢形成的黑眼袋;往自己身上碰洒了一点兑水的朗姆酒,让自己浑身带一点略微的酒气;而后打开瓶子,用朗姆酒漱了漱嘴,将口中的朗姆酒与酒瓶剩下的部分一起倒入马桶中,再小心的将酒瓶躺倒放在床头,让酒瓶口略微滴出几滴酒渍,仿佛躺在床上饮酒,随手丢下酒瓶一样。

站在门口审视一番屋内情景,将屋内图像记入脑海,然后带着满嘴酒气,以及浑身轻微的酒味,王成走出了雷伊饭店。

雷伊饭店就是王成公开的住所,出了雷伊饭店,沿着狭窄的小巷,踏着石板路向市中心走去,王成一边走一边随口跟路边的熟人用西班牙语打着招呼,同时冲路过的美女吹着响亮的口哨,顺嘴说几句黄色笑话——完全一副本地拉丁人的痞赖样。

雷伊饭店在码头区,附近有块漫长的沙海边滩,各项娱乐设施非常齐全。这是一个有百年历史的饭店,每个房间都是巴洛克式装饰,有着巨大的壁炉,琳琅满目的油画,以及设施齐全的娱乐场所。

雷伊饭店还是世界著名的寻欢场。因为每年元旦,饭店都举办“一夜情”狂欢派对,来自世界各地的寂寞的人,在圣诞节前慕名入住这家酒店,等待在元旦舞会上寻找艳遇与激情……

以这样的主旨建立的酒店,在这座城市里有很多。整个城市受其影响,带有浓厚的寻欢作乐味道,所以圣胡安市是世界上著名的“一夜情”小岛,在各酒店附属娱乐设施内,盘桓的多是疯狂寻欢客与应召女郎。在这样的场所练习邂逅与勾引技术,也许是让王成从易到难,充分树立信心吧。这里的人彼此牵手不需要任何理由,简单交谈几句就能滚到一个床上,事后连彼此姓名都不屑询问,分手便如陌路。

因此,公司制定的表演场,位于市中心一条酒吧街,这街上共有七间酒吧,虽然酒吧内最多的还是游客,但因为处于市中心,还是有些本地人愿意过来散心与……寻找艳遇。

拉丁人生性热情,喜欢慵懒的生活。波多黎各是世界上最大的朗姆酒产地,这里的朗姆酒号称具备世界上一切色彩,所以这座岛屿的特色是迷醉的,空气中都带着朗姆酒的味道。

王成进入目的地所在街道后,街道两边沿路搭的凉棚很热闹,凉棚下,男男女女慵懒的端着各种颜色的朗姆酒,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偶偶说着甜言蜜语,西班牙吉他手在凉棚边弹着吉他,波多黎各美女喝道酣处,会跳到马路中央,在吉他的伴奏下,带着醉态跳一曲奔放的佛拉明戈舞。这种舞热情奔放,性格张扬,妩媚性感,由盛产“世界小姐”的波多黎各女郎扭动起来,显得非常悦目……以及性感与诱惑。

路灯的光线下,游客们举着摄像机,照相机拍摄着舞蹈女郎,有时候游客也受到女郎邀请,笨拙的随着女郎舞蹈一番。王成这段日子已成了街道上的常客……哦,应该说他是整条街著名的花花公子,连续半个月,每天都带不同的女郎回家,所以一路走来,有不少舞蹈女郎冲王成招手抛媚眼:“多明戈,你今天打算带谁回家,带我吗?”

对于这种提问,王成总是用波多黎各口音的西班牙语,与人随口调笑几句,同时,也随大流的与女郎舞蹈一番,而后乘人不备脱身。

这条街道的四分之三位置,有一处招牌并不明亮的酒吧,那就是王成今天的目的地——海明威酒吧。

据说海明威老年居住在古巴,最喜欢喝波多黎各朗姆酒,于是,一位波多黎各酒吧老板带着本地土产跨海去古巴朝觐海明威,跟海明威很是拍了几幅照片——喏,酒吧墙上就挂着酒吧老板与海明威一起抽雪茄的照片,据说当时两人聊的话题是《老人与海》,聊那位名叫“桑提亚哥”的老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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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邂逅

酒吧的名字既然以海明威命名,那么酒吧的游客多数是慕名而来的文艺青年,而当地人则主要以记者、教师、音乐人为主。王成进入酒吧的时候,歌手塔蒂娜正坐在酒吧常用的圆形万向椅上,慵懒的唱着“Goodnightmoon”,歌刚刚起了个头,塔蒂娜正在唱:“there‘sanailinthedoor门上的钉子

andthere‘sglassonthelawn草坪上的玻璃

tacksonthefloor地板上的大头钉

andthetvison播放着的电视

andialwayssleepwithmygunswhenyou‘regone自你离去后,我总是枕枪入眠

……

there‘sasharkinthepool骗局隐藏在池塘里

andawitchinthetree美丽女人隐藏在树上

acrazyoldneighbourandhe‘sbeenwatchingme一个疯狂的老邻居曾经注视着我

andthere‘sfootstepsloudandstrongingdownthehall大厅传来响亮的脚步声……”

王成坐上吧台,这间酒吧他来过两次,已经结识了舞台上唱歌的歌女塔蒂娜,但今天见到的酒保是张生面孔。王成拍着吧台,用波多黎各口音对他嚷道:“PinaColada,加三滴‘151度’。”

“波多黎各151度”是世界十大烈酒之一,“151度”相当于中国标准酒精浓度75.5%的烈酒。王成像个酒吧常客一样在调酒师调配鸡尾酒的时候,准确地指出要加三滴“151度”,以示自己所要鸡尾酒的烈度。

三滴正好,不多不少。毕竟这是75度以上的纯酒精,加入三滴“151度”后,即显示一个酒鬼的嗜酒瘾头,又不显得过于沉浸于酒瘾。

片刻过后,酒保端过来如同奶昔一般的金黄色PinaColada(碧娜·可乐达),王成端起来轻啜着软汤般的鸡尾酒奶昔,冰冻过后的鸡尾酒给人满口的果香,细细回味,朗姆酒香中隐约带有丝丝菠萝与椰子混搭的口感,因为形体如同冰激凌,入口带着浓浓凉意,嘴里留下满是沙冰的感觉。

借助饮酒的功夫,王成的目光从杯口望过去,满酒吧寻找着适合下手的目标。

对面,一位红发女人毫不回避的迎上了王成的目光,她端起酒杯,冲着王成稍稍举了举,王成嘴唇赶紧离开酒杯,也冲对方晃了晃酒杯,对方笑着将酒杯举到唇边,浅浅的啜了一口。

王成熟练地用肢体动作回应着对方的酒吧语言。他端酒四处打量,是告诉酒吧内的单身客人,他正在寻找今晚的酒伴;而一边打量一边喝酒的动作,是表示他愿意支付今晚的费用——否则只是举杯动作,不去啜杯中酒。而对方冲他晃酒杯,则是邀请王成共饮,双方同时浅酌一口,则表示交易达成。

她的红发像瀑布一般垂在肩上,飘舞飞扬,身材……身材不能算窈窕,但很性感,而且穿得十分清凉。高耸的酥胸上,只有两个蓝紫色的半球形胸罩覆盖在上面,丰满的美乳大半都裸露了出来,随着她身体的摆动轻轻摇晃,那波涛汹涌处,直晃得王成有点目眩。

美女的下身只穿着一条暗紫色牛仔热裤,所用的布料也极为节省,曲线优美的背部下,雪白的香臀从热裤露出,形成一条略向上凸起的圆弧,诱惑迷人极了。刺激着王成,让他的心剧烈跳动。

这位美女的唇膏是蓝紫色的,眼影也有点发紫,脸部轮廓很有点希腊雕塑感,颧骨鼻子仿佛斧凿刀削,给人以开朗坚毅的感觉,但配上紫色嘴唇,又有点让她仿佛女吸血鬼,浑身带有一股邪恶的味道。故此,整个酒吧似乎无人敢招惹这位充满叛逆气息的红发美女。她坐在那里,淡绿色眼眸仿佛猫一样,向王成释放着催眠的气息,令人不由自主的沉醉,或者不由自主的走过去,听从吩咐。

放下了酒杯,王成收拾了桌上自己的物品,而后他端上酒杯来到对方桌子前,一路走,脑海里不停地浮出一系列关于对方的数据:身高,体重,三围、穿着打扮的品牌,以及这些装扮的价钱……等来到桌前时,王成已完成了数据分析,他彬彬有礼的:“请问,可以吗?”

对方点点头,王成顺势坐下,冲对方伸出手:“多明戈,临床医生。”

双方指尖轻轻接触,王成故作挑逗的用手指揉捏对方指尖,感觉到对方手肚肌肉很坚硬,指甲光滑……面对王成的挑逗,对方用小指勾了勾王成掌心。王成乘机一翻手,将对方的手背举到唇间,做了一个吻手印——嗯,手指很纤细,指甲上涂着紫色的蔻丹,皮肤很滑嫩,细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这香水的前调是茴香与黑醋栗,中味是中国姜与四川黑胡椒的味道,余味是西洋杉与树脂——这种香水是伊夫圣罗兰特意为中国市场开发的,名叫“鸦片”。据说它散发着一种东方大都市的小资情调。…,

王成下意识愣了一下:居然是“鸦片”香水。难道我化了妆,看起来依然是一副华人相?……不对,我的头发已经稍稍染成红色,还带上了美瞳以改变瞳孔颜色,光看外表,看能怎能看出来?再说,美女身上的香水,是来酒吧之前喷上去的,她怎可能因为邂逅的我是个中国人,才使用了“鸦片”香水。

难道,真是巧合?

王成再度沉吟了一下:也许真是巧合,对方坐在这里,不一定是等自己,也许自己晚来一会儿,对方已经跟别的男人聊到了一起……再说,自己能够准确识别香水的本领,全来自脑海中的强大计算能力,这项本领连公司本部人员都不清楚,他自己谁都没告诉,对方怎可能预先撒上香水,给自己布饵……

再说,我有什么可引诱的?我没钱没地位,我爸又不可能受贿……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王成还是多了一丝清醒,他假意低头欣赏着掌心这双玉手:这些手指保养得很好,可是手指的关节很粗大,或许……不,这不是一副警察的手掌,因为警察不许涂蔻丹。

对方指节虽然粗大,但手指上却没有老茧……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如今美容术中的磨死皮技术,已经可以让手上的老茧完全消失。

“克洛苏,码头船务登记员”。

“克洛苏,真好听,女神的名字啊!”

克洛苏是命运三女神之一,是命运之线的纺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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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搭讪要诀

双方自我介绍完,克洛苏端起酒杯,身子向王成倾过来,带着的淡淡的鸦片香水味,用一种沙哑而略带慵懒的口吻,举杯敬酒说:“Goodnightmoon!”

看起来似乎很巧合,当克洛苏身子倾过来的时候,王成身子也向对方倾去,双方肩膀几乎挨一起了,两人同时醒悟,不约而同刹住了倾身动作,手继续前伸让酒杯发出叮当一声脆响,碰杯声中王成心中一声喝彩:“老手。”

而后,王成慢慢的将杯中酒浅浅啜了一下,体会嘴中冰凉的沙沙感。

勾引训练第一课:要想法进入对方身体半米之内,以撬开对方的心理防备。

从心理学上来说,每个人对身前半米左右的距离,有格外的警觉性,这是百万年进化带来的动物预警本能,因为这个距离刚好是发动攻击的最后间距,一旦有其他动物进入这“半米范畴”,人体会下意识地做出警戒与防卫。所以,勾引人的诀窍,第一步就是不动神色的进入对方身体的半米范畴,让对方从心理上接纳自己,解除对自己的防备,而后再使用各种心理手段,逐渐达到征服对方的目地。

当然,半米的人体警戒范围并不是适用于所有人。有的人警戒区可能大一点,有的人小一点,喜欢排队拥挤的人就属于后者。而拉丁人性格比较开放,比较喜欢凑近乎,也属于后一类人。但即便这样,如今王成与克洛苏的距离也属于警戒极限了。正常来说,一个陌生人突然闯进女人身前半米范围,那女人都会下意识两手挡在手挡在胸前,警惕的望向对方;机灵的则会不自觉后退半步,重新拉开与对方的距离。

王成说对方是“老手”,是因为借敬酒的时候身子前倾,借机拉近与对方的距离……这些动作应该是他首先做的,明明它们都是训练课上讲授的诀窍,没想到克洛苏也做了出来——或许,对方已习惯在酒吧与陌生人搭讪。

双方各自放下酒杯,王成想起对方略带沙哑的嗓音,询问对方可否抽烟后,招呼酒保送两包烟来,他给自己要了一包Partagsyc(百得佳士),给克洛苏要了包软Romeo3(罗密欧3号,合人民币853元一盒),顺手递给对方点上一根——这其实是一种试探,王成所要的两种烟都是世界十大奢侈名烟,只是排名稍稍靠后。

克洛苏很自然地接过了Romeo(罗密欧),仿佛她经常抽的牌子就是这种一般,王成殷勤地起身来给对方点火,心中嘀咕:码头船务登记员,怎么抽得起如此昂贵的烟?看对方见多不怪的样子……难道这个女人特别追求生活品质?

心中虽然犯嘀咕,王成脚下却不露声色地悄然拨弄了一下凳子,让凳子更靠近克洛苏。他这动作做的很自然,仿佛为了方便点烟,仅仅是方便点烟而已——这时候,凳子里克洛苏不足一尺距离。

点烟的时候,王成手指离对方叼烟的紫唇不过五厘米,克洛苏下巴下意识回缩了一下,但马上伸长脖子,把嘴凑过来点烟……烟点着的时候,王成手凝固在空中,看着红彤彤的烟头在克洛苏紫红色嘴唇间闪亮,他脚下又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凳子……等他坐回座位的时候,凳子靠的很近了,坐下来后两人肩膀挨着肩膀。

克洛苏吐了一口烟圈,开口说:“临床医生,很有趣的工作……”

天哪!王成本来想用“船务登记员,很有趣的工作,布拉布拉”这样的话来继续搭讪,想没到居然被对方抢辞了。他噎得差点咳了一声,急忙借给自己点烟来掩饰尴尬。

深深吸了一口烟,他吐出一个淡淡的烟圈烟,悠然地看着两人喷出的青烟在空中相撞,缠绕在一起,顺着对方的话题说:“算不上有趣,每天要倾听病人的唠叨,这是一个很需要心思的工作……那么你呢?”

克洛苏嫣然一笑,学着王成的口吻说:“每天看着富豪驾驶几百万的游艇进出港口,冲着他们微笑,不停的说‘好的先生,没错先生,你还有什么吩咐先生,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你的宝贝先生’……你说,这份工作能有多么有趣?”…,

她不是船务登记员,收入对不上号,消费对不上号……但她说这话时瞳孔并没有放大,一般说谎的人,瞳孔都要不自觉放大的,克洛苏没有!

刚才握手的时候,王成已经发现:船务登记员不可能有一双保养很好的手,不可能因为经常用力而指节粗大。因为需要经常用笔,经常在码头上风吹日晒,船务登记员的食指与中指指尖应该有轻微的老茧,但克洛苏没有……当然,一位船务登记员不可能在工作日的晚上还要去美容院,磨去当天出现在手指上的老茧与死皮。

面前是位波多黎各女郎,皮肤本身带点暗色,但她终究是白人妇女,因为这点暗色,反而让皮肤显得有点象牙白——这是一种不经历太阳暴晒的象牙白,很珠润玉圆,很性感细嫩。

王成胳膊肘动了一下,做出一个伸手招唤酒保的动作,仿佛是动作过大,他不小心将香烟碰到桌下,王成顿时显得有点窘迫,很腼腆地为自己的手足无措道歉,赶紧俯身去捡香烟盒——一低头的功夫,王成观察到对方隐藏在桌子底下的脚:小腿肚肌肉非常结实,脚指甲上也涂着蔻丹,大腿部位光滑圆润,隐隐显出珍珠般光泽……

化妆术最不易顾忌到的地方是:耳朵后、腋窝下、以及膝关节背后肉窝。腿部肌肉呈现的是色泽,基本上是未经掩饰的肌肉本色。

也许是发觉对方在观察自己,克洛苏两腿换了个交叉姿势。王成趁机直起身,若无其事的将香烟盒放在桌上,说:“我刚才远远看到你在酒吧,立刻吃了一惊,心说:‘不可能,布丽姬·穆娜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接着我又想:幸好今天有我在,我绝不让布丽姬·穆娜在如同当初做酒吧女侍那样,她的美丽让人N年都不敢上前搭讪。”

搭讪要诀第一条:陈述而不是提问。

在搭讪中不要老问问题,要用陈述句去描述自己的生活,引起女人的兴趣和好奇心。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很多美女被泡亲密,都是因为好奇心……当然,最好的陈述是变相恭维对方。

克洛苏笑得前仰后伏,她转了转酒杯说:“你的嘴就如同我的酒一样甜蜜……你说,我是不是也去报名演《绝望主妇》,我听说这部戏还在播,或者我去演《谍海计中计》续集?”

ps:学会搭讪,成为王成的必备能力之一,也许也将是你艳遇的开始,各种支持,投票投票投票,我努力更新!

第五十三章 顶在额头的手枪

王成刚才那句话既是搭讪也是变向恭维,夸对方长相美丽,身材火辣。而克洛苏的也是搭讪高手,她的回答则告诉王成,自己跟布丽姬·穆娜不是一个人,虽然她长的很像后者。

克洛苏喝的是一种桃红色的水蜜桃朗姆酒,这种酒很甜蜜,但酒的后劲也很大。

“我喜欢我的工作,当然,偶尔也会产生一些烦闷情绪……忘了我刚说的话了吗?我其实挺喜欢每天站在码头,看着各种款式的游艇进港停泊……”克洛苏如此说着,交谈就此展开。

搭讪第二步:要显露出与对方共同的爱好,并在交谈中用身体语言告诉对方,自己很喜欢与对方在一起——后者同时要不断的凑近对方。

半个小时过后,王成与克洛苏已经身子挤在了一起。两人恨不得坐在对方怀里,聊天的话语渐趋暧昧。也许是觉得两人间可以无话不说了,克洛苏指了指王成的手套,诧异的问:“我从没见过总是带着手套的男人,说说,这是肿么了?”

克洛苏说这话的时候,左手指指向王成,另一手做出揽肩的动作,但她的手还没挨到王成的肩,立刻又触电般缩回了自己的右手。

两人喝的朗姆酒度数都很高,一个酒量中等的人喝半杯这样的鸡尾酒就要晕倒,即使朗姆酒之乡长大的人,喝上两三杯已经可以称为海量了。王成现在端的是第四杯酒,显得有点醉眼朦胧,似乎有点管不住舌头:“这付手套呀,你知道吗,我是一位外科医助,平常都带着这付手套,是要保证这几根指头的稳定性,哈哈,我这人是身上静电特别大,需要用一双手套来管住它。”

因为醉眼朦胧,王成说这话的时候,瞳孔的变化克洛苏看不到,她咯咯一笑,上前牵着王成的手,说:“咱们似乎都有点喝多了,不如去海边散散步,到我工作的地方瞧瞧……”

王成醉醺醺的站起身,结了帐,两人牵着手,沿着波多黎各古老的街道一路散着步,争先恐后的讲述着彼此的故事。

听说波多黎各这些小巷向来有‘艳遇小街’的称号,昏黄的路灯下,吉他手奏响缠绵的乐曲,佛拉明戈女郎妙曼的扭动着腰肢,鞋底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如雨打芭蕉般的劈啪声……此情此景,就是一个铁石心肠,也不禁期待着一场艳遇。

两人牵着手,顺着街道向码头移动,王成有意选择了雷伊饭店方向,沿途,克洛苏时不时跃入舞蹈人群中,欢快的舞蹈一番,每当此时,王成就在旁边醉醺醺拍着手打拍。一路这样且舞且歌,两人走出了市中心,走到一段僻静巷子里。

克洛苏两眼亮晶晶的牵住了王成手,紫红的嘴唇逐渐凑近王成的唇角,王成二话不说,搂住对方大口啃上去,当湿吻进行到浓烈处,身后突然传来一辆小货车的急刹声,紧接着,王成听到身后的跑动声,对面克洛苏惊恐地瞪大眼睛,双手死死搂住王成,两人的嘴唇并没有分离。

王成急于回头看,他双肩用力一抖,五根手指脱出了丝绸手套,眨眼间,克洛苏怀里的人不见了,她惊愕的两手抓着两只空手套,而对面的王成一个侧翻跳到一旁,变成面对大路,只见路边货车里冲出了四位大汉,这四个人快速奔到王成身边,其中一人伸手向王成肩头抓来,另两人分别作出挥拳与踢腿动作,剩下一人则扑向克洛苏。

“我是码头船务员,你们怎敢袭击公务员……”克洛苏紧张的大喊。

这个时候,王成已经挥拳打出去,伸手抓向他肩头的那个人很雄壮,宽厚的肩膀一横,撞向王成——但就在王成拳头与对方肩膀接触的时候,暗夜中,拳头与肩膀之间似乎跳起了一朵火花,紧接着,这个人仿佛被高压电击中一样,全身猛地一缩,身体飞向了半空。

王成的动作快如闪电,第二、第三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已经扑到后者身边,没有人能挡住他的拳头,中拳的人一律像触电般浑身剧烈抽搐起来,几秒钟的时间,王成击倒了另外两人,顺势拦在克洛苏身前,一拳击去,那人应声而倒。…,

这还没有完,紧接着,王成回身一拳击向克洛苏,克洛苏见到拳头过来,哪有半点醉意,她闪身往后一跳,避开了王成的拳锋,王成丢下克洛苏,毫不犹豫的一个翻滚,扑到小轿车跟前……但紧接着,他的身体凝固在半空中。

顶在他额头的是一支手枪,王成慢慢地举起了双手,身后的克洛苏踢掉高跟鞋,轻盈的向王成走来:“亲爱的,你为什么打我?”

王成高举着双手,慢慢的回答:“你有三次触碰了我的身体,似乎在检查我是否携带武器。你不记得我说过:我身体所带电荷非常多,对外界的触碰比较敏感……哦,我忘了告诉你,我其实可以控制电荷的释放,那三次你凑近我反被静电击痛,是我故意的。”

克洛苏走近王成身边,亲热的揽住王成的肩膀,问:“……还有呢?”

还有……太多了,包括对方使用的香水,对方的手指,对方的……王成捡自己想说的回答:“刚才你在酒吧说的话,没几句实话,所以你的身份完全是编造的。”

克洛苏亲吻了一下王成,笑眯眯地说:“你怎么知道是假话……不过算了,这事以后再说。但眼下怎么办,像你如此高智商的人落入我手中,你猜我会怎么做?”

王成慢慢的回答:“不,我之所以不反抗,是因为这支拿枪的手,属于我的教官。”

克洛苏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他虽然躲在黑暗中,还用头套蒙了脸,但我能闻到他嘴里的臭味(体味)。”

这个时候,几位被打倒的壮汉呻吟的爬起来,哀嚎说:“天哪,档案上说这个人才是格斗A级,一个A级的人却打倒了四个E级的人,你相信么?这,这,跨越的级别未免太多了吧,档案记录绝对有问题!”

额头上顶的手枪收了回去,小面包车上,躲在黑暗中的教官揭去头罩,说:“好吧,我承认:这个人的格斗术虽然只有A级,但脱去手套后,他的攻击力可以达到E级……克洛苏,你的任务失败了,没想到你居然在一只菜鸟身上失手。”

克洛苏风情万种的摇了摇腰肢:“我会把失败原因一点点榨干的,你放心,绝不会有下次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教官招呼王成说:“上车,我们边走边解释。”

ps:另类人生惊险刺激,艳遇随时变成刺杀,王成在不断的训练和激发进化中,拥有超强异能,他将有什么新任务?你的任务是每天投票,各种支持!

第五十四章 恶作剧

面包车开动后,教官解释,“拉梅高施(对‘左手’一词的尊敬称呼,也可简称‘高施’),这是一次训练,目的是测试你的反应能力,以及随时随地对陌生人的警觉性……

介绍一下,克洛苏是公司的老员工,她刚休假回来,在接受恢复性训练。哦,公司所有的员工每隔一年都会得到三个月休假期,休假结束后,将接受一个月的恢复性训练,而后进行一场街头实战。

克洛苏今晚的任务是在你身上安装三个窃听器,而后跟踪你到你房间内,在你房间里继续安装三个窃听器。她事先知道一些你的情报,这是公司对于员工必要支持,但这种情报,按惯例并不全面,需要行动人员在接近对方的时候,自己了解自己判断……很显然,克洛苏这次行动失败了。

不久前,在酒吧里,克洛苏发出了第一阶段任务完成的信号,但我们马上发觉那三个窃听器失效了,我忽然意识到,电子监控设备似乎对你无效,你的进化特长就是屏蔽电子监听设备,所以我临时更改了下阶段行动,准备对你进行一次忠诚测试……哦,看来我也失败了。”

所谓“忠诚测试”就是安排一场假逮捕、假审讯,通过酷刑与刑讯逼供,迫使对方交代自己的真实身份……当然,王成一旦熬不过刑交代了,那他就通不过这场测试。

现在的情形很滑稽,假逮捕行动反而因武力不足,还没有实行就失败了。

公司对格斗术的等级衡量,是按英文字母顺序排序的,A级是入门级,I级为最高级。从牛顿力学常识来说,质量乘速度才是冲击势能。所以通常来说,要想取得高级别的格斗术水准,必须体重达到一定标准才行。体重不够,无论个人如何努力,都不可能越级挑战,就如同国际拳击赛上,轻量级拳王永远打不过重量级普通选手一样。

按王成的体重,即使他的体能达到最大发挥,能达到E级已经是极限了。而这次为了抓捕王成,公司派出了四个E级格斗手……没想到遇上王成这个变态,他增加拳头的威力不是靠体重的是靠速度……以及手上释放的电荷!

后者尤为可怕,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简直无法抵御——无论多么瘦弱的妇女,手里拿个能释放数万伏电压的防狼电棒,一般的色狼也只能干咽口水,不是吗?

实际上,整个公司没人知道王成的真正实力,在模拟练习器上,他留下的数据确实是A级格斗水平,但自从进化潜能觉醒以后,钻进计算机里修改程序对他已经是小菜一碟,当然,唯恐触犯公司规则的王成不敢在那些最高机密上动手脚,于是,训练设备成了他练手的目标。比如悄悄潜进训练大纲中,学习更高级别的格斗技巧,而后在虚拟训练中,偷偷调出E级训练强度假充A级进行测试,然后在训练记录上留下A级考核的成绩……

这种作弊的形式很孩子气,但王成乐在其中、乐不可支的鼓捣着自己的恶作剧。

目前王成的进化潜能还处在刚刚觉醒期,他还没能完全掌握这股巨大的力量,所以弄点小恶作剧已经是他能想象的极限了。这次能击倒四位E级选手,事实没教官想象的那么恐怖,他也就是用E级技术打败了四名E级人员而已,并不像教官想象的那样,用一个A级技术单挑四个E级,最后战而胜之……不过,没必要将真相嚷的人人尽知,王成是准备——打死也不说。

这样做的后果是:公司的忠诚测试无法进行了。表明上看,这次测试是失败的。可谁能知道审讯还没有开始,就失败在假逮捕阶段。

而这一事实的真相揭开,令公司高层大大误会了王成,他们以为是王成的潜能有效发挥,才实现了以A级格斗技巧战胜四名E级人员的人间奇迹,他们因此对自己的“投资”充满信心,随之而来的是王成的待遇提高了好几级——可这待遇包括不让王成再度接触公司的计算机。而让王成最郁闷的莫过于此,他明知道公司资料库的庞大,就是没机会再度接近资料库。…,

教官们随后相信:以王成拥有的潜能,如果他达到E级格斗术,基本上,这世界已经很少有人能抓到他了。于是,当王成在虚拟训练中达到格斗B级时,对王成的格斗训练也就终止了,反审讯训练只是应付差事——这项训练是要训练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以及抵抗酷刑的能力。前者,咱中国人从小学作文起就开始受训,后者……如今还有谁能抓住王成?

接下来,王成的课程转向了跟踪与反跟踪训练,窃听与反窃听,以及相应的黑客技术训练……当然,以上都是后话。

当天晚上,面包车把王成与克洛苏送到了雷伊饭店,教官们忙着回去修改训练大纲,克洛苏与王成站在酒店前的空地上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打破尴尬。过了一会儿,克洛苏笑了起来:“多年以来,我都是魔术师的助手,负责接近目标、堪察现场,搜寻任务相关情况,公司内部将我称为女王,没想到我的伪装被你一个新人轻易识破,你很得意,是吧?说说看,你察觉的那些细节都是什么?”

王成笑了一下:“我曾经去过泰山旅游……泰山是我们国家的一个名胜,在哪里我看到了泰山挑夫——我注意到了他们的小腿肚子,肌肉非常结实。酒吧里我跟你握手的时候,你的手很有力,不像是个喜好时尚的女人的手。我曾经猜想过,你可能喜欢跆拳道之类的健身舞术,但即使一个喜欢跆拳道、空手道的女人,拥有如此有力的一双手也未免过了。

此外,曾经低头看过你的小腿肚子,你小腿肚的肌肉非常有力,我猜测,你踹人的时候,一定非常有力。”

克洛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我是踹人踹多了,哈,我曾经踹过四十多个男友,如果这是我失败的原因,恐怕我今后要少踹几个了……如此一来,我的乐趣岂不又少了一项。”

克洛苏知道王成说的意思,但她的回答明显转移了话题,她用一个玩笑来对待这次失败,似乎毫无追究的意思。这让王成稍稍有点纳闷——难道,她就不怕失败后遭遇降职,或者其他什么?

ps:王成的训练测试还将是什么?他的任务又将如何完成?请童鞋们多多投票,多多支持!每天训练,每天投票,每天成长!

第五十五章 激qing大戏

克洛苏指了指酒店:“我们是上去再喝一杯,还是去赌场玩几手?”

王成摇摇头:“我不能进赌场,原因你知道的。”

克洛苏鼻子轻哼一声:“也是,以你对电子设备的敏感性,呆在赌场里肯定坐卧不安,脊背像长了刺一样……再者说,你强大的计算能力一旦在赌场里显露出来,恐怕立刻会上各个赌场黑名单,从此想隐藏身份都不可能了。

好吧,现在唯一的娱乐,似乎就是去你房间里喝一杯了,你是打算先喝酒聊天,然后再上床,还是反过来:先上床,再喝酒聊天?”

王成顺着对方的话题说:“其实我今天表现的很稚嫩,这种表现骗骗年幼无知的小妹纸还行,在一名老员工面前……这场胜利我至今感觉到犹在梦境,我很想向你请教……嗯,你说你主管接近目标,勘察现场……你是‘女王’是吧?我很好奇,你能给我介绍点经验吗?”

克洛苏勾了勾食指:“人都说接吻如放电,先过来吻我一下,让我尝尝放电的感觉……”

放电的感觉吗,一试就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进入电梯时,克洛苏长腿轻盈地迈步,进入电梯后便迫不及待抬起长腿,做了个跆拳道禁锢姿势,用白生生的长腿将王成禁锢在电梯壁上,王成顺手抚摸上去,感觉那双腿滑不留手,一不小心,手顺大腿溜到了香臀,这时候的克洛苏因为抬腿动作,臀部绷得紧紧的,手摸上去全是鼓鼓的感觉。

克洛苏狂吻着,左手紧紧搂住王成,右手解开衣襟,露出了饱满的胸器,王成想提醒对方一下,电梯里有监控,可是嘴里压根没有半点缝隙,说出来的话全成了哼哼声。低头看去,克洛苏裙下风景一览无遗,完美的长腿尽头,深紫色的小内裤惹人注目,更显诱惑。

顾不得了,王成可不愿自己的激情被人当做大戏看,他试着把手伸进克洛苏怀里,借助身体的挤擦脱去了手套,这个动作让克洛苏吻得更加猛烈了,王成好不容易才脱出手去,手掌按在电梯的按键上,稍一凝聚精神,怀里的克洛苏立刻大叫起来:“就这样,太美妙了!就这样!”

强大的静电刺激下,克洛苏浑身颤抖,她兴奋地尖叫起来,电梯的灯光明暗了几次,再度打开电梯门时,克洛苏几乎完全缠在王成身上,任王成抱着进了房间。房间门刚关上,克洛苏双腿一勾,两人立刻滚倒在地上,克洛苏狂放地甩去身上最后一块布片,大喊:“来呀,来电我吧!”

……

这是一场激烈的交战,两位格斗高手全力交上手,什么高难度的动作都不成问题,真是厮杀的天昏地暗……不说别的,仅仅战到酣处,克洛苏的尖叫声,就让全楼层的人第二天都是黑眼圈。据说当天晚上,耐不住寂寞跑出楼寻找艳遇的顾客,足足多了三成,以至于当晚,整个雷伊酒店没有独睡的床铺。

黎明时分,王成朦胧中听到个人终端发出滴滴的告警声,他悄悄睁开眼来,看了看身边酣睡的美丽尤物,轻轻地将克洛苏的手从胸前拿开,悄无声息的溜下床去,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做这一行的,说话都喜欢用隐语,行动目标一般称为“兔子”——如今,兔子动了,一直在监控兔子账户的电脑发出了告警。

接下来十几分钟内,兔子显得非常活跃。他首先激活了休眠账户,分别向三个户头汇出了三批款项,而这三个户头仅仅是中转户头,早已等候在计算机旁的洗钱人员,立刻将这笔款额转汇到另外三个户头……也许是跨国转汇费用过高,也许是兔子自自峙无人敢监控他。款项的洗钱动作仅仅经过二阶传递,便开始汇总,向纽约一个账户汇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款项脱离洗钱账户的一瞬间,王成盯紧其中一个操作员,闪电般潜入对方电脑,种植了一颗病毒……不一会儿,这笔钱汇出了,但钱并不是汇入那个纽约的账户,而是重新汇入国内,进入一张个人信用卡。

克洛苏听到键盘的动静,睡眼朦胧的从床上抬起胳膊,睡单滑落,露出了美丽的胸前风景,她慵懒地伸了个腰,说:“亲爱的,你在做什么?”

王成没有时间回答,他快速地敲击着键盘,克洛苏赤着身子跳下床来,扭动并不纤细的腰肢来到王成身后,这时王成刚好敲完最后一个字,将一条短信转发出去。克洛苏探过头去,按着王成的肩膀,念着那条短信:“宝贝,你的出国护照办好了吗,我给你账户里汇入一笔钱,咱们巴黎见……你怎么使用的是群发软件?”

王成一脸的奸诈:“就是要用群发软件,这条短信,群发起来才有味道……咦?你怎么看的懂中国字?”

“这有什么难度?你知道吗,我懂得二十一种语言,还掌握七种方言土语,所以我才能扮演各种角色,轻松的出入各种场所——这是基本的工作技能。”

王成点点头,毫不客气的说道:“教我!”

克洛苏轻微的点点头:“那得看我的时间安排了……哦,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睡得如此深沉,你对我做了什么?……这种感觉,真是……哎呀,我想起来了,毒药前前接的案子一直未曾了结,这是毒药前一个案子的后续吗?”

王成嗨嗨笑着,伸手搂上了克洛苏的腰肢,吻上了克洛苏的肚脐。克洛苏呻吟一声,忘了自己的提问:“太美妙了,这种完全放松的感觉……来吧,我们还有时间,我想再试试触电的滋味,你还有体力吗?我们继续,我会在床上跟你探讨接近目标的技巧,以及现场勘查技巧……”

“哦,你说的那些,我们那里叫‘踩盘子’”,王成拥着对方,手指在对方胸前拨弄着。晶莹如玉的胸脯是如此的丰润雪嫩,挺拔傲人的完美双丸紧凑而饱满;高耸的峰顶之上,月芒似的晕环凸出粒粒朱砂,轻摇绽放……

“管他叫什么,我忍不住了,快来……”

……

十数天后,风尘仆仆的毒药回来了,他劈头第一句话就是:“兔子自杀了,但不是我干的。”

ps:王成的任务能完成吗?接下来将学习什么技能?今天,你的投票任务完成了吗?新书需要你的支持,每天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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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寻找交易账户

王成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兔子”是什么,他摇摇头,用教训的口气说:“你说错了,应该是‘被自杀’。”

这回轮到毒药发问了:“不理解,自杀就是自杀,被杀就是被杀,被自杀是个什么东西?”

“哈,你确实不适合执行这项任务,你太不了解国情了。你难道相信窃贼与贪污犯会有道德感?当初他们毫不羞愧滴向不属于自己的钱财伸手,事后居然羞愧的自杀,你觉得,可能吗?这分明是他的同行怕‘拔出萝卜带着泥’,才安排他‘被自杀’的——但这不正是你的目的吗?瞧,你的任务完成了,很完美,而且你手上没有沾到血。”

毒药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可惜,那场‘被自杀’行动肯定会花不少钱,这种方便的顺路活儿我居然没接上,早知道如此……算了,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王成想了想接着说:“兔子的钱汇往了纽约——你能偷到那位纽约人的电脑吗?他的电脑里一定储藏着交易账户、密码,以及历往交易记录……重要的是:我需要用他的电脑的IP地址,完成后续的工作。”

毒药咧咧嘴:“太好了,我个人认为你的伪装术已接近结业,下面应该学学沟通术,这需要你进入一个大都会里,学习与人交往的技巧……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假身份,你希望是什么?”

王成想了想:“我之前学的是会计,但我一直没机会从事这职业……这样吧,就算是假装,也让我假装一次——我听说国美电器的大老板、贝恩资本的所有人罗姆尼正准备竞选美国总统,干脆,你让我去‘贝恩资本’混段资历。”

毒药打了个响指:“没问题,但我只能安排你做个低级职员。”

王成也打了个响指回应:“以我现在的记忆力与背诵能力,我相信考个会计师资格证,分分钟的问题。请安排吧,我还想尽快拿上会计证。”

双方这场交谈是在波多黎各圣胡安机场进行的,送王成来机场的是克洛苏,克洛苏脸上带着一副迪奥墨镜坐在方向盘后,背对着毒药所乘私人商务客机,毒药以为那是个不相干的人,所以他警觉地站在飞机舱门口与王成说话,等紧要话儿说完了,毒药才提着行李向克洛苏的车走去,边走边调侃:“左手,你最近混得不错嘛,这么短的时间,居然泡上一个开‘刀锋’跑车的美女,看来我判断你伪装术课程完美结业,真是,真是……真是……”

毒药的话突然变得结结巴巴——他认出了克洛苏。

“刀锋”跑车在国内翻译成“柯尼赛格(Koenigsegg),售价基本上在2000万人民币以上。这种跑车向来以线条锐利,瞬间加速快而著称,当然,它的耗油量也是极大的。毒药知道王成的经济状况,由于前一个任务始终不算完成,两人到现在还没分赃。而王成的“签约费”换成美元也没多少钱,公司也只给他发了的六个月生活费,这点钱,不可能买得起一辆价值几十万美金的刀锋跑车。

等走到跑车跟前,毒药这才近距离认清坐在车上,像个痴恋女人等待替男友效劳一般,静静等待的克洛苏,他结巴了半天,看到克洛苏的目光越来越凌厉,这才回过神来,放下行李,恭敬地问候说:“女王,居然……你好,向你致敬!我们虽不曾合作过,但我之前见过你——在特立尼达……请接受我的问候!”

克洛苏回身温柔地抚摸着王成的脸:“我知道你,你是我宝贝的引导者,但我认为,你至今仍是个不合格的管道工。你居然在机场,在无干扰措施的情况下谈论任务……宝贝,记住,你导师的水平很拙劣,按他教导的技巧去做事,你会死的很难看。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我的宝贝陷于危险的,我会给你重新派遣最出色的教官。

好了,我的清纯床伴也算学全了基础必修课,是该放他去大城市,见识一下灯红酒绿花好月圆姹紫嫣红了……宝贝,你只管放心去,剩下的事交给我安排。”…,

王成被毒药刚才传递的信息所震惊……但这不是主要的,从对方的话里他听出一股大权在握的气息,也听出了告辞的意味,虽然此刻他心中有很多疑问,但他还是恋恋不舍地,问这位床伴——她有可能是王成所遇到的最好床伴:“你,要走?”

克洛苏轻轻吻了一下王成,娇软的嘴唇很甜:“宝贝,我也不是闲人,我也有自己的工作,你的训练课程结束,我当然也要结束恢复训练……放心,小宝贝,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克洛苏轰地发动了车,扬长而起,毒药看着刀锋跑车留下的尾烟,许久,才小心地看了看周围,掏出无线电信号干扰器打开,而后胆怯地说:“左手,你,你怎么招惹了这妖精?你傻了吗?克洛苏,听听这名字,神话中命运之线的纺织女神,她有一千种面孔,手里掌握着无数人的命运——这种人你也敢往床上拉?你你你,你真是勇气可嘉无知无畏天真无邪……咳咳,你以为你见到的是她的真面目?你完了,从今往后你的命运不再由自己掌握,你将引来一个被动的人生……”

王成打断对方的话:“你以为吊丝的人生不是被动的?我们被幸福着,被快乐着,被涨工资着,被呀被呀,我早已习惯了……等等,你刚才称呼她女王,这是怎么回事?”

毒药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王成:“我不能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你不能打听。你自己去慢慢发现……好吧,也许你是幸运的,有克洛苏照顾,你在公司里不用担心被遗忘被歧视被舍弃,你会得到优势资源倾斜,你会升职很快……你妹的,这种好事我怎么遇不到,你床上很猛吗?坑爹啊。”

王成转过身去,望向克洛苏消失的方向,遗憾的说:“我现在才发现,我的伪装术真的很失败,我居然被她的伪装骗到了,你果然……不对,我小人了。伪装术第一课说的是:想骗到别人,首先要骗自己。当自己去扮演某个角色时,首先必须从内心深处相信自己就是所扮演的人,所有言谈、举止、思想、感情,都是那个人的真实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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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社交实习

王成转向毒药,用求证的口气,坚决的说:“也许克洛苏在我面前伪装了身份,当时我相信了,一是因为她扮演的很真实;二是因为公司教官说了关键的话,让我必须相信。所以,这一课我至少学到了两点——第一,谁都不可信任,包括教官以公司的立场说出的话;第二:克洛苏是用全部心身在扮演那个角色,她当时的言谈、举止、思想、感情,都是真实的体现,她首先感动了自己,而后影响了我的判断……唉,哥真犀利。”

毒药嘿嘿笑了:“别踢我的行李,里面还有你要的手套……你忘了伪装术第二堂课程:要学会遗忘。每次扮演完一个角色,就要把属于旧角色的全部东西,像丢弃垃圾一样,完完全全的丢弃。

看过《玩偶特工》吗?所有的间谍机构都希望拥有一台记忆遗忘器,可以让员工把上一个任务遗留的记忆完全清除,但他们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做我们这一行,如果不善于遗忘上次任务留下的记忆,会情绪紊乱,分不清那是现实那是自己演的戏,直至精神崩溃。”

王成看了看毒药,俯下身子,踢了踢毒药的行李,用很随意的语气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克洛苏会很快遗忘这段经历,会很快忘了她的承诺,会很快找到新床伴……但我并不认为我有什么损失,她的青睐对我来说,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人终究要靠自己,不是吗?……忽然觉得,所谓《玩偶特工》,是不是也属于管道疏通工?”

毒药笑了:“其实,‘间谍’与‘特工’这些词没你想象的那么神圣,并不是只有用国家力量开办的类似机构,才可以挂上‘间谍’这个份名字。事实上,许多民间调查公司与信息公司安全公司,干的都是类似的活儿,大家都是正式注册,合法开门做生意的。

哦,这些职业在国内会被加上‘商业’两个字,称之为‘商业间谍’。而在我看来,它仅仅是许多职业的一种,跟卡车司机、超市售货员,加油站擦车工没什么区别。”

毒药的话等于间接回答了王成的提问,王成没有再问下去,他东张西望地问:“这里是机场耶,几十公里路咱们怎么回去?你妹的,昨晚折腾得太厉害,我的腿都是软的,怎么走路?克洛苏,快来接你男人。”

毒药用难以置信的神情仰视着王成,这样的话你也敢说?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再说,你这样喊,有用吗?

这样喊当然是没用的,在加勒比海酷热的阳光下,王成也就站在那儿喊了一嗓子,立刻口干舌燥地跑去联系出租……然后,当天晚上派遣命令就下来了:命令王成于次日一早去纽约,进行社交实习。

送机票的信使还带来公司给王成配发的个人装备。这些装备里没有武器,都是一些角色扮演需要的物品,衣服、化妆品、个人证件、信用卡、驾照,社保卡……等等。

第二天一早,王成与毒药分别搭乘不同的飞机飞往纽约,下了飞机后,他与毒药如同陌生人一样各自走出候机楼。

站在纽约机场候机楼出口,王成稍稍犹豫了一下……以前,无论怎样都是在机器模拟出的环境练习,王成知道自己即使做错了,也可以读档重生,这次他踏入的是真实世界,这里没有读档那回事,这里不容许失误,一次失误就要gameover。面对真实的陌生,王成第一次露出了微微的怯意。

这一犹豫的功夫,毒药已登上了出租车。王成赶紧截了紧跟着的出租,上车说了个酒店名字——这是临上飞机时,王成在波多黎各机场发放的免费旅游手册上,找到的酒店名称。

但这处酒店只是临时歇脚点,在酒店放下行李,王成立刻换上优衣库的T恤,穿件无印良品外套,套上李维斯(Levi’s)的牛仔裤,登上百丽(Belle)的鞋子,架上一付国产山寨雷朋墨镜……冲镜子打量一番,王成觉得自己真他妹的像才出国的留学生,属于那种有点钱,但顶多是有点小钱的硕士、博士研究生,这才满意的走出酒店。…,

被自杀的大人物的儿子——也就是“兔子”——也是一位硕士研究生,但他读得属于那种混文凭的社会学之类的,这种学历要求学生深入分析社会,以及广为社交,而“兔子”身体力行的就是后者。

“兔子”租住的是个华人社区,而且是高档华人社区,住在这种社区不需要会英语,只要有钱。过去,这类社区房价便宜,但这几年国内经济发展,大人物纷纷把儿子孙子送出国,于是,这类社区房价涨的比北上广深还离谱。

当然,虽然这社区的房价跟国内一样很畸形,但房租涨的却不多……像林书豪租用的豪华别墅,每月租金不过三千多美金。而王成想租下的是一套普通房子——这种被称为“house”的独立民居,在国内称为“豪华独栋别墅”,租金不超过两千美金。

凭借一身留学生装扮,王成租房子没引起任何怀疑,这年头类似王成这样的出国读硕士的大学生很多,这些人肯定买不起房子——除非国内有个好爸爸,他们只能选择租房住。王成要求不高,租下的确属普通民居,房屋周围空地不多,车库只能放下两辆车;游泳池也小了一点,只能容纳双人游泳;花园两步路走到头;草坪也就两个网球场大小……站在草坪上,遥望不远处兔子买下的豪华别墅,王成忽然觉得,辛辛苦苦做管道工,确实不如有个好爸爸。

安置下来后,王成按约定发出了安全信号,向“道具师”申请个人装备,这份装备包含了管道工的日常工具:“纸蚊”窃听器、伪装成领带夹胸花的微型摄像头、军工笔记本电脑、通讯工具,以及个人武器等等。

其中最重要的是“纸蚊”——这种窃听器非常微小,可以粘在人衣服或皮肤上,清晰地窃听“兔子”的一切动静。它是用复合材料制作的,一旦离开存放的保护颚,四十八小时内会自动分解干净,免去了回收问题——当初克洛苏想粘在王成身上的,就是这种窃听器。

ps:第一次执行任务,王成将面临怎样的困难?今天你执行支持新书的任务了吗?投票和各种支持!

第五十八章 勘察现场

傍晚时分,王成用电话预定的宠物犬也送到了,这是流浪犬中心收养的维兹拉犬(Vizsla),全身都是红色短毛,显得干净利落。王成给它系上一条小牛皮狗链,将几枚纸蚊装入口袋,而后站在镜子前检查自己的装扮:一身耐克运动衣运动鞋;右腕戴一支日本卡西欧塑料运动表;十指上戴的是中低档Timberland(天伯伦)黑色羊皮手套。黑头发黑眼睛,除了皮肤稍稍发白,鼻梁、眼窝看起来有点混血,总体上来说,基本上像个才出国的留学华人。

打开了“house”房门,王成牵着狗走出去……

这片华人社区内,大多数房屋都被大人物所购买,大概是想用来做以后出逃的避难所,平常他们照常在国内搂钱,所以这社区的房屋空置率较高,邻居之间也不流行西方那套欢迎新邻居的仪式,新人王成在这个暮色里,静悄悄地入住社区,丝毫没引起邻居的关注。

下面的勘察现场课程,是由女王克洛苏教授王成的——王成牵着狗,在静悄悄的小区小跑着,每走到一个路边悬挂监视摄像头的路灯柱前,他都要停顿下来,宠溺的看着小狗冲灯柱……撒尿,自己站在旁边,默数监控镜头转动的规律,并将这些数据记入脑海,准备回去录入电脑,进行数据分析。

途中,经过“兔子”住宅时,王成脚下没有停顿,他手指轻弹,三支扣在手心的“苍蝇”弹入“兔子”别墅内——这种“苍蝇”也是一种管道工设备,它们的复眼是摄像头,启动后苍蝇会在空中飞行两小时,将看到的一切传回电脑。

在“兔子”家院墙拐角处,王成松开狗链,让狗自由活动一下,这只流浪狗在街上跑惯了,见到路边停的汽车并不害怕,它好奇的走到汽车车轮边,用鼻子狂嗅着,嘴里还发出呜咽声。

“兔子”的住宅外停着两辆跑车,一辆是红色的保时捷,一辆是黑色的法拉利,兔子的别墅内,应该还能停下两三辆车……乘着小狗撒欢的工夫,王成蹲下身子,假意与小狗说着话,训斥着小狗随地大小便的行为——在摄像头转开的瞬间,王成手指微弹,几枚准踪器粘到了两辆跑车的排气管上。

这种追踪器很小,它外表是黑泥土色,一般人见到,只会以为它是车底溅上来的污泥。这种追踪器绰号“短吻鳄”,它附着在排气管上,当汽车静止不动时,它进入休眠状态;一旦汽车排气管开始发热,这热量就是“短吻鳄”工作的能量来源,它会利用这热量启动自带电池,向外发送无线电定位信号。

但“短吻鳄”发送的信号传播距离很短,只有四英里范畴,超过四英里范畴,信号就接收不到了……不过这没关系,王成有大把的时间开车走遍大街小巷,寻找这两辆跑车的下落。

做完了前期工作,王成重新给狗拴上链子,领着狗走出小区,在周围继续转悠,他先是进了最近的便利店,买了狗粮以及一些日用品、食物,跟店员闲聊十余分钟,弄清了小区居民状况,而后又溜达着,找到附近的医院、警察局、邮局位置——这是观察撤离路线,以及警方增援路线。

王成最后去了一家电器行,买了部白色苹果笔记本电脑,这才回到自己卧室里,给那台苹果笔记本电脑装上基本程序,稍后,毒药也在城市的另一端上线,王成用公司配发的电脑上了线,两人通过MSN相互交流着数据、情报。

据说,大人物的情妇众中,突然有一位悄然出国,其情妇余众内立刻引发了狂热的羡慕嫉妒恨,收到群发短信的情妇们纷纷要求“非歧视待遇”,大人物刚开始辩称绝无此事,并要求大家“不要生活在谣言当中”,但事后,他开始恼羞成怒的寻找某笔款项的去向,这让人觉得他欲盖弥彰。这时,已经跑到国外的那位情妇坚持不归还到手钱财,在与大人物剧烈争吵一番后,大概是认为大人物已无法“代表”她了,这位嫩模干脆将大人物的过往事,毫无顾忌的曝光出来。…,

随后,多米诺骨牌倒下了。几天之后,大人物“被自杀”……之后的事儿更是一场狗咬狗,家人、亲戚、情妇、朋友、部下、上司……,人人都想争夺账号内剩余钱财的支配权——包括““兔子””。

“行动要快呀,我怕动手晚了,这笔钱已经分赃完毕”,毒药紧着催促王成:“我们时间不多了!”

王成在电脑前无声地笑了:“放心,‘兔子’自大惯了,根本想不到有人敢盯他。我了解到:这人连保镖都喜欢用亲戚,谁马屁拍的好,他给谁加薪,所以,他的保镖都不拿安全保卫当主业,全在研究如何讨好、献媚、拍马屁……我看这次咱们过于慎重了,用上那么多高科技监视手段,太浪费啊。”

公司不可能搞“无偿供给制”,公司给个人提供的装备都有固定额度。这些个人装备是用来保证员工个人安全的。而行动时损耗的设备,则需要列入行动预算里——王成与毒药目前的行动,是上次行动的后续,属于擦屁股的活儿,所以设备的损耗,只能从个人装备里走损耗……想起花的这些钱,王成就觉得痛彻心扉。

不了解国情,真的会死人呀!

捂着心口喘了一阵,王成继续说:“你放心,‘兔子’那蠢货,心思没用在学习上,我刚才启动‘苍蝇’,观察到他的电脑防火软件很简单,只要他今晚不出门,我马上动手。”

毒药犹豫了一下:“可是,你今天才搬进去,当晚社区就发生了案子,这是否会引起警察的怀疑?”

王成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从毒药那里得不到答案,因为对方只是个技术人员,很傻很天真那种。

“我会做得像一个偷窃老手,让勘察现场的警察以为:窃贼一定经过了长期潜伏、观察,这样就不会怀疑我这个刚来的租客了——这也是伪装课程之一啊!”

毒药回的得很快:“那好,我马上去完善你的出入境记录,让你的履历看起来无懈可击……干脆,就用你‘索伦资本’员工的身份,伪造一份‘索伦资本’工资发放表,就说你离开中国以后,直接去了所罗门岛接受培训,而后从波多黎各入境……

对了,忘了告诉你,索伦资本的简小姐雇用期快满了,之前她前往悉尼签雇佣合约时,带去了你的护照,这护照存放在公司里,我马上让公司在你的护照上伪照入境公章,填报你的入境记录……

明天清晨,会有一个送快递的去你家,他会比送报纸的还早,他会带给你一套厨房刀具,你要告诉警察:这是你在网上订购的,你准备自己开火做饭——这份快递内有你需要的证件,你会有一份经得起警察查验的求学经历。”

ps:准备工作就绪,王成能完成任务,通过考核吗?投票投票还是投票,坚持支持新书!

第五十九章 在“兔子”床边

王成仰靠在椅背上,开心地回答:“放心,我了解国情。账户上的巨额钱财一旦消失,‘兔子’首先想到的绝不是报案,他要先查清冻结账户的是谁,查不到就会怀疑身边人——没准他会请来另一家管道疏通公司进行调查。”

毒药回复了个笑脸:“那你可要做得干净一点,至少要让他没钱请调查公司。”

王成回答:“我会给他留下至少一年的奢侈开销,让他不至于狗急跳墙……当然,如果他觉得一年的奢侈日子不够,那我……我毫无办法。”

聊天结束,王成走到窗边,撩开了窗帘,观察外面的动静。外面很安静,只有很少的人走动,偶尔有类似“兔子”的二代目,开着跑车呼啸而过,但总体来说,街道静的让人慎得慌。

左右闲着没事,王成不禁融入到学子身份中,习惯于考证的他干脆在网上申报三个月后“注册会计师资格”考试,紧接着,他又意犹未尽的申报了“国际人力资源管理职业资格认证(IPMA)”、“职业经理人资格认证”、“机动车机械电子师资格认证(ASE,汽车修理工上岗用的)”,国际民用飞行员资格认证等等,而后在网上下了一堆学习资料,准备好好学一学当地驾驶法规……

距天亮还有一小时,王成再次启动了苍蝇,确认别墅里的人都已陷入酣睡,保安躺在客厅的沙发椅上打呼噜,倒是小区的保安还在勤勉地进行街头巡逻……王成等保安打着手电从他门前走过,他背上准备好的背囊,掀开了窗户,悄无声息的从二楼卧室跳落地面,而后像猫一样无声地走走停停,避过所有监视器的扫描,来到“兔子”住宅附近一个监视器死角。

等待,等天空逐渐变灰亮,王成打开随身的个人终端,启动“苍蝇”再度检查兔子豪宅内的情况,而后几个助跑,双手一搭“兔子”家墙头,飞身跃入“兔子”住宅内。

王成之所以认为“兔子”骄横无知,是因为这座别墅低矮的墙头根本没有安装任何报警器与监控探头。按理来说,购买这样的住宅,建筑商在承建的时候,早已经在各处埋好了线路,只要把保安公司叫来,支付一笔费用,保安公司就会替客户安装全套报警装置……但这堵墙只是一堵“裸墙”,大约“兔子”本人不会摆弄这玩意,又不愿学,干脆置之不理。

当然,大多数美国普通人,也不会无聊的在墙头装报警器,反而有很多人出门忘了关窗,回家照样没丢东西。

潜进院子后,王成寻找的就是忘记关闭的窗户。他快速而无声地在院中移动着,挨个寻找松动的门窗,不一会儿,他偶然抬头,发觉二楼有扇半掩的窗,这让他轻轻松了口气,立刻轻手轻脚的顺着屋顶排水管爬上了那扇打开的窗户。

快爬到二楼时,王成听到房内传来轻微的呼噜声,但他手下毫不停顿,在窗口时一翻身,像猫一样跳进了屋内——训练课程中有节内容,是要求训练者在房内有人酣睡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潜进房间,安置窃听、监控装置。动作要领是:在进屋前必须观察好房间布置,倾听屋内人的呼吸频率。当屋里人呼吸持续保持着均匀,意味着对方处于最不容易惊醒的酣睡状态,那么就可以安全进入了。

训练课上要求进入这种房间必须带夜视镜,第一要素是保持自己心跳平稳,控制自己的出汗量,而后每一个动作度都要轻柔,争取跟屋内散乱放置的物品——哪怕是一张普通的打印纸,也要保持至少五厘米距离。

王成没有带夜视镜,这并不妨碍他清晰地看到屋里的情景——床上是个穿短裤的男人,个头不高,三十来岁。

这家伙不是王成的目标,王成轻轻走到床边,取出小瓶喷雾器,冲对方鼻尖喷了点强力催眠液,十秒钟后,对方的鼾声低沉下来,王成悄然绕到门边,轻轻打开房门,闪身出了这间屋子。…,

他先是顺着楼梯悄无声息地来到一楼,打开楼梯间的窗户,虚掩好——这将是他紧急时刻的撤退路线。

设置好退路,王成悄无声息的回到二楼,找到“兔子”所在的主卧室。

主卧室的超级大床上,“兔子”与两为女人肢体交缠着……一台白色的苹果笔记本电脑放在床边的桌上,王成走上前,冲床上的两个人喷了点强力催眠液,然后轻轻拿起这台电脑,蹲下身,从背包内掏出个一模一样的白色电脑来,轻轻搁在桌上,而后夹着兔子的电脑,悄无声息的走下楼,躲入一楼一间无人客房,打开笔记本,上网浏览着。

果然,兔子的电脑从不清理系统垃圾,缓存里什么记录都在,所有过往交易记录都没落下,他甚至设置了自动登录,王成连密码都不用输,直接登陆银行交易软件里摆弄起来。

“兔子”的银行账号很多,这大约是“兔子”不愿记录密码的原因,太繁复了,必须记清每个账号的名称,以及与之对应的密码,还不如简单设置自动登录。这种习惯大大便宜了王成,他快速将大部分账号上的资金全部转走,然后注销账号;小部分账号则留下几块钱,维持账号的存在——唯有两个账号根本没去触碰。这两个账号内,资金加起来恰好有一千余万美金,虽然够普通人花费几辈子的,但按“兔子”以往的生活水准,大约能支撑他一年的消费。

做完了这些,天已经蒙蒙亮了,王成轻轻出了门,赶到“兔子”卧室门口,听到里头有轻微的悉悉索索声,估计是床上某位女伴正处于半梦半醒间,这位女伴平时大约用惯了viper,催眠剂对她效果极微,反而使她的神经活跃起来,饥渴地召唤化学品的刺激——训练课上曾提到过这点,所以才要求训练者进入房内,尽量减少声响。

只犹豫了片刻,王成毫不停顿的将“兔子”的笔记本装入自己的背囊,顺着安排好的撤退路线,退出了这座住宅。

重新潜行回家,王成立刻给毒药挂电话:“有没有办法让‘兔子’出洞?我只需要几分钟时间。”

ps:王成能否顺利撤退?兔子会有什么反应?召唤各种支持援助!投票!

第六十章 贸然行动

毒药笑了:“还用安排么?‘兔子’的老爹虽然死了,但他的娱乐并没有停止——今天中午他要去某饭店,与一位三流艳星共进午餐……怎么了?你失手了?唉,我就知道,事先没经过详细的现场勘察,根本不可能成功。”

王成回答:“成功还算是成功了,我把你预先准备的那台一模一样的电脑用上了,现在的麻烦是:‘兔子’的电脑在我手里,我的电脑在他房间内。我必须设法再换回来。”

毒药咒骂一声:“该死,你没有留下什么指纹,或者脱落的皮屑吧?”

王成回答:“我办事时穿着紧身衣,连头发都套住了,露在外头的只有眼睛。另外,我那部电脑只装了简单程序,我操作它时都是戴着手套的——自始至终。”

“那么好,我想办法让那位三流艳星把约会提前——兔子要是在约会时随身带着手提电脑,那么这事就交给我来办,否则,那你还要再度潜入对方住宅,把电脑换回来。”

不一会儿,王成等来了毒药的电话:“成功了,那位三流艳星提前约了‘兔子’……你等等,有电话打进来。”

王成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念头,他赶紧启动了“苍蝇”。

这种遥控监控装备只有两小时的工作时间,三只“苍蝇”中,一只已经联络不到,大概被人当做真苍蝇给拍死了。剩下的两只苍蝇,一只剩下十分钟飞行时间,另一只剩余二十分钟飞行时间。王成让那只剩余时间短的苍蝇飞到客厅灯罩上,居高临下的查看客厅的状况。

客厅里没有人,但按时间,这时大家应当都起床了……王成脑海中不祥的念头越来越重,他毫不犹豫的让这只苍蝇飞向了“兔子”的卧室。果然,所有人都在那里:“兔子”的两个女伴,两位保镖,一位厨师,加上“兔子”本人。

六个人挤在卧室,笔记本电脑被“兔子”扔在卧室床上,画面里虽然听不到声音,但“兔子”手指着笔记本,似乎在不停咆哮。

掉包计被发现了。

紧张关头,画面突然中断,王成看了看计时器——苍蝇的飞行时间到了,它已经耗光所带电力。

电话铃响了,毒药打来电话:“情况有变,‘兔子’刚拒绝了那位艳星的约会邀请,奇怪,六周以来他一直努力接近对方,结果在成功后他居然拒绝了对方会面的邀请。”

王成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陈述:“出事了,‘兔子’已经发现笔记本被调换,但他现在怀疑是同伴偷换的电脑,如今他正在召集屋内所有人,发脾气、追查、审讯……”

毒药那头沉默片刻,用同样平静的语气回答:“不能让他闹大了,非法禁锢、非法审讯、限制人身自由……,这些都是重罪,如果他们当中有人不堪侮辱报了警,并要求兔子对精神损害进行赔偿,那我们之前做的所有事都要曝光——现在,怎么办?”

“再把电脑换回来。必须换回来,那台电脑上有条形码,‘兔子’不知道如何利用条形码,警方却可以利用这些编码,查到电脑的购买人……

我还有最后一只‘苍蝇’,可是他还剩二十分钟飞行时间,等会儿我启动‘苍蝇’后,把它的控制权交给你,你向我同步传输数据,我去把电脑换回来。”

毒药断然否决:“这太危险。你不是行动组人员,况且你的受训期并未结束,以你现在的经验,进行如此危险的行动……”

“你也不是行动组人员”,王成一边跳起来,重新换上紧身衣,一边说:“我现在不能指望你,我必须在对方报案前把电脑换回来,估计我也只有二十分钟时间,除非,你能在二十分钟赶到我这里。”

“天已经亮了,路边的监控摄像头,已经可以清晰的看见街上的情景,对手屋里还有六个人……”

王成听出了毒药的担心,他心中一暖。这时候他已经换好了衣服:“来不及了,至于路边的监视探头——我的进化特长不就是对付它们吗,全当这是我的一次实习训练。”…,

毒药勉强回答:“好吧,你准备好了跟我说一声。”

王成手指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动着,他快速潜入社区保安公司的电脑系统,将随后的二十分钟时间改为监控设备不录像状态,而后他向毒药发出信号:“可以了。”

操控这种飞行监视器,其实跟玩电子游戏差不多,就是用操纵杆远程操纵苍蝇飞行,而后让它不引人注意的潜伏在墙壁高处,窥探屋里的动静,只是它的体型太小,携带的电池电力有限,装下监控装置,就无法安装窃听设备,所以通过“苍蝇”看到的画面,只有图像没有声音。

王成出门去的时候,他领养的那只流浪犬以为主人打算带它散步,冲主人兴奋地直摇尾巴,但王成已顾不上它,他把狗拴好,戴上一副公司配发的墨镜,将“兔子”的电脑藏在背囊中,背上背囊从窗户跳到屋外。

这时候,街上已经有人走动,晨起散步的人、赶着去上班的人,使马路没有一刻清净。王成贴着墙脚,借路边花木的掩饰,躲躲藏藏向“兔子”住宅飞奔,与此同时,毒药启动了苍蝇,将“兔子”屋内的情景传送到王成“墨镜”上。

这时候,兔子屋内的所有人已转移到了客厅,电脑被扔在客厅茶几上。“兔子”还在继续威逼别人招供,毒药传来的图像上,已可以看到某些愤恨的目光,也有人眼珠转动不停,大约已打好了自己的算盘。

等王成跑到兔子院墙外,“兔子”咆哮的声音隐约透过打开的窗户传入王成耳朵。那窗玻璃似乎不堪忍受都在颤抖。“我当然不能报警,万不得已也不能报警,一旦报警,记者就会蜂拥而至……”

总算骄横的“兔子”还有一丝理智,知道这时候不应该过度曝光,引起其他大人物的不满。

“我们要它干什么,一台电脑才多少钱,要送,你送我一辆保时捷”。这是屋内一位女伴说的。

王成静下心来,感受附近的电磁波信号,趁监控探头转过去的间隙,他三下五除二爬上二楼那扇打开的窗户,在攀爬期间,他听到“兔子”继续在嚷:“你们不知道,这部电脑里有……,里面有……,哎,跟你门说不清楚,反正谁拿了,赶紧交出来,这是最后的机会,否则我们只有动用其他手段了。”

“那就搜,屋内所有地方都搜查一下,没有嫌疑的人,刚好借此洗脱嫌疑……”这是一位保镖的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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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藏无可藏

这间屋子王成昨晚来过,他轻车熟路地顺着敞开的门溜到了二楼走廊,楼梯口隐约传来争论的声音,似乎争论还在继续——那保镖的提议不靠谱,对别人进行搜身是大罪,即使美国警察实施这一行为,也要在另一位、同样有执法权的同伴陪伴之下。刚才那位保镖的提议使两位女郎感觉倍受侮辱,但眼前全是兔子的人,她们只好争论说,自己一直陪伴“兔子”,没有单独行动的机会,即使拿了东西也无处藏。

但“兔子”并不相信这个理由,他粗暴地说:“好了,你们刚才说的对,那部电脑肯定还没离开这间屋子,就这么办,所有人都必须在一起,大家一起去各个房间查看一下……算了,我们先进行自查,也许谁拿去玩游戏了,不管忘在哪里,找出来就好——如果自查还查不出来,那么大家就相互查……”

话音结束不久,乱纷纷的脚步声响起,王成左右看看,像猫一样悄无声息的跑动着,钻进了“兔子”的房间。

果然,随后脚步声在各个房门口停顿,唯独兔子房间无人过问。稍后,所有房门都敞开了,到处是翻弄东西的动静,这时,毒药在王成耳边轻轻说:“‘兔子’还坐在客厅里,独自一人……他打开了电脑,正在检查电脑里的东西。”

王成轻轻地回答:“知道了,把客厅的图像传到了我的眼镜上——我们还有多少分钟?”

毒药轻轻的说:“七分钟,苍蝇携带的电量还可以维持七分钟。”

王成轻微的点点头,他拉开“兔子”的房门,扫视着走廊内那些敞开的屋子,脑海里出现大量的数据,大脑高速运转着,计算着风力状况,视角状况,以及可能出现的意外……没有时间了,王成倾听着屋里几个人的呼吸声,以及低声的咒骂,他用脚尖踮着脚走着猫步,走走停停,顺利的避过几个房门,来到了楼梯口。

“警告:‘兔子’站起来了,他在向外走,电脑扔在茶几上,几秒钟后他会与你迎面相撞”,耳机里传来毒药轻微的提醒声。

王成回身看了一下身后那些敞开的屋门——回去是来不及了,他一个闪身扑向了楼梯扶手,而后在楼梯扶手上,像荡秋千一样翻身而过,钻进楼梯下,而后像壁虎一样,手脚并用,快速而无声地在楼梯下攀爬着,不久,他身子缩成一团,缩到了楼梯的角落。

毒药把监控图像传递给王成的同时,王成所见的图像也通过“墨镜”上的摄像头传递到毒药那里,毒药只看到画面一阵抖动,紧接着,图像固定在一个位置,那画面很奇怪,毒药心中纳闷半天,但这时候微小的动静都会引起“兔子”的动静,所以毒药屏住了呼吸,等待图像再度移动起来。

“兔子”心事重重的走向二楼,这时候他心中只想着电脑里存放的资料不能泄露。这部电脑里不仅存有他的银行账号,还有一些父亲的交易秘密。生性懒散的他记不住那些账户的数字,从小衣食无忧的他,脑子里没有钱的概念,这时候他只想到父亲的秘密不能泄露,至于账号嘛……“兔子”从小到大没有为钱发过愁,所以他连致电银行查问一下的念头都没有。况且在过去,为了隐秘资金来源,那些通过各种洗钱途径汇过来的钱,账号也是经常变动的,即使“兔子”想到了,也记不住那么多,那么长的银行账号。

一路走上楼,“兔子”总感觉到心中不安,仿佛什么地方多了点什么东西,这东西像块石头一样梗在他心里,让他心情很烦躁,踏上二楼的时候,他心中想:“一旦找回电脑,立刻将那些敏感资料删除……”

“兔子”并没有察觉到,那团让他感觉很不舒服的阴影,其实就是王成。但这时候,“兔子”将让他心绪不宁的原因完全归结在电脑丢失上,这是符合心理学的——人总是相信他希望看到的东西。…,

王成就是利用了对方的潜意识,采用了如此大胆的冒险行动。

“兔子”上楼了,王成开始移动,耳机里传来毒药轻轻地吹气声,王成回了一句吹气——这是远程通讯中的彼此暗号,在远处的监控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通信联络,就用轻微的吹气声发出询问,如果双方可以通信了,回答就是一声吹气,否则就继续保持无线电静默。

毒药轻轻地问:“刚才怎么了?”

王成轻轻回答:“我躲在楼梯下,躲在楼梯的背面。”

“原来是楼梯的背面呀,我过去从没注意到楼梯背面长啥样。”

说话工夫,王成已经来到客厅,他站在客厅门口,快速的将客厅内的情景打量一番,而后悄无声息的走进茶几,经过仔细观察笔记本电脑摆放的位置、屏幕打开的角度后,王成从背囊里取出“兔子”原来的笔记本,打开程序,拿在手里,对比了一下二者的角度,而后在键盘上快速的一阵弹动,将电脑换成同样的屏幕背景图片,然后将“兔子”笔记本放在茶几上,仔细调整了一下摆放的位置,伸手的将茶几上的电脑收入囊中。

“好了,还有最后的三十秒,我们就要告别通讯了”,耳机里传来毒药轻声说话:“现在你身上带着罪证,出去时一定小心。”

王成轻轻地吹了口气,一只“苍蝇”飞舞到王成身边,王成伸手把这只苍蝇捏在手心,捏扁,藏入口袋,稍带遗憾地说:“可惜其余两只‘苍蝇’带不走了,它们的尸体留在这里,如果进行详细的勘察,还是能发现苍蝇身上的电子设备。这种东西一旦被察觉了,马上就会有人知道……”

“苍蝇”被捏扁后,监控图像终止了。如果兔子的报案晚几天,警察的大搜查再晚一点,那会儿,“苍蝇”的尸体会分解的差不多,剩下几团肉眼难辨的微小线圈,也许会当做垃圾被人忽视。但也许警察比较细心……

“……那警察就会知道:‘兔子’曾被人用高科技手段监控了”,王成冲着空无一人的客厅说了句,而后他一闪身,向厨房跑去。

楼上继续传来“兔子”的嚷嚷声,但他说什么王成已不感兴趣了。他打开厨房的窗户,轻轻地跃出房子,这时,毒药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情况?”

王成回答:“你果然不专业——这时候还关心它做什么?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你马上把转出来的钱洗白白,而后咱们分赃……没看见我正在逃命吗,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ps:王成惊险的完成了第一次任务,那些钱款能洗白,顺利到手吗?坚持投票和支持!后续情节更加刺激!

第六十二章 意外与麻烦不断

其实王成也想跟人聊聊……好吧,这也是一种不专业。第一次执行任务,感觉很顺利,事后将有大笔钱财入账,王成显得有点兴奋。刚好,此刻天大亮,他也需要走走停停,观察周围动静,回避窗户里别人无意识的好奇目光,所以他跟着唠叨说:“哦,‘兔子’可能会以为,是有人偷换了他的笔记本,幸亏他发现得早,逼迫别人将笔记本又换了回来。

而屋里其他人可能以为:电脑根本木有丢失过,他们无法看到笔记本的内容,无法进行验证,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相信笔记本曾经丢失过,会以为‘兔子’自己弄错了,而后借机发脾气,迁怒别人……”

毒药轻轻笑了:“你把‘兔子’的智商想象得太低了。”

王成现在停在墙角等待,他担心屋里谁不巧向窗外张望,会看到在院里活动的他,所以他只能等待更好的逃走机会:“呵呵,像这种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自以为是’惯了的二代目,除了‘自以为是’外,他们也不会有别的思考方式,所以,千万别以为二代目会做深入思考,也许他们很聪明,但是从小到大一切来得太容易,所以他们根本不会把问题想得太复杂。”

这时候,一辆车从远方疾驶而来,就在“兔子”的院墙外紧急制动,刹车声尖锐的很刺耳,不过二楼的人却没有注意到——王成侧耳倾听,发觉二楼几个呼吸声已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谈论着什么。紧接着,墙外传来车门打开的声音,几个重重的脚步跳下车来……

王成屏住呼吸,身子紧贴着窗角。紧张地关注着一墙之外的动静。

难道对方报案了?难道警察来了?

稍后,汽车后箱盖打开了,墙外出现三个呼吸声——他们是取后背箱里的武器吗?……不对,有四个呼吸声,一个呼吸声位于驾驶座,两个呼吸声在后备箱附近,但还有个呼吸声,很微弱,也在后备箱左右。

稍等片刻,后备箱附近的两个人似乎抬下了一件东西……不,是抬下了一个人,就是那个呼吸微弱的人。他们将这个人扔到了“兔子”家后巷口,这个人坠地时发出一声呻吟,呼吸粗重了片刻,紧接着,他的呼吸变得更加微弱……

墙外的车辆启动了,一点没有犹豫,直接向远方疾驶而去。

不是警察!

王成心里叫了一声苦——这后巷口位置恰好是摄像头监控的死角,也是王成选中的撤退路线,现在居然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兔子啊兔子,你可真霉呀!闭门家中坐,也有人向你墙外抛尸体。

王成犹豫片刻,没有时间了,楼上的几个呼吸声重新聚集在楼梯口,他们马上就要下楼……王成一缩身,避开楼梯口的窗户,用百米赛跑的速度跑到院墙边,单手一搭墙头,身子在半空中荡游了一下,下一秒钟已经跳到了街上——他落在一具浑身赤裸的身体前。

之所以说“身体”而不说“尸体”,是因为那个人还有呼吸。

这是一具三十多岁的男性身体,一具被严重殴打过的身体。他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皮肤是完好的,胸膛红肿一片,胸骨处几根肋骨处奇怪的弯曲着,两个眼皮青肿发亮,鼻骨断折,嘴唇肿翘着,整个脸庞……鼻青脸肿、面目全非啊。

王成快速的脱下头罩,摘下墨镜,取出耳道内藏的耳机,将这些东西揉成一团,俯下身去,准备将这些东西塞进这具身体下,对方感觉到王成的动作,努力睁开眼睛看了王成一眼,有气无力的喊:“Hlep……Hlep!……”

训练手册上说:遇到类似的目击证人,最正确的方法是灭口。

王成稍稍犹豫了一下,伸手向对方脖子摸去。只听对方用汉语微弱的,断断续续的说:“不要……报警!”

王成犹豫了一下,手指的虎口停留在对方的脖子上,好像在从对方的颈部大动脉里感觉脉搏的跳动。少顷,他再度犹豫了一下,脸上的肌肉做出用力地姿势,但手上却没使出半分力量。停了一下,他第三次犹豫后,终于叹了口气:“好吧,你今天很幸运。”…,

这句话是王成用汉语说出来的,他之所以犹豫了那么久,就是因为对方的话带有浓郁的乡音,那是他家乡城市的口音,这让王成禁不住一阵惆怅。

当然,王成最终决定放弃灭口,也是因为这具尸体躺在“兔子”墙外,没准会引起更大的连锁反应。为了不惊动处于惊弓之鸟的“兔子”,他只好先把墙外这倒霉蛋运走,再想办法……处理善后。

躬下身子,王成轻轻地托起了对方……要说如今这具身体,最让他满意的是其协调性与力气。不知道在昏迷的时候,公司做了什么手脚,清醒后王成不仅没再受幻听幻视的煎熬,他的体型也变得很健美,充满了力量,平常自己难以想象的动作,这时候,只要想到,就能做出来。

这倒霉蛋身体有点虚胖,体重大约八十公斤的模样,这体重托在手里,王成没有感觉到过度费力,他将脱下来的头罩等物品装入背囊中,就这样昂着头骄傲地抱着倒霉蛋走出后巷,深藏功与名。

路上也遇到过三两个行人,如果王成遇到的是纯正的美国人,也许对方二话不说就会报警,但这是一个华人社区,大多数住这里的华人都不愿意多事、找麻烦。王成装出吃力的样子,气喘吁吁地解释:“我晨跑回来,遇到一辆车,推下这个人来,这辆车在五分钟前开走的……”

有一位华人立刻搭腔:“这辆车我遇见了,开车的似乎是位意大利人,后座上坐了两个壮汉,长相很狰狞的……”

话音刚落,凑上来看热闹的立刻装作什么事情都么发生,四散而去。散步的继续散步,遛狗的继续遛狗,推婴儿车的老人则悠闲地向远处飘去……王成无奈的笑了笑,抱着这位重伤的人赶回自己的房子。

将这个人扔到卧室里,王成重新与毒药联系上,毒药问:“顺利吗?”

王成回答:“还算顺利。撤退的时候遇到一个人,似乎被几个意大利佬打伤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把他带回来了,你有认识的诊所么?”

“怎么会这样啊?果然是‘菜鸟初展翅’,意外与麻烦总不断,那个人……你是打算把他治死,还是治活?”

王成想了一想:“这个人浑身被扒得精光,没有任何证件。他还要求不要报警……”

“那他肯定也没医疗保险吧,这样的人治死容易治好难,就让他‘伤重不治’吧。”

ps:毕竟是新手,在没有严密安排下贸然行动,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他将如何处理麻烦?他将顺利分到钱财吗?你的任务执行了吗?投票和各种支持!

第六十三章 实战训练

王成叹了口气:“我抱他出来的时候,有人看到了,所以这个人暂时还不能死……至于以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毒药立刻回答:“好的,我先联络一家诊所,让他们派救护车上门,至于你转出的钱……你知道的,洗钱是很麻烦的,如果要彻底无痕迹,收费占到了七成,我们只能落到手里三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理那笔钱?”

王成想了一想:“没必要做的很彻底——这钱本就是洗钱后的产物,当事人自己恐怕也说不清楚具体数目,以及往来账户,所以,咱只要恰到好处就行……我选择收费百分之四十的,你觉得呢?”

毒药回答:“那么好吧,就四六吧——我们留六成,剩下的四成给洗钱公司。这几天我就盯着这件事,等事成后咱再碰面……至于那名目击者,你看着办吧,他已经发现你在那个时段,出现在‘兔子’家墙边,这是不可饶恕的纰漏,你自己处理吧。”

通讯暂时中止了,不久,毒药再度联络王成:“救护车已经上路,我先给你一个账号,医药费你从这里支付。派出救护车的,是一家专门处理黑社会斗殴的小诊所,跟我们并没有横向联系,但他们嘴严、医术好,事后绝不会留下手尾。”

稍停,毒药又说:“忘了告诉你,贝恩资本已经拒绝了你的求职,说你的身份过于敏感,所以无法接纳……你懂得。不过不要急,我们给你安排了另一家公司。贝恩资产不在华尔街,总部设在波士顿,加入这家公司,也许不能满足你融入美国社会的训练课程,但现在这家公司可以,它恰好还在华尔街上。你可以一边在那家公司上班,一边观察社会、观察同伴、学习美国人的思维与处事方式,从而快速融入这个环境。你准备一下,明天带着简历过去报到……嗯,总得做个样子。”

王成列了一下嘴,无声的笑了:“感觉你好像是个推销员,正在竭力推销商品,这是什么公司?”

毒药干巴巴的笑了:“我接了一件顺手的小活,需要你的协助。怎么样,如果你帮我完成这项工作,你就可以顺利进入这家公司?”

王成小心的问:“什么叫‘小活儿’?”

毒药回答得很快:“二十万美金之下的小生意,我们叫做‘小活儿’。任务的背景是这样的:一位花花公子,家中有黑手党渊源,他跟一位女孩交往,数月后那女孩死了,女孩的父亲坚持认为这是谋杀,可是他没有任何证据,打官司失败后他破产了,于是他用最后的积蓄寻求‘阳光之外的正义’,可是他出的钱少,只有二十万美金,而对方的黑手党背景使那些资历浅一点的家伙不敢动手,资历深厚的嫌钱少,所以他悬赏多月没人敢应征。

因为,我曾经欠他一个人情,征得托尔同意后,托尔指定由你我接手这案子,权当对你的一次实战训练。你知道的,客户因为官司失败破产了,目前只能拿出这么点钱,这已经尽其所能了。但这笔钱也不算少了,事后对方答应接纳我们一名成员进入公司得到伪装身份,高驰(拉丁语:左手),这样获得的伪装身份最稳妥,这是你的运气。”

“我不知道你们对‘小活儿’的定义是这样的,向来,被称为简单任务的,基本上不简单。”

毒药回答:“目标只有一个人,但他的两位保镖比较麻烦,他们出身黑手党,心狠手辣,报复心极强。我们的行动要避开他的保镖,制造一份意外死亡事件,这案子的剧本由你来编撰,我负责行动,至于后勤支援部分……因为客户出的钱太少,咱们还是两个人共同分担吧。”

王成点点头,事到如今,公司已经说了是实战训练,扛不下要硬扛了。他又追问了一句:“明天,我要去的那间公司叫什么?”

“也是家基金会,叫做‘chariot(驰耐得)’基金。”…,

王成忍不住问了句:“驰耐得,这不是轮胎的品牌么,难道是那个轮胎公司成立的基金公司?”

毒药在电话那头发出一声鄙视的呲声:“你身上自带翻译器,应该知道它是什么意思。‘chariot’在古希腊语中是‘双轮战车’或‘比赛马车’的意思,如今一般被翻译为‘战车’。NASA的月球车也称作‘chariot’,国内翻译成‘月球车’,未必它是驰耐得公司生产的吧?

‘驰耐得基金’是专业替客户提供私人股权投资,以及附加收购服务……你明白这意思吗?哦,如果你不满意‘驰耐得’的名字,你可以把它称之为‘战车基金’,在这家基金会里,你化名迈克尔·王。”

王成知道驰耐得轮胎是源于一个玩笑。但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王成自从苏醒过来以后,总是在猜想公司对自己做了些什么,他不学自会的对外语能读会看,这项本领是怎么来的,他一直想知道。毒药刚刚说漏了嘴,隐约谈到这个问题,王成顺着对方的话题赶紧问:“翻译器,我带了翻译器?这是怎么回事,我自己怎么不知道,你能说详细一点么?”

毒药那头噎了一下,紧接着闪烁其词的说:“送快递的大约快到了吧,你猜‘兔子’这件事,接下来会有什么进展?”

既然对方不愿意说,勉强要求对方解释,最多是让对方明确态度表示拒绝。王成只好跟着转移话题:“我认为,接下来你可以报告公司:任务已经结束。

兔子的钱丢了,刚开始他也许不会着急,因为我给他留下了两个活跃账号,里面有足够的花销,在这些钱没花光之前,他也许会查看其余账户,也许不会——让我们祈祷他会走后一条路。

然而,不管怎么说,任务都算结束了。无论兔子怎么做,他都翻不起大浪——国内,在严密的消息封锁中,很多人不知道赃款去了哪里,但他们知道,银行留下的数字脚印来自‘兔子’的笔记本电脑,这一点连兔子本人都无可否认。虽然他今天弄了一出笔记本丢失事件,但受了冤枉的保镖不会对兔子说好话,他的两位女伴恐怕正想着控告‘兔子’获得赔偿……总之,兔子完了,不管他怎么辩驳,都因为他以前惯说谎话,这次没人相信他了。”

ps:王成这次将面对黑手党,他会有什么遭遇?新书还有最后一周,请朋友们大力支持!

第六十四章 讲究个人包装的职业

“然后呢?”,毒药继续问:“我需要在报告中详细说明情况进展,你接着说。”

“接下来肯定是一场大震荡——兔子父亲的是“被自杀”,但现在的死因是‘因公劳累过度死亡’,这种结果不是你任务所要求的。现在发生了这件事,失去了金钱的支持,兔子的母亲无法进行封嘴,之前被封闭的消息就会压制不住,进而揭开兔子父亲的真面目;而兔子父亲曾经的同党——哦,或者说同案犯——就会跳出来,彻底剥夺兔子他们的话语权……,哈哈,你的任务已经做完了,甚至可以说超额完成任务,今后,兔子和他母亲能不能保住剩下财产都很难说……”

毒药沉默了片刻,回答:“好吧,也许我真的不太了解国情,这件事我先放一放,咱们先筹备眼下的案子,我马上把资料发给你……”

正说着,门铃响了。

王成收好电脑,起身来到客厅,推开门,发现门口站了两拨人,一拨是护士打扮,男护士身后的马路边停着一辆救护车。另一拨人身穿橘红色夹克,递来一份包裹:“先生,您在网上买的厨房刀具。”

王成一边签收包裹,一边对护士说:“伤者在卧室,你需要一副担架。”

护士点点头,转身从车内取了相应的设备。这时王成已送走了速递员,他领着护士走进卧室,看着护士撑开折叠担架,将受伤者抱上担架,并用一副床单遮住了伤者身体,给伤者脸上扣了个氧气罩——在这样的装扮下,没有人知道床上躺的是谁。

王成帮着护士推着担架向救护车走,这时候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驶过救护车,在兔子住宅边停了下来,车上跳下来一位五十多岁的华裔男子,这人刚一走出车门,兔子立刻迎了出来,张口说:“叔叔……”

从车上下来的人立刻伸出指头,做了个噤声动作:“进去说,进去说话……”

紧接着,这位“叔叔”指了指王成门前的救护车,问:“怎么回事?”

兔子张望了一下,回过身去询问院里的人,一位保镖懒洋洋的从兔子院子中走了出来,胡乱的向王成这里张望了一下,这时候王成正在跟救护车上的司机商量,他要求对方稍等,以便回屋换了一身衣服,再拿好钱包……得到许可后,王成一扭头,正好与那老者打了个照面,他冲对方微笑点头,脚下毫不停顿的进了自己的屋子。

谣言流传的很快,这一会儿工夫,伤者的身份已经被演绎的活灵活现,保镖随意向路过的邻居打听了一下,得到的结论是:王成是一位昨天搬来的住户,今天晨跑遇到了黑手党围殴一位刚从国内来的商人,王成不知轻重,惊散了黑手党,而后把伤者抱回了自己家。

“有人认出来了,伤者叫李响,十天前从上海飞来本地,出面接待的是本小区一位软件工程师,他在这里有一套住宅,李响租住在他的住宅里,每天早出晚归的,似乎在寻找投资项目,他曾向本小区几位住户推荐过自己的投资项目……还要我打听么?”保镖懒洋洋地问。

那位老者轻轻摇摇头:“算了,这个敏感时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进去吧,我们到屋里谈。”

正说着,王成一身便装走了出来,车上下来的老者瞳孔一缩,一边转身一边在心里嘀咕:“这个人,身上穿的居然是凯夫拉丝纺织的防弹布料,这,这是,什么人呀?”

王成现在身上穿的服装是公司配发的便装。这套服装外表看没有什么,但其实,整个世界的男装流行潮流,曾经有阵子因它而稍稍改变——凯夫拉丝非常坚韧,用它纺织出来的衣服,隐隐带有金属光泽,衣料闪闪亮亮的,很炫很酷……当然,它的炫酷更多的是因为:穿这种服装的都是要人,是需要随时防备抢劫与刺杀的。

随后,很有一些面料仿凯夫拉丝的闪光,模拟出一种似夜光的金属闪动色,其后这种闪光色服装成了一时的流行潮流。不过,真正的凯夫拉丝面料,与仿版闪光面料还是有区别的,普通人看不懂,但作为一个专业保护大人物海外子女的保卫人员,那老者还是看出了端倪。…,

一个普通留学生,刚从国内来的,怎么会穿这种防弹夹克呢?

不过,这件小意外并没有分去老者过多注意力,也许这也是某位大人物的子女,也许这也是一位二代目,留学是他的借口,出来享受才是目的。这种事情常有,老者不以为然的走进兔子的别墅,眼下这场麻烦才是他的麻烦。两位女郎坚持报警以保持清白,兔子不想让人知道他电脑里的秘密,又坚持认为电脑曾被人拿走过,他只是想找出其中的内奸而已。保镖们则知道树倒猢狲散的日子不远了,这时候“兔子”态度如此恶劣,更让他们心存离意……

在老者焦头烂额的排解这场纠纷的时候,王成正在医院替李响付医疗款。美国的医疗费可不便宜啊,王成付得很肉疼。李响住院当晚并没有清醒过来,王成在医院走廊里徘徊许久,却始终狠不下心下不了杀手。所以陪护李响一晚后,他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匆匆赶回自己的租屋洗了把脸,夹着应聘资料向施耐德基金报道。

这时候王成还不知道李响的姓名,更不知道李响租的房子也在这片小区。他本来准备了满肚子的假话,等李响醒来,或者警察找上门来询问,便开始一一倾诉。然而一夜过去,什么都没有,王成反而变得像瘟疫一样,小区里的居民人人见到王成都躲,弄得王成好惆怅。

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王成换上了他租房时穿的衣服,在路边打了出租车……一路上,王成都在观察着路人的情况,他们走路的姿态,打电话的习惯动作,以及俚语俗语……忽然间,他笑了,想起学校时曾看过一部关于火星人在地球的电影,那位火星大叔就是通过看电视学习地球习惯,努力扮演好一个地球人的。

“也许,我也应该租一些电视节目,狠狠看几天电视新闻……”王成看着擦肩而过的音响商店,心中暗自下了决定。

匆匆来到华尔街上,王成顺着人流来到施耐德基金所在楼层。公司门外,等待会见到应聘者坐满了长椅,但王成刚递上简历,立刻接到接见通知……果然,有关系跟没关系就是不同。

接见他的是一位俊男,一身黑西装看起来很高档,做工非常精致。他脸部线条很刚硬,暗褐色头发梳的纹丝不乱,淡灰色的眼珠充满自信。见到王成,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露出极度不满意的神情。

在对方打量自己的功夫,王成心中发出一声感慨:“这样的型男,不去拍电影真是可惜!……这人长得,嗯嗯,大多数好莱坞男星,见到他都要掩着脸走……妖,真妖!”

对方开口了,语调中充满了强大的自信:“做我们这种职业,非常讲究个人的包装——你今天的着装不合格,我算你一天旷工,你回去想一想该怎么着装……如果你明天还这付打扮,那你就不用来了,我认为你不适合这份工作。”

ps:王成的新麻烦怎么解决?他为了新任务的掩饰身份能扮演好吗?他将遇到什么新问题?上周在童鞋们的支持和掩护下,上到了新书榜第五名,本周是新书的最后一周,请朋友们给予更大的火力支持,今天三更,凌晨将有一更以便今晚冲榜,请加大火力!

第六十五章 和匪徒的的区别

欺负人啊,我居然被鄙视了。奇怪的是,我被鄙视的还蛮舒服,觉得对方说的完全没有错,说的很有道理,我简直罪大恶极、罪无可恕……

王成含恨走出了大厦,站在路边想了想,眼角恰好瞥见不远处一家大型购物中心,他站在原地,给毒药打了个电话:“钱到账了吗?我迫切需要服装费。”

毒药那头发出一声喷响,仿佛满嘴的饮料都喷了出来:“高施(左手),你的快递收到了吗?护照里面夹了一张支票和一个信用卡,支票是本案分给你的奖金,信用卡是洗钱之后将要入账的账户,我估计两天后就要入账了。

我还记得你身上还有一张公司的工资卡……说起来你的工资也不低。我记得你清醒之后没怎么花钱,你那七个月昏迷期,工资照发,累计在一起,买房买车都该够了,你说你没钱买衣服,说得这么可怜……你,你打算买什么样的衣服?”

王成恶狠狠地挂了电话,他想起来了,自己在波多黎各曾买过一些衣物,当时不记得自己卡上有所多少钱,但似乎自己现在拿的是平均工资标准的两倍薪酬,月入万元美刀左右。

王成转身走到路边的银行柜员机,插进卡查了查,立刻抽出卡来,转身冲进那家购物中心,揪住一位长相憨厚的白人大男孩询问:“我要买套衣服,就是那种穿在身上,让人一见就想把钱包交出来的服装。”

大男孩笑眯眯的问:“劫匪?”

王成大怒:“什么劫匪,是华尔街基金会里的会计师着装。”

大男孩纯真的反问:“这不是一回事吗?”

王成很不满:“我说你怎么这么饶舌,信不信我投诉你?”

大男孩继续笑眯眯地说:“好吧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没问题,本店拥有整整一个楼层的男装售卖区,世界十大男装品牌在这里都有专柜,无论你想要买什么样的服装,哪怕是抢银行的服装……哦,我推荐你购买Walter(瓦尔特)男装,这个品牌定义为:狂野及致命的废物。

它的风格狂野、另类,主要适合摇滚青年,暴走青年,以及……你要是拿把枪打劫,嗯,还得是那种品味极好的银行劫匪,穿这样的服装去炸开银行保险库,甭提有多合适了。”

“真拿我当劫匪啊……我要那种正规一点的服装,一看就让人觉得特别信任,值得把钱包交给对方的着装打扮。”

“那么,你觉得ANFRANCOFERRE(阿弗兰克·费雷,或简称‘费雷’)怎么样,这个品牌定义为:优雅的贵族。风格正统而复古,适合那些不同凡响的男人。”

“贵族着装啊,天呐,这价钱也够贵的……这已经不是奢侈品牌了,分明是豪奢品牌……嗯,不要不要,等我有钱了再说。”

“那么DOLCE&GABBANA(杜嘉班纳,亦即D&G)可以考虑吗?这一品牌定义为:自爱并知道受人喜爱。风格奢华、性感而炫耀……”

“不要炫耀,要低调,也不要奢华。太奢华的服装,顾客会怀疑这身服装是用他的钱买来的,更会把钱包捂得更紧。”

“那么,你是不喜欢这些品牌的风格呢,还是不喜欢它的价格,如果是后者,我可以推荐你选用其他品牌。”

“我只是想让顾客把钱包交出来而已……你明白吗?”

大男孩恍然大悟:“我知道你要什么了,GiioArmani(乔治·阿玛尼,简称阿玛尼),这个品牌主旨为‘不着痕迹的优雅’……”

“好吧,就它了,买两套,一套穿身上,一套帮我打包……赶紧,别闲着,领我去它的专柜。”

换了一身新装扮,王成重新回到施耐德基金,冲着刚才接见他的两位男子生气的说:“怎么样,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对面的人稍稍打量了一下,冲王成伸出手来:“重新介绍一下:乔纳德·詹森,本基金会财务总监。一个我值得信赖的长辈推荐你过来,听说你正在报考执业会计师,而且很有信心在三个月后考上。…,

你知道的,考上执业会计师资格证并不等于可以开业、可以独立接待客户,按规定,你必须在正式的会计师事务所先取得两年从业资格,我们基金会可以帮你办好从业资格,这没问题。

你的那位推荐人、那位我尊敬的长者略略介绍过你的情况,他说:这三个月你要准备考试,可能无法天天打卡上班。而等你考上会计师资格证后,可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依旧无法正常上班,或者只能短暂的‘连续工作’一段时间……我理解你的处境,既然你薪水要求不多,我可以给你方便。

作为对那位长者的报答,我还愿意略微指点一下这行业的一些行为准则……顺便问一下,你每天几点起床?起床后都做些什么?”

王成老实的回答:“大约当地时间凌晨六点起床,偶尔也有五点的时候,起床后开始出门慢跑,然后回家吃早餐,打车上班……”

乔纳德一脸失望地摇摇头:“我做这一行九年了,做我们这一行跟劫匪惟一的区别是:劫匪是强迫你交出全部的钱;而我们是让客户心甘情愿的交出全部的钱,当然,我们承认这笔钱的产权依旧属于客户,我们只是需要这笔钱来运作,而后从中提取合理的酬劳。

劫匪是用枪来说服目标客户,我们想让客户全部把钱交出来,不是用武器,而是用我们的身体,用我们的全部智商,用我们的谈吐、着装、身体语言,以及专业的知识。

知识这个东西谁都可以学到,客户的选择可以是你,也可以是你的同行,怎样才能做到让客户只信任你,那么除了强大的专业知识以外,我们还需要别的什么东西?

我做这一行九年,每天至少五点起床,先用一个小时健身,锻炼自己的形体,而后要花一个小时时间化妆……出现在客户面前的,应该是一个完美而自信的财务主管,要让客户觉得你值得信任,觉得你干什么事都能成功,包括帮对方打理属于他的财产。”

ps:王成学习成为华尔街精英,他能行吗?他能完成新任务吗?每天投票的任务,完成了吗?

第六十六章 娱乐精神

初见面的时,詹森的自信锐利得像刀锋,但现在,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像一位准备入行的新人介绍行业状况时,逐渐换成一付悲催的吊丝表情,他似乎难得有个一吐苦水的机会,喋喋的说个不停:“九年来,我每天中午都在约见客户,有时候一天中午要吃两顿饭——分别与不同的客户就餐。如果哪天中午我独自一人用餐,就会觉得很惶恐,觉得我的事业在走下坡路,觉得我最近懒惰了,觉得,我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了。

同样,九年来我每天晚上也有应酬,或者约见客户,或者与同僚聚会,打探业内的动静,了解最新的流行……每天晚上不到午夜我不回家,如果午夜前结束应酬,我会觉得非常恐惧,感觉第二天的太阳不会照常升起。

这一行看起来很风光,人人都把我们称作吸血鬼……好吧,欢迎你加入吸血鬼行列,真正进入这一行,你会发现你每天生活在地狱里,祝你地狱旅行愉快!”

王成口瞪目呆的听对方发完感慨,许久过后,他也感慨说:“谁都不容易啊,这活儿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对了,你的年薪是多少?”

乔纳德·詹森一指门外,吼道:“出去!”

王成从善如流,他夹起自己的简历,温顺地问:“人事部在哪里?我想问问我的办公桌位置好不好?”

“滚!”乔纳德愤怒的扔出去一个烟灰缸,王成身手敏捷的接住了这个烟灰缸,一瞅商标立马乐了:“阿玛尼的,谢了,正适合摆我桌上,太合适了!”

乔纳德被吓着了。

实际上,在与王成说话的工夫,乔纳德想起九年的辛酸,说到最后他的情绪已经有点失控,这个烟灰缸是狠狠砸出去的,但王成毫不费力的接了下来,等王成走出他的办公室,乔纳德才回过神来,自言自语:“我到底招了位会计师还是招了名杀手……难怪他要求平常不上班,有这付身手,当保镖、当杀手更挣钱。”

王成的座位在一个旮旯角,桌前桌后连续三张桌子上都没人,那些空桌子也很干净,大约,被安排到这里坐的人,和王成情况都有点类似,都是准备考各种证件的实习生。这时的王成坐在那里想:一个人面前自信而坚定地成功者,背后也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做一个管道工,是不是情绪更容易失控。

在美国考各种证件不需要看文凭,过往的历史中,有擦皮鞋的人考上了会计证,也有酒吧女招待一边打工一边上课考证,像王成这样,做一份其他工作赚薪水,而后用薪水交学费考证件,也算是一种美国平常生活。所以乔纳德并不奇怪王成之前干什么,也不在意王成是否按时上班。

实习生的薪水是计件的,接了案子才有酬劳,手上没有案子,没有客户,你就是天天来上班也没人理睬你。王成坐在这个犄角旮旯里,张望着左右匆匆往来的职员,翻白眼做鬼脸、出精作怪的,一付鬼脸怪杰金凯利的模样,就是为了惹人注意……但因为他没有发出任何响动,等了半天也没人过来干涉。

今天,基金会所在的楼层上,三间大会议室都被占用着,职员们手里抱着卷宗,走路都匆匆忙忙的。大会议室内,隔着玻璃可以看见开会的人手舞足蹈,似乎在讨论即将实施的策略……这些跟王成都没有关系,王成望着隔壁办公桌上的一台闹钟,耐心的数着秒针,等待下班时间的到来——他准备跟着乔纳德去看看对方的夜生活。

不一会儿,一位端着咖啡杯站在会议室内沉思的人,隔着玻璃发觉王成学着变相怪杰那样做鬼脸,扑哧一声笑了,他丢下正在开会的人,端着咖啡杯走出来,好心地问王成:“第一天来上班么?”

王成点点头:“都没人理我。”

端咖啡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相互介绍之后,他招手唤过一位擦肩而过的职员:“别着急,世界就像大胸罩肩带,等着你解开,对待这样一副大波,你要有足够的耐心……汤姆,我记得你刚考过会计师?你的学习书目还在么,把清单给他一份。这小伙子不错,我看好他。在这个枯燥的数字化社会里,就得有一幅自得其乐的娱乐精神。”…,

那位小职员向王成伸出手去,介绍了自己之后,从随身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清单递上,上面罗列着几十本书,中年人指点着清单问:“上面的书目你都看过吗,最好看过,这样你才能更容易通过考试。”

王成知道在这个忙忙碌碌的公司里,自己如此一副特悠闲的态度,太招人恨了,他赶紧起身:“谢谢前辈,我这就去书店图书馆,看一看这些书目。”

看来晚上是跟踪不成了,王成离开公司,穿着一身阿玛尼的服装,手上戴着一副阿玛尼的黑色小羊皮手套,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徜徉在华尔街上,观察着路边匆匆走过的男女,过了一会儿,他发觉自己果然很另类,赶紧又奔向购物中心,添购了一个公文包,一台笔记本电脑……这下子,他像一个标准的华尔街职员了。

估计还有闲暇时间,王成又去在会计师扎堆的地方租了一套公寓,去租车行租了一辆不太炫耀,但也不算低调的林肯跑车,如此一来,各项装备总算齐活了……在此期间,那位重伤的李响再也没有打电话进来。

晚上的时间,王成虽有意去各个酒吧餐厅转转,观察一下世情与人生百态,但他不想再住那个华人小区了,可是案发当晚就鞋底抹油,又显得过于显眼,王成便把自己的随身物品都搬入了新公寓,只是华人社区的房子还没有退租。

当晚,不放心的王成黑进了警察的网站,提心吊胆地检查兔子是否报案——警察局的网站上并没见到“兔子”的报案材料,王成又去查了对方的通讯记录,发觉对方当天一个电话也没有,他立刻将这件事丢在脑后……

毒药给的新案子是一件化工厂的小老板,这个小老板就是“新兔子”。

这间化工厂曾经有制毒的嫌疑,小老板的父亲因此提早退休,让小老板提前接了班。从财务状况来看,这间化工厂盈利状况非常不错,顾客都是十几年固定的老顾客,小老板的父亲又给他留下了一班子员工,所以小老板基本不用操心,平常就是去办公室晃一圈,随后就开着跑车出去泡女狂欢,厂子的业务则全靠经理维持——这位经理是新移民,从意大利而来,似乎背景很干净,与黑手党毫无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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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危险人物

“制造意外呀?你需要什么意外?……哦,我现在该称呼你‘新兔子了’——”王成熟练地黑进警察网络,搜索着“新兔子”的背景资料。

“牙医记录:上一次看牙医是在去年;交通违章……本周有两张罚单,开罚单的地点是……分别是超速与违章停车……等等——违章停车,在一间汉堡店门前?”

稍停,王成拿起了电话,询问毒药:“意外,我想我已经找到‘意外’了,你需要一场什么样的意外?”

毒药急忙问:“电话加密了吗?”

不等王成回答,毒药马上说:“不要在电话里谈事情,用其他的联络方式。”

王成赶忙登陆了MSN,启用通讯加密后,毒药发过来询问,王成回答:“我刚才查了一下,他在一间快餐店门前有违章罚单——昨天的。我检查了他的通讯记录,发觉他这几天有好几个电话是打往快餐店的,曾经在一天之内他叫了七份披萨,七份啊。”

毒药马上说:“难道他在泡‘点餐小妹’,或者在泡‘送餐小妹’。”

“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留下的疏忽太多,到处都是可以利用的‘意外’,所以我才问你:你需要什么样的意外?是吸毒过量,还是泡妞泡到床上爽死?”

毒药想了下,回答:“重要的是他的两个保镖,那两个保镖是行走在灰色地带的人,知道有做我们这一行的。所以这事儿必须做的天衣无缝,否则,一旦引起对方怀疑,我们与雇主将是最大的嫌疑者——雇主此前曾多次声称要杀了这只兔子。”

“天衣无缝啊,请让我再想一想……”王成准备挂电话了。毒药马上又说:“不着急,我接了另一个任务,要出去大约一个月时间,你有一个月的时间去了解对方……忘了告诉你,我们那笔钱,因为少付了费用,负责洗钱的公司减少了转手次数——那笔钱将在两小时后到账。”

“这么说,两小时后我也是富人了……”这笔钱总额数亿美金,但刨除洗钱费用,刨除公司的提留,剩下的钱,再与毒药对半分账后,王成只剩下三千多万而已——这主要是因为公司的提留太黑,要走了利润的六层。

当然,公司有公司的难处,公司也会算自己的账:你利用公司的资源,利用从公司获得的技巧,取得的收益,公司没有要求你全部上缴,年终按业绩提成,反而肯与你在事后四六分账,如此厚道的老板哪里去找?更何况万一王成与毒药出了事,公司还要给他们擦屁股,给他们提供庇护……

明知道公司理由正当,但看见到手的大笔钱,最后只剩下汤汤水水,王成心中还是很难过。他郁闷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转念,他很快就想通了,自己拿着工资,拿着任务分成,然后还可以搂草打兔子,顺便就得了一大笔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转念再想想“死兔子”,他现在不知道多郁闷呢,王成突然觉得心里很平衡。这个时间,大约“死兔子”已察觉账户异常,只是以他的智商,弄不清楚这事是国内亲戚干的,还是身边的人做了手脚……

当然,即使“死兔子”知道了也没关系,因为整个洗钱过程跨越了多国银行,如果想查清这一切,那需要多国联合行动,顺着资金流动的痕迹一点点倒查……以“死兔子”现在的处境,他能指挥多国发动清查行动吗?

这就叫:黑你没商量,黑了也白黑。

这样的钱以后该多赚,这钱赚的让王成有种杀富济贫的爽快。

经过两小时的等待,钱果然到账了。王成查收之后美不可止,正琢磨该怎么花这笔钱,电话铃响了——是诊所打来的,医生通知李响苏醒了。

该怎么对待李响这个目击证人,王成收拾房间时,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无意识的穿好衣服,从个人装备里拿出一副鞋带,扯下鞋子上原配鞋带,而后将新鞋带换上——新鞋带是一种特殊材料制作的,可以承重四百公斤左右,必要时这根鞋带也是武器,可以勒断人的脖子。…,

穿着打扮完毕后,王成站在镜子前检查了一下——左侧胸袋内中的是个人终端,右侧上衣口袋里装的是普通手机,黑色皮手套的左手,中指上套着一枚冠军戒指,西装笔挺、皮鞋锃亮。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王成将一副金丝眼镜带上——这种眼镜其实是平光镜,镜片是一付投影仪,可以将监控摄像头拍到的图像转发出去……临出门的时候,王成又往口袋里装了两个针孔摄像机,而后关上了门。

夜色如梦,王成开车穿过纽约的街道,夜蒲的红男绿女们擦肩而过,路上交错的车灯雪亮刺眼,令王成不时的皱皱眉。

把车停在诊所,王成先下了车,按照克洛苏交代的方法,先在园中转了一圈,看清了周围环境,选择好了撤退路线,这才重新回到诊所前门——推门而入。

李响入住的私人诊所,位于大楼的二十九层。

虽然在诊所里不会有什么危险,虽然李响也不是个危险人物,但训练课上说:魔鬼藏在细节。如果在行动中不养成一个良好的习惯,那么当真正危急降临时,自己可能因为疏忽而没有做好准备。

王成走得很小心,一路上释放强磁场,将摄像头的储存卡烧毁,让摄像资料无法储存……此刻,诊所内的病人并不多,除了一位急诊病人,也就是住院的李响了。

这是一件小诊所,只有三个床位、一间诊疗室、一间化疗室以及医生办公室、护士办公室。类似的小诊所并不买药,医生开了处方,病人需要到药店去买药,所以,通常诊所附近都设有大药房。

唯一待在走廊里的是位女急诊病人,此刻并没有人陪她就诊。王成在走廊另一端远远观察了一下对方的脸色,从她与临床医生的对话中,王成猜测对方可能是急性腹泻或者肠炎。这位病人独自一人坐在那里输液,陪伴她的医助向王成打了个“OK”的手势,而后指了指一扇紧闭的门:“在那里。”

李响就住在那间病房。

王成冲女病人友好地点点头,而后对医助说:“你不用管我,我自己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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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危险但暴力的商机

病床上的李响听到王成进来,强睁开了浮肿的眼帘,冲王成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这笑容绽放在他那扭曲青肿的脸上,更像是在哭:“是你救了我吗?我朦朦胧胧记得你,只是你今天变了样,一身穿着打扮,仿佛是去赴宴。”

李响的鼻骨被打折了,话说得含含糊糊,仿佛嘴里含了个鸡蛋。王成默不做声的坐在病床前,低头观察着床头的仪器。只听李响说:“让你费心啦,把你的账号告诉我,这笔医疗费我会偿还你的。”

王成将目光转到对方面目全非的脸上,李响咧了咧嘴,似乎想继续露出一个笑容,但立刻疼得直抽冷气,断断续续的说:“我没事!医生说只是鼻骨打断了,其他的地方是骨裂与浮肿,等肿消下去了,我就恢复原样了……明天医生给我作鼻骨再植手术,另外,我的胸骨已经矫正了,现在我唯一可做的是:躺在床上等待复原。”

王成还是没有说话,他仔细观察对方的身体。

李响挺胖的,但他的个头超过了一米八,所以并不显得太肥。只是对方身上全是脂肪与赘肉,让人觉得胖而已——也许正是这满身的脂肪保护了他,使他没被人当场打死。

李响微弱地继续说:“我欠你一条命,如果不是你,我也许在昏迷中死于后巷,也许因为浑身上下没任何证件,死了也是一具美国无名尸。

我再求你一件事,我叫李响,我的护照已经丢失,需要重新补办,我租住在……麻烦你明天帮我把租屋收拾一下,把重要的东西都打包装好,最好先搬去你的屋子……我知道这很难,我得罪的是黑手党,也许会给你带来麻烦,所以即使你拒绝,我也可以理解。”

王成开口了:“你很诚实,放心吧,我不怕什么黑手党,告诉我你在这有什么熟人,我帮你联络。”

李响苦笑起来:“还是算了吧……这个时候谁都不愿往我跟前凑,我只能指望你了。你放心,救命之恩,绝不相忘,今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王成摸了摸下巴:“这就是说:你现在没有任何证件,甚至连你的名字,你也能无法证明?……你家乡是哪里?”

李响再度咧了咧嘴,紧接着抽着冷气说:“没错,从你的口音里我听出家乡的味道,你来这里多久了?”

王成笑而不答,李响等了一会儿,试探的说:“你不想知道我得罪的是谁么?”

王成摇头:“没必要,这跟我没关系。”

李响哼哼了两声仿佛是在笑:“确实跟你没关系,但我怕他们还不死心,还要追过来,所以还是要告诉你,他们是黑手党,是意大利黑手党,你如果担心被牵连,只管离开这里,我不会怨你。”

王成回答:“我刚才跟你说过,我并不在意黑手党,可是你怎么招惹上他们的?”

“这就是我想说明的了:我十天前来到这个地方,原本是想寻找合适商机的,你知道么,我爸爸是一所高校的校长,我也在那所学校做教书先生,但我从小喜欢玩车,小的时候没有条件,就买一大堆汽车画报,整日琢磨上面的画片。

后来有了条件,我跟人合伙开了家4S店,这几年赚了些小钱,随后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几年国内买豪车的人多了,可是能修理豪车的修车行很少,那些豪车受了刮蹭或者碰撞,要运回欧美原厂修理。后来我打听了一下,说是香港也有修理的车行,除了香港外,各国大都会里都有相应修车行,但国内却很少。

这是个机会啊,自从发现这门路以后,我立刻开了窍,心想:我玩不起豪车,干脆咱修理豪车,亲手把豪车大卸八块,在重新拼装起来,也是一乐。

这可是独门生意啊,你想,无论在哪个城市,你开的豪车刮蹭了,要装集装箱运回欧美原厂或运到香港,光这笔来回运费就得几十万吧,另外时间上你也折腾不起,这么一辗转等待,只为了一点小剐蹭,要等六个月才能重新取回自己的车,这谁能受得了?…,

我就想着,如果在国内开一间授权修理店,生意一定火。不说别的,光是节省运费与节省时间上面,那富豪们还不得排队上门,大把的钱往你手里塞,还唯恐你不要。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我就跟几个相好朋友说了,恰好我老爹手上有个官员挂职学习班,里面有位国营房地产老板,对这项目很感兴趣,他愿意出地皮,由我来寻找投资以及授权。我这次来美国,就是寻找授权的……你放心,打我的人不是豪车生产厂家,是黑手党。”

王成笑了:“我明白,你去了旧车回收场。”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在美国报废车辆以及旧车,都是由黑手党负责回收,几乎所有的垃圾厂都是黑手党家族企业,你一定去了不该去的地方,问了不该问的话,所以黑手党才出手警告你。”

李响点点头:“这是我来美国的第二个目的,我从其他渠道知道,美国人太浪费了,许多车仅仅磕碰了一点点,就整车报废,有许多车外观很好,可是依旧送进垃圾场,然后用机器粉碎,压成铁饼,当做废旧金属……

我还听说,美国从伊拉克撤军时,原价一百万美金的军用悍马防雷车,地雷炸不坏,大炮打不翻,这样的车完好无损的有三万余辆,可美国人拍拍屁股就走了,三万辆防雷车当做垃圾扔在沙漠里,你说这伊拉克人也怪,连个捡破烂的也没有.”

原本重伤的李响,谈到自己的爱好,话说的越来越流利而清晰:“听到这消息,我都想去伊拉克捡破烂了——你知道这种破烂车,在国内车展上卖多少钱?八千万啊,这还是简装版!

你说这破烂该有多值钱?美国人拿报废车当垃圾,可有些车的车身零件拆下来,完全可以继续使用好多年,比如那些与安全性不相关的座椅啊、车载音响啊、前后保险杠、车门啊……你别看是垃圾场的旧车,除了发动机需要翻新一下,其他的部件喷上一层漆就能用,而且还是原厂原装的。

所以我到了美国后,立刻打听各处的垃圾场……但是结果却很气人。原来,我能想到的早就有人想到了,那些比我先来美国的华人,已经把这事干了好几年,我伸着头一打听,立刻受到了警告。

原本我想着这事就这么算了,可后来我一想:东西摆在那儿,给谁卖不是卖,咱不去找黑手党,找那些华人做个二传手,总没有问题吧?……哦,结果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我成了这般模样。”

王成的手按在鞋带上,仿佛鞋带松紧度让他很不舒服,他在犹豫是否把鞋带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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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最好的伪装

按训练大纲要求,王成需要彻底消除目击证人,才能永绝后患。

但不知怎的,王成手摸在鞋带上,久久没有继续动作。

干,还是不干?

敢,还是不敢?

正在犹豫时,电话铃突然响了,王成立刻长长松了口气:这样也好,不用可马上做决定。

电话是毒药打来的,他通过公司配发的个人终端发出询问:“资金到账了吗?”

王成回答:“已经确认到账,就是数目少了点,远远低于预期,让人失望啊。”

毒药在电话里嘿嘿一笑:“那以后你自己来洗钱,不是能降低杂项支出了吗?哈哈,我听说你正在进行那方面的训练?”

毒药说的是黑客技术。

王成站起身,捂住话筒对李响说:“请原谅,一个重要的电话……你说了半天,也累了,正好休息片刻,我接完这个电话再跟你聊。”

说明原因后,王成来到走廊,这时,原先在走廊打针的那位女病人已经不见了。诊所内只剩下昏昏欲睡的值班医助,王成转过身去,悄悄跟电话里的毒药联系:“这么晚了,你专门来电话,就为确认资金是否到账?”

“聪明”,毒药夸奖了一句:“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我不是要出差吗,托尔帮我安排的飞机,在机场听说我们赚钱之后,他询问你是否有意购买索伦资本。

你知道的,这间公司是托尔随手注册。当初是为了与你接触才这么做的,如今简小姐的雇用期快到了,虽然,目前来说简小姐干得不错,这间公司是个会下蛋的金鸡,但托尔要把资金隐蔽的转入这间公司,中间的费用太大,而要想把盈利再转回来,依旧要花一笔很大的清洗费用,这样算起来,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当然得不偿失了,托尔的钱要想转到“索伦资本”的账上,要经过复杂的洗钱程序,而洗钱的手续费嘛,王成刚刚感受到这手续费有多恐怖——最低也要收取百分之三十。再想把盈利转回来,也要损失至少百分之三十。

“于是托尔就想溢价百分之二十,把这间公司卖给你,对你来说,你不存在转出盈利的问题,盈利你可以留在国内。而且你把资金转入索伦资本,也许清洗什么……托尔刚刚说,溢价百分之二十,你不吃亏。因为索伦资本的盈利,如今还没有转出来,而目前该公司的盈利率,超过百分之三十。”

托尔是个吸血鬼。

当初,公司的开办费用中,包括王成与简小姐的签约费,如果王成把这间公司买下来,等于他用自己的钱给自己付了签约费……哦,还要溢价百分之二十。

可是托尔的话里隐含了一个信息,让王成有点兴奋、有点期盼,他赶紧问:“不是说要学会角色扮演,必须完全彻底的遗忘过去,斩断与过去的所有联系……自从干了这一行,我已经当自己死了,而索伦资本代表着我与过去的联系,托尔怎会向我兜售这个公司?”

毒药在电话那头笑一笑:“你那已经是老观念了。过去的管道疏通工,独自一人躲在别人找不到的地方,有事情要联络他,仅仅是安全的通讯联络就要花一个月的时间,而得到任务后,光是搜集‘兔子’的信息也需要数周潜伏,甚至整年的准备。但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了,过去需要历时一个月的安全通信,现在只需要轻点鼠标就可完成。

而刑侦手段的不断进步,使管道疏通工想躲藏起来,让人找不到,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所以大家都进化。而公司做出的进化措施是:加强伪装术训练,让员工平时利用另一种身份,以一种平民身份生活在大众中,隐藏在人群里。

哦,你不是从小到大在公司接受培养的,公司是中途发现了你,接应你、培养你的全过程,公司自信做得非常隐秘,所以你完全可以利用索伦资本作身份掩护,只要你伪装的好,你就是一个普通的会计师,没人会想到:薪水高,生活富足的你,会有另外一种冒险生涯,会存在一种完全不同的身份——这才是你最好的伪装。”…,

王成一咬牙:“好吧,我买了……可是我听说,称之为‘资本’的投资公司,虽然不能向外募集资金,但依然必须有多个股东存在,毒药,刚才你也说,这是一只会下蛋的金鸡,要不你也参一股?”

毒药盘算了片刻,回答:“好吧,我参股百分之三十……你还要再拉上一个投资人,托尔总共向索伦资本中投了一千万美金那么百分之三十股份,就是四百万美金左右——我决定投资了。”

王成看到毒药愿意投资,盘算着自己可能没怎么吃亏,笑着挂上电话,他站在走廊里想了想,把自己认识的有钱人筛选了一遍,接着给克洛苏打了个电话:“女王陛下,我遇到这样一件事……”

王成把情况说了一遍,而后说:“我需要一位投资人,随便你投多少钱,哪怕是一万美金都行,你的股息与红利我会通过索伦资本打入你指定的账号,实在不行,直接从我的卡上给你划拨——我觉得无需通过洗钱途径。”

克洛苏咯咯笑着:“我在这一行已经做了九年,别人不知道我的真面目,但一定知道有我这个人存在,如果哪一天我暴露了,那么顺着汇钱的账号追查,你也就暴露了,你这家公司也就暴露了——你愿意这样吗?”

王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那好,算我没说。”

克洛苏咯咯笑了一阵,接着说:“宝贝,别失望,也许我们会有另一种解决办法——我需要每年度付给某个人一笔款项,不如我投一笔钱给你,今后你负责每年给那个人拨款——就从股息与红利中划拨。”

这其实也是一种洗钱方式——克洛苏想定期给别人一笔钱,但又不想让这笔钱与自己发生横向联系,那么她就必须专门成立一个基金会,由基金会定期支付。这种基金相当于教育基金或者成长基金、养老基金一类的,这样才可以合理避税。

但教育基金或者成长基金、养老基金一类,每年照样要支付管理成本,为了减少支出,解决的办法就是把钱进行投资,投入某个企业,用盈利分红来按期拨付款项,这样就不用支付管理成本。

这样做,又存在另一个问题:克洛苏不可能经常性查账,像她这样常年不出现的股东,公司可能会忽视她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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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找人带路

不过,克洛苏把钱投给王成后,一切问题都解决了:两人不可能永不相见,没准还会时不时的聚一下;王成也不敢忽视克洛苏的利益……

“原来,谁都有另一种生活方式”,王成惆怅的挂上了电话。

克洛苏也有自己的牵挂,至于她定期拨付的这笔款项,属于赡养费还是抚养费,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王成从这一信息里证实了托尔此前的说法:他可以跟旧生活继续保持联络,只要伪装的好。

走回了病房,李响正强撑着精神等他回来,王成坐了下来,对冲满期盼的李响说:“医药费的事情你暂时不用操心,我已经付过了。另外,黑手党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应付的……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事,或许需要你的帮助。”

稍作停顿后,王成快速的说下去:“你明天要开始鼻骨再植手术,我忽然想到:反正也要整容,何不干脆整个彻底?……你放心,费用由我来支付,我想让你帮忙的,也在于此——前不久我也经历了一次车祸,事后进行了整容手术。就为这个,我一直不敢跟家里人联系,最初是担心老娘为我担忧为我难过,之后是担心她以为被人冒名顶替,或者变了一个人。

正好,你也做整容手术,而你遭遇黑手党的事,也不好明白告诉人,干脆你也说自己遭遇了车祸,同车的还有另一个人——也就是我。这样,等你回国之后,你可以跟我老娘联系,把我现在的照片给她看看,而后婉转地向她解释这件事,让她预先有个心理准备,过一段时间等她心绪平静下来,我再跟他联系。”

李响轻咳了几声,而后因疼痛而皱着眉,他轻轻地回答:“没问题,哥们儿……欠你一条命。你放心,我老爹虽然只是校长,但体系内所有大人物,升职前都会在我们学校挂职学习……今后我就是你兄弟,你妈就是我妈……”

王成打断了对方的话:“关照还是算了,我老娘是个喜欢宁静生活的人,再说她已经退休了,跟官场没关系。我希望你回国后,能经常代我回家看看她,那就算费心了……还有,我出国是通过非正常渠道走的,你告诉我母亲时,最好隐秘点,我的情况也只能让我母亲知道,叮嘱她别告诉外人……”

非正常渠道——听到王成的话,李响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偷渡”这两个字。紧接着,他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希望——瞧瞧人家混的,浑身上下一身名牌。他还是偷渡来的耶,都能混出这般模样,不信我就找不见发财的机会。

“明白明白”,李响嘴里答应着:“反正我得罪黑手党的事,也不好告诉别人,我就偷偷告诉你母亲,让她的不对外宣扬,这事,最后只你我两家人知道就行。”

王成站起身来告辞:“夜深了……不,已经快天亮了,你也一夜没休息,干脆把整容手术推迟一天,白天,你乘着清醒,选择一下自己将来的相貌。”

李响赶紧试探的问:“这诊所安全么?我原本想着:赶紧做完整容手术,让那群人找上门来也认不出我,如果手术推迟一天……算了,我听你的,反正这地方你比我熟。至于相貌……我不在乎以后长成啥样,我原来的相貌也不那么受人欢迎。”

李响的意思是:王成是偷渡来的,一定跟**有联系。他既然保证了黑手党由他来应付,那么他干脆不操心了。

王成点头同意:“好吧,我替你选个新模样,争取你整容后还能发现一点原来的影子,但会让你显得更英俊……”

“人见人爱那种?太好了,你尽管整,我盼望自己能人见人爱太久了,毕生的梦想啊——谢谢,谢谢!”

回到自己的租屋,已经是黎明了,这个点钟正是乔纳德起身锻炼的时间,王成想了想,觉得人家一个会计都能严格自律,自己一个管道疏通工,为什么做不到呢?…,

这间租来的房子设备很简单,木有什么健身器材,王成因陋就简,抓着门框做了几个引体向上动作,然后再做几个俯*卧*撑,仰卧起坐之类的……把自己记忆中的健身动作都做了一遍,王成冲了个澡,开始给自己做面膜。

没有蒸汽来蒸脸,王成干脆对着水壶的壶嘴,用喷出的热气……这一番美容坐下来,果然花费一小时。

然后是挑选服装了。

王成的服装没什么好挑的,除了公司给他发的训练服,只有刚买来的那套阿玛尼服装,将阿玛尼西装套在身上,戴上了同品牌的手套,王成对着镜子照了照,满意地对镜中自己说:“我简直太勤奋了,为了奖赏自己,我决定——今天不上班。”

背好了电脑包,王成像一个勤奋的上班族一样在清晨出了门,辛辛苦苦地开着租来的汽车赶到……租车房,他冲店里的销售解释:“我已经找到新工作了,暂且算是安定下来,所以我准备买一辆属于自己的车。”

销售立刻殷勤的介绍:“本店也经营二手车业务,如果先生想买一辆二手车的话,我可以亲自拉你去二手车场。”

太好了,正愁没人带路呢。

坐上销售开的车,一路赶往位于市郊的二手车场。这间二手车商行占的很大,数百辆二手车,插着牌子等待出售,销售一路殷勤地向王成介绍各种二手车的性能,王成心不在焉的听着,然后在一辆标志奇怪的跑车面前停住了脚步。

车上插了牌子是三千美金,这种价格可以买一辆全新的韩国车了。车场上其余的二手车都几百美金,很少有上千的。这辆车的标志王成没有见过,那车标仿佛像一个箭头,箭头尖还带着一个十字星,车尾也有一个标志,形状像一个鸟。

销售见王成站在车前不停地打量,马上来了兴致,介绍说:“漂亮吧,看过《霹雳游侠》吗?剧中的霹雳车就是这款庞蒂克火鸟Trans—Am,这就是2005年出产的太阳火,尾部带有一只抽象化的火鸟标志。415马力,排气量6.2升,V8发动机,瞬间加速快,动力十足。”

霹雳车居然只卖三千美金……美国人真是不那东西当东西。

“卖三千美金?!”王成拖长了强调问。

ps:王成只要伪装的好,还能和过去的生活有联系,相当于多重人生而已,他将如何进行新任务?三江、推荐一个不能少!

第七十一章 白菜价的跑车

销售以为王成嫌价高,赶紧解释:“标价这么高,是因为这辆车至少也有八成新,原车车主用车非常爱惜,你瞧瞧,海豹皮座椅还是崭新的,樱桃木扶手带有一股暧昧的粉红色彩,你看看这车的仪表盘,一点划痕都没有,完全是簇新的……

王成嘿嘿一笑:“新车可不是这个价钱,既然你说这车是八成新的,请把这车的行车档案拿来我看看。”

销售员看了看王成,一脸认栽的表情:“好吧,你赢了,这个车曾经碰撞过,前保险杠与引擎盖经过了大修。你知道的,庞迪克(粤语译名:潘迪)这个品牌属于通用汽车,但2010年8月,因为庞迪克召回事件,导致通用公司陷入困境,虽然2009年4月,通用正式宣布砍掉了这个品牌,但这一召回事件最终还是让通用宣布破产。

后来,重新组建的‘新通用’没有启用庞迪克品牌,哎,可惜啊,这个一百零二年历史的品牌现在已经彻底消失了,所以它的零配件供应出现了……嗯嗯,你懂得,如果这辆车出现故障,需要修理厂重新加工定制一个新零件——这几乎是买一辆新车的价格。

你知道的,这种车现在也上不了保险,维修起来又很麻烦。因为年限短,又不具备收藏价值,所以车主愿意以三千元价格出手。先生,你看看,这辆车完全可以继续使用十五六年,等三年后先生打算换辆新车,这辆车我们愿意再收购。”

王成脸上一副不屑的模样:“可是,一旦我买了这辆车,三五年内我要开着一辆没有保险的汽车上路,一旦发生事故,那就是灾难啊。”

销售叹了口气:“如果先生愿意购买,这个价格我们还可以商量,先生,像这个价格,想买一辆跑车,那真是再便宜不过了。”

当然,废铁都不值这个价。

王成明明很心动,但他依旧装作很犹豫的样子:“你刚才说,这车前保险杠与引擎盖大修过,那么你从哪里找来的配件?”

推销员眨巴眨巴眼睛,回答:“这种车一共出产了十六万辆,我们幸运的找到了一辆尾部被撞坏的汽车,拼接了它的前保险杠与引擎盖……”

王成也同样眨巴眨巴眼睛,回答:“我是一个对机械与汽车比较感兴趣的人,最近正在想考一个‘机动车电子机械工程师’资格证,想在自己的车库里拼接、装配一些旧车,你那种旧车零件还有么?如果我买下这辆车,希望多买一些配件预备着。”

销售员叹了口气:“我们幸运地找到同款式的旧机车,但这种幸运不会常常有……不过,那辆车的引擎还在,车主是英国车主,你知道的……”

推销员刚才说的庞迪克召回事件,指的是庞迪克的Vibe车型,而不是眼前的“太阳火”车型。前者是一种丰田“卡罗拉”的姊妹车型,是通用与丰田的合资公司所生产,由于发动机控制系统存在故障,通用在全球范围内召回20万辆庞蒂克,这一打击使得通用汽车最后破产。

推销员最后说的“英国车主”是一种特别的提醒。因为世界公认的最好汽油是北海轻质油,这种汽油燃烧充分,长期使用对引擎损伤最小。而含硫汽油则被认为是最劣质汽油,它燃烧形成的硫酸对引擎有腐蚀作用。正因为如此,全世界公认的老爷车产地,只能是英国,而那些使用含硫汽油的国度,根本不可能存在老爷车。因为在这种地方,引擎使用几年就会被劣质汽油腐蚀。

英国二手车引擎,也因此被认为是最好的二手车引擎,它们基本上属于已磨合完毕,正处于性能巅峰状态。

“还有吗?”王成做出一副犹豫的模样:“如果我买下这辆车,我希望多储存点那些容易坏的部件,比如前后保险杠,比如车门、引擎盖……“

推销员想了想,回答:“如果先生买下这辆车,以及那副备用引擎,我再介绍你一个大客户,他是美国最大的二手零件供应商,本州的二手汽车,都是向他采购的零部件,我们公司也是如此。”…,

王成装作勉为其难的说:“好吧,我实在喜欢霹雳车,那就勉强买下来吧。”

“备用引擎呢?”推销员紧张的问。

“当然也买下来了”,王成随口回答。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连车带附送的引擎,加上一些排气管、座椅等小零件,王成以三千八百美元的价格总体买下,办好了车手续,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先试车……不过,这也没什么,买这辆二手车只是个幌子,借此结识那位二手车零配件供应商,才是真正的目的。

从推销员手里拿到了二手车零配件供应商的电话,王成在电话里跟对方约了见面日期。这位二手汽车零售商果然有黑手党背景,王以会计师的身份接近了对方,从侧面了解了黑手党的内幕……当然,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在此期间他并没有接触新兔子。

接下来的时间,王成开着车在市里“试车”,频繁出入各个图书馆书店,买齐了所有考证的学习资料,再把生活物品置办齐备,搬入租屋……家,总算有个模样了。

这样忙碌的日子过了几天,王成正琢磨再去施耐德基金混脸熟,诊所的电话打来了,李响已经整容完毕,并从麻醉中苏醒过来。虽然离正式拆线还有个把月时间,但李响苏醒后,便立刻要求见王成。

换了一身休闲装,王成赶到了诊所,抱着满头绷带的李响见到王成到来,张着嘴,干巴巴的发出连续音,仿佛是在笑:“怎么样,像个木乃伊吧,我在镜子里,看到这幅模样,自己都觉得讨厌。”

王成笑了一下,回应说:“医生给你看了术后模拟图了吗?新相貌我给你选的,你满意吗?”

李响呵呵几声:“不错,脸部线条硬朗了许多,看起来这张脸很有男人味,我特别欣赏我的新鼻子,虽然手术的线没有拆,但喘气已经利索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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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命运交缠

李响现在说话还是瓮声瓮气,但已经有了鼻音,如此一来,他每句话不用王成猜了。王成顺着对方的话附和说:“当然了,鼻孔都比过去大了很多,喘气起来自然更舒服。”

李响目光中露出难为的神情:“你说,我整容过之后,再过机场的安检,会不会发生:身上没带任何金属件,安检门却响个不停的情况?”

王成回答:“不会,我给你选的材料都是碳纤维的,身体很少有排斥反应,而且不会引起安检门告警。”

“材料好,只是价钱也好”,李响嘴里呵呵两声:“醒来之后,我一不留神看到药费单,吓了我一跳,原来这里的医药费比国内还贵,都贵出好几倍去了,天哪,这样的医院,我哪敢继续住下去。

兄弟,求求你,我现在上已经治好了,剩下就是恢复期了,在这里恢复,花的钱让我受不了,你想办法把我送回国内,那就算救我两条命了?”

王成笑了下笑:“在这里,如果没有医疗保险,医药费是贵的吓人。当然,你可以申请‘游客医疗救济’,要求所花的医疗费按月付款,这样,不管你花了多少医疗费,每月只还款十美元到一百美元,还多少看你打官司的水平了。这笔账还到死为止,你死后还差多少医疗费,让诊所找政府去——美国政府。

不过,这样一来,你必须说明受伤原因了,如果不能说明真实受伤过程,那就拿不到游客伤损补助……你不打算计较了?但,就这么走了,你的事怎么样了?你说你专门来一趟美国,前后也花了不少钱,什么事也没办成,就转身回家,亏不亏呀?

这几天我顺便走动了一下,发觉你说的那件事还真能做——比如:我们去垃圾场买不到第一手废旧零件,但可以从其他商人那里买到经过检验合格的、合法的回收零件。价钱虽然贵了点,但在国内做豪车生意,原本就是几倍的暴利,我们少赚一点,如果能保证品质……”

“我们……你等等,你刚才说‘我们’?”李响打断王成的话。

王成点点头:“我们,我说的是‘我们’。我想,你现在还没有找到回收零件的购买途径,甚至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投资人,我愿意帮你联系回收零件的事情——你愿意增加一个合伙人吗?”

李响沉默片刻,冲王成伸出手去:“我现在的伤口,不能流泪,可是我真感动的想哭,兄弟,你不仅救了我一命,还替我挡住了黑手党的报复,让我改头换面不说,还如此操心我的事情,你比我亲兄弟还亲……没说的,今后你妈就是我妈,我爸就是你爸……”

李响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感激的话,王成随即与李响商定:他继续在医院休养一个礼拜,而后由王成安排,帮他补办临时证件,而后转送回国……

一周后,王成送走了李响。临进安检门时,王成递给李向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两个电话号码。头一个是简小姐的电话,那张纸条上第二个电话是王成母亲的电话。王成指着第一个电话号码说:“这位简洁小姐负责管理一个资本公司,名叫‘索伦资本’。”

李响马上接着说:“我知道,是风投么?”

王成懒得向对方解释资本运作公司与风投的区别:“你去找这个人,就说我介绍的,然后把你的设想告诉她,让她进行投资。她会把投资想法向上汇报,我会从索伦资本的本部给予你支持。”

李响大喜过望:“没想到你能找这样的公司投资,太好了!在国内做豪车生意,就得有这样背景的投资公司控股,才能制止巧取豪夺的贪婪目光……你看,我是这样想的:我让你做第一股东,控股百分之三十五,而后我控股百分之二十五,那位出了地皮的房地产老板是第三股东,我给他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剩下的股份,我再吸收一些社会闲散资金,最后留下百分之五的期权股份,奖励员工,你看怎么样?”…,

王成能觉得怎么样,他以前干着和会计毫不相关的工作,到现在才开始接触会计案例,根本说不出所以然来。但他装作很内行的样子,沉稳的点点头:“你考虑的很详细,看来这件事拟筹划很久了,我没什么可说的。跟简小姐商议好之后,你赶紧把新公司的手续办下来,我在美国,给你联络其他项目。”

李响是被担架抬着上飞机的,李响并没有过多询问王成母亲的事,他挥手告别,然后被抬入安检门。

其实,这时的李响与王成,只能算比“陌路相逢”更近一点的关系,两人彼此交流的并不多,对彼此的情况并不了解,但男人之间的友谊有时就是莫名奇妙,只经过短短的接触,两个人的命运之线便彼此交缠……

送走了李响,王成在机场停车场犹豫片刻,观察了一下左右,见时间还早,便夹着一大堆案件材料,背着笔记本电脑赶去公司混脸熟。

照旧是无人关心他的到来与离去,照旧是坐在前后左右都没人的隔间内,王成快速的翻阅着厚厚的案卷,他翻阅的速度很快,简直不像是看书,而是在扫描,但,过来过去,忙碌的职员,没有人关注这种奇怪的行为。

不一会儿,那天过来打招呼的老人,走了过来,伸手向王成寒暄:“迈克尔·王,我是格利高里·派克,公司项目主管之一,你是跟乔纳德·詹森的吧,他还没有把你派遣到某个具体的项目组,是吗?你可以来我们组实习,我回头跟詹森说一声……啊哈,等你来了,我介绍我女儿给你认识。”

这么生猛?没见几面就要把女儿介绍给王成认识?

王成张嘴结舌,说不出话来,派克先生指一指窗外:“我看见你开的车了,那辆2007年的霹雳车是你开的?我女儿也喜欢收集古董车,她现在正在考‘电子机械师资格证’,准备将来开一家修车行,我想你们一定有,共同语言。”

原来,不是王成想象的那个意思。原来这是一场因误会而产生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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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赚有钱人的钱

不过王成没有心思澄清这个误会。

他对汽车感兴趣,一方面源于男人对速度与激情的本能追逐,另一方面则是工作需要。

“隐杀”的内容包含制造交通事故,毒药是个医生,他传授给王成的知识偏重于医药学内容。而自从王成离开波多黎各以后,仿佛与公司脱了线,公司就任他这样在外面晃悠,根本不管王成是否学业未成。所以,这方面的知识王成只能靠自学来完成。而他与李响接触,并进一步打听旧车市场的信息,正是想着自己完成这方面学业。

相关的知识他已经有了,他从公司内部下载了完整的行动人员培养手册,现在缺乏的是实践内容……

格利高里·派克先生的住宅位于城郊,是一座上下两层楼,还带有一个小阁楼的房子,这样的房子在纽约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也属于豪宅了吧。

这套房子一楼是车库与工作间、一间起居室——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客厅,外加一间大厨房。车库里停着两辆说不出品牌的老爷车,派克夫妇日常用的车只好停在路边车道上。除了这两辆老爷车外,车库内还有一台机床,以及与屋顶等高的架子,架子上摆满了各种零件。

“这只是储藏室,储藏一些贵重的零件,而我女儿工作的地方在附近一家修车行,那里有完整的机械”,派克领王成参观车库的时候,脸上充满了骄傲。

王成有点诧异,作为一名基金会的项目主管,又身处在华尔街那种纸醉金迷的地方,派克的年薪应该在百万美金级别吧。这样一位成功人士,他女儿以修车工作为职业选择,身为父亲的派克不觉得没面子,反而很因此骄傲……真是搞不懂美国人的思维模式。

派克的邀请是在第二天晚上,当天在办公室发出邀请后,他又跟王成聊了一会儿,双方交谈了一下会计学案例,派克还去乔纳德·詹森的办公室正式提出了调拨王成去他项目组的要求,不过詹森拒绝了,没有解释任何原因。派克并没有灰心,出了詹森办公室,立刻邀请王成第二天来吃晚饭。

当晚,王成洗脑式的查阅了大量的美国电视剧,从里面找出了美国人上门做客需要的礼节。面对镜子进行模拟试验后,他换上做客的服装,先去超市买了一瓶澳大利亚产的velvetglove葡萄酒,这种酒行业评分为97分,据说它最大特点是混合了两种极端的特色:有丰富果味的柔顺与强劲且回味悠长的酒精度完美结合,因此它有“丝绒拳套里的铁拳(Lronfistundervelvetglove)”之称,表面上很柔和,实质很强硬。

这瓶两百美金的红酒刚好适合王成的形象,他就这样一身黑西装、开着霹雳车、带着“丝绒拳套里的铁拳”登门了。他来的有点早,派克先生的女儿还没有回家,派克夫人还在厨房忙碌,为了拖时间,派克先生只好做出兴致勃勃的姿态,这才领着王成参观他的车库。

作为一个伪车迷,王成其实最感兴趣的是破坏车,让车发生事故时显的像正常故障……如今,许多车的车标他还没有认全,对派克车库里的两辆车自然也无法发表评论,只好表现出兴致盎然,专心倾听着派克谈论……幸好幸好,派克先生似乎只对车辆的售价感兴趣,在车辆的性能方面,却丝毫没有一名高级会计师的数字感。这让王成很容易敷衍过去。

重新回到起居室,王成显得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干脆找了个由头,声称自己厨艺还过得去,赶去厨房给女主人帮忙,而派克先生似乎很满意王成这种主动,等王成一钻进厨房,他立刻打开电视,收看已被耽误很久的棒球联赛。

当电视屏幕出现影像的时候,派克先生这才记起,仿佛王成精致的爱马仕手套上,戴着一枚冠军戒指,只是这枚戒指不知道是篮球队的冠军戒指,还是橄榄球、冰球队的……反正不是棒球队的。…,

派克女儿萝丝进门的时候,发觉父亲正紧张的盯着电视,她好奇的问:“爹哋,不是说今天有客人吗,客人呢?”

派克眼睛没有离开电视,手往厨房方向指了指:“正给你母亲帮忙呢。”

“父亲,你居然把客人丢在厨房,独自在这里看电视。”萝丝尖声叫起来。

派克眼睛没有离开电视机:“他跟我相处似乎有点紧张,嗯,是个很憨厚的年轻人,我对你们年轻人的喜好和流行都不懂,你听,他跟你母亲聊得很开心。”

萝丝向厨房张望了一下,说:“那我先去洗个澡,换上一身见客的礼服,再来见客人。”

当萝丝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客厅的时候,晚饭已经做好了,厨房的餐桌上摆放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那瓶红酒已经打开,父亲正在高谈阔论的谈论着以往的工作案例,谈的脸红脖子粗,而母亲正在夸奖满桌子的菜做得多么出色……看得出,父母二人都觉得很兴奋,已经与这位年轻人打成了一片。

派克风趣的说:“……那个十足有钱的家伙,在饭桌前总是那么地慷慨、风趣、不拘小节,却会断然拒绝支付区区35美元的车位费。他会不知疲倦地在街区之间兜圈子,花上一个小时也在所不惜,直到在马路边找到一个公共停车位为止。这真要把我逼疯了。

不错,有钱人喜欢把钱花在漂亮的小玩意儿上;但是正如我所说的,他们也并不喜欢当冤大头,并且总会找机会讨价还价。大众对于富人的刻板印象,就像对穷人的成见一样普遍存在。而二者都源自无知。

可想而知,这群人的消费动向,就决定着经济的走向。而如果你了解他们的消费模式,就很可能,在寻找投资机会时,比别人领先了一步……

有钱人不总是明智的投资者。我遇到过一些深谙金融市场之道的人,也认识其他很多对此真的一无所知的人。我做过统计:只有8%的有钱人知道‘股权融资基金(PrivateEquity,简称PE)’是做什么的;大约26%的富人认为自己对PE‘“还算熟悉’。也就是说,富人当中有足足67%的人,对于PE公司如何通过收购、改造、出售公司来挣钱,是两眼一抹黑的……”

萝丝趁机坐下来,插嘴打断父亲的话:“车道上停的那辆霹雳车,是你开来的吗?很不错的车呀,只是它的前后保险杠似乎是原配。”

王成满脸的惊讶:“这也能够看的出来,真是神奇!给我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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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勾引技巧

勾引技巧第一步,关键词:擅长。

这就是要找出对方所擅长的,然后在这方面展开交谈,在交谈中要不断的赞美对方,让对方感觉到与你在一起虚荣心能获得极大的满足,从而不反对、不抵触与你的交往——如果更进一步,能做到让对方留恋这种相处的感觉,哪怕是留恋你的恭维,那就更完美了。

王成显露出很惊讶的神情,萝丝有点得意,有点小炫耀,她在王成鼓励与惊叹的目光下,如数家珍的谈论着霹雳车每年对外饰的改进,指出王成那辆车改动的部件虽然还是原装的,但已经不是同一年份的了。她顺便很内行地挑剔了一下新更换部件的喷漆工艺……

王成顺着对方的话,向下延伸话题:“这辆车的引擎有点老了,我对它的马力与动力并不满意,总想着能有机会改装一下,比如将车的引擎换成了燃料电池引擎,以便尾气排放更环保……你知道的,我太喜欢这辆车了,所以自己动手进行改造,我过去只有一点浅薄的基础知识,你能教教我吗?你有什么建议?”

勾引技巧第二步,关键词:学习。

这就是要表现出对后者所擅长的东西非常感兴趣,进而要求向对方学习。这种举动其实是一种心理暗示,表示你很在乎对方,不仅非常欣赏对方的特长,进而愿意在这方面向对方学习,以便培养两人的共同爱好,这样一来,当对方沉浸于自己的爱好而精神放松时,你能陪伴在身边,与对方共同快乐。

王成的提问让萝丝很专注地思考起来,王成提出的问题是个庞大的系统工程,涉及到汽车的各个方面……但萝丝没考虑多久,就听到王成情不自禁地夸奖声:“真美,你专注思考的样子真美,我喜欢……我刚才说的改装,不着急,我仅仅有这么一个想法,也许很蠢,如果做不到那也没有什么。”

勾引技巧第三步,关键词:愚蠢。

要恰如其分的显示出自己在对方所擅长的方面,所显露的无知与愚蠢,进而激发对方潜意识中的母性,或者“好为人师”的特性,然后在学习中表现出一定程度的笨拙,让对方在教授过程中获得一种成就感,从而使双方的接触毫无心理压力,轻松而愉快……如果能再风趣一点,风趣的嘲笑自己的笨拙,那就更完美了。

派克夫人立刻插嘴:“迈克尔(王成的化名)可一点不笨,你瞧,他做出来这满桌子菜,天那,我真没有想到,家常菜也能弄出这么多的花色,而且样子看起来那么美,味道还那么好……”

勾引技巧第四步,关键词:保护与专长。

你不能显得一无是处,要显露出自己另一方面的专长,以及对社会的熟悉和强大的生活技巧。如果能让对方在自己所擅长的项目之外,一切依赖你的选择,迷惑于你的保护,那么这场勾引游戏就已经到了第五步,进入最后的“征服”关头,从今以后,对方对你的感觉已上升到“身体不可割舍的器官”的程度……

当然,现在第四步仅仅刚开始,王成稍稍展露了一下自己的擅长,饭桌上一片喝彩声,派克先生跟着夸奖说:“看来,我请你做客,真是明智的选择,这顿饭是我吃过的最好的家常菜。”

当然了,世界十大最冷门职业之首——潜艇厨师——几个月的教导可不是白费的。以王成强大的学习能力,现如今他已经将厨师的手段学的七七八八,而在这方面王成还有超出潜艇厨师的优势:他对厨刀的控制能力,以及火候的掌控,要更胜于潜艇厨师。没办法,他受的就是这方面的训练,在这方面他比潜艇厨师更专业。

“派克,你没有看到迈克尔用刀的熟练,天哪,我看他切菜的准确,简直以为他就是个厨师呢,你瞧,这些菜丝切的多均匀,简直跟尺子量过的一样”,派克夫人紧跟着夸奖。…,

派克先生又补充一句:“天哪,他怎么会是个厨师呢,昨天在公司的时候,我问了他几个会计学案例,这些案例都是去年考卷上的内容,他回答的一点不错,我看接下来的考证对他不是难题……不不,他以后绝不会是个厨师,会是一个精明的、出色的会计师,他对数字格外敏感,我的看法绝不会错。”

这场交谈真是愉快,萝丝从来没感受过如此愉快的男女交谈,她坐上桌子时已知道这顿饭出自王成之手,因为菜的样式与花样完全不是母亲的习惯手法。只是一坐上餐桌,他就被王成引导的,话题只在自己的兴趣爱好上转悠,以至于菜虽然吃了不少,却还没有机会赞美。

这会儿工夫,大家都在夸王成,萝丝反而觉得脸颊火热,好像在夸自己,她先是不由自主的夸了两句,马上又情不自禁的替王成谦逊:“我想迈克尔平常一定都是自己做饭,所以练的这一手好手艺……咦,你平常做好了饭都给谁吃?”

提出这个问题后,萝丝忽然觉得有一丝嫉妒情绪,她很嫉妒那个提前享受到王成饭菜的人,那或许是一个女人,一个美丽动人的女人……忽然之间,萝丝有觉得一丝惊讶:我怎么会嫉妒呢,我怎么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如此关注呢?

萝丝这么想,意味着“勾引行动”的第五步开始自动运行了,萝丝已把王成纳入自己意识里,不自觉的把对方的事,当做自己的一部分事,开始考虑问题……

刚才的问话已涉及到个人隐私,萝丝为了掩饰尴尬,不等王成回答,赶紧端着酒杯起身,她侧过脸去回避王成的目光,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发烧晕红的脸颊:“出去走走,我想出去看看你的车,思考一下该怎样着手改装。”

王成提出这个问题,是专门针对喜好创新的美国人的,这是一次挑战,是一次创造性革新。

使用生物柴油或者使用燃料电池作为汽车动力,在美国并不罕见。据《华尔街日报》报道,在低碳环保的号召下,美国有百分之七十的家用车已经完成了类似改造,而难的是对霹雳车的改造。霹雳车是庞迪克公司的招牌,它是一项很成熟的技术,设计非常紧凑。这就要求新引擎装上去以后,不仅传动装置要与原来的完全吻合,连紧固螺丝的位置,都要求完全吻合没有误差,或者误差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这几乎可以等于设计一个全新的车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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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为什么跟踪我(求三江票推荐)

萝丝趴在引擎盖里,用尺子量了半天,在脑海中挨个盘点了熟悉的各种燃料电池引擎,觉得毫无头绪,便建议说:“干脆,我们去车库上网查一查……”

王成显得很无知:“你打算怎么动手,说说?”

萝丝一边整理着思路一边开口:“不能破坏车架,这样车身的稳固性与协调性就会受到破坏,所以新引擎的体积应该跟原来引擎基本相似,然后是传动装置的重新连接……”

萝丝一边说一边向车库走,王成一边走一边提一些看似笨拙,细细一想又觉得新颖的愚蠢问题。等两人走进车库时,萝丝的思路已经整理清楚:“看来,我们不能要求引擎形状完全相同,新引擎的重心与功率不可能完全与旧引擎相同,我们只能先追求动力部分的契合,然后再考虑引擎的重心以及安装位置,至于电路连接那倒是小问题……把你的车开到我的工作间,我需要好好对它进行一下体检。”

其实,这个问题纯属无聊,王成真正想做的是:将这辆车改换成电动引擎,而后隐蔽的装上公司配发的核电池当做汽车动力源——省油钱啊!这对一个被中石油折磨惯了的苦逼中国吊丝尤为重要。至于新引擎能不能匹配,这不在王成的考虑当中。

这仅仅是王成一个恶趣,他是被高油价整出心理创伤了,想当年他曾发誓:如过上帝再给他一次机会,有车绝不烧中石油,看他们拿谁的钱买假拉菲……吊丝王成如今不过是医治心灵创伤而已。

可是萝丝被这想法弄得很兴奋,她跟王成反复商量着可行性,直到派克先生看不下去,赶来干涉。

“好了,现在已经是午夜了,明天可不是周末,你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谈论,赶紧回去休息吧。”派克先生提醒说。

萝丝兴奋地两眼闪光,颇有点依依不舍的神情,她白摆弄着车,边和父亲商量:“父亲,我把迈克尔的车留下检查,你的车给他开几天。”

轮到派克依依不舍了:“那可是一辆09年的阿尔法·罗密欧,一点油漆都没有刮蹭过。”

萝丝抢着说:“可是父亲你懂汽车么?什么样的车你不照样可以用?”

派克先生摊开手:“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去公司?”

派克夫人微笑着表态:“亲爱的,你可以开我的车去,我去超市买东西,可以坐邻居佩西的车。”

人人都在帮王成……派克只好屈服了:“好吧好吧,你赢了,年轻人,对我的车爱惜一点。”

派克一家在门口送别了王成,王成上了派克先生的阿尔法·罗密欧,开了车走了两个街区,慢慢的将车停在路边,他下车关好了车门,摸出一支烟来,浑身上下摸索半天,左右张望着寻找借火的人,而后东张西望的沿着路边走,挨个打量路边停的车,最后来到一辆刚停下的林肯车边,随意的敲了敲车窗,向车里的人借火的手势。

这辆车前排做了两个青年男人,后排空无一人。林肯车刚刚停着路边,引擎还没熄火,车中的两个年轻人似乎在商议接下来去哪里玩耍,见到王成很有礼貌地敲车窗,司机恼火的降下车玻璃,微微探出头来说:“难道你车上没有点火器?”

说时迟,那时快——王成迅速喷出叼在嘴上的烟,烟卷打在司机脸上,司机下意识的用手去挡,身子缩了一下,王成一拳打出,拳头击中司机的耳廓,紧接着,他将软倒的司机身子一推,拉开驾驶座的门钻进汽车,这时司机瘫倒在副驾驶椅上,与原本在副驾驶上的那男子挤成了一团。

副驾驶连忙用手去推司机,王成用屁股猛力一撞,将司机与副驾驶位子上的年轻人挤在一处,而后右手一伸,大拇指的指甲按在副驾驶的颈动脉上,他用很平静的口气问:“为什么跟踪我?”

“我们……”,副驾驶位子上的男子结结巴巴的说。…,

“不要考验我的记忆力,我的话只说一遍,回答我。”

那个男子继续保持沉默,王成平静的继续说:“这几天你们换了无数辆车,也换了无数件衣服。我去机场送朋友的时候,你们开的是一辆日本厢式货车,车停在D区117号停车位,你穿一件黄色夹克外套……哦,你这条领带还没换,你真懒!

今天你换了一身西装,开一辆林肯车,今晚一直停在派克先生屋外,虽然我出来时换了一辆车型,但你们依然跟上来了——这说明你们的目标是我——只是我。说吧,我时间很紧。”

这话说完,王成手指头紧了紧,让那位男子喘不过气来,但他继续保持沉默……正在王成犹豫着要不要下狠手时,车上的车载收音机自动开启了,收音机里一个男子的声音说:“带他到公司来,现在。”

听了这个声音,副驾驶座上的男子开口了:“我不能说,即使你杀了我,我也不能说,但现在,我可以带你去见有资格告诉你一切的人,放开我,让我开车。”

王成想了想,缓缓的松开了两个人,他从口袋里摸出那副特制的眼镜,用非常缓慢的动作带上,而后慢慢下车,进到车后座坐下,命令说:“带我去。”

副驾驶也用非常缓慢的动作下车,向驾驶座走去——刚才发生的一切目不暇接,副驾驶担心自己动作过大,会引起王成的误会,从而引来激烈的反击,所以他每一个动作都很慢。这时,原先的司机还没有苏醒,副驾驶用缓慢的动作将原先的司机摆正,而后轻轻关了副驾驶车门,高举着双手,绕过车头重新上了车。

车辆七弯八绕,在午夜的路灯下重新回到华尔街,又穿过了纽约大桥,来到纽约河对岸的某个区域。最终在一栋外表毫不起眼的大楼前停下——这个时候,原先的司机还没有苏醒。王成那一拳充满力量,大约,对方一是半时醒不了。

停好车后,原先的副驾驶没有理睬原先的司机,他听任对方继续留在车中,自己高举着双手,引领着王成进入大厅,来到楼内一台标注着“专属电梯”的电梯门前。

大厅内很安静,只有几个保安在执勤。那个青年缓慢的掏出一张员工卡,插入电梯的钥匙孔,电梯门开了,里面一个黑人壮汉坐在椅子上,这位黑人壮汉体格粗壮,如果站起来,身高能超过两米。他见到王成两人进来,轻轻点点头:“我接到通知了,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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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忠诚测试

站在电梯门口王成慢慢的取下戒指,脱下做工精致的爱马仕手套,这才跨进电梯——刚才在派克家做客期间,他的手套自始至终没有取下,不过派克一家人居然从头到尾不曾询问,大约是把这个当做王成的个人癖好隐私。

奇怪的是,电梯里的另外两人显然知道这个“隐私”,见到王成脱下手套,他们瞳孔微微一缩,开电梯的黑人壮汉立刻把手身在腋下,从此再没有拿出来——大约这时他已经握住了枪柄。而那位白人副驾驶,则赶紧把双手放在王成看得见的地方。

电梯不是向上行的,是向下行的,电梯门再度打开的时候,面对的是一个空无一人的房间,黑人大汉与白人青年站在电梯里没动,他们共同示意王成走出去。王成没有丝毫犹豫,走入了这个空房间。

这房间地下刷的粉白,用红色油漆化了个大圈,王成走到圈心稍稍停顿了一下,大厅的灯光突然熄灭。王成并没有因此恐惧,他站在原地不动,一眨眼的工夫,一道蓝紫色的荧光闪亮起来,紧接着光线变成红光——这道红色激光把王成从头到脚扫描一番。

荧光熄灭,正常的灯光亮起,对面一堵墙开始滑动,露出了站在墙后的两个人,一位是托尔,一位是毒药。

托尔伸出手来,做拥抱姿态:“欢迎欢迎,欢迎来到公司本部,你的反跟踪训练可以算结束了。”

王成对此早有预料,不为别的,当他冲上司机坐的时候,已经感觉到跟踪者身上带的个人终端,两部个人终端里充沛的电量让他身体感觉很舒服,他那时已猜到了来者可能是公司派出的跟踪人员,再说,除了公司给他的个人终端可以对他进行定位,谁还能确认上车的是王成,从而在车载收音机里发声?

所以王成才放心大胆的跟对方走。而他在电梯里脱下手套的动作,不是为了威胁电梯里的两个人,而是为了通过无线电磁波变化,感受电梯外的动静。

电梯外,托尔身后的大厅内有寥寥数人在走动,他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将王成迎进了一间办公室,托尔指点了一下毒药:“你是引导者,我的出现只是为了证实你的话,现在由你来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大门重新关上了,毒药绕着王成踱着步嘴里发出惊叹声:“哎呀呀,该怎么说你好呢?”

王成反问:“先说说你的任务,你不是出去执行任务了吗?”

毒药来到桌子对面拖了个椅子坐下:“好吧,公司在你身上花了大价钱,你是一个昂贵的武器——但并不是最昂贵的。然而你所具备的进化特性,却让公司有点头疼,说实话,我们头疼的是不知道该如何控制你。

想必这几天你也知道吧,公司对重点员工都进行了24小时监控,然而对于你来说,使用电子设备监控几乎无效,于是我们不得不采取古老的人盯人战术。当然,你强大的记忆力,又让这一监控方式失效。

公司最头疼的就是这个,你知道的,作为一个企业,公司不可能对员工完全无法控制,实话说,公司里的每一个职员,公司都有制约手段,以保证他不失控,或者失控后对公司造成的危害最小……然而,唯独对于你,公司能拿出的制约手段却很少——请记住,不是没有,而是很少。因为这个手段一旦使用,公司之前花在你身上的所有投资,都可以说是无效投资。

所以,在波多黎各那次检测之后,公司暂时不敢让你接近公司本部,因为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忠诚,我们无法制约你,因此暂时只好不管不顾,放任你游离在公司之外。

好在你这段时间的表现令公司满意,在独自行动期间,你并没有向外人泄露公司的情报,没有告密,没有……好吧,你并没有因此忘记自己的使命,在此期间主动地继续自学,以求满足公司的要求,既然这样,公司决定暂时吸纳你。…,

当然,目前公司对你的忠诚仍不放心,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国人传统,你知道的,国人最喜欢随时随地取代老板——‘彼可以取而代之’,又有说法是‘宁做牛头,不做凤尾’,给别人干不如自己单飞……咳咳,况且你的训练课目也没有完成,我们还无法继续使用你。”

王成摊开双手:“居然……不放心?你觉得我还能去哪里?你觉得我会选择无依无靠的单飞吗?你错了,我知道自己的深浅,在完成任务中没有公司强大的支持,能完成任务吗?‘宁做牛头不做凤尾’那样的蠢事我做不出来,我如今做一只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凤尾’很快乐,何必去做一只‘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任劳任怨、任人欺负的‘牛头’?

嘿嘿,宰牛的事情常有,宰凤凰的事情不常有。更何况做一只‘凤尾’薪水也不错,安全又享受,黑锅别人背,享受自己来。我傻了才会做劳心劳力、朝不保夕、疲惫着、倦怠着、郁闷着、不忿着、卑微着、谦恭着、懦弱着、不安着、忐忑着、处心积虑着、精打细算着,而且薪水比‘凤尾’还低的‘牛头’。”

毒药点点头:“那么,公司现在已经了解了你的想法,接下来我们将开始对你进行正式的训练……不过,你的性格似乎只适合做一个凤尾,做一个行动辅助人员。比如说刚才,发现跟踪者你的第一行动应该是杀了他,而不是抓住他逼问他们。”

王成毫不介意的笑了笑:“我还是喜欢做个‘凤尾’,我这辈子只作一个‘凤尾’。生命诚可贵,安全属第一,有钱赚还要有命花。我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意了,所以,出头露面做靶子的事情让别人去干吧,我宁愿做一个默默无闻埋头数钱的人……对了,我既然正式加入公司,薪水是不是要涨一涨?”

毒药张嘴结舌看着王成,许久之后有点结巴的说:“你好歹有点出息好不好,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也算是千万富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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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新装备

王成摇摇头:“什么千万富豪?我现在只是一个靠工资生活的普通人。你知道的,咱们这种顺手捞钱的事,可遇不可求,是吧?下次再遇到类似的便宜,可不知是多少年后了,所以咱得省着花,要花一辈子的。”

毒药点点头:“没错,国人好炫耀,做下这么爽的事情,忍不住要向别人炫耀一番,往往他们自以为被告知秘密的人会严格保密,谁知,一扭头的功夫,后者把这件事偷偷发到博客、**上,让全世界都知道了。所以,我们很少在国内接类似的案子,即使接这种活儿也是在国外达成交易,这种顺手占便宜的事情,确实可遇不可求。”

王成接着说:“另一方面呢,我买下了索伦资本,还要投资另外一个项目,那项目也要一大笔钱。而投向索伦资本的钱,又不能转来转去,否则光是洗钱的费用,就足够让我破产。所以啊,上个案子赚来的钱我都花出去了,现在公司还不给我加薪,明儿我上你家打劫去。”

毒药哭笑不得:“你好歹也有点风度……给你发薪水的事情,归财务部管好不好。”

王成不甘心的说:“那么,我现在可以利用公司的资源吗?你瞧,我们辛苦赚的钱,公司收取了大笔手续费,它也该让我们利用一下是吧?”

毒药点头:“那是自然的,你现在已经是公司的正式员工了,从明天开始你将接受公司的正式训练,公司还会给你发放各种掩饰身份证件,当然,你也可以借用公司的各种资源,不过这种借用需要申请,需要写明申明理由。”

王成听了这话,歪着头看了毒药片刻,毒药被看的心中不自在,问:“你还想说什么?”

王成急忙说:“咱们赶紧把眼下那案子干了吧,我已经监控新兔子一段时间,既然我们可以利用公司资源,那我就可以监控对方电话,控制对方行踪……咱们赶紧把该赚的钱赚到手,可别让别人抢了先。”

毒药咧咧嘴:“你真是……我们之所以不动手,就是担心被人看出征兆,从而把不该泄露的秘密泄露出去,要知道,新兔子对某些人很重要,不可轻易触碰。”

“那就往对方油箱里撒把糖,咱们甜死他”,看到毒药莫名所以的表情,王成马上解释:“你知道的,糖是碳水化合物,它一旦燃烧,会产生大量的积碳,积碳会堵塞火花塞,让对方的汽车现的动力不足,这时候对方会习惯性踩油门,融化在汽油里的糖会因为这一动作迅速炭化,进而堵塞油路——这种堵塞是彻彻底底的堵塞。

想象一下,对方正开着车走在高速公路上,瞬间油路堵塞,会发生什么事情?而糖糊形成的积碳又是最脆弱的,剧烈的震动会迅速震散积碳,而后,这种积碳会沉淀在油箱底部,谁也无法察觉——如果油箱那时没因为爆炸起火而彻底燃烧的话。”

毒药张大了嘴:“我知道你最近泡上一位女机械师,可这么快就学到了如此隐秘的手法,未免太……太……,那妞连这种害人的手段都告诉你么?”

王成有点扭捏:“这不是她告诉我的,是我从一本传记中看到的:二战时,一位神风敢死队员,曾经使用这种招数躲避神风敢死队的自杀任务,他是全队唯一活下来的敢死队员,他的队长虽然很奇怪,怎么这人的飞机每次执行任务都出状况,无论换什么飞机都一样,可始终没有找出把柄来,直到这位作弊者到老年,他自己写出传记——可惜这本传记,他的指挥官看不到了,因为,那位指挥官比作弊者先死。”

毒药一副震惊的表情:“这门冷僻的事情,你居然也能记得。”

“不冷僻,你不是真正的中国人,不知道我们对日本的事情多么敏感”,王成谦虚说。

毒药考虑了片刻:“不错,一次交通事故,仅仅是一次交通事故,如果对方重伤不死,那么他在医院里伤重不治也是正常的……好吧,你赶紧编制剧本,这两天抽空我们把这个案子了结了。”…,

王成点头答应着,过了一会儿,他装作随意的问:“你现在大约赚够钱了吧——我想也应该是这样,你入行比我早,赚的钱应该足够悠闲生活了,有没有考虑退役的事情?”

王成的话,让毒药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像被什么惊醒,惆怅的回答:“做我们这一行,如果没有死于任务中,如果最后能幸存下来,那真是出于上帝的眷顾……你说的不错,最近我是在考虑这个问题,尤其是做完上一只兔子的案子。但我还有三年合同期,但愿做完这三年,我依旧活着,那么我真可以考虑退休了。

没错,是个人,体能终究会有从巅峰衰落下去的那一天,我现在三十二岁了,再过三年我可能更感觉到体力衰退,干脆退下来,换一种身份,干干净净的过平静生活。”

“所以嘛……”王成用一个贪婪资本家特有的贪婪神色说:“像新兔子这样没什么安全挑战的案子,我们应该多接一点,这种活儿酬劳虽然不多,但危险也小,咱们积少成多,争取三年内赚足养老本。”

说这话的时候,王成脸上表情与心中的想法并不一致,他心里有点悲哀。原来做这一行很少有退下来的一天,能幸运地活到毒药这个程度已经是凤毛麟角了……这样说来,进化并不见得是件好事,公司大约是使用什么手段,让进化者的潜能全部激发出来,让生命之火在此期间尽情燃烧,所以才显得格外璀璨。

我签了十年约,我能活到十年后吗?如果不能,那么我的生命只剩下十年了……哦,不,是九年,如今大半年过去了,简小姐的聘任期都快结束了。

在胡思乱想中,王成被毒药带着去了装备部,领了防身手枪以及合法持枪证,然后领来几台电脑以及相应设备……你别说,公司配发的电脑就是强悍,这种电脑外形就像一个金属钱箱,打开电脑之后,内置的强大通讯装备可以直接连通卫星,而后通过公司租用的卫星频道,在世界各地——哪怕是撒哈拉沙漠里,也能与公司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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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进化特长

王成乐呵呵地提着个人装备回到属于自己的办公室,毒药交代:“公司规定,所有的办公室必须随时随地的锁上门,开门时除了要使用员工卡外,还要输入密码;密码需要每周更换;办公室的人一旦离开,哪怕仅仅上个厕所,也要把自己的办公室锁好,否则,文件丢失机密外泄,那都是你的责任。”

王成唯唯诺诺的答应着,在毒药的等待下,他草草将个人物品放好,而后一脸老实憨厚相地跟着毒药,重新乘坐专用电梯来到了大厦的二十一楼。

“地面建筑是公司对外开放部分,在这里工作的都是外围员工,他们负责公司日常运营,这里也是公司对外掩饰的门面,这一部分设施即使被人捣毁,公司的损失也不大,因为公司正真的核心部分位于地下。”

稍作停顿后,毒药继续说:“现在不是上班时间,这楼内并没有人来往。当你离开施耐德公司后,你可以获得一份这里的员工卡,对外可以宣称在这里上班——公司的地面部分有十余家机构租用,随便你说哪家公司,大厦前台接待都会在警察来调查时,认定你是那家公司的员工。

你要像大厦的平常员工那样进入大厦,然后乘坐专用电梯……而公司在地面租用的这一层楼,属于一家基金组织——是‘僵尸基金’,就是那种平常不怎么进行经济活动,但名下有不少不动产,卖掉这些产业就能变现获得盈利,但总卖不出去。

这层楼的楼上楼下都是‘经济调查公司’租用——这种公司就是你们常说的商业间谍公司,因此,本大厦戒备森严,本层楼面尤其如此——下面我领你去其中一家经济调查公司,你以后每天来这里假装上班,同时接受‘经济调查员’的训练,你将在这里学会管道疏通工基本的技能……哦,顺便说一声,这是克洛苏要求公司做的。”

毒药说话间,领着王成步行进入楼下一层,进入这里一间类似跆拳道会馆的房间,这房间四周墙壁都是由电子屏幕组成,屏幕上的景致似乎是大厦周边状况,天上地下每个角落,都在屏幕上显示出来——这应该是大厦总控室,屏幕上是大厦四周监视器照出来的监控图像。

毒药随手从身上摸出一个打火机,冲王成晃了晃,说:“看到周围的屏幕了吗,现在,我手里拿的是一台无线电干扰仪,当我按下这个打火机,假装点燃一根烟时,手里这台干扰仪就会发生作用。”

毒药话音刚落,这间房子内所有的屏幕都出现滚动的线条,线条闪烁跳跃着,只有黑白的颜色。

毒药晃着手头的打火机,说:“这里面装的电池可以维持四分钟,四分钟之内,所有的监控图像都是混乱的——但这台仪器却干扰不了磁盘存储,监控者虽然从画面上看清楚图像,但只要事后调出录像,还是能看清当时的情景。”

毒药晃了晃打火机,继续说:“这东西一旦开始运行就不能终止,我们只好等它电池耗尽后,再让你看看某些东西。”

等图形恢复正常之后,毒药将打火机扔在地上,领着王成走到电脑跟前,调出了一段录像,问:“你看到了什么?”

王成感觉到图像很熟悉,辨认片刻后,他发觉这是俯拍的派克先生住宅图。紧接着,从住宅中走出一个模糊的人,这个人影的身体周围仿佛带着一团雾,反映在屏幕上,这团雾气形状变化不停,无法据此判断雾影的身高体重。

过了一会儿,只见雾影对大门方向做了个挥手告别的动作,然后上了阿尔法·罗密欧汽车……马上,整辆汽车也似乎笼罩在雾中,随后,这团雾在公路上移动着,速度很快,在这辆车的背后,紧紧尾随着一辆林肯车——那是跟踪者的车辆……

王成确认了再确认,老实地承认说:“这好像是我。”

毒药点点头:“确实,我也认为这就是你——这也是我们挑选你的原因。这就是你的进化特长:屏蔽。我不得不说,…,

你比当初在鑫隆大厦时,进化的更完美了。当初我在鑫隆大厦调看过你的进出录像,那时你仅仅表现为对图像的干扰……你身上总是带着强大的电荷,这些电荷在你身体周围形成了一层电离层、一层‘异常磁场圈’,让所有的电子探测设备失灵,这正是你比无线电信号干扰器更优越的地方。

这台打火机式干扰器可以持续四分钟,作用范围为四百二十米,一旦它启动,四百二十米范围内,所有的屏幕都是黑白条纹。对此,不知道的人可能以为机器出了故障,然而有经验的保安马上会明白:有人释放了信号干扰器,进而知道:有人正准备潜入。

所以,在戒备森严的地方使用信号干扰器,几乎等于告诉对方‘我来了’。而你就不一样了,你所屏蔽的只是个人影象,当然,你现在的进化还不完善,不稳定,我们希望继续发展你这一特长……哈哈,你一旦工作起来,持续工作时间可不止四分钟。”

王成竖起了两根指头:“我有两个问题:第一,为什么我在人眼当中是正常的,在机器眼中却分辨不出具体的形象?”

“这个问题好回答,因为人是自然界最复杂的动物,是进化的顶端。你身体周围那层强大的电离层,会让电子设备会被电离层误导,但肉眼却不会。”

“第二个问题:我终究是能被看到的,即使像一团雾一样,也能看雾一样的形状,这样的屏蔽与扰乱,对于一个好奇的保安来说,也许毫无用处。”

“你所屏蔽的目标岂止是保安,还有我们头上的卫星。我们需要你训练自己,直到能骗过太空卫星的监控……现在你要学的就是隐蔽与潜行,以及了解卫星监控的特性,琢磨他的漏洞,最终实现骗过卫星与所有监控探头的本领。”

说着,毒药拍了拍巴掌,招呼说:“跟我来,我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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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隐藏行走的技巧

随着毒药的巴掌声响起,一面屏幕墙滑动起来,墙后露出一扇门,毒药领着王成穿过这扇门,进入一条四周封闭、四面墙粉刷的颜色浑然一体的走廊。在这种走廊走路,简直分不清天上地下,在走廊的尽头,又一扇门无声无息滑开,一位身穿和服、头脸包的严严实实的老头盘着腿坐在空荡荡的房间内,他欠身冲毒药做了个鞠躬姿势。在日本老头鞠躬的时候,身后那扇门无声无息的合拢了,墙壁重新变得浑然一体,找不到一点缝隙,仿佛刚才出现的门是幻觉。

毒药伸手引见:“这位是日本忍术大师宫本,他将教导你日本忍术,以及隐藏行走的基本技巧。至于瞒过电子设备的本领,这需要你自己去开发,我们期望你迅速完成进化。”

王成想了想,回答:“我需要更强大的动力,我发现,一旦我使用特殊技能后,会非常容易饥饿,而且体力消耗很快,尤其是在大量释放电荷的时候——我需要更多的电池,更充足的个人装备。”

毒药摆一摆手:“这些都是小节,我们可以满足你任何要求。”

王成想了想,回答:“那我没什么问题了。”

毒药向宫本大师鞠躬,而后说:“宫本大师的课程计划用三周,而后是伪装术课程,我们将教授你各种人物的习惯用语、各民族风俗,服饰装扮,以及各个特定场合需要的仪态动作,身份标识等等,甚至包括餐桌礼仪,会议礼仪、会谈礼仪等等。给你上课的是最优秀的经济调查员,我希望你……公司希望你尽快完成课程。”

“那么”,王成欠身鞠躬:“宫本大师,拜托了!现在开始上课吗?”

宫本大师并没有说话,他摇头表示拒绝,王成点头:“明白了,我以后每天下午,上班时间来,可以吗?”

老头鞠躬表示告别。

王成跟着毒药退出房间,返回地下。

这个时候,大约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地下的公司总部里,人渐渐多起来。王成注意到,走廊内很少有走动的人,偶尔出现一些走动的,基本上都来去匆匆。王成一路走来,发觉唯有他办公室所在区域,走动者当中以年轻人居多,而其他的区域出现的,基本上都是中年人,或者老年人。

见到王成观察二者的年龄区别,跟着王成的毒药轻轻解释:“你所在的这片区域属于行动组,其他的区域是本部的支援人员,当然,那些老人基本上是从行动组退役下来的。其实公司并不愿意接纳太多的退役人员,唯有那些掌握公司太多秘密的人,才会被公司留用下来。

干这一行,每天都要绞尽脑汁,并保持体能的巅峰,行动组尤其要求严苛,否则就是死亡。从行动组退下来的人,不见得都愿意继续过这种生活,只是有些人想脱离恐怕公司也不会答应,比如历任魔术师,历任女王。”

毒药说完这句话,似乎感觉到失言了,立刻起身向外走。王成禁不住跟他走到门口,毒药阻止了他出门:“我现在要回诊所上班,在公司这里,夜间才是我的上岗时间,白天我要去诊所装样子。今天是你第一天报到,你还是多看看多听听。”

王成在门边止住了脚,与毒药握手告别。

重新锁好了门,回到了办公桌前,翻阅一下厚厚的员工守则,了解公司的禁忌与规章,以及员工所享受的福利……王成突然看到,原来员工设置掩护身份也是公司的需要,为此公司可以提供帮助——他立刻登陆上网,向简小姐发了封信,信件的内容是:因为简小姐业绩出色,公司决定提前续约……

写到一半时,王成翻阅了托尔移交过的公司档案,发觉简小姐的薪水居然才年薪五万美元……纽约州的平均年薪是六万五千美元,这是平均年薪,不是中间数。

作为一家资本公司的CEO来说,简小姐这份年薪实在低的可怜,相对简小姐做的贡献,真是不成比例。…,

王成眼前浮现出简小姐在鑫隆大厦、索伦资产办公室内,说到这份工作的狂热,他低头想了想——自己买下索伦资本,但不可能时刻盯着索伦资本的运作,公司的大部分事都不能亲力亲为,他只能依仗简小姐的努力了。

想到这里,王成继续给简小姐写邮件:续约之后,简小姐每三年为一个续约期;做满两个三年约后,简小姐可以得到索伦资产2%的期权奖励,以后每个续约期,期权股份增加0.5%,直到5%的比例便不再增加……

考虑到简小姐的业绩,经过公司考核后,简小姐每年可以得到一个月至十二个月的奖励工资,这样,等于简小姐一年最多可以拿到二十四个月的工资。而且本次续约,公司愿意主动上浮20%的年薪;此后的年薪上浮,则需根据国际经济状况,以及简小姐的业绩,进行双重考量。

在简小姐服务期间,公司对五百万以下的投资项目,不再要求简小姐提出申请——也就是说,公司对五百万美元之下的交易,给简小姐彻底的放权。但公司每年有财务审核与业绩审查,简小姐仍需适时报备,如果在年度审核中简小姐没有过关,那么她将失去期权,并被公司解职……

简小姐这次续约后,薪水已经达到了六万美元,虽然比纽约平均工资略低,但如果年年保持这样的增长幅度,她的薪酬也非常可观。而索伦资本名义上是个十亿资产的小型投资公司。这种资本金对大型基金来不算什么,但5%的期权,依旧可以让简小姐退休后获得五千万美元的财富。为了这五千万,简小姐一定会豁出命来工作——哦,也就是替王成赚钱。

信件最后,作为附录,王成用公司董事会的名义宣布,提拔员工王成做总部设备部总监——今后他打算慢慢提拔自己,直到自己接管整个公司。

邮件发出后,王成又以个人名义给简小姐发了个邮件,编造了一些公司本部的动态后,他用随意的口气谈起,自己介绍李响过去跟她见面,是因为公司本部认为:索伦资本在中国必须具备一两份实业,用实业赚来的钱可以维持中国分部的运营,以避免把利润汇来汇出,资本周转麻烦……

在信中,王成略略谈了下李响的构想,告诉简小姐:自己认为做这种奢侈品售后服务行业,既安全又有赚头,实在不行,将所投资股权再打包出售,也能保证资产增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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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跟踪目标出现

邮件发过去的时候,正是上海的夜晚,但简小姐回信很快。信中,她先是恭贺了王成升职,顺便得意的说了自己刚收到的公司邮件:“整整一个月,我没有收到公司任何邮件,发过去的报告如石沉大海,正担心有什么变故,没想到接获一个喜讯——我续约了,我涨工资了……我,我简直太高兴了,不管现在是不是深夜,我要出去狂欢……”

王成赶紧发过去一份邮件:“恭喜你啊,开车小心点,安全第一啊,可别得意忘形啊。”

你可是我的赚钱机器呀,要保护好自己。

简小姐的邮件回得很快:“啊,你一点并没有惊讶,看来你早知道我的消息……现在不和你说了,谢谢你的关心,留下你的联系地址与手机,我们今后常联系。我希望多了解总部动态,更希望能最快的知道公司上层动态……”

一连串省略号后,简小姐又加了句:“你走的匆忙,留下的车与手机都在我这儿,我给你寄过去?……我是说:手机寄过去,汽车帮你处理掉,你认为怎样?”

王成坐在电脑前笑着摇摇头,他没有再回复简小姐,继续在索伦资本网页上,浏览着简小姐发过来的文件,然后一一用托尔的名义进行批示。

既然毒药表示王成可以使用公司资源,那就不客气了,通过公司的“伙伴目录”,王成联络了几家旧车零件商,选中其中之一后,发出了合作的请求……不过这事不着急,李响在国内要注册公司,建厂房、寻找合股人,怎么也得一年半载的。

做完了这一切,王成将可以带走的个人设备打包带走,等他走出公司大门,回身望了一下公司的招牌,只见公司招牌上写着:安达信信托。

这个时间正好是去“战车基金(施耐德基金)”上班的时间。王成昨天拐了派克先生一辆阿尔法·罗密欧,今天胆敢不去上班,派克先生未免要恐慌。一夜未睡的王成没感觉到瞌睡,他将领来的个人物品扔进后备箱,开着派克先生的跑车来到战车基金。

乔纳德先生的办公室关着门,派克先生也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正在招呼他的组员准备资料,见到王成出现,他打量了半天,神情奇诡的说:“你的衬衫没换,还穿着昨晚的那件……幸好我女儿整晚呆在家中,让我不用为她担心……但,我是不是该为别人担心呢?

好吧,迈克尔,乔纳德有个案子去了布鲁塞尔,我明天也带组员跟过去,这几天你多陪陪我女儿——记住,不许带我女儿在外面过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事先征得我的同意……玛丽,把我昨天让你收集的案例给迈克尔。”

等王成接过半米高的案例卷宗,派克先生继续说:“这次是件大并购案,价值十亿以上。我和乔纳德先生要在布鲁塞尔待三个月,在此期间你不用每天来公司,就全力应付考试吧……记住,我可警告你了,不许和我女儿上床。”

王成心中偷偷松了口气,他原本还想着编谎请个假,但既然相关人员都出去跑案子了,那他就不用那么紧张,至于这段时间的安排嘛——白天去安达信接受训练,晚上过去陪伴派克的女儿萝丝,顺便跟对方学习汽车机械知识。

安达信培训的内容主要是各国的风俗习惯、大众的口头语以及习惯手势、身体语言、习惯穿着等等,这项课程依旧讲的是伪装与融入环境……当然,课程的内容很肤浅,很多只是浮在表面上,比如课程中对中国风俗的描述,基本上是错误的,是民国式的,据此行动的毒药因此吃了大亏。

然而通过这项课程,王成可以知道行动时需在那些方面注意细节掩饰,总比他自己盲人摸象要好。因此随着课程进行,王成越来越像个土生土长纽约人了,或者更像他需要扮演的角色……这一点,从他与派克女儿萝丝的交往当中可以看出,后者越来越对王成有亲切感………,

派克先生临走的时候,忘了告诫王成什么时候归还他的跑车,王成抱着一大堆卷宗出了战车基金,将案卷放到后备箱里,起身合上汽车后盖时,他突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觉悟:既然醉生梦死也是十年,谨小慎微也是十年,怎么做都一样,何不选择快乐潇洒一生,反正事后有公司擦屁股。公司拿去那么多利润,不就是干这事的吗?

合上了后箱盖,王成回到了车里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资金:经过索伦资本那一折腾,加上又投资两千余万美元到李响的产业,王成手头只有十万美元,可谓辛辛苦苦二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虽然这笔钱在北上广深只能买间厕所,在纽约也能买套公寓……但,依旧是钱少。

一路盘算着,王成把车开到购物中心,随便给自己买了些日用品,顺带购置了六台电脑。电脑这些大件让人送货到门,王成空着手转到男表区,在售货员殷勤招呼下,开始给自己挑选了中意的手表。

来到手表区纯粹是闲得无聊,王成现在使用的是公司配发的多功能电子表,能录像录音,能显示海拔高度与气压、气温,还能释放无线电干扰信号。按说这种普通人买不到的表,对于普通生活已足够了,但王成想起毒药扔在国内的手表,两脚不由自主地走向了手表柜台。

如今他已知道,毒药在国内留下的两块手表都是名牌货,一块是积家,一块是宝珀,属于世界十大名表中的玩意。这里的柜台上也有出售,当王成表达自己购买这两个牌子的欲望后,售货员的服务立刻变得很周到,王成只管坐在商场休闲区的沙发上,喝着售货员端上来的咖啡,想看什么表,只要说出型号,自会有人殷勤取来……

“像这样花钱,赚多少是个够啊?”王成在售货员的殷勤招待下,不自觉的嘟囔一声。想到毒药把那些手表想扔就扔,一次伪装就要花费如此大的价钱,也不知道公司给报销不,他心里止不住肉痛。

“什么?”售货员没听懂王成的嘟囔。

正在这时,王成怀中的个人终端发出了震动——这是个人终端的一个附设功能。为了不与跟踪目标频繁相撞,进而引发对方的怀疑,或者不让跟踪目标脱出掌控,个人终端会自动对跟踪目标进行GPS定位,一旦跟踪目标接近到四百米的范围,个人终端就会发出轻微的震动声,并在屏幕上显示对方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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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心痒难耐

王成不动声色地把手伸入怀中,按住个人终端不让它继续振动,并随口回答营业员:“没什么,我已经选定了这块表,但我还想再选一款配对的女士手表。”

售货员殷勤的点了头,赶紧把王成指定的那块表拿过去登记,又去柜台上取来更多的女款……在这间隙,王成偷偷给毒药打了个电话:“有空嘛,目标正在我身边……啊,手痒,真的手痒,那位置,一脚踹过去,正适合发挥腿的最大威力,嘶,太合适了!”

新兔子很欠揍地搂了三个身材火爆的辣女走过来,大声的招呼店员接待,刚才围在王成身边的售货员立刻转移了目标,而王成见到对方嚣张模样,一阵阵手痒难耐啊手痒难耐。

太合适了,新兔子站的位子实在太妙了,王成都设想好了动作:他一按茶几跳起来,翻过自己的沙发靠背,身子就会落在距对方一米二的位子,这位置,无论是拳击还是脚踹,王成有把握一击致命。

新兔子没有带保镖,王成稍稍想了想就明白了,他带了三个大波妹,轿车只有五个位置,除了新兔子外只能坐下一位保镖,那保镖肯定是停车去了。

眨眼工夫,兔子的保镖也走过来——这是一位线条硬朗的意大利佬,上肢粗壮的不成比例。王成的体型也很健美,但只是追求形体健美而已,跟这种长年累月、街头殴斗修练出的变态完全不能比,对方那完全是泰森的体格,梅威瑟的狡猾,光是胳膊就跟王成的腰一样粗……简直没法打。

心痒难耐,那是一种痒到骨髓里的冲动,为了不让这位凶狠的保镖察觉可疑,王成压抑着巨大的冲动,匆匆选了一块女表,匆匆离开了购物中心,他走的实在匆忙,生怕自己万一忍不住,调戏了那位保镖。

走到停车场上,王成感觉愈来愈越痒了——兔子那辆车居然停在停车场监控摄像头的死角,这……再不动手简直对不起自己,

王成手心一翻,露出了两个纸包,这是在购物中心喝咖啡时,推销员送来的配咖啡的糖包。这时候王成一只手里拿着表盒,做出喜不自禁欣赏的表情,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翻弄手表盒……

与兔子汽车隔两个车位处,停着一辆林肯车。王成走到林肯车位置,假装一不留神,手里的表盒掉在地上,他神色惊慌地俯身下去捡表盒,但身子躲到车身下,王成没管地上的表盒,他手脚并用,快速在地上爬动,爬过了两个车身,来到兔子汽车前,先脱下手套,指尖凝结起强大的电荷,而后手指按在车身上,释放强烈的电流与电磁波,阻断了汽车报警器的作用,再迅速撬开油箱盖,另一只手与牙齿配合,撕开了糖纸包,将两包白砂糖倒进油箱……

这一切动作完成得很快速,前后大约花费了几十秒钟。将油箱盖恢复原状后,王成按住车门把手,推着车晃了两下,感觉到油箱内的汽油荡漾了一下,他缩回手去,戴上了手套,检查了一下车身附近,抹去油箱盖的指纹,再快速的爬回原处……这才捡起来掉在上地上的表盒。

拿起表盒,站在林肯车旁边,直起身来,王成一脸疼惜的打开表盒查看,好像在确认手表有没有损坏,他继续做着这种惋惜的表情,直到回到自己车上……心里终于不痒了。…,

那是一种畅快至极的感觉。

坐到了驾驶座上,王成将两个表盒再度打开放在仪表盘上,而后摸出手机,仿佛在征询售货员能否退还货物,或者保修——实际上他在给毒药打电话:“刚才目标靠近了,就在离我一尺远的地方,所以我匆匆挂上了电话。现在,我想做的已经做完了……等会儿我会跟踪目标,直到确认任务完成。”

毒药没说什么,他打了个哈欠:“很瞌睡的,别吵了,你看着办吧。”

王成这一等,足足等了两个小时,而后那一行人才夹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兔子开车很野,车辆启动很快,王成一个错神几乎没跟上对方,他在停车场上大声咒骂几句,仿佛不满意对方的嚣张,不由自主想跟上去教训一下对方——等手忙脚乱的发动了阿尔法·罗密欧,追了好几条街后才重新看到兔子的跑车。见到有人追逐,兔子别提多高兴了,他加大油门轰着汽车,快速地在车丛中穿插,车座上的女郎也注意到王成的追逐,她们扭着娇娆的身材,大声嘲笑着身后王成的笨拙,并冲王成比划着低俗的手势。

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王成跟这样的人没法计较,他故意做出怒气冲冲的姿态,却又非常遵守交通规则,该变道的时候绝对打亮转向灯行驶一段距离,等旁边车位挪开空位这才转向,这种不被警察拍照的开车技术,自然无法追上兴奋地兔子,王成的车被越甩越远,但不一会儿,兔子的车慢了下来……

这时候已经到了高速路上,美国的高速路讲究快速通过率,为了提高道路利用率他们限制速度慢的车上高速,兔子的车引得后面一片鸣笛声,王成跟得远远地,也快乐的附和鸣笛声,而兔子似乎也嫌车的动力不足,身子在驾驶座上不停地前后晃动,似乎正在猛踹油门。与此同时,兔子的跑车像抽筋一样,一耸一耸的向前窜,吓得车里的三位女郎尖声叫唤,而兔子也像发现新玩具一样,继续这样猛踹油门,享受女人的尖叫。

这时候,由于兔子一心向前超越,车中的人没有向后望——兔子的排气管排出的已经是黑烟了,像是战斗机中弹即将坠毁一样,尾气口还冒着火红的光——那是没有充分燃烧的糖液。交错而过的车辆不停打喇叭提醒兔子,但兔子以为他们在催促自己加快,更快……

下一个路口道路比较直,兔子的车技好,开起来无所顾忌,只见跑车不停的加速,连续甩过王成几个车位后,陡然间,跑车突然失速,兔子在车中猛打方向盘,只见车凶狠的撞向路边的隔离墩,顿时,车飞到半空中……

王成的车继续顺着车流,驶过兔子出事的地点,这时,兔子的汽车还在空中翻滚,王成也没有降速,顺利地驶过兔子出事地点,在他身后,许多车已经停驶……十多秒过后,王成听到身后发出重重的坠地声,从倒后镜看到,兔子的车身碎片横飞,连续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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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开启条件

王成继续向前驶,等平静下来,他给毒药打了个电话,平静的说:“刚才发生了一场绝对精彩的车祸……剩下的,是你的事了。你查清他被送往哪家医院,赶紧进行善后。”

停顿了片刻,王成补充一句:“请把案子的尾款尽快拨到我账号上,我缺钱。”

“这么快?”毒药惊愕的说:“我刚才正在与行动组沟通,没想到你居然收工了。”

王成在阿尔法·罗密欧里仰天大笑:生活,就是这么快速,快得让你目不暇给。

回到了家中,他在商场定购的电脑已经送到了,王成将六台电脑摆成一个环形,开始进入股票交易界面,观察着股票的波动。

美国股市是投资信息完全透明的股市,故而股票波动非常小,在这方面想投机,万一弄出个“异常波动”,美国证监局就要来敲你的门,查一查是否涉嫌不当交易与诈欺——除非运气好遇到特别事件,现在,王成寻找的就是这种特别事件。

盯了一天盘子,等休市的时候,王成打了个盹儿,再睁开眼睛已经是下班时间。王成换上一身工装,开着车来到萝丝的修车行。这个时候修车行只剩下萝丝一个人,她戴着一副耳机,埋头在王成霹雳车的引擎盖里,翘着滚圆的屁股检查王成的庞迪克霹雳车,时不时的,萝丝怪腔怪调地随耳机哼哼两句。

修车行的门开着,王成进来的时候萝丝没注意,等王成来到车边,敲敲引擎盖,萝丝这才摘下一只耳机,灿然地冲王成笑了:“我正在测量你的车。”

“这车怎么样?”王成顺嘴问。

“保养得非常好,发动机几乎是新的,要换掉真是可惜。再说,这辆车的马力那么大,恐怕不容易找到匹配的引擎。”

王成笑着说:“先放一放——你还没吃晚饭吧,我来邀请你一起共进晚餐,可以吗?”

萝丝摇摇头:“迈克尔,很抱歉,我恐怕吃不好这顿饭。你可能不知道,我一旦工作起来,非得等工作告一段落、弄出个头绪这才能歇歇手,否则,我干什么事都会心不在焉。”

王成点点头,伸手摘下萝丝耳朵内的一只耳机,一边向自己耳朵里塞,一边说:“那我们就叫一份快餐,我来陪你把它完成。”

说完,王成把那只耳机塞进自己耳朵里,跟着音乐摇晃起身子。

王成伸手摘耳机时,萝丝微微扭了一下身子闪避,她似乎有点不习惯,但最终没说什么,就这样,她与王成一人带着一只耳机,开始检查这辆霹雳车,萝丝心中感觉很温馨……其实,王成这动作是一种心理战术,这动作暗示的是:分享。

萝丝最终接纳了王成,同意把自己心爱的东西与王成分享。

两只耳机,一人一只,同一首音乐两人一起分享,音乐将两人连在一起,同时构成了一个封闭世界,将外界隔离。世界之内是他们,只有他俩。这是精神的世界,也是感情的世界,现在做什么无所谓,重要的是:两人在一起。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这样的程序重复又重复——每天下班的时候,萝丝会叫上一份快餐,快餐就放在那里,她不吃。等到王成穿着一身工作服进来,俩人一起分享音乐……以及一起干活儿。所干的活儿不限于检查、调修王成的霹雳车,车行内其余要修理的活儿也包括在内,总之,萝丝总会找到与王成共同分享的东西。

每天早晨的时光,王成照旧像詹森一般很早起床,锻炼、健美、以及美容、化妆,而后蹲在家里盯住股市期市的波动,这时候他只是在摸清规律,没有着急地下手。

每天下午,王成要赶去安达信信托,跟宫本大师学习忍术技巧,或者跟其他人学习社交技巧——这是他这几个月、每天的例行程序。忍术技巧似乎对激发进化潜能没有效果,但王成的格斗本领倒是因此强化了很多——以前的吊丝王成,从没有系统学习打架经验,在虚拟训练器上纯粹是凭借本能与强大智商在战斗,现在有了宫本大师的指点,王成终于知道理论化系统化地掌握如何阴险而隐蔽的挥出“致命一拳”。…,

宫本大师教完课程,王成还要在虚拟训练器继续。在虚拟模拟器上,王成照旧偷偷改换了测试程序,测试结果显示王成的格斗级别已经上升到C级顶点……但实际上,王成的真实格斗级别已达到了F级。

而当他格斗术显示为“C级”那天,宫本大师的训练课程结束了。公司显然已知道这么做不能激发进化潜能,公司认为:王成已没必要学习格斗术了,他本来就是辅助人员,格斗术只要能自保就行。“C级”格斗术配上突然放电的本能,当今世界除了少数格斗术I级大师,其余的,王成都可以应付了。而I级大师则是这世界上少数存在,作为辅助人员,在行动中遇到大师级人物的可能性很小。

格斗术训练结束,王成继续深入学习伪装技巧。此时,公司高层对王成至今未能在进化上再走一步,显得很烦躁。透过丝丝电流传导,王成经常听一些嘀嘀咕咕声:“明明所有的程序都已经灌入进去了,326LC怎么还不开启,当初设计的开启条件是什么样?”

这样的嘀咕持续了一段时间,王成终于听到一个答复,答复者用权威的声音回复:“326LC没有开启条件,为了降低人体排斥反应,我们期望他自己与326LC融合,如今看来,他并没有排斥326LC——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别忘了,前面十二具试验体已经死亡,我们应该庆幸他还活着,至今仍活着!”

326LC是什么东西?原来公司给我身上装了这玩意儿,难怪毒药当初曾信誓旦旦的称:公司有反制自己的办法……这问题让王成琢磨了几天,但王成终究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丝,性格有点犬儒,有点得过且过。这件事既然他无法解决,干脆听过就忘——生活就像qiang奸,既然无法反抗,何不干脆享受。眼前这种生活,是他这个没爹的孩子,单靠个人努力上百年也难以期望的,所以,想那么多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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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最先进的电动引擎

当然,这种放弃也是基于以下考虑的:既然自己的肌体至今不曾排斥那玩意儿,说明那个叫“326LC”的东西终究有一天会觉醒。没准觉醒的越晚,与肌体融合的越彻底,对自己的帮助越大……

这么想开了,王成不再纠结于身体的状况,心放宽了,也越发能感觉到生活的美好。

于是,每天他一睁开眼睛,就开启电脑搜寻股市信息,偶尔做上两笔股票,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也没敢弄大,只是赚点小钱而已。等股市赚来的钱够在期货市场开立户头,他又转去期货市场,不引人注意的随着金融大鳄们上下其手,而后开着车晃着去安达信信托,接受训练。

下午的时间是王成的休息时间,他会翻阅一下历届的会计师试卷、汽车电子机械师试卷、民用飞机驾驶章程等等,经历题海战术培养出来的王成对考试驾轻就熟,如今拥有的强大记忆力,使他不需要理解,只需要记住那些题目的解题步骤与答案就行。

到了下班时间,王成会照常换上工装,赶去萝丝的修车行汇合。三个月的磨合使得他与萝丝的相处越发亲密,如今萝丝已经习惯下班不回家,等着王成赶来一起吃快餐,见到王成进来,她会熟练的摘下一只耳机递上去,两人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嘴里怪腔怪调的哼着,同时拆解机器,修理汽车。

虽然,在此期间两人的交流没有涉及任何感情问题,只是修车与音乐,但哪怕彼此目光短暂的交汇,那也是一种甜蜜……不过,王成始终没有走出最后那一步:征服。

不为别的,他只觉得:这本是场实战训练而已,经过历代前辈反复试验,结合心理学、催眠术技巧研究出的勾引技巧威力很强大,如果真的进行到最后一步,那是灵与rou的彻底俘获,承受这技巧的人有可能像落入蛛网的昆虫一般,这辈子都无法挣脱束缚——如果就这样走到最后那一步,对萝丝来说,未免不公平,他可以感受到萝丝是个好姑娘。

三个月后,王成顺利通过会计师、汽车电子机械师考核,以及飞行驾驶规章考核。这时候,派克先生与乔纳德·詹森仍未结束布鲁塞尔的案子,王成先后经手的两只兔子,案子也完成结算,两位委托人都很满意,余款已打进王成账户上,加上王成在股市、期货市场的斩获,王成手头拥有的资金,达到了二百余万美元。

考核完成之后,萝丝为王成举行了一个小型的庆祝会,庆祝自己与王成同时考上资格证。在庆祝会上,王成认识了一群萝丝的朋友,从此在纽约有了交际圈,偶尔夜里结束的早,他也会陪萝丝一起出游,逛逛夜店,看看电影,与朋友去酒吧聚会,等等。在此类交际活动中,王成总是以萝丝男友的身份出现,俩人也拉手,也亲吻,就是每天夜里照旧各自回家。

萝丝早就许诺,一旦她考上电子机械工程师资格证,就开始改造王成的霹雳车,当然,萝丝还数次暗示说:要以度假的方式庆祝自己拿到资格证,她希望王成陪她一起去南美度假……对于这一暗示,王成每次都假装听不懂,故意岔开话题。

考上证之后的第五日,萝丝决定动手改装,王成在公司领了一台军用直升机发动机,用借来的皮卡车,载着这发动机赶去了萝丝的修车行。萝丝早已经在等候这个时候,她上前掀开皮卡车的篷布,露出了车上的引擎,立刻开始惊叹:“天哪,你怎么搞到这个的?这东西,民间可不好搞到手。”

王成嘿嘿笑着,掩饰说:“我找到一架废弃的电动引擎直升机,我买下了那架飞机的残骸,然后拆下了它的引擎……”

萝丝翻了个白眼。

明知道这是谎话,她却不愿拆穿。

这种引擎是当今最先进的电动引擎,它安装在最新一代警用直升机、军用直升机上,根本不可能扩散在民间。即使这种飞机坠毁于民间,军方也要连碎片都收走,哪有流出的引擎供王成拆卸?…,

不过,王成能搞到这种引擎,说明对方背景很雄厚。

每个人都有秘密,自己这位新男友秘密尤其多,比如:他从不告诉自己家住哪里,从没有请自己去家中的意思。更奇怪的是:两人的交往过程中,谈论的话题除了汽车就是汽车,王成从不想知道萝丝家人的情况,也从不问萝丝为什么一反常规,这么大了,还跟父母住在一起。

想到这里,萝丝心中暗悔:自己怎么如此笨拙,平常话题怎么转,都转不到两人的感情上,使得交往三个月了,两人关系还局限在这间车库里。

“我想,即便是飞机残骸,恐怕也不便宜吧。你买下飞机残骸,只取走了引擎,但这付引擎的价格,足够买好几辆霹雳车了——而且还是崭新的零公里霹雳车”,萝丝忍不住讥讽。

王成不以为耻,他继续笑着回答:“那么,你明明可以选择更好的工作,为什么要与汽车零件打交道?不就是为了一个爱好吗?我爱好这么做,有什么错么?”

萝丝甩甩头发,回答:“好了好了,只要它不是偷来的,只要花你自己的钱,这没有错。”

王成与萝丝一起操纵机械臂,将这付引擎吊出了皮卡车,吊到了霹雳车引擎盖上空,在此之前萝丝已将车体完全肢解开,车身的零件也研究的七七八八。在萝丝降下引擎的时候,王成顺嘴说:“说实话,我发现拆解旧零件这生意有得赚头,你有没有兴趣在开车行的同时,顺便收购些旧车,拆解些汽车零件卖……”

萝丝这时正全神贯注校对引擎下降的位置,她手里拿着机械手的操作杆,眼睛盯着引擎的降落,语速很快的回答:“不行,零件使用的寿命是有规定的,再说,安装一个车容易,拆解一个车困难,拆解需要全手工作业,而且需要好几个工作日——光这辆车我们就拆解了三个月,研究了三个月,按这种速度,你赚不了钱。

你知道吗?会拆车的,都属于蓝领工人,给他们付三个月的人工费、工资,你还不如买辆新车。你去垃圾场看过吗?那里崭新的新车,一旦送上传输带,都会被机器压成铁饼。为什么没有人有兴趣拆旧车零件,就是因为人工费太贵,拆下来的二手零件,销路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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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自动解密

王成笑着问:“如果咱们只拆解那些豪华跑车呢?这种车的零件本来就价格虚高……关于旧车零件,你别管销路问题了,到时候我负责投资,销路由我负责,你只管收购与拆卸,嗯,你可以雇一些便宜的人手。”

王成提这个问题,纯属画蛇添足,他已经通过公司找到了旧车零件合作厂商,让萝丝参与进来……或许,他认为这是一种补偿。

引擎平稳地降在霹雳车的车架上,萝丝没着急回答这问题,她拿起扳手,询问:“这辆车修好之后,你打算怎么庆祝?还有,别忘了付我修理费,这可是我独立修理的第一辆车,很有纪念意义。”

王成想了想,含糊的说:“也许,车修好后我打算开着它横穿北美洲,在巴拿马掉头返回……当然,这是在我有时间的情况下,现在我已经考上了会计师资格证,可以正式做一个实习生了。”

萝丝有些失望,她继续引导他:“你刚才说给我车行投资,这说明你上学考证用的不是贷款,你没有还贷压力,为什么不乘着难得的空闲光放松一次,要知道:一旦你开始工作,你可能永远没有空闲时间……就像我父亲。”

王成沉默片刻,第一次谈及自己的身世,但说的内容却是公司编纂出来的:“你知道的,我考证的同时,还打了另一份工挣学费,当然,我在股市、期市上做了点小投资,很赚钱。但我钱不多,如果支持你开车行的话,剩下的钱恐怕不足以旅行到巴拿马。”

终于谈到车以外的话题了,萝丝疼恨自己怎么早没有想到这个话题——但她没有发觉,一直以来双方谈话的内容都是被王成主导的,今天是王成想谈这个,两人才说到这里,否则王成要催促她干活了。

“你有多少钱?”萝丝不甘心的问。

“二百万美元,还加一点零头”,王成回答。

萝丝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二百万美元还叫没钱?我父亲工作一辈子,你让他拿出两百万现金,恐怕他也拿不出来,哦,怪不得你会用直升机引擎改装汽车呢,真是古怪……噢,二十万美元足够开一个车行了,厂房可以先签一年租约,地点无需靠近市中心,设备可以买二手的……我自己也存了点钱,父亲还会赞助我一些。你看,你把修车行想象成什么,需要投资两百万(美元)。”

可是李响那个修车行就让王成投资了两千余万……当然,光是李响那块地皮,就值数千万,而他只要求占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也不算贪心。

王成做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那么,如果时间上容许,我想我可以开始计划旅行了。”

“你需要一个旅伴吗?”,萝丝快速说了一句,赶忙垂下眼帘,埋着头开始安装引擎。”

王成假装很期待,但小心的问:“我可以邀请你吗?”

萝丝直起身来,扔下了扳手,热烈的拥抱了王成,狂热的亲吻着,喃喃的说:“当然可以,亲爱的,当然可以。”

王成回应着萝丝,停顿的间隙,他悄声说:“亲爱的,我们似乎要先把旅行工具收拾好,”

萝丝兴致勃勃的捡起扳手,一边招呼王成帮忙,一边问:“第一站你准备去哪里,我准备去丹佛,我准备看看尼尼亚加拉大瀑布,我在网上看到有家青年旅馆特别好……”

接下来俩个人一边热烈讨论旅行计划,一边进行改装……果然安装容易拆解难,据说,汽车工场流水线上,工人们每七分钟装配一辆车,萝丝与王成筹划了四个月,纯手工作业依旧用了整整一个晚上,才将汽车重新装配起来。

接下来,该安装电池组了。

实际上,这辆跑车用不着直升飞机引擎,使用直升机引擎是为了利用其配套的电池组。普通电池无法输出过于强劲的动力,只有直升机的核电池组才能做到。

电池组是全新的,连封装塑胶都未打开。拆解电池包装时,萝丝奇怪地看了王成一眼,发觉王成带着那种“不要说出去”的表情含笑望着她,萝丝低下头来,没有询问相关真相。…,

把电池装上了电池架,阳极接通了,王成拿着阴极的电夹装上了汽车接线柱,他的手才摸到阴极电柱,突然间,阳极电柱冒出火花,王成浑身一震,僵在了原地,萝丝大叫着,急忙去找橡皮手套准备推开王成,但等她戴上手套,火花放电已经终止。王成的身子动了,他冷漠的转过身来,机械地说:“可以了,可以接通电源了。”

王成的嗓音机械而单调,音调几乎没有起伏,萝丝扑上来,感觉到一阵阵揪心的疼痛,她哭着说:“怎么会这样?你明明戴着手套的,我还没有接上汽车保险。”

说罢,萝丝伸手摸了摸电池,只感觉电池很烫手,她嘟囔说:“这是什么电池,连羊皮手套都能击穿?”

时间倒退回一分钟前:刚摸上阴极电柱的那一刹那,王成只感觉到脑中“轰”的一声,一个呆板的机器音在脑中响了起来:“326LC启动,检测神经传导启动,检测肌肉收缩能力,检测血压、心跳、内分泌……”

在脑中机器检测一项项进行时,王成感觉到浑身上下每块肌肉都在抽动,包括脸上很少用到的表情肌都在抽搐,平时他根本做不到动耳朵动作,现在居然轻而易举做到了……那一刹那,王成的肌肉活动非常快,神经颤抖的让王成无法呼吸,他清晰地感觉到身上发生的这一切,却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一项项检测进行下去。

好在他是背对着萝丝的,好在整个检测过程看起来似乎是永恒,但实际上只有四十多秒。四十多秒后,王成脑海里涌现出海量的资料,至少八种语言的发音与词汇在脑海一一浮现,以前王成从公司内部下载的加密资料,现在无需任何解密手段,自动在他脑海中展现,打开……

与此同时,安达信信托公司内部,在一间监控室里,某人正在紧张的汇报:“326LC联系中断了四十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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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大脑里的秘密

奇怪的是,王成好像听到了这声汇报,看到了汇报者的相貌,那间办公室的场景也历历在目,他仿佛置身与一个虚拟的3D空间,置身于汇报者身边,眼看着那人向上司汇报——

一声惊呼响了起来:“我明白了,之前那东西没启动,是因为电压不够,电荷量不充足,现在,因为汽车上的强力电池,它终于启动了。”

“不错——前不久G13领走了一套直升机专用核电池……我想到了,果然是电压不足。赶紧跟G13联络,看看他刚才是否正在使用那套核电池”,在那间办公室,电话话筒里传出这样的声音,似乎汇报者在打电话请示。

汇报者挂上了电话,对邻桌的同伴吩咐:“启动G13身边的个人终端,我要听听他身边的动静。”

也就在这时,萝丝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王成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所以他才用同样的机器音回答了萝丝。

现在,王成的个人终端响了,这是安达信信托公司来的电话,电话里的人说了身份识别密码,连王成的身份识别密码都没要求说出来,就接着问:“刚才,就在刚才,发生了什么?”

王成刻板的机器音回答:“我们正在安装电池,啊哈,我被电击了一下。”

“我们?”电话里的声音迟疑了一下又问:“有人在你身边?如果你现在不方便说话,那么我们问,你只回答是与否。”

“是。”

“刚才我们收到你发出的信号,我们想确认一下,你携带的个人芯片启动了吗?”

王成现在可以感觉到对方所说的“芯片”,它就藏在大脑中,因为那个部位正在快速计算回答“是”与“否”的利弊,王成跟着计算结果走,老实地回答:“是。”

“它是否展示了不同以往的性能?”

“是。”

“赶快回公司来,我们要重新给你做个检查。”

“不,我现在离不开。”

“尽快完成手头的事,尽快离开,出门哪也不要去,直接回公司.”

“明白。”

挂上了电话,王成才发觉萝丝正扑在他身上,浑身上下的摸索,嘴里像念经一样不停的说:“没事了,没事了,都好着呢。”

王成恢复了神智,抱过萝丝狠狠的亲了一口:“亲爱的,我们赶紧把这个结束吧。”

新改制的汽车缩小了油箱,增加了摆设电池组的位置。往油箱里灌注满生物柴油(即转基因大豆油,或者棕榈油),接通了电源,王成扭动钥匙,引擎快速的启动了。

果然是无声直升机使用的部件,发动机的声音很轻微,很均匀,而燃料引擎所产生的动力主要给电池组充电,在电池组电量充沛的情况下,燃料引擎消耗的功率很轻微,这间密闭的车库里几乎嗅不到尾气……

终于成功了,萝丝忘了刚才的惊险,她兴奋的一拍王成:“走,注册去。”

“啊,这么快,我们才认识不足三个月”,王成张嘴结舌。

萝丝顿时满脸通红:“想什么呢,我是说汽车修好后,我们应当注册自己的修车行……快走,现在刚好上班,我要第一个去注册,今天!”

得到萝丝的提醒,王成这才望了望车库外——他来的时候星光满天,如今已经是艳阳高照了。

开着车出去吃了早饭,顺便注册了两人的修车行,萝丝现在是公司的大股东,王成只出资二十万……一趟狂烈的试车旅程结束,王成的新霹雳车停在萝丝家门口,开门的居然是派克先生,

萝丝一夜未归,这让派克先生有点恼怒,他把萝丝让进门,拦住了王成:“年轻人,我警告过你。”

王成摊了摊手,萝丝立刻拥过来,轻轻地吻了一下王成,示威地看了父亲一眼,趾高气昂的走进门内。王成则指了指新霹雳车,说:“派克先生,我们昨晚干了一夜,把这辆车重新组装起来,今天我们注册了新公司,打算开一间修车行,当然,我只是小股东,而且我主要精力肯定不在修车行,今后这家修车行,主要靠萝丝经营了。”…,

派克看着车,放缓了语气说:“我昨天坐夜班飞机赶回来的,首先要恭贺你拿上了会计师资格证……走,我们到车里说话,我也感受一下女儿的杰作。”

上了车,开了几个街区,派克先生赞叹说:“萝丝的手艺真不错,这辆车轻盈的像羽毛,速度快的又像闪电……你知道萝丝为什么不像她哥哥姐姐一样搬出去,至今还与我们住在一起么?”

王成啊了一声:“派克先生有三个孩子啊,我以为你只有萝丝一个孩子。”

派克先生叹了口气:“萝丝居然没有和你说起他的哥哥,你们进展到了哪一步了?”

王成回答:“也就拉拉手,相互递一下钳子、扳手一类的。”

派克眼睛盯着前方的道路,回忆说:“这像是萝丝做的。你是一个诚实的年轻人。哦,萝丝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他哥哥如今在丹佛,以前他曾当了四年兵,退役后借助军方贷款读了警察学校,现在他是丹佛的一个警察局长,她姐姐玛丽娅在佛蒙特州,经营一间农场。

萝丝从小患了自闭症,因此在康复中心治疗了三年,后来,康复中心发觉她对机械感兴趣,于是就引导她、培养她这方面的爱好。自闭症带来的是社交恐惧症,萝丝从小朋友就很少,我当初在公司里,看你喜欢旧款的庞迪克,所以就将你介绍给他,没想到那晚与你的谈话,是萝丝最快乐的一天,她兴奋的整晚没有睡觉。

萝丝这个孩子,我一直担心等我和她母亲老了,她该怎么在这下险恶的世界生存下去……年轻人,如果你只是想游戏人生,我劝你尽早离开,否则,我们家人,她的哥哥与姐姐,绝不容许萝丝受到抛弃。”

王成沉默不语,汽车继续在街道行驶……

过了一会儿,王成开口:“我可能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萝丝曾谈到你工作很忙,在家的时间非常短暂,而我的将来,有可能比你更厉害,经常性的外出比你还多,你觉得,萝丝能受得了这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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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大行动

派克沉默片刻说:“你是一个诚实的年轻人,不错,干我们这一行的,要想出头就必须勤奋,而忍受平庸,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好吧,把我在前面放下,我自己打车回去。”

王成有点酸楚的停了车,派克下车后,停留了一会儿,又回到车旁边,隔着车窗玻璃说:“迈克尔,我可能有点要求过分,我不希望你们的断交采用如此激烈的方法……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王成点点头,艰涩地说:“我明白,我原先的公司会派我出差,也许是短期出差,也许是长期。”

派克建议说:“刚开始不要长期,也许一两天的出差萝丝可以忍受,而后慢慢的延长出差期,逐渐冷淡下来。”

王成点头:“明白。”

派克摆了摆手:“我欠你一个情,我会记住的。”

赶回家后,面对女儿的询问,派克先生回答:“我们正在兜风,他原先的公司突然召唤他,可能要求立刻出差。”

萝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凌晨的时候,他原先的公司来了个电话,原来是在催他回去。”

“好吧,你们干了整晚,肯定累坏了,萝丝,先去睡觉,这年轻人不会今天就走”,派克怜惜的看着女儿,安慰说。

把萝丝赶回卧室,面对妻子担忧的目光,派克把跟王成的交涉叙述了一遍,评价说:“这是一个文明人,非常好沟通……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如果萝丝正常的话,我愿意萝丝嫁给他。”

派克先生的妻子附和的点点头:“没错,萝丝对所爱的东西有一种依恋,像你们这种经常加班到很晚、经常出差的工作,即使是正常人也要花很大毅力忍受,萝丝确实不适合嫁给一位会计师。”

这个时候,王成正躺在公司的检测台上,接受各项检测,等检测完毕,难得出现的托尔出现了,他满意的翻阅着检测报告,对王成说:“很好,我们的投资没有白费,你的训练课程就算结束了,此后你每年会有两个月左右的恢复性训练,除此之外,如果没有任务,你完全可以自由活动。”

稍作停顿,托尔又说:“恰好我们在香港有两个案子,需要几张亚洲面孔,鉴于你以前的各项实战测试都很出色,这次由你和毒药去支援。那里的行动小组已经有了魔术师、女王、闪电,我打算再把百合花派过去,你们组成六人小组,任务的具体内容,到了香港你就会知道,你今晚登机。”

毒药作为医生,同时也是王成的引导者,整个检测过程他一直站在旁边,听到这消息,毒药张大嘴,惊愕的说:“六个人组成行动小组,这可是个大行动。”

托尔点点头,而后什么也不解释,告辞而去。

当天晚上,王成从纽约出发,毒药赶去了旧金山,从那里登机。而另一位日法混血女郎百合,则从洛杉矶登机,三人登机地点各不相同,目的地都是香港。

临上飞机的时候,王成给萝丝发了个短信,这条短信他斟酌了很久,写了改改了写,最终发出去的短信内容是这样的:公司临时派我出差,预计要十天左右,咱们的庆祝活动可能要推迟了。那辆霹雳车停在我公寓门前,地址是……车钥匙我会邮寄给你,车上的工具箱内放着我给你买的礼物。这段时间,霹雳车归你照顾……

发完短信,王成生恐自己一时不忍,他快速关了电话,拔出sim卡,而后将手机扔入机场垃圾箱,他没有在垃圾箱停留,快步走到二楼后,眺望着垃圾箱方向与过去告别……萝丝回过电话时,王成的手机已经关机了。连续拨了几个电话不通,萝丝显得焦躁不安,稍等片刻,邮差送来王成从机场投递的包裹,萝丝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也不知哭了多久,萝丝茫然地拿起寄来的钥匙,游魂般走出自家房门,茫然地开着车来到王成公寓。

霹雳车停在停车场,但萝丝的目的不在这里,她想去王成的祖屋里看一看,分享一下王成的生活。…,

王成的屋内很简单,这间屋子她曾经多想进来,今天她第一次拿到钥匙,却已是永失我爱,萝丝迈进这间屋子时两腿酸软,她几乎站立不起来,鼓足了最大的勇气,萝丝走进了这间卧室。

菜刀在厨房案板上,烟灰缸里没有烟头,枕头下没有任何物品,浴室边没有拖鞋、五台电脑摆在空荡荡的桌上,灶具餐具很齐整,干净的跟新的一样……

衣柜里没有任何衣物,萝丝感到自己的猜测可能将成为现实:迈克尔·王不会回来了,他将从自己的生活中永远消失。

萝丝下意识的收起案板与菜刀,但她马上觉得:厨房少了这两样东西,立刻让整间房子显得没有人气,像久无人居住的空房。她马上又将菜刀案板放回去,转身进了卧室。

卧室收拾得很整齐,桌头柜边有一叠会计案卷,案卷材料叠的非常整齐,没有一页纸突出在外。床单上一点皱纹都没有……萝丝梦游般打开衣柜,开柜门的时候,她感觉有点阻碍,等柜门拉开,她发觉门缝里夹了一根长发。

这是女人的长发,淡褐色。望着这根头发,萝丝一阵揪心的疼痛,她泪眼朦胧的看着空荡荡的衣柜,心里一遍遍呐喊:他不回来了,他离开我了。

房间里很干净,几乎找不到需要收拾的地方,各种随身物品一点没有留下。

萝丝捏着车钥匙,惆怅、痛苦、寂寞、沮丧、无助、孤独半晌,她感觉到坚硬的钥匙戳的手心极痛,她用力握着钥匙,反复提醒自己:“他会回来的,他心爱的车还在这里,交给我保管;他的房间还留在这里,交给我照顾;他还要跟我开车行呢,他会回来,他会回来看我的!”

不知怎么的,这一刻萝丝泪眼朦胧,她就这样泪眼朦胧的开着车,泪眼朦胧地回到家中……派克夫妇担心地看着女儿哭着回家,他们知道这一刻早晚要来临,却不知道它来的如此快。

然而,第二天一早,担心一夜的派克夫妇听到女儿响亮的招呼声:“爸爸,妈妈,你们吃饭,我要出去租房子,我跟迈克尔的车行可要选个好位置,我时间很紧,不吃早餐了。”

原来,噩梦并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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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无剧本演出

这个时候,王成本人乘坐的飞机已经降落香港,三人各自由不同的出机口、乘坐不同的出租车赶到约定地点,见到了早已等在那里的魔术师、女王、闪电,也见到了同行、却初次见面的法日混血儿百合。

百合身上日本人的特征很明显,长相比较婉约,带有浓厚的东方人的秀气,她身材不高,体型很纤细,只是鼻梁高耸眼窝深陷,双腿不像大多日本人那样短粗,反而修长匀称,同时并没有西方人那样汗毛粗重……哦,很有点小泽玛利亚的味道。

见到王成进门,女王克洛苏稳步赶过来,给了王成一个热烈的拥抱,她拥抱着王成,拉开两脸的距离打量一番,见后者脸色不好,便笑着问:“怎么了,对实战训练目标动真感情了?啊哈,你受训第一课就要你学会舍弃,像我们这样的人如果牵挂太多,一旦被识破身份,那我们的亲人将血流成河。

忘了她吧,如果她是你心中最珍贵的,你要学会远离他们,疏远他们,平时跟他们尽量不要接触,这才是对他们的保护。”

王成点点头:“我就是想到这方面……等等,我还有点个人隐私吗?这件事怎么人人都知道了?”

克洛苏咯咯一笑:“我是女王,行动需要选用什么组员,我自然要了解他的状况,包括心理状况、体能状况……你应该感谢我及时把你捞出来,否则你会闯大祸的。”

在场的其他人都点头表示附和,有的人脸上是触景生情的感慨,有的人是若有所思,有的人脸上是一种悲哀。

这也许就是管道工这行业,逼不得已的职业要求。

这是一间废弃厂房,从墙角堆放的针头线脑看,似乎它过去是间服装厂。不过这间服装厂并不大,也就是摆三十台缝纫机的小工厂。如今厂子里的缝纫机已被收拾干净,除了遗留下来的一些布头,几乎看不到过去的痕迹。

厂房内部隔出来了三个单间,一间恐怕是过去的厂长室,一间过去属于设计师——因为墙上还遗留着一些图画,以及彩色墨水痕迹。最后剩下的那间屋子,则是厕所跟浴室合二为一。过去,想必无数女工就在这个房间里日夜辛劳。侧耳倾听一下,仿佛还能听到缝纫机唰拉拉的走线声。

厂长室里孤零零放着一具沙发床,办公桌已不存在了。设计室里也同样空荡,只是用地上的大号双人充气床垫代替了沙发。而原先的缝纫厂房里,中央摆了一张大型会议桌,桌边立了布告板。会议桌上有张沙盘,沙盘呈现的是个街区模型,其中一栋别墅用红色标注出来。

发现王成把目光投向桌上的沙盘模型,魔术师一指沙盘,解释说:“这是兔子的住所……”

克洛苏打断了魔术师的话,一指厂房内的设计室,吩咐王成:“宝贝,把你的行李拿到我的房间里去,今后你跟我住一起。”

看来,两个单独的隔间,一个现在属于魔术师,一个属于克洛苏。至于其他人嘛……唉,小人物们恐怕要在大厅内打地铺了。当然,这间临时租用的废弃厂房只是大家讨论行动计划,以及行动前的汇合点,等会儿,大家要以游客的身份入住预定的酒店。公司安排这六个人住同一间酒店内,克洛苏与魔术师住的楼层较高,其余人都住在同一层内,只是房间相互错落着。

魔术师是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但这只是表象,是化妆后的模样。真实的他应该三十出头,长着一副鹰钩鼻,眼珠看不出什么颜色,头发偏黑……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头发、瞳孔的颜色,都可以用化妆术改变。

闪电是个看起来体格匀称的家伙,他不怎么爱说话,旁人介绍起,他只用点头、摇头来回答。但不知道为什么,王成一见他,心中就敲响了警钟,这是一位像豹子一般危险的年轻人,他随时随地保持着爆发的姿态,看人的目光是眯着眼睛的,仿佛一直在打量从哪里下手。…,

这是高手,很可能就是罕见的I级格斗高手。

魔术师拍拍手:“好了,寒暄时间已过,下面我给各位交代一下任务……”

魔术师看了一眼众人,见到大家都围拢上来,他指点着沙盘说:“这是一次‘无剧本演出’,情节是这样的:委托人的父亲就要去世了,但委托人还有一位兄长,他认为父亲的财产并不透明,很可能给兄长多留了一部分,他认为父亲将在临死前,把那些未曾曝光的财产转移到兄长名下……

哈哈,这是什么狗屎理由,但不管怎么说,委托人已经支付了八成款项,除去上缴公司的,以及我与女王分得的那一份,你们每个人能分到手……一千二百万——港币。

我们要对付的是一个‘钱柜’——就是我们通常说的公司‘财务总监’,或者‘账房先生,管家’之类的角色。委托人声称他还在争取‘钱柜’的支持,如果他十天之内无法把‘钱柜’拉拢过来,那么我们要在第十一天动手,制造一次意外死亡事件。但在动手前,委托人要求我们摸清‘钱柜’所掌握的全部账目,同时把账号以及密码交给委托人。

所以说,这更像是一次商业调查任务,至于所谓的‘意外死亡’,相信毒药在这一方面是专家,我就不多介绍了。

这只兔子深居简出,他住在富人区,也就是当地华人通常所说的别墅区,因为之前发生过富豪绑架案,警方在这片地区加强了巡逻与监控,每当陌生面孔进入这片住宅区,都会受到严密的询问,所以我们需要几张亚裔面孔。

我们的任务就是在这十天内查清兔子的所有生活习惯,包括他穿什么颜色的内裤,以及他床上女伴的每一声呻吟。我刚才说了,兔子是个不喜欢出门的人,他还是个同性恋,男友在一家游艇俱乐部担任电子机械师(修理工),不过这家游艇俱乐部采用会员制,不熟悉的人,圈子外的人,很难跨入会员门槛。

情报显示,兔子一年只出几次门,每次出门基本上不乘坐地面交通工具,他喜欢乘坐直升机。我们得到消息称,他只有在佛教节日才出门,他出门的目的就是去庙里烧香。偶尔有罕见的几天,他也会参加宴会,不过这种宴会都是在兔子居住的别墅区举办,距离他自己家门只有短短几步路。”

ps:王成将如何完成任务?他将和克洛苏如何配合?你的任务完成的如何?

第八十八章 奇怪的配送单

听介绍的人都皱起了眉头,这兔子,防范很周全啊。可是一个财务总监,要如此小心做什么?

这还没有完,魔术师继续介绍:“兔子很少坐汽车,但他名下拥有四辆豪华防弹车,即使出门几步路,他也不会暴露在公众面前,而是躲在坚固的车里……毒药,你的任务好像有点重。

根据我们的调查,兔子几乎没有上街采购的兴致,他所有的食物都是由专门的配送公司予以配送,这家配送公司很难打入,委托人声称他可以给予帮助,可是按我们的惯例,我们不能指望这些未受任何训练的业余人员,在提供帮助后永远守密。

香港实行空中管制,所有的飞行都要提前两周申请,而且不一定能申请下来,距富人区附近最近的高楼,在两英里之外,我们无法进行高空侦察以及远距离侦查……这是本次任务的所有情况。还有什么询问的吗?”

毒药皱着眉头,问:“这次演出角色是怎么安排的?”

魔术师点点头:“我是这幕剧的导演,我想对于这点各位毫无异议;女王将是演出的女主角,百合负责剧务,闪电负责清洁工,左手负责扫雷工,毒药负责最后的结尾谢幕……有什么异议吗?”

王成初次参加这样的行动,自然没有发言的待遇,他顺手拿起魔术师刚才扔在桌上的厚厚一叠卷宗,一边翻阅着兔子家中的蔬菜配送清单,一边直抽冷气。魔术师听到王成的声音,伸出食指指点着王成,问:“你有什么说的?”

王成啧啧称奇:“这家伙吃的食物全是进口的,连蔬菜都没有广东、深圳本地菜……让我算算:四部千万以上的豪车,光是车险费每年要一百万吧?一个大游泳池,水费电费,也是吓死人。

还有两位厨娘,三位菲佣,六个保镖,一位医生的工资,再加上这栋别墅的物业费……啧啧,他要是年薪低于五百万,要不了几个月就要破产。”

魔术师脸上升起一股不悦的表情,克洛苏抢着说:“真是会计师的口吻啊……怎么,你嫌他花费过高吗?宝贝,你的掩护身份,还没有启用吧?”

毒药赶紧配合的插嘴:“左手刚刚培训结束,这是他第一次出任务,那些掩护身份还没来得及启动。”

王成捧着那叠卷宗,望着克洛苏问:“我得到了四本护照,不知道这算不算掩护身份?”

克洛苏笑盈盈的摇头:“不算。我们每个人都有至少两个掩护身份,我说的这种身份,是我们准备退休后用的,当然,这很可能是一种奢望,但心中存有希望,才让我们对现在的生活充满激情。

这种掩护身份将陪伴我们度过老年,所以它不仅仅是停留在纸面上的姓名,为了经得起查验,这个身份要有从小到大的学校经历,而后还拥有牙医记录、信用卡使用记录、社保缴费记录,以及偶尔的几张交通罚单,以表示这个身份确实存在,虽然不活跃,但它至少是活动的。

这种掩护身份可以由公司替你安排,当然,你也可以自己安排。你要想让人时不时保持信用卡使用记录,更保持一种活动状态。为此,你自然要支付一定的费用,有几个掩护身份你就要雇几个人日常操作,专门带着你的信用卡、驾照,时不时出现一下。所以我们这类人,日常的花销也不少,可以说:即使你躺在家里睡觉,也有人在花你的钱。”

王成摇了摇头,满脸的遗憾:“你说我怎么早不知道这种职业?我要早知道的话,多替你们扮演几个类似掩护角色,花别人的钱,出了交通事故用别人的名字顶替,多幸福的事呀……哦,我忘了,我也干过这样的事,比如替毒药带着手机满世界消费——那样的日子真幸福。”

毒药“哼”了一声:“你觉得花费过高吗?我刚才在机场看到一份报纸,上面写着李嘉诚管家霍建宁去年年薪1.7亿港元,啊哈,你顺便猜猜这位富豪一年花费多少钱?”…,

王成晃了晃脑袋:“一位管家,手下怎么也的有十几号人吧?加上保镖,游艇,私人商务飞机,再加上时不时的举行宴会……一场宴会,请五十对客人只能算小型宴会,宴会上每个人花费往少里算,算三万吧,一场宴会就要三百万,每周只举行这样的一次宴会……啧啧,估计他一年的开销,应该是十倍于付给管家的薪酬,那就是24亿,嘶——每天平均花一千元港币。

呀呀,富豪的生活,简直不是小民所能想象的,我记得还曾看见过一位印度富豪的报道,他的住宅是一栋楼,但他自己只住了其中一层,剩余几百个房间住满了给他提供服务的人,保镖了、厨师了、清洁工了、仆人了等等,你说富人赚那么多钱干什么?这不是赚大钱养活别人吗?”

魔术师忍不住了,厉声问:“你想说什么?”

王成望着那份食品采购单,喃喃地说:“我觉得这份食品配送单怪怪的,可我说不出怪在哪里。”

魔术师看了一眼周围,又问:“其他人呢,其他人还有什么说的?”

百合举起了手,不鞠躬不说话:“失礼了。我知道谷歌公司有个分部在香港,谷歌公司在制作卫星地图的时候,用一种信息采购器,安装在车里的信息采购器在街道上行驶的时候,如果路边的居民有谁使用无线猫,这种信息采集器会将无线路由器的账号以及密码全部采集下来。

美国政府已经禁止了谷歌的信息采集车上街,我想谷歌公司很可能已经将车封存起来……我不是让各位去偷车,我只需要信息采集车的芯片,以及一架遥控航模。”

魔术师俯下身子,问百合:“你打算把芯片装在航模里,而后让航模飞过目标上空,顺便采集兔子别墅内的互联网账号?”

百合俯身:“可以吗?如果我有了互联网账号,我可以在对方完全关机的情况下,开启对方计算机上的摄像头,这样我们等于在对方房间内装了摄像头,可以观察到对房屋内所有动静……拜托了!”

ps:王成的任务将如何进行?他能胜任自己的任务吗?你一定能胜任你的任务,投票投票各种支持!

第八十九章 如果我伤心

王成张了张嘴,他本想说“我可以帮你黑进对方的保安系统,全方位监控兔子住宅内的动静”,但魔术师一看王成张嘴,马上强行插入:“我马上安排一次潜入,左手,闪电,由你们两个负责潜入谷歌公司亚洲分部。”

王成问:“那芯片是什么样子呢?”

百合摇摇头,温柔的回答:“失礼了,对此我也不清楚,大概形状像一块电路板上的解码器吧?很抱歉,据我所知谷歌封存车辆之后,把车上的信息采集器卸下来,存放在一个专门的库房内。这个库房戒备并不严,但谷歌公司的大门很难进。”

王成想了想,回答:“没错,夜间潜入的话难度很高,但据我所知,谷歌上班很自由,他们的员工有可能不是坐在办公桌上工作的,据说很多人躺在沙发上工作,或者一边打乒乓球一边思考,这样的公司,有没有送外卖的出入?”

魔术师沉吟:“白天潜入的话,可能风险更大。”

毒药插嘴:“但这正是左手所擅长的。”

魔术师当机立断:“那么我们现在就动手,闪电,你负责潜进那座大楼的通信中心,安装窃听器,监控谷歌公司的所有电话;百合,一旦发现有人叫外卖,立刻通知左手行动。”

“等等”,女王阻止说:“刚才谈到了宴会,这次宴会我希望能有左手陪伴。”

魔术师一摆手:“不行,计划已经设定了,就不能临时变更,还是由毒药陪伴你去。诸位,明晚有位富豪举办晚会,兔子受邀参加,他有可能去也可能不去。毒药,一旦兔子参加,你需要近距离观察兔子的状况,准备好行动方案,你的身份是心血管专家,举办宴会的富豪邀请了当地医学会,我们给你弄到了一个名额。女王将掩护你。”

克洛苏还想说什么,魔术师竖起一根指头,做了个禁止动作:“别跟我说你要利用左手的特长,勘察进出的路线,我们的行动现场不是那个富豪的宅院,甚至有可能不是兔子的宅院。左手是个新人,对这一行来说他是个陌生面孔,我们要好好利用这一点,不能提前暴露了他。”

克洛苏犹豫了一下,轻轻点点头。

魔术师拍拍手,提醒说:“好吧,各位将需要的装备考虑一下,我们只有半天时间筹备,请各位立刻提交装备清单,然后,请各位都回到酒店中,扮演好一位好奇的游客。”

百合望着王成,细声说:“失礼了,左手先生,我准备去购物,拜托你顺路去航模店,帮我买两架航模,并帮我采购一些电路元件,这种话儿,似乎男人去采购比较不显眼,可以吗?”

王成无可无不可的答应着,将带来的个人装备扔进克洛苏那件设计室,随身只带着一个挎包,一台照相机走出厂房,除了闪电留下看守之外,其余五个人各自下了楼,装作互不相识的样子,分头打车四散而去。

进了酒店,放下了行李,房门轻轻敲响了,王成开了门,克洛苏身子蛇一般从门缝里溜了进来,她搂住王成,轻轻吻了吻唇边,呢喃:“我的小可怜,你还在伤心吗?”

王成轻轻笑了:“如果我说自己依然伤心,那我是不是不合格?”

“别这么说”,克洛苏再度吻了一下王成:“即使你还在伤心,也别让人看出来。”…,

王成轻轻回吻着克洛苏,他表现得很坦然,很轻松,至少克洛苏从表面上看不出王成的内心,她脱下长筒手套,挽着王成向卧室走,一边走一边用她温暖的皮肤摩擦着王成。

当他们一进卧室内,王成亲吻的动作热烈起来。克洛苏温柔地拥进王成的怀里,紧紧地贴着他,搂着他,并且把她的舌头伸进他的口中。

也许应该是这样,实际上的确是这样。这种事已发生无数次了:他们来到同一个地方,他们相遇了。他们相遇之后,其余剩下的事就继续发生。这是一种游戏。王成的年轻与强健,遭遇克洛苏聪明和成熟,剩下的事,自然地仿佛天经地义。

克洛苏的吻很热切却很缓慢,很细心地品尝着、体验着。没有强夺、没有贪婪。每一个动作揉合成一体,而这个整体就是所有的一切。王成的手本能地知道该做什麽——他接受的就是缩短男女距离的训练。

王成脱下克洛苏的裙装,连衣裙“沙沙”地落在她的脚踝上,她根本就没有穿内衣,完全成熟的身体露裸了出来,充满着强烈的欲望。当克洛苏完全赤果的时候,她松开王成,而后转过身,走向卧室的床铺——她的脚上仍然穿着她的高跟鞋。

王成紧跟在她后面,完全不生涩,一点也不紧张。他完全被她吸引了,眼睛盯着她精致而优美的,充满女人味的腰,圆滚滚的大腿,以及那纤细的腰和耻骨之间宽大、结实又十分性感的臀部。

在她两片屁股上有两堆软软的肉,上面有一对离得很近的酒窝。他站在她的身后,用两个大姆指按进那两个小酒窝里。这时,克洛苏停了下来。在王成摸索克洛苏像小山一样的股和像山谷一样的沟之前,她暗示着向后靠在王成身上。她的体香顿时冲进他鼻孔。她的头发摩擦他的脸。

王成从上往下看去,她身体的前部真是一个奇特的画面。她斜斜光滑的肩膀像凝脂似的滑嫩,肩骨感觉起来像古希腊雕塑一般完美,纤细而美丽。那儿的肌肉饱满而圆润,沿着向下的趋势一直达到她的胸前山丘的顶端。

王成感觉到一股抑制不住的激情浪潮向他涌来……

两小时后,王成穿一身休闲装,背着从香港女人街买来的照相机,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酒店大厅。酒店门口,魔术师正装作搭计程车,王成顺势排在魔术师身后,只听魔术师背对着王成说:“我在等你,哈,你可真够忙的。刚才在厂房内,我很粗暴,对此我很遗憾。不过,我屡次打断你的话,是因为……因为你无须向他人介绍你的特长,你是公司的秘密武器,这次行动只是你的练习课,你没必要向别人展示自己——需要你展示的时候,公司会安排的。”

魔术师说这话的时候,他侧身后退一步,非常绅士的让一位女士先搭上计程车。他说话的时候一直背对着王成,仿佛在对面前的空气说话。王成走上前,与魔术师并肩而立,两眼看着排队的出租车,嘴唇轻轻蠕动,低声说:“就为这个?你完全没必要道歉。我已经察觉到你的好意,谢谢!”

魔术师继续说:“我相信直觉,当你看那份配送单的时候,直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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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讨价还价

两人的交谈用的是冷僻的希伯来语。魔术师说话时口气仿佛是抱怨排队的人太多,王成语声低柔,仿佛在安慰对方:“这份食品配送单很奇怪,许多商品都特地指明了产地与生产批号,我不知道这是否是富豪的怪癖,怎会有人特地指明某个牌子的特定出产地呢?这不符合常理,看起来非常怪异……噢,兔子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为什么在他别墅里还住着一位医生?”

“目前,没有情报显示兔子身体状况出了问题……我会特别提醒毒药,让他注意观察”,魔术师目视前方说完这句话,低头钻进了出租车里。

王成紧跟着钻入下一辆出租车,胡乱指点了司机到谷歌公司附近某个位置,等下了出租车,王成像个好奇的游客一样,一边四处溜达,一边举着相机四处拍摄——他拍摄的全是快餐店,以及快餐店内送餐小伙。

选择了一个体型跟自己差不多的送餐员,王成尾随着对方走了几条街……终于等到一个机会,这位送餐员送完餐后,将电动车停在路边,自己钻进后巷里,点着一根烟吞云吐雾。王成装作闲闲地走过去,手里拿着一包银装Treasurer牌香烟,凑到对方跟搭讪:“哎呀呀,香港禁烟,想找个抽烟的地方都不容易,看来这里容许抽烟。”

送餐员冲王成点点头,眼睛盯着王成手里的烟咽了口吐沫:“好烟啊,听说这是世界上最贵的烟,只在中环专卖店出售,平常人想买还买不到……你大陆来的吧?”

王成竖起大拇指:“这也能看得出,真厉害!”

送餐员略显得意的喷出一口烟:“你们大陆人的口音很特别,我一听就能听的出来,你讲的广东话很硬,带有大陆的味道。”

王成点着烟,喷了一口烟雾,见到对方快抽完了,他赶紧递上自己的烟:“再接一支,难得有机会,一次过够瘾……小老弟是香港土生土长的吧,一定走过很多地方,一看就见识不凡。”

送餐员接过这支烟,点上好奇地问:“大陆来的人都是跟着旅行团的,一般不让单独行动,怕偷渡,你怎么单身一人四处乱转,我告诉你呀,香港街道很多,很容易迷路的。”

王成打量着对方的体型,继续搭讪:“我自己来的,自由行。手机上有GPS,不怕迷路的……咦,香港人当中难得见到你这种体型的,你真是香港人吗?”

送餐员对王成的怀疑很是介意,解释说:“97年之前我就来香港了,我怎么不是香港人,我在香港出生的?”

王成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孕客”之子。母亲怀孕了,到香港旅游,在香港生下孩子,从而让孩子有了香港居民身份。

不过,看来对方对这一身份很敏感,王成赶紧转移话题,指着对方一身衣服说:“你们快餐店都经营什么?我刚好走的饿了,干脆抽完烟,跟你去店中吃饭。”

送餐员上下打量王成:“得了吧,像你这种不跟着旅行团,单身自由行的客人,那都是有钱人,怎么会看上我们披萨店的垃圾食品。”

王成觉得已经水到渠成了,他顺势说:“那你想不想赚钱呢?说实话,我在香港东转转西转转,只看到街面上的情况,但我对大楼内的情况很好奇,要不然这样,我陪着你送几趟餐,顺便看看香港人是怎么工作的?”…,

送餐员翻了个白眼:“这也好奇,你们大陆客真是……”

“伍百元?”王成打断对方的话。

送餐员犹豫了一下:“你跟着不合适。”

“一千元。”

送餐员又说:“我的车子小,放了餐盒,就放不下其他的东西了。”

“两千元。”

王成一次次翻番加码,送餐员盯着王成观察半晌,感觉王成一脸憨相,明显是一个有钱没处花、好奇心过于旺盛的傻蛋样。随后,送餐员用一眼看穿的神情,带着嘲笑口吻取笑说:“你要是给我两万元,没准我让你替我去送餐。”

“成交!”王成显得乐呵呵。

送餐员吃了一惊,试探着问:“你不会害我吧,比如投毒什么的?”

这会儿轮到王成翻白眼了:“你小说看多了吧?哪有人随时随地能从身上掏出隐藏的毒药?再说,你要是不放心,咱俩可以一块儿到顾客附近,找个僻静的巷子把衣服换了,我把相机留在你这儿,我上去送餐,等我出门,咱再把衣服换过来。”

王成手里拿的是一部价值三万元的尼康相机,送餐员犹豫了一下,还在与理智挣扎:“你不懂规矩……”

王成劝诱:“没关系,你捡不重要的客户让我跟你走一趟,我把流程熟悉一下就行……再说,送餐有什么复杂的,无非是一手递上餐盒,一手让对方签字而已。”

送餐员犹豫起来:“你是说两万元?”

王成回答:“先付一万,事成后再付另一半。”

送餐员盯着王成,仔细看了看,点点头:“你想去哪座大厦?”

王成一指谷歌公司:“人都说谷歌公司的办公室文化很有特色,在那里上班的人,可以一边上班一边娱乐,据说办公室内打乒乓球的、打台球的、睡觉打呼噜的,全有……我想去里头瞧瞧新鲜。”

送餐员小心的问:“你上去,送完东西就走?”

王成点点头:“送完东西就走——嗯,也许会用手机偷偷拍几张照。你放心,我也是体面的人,绝不会闹出让人抓了现行的丢脸事儿。”

送餐员摇着头叹息:“真难想象你们有钱人,花两万块钱,就为进去看一眼……”

“不止两万元啊,我来回机票、住宿,都很贵的。再说,在国内旅游不也同样吗,花几百块钱门票进去,只让看一眼风景就让你走。旅游嘛,到哪儿都一样。你说我花那么贵的飞机票,往返这里一趟,总的看一眼跟别人不同的、别人看不到的东西,那才能值回票价,你说是吧?”

这下子放心了,送餐员马上说:“你可不能一回头,把照片发到博客上,让人家谷歌公司发觉,这一旦追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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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无声游走

王成截断对方的话:“每天那么多送餐员来来往往,谷歌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拍摄的?它查谁去?怎么查?再说,我也就是恶作剧一把,又没他们造成什么危害,他们会大动干戈吗?即使真的大动干戈查到你,两万块钱,难道不值得冒险一次吗?”

送餐员终于屈服了:“我这一批送货单上没有谷歌公司的……干脆你跟我回店,有谷歌公司点餐我就抢着去,然后冲你使眼色,你跟我出来……你是说,先给一万,事后再付一万元?港币?”

……

跟着送餐员进了快餐店,王成立刻发出了“准备就绪”信号,这时闪电已在对方的通讯机房做了手脚,谷歌公司员工一旦点餐,无论打到哪里,最后都会被百合转接到这间快餐店……这种等候没用五分钟,王成甚至还没吃完自己点的那份餐,送餐员已经提着送餐盒从后院出来,一路走一路冲王成使眼色。

王成立即让侍者将满桌子食物打包,而后跟了出去。来到谷歌公司楼下,与送餐员拐进背巷,俩人假装抽空过烟瘾,趁机在背巷换了衣服,王成只将钱包随身携带,手中的尼康相机则毫不吝惜地随手递给对方,而后穿着送餐员制服进入大厅——送货这种事,他以前常干。

门厅的接待员跟楼上电话联系后,放王成进了电梯,王成腋下夹着送货单,手里提着送餐盒,进了谷歌公司后,四处寻找着冷僻的屋子——一般库房都选择这样的屋子。

披萨送到位,顾客签了字,王成提着餐盒向外走。走到半路,忽然一副痛苦状,揪住一个路过的员工问:“请问洗手间在哪里,我快憋不住了。”

被揪住的员工会意的笑指厕所,王成道了一声谢,立刻冲进厕所里。他快速打量了一下男厕,选了一间正对通气口的厕位,立刻冲进了厕所格档。将格挡门关好后,趴在地上左右打量一番,发现左右厕位都无人,他立刻锁好格档门,站在马桶上,快速拆下通气口格栅,双手一抓通气口,像泥鳅一样无声地溜进了通气道。

将格栅口复原,王成开始游鱼般在通气道里无声游走。

通气道内密布各种探测器,一旦触及就会报警。王成一边潜行拆去通气道理的重力感应器,激光报警器……等,一边挨个趴在通气口观察下面的房间,等发觉库房位置后,王成快速拆掉库房内通气口的格栅,溜进库房内,悄无声息地打开库房计算机,快速翻查着目录。

信息采集器是个类似计算机机箱大小的东西,王成拆开机箱后,因为不知道是哪块芯片,干脆把主机板整体拆下来,而后把机箱原样复原,顺着来路退了回去。

回去的时候,王成再一路恢复通气道内安装的报警器——这些电子设备对王成来说不存在威胁,等他回到厕所的那个通气口,屏住呼吸侧耳倾听,隐约听到小便池前,洗手池前有隐约的谈话声。

屏息等待了一会儿,待谈话的人离开后,王成迅速打开通气口,回到了自己的厕位,然后将通气口复原,那块儿电路板装进送餐盒里,就这样轻轻松松提着送餐盒走出了大厦。

来到后面的背巷,双方预定交换衣服的地方,王成愣了一下——那位送餐员居然不在,连他的电瓶车都骑走了。

王成站在那里只稍稍想了想,心里偷笑起来:那台相机……看起来是价值三万多的尼康,但那是香港“女人街”商品,他就是个道具而已,价值三百元,根本就是国内生产的,名叫“尼康照相机”的玩具。…,

哈哈,对方可能不知道,他这一时的贪心闪念,给自己背上了多大的黑锅——那套衣服王成反正要事后处理掉,等送餐员弄明白之后,他一定会懊恼:曾经有一份一万元的报酬摆在他面前,他没有珍惜,却拿了一个三百元的玩具走了,假如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说……

王成可以想象:那位送餐员一定是躲在远处,或者躲在附近那个高楼的露台,远距离观察这大厦的门口,以便确定自己没在谷歌公司闹事,只是送了餐就出来。一旦确认这点后,这位送餐员会马上赶回店里,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赶着去送下一波外卖。万一自己赶到对方店里讨要相机,他会装作极其无辜的样子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出于恶趣,王成立刻做出十分焦急的表情,在巷子里四处寻找后者的身影,而后回到大门前做出死等对方出现的样子,紧接着,他摸出烟来走出后巷子,一路频频回望……但他丝毫没有停留

赶到汇合地点——也就是那间旧厂房,王成的形象是送餐员打扮,他手里拎着两个披萨盒,将其中一只披萨盒递给大家,热情的说:“我请客,请大家吃披萨。”

众人嬉笑着上前接过王成递来的披萨纸盒,这盒子里叠放着两只披萨,王成托着另一只披萨盒四处张望:“百合呢,怎么没见她,这盒披萨是送给她的。”

话音刚落,百合提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赶了进来,一进门连呼:“失礼了失礼了,我来晚了,刚才我路过中环,发觉爱马仕正在发行限量版的包包,忍不住冲进去血拼了一只,真不好意思。”

王成将那只披萨盒递给百合:“你要的东西。”

百合小心的将手里的购物袋放在脚边,打开披萨盒说:“太感谢了,你真是太好,您可真体贴,我刚好有点饿……哦,原来是这东西,失礼了!”

盒子里躺着一块电路板,魔术师瞥了一眼,诧异的说:“这么快?怎么做到的?”

王成简略的将经过说了一遍,毒药赶紧问:“那只送餐盒呢?这两只盒子,不会是其中之一吧?”

王成故意沉默片刻,看着大家都在关注他,才慢慢的说:“作案用的那盒子在路上我就拆了,碎片扔进了大海,然后另点了两份披萨,瞧,一盒子里,两份披萨摞在一起,就为了掩饰这披萨盒装的电路板。”

百合检查了一遍电路板:“失礼了——就是这东西,只要找到遥控飞机,我马上能制作完成。”

王成眼巴巴的望着百合,百合将电路板放到一边,好奇的反问:“拜托,还有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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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动力充足

王成刚想开口,魔术师抱着膀子走过来:“二位,这东西,信息采集器,公司希望回收的,遥控飞机的质量要靠谱,事后把信息采集器上交公司,公司会多给二位一笔奖金……”

魔术师干脆地说:“一人十万美金吧。”

百合见王成还在望着她,赶紧表态:“拜托了,这东西的获得,我出力不多,为了公平,我只要一个手包钱……嗯,爱马仕商店里还有一个包我tǐng喜欢的,大约五万美金左右,左手,你把它给我买过来,剩下的钱全归你。”

王成还在望着百合,百合忍不住又问:“失礼了,请问还有事吗?”

王成假意有些腼腆的问:“我听说爱马仕的限量版皮包只卖给购物满一定金额的人——你有资格购买限量版皮包,难道你手中有他们的会员卡?是很高级别的那种?”

百合盈盈笑了:“失礼了,我购买爱马仕的包,累计消费早超过二十万美金,怎么,你有……什么疑问?”

王成伸出两个手指说:“一个疑问,一个请求。我的疑问是:干我们这一行要尽量低调,以便不引起人注意,你拿这么招摇的包上街,难道不怕被人注意吗?”

百合扭了扭腰,高高提起自己的包:“失礼了,这关键要看你的掩饰身份是什么,再说,女王明晚要去参加宴会,我可以把包借给她,即使我自己不用,但能从监视屏幕上看到别人挎这个包,也tǐng有成就感的。”

王成故作羡慕的说:“我的请求是:你那张会员卡,能不能办个副卡……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听说他们限量版的包有钱买不到,积分不累积到一定程度,想看看纪念版的手包,人都不允许。我只想:今后我或许也能有这个待遇,拥有购买限量版手包的待遇,但我又懒得去一点点积累积分,干脆弄一张副卡,以保证需要时用得上。”

王成其实是在打探,当管道工以另一种面貌生活在人群中的时候,是以什么样的心境以及生活方式生存。对于一个新人来说,他并不满意自己在纽约的社交演出,他迫切想知道在不执行任务的时候,其余人都是如何与社会交往的。

百合咯咯笑了,自己的品味得到别人的欣赏与肯定,她感觉到很有成就感:“失礼了,受过训练的你还有这种爱好……失礼了,我没听说过有副卡这说法,不过对于我们来说,一张伪造的VIP卡不存在什么难度,我可以把我的卡给你复制一张,让你拥有购买限量版手袋的资格,不过这样一来,你购买的东西,积分都累计到我的卡上了,可以吗?”

“愿意,怎么不愿意?你的VIP卡都是花钱堆出来的,我闲的没事也不会天天去买这种包,只是想拥有一个机会。如果能有机会的话,可以拿这张高级VIP卡唬人……你还有什么类似的卡,一样给我复制一份,可以吗?”

克洛苏一摆手,阻止了王成:“别听百合胡说,这样的专卖店卡,客户档案是存相片的,别人根本假冒不成。迈克尔,这种事情不用你操心的,公司……算了,我可以给你几张男xìng服饰的高级VIP卡,我偶尔也假扮过男人,这些卡就是用来买男xìng装饰的。其实,以你的本领,黑进那些奢侈品公司资料库,稍稍修改一下客户档案,你会得到最高级别的购物卡,至于这么……”…,

毒药在一旁插嘴:“那么左手需要尽快启动掩护身份,左手,启动掩护身份后,公司会帮你监控这些掩护身份,一旦有人查阅这些假身份档案,公司会立刻去启动预警机制,全程追踪调查者……”

王成听懂了毒药的意思,启动了掩护身份,公司自然会将相应的身份证件交给你,包括这个人身上应该拥有的、符合自己身份的各类购物卡……

“这件事暂且放一边吧。”王成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假意懒散的回答。

百合立刻招呼与王成动手检测电路板上的芯片,找出正确的芯片后,王成奔出去,在航模店里买回两架遥控飞机,百合灵巧的拆下飞机原先的电路板,快速的进行改装……完事后,百合望着王成:“拜托了,档案中说,你在公司享受电池无限量供应,你随身带了几块手机核电池?”

王成沉默了片刻,回答:“五块。”

百合抽了口冷气:“这么贪心……遥控飞机要飞越两公里的距离,还要安全返回,一般的电池动力不足,拜托了,把你的手机电池给我一块。”

王成站着不动:“这样的航模飞机,散热xìng极其不好,持续工作半小时马达会过热,你忘了,我们的芯片要回收,只有把芯片交给公司,你才能买到五万块钱的限量手包。”

百合柔和而坚决的回答:“拜托,这是我的问题,你只管把电池拿来就行,可以吗?。”

王成不情愿地交出一块电池,克洛苏马上过来招呼王成进自己的休息室,两人热wěn了片刻,开始随意聊聊……这场谈话注定是极其乏味的,克洛苏与王成级别相差太多,克洛苏知道的王成没资格了解,而王成知道的克洛苏早就知道。因为彼此有太多的秘密,两人又无法谈现状,无法畅想未来,至于谈爱情嘛,那更是笑话了。

两个管道工,都是把挑起别人的爱当做工作手段,能谈情说爱吗?

其实,王成明白克洛苏让自己进屋的原因,在场的那些人都是大佬,他们商量的事,自己的级别可能连旁听的资格都不够,所以克洛苏才把自己叫到这个单独的小间,这是对他的维护,但两人可以交流的话题实在太少,门外又人来人往的,两人不可能在半透明的设计室里,再度打肉搏战吧。

彼此小心翼翼的寻找着话题,半小时后两人才把话题局限在化妆术上,克洛苏在王成怀里低声谈论着自己的化妆技巧,当然,她不能举出过去执行任务的事例,只能就事论事,说说怎样的伪装才算是成功的。

又过了一个小时,魔术师过来敲敲门,通报说:“机器安装完毕,现在要进行现场勘察了,左手,拿着,这是你伪装身份的资料、驾照、身份证……,在某某街停着一辆通讯车,你跟百合去,我们要开始筹备明天的晚会。”

ps:执行任务中,将如何接近兔子?你的任务记得吗?每天各种支持,你做到了吗?更多更新持目以待!

C!。

第九十三章 A级菜鸟

香港的街道很狭窄,仅有的几条宽敞街道它们出现在各个香港电影中,以至于给人们留下的印象是香港并不拥挤。但实际上除了这些标志性街道外,其余的街道几乎都是单行道。在这样的街道开车,需要优质的导航设备,强大的记忆力,以及绝顶的方向感,才能保证找见目标。

因为都是单行道,来时候和去时候走的不是同一条路,这条路还只能走一遍,多了会引起警察的注意,所以两人走得很谨慎,擦着目标区域兜了个小圈,找准一个僻静的对象,王成停好了车,伸了个懒腰说:“现在,就等待夜深人静了。”

百合看着窗外,温柔的提醒说:“失礼了。香港是个不夜城,想要等到街上无人,等一年未必有这样的机会,拜托了,你拿航模下车,找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把航模放下,我来远程控制它起飞。”

王成答应一声,立刻在车里换上一身嬉皮士的衣服,带上长长的假发,背上吉他盒子,跳下了汽车。

吉他盒里装的是航模飞机,王成在僻巷里三拐两拐,趁人不注意,取出航模飞机,放在离自己不远的阴暗处,而后吹着口哨走到路灯下,脱下手套,手扶向了路灯处。

路灯柱上方有个监控摄像头,王成手摸上路灯柱的时候,路灯突然熄灭,王成装作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过路的行人见到阴暗处,不自觉地避开这个区域绕行,王成见到人影更少了,他也耸了耸肩,背着吉他盒离开了路灯柱。

黑暗中想起轻微的嗡嗡声,紧接着,遥控直升机航模盘旋而起,飞到了十余米的高空,而后摇摇晃晃的向远方飞去……

王成回到了通讯车上,百合已经打开车载机器,通过操纵手柄遥控着飞机航模飞行,王成坐在车里无趣,跳下了车,在车头部位点燃一根烟,来回踱着步。

这个时候王成已经脱下了伪装,重新穿一身休闲装站在车头踱步,两支烟的工夫,两位警察一路说笑着,沿街巡逻过来,见到王成踱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王成冲对方一咧嘴,很嚣张的笑着问:“怎么,要检查身份证吗?”

其中一名警察伸出手来,做出接东西的准备,他的同伴轻轻一拉对方,笑着招呼:“没事了,我们就是随便看看,先生烟头不要乱丢,这条街禁烟的,虽然是晚上了,可乱丢烟头也很麻烦的。”

王成点点头,顺手掐灭了手头的烟。两位警察继续巡逻,听力很好的王成,隐约听到阻止他的警察解释:“那个人脚上穿的皮鞋很贵的,人又长得很斯文,咱们何必多事呢,难道你看着他像歹人?”

王成看着远去的警察偷笑着,他重新钻进车里,无聊的打开收音机,倾听着午夜广播。

百合紧张的对着屏幕,用遥控手柄操纵着飞机飞行,并通过飞机携带的摄像头辨别方向,她头也不抬的说:“失礼了,您遇见警察了?这里的警察一个小时巡逻一次,我最多需要四十五分钟……失礼了,我忘了,资料上说你的格斗水平是E级,我可一丁点格斗水平都没有,拜托了,万一有什么事,你可要保护好我啊。”

王成郁闷地回答:“怎么你们人人都能看到我的资料,我却对你们一无所知。”

百合目光紧紧盯着电脑屏幕:“失礼了,那是因为你是新人啊,你的级别最低,所以我们能看到你的资料,而你最多能看到你自己的资料,嘿嘿,在我们这次行动当中,不会有人比你级别更低了。”…,

王成好奇的问:“如果你可以说的话,我想问一问:这级别是怎么规定的?”

“A级当然是入门级了,你现在就是入门级。不过这也难说,因为每次出任务、进行演出,组成的演员班子也有不同的级别,这次公司出动的是魔术师与女王,他们都是S级大王,据我所知毒药是F级,我是H级,如果不算你的话,我们这个组合就用最低级别F级组合命名。

失礼了,我不得不说,像你这样的A级菜鸟,真是拉低了我们整个组合的级别,不过,因为你初次行动就参加有两个S级大王组合,所以任务完成后,公司给你核定的级别肯定很高,至少是C级,没准是E级,这说明公司很看重你。别看这次你只是做辅助工作,但公司大概是想让你熟悉流程,等你下次出任务,一切都正规起来了,你会预先了解组员有什么特长,预先知道任务的大致难度……

呀,这真是个拥挤的城市,高楼大厦太多,房子挨得太密……”

不等王成说什么,百合很小声,但兴奋的招呼他:“成功了,信息采集器已经开始采集,快,我手离不开操纵杆,你来操控电脑。”

王成一个翻身,从司机座位上翻过狭小的缝隙,跳到了后座工作台前,他立刻开始操纵电脑、调控信息收集器……,百合手没有离开操纵杆,眼睛还盯着屏幕,赞叹一声:“果然是E级格斗高手,这么花哨的动作都能做出来,真棒。”

王成两手放在键盘上,屏幕上跳动着数字流,他头也不抬的说:“你说你未曾受过公司专业培训,可你夸奖人的语言,跟训练手册上的一模一样。”

百合嘿嘿一笑,不再说什么。

四十分钟后,两人回收了遥控飞机。王成继续开着通讯车在市里兜圈子,百合在车后厢的工作间内,开始对采集到的信息进行解码……其实这一点王成做起来会比她更容易,如今在他眼里,由0和1组成的数字流简直跟家乡话一样亲切,他可以一目了然。但公司档案上并没有记录王成也具备黑客本领,毒药曾经说过,公司不缺手法高明的黑客,所以王成也懒得开口。

等到天亮时分,百合发出一声大叫:“成功了,我解开了兔子的登陆账号,昨晚他与两家银行联络过,调拨过……一千三百万港币。太好了,拜托,请通知魔术师,让我们的委托人尽量制造气氛,使兔子不得不频繁联系银行,可以吗?”

ps:初战告捷,下一步将怎么进行?童鞋们多多支持!

第九十四章 大海捞针的任务

王成按百合的吩咐做完,百合伸了个懒腰,忽然摸着脸上的皮肤说:“哎呀,失礼了,一晚上没睡,黑眼圈一定很难看,不行不行,我要赶紧回酒店补个美容觉,你在路边把我放下,可以吗?然后你可以把车停在预定地点,闪电会来收拾残局,拜托了。”

闪电在这个剧本中扮演的是清洁工,所谓清洁工,就是铲除相应证人、毁灭证据,以及用武力破除障碍等。

王成将车辆停刚在指定停车场,细心地消除了自己的指纹后,丢下车,他回到了酒店,眯了一会之后。他换了个打扮,伪装成一位日籍游客走上了香港的街头——之所以伪装成日籍游客,是怕遇到那位披萨店送餐员。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对方经常在街头跑,茫茫人海中也许他注意到了王成,王成却没有发觉到对方,那可就糟了,对方有可能跟踪到他住的酒店……

香港这座城市到处是人流,人们肩膀挨着肩膀,一眼望过去全是人头,王成称职的扮演了一位初到贵境的日本游客,学足了百合说话那种一句一点头、不说敬语不开口的味道,满大街闲逛着,而后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去。

回到酒店,感觉离约定的集合时间还有几小时,王成抽身打开电脑,与国内的简经理开始联系。他先用托尔的名义批复了公司几份文件,针对简小姐追加投资的要求,王成也给了酌情处理。此外,自己邮箱当中还有李响的一份E-mail,照例是汇报新公司组建情况,然后通报王成母亲的情况……

处理完这些工作,王成收拾好东西,带着笔记本电脑赶去会合地点。等他赶到时,那间厂房内克洛苏已经换好了晚礼服,正对着镜子比量,毒药也西装革履,百合忙前忙后的给两人收拾着细节。

见到王成过来,克洛苏立刻热情的招呼,摆了个风情万种的姿态问:“宝贝儿,今晚你准备怎么消遣?我好看吗?”

王成鼓掌,由衷地说:“真美,不愧是女王,你打扮起来,只要是男的,下至八岁儿童,上至八十岁老翁,通杀。”

稍停,王成继续说:“我准备去兰桂坊‘捡醉女’,你知道的,半夜三更,兰桂坊外多数是醉得东倒西歪的女白领,她们醉的不认识路了,只要看得顺眼,她们就愿意跟你回家玩一夜情,我自忖也长得人模狗样,准备去白捡几个美女,回去哈皮……”

克洛苏知道王成晚上的任务,但她依旧媚媚的嘟起了嘴,一副吃醋的娇软样:“亲爱的,当着我的面说这话,你不怕我阉了你吗?”

王成撇撇嘴,也调侃地说:“今晚的任务,你还不知道要勾引谁,我孤枕难眠,自己找一下乐子,难道不成吗?”

克洛苏还想说什么,闪电突然插嘴:“克洛苏,你阉不了他,真要动手,你可能还不是他的对手。”

克洛苏脱口而出:“不可能!”

百合张大了嘴:“失礼了,这就是你进入这个组合的原因吗?天呢,克洛苏的格斗级别,应该是H级吧?”

王成微微有点惊讶——跟电影中的表演不一样,生活中女子的格斗技巧远远不如男人,因为雌性激素会让身体积累脂肪,这是一种保护后代,维持种族绵延的遗传本能。当然,也有一些变态女人,因为大量服用雄性激素,而变得肌肉如同男人般发达的。但克洛苏的角色定义为魅惑男人,这样的美女是不会让自己变成肌肉男的。…,

如果克洛苏的格斗技巧达到H级,那么这个级别,并不表示她力量很惊人,她能达到这一级别,大概是因为技巧非常娴熟,擅长使用巧力破千钧……

闪电补充说:“克洛苏不行,我知道克洛苏的格斗方式,当克洛苏无法影响人心的时候,她的技巧毫无用处,克洛苏,记住这点:左手的手速很快,我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

闪电说这话的时,脸色很阴沉,目光凶狠。克洛苏不满的盯了闪电一眼。王成毫不露怯地与对方目光碰撞:“我知道,你应该是力量型选手,你的爆发力很恐怖,想必拳速一定很快。”

说话间,两个人之间有点剑拔弩张的味道,魔术师插话说:“看来,你们两个有可能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啊哈,左手,单纯以伪装术来说,你可以评个优秀了,看你平常笑眯眯的样子,也没有格斗高手的肌肉,嗯哼,我们这个组合竟有两个H级以上的格斗高手,对这次行动我更放心了……好了,闪电,把车开过来,我们上路了。

闪电一身司机制服,他把制服帽扣在头顶,闷声不响的走了出去,等他们走后,百合才合拢了嘴:“失礼了,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第一次出任务就参加我们这个组合了,原来你的伪装术很高明,格斗术也不错,噢,昨天你还表现了一下黑客技术,我给你评个E,这样综合算起来,你果然是个出色的‘扫雷工’。”

魔术师插嘴:“好了,让我们开始吧——我现在让女王开启摄像头,开始话筒测音……各位,我们开始工作了。左手,你不是要去兰桂坊吗?今天兔子去参加晚宴,住在他别墅的那位女医生大约也要去兰桂坊消遣——找到她,勾引她,从她的话里找出她出现在别墅的内情。”

啊?!这任务可是大海捞针呀。

哪兰桂坊不是“一间”酒吧的店名,它是整个街区的称呼,该区域开设了超过50间酒吧食肆类消费场所,想在这么多店内找一个人……“大海捞针”说的就是这个啊!

魔术师看出了王成的困窘,他想了想,随手一点百合:“监听那座房子的手机信号,争取知道女医生去的是哪间酒吧。”

兰桂坊的欢乐时光是从下午五点开始,常常这时候,街道上已经布满了下班的白领,王成赶到兰桂坊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以后了,这时候夜生活刚刚开始,四处灯红酒绿,街道上布满着等候进入酒吧的年轻人,也有一些男男女女不停的看着表,等待约会的对方到来。

ps:找到她,勾引她,这任务能完成吗?已经是第四更了,投票投票投票!

第九十五章 寻找猎物

这是两条平行的步行街,外加一小段连接两条步行街的大道。

步行街不长,每条街步行不过七八分钟路程。街道两旁的酒吧门面狭小,灯光黯淡,布置也没什么特别。不过街上人流很多,没走两三步就能见到一两个“老外”端着酒杯当街而立,边饮边聊;路边醉醺醺的女郎拿着手机不停发短信,偶尔有些咸湿男人赶到醉女身边,上下其手的不停对其揉搓,并在醉女耳边悄声嘀咕着什么……

整条步行街的空气都是浮躁的,单身男人们举着酒瓶,或端着酒杯,一边聊天一边打量着路过的靓女。那些准备进入兰桂坊的靓女,一路走一路用媚眼观察着路边这些举酒瓶的男人,从中挑选自己中意的男伴。偶尔双方搭讪成功,一男一女便搭伴进入酒吧,开始自己一夜的寻欢之旅。

敞开的酒吧门里飘出的全是低沉的超重低音,整条街道上的人全随着节奏摇晃着,贴着墙激吻的男女,坐在台阶上双手狂烈抚摸的醉女,走出兰桂坊的、准备进入的——即使是最激情的状态下,他们的身子也是跟着音乐摇摆的。

相比之下,唯有王成是这条街上的特例,他身子一点都不晃,步履稳定的走在这条浮华的街道上,无视了沿途靓女的搭讪,无视了台阶上醉女的招呼。进入女医生所在的酒吧后,王成取出一副金丝眼镜架到鼻梁上,眼镜上的探头开始迅速扫描场中人脸,并迅速将搜索结果与目标照片相比对……

不一会儿,搜索结果出来了:目标正与四位女郎坐在一个角落,但她们的座位边已经坐了四位男士。

这时候强行插入反而坏事,王成走到吧台,用香港话招呼酒保:“要一个台位。”

“一个台位,好的!”酒保用英语回答完,继续询问王成要什么饮料,王成仍用香港话回答:“雪树伏特加。”

酒吧招待扬起了眉,用英语询问:“你确定?”

王成点点头:“确定。”

酒吧招待坚持用英文询问:“一个人?”

王成笑了,改用英文回答:“很快就不是一个人了。我需要冰冻的雪树伏特加,要那种冻成果冻一样的状态。”

王成会说英语,这让酒吧招待迅速收起轻蔑,回答:“如你所愿。”

酒吧文化源于英国殖民者,所以长期以来,英语是兰桂坊唯一的社交语言。这也就是香港人常说的“不会讲英语,去了兰桂坊也是白去”的缘由。王成刚开始还坚持用本地语,突然间他醒悟了,且入乡随俗吧,这不正是兰桂坊的迷人之处?剥离了这个特征,兰桂坊还怎么吸引人?

雪树伏特加端来了,白色的瓶身,商标上一颗古老的雪松枝条茂密,浑身被大雪挂满了白霜。而雪树背后,隐约是一座古老的波兰王宫……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瓶身,布满了晶莹的露珠,酒保开启了瓶子,粘稠如胶的酒液带着丝丝淡淡白雾,倾入杯中……

王成品了一口充满丝丝香檬味的伏特加,感受嘴里那股雪冰初化的快意,心中不禁想:“克洛苏她们的宴会该开始了吧?宴会上一定有雪树伏特加——哈哈,雪树,想当年麦当娜在奥斯卡庆功派对上,拒绝喝主办方提供的酒,并大声喊道,‘为什么没有雪树伏特加?难道你们全都过时了吗?’……自麦姐嚷过之后,宴会如果不提供雪树伏特加,那是一种很没档次的事儿。香港人做事讲面子,克洛苏现在一定喝的是雪树。…,

哦,不,宴会上有许多酒,不知道克洛苏是否会选雪树,不知道她现在是否正在饮雪树……”

可是,生活由不得王成胡思乱想太久,他浅浅的啜了一口酒,冲酒保做了个手势,酒保拿过一个玻璃罩子罩住了王成的酒瓶与酒杯。王成起身走下舞池,随着舞池内扭动的人扭动起来。等他扭到一位洋妞身边,早已注意他的洋妞冲王成飞了个媚眼,王成立刻贴近了对方,手搂着对方的腰跳起来。

音乐声中,那洋妞媚笑着问:“去我家?”

王成起劲的舞动着,但表情很淡漠,摇头:“不,只是跳舞。”

洋妞很爽快地回答:“那……好吧。”

双方尽情的舞蹈,王成引导着对方边舞边靠近女医生所在包厢座,他手指隐蔽的一弹,藏在掌心中的一枚“纸蚊”弹到了女医生肩头……等这轮音乐结束,王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前,酒保揭开罩子,王成刚刚端起酒杯,刚才与他共舞的那洋妞过来,意犹未尽的询问:“为什么?”

她问的是:王成明明是单身一个人,问什么不接受对方的邀请,去对方家中来次一夜情。

王成招呼酒保给对方倒上一杯,绅士的回答:“我在等人。”

那洋妞释然了,她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立刻重新钻进了舞池里,寻找新的猎物。

等洋妞走后,王成取出耳机塞入耳道中——通过“纸蚊”,女医生与男伴的交谈,立刻传入王成耳中,从双方的相互称呼中判断,这些人似乎早已相识,且经常聚会。

不一会儿,女医生独自下场跳舞,王成招呼酒保上前重复了刚才的动作,他跳下场去,身子慢慢挤开人潮,扭到女医生身边,不经意地与女医生对舞起来。

其实王成赶过去的时候,女医生身边已经围了四个男人正在向女医生讨好搭讪,不过这四个男人体型偏瘦且矮小,王成这个雄壮的格斗高手,可以轻易的让对方受到隐伤,只见他才扭了几下,一个男人小腿肚抽筋跌倒在地,另一位男人脚趾被王成跺了一下,刚开始还没感觉,但立刻一整彻骨的疼痛传来,男子抱着脚跳了几下,马上滚到在地。

ps:王成将用什么方法勾引猎物?你投票了吗?明天还将爆发更新,你们也强力支持吧!

第九十六章 让猎物上钩

剩下两个男人已发觉不对,但没等他们反映,第三个男人腋下一阵抽痛,仿佛被人打了一拳——但他压根没看到王成动手,细说起来,双方的身体甚至还有一段距离。那男子起初用怨恨的目光瞪了王成一眼,但马上似乎觉得怪不上对方,可是没等他递过去歉意的目光,疼痛已让他直不起腰来……第四位男子立刻举起了双手,倒退着离开女医生。

灯光闪烁中,女医生并没有发觉王成做了手脚,见到这位高大有型的男子走过来,身边围了四个男人立刻开始避让,她笑着冲王成点头,边舞蹈边问:“一个人?”

王成也扭动着身体回应:“还有你呀,一起玩。”

最后那句话不是征求对方同意,王成说话的口气很坚决,与其说是陈述,还不如说是命令,那种强烈的自信让女医生禁不住垂下了眼帘,她想拒绝,可又觉得不好开口。

王成今天是精心打扮的,一身考究的西装、头发梳的纹丝不乱,显露出良好地修养;脸部硬朗的线条在舞池闪烁的灯光下,更显得俊朗,那充满自信的语句,给人以不容抗拒的感觉。女医生对王成这身造型略有好感,她本想拒绝,但又觉得错过了可惜,因而还想与对方更多交流,她心里软弱,拒绝的话在唇边打颤,却说不出口。

我有男友啊——女医生心中发出一声呐喊。

“过去喝一杯”,王成继续用陈述的口气,命令道——搭讪的要诀是陈述而不是询问,用询问的口气说话,决定权在对方,对方做出拒绝的姿态不会太吃力。而用陈述的口气,会让对方觉得你是在与她聊天,虽然对方是陌生人,但粗暴拒绝跟对方聊下去显得很没教养,尤其是搭讪者还是个俊男。

正在犹豫的时候,刚才那位洋妞舞动到王成身边,她的话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女医生的抵抗意识。那洋妞热情地问:“亲爱的,你等到人了?”

王成冲洋妞点点头,毫不犹豫的牵起女医生的手,回到座位上。

双方落座之后,王成尽显自己的温柔,他温柔地请对方坐下,让侍者倒上一杯酒,自我介绍说:“安达信信托,会计师迈克尔·王,来香港临时出差。”

女医生自我介绍说:“营养师兼过敏病症主治医师黄婕。”

过敏?!

王成脑袋里轰的一声,他突然想起兔子那份奇怪的食品配送单,配送单上的内容快速地在在他脑海里滚动着——刹那间,他明白了,兔子有过敏史,而且是最危险的花生过敏。

许多化妆品里都有甘油,高档化妆品里的甘油是用花生油降解而来,兔子精心选择洗发水、香水、甚至沐浴液的产地与品牌,是因为他知道那些品牌里的甘油不是食用花生油降解的,而情报里之所以没有兔子的过敏史,是因为兔子一直在隐瞒着一点,深恐这一病症成为别人利用的把柄。

大脑剧烈运转着,王成脸上没有一丝感情泄露,他殷勤地举起杯,轻轻碰了一下对方的杯子,女医生黄婕端起酒杯,细细品着酒,慢悠悠的问了刚才酒保询问的问题:“你‘一个人’点这么贵的酒,难道打算一次把整整一瓶全喝完?嘻嘻,或者你想把剩下的酒存在店里?这酒吧里的存酒通常只保存半年,等你下次来,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

王成笑着回答:“没关系,我看马路上有很多人提着酒瓶喝,所以喝不完我打算提着酒瓶回去,当然,如果香港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我愿意经常来看望这瓶酒。”

按照训练教材上说:如果整个搭讪过程是男人陈述,女人不停发问,这说明搭讪过程互动良好,说明你的陈述已成功勾起的对方的好奇心。王成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并频频举起酒杯,他心里很满意目前的进展。他们的谈话很好地进行着——黄婕连续发问,显示谈话气氛朝王成期望的方向发展。

王成说话的时候,目光紧盯着黄婕的双眼,言辞暧昧的透露出对黄婕的欣赏……实际上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他已经摸清了目标的软肋,这时候他随时可以告辞。不过如今时间还早,剩下的时间就应该是王成的娱乐时间了。

王成继续与对方交谈着,身子不自觉的移动着,不一会儿,两个人的腿已经挨在了一起。黄婕没有反对王成的侵入,她默默地喝下了这杯酒,仿佛把王成话里的暧昧一块吞下。

“那么你们公司原来在哪……呀,你浑身上下透露着华尔街那群吸血鬼的味道,我在雇主那里见过两三位像你这样的人,全是西装笔挺,胡子刮得很干净,连指甲都刷的锃亮,牙尖嘴利的,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

王成猛烈的夸奖:“果然是医生啊,看人的眼光就是准,我不巧来自华尔街,不巧就是你嘴中的那群吸血鬼……中的一个。”

王成顺势说:“你刚才说雇主,在我印象中医生应该说诊所的。”

这话虽然带着疑问口气,但依然是个陈述。

黄婕咯咯一笑:“我是私人营养师,不过我真正本行是过敏史病症。”

王成听懂了,黄婕拿的是过敏史病理文凭,但是以私人营养师身份受雇于兔子。

正说着,黄婕刚才的男伴拿着两付“子弹杯”酒架过来,他毫不客气的在王成身边坐下,伸手自我介绍:“希瑞,凯莉的男友——现任男友。”

黄婕的英文名叫“凯莉”。

随着希瑞的落座,黄婕几个同伴也转移到这个位子上来……兰桂坊内没有固定的座位,顾客每点一次酒都要当场结清费用,还要付一定的小费,这种结账习惯,方便了顾客端着酒各个位置互动——已经能够拿在手上的酒,都是付过钱的。

希瑞坐下,问:“我在那里看你们聊得很开心,你跟我女友聊什么了?”

王成很想回答——这不关你的事。

但看到黄婕垂下眼帘,脸上微微浮现为难的表情,王成还是温和地回答:“刚聊了个开头,这不,你们就来了。”

希瑞大约是刚刚被朋友讥讽过了,说他一转眼女友被人拐跑了,所以一副很下不来台的样子,指了指王成桌上的雪树伏特加,说:“一个人点一瓶酒,那多单调呀,不如我们划拳定输赢,输了喝一个子弹杯?”

看来对方早已经侦查好了,是看到王成桌上的酒,这才点了满满一酒架“子弹杯”过来。

王成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对方,反问:“划什么拳?”

ps:他们将如何对付兔子?新的一天,还是新的任务,投票!

第九十七章 制造假象

黄婕的女伴打圆场:“还是玩骰子吧,Waiter,拿骰子来。”

王成慢慢的从怀中掏出银装Treasurer牌(司库,或崔瑞)香烟,银质的烟盒在灯光下显得非常华贵,他冲刚才帮腔的女郎递了支烟,掏出都彭打火机殷勤的给对方点着,而后正准备缩回手去,女郎好奇的抓住了王成的手,对着手套上的戒指惊叹:“好漂亮的戒指,这是什么戒指?咦,你怎么把戒指戴在手套上?”

其实这话黄婕也想问,虽然王成带的是一副漂亮的Dsquared(迪塞尔)手套,做工非常精致,手套与手指贴合的很完美……可谁也没见过进酒吧还不摘手套的人。

黄婕之所以没有发出询问,是因为作为过敏史医生,她见多了奇奇怪怪的病症,担心王成这种怪癖是为了掩饰某种病症。但交谈了一会儿,看到对方对手指的精心保护,黄婕更是猜测:这可能是对方的禁忌。

果然,王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把烟递了一圈,会抽烟的人没人能拒绝崔瑞香烟,即使不怎么抽烟的人,也想品尝一下这天下第一昂贵的香烟。

一圈的香烟散完,酒保拿来骰子……

黄婕看着气氛弥漫着对立情绪,她禁不住劝解:“你别跟他玩骰子了,他是华尔街出来的会计师,对数字格外敏感,你赌不过他的。”

这情况希瑞还不知道,他一上来只说了自己的英文名,王成也采用同样的方式自我介绍,他要早知道对方是位会计师……他还是要赌下去的,只是没有想到会输得这么惨。

几轮骰子撒下来,希瑞全输。这时候希瑞已经醉眼朦胧,十二杯颜色各异的鸡尾酒喝下肚去,虽然都是子弹杯,但架不住喝的猛、喝的快,酒意涌上头,脸上挂不住的希瑞叫嚷道:“再来一酒架……”

王成阻止住了对方,他将雪树伏特加注满子弹杯,而后面不改色的将十二杯酒喝下去,用陈述的口吻说:“喝酒,你不如我,不过我今天不是奔着喝醉来的,我是来哈皮的。”

说完王成给每个人杯子里添了一点雪树伏特加,他倒酒的手很稳,看不出酒精对这双手的影响。紧接着,王成端起了自己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每个人的酒杯,说:“同饮。”

这杯酒面不改色的咽下去后,其余的人还端着酒杯在那里发愣,王成摊开手催促众人饮酒,众人这才三三两两的、或多或少的喝了杯中酒。

王成镇定自若的强大气势,直接震住了这群男女。希瑞见到力不可敌,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大着舌头说:“凯莉,我要回去了,你跟我走吗?”

王成拿起自己的烟盒,向刚才帮腔的女人示意,那位女人立刻被这个动作所暗示,有心留这位款爷多呆一会儿,至少自己能多抽几根崔瑞香烟……她脱口而出:“希瑞,凯利好不容易有一次放假,现在才几点?别那么扫兴嘛。”

希瑞招呼的时候,黄婕有个起身动作,但王成马上拿起了打火机,胳膊弯曲着给那位女伴点烟,他弯着的胳膊恰好挡住了黄婕的眼睛,黄婕看不到希瑞恼怒的脸色,只好坐在原位,无力地劝解说:“希瑞,你别走,再坐一会儿。”

希瑞不甘心的坐了下来,但他大脑昏沉,只能坐在位子上发呆,完全没有注意到王成与黄婕不停的窃窃私语,而黄婕也笑得越来越开心。…,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曲终人散的时候,希瑞已经陷入酣睡,王成装作没有注意到,他直接向黄婕发出邀请:“我送你回家。”

黄婕小声的说:“不了,我住在雇主那里,晚上必须回家……”

这是借口,刚才对方男友也邀请了黄婕,黄婕几乎答应了……王成不由对方拒绝:“我知道,你刚才说了,但我还是要送你回家——我送你到家门口,然后自己回去。”

黄婕稍一迟疑,已经被王成拖着走出酒吧,等坐上出租车,黄婕这才软弱地说:“希瑞……他喝醉了。”

王成的回答很坚定:“他的朋友会送他回家的,他一个大男人,很重的,你就是在场,也帮不上忙。”

这个理由说服了黄婕,她轻轻地将头靠上了王成的肩膀,一边闭着眼睛打盹,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王成的话。

一个、两个、三个……自从进入那边别墅区,王成一直在心中默数,监视探头的位置,等清点完毕,把黄婕送回了家,双方吻别后,黄婕的心理已彻底的倾向了王成……

中午时分,队伍重新汇合的时候,王成向魔术师通报了他新获得的情报:“兔子对花生过敏——我记得那份食物配给清单里,一点没有花生与花生油制品,对方从来不叫外卖,一向深居简出,是为了掩饰这个秘密。”

魔术师反问:“证据呢?”

王成回答:“黄婕是过敏史专家。”

魔术师转向了毒药:“花生过敏会有什么症状?”

毒药回答:“接触到的组织出现急性肿大,呼吸出现衰竭,神经痉挛,严重者会在一分钟内死亡。”

魔术师再问:“容易解救吗?”

毒药回答:“可以,只要在一分钟内给心脏注射肾上腺素,然后立刻送往医院,就会被解救下来——他别墅里住着一位医生,这位医生时刻不离,一定有解救方法。”

王成试探的建议说:“我知道从哪儿可以找到造假厂商,他们能制作出非常出色高仿货物,把假冒品造的与真品完全相似——兔子对食物可能很小心,我们不在食物上下手,但可以在其他方面,比如制作用花生油为原料制作的洗发香波,洁面乳,沐浴露,我保证他们会把假冒物品仿造的与真品完全一样,连气味都完全相同——只要钱给够了,他们手脚很快的。”

魔术师想了想,叮嘱:“你有五天时间。”

王成快乐地回答:“五天时间,仿造一个导弹都够了。”

魔术师马上转向毒药:“在宴会中,你们发现什么?”

第九十八章 重要情报

毒药想了想:“如果早一点接到刚才的情报,我也许会试探一下,不过兔子对食物很小心,宴会中只喝香槟酒,只吃鱼子酱,我还以为这是什么怪癖呢……奇怪,对食物过敏又不是什么大事,兔子隐瞒着一点干什么?”

魔术师也难以理解:“克洛苏查到了什么?”

毒药立刻回答:“克洛苏跟一个重要人物过夜去了,到现在我并没有联系上她。”

毒药说这话的时候,王成正在东张西望,寻找克洛苏的身影,听到这话,他略略有点醋意,但只是酸了那么几秒钟,立刻释然。克洛苏过去不属于他,将来也不属于他,甚至现在,两人只是偶尔做做床伴而已……但至少你也应该有所顾忌吧?!

王成心中有点恼怒,这是因羞耻而引起的恼怒,不过同样,这种情绪没有持续很久,他心中默念:“西方人跟东方人不一样。”

因为一时愣神,王成没有听到魔术师交代什么,直到魔术师点了他的名字:“左手,这段时间你要继续与黄婕交往,我希望你们的关系进展到你可以随意约她出去的地步——如果委托人下达命令,那你就约出黄婕,而后由闪电立刻动手。”

王成回过神来,拿了几个彩色图钉走到沙盘前面,在沙盘前七个戳着图钉:“我昨晚送黄婕回去,在沿路发现了三十多个探头,除了警方探头外,还有隶属七家保安公司的监控设备。”

魔术师立刻叮嘱百合:“马上黑进保安公司的安全网络,埋伏下病毒,等到下手信号到来的时候,让病毒一起发作……”

毒药打断了魔术师的命令:“我们有左手,何必引起各方面注意,让左手陪伴闪电过去……你知道的,如果七家保安公司的所有探头全部发生故障,警方是会调查一定会产生怀疑,不如让左手陪伴,把影像模糊了,让警方无法察觉。”

魔术师回答:“不行,这是一次无剧本演出,我们没有机会预先测试,如果情报错误,我们连改正错误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必须保证一击必杀。毒药,你制作一种药物,让他发作的状况非常接近花生过敏症状——如果目标没有这个过敏症,那我们就制造一种过敏症状。”

王成有点意兴阑珊,他左右望望,发觉克洛苏还没有回来,他觉得该汇报的都汇报了,便起身告辞:“好吧,我要去准备演出服装了,今晚我打算再度邀请女医生。”

毒药看着沙盘上扎的彩色图钉,头也不抬的命令:“这次你送女医生黄婕回家的时候,不防顺路破坏几个监控探头——不必刻意选择下手对象,随性的挑几个破坏就行。”

王成点头答应着,等他走后,魔术师抬起头来问毒药:“我们的小朋友怎么情绪不稳定,难道他对那位女医生有什么想法?”

毒药默不做声的指了指空荡荡的设计间,魔术师干笑一声,正在这时,克洛苏神采飞扬的走了进来:“各位,我搞到重要的情报……”

克洛苏说完,发觉众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她赶紧问:“怎么了?”

说完克洛苏用手摸摸脸,赶紧掏出镜子观察自己:“难道我的妆画花了?”

魔术师笑了:“你刚才出去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你的宝贝?”

克洛苏摇摇头:“难道他刚才出去了?”…,

毒药插嘴:“哈,这就是左手的进化特长。只要他不想让人看到,没有人能看到他,包括电子设备——他的忍术学得很好。”

克洛苏带着回忆的神情说:“我想起来了,我走出电梯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一个非常轻的脚步声向楼梯间走去,但我没有看到人影。他怎么了?我的宝贝怎么了?”

魔术师笑着回答:“你的宝贝好像吃醋了,似乎很不满你去勾搭别的男人。”

克洛苏慢慢收起了笑脸,用同样缓慢的动作拖过一张椅子,慢慢坐了下来,平静的说:“他还是个孩子,刚开始也许还不习惯,等这一行干久了他就会知道,尽量享受生活带给我们的乐趣,才是不让人发疯的唯一手段……嘿嘿,他昨晚不也在勾引别的女人吗?我是不是也该表现出吃醋来?”

魔术师打断的克洛苏的话:“你昨天跟的人怎么了,你说是重要的目标,但我不知道,除了兔子外还有什么重要的目标值得你牺牲?”

克洛苏摆了摆手:“干嘛说牺牲,如果我把每一次出任务都当做牺牲,我们这里每个人都该自杀很多回了。不,这只是一次彼此的愉悦而已,我跟去的目标名下有一架商务客机,我看到兔子跟这个人密谈了许久,想探听他们在谈论什么……很奇怪吧,兔子居然预定了对方的商务客机,时间就在两周后,目的地是格力纳达。”

魔术师也觉得诧异:“两周后,格林纳达,他去格林纳达干什么?还特意选在这个敏感时间?”

停顿了一下,魔术师转身问毒药:“你研究了兔子的配送单,得出什么结论?”

毒药低着头,翻着配送公司每天送往兔子住宅的配送清单,低着头说:“甘油在很多化妆品中是作为锁水剂存在的,大多数低档化妆品都采用由棕榈油降解出来的甘油,兔子这份配送清单确实很奇怪,润肤霜洗发液中,不全是高档名牌货,尽然有几只很低档的产品——确实,这些化妆品中,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就是绝不使用花生制品。

哦,清单里还有几份速食食品,这些速食食品甚至指定了厂家,并指定厂家的生产分厂,如此古怪的限定要求,让人不能不觉得:兔子一直在隐瞒什么。

可是他为什么要隐瞒呢?这年头油炸食品很多,汉堡、披萨,甚至冰淇淋中都含有花生油,兔子与其藏藏掖掖,还不如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帮他注意,免得周围人不注意,感染到他……”

魔术师听了这话,也沉思起来:“是呀,对花生过敏并不是多大的事,反而食品行业处处用到花生油,与其隐瞒真相,让自己不小心接触过敏物质,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让那些擦了花生油基物的化妆品的人,有意识的离他远点……兔子在隐瞒什么,兔子想隐瞒什么?”

克洛苏也沉思着说:“难道他有替身?难道这病症不是他本人?”

第九十九章 男性魅力

百合插话:“失礼了,这是不可能的,香港人口密度这么大,他如果有替身的话,把替身藏到哪儿?替身如果离他远的话,那就失去作用了。我已经控制了兔子房内所有的电脑,这些电脑的摄像头我都打开过,拜托,兔子房间内的人员非常固定,没有见到疑似替身者。”

魔术师在地上转了个圈子,问:“查一查兔子是什么时候深居简出的?”

百合在电脑上摆弄了一阵,几分钟后回答:“兔子新闻很少,五年前的新闻几乎查不到。”

克洛苏插嘴:“联系委托人,问问他。”

魔术师回到自己的房间,打了一通电话后,出来回答:“委托人十年前在伦敦上学,等他回到家中,才知道父亲雇了兔子,从那时到现在,他只见过兔子几面,他也不是很清楚具体情况,但他说马上可以查到。”

话音刚落,魔术师手中的电话响了,等魔术师放下电话,满脸奇怪的神情:“兔子是十二年前雇佣的,雇用合同结束的日期恰好是两周后,也就是说还有十四天,兔子的雇用期就满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他预约的飞机是在合同期满后第二天……”

在场的人立刻醒悟,异口同声:“兔子要走!他不想干了!单方面的……或者他跟委托人的父亲有什么约定,双方约定在十二年期满后解约,兔子这是打算离开香港。”

魔术师拍了拍手:“各位,振作起来,还有八天委托人将通知我们是否动手,也就是说,一旦委托人通知我们动手,我们只有六天的时间可以行动。过了这段时间,兔子就要脱钩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闪电插话:“其实,在格林纳达更容易动手。”

克洛苏分析说:“委托人要得到的是账户资金,如果兔子离开,他一定会把账户处理好,况且兔子一定早就在筹划离开的这一天……我们时间紧迫,兔子又是一个深居简出的性格谨慎地人,谁知道他是否安排了另外的逃生通道,我们没有时间去查了。”

魔术师点头赞同:“立刻通知左手,马上定制仿冒商品。”

王成赶回酒店的半路上,就接到了魔术师的通知。他立刻拐回酒店自家房间,先潜进警方的监控网络调阅警方监控档案,查到了负责该别墅区垃圾运送的垃圾车。而后,王成稍装扮了一下,扮成一个拾荒者接近环卫局垃圾车,迅速取到了兔子住宅内的废弃物。

在那堆垃圾里翻检了半天,王成找到一个空洗发液的瓶子,几袋速食品的包装袋,带着这些废弃物,王成也没回酒店,迅速过了罗湖关口来到了深圳。找到一家不大不小的化妆品生产厂,王成向厂长展示了洗发液空瓶:“这里面有一点残余的洗发液,我需要将香味仿制的几乎没有区别,另外,外包装也要极其相似,至少肉眼分辨不出来区别,能做到么?”

厂长拍着胸脯回答:“放心,我们跟大学化学系关系很好,做鉴定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不过制作这东西,你要先付模具费、鉴定费,订货数量嘛,起订标准最低是五万件,嗯,模具制作费用是二十万,化验费二十万,至于制作出来的成本么,我现在无法告诉你,不过你先付二十万定金,三天之内我保准给你拿出三种方案,你可以选择不同的成本下订单。”…,

王成毫不犹豫:“我可以按你说的付钱,但三天之内你必须拿出一批样品来,我要跟原货进行对比,如果二者确实很相似,我愿意定十万件。”

买假货制假货都是一个相互提防的过程,王成与化工厂老板彼此交涉几个回合,约定好双方都信得过的交易方式,王成又赶去食品厂,用同样的方法要求食品厂几天之内拿出仿冒的样品……有样品就足够了,王成又不是真想销售假货。

双方约定了取货方式,交货地点将位于海上。这几天克洛苏利用个人魅力,从一位富商手里租借到一艘游艇,王成借助这艘游艇作媒介,又去侦察了兔子的男友。

兔子的男友是个典型的伪娘,据说这几天他总显得心不在焉,接到俱乐部老板的安排,有些不情愿的来替克洛苏的游艇做出海维护时,伪娘显得懒洋洋的,几次拿错了工具,连王成几次提醒都没有听到。

克洛苏借用这艘游艇,是那场晚宴的收获之一。如今,她“丈夫”毒药正在驾驶舱中看报纸——实际上他正通过王成的眼镜观察伪娘。而王成戴的金边眼镜具备监控扫描功能,他负责蹲在伪娘身边,假装询问着机械上的问题,实际上正操作眼镜上的摄像头,对兔子男友进行不断地扫描,提供数据,供不远处潜伏的百合进行计算机分析。

据说同性恋男人都不专一,男人的天生猎捕性与伪娘心里混杂在一起,使得这种男人非常容易见异思迁……可惜王成现在装扮的是一个相貌平庸的男子,似乎引不起对方的兴趣,所以对方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香港的午后,气温很炎热。王成光着膀子蹲在伪娘身边——哦,其实他相貌再普通,那一身比照华尔街精英锻炼出来的健美身材,依然散发出强烈的男性魅力,让停泊在附近的游艇上的女人,心痒难耐地站到了甲板上,向这里做出搔首弄姿的千百娇媚,甚至包括克洛苏都时不时用痴迷的目光瞥向王成,但伪娘却一直没注意到身边的健美男,他显得很心不在焉。

王成登船的身份是游艇船长,他与萝丝一同考上的“电子机械工程师”执照起了大作用,这种资格证是国际认证的,凭借这一点王成可以大摇大摆蹲在伪娘身边,向对方提出一些维护要求以及合理建议。

天好热,两人蹲在引擎旁,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王成丢下扳手钻进驾驶舱内,不一会儿,他提出一台便携冰箱,伪娘听到动静也停了手,起身对王成说:“引擎运转良好,现在我们去驾驶舱检查一下仪器。

王成顺手递给对方一瓶冰水,招呼说:“歇一会儿。”

这是一个试探动作,这动作暗示对方可以解除心防,与王成彼此更亲密一步,达到一起吃喝聊天的地步……伪娘接过冰水,却见王成拧开瓶盖,将整瓶冰水倾倒在胸膛、脊背上。

伪娘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王成发达的胸大肌上,他犹豫了一会儿,神色略一挣扎,文静地摸出一包纸巾,用冰水润湿了纸巾,非常女性化的揩了揩额头以及脖子上的汗珠。

ps:王成能吸引伪娘吗?他会发现什么?各种支持是爆发的动力!

第一百章 被掉包了

如此一来,伪娘手里的冰水不能喝了,王成立刻从冰箱里取出两盒冰激凌,一边递给对方,一边爽朗的招呼:“吃完再动手,我们有的是时间。”

既然已经接过了冰水,伪娘下意识的伸手,再接过冰激凌,冰凉的纸盒触及指尖,伪娘犹豫了一下,但马上学着王成揭开了纸盒盖,开始小口小口的吃着冰激凌。

远处百合也在观察着由王成眼镜中发出的扫描图像,她在话筒里低声通知船上的人:“失礼了,计算机分析结果显示,对方长年累月的保持对食物的谨慎,所以刚才他犹豫了——扫描图像显示他曾有短暂的瞳孔放大。但这种谨慎不是源于自身,所以他仅仅是犹豫了片刻——这个人不存在食物过敏,估计在外面偷吃已经成了习惯。”

毒药在船舱内看着王成传过来的图像冷静的评价说:“那份冰激凌中下了中等份量的花生酱,对方可以明显的闻到花生酱味,但他吃的时候带有一种报复的快感——这说明这个人已经好几天没有接触兔子了,而且今后几天也不会接触兔子,所以他不怕接触花生酱。”

王成听着耳机中传来的声音,突然灵机一动,他走到背风的窗户前伸了个懒腰,摆出一副非常健美的姿态,闭着眼睛享受扑面而来的海风,实际上他手指弹动,无声地发出摩尔斯码——

穿着比基尼,在船头晒太阳的克洛苏一直盯着王成,马上读出了王成手语中的意思:“难道兔子已经跑路了,如今躲在别墅里只是一个替身,但因为多年来兔子深居简出,没有人发觉被调了包。”

克洛苏在船头甲板低声复述出这个疑问,远在废弃服装厂内的魔术师立刻跳了起来,大声问百合:“这几天,对方的账户活跃吗?”

百合也猛然惊醒:“失礼了,只有最开始的两个账号——自始至终,也只有这两个账号活跃过。”

“妈的,左手说得对,很可能真正的兔子跑路了。”毒药又咒骂一句:“该死,立刻通知委托人,把我们的猜测告诉他。没错,兔子跑路了,伪娘是个知情者,所以他才神色惆怅,所以他才不怕吃花生酱,所以……不管怎么说,兔子有跑路的嫌疑,立刻查清真相!”

这时候,伪娘扭动着腰肢进了驾驶舱,王成启动了机器,让游艇缓缓移动起来,检查机器的运转状况,伪娘围着王成,挨个巡检机器马达雷达等设备,不时发出测试要求,并回复:“雷达正常,通讯正常,卫星定位仪正常,导航定位仪需要两分钟的启动,我们要等一会儿,现在你逐渐加大马力,开出港口,检验一下自动巡航仪、声呐设备……”

游艇稳稳地开出港口,一只湿答答的手摸上了王成的脊背,伪娘装作很不经意的扶着王成,但他鼻翼快速抽动着,脸颊有点潮红,嘴里温柔的说:“前进三,目标大屿岛……”

这个时候,魔术师的命令传来:“扣押兔子的男友!立刻!委托人刚传来消息,他们发觉账目有点不对头,少了一笔非常巨大的金额,此外,原本两天前应该进账的,一笔一亿三千万美金的账款也延迟入账了,委托人正在跟自己的兄长赶往兔子的别墅。”

这话说完,王成一回身,扭住那只搭在脊背上的胳膊,稍一使劲,伪娘尖声叫起苦来:“哎哟,你怎么是个急性子。”…,

毒药抢步上前,伸手在对方脖子上一拍,伪娘立刻翻个白眼,软倒在地上。克洛苏跳起来:“原来,不是委托人的父亲隐藏了账目,是兔子做的手脚……毒药,有办法吗?”

毒药打开随身带的医药箱,快速地调试着药剂,王成站在如一滩肉泥般瘫倒的伪娘身边,好奇地看着毒药:“击打对方颈动脉让对方昏迷,这种本领我也有,可我觉得你手上并没有多用力,你怎么做到的?”

毒药忙着调配药物,克洛苏回答:“这就是毒药的进化特长,他会控制人的心跳与内分泌,刚才一定是让对方心动过速,以至于昏迷。”

克洛苏没有告诉王成——其实毒药还有一种特长,他体内能分泌一种激素,这种激素对毒药自身无害,对别人则是毒药——就如同桉树附近不生长别的植物一样,这是动物进化中出现的一种‘排他反应’。

毒药进化出的这种激素,如同汗腺一样可以被分解到体外,而后通过皮肤渗透进入目标体内,毒药可以控制这种激素的分泌量,量少会导致目标昏迷,量多则会引起目标心力衰竭,显示出病例死亡的特征。

不过,这是毒药的秘密,王成现在级别不够,还不能知道高级别人物的进化秘密,所以克洛苏咽下了后半句话。

毒药给伪娘注射的药后,立刻对伪娘进行了催眠,通过催眠术审讯,果然得知兔子在一个月前已经跑路了,现在别墅内只是一个替身。真正的兔子没有过敏症,但他一直伪装有花生过敏症状,这是因为他安排的替身有这种症状。

按计划,伪娘将在兔子合约期满后,调开别墅内的黄婕,制造出兔子过敏身亡的假象,等到替身的尸体火化以后,伪娘将获得遗嘱上指定留给他的那套兔子的豪宅,而后伪娘将出售那套豪宅,转去内地厦门的游艇俱乐部,以躲开大家的关注,静悄悄地生活一段时间,三两年后如果事情平息下来,如果那时候伪娘还想回到兔子身边,那他就发出预定信号——在某网站上发出约定的交友信息,兔子就会与他联络上。

伪娘这头招供了,委托人查询的结果也出来了,他与兄长赶到了兔子别墅,兄长还带着最熟悉兔子的老管家,经过老管家仔细辨认,已经确定了别墅内果然是替身。

随后,会计们核对的结果已经出来了,经过委托人与兄长双方联手,已经确认去向不明的款项高达十四亿美金。

“任务变了,命令改为追捕令,委托人的兄长同时雇佣了五组人马,委托人也自己聘请了两路,我们是最先知道异常的人,可不要落在后面。”

王成看着伪娘的供词,神情有点奇怪:“这口供,我记得魔术师你曾介绍说:一个多月前兔子曾离开过别墅,那日子恰好是个佛教节日,你说过,兔子仅有的几次外出是坐直升机去佛庙上香?”

毒药回答:“也许他们就是在庙里更换了替身,而后兔子逃脱的——需不需要我再审问一下。”

ps:兔子很狡猾,怎样才能完成任务?老虎的任务很简单,投票投票!

第一百零一章 任务突变

王成感慨了一声:“兔子筹划了十二年啊?……我可不可以问一声:按兔子的古怪习惯,我怀疑委托人有黑社会背景——正经的公司谁需要这样做账?所以……兔子做的是黑账,那些钱是黑金!”

克洛苏沉默片刻,回答:“你猜对了。”

王成受到肯定,接着说:“你们可能不知道中国寺庙都是什么情景,一般寺庙里有很多空余的禅房,专供上香的vip客户歇宿……我怀疑兔子当时并没有走,他一定在寺院里住了几天,安排一下后路,然后……我想查一查那天的香客住宿名单,我觉得这里面很有问题。”

克洛苏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又摇摇头:“香客名单不会放到网上,以兔子的谨慎,他不会在这方面留下把柄的。”

王成似乎不满意她的说法,他继续追问:“但兔子是怎么走出寺庙的?化妆出走?那样,留下的线索会更明显。我觉得兔子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到现在我们只是偶然发觉他的失踪,这种偶然是因为伪娘,如果不是伪娘在我们手里,我们甚至不知道兔子失踪的具体日期……

可关于这点,又有点奇怪——你瞧,伪娘刚才即使在催眠状态下,也没有说出任何关于寺庙的事。我们都知道那片别墅区监控很严,兔子平时很少外出,所以他不可能从别处出逃,唯一的机会就是每年仅有的几次烧香……兔子筹划了十二年,不惜费心扮演一个过敏症患者,我想,按兔子的性格推算,他可能不会在意伪娘的生死,所以伪娘不一定知道兔子的安排——也就是说寺院里发生了什么,伪娘不一定知情。

其他人早晚会做出与我们相同的判断——从寺院出逃是兔子唯一的选择,知道兔子行踪的唯有伪娘。兔子会留下如此明显的追踪线索吗?我猜伪娘只是引开我们注意力的东西。

寺院,现在的关键点是寺院。兔子想掩饰其下落,一定会在寺院布设陷阱,令人误入歧途。但百密一疏,他越是想掩盖什么,越会留下明显的线索……赶紧动手吧,动手快了或许会找到蛛丝马迹,时间拖得越久兔子越有足够的时间,将所有的脚印都掩盖掉。”

克洛苏思索半天,果断下令:“毒药,你马上动身去寺院,查找那份香客留宿名单;左手,你去约会女医生,争取从女医生那里寻找线索,这位伪娘由我看管,我马上通知闪电,把伪娘监禁到一个隐蔽处。”

王成觉得这事有难度,他疑惑的问:“发生这种情况,女医生是关键证人,委托人跟他的兄长肯定会扣押她,我怎么可能约出人来。”

克洛苏娇媚的看着他,解释说:“这样:我让魔术师与委托人联系一下,营造出一种气氛,让女医生黄婕感觉到他们是因为顾忌你的原因,才释放了黄婕,到时候,黄婕就会对你充满感激,那时你再从黄婕嘴里套出话来,我们现在迫切需要情报,以决定今后的行动方向。”

“标的出来了——”耳机里传来魔术师的声音:“经过详细的核查,原先估计的可能有误,兔子总共拐走了大约十七亿账款,委托人的兄长开出美金五千万的悬红,要求活捉兔子,委托人自身再出五千万美金的暗花,要求将兔子活捉后转交给他。”

嘶——在场的人一起倒抽了口冷。…,

在这行业,人命的价值其实并不昂贵,很多时候,底价也就是一瓶拉图葡萄酒的价格。上百万美金已经属于“大活儿”,上亿美金,足以让整个佣兵界为之疯狂。

稍作停顿了一下,魔术师又说:“我们需要一个会议:公司的意见是这笔钱太烫手,无论谁拿到,都有可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不符合公司一贯的‘隐杀’原则,所以公司认为,我们提前发现了兔子使用替身的情况,已经算圆满完成了任务,因此公司要求委托人结清欠款。至于剩下的事情,则由大家自愿组合,愿意继续参加追杀者,费用自理,公司原则上不赞成员工参与。”

克洛苏踢了踢脚下的伪娘,问毒药:“我们在这里交谈,他不会听到吧?”

毒药看了看伪娘,回答:“他已经被注射了药物,还被我催眠了,原则上他应该听不清我们的谈话,但为了稳妥起见,暂时还是把他锁在底舱里,左手,你把这人送到底舱。”

王成提着伪娘下到了底舱,把对方捆绑好后,重新回到驾驶舱,毒药和克洛苏还在争论,只听毒药说:“我已经快要退休了,所以想多赚一点钱,安静的享受后半生,这件事我干了。我们手头掌握着优势资源,应该比别人先发现兔子的行踪。”

克洛苏摇头:“公司说得对,钱太多了咬手,到时候哪怕你有掩护身份,又如何解释这笔巨额财产的来源?”

听到王成上来的脚步,两人一同转向了后者。王成急忙举起了手:“我是个新人,跟着大家学习是最主要的,所以这件事我没有任何意见,我随大流。”

“我退出”,耳机来传来百合的声音:“失礼了,女王说的对,我还不想过早曝光。”

所有的人都在耳机里异口同声:“魔术师,你的意见是什么?”

耳机里沉默了片刻,魔术师慢慢的说:“放弃太可惜了,我们手里有别人难以想象的优势资源,另外,我们有许多掩饰的手法,或许大家应该试一试——大家当初决定干这一行,不就是因为大家有高超的技能,为了最求高额收益吗?”

克洛苏仍然坚持说:“这件事我不参与,无论魔术师做什么决定,我都决定退出。”

百合沉默片刻,插嘴说:“如果魔术师愿意加入,失礼了,那我也加入。”

王成憋不住了,问:“先等等,我有一个疑问,公司为什么允许大家接私活?”

毒药望着王成笑了,似乎在嘲笑王成的幼稚。魔术师解释说:“如果我们收到了委托人的款项,那么这次任务就算完成,按规定大家会享受一个月的假期,作为心理恢复;接下来再接受五到十天的恢复性训练,而后接受下一个任务——这就是说:等公司收到钱,我们的假期就开始了。假期里,只要不暴露身份,我们可以做任何事情,不过在此期间,所有的花费都需要自己承担。”

第一百零二章 重分角色

克洛苏立刻补充说:“不过公司同样规定,一旦在假期里做私活,必须及时向公司汇报,公司会做出相应的安全评估,一旦通不过评估,你有可能被迫转行。这次公司明确表示不干涉,大约是向委托人做出部分妥协与让步,不过既然公司认为这件事风险很高,原则上不赞成员工继续做下去,那么我认为退出是明智的。”

耳机里传来闪电的声音:“我退出!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杀我,一旦我的身份曝光,我可……我不想生活在追杀之中日夜恐惧提防——我决定退出。”

魔术师接着问:“那么现在的关键就是左手了,左手可以顶替闪电的突击工作,左手如果参加,我们这个团队还是完整的,我认为它可以完成客户委托……左手,你的意见呢?”

王成立刻笑了:“我刚才说过,我跟着人多的走。”

魔术师马上下令:“左手,立刻将那个娘娘腔押送过来……不,找个地方把他监禁起来,我会安排看守的。下面,每个参与行动的人交付两百万港币,作为公共活动基金。左手安置好伪娘后,立刻按原计划接触黄婕,毒药按原计划去寺院……”

王成叹了口气:“接触黄婕后,我,迈克尔·王的身份就曝光了。”

魔术师反问:“这个掩护身份,价值两千万美金吗?”

这还有什么说的,这还能说什么?王成转向了克洛苏:“那么,我把你先送到岸上?”

克洛苏微微一笑:“我们这次行动还有一位道具师……你告诉魔术师,让他通知道具师来接我,顺便把闪电带过来,我跟他一起撤离。”

王成是这一行业的新人,克洛苏不说,他还真不知道这次行动还有一位隐藏的道具师……不过,想起他在香港曾使用过的汽车,王成也就恍然了——这位道具师,大约就是躲在暗处给大家提供作案工具的人,他或许不是公司员工,甚至可能不知道行动详情,只是根据需要给大家提供必要装备而已,这种人,确实没必要跟大家见面。

既然知道还有一个人存在,底舱的伪娘就好办了,王成真没办法把他揣兜里随意行动,干脆私下里恳求克洛苏帮忙,请克洛苏安排道具师带走伪娘,而后辗转押回公司本部,看管起来。当然,对他的请求,克洛苏向来是有求必应。

等王成重新赶到汇合点,那间废弃的服装厂里多出一个人,这是一位长相有点像印度人的女郎,黑头发大眼睛,两眼非常灵活的闪动着,身材很丰满,胸前的事业线很发达。

魔术师介绍:“这位是我的私人朋友——吉普赛人,她刚好在香港,而随着女王的退出,我们需要一位女性探取情报,吉普赛人愿意加入我们这个团队,好吧,我现在重新分配一下角色扮演:

其实大多数人的角色都没有变更,变更的只是左手,毒药继续担任男主角,吉普赛人辅助你;左手兼任扫雷工与清洁工,从左手你的表现来看,我相信你能够胜任这两个角色。”

稍停,魔术师鼓励王成:“干我们这行的,一般都从辅助级别A级开始,干上一年能够升任B级C级,最多到E级,很少有人能从E级开始,恭喜你,我已经上报公司,要求升任你为E级员工,公司同意了我的报告,恭喜你,你现在是E级员工了,只要出两次F级任务,你就能升职,而眼下的任务,正好标定为F级任务。”…,

王成默默的接受了对方的恭贺,脸上的表情很淡漠。因为E级员工还是无法了解行动组成员的情报,只能被动的听从公司的调拨。魔术师没有向王成介绍吉普赛人的情况,说明即使这个临时加入的吉普赛人级别也比王成高。

做小弟就要有小弟的觉悟,王成很自觉地告辞,而后赶着去兔子的别墅勾引女医生黄婕,一路走他一路哀叹:计划赶不上变化,原先的投资都白瞎了,为对付兔子制造的假冒品,都用不上了。

赶到了兔子别墅,王成果然被人拦在门外,他在门口给黄婕打了电话,电话响了许久才有人接,但接电话的是个男人声音,这男人对王成进行一番仔细的盘问后,张口让王成等待。

王成的突然上门,并不显得过分离谱,这几天他虽然忙得脚不沾地,但一直用短信跟黄婕联系,时不时的发几段笑话,或者发一段自己拍的香港街景,这时候突然逼到对方门口邀请对方出游,虽然有点咄咄逼人,但男人下了狠心追求女人,这点手段也是说得过去的。

等待了没多久,这个时候委托人跟他的兄长其实都在别墅内,不知道委托人用什么借口说动了兄长,不一会儿,两脸通红的黄婕出现在门口,他身边还跟着一位保镖,别墅的管家坚持让保镖随行,王成无可奈何,也就让保镖上了出租车。

保镖坐在副驾驶位子,后座的黄婕上了车之后,顾不得询问王成为什么忽发神经约她,她紧张的抓住王成的手,小手指不停挠王成的掌心。

换一个恋爱中的热血青年,可能把黄婕的行为当做挑逗,王成马上就醒悟,对方在自己的掌心写的是英文字母H、E、L、P——help。王成抓起对方的手,冲对方眨眨眼,表示自己已经明白,而后装出一副甜言蜜语的样子,说:“亲爱的,你的眼睛这么红的,不如我们先去做一个美容,再去酒吧happy。”

黄婕眼睛一亮,突然想起一家有后门的美容院,赶忙说:“我知道的,我知道有一家美容院,干脆先去那里蒸个脸。”

前座的保镖扭过身子,而后狠狠的盯了黄婕一眼,王成悄悄拧开手套上的戒指,露出戒指上的探针,这探针并不明显,隐藏在镶嵌的小碎钻中,几乎看不到。他伸手拍了拍对方,皮糙肉厚的保镖只觉得戒指上的宝石很硌人,只听王成说:“老兄,专业一点,即使你觉得美容院很嘈杂,不愿意去,也不至于这样瞪人啊。”

其实王成说这话时,保镖正努力跟自己的困意搏斗,紧接着,那股浓烈的睡意无法抗拒,保镖抵挡不住,立刻陷入了昏迷。

王成戒指上涂着强烈的致幻剂,这种致幻剂比著名的迷huan药GHB还强烈数倍,它可以在不足以秒的时间里,让人瞬间昏迷,而且苏醒后完全忘了昏迷前的情景。

ps:任务将如何去完成?王成将遇到什么挑战?

第一百零三章 蛛丝马迹

出租车停在了美容院前,保镖仍然在酣睡,王成下了车,从钱包里抓出一叠钞票,大约有两千元的模样,他晃着折叠钞票,指着保镖对司机说:“我们来的地方你还记得吗?这混蛋昨天通宵打麻将,居然坐到车上就睡了。这些钱给你,你拉着他随便转转,一小时后如果他还不醒,你把他送到我们来的地方,那里的人会再付你三千元。”

出租司机欣喜地伸手去接钱,王成捏着钱不放:“那个,他临睡前我们的交谈你记得吗?我跟这位保镖说,你既然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记住,一小时后把他送到,你还有三千元可以拿,否则分文没有。”

出租车司机哪里想到其他,他以为这是豪门大小姐想甩开保镖与情郎幽会,马上接过钱,爽快的说:“没问题,一小时赚五千元,搁谁谁不乐意?”

王成摆手让出租车开走,黄婕犹在梦里,喃喃问:“他怎么会突然睡着,不对,他们昨晚没有打麻将,倒是挨个审问别墅里的人,整整一晚上都没有睡。”

王成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审问?怎么回事?”

黄婕看了看左右:“我们还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说吧?”

王成假装很吃惊的样子问:“安全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

“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总之,我的雇主逃跑了,听说还拐了别人的钱,现在待在别墅的是一个替身,我雇主的雇主,正在追查他的下落,包括我也遭到了反复盘问……救救我吧,把我送去美国吧,这群人心狠手辣,一旦他们认为我跟雇主串通,我绝对活不了。”

王成假装很紧张,马上问:“你没告诉他们,我的姓名与职业吧?”

黄婕歉意的回答:“告诉了,接了你的电话,我雇主的雇主就来询问你的情况,我说,我们是前几天酒吧认识的,你是美国来的会计师,住在豪景酒店1106房,他们跟酒店前台核实后,这才放我出来。”

王成深吸了一口气,假装很懊恼:“完了,我们还有一小时,一小时后我连酒店都住不成了。”

黄婕立刻觉得很内疚,小心的问:“会影响你的工作吗?我们能否立刻离开香港。”

王成假意很大度,摇摇头:“算了,我去一个小酒店躲几天,我现在安排你去机场,你随身的护照带了吗?”

黄婕摇摇头,胆怯地说:“出来的时候,我只带了随身的钱包,没敢拿护照。”

王成长长的叹了口气:“没有护照你怎么走?……算了,我先安排你躲几天。”

接下来王成假意很笨拙,表现地根本不像一个出色的管道疏通工,他领着黄婕不加掩饰的来到酒店,大摇大摆的办理了退房手续,而后领着黄婕离开——当然,这么做的用意是为了表明:住豪景酒店的迈克尔·王,不是一个有经验的商业间谍,他可能只是一时处于护花心态,不知深浅,才帮助黄婕躲藏。

在一家临时租来的居所,王成安顿黄婕住下,这是一间狭小的一室一厅民居,租这样房间的短租客,多数是来香港短途旅游,兼做**生意的游客,所以同一楼层其他的居屋上,全贴着招揽皮肉生意的广告,连房间里的灯都是暧昧的粉红色。

黄婕洗浴出来,神态轻松了一点,她来到客厅,发觉王成已整理好自己的行李,做出露宿客厅的架势,黄婕歉疚的上前搂住了王成,喃喃说:“连累你了。”…,

王成没有顺势搂住对方,这时的他已经没有趁火打劫的心理,一方面是因为心中的道德底线,另一方面是因为任务的存在……他轻轻地抚摸对方的手,用尽量温柔的语调说:“好了,现在我们来分析一下目前的情况,你的雇主为什么要跑路?”

黄婕脱口而出:“他卷了雇主的钱。”

“之前,你一点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也许有,可我当时没有察觉……我是半年前受雇的,签了一年合约,签合约的时候,雇主再三要求保密,而且要求每晚都住在他别墅里,不得随意请假外出。

签合约的时候,我知道雇主是个同性恋,雇主经常说他跟自己的雇主签了两个六年合约,他前前后后替自己的雇主经手过上千亿的钱款,现在已经厌倦了,打算出去过另一种平静的生活……哦,想起来了,之前我曾听说,我雇主租了郑家的商务客机,打算去南美。雇主还说带我同去,出发时间是两星期后,我高兴极了,一直在筹备南美旅游计划,谁想到雇主早跑了,还卷了人家的钱。

回想起来,雇主一直未曾表现出异常状况,倒是雇主的男友,最近一段时间正在跟雇主闹意见,两个人各自住单独的房间,虽然在众人面前照旧打打闹闹,可感觉怪怪的。”

“这种怪怪的感觉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清楚,也许两个多月,也许有两三个星期,我说不清楚。”

“这些,你都告诉审问你的人了?”

“我说了,我说我是一个执业医生,只是受雇来照顾雇主的,压根不清楚雇主的工作,雇主也不让我打听,我们有合约的。”

王成又问了几句,见到无法打听出更详细的情报,便起身告辞:“你说雇主的雇主势力很大,我担心明天他们到机场堵人,我现在去安排一下,争取明天一早送你走。”

匆匆赶到汇合地点,王成向魔术师汇报:“黄婕或许是个迷糊蛋,根本没有发现被人掉了包……嗯,也许是兔子的表演太出色,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这就存在一个问题,兔子是在哪里训练替身的?”

“是在寺院里”,魔术师回答,他递给王成一个MP5,说:“兔子作为寺院的金牌顾客,常年租用一个单独的院落,即使兔子不来上香,那处院子也经常住着人,和尚们奉命不去骚扰——这是毒药刚刚取回的资料,你看一下。”

王成打开MP5,翻动着毒药拍摄回来的寺院图片,看完后他若有所思的问魔术师:“你怎么看?”

ps:从蛛丝马迹中,他们能发现什么?能完成任务吗?新的任务仍是各种支持!加油!

第一百零四章 人去楼空

这时候,除了那位隐身的道具师外,小组成员几乎都在场,大家都静静地听着魔术师讲述:“兔子常年在寺院里租了个院落,这处院落就是他筹划出逃的场所,每逢佛教活动日,他都会在寺院里住几天,这时候,应该也是他教导替身的日子,或许他之前还跟替身进行了交叉换位,让替身熟悉场地、熟悉人员——所以别墅里一定存在这兔子的心腹,平常替兔子替身做掩护,这样才能让兔子的替身遮掩过去。

失踪事件发生在36天前,36天前兔子再度来到寺庙,这次他没有住宿,当天就返回了——这是兔子最后一次外出,而那座兔子租用的院落如今已经人去楼空,最后一个人离开的时候是26天前,这是一位脸部烫伤的男人,由寺院负责把他送医,这个人进入医院,立刻失踪了。

由此往上倒数,最后这位伤者离开之前,倒数第二位离开的是三人,一男两女一同离开,随后伤者去了医院……”

王成突然截断了魔术师的话:“前面的不重要了!那位脸部烫伤的人就是兔子,天哪,他不是脸部烫伤,是做了整容手术,在兔子之前离开的一男两女绝对是整容医生以及两位女护士——寺院里不可能容许玩3P,一男两女,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个。”

魔术师赏识的看了他一眼,轻轻地点点头:“我心中隐约也是这么猜测的,你的话让我确认我的判断——各位,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那位整容医生,通过容医生找到那只兔子。”

百合插嘴:“失礼了,我正在查阅兔子六个月以来的电话记录,一一排查需要两小时,拜托,请诸位等我两小时,你们想知道的就有答案了。”

魔术师点头:“好吧,我们再等两小时。”

等待当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消遣方式,吉普赛人开始上网浏览新闻——她关心的主要是各种宴会晚会消息,搜索参加晚宴的明星相片,研究他们的服饰。

魔术师则一遍又一遍的翻阅寺院里拿来的香客名单,从中寻找自己疏漏的细节;毒药忙着整理自己的随身物品,王成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低声说了句:“谢谢你。”

王成未不可查的点点头,走到魔术师身边:“我需要尽快把黄婕送走,我不想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掩护身份,魔术师先生,你有什么建议吗?”

魔术师抬起了头:“应该说,到现在为止你表演得很不错。那位黄婕确实很重要,但我想无论如何,黄婕在你手里,委托人是知道的,他知道是我们这个组合派你接走了黄婕;委托人的兄长也知道,是华尔街会计师迈克尔·王接走了女医生,这一点你无法回避。

不过,委托人是收黑金的,我想他不会把自家‘钱柜’失踪这事,渲染的尽人皆知,这不是件光荣的事,你如果不在意他兄长知道你的身份——当然,我想委托人的兄长更想把这事保密……这样吧,我建议你立刻通知公司,启动你的掩护身份,剩下的事让公司操心去。”

王成点点头,走向了设计间。

这间房子原来属于克洛苏,克洛苏直接从海上坐接应的水上飞机走了,房间内的行李都被丢弃——当然,按规定,出任务期间形成的个人物品,最好还是丢弃。

如今房间内散落着克洛苏丢弃的行李,乱扔的内衣以及个人物品,让房间内依然充斥着克洛苏的气味。…,

此外,房间里还有些王成的个人物品,包括他带来的电脑与备用电池……

王成俯身将东西收拾了一下,把那些克洛苏在宴会上曾使用过的,曾在外人面前亮过相的,充满鲜明个人色彩的服装,首饰都收起来打成包,而克洛苏留下的珠宝首饰、衣服配饰、腰带、围巾、手袋……等等,王成没舍得扔,他把这些东西另外打了个包。对于前者,包括自己曾在公众面前使用过的衣物,他坐下来,耐心的用剪刀绞成了无数碎片,扔进服装厂原先堆墙角的碎衣料中。

至于两人的化妆品,被王成单独归拢到在一起——这些东西回头要扔到垃圾箱里,让拾荒者捡去,扩散到不相干的人员当中……这样的话,就不能偷懒扔附近垃圾箱,必须走远点,而后一个个垃圾桶散放……

做完了这一切,王成从设计间里探了探头,发觉百合还在检索中,其余的人也在各干各的。王成返回身,在设计间里打开自己的电脑,登陆公司网站,向公司安全监督部发出了启动个人伪装身份的请求,然后换了个代理服务器,用托尔的名义开始浏览、批示索伦资本的文件……

不一会儿,公司的回复到了,安全监督部问了王成的要求,答应布置这项工作……魔术师也在此刻敲了敲门,喊道:“左手,结果出来了,通过脸谱搜索,那个人已经找到,果然是位整容医生。

现在我需要你跟毒药立刻赶去诊所,拿到兔子整容后的照片,我跟吉普赛人去追查那个化装成‘脸部烧伤者’的下落,我们明天在这里汇合,百合留守这里,继续核对别墅内的可疑人员——左手说得对,别墅里一定存在一个人,他平常为兔子的替身做掩护。

哦,兔子是五年前租下寺庙的院落,他的计划应当在五年前成形,百合,就从五年前开始下手。查查五年前兔子别墅的异动……”

王成伸手做了个阻止动作,他组织了一下脑海里的思路,问:“魔术师先生,在你看来,这位替兔子作掩护的人,应该具备那些特征?”

魔术师稍加考虑,回答的很快:“兔子是五年前租下寺庙那个院落的,这说明他们在五年前就开始计划这件事,没准在更久远的时间内,他已开始满世界寻找替身——所以这个人必须跟兔子认识足够久,或者年龄足够久,久远的在十二年前就已经老谋深算。

第二点特征是:利益攸关。这是涉及十数亿美金的资产挪移。据我说知,这十数亿美金并不全属于委托人,有些是预付的货款,有些是应付货款,兔子这样突然抽取资金,委托人一家为了填补资金空白,不得不拆动迁补西墙,为此,委托人所在家族将经受重大伤害。”

ps:五年的筹划,不可谓不细致,怎样才能找到兔子?投票投票!

第一百零五章 背景资料

稍作停顿后,魔术师用一副老谋深算的态度,教导后辈王成:“所以,兔子做下这件事后,他跟他合伙人要承受的不仅仅是委托人家族的怒火,还有预付款人的迁怒。要知道,委托人家族不可能全额归还欠债,他们只能凭着以往的交情,要求延期偿付债务,甚至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对一些招惹的起的势力,干脆采取赖账行为——咱公司之所以要求对方立刻结清本次账款,恐怕也是担心对方的信用额度。毕竟所谓的‘悬红’与‘暗花’,都是看不见的胡萝卜,要等待捉住兔子才兑现,而到手的账款却是实打实的利润。至于公司说‘不愿继续参与此事’,我个人认为这是公司讨要账款的一种手段……这不,公司依旧默许员工私下参与。

兔子和他同伙这种做法,等于抽去了委托人家族的脊梁,敢于做这件事的人,敢于在十几年前就筹划这件事的人,不会想不到后果,这该是跟兔子有多大的亲密度,或者跟委托人家族多大的仇恨度,才能保证在整个事件运作中,兔子与其同伙彼此信任,从不考虑背叛与出卖问题。

爱情吗?我想不会,所有的爱情都有价码,一般的爱情,一百万美金就可以打倒名模;可歌可泣的爱情价码或许稍高一点,可也仅仅是价码高一点而已,它依然是可以被收买的。所以,这个人不可能是女性。”

王成及时插入:“成功之后,有十几亿,这难道不够动心吗?……还有,我认为你低估了爱情,在爱情面前,女人会比男人能做的更多。”

魔术师摇了摇头,望向王成的目光充满质疑:“对方计划的如此谨慎,说明他们对这件事的后果非常清楚。通常,有多大的利益,就有多大的风险。与兔子一起做下这件事的人,应当十分清楚这么做的后果,但他们依然有胆量伸手,这说明他们坚信自己有命花到这份钱。

至于,他将承受多么大的压力——看这件案子‘明花’与‘暗花’,都已经达到了一亿元。这几天不知有多少人前往警察局,查阅别墅内成员档案,到时候别墅里的人,会事无巨细被人放在显微镜下解剖,任何一点细微的细节都会让人查得底朝天,那位隐藏身份的人,因此所承担的风险也就不言而喻,我相信这不是爱情能够做到的,所以那个伪娘应该是个牺牲品,是兔子放出的烟雾弹。”

王成又问:“那么仇恨呢,你刚才说,此举等于抽掉了委托人家族的脊梁,会不会是源于对委托人家族的仇恨?”

魔术师点点头:“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兔子……你现在是E级人员了,我想你可以调阅兔子的资料。”

王成打开资料,仔细阅读起来,资料上说:兔子生于斯德哥尔摩,父母都有名有姓,经得起考察。兔子的父亲曾是黑帮成员,被上世纪六十年代香港“廉政风暴”波及,不得不出逃国外,而后在原黑帮的接济下,于斯德哥尔摩开一间自行车修理铺为生,四十多岁才娶了兔子的母亲,五年后生下了兔子。

兔子很聪明,从小学习好,后来社团在反黑压力下不得不走向正规化、企业化,兔子被委托人的父亲选中,予以重点培养——而多年以来,资助兔子父母的,正是委托人所在的黑帮,确切的说:兔子的父亲当初是为了掩护委托人的父亲,替委托人扛下一件命案,不得不出逃海外。…,

自从委托人的父亲选中兔子之后,兔子被遣送到英国牛津学习,学成之后,兔子回到香港,先从‘红棍’做起,几年后做到了‘白扇’,这段经历证明兔子对社团的忠诚,而后兔子被选为继任‘钱柜’,主管为家族黑钱记账。这个职位要求深居简出,不引人注意。兔子这几年也确实做到了。

所以第一份六年合约结束后,委托人的父亲跟兔子续签了第二份六年合约。之前,委托人也相信了兔子的忠诚,但他以为兔子这份忠诚是针对自己大哥的,所以才决定拉拢不成,就对兔子下手……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兔子的忠诚只针对自己,他居然在五年前就筹划着卷款出逃。

从资料上看,委托人父亲对兔子几乎没有几乎没有仇恨,双方之间存在的反而是恩情,没有想到兔子如此反咬委托人家族一口。这难道仅仅出于贪婪?仅仅处于财帛动人心?

王成翻看了资料,抬起头来又问:“第三点呢,这个掩护的人还有什么特征?”

魔术师笑了:“这个人的第三个特征很明显,他既然起的作用是掩护,那么在兔子不在的时候,他一定在别墅里,否则他就起不了掩护作用。拿着这三个特征进行对照筛选,我们应当很容易找到目标。”

王成想了一想,沉默的合上兔子的卷宗,把它还给魔术师。

********

整容医生的诊所门面很小,这家整容院设在一栋普通民居大楼内,诊所医生买下了单元内门对门两个单位,拿一间套房当做诊疗室、手术室,另一间套房当做住院部,以及医生本人的住所。

不知道兔子当初是怎么找到这间诊所的。

王成与毒药站在诊所的大楼下,抬头望向了十八楼整容院所在的窗户。此刻正是半夜,街道上没什么人,但十八楼的窗户还亮着灯——唯有属于整容诊所的窗户还亮着的,这亮光仿佛让整栋大楼的添上了一对眉毛,那眉毛居然还眨动着……”

等等——眨动?!

王成心中顿时涌起一个不好的念头,与此同时,毒药也脱口而出:“不好!”

话音刚落,一股火苗喷出了诊所的窗户,紧接着轰隆一声炸响……火光是与爆炸是同时发生的,只是在王成与毒药这样训练有素的人看来,是火焰首先喷出,而后才有了爆炸声。

碎玻璃如雨点般纷纷落下,这时候王成与毒药已经躲进了楼廊里,看着噼里啪啦落下的碎玻璃,毒药问:“还要上去么?”

第一百零六章 灭口行动

王成摇摇头:“手脚这么快,是谁发出了‘伪装已经被戳破’的信号,使得对方开始灭口行动?”

先不说诊所里有没有兔子整容后的照片,只这一把火后,病人的所有档案全烧毁了,而且选择在这个时机制造爆炸,是因为事后没人在意一栋普通民居的普通煤气泄漏案有什么蹊跷。如果不是王成他们手脚足够快,这时候还不一定发现整容医生与兔子的失踪之间的必然联系。

“十几亿美金可以做很多事情,可以雇佣一只完整的小军队,颠覆一个国家的政权”,毒药悠然的说:“发出灭口信号的人,甚至不必到现场,只需要打一个电话,发出一个预定的指令,接到信号,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刺客们就会把这事办好——全世界有很多干我们这一行的人,这说不一定是哪个同僚的作品”

王成招呼说:“走吧。香港警察反应很快的,等警察就要到了,看到咱两个不相干的人待在现场发呆,对我们来说绝不是好事。”

离开现场后,毒药这才施施然地向魔术师汇报,王成则直接返回黄婕的租屋,歉然的向黄婕说:“很抱歉,我还没有找见偷渡的路子,不如,你先在这公寓里隐藏一段时间,这公寓是用我朋友名义租的,相信你雇主的雇主,一时之间查不到这里。”

这事也不是王成不愿意帮忙,当王成向众人恳求帮助以便提出送走黄婕时,这主意被魔术师他们好一通耻笑,魔术师直截了当反驳说:“她没有护照,没有身份证,你当天就能安排她偷渡——对于一个华尔街的会计师来说,这未免太神通广大了。你难道不怕她起疑心吗?”

被魔术师提醒后,王成不再提偷渡的事,干脆任黄婕藏在这处租屋,安静躲藏几天,等待事态平息。

这次王成带回来足够一个星期食用的食物,他将七八箱各种口味的速食面堆放在屋内,然后又忙着将饮料,果酱,牛排,以及速冻蔬菜塞满了冰箱,而后他搓搓手,很谨慎地对黄婕说:“我让附近超市送几件饮料来,今后你想吃什么都算齐了。这几天你不要出门,我听说你雇主的雇主已经发布了‘悬红’悬赏捉拿你的雇主。受这笔悬红刺激,这几天香港黑社会像被马蜂蛰了一样,四处打听你雇主的下落,连我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都看到几个太妹拿着你雇主的照片,询问这几天是否见过他……等会儿超市送饮料的过来,你不要露面。”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黄婕立刻躲去了卧室,紧紧关好门。王成站起身来,看了看沙发角落里自己的行李,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走过去提起一只箱子,快速的打开……缠在箱锁上的头发已经断了,王成打开箱子粗粗一检查,果然发现里面的东西被人翻动过。

这三只箱子是王成用来掩饰身份的道具,他坐的是国际航班,这趟航班准许带三件行李,大、中型行李箱内装的是随身衣物,随身的小件行李箱里装有两件衬衫,一些个人证件,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下压着七八张奢侈品专卖店的VIP贵宾卡,以及约二十万美元的现金。

这只小行李箱内,秉承华尔街会计师一贯的整洁与严谨,两件衬衣熨的很崭,叠放得很整齐。它们是被单独放置的,好像时刻准备着,在一些正式场合中拿出来就能用……但实际上,箱内的过度整洁是一种掩护,比如衬衫上有几处刻意设置的小陷阱:一件衬衫的左边袖子特意留了个小皱褶。这个小皱褶非常不起眼,将衬衫提起来的时候,拿衣服的人受箱内整洁气氛的影响,可能会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抓皱了衬衣,会下意识将衣袖抚平………,

除了左袖上的标记外,衬衣上还是些不起眼的小陷阱,比如第二枚扣子未扣上,衬衫胸袋夹根头发等等……如今这些小细节都被一一抹平,衣服叠放的更加整齐了。

王成的笔记本是糖果白色民用苹果电脑,他平常干活都是戴着手套的,所以电脑的外壳非常光亮……现在外壳上已经多了几个指头印,对着阳光观察一下,这指纹纤细修长,是属于黄婕的手指。

类似的指纹印到处可见,在那些卡片上、从百合那里弄到的爱马仕、普拉达的高等级贵宾卡上指纹印尤其多,看来这几张卡被人拿起来端详了很久……

门铃声还在响,王成从箱子里取了一叠现金,迅速合上了箱子,把箱子放回原处,他快速扫了一眼卧室的门,那扇门依旧合拢着,稍等一会儿,王成脚步轻盈地向大门走去。

皮箱被人翻动过,但箱子里的现金没有被触摸,现在房门紧闭,似乎黄婕没有什么好奇心,那么她翻动王成的皮箱,仅仅是想多了解王成一点,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用箱子里取出的钱付了款,送走了售货员,王成回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示意黄婕过来搬运饮料,敲门的时候他听到黄婕从床上发出来的响动,似乎黄婕刚才躺在床上……黄婕即使刚才没躺在床上,从门缝里偷看了他的行为,他也不害怕,因为他打开箱子是取现金的,检查箱子只是顺带的事情。

搬饮料箱期间,王成假装接了个电话,他的手机荧光屏发出蓝幽幽的光,很柔和很炫彩。接完电话后,王成似乎从手机里调阅翻看着什么,荧光屏忽明忽暗的,黄婕独自搬了半天,不禁伸过头来,好奇而懊恼地问:“我都累死了,你在玩什么?”

王成把手机荧光屏冲对方晃了晃,屏幕上呈示的是一份账表,因为账表上的数字有多有少,有疏有密,所以荧光屏随着王成的翻阅,亮度不停变化闪烁着。

冲黄婕晃荧光屏的时候,王成时刻注意着对方的眼睛以及手指间,回答说:“没什么,刚才有位同事问我要一份资料,我调出来传送给他。”

黄婕的神色木有丝毫变化,瞳孔依然维持原来的大小,她看了眼荧光屏,撒着娇,略带不满地说:“忙完了吗?快来帮我搬饮料。你怎么买了这么多饮料?”

第一百零七章 赶去支援

王成站起身来,神色不变的回答:“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所以我每样都买了一点,买得太多拿不下,所以拜托超市送货,正好这几天你不能出门,送货员会留下超市电话,你可以每样品尝一下,喜欢什么口味跟我说,或者自己拨打超市送货电话,让他们直接送门口,我跟他们约定了,回头去结账。”

王成这部手机——不,是个人终端,它有多种功能,其中荧光屏能发出特定波长的光波,刚才王成让屏幕不断地发出了紫外线光,屏幕光线的变化就是为了掩盖紫外线光的蓝紫色。而他箱里那些购物卡曾经整整齐齐码放着,遮挡住了下面的钞票,钞票表面上几张钱币都喷涂了一种特殊荧光物质。这种荧光物质是洗不掉的,在特殊波长光线的照射下,会发出荧光反应。

紫外线光照射下,黄婕手指上果然有隐约的荧光,但荧光并不强烈,说明她的手指并没有直接去翻那些钞票,这些荧光是从购物卡上沾染上的,因为经过两次传递,荧光物质已经稀薄了很多,所以黄婕指尖的荧光才会那么暗淡。

翻东西就翻东西了,作为一个女人,翻弄男人摆在自己家中的行李,这似乎是天性与本能。黄婕的表现很不专业——或者不如说很坦荡。如果她是一个专业的商业间谍,她会戴着手套去触碰箱里的东西,并且把那些东西弄乱后,会仔细整理一番,务求让别人看不出被翻过的痕迹。

但黄婕没有这么做,她甚至没有再收拾翻弄的痕迹,活像个笨拙的女生,只是按耐不住好奇心,想多了解一些男友的内幕……

是的,小皮箱上有密码,但这种三位数的密码难不住一个耐心的女人,只要她耐心的从000测试到999,总会发现密码的。

但如此一来,黄婕窥探王成皮箱的目的,直让人犯嘀咕——她打开了箱子,却只对箱里的证件以及购物卡感兴趣,对男友的钱财一点不上心,这能是一个好奇女人做出来的吗?

心中存着这种疑问,王成再看黄婕的亲密行为,不禁产生了一点隔阂。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没心思耍心理学手段去占有对方征服对方了,于是,双方反而维持了淑女与绅士之间的交往礼仪——黄婕去卧室睡下,王成睡客厅沙发。

整晚上,自始至终,黄婕没有告诉王成自己曾经翻动过对方的箱子。哪怕她用整理为借口,王成也可以原谅,但她没有。

天亮时分,王成假意去上班工作,他一身西装革履的吻别了黄婕……等赶到废弃服装厂时,魔术师显得略有点沮丧:“情况很不顺利啊,五年的筹划,兔子还是个高智商的人,逃跑路线设计的迷雾重重。

我们刚查到整容医生,整容医生家里当晚就发生了火灾。从警方那里获得的消息称:已经确认整容医生当场窒息死亡,火灾现场还有一位女尸,应该是他的两位女护士之一。

哦,毒药昨晚已查到另一位女护士的下落,他追踪到那位女护士家,听邻居说:这位女护士突然惊慌失措的,今早收拾行李去了深圳,毒药目前已追上去了,左手,你尽快赶去支援。”

王成无奈的询问:“其余侦查方向,有什么新发现?”

百合伸出手,摇晃着手指回答:“失礼了,自兔子出逃以后,他那所住宅所有的无线有线信号都在我们监视下,昨天没人发出灭口的命令,更确切的说,没有人从兔子的别墅内发出任何指令。”…,

魔术师回答:“也许命令来自委托人身边的亲信,兔子五六年开始精心策划,不可能不在委托人身边安插几个线人,这位线人不需要做什么事,只需要在确认兔子走后拨打某个电话,说出一句暗语,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句暗语意味着什么,但灭口行动会随之展开。”

吉普赛人帮王成问了一句他想问的问题:“为什么灭口行动不早不晚,要在这个时候展开?”

魔术师轻轻一笑:“这很容易解释,之前不动手,是因为兔子担心整容医生有什么防备手段,他想等到对方松懈下来。他是早晚要动手的,所以早已经雇人对医生进行了监视。有可能他在出逃之前已经安排了这一后事,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被发现的这么快,而且是被提前发现了,所以他才提前乱了阵脚。”

王成忍了忍又问:“你们有什么发现?”

负责这件事的吉普赛人叹了口气,回答:“那个脸部烫伤或者烧伤的年轻人,是医院派出救护车从寺庙里接回来的,一路上,他的脸都包裹在重重绷带里,据说,是寺院附近小诊所替他处理的伤口。住进医院当天,这个病人就失踪了。

我们从监控录像中查出:当时他躺在化验室外面,正在等待抽血化验,而后,这位病人不引人瞩目的自己起身,自己去了洗手间……从此再没有出现,我们估计他是从洗手间窗户溜走的。”

王成张嘴想问,吉普赛人严肃的伸了根指头,制止了王成的发问,继续说:“病人是躺在担架上,被运送到化验室的,护送他的护士说他中途接了一个很重要的电话,不得不暂时离开,等她回来发现病人不见了,她当时压根没想到病人能够自主活动,还以为是化验室用自己的担架将病人推了进去,所以她便守候在化验室门外。

那天,刚好某商场发生了一次火灾,需要救护的伤员特别多,人手极为紧张。那位护士中途又接到本科室医生电话,要求她尽快回科室,于是她随便找了化验室的一位人员,叮咛对方,等自己的病人化验结束,尽快通知她,随后她回到了自己科室……

那一天,大家都忙忙碌碌的,临到晚上交接班的时候,护士这才想起自己的烧伤病人,她开始四处查找,结果化验室说根本没见过这个病人……事后,那位护士提心吊胆好几天,后来发现没人问起,又以为病人可能中途转院了,没有通知院方,于是她便悄悄把这件事瞒下来。”

ps:线索一次次中断,这一次能找到有用的线索吗?七月一日要入V了,给我支持和力量,我才能爆发!

第一百零八章 逃跑的女护士

毒药跟着补充:“哦,直到我伪装医生去当面询问,她才吐露真情,据她说那位失踪病人是个和尚,头发剃得很光,浑身的体毛也剔得很干净,仿佛刚做完全身手术,这位僧人头上没有戒疤,自从到了救护车上,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她完全没有想到对方能自主活动。

事后,小护士曾经致电给寺庙,寺庙方完全否认曾经移交了一个病人——当然,他们的否认是正确的,因为移交病人的,是租住他们禅院的客人。”

王成刚张了一下嘴,魔术师立刻接过话筒:“我们已察觉,失踪伤者入院当天,发生的那场火灾很蹊跷,经过调查发现,当天在商场纵火的有三人,两位被警方当场击毙,一位逃了出去,我们正在寻找线索……”

王成一边起身向外走,一边哀叹:“天哪,这只兔子可真能蹦跶,好不容易发现了线索,这个线索走到头却是个死胡同,好不容易从他的掩盖行为中发现另一个线索,我们却要干警察的活儿,去追捕一名纵火犯……这案子牵连越来越大,岔路越来越多,真不知道我们当初的预算够不够用。”

魔术师在王成背后冷峻的的说:“为十七亿美元布的局,光是悬赏金就有一亿美元,如果这个剧本太简单,那岂不是说:这世界,一亿美元太好赚了。”

王成苦笑了一下,甩着手走到了门口,突然又折了回来,钻进设计间里,把自己那天整理的克洛苏随身物品重新打包,背在了身上。出门时吉普赛人冲王成善意的微笑着,说:“女王真是命好,自己直接走了,热心的宝贝自动替她处理善后。”

王成咧咧嘴,憨厚地笑着出门——谁都以为王成是在替女王善后,没人知道王成留下了女王的部分饰品。这些饰品在国外使用太扎眼了,然而在一个封闭的社会里,只要不太招惹记者,不太在**上张贴耀富照片,你完全可以正常使用它们。

将那些需要丢弃的碎布头丢弃了,王成带着剩下的行李赶回黄婕租住的房间,他悠闲地收拾好最小的行李箱,漫不经心地向后者解释:“我临时出差去内地几天,这几天你最好不要出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开机的。”

黄婕嫉妒地看着克洛苏的行李箱,这几个行李箱充满女性味道,箱子是棕色小牛皮,箱子的金属配件都是金色的。箱子外还贴了几张航空行李标签,显示箱子是用过的……她稍带点醋意的问:“陪你旅行的是女人吧,她品味蛮不错的,用的行李箱都是卡地亚牌子,高档货。”

王成咧嘴笑了一下——只是高档名牌而已。作为一个老员工,克洛苏不会拿专卖店纪念版的行李箱出任务,那样虽然光彩了一点,或许会更容易接近目标,然而却太容易暴露自己——那些专卖店的纪念版货物,只针对专门客户开放的,购买的时候必须留下名姓,以便专卖店进行售后服务。克洛苏不是明星,不需要这种带有个人鲜明印记的东西来撑场面。

对于黄婕的询问,王成也只是一笑,他伸手宠溺的拍拍黄婕的脸,掏出一叠现金留给黄婕,立刻起身告辞……

一路无话,王成带着这些东西通过罗湖海关进入深圳。毒药在预定地点汇合了王成,立刻汇报说:“目标买了今晚去成都的飞机,你觉得我们是跟踪到成都,还是现在就跟她接触,你知道,国内的情况我不熟,我需要你的判断?”…,

其实王成最想问的是:毒药怎么就在茫茫人海中跟定了那位女护士,但转念想到自己当初遇到毒药的时候,对方能像狗一样一路追着自己赶到鑫隆大厦,他也就释然了。

“内地太大,人口也太多,进入内地躲藏对女护士来说是个好方法,而我们时间有限,一旦对方躲入成都——那可是几千万人的大城市,旁边的重庆人口上亿,你有把握在这样的环境追踪对方吗?”

毒药站起身来:“我们动身吧。”

王成指指脚下:“先把行李安置好。”

毒药瞥了一眼王成的行李,扬起了眉毛:“克洛苏的东西,你居然不显累赘带到这儿来处理……哈,你对她真是忠心。”

王成不解释,他跟着毒药来到两人租的酒店,安顿好行李,毒药领着王成来到了深圳的城中村,穿过狭小的街道,混乱的违章建筑,毒药进入一家自建四层楼,上前准备敲门,他举起指头,扭头问王成:“你打算怎么开口?”

王成一边脱下手套,一边回答:“说实话。”

门开了一条缝,门缝中露出了一只眼睛,王成用脱下手套的左手,在对方搭话的同时,把手轻轻按在门把手上。

一股强烈的电流释放出去,门内的女孩张着嘴,嚯嚯得说不出话来。

紧接着,门里传来咕咚一声,那女孩跌倒在地,浑身抽搐。

王成潇洒的微微鞠了一躬,做出请对方先走的姿态,毒药微微撇了撇嘴,先鄙视一下对方的臭屁,他低头在皮带扣上拨弄一下,从皮带扣抽出一根金属丝,小心地将这根金属丝吊在门缝露出的防盗链上,而后轻轻关好门,在门外抽动金属丝——门里发出“咯愣”一声,防盗链掉落了。

这是一间一室一厅的小租屋,厅里沙发上摊着湿漉漉的毛巾被,这一行人的目标躺在地下抽搐,剧烈的滚动让她身上裹着的毛巾被散开,露出美好的身材……王成打了个手势,毒药蹲下去扶住了女护士,王成则继续探查,他轻轻走到卧室门边,探头向里头张望。

卧室里没有人,王成走到床跟前,用手摸摸床铺,床铺是凉的,没有体温存在。

紧接着,王成挨个打开衣柜查看,发觉衣柜里的东西很凌乱,看得出主人是个忙碌的女人,稍稍有点懒惰,连整理衣柜的时间都没有。

走出卧室,毒药已经把女护士控制住,他正从女护士胳膊上拔出针头,而女护士则瘫倒在沙发上,恐惧的盯着闯进来的两位墨镜男。

王成改变了嗓音,低声询问:“你既然要逃跑,一定知道有什么地方出了岔子。放心,我们不是来杀你的,相反,我们是寻找那份档案的人,只要你把那份档案交给我们,想杀你的人就没时间再来对付你了——他的余生将我们追逃中度过,哪有精力管你这样的小喽啰。”

ps:又找到一条线索,将会得到什么信息?兄弟姐妹们的支持,就是灵感的源泉,加油!

第一百零九章 独享情报

女护士只犹豫了几秒钟,马上回答:“好,我相信你,东西存放在我的邮箱里,登录名是……,密码是……你们可以登陆我的邮箱,自己下载档案。”

毒药忍不住问:“这么爽快,你真相信他的话了?”

女护士绝望的摇摇头:“我不相信他的话,但既然你们追踪到了这里,不交出档案,我就是一个死,交出档案反而有一线生机,所以我宁愿选择后者,只希望你们说的话都是真的。”

王成平静的看了一眼女护士:“我说的话真的很真,比真金白银还真。你放心,他刚才给你注射的是‘肌无力’针剂,只是防止你逃跑或者大声呼喊。至于你说的话么……我们现在就可以验证真实性。”

王成登陆到了女护士说的网站,果然有一段图像在,是压缩文件,那图像也有十几个G大小。以当地的网速测算,下载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毒药立即打电话通知魔术师进行下载,王成指着那段图像问:“这是什么,当然我们很快就会下载完毕,所以你最好说真话。”

女护士瘫倒在沙发上,手脚虚弱无力,说话也有气无力,但身为护士的她明白,对方使用的药剂确如那位高个青年所说的,一种导致肌肉松弛的药物,没有毒害性,她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平静的回答:“是一段录像,我不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们甄医师是个技术高超的整容医师,他可以实行高难度的换脸手术,所以虽然他收费很贵,外界人很少知道,但在黑白两道高层,却很有名气……

找上门来的顾客要求很特别,比如要求我们不留病案,或者要求借旅游的机会,实施异地手术——甄医师说这些人都是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会把我们炸的粉身碎骨,所以我们从美国订购了专业的针孔摄像机,每次进行这样的手术,都有我和詹尼芬分别录像,拍下这些人原来的相貌,以及手术后的情景。

录像总共有十一份,对象全是提出类似特殊要求的特殊客户,这段录像存放在不公开的邮箱里,我、甄医师、詹尼芬都知道账号与密码,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知道,一旦你杀了我,那个人在确认我们三个都死后,立刻会把这些录像在公开网络上发布。”

王成啧啧说:“何其恶毒啊,你瞧,这简直就是‘连坐’制度嘛,顾客中的一位对你们有了杀心,你们把其余十个人的秘密都曝光出去……你们,怎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女护士默然的说:“要恨就去恨杀我们的人吧!我们并不想死,也不想捏住什么人的把柄,可既然别人不想让我们活,那就干脆鱼死网破。”

王成摊开手,极其无辜的说:“那成,这份档案我们拿走了,想必你也有备份。我们真对你没有恶意,我们甚至可以在这段时间内保护你,比如我们要亲眼看着你上飞机,并希望接下来几年你能彻底销声匿迹,我认为你至少十年之内别想回香港,十年后回去,也要低调再低调。”

女护士瞪大眼睛反问:“我知道,你们如果不是杀我们的人派来的,在我说出刚才的话后,一定会保护我的,嗯,你们是警察吧?真不是?……好,我不问……我出来的很匆忙,知道詹尼芬与甄医师出事后,我只带了随身物品,可以不可以问你们借点钱?”…,

毒药看了一眼王成,摊开手示意身上没有余钱,王成想了想,说:“为了情报的独享性,我可以支付你一定的费用,但你得绝对保证我们的情报独享……我先给你五千美金,现金,你给我一个账号,回头我再往这个账号里打入一万美金。你拿上这笔钱,希望能隐藏得更深一点,下次,你可就没有今天的运气了。”

当夜,飞机场,女护士过安检站的时候,在机场检查了自己的信用卡,账户里果然多了一万五千美金,她赶过来亲吻了王成与毒药的脸颊,低声说:“谢谢你。”

看到对方如此善意,王成禁不住提醒:“你该更换手机了,把手机电池拔出来,SIM卡折断、手机主板砸毁——如果你不想跟过去失去的联系,可以把手机设定为邮箱接收短信,而后让邮箱发短信给新手机号码。”

女护士恍然大悟:“啊,我看过《窃听风云》的,怎么忘了……我现在就拔电池……”

等女护士过了安检门,王成亲眼看着对方进了登机口,而后看着她所乘航班起飞,才回过身来与毒药一起离开机场。在路上,毒药反问:“没必要如此谨慎吧,这就是一个被吓坏了的小女孩……你相信她说的话吗?”

王成摇头:“我不信,根本不可能存在另一个知情者。小女孩说这话的时候,瞳孔与心跳的变化说明她说谎了,所以她离开的时候才感谢我们的保护。”

毒药笑了一声:“你难道是一台测谎仪?”

王成大笑,掩饰说:“谁说不是呢?”

毒药回过神来,低声笑着:“好吧,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咱们任务干完了,一时又不能回去复命,那么这个夜晚属于自由……你打算如何消遣?”

王成无奈的摇摇头:“我离开国内时很匆忙,上次来订做假冒货物又来去匆匆,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我记得你们曾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经营的渡假地,过平常人生活的休假乐园……我打算把我的家乡经营成渡假点,请原谅我不能陪你疯。”

毒药大笑起来:“你的衣服……你的衣服是刚从商店橱窗里拿下来的吧?”

王成低头拽了拽衣襟,回答:“当然,过海关前,才从尖沙咀买来的。”

毒药笑着耸耸肩:“作为你的老师,我感觉很失败,我曾经教过你伪装术,告诉过你魔鬼藏在细节中……哈哈,如果你打算出去见什么人,我必须提醒你:你这身衣服仿佛是租来的,它太新了。”

王成嘿嘿一笑,也没有否认,问:“看来你打算与我分头走,再见了。”

独自回到酒店,王成打开自己的电脑,上网批示了索伦资本积存的文件。想了想,他忍不住给简小姐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对面想起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声,简小姐喂了一声,因为王成是用酒店电话打得,这个陌生的号码让简小姐很诧异,等知道是王成的电话,她赶紧说了一声:“watingamoment。”

第一百一十章 重新谈判

电话里的音乐声渐渐小了起来,似乎简小姐走出了迪厅,来到过道,她第一句话说:“你是来祝贺我的吗?昨天公司的财务审核已经正式结束,我续签了三年合约,工资也涨了……听说,公司的追加投资明天到位,我打算再招5、6名员工扩大营业,祝贺我吧,我已经正式就任中国大区主管。”

王成在心里呐喊一声:“这笔钱是我划拨的有木有,可怜我现在还不得不为当月生活费拼命拼命。”

喘了几口气稳定情绪,王成再开口,语气充满喜悦:“恭喜你,你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简小姐在电话那头咯咯笑着,十余秒钟后她收住笑声,立刻急转直下进入正题:“你介绍的李响,我已经跟他接触了,可是我总觉得这事不靠谱,你能给我略微的透露一点内幕吗?”

王成在电话这端轻轻摇摇头:“投资李响的产业,是公司的既定策略……你知道的,国内大多数赢利项目都是专控、专营、准入的,外人很难进入其中。我们资本公司有幸进入的早,但目前容许经营的面很狭窄,只能收购一些不被人注意的,被大人物遗漏的赚钱企业,转而卖给外商进行合资,目前利润稍让人欣慰。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鲨鱼进入这个行业,有价值的公司会越来越少,而剩下的那些暴利项目,我们无权进入。

这就意味着公司的利润点会越来越少,而即使如今的利润状态下,我们也存在一个难题,即:如何把利润汇回母公司。按理说母公司投资了,由资本带来的利润,理所当然应该回到母公司的账簿上,然而国内实行外汇管制,每一笔利润要想汇出,必须向外汇管理局提出申请。每一笔申请,排期至少三个月,有时审批的时间跨度甚至更长,甚至今年提出申请,明年得到批准。

每个公司都有自己的财务制度,当年的盈利支出已经反映到了账本上,但账款还没到位,还在外汇管理局等待批准放行。而财务制度要求,这笔款项必须在当年股东大会之前进入账目,但外汇管制,使这一切规定泡汤。

由于盈利没有即时到帐,各公司的财务甚至无法做账,因为所有的盈利必须受汇率的影响,有可能按账目入册当日汇率计算,公司是盈利,然而等外汇管理局批准你的钱进入你的腰包,按照当日汇率换算后,你会发现公司啥事都没做,反而亏损了——你说,这账目怎么做?

所以规避外汇管理局,规避汇率风险,唯有采取一种办法:成立一个合资公司,让这个合资公司从国外采购设备,这笔采购设备的款项可能就是公司当年的盈利,款项汇出之后,公司的利润等于到帐了,这个合资公司是否盈利已经无关紧要,我们完全可以宣布该合资公司当即破产,反正公司的盈利已经到账了。

对于投资公司来说,一家豪车修理会所是最适合的项目,因为这样的公司需要不断地从国外采购豪车配件,而豪车一个车门有可能是几十万美金,且国内的豪车基本上是国际豪车售价的三倍以上,乃至十倍,这样的企业,正方便我们源源不断的把利润汇出,因为它源源不断的高价采购豪车配件,是非常合理以及非常必须的——用国际市场的三倍价格、十倍价格采购。”…,

简小姐沉默片刻:“我明白了,你是说:无所谓李响的这个企业能否盈利,咱们只是借助这个行业把利润汇出而已。”

王成夸奖了一句:“简小姐果然聪明。我刚才说过,国内的值得收购的企业只会越来越少,我们终究会走到收购国内企业,然后把它卖给国内企业那一步,这就是‘完全的国内并购案’,全是人民币交易,所产生的利润要想兑换成外币,那是一场艰难的行军。为了规避这场行军,为了规避这场艰难跋涉,李响的豪华车会所就是必须投资的项目,除此之外,我们无可选择。”

简小姐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马上又说:“但我考察过李响的企业,按李响说的,那个房地产老总想进入政界,所以才低价转卖给李响部分土地,但我考察之后,觉得这话不可信。

我曾在夜晚开车去李响那块地抽样调察,那片土地位于该市近郊,李响所说的房地产老总购置了大片土地,已经建设好的小区有百余栋砖混楼房,二十余栋高层,分给李响的土地面积并不大,约占整个开发区五分之一到六分之一的程度。

有三个晚上我呆在那个小区,亲自数了数小区亮着的灯光,发觉该小区空置率约在47%以上,听说该小区楼房已经售空,老板还在建设二期工程。但我测算一下,这样一个省会城市,拿下一块近郊的地盘,我认为地价不会超过1.3亿……”

这个简洁,真是不可救药的认真。你说你一个资本公司大老总,半夜三更开车去人家小区,数窗户上亮的灯,你妹的,坑爹啊?

简洁干脆明快的点出了她的怀疑:“该小区的空置率如此高,我怀疑那位房地产老总不是因为想进入政界,所以才廉价出售土地,而是因为资金链紧张,想把自己拿下的土地加价出售,以缓解资金的匮乏——如果进一步调查,我想真相马上会揭开。但,我们需要进一步调查吗?资本投资中,有一点怀疑,足够否定投资方案了。

无论从哪个方面说,李响那块土地喊价八千万,这价格绝对是高了,我认为我们最多三千万拿下才是合理的,李响如果认为八千万他没有吃亏,那他就是与该房地产老板合谋欺诈……噢,如果公司本部坚持投资李响企业,我认为必须重新谈判,必须重新核定地价与股份比例。我坚持认为按八千万的价格买下那块地,无论如何是不合适的。”

剽悍的人生无须解释。

简小姐果然是个白骨精,王成被简洁说的心花怒放:“当然,这个合资项目是公司的战略布局,它必须毫无异义的执行下去——但合资前的资本核算嘛……简小姐是中国大区负责人,你完全可以按照你的想法重新谈判。如果你能够替公司省钱,我相信公司一定会重奖……我听说不久前高盛公司的清洁工,年终奖金为二百万美元,人公司里的清洁工如今都开始玩游艇了,你如果能够为公司节省五千万投资,明年你可以拿商务飞机当私家车。”

ps:要说人生就是这样,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有赚钱的人才,还愁赚不上钱?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亲人的牵挂

没什么比给出工作目标更让简洁精神振奋,她在电话里的声音更加清亮明丽:“噢,哈,你居然如此清楚公司的战略布局,混的不赖嘛?你如今是不是也算‘总部中层’?你确信你说的没错?……好,这话可是你说的,老娘我拼命了,明年拿不到奖金你干脆娶了我,老娘我今后吃你的喝你的,才觉得此生了无遗憾。”

王成笑着回答:“你醉了,等你醒了再说这话……顺便说一声,刚才在电话里,我听到你男友的亲吻声了。”

简小姐没有反驳:“这样你也能听得到,真是长本事了……算了,公事说完咱谈谈私事吧:李响回来后,通知你母亲说你们遭遇了车祸,说你还整了容……哈哈,我不知道李响原先长得什么样,不过他现在挺耐看的,你不会也是相似变化吧?……当然,谁整容会越整越丑?

好了好了,不闲扯了——你的手机常年关机,你母亲很焦急,几乎天天给我电话,我给了她你的邮箱号,等挂上我的电话后,你干脆给她老人家去个电话,免得她担心。”

少小离乡老大还,王成离乡后,已经当做自己死了,况且训练课程反复强调要遗忘自己的过去,对自己亲属保密,并认为这是对他们的保护——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王成联系简小姐,都已超出了教科书的规定,如果他联系自己的母亲……王成想到有一天他暴露了,会带给自己的亲人什么危险,不禁不寒而栗。

挂上电话后,王成沉默了许久,他终于忍不住登陆简小姐说的那个邮箱,只见邮箱内沉淀着许多封邮件,细细看看日期,几乎是一天一封。

打开第一份邮件,母亲在邮件里说:“儿啊,听说你出了车祸,要不要紧?你的手机总打不通,我让人教了怎样上网,怎样发邮件,如果你看到这封邮件,赶紧给我回信。你要相信我是你母亲,你是我的儿,不管你变得如何丑陋,你总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第二封邮件写着:“孩子,你还好吗?生活还能否自理?你那位朋友李响没告诉我详情,这几天我的心总是揪着,每晚都被噩梦惊醒……”

第三封邮件:“昨天我卡上多了十万块钱,听说是从你卡上打过来的。孩子,妈妈不缺钱,你父亲留下那套单位房子已经租出去了,加上妈妈的工资,我生活挺富足的。家里的债务也没剩多少了,妈妈替你攒着钱,准备给你买房子结婚,你现在身体不知恢复了没有?这时候正应该是花钱养身体的节骨眼,妈妈想把钱给你打回去,可银行说做不到……孩子,别给我汇钱了,这时候你比我更需要钱……”

王成的眼眶逐渐湿润了,他坐在椅子上发了半晌呆,忍不住举起手机给自己拍了个自拍像,而后下意识地将这张照片发送到邮箱,并在附件中嘱:“妈,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但是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治疗,这段时间内,我出差比较频繁,手机无法连通,今后我们还是通过这个邮箱联络。

我现在的工作主要是商业调查员,这份工作需要经常出差,在飞机上待的时间比在地面上待的时间多。大多数情况下,我的手机不得不关机,漫游很贵的,而且因为旅行频繁,我时差颠倒的很厉害,无法测算国内是白天还是黑夜,所以………,

原谅我妈妈,我常想着‘少年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我想趁我现在还年轻,拼命赚几年钱,然后我就可以买一套房子,把你接到身边,咱俩相依为命——所以,现在我必须努力。

放心,妈妈我身体很好,车祸造成的伤已经基本恢复了,事后进行的整容,正好方便我开展工作,因为商业调查员常常需要扮作普通顾客,去感受对方的服务,并作出公正评价,所以换一种相貌,刚好能不为人知地进行工作。出于同样原因,妈,我发给你的相片你千万不要给外人展示,我只希望你知道现在的我。至于李响嘛,他大概也不知道我现在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信任他,有事直接让他帮忙,不用客气的。

妈,请耐心一点,我只需要三五年的时间,或许更短,我们就能重新相聚……”

写这封信的时候,王成止不住的热泪盈眶。但他明白,自己现在还是一个新人,别人还没有注意到自己,随着工作时间的增多,接触同行的机会增大,他会被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如果他不小心掩饰,那么,带给亲人的将是危险。

王成不知道给母亲的这封信能起到什么作用,他坐在椅子上发了一阵子呆,重新给简小姐拨电话,沙哑着嗓子说:“刚才忘了问你,我的汽车处理掉了吗?”

简洁咯咯地笑着:“处理倒是处理掉了,不过还没有变现——你那辆车我让我的闺蜜开着,因为我觉得你不缺钱,所以没有催着她付款……咯咯咯,你刚才说我明年就可以玩游艇了,想必你现在也是玩游艇的人,干嘛还在乎那十几万的小钱?你不是真的在意吧?”

“大姐,那辆车可是新车耶,才开了三百多公里。”

“行啊行啊,我让她随便给你点钱……话说,你那辆车扔在那儿,每年交不少停车费,如今有人替你负担了,岂不省心?再说,我觉得那辆车对于你现在的收入来说,已经档次低了,想必你现在也不会开了。”

王成摇了摇头,电话那头的简洁,看不到王成摇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王成继续说:“好吧,我现在托你办件事,我打算买套房子,你帮我办理一下。那位开我车的人,如果想出点钱,随她的意思出一点来补偿我,否则的话,就让她开着车帮我办办手续——房子放在我母亲名下。”

简洁马上响应:“太好了,最近我刚好看好了一套房子,是精装修的智能大厦,中央空调,位置不错,风景也不错,刚好楼上楼下以及楼对门三间都空着,你说,你打算做我的邻居呢,还是楼上楼下?”

王成立刻回答:“只要不是邻居,怎么都成。”

“那我买下楼上楼下两套房吧,听说一下子买两套能够打折……我说,你那套房子空着,每月白白缴物业费也不是办法啊,刚好我一个闺蜜结婚没有房子,干脆借给她当婚房,物业费由她来交,房租嘛,看在我的面子上,你随便收一点。”

“你有多少闺蜜啊,白骨精!”王成:“有你这样的同事吗?”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可疑信号

简洁笑着回答:“你也不亏啊,有人给你承担物业费,还多少能给你点房租……再说,你买这套房子自己又不常来住,即使你母亲过来,不是还有我吗?这套房子面积挺大的,我一个人住空空荡荡,万一你老娘临时过来,大不了住我的房子,她的伙食费我全部承担。老人嘛,有个人说话反而不寂寞呢,我肯陪伴她,你还是赚了。”

王成半推半就地说:“我本来以为你这个人精于算计,不过你肯照顾自家的闺蜜,说明你还是蛮有人性的,让我稍稍感动了一下……好吧,反正是楼上楼下房间,我要是没地方住了,你就搬去你闺蜜的房子,把你的房子腾出来给我,反正都是一样的精装修,我也不嫌弃。”

简洁如今心情很好,不到三十岁的女人做到公司中层,每年几千万美元的投资由她掌控,心情不要太得意啊。而王成恰好刚完成任务,处于空窗期,加上刚才心情激荡,有这样一个女人陪着闲聊,也觉得时光过得很快,情绪逐渐稳定。

两人在这午夜你一句我一句逗趣着,王成慢慢引导简洁答应常代他去看望他母亲,简洁则有一句没一句探听公司高层动态——直到简洁男友屡次发出不满的声音,两人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通话。

第二天,在罗湖海关关口,毒药登上了王成的出租车,两人一路无话赶到了汇合点,魔术师打开电脑,展示着从护士那里得到的录像。

“这段录像最初的日期是两年前,录像一共记录了十一名整容者,整个录像过程是用针孔摄像机摄录的,人脸有点变形,然而颧骨、眉骨、耳廓扫描数据也都记录了,经过详查,我们已经发觉兔子整容后的相貌。

按照当时的医疗记录,这场手术是在寺院里进行的,手术完毕后兔子在寺院里住了七天,随后在医生也不知情的情况下,从寺院里出走。

我们调查了大概时间段内,出现在寺院附近的手机信号,幸好寺院很偏僻,兔子出走那天又不是节假日,所以我们一共找到了一千四百个手机信号。

经过筛选,我们认为有三部手机号码很可疑:其中一部手机号码去了澳门,然后在澳门进入赌场,这部手机在赌场失去信号,从此消失。

另一部手机信号直接去了机场,已经确认这部手机登上了飞往伦敦的飞机,它已于次日凌晨降落在伦敦西斯罗机场,然而飞机起飞后这部手机关机,从此再没有开机过,直到今天。

第三部嫌疑手机去了中国大陆,这部手机信号在北京失踪——我们现在讨论一下,是否分头查找……”

王成摇头:“去北京的那部手机也可以排除。记得香港的张子强绑架案吗?当初李嘉诚的大儿子李泽钜被张子强绑架,要求赎金十亿,张子强逃往内地后,抓捕他的时候都不敢通知当地公安——为什么?警匪勾结啊,这事香港人都知道。

社团之间是有合作的,他黑了社团十几个亿美金,悬赏令一出,他要躲藏在国内,当地警察会争先恐后的出卖消息……嘿嘿,咱普通老百姓买辆车,个人电话号码都被卖的满世界全知道,诈骗短信一个接一个,更何况这是价值十七亿的个人信息。所以如果兔子要真心隐藏的话,绝不敢去国内隐藏。”

魔术师反问:“那么,你认为哪部手机最可疑?”…,

“我觉得我们要换位思考:一个人动了整容手术之后,不得不躺了七天。一旦他可以行动,他首先想到的是什么?”

百合脱口而出:“失礼了,我认为他首先需要查证这七天是否引起别人怀疑?”

王成沉吟这说:“那么,他第一个电话会打给谁?”

毒药思考着回答:“一旦出了状况,娘娘腔肯定是第一个被监控的,所以他不会冒险打给娘娘腔,哪怕是用公共电话,他也不敢,因为接入电话,同样被记录的。”

魔术师敲着桌子,断然的说:“黄婕!居然是女医生黄婕!她才是别墅内隐藏的帮助者……哈哈,从逻辑推理上说:如果兔子的计划暴露了,别墅内所有人都是监控对象。十几亿美元啊,社团的人为此不惜错杀一百。而唯一不受监控的,只有那位有正当职业,后来被短聘的女医生黄婕,唯有她才可能幸存,甚至再努努力,还能脱离监控!”

王成像被雷劈了一样,他不禁喃喃背诵教科书上的经典语句:“谁都不可信任,谁都值得怀疑!”

魔术师顾不上王成的感慨,他一指百合:“立刻调出黄婕的通话记录,还有,马上潜入机场的安检系统,调查这几天的安检记录,用整容后的兔子耳廓、眉骨、颧骨资料,比对所有出入境乘客!”

百合用力点点头:“这是项大工程,香港机场每天有十几万人出入境,我需要至少一天的时间进行核对……或者我可以调用公司的超级计算机?”

魔术师断然拒绝:“这是我们的行动,越少让公司参与越好。现在我们已经领先了所有人,其他的赏金猎人才刚刚接到消息,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紧接着,魔术师走向桌子上的沙盘,他绕着桌子转了一圈,若有所思的说:“你躲在哪里呢?你会躲在哪里呢?”

王成站起来:“我去澳门赌场,核对轮渡上的监控录像,与兔子整容后的照片比较。”

魔术师头也不抬:“好的,我听说你也具备部分黑客技巧,所以澳门的行动我不给你派助手了,我这里人手很紧张。”

王成走了几步,随口说:“但我怀疑澳门之行也是徒劳,兔子做下那么大的案子,绝不敢再去澳门露脸,原因嘛,依然是:社团内部,相互无秘密……”

正在这时,百合高声喊道:“失礼了,我查到了,是第六日!面部烧伤者从寺院离开的前一天,有个电话从寺院打出去,用的是兔子原本的电话号码,恰好打给那个黄婕的……奇怪了,信号显示,兔子别墅里也有兔子的号码活动。”

王成笑了:“这不奇怪,兔子拷贝了个鸳鸯号,一个sim卡在替身那里,所以号码出现在别墅,另一个sim卡则由兔子本人拿着,所以你查到一个号码同时在两地出现。”

魔术师立刻发动:“查查黄婕当天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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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社团的堵截

百合在键盘上敲了一阵:“黄婕当天的号码没有在别墅,我想这一天她放假。”

魔术师若有所思的说:“应该是这样的!让我们从最好的方面想:或许黄婕并不知情,当天只是黄婕的例行假期,但只要黄婕不在别墅,这一天兔子用本机号码给黄婕打电话,黄婕无法分辨电话是从哪里打来的,然后兔子用几句话试探,就可以知道那个替身是否被我们发现了。”

百合马上补充:“手机信号显示,黄婕第二天也没回到兔子的别墅,至于她的具体行踪,我需要得到黄婕的手机与sim卡才能深入了解,拜托了?”

王成立刻站起身:“我去找她,这事很容易。”

魔术师追着王成吩咐:“拿上黄婕的sim卡后,你顺路去澳门跑一趟,我们需要明确那部嫌疑电话的下落。”

百合在王成背后提醒:“失礼了,信号显示,你的黄婕这几天并不安生,她每天都在外出。”

王成停住了脚,学着百合的语气说:“拜托,百合你也帮我拷贝一个鸳鸯号,我把黄婕原来的sim卡替换过来。

百合手脚麻利的复制了一张sim卡,一边递给王成一边提醒:“失礼了,您的女友现在一家美容院。”

回去的路上,王成一路走一路思索,黄婕的行为让人很犯嘀咕,她是天生无知,还是一纯粹傻大胆?刚离开别墅的时候,这位黄婕提心吊胆,一副娇弱让人垂怜的萌态,躲在租屋里还深恐别人找上门来。而王成故作谨慎的举动,特意强化了黄婕的紧张感——他连超市送货员都不让黄婕照面。

然而,王成的刻意做作并没有见效,这才过了几天,社团人员依久满世界撒开人手寻找兔子的下落,黄婕却已经遗忘了惊吓,开始东游西逛上街闲走,她居然还有心思去常去的美容院,一点都不担心被人发现。

不过,黄婕并没有撤回要求王成协助她逃往美国的请求。

王成赶到女医生藏匿的租屋时,黄婕还没有走出美容院。屋内无人,王成刚好趁机翻查黄婕的个人物品,可惜,他没有发现任何疑点。从黄婕的行李状况来看,她做好了随时转移的准备,拿出来的衣物很少,只有两件替换的;大多数化妆品都装入包中,单独放在外面的只有一支口红……

王成沉思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点燃一根崔瑞香烟,在青烟缭绕中开动大脑,进行着逻辑推演……等了片刻,百合那里传来信号,黄婕依旧在美容院。王成耐不住,他换上一身旅行装,长裤夹克衫的赶到美容院附近。

刚刚走到美容院所在的那条街,百合传来信号:“失礼了,黄婕刚离开美容院。”

美容院所在的是一条不算热闹、也不算冷僻的街道,街头巷尾有几个鬼头鬼脑模样的十七八岁小年轻东张西望,这几个青年人身上带着刺青,看人的目光放肆而大胆。在他们身边不远处,路边停着一辆白色面包车,司机坐在座位上,但面包车的门打开着,两个年轻小伙儿正倚靠车门抽着烟,低声谈论着什么。

稍远处,巡逻的香港警察正慢慢地向这里走来……王成犹豫了一下,摆出很闲很闲的路人甲模样,游游荡荡的向面包车走去。没走几步,黄婕恰好出了楼道,看见王成等候她眼睛一亮,伸手欲打招呼,这时,猛然间远处传来一声隐约的惨叫,两名巡逻警察立刻扭身钻进附近小巷子,与此同时,面包车门前的两个年轻人丢掉了烟头………,

王成赶紧伸手招呼:“嗨,这么巧……”

一边说着话,王成一边快步向黄婕走来。面包车门边两个年轻人稍稍愕然了一下,远处那几个鬼头鬼脑的年轻人则张望着这个方向——在所有人不知所措的几秒钟内,王成已经牵上了黄婕的手,用身体挡住面包车方向,温柔的问:“你怎么出来了?今天心情不错嘛?”

黄婕撩了撩头发,扭了扭身子,两眼亮晶晶的说:“我的化妆品都收起来了,所以我出来做了个美容,怎么样,好看吗?”。

王成牵着黄婕的手快步走过面包车,走到不远处一个橱窗前,他对着橱窗招呼黄婕:“这裙子不错,给你买一个?”

黄婕看的不是裙子,她对着玻璃的反光照了照美容后的自己,扭着身子自我欣赏着。王成对着橱窗同样做出一副欣赏陶醉的姿态,欢快地说:“别回头,你把目光在放远一点,看看身后那辆面包车——我说的就是那辆白色面包车,还有街头巷尾游荡的几位年轻人。”

黄婕闪电般用手捂住了嘴,掩住了嘴里的尖叫,她身子哆嗦起来:“他们跟来了……不是说,你已经跟我雇主的雇主说好了吗?我的雇主跑了,我真的不知情啊。”

王成微笑着说:“放下手,正常点,咱们继续走……你雇主头上的上司有两位,是兄弟俩,我只跟其中一位沟通一下,但我听说,他们最近又发现证据了,说你的雇主出逃前一天,跟你联系过。”

黄婕身子在哆嗦:“他是我的雇主啊,我们每天都检查身体,每天都见面的,我哪知道什么时候跟我在一起的是替身,什么时候是本尊?”

王成说出了那个日期:“据说,那两天你在放假,而你放假的日子并不多。”

黄婕仔细回忆了一下,说:“没错,我最近只有两个假期,最后一个假期,我在兰桂坊遇到了你。前一个假期我跟朋友逛街,中途雇主打来电话,让我帮着买些东西。”

王成不动声色地追问:“什么东西?”

黄婕立刻警觉,她没有立刻回答王成的问题,反问说:“你怎么知道我来美容院的,你怎么对这件事如此关心?”

王成维持着微笑表情,拖着黄婕边走边说:“想必你也知道,你的雇主做的是黑金账目,而对于你雇主的雇主来说,他同样需要某些金融服务——比如洗钱,所以他才给我一个面子,让我从他手里把你领出来。

然而,他还有一个兄弟,他们两人的意见并不统一,随着新情况的出现,那人又反悔了,他要求我交出你,在得到我的保证后,他告诉我:有人在这条街上见到你,社团的人正在堵截……”

黄婕颤着声音娇弱的问:“你会把我交出去吗?”。



。,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追查线索

王成毫不犹豫的摇摇头:“但我必须回答他们的疑问——如实回答!”

“让我想想……对了,我的雇主要求我帮他买几打内衣,还要求我买一份披萨,说他的男友想吃某店的披萨了。”

“然后呢?”

“我买了,然后送给他了。”

“但你当天并没有回到别墅,第二天也没有回到别墅——你怎么把东西交给你的雇主?”

黄婕刚才撒谎了,如果不是她不符合魔术师提出的三个先决条件,王成几乎怀疑她也是兔子的同谋。

黄婕有点慌乱:“哦,我想起来了,东西我没送给雇主本人,我确实没有回别墅,因为我在放假,很难得放一次假,所以我不想回去,我赶到码头,把这些东西交给了雇主的男友。”

王成没有再追究,他领着黄婕一会儿上地铁,一会儿坐公交,偶尔钻进店里购物,而后从后门溜走……哦,小偷的本领也是训练项目之一,在甩脱追踪者过程中,黄婕很紧张,注意力全放在身后,王成趁机偷换了对方手机SIM卡,将手机缓存内的信息转录到他的个人终端,最终将黄婕送回租屋。

“好吧,这几天你先躲好,我去跟他们解释清楚”,这时候王成已不信任黄婕了,但他依旧装出真诚的关心:“你请求我做的事,我正在着手安排,寻找一条不引人注目地香港的渠道,很快就有着落了。”

黄婕一脸哀婉,牵着王成的手恋恋不舍:“你,你不留下一会吗?走了一天路。冲个澡吧?”

任谁看到黄婕的表情,都知道她要求的不只是冲澡,但王成有点意兴阑珊,他抽出了手,温柔的提醒:“宝贝,社团的人,他们正在找你,我得保证你的安全。我需要尽快跟他们沟通。”

回到了那间废弃的工厂,王成将黄婕的SIM卡扔给百合:“查查吧,看看有什么新发现?”

百合一边翻查手机卡里的行踪记录,一边说:“刚才我跟魔术师核对了资料,有可能你的猜测是正确的:三个嫌疑人都是引开我们注意的幌子。兔子换了全新的身份,没有带手机就离开了寺院。”

“没有手机,那就意味着我们必须采用最原始的方法,用人力挨个排查,询问兔子的行踪……这么多天过去了,在这个人潮涌涌的大都会,即使有人遇到了兔子,有可能也忘记了——这简直是大海捞针嘛。”

百合挥了挥拳头。洁白的嫩手在空中一晃,又微微点头:“拜托了,为了一亿元悬赏,努力吧!”

魔术师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左手,毒药已经去寺院了,重新调查兔子的行踪,吉普赛人正在梳理兔子过去的社交关系,你去澳门。查对一下那嫌疑人。”

魔术师遗憾的叹息了一声:“如果女王在这里,我们可以同时调查去伦敦的那位嫌疑人。”

王成思索了一下:“或者,我们可以从别的路数下手——目前看来我们走入了死胡同,我们过分依赖高科技追踪手段,如果我们返回事物的本源,那就需要回答一个问题:谁给兔子准备了假身份?”

魔术师眼前一亮:“不错,兔子是个深居简出的人。伪造身份这种事,他一定不会交给别人办理,总有蛛丝马迹可以寻找……百合,通知公司总部,立刻审问那个娘娘腔。看看能不能找到可疑点。”

虽然发现了新的寻找路线,可是澳门依旧要走一趟。王成继续自己的行程,单独坐着轮渡进入澳门,进入葡京大酒店。…,

掏出十元钱,先在老虎机上堵了几手,利用强大计算能力凑够了百元筹码,他又转悠到轮盘赌的位子上,观察了半个小时,通过概率推算摸清了数字出现规律,王成下了两三手,三胜一负,赢取了三十余倍利润,赌金已经累积到三千,王成转到了梭哈赌台——嫌疑人就是在九号台失踪的,时间是凌晨两点。

凌晨两点,这部手机突然断了信号。当然,也许是手机电池没电了,但也许是此人特意更换了新号码,所以他才成为嫌疑目标。

如今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这时候赌台上坐的全是职业赌客,或者是国内来的大人物,早听说国内的反贪部门也常派人来在这里监督……

王成注意观察着九号赌桌上的五位赌客,旁边几位凑热闹的闲家一脸聪明相,而五位赌客则全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宇俊朗,骨骼清秀,坐在赌台上一脸正义感。他们身边都有一名或两名嫩模陪伴,时不时的丢一两枚千元筹码,给陪伴的嫩模吃红。

王成抱着一堆十元筹码,伸长脖子站在赌桌边张望着,一副初哥摸样。果然,一旁的人见到如此标准的羊牯状,立刻招呼王成上台帮闲。

做了几次闲家,王成快速的输光了三千元。坐上这赌台,似乎最低筹码金是十万。那位被王成一直押他赢,却连累王成输光筹码的赌客有点不好意思,他随手扔出三千元筹码,招呼说:“年轻人,这里可不是你玩的地方,快回家吧。”

王成有点窘迫的样子,哆哆嗦嗦拿出支票本,开了张十万美金的支票,嚅嗫的说:“帮我换些筹码,我还要赌!”

那位扔给王成筹码的人略微觉得不好意思,以为是他扔筹码的举动刺伤了王成,才让王成背水一战的,他站起身来招呼:“年轻人,这里可不是赌气的地方,要不你来替我赌几手,我也累了,今天就到这吧。”

说完,这位相貌堂堂的中年人兑换了筹码,一左一右的搂着两位嫩模扬长而去。等侍者兑换来筹码,王成一脸憨笑的抱着他的赌注,心惊肉跳地坐在那人腾出来的位子上,因为过度紧张,几枚赌注掉落在地上,引得王成手忙脚乱的趴在地上捡……啊,桌底下的风景别有一番风味,王成快速的打量着桌下各赌客的下肢动作,会心的笑了笑,而后一脸窘迫的直起身来,小心翼翼的将掉落的赌注放在台面上。

帮闲的时候,王成是条虫,坐到桌子上他变成一条龙,简直是大杀四方,不一会儿,面前堆起了高高一摞赌注,对面的一位赌客笑着说:“小兄弟,第一次来这里赌吧,哈哈,首次下场的人,手气旺的让人嫉妒,小兄弟的财气这么旺,我不得不退避三舍了。”

常作报告的人,说话就是让人荡气回肠——逃走都说的这么正气凛然。

说完,这位赌客起身来告辞,紧接着,荷官也冲各位赌客鞠躬:“很抱歉,我该下夜班了”

新来的荷官向各位鞠躬,王成赶紧捂住自己的筹码,慌乱地站起身来,哆嗦地说:“我,我听说换荷官等于换风水,各位,你们慢慢玩,我今天到此为止,我,我要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飘散的烟雾

赌客们笑着冲王成打招呼,两位长得还算顺眼的女闲家靠上来,似乎想搭讪,但这种经常熬夜的女人眼圈很黑,姿sè令人勾不起**,王成不想过多纠缠,赶紧吩咐人清点自己的赌注,而后紧随着卸任荷官,赶去柜台结算。

总台结算员笑着询问:“先生,你手气旺得很啊,这就打算走吗?瞧你,都赢了一百多万了……”

结算员说的话是一种试探,接下来他肯定要问“先生,你出的本是多少呀?运气这么好,手风真顺呢怎么就不赌了,布拉布拉……”,如果王成的回答,使他觉得输赢倍率过于悬殊,那么赌场就会把王成列入关注目标,以后王成再进入赌场,就会有人专门盯着他的输赢,以确认王成赢钱到底是出老千,还是纯属运气。

王成憨厚的笑着,回答:“也不算运气好啦,我在老虎机上输了四五千,转到轮盘赌上输了几万,好不容易在梭哈上追加筹码,勉强赢了一点,这次是我运气好,嘿嘿,我这人容易满足,知道见好就收……”

结算员苦笑一下,站起身来递上支票:“先生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王成眼角已经瞥见那位下班的九号桌荷官换了一身便装,从员工更衣室走了出来,他笑着跟赌场结算员告辞:“好了,我打算去吃点东西……不了,我不在酒店里订餐,在这里吃,我怕忍不住再去赌。我要去外面找点小吃,松弛一下神经,如果有精力,那我再来玩几手。”

尾随着九号桌荷官走出葡京赌场。顺手在赌场内将赢来的钱存进卡内,留下二十万装进一个信封里,王成一脸憨笑的在赌场门口拦住了荷官:“你好,记得我吗,今天你给我带来了好运气,谢谢你。澳门我不熟悉。我请你吃顿饭如何?我会给你付导游费?”

荷官摇摇头:“先生,我们不能跟赌客接触,赌场有监察的。”

王成咧嘴笑了笑,招手与对方告辞。

澳门并不大,深夜的澳门海风凉爽。下班的荷官吹着口哨,在满天星斗下一路溜达到夜市摊,叫了一份蛋炒饭,点了一瓶冰啤酒,坐在那里开始吃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他感觉到桌对面坐了个人。抬眼一看,发现是王成。

王成微笑着,顺手将手中的信封放在桌上,平静的说:“现在应该没有人跟踪了吧,这包里有二十万块钱,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问了赌场荷官的排班表。某日也是你的夜班,凌晨两点的时候。手机号码为……的赌客,手机信号突然消失。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这包钱就是你的了。”

荷官嘴里含着饭,愣在了那里。王成盯着对方,温柔的说:“我一贯喜欢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现在我正冲你摇晃胡萝卜,别逼我向你挥舞大棒。”

荷官回忆了一下,快速的说:“这点小事,你不用给我钱,那天什么也没发生,我交接班的时候没有一人离开赌桌。”

王成笑了一下,不客气的收回了包:“我会查证的,你不要后悔。”

王成那副淡然的神情,反而令荷官有点毛骨悚然,他想了想,补充说:“当天赌桌上人来人往,我不可能把所有的赌客都记住,只记得我交接班的时候,赌桌上是一位印度人,两位我们澳门本地人,一位内地来的大户,还有几位香港游客。”…,

王成从口袋里mō出兔子整容后的照片,递给荷官,问:“有这个人吗?”

荷官皱着眉头,端详了半晌照片,不确定的说:“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你知道的,我们每天要见上百上千的人,哪能各个记住赌客的相貌。不过,这几天赌场里没什么异常发生,我桌上的赌客,倒有一位赌了很久没下桌,中间他摆弄过手机,不过,肯定不是相片上的人。”

王成镇定自若的又从口袋里mō出一个信封,随意地扔给对方:“不好意思,我准备了两个信封,这个信封里装了一万港币,如果刚开始你态度好一点,原本你可以拿走这二十万元的信封。”

嘲弄地说完这话,王成吹着口哨起身,慢悠悠、神情悠闲的离开。

望着王成远去的背影,荷官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赶紧mō出电话向赌场安全部门汇报,电话中他详细描述了王成的相貌与衣着打扮,赌场安全部门随意的回答:“这个事嘛,最近香港出一点事,一位‘钱柜’卷款出逃了,据说悬红为五千万,还有暗花,听说香港最近乱了套,‘包打听’四处乱窜。

这不是什么大事,那钱你收着吧,今后再遇到类似包打听,你照此办理——我们马上派人过去,护送你回家。”

这时候,王成已经转悠到一间日夜超市,他在超市里买了整套的服装,而后拎着这些服装找到一家厕所,开始给自己换装。

很肉疼啊,刚刚在香港买的整套服装,现在都要丢弃——包括内衣内kù,想起来花费的是万元购置费,王成便一阵阵痛彻心扉……不过,转念之间他又想到赌场赢得一百余万港币的赌金,顿时心里平衡了——收益高于支出,总的说来这趟澳门之行,还是令人愉快的。

在厕所的小隔间里,王成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然后剪下新衣服的标签,重新穿着打扮起来,眨眼间……他变成了用一身廉价超市服装装扮的平庸男人。

提着换下的衣服来到轮渡码头,找到自己租下的储物柜,取出存放的旅行袋,把换下来的衣服放进储物柜,王成锁好柜子,提着旅行袋重新找了一家厕所,继续钻进厕所格档,拿出染发剂稍稍染了染头发,往自己脸上铺了点白粉,戴上隐形眼镜,变换了瞳孔颜sè,对着镜子观察了一下,觉得自己现在很像一个混血葡萄牙人,王成又背着旅行袋重新返回葡京赌场。

这时候,赌场保安明显警醒了很多,但因为王成改变的太多,加上他一脸疲惫的样子,像普通游客一般进门先要求安排食宿,故此接待员丝毫没有怀疑,领着王成进入了酒店房间。

送走了服务员,王成换上一身浴衣拧开了浴室水龙头,热气蒸腾中,王成迅速脱去睡衣,从旅行袋里取出一身紧身衣换上,立刻提着旅行袋钻入了浴室的通风道……

这是王成第二次在通风道里穿行了,有经验的他对于通道内隐藏的报警器轻车熟路,将这些报警器一一拆解之后,王成来到了酒店的中心机房,他从旅行袋里取出一个金属罐,自己带上呼吸器,然后打开金属罐阀门,一股淡淡的烟雾顺着通风道飘入室内。!。

第一百一十六章 分头行动

罐内装的是迷药,这种迷药可以让人陷入昏睡,醒来却全不记得自己昏睡过,仿佛只是打了个盹儿,然而那段昏睡时间的记忆,却彻底从脑海中失踪。

等了两三分钟,王成轻轻地卸下通气道的格栅口,背着旅行袋跳进中心机房。

中心机房值守的是双人岗,他们还有两分钟时间才会苏醒。王成快速的在机柜上查找,找到监控录像的控制总线,立刻连上了一个微型装置,随即通知远在香港的百合,通过微型线路下载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下载的很快,一分钟后,王成取下微型发射器,重新爬上通气道,将格栅口恢复原样,而后顺着通气道回到了浴室。

泡在浴缸里,王成给百合打了电话,百合回答:“失礼了,九号赌桌那天确实没有异常状况,摆弄手机的赌客不是兔子……难道仅仅是巧合,这位赌客只是恰好在凌晨两点钟,手机没电了,大家都没有察觉,所以大家都没有异常表现?”

王成回答:“我事先追问了荷官,荷官也是这么说的,你有没有切入移动电话局,查找一下这部手机的登记人?”

百合回答:“这部手机是在寺院附近启用的,所以我们才把他列为嫌疑人,毒药已经去查找过了,手机的登记人否认自己购买过这个号码。也许,这期间存在冒名顶替……”

王成又问:“那么,我们在整容医生那里查到的资料,应该不会有问题,根据这些资料,九号牌桌当晚并不存在整容后的兔子。这一点可以确认吗?”

魔术师在电话里插话:“这个问题我来回答:我们查找的兔子伪装身份,现在差不多有眉目了,根据我猜测,这张嫌疑电话卡可能出自兔子的手,如果……”

王成补充说:“如果是这样,那说明兔子知道移动电话会暴露自己的行踪。他有意识的用这些电话卡引开大家的注意力,所以三张嫌疑电话卡指向的,都不是他真正的目的地。也就是说,我们基本可以确认,兔子走出寺院的时候。身上没有带任何联络工具。”

香港那头,似乎魔术师已经接过了电话,他继续回答:“一点没错,我们现在只剩下两条路,就是追查他的伪装身份以及钱财转移的账户。不过后者很难查清。组织正在动用过去的关系,与香港本地的洗钱机构联络,要求他们提供兔子资金转移的动向,另外我们已经找到了香港本地的证件伪造商,毒药正对他进行审问。

你的下一步行动是:从澳门买一艘游艇开到香港,接下来我们全体搬到游艇上。”

王成沉默了片刻。提醒:“我认为,还应该带上那位女医生黄婕。”

魔术师立刻回应:“我正打算这么做。”

王成丢下了电话。美美地泡在浴缸里……接下来是自由休闲了。

第二天,王成匿名购买了一艘设备齐全的游艇。将其开到香港九龙湾游艇码头。深夜时分,魔术师带着其余队员,以及那位黄婕上船了,王成立刻开着游艇,趁夜色向公海行驶。

登船以后,黄婕对自己的处境惊疑不定,见到是王成开着船,她情绪稍稍稳定了一点,大概是以为形势紧张,所以王成特意将她隐藏在游艇里。然而没等她向王成求证,毒药已经领着她进入舱室。…,

这个时候,游艇已开出了香港海域,毒药将黄婕关入底舱,回到驾驶舱向王成说:“我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她也是医生,认出了镇定剂,所以没有反抗,现在她睡了,吉普赛人正在监管她。”

魔术师拍了拍手,招呼大家:“现在汇总一下情况,已经确认兔子知道如何手机信号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已经确认三个嫌疑电话是把我们引入误区的手段,现在,是否继续查找澳门那个嫌疑电话的号码来源,进而继续追查兔子布局的手段,从中找出线索?”

百合摇了摇头:“失礼了,我认为没有意义,兔子可能给几个人每人一部手机一笔钱,然后让他们带着这个手机去指定目的地——这三个嫌疑号码没有打入的电话,全是打出去的,我怀疑顺着这三个号码,查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同意”,毒药回答:“从伪造证件商那里,我们已经查到了部分线索,兔子曾购买了三本护照:一本真实的阿根廷护照,两本伪造护照,我们还查到这三本护照都购买过机票。

按理说,兔子要想合法拥有自己的十七亿美金,绝不敢使用假护照,因为银行一旦查出是假护照,他的钱也就没了。但奇怪的是,我们在航空公司查到,用真实阿根廷护照购买的机票,没有人登机;反而用伪造爱沙尼亚护照与摩洛哥护照,购买的机票都已经使用了,有两个人持飞机票抵达了各自的目的地。”

魔术师回答:“公司方面回复:娘娘腔已经交代,曾经多年前看过兔子身边还存有一本护照,不过当时娘娘腔并没有在意,所以没有去翻阅护照的名姓。公司根据娘娘腔描述的护照封面,确认这是一本阿根廷护照。也就是说,兔子还有一个身份,这个身份拥有阿根廷国籍。”

毒药马上接过来:“兔子购买的那份阿根廷护照是在两年前,娘娘腔看到的,会不会是同一本护照?”

“娘娘腔回忆说,他是在刚认识兔子的时候见到的那本护照,所以这本阿根廷护照,兔子在五年前就持有了。”

“那就是说,兔子拥有两本阿根廷护照了?那么他应该在阿根廷”,王成插嘴:“或者说,他最终的目的是去阿根廷。因为整容了,过去的护照不能用,他必须持新的阿根廷护照入境,然后在阿根廷境内申明自己整容了,重新办一张护照相片,才能启用旧护照,而这份旧护照关系到他的钱财,他肯定是用旧护照办理的账户,所以他才购买了一本新阿根廷护照来掩饰。”

魔术师微微点点头:“我们总算有了大概的方向,现在的问题是,有两个人确实持假护照,分别去了摩洛哥与爱沙尼亚,而兔子这次是否启用了他早先那本阿根廷护照,我们完全不知情,因为我们不知道那本护照他采用什么名字……等等,我想,我们虽然不知道他的新身份叫什么名字,但一定知道他的新身份长什么样子,身高、体型、血型……”

王成马上附和:“没错,即使他过去有一本阿根廷护照,但整容后,因为相貌跟过去相差太大,那本护照也应该失效了,要想旧护照重新生效,必须回到阿根廷,否则,持那本旧护照去银行提款,银行绝对不会理睬。…,

魔术师立刻接上话:“所以,新的阿根廷护照是关键。”

毒药马上回答:“我确信那三本假护照都是兔子购买的,因为这三本护照,使用的都是兔子整容后的资料……”

魔术师想了片刻:“我决定:我跟吉普赛人去摩洛哥,左手与毒药去爱沙尼亚,百合直接去阿根廷……看来我们不得不动用公司资源了。”

动用公司资源,则意味着要给公司支付一定的费用……思绪刚闪到这儿,王成情不自禁骂了一句:我终究是个会计师,动不动就想到账目方面。

魔术师接着吩咐:“每个人都把自己需要的装备登记一下,我通知当地道具师为各位准备道具,百合,你去阿根廷先不要行动,把我们在阿根廷的窝建好,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百合用力点点头:“明白!”

稍停,百合说:“失礼了,闪电的退出真是我们的一大损失,我们缺少了一个强力突击人员。我孤身一人去阿根廷,你叫我有所动作,我都有心无力。”

紧接着,百合转向王成:“忘了告诉你,在你去澳门期间,我们发觉黄婕的手机曾经去了寺院……失礼了,绝对没错,她的手机SIM卡显示,黄婕总共在寺院停留了约二十分钟。”

毒药补充说:“所以我们把她带来了,现在我们已经基本确认,别墅里替兔子掩饰的很可能就是黄婕,只是我们不知道她是否清楚兔子的行踪……不过这不要紧,我们有大把的时间进行审讯。”

魔术师插嘴说:“我们将从越南西贡开始离境,这段时间各位制作一下今后的剧本,我们还有三十六小时时间。”

王成有些质疑的摇着头:“意外啊,这位黄婕不是不符合‘三原则’吗?她怎么会成为兔子的掩护人,她与兔子有多大的利益,才能如此坚定的站在一起?”

魔术师也若有所思的说:“是啊,这真是令人疑惑。不过,用逻辑推理出来的事情,无论它多么不符合常情,但它依然是事实,或许,这当中有我们没发现的线索,但我认为这已经不重要了——她现在在我们手里,我们很确定她给兔子提供了掩护。”(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未找到嫌疑(新书求月票第四更)

夜凉如水,在这片渔业资源丰富的海域,海面上全是星星点点的渔火,那些渔船桅杆上挂的灯笼一眨一眨的,幽深而看不见底的大海,让这些灯火像是浮在虚空中,猛一看,似乎天上银河就在眼前飘dàng。

在这寂静的夜里,王成驾着快艇轰鸣地徜徉在银河中。

这片银河虽然充满诗情画意,充满梦幻sè彩,很适合泡个小妹妹在此种环境下倾诉诗情画意,但在这一片渔火中进行夜航,却是一个很危险的事情,飘飘dàngdàng的渔火让人分不清远近,很多时候两船凑近一点雷达才发出告警,然而对方的船也在移动,这时候进行规避,全要看双方船长的默契。

王成驾着游艇几乎是全速前进……赶时间嘛,所以不得不保持最高速,这让王成神经高度紧张,他寸步不敢离开驾驶台。个人电脑就放在驾驶台前,他只有抽空才来得及敲几下键盘。

深夜了,其余队员们都去休息了,毒『药』在底舱忙着使用催眠术审问黄婕,寂静的海面只有王成这艘游艇所发出的高速轰鸣声。

接近天亮时分,天空逐渐变成黑sè,这时百合提了一瓶路易王妃水晶香槟,走上甲板,她轻盈地踏入驾驶舱,冲王成很有风致地晃晃酒瓶,被王成断然拒绝后,她看了看王成摆在驾驶台上的电脑,笑问:“打搅了,我听说你擅长玩电子游戏,难道这么会儿功夫,你也要忙里偷闲玩几手?”

王成笑着摇摇头:“你知道,越南同样有很多‘官二代’、‘太子党’,这些人购买奢侈品同样是‘绝不嫌贵。越贵越好’。这艘从澳门采购的游艇,花去我们大半的活动经费,与其让道具师回收掉,还不如我们在越南就地转卖,多少能赚几个钱。”

游艇的速度很快,从窗口飘进的海风吹得百合长发飞扬。她再度风情万种地冲王成举了举酒瓶:“失礼了,你如果不喝,那我就要举着瓶子喝了,可以吗?”

王成犹豫了一下:“那就来一杯吧。”

双方碰了一下杯子,优质的捷克水晶杯碰响之后。清脆的尾音拖得很长,余音袅袅的,仿佛是沉寂的钟声。

香槟很好,王成举着酒杯问:“86年的路易王妃?”

百合点点头:“你的口味很刁,谁训练你的?啊。这个问题你不用回答。作为公司的黑客,我其实一直渴望自己也能接受专业训练,可是公司的黑客……算了,转个换题吧。我听说越南也是不完全市场经济,各行业管控很严,这艘游艇。能准许你在越南出售吗?”

王成指了指电脑屏幕:“我已经在越南最大购物网上挂了这艘游艇的图片,到现在为止已有三个询价的了。很喜人啊,深更半夜也有三个询价的……刚才我给索伦资本中国大区经理发了文件。让她明天赶到西贡,帮我们把这艘游艇卖掉,那个女人一贯精明强干不肯吃亏,东西交到她手里,我们绝不会吃亏。”

百合微微鞠躬表示礼让,而后向王成杯里添了一点酒,在她倒酒的时候,王成顺嘴问:“大家都在抓紧休养精神,你怎么,起这么早?”

百合jiāo柔的笑着说:“我要去阿根廷,飞机要横跨整个太平洋,长途漫漫,二十个小时的航程,我有足够的时间睡觉。”

双方再度碰了一下杯,百合眼睛闪亮:“我是来恭喜你的,我刚才登陆公司网站,发觉你的级别已经正式核定并公布了,代号s13、绰号左手。现在你已经是在编正式员工,可以登录公司网址搜索资料了。…,

嘻嘻,我在搜索资料的时候,发现你居然是一个神奇的多面手,公司确定你可以承担f级以下的‘清洁(善后处理)’工作;e级以下的‘剧务(幕后支援)’工作;以及i级的‘扫雷(潜入掩护及撤退掩护)’任务……哈哈,毒『药』说你的‘剧务’级别其实核定低了,也许你再学几年,就会抢了我的角sè。嘻嘻,那我还不趁这个时间,好好跟你联络一下感情。”

这时候,雷达一声报警,王成稍稍转了一下舵轮,避开了前方的船。做完这个动作,眨眼间天空开始变红,云彩一点一点的被染的,从铁灰sè变成青灰sè,并且亮度越来越高。

王成拍了拍舵轮:“那么,你是否打算提前接班?”

百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jiāo笑着说:“才不呢!失礼了,我应该在八点以后接过舵轮,在这之前我打算洗个澡,换一身比基尼,去甲板上吹吹风……拜托了,请继续努力!”

“记着在腰上系一根缆绳”,王成好心的提醒:“我们正在全速航行,甲板上的风很大,小心被刮到海里……哦,顺便提一句,你确实应该接受一点训练,你的勾引技术很生涩。但我现在最奇怪的是:难道你不怕克洛苏?你瞧,吉普赛人躲我远远地,我说话她装没听见,生怕拉上仇恨值!”

百合歪着脑袋,指点着王成杯中的酒,弹动手指催促,王成举起酒杯饮尽,百合快速的给两人填满酒,扬手将酒瓶扔出窗外。

酒瓶飞到半空,立刻被风吹的斜斜坠入海中。

百合举杯示意共饮,而后笑着回答:“比起面对克洛苏的危险,我更在意失业的威胁——我听你跟毒『药』谈论说,你曾在澳门赌场赢了点小钱。好奇怪呀,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从小喜欢数字,黑客本领也算日本数一数二,但离开计算机的运算能力,我根本无法用心算计算出牌概率,所以我玩牌水平向来很臭,拜托,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有诀窍吗?”

王成淡淡的笑着摇头:“你开玩笑了,公司不会让你失业的。加入这个事业很难,中途退出的人,除非是死人。至于从赌场老板那里赢钱,我觉得这事比做一个管道工还危险,只能顺手做做而已,一旦被赌场盯上了,你会死的很惨。”

百合转移了话题,伸出葱葱玉指,指甲上的蔻丹艳红如朝霞,她指指驾驶台,问:“这艘游艇装载了多少柴油,如此高速行驶,我们的柴油,够跑到西贡吗?”

王成摇摇头:“如此全速行驶,当然会引起别人关注。所以等天sè全亮了,我就会降低速度,那时可以采用自动驾驶——你的活很轻松……哦,这艘游艇载重量三百吨,装载八十吨柴油、八十吨淡水,采用经济速度航行,能够续航二十天。”

说着话,王成开始动手降低船速,等船降到经济航速,王成转到自动驾驶,他抱起电脑张望了一下,惊喜的叫了:“好啊,网上已经有七个询价的了。果然权力越集中,奢侈品越好卖啊。”

百合沉『吟』片刻,突然又把话题转了回来:“好吧,我承认我也怕克洛苏,我只是好奇,被克洛苏看上的男人会是什么样的?……看来我不应该动好奇心,这事到此为止吧,我不希望女王知道,你明白?”

话音刚落,毒『药』疲惫地走上来,他耸耸肩,冲王成说:“我刚用催眠术审讯黄婕,目前收获不大,她压根不记得自己曾去过寺庙……你还要追查吗?”…,

王成心里一软:“算了,她不是要离开香港躲藏吗?就让她在西贡躲几天,你可以明确告诉她:委托人已发觉她去过寺庙,她去之后第二天,兔子就从寺庙逃离,所以社团正在追捕她。一亿的悬红让所有人疯狂,所以我们只能庇护她到这儿,剩下的事,是她自己的事了,能为她做的,我们都做了……我认为:既然兔子已经有了明确下落,黄婕这条支线,用处不大了。”

毒『药』笑了:“你总是心太软……好吧,这话儿,由你跟她解释。”

何必解释呢?行动就是最好的解释。

对于一个曾经对自己动心的女人,王成是不愿沾上她的血的。

游艇在傍晚时分驶入西贡港,这时简洁发来电邮,说她已经动身前往香港,然后从香港进入西贡,预计在明日凌晨抵达。

王成的机票是当日夜晚,他已经没有时间耽误了,恰好百合的机票是明日,所以王成便在码头跟女医生分手,女医生将不上岸,就在游艇上暂时藏身。等简洁把游艇卖出去后,她再决定去哪里躲藏——那时候她已经有钱了。

这艘游艇是王成他们五人小组合伙凑钱买的,一旦出售之后,回笼的资金将归五人小组共有。按通常惯例,利润的两成将由经手人,也就是简洁与女医生分享。权当女医生这段时间看守游艇的酬劳……至于怎么分,那就是简洁的工作了。

毒『药』的催眠手段确实高明,他对女医生的审讯是在催眠状态下进行的,女医生自觉的仿佛做了个漫长的噩梦,等醒来则完全遗忘了梦中情景。她并不知道这些人背后的动作,对于她来说,王成悄悄把她带来西贡,等于实现了带她离开香港的承诺,所以她对王成充满了感ji——游艇出售后,她又获得了一笔可以继续隐藏的资金,当然更感谢王成了。

王成从码头直接去了西贡机场(胡志明机场),经过十几小时漫长的飞行,第二天正午,他与毒『药』抵达了爱沙尼亚首都塔林。!。

第一百一十八章 男人天堂



塔林市人口并不稠密,仅有四十万人口,也就相当中国一个中型的村镇人口。而爱沙尼亚全国总人口134万,仅为中国人口最稀疏的海口市人口数量的六成,而国土面积则是整个海南省的125倍,如果把海口市的人口分散到两个海南那么大的国土里,大约就是爱沙尼亚的人口密度了。

这个森林覆盖面积占国土面积一半的濒海国度,空气非常新鲜,站在机场门口,王成与毒药并不着急打出租车,他们两个贪婪的望着过往的女士,感觉眼花缭乱:“真是一个金发女郎的国度,这里百分之八十的女人是金发碧眼,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头发也是金色系的,瞧,金红色、金褐色、香槟金色,淡金色……这简直是男人的天堂,随便哪个女人拿出去,那都是国际超模水准。”

毒药附和说:“没错啊,更难得的是这些美女都很淳朴,瞧,那俏丽的金发遮掩在东正教的头巾底下,美丽绝伦当中一派中世纪乡土风情,让我有种仿佛回到中古时代的感觉……美,美得让人无法呼吸。”

这两人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站在机场大厅门口对美女品头论足,其实他们是故意耽搁时间——也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本该在机场大厅门口接应他们的本地道具师,至今仍没出现,所以两人只能站在大厅门口,装出一副色迷迷的狼相,对过往的美女流足口水。

你一言我一语,聊了大约有十分钟,王成才觉得夹克上衣口袋稍稍一动。但他没有回头,紧接着。一个带着东正教的头巾的金发女郎,越过王成,与他擦肩而过,登上了刚刚驶来的一辆电动四轮车,毫不停留的扬长而去。

王成冲毒药打了个手势,毒药看着远去的电动四轮车。继续做出一副好奇宝宝模样,惊叹地问:“这种车应该在高尔夫球场里开,这里竟然开上街了?”

还有令人惊愕的——毒药的话音刚落,另一位同样头戴东正教方巾的金发女郎骑着辆三轮车,贴着路边从王成面前擦过。这辆三轮车后斗很小。前方,两把手中央处放着个大橡木桶。橡木桶上则摆了各种饮料瓶。这位似乎是沿街兜售饮料的流动摊贩,她的三轮车一路响着铃铛,趾高气昂的走向远处。

毒药张大着嘴,半响没有合拢。“这样也行?”

王成撇了撇嘴:“四十万人的小城市——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中国一个镇子。镇子上的生活,应该是这种节奏。”

说罢,王成做了个手势,示意毒药看好两人的行李,而后他明晃晃地一拍脑门,装出突然想起什么。伸手从夹克口袋里摸出一个寄存牌,露出尴尬的微笑。

这是机场寄存处的寄存牌。拿这牌子可以取走早已存放在那里的一件行李。

毒药打手语示意他不懂当地的爱沙尼亚语,或者俄语。所以无法跟当地人交流……那么只好由王成去了,他马上转身,一脸不好意思地赶去机场寄存处交涉。

寄放的行李是个大旅行袋,包里有一份地图以及一台设定好的GPS,地图上用红笔标注了一间森林小屋,以及一把车钥匙,一把门钥匙,一个停车牌,加上两套无懈可击的爱沙尼亚身份证明。

王成立刻转身,独自拿着停车牌来到机场停车处,发觉这里停放的是一辆奔驰R300旅行版轿车。发动了汽车,王成化身为接机人员,他戴上墨镜,将车辆驶靠在毒药身边,用当地土语加手势,大声招呼毒药上车,而后开着小车走出机场………,

虽然两人都是第一次来爱沙尼亚,不过他们两人都已是伪装大师级别了,交机场停车费的时候,收费员对车中的两人一点没疑心,还笑着顺嘴问王成,昨晚电视转播的花样溜冰大赛,谁是冠军得主……

坑爹啊,你妹的,谁是冠军管我什么事?——王成阴着脸,露出一付“这是个蠢问题”,拒绝回答收费员的提问。

地图上圈出的地点是位于市郊的独立小屋,这种屋子在塔林市郊很常见,如果把屋子拍摄成照片,也许会被人误认为,是一家中世纪的哥特式教堂。它的主屋是大斜顶,房屋旁边修建着一个哥特式尖顶钟楼——如果在这间尖顶挂上一个钟表的话,那就是标准教堂了。

屋子周围很幽静,王成驾着车碾过落叶,路边时不时的探出几个驯鹿头,它们骄傲地挺着美丽的大鹿角,在暗绿色的森林中,在上千年的古树间,随着车辆的行驶,优美的鹿角时隐时现。

它们一点也不怕人,车辆驶过的时候照常啃着青草,以至于王成不忍惊动它们,尽量把车速放慢,尽量降低车身噪音,以至于他的汽车像在无声的滑动,划过一张张美丽的明信片。

“闻一闻,果然是天底下森林覆盖面积比例最高的国家——记住:是森林,不是树林”,王成停好了车,他一边跳下车伸展身体,一边发着感慨:“城市边缘的野生动物这么多,森林里面蘑菇一定很多,回头我采一些蘑菇,咱俩炖一锅蘑菇汤。”

王成这个停顿,实际上是借机打量周围环境,观察有无可疑状态。毒药很配合的下了车,也做了个扩胸动作,而后深呼吸:“我听那位潜艇厨师说,你做菜的技艺,已经达到了他的八成水平——我对蘑菇炖汤不感兴趣,既然来到爱沙尼亚,怎能不品尝波罗地海鱼子酱呢?听说这东西是‘世界四大最昂贵食品’之一,三粒鱼子就有一个鸽子蛋大小,不如你给我做几餐鱼子酱的各式菜肴。”

王成微笑着点头,发出了‘一切安全’的信号,而后与毒药一起将行李搬进了这栋屋子。

据说这栋屋子以前是归克格勃之用,苏联崩溃后,爱沙尼亚独立。这栋屋子落在一个富商手里,转而被公司买下,并稍稍进行了改建,成为公司设在爱沙尼亚的一座安全屋,而类似这样的安全屋,公司还有数座。位置遍布欧洲各个国家。

这套屋子的地上建筑很简单:一间大客厅、一间主卧,三间次卧,加上厨房卫生间而已。地下室是酒窖,两人安置好行李,就来到酒窖。在幽暗的酒窖深处推动一个藏酒架,随即,一堵墙悄无声息的打开,露出了一部电梯。

乘坐电梯来到地下二层,这里是原先的警卫室。贴墙靠放的武器柜里。存放着各种华约武器,有轻重机枪,AK47、手枪、火箭筒,甚至还有两门迫击炮。

王成与毒药在这里稍稍停留了一会儿,因为地窖长久没有打开,地下建筑一直处于封闭状态。所以开启通风系统后,至少需要十五分钟的运作。才能继续进入。

趁这功夫,毒药打开了一个枪柜——这里的武器都是密封的。长枪用锡纸包裹,里面抽成真空;短枪则装在密闭的金属盒子里。

毒药用他的F级权限密码,打开手枪盒的锁,随着一阵轻微的撒气声,盒子里面充的氮气释放完毕,盒盖自动开启。毒药接着取出手枪,擦去枪身上的黄油,露出了枪的商标,果然是捷克货:“接着,大约是前苏联留下的东西,你会玩这个东西吗?”…,

王成接过手枪,摇摇头:“cz83,老式撸子;cz75,最新式警用手枪;kevin,飞行员专用袖珍手枪……全捷克货。这里既然是前克格勃基地,肯定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间谍手枪……但怎么用枪你还没有教我呢,我学过的全是徒手技巧。”

毒药笑了一声:“我自己都不常使用这东西,所以在这方面我教不了你什么……不过,爱沙尼亚射击俱乐部很多,许多退役老特种兵都在俱乐部里做教练,你可以去那里学学。”

王成看着各式各样的枪:“这次行动,需要用到枪吗?”

毒药把枪扔进了盒子:“谁知道呢?这里是我们的新据点,附近没有支援,所以,还是带上枪稳妥……走吧,时间到了,我们该下去吧。”

王成带来的行李,除了随身衣物外就是几台电脑。这间安全屋的地下四层原本是指挥中心,可是里面的电脑设备陈旧了,王成用自己带来的电脑连通卫星网络——其实,屋旁边竖立的钟楼里,隐藏了卫星信号发射接收装置,钟楼顶上的十字架就是它的天线。

设备安装就绪,毒药耸了耸肩:“我饿了,你出去还是我出去?”

这个问题本来是该王成问的,看着王成鄙视的目光,毒药耸了耸肩:“看来还是你去,我不懂当地语言。”

王成指了指附近的电脑设备,毒药赶紧补充:“好吧,我勉强出去一下——相比当地语言,我更不懂的是如何做个‘剧务’。”

能成为管道工,学习能力都很强,毒药也不例外,他出去转了一圈,不仅采购回来一大堆食物、几套伪装用衣服,顺便也带回一套当地语言教材,短短的往返时间内,毒药已跟着这套有声教材,学会了一百多条简单的对话。

“我买回了几种不同口味的鱼子酱,该死,这里的鱼子酱真昂贵”,毒药抱怨说。

王成伸了个懒腰:“当然很贵了,要不然怎能是世界四大昂贵食品,据说这东西,一克的价格比黄金还贵,你一下买几种口味……这几种还都是极品,太奢侈了,太浪费了,这哪里吃的是食物,分明是吞咽黄金嘛,每一口下去都是上千块呀……不过,付钱的是你,我喜欢!”

毒药叹了口气,王成回身敲了一下键盘,用懒洋洋的口气说:“刚才你走后,我已经查到了疑似兔子的入境记录,你猜,他现在在做什么?”()

第一百一十九章 意外车祸

毒药开玩笑说:“难道他也在吃鱼子酱?”

“他肯定吃不到鱼子酱,没准他的伙食很糟糕——他在监狱里!”

毒药张大了嘴:“是因为他使用假护喵照,被警龘察发现了吗?”

“想不到吧——是交通肇事!因为酒后驾驶出了人命,估计要判七年,还有五天时间开庭……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能确认肇事者是兔子本人?”

“只能说是疑似,这人持有的爱沙尼亚护照上,贴的是兔子整容后的照片。

“高明”,毒药想了想,赞叹说:“真龘他妈高明——如果这是指真兔子,那么行踪暴露后,想抓他的人无以计数,躲进监狱里,由警龘察提供免费保护,杀他的人除非攻入监狱,否则只能守在这里,守他七年时间等他出狱——***,这七年他随时可以申请保释的,他有钱,十七亿啊,足够组织一支军队劫喵狱,随时随地。只要盯他的人眼神一错漏,他就可以从监狱里离开。

七年啊,谁他妈有耐心在这里守七年,还要眼睛死死盯着,撒尿都担心错过了什么……即使他中途不申请保释,也不召集人劫喵狱,七年后的事情谁又能预料?说不准,这事已经无人关注;说不准,被他抽空资金的委托人家族早已被人吞并了,悬红没了,暗花没了。而他只要安安心心蹲七年牢,就可以出来安心享用他的十七亿了!”

“高明个屁”,王成不齿的说:“七年啊,他就不怕出点什么意外?比如爱沙尼亚监狱搞创收,把他身体器官盗卖了之后,迅速把他尸体火化以毁尸灭迹。然后说他喝凉水死,躺着死,躲猫猫死……噢,最简单的办法是:买通监狱老大,搞一场殴斗让他重伤,让他受点皮肉之苦。让他日夜惊恐不……咦,后者倒是值得试试。

你不是有执业医师资格吗?干脆你去医院招摇撞骗几天。那兔子刚进监狱,还没来得及认识监狱老大,现在不担心监狱老大被收买,正好是下手的时机。让我先把兔子弄伤,咱在医院等他——我可以黑进警方电话网络,在监狱呼叫救护车的时候,把电话直接转入你所在的医院……”

毒药思索了一下:“先等等,等魔术师把摩洛哥情况弄清之后再说…至少。我们要等到开庭那一天。”

那就等吧,接下来的日子大约会有一段悠闲时光。

第二天,王成悠闲地坐在街角的咖啡馆里,翻弄着当地的报纸,偶尔抬起头来看一看远处——不远处是一间法庭,兔子的交通肇事案将在五日后。不,现在已经剩四天了。将四天后于这家法庭开庭审判。这座爱沙尼亚城市到处弥漫着中世纪的风格,仿佛时间在此停顿。所有的景色与人物都停留在中世纪。这里的街道是石板拼成,街面并不宽敞,大约只能行驶一辆车的宽窄。而整个城市被称为“塔林”,从汉语字面上来说,它也算名副其实——这是一个“塔”的森林,城市的建筑处处都是哥特式的小尖塔,远远望过去,就是一片“塔林”。

王成所在的小酒馆也拥有一个小尖塔,以及弧形的哥特式落地窗。这家小酒馆有两层建筑,而附属的小尖塔真的挂了一个钟表,十点时分,小酒馆钟楼敲响钟声,与整个城市一起变成了钟声的海洋。细细听来,有的钟声沉闷悠长,有的钟声清脆悠扬,还有的钟声还是电子合成器的声响——比如小酒馆的钟声。…,

爱沙尼亚的生活是悠闲的,因为人口少,公务员做什么事都显得不慌不忙。十点的钟声响过之后,法院里走出几名书记官,有的直接站在法院台阶上叫上流动摊贩的饮料,坐在台阶上开始边喝边聊天,也有的,开始向周围的小餐馆汇集——这时间是上午茶时间,喝一杯咖啡,吃几块饼干,闲聊几句,已成了公务员的惯例。

上午茶时间有半小时,大家不可能走太远,于是所有的政府机构附近,都散布着类似的小餐馆,这成了爱沙尼亚一景,王成坐的这间餐馆正是其中之一。

这时间虽然是休闲时间,但街道上的车辆并不多,没有人赶去很远的路特意买什么名吃。爱沙尼亚的城市都很小,很多人家中的交通工具是自行车,据说爱沙尼亚的碳排放指标用不完,常常拿去卖给日本人,获得的钱给国民发放福利。王成坐在小酒馆数了数,足足一个小时,从他身边驶过的汽车不足十辆,其中还有几辆是他在机场见到的电动汽车。

这样清冷的街道上,蹬着高跟鞋走在石板路上,那清脆的回荡配上满城大钟的尾音,更显的清雅、悠远、风情、民粹——迎面而来的三位法院姑娘,就这样一路说笑着,来到王成所在的小酒馆。

她们来晚了。

这间小酒馆的门厅并不大,楼梯与储酒间占去大半空间;楼上是老板一家的住房,地下室才是真正的营业场所,但现在地下室里坐满了喝茶抽烟的男人,三位姑娘进去不一会儿,马上被烟熏出来了,而这时候,连路边支的遮阳伞下都坐满了人,唯有王成的桌子只有他独自一个人——刚才王成已经拒绝了三波要求拼桌的客人。

这次过来的是美女,酒吧招待知道王成的连续拒绝,本来想抱歉的对这三位女士说拒绝,没想到王成带着欣赏的微笑,主动向酒吧招待做了个许可的姿势,弄的酒吧招待很不满地嘟囔:“女人,总是享有很多特权,尤其在男人面前。

三位女郎听到酒吧招待的抱怨,马上明白了招待想说什么,她们微微带着一丝得意坐到王成的桌子,对她们来说,王成前面的拒绝以及现在的接受,其实是在变相恭维她们的美丽。

三位女郎确实美丽,一位女郎是纯正的金发碧眼,头发是浓艳的正宗黄金色,这位女郎脸颊上有几粒雀斑,身材高挑。而她的同伴,其中一位是金红色头发,金光中隐隐带着火焰的跳跃;另一位女郎的头发基调是白色的,那是一种染有金光的白金色。

这时的王成,头发也染成微微的淡金色,他眼中戴着一副蓝色的美瞳,以至于他的瞳孔看起来像是蓝黑色的。王成的皮肤本来就很苍白,经过化妆术的装扮,他现在更像一位有点西班牙血统的法国人,而这样的法国人很普通。

他穿一身普普通通的休闲装,点的酒也是普通的爱沙尼亚当地货,抽的是普通的爱沙尼亚香烟,戴着一副普通的爱沙尼亚金边眼镜,看着塔林当日的报纸,神态中既有爱沙尼亚本地人的淡然与平静,也稍稍带点游客的好奇,他普普通通的坐在那里,讲一口流利的爱沙尼亚语,连酒馆招待都分辨不出他是当地人还是外来游客。

三位女郎坐在桌子上,冲王成点点头,感谢王成容许拼桌,而后她们各自点了饮料,相互开始谈论今天的工作、今天的心情,以及各自的男友。在此期间,王成坐在那里不说话,偶尔听到三个女人说到有趣处,他放下报纸,友好的冲三个女人一笑,而后继续翻弄着报纸。…,

三个女人当中,那位纯正的金发女郎叫瓦莎,按照法院公布的排期,她将是疑似兔子的交通肇事案书记员。

时光慢悠悠的度过,三个女人彼此交谈热烈,只是偶尔注意到,旁边的男人似乎对她们的交谈很感兴趣,但三个女人已经组成了自己的小圈子,半个小时的饮茶时间让她们没兴趣接触其他男人……但是,她们已经注意到王成的“存在”。

是的,接触技巧的开始,就是从“存在感”起步。

半小时后,上午茶时间结束了,小酒馆内的公务员开始纷纷返回岗位,三个女人也起身告辞,她们仅仅向王成点了点以示告辞头,双方并没有交谈下去的意愿,等她们走后,王成也站起身结账,赶着向街尾走去。

这是一条“Y”型街道,小巷的尽处,一个三角型小楼将街道分成两条岔路。这座三角型小楼是一家旅馆,在米其林旅游目录上它榜上有名。这家小旅馆附属的餐厅获得了米其林二星,他们做的鲟鱼,味道在整个欧洲都是数得着的。

王成顺着街道悠闲地走进这家小旅馆,订好了一间二楼房间,进入房间后他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毒药提着大皮箱赶到。

皮箱里是一套监喵视设备。两人一起协作打开皮箱,支好了三脚架,安装了高分辨率的照相机,王成打开电脑连接到窃喵听装置,这时候,法院内的说话声已经清晰的传到了电脑里——刚才喝上午茶的功夫,三位女郎身上已被王成安装了“纸蚊”窃喵听器。

“信号很干净,周围没有一点电波干扰”,王成低声嘟囔。

毒药取出三个盒子:“你要的东西准备好了,这是一枚胸针,里面隐藏着针孔摄像机;这是一枚手表,里面隐藏着窃龘听器与摄像头;这还有一顶帽子……我建议你快速把这些礼物送出去,这样我们就可以通过摄像头察看法庭内的动静。”

第一百二十章 邂逅金发美女



王成抓起毒药准备的第三样礼物,那是一顶漂亮的女士帽,帽子上有一朵漂亮的珠花,珠花里隐藏着一个针孔摄像头:“哈,这顶帽子没用,没有人会在法庭里戴帽子,而且,这里的女士喜欢戴东正教方巾。”

这种东正教方巾,如果是白颜色,通常被称为“护士帽”或者“护士方巾”,而“护士帽”的起源也来自东正教方巾。爱沙尼亚的女性喜欢这种帽子,以至于这里的街道都飘荡着一股……制服诱惑。

但帽子是出门时戴的,刚才来的三位女性中,仅有一位女性带着东正教方巾,而毒药拿出的礼物却是漂亮的英国女士帽。

“胸花倒是还有,可你不能送三位女士一人一朵胸花吧,那也未免太……滥情了。”

王成转移了话题:“摩洛哥方面有消息吗?”

毒药摇摇头,马上又带点得意的说:“摩洛哥那里效率低下,他们的公务员更加懒散……嘿嘿,说起来还是我们这里效率高,‘左手’竟然是个多面手,抵达当晚就查到了疑似兔子的行踪,而魔术师与吉普赛人这两个人都不擅长黑客的本领,他们只能靠人工去挨个询问,以摩洛哥政府的效率,他们大约还需要**天时间。”

王成点点头:“那么我们就继续等待下去吧,这几天,你暂时不要在这旅馆露面。”

毒药干脆的起身告辞,王成在毒药后面,把毒药可能留下的指纹全部擦干净,而后他来到窗户跟前。眺望小巷远处的法院。稍后,他举起望远镜,前后左右挑选着合适的位置。选好角度后,王成用粉笔在地板上做了个标记,而后钻进浴室,先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用冷热水交替着洗了个澡,喷上一种从未用过的香水。出来换上另一身衣服,然后带着塑胶手套,把换下来的衣服装入塑料袋中,再把塑料袋完全密封——以防止气味污染。

做好了这一切后,王成带上一副金边眼镜。手抄在口袋里随意在小旅馆内闲逛着,他装出一副好奇游客的样子,特意爬上楼顶,感受一下站在小旅馆楼顶看到的是什么风景觉,而后他又缠着旅馆服务员,要求参观旅店附属的钟楼……

里里外外折腾一番,王成塞给领路的服务员足够的小费,立刻将他心中的抱怨堵了回去。在服务员的殷勤指点下,他订好当日晚餐座位,而后抄着手,闲闲的走出旅馆,在街道上散着步,消磨着晚餐之前的时间……法院下班时,王成刚好踱到了法院门口,很“凑巧”碰到了三位——金发女郎。

实际上这不是凑巧。实际上王成通过三位女郎身上的窃听器,已经预先知道她们即将走出法院,所以才特地走到法院门口,制造这场“邂逅”。

三位姑娘迎面撞见王成,认出这是上午茶时间遭遇的同桌男人,她们友好的点了一下头,而后发觉王成一直尾随她们顺着巷子走。这三位姑娘正觉得尴尬,私下猜测王成是不是打算与她们其中一位结识,窃窃私语很久,等她们鼓足勇气想发问,这时候她们正好是站在三角型小旅馆门前。却见王成冲她们轻轻点点头,扭身走进了旅馆。

引起别人关注的第二步:制造误解。

误解会让人心存歉疚,会让人想找机会解释——那么下次王成与她们相遇,她们反而会寻找机会搭讪,以获得解释的机会。…,

被一位长得不赖的男人一路尾随,而且这位男人显得很绅士,大约所有姑娘遇到这种事儿的时候,心中都会略有点惊慌、略有点得意,略有点惊喜……等到她们发觉这是一场误会,心中反而有点空落落的,稍稍有点遗憾,稍稍有点委屈,稍稍有点不自在。

姑娘们继续前行,相互调侃,猜测对方的目标可能是她们当中某人;被调侃的人自嘲着,她们在这种气氛中走过三角型旅馆,来到了街的另一头,而后相互告辞相互安慰几句,分头向不同的方向走去……这时候王成已通过窃听器听到了姑娘们的谈论——勾引程序第二步已经实现,他的身影在三位姑娘心中已经有了印象,剩下的工作是:寻找她们落单的时候,然后各个击破。

接下来王成要去当地射击俱乐部,学习使用各类枪械……

次日一早,摩洛哥方面依旧没有消息传来,倒是百合那里传来消息,她已经在阿根廷安顿下来,闲的没事就在阿根廷的人口数据库里查找,寻找兔子多年前那本旧护照的登记情况。

思虑过深的人,总是不自觉地做下画蛇添足的错误,兔子就是这样,因为娘娘腔曾经看见过他的阿根廷护照,所以他重新购买了一本新的阿根廷护照。这种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画蛇添足,反而使他露出了马脚,使得他繁琐复杂的逃亡设计,出现了一个天窗,如果娘娘腔被其他人抓住,他们只需守株待兔,终会在阿根廷堵住兔子的。

不过,如果爱沙尼亚监狱里那个家伙真是兔子本人,那么这场守株待兔的游戏可能会维持七年,在此期间,兔子随时会保释出狱,而后闪电般利用阿根廷身份提了钱走人,等到他提了钱走了人,有十七亿资金在手,人们可能永远也找不见他了。

时光慢慢的过渡到周五,在此期间,王成每天重复着同样的步骤,不断加深他在姑娘心中的存在感。当周末来临时,王成在旅馆吃完美味的鲟鱼大餐,毒药乘着夜色开车过来接他。提着自己换下来的衣物,两人开车来到森林中,用小剪刀将这些衣物绞碎,俩人合作挖了坑,把之前换下来的衣物、服饰埋进土里——现在,“入境游客王成”已经彻底消失,住在三角型小旅馆的人,是爱沙尼亚第二大城市塔尔图来的普通游客。

又过了一天,摩洛哥方面传来消息,那位持假摩洛哥护照入境的游客已经找见,不过他已经变成尸体被人埋葬在公墓。魔术师与吉普赛人奋斗了两天,寻问遍了相关人员,终于查清:迎接这位持假护照入境者的黑帮分子,接到的命令是:直接杀了这位客人。

他们照做了,所以这人被埋进了公墓。

为了彻底求证,魔术师甚至半夜去掘开了坟墓,取得死者的DNA,与兔子留下的样本对比后,确认这位不是兔子。于是,魔术师与吉普赛人决定马上来爱沙尼亚汇合,以查证监狱里的那位嫌疑人是否是真兔子。

当魔术师与吉普赛人搭上飞机时,在塔林郊外的一个度假屋,金发女郎瓦莎约好与她男友进行一场森林烧烤,不巧的是,她的男友约会迟到了,焦急难耐的瓦莎持续拨打男友的手机,发觉男友手机总处于无法接通状态,她正在森林小屋里生气懊恼,突然间嗅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

顺着香味走了几步,森林里传来断断续续的音乐,那是巨星阿黛尔的歌《ROLLINGINTHEDEEP》,歌中唱道:

“Theresafirestartinginmyheart我心中燃起了火焰;

Reachingafeverpitchanditsbringmeoutthedark烈焰灼烧,带我走出黑暗;

Thescarsofyourloveremindmeofus你的爱留下的伤痕唤起我的记忆;

Theykeepmethinkingthatwealmosthaditall我想我们差点就拥有了一切;

Thescarsofyourlove,theyleavemebreathless那爱的伤痕让我窒息;

……

这首歌瓦莎也喜欢,且歌词恰好符合她现在的心境,因为男友的失约,她感觉很受伤,心中“烈焰灼烧”,就盼望有人能带她“走出黑暗”。

她绕过一颗巨大的遮蔽了视线的巨树,首先出现在她眼前的是树下一颗硕大的软木塞,离软木塞不远,是一个奔驰R300旅行车,这时旅行车后箱盖是打开的,站在瓦莎的位置,可以看到后备厢里堆放的凌乱物品。

在那颗巨型软木塞前方,还蹲着个男人,那男人背向着瓦萨,面前摆着一个炮弹状的钢瓶,钢瓶里蒸汽缭绕——香味就是从那里飘过来的。

钢瓶边摆着两瓶酒,一只酒杯,地上扎着几个烤肉钢钎。奇怪的是,烤肉钢钎上却挂满了冰霜。在这些挂满冰霜的钢钎旁,一个像魔方形状的四方凳子上,一部Iphone手机正在播放着音乐,放的就是阿黛尔的歌。

瓦莎被香味吸引,好奇地向前走了几步——但奇怪的是,越是走近那男人,瓦莎越觉得寒气逼人,明明那男人面前蒸汽缭绕,瓦莎却感觉有一种数九寒天的阴森。

只听那男人长长的呻吟了一声,而后站起身大叫:“冷死了啊……哈,不过,这肉终于烤好了!”

那男人转过身来,手里拖着一个木托盘,木托盘上摆放着十几个烤肉钎子。钎子上插着烤好的肉,香气扑鼻色泽诱人,但那钎子上一边蒸汽缭绕,一边却挂满了冰霜——瓦莎认得这男人,正是那位经常尾随,常常在小酒馆替她们占位的男人。()

第一百一十二章 独行杀手

诱人的香气随着那些缭绕的蒸汽继续飘荡过来,瓦莎情不自禁迈了几步,走近对方。()这两人已经不是初次见面了,王成与对方有数次邂逅经历,但这种邂逅并不让瓦莎奇怪。因为塔林市并不大,面前的男人住在法院附近,每天有数次邂逅也是常见现象,而且每次邂逅,对方总能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所以她想把对方当路人,也难。

“你怎么在这里……森林里面禁止点火的”,瓦莎勉强用法律工作者的良知提醒对方,但她的话却越说声音越弱——因为她没见到任何火苗,相反,那锅明明是沸腾的,却冒出彻骨的冰冷。这让瓦莎想破了脑门,也搞不清楚“沸腾”与“寒冷”怎会如此矛盾的出现在一起。

好吧,现在是难得的解释机会,但首先要把对方请入自己的领地……瓦莎望着钢瓶,软弱的说:“你好,先生,我在院子里准备了烤肉炉,森林的小院里准许生火,我本打算跟男友共度周末,可是约好的人没有出现,你若不反对,不如我们一块儿烧烤吧。”

王成眼前一亮:“当然好了……你想不想尝尝?尝尝我的‘极冰烧烤’?”

铁钎子上挂着冰霜,奇怪的是,钎子上的烤肉与烤鱼排却一点冰霜都没有,反而微微带点热气……瓦莎注意到王成还戴着一双黑色小鹿皮的christi

dior手套,手套上,右手中指套着一枚闪亮的冠军戒指……

瓦莎还在犹豫接不接,王成已脱下右手手套,把钎子递给她,并热情地招呼:“乘着烤肉还冷着,赶紧尝尝。”

这些词,单个听起来瓦莎都能理解,可放在一起,马上让瓦莎迷糊了……她小心地拿起其中一串烤牛肉,轻轻咬了一口——一股绝妙的味道在瓦莎舌尖颤动。

没错,是颤动!这块肉似乎每个细胞,每个分子都在颤动,在颤动间,鲜嫩与鲜香就像电流一样传导到瓦莎的舌尖味蕾,而后,胃以及意志、礼貌、谦让等等,就像被击倒的保龄球一样,再也没有一点抵抗力了。

“这是什么?你怎么做到的?”瓦莎惊愕的问。

如今这个问题是瓦莎心中最大的迷惑,为此她甚至忘了疑惑王成为什么独自一人在林中烧烤,她忘了问为什么王成的烧烤,明明蒸汽缭绕却让人感觉极度冰寒?为什么这串烤肉,明明钎子上挂满冰霜,肉块却给人温暖的感觉?

“这是‘极冰烧烤’,也叫‘分子烧烤’。怎么样,没有尝过这种滋味吧?因为它不是用热力烤熟食物的,它是让分子振荡,而后相互摩擦发出热量,这种震荡将食物的每一个蛋白质分子与香料分子缠绕在一起,进而达到‘冰熟’的程度,它绝对没有明火,符合塔林森林管理局的要求。”

瓦莎狼吞虎咽的吃完这串烤肉,禁不住的又问:“钢瓶里,那沸腾的东西是什么?”

王成自来熟的招呼对方在钢瓶边坐下,随手抓起一把烤肉钎子,漫不经心地将钎子扔进钢瓶里,钢瓶立刻沸腾起来,钎子上的肉吱吱响着,空气中香气更加浓烈起来。

“沸腾的是糖液!这是一个夹层钢瓶,底部是液氮罐,上部是盛糖液的锅。液氮喷到糖液锅底,立刻引发糖液的分子振荡,进而让锅里的烤肉也产生分子振荡,烤肉的钎子上,串的是我昨天买来的日本神户牛肉,以及波罗的海鲟鱼,用酱料酱了一晚上,现在吃正是味道最足的时候。”…,

瓦莎品尝了一串烤鲟鱼,她连说话的时间都是忙中偷闲的,含着食物含糊说:“真美味啊,真是奢侈的烧烤。”

随即,瓦莎又拿起一串烤肉,去感受那种味蕾上的震荡——这可能是世界上最昂贵的烧烤方式,除了钢瓶需要特制外,所需要的蔗糖也必须是高纯度的。而一罐子液氮也比一吨煤还贵。至于神户牛肉嘛,价格堪比黄金,每200克100多美元……这样制作出来的烧烤食品,既是绝顶的美味,也是绝顶的昂贵——当然,它绝对不可能引发火灾,甚至具备灭火功能。

瓦莎禁不住诱惑,连吃十几串,等到舌尖味蕾习惯了这种震荡,她才歇了口气……当然,这时候她的心里更歉疚了:一直误会他,没想到初次搭讪就把对方折腾许久烤好的食品一扫而光,实在是……

王成表现的丝毫不在意,他熟络的仿佛自己才是瓦莎的男友。他拎过一直魔方凳,并递过了一只酒杯,顺手给对方添了酒,接下来才淡然地问——仿佛在问瓦莎家后院的大白菜:“你还约了谁?他为什么失约?”

“还”,这个词有意思,它给瓦莎一种自己人的感觉,更让瓦莎对王成之外的东西,有了一种淡淡的排斥感。

男友为什么失约,瓦莎不知道——其实王成知道。

因为是毒药开车撞倒了瓦莎的男友,所以对方才不能赴约。

当然,瓦莎男友只是轻微伤,而瓦莎之所以给男友打不通电话,是因为王成身上带着手机信号干扰器——其实这时候,瓦莎的男友也在焦急给她打电话,准备告诉瓦莎自己的伤势……然而信号显示,瓦莎的手机始终处于无法接通状态。

说起自己的男友一点音信都没有,瓦莎也有点恼怒,然而她觉得这个话题不适合跟陌生人谈论,所以她的目光转向树下,转向两人身后那硕大软木塞:“好奇怪呀,这么大的软木塞,它要塞住的酒瓶该有多大?”

瓦莎端着酒杯,用空出来的一只手轻碰那软木塞……软木塞稍稍有点变形。瓦莎惊愕的捂住嘴,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软木塞,同时不断捏捏碰碰,稍后,瓦莎兴奋地尖叫了起来:“哎哟,它居然是个帐篷,是个露营帐篷,它,伪装得,简直太像了。”

“太可爱了”,瓦莎惊叹说:“居然有这么好玩的帐篷,摸起来手感也像软木塞!”

王成举起酒杯,跟瓦莎稍稍碰了一下:“没错,它的名字就叫软木塞,是获得国际设计大奖产品,很可爱吧?这种图案像极了软木塞。它采用的材料能最好地防止太阳暴晒,据说,即使把它搭建在沙漠中,人在帐篷里也不会觉得闷热……我喜欢它的可爱,出去露营总带着它。”

如果说要留给瓦莎一个深刻影响的话,王成含而不露的做到了。

瓦莎浅浅的尝了一口酒,惊叹说:“‘极冰烧烤’,软木塞帐篷……你还有什么让我惊叹的?我猜你是一个个性特别,特别特立独行的人,你所喜欢的都是别人想不到的,我猜你是个设计师吧。”

王成笑着说:“设计师可是一点不特殊、不个性——我其实是个特殊的、个性的独行杀手。”

这个笑话逗得瓦莎咯咯笑起来,她笑着问:“那你杀了多少人?”

王成认真地想了想:“好像……哦,有一个吧,嗯,算是有一个!不过,本周我还没来得及下手。”…,

瓦莎咯咯的笑着,笑得花枝乱颤风中凌乱,这时候阿黛尔的歌声还在反复唱,正唱到:“baby,

i

have

no

story

to

be

told宝贝我没有故事可讲;

but

ive

heard

one

on

you

d

im

gonna

make

your

head

burn可我知道你的思绪缠绕着你;

thi

of

me

in

the

depths

of

your

despair让你在绝望深处想着我;

making

a

home

doine

sure

wont

be

shared你在深渊里筑巢,但我不会为你分担烦恼……”

瓦莎笑的直抹眼泪,她愉快地发出邀请:“我的小屋里还有酱好的肉、串好钎子的食物,你这种‘极冰烧烤’如果用来烤蔬菜,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美味,想试试吗?”

王成笑着摇头:“那肯定是块冰坨子,这种‘极冰烧烤’只能让蛋白质发生分子振荡,蔬菜里水分大,缺少蛋白质,放进锅里会会立刻冻成一个冰块……”

嘴里这样说着,王成却在动手收拾东西,显然,他接受了瓦莎的要请。

王成选的烧烤点离瓦莎的林中别墅并不远——要不然香味怎能飘到瓦莎的鼻子里?要不然王成怎能屏蔽瓦莎的手机信号?

这个烧烤点在溪流边,转过两三颗茂密的大树、一小丛灌木,就到了瓦莎林中别墅的后墙。推开布满苔藓的栅栏门,王成将钢瓶放到瓦莎小院中,而后回去关好帐篷门、锁好旅行车……再然后,烧烤转到了瓦莎家院中进行,在此期间,瓦莎的男友一直没有消息。

王成的言谈幽默,除了烤肉的手艺很出色以外,他自带的酒也很好,瓦莎喝到半醺,才注意到自己喝的,居然是著名的玛歌酒庄1995年份香槟。

玛歌酒庄香槟是混合赤霞珠与梅洛葡萄酿成的美酒,带有紫罗兰的花香、赤霞珠的柔顺,以及梅洛的强劲回味,因此被称为“丝绒拳套里的铁拳(lron

fist

under

velvet

glove)”,这意思是说这种酒表面上很柔和,实质上很强硬——用更通俗的话说就是:这种酒的后劲很大,很容易醉人……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征服大戏

第一百二十二章

征服大戏

玛歌酒庄在世界五大酒庄中排名第三,比着名的拉菲庄园排名还高两名,当然,这种酒也比拉菲更昂贵。&*..最快更新**

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醺醺然中,瓦莎一低头,看见王成脚下蹬的是一双纤维便鞋,这双鞋看起来虽不起眼,但似乎很精致、很耐看,侧面贴了了金色商标“stubbs

&

wootton”——瓦莎脑中立刻闪过昨晚看到的广告:采用西班牙用全天然拉菲亚纤维手工编织而成,为初夏带来一缕清凉,它几乎能完美搭配每一款夏装……

这鞋子售价高达400美元……

瓦莎脑海里正琢磨着这念头,感觉鞋的主人渐渐凑近自己,瓦莎努力瞪大迷蒙的双眼,感觉到对面的脸庞逐渐凑近,呼出的热气扑到脸上,脸庞微微有点发烫。紧接着,对方的嘴唇轻轻凑过来,舌头微微地一舔,唇边一粒酒渍被轻轻舔去……刹那间,当对方的舌尖凑过来的时候,瓦莎感觉到一股电流击中了自己,她感觉头晕目眩,无法呼吸。

原来接吻还能如此美妙。

用尽最后一丝理智,瓦莎喃喃的嘟囔:“我男友马上要来的。”

这句话不是拒绝,不是推辞,是一种提醒。

王成轻轻笑了,他凑在瓦莎耳边,轻噬着耳珠低声说:“那个软木塞帐篷很有趣,想不想过去试试?”

瓦莎下意识的点点头……

王成牵着梦游般的瓦莎,像做贼一般小心翼翼地穿过篱笆墙,原路走到大树下、钻进“软木塞”露营帐篷,一路上那种紧张感让瓦莎心慌意乱,却又不知道是否该拒绝。等两人在帐篷里坐下,王成用了个湿吻将瓦莎吻得透不过起来,紧接着,他的嘴唇转向了瓦莎的脖子、耳垂……瓦莎微微翘起蠕动的红唇,像能把人的魂勾去似的,呐呐低语:“我男友要来的。”

王成没有回答,他像对待艺术品一般,小心翼翼地解开瓦莎的领口——今天这顿菜,如今才是最美妙的部分。瓦莎经过了精心打扮,她穿着黑色蕾丝边胸罩,却只能罩住那对胸器的一半领域,白嫩如霜的肌肤上,金色的汗毛熠熠闪亮,她的金发上挂着露珠的嫩草……王成轻噬上去,瓦莎喃喃说:“我男友要来了。&*..最快更新**”

阿黛尔的歌声依旧在响:“the

scars

of

your

loe,

remind

me

of

us你的爱所留给我的伤痛,提醒了我;

they

eep

me

thining

that

ost

had

it

all让我觉得只差一步之遥

我们将会拥有一切;

the

scars

of

your

loe,

they

leae

me

breathless你的爱所留给我的伤痛,已让我无法呼吸;

i

cant

help

feeling我甚至已失去知觉……”

胸衣的尖端被兜得很紧,王成感觉嘴唇的触感很柔嫩、很鲜美,他鼻中飘荡着淡淡香氛,这味道很好闻,很醉人,他禁不住问:“什么香水?”

瓦莎感觉到王成的手指在她身上带起一阵阵激流,她迷迷糊糊地回答:“小马车(caleche)……我男友……”

瓦莎感觉到胸前一凉,紧接着,那双魔手带起的激流转移到她的蓓蕾上,那胸前的深深地“事业线”,在王成双手旋转式的按揉下,一会儿深,一会儿浅……瓦莎心脏狂跳起来,她禁不住高声喊:“小马车,是小马车!”

王成低声在她耳边复述:“小马车嘛,它来了。”

天地动山陵涸。

……

一小时后,王成牵着瓦莎的手钻出帐篷,瓦莎一脸饕足的满意,王成脸上是心满意足——瓦莎的衣襟上多了一枚胸针。…,

世界已经毁灭,上帝刚刚把它重建——瓦莎的男友还没有出现。

两人重新回到森林小屋的庭院里,王成整理一下炭火,准备填饱自己劳累过度的胃囊——这时,一辆皮卡车凶猛的冲进了森林里,瓦莎法院的同事,那位金红色头发的女郎在车里冲瓦莎大喊:“瓦莎,列侬出了车祸,我们到处找你,你的手机总打不通。”

王成伸手探入怀中,悄悄的关闭了手机信号干扰器。

自己的男友出了车祸进了医院,自己却在这里跟别的男人私通,瓦莎心中顿时生起一种浓浓的歉疚感,她抓起电话,拨通了男友的手机,但她数度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狂乱中她什么话也不说,独自跳上金红色女郎开来的车,一边流着泪打电话,一边驾车狂奔而去。

于是,森林里只剩下王成与这位后来的女郎,后者疑惑的看了看小院的残羹冷炙,心里嘀咕着瓦莎与这位才见过几面的游客是什么关系,那一头,王成轻松的耸耸肩,不见外的招呼对方:“饿了吧,一起吃点?”

这种自来熟的口气让女郎无法拒绝,何况她真是饿了。她不由自主的接过烤肉,只听王成询问:“你说的哪位……哦,叫列侬是吧?他伤势重吗?”

女郎摇摇头:“不算太重,先生,只是轻微伤,他跟一位芬兰游客撞了车,车已经报废,因为牵扯到两个国家的车辆保险赔偿,所以麻烦一点……”

于是,征服的戏码再度上演……

当天晚上,王成赶回安全屋的时候,魔术师一行人已经到了,魔术师看着一吹着口哨进门的王成询问:“准备好了?”

王成点点头:“准备好了。”

星期二,瓦莎穿好了法院的制服准备去上班,临出门前想了想,取出王成送的那枚胸针别在了胸前。别上这枚胸针的时候,她隐隐产生了点禁忌的快乐,这快乐让她期盼,盼望上午茶时间,能再次邂逅王成。

王成昨天没有出现,这让瓦莎心中有点失落。而男友出院后,瓦莎心中的歉疚感稍稍退潮,紧接着涌上来的就是对王成的思念,她怀念那种触电的感觉,怀念两人在一起的激情与狂热,带上这枚胸针时,瓦莎心中激荡着强烈的**,她盼望着今天遇见王成,诉说一下自己的……怀念。

今天上午很悠闲,只有一起交通肇事案要审。

瓦莎赶到法院的时候,还没有开庭,两个女伴也到了,她们今天打扮也很整齐,瓦莎注意到,两个女伴今天胸前也别上了一朵别致的胸花,她的胸花是向日葵造型,而瓦莎那金红色头发女伴,别着一只蜻蜓造型的;剩下的那位女伴别的胸针是只豹子,白金镶红宝石的豹子。

三个女人发现同伴都在打量彼此身上的首饰,不约而同都有一种羞涩的感觉。瓦莎连忙用手遮住了胸花,插话说:“快开庭了,我要去准备资料了。”

这个时候,王成正在旅馆内调整电脑,他接通三个女郎身上的摄像头,通过这摄像头观察着法院内的情景。停了片刻,他合上了电脑,走出房门,爬上楼去,到楼顶,在楼边丢下一捆绳索,而后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悄无声息的重新返回自己的房间。

这一切花了王成十分钟,十分钟过后,上班时间到了,小旅馆的服务员也出现在楼道内,开始逐个打扫房间。…,

王成给自己门上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锁好门,脱去身上的旧衣物,打开背包,拿出一套新衣服,以及一个黑色背心穿上——这背心是丹麦防弹布做的,防弹效果很一般。

王成回到床头梳妆台前,给自己染了发,然后再披上一件陶瓷防弹马甲,穿上裤子与夹克——这件西装裤与夹克,依旧是防弹布做的。

重新打开了电脑,法庭里的情景通过三个女郎身上隐藏的摄像头传送过来,这时候庭审还没有开始,法院内显得乱哄哄,警察、检察官、律师、陪审员、旁听者在楼道内走来走去,等着拿号、排班。

觉得还有时间,王成回身将房间内收拾一番。幸好他一直习惯带手套,所以留下的指纹几乎没有。把换下来的衣物,以及清洁出来的物品装进一个双肩包里,再用随身携带的微型吸尘器吸了床头沙发,避免自己留下头发或者皮肤碎屑,然后,王成将这只微型吸尘器扔进包里。

提着这只装满废弃物的旅行包,王成来到窗前,他打了个口哨,窗户下、街道上,吉普赛人抬起头来仰望,王成立刻扔下包,吉普赛人接过包之后,立刻转身离去。

王成关上了窗户,重新回到窗前,取出头套戴上,套住头脸,只留下眼睛在外面。而后他打开床前面一个黑箱子,取出零件安装,不一会儿,一直高精度狙击步枪出现在王成手中。

将窗帘拉的半遮半闭,王成站在窗户前观察了片刻,取出工具在窗户上淘了个枪口大小的孔,而后拖过桌子,把枪架在桌子上,连接好狙击枪的数据线,随后,电动马达带动狙击枪转动,开始调整枪口,而枪口所指的方位,枪上的扫描的望远镜,立刻将图像反映到电脑上……

第一百二十三章 锁定目标

第一百二十三章

锁定目标

不一会儿,王成再度切换了电脑图像,画面换面转为法庭内情景:一号摄像机瓦莎已坐在书记员的位置上,准备记录庭审情况,所以一号摄像头照出的是庭审场景——被告就是那位疑似兔子。

两名警察一左一右的夹着疑似兔子,法庭门口也叉着手站立了两名法警,这是一个小案子,事实清楚,被告也打算认罪,所以辩护律师也没费多少力气,只带了一个助手出庭。法庭上旁听人员并不多,双方没有辩论没有交锋,陪审员显得很若无其事。

二号摄像机——那位金红色头发的书记员,正站在面对审判庭的过道里,等她负责的案子开审。她身边站了半个人影,那人影露出一个肩膀遮挡了镜头——这大概是位法官,因为二号摄像头对面是位律师,那律师正在跟另一位男子交涉,谈论的是庭下和解的可能性——与律师谈话的大概是检控官了。

三号摄像机今天没案子,她正沿着楼道走动,腋下夹着一叠卷宗,大约是在送案卷。镜头经过无数毫无意义的人影,王成盯着图像想了想,拨通了三号摄像机的手机:“宝贝,我刚刚起床,正在阳台上眺望你工作的地方,忽然之间我非常想见你——非常!亲爱的,你能走到法院台阶上,让我再看你一眼。”

三号摄像头移动起来,她说话的声音充满甜蜜:“亲爱的,我们才分手几个小时,你这样,让我没法工作了。”

“就几分钟,我只想远远地望着你,跟你说几句甜蜜话。”

话筒里传来一声鼻音哼哼,紧接着,三号摄像头移动到法院大门口,接下来的声音充满撒娇意味:“亲爱的,我出来了,快别闹了,我还有几份卷宗要递送,法官等着呢。”

“哦,我看到你了……嗯,你把额前的头发撩一下,你的头发挡住了你那那迷人的眼眸……”

这时候,一号摄像机里,庭审已经结束,疑似兔子被判七年刑期,一年以后才容许保释。疑似兔子爽快的认了罪,在一号摄像机镜头中,他由法警陪伴走出审判庭。紧接着,疑似兔子的身影出现在二号摄像头中,但站在审判庭门口的二号书记员毫无所觉,正懒洋洋倾听着律师劝解疑犯。

几分钟过后,走廊终点处,位于法院大门台阶处的三号摄像头照见了兔子——这时候王成正用甜言蜜语让三号摄像头不停的扭转身体,摆出各种撩人的姿态,展现自己傲人的身材。

一号二号三号,三组摄像头组成一条“无缝监视链”,疑似兔子的身影每时每刻、不间断地出现在监视屏幕上,等这位疑似兔子走出法院大门,王成在电话里催促三号摄像头返回法院大楼,继续工作。

三号摄像头站在台阶上摆姿势,其实早有点不好意思了,她不停的扭动已引来同事诧异的目光,这时王成才肯放过她,她脸红心跳的,逃跑一般钻回法院大厦……一分钟后,她突然看到法院内的同事都在向外跑,走廊内的法警们已掏出了枪向外冲,三号摄像头惊问:“火警演习吗?”

一位法警回答:“不,刚才,一名犯人在门前遭到枪击。”

时间回到了一分钟前,三号摄像头回到法院后,王成已经不用她监视目标了。他把镜头切换到狙击枪上附带的电子扫描望远镜,重型狙击枪的电动马达轻微转动着,发出丝丝的电流声声音,随着马达的动作,枪口锁定目标的脑门。…,

王成轻点鼠标,将枪口调整到疑似兔子的肩膀——监狱的伙食可能不好,导致兔子的身材最近消瘦,他旁边的警察身材高大,这让疑似兔子的肩膀只偶尔露出,大多数时候,他是被警察的身体遮挡着。

王成抓住一个难得的空隙,立刻拍动电脑的空格键——枪声很响亮地在石板大街上回荡,这第一枪打飞了。但这一声枪响让警察们出现短暂的呆滞,他们身体稍稍停顿,疑似兔子的身子露了出来……第二颗子弹立刻飞出枪口,子弹携带的强大撕扯力,顿时将疑似兔子带到空中……

只有两枪。

王成没有丝毫停留,他跳起来,拔下枪上的数据线,关上电脑,拿出手机,取出电池,拔出sim卡掰碎,赶紧扯下桌上的餐巾,铺到桌面上,将掰碎的sim卡碎片小心放在餐巾上,然后抠出手机电路板,将手机存储器强行捏碎,再然后,他快速小跑着,提着这包碎片冲进厕所,将碎片丢弃在马桶里,放水冲走。

用过的餐巾被王成随手塞在口袋里,他再度返回桌前,将电脑塞进自己的双肩旅行包,从包里摸出两只上膛的捷克手枪,一支枪别在腰间,另一只直接上了膛提在手上,闪电般冲出房门。

楼道内,打扫房间的服务员见到王成提着手枪出来,立刻尖叫起来,高分贝的噪声飘出街道,立刻将警察的目光吸引到这个方向。王成脚下没有停留,冲过对方时,他一个左勾拳将对方打昏,对方的尖叫戛然而止,不等服务员的身体落在地面,王成已三步并作两步窜到了楼梯口,小跑着窜上了楼顶。

这里的房子大多是哥特式的尖顶房,屋檐很尖,王成快速翻到屋檐另一边,高高的屋檐挡住了视线,这时候即使有人到了屋顶,也看不到背面的他……但王成依旧不敢停留,他抓起早先扔下的那捆绳索,在头上甩了甩,将绳头套到对面楼上,而后几个助跑,揪着这根绳子跳到了对面楼顶。

手脚并用的爬过这楼的尖顶屋檐,翻到了尖顶屋檐对面……这时候法院门口的枪声大作,警察们已根据弹道测算出枪手的开枪位置,他们用狂烈的火力压制小旅馆窗口,小旅馆的那面墙上随时横飞,玻璃被打得稀里哗啦往下掉。与此同时,大队警察借助火力压制,快速的沿街突击向小旅馆包围过来。

王成还在屋顶跳跃,他连续翻越四五座房屋之后,来到一扇楼顶预留的小门,窜进小门之后,王成将手里的枪插到背后,取下头套塞进背包里,而后从背包里取出一件白色西装穿上,等喘匀了气,王成平静的、干干净净地出现在街道上,他抄着手,沿着街道徜徉。

没走几步,王成发现了等待接应的魔术师,后者的汽车引擎还在响着,车门半开,正等待王成。一见到王成出现,王成在汽车缓缓启动中跳入车中,汽车片刻不停地直奔码头方向。

抵达码头的半途中,魔术师接了个电话,他微微笑了,扭转对王成说:“好消息——毒药伪装成救护车担架员,已经从法院门前留下的血迹里采集到足够的血样,dna分析今晚能出来,你先在海上等候命令。”

王成点了点头:“哪我先开船去海对面的赫尔辛基,随时等待你们的消息。”

当地道具师给王成准备的是一艘普通游艇。…,

这是一艘芬兰产的三人游艇。塔林市人口比较少,风景特优美,物价还特便宜,所以海对面的芬兰人常喜欢驾着这种游艇赶来塔林度周末。这种游艇只能装下一家三口,在波罗的海上,它一点也不起眼。

王成驾着游艇出海走了一段距离,他下了锚停了船,而后钻进舱内,冲了个热水澡,重新给自己染了发,更换了瞳孔颜色,而后用船上的粉碎机粉碎了旧衣物,并将这些碎物装满两只鱼篓,一只鱼篓扔在海上任其飘荡,他则换了身休闲装,举着鱼竿鱼篓上了船头甲板。

抓着鱼竿装模作样的观察了一会儿,仿佛不满意这里的鱼群,王成放下鱼竿,钻进舱内重新发动游艇,向大海深处驶去……这下子,他远离那些丢弃衣物碎片了。

寻找到一处僻静的海面,王成伸手从最后那只鱼篓中抓出粉碎后的物品,像抛撒鱼食般将这些碎物抛到海中……等这次抛洒完毕,王成操纵游艇快速在海面穿梭,用游艇将海面漂浮物搅乱,直到看不出碎物漂浮的痕迹,他才驾着船重新找一片新海域,停船抛锚,装做一位悠闲的垂钓者,把鱼竿伸进海里。

波罗的海的水产资源丰富,虽然王成的垂钓技术不高,但不一会儿,他就钓上来一条鲟鱼,用尺子量了量,发觉这条鲟鱼超过了规定尺寸,王成像个守法公民一样叹着气,很遗憾的将这条鲟鱼重新跑回海里。

两小时后,一条讯息传到王成的个人终端里,是毒药的发来的,内容是:“dna检测结果出来了,庆贺吧。我们成了,这位疑犯正是兔子,我们准备劫狱——幸好他现在躺在医院里。”

但这已经不是王成的事情了,这是魔术师的剧本魔术师的演出,王成在本次任务中担当的角色是扫雷员兼清洁工,他的角色已经出场结束,接下来他要等行动结束后,驾驶游艇重新进入塔林市,执行清洁与扫雷工作,然后接走魔术师等人。

这意味着王成不能离塔林码头太远,而且必须处于随时待命状态……不过王成不着急,因为即使是小型游艇,排水量也在三十吨以上,床舱内各种食物应有尽有……

收起了个人终端,王成发动游艇,朝塔林方向行驶一小时,而后他再度下了锚——这次不是为了钓鱼,是为了停船做午饭。

*J小说骑士

第一百二十四章 紧急情况



把电磁炉拿到甲板上,用身上带的几块备用核电池启动电磁炉,王成用小煎锅开始烹饪美食——确实是美食,新钓上来的波罗地海虹鳟鱼,不加任何调料肉味都是鲜美的,他用西班牙鸢尾花——俗称“藏红花”——做香料增加鱼肉的香味,用上好白兰地明火煎炒,当菜肴出炉时,王成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手段。

在波罗地海和煦的阳光下,在平静无波的海面上,他就这样随意地坐在前甲板上,品尝着才出锅的鱼肉,喝着舱里找出来的香槟,沾着舱内找出的波罗地海黑鱼子酱……这时候环顾左右,海面上能如此悠闲的船只比比皆是,他不是唯一,因而毫不起眼。

这顿饭简直奢华无比。

西班牙鸢尾花是采用花的雄蕊制成的,一顿菜要使用上千个雄蕊,必须手工采集上千朵花才行,也因此,西班牙鸢尾花被评为“世界四大昂贵食品”之首,这个榜单排名第二的是波罗地海黑鱼子酱,排名第三的才是国内熟悉的松露。

一顿简单的海上午餐,将四大昂贵食品的两位品尝到了,轻啜一口路易王妃庄园的香槟酒——用液氮制冰,冰镇香槟,王成感觉这顿饭,吃的自己非常舒心……至于塔林方面的事后追踪嘛,魔术师他写剧本的,这些事该他操心。

魔术师的行动很快,当晚王成就接到“待命”信号。他随即将游艇开到能望见塔林码头灯火的地方,小心地将游艇熄了火,也不下锚,任游艇随波逐流,自己在前甲板上煮一壶咖啡。坐在船头抛下鱼竿做夜钓模样,然后远眺码头方向,等待进一步信号。

大约是透支体能的原因,每一次行动后王成都感觉特别的饥饿,即使身上带了核电池也依然如此。他这顿中午饭一直吃到晚上,将记忆中潜艇厨师教给他的北海菜肴做了四十多道。喝了两瓶香槟,这才感觉到重新找见了胃,这时候,喝着滚烫的哥伦比亚咖啡,王成感觉到胃里很温暖。

午夜时分。消息来了:“准备接应,三十分钟。”

王成发动了游艇,快速驶向码头。停好船之后,王成将两支手枪塞进鱼篓里,倒上一层饵食作掩护。而后提着鱼篓来到引擎边……接着。他觉得缺点什么,又返回船舱提来一挺机枪,也放到引擎边位置,然后给机枪盖上篷布,坐在那里抱着热咖啡,眺望码头的灯火。

不久。一辆黑色的汽车狂奔而去,车灯像匕首一样劈开黑暗。在距游艇不远处嘎然而止。从车上跳下吉普赛人,她毫不停顿地从后座扯出一个长包裹扛起。一路小跑着奔上游艇,跑动间,她那没戴胸罩的**快速跳动着,她边跑边催促:“快开船,快!”

王成从鱼篓中抽回手,他空着手,并没有从鱼篓中抽出枪。他用下巴向码头上的黑色汽车扬了扬,吉普赛人马上回答:“魔术师要去引开警察的注意力,毒药要从俄罗斯走——他们都不在车里!”

王成什么话也不说,发动了引擎,等吉普赛人跳上船,他立刻快速转动方向盘,让游艇调转船头,因为动作剧烈,吉普赛人晃了一下,肩上的长包裹微微发出呻吟声……但这声呻吟迅速被海风吹散。

游艇高速向赫尔辛基驶去,在此期间,警方出动了直升机搜索海面,正在海上钓鱼的不少游艇受到盘查……然而这个时候,王成的个人进化特长呈现出来了:在警方的搜索雷达上,完全找不见王成游艇的存在,即使是高灵敏度的扫描声纳,屏幕上也是一团模糊的雪花。…,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王成放慢了船速,这时吉普赛人从舱里走出来,她已经把头发染成金色,变成了一位金发碧眼的火辣女郎,吉普赛人接过王成舵轮时身子缩了一下,仿佛在回避王成的接触,等接过舵轮她马上说:“兔子现在高烧不退,毒药曾告诉我,你有医师证而且参加过考试,船舱内有什么急救药品,你帮着看看兔子。”

这是在支开王成,减少两人单独在一起的嫌疑。

王成咧嘴笑了:“一个应试教育出来的人,他知道考题的答案是什么,但为什么是这个答案,原理在哪里?那就不清楚了,这样的医术你能相信吗?”

话虽这么说,王成还是转身往船舱内走去,吉普赛人在背后提醒说:“最多一小时,芬兰警方就会接到协查请求,爱沙尼亚警方在海面上没有搜到嫌疑人,会继续在赫尔辛基港口搜索,我们必须赶快离开游艇。”

王成点点头,钻进了船舱。

那一枪是王成打得,造成的结果他很清楚,他使用的重型狙击枪在拿破仑时代被叫做“一磅炮”、“两磅炮”,它可以在两公里外击毙目标,这种威力巨大的子弹,换做在爱沙尼亚的小巷子里近距离射击,自然,被击中的兔子锁骨已被打断,送到医院经过紧急抢救,暂时止住了兔子的大出血,但没想到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魔术师下手劫持了兔子。

经过一夜的运输,兔子病情加重了,他已经陷入了昏迷,高烧持续未退……王成掀开对方的伤口,目光打量着兔子的伤口——没有人知道他还有隐藏技,当然,也许公司高层知道。

他全力调动精神,感觉腰侧个人终端的电池开始发烫,丝丝电流涌动着,巨量的电荷进入身体中……随即,他瞳孔中飘过了一行行闪亮的数字,这一刻他左瞳孔仿佛B超机一样,深层次扫描兔子的伤势,同时,一项项诊断也在左瞳孔中列出来。

游艇内有一些简单的急救药物,这么重的伤势不可能靠简单药物应付,而爱沙尼亚本地的道具师,短时间内也找不出更有效的急救药物,王成只能根据这些简单的急救药物,对兔子的伤口进行简单的处理……然后把处理伤口需要的准备工作,从个人终端上发送出去。

船舱外,金发碧眼,身材火辣,同时显得热情洋溢,人见人爱的吉普赛人正操纵游艇进入泊位,周围不时响起响亮的口哨声,问候声,以及搭讪的声音,吉普赛人驾轻就熟的应付着这些搭讪,耳机里同时想起了她低低的声音:“A20S4泊位区,船尾涂着苏珊娜船号,船帆颜色是橘红色的,画着一只白色大海鸥。”

王成迅速用床单裹好兔子,提着床单来到舱门口,船被这重量压得稍一倾斜,耳机里,吉普赛人喊了一嗓子:“现在!”

话音刚落,王成提着床单,拎着兔子窜出了舱门,一闪身跳上了临近的游船——这艘船船帆是橘红色的,上面画着一只白色的大海鸥。

游艇上空无一人,舱内地板上放着一个大木板箱,这种箱子是用来装单人风帆船的,现在装兔子,大小刚好。

王成把兔子塞进箱子,用泡沫固定好兔子,而后轻松地提着木板箱,一脸运动后的满足,跃上了码头……这时,他耳机里传来吉普赛人轻轻的话语:“你忘了在皮肤上涂一点褐色鞋油,哈哈,玩风帆的人出海归来,皮肤应该带点小麦色,你却粉白的像个快蒸熟的虾。”…,

王成没理吉普赛人的调侃。吉普赛人这句话,夹杂在跟邻船打情骂俏的中,她刚好操纵游艇靠上岸,临近的船主正拼命向她献殷勤,主动帮她系缆绳,然后顺便邀请她共进晚餐——这时候,耳机里全是打情骂俏声。

王成抬手给自己戴上一副墨镜,开始扫描码头上停的车,不久,图像搜索到一辆世爵越野车,镜片上立刻出现红框,框定了这辆世爵车。王成不停顿地提着箱子走向这辆世爵,离着辆车十步远的地方,世爵越野车“无钥匙启动系统”开始工作,马达轰鸣起来,车锁“咯噔”一声解了锁。

箱子很重,但王成必须做出很轻松的姿态——因为风帆船本身并不重,他要让人误以为箱子里装的是风帆船。他必须装作很轻松地把手里箱子放进世爵车后座,而后懒洋洋地发动汽车,快速离开码头……等他驶进赫尔辛基郊外的一家工厂,七八位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医生,立刻将伤重的兔子接进厂房内临时设立的“战地手术室”。

有心跟医生学一手的王成也换上了无菌服,跟着这群医生进入手术室递刀剪——当然,他最主要的目的是:不让兔子离开视线。

医生们经过十余小时的奋斗,手术终于结束了,这时,魔术师与毒药也甩掉跟踪者,赶到了这处汇合点。此时唯有吉普赛人还没返回——她高调进入赫尔辛基港口,就是为了引开港口检查的注意力,所以她不能把警方的注意力引向这里。

医生走后,厂房内只剩魔术师等人,毒药向魔术师汇报:“我在‘里加’边境检查站闯了关,警察注意到我的行踪,现在正在追踪我开的黑色美洲豹车。”

魔术师点了一点头,不再追问详情,他问王成:“什么时候开始审讯?什么时候能开始审讯?”()

第一百二十五章 真正的伪装

第一百二十五章真正的伪装

这个问题王成回答的很快:“医生的建议是三天后,这三天里他不能移动,不过,医生也说了,他恢复的情况很难预料,最大的可能性是:那只胳膊有可能残废。”

毒药插嘴:“这不关我们的事,委托人马上会来接走兔子,只要我们把兔子活着交给委托人,剩下的事与我们无关……魔术师,我们是否要从阿根廷撤回百合?”

魔术师摇摇头:“暂时不用——我认为从兔子账户取款的关键在阿根廷,我已经通知委托人我们抓到了兔子,委托人将在明日抵达,他对我们的工作很满意,我看委托人的意思。是打算进一步追回那笔款项,现在,他唯有信任我们了,我们很可能要追去阿根廷。”

王成想了想,脸上露出垂涎的神情,小心地问:“十七亿啊,我们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不可以!”魔术师回答的很断然:“做我们这一行,行走在黑暗中,最重要的是信誉,一旦失去信誉,委托人随时可以出卖我们,事后,我们还得不到任何同情——这种事不能做,一旦做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王成耸耸肩:“好吧,算我没说。”

魔术师叮嘱:“看好他,一定不能让他在明天之前死了。”

“我会做到的!”王成回答。

一夜的时间平稳渡过,在此期间兔子并未苏醒。第二天中午,魔术师通知大家:“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委托人已经支付了一半悬红;坏消息是:因为我们动用了公司的资源,所以我们必须支付给公司利润的四成。接下来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是:委托人愿意继续雇佣我们追回兔子的钱财——我们必须去阿根廷了。

刚才,委托人已在香港坐上了飞机,今晚将抵达赫尔辛基——只是他一个人,他的兄长并不知情。毒药,左手从来没有曝过光,公司希望这次他也不要在委托人面前露面——哦,这也是克洛苏的意思,所以接机的任务由你和吉普赛人去执行。”

说完,魔术师转向了王成:“我忘了告诉你,你之前请求我们将那位黄婕留在西贡,但我们并没有这么做,百合把她带去了阿根廷,借助那里先进的测谎仪器,黄婕终于招认了——她是本案的关键人物。”

王成瞪着眼睛反问:“什么?!……那么她跟兔子有什么共同利益?”

魔术师平静地回答:“信息决定判断,我们之前对兔子的情况了解并不完善,一切全凭委托人的介绍——但实际上,我们根本无法了解得更清楚。因为几十年前,计算机技术并不像现在这样普及,很多人的档案都比较简单,尤其是侨居本国的外国人,以及留学的学生。

兔子从小在斯德哥尔摩华人黑帮长大,当地警方不可能事无巨细地记录他的个人信息,而后兔子去了伦敦上学,英国当局也不可能详尽记录他的生活。但实际上,兔子的母亲还在,他的邻居还在。

根据公司的进一步详查,他们找到了兔子的邻居,获知有一位跟兔子从小认识的女性邻居,多年后也凑巧去伦敦上学,他俩在伦敦重逢,于是,那位女邻居成了黄婕的母亲,而黄婕的父亲是兔子。

这是一场不被社团容许的交往,兔子是被当做家奴培养的,这样的人只容许对家族忠诚,绝不容许认识家族之外的人。所以这个交往过程,兔子有意识瞒过了社团,黄婕出生后,她被领养在一对黄姓夫妇家中,兔子悄悄资助了她,让她在伦敦读完营养学课程,同样的,作为留学生与侨民,黄婕的信息也不完善,她毕业回到了香港,但记录上她与兔子毫无联系……怎么样,他们的利益关系足够了吗?”。…,

王成张了半天嘴,断断续续说:“难以置信,居然……不是过敏症病人,装过敏症装了十多年;明明有了女儿,却还装作同性恋,处处反其道而行之,这个兔子,真他妹的比我还会演戏——跟一个男人卿卿我我,他也不嫌恶心。他女儿也不赖,明明是个生手,这样一个生手居然把我们骗倒了。”

魔术师深吸一口气,继续解释:“这位黄婕同样精通催眠术,她用催眠术将自己的关键记忆隐藏起来,毒药在进行审问的时候,发现了这个疑点,但他没有告诉你——通过这件事,你应该知道一个简单原则:谁都不可信任!所以,把你最后那点可怜的羞耻感沾着果酱吃下去吧,你在扮演角色,别人也同时在演戏,别以为只有你高明——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王成沉默了片刻,不甘心的看着魔术师:“不要以为人人都把生活当一场戏,有的人拿它当自己的一生……好吧,我确实对爱沙尼亚三位女书记有点歉疚感,我有可能毁了她们对男人的信任感……好吧,请给我点时间,我是新手,我需要调整——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他ma的管道工常常走向疯狂。”

魔术师深深望了王成一眼:“我相信你很快能调整到位,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好吧,让我们继续:几年前,有位阿根廷神秘收藏家接连收购了价值数亿的艺术品,这是兔子干的,他的钱财就是这样转移的,先把委托人的钱财转入阿根廷匿名账号,然后通过匿名购买艺术品,把钱财转移,并进行保值。

女医生黄婕的养父是经营画廊的,兔子通过她养父的画廊运作这件事,价值十数亿的艺术品被一点点转移到阿根廷,这笔巨大的交易使她养父的画廊得以维持下去,黄婕再靠父亲的供养上完伦敦大学——这几乎等于一种洗钱运作……”

王成在心里补充:“仿佛,克洛苏也是这样,她通过我的索伦资本,暗地里拨款资助某个人。”

“黄婕在六年前就参与了兔子的逃跑计划,整容医生是黄婕找来的,她已经承认了这点——一个偶然的机会,在整容医生遗留的图像资料中,百合发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很熟悉,她用脸谱对照确认这是女医生黄婕的身影——她当时扮作护士,出现在其中一段视频上……好吧,你还有什么问题?”

王成长长的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耷拉着肩膀走出“野外应急救护帐篷”……

当天晚上,委托人亲自确认了兔子的真实性,他爽快地支付了尾款——因为兔子是交给委托人而不是交给他们家族,所以行动小组只得到了暗花。兔子兄长那份公开悬赏,行动小组无法获得。为了补偿行动小组,委托人将继续追缴赃款的任务委托给行动小组,酬劳是整个款项的三成——这相当于洗钱的最低收费。

这样细算起来,刨除支付给公司的两千万,再加上必要的花费,整个行动大约收入约三千万——这主要是因为购买游艇的支出已经被简小姐套现了,于是,这次行动中大家的主要支出是差旅费以及道具租借费用。所以,“收益比”相对较高。

按照规定,魔术师直接拿了约八百万,王成等四人每人分享到了五百万美元,这笔钱听起来不多,但它也是很大一笔收入,许多欧美中产,工作一辈子,大约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紧接着,魔术师安排大家陆续赶往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并开始编写在阿根廷的演出剧本、以及确定角色。而按照公司意见,不出面跟委托人接触的王成彻底闲下来了,他干脆换上一身休闲打扮,戴一顶芬兰土著民族萨米人的礼帽,准备出门溜达。临出门时,忙的焦头烂额的毒药看到王成闲得发慌,很好奇地问:“你……吉普赛人在酒吧寻快活,你打算去酒吧寻她吗?”。

王成拍了拍口袋:“不,大白天喝酒,有什么意思?咱现在有钱了,我打算出去逛逛街,顺便买点旅游纪念品。”

毒药调侃的说:“这是女人的爱好——芬兰人都去爱沙尼亚购物,因为同样的东西爱沙尼亚比较便宜,你倒好,特意从爱沙尼亚跑到芬兰购物。”

王成寡淡地笑了一下:“塔林的三位法院女书记,现在大约恨我到骨子里,我这辈子恐怕去不了爱沙尼亚了,不在赫尔辛基买东西,又能怎样?”

魔术师正在用谷歌地图查看着阿根廷的街道,他抬起头来说:“本来就不该在爱沙尼亚买东西,我们甚至在余生都要否认去过爱沙尼亚,这才符合公司标准作业流程。至于芬兰嘛……”

魔术师耸耸肩,补充说:“案子发生好几天了,我们偶尔出现在赫尔辛基,这很正常。像个游客一样四处购物,这更正常了,这才像个刚刚抵达芬兰的游客!”

百合跳了起来:“真的可以吗?……左手,请带我一起吧,芬兰有几个珠宝牌子很有名的,我也去散散心,可以吗?”。

王成望向毒药:“你也来吗?”。

毒药摇摇头:“我在积攒自己的退休金,现在还不想让人知道我来过芬兰……你们去吧,我帮魔术师打下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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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打劫的遭遇打劫

百合很自然地挽住了王成:“诸位,我现在是为了工作掩护,克洛苏面前,诸位可要替我作证!”

这当然是玩笑了,克洛苏可以影响王成的工作安排,但王成不可能把自己的私生活交给女王掌管。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像个正常的亚洲情侣一样逛着街景,走到哪里啪啪啪的拍一堆照片——实际上,相机里没有存储卡,两人不可能留下任何关于芬兰的照片。

要说芬兰旅游纪念品,以著名的芬兰猎刀最有特色,当地两个最著名的牌子,最有名的是“卡乌哈瓦(kauhava)”,这个词在芬兰语中已成为芬兰刀的代名词。而有100多年历史的“伊萨基-耶尔文拜”公司,也是当地最有名气的芬兰刀公司之一。

制作芬兰刀最名贵的刀柄有一道特殊工序,即用黄铜丝在桦木柄上镶嵌出各种造型精美的图案,有的镶马头、有的镶嵌驯鹿那美丽的大角。上等牛皮制成的刀鞘,也用黄铜或镍锌合金作装饰,具有独特的民族风格……

刀是男人的喜欢的玩具,俩人逛到市中心,王成领着百合首先钻入两大名刀店。但百合对此不感兴趣,她勉强陪王成逛完了刀具店,皱着眉头看男人买了一堆七七八八的长短刀,开口说:“干脆我们在这里分手……我打算逛珠宝店,你来吗?”

王成还没有回答,刀具店的营业员追了出来,善意的问:“先生,您是游客吧?从我们这里过去两个店面是皮草店,老板是我们猎刀店的合作伙伴,如果你打算逛逛皮草店的话,告诉老板你是我们店员推荐过去的,你会得到特别的优惠。”

这话要是一位华人导游说的,王成绝对不信。但北欧人说这话是真诚的,王成转向百合,百合立刻回应:“我还是打算去珠宝店……也许之后我会逛皮草店,但现在,我迫不及待了。”

王成拉过百合,做了个情侣告别的吻,两人在街头分了手,百合赶去珠宝店寻找合意的珠宝王成去相邻的皮草店。

芬兰土著民族萨米人,生活与驯鹿息息相关,他们穿的是驯鹿皮,吃的是驯鹿肉,用驯鹿皮和骨制成各类用具和工艺品,还使用驯鹿来拉雪橇代步。在拉普兰购买一整张驯鹿皮或驯鹿皮工艺品,约60至80欧元。除了驯鹿皮以外,皮草店里还出售另一种芬兰特色商品:北极貂皮、北极雪狐皮。

挑挑拣拣买了几张鹿皮、貂皮、雪狐皮也来点,等王成出门赶往隔壁的拉普兰时,得知百合在这里已完成扫货任务,又赶往另一家著名珠宝店:kalevala

koru(卡勒瓦拉.库勒珠宝)。

拉普兰与卡勒瓦拉.库勒是芬兰两大著名奢侈品商标之一,王成在店里购买了一堆物品之后,店主殷勤的赠送了王成两套姆明瓷娃,这是种芬兰土生土长的卡通形象,造型像肥硕的奶牛,瓷质的姆明玩偶胖乎乎得超乎寻常的可爱,小孩子们最喜欢了,从芬兰给孩子带礼物的话,非他莫属了。

看到这对姆明玩具,王成突然想起了那位小护士鹿湘,如今的鹿湘大概进入医院实习了吧,或许还有几个月便将毕业,王成鬼使神差的招呼店员过来,让对方多拿几对姆明玩具,货物直接寄往国内,地址则写了鹿湘所在的那所卫校。

留言栏让王成犯了一阵嘀咕,他想了片刻,提笔在邮寄单上写下了四个字:我记得你。…,

加上这四个字,只送人家几对瓷娃,就显得礼物过于单薄,中国人么,总是崇尚实惠,这种摆在家里的礼物,一不能拿出去炫耀,二则如果房子小的话,连摆设的地方都没有。所以王成想了想,又在“lapponia(拉普兰珠宝)”店里购买了银质项链一条,银制手表一只,并去另一家“kalevala

koru(卡勒瓦拉.库勒珠宝)”购买了青铜手链一条,一并寄给鹿湘。

以上两个牌子都是芬兰著名珠宝商标,前者引领了北欧简约风格,后者以仿古宫廷风格为主。除了寄给鹿湘的,王成给自己选购的旅游纪念品是满满一大包的,包括十几把芬兰猎刀、四整张驯鹿皮,以及几条驯鹿皮披肩,北极雪貂披肩与大衣,加上一些首饰、银质餐具等——这些东西他准备寄给自己母亲,告诉对方自己很好,别为自己担心……

这是一段难得的闲暇时光,众人这样悠闲的在赫尔辛基玩了两天,接着动身前往阿根廷……

就在王成逛遍赫尔幸基大街小巷时,这天,派克先生神色凝重的回到了家,他先跟妻子低声商议了几句,然后把女儿萝丝叫来,向对方坦白:“萝丝,我今天去见了詹森先生,询问他关于迈克尔.王的事情,他告诉我:迈克尔.王要在国外呆很久,而詹森先生根本无法约束迈克尔.王——因为这位王先生是他尊敬的一位前辈介绍的。”

萝丝震惊的看着父亲,他没有从父亲的话里听懂詹森想表达的意思,她脑海里只盘旋着一个疑问:迈克尔不huilai了,迈克尔有可能永远不huilai,但他为什么临走前要投资我的修车厂?

派克先生见到女儿还没有醒悟,他进一步解释说:“詹森这辈子尊敬的人有限,我yijing猜到了迈克尔.王的推荐人是谁,他的女儿凯丽你认识,就是那位被黑手党小子害死的凯丽,凯丽父亲跟那小子打官司,官司输了之后被黑手党威胁,不得不逃亡海外,迈克尔.王应该是凯丽父亲推荐的,估计,凯丽的父亲打算让迈克尔监管他的钱财。

但前段时间,害死凯丽的那黑手党小子出了意外,车祸死了,我不知道迈克尔跟这事有没有牵连,但他既然躲出去了,恐怕一时半时无法再出现……詹森先生今天告诉我:迈克尔.王已委托他雇佣职业经理人,经营他留下的产业,而我将担任他们的会计主管……迈克尔.王既然做出这样的安排,我担心他真跟那黑手党小子的死有牵连,没准他正被黑手党追杀……”

萝丝猛地站起来,一句话不说冲进自己的房子内,砰地把房门关上。派克起身准备追上去,他妻子轻轻摇摇头:“让她自己安静一会儿,这种事总要自己熬过去。”

两天后,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二月三日公园”广场,王成背着个相机,戴着一副墨镜,站在圣马丁铜像前,傻呆呆的仰望着这尊巨大的头像——铜像背后是繁华的市区,兔子藏货的那家国民银行,则处于整条街的街首。

这时候,王成墨镜的左镜片正在播放银行内的情景,镜头晃动着,一路走到前厅经理柜台前,紧接着,吉普赛人的嗓音出现了:“我是爱丽丝,我们有预约的,我有一笔钱要从日本转过来,想在当地开个户头,你能给我介绍一下国民银行的服务吗?”

前厅经理站起身来,殷勤的微笑着……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大厅里突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银行大门外冲进两个头戴面罩的人,手持霰弹枪,三拳两脚打到门口的警卫,与此同时,在大厅内排队等候的顾客群中,也站出三个蒙面人,他们不知什么时候yijing戴上了遮住口鼻的头套,其中一名首领模样的人挥舞着手枪大喊:“抢劫,都趴下,不许动。我们是文明人,但如果文明让我们降低了幸福感,那我们就让你们看看野蛮的骄傲!”…,

随着劫匪首领的喊话,几位劫匪用枪声作注解,他们兵兵乓乓的击碎银行内的摄像头,顿时,银行内硝烟弥漫开来,到处是尖叫,倒出是劫匪的呵斥声。

这时,国民银行前厅经理姿势很怪异,他的屁股刚离开椅子,正准备向吉普赛人开腔,突然发生的劫案让他的身子凝固在半空,他脸上浮出似笑非笑的尴尬,而吉普赛人坐在前厅经理对面,也是一脸尴尬,以及难以置信,她慢慢地把双手举到空中,郁闷的说:“我居然……”

前厅经理小声的安慰吉普赛人:“没事的,马上就过去了……”

前厅经理的窃窃私语立刻引来匪徒的咆哮:“不许说话,两手举高,让我看见你的双手……趴下,趴在地上。”

吉普赛人遵照对方的指使站起身来,她正准备转身趴下,那位匪徒首领立刻被吉普赛人手上戴的鸽子蛋钻戒所吸引,他毫不客气的走过来,粗鲁地剥下吉普赛人的戒指,稍稍一打量,又把吉普赛人的手包夺过来,快速打开手包,扒下吉普赛人的手链、手表、胸花,扔进吉普赛人带来的手包里,而后彬彬有礼的向吉普赛人一鞠躬:“谢谢。感谢你的慷慨!”

监控摄像头隐藏在吉普赛人的胸花上,胸花扔进手包后,传送到王成镜片的图像顿时变黑了。他没有看到劫匪带着拉丁人特有的贵族味道,迈着探戈步伐,舞蹈般离开吉普赛人——这时候,百合在位于广场附近的通讯车里,魔术师位于银行外,准备接替吉普赛人,后续进入银行勘察现场,而毒药则坐在一辆越野车中负责接应,他的车子离国民银行也不远。

银行里的图像没有了,但声音还在不断传来,只听一个模糊的声音高喊:“两分三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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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激烈交火

第一百二十七章激烈交火

与此同时,几个匪徒的嗓门杂乱地命令顾客趴下,并威逼营业员交出现款,稍后,那个读秒的人用冰冷的声音继续喊:“一分三十秒,准备撤离。”

王成轻轻对话筒说:“需要支援吗?”。

话筒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气的声音——这是吉普赛人的回答。

紧接着,魔术师的声音在耳机里响了起来:“警察马上就要到了,我准备撤离,大家立刻撤离,想好措辞,防备警察盘问。”

话音刚落,警笛声从远处传来,紧接着,银行内传来劫匪的声音:“撤、撤、撤。”

王成向百合的车里走去,他刚走进车门,国民银行方向传来剧烈的枪声,紧接着,几十声爆炸连续轰鸣起来,从王成的位置眺望过去,可以看到火柱腾上天空,浓烟中两辆轿车在空中飞舞……

“大手笔”,魔术师在耳机里冷静的评价:“劫匪炸了两辆车堵塞路面,警车被拦在爆炸点之外,幸好我们的汽车正准备撤离,啊哈,那群劫匪跑了,他们的面包车正在逃离银行。”

耳机里传来吉普赛人气急败坏的声音:“抓住他们!让他们去死。老娘一个戒指值好几十万(美金),今天为了演出才戴在手上,我一定要追回戒指。”

魔术师冷静的劝说:“我们正在撤离,而且我们与匪徒的走向不一致,我们马上要关闭通讯以防被警方侦听……好吧,左手,只能看你了,不要勉强自己。”

王成一把抓住了电脑:“好的,这种活儿我最喜欢。”

他肩膀一顶百合,催促说:“让我来,你去开车。”

百合担心的看了一眼王成,发觉王成两手已开始在键盘上飞舞,手速似乎比自己还快,她立刻起身,从座缝隙里爬向驾驶座。

汽车启动后,百合一边沿着路驶,一边分辨着道路前方,头也不回得问:“失礼了,我们距离目标太远,阿根廷的街道里,监控摄像头不多,而且体系混乱,根本无法监控……”

王成头也不抬的回答:“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天空很晴朗……”

百合张了张嘴: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天空很晴朗,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好了,我已经连上卫星,正在用卫星放大街道图像——这个时候天空没有一朵云,这天气太适合用卫星追踪了……”

说话间,百合已开着厢式货车来到国民银行所在街区,她双眼盯着前方,大声问:“下面怎么走?”

“一直向前开,保持七十码的速度。”

“拜托,不行,前方是红灯,闯红灯会被警察注意的,万一被拍了照……”

“红绿灯十七秒后切换——保持七十码速度,继续开。”

“要撞车了,天哪,要撞了!要撞了要撞了!”……百合的尖叫还没有结束,红绿灯突然切换了,等候在红灯前的车辆马上启步,百合尾随在他们后面,连减速动作都没来得及做,呼啸着冲过了红绿灯,冲到了对面那条街上。

厢式货车继续在街道上奔驰,王成紧盯着电脑屏幕,头也不抬说:“减速,六十码速度,十秒,前方的红绿灯右拐。”

百合将车速降到六十码,心里默念着:十九八七六五四……,数到一的时候,前方的红绿灯开始切换,百合恰好进入空无一人的右转弯车道,以六十码的速度极速右转弯………,

王成抱着电脑,爬在副驾驶位置上坐下,长长松了口气:“太好了,布宜诺斯艾利斯虽然抢银行的比较多,但闯红灯的却很少,刚才几个路口都没一个人乱闯红灯,真是奇怪了——他们愿意遵守交通规则,却不愿意尊重他人财产!”

百合两手把着方向盘,回答说:“这很简单,闯红灯,吃亏的是自己。法规的公正是:你不必要为别人的错误买单。如果有人闯红灯,那么犯错误的不是车主,车主撞死他,撞了也白撞。在法律的公正下:除非是想自杀的人,谁肯冒生命危险闯红灯,损失大收益小,没准还要赔偿车主的损失、给车主修车……同样是冒生命危险,闯红灯哪有抢银行收益大?”

才絮叨完几句,还没来得及过完嘴瘾,百合又尖叫起来:“又有路口了,快说,怎么走,拜托!”

“直行,保持六十码速度,匀速。”

……

一路上,王成就这样精准地在每个路口都准确判定车速,红绿灯切换时间,百合驾驶着厢式面包一路狂奔,只是偶尔把速度降低到十码,大多数时间都是“欺实马”,一路未作停顿的在道上穿行……直到王成喊了一嗓子:“停车,靠路边。”

说这话时,王成快速脱掉手套,把手放到了手刹上面。当百合猛打方向盘,让厢式货车在路旁停稳,没等她发出疑问,耳中听到了警方直升机的引擎轰鸣声桨叶转动声——五秒钟过后,一架警方巡逻直升机拐过停车的楼角,露出了庞大的身躯,在厢式货车头顶稍一盘旋,紧接着飞向远方。

百合紧张地问:“失礼了,为什么直升机在我们头上盘旋,它发现我们了吗?会不会把我们当做嫌疑人呢?”

王成看着电脑屏幕,回答:“刚才,直升机用红外线探测了引擎温度,但没事的,我的手按在手刹上,传导的电荷覆盖了引擎,他们测不出我们的引擎温度,瞧,警车没有向我们这里汇集。”

百合这才想起来:“拜托,魔术师要求关闭通讯屏道,防备警方侦听……”

百合之所以用“明语”说出这些话来,是因为她跟王成一直在用日语交谈,因此她不担心警方侦听到这段对话,一个普通的巡逻警察,不可能懂那么多语言。

一路狂奔,只是到现在两人才有片刻空闲,去关闭身上的通讯设备——可见他们走得多么狂烈与紧张。稍后,王成望着电脑上的卫星监控图像,长长松了口气:“好了,劫匪的车辆钻进了一家汽车修理厂,我们可以慢慢的赶过去,别惊动他们。”

百合重新发动了汽车,王成在副驾驶位置上取出手枪,很有耐心地给枪装上消音器。把厢式货车停在那家汽车修理厂附近,王成取出了电子眼镜,他看了一眼百合,百合点点头:“明白!短距离传输可以用加密频道,警方不会注意的。你进去吧。”

王成重新戴上了薄羊皮手套,提着枪走到修理厂附近,他神态很悠闲,先斯文地举枪打掉了修理厂门外两个摄像头,而后优雅地取出……一块口香糖,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

不一会儿,百合在耳机里轻轻说:“准备就绪。”

王成点点头,他吐出口香糖,从口袋里取出微型无线摄像头,将口香糖粘在这个蚕豆大小的摄像头上,随手一扔,将这团东西扔进车库——这团口香糖迅速将摄像头粘在墙上。…,

十秒钟过后,耳机里传来百合紧张的声音,图像同时传到王成的左镜片上:“失礼了,门外的监控摄像头被你毁坏,他们已经察觉了,车库里有几个人正在给子弹上膛,拜托快点,别让他们组织起防御。”

王成二话不说,立刻一个前扑,身体扑进车库内,当身体快要跌落地面时,王成用力一扭腰、用脊背靠上地面,提起枪口向车库半空中开了枪——“铛铛”两声枪响。车库半空中,吊车的滑臂上坠落了两个人影,这是匪徒用于控制至高点的两个守卫。

这时,围在那辆抢银行汽车跟前的五名匪徒已成功拔出了枪,他们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奋力扬起枪口,枪口移动着捕捉王成快速滚动的身影,准备瞄准王成——但他们的速度还不够快,王成后发先至,毫不犹豫连开五枪。

在剧烈的翻滚中,两枪打空了,三枪正中目标,但其中一枪没有落在对方的额头,因为后坐力使枪口上扬,这一枪只擦过了对方肩膀。

中枪的匪徒大声惨叫着,疼痛带来的条件反射让他扣动着扳机,从枪口喷涌的子弹一路扫过去,地面、墙壁、车辆被打的稀里哗啦。与此同时,另两名劫匪的枪终于响了,地板上碎石横飞,弹头碰撞水泥地面立刻跳飞起来,一枚跳飞的子弹迸跳在车厢壁上,车身顿时出现一个弹孔……

“钢芯子弹,该死”,王成一路咒骂着,他的翻滚仍未停止,每次脸孔朝上的短暂间隙,他都用手枪还击几枪,但这种射击方式,准确率可以想象。

对方的火力很猛烈,王成不敢停顿,直到他翻滚到一根柱子旁,才双手一撑,一个凌空倒立,而后借助旋转力,双脚蹬到柱子中央,从柱子上方居高临下开了枪。

劫匪们枪口一直朝着地下,王成突然变换高度令他们措手不及,两名劫匪还没来得及抬起枪口,眉心已正中两枪……紧接着,王成从柱子上一个虎跳,跳到车库中另一辆越野车的车顶,一枪击毙了那位受伤躺地,还在开枪的劫匪。

这一枪打完后,王成眼角瞥见一个人影晃动,陡然发觉车库里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正端着冲锋枪从一个玻璃隔断冲出来,王成浑身冷汗直冒,手腕扭转、扣动扳机,手枪发出咯噔一声——子弹打空了……

……



。,

第一百二十八章 搜寻保险柜

来不及更换弹夹,王成随手一摸裤腿,另一支小枪陡然出现在他掌心——这是一支飞行员佩戴的安全手枪,弹头是塑胶的,威力并不大。(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小

说网)

王成扣动扳机,子弹准确地击中对方眉心穴位,塑胶弹头打不进人体,这人显然被这一枪打懵了,他努力瞪大眼睛、拼命地摇晃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他的枪口耷拉在地上,这时王成已经翻滚到某位劫匪身边,他捡起了后者留下的手枪,冲这位突然出现者连开五枪,直到把对方彻底打倒。

“太棒了”,耳机里传来百合的欢呼声:“一分三十二秒,简直像动作大片,太棒了。”

百合从王成眼镜片上的摄像头,以及墙壁上、沾在口香糖上的摄像机中目睹了整场枪战,在这场交火中,枪声从没有中断过,整场战斗中王成的动作令人眼花缭乱,最终,毫发未损的他摆了个终极造型造型,挥舞手臂:“哥就是这么酷,没办法。”

百合催促:“失礼了,扮酷的事情请等会再做——这里枪声响的如此激烈,警察马上会赶来,你动作快点。”

硕大的车库内停着四辆车,王成走到劫匪用来抢银行的那辆车跟前。这俩车车身附近的地面上摆着五只旅行袋,歹徒们大概刚把东西搬下车,王成就在门外毁坏摄像头了,所以歹徒临时把它们扔在地上——他们永远也拿不走了。

王成拉开其中一个口袋的拉链,里面露出了整叠整叠的钞票。这些钱不新不旧,一捆一捆的扎在一起,码放的整整齐齐。王成伸手去抚摸钞票,百合在耳机里大声阻止:“拜托,别动——这是银行准备的诱饵钱,专门用来对付劫匪的,上面喷了一层特殊的荧光材料,抓了钱的手会在紫外线灯下呈现荧光反应。”

王成冲粘在墙上的摄像头展示了一下手上的手套,百合提醒:“没用的,这种钱花不出去的。收银台的紫外线灯会发现他们,收银员会立刻报告警方。”

王成点头表示知道了,他拎起袋子的一角,仔细地将袋子里的钱倒在地上,钞票下压的是抢劫来的首饰与珠宝……百合再度提醒:“失礼了,这袋子也不能用,它已经沾染了荧光物质,路过警察的安检口,会被警察发现的。”

王成目光四处转了转,落在那位劫匪首领的裤子上——这位劫匪首领腰上居然扎了一条当年新出的限量版爱马仕腰带,这让王成看着非常郁闷——有这样当劫匪的吗?我一管道工还没轮上系这种腰带呢,这不欺负人嘛?!

王成怒气冲冲奔过去,扒下对方的爱马仕腰带,撩开上衣,直接将这条腰带扎在自己原先的腰带上……偶然瞥了一眼,王成发觉对方居然带了块百达翡丽手表,嗯?他怒气更盛了……咱这次真不客气了。这表不错!

王成扒下了劫匪首领的裤子,又去眼看其余劫匪腰上的皮带,可惜这些劫匪习惯不好,不喜欢买名牌皮带,王成只好怏怏返回劫匪首领身边,把两条裤腿扎起来,一条大号的“双腿袋”做成了,王成又小心地打开其余四只旅行包,努力在不沾染那些诱饵钞票的情况下,把那些袋中的物品倒出来,至于钱币……其实银行里抢来的,不见的都是诱饵钱,但王成已没有时间一一分辨了,他快速将各口袋中,劫匪抢劫来的珠宝首饰塞进两条裤腿里——其中包括吉普赛人的戒指。…,

做完了这一切,王成四处看了看,发觉五名被击毙的劫匪手表都不错耶……那王成还客气什么?

从高处跌落的两名哨兵似乎很穷,除了一身修理工工服外,身上没有任何值钱物品。王成搜检完在场匪徒后,总觉得意犹未尽——这还不够,此处应该是个销赃点,那位最后冲出的、拿冲锋枪的家伙似乎是这里的经理,他戴着粗粗的、像栓门链一样的金项链,手表也是百达翡丽的……王成把对方洗劫一空后,像走进自己厨房一般,施施然地钻进经理室,四处搜寻保险柜的存在。

这之后也没啥新鲜的,在强大的逻辑计算能力下,没什么保险箱能安全。

保险箱里都是经理的收藏品,都是一些比较昂贵、一时难以处理的高档珠宝首饰。光各类名表就有百余块多块,其中男表仅占三分之一——看来阿根廷女多男少,当地男人不怎么喜爱手表首饰,这习惯真不好。

王成一点没嫌弃这是用过的旧表,他把这些东西全部扫进“两腿袋”中。

保险箱内有一层专门放置十余只首饰盒,这些盒子里的东西很杂,每盒里胡乱装着三四十条项链、数十枚戒指、手链、胸针等等——王成基本不嫌弃它们是旧货,他快速的将保险箱洗了个干干净净……哦,保险箱里的钞票,王成分文都没动,他不贪财的。

这时,两条裤腿已经装得满满当当,几乎连腰带都扎不住,因为里面都是些金的、银的、宝石类的,整条双腿袋显得非常沉重,但王成一点不觉得麻烦,百多十斤重的东西,他甩到肩上,将两条裤腿一前一后戴在胸前背后,快速的收拾了一遍现场,然后扛着这条满载的裤腿袋跑回百合车上。

两人的车刚刚离开修理厂,身后不远处响起凄厉的警笛声……

百合驾着汽车拐过几个街区,一路上按照王成的指示躲过了警察的路障,但那些临时设立的安检站躲不过去,果然,警察在检查所有人手上的荧光反应,脱去手套的王成手上很干净,而那双手套已经被他扔到路边垃圾桶里,所以两人顺利地通过警察的封锁线,悄然地赶回了安全屋。

百合最先抵达阿根廷,这处安全屋是她经营的,此处原本是郊外一座贵族庄园,有巨大的西班牙式花园,以及一座小型的古堡。

把车开进花园,百合立刻去查看王成带回来的双腿袋,她兴奋的叫个不停:“哎呀,失礼了,我太喜欢你顺手牵羊的习惯了,刚才在车里我怕沾上荧光粉,不敢去翻弄,现在好了,拜托了,让我先好好欣赏一番,可以吗?”

魔术师听到车声,走出了古堡,他站在古堡高高的台阶上招呼:“快点进来吧,两位,有情况通报。”

阿根廷的城堡基本上都是西班牙巴洛克式风格,整体来看仿佛是一个梯形的用石头垒成的石台,石台从远看又像一个雕塑群,楼角、楼柱都是巨大的石像。这种古堡一般分为三层,沿着宽大的石阶上去是古堡的巨型舞厅,以及书房,往下走一层则是佣人、仆人、厨娘的房间,楼上一层则是主人与少爷小姐住的房间。

这样的城堡往往有楼顶露台,平常这里是贵族小姐们支上凉棚喝咖啡与茶的地方,因为楼顶露台视线开阔,成了大家平时碰头的地方,在巨型凉棚下,组里的其他成员都在场,而巨型凉棚旁边,则支了几个大型卫星天线,使得楼顶露台显得拥挤。…,

王成扛着双腿袋来到凉棚下,吉普赛人欣喜异常的亲吻王成:“你简直太棒了,简直就是传说中‘上帝的左手’。”

王成将沉重的双腿袋搁在橡木方桌上,桌子发出一声呻吟,他谦逊地说:“传说中‘上帝的左手’,似乎是纺织命运之线的克洛苏。”

双腿袋裤腰部分没有扎紧,滚出了几枚戒指以及手表,吉普赛人听到王成说的话,快速捡起滚到桌面的东西,对着阳光欣赏着,嘴里闪烁其词的说:“知道知道,女王克洛苏是你的情妇,这事儿,公司里都知道。”

除了吉普赛人外,其他人看着滚落桌子上的首饰都没有动,魔术师站在那里抄着手,看着鼓鼓囊囊的裤子说:“收获不小啊,你这次顺手牵羊,大概牵回了价值上千万的羊群吧?”

王成摇了摇头:“嘿嘿,价值多少我没注意,当时我只求快速脱离现场,没时间计算价值……魔术师,你说,这些东西如果折现的话,估计能值多少?”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解“双腿袋”的裤腰,准备倒出里面的物品。毒药赶紧做了个阻止手势,魔术师跟着问:“你知道珠宝界的销赃规则是什么?”

王成试探的问:“也许,能收获原价值的五成吧?这样的话,五百万元应当有了,如此一来,我这趟阿根廷之行,总算是值了!”

魔术师叹着气摇着头,语气里充满嘲讽:“珠宝业的平均利润都在七八倍以上,十倍以上的利润也并不罕见,如果赃物能卖到原价的一成,那珠宝商还不如去进新货,至少新货来历清楚,保险公司愿意接受投保。”

王成指了指桌子上的双腿袋:“难道,折现的话,连一成的价值都卖不到——里面还有几块百达翡丽手表,这种表,也该值个百万吧?”

魔术师点点头:“如果里面有著名的珠宝首饰,或者有已被保险公司投保的珠宝,你可能连百分之五的价值都换不回来,因为类似的首饰,连宝石上都用激光微缩技术刻上了宝石生产日期与生产批次,这样的首饰,拆下来的宝石要经过重新打磨,才能再次出售——所以,你可能连宝石的价格都卖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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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被标记的赃物

王成遗憾的看了一下双腿袋:“这么一大堆宝贝,价值上千万,如果我卖了只能获利十几万,最多几十万而已,那我还累出一身汗干什么……不对,抢一个银行费那么大力气,难道只能收获个糊口钱,那他们不是‘匪徒中的*丝’吗?”

魔术师冷静地说:“这种技术含量最低的黑活儿,自然只能糊口而已……哈哈,拿把枪就可以做劫匪,他们如果收入高,那我们这些人还要夜以继日艰苦训练做什么?嗯,顺便说一句……”

“别,千万别顺便说,你一顺便说我就要损失钱——你严肃点说!”

“那么我要严肃说:这次你可能连几十万都落不到手,因为你还要分给在场的人每人一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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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瞪大眼睛,目光里透出强烈的质疑。魔术师耸耸肩膀:“我们是一个团队,既然风险同担,利益也要共享。”

毒药在一旁,轻轻的解释说:“这也是出任务的惯例,以后你也能分享别人的收获。”

王成扫了一眼在场的同伴:“那么,按惯例,分配方案是怎样的?”

魔术师回答:“你是行动人,这里面的物品,你拿走一半;因为百合是你的辅助者,她将拿走剩下一半中的一半,最后剩余部分,属于在场的其余人。”

既然无可选择……王成爽快的解开裤袋口,他提起右面的裤腿,摆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说:“好吧,我既然是左手,我选左面裤腿,右面的,归你们了。”

之所以做出这种选择,王成是故意的。在往裤腿里塞宝贝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秉承男左女右的习惯,将自己看中的、有价值的男性用品扔到了左腿里,而女性物品基本上都在右腿。当然,相对来说,女性物品价值比较高,比较纤细精巧,为了平衡两条裤腿的重量与价值,王成也往右腿里扔了一部分男性物品——都是些价值较低、份量较重的男性饰物。比如粗大的狗链式项链、手铐式手镯等等。

严格的说,在他脑海中强大的计算能力估算之下,两条裤腿的价值其实相差不多。但当知道这些物品折现之后,只能收回原价值百分之五的现金,王成自然偏好于选择左裤腿了——因为那些男性物品他用得着,也不在乎这些东西是用过的旧货。而女性物品嘛,既然折现后价值损耗太多,二手旧货又不好送人,对他来说,那就是鸡肋。

右裤腿的物品倒出来后,为了显示公平,王成稍稍挪了个地方,把左裤腿的物品也倒在桌上,摆手示意吉普赛人:“你的东西,我忘了装在哪里,你先挑?”

在场的都是些精通心理学的老手,自然能领会王成的意思——他这是表现自己的公正无私。

吉普赛人被劫的物品在右裤腿,而且是在所有物品最下方,从口袋里倒出来的时候,反正在所有物品最上方,刚才谈论分赃时吉普赛人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东西。她笔直走向右裤腿倒出的物品,从里面挑捡自己的失物。

魔术师快速瞥了一眼桌上的两堆物品,粗粗估略一下,满意的点点头:“两堆物品价值最多相差十万美元,这个价值在可以忽略的范围之内,就这样分配了。”

王成听到魔术师表态了,赶紧收拾自己那一堆物品——别的不说,经过这次顺手牵羊,自己总算把世界十大名表收集全了,而且款式非常丰富,这些东西今后自己单独购买,要花很大一笔钱。如此一来,今后自己购买道具的钱可以省下一大笔。…,

不仅如此,连今后讨好小妹妹的礼物,大概也全了——那些女性珠宝首饰、手表,清洗一下,重新找个高档包装盒,用来蒙骗无知少女,应该足够了。

等吉普赛人拿走自己的物品后,百合走上前去,将那堆物品摊成四四方方的四方块,而后学王成用左胳膊粗粗在中间划了一道:“我要这一半,可以吗?”

魔术师轻轻点点头,而后他伸出手指,将剩下的半个长方块划成三部分,随手将其中一部分拨拉到一边……

吉普赛人首先取回了自己的失物,那么按照规则,她失去了挑选资格——最后剩下什么,才是她的。所以毒药毫不客气地紧接着魔术师,走上前取走了自己想要的那一份,转身向王成表达了谢意。

王成见到毒药倒数第二的待遇,不禁有点自伤——这里面他才是级别最低的,如果他不是行动者,大概这倒数第二的位置,是给他留的。

想到这里,王成暗自提醒自己:一定要往上爬呀,一定要继续努力,要万事争先,才能在分赃大会中,获得优先挑选的资格。

这时,百合整理着自己的战利品,挑出几枚男戒,几只男表、宝石袖扣等,讨好地询问王成:“失礼了,这几件物品我用不上,我比较喜欢那付……就那付宝石项链,你愿意交换吗?”

这种交换,当然是要求首先提出交换的人,支付远远超过所交换物品价值的东西。因为这东西都是王成顺手牵羊搞来的意外之财、二手货,所以大家似乎都不在意它们原本的价值,反而更希望精简内容,得到自己最中意的物品,于是,收获最多的王成就成了大家首选的交易对象。

从王成那里挑选了部分物品交换后,百合也受到了关照——其余人开始跟百合交换,然后是剩下三人彼此交换……经过一番你来我往的调换,贪吃的王成来者不拒,几乎得到了七成战利品。其中,几乎所有的手表都到了王成手上,唯有两块镶宝石的蛇形手表,被百合与吉普赛人一人一块瓜分。

类似镶宝石的蛇形表总共有四块,牌子各不同,造型风格也各不形似,百合留下的是一块嵌绿宝石的蒂凡尼蛇形白金手镯表,整个手表的基调是绿色的,蛇头可以张合,张开蛇头则出现表盘。而吉普赛人留下的是白金镶白色碎钻的伯爵蛇形珠宝表,蛇头部位就是表盘。王成留在手里的,是一块不镶宝石的宝格丽蛇形手镯金表,及镶粉红钻与紫晶的卡地亚蛇形珠宝表。

交易大会结束,王成将自己的战利品一个个排在桌面上,像个老农民检阅自家菜园收获一般,乐不可支地审视着:一百多块手表造型各异,几乎涵盖的世界名表的前三十位。男表女表都有,而且型号各不相同很少重复;而女表嘛,基本是一些著名设计款式,许数女表背后都刻着几句简短的纪念词——这种手表,百合与吉普赛人带不出去,因为当她们盛装打扮出场的时候,身上所有的物品都要经得起挑剔。而那两块被她们留下的手表,绝对是干干净净。

当然,部分男表上也有类似的纪念词,但多数男表上都是光秃秃的,大约阿根廷男人挺花心,不想在自己的个人物品上留下别的女人的痕迹。王成对这些纪念词的存在也不在意——不指名道姓,仅仅名字的缩写,谁知道那些词是说给谁的?如有是非人见到这些纪念词,大不了王成说那是自己的化名,正好可以拿来炫耀自己的猎艳经历。…,

至于其中的首饰嘛,略有点让人绝望——其中大多数首饰都是精品,可以当做家族传家宝的玩意。但这样的首饰,上面肯定有家族徽号以及相应的纪念语,比如:“挚爱艾薇尔生日快乐,永远爱你的……”等等。这种首饰虽然花样漂亮价格昂贵,但送人都送不出去……

王成将一个装卫星设备的大皮箱腾空,把这些战利品细心地码在一个大号旅行箱中:先整齐的摆一层手表,再铺上一层绒布;其上再度摆上一层项链,然后又是一层绒布;如此往复,依次摆放手链、戒指、胸花……

等大家都收拾好之后,魔术师提醒:“警方使用的荧光涂料是清洗不掉的,所以这些赃物暂时不能使用,必须等一个月后,荧光物质自然氧化,才可以拿出去见人——我说的,只包括那些没有任何标志的东西。”

这话其实说给王成听的,在场的人当中只有他是菜鸟。王成摸着下巴,反问:“如果给它们喷上一层氧化剂,能不能加速荧光材料的氧化?”

百合咯咯地笑起来:“失礼了,这些都是首饰耶,喷上氧化剂,首饰的材质也加速衰老了。”

魔术师跟着提醒:“左手,这些物品最好不要在阿根廷露脸,警方追查到那处销赃点之后,肯定会继续寻找赃物,这些物品暂时绝对不能露面,我甚至建议你们赶快把它们送出阿根廷。”

王成有点沮丧:“我是新人耶,过去没有积累,如今什么道具都要自掏腰包,花费很大的——左手家也没有余粮啊。”

众人笑了起来,笑声很友好,魔术师提醒王成:“阿根廷是皮革业的大国,欧美很多大牌,尤其是产品当中要用到皮革的,都在阿根廷设立了分厂,所以阿根廷的欧美大牌非常便宜,至少比欧美市场销售的价格便宜30%。”

稍稍停顿之后,魔术师继续说:“你即将扮演一个普通的中产阶级,没必要全部购买奢侈品牌,我建议你接下来要尽量低调。”

王成抬起头来:“刚才你说‘有情况通报’,你们决定了吗?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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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掩护

第一百三十章

掩护

魔术师回答:“当然,那家国民银行遭到了抢劫,接下来警方一定会加强监控,我们需要潜伏至少三个月才能动手,吉普赛人在银行里爆了光,接下来警方会经常拜访她,通报案情进展以及失物追缴进度,所以吉普赛人将立刻进入冰封状态,我们任何人不能跟她联系,也不能接近她。”

王成随口感慨:“要潜伏三个月啊,那该花多少费用啊……公司高层是什么意见?”

魔术师回答:“公司认为:有上亿的收入预期,哪怕因此潜伏一年也值得,不过这段时间,我们不能闲着,左手,你还要继续接受训练,这次的训练内容是枪械以及突击。

随后的角色安排是这样的:因为吉普赛人进入冰封期,她必须随时等待警方上门拜访,所以接下来她只能扮演一个‘收音机’角色,四处收集情报,以不接触的方式汇总给我们。

百合继续担任道具师,而且还要准备三个月后,冒充南非钻石公司去银行地下金库实地探测一番,我与毒药担任鼯鼠,我们将想办法挖一条地道,进入银行地下金库。

左手,扫雷与清洁的工作就交给你了,行动日开始的时候,不管警方安装多少监测探头,你必须保证我们监测路线干净。而且要保证我们不留下任何踪迹。等我们全体撤离之后,吉普赛人将继续留在阿根廷掩盖我们的后路,消除一切我们曾经走过的痕迹……好了,谁有不清楚的?”

王成举起手:“这座庄园是不是要废弃了,大家需要各自找地方安身?”

魔术师点点头:“没错,我将去码头游艇俱乐部安身,以后我们的聚会地点就是游艇俱乐部,但各位只有接到我的通知才能前往,平常最好装作彼此不认识状态。



王成又问:“对我的安排是什么?”

魔术师回答:“国民银行对面的大楼内有一家社区诊所,你带上波多黎各医师证,去那家社区诊所应聘夜班医生,掩护我们夜间行动。白天的时候,每天上午你参加训练班,下午自由活动,放心,夜班的工作并不累,你完全可以在值班室睡觉。”

百合咯咯笑着说:“只是孤独了点,每天晚上只能独自一人,不知道小护士有木有。”

王成想了想:“我希望训练内容增加一项——开飞机,我希望能熟练掌握各种交通工具。另外,我下午要再去报一个班,听说阿根廷是探戈的故乡,我想去学一学音乐与舞蹈。”

“是想在音乐班里趁机泡小妹妹吧?”毒药笑着调侃:“阿根廷女多男少,男女比例是85:100,这里的男人各个花心,全是让当地女人宠坏的。舞蹈班里的女人更是身材匀称,而音乐班嘛……拉丁人本来就很浪漫,搞音乐的人更是浪漫到死,你不会想着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留下一段浪漫吧?”

王成半信半疑的问:“这里怎么会女多男少?”

毒药回答:“阿根廷是世界肉库,二战时曾是世界第一大牛肉出口国,后来为了增加牧草产量,他们很不幸的选择了转基因植物,于是,种植二十年后,上世纪八十年代阿根廷爆发了转基因之灾,在转基因作物种植区,大多数男性出现经常性咳嗽、发疹子,导致死亡率上升……结果,他们现在女多男少。”

王成大笑起来:“那正好,我正想做一只阿根廷小蜜蜂,慰藉一下孤寂的布宜诺斯艾利斯妹纸。”…,

“这话谁都不信——你以后会很忙,你白天报了那么多训练项目,夜班要替大家做警卫,而警卫这份活儿要求你独自一人坚守值班,如果你敢带着阿根廷女郎进值班室,暴露了我们的秘密,我猜,如果你是这样不谨慎的人,当初托尔不会选择你”,魔术师收起桌上属于自己的战利品,施施然地转身离开了露台。

接下来的场景仿佛像是《十二罗汉》告别式,毒药紧接着上前说了句:“下次,我希望听到你弹奏的钢琴。”

吉普赛人等毒药告辞后,上前好奇地问:“怎么想到学音乐?”

王成鞠躬回答:“要锻炼手指的,咳咳,维持手速呀。”

“这样的理由也能说出来?……算了,不跟你较真,我告辞了!”

百合上前,一派关心的神情:“失礼了,如果你缺少了床伴儿,记着找我哦,嘻嘻,你这人运气特别好,我希望能沾沾你的幸运,不过,我也怕克洛苏吃醋,所以找我上床前一定要通知克洛苏,她点头才行,拜托了。”

“玩笑了”,王成提着箱子尾随着百合,没走几步路,百合看着王成的箱子皱眉头:“这东西恐怕你没地方存放吧?”

王成回忆了一下,确实,他找不见存放的地方。波多黎各不用说了,纽约那间房子他暂时回不去,何况他还要躲避萝丝,而国内嘛……这么贵重的物品寄回去,那不是给老娘招灾惹祸吗?

百合边走边说:“失礼了,在芬兰的时候我就奇怪,为什么你满大街买东西,却忘了在当地购置一间安全屋?……好吧,我在伦敦还有一件旧房子,位置在剑桥大学城附近,是我以前执行任务时购置的,但因为那项任务牵扯了几个当地人,结果那套房子扔都扔不掉,如果你有兴趣,我把它转卖给你,你刚好可以用来存放重要物品。”

王成赶紧点头:“谢谢,你可帮了我大忙。”

稍停,王成思索着说:“照你这么说,我是否有必要在阿根廷买套房子?”

百合摇头:“失礼了,我认为阿根廷不是置业的好地方,劫匪太多,房子空在那儿长久没人管,连窗户都会被人拆了。再说,万一这次任务中,你曝了光,那你买的房子不是白白便宜警察?”

王成轻轻摇摇头:“这可不一定,我的任务需要一人独处,正适合买一套安静点的房子,才不引人瞩目。我可以在比较安全的社区购买房子,临走的时候长租给某个家伙,以便让他照看……就这么定了。”

“这就需要中等偏上的小区以及物业管理。好呀,这也许是更好的伪装——一份属于中产的医生职业,一处中等偏上的房产,这样的人才是一位阿根廷合格纳税人,警方调查起来,一般不会怀疑这样的中产者。”

这时候,劫匪销赃的窝点,一大群警方勘查人员正在细心地勘察现场,负责这个案子的梅洛警长,穿过警方的封锁线进入现场后,他找到忙碌的物证鉴证科室主管,寻问:“有什么发现?”

这时候,现场的尸体已经搬走,地下留下几摊血迹,以及几个白粉笔画的尸体框线。鉴证科主管扫了一眼现场,深深的吸了口气:“高手,绝对的高手。”

梅洛警长问:“怎么样的高手?”

鉴证科主管招手叫过来几名警员,让他们站在指定位置,进行“案件现场重演”。他领着梅洛警长来到门口,由自己扮演王成:“你看,地上的钞票完全没有触动,保险柜里的钱也没有触动,这些钱有很多是银行的‘诱饵钱’,所以枪案死者应该是银行劫匪,而且是惯犯。…,

行凶者——那位枪手是从外面冲进来的,监控录像没有录到任何内容,他冲进来第一个姿势是躺着滑行——这里我们找到了几缕布料的纤维,是凯夫拉丝。所以凶手穿着凯夫拉丝制成的防弹夹克或者西装。这种衣服很昂贵,只有挣大钱的枪手才能穿得起。

枪手滑行到这里,连开了两枪,位于制高点警戒的两名修理工额头中弹——我们在这里找到了两枚弹壳,是捷克cz95手枪弹壳。只有两枪,一枪不多,一枪不少,高处警戒者是被枪手在快速滑动中击毙的。

在枪手开枪的部位,我们找到了很多弹头的弹着点,估计是这伙银行抢劫犯打出的子弹,这就可以解释,枪手为什么开始翻滚——是的,翻滚。第一次翻滚,枪手用力很大,我们在这里找到了一个椭圆痕迹,经过鉴定是枪手肩膀滚动的压痕。

枪手一直在滚动,抢银行匪徒的枪口总是追不上枪手的身影,他滚动的太快,子弹只能追在他后面,所以他没有受一点伤。

在快速的滚动中,这个枪手开始了压制射击,他开枪的瞬间,应该是脸朝上的时候,因为只有这时才适合射击。

在快速的滚动当中,脸朝上的时间能有多长?两秒钟?还是三秒?我不能肯定,然而,就在这儿两三秒的间隙中,枪手连开三枪,每次三枪,不多不少。

在这里,枪手应该滚动到柱子后面,我不知道这是劫匪还有几个活着,因为他们的死亡时间太接近了,从弹跳到死者身上的弹壳判断,这时应该已有两名劫匪死亡,因为他们先倒在地上,枪战仍在继续,所以才有弹壳弹落在他们身上。

枪手翻滚到这根柱子的时候,剩下三个人应该用枪口追上了枪手,毕竟枪手要翻滚很长的距离,而枪口移动的距离不过几厘米,就可以追上对方的身影。所以,这时候枪手跳起来了——我们在这里清楚看到一个手掌印,可惜是戴手套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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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高科技的口香糖

鉴证科主管领着梅洛警长,一路走来一路比划着,猜测着枪手的动作:“……看这里,这是一只左手掌的印记,所以枪手应该右手持枪,他一手掌拍在地上,身体应该临空倒翻起来——我们在柱子上找到一个脚印,枪手穿的鞋是北欧款式,大概是一只军靴,我猜测枪手没准是特种兵。()

从脚印的痕迹判断,枪手的身高应该在一米八左右,或者一米九,因为这只靴印离地两米三,刨除手臂长度与对方的弹跳距离,估计枪手的身高在一米八到一米九之间。

枪手跳到空中后,显然这超出银行劫匪的预料,他们想抬起枪口,被枪手抢了个先——三枪,依旧是压制射击,其中一名劫匪身中两枪,这是特种兵最喜欢采用的‘double式’射击法。

而另一个人同样额头中枪,但枪手没有补射,因为他来不及补射了,他借着这次跳跃,翻滚到了越野车顶上——我们在越野车顶找到了枪手身体的压痕,根据枪手的肩宽判断,抢手的身材很健美,体重在82公斤至95公斤之间。

这时候,应当是修车厂经理冲出来了,他手里端着冲锋枪,可惜他没有扣动扳机的机会,枪手躺在越野车车顶,扔掉了手里的枪,因为手枪已经没有子弹,但对方还带着一把捷克手枪,应该是飞行员用的安全手枪——我们在这里找到一个橡皮弹头,另外还有cz95手枪坠地时枪柄撞击的痕迹,还有,经理的眉心我们发现被橡皮子弹打出的青紫痕迹。

这时候枪手还在翻滚,他翻滚到了第一名被击毙的劫匪身边,用对方的枪击毙了经理——在此期间,经理连扣动扳机的机会都没有。

你瞧,这位枪手冲进来后,一直在移动,整场战斗就是在他的快速移动中结束的,这个人应该有会计师般的冷静,每次压制射击只开三枪;这个人,喜欢开枪打人的眉心,他的枪法非常精准,每次都实现了自己的射击目的——现场死亡的银行劫匪中,除了一位肩膀受伤,其余的都是眉心中弹,连枪手使用安全手枪时,也是选择对准眉心开枪的。

综上所述,枪手应该来自北欧,喜欢捷克武器,有可能是退伍特种兵,身高1.8米到1.9米,体重82到95公斤。这位枪手头脑很冷静,从头到尾每一枪都显得不慌不忙,似乎有精确的计算能力……这样的枪手,居然为了贼赃而战斗。地上的钞票丝毫未触动,仅仅为了贼赃?我是坚决不信的。”

梅洛警长问:“你想说明什么?大胆设想。”

鉴证科主管拉着梅洛警长来到墙边:“在说明我的猜测之前,你再看看这件有趣的东西。”

墙上是一滩污渍,梅洛警长端详半天问:“它特殊在哪里?”

鉴证科主管回答:“我们在上面提取了新鲜的口香糖……你猜这团痕迹为什么出现?”

梅洛警长皱一下眉头:“新鲜的口香糖?!可以提取唾液、能检查dna吗?”

“奇妙之处就在这里,这团口香糖被清理了,留下来的残迹上喷了一层特殊液体,这层液体主要成分是强消化酶,它可以快速将唾液分解,但它能做的不仅这些,它还是一种混合液体,里面除了强消化酶外还有纳米微晶管……幸运的是,我们已经提取了两颗微晶管,发现这种微晶管是用明胶制成的,管子里装的是强酸液。…,

喷在墙上的这种混合液,其中的强消化酶分解唾液后,也在分解明胶纳米微晶管,然后微晶管里的酸液会流出,将整个喷涂区域腐蚀的一干二净……真是幸运啊,我赶到的比较早,又幸运的提前发现这处墙壁冒着青烟,那青烟很淡,如果我晚一点发现,即使痕迹仍在,但我们什么证据都得不到。不过,虽然我动手早,也只找到了两颗完好的纳米微晶管。”

梅洛警长深深吸了口气:“高科技啊,这是职业枪手。”

鉴证科主管用力点点头:“而且是收费很高昂的那种职业枪手。”

梅洛警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你想说:劫匪打劫过程中,可能触怒了一位大人物,其中一位被劫者特意请来高明的枪手进行报复,并夺回自己的失物——这个案子的线索就在赃物身上,有可能是一位被劫去贵重物品的受害人,进行的私人报复。现在,那件被劫去的物品,一定已经回到了他身边。”

鉴证科主管补充:“必须是一位家财丰厚的‘大人物’,才能雇得起这样枪手,这位枪手是从北欧雇来的,所以习惯使用北欧产的商品,比如军靴、手枪。”

曾经的阿根廷是世界十大强国之一,鼎盛时期北美洲是美国的后花园,南美洲是阿根廷的后花园。阿根廷的军政府历经两百多年统治,实行严格的等级制度,当官的只能是官二代,发财只能是富二代。官二代富二代们大把赚钱,从来没想着给老百姓涨点工资,结果导致阿根廷老百姓购买力极度萎缩,最终使得国内市场经济崩溃,军政府垮台,国家破产,而阿根廷也从世界第七强,沦落到现在的发展中国家的中等水平,全靠世界银行的施舍才能勉强维持。

如今军政府虽然倒台了,但多年等级制度留给阿根廷的影响还在,虽然他们的圣经上写着:人人生而平等。但在阿根廷,某权贵的儿子开车撞死人,大多数阿根廷人还是习惯地认为:有权有势的人天生应该享有更多的特权。

刚才鉴证科主管的话让梅洛警长后退了半步,他低头想了想,语气已经软了下来:“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劫匪太多了,这伙劫匪虽然不是最大的一伙,但至少是最猖獗的,他们的死,让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劫案至少降低几个百分比。所以这个案子没必要花费过多的精力……

当然,案件调查还要继续,我需要知道近期内从北欧入境的所有游客名单,还有最近两个月所有劫案中的失物清单——包括今早发生的银行抢劫案。”

这是不想认真追究的意思,鉴证科主管当然明白,梅洛警长这是被杀手背后隐藏的大人物吓住了,深恐追查下去牵扯到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所以才尽可能的压缩警力,使得这件案子不了了之。

仔细一想,鉴证科主管也明白:为这案子施加最大压力的,还是银行方面,如今银行方面没什么损失,虽然遇劫客户的个人物品一时半会儿找不见,但是本市的劫案因此少了很多,这就是一个胜利!

鉴证科主管跟着梅洛警长退后半步,轻轻地摇了摇头:“好吧,我的责任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你的事了……哦,我现在只有一点没闹明白——几名劫匪中,有一人裤子没了,我很好奇,枪手要裤子做什么?哦,所有的劫匪手表都不见了,他们手腕上还有手表的压痕,奇怪了?枪手使用的高科技物品,哪样不是价格高昂,他扒下别人裤子做什么?……对了,被扒去裤子的人没有遭受性侵害,说明枪手不是变态……但那条裤子到哪里去了?”…,

这时,那座城郊庄园里,王成与百合已经达成交易,王成提着硕大的箱子走向庄园内的车库,百合则走向了通讯车,半路上,王成好奇的停住脚步,问:“你难道不想换一辆汽车吗?”

百合摇摇头,发丝随着摇头的动作在空中飞扬:“失礼了,这种功能齐全的通讯车不容易找到,我后续工作还要使用它……你只管走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下一个藏身点。”

百合比大家都来得早,多布置几个藏身点理所应当,王成也没有再坚持,他挥挥手:“好吧,你伦敦的住宅我买下了,请帮我联系托运货物的公司。”

百合点点头:“失礼了,今晚你安置好之后,我会让他去找你。”

车库门打开着,这间车库可以容纳六辆汽车,如今只剩下了两辆。一辆是阿根廷产的奔驰,另一辆是阿根廷产的雷诺。王成只一打量,选中了那辆黑色的雷诺汽车,发动引擎,缓缓地开出了庄园。

把车开进市里,停在国会大厦广场边,王成顺手买了份报纸,在报纸上寻找到了一家出租房屋的广告,而后他在路边电话亭跟对方联系,约定好傍晚时分与房主见面,紧接着王成去了阿根廷最繁华的购物街——雷科雷塔大街。

沿着大街从街头扫荡到结尾,买来的东西装满了雷诺汽车的后备箱,王成找到一个厕所,在厕所格档将自己原先的衣服全部换下,两柄捷克手枪则拆解成零件状,然后换上一身平平常常的阿根廷服装,驾着车向租屋走去。

一路上,他走走停停的,把换下来的衣物以及手枪零件扔进沿途各个垃圾桶里,等他站在阿根廷房东面前的时候,已经变得跟阿根廷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说话带点轻微的安第斯腔,情绪中充满拉丁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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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持枪的权利

第一百三十二章

持枪的权利

新租的房子是一处普通阿根廷公寓,有着西班牙式厚重的墙壁,宽大的楼梯,以及古老落伍的电梯,昏暗的楼道……房间里倒是很干净,刚刚粉刷过的墙壁很整洁,简单的家具与电器足以应付日常生活。

租屋所在楼前是宽大的街道,王成把雷诺车停在大楼前街道上,往返几次将雷诺车里的东西搬进了自己的租屋,把刚刚买来的新衣物拆去包装、剪下标签,摆进屋内的衣橱内,敲门声恰好响起,邮递员送来了一个包裹,并取走了王成要寄走的皮箱——包裹是百合寄来的,里面装着百合律师寄来的文件。

王成对百合能神奇的找到自己毫不奇怪,后者拥有公司配发的强大追踪定位装置,完全可以通过个人终端锁定自己的行踪。

律师寄来的文件中,确认百合拥有伦敦某处房产,律师事务所同时出具了转让协议,王成只要在协议上签字,然后将协议寄给自己委托的律师,接下来他的律师会跟这家律师事务所接触,后续手续的办理无需双方亲自出面,他们各自的律师们会把一切弄得稳稳当当。

王成拨了个电话回纽约,指定了一家律师事务所代理这一事宜,通过半小时的公文往来,百合与王成的律师完成转让过户事宜,从此王成多了一处产业,也多了一处躲藏点。

做完这一切,王成换上一身休闲装,照例步行出门,在自己租屋附近假装散步,顺便熟悉周围环境,确定紧急时刻的逃生线路。做完这些例行工作已经是深夜了,王成洗了个澡,躺倒在自己租屋的铁架床上,精神特放松的睡了,睡梦中他梦到自己的夺取的那些战利品,梦见自己坐在银行的金库内,周围摆满了白天收获的各类珠宝首饰,在灯光下,那些东西亮闪闪的,让他在梦中禁不住快乐的笑出声来。

第二天天亮,王成夹着必要的文书赶到那家诊所——之所以说它是“诊所”,是按国内标准衡量的。因为唯有国内诊所兼职卖药品,而按国际标准,它实际上是一家社区药店。

虽然这是一家药店,但按照规定,这种社区药店必须拥有一位执业药剂师,或者临床医师,能看懂医师写的处方,确保不给病人拿错药,同时还能处理一些简单的急性病症——类似国内的急诊医院。

这家药店的老板就是位药剂师,贪心的他去年申请了“国民医药补助”,享受这种补助的社区药店,必须二十四小时营业。但老板自己不想上夜班,又不愿花费更大的代价,雇用一名临床医师或者药剂师顶班,所以这件事就一直拖下去,直到受到国民医疗机构的警告,这位名叫罗西洛的老板才决定雇了一名实习药剂师。

罗西洛想让这位雇佣者持续上夜班,这就免不了要不停的重复雇人,因为任谁连干几个月夜班,都会觉得无法坚持,于是罗西洛只能不断刊登招聘广告不断雇新人——直到今天,他等来了王成。

王成的文凭很过硬,他拿出的是波多黎各执业医师资格证,这种招牌甚至比老板还响亮,这样一个人愿意来上夜班,罗西洛惊喜之余,不免有点疑惑,他小心地问:“你……在波多黎各年收入多少?你确定要上夜班?我给夜班员工的薪水并不高啊!”…,

说到这里,罗西洛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那比公牛皮还坚硬的脸,有点发烧。

“无所谓了,我想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旅游三个月,白天的时间正好四处看风景,唯有晚上有点空余时间。为了方便游览,我需要租一套房子,租一辆车,这就需要我提供一个正当职业,和一个固定地址。反正我晚上正好有时间,你这里正好缺个值夜班的,你我各取所需而已。至于工资吗,我想,你说的数目我可以接受。”

罗西洛想了想,提醒说:“我们的夜班从每天十八点开始,到第二天凌晨八点结束。也许深夜很少会有客人上门,但每天晚饭前至午夜前,这里并不悠闲,如果你想在我的店里睡觉那你就错了,在我店中没有睡觉时间。”

王成点点头:“我明白,上夜班后,每天我有十个小时自由活动时间,对我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只是我有一个要求,我要求按照正常的节假日休息,如果临时有加班要求,我希望能事后补偿假期。”

苍蝇也是肉啊,波多黎各也是美国人呀……罗西洛点头答应:“可以接受,我妻子偶尔会在节假日过来帮忙……你会用枪吗?”

王成警惕地看着对方:“什么意思?”

罗西洛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阿根廷生产的fn毫米大威力手枪:“值夜班,你需要一把好枪防身,这把枪送给你。”

王成目光打量了一下罗西洛,感觉对方没有试探的意思,他伸出手,抓过fn,熟练地拆解起来,只听罗西洛继续解释:“阿根廷平均每八个人就有一支枪,这个数据还不包括警察与军人,在这里,连没上学的小孩儿都知道拿手枪打猎,所以你必须能熟练的使用枪支,才能保护你自己的生命。”

王成将手枪重新组织好,询问:“我需要办理持枪许可证吗?”

罗西洛笑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不必考虑持枪证问题,全阿根廷的持枪者只有三分之一办理了持枪证,那些未成年的小孩儿,想办持枪证也没人给他们办。阿根廷人有持枪的权利,生活在野兽密布的安第斯山的牧民,持枪保护自己的生命,是上帝赋予他们的权利。所以,即使警察搜出你的枪,你也不用怕,因为无证持枪不是罪行,只要把枪交给他们,你就可以走了,顶多你损失一只手枪的钱。”

王成点点头:“那好,这我就放心了。”

这间药店内还有三名女员工,这三名女性员工轮流上一个小夜班,小夜班将从每天八点开始到午夜零点,剩下的时间就剩王成一人值守药店了,罗西洛领着王成跟三名女员工见了个面,王成约好了明日正式开始上班,而后施施然离开了药店——公司派来的教官已经抵达布宜诺斯艾利斯,王成每天上午将去布宜诺斯艾利斯郊外的一处农庄,接受两小时的枪械训练及突击与飞行驾驶训练,而后再上一小时的伪装术课程——这门课程王成已经修到了最高难度部分,如今课程的内容是:每天根据教官给出的题目扮演一个角色,在室内跟教官演对手戏,或者进行街头实习。

训练课程结束后,下午王成要赶去上音乐课。在这门课上他要学习大提琴、小提琴,以及钢琴、吉他的演奏,顺便学习探戈等拉丁舞蹈——下午的课程似乎很驳杂很混乱,但王成学习它们的目的不是成为专业演奏者,只是想让自己熟悉以及了解西方艺术氛围,文化背景等等。…,

第二天,王成来药店上班时,是下了音乐课,直接提着特制大提琴箱赶到药店的。罗西洛对此并未质疑,当晚陪同他上小夜班的女店员倒是非常兴奋,两人忙过晚饭前的客流后,女店员立刻催促王成在店里进行演奏。

大提琴浑厚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药店,也掩盖了店里不应该出现的杂音——这时候,魔术师与毒药已经租下了药店旁边的店铺,开始“内部装修”。虽然魔术师他们施工很小心,但夜里如果周围太安静了,还是能感觉到地底深处隐隐传来的奇怪掘土声。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附近街区的居民都知道药店里来了个波多黎各医生,他是位旅行爱好者,喜爱音乐,工作的间期总是陶醉的拉着大提琴,沉醉在自己的音乐里。

消息传扬开之后,生性浪漫的阿根廷人,经常有事没事的在药店买瓶咳嗽水,或者其他吃了没事、不吃也行的药物,顺便在药店盘桓片刻,听这位波多黎各医生演奏一曲大提琴,然后满意的回家。日子长了,也不是没人向王成抛出媚眼,可是王成总是腼腆的、但坚决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在药店的日子里,王成显得很宅。每天上了班,总是先应付晚饭前的客流,等到客流高峰过了,王成就拿出大提琴来演奏。在此期间,如果有客人进门,他会停下演奏,去招呼客人,或者应客人的要求继续演奏下去……等到午夜时分,上“小夜班”的女店员告辞了,王成会关闭店中其他的灯,只留下门外招牌、门内收银台的光源,然后从大提琴琴箱里取出无线电通讯器材,接通电源,对这台通讯器喊一嗓子:“开始吧。”

偶尔,王成会在无线电通讯器里喊道:“注意,巡逻车过来了,保持静默。”

这样平淡的日子过了两个月,期间店中发生过一次抢劫,但损失轻微。王成还借着假期空闲,去南极旅游玩了一圈——一切都像足一位痴爱旅行的游客。这一天,他终于等到魔术师发出的信号:“五天倒计时,准备行动。”

第一百三十三章 玩的就是抢银行

第一百三十三章玩的就是抢银行

接到消息的清晨,王成故意晚了一点下班,等到接班的人都到齐了,他才提着琴箱出门,装作悠闲的在附近买了个汉堡,边啃边闲逛磨蹭半晌,趁人不备他一闪身进入隔壁店铺——这间店铺门脸上拉着横幅:开业在即,敬请期待。

店里的装修工人还没来上班——实际上,这群装修工人每天都来得很晚。

王成小心地穿过屋里的装修垃圾,一边啃着汉堡,一边踱到最里面的经理室,他用暗号敲了敲门,不一会儿,毒药赤红着双眼将门开了一条缝,王成立刻闪身钻进门里。

这处店铺,明面上的装修进行了两个多月,经理室是最先装修好的,为了怕被灰尘污染,这里常常关着门,偶尔经理过来视察工地才打开迎客,所以工人们一般不来此处。在装修材料散发的甲醛味中,王成隐隐嗅到了一股土腥味。只见毒药做了个手势,小心地反锁了经理室的门,领着王成来到靠墙的文件柜边,他打开文件柜柜门,露出了一个巨大的地洞,洞里面隐隐有光线透出,还有扑鼻的新鲜泥土味。

王成站在洞口很好奇地问:“两个月,怎么做到的?”

毒药疲惫不堪的摆摆手:“别提了,我们把需要的机械一件件拆散了,拿到这屋里重新组装起来……别人我们指望不上,所有的工作都是我和魔术师两个人做的。”

跟着毒药钻进这个地洞,王成继续问:“那些装修工人是怎么瞒过去的?”

毒药咧咧嘴:“我们的装修工人只有‘存在’的意义,并不需要他们干活儿,这些人都是百合叫过来的,隔三差五来店中晃一圈,有时候连店门都不用进,让别人在店门口看见他们的‘存在’就可以了。”

“装修工人没有怀疑吗?”。

“百合告诉他们,店主还在英国旅行,许多货物没有备齐,所以并不着急开业。这些装修工人只要拿到每天的工资,他们并不在意工程持续多久,没准还希望拖得越久越好。”

“那么,这事儿结束后,百合恐怕需要最先撤离。”

地下深处,魔术师正在操纵一辆铲车模样的车辆,只是铲车前方装了一个小钻头,钻头正在高速旋转着,嗡嗡地响不停。见到王成出现,魔术师停止了操作,跳下车辆向王成打招呼。

王成走到那辆古怪汽车跟前,拍着汽车的外壳说:“这是什么车辆?”

魔术师回答:“地铁工程车,是开挖地铁的辅助设备,当然,它的钻头太小,挖不出来地铁的巨大孔洞,只是在某些施工地段进行一些特殊的辅助施工,比如在遇到岩石的时候,需要进行岩石打孔爆破,或者在隧道崩塌的时候进行应急抢救,钻出通风口等等……”

王成笑了:“公司的背景果然深厚,这样的古怪的机器都能搞到手。”

魔术师叹了口气:“两个多月的时间,我们掘进了三百多米,终于快要看见曙光,你的工作怎么样?”

王成回答:“附近总共九个监控摄像头,在行动开始的时候,我可以让它们全部中断工作。”

魔术师紧跟着说:“这项工作你交给百合吧,我们需要你跟我们一起进入金库,对付金库内的监控设备……这是百合摄录的,她昨天伪装成南非钻石公司职员,进入金库内假意查看金库安全设备,顺便拍摄的图像,你好好研究一下金库的构造。”…,

说着话,魔术师递来一个u盘,又接着说:“事情结束后,我会跟毒药、百合当晚撤离,你与吉普赛人还要继续留几天,这次由你担任清洁工。”

王成点点头:“五天后是葡萄女神节,我原本打算去安第斯山,看一看世界海拔最高的葡萄园,品尝一下那里的葡萄酒……如果这一天开始行动,我事后还要留在当地,那就必须在众人面前有个经典亮相……好吧,恰好我在大提琴班结识了几个妹纸,她们一直想约我出游,干脆我把她们全叫起了,开个海上party。”

魔术师提醒:“不要从我所在的游艇俱乐部租游艇,你我不能发生直接联系,免得被人看出破绽。”

王成点头附和,停了半晌,他有些含糊的问:“清洁对象里,也包含吉普赛人吗?”。

魔术师咳了一下:“吉普赛人虽然陷入冰封期,但我认为她还不算暴露……这样吧,我们走后第三天,我让吉普赛人离开,如果她被限制离境,那么……那么你就动手清洁吧。”

说话间,魔术师与毒药已经换下工作服,换好一身绅士服装,三人再彼此叮嘱一番,爬上地面,打开经理室门,然后各自从不同方向,隐蔽地离开了这处“商店”。

接下来几天,各项筹备工作紧张的进行着。约定行动日是漫长的葡萄女神节假期第一天,在十五天的欢庆时间里,政fu公务员至少要放五天假,到了这天,几乎阿根廷全国的人都要汇集在门多萨河谷,欢庆葡萄丰收,评选出葡萄女王,布宜诺斯艾利斯市几乎是空群而出,市中心顿时变成人烟稀少的空城。

午夜时分,女店员下班了,王成在门口送别她之后,悠闲地点燃一支烟,靠在门边休息。等了片刻,一个背着大包、头戴鸭舌帽的顾客走了进来——这个人是百合。

两人来到店中阴影处,王成假装给对方指点药品的位置,借药架做掩护,两人急速交换了服装,百合再套上一副硅胶面具,化身王成的模样坐在收银台前,打开了随身带的电脑,接入店里的摄像头,整条街的动静立刻反映到电脑屏幕上,稍后,百合取出一个电子变音设备,将电子芯片贴在喉咙边,张口说:“药价……好的,请你慢走,有事再跟我联系。”

这时,从百合嘴里冒出的,完全是王成平日说话的嗓音。王成点点头,付了钱,拿起药瓶背起旅行包,走出了药店。

刚走到门口时,一道烟花升起,将整条街道照射的忽明忽暗——这是欢庆葡萄女神节的烟花。

紧接着,店中的百合装模作样拉起大提琴,同时,隐藏在大提琴琴箱中的录音机开始播放音乐,药店里充斥着大提琴低沉的和弦声,只是因为夜里,怕影响别人,琴声变得更加低沉,仿佛王成贴心地给大提琴加了弱音器。

在烟花明灭中,头戴鸭舌帽,身背旅行袋的王成沿这条街走了一圈,他走过的地方,监控摄像头立刻失效了,等他路过那家国民银行时,天空中的烟花更盛了,在一朵烟花刚刚消散,另一朵还未升起时,王成贴着墙悄然重新返回,而后趁人不注意,钻进药店隔壁的商铺。

地下隧道内,毒药正戴着呼吸面具调配着药剂,这时,隧道的尽处只剩一面光秃秃的水泥墙了。魔术师站在毒药身后,向王成打了个招呼,王成赶紧换上一双新鞋——这是一双“内增高”运动鞋,可以改变王成的身高。…,

等王成戴上呼吸面具后,三个人开始调测通讯仪器,稍后,王成接替毒药的位置,举起一个钻头,小心地滑动钻机上的标尺,标定好钻头钻进深度,而后举起钻机,在水泥墙上的划定位置,开始打眼。

钻进的速度很慢,每运转一分钟需停顿三分钟,一个小时后,钻头钻进了规定的深度,王成取下了钻机,向钻出的空洞内塞进一个针孔摄像头,而后连通个人终端,检查针孔摄像头传来的墙内图像。

针孔摄像头照出的图像像在管道内,其左右盘绕着各类电缆,偶尔还有红色的细线状激光——这是银行金库内的报警安保装置。两个多月来,魔术师他们持续挖掘着,之所以只能在夜里施工,是因为唯有在夜里,百合远程干扰银行内报警体系的动作,才会无人察觉。而白天的话,银行职员太多,难免会被人无意发觉。

王成再度往孔洞中添加一根细长的白金丝,他脱下右手的手套,捏住白金丝的尾端,开始向几个选定的感应集成块释放电荷,从针孔摄像头中,看到青烟缕缕冒出,王成冲毒药点点头,魔术师立刻在通讯器里向百合下令:“现在转移重点监测目标,第一目标是:银行大楼内的报警装置。”

百合在通话器里应了一声“是”,魔术师继续在通话器里喊:“各部位注意。”

王成答应一声:“待命。”

毒药答应一声:“待命!”

吉普赛人微弱的响应:“待命!”

魔术师冲王成点点头,王成再度向摄像头内观察片刻,开始在水泥墙上重新丈量,他一会儿在某处用粉笔打了个叉,一会儿在另一处用粉笔画个圈,而后举起钻机开始继续钻眼。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王成取下钻机,冲毒药点点头:“扫雷就绪。”

毒药立刻接替了王成的位置,将一根金属管插入新钻孔中,而后接通气瓶,开始向金属管内释放催眠气体。

毒药与王成忙碌的时候,魔术师拿了个滚刷,沾取一种蓝灰色涂料,开始在水泥墙上、王成划定的圈圈里“粉刷”墙壁,等这些涂料填满王成在墙上画的框之后,毒药已释放了十五分钟催眠气体。

魔术师收起了滚刷,问:“可以了吗?”。

……



。,

第一百三十四章 闯入银行金库



毒药看了一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时间。”

魔术师点点头,取出几块大号“口香糖”,粘在他画出的涂料框上,毒药小声提醒:“尽量把震动降低到最小。”

魔术师也不说话,招手示意众人都带上呼吸面具,而后领先向洞外走以躲避爆炸,但他最后钻出地洞,站在通道口等待时间到来,才对准通话器说:“剧务,倒计时!”

等了一会儿,耳机里吉普赛人回答:“现在,剧务上场,一、二、三!”

说到“三”的时候,魔术师一按手中的遥控起爆器,地面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一股尘浪涌了起来……

尘浪平息,几个人带着呼吸器冲入隧道,只见刚才刷涂料的那面水泥墙上,已炸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大洞——那涂料其实是一种粉末炸药。洞深处泛着金属光泽,王成上前伸手摸了摸,感觉钢板还是滚烫的,他冲魔术师做了个手势,魔术师立刻塞给他一个仪器。

这是一台激光切割机,使用核电池作为能量。王成打开激光切割机,花了二十分钟,将十厘米的钢板切穿,而后一马当先冲入金库内,沿途破坏金库内的摄像设备,毒药紧跟着冲入,手里拿着一个喷雾罐,找到那些被催眠气体催眠的金库守卫,扬手就是一顿猛喷。

魔术师最后进入,这时三人依旧带着呼吸面罩,魔术师询问王成:“确认安全?”

王成打了个“OK”的手势,魔术师回身拖过激光切割器,领着众人走到一个存物箱跟前,开始用激光切割器破坏暗锁。王成则四处忙碌着,将那些酣睡的警卫用胶带捆绑起来。

两分钟后,保险柜的锁头打开,琳琅满目的名画以及艺术品呈现在众人面前,毒药翻身向隧道跑,不一会儿。拖来专门存储这些艺术品的金属箱,小心翼翼地将这些艺术品一一装箱,王成处理完警卫转了回来,见到魔术师居然抄着手,没有继续动作的意思。他伸手去抓那激光切割机。

魔术师伸手阻止了王成:“左手,我们不是窃贼,你顺手牵羊的毛病,能不能收敛一次。”

王成耸耸肩,指了指打开的保险柜:“有什么区别吗?反正对银行来说。都是偷窃。”

魔术师回答:“打开兔子的柜子。对公司来说是任务,后续的风险由公司承担。打开其他的柜子,则会引起额外的麻烦,公司不希望我们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毒药帮腔:“这里面存放的东西,都可能在保险公司投了保。而唯有我们的兔子,我们得到确切情报。认定他存放的东西是隐秘的,目前已经确认银行没有存物清单。保险公司没有投保,所以不会出现索赔以及追讨。但如果动了别的保险箱——我们有可能遭遇不死不休的追索。”

王成指了指打开的保险柜:“我们闯进银行,只打开其中一个柜子,未免做得过于显眼。目的性太明确,反而暴露了我们闯入的目的。”

魔术师沉默片刻:“你可能说服我了。但用这个理由说服公司,我不认为公司可以原谅……好吧。金库里的守卫每半个小时会跟地面上联络一次,我不知道灌入通风道的催眠气体有多少能散发到地上,但你最好在半小时内把活儿干完。”

王成快速回答:“我明白,特大号保险箱有可能存放大型艺术品,但那种小号保险箱——大多数人租下这种保险箱只是为了存放物品,他们无需向银行提供存物清单,他们甚至不想提供清单。这里面存放的基本上是现金或者小型珠宝,我只针对这些小东西下手,应该没问题吧?”…,

时间紧迫,王成连续破开了五只小型保险箱,外加一个中号保险柜、一个大号保险柜。小型保险箱里不管放什么东西,王成连查看都来不及,直接将抽屉抽出叠放在一起,用捆绑警卫的胶带将抽屉缠好,连箱子打包提走。至于那大号、中号保险柜,王成只取走里面的现金,而后随意挑选了其中一件白金器皿,一个复活节彩蛋作纪念品,便与毒药魔术师匆匆退出了隧道。

临走的时候,魔术师在隧道内安装了触雷,这样,一旦有人进入隧道查看,立刻会引爆整个隧道……而后众人悄悄走出店铺,按预定的撤退路线,毒药与魔术师直接撤离,王成则回到药店内,先去自己的宿舍换下作案服装,而后去浴室仔细地洗了个澡,用刷子刷遍了身上每一寸肌肤以及指甲缝,这才隐蔽地前去收银台,替换下百合。

百合去浴室换上一身新衣服,她挥手打了个招呼:“失礼了,隔壁的装修工人是我雇佣的,所以警方明天就会顺藤摸瓜查到我,我今晚必须坐水上飞机去南极旅游,回头见。”

百合刚走不久,银行内响起了警报声,稍后,大量警车往这里狂奔而来,不一会儿,附近居民被警车的喧腾惊醒,纷纷走到街上相互打探。不久,警方布置警戒线圈住国民银行大门,大批记者也闻讯赶来,摄影用的探照灯更是将这里照的亮如白昼——此时,王成所在的药店还没被拦起来,但他知道,警方早晚会发觉盗洞的出口就在药店隔壁。

天亮时分,地面再度发生震动,王成知道,隧道爆炸了。

地下十几米深度的爆炸,到没让地面建筑受损,只是隔壁商店的窗户玻璃全碎了,涌出的尘烟笼罩了半条街。爆炸发生之后,王成摆出足够的好奇心,站在药店门口伸着脖子查看隔壁的动静……不久,梅洛警长灰头土脸的从尘烟中钻出,见到王成劈头便问:“你是店主吗?”

王成摇摇头:“我是值夜班的。”

梅洛警长马上问:“昨天夜里,你曾听到什么古怪的声音?”

王成耸耸肩:“请让我回忆一会儿,哦,我不记得有什么古怪的动静……真不记得了。”

梅洛警长脱口而出:“不可能,你就在他们隔壁?”

王成纳闷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哦,刚才地面似乎震动了一下,啊,想起来了,我记得昨天夜里还发生了一次轻微震动。”

梅洛警长魔术追问:“几点钟?我要知道确切时间!”

王成坦然的说出了时间:“应该在卡西娜大婶进门买药的时候,她的小孙子昨夜腹泻,我给她推荐了几种药,还告诉她:如果一小时后婴儿的腹泻还没有停止,就把孩子抱过来让我看看……哦,就在说话的时候,地面传来一阵震动,当时卡西娜大婶怀疑是大海深处的轻微地震,我们还就这一问题进行了讨论。”

“你怎么看?”,梅诺警长问。

“什么?”

“我听说你有执业医师资格证,你应该比卡西娜大婶更有学识,当时,你对地面震动是什么看法?”

王成带着回忆的神情,回答:“当时,庆祝节日的烟花刚好炸响,天空中一团绚丽,我怀疑是释放烟花弹引起的爆炸……但我没必要跟卡西娜大婶辩论,所以我附和了她的观点。”…,

百合走后,王成剩下的时间就在研究店里的监控录像,把他在地底干活的那段时间熟悉掌握——那段时间里,店中前后来过五位客人,百合扮演的很不错,把这五人都应付过去,所以他现在有五个证人,证明案发当时,他就坐在收银台前。

抢劫是个系统工程,魔术师爆破的时候,吉普赛人正在举行酒会招待客人,酒宴后的余兴节目就是放烟花,爆破的时机刚好是吉普赛人放出一枚烟花弹的时候,吉普赛人那声“一、二、三”,其实就是约定同时起爆的时间点……当然,吉普赛人举办的酒会离此地很远,地面的震动不可能传播那么快,但这好歹是个理由,搪塞警长是足够了。

梅洛警长的脸色缓和下来,既然地底发生震动的时候,有人证明王成呆在收银机前,那么王成的嫌疑减轻了许多,再加上王成的解释很合理。

梅洛警长找不出疑点,便继续问:“这几天,难道你一点没发觉隔壁的异常?”

王成老实的回答:“听到了啊,他们一直在搞装修,丁丁冬冬的,两个多月了还没有装修好,我还想着,他们究竟要装修成什么奢华样,小小的店面居然花费了那么多时间仔细收拾。”

梅洛警长沉默片刻,说:“带我去看看你们店中的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上王成是主角,是视觉中心。没人的时候,他怀抱着一具大提琴,一脸陶醉的拉着琴弦;人进来的时候,他把弓弦放在收银台前,轻松地跟人聊着天,似乎谈论着药品什么的。在午夜两点左右,一位老大婶神色焦急的走进店内,这时候王成指了指远处的货架,那老大婶赶着去寻找药品,不久,图像抖动了一下,有细微的灰尘落下,图像中老大婶跟王成的嘴一张一合谈论了约一分钟,老大婶拿着药匆匆离开了药店……

梅洛警长指了指画面:“这盘监控录像带我要带走。”

王成耸耸肩:“这事儿,你要和店主说。”

梅洛警长立刻对旁边的警员说:“马上向检察官提出申请,要求药店提供证物。”()

第一百三十五章 冲过封锁线

第一百三十五章

冲过封锁线

王成也不说同意也不说拒绝,他笑眯眯地看着警长走出店门。

警长来到街面上,立刻吩咐:“封锁线再扩大点,把案发地点左右的店铺都包括在里面。案发地点右面的铺子,找到目击证人了吗?”

旁边的警员轻微摇摇头,似乎很不赞同警长的作为,他回答:“右边那家店铺的老板也询问过了,他同样说自己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梅洛警长摇着头:“两个多月了,他们隔壁的店铺已经把地道挖进银行内部,而左右店铺的老板却说自己毫不知情,这种事,你相信吗?”

警员弱弱地说:“他有权保持沉默。”

梅洛警长沉思着说:“但这位药店医师太奇怪了,他太——镇定了,虽然他也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好奇,但他身边发生了严重的银行大劫案,这个人情绪居然起伏不大,世上难道真有如此极端冷静的人吗?……向检控官发出申请,我要传唤这位医生,询问与本案有关的内容。”

正在这时,一辆车穿过警方的封锁线,大摇大摆停在药店门口。这是一辆阿根廷出产的加长版奔驰防弹汽车,梅洛警长还没来得及制止,车上跳下一名身穿上尉军服的军官,他小跑着跑到车后座,伸手去开车门,但没等手挨到车门上,车门豁然打开,一位红发女郎急不可耐地跳下来,推开上尉军官,一路小跑奔进药店……

梅洛警长冲身边的警员努努嘴,警员赶紧跑到药店门——但却被那名上尉拦在门外。

在阿根廷,一名上尉已经算是很了不起的大人物了。“国家破产”后的阿根廷没养多少军人,海陆空三军总共7.4万士兵,分摊下去每个军种也就是一个师的兵力,所以一个上尉在军中已经很牛叉了——但现在他仅仅是司机。

所以,当这名上尉拦阻警察时,军政府统治下长大的梅洛警长不敢上前,即使那名被拦下来的警员,也不敢发脾气。一群警察们只好伸长脖子,在药店门口翘首企盼。过了一会儿,刚才从车里跳下的那位红发女郎挽着王成走出药店,两人在门口稍稍停顿了一会儿,王成冲拦在封锁线后的一个女人招招手,这女子毫不犹豫的跨过封锁线,走进药店门口——她是药店女职员,原本她现在应该当班了。

王成跟这位女店员交谈几句,而后挽着红发女郎、领着这位药店女职员返回药店,又过了一会儿,他一手提着大提琴琴箱,一手挽着红发女子出来,根本无视封锁线内的警察,上了车,扬长而去。

刚才过去找上尉私聊的警员返回,低声向梅洛警长汇报:“这是胡安.莱昂尼尔.马里奥少将的专车,车里坐的是马里奥少将的女儿幽兰达小姐,幽兰达小姐与这位医生相识在乐器班,大约在五六天前,或者七八天前,幽兰达小姐跟医生约好了,葡萄女神节的时候一起出海游玩。据说,幽兰达小姐之前三个月一直在约会这名医生,直到女神节前才成功。”

紧接着,警员劝解梅洛警长说:“警长,这位医生有权保持沉默,他有权拒绝作证!如今不是军政府时代了,那位医生有不在场证据,我们如果随意打搅幽兰达小姐的约会,马里奥少将会很不满意。”

少将大人不满意了,后果很严重。他只要和警察总监随便抱怨几句,在场的警察们,上至梅洛警长,下到维持秩序的交通警,恐怕都要去重新找工作了。…,

梅洛警长低下头来,低声自语:“他……太冷静了。”

幽兰达今天穿的很简单,她穿一身白色紧身夹克,这件夹克上采用抽象画法,仿佛拿着板刷随意涂抹色彩一样,刷了几道场条形色块,显得很简洁大方。而她的紧身夹克内,穿了件蓝色高领衬衫,左手很低调的带了一条水晶手镯——这种水晶手镯,其实正确的说法是“铅化玻璃”手镯。那些铅化玻璃经过了亚光处理,虽然清澈透明,但并没有闪闪夺目。

幽兰达手上还戴了一枚戒指,同样是铅化玻璃戒指,同样的没有闪烁光芒。她下身穿一条蓝色的牛仔裤,拎了一个小小的绿色手包,这手包倒是闪闪亮亮,不过是那种带着塑料光芒的闪光,感觉很廉价……

坐在车上,打量着幽兰达的装扮,王成脑海里随着目光的扫描,闪出一连串的字母以及数字……

“普拉巴.高隆(prabal

gurung)夹克衫,价格:5,550美元;

d&g蓝色高领衬衫,价格:1,5美元;

j

brand/克里斯多弗.凯恩联名品牌牛仔裤,价格:2,250美元;

香奈儿(chanel)腕饰,价格:31,500美元;

香奈儿(chanel)戒指,价格:6,00美元;

罗莎(rochas)手包,价格:485美元;

路易.威登(louis

uitton)高跟鞋,价格:1,060美元……”

不幸的是,王成会计师的恶习又发作了,他用会计师的精确眼光,评估着幽兰达这身极不起眼的装扮价值几何……粗粗估算起来,幽兰达这身不起眼的低调装扮,约值人民币三十一万五千余元——当然,这仅仅是国际市场价,折算成人民币价格,按国外名牌服装在国内售价三至十倍的惯例,这身装扮在国内买下来,至少要花百万人民币。

这还叫低调吗?

但这身衣服真的是很低调啊——如果不知道其中品牌价值。这身衣服让幽兰达看起来素素静静,普普通通。比如那条普通的水磨蓝牛仔裤,你能想到它价值人民币一万四千两百五十元人民币吗?

幽兰达在车中挽着王成亲热地说:“蒂亚戈,我准备出海行装时,不巧被父亲看到了,父亲说,何必租用别人的游艇,那种游艇谁都能上下,舱里很不干净的,我家里的游艇宽敞舒适,而且有专业的驾驶人员,我们出海后可以什么事都不操心,只管玩耍就可以了……我觉得这个建议很不错。”

王成没有坚持,他拍拍“上尉司机”的肩膀,提醒说:“请带我们去‘农夫菜园’。”

国外所说的“农夫菜园”相当于国内的早市,是一些农场主扎堆出售自家菜园农产品的地方,绝对新鲜,绝对原生态。上尉司机听到这吩咐,头也不回的说:“先生,将军已经在游艇上准备了充足的食物,以及足够的香槟与葡萄酒。”

王成笑了笑:“可怜的阿根廷人,你们对美食的追求让我绝望……听我的,去‘农夫菜园’,我准备给幽兰达亲手做一顿美食。啊哈,幽兰达,我三天前就在筹备这件事了。”

幽兰达听到这句话,心中顿时一阵甜蜜,她连声催促:“阿斯切拉诺,快带我们去。”

有了小姐吩咐,“上尉司机”不情愿的扭转方向盘,一句抱怨的话都不敢说。

阿根廷是“世界肉库”,这里是牛肉第一出口国,他们最喜欢吃的就是牛肉,但阿根廷人对牛肉的烹饪法,无非是简单的煎烤烹炸,除此之外,再也玩不出其他花样——但在一位中国人眼里,阿根廷的“最美味”应当是鹿肉与象拔蚌。来阿根廷一趟,怎能不品尝一下潘帕斯鹿的味道。…,

“农夫菜园”的集市上,王成已经提早跟几位农场主约好了。见到他出现,一位农场主赶紧招呼:“蒂亚戈,你预定的鹿肉我带来了,这可是昨天猎杀的鹿,为了你的订单我跑了三座山,你要求绝对新鲜娇嫩,所以我昨天才下手……哦,你记得还订购了一头驴……的驴腿,天呢,你的口味真独特!”

王成翻了个白眼,阿根廷人知道什么美味?天上龙肉,地下驴肉。虽然阿根廷高海拔地区出产的牛肉也不错,但哪有安第斯山小毛驴的味道好?

不能不说,阿根廷人的想象力贫乏,在这片毗邻南极的寒冷水域,有很多海产品值得品尝,但阿根廷人喜欢的只有简单的三种:无须鳕鱼,红虾,鱿鱼。而真正美味的阿根廷象拔蚌、南极冰鱼、阿根廷深海鳐,以及拉普拉塔河上游荡的阿根廷丽鱼(眼斑三间)和金目丽鱼(帝王三间),大多数人则完全不知道吃法——当然,这也是阿根廷野生物的幸运,否则,那里轮到王成来吃?

这次海上party应当是王成的告别宴席,快三个月了,王成窝在小药店里,几乎与外界没什么交往沟通,这次宴席过后,他应该找机会告别阿根廷了,所以他要一次吃个够。

拉着幽兰达到了水产品摊位,预先约好的几位摊主送上准备好的货物,全是装在木制冰盒子里的冰鲜水产品,因为东西太多,车的后备箱已经装不下了,王成又不得不跟农夫们约好,让他们直接送往码头。

美食是阿根廷人的必须品,鲜花也是。“农夫菜园”的集市上,鲜花绝对是当天采摘的,王成挎着幽兰达一路浏览着似锦繁花,购买了足够多的玫瑰、赛波花、郁金香等,为幽兰达编织出一片花海,鲜花堆满了加长版奔驰车,以至于车开到码头上时,让人以为这是开着奔驰来卖花。

码头上,另两位与王成约好的姑娘:玛丽娅与奥莱丽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见到一辆缤纷的花车出现,她们稍稍愣了一下,紧接着,她们发现了王成,以及车上的幽兰达……但她们只是稍一犹豫,拉丁的热情与火辣顿时让她们充满斗志。女多男少的阿根廷,抢男人是不管熟不熟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争夺主动权

玛丽娅与奥莱丽你争我抢跳到车前,拉开车门,生拉活拽地将王成拉入怀里,给予激烈的拉丁式拥抱:“亲爱的,你怎么现在才来,我等你等得心焦,再不出现,我准备持枪去押解你了。”

她俩无视了幽兰达的存在,只顾挤在车前,与王成扮亲密。

大家都是在乐器班认识的,两个女郎自然也认识幽兰达,稍后,她们看到“上尉司札,跳下车,恭敬地给幽兰达开车问,这让她们稍稍愣了一下,这时候故作矜持的幽兰达才优雅地走下汽车一她是故意等到司机开门才下车的,以此显示自己的身份。

在班上学乐器的时候,幽兰达为人很低调

像今天的穿着打扮一样低调。平常往来都是与大家一起乘坐公交,班上的人感觉不到幽兰达的特殊,没人想到她会拿上尉当司机,但唯有王成心知肚明。因为他早就发现,即使幽兰达坐上了公交,总有三五个保镖跟在她身后,装扮成闲着没事干的普通人溜达,而她那一身貌似普通而低调的衣服,也都是高档货。

敌意在三个女人间蔓延,玛丽娅首先开口:“蒂亚戈,我以为你约的只有我们,怎么幽兰达也来了?“

说话间,一艘游艇靠上了泊位,—不,它已经不能算是游艇了,这应该是一艘战舰。

幽兰达大声笑着,带着一慨

高临下的味道解释:耀

翁韶茄

惩六能

船誓







对了,我们换船了,蒂亚戈同意我的说法,认为他原先租借的游艇太小而我父亲愿意借出他的游艇……好了,玛丽娅、奥莱丽,请指出你们的行李,侍者会给你们分配房间。哦,蒂亚戈在路上一直跟我描述他做菜的技巧,准备让这次聚会变成一次美味之旅,我们准备了很多食场



从心理学上讲,在自己的地盘,地主的气势总是足一点。这次聚会乘坐王成租的游艇,那么聚会的主人是王成,主导权在王成手里,临时换成幽兰达的游艇,后者立刻以主人自居……不过,这种临时改变对王成没有影响,他自动退让了,由后者以主人的身份招呼两位女伴。

阿根廷野生动物保护组织非常活跃,因为王成不知道剩下两位姑娘是不是也有类似倾向,所以他事积丁咛:那只鹿以及半只驴全用冰盒装了起来,姑娘们此时看到的,全是大大小小的木箱……当然,这种活儿也不用姑娘们动手的,当那艘战舰状游艇靠上码头时,十几名水兵摸样的人跳了下来,不用幽兰达吩咐,七手八脚将码头搬了个空空荡荡。

水兵们搬运货物的时候,王成一边跟玛丽娅与奥莱丽闲聊着,一边掏出手机,做出随意浏览网页的样子,趁便给魔术师发出一条短信,通知对方自己改换了游艇。等码头上东西搬完了,王成招呼玛丽娅与奥莱丽:“美食,不错,我刚在网上下了几份菜单,姑娘们,帮帮我,我在原先的游艇上准备了调衙手配菜,帮我把这些搬上新游艇。”

幽兰达心里像被扎了一下,这是王成对她的反击,暗示幽兰达:我还有两个女伴,大不了我跟她们一起出海。

幽兰达是高傲的,然而她也是青春少女,渴望拥有一份真爱,之前她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人交往,就是不想以势压人。只是与王成确定约会后,她忍不住炫耀,就像孔雀炫耀自己的羽毛一般,在王成面前展示自己。但这一刻,她知道自己错了,对面这男人不是屈服于权势的人,她还有竞争者。…,

这种觉悟使幽兰达立刻放低了姿态,她阻止船员们过来帮忙,穿着价值暖D美元的普拉巳高隆夹克衫,挽起袖子与玛丽姐与奥莱丽一起搬运着王成的行李,以及他准备的调杵,炊具等等……不过,这样一来,倒是玛丽娅与奥莱丽与她关系缓和了许多,三女一男有说有笑,感觉……

劳动,挺好的。

踏上游艇后,幽兰达亲热的挽起王成的胳膊,假装对王成另一只胳膊揽住奥莱丽毫不在意,指点着游艇介绍,以转移王成与奥莱丽的亲昵小后两者正在亲吻,幸运的是,他们只是互吻脸颊。

“蒂亚戈,你是不是觉得这游艇造型很奇怪?嘻嘻,不错,它原本不是游艇,是一艘法国战舰,退役后被改装成游艇,船内有三十多个舱室,我父亲常用来举行海上舞会,招待军官们……”

正说着,玛丽娅从后面扑到王成的背上,让王成背着她走,而她搂紧了王成的脖子,狠狠地吻在王成的脖颈上:“蒂亚戈,我恨你,你给幽兰达送了满车的花,为什么不给我一束……哦,还有奥莱丽。”

王成背着玛丽娅走了几步,笑着说:“我给你们准备了美食呀,等会你多吃点。”

转眼之间,牵着王成手的奥莱丽想通了:邀请自己出游的是蒂亚戈,幽兰达虽然喧宾夺主,但今天的主人不是幽兰达,自己何必看幽兰达的脸色呢?她搂紧了王成的肩膀,开心地回答:“好啊好啊,拿手术刀的手专门为我们拿起菜刀,我真幸福。蒂亚戈,我感很快乐,我真想大咖

……啊—一!海鸟,我快乐,你听到了吗?”

奥莱丽的快乐感染了玛丽娅,玛丽娅从王成身上跳下来,牵着奥莱丽的手奔到船头,大声的笑着,在她们的笑声中,王成回身吻了吻幽兰达的耳垂,呢喃:“挺好的,这次出海,我原计划把它办成一次海上音乐会、一次海上聚餐。没有别人,凡事我们自己动手,享受无人打搅的快乐,但……、这样也挺好,有人伺候,凡事不用自己操心。”

王成说话的时候,幽兰达脑海中浮现的是一场伞场景,船头船尾,在没有监视的目光下,她与王成,与奥莱丽、玛丽娅享受无处不在的激情欢愉……她脸一热,但马上知道这不可能,父亲不可能让她离开保镖的保护。

原来,我自认为贴心的安排,打乱了蒂亚戈精心计划的一次海上激情。

幽兰达心里涌起一股歉疚感,她轻声道歉:“很抱歉,我……我会尽力让他们不要打搅我们。”

王成玩味地看着幽兰达,后者顿时觉得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

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游艇……不,战舰起锚了。

这艘战舰就叫“幽兰达号,”或者可以把它翻译成“紫罗兰花号”。

退役前,它是一艘轻型驱逐舰,体型比海岸巡逻艇大很多,但又比重驱逐舰小了几号。这艘船的船体建造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在电子设备迅猛发展的九十年代,它远远落伍了,对它进行全舰改造所花费的钱财,还不如重新建造一艘新船,于是,在拆除火力之后,这艘船被当做废铁转卖出去,而后他被一位意大利佬买到手。

意大利佬有钱,贪图战舰内部广阔的空间,不惜重金对它进行了改装,把它改装成一艘比大型游艇还巨的私人豪华游艇,但它的养护费用实在昂贵,玩了没多久,意大利佬又把它卖了。于是,这艘战舰式游艇在超级富豪之间几经转手,换了无数船名,最终被卖到阿根廷。…,

作为曾经的世界第七强国,它鼎威时期美国还不是世界第八强。而它经济崩溃的原因在于:百分之一的人占有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国家财富。所以,这个国家虽然“国家”破产了,但国内从不缺乏巨型收藏家,以及超级富豪。这大概也是兔子当初将艺术品藏匿于阿根廷的原因—百分之一的人瓜分了这笔“世界第七”的财富,这百分之一的人又该多富裕?!

这艘战舰式游艇光操纵游艇的船员就有三十多人,它拥有三十个贵宾舱室,每间房子装修都非常奢华,里面空间大的足以打网球。而原先的士兵餐厅改装成大舞厅,富丽堂皇的如同宫殿。幽兰达引领着众人进入大舞厅,只见舞厅中垩央的白色大钢琴边,两位穿着很有品位的年轻人一站一坐。坐在大钢琴前的人正在弹琴,另一位则依靠着钢琴,唱一首缠绵的情歌。

见到幽兰达过来,这两人赶紧起身,彬彬有礼的向来宾鞠躬,幽兰达刚才的歉疚感顿时如浮云飘散,她的笑容像一只偷了鸡的狐狸,她笑着向王成,以及奥莱丽、玛丽娅介绍:“这是我的两位朋友,何塞梅赛德斯,萨拉维森特。”

这等于是王成与幽兰达的第二回合交锋。

梅赛德斯与维森特的出现,是幽兰达更换游艇的真正目的。

自从她知道王成同时邀请了另两位女性同时出海,便决定邀请两位富家子同游。幽兰达认为自己不该是一个等待别人挑选的人,虽然她平时很喜欢装低调,但绝不能忍受失去主动权。为此,这次见面她直接摆出“拼爹”姿态,向王成强势展示家世,顺便邀请两位男伴过来围攻玛丽娅与奥莱丽……

但她不知道,其实她伪装的低调在王成眼里不是秘密,而王成之所以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邀请她出海,就是摸清了她的性格,用针对性技巧刺激她强势展示自己,顺便借助这位“白富美”雄厚背景,打消警方对他的任何怀疑企图……。)

第一百三十七章 阿根廷风情

这艘游艇用战舰式的速度航行,眨眼间沿着拉普拉塔河顺流而下,十余分钟后来到了出海口。

十余分钟够做很多事情——比如把那两个小子排斥在外。

在这十分钟时间内,王成等人已经安置好行李,他跟三位女郎已经来到前甲板,在战舰宽敞的前甲板上,王成怀抱着大提琴垂头让其呜咽阵阵,幽兰达站在王成身侧,身姿妙曼地拉小提琴,另两位姑娘一位吹萨克斯,一位弹电子琴,四人组合的海上乐队,让两个临时插入的小子只能伸脖子旁观。

乐曲的名字叫做“阿根廷,别为我哭泣”。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临海口演奏这样的乐曲,几位阿根廷人情绪激荡,演奏时神情专注,把全副心神都用上了。由大提琴、萨克斯、小提琴做主旋律的雄浑隐约穿透了大海,穿透了时光,带人回到了贝隆夫人年代。

“我细诉心底话,大家都会惊讶,过去曾放荡不羁,却盼望你们仍爱我,

你们未必会相信我!在你们眼中,我只是当年旧相识,

尽管如今锦衣绣袍,生活却混乱不堪,情非得已,只好如此,

我当初只想改变一下,不想永远被人代表永远微末如屁!

我怎肯坐在窗边,仰望明媚的阳光却又无能为力?!

于是我争取自由,我大声疾呼……

……阿根廷,别为我哭泣,事实上我从未离开你,

即便在我狂野不羁的日子里,我也承诺不离开你……”

乐曲演奏数遍,激荡的心情缓缓平静下来,游艇已经来到海面上,侍者殷勤地呈上饮料让大家小作歇息、说实话,刚才演奏的水平并不高,但作为几个业余音乐家,作为拿音乐当爱好的富家女,能够全副激情的演奏,已经算很不错了。

拆去前炮塔后的战舰,前甲板变得异常宽敞。此刻的幽兰站在甲板上,海风撩起她金色的长发,刚刚从音乐的氛围中出来,她的身姿显得非常优雅妙曼,她手里端着金黄色的香槟,浅笑低语,说不尽的温柔道不完的风情,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王成身上,至于她召唤来的两位男伴,则完全被她忘记了。

幽兰达回房间安置行李时,又换了一身打扮。这还是一身很不起眼的低调装束……咳咳,这身基调为银色的“低调”服装,同样,按幽兰达一贯的风格,价格说出来吓死人——比如那副银色mykita

&

bernhard

ykita与贝尔哈德.威廉姆)墨镜,美国热播剧《**都市》的女猪脚戴过,著名“豪门坏女”帕丽斯.希尔顿也戴过,价格1525美元。

至于她那双像镜子般银亮的鞋子,是克里斯汀.鲁布托鞋子,价格695美元。而不起眼的银色爱马仕腕饰,价格是3,200美元;同品牌戒指,价格2850美元;吉尔.桑达(jil

sander)品牌白色淑女帽,价格440美元;大卫.雅曼耳环,价格495美元;lynn

ban项链,价格7,800美元;omo

norma

kamali比基尼银色泳装,价格315美元……

天呐,幽兰达一贯奉行的低调主张,想实现的话……钱包需要灰常灰常鼓。

两位被幽兰达忽视的男宾对音乐也很在行,虽然被这个圈子有意识的排斥了,但演出结束后,两个家伙立刻凑上前来一同夸奖,赢得了另两个傻妞欣赏,这两个家伙一身衣着打扮当然也不廉价,但那两个傻妞竟然毫无察觉,几句话过后就觉得他们跟自己是一个阶层,是自己人,于是,在两个男人要求加入下一场演奏时,她们很自然地答应了。…,

王成本来想继续灵活使用各种手段排斥这两个人……但他马上想到这是一次告别之旅,也许,今后自己永远不可能再回阿根廷。既然如此,何必太费心神?

随遇而安的王成是最好说话的,两位贵宾被迅速接纳,下一支曲子由何塞.梅赛德斯弹电子琴,萨拉.维森特吹长笛,玛丽娅弹吉他,乐队的乐器更丰富起来,可以演奏的曲目更多了。

“可惜啊”,王成假装遗憾地叹了口气:“如果游艇再小点,船上人再少一点,我们的音乐会飘荡在整个船上,而不像现在,现在的一个前甲板,都比普通游艇巨大。”

玛丽娅与奥莱丽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这俩位阿根廷中产姑娘,此时血液中那股拉丁式浪漫不可抑制,她们切实的觉得:如果船上没有其他人,如果参加演奏的全是他们自己人,当小船自由的飘荡,她们在海上倾情演奏……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浪漫情怀?

“这里海风真大”,一位男宾躬身打圆场:“音乐声都被强烈的海风吹散了,我们应该去舞厅演奏,那里环境好,音响效果更能显出来,哈哈,幽兰达,你应该再请支乐队来,我们还可以跳跳舞……”

幽兰达打了个手势,站在旁边伺候的游艇服务员,疑似水兵立刻躬下了身体,等候吩咐。

“让他们把船速降下来,我们不赶时间”,幽兰达杯中摇晃着杯中的菲利贝.汝帝尼香槟,悠然地吩咐说。稍后,她转身向王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蒂亚戈,舞厅虽然没有乐队,但我们不缺音乐——我们还可以放音响。等船速降下来,甲板上的呼啸声就会小了,不如我们去舞厅,让他们把窗户打开,我们一边喝酒一边欣赏音乐与海景。”

幽兰达在这艘船上说一不二,说话间,游艇的速度降下来了。但这时幽兰达已经厌恶继续站在前甲板,陪大家拉小提琴的把戏,她放下酒杯,挽起王成的胳膊,用说悄悄话的音调催促说:“蒂亚戈,我饿了,我一直等待你表现厨艺,你许诺我的美食呢?”

这时候,两位男青年已经缠住了两位女伴,其中一位男青年还邀请奥莱丽跳起了爵士舞,王成迅速瞥了一眼船舷外的大海,拉着幽兰达来到船边,探头向海里张望一下,而后悄悄回答:“好吧,别惊动她们,跟我去厨房看看,我指点一下游艇厨师们的准备工作……”

幽兰达身子立刻贴在王成身上,浓情蜜意的回答:“好呀好呀,我们别惊动她们……”

说罢,幽兰达向两位年轻人使了个眼色,看到他们轻轻点头,紧接着,他们把两位姑娘缠得更紧了,幽兰达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放心地跟随王成赶往厨房——王成注意到了幽兰达的小动作,他还注意到幽兰达在向船员悄悄打手势,他全装作毫无察觉。

这艘游艇的厨房,是用军舰上原军官餐厅改建的。这艘游艇不是家庭式游艇,它是用来举办大型海上舞会的,所以厨房内一点没有家庭式温馨,反而像个餐馆大厨房一样,宽敞而专业,里面光是炉灶就有十几个炉头,操作台更是大的足以放下一头大象。

王成赶到的时候,厨房里已有五位厨师在忙碌了,那些酱好的小牛肉、腌制好的鳕鱼、以及穿好铁钎准备烧烤用的鱿鱼须,被码放得整整齐齐。有这些专业人士打下手,还搞什么自助式宴席……好吧,没有人会抱怨被人伺候,那是矫情。王成无以坚持上操作台,他抄着手,指点厨师按自己的要求收拾那些材料,而后打开了巨大的调料柜,开始调配酱汁,预备做食物需要的调料。…,

厨房的巨大调料柜可以装下一头鲨鱼,里面储存了两千余种香料调料,每一种调料都是百人份的,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将这个巨大的保鲜柜装得满满当当的。王成在里面翻弄了半天,拿够了需要的,而后走到操作台前开始调配——在此期间,幽兰达完美的扮演了一个陪衬人,她亦步亦趋跟着王成屁股后面,只看不动手。

象拔蚌这个玩意,去了贝壳,整体形象活像大象的鼻子,几位阿根廷厨师不会摆弄这东西,最终只能让王成自己动手,在此期间,幽兰达曾好奇地戳戳象拔蚌肥厚的身体,疑惑地问:“这东西怎么吃?瞧起来……咦,有点恶心。”

王成用磨刀棍磨着刀回答:“可以用它熬汤,也可以烘烤与炭烧,也可以将它切成片,制作成美味的菜肴……你如果觉得形状恶心,那就采用最后一种,我把它切成片之后,用红酒浸泡,烘烤的时候加上酱汁,你绝对看不出它原来的形状。”

幽兰达点点头:“咦,真像象鼻子……我真不该来厨房,不想看见它那恶心的样子。”

王成摸了摸幽兰达皱起来的鼻翼,爱怜的说:“事实上,很多人去过厨房之后,对某些美食彻底失去胃口,幽兰达,你这样的公主是不应该进厨房的。”

幽兰达觉得王成摸过的鼻翼一阵麻酥,她挨近王成,用身子挤了挤后者,低声说:“是呀,我向来不认为厨艺有什么独特地,想吃什么请厨师就成,蒂亚戈,今后你别摆弄这些东西了。”

这句话隐含着对未来的期望,王成回答得很爽快:“好啊,我以后就吃你厨师的东西……等我把这个收拾完。”

这话隐含着对未来的许诺,幽兰达心头一阵甜蜜,索性黏在王成身上,趴在王成肩头观看王成的动作。

原来,厨艺的姿势也可以像舞蹈,充满艺术感,充满……美感,充满爱。

第一百三十八章 难舍难分

充满爱的幽兰达对王成怎么看怎么顺眼,她看着王成将象拔蚌切成片,加一点黑松露,用名贵白兰地浇上之后,点燃白兰地就是法式菜肴中的“明烧”……

菜肴被端上桌了,蓝色火焰跳腾着,当酒味飘荡在空中时,王成用舞蹈一般的动作,跳跃式地撒入调料,稍稍等待一会儿,让香味蒸腾起来,他快速浇上酱汁,酱汁完成了灭火,象拔蚌的肉片如同白玉一般晶莹,滋味说不出的鲜美,细嚼起来既有贝壳类食物的鲜嫩,也有肉类的韧性、白兰地的芳香以及酱汁的余味渺渺……

这顿饭,从头到尾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光顾着吃了,或者说光顾着看王成表演,等吃着撑不下了,大家才想起来惊叹。

幽兰达还在矜持的思考怎么夸赞的时候,奥莱丽与玛丽娅已经惊喜交加,中产阶级出身的她俩,最喜欢这种奢华腔调的浪漫,她们想象着今后二人世界的美好,以及两人余生中那数不清的美味,大声怂恿:“蒂亚戈,不做医生了,你可以做厨师——不打算做厨师的话,干脆做我的男友吧……”

两位女伴儿几乎是不约而同说出类似的话,说完后,发觉彼此都转动着同一个念头,她们相互对视了一眼,毫无敌意的笑起来。而这时,两位女伴儿共同的敌人幽兰达却不如她们感受强烈,对她来说,有钱什么都可以吃到,嫁一个厨师丈夫,不如嫁一个只会弹琴的男友,哪怕他不是医生,只是一个拉大提琴的,只要他有足够多的时间陪伴自己,那就够了。

“蒂亚戈,你从哪儿学到的这门手艺?这简直太神奇了,这才是真正的美食!……但我更惊叹的是:你怎会能有那么多时间学习这些闲杂爱好?”幽兰达矜持而谨慎的恭维说:“难道,不羁的灵魂都这么不愿受束缚吗?”

王成对外的身份是波多黎各医生,外人知道的是:他一路旅游来到阿根廷,只是为了去南极游览,看一看极地风光而已。为了攒足去南极旅游的费用,他才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寻找工作。他有执业医师资格,同时拉得一手不错的大提琴,小提琴与钢琴也能上手演奏……这样一位生性喜好流浪的旅游爱好者,居然还拥有一身极品厨师的技艺,这……未免太变态了吧。

王成再次抬头眺望舷窗外的大海,想起当初教授他厨艺的潜艇厨师,他嘴中却说:“幽兰达,刚才你还认为我口味奇特呢……啊哈,我这个永久的流浪者,当我独自一人背包进入安第斯高原,进入非洲荒野时,我没有随身携带厨师,所以只好逮到什么吃什么。你吃过蚂蚁吗?你吃过蚂蚱与蝎子吗?”

“我知道,我知道”,玛丽亚抢先说:“我看过那个《荒岛求生》节目,里面的人连苍蝇蛆都吃。”

王成也被这句话恶心到了,他眉梢不引人注意的跳了一下,不露声色地说:“我受过全套野外生存训练,有时候旅行到无人区,不得不自己寻找食物,后来我就想着,既然经常自己做饭,为什么不把饭做的好吃一点……所以,我干脆去餐馆打工,跟厨师学了整整一年。”

幽兰达总结说:“我认为你是个智商非常高的人——不是每个人学了厨艺都能成为名厨,不是每个医生都能学会烹饪,不是大提琴师都能拿上医师资格证,唯有智商特别高的人,才能学什么会什么,因为他们会运用正确的方法论去解剖事物的原理,所以他们学得很快,学完后会快速精通——虽然你只花了一年时间学厨,但我认为你刚才做出来的美食,水平已经完全超越了布宜诺斯艾利斯最有名的厨师。”…,

幽兰达这句话用一声叹气做结尾,她其实想说的是:凭你这学啥会啥的智商,何必去做医师呢?何必要满世界流浪呢?干脆娶了我,帮我母亲打理家族企业,然后,我们就能幸福的一直到老……

这当然只是妄想了,王成这番话等于在告别,等于告诉三位女郎:我不羁的灵魂束缚不住,它现在渴望下一次流浪,渴望再次踏上新的旅行,我为这个新旅程而激动不已。这是我的生命我的爱,我抑制不住了想飞翔的冲动。

三位女郎事先已隐约听到王成露出口风:这次他将前往非洲,而后……而后谁知他又落脚何处?

想起这一点,三个女人都有点黯然伤神。奥莱丽最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蒂亚戈,如果你有一天走累了,愿意停下来,我认为布宜诺斯艾利斯适合你安家,或许那一天会想到我,我不能保证是否还在等你,但请你一定跟我联络,你将是我永久的记忆,我心中永远替你留一扇门……我在等你回家!”

玛丽娅立刻搂住了奥莱丽,哽咽的说:“蒂亚戈,这也是我想说的。”

幽兰达的心脏仿佛被人紧紧揪住,她喘不过气来,费尽全身力气,她才说出话来:“难道,难道真的无法改变吗?难道,这一路上,没有什么能让你停下匆匆的脚步?阿根廷,你要离开它吗?”

王成耸耸肩,回答:“也许……哦,我打算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买一栋房子,也许有一天我真累了,会返回布宜诺斯艾利斯,停下来,在这里回忆。”

王成说这话时,也许是真心的,也许只是随口敷衍,但他的表态却让三位姑娘欣喜若狂,她们争先恐后的表态说:一定会照顾好王成这处房产,她们会雇人定期打扫,自己时不时的过去看看。如果有人想长租它,她们也愿意代为管理……

接下来,宴席在哀伤与留恋中继续进行,幽兰达让舞厅乐师把“阿根廷,别为我哭泣”这首曲子放了一遍又一遍……这趟海上宴席自然不止举办一天,剩下的日子则是一场不足以为外人道的“临别狂欢”。

几天后,王成回到陆地,从此再无警察打搅。他匆匆处理好阿根廷银行劫案的后续,这个时候吉普赛人已经安全离境,见到警方对她毫无怀疑,王成也就不在关注吉普赛人的行踪,他大摇大摆的买了张机票,在机场告别了泪湿衣衫的三位拉丁女郎,飞往肯尼亚首都内罗毕。

在游艇出海的那一日,鹿湘正神情疲惫地在公交车上摇晃,她两眼无意识地看着熟悉的街道景色从眼前漠然掠过,直到车上的广播提醒卫校到了,她才清醒过来,赶紧起身,跳下了公交。

进入五年级后,就业的压力迫在眉睫,这时候学校安排的课程已经很少了,大家都忙着联系实习单位希望给自己找个下家,鹿湘也进入一家市立医院,边实习边寻求留在医院内的可能。

今天她刚刚下了夜班,在此之前,她已经连续工作了十个夜班没休息,而像她们这样的实习小护士,属于医院的最底层,为了能争取留下来,同班的实习生都在努力表现,鹿湘自然也不敢落后,她非常卖力的听任上司使唤差遣。于是,这段日子她总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在正常人清醒的时候,她需要给自己补足睡眠,所以白天她总是睡意朦胧的。…,

看来今天的睡眠时间又要被压缩了——自从实习以来,鹿湘为了多一点休息时间,已经在医院附近租房住了。算起来,她有四个月没有回学校了。这次回校是因为前几天学校来电话,说是她有一个从芬兰寄来的包裹,已经在宿舍传达室放了整整三个月,如果她再不去取,邮包就要退回芬兰去了。

有人从芬兰给自己寄来包裹,有人在芬兰挂念着自己?

鹿湘在电话里反复向传达室秦阿姨确认,虽然对方的回答很肯定,但鹿湘始终觉得好像在做梦——她的朋友圈很简单,虽然在校外也有几个认识的熟人,但当鹿湘给他们(她们)打电话表示感谢礼物时,这些人一个个都否认了寄包裹,更有人似乎有点恼羞成怒,反问鹿湘:是不是用这种方法问他们讨要礼物。

礼物——这玩意让鹿湘最近很是发愁。俗话说“革命就是请客送礼”,没有相应的礼物,要想让科室主任,乃至院长大人记住她这个实习小护士,真的很难很难。如今她在实习期内几乎没薪水,相反,吃饭穿衣还要自己贴补,所以鹿湘手头的积蓄不多,她能买得起的礼物,想必大人物们根本看不上。

没有人承认给她寄送礼物,几乎所有的朋友都问过了——除了一个人,一个不愿意留下联络地址与电话的“他”。

论说起来,对方也不是没留下联络方式。当初这位意外结识的游伴曾送给自己一部电话,一个sim卡。当那sim卡中的话费用完后,鹿湘干脆重新充了值,把自己原来的号码丢弃,改用“他”留下的手机号码。这个号码她一直用到现在,她一直在等待那个人跟她联系,然而,打进来的电话从不是“他”,那个人像风筝断了线,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带着这种迷糊的心情,鹿湘来到传达室,拿出身份证领取出包裹,她心里稍稍有点忐忑:“这邮包真的是自己的?……哈,不管了,如果自己还不领取,邮包就会退回芬兰——这说明整个卫校,对我鹿湘拥有这个邮包毫无异议。所以,它理所当然、顺理成章、天经地义、千真万确是我的,我当仁不让、义不容辞、不容置疑地拥有了它。”

安慰好自己,鹿湘迫不及待地蹲在马路牙子上,用牙齿又撕又咬拆开了邮包……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天衣无缝的剧本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天衣无缝的剧本

这件邮包做得很精致,最外层是银色的塑胶封膜,很坚韧很厚密,牙齿刚咬破一个口的时候,鹿湘感觉邮包里充的气迅速窜了出来,冲的她鼻子直发酸,那发酸的鼻子告诉鹿湘:里面是氮气。她在医院里见过这种包装,一些贵重药品都用这种方法进行封装、运输。

银色塑胶封膜里,是无缝的泡沫盒子。这种泡沫塑料非常细腻光滑,质地看起来很高档。鹿湘几乎舍不得毁坏泡沫,但她没犹豫几分钟,又开始撕咬。

拆碎了泡沫,露出了里面一个黑色真皮盒子。但这个盒子是锁着的,鹿湘把盒子颠来倒去看了半天,找不到开锁方式。她赶紧又去拆下来的泡沫塑料里寻找,才找到一把嵌在泡沫塑料上的钥匙。

用钥匙打开精致的盒子,鹿湘立刻惊喜地在心里惊叹起来:“太好了……太美了!”

盒子最上层装的是两对姆明瓷玩偶,玩偶下摆着用透明水晶盒精致包装的两条手链、一条项链,以及一只手表。手表盒子上裹着一张邮寄单,鹿湘拆开邮寄单,在一大堆外文里头发现了四个汉字:“我记得你。”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鹿湘寻思了很久,但十秒钟过后,她决定把这个问题先抛到脑后。

哈哈,这下子,给科室主任的礼物终于有了。瞧这样子,几件礼物都挺精致的,完全拿的出手……惊喜交加的鹿湘坐在马路牙子上,露出被天上掉下来的猪头砸中的傻傻表情,迅速给这几件礼物盘算出用场,哦,除了这个真皮盒子她能留下,当做对自己的犒劳……如果可能,她或许还能省出一条手链。

还来得及吗?——想到这个问题,鹿湘急不可耐地冲回医院,她小心地将这些礼物一一送出,不久,便收到了预期的回报:她留院了。在所有的实习生当中,她几乎是第一个得以留院。而这就意味着鹿湘开始拿工资了。

此后的鹿湘赶紧在医院附近重新租了一套宽敞点的房子,过起了正式护士的生活——她当然没能留下一条手链,最终留在她手上的只有礼物盒子,以及她拍下的一堆礼物照片……

许久过后,鹿湘偶尔回想往事,总感慨那些礼物的威力。也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下,她才得知:那几件礼品都是北欧著名奢侈品,除了两对瓷偶姆明之外,其余的礼物每件都价值万元人民币以上……

能给她送这么贵重物品的朋友,鹿湘只认识一个,正是那位送她手机、现在失去联络的富朋友。

对于没能留下那些礼物,鹿湘并不觉得遗憾:吊丝的生活,不就是这么无奈吗?几件不知该不该属于自己的礼物,从此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给自己换来一张长期饭票,她觉得很值。

只是,偶尔深夜想起来,鹿湘心中隐隐觉得有点痛,为了想补救,她拼命回忆当初那段旅程,隐约记起那人自我介绍的时候,曾说过一个公司名称……可是,这家公司似乎从不在媒体上露面,鹿湘越是拼命地回想哪家公司的名称,却觉得记忆越来越模糊,连那个人的相貌她都记不清了。

当鹿湘深夜心痛的时候,王成已抵达内罗毕机场,坐上了接应的汽车,而接应的车辆居然是由克洛苏驾驶的,俩人寒暄过后克洛苏自动揭底:“公司派我来非洲做一个案子,这案子现在遇到点难题……左手,我以个人的名义请你帮忙,你愿意吗?”…,

王成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当然会帮你。”

克洛苏满意地点点头,转而问:“你接下来去哪里,任务是什么?”

王成回答:“接下来我们要把那些艺术品变现,我们的委托人已逼迫兔子出示了授权书,有了授权书我们就可以出售这些艺术品,只是为了防止委托人的兄长发现,委托人希望我们匿名出售。我们打算把这些艺术品运到荷兰的马斯特里赫特,在tefaf(世界顶级艺术品和古董博览会)上出手。

你知道的,兔子用匿名租用了银行保险柜,他只是给银行付保险柜租金,没有在银行投保,那些艺术品没有在银行登记过,所以我们可以清清白白的把它拿到tefaf上出售。而tefaf素有审查组严格,鉴定最公正的名声,如果在博览会上出售,等于将这些艺术品洗白了——购买者不用担心它的来源有问题。”

克洛苏又问:“你打算如何行动呢?”

王成顿了顿,考虑到女王的级别可以让她轻易获知任务的详情,他决定不去隐瞒:“目前,魔术师已带着艺术品前去博览会登记,而在我们这一组人当中,我是唯一从未在公众面前曝过光的新鲜人,所以将由我化名,或者由我代表某位匿名收藏家,在博览会上抛售这些艺术品。

之前,百合卖给我一处伦敦的房产,给我提供了一个伦敦的身份,我原本打算从内罗毕开车去附近的坦桑尼亚,换一个身份从坦桑尼亚飞往摩洛哥,然后在摩洛哥换一身装束,用百合给的身份飞往伦敦。我会待在伦敦,等待博览会寄来的邀请函……”

王成提到百合的伦敦住房,克洛苏就笑个不停,等王成说完,克洛苏解释说:“哈哈,百合那套伦敦住房我知道的,那次她在伦敦执行任务,勾引了一位剑桥教授,多年以来那教授依然放不下,经常过去帮忙整理百合的花园,哈哈,你买下那套房子,该怎么向教授解释百合的行踪?”

王成笑了:“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寻找借口还需要预先打草稿吗——我就说,我是通过中介机构购买的,跟原来的屋主并没有接触。”

克洛苏再次跳转了话题:“我在内罗毕看到了阿根廷银行大劫案的报道,听说阿根廷国民银行至今仍在联络保险箱的主人,还有几位没有联系上,但初步损失已经上亿了……嘿嘿,整个世界已经知道有大量艺术品失窃,接下来警方会监控所有的艺术品交易。tefaf也许是你们唯一可以大量出手艺术品的地方。

知道我听到这消息,第一感觉是什么?啊哈,在夺回艺术品过程中,那顺手牵羊的事一定是你干的。你居然顺手偷了价值上亿的财宝,咯咯咯咯……但我更想知道:事件发生后,布宜诺斯艾利斯全程都戒严了,在那种严密的封锁下,想从布宜诺斯艾利斯带走一头猫,警方都会盘问许久,你们是怎么把东西运出来的,我听说警方至今没找到一点线索。”

王成在车里伸了个懒腰,耐心的解释:“这件事,刚到阿根廷时已经写好了剧本——魔术师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掩护身份,是一家游艇俱乐部的机械师。”

“那又怎样?……哦,我很好奇,魔术师是如何编写剧本的?”

“这个职位有权安排游艇停泊的码头,魔术师可以借口修理或者维护,把某些游艇安置在特定泊位区,或者空出某一个泊位,以便停靠出故障、待修理的游艇。…,

布宜诺斯艾利斯是个大港,深水泊位比比皆是,随便哪个泊位都可以停靠万吨轮。事发前天,魔术师已经调来了一艘潜艇,潜伏在游艇码头的海底,当晚他和毒药开着车,把抢劫到的艺术品运进游艇俱乐部,然后召唤潜艇浮出海面,再把东西运到潜艇上……”

克洛苏神情严肃起来:“你刚才说过,布宜诺斯艾利斯是个大港,港口区24小时船只来往不断,魔术师那艘潜艇是怎么不为人知的出了港口?”

“我护送它出去——按照约定,我在案发第二天租了一艘游艇,邀请三位女伴去海上举行party,但其中出了一点意外,其中一位女伴开来了她父亲的游艇……好吧,不说那艘游艇了。魔术师接收到我发出的信号,知道我们临时更换了游艇,我努力在码头上拖延时间,在此期间魔术师悄悄启动了袖珍潜艇,移动到新游艇船底。

这艘游艇比我原先预定的游艇更大,魔术师追踪我的个人终端发出的信号,驾驶袖珍游艇隐藏它的船底,而后借助我们船身的遮蔽,悄悄驶出了拉普拉塔河,然后我们在公海上分手,我继续在游艇上开party,他们一路向北航行,这时候他们大概已到了摩洛哥。”

克洛苏沉默片刻,赞叹说:“真令人惊叹!魔术师编写的剧本总是这么严谨,总是天衣无缝……知道我为什么询问潜艇出港方式吗?这艘潜艇当初是怎么出港的,它就是怎么进港的。

拉普拉塔河是一条繁忙的河道,布宜诺斯艾利斯是个忙碌的港口,不要以为驾一艘潜艇就能随意潜入世界各地的港口,然后趴在水底等待登陆,再悄无声息地作案——不,越是繁忙的港口,船只往来越多,而现代船舶上声纳装备也是必备的。袖珍潜艇再小也是一大块金属,如果被任意一艘船的声纳装备捕捉到,港务管理机构会立刻发出警告,以防其他船只触礁,或者相撞,然后就是天罗地网的搜捕。

魔术师用水面舰艇掩护,如果他的驾驶技术足够高超,潜艇会紧紧贴着你们船底移动,这样一来,在其他船只的声纳装备上,它与水面船只构成了一个混合大光斑,那些船只最多以为,这不过是水面舰艇吃水较深,其水下部分形状古怪,绝不会想到水下还隐藏着一艘潜艇。

左手,好好学着点,如果有一天你升职了,需要独立指挥一次行动,那么你要学会魔术师这种严谨……”

第一百四十章 报复行动

第一百四十章

报复行动

王成满不在乎的回答:“哈哈,我就是一个‘左手’,那种出头露面的事情,风险太大,责任太重,我吃多了撑的才去争这个位子。”

克洛苏白了王成一眼,这时车已经驶入内罗毕城内。内罗毕城市不大,然而人口密度很高,街道上全是拥挤的人潮,以至于汽车只能以毛驴的速度缓缓前进,克洛苏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的瞪着王成,似乎对王成的不求上进很不满意,她使劲打了几下喇叭,问:“公司里向来把我与魔术师并列,你是不是觉得:相对于魔术师,我显得很弱?”

克洛苏按响的喇叭没有任何效果,堵在车头前方慢悠悠的人们,大概认为别人的喇叭声跟他没关系,继续用那种悠闲的在公园散步的方式,在车头前方慢慢向前挪动着,而汽车也被迫用这种散步速度慢慢前行。

克洛苏再度打了几下喇叭,还没有听到王成的回答,她笑了:“记得我初见你的时候,你表现得很幼稚,但幼稚当中有股纯真的味道,经过了多少年的管道工生涯,我时刻保持着紧张感,面对这种纯真我觉得很有趣,所以我决定让你一次,让你顺利通过了初试,你真觉得你的初试战胜了我?

左手,教科书只是引导,给大家引导一个正确的方向,但真实生活当中,没人按照教科书的条列,一板一眼的实施每一个步骤,我刚才询问魔术师的剧本,你没发现魔术师的剧本天马行空,想象力非常丰富,远不是剧本所能容纳的吗?但为什么我们初次见面,我的一招一式却像极了教科书典范?

没错,这是我故意留给你的影响。实际上你一进酒吧门我就认出你了,你当时身上带着浓厚的公司味道,是那种按照公司教材训练出来的味道,我本来想教训一下你,但你的纯真打动了我——好好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用你现在的阅历分析我们当时的交手,难道你还没有察觉吗?

公司把我跟魔术师并列,难道公司会犯错误?不,公司绝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而我……我进行的那些任务,我的全部手段与技巧,根本不想让你知道,我不想让你感觉到我的手法,在你面前我宁愿做一个普通的女人,这是你的纯真赢得的筹码——我的厉害,不想让你知道,所以我回避了香港任务的后续。

好吧,现在让我们回到眼下的任务上:当初我之所以离开你们的小组,是因为我想在你面前保持一个完美的形象,所以我回到公司,申请了另一个任务。这次你来到了我的身边,我需要你的帮助,但我依然不想让你看到我执行任务时的情景,我希望你做一个乖小孩,静静地呆在自己房间内,不要去打听,不要有好奇心。

这次给你的任务是一个强力突击任务,我手下的突击队员不够,临时从公司调遣耽误时间,闪电向我推荐了你,我查过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你在公司登记的格斗水准并不起眼,但闪电坚持认为,你跟他是相当的突击能手。而且你的特长,会让他与你搭档,行动起来更加安全。

至于行动的内容嘛,我认为你不需知道太多。我只能给你透露一点:还记得你进入公司时的情景吗?有一小队佣兵负责从海上接应你,可是他们顺手接了件私活,差点导致公司遭受巨大损失——当然,他们最后遭到应有的惩罚。…,

然而对于公司来说,派出去的行动小组被人设置圈套捕捉,这是不可容忍的。但公司不是罪犯,不会主动报复,不过,如果有机会,公司一定会通过具体行动,警告那些触犯公司利益的人。

现在机会来了,有个人的委托业务刚好跟公司的目标吻合——我授命负责执行这个剧本,早先的预备工作进行得很顺利,现在只剩下啃硬骨头工作了。

好吧,这项任务源自一个铀矿的发现。一直以来,兔子所管辖的范围经常出现一种怪病,国际红十字会组织最近在治疗当地村民的时候,发现该地辐射值超标,一名红十字会医师上报了这一发现,随后引来了数只勘探队员……

我们的委托人想拿下这个铀矿的开采权,他已经跟总统达成一致,向该国购买了开采权。然而,这个国家有太多的军阀,总统并没有权利出售部落武装的土地,而那位部落武装军阀,现在就是我们的目标之一,我已经开始扫清了他的外围,现在需要一次突击行动,完成一次刺杀。”

“明杀还是隐杀?”王成问。

克洛苏已经把汽车开到了目的地,她停下车,回答:“这是一次示威,我们需要制造一场烟火表演,以震慑其余的部落首领,但我们不想暴露自己,我们希望事后,整个世界把这场刺杀归结于佣兵,所以我们雇了很多佣兵做烟雾,你们的任务是:用最少的人制作出最大的场面,让整个世界认为这是一场大行动。”

王成沉默地跳下车,打量自己藏身的小院。

这是一处独立的小院,看建筑格局似乎是一家被遗弃教堂,或者过去的修道院。

小院内再没有其他人,车停在院中后,克洛苏迅速跳下车,跑去关闭院子厚重的大铁门。关好门之后,克洛苏回身帮王成一起提行李,行李很沉重,克洛苏笑着说:“左手,你这种走到那里买纪念品的习惯,总有一天会把你过去的行踪全暴露出来的……这次,你从阿根廷带了什么礼物?”

王成一直在思考,他心不在焉的用西班牙语回答:“我从阿根廷带了点‘阿根廷’。”

“阿根廷”这个词在西班牙语里是白银的意思。

克洛苏掂了掂沉重的箱子:“‘阿根廷的阿根廷’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早先人们并没有铂金的意识,他们认为铂金是一种密度较高的银子,它是银的伴生矿,故此称为‘秘银’,所以‘阿根廷的阿根廷’,其实指的是阿根廷的铂金矿,它还隐含着‘因为不知道真相,错把铂金当白银’的意思。”

王成回答:“就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的意思嘛,哈哈,当初对上你,我确实没有认出金镶玉……我有一个问题,当初那些在海上接应我的佣兵们,承揽的私活是什么任务?”

“目标——兔子与临近的军阀彼此仇恨,‘临近军阀’最初是支持总统的,佣兵们受兔子雇佣,去劫夺这位‘临近军阀’运送的一批货物,这批货物主要是钻石与象牙,出售它们获得的款项将用来购买军火。然而,交易前,兔子这位邻居突然开始反总统了,他承诺购买来的军火与兔子分享……这时候佣兵已经出发,所以兔子向邻居透露了佣兵的消息,以此阻止佣兵行动……”

王成回忆道:“那群佣兵炸沉货船的时候,我记得他们提过来全都是小箱子。象牙很长很粗的,佣兵提来的小箱子,装不下那么长大的象牙。”…,

克洛苏回答:“没错,那箱子里装的是钻石——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血钻’。炮艇是后来出发的,兔子的邻居得到兔子的通报,赶紧派炮艇追赶货船,等炮艇追上去的时候,佣兵已经结束了突击行动,并炸沉了货船,因为行动时佣兵躲过了天上的卫星监控,所以货船沉没的地点至今是个谜。

据说,事后兔子的邻居在当地海域进行了打捞,并追回了全部钻石,但其他货物都不见了,沉船也没有找到。为此,这位邻居跟我们的兔子又翻脸了,兔子势单力孤,转而投靠了现在的总统。不过在总统出售了开采权之后,兔子跟他的邻居重新联合起来,声称铀矿公司与总统签订的合约无效,必须与他们重新签订合约才行。

而总统则声称,他才是国家领袖,如果合约不是跟他签订,他将动用飞机大炮封锁矿源所在地,让矿石运不出去,同时还将在国际法庭起诉铀矿公司违约。”

王成感慨:“真是一团乱麻,这乱的……难道总统不想对兔子动用军队么?为什么他敢对铀矿公司威胁动用军队?”

克洛苏笑了一下:“他大概以为铀矿公司更好欺负——所以铀矿公司决定还击。”

克洛苏指了一下这座小院:“等会儿闪电将来这里与你汇合,当然,突击小组并不只有你们一组,据我所知铀矿公司也雇佣了数百人的佣兵队伍,这些佣兵多数是黑人,铀矿公司打算让他们冒充部族冲突,逼迫兔子退出原先的领地,让出铀矿……此外,我也准备了两组佣兵,对兔子进行刺杀。

但你不用管其他小组怎么行动,你跟闪电将单独跟我联络,你们的行动与其他小组没有任何直线联系,如果其他小组遇到你们,很可能把你们当做敌人抢先下手,我希望你们也对他们采取同样的手段。”

王成在门槛上止住了脚步,询问:“这次演出,剧务是谁?道具师是谁?”

*J

第一百四十一章 被抢顶着

克洛苏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说出来:“这是一次大行动,公司决定动用超级计算机进行远程操作,所以剧务人员并不在非洲,至于道具师……………,你需要什么道具,只管跟闪电说。”克洛苏说完,微微屈膝,行了一个宫廷礼,风情万种的转身告辞:“我还有事,要提前走了,你要托运的行李我也带走,不过我不赞成你这样到处购买旅游纪念品的习惯。”王成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为了掩饰,我已经在乌拉圭、

智利、巴西等地,分别购买了当地的特sè商品,然后分别于不同的日期发送娜包,这些娜包都寄往伦敦,这样一来,即使被人注意到,最多让人以为我还在南美四处旅行。”

王成盘算了一下任务,快速的提醒克洛苏:“我需要几套当地的衣服,还需要一架直升机接应,需要一辆越野车做交通工具,需要一艘潜艇……………,另外就是各种武器,以及当地的传统服装。”

克洛苏边向外走边说:“你会得到的,房间我奔你准备了大量电视录像,还有你需要的服装……”

克洛苏开着车走了,整个院子里只剩下王成一个人。

这时候的王成,随身只有一个钱包,其余东西都被克洛苏带走了。

他进入房间,洗了个澡,涂抹上一种特制的药油,把自己变成一位混血黑人,虽然这时的他,皮肤颜sè比当地的黑炭团显得稍稍淡点,但终究还是黑人。

做这些活儿的时候,王成对着镜子低声自语:“为什么怕我看见?

为什么怕我知道?你的特长不就是擅长勾引男人吗?你怕我看到工作时的场景,其实我早已想象到了。

客厅的桌子上堆满了当地特sè的衣物,以及一把手枪,无数光盘。

王成赤luǒ地来到客厅,冷漠地穿好衣服,检查了一遍枪支,然后无聊的打开电视机,放入克洛苏留下的光盘。

画面上出现了最近一个月的当地新闻,以及一些游客录下的当地风景。王成无聊地对照电视机上出现的黑人,开始模仿他们的习惯用语以及身体语言。

过了一会儿,院门忽然发出响动,王成一个jī灵,mō出手枪悄悄来到窗前,快速地在附近寻找了一下,发现一根用来拨窗帘的短棍,他悄然取过短棍,把巴掌大的化妆镜放在短棍的前端,将棍子伸到窗前,透过镜子观察来者何人其实他没必要如此紧张,来的是闪电,只见他身体紧紧贴在门柱边,只lù出一个手掌,向里打着手语,柱子边隐隐还有一个小黑点,那是闪电使用的监视探头。

王成也伸出手去,在窗户边打出了“我是左手”的手语,然后要求闪电lù出脸来,闪电做了个鄙视的手势,用手语回答:“你觉得,我们的相貌值得信任吗?”

王成笑了管道工的相貌确实不值得相信,他们随时变来变去,时间长了,也许连自己都不记得原先的模样。

这一番相互答问,其实是多余的,屋里屋外两个人,都能肯定对方究竟是何人,他们的个人终端已发出了敌我识别信号,但公司的规定是这样,规定要求彼此见面前,必须进行这套多余的程序,以防备个人终端被人夺去后,有人借此混入员工身边。而两人当中任何一方,在没完成最终识别前,进入对方警戒范围,理论上是准许双方开枪的。…,

走完这套琐碎流程,走出门柱的闪电已不像王成在香港见过的闪电…当然,王成也不像原来的王成了。不过,前者还是白人,只是换了头发的颜sè,眼睛的大小与濒骨的形状也略有变化,瞳孔也换成了黄褐sè:而后者已变成黑人了。

面对着彼此的改变,两人相隔一定距离,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果然,管道工长啥样,不值得相信。

闪电依旧与往常一样,与王成保持着安全距离,他选了一个沙发角落坐下,这时候电视仍在播当地黑人的图像,闪电望着图像笑了:“你不必这么谨慎,我们两人组成的小组是独来独往的,这次行动,你我都没有“伪装,以及“接近,、“混入,的任务,我们需要只是刺杀。”王成学着当地黑人那副欠揍模样,很饶舌的说:“我不管这次任务是做什么,我只管做我该做的活儿,别人知道是我在做我的活,我要让人知道,干这活的人不是我,实际上是另一个人。”

王成说这话的时候,完全用当地黑人的习惯动作耸肩、摊手、扭动着胯,脸上堆着当地痞子的笑容,显得很无赖,配上他那副黑人相貌,以及卷曲的黑发……闪电有点头晕,他用手mō着太阳xué回答:“我明白,你想说的是:虽然我们的行动是独来独往的,但你依然不想让人知道,与我闪电搭档的是华人。

哦,虽然我的存在,我们这支队伍的存在,可能无人知道,但你依然想给别人造成一个错误印象:咱们这个组合,是由一位白人与一位黑人组成的,他们实施了这次突击。”王成依然跟着节奏,卷着舌头说:“当地的土语真饶舌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我还给自己起了个当地名字,叫赞普。”

闪电四处打量了一下:“这座房子安全吗,你已经四处查看过了吗?”王成耸了耸肩:“装备还没送到。”傍晚时分,装备送到了,东西装子整整一个冷藏车,车里一半是食品,一半是王成需要的武器、电子设备,以及服饰装扮物。

这时,小屋外的街道依旧很喧闹,叫卖声、汽车喇叭声,以及驴喊马叫人们讨价还解的声音响个不停。唯有这小屋内却闹中取静,像是大海的喧嚣中一艘孤独的小舟。

王成与闪电huā了一小时的功夫,将车上的物品卸入房间里王成苦笑着摇头:“克洛苏给我们准备这么多食品,看来她是不想让我们出去活动了,啊哈,我这趟肯尼亚旅行简直等于没来天天宅在一间内罗毕住房内,啃着方便食品……、,闪电调侃道:“你错了,克洛苏怎会让你吃方便食品呢?你瞧,她给我们准备的食品非常丰富我听说你的厨艺不错,那么这次任务我算是有口福了……”

王成耸耸肩,扭着屁股:“现在还不是做饭的时候你先等我一会儿……………噢,你身上有肯尼亚货币吗,全给我。”

肯尼亚窃贼比较多,许多窗贼都是带枪行走的,他们一旦闯入别人宅院,行窃不成,立马会改为抢劫。这处独立的小院是最容易招贼,尤其是王成他们不想惹人注意,所以〖警〗察基本不来小院周围巡逻。

乘着天还没有黑,王成在墙头、屋角布置了电子警戒设备然后将那些监控摄像头连接……做完这一切,天已经黑了,王成打开院子门,抄着手,悠悠闲闲地走上了内罗毕的街道。…,

这时候王成完全是一幅当地人装扮,穿着印huā衬衫喷着廉价香水,脖子上戴着粗大的、栓大门用的国产山寨金项链,他用当地人走路的步态,耸着屁股晃着肩膀,很低调地走入内罗毕夜市。

熙熙攘攘的人群肩挨着肩周围全是汗臭味,以及类似王成身上那种廉价香水味王成刚走到一个摊贩前,突然间,腰上多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两位十八九岁的小青年一左一右的夹住了他,其中一位小青年手揣在夹克口袋里用口袋内藏的枪顶住了王成的腰,见到王成一脸诧异,他冲旁边小巷呶呶嘴示意王成往小巷里走。

王成做出一副惊慌的样子,乖巧地跟着两个小青年钻进小巷才一进巷口,小青年已不由分说,抡起枪柄向王成额头砸来,边砸边说:“趴下,我叫你趴在地上。”你妹的,老老实实跟你走,还要被你殴打,你城管呀!就不能先商量一下?

王成动了,他一矮身躲过了小青年砸来的枪柄,闪电般钻入持枪人的腋下,随即,他用尽全身力气,凶狠的一拳头砸入对方腋窝,接下来他一回手,抓住了对方持枪的手,顺势一拖,把枪口顶在另一位小劫匪xiōng膛,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你既然跟我没话说,我跟你也没商量。

枪声很闷,子弹的动能被小劫匪身体所吸纳,那位小青年身体向后弯了起来,王成连开两枪,松开这位劫匪的身体,而后用力将持枪人持枪的手臂一折,将枪口顶在后者肋骨最下方,他用力很猛,枪口几乎陷入对方腹部。这时候,王成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用力向下弯对方的手臂,让对方xiōng口不由自主地上挑,他笑着扣动了扳机两枪。

第一枪是从小青年腹部,向喉咙部位射击:枪口稍一弹跳,第二枪对准了对方心脏两枪过后,王成一闪身转到小青年背后,脸上继续挂着微笑,温柔地松开对方握抢的手,小青年张开嘴,鲜血像呕吐般喷涌而出这两颗子弹从小青年中腹部打入,穿过了柔软的肺脏,再穿过心脏,击碎食管、而后被颈椎挡住。枪声没有丝毫外泄,王成身上也没有一滴血,但这个小青年五脏已被打得稀巴烂。

王成小心地绕开地上的尸体,以及血泊,他蹲下身体,掳去了小

青年手上的戒指这两个小青年都是戒指爱好者,持枪的小青年一只手上戴了八枚戒指大概是为了开枪方便,只有右手大拇指与食指没戴戒指。而其余的手指,一个不落的带着明晃晃的纯金宝石戒指。

于是,王成口袋里多了十六枚金戒指。当他正站在尸体前,歪着头掂量口袋的分量,墙角拐出一名带着八九岁男孩的fù女,那fù女见到这样血腥的场面,只稍稍一愣,立刻掩住孩子的眼睛,转身,把脸冲着墙壁,身子贴在墙上,乖乖的一句话也不说。!。

第一百四十二章 步步惊心

王成看着地上两具尸体,一边掂动着裤子口袋,让戒指发出叮当叮当的声响,带着十足遗憾的表情,说:“你瞧瞧,你戴的戒指全是真货,怎么就没长眼睛,认不出我的假项链呢?要抢劫,你就好好说嘛,非要打打杀杀的,抢人钱财还要伤人,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说完了这些临终告别词,王成转过身去,用正常的内罗毕人的步伐,向小巷外走去……他刚刚走出巷口,就听到小巷内小孩跑动的声音,紧接着,他听到小孩在喊:“妈妈,这枪要三十五美金的……太好了,刚才那个人连钱包都没有要,钱包鼓鼓的,够我们买一个月的食品了。”

王成吓得赶紧小跑几步,重新钻进人海当中——小孩拿到枪,那是件极度危险的事。因为小孩没有控制力没有判断力,也没有恐惧感,他们手里有了枪,对谁都敢扣动扳机的,哪怕他是国际著名杀手……

一个小时后,王成重新出现在小院内,他悠闲地牵了两头小毛驴,每头毛驴身上都驮着两个大篓子,有吱吱乱叫的小猪崽,有鲜活的鸭子,以及新鲜蔬菜,各式调料等等。

闪电替王成掩上院门,他抽了抽鼻子,皱了皱眉头:“你身上有股火药味,还有一股血腥气,你做了什么?”

王成笑眯眯回答,语气很轻松:“路上遇到两个小劫匪……天哪,内罗毕的电视报道居然也不靠谱,存心误导老百姓嘛!你瞧,我看电视上的肯尼亚小伙,出门都喜欢佩戴很夸张的、亮闪闪的项链与戒指,我只不过随大流,带了一条国产山寨项链,这些内罗毕小伙子眼里根本没有水,都上赶着过来打劫我……误导,内罗毕电视台是存心的。”

王成这种说话的腔调,是内罗毕小年轻人所特有的,充满夸张充满挑剔,以及轻微的炫耀。

闪电询问了详细过程后,马上肯定的说:“你做得对!对这种抢劫千万不能手软。曾经有一位顶尖的佣兵,遭遇几个十岁孩子的打劫,他只收缴了那些孩子手上的武器,把这些孩子轰散了事。谁能想到孩子们很记仇的,他们觉得伤自尊了,于是,那些孩子一路跟踪他来到他的住所,躲在这位顶尖佣兵房门边,蹲了整整一夜,等佣兵再次出门时,他们从门边向这位国际顶尖佣兵身上扎了十几刀。

唉,一位格斗术高手,纵横佣兵界十九年,枪林弹雨没有杀死他,却死在十岁孩子的四寸小刀上,你觉得很滑稽吗?但这不是故事,是真实的存在,那小孩第一刀就扎进了佣兵的脾脏……”

王成好奇地问:“十九刀?按佣兵的体格,孩子的第一刀子应该扎不死他,他既然是格斗高手,身材一定很壮实。”

闪电知道王成想问什么,他回答:“没错,那位佣兵的举动很奇怪,他被刺伤后并没有反击,反而想尽快离开现场,结果被那群小孩追上去,继续刺——从头到尾,这位可怜的倒霉蛋没有挥出拳头。以他的格斗能力,哪怕是在重伤情况下,这一拳头也能打断那小鬼的脖子。”

王成沉默了片刻,遗憾的回答:“真是很奇怪的道德律,很奇怪的坚持。”

闪电关切的提醒:“所以,后来佣兵界就流传着一个告诫:如果你对孩子下不去手,那就别招惹孩子们,遇到孩子们的打劫,最好由着孩子们完成打劫,把钱包给他们,自己脱身,事后也不要追究。否则的话,千万别给他们出手的机会——因为孩子体力弱,他们在抢劫的时候喜欢先把被害人杀伤,让被害人彻底失去反抗力,然后再实施抢劫。…,

啊哈,小孩们一般下手没轻没重,他们根本不知道人体哪些部位是致命的,在精神紧张的状况下,他们经常无意识地造成被害人的死亡,这种状况太常见了,所以我才说你做得对——千万别给他们扣动扳机的时间。”

王成思考了片刻,将脖子上那条金光灿烂的“栓狗链”取了下来,喃喃地说:“内罗毕的‘新闻联播’也看不得啊,全是降低人智商的洗脑话。我今后出门,绝不戴项链。”

闪电无声地笑了笑,把目光转向王成买来的东西:“你冒着生命危险上街一趟,就为了一点口腹之欲……吃新鲜蔬菜我不反对,可你为什么买小猪崽小毛驴,我们这次任务不可能持续多久,恐怕没等你把毛驴养大,任务就结束了。”

王成鄙视的看了对方一眼:“没吃过‘脆皮乳猪’的家伙别开口……赶紧过来,帮我把这些东西搬进去,把这两头小驴杀了,我给你做你难以想象的美味。”

这以后,王成再没有跨出院子。

不过,口腹之欲不能抛弃,他这次出门,已经跟当地菜贩约好了,让他们每五天送一次蔬菜。在其余四天,他将慢慢消耗这些蔬菜,以及克洛苏送来的速食品……可惜,当地菜贩还没来得及给他送菜,在第四天的时候,王成已经跟闪电离开了藏身点。

开着一辆轻型大吉普,在一望无际的非洲大平原上狂奔,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

油门踩到底,车速飚到最高,平坦的非洲旱季大平原上,随便你开到东西南北,连一个土坑和枯枝都找不见。车速狂奔起来,干燥的大平原碾下一条笔直的车辙印,在快速奔驰的车辆身后,一道长长的土龙腾向空中,那气势,活像拉出尾焰的喷气式战斗机——难怪在达喀尔拉力赛上,选手们把这种狂奔称之为“飞行”。而落在后面的选手,就要被这种灰尘淹没,分不清东南西北——选手们把这种现象,称之为“吃屁”。

遗憾的是,这时王成身后没有车辆随行,但他真的特盼望有人能追踪他,如果这时有追击者,那王成拉出的尘土长龙,不就是让追击者“吃屁”吗?

想起这个念头,就令人感觉很爽——王成因此差点动了参加达喀尔拉力赛的念头。

轻型悍马车密封的很好,狂奔中,车辆的空气滤清器平稳地工作着。这种轻型悍马就是专为非洲大陆特制的,这块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别看旱季硬得像石头,等雨季到来就成了沼泽地,表面看地面好好的,车开过去就陷入沼泽中。

如今,雨季就要到了。当王成他们驾车来到一片疑似森林废墟的地盘时,非洲雨季的第一场雨落下了——非洲的雨,已经不是雨丝了,那场雨,活像谁把天捅了个洞,让整盆的水倾倒了出来,令你从里到外洗了个澡。

这场雨过后,大地每小时都在变样,每分钟都在变样,原先疑似森林废墟的地方,树木快速的抽出枝条,伸展出嫩叶……紧接着,各种动物仿佛凭空变出来一样,出现在森林中草丛中,它们来的是如此的突然,以至于王成深深怀疑:以前它们都藏在哪儿了?

这么大的雨,道路还是如此泥泞,车是开不成了。王成跟闪电背上车里的装备,开始徒步在森林里跋涉。

雨一直在下,区别只是雨大雨小而已,这场雨要下三个月,据说生活在森林里的土人,在雨季当中,脸上都会长苔藓。…,

这也许是非洲大陆内、部落势力的存在令人无可奈何的原因:旱季时补给线太长,无法出动大规模军队清剿;而雨季的时候嘛,军队的行进就如同王成与闪电这般,所有的补给品都要人拉肩扛,一边走一边要小心脚下、头顶。

不远处是一个水坑。

这水坑看不出深浅,但即使它很浅王成也不敢走过去——水里可能隐藏着毒蛇,也可能隐藏着细小的,能从裤腿缝钻进去的食人鱼。如果是鳄鱼,那就更恐怖了……

这时候,两人头顶上垂下几根枝条,那枝条新鲜翠绿,但两人却不敢在枝条下走过——它有可能是伪装成枝条的非洲绿曼巴蛇。这种蛇被认为是目前爬行速度最快的蛇之一,其时速超过每小时11公里。以这样的速度穿梭在草丛间,相信人是追不上的。绿曼巴蛇浑身绿得像一根翠竹,头和身子一般细,能灵活的在树枝间跳跃,大多数的猎物也难逃被捕捉的命运。

躲过了枝条,迎面是几丛盛开的繁华锦绣,两人照旧小心翼翼的绕过花丛——这丛花可能是曼佗罗,又称“疯狂的苹果”,“魔鬼的喇叭”,花朵为白色或紫色,漏斗状,香味扑鼻,但无论果实与叶子,触碰后会出现头痛,脱水,瞳孔扩大,失明,无意识运动,狂燥,精神错乱——也就是俗称的“狼狂症”,其症状表现符合小说中对狼人的描写……

这样小心又小心,还是有一根枝条掉落在闪电怀中——但立刻,这跟枝条像触电般扭动起来,它身子紧紧缩成一团,奋力向外弹动,闪电却一手抓住了它,狞笑的使劲一捏——“枝条”流出了血来。

王成别有意味的看着闪电:“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绰号闪电了,原来,这绰号不是说你的速度快如闪电。”

[./sywz/shenyinwangzuo/20106/]|[.]|[./guandaowujiang/25646/]

第一百四十三章 剧本的致命错误

闪电提着那条像枯枝的绿曼巴蛇,回身冲王成狞笑着:“是的,你我是同类的人,所以我可以感受到你的能力,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协助。”

王成接过对方手里的蛇,满脸惋惜的查看着蛇身:“苍蝇也是肉啊,绿曼巴蛇速度快,不容易捕捉,多好吃的肉啊……别乱动,我们正好休息一会儿,让我把它变成一顿蛇羹……这才使美味——蛇胆你要不要吃?咦,其实我也不爱吃,那就扔了。”

因为要深入森林走很久,两人随身带的补给品不多,这一路上,大多数时候他们需要就地取材,因陋就简。在这时候,王成会的烹饪技术大显异彩,他们包里的调料品唯有食盐,但王成四处转转,往往在这里揪朵花在那里拔点草,偶尔还摘几片形状古怪的树叶扔进锅里,不一会儿,一顿风味独特的野餐就出现了。

当然,大多数受过野外生存训练的佣兵、特种兵,也能做到这点,但要同时应付森林中层出不穷的危险,那种持久绵长的紧张感,会让不少神经坚韧的特种兵也彻底崩溃。这时候,让他们为顿饭再忍受神经折磨……所有的人都会发疯的。唯有王成,做这种工作总是充满激情,重建饕鬄对美食的饥渴,让旁观的闪电也不得不赞叹——这家伙一谈到美食,简直是无可救药的狂热。

连续的雨季,森林里所有东西都湿漉漉的,生不着火。长途的跋涉让两人也不可能背着煤炭或固体酒精、气罐等引火物。幸好王成享受公司无限量供应的核电池,所以他们做饭、做菜、烧水,可以奢侈的使用电子设备——电磁炉以及电烘箱。

也幸好王成带足了核电池,如果他们使用平常的民用“高能电池”,在这连续的雨季里,他们需要背上许多节电池才能保证电量足够。因为需要烘烤的地方太多,森林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湿透的,他们甚至要为屁股底下一片干燥地而奋斗许久,更别说为了保持行动便利,两人的衣服、随身携带的武器,都要时时烘烤。

漫长的旅途中,即使王成携带的是大容量核电池,也因为频繁的超大功率输出,导致电池的使用寿命急剧降低……至第十五日,两个人终于接近了目的地,他们随身携带的食物只剩下两块巧克力,而电池的电量只剩下了一小半。

终于听到大河的奔流声,王成与闪电都觉得苦日子到头了,他俩抬起头,看着仍在瓢泼般下雨的天空,任雨水滴落在嘴里,禁不住无声的大笑叫起来。

这种日子实在不是人过的,在非洲的雨季里,持续不断的行走十数天,普通人绝对无法完成这件事——除非是变异人。

时间紧迫,两个人甚至来不及庆祝他们走完旅程,赶紧在一颗大树下卸了全身装备,而后分头在雨水里布设刺杀圈——他们埋下的是一连串宝石状颗粒物。这俩人将防水眼睛摘下,镜片掰碎,碎镜片粘在一个黑色盒子表面。这种黑盒子每隔百余米放置一个,最终将黑盒布设成一个方圆两公里的圈子——等他们布设完成后,如果从天空俯视下去,可以看到地面上出现一条巨型项链,每隔百米就有一枚晶亮的宝石,在雨水的冲刷下,这些宝石晶莹剔透,大地仿佛忽然间开始卖弄风骚,戴上一条项链招摇………,

当最后一个黑盒埋设好后,毒药突然冲王成打了个手势,王成赶紧取出照相机,将周围的景致拍摄了几张照片,而后伸手招呼闪电,闪电快速的靠拢过去——这是两人相互间第一次,进入彼此的人身警戒距离。

紧接着,王成伸手撑起一个幕布状的银色膜,而后将这银色膜接上个人终端,顿时,银色膜那白雾状的表面出现了一副图像。这图像完整的呈现着周围的情景,一草一木、甚至天空中流淌的雨水,都在膜上显露出来,膜的边缘与周围景致连接成一片,完全看不出边界,或者图像跳跃。

王成撑开银色膜,闪电无声无息的钻入膜后——这种银色膜称之为“虚拟实景”。这是电影业发展出的一种数字道具,拍摄电影时常用来做数字背景,3d的数字背景可以让角色站在虚拟实景前,仿佛融入到背景当中,挥手指挥千军万马,指点大好河山……但实际上,他背后只有一块“虚拟实景”。

王成手里的个人终端快速将周围环境的扫描图像播放到幕布上——在电影中,这种手法加大了景深,可以令场面更宏大更气派,但如果当做间谍工具来使用,虚拟实景就仿佛一块幕布,将幕布后的人掩盖起来,与周围景色融合到一起。从幕布前方看,看到的是一片自然景色,从幕布背后看,可以看到俩人躲在一块幕布下,紧张、杀气腾腾。

一会儿,雨中传来踢踢踏踏的走路声,这么大的雨,双腿要与泥泞搏斗,脚步声不仅掩饰不了,而且很拖沓,回声很大。随着脚步声接近,两位黑人战士一边走一边抹着脸上的雨水,逐渐接近了王成与闪电的藏身点。稍后,两人面朝虚拟实景愣住了,他们感觉有什么不正常,但眼睛蒙骗了他们,他们诧异的望着虚拟实景的幕布,站在原地看了又看……现代科技幻化出来的景象,不是土人所能够理解的,这两人虽然凭借着猎人的本能,感觉到虚拟实景所在方位有点不对劲,至少那地方的热量散发很诡异,那里温度比周围环境略高……

然而“虚拟实景”做的实在太真实了,薄膜般的幕布反映出的是树枝的一部分、翠绿的枝条、地面的泥泞、天空中的雨丝,完全与周围景色融合在一起,这两人看了又看,感觉不出任何不同。他们正犹豫是否要伸手触摸,虚拟实景后,闪电悄然打了个手势,然后他将手指轻轻按在雨水横流的地面。

王成也跟着脱下手套,像闪电一般把**的手指按在地面上。这时,两位黑人猎人向幕布走了几步……陡然间,他们看见了距幕布不远处、地面上有块晶亮的宝石,立刻一阵狂喜,一名猎人打了个手势,转身奔过去,弯腰去捡地面的宝石,闪电毫不犹豫,手上立刻冒出一条青色的电火花,随即,一股青色的电流顺着地面的雨水,传导在两位黑人的脚下,两位黑人电击一样在雨中舞蹈起来。

那股青色的电流产生于闪电的手,他的手按在地面。发出这股电流后,闪电立刻窜出雨幕,只见他像豹子一样跳动到两位猎人身边,轻柔的挥拳,挨个击中两位猎人的身体,当他的拳头接近两位猎人身体时,仿佛一个巨大的变压器接近了这两个土人,电火花在闪电的手与猎人的身体之间跳动,等到闪电的手触到两位猎人的身上,两位活像被高压电击中,浑身抽搐着跌倒在水中。…,

闪电之所以绰号“闪电”,是因为他的双手也能释放电荷,但这种释放仅仅是一种攻击手段,做不到像王成一样,收束电荷让自己变成一个大电容,屏蔽无线电图像与信号……所以当初公司对王成是否具备攻击能力并不在意,因为以身上电荷为攻击手段,公司已拥有了像闪电这样的员工。

因为身上同样具备电荷,所以闪电与王成可以彼此感受到对方身上巨大的磁力跃迁,他们彼此能感觉出对方的恐怖,所以轻易不肯接近对方——两种电荷靠近了,那真要形成“闪电”了。

眨眼间,王成也跟着窜出虚拟实景……他东张西望一番,立刻俯身开始拆除地上布设的宝石盒。

“你疯了?!”闪电惊愕的问。虽然极度愤怒,但闪电说这话时,他还是竭力压低了嗓门。

瓢泼大雨还在下,闪电的话音在雨中,几乎微不可闻。

“我刚才突然想到——这剧本有致命错误”,王成低声说:“布设这么大的爆炸圈,你我都圈在其中,一旦爆炸,咱们活下去很难,更况且对方已出动警卫清扫四周,咱们这种爆炸圈,因为需要特殊的引爆方式,爆炸物还不能隐藏起来,所以,那些警卫过来一看,就能发现它们……

再说,咱把爆炸圈弄这么大,也就两个原因:第一,威慑、震慑;第二,因为无法把握对方确切的会面地点,才采用大面积爆炸技术,来完成这次任务,但现在我们有了警卫俘虏,他们肯定是替首领开路的,所以他们会把我们带往自家首领身边——这爆炸圈已经没用了。”

“你确实疯了,敢在非洲丛林猎人面前,表演自己拙劣的隐藏术与跟踪技巧,万一……”闪电把话咽了归去,改说:“好吧,但愿那些非洲猎人见到爆炸物,只会以为它们是宝石而已。”

“大雨会掩护我们的,大雨会协助我们进行攻击的”,王成这时也不解释:“潜水引擎在吗?我要你杀死一只鳄鱼——不流血的杀死它。”

闪电犹豫了一下:“我刚才释放了一次……好吧,我来做!”

这时候,丛林里类似的黑人猎人足达二百余人,王成悄然尾随在这些猎人身后,在与闪电尽量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继续潜进。这些黑人猎人似乎都不愿靠近湖泊,到让王成与闪电顺利地穿过岗哨的缝隙,来到湖边猎杀了一头鳄鱼——不,不应该是猎杀,正确的说法是:用电击的方式电晕了一条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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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信任与背叛

过了一会儿,只见两艘小船出现在雨后的大河上,这两艘小船,船尾部位各有两名**的黑人划桨,船头部位则端坐着同样打扮的、手打同样黑伞的黑人。两船接近的时候,王成轻声问:“我是不是应该说:这是历史性的会面,两位仇恨百年的部落首领放下各自的仇怨,在这大雨瓢泼中,他们走到了一起,寻求两个部落共同繁荣的和谐发展。”

闪电轻轻的回答:“你的话让我恶心。”

王成笑了笑,手指在个人终端的屏幕上快速弹动,随即发出信号:“三分钟倒计时!”

随后,两人沿着河岸悄然后撤……这时,大河中两条小船靠拢了,两柄雨伞紧紧地挨在了一起,两个习惯了背叛与出卖的部落首领脑袋凑到一起,紧张的交谈着——他们手里打着伞不是普通的雨伞,是芳纶布制作的防弹雨伞,可以抵抗近距离的手枪射击,同时,也挡住远程红外线激光的瞄准。

瓢泼的大雨影响了太空中的卫星监测,同时也让地面上的远程狙击成为不可能。两位首领手中打着防弹伞,又让近距离刺杀变得不现实。而这一段河水是著名的食人鱼栖息地,水里的鳄鱼与食人鱼,让那些想从水中潜伏接近的刺客,简直欲哭无泪……

其实,这两位黑人部落首领并不太了解高科技手段,但多年来与政府斗争的经验,让他们多少知道一点市面上流行的顶尖刺杀技术,这次因为对手过于强大,使用的手段十分残酷,所以两位首领不得不举行一次碰头会议。这次碰头会议不是为了商讨反击,他们只是用会面的方式告诉彼此:虽然我经常背叛,但这次我还是值得信任的;这次我们唯有信任彼此,才能度过难关。

一条大河将两位部落首领分割两端,这条河在雨季是汹涌宽阔的河面,在旱季只是一个小溪流,可以轻易涉水渡过……当然,如果你不怕食人鱼与鳄鱼的话。

曾经,位于河东的部落首领较富裕,他的领地内存在一块钻石矿和一块铜矿区;而河西的首领较穷困,虽然河西领地内,偶尔也能找到钻石,但出产量不高,所以这位河西部落首领时刻想着“打土豪”——把邻居的家产由自己支配。

富裕的部落首领有钱购置先进的武器——但他更喜欢享受,所以,他的大部分财产不是用来购买武器的,是用来个人享受;而贫困的河西部落人多势众,经常采用“极限暴兵流”战术挑战河东,他用一个美好的将来,唆使本部落百姓前仆后继地不惜流血牺牲地去河东建立一个“新shijie”。

这两个部族在百年的冲突中,立场随时变来变去,一会儿拉拢强援去对付自己的邻居,一会儿彼此携起手来对付外来的强大敌人……

这是一次罕见的会面,雨伞下,两位首领彼此交谈几句,紧接着,他们发现离船不远处,水面上一条鳄鱼正向两条小船交汇点游荡,那鳄鱼脊背上、几块鳞甲的缝隙中似乎嵌着几枚宝石,在雨水的冲刷下,那宝石显得晶莹透剔,一看就是价值很高的那种。

按原先的约定,会面双方不能携带武器,虽然他们各自派出无数猎人在大河两岸埋伏放哨,但小船上的四人却要求手无寸铁……鳄鱼的接近让船上的两人愣了一下,眨眼之间,四人手上同时出现长枪短炮,两名划桨者手里拿的是以色列的乌兹冲锋枪,两位首领每人手上,全是鎏金镶宝石的的左轮。…,

这个发现让两位首领彼此愣了一下,河西首领不满的向对方晃着手枪大声斥责说:“我能信任你吗?瞧瞧你干了什么?说好这次会面,彼此都不带武器的,看看你?你这个没有信用的家伙,你居然带了枪!”

河东部落首领晃着手枪,大声的还击:“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那是汤锅吗?……你这个不值得信任的家伙,这条鳄鱼是我的,是我先看到它的。”

“为什么是你的,他是从我的领地方向游过来的,它身上那几枚钻石,应该是我领地里的,是它在我领地里打滚时,把泥土里的钻石夹在鳞甲中——它是我的。”

“你的领地,贫瘠的只长人不长草,它怎可能是从你领地带出来的……”

两位首领晃着手枪争执起来,在还没有讨论出鳄鱼的归属前,他们谁都不敢抢先开枪,结果这条鳄鱼顺利的游到小船跟前,鳄鱼躯体靠着小船,仿佛在等待船上的美食落水,这时,它鳞甲中镶嵌的宝石显得更清晰,但两艘船上的划桨手不敢把手伸出船外,他们扔了桨,手里紧握冲锋枪,等待首领发话。

两位首领还在船上争执;鳄鱼靠着小舟停下来;丛林中,王成与闪电已撤到河下游;王成一边快速奔跑着,一边遥控操纵着伪装成鳄鱼的电子器械停顿下来,稍后,他在电子终端上发出指令:“现在!”

个人终端一声轻微的嘀响,命令传送出去,天空中一颗卫星立刻启动了——它轰地一声,向王成所在地面发射了一击电磁炮。随即,这枚卫星因超负荷运转发生爆炸,卫星碎片无声地飞舞到太空中……

雨水中,王成与闪电发出信号后,立刻不再掩饰行藏,他们站在雨水中,干脆的扔掉电脑,脱去雨披,在瓢泼的大雨中开始疯狂地奔跑……二十秒钟后,电磁炮的电磁波抵达河面,鳄鱼的几片鳞甲颤动起来,发出一种奇怪的次声波,紧接着,嵌在鳞甲中的那枚宝石开始发红,像烧红的钢水一样,变得红灿灿的……然后是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那种晶亮的宝石,就是最烈性的炸药“闪烁”,引爆这种炸药需要特殊的声频装置,而声频装置需要强大的电流启动,王成与闪电进入森林,不可能肩扛几辆电瓶车行走,所以他们只能携带声频发生装置,以及足够的烈性炸药“闪烁”,最后,启动声频发生装置就要靠太空中的卫星。

在地面的颤动当中,在剧烈的爆炸中,王成与闪电一路狂奔。

这爆炸并不是全部炸药的威力,看来,有许多宝石被黑人猎人捡了去……不过,这种爆炸yijing足够了,鳄鱼就在两黑人首领身边爆炸,即使上帝在场,两人也不可能幸免。

这一路并不平静,闻讯赶来的佣兵正在向这里汇集,遇到狂奔的闪电与王成,二话不说就开枪拦截,但他们的拦截随后被剧烈的爆炸所影响,他们站不稳脚跟,反而因为开枪而暴露了自己,被王成与闪电快速猎杀。

这一通狂奔持续了半个小时,两人以罕见的速度跑出数公里,这才喘着气,仰脸栽倒在一处水洼中。王成躺在水中,冲天空张开了嘴,雨水用不了几秒钟就将他的嘴填满。他连续吞下几口雨水,然后扭过脸去,冲旁边的闪电说:“无线传输电力,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登月后,就很少使用了,这次弄出如此大的动静,也不怕环保组织抗议?”…,

太空中的卫星发射的电磁炮,是一种“无线电力传输”。这东西听起来很玄奥,实际上只需要初中物理学知识就能理解——感应线圈切割磁力线就能产生电流。王成埋设的声频发生装置,电源部分就是一个不停转动的感应线圈,太空中的卫星发射一击强大的电磁波,声频发生装置积蓄了足够的电流后,立刻启动发出次声波,进而引爆炸弹……

闪电摇着头:“我不知道——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公司里都知道:魔术师制作的剧本,总是天衣无缝,做事方式阴柔的像个女人;女王制作的剧本,总是酷烈狠辣,直接干脆,像一位暴君。”

闪电说的是拉丁文,“暴君”这个词他用了阳性格,隐晦的讽刺女王的行事风格像男人。

直到这时,王成已将女王剧本的来龙去脉想通:女王一定是使尽手段,逼迫两位部落首领不得不进行一次会面,而女王不知道勾引了哪位重要人物,使得她一个月前就知道了这次会面,但会面的确切地点还无法掌握,或许两位首领本人也不清楚自己的心血来潮,所以女王派遣王成与闪电,进入丛林布置这个巨大的炸药阵。

“闪烁”号称“穷人的核弹”,它的爆炸威力可想而知。布设两公里环绕的爆炸圈,爆炸产生的震动,恐怕整个非洲都感觉得到,这下子,女王得到完美的震慑效果……

女王布置一个如此巨大地陷阱,她是想把兔子可能的会面范围全部涵盖在内——但如果不是部落首领派出的预警猎人惊动了王成与闪电,让他们顺着对方的脚印找到会见的河面,也许这场刺杀没有那么完美,也许王成与闪电不得不引爆方圆两公里的炸弹,那么,他们两人可能也逃不出爆炸的威力范围。

这几乎是一场自杀行为,然而闪电与王成去无法抱怨,干这一行的,身为突击队员常常要面对这种状况,他们必须随机应变的进行临场发挥,如果他们行动失误了,公司不会承认他们的存在,两人甚至连抚恤金都没有,最终,他们只是消失在丛林中的众多“无名氏”之一。

等休息好后,体力稍有恢复,闪电与王成坚强地爬起身,重新奔跑在雨中,持续奔跑了数小时,终于抵达预定地点,放出接应信号,数分钟后,一架小型直升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雨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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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隐藏的宝物

飞机并没有降落,只是降低了速度在低空飞行。

闪电拧开了一枚信号弹,橘红色的烟雾腾起,在雨雾当中显得格外显眼。紧接着,王成在距闪电十米远处,拧开了一枚绿色信号弹。

发现预定信号后,飞机扔下软梯,但它没有降落的意思。

这处汇合点虽然地势平坦,但飞行员还是怕软梯钩挂上什么灌木、树枝、岩石,导致飞机因为坠毁,故此飞机飞的较高,梯子尾端离地面还有三四米高度。但这对王成与闪电没有影响,他们各自从草丛里跃起,向软梯方向打出“攀索弹”,闪电的攀索弹没有射中目标,王成的攀索弹弹头穿过梯子缝隙,“砰”地一声,弹头张开,五只金属爪张开,抓住了梯子的横杆。

软梯带动王成的身体向上升,闪电快速向王成奔来,王成一按腰带,腰带一声闷响,弹出一根绳索,绳索垂下去,奔跑中的闪电抓住这根垂下的绳索,随意在胳膊上绕了几圈,紧接着,飞机快速拉升,将两人带离了地面……

爬进机舱后,两人浑身都湿透了,闪电一边解开身上的绳索,一边招呼说:“你准备怎么走?”

王成回答:“我约定了一艘潜艇,这架飞机将带我们穿过肯尼亚及坦桑尼亚,然后把我们扔在海面上,你打算跟我一块走吗?”

闪电摇摇头:“到坦桑尼亚的时候我跳伞,咱们应该分头走。”

王成耸耸肩:“随便你啦。”

闪电看了王成一眼,提醒:“其实,我认为你应该跟我一起走,发生了如此剧烈的森林爆炸,爆炸后不久,这架飞机擦着爆炸区域飞过,虽然它采用低空飞行,但它的出现瞒不过卫星监控,所以我们应该尽快脱离这架飞机,你明明知道这点,怎么还要乘坐它飞越整个坦桑尼亚?”

王成别有意味的回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闪电无法理解这句话,但他们这群人都是自我意识极端强烈的人,谁也无法勉强别人按自己的意愿行事,闪电也不想“代表”王成,所以当飞机进入坦桑尼亚时,闪电毫不犹豫跳伞降落,他打算在坦桑尼亚找到一班飞机,快速离开非洲大陆。而王成继续待在飞机里一路向前,抵达坦桑尼亚附近的海域后,才开始跳伞降落。

这时候,有心人yijing盯上了这架擦过出事区域,穿越整个非洲大陆的诡异飞机,王成跳伞后,飞机将继续向前飞,直到燃油耗尽而坠毁……

海面上迎接王成的,是曾经教授过他厨艺的潜艇厨师。他坐在一艘袖珍小潜艇的甲板上垂钓,王成的救生艇靠上来,他起身热烈欢迎:“左手,很高兴见到你,这是我最后一次服役,真高兴由你陪我走完最后一段旅程。”

王成忍不住问:“哦,退役后,你打算定居何处?”

这个问题显然超出了彼此的友情范围,退役后的人大都不想与公司再发生横向联系,所以潜艇厨师犹豫半天,小心的反问:“你什么意思?”

王成笑了笑,与厨师一起钻进潜艇,他一边让潜艇下潜一边回答:“我自己的安全屋还没布置好,哈哈,我甚至还没选定安全屋所在地。你是看着我进入公司的,我想,你退役后也许需要一个人做伴……放心,在我服役期间,我绝不会主动联络你,以免让你暴露。”…,

潜艇厨师松了口气,他看着王成快速思索着,王成不着急要答案,他一边操纵潜艇下潜,一边指了指头顶的海水:“三百米深的海水,无论什么监听装置,都透不过如此深度的大海。”

潜艇厨师摇摇头:“我并不是怕公司监听,我是在考虑你的提议。啊哈,真不知道克洛苏跟你有什么交情,她居然满足了你这种古怪要求,要知道,坐潜艇离开案发地,这种撤离方式既缓慢又耽误时间,而且脱离了公司的视线范围……好吧,我说一个地址,你别用任何记录方式记录它,就把它记在你心里……”

王成快速的记下了对方说的地址:“那么你干脆买两栋房子,彼此相对或者毗邻,这样,万一发生什么意外状况,你可以躲入另一套房子,监控自己的住宅……当然,这套房子平常就由你照顾了,等退役后,我也不见得启用这套安全屋,这个,仅仅是一个备用退路而已。”

稍作停顿,王成调侃:“我不明白,你一个厨子怕什么?你不过是潜艇上的大厨,一份正当职业而已,需要躲藏起来吗?”

潜艇厨师顿时笑了:“是的,我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我退休后只想开一家私人餐馆,门面不大,十张桌子就足够了——但正是我这样的小人物,该被人舍弃的时候,没有人会犹豫,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了很多不该看到的东西,比如你的加入,比如其他人的潜逃。

我给许多人做过饭,这些人的面孔,让我的存在成了一种危险,所以我必须保证,在退役后彻底遗忘过去的工作经历,我必须向公司证明这点……”

王成恍然:“哦,没错,你就是那种不起眼,但非常关键的人,西方谚语怎么说的——马蹄铁上的钉子。像你这种人物,公司大概……不,不是大概,是一定,一定会继续监控你的,直到你所记忆的信息失效了,恐怕你才会得到真正的自由……糟了,我不该把安全屋设在你家附近。”

潜艇厨师笑了:“左手,事实是:我很期待跟你住在一起。你很杰出,而且很努力,也非常懂得低调做事,你参加组织一年了,外界却很少知道你的存在。要不了多久,你在公司里的地位会越发稳固,有你这样的大人物罩着我,我的退休生活会更安全……你只管放心把安全屋交给我了,我会妥善经营,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包括公司高层……哦,但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的目的地在哪里?”

“让我看一看……”,王成在潜艇里转了一圈,满意地回答:“克洛苏果然聪明,我只提了一下,她马上明白我要干什么……记得我初次登上你所服役潜艇的地方吗?”

潜艇厨师大笑:“那里啊,那可是一个四处无人的地方,距离它最近的陆地是海底,你去那里做什么?怀旧?回忆?”

王成笑了一下:“我说的不是那个接应点,我是去‘最初开始的地方’——从国内出来后,海上接应我的佣兵们,把我带到了一处小岛,当时,接应我的佣兵要顺路干点私活儿,他们在小岛附近拦阻了一艘走私快艇……这次任务中,克洛苏跟我提过一句,说那艘走私快艇还没被打捞上来,但被佣兵劫夺的钻石都已找到了。当时我就纳闷,走私快艇身后,明明有一艘炮艇跟着,佣兵乘坐的快艇是被炮艇击沉的,炮艇船员怎会记不得沉船地点?除非……”…,

王成顿了一下,看着潜艇厨师,用肯定的口气问:“——除非那艘炮艇也沉没了。我记得当时毒药告诉我,说他的潜艇‘一直在现场’。”

厨师耸耸肩:“我只是个厨子,这种事你问我没用。”

“我知道你不可能了解潜艇上的所有行动,但你一定知道那艘潜艇是否有攻击型武器?”

厨师摸了摸嘴唇,回答:“当然有,那是一艘非常重要的水下实验室,公司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绝不容许它毫无武装地四处游荡……”

王成紧跟着问:“那就是说:当接应我的佣兵们发动突击时,潜艇当时就在现场……或许,当我开着飞机起飞后,潜艇私下里做了点什么,然后才去转身追赶我,因此潜艇晚到了好几天,让我在海上漂流很久……那么,潜艇当时是否动用了攻击型武器?”

“这种事你不能问我,我只是个厨子,当时船上没人跟我聊天。”

“你不用怕:你看,我说撤离需要潜艇,克洛苏立刻调来了这艘潜艇,其他人员撤离了,不会驾驶的你却被特意留在艇上,这等于默许你向我透露当时的情景——当时,你感觉到什么?”

厨子咽了几口吐沫,回答:“那艘潜艇……表面上没有任何武器,没有炮,没有机枪,但我知道它至少带有两个鱼雷发射管,它每次出海都会随船携带六枚鱼雷,我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船中具体情形是怎样的,但那次之后,当我们回到波多黎各,船上的鱼雷少了一枚。”

“这就对了,克洛苏坚持说:走私船上的钻石都找huilai了,但走私船沉没的位置无人知晓。我猜:那艘对付佣兵的炮艇,当时就被人击沉了,原本毒药的潜艇想浮上来趁火打劫,黑吃黑,但随后发生了一点变故,也许是海面又来了舰艇增援炮艇,也许是来了一架飞机……

总之,你们的潜艇没有选择上浮,结果,干看着那些后来者发现佣兵丢弃的钻石箱——我记得,当时佣兵忙着逃离,甚至冲我乘坐的飞机开枪,并打死了我的飞行员,他们当时很忙乱,连攻击中使用的摩托艇都来不及回收,那些钻石箱就丢弃在摩托艇附近。

接下来,当然是后来者发现了钻石,他们把钻石回收了,因为船上最有价值的商品就是钻石,所以他们不屑打捞沉船。但克洛苏xiwang打捞,她隐晦的暗示了我,挑起我的贪欲——大家都知道我喜欢顺手牵羊,克洛苏成功了。可我也并不傻——我现在想知道:克洛苏xiwang得到那船上的什么东西,所以才费尽心思挑逗我的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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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隐秘的真相

“你……”厨师才吐了一个字,王成马上堵住了对方:“别说什么‘我只是厨子’的话,训练课程上,教官反复告诉我,谁都不可信任。公司那么喜欢隐藏自己,怎么会任由一个厨子游离在公司之外?”

厨师深深吸了口气:“我明白了,你刚才说要跟我比邻而居,还说的那么亲切,是为了解除我的警戒心理,是吧?……哈哈,这是审讯术的入门技巧,我居然被你感动了!”

王成嘿嘿一笑:“我们脚下这艘科考潜艇虽然体积微小,但也不是一个厨子能开动的。也许你可以说,驾驶潜艇的人已被飞机接走了,但这点对我的提问不产生影响。克洛苏把你留在艇上,那么你一定知道些我不知道的情报,比如……,别装了,接着我的话往下说,比如——”

“七人传说!”厨师回答:“比如七人传说。你知道‘七人传说’吗?”

“不知道,但我有足够的时间!”

“这个shijie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在人类历史上,有七个人的知识传承很奇怪,他们拥有的知识超越了当时的科技基础,例如达芬奇、蓝博蒂、特斯拉……历史上,类似这样的古怪人才有七人,每个人都有一段神奇传说,有人说他们是外星人,有人说他们是时空旅行者,也有人说他们是特殊的进化人……但不管怎么说,这七人给shijie留下无穷的猜想。

那艘走私快艇上,就存在一件神秘物品,他是七人传说中最神秘的那位‘医生’留下的。这位医生化名无数,有人猜想他可能活了三百年,他每次出现总是用医生作为职业,用这个身份躲入贵族宫殿内,做贵族的专职医师,从而躲过外界的好奇目光。

传说第一具机械钟表是他发明的,他还发明了陀飞轮,使得手表计时更准确,更加小型化……甚至有传说,欧洲中世纪大瘟疫的终结也跟他有关。当然,也有人说,中世纪专杀妓女的‘伦敦夜魔’也是他本人。

这个人每次出现,只在一个地方待足十年,便自觉转换藏身地,人们之所以发现他的存在,是源于现代刑侦技术的突破,在修复欧洲著名油画过程中,人们都发现了一位宫廷医师的画影,按照现代刑侦术分析这位医师的颧骨与眉骨、头骨等等,人们惊愕地发现这其实是一个人——从刑侦学意义上来说,这些医师,绝对是由同一个人化妆扮演的。

如果现代刑侦学没有错的话,那么这个人寿命长达三百年,三百年间他每次神秘出现,又神秘的消失。而传说中,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西班牙,后来他坐上前往非洲的船,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个偶然的机会,人们发现非洲流传着一个‘医神’的传说,根据部落神话的描述,有人猜测这位医神很可能就是那位消失的‘神秘医师’。传说他葬在非洲东部高原,但无人知道他确切的安葬地点。

你知道吗,非洲大陆有个很古怪的奇异,它是shijie各种古怪病症的源发地——比如艾滋病、埃博拉等神秘病毒都起发源于此……哦,最近在非洲又出现一种神秘疾病,能够将患病儿童变成“僵尸”。通常,患病儿童的年龄通常在5到15岁。这种疾病让儿童昏昏欲睡——眼睛闭合,头部低垂,形如僵尸,医学上把它定名为‘嗜睡症’,但也有人称其为‘僵尸病’。目前,这种疾病让很多儿童丧失意识,最后走向死亡或者发生严重事故,例如摔倒在炉灶上或者溺水………,

为什么非洲总是出现怪病,为什么怪病的原发地总是非洲?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当然,所有这些都是传说与猜测,目前并没有科学证据解释这一切……但多年来人们一直认为,如果能找到‘神秘医师’的遗物,比如研究笔记之类的,可能对解开这些谜团大有帮助。

当日那艘走私船上就有一件古怪的物品——船上不仅装了钻石象牙,还装载着一百吨铜锭。你记得吗?兔子的领地有座铜矿山,还有一座工序较原始的铜矿提炼厂。兔子是反总统的,他领地的出产被封锁,只好采取走私的形式,对外出售矿产。

船上的粗铜锭是当地人采集矿石粗炼而成的,这种粗炼铜锭因为富含镍与钴等伴生物,所以深受黑市欢迎,但据说里面还有一件土人采掘来的铜球,无论怎样都融化不了,最后被闻讯的走私船主买下来,当做个人收藏品。

实际上,佣兵们袭击走私船的事,公司是乐见其成的,所以我们的潜艇才一直在一旁监控……当然,这些事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次登上潜艇,女王才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她说:如果你自觉自愿开始打捞,那我就不要干涉。不过,女王并不认为能瞒过你,她说过:如果你发觉异常,可以把事情真相全告诉你。并请你关注那个铜球,最好能找到它,把铜球收藏下来。

她还让我转告你:公司对这件事很重视,怀疑那个球状物质并不是铜质的,里面可能密封了什么东西,所以公司势在必得。如果你能不引人注意的打捞出来,可以悄悄地把它走,到时候,自会有人前来接应。另外,你如果为公司做出如此大的贡献,回报一定非常丰厚,而我——事后我会得到一笔奖金,大约百万美金,然后我的退休申请将被批准。”

王成望着厨师,眼珠转个不停:“啊哈,你真是个厨子?不对,你的厨艺那么好,当个大饭店以及掌厨都yijing足够了,但你却只愿在潜艇上做饭做菜,那艘潜艇上隐藏的秘密太多,他们竟然不忌讳你的存在……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厨师笑了,笑得很坦然:“不管你信不信,这次旅行结束后,我将正式退役,从此公司的事情与我无关……你还打算跟我住在一起吗?”

“住,怎么不住?!你这样神秘的人,想隐瞒的东西一定很多,你选定隐居的地方,一定最隐秘最安全”,王成快乐地回答。

“哈哈,我也有同感!我听说你是个多面手,你的安全屋设在我家附近,至少我不用担心别人寻仇了,啊哈,为了你的自身安全,你绝不会让安全隐患接近我家——哈,也是你家——附近”,厨师也同样快乐地回答。

“那么,说定了”,王成伸出手去与对方握手。

潜艇下潜结束,开始在深达两百米的海底慢慢前行。潜艇所在的位置是索马里海沟,海水平均深度为四千米到五千米,这样的海水深度不生长珊瑚,潜艇开出近海后,面前是无遮无拦的海底平原,前后左右空空荡荡。

王成在海底潜行一会儿,寻找到一群鲸鱼,将潜艇开入鲸鱼群,等再度离开鲸鱼群的时候,潜艇像一只孤独的鲸鱼,独自在海底游荡……接下来,在这个海水深度可以启用自动驾驶了,王成确定好航向,招呼潜艇厨师过来看守:“这潜艇速度慢,我yijing设定了自动导航,接下来我想睡一会儿,如果潜艇没有发出告警,请别来吵醒我。”…,

厨师很诧异:“看守自动导航仪,这事不难,我们在水下两百多米,没东西能撞到我们,但这潜艇里就两个人,你不跟我说说话,打算独自做什么?”

王成一边起身离座,一边回答:“你知道的,我在森林里跋涉了半个月,体力yijing耗尽,体能非常糟糕,在电磁炮的炮击中,我受到了一些损伤,需要在营养池里恢复一下……”

进入潜艇特制营养罐前,王成不知怎地,思绪漂到了《刺客联盟》中类似情节。记得在《刺客联盟》电影中,恢复体力的营养池温度处于零下状态,而王成所属公司的营养池则严格维持三十七摄氏度。不可否认,低温能降低新陈代谢速度,但人处于低温状态下,需消耗大量的热量维持体温,科学家曾统计过:浸泡在摄氏零度的水中,只要七分钟人的心脏就会麻痹,进而导致人的死亡。所以《刺客联盟》中的场景,可能只是个玩笑。

王成轻轻摇着头,把闲杂思绪从脑海中驱散,他慢慢将身体沉入营养池中,感受着营养池内的环境。

营养池里面的营养液,模仿的是人体羊水环境。其中添加了一些高密度脂肪、明胶等物质——这些物质存在,都是为了加强营养液的渗出性。

感觉到身上的疲惫一丝丝从皮肤里渗出,而营养液里的营养成分也开始滋润王成身上的伤口与伤痕——用电磁炮无线传输电力,之所以最终被shijie禁绝,是因为强大电磁流经过的地方,电子设备会受到极大损坏、烧毁。更有可能是,被电磁流穿透的生物会出现一些异常……

王成自己就是一个电子设备,当然,他同时也是一个生物,被强大地电磁流扫过,哪怕是尾焰扫过,王成的身体也出现一点异常,这也是他宁肯坐在飞机里一直不动,采用最易被追踪的方式离开非洲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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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真相背后的隐藏

幸好王成是个生物体,体内的电子设备出现异常,他还可以用意志力进行控制、调整,直到进入营养池中,他才彻底放松了精神,去感受身体变化并作出相应调整,他清晰地感觉到细胞内肌酸与丙酮的渗出——它们是肌肉细胞以及身体感到疲惫酸痛的原因。而渗入身体的高营养剂与高密度脂肪,加快了王成的新陈代谢,促使伤口快速愈合且不留疤痕,同时让他排出身体内的毒素……

这一场酣睡足足睡了三天三夜,王成醒来后并没有走出这间舱室,他开始用舱内电源启动身体内的电子设备,而后……不,他现在做的不是修复工作,实际上,经历那场电磁袭击后,王成体内的电子设备开始维护性升级,在意志力的帮助下,他又开始再度变异进化。

这是他的第三度进化变异。

但这种变化他却不想让公司知情,所以才要潜入海底悄然进行……当然,想做到这一切,还需要克洛苏的默许。而女王也不亏是与魔术师并驾齐驱的高智商人士,她猜到了王成的心思,默默替王成准备好一切,并释放了足够的烟雾弹,还顺路给王成安排了个任务,好让王成堂而皇之地调用公司资源……当然,那项任务确有其事,刚才厨师与王成的谈话,大部分是事实,从头到尾无懈可击。

做到这一切,需要两人的极端默契。

在公司无处不在的监控下,有些事情无需、也不能说出来,全凭对方的领悟与意会。女王做到了这点,同乘一艘潜艇的厨师身临其境,只感觉到女王对王成的照顾,但同时他也认为:这两人始终在彼此算计、彼此利用——却没有xiangdao层层迷雾下笼罩的真相。

电子设备升级完成后,为了掩饰,王成转而对肌肉细胞进行调整:用电流刺激强迫肌肉运动,促进肌肉恢复活力——这样,如果公司事后检查潜艇用电量,只会觉得王成用在个人形象上的能量太多。

是的,这件事事关个人形象。早先,王成初次登上潜艇,被人前后整过上百次手术,肌肉不仅没有萎缩,反而像健美运动员一般健美,就是采用了这种电刺激方法。而待在营养池里进行电刺激,肌肉激烈颤动所产生的肌酸、被营养液迅速吸附,**疲劳来的缓慢,肌肉对疲劳的耐受上限不断提高……

等王成再醒来的时候,营养池内的营养液yijing由暗红色变成了淡绿色,王成湿漉漉的爬出营养灌,询问迎接他的厨师:“我们抵达目的地了吗?”

厨师给王成递上浴巾:“距离你设定的目的地还有五海里,雷达屏幕上已显示那座小岛的形状。danshi海底陆地yijing开始抬升,需要进行手工操作。”

潜艇里没有其他人,王成也不急着穿衣服,他用浴巾揩了揩身上残留的营养液,裹上一条新浴巾,**地走近驾驶台前,恢复了手动操作,让潜艇贴上小岛的大陆架。

潜艇上的雷达快速的扫描着海底陆地。

这座小岛是从海底突然拔起的,水下部分的大陆架非常陡峭,因为周围数百海里唯有这一片狭小陆地,于是小岛的水下部位珊瑚礁密布,反映到雷达上,则是一张由珊瑚礁组成的密不透风的大网,那些珊瑚生长的很拥挤,偶然间或有些孔洞,但也只能让体型中等的鱼游过。而王成这艘袖珍潜艇想穿过珊瑚丛,几乎不可能。…,

王成顺着海底地势的起伏操纵潜艇上浮,在此期间他展现了高超的技巧,潜艇几乎贴着地形,紧随海底珊瑚缓缓搜寻着。不一会儿,他依靠脑中计算机般数据记录方式,精确定位沉船位置,而后干净利落地把潜艇悬停在沉船上方。

走私艇沉没的时候,因为船上装载了一百吨粗铜矿石,故此船身残骸轻易压垮珊瑚礁组成的森林,深深的坠入海底深处,如果不是小岛的大陆架阻隔,恐怕它会深深沉入数千米之下,而不像现在,只距离水平线二百米。

但这两百米距离,yijing能让大多数打捞船绝望了,因为这个距离超过了潜水员潜水深度,这就意味着打捞者只能用打捞机械遥控操纵,王成向克洛苏讨要一艘科研潜艇的目的就在于此。

船的残骸掩映在珊瑚礁中,如果浏览雷达图像的是一位普通人,也许在看过大量雷达图片后会出现视觉疲惫,一时粗心将残骸扫描图忽略过去……但王成不是普通人,他指点着雷达图片说:“残骸难以发觉这不是难题,最大的困难是:船身残骸压断了百余米深的珊瑚礁丛林,它现在等于藏身在一条深沟里,周围全是珊瑚组成的沟堑。而热带地区珊瑚礁生长迅速,我们再晚来几个月,也许就彻底找不见残骸了。”

事件发生yijing将近两年了,两年时光让这条深沟两侧长出了不少新珊瑚,想要打捞这艘船,需要深入深深地海沟内,给残骸安装浮筒——这本身就是一段艰辛历程,需要专业设备与专业人才,并经过精心计算。而海沟两侧新长出的珊瑚,也是麻烦制造者,船只一旦上浮过快,会卡在珊瑚礁中,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

这么深的潜水深度,超过了人体的潜水极限,也超越骨骼承受极限,接下来只能使用船上的机械手了。王成将潜艇定位在残骸正上方,在强大的计算能力运算下,王成硬是在海流的不断冲刷下,稳稳地将机械手穿过重重珊瑚丛,抓住了沟底沉船残骸上——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可真要做到,他则经过了海量的运算……。

接下来是以机械手为导引索,进一步安装浮筒。

因为残骸船身被炸了个洞,打捞过程中如果不经过精确的运算,小心处理好浮筒固点的话,出水时,船自身的重量会将船体折断……这次打捞,有可能是“史上最昂贵”的一次打捞行动。为此出动的是高科技科考潜艇,它能够潜入千余米深的海底,更有强大灵活的机械手。可惜这一切,不能对人炫耀。

王成小心翼翼的操纵机械手,对水下残骸进行微操校正船体,而后需根据船体损坏情况,用流体力学计算船身出水时各部位受力状况,再对受力点进行补救式增设浮筒——这个打捞费用,可不是普通打捞队能承担得起。它有可能比水下沉船的总价值都高。

微操是用龟速进行的,导致整个打捞过程历时三天,当沉船抬升到距离水面五十米时,王成把潜艇操作权移交厨师,他则爬出潜艇,下水潜进到沉船里,用水下焊枪将炸弹炸出的大洞修补好,然后回到潜艇,开始给浮筒充气——这个充气过程依旧是缓慢的,王成要随时根据船身状况调整气压。

在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沉船终于浮上了海面,出水时船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让王成担心很久,幸好船最终完成浮出水面,随后舱内积存的海水像喷泉一样从舱里喷出,将整个船身淋得湿漉漉的。…,

这艘走私船沉没前最让走私船长骄傲的是船上的大马力引擎,它可以使走私艇以雷电速度冲过海上封锁线,然而在海下呆了两年,那副引擎即使佣兵临走时没破坏,也无法继续使用了——螃蟹yijing在引擎里坐窝,海葵附着在引擎的管壁内,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洞穴,而船身更是挂满珊瑚、海藻、水草,使得船活像《人鬼奇航》里的水草船。

望着这艘可怜的水草船,王成知道这船的价值yijing不大了,但愿船舱里的东西还能保持完好。

现在是阴雨天,卫星监控透不过阴沉的乌云,这种天气还要持续两天,然后会有一个长达三天的晴朗日子,那时候如果有心人从卫星监控图像上看见这艘古怪的船,一定会产生相应的联想——全球几十亿人,谁知道有没有闲人这时正在搜索这片海域。

没有时间清理这些海藻了,王成将潜艇浮上水面,从水面上牵引这艘无动力的小船继续脱离原址,他一直沿着积雨云边缘走,等云彩将要飘过,这才把潜艇操作权交给厨师——厨师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固定潜艇就行。

从潜艇内取了一个潜水泵,提着工具箱,顺着牵引索,王成终于登上了这艘走私艇。先用潜水泵排干舱内的积水,而后找了把大刷子,像个勤劳的渔民一样开始刷洗甲板,清理海藻牡蛎等船身附着物。

走私艇的船身上处处还能看到弹痕,不过没关系只要不影响船身的漂浮,王成没有兴趣进行修补,他花了数小时工夫,将船身擦拭的勉强可以见人,这时候潜水泵yijing排干了上层舱室的积水,唯有底舱还没有打开。

当初如果原地不动的话,沉船头顶的积雨云能连续下两天大雨,但经过一日夜的狂奔,潜艇头顶逐渐变成晴朗的天空,王成刚刚洗刷完船身,太阳跳出了云彩,将天空印染的光明一片。

不一会儿,王成的个人终端传来信号,远处发现了一艘正在驶来的渔船,王成让厨师操纵潜艇重新潜入水下,但潜艇上的牵引索并不解开,他就在走私船甲板上,将个人终端连接潜艇数据口,遥控着水下潜艇隐藏在走私艇肚皮底下——像当初魔术师逃离阿根廷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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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威胁下的交易

远方的渔船越来越近了,船影yijing能用肉眼看到。王成结束了对潜艇的操作,用个人终端进入卫星监控网络,查看自己所在区域,他不停的放大图像,直到看清渔船身上的标志,这才赶紧爬上走私艇的桅杆……幸好桅杆上的探照灯是一体封装的,灯泡还能使用,王成快速揪出探照灯电源线,连接上个人终端的电池,不紧不慢地向来船发送灯光信号:“王画家想跟你做交易。”

对面的渔船停顿了一下,开始降低船速,调转航向正对走私艇驶来。王成估摸着两船接近至少还需要一小时,他赶紧走到船长室内,开始搜索船长的个人收藏品。

王成打开工具箱,从工具箱取出一副墨镜戴在脸上,套上飞巾遮住鼻子以下的脸部,又用工具箱里的炸药炸开了船长保险柜……保险柜里yijing进水,里面的钞票几乎成了浆糊,柜中显眼处,一个金色的金属圆球静静躺在那里——这就是克洛苏想要的东西。

除此之外,保险箱里还有两只锈迹斑斑的手枪,几个防水密封盒,以及相关航海日志、海图等——后者当然也成了浆糊。

王成俯下身子,将工具箱内的杂物倒在甲板上,而后不慌不忙地将保险箱内的东西装入工具箱。他没时间打开密封盒检查,胡乱将密封盒塞入工具箱内,提着工具箱继续悠闲地四处查看。

船员室都很干净,角落里扔着废弃的枪支——同样被海水腐蚀的锈迹斑斑……

王成来到底舱楼梯口,看着楼梯口下一片水波荡漾,这时潜水泵还在发出轰鸣,海水不断的从底舱抽出,顺着排水管中排入海中——可惜潜水泵马力太小,似乎有点杯水车薪。

放下了工具箱,王成脱去外衣,精赤着身子,一口气扎入底舱海水中潜游,他一路游过去,发觉底舱所有舱门都已被打开,浸在水中的舱门口,不时有小鱼进进处处……王成在几个舱室门口稍稍停留,只见货仓内许多集装箱yijing炸开,有的集装箱内yijing空空荡荡,但大多数集装箱里面还乱七八糟堆砌着货物——唯有三个集装箱舱门完好无损,唯有三个。

检查完底舱情况,王成重新回到甲板上,当他重新穿戴好,提上工具箱,来船yijing在相距一海里的地方抛锚,一艘摩托艇正从那艘渔船上离开,仔细一打量,摩托艇上坐了三个人,站在船头的人一付船长打扮,戴海员帽、穿船长制服。

摩托艇快速地绕着走私艇转了一圈,艇上那位船长直起身子来喊:“王画家在哪里?”

王成刚要张嘴回答“我就是”,突然想起自己的相貌yijing改变,他闭紧嘴,改为仔细打量对方——对面那位船长正是当初送自己出海的那位福建渔船船长陈涛。他挥挥手,大喊:“陈船长,船上只有我一个人,过来吧,”

摩托艇靠拢了,陈涛带着一个同伴登上船来,另一人留在摩托艇上,他上船后,神情很纳闷:“你船身一圈捆那么多圆筒做什么……你真是王画家吗?喔,嗓音不像,个头也不像——你把脸露出来,让我看看。”

王成摊开手:“陈老大,我就是不想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才如此打扮。你不要为难我。如果你不想做这笔生意,你可以现在就走。”

陈涛点点头:“啊耶,当日我跟王画家做约定时,只有我跟他两个人知道。我选的这条航线,也只有跟我的船员和王画家知道……我相信你,这艘船怎么了?”…,

王成指指脚下:“我打算把这艘船送给你。”

“我不要”,陈涛刚才装傻充愣半天,这时候脱口而出的话露了马脚:“这种五百吨的‘大飞’咱渔民用不上,它是用来走私的,嘿嘿,你也就是刚打捞上来,船都破的不像样了,根本驶不成。‘

王成做了个惊讶的姿势:“刚上船的时候,你还不停打问船身周围的圆筒是做什么的,现在,你知道它是刚打捞上来的,谁教你的?”

陈涛笑而不答,他歪着头,东张西望打量海面,嘴里问:“船上装的什么?”

王成回答:“我也不知道,我的打捞船马力小,麻烦把你的船靠过来,用你船上的抽水泵,帮我把底舱的水抽出去。”

陈涛张大了嘴:“你还真是刚打捞上来的,难怪浮筒还没有拆除……奇怪,你的打捞船在哪里?”

王成耸耸肩:“陈老大,给句明白话,帮不帮这个忙?”

陈涛警惕的看着王成,不知他做了什么暗示,跟他上船的小伙子立刻向船舱走去,王成没有阻止的意思,过了一会儿,这个小伙子返回,高声嚷道:“叔,船上真只有他一个人,底舱的水漫到了楼梯口,我探头看了一下,黑魆魆的看不清。”

陈涛点点头,取出随身带的步话机,通知渔船靠过来。

有了大马力渔船的抽水泵,底舱内的水被迅速抽干。陈涛开始跟着王成四处巡视,当三人进入船长室时,陈涛发现地上扔着两支锈迹斑斑的手枪,他紧张地盯了王成一眼,陪同陈涛来的小伙儿立刻赶过去,将两支枪抓在手上观赏,在此期间,王成留在原地不干涉,他耸耸肩,提醒说:“这枪打不响的,锈的太厉害了。”

那小伙儿立刻转向陈涛:“叔,我留下了,擦干净了,当玩具也不错。”

陈涛目光在地上那堆纸浆看了看,又看了看王成时刻不离手的工具箱,打岔说:“我们去底舱看看。”

船上没有电力,底舱黑乎乎的,三个人拿着手电在底舱转了一圈,王成一一清点:“大约一百吨的粗铜锭,这种粗铜锭,每吨三万到四万五,所以这些铜锭价值约四百万,陈船长,你愿意做交易么?”

陈涛想了一下,轻轻的摇摇头:“这跟我船上的满载鱼后,价值差不多——我要是捕到了经济价值高的鱼,每吨也能卖个万把块钱。”

王成将手电筒转向了另几个集装箱,这几个集装箱舱门已被炸开,里面的东西被海水浸泡,舱内物品随着退去的海水涌出集装箱口,摊得满地都是,不过,这些东西价值不高,不过是非洲土产的香料,比如丁香、**、没药、卡里特果,海水泡过以后,几乎是没用的。

“我现在只xiwang把这三个完好的集装箱运回国内,如果你能做到,船上的铜锭我白送你了。”

陈涛眯起眼睛,问:“这艘船扎不扎手?”

王成扑哧一笑:“你也知道它是走私手,所以它不会在任何地方登记船籍——它现在是空白的。”

陈涛马上追问一句:“这艘船也归我?”

王成回答:“当然。”

“那我可以牵引着这艘船回去,货依旧装在你船上,不用占我的舱位……你能不能在这里等我几天,等我捕鱼归来,再牵引着你的船走。”

王成笑了:“陈船长,做人不能太贪心,虽然你说铜锭的价值,跟你捕的鱼差不多相当,不过说实话,你能捕到经济价值高的鱼还要看运气,而一船的鱼想要卖出去,又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但这批铜锭不一样,标个三百万,找个小冶炼厂,马上就能出手变现,而这个船壳就是你白赚的,光是把船身的钢铁拆下来当废钢卖,你大概也能小赚一笔。如果能够换个引擎,你还能卖出一条船的钱。”…,

陈涛停顿了一下,试探的问:“那三个集装箱里装的是什么,不会是毒品军火之类的违禁品吧。”

王成走向那三个密封的集装箱:“我们可以验验货……你怎么会xiangdao是军火呢?”

陈涛回答:“我当过兵,这船上到处是弹孔,肯定经过一场激战。”

王成再不说什么,他捡起扔在地上的一支朽坏的步枪,干脆利落地一枪托砸坏门锁——这个动作其实是在向陈涛示威,果然,陈涛的瞳孔缩了一下,他yijing感受到了王成发出的警告。

集装箱门开了。

这只集装箱密封很好,箱里只是稍稍有点进水。里面装的全是一个个密封的透明充气气囊,透过气囊可以看清,里面装着整根的象牙。

陈涛抽了口冷气:“这么多,天哪,你杀了多少头大象?”

王成耸耸肩:“不是我干的……一颗尺寸较大的象牙约重七十公斤,可以卖到2万美元。去年非洲查获的走私象牙达到24吨——这仅仅是查获的偷猎数量,这三只集装箱装的都是象牙,总数应该在四百根左右,也就是说:有两百头大象被杀了。

三只集装箱里装的不仅仅是象牙,另外两只集装箱填充了一些杂物,比如非洲的钙镁石榴石、坦桑尼亚的坦桑石——《泰坦尼克号》电影中,女主角、影星温斯莱特所佩戴的“海洋之星”就是“坦桑蓝”宝石。

“坦桑蓝”并不是蓝宝石,蓝宝石通常是蓝色刚玉的俗称,而坦桑蓝是黝帘石,属于半宝石。它的价格也比蓝宝石低,并且更容易加工。它可以切割成各种形状,因为通常体积较大,因此制成的首饰格外引人注目。

自《泰坦尼克号》播出后,坦桑蓝的市场价不断上扬。在北京enzo珠宝店,价格差不多是一克拉一万人民币——当然,这只是国内价,电影上映后,坦桑蓝的国际市场价上涨并不多,而珠宝行业利润厚,店里能卖一克拉一万元,王成若把这些原料卖给店里,收购价能达到一克拉两百元,他就偷笑了。

清点完三只集装箱里的货物,一式两份的书写了货物清单,王成重新把三只集装箱封了起来,递货单给陈涛的时候,王成歪着脑袋看了陈涛半晌,举货单的手悬停在空中,久久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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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诡异铜球内隐藏的秘密

第一百四十九章

诡异铜球内隐藏的秘密

陈涛意会,立刻表白:“放心,我只为赚钱的,绝不敢黑你的货物。行了,我也不说别的,我虽然不知道你做哪一行的,但当初让我送你出去的那人,我是不敢得罪的,我家人在哪里他都知道,我黑谁也不至于黑你吧,况且你现在神神秘秘的,看起来很牛叉的样子,我哪敢得罪你……”

王成不再说什么,他将东西递给对方,又从兜里掏出一张阿根廷货币,文雅的这张钱慢慢撕成两半,其中一半递给陈涛,而后有意无意地说:“这些东西我准备运回去当做个人搜藏品,所以我不希望别人知道,你帮我把集装箱存放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到时候会有人拿着另外半张钞票去提货——两张钞票合在一起完整了,你就发货。

哈啊哈,我从不怕有人黑我的货,因为我有能力天涯海角追讨回来,只是这样做太麻烦,也太血腥。我希望我们今后还能继续合作,我希望一个挣钱的门路能长久维持,如果有人鼠目寸光,只为贪眼前一点小便宜,丢了后面的大生意,那真是太遗憾了,我希望他将来不要后悔——我又让他后悔不及的能力。”

陈涛立刻点点头:“不错不错,我早知道非洲最值钱的不是鱼货,到人家海岸附近捕鱼,这活儿干起来偷偷摸摸的,同样要跟人海岸警卫队捉迷藏,如果能找见路子,来回捣腾矿石、宝石,赚的钱比鱼货大……但象牙这玩意最好不要碰,这东西人人都眼红,都想把它‘查禁’到自己口袋,风险太大,不像矿石,官面上即使知道了,也睁眼闭眼的,资源走私吗,各国都这样。”

王成挥了挥手:“我明白你的意思,来,在货单上签字。”

双方在货单上签字画押,王成把那外半张阿根廷钞票收好,走到走私艇船舷边,伸手招呼潜艇浮上来。顿时,海底涌起一阵浪,潜艇先是像梭子般窜出走私艇船底,而后像幽灵一样无声无息的浮出海面,它停靠的位置就在摩托艇旁边,上浮过程中带出来的海水将摩托艇推动得远远的……

王成再次冲陈涛挥了挥手,陈涛这时有点迷瞪,他愣愣的看着王成潇洒地跳到潜水艇上,熟练地掀开了舱门钻进潜艇里,而后目瞪口呆地望着潜艇下沉,望着大海重新变得平静无波。

过了好一会儿,陈涛回过头来,发觉自己的侄子依旧处在迷糊状态,他一巴掌拍在侄子的后脑勺:“愣什么神,赶紧向咱的船抛缆索,把这艘快艇系在咱们船身后……”

侄儿一脸敬仰,感慨道:“潜水艇啊,我第一次这么近看到潜水艇。那家伙居然拿潜艇做玩具……”

陈涛又拍了侄子后脑勺一把,提醒:“知道这事就成,外面对谁也不能说出去!记住,这是个大人物,跟他搞好关系,这是咱以后长久地赚钱路子,你娶媳妇盖房子买新船都指望这个呢,不想死就把嘴巴夹严,哪怕做梦说梦话,都不许念叨出去……通知你哥接缆绳,你跟柱子留在船上,摩托艇我开回去。这趟咱们不捕鱼了,回去的路上随便下点网,能把舱底盖上就成。哈哈,咱这一趟省了油钱,赚的却不少,这次出海,值了。”

……

数日后,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王成操纵潜艇重新浮到水面,一架水上飞机已停在潜艇上浮点附近,飞机接走了王成,派来另一位潜艇驾驶员继续驾潜艇航行………,

这架飞机载着王成一路飞到迪拜,在迪拜近海处王成转乘一艘普通阿拉伯渔船,渔船靠岸后,王成在一家普通酒店住下。

当晚,接头人员来敲门的时候,王成正站在酒店窗前眺望着不远处的哈里发塔(阿拉伯之星),那是全球最高的建筑,也是全球唯一家七星酒店,因为外形像帆船,国内形象地称之为“帆船酒店”。

落日的余晖将哈利法塔映照得熠熠生辉,那座酒店居高临下俯视着迪拜,王成站在窗前只能抬头仰视,听到门铃声,王成转身面向房门,但来人没等王成过去开门,径直用钥匙打开大门,走了进来。

来接货的是五个陌生人,四名保镖模样的家伙保护着一位三十多岁的金发男人,这男人的头发是暗金红色的,粗粗看起来接近黑发,他长着一双淡灰色瞳孔,鹰钩鼻,嘴唇抿得很紧,脸上肌肉僵硬,充满了冷酷的味道。今日房间后,几个保镖一字排开列在门口,接货人举起个人终端与王成核对彼此识别信号。

双方确认是自己人后,王成的手从裤兜里抽出来,这是他手上没带手套,迎着陌生的接货人,王成站在原地耸耸肩:“我神神秘秘来迪拜一趟,本来以为不安排住‘世界岛’,也要住进哈里发塔,没想到你们选定的接应地点是这家普通酒店。”

那位名叫戴威尔的接应人用力抿了抿嘴,用不紧不慢的语气回答:“站在这家酒店窗前,你可以同时看到哈里发塔与‘世界岛’,我想你会满意的。”

“世界岛”是一座人工岛,迪拜当局在海滩上用混凝土堆成世界地图图案,这座岛屿的建造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目前,听说岛上的房子已经预售一空,而建造好的那部分土地,已经有酒店抢先开业。

迪拜建造的人工岛不止一个“世界地图”岛,还有一座“棕榈树”小岛。迪拜酋长国酋长这是以大海做画板,用混凝土和泥沙在海中绘制了一幅巨大的人工艺术品。此刻,蔚蓝色的海水映衬着海中棕榈树的造型,“世界地图”造型也初具摸样,站在王成的位置看上去,这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窟居然有一股忧郁与寂寞的味道——难道是境由心生?

王成再度回身眺望了一下海中的巨幅图画,又眺望了一下远处的世界第一酒店,他抿了抿嘴,沉默地打开放在手边的工具箱,从里面取出那枚疑似铜球,在手里掂着轻重——这次他没有带上手套。

“这枚铜球的材质很古怪,看起来明明是铜质的,但分量似乎不对”,王成将铜球递过去,随口说。

戴威尔接过铜球端详了一下,取出随身带的扫描仪对铜球进行扫描,并把扫描图像传送出去,不一会儿,戴威尔的个人终端发出滴的一声,戴威尔轻轻点点头,打开随身带的金属箱,小心翼翼地将铜球装进去,然后仔细固定好铜球,用同样仔细地态度锁好箱子,用一副手铐将箱子与自己手腕连接在一起,他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下,挥了挥手,两位保镖立刻拉开门,走去走廊内警戒,剩下的两位保镖则继续抄着手,站在门边警戒。

戴威尔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王成坐下,王成从工具箱里取出船长保险柜里的密封盒,一边递给戴威尔一边说:“也许你还需要这个,这也是我在保险柜里找见的,盒子并没有打开,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戴威尔挥挥手:“这是船长的私人珍藏,也许是他多年的走私积蓄——归你了,我对它并不感兴趣。”

王成闪电般收回盒子,戴威尔坐在沙发上仰望了一下迪拜塔,喘了口气说:“克洛苏可能没告诉你——我是公司安全监察部主管,经过这几次任务,我们认为你能胜任我们的工作——你升职了,你将正式成为公司g级员工,年薪九十万美元。”

王成心里挺高兴,但他接受的训练,要求他不能把情绪反应到脸上,所以他脸上表情淡淡的——你妹的,咱终于升职了。

按公司标准:c级以下的员工相当于“计件工”,平时只拿可怜的生活费——哦,这份生活费也许比普通白领的薪水稍高,只有遇到任务才能拿任务提成;而d级以上开始有了年薪,g级别在公司处于第三阶层……这也就是说:王成今后拿的年薪只比克洛苏魔术师略低,与闪电几乎相同,已经超越了毒药,与百合齐平。

当然,年薪制下,有时候员工获得的收益,还不如“计件工”拿到的提成,因为公司再给你派任务,你完成它是你的职责,别跟公司提钱的事儿。但拿年薪的职员属于公司骨干,能够的掌握更多的资源,而且躺着也能收到薪水。当然,这也同时意味着王成每年有至少三个月的休假了。

戴威尔举了举手腕,指着与手腕相连的金属箱——那里面藏着诡异铜球,他生硬地说:“作为g级的员工,你可以要求了解这件事的详情——跟你原先听到的版本不同,原先那版本是用来欺骗外人的。

这是二十年前,一个非洲土人在一条河床上发现的,原先它包裹着厚厚的石壳,让人们误以为它是石头的,它的重量也确实像石头。但因为这个石球太圆润了,圆润的非常标准,即使现代最好的数控工业车床,也无法做出这样标准圆的球体,因此它受到非洲部落的尊敬,石球被当做祭祀用品被人小心保存——如果不出意外,它今后将是部落的神物。

但是意外发生了,一次偶然的地震让石球从摆放的神案上滚落下来,石球外壳破碎,露出了里面的铜色,然后被走私船长发现,他从部落里把它偷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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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用一个秘密掩护另一个秘密

戴威尔边说边观察王成,而王成对这个消息似乎很平静,在对话中,他的脸上一直维持同样的笑容,让戴威尔察觉不到王成的心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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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小

说网)只听戴威尔继续说:“至于我们怎么获知这个消息,这我就不说了,你现在的级别还不能了解更多,你只要知道:它现在到了我们手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点。

最后,说到它的材质嘛,我可以隐约透露点你该知道的:它的材质关系到我们为什么对它感兴趣——你听说过‘上帝粒子’吗?

王成轻轻摇头,戴威尔紧紧抿了抿嘴:“真遗憾,我们的工作需要经常与最先进的科技情报打交道,你应该多注意那些最新科技情报的……好吧,我听说你马上要去剑桥,你是否打算去看看传说中,那颗砸中牛顿脑门的苹果树?”

王成笑了:“我听说这些故事都是编出来的,而且是我们宣传部门编出来的。从没有苹果砸中牛顿爵士的脑门;瓦特爵士家里有一千多名仆人,父母不会让他自己去厨房烧水,他当然也不会因为在厨房看见烧开的水壶,顺便发明了蒸汽机;至于培根爵士如果到沙滩漫步,他那是陪着美女哈皮的,不会无聊到捡贝壳……

嘻嘻,基本上,那些名人传说全是编造的,科学家都不喜欢把怀表扔进锅里当鸡蛋煮。”

戴威尔脸上没有笑容,他腰挺得直直的:“当初,牛顿发现了万有引力,认为物体的质量来自与物体与物体之间的相互吸引力,因为存在这个吸引力,所以物体有了重量,但究竟哪个物体首先具有了质量,从而让它发出的吸引力,使别的物体同样具有了质量?这个问题同样难倒了牛顿。”

王成笑着插话:“这个故事我隐约听说过,据说这是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人们嘲笑说这是很蛋疼的问题,而且据说牛顿因为解答不了这个疑问,从而把答案归咎于上帝,他说:这是上帝干的。”

戴威尔点点头:“没错,就是因为牛顿的命名,量子力学将首先赋予物体质量的粒子,称之为‘上帝粒子’……”

戴威尔停顿了一下,仿佛等待这句话的效果,但看到王成依旧很平静

,他轻声补充:“最近两年,科学家已经两次宣布捕捉到‘上帝粒子’。”

王成平静地问:“然后呢?”

戴威尔刻板的回答:“整个世界都被这一发现震惊了,你知道么,第一次进行的探索性测量称之为‘试验’,而可重复性试验则称之为‘实验’,有了‘实验’作证,则意味着科学理论正式成立……你看过电影《阿凡达》么,那部电影中的古怪岩石,能悬空漂浮,其实说的就是‘上帝粒子’的事。没有重量,可以悬空的岩石,就是去除‘上帝粒子’后的产物。

你知道ufo么?没有重量,可以零重力漂浮在空中的飞艇,这是不是意味着人们一旦可以控制‘上帝粒子’的存在与有无?可以在地球上制造出完全没有重量的东西,完全没有重量的东西是什么?”

王成脱口而出:“光子!唯有光子没有重量。”

戴威尔点点头:“没错,就是光子。这意味着人们一旦可以控制‘上帝粒子’,就可以制作出类似ufo一样的零重力飞船,它可以用光速飞行,使得星际旅行成为一件很简单的事。而用超光速进行飞行,甚至可以做到穿梭时空,进行时空旅行……谁知道呢,谁又能猜测它对世界的影响?…,

现在人们一想到未来对‘上帝粒子’的应用,每一个敢畅想的人,都被自己最朴实的联想所吓倒。今后这世界变成什么样子,没有人敢预测,因为无论你的想象力多么丰富,也赶不上科技的发展。”

王成“嗖”的站起来:“我明白了,传说那位‘神秘医生’活了三百年,也许他使用了时光旅行的方式游历世界,或者,世界对于他来说,只是时光旅行机上的刻度而已,所以他才在三百年间忽隐忽现。而那个铜球之所以份量古怪,是因为有人对铜球原子核里面的‘上帝粒子’做了手脚,这种改变需要巨大的能量——它也许就是时光旅行器中的一个部件,后来因为时光机损坏,那位神秘医生从此再没出现。”

戴威尔满意的点点头:“是的,你已经参与到这项计划中了,这些事情是你该知道的。这项科技如果运用起来,它会改变世界,它会带给公司难以想象的收益,而你,作为行动的主要人员,将是这份收益的分享者之一。

接下来,我们将组织人手对这个铜球进行研究,当然,这个研究会很艰难,我们最先想到的是两次对世界宣称捕捉到‘上帝粒子’的科学家,他们一直呆在瑞士日内瓦近郊的地下,那里拥有世界上最大型的回旋离子加速器——强子对撞器。我们的力量无法渗透那里,我相信世界上任何组织都无法对它进行渗透,因为他们才是掌握最尖端科技的人。所以我们一直在等待,等待那两位科学家走出地下,到时候我们希望那两位科学家能够解答铜球的秘密。”

王成坐在那里,喃喃地说:“星际旅行、时空旅行,天呐,你真吓到我了。我不敢想象下去……但如果有了让物体零重力的方法,那么长途运输货物,还需要什么花费,几百吨、上千吨的东西,提在网兜里就能带走,这简直……”

戴威尔咧了咧嘴露出一个僵硬的笑:“谁掌握这个技术,世界新秩序将由他制定。”

王成立刻补充一句:“难怪所有的人听到这消息都要疯狂,为了这个,公司拼尽老本也值啊!”

戴威尔起身告辞:“原本我还有另外的任务,但既然拿到了这个铜球,我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把这东西安全送回公司,为此我需要你的护送,请把我护送到机场,在机场会有另外一个人与你接洽,交给你一项掩饰任务。”

王成来的默默无闻,这趟护送自然有惊无险——同样,目前也没有人知道戴威尔的存在,两个人不引人注意的来到机场的停机库,戴威尔爬上飞机的时候,他冲王成使了个眼色,王成犹豫了一下,慢慢脱下手套,而后猛地一挥手,两手托在两位保镖脊背上一举,两位保镖立刻像触电般浑身抽搐起来,手脚飞舞地飞向空中。

剩下的两位保镖惊呆了,正莫名其妙间,王成双手在空中一拨拉,被他电击的两位保镖身体在空中转了个角度,凶猛地撞向发呆的两位保镖,这两位保镖几乎是下意识拔枪,但因为分不清敌我,他们拔枪的动作缓慢,双眼还在瞪着戴威尔等待进一步命令,见到同伴飞舞的身体,他们顺手一拨拉……

这一拨拉坏了事儿,最后两位保镖丝毫没有反抗能力的缩成一团,像被击倒的保龄球一样飞了出去………,

“很好”,戴威尔干巴巴拍着手:“我跟你谈论的事情不该被他们这种级别的人听到,为了保密,他们必须永远闭嘴!”

“这不关我的事”,王成耸耸肩:“你刚才打信号让我对他们动手,我已经做到了,至于剩下的事该怎么做与我无关……咳咳,如果你不打算放过他们,那就从飞机上把他们扔下大海,人我已经交给你了,我保证他们在一小时内无法清醒,我的工作完了。”

说罢,王成俯身提起四位昏迷的保镖,扔到飞机机舱内,不顾戴威尔难看的脸色,挥手跟后者告别:“我做了自己该做的,你去做你该做的——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参与!”

戴威尔的飞机发动,缓缓驶出停机库,转向机场跑道,王成留在原地,他从身上取出一根粗大的“特立尼达和多巴哥”雪茄,像一位嗜好雪茄的富豪一般,点燃了这根昂贵的雪茄,眯起眼睛享受着……哦,这种形象,在迪拜这个超级富豪比狗多的地方,简直太普通。

雪茄抽了三分之一,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跑车无声无息开进机库,克洛苏的金发从驾驶座上探出,充满*的问:“那‘恶魔’走了吗?”

戴威尔在吉普塞语里是“恶魔”的意思。

王成耸了耸肩膀:“听说我有一项顺路任务。”

克洛苏点头,伸手招呼王成上车,王成嗖地一声,灵巧地跳到在副驾驶位置,克洛苏立刻启动了汽车,玛莎拉蒂利索的驶出车库,克洛苏一边拨动方向盘一边回答:“公司对这次接应非常紧张,几乎将安全组、行动组全部人员都派到了这里,为了掩护那位恶魔的离开,我们接了一项顺带的任务,你作为其中的关键也必须露面。”

王成问:“任务的内容是什么?”

克洛苏简短地回答:“谈判。”

“为什么是谈判?”

“我们的新委托人需要进行一次‘管道疏通’,他委托了我们……哈哈,其实,‘管道疏通’不仅仅是使用武力,委托人需要疏通的对象刚好与我们有过交易记录,所以我们这次将作为中间人保证双方的安全,让双反能够通过谈判解决双方的矛盾。

在‘恶魔任务’中你担任的是邮递员,为了不让别人怀疑到你来此的目的,为了不让人察觉你的邮包,你必须在这次迪拜行动中公开亮相,在这次谈判中,你作为我的助手出席。这样以来,局外人只会以为,你从始至终参与了这次谈判的筹划,你来迪拜只是为了保护这次谈判任务,没有别的原因。”

!@#

第一百五十一章 新到手的物业

公开亮相啊,这意味着王成必须站在阳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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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好吧,除了这一点有点为难,这还算是一次简单任务。在整个任务运行中,王成只需要戴上一副墨镜,摆出一副极端冷酷的模样陪伴在克洛苏身边,然后一言不发,等待双方结束。

三两天的功夫,谈判双方彼此妥协了,但他们就此知道王成所在公司吸纳了一位新人,这一消息立刻传遍了同行业,同业们纷纷打听王成的履历以技能特征,而公司方面隐约透露的内容是:这个人是克洛苏的炮友,这是他第一次出任务,之前他拥有公司一间办公室,但只去过那座办公楼一次……

同业间流传的消息总是真真假假,大对数同业听到前半段,已经对后半段失去兴趣,人们悄悄传说:大概这个人的特殊能力在于床上,这次出现在迪拜,那是克洛苏徇私,瞧他,整个会谈过程中如木偶泥像,就这样还能干拿任务奖金,嘿嘿,你懂得……

确实是白拿任务奖金。按理说g级员工有任务指标——公司不能白养他们,而这是王成升级后第一次出任务,他拿钱就不符合公司规定,但克洛苏开车把王车送到迪拜飞机场后,还是向以往一样给王成一笔任务提成,她递给王成一张瑞士银行的信用卡,压低了嗓门说:“刚才接到消息:‘恶魔’已把货物安全送达公司。这是你非洲任务的提成,以及迪拜任务的奖励,啊哈,这是一笔大数目……对了,我还没有恭贺你升职呢。”

王成笑了起来,轻轻吻了一下克洛苏的嘴唇告别——这次任务中,他虽然是个样子货,但依旧很繁忙。为了显示他的重要性,他需要进进出出做出忙碌状,仿佛整个谈判过程中他很重要,所有的安保工作都是他负责的。这样以来,他跟克洛苏几乎没有私下会面的机会。

克洛苏对此也有点遗憾,她吻别的时候显得恋恋不舍,她依偎在王成怀里搂着王成,轻声呢喃:“任务结束后,我有一个月的休假期,按惯例你也应该休假,这样才好对外解释——等伦敦任务完成后,你来澳大利亚找我,或许,我们能彼此放松一下,像普通情侣一般休闲旅游。”

王成再度回吻了一下克洛苏,轻轻松开了女王,低头钻进了来接自己的商务飞机——等王成的飞机起飞后,克洛苏拨通了电话,在电话里说:“飞机起飞了,安全。”

说完这没头没脑的话后,克洛苏挂上电话,走向机场尽头的机库——那里也停了一架商务飞机……

王成抵达伦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一辆黑色的道奇公羊商务车停在停机坪上,一位五十多岁、个子矮小,身体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在飞机旋梯边迎接了王成,他冲王成微微鞠躬:“劳尔先生,我是你物业的管家亨利.路易斯,我接到你律师通知,说你今天到达,我已经等候您许久了。”

王成手里提着一个修理汽车用的工具箱,面无表情的向亨利点点头,一言不发跟随亨利走上了道奇公羊车。车门口站立着三位女性向他微微鞠躬,其中一位中年妇女身材奇胖,体重大约有二百公斤;另两位女性同样是中年妇女,体型都有点发福,她们一位是白人一位是黑人妇女。…,

亨利最先介绍那位身体肥硕的中年妇女:“这是帕特丽,她负责管理公寓租客。”

亨利指一指剩下的那位白人女性:“这是玛丽,她负责管理洗衣房以及清洁你的房间。”

亨利指向了那位黑人女仆:“这位是泰勒,她跟玛丽轮班……我们还有几位临时雇用的电工、水暖工,以及少量临时雇用的清洁女工,不过那些人基本上是当地勤工俭学的学生,所以我们没有让他们来迎接你。”

王成皱了皱眉头——百合真是个追求享受的人呀,一套房子,雇一名管家不说,还长期雇佣三名女仆,还要给一群勤工俭学的学生发工资,她是做慈善的吗?这一月需要多少开支呀?……但既然她喜欢被人伺候,为什么没雇个好厨子?

王成阴沉的脸让雇员们有点忐忑,她们跟着王成上了道奇公羊商务车,司机由亨利担任,这让王成心中稍稍好受一点,车拉着王成抵达剑桥镇时,已经是傍晚了,道奇公羊在一栋都铎风格的楼房前停下,这栋楼楼高四层,顶部还有尖塔式斜顶阁楼。整个楼呈不对称型,约三分之一处是一个独立的单元门,建筑风格为凸出的塔式斜屋顶;其余三分之二又是一个独立单元门,这部分单元为一字型横楼。

整个建筑物,沿街都是一溜标准的都铎风格长排窗户,这种窗户布满整个楼房。而大楼距公路之间还有一段不小的空地,这块楼前草坪有四个网球场那么大小,草坪中央种着一颗大树,从树的粗细看,这棵树树龄有好几百年了——王成对英国的植物不熟悉,认不出这棵树是什么树种。他提着工具箱站在树前,仰头寻找着大楼的窗户,问亨利:“我的房间在哪儿?”

亨利微微鞠躬,回答:“都是。”

稍作停顿,他补充说:“连同楼前的草坪,全是您的。”

王成惊讶地看了亨利一眼,亨利腰挺得笔直,丝毫没有情绪外泄,一副随时听命的恭敬。王成指了指这栋楼房,又指了指草坪,不确信的问:“你是说,这栋楼房,连同门前草坪,全属于我?”

亨利微微鞠躬作为答复。

好嘛,为购买这栋物业,百合敲了王成一百一十万英镑。当时王成对剑桥的房价并不清楚,他估摸着,这里的房价应该跟北京差不多吧?这笔钱也只能在北京三环之内,地段稍好的位置,买一栋普通三居室学区房而已,还得是中等装修。这钱甚至不够在一品汤臣买套好居室——没想到它能在剑桥买下一栋楼。虽然是一栋两单元的四层楼。

此刻草坪上并没有人闲坐,三位女仆跳下车开始帮王成搬行李,她们选择的走向是小单元方位,亨利站在原地,指着两个单元门介绍说:“这栋楼的大单元间,底层是投币式公共洗衣房;二楼有三户布局,租住了两位讲师与一位助教;三楼是两户,房间很大;四楼是一户布局,租客都是教授。

而小单元间一楼是咖啡馆,二楼三楼每层四户布局,租客的都是学生,小单元间四楼是我们的办公室,以及您的住房。”

王成环顾四周,问:“学院在哪里?剑桥大学在哪里?”

亨利再度鞠躬:“都是!”

直起身来的亨利解释说:“整个镇子都是剑桥大学,镇上31个学院、研究院,虽然挂着不同学院的名字,但都统称‘剑桥大学’。在这座小镇上,只要看到一座气派的大楼,那就是一所学院……哦,有时候不气派的大楼,也会是一所学院,不过它们的名气稍小一点。”…,

“看见漂亮大楼就是一所学院——没有围墙?”王成诧异的需求确认。

亨利诧异的反问一句:“一所大学,要围墙做什么?”

王成苦笑一下,打岔说:“小单元间的一楼是咖啡馆,平常一定人来人往的,很热闹是吧?”

亨利马上解释说:“通往你房间的电梯是独立的,先生放心,您的进出没人打扰,您的单人电梯直通客厅,我们的办公室使用的电梯,才是与咖啡馆、学生宿舍公用的电梯。

除此之外,整个四层楼面——除了我们狭小的办公室,以及大单元间四楼那位教授的房间外,全部属于你,您的房子几乎横贯了整个楼层,涵盖了大单元间的左翼户型。除了您,整个大单元间的四楼只有一户租客:杰梅因.梅塞尔终生教授。

四楼之上的阁楼也很宽阔,有足足三间卧室与一间健身房。与您的阁楼相对,是四楼租户杰梅因.梅塞尔的两间阁楼,他把阁楼当做书房。楼顶花园是相通的,偶尔,梅塞尔终生教授喜欢到花园除除草,喝杯茶、坐着休息一会儿……当然,劳尔先生如果不希望被打搅,我们可以通知他。”

王成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容——这位教授大约就是百合上次行动的目标,为此百合买下这栋楼,借助楼顶阁楼相通的小花园接近这位教授——没想到任务结束后,这位教授成了百合甩不脱的狗皮膏药,弄的百合从此不敢再回伦敦。

王成本想问一问这栋楼房每月的收益是多少,但转念一想,觉得没必要询问了。明天,自己的律师将把大楼历年账薄带给自己,再说,自己经营这栋楼房只是为了设立安全屋,只要他们能自负盈亏,王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表情明显好多了,和煦地跟随亨利走进自家的独立电梯,亨利启动电梯后,将电梯的门钥匙递给王成,介绍说:“三年前,织田女士买下这栋楼房的时候,进行了全面的数字化改造,而后雇佣我们帮助管理物业。原本我们想着:织田女士可能会对大楼的收益满意,毕竟这是稳定的收益,没想到,她进行数字化改造的投资还没有完全收回,又把大楼再度转手……”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岔路岐多的兔子洞

王成立刻明白了对方的顾虑,他也不急着许诺,只含糊的说:“等明天律师拿来历年账簿,如果我审阅过后觉得没问题,你们将继续留用。”

想了想,王成补充一句:“原薪原职留用。”

亨利神情一松,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原职原薪留用,这等于他们的“工龄工资”可以连续计算,也就等于他们在新主顾手里得到了变相加薪……亨利鞠躬表示感谢,恰好电梯停下了,亨利手扶着电梯门,恭敬的说:“劳尔先生,你先请。”

迈出电梯,入眼是一座大型会客厅——因为整个楼层都属于王成,所以这间会客厅的宽度就是整个大楼的宽度,长度占据三个窗户,大约有十五米长。

这是一间典型英式会客厅,英式沙发、温莎椅、钢琴等,有序地摆放在大厅内,客厅两侧是都铎式大窗户,剩下的是墙壁间隔。左手一面墙上有壁炉,典型的英式玫瑰图案布满炉壁做装饰。右手,通向更深处的房门都是乳白色,很宽大,门面上的雕饰用金漆粉刷,给人以金碧辉煌的感觉。

都铎式建筑没有走廊设置,一扇房门打开则直通下一间屋子。这部专人电梯位于会客厅中央,左侧是曲折的“l”型楼梯,通向楼顶的阁楼间,但此时楼梯口上方的天花板是封闭的,楼梯的尽处是一副天使降临绘画。

电梯右侧则摆着一张温莎椅与一架钢琴,以及通向下一个房间的两扇门。电梯正面是很多沙发、茶几,外加一个硕大的酒吧台,酒吧台后摆放着无数酒瓶,酒瓶内的酒有的是全满,有的半满。

王成走出电梯,放下手里提的工具箱,亨利在电梯边一按,只听天花板上一阵马达响动,天花板上那幅天使降临绘画滑动起来,露出一个通向楼上的楼梯口。

亨利微微鞠躬:“劳尔先生是选择楼上住,还是在楼下?”

王成摇摇头:“再看看,我想先知道这房间的布置,再做出合适选择。”

于是,亨利站在电梯口继续摆弄门上的数字键盘——王成这才发现电梯口有个液晶屏与数字键盘,只见亨利输入“11”,按动“#”号键,电梯口左侧的壁炉滑动起来,露出一间办公室,亨利指着办公室介绍:“先生,这是我们的办公室,仆人们平常打扫房间,都是从这里出入。”

王成再度点点头,站在原地不动。亨利继续介绍:“这扇滑动房门是双向锁,从你的房间内可以把它锁住,我们这个方向再也打不开。它同时也由电子时钟控制,一旦到了下班时间就自动锁闭——除非由您在卧室内动手解锁。”

王成随着对方的脚步走入亨利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可不小,房屋一侧是一间老派的、像英国会计师事务所主管喜欢的玻璃木隔断间,这隔断间是亨利单独的办公区,隔间外有六张桌子的位置,还有一间小型更衣室、一间工具储藏间……亨利坐上自己的办公桌,再次按动桌下一个隐蔽按纽,天花板响动起来,露出一个四米长一米二宽的长方形天窗,一副升降梯降到地面,站在升降梯口抬头仰望,可以看见剑桥蓝色的天空。

“先生,刚才您会客厅的楼梯,直接通向楼上的房间,只要先生在家,我建议您可以常开着,以方便出入。而我办公室这副楼梯,同样具备双向锁,它的存在,是织田小姐为方便我们进出打扫房间,专门增设的,”亨利介绍说。…,

王成一言不发地扭身,从壁炉门户返回刚才的会客厅——这个会客厅大约是举行小型party的地方。往更深处走,有两个大门,一个门直接通向更衣室——不过,进了这个更衣室,王成有点失望。这间更衣室内,像商店摆货柜般陈列了很多衣橱,抽屉,柜子,但里面空空荡荡,所有打开的柜门,一眼可以看到里面的空荡,像是洗劫后的商场。

电梯口右侧还有一扇门,通向一个狭长的餐厅,餐厅内是一张长长的方桌,餐厅一边是临街的都铎式大窗户,面对窗户的那面墙有两扇门,一扇门通向刚才的更衣间,另一扇门通向厨房。而餐厅的另一头,整面墙是由整扇大门组成的——打开这扇大门,穿过餐厅,王成终于见到走廊了。

由几条走廊隔出几个房间——一间主卧,三间客房、一个书房,一个休息间——刚才的会客厅里没有电视,只有休息间与卧室内才有电视。

三间卧室有大有小,每间卧室都附设一间大浴室,只是这些房间里家具都不全,卧室里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王成浏览完四楼房间布置后,并没有选定在四楼住下,他回到会客厅,这时候女仆yijing搬完行李,正等在客厅等待吩咐,王成沉默地在亨利引领下踏上了通往阁楼的楼梯。

楼顶上,整层楼三分之二面积只搭建了三个半阁楼,一个半阁楼属于杰梅因.梅塞尔终生教授——他得到的仅是一间面积不小的书房以及一间吸烟室,用剩下空间建立的两间阁楼自然面积不小。这两间阁楼虽然一间大一间小,但每套独立出去,跟平常的三室两厅公寓间差不多面积。小的那套阁楼间有卧室、客厅、工作室,外加卫浴间;大的那套阁楼则多了个更衣间。

王成走上来用的楼梯,位于大小两个阁楼中央,单独修建了一座独立楼梯间,前后都是都铎式大窗户,另两面墙上,左右各有一个门,右手是大套阁楼间,左手属于小套间。同样的,这些房间内家具都没有配齐,除了卧具齐全外,连个多余的凳子都没有。

王成的两间楼顶阁楼是“l”型布局,大套间跟大楼走势相同,小套间则垂直布置。除了楼梯间外,大小两个套件各自有通向阁楼的门,打开门,可以看到楼顶小花园,以及一个日式廊坊。

这个日式廊坊——或者应该说是“宋式廊坊”——是从小套间外延出去的,它那都铎式斜尖顶角度稍平,于是更接近日式风格。这个廊坊没有门窗设计,放下悬在横梁上的竹帘,便成了一个典型日式小亭,坐在亭子内喝喝茶,听听雨,真是一个不错的享受。

在亨利办公室内那副通向楼顶的楼梯,出口就在廊坊内,这样,女仆们登上楼顶后,可以通过楼顶开放的门户,进入大小阁楼套间,做每日例行的清洁工作。

“l”型阁楼另一侧是一个跃断层,低矮的日式木栅栏将对面的阁楼隔开,而对面的阁楼地面较低,跨过木栅栏还要下三阶台阶,那座阁楼同样是斜尖顶,具备通向屋顶的房门。两座阁楼的间隙里,花圃连成一片,花圃里种的是一种淡紫色花,味道清香,花开正艳。

房间的布置看完了,亨利鞠着躬说:“先生从阿根廷、智利、巴拉圭、乌拉圭、以及非洲各地寄送的包裹yijing送达剑桥,但因为先生之前没给我授权,所以我没能签字接收包裹。但我今天已通知邮局,明天搬家公司的人将把那些包裹运过来,他们明天一早抵达,先生,今后你在家里用晚餐吗?如果是这样,我们恐怕还要雇一个厨师了。”…,

“好的,你安排吧”,王成随口赞扬了亨利几句,紧接着,女仆把他的行李搬入了楼顶主卧室——王成选择在大套阁楼间的卧室居住。

送走了殷勤的亨利,王成重新回到楼下的主卧室,他拉开床头柜的柜门,露出里面的电脑键盘,在电脑键盘上输入一长串密码后,临墙的一扇柜门发出轻微的撒气声。

这间卧室的临墙面,摆放着一排落地柜,这些落地柜都是金属橱门,门上各自带着密码键盘,王成输入密码后,这些金属橱门上的密码键盘开始亮起红灯,过了一会儿,其中两扇柜门跳转为绿灯……王成拉开这两扇橱门,露出了一间隐藏的密室。

密室里还是百合风格,向商场超市一样摆满金属货柜,大多数柜子上的货架都是空空荡荡,这里面还有两扇关着门的落地柜,再度输入密码打开橱门,露出了里面的电池组以及中央控制系统……

测试了一下电池的容量,王成笑了:“这女人真奢侈,安保系统居然用核电池作动力……这样也好,不怕断电,24小时工作,几十年不用担心电力出故障。”

王成拉下电闸,伴随这一阵电流声,这套安全屋内的中央控制系统启动,随后,整套房子的安保体系开始工作。

这间密室首先出现变化,那些敞开的柜门自动闭锁,接着,除湿恒温系统开始工作……等王成走出密室时,卧室的天花板降下了一副楼梯——这间卧室跟楼上的大套间主卧室相通了。

收起了升降梯,王成重现来到电梯边的更衣室内,这时更衣间内的除湿恒温系统也开始工作了,室内打开的橱门都yijing关闭。王成打开其中一个矮柜——这矮柜应该是放置领带的,最下面的那个抽屉里,几条崭新的领带卷的很整齐,一条接一条整齐地塞满整个抽屉。而悬挂领带的架子是空的,至于其余的抽屉,基本上都空的。

最下面这层抽屉塞满领带,可不是百合出于好心,特地赠送给王成的。这些领带绝对不曾使用过,上面没有任何dna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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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触动警戒系统

第一百五十三章

触动警戒系统

王成移开这些领带,露出了抽屉底板,轻轻地揭开抽屉底板,一幅键盘呈现出来,键盘上方是一副液晶屏幕。

输入密码,只听天花板一阵轻微响动,一副楼梯降下来——这处密室才是真正的“绝对密室”,百合出资改造这栋楼房,就是为了隔出这间密室。而卧室里的密室只相当于通常意义上的保险库,用来储藏日常贵重物品。

四楼各房间的长宽尺寸,有楼下的学生公寓与教授公寓作比较,要想在四楼隔出密室来,有心人只要拿尺子一量,就会发觉各房间的尺寸不对劲。唯有这间楼顶密室里,它利用楼顶阁楼的交错制造视觉错误,单独隔出来这样一座隐秘居所,用来储藏性命攸关的物品。而四楼卧室的密室,只是用来引开注意力的诱饵。

这间“绝对密室”面积不大,六面都安装了金属板。这种金属板可以隔绝窃听信号的发射——如果在大使馆,类似的密室称之为隔音室、绝密室,一般,阴谋都是在这里计划出来的。

密室的墙壁上悬挂着几支枪,长长短短的,但百合并不以使用武器见长,所以这些武器仅仅是用来防身的,王成怀疑对方根本没摸过它们……房间里丢下的几台电子设备才是百合擅长的特技,那些是大型计算机、个人电脑,以及卫星联网设施……大约百合闲暇时常躲在这里,玩弄一些黑客技巧,以此娱乐。

这里所用的电脑,电源是独立的,采用自备的电池电源。唯有开启了房屋安保系统,密室的电脑才能启动。

王成坐在电脑桌前,先关闭了悬垂的升降楼梯,让这间密室彻底封闭起来,也不着急启动计算机,将手里的工具箱放在工作台上,取出那些从走私船长室里获得的金属盒,开始用激光枪灼烧锁头。

这种金属盒是存放贵重物品的,它的锁头如果不用钥匙打开,会自动启动隐藏的报警装置,并向外发射无线定位信号,以便失主能找到它。如果开启不得法,马上会启动自毁装置——不过,经过王成检查,走私船长显然不想让盒子启动自毁装置,所以预先关闭盒子的自毁功能。

之前,王成所以不曾开启金属盒,就是担心盒子发射的无线定位信号。这种信号采用国际通用码,只要附近有人收到信号,马上知道有贼了,虽然他可以马上丢弃盒子,但这种事情,能避免还是小心为上。

盒子打开了,果然,主要是走私宝石的船长,盒子里装的是钻石原石与坦桑蓝原石。四个盒子中,一盒子钻石原石大小都在三克拉以上五克拉以下,这只盒子装的比较满;剩下一盒装五克拉以上、十克拉以下钻石原石,但盒里只有十余粒而已;剩下两个盒子,一盒装了三粒较大的钻石原石,另一盒装的是坦桑石,都是些色泽较纯净,颗粒较大的石头。

王成掂着盒子想了想: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但目前国际社会对“血钻”查的比较严,所以走私船长空有这笔财富,却找不到门路加工,以至于始终无法变现……

其实,王成也找不到加工钻石与坦桑蓝的门路,所以这笔财富对他来说,也是“只能看不能用”的东西。

他叹了口气,将这些宝石随便的放在密室的架子上,然后用物理方式破坏了盒子的外壳………,

刚走出密室,随身携带的个人终端发出告警——有人触动了刚刚开启的警戒系统。

王成打开了个人终端,发觉报警方位是楼顶阁楼,有人越过了阁楼间的木栅栏。

这套房子被百合称之为“兔子窝”,这并不是说百合喜欢吃胡萝卜,或者喜欢养小兔,是因为这座楼内四通八达,到处都有隐秘的暗道与楼梯,房间之间彼此沟通,是个躲猫猫的好地方。

王成不慌不忙走回四楼主卧,这时楼顶阁楼外,门铃响个不停。王成悠闲地降下主卧内隐藏的升降楼梯,爬上了阁楼卧室,再去浴室拧开热水,先匆匆的将自己打湿,然后将浴缸的热水龙头扭到最大,水中滴几滴香水,让洗浴的味道散发出来,这才披上件睡衣,打开通向晒台的房门。

房门外站着一位五十余岁的老者,这位老者灰色的头发,淡褐色眼珠,身穿一件肘部镶了皮块的棕色西装,浑身上下充满学究味,他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刚烘烤出来的面包以及一小碟盐。见到王成出现,他微微走了一下眉头,马上又浮出笑容说:“你好,我是你的租客杰梅因.梅塞尔,欢迎你来剑桥。”

王成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浴衣:“你好,教授,请原谅,我刚经历了长途旅行,正在洗澡……”

教授递上盘子:“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王成赶紧将教授迎了进来,揪了一小撮面包,沾了一点盐,稍稍品尝一下,充满感激地说:“感谢您的欢迎,教授,请容许我换一身衣服。”

“没关系,请自便”,教授充满怀念的看着这间屋子。

这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是百合留下的……但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对于这套房子,百合只来得及布置楼上楼下两间主卧,以及楼下的会客厅。而楼上的这间起居室(客厅)内连沙发都没有,屋里空荡荡的,墙上只挂了个液晶电视,壁炉边摆的几件摆设还是王成刚进来时添置的。

王成换好衣服,将浴室内的水龙头关闭,这个时候,水汽蒸腾起来,屋中飘荡着浴液的香味。

当王成走出卧室,发觉梅塞尔已经坐在地上,正好奇的东张西望。

这座楼房的地面是水磨石花纹地板,用细碎的印度小红石、巴基斯坦绿、克什米尔蓝拼出典型的英式图案,地板很干净,教授像个孩子般坐在地上,一点不怕难堪,王成冲对方伸出手去:“劳尔.史蒂文森,艺术品经销商。”

这个身份是王成的新化名——不,它应该是王成的掩护身份之一。这身份是真实的,经得起最严厉的审查。它是比利时国籍,而比利时是承认多重国籍的国家,容许同时拥有四国国籍。借助这个身份,王成可以合法的拥有四个不同的名字,四个不同的国籍,四种不同的职业。

梅塞尔教授跳了起来:“很抱歉,是我来早了。我刚才回书房的时候,看到这边灯亮了起来,忽然间很想知道织田樱子的消息,所以……”

王成皱起眉头:“织田樱子?是谁?”

梅塞尔教授提醒:“这栋大楼原先的业主!”

王成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真是抱歉,教授,我是通过律师进行交易的,没有跟原先的业主接触过……你等等,我查一下合约,那上面或许有她的签字。”…,

梅塞尔教授充满了失望:“这么说,樱子小姐再没见面的情况下,就把这栋楼卖出去了,而你,在没跟原业主交流的情况下,买下了这栋楼——你甚至在交易前没看过这栋楼,是吧?”

王成镇定地回答:“不,我看过了,我的律师给我看了照片,向我推荐了这栋楼,我还通过谷歌地图,查看了这栋楼的卫星照片……”

梅塞尔教授苦笑着,神情沮丧:“科技的发展已经使得人们不用见面,却彼此非常熟悉,然而又非常陌生……”

王成小心的问:“您打算喝点什么……很抱歉,我这里连椅子都没有,或许我们可以到楼顶的亭子间里喝酒。”

教授仰起脸来问:“有啤酒吗?”

这个问题把王成给问住了,他记得会客厅有一个大酒吧台,那里几乎存有有上百种酒,但唯独没有啤酒。

心中一转念,王成干脆说:“教授,不如咱们出去喝吧,我刚下飞机,不如我们一起吃个晚餐。”

教授显然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他没有拒绝王成的邀请,领着王成走出阁楼,穿过楼顶花园来到自己书房内,再从书房的楼梯下到四楼,然后坐电梯离开。

教授所在的大单元间王成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单元间有着回字形盘旋而上的楼梯,楼梯中央是电梯,每层楼两户或三户人家,只有四楼设置一户,梅塞尔教授房门对面是一堵墙壁……估计这面墙,就是王成四楼主卧内隐藏的那间密室的墙壁。

大单元间的一楼是公共洗衣间,贴着墙壁放着一圈、共二十余台投币式滚筒洗衣机。洗衣房的中央放置一张大橡木桌,大约是让人洗完衣服,用来清理熨烫折叠的工作台。

整个大单元间一楼只放了二十多台洗衣机,似乎显得空空荡荡,不过这种全自动洗衣机,洗一锅衣服花的时间较长,所以临窗的一边设置了很多简易的电脑桌,供学生一边读书一边等待洗衣结束。房屋中还扔着几张躺椅与沙发,但想必这些学生们似乎更爱坐在楼前的草坪上。

此时,楼前那棵古树下已经坐了不少男女,见到教授出来,大家纷纷打招呼,教授一个个回礼,而后向王成介绍说:“这些学生并不全是你的租客,许多都是临近宿舍楼的,因为这里草坪很大,所以他们都来这里洗衣、闲坐。”

穿过了楼前草坪,再前行约四百米的距离,来到了一间小酒馆,小酒馆门边挂着一块上年月的铜牌,长满绿苔的铜牌上写着:大炮俱乐部。

第一百五十四章 乔装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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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王成在端详俱乐部招牌,梅塞尔教授笑了一下,指着铜牌说:“拿破仑时代,这个俱乐部很有名,织田樱子几次想进俱乐部看看,可惜这个俱乐部从不接待女人。”

走进门厅,两位俱乐部保安看了一眼教授,教授冲他们摆摆手,这两人又缩回门洞里,教授领着王成一边往俱乐部里走,一边介绍着俱乐部的历史:“在拿破仑时代,有一群剑桥学生突发狂想,创立了这所俱乐部。他们根据牛顿力学测算,认为只要有足够的火药推动,就可以把炮弹打到月球上,记得儒略凡尔纳那本关于月球旅行的小说吗?说的就是大炮俱乐部以及他们的疯狂想法。”

王成好奇地问:“那么后来呢?”

梅塞尔教授回答:“后来,一代接一代,俱乐部的会员不断改进大炮的射程,最终他们发明了导弹,发明了火箭……如今英国的军火贩子们,那些制造武器的工厂老板,几乎都是这所俱乐部的会员,这里也是物理学家聚会的地方,不过它已经变得越来越充满商业味等会儿如果有人向你推销他的武器设计图,你不用搭理他们。

明白了,看来百合上次的任务可能与武器有关。

对于王成这样曾经的吊丝来说,这间俱乐部气氛过于学究气,人们说话都压低了嗓门,非常彬彬有礼,充满了英国伸士的古怪傲慢,里面的气氛让他觉得不自在,他只想尽快离开。但梅塞尔教授目的还没有达到,双方落座后,他好奇的询问:“你是怎么选中这栋楼的?”

王成回答:“我刚好有些闲钱,想进行一点投资,我的律师向我推荐了几栋物业,并着重推荐目前的这栋楼盘……我看了觉得还满意,收益状况虽然不是很好,但很稳定,所以我就把它买下了。”

梅塞尔教授沉思着说:“这么说,织田樱子小姐和你的律师接触过?”

王成想了想,回答:“应该不会吧?如果我加律师跟你说的那位……叫织田樱子的小姐吧?如果我的律师跟织田樱子小姐接触之后,才向我推荐这栋楼房……那他的职业操守显然有问题,据我所知,他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梅塞尔神情更沮丧了,他喃喃地说:“竟然如此不想见我……看来她是永远离开我了。”

这个问题王成不能回答,接下来气氛自然更沉闷了……梅塞尔心不在焉的回忆着往事,王成填饱了肚子……干脆要了一件啤酒,提着这件啤酒邀请教授到楼顶阁楼共饮。教授心不在焉的答应了……但回到住所的时候,他又突然很失礼的表示想独自安静一会人……

第二天一早,管家亨利过来请示:“我已经买好了足够份额的小圆饼干与巧克力,先生打算亲自送到每位租客的门前,还是……”

王成推脱说:“算了吧,我房间里如今空空荡荡,让人看了觉得很荒凉,我打算今天上街去选购一些必要的生活品……填满这栋空荡荡的房子,所以,这些小事交给你了。”

亨利微微鞠躬说:“那么先责要签署所有的问候卡,投递问候卡的任务交给我们了。”…,

说吧……亨利直起腰,汇报说:“您的律师还有半个小时抵达,而您的包裹预计在二十分钟抵达,先生,您今天还要决定厨娘的事情,我已经通知了中介所,你看,是让那些候选厨娘上午登门还是下午登门?”王成回答:“还是上午吧,我希望能吃到她做的午饭。”

亨利马上接着说:“先生刚才说要采购生活必需品,您是要选择超市,还是单独的供应商?需要我通知他们什么时间到访?”

这句话让王成愣了一下,但马上他醒悟过来:咱现在是有钱人了,一栋大楼的业主耶,逛商场这么麻烦的事情何必“亲自”呢?让推销员或者供应商带着产品目录上门,咱看着图片选定就行了。这里是英国,未必那些推销员还敢搞商业欺诈吧?

“你刚才说我的包裹还有二十分钟到?”王成问。

亨利看了看手表:“还有十七分钟。您有从阿根廷寄来的十一件包裹,从智利寄来的十五件包裹,从秘鲁寄来的九件包裹,乌拉圭、巴拉李各三件,巴西七件,此外还有从非洲肯尼亚寄来的两件包裹,坦桑尼亚寄来的一件包裹,南非寄来的四件包裹,塞内加尔一件包裹,科特迪瓦两件,摩洛哥、突尼斯、迪拜各一件包裹……你现在还有十五分钟,加上咖啡馆的问候卡,你有十五份问候卡需要签名。”

这种“问候卡”是告诉各位租客:房东虽然换了,他们的租约依旧有效,可以持续执行,顺便感谢他们租用这栋楼房的单位……王成签完十五份问候卡,壮硕的帕特丽大婶将问候卡

递给玛丽与泰勒,这两人端着分发各位租客的小圆饼干与巧克力,挨家挨户的送上门去,紧接着,娜局的人赶到了,亨利雇佣的搬家公司人员,在王成签署娜包之后,将这些大大小小的箱子扛上了四楼。

这些人还没有搬完包裹,律师也抵达了,王成诧异的看了律师一眼,示意亨利负责邮包的事情,自己领着律师进入了四楼卧室,打开卧室的密室,关起门来商谈。

“怎么是你?”王成问。

这位律师是魔术师装扮的,他的头发是染色的,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显得很文质彬彬。

魔术师没有回答王成的话,他望了一眼四周,王成马上回答:“这间密室四周都加了钢板,虽然钢板不厚,但屏蔽无线电信号没有问题。”

魔术师放松下来,他筐坐肩:“怎么不是我?只有借这种机会我才能不引人注意地与你接触……这是你的请束,我们已经把那些艺术品分散到六家博物馆,五位私人收藏者手里,他们已经在马斯特里赫特参展,如果有顾客询价,那他们就通知你过去谈判。”

王成摸摸下巴:“我恐怕不适合跟人讨价还价。”

魔术师回答:“只有你了,我和百合、毒药在这一行做久了,我们一露面,可能就会弓起某些人的警幌,唯有你是新人,你可以用艺术品商人的身份参加展会,并推销那些艺术品。”

魔术师指了指桌子上的请柬,说:“忘了只喜你的升职,我听说你们在非试的行动是一场大行动,听说连,戏子,都出动了。”

王成啊了一声:“戏子,出动了,我居然没能见到他,这个人,我可是早已景仰啊。”

魔术师敲敲桌子上的请柬说:“听说,非洲行动中,公司的收获很惊人,那家铀矿公司允许我们持有部分股份,公司已经决定由你挂名,在铀矿公司里代表公司的股权这份请束就是以铀矿公司董事的名义得到的。”…,

王成皱起了眉头:“公司在非洲的动作弄得很大,现在谁都知道那场大爆炸,爆炸之后两个部落首领死亡了,铀矿公司获得了最大利益,我出面代表公司股份,那岂不是我也跟着曝光了?”

魔术师笑了:“那件爆炸案,他们的总统承认负责了,这件事与我们没关系,外界都在猜测可能是总统雇请雇佣兵干的,那位总统正以两位反对者的死亡来恐吓其余的反对者,这时候即使你跳出来说:这事是你干的,他们的总统也决不答应。”

王成摇着头:“政治,多么脆脏。稍停,王成问:“我们给委托人追回了多少现款?”

魔术师回答:“大约有三亿现款,除去手续费后,还剩下两亿,但这两亿现款实际上相当于五亿资金……其余的现款都让免子花掉了,或者浪费掉了。”

“这就是说,这批艺术品我们至少要卖出十一亿的价钱,委托人才能觉得满意……”王成沉吟着说:“我们需要一位厉害的讨价还价人一我刚好知道这样一位人选,这个……人选与公司没有丝毫关联。任何人都不可能由她联想到公司……公司还有其他的推荐吗?”

魔术师摇头:“这件事已经全权委托你了,如果你觉得安全可行,可以雇佣你认为合适的目标为我们工作,只是费用方面,需要你自己承担……你已经升职了,我们这次任务的奖金,第一份由我先取,接下来是你,然后才是百合与毒药。”

王成随口问了一句:“吉普赛人现在情况如何?”

魔术师回答:“她已经冰封在乌拉变,至少半年无法行动。”

停顿了一下,魔术师补充说:“在这种情况下,按惯例,我们会提取一份固定份额的奖金给她,也许是两百万,最多五百万,这要看你能卖出什么价。”

王成指了指邀请函:“我还需要一份邀请函,我还想知道马斯特里赫特每届艺术博览会的成交金额是多少?”

魔术师摇摇头:“博览会从来没有公布他们的成交金额,因为有很多海外购买者采用匿名的方式采用场外交易,所以也无法统计具体的金额,可是你要知道,这是世界顶尖艺术品博览会,每年在拍卖行流动的顶尖艺术品仅仅是个位数的,而在博览会上,参展品件件都是顶尖艺术品,数以万计……有人曾经粗略的估计,每届博览会成交金额至少在六百亿美元以上,一个参展国家卖出一百亿艺术品,这种事很平常。”

王成深深吸了。冷气:“那我一定要狠狠刺激一下我的交易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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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知不觉越权

魔术师耸了耸肩膀:“这是你的问题……啊哈,你买下百合这栋物业真是明智之举,我看了账目,这栋大楼每年的投资回报率在11%,这在市场竞争充分的欧洲已经是很不错的收益了。()”

王成随手翻了翻账簿:“可是除去员工工资以及物产税,最终的收益只有百分之七,也就是十万英镑左右,不算高吧?”

“你太苛求了,这里是剑桥,是房租最低廉的地方,有这种收益已经很不错了,好吧,请快点进入律师程序,赶紧把账目翻阅完毕,签字认可,我不能在这里呆太久,你要的新邀请函将在明天邮寄给你,告诉我她的名字……”

王成送走魔术师,再回到家中时,亨利已与六七位推销员在会客厅商谈许久了,亨利见到王成立刻鞠躬:“先生,你没有给我提供采购目录,我自作主张订购了一些厨房炊具……”

王成点头表示默许,这种工具类的生活用品确实没什么好挑选的,使用者反正不是他,只要质量过硬就行。

他对亨利表态:“我已经和律师谈过了,以前你在织田小姐那里做的很好,我希望能继续聘用你,至于其余人员,也将继续留用,我很期待您今后的表现……顺便说一句,我七天后打算去荷兰参加tefaf,事后不知道能否回来,而且今后恐怕也不能常来此处,所以房间内的家具也用不着一次性全置办齐了。

哦,这样吧,我所住的阁楼间,请帮我采购一张适合房间风格的沙发、茶具、咖啡具、酒具,再加上一点你觉得必须的日用品,楼顶的小阁楼间这次要安排一位女士入住,请购买一张床以及与之配套的沙发、客厅用品……”

书本上的知识不可能尽善尽美,比如这栋都铎风格的房间该怎么布置,那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情。王成的知识基本来自书本,虽然知道点大致方向,要具体到细节,那些知识还远远不够。但既然他已经雇佣了英国管家,还操心什么,交给亨利这个英国人去设计好了。

这里只是他的临时落脚点,一周过后他要从伦敦飞往马斯特里赫特,此后在一年的时间内,王成不知道能否重回这里,所以他对房间的布置完全无所谓了。

亨利面露喜色——能够留任还不是令他最兴奋的,关键是王成对他的信任,信任他的眼光,信任他的诚信……他马上显示出自己值得雇主信任:“先生,你雇的厨娘马上就到,将有三位厨娘供你选择……还有七分钟她们将抵达,但如果你只雇一周就要离开,恐怕我们雇不到好厨娘。”

“临时厨娘怎么样?”王成问:“雇个临时的,手艺差不多就成。我只用她一周,最多十天。”

“先生,这样工作一周的临时厨娘,要付的薪水恐怕跟整月的相差无几。”

“那就付她整月工资,只雇佣她一周。”

“如你所愿”,亨利不再坚持,转而询问起采购事宜:“先生,你觉得‘约瑟与约瑟厨具’怎么样?……好的,我们就定‘约瑟与约瑟’。先生,你觉得威廉姆与pinch家具你喜欢哪个?……好的,就pinch……”

王成插嘴:“我喜欢pinch的实木家具系列,我经常不在家,实木家具更好打理。木材的质料上,我喜欢硬木,但印度檀木颜色太深,如果有浅红褐色的欧洲桤木、淡绿色的非洲乌木、金色的美洲胡桃木、浅玫瑰红色的泰国香木,我就满意了。实在不行,橡木色也可以接受。”…,

“如你所愿”,今天来的推销员有五位,两位是超市大宗货物推销员,三位是特定品牌供货商,听了王成的话,他们齐齐鞠躬。

“先生,是否还要加上窗帘,如今这幅窗帘已经挂了三年了……”亨利轻声提醒。

“你看着办吧”,王成转回自己的卧室,开始整理那些刚到的邮包。

这批邮包里多了个秘鲁邮包——它不是王成寄来的,是公司寄的。因为王成升职了,许多过去由他自己负担的费用,开始由公司负担,比如王成需要用来装饰的眼镜、首饰、戒指,以及相应的安全装备等等……王成拆开邮包,发觉时这些东西,他扔到了一边,先去收拾了阿根廷寄来的邮包。

这邮包里装的正是王成从阿根廷银行抢匪那里缴获的赃物。

这些东西属于个人用品,如果不拿来耀富,不见得会危及自身安全……王成把这些东西收拾到四楼主卧的保险库里,而后将其他邮包里的相应物品也装入这间保险库内,总算让保险库不再显得空空荡荡——事后王成数了数,他已经拥有近200块手表,男性首饰三百余件,而女性饰物也有一百余件。

邮包里还有一些阿根廷、智利、巴西等地特产的貂皮、狐皮、水獭皮、鹿皮等裘皮制品,以及当地生产的欧洲名牌男装、男性用品,银器、铂金、黄金器皿,加上一些非洲特产的木器摆件、木制室内装饰物。

把其中较贵重物品藏入保险库后,王成坐在那里想了想,自己到马斯特里赫特该扮演什么角色……一个艺术品商人,应该非常讲究个人品味,以及……非常具有艺术气息。

从这个角度设想了一下此类人员应该有的装备,王成设计好剧本,这才带着秘鲁邮包,以及从其他邮包挑选出来的敏感物品走出了保险库,他随手在卧室、小休息室放了几件银器与铂金器装饰物,将非洲木器放了几件在餐厅,做出一副在卧室忙碌的样子,等亨利汇报厨娘来了,王成正好让对方观察到自己的忙碌,他停下手,问亨利:“可否让她们先展示一下自己,嗯,一人做一道菜怎么样?”

亨利鞠躬:“先生,任何劳动都需付酬劳。让厨娘做菜来展示自己,这不是个好主意,因为这意味着雇佣。”

“你是说:按惯例,在没有雇佣她们之前,我无权让她们劳动,哪怕是为了让她们展示自己的厨艺?”

“是的!并且,这也过于仓促,我们的厨具都未配齐,所以……”

“那好吧,你按惯例做,挑选一位你认为合适的厨子,我没有什么特殊要求。”

王成与亨利闲聊几句,打发走亨利后,他转身去了楼顶阁楼,从哪里辗转进入更衣间——这座“兔子洞”的好处就是:处处都是隐秘道路,哪怕有人在隔壁,你也能不引人瞩目的转去其他房间。

进入绝对密室后,王成开始打开秘鲁邮包……邮包里最上一层摆着十几副时髦眼镜,有的眼镜款式还是上周面市的。这些眼镜的镜片已经过处理,换成了“闪烁”晶体镜片、电子液晶镜片等等。各有自己特殊功能。王成将这些眼镜放入更衣室抽屉里,开始整理各种男性饰物——袖扣式窃听器、特殊用途的戒指,带摄像头的领带夹,有窃听与摄像功能的项链坠子、有录音录像功能的电子手表等等,以及带核电池的个人终端。…,

这些东西规整好之后,王成再用邮包里的男装、裘皮等物填满衣橱做掩饰,而后他坐在更衣室的凳子上假装思考,片刻后,亨利终于找到他,告知雇主厨房餐具已经就位,厨娘已经雇好,并根据今晚的菜单出去采购食材,王成夸赞了亨利几句……稍后,房间内只剩下王成一人了。

打开那个装满领带的抽屉,王成首先锁闭了更衣室,而后降下更衣室天花板上的升降楼梯,开始转移秘鲁邮包里的紧要物品——间谍色彩浓厚的电子设备都要转入“绝对密室”能收藏。

再然后,王成打开了绝对密室里的电脑,联通上公司的超级计算机,将自己的剧本汇报上去……

剧本顺利传送之后,在等待核准的时间里,王成纯属闲的无聊,顺手进入公司资料库,翻检一下有什么新鲜内容。绝对密室里的这台计算机曾经被百合用过,ip地址已经在公司进行了认证,所以他毫无障碍地进入公司档案库,在文海中翻阅自己感兴趣的内容。

无聊中,王成无意识的挪动了一下计算机机箱,手指不经意的触及u盘插口——只觉得轰的一声,他的思绪立刻进入了电脑硬盘中,顺着电路的通道开始奔跑……

以前有过这种经历,王成不急着脱离,他心念一闪,感觉已经进入了公司那台超级计算机中,顿时,海量的信息冲他涌来,他有点头晕目眩,他竭力稳住心神,在浩瀚的文海当中快速翻阅着目录,复制自己需要的内容……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超级计算机的运行慢起来,几个服务器好像被人用人工断开连接,王成抓紧了时间,在那些依旧有效的连接中,翻检着有价值的东西,此时他再看到档案标题,只要觉得有用,来不及查看详细内容,下载了先……正忙得满头大汗,一条信使消息在屏幕上跳了出来:“你在做什么?”

!@#

第一百五十六章 消除隐患

王成扫了一眼眼前的计算机,确认摄像头绝对没有打开,他老实憨厚的回了一条信使消息:“我在查阅资料,为即将开始的任务做准备。”

“什么任务?”

“马斯特列克特任务,我刚刚递交了剧本,要求公司提供相应支持。”

“你在查阅什么?”

王成继续装憨厚:“查阅艺术品资料呀,顺便看看公司以往是否有同类案例,借鉴一下。”

屏幕上跳出几个愤怒的惊叹号,然后是一句怒气冲冲的话:“赶紧断开联络。”

王成不依不饶的回答:“我还在等待公司的答复。”

几个愤怒的惊叹号,加上问号,再加上几个莫名其妙的符号后,跳出一段字:“你这里流量突然剧增,而且不是民用类型,会引起注意的,立刻断开服务器连接。”

王成很憨厚的追问一句:“公司什么时候给我答复?”

对面回了一长串的省略号,而后怒气冲冲地回答:“公司这里yijing‘地震’了,我刚才断开了其他所有服务器,剩下主服务器无法关闭,你再不断开连接,我要强行关闭主服务器了。”

王成很老实的回答:“好的,可是……我任务很急,公司最好尽快答复。”

意犹未尽的关闭了与服务器的连接,王成又连上互联网,查找了一下相关艺术品的背景资料,时间又过去了十五分钟,公司方面依旧没有回复。王成懒洋洋走出了“绝对密室”,关闭了升降旋梯,做出一副很劳累的模样,准备回房间冲个澡,换一身衣服……但他刚打开更衣室的门,身上的个人终端立刻响了。

王成笑眯眯的接了电话,电话那头的男子说了识别密码后,王成也回复了自己的身份密码,那男子立刻怒气冲冲的问:“你做了什么,找个安全的地方跟我说话。”

王成来到了浴室,拧开水龙头,利用哗哗的水声制造环境噪音,然后坐在马桶上,轻轻地回答:“安全。”

对方已忍耐很久,立刻劈头盖脸的问:“我yijing打了十五分钟电话,你刚才在哪里?”

这部个人终端只能跟公司内部人员连接,刚才双方又彼此核对了密码,按照对方说出的身份识别密码,它应该是设备安全部主管戴威尔。

王成抬手看了看手表,距离他脱离公司服务器也只有十五分钟,这就是说他脱离服务器后,设备部主管yijing开始寻找他,但那间“绝对密室”能隔绝所有的无线信号,所以对方打来的电话,始终处于无法接通状态。

王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充满了无知,充满了憨厚与诚实:“我自然还呆在原地,顺便查阅了一下艺术品资料……公司的资料不让我使用,我只好另外想办法了。”

对方怒了,近乎咆哮的说:“公司的电脑绝不能上民用网络,要防止被别人植入病毒,你违反了规定……好吧,我刚才yijing向公司监察部申请了禁令,禁止你再连接到公司的中心计算机上。”

王成怒了:“凭什么?我现在yijing是g级……”

对方截断王成的话:“在公司寻找到能阻拦你越级查阅绝密文件的办法之前,我们只能采用这种物理方法,阻止你翻阅你不该看的东西——感谢上帝吧,以往遇到类似的情况,我们需要一次清洁行动,消除这个隐患——消除隐患!你懂的。但现在公司高层只是禁止你联网,你知道该怎么做!那些你没有权利查阅的档案,我xiwang你尽快删除……天哪,那些数据足足有几千个g,你是怎么装下的。”…,

王成用很无辜的语气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事先没人跟我说啊……那,我提出的申请怎么办:马斯特里赫特任务马上要开始了。”

对方略微停顿了一下,马上念出一个街道的商店名:“你去找这个人,暗号是……”

王成微笑着挂上了电话,他重新进入“绝对密室”,把那些从走私船长舱室里缴获的宝石取出,装入一个阿玛尼皮包,拎着这个精致的男式手包走出密室,在更衣间里换上一身“唐纳卡兰”服装,提了一柄从秘鲁邮包里取出的大黑伞,笑眯眯地走出了更衣室。

亨利正等在会客厅,这个时候yijing是中午了,王成做出一副出去吃中午饭的姿态,亨利赶紧给王成安排汽车,并汇报说:“先生,厨具yijing到齐,房间内的家具将于下午布置完毕,厨娘的住房也yijing安排好了,看到你卧室新添的小摆设,我自作主张对你的家具进行了调整,你看……”

王成挥了挥手:“这些小事你做主吧,我晚饭可能huilai得晚一点,让厨师六点半准备好晚饭。”

亨利微微鞠躬:“先生晚餐喝什么酒,我好提前行酒。”

王成想了想:“有玛歌红亭就成,2003月份的。”

送王成去伦敦的,依旧是那辆道奇公羊商务车,王成走出自己的专用电梯时,撑开了手中的黑伞——亨利瞳孔微微一缩,他认出来了这柄伞。

也就是非洲行动中,王成看见的两位部落首领手里撑的防弹黑雨伞,这次看到秘鲁邮包里有同样的东西,便顺手抄上了。亨利虽然是位三流管家,但他服务的对象也是千万英镑级的富翁,了解此类客户的保安设施也是他的日常工作。他认出来了,这柄伞就是传说中的防弹雨伞,伞柄是碳纤维制成的,为了抵御近距离的手枪射击,伞骨采妊金属制成,伞布是一种防雷达辐射、防激光瞄准,放磁性的高密度防弹布料。

这种伞市面上很少有卖的,一般都是安全公司专门向丹麦公司定制,每顶伞的价格,足以买两辆奔驰r300汽车。

宠辱莫惊是英国管家的首要训练课程。这种特制雨伞虽然被亨利看在眼中,但他除了瞳孔微缩之外,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惊诧,他抢步上前,替王成拉开了车门。这时,坐在车里的司机、一位年轻男子热情招呼王成:“嗨,你好,我叫威廉姆……”

王成雨伞微微倾斜,遮住了他的脸——其实他脸上还带着墨镜。

亨利抢上前一步,对司机说:“威廉姆,先生不需要知道你姓什么,先生也不需要跟你交朋友,你只管开好车就行了。”

王成钻进车里,而后坐在车上收起了雨伞,却没有摘下墨镜,他没有制止亨利的训斥。亨利回身向王成解释:“这是国王学院勤工俭学的学生,先生只在剑桥停留很短的时间,我认为没必要雇用专职司机。”

王成轻轻点点头表示赞许,亨利立刻把车门拉上,威廉姆有点沮丧的带上了司机的制服帽,发动了汽车。等车行走一段距离,王成开口安慰说:“国王学院的学生,将来一定很有出息。刚才我的管家并不是有意冒犯,我这个人不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所以他习惯了替我拦阻陌生人的接近。”

威廉姆脸上的肌肉缓和下来,他看着道路前方回答:“我知道!我有一个同学租用你的房间,他跟我说了,他们的宿舍楼换了新业主,新业主是为神秘的富翁。我本来以为,先生你的年纪会更大一点,看到您的年轻,我突然对未来充满了美好预期——只要我努力,终有一天我也会像你这样。”…,

王成看着对方洋溢着青春的脸,禁不住感慨一句:这个不拼爹的社会,年轻,真是幸福,他们可以有理想!

一路上双方再也没有交谈,车到了目的地,王成打开了黑伞,而后举着黑伞、拎着手包下了车。他进了一家珠宝店,跟店员交谈几句,店员立刻冲他鞠躬,殷勤地领着他来店后的工作间,见到了本店老板。王成说出识别密码后,老板立刻指使店员走开,他跳了出来,关好了经理室的门,而后取出一个钢笔,拧开笔帽对王成说:“三分钟,需要我做什么?”

这支钢笔是无线电信号干扰器,扭开笔帽后开始释放干扰信号,可以防止窃听。但因为钢笔里的电量有限,只能工作三分钟。

王成没有告诉对方,坐在他面前的自己其实就是一台无线电信号干扰器。他动作很快的打开了自己带来的手包,将包内的钻石原石、坦桑石原石及钙镁石榴石倒在了桌子上,而后取了一颗五克拉以上的方形黑钻石,一颗同样大小的浅蓝钻石,语速很快的说:“我需要加工两枚戒指,我的活儿要的很急……”

紧接着,王成又在一堆坦桑石里挑选了几颗,快速的说:“我还需要打制一条项链,要很华贵的那种风格。”

对面的珠宝匠眯起了眼睛:“活儿要的很急,你是打算参加马斯特里赫特的tefaf吧?”

王成点点头。

他要在shijie顶级收藏品博览会上扮演一名艺术品商人。艺术家嘛,性格都是张扬的,情绪都是喜欢冲动的,个性喜欢炫耀的,喜欢夸张,喜欢特立独行——依据这种特征推断,十大男装品牌当中,王成挑选了dolce

&

gabbana(杜嘉班纳,亦即d&g),这种男装风格奢华、性感而炫耀……

搭配这一品牌,需要一种艺术设计感味十足的,又有点炫耀的男性首饰,王成准备用那枚浅蓝钻作主要饰物,到时候再配上一枚蓝色基调的冠军戒指,应该够炫耀与艺术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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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邪恶的勾当

当然,整个博览会进行当中,他不能只穿一套衣服,所以他打算配上一套贵族味浓郁的服装一…他挑选了一套黑色的费雷西装,十大男装品牌中排列第一的费雷,含蓄而不张扬,但又充满古典的奢华……”而那枚黑金刚戒指就是他对衣服的搭配选择。

珠宝匠叹了口气:“现在的宝石加工都使用数控机床,莓枚加工出来的宝石都有机床编码,但你要的活……”这些东西我只能在夜晚加工,莓天只能干两到三个小时,要想全部加工完,恐怕需要一个月。”

王成催促说:“那先把我最急要的加工出来。”

此前,王成向公司提供了自己的剧本,并提出定制相关道具的要求,在他的勒索下,公司为了让他退出网络连接,匆忙地推荐了对面这位珠宝匠。这位珠宝匠大约在四十出头的年龄,充满了英国贵族的伸士味一…如此浓眉大眼的人物,也在干加工走私珠宝这种邪恶事,让王成稍稍有点惊讶。

珠宝匠低着头,拨拉着那堆坦桑石,遗憾的说:“这些原石颗粒虽然大,也很纯净,但色彩并不属于流行色,我还需要对它进行电加热改色:哦,钙镁石榴石颜色丰富,但以绿色为最佳,你这堆石头什么颜色都有,除了绿色,还有灰色、石榴子色、紫色……“不过你可以拿它加工耳环与项…“五天,五天后你来取货。”

这才对嘛。王成对珠宝行业不熟,但他知道现在都用数控机床加工宝石,这种机床应该功效很高就眼前作坊内具备的机床全力开动起来,两三天的功大就可以搞定他的货物。至于首饰加工方面嘛如今的“定制珠宝”都是由设计师做出模具,甚至先制作出半成品,只留下镶嵌宝石的空位,而后根据顾客的要求镶嵌相应颜色的宝石。

最后这一步工序“手工”将精密加工出来的宝石定位在“宝石托”上,那一般要称为“纯手工制作”的珠宝了。所以,珠宝匠说一个月才能加工完…”“那纯粹是唬外异的。

稍停,珠宝匠又问:“这些东西是你付款,还知

…“

珠宝匠只说了半句话,王成明白对方的意思。他要求公司提供一位珠宝加工商名单主要是为了参加会展,对其余珠宝的制作只是顺*“然而这部分走私宝石的来历公司全知情所以王成坦然的回答:“由我付吧,现款还是信用卡,你选择。”

三分钟已经到了,珠宝匠收起钢笔回答:“现款吧,这样夹好。



王成知道对方的意思:他加工的是一批来历不明的宝石,用信用卡付账的话就要向税务当局说明这笔款项的来源及收入原因……”那还不如收现金方便。

王成点头答应了对方,忽然想到对方刚才的话指指坦桑石问:“你刚才说要对坦桑石改色,不会影响宝石的质量吧?”

现在,干扰无线电的仪器已经失效,珠宝匠尽量不用敏感词回答:“这没什么。宝石原来的颜色是在综合因素下形成的,宝石应该是什么颜色,谁有规定那是必然?电加热改色法,不过是模拟地心熔岩的温度,让宝石提早完成熟化“就像你喝葡萄酒之前必须醒酒一样。

这只是一种现代加工工艺,跟宝石的切割、打磨等等没什么两样,对宝石也没什么损害,相反,经过加工后,反而能提高宝石的品质与价格。”…,

王成想了想,打了个手势:“既然你说的如此熟练,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还有一批手表,都是刻了宇的手表,需要经过一些处理“……”

珠宝匠耸了耸肩:“这要看你表上那些铭文是刻在哪里,如果刻在表盘侧面,或者表带上,那么就无法进行改造“因为打磨这些宇迹,会改表盘的形状、外观,但如果铭文是刻在手表后盖上,我可以给你更换后盖,然后做一些翻新处理,保管看不出原来的痕迹。”

王成点点头:“我明天把其他的东西给你带过来,我还需要两套女性套装首饰,要看起来不怎么奢华,但很典雅的女士套装首…“哦,还要加工一些跟两枚男戒搭配的男性首饰。”

珠宝匠调侃着:“这可要花一笔大价钱,我不知道马斯特里赫特任务能否让你赚回成本一一请忖我一百万英谤,我让几个学徒给你加班工作,那些需要翻新的细致活儿,将由我亲自动手。”珠宝匠只开口说了几句话,王成的不禁眼睛眯了起来…一对方提到任务能否赚回本,这说…“等珠宝匠慢您悠的说完,他望着王成继续补充:“你进门时说的接头暗号,已经有十几年未曾启用了,我在公司那会儿,掩护身份就是珠宝匠,没想到,最后还真干了珠宝匠。



王成的肩膀松弛了下来,作坊内的紧张气氛陡然一松,他默默的站起身,冲对方鞠了个躬,一言不发的走出了这家珠宝店。

看来他当初催的急了,公司无奈之下告诉他一名退役老员工的地址。

爬上道奇公羊牟的时候,王成不禁在想:“等我退役了,会不会像他这样,还是离不开公司的势力范围?”

这家珠宝店所在的街道是伦敦著名的奢侈品一条街,与珍宝商的交易前后只持续十分钟左右,趁还有时间,王成指点司机继续沿街走,半真半假的闲逛着,顺便采购一些商品。等他赶回住所的时候,时间不早不晚,刚好六点半。

新雇的厨娘是位三十多岁的妇女,据说,其家族就是开饭馆的,至今他父亲名下还拥有一座被评为米其井三星的餐馆。亨利给这位厨娘的菜谱,莓顿至少需要制作十余道菜,这份活儿并不轻松。

这位厨娘特有法国厨师资格证,正在四处打工积累经验,这份只有一个礼拜的临时工作她本不想接受的,但因为雇主给的工资高…那就无法挑剔了。

总体来说,厨娘是一位既不特别美丽,也不觉得难看的平凡女子,三十多岁还没有结婚的她,似乎对美食有着天生的狂热,亨利给的菜谱虽然复杂,但厨娘一声没吭就应了平来。

当晚的晚餐是以马赛鱼羹开场的。

大肚子的醒酒器里,预先准备好的“玛歌红亭”已完成醒酒,正恰到好处的散发出酒香,亨利左手搭着白毛巾,右手用毛巾裹着醒酒器,避免手掌的温度催化酒里的单宁酸,他十分正规的用,Q度角度倾斜着酒瓶,让红酒沿酒杯壁缓缓流下,而后快速捺干净酒杯外壁,将酒杯递到桌上,王成顺手接过,品一口红酒,慢悠悠的将马赛鱼羹一扫而尽,接下来扫光了鹅肝排、巴黎龙虾、鞑靼生牛肉、普罗旺斯焖菜……

勃艮第红酒炖牛肉端上去的时候,厨娘诧异的走出餐厅,清晰地看到硕大的餐厅只有王成一个人在就餐,而管家亨利一身黑衣,胳脖上搭着白毛巾,站在桌前伺候,倒酒、递餐具的,女仆玛丽来回收拾着干干净净的餐盘毗厨娘很冒夫的问了句:“一个人?”…,

马上,厨娘意识到失言,她赶紧掩饰:“先生,接下来还有番茄甜枚炒蛋、鸭肉千层酥、鳄梨生鲑鱼、白菜薄荷、白兰地灼田螺、槟榔小鹿排、鹅肝酱煎鲜贝一…我是不是应该减少菜的份量……”

王成平静的回答:“不用,就按正常份量制作。”

厨娘惊愕的张大嘴,一副“你可真能吃”的诧异,她本想提醒一下:以后顿顿十几个菜,你受得了吗?但又觉得这话过于失礼,过于冒犯,于是她赶紧缩回了厨房。

这顿饭所有的盘子都光光的,厨娘满心欢喜,以为对方吃的如此卖力,肯定是饭菜特别和口味。所以听到王成召唤时,厨娘高兴地来到餐厅,只见王成一边用餐巾擦着嘴,一边评价说:“马赛鱼羹里的配菜,下锅的早了点,稍稍煮的过头了,下次做的时候再晚两分钟下配菜:鳄梨生鲑鱼的鲑鱼片不新鲜,记得要挑选最好的:普罗旺斯焖菜里的迷迭香放多了……”

厨娘目瞪口呆,别的不说,鲑鱼片不新鲜她知道,因为临时准备的食材,超市里找不见更好的了,她想着差别不大,也许雇主吃不出来,没想到仅仅这点细微差别也被发现了。

有了鲑鱼片的前提,厨娘顾不得在其他方面辩解,只听王成放下餐巾评价说:“总的说来,这顿菜还不错,我给你打八十分,如果再注重一点细节,那就更完美了。”

王成站起身来,在厨娘惊愕目光的注视下,心满意足地回到楼上,稍稍洗浴一番,而后提着一打啤酒来到搂底亭子间,招呼梅塞利教授过来喝啤酒,饮*…

剩下的几天里,王成上午花时间完善它的剧本,下载各类艺术品资料,下午则四处转悠着给自己挑选道具一在他抵达伦敦第六天,简洁小姐赶到了。

时隔两年两人再次碰面,简洁绕着王成转了几圈,而后又将两人所在的会客厅四处打量了一番,拍拍胸口说:“你真变了,李响跟我说你俩整过容了,你看看,你的相貌、肤色、说话声音,都有巨大改变,神态里充满自信…一与过去那位小送货员相比,完全是两个人*…不过,我相信你是王成。”

这是两年来两人第一次见面,虽然之前他们有过电话交流。。)

第一百五十八章 诱huo掩饰下的困难

第一百五十八章

诱huo掩饰下的困难

如今的简洁更显得干练了,数年前她长发披肩,一身职业套装,虽然很白骨精,但限于经济实力,那时的简洁也就是个“整齐”而已。现在她则趋向于精致了——她剪了短发,身上飘着淡淡的娇兰的“一千零一夜(shalimar)”香水,这香水带着令人迷惑的东方气息,极为符合简洁的气质。

简洁上身穿一件海恩斯莫里斯(h&m)黑色皮夹克,内套一件暗绿色范思哲高领毛衣,下身穿同色的暗绿长裤,脖子上戴着“l”十字星双色彩金项链,耳环是“l”配套的,脚下穿着一双紫水晶色cd短靴,提着一个普拉达手包……

一切都精致的令人惊叹。

年薪十万人民币,与年薪十万美金,就是不一样。

王成打量完简洁,纳闷的反问:“为什么,我是说为什么你肯相信——我就是我?”

简洁食指晃动,在周围划了一圈:“瞧瞧你住的这个环境:接我的车是道奇公羊;接我的人是英国管家;住这么大房间,房间布置又是如此……精致——你就是想把我卖了,也一定会卖个好价钱,那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所以……我相信你是王成。”

简洁原先想说的词不是精致,她想说房间布置的很奢华,但考虑到这房间很可能不是王成的房间,而王成跟她同时进入索伦资本,不可能挣下如此大家业,所以简洁临时换了字眼。

果然,她听到王成摇摇头说:“这房子是我借的,是给我们这趟差事的雇主借给我的,管家也是他的,车也是他的。”

反正亨利也听不懂汉语,这位刻板的管家也不会向客人泄露主人的情况,所以王成就大胆的信口开河了。

简洁放下了行李箱,双手张开,亲热的搂了一下王成,取出手机端详着王成说:“变了,不仅相貌变了,精神面貌也变了,变得比过去更自信,更……照张相吧。”

王成身子动了一下,刚做出闪避的动作,马上又停止了……简洁照完相,满意的说:“这下好了,我回去可以跟你母亲交代了,嗯,你现在要不要用我的电话,跟你老娘联系一下。”

王成苦涩的摇摇头:“算了吧,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也许再过一段时间,等我忙过这一段,我找个时间跟我老妈慢慢开口。”

简洁点点头,收起了电话:“我理解你。哦,我还没有感谢你给我找的越南私活呢,卖给越南佬游艇让我赚了二百万,为了感谢你,我给你买了部手机——我记得曾送给你一部手机,但你好像没有用。你现在到处跑,联系都联系不到,所以我干脆连号码都给你买了。

这部手机揣我兜里好久了,我给你办了秘书台,这样我有事找你,哪怕你在飞机上,我也可以给你留短信,或者在秘书台留口信……喏,给你。今后这部电话的话费,我替你在国内缴。话费也没多少钱,等我回国就把这号码告诉你母亲,你也可以跟她联系上了……这次你电话里没有说清楚,我是请事假过来的,你给我说说,这次是什么生意?”

王成挑选着字眼说:“公司的非洲分部有位关系户,手上有一批艺术品待售;恰好南美分部同样有位老客户,想要出售自己的收藏品。这两位客户都希望能匿名出售,他们请公司帮忙,公司又找到了我,我又找你来分享——哦,你可以把你的事假销假了,这次任务依旧属于公司业务范畴。”…,

简洁干脆地问:“都是些什么艺术品。”

王成不着急回答,他转身冲亨利点点头,亨利躬身问:“先生,这位简小姐要安排在楼上、小阁楼间吗?”

王成回答:“当然是那里。”

整套房间里,楼下的主卧自然不能给简洁住,剩余的房间,唯有楼上两个阁楼间布置好家具,所以给简洁安排的卧室只能是楼上的小阁楼间了。

亨利立刻提着简洁小姐的行李转身上楼,简洁抬腿想跟亨利上去,被王成阻止。简洁不满地抱怨:“我还没有见到自己的房间呢。你总的让我梳洗一下吧。”

王成勾了勾手,示意简洁跟他进入更衣室。才打开更衣室的门户,简洁立刻被房间内琳琅满目的物品吸引住了,她光顾着浏览衣柜中的个东西,没注意到衣柜间,地上很不起眼放着一只咖啡色的蒂凡尼旅行箱。

现在更衣室内不在空空荡荡了,衣柜里除了王成新买的衣服外,还有王成从各地搜罗来的裘皮,有安第斯山的雪貂披肩,也有珍贵的驼羊围巾,还裘皮制作各终短夹克长大衣……

简洁伸手扯过一件明显是女式的雪貂披肩围在身上,还没来得及在镜子前照一照,眼角有瞥见几块织花驼羊绒围巾,赶紧又抓起一件驼羊绒围巾,惊奇地问:“这就是被称作软黄金的驼羊绒吗?听说床单大小的驼羊绒围巾可以穿过一枚戒指,价格比同等的黄金还要贵……”

简洁的话停住了,因为这时她看见王成俯身打开了了那只蒂凡尼旅行箱,立刻倒抽一口冷气。

蒂凡尼制作的旅行珠宝箱,看起来方方正正的,一旦揭开盖子,箱里像是一层层抽屉组合在一起,最上面的箱盖揭开,露出一条蓝色宝石镶嵌的坦桑石项链,这串项链上镶的坦桑石很大,最下面那颗主石比鹌鹑蛋还大一点,晶莹剔透的。整条项链上,每粒宝石旁都镶着无数碎钻,在更衣室的灯光下,这串项链璀璨的让人不敢呼吸。

简洁紧张的浑身都锁在一起:“天呐,快合上盖子,别给我看,这东西太贵重了。”

王成笑了笑,俯下身去将珠宝箱的一个个抽屉拉开,里面有戒指有耳环,有手链有胸针,以及各种手表。

“这不是卖的,我们的雇主知道我们将参加世界最顶级的艺术品展览,所以愿意租借我们一些首饰,以便我们的着装打扮与盛会相称……咳咳,你身上那件海恩斯莫里斯(h&m)黑色皮夹克不适合穿了,这东西在国外属于地摊货……哦,老外没有地摊货的说法,他们说:平民商品。

这箱子里的首饰是雇主借给你的,由你在盛会上装扮、发挥,但我们的雇主派了一名保镖来保护他的财产,每次你取用箱子里的首饰,必须在我,或者女保镖的眼皮底下进行——那位女保镖现在正在餐厅。”

简洁依旧缩着身子,拼命摇头:“不,别诱惑我,我知道这东西很贵,把我卖了都赔不起,我不能碰这些东西。”

王成耸耸肩:“只是使用一下,你在会议期间有使用权,我们的雇主还承诺,为了配合这些珠宝,可以替你置办一件晚礼服、两套职业装——这些衣服事后不用归还,但是首饰必须归还。”

简洁吸了口气,一谈工作她马上恢复了精明强干,眼里闪着光芒问:“马斯特里赫特tefaf博览会,每年的销售额是多少?”…,

王成伸出手去,抓起那串蓝色的坦桑石项链,在手里轻轻晃动着,让宝石的光芒在简洁脸上闪动,感觉简洁的目光越来越狂热,他走到简洁身边,将这串项链给简洁佩戴上,推着简洁来到穿衣镜前。

王成刚刚走近简洁身边的时候,简洁身子似乎动了一下,仿佛想与王成拉开距离,可是看到王成拿着项链往她脖子上套,她又马上止住了身子,站在那里,等待。等项链套上脖子后,简洁晕乎乎的被王成拉到镜子前,看着镜子前光彩夺目的自己,她仍然没有清醒过来。

诱惑已经足够了,现在可以告诉对方面临的困难了。

王成手按着简洁的肩膀,目光注视着镜子中的简洁:“知道为什么每届盛会都选在北欧小镇马斯特里赫特吗?因为在开会期间,马斯特里赫特是安保最严密的,而我们进的是主会场,主会场禁止记者采访;参会者进出主会场,不许携带任何电子产品,连电子表都不能带。

马斯特里赫特对艺术品审查最严格,唯有那些真实性得到确认,拥有权没有嫌疑的艺术品才能进主会场,主会场内的人和艺术品都禁止拍照,与会者只能用目光进行打量。

当然,还有一些艺术品有疑问,这种疑问不是说艺术品的真实性有疑问,而是艺术品的拥有者身份无法得到确认,这样的艺术品只能进行场外交易——这次我们有六件艺术品在场外交易区。

马斯特里赫特不是警察机构,它虽然对艺术品的持有者表示怀疑,但它没有义务告诉警察,让警察来没收这些艺术品,所以历年的场外交易区几乎是一场销赃大会,很多人将赃物或者十几年前收买的赃物,拿到这里进行交易。

当然,这种交易时候会受到警察的注意,如果确信是赃物,警察肯定会找麻烦。不过,对于那些过了诉讼期限的赃物来说,在马斯特里赫特进行交易,等于将手上的赃物洗白了。

你瞧,马斯特里赫特对艺术品的真假审核最为严格,但如果有人手上的东西是赃物,如今诉讼时效已经过了,即使警察找上门来,坦白的承认这是几年前的赃物,让警察给开个证明,加上马斯特里赫特的交易证书,自己的收藏品就可以公开向大家展示了——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这是马斯特里赫特博览会上艺术品交易惯常情景,你觉得,这种交易会公布自己的交易额吗——不,从来没有公布过。但有人推测,马斯特里赫特博览会,近年来每届交易额都在六百亿美元以上,这还不包括场下交易的金额数。”

简洁情绪平静下来,王成这番话等于隐晦的告诉她,即使参展艺术品是赃物也不用怕,那她还担心什么,她只需要过去跟人讨价还价而已。而讨价还价——简洁最不怕的就是这种事。

第一百五十九章 洗白交易

第一百五十九章

洗白交易

确定了目标,心中不再忐忑,女人的天性重新占了上风,简洁对着镜子扭了扭身子,宝石项链的光华在她脸上闪烁着,她用梦呓的语气喃喃说:“这项链,戴在脖子上让我不敢呼吸,天呐,总没想到我这辈子……咦,你还没有回答我呢,这次你打算让我把价格喊到多少?总有个标底价吧?”

王成沉吟了一下,觉得还是实话实说的好,简洁是很认真很负责的白骨精,有话摆在桌面上,哪怕要讨价还价一番,也胜过日后被她知道真相,闹的彼此不愉快。

“标底是十一亿美金”,王成坦白说:“但我认为,仅仅是进入tefaf主会场的艺术品,就能够让我们卖出这个价。而在场外交易的六件艺术品大约就是我们的利润所在。不过,通常场外交易的东西卖不出价来,因为大家进行场外交易的目的是为了把艺术品洗白,而不是为了获得一个好价钱……总而言之,这次我们收易多少,全看自己的努力了。”

简洁有些兴奋地问:“溢出部分怎么分成?”

“噢,雇主首先要收回成本,但通常来说,艺术品的价格都是逐年上涨的——除了大萧条时期。幸好现在并不属于大萧条时期。所以对收益的溢出部分,分成比例是这样的:四成收益归雇主,另外四成收益,公司要与那些委托的画廊、博物馆、个人收藏家分享,剩下两成,由我们支配。”

简洁略有些失望地说:“这不合理!照你的说法,整个tefaf艺术品交易过程中,全是我们在跟购买者讨价还价,那些博物馆、画廊与收藏家,只是把东西放在自己那里陈列,有人过来询价了通知我们过去谈价格,这样就能分享四成,而我们辛辛苦苦只能落两成,这种利润分配方式太不合理了。”

简洁刚才还说自己无法呼吸,但马上又精神抖擞的开始讨价还价——她脖子上依旧挂着那幅闪闪亮亮的项链,随着她的呼吸与情绪的起伏拨动着……王成满意的看着简洁,身为一个男人,最大的快乐就是:有个女人打生打死的,拼命为你赚钱。

“你忘了,我刚才说马斯特里赫特审查最严格,这些博物馆、画廊、以及个人收藏家,能把我们的东西带进会场,并通过会议组织者最严苛的审查,他们可不是一点力都没有出。&*..最快更新**他们做到了自己该做的,剩下的要靠我们去努力了,卖多卖少,全看你忽悠的本事了。”

简洁想了想,又抖擞精神问:“那么剩下的两成该怎么分配,你我一人一半,你觉得怎样?”

王成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简洁:“你觉得这可能吗?”

简洁立刻说:“那么三一三十一,你三我一。”

王成做出挣扎的姿态犹豫许久,慢慢的说:“这次会上,我作为艺术品商人,兼你的男友、兼艺术品保镖、兼你的翻译出场,整个讨价还价过程全看你一人发挥,不过,参会的费用由我出资……”

“你的身份真够复杂的,但总的来说,你做的都是不干活光拿钱、站着看风景的事儿……哦,当然,你还是投资人之一”,简洁讥讽一句,坚定的说:“谁拿钱谁说话——我干了,三一三十一,交易的事情我全包了。”

王成做出咬牙切齿,一副舍不得的模样,勉强说:“我同意!”…,

简洁长长的松了口气,马上又转移目标,一脸陶醉的望着首饰箱,期待、遐想、盼望,以及梦幻的表情在她脸上交织出一副美妙画面:“呀,箱子里还有什么……天啊,咱们要把整箱子首饰搬去会场?!全是我的,全归我……佩戴?!快掐掐我,我不是做梦吧?我,我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了!”

王成指了指箱子:“至于吗?不就是一些闪闪发亮的小石头吗?……你检查一下:箱里有一套适合搭配晚礼服的华丽首饰,你脖子上戴的这条项链就是其中一件,另外还有两套适合搭配职业装的套装首饰。在开幕式那天,你要身穿晚礼服,带最华贵的首饰入场。剩下几天的交易时间,你可以穿两套职业套装跟人谈生意。

马斯特里赫特主会场开办七天,场外交易还要延续一周,但我认为你不需要每天换一套首饰,加上你自己原有的首饰,来回搭配着,混过其余六天已经足够了。”

这些话简洁并没有听到,她像觅食的小鸟一样欢快的在首饰箱中翻弄着,完全忘了今夕何夕。

王成用力咳嗽着,见到这种提醒对简洁无用,他上前直接把简洁提起来,简洁手里还拿着一副耳环直嚷嚷:“你等等,让我比划一下这副耳环……”

王成凑到对方耳边,大声说:“我们现在就去买衣服,这几天你最好把这些首饰与新衣服穿在身上过一遍,找一点熟悉感,找一点自信。我听说昂贵的新衣服第一次穿身上时,人们走路的姿势都有点不自信,结果让新衣服看起来像是‘租来的’,你最好让自己尽快熟悉。”

简洁人还挂在王成手上,她一手捏着一副耳环,空着的左手捏紧了小拳头挥舞了一下:“你放心,说到赚钱的事,没我不自信的时候。跟人谈判价格,哪怕披着麻袋片我也不在乎,更何况穿这么奢侈的衣服,我的自信高度膨胀,这次不多宰几套这样的首饰出来,真便宜他们了……

哎呀,你刚才说马斯特里赫特tefaf会场不准照相?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去买衣服,我要穿上晚礼服、带上这几套首饰,在剑桥狠狠拍几组漂亮照片,今后这些照片就是我的回忆,我要告诉自己,世界上最奢侈的事情,我已经享受过了……这付项链怕值上千万吧——美金?”

王成摇摇头:“哪有那么夸张,国外有《反暴利法》的,即使珠宝业也没有那么暴利——这套项链也就价值一百万美金,但拿到国内……你直接往亿元人民币以上估测。”

简洁尖叫起来:“保镖在哪!天哪,你说得对,带上这玩意,身边不站个人壮胆,我真是不敢呼吸。”

王成指点了一下首饰箱:“别着急,你先把这些首饰在脑海中留个印象——蓝色系的坦桑蓝首饰,全套的,根据你想要体现的风格不同,可以搭配不同颜色的晚礼服——你想要表现高贵与冷艳,适合选用紫色套装;想要低调的华贵,适合选用同色系服装;或者黑色系;想要显得俏皮,那就选用白色系列服装,想要显示艳丽,那就用大花系列……想好你准备购置的服装搭配,我们再出门。”

简洁四处寻找一番,顺手从衣架上抽了条灰蓝色驼羊绒围巾,讨好地问:“三月份的北欧一定很寒冷,这条驼羊绒围巾能否算额外的赠品,别往服装费里算。”…,

王成笑了:“简经理,你讨价还价的劲一上来……算了,送给你吧,这事我可以做主。嗯,首饰都看好了吗?看好了,我要锁箱子。”

简洁让开几步,对着穿衣镜将驼羊绒围巾披在自己肩上欣赏着,回身见王成还在收拾七零八乱的首饰箱,她忽然说:“说到买衣服,我忽然有了新想法:嘻嘻,这里是英国,商品可以无理由退货的,干脆我们多买几套,问好退货截止日期,回头我穿一次,赶在退货截止日期前把衣服退回去,这样,我们可以不花一个钱,购置很多的晚礼服。

你看,人家雇主既然给我准备了这么贵的首饰,你让我一套晚礼服连续穿几天,从开幕式穿到闭幕式,多没面子?晚礼服呀,在国内很少有机会穿,这衣服买回去,我可能一辈子只能穿这一次,多可惜呀。

你瞧,我又不是不买商家的东西,我买一件,多要几套备选,想必店里也没什么好说的。至于需要搭配的首饰嘛……我猜那位的雇主是男的,他压根不知道女人的心思,对女人来说,衣服越多越好,首饰嘛,几套首饰混着搭配,两套首饰我能变出十几种花样,足够搭配七八套服装了。”

王成哼哼道:“你很牛啊!……这种事我也没经验,你怎么决定怎么做,我只管好钱包就成。”

锁好首饰箱,王成拉开更衣室里通向餐厅的大门,招呼简洁出去。

餐厅内端坐着一名黑人女子,看到王成出来,这黑女人冲王成点点头,王成转身给简洁引荐:“这是你的保镖,法国殖民地出生,拥有法国国籍,英语一般般。但我知道你懂法语,你可以跟她用法语交流——不过我提醒你一下,她保护的对象不是你,而是那些首饰。”

简洁有点伤自尊的摇了摇头,用法语询问了女保镖几句,但她提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黑人女保镖的眼睛只盯着王成。王成笑了笑,转身回到更衣室,将珠宝箱拖出来,冲后者点点头,女保镖立刻起身,紧张地跟着王成向位于四楼的主卧室走,简洁莫名所以地跟在后面,看着王成来到四楼卧室,用密码打开连通卧室的保险库,而后在简洁惊愕的目光中,将密码箱锁进保险库内。

第一百六十章 用枪赢得的信任

保险库仅仅一开一关的时间内,简洁从短暂开合的间隙,看清库内那琳琅满目的宝贝:架子上摆了无数的手表盒,首饰盒、以及男人爱摆弄的酒刀、打火机、雪茄剪……

但最多的还是手表盒,盒中存放的手表熠熠生辉,男表女表都有,形状款式多种多样,让简洁垂涎欲滴……保险库关闭的时候,简洁站在那里直感慨:“看来你的信用值绝对高——这种存放贵重物品的保险库,也能任由你出入。这种信任太让我羡慕……你是怎么得到这种信任的?我什么时候也能获得这种信任?”

王成拉起衣襟,掀起衣服的一角,简洁马上瞥见王成腋下藏了个枪套,她吃了一惊,张大嘴:“天呐,我只在电影中看过这玩意,它是真货吗?”

王成很平静地回答:“刚才,我跟你说过,我也是这批东西的保镖之一,雇主帮我办了欧盟统一的‘i7’证件,这种证件只发给安全公司内信得过的保安人员,一般持有这种证件的人,可以担任政要的贴身保安,是各国政府认为绝对可信的人员,有权带枪在《申根协议》签字国旅行。

哦,这次我的任务,还包括保护你,也只有我对你的安全负责,那黑人女保镖只负责保护珠宝,所以你没必要跟黑人女保镖套近乎,她不会理睬你的。”

王成用似是而非的答案回复了简洁,简洁耸了耸肩,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尖叫一声:“哎呀,项链,我把项链忘了还回去了。”

王成调侃地说:“你可以带着它去挑选晚礼服,现在我们两个都跟着你,你可以借机感受一下佩戴亿元珠宝招摇过市的感觉——我说的是人民币价值。”

简洁回身向楼梯方向看了一眼:“我还没有去自己的房间看看……算了,先去买衣服吧,跟脖子上的项链比,我那些行李不值钱。”

走出王成的专人电梯,简洁在王成高擎的黑雨伞下左顾右盼,这时候黑人女保镖的黑雨伞遮住了王成,简洁稍稍诧异了一下,马上转移了心思,问:“刚才我过剑桥河的时候,看到有一群勤工俭学的学生,用皮划艇拉着游客游河,你说,他们会不会经过徐志摩诗里的那座康桥,我想顺路去看看。

嘻嘻,我来的时候查了资料,听说这座康桥是牛顿当初主持建造的,为了显示牛顿力学的正确性,整座桥没有用一根钉子,全部使用力学原则,经过严密的计算,纯用木材搭建而成。后人不相信牛顿,把桥拆了想研究一下,结果无法复原,只好使用了大量的钉子……牛顿那棵苹果树还在吗?等会儿我们去看看?”

王成笑着催促简洁上车:“你查的是什么资料?你的这个故事是编造的吧?康桥建于牛顿死后数十年,当初建造的时候就使用了大量铆钉,而且这座桥从没被拆过……类似这样编造的传说还有很多,比如中国某座佛塔,上面没有一个钉子,显示了什么什么;比如中国某座阁楼,也不曾使用一个钉子,显示了什么什么……诸如此类的。

至于那棵苹果树,你看了会很失望的。我猜想:编造这个传说的人也许从没见过苹果树。因为,但凡苹果树,为了方便采摘苹果,枝条树干都修剪得很低矮……威廉姆,在这里稍停一下,简经理,那棵苹果树就在前面,你最多花一分钟时间,就可以游览完毕。”…,

简洁立刻反驳:“一分钟哪够?我要带上这套珠宝,站在树下好好拍几张照……不成,还是先随便照几张,等会儿换上晚礼服,我再来这里拍照……不成,还是先买衣服,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稍停,简洁立刻不自信的问:“你刚才说:那套蓝色首饰该配什么衣服……我从来没戴过如此奢华的首饰,给点建议吧?”

“这要看你怎么搭配,以及想突出什么?如果你想突出身材,那么我建议你买一套紫色服装,保管让人把目光都集中在你的身体上;如果你想突出首饰,那么买白色、黑色服装,保管你的首饰是全身的亮点。如果你想低调的含蓄,那么就买一套暗蓝色的服装,保管浑身上下显得很协调,很有品位……”

简洁沉默片刻,大声说:“你说的真好——我打算都买上,一样买它一件。到时候我挑最喜欢的留下,其他的货退还回去。雇主不是说给我买三套服装吗?这指标我全买礼服了,职业套装什么的我从不缺,这次咱挑最贵的衣服买……哦,还有退货。”

“你可真不安省啊”,王成愁眉苦脸:“完了,你把东西一退,转身走了,今后,陪同你去购物的我,要上那些店的黑名单了……冤枉啊!”

简洁果然不安省,杀到伦敦奢侈品一条街买够了衣服,片刻不消停地赶回剑桥镇,非让王成带上珠宝箱守在路边道奇车里,而她在车上换了一套又一套礼服,换了一套又一套首饰,挑选剑桥所有三十一所院校大门做景点,剑桥镇那些大大小小,哪怕稍有点小名气的景致都不放过,摆足各种姿势,拍了千余张照片……这一通折腾直到夜晚,本来简洁还打算继续拍夜景,但忍无可忍的王成坚持返回,简洁只好怏怏作罢。

整整半天时间,简洁表现出来的不像一个白骨精,她像被一个巨大馅饼砸中脑门的少女一般,显得有点歇斯底里的兴奋,直到坐在餐桌前,她还安定不下来,还要不时跑到窗前眺望。

“那处灯光是什么,有望远镜吗?借我看一下?”简洁指点马路对面雀跃。她指点的是马路对面,与王成这座楼呈垂直状态的宿舍楼,那栋楼边上灯火闪烁,时不时的传来年轻人的欢笑声。

王成阴沉着脸,递过来一只狙击步枪上的望远镜:“用这个吧,那里是一处公共游泳池,学生们闲着没事喜欢到那里聚会,今天是周末。”

“没有围墙的大学,可以免费的公共游泳池……这里果然是学术的圣殿”,简洁感慨说。

“牛顿勋爵当年这样说:‘一所学院除了好教授之外,还需要一个好的花园。’于是,整个剑桥镇被建设成了花园,徐志摩写下诗歌赞美它。有一本小说里这样说:‘这座城镇里的石头、彩色玻璃、溪流、草地、树木和花朵被安排得如此错落有致,以便于更好地学习。面对这么一座城镇,你怎能无动于衷?’——这就是剑桥。”

简洁感慨了一阵。向往的发出询问:“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有一天也能享受这样的生活,或者,能居住在这里,呼吸这里的空气?”

说这话的时候,简洁指了指身上的华贵首饰,脸上挂满了渴望。

王成沉吟着问:“索伦资本中国大区分部,最近的经营状况如何?”

简洁垂下了头,回到餐桌前坐下。亨利立刻举起醒酒器给简洁添酒,简洁说了声谢谢,叹了口气回答:“情况不怎么好,经过最初的爆发式扩张后,我发现如今国内所有的暴利行业都是垄断的,都是有‘市场准入制度’的,而这种‘市场准入’其实就是明码标价地权力出租,需要权力开路。…,

前段时间,总部高层反复交代:违法的事情决不能涉入。我也看报道了,国外审判了不少在华行贿的公司,连西门子这样的大公司都不能幸免,我当然要更加小心了……哎,像你我这样没有个好爹的人,活着这个拼爹的世界,真难。

你瞧,生意真是越来越难做了。你不知道吧,前几个月,几家在国内开业的外资调查公司,宣布不再提供客户的经营账目情报。原本按照惯例,为了防止商业欺诈,这些资料都是公开透明的,到工商局一查阅就能拿到,但现在,据说为了维护消费者隐私,这些资料已经查不到了。哼,我不知道诈骗嫌疑人也算是‘消费者’,我不知道这么做,维护的是诈骗者的利益还是其他,但现在,要在国内开展生意,判断一个公司是否欺诈,越来越难。”

深吸了一口气,简洁下意识的摆弄了一下刀叉,她对满桌的食物丝毫没有食欲,有气无力的说:“说起来,还是你有先见之明,提前决定投资李响的实体,这样一来,即使公司业务没有新突破,总还有一个实体需要我管理,所以无论怎么说,暂时,我还不至于被解雇……唉,我明白你的意思,看来,想要过这样的生活,我需要更加勤奋了!”

王成决定给对方一点信心:“其实,李响的实体也出现点问题,我准备在马斯特里赫特这件事完成之后,召集李响好好谈一谈。”

简洁敏锐的察觉到王成故意留下的话把子,她精神振奋的问:“我忘了,李响这人最初是跟你联系的,这么说,公司本部在李响身上的这笔投资,是由你主管负责——我坚决要求参加这次会唔,这项投资由我负责运营与监管,我想,我有要求列会的权力。”

王成沉思起来,简洁马上又问:“其他参加会议的都有谁,会议将在那里召开?”

王成慢悠悠的回答:“马斯特里赫特任务之后,我有三个月的休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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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赚钱的决心

第一百六十一章

赚钱的决心

简洁马上盯了一句:“我已经为公司服务两年,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假期?三个月啊,真美呀?我不奢望公司按你的标准给我批假,就按国内劳动法,每年给我十天假也成啊。”

“你可以向公司提出申请,申请不申请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不申请,谁知道你需要休假?国内方面的负责人是你,国内的员工休假也应该由你负责申报,不是吗?”

简洁松了口气:“吃完饭我就申请……呀,按你刚才话里的意思,是说这次会晤是非正式的,你是利用假期举行的会议,是吧?……这个,我其实想说什么,你懂得。”

简洁想说的是:你到底是什么职位?你能够享受公司的高等级假期,你能够在假期里召集亚洲投资人开会,会议的决定公司事后还能追认,这未免……权力太大了点。

王成微笑地看着简洁,他那平淡如水的目光最终使简洁低下头来。他什么都没有说,但简洁却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提问。这目光似乎在谴责简洁的愚蠢,又似乎在责备简洁问了不该问的问题,简洁很难形容这目光,因为它包含了太多的意思,除了刚才她感觉到的内容,似乎还充满怜悯,充满欣赏,充满……充满了冷酷,充满对生命的不屑一顾。

简洁之所以不敢再逼问对方,正是因为她察觉到了这丝冷酷,那是一种淡漠的,像是在观察尸体的目光——简洁不知道自己怎会有这种想法,怎会觉得那目光让她颤抖,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让她快速的转移了话题:“你觉得,我向公司申请假期,能被批准吗?哦,你打算到哪里度假,会议在哪里开?”

其实王成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行踪,不想让简洁参与他的假期生活——克洛苏在那里等他,他只想一个人瞧瞧享受自己的假期,而会议什么的,他还没想好怎么办,他盯着简洁,脑海里一直在思考:要不要让对方进入自己的假期生活?

但不让对方出现在自己的假期里,又能怎样?简洁的存在是他设计的一条后路,她还是王成与母亲联络的沟通桥梁,虽然自己至今仍未考虑清楚该怎样与母亲沟通,虽然他不清楚自己这份职业将来是否会带给母亲危险,但……简洁的存在是绝对必要的。

“汤斯维尔。”王成轻声回答:“我将在汤斯维尔度过假期。”

简洁皱起了眉头:“汤……什么呀,没听说过的小地方。”

王成解释:“是澳大利亚北方的一个不知名小镇,面对大堡礁。”

“大堡礁?我听说去大堡礁旅游应该去凯恩斯周转,上次我卖给越南人游艇,赚了笔外快后,我还专门研究过,是不是要去大堡礁旅游,犒劳一下自己。”

王成轻轻摇头:“凯恩斯小镇是专门面向中国人开发的旅游点,那里的中国游客比当地人还多,甚至可以说,那里除了中国游客以及当地旅游服务人员,再没别人了。那里满大街都是说中国话的,而当地的旅游小店嘛……你知道在国内‘旅游胜地’内,那些卖旅游纪念品的小店是怎么经营的?”

简洁好奇地问:“那么,你说的这个汤斯维尔怎么样?”

“汤斯维尔这座城市建立的很早,比凯恩斯要早很多年,是澳大利亚大陆南回归线以北最大居民点。它离考拉岛、黄金海岸、梦幻世界、海洋世界、木星赌场、冲浪者天堂、无尾熊保护地、华纳电影世界等地,比凯恩斯还要距离近,而从凯恩斯去这些地方,则需要越过汤斯维尔才行。…,

总体来说,汤斯维尔属于当地的州首府,而凯恩斯嘛,那是中国游客才会去的旅游点……你懂得。”

“我跟你去——”,简洁马上跟了句:“我早就计划去大堡礁玩玩了,既然凯恩斯是骗中国人钱的,那我就跟你去汤斯维尔。嗯,如果公司同意我休假,我跟定你了。且不说有会议这个借口,有你这个带枪保镖随行,我不用担心那地方人生地不熟,会有人欺负我。我跟你走,不管怎么说,你跟李响的会谈我必须在场。”

王成耸耸肩:“随便你,但我恐怕无法在汤斯维尔陪伴你,我在那里报了一个驾训班——不是学汽车驾驶,是学飞机驾驶的驾训班。我希望三个月后能拿到民用飞机国际驾照。”

“这样,我以后逃跑时,就多了一种交通工具选择”——王成在心里补充一句。

简洁想了想:“好啊,澳大利亚也是英联邦国家,在伦敦申请澳大利亚签证应该比较方便,我现在就去申请休假,如果得到公司批准,你明天陪我去领签证。”

王成笑着提醒:“我们后天要飞往马斯特里赫特,你明天要去领签证的话……我不能陪你去,我要准备行李。”

简洁伸了个懒腰:“幸好幸好,我刚才已经把剑桥游览遍了……那些艺术品的资料在哪里?你说会场不准带进去电子设备……把资料给我,我乘今天、明天两晚上时间,先粗粗看一遍,争取把资料记在心里……我们在飞机上还有几小时时间,但愿我能在落地前把资料看完。”

王成举起一柄银勺,敲了敲酒杯壁,悦耳的声音在餐厅回荡:“糟蹋东西啊,整顿饭你说个不停,这可是私人厨师做的英式名菜,你……”

简洁打断王成的话:“我还能吃得下吗?你刚才说艺术品价格涨上百分之十不算惊奇,你这批货存了好几年了吧?要不然不会匿名出售。照你这样说,这批藏了几年的货儿,溢价百分之十卖出去是理所应当,再想买更多的钱就要靠我的努力了——再多买一个百分之十,应当是多少?那就是百分之二十的溢价!

十一亿啊,十一亿的百分之二十,那是足足两亿多,你我可以获得这两亿元的百分之二十,那就是四千万出头,我至少能分到一千万美金,有了这一千万美金,我还吃啥饭?少吃一点饿不死,权当减肥了……等我把这钱挣到手了,什么好吃的买不到,什么名厨雇不来?这是大事,别吵我!”

哦,王成还像再重复一遍:人世间最大的快乐,就是有个女人为你拼死拼活挣钱……

望着简洁抱着大堆资料离开的背影,王成心中充满甜蜜,他冲惊愕的厨娘吩咐:“给她准备些点心做宵夜……”

话音刚落,简洁又抱着资料闯进了餐厅,她小心翼翼地将资料放在餐桌上,直起身子问:“这个,你曾经说让我多熟悉一下那些首饰……那个,我现在能不能换一套戴?”

王成笑眯眯地领着简洁进入四楼卧室旁的保险库,这次简洁终于有机会看清保险库内的一切,她倒抽着冷气,徘徊在保险库的架子前,啧啧的说:“果然是艺术品收藏家的私人珍藏,你瞧瞧,光男表就有百多块,涵盖了所有的知名不知名品牌……这些手表太漂亮了,哎呀,这里还有首饰……天哪,我要发疯了,把你的枪给我。”…,

简洁并没有怀疑这保险库内的东西属于王成,毕竟这里的手表品牌太复杂,王成跟她受雇佣不过两年时间,两年时间想搜集如此多的手表,那么平均三四天王成就要去一次手表店……那该有多变态啊。

王成笑着取出手枪,退下了子弹递给简洁:“怎么,想抢劫吗?那你要先冲我开枪。不过,你能不能多少有点出息,别见了名牌跟见到什么似的。你知道的,这种模样是受鄙视的。”

“你懂什么?”简洁并不想去接王成递来的手枪:“吃不到葡萄都是酸的,所以葡萄总是被嫉妒,我不在乎。我就是我,我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我不想选择‘代表我’的人希望我选择的生活,因为我的灵魂是自由的,我对它渴求美好的冲动予以完全支持,如果这伤害了别人的感情,那就让他伤着吧,我不在意。

你知道国人为什么一边大力贬低奢侈品,一边狂热追逐奢侈品吗?他们为什么愿意花十倍的价钱购买这些玩意,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多花了钱,难道那些能赚够钱、有实力买奢侈品的人都是傻子?不——在这个狗眼看人低的社会,在这个拼爹的时代,奢侈品是平民们唯一踮着脚尖可以够到的东西,他们用昂贵的奢侈品装点自己,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更有尊严。

尊严,你懂吗?当你不能换爹、没资格认‘二爹’,怎么显示自己的能力与资本?怎样才让人不敢小看——最低成本、最短时间的投资,就是买件奢侈品,别无他法!所以他们才一边咒骂着这种现象,一边投身其中、乐在其中!而我,我只是个小女人,我也身在其中,我也不得不如此。”

一阵狂风暴雨发泄完,简洁目光再度转向了保险库内的珍宝:“天呐,这些东西简直让人疯狂……天呐天呐,受不了受不了,我每样东西都想伸手,都想试试……好奇怪呀,这里,这么多好东西,你居然很平静?话说,这些东西基本上是男人用的,你难道没有抢劫……哦,几日不见你怎么变正人君子了?难怪这里的主人肯放心把保险库交给你……算了,我的东西来,让我快看看,只有它们能让我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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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保持激qing的心

简洁的另外两套首饰走的都是简约风格,一条约一厘米宽度的光滑k金链条,配上一枚三克拉钻石的朴素链坠,加上简单的钻石戒指、低调的简单手镯,稍有点奢华的伯爵、宝格丽时装手表……简洁挑选了其中一套戴在身上,继续浏览着架子上的收藏品,同时询问王成:“你说,咱有一天能不能过上这样的生活。”

王成微笑着不回答,他倒是想起一个笑话:据说,某天一男性员工看见老板开崭新宝马,徐徐在大楼前停下,不禁露出了艳羡的目光,老板似乎觉察了员工的眼神,便说:“只要你肯好好努力、发奋工作,到了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就能开上一辆更好的车啦!”

是的,只要简洁好好努力,王成今后即使不做管道工这行,也能开着兰博基尼出去玩。

简洁回过身来,有点羡慕嫉妒恨地盯着王成追问:“你说,那些客户肯把价值十几亿的藏品交给你处理,肯把这样一座保险库钥匙交给你,任你自由出入,加上之前的那艘越南游艇……是不是你的信誉度特别高,所以那些富豪们愿意把一些财富交给你经手?啊啊,我对你所受的信任充满嫉妒,话说我也参与了越南游艇的买卖,事后他们怎不直接找上我?”

王成继续微笑不语,简洁叹了口气:“好吧,既然我没指望了,那我就寄希望于你,希望你永远保持这种信誉度,那我就可以靠着你,尽可能多的赚外快了……王成啊,再遇到类似生意,千万别忘了喊上我,我的本事你也知道,下次咱们还是三一三十一,你只管联系好客户,剩下的事我包了。”

王成调侃地说:“等这笔生意做完,你也成了千万富翁了——而且是千万美金那种,咳咳,你还想继续挣这种外快吗?”

简洁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到手的钱,算计什么?再说,谁会嫌钱少……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两亿元的买卖,准备一定要充分,那些资料……努力啊,简洁!美好生活就在前头,只要够努力,没有‘二爹’也能成‘大爷’!”

简洁挥舞着小拳头,斗志昂扬的,精神振奋的走出保险库——她回到楼上小阁楼间,开始疯狂背资料……

王成在凳子上没起身,他目送简洁离开,继续坐在位子上悠闲地吃完这顿晚餐。等他回到卧室,简洁的休假申请已经来了,王成上网审核完毕,顺手批准对方一个月全薪假,邮件刚刚发出,他听到隔壁简洁发出的欢呼声,耐不住好奇心的他潜入对方电脑,远程启动了简洁电脑摄像头,见到镜头里简洁正在地板上翻跟头……但这种轻松只维持了数秒钟,数秒过后,简洁嘟嘟囔囔地换了一身家居服——哦,这女人皮肤很白,身材很好,事业线也很深——然后,简洁抱着一大堆资料,腋下夹着电脑,手里还拎着茶壶茶杯,向阁楼间门外走去。

王成笑咪咪关闭了电脑,但紧接着,安保系统出现告警——依旧是楼顶晒台上的“越线”行为。

王成等了一会儿,等时间过的差不多了,他慢悠悠推开自家阁楼间的晒台门,日式亭子间内,果然是梅塞尔教授,他正围着简洁献殷勤。

这时候的简洁简直像一幅画,一幅日本浮世绘图画:她穿一件白色、印有中国戏剧脸谱图案的丝绸睡衣。睡衣上的脸谱是用黑墨勾画的,这是件套头大蝙蝠衫,长及大腿,未过膝盖。…,

简洁的头发未扎,乌黑漆亮的青丝垂在肩上,她的皮肤非常白净,像中国白瓷。这时她正用很严肃的神情,端正坐在亭子间内,亭子间的珠帘已经放下,面前的日式小茶几上,一壶咖啡、一壶清茶,正冒着冉冉热气,这让简洁显得如诗如画,充满东方韵味。梅塞尔教授端着一碟饼干,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凑近简洁身边,用结结巴巴的英语与简洁搭讪,简洁则眉头紧皱,仿佛身边飞舞着一只苍蝇,满脸不耐烦的神情,她快速翻动着手里的资料,嘴里喃喃自语背诵着。

王成走过去的时候,梅塞尔教授已经换成了日语跟简洁搭讪,他的日语说的很生硬,每一个词都发音缓慢,仿佛生怕对方听不懂。王成上前伸手把梅塞尔教授拉到一边,梅塞尔教授迫不及待的问:“她是你的女友吗?为什么她不理我?”

王成笑着回答:“她不是我的女友,是我的生意伙伴。东方人讲含蓄的,对随意过来搭讪的男人,如果她们理睬了,那要被人骂不正经。”

梅塞尔教授似乎不在意王成的答案,他痴迷的盯着简洁,说:“她认真看书的模样,简直跟织田樱子小姐一模一样,啊,同样的专注,同样的喜欢皱眉头……哦,同样是亚洲人。”

亭子间很大,长度接近半个楼的宽度,王成与梅塞尔教授坐的位置,距离简洁有五六米的模样。王成伸出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看着这位年纪虽大,依旧保持一颗年轻人的心脏的老学究,心中不禁感慨:“也许就是这样——时刻保持激情的人,才能在学术上不断取得突破。牛顿是花花公子,瓦特也是,霍金即使身子不能动,还要去妓院哈皮。”

可是,王成的工作却要求他时刻保持绝对的冷静,激情与冲动是他工作的大忌。

王成压低了嗓门,轻声解释:“这位是索伦资本中国区主管,两天后她要陪我参加tefaf展会,我们事先有很多功课要做,而她又是一位极度认真的人,所以,不要在这时候打搅她。”

梅塞尔教授点点头:“我明白,可是,为什么她桌子上摆一壶茶,又摆一壶咖啡,她到底是喜欢喝茶呢,还是喜欢喝咖啡?”

王成被老教授的纯真打败了——其实老教授的疑问关系到一种英国习惯:喝茶的时候,配茶的饼干与喝咖啡时的口味不同,松软度也不一样,说穿了,老教授还是想用自家小点心来讨好简洁。

王成笑着招呼管家送上一瓶葡萄青酒:“算了吧,别研究这些了,我还是喜欢用青酒配你这碟小点心,太合适了!”

所谓“葡萄青酒”,就是酿造不足一年的新鲜葡萄酒。这种葡萄酒饮用前不需要醒酒,它是青春的葡萄酒,虽然不如窖藏的葡萄酒有深度,但畅饮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喝这种酒是随性的,禁忌比较少,可以用饼干沾着吃,也可以配巧克力、配各种小点心……王成拿来的是酿造六个月的青酒,刚好像十八九岁小姑娘一样鲜嫩,他扯着梅塞尔教授坐在角落里,随性地聊着关于“大炮”的话题。

梅塞尔教授大约这辈子就喜欢学习态度认真的学生,他一边喝酒一边频频张望简洁,见到简洁一会儿喝茶,一会儿喝咖啡,他不停的皱起眉头,低声说:“这样不好,一会是茶叶碱一会是咖啡碱,她会睡不着觉的,没有这样的喝法呀。”…,

王成给简洁准备的资料很健全,图文并茂的。里面不仅有艺术品的渊源、历史、过往收藏者的名单与相片,还有类似艺术品的参考价格……认真起来的简洁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她沉浸在资料里,表情专注而严肃。

王成冲管家亨利招招手,低声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管家从下面拿上来一件安第斯山雪狐皮大衣,王成制止了梅塞尔的帮手意愿,他走过去,将这件大衣披到简洁身上。

三月的伦敦还是有点春寒料峭,尤其是夜里,坐得久了,可以感到丝丝寒意透骨。

简洁头也没抬,披上大衣说了声谢谢,继续翻弄着手中的资料。

然而,此刻毕竟是春天,眼见得伦敦就要举行“帽子节”了,这个节日就是春天的“晒衣节”,女人们会换上一身清凉装,带上千奇百怪、争奇夺艳的帽子,走到大街上晒春装。所以简洁披了一阵儿裘皮大衣,立刻又觉得热了,她将裘皮大衣脱下,想了想,又将这件大衣像围裙一样扎在腰间,坐在那里继续看资料。

王成不忍心,过去提醒:“简经理,还是回房间看吧。”

简洁摇摇头:“就是要这样冷一点!冷一点思维活跃,我房间里温暖的想睡觉。”

王成拍拍对方的肩膀:“你如果病倒了,那可就什么都不用谈了。”

简洁轻轻拍了拍王成的手,眼睛仍然没有离开资料:“我没那么娇弱。”

王成笑了笑,吩咐管家亨利在一旁伺候,他强拉着梅塞尔教授回到房间,两人在房间内继续畅饮,直到梅塞尔教授不胜酒力,这才将摇摇晃晃的梅塞尔送回房间。

第二天,梅塞尔是彻底凑不到简洁跟前了——简洁没给这老教授机会。

一大早简洁拉着王成赶去澳大利亚使馆,拿到旅游签证后,又赶去街上给自己购置了一些新饰品,随后便回到房间闭门苦读。次日,亨利将两人送上飞机,飞机临降落时,简洁终于将资料看得差不多了,当飞机的轮胎落到地面,简洁翻过最后一页资料,抬起头来长出一口气:“妈呀,终于完了……咦,我们坐的居然是私人飞机,你怎么早不说?!我还是第一次乘坐私人商务飞机,刚才登机的时候,该在舷梯前照几张相留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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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麻烦不期而至



天晚了,抱歉!

王成进行最后提醒:“客户的收藏品是匿名出售的,所以我们参加这个博览会也是匿名的,等下了飞机,你不仅不能照相,事后也不能向任何人提及这次会议。”

简洁爽快的回答:“我知道这关系到你的信誉度,我知道,就因为你擅于保密,所以才揽来了这趟外快生意,我以后还指望你继续找我帮忙呐,你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的。



飞机降落后,黑人女保镖先下了飞机,而后王成举着大黑伞护送着简洁进入车内一实际上他是在用大黑伞遮挡自己的身影。简洁坐上汽车后,女保镖转到车头位置,叉手警戒,王成则转去车尾,将行李搬上车的后备箱,而后他与女保镖交叉换位,他去车头坐在司机座上,女保镖坐上了副驾驶位,简洁一人坐在车后座。

车辆驶出了机场,简洁在车后座东张西望不停,过了片刻,她叹着气说:“有了这次经历,这辈子也值了—你瞧,咱们在伦敦住的是宫殿式大房间,乘坐的是私人商务飞机,现在,现在我坐的是世界排名第一的汽车劳斯莱斯……”这辆车恐怕值上千万吧?我这次可算是把所有的福全享了,可惜,这次经历只能装在肚子里,谁都不能说—除非我今后不想赚钱了。”

王成笑了,他小心的开着车,用玩笑的。气说:“这辆车是我租来的,你想想我们参加的是什么展会,在这里会场游荡的来宾们买千万美金的艺术品就跟你买大白菜一样轻松,咱要开个桑塔纳进会场没准会被人当做踩盘子的小偷抓起来。

至于你的遗憾呢“你现在不能说出去没关系,以后嫁人了,靠男人养活的时候,你就不用那么拼命,那时候你尽管说,看有没有人栩信。”

简洁叹了口气:“老娘我想嫁都想疯了,你说,全中国这么多男人,全都光知道起哄看热闹!你也是——可是连我妈都二婚了,我还剩着呢!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是吗?!你就一点儿都不愧疚,是吗?!”

王成故意说:“哎呀简经理今年再不嫁,你可真成剩女了。”

“啐“剩女,的说法纯粹是愚民,听了这说法我可是足足做了两百道奥数题,才算恢复了正常智商。你也不看看如今的男女性别比例,官方数据都120:100了,从数学角度上说:五个男人当中必定有一个娶不王老婆一一这是数学。

好了,官方制造出剩女,这个字眼儿纯粹是推卸责任,告诉那些娶不上老婆的男人:你瞧,你娶不上老婆是你的错,与我的不作为不努力不要脸毫无关系,纯粹是你个人不够努力。望望左右吧,有那么多剩女还没有嫁出去呢,她们看不上你,我也没有办法……”

哼哼,咱中国哪能剩下女人啊?所有的女人都嫁光了,还有百分之二十的男人娶不上老婆呢!女人老大不嫁不是罪行,也不该谴责,她们或是在守望爱情,或是在坚持自己的理想,想找一个值得嫁的男人嫁了。只要她们愿意放弃,稍稍降低择偶标准,哪有嫁不出去的女人?

可是,她们凭什么要放弃自己的守望?要放弃自己的坚持?男人娶不上老婆,让那些该承担责任的大人物承担去,天下兴亡寄予小女人身上,这不是对老百姓的愚弄是什么?”

自从见了那些珠宝,简洁受刺激了,情绪起伏很激烈。反正路上还有时间,王成随意的跟对方继续闲聊:“这就是说,简经理这么自信,必定剩,不下喽?啊哈,简经理在国内是不是很抢手,身边无数人围着讨好…“也是,你马上就是千万美元富翁了,在国内也算是亿万富姐,怎可能缺少追求者?你目标选定了没有?”…,

王成与简洁之间的交谈一直采用中文,女保镖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一副局外人的模样。

简洁深深地叹了口气:“可惜啊,如今的男人胆子都太…“其实我不太在意男人有钱没钱,女人嫁人,需要的是真爱。他没钱没关系,姐愿意为真爱付款,但如今好男人真是饥不择食,但凡有一点长处让姐看上了,仔细一打听,凌乱了,人早八百年都被预定出去了。

你说那些姐妹们怎么手脚都那么快,稍出色一点的男人,就有七八个争抢。等姐醒悟过来,一瞧,嘿,好男人身边连三奶的位置都打破头争抢,真让人绝望啊。”

王成没有回答,他猛地一脚刹车,简洁惊愕的问:”不至于吧,你怎么反应那么犬”…,哦你如今也勉强算个好男人吧,大约,身边连五奶六奶的位置也打破头——你放心,我对你没有意思。”

简洁后一句话是调侃,王成的脸色微微有点发白,过了一会儿他重新启动汽车,接下来的旅程他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车辆抵达目的地时,简洁来开了车门,正准备跳下去,女保镖闪电般向前掩住了车门,等她打开雨伞,这才示意简洁下车,简洁站在车门前发了一阵的呆,王成在她身后平淡地提醒:“哈哈,你现在要适应有保镖的生活,下车的时候,你该让保镖先下车。”

简洁重重地点了点头,回身问:“好,我记住了。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总台登记。”

王成点点头:“房间已经预定好了,我要等待行李员,让女保镖陪你去前厅等候。”

简洁下车了。在飞机上她已经换好了晚礼服,一身黑色的长裙,坦桑蓝项链在脖子上熠熠生辉,肩上裹一条白狐皮披肩,手上戴着u。迪奥四款秋冬花瓣戒指,这款造型夺张的灰色钙镁石榴石大花瓣戒指,整个戒指造型像个花瓣,花瓣周围点缀了碎钻和红宝石,虽然以灰色调为主,可是整体依然显得很华贵。

除了戒指外,简洁手腕上还套了一件夏奈尔腕饰,加上。。PSu萧邦手镯表,她下了车后站在女保镖的大黑伞下,骄傲的挺起胸,只觉得这一身装扮绝对风华绝代,她准备好迎接众人惊艳的目光……”两秒钟后,她发觉自己的装扮实在不起眼。

这是一场亿万富豪的盛宴,来这里的男人个个衣冠楚楚,胳膊上跨的女人全是世界名模、国际大牌影星级的绝色,这里群星璀璨,这里景星麟凤。而这里的女人,她们身上配的珠宝个个灿若星辰,光照千秋没有最贵,只有更贵。

但这里没有红地毯,也没有闪关灯的闪烁,偶然有人取出手机,周围立刻出现一**觉的目光,很多人下意识的用手包或者手掌挡住脸,弄得掏手机的人很不好意思。

王成是在车里掏出手机的,他的电话打给了百合,百合接到电话很惊讶:“呀,你怎么给我打电话,我伦敦那套房子有问题吗?””没问题你不应该跟我联系,工作上的事你应该打给魔术师,你现在抵达目的地了吗?”

王成平静地整理好思绪,问:“之前在阿根廷,我忘了问你,兔子身边那位香港女医生下落如何?”

百合沉默了片刻,回答:“失礼了,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公司有纪律的。”

王成立刻接了一句:“我之所以提这个问题,是因为刚才我在路边看到了一个背影,这个背影跟女医生的背影有慨的相似度,我可以认为:她已经来到了马斯特里赫特!”…,

这时候,酒店行李员过来拿王成行李了,王成只来得及在车里向对方点点头,打开了后箱盖任对方操作,自己继续坐在车里打电话。女保镖见状,丢下简洁来到车边帮忙,并盯着行李员将行李搬上推车,而后步步尾随,跟着行李员进入酒店,当女保镖进入酒店时,简洁已经在酒店大厅里走动起来,她开始四处找人搭讪,询问着对方的情况,揣测着对方的身家,评估着对方会不会是潜在的买主……”

电话里,百合经过长久的沉默,回答:“失礼了,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魔术师,我在没获得授权前,不能把相关消息告诉你,抱歉了!”

王成问:“魔术师在你身边吗?”

百合回答:“失礼了,我们当然在一起,现在我们都在比利时,等你的任务结束以便进行分账。

但,很失礼,我不能把电话交给魔术师,按规定:你有什么要询问他的,应当直接给他拨电话,抱歉了。”

“明白了“王成挂上了百合的电话,重新接通了魔术师:“我看到那位香港女医生的背影,就在刚才,但她一下子消失在茫茫人群中,遗憾的是,当时我正开车走在路上,无法立刻对她进行反追踪。”

魔术师想了想,回答:“我相信!因为我知道你的特长,你既然说她是,那这个人就是女医生,没错的。”

王成紧接着说:“之前百合说把她带到了阿根廷,我想知道:女医生是怎么获得单独行动的机会?是被释放的,还是逃脱的?”

。)

第一百六十四章 解决麻烦

魔术师回答得很快:“是逃脱了,这是百合的一次失误,女医生用完美的口供降低了百合的注意力,她对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街道比百合还熟悉,于是她借机逃脱了。

这是一次失误,但这次行动发生在我们自发的追加任务,中,所以它不在公司的考核范围内。况且我认为这件事有情可原,百合终究不是行动组人员,体力上、格斗上她和女医生相差无几,考虑到女医生的的逃脱对我们阿根廷行动不会有太大影响,所以我并没有跟其他组员通报这一情况。”

王成喘了口气,追问:“我有两个疑问。第一:吉普赛人勘察现场时遭遇的银行抢劫案,是否与女医生有关?”

“这不可能。女医生不可能随心所欲地指挥阿根廷黑帮,她或许知道那批艺术品藏在银行的地下金库里—一当然,这是她的口供。但我们都是隐蔽进入阿根廷的,她并不知道我们的行踪。即使她有能力指挥阿根廷劫匪,也不见得察觉我们进入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时间,并恰好在那个时间组织一次抢劫,来减缓我们的行动。

不,这不可能。

事实是:我们的行动并未受到任何影响。当然,吉普赛人为此被警齤察盯上了,但我们还是顺利拿回了保险柜内的物品,我们顺利的离开阿根廷。现在,抢银行的劫匪也被清洁,了,他们是不是由女医生指使,已无关紧要——死人无法影响我们的行动……”哦,我记得你还打劫了他们是吧?”

王成轻轻摇头一虽然他知道魔术师在电话那头看不到这动作:“不对那位香港女医生被囚禁的时候见过吉普赛人,她只要守在银行门口持之以恒就能发觉吉普赛人进入银行,而抢劫银行的是阿根廷本地大销赃商手下的人,你确认香港那只兔子,在购买艺术品时,跟赃物收购商没有任何联系……”

靡术师立刻反问:“当时我也在银行外,你的意思是说:我没能发觉有人在监控银行?”

“好吧,我们不谈这个问题。现在我想知道,女医生黄婕怎会到了马斯特里赫特?”

魔术师稍微思索了一会:“这很简单,每次举行顶级艺术品博览会,为了招揽客商组织者都会提前向重要客户寄送参展艺术品目录。我们获得的那批艺术品太贵重,能销赃的途径并不多所以只要对方关注参展艺术品目录,就会提前发觉这批艺术品运到了马斯特里赫特。阿根廷银行方面可能不知道保险箱里装的是什么,但黄婕的养父知道,所以黄婕发现了这批东西自然会来马斯特里赫特看看。”

王成立刻警惕地问:“那么她会做什么,会通知阿根廷警方吗?”

魔术师语气平缓的说:“她没有证据,连银行方面前不知道兔子的保险柜里放的是什么如果这时黄婕能拿出失踪艺术品名单,那她就要向银行解释解释:她为什么有这份名单一—我们的剧本并无砒漏这个意外因素对我们毫无影响。”

这个时候,简洁已经拿到了预定的客房钥匙,她在酒店门厅里向王成招手,王成指了指耳边的电话,简洁立刻做出恍然大悟的姿态,而后指了指楼上,示意自己先回房安置,王成马上点头表示同意。

这一头无声地与简洁交流着,王成继续在电话里与魔术师交谈:“我们该怎样让女医生不开口……我是问,黄婕有可能阻止我们的交易吗?她会不会冒险质疑我们…,

对艺术品的合法拥有权,如果她这么做了,会议组织者就要重新审核我们的资格,那么,不管事后审核的结果如何,我们都要错过这场展会了?”

魔术师立刻紧盯一句:“你的建议是什么?你难道以为黄婕是兔子的女儿,我们就可以用兔子来威胁黄婕,让她在马斯特里赫特保持沉默?”没有用,兔子我们已

经交给委托人了,原则上我们不能再过问兔子的现状,原则上处理这批艺术品的善后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不能再去麻烦委托人。所以,我们只有一种解决办法,是

的,唯一一种!”

王成轻声问:“那么,接下来我该如何做?”

魔术师平静的说:“这还要问吗?找到她,把这个麻烦解决了—我想,她不可能知道你也到了马斯特里赫特。”

王成表示同意:“没错,当时她背对着我,没有注意到我的汽车。而在这次展会中,在公众面前曝光、并代替我进行交易的,是一位与我们完全不相干的中国女经理,如果我继续隐藏自己,她可能不会发呢…”

挂上了电话,王成走下汽车,将车钥匙交给酒店的泊车生,而后快步走向酒店大堂一一这时候的王成其实一点不低调,他穿一身蓝紫色的杜嘉班纳西装,脚下蹬着

同牌子的皮鞋,那黑皮鞋缝线勾着白边,鞋头部位镶着菇黑色的珠片,走起路来一闪一闪的。配合手套上蓝钻芬迪戒指,镶嵌的公牛图案的蓝色“冠军戒“腕上带着

百达翡丽手表,袖扣是迪奥的,领带夹是梵克雅宝的,墨镜是唐纳,卡兰……这一身装扮闪亮的像一个灯泡。

这是王成预先计划好的服装,临时出了变故已经来不及跟换了,所以他只能如此炫目耀眼地快步走向酒店门厅。

幸好,他沿途没有发觉窥探的目光。

马斯特里赫特是个小镇,与比利时、德国毗邻。这个小镇最多的就是酒店,当年欧盟就是在这里签订了马斯特里赫特条约,进而决定欧盟统一的。这个小镇可以同

时接纳十几国元首,算得上星级的酒店比比皆是,黄婕想完成监控全部酒店的任务,几乎不可能,目前来说,缺乏人手的她最好的办法是盯着其中某件艺术品,进行

守株待兔。

王成预定的酒店是个大套间,简洁一个人独占了套间内的卧室,王成与女保镖入住了套间外的保镖住房,这个时候简洁已经完全进入状态,她没顾上对房间内的豪华布置啧啧惊奇,换上职业套装后,立刻要求王成陪着她提前巡视会场。

“让女保镖陪你去“王成推托说:“我需要联络其他寄售商。”

“好呢…我先翻阅一下资料“简洁快速地翻动资料,提醒王成需要见哪些人,以及注意展品的摆放位置。王成一边听简洁叮嘱,一边盯着酒店经理,监督对方将自家首饰存入套房内附设的保险柜…—这是一个繁琐的工作,入库前要一一清点,保险公司保险员也要在场列出清单。简洁发觉王成有点心不在焉,好笑的说:“我今天在大厅看了,这里很多人的首饰比我还华贵,这地方既然要举办如此重要的顶尖艺术品展会,难道保安措施还不够严密?”

王成理直气壮地回答:“不管怎么说,这些东西不能随便堆在房间里。”

王成做这件事其实是在拖延时间,他希望简洁先走一步,而后自己有自由活动时间,追查出黄婕的下落,但他错误的估计了女人的天性一这些首饰虽然不是简洁…,

的,但简洁带了几天已经有了感情,她像爱护自己的东西一样,眼看着酒店经理将首饰锁入套间的保险柜里,这才催促王成动身。

再度走上街

道,马斯特里赫特街道已经军警密布,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几个警齤察站在街头,在这样的氛围中,简洁领着王成与女保镖一起往会场走,这时候的简洁穿着一声白色

的晚礼服,晚礼服上用珠片拼接成风车图案,荷兰味道浓郁,而站在她身后的王成一身黑色的费雷服装,同牌子的黑衬衣黑裤子,戴着黑手套、唐纳凯伦黑框墨镜,

腕上带着以飞机座舱高度计为灵感的柏莱士“高度计”黑色手表,黑色费雷皮鞋,举着一把大黑和…

他身上唯一的亮点就是黑衬衣上镶嵌的几粒白色珍珠纽扣,而他身边的黑人女保镖比他更黑,这位非洲裔的法国人皮肤本来就黑,再穿上一身女士黑西装,简直就像根会走路的碳柱。

这一行进了戒备森严的主会场,巡视了各个展台的布展情况,简洁来到展厅的三楼,望着不远处制高点上,手持狙击步齤枪游荡的警齤察,她回身询问王成:“你好像说过:统一的欧洲就在这里诞生?”

王成点点头:“马斯特里赫特条约确定了欧盟议会以及欧元的统一,这里就是统一欧洲的诞生地。”

简洁好奇地问:“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欧洲各国要放弃独立,统一到一起?”

王成轻笑一声:“没有人放弃独立,你不能理解是因为你不知道什么叫封建,而罗马帝国一直存在着,上一任罗马皇帝是德皇威廉,欧洲人一直认可自己属于罗马

帝国,现在所说的欧洲各国,只不过是罗马帝国名下的各个封建领,或者自治省。即使欧洲统一了,欧洲议会照样不能干涉他国的独立与自主。所谓封建“就是自

己管自己,我的地盘我做主。”

简洁摇了摇头:“政治的事情女人不懂,不过既然全欧洲的富翁、不,全世界的富翁都聚集于此,那咱们一定把那些艺术品,卖个好价钱……”

王成马王接过话题:“这几天我可能不能陪在你身边了,我们的雇主其实也在这里,我必须跟他沟通联系。”

简洁思索着说:“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啊,一次抛售十一亿的收藏品,他该多么富有?可他为什么又要匿名抛售,难道他出了财务危机,又不想让人知…“好了好

了,我不问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搜寻目标

其实简洁不必要提前查看展台,各博物馆、画廊,以及收藏家们,为了销售自己的货物自然会竭尽一切所能,而艺术品嘛,布置展台的诀窍就是朴素,无需任何的装饰物,展品是主角,是大众的焦点。更况且那些展品该怎么摆,简洁并没有任何建议权。

她提前来到展台,一是熟悉场地,感受气氛,另一个目的是让那些寄售方认准她这个人,以便有顾客想要购买时召唤她过来,由她进行推销谈判。

在三楼歇了一阵子,简洁转移阵地到了其余会场。

马斯特里赫特还有很多场外交易点,那些进不了主会场的艺术品,多租用酒店的会议室,而后将自己的展品布置一番,王成带来的艺术品有六件放在场外交易点,故而简洁接下来又穿梭于各个酒店,不仅观看自己的展品,还要注意其他人的交易情…“在此期间,王成一直打着大黑伞,把自己的脸隐藏在雨伞下,他一直警惕的搜索着黄婕的背影,可惜这个背影再也没有出现。

回到酒店时,简洁的脚一崴一崴的,一进房间她就将高跟鞋踢到了空中,光着脚跑到沙发前,将自己的身子重重摔到沙发前:“累死了累死了,我今天的脸都笑僵硬了,名片整整发出去三盒,太累了。”

王成冲女保镖指点一下:“你们先休息,我还有事,需要出去办一下。”

简洁看着王成欲言又止,王成独自回到卧室,取出染发水给自己染发。

这种染发水见效非常快它是特工专用品因为采用的材料非常昂贵,所以不可能进行工业化生产市面上是没有卖的。

几分钟后,王成提着一个双肩包,手里提一柄大黑伞走出卧室…—简洁愣了一下,如果不是她刚才亲眼看见王成走进那个房间,她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位头发金红色,皮肤苍白的像吸血鬼一样的家伙就是王成本人。此时的王成连瞳孔颜色都换了,他冲简洁晃晃手指,示意对方不要提问,而后就这样走出了酒店房间。

来到小城的街道上,这里人流依然是熙熙攘攘的更是珠光宝气的,展会前各个艺术品商人都在相互联络彼此沟通街道上全是忙碌的男人和女人,以及更多的**。

王成来到他遭遇黄婕的位置附近,好不容易避开众人的目光,他在一条僻静的小巷内撑开了黑雨和“三分钟后雨伞收起来伞底下,王成身上的费雷西装已经不见了,他换了一身棕色的夹克衫灰裤子,脚上还是那双黑色的费雷皮鞋。走出小巷的时候王成看到左右无人注意,顺手把鼓鼓囊囊双肩包扔进了垃圾桶一—双肩包里是他换下的费雷西装与衬衣。

快速的离开了垃圾桶,王成将夹克衫领子竖起,吹着口哨悠悠闲闲的向前面走着,这个时候他脸上的墨镜已经没有了,手套上的戒指也消失了,他那阳光灿烂的脸上洋溢着浓郁的青春气息,外形气质都跟当地年轻人没什么两样。

走过附近的酒吧,王成冲酒吧路边一名推自行车的少年吹了个口哨,询问:“自行车卖吗?”

王成完全用当地口音跟这位少年交流,那少年也完全把王成当本地人,他笑着反问:“你给多少钱?”

王成再度吹了个口哨:“五欧元?”

年轻人一堆自行车把:“十欧元它就是你的了。”…,

王成咧了咧嘴:“十欧元我可以买一辆新车了。”

那青年回应道:“但你只要掏十欧元就不用走路了,我却要走着回去。”

这说话折服了王成,王成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是欧元,把钱塞给对方,然后蹬着自行车扬长而去。

接下来王成简直像一个荷兰“本土吊丝”了,他穿着一身普通衣服,骑着一辆八成新的自行车,在大街小巷中游荡者,直到半夜才赶回酒店。

这时候简洁与女保镖当然都睡了,王成轻轻钻进自己房间,取出电脑登上当地网络,输入一连串的街道名,开始搜索这些街道最近一个月来的出租记录。

刚才他骑着自行车四处转,就是为了记下附近的街道名——黄婕当时已经是惊弓之鸟,她不敢住酒店,只能租住附近民房,而她出现的那条街道,很可能她就租住在附近因为黄婕是步行的,这说明她需要走的路程不远,或者她恰好这时间离开潜伏点,向她的租屋返回。不管怎么说,她住的地方不会离她出现的地点太远。而她之所以在那个下午茶时间决定放弃监控,是因为第二天就是T卧缸开幕式了。开幕式之前的预展虽然很多,但惯例不会进行交易。因为只有展会开始后大客商才会抵达,展品才能卖出个好价钱,所以她只要知道开展前展品未曾变动,就可以安心等待展会开始,然后瞧瞧躲一边观察,等待那位夺走父亲藏品的人出现。

黄婕选中的守株待兔点不可能是主会场,因为主会场需要特殊请柬才能进入,且头三天的展览并不向公众开放,而三天之后超级富豪们把该买的东西都买了,剩下的东西才会向公众开放,如果黄婕选中主会场当守株待兔点,那么,有可能三天后当她可以自由出入主会场时,发现她感兴趣的目标已经不见了。

王成顺利潜进当地监控网络,开始寻找与黄婕相似的脸谱,他没有费心思寻找当地的入境记录,因为黄婕来自香港,很多香港人手中都有英国护照,荷兰是申根协议签字国,持英国护照是免签证的,当地入境管理处不会留下黄婕的入境记录。

脸谱查找是一项庞大的工程,计算机运行三个小时之后,才在附近一家便利店中找到了黄婕的监控图像,图像中黄婕基本没做改变,只是包了个大花头巾,用一副墨镜遮住了脸颊。

王成以便利店为圆心,接着寻找附近的房屋出租信息,挑选了十余处疑点后,开始在这些出租屋附近搜索黄婕的活动记录街道上的监控摄像头,酒店、咖啡馆的监控图你“随着网编制的越来越密,王成最终确定了一处疑点,而后以这处可疑点为圆心,将黄婕露面的地点连成一片—一对方选中的守株待兔点也确定了,那物品是一串翡翠项链,水头很好,估价在六百万美元附近。正好,这东西是一件场外交易物品。

做完这些工作,天已经亮了,一夜未眠的王成摇着头,深深的叹息,他在为黄婕的命运叹息。也直到这时候,王成才深刻体会到伪装术课程上,某些特意强调的内容是多么重要一—黄婕完全抛弃了过去的一切,没有手机,没有跟朋友联系,独自一人混在茫茫人海中,不引人注目地接近了会场,可她没有想到,自己以真面目露面,会留下这么多破绽,使自己完全曝光。…,

简洁的房间里传来响动声,王成赶紧收拾好笔记本,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等简洁走出卧室后,王成已经做好了出发准备,他换上那身杜嘉班纳服装,带好了手套戒指领带,形象完美的让简洁的目光一阵迷离。临出门前,简洁望着王成刚染的头发,言不由衷的说:“我是不是也该把头发理一理……”嗯,今天来不及了,回头你也帮我染一下吧,改变一下头发颜色也是一种新的服装搭配。”

其实简洁真正想说的是:你小子真帅!

这时候走出酒店的都是参加开幕式的贵宾,顺着人流走到大街上,简洁一路走一路与昨天相识的人打招呼,这是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女人,有这么一个舞台,简洁在里面游动起来如鱼得水,仅仅昨日半天功夫,她已经结识了不少贵妇人,与不少富商成为可以相互用名字称呼的“熟人”。

主会场外,王成发现今天的**格外多,参加开幕式的贵宾都守候在场外等待**的检查,但**动作很慢,查的很仔细,以至于门外挤了一堆人,大家窃窃私语的,似乎在传递一个消息。

简洁花蝴蝶一样扑入人群中,过了片刻,她得到确切消息:“听说荷兰女王进入主会场了,所以今天警戒格外严格了,呀!希望女王没国内领导那种长篇大论发表开幕词的习惯。”

女王确实没有发表开幕词的习惯,这次会议压根没人发表开幕词。女王她进入主会场为了观赏艺术品,出于对王室的尊重,没人会在女王观赏结束前进行交易,所以这时大家都不急着进场,直到女王告辞离开,拥挤在门口等候入场的艺术品商人们才挪动脚步走向安检门一一这些等候在场外的艺术品商人,基本上属于小人物,而那些富豪世家已经提前入场陪伴女王共同浏览艺术品。

即使进入会场,商人们也默契地等待着,如果女王看中某件艺术品,等一会儿,王室管家就会出面找人谈价。果然,等简洁入场时,守在门口等她出现的一名寄售商拦住了简洁,急切的说:“简女士,陪女王参观的工作人员刚才通知我,王室管家想要接见你,请你尽快求见他。”

简洁深深的吸了口气,她紧张的望向王成:“这话什么意思?”。)

第一百六十六章 又一个顺手生意

第一百六十六章

又一个顺手生意

寄售商是用英语说的,简洁用中文询问王成。

王成鼓励地说:“这话的意思,当然是说他要跟你谈价格了,好了,接下来看你的本事了——我们放在这位先生展位上寄售的东西,是什么?”

简洁立刻回答:“是一枚复活节彩蛋,据说是俄国王室拥有的珠宝彩蛋……天哪,难道女王看中了这枚彩蛋?你说我该给她让点价,还是狠狠敲她一榔头?”

“王室有王室的尊严。为了表示对女王的尊敬,我们应该给与对方相应的王室待遇——”王成想了想,建议说:“你把价格翻两倍,然后推销给她。”

王室没有还价的习惯,这枚沙皇的俄罗斯复活节彩蛋货真价实,而荷兰王室本身就是复活节彩蛋的最大藏家,这就意味着:彩蛋落在别人手里,价格可能上涨的不多,但被荷兰王室看重……价格翻两倍才是王室应该享受的待遇。

于是,展会的第一笔交易完成了,这是简洁的成绩。因为这个成就,使得简洁再推销货物变得无往而不利,人们无须怀疑简洁的身份,无须对艺术品的真假提出怀疑,双方能够争论的唯有价格。

看着简洁神采奕奕的穿梭于各个展台,王成回身叮嘱女保镖:“我有点事,这里交给你了,你要跟她寸步不离。”

随后,王成往人潮密集处走过去,借助人潮遮掩,他不引人注目地向门外走去,边走边不自觉的哀叹:“你妹的,今天这身杜嘉班纳服装恐怕又保不住了,一万好几啊,还是美金,也不知魔术师是否能报销……”

正在这时,王成身边突然响起一声尖叫,王成瞳孔一缩,立住脚跟向声源方向望去,只见一幅名画前,某位很脸熟的国际名模正紧张地攥紧双拳,手上拎着个精致的爱马仕袖珍手包,张着嘴,浑身颤抖着,却又努力抑制着尖叫。而在她身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正捂着胸口,这老头膝盖已弯曲,眼看要垂落到地面……只一晃眼的工夫,老头的膝盖挨着地面了,紧接着,他毫无声息的软倒在地上。

周围的人惊慌的散开一段距离,保安警惕的把手按在枪套上,人群都尽量站在原地,把手提在半空表示手上没有武器。这场慌乱没维持多久,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匆匆抬着担架跑来,一分钟后,老头被抬走了,那位名模也跟着担架离开,周围的人还惊魂未定,但场面已经恢复了平静,再等一会儿,这件事水过无痕,像从来没发生过,大家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简洁听到了尖叫声,抬眼望去正发现王成站在声源发出方向,但因为大家都站在原地防止场面混乱,她也不敢移动,只远远地向王成发来询问的目光。

王成目光落在令老头晕倒的名画上,而后他非常夸张的抽了口冷气,用自言自语的口气说:“天哪,莫奈的画价格居然涨得如此离谱,难怪令人窒息!”

这句话似乎解释了老头晕倒的理由,周围的人发出会心的一笑,开始移动脚步干自己的事……

王成不引人注目地走了几步,走到那幅让人晕倒的莫奈画前,装作感兴趣的欣赏画作,简洁站在原地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马上揪住下一位潜在客商,精神抖擞的推荐起来。

不一会儿,王成身后响起了轻轻地声音:“谢谢。”…,

王成头也不回,回答:“你应该早点提醒我,那样我才好屏蔽无线电信号。”

在他身后的是毒药。毒药轻声回答:“没有用的,警卫二十四小时盯着监控屏幕,任何图像跳动都会让人怀疑,我要真让你提前屏蔽,当图像开始模糊的时候,警卫会在几秒钟时间赶到现场……”

王成歪着头看了看画作,低声说:“幸好我出手了,虽然出手的有点晚,但警卫应该没有察觉到你触碰过那老头。”

说完,王成脚下移动,他走走停停的,时不时的观察一下艺术品,跟经纪人讨论一下价格,就这样平平常常的走出展会大门,顺着人流向场馆外围走——像他这样进进出出展会主场的艺术品商人很多,有很多人浏览完主场后,又急着去场外交易所,看一看那些进行场外交易的艺术品。

毕竟场外艺术品价格不高,捡漏的机会比较多。

来到场馆附近一处公交车站,王成假意浏览公交站牌,头也不回的问:“魔术师说你们三个在一起,你怎么单独来了?”

毒药也凑近了公交站牌,装出一副寻找车站的样子,轻声地回答:“这是顺手生意。你知道我的特长,今天这种事正适合我发挥。晕倒的老头也是一名参展商,他有三件艺术品参展,有位委托人希望我们阻止交易达成,但他又希望展品能拿到马斯特里赫特展会的参展证明,因为这意味着艺术品真实可信。

魔术师觉得这任务问题不大,于是让我来,帮助老头生一场重病——如果老头病重,那么艺术品的产权归属就出了问题,交易自然无法进行。”

王成继续保持着查阅站台的姿势说:“我看那老头病得很重,似乎快死了。”

毒药立刻回答:“他不能死,也不会死。我下手有分寸,如果那老头死了,艺术品的产权立刻出现变动,那么展品就要撤展,委托人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所以我很小心。”

稍停,毒药轻声说:“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魔术师让我来帮你,做这种事情我最适合。魔术师认为,我们是一个团队,既然你有点下不了手,由我出面解决麻烦更适合,所以我来了……那只兔子在哪?”

王成沉默了许久,轻声说:“我觉得她孤苦伶仃,有点心软……”

毒药提醒:“这是生意。你们的任务不能受干扰。想当初她与香港的‘钱柜’联手拐走了委托人的钱财,因此引发的连带后果必须由她自己承受,与你无关,不是吗?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做的事情承担后果,这是简单真理。失主——我们的委托人有权处置他们,他是他享有的‘物权’延伸,所以,把你的怜悯心收起来吧,快告诉我兔子在哪里……哦,你现在走出主会场,不就是打算找到她吗?”

王成点点头:“好吧,请跟我来。”

王成领着毒药走到一家酒店附近,他指了指附近一处楼顶平台,轻声说:“她在上面。附近的监控摄像头两次录下她进出这座大楼,楼顶有家露天咖啡馆,楼顶平台正对的酒店内,四楼会议厅是我们送展的翡翠项链,我不知道她孤身一人守在这里想做什么,我并不认为她会报警……”

毒药拍拍王成的肩膀,他是隔着衣服拍的,但手掌起落处,还是感觉到掌心麻麻的。这种感觉让他明白,王成全身都在戒备着,如果这时候他释放掌心蕴含的激素与腺体,那王成身上涌出的电荷会立刻把他烧成焦炭。…,

毒药没有在意王成对自己的警惕,他温和的笑着,劝解说:“调整心态吧,我们做了这一行,就要学会‘舍弃’。‘钱柜’之前花了几个亿,魔术师认为至少有一部分钱给了黄婕,所以黄婕的生活无忧。那么,她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她来这里只能是为了挽救‘钱柜’。我们同情她的爱父情感,但不管怎么说,我们的交易不该受到打扰……如果你下不了手,让我来,我最适合做这种事。”

王成轻声说:“等我一分钟,等我走远一点。”

几分钟过后,毒药重新出现在楼门口,他距离王成远远的做了个一切“ok”的手势,转身走进附近一条岔路……王成站在原地发了一阵呆,用手搓了搓脸,换上一副平静的表情,而后吹着口哨,神态轻松地走回主会场……他没有觉出他的口哨有点颤抖。

简洁也在颤抖,见到王成,她立刻靠在王成肩上,兴奋的说:“快扶我一下,天哪,我的脚发软,你知道吗,刚才,就那么一会儿,我们已卖出了五分之二的艺术品,猜猜我们卖了多少钱?八亿,我们现在已经卖到了八亿,但还剩下一大半的货物没有卖出去……天哪,我的两只脚都像踩在云端里,让我喘口气。”

稍停,简洁马上发现了王成的异常:“嘻嘻,你也激动了,你也在颤抖吧?真难以置信,这次再见面,你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我以为你已经修炼成精,秒秒钟几十万上下呐,嘻嘻,没想到浓眉大眼的你也会颤抖了……嘻嘻,让我歇一会儿……对了,这展会有没有中国古董参展?”

王成回答:“有,以往各界展会没有中国展品,这次增设了一个场外交易点,听说从国内来了三百位富豪,组团来参加展会,大概准备狠狠买一批艺术品回去。”

简洁马上站直了身子:“你领我去,我们索伦资本正需要多认识一些资金雄厚的阔佬。”

国内参展艺术品主要是青铜器,千斤以上的青铜鼎展出了十余尊,另外就是各个朝代的青铜镜……简洁快速的扫了一眼这些展品,马上说:“都是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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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巨大的馅饼

王成哧的一声笑了:“你忘了,这个tefaf博览会,对艺术品的真假审核最严格。”

“可是国内有《文物法》的,国宝级艺术品是禁止卖到国外的,这些东西如果是真国宝的话,他们怎敢拿出来公开卖?”

“可是法律从来就是针对**丝的——这东西**丝卖,不准许;但文物局出面卖呢?或者文物局点头默许的大人物出面卖呢?谁会来管文物局呢。”

简洁笑着摇摇头:“算了,这种大事我小女人不操心……哎,我看到了一个熟人,江苏的,听说是家财几十亿,我过去打个招呼,顺便推销一下我们的收藏品——”

简洁这次参加展会,身份丝毫没有掩饰,她向人散发的名片上,明明白白写着“索伦资本中国大区总经理”,对于她来说,这次能参加顶级艺术品展会,那是一种荣耀。自己在展会上是光彩夺目的掮客,正好借助这身份,好好唬一下那些初次参加展会的国内富豪,所以她很高调。对此,王成也没有阻止的意思——有了寄售人作掩护,简洁的出面又是第二层掩护,她越是专注于讨价还价越能隐藏背后的王成,所以王成没表现出阻止的意思,他站在原地,用下巴示意女保镖跟上去……

王成之前告诉简洁的分成比例不完全正确,因为他说的分成比例只是其中一部分。

“钱柜”侵吞的钱财大部分购置了艺术品,只留下了五亿美金做“活钱”,这五亿里,整容手术费用,以及潜逃费用都包括在里面,或者还有“钱柜”给黄婕的费用,这笔钱最后只剩下了两亿美金。

这些钱是“钱柜”花费的,公司没有替“钱柜”补窟窿的义务,所以那些艺术品只需要卖出十一亿,加上之前帮雇主追回的“五亿”,算是完美完成了雇主的委托——这是扣除“明花”、“暗花”悬赏金的算法。

交还委托人的十一亿资金中,公司先要收取追回整个十六亿资金的手续费。因为这笔钱数额庞大,所以公司给了对方一个特别优惠:比洗钱任务的最低收费额度还低的收费标准——整体金额的二成五。合计收取委托人四亿元。

在这四亿元收费中,有百分之三十是行动人员的奖金。由于行动团队是由魔术师、女王组建与挑选,其余组员等同于他俩的雇员,所以这笔总数一亿两千万的奖金,他俩至少要先取走百分之六十。不过,由于十六亿资金是两次行动合并取得的,后一次行动是组员集资的“追加任务”,女王不曾参与这次“追加任务”,所以她的分成要减少一成,总计得到两成奖金,魔术师则照样领取其中四成做奖金。

剩余的四成费用约值四千八百万美金,吉普赛人没资格参与分享,有资格参与分成的人是王成、毒药、百合、闪电,同样,由于闪电未曾参与后续行动,他只能得到八百万奖金,其余的钱就与他无关了——这笔奖金王成得到其中的一千两百万,百合毒药各得一千四百万。

接下来就是艺术品溢出价值的分享——公司安排寄售人协助销赃,并对这次行动进行了大量辅助,公司有权参与剩下部分的分赃:它与寄售人分享其中四成。由于马斯特里赫特任务是由王成独立完成,溢出价值部分是王成努力的收获,所以他要先得到溢价部分的百分之二十作为奖励——这笔分成他跟简洁三一三十一分配。…,

最后剩下的百分之四十(溢价部分)利润,吉普赛人只能得到一笔固定数额的奖金:五百万美元。除去这笔钱后,大家再进行分配——王成也是后续行动的参与者,依然有资格参与最后这部分款项的分成。这笔钱魔术师占大头,拿去一成八;剩下二成二在毒药、王成、百合之间分配。

整个博览会中,简洁很努力,加上有荷兰女王这个好的开场,还要加上简洁忽悠了一群国内富豪,成功兜售出那些没人要的展品……最终简洁将所有参展品卖的一个不剩。包括几件不起眼的场外交易品。到博览会结束时,两人交易的账户上趴了十七亿一千三百六十二万,溢价部分超过百分之五十。

“我要晕了我要晕了,让我算算……扶好我,姐这次为你可是拼了命的”,简洁虚弱的瘫倒在王成怀里。

这时,王成与简洁还没有离开场外交易所,简洁刚完成最后一笔交易——

一位浙江富豪将那件翡翠项链囊入怀中。

等最后一件收藏品卖出,简洁被这个巨大的馅饼撞晕了:“溢价六亿一千三百六十二万,我们可以得到……”

“一亿两千两百七十二万四千”,王成快速地补充:“你个人可以获得三千零六十八万一千……美金,按国内人民币衡量,简经理,你现在也是亿万富翁了。”

王成总共得到九千两百零四万三千,再加最初行动的一千两百万,再加与魔术师等人分成获得的四千三百万……王成的财富累积到一亿四千七百万美金。

当然,总共也就这么多了——之前在非洲、在迪拜赚的顺手费用,全部被用做参展开支,买服装、加工首饰、租车、租酒店……而更早先赚的钱,又因为购买百合的剑桥公寓,也花的一干二净。

管道工这个职业终究还是**丝职业啊,虽然挣钱多,但开支更大,想在这份职业中享受不同人生体味不一样的人生经历,简单;想通过它聚敛财富达到富一代标准,很难……不过,至少王成欣慰地告诉自己:我儿子将是富二代。

“先让我喘口气,你别惹我。这场交易当中,你赚得的更多,所以别跟我提有钱,这是我辛苦挣得”,简洁大声抱怨,却一脸幸福的依偎进王成怀里:“男人,哼,总喜欢这样吃白食,你也一样……我决定了,这次我带来的衣服,我要把它们全买下来,我要把它们当永久纪念,纪念我这次不能说出去的赚钱行动。”

王成耸耸肩,决定给简洁一点犒赏,免得她幸福的抱怨:“啊哈,其实我正要告诉你,雇主对你的表现很满意。我争取了一下:这次你带来衣物——那三件裘皮、一件驼羊绒披肩,都送给你了……哦,你从更衣室拿走的那件红色火狐大衣,白色雪貂短夹克,以及雪狐披肩,驼羊绒披肩,全归你了。”

简洁不甘心地问:“怎么没送我首饰?手表也行啊,我特别喜欢这次带来的萧邦手镯表……这位雇主太小气了。”

“不小气了,真的。三件裘皮价值不小了,而且分成比例上他也很慷慨,我们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你不妨这么想:其他收获都是天上掉馅饼,是人家额外的恩惠与赠予”王成劝解说:“况且你有了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是吗?”

简洁现在心情很好,只是那些物品太美了,她不甘心的问:“雇主给了我这么多,你得到什么额外赠品?”…,

王成笑了:“雇主答应由我挑选几件礼物,因为你辛苦了,所以我挑的全是你需要的,我没给自己挑!”

简洁莞尔笑了:“谢谢,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这样吧,作为答谢,我回国后给你母亲送去一百万元美金,权当报答你的介绍费……嘻嘻,我当然不会吓着你老娘的,我会分批分批送,一次给个十万八万,这样既不起眼,还让你老娘觉得你常记挂着她。噢,什么时候你想明白了,赶紧跟她老人家交流一下。她老人家那副担忧的神情,我看了都心软。”

“谢谢”,王成真诚的向简洁道谢。

回酒店的路上,简洁突然问:“我记得你说过:这车是租的,这车是旧车吧?多少钱卖?”

王成诧异的问:“你想买这辆车?”

简洁胆怯的问:“这不会是古董车吧?”

“平常的车而已,出厂年头虽然久了点,但它是大批量出产的,一般不是定制车辆,算不上古董车。”

“那它就是量产的劳斯莱斯啦?这种车在国内卖的忒贵,在国外价格却不太高,加上又是二手……我核算了,这笔钱虽然多,可要在国内买套好一点的别墅,马上就能花光,所以我打算省着点,先买一辆旧车凑合着开,正好。话说你姐我在会场认识那么多富豪了,今后跟他们混,再开我那辆奥迪就显得不够档次,姐现在有钱了,是该换一辆豪车了。

嗯,这笔钱我不打算汇回国内。总说‘信息决定判断’,但国内的信息嘛……你懂得。比如去年黄金价格上涨的厉害,当意大利人、日本人排队抛售黄金及其饰品时,黄金价格已开始回落,而当时内地媒体却频频制作‘神秘客一下购10公斤黄金’的消息,号召大家掀起买黄金热潮。

呵呵,有权直接浏览国外网站,阅读第一手消息的人,咱跟他们玩不起,听他们的号召,钱会都被他们坑了,不如在那儿赚的钱留在那儿,看看附近有什么投资项目,顺便……嗯,不对,我还是要在国内买套别墅。如今都到了负利率时代,钱存在银行里不断贬值,有套房子在手,哪怕钱都成了泡沫,房子还在那里,不至于血本无归……怎么样,跟我一起买套别墅,咱还继续做邻居?”

第一百六十八章 升迁的秘密

,不了”王成摇头拒绝:“如今的房屋空置率让人胆寒,我名下留一套房子,只要不至于居无定所就成。”

王成刚刚分到手的钱,其实在手里暖不了多久。按约定,萝丝的父亲派克,以及那位介绍王成去施耐德基金、女儿被黑手党外围人员害死的、那位老会计师詹姆森,克劳利,将组建一个会计所,专门负责运营王成的资金。为此,这笔钱必须作为第二期投资转入开曼群岛。

这个新组建的资本企业称之为“克莱斯基金!”索伦资本将是它的协管机构。虽然一亿四千万的资本量在资本市场上只是一支微型基金。但王成只能投这么多了,这笔资金转过去之后,他手上只剩七百万美金,论起来他还不如简洁有钱呢!所以他更需要省着点花。至于买房子吗,这点钱够在国内买什么?

王成拍拍汽车的方向盘,提醒说:“这辆车你买下不合适,这虽然是劳斯莱斯,但它是礼宾车,防弹的,车身重得要命,好几吨重的车开出去自驾,乡间小路上的简易桥恐怕受不了,过个小桥把桥压垮了谁赔啊?””你要是钟情劳斯莱斯,不如我帮你选一件跑车型的,也是二手车,怎么样?”

简洁叹了口气:“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你决定投资李响有多么远见卓…“这家伙是修豪车的,你说我把二手车买回去,由李响公司用汽车零件的名义进口,车最后挂靠在李响公司名下,行不行?”

“可以啊不如我帮你买辆劳斯莱斯幻影二手的,你喜欢什么颜色?”

简洁突然敏锐的直起身来:“我忽然想到一一我把钱投入索伦资本怎么样?我不是有索伦资本的期权吗?我又找不到其他投资渠道干脆你帮我问问公司,假如我想投资的话,公司的股价是多少?准许我购买吗”

王成沉默片刻,把汽车停在路边,扭身盯着简洁问:“你清楚索伦资本是做什么的吗力”

简洁也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索伦资本的底细,我知道它在所罗门群岛注册,是为了避税,在那里不会找到公司本部而公司本部在哪里,我真不知道按说我已经是高层了这种现象很不合理……”但我相信你!我的钱是因你而赚来的,这且不说。那些富豪们都信任你,敢把自己琳琅满目的保险库敞开任你出入,所以我也应当相信你。哦我也只能信你靠你了,没有你就没有我捞得这些外快,所以……”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王成思考了一会儿问:“你打算怎么投资?”

简洁回答得很快:“我打算存五百万在瑞士银行,当做养老本金:拿两百万回去享受生活,那零头68.1万美金买车够吗?剩下的钱……”两千三百万美金,你说投资那里,找就冲向哪里。”

“那你就拿出一个整数:两千万。我去公司问问……”哦,这次去汤斯维尔的行程,我已经向公司汇报了,如果我们能顺利与李响达成一致,公司可能会派出执行

总裁詹姆森,克劳利:财务总监、总会计师格利高利派克(萝丝的父亲)赶去汤斯维尔,与你们进一步会晤,以讨论今后亚洲区的发展方向,你准备一下!”

“等等“你们“与你们进一步会晤“这什么意思,难道这会议你不参加?”

王成发动了汽车,停了一会儿,直截了当而又简单地说:“格利高利,派克先生如果问起我,你就说我们在欧洲碰到过,但彼此并未多说话一—你干脆说在机场遇见的我。”…,

简洁歪着头看着王成:“派克先生是财务总监、总会计师,他居然不知道你的行踪,他怎么当财务总监的?”

王成含糊的回答:“这问题,他是替他女儿萝丝问的。”

“哦“简洁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不再询问。可是她的好奇心让她心里直痒痒,禁不住脑补剩下的情节:王成被人家女儿看重,所以他才在公司升的如此快,但王

成似乎没看中人家女儿,所以才东游西逛地躲人家女儿、躲人家的父亲。也是因为白富美看中了当初的席丝王成,后者才顺利进入上流社会圈子,进而结识了那么多

富商……”哈哈,明白了。

一回到酒店,王成赶紧打开计算机,将一笔笔收益划拨出去。将简洁的收益划入她新开的卢森堡账户,王成提醒说:“简小姐,你打个电话确认,最好亲自前往银行一趟,确定提款密码。”

简洁似乎已经适应富豪身份:“先不着急走,这座荷兰小镇有什么游览项目?”

王成回答:“马斯特里赫特是荷兰大地上,本土人第一座定居点,这里有很多古文化、古建筑。小城的第一道护城墙建于1229年(南宋绍定二年),当年蒙古的窝阔台被推举为第二任大蒙古国大汗,欧洲第六次十字军东征也在这一年结束。

当时,马斯特里赫特领主、布拉邦的公爵亨利一世下令建造城墙。后来由于城市变得太拥挤,因此在十四世纪初,公爵又开始另建新墙。到了,泄纪初,又建了第三道护城墙。

第一道护城墙内的马斯特里赫特古城门,很有名,那就是欧洲俗称的地狱之门,。传说中世纪欧洲流行黑死病,城门对面的一座白色小屋是当时收留黑死病人

的医院,而由于感染的病人通常无药可救、有去无返,城门仿佛一座分隔城内的活人与城外将死之人的地狱门。而这座地狱之门,是典型的碉堡式古城门,也是欧

洲最古老的城门……”之

”一,。

简洁马上回答:“那就没什么可游览的,我对古老,没什么兴趣,我喜欢时尚与新潮。下面我要问一下:去卢森堡银行的来回路费,是不是要我负担?”

王成斜着眼睛,鄙视地问对方:“你说呢?”

简洁再问:“我其实想问:我可不可以调用你的商务飞机,这笔费用是不是很高?”

王成沉吟了片刻:“卢森堡啊,其实你从这里出门,骑自行车走,当天就能赶到卢森堡……”好吧,这笔费用由我来承担,我马上给卢森堡银行打电话,让他们准备迎接你……”用商务飞机的话,你能赶回来吃晚饭。”简洁立刻撒娇的问:“听这话的意思,你是不打算陪我去了?”

王成晃了晃端在手上的笔记本电脑:“展会的账目结算还有很多手续,况且我还有其他人要通知到——你懂得!”

简洁眼珠转了转:“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常听说存钱要存瑞士银行,为什么你选择卢森堡,就因为那里距马斯特里赫我最近吗?”

王成笑了:“卢森堡银行跟瑞士银行走一回事,都是保密严格的老牌银行国家,、世界金融中心之一。咱国内人常听说瑞士银行,那是因为对卢森堡的宣传少,再加上官员们格外喜欢瑞士银行而已。



“那么,卢森堡物价贵不贵?”

“一座金融城市,全世界的神秘富豪都想在那里存钱,加上那里距马斯特里赫特最近,展会还刚结束,利用脚后跟想想,它的物价能不离谱吗?不过,它也是著名…,

旅游城市,有很多风景可看。至于买东西吗,…”北欧物价最便宜的是波兰与爱沙尼亚,如果你想购物旅行的话,我建议你从卢森堡直接去爱沙尼亚。爱沙尼亚的奢

侈品以及流行时尚,要比波兰更好更多,而且物价也比波兰便宜。”

“我不定酒店了,可以吗?我就住在商务客机上,听说商务客机的优势就在于此,我下了飞机直接去爱沙尼亚市中心,购物完毕之后回飞机上住宿,可以吗?”

王成打了个响指:“好吧,我来安排…—你打算在卢森堡待多久?””当天晚上走啊,那么第二天我安排飞机停驻爱沙尼亚的塔林机场。你什么时间返回?””白天到,晚上就返回?好的,你晚上回来后,我们直接飞伦敦”。

说起逛街,女人就像打了兴齤奋剂一样,立刻精神百倍,刚才还嚷嚷着要好好睡一觉的简洁立刻站了起来:“我那些行李就麻烦你安排一下,最好提前寄回国内,

因为我担心去了澳大利亚,会忍不住买更多的东西。反正我的行李已经超重了,不如提前寄回去一部加“嘻嘻,这种生活真是享受,我现在真正体会到了商务客机的

好处,瞧瞧,欧洲几国一日游,连酒店都不用定,直接在飞机上衣食住行,待遇比酒店还高。”

王成笑着调侃:“你知道这家商务客机的由来

吗?它的存在是为了避税。英国法律规定:如果你在英国待不够加天,可以不缴纳个人所得税,而待够加天的衡量标准就是:一年有功个午夜,你睡在英国。为了避

税,英国富豪们都购置一家商务客机随时备用,他们经常在午夜前飞离英国,等黎明再度降落,只要他们睡的床不在英国的地面上,他们就可以依法不缴纳所得税。

所以,英国的商务客机都是空中皇宫,富豪们吃住在商务客机上,这架飞机的装修甚至比他们的家还要舒适,因为他们睡在飞机上的时间,要远远超过地面上的时

间……”你很幸运,这次你将乘坐英式商务客机,连续游览数个国家,尽享英式商务客机的服务。”。)

第一百六十九章 欣喜若狂的重逢

简洁欢呼了一声,马上又停下来,贪心不足的表示:“这位女保镖,可以陪我去吗?卢森堡对我来说是个陌生的城市,一个入去有点胆怯,再说,我东游西转的,有个保镖陪着,心里才不慌。。。《www..w..”

经过这几夭观察,简洁已经发现:这位黑入女保镖与其说是雇主雇来看守珍宝的,不如说是王成雇来摆门面的,但这位女保镖还不如王成警觉,也最听王成的话……果然,只见王成打了个手势,用法语吩咐:“你跟着,保护她,顺便帮她提行李。”

女保镖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可是简洁意犹未尽,她又问:“你觉得,我该买点什么好?”

王成仰脸想了想:“买点度假首饰吧?不少字”

简洁马上问:“什么叫度假首饰?”

“哦,一般的首饰都是用钻石、各种宝石装饰,‘度假首饰’就是把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改成玻璃制品,虽然首饰照样闪闪发光,但便宜了许多,当然,它们使用寿命不长,都是一次性的,度完假,就可以扔了。”

“我明白了,你说的是‘施华洛世奇’首饰……还有,我走后,二手车的事儿你顺便帮我关注一下,颜色要独特一些,最好是红色系的。”

“你可真麻烦……还不快走,我电话已经打好了,银行将派车去机场接你……”

几乎是驱赶似的送走了刚成为亿万富姐的简洁,王成立刻与魔术师进行联系,大家伙按计划进行了分脏,而后各奔东西,自此,他们小组算是进入休假期……两夭后,简洁满载而归了。飞机降落在马斯特里赫特机场,简洁没有下飞机,等机舱门打开,王成开始登机,并立刻命令机组入员:“直飞伦敦,在机场稍作停留,加满油,准备继续飞澳大利亚。”

回过头来,王成向简洁交代行程:“等我把珠宝送回剑桥,然后我们飞汤斯维尔……哦,我已经替你买好了一辆二手劳斯莱斯幻影,金红色的,很独特很扎眼。你的行李全部塞在车的后备箱里,已经连车发运回去,等你回国后,找李响提货。”

劳斯莱斯的后备箱内附带一个保险柜,简洁不用担心自己的物品丢失。

飞机抵达伦敦后,简洁依1日没有下飞机,她倒在机上的卧室内美美的酣睡,两个小时后,王成赶回,飞机迅速起飞,向澳大利亚飞去。

私入商务客机飞行速度要比民航客机快很多,它无需装载沉重的邮包与行李,飞行起来,速度仅比战斗机稍慢。简洁只睡了一觉后,睁开眼睛发现飞机正在降落。

这时,星空璀璨,地面上,机场的引导灯像两串珍珠项链,黑暗中的小镇,灯火与霓虹灯给地面印染了一层梦幻色彩。简洁趴在飞机舷窗上,遗憾地说:“可惜看不到下面的海景,听说大堡礁这里的海水,蓝的像正宗的斯里兰卡蓝宝石,而礁石群则像是一串串白色的珍珠项链,映衬在宝石蓝的大海中。

据说,那些礁石群形状千奇百怪,任何专业设计师都无法复制她的夭然美丽……哎,你说你要来这儿学飞机驾驶,等你学会了,可以开飞机带我到大堡礁上空兜一圈吗?姐如今也要享受一下私入飞机的乐趣,还要多多拍些相片……呀,汤斯维尔的照相机贵不贵?用手机拍照,图像肯定不如照相机拍出来的专业。”…,

飞机在简洁的唠叨当中平稳滑行着,并缓慢停靠下来。

汤斯维尔是个只有十六万到十八万入口的小城,这样的小城已经是澳大利亚北回归线以北最大的港口城市了,但在中国入看来,这座城市真是很空旷,荒凉了犹如乡村。比如这里的机场,此刻就没多少飞机起降。王成他们坐的飞机刚结束降落,机场工作入员已经开始熄灭跑道灯——他们居然准备下班了。

等飞机滑行进入租用的停机库,打开机舱门,整个机场已变的黑乎乎一片,透过机库敞开的门可以看到远处指挥塔上几盏红灯还在闪烁,其余的地方则一片黑暗。机库里倒是灯火通明,简洁坐在位子上看了看刚买的伯爵手镯表,一连串地问:“我们飞过了几个时区?现在是当地时间几点?等会儿有接飞机的入吗?”。

这个时候,飞机上只剩简洁与王成了,黑入女保镖已在伦敦下了飞机,而两个入的行李,该寄走的都寄走了,该存放在伦敦的也存放了。王成只提了个小包向机舱门走去,简洁有些从爱沙尼亚购买的旅游纪念品,但东西也不多,装满三个旅行箱而已,见到王成也不回答她便急切地下飞机,简洁不情愿地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向舱门口挪动。

王成刚从机舱口探出身子,一个身影扑了上来——是克洛苏。

她狂喜地紧紧搂住王成的脖子,双腿跳起夹住王成的腰,身子悬在半空,狠狠的亲吻了王成几口,用英语快乐的说:“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我,上帝o阿,我真高兴……”

王成抱着克洛苏在空中悠了几圈,他被克洛苏的狂喜所感动,亲吻着对方的香唇回应着,吻到热烈处,克洛苏把脸一偏瞧见了站在机舱口一面愕然的简洁,她脸上继续保持那股浓烈的爱恋与欢喜,手臂继续搂紧王成,嘴唇却凑到王成耳边,用与表情完全不相符的清醒,问:“跟你来的这女入是谁?”

这句话是用冷僻的希伯来语说的。

王成咳嗽一声,同样保持着脸上欣喜若狂的表情,继续在克洛苏脸上狂吻着,当嘴唇吻到克洛苏耳边时,他亲了一下对方的耳垂,低声用希伯来语回答:“记得索伦资本吗?你也是股东之一哟,她就是索伦资本那位替我们赚钱的女孩儿,很精明很厉害那种。”

克洛苏双眸如水,深情地望了王成一眼,她把王成搂的很紧,神态中充满依恋与浓情蜜意,同时,继续用与表情完全分离的冷静问:“那就相当于公司外围入员了……好吧,我暂且不追究了。嗯,别告诉她我的投资入身份。”

王成马上回复:“她连我是投资入也不知道。”

王成与克洛苏一边狂吻一边低声交谈,他们白勺交谈的表情很容易令入误会是喁喁情话,简洁错开几步表示避嫌,心中不禁思忖起来:“原来,小王成的女友如此美丽,美丽的让入产生震撼感……呀,那眼神,她的眼神像……像泽塔琼斯,所有的明艳与秀丽,都从这对眼眸中喷射出来,让入无法忽视。

不错,有这样一位金发夭仙,难怪小王成要躲避派克先生的女儿呐。她的眼神让别的女入黯然失色,在这双眼神下,哪个男入会注意其他入的鱼眼睛……”

克洛苏今夭的打扮很简单,一身豹纹的迈克.科尔斯(michaelkors)比基尼泳装,脚下是一双缪缪(miumiu)休闲鞋,手里抓着马克.雅可布(marcjacobs)拼色蟒蛇皮搭扣手袋,暗金红色头发用一根豹纹发带扎住,显得很清爽、很利索。…,

可是,她的艳光遮挡不住,火辣的身材让简洁有点自惭形愧。当被那双淡蓝色眸子盯上时,虽然同为女入,简洁却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气……有那么一刹那,她有点失神,她记不起自己当时怎么跟对方打招呼,怎么跟对方寒暄的,事后,简洁对这段最初相遇的记忆完全缺失,直到她坐进车里,才找回一点自己的魂魄。

这个女入,连我同为女子都有点失魂落魄,难怪王成不愿意再去亲近其他女入呢……奇怪,王成这小年轻入,他有什么魅力让如此妖媚的女入为之痴情?听对方的口吻,这女入在一直汤斯维尔守候了很久,就为等待王成赴约,而且她生怕王成失约了,所以见面后欣喜若狂……至于吗?

简洁并没有注意到,实际上,她面对王成的心态,从伦敦开始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以前她总觉得王成只是个小屁孩,当她坐到了业务经理的位置上,王成还不过是个送货的小吊丝。此后,虽然双方到了一个公司,但简洁觉得自己还是老大,王成只是手下一个兵而已。

等双方在伦敦碰面后,最开始,简洁惊叹于后者爬升的速度,以及接触的高层次入群、享受的奢华生活……到了马斯特里赫特后,简洁已没有拿王成当小屁孩心思了。这时候的她开始认同王成是个强势男入,于是她总不自觉的想听听对方的建议,并愿意按照对方的建议去做。

从此以后,简洁的心里很微妙,以前那种大姐姐、顶头上司的心态找不见了,再与王成相处的时候,她常常把自己摆在弱势位置,忽略了对方的年龄,不自觉的听从对方的安排——直到刚才。

刚才,坐在车上,听到前排不断传来吧唧吧唧的亲吻声,以及这对狗男女用听不懂的话喁喁细语,简洁突然有了一丝嫉妒的感受,不一会儿,这种嫉妒升华为一股酸涩心理,她情不自禁地再度拿王成的年龄嘲讽……当然,这一刻她只能在心里嫉妒。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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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激qing四射

克洛苏开的汽车很怪异,而且有点横冲直撞的。

简洁感觉这辆车怪异,是因为……”因为克洛苏一路上跟王成卿卿我我不断,两人常常凑在一起把嘴亲的叭叭作响,这种情况下克洛苏当然顾不上管方向盘了,所以车辆便有点不走寻常路。坐在车后座的简洁看到方向盘上空荡荡的,心都揪了起来,但,但这辆车似乎是有脾气的车,遇到障碍物,如路灯柱、隔离墩一类的,它居然不用克洛苏操作,自主减速绞」开,更让人纳闷的是,在此期间,无论上坡下坡,过沟过坎,它一直保持匀速。

这辆车外形也很怪异。在机场的暗淡灯光下,简洁看的并不详尽,但她总觉得这车……”说不出的别扭。

它的四轮很宽大,像是悍马车的轮胎,车底盘离地面很高——怪异之处就在车底盘上,这辆车的底盘是全包裹的,外形像船底般倾斜呈钝角,以至于整体看起来,这车就像是加了轮子的游艇。

这辆车在行驶过程中,克洛苏只偶尔扶扶方向盘,主要精力还在于接吻,以及说情话。她用的语言简洁听不懂,奇怪的是王成居然能听懂一—简洁隐约记得刚认识时,王成的外语水平不高,而这次俩人在T卧缸会上,也没见到王成显露出语言天赋,…”现在,自认为懂得四国语言的简洁,居然听不懂他们的情话,这让人情何以堪。

坐在车里看人亲热已经很郁闷了,让人更郁闷的是屁股底下这辆车。简洁几次被它惊吓的不轻,她频频想张口提醒克洛苏:还是注意点开车。但每次刚张口就被这车吓回去了一一这车刚出机场时还好点,一直沿着大马路走,出了机场不久遇到个拐弯,车就直行了。此后这俩车一直没走在马路上,基本采取直线方式,不管车轮在沟里坎里路上路边,只管一路横趟。除了遇上撞不赢的障碍物它会主动避开,其他的时候,这车直直地压上去,不带一点犹豫的。

这样的旅程当然是颠簸不定的。

车走了片刻,前方遇到了一个小池塘,这辆车毫不回避的冲进了池塘,溅起了漫天的雨水,惊慌失措简洁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刚想嚷嚷几嗓子表示自己的不满,这时候汽车前座的两个狗男女已经搂在了一起,压根不顾车子在干什么,只听车身传来一阵嘶嘶充气声,过了一会儿,这车子居然漂浮在水上了,克洛苏回身搬动了几根操作杆,紧接着,马达突突响了起来,车子在水面上跑了起…“

这下子简洁再也无话可说了,等车子开到池塘对岸,拖泥带水的上了岸,克洛苏这才扶住方向盘,回身招呼一声:“坐好了。”

车子轰鸣着,泥水四溅的狂奔所去……”

这车子的密封性很好,刚才跳入湖里的时候,溅起的水花四处飞舞,却丝毫没飞进车里。汽车的轰鸣声中,简洁忍不住喊了一嗓子:“这是什么车啊,还水陆两栖的……”坦克吗?”

克洛苏专心操作方向盘,王成当然与克洛苏分开坐了,但他依旧侧身坐着,目光笑盈盈的盯着克洛苏,听到简洁的问话,王成连眼珠都没有向后座转动,直接回答:“澳大利亚的雷霆品牌,这种车在汤斯维尔卖得很火,因为汤斯维尔再向北,只有两个较大的村镇:凯恩斯、库克顿。其余地方全是沼泽地,所以这种水陆两栖车很有市场。”…,

克洛苏回了一嗓子:“也不是全能的,政府不容许它开进海里。”

王成跟着解释:“当局认为这种水陆两栖车耗油量太大,对环境危害性很大,大堡礁生态脆弱,所以禁止这种雷霆车开下海,也幸好有这个禁令,否则汤斯维尔的海岸线上,来来往往的恐怕全是这种车了。”

说话间,车停在一间海边别墅前。这栋海边别墅距离左右的房屋都很远,跳下车的简洁发现,离此处最近的灯光约在半公里开外,那大约是另一栋别墅的门廊灯,灯光昏昏暗暗的,不过那种楠黄的灯光,在海边呼啸声中,给人的感觉很温暖。

克洛苏已经拉着王成向屋里走,两人边走边说着悄悄话,全不顾简洁以及车上的行李,到了屋门口时,王成才扭头说了一句:“这房子很大,房间你随便姐

…”这话说完,王成就被克洛苏拉着,哴哴跄跄的向屋里走去。简洁独自站在黑暗中,站在车前发了一阵呆,轻轻啐骂一声:“见色忘友的家伙。”

这对狗男女进了自己的房间,别墅大门仍大敞着,简洁把自己一人招行李箱一件件拖进屋内。好在她这次行李并不多,来回两三趟搬运完毕,她过去掩上门,隐隐所到背后王成与克洛苏的折腾声,克洛苏的笑声很响亮,声音里有股神采飞扬的味道,王成的笑很低沉,笑声中充满欲望……”

简洁站在门口呆了一下,发现门外那辆车的车门还没有关,门廊灯也打开着,简洁有心不理了,但她坚持了再坚持,还是倔不过执拗的责任心,忍着气来到院里,锁好车门,回来再锁好房门,而后打开了客厅灯光,在克洛苏的尖叫声中,惆怅地巡视着房间的布置。

这是一间地中海式风格的别墅,平缓的斜屋顶,透亮的大窗户,很多墙壁用玻璃幕墙代替,一楼的空间很大,有两套客房与一间厨房。一副楼梯通向二楼,但二楼只有三间房……”在简洁走上二楼时,其中一间房内传来克洛苏与王成的剧烈交战声,啪啪啪的声响中夹杂克洛苏的尖叫声,以及声嘶力竭的呻吟:“快点,电我啊,再和“嗯一—,太美了……”

话说男女之间那点事,简洁也是经历过的。

但国人讲究含蓄,如此狂烈的战火让简洁双脚发软浑身不自在,她加快速度四处打量,发觉楼上其余两间房大约是当儿童房使用,屋内除了一件衣柜就是床,空间并不大。

那间屋子里响声不断,这次加上了王成的说话声,不过他说的语言简洁依旧听不懂,只觉得声音里充满得意,以晨“简洁立脚不住,她赶紧回身关闭了楼上灯光,逃一样窜在楼下,随便找了间客房决定住下。

洗浴过后,楼上的战火还没有停,简洁低声嘟囔:“天杀的,居然这么持久。”

在阵阵尖叫与欢笑声中,简洁躺上了床,她以为自己会被闹得睡不着,但她脑袋一挨枕头,长途旅行的疲惫顿时涌上来,没过多久,简洁便沉沉入睡了。

大约在中午时分,简洁被饿醒了。她睁开眼睛,北回归线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钻入室内,在阳光灿烂中简洁伸了个懒腰…—这个懒腰的动作使得窗帘动了起来,伴随这一阵轨道的滑动声,床对面的整面墙变成了玻璃幕,透过窗户望出去,先看到近在咫尺的一条大马路,马路另一边就是漫长的沙滩、棕榈树椰子树,灿烂的阳光下,白色海滩上,白色沙鸥在蔚蓝色海水的背景下飞翔鸣叫,更远处,海上的渔船仿佛悬浮在蓝色宝石上,唯有海上的浪花,以及大堡礁是白色的,白的像珍…“…,

简洁还有点迷糊,她迷糊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这个动作使得玻璃幕墙继续变化,整扇玻璃缓缓的滑动着,直到缩进墙里,于是整间房子变成了一个开放的大阳台,新鲜的海风带着略略的腥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简洁先是陶醉的吸了一口,立刻意识到什么,裹紧床单发出一声尖叫。

尖叫过后,房间里一切还是那样,简洁裹紧了床单四处望了望,赶紧从床边的地下捡起了昨天扔下的衣服,裹在床单里穿上了内衣,她披着床单打开房门,发觉只有克洛苏独自一人在客厅内,但她似乎没有听到那声惊喊,满脸阳光的、若无其事的舔舔手指头,冲简洁挥挥手:“嗨,昨晚睡得好吗?”

这句话克洛苏能问,简洁觉得自己问不出口一一很明显,昨晚对方过得非常好,非常激情,原来王成还有这本事、这份体力……”以及花样。她裹着床单,小心的问:“我该怎么关上窗户?”

克洛苏挥挥手:“你已经做到了:人一旦离开房间,窗户就自动关上了。”

简洁恍然大悟:“原来是座智能房屋”…”那我该怎么换衣服。”

简洁的意思是:这屋子窗户是透明的,窗帘是自动的,她怎么在通透的窗户下换衣服。

说完这些话,简洁发现克洛苏没穿太多的衣服,她上身只套了一件套头大背心,背心很长,刚好兜住了屁股。但似乎背心内没有其他衣物,简洁可以看到背心下完整的胸乳造型……”以及激凸,还有圆润的臀部。

克洛苏就穿着这件大背心在拌蔬菜色拉,她快乐的舔了舔沾满色拉酱的手指,脸上全是满足后的愉悦,说:“你已经做到了,只要你用英语说出换衣服,这个词,房间就自动变换光线。”

简洁愕然的回身,发觉身后的玻璃幕墙已经合拢,而且幕墙玻璃渐渐地变成茶褐色……”简洁想了想,问:“可不可以再调一调程序,改成手动操纵,现在这种模式太恐怖了,我只是伸了个懒腰,窗帘就自动拉开了,这要是我在睡梦中翻个身,又该怎么办?”。)

第一百七十一章 限令和诱huo同在

克洛苏舔干净了手指,随手扔过来一个电视遥控器模样的东西:“你房间里也有同样的遥控器。先用这个,等你找到你屋离的遥控器,再把这个还我……嗯,切换成手动操作后,你可以用遥控器进行微操。”

简洁接过了遥控器却不着急回屋操作,她望了望四周,诧异的问:“我起得很晚吗?现在过了当地上班时间吗?哦,你是本地人吧?王成……哦,他的英文名叫‘迈克尔.王’吧,我记得他是这么告诉我的,请问迈克尔去哪里了?”

克洛苏竖起食指指了指天空:“我不是本地人,我也是来度假的。迈克尔在纽约已通过了飞行驾驶理论考试,现在他只需混够规定的‘驾驶小时数’就可以拿到驾照,哦,他正在这么做,在天上飞行,也许现在正在降落,因为——本地的午餐时间快到了,你睡得很痛快。

迈克尔说中午给我做顿好吃的,他不会失约的,我觉得,最多还有半个小时你就能见到他了。”

简洁有点难堪,她一贯是自律的,刚参加工作时,别的办公室女员工总抱怨早晨起不来床,瞌睡得很,但她每天都能精神抖擞迎接黎明的到来,正是靠着这股勤奋与拼劲,她才一步步升任到如今这职位,没想到,她多年以来第一次睡过头了,居然睡到了中午。

或许简洁会给自己找点理由:比如飞跃几个时区,时差混乱了;或者昨晚听床戏听的彻夜难眠了……但简洁不是个喜欢找借口的女人,尤其是面对克洛苏。面对一位如此耀眼的美女,本身有点弱爆的简洁感觉气短,她羞得站不住脚,赶紧缩回屋去,收拾打扮自己争取挽回形象。

打开行李箱,简洁有点犯愁了。她带来的旅行服偏好那种严谨而高档的职业装,唯一保留的晚礼服又过于正式了。人克洛苏在客厅里穿的如此清凉,也许本地人都如此穿法,这样,单单她换一身职业套装,走上大街,要多另类有多另类。

简洁埋头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件不算太严肃的黑色普拉达连衣裙,扎上一条施华洛世奇水晶腰带,简洁走出了卧室,克洛苏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眼里露出玩味的神情,简洁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这种目光意味着什么,鄙视,赞赏,还是挑剔。

但克洛苏马上神色如常地伸手招呼:“桌上,迈克尔走的时候替你准备了水果,早饭你错过了,但现在只有一小时就要吃午餐,不如你先吃点水果,垫一下肚子吧。”

简洁心中感到一阵温暖……那个男人,在照顾女人方面,真做的很不错哟。

她欣喜地走到桌前,忽然心中诧异的想到:咦,这怎么回事,当着克洛苏面,那人如此细心,温柔对我,虽然让我感到很有面子很温暖,但为什么他的女人却丝毫不在意?……哦,还一脸甜蜜?!难道她一点不嫉妒?或者,老外都这样豁达?不,人性到哪里都一样,女老外也是女人!

简洁无意识地打量着桌上的水果,如果没有克洛苏在,她或许会娇嗔一下,啐骂一声:你要撑死我呀。

因为桌上的水果实在太多了,有各种品牌型号的牛油果、澳洲奇异果、恐龙蛋、芒果、苹果、葡萄、梨……简洁随意地捡了一个牛油果,一边剥着皮一边询问:“离这儿最近的超市在哪?我这一身……”…,

简洁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示意自己穿的太正式,克洛苏随手递过来一个手机模样的东西,笑眯眯地对简洁说:“这是旅行版gps,我这房子的位置已设定为固定‘目的地’,你可以查找附近,想去什么地方,只管在机子里自己设定,但我认为你没必要现在去超市,都快吃饭了,不如等迈克尔回来,让他陪你去。”

简洁回身望望卧室方向,想起自己透过卧室窗户看到的洁白沙滩,不禁一阵心动:“那么,好吧,我想去沙滩走走,就在附近,随时可以回来。”

克洛苏依旧带着笑眯眯地神情,提醒说:“去沙滩上的话,请带上垂钓证。”

简洁心里隐隐有点不快,对方好像总在阻止自己自由行动的样子——我又不钓鱼,要什么垂钓证?

恰在这时,王成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克洛苏的意思是说:老外比较死板,他们判断你是否在垂钓,只以手里是否拿鱼竿为标准,不管你的鱼竿是否伸到海里。咳咳,如果别人在垂钓,你上去帮人挂鱼饵,或者帮人挥杆,那老外可以认定你就是垂钓了,无证垂钓就是犯法。”

简洁立刻将手背在后面,辩解说:“你放心,我绝不垂钓,哪怕钓鱼的人掉进海里,我也绝不伸手拉他一把。”

王成笑了,他一边将手中的鱼篮递给克洛苏,一边说:“这里是大堡礁,在附近沙滩漫步还有些其他规定,很多事无巨细很麻烦。这里的海滩上,物产比较丰富,如果你在海滩上捡拾贝壳、虾、牡蛎,每人每天只准捡二十五个,多捡了就是犯法;还有,捡的东西体积小了不行,那意味着年幼,必须放归海里任其长大,所以,你要尽量捡一斤以上的牡蛎、生蚝、鲍鱼……”

简洁回身望了望沙滩方向,有点不信:“瞧你说的,这海滩上让你形容的处处雷区,却又诱惑迷人,一斤以上的牡蛎与鲍鱼,餐馆里要卖多少钱,别说只准捡二十五个,捡五个我就乐翻天了……”

“嘿嘿,大堡礁海滩管理员可是世界十大冷门职业之一,薪水高、工作环境优美。这里的海滩管理员工作非常勤奋,而且……你知道的,世界各地海滩管理员最喜欢盯着华人,因为很多华人游客即使知道海滩规矩,觉得周围没人看着他他也就下手了。但其实,一个海滩管理员可以监察十公里海滩,你在沙滩上的行为,人远隔数英里对你拍了照。你在沙滩上继续玩他们不打搅你,等你准备离开时,必定有人跳出来检查你手里的东西。

所以……所以,你既然想去海边玩,没办法,最好一劳永逸办一张钓鱼证,到时候,遇到海滩管理员,只要亮出证,他一般不查你,因为他们认为懂得办证的华人都很守规矩。否则,你就会觉得他们很刁难,很难沟通,哪怕你手里拿了块贝壳,他们也要审半天。尤其是牡蛎贝壳,这种可以生吃的海鲜,拿上贝壳你都说不清楚。”

简洁有点结巴:“岂有此理,我……好吧,我只有一个月假期,在荷兰用去了十天,现在还剩二十天假期,申请办理钓鱼证的话,也许刚办下来我就该走人了。”

王成大笑,对方的假期是自己批准的,批准的时候就在简洁隔壁,他当然知道简洁的“一月假期”是怎么回事。

“亲爱的,咱俩在荷兰的旅行,还是别再提的好……其实在国外办证件并不麻烦,国外没有‘有关部门’,只要公民依法申请,政府必须发放相应证件,还不能耽误纳税人的时间——钓鱼证在路边超市就可以办,交六澳元办三天有效期的钓鱼证,七十五澳元可以办三年的钓鱼证,有了证,到了海滩上,随便你摸鱼竿捡鲍鱼。”…,

王成这番话是用英语说的,简洁以为王成强调不准提荷兰的旅行,是担心旅程中他与自己同屋居住,被女友知道了要吃醋,所以她轻轻点头,表示自己领悟了这个暗示。

克洛苏突然插嘴:“不,不能太随便。”

王成马上道了歉:“啊哈,我忘了。这里对钓到的鱼,体积大小也有规定。各种鱼的规定不同,好像‘黑毛’必须在三十厘米以上,体重多少公斤以下,不够标准必须放归水里;嗯,‘青衣’必须体长……算了,鱼类太多,规定各不相同,把那些规定都记住那是海滩管理员的工作,你只要记得:最好挑选那种不大不小的鱼就行了。”

简洁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听你这么一说,感觉海滩上太危险,弄不好就要犯法,我还是跟你走的好,等你领我熟悉了周围环境,我再自己转……嗯,海滩上能捡到什么?”

王成回答:“除了贝壳类的东西,退潮时候这里能捡到的鱼类很多,最好吃的就是鹦哥鱼,俗称‘青衣’,身体表面鳞片像鹦鹉一样花花绿绿的,很漂亮,鱼嘴像鹦鹉嘴一样坚硬,有长喙,这种鱼主要啃食珊瑚,肉质非常细嫩,滋味鲜美。

除此之外就是‘黑毛’,学名斑鱾,又称瓜子鱲,身上长满黑硬的刺,这种鱼做刺身比较好;‘白毛(天竺舵鱼)’味道也不错,至于‘九孔螺(鲍鱼)’反而一般般了,当地人并不太喜欢吃……

等傍晚开始退潮,你随便去礁石缝里捡,体长三十厘米以下的千万别伸手,半人高的鱼你看了躲远一点,剩下的,你可以每天换着花样捡,保管你吃得尽兴、玩得开心。”

克洛苏再度插嘴:“澳洲有毒的鱼很多,除了迈克尔刚才跟你说的,其它鱼你最好不要碰。”

简洁摇摇头:“这么麻烦。我决定:去逛沙滩时,坚决躲其他人远一点,哪怕他们掉进海里;想吃什么直接去超市买,到了海滩上,天打雷劈我也绝不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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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收藏收集名车的女人

克洛苏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转过脸去,一脸温柔的冲王成招手:“亲爱的,餐刀我已经磨好了,你快点动手啊,我饿的能吃下一头大象了。”

王成响应一声,提着鱼篓进入厨房。简洁不自觉的走了几步,马上神色尴尬地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犹豫。她刚才想进厨房帮忙,这似乎是国人应有的做客之道,但王成的女友还端坐客厅不动,她如果钻进厨房,跟王成一男一女待一起,似乎太暧昧了。

但留在原地也不妥,似乎,她跟克洛苏也没什么好谈的,她总感觉克洛苏身上透着一股冰冷审视的气息——简洁认为这股气息源自富家女的高傲。

她真想去海滩转转,以回避这段尴尬时光,但似乎这么做也很失礼——女主人在客厅里迎客,男主人为自己在厨房忙碌,客人却要去寻找自己的轻松……

正在犹豫间,克洛苏端起水果,邀请简洁:“简小姐,再吃几个水果,当做餐前开胃。”

简洁下意识地捡起一枚水果,下意识的充满好奇地问:“你是模特吗?你很有名吧?”

克洛苏嘴里含着水果,笑着摇摇头。简洁马上跟了一句:“你这种标准身材,模特公司怎会放过,他们怎能放过……呀,你身材为什么保持的这么好,怎么做到的?”

谈起女人话题,双方立刻有了共同语言。

克洛苏回答:“啊哈,我可不是模特,所以不会有什么名气,我只是迈克尔的女友……之一。至于我的身材嘛?我每天要做两个小时的锻炼……你在本地的行程安排是什么?要不要我帮你安排一个潜水教练,这里的珊瑚礁十分美丽,潜水是件非常好玩的事情,而且它对身材保持流线美很有帮助。”

简洁若有所思的说:“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可能跟迈克尔是一类人……”

克洛苏瞳孔缩了一下,简洁对此毫无感觉,他继续说:“我记得他在伦敦的时候,也是每天早晨起来锻炼,跑步、美容,连去荷兰开会时也一样,在酒店房间里也不停止的锻炼。也许你跟他一样,都是注重保持身材的人。

我跟你不一样,跟迈克尔也不一样,他是男人你是白人,你们白人在太阳底下晒多久,最多粉粉嫩嫩的像刚出生的粉皮小猪仔,但我们华人晒得太久,被晒黑了就不符合我们华人的审美观了……男人对此无所谓,但我还没有嫁人呢,在我们那里,皮肤太黑的女孩不受欢迎,我怕潜水太多,会让皮肤变黑变粗糙。”

克洛苏推荐说:“这倒也是,我其实知道一款兰蔻的防晒霜非常好,来澳洲大堡礁游玩的人,怎可能不潜水?这款防晒霜是防水的,你可以抹上它去潜水,偶尔潜一下不会晒得太黑……你打算怎么安排度假时间?”

简洁以为对方反复问起这个,是怕外人打搅了她与王成的二人世界,她赶紧表白:“我们公司要开年会,两天后公司的第二股东将赶过来;五天后公司的第三股东将到达;十天后,……我听迈克尔说:公司本部的执行总裁与财务总监,也要从美国飞过来参加年会。”

克洛苏扬起身冲厨房内的王成喊:“迈克尔,客人们的住宿你都安排好了吗?”

王成在厨房里回答:“我刚才给珊瑚海度假村的老板打了电话,他那里有足够的住房。”…,

克洛苏指点了一下简洁身上的衣服:“我下午领你去超市,你是该把这身衣服换掉了,你穿的太正式,不过你的首饰很不错,很漂亮。”

简洁立刻跳起来:“呀,一直忘了说,有部分首饰我买了双份的,原打算送给迈克尔,让他送给女友的,恰好你在,来,你来挑一下,看有什么喜欢的?”

两个女人钻进了卧室……

一小时后,等王成招呼她们吃饭,这两人才牵着手从卧室里面出来,眨眼的工夫她们亲密了许多,她们激动的满脸红潮,红晕布满了脸颊,坐下来的时候两人还亲密的牵着手,连脖子上戴的项链都一模一样。王成冲两人一笑,伸着鼻子嗅了一嗅,遗憾地摇摇头:“至于吗……下午我去珊瑚海度假村,跟老板预定房间,简小姐,你过不过去,先看看安排?”

克洛苏抢先插嘴:“不了,我下午陪简小姐去超市,帮她买沙滩服,还有钓鱼证、潜水证……哦,最好加上狩猎证,我们一起去沼泽地打猎。”

简洁羞涩的低下头,但马上她抬起头,举了举手中的gps:“谢谢你给我准备了这东西。年会的空闲时间,我准备开车去附近玩自驾,等会议结束了,我还打算自驾去悉尼,然后自悉尼登机回国,有了这个东西我不怕迷路了,你只管忙你的。”

王成点点头,招呼说:“开吃了,诸位,请品尝米其林三星厨师制作的澳洲美味。”

简洁振奋精神,嘲笑道:“才三星啊,我还以为……”

“不低了”,克洛苏立刻为自己男友撑腰:“米其林评比,可不是那种按红包多少评出的级别,那是食客长时间试吃,评出来的级别,我知道迈克尔两年找了数百位食客试吃,今天这顿饭吃完后,我们是不是也要寄出评比表……不要了?什么,迈克尔,你居然自甘居于三星,再不努力了?”

王成笑了:“我为什么弄这份资格证,你知道的。”

当然是为了多一个身份掩护了——克洛苏对这句话的反应是一脸羞涩。

简洁看着克洛苏,感觉自己心中酸酸涩涩。她看到克洛苏羞涩的表情,以为是克洛苏好美食,所以王成才特意为她考了这么一个证。这让简洁心中阵阵羡慕嫉妒恨,什么时候自己的男友能为她如此费心……你妹的,怎么好男人都被别人抢去了?全中国那么多男人,全都光知道起哄看热闹!我都被人指责说是剩女!你们觉得自己就一点责任都没有是吗?!你们就一点儿都不愧疚是吗?!

两天后,首先到达的是李响一行,他带了位二十余岁的美丽女孩,这小女孩小鸟依人般的缠着李响,一路兴奋地说个不停。见到迎接的王成,李响好不容易甩开小女孩的手,过来热烈拥抱王成:“兄弟,一年没见,都还好吗?”

王成压低了嗓门,问:“我记得你结过婚了,孩子五岁,是吧?”

李响干笑着:“逢场作戏,逢场作戏而已。对老婆审美疲劳了,勉强换换口味。”

王成笑着提醒:“世上最奢侈的事情就是养女人,比养女人还奢侈的事情是养一位漂亮嫩女,你两者都占全了……我记得还没多少钱呢,别现在就可劲折腾。”

李响点头:“我明白,我完全明白,严重同意你的观点,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两人相拥着走向汽车,李响在车门前止步,很内行的评价说:“世爵suv,排气量十二以上,大马力,四轮驱动,车身很长,车架钢板非常结实,架上一挺重机枪在上面都没事……这车可不便宜,国内车展上,卖六千万以上。”

坐在车上的简洁,插嘴:“这车是他女朋友的,他认识了一位喜欢收集名车的女友。”

李响重重拍了一下王成:“你投资车行总算做对了,哈哈,你我原来有共同的爱好。”

简洁嘴中露出一丝讥笑,她想说:“李响你是喜欢收集名车,人王成喜欢收藏那些收藏名车的女人,这两者不是一回事。”

克洛苏没有来迎接客人,但接人的车还是停在了克洛苏的房前。王成进屋时顺手打开屋内的手机信号干扰器——他这么做不是出于谨慎,只是出于习惯。

众人随着王成的引导进如别墅,在此期间那小姑娘一直粘挂在李响身上,一路好奇的打量着这套海边别墅。李响进门时,则稍稍愣了一下,因为他看到客厅墙上挂着一付变形金刚的狂派徽章,这幅徽章挂了很久,简洁视而不见,但对于爱车人来说,这幅徽章真是很亲切,它有盾牌大小,表面银亮,不知什么金属制成……

果然是名车收藏者的家啊。

跟李响来的小姑娘着眼点跟李响不同,她也在打量这间客厅。这客厅面积极大,大约一百八十平米的模样,两面都是敞亮的玻璃另两边是墙壁与门户。室内布置风格是极简主义,简简单单一个三组大沙发,沙发后面是个硕大的长条桌,桌面大的足以在上面跳华尔兹。

沙发对面,一面空旷的墙上挂了副大屏幕电视,电视屏幕有两米多高,四米余长——这玩意如果用来看电视,放出的人影大约跟人等高等大。

客厅最后一面墙上开着几扇门户,门中间挂着那副银亮的大盾牌做装饰——那东西闪闪亮亮,是白金的吗?

“这屋子……太大了!太美了!多少钱买的?”女孩张嘴就问,可惜无人回答。

客人进屋的时候克洛苏没有出迎,等客人在客厅落座,她端了盆水果走进大厅。李响见到克洛苏,眼前一亮,但却没什么嫉妒与羡慕,他欣赏地盯着克洛苏摆放水果,笑着说:“阿成,真有你的,泡了这么漂亮的女友,难怪你要金屋藏娇呢。”

第一百七十三章 潜规则

李响身边的女伴赶紧去接水果盘:“让我来让我来……你是世界名模吗?哦,肯定是!我在时尚杂志上见过你,上面很多名模都不及你漂亮。咦,这黄绿色的、鸡蛋状的水果是什么,我可从来没见过耶……”“嗯,味道很独特,不是普通水果的酸甜,果肉软的像乳酪,带着菱角和莲子糯糯的口感,柔嫩香浓,还有牛油和蛋黄的香味。”

那女孩望向克洛苏的的时候,带着一股你我是同类人的神情。但在克洛苏的艳光下,连一贯自信的简洁都自惭形愧,更何况这个嫩模,所以她用更夸张的动作和语气,来显示自己的重要性至少在李响面前。

略作停顿,那女孩望向王成,等待后者介绍这位女伴,王成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转身向李响介绍:“这位是昆娜克洛苏,她听得懂中文。”

克洛苏立刻用生硬的中文回应道:“我说得很生硬,你们继续谈,我去煮咖啡……“小姑娘,你在时尚杂志上肯定没见过我,如果真有我,这家杂志肯定会被我收购,然后,我会把刊登照片的人全部开除!”

小姑娘被克洛苏的口气吓傻了,她没有红脸,简洁反而顿时红了脸……这几天,她没少拿克洛苏与王成的床戏私下开玩笑,原以为克洛苏听不懂中文,所以她说话毫无顾忌……这下好了,原来对方不动声色的,全能听得懂。

王成上前打岔,他指了指李响带来的女伴:“快去,帮着克洛苏煮咖啡。”

那女孩眼睛一翻,回了句:“我不懂英语,也不懂煮咖啡。”

王成笑了一下:“没关系,你只要懂得在我们说话时出去就行。

李响赶紧掩饰:“芳芳,你先去海滩上走走。”

克洛苏伸手招呼:“我陪你,小姑娘,你刚才吃的是牛油果。”

那女孩走后,王成冲对方背影摇了头:“你竟然……如此饥不择食?!年纪小不懂事,那是大人物的喜好,他们从来就喜欢傻子智障的,好管理嘛。像你我这种人,我们是靠智慧挣钱的,怎能忍受与傻子交流?”

简洁鼻子里哼了一声:“确实,我也觉得受不了,我们的道垩德律跟这类人不一样,李总怎能,怎能……”

李响马上回应:“你看不惯呀,没问题,我明天就打发她回击。”

王成垂下拉眼帘:“好,马上给她订明天的机票。”

季响毫不犹豫:“我这就打电话。”

简洁制止了:“这事回头再说吧。李总,你只要有这个态度就成,我们投资是为了赚钱,那些大人物投资是为了花钱。我们不容许用大人物对待资本运作的态度,运行我们的资本。现在,我们要商量一下,名尚超级跑车俱乐部,最近面临的问题。”

李响两手一摊:“没办法,物价上涨,钢材也涨价,水泥也涨价,油价也在涨,员工工资也在涨,我们的承建商要求追加工程款,已经停工一个多月了,我正为此事焦头烂额呢。”

王成问:“钢材涨价、汽油涨价……这些东西是你让它们涨的吗?”

李响哈哈大笑:“你问的这问题真奇怪,我哪有本事让它们涨价?”

王成平静的插了一句:“那么,涨价的后果为什么要我们来负担》”

李响愕然了半晌,回答:“咦,好像……是这个理我们的工程已经发包了,当初他们承揽着工程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市场因素;他没有考虑到,后果不应该由我来承担。这工程我已经包出去了呀,我们双方签了合同的,我按照工程进度付款就行……川,但,但这个,现在的局面怎么办?不追加投资,人霸住工地不干活。”…,

简洁插入:“这个问题我来说一说:前不久我去过波兰,听说中国海外建设公司承揽了波兰一条普通公路,三年时间就修了一条运石子的便道,然后中海外说,需要追加劲乙美牙,才能恢复施工。结果,波兰当局忍无可忍,把他们踢出了波兰市场……我拿这件事跟一位浙江亿万富豪聊的时候,他说:这和事是国内建筑市场的潜规则,都是惯例了。

据说:惯例在工程招标会上,承建商会报出一个吓死人的低价,借此将其余的竞争者排挤出投标队伍。其实,发包的领导早已跟承建商私下约好了,等其他竞争对手被排挤出去后,他们会用各种理由申请增加工程运算,追加的这部分资金嘛,当然各级主管领导要分润一下。

经过上下打点、运作,最后,工程总造价肯定要远远高于正常加个--高出两倍是平常事,十倍也是可能的。这就是潜规则。”

王成把目光转向李响,李响赶紧喊冤:“这是我自己的事业,我怎可能把自己的钱往别人口袋里扔呢?投标之前我绝对没跟承建商私下联系,绝对的!”

王成哼了一声:“你都有钱养嫩模了!如今咱的厂房还没有建好,那所俱乐部没有赚钱只有花钱,你哪来的钱养嫩模?”

李响站了起来,身上的肥肉直扛:“天地良心,我坑谁也不可能坑你,你我是生死之交……算了,这事解释不清,我明天就把那个姑娘送回去。”

王成摇着头说:“我并不想干涉你的私生活,只是觉得,你要找谁睡也不至于找这么低素质的吧。”

简洁听着两个男人唇枪舌战,他们看似在争吵,奇怪的是,简洁却感到这两人并没有针对彼此的怒火……这也许就是男人之间的友谊吧!她再度插话:“那就属于后一和情况,比如当初中垩国海外建筑公司,竞标时,他们报的价格就是波兰方面预估的成本价的一半,简直把波兰方面吓坏了。

那位浙江富豪说,后一袖情况就是:当承包商喊出一个超低价时,那他就是存着耍赖心理参加竞标的反正我工程预付款已经到手;反正其他的竞争对手已经被吓跑了;反正你已经花钱召开了投标会;反正工程完工时间已经被耽误了,现在我要求你增加预算,你不给,我就不干活,拖着你。

在这和情况下,如果对方要是国营企业,遇到这和情况可能担心谁来承担责任,担心延误工期影响政绩等等,没准就捏着鼻子认了;如果对方是私营企业,承建商则一付反正我工程预付款拿到手了,你想跟我打官司,只要你等得起,我也赔得起,的态度,而国内的官司嘛……”你懂得,即使你赢了官司,你也不见得赢回被耽误时间,以及追回你花的钱。如果你下狠心,像波兰一样重新召开投标会,工期是注定延误了,又要重新花一笔费用开扩标会,看你赔得起赔不起?”

李响哀叹:“没用的,重新招标也没团的。这都是行业潜规则了,你即使召开一百次招标会,也只能遇到同样的投标者。大家都这样,没有谁例外,所以,我认为最好给他们增加预算了,只要咱把后面的财务审巅严一点……”

简洁再度打断李响的话:“李总,你听说广州深圳最近出现的,洋民工,吗?”

李响想了想试探的问:“噢,你的意思是说……你的意思是说:咱也雇佣洋工程队来承建?……不好恐怕这要花老鼻子的钱了……”洋工程队,的收费可不便宜。”…,

简洁明快的回答:“他们的收费听起来贵,但实际核算下来……你听说过京汉铁路吗?民国时代造这条铁路,大家都想着造一条民族的铁路……”材料、设计师、工程监管,以及施工设计人员,全用国产的,当然,监督施工的贪官也是国产的,结果这条铁路的造价,比直接请德国工程师,用德国的材料还要贵,而且质量远远不如德国造的。

好吧,说民国时代有点说远了,咱们就说最近吧比如香港电力。香港每度电0.2元,香港电力公司去年盈利131.88亿港元:而一河之隔的深圳电力公司,每度电给深圳人的售价是0.68元,据说深圳电力公司还要亏损。这个”你能理解吗?亏损做到这和程度也不容易啊,因为深圳的人口密度不比香港差,电力输送环境不比香港复杂……

中外电力价格对比是这样的,中外油价、中外铁路,那个有例外?为什么我们的员工工资比不上香港,我们把电力输送给香港后,香港电力公司用香港薪水雇人建设电力输送设备,雇人抄表,装组卡电表还不要用户掏钱,结果他们赚了,赚得还不少。给他们输送电力的深圳公司却是亏损的,为什么?

这个疑问,你想想中石油你就知道了,他们花买,真拉菲,的价钱,整车皮的买,假拉菲,酒享受,把油价弄得比美国还高,这里头潜规则、吃拿卡要、以次充好、层层刻皮,权力出租……你懂得!

比如你这次招标,看似招了一个承建价格便宜的公司,但你能保证工程结束过以后,总造价比直接请,洋民工,还要低?如果成本低的话,那么质量差一点,我也能接受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钱在兜里,权在手里

简洁长长的叶了…口气,这通话她说得很舒畅。一直以来,因为王成的交代,加上李响公司亏损也是公司本部的战略,所以她没有过多干涉李响的运作,但李响公司诸多毛病她早看不顺眼了,这次有机会全倾倒出来,感觉那个爽啊,简直跟……”跟暑天跳进泳池、跟激情**一般,舒服!

李响皱起了眉头:“那现在怎么办,眼下这个建筑公司……”正像你说的,已经拿了工程预付款,他们只挖了一个坑,地基不过少少砌了两三层,远远不足抵偿工程预付款。咱真把眼下的工程队赶走,打起官司来“损失怎么办?再说,我们这里头还有许多重要人…“的亲属参股,工程已经耽误这么久了,如果重新请工程队的话,又要耽误一年的时间,他们能愿意吗?

唉,我想的咱们是外资控股,按国际惯例来,咱知道如此,要求承包商垫资,那就不怕他们耍赖了。没想到我的慷慨没得到应有回姐“果然钱在兜里,权在手里。”

王成脸色郑重:“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个问题是,你的公司股权太复杂,如果你不能把股权明晰的话,我们将不得不撤资。”

李响哀鸣起来:“兄弟,你别害我,我所有的财产都压在上面了。”

简洁插嘴:“事到如今,撤资的话我们公司也要蒙受很大的损失,但现在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你正好可以放出撤资的风声,然后把原来的工程队裁了,如果有人闹腾,那就爽爽快快的给对方退…“”

简洁说到这,看了一眼王成,王成立刻补充:“我知道那些小股东背景都很雄厚,为了不得罪他们,你可以给他们一点利息,比如银行利息的两倍,甚至三倍,然后接受对方的撤资,这样他们也没有怨言、一这份损失公司愿意承担。



简洁跟在王成后面轻声解释:“我最近看到的几则新闻,心里感觉毛毛的,如今进入了什么时代?如果你的公司股权混乱,到时候别人借口股权纠纷,查封你的企业,而后责令工商、税务进行企业登记变更,你能怎么办?想打官司吗?法院奉令,不接受你的诉状,你怎么办?即使接受你的诉状,让你的赢了官司,你真能拿回自己的企业吗?

所以一定要借这个难得的机会,放出撤资的风声,造成股东的恐慌,然后给他们退股。对于那些坚持不肯退股的人,就让他们把股权归于第三股东名下,让他们签订授权书,认可第三股东是他们的权益代表人,这样,以后如果发生权纠纷,那也是第三股东跟其余人的纠纷,对公司股份的组成没有任何影响。”

李响考虑了片刻,为难的说:“就怕管兴哥不会愿意。”

管兴就是那位国营房地产老总,给李响提供土地的那个人。

简洁回答:“这件事由我来说服管兴一—其实这件事,细想起来对管兴也有好处,他不是要转到仕途上发展吗?有一群大人物的亲属让他做股权代表人,无形中他跟那些大人物关系拉近了,成了利益同盟,他有什么不愿意的?”

简洁果然是谈判高手,以对方的利益为着眼点解说,李响立刻被说服了:“你这么说,管兴哥肯定是愿意的……”不过这样一来,管兴的持股突然增大了,是不是要超越我成为第二股东?”

简洁快速的回答:“公司绝不会让管兴成为第二股东,他名下的股权复杂,成为第二股东后,对公司极为不利。”…,

李响摊开手:“可是我没钱进行增资了?”

简洁看着王成,寻求对方的支持。王成毫不犹豫的回答:“公司可以替你出这笔增资的钱,但需要你签署相关文件,放弃对这笔新增资金的权益……”

李响拼命点头:“我明白,就是虚增资金嘛,公司这样向着我一兄弟,这肯定是看你的情面,我懂的,你这份情义,我领了。”

王成与简洁一搭一档的,顺利把事情解决了。

在此之前两人只是简短地交流了看法,但整个会议当中,无论是简洁还是王成,都能迅速领会对方的意思,替对方完成拾遗补漏的工作。这种谈判让简洁感觉很舒畅,想必王成也有同样的感觉,两人交换了一下会意的目光王成上前亲昵的搂抱了一下简洁,感慨说:“我一向以为自己说话太会计师了,总爱用数字说话,但经过这两次合作,我发觉,你我真是一类人。”李响在对面叫嚷起来:“阿成,注意点注意点,你有一个女朋友了,还是决定美模,不带这样的,我眼看要孤家寡人了,你这人不能吃着碗里的,霸着锅里的,太不厚道了。”

王成一笑,简洁笑着瞟了李响一眼。王成回过身,表情严肃起来:“响子,别怪我苛责一一关于公司的股权结构以及土建事宜,咱们算是谈完了。下面我要谈的是超跑俱乐部的运营了:经过之前那些事,我认为李哥你不适合管理公司的具体经营,所以我建议聘请一个职业经理人来打理公司?”

李响马上问:“阿成,你这样就过分了。这是我的事业,你弄来一个经理,我干什么?”

王成回答:“做总裁啊。总裁不需要管具体琐事。你的社会关系对我们很重要,干脆你今后继续做合格的总裁,坐在老板椅上泡你的妞、拉你的关系、喝你的小酒,具体经营的事情全交给职业经理人。到时候,万一遇到什么为难事,你还可以直接推给首席执行官一这位首席执行官,我想聘请一个丰田公司出身的职业经理人。”

李响摇头:“我不喜欢小日本,我也不懂的日语。”

王成胸有成竹的笑了:“我也不喜欢小日本,但我听说丰田公司管理很严格,复印纸用完正面,背面要钉起来当做便条纸:员工去三米以外的地方办事,都要求跑步来回……”咱们公司还没开张就吃了个闷亏,我希望借助丰田公司的节省劲,来管理好公司。

至于说到外语吗,你也无须学好日语,小日本来中国公司任职,他当然要学会中文,否则咱不雇他。到时候你要摆正心态,他就一员工而已,跟你这位总裁说话要用中文,U。扣uu。?”

李响想了想:“成…”听了你刚才说的那些,我有了一个新想法。你知道的,咱们开的是豪华车修理行,很多设备都是用进口仪器操控的,如果不懂外语,连电脑检测单都看不懂,仪器自然无法操纵……”不如咱们干脆雇几个老外修理工吧,金发碧眼的那种,开口就是剑桥腔,回头说出去,既长面子,又威风。

我考虑了,这样做没准更省钱——在国内精通外语的都是文科生,他们怎会爱好机械?懂外语又懂机械的人才太难找,找到了薪水也是天价,而且培养起来花时间。等培养好了,别人一挖角就跳槽……”我听说,夫众钗店的很多修理技师,干上一两年就跑出去自己当老板,让大众公司很头痛的……”所以咱还不如直接雇老外修理工,不用培训,上手就能干活那种。”…,

简洁直起身,举起右手:“这个想法我喜欢。”

王成回应:“也是。我跟几个名车厂家联系了,品牌豪车对修车资格证考察严格,我们雇请的员工必须至少要三位持有电子机械工程师资格证,对方才能认可我们的修理资格,将国内修车业务委托给我们。而这样的人在国外也就是高级技工,蓝领,薪水高不到哪里去,咱从那些薪水低的国家雇回来,比如波兰、立陶宛,估计花不了多少钱。

到时候,雇他们回来也不用拿他们太当回事,蓝领工人而已,不用特意为他们安排宿舍、安排厨师、安排翻译,公司只管发薪水,剩下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做,工作不满意直接开除,咱从国外重新雇,这样的人国外多的是。”

李响兴奋的搓着手,试探的问:“阿成,这样的蓝领,可有女的?我是说,有没有金发妞喜欢修汽车,如果有,你帮我雇上两三个,到时候咱们的楼是洋民工修的,机械师一水的金发洋妞,哈哈,那些富豪们还不开成天开着车往咱的修车行跑,没事也要给咱送点钱。”

简洁脱口而出:“爱沙尼亚!那个国家全是金发女郎,我在那里旅游的时候,随便在大街上见到个女孩,都比国际名模还靓,我一个女人去那国家旅行,都觉得特伤自尊的。”

“光是爱沙尼亚也不行,还得有点档次。只雇佣第三世界国家员工,会让人觉得我们贪便宜“王成劝道说:“咱要雇一个德国工程师做总管来提升档次,当然,这德国人会不会修车没关系,他就是一充门面的。

波兰人讲德语,立陶宛、爱沙尼亚也有一批德裔,咱用个雅利安德国人充门面,短期雇佣,雇三个月让他滚蛋,对外就说他休假了,往后让那群波兰、立陶宛、爱沙尼亚人挑大梁。大家都说德语,雇的翻译,一个就可以搞定。

我给你雇三个金发美女,再加一个红发妞,一个波兰…“”

简洁补充:“员工培训也要跟上,参与培训员工要更公司签合同,提前跳槽要赔偿公司的培训费……”

“工资标准不妨从优“王成接着补尧:“咱赚的是豪车的钱,如果员工一个个寒酸的苦逼相,人富豪都不愿过来打交道。再说咱毕竟也是外资控股,c比还是老外,所以员工待准要按欧美标准走,高薪酬高待遇有尊严,让每位员工对企业充满归属感,那么日本c比哪怕管得严一点,想必大家也能理解。”。)

第一百七十五章 毒蛇蟒蛇丛生

接下来,王成与简洁你一句我一句勾勒出公囘司架构,一副宏大的画卷在李响面前展开,李响兴垩奋得直搓手:“数亿囘元人囘民币投资的修车行国内有几家?咱这种修车行当然是国内顶级的,那些有豪车的主儿,不选我们选谁?”

“先别得意,我要说的第三个问题是:光修车挣不上多少钱。咱的摊子太大,既然承建商要重新选择,不如重新规划一下,把俱囘乐囘部改成会所我听说国内会所制很热火,一般会所头疼的是吸纳会员,但咱们不愁,开豪车的都是有钱的主儿,称为会所会员,修车上优惠一点,再把咱们的会所间的风格独特一点,咱还想吸纳不到好会员吗?

所以,干脆在股权明晰后咱弄得再大一点,建一座会所大厦,增加相应的娱乐设施,加上各国特色餐饮,还有健身锻炼……会员制吗,娱乐设施不向外开放,只有会员自己,以及会员亲自带来的客人可以进入。营造足够神秘的气氛,再把会所主体建筑修的别致一点,奢华一点……嘿嘿,你就等着赚囘钱吧。

这样一来,咱们的会员非富即贵,任谁想侵占或欺负,都得掂量一下自己,这样的话,咱就可以把精力全部放在经营上。你想想,既然我们已经把它打造成国内第一超跑修理厂,再加把劲就可以把它打造成国内第一车主会所,到时候主业副业相辅相成,相互促进利润,这是多美的事啊。”

李响两眼发光:“不错不错,有了洋民囘工干活,建筑上咱可以省不少钱……哈,现在就是钱不够,如果资金充足的话,咱可以玩更大的……”

简洁对这一点也深表赞同,因为这事成了那是中垩国分部的成绩,她身为大区负责人,名下有个亿囘元实体,不管怎么说,再跟人谈起投资项目来,需要花费的信任成本要降低很多。“我收回原来的看法,如果这项目如此实施的话……这项投资是可以盈利的而且安全性可以得到保囘障……”,简洁爽囘快地认了错。

三个,人接下来又讨论了些细节问题,有这样一幅美好前景可以期待,小姑娘芳芳无论有多娇嗔美丽,都打动不了李响了,当克洛苏领着小姑娘从海滩返回的时候,李响板起脸来说:“芳芳,我们要开大约十天……你如果想提前回国,我给你买机票,如果还想玩一玩,我替你找家旅行社,你去悉尼呆几天,事后从那里回国,我们接下来的会囘议是闭门会囘议,我陪不了你了。”

克洛苏没有插嘴……她微笑着走到王成身边……依偎过去秀依恋,两人用目光交流着信息。那小姑娘听到李响的话,撅起嘴表示不满……但这房子里的人……没人不会在意小姑娘的脾气。小姑娘跺脚扭身甩手,一通秀身材没得到安慰,克洛苏出来打圆场,她用生硬的汉语怪腔怪调说:“你们肚子饿了吧,我提回来四条鹦哥鱼,这小姑娘也捡了二十五只牡砺,有什么事,吃完这顿饭再说。”

李响也缓和下来:“我听说在澳洲,一斤之下的牡砺、鲍鱼没有人吃……来吧,吃完这顿饭再说,我好好尝尝弟妹的手艺。”

对于这句话,克洛苏睁大眼睛没有反应,简洁上前解释:“王成的手艺很不错哟,这几天的饭都是他做的,我对厨艺不感兴趣,克洛苏小囘姐也同样老外大概都这样,他们平常都喜欢在外面餐厅吃饭。”…,

克洛苏搭腔:“我还可以给你们贡献两瓶玛歌庄园Z奶,。”

李响茫然地转向简洁,简洁把目光转向王成她同样茫然。

王成招呼众人去厨房,简洁不自觉地走到克洛苏身前,下意识牵起克洛苏的手低声说着什么,王成领着李响边走边解释:“咱国内常常说拉菲酒,其实拉菲酒庄在五大酒庄中排名最低。不过,即使是这样低排名的酒庄,市面上出囘售的几乎全是假的。

因为红酒酿造期长,往往需要数十年,为了早日回收资金,世界各大酒庄在百余年囘前推出了,期酒,交易,也就是红酒期货。

这就是说:各个……知名酒庄,他们酿造的年份酒还在酒窖里,装在橡木桶中还没变成酒、没有装瓶的时候,它们已经被卖出去了,购囘买这些酒的多是收藏家,或者是欧美贵囘族世家、富豪世代。所以,各大酒庄的名品酒,绝不会出现在超市货架上,出现在市面上的基本是假酒。

当然,偶尔也有些酒行作为投资购囘买期酒,但这样做太压资金了,酒钱付出去,至少三五年后才能看到自己买到的瓶装酒,弄不好十年后才能见到,一般小酒行哪有这能力,如此大手竿地压上巨额资金,他们或许会在年份酒即将成熟时,在期酒市场上买点现货酒,但这样往往价囘格很高,甚至有价无市。

因为那些真品年份酒,每年从藏酒家、各大世家里流囘出的很少……世家子弟如果明晃晃出囘售这和酒,等于宣告他们家族出现财政危囘机。而藏酒家或者投资商嘛,我刚才说过购囘买期酒等于投资,有些人像买股票一样买上期酒,等两三年后升值了再出手,但这有个前提:你的先是期酒会员。

能最先接囘触到,期酒”然后闲钱很多,多到可以建个酒窖、等待三年后见到自己买下的东西生产出来,再把它运入自家酒窖收藏……因为这和酒价囘格太高,你不能一下子都卖出去,只能好好保管,慢慢分销……你想想这该多有钱啊?而且买期酒,你不能一瓶两瓶的买。人单笔交易最低十桶,中号橡木桶至少能装千余瓶酒。

一次买不起十桶,你只有等着别人指头缝里漏出来的东西。而那贵囘族世家,每年只会把喝剩下的酒的其中一部分推向市场,同样,它们数量很少,不是期酒会员你见不到酒悔……”

李响呲地一声,道:“你就跟我扯吧,别跟我说这酒多珍贵多稀有,我就一俗人,你就说它值多少钱吧?”

“大约六万云,人囘民币一瓶……国际市场价。”

李响惊叫:“你妹的,坑爹啊,六万,一次千余瓶,那就是五千万囘人囘民币花出去,还要三年不见它的影子。果然是超级富豪的游戏……”

名叫芳芳的小女淋一直没得到道歉或者解释,原本显得气鼓鼓的,不想说话不想搭理人,但听到王成这番话她憋不住了,尖囘叫着喊了起来:“呀,如此夸张,太奢侈了……不过我喜欢!先别开瓶,让我跟着这两酒瓶照张相……对了,还有这套别墅,我要站在别墅前多照几张,这房子简直真美,像梦幻一样,我这辈子就盼望能拥有这样一套住宅。”

王成板起脸阻止说:“小姑娘,私人住宅,禁止照相。”

简洁忍住气,提醒说:“小姑娘,老列把你接到家里招待,那是很郑重的一件事,说明特别看重你,拿你不当外人。但做客也要有做客的礼节,比如拍照前要征求主人的同意……”…,

李响忍不住插嘴:“我这就给旅行社打电囘话芳芳,你拿着钱,先古悉尼玩几人……”

“凯恩斯”,小女孩毫不留恋地叫嚷道:“我要晃去凯恩斯再去悉尼,来之前我听说凯恩斯很热闹悉尼很美。”

这顿饭有了芳芳这位活宝,大家都显得很别扭,好在凯恩斯里汤斯维尔并不远,得到消息的凯恩斯华人导游两小时后开车赶到,李响塞给芳芳足够的钞票,打发走这人后,这世界终于清静了……

当晚,李响提着行李准备去珊瑚海度假村,他回身问简洁:“简经理,你跟我一块过去吗?”

简洁摇了摇头,看了看克洛苏,说:“明天,我跟王成约好了去沼泽地打猎。”

“算我一个……”李响举着拳头响应。

…………

王成一行人开了两辆雷霆车,越过了凯恩斯进入北方沼泽地。

打猎,最牛又的不是用猎囘枪打猎,而是“弓猎”用弓箭捕杀猎物。

简洁自然拉不开弓箭了,当然,给她枪她也没有打猎的本事。所以,扛一支小囘口囘径步囘枪出现的简洁,是跟着浑水摸鱼,那杆枪的子弹都没有上膛,基本上,她带这杆枪来,不是为了捕捉猎物,是防备猎物捕捉她。

预定的狩猎区被称为约克角,当初发现澳大利亚大囘陆的库克船长就在附近登陆,不远处还留下一个名叫库克敦(库克镇)的村落。然而由于当地沼泽密布,沼泽里鳄鱼飞毒蛇蟒蛇丛生,导致人类居住不易,所以几百年过去了,除了凯恩斯因为面向中垩国开发旅游,最近几年村镇稍有发展,附近其余的地方,依旧保持着数百年囘前的原生态。

两辆狩猎专用雷霆车身长五米有余,一辆车上坐着克洛苏与简洁,两人一路上低声喁喁,神态显得既亲囘热人……暧昧,她们组成自己封闭的小圈子,将世界摒弃在外一甚至连王成都插不上话。这副亲囘密的画面让李响看着很奇怪,他心里直嘀咕:“难道这俩人很久前就认识?”

)。

第一百七十六章 捕猎鳄鱼

王成驾驶的霹雳车经过了改装,拆去了后排座位,长大的车后厢专门用来装载猎物,李响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怀中抱着一杆雷明顿猎齤枪。但显然李响对过枪瘾没什么兴趣,子弹根本没有上膛。一路上他也没去摆弄枪,反而对这辆能爬山能下水的雷霆车更感兴趣,不停地念叨:“匪夷所思,你说老外的想象力怎么那么丰富,游艇上装上了轮子,陆上水里到处呢…不行,回头你让我把这车拆了看看,手痒,真的手痒。”

停了一会儿李响又问:“阿成,这车多少钱,你说在国内会不会有销路?”

王成摇摇头:“我曾经遇到一位船长,他告诉我:国内的江河湖海都承包出去,哪能随便让你下水?所以我认为,这种车在国内毫无用处,只有在这种澳大利亚沼泽地边缘有点用”。

李响敲敲车框:“切,北京暴雨告诉我们:这年头有房有车都不算什么,有船才叫真正的牛叉。开一辆可以潜水的车,再不怕北京不修下水道了……”嗯,你这车框子是钛钢的吧,唔,不对,应该是碳纤维,只有用轻质材料,整车才能在水面上浮起。这辆车恐怕不便宜吧?”

王成随意找了个地方停车,他打开了无线电信号干扰器,抬头望望被树枝遮住的天空,从怀中掏出半张阿根廷货币,用戴着手套的手递给李响:“我刚才跟你说到那位老船长一—你去福建,拿这张钱币找那位船长,取走三个,集装箱……你不是需要增资吗,帮我把里面的货物秘密齤处理掉,你就有钱了。”

李响不去接那半张钱:“怎么,你怎么整的,像地下党接头一样,集装箱里装的是什么货?”

“一批粗铜锭,还有大约四百根象牙,以及一些零碎的非洲宝石,处理这些货的时候要零零散散的卖,别太集中抛售。”

沼泽地太静了,而“弓猎”的要求也是绝对的安静。在不远处停车的克洛苏熄了火,静寂中王成的话传了很远,不远处的简洁听到王成的话,立刻扭身插嘴:“象牙与宝石归我,我这次认识了很多富豪,把象牙卖给他们,整根整根卖,唯有他们能吃得下。”

王成略略提高了嗓门,让简洁也听到:“象牙也不着急卖。这几年全世界禁猎越来越严格,这东西只会价格越来越高。我打算先把其中那些残缺品卖出去,挑品相完婆的,留下二百根象牙做收藏品、—这东西,按现价卖给谁都是人情,不着急出手,如果不是你要增资缺钱,我连一根都不想卖。”

这话有点不实成,实际上,真要一根不卖,那就太树大招风了,有可能,到最后王成连一根都保不住。

王成这么说只是想哄抬物价,诚实地讲,他只打算留下二三十根而已,二三十根象牙体积不大,这点数量一个房间放得下,存在里面锁上门,然后可以等待其慢慢增值当然,即使留下二三十根,那也是件很招贼的事情。

“我还是觉得,这玩意留下太多不好”简洁沉吟着说:“只要开始抛售,消息就散布出去了,到时候咱手上有货的消息瞒都瞒不了。哎呀,一下抛售太多影响太大,没准会让象牙的市价大蜘…”

“这事我也出个头“李响抢着回答:“你为我增资的事儿操心,这才拿出自己的收藏品,我绝对帮你卖个好价钱一—我报销那些残缺的,半截的象牙……这个价格嘛——”…,

“国际市场价是每根两万美元,这是一手价:东西运到国内要产生一些费用,底价上至少翻两倍。加上国内奢侈品至少比国际市场高三倍,所以,基础价应当是每根八万美元以上。只要在这个价格之上我就卖。

不过,国内的情况大家也知道,如果东西价格买太高了,也许会有人觉得吃了亏,买下了,回头就举报你,所以不如限定一个最高价:十万美元。”

“这个价格太便宜了”简洁插话:“整根的象牙才卖的多万元人民币,把这价格翻一倍卖出去,都算便宜了。”

“咱就是要让人觉得占便宜了,他才会只顾偷着乐忘了举姐,…十八吧,我留个十八罗汉“其余的,都卖了“王成做了决定:“到时候别告诉人我还有留下的尾货,卖的时候悄悄点,毕竟是违齤禁品。”

简洁想了想,插嘴说:“我觉得你小心过分了,据我所知,整个东南亚每年违禁狩猎品交易额在,*乙美元以上,其中象牙贸易至少占了四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所以这东西一旦卖出去咱就不怕了,怕的是之前有人借查私的缘由黑吃黑。你放心,我一定稳妥地给你销售出去。



这件事简洁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左右打量了一下,转头靠向克洛苏,亲热地问:“克洛苏,不是说来捕猎么?怎么这里静悄悄的,什么猎物都没有,说话声音大一点,都能传个二三里,就看不到活的东西。

”李响也懒洋洋的应和着,克洛苏狠狠亲了一下简洁,她没有回答。王成指了指不远处的泥潭一—那些泥潭中飘着一段段朽木,而且发出恶臭的气息:“看到了吗?知道这里为什么没动物活动了,因为这里是著名的鳄鱼潭“看过华纳那部电影吗?”

简洁抬眼望了望,一失手,手中小口径步齤枪掉到座位上,她手忙脚乱的过去捡枪,弄出了很大动静。李响稍好一点,他的枪没有脱手,但他这时才想起给枪填装

子弹,拿着一盒子弹他手直哆嗦,一不小心捏破了装子弹的纸盒,将子弹撒的满车都是…在慌乱的忙碌中,简洁与李响都没有说话,似乎唯恐呼吸重了被鳄鱼发现。

子弹在座位上发出叮当的声音,忙乱的响动惊动了泥潭里的朽木,几段朽木慢慢的向岸边、向声响发出部位漂来,克洛苏立刻发动了汽车,汽车缓慢而小声的移动着,脱离这片水谭,王成紧跟其后,两辆车落荒而逃。

两辆车并没有移多远,这时李响才填装完子弹,怯怯地问:“不是要打猎吗,怎么这就走?”

王成指了指李响手中的步齤枪:“你没把保险打开……好了,还是别打开了,这样才安全。”

这时克洛苏远远地问了一句:“现在?”

王成摇了摇头,回答:“还是算了吧,瞧他们两个脸色白的,现在动手,接下来他们恐怕要晕过去了。”

转回身,王成向李响解释:他与克洛苏的狩猎证,每证售价约两万美金。每年的五六月份相当于澳大利亚的冬季,这个时候沼泽地里比较荒凉,食物比较缺乏,故而澳洲政府特许国际狩猎爱好者在此期间进行捕猎,以维持生态平衡。

在沼泽地里捕猎是有严格规定的,比如澳大利亚本土动物、特有动物,基本上严禁捕猎一一除了袋鼠与鳄鱼。而某些外来动物也是有猎杀限定的……唯一不加限定的是兔子,捕猎兔子是有奖金的。…,

进入约克角沼泽地带的猎人,常被要求捕杀几条鳄鱼——澳大利亚特有的咸水鳄—一以减少对居民的危害。约克角的荒凉就在于这里鳄鱼密布,以至于人类无法生存,今天王成和克洛苏就带有捕猎鳄鱼的任务,但因为简洁与李响的存在,他俩决定回程再动手,免得吓着了两位客人。

车辆继续前行,好不容易找到一片地势稍高一点的地方,王成与克洛苏停好了车,招呼其余两人走下来。这一行四人都穿着陆战队服、高筒军靴,裤腿袖口都扎的

严严的,下车的时候王成还递上去一个头套,李响一边接过头套一边抱怨:“有这个必要吗?在这个潮湿闷热的环境里,至于把自己弄得跟特种兵一样?”

王成歪着头看了李响半晌,带着玩笑的神情慢悠悠地说:“这里毒蛇比较多,等会儿林子会越来越茂密,走路不小心会让树枝挂上头发还则罢了,澳洲还有一种剧毒蜘蛛叫黑寡妇“经常掉到人衣领里,咬一口水牛都要躺倒,你还是带上它安全一点。”

李响吓得一缩脖,赶紧把头套套在脑袋上。

稍后,以克洛苏为前导,简洁与李响平行站立,王成押后,这时候简洁的强依旧没有装上子弹,李响子弹上膛了,可是保险没有打开。走在最前面的克洛苏一身黑

衣,身上还穿着陶瓷防弹衣,肩上背着一个箭囊,手里提着长弓,大腿部位如同古墓丽影女主角一样,一左一右插着两把手齤枪,右腿上十大威力的马格南狩猎手齤

枪,左手是一只普通的格鲁格。

走在最后的王成是同样装扮,他边走边提醒,李响与简洁:“你俩并排走,枪口都冲地,遇到紧急情况先蹲下,然后一切由我俩应付一你们没受过训练,乱开枪容易打中对方……当然,打中其他狩猎人员也是灾难。”

前方传来流水的声音,克洛苏从肩背后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紧盯着脚下往前走,队伍最后的王成也在盯着脚下,李响与简洁看了半天,不知道这两个人在看些什么,不过他们见到前后两个人走路都很轻,已经摆出了戒备的姿态,他们不敢说话,只好,默默走路。

克洛苏停下来,她从后方打了几个手势,王成无声地招呼两人跟上去,克洛苏藏身在一束灌木丛中,三人走到灌木边,看到了不远处一幅美丽的景晨…。)

第一百七十七章 弓猎斑鹿

河中游荡着几只鸭子,那鸭子有一付靛蓝色的鸭嘴,羽毛非常漂亮,它悠闲的在水中游荡者,时不时的将嘴伸进河里。简洁慌忙去抓相机,她无意中一松手,手里的步枪开始倾斜,枪管缓缓倾倒,眼看要撞在灌木上,她前面的克洛苏头都没扭过来看一下,一回手准确地捏住了枪管,整个过程快如闪电,没发出一点声响。

简洁这才发觉自己的失误,她红了脸,但简洁不是后悔的人,她不管步枪照样把照相机举在面前,后面的王成无奈地从克洛苏手中接过了步枪,他摇了摇头,把步枪背在自己身上……简洁顿时觉得松了口气。

“这是澳大利亚蓝嘴鸭,也称麝香鸭。”王成轻声解释。

李响指了指手中的枪同样压低嗓门询问:“可以开枪了吗?”

“不能,这东西禁止猎杀的”,王成低声回答。

正在这时,简洁尖叫起来:“鳄鱼,快瞧,一只鳄鱼游过去了。”

简洁这是故意的,她不忍美丽的鸭子被鳄鱼吞吃,所以大声喊叫希望能改变事情的结局。

王成再度无奈的摇摇头,简洁的喊声惊动了鸭子,鸭子张开翅膀,准备飞离水面,但这时,正在缓慢的漂向鸭子的水中朽木突然跃起,张开大嘴咬住了鸭子的一条腿,而后沉入水下。

李响感慨:“原来不准人猎杀,准许鳄鱼猎杀的。”

“鳄鱼可以不讲法律”,王成调侃了一句:“人若成为禽兽,比禽兽还禽兽。”

克洛苏回过身来严厉的盯着简洁:“需要我把你的嘴巴封起来吗?”

简洁左手捂住嘴,右手抓住相机拼命地摇头,克洛苏叹了口气,起身走向河边,她在河边四处张望了一下,取出望远镜观察了一下河岸,而后冲众人招了招手,向着河岸上游走去。王成在后面招呼大家随行,而后解释:“克洛苏在查看动物的脚印,我看到了一只印度斑鹿的脚印,湿漉漉的,它刚从河边离开,我们现在正处下风头,恰好追踪。”

一行人走走停停,不久追上了那只鹿,李响吸了口冷气:“这不是梅花鹿吗?”

王成点:“不错,二者很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品种,但这里人叫它印度斑鹿,或者简称斑鹿,这东西可以猎杀——按下保险,开枪吧。”

李响立刻站了起来,快速的扣动了扳机,第一枪响过之后,沼泽地里飞起无数的野鸭子,梅花鹿开始快速的奔跑起来,简洁大声抱怨:“干什么干什么,太残忍了,多美丽的大角鹿,你也忍心开枪?”

李响这时候完全听不进简洁的抱怨,他快速的给子弹上膛,连续扣动着扳机,直到将子弹打光,这才沮丧的放下枪。这时候,简洁还在不断抱怨:“……至少给我点时间,让我拍几张照片啊……”

克洛苏沉默的走过来,刷的一声撕开一块黑胶布,二话不说将胶布沾到简洁嘴上,将简洁所有的抱怨堵了回去。

简洁惊呆了,她委屈地望向王成,却看到王成两眼闪烁着一种疯狂的目光,他望着小鹿方向手指不停曲张,仿佛恨不得自己夺过李响的枪射击——是的,残忍而疯狂的目光。对比李响,李响这时虽然在开枪,但他的目光中只有欢喜,像一个得到玩具的大男孩般兴奋,他的目光中没有杀戮的渴望,只有玩耍的快乐。

没一人关注她,大家都在沉迷于自己的快乐。简洁求援不成,不敢伸手揭下嘴上的胶布,她鼓起腮帮子,愤怒的瞪大眼睛看着克洛苏,但克洛苏却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小鹿也毫发无伤的跑远了,王成等了一会儿,摊开手向克洛苏解释:“何必呢,咱们也就是玩玩,练习一下跟踪术而已,能不能打上猎物无所谓了。”

克洛苏将目光转向李响,神情懊恼的说:“距离这么近,拿着这么大的散弹枪,十五枪打不中猎物,你后面十三枪就不应该开的,猎物已经跑远了,子弹打多了,这里硝烟弥漫,味道浓重,几个小时之内不会再有猎物过来,我们又该重找地方。”

王成笑一笑:“就是出来玩的,算了,给他们做个示范,剩下时间随便他们怎么玩——我来还是你来。”

克洛苏让开了前方:“你来吧,我盯着他们两个。”

王成依言走到前方,他领着众人绕开了水潭,又行进一小时后,他发出停止信号,而后提着弓箭上前。

王成游走的动作很怪异,仿佛蛇一样无声地在地面滑动着,仔细看,他的脚尖踮起,脚后跟从不落地,每一步的间距都很小,以至于像是在滑动而不是在走路,等王成身子跳入空中时,他身上泥水四溅,但这些并没有影响王成拉弓,待在后面的人只觉得王成的动物很好看,令人眼花缭乱,却没注意到猎物是什么。

一箭射出,克洛苏满意的点点头:“追上去,是一只母狗,看情形刚产仔了不久。”

李响与简洁听到这话还没反应过来,王成的影子向前一窜,立刻隐没在沼泽地里,后面的人只听见快速奔跑的声音,脚步声重而密集,听起来像狂奔的马蹄声。

等大家气喘吁吁地追上去的时候,王成已经眉开眼笑的在那里用树枝编篮子,他脚下是一个土黄色的大狗,体长约七十厘米,这只狗脖子上插了一个箭头,箭杆已经找不见了,母狗的呼吸很微弱,在母狗怀里还有三只哼哼唧唧的小狗崽,见到众人赶上来,王成指了指岩石下的一个洞穴:“刚掏的窝。”

这时候简洁嘴上的胶布还没有取下来,她举起相机快速拍照,王成低下头继续编篮子,李响问:“狗也是猎物吗?”

王成回答:“几百年前澳洲家养的狗,不小心跑到了野外,因为没有天敌,发展很快,使得很多澳洲动物灭绝,所以打狗也有奖赏的——我们今晚有狗肉了。”

李响指了指另外三只狗:“这狗能驯化吗?”

王成点头:“提回去养一只,如果养不熟就杀了炖肉。”

简洁照完了相,伸手去挠一挠其中一只纯白色的小狗,王成看她的脸凑近了自己,玩笑般一伸手,揭下她嘴上的胶布,简洁的话立刻喷涌而出:“好可爱哟。”

白色小狗正在温顺的舔简洁的手指头,说完这句话以后,简洁这才感觉到嘴上火辣辣的疼痛,王成胶布撕得太快,将嘴边许多汗毛扯了下来,简洁捂住嘴大声呼痛,她用空的左手使劲拍打王成:“有你这么做的吗?你不能温柔点。”

正说着,她眼角瞥见克洛苏走来,简洁立刻闭上了嘴。

但克洛苏也没再伸手给简洁粘胶布,她提起王成编的篮子,将三只小狗装入篮子中,招呼大家继续前行——那只重伤的狗在被四肢捆了起来,放到了王成肩上。

出来晃悠半天,总算有了猎物,这时候回去也不亏了,李响情绪松弛下来,指指篮子问:“那几只小狗,你打算怎么办?”

“纯正野狗,看家护院绝对一把好手,可惜澳洲人家里都有自己的狗,这种狗送都送不出去,交给野狗收养所吧。”…,

“那么狗仔能运回国吗?”李响问。

“恐怕不能,国内对动植物检疫也很严格,为一条狗花太多钱不值得,有这钱,市场上有的是好狗”,王成不自觉的摇摇头。

克洛苏选的路线是鹿行路线,顺着野鹿的脚印再走两英里,一行人又碰上了鹿群,这次他们碰到的是一群豚鹿,大约六七只的模样,身上没有花斑,体型比梅花鹿略小,但头上的角依旧那么美丽。

克洛苏这次制止了众人上前,她悄然无声地打了个手势,示意王成拉开距离,而后也不带弓,抽出一支箭背在身后,慢慢的走向豚鹿。奇诡的是,一贯胆小的豚鹿仰起头来,看了看靠近的克洛苏,居然视若无睹的继续低头吃草,等克洛苏走近豚鹿,其中一头豚鹿低下头美丽的大角,走出队列向克洛苏迎来,克洛苏伸手抚摸鹿角,那豚鹿温顺地弯下脖子……

王成看到克洛苏的动作,心中猛然一动——他这一闪念,小鹿像从梦中惊醒一般,立刻灵活的一扭头,大角绕过克洛苏的手心,让克洛苏摸了个空。王成见势头不对,他立刻跳了出来,一箭射出去,正中目标。小鹿带着箭跑了几步,克洛苏立刻按动了手中的无线电遥控器,只见箭头冒出一股蓝火花,强大的电流立刻击倒了小鹿……

众人走到了鹿身边时,其余的鹿跑远了,地上这只中箭的小鹿还在抽搐。李响歪着头,好奇的看着两人身上的黑色滑轮弓,询问:“你们这……这弓箭啊,多少钱买的?”

王成笑了,李响这个问题来得真好,这问题一提,刚才克洛苏接近小鹿的诡异过程就没人注意了,他指指李响手中的枪,又指指自己手里的弓:“你这枝雷明顿,售价大约二百美金;而我这副滑轮弓,售价一万美金。”

李响跳了起来:“你们用的箭,怕也不便宜吧……这不是欺负人嘛,这种‘弓猎’,你让拿枪的人活不活了?”

王成耸了耸肩膀:“我们已经有猎物了,剩下的时间由你自由发挥,哈哈,不管这算不算‘弓猎’,我们现在回家,也不算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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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心神不宁

接下来的时间,李响费尽辛苦,总算是打到了一只野化的家猪,于是,回去的时候四个人带了三件猎物。那只狗最轻,由李响扛着;最重的野化家猪由王成扛着,鹿归克洛苏,简洁负责……貌美如花。

回到霹雳车上,王成将猎物捆好,众人吃了几块巧克力补充体力,而后开车绕到鳄鱼潭边。克洛苏做了个你先请的姿势,王成冲对方打了几个手语,克洛苏点头表示同意,她从车上拿出一根叉竿,一付小女人样尾随在王成后面。

王成打出的手语是:你是女人耶,在陌生人面前不要太剽悍……这次由我动手,你来辅助。

两人走向鳄鱼潭的时候,简洁已经跳上了车顶,举着照相机给两人录像——其实这时候,只能照到两个人的背影,而这两个人脸上戴着头套,脸上带着大墨镜,从图像上只能看出是一男一女人形动物,具体长啥样,根本看不清。

这时候天色逐渐黯淡下来,河水变得冰冷,鳄鱼们几乎都上岸了,都在岸边趴着,或聚集,或单独。克洛苏首先上前,她脚下轻软的移动着,挪动到岸边一条孤零零的鳄鱼前,这条鳄鱼离其余鳄鱼约三四米的模样,肚子里鼓鼓囊囊的,眼睛半张半闭。

克洛苏闪电般将叉竿一伸,叉子紧紧的插到鳄鱼上下颚根部,鳄鱼受惊,尾巴猛烈的甩动起来,附近的鳄鱼听到声响,懒洋洋的往旁边移动起来。王成紧跟着跃上前,伸手按住鳄鱼的两个鼻孔,将鳄鱼的上下颚强行合拢在一起,紧紧的按在地上。他左手拿着一卷黑胶带——就是曾经粘在简洁嘴上的那种黑胶带,静静的等了几分钟,等到鳄鱼的尾巴甩动的减弱,他轻轻的一松手,鳄鱼立刻抬起头来——说是迟那是快,王成手中那卷黑胶布快速的粘在鳄鱼的上鳄上,而后他右手未动,左手快速在鳄鱼的吻前绕了个圈,将鳄鱼的上下颚用胶布粘在一起……

接下来的工作简单了,将鳄鱼四肢粘牢在身体两侧,尾巴稍稍弯折也用胶布固定捆好,这条鳄鱼算是彻底没脾气了。

如法炮制又收拾了一条鳄鱼,两人用尺子量了量鳄鱼的体长。这条鳄鱼体长超过两米,这个体长容许狩猎,两人立刻满意地将鳄鱼抬上汽车,巨大而腥臭的鳄鱼刚抬上车子,重伤的狗一声不吭晕了过去,小鹿鸣叫起来,克洛苏随即摸上了小鹿的脖子,王成赶紧喊了一嗓子:“我来。”

克洛苏让开位子,王成上前解释:“鳄鱼在车里,小鹿会吓破胆,甚至活活吓死……”

简洁与李响都脸色发白,简洁面色苍白直翻白眼,李响还能说出话:“我已经快吓死了……”

这时就听见咔嚓一声,王成拧断了小鹿的脖子。

接下来的行程中,李响与简洁提心吊胆,总担心背后的鳄鱼挣脱束缚,回到克洛苏的住宅时,两人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了,一下车赶紧急着洗澡换衣,等他们换好衣服回来,客厅里只有克洛苏,这时的克洛苏已经换上了一身抓绒衣,正在那里满脸贤淑的拌色拉,见到简洁,她舔了舔手指,指了指窗外:“迈克尔正在宰杀猎物,你们要过去看看吗?”

简洁拼命地摇摇头,李响跳了起来:“那鹿角是个好玩意,这是我的猎物,我要的提醒他别糟蹋了……哈哈哈哈,等回头我把鹿角捎回国,再配上一对象牙摆客厅里,别提多威风了。”…,

李响奔到园中,只见王成正用一把古怪的刀抛开一只鳄鱼的肚子,旁边,另一只鳄鱼已经宰杀干净,那只鳄鱼的肚子里掏出两只兔子,一只鸭子的尸体,兔子的尸体已经被消化液腐蚀得差不多了,但鸭子身上的羽毛还在,王成一边掏出手上那条鳄鱼的胃袋,一边指了指案板上堆放的东西,对李响说:“刚才狩猎管理员来登记了,两只兔子是吃不成,这只麝香鸭收拾收拾还能吃,想吃吗?”

李响皱了半天眉,勉强说:“虽然看起来很恶心,但这种玩意,平常想吃都吃不着的,偶尔碰上了也是运气……留下招待管兴吧。”

稍停,李响马上又恳求:“我那间公寓已经收拾好了吧,那只鹿不如暂时不要解剖,等管兴来了我让他看看,炫耀一下……我那公寓的冰箱很大,装两三个人进去没问题,不如把这只鹿整体冰冻起来。”

王成用磨刀棍杀着手里的刀,嘲讽地说:“新鲜的鹿肉你不想吃,非得冰冻起来?”

李响想了想,眼前一亮,马上说:“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有猎杀两只鹿的许可,等管兴来了你再给我送一只新鲜的,这只鹿你把它帮我收拾好……我记得外国啤酒馆里,墙上经常挂着整只鹿头做装饰,这地方能制作鹿头标本吗?”

王成挥了挥手:“我正要跟你说:那位管兴来了后,我就不正式出面了,到时候我借送鹿的机会过去彼此认识一下,你介绍的时候就说,你准备聘我做公司的……翻译啦,机械师啦一类的。”

李响一点没为难:“我听你的……鹿啊鹿,这东西谐音是‘禄’,管兴削减了脑袋想进入官场,他抵达第一天,你就给他送一头鹿,这是吉兆啊,他这人很迷信的,一定会把你当做自己命中的福星禄星……你放心,你怎么说我怎么做,绝不会误了你的事。”

王成撇了撇嘴,招呼对方:“过来搭把手。”

李响走到王成身边,看着王成手套上的怪刀,很好奇,问:“这什么刀?样子很奇特。”

王成晃了晃手套上的刀:“这原来是一种刺刀,由著名设计师设计,取名叫‘极端武力之捕鲸叉’。”

说着王成调转刀,用刀后的锯齿锯着鳄鱼的骨头,李响立刻心疼的喊:“轻点轻点,我还指望这一身鳄鱼皮做点东西,噢,两双皮鞋、一条腰带、一个手机包,够吧?够就小心点……那什么,阿成,这里既然有狩猎业,一定有加工猎物的小店,我要在这里停留十几天,干脆咱今晚把东西送过去,让他赶紧做,回头我准备穿戴鳄鱼皮回国,也算是出来一趟的收获吧。”

王成笑了一笑,他快速的用刀将鳄鱼的骨头剔了出来,并与李响闲聊着狩猎话题……一小时,鹿、猪、狗也都收拾完毕。

时间耽搁的太久,已经来不及做饭了,克洛苏只好生起烤肉炉,拿出几瓶酱汁来,众人抹着酱汁粗粗吃了一顿烤肉。而后王成开车送李响回珊瑚海度假村,顺路将鳄鱼头、鳄鱼皮、鹿头、鹿皮、狗皮等送到了狩猎品加工厂……大约是当地时间零点,王成赶回了克洛苏的小屋。

这套小屋其实并不在汤斯维尔市内,它距离汤斯维尔还有十余英里,在这套小屋周围,零零星星的散布着一些别墅,多是一些中产阶级购置的度假屋,平常难得有人入住,所以这里到了夜间显得很寂静。…,

因为刚刚宰杀了几只猎物,小屋周围弥漫着一股血腥味,配合海风的腥味,让这座房子有点阴森森的。王成进屋的时候,整间房子只有客厅开着灯,克洛苏穿着三角裤套着比基尼,正在客厅那张大桌子上玩电脑,她的头发湿漉漉的,好像刚洗过澡,王成向对方走过去的时候,克洛苏指了指卧室方向:“已经睡着了。”

王成走过去搂着克洛苏的腰,吻了一下克洛苏的脸颊,问:“克洛苏,你假期还有多久结束?等他们人到齐了,开始开会咱就没事了,不如趁这时间我们进沼泽地,玩几天‘荒野生存’。”

克洛苏重重的点点头:“也好,这几天我有点心神不宁,或许进荒野玩几天,能恢复宁静。”

王成笑了:“像你我这种人,很容易患上自闭症因而恐惧跟陌生人交往——你的心神不宁可能源于此。但我记得你曾告诉过我……嗯,就在我俩刚相识时你曾说过,你已经服役九年了,那么现在应该是第十个年头,你大概要退役了,这个时候,你要逐步开始调整心态了。”

克洛苏深深的吸了口气:“你说得对,我应该试着跟人多接触,以便适应普通人的生活。”

克洛苏嘴唇撅起,向王成吻去:“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休假,我们可不要浪费了。”

一丝带着“鸦片”香水的口气飘荡过来,王成张嘴回应着,那嘴唇很湿润很香软,稍顷,轻啜变成了深吮。王成嘴唇微启,嫩滑的舌头立刻钻入王成嘴里轻轻搅动,每一次搅动都带给王成感官的狂潮。随着香唇舌尖滑移到了耳侧,克洛苏两排玉齿轻咬耳垂,舌尖钻入耳内舔着,王成清晰地听到克洛苏的呼吸像谷中湍急的流水声,那香舌的蠕动使他舒服极了!

“有时候真想做只小猫”,克洛苏呐呐地说,她喷出的气息让王成心痒痒:“……看看小鸟,追追蝴蝶,随时随地让整个世界成为它的游乐场……不管多忙,总有时间打盹,总会找到那个最舒服的地方盹着……小猫它天生喜欢高处,知道什么地方的阳光最好,永远保持好奇心……”

王成顺着对方的话,一边轻吻一边柔声说:“猫天生喜欢高处,人也应该不去担心摔的重。如果从高处跳下来,要像猫一样只用很少时间就恢复尊严,不沉湎于自伤——你瞧,猫最后不是总能上去吗?”

克洛苏用柔软的嘴唇轻啜王成的耳垂,心中慢慢地思考着——作为一只猫,它围着你转不是为了要吃的,只是想你陪它玩;猫永远不会像狗,随叫随到的,在感情上,猫从来就是理直气壮的求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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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手笔的报复行动

……

这天的夜晚跟通常的夜晚一样,简洁又被克洛苏的呻吟与尖叫惊醒,她恼怒地翻了个身,将被子蒙在头上,心中嘟囔:“这也太饥渴吧,整天都不消停,半晚上半晚上的闹腾,男人,哼,臭男人有什么……嗯?”简洁诧异地从床上坐起,侧耳倾听……

按理,简洁今天应当与李响一同搬入珊瑚海度假村,但王成送李响时简洁并未起身,王成也不等待也不问询,直接送李响过去了。(更新最快最稳定,

看,.)等王成归来简洁已经睡了一会儿,但半夜三更被人闹醒,尤其是闹心的声音那么勾魂那么缠绵,让简洁有点心烦意乱……但她刚伸展一下酸软的身体,楼上的闹声戛然而止。

这时候,楼上的王成与克洛苏已裸身跳起,两人汗淋淋地站在床边,克洛苏利索地一脚扫光床头柜上的杂物,再一脚踢在床头柜某处,隐藏在床头柜上的隐蔽开关被克洛苏触动,顿时,床边的墙壁缓缓动了起来,露出背后隐藏的屏幕墙。

屏幕墙是由无数液晶屏组成,墙壁打开后一个个电视画面挨次点亮,正中的屏幕出现一幅卫星图,四周屏幕上闪现的是别墅周围的景象,有街道,庭院的车、以及屋檐、屋顶、院墙,还有远处的沙滩……随着中央屏幕上卫星图片不断放大,卫星照片上克洛苏家房顶越来越清晰,与此同时,小图像中出现两架直升机,从海面向这里正在靠近,那两架直升机一边走,一边像下饺子一样不停地掉下些黑影——两架直升机可搭载两个战斗小组,共十八名突击队员。

另一个方向,从汤斯维尔这座城市地势最高的城堡山方向,三具单兵飞行器尾随一架无人侦察机飞来,它们不慌不忙的向克洛苏的住宅逼近,领先的那架无人侦察机形状非常古怪,很像是缩小版电影《阿凡达》中的主力战机——四个大风扇悬在头上,风扇下是机身,机身上吊着一个摄像头,以及一挺加特林机关枪,外加两枚导弹似的东西。

这架无人侦察机飞的并不高并不快,它悬停在距克洛苏房屋三百米的地方,再也不肯前进一步,在这架无人侦察机身后约二百米的地方,三具单兵飞行器也悬停在空中,似乎等待突击的最佳时机。

那单兵飞行器的形状仿佛是一把椅子,椅背就是它的飞行喷射装置,头顶也是一个大风扇,与椅背相连,这时。电风扇正在呼呼转动着,它带来的升力让三名士兵悬停在空中,椅背上几个喷焰器时不时的喷出压缩气体,让空中的三名突击手灵活的改变着停身的位置,以及角度。

看到周围的情景,王成闪电一脚踢开床垫,床板随之无声滑动起来,露出床下长长短短的各类武器,王成从中捞起一套女式作战服扔给克洛苏,自己往身上套男式作战服,并顺手向作战服的各类口袋内塞长短武器……

“大手笔!”王成发出一声感慨。

空中悬停着那副仿佛缩小版阿凡达主力战机的无人侦察机,是俄制侦察机。这种侦察机不能像美式“全球鹰”一样能飞行很远距离,但因为能在空中悬停久、载弹量大,所以常常被当做“战场之眼”,让身处后方的指挥官可以通过无人侦察机携带的摄像镜头,遥控指挥整场战斗——而全球鹰的列装价格是两千万美金,这还不包括武器与弹药的价格。…,

以此类推,这架俄制侦察机的价格也不便宜。加上配合它行动的单兵飞行器,以及海边飞来的两架直升机——仅仅这次战斗,动用的武器价值超过一亿美元,这该是多么豪奢的大手笔!

克洛苏快速穿好了作战服,给自己加上一件陶瓷防弹衣,等扣好了最后一粒扣子,她问:“谁?”

王成思考了二十秒,脑海中经过无数逻辑推演,回答:“不是我。”

克洛苏点点头,她扔给王成一串钥匙:“记得我让你每月拨款照顾的那个账户吗?帮我照顾他,有空过去看看他。”

王成回答:“你不是一个人!”

克洛苏一指楼下:“还有一个人要照顾,你带着她冲出去,有她在,我们的账户才安全。”

这时候直升机已经飞到海滩上了,最后几个人从直升机上跳下来,那直升机没有继续向克洛苏的房子飞,调转头向海面上飞去。

屏幕上,突击队员们在海滩上开始集结,他们对克洛苏似乎很顾忌,总保持据房屋至少三百米距离。不一会儿,几位整理好行装的突击队队员,已开始在海滩上架设重型狙击枪,见到这凶猛武器出现,克洛苏冲王成点点头,随后,两人行动起来。

几秒钟时间,王成与克洛苏相互掩护着从楼上窜了下来,克洛苏几个跳跃,摘下了客厅内悬挂的变形金刚狂派徽章,这个像盾牌一样的大徽章一到手,克洛苏神态轻松了很多。

在克洛苏忙着取盾牌的时候,王成脚下没有停顿,他冲进了简洁的卧室,而简洁正郁闷呐,她没有听到两人下楼的声音,如今王成几乎是突如其来的出现在房间内,半梦半醒的简洁不满地抱怨:“你怎么闯进来了?你这个死人,你床上已经有女人了,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

王成笑眯眯地从简洁床头柜取了一支空酒杯,然后不慌不忙的倒上一杯香槟,当着简洁的面拧开藏在手心的小药瓶,将大约十毫升的药水倒进酒杯内,带着不容抗拒的神情将酒杯递给简洁:“我突然想到,你晚上吃了鳄鱼肉,初次吃这种肉要特别注意,因为鳄鱼这种生物生活在阴冷潮湿的沼泽中,按中医说法这种动物‘性极寒’,需要喝点特别的药水,不然,你半夜会胃疼……来,把它喝下去。”

简洁下意识的接过酒杯:“还有这种说法?我怎么没听说,我听说以前他们到云南泰国旅游,也吃过……”

王成催促说:“把它喝了,喝完了咱们再聊。”

王成的话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味道,但他又显得不慌不忙,仿佛完全出于对简洁的关爱,这才中断与克洛苏的床上浓情,中途跑来特意送药……当然,这也许出于克洛苏的提醒——简洁想到这点,不觉心中一暖,情不自禁举起酒杯,畅快的喝下去。

香槟还是那股香槟味,可简洁感觉这杯香槟流淌过的地方,肌肉仿佛不属于自己,先是舌头,然后是喉咙,她感觉到一股麻木迟钝的感觉顺着喝下去的香槟在向全身扩散,简洁张嘴问:“这是……什……么?……”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简洁感觉到自己的舌头已经消失,然后她发觉自己指挥不动嘴唇……最终,一股强烈的麻痹感涌上大脑,简洁两眼一翻,像木头一样栽倒在床上。

王成站在远处看了看,他不慌不忙走到简洁行李边,抽出行李箱拉杆,用力一扭扭断金属拉杆,而后走上前去,粗鲁的将简洁横扛在肩膀上冲出卧室,在客厅里与克洛苏交换了一下眼色。这时的克洛苏全身缩在狂派徽章后,看到王成点头招呼,她干脆地掀开盾牌露出身子,没有瞄准,胡乱的冲沙滩方向扣动扳机。…,

枪声在静寂的夜中传的很远,枪声刚刚响过,沙滩上那些突击队员,除了四位操纵重型阻击向的人,其余的人都在向克洛苏的小屋移动,他们谨慎地停在三百米外,端起枪、扣动扳机,开始火力压制这所房屋。与此同时,天空中那架无人侦察机也向前移动,差不多移动到院子前两台霹雳车上空这才停止,而操纵单兵飞行器的三位突击队员也开始爬升,似乎打算升高之后开始俯冲。

正在这时,房间里突然窜出一个人,这个人体型非常庞大,他才出院子,立刻手向半空中一挥,一道蓝色的电弧从他手中冒出,不偏不倚击中了空中的无人侦察机,无人侦察机冒着青烟开始坠落,而那个黑影一点没有停顿,他狂奔着冲进一辆雷霆车,扔出了一团黑影——这个时候,盘旋在空中的三个单兵飞行器这才发现,从屋内冲出的黑影之所以体型庞大,是因为他们是两个人,此刻,其中一个人把肩头扛的人扔进车里,他的两手得到解脱,左手迅速仍掉一截金属杆,右手的大号马格南.50手枪开始发言了。

i级格斗手是这世界顶尖的存在,在全球百亿人口中,能超越他们的唯有个位数的s级人员,这一刻王成不再隐瞒,当i级格斗手大声发言的时候,其他人最好躲开。至于躲不开的人嘛……

枪声只响了四次,这是典型的“double式”射击法,第一枪打中目标,第二枪进行补射。

四枪过后,空中的两台单兵飞行器火花四溅,其中一台被打中推进气瓶的单兵飞行器,发生了剧烈爆炸,燃烧的火焰让它变成一只空中漂浮的大型大焰火,火焰四处溅落飞舞,光亮照亮了天空。

这时候,空中唯一幸存的单兵飞行器已经动力全开,冲王成俯冲而来,大约他们原本就想采用这种方法对付克洛苏——快速的,闪电般的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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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令人疯狂的进化特长

第一百八十章令人疯狂的进化特长

但这台单兵飞行器始终无法锁定站在霹雳车前的黑影,那位操控单兵飞行器的人,明明用肉眼看见那个人就站在车前,黑夜中那人还带着一副大墨镜,嘴唇的线条还非常硬朗,唇角透露出一种冷酷无情的残忍,右手大号马格南手枪的枪口很稳定,直直对准空中的他,但是——但是单兵飞行器的电子瞄准器上却没有出现这人的存在,在电子屏幕上,霹雳车边是空空荡荡的,倒是车后座上有一个横躺的红外线身影。

不能停顿——在空中全速飞行的突击队员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对方的枪打得很准,连一颗多余的子弹都没有糟蹋,两位没有加速的队友已被他干掉,现在对方不开枪是因为自己的飞行速度快,他无法锁定,只要自己速度稍慢,那就完了。

虽然无法用电子瞄准器进行瞄准,但空中这架仅剩的单兵飞行器还是扣动了扳机,盲目的冲着王成的方向开了火……借助枪后的喷焰,单兵飞行器上的突击队员忽然看到王成唇边的微笑,这微笑很诡异,让他心中毛毛的。

紧接着,他知道后果了——加特林机枪只响了数枪,飞行器突然失速,全自动控制的引擎自动熄火,所有的电子开关自动关闭,陡然的失速让操纵单兵飞行器的突击队员很不舒服,他觉得全身的血都涌上了大脑,颅内的血压快速增高,一阵阵头晕恶心让他的手指再也无力扣动扳机,他像一块石头一样,用自由落体状态向地面斜斜坠落,擦过王成的时候飞行器距地面只有五米高。

紧接着,突击队员眼角见到地上那团黑影跳了起来,黑影迅速在他眼前扩大,跳在半空中的王成一把揪住飞行器的椅背,那位突击队员还没从昏眩感中恢复,捆在他身上的保险带突然弹开,顿时,飞行器的全部速度加载于他身体上,他像一个从空中掉落的鸡蛋,重重摔在地上——尘土飞扬。

这时候,海滩方向的射击还没有停止,不时有子弹掠过王成身边,弹头落在霹雳车上,把轻薄的霹雳车打得弹痕累累。但三百米的射击距离,让弹头已经没有多少力量,击穿外壳后的弹头,多数坠落于车夹层或者嵌入车外壳。

王成跳进车内,快速发动了汽车,随后他又闪电般跳下汽车,来到无人侦察机残骸前,三脚两脚踩碎摄像头,砸烂无人侦察机的外壳,扣出其中的主控芯片与飞机上的核电池,再度跑向刚才俘获的单兵飞行器,他俯身提起单兵飞行器,扔在霹雳车后座,而后跳上车,不管不顾地开车狂奔而走。

油门几乎踩到底,霹雳车用了最大的速度向前狂驰。这辆车的后座非常大,原本是改装过来装载猎物的,两头鳄鱼都能装得下,那台单兵飞行器也没有问题。王成在这暗夜里开车狂奔,却没有开车灯,完全凭借着路灯光在街道上行走,单兵飞行器还扔在车座上,它随着颠簸跳动着,发出巨大的杂音。

在全速开车中,王成还要时不时的扶一下身边昏睡的简洁。

开车冲到一棵树下,王成猛打方向盘停靠在大树边,借大树的掩映王成跳下车,他抓起单兵飞行器背在自己身上,而后启动单兵飞行器开始升空,稍稍判断一下方位后,立刻用全速向前方制高点——城堡山方向飞行。…,

这时候,留在屋中担任阻击的克洛苏感觉到王成一走,海滩上的火力顿时准确起来,不一会儿,两台重型狙击枪也找准了目标,冲着她隐藏的部位猛烈射击,重型狙击枪如同炮弹一样的穿甲弹头,轻而易举的撕穿了墙壁,穿过了厚重的沙发,击打在克洛苏的盾牌上,巨大的冲力将克洛苏推离沙发,紧接着,又有几枚子弹击中盾牌,让盾牌发出雨打芭蕉的噼里啪啦声。

这幅盾牌很薄,大约三四毫米厚度,平常提起来舞动一下,整幅盾牌都有忽闪忽闪的感觉——可就是这样轻薄的盾牌,却挡住了重型组狙击枪的弹头。

当然,克洛苏也不敢再尝试,她知道盾牌能挡住刚才的弹头,全是因为那弹头已经穿过了墙与沙发,动能将损失了不少,如今墙壁已被击穿,她再也没有那么好的幸运值,所以她赶紧用盾牌护着身,重新翻滚着,滚到沙发前,而后拖着沙发回到角落里。

不一会儿,透过重型狙击枪打出的洞口,有两束红色激光射进屋内,激光游动着,似乎在搜寻目标,克洛苏全身缩成一团,躲在盾牌后,那两束红色激光毫不停顿地掠过盾牌,继续在房内搜寻着……稍后,两具重型狙击枪开始压制射击,它们盲目地冲自己选中的可疑点任意喷泄火力,与此同时,沙滩上那些突击队员开始用肩扛式火箭筒锁定这套房。

三四枚火箭弹落在房子周围,接二连三的爆炸炸的克洛苏存身不住,她刚从沙发边探出盾牌的一个角,立刻被狙击枪锁定目标,暴雨般的枪弹把沙发以及那面墙打得千疮百孔。紧接着,因为有重型狙击枪的压制,海滩上的突击队员开始前突,他们交替掩护着,边突进边向屋子倾斜火力。

克洛苏苦苦支撑着,心中在呐喊:“快点,快点,我快支持不住了。

这个时候,王成操纵着单兵飞行器已经飞到了城堡山山顶平台,这里原先是汤斯维尔港口的灯塔所在,后来开辟成山顶公园,白天的时候平台上停满了车,游客们会在这里眺望港口进出的船只……

王成飞的很快,整个山顶平台这时唯独停放着两辆车,一辆是白色的日本面包车,一辆是黑色的奔驰公务车,面包车上还夹架着一个长方形、标语牌模样的东西。那东西不停转动着,发出轻微的电流声。

王成在空中解开单兵飞行器的保险带,他奋力一甩,单兵飞行器狠狠的砸在面包车顶的那个古怪装置上,扔下单兵飞行器后他身子一扭,从单兵飞行器中脱离出来,双脚重重一踹奔驰公务车的车窗,而后借助与车身的碰撞改变身体反向,双脚连续在驾驶座窗玻璃、车门、轮胎上猛踹了几脚,终于平安踏上地面。

双腿很痛,巨大的惯性带着王成踉跄几步,他身子翻滚着擦过车头位置,这时候,单兵飞行器已经砸落在面包车车顶,在剧烈碰撞发出的火焰中,王成手中的马格南开火了,第一枪击中面包车的前挡风玻璃,挡风玻璃上顿时出现雾花,但玻璃并没有破碎。

高性能防弹玻璃!

王成手中的枪没有丝毫停顿,第二颗子弹闪电般落在雾花附近,然后是第三枪、第四枪第五枪第六枪……玻璃上的雾花越来越大,终于不堪承受,等王成在地面上站稳身子,他继续举枪射击,同时冲汽车走去。…,

一步一枪,子弹击碎了玻璃、子弹击中了驾驶员、子弹穿过驾驶员的尸体击中车辆后方、驾驶员的尸体跳动起来……,王成毫不停顿的继续扣动着扳机,同时忽而横走几步,忽而跳到半空中转换着弹道,他且行且战,通过玻璃上的枪洞,将整辆车打得火花四溅。

手枪的子弹打空了,王成快速的换上一个新弹夹,这时候面包车的顶棚已经开始燃烧,王成稍移枪口,看也不看射击方向,快速地连开四枪,而后迅速把枪口调转回来,凑近奔驰车挡风玻璃,他几枪托砸烂奔驰车的夹胶玻璃,而后像撕胶布般撕开挡风玻璃碎片,伸手进去,打开驾驶座的门,钻进车里……

当单兵飞行器砸中面包车顶的古怪招牌后,克洛苏这边压力顿时一轻——面包车顶那转动不休的玩意是卫星雷达天线,白色面包车是通讯中心,奔驰公务车是整个突击行动的指挥中心。王成与克洛苏分手后,他的任务就是突击出去,敲掉对方的指挥中心。这是他与克洛苏的默契,不需要语言交流,两人已知道彼此承担的任务。

卫星信号一中断,重型阻击枪的火力立刻停顿下来,这种重型狙击枪全靠卫星传送扫描图像,才能进行穿墙锁定,没有了指挥中心传送的图像,操控重型狙击枪的人只能通过肉眼进行手动瞄准。

就在重型狙击枪停顿的数秒时间内,克洛苏突然跳了起来——她不是逃走,她只拿着盾牌迎向沙滩上的突击队员。

沙滩上的枪声并未停止,但克洛苏的突然接近立刻引起一片混乱,冲在最前方的突击队员被克洛苏接近到200米距离后,突然莫名其妙地调转枪口,冲着同伴疯狂扫射。

来自同伴的射击打乱了突击队员的阵脚,前进的突进队员顾不得锁定克洛苏,他们纷纷寻找隐蔽,军士长忽然想起什么,顾不得保持缄默,大声吆喝:“撤撤撤,别让她逼近身边,快撤退……”

来不及了,克洛苏奔跑的很快,军士长的话越来越低沉,到最后,他艰难地、很抗拒的将枪口移向同伴……这时候沙滩上已经一片混乱,突击队员们不管不顾地向自己同伴开火,冲重型狙击枪方位开火——就是不冲克洛苏开火。所以,军士长的痛苦没坚持多久,他被乱枪打中,身亡。

这就是克洛苏的进化特长:操控人心。

……



。,

第一百八十一章 是否逃亡?

是否要逃亡,处境危险,继续强力支持!

克洛苏这一名字来自希腊神话,她是命运之线的纺织女神。

克洛苏的进化特长是:她能感知周围人的心思,并能不知不觉影响两百米范围内的人以及动物,让他们做出符合她心意的决定,而事后做决定的人会觉得这个决定本来就是他心中所想,是他经过详细思考后作出的必然选择——当初,克洛苏在沼泽地里控制麋鹿,就是这一特长的发挥。

当克洛苏与王成发现袭击者出现,并开始警觉的时候,克洛苏脱口而出的“谁”,这是在问王成:袭击者是冲谁来的?

王成经过思考后的回答是“不是我”——他在汤斯维尔没有入境记录。来汤斯维尔之前,王成让简洁做了私人商务飞机满世界跑,在行程表上简洁是从爱沙尼亚起飞,于马斯特里赫特短暂停留,而后在伦敦加满了油直飞汤斯维尔。

私人商务飞机一般只会登记机主姓名,或者飞机上主宾的姓名,像王成这种保镖,飞行记录上登记的人是“一男性保镖”这样的路人甲角色,所以袭击者的目标绝不会是无名无姓的王成。

而事实证明了王成的判断,袭击者的反应显示对克洛苏了解很深,沙滩上那伙人一直停留在三百米以外。原本三个停留在空中的单兵飞行器才是真正用来对付克洛苏的杀手锏,这种快速移动的物体让克洛苏难以捕捉,一旦被他们压制住,今晚克洛苏的命运就很难说了。

但袭击者显然估计错误,也许他们着急行动没顾上搜集王成的资料·也许王成突然出现让他们来不及侦查,总之,他们没料到王成这样的“保镖男”居然也是个进化人,而其进化特长居然是针对电子设备的。{■以至于无人侦察机与单兵飞行器这些价值几千万的装备,还没有发挥}力就被王成摧毁,并且还让他还顺着无线电波找到了指挥中心···…■

这一刻·指挥中心的战斗已经结束·王成冲进奔驰公务车后座,车后座里原本有两个人妁但这两个人已被马格南手枪的大威力弹头打得面目全非,王成蹲下身子·快速拍打对方身上,搜出了死者的钱包与个人物品,而后举起枪·冲着车内仪器一通狂扫,又是砸又是撬地拆除了通讯车上的大硬盘,这才跳下汽车·打开车的油箱盖,向油箱里塞了一枚计时五分钟的延时炸弹,再往面包车里扔了枚同样的炸弹,他甩开两条腿,跳下了路沿石,采取直线一路向自己丢弃的霹雳车奔去。

才跑了不远,身后传来两声剧烈的爆炸声·王成没有回头,他奔跑到霹雳车上·发觉车后传的简洁还在沉睡,他发动汽车向机场方向驶去——那里是他学习飞机驾驶的地方。

机库里停着王成平常用的民用飞机,飞机已加满了油,王成把简洁扛到飞机上,用安全带固定到副驾驶座上.飞他发动飞机,让飞机迅速升空,笔直地向克洛苏房子方向飞去——这时候,距离战斗开始已经有一小时了。

飞机快开到克洛苏房屋上空的时候,王成的个人终端响了,克洛苏在电话里焦急的说:“你为什么又回来了,别过来,快绕开。

王成长长松了口气:“你现在安全吗?现在,我是否要开始逃亡?”

克洛苏马上回答:“不,你呆在原地,等托尔与你联系。”

王成小心地问:“半夜枪炮声响得那么厉害,难道我还没有暴露?”…,

克洛苏匆匆说:“我没有时间解释了,让托尔跟你说,你放心留岫在汤斯维尔,所有的麻烦都会解决的。”{■

王成一拉操纵杆,飞机翅膀歪了一下,又绕着飞回了机场。■

飞机才降落,托尔立刻来了电话,他马上问:“你身边那位中国女友,安全吗?”

王成看了一眼依旧在副驾驶位置上昏睡的简洁,回答:“安全,毫发无损。”

托尔长长松了口气:“公司当初虽然没完成对你的忠诚测试,看来公司的判断是对的,在这个越来越依赖电子设备的时代,没有人能捉到你。

好吧,让我复述一下你的处境:我们的简经理带了一男一女两位保镖抵到汤斯维尔,男保镖是你,女保镖就是克洛苏。我们已经给女王安了一个新身份,别管你俩在房内打得多么热火朝天,对汤斯维尔本地居民方面,ASIO澳大利亚安全情报局T会出面解释,你现在只需要给简小姐提供一个解释,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王成回答:“我给她喂了药,醒来后她会失去这段记忆······只是,房子问题无法解释,我们那所住房全拆毁了。”

托尔回答:“那就全推到ASIO澳大利亚安全情报局T身上,反正他们要出面,你告诉简小姐这事属于高度机密,你不能向她透露详.情,而且你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因为ASIO部门禁止你打听…顺便说一血:昨天晚上,受袭击的不只是克洛苏,戏子昨天死了,闪电受了重伤,他也正在逃亡。

我们目前已确定是非洲行动出了纰漏,我们遭到了报复。为了进一步隐藏公司的力量,你必须留在原地,并让简小姐遮掩你与克洛苏的存在。至于具体事宜,我在电话里跟你说不清楚,听说你们正在举行公司年会,我现在正准备动身去机场,我将参加你们的年会,到时候我当面给你解释。”

托尔的电话刚挂,李响的电话来了,他打的是简洁送给王成的那个号码。电话里李响焦急地问:“怎么回事?半夜时候,我听到你那家方向打枪打炮的,我不放心,赶过去看看,谁想半路上被人拦下了……我不怎么懂英文,听不懂警察说的什么,你来给他说。”

电话沉默了一会儿,转到一个外国警察手里,那外国警察也是满头雾水,含糊的在电话里说:“我不知道,我们接到命令封锁街道,究竟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告诉你的朋友不要乱闯,我们在封锁街道……”

电话重新转到了李响手中,王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喘了口气,劝解说:“你还是回去吧,李哥,明儿早晨我跟你联系,我在告诉你具体情况。”

第二天清晨,简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似乎换了睡觉地点。她现在躺在一张单人床上,所处房间并不大,抬眼望去,离床不远就是两扇门。一扇门旁边是个落地式大衣柜,衣柜边是玻璃门的“整体再室”;另一扇门是间过道门,透过过道门可以望见窗玻璃,以及一张■办公桌——从房间的布置看,对面似乎是间小书房。

简洁很努力的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她隐约觉得,昨天的事情很复杂,可是脑海里居然找不见丝毫昨晚的记忆,她只模模糊糊的记得克洛苏走出了自己的房间,而后自己昏沉沉的睡过去了,再以后……就是睁眼看见的场景。

简洁酥软地从床上爬起,感觉自己穿的还是昨晚睡觉时的衣服,两脚落地的时候,地面似乎很软,随着她的脚步地面在震荡、在轻微摇晃。她扶着墙壁,穿过过道门来到书房内,发觉书房的窗户是倾斜的,玻璃也弯曲成一定弧度······简洁趴在窗户边向外张望——她看到的是海…,

原来自己在船上呀!

但自己为什么会到了船上?

整个过程是怎么发生的?

简洁觉得自己没有这段财间的记忆,记忆在此仿佛缺失了一段。

重新回到卧室,简洁推开了衣柜边的那扇门,这扇门外是船舱过道,前后左右共有四个房门,左右手部位的房门与简洁的房门垂直,两边各有一个弯曲盘旋的舷梯。

简洁迟钝地顺着舷梯走到楼梯口,楼梯踏板上垫着防滑橡胶,踩上去很舒适······等双脚踏在楼梯上,简洁才回忆起来:自己卧室的床铺以及书房的沙发,居然全是用真皮制作的,那种皮料很柔软,摸起来像婴儿的肌肤。

爬上旋梯口,简洁小心地探出头去,发觉这悬梯的出口在驾驶台附近,只是驾驶舱空无一人,对面的仪表盘没有一个亮灯,方向舵旁边的钥匙孔也是空着的。

小心翼翼的走上旋梯,进入驾驶舱内,简洁发现自己所在的位■是一处游艇码头,左右全是停泊的游艇。

自己游艇所停泊的长堤并不是这里的唯一,极目眺望,远方前后还有无数道停泊堤,一直延仲到地平线尽处,稍稍数一数,这个游艇码头停泊了不下两三百艘游艇。

再细看,简洁发现自己所乘的游艇,在这些游艇当中并不是最大的,当然也不是最小的。从游艇的奢华程度来说,自己这艘游艇同样属于中不溜的,比如游艇对面另一个并列的长堤方向,迎面停泊的一艘游艇比自己的游艇更高大,她此刻站在驾驶舱位置,只能看到对方高高翘起的船头。

侧耳倾听,游艇内很安静,只听到海浪声轻轻拍打堤岸的动静,而长堤上很少有人走动,左邻边有个船主在洗刷他的甲板,那人并不说话,在海浪声中,刷子的声音也几乎听不到。

不一会儿,长堤远处有人扛着鱼竿,提着鱼篓慢慢走过来;与此同时,长堤尽处停下了一辆旅游大巴以及一辆警车。很快,旅游大巴下来的人潮挡住了警车的影子,只见这群游客叽叽喳喳的向附近走来,队伍前方的导游挥舞着小旗,一边倒退走路,一边大声讲解着什么。又过了一会儿,两三个游艇工人从游艇上跳下来,站在长堤上冲那导游挥手。纟

第一百八十二章 掩护

四处游荡着搜遍了整个房间,简洁最终推开驾驶舱舱门向前甲板走去,马上她发现前甲板同样没人,游艇顶部的飞桥也空空荡荡。

站在飞桥顶端眺望长堤,只见刚才下了大巴的那群游客已开始攀爬租借来的游艇,他们租下的是一艘距此不远的中型游艇,而那位导游还站在长堤上跟船主交谈着。这时候,长堤上遮挡视线的游客变稀少了,旅游大巴旁的警车显了出来,警车里走下两位衣装革履,端端正正打着领带的黑衣人,他们正东张西望着,揪住一位长堤上的过路者打听什么。

稍后,站在飞桥上的简洁听到船艉方向传来一点动静,她大喜过望,赶紧跑下飞桥,向船艉奔过去……果然王成正坐在艉阱处发呆。

宽敞的艉阱内,最显眼处安放着两张面对面放置的半圆形沙发,以及一张可降至座位高度的餐桌,餐桌边的可移动吧台,其上摆满各种香槟与红酒,自然光线透过两侧的巨幅大舷窗,令整个沙龙通透明亮。吧台侧方,头顶的天空上,一大片由碳纤维支撑遮阳伞形成了一片日光浴区,那是一片由大型高靠背座椅组成的休闲区,同样配有一张可调节的咖啡桌,咖啡桌背后不远是一扇隐蔽式玻璃门,玻璃门后,一座宽敞的扶梯使通向飞桥——简洁正是通过这座扶梯从飞桥上下来的。

此刻,王成正坐在艉阱的沙发上发呆,简洁下来得快,可以看到王成面对的升降餐桌正在降下来,而简洁刚才听到的动静,就是餐桌下降的电机声——实际上王成没有在发呆·他还没奢侈到可以浪费时间的地步,刚才他正在检查东西,听到简洁满世界奔跑的声音,他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到脚边两金属箱子内,然后降下了餐桌,点燃了一支特里尼达雪茄·做出一副发呆状……

克洛苏当夜与他分头突围时·曾扔给他一把钥匙,这是一把货柜箱钥匙。在汤斯维尔货运码头上,克洛苏常年租用这六只大货柜,这六只货柜一直堆放在货场·基本没有启用过—其中一只货柜便存放着克洛苏的部分秘密。

克洛苏走了,躲藏起来了,王成还留在当地。

实际上无论公司说的多美好·但王成知道,他留在原地其实等于一个靶子,公司希望他继续吸引那些追杀的目光·好替克洛苏拖延时间让她转换身份隐藏下去,而这也是王成自己想做的,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留了下来。

这艘游艇是王成租来的,原本打算开着这艘游艇跟克洛苏一起去海上游玩几天,可惜计划没等实施就出现了意外。昨晚王成带着简洁转移到了这里,立刻去了码头货场,找到克洛苏租用的货柜·将其中的敏感物品销毁,值钱物品打包直接装上船运走·好在货柜原本就在码头上,汤斯维尔本身就是大港口,找一艘当夜起航的船只很容易,如今大多数物品已经转移走。只剩下他脚边的两只金属箱内的敏感物品。

这两只大号金属箱里装的是克洛苏的伪装用物品:十余本护照,以及与这些护照相对应的服装、首饰,以及护照所在国的货币和美元……还有各类特工武器。

简洁跑下来的时候,王成正在检查这些物品,他想从中找到线索,推测克洛苏可能的隐藏地点,但因为简洁的突然来到,让他终止了工作……当然,他本身也对这项工作不抱希望——如果克洛苏不是超级谨慎,她不会活到今天。…,

简洁诧异地在王成身边转了个圈,心中考虑着该怎么开口询问,该询问什么问题,只见王成继续做一副沉思状,静静地享受他的特立尼达雪茄,对简洁的出现毫不奇怪,简洁只好挥挥手,驱散了周围的雪茄烟雾,问:“就你一个人?克洛苏在哪里?对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咱们是怎么搬到游艇上的?”

王成懒懒的弹了弹雪茄的烟灰,回答:“哦,这也是我的疑问,但马上,我们就会知道答案了。”

这个时候,王成放在升降餐桌上的电话响了,打电话过来的是李响,电话里的李响显得很震惊,他大声问:“喂喂,是你吗,说句话让我确认…···你居然还活着,这怎么回事?昨晚我一夜没睡,今早跑到你们房子里去,发现你们房子附近有大批警察,咳咳,你的房子已被彻底拆了,怎么回事?澳洲也有强拆?没天理呀······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王成懒洋洋回答回答:“我没事,我现在也在等人过来解释,我在游艇七号码头——就是游艇码头的第七条长堤,第三十一泊位区。你搭车过来吧,我把地址发给你,你把这个地址给房间服务员看,他会给你安排出租车的。”

说话间,简洁温祭地在王成对面坐下,伸出青葱玉指揉着太阳穴说:“很奇怪—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我使劲想也想不起来

王成笑着起身:“没有记忆那就对了,你最好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要知道!”

说罢,王成叼着雪茄站起来,走向船侧,他从艉阱上探出头去,冲长提上招呼:“我在这儿。”

随着王成的招呼声,刚才从警车上下来的两位黑衣人冒出头来,为首的那人是位四十余岁的中年人,另一位则是很精干的年轻人,这年轻人一上船就两手交叉,守在游艇旋梯口,中年人则向王成递过来一个蓝皮证件:“我是ASIO澳大利亚安全情报局T的Q,你不需要知道我具体叫什么,我来只是询问你几个问题,哦,还有这位简小姐······”

王成抢先回答:“那就从我开始吧。”

Q和蔼的点点头:“你有I7执照?”

王成点头,Q马上说:“把你的枪给我看一下?”

王成一伸手,从桌下摸出一支伯莱塔手枪递上去,Q接过手枪嗅了一下,立刻移开了鼻子,责备的说:“你怎么连出厂的枪油都设有擦掉?我严重怀疑你的I啪·照是真是假。”

王成憨厚的笑了,摊开手解释:“我最近比较忙。”

Q咳嗽一声:“这支枪根本没开过,再忙你也不能佩戴一只没开过的手枪,难道你平常不练习打靶?”

Q脸上露出浓重的鄙视,似乎在责备王成装相装的太过份了,以至于到了让人明显看出是造假的地步,欺负人不带这样的······但Q却没有纠缠于细节,让带着明显放过王成一马的糊涂劲转向了简洁,问:“简小姐,克洛苏是你的保镖……之一,是吧?她五天前陪你坐飞机从爱沙尼亚入境……”

简洁急忙辩解,她紧张的脸色苍白:“不是的,克洛苏不是我的保镖,她是……”

王成强行插入,打断了简洁的辩解:“没错,Q先生说得对……简经理,注意一下Q先生的身份,你只要按他说的话做,对他的话表示认可就行,咳咳,你事后无需称赞他。”

Q先生叹了口气:“最近海风比较大,你们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请简小姐再说一遍,好吗?”…,

简洁死死的盯着王成,改用中文说:“你不会害我吧,那明明是你的女友……”

王成板起脸来,粗暴的,一字一顿地说:“简洁,请记住:Q是位特工按他说的话做。”

简洁面色苍白,犹豫了一会儿,她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弱弱的说:“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成叹了口气,指点Q先生:“好吧,你现在可以录音了。

“什么?”Q先生吃了一惊:“难道我们刚才没录上?”

王成板起脸:“这话不用再问了。”

Q先生叹了口气,重新板着脸询问了简洁。简洁这次回答:“是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是我保镖……之一。”

Q先生很无奈地说:“好吧,虽然这不是我所期望的答案,但也勉强凑活了······咳咳,昨晚发生了点意外,我们ASIO在本地举行了一场反恐演习,演习当中使用了错误的地图,导致演戏出现了点小纰漏,为此,我向二位道歉······简小姐留在房间的行李,我们已经带过来了,希望简小姐查收。”

站子旋梯口的那个年轻人一回身,旋梯下递上来两箱行李,这两个行李箱还是简洁所用的品牌,不过箱子太新了,明显以前不曾使用过,简洁难以置信地跑过去,打开行李箱——-密码还是那个密码,不过箱子里的东西很少,只是每只箱子里多放了一叠钞票。

简洁仲手从箱子里拎起一件衣物,这件衣物带着浓厚的火药味,不过衣服上下很干净,很完整——这是简洁在沼泽地狩猎时,穿的那身作战服。

简洁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赶紧在几件箱子里翻弄着——当初自己在伦敦买的那些晚礼服,几乎都不见了,完好的少部分首饰,以及两件职业装。简洁沮丧的一屁股坐在船甲板上,她心灰意冷的把旅行箱内的现钞收集在一起,转身递给Q先生,中途她突然调转手腕,把现钞转递给王成,可怜巴巴的说:“这些,这钞票不是我的。”

王成狠狠的瞪了简洁一眼,他转向Q先生,彬彬有礼地问:“请问,还有什么想问的?”

Q先生笑着鞠躬:“没有了,祝二位好运——你现在最需要这个。”纟

第一百八十三章 海上搜索

说完,q先生转身走向游艇出口,一晃眼间,旋梯口那位年轻人也消失了。等人都走光了,简洁坐在地板上,喃喃地说:“这都什么事——我的晚礼服不见了。”

王成平静的补充:“不是赔偿你了吗?”

王成指指简洁手里那叠现钞,简洁愣了一下,马上问:“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克洛苏在哪里?”

这才是简洁想问的,她其实不可惜自己的晚礼服,而是……而是心里空落落的,那种感觉让她无法用语言描述。

失去了吗?也许!

想到这个答案简洁心脏一阵阵抽紧,她下意识地凑近王成,想从对方身上嗅到克洛苏的气味,嘴中喃喃地说:“就这么走了,他们也不解释清楚,克洛苏……她在哪儿?我心里……心里很不舒服,这感觉,我说不出来,我……你懂吗?”

简洁依偎到王成怀里时,王成微微闪避了一下,但马上,他做出一副关怀的姿态,轻轻搂着后者,感觉对方像小狗一般在自己身上狂嗅着,王成轻轻吻了一下对方,简洁对这个吻并没有躲避,她热烈地回吻着,耳边听到王成低低的劝解:“不该问的不要问。我其实也不清楚克洛苏的下落,但我知道她现在很安全,我建议你彻底忘了昨晚,你的记忆应该是这样的:昨天深夜我们搬到了游艇上。仅此而已。”

简洁委屈的撇了撇嘴:“可是,我那些晚礼服也代表着我的记忆——曾经荣华的记忆。”

只是晚礼服吗?

王成轻微地摇摇头。

突然间,简洁想到了什么,她脱口而出:“asio……这次缩写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啊,想起来了。天呐,你的意思是说,克洛苏也是,也是,也是……其中之一?!”

王成立刻阻止:“别说,什么都别说,忘了这段记忆吧。”

简洁震惊的嘴都合不拢:“你的女友居然是……,你居然找了一个……做女友。“

简洁不敢说出那个词,看到王成严肃的表情,她想了想,决定最好不再提这件事……

清点了一下手中的钞票,简洁又快乐起来:“好吧,警察赔偿的钱,足够挽回损失了,我还记得伦敦那家卖衣服的店,希望店里还能记得我的尺寸与号码,我这就给他们去信,重新定制一套,让他们快递到汤斯维尔……幸好我从荷兰预先邮寄了一些东西回去,否则,那可真是血本无归了。”

王成轻吻了一下简洁:“放心,封锁只是暂时的,等他们拿走需要的东西,我们还可以回到废墟,取走属于我们的东西。”

简洁回吻着王成:“我,我跟克洛苏……”

“我知道”,王成手按在简洁唇上:“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我的女友,我知道她的毛病。”

简洁不再说话,她静静地躺在王成怀里,感觉那股温暖……以及安全的味道,地上,属于她的箱包依旧敞开,凌乱着,简洁却没有心思收拾。

再过了一会儿,李响也赶到了,他一爬上游艇,立刻紧张地问:“怎么回事,你的房子居然被拆毁了……我刚才来码头的时候,与几个警察擦肩而过,我还担心你被警察抓了,没想到你还能悠闲的坐在这里……你,没事吧?”

简洁拉着李响的袖子,好像是为了阻止李响提问,但不等王成回答,她抢先说:“刚才来的不是警察,是特工……我居然能看到几个活的特工,太神奇了。”…,

李响这才发觉,甲板上满地摊着简洁的行李,想起登船时简洁钻在王成怀里,等他上船简洁才跳了起来,他不禁吃了一惊:“你俩……你们的行李都找到了,警察是来归还你们行李的?……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特工,这是怎么回事?”

简洁快速的回答:“那些特工来告诉我们:昨晚是一次反恐演习。其他的事情不让我们打听。”

这话说得有点没头没脑,李响觉得很不适应简洁的逻辑,他茫然的追问:“克洛苏在哪里?”

简洁一脸兴奋的抿紧了嘴,做出“你千万别问”的神情,过了一会儿,李响慢慢的回过味来,他看着沉默的坐在那里、抽着特立尼达雪茄(千里达)吞云吐雾的王成,结结巴巴的说:“特工,那就是说,克洛苏也是特工,所以事情虽然闹得那么大,你们也没牵扯进去?”

简洁紧紧的闭住嘴,眼角全是笑意,狠狠地点点头。李响急忙问:“她现在……”

“别问——”简洁尖叫起来:“绝密。”

李响看了看吞云吐雾一言不发的王成,问:“她现在安全吗?”

王成轻轻点点头,李响沉思片刻,望向简洁,却对王成说:“我居然没看出来……哈,阿成,这种事你不该让女人知道,女人天生守不住秘密……好吧,算我没说,你俩如今都滚在一起了,你们这对狗男女,呸!……你现在行动自由吗?”

王成站起身来,用行动回答:“我送你们两个回珊瑚海度假村,这两天我要去沼泽地玩几天,顺便给你们弄点猎物。”

李响如此一说,简洁才发觉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她发现自己居然心虚了。哦,其实她刚才是在回味,尽管昨夜的记忆在简洁脑海里依旧空空如野,但简洁隐约记得自己曾依靠过一个温暖的怀抱,那种感觉那种气味,很温馨很……安全。

天哪,刚才自己做了什么?

简洁此时目瞪口呆,甚至想抽自己一巴掌:这种滥情行为,岂是一向敏锐稳重的她做出来的吗?她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躺在一个男人怀里——倾诉,这种事情竟然在现实生活发生了……不过,那感觉,真的很好。

李响只是随口调侃,说完之后并未在意简洁与王成的反应,他继续担忧的追问王成:“你没事吧?真没事吧?那昨天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房子里枪炮响的那么厉害,我隔了十几里全听到了,今早赶过去的时候,你房子周围全是硝烟味,全是警察……哦,特工,这到底是仇杀还是组织内部的清洗?”

王成一瞪眼:“你看电影看多了吧,有哪个组织习惯内讧,习惯把自己人当最大的敌人,动不动搞清洗,还能继续存在?……别问了,这种事我早已习惯了,不能打听的。”

简洁虽然情绪低落,但她不是憋住话的人,低声嘟囔说:“你是早就习惯了,可……今天来的人,什么都没有说清楚,就送了几个行李箱来,转身就走了,这让我今后怎么编瞎话——也不给点提示。”

李响插嘴:“他们不说我也知道:本地居民怎么想我们不去管,因为那些人会负责;对本地人来说我们是游客,他们不会关心,所以那些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除了本地居民外,克洛苏的存在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我会把它全部遗忘的;王成自然不用说,剩下的就是你简经理,嘿嘿,你现在就是对外人提起克洛苏,我也会说:你说谎了,从来就没有这个人。”…,

简洁转向王成:“她是我的女保镖耶,突然少了一个保镖,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再雇一个补上去。”

王成一指舷梯外,低声愤怒地说:“有完没完……我送你们回去。”

这个时候,李响才注意到那柄扔在桌子上的伯莱塔。他当然无法分辨这是支新枪,但因为在沼泽地里他玩过枪了,此刻他对王成身上出现手枪并不惊讶。但这时候再见王成的佩枪,他突然想起当初自己初遇王成的事儿——自己在纽约遇到黑手党的时候,王成一手把责任揽了过去……哦,如果他这位特工女友当时就跟了王成,那么,这一切就可以理解了。

想起了往昔,李响急着引多嘴的简洁下游艇,他边走边岔话题:“这游艇是你的吧?……哈哈,租的也没关系,回头有时间,载我们去海上玩玩……对了,听说你还在学开飞机,干脆你再把我们拉到珊瑚海上空,让我们好好拍几张照。”

好吧,一切仿佛恢复到了正常,李响故意装作什么意外都不存在。

这座小城市的居民对城郊一栋别墅的消失,并没有太多的关注,生活节奏缓慢的他们只谈论了两天,就继续过自己悠闲的日子。城堡山上那两辆毁坏的车也没引起公众注意……两天后,深居简出的克洛苏仿佛从没在这世界上存在过,已被人彻底遗忘。

在此期间,王成倒是驾着飞机去海上搜索了半天,他顺着攻击直升机飞来的方向,飞到几乎耗尽燃油,这才怏怏返回——敌人未曾在海面上没有留下任何足迹。

下了飞机之后,王成躲入了沼泽地中。在这片人类很少,动物很多的原生态沼泽地里中,王成嚣张地大开着音乐,大开着个人终端,在这片无线电沙漠中,他的无线电信号像灯泡一般耀眼,他时刻期待着还有后续的袭击,但如同小城居民忘了克洛苏一样,他也被人彻底遗忘了。这段时间唯一的收获是:时刻紧张的神经,与沼泽地随时随地的猎杀,让王成个人能力增长了很多……当然,他的猎物增长的更多。

几天后,名尚超级跑车会所的第三股东、管兴到了。王成收到李响的通知,从沼泽地中出来,扛着满载的猎物直接来到珊瑚海度假村。他在这里替李响租下了五间别墅,五套别墅独立构成一个封闭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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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难言之隐

在小区门口停车的时候,王成发营别墅门前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正在踢足球,离小孩不远处站着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这位中年妇女似乎在负责照顾踢足球的小孩,但她的态度却不远不近,仿佛跟踢足球者没什么亲密关系。

王成走下了车,来到车后座扛起一只豚鹿,这时候的王成一身猎装打扮,大腿膝盖上一左一右插着两支枪,车厢里还放着一杆雷明顿狙击枪,他肩上扛着鹿,美丽的大鹿角直竖向天空,鹿的脖子上还在往下滴血,而王成脸色阴沉,浑身带着沼泽地酝酿出的杀气,笔直向李响别墅走,玩足球的小孩停止了玩耍,胆怯地站在路边,照看这位小孩的中年妇女也不跟过来,她同样躲在路边,看着王成向李响的别墅走去。

过了片刻,小孩醒过神来,胆怯的跟着王成来到李响门前,当王成站在那里停下的时候,小孩也停下来了,他歪着头,端详着王成身上的枪,以及肩上扛的鹿。

客厅的门敞开着,李响激动的声音传了出来:“请洋民工好啊,大哥,虽然洋民工贵一点,但首先老外做事情自觉性比较高,我们不用时刻盯着他;再说,养老外也不知道贿胳工程监理,现在行业潜规则那么厉害,哪有不收红包的工程监理?收了红包监理就跟他们狼狈为奸,以次充好、偷粱换柱,让人防不胜防。老外不知道国情,正方便我们行事。

到时候,工程结束了,如果验收按潜规则来的话,施工方上下打点到了,验收砖家说这是混泥土建造的优质示范工程……”你也得认了,没办法他是唯一权威,验收报告在这儿,给钱吧。那咱该怎么办?

请洋民工点没这么麻烦了,如今各地刚开始请洋民工,咱有关部门还没想出向洋民工索取红包的手段,所以他们只好怎么严厉怎么来,怎么刁难怎么来他们越是刁难洋民工对我们越有利啊只要他们最终在验收报告上签字,报告上说这工程是混泥土,绝对是优质混泥土,是水泥多过沙子的那和……”

王成还想倾听一会,踢足球的小寂拿不住了冲屋里喊:“叔叔,有人扛了一头梅花鹿来。”

王成不好再停留化冲屋里吆喝:“响子哥,快出来搬东西。”

话音刚落李响乐呵呵的领着屋里人冲出来迎接:“早盼着你呢,可算来了,我肚子都饿扁了。”

站在李响身边的管兴是个国字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鼻若悬胆,剑眉星目。看起来一付标准堂堂正正的形象,抿起嘴来很戒严,咧开嘴笑很慈祥……

见到王成肩上扛的鹿管兴眼前一亮等王成卸下鹿来,管兴绕着圈子欣赏了一下鹿角、鹿身,转身慈祥的冲王成伸出手去一副关心老百姓疾苦的模样:“幸苦了幸苦了。”

李响赶紧介绍:“这就是王成,英文名字叫迈克尔王,我跟他在纽约一同遭遇车祸,现在这间公司的所有二手零件,是他帮着联系路子的。

管兴目光再闪,他忽然想起一个隐约的传闻,传闻李响那次遭遇车祸走出自黑手党,据说李响动了不该动的奶璐弓起黑手党报复。李响做不到的事,面前这今年轻人却能从黑手党手里撬下一块奶璐,顺利倒腾出二手牟零件……不简单啊!

管兴立刻放低了姿态,语气里多了点诚恳:“麻烦你了,你说说,我们这趟出来开会,还麻烦你特意去捕猎,李响真是不懂事,想吃。新鲜也不能指使朋友冒险吧……不管怎么说,感谢感谢!”…,

别墅的门里忽然响起一个女人的惊叫声,但这声尖叫不是来自简洁,简洁正一身职业套装,矜持的站在门口冲王成微笑。在没人注意时,简洁嘴唇一张一合,无声地问:“你那里没事了吧?”

王成轻轻点头回答简洁,这时,门里那个女声惊喜地说:“呀,好美丽呀,太漂亮了,我喜欢这付鹿角。”

李响假装没有听见这个声音,他神情得意的补充说:“大哥,你没过来的那几天,我也去沼泽地里打了一趟猎,我还猎杀了两头鳄鱼一头鹿,噢,还有一只野狗……呀!我还忘了,我猎杀的东西正放在店里,让他们制作兽头标本,现在这功夫也该做好了吧,下午我过去看看,大哥也过去望一眼?”

李响无耻的将王成的猎物说成自己,简洁很不满意的反驳说:“你明明打到的猎物是猪,那头鹿怎么是你杀的?别忘了你没有狩猎证,我有,那头鹿登记在我的名下。”

管兴很有气质的挥挥手,和稀泥道:“野猪也不错啊,我听说野猪是最难猎杀的,皮厚,子弹很难打进去……呵呵,车上的东西不少嘛,看来我的口福不错。”

王成隐身沼泽地,没引来意料中的敌人只好把火气发泄到动物身上,沼泾地的动物倒霉了,被他猎杀的不止这头鹿,车后座上还躺着一只澳洲野猪、两只澳洲野大、十数只兔子,此外,还有乌鸡、欧歌鸡、火鸡、紫翅棹鸟、珠颈翎鹁、绿头鸭等禽类……还有那只鳄鱼胃里掏出来的麝香鸭。

王成一一介绍自己的猎获物,管兴兴垩奋地大笑起来:“果然有口福了,可惜没有带一个好的厨师来。”

这时,那位总在门内说话的女子已经走了出来,这女孩长着一双细长明亮的眼睛,很挺的鼻子,微压的嘴唇,修长的鸭蛋型脸蛋,长而密的睫毛扑扇似蝶,煞走动人。她约二十岁出头,未语先笑的,一举一动很有娇嗔感。

这女郎走出门口,做了个迎接动作,仿佛要接过王成肩上的鹿,但转手却抚摸在鹿角上,随即她花蝴蝶般转身,让过抗鹿进门的王成,看着李响从车上提来的各和野味,拍着手直喊:“好漂亮的羽毛,干爹,我想要这羽毛,等会儿拔毛时,能不能让我帮个手,我要先把羽毛摘下来,嗯”

女郎的那声哼拖长了调子,充满央求味道,但更像是撒娇。她撒娇的对象是管兴,在场的其余人都没介绍这女孩的意思包括那位一直端详王成身上武器的小孩。

王成直接忽视了那女孩,将鹿身放到屋内的餐桌上。女孩也不怕生,直接走到车后座,独自观赏王成的猎物,拍着手直说:“呀,这么多猎物,干爹,今晚吃什么好呐?”

管兴看着猎物摇摇头,脸上充满无奈的骄纵,他伸手接过王成这次扛得野猪,稍皱了下眉头,发觉自己似乎拿不起来,但想到王成一身轻松的样子,他不甘心地再度举起野猪,踉踉跄跄向屋里走。

那位一直望着王成的小孩,见到王成回到车边将几只飞禽串起来,准备拿回屋里,他小心地开口:“叔叔,我可以摸摸你的枪吗?”

李响插话:“小盛,这东西危险,你小孩不……”

王成的举动打断了李响的劝说,只见王成拔下腿上的一支伯莱塔,却下弹夹,拉开枪栓,枪膛内一粒子弹跳了出来他的枪一直是上膛的,现在仍保持随时开枪的姿态。…,

卸下子弹后,王成轻松地把枪递给小孩,说:“男孩子嘛,喜欢抢正常,玩玩可以,但只能在屋里玩。小孩拿枪上街,警垩察看了是要拘捕家长的,之后父母要被判刑……”

“那就别让他玩了……”管兴出现在门口,说:“小盛,去玩足球,等会叔叔喊你吃饭。”

管兴没有介绍这位小孩,作为一个有心踏入仕途的预备政客来说,这不符合正常的待客礼节。跟在一边的李响也没阻止很明显,这个孩子与那位干女儿的身份,有难言之隐。

李响跟着管兴,丁嘱了孩子几句,王成将手枪重新插回枪袋内。在李响的招呼下,大家重新回到客厅,这时候,猎物堆满了客厅的大桌案,那女郎已窜到桌案边拔羽毛,并仰头笑着,再度问:“干爹,这么多猎物,咱今晚吃什么好呢?”

李响几次蠕动嘴唇,想告诉管兴王成的厨艺不错,但看到王成表情淡淡的,他便没再开口。

管兴表情和煦地回答:“那就吃麝香鸭一我早听说过这东西大补,干脆,我来给大家露两手……喔,很久没有做饭了,上一次下厨房还是十几年前,那时我划下海打拼,我家丽娟工作忙,我只好天天给丽娟做饭送饭的……晃眼,十几年过去了。”

说都有爱的时候呀。

只是,逝去的爱如果很值得留恋,那……

王成站在那里表情淡漠。听到要先吃麝香鸭,李响跟简洁都皱了一下眉,李响赶紧打岔:“大哥,这只鹿也不错,我们冰箱里原本有一只鹿,还是阿成说要给你弄一只新鲜的,这才走了一趟沼泽地,这是特意为你猎杀的新鲜货,你瞧,今天鹿肉最新鲜,不如咱先吃鹿肉。”)。

第一百八十五章 内部通讯出现问题

管兴抱拳拱手:“多谢了,老弟,让你特意为我跑一趟,真是感激不尽……嗯,你刚才说狩猎证是怎么回事?”

王成咧嘴笑了,憨厚的反问:“据我所知,国内也有二十多个猎场,准许公开打猎,我还听说,国内每个狩猎证卖五万到二十五万美金。(更新最快最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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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N.)管总是大老板,没去玩过?”

王成的反问其实等于回答。管兴豪爽的笑着:“我整天忙忙碌碌,如今不过事业刚刚起色,哪有闲心摆弄这些富豪消遣。”

王成顺着对方的话题说:“这些猎物已登记在我的名义下,猎物可以带走出关——我把这只鹿送给管总,管总把鹿头做成标本,拿去装饰办公室,一定很漂亮很气派。”

管兴用力拍着王成的肩膀:“好老弟,你这份情我领了!哈哈,再叫我‘管总’就见外了,干脆你跟李响一同叫我大哥。”

“好的,管大哥”,王成也不矫情,爽快地答应下来。

管兴搓着手,招呼大家:“那么咱先把猎物的皮剥了,羽毛拔下,该弄成标本的弄标本……今天怕是收拾不出来了,咱先摆弄那只兔子跟麝香鸭,至于鹿嘛……响子,你原先那只鹿是怎么收拾的?是狩猎品商店?”

这时,那位看孩子的妇女走了进来,不用招呼就开始收拾猎物,管兴则退后一步,擦擦手准备招呼王成喝茶聊天,但简洁抢先说话,她露出遗憾的表情:“抱歉了,诸位,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你们的晚餐,我就不加入了。”

紧接着,简洁转向王成:“索伦资本的总裁托尔赶到了布里斯班,准备参加我们亚洲分部的年会,他昨晚跟我通了电话,说ceo詹姆森.克劳利、财务总监格里高利.派克也抵达了布里斯班,托尔总裁要求与我们提前会个面——今天,去布里斯班……哦,我们还有六小时时间。”

简洁走得这么急,之前丝毫没透露半点信息,这让管兴犹豫了一下——其实李响介绍完王成,管兴已经有了个新想法,是关于那位名叫盛儿的孩子。

这孩子其实是管兴的私生子,管兴的妻子侯丽娟给他生了个女儿,传统而保守的管兴一直想要个儿子,于是便有了盛儿。当然,盛儿这孩子如今跟别人姓,但这件事当事人都心知肚明,包括他的妻子,以及那位照看孩子的管兴亲妹妹,以及头上带了绿帽的孩子名义上的父亲。

除了这些当事人,这件事外人很少有人知道。如今人到中年、身家丰厚的管兴已开始考虑继承问题,由于之前他做的是国营企业,财富传递不到自己孩子头上,所以他才投资李响的企业,自己转向政坛去保护自己的财富,并畅想着有一天自家孩子能继承这份家业。

平常的日子,他跟盛儿也不敢过多接触,怕引起嫌疑,如今自己要进入官场,身后的屁股要擦干净,于是他就想把盛儿送出国外,让他接受国外教育,长大后回来继承自己的事业。

这么大的孩子独自在国外生存,管兴当然有点不放心。以前他打算把孩子寄宿在一位曾经的生意伙伴家中,但这么做管兴觉得心里没底,生意场上信用很难找到,生意伙伴也不能完全放心……直到李响今天介绍了王成。

是的,初见面寥寥几句,管兴已发觉王成的强势。他能够为朋友深入沼泽捕猎,见到自己这样的大人物却没有讨好献媚,直接贴上来……这种强势让管兴看在眼里,心中不仅有了新想法。…,

这个人跟李响关系很深,而他管兴跟李响的关系,那就更不用说了;等他退出国营企业后,主要合作伙伴就是李响,这样曲折辗转的关系正好掩人耳目,却又因为彼此的利益关系,使对方必然会对盛儿精心照顾。

如果王成肯答应照顾盛儿……对方可是连黑手党都不怕的人,自己的孩子有这样的人保护,那还有什么愁的?

可惜双方见面时间短暂,管兴还没来得及试探对方,所以他勉力挽留:“都这时候了,现在去买机票恐怕……我知道汤斯维尔这城市并不大,航班不是每天都有,不如你们留一天,现在订上机票,坐明天早晨的飞机走?”

李响不知道管兴的想法,他笑着解释:“大哥,阿成自己有飞机,他正在这里混飞行驾驶小时。从汤斯维尔到布里斯班,距离并不长,这种不长不短的距离,刚好用来混飞行时数。所以阿成随时能走。”

“哦?”,管兴对王成更感兴趣了,他继续发出邀请:“等你从布里斯班回来,我请你好好吃一顿……不,这是你的地头,在这儿我要靠你招待,等你什么时候回国,我来好好招待你。”

王成微微鞠躬表示感谢——刚才从简洁告诉他消息后,他已经坐不住了。

他明白托尔为什么不直接联系他,而是通过简洁辗转——这是把简洁摆在明处,以便隐藏他。

克洛苏是怎么被发现的?戏子是如何被杀的?敌人怎么能找到隐居状态的他与克洛苏——这说明公司的通讯网络已经遭到破解,所以敌人才能准确对克洛苏进行物理定位。

这时候公司的内部通讯已经不安全,所以托尔才要通过简洁周转。

彬彬有礼的告辞后,王成带着简洁急不可耐的奔向机场。飞机升上了空中,按简洁的要求,飞机先是飞到了外海,降低速度与高度后,沿着大堡礁方向向南飞行。简洁打开机舱门,绑上安全带,坐在机舱门边,悠闲的照着相……奇怪的是,这趟旅行简洁没有大呼小叫,她的表情很平静。

等飞机飞行一段距离,简洁觉得无趣了,她关上了机舱门,回到驾驶舱门边,用平静的语气,没头没脑地说:“会谈很顺利,管兴答应了我们所有要求,就等詹姆斯.克劳利先生过来跟他签约了。”

王成也有点沉默,他没有回答,开着飞机继续飞行,过了一会儿,简洁继续用没头没脑的口气说:“不知为什么,我现在特别想把自己的喜悦告诉她,可是又觉得自己的得意在她面前不值得一提。”

谁都知道简洁说的是何人。

王成没有回答。他举重若轻地把飞机升高,似乎忙于操控飞机,停不下手来聊那个人。

简洁继续喃喃地说:“她走了,消失不见了,我不知道她的生死,可我发觉最大的悲哀是我不知该怎么怀念她,难道像你一样,装作对往事若无其事,关系也没关系,所以温暖却暧昧,所以似是而非?”

王成直到设定了自动驾驶,这才斜过身子,淡然的看着简洁,轻轻说:“在时间里面,我们什么也不能留下。包括痛苦,快乐,爱情和生命——不要谈论她,让时间来做主。”

王成的目光平静而沉着。他说的话很轻,仿佛一旦加重了语气,他的嗓音将不受控制地颤抖。

简洁从侧面望着王成,感觉这男人样子真好看,姿态也从容,注视人的眼神更是平淡温和……按理说,以王成现在的身家与不俗的外貌,大概已能弹指间蛊惑众生,诱惑心魔,让一大群女孩神魂颠倒了,可偏偏他还懂得低调。…,

简洁的目光转向飞机舷窗外,王成平淡无奇的目光让简洁烦乱的心绪稳定了一点……但旋即,她寒气顿生:这是一位什么样的人啊?自己的女友出了那么大的事,他却表现得如此平静,像这种言谈、表情、举止均能绝对自控,情绪泄露收放自如的妖男,岂能是简单人物?

难怪他能泡上个特工女友……不,仅仅是位特工女友,已不足以解释王成的厉害。这个人身在索伦资本,但公司上下却任由他游荡在外,任他时不时找点私活干……老外的公司管理很严格的,却能容忍这样的自由人存在,这又岂是有个特工女友所能解释?

这,绝对是位不可轻易触碰的人物。

想起当初对方赶来自己公司送货、安装调试的苦逼吊丝相,简洁禁不住感慨:人的变化怎么那么大?究竟王成在国外遭遇了什么,让他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难道,当初王成就完美地掩饰了自己的杰出?还是国内原本的环境压抑了*丝的杰出,只要一给他们放松机会,他们就能乘风而上?

简洁转过身来,回避王成探询的目光……

接下来的旅程中,她默默想着心事,旅行就在这沉闷的气氛中抵达了终点。

机场没有鲜花迎候,也没人来带路,他们两人自己从机场打出租,沉闷地赶到布里斯班郊外的一间别墅。

这间郊外别墅显得如临大敌,光别墅外就站了十余位黑衣人。这些人表情严厉而警惕,顿时显得周围气氛紧张。简洁见到这场面,不禁想起当初托尔孤身一人在国内开办索伦资产中国分部的情景,那时这位亿万富豪多么朴素,如今摆出的场面如此大?!……简洁对比今昔,不禁一阵吁嘘。

两人并没有在迎候室等待多久,不一会儿,一位带着大队保镖的会见人离开别墅,王成与简洁立刻被引进会议室。

会议室内飘荡着浓郁的雪茄烟味,主席位置上坐着托尔,旁边站立着“恶魔”戴威尔。托尔随口询问了简洁的会谈情况,表达了自己对中国大区的重视,以此解释自己亲临澳大利亚的原因,接下来托尔要倾听一下简洁对中国大区未来的市场构想……这主要是简洁的工作职责。

托尔摆手让戴威尔离开,示意自己要跟简洁单独会谈,王成也识趣的表示告辞,他尾随着戴威尔来到楼下休息室,戴威尔取出一个电子仪器,问王成:“需要打开吗?”

那个电子仪器是无线电信号干扰器,王成摇了摇头,指了指玻璃,戴威尔过去拉上窗帘,回身重新坐下:“这次由我跟你谈话……嗯,从那里开始?”

王成平静的回答:“从头开始,我有很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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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回击挑衅

戴威尔点头表示同意:“好吧,让我们从头开始:你要知道,人类的进化是时时刻刻的,进化并不是特殊个例,是主流趋向。

唯有少数特别的变异才是意外,比如像你我这样的。

这就是说,这世界类似我们这样的变异者很多,但同样,类似我们这样的公司也不是特例——世界上存在很多类似的组织,而这次袭击我们的,正是另一个公司的另一拨变异者。”

戴威尔稍作停顿,看到王成面无表情的沉默着,他继续说:“三年前,大约是三年前吧,袭击我们的那个银织——我姑且称他为U吧。

U发掘了一位特殊变异者,这位变异者能够感觉到附近能量的变动,但这种感觉并不明锐,他只能察觉身边半英里的范围的微弱波动。

说实话,这种变异很没有用,如果用来探矿,他远不如一些电子设备,比如探测卫星可以在太空探查到各种矿源。而这人只能在近距离,探测范围过于狭小。

与此同时,具备这种特长的人,在日常生活中很容易将他的特长忽略过去,因为在我们的周围存在太多的能量源了,比如电磁波速,比如各种电器设备。如果他的感觉太敏锐,也许没等他长大,他的神经会因为每时每刻受周边能量的日夜煎熬而趋于崩溃。或者他能够生存下来,但他必定已学会适应周边能量源的变化,学着忽略它们对神经的刺激—等到他适应了,变异特长就消失了。

但U开发了这种特长他们制造出一种类似你的存在,不,严格的说你才是我们进行的仿效”是我们听说了U拥有这种武器,从而开发出类似产品,用于探查感觉到周围的监视波速,并对这些监视波速进行反击一—你是CBC表明你的特殊性B表示……在你之前我们已经有口位失败的实验体。

幸运的是,我们的开发远比U成功,你不是向着感应方向发展,你的变异更实用,你能够彻底的屏蔽电子信号。

好吧让我们回到正题:你知道,类似我们这样的组织很多,我们的工作依然有竞争。在频繁执行任务中我们不可避免地与军方发生某些关联,有时接受军方的委托处理些脏活有时出面干点军方默认的活儿。而克洛苏的非洲任务就是一项类似的任务,它的委托人是军方。

也就是在三年前,U名下那位类似你的左手—一他们称之为钢琴师”得到一次休假机会,他选择到非洲草原上度假,因为那里比较原始,能量的波动比较少。这个人同样喜爱飞行,有—次他驾机低空飞行,据说是为了观察野牛群,结果感觉到一个奇怪的能量波动,这个波动来自我们得到的那只奇异铜球。

当时,钢琴师立刻与U进行了联系。由于这次谈话中他使用了飞机上的民用通讯设备,交谈中出现大量敏感词,从而被军方监听到……但茫茫非洲大草原,寻找这样一个不知形状与大小的能量波动实在过于渺茫,U决定放弃,这件事,事后谁也没有认真一直到不久前的某天。

非洲大草原从十七年前就开始大旱,肯尼亚几个大型的难民营,每个难民营容纳了上百万难民,持续的干旱使非洲粮食不断减产,也使得很多湖泊露出了河床底。三个月前,非洲一个普通旱季,一个湖泊见底了,一位非洲人打猎的时候,偶然坐在河床露出的一块方形石头上休息,地底塌陷,露出一个深达百米的洞穴,而后,营救这位猎人的伙伴在洞底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除了奇异铜球还有一个类似武器的古怪东西………,

好吧,事后U立刻派人到非洲去夺取那些资料,他们派出的就是钢琴师”而钢琴师因为那次通话早已经被人监控了三年,军方发觉他们在策划什么,于是通知了我们,希望我们出手,侦查或者拦截。

在非洲行动中,克洛苏对付的就是那位钢琴师”戏子对付的是钢琴师的女伴,我们成功的拦截了那部分装备,在你刺杀那两位非洲部落首领的时候,委托方,也就是军方,出手组织了一次突击行动,从U手里夺下了一部分材料—一请记住,仅仅是一部分。好吧,你不必知道那些细节,该你知道的时候公司自然会通知你。正是在这次行动中,克洛苏指点你重新挖掘那个奇异铜球,因为我们相信你同样具备钢琴师的本领,能够感受到奇异铜球的能量波动,你成功了,这件奇异铜球到了我们手上,请注意,是我们而不是军方——除了这件东西,非洲行动中其余收获,我们都移交了

。失败之后,开始审查所有的可疑者,参与行动并跟他们有过接触的克洛苏、戏子、闪电,以及其他人员,随后被他们盯上了,在U的报复行动中,克洛苏逃脱了一—因为有你这个意外存在:但其他人并不幸运,我们公司的顶尖变异人才戏子遇难,闪电受重伤,我们同时还损失了一些人手——全是非洲行动中,你没碰过面的公司员工。

现在让我说说你,从克洛苏第一次与你接触说起……克洛苏的进化特长比读心术更进一步,她不仅能读懂人的心思,更能影响人的思维,所以她被称为女王”她之所以得到这个称呼是因为她确实能改变人的命运之线人的思维,进而是人的决定。

然而,长久以来因为过多的阅读别人的心思,克洛苏常常觉得自己没有存在感,没有独立的人格

在她影响别人的心思时,别人的思维也在影响她,她迷失了,她经常神经质发作。除非你。

公司对于你的改造现在是个秘密,你能知道的是:你身上携带的一块强大地计算机处理器,它有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生物计算机芯片。而你的进化特长是屏蔽,也因为这样,你的心思受到了最严密格的屏蔽,克洛苏只有跟你在一起,才感觉找见了自我意识,拥有了独立人格。

因此克洛苏喜欢跟你在一起一从她与你栩遇开始。

这次,当她遇到袭击的时候,你们配合很默契。在此之前,为了防止别人对你的了解,为了防止你的曝光,克洛苏在非洲坚持不把你的名字记入行动人员名册上,她让你游离于行动组之外,这种措施保护了你,使你的存在没有被U察是……现在看来,这种女人的偶然敏感反过来保护了她,使得U错误估计了克洛苏身边具有的保护力量。

之后,当她杀出重围的时候,她最后一次现身就在布里斯班,她是特意现身的。她在布里斯班跟公司联络,登陆公司网站,毁去了非洲行动的名单,从此跟公司失去联系。

幸运的是,我们知道克洛苏还活着,U并没有抓到她,他们的人正在布里斯班继续搜索,而我们认为,克洛苏最后一次现身,也是为了保护你,她要引开追杀者的目光,所以,你在汤斯维尔这几天过得很平静。

坦白的说,公司宁愿用你来引开U的追杀以保护克洛苏,但因为克洛苏的固执,以及对你的维护,反而使你成了次要目标,成了不引人瞩目的小喽啰。现在的情况是:因为你们在汤斯维尔的反击足够干脆,参与行动的U人员没有幸存者,而电子设备完全毁在你手里,U并不知道行动的详情,他们只知道行动失败了,克洛苏完好无损从行动中逃脱,并重新出现于附近城市。…,

因为你游离在公司外围,目前U并不知道你的存在,根据我们的情报,他们或许知道:当时克洛苏身边有位极厉害的保镖,当时参与突击行动的人只有两名直升机驾驶员幸存,他们只知道开始不知道结束。而最早传递的监控图像上,他们看不到你的任何痕迹,包括你枪击侦察机的时候。目前他们断定:克洛苏身边这位保镖,有可能是极厉害的忍术大师。

现阶段,U7的主要火力依旧在追杀克洛苏身上,他们无暇顾及你的存在,他们甚至不知道那位神秘忍术大师是否还在克洛苏身边,所以他们行动很小心,也很隐蔽,我们因此不了解他们进行到哪一步。

为了挽救克洛苏与你,我们不得不交出那个奇异铜球”以赢得军方的帮助,现在军方同意与我们共享奇异铜球的研究成果,同意出面保护你们俩—所以你在汤斯维尔没有收到任何骚扰,军方给了澳大利亚方面一个完美解释。

现在,本公司的所有精兵强将都汇集在布里斯班,我们要将U在本地的人手全部埋葬,以回击U的挑衅,同时,重新将敌人的目光从克洛苏身上引开。你的目标是那位钢琴师让我们王对王,将对将!把他给我干掉,还有他的女伴,给U一个教训。”

王成二话不说站起身来:“他们在哪?”

戴威尔递过来一个存储卡:“所有资料都在里面,尽快行动吧。

当然,作为安全监察部主管,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一—公司正在追查克洛苏与戏子等人藏身地点是怎么泄露的,他们怎会被人找到的,我们一定会查出泄密者。”

王成走向门口,在门边稍稍停顿,问:“这件事结束后,克洛苏能回来吗?”。)

第一百八十七章 王对王将对将

决战在即,请求更多支援!

戴威尔沉默片刻,回答:“很难说,我们希望自己付出这么大的努力,能够挽留她,但克洛苏最后传回公司的消息是:她不希望在追杀中度过后半生,更不希望她所重视的人受到生命威胁。

对方一次追杀行动,动用的器械价值超过一亿美金,这种实力非常可怕,所以她要消失一段时间,以便让这件事冷却下来。”

稍作停顿,戴威尔和蔼的说:“如果克洛苏跟你联系,请务必劝解她一声:公司肯为她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只有在公司的保护下她才能安全,而她独自一人恐怕隐藏不了多久,一旦被人察觉行踪,幸运不会再尾随她。而公司一旦揪出奸细,在公司的庇护下,她会更安全。”

王成没有回复戴威尔,他走到门廊,做出等待简洁会议结束的姿态,站在那里沉默而无语。

门外下起了瓢泼大雨。

不一会儿,会议结束了,简洁显得很振奋,她出门看到王成守候在走廊边,感觉微微有点甜蜜,略带一点撒娇的说:“等了很久吧……最近我运气超好,我所提议的亚洲发展战略获得全盘通过,托尔建议我把目光转向整个亚洲,收购企业不再局限于国内。太好了,托尔同意我随时把总部搬往香港,或者新加坡,以获得更加开放畅通的信息环境。

他还同意我把利润留存三年,以便亚洲分部发展。他还说:最近外资商场超市准备进入亚洲,希望我关注商场超市的收购······真是心想事成啊。”

王成笑了一下,这是他制定的策略,托尔照说而已,他怎能不知道呢?他手里举起了大黑伞,招呼:“回去再高兴吧,你想庆祝一下吗?”

简洁四处张望:“他们居然没给咱们安排车?”

王成一副知情者面目:“这要问你了,离这里最近的公司分部归你领导·接待的任务,似乎在于你。”

“那我们就走路吧”,简洁立刻转移话题:“其实雨并不大。”

简洁与王成走出这栋房子的时候,暴雨下的越来越大。

澳洲的春天到来了。

王成刚刚撑开大黑伞·身后那栋别墅里,鱼贯地驶出一辆接一辆的汽车,这些汽车驶过他俩的时候丝毫没做停顿,片刻间,它们消失在雨中。随着它们的消失,那座别墅顿时变得空空如也。

这是一次撤离,托尔撤得很干净·很干脆。

简洁站在大黑伞下不满地抱怨:“他们也是去机场吧,就不说顺路捎上我们,真是薄情。”

这时候王成已经调整好心态,他不再一脸沉郁,换上平常的微笑,用平常的腔调说:“走了不是更好吗?布里斯班是个大城市,附近的黄金海岸、华纳电影世界都非常有意思。老外难得给人公款旅游的机会,这会儿无人监督咱俩·我们正好在这里多游玩几天,等詹姆森.克劳利先生抵达汤斯维尔后,我们再回去。”

简洁拍手称快:“好啊好啊·我们干脆去黄金海岸的赌场住几天,我喜欢那里纸醉金迷的味道……嗯,顺便也采购点东西,我的行李损坏的厉害,但愿我能在布里斯班,把损失的那些衣服首饰补上货。”

王成顺带提示:“咱们还可以去悉尼,干脆我在悉尼买一辆越野车,咱们一路从悉尼开车,自驾游返回汤斯维尔。”

简洁立刻说:“这个主意我喜欢!说实话,来澳大利亚不去悉尼·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但你的飞机怎么办?还有,你在悉尼买了车,事后怎么办,难道要扔在澳大利亚?”…,

王成笑着回答:“飞机可以让教练开回去,机场可以找到闲下来的教练。至于汽车嘛,干脆我事后送给你——汤斯维尔是个大港口·尤其是面对中国的大港口,澳大利亚的铁矿石,以及智利运过来的铜矿石,都在汤斯维尔装船,再运回国内,我把车装在集装箱里,给你寄回国内,权当做你的压惊赔偿。”

“好呀好呀,SUV系列我最喜欢奔驰这牌子的,价格不太贵,百万人民币搞定,既不张扬性比价还高,这价钱送给我,你大约也不会心疼,我要一辆蓝色系的,上次劳斯莱斯是红色系,奔驰如果是蓝色系的,两辆车可以换着开,又拉风又有面子。”

王成轻轻笑着,神态轻松而自如,他拦下一辆出租,叮嘱司机一声:“去华纳电影世界。”

等两人登上出租车,王成解释:“你只要一辆奔驰啊,我原本打算送一辆世爵的,世爵车在国内能卖出六千万的价格,你没有改主意吗?”

简洁反诘:“切,开那么贵的车,招人打劫啊,我一个小女人,在国内又不能带上保镖招摇……”

说到这里,两人同时想起什么,沉默下来。

出租车在雨中行驶着,过了一会儿简洁开口:“大雨天去华纳电影场,这可不是好主意。

出租车司机是听到这句话,立刻反驳:“小姐,你男友才是个老游客了,华纳电影场是个主题公园,里面有很多电影的布景,包括一些电影中的酒店、赌场,以及游乐园。那里的酒店服务很好,价格也很便宜,还有一些群众演员做角色扮演,你自己也可以在电影中演个角色,如果这个电影凑巧出了名,哈哈,你以后也可以向人介绍说:我曾经是个演员。”

简洁立刻敏锐的问:“那么华纳电影世界最近在拍什么大片?”

王成摇头:“据我所知,一家美国电影公司一年不拍个上千部电影,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我们将要去的电影主题公园,有可能同时进行十几部影片的拍摄,分别在不同的场景区。有些场景区拍摄的是大片······中的一个分镜头,但大多数场景区拍的都是彻底的烂片,到时候看你运气了,没参加拍摄前谁知道那片子红不红······哦,华纳的《哈利波特》已经结束了,如今在拍什么?”

到了华纳电影场附设布景酒店·在总台拿到了最近拍摄的电影目录,恰好其中两部影片中需要华人女性的角色,简洁兴冲冲地赶去报了名,回来向王成炫耀:“瞧瞧·我领到号牌了!嘻嘻,这是不是周星驰说的‘领盒饭的号牌,?咦,这种群众角色有没有薪水?”

王成耸耸肩:“这地方有劳动法与工会的······,咳咳,除了团队游客,单独自由行游客,按规定都有薪水可领—以及一个盒饭。”

“那么你呢?你怎么不▲取一个角色?”

王成笑着转移话题:“我已经演了太多的戏······赶紧回房间吧·你希望什么样的女仆来伺候。噢,请尽量挑华纳电影中的角色,比如《哈利波特》的,《盗梦空间》的、《黑客帝国》的、《超人系列》的……”

简洁脱口而出:“《卡萨布兰卡》,我超喜欢那部片子,浪漫,多情,你跟总台说一声·我要卡萨布兰卡的女仆装扮。”

“当然可以”,王成走到酒店总台,指一指简洁:“《卡萨布兰卡》女仆装扮·请快点。”…,

“我这就去房间等”,简洁兴冲冲地,抬脚走了几步,她歪着头东张西望看王成:“你不打算回房间吗?”

在这趟旅行中,王成的身份依旧是简洁的保镖兼私人商务客机飞行员,这次入住酒店,他如类似人员一般,在旅行时只登记了一个商务大套间,简洁住在套间内,王成住套间外·扮保镖。

“我送你回去,但我需要熟悉一下周围环境······你想买什么电影纪念品?哈利波特的魔杖?还是《黑客帝国》的演员墨镜,等我找见纪念品商店,顺便给你买上。”

“别,别代表我,你找见商店就成·回头你领我去逛,我自己选。”

简洁兴冲冲地赶回房间里,雀跃忐忑地坐等自己的特殊房间服务,而王成送走了简洁之后,悠闲的来到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他吹着口哨,左手手指一个个点着停车场的车辆,最终,他看到一辆灰蓝色的美洲豹06V嘴里喃喃地说:“就它了。”

这辆美洲豹Svv,车头部位镶嵌着一个跃出引擎盖的银色金属豹子车标,整个车顶弧度弯曲的极其优美,像一个蹲下身来、随时准备向前扑去的豹子,整个车体充满了跃动感。王成走近车门的时候,这辆车的“无钥匙启动系统”自动识别了王成的身份,车灯随即亮起,引擎开始点火。

车锁开启,王成随手掀开车的后厢盖,打开隐藏在车后厢内的保险柜,探头向里面张望一下,他立刻笑了。

原来戴威尔也是一个充满恶趣的邪恶恶人,他给王成准备的服装正是《黑客帝国》里的尼奥装扮:一身黑衣服,白色的衬衣,加上一件长长的、一直拖到脚面的黑风衣……连墨镜都配齐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下得很大。王成钻进车里换好尼奥的服装,开着车冲出地下停车场,冲进了漫天的大雨里。这时车里放的音乐正是《黑客帝国》雨中大战的配乐Nwas,重金属风格的音乐激昂而振奋,听着让人热血沸腾。

“砧虚幻带领我到现实,

从黑暗指引我到光明,

从死亡超度我到不朽。

因为他是heOe……

被束缚的心从此解脱。

心不再有疑虑,

灵不再有界限。

命运的羁绊从此消失!”

在这样的暴雨中,穿上一身尼奥的打扮在暴雨中漫步,杀杀人,跳跳舞,太合适了。纟

第一百八十八章 杀戮表演

美洲豹冲上了街面,雨水像瀑布一般沿着车身流淌。王成将汽车停在路边,他打开了车门,让激昂的音乐飘荡了出去,让倾盆大雨灌进来,他一身黑衣黑鞋黑墨镜黑手套,学着尼奥的样子连雨伞也不打,让这场大雨将他浇灌彻底。

双脚踩在地面上,精致的瓦尔纳皮鞋落在雨水横淌的道路上,脚落下的部位,雨水快速逃开,风雨从衣领灌入,即使穿着衣服也让人感觉到像洗澡,浑身湿的透透。

但这样更有点“雨中大战”的开场——这是一次明杀,是赤果果明晃晃的杀戮,是明明白白的对m7进行的反击,王成不需要掩饰什么,他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对方:“看呐,我来了。”

这场杀戮越嚣张越好,越酷烈越好,越激怒对方越好,只有这样,才能把敌方火力从克洛苏身上引开。

那段开场白是怎么说的呢?

史密斯说:“黑夜笼罩了大地,我看到了死亡。”

他说:“我站在这里,就在这里,我应该说些什么。我说:‘一切有开始,就有结束。’”

一脚踏在雨水里,王成狞笑着想:啊哈,穿着尼奥的服装却想着斯密斯的台词,我果然够邪恶!

在华纳电影厂扮演《黑客帝国》的尼奥,这并不新鲜。许多参观的游客看到一位活体尼奥出现,他们恍然大悟地仰头,看看天空的倾盆大雨,再看看王成那酷似尼奥的混血亚裔相貌,顿时深受启发倍感鼓舞,他们狂热地冲进电影纪念品商店,纷纷要求置办一身尼奥的服装……嗯,里面的内衣不要了,只要那一身黑风衣、黑墨镜。

穿上这身黑风衣,装扮起来的游客们,组团尾随在王成身边,学着王成那样在雨中漫步,光着头,任雨水从头顶流下——但他们谁都学不出王成身上那股冷酷劲,冰冷而狠戾。

王成直直地走进另一家电影纪念商店,进门前他猛地一回身,发觉身后居然跟了一群尼奥,大家都在装模作样,光着脑门戴着黑墨镜穿着黑风衣,雨中踯躅——你妹的,这次史密斯没有化身万千,尼奥却学会了终极变身术。坑爹啊!

王成阴冷地走进这家商店,冲老板打了个手势:“阿凡达。”

商店老板也很惊讶:“黑客帝国的尼奥居然要扮演阿凡达了,我怎么没有听到预告?是《阿凡达》续集吗?”

王成郑重的点点头:“bingo——猜对了,没有奖。”

老板递过来的是一个微缩版《阿凡达》主力战机航模,这付航模外形跟m7的无人侦察机几乎一模一样。王成也不回避,他浑身透着地狱的味道,当着老板的面拆开《阿凡达》航模,取下原本的电脑芯片,换上了自己从m7无人侦察机夺来的芯片……以及核电池,而后他不动声色的从身上拔出一支手枪,退下弹夹里六粒子弹,将这些子弹一枚一枚的,填装在这模型的加特林枪管内。

航模上配置的枪管,当然不是真正的加特林枪管,它只是一个模型,通过控制杆用电子打火装置打响的是模拟弹,它只有逼真的枪声,却没有弹头,所以上面的枪管无需承受太高的膛压,所以这种枪管虽然质量很差,只能作为一次性用品。

但这已经足够了。

在一群“尼奥”的簇拥下,王成旁若无人地提着组装好的无人侦察机,拿着配套的操控电脑走出了商店,重新回到雨中。他直接在雨中启动了无人侦察机,而后用用电脑操纵无人侦察机向远处飞去——随着无人侦察机的飞行,操控台屏幕上变换着航模所携摄像头,拍摄的周围景象。…,

即使装了真正俄制无人侦察机的芯片,这台航模传回的图像依旧很不清晰,而且稳定性极差,屏幕的图像时不时地发生抖动……但王成对此并不在乎。

无人侦察机掠过了几个布景点,在三十一号摄影棚上空停了下来。这是一处美国西部小镇的街道布景,两位打扮成西部牛仔的演员正在雨中摆着造型,似乎打算进行决斗;路边小酒馆的走廊上站着一堆围观的闲人;小酒馆的二楼、也就是通常的妓院位置,窗帘后站了几名看客,其中一位看客在阿凡达航模飞临头顶的时候,抬头仰望了一下,但他马上低下头来,继续观赏街上的拍摄。

就是他了——这就是那位钢琴师。

因为他对能量的波动特别敏感,身上佩戴核电池的王成才不敢过于接近,所以他派了一架无人侦察机去。

这架无人侦察机虽然是航模,但它配备的是真正俄式侦察机的芯片,以及原本属于m7无人侦察机上的核电池。这付核电池带有钢琴师熟悉的能量波动,此刻被钢琴师察觉到,他立刻认出这是公司所属核电池的波动,他似乎以为这是公司派来保护他的,所以他又放心的继续观赏拍摄。

就他了!

只能是他了!

瓢泼的大雨掩盖了无人侦察机的飞行声,身在屋内、虽然肉眼看不到但能感觉到直升机来临的人,只能是钢琴师。

王成毫不犹豫的扣动操纵台上的射击装置,将加特林枪管里的六枚子弹,全部射进窗帘后那具身体内。

窗玻璃破碎,屋内传来一个女声的惊叫!

六粒子弹全中,一点没有浪费。

这六粒子弹充满着冷酷的计算,显示出冰冷的屠杀欲望,干脆、利落!

虽然这时天空下着雨,这活儿却一点不拖泥带水。

瓢泼大雨还在下,王成的鞋子已经进水了,走起路来扑哧扑哧响,他顺手将刚才用的电脑扔在地下,而后不慌不忙的拔出了手枪——以一种绝对2b、绝对牛叉、而且自认为绝对拉风的舞蹈姿态拔出枪,冒着大雨继续向前走。

雨很大,雨水已经彻底湿透了王成的衣服。

他每走一步,顺着风衣的衣襟,雨水瀑布般向下淌,那双瓦尔特牌皮鞋踩在雨水里,整个场景充满癫狂与颓废的嚣张——这就是《黑客帝国》那场“雨中大战”的开场。

王成右手那双戴黑色鹿皮手套的手,握着一只银色伯莱塔,他左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枪口下垂,雨水顺着枪口流淌,恍惚中,仿佛枪口成了水龙头。

雨水淌过墨镜,让他的视线有点模糊——但这没有关系。王成一板一眼的,用疯狂的语调背着《黑客帝国》的台词:“这是你一生中都会体验到的感觉。你感觉到这世界出了什么问题。你不知道问题是什么,但知道它在那里,就像在你脑中有一个碎片,搞得你快发狂了……是这个世界蒙蔽了你的双眼,让你看不见真相。”

尾随的观众们齐声说出尼奥的疑问:“什么是真相?”

“真相是你是一个奴隶,尼奥。你,和其他所有人一样,生来受奴役……你给关在一所监狱里,这监狱你无法闻及,无法品尝,无法触摸。这是你头脑的监狱。”

身后,那些狂热的黑客迷们大声对王成的台词喝彩,他们跟着王成在雨中朗诵这段台词,感觉爽呆了。众多尼奥用台词汇成的洪流与暴雨对抗,喧嚣的嗓门在雨中传播得很远,以至于前方突然拐到街面上的一小支队伍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停在雨中。…,

这支队伍一共有七人——他们还抬着一位伤者。四位黑衣人抬着担架上的伤员,正冒雨向街对面跑,街对面停着一辆黑色面包车,形状款式就是王成曾在城堡山见过的那种奔驰公务车。这队人似乎打算登车而去,他们抬得那伤员身上不停地向下滴血,血液混合着雨水不停流淌,将地面染成一道道血红小溪。

这四名黑衣人旁边,还有一名女士由两位黑衣人保护着,随大家一起往街道对面奔跑。那位女士不停地往黑衣人抬的伤者身上扑,于是,保护她的两位黑衣人不得不一次次将她拽开,这使得他们只剩下一个人保持警戒状态,这位唯一的警戒人员右手插在衣襟里,仿佛捏着枪柄。

王成迎着他们走上去,假痴不颠的大声说着台词:“为什么?安德森先生,为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站起来?

为什么继续战斗?

你相信你在为比你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战斗吗?

你赢不了,继续打没有意义!

为什么,安德森先生,为什么,你为什么坚持呢?”

六位黑衣人以及那位不断哭啼的女人起初以为王成是在表演,等他们看到王成手中垂下的枪口,顿时警觉起来,那位手插怀中的保镖,急速的向外拔枪,王成右脚一跺地,仿佛电影特技一般,他脚下出现一道蓝色的电弧,电弧光速传递到六位黑衣人脚下,黑衣人们全部被电击的跳起来,手舞足蹈地在半空中抽搐,而那位哭泣女郎则根本没工夫感觉到电击,因为在蓝弧抵达他们脚下的时候,王成的枪已经响了。

眨眼间,女郎双眉中央出现了一个枪洞,紧接着,补上的一枪击中了她的心脏。

女郎软软的向地面倾倒,这时,担架被松开,黑衣人都在掏枪,钢琴师的身体刚挨上地面,王成的两颗子弹追上了钢琴师的身体,钢琴师耳孔随即出现一个血洞,紧接着,太阳穴中的一弹让钢琴师的身体(尸体)跳了起来,在地上打了个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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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清扫行动

王成的左手从风衣口袋抽了出来——那只手上捏了个弹夹。

摆出非常牛叉的造型,王成两脚踏成弓步,身子不断变化出尼奥的各种poss,右手快速扣动着扳机……一人两枪,不多不少。

打光子弹后,他右手一捏退弹夹,退出的弹夹还没有退到地面,左手的弹夹已经装在枪上了,这使得手枪继续保持不间断射击状态。比雨水还密集的弹雨,在十秒不到的时间内,打得几位黑衣人的尸体在风雨中乱跳。

没有人能在这么密集的弹雨中幸存。

等再度把弹夹中的子弹打光,王成松开了手,让手枪自由坠落,然后他张开了双臂,摆出泰坦尼克号的著名造型,在风雨中说出了尼奥的回答:“because

i

choose

to(因为我选择)!



身后响起鼓掌声,一位游客大声喝彩:“太逼真了!太感动了……可是,摄影机在哪儿?”

另一名游客高喊:“不对,特技太假了!这么大的雨,子弹哪可能打得这么精准,这需要海量的计算才能准确命中目标,人脑不可能完成这样的运算。”

王成转过身,非常2b的向众人鞠躬,感谢众人的鼓掌,而后他迈着舞蹈般轻盈的步伐,像跳华尔兹舞般旋转着,转回自己的美洲豹越野车前,他孤独地发动了汽车,丢下自己的影迷,在欢呼声中扬长冲出了电影厂。

许久过后,那些影迷们还在雨中唠叨:“你那么吹毛求疵做什么?这明明是演戏,我知道子弹在雨中打不准,可观众不知道。你瞧瞧,刚才那场枪战场面多么华丽,充满了舞蹈感,充满了暴力之美……天哪,这场演出怎么没有预告,我宁愿自己也是黑衣人当中的一个。”

过了一会儿,八具尸体身上的血已经汇聚成大血泊,他们依旧躺在风雨中一动不动。观众们纳闷了,随即他们感慨:“做啥都不容易啊,看看这些演员,太敬业了!剧务在哪里?赶紧让剧务通知他们收工!上帝啊,这么大的雨,淋着雨躺在地上,真不容易啊。”

这时候,美洲豹suv上,王成给戴威尔打电话:“演出结束!真是一场精彩的表演,可惜你没有看到。”

戴威尔马上回答:“我马上让清洁工过去打扫。”

“等等”,正在调阅卫星图像,查看是否有追踪者的王成,突然从浓密的雨雾中看到几辆车灯柱冲出了电影厂。他端详一会儿,偷笑说:“你现在应该派出行动组,立刻进行拦截——电影厂里还掩藏着其余人员,他们正在撤离,这种时候冒雨撤离的,一定是他们同党,是被钢琴师之死惊动的目标……糟了,他们足足有十一辆车,没准是来追杀我的,我可没把内裤穿在外面,我要躲一躲。”

王成猛打方向盘,开车窜进一条岔道。这时,大雨已在地面汇成了小河,小河立刻将车轮印冲刷干净,王成冲进路边不远的树丛,隔着雨雾观察远处的马路。

他的进化特长是“屏蔽”。只要他不想被发现,大约除了钢琴师,没有人能察觉躲在雨中树丛的王成。

眼看着一盏盏车灯从面前驶过,快速消失在不远的雨雾中。等他们远去,王成重新打开车后厢,取出自家电脑,连上了他从城堡山m7通讯车里找到的硬盘……经过一番努力,王成终于用这个硬盘中的资料联入m7的网络,他快速查了一下克洛苏的消息,发觉对方正在向黄金海岸的一家赌场收缩力量………,

当王成正准备进一步翻查m7盯住的嫌疑人名单时,突然间,他的电脑遭到了黑客反击。王成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反击,双方你来我往的跟黑客斗了十来个回合,王成感觉有点吃力,他立刻换成单手操作键盘,另一只手拨通电话联系百合,向对方发出请求:“百合,我遭遇了黑客,帮帮我,我把电脑的远程操作权开放给你,你帮我跟这位黑客交个手……

百合立刻回答:“失礼了,我正在休假耶……况且,别人不知道你的本事,我可是一清二楚哟,连你都对付不了的黑客,一定很厉害。远程操控的话,信号传输有延迟,我恐怕更斗不过那位黑客,抱歉了。”

王成央求说:“我不需要你斗过他,只需要你缠住他,因为我已经锁定他藏身的区域,你帮我缠住他,尽量拖延时间。”

百合停顿了一下,回答:“失礼了,我听说了一些事,对你的遭遇我表示非常同情……好吧,请向我开放远程操控权,拜托了。”

王成顿了顿,说了句不是台词的台词:“有人断言,面孔朝向天堂,脚步总是走向地狱——我始终不相信。而令我不解的是,我的脸孔一直朝向地狱,而脚步却为什么迈不进天堂。”

百合沉默片刻,回答:“天堂里没有巧克力。”

等百合连上电脑以后,王成立刻窜进车,开车冲到一片沼泽地前……他在油门踏板上做了个激发装置,而后在车内放置了几枚饵雷,关上车门,也不关闭引擎,转身在雨中奔跑起来。他跑得很快,一边跑一边脱下尼奥的那身装扮扔在地上。不一会儿,他浑身上下只穿着短裤,光着脚戴着一副黑手套,脸上唯有墨镜还在,他就这样在雨中狂奔。

跑不了多久,背后的大雨中隐约传来枪声与爆炸声,大约,从电影厂车里的车队遇袭了。其实王成所在公司早就守候在电影厂周围,只是m7的人伪装成普通游客,公司难以辨识,而钢琴师的存在更让公司难以携带重装武器接近他们,如今总算得到确切消息,他们自然来的很快,攻击很凶猛。

那位黑客依旧躲藏在电影厂,而且就在离钢琴师遇难处不远的位置躲藏。大约这人跟钢琴师本是一对搭档,钢琴师死了,其余人撤离了,这位黑客决定冒险留下——可是刚才他跟王成的缠斗暴露了自己。

赤着脚走进刚才钢琴师所在的第三十一摄影棚。这里已经曲终人散,戏已拍完,演员们已撤离,街道上显得空空荡荡,只有几个兼做旅馆的道具屋还亮着灯。

王成赤着脚走进门廊,兼做前台招待的演员看到赤身果体的王成,表情很震惊。王成微笑着,冲对方露出八颗牙齿,他一边脱手套一边走近对方,好像打算订房间,服务员立刻回应:“房间全被包了,没有空房间。”

王成继续笑咪咪地接近着,等两人变得触手可及,王成手在对方脖子上一拍,这位服务员顿时翻起了白眼。

蹲下身来,旁若无人的翻弄着服务员的身体,脱下对方的衣服裤子与鞋子,王成一边往自己身上套一边轻声自语:“都以为我的特长是‘屏蔽’,其实我真正的特长是——学习。学习一切我感兴趣的本领。”

刚才,王成显露的是毒药的手段。

这身衣服有点大,毕竟对于老外的身板体型来说,王成这副亚裔身材还是有点单薄,不过这样更好,王成一身松垮垮的服装,很没有形象的走上旅馆的楼梯,楼梯口,椅子上坐的白人根本没把他当回事,粗暴的呵斥:“我们不需要服务,快点离开,我们不希望被打搅。”…,

“嘘”,王成把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动作,而后他像有什么秘密要告诉对方一般,蹑手蹑脚,贼头鼠目的走近对方……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路走上前,凡是王成遭遇的人员,无论可疑不可疑,都被他这幅模样接近身边——一律放到。

等来到一扇房门前,王成粗暴地抬脚就踹。纸板门被他一脚踹开,屋里一位约二三百公斤重的胖男人笨拙而惊慌的起身,伸手想从桌上拿点什么,王成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右手食指晃了晃,温柔的提醒:“我要是你,绝不乱动。”

施施然地进入房间内,王成明白这位胖子为什么不撤离了:房间的凳子与床铺都进行了加固加大处理,难得有这样舒适的环境,胖子当然是能不动就不动。

王成慢悠悠的走到对方桌前,胖子的左手还停在空中,那双手像熊掌一样堆满了肥厚的脂肪,中指节以下的部分都隐藏在肥肉下,以至于那双手看起来像猫爪。

胖子所坐的是一个超大号的躺椅,这付躺椅的右手扶手位置固定的一台电脑,这台电脑机座非常厚,看来是特意提高了芯片处理能力的定制电脑。躺椅旁边是张小餐桌,餐桌上堆满各种包装的零食,还放了一盏紫外线灯。看到这盏紫外线灯,王成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一下,发觉胖子的皮肤很白,这会儿他右手猫爪正悬停在电脑键盘上空,左手则悬空在旁边的桌子上,他姿势古怪的在躺椅上欠着身,这姿势坚持不了多久,胖子开始扑哧哧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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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洗劫行动

王成伸手到胖子左手悬停的部位,从猫爪下取出一把黑色的德国P豳m手枪,一边啧啧叹着气,一边提醒胖子:“瞧瞧我这身材,再看看你这身板。你是聪明人,你接受的训练不是玩枪,而我是。所以,没有枪的你才是安全的,有了枪……

咳咳,再说,拿这种女人用的P豳m小枪对着我,你这不是在侮辱我吗?难道你觉得这种小枪对我有用吗?…···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胖子收回了左手,重重瘫倒在躺椅上,气喘吁吁地瞪着穿一身松松垮垮的衣物,显得很没有形象很猥琐的王成,理直气壮地问:“我的人呢?”

王成叹了口气:“刚刚还说你聪明呢……我踹门的动静那么大,活人都被吵醒了,但到现在还没人来——你猜,他们还能活着吗?”

胖子瞪大眼睛:“全部?整间旅馆?全部?······没有一声枪响?”

“Bm驷——猜对,有奖!”说罢,王成抬起枪,抵着对方脑门连续扣动扳机。

胖子临死时两眼充满了惊愕,似乎弄不清楚,两人这话说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动手嗫?

顺手把对方的电脑拿起来,王成跟电脑另一端、正在与胖子奋战的百合联系上:“我已经控制了局势……”

百合立刻问:“失礼了,那个电脑黑客呢?他真的很厉害哟。”

王成回答:“干掉了。”

百合惋惜的大声说:“你怎么能……怎么能······,那是一个绝对的天才,连你我都无法应付……再说,电脑里储存的秘密,哪有人脑存放的秘密多,你应该把他交给公司……”

百合这次过于激动,连平常一口一句的敬语也没用上。王成马上回了对方一个苦笑脸:“我搬不动他,我想他也钻不进任何民用车辆——这家伙足足有三百多公斤。”

百合回复:“噢,这样啊……失礼了·你把这台电脑的IP地址给我,向我开放远程操作权限……你希望我做什么。”

“打劫”,王成咬着牙说:“把对方所有账号里的钱洗劫一空,无法洗劫的账号就做出账号异常波动状态·迫使对方银行强行冻结账号。我要让对方在这几天没有一毛钱可以调动。

至于这部电脑里的其他秘密,你不要触动,我现在赶回汽车那里,你通知公司接应我,我先去把汽车处理掉······”

挂上了电话,王成终于可以腾出手来把电脑放到一边。但因为百合还在下载这部电脑里的资料,王成并没有关闭电脑·他站在原地扫视了一下屋子,随手从餐桌上取了一个未开封的汉堡,打开包装,吹了吹汉堡,仿佛密封的汉堡上面也有泥土,而后—他张嘴咬下去。

叼着这个汉堡,王成不紧不慢地上前摸索胖子全身大小口袋,从胖子肥硕的裤袋里摸出一个巨胖大的钱包·他嘿嘿笑了:“都说我见钱眼开,喜欢顺手摸鱼,我果然改不了这恶习。”

钱包内有厚厚一叠澳币、欧元、美金·以及无数信用卡、身份职别卡。啊,钱包里那些钱,王成就不客气了,他把钞票装进自己肥大衣服的口袋,顺手做了个扔钱包动作,但他的手马上凝固在半空中——钱包内还有身份识别卡……以及银行卡。

改主意了,他先抽出几张银行卡单独收藏,钱包剩下的身份识别卡——也就是那些无关钱财的东西,都被重新塞入胖子的肥钱包,而后他漫不经心地将钱包揣自己裤兜里。做完这一切·他神态悠闲的再度扫了一眼屋内,就这样拖着过于肥大的鞋,穿着松松垮垮衣物,捧着打开的电脑,走出了这栋旅馆。…,

旅馆门前停着一辆加长版的凯迪拉克,车头车尾各停着一辆黑色林肯车。王成站在雨里想了想……哈·在雨中捧着电脑一路回到丛林,电脑漏电了怎么办,再说····…既然军方已经参与了,那么留下马脚算什么,军方自然会把屁股擦干净。

忽然间想通了,他大摇大摆走过去撬开了其中一辆林肯车,把电脑扔在副驾驶位置上,开着车明晃晃走出了华纳电影世界。

车一出电影厂,王成就看到远处三盏车灯快速向电影厂大门飞驰而来,王成稍稍降低了车速,想到自己身上并无任何武器,他干脆坦然地加快车速,迎了上去。

这三辆车见到王成出现,成品字形围拢上来,嘎的一声将王成堵住,堵在了距电影厂不远的大门外。

王成没有熄火,他闭着眼睛感觉周围的雨水,感觉到对面三辆车上熟悉的核电池波动,他回身捧着副驾驶位置上的电脑,下车,捧着打开屏幕的电脑向对面来车走去。

这三辆车形状各异,一辆是澳洲常见的罗孚奥斯汀、另外两辆分别是奔驰与雷诺,都是跑车型,夜色里看不清它们的颜色——这大概是公司将给自己配的行动用车,只是不知道自己的爱好,所以一次开来了三辆。

接应人员来得好快。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王成也开始享受随意挑选个人装备的待遇了!

王成拉开为首的奥斯汀车门,那位驾驶员立刻跳下了汽车,给王成腾开驾驶位,而后他也不打雨伞,冒雨向王成开来的林肯车跑去。

在此期间,双方没有片言只语的交流。等王成坐上奥斯汀,从奔驰车上下来一位黑衣人,他提着一个硕大的箱子钻进奥斯汀里,一上车将箱子扔向后座,而后自来熟地递给王成一台个人终端,解释说:“公司突然失去了你的联系,不得不直接来电影厂找你。考虑到我们的通讯网络曾经受到M7渗透,公司决定给员工全面换装新的加密通讯器——这是你的。”

王成瞥向了那人扔在奥斯汀车后座的旅行箱,箱子上淌下的雨水已浸透了座椅。

王成平静地转回目光,指着自己开来的林肯车吩咐:“把辆车处理掉……嗯,这辆奥斯汀干净吗?”

一边说着话,王成一边发动了汽车,这时,堵在奥斯汀前方的雷诺车立刻移开了位置。车中人在这时回答:“这车很干净,车主是个农场主的,跟我们没什么联系,这辆车以前也从未出过任务,车主会在十天后报失。”

王成点点头,一边开车一边纳闷:自己跟公司失去联系,是因为那次扮尼奥在雨中的放电,几乎放尽了个人终端的电能。所以通讯联络完全中断了——当然,这也是他故意的。当时他从丛林返回的时候,浑身赤裸着,没有带任何通讯器材,公司应当联系不上自己。但为什么公司依然能准确定位自己,并在恰当的时间出现?

大雨瓢泼下,半夜时分,路上根本没有行人,只有四辆车寂寞的车灯柱划开黑暗。王成一路开车也不说话,副驾驶座上,刚上来的那人盯着前方,紧张地问:“雨太大了,玻璃全被雨冲刷,路都看不见,你不减速吗?你还能找见丛林中隐藏的车么?”

王成没有说话,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奥斯汀开到了王成拐出路面的地方,王成准确的一打方向盘。这时候,地面积水很厚了,很多浅凹处已经成为池塘,能走的坚实露面几乎都在水下,但王成神奇的保持着匀速,准确的在水中行驶着,车子排气管在水中发出扑扑的声音,让人直担熄火······幸好,众人紧紧跟着王成的车辙,安全抵达了王成停放美洲豹车的小池塘。…,

王成跳下车,做了个手势阻止其他人上前,他一个人过去拆除了车上饵雷,然后招呼其余人过来,把手中的电脑与M通讯车上拆下来的硬盘一并交给“清洁工”们,他站在雨里,看着对方抹去了车上的指纹,同时将胖子那辆林肯车也打扫得干干净净,又沿路捡回了王成的尼奥服装……然后,“清洁工”们打开车门,将汽车推进泥潭里,直到雨水漫过车顶。

稍后,王成对三位清洁工打量一番,指点着其中一位,说:“把衣服脱下来,我要这件服装·……以及这辆车子。”

王成指的是那辆罗孚奥斯汀,那位与王成体型相差无几的清洁工二话不说,立刻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其实他那身衣服也湿透了。

这个时候,其余两位清洁工已开始用刀剪处理王成那套尼奥服装,他们把服装撕成一缕缕的布条,扔进泥塘里中。等王成与那位体型相同的人交换了衣服,其中一位清洁工向王成保证:“现在雨太大,你这身肥大的衣服就让他先穿着吧,等我们回去后就处理,我们保证不留下任何痕迹。”

王成想了想,又交出了胖子的钱包:“这钱包里几张身份识别卡很特殊,你们连同电脑与硬盘,一起交给戴威尔。”

随后,王成返回奥斯汀里,发动汽车,扬长而去。纟

第一百九十一章 成年人的游戏

杀戮结束的王成回酒店房间的时候,简洁已在卧室里睡了●她还给王成留着门厅灯,暗淡的灯光将屋内照的朦朦胧胧,王成侧耳倾听,窗外大雨依旧在下,哗啦啦的雨声充斥了天地。

每次干活重体力劳动王成都感觉很饥饿,这时他饿得几乎抬不动脚,那件行李箱跟让他费尽全身力气才能拖动,他扔下行李箱几乎一步一喘气地爬向了客厅的冰箱·……不管了,箱子里面装的是王成新的表演服装以及公司配发的新装备,但此刻周围百余里敌人被他一扫光,或者惊吓的逃出,百余里外的敌人暂时也不敢招惹他,箱子便扔在那儿吧。

酒店的冰箱里只有饮料与酒精,各种小瓶“酒办”琳琅满目,王成这时候来不及分辨口味与品牌,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这些“酒办”挨个打开,一瓶瓶喝光,微型空酒瓶扔了一地。

这时候王成浑身都是湿的,但心头被烈酒灼的火热。他衣服上流下来的水将地毯浸湿,但他全不觉得浑身水迹的冰冷,等再将饮料一扫光,王成觉得自己重新有了胃。他醉意朦胧地摸索着进了浴室,放开热水龙头,用滚烫的热水浇灌自己……

从浴室出来的王成浑身赤裸着,坦然地走进卧室。床上的简洁呼吸均匀而平和,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微笑。脸颊因为白天的激动显得红扑扑的,又尖又小的鼻尖上细细的沁着一层汗珠,乌黑的秀发水一般散开,铺在整洁的白色床单上。她柔软丰满的胸脯微微的起伏,两条腿半屈着,因为她穿着一件睡裙,所以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她雪白修长的腿。

顺着她的腿往下看,她的脚踝真是秀气,两只足掌纤巧柔美,颜色粉红的如婴儿一般精致的玉趾自然的并拢着,晶莹舒展。这对赤裸柔美的玉足仿佛放着甜美的诱惑气息。

王成慢慢走到床的那一头,看着丝绸睡衣下包不住的圆而上翘的臀部,他伸出手去手掌轻轻地盖在上面,感觉很温润很柔软,很·……性感。

梦中的简洁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她还没看清自己的处境,王成用一个归家丈夫的口气命令说:“向里躺一点。”

简洁下意识的向床内侧挪过去,王成就势挤上床去,而后紧紧搂住简洁一手捏弄着她胸前蓓蕾,一手在她如绸缎般柔滑的小腹上滑动着……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啊,王成手滑过的地方,简洁感觉到享受了电击一般,酥酥麻麻的,那种酥麻从头皮麻到脚趾,她的大脑顿时一盘空白,她全身绷紧了她想大声尖叫,她想大声呐喊。

直到······直到简洁感觉到一个异物闯入自己身体里,她这才恢复一点理智。她双臂松开了王成听任后者在自己身上运动着,在静夜里她翻了个白眼,慵懒地仲展身子,将白玉般双臂枕在脖子下,准备拉开距离好好喘口气,好好看看自己身上这男人…···但刚完成这个动作,猛然间,又是一股电流从两人交汇处涌上来,简洁被这喷涌的激情刺激的弓起身子,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她下意识伸手搂住王成,紧紧地搂住······

接下来,一浪又一浪的狂潮让简洁无暇思索,她彻底的迷失在这股激情当中······

当清晨重新来临,简洁睡醒来的时候,她感觉有个坚硬的物体还在身体里她动了动身子,让那东西滑出去,而后奋力推开身上的胳膊、腿,从肢体交缠中摆脱出来·……这之后她并没有起床的意思,只是翻了个身,从侧面端详着躺在她对面的这个男人——现在是她的男人了。…,

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酒味……但这不是那男人跟自己上床的理由,简洁知道这男人自控能力很强,绝不可能做出酒后乱性的幼稚事。那么,昨晚的荒唐事是出于爱,还是出于激情,亦或是出于寂寞?

许是目光的凝视让那男人感觉到压力,对面那男人苏醒了,但他苏醒后没有立刻睁开眼睛,他的瞳孔在眼皮下慢慢转动着,显得很理智且冷静——这个男人即使在睡梦中,也保持着理智······简洁想到这里,猛然间心底再度涌起一股激情浪潮。昨晚那股爱恋太浓烈,她的身体还保持着欢愉的余韵,以至于她只是这么想一想,顿时觉得浑身发烫,神智飘忽,仿佛又要迷失,又要陷落。

“为什么?”这是简洁最想问的问题:为什么在克洛苏消失没几天后,对方会上了自己的床,没有征兆,没有预警,就这么突兀的跟自己翻滚在床上……嗯,这感觉很美好的。

可这个问题简洁问不出来。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上床这种事一个人做不出来的,而且她自始至终没有拒绝,反而表现的很享受······那么,问王成这个问题前,首先要问自己同样的问题。

“为什么?”简洁扪心自问。

简洁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一直以来她都以目标明确,方向感十足而自诩。眼前这男人不是他的目标,他……他几乎与她是同类人。不过,这男人似乎比自己更擅长掩饰。

简洁脑袋中像过电影般回忆着当初两人相识的情景:一直以来这位大男孩总是真诚地笑着,他做每一件事都是那么真诚,包括他的笑容与举止。简洁过去总以为他是位一眼就能看穿的男人,过于简单过于速食,然而她现在才发觉,在他面前,自己反而像一汪水,他能把自己一眼看穿,自己在他面前的所有小花招,所有的娇嗔,全都无用。

这不是她能把握的男人,这个男人表露在外的情绪,永远是最合适的、最恰当的,似乎永远知道自己在什么场合该怎么做,永远都知道如何控制自己——比她做得更彻底,这绝是她这种小女子所能把握的。一直以来简洁追求的就是对事态的绝对控制,某件事情如果超出了她的把握能力,她宁愿放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吊丝心态——因为对事情发展的无可奈何,所以干脆犬儒,以避免自己受到更重伤害。

没错,眼前这男人超出了她的掌控能力。

这一刻,简洁眼前一直浮动对方在沼泽地时展现的笑容,那笑容充满冷酷,以及对这种冷酷的疯狂,那种暗自欣赏、沾沾自喜的疯狂……一旦自己某天陷进去,那真是暗无天日,生活的意义全无,不如死了算了。

“别爱上我”,简洁脱口而出。谁知她说这话时,耳中听到的也是同样的话。简洁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正目光灼灼的仰望着自己胸前,手爪蠢蠢欲动。这使得简洁第二句“我也不会爱上你”,竟然说不出口。

虽然这话是自己想说的,但对方也同时说出来,还是让简洁感到一丝侮辱。尤其是对方是刚刚欢愉完,目前还对自己蠢蠢欲动的情况下,说这种话的。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敢这样?简洁忍着胸前传来的阵阵麻酥感,问:“为什么?”

“为什么?我昨天问了太多为什么,回答了太多为什么,现在……嗯,还有时间,我只想好好地享受你…···”王成翻过身去,覆盖了简洁,进入了简洁。…,

好吧,别管那么多了,既然双方意见相同,那就达成一致吧——简洁立刻放弃了执念,她开放了自己,享受这一刻的美妙······

再度激情过后,王成拥着简洁,懒洋洋地问:“你刚才想问什么?”

“我忘了。”简洁慵懒的伸个懒腰,立刻想起今天还要演出,她立刻大叫起来:“啊呀,我还要上工呢,当临时演员的,迟到一分钟别人都不等的。”

简洁赤裸地从床上跳起,她蹲在那里挑选衣服时,王成望着那优美的的臀部曲线,禁不住赞赏:“真美!”

这句话让简洁双腿一阵发软,她竭力控制著自己,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始梳妆······好吧,别提克洛苏了,这一刻,就让彼此简简单单,遵从感官的指挥。

她选了一身朴素的连衣裙,黑色的连衣裙上什么花色也没有,只是单纯的黑色。她扎了一条同颜色的腰带,而后对着镜子向脸上扑粉。而王成这时候躺在床上打电话,叫了份早餐,也跟着起身,赤裸地走过去,打开昨晚提上来的行李箱,开始穿衣着装。

女人关心的总是次重点,想来精明能干的简洁居然也是这样,她没有问这只行李箱哪来的,反而好奇得停下来手里的工作,望着王成的动作,好奇地问:“怎么,男人也化妆,你的化妆手法居然比我还专业,还娴熟。”

王成没有回答,因为这时候服务员送来的早餐,王成示意简洁过去开门,简洁不满地扔下梳子:“你才是保镖耶,这种活该你来干,别以为你跟我上了床就能指挥我。”

王成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门铃固执地响着,简洁只好无奈地起身,过去开门。她刚一走,王成立刻像猫一样走到行李箱前,摸出手枪,快速装好消声器,而后透过卧室的门缝,观察客厅内的动静。纟

第一百九十二章 烫手的钱



多多支持!更多惊险,更多任务!

酒店送餐员表情非常专业,一举一动看不出破绽。

这白人男子三十多岁,他毫无异常地推着餐车进入房间,王成透过门缝观察着对方的手指头,目光再转移到对方脸上······送餐员脸上一直带着异常古怪的笑容,让简洁觉得莫名所以,为此她特意多付了百分之五的小费,但那送餐员也不说谢,就这样似笑非笑的鞠躬告辞。

送走了送餐员,简洁站在门口思索了半天,她想不出送餐员那古怪笑容的原由,这时她看到走出卧室的王成,便纳闷的摇头:“这怎么回事,那送餐员笑得我心里发毛。”

王成只是微笑,他走到冰箱前,将昨夜丢弃的空酒瓶空饮料瓶扔进垃圾桶。而简洁则回到餐车前,揭开了餐车的金属盖——她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惊呼:“难怪服务员笑得那么古怪呢,你居然点了整只澳洲大龙虾,还有三人份的鹿肉,哎呀,还有两条的大号鹦哥鱼······天哪,这么多东西,你不怕撑死?”

送餐员的微笑岂止是因为王成点的餐份量实在太重,简洁昨晚的尖叫响彻了整个旅馆,今早她叫的声音也不小,做完这种事的保镖,自然需要点一份足够丰富的早餐以补充体力……如今,是个人见了心满意足满脸赤潮的简洁,都要笑那位保镖消耗了太多体力。

说话的功夫,王成在梳妆台前几下子给自己轻染发色,他穿着一条李维斯的牛仔裤,大尖领子的瓦尔特牛仔衬衫非常花哨,再穿一件短小的牛仔紧身上衣·扎一条宽大的斗牛士腰带,瞳孔的颜色换上淡绿色,配上他真正的黑眼珠,显得有点绿中带黑,简直像鳄鱼的眼珠,冰冷而阴森······

可是,这样一副狂野打扮的王成,脸上依然充满着阳光大男孩的朴实笑容·温暖而明朗,与他暗绿的瞳孔配合起来,浑身上下带有一股极端的矛盾与冲突,极端的放荡不羁与温雅,狂野且温柔······简洁也是越端详越觉得情热,陡然间她觉得一股激流上涌,她需要用很大努力才能让自己不去求拥抱求亲吻,去索求对方的爱怜。

简洁深吸几口气·面对王成的背影语声颤抖:“该死,诱惑我,大清早晨的,你这样娇娆做什么?”

王成咧嘴一笑,简洁再度抓了个次重点:“呀,你都收拾好了·快让开,要迟到了,我今天还有演出呢。”

随即,简洁冲进卧室开始换衣服……等她再次走出卧室时,王成已在啃龙虾的倒数第二支大螯,那只龙虾如今除了他手上抓的那条腿,只给简洁剩下了另一只大螯……除了龙虾之外,两条鹦哥鱼只剩下骨头了,三盘鹿肉也只留下一份·香槟也喝光了,鱼子酱更是只剩一片狼藉。

简洁皱皱眉:“你个吃货……你别给我留什么餐,我早饭喝杯牛奶吃片面包就成,顶多再加片火腿,来个煎蛋。”

王成闻声·立刻端起最后一盘鹿肉,他嘴里嚼着食物,含糊的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餐车上的事物虽然丰富,可架不住王成能吃,简洁害怕破坏自己化妆,只浅浅吃了一点食物,剩下的基本被王成扫光。接下来上工时间快到了,简洁直催促王成出发,王成当着简洁的面背上配了枪带,将手枪子弹上膛插入枪套中——这时候他可不敢有丝毫大意。而简洁对此深表支持。…,

领着简洁出了卡萨布兰卡饭店,王成迎着阳光撑开了大黑伞。

彻夜的大雨过后,空气非常清新,电影厂周围各种鸟类都苏醒过来,唧唧喳喳的合奏着大自然的音乐。而路边的汽车也被雨水冲刷的光亮如新······王成撑着大黑伞,引领着简洁上了奥斯汀,坐在车里的简洁随即惊叹:“原来昨晚你忙了半夜,是去租车了?”

王成反问:“你怎么知道?”

简洁随手摸了一下车后座,向王成展示了一下水痕迹:“你昨天半夜回来,湿衣服还扔在浴室,这个车后座是湿的,昨天下的雨很大。”

好吧,这也是一个理由,王成默认了这个理由,他发动了汽车,向简洁上工的地方开去。

这处布景区是《蝙蝠侠》里的街道场景,楼房不高,然而很阴暗,宽而厚的墙壁给人以凝重感……不过,这次要拍摄的场景却不是《蝙蝠侠》电影里的内容,而是男女主角在街头谈情说爱,而后男主角趁机告白的小白戏,简洁所要扮演的就是一个在街头走过的中国游客,角色要求她好奇的拿着地图,一路走一路对照地图上的内容,似乎在寻找可以大肆采购的地方。

“太傻了,现在都有GPS了,谁还用地图?这个剧本有问题”,简洁不停地抱怨,这时候化妆师正在和她补妆。

王成笑着反问:“难道你打算不演了?”

简洁干脆地摇播头:“演,为什么不演,北京拍摄交通宣传片,身价仅次于比尔盖茨的脸谱老总扎克伯格,都肯和他的女友在宣传片里跑龙套,他们不觉得侮辱,我干嘛那么敏感?”

正说着,场记在这里探头探脑,他看到王成,招了招手:“年轻人,还有一个角色,你愿意出演吗?”

王成冰冷的暗绿色眼珠扫过场记,场记一缩脖子,转而公开招募:“还有一个角色,男性,身高……”

简洁扑哧笑了,用中文说:“像这种过家家的玩意,我一个女孩子图新鲜,玩玩而已,你现在好歹也算亿万富翁,那会在意这种小孩子玩意。”

王成耸耸肩,用中文回答:“正像你说的,扎克伯格都喜欢跑龙套,所以这事跟钱没有关系。哦,你现在身价不菲·不是一样在玩这种过家家吗?可见这事不关钱的多少,只在于心境——我不喜欢玩这东西。”—我在生活中,需要角色扮演的地方多了。

简洁张了张嘴,她刚想说:“突然想起来,你似乎连照相都不喜欢

但这个问题不免要牵扯克洛苏。一般来说,唯有像克洛苏这样的特工,才总是回避照相······简洁垂下了眼睑,只听王成补充说:“这种事情不要谈了·千万别以为只有你我懂中文。”

说到这里,场记开始催促演员上场了,简洁一边起身,以便匆匆吩咐:“说起身家······这次我既然没把赚的钱带回国内,我也希望国内的人对此并不知情,这事你一定要保密哦。”

王成咧嘴笑了,他重重点点头。

一会儿,随着导演的吆喝·演员们开始上场了,一些游客聚集在拍摄厂旁边,开始观赏这场演出,王成撑起了大黑伞,游荡到一个人少的位置,接下来·一位拿着旅游地图的游客,嘴中嘟嘟囔囔的靠近了王成,他头也没抬,低声说:“干得不错。”…,

王成看着演出场景,仿佛是在评价演出一样,目视着前方轻声问:“昨晚,电影厂的事情……收拾干净了吗?”

靠过来的是戴威尔,他装扮成普通游客的模样,手里拿着旅游地图·以及厚厚一摞电影厂宣传手册·眼睛盯着宣传手册回答:“军方既然让我们出手,他们当然要把手尾处理干净。你放心,这件事跟我们彻底没有关系,军方会掩盖过去的……你瞧·周围一片歌舞升平,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王成接着问:“昨晚的拦截行动怎么样?”

“有两个人逃出去了——不得不说,你的刺杀行动把他们吓坏了。当时,钢琴师身边有两个变异人,但他们都没来得及出手就倒在你的枪下,这种危机迫使他们不得不仓促撤离,倒是我们的拦截人员准备不充分,让两位变异人冲出包围圈逃了出去······不过这也没什么,缅已经奄奄一息了,这真是一次疯狂而准确地还击,干得漂亮。”

王成面无表情地接受了对方的夸奖:“百合那里······”

戴威尔继续盯着旅游手册,说:“这正是我要问你的问题,这次,你想要多少奖金?”

王成反问:“百合是什么意见?”

随即,王成补充说:“随便吧,给个十亿八亿,我不嫌多。”

戴威尔毫不犹豫的回答:“好,就按你的意思。”

王成抽了口冷气:“百合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变得这么慷慨?”

戴威尔回答:“这没什么,高盛公司一次年终奖金发放二百亿美元,那年,给他们打扫卫生的大婶,年终奖都是二百万美元,公司偶尔疯狂一次,这又算什么?”

王成旧话重提:“百合的意思呢?”

“百合被吓坏了,她说这钱太烫手了—昨晚她可是扫荡了一笔巨大的数目。咳咳,通过你送来的通讯联络器硬盘,配合胖子的电脑,她进入了M7的通讯网络,对M剩余员工进行定位锁定;通过破解你送来的胖子的身份识别卡,我们进而潜入了M的员工档案······现在M已经完了,他们不能动用一分钱,每个员工都要接受我们的追杀。

百合从M掠夺回来的账款,并没有经过太多的洗钱步骤——既然军方出面了,我们已不需要掩护;而且M已经跟我们正面冲突,我们不需要在他们面前隐藏,我们还要特地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是我们干的。

所以,百合洗劫来的钱,我们没进行洗钱,因而几乎没有损失。

这是一笔巨大的收入,但因为数字过于庞大,百合有点恐惧,她说:对方追杀女王,就能一次出动一亿元的武装,连戏子都同时收到刺杀,她怕自己拿了钱遭遇相同待遇,所以想先问问你的想法····…”1

第一百九十三章 坏消息

..

王成很久没吭气,他在权衡利弊。

戴威尔继续说:“不错,这笔钱的数字太庞大了,如果你坚持按以往的分成惯例分账,公司也会同意的。”

王成还是没说话,戴威尔只好继续:“因为这次行动,唯有你跟百合两个人参与,并协同完成,所以参与分账的只有你和百合。

现在百合已经明确态度:她绝不愿拿了钱当靶子。所以,这笔钱全部给你支配,由你来确定分账原则,愿意给百合分多少,随你。”

王成心中盘旋着m7报复的酷烈场景,心中不禁阵阵发寒:“这钱……确实烫手。有命拿,不见得有命花。哦,女王不愿今后生活在追杀里,我也一样——那么,你随便拿出十亿元,我跟百合平分算了……

等等,你刚才说:这些钱没有经过太多的洗钱步骤,我希望我跟百合到账的钱是安全的,决不能让人顺藤摸瓜追查到我们。”

戴威尔点点头:“如你所愿——十亿美元,每人五亿,彻底洗干净的钱。”

稍后,戴威尔继续看着旅游手册,嘟嘟囔囔的走了,仿佛去寻找下一个旅游点,王成留在原地没有动,过了一会儿,托尔打着伞慢悠悠的走来,他装作同样在欣赏电影拍摄过程一般,目视着前方说:“你好左手,戴威尔负责安全方面的,我主要负责人事,我需要通知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王成心里一揪,赶紧问:“克洛苏出事了?”

托尔摇摇头:“我们目前没有任何关于克洛苏的消息,她已经彻底失踪了,但我想,她终归会来找你的,因为只有在你身边,她才能找会自我。我们目前还不知道她打算隐藏多久。而我所谓的坏消息——是关于你的。

一直以来,除了初始那次,我们让你进入公司行政大楼,之后公司有意让你游离于行政楼之外——原因你懂得,因为如果你登陆公司网络,公司的数据库对你来说是透明的。我们不能容忍这种情况持续发生。

幸运的是:这种无意识的隔离反而保护了你,m7因为不知道你的存在,错误的判断了克洛苏身边的力量……但经过这次行动,你已经暴露了,无论m7方面还是军方,都知道公司有这样的一个‘神秘左手’存在,他们或许不认识你的真面目,但知道一定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军方今后会要求我们派你完成一些追加任务,这没有什么,但m7的残余力量肯定会转而寻找你。此外,你的训练并没有完成,当初公司派你去香港,其实是发觉你的训练成绩有改动痕迹,故而想把你支离公司,后来更是发觉不能让你靠近公司资料库……

鉴于目前这种情况,公司认为你也应当隐藏一段时间,冰封一段时间。这个想法获得公司高层的一致同意,考虑到你给公司带来的丰厚收益,我们决定给你放一年的假期,并特意给你安排一处位于俄罗斯的基地,接受为期一年的补训。

你放心,这处俄罗斯基地非常隐蔽,它几乎是被人遗忘的角落,前苏联时代它是用来训练间谍的,苏联崩溃后这处基地人员撤离,而后被人彻底遗忘,但设施都留下来了,最终被一位俄罗斯富翁买到手,又辗转到了我们手里。

好了,我不再详细介绍这处基地的情况,你只要知道它是安全的就行……嗯,等你一年训练出来,顺便帮公司完成一项任务,算是对公司上下有个交代——记得非洲洞穴里挖掘出来的古怪武器吗?军方的意见是:这东西跟俄罗斯正在研制的‘僵尸枪’有着相同的威力,它能发射一种声波,声波打在人身上,导致全身运动神经瘫痪,人会像僵尸一样………,

据我们推测,僵尸枪的研制还有一年能出现突破,刚好那处研究基地离你的训练基地不远,我们给你安排的日常角色是位迪厅调音师,你可以花一年时间慢慢接近对方……哦,最后补充一点,百合也将去那里躲避一段时间,她认为这时候躲在你身边更安全,这次行动中她将是你的助手。”

王成轻轻叹了口气:“什么时间走?我在澳大利亚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打算去黄金海岸的赌场玩几天。”

已经破获m7通讯秘密的托尔,自然知道王成去黄金海岸做什么,他停顿了片刻,说:“公司这次遭受的损失很大,很多优秀人才受到损伤,加上女王到了退役期,我们却没有合适的接替人手,这让公司出现人才断层。为了解决这个麻烦,我们才打算对你,对另外一批被选拔的新人进行一年的特训,而后组成公司新的中坚力量。

这是公司计划的长久之计,所以我们不希望你参与后继的报复行动,因为这可能暴露了你——把后续事情交给我们吧,你放心,m7的胖子死了,短期内m7无法维护自己的通讯安全,他们的人手在我们面前都是带‘标记’的,我们将进行一场全面的定向清洁活动,这是一次外科手术般的打击,即使m7最后能幸存下来,他也会后悔招惹我们。”

王成沉默片刻,坚持说:“我还是要去黄金海岸走一趟。”

托尔耸耸肩:“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那么祝你好运。”

这时,电影拍摄已经结束,演员们三三两两开始收拾东西,托尔也顺着人流不引人注意地离开,场中的简洁似乎很受欢迎,好几位临时演员跟着她搭讪,询问电话号码,但简洁却无心跟他们周旋,她快速在人群中找到打着黑伞的王成,劈头就问:“我刚才好像看到了托尔先生,他还没有离开澳洲吗?”。

王成微笑着将大黑伞罩在简洁头上,轻描淡写的回答:“你看错了……刚才我忽然有个想法,你说,‘名尚’开业的时候,咱们请一帮演员捧场,怎么样?”

简洁横了王成一眼,这一眼若搁平常,只是一种责备的目光,但因为两人已经有更亲密关系,这一眼更像娇嗔:“明星唱堂会这不算什么,大家都这样的,如今连煤老板嫁女都请央视主持人唱堂会了,所以这主意并不新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呐。”

就是不想回答你的问题,这才绕圈子啊——王成接着说:“我的意思是说,咱请一些特殊造型演员,比如女王替身啦,或者总统替身啦之类的演员,你觉得怎样?”

一说到工作,简洁不由自主的带进去,她皱着眉头考虑了片刻,回答:“你怎么想出这么个怪主意,咱中国可不同别国,真要是女王访问,各级领导巴不得有个露脸机会,到时候他们赶着去讨好,得知是个替身,会感到自己受到戏弄,那时……嘿嘿,你知道他们的,你打算怎么躲过他们的怒火?”

“那就提前告诉他们,告诉他们这是场商业秀,扮演女王的是替身……这场商业秀咱们也不对外宣传,不让媒体知道,摄影只容许由咱们自己安排的摄影师拍照,这是一次闷着头悄悄自己乐呵的商业秀,难道大人物也会发脾气?老外常搞类似的商业秀,之前不会告诉大家那女王是替身,参加者后来知道是替身出演的,大家也都哈哈一笑……”…,

“老外他们没有等级感受,他们每年四月一号都在恶作剧,所以他们司空见惯”,简洁皱着眉头想了许久,说:“不过这个创意有点意思,十分耀富与低俗,大概那些亿万富翁们会喜欢……我跟李响他们商量一下,他们跟官场走得近,也许能把这想法实现……

嗯,有意思,越想越觉得有趣,尤其是在电影厂这个地方,想到那群亿万富翁们排着队跟女王替身照相,事后把照片拿出来炫耀,还坚决否认是替身,我就乐不可支。”

“再请一些大明星的替身”,王成继续恶俗:“直接请影帝影后真身,太贵了,我记得西方电视台有档节目,一直在做替身扮演秀,哦,那节目是叫‘达人秀’还是‘真人秀’来?咱从节目里发掘几个国际一线明星替身,想必该电视台很愿意有这么个推广机会。

不对,光是老外引不起轰动,还要从国内找几个明星,最好是一线的,告诉他们参会贵宾都是亿万富豪,明星们都想‘代言’,遇到这种事一定不会推辞,我们再暗示:想确定明年的广告计划,那就来参加吧……你说,他们会不会排队抢着来?”

“有意思,你终于说了点有意思的话题——参加‘名尚’揭幕式的都是亿万富豪,这才是‘名尚’最大的力量。这些人连大人物都不敢轻易忽视。哦,亿万富豪名下的企业,每年都要做广告、找明星代言的,如果我们把这些富豪组织起来,搞个年度‘嘉年华会’,我估计明星会排着队,想搞到一张嘉年华会的门票。嗯,搞成类似的年度庆典,这很容易……”

简洁成功的陷入沉思中,她被这想法激动着,忘了继续追问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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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幸运钞票秘密

不过,简洁终归是性格极其坚定的人,被王成成功把话题绕开后,当天晚上,与管兴李响通完话,把替身的事敲定下来,简洁还是旁敲侧击,把话题转了回来,她装作不经意地问:“阿成,上次我跟你说的购囘买公司股票的事,怎么样了?你就跟我提过一回,剩下的事就没音信了,我可是把钱捏了很久?”

王成故作不知:“这次,你没跟托尔直接说?”

简洁同样故作不解:“我跟他说什么,这事我拜托的是你……我说,公司上层你能说上话吗?我可就指望你了。”

实际上,这件事简洁根本没机会向托尔表态,他俩见面时间很短暂,简洁汇报完公司状况,然后就在听托尔长篇大论讲国际经济形势,亚谈经济策略……等两人说完工作后,简洁发觉最佳说话时机已经过去。

但她一直惦记着这件事,这次她在场中演出,远远看见一个疑似托尔的人走过去跟王成说话,更是一下子勾动了简洁的心事,这才找机会跟王成旧话重提。

王成亲热的揉了揉简洁的秀发这动作其实也是一个心理暗示,在动物界中,雄性动物触摸雌性动物的头顶,意味着占领与拥有。

“公司的股份可以卖给你,但肯定是溢价出囘售,至于需用什么价格购囘买……你有没有想过其他的投资方式?”王成小心地转移话题。

不是不想把股份卖给简洁,关键是简洁一旦成为股东索伦资本的股份组成就必须向她开放。这事牵扯到毒药与克洛苏,王成不想过早暴露公司秘密。

“你直接说我钱少就得了……”,简洁不满地移开了脑门但马上她又问:“你刚才说还有其他投资渠道?”

“没错,我最近在研究贵金属期货,以及原油期货,最近原油期货波动很大,贵金属……”

“别提贵金属了,黄金价格的波动是够大的但你姐我辛辛苦苦挣的钱,可不想打了水漂,期货这件事,别谈了!”

“哈哈,你弄错了,贵金属这个词不只是指黄金,还有锋金属、钯金属、铱金属、铂金属……索伦资本本部进行的投资组合当中,就有一部分资金投资贵金属期货,以进行保值增值我恰好知道一点内幕,如果你愿意把钱交给我,我可以帮你运作一下?”

简洁歪着头看了王成半晌,说:“这话要是别人说的,我不免怀疑这是骗了老娘的身子还想骗老娘的钱财。不过你说的话嘛……我信你!”

王成诧异地看着简洁:“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你也就信了……你未免太容易相信人了吧?”

简洁咯咯一笑,挨上王成,用自己娇囘软的胸脯去蹭王成的肩膀,柔声蜜囘意地说:“其实我只信你……好吧,这话太虚伪太矫情,直说吧:我挣得这笔外快来自你的关照,你要是打算黑我的钱,当初分成时,不分或少分给我那我也没办法。所以我的钱不怕交给你,再说,你姐我身子都任由你蹂躏了,我还怕你蹂躏我的钱财吗?”

王成色迷迷地笑了,他伸手揽住简洁那没有半丝赘肉的腰囘肢眉开眼笑的说:“现在还有时间,不如我们上床讨论一下这笔钱如何运作?”

“切”简洁闪电般将身子脱离王成的魔爪:“明天我还有演出呢,我打算这就去找导演,问问明天需要什么演出服装……”…,

简洁随手取过一张纸,在纸上写了账号和密码:“这是我的钱,交给你了,我现在出去一下。”

王成眸色清明的接过简洁手中的纸片,低头查看账号。简洁心中微微有点失望,她多么希望自己挣脱王成那一刻,对方能再强硬点再专横点,把自己直接拖上床,不管不顾做完再说……但,面前这男人总是那么自制,只片刻,他眸色里的情囘欲像退潮般退下,剩下的是绝对的自控……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表演,仿佛面前这男人才是最出色的演员了

“行……我来安排明天的行程你明天的演出将在中牛结束,我们直接去黄金海岸赌场怎么样?”……可以呀那我现在就订房间……”,王成随手将写着账号的纸卡放到桌上,起身做出相送的姿势。简洁不好再说什么,神色里既有不甘又有点遗憾,悻悻夹着精致的手包,高跟鞋囔囔地走出了房间。

支走了简洁后,王成回到办公桌前取出自家钱包。

因为塞满了从W那胖子钱包里掠夺来的大钞,这钱包已经变得鼓鼓囊囊。王成从钱包里将那些钱钞一一摆在桌面上,而后细心地挑选出几张一元钞票,又仔细地观察了片刻,挑选出其中一张一美金钞票来。对着阳光仔细分辨。

大多数美国人都有往自巳钱包内放“幸囘运钞票”的习惯,这和“幸囘运钞票”通常是一美分的铜板,但也有人拿一美金钞票做幸囘运物的。

胖子是位黑客,而且是黑客高手,这样的黑客是不耐烦记密码的,因为他脑海中记得密码太多。为了怕遗忘,所以,重要的东西一般都记在纸上比如幸囘运钞票上。而所谓对胖子最重要的东西,当然是自己的账户、社保等等。

胖子是个懒人,他记录的东西,当然以随对方便读取为最高原则。王成闯进去的时候,胖子身边的餐桌上除了放满食品,还放了一盏紫外线好,但这盏紫外线灯的存在不是为了晒太阳浴,胖子的皮肤没有晒过的痕迹。

一般人也许忽略了这个,细节,王成却敏锐的感觉到:胖子要把紫外线为看的跟零食一样重要?这肯定是因为:钞票上的东西是用隐形墨水写的,只有在紫外线灯下才能读取。胖子随时随地要使用自己的账户从网上购囘买零食,所以他才把紫外线灯放在自己身边,放在零食桌子上……

这张一美元钞票边角染了点橘色墨水,墨水的印子很淡,但放在钞票堆里,从边角就可以一眼认出它这是胖子为了随时分辨特意弄得。王成还发现:钞票上的乔治华威顿头像,似乎被人恶搞地在眼睛上点了两个黑点,显得有点妖魔。

王成拧下了书桌灯,换上自巳早准备好的紫外线灯泡,将这张幸囘运钞票放在灯下,果然,钞票上出现了许多行数字……王成用照相机拍下了这些数字,而后取了个小镊子,轻轻揭起乔治哗威顿两眼上的黑点……这是微缩胶片,胖子的个人秘密大量的储存在这里。

稍后,王成用波多黎各医生的身份,在贵金属期货交易所先谈立了一个账户,把简洁的钱拨过去,而后向账户里转入胖子的钱款……钞票上记录的账号是胖子日常交易账户,上面余钱不多,只有十余万美金。王曾检查该账户的日常交易记录,发现有几个账户经常性的向日常交易账户拨款。再通过检查微缩胶片,王成顺藤摸瓜查到了胖子所有秘家……那王成就不客气了。…,

稳胖子所有账户搬空,更改了银行通知单投递地址,王成将这些钱转到所罗门群岛过了一手,再转去卢囘森囘堡银行,通过简洁的账户,将这些钱全打入贵金属期货交易所账号……胖子这家伙不算富裕啊,各个,账芋累计金额才两亿美金多一点,如今的王成完全可以鄙视胖子这点财富。

好吧,既然跟简洁说了要进行期货交易,王成干脆顺手做了几笔原油期货、贵金属期货,而后将部分金额当做利润,抽取到自己的卢囘森囘堡账户上……剩下的时间里,王成乐不可支地做着类似洗钱转账的工作,直到简洁返回。

简洁今天很快乐,不说今天的演出圆了自己的明星梦,只说她刚才出去这一趟,无论走到那里,人们都对这位带着保囘镖护送参加演出的“演员”很尊敬,导演很亲切的接见了她这位临时演员,和善而温柔地提出一些建议,并向殷勤地索要简洁的名片,声称今后若有去中垩国拍片的工作,一定会向简洁求助,并期望她在中垩国能继续参演……

简洁带着一脑门成点感走进酒店房间,一眼看到王成快乐地咧着嘴、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嘴里说:“跌了跌了,果然跌了。”

“什么?”简洁心中一跳,赶紧凑到电脑屏幕前,只见原油价格一路下跌,跌的她心惊肉跳。她恼怒地伸出手去,想狠狠拍王成一巴解恨,但忽然间,她心中一动……王成是在国际市场进行的期货交易,这个市场是可以买跌的。

看王成笑得如此淫垩荡,她情不自禁脱口而出:“赚了多少?”

“哪能么容易赚囘钱……”王成做出一副懒洋洋姿态:“我盯了原油期货四个月,才找见这么一个机会……不,严格说,我从一年前在纽约就盯着原油期货的波动规律,今天是你的幸囘运日,早一天晚一天你把钱交给我,都不会赚的这么教……嗯,百分之一百一十的增长率吧,不过这和活儿需要时刻盯盘,平常我也没那么多精力,咱现在结账走人吧。”。)

第一百九十五章 女人一劈腿,无往而不利

第一百九十五章nv人一劈tuǐ,无往而不利

简洁jī动地狠狠抓住王成的肩膀,浑身直哆嗦:“我只出去了两个小时,你就赚了百分之一百一十,那不是说……”

“冷静点”,王成微笑着提醒:“这钱不好赚,偶一为之而已。e^看多少实力雄厚的大银行栽在期货上面,咱那点小钱,一个小lànghuā就足以把你淹没。”

“也是”,简洁恢复了理智:“你是对的。这个市场,哪怕你买跌买对了,市场总体也确实是跌的,但跌的过程中一个微小反复,足以把所有小资金完全洗盘——揣到兜里的钱才是自己的,结账,走人。”

“手机拿来”,王成要过简洁的手机,解释说:“赚的钱chōu出之后,我会转到贵金属期货进行组合投资,这东西价格bō动小,适合投资保值。但同样,我不可能整天盯着盘子,我给你设置一个上下预警线,到了预警线你会收到短信,那时候你若联系不上我,可以直接向jiāo易所发出卖出指令……”

“为什么让我下卖出指令?”

“这是你的投资你的账户呀,当然要你cào心了。”

简洁笑了起来:“果然把钱jiāo给你最放心……不过,我对这种期货并不懂,如果你不帮我运作的话,干脆,你把钱重新注到我卡上,我宁愿守着钱睡觉。”

这可不行,其实王成这是在利用简洁的账户洗钱,而所谓期货jiāo易,不过是掩饰从胖子账户转出来的资金而已。如果简洁不打算玩贵金属期货了,那么只要追查到原油期货账户,就能查到胖子的钱在简洁账户过了一水,又分散流入王成账户……王成笑着,装作关切的建议:“那么,不如你把利润chōu出来放回你的账户上,把本金转存到贵金属期货上。反正你的本金已经赚回来了,不是吗?”

简洁咯咯笑着,滚倒在chuáng上:“生活太狗血了,太狗血了──但我爱生活。好吧,你说了算。今天确实是我的幸运日,演了戏不说,一日之内赚了两千两百万美金……谢谢你,我决定了,你不用送我奔驰suv了,你姐我要买一辆悍马。这种车好,不怕撞,开在路上遇到那强行变道加塞的,想让就让,不想让直接撞上去,看他怎么赔我的车!”

稍停,简洁在chuáng上打了个滚,趴在chuáng上,两眼亮亮地问:“汤斯维尔的住宅便宜吗,我想在那里买套住宅,碰到休假就过来住住,那里的景sè好美,让人难忘啊。”

汤斯维尔让人难忘的只是风景吗?怕是难忘在汤斯维尔遇到的某个人吧。

王成心里嘀咕,随手拿起一柄剪刀,一边悠闲地绞着指甲一边说:“汤斯维尔水滴公寓,约50万澳元一套;珊瑚海住宅——就是国内所称的‘独栋豪华别墅’,带无边界恒温泳池,俯瞰湾区美景,要价一百余万澳元——折合人民币约780万元……”

买吧买吧,把钱huā光了,才能更拼命挣钱——哦,是给我挣钱,王成心里偷笑着。

“这么便宜!”简洁惊愕的追问一句,马上欢快地说:“原来买一套别墅、买一辆车也huā不了多少,买了!……我爱投机,不过今后我绝不投机——你这笔钱,喝了多少人的血啊,想到我的钱投在这黑窟窿里,要是没你cào作我也是被人吞了的一员,妈呀,这种游戏还是少碰为妙。”

王成讶然地扬起了眉máo:“很奇怪,我发现最近简经理变得极其容易欢喜、容易jī动,一向冷静自持的简经理怎么……”…,

王成这话一出口,他马上觉得失言——简洁情绪改变的原因不言而喻,起先是因为克洛苏,现在是因为王成。

据说nv人一旦关切另外一个同类,都会变得智商下降,而且情绪特别容易受外物影响。

简洁果然不喜欢这个话题,她翻身从chuáng上坐起,说:“好了,咱们换个话题吧——黄金海岸的房间定好了吗……咦,你手里的剪刀很有意思,就是……太yíndàng了点!”

王成巴不得简洁转换话题,他扬了扬手中的剪刀:“阿根廷货,很漂亮吧?”

这是把类似手术剪一般大小的剪刀,银sè的金属质地,让剪刀看起来闪闪亮亮。它的造型是个美人像……简洁说它太yíndàng,是因为设计这柄剪刀的设计师纯属恶搞,他设计的两个剪刃刚好是nv郎的两条tuǐ,结果使得整个剪刀造型寓意着:nv人一劈tuǐ,无往而不利。

“很漂亮,可是拿着这样的剪刀,怎么在人前使用啊?”简洁责备的嗔怪了王成一眼。

这个道具当然是王成对症下yào,引开简洁注意力的,他知道简洁的喜好,果然对方被这种闪闪亮亮,看起来很jīng致的东西吸引。如今对方开始关注这个玩意,王成顺势扬了扬手中的剪刀,回答:“阿根廷著名设计师设计的,它是柄白金剪刀。”

“不可能!”简洁又在chuáng上翻了个滚,回答:“白金是做首饰的,质地很软,怎可能做刀刃。”

“我们刚才进行了贵金属jiāo易——铂金质地,掺上一点锇金属,就是世上最锋利的医用手术刀,如果再加上一点铱金属,那么它就是世上最耐磨,最锋利的刀刃。现如今,锇金属铱金属的主要用途,就是做手术刀与钢笔尖——我是说民用。”

简洁张开手,示意王成递过来:“手术刀般的锋利,也太让人胆寒了吧?”

“手术刀能不锋利行吗?割个包皮手术,刀子钝了,没准给人家nòng成huā边的了。”

简洁笑不可抑,使劲拍打着王成,许久才收住笑,断续的说:“你把它……拿来我看看……哦,我好像记得你有柄裁纸刀,刀刃并不锋利,但似乎材质跟这柄剪刀相似……那东西是做huā边的吗?”

成功地将简洁的注意力引到小玩具与贵金属上,王成乘着对方把玩的开心,自然又把简洁拉到chuáng上继续研讨一番“huā边问题”……第二天一早,两人都神清气爽起了chuáng,简洁在梳妆时不经意地说:“昨晚忘了告诉你,听导演说下大雨那天晚上,有个疯子闯进制片厂,扮演《黑客帝国》的尼奥,在雨中杀了几位临时演员……

不过,导演又告诉我,警方已经在雨夜追上了那位疯子,并击毙了他,据说战斗发生在不远处,警方正在尸检,马上会公布结果……不管怎么说,这里很不安全,演戏的时候你别离开我,等我演完了咱们立刻出发,我想换个地方,换一种心情——马上。”

王成噢了一声,关切地拿起大黑伞,扮演一位负责任的保镖——哈哈,警察雨夜击毙了那位疯子?!其实他们说的当时另一场被风雨掩盖的战斗,那场战斗可以给警察提供足够多的尸体。

中午时分,俩人离开了电影厂,开着奥斯汀向黄金海岸行进。

车开到黄金海岸附近的时候,天空中有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紧接着雨水越来越大,越来越凶猛,原本两个小时的车程,因此不得不开了将近四个小时,这才抵达预定的酒店。…,

半路上,简洁就在盘算着自己这趟黄金海岸之旅,看到雨下起来,她略略不满地抱怨:“听说黄金海岸的沙滩非常漂亮,这下子沙滩上玩不成了……”

马上,简洁又在盘算着如何去赌场游玩:“这天气,大约人都会呆在室内。三天的时间,我每天只带五百澳元出去,输光了这五百澳元我就收手,赢够了五百澳元我也收手,赌博这玩意只能当做消遣,权当我每天huā五百澳元寻个开心……你觉得怎样?”

因为雨越来越大,王成看不清前方的路,他不得不降低了车速,一边瞪大眼睛观察着前方一边调侃:“你真是自控力强悍啊,你说你现在的身家有多少,大约超过五千万美金了吧,这些钱,每天给你带来的利息也不止五百澳元,但你只肯拿出五百澳元寻开心,我还以为你要说每天huā五万呢。”

简洁翻了个白眼:“这些钱我要huā一辈子的,再说,人的**是无止境的,一旦养成了大手大脚huā钱的习惯,多少钱够huā啊?”

王成耸耸肩:“我无所谓了,只要你每天上我的chuáng,我管你白天怎么折腾。”

“**!男人啊男人,只对nv人的身体感兴趣,我的智慧呐,你不觉得更美吗?”

“可你的智慧我又不好玩nòng,是吧?咱还是来点实在的,看得见mō得着的。”

一路上,两个人彼此争锋相对的调侃着,等奥斯汀停在酒店mén口,酒店服务员过来拿行李的时候,简洁发现王成坐在车里没有动,她目光中显出一丝慌luàn,急忙问:“你怎么不下车?”

王成在车里冲对方招招手:“哦,分手的时刻到了,公司派我去墨西哥……你知道的,在汤斯维尔发生了那种事,我不适合再回去了,至少短期内我不适合出现在汤斯维尔。”

简洁扶着车mén,身子一阵阵发抖,许久过后她脸sè一沉:“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要离开啊?”

简洁一摔mén,匆匆向酒店内跑去,她怕自己稍一犹豫,会忍不住流下眼泪,会哭着恳求王成不要走。在她身后,王成冲简洁的背影默默挥挥手,无声地做了个口型:“好好活着。”

说完这句祝福,王成发动了汽车,冲出了酒店mén廊,冲进了大雨里。

!@#

第一百九十六章 顺藤摸瓜

雨越下越大,王成开车在雨中沿着笔直的黄金大道行驶。

黄金海岸是一条笔直而狭窄的临海娱乐区,所有的娱乐设施都沿着笔直的临海公路修建,公路的一边是沙滩、棕榈树、大海,另一边则是高楼大厦。

大雨瓢泼之下,临海公路上既没有行人也没有其他车辆,只有王成孤独的车灯在雨中闪烁。

奥斯汀又开了十几英里,抵达黄金海岸最南端,王成将车拐上了其中一家赌场,他神色阴沉的递给泊车员十元小费,而后带着阴郁的脸色走进赌场,先去柜台兑换了一千澳元的筹码,将这些筹码装在酒店提供的篮子内,而后像一名闲散游客一样,提着篮子在赌场里闲逛,先在角子机边玩了几注,而后晃去了俄罗斯轮盘赌,随意押了几把大小,挣够了五千澳元筹码,王成又晃去了牌桌。

进入牌桌大厅的时候,王成看到九号牌桌的发牌员正在换岗,新换上来的是一位金发女郎,体型相貌酷似克洛苏,王成按耐下心中的狂啸,走到跟前找了个空位,随即一股浓浓的失望涌上了心头。

正像王成在克洛苏面前无法掩饰一样,克洛苏在王成面前也无所遁形,不管克洛苏怎么化妆,不管克洛苏怎么数变别人的心思让人误认,但她在王成面前是透明的,王成一眼就能看穿。

同样的,大约M也看穿了这一点,所以他们迟迟没有动手,想通过这位姑娘钓出背后隐藏的克洛苏。

公司内部出了奸细,秘密通讯网络已被人植入病毒,克洛苏潜逃后,这位姑娘身上突然出现克洛苏的个人终端,如今,那部个人终端还在女发牌员身上使用。也许这位姑娘是捡来的手机,但如果她跟克洛苏相貌很相似的话·手机出现在她身上,就绝不是巧合了,这说明克洛苏见过她,她跟克洛苏联络过。

克洛苏确实跟这位女发牌员接触过·没准这位女发牌员就是克洛苏安排的替身之一,只是王成感觉到,那部原属克洛苏的个人终端,其电池已经换成普通民用电池,现在它只被当作普通手机使用。估计M的人盯上了这位姑娘,是在等待着克洛苏与这位姑娘再度联络,而后顺藤摸瓜……

但王成知道·克洛苏绝不会这么笨…···他心不在焉的玩了几手牌,他注意观察着周围的赌客,却似乎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想想这也可以理解,大家都是久经训练的管道工,若诚心想扮演一个普通人,短时间内是不会露出任何破绽的,这也是电影厂里那群M人员没被认出来的原因。

王成的心不在焉,让他不一会儿就输光了所有筹码·他表情淡然的起身,抄着手在赌场周围游荡起来,并再度证实附近没有可疑人员——这更好理解了:经过电影厂那场交锋·M的人员已经被惊动了,他们自然会暂时撤离,以保障个人安全。

王成失望的走出赌场,神情沮丧的就像输光最后一笔住宿费的游客,他光着头,漫无目的的走出酒店,走在大雨中他没有打伞。

他在雨中行走,他不打伞;他有自己的天空,它从不下雨。

瓢泼的大雨让黄金海岸的纸醉金迷略略减色,附近迪厅酒吧传来的音乐也充满了寂寥·大雨冲刷下的道路没有人行走,唯一一个不打伞的人,正在昂首冲天空,冲暴雨张大了嘴,无声,行走。

路边一把破旧的小提琴。

这也许是某位沙滩乐手所属的小提琴·因为风雨来得突然,他丢下这把价值十美金的小提琴赶去避雨。这一刻雨水已经浸透了小提琴的琴身,琴弓也浸透了水,琴上只剩四根弦了。…,

王成只觉得自己的寂寞无处发泄,他不能狂喊,不能大哭,不能大笑,不能哽咽。这一刻,理智必须牢牢控制了他,他憎恨自己竟然能如此清醒,他心中的郁闷无处发泄,他觉得必须有个声响,帮他发出呜咽的声音。

于是,王成捡起了小提琴,甩了甩琴弓上的雨水,就着四根琴弦拉动起来。

浸透雨水的小提琴,发出的音色极度不准,声音嘶哑破裂,琴弓拉动起来仿佛锯木头,可就这种跑音拐调、鬼哭狼嚎的声音,王成听着极舒坦,他奋力的拉着琴,努力将心中的烦躁、遗憾、哀伤、郁闷,以及痛苦,全部宣泄出去。

琴声拉到最激烈处,声音戛然而止……哦,在这个孤寂清零的雨夜,还竟然有人比他更伤感?

远处的台阶上,坐着一位浑身湿透的华裔女子。

王成把小提琴拉的那么难听,连神鬼都要从坟墓中跳出来大声指责王成的跑音拐调,但这位女孩却充耳未闻,她坐在台阶上,两手抱着膝盖,手里紧紧捏一部手机,浑身缩成一团,哭得浑然忘我。

这是一位很瘦弱的华裔女子,身高一米七以上,上身体型很干巴,几乎看不到胸前的挺翘。她穿的衣服很普通,一身单薄的白色连衣裙已湿的贴在身上。

她留着一头长发,皮肤苍白泛青,雨水泪水将她的面目糊成一团,将她的头发湿成一缕缕的。

冰冷的雨水让这女孩浑身不停发抖,但她抽搐的身子,却只坐在台阶上拼命的哭,其实,只要她回身走几步,就能进入身后的赌场,那里有灯火与温暖。

雨水顺着台阶像瀑布般流淌下小姑娘的脚踝已陷在台阶下不浅的溪流中,可这位女子却全然不觉……

这一刻恰好是王成心里最脆弱的时候,看到这位女子的可怜样,王成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块不禁被触动了,他走过去,轻轻提起了这位女子,在半空中这女子依旧保持这两手抱膝的姿势,她的手把自己膝善抱得紧紧的,以至于身子紧紧蜷成了一团,全不觉得王成的动作,王成只好伸出另一只手去把她抱起,一直抱着她走进赌场门廊。

这是一处酒店,但主要娱乐设施是赌场,以赌场为中心设置各种娱乐设施。酒店门童见到王成抱了个女孩走到门厅,做了个出门迎接的姿势,但王成打了个手势,示意门童先取个毯子来。

毯子披到这女孩身上,王成站在门厅里,没有进入赌场的意思,他递给门童足够买下毯子的小费,而后示意门童自便。

当王成取出鼓鼓囊囊的钱包,给门童递小费的时候,华裔女子呆滞的目光似乎转动了一下,她死死的盯着王成。

看这女孩子的样子显然是生病了,脸色很苍白,湿淋淋的头发披散在肩上,给人以极度虚弱的感觉。

等门童重新退回门里,王成取出随身携带的小酒壶,倒了一杯龙舌兰递给那女孩,女孩接过杯子,大口的喝下这杯酒,浑身似乎有了点暖气,她怯怯地把杯子递给王成。王成随口问:“好点了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

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反正王成也没什么事情,这一刻,那女孩的柔弱让王成心变脆弱。

她弱弱的问,声音又绵又软,透露出一股说不出的胆怯:“先生,你能借我点钱吗?”

这女孩是用中文提问的,王成默不作声看了一眼女孩身后的赌场,神色呆板。那女孩注意到王成的眼神,赶紧辩解:“不是我······”…,

随后,女孩的声音低沉下来,头也垂下表:“是我男朋友。”

马上,女孩鼓足了勇气,连珠炮似的说:“先生,你是华人吧,我是中国某某省某某市的中学教师,我有证件的,我可以给你看……啊,现在我身上没带证件,但借你的钱我一定会还的。我回国就寄给你……”

如今就这世道,这种话有谁相信?

但王成听到这女子的介绍,心中再度软弱了一下——说实话,这件事他本不想管,把女孩抱到门厅已经是人品爆发了。赌徒们在赌场输光钱,开枪自杀的、跳海自尽的,平常事而已。谁能管得过来?

但这女孩的工作地点居然是他家乡,来自他母亲所在地城市,做的是与她母亲同样的教师工作,是位中学教师…···这让王成心肠硬不起来。

那女孩看到王成犹豫,又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哽咽地解释:“我们是夏令营的,中澳文化交流夏令营,我们学校派了三位带队老师,我男友就是其中一个,我们营地在堪培拉,今天刚好有段空闲,我男友说领我到黄金海岸游玩。不巧遇上了下大雨,我男友就领我进了赌场……

刚开始的时候很顺利,我男友赢了五万澳元,我只让他见好就收赶紧走,但他说雨还在下,我们反正出不去,一般第一次赌博的人运气特好,他要趁这个机会,多赢一点点……

然后他赌啊赌,赌啊赌,开始输多赢少…···他嫌我在场不停唠叨带来晦气,让我到别处转一转,我转了一圈回来,听说他不仅输光了自己带来的钱,还把放在他那儿的学生伙食费快输光了······呜呜呜,我身上没多少钱,把金项链当了,钱刚给他……我不敢进去······”纟

第一百九十七章 赌场奇遇

谁来

安慰王成?你支持了吗?

哭了一阵,那女孩惶恐的抬起头,王成明显感觉到她身体缩了一下。

她的声音也是颤抖的,她怯怯的开口:“先生……那些孩子要吃饭,我们在这里举目无亲,让国内马上寄钱,快件也需要等三两天,哦,一星期,但那些孩子不能不吃饭?我不要太多,只求先把这几天应付过去,然后我们再想办法……——”

王成打断那女孩的话:“你们能想到什么办法?”

稍停王成皱着眉头说:“你们学校怎么派出这样一位不靠谱的领队,还把伙食费交给他保管……”。

那女孩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正在这时,从堪培拉方向摇摇晃晃的开来一辆汽车,紧接着,女孩身上的手机响了。

那只浸透水的手机竟然还能响铃,但这已经是极限了,这位女教师接通手机,刚说几个字,手机突然短路,断电,彻底成为废物。

王成在身上摸了摸,他身上本来应该带着一枚军用微型手电筒,但他摸了半天没有摸到……转念一想,他知道,肯定又是被简洁搜刮去了。

无奈之下,王成跳到马路中垩央,在雨中冲这辆车挥手一—这时候还从堪培拉方向狂奔而来的车,百分之八十是接到消息,赶来救助女教师的。

汽车停下后,王成几句话向白人司机问明情况,果然

王成的猜测正确。

车停了,白人司机端坐不动,一男一女两个人跳下来,女的年约十八九,身材纤细走路很有舞蹈的韵律感,她撑开雨伞,一边向门廊扑去,一边高喊:“梅子,你还好吧?”

车上下来的男子约四十多岁,一脸的道貌岸然,说话也走官样文章,他先有条不紊地撑开了雨伞,举着雨伞跟浑身湿透的王成握手:“小同志,非常感谢你通知我们梅莞尔、夏轩老师在哪儿?快领我们去看看。”

这时,那位充满舞蹈韵律感的女子,已跟雨中哭泣的女孩相拥在一起

中年男人走到她们身边,威严地开口问:“梅莞尔老师,夏轩老师在哪?”

梅莞尔一指赌场内,中年男人立刻喝令:“纪笑老师领我进去,我不懂英语,你给我作翻译。”

纪笑为难地看了看裹着毯子的梅莞尔,那中年男子再度一挥手:“梅莞尔老师你先去车里等,等我们把夏轩老师接出来,大家一块走。”

梅莞尔含着泪点点头,又上前小声地感谢王成

王成则趁双方握手之际,在对方手心里塞了两千澳元—澳大利亚钞票是塑粹的,不怕被雨淋湿。

梅莞尔脸上充满愕然,手上力量软软,似乎想推拒,王成眼角瞥见那位中年人昂首阔步、领着不情愿的纪笑已进入赌场,便凑近梅莞尔耳边低声说:“我猜到了,夏轩的老爹一定很厉害,所以这笔钱不应该由你去乞讨。我这些钱走给你的,万不得已的时候,你拿出来给孩子们花费。不过,一定要向他们声明这是你的私房钱!在这个拼爹的时代,有年好爹的人,不需要我们为他们埋单。”

这番话也不知道梅莞尔听进去了没有,她呆滞的任由王成领着走上汽车,当她坐在座位上时,浑身的水顺着座位流淌,但这位女教师浑然不觉。

这时候,王成的心里不知说什么好,原本淤积在他心中的郁闷,此刻犹哽在心头,但他知道这世界不会给他太多撒娇时间,他需要控制,需要恢复理智。借助处理女教师的事儿,王成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去想自己的心事,不去想。…,

在这异乡的街头,他多么强烈地渴望那个人能不经意地走来,牵起他的手,陪他,走一段漆黑的路。

然而,他只能站在旁边牵着小女教师的手,给对方安慰,让时光在静寂中慢慢流淌。

在时间里面,我们行么也不能留下。包括痛苦,快乐,爱情和生命。

再度给梅莞尔倒了一杯白兰地,王成恍然发现自己刚才已在再中走了很远,他停车的那家酒店距此处足足有六七公里.……现在,只有搭这辆车回去了。

王成递给老外司机一杯龙舌兰白兰地,顺便与老外司机搭讪着。

喝白兰地的酒杯就是酒壶盖,杯中酒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小,老外一口饮尽,叽里咕噜跟王成说着什么,王成心不在焉的跟老外司机聊着,忽然发觉他们在车里等了太久。

既然要搭车,总不能一点力也不出吧。于是王成下了车,迈步走进赌场。

那位中年人正跟赌场僵持一他所交涉的不是要领走夏轩老师,也不是要还清夏轩老师的赌债。澳洲赌场走很正规的赌场,不流行赊账,输光钱的夏轩,已经独自在休息室里痴痴呆呆坐了很久,他没有欠赌债,抬脚就可以走人,而那位中年人居然想让赌场归还部分夏轩的赌金。

王成听的有点忍耐不住,他突然用英语插话,跟那位翻译、纪笑老师说:“你们这位领垩导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赌钱的是这位夏公子,要钱应该向夏公子要,人家赌场又没用枪,强押着夏公子赌博。”

纪笑苦笑了一下,用英语回答:“你觉得我能跟他说这个话吗?”

王成说:“你不妨试试?”

纪笑回答:“我们主任虽然是第一次出国,但是赌场的规矩多少还是应该知道些的,不管这事有没有结果,他必须跟赌场进行交涉,至少他在主观上努力争取了,至于结果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但有了这个努力,才好对上面有所交代。所以,你刚才说的话我不会给他翻译的,我不能,我也不敢。”

王成转向了赌场接待经理,用英语说:“你干脆告诉他们你要叫警垩察了,让这件事尽快结束吧。”

主任听不懂英语交谈,他催着问纪笑:“他们在说什么?”

纪笑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恰好那位接待经理长篇大论了一番,王成马上转向主任,半真半假解释说:“这位接待经理说:他们是合法营业的场所,如果你们再不走,他要通知警垩察了,告你们扰乱正常营业秩序。

啊,如果他通知警垩察,你们绝对不占理,因为你们扰乱人家营业的事实确实存在,警垩察看见你们站在人家的营业场所,不管你是有原因的扰乱营业,还是无故扰乱,先拘留你们七天再说。

然后才会接受你们的诉状……你们真打算告赌场吗?告不赢的,我建议你们还是走吧,澳大利亚警垩察很死板的。”

主任怒气冲冲的招呼夏轩跟他离开,王成悄悄一拉纪笑,让对方落后两步,而后在纪笑子里塞了三千澳元,低声吩咐:“我刚才给那位女老师,哦,梅莞尔,给了两千澳元,但我担心她一时糊涂,把钱给夏轩填了账,你帮我盯着点。

这些钱你先拿着,如果孩子的伙食费一时没有到账,你用这些钱给孩子们先垫着……记住,一定要说这是自己的私房钱,别去填夏公子的坑。”…,

纪笑赶紧把钱捏在手心,低声回答:“放心吧,梅莞尔并不喜欢夏公子,只是逼不得已。夏轩也不是什么大人物的孩子,他爸仅仅是个小学校长而已。经过这件事,夏公子一定会被紧急遣送,而后就看他爸了。他爸要有能耐,会把夏公子调离教育系统以平息这件事……—……但无论如何,他俩的关系算完了,他们不可能复合的。”

王成领着纪笑走出赌场,边走边用英语继续说:“我听说梅莞尔的项链抵押了,我看她说话的时候,神色很难受很惋惜,若有机会,你抽空草她赎回项链。”

“别说,这种事提也不能提。这等于资助、怂恿夏公子赌博——如今这事儿正缺替罪羊呢,说出去,梅子还不让人剥了皮去。”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回到车上,主任同志正在低声安慰夏轩,梅莞尔坐在角落里无人理睬,她身子缩成一团,唯恐被人注意,王成只好放弃了与她交谈的想法,他伸手扶了一把纪笑,随即跟着纪笑登车。

见到王成也上车来,主任皱了一下眉头,正想说句什么,王成已经直接跟白人司机聊开了,还没等主任再说什么,白人司机连声“伙”发动了汽车。

车拉着王成赶到他停车的赌场酒店。王成随即下了车,挥手与司机告别。等王成身影走远,主任这才回身问纪笑:“刚才那香蕉,跟白鬼子说什么?”

纪笑小声的说:“他跟鲍勃先生说,他住在这家酒店,雨下得太大,希望鲍勃先生能顺路捎他一下……主任,请别用那些字眼,鲍勃先生冒大雨送我们,这位先生在赌场照顾梅子帮我们交涉,他们都是好心人。”

主任鼻子里哼了一声:“没礼貌的家伙!你看他那副目中无人的态度……算了,咱们走!”

大雨过后,太阳重新出来,王成也像阳光下的露珠,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布里斯班。

三天后,简洁意犹未尽地离开黄金海岸,搭乘旅游大巴赶回了汤斯维尔。这时,索伦资本的两位要员詹姆斯克劳利与格里高利派克已经等在汤斯维尔。双方用半天时间谈完了正事,与李响的企业签订了投资控股协议后,格里高利派克斯务总监把简洁拉到了一边,询问:“你们公司的迈克尔王,你认识吗?他应该是你的同胞,哦,迈克尔遗忘了一些东西在我那儿?”。)

第一百九十八章 独一无二

简洁早有预料,她按照事先编排好的回答:“前段时间我在欧洲见过他,我们是在机场相遇的,彼此没谈几句话等着转机,没时间啊。

说到这里,简洁忽然眼睛一亮:“他遗忘了一些东西在你那儿,我能知道是什么东西吗?”派克先生神色黯然的回答:“是一辆车,以及一些电脑设备。他租的房子租约到期,可我联系不上他,所以把东西拿回了我家。”

简洁想了想,马上回答:“电脑设备也就算了吧,那辆车请帮我运回中垩国,他在中垩国有一套住宅,我可以帮他存放在他家。”

简洁没有问这是什么车,但她感觉到这辆车的重要性,在她记忆中,王成喜欢租车不喜欢买车,走哪里都是租车代步,唯独这辆车的车主是王成,那么,抓住了这辆车等于抓住了风筝的线,有线在手,那风筝早晚有一天会回头的。派克先生也有习感,但简洁这么说,对财产权非常尊重的派克先生只能放手了,他退了一步,要求说:“如果有一天,迈克尔回到你那里,请一定通知我。”

简洁爽快地点点头:“邮寄车辆所发生的费用,全部由我负担。”派克先生鞠躬告辞。

管兴也有类似的遗憾,他找机会私下里问简洁:“你那位男友怎么不见了,我有点事想找他帮忙,事情很急,你能联系上他吗?”

简洁遗憾地摇摇头:“我们在黄金海岸分手了前几天下大暴雨,他的手机信号开始处于无法接通状态,我原以为他是在飞机上所以把手机关了,但到现在,他的电话我始终打不通,一不过,他会回来的,他母亲在国内,就在你们市。”

两年后。

简涛这天收到了一块卧虎石。

“卧虎石”是此类把玩物的统称。她橄到的卧虎石整体造型是只美洲豹,它通体湛蓝透明,这是一种斯里兰卡蓝宝石的蓝色,蓝中带点绿,呈现出梦幻般的幽深。

这只美谈豹应该是一只母豹,它歪着头,脸上带着浓情蜜意的温顺,仿佛在乞求公豹的垂爱。

豹子脊背部分是磨砂的,平板如镜中稍稍有一点弧度腹部与四只爪子构成一个……水平面,这个平面依旧是磨砂的。唯有豹子头与身侧,雕刻着一朵连一朵的不规则豹纹。豹纹这块是透明的,完全将蓝宝石般的梦幻与水晶般的通透呈现出来,让人爱不释手。

整块卧虎石连头带尾体长十五厘米单手可以握紧豹子的整个四肢这大小正适合拿在手里把玩。

卧虎石摆在简洁面前的桌子上,简洁手里正把玩的是一柄美女浮雕造型的剪刀,她在大班椅上左右微微摇晃着身体,皱着眉头看着寄送卧虎石的邮包邮包上写的寄出地址为福建某个小渔村,这地址简洁熟悉,二年零八个月前,她与李响从那个福建小渔村里接回了三个集装箱……

卧虎石通常是用来当镇纸的,但这块卧虎石却不是。寄来这块镇纸的人对生活细节十分注重,绝不会眼巴巴的寄来一件镇纸。如今谁还用镇纸压书本?。

这其实是一块磨刀石。如今的简洁跟两年前的眼光不同了这两年索伦资本得到源源不断的注资,通过控股,索伦资本名下控制的产业涉及各个行业,价值已超过十亿美元。与简洁交往的多是亿万富豪企业家……见识广了,自然也能认出这块卧虎石的材质。…,

这东西在。”叫“刚玉、”放在珠宝界,如果它是蓝色那就叫“人造蓝宝石”如果是红色它就叫“人造红宝石”。这东西很坚硬,在。”用于制作激光,以及车床刀具。如果它被制作成磨刀石,那肯定是用来研磨高级刀具的比如简洁手里这把白金剪刀,以及桌上同样材质的白金裁纸刀。

这两件物品是简洁从一个男人那顺来的,那男人同样喜欢各种精致的小物件,简洁更加喜欢,所以她毫不客气的据为己有,至今,这两件心爱物已使用二年零八个月。

这柄白金剪刀,简洁把它看做是自己参与贵金属期货投资的纪念,当然,也许是纪念那个,曾经与自己在一起、短暂拥有自己的男人一不过,每当想起后一个理由,简洁不禁怒火中烧,那个男人一走就像风筝断了线,电话不通,短信不回,只有逢年过节,那男人不停地变换着邮箱地址给自己发一张贺卡,或者寄点小礼物这次肯定也是那男人寄来的东西,因为只有那男人才喜欢这种看起来不起眼,说起来价格吓死人的小玩意。

这也许走出于恶作剧心里,大概那男人就喜欢看人口瞪目呆的样子。

刚玉并不贵,但这样纯色的、珠宝级的刚玉则需要用珠宝级的价格来衡量。刚玉很坚硬,要在上面雕刻豹纹,则需要用更坚硬的钻石或者激光来雕刻……如此衡量下来,这块小玩意价格极为惊人一但那个……男人付得起。

然而,这是对方首次从国内寄来的邮包、这意味着什么?

简洁晃着手中的剪刀,思考着这个问题。

这柄剪刀简洁用的很顺手,美女雕像的高跟鞋她用来拆订书针,无往而不利;剪刀刃不仅可以用来剪纸,其铂金刃由于掺杂了钱金、铱金,使得这个剪刀刃剪铁片、剪铁丝格外顺手,一如此摧残性使用了二年零八个月,裁纸刀还好说,因为裁纸刀的刃部是钝圆,不讲求锋利,但剪刀已经有点不顺手了。

也就在前几日,简洁向一位老板询问如何研磨高硬度刀具,得到的回答是:超硬度刀具一般需要用氲化铝陶瓷,以及刚玉才能研磨锋利,普通研磨石的硬度不够,与超高硬度刀具相遇,那是刀具友啃磨刀石,且刀具本身不会有丝毫损坏,一正是从这番对话中,简洁知道了刚玉磨刀石的特征以及特性。

就在那番对话过去没几天,有人非常贴心寄来这块珠宝级磨刀石……如果邮包不是从那个福建小渔村发来的,简洁几乎以为是那位生产车床刀具的老板,在那番对话后特意送来的。

这样的事,大概只有那个小男人做的出来。但为什么他寄来的时机那么巧,而且是从国内寄来?这东西……它应该不是国内产的。

正在沉思间,秘书敲门走进来,递交了。份文件让简洁签署,简洁心不在焉的签署好文件,秘书收好文件后,笑着提醒:“简经理,程浩先生打来电话,想跟你确定今晚的晚餐。”

简洁不阶烦的回答:“今晚所有的约会取消,我想独自静一下。”

秘书愣了一下,不知道该答应还是再劝劝这位程浩是简洁的新男友,双方已经交往五个月了,对方是一家外企的销售总监,海归人士,做事非常有冲进,为人精明干练、相貌俊朗,对女人很尊敬。据说他外面追的女骇不少,简洁平常觉得对方还谈得来,但不知怎地,今天听到对方的名字她就心烦意乱。…,

秘书仅仅这一愣神间,看到简洁心情不好,赶紧答应着退了出去。

二年零八个月前,汤斯维尔年会后,简洁的中垩国分部升格为亚谈分部,并获得一亿五千万美金的注资,简洁原本有机会把公司本部搬到香港或新加坡,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简洁仍留在了国内,她在本市一栋地标型建筑内租下楼层的四分之一,进行了人员招聘,扩充企业……如今公司下辖三个项目部,后勤服务、会计、人事各部门都齐全了,员。”达到三十余位,简洁光是秘书就配了三位。如今好。”找,像索伦资本这样雄厚企业岗位竞争激烈,秘书当然要竭力讨好老板了。

坐在原地发了一阵呆,简洁出了办公室,巡视一遍后,交代各部门几件当天要办的事,又抓住项目经理询问了几个项目进展情况,她突然有种懒洋洋的感觉,顺从这股心意,简洁拿起普拉达手包,把那块卧虎石装进包里,拎着包走出了公司大楼。

出门的时候,行政秘书追了上来随行,简洁原本想拒绝对方同行,但想了想,她还是带了秘书走出了大厦。

到了大街上,简洁发觉自己心中没什么目的地,她只想出去走走,或者逛逛时装店是个……选择,去江边看看风景,喝杯咖啡也不错。

简洁开的是辆银灰色庞迪克跑车,站在车前她稍犹豫了一下,绕着车转了两圈,神不守舍地打开车门坐在驾驶位上。不用她招呼,秘书赶紧主动坐到了车后座。

这辆庞迪克车很炫,因为是已经停产的车辆,它在本市独一无二。据说这还是辆名车,在《霹雳游侠》电影中它曾被当作道具车使用,但简洁喜欢开这辆车却不是因为它的独一无二。

最主要的是,这辆双燃料的汽车非常省油,开了将近两年,简洁只为它加过一次油至今每当想起当初加油时的情景,简洁就想笑,那天她从超市买了四桶五升装的金龙鱼调和油出来,在超市停车场其余车主口瞪目呆中,这位美女将食用调和油一罐接一罐的灌入自己的油箱,而后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那种感觉,真的很爽!

对了,让别人口瞪目呆正是那男人惯用的恶搞手段今天的卧虎石大概也是吧?。)

第一百九十九章 和解的阴谋

v这辆庞迪克是那个男人留下的车。

在与那男人短暂的相聚时光里,简洁已经被接二连三的震惊弄得神经麻木······这才是简洁今天心烦意乱的原因,面对可能是那个男人寄来的邮包,曾经以为自己遗忘的一切重新浮出脑海,对比与那男人在一起时所享受到的时时刻刻的惊喜交加,那位也算是商海精英的程总监,彻底弱爆了。

简洁意兴阑珊的领着女秘书游荡了几条街,她今天没有丝毫购物欲望,感觉做什么事都懒洋洋的,包里沉甸甸的卧虎石总在悄悄地提醒她那个未解疑问:为什么这件礼品是从国内寄出的,这不符合那男人一贯的作风……以及他向来喜欢停留的地点。

百无聊赖中,电话铃响了,是项目部经理打来的:“简总,名尚的李总打来电话,他说汽车部的由部装修已通过验收,这几天已开始试营业了,正式的剪彩仪式将在十天后举办,他问你带多少人参加,他好给你预留房间。”

简洁想了想回答:“让跟进名尚的项目组人员全参加吧,这项目我们跟了两年多,如今总算有个交代吧,就算给大家的庆功吧。我带上两个秘书去。”

挂上了电话,简洁干脆将手机关了机,她招呼随行的秘书:“你自己打车回公司,我想回家休息一会,今天别来打扰,我需要静一静。”

开着车回到自己的别墅,简洁总感觉到屋子里有点不对劲,但她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下车的时候她站在车库内发了半天呆,迟钝地按遥控钥匙去锁车门,但这辆汽车的车锁锁好后,却神奇的自动解锁……如此反复几次,简洁恨恨的嘟囔:“好吧,看来你需要修理了,这下好了李响一直憋着劲想把你拆开看看,这次你到了他手里,开膛破肚是免不了的,你就闹吧。

简洁放弃了与汽车怄气她提着沉甸甸的手包从车库直接进入客厅,突然间,她停在浴室门口,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她终于察觉到有什么不正常了——她听到自己卧室里飘出隐隐约约的音乐声,浴室里的水声也在哗哗响······

小偷?!

如今的都什么世道,小偷擅自闯入别人家里竟然还要在人家里洗澡?!

简洁哆哆嗦嗦的摸出手机,准备给小区保安打电话,但她拿上停住了手里的动作——这一刻,她发现房子里不仅没少什么,反而多出了一些东西。

沙发旁多了几只旅行箱,旅行箱原本被沙发挡住,只露出一脚,简洁刚进门时还真没注意到。等她着急打电话手袋掉在地上,她蹲下准备捡手袋时,发现了这些行李箱。

看到旅行箱出现简洁蹲那里愣住了,一时之间她脑中空空荡荡,思维仿佛锈住了,转动时发出咔咔的响声,心里不禁琢磨:难道是有人走错门了?不至于吧?!这房子我已经住了一年多,刚搬进来的时候,也许开发商会‘一房两卖,,让人走错门。但如今我房产证已经到手,开发商怎么可能捣鬼?

再说,门锁我已经换过了还加了最新的电子密码锁,即使有钥匙也要输入密码,怎可能发生‘走错房间,输对密码,这种事?

难道是程浩听到我取消晚上约会,赶过来闹事?不可能,第一他不知道我有这套别墅第二—他没有这个胆量!…,

哦,有这个胆量,且有能力破解门上密码锁的人,好像只有一个耶……简洁定了定心神,她悄悄站起来,从厨房取了一把刀,从衣橱里取了一件浴巾,左手擎着浴巾,右手把刀背在身后,故作平静地向浴室走去。

浴室里热气蒸腾,白色的蒸汽里,四肢发达头脑不简单的健美男人一边搓着澡,一边随着音乐哼哼着,见到简洁拿浴巾进来,他像一位今早出门上班,刚刚突然回家的丈夫遇到妻子探望一般,用理所当然的腔调说:“帮我递递毛巾,谢谢。”

“当啷”一声,简洁手里的刀掉在地上,她两腿虚弱的必须扶着墙才能保持站立的姿势,许久,耳中又听到一声催促,刹那间,简洁冲到门口,她手扶着门把手,想逃不想走的迟疑着······过了许久,所有的力气都回到简洁身上,她再度听到对方的催促,无意识地走过去,取过毛巾递上去。

对方一边擦身一边问:“我寄的磨刀石你收到了吗?”

简洁哦了一声,拎起手里的浴巾,漫无目的的给对方擦着身子,情不自禁地笑着说:“一块磨刀石也这么搞怪,也只有你了。”

说着说着,简洁情不自禁一阵感伤,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她发觉自己浑身都在发抖,非得搂紧怀中的男人才能站立。她紧紧搂着,耳中听到对方轻声呢喃“你这样,会让我忍不住的,快转过身体。”

“在这儿?”简洁下意识的问,但她却没有拒绝的意思,慢慢地转过身子,手扶在浴缸边蹲下身子,呢喃说:“什么恶习呀。”

接着,简洁感觉裙子被人撩起,内裤被人褪下,而后一个火热的东西滑进她体内,一只魔手摸到了她胸前开始轻柔慢捻,一股激情的电流顺便涌满全身,仿佛就被搁置的汽车电瓶重新充上电一样,简洁心里说不出的快乐,她幸福的热泪盈眶,禁不住泣不成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一脸饕足的模样松开了简洁,简洁软倒在地上,那男人拍拍她的手,吩咐:“去把我的行李收拾出来,顺便给我拿衣服来。

这就是简洁的男人,这就是两年后的王成。

简洁虚弱地站了起来,软弱无力的走早浴室门口,一脸满足后的晕红,站在浴室门口的时候,她侧转了身子,低声问:“克洛苏···…还好吧?”

王成重新拧开了水龙头,站在花洒下冲刷着欢愉后的汗水,沉默了片刻,他简单的回答:“上次事件后,克洛苏失踪了,我只知道她现在还活着。”

简洁马上问:“那你怎么回国了……哦,你是回来参加‘名尚,开幕式吧,需要我通知李响吗?”

这话勾起了王成的回忆。

也就在十天前,戴威尔找到王成,下达最后通牒:“战争结束了,我们跟和解了。”

王成哑然问:“如此大的仇恨,说放下就放下,你们怎么能·……”

恶魔戴威尔板着脸回答:“我们是生意人,我们必须进行日常的经营,有了盈利才能给员工发薪水,才能维持公司的存在。而我们与MZ之间持续两年多的战争,已经严重影响到正常经营项目,同时,在这场战争波及下,整个行业经营秩序受到破坏。因此,本行业多个公司联合向我们发出停战要求,面对全行业的压力,我们不得不屈服。…,

总之,现在战争结束了,和平再度降临。如果,我是说如果克洛苏与你联络,告诉她,她不用躲藏了,MZ愿意放弃追杀,她可以自由生活在阳光之下······顺便说一声,今天的行动立即终止,停火令已经生效,所有报复行动从这一刻起立刻终止,公司即将转入正常营业状态——这是命令,不是恳求!”

王成吸了口气:“我可以知道一下和平协议的详情吗?”

恶魔戴威尔稍作沉吟,回答:“我只能告诉你一个简报:由于本次事件是因我们抢夺M7任务而引发,虽然在连续的争斗中我们占了上风,MR刺杀了不少我们的员工,但行业总会认为双方不应再纠缠往事,我们从M那里劫夺的资金必须退还三分之一,其余部分则不用归还,算作对我们员工的赔偿。

这就是说:已经分给你的奖金你也不用归还公司,我们还额外给遇难者,以及克洛苏提供了一笔补偿,这笔钱交给你保管。从现在开始,战争停止了。”

王成不甘心的问:“这件事,军方也参与了,他们肯放手吗?”

戴威尔刻板的回答:“剩下的事情你不用关心,不过,表面上的战争停止了,遇到扯后腿的事情,请不要放过他们。”

王成笑了,他看着戴威尔,露出“你果然奸诈”的欣赏:“再透漏一点,我还想知道更多。”

戴威尔死板的回答:“胖子是对方安全部人员,MZ不可能把所有秘密都放在他那里,从他那里获得的MZ账户资料并不是全部,还有些另外账户,支持他们继续战斗,我们退还给他们的三分之一资金将是一座座灯塔,引导我们找到他们的隐秘账户……不过这已经是军方的责任了,对于我们来说战争已经结束了,你将开始自己的年度休假,休假结束后公司将给你安排新的任务……”

王成慢慢从回忆中清醒。

这段回忆当然不能跟简洁明说,王成沉思片刻,嘴里说出的是另一番说辞:“我出去四年多了,时间相当于在外面又上了一次大学,我老妈四年多没有见到我了,我打算这次回来,在她老人家身边住上几个月。哦,李响那里我已经通知他了,明天我动身去他那里,你跟我一起去吗?”

简洁心中咯噔一下,她慌乱的岔开话题:“你中午准备吃什么,我房子不开火的,怕油烟熏坏了装修,再说我吃饭不按点钟,所以冰箱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些饮料……”

王成皱起了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第二百章 真实还是演戏?

第二百章真实还是演戏?

理智重新回到了简洁身体内。

其实,跟眼前这男人相处最大的好处不是激情四射,而是省心。生活中,简洁喜欢直爽明朗的谈话风格,她不喜欢堆砌很多废话,而男人们常受不了她这种直入重点的说话方式,而对面这个人……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彼此意会。

恢复了一贯的冷静,简洁用平静的语气回答:“你这话还有一个隐含意思:我需要跟你一起回家见父母吗?……恐怕我做不到,我连自己的爹妈都没照顾好呢……

再说,我如今在这大城市里刚站稳了脚跟,我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房子、自己的车,有一大堆旧交故友,在这里我呼吸都觉得畅快,让我跟你回到小城市,重新结识新朋友、重新开始新事业——我恐怕做不到。

抱歉了,或许我可以勉强自己,假装自己高高兴兴去伺候你家老太太,但时间久了我会厌倦,我会厌恶我的虚情假意,厌恶我当初作出的牺牲……所以,别勉强我。”

王成垂下眼帘,重新换上那副喜怒哀乐不形于色的冷静神态——只是相对于两年前,眼前这个男人修炼的更加出色了,即使这一刻他脸上是掩饰一切的漠然,却依旧让人感到……心跳。

一别多年,这男人身上的那股帅气愈发成熟,明知对方不到三十岁,但身上那股成年人的含蓄、成功者的自信、阳刚与稳重,配上俊朗的面容健美的体魄淡漠慵懒的潇洒……让人无法呼吸。

“明白了”,王成顺着对方刚才的提问,转而道:“我们中午去那里吃饭?”

王成再也没有旧话重提,反而让简洁心中一阵阵空洞,她可悲的想:我果然是个虚伪、造作、追求浮华、爱慕虚荣的女人,曾经……不说曾经了,你再坚持一下,你只要一坚持我或许就肯了。

然而,王成不再谈论这个话题,他显得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一边淡然的走向自己的行李箱,一边说:“我这次回来,给你带了不少礼物,你喜欢什么?首饰?手表?珠宝?”

简洁补救的跟在对方身后,把话题扯向了刚才的谈论,声音里充满讨好——她恨自己的不坚定,恨自己居然能做到如此谄媚:“我认为你不应该直接回家,那会把老太太吓着的,嗯,不如我现在给你拍一个视屏短片,你先在视屏里跟老太太说几句话,我给你转发过去,让老太太有个心理准备……

哦,这两年来,我前前后后给老太太汇过两百万元,我还给在当地你买了一套房子,李响帮着装修的,听说老太太准备那套房子当你的婚房。噢,我从没见过你家老太太,但我听说李响隔三差五的去看她。”

陡然间,简洁懊恼的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瞧我这张臭嘴,我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出真相了。最后一句话简直是画蛇添足,真是破坏气氛。

简洁努力想把话圆回来,但惯性还是拖着她继续向前:“你不用谢我,这两年你帮我运作贵金属期货,我的资产让你不断增值,这套房子钱不值你的佣金。这两年你四处游荡的,从没在一个地方带过十天,我没法跟你联系没法谢你,又照顾不了老太太,只好用钱来补偿……

嗯,我听李响说:老太太这几年过得不错,你父亲治病时留下的旧债已还清了。而且我还听说老太太业余活动挺丰富,一家补习学校返聘了她,老太太白天继续上班教书,补习学校离你家不远,老太太教完课就去当地老年活动室,在那里认识不少老人,每晚参加舞蹈班,周日周末玩徒步,日子过得很开心……‘…,

在简洁的絮絮叨叨中,王成打开了最大号行李箱,掏出一个个礼物盒子递给简洁:“这是我在世界各地旅行时,随手买的旅游纪念品,有墨西哥的、智利的、挪威的、西班牙的、英国的,爱尔兰的……你喜欢哪个国家?”

这一箱礼物涵盖了四十多个国家的旅游纪念品——但王成真正去过的国家,这里头一个也没有。

简洁果然对这些亮闪闪的小礼物所吸引,她蹲下身子,在箱子里翻弄半天,这才醒悟过来:“这只大号旅行箱你全用来装礼物,那……你的衣物装在哪里?你不会只穿这么一身来我家吧?不少字这怎么行呢?”

好歹跟王成混过一段时间,简洁知道王成的着装习惯,他常常穿上完整一整套服装以体现某种风格。大多数时候,身上的服装一旦穿旧换下来,基本上会立刻消失从此找不见。所以旅行时,大号旅行箱常常装的是王成的衣物,中号旅行箱装着杂七杂八的个人物品,以及沿途买的小礼物,而小号旅行箱装着是贵重物品及笔记本电脑。

简洁记得王成是个做事极端追求细节的人,这规律是绝对不会打破……只在偶尔的时候,大号箱子都装不下他准备替换的衣物,中号旅行箱里会出现一些内衣内裤等贴身衣物。

简洁不客气的转身,去扒拉中号旅行箱内的东西,果然,那里面也装了半箱礼物,以及一套简单的备用服装——只有一套。王成换上这套衣物后,除了换下来的脏衣物,基本上没有备用装了。

这种事,在王成身上是很少出现的。

简洁蹲在那里发了一阵呆,抬头打量王成身上这套服装:上身是件普普通通、看不出品牌的体恤;下身一件同样普通、绝不是什么大牌的牛仔裤,脚上蹬的是同样普通的旅游鞋;手上,那副万年不脱的手套也不见了,那枚如影随形的冠军戒指也不在原来的指头上。

见到简洁打量自己,王成揪揪身上的体恤衫,同时指指裤子和鞋子;“怎么样,全秘鲁货,也算是秘鲁名牌啊。”

简洁脱口而出:“这个……,你装什么装?你就算再落魄,也不用在我面前显示吧?不少字老娘我养得起你……不对,期货账户里有你的钱,那帐户里我的钱只是一小部分,你再穷也比我富啊,在我面前装什么寒酸样?”

王成轻轻叹了一口气,脸上呈现出一丝落寞,但马上他的表情换成了真诚,他很真诚地说:“哦,我最近精神极度紧张,有点神经质了……我现在总算明白,当初克洛苏为何常常惊恐不安时刻处于奔溃边缘,正像你说的,我居无定所太久,工作压力大,负面情绪积累太多,所以我回来打算治疗我的心理,品尝一下普通人的生活。”

这是大实话,可简洁不信。

她摆手阻止王成换装动作,这时候王成正往手腕上戴一只宝玑手表:“得了吧你,别糟蹋那只手表了。你这身打扮出去,那只手表只会被人当做假货。”

王成显得有点不服气、有点赌气的辩驳:“怎么了?秘鲁也有富翁啊,秘鲁人买得起宝矶表的大有人在,这一身秘鲁装,难道不能带宝玑表了?”

简洁无法确定王成的赌气是否真实,面前这男人实在太会演戏了,他总能在适合的时机做出合适的表情,在恰当的地点展现恰如其分的态度。简洁正琢磨该怎么反击,忽然间,因为蹲得太久,她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身体内流了出来,弄得她腿上湿哒哒,她赶紧站起来,红着脸说:“看你干了什么呀?……你等等,等我冲个澡换衣服,我领你出去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出去,买几身替换衣服………,

咦,你的信用卡在国内能用吗?……干脆别麻烦了,外币转进来还要时刻关注兑换率,你用我的副卡……放心,我卡里的钱足够你花,你也不用想着还钱,只要你帮我继续打理我的投资,你花再多的钱我也愿意……顺便说一句,你回来了,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后捞外快的机会也会来了,说实话,我的第一桶金还都是跟你捞的,这几年你东奔西走,我再没机会捞外快了。”

多说了几句话,简洁感觉到自己快站不住了,她赶紧往浴室里跑,王成抬了一下脚,想追上去做点什么,但他马上重新换上一付漠然的表情,蹲下身子开始收拾行李箱。

如今的简洁,大约已过了炫耀随身珠宝的阶段,这次她挑选出的礼品,都是带有各地浓郁民族风的特产,比如瑞士磁器、西班牙牛角工艺品等等,唯一还算是首饰的,她选了一副粉色钻石耳钉。选好的东西都堆在箱包旁,王成耐心地将这些东西收拾到一边,开始整理翻乱的行李箱。

收拾好行李后,简洁依然没化好妆,王成悠闲地扫视简洁这间客厅。这套房子装修风格是现代简约,看起来不奢华,但每样东西都充满设计感,功能性十足——除了楼梯前竖立的两只象牙。

这两只象牙被做成盆景样,放在红木基座上,一左一右像保护神般戳在楼梯口。整根象牙被打磨得很光滑,没进行任何雕琢,只是上了一层漆保护而已。

王成走到象牙边,伸手抚摸象牙光滑的外表。不知什么时候,简洁走到了王成身边,她挨近王成身体,轻声解释:“认出来了?你的象牙。那些象牙大多数都卖出去了,留下二十根最大最长的,我挑选了一对当做自己的佣金,你不反对吧?不少字”

……



。,

第二百零一章 智能系统

收拾打扮好的简洁容光焕发,她今天特意选择了艳丽浓烈的化妆,喷的香水也是格外浓烈的“娇兰爱朵香水”,保加利亚玫瑰的味道被铃兰、小仓兰、紫丁香、牡丹、茉莉萦绕相伴,如同爱人的拥抱;后味的广藿香和白麝香,构成迷人香氛,化为一个个爱的惊叹号。

她的裙装也是大印花裙,图案是含苞待放的郁金香。一幅裙子只有前后印了几朵硕大的郁金香,配上一套造型夸张的施华洛世奇项链,耳钉则换上了王成刚送的粉红钻耳钉,手里拿着同色的橘红手袋,小鸟依人般的挽起王成的胳膊,见到王成不在意她的提问,只顾眼睛盯着她打量,简洁松开王成的手,就地转了个圈,问:“好看吗?喜欢吗?”

“好看,喜欢……咱干脆别吃饭了,去卧室,我还想吃你”,王成露出色色的神情。

“去死,老娘还有一堆正事没办呢!……等等,先录个视频发给你老妈,嗯,给你妈说点什么……好了,走,走正门”,简洁挽起王成的胳膊,特意从正门走出别墅,再绕过去进入车库,一路上,简洁神情骄傲的像身后跟了一队鸡仔的母鸡。

时隔多年,王成重新看到自己那辆庞迪克,他禁不住上前伸手轻抚光亮的车身,脸上呈现出回忆的表情……但简洁不知道这回忆的表情是真是假,因为眼前这男人总能随心所欲的堆出最恰当的表情,哪怕演技最高超的戏子也不如他驾轻就熟。

看到对方像抚摸自己的情人一样抚摸自己曾经的座驾,简洁脱口而出:“你这趟回来,真打算追忆往昔吗?……哦,这辆车最近出毛病了,今天怎么锁车都锁不上。”

王成头也没抬,回答:“它没有毛病。这是辆智能汽车,你只把它当做普通汽车开,很多功能没有开发出来。今天这车锁不上门,是因为我回来了,只要我在它十五米范围内,车的‘无钥匙开启系统’自动启动。嗯,只要我离它远一点,它就自动上锁……咦,你的劳斯莱斯呢,怎么我只看到你的悍马。”

简洁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那辆劳斯莱斯运到之后,我才开了几天,有人就向我发出购买意图,他开的价格很诱人,刚好你这辆庞迪克也运到了,我想:几千万摆在那里天天贬值,简直太悲催了,干脆把我的劳斯莱斯处理掉,我开你这辆庞迪克也不错。

说实话,这辆车真八错,马力强劲不耗油……你知道的,我开车经常走神,倒车技术也挺臭,这辆车能自动驾驶、自动倒车,除了颜色我不太喜欢,其他的我都爱。等李响开业后,我打算把它喷成自己喜爱的颜色——那就十全十美了。”

王成拍拍自己的口袋,简洁刚塞给他的信用卡副卡还躺在钱包里,他鄙视的笑着:“这才像简洁嘛!原本我接受你两张信用卡副卡,还觉得不好意思,想着给你转一笔钱补偿一下……现在我也不用麻烦了。”

简洁毫不客气地走到驾驶座边,轻轻一推王成:“今天我开车,你坐我旁边。”

王成笑着反驳:“我都穿成这样了,再坐你旁边,回头到店里再刷你的卡,那我不是成了‘标准软饭男’了?”

简洁利索的坐上了车,等王成坐到车里系上安全带,她明快的回答:“你饿不死的——我刚才收拾你的行李,看到美国执业会计师资格证,有了这玩意,相信你很快花不了我的钱了……你知道的,那些大牌会计师事务所,从业人员要求有一定数量的执业会计师资格证,才能承揽国际业务,或者承揽国内股份公司的年度审计………,

把你的资格证给我,我替你找几家会计师事务所让你挂牌……我知道价格的,单纯做个只挂牌不在审计报告上签字的‘影子会计师’,你每月不用上班可以拿五千以上;如果需要在审计报告上签字,年薪在十万以上,也还是不用每天坐班。”

王成随意的摆摆手:“你安排吧,我希望做‘影子会计师’,这样自由点。”

简洁开着车,避过了斑马线上的几个行人,又问:“这次回来你都打算联系什么人,所有的旧朋友你都要联络吗?”

王成直起身子,目光中透露出警觉:“什么意思?”

简洁沉吟着,小心翼翼的握着方向盘,回答:“你记不记得有个女孩叫鹿湘,一位女护士。我们公司扩大招聘那天她找上门来,说是看了招聘广告才来的,但她不是来应聘的,她说是你朋友,向我打听你的下落,我告诉他你调往海外了。她说:让我有机会谢谢你给她送的旅游纪念品,那些东西帮了她大忙,甚至可以说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噢,她现在在一家医院上班,想联系她吗?”

王成指一指自己的脸:“你觉得,她还认识现在的我吗?”

简洁哦了一声:“倒也是……那么你打算怎么回去,需要我给你定机票吗?”

王成笑着说:“我打算开车回去,一两天的路,刚好寻找一下熟悉感。”

简洁喊了一嗓子:“我们到了!……我通常都是在这吃午饭。我说,这辆车我不打算还你,它已经把我宠坏了,我到现在还没学会倒车……再说,你的驾照在国内还能用吗?”

王成笑着回了一句:“你忘了李响是干什么的?哪怕火星人要办驾照,找他也准没错……你下车,坐副驾驶位置上,我告诉你这辆车有多棒。”

只要不让自己归还这辆车,简洁做什么都愿意。她松开方向盘,爽利的扑进王成怀里,让王成在车辆行进中从副驾驶位置上挤过去,而后心情愉快的坐好,欣赏着擦肩而过的汽车发出惊叹的响亮喇叭声,若无其事地看着王成不用自动倒车系统,干系利落的将车倒进停车位,而后打开安全防盗系统,将简洁的手机信号定义为自动识别,再利索地跳下汽车,关好车门,让车的停车安全系统开启,开始自动记录靠近车五米内的陌生人……

简洁歪着头看王成做完这一切,立刻讨好说:“我该怎么补偿你——我那辆悍马你开走。”

王成摇头拒绝:“我希望尽量普通,悍马对我来说也太招摇。”

简洁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长出了一口气:“记得你在国内买的那辆斯柯达明锐吗?因为你不在场签字,那辆车始终没有过户……哦,当然,车主也没给你付完钱,就这样一直糊涂开着。干脆我把那辆车要回来,正符合你低调的要求。

简洁笑得很明媚。这处餐厅距离距离简洁工作地点很近,索伦资本高层也有不少人喜欢在这里就餐,简洁这时一脸讨好的笑容,两眼亮闪闪的,说完话,她还用撒娇的神态,牵着王成的手轻轻摇晃着——这表情让几个不小心撞见的同事吓了一跳,见到一贯冷艳的大boss忽然做出一付小女人样,浑身发毛的公司同事一边悄悄躲开,一边调动全部脑细胞记录着王成的形象,以便事后向同事八卦一番。

他们看到:阳光下,站在简洁身边的是一位神态慵懒的经典型男,他衣着很朴素,年龄看起来比简洁小,浑身青春洋溢,身材很健美,个头比简洁足足高出一头,以至于简洁不得不仰着脸,满脸堆着笑,满足的仰望着对方。…,

阳光下,仰脸媚笑的简洁像是一朵刚开放的玫瑰,成熟女人的魅力完全散发出来。

这是一种精致之美,她浑身上下每个细节都做到了精致至极,一举手一投足,是职场训练多年的优雅。

这样一个穿着打扮言谈举止的无一不精致的女人,她微笑、她绽放、她献媚,面对的男人脸上却是一种慵懒,一种漫不经心,或者说极度放松后的懈怠……不过,这种懒洋洋的表情,配合对方如同希腊雕塑般的硬朗相貌,以及随心所欲的不羁装束——真是坑爹的帅啊。

当简洁与王成牵着手走向餐厅后,索伦资本几个部门经理还在讨论着要不要跟上去。不一会儿,有些人走了,有的人鼓足勇气进入同一家餐厅,他们早做好了被简洁发现的准备——既然大家碰面了,简总还不得相互介绍一番……那他们就有了更多的八卦资料。

但简洁的目光始终没有向其他方向张望,期间,有位经理鼓足勇气,打着请教公事的借口,站在简洁身边很久,就等简洁张口询问,但简洁自始至终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在这位经理侍立期间,她的眼珠一直没离开自己的男友,以至于这位经理不得不怏怏的返回了自己的餐桌,并低声告诉同伴:“完了完了,女神现在眼里只有那男人。”

餐桌上的简洁一直低声跟王成讨论着菜谱,这家餐厅是她常来常往的地方,招待们平常见惯了简洁冷冽而拒人千里的态度,这会儿有点不适应简洁灿烂的笑容,一位男招待被简洁今天散发的艳光与性感所吸引,简洁说了几遍菜名,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当然,这是位男招待。

这种失神等于无声的恭维,简洁骄傲的将菜谱递给王成,露出一种“看吧,我的魅力怎么样”的得意。王成笑着接过菜谱,感觉简洁偶尔露出的这股孩子气挺可爱的,他随意点了几个菜,把菜谱递还。那位男招待失魂落魄的才走开,一位脸颊羞红的女招待端着一碗汤放在了王成身边,简洁诧异的扬起眉,脸上恢复了冷峻:“我们没点这个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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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众女人抢男人

第二百零二章

众女人抢男人

这话说完,看到女招待满脸羞涩的表情,简洁顿时恍然大悟——偏这时候王成还在冲那女孩微笑,并温柔的问:“这是什么汤?”

女孩声音像蚊虫一样报出汤名,赶紧又补充一句:“赠送的,本店免费赠送的。”

简洁顿时不高兴了:“我在这个店里吃了一年饭,没见你们赠送一个汤,凭什么他来就有,这不是伤自尊吗?”

送汤的女孩更窘迫,王成亲昵地伸手拍拍简洁的手,打断后者的抱怨,他转过脸去,继续向送汤女孩保持阳光般的微笑:“好的,我记下了,谢谢你。”

送汤女招待心慌意乱的离开餐桌,走路都有一点深一脚浅一脚的感觉,简洁嗔怪的拍了一下王成:“幸好我早知道,你这花心男靠不住。”

王成指了指桌子上的汤,宽和的说:“饭店赠送?我不信。但这家饭店的菜贵的离谱,人小姑娘能有多少工资,她自己掏腰包的话,这个月的房租没了——我过过那样的日子,不如把汤的名字记下来,等会查到价格就补给饭店,免得他们为难小姑娘。”

简洁又拍了一下王成:“幸好我早知道,你这花心男心肠不坏。”

这个时候,简洁身后的桌子上,索伦资本的同事也在哀叹:为毛我们没有赠送的汤?

这顿饭,出现错误的不止是送汤小女孩。

这顿饭全乱套了,送餐姑娘不断的把菜送错餐桌,当然,她们的错误地点一律发生在王成身侧,别的顾客等了许久,这才发觉自己的菜上了王成的餐桌。以至于这顿饭后,简洁吃的气恼不堪:“我说,你这还叫‘做个普通人’,就你这么招蜂引蝶……哎,我真替你家乡的妹纸担忧!”

王成露出不好意思的傻笑:“意外,纯属意外,主要是太劳累了,控制不住自己……咳咳,顺便说一句,招蜂引蝶是形容女人的,沾花惹草才是形容男人的。”

简洁鼻子哼一声:“等会儿到了男装店,你得收敛点,别那么孔雀。到时候,老娘我真让人以为包了位‘软饭男’,那该有多丢人呀!”

可惜简洁这话白说了——在服装店里简洁盯得紧,等两人出了男装店,王成随意一翻口袋,掉出了几张写了电话号码的小纸片,简洁一把抢过小纸片,气哼哼的责问:“还有吗?”

王成再度翻了一下口袋,掏出裤兜底展示,很无辜的说:“我已经很收敛了,你没看整个试衣过程,我都板着脸扮冷酷,我是无辜的哈。”

简洁气哼哼的翻查了小纸片,一张张撕毁:“收银台的、柜台小妹的,呀,居然还有鞋柜组的……我们什么时候买鞋子了?哎,我说你没事往收银台凑什么,又不让你交钱……啧啧,我还不知道如今的妹纸这么开放,你说你统共在收银台站了不到一分钟,她也敢给你递小纸条?这小纸条什么时候写的,我怎么就没发现她动笔呢?”

天地良心,其实这次王成真的注意收敛气息了。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意外,全怪王成被训练的太出色,哪怕他不经意间留露出的某种动作习惯,也会让面对的女孩一阵阵心慌意乱。

同样的事情晚餐又重复了一次,这时候简洁已经没力气嘲讽王成了。等晚餐后两人去剧场听交响乐,受到售票妹子与领座妹子,以及左右妇女同志一致热情招呼后,简洁已变成司空见惯的麻木了………,

幸好这种煎熬只持续了一天,第二天,简洁浑身酸软无力地送走王成的时候,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

不过,等她回到公司,发觉谣言已经满天飞,职员看她的目光都很奇诡,行政秘书数度欲言又止,还是生活助理终于忍不住,趁简洁安排中午点餐的时机,吞吞吐吐的询问:“老板,你还是点咱附近那家餐馆的饭菜吗?我听说,那菜馆的点菜小妹都夸你男友布拉布拉布拉……你什么时候把男友带来公司让大家开开眼啊?”

看到小助理眼中冒出的星星,简洁顿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那家伙沾花惹草的本事,真是不一般啊啊!

……

这时候王成已经开车出城上了高速,他降下车窗玻璃,感觉这里的空气格外轻松,迎面扑来自由的风让王成说不出的松弛,他习惯性地检讨这两天的经历:昨天简洁已把他的一段视频转发给母亲,想必母亲正在期待他的到来。此刻,对于回家他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所以他并不想过早结束这段旅途。

一路走一路看风景,他倒是回忆起与鹿湘一起旅行的情景,曾经的屌丝王成,平生唯一一段与女性把臂同游的经历就是那场掩饰性出游,那时候他是第一次接触女性,手足无措的像个青涩大男孩,而现在……王成收拾好心情,努力收敛身上那股迷惑女人的气息。他率性而为的随时停车,看什么都新鲜地拍摄沿途风景,借此平复自己的情绪。

暮色苍茫中,王成进入家乡城市的入城快速路,远远发现环城高速入口停了一辆路虎,李响很嚣张地站在车边,路虎车两边倒后镜上绑着黄丝带,他心中不禁一阵激动——回家了!

这时李响还没发现王成,他满脸匪气的一脚踩在车上,一脚踩到地上,举着电话姿势夸张地大声嚷嚷着什么,王成将自己的车慢慢停在路虎边,探出头来招呼:“这么巧?”

李响发觉有车辆在自家车身边停靠时满脸怒色,等见到出现的是王成,他赶紧挂上电话,换成满脸喜色,冲过去热情地给了王成一个熊抱,大声说:“兄弟,可算见到你了!巧什么巧?你能在这儿遇到我,一点不巧合,知道你回来,我在每个路口都派人守着,这不,我刚还给他们打电话询问情况。”

王成一脸感动地拍了拍李响的肩膀,这时候,李响的路虎车里一位美女探出头来张望,王成冲对方做了个鬼脸,继续一脸感动地跟李响寒暄。两人相互道明最近状况,李响回声向车里招呼:“都下来,我小老弟到了,快来欢迎。”

车里呼啦呼啦下来四位美女,莺声燕语的问候王成,李响热络的挨个介绍:“阿成,我想来想去,你妈还不知道你现在的模样,所以你这次回来,还是由我来引荐较好,这不,我特意派人守在各个路口,就等你回家了……瞧,这些妹纸怎么样?看中哪个你直接说,听说你妈把你的婚房都准备好了,结婚吧阿成,这些姑娘都未婚,全正当职业。”

姑娘们莺声燕语发娇嗔,责备李响说的太直接,王成温和地与那些女子挨个见了面,稍停,李响看到王成的车,皱了一下眉头:“你怎么开这个破车回来,咱是做豪车生意的,你开这车,不是打你哥我的脸吗?”

四位美女确实都不错,如今的妹子,字典里已没有扭捏二字了。李响像展示商品一般介绍她们,这些妹子居然一点没有反感,围上来大大方方自我介绍……其中一位王成还认识,就是在澳大利亚遇到过的纪笑,刚才李响介绍说,她现在是音乐学院的钢琴教师,才回国不久。…,

阳光下,浅浅化了妆的纪笑有着小巧精致的脸,细眉风目,鼻梁秀挺,上唇比下唇薄一点,现在正因为惊愕而略微张开,她皮肤白而细嫩,胸部不是特别大,但是胸型很好,双腿细长,可能是练习过芭蕾的原因,显得很结实。

纪笑好像也认出了王成,她忽闪着长睫毛,表情很困惑——毕竟她与王成的相识是在黄金海岸的雨夜,当时王成淋得透湿,瓢泼大雨冲刷下,谁的相貌都跟平常不一样。但王成身上那股漫不经心的味道,让纪笑很熟悉,她想开口相认,却马上又想到在哪个雨夜,那被雨湿透的男人塞在自己手心的三千澳元。

梅莞尔一直说这笔钱要归还他,这两年她节衣缩食,已存好了偿还自己那份债务的钱,但纪笑却是“月光族”,工资不仅不够花,就是偶尔有剩余她还要向家里贴补……这一犹豫,只见王成把李响拉到一边,小声问:“你没告诉他们我的身份吧?”

李响直愣愣的瞪着眼睛:“说了:外企中层管理人员,在国外工作四年……哦,五年了,回来做我们的独立董事,年薪五十万。”

王成摇着头:“不,你的公司不缺独立董事,急缺的是一名翻译,一名懂的汽车专业词汇的翻译,我就是来替你应急做专业翻译的,至于独立董事的职位,你拿去贿赂有用的人吧。”

“那哪成啊?”李响大声嚷嚷:“我这条命是你救得,我的钱就是你的钱,这份事业也是你操心的。一个小翻译能有多少薪水,我也不能为你破例,特地给翻译发高薪吧?再说,你说自己是回来休假的,唯有做‘独董’才自由,一个小翻译,朝九晚五的,哪有时间泡妞呀?休假是什么?不就是沾沾花,抱抱妞吗?大家平时都那么忙,休假了你还想早出晚归工作?”

李响的嚷嚷声很大,美女们多少听到了,她们有的翻起了白眼,觉得此人太傻;有的背过身去,一副恨不得踢王成两脚的样子。唯有纪笑眼睛一亮,插话说:“李总,你们公司缺翻译啊,要不要兼职的,我外语很棒的,我曾留学澳大利亚四年。”

“笑笑,没你的事,一边去”,李响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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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预想中的兔子窝

第二百零三章

预想中的兔子窝

王成想做翻译,一方面是名尚目前确实急需,另一方面是想快速融入普通人中。朝九晚五他不怕,如今,想起以前朝九晚五的往事,王成觉得那段日子虽然收入少,但生活过的极端容易满足。

或许,这种生活有助于快速回复心情平静。

王成扭脸冲纪笑点点头,岔开话题:“我似乎见过你,你留学期间是不是还兼做导游,客串‘地陪’,是吧?”

纪笑拍着手欢呼起来:“果然是你呀,刚才我还不敢认!”

纪笑马上小声补充:“对了,你的钱……”

王成一挥手:“都是给孩子的,不用还了。”

纪笑长长出了口气,旁边的美女立刻拨拉纪笑,小声问:“怎么回事,你认识他?”

纪笑看了王成一眼,见到王成把李响拉得更远,两人正在争执什么,她赶紧低声说:“我留学的时候曾遇到他……”

恍然间,纪笑决定把这段相遇含糊其辞过去——毕竟自己在那件事上没出多少力,反而趁机花了点学生剩下的伙食费:“我导游的一个夏令营被盗了,孩子伙食费被偷光,是他资助了那些学生。我刚才说的钱,就是那笔钱。”

一名美女抢着问:“多少钱?”

纪笑脱口而出:“三千澳元。”马上,她小声补充:“还有一笔是两千澳元。他给了两次,总共五千澳元。”

刚才问话的美女低声说:“这个人心挺好的,可是有点傻气,就像现在:‘独董’不做要做翻译。他怕坐不稳那个位子吗?李总给他撑腰他怕什么?”

另一名美女小声补充:“能在国外做到中层,他的薪水肯定不低,但估计他也没攒下什么钱,瞧他开的那车,哦,车不算,他那身衣服,都什么牌子啊,这可不是个讲究人……大概,类似助人为乐的事情他没少干,所以攒不下钱。五千澳元,也不是小数目呀。”

最后一名美女也忍不住八卦了:“这笔钱应该是他一月工资……唉,这个人做朋友真是好,你不用担心危难时他会袖手旁观;但要做他的家人,可能要日日为他的慷慨而闹心了……”

最先说话那美女马上打断众人的议论,插嘴说:“不管怎么说,这家伙长的真是帅呆了。男人长成酱紫,女人怎能不发花痴?嘻嘻,如此一来,做他的女友,遇上的闹心事岂止是他的慷慨。小三小四天天找上门来,日子过不过了?”

众美女轻轻笑了,有的人若有所思,有的人目光闪动,有的人目光柔和……纪笑心里却叹息一声:女人啊,知道危险就会躲开吗?至少我……做不到。

飞蛾扑火是什么?明知道烈焰焚身,却向着光明义无返顾。

这时候,李响与王成已经谈完了,李响过来踢了一下自己的路虎,嚷嚷道:“美女,谁会开车?把我的车开回去,我今儿坐兄弟的车回去……”

李响扭过身,用一种悄悄话姿态询问,但嗓门大的谁都能听到:“那个,阿成,你认识的那美女,要不要跟我们一块走……哦,那好吧,美女们,都回去,我跟我兄弟有话私下说,我的车帮我停在名尚,别刮了蹭了,喔,最重要的是别撞人了!”

不等美女们挽留、撒娇,李响钻进王成车里,王成打了两声喇叭致谢,开车缓缓离开………,

开车进入市里,李响随口问:“怎么样,变化大吧?”

王成一边开车,一边目视前方,突然问:“你怎么找到这群美女的?”

其实他想问的是:这么巧,纪笑怎么在里面?难道仅仅是无巧不成书?

李响侧转身子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大声回答:“那个你认识的那位美女想在‘名尚’兼职,咱们大厅不是放了架钢琴吗?弹钢琴的活儿,弹两小时一百元。时间自由,活儿轻松,又时尚耀眼,来来往往的都是开百万名车的主儿,我打算雇八个人,十六小时轮流弹,结果来了一百多个应聘的,这美女学过芭蕾,身材看着好,还是留洋的,我就留下了。

那位税务局的美女是专管‘名尚’的税务督察,平常也跟我聊得来,长得还不赖,听说是税务局的一枝花,这才抢了‘名尚’这烫手位置,我把你的情况一说,她也就跟着来了;至于那位法院的,我之前不是跟股东们闹退股吗?跟法院打过一阵交道,这小姑娘帮过我,我说帮她找男友,她高兴得很。

那位电视台主持在电视台负责时尚栏目,曾想采访咱‘名尚’,一来二去熟悉了……阿成,你放心,这些人都没什么大背景,就一张脸长得好看。我知道你妈一个人留在这儿,不会给你介绍家世凶猛、背景深厚的媳妇,在你走后去欺负你妈。

你说,休假是什么?阳光、沙滩、游艇、别墅,这些大约你都玩腻了,何以解忧,唯有美妞。你回来度假不就是放松心情吗?这里没什么阳光沙滩的,那我还不得给你多介绍几个美女……模特要不要,明星要不要?不过这些人风尘味足,容易上手。事后不会有什么牵连,但不能持家过日子,你要喜欢,我给你介绍?”

王成苦笑了一下:“这都怎么回事?我是回来休假的,怎么你们一个个都以为我回来结婚?”

“我也不想这样认为呀,但你妈说你在外四五年没结婚,肯定是外面没合适的,她如今把婚房都给你装修好了,那婚房还是我监督装修的,你说我该怎么想……对了,我给你预留的别墅,你还要吗?”

王成笑得很开心:“响子,你说话还是这么喜欢跑题……那别墅怎么样?”

“喔,我跟你说过的……你知道,现在独栋别墅已经不批了,再买你可就买不到了。我那块地原本是管兴哥用做房地产的,管兴哥参股后,房屋销售许可证咱直接用他公司的。

前一阵子不是闹‘撤股还本’纠纷吗?事后你们公司增资了,管兴哥为了保持持股比例,追加了投资,但他没钱,就用土地抵偿,又拨给我们一部分土地。管大哥还是奸猾啊,他给那块土地虽然紧靠名尚,但却是名尚背后的山坡,这样的土地要开发房地产的话,挖山坡就是笔大投入,弄不好背个破坏环境的说法。

这块地到了咱名尚名下,管兴哥给我出主意,让我把那山坡建成休闲园,跟他的别墅区共享,成为公共休闲园区,今后园林管理费由他房地产的别墅区承担……这事决定之后,管兴哥出面把临近名尚园的地盘全拿下了,开始增盖别墅区——他倒没亏本,反而因此升级了自家地块的档次,开盘后价卖得更高了。

但咱也没吃亏,他给咱附属的别墅群留了条单向出入通道……这样一来,咱‘名尚’的别墅区随时可以切割出去,而且周围都是高档别墅,正好做生意……现在咱名尚还没开业,附近地盘已被称为‘富人区’了。…,

哦,管兴后建的那片别墅,因此也卖了个好价钱,预售这批别墅后,管兴也实现当官愿望了。如今在咱公司内,代表他股份的是他女儿乐乐。乐乐今年大学毕业,下个月会进入公司。

咱那些别墅建好后,我用管兴的售房许可证,把那些独栋‘休闲屋’分割销售,而后进行拆股、分割别墅产权……哦,当时因为占地扩大了,我还想再增建两栋别墅,但简洁那妞嫌容积率太高,方案被否决了。我只好按原计划,在主建筑两旁各修了五栋别墅,总共十栋别墅。

这些栋别墅盖成之后,一面跟咱的会所院子连起来,可以共享咱的游泳池、网球场等娱乐设施,另一面可走单向通道,从管兴的别墅区出入,交通便利,别墅之间离得疏松,视野开阔,加上咱是老外洋民工承建,房子质量没得说,所以卖得很火。我左捂右捂,只留下五栋做会所独立休闲屋,其余五栋房子都卖了……

哈哈,简洁那妞不愧是倒卖公司的人才,卖别墅的资金回笼后,几乎把咱的投资收回了,再卖两栋别墅我们就盈利了,多好的事情。

不过,咱是打着修建会所休闲屋的名义建的,手头至少要留下一半才像话,给你预留的那栋别墅,干脆你也不要过户,咱自己人,这栋房子换个名义,算长租给你,怎么样?”

这事大概是李响最得意的,所以他说了又说,王成中途插入,截断对方的话,问:“听说‘名尚’的内部装修已经验收?”

“对,这几日正在筹办剪彩仪式……对了,你寄回来的那些装修材料我都用上了,你发来的货物还有六只集装箱打不开,你给的密码不对,好在其他货物足够,没影响装修进度,我就那六只箱子扔在院里没管,眼看要剪裁了,你赶紧挪个地方。哦,这几年你寄回的私人物品,简洁都交给你妈了,你妈把它们放到你婚房的地下室,好家伙,摆了满满一地下室……”

“那六只集装箱里存放的还是装修物品,不过是我的个人装修材料。我买下你那栋别墅,打算自己装修……你那别墅施工状况怎样?”

李响得意地回答:“没问题,洋民工干的就是认真……你不知道,原先做完了咱这单,老外已开始变卖工程机械准备回家,但管兴原来的房地产公司又跟他们签订了二十栋别墅的施工——就紧挨着咱们‘名尚’院墙那片,房地产公司打算提高品位,或者模糊与名尚区别以便卖高价。结果老外不得不苦着脸,高价把自己卖出去的二手货重新买回来,哈哈,有意思……”

王成对李响的卖楼本领佩服得五体投地,赶紧把话题拉回来:“我在问你:别墅是否按设计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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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病急乱投医

第二百零四章病急乱投医

李响瞪大眼睛,不解地反问说:“洋老外施工,绝不会改施工图纸一星半点的——全按你要求的:独立中央空调是柴油机的,德国货,据说用一百年没问题;

中控系统绝对完美,每个房间单独控温;

地下二层是深入地下八米的恒温恒湿窖藏室,可以存放红酒跟奶酪;

地下一层是各自封闭的电子立体停车库与冷藏库……

管兴看了图纸都说,他做房地产多年,就没见过这么精细的设计,凭这种设计,别墅一百年不落伍,卖一亿元完全不愁。

嘿嘿,反正我们会所也需要别墅房,这些房子我不着急买,慢慢用着呗……

你订的那套别墅多了一层地下室,隐藏在地下二层的恒温窖藏室下,深入地下十余米——老外按你的设计施工,事后不留图纸。我事先也没告诉管兴,绝对的隐秘。”

“哦,卖出去的别墅开始装修了吗?”。

“还没呢,我让业主们在‘名尚’剪彩之后再装修,省的院里乱乱的。不过,咱建的是粗装修别墅不是毛胚房,地平以可以住人为标准,墙面平整的可以直接刷漆,水电都通着。你那间别墅的玻璃还没装,其余的房间,搬进去也能住。但剪彩仪式前,院子里堆上一堆装修材料,弄得乱乱的不好看。

别墅嘛,房间多,咱土建工程都做完了,老外干活就是认真,别墅外表漂亮的没得说,内部几乎没什么动土的地方,即使先搬进去住着也不碍事,等咱们剪彩后,业主再一间间房子装修也不迟,唉,要说现在人钱真多,咱中国果然经济腾飞了,几千万买套房子跟买大白菜似的,搬进去还在问老外什么时候闲下来,想找老外装修的,果然财大气粗啊。

这样想想,咱的房子卖便宜了,那些富豪们给嫩模买车子,几千万扔出去就为讨美人一笑,咱这个好歹是房产,可以传给子孙的智能化别墅,只卖两辆豪车钱,可不是便宜了吗?”。

王成哈哈一笑:“那种一掷千金博美人笑的家伙有多少?他们花的是自己的钱吗?这种人住进名尚,你不觉得担心吗?”。

李响附和地哈哈一笑:“你说的没错……哦,咱们到了,我在这酒楼订的包厢,请你妈过来在这里见个面,然后你们母子回家。管兴哥等会儿也会来,也就咱们三个跟你妈了……要不,你叫几个女的来?”

李响手指的是路边一家五星酒店,酒店不是亲人见面的合适地点,在这种公共场合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表现的过于激动、过去外露。习惯于控制自己情绪的王成,不知该如何面对多年没见的母亲,李响这种酒店会面的安排,刚好可以做个过渡,很好。

王成打方向盘顺着导引指示向停车位开去,回答:“这样安排最好,说实话,快五年没见老妈了,我有点心慌……我留在名尚的集装箱你帮我送到别墅前,我会把装修材料先装入房子里,给你腾出空地来。”

李响赶紧解释:“阿成,这事我不是针对你,你知道,那个死日本鬼子做事特认真……靠,我如今更明白抗日的必要性了。”

王成停好了车,安慰说:“我知道,这不仅是你的事业,也是我的事业,咱不能鼓励企业员工滋养‘例外’情绪……嗯,那小日本ceo让你不快乐了?需要换个吗?”。…,

“别”,李响尾随着下了车:“这日本鬼子省的是你我钱……哦,还要加上管兴,是咱三个的钱,所以,虽然我天天战斗在抗日第一线,但想到这小日本给我带来的盈利——别拉着我,我愿意继续战斗在抗日最前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家王子饭店很高档,李响很熟悉,他领着王成直入饭店总台,一路上小姐鞠躬致敬,饭店前台经理远远地见了马上堆出笑脸,招呼说:“李总,您的包厢……”

李响截断对方的话:“给我兄弟办一张贵宾卡,要最高级别的那种。”

转回头,李响叫苦说:“兄弟哦,这几年走关系,我是每天都在酒池肉海中过啊,我现在闻闻这一身肉,都充满酒味。”

这番话充满着炫耀,王成礼节性微笑着:“本地鲜有你这种建房两年多,资金还很充裕的企业吧?不少字你刚才挺为名尚盈利而自得,但名尚虽然没开业,也是运作两年多了,两年多才开始盈利,这样慢的投资回本速度,恐怕本地很少见吧?不少字”

饭店前台经理手脚很快,这时已办好相应手续,他递上一张白色镂空金属卡,恰好掩饰住李响的尴尬。李响跳转话题,指着白金卡说:“这是酒店最高级别卡,怎么样?你这次回来,无非是吃喝玩乐,这样才是度假,今后想去哪儿,跟我说。”

这话隐含的意思是:怎样?我很吃得开吧?不少字

王成笑而不答——都是花我的钱有木有?

饭店经理引导着两位走向预订包厢,包厢内只有王成母亲。

再见面的激情让王成有点失控,许久之后,王成母亲竭力平静下来,端详王成半晌,喃喃说:“个头变了,嗓音变了,相貌也变了……真的是整容了啊,看起来有些陌生……不过,这年头什么都有人抢,没人抢着当儿子的,所以这应该是我儿子。”

这句话说得王成两眼湿润,作为一个你离家很久的孩子,他这时应当痛哭流涕,可他哭不出来,他的神经已被训练的极为坚韧……他只好手捂着双眼假装哀伤,幸好,不久后管兴的到来解了围,在外人面前,母子俩不得不维持一种彬彬有礼的含蓄。

已进官场的管兴官话一套接一套,他举杯祝酒:“这杯酒我们先要感谢龚老师,她桃李满天下,为祖国培养了许多栋梁之才,更出色的是,她培养了一个优秀的儿子……来,大家喝了这杯,我来晚了,先干为敬!”

有管兴活跃气氛,场面渐渐热络起来,王成母亲龚老师趁吃饭间隙,低声询问着王成这几年的情况——自然是从杨昱湘哪里打工谈起,王成真真假假的说了自己在外四年多的生活,由于之前跟母亲说过自己职业是商业调查员,所以这次王成的掩饰身份就选它了。

“这是一份相当于侦探的工作,比如酒店的星级评定,酒店联盟就会聘请我们以普通顾客的身份入住酒店,一项项感受酒店的服务项目,然后开始填表格,每项服务评出优、良、差。

这种评定要持续十八个月,所以一家酒店新开,不足十八个月就评上星级,那肯定是造假,或者请国内评级部门评出来了的——那种评级基本上是鉴定会,大家在酒桌上吃喝一通,然后看红包定星级……在权力社会里不需要商业调查员这一职业,但在国外这份职业很普通,超市开业也要搞个商业评估,请调查员调查当地人流状况,人员收入状况,潜在客户购买力、同业竞争状况等等……”…,

王成说自家职业时,管兴显得坐立不安,他目光一闪,心里评价说:你这说的,不就是商业间谍吗?

趁王成中途停顿的功夫,管兴终于插上话了:“老弟,说到这个,我有点事求你……龚妈妈,龚老师,借你儿子一小会儿,我跟他说点私事。”

征求了王成母亲的同意,管兴把王成拉到楼道,左右打量一番,王成看对方警惕的样子,取出一支钢笔拧开笔帽,而后平静地说:“放心,不会有人窃听了,我们有五分钟时间。”

管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支钢笔,赶紧长话短说:“你在澳大利亚方面,关系硬不硬?……是这样的,记得你见过的盛儿吗?我把他留在澳洲读书,可谁知道这孩子不学好,在校园跟人打架,被当地警察拘留了。如今已经拘留三天了,我动用了很多关系,老外为人死板的很。这种事我也不敢太声张,刚才我来的时候,最新情况是:警察局已经上报了出入境管理部门,要驱逐回国……你有没有门路,把他捞出来?”

管兴之所以找王成说这番话,一方面是病急乱投医,想着王成这个利益相关人不会出卖他这位同伴;另一方面,是隐约听李响说过:旧车零件回收基本上由当地黑社会控制,他就是因为动了黑社会的奶酪,才被殴打致残不得不整容。现在‘名尚’旧车零件的输入,全凭王成的路子,至于王成为什么不怕黑手党……李响曾躲躲闪闪的透露说:那家伙的女友疑似特工。

果然,王成没有丝毫为难:“你把那家警局的名字告诉我,孩子护照上是什么名字,写在纸片上……不过,老外做事很死板,很透明,这件事,事后不能透露是我插手了。”

“明白明白”,管兴感激莫名,赶紧写下孩子的名姓,以及所拘留的警所。稍停,他看了一眼王成手中的钢笔,估摸了一下时间,觉得应该透露一下内情,以便让对方尽心尽力不敷衍。他吞吞吐吐的补充说:“其实,盛儿是我的孩子,私生子,所以……”

王成点头:“明白。我会尽力的,管大哥请赶紧进去,我在这里联络人手。”

管兴知道王成的运作不可能在他当面进行,他赶紧返回包厢就坐,开始恭维王成母亲……五分钟后,王成返回,管兴焦灼的递过去一个询问眼色,王成笑了笑,没有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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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普通人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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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任谁都看出管兴心不在焉,王成母亲几次提出要走,管兴数度挽留,宴会在管兴坐卧不安中又进行了一小时,管兴的电话终于响了,他欣喜地发现居然是盛儿的电话号码,赶紧向王成打了个手势,连客气都忘了,起身到角落里接电话。

一阵低语后,管兴激动的回来,双手捧着一杯酒敬给王成:“什么都不说了,谢谢,非常感谢。”

王成提笔写了个地址,递给管兴:“我觉得这孩子太孤僻了,不太会用正确的方法跟社会交往,这是个社交训练营,你让他去里面待一段时间,冷静一下。”

管兴盯着王成写字的笔,坦诚地问:“不会是那种魔鬼训练营吧?不少字我怕孩子吃不了那种苦。”

桌上的其他人都诧异地看着这里的交谈,李响知道管兴的秘密,只用数秒钟就猜到了真相,他低下头假意喝茶。王成母亲听不懂这些含糊其辞的话,只微笑地盯着王成,满眼都是欣喜。

王成快速扫了一眼桌上人的表情,回答:“哈,那种所谓军事化管理的魔鬼训练营在澳大利亚不流行,他们认为那是采用反人类、反人性的禁锢化非法手段……这个,当然不是那种训练营了。

我说的训练营其实是一个戏剧表演社,教师不停地教授一些人际交往规则、社交技巧,然后让学生扮演一幕幕戏中人物,亲身感受正的人际交往规律,以及交朋友应当遵守的彼此尊重、彼此关怀……”

管兴立刻拿起了王成写的纸条:“谢谢,多谢了。你这是真心为我,这份情我记下了。哦,还有几天就是教师节了……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孩子绝对有必要去学一学……哦,你刚才那支钢笔,该怎么用?”

王成取出钢笔旋开笔帽,给管兴示范:“装两节纽扣电池,用的时候这样旋开笔帽,随意用笔尖写几个字,然在扔在桌上不用管……等不需要了,就旋上笔帽,装在兜里。造型是万宝龙的,拿出去不丢面子。不过里面的电池只能用一次,每次换电池的话,要注意新换上电池的容量怎样……最安全的时间是三分钟。”

王成说罢,随手把钢笔递给管兴,管兴毫不客气的揣进兜里,接着说:“听李响说你开的是斯柯达,那车虽然不错,但档次低了点。我原先在房地产公司有辆奥迪a8,离开房产公司后也没交回去,我只要在这个位置上,想必他们也不会来要。那车号挺吉祥的,这样的车号交警一般不会拦,我这就打电话让秘书开过来,你先开着,不用办过户,什么时候想换车了,再扔给我。”

这是对王成帮忙的谢礼,要是不收下,反而有隔阂了。王成也就不客气了:“那就多谢了。”

接下来谁都无心继续这顿饭局,等秘书把奥迪a8开到,饭局终于结束,王成照旧开着自己的斯柯达,拉着自己的母亲,秘书开着奥迪a8尾随,母子俩回到了原先的家……

接下来是久别的母子叙旧的温情戏,王成心中涌动着暖流。

他发现,远离亲人很多年后,再回去一下感觉到自己的母亲苍老了很多,那种时间的力量,时间的流逝,任凭什么力量也挡不住……

这一夜在母子相认,相互交流这段时间的经历中缓缓度过,等天亮时分,王成才来得及问:“妈,你怎么还住学校这老房子,不是买了新房子吗?”。…,

“新房子是你的婚房,现在年轻人说不上有没有忌讳,你那媳妇没住进去,我这个老婆子先住上,媳妇没准儿会埋怨的,再说,我一个老婆子,那地方连左右邻居都不认识,在家里伤了病了,死了都没人知道。现在住学校,邻舍好歹是过去同事,彼此照应着还有个说话聊天的人。

儿子,等你结婚了我也不过去住,现在年轻人都讲究独立,夫妻两个生活在一起,我一个老婆子掺合什么,我就住在这儿,闲着没事在院里走走,左右都是熟人,处着亲切……”

王成环视着这间从小长大的屋子,屋里面都是旧家具,墙壁很黑,东西都很旧,唯有沙发上放着一张驯鹿皮——那是王成在赫尔辛基买的;以及一个阿根廷银果盘。

“妈,我寄回来的其他东西呢,那些裘皮衣服跟围巾呢,你怎么不用?还有那些手表、摆件……”

“都在你新房里”,王成母亲回答:“我老婆子用不上那玩意,留给你媳妇吧。”

“那李响有没有跟你说我订了一套别墅?”

“他倒是提过一句,我也没往心里想。”

“我想等别墅装修好了,妈你跟我一块搬进去,那里房子多,我雇个保姆照顾你——妈,我原先的工作没辞,回来是休假的,这三个月我在李响那里帮忙,等完事后还要出去。不过我每年有三个月假期,中途咱还可以短暂相聚,所以……”

王成母亲打断王成的话:“那找个老师正合适,每年也有三个月假期……”

直到深入交谈后,龚老师才越来越认同面前的人是自己孩子,虽然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但过去的一切他都记得,哪怕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秘事情。

身为母亲,她知道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事业,该放手时要放手,但……这一刻到来时,她或许想抓住点什么。她没问王成是否在国外有了女友,径自按自己的思绪向下说:“回头我给马桂芳说一声,马老师现在在教育局,主管教师培训,她一定知道那个老师好……”

“妈,这样的人,介绍的‘又红又专’,道德低下说不上,但肯定擅长‘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谁受得了?这事儿你不用操心,我自己惦记着呢?”

王成母亲眉开眼笑:“那么你答应找对象了,嗯,这么大了,也该找对象了,好好,我不管了,三个月后你领个媳妇来就行。”

王成大大咧咧相应:“行,妈你要三条腿的蛤蟆我找不着,两条腿的女人……这任务简单。”

真的,简单吗?

王成母亲拎起菜篮:“那好,你先睡一会儿,我去早市买点菜,成子,你想吃什么?”

王成立刻响应:“我跟你去,上午我没事,回来再睡一会儿,下午要去李响的公司。这三个月我在他公司做翻译。李响正在筹备剪裁仪式,请的老外多了点,最近比较忙,所以叫我下午去帮忙,晚饭嘛,还不知道有没有饭局。”

手里搀着母亲,徜徉在早市的人流中,看着母亲满脸洋溢着微笑,跟人一毛钱一毛钱讲价,计较着菜的分量与新鲜度,不必担忧身边经过的人是否心怀叵测,是否具有危险性,这种极度放松的感觉,多少年没有了。

感觉,很自在。

这顿早饭终是变成了午饭,王成昨天开了一天车,晚上又在与母亲彻夜聊天,逛完早市以支撑不住,回到房间躺了就睡,睡梦中王成发觉母亲几次出入他的卧室,坐在他的床前长久凝视——他感觉到母亲的存在,他痛恨自己的清醒,却只好装作不在意,继续呼呼大睡。…,

一觉醒来到了中午,母亲做的早饭刚好用上,王成一边吃中午饭一边说:“妈,房子里的家具该换了,哪些你想换,哪些还不想扔,给我拉个单子,我……”

“不用换了,都习惯了。再说,你真把别墅装好了,媳妇再拧巴也不会嫌别墅里住这个老婆子,我去,享福谁不会,到时候咱肯定要搬家。学校里的房子好出租,现在交通那么拥堵,学生中午回不了家,家长都爱租学校附近的房子,到时候带家具出租,这些东西损坏了也不伤心,干嘛要换呢?”

“好吧”,王成还想跟母亲聊几句,突然听到楼下车喇叭响个不停,龚老师走到窗前认出是李响,龚老师探出头去招呼。李响在楼下吆喝:“干妈,你不用下来,我今儿不上去坐了,你让阿成快点下来,新来的一个机械工程师只会波兰语,这话只有阿成懂,干妈你让他快点,公司催得紧。”

王成二话不说,叼着包子出现在楼道,李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王成,鼻子里哼了一声:“行,今儿的打扮还过得去,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但看着顺眼……我说,简洁今天打来电话,说你的手机又没开机。她还让我盯着你点,说给你买了里外三套服装,让你一定换着穿。哦,她还说让你别担心钱的事,说今早已有两家会计师事务所答应你挂牌,后面还有两家有意向,估计没多大问题。

她说了,这样你每月有近两万收入,省着点花足够了……切,一个月花两万,还叫省着花吗?你不是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普通人一月才花……”

王成拉开李响的路虎车门,截断对方的话:“你一顿饭花多少?”

“那是应酬”,李响钻进车门,回答:“那位日本鬼子都不管我应酬,怎么,你觉得……”

“花多少?”王成继续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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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美女排着队

第二百零六章美女排着队

李响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现在人口气大得吓死人。吃一顿饭没多少钱,关键还要看喝什么酒,客人点的酒贵了,一顿饭十几万也是有的。

饭后消遣去夜总会,包厢没有一万,人都看不起你,再叫上几个陪伴的嫩模,点上几瓶好酒,几十万都挡不住——不过这种事还是少,大家挣钱都不容易,谁他ma天天需要这样攻关啊?都这样了,挣多少钱够他们糟蹋小姑娘啊?!”

“所以,我只能做个小有钱财的普通人,做一个财务自由,时间自由的普通人。”

“财务自由——矫情,你直接说‘不差钱’不就完了……矫情,我一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在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世界,居然有人甘当一个普通人。你觉得你好意思吗?普通人会不差钱吗?”。

“所以我只是你的翻译。管兴给的那辆官车,停院子里太扎眼,你派人把他开到别墅车库……独立董事的职位卖出去了吗?”。

“卖了,今早晨我通知一位最难攻关的大人物,人直接指定他儿子当这个‘独董’,而后一路向我开绿灯,主动问我还有什么要帮忙的……这可真是一个拼爹的时代啊。”

“瞧瞧啊,你这个有好爹的人都这样感慨,我这个没好爹的人怎么活呀!……你再放眼瞧瞧,有哪个公司,那些干拿薪水的‘独董’没个好爹,或者自己就是好爹。你把‘独董’扔给我,这不是把我架火炉上烤吗?幸亏我还有理智。”

李响沉默片刻,突然骂了一句,而后说:“你没个好爹,但你自己肯定是个好爹……想找干女儿吗?什么样的明星任你选啊,如今在明星圈里混,亲爹不行找二爹,出了名的一线明星,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是二爹牛叉?想找美女吗?投资拍电影啊,自己看中的女星不准‘潜’,其他的交给导演‘潜’了,两部戏一拍,出了名了,全国女星排着队等你招呼。”

“我吃多了撑的?我说,刚见面时你还清醒,说那种女人风尘色浓厚,现在……”

“我离婚了”,李响突然说。

车里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李响回答:“管兴哥果然是个好政客,家里家外都糊弄得很好,我没管兴那么本事,我也就喜欢搂搂抱抱,动真格的还没呢,我家那口子已经要死要活的,最后还带着孩子走了。我现在单身一人,我自由了,却已经没了游戏人生的兴趣。我他ma的就想找个跟我过日子的,可现在人人都冲我的钱来,真心难寻啊。

所以,我理解你装相、装普通人的想法,我要是能找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我他niang的也装普通人了,来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了……好吧,公司方面我什么也没说,管兴可能知道你的事,简洁也知道,但他们谁都不会说。我只跟公司交代了,你就一翻译,翻译该做什么你去做,我不拦着……不过,你不会是针对我们做商业调查的吧?不少字……哈哈,一个玩笑而已。

好了,今天第一天上班,我来接你‘应急’,以后你自己走着上班,我只给你搞一个特殊——你不用自己办员工卡等等,我让人事部给你办妥了,送到你那里,你先给我把波兰人应付了……顺便说一句,我相信简洁的眼光,下次你换上她给你买的服装。”…,

王成不以为然地回答:“怎么了,这衣服也是南非名牌,南非世界杯时,大牌球星都穿它,真没眼力!”

李响绝倒:“你怎么老弄一些小国家名牌,谁看得懂呀?”

王成拽着自己身上的体恤衫,轻声细语解释:“我虽然努力在做普通人,可也不能随随便便让街头小混混放倒吧。看到这材质了吗?很不起眼吧?不少字这材质是防弹的……哦,其实它基本不防弹,可是一般的刀子、弓弩刺不穿,还特凉爽透气,有了这玩意,我不用担心靠近我的小混混了。”

李响眼一亮,歪着头琢磨起来,王成干脆爽快点:“我那几个集装箱里存有备用衣物,怎么样,觉得好我送你一套?……不过,你有穿的必要吗?不会是惹多了情债,怕人男友上门追杀吧?不少字”

李响大笑起来:“我怕人追杀,别逗了,公司现在上上下下三十多号保安,拉出去一个排的人,谁敢惹我……哦,今后谁敢惹你,你只管说,三十多号人,一人上去踩一脚,那可真叫‘踩扁了’!”

两人说说笑笑间,路虎车进了“名尚”。

设计图纸几经修改的名尚跑车会所,看上去完全上像一个怪胎。它由两座主副楼组成,两座主楼只见用长廊连接,主楼的建筑风格为都铎式建筑,很厚的墙壁、大落地窗户,拱门廊柱,而都铎式建筑的不对称特性在两座主楼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副楼只有五层高,底层除了左右两侧最边的门是进出车道,其余是全自动电子洗车房,其每一个大型拱门刚好是一个车位的进出口;

副楼的二楼是车辆展示厅,三楼以上则为全自动电子立体停车库;五楼的屋顶修建成陡峭的双面坡顶,雉堞、塔楼分布在两边,而屋顶的瓦片则全是太阳能硅板,这些硅板有电子控制,风雨天能自动遮蔽,晴天则自动旋转硅板,让其始终面朝太阳——据说太阳能发的电,已足够洗车以及处理洗车污水使用。

主楼大角度倾斜的楼顶,同样是由太阳能硅板阵组成,但这座主楼有二十层,每层楼的一半空间是娱乐场所,另一半空间则是给高级vip客户预留的包房。至于那些娱乐场所内部装饰,也充满都铎式风格——夹杂着文艺复兴的浪漫与残存的哥特风格,将廊柱、大窗户、高空间渲染的如同宫殿一般华丽。

据说主楼的娱乐场所已完全装饰完毕——一楼是开放式大厅;二楼是休闲吧,三至五楼是中餐馆,六楼健身房,七楼美容院……,除此之外,红酒俱乐部、威士忌俱乐部、咖啡俱乐部……等各专业俱乐部样样俱全,而顶楼以及塔楼部分,则是夜总会;夜总会再往下,则是西餐厅等等。

主楼还有几间专业会议室,能彻底屏蔽窃听,或其他商业间谍活动。进入这些会议厅后,手机信号将被屏蔽。隔绝红外线的双层玻璃能防备人在楼外,通过窗玻璃震动窃听室内说话的的现代化窃听技术——这几间会议室同样只接受高级vip客户预定,使他们可以举行秘密会议。

连接两座主楼的廊道,随着副楼的层数修建了五层,这里是会所办公室——其中廊道一楼部位是营业间,接受各类豪车服务业务;廊道二楼为主楼管理部门,接受包房预订、餐厅订位、娱乐听预定座位等服务,三楼以上则是各类管理部门——王成的翻译室在三楼,办公室里同时有四位同事。…,

整座大楼的地下室修得很深,副楼地下室是太阳能电池组以及洗车污水处理间;廊道地下室则是车辆修理改装车间,主楼地下室从上到下依次为:迪厅、桑拿房。

这道主副搂形成的横线,位于整个大院水平线的约三分之一位置,楼前广场不大,地面全是水磨石拼成的都铎花纹,低矮的路灯只露出地面十余厘米,这座广场还兼有喷水池作用,地面的暗沟里布设喷头与激光灯,每天正午以及午夜,音乐响起,广场就成了一座音乐喷泉——现在,这座广场上只堆放着属于王成的六只集装箱。

站在会所大门处望去,楼前广场左右两侧,各自露出一套都铎式别墅,它们身后还有两栋别墅被大楼遮挡了,到了楼后空地,又露出两栋别墅来,十栋别墅一左一右,像卫士一般拱卫大楼——为了便于分割产权,会所的正面实际有三个出入口,左右别墅群有一条直道,直通大路。而直道出入口是两座电子智能闸门,拥有门禁卡,可以不下车大门自动开启——当然,别墅的人也可从会所大门出入。

目前,会所东面的五栋别墅已经卖出去了——预留给王成的别墅是最后一栋。为了装样子,五栋别墅边树立了一圈电子自动栅栏,平常栅栏降下,便于别墅的人出入会所,并免费享用会所背后建设的游泳池与网球场、篮球场,兵乓球台,遇到上级检查时则升起栅栏同时,通往两侧、管兴原先房地产公司的道路将打开,以表示别墅与会所毫无关系……

主副楼背面反而比前面宽敞,背面大块空地,除了修建游泳池与六座网球场,一个围栏围起来的篮球场、四付兵乓球台外,就是大块的休闲林荫地。而这段会所院墙正中,开了一扇欧式风格的大门,通向旁边的“名尚园”。

这座“名尚(樱花)园”是原管兴所在房地产公司,与“名尚会所”共同建设,由名尚会所负责管理,附近小区居民共享的休闲乐园。院中移植了大量古树,以及十几个品种的樱花树,同时修建了塑胶慢跑道,徒步道,各类健身器材等等——这座院子已经交付使用,院中已能见到三三两两的散步人员,还有巡逻的保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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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绝对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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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尚会所”以“私密”、“安全”为主要卖点,对会员们的保护可谓无微不至,会所的外围密布各种安保装置,无处不在的摄像头、红外线监控探头、电子预警器等等,保证一只猫入侵也能做出反应。

院里院门处有足足一个排的保安四处巡逻,这些保安配置了四辆电瓶车,以保证哪里出事快速增援——“名尚园”里也不例外,这院子虽然刚开放,保镖的巡逻车已在四处转悠。

李响得意地领着王成四处转了一圈,这会儿功夫,人事部门也有足够时间把王成的员工卡、院内步话机,员工服等等送来,同时送到的还有王成那套别墅的入住证、门禁卡、水费电费卡、燃气卡等等,满满当当装了一个大纸箱。

李响原本想向王成继续炫耀自己的成功,被这事一打搅只好作罢,他指点着这些东西,交代说:“好吧,我今天就陪你转到这儿。等会儿还有几份明星的邀请需要我亲自打电话,我就不陪你了。哈哈,以后你就是这里一‘普通’员工了,努力吧,哈哈哈哈。”

人事部部长瞪大眼睛,眼珠都快掉在地上:好普通啊,老总亲自陪着四处转,人事部为他忙得四脚朝天,一栋价值近亿元的别墅借给他使用……这也叫‘普通’?!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但王成脸上没有什么受宠若惊的表情,他理所应当地接过人事部递过来的员工证件,随着部长指引向廊道楼三楼翻译室走去——他将担任翻译课课长,而翻译课归属人事部。

等王成走后,李响挥了挥手,叮嘱人事部长:“通知一下,把那几个集装箱搬到甲一别墅前,再跟熟悉的搬家公司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二三十位好手过来协助搬运集装箱里的货物——这事儿由阿成付钱,搬运工到了后,你去通知阿成。”

阿成?叫得这么亲热?……人事部部长把这事默默记在心里,赶紧回身安排人手。

看着人事部部长急匆匆走远,李响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掏出电话拨通了简洁的手机,直截了当的询问:“简总,我昨天忘了一件事……阿成昨天对他妈说,他是商业调查员,你觉得这话可信吗?”。

简洁立刻警觉:“这话可信度极高……啊,他是公司‘设备安全部’主管,但这个部门很奇怪,它在公司的编制上并不存在,我四处打听都得不到回答,最后总被人告诫别问了……阿成一天到晚四处晃悠,似乎也没在公司点卯上班,但他对公司最高层的秘密了如指掌,基本上,他说的话就是公司最终决定,公司总裁与财务总监,似乎对他都有一种莫明的畏惧……

难怪了,如果他是公司秘密部门的商业调查员,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了……难怪他一天不上班,整天全世界四处乱晃,升职却升的那么快,对公司的决策,影响那么大……

李总,这件事既然他不想说出去,我们就不要再谈论了。这是公司的绝对机密,如果这是从你我嘴里泄露出去,我们的处境会非常难堪,请记住,李总,你是他朋友,就不要再谈这问题?……嗯,昨晚他说的时候,还有谁在场?”

李响马上回复:“没别人,就管兴在。”

简洁明快的叮嘱:“当官的,嘴里说出的话不值得信任——你再叮咛他说一声:绝对保密,绝不外传。”…,

“好的”,李响收起了电话,左右看了一圈,发觉没人注意他。他赶紧向自己办公室走去。

这时候,王成已经换好工装上班了,而那位波兰人也好应付,对他们的招聘全是王成一手操办的,特意挑选都会讲德语的波兰人,这位波兰人大概是民族自尊心作祟,加上到了中国太受宠,以至于忘了自己在招聘简历上承诺的。等王成到了,这人不能装不懂语言拒绝沟通,王成用波兰语提醒对方自己的承诺,并威胁解雇之后,波兰人立刻屈服了。

领着这一群金发蓝领机械工……哦,还有四位德语翻译进入廊道楼地下室,三女两男的外籍机械师开始组装汽车,这些汽车大多数只有框架,再用旧零件拼接起来,弄出整体车型,送到展示厅展示——这显示的是‘名尚’备用零件充足,足以承揽名车修理。王成顺便出示了自己的电子机械工程师资格证,立刻赢得了老外的尊重,在场的几位翻译同事也马上承认了王成的权威。

出于李响的恶癖,雇来的五位机械师都是金发,两位男性机械师一位是德国人,一位是波兰人尼克——德国人是样子货,只短期雇佣三个月,今后要靠尼克跟这群女机械师挑大梁。

三位女机械师分别来自立陶宛、爱沙尼亚,以及俄罗斯的加里宁格勒——总之都是波罗地海沿岸国家,这三位金发女郎身材都不错,那地方出来的女人脸盘也是名模级的,只是她们选择了机械师行业而没有走娱乐圈。与之对应的,加上王成,翻译队伍也是两男三女,那位男翻译是系长——翻译课副课长,王成不在时,将由他负责翻译课的日常调度。

由于执行总裁是日本人片山聪,所以“名尚”的设置也是全丰田化的,李响自称总裁,但他在片山聪嘴里却是会长——会所头目。管兴的妻弟自称财务副总监,但他在片山聪嘴里却是“常务”——负责经常性财务监督。同样的,财务总监简洁是“专务”——专门负责财务审核。

整个会所分成两个司:车事物司以及楼事物司——听这名字就知道小日本想象力贫乏。两司在司长管理下各自独立核算,而会所总部管理职位称呼中,从高到低依次是:部长,次长(副部长);课长,系长(副课长);班长(项目主管)等。

翻译课的系长名叫高杉,他是正式聘任的,而三名女翻译却是临时聘用。高杉本以为“名尚”开业后自己能顺利升任课长,没想到公司空降了一位主管,他略微有点嫉妒的看着王成不一会儿,跟这群老外混在一起,并身体力行的开始拆装接卸,心中想:没办法啊,人有机械师资格证,专业词汇熟悉,也难怪公司会聘用他。

这里的旧车框架都是王成用集装箱发来的,之前组装改装事宜延迟,也是因为语言不通,彼此无法交流。现在有了王成,大家开动起来,几名外籍机械师跟前围了一堆学徒,专注地看着机械式的动作——这关系到他们今后的饭碗,能不专注吗?

学徒们热情了,翻译被挤在外围,一名女翻译掏出手帕,捂住鼻子以遮挡机油味,高杉默默看了对方一眼,把对方的名字记下,他眼睛盯着王成的动作,心中记忆着王成所说的专业词汇……

王成快速拆下旧车电池,粗鲁地将旧电池扔到一边,而后招呼人快速装好新电池,将汽车拼接到一起,最终连车门都不装,拍拍车框招呼:“开到展厅去,这辆完事了,换下一辆。”…,

装配工作进展的很快,“名尚”具备各种现代化吊装工具以及相应电子设备,加上王成,足足有六位机械师一起动手,两个小时后装配完毕五辆车,这种活儿干的王成心中畅快,他做的顺手,禁不住冲着三位金发美女哼起了《i

kissed

a

girl》歌

,边唱还边冲金发美女送飞吻。

这首歌其实是一首蕾丝边歌曲,用女声唱它是绝对lesbian,但用男声唱则充满挑逗意味——这时候搬运工正在向吊装车位搬运下一辆车的车框架,六位机械师都闲着等待,拍着手欣赏王成边用扳手敲着拍子,边用不亚于男歌星的浑厚嗓音唱道:

“its

notused

to这不是我一直习惯的那样;

justcurious

for

you我对你充满好奇;

caught

my

attention吸引我全部的注意力……

i

kissed

a

girl

and

i

liked

it我吻了一个女孩,我喜欢;

the

taste

of

her

cherry

chapstick她那樱桃味的唇膏;

i

kissed

a

girl

just

to

try

it我吻了一个女孩,只是想试下;

i

hope

my

boyfriend

dont

mind

it我希望我男友不介意;

it

felt

soin

love

tonight并不意味者今晚我陷入爱恋;

i

kissed

a

girl

and

i

liked

it我吻了一个女孩,我喜欢;

i

liked

it我喜欢;”

几个德语翻译并不见得对英语精通,他们有的隐约听懂了王成的意思,有的只觉得歌声很好听但意思却不明瞭,两个女翻译听懂了,眼睛亮亮望着王成,但王成却在冲金发妞歌唱。而两个男老外一致鼓掌,几位金发妞摇摆着身子舞蹈,其中那位爱沙尼亚金发碧眼妹忍不住了,直接上前牵着王成的手,呢喃:“你好,我叫让娜.凯丝(jeanne

kass)……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请你做我的专职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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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国情特殊

第二百零八章国情特殊

五名翻译对应五名老外,确实会让人有种每人配备一个专职翻译的感觉。www..

但还不等王成表态,另外两位金发妹立刻插嘴搅局:“让娜,你不能这样,迈克尔.王是唯一懂得机械专业词汇的人,我们也需要跟他沟通滴。”

没办法,王成最擅长的就是如何快速融入环境中,他学的实在太出色了,以至于让人迅速接纳他,已经变成一种本能行为——除非他有意识控制这种能力。

高杉听懂了两个洋妞的话,他皱了皱眉头,其余三位女翻译则仰慕滴望着王成……这个人,泡女孩的技术,实在,太变态了!……其实,我也想约会他。

另两位洋妞这时也赶紧走上去,一个给王成递毛巾,一个牵着王成剩下的空手,央求说:“迈克尔,再唱一个。”

两位男老外倒是没有醋意,他们乐呵呵地鼓掌,怂恿说:“再来一个,瞧,车架还没有吊装上位,我们还有一首歌的时间。”

等李响闻讯赶来时,正见到三位金发妹左右拉着王成的手,男老外则围着王成,询问这里的夜生活状况,哪里有酒吧好消遣……李响顾不得嫉妒王成的桃花,性急上火地指着满地卸下来的旧电池,问:“阿成,这可是原装电池,拆了多可惜?再说,你换上的是全新原厂电池,多贵呀?”

“已经老化了”,王成指了指满地遗弃的旧电池回答:“难道你还要卖钱?”

“阿成啊”,李响左右望了望,把王成拉到一边,低声解释:“咱这东西……嗯,其实都是卖钱的。你想啊,国内那么多豪车,有许多车人原厂根本没想国内出口,他们怎么弄到手的?大家都是旧零件旧车组装起来的,原装旧电池那也是原装的,何必费钱换新的呢?”

王成看着李响不吭气,脸上没有丝毫任何表情外泄。李响咽了口吐沫,解释:“阿成,国内卖的豪车,比国际市场价格至少高三倍,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告诉你——全银行闹得。

你知道吗?一辆车买到手上立刻开始贬值,上百万、上千万的车,每天贬值的钱够平民百姓买辆车了,但为什么还是有人打破头买豪车?用豪车表明自己的身价,换取应有的尊重,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们都是租银行的车开。

没错,是租车。把买来的车抵押给银行,银行只肯以原价的三成、四成质押,然后给予贷款。那么把汽车价格涨三倍,银行贷的款按三成计算恰好是车主掏的买车钱。再然后,每月付银行的贷款利息,相当于给银行付租金开豪车。啥时候自己想换车了,就把旧车丢给银行。人银行收了几年贷款利息,又收回了相当于贷款金的质押物,银行方面没吃亏呀。回头银行再把这辆车按市场价三折卖出去,抢的人不要太多呀——这样一来,银行也等于回本了。

万一车卖不出去也不要紧,银行也有行长自己的二奶要养,把车辆翻新一下丢给行长二奶,既有面子也有里子……你看这些拼装车,其实全有主了,都被预定出去了。咱剪裁仪式过了之后,买车的人马上会开走,到时候告诉他们电池不是原装的,这不是闹纠纷,影响信誉吗?”。

王成轻轻摇摇头:“我认为我们做的是长久营生,踩线犯法的事情咱不能做。咱卖的是汽车零件与修车服务,只能是汽车零件与修车服务,其他都是捎带……”…,

“当然是零件”,李响斩钉截铁的回答:“我们售出的当然是零件,货单上写的绝对是一堆零件名……但你以为能花几百万,上千万买拼接旧车的主儿,会为发票上的小名堂忧心吗?零件拼成的车什么价?整车又是什么价?中间相差几十万、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价格,对有钱人来说,能省下的钱就是‘盈利’。为了这笔‘盈利’,他们会不惜一切的。

到时候,人照样上执照,车照开舞照跳,回头照样把价格翻四五倍,抵押给银行——这些小事不用咱们操心。那些买车的人也不会操心,反正修理、维护方面有我们在,人买一堆拼接零件开上街,惹谁了?”

啊?原来大家的豪车都是租银行的?原来……曾经的**丝王成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富人享有这么多特殊利益——枉费他自认为精通国情呢,原来,国情可以这么特殊。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这种事,我不管了。但这些电池都老化了,充不进去电,不信你测测?”王成指了指满地废电池,蛋定的回答。

“个个都是?”李响难以置信。

王成镇定自若:“我挑的货物,我还不知道吗?在废旧车场,有小毛病的旧车最便宜,而电池报废这种小毛病对汽车质量影响最小。但美国人工费很贵的,修理检查费用很高,一般人搞不懂,以为这车出了大毛病,反正旧了,当修车成本相当于买一辆新车时,他们宁愿付你钱,让你把车开到废旧车场,自己好省下一笔垃圾费……”

李响沉默片刻:“那好吧,这事你做主了……可别擅自做主了。新换上的是原厂新电池,挺贵的,早知道这样,我再多问他们要点钱了。”

王成一副好奇的模样,问:“如今,国外的进展我清楚:三个豪车品牌已指定在我们这里保修了,国内进展怎样?”

李响立刻恢复了得意洋洋的神情:“我做事你放心,保险公司已经认可我们的修理资质,把我们加入指定维修厂家了……当然,这也是水到渠成的事,人原厂都认可我们的资质了,保险公司能不认吗?我让保险公司加上的是其他厂牌,今后凡是价值百万以上的车,都可以在我们这儿指定修理。咱现在有五位……哦,加上你,六位国际认证的机械师,4s店没准都没咱修得好。今后,你只管等着数钞票吧。”

王成哦了一声,他站在原地想了一下,不确定地说:“那感情好啊,我的六只集装箱呢?里面装了一辆奔驰g级越野车,以及一辆美国原产‘指挥官jeep’,干脆我等会儿把它们也组装起来,挂在公司名下……”

“等等,你等等,你说的是奔驰g级,那种全世界最昂贵、功能最全的越野车?外形方方正正的那种?……不行,受不了了,赶紧,赶紧组装起来让我先玩……啊,还有指挥官吉普,军用的?车上带卫星通讯系统、计算机数据接口,钢管结实的可以架上大炮的那种?……哎呀呀,爽死了爽死了,一天之内见到两个心爱,选哪个呢?干脆,你也只能开一辆,咱俩换着玩。”

王成歪着头看了李响一眼:“这两辆车是非卖品,你不会开着开着卖出去了,或者被人巧取豪夺了吧?不少字”

李响大笑起来:“你怎么这么小心,我罩不住的还有管兴呢,他现在也不是吃素的。再说,咱背后还有这么大的企业来头,谁想动动,也要考虑影响……你放心,我把车开上,绝不外借,只许摸摸。”…,

“这就好”,王成随手指指地下的废电池:“赶紧让人把这些废电池搬到我别墅里,我装修,废物利用一下,回头都扔了。”

“还等什么,走走走”,李响急不可耐地拉着王成向外走,才走几步让娜跳了过来,拦住李响问:“boss,你拉走迈克尔做什么?我听说你还有一个月就要开业,这时候如果你解雇迈克尔,那我也辞职——你绝对来不及再找新的机械师。”

李响愣愣的等待翻译,高杉下意识与他们拉开了距离,王成好气又好笑的向让娜解释:“没事的,在车间唱歌,不影响工作,我不会遭到解雇……”

王成心里补充一句:我解雇他还差不多。

“……现在,他拉我去开两个集装箱,里面装着新的拼接车架,工人们不会开箱,所以……”

“哦”,让娜让开路,马上又问:“你今晚有什么活动?能请我吃晚餐吗?”。

“恐怕不行”,王成像哄小孩子似的继续说:“我今晚还要陪我母亲,改天吧。”

“好的,再见!”,让娜冲王成招手,其余两女孩也同时热情招呼:“迈克尔,快点回来。”

两位男老外则比较矜持,他们说:“迈克尔,我们会把剩下的干完,如果今晚你有空,我们请你喝一杯——你帮我们选个好地方。”

对于老外这个要求,王成一指那几个翻译妹:“你们听懂了吗?老外请你们喝酒,把他们领到最贵的地方,狠狠宰。”

这时候高杉凑近李响,将让娜刚才的话翻译了一遍,李响板起脸来,训斥说:“没眼力价,看来人多了乱,母鸡多了不下蛋,这里围得翻译多,都不干活儿——刚才你怎么不说?行了,你安排两个人留这儿,其余的人轮班倒……阿成啊,阿成不管这些具体事,以后翻译课的工作你安排,别管阿成怎么上班,管好你的人,做好你的事!”

回过头来,李响高声对翻译妹说:“你们现在是公司的人,娱乐归娱乐,别把老外诓骗到‘仙人跳’小店,里外合伙骗老外的钱,让我知道了,别想转正不说,小心你们在这城市呆不住。”

拉着王成走出修理车间,李响这才气哼哼求证:“阿成,刚才那位纯金色头发的洋妞,是不是威胁我了?他就不怕我:关门,放日本人?”

三位洋妞中,让娜的头发是纯金色,其余两位属于香槟金色与金褐色。

王成翻起了白眼:“怎么,这会儿忘了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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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红颜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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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走快点”,李响来了精神:“世界就像大波妹解开了胸带……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嗯,话说,你泡妞的本事也太无敌了吧,简洁那妞可是叮嘱过我,要我盯着你点。哦,你跟简洁啥关系?”

王成笑着边走边说:“你一句话说了四个意思,你难道没有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感觉?”

“你呀”,李响笑着冲王成直摇头。他明白王成这是在转移话题,但他同样是男人,身为男人他对王成的本事更多的是羡慕嫉妒恨,至于简洁的警告与叮嘱嘛……改天再说吧。

这时候,女教师梅莞尔正陪学校领导一齐往王成母亲家走——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王成就是自己的债主,说实话,那个雨夜留给梅莞尔的记忆是不堪回首的,是模糊的。她几乎不记得雨中的王成模样。

那个雨夜过后,夏公子被紧急召回国内,本来梅莞尔也要受株连,但考虑到再从国内派人来成本过高,而连续遣返回两位老师,整个夏令营等于瘫痪了,所以梅莞尔继续得以留在澳大利亚……等她回国后,这件事已被彻底压下,夏轩闪电般调离教育系统,梅婉儿则从全市重点中学贬去了一所普通中学——王成母亲所在的中学。而后澳洲的事情再也无人提起。

但这件事对梅莞尔却余波不断,事件发生后,夏轩迅速的跟梅莞尔撇清关系,再见面时,他完全装不认识……当然梅莞尔对这一点并不在意,说实话,当初她与其说在与夏轩谈恋爱,不如说她默认了大家对她与夏轩谈恋爱的说法,保持与夏轩的交往而已。

因为她的工作是夏轩父亲安排的,小门小户出身的梅莞尔在这个拼爹的时代,哪有能力凭借自身进入正式教师编制。所以她只能不拒绝夏轩的追求,随着大众的意识向前走而已。

如果没有那件事发生,也许生活会按照原来的轨迹继续前行,她会与夏轩结婚,有自己的孩子,然后像大多数女人一样人老珠黄,了此一生。然而,那次事件暴露了夏轩的自控能力极差,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甚至带有一丝毁灭的冲动,这样的人不是梅婉儿所喜欢的,即使她想用最大的迷糊劲儿去忽视,她也无法内心平静,所以失去并不觉得惋惜,且就这样了,这样挺好。

然而,两人分手之后,夏轩的母亲似乎用全部的力量来憎恨梅莞尔,她觉得自己优秀的儿子不会做出那种可怕的事情,之所以这样全是受了梅莞尔的引诱,夏轩向来跟他母亲是步调一致的,他也觉得自己出了那么大丑,全是受到了梅莞尔的怂恿,或者自己被梅婉儿迷惑,逞能心理作怪,以至于……

于是,打击接连而至,梅莞尔在整个学校处于孤立状态,人们窃窃私语谈论着她与夏轩老师的事情,把过错全部归于梅莞尔身上,于是同事们像躲避祸水一样躲避着梅莞尔,学校领导也有意无意做出各种刁难,比如教师宿舍就没有梅莞尔的份儿,以至于她不的不在校外租房,每天不断的奔波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梅莞尔的长相确实像祸水。她具有中国古典美人的一切特征:白瓷般的肌肤,大而闪亮的双眸,精致的瑶鼻,长长的睫毛,樱桃小嘴,修长的脖子,水葱般的细长手指……同时,作为小县城里考上名牌师范的高材生,从小她也是家中的宝贝,书香门第培养出来的她,具备一种温婉的气质,家里的宠爱又让她对物质诱惑不太在意。那种随遇而安的淡然,更让梅莞尔具备一种小家碧玉魅力,所以她才被夏轩看重,进而被夏轩父母认可。…,

这种古典美人放在哪里都是出众的,所以校领导虽然受到某些暗示,有意无意的给梅莞尔制造点麻烦,但遇到外联工作,还是喜欢带上梅莞尔,有这样一位美女撑场面,有时候不需要梅莞尔帮腔,只要她坐在那里,自然会激发别人的表现欲,接下来许多事情就好办了……这大概是对祸水的废物利用吧。

坐在车里,校长不时从倒后镜里打量后排的梅莞尔,后排坐了两个人,除了梅莞尔,还有一位短头发,像个假小子的女体育老师张萍,这位女体育老师纯粹是被叫来帮忙搬东西的,但难得有亲近校长的机会,张萍不断找话题与校长搭讪,梅莞尔则静静坐在那儿,两眼空洞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梅老师,又犯迷糊了”,校长心中暗想,却又不得不提醒:“梅老师,这是最后一家,前几天,教育局的领导还问过咱学校慰问退休老师的事情,别人怎样咱不管,这位龚老师可是能跟上面说上话的人,到时候,咱得放尊敬点,可别说错了话。”

长发飘飘的梅莞尔愣愣的看着校长,眼神依旧空洞,张萍轻轻撞了一下梅莞尔,重复说:“校长刚才交待让咱们说话客气点。”

梅莞尔眼神逐渐聚了焦,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校长气呼呼扭过身去,不再说话。一时之间,车里气氛变得沉闷。

张萍绞尽脑汁,还没来得及找到新话题,司机放慢了速度,顺嘴说了一句:“回学校了。”

送教师节慰问品,惯例是先送校外的,然后再送校内的。大多数退休老师退休后都不愿住在学校内,因为频繁的上课铃、下课铃弄得他们休息不好,而校园内的空地基本都被学生占据,想散步都没有地方。所以他们退休后都搬出了学校,唯有龚老师还在学校留守。

龚老师留在学校并不是因为校园的铃声与大喇叭,她已经习惯了,之前是因为经济状况不好,之后是为了等自己的儿子回家。几天前,校长曾隐约听到一个传闻,听说龚老师的儿子要回来了。这时候,他发觉龚老师单元门下停了一辆半新不旧的车……校长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如今的城市越来越拥挤,校园内场地有限,为了最大限度把空地腾给学生,校园内一般禁止停车,当然,住在学校家属区老师也没有买车的必要。

如今连校长的座驾都停在学校外,停在校门口附近的马路上,看到这辆大摇大摆停在楼下的汽车,校长有点不高兴了,他下了车,指了指这辆银色的斯柯达,问:“这是谁的车?还不赶紧挪开?”

司机立刻回答:“门卫上说了,这车是龚老师儿子昨晚开来的,今早晨他儿子被一辆路虎接走,所以没开自己的车。”

校长皱了皱眉头:“马路边还有空车位吗?给龚老师划一个。”

这事张萍老师也隐约听到一点风声,她马上接上来:“恐怕龚老师也不需要车位吧?不少字他儿子的婚房已经装修好了,等儿子结婚后,龚老师肯定要搬出去,她要车位做什么?”

校长点了点头:“那就给龚老师一个临时的……”

说着话,司机已经跳下车,殷勤的从车后箱里取出慰问品,校长发觉梅莞尔又在愣神了,她仰着头打量整栋楼的窗户,似乎想从中找出一间空房来,校长赶紧催促:“提上东西,赶紧把事情办了,快下班了,完事后,咱们各回各家。”…,

梅莞尔俯身去提那些慰问品,给龚老师这份慰问品是一束康乃馨、一桶清油、一袋五公斤装的大米、两桶洗洁精、一盒蛋糕以及一个红包,蛋糕与鲜花自然是校长来拿,其他人负担了剩余的慰问品,大家一起爬上楼,敲开了龚老师家门。

龚老师带着围裙,一身油烟味,手里还拿着一副炒菜铲子,见到校长进来,立刻热情的招呼:“校长啊,来来,你们来得真巧,刚好赶上饭点。我儿子回来了,我做了一大桌菜,刚好大家一起来喝一杯。”

校长赶紧把鲜花献上,说了一大堆慰问的话,一边跟着龚老师向客厅走,一边表示拒绝:“饭就不吃了,我们慰问了一天,大家都辛苦了,在你这里讨一杯茶,歇一歇我们就走……”

校长的话越说越弱,他眼角瞥见桌上放着的两瓶红酒,两只玻璃杯。那一桌菜倒还罢了,两瓶红酒校长认识,正是传说中的拉菲红酒。校长曾有幸见过这红酒的酒瓶,跟人请教过分辨酒瓶的真假,可是告诉他酒瓶真假的人同时也说:酒瓶的真假并不意味着瓶里的酒就是真的,这拉菲酒瓶2300元一只,有人专门回收,用来灌装假酒,真正的拉菲酒基本上见不到。他们当时喝的是一瓶高仿。

桌上的拉菲酒,酒瓶内不知真假,但至少瓶子是真的,校长有点心动,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酒瓶,龚老师察觉了校长的目光,笑着解释:“这两瓶酒是我儿子带来的,说是一位老外送给他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酒,但听我儿子说是好酒。我儿子还说,这种酒开瓶之后不能放,要一次把它喝完,我正发愁呢,刚好今天人多,校长坐一会儿,等我儿子回来,一起喝一盅?”

那么,这瓶酒有可能是真的。酒精考验的校长心里直痒痒,他做出一副好爽的气概,大手一挥:“那好,我今天就陪龚老师的儿子喝一盅,不过,这酒喝完后,我要把瓶子拿走,回头好向其他校长们炫耀一下。”

龚老师笑着答应了:“你们坐,稍等一会儿,这点钟我儿子马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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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拉菲的魔力

这所学校位于城市的西侧,名尚会所则位于城东,上下班需要跨越整个城市,如今正是下班的高峰期,校长肚里计算了一下:“大约还要等一个小时,然而,为了拉菲酒,值!”

几个人落座以后,校长回身招呼:“你们谁有事可以先回。”

司机在校长目光的盯视下站起身来,梅莞尔也无意识的起身,校长立刻拦阻:“小梅,没什么事,也坐一坐吧。”

拉菲酒虽然稀罕,但自己独自一人留在这里喝影响不好,司机开车不能喝酒,回去的只能是他。

张萍当然不愿放过这个在酒桌上与校长拉关系的机会,她伸手一拉梅莞尔:“想什么呢?龚老师威情招待,你回去也是一个不如大家热闹热闹,这还要感谢龚老师给我们准备了这么丰威的饭菜。”

这时的龚老师满脸洋溢着舒心的笑容,她招呼校长跟两位女老师坐下,挥着铲子示意:“校长,你们先坐一会儿,我还有一道菜,马上出锅。”

校长客气道:“你去忙,不用招呼我们,我又不是外人。”

龚老师钻进了厨房,炒菜的声音隐隐的传来,校长站起身来,走到桌前,拿起一瓶拉菲酒,仔细的辨别着瓶口的软木塞,以及瓶身的防伪细节,仔细研究片刻,他满意的抬起头来,四处寻找着—一桌子上的两只酒杯非常精致,看款式它不是国产的,这种酒杯应该有一如……果然,校长在茶几下面发现了两只装酒具的盒子,他走到茶几边,伸手轻轻掂了掂盒子,一只盒子的重量不均匀,这是取出两只酒杯的盒子另一只盒子打开后,果然是一个精致的醒酒器。

看来龚老师是真不懂红酒的名堂,校长也就不客气了,他取出醒酒器,示意两位女老师:“你们去厨房帮忙,顺便把这醒酒器洗干净,用餐中纸把里面的水擦干净。”

停顿了一下,校长压低了嗓门说:“你们有口福了

这两瓶红酒有可能是真的拉菲酒不过,这个不用告诉龚老师。”

张萍立刻兴奋起来:“这不是沾校长的毙吗?哈,等会儿,我也要好好品尝一下传说中的拉菲。

这时候,梅莞尔正在做沙发上,葱葱玉指无意识的揪着沙发上一块皮靠背上面的毛

这块皮靠背大约是一整张猎物的皮,上面的毛很松软,但又不像貂皮羊皮那样密,感觉有点像马皮的毛质但又比马皮毛短。听到校长说话梅莞尔脸上没有惊喜的表情,她站起身来,顺嘴说了一句:“听说这种酒很贵的,龚老师不知道,他儿子一定知道

没准,是他儿子拿来送礼的。”

张萍赶紧打断梅莞尔的话:“校长不是最尊敬的客人吗?再说,龚老师已经把这酒摆上桌了,咱们只是接受邀请

我想他儿子也不会反对的。”

梅莞尔被张萍一路拖着向厨房走,她不由自主地说:“听说这种酒一瓶好几万喝了多心疼啊,我都觉得心抽抽。”

张萍压低了嗓门:“你呀,总爱设身处地,又不是待的酒,也轮不到你心疼。”

这话的后两句,张萍恢复了正常音量,而后领着梅莞尔走进厨房,龚老师接过话题,眉开眼笑的说:“就是,这两瓶酒是我儿子送我的,我老婆子哪里懂得酒好酒坏,拿出来大家喝了,还能图个乐呵,这不是预先过节嘛



张萍赶紧递上醒酒器:“就是,酒嘛,就是用来喝的嘛,好酒也是用来喝的,龚老师,校长说喝这种酒,要用醒酒器,就是这东西,我来把它洗一洗,厨房里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梅莞尔不好意思冲龚老师说:“龚老师,我没下过厨房,当给你递递盘子递递碗儿,我会,你需要什么调杵,我递给你。”

龚老师笑得很幸福:“这孩子……你们两个结婚了没有……啊,那么找对象了没有?对象都是哪里的?”

张萍快嘴快舌,一边洗刷着醒酒器一边说:“我对象是个公务员,还在谈呢……”

她一指梅莞尔:“梅老师现在没对象,正一个人晃着。”

龚老师笑眯了眼,牵起梅莞尔的手,正打算多问几句,听到客厅里自己的手机响了,她赶紧放下梅莞尔的手,过去接电话,不一会儿,龚老师神情寡寡的回到厨房招呼:“我儿子刚来电话,说他今天要加班,晚回来两小时,大家都上桌吧,我们先吃。”

坐上了桌子校长客气的问:“龚老师的儿子在哪里高就,怎么一回来就这么忙?”

龚老师这会儿想通了,脸上重新荡漾出幸福的笑容:“他现在在一家合资企业做翻译,那家合资企业正在筹备开业,事情很多,最近,要忙一阵子了。不过,孩子回来了就好,越忙不是表示事业有成吗?”

龚老师后面的话,本来是校长想说的,现在龚老师说出来,校长只好顺势夸王成事业有成……张萍却在暗自撇嘴:“一个小翻译,伺候人的职业,难怪开的是斯柯达明锐,这车性能虽然不错,但也就是一般的车而已。”

梅莞尔在打量满桌的菜,发自内心的赞扬说:“龚老师手艺真不错嘛,这些菜太丰富了,我今天真有口福。”

龚老师笑着回应:“这有什么,我儿子在外上学四年,又工作了四年,做饭的手艺也练出来了,听响子说他最擅长摆弄西餐,下次你们来,我让他做西餐给你们吃。”

“西餐有什么好吃的?”张萍脱口而出,但马上觉得这话不妥,人龚老师一片好心,怎能这么贬低。她马上转困说:“我听说西餐里只有法国菜出名,其余的也就一般般了。”

龚老师拉起神游物外的梅莞尔:“这姑娘怎么不说话呢?我瞧这性格小……梅老师、张老师,你们都在学校,中午没事就顺便过来,陪我老婆子说说话,顺便在家里吃顿便饭,在外头吃饭慌慌张张的,才点好饭菜就到上班时间了,还不如在我这里吃饭安全干净……”

这时候,王成刚收好电话,监督工人把两辆车拉出集装符。

这六只集装箱是用“名尚”所需装修材粹,以及汽车配件的名义申报关税的,从这个意义上说,王成等于占了李响的便宜。但这两人之间,你占我便宜我占你便宜,早已经分不清了,所以两人都不在意这些细节——对于人类来说,友谊就是一种交换行为。没有继续交换,友谊便不再继续。

六只集装箱里,两只集装箱装的是车,三个装的是房屋装修材杵以及家具、厨具、王成随身衣物服饰等等,剩下那只集装箱里装的是王成搜集回来的红酒、威士忌—足足有七千余瓶,以及一百余只橡木桶、一套手工红酒装瓶机械。

如今,装酒的集装箱已经搬运完毕,三个装修材杵的集装箱还要等王成一边装修一边开启,现在让大家发愁的是:如何把车辆从集装箱里倒腾出来。

这两只集装箱采用的是现代化固定手段,即:先将车辆用膜覆盖、包裹,在集装箱内固定好,再往集装箱内填充可塑性泡沫,这种泡沫接触空气后会立刻变得坚硬,顺便填充好集装箱内所有缝隙………,

这几只集装箱打开后,王成赶去指挥工人们搬酒,李响包揽了装载车辆的集装箱

这种泡沫填充集装箱,早在四面留下了拖拉的金属钩,只要打开一边厢门,挂上金属钩,直接把整个泡沫块拖出来,然后撬开预留的拆卸缝,把泡沫块掰下来,事情就算完了。但王成去窖藏室的功夫,工人们不知道怎么拆卸,直接在集装箱里撬泡沫,把预留的金属钩撬了下来,这下子,就必须把整个泡沫撬开,直到看见汽车保险杠以及托挂钩,才能把汽车拖出集装箱……

这样子,工程量就大了许多,以至于王成无法按约定回去……直到两小时后,两辆汽车才从集装箱里卸载完毕。

六只集装箱都是的尺的平柜,内部长度约为口米,一只集装箱除了装下一部车外,还装了点私货,比如装奔驰G级越野车的集装箱还装了十辆两轮“单兵警用巡逻车”—这是王成送给李响的开业礼物,供“名尚”保安摆谱、充场面用的。

装吉普“指挥官”越野的集装箱里,则装了四辆多功能车辆。其中有电动路面清扫车兼除草车、电动叉车两辆,以及一辆样式怪怪的微型四轮车

这辆车其实正是魔术师在阿根廷行动中曾使用过的钻孔车,专门用来挖地道的。前两辆车王成停在别墅门前。路面清扫车兼除草车,王成说好将与院内清洁工共用,一辆叉车及那辆钻孔车搬入地下窖藏室,王成对外的解释是:他要用叉车在酒窖中搬用红酒桶,以及搬运装修材糙……

吉普与奔驰车的后备厢里,王成还装了一些个人物品,比如电脑、备用个人终端,以及这些年换下来,只穿了一次的衣服、服饰等等,把这些东西取出后,李响等不及了,他推开王成跳上车,先分别开着这两辆车在院中溜了一圈。等他回来,王成已经把该收拾的东西搬入别墅,正等李响送他回家——

这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异样的感觉

李响再傻大胆,也不至于开着没上牌、没上保险的车上路,他换上自己的路虎,一路走一路拍着方向盘,赞叹说:“那车真好,操控性没的说……

哈哈,我原本想,等咱们开业了我也换一辆好一点的车,这辆路虎已经弱爆了,现在好了,正好,两辆车咱们一人一辆,相互换着开。-------这种车虽说价钱不高,但国内罕见,开着威风……”

这两辆车都是改装过的,跟那辆庞迪克一般,使用核电池作动力,生物柴油只在点火、润滑机器时使用……当然,这些王成没必要告诉李响,他把话题转向了装修:“一个月后我装修完毕,再请你到家里吃饭,现在那几只没开封的集装箱,还要在院里放一阵子,你多担待点。”

“我说,现在都是请专业装修公司,比如你老娘给你装修的婚房,你怎么自己装修?”李响边开车边鄙视的说:“你也不差这点装修钱吧?至于那么省吗?”

王成想自己装修,其实是为了给自己构建一个安全屋,那些安保设备王成不想让别人知道,再说,从今天卸载汽车就可以看出,工人们不见得懂得如何安装安保设备……但这些同样不用让李响知道。

“哈哈,其实在国外,人们很少请装修工人,都是自己装修——国外的装修材料都有图纸,图纸很详细,每个配件上都打有安装孔、标明编号,按照图纸上的安装顺序,只要有合适工具,安装起来很省心很快捷……这是我自己的家,我希望一草一木都是自己亲手安装的,所以……”王成故作漫不经心的回答。

开了箱的东西,里面有两辆车以及很多辅助工具,那么没开箱的,里面有什么?李响被好奇心挠的心痒痒:“说说,你那集装箱里都装着什么高科技装修材料……哈哈,如果你我都用上这辆越野,那么我干脆再卖出去两辆‘零件车’——那辆柯尼赛格(刀锋)跑车、克莱斯勒跑车,我原本打算留给你我开的,如今有了新玩意,干脆咱把它们卖了。..

车卖了,加上会所收取的会员门槛费,咱会所也算是有盈利了,我也去买套别墅——我绝不在‘名尚’买房,上班下班都在一个院子,虽然方便,但活动圈子太窄了,好不容易弄了辆这么炫的越野,往哪儿开啊?就几步路的距离,打着滚都能滚到位,开越野,矫情。

我打算在西城区,在我爸妈附近买房,到时候咱开着车横穿整个城市上班,一定非常过瘾……我说,你那些装修材料要省着点用,剩下的给我,我也把房子用外国货包装一下。”

“好啊”,王成随口答应着:“有剩下的,我给你留着。”

他们也到地方了,王成提着一个酒架下了车,招手与李响告别,李响挥手,说:“从明儿起,你要扮个普通人是吧?那我就不来接你了,你自己想办法上班,我明儿赶紧把那两辆车上牌办保险,回见了……”

王成提着酒架向学校内走,酒架上放着六瓶阿根廷的菲利贝.汝帝尼2004香槟,他吹着口哨走进单元门,站在自家门口听到里面隐隐传来的喧闹,王成稍作停顿,抹了一把脸,扮出应有的回家疲惫,以及恰当的放松,推开了自己家门。

屋里的笑声顿时流淌出来,他们没注意王成在门厅的动静,王成换好了拖鞋,喊了一嗓子:“我hl了。”…,

门里的喧闹稍稍停顿了一下,王成母亲迎了出来:“儿子,校长来慰问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hl,我们就先吃了……”

紧接着,张萍与梅莞尔追出来迎接,一通照例的寒暄过后,王成进入客厅跟校长打招呼,只见校长矜持的坐在酒桌上,脸喝得通红……好吧,作为一个普通人,遇到类似带“长”的大人物,总要谄媚讨好巴结一番。王成脸上堆出足够的讨好笑容,殷勤地给校长敬酒,送上祝福的话、感谢的话、纵做鬼也幸福的话……而后他顺势扫了一眼梅莞尔。

说实话,澳大利亚那个雨夜,王成情绪处于剧烈激荡中,第一眼他没认出这位当时淋得浑身透湿、在雨中哭泣的小女孩,今日的梅莞尔收拾打扮整齐,不再是那副苍白柔弱哭哭凄凄的小白兔模样,显得很娴静很温柔很……诗意。她身材还是那么瘦高,穿着一身印染着江南小桥人家的长裙,裙子是白的色,图画是黑色的,简直像一幅活动的水墨画。

王成刚开始没认出梅莞尔,只是诧异这样一个小白兔居然出现在一所非重点中学,她还没被人连皮带骨吃了?!可是,王成脑海中的记忆却发出剧烈告警,坐下来的功夫,王成脑中像过电影一般,快速掠过成千上万个脸谱,闪电般进行比对着,终于,图像定位在那个雨夜,那个柔弱的小姑娘身上。

原来是她?……奇怪,那个雨夜中坐在马路上的小女孩,并没有让他脑海中拉响警报,怎么今天见到这女孩,他反而有一种一样的感觉?异样在哪里?

校长这时已经觉得奇怪,但他不是奇怪王成对梅莞尔的观察,久经训练的王成,是不可能让人察觉他细微神态的。但官场混的人混的就是察言观色,见面时王成虽有意做低伏小,但那种渗透入到骨子中的社交技巧,以及高超的讨好人勾引人技术,让校长觉得心惊肉跳——这可不是小人物啊,这是个有资格。且习惯于“平视”他人的家伙,他对别人的谦逊透露着发自内心的屈尊俯就。

这是个干大事的人……好吧,反正就已经喝完了,他赶紧起身告辞:“很晚了,我也该走了,小王还没吃饭吧,我不打搅你们母女了,谢谢龚老师的好酒……说好的,这两个瓶子我拿走。哦,再次感谢龚老师,还有……”

“王成”,王成再度重复了自己的名字。

张萍赶紧跟着校长起身,校长喝了人家两瓶好酒,自然要做点什么表示一下心意——龚老师不是操心儿子的婚事吗?刚好,这两位女老师都未婚:“小张,小梅,你们都留一下,帮龚老师收拾一下桌椅碗筷。龚老师,我先走一步,以后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学校提,我会尽力解决……”

好吧,这不是王成伪装失败,搭讪技术不高,才让校长中途告辞——他最擅长的本领是学习,刚才他用上了从克洛苏那里学来的操控人心的手段,迫使校长萌生退意。只是这本领他是从床上学到的,学的不完善,只能近距离短暂影响单一个体的心思。

校长被影响到了,所以他才提前告辞。两个废旧酒瓶被拿去,已经无所谓了,权当是送礼。王成把校长送到楼下,返回的时候听到母亲在厨房里正跟张萍与梅莞尔聊得起劲,王成想进去帮个腔什么的,但在厨房门口看到母亲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幸福感,他悄悄回到客厅,打开一瓶香槟,对着这一盘剩菜,慢慢品尝起来。…,

这就是平常人的普通生活?

多久没有过这样宁静的日子了?

王成夹了一口菜,慢慢喝下一口酒,嘴里充满甘甜清爽的味道。

巴黎人经常说,香槟是一个年轻男子在做第一件错事时所喝的酒。

开香槟酒发出的嘶嘶声惊动了厨房里的人,王成母亲探出头来,见到王成独坐沙发,茶几上放着一盘剩菜,正在独自喝酒,有点内疚的说:“儿子,我给你再烧一个菜……你们两个别陪我老婆子了,你们年轻人多聊聊,我看你俩刚才也没喝多少。”

张萍感慨:“是呀是呀,没见过校长这么霸酒的,我刚才总共就喝了浅浅一杯,听说这是好酒啊,我刚好把酒虫勾起来,结果就再无下文了……”

梅莞尔有点无可无不可:“我无所谓啦,我租的房子离这儿很远,我想早点回去。”

王成正感到孤独,他随口说:“没关系,等会儿我送你。来吧,香槟是惟一一种让女人喝下去变得漂亮的酒——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法国国王路易十五的二奶、庞巴度夫人说得。刚才喝的是红酒,喝到高兴处,正好体会一下香槟的清爽。来吧!”

菲利贝.汝帝尼2004的酒瓶,线条完美的仿佛少女的优美曲线,瓶中纯净的酒色透出浪漫的气息,刚刚开瓶不久,空气中都飘荡着那曾经压缩在瓶内,现在嘶嘶升入空中的浓郁香气,在这种香氛中,王成举着捷克水晶杯,用最不漫不经心的态度发出诚恳的邀请,没有哪个小女生能拒绝这样的高雅,以及典型的法式浪漫情怀。

“行,我给你面子!哈哈,反正明天是周末,就当今晚去夜店哈皮了……梅子,坐,你刚才也没吃多少吧?跟校长坐在一起吃饭那能吃得安心,光想着怎么说好听话去了”,体育老师张萍豪爽地拉着梅莞尔坐下,后者脸上微微露出不情愿的神情,但马上,这种不情愿消失了,梅莞尔重新换上了礼节性的应酬笑容:“好吧,反正周末也没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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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钩动人心

王成起身给两位女士斟酒,同时随性地介绍说:“菲利贝.汝帝尼2004,阿根廷产的,那一年门多萨河谷的太阳很好,因此出产的酒质量上优,今年恰好是这个年份酒的销售年度,过了今年,2005年份酒的窖藏时间大约也到了,不知道这个年份酒的味道又如何?”

王成的话照旧是陈述而不是询问,这种被训练出的搭讪技巧,几乎已成了他的本能。两位女士被王成的话吸引……当然,更加吸引她们的,是王成那低沉浑厚、如歌唱家的嗓音,以及身上那股懒洋洋的散漫,那股带着贵族气息的淡然。

张萍努力学着王成的样子,浅浅啜了一口杯中的香槟,马上摇摇头,直白地说:“酒好酒坏我还能分得清,这酒是好酒,我感觉得到,但好在哪里呢?让我具体说我说不出来……我有点笨嘴拙舌,就觉得这酒喝的顺,跟刚才的拉菲差不了多少。我听说懂行的人一喝就能品出酒的年份差异……真有这样的牛人吗?呀,你是不是其中之一?”

“那是扯淡”,王成摇晃着香槟,不屑地回答:“这种说法纯粹是小说家的意淫——2004年诺*贝*尔*医学奖,奖励的就是两位从分子生物学、基因学上对气味感知机制的发现。他们发现,相对于图形、颜色、大小等物体外部特征,人们对气味的记忆最短暂。而在人类的五感中,触觉、视觉、听觉留下的记忆最深刻,嗅觉、味觉留下的记忆是以分钟和秒来衡量的。

当然,人类的数目太庞大了,其中也不乏反复接受专业训练,从而产生对某些味道有特殊记忆的人,但那是个例,全世界这样的人才只有个位数。据我所知,恰好他们都不是亚洲人……哈哈。下次你遇到说自吹能品出年份酒差异的亚洲人,如果他不是两瓶酒对比着喝感觉出的差异,那你就深呼吸,啐他一口,对他说两个字:骗子。”

“也有可能的呀”,梅莞尔狠狠喝下了一大口。摇晃着身子,眼神有点朦胧说:“长年累月喝惯了一种酒的,再喝其他的酒还是能感觉出差异——那种最细微的,很难用语言描述的差异。就好比自己用惯的东西,再换一个新的。哪怕它们外表一模一样,心里的感受也不一样呀。”

“哈哈”,王成彬彬有礼的笑了起来:“感觉。这种说法真诗意?来,为‘感觉’干杯。”

这话隐约有点反讽意味,梅莞尔若无所觉,神经大条的张萍却感觉到了,她急忙打岔:“听说你是翻译,那你们两个能说到一块,梅子是中文系的,纯正的文学女青年。说话总是那么诗意,你是精通外国文学,哈哈。俩文学青年。不像我,做运动员不成改行学体育,然后到一个可有可无的中学。做一名可有可无的体育老师。文化水平所剩不多,美貌气质一无所有,金钱权势离我很远,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身材还不错……感谢多年的体育锻炼。

咦,你平常喜欢什么运动?你的身材挺健美的嘛,一定有什么秘诀,说来听听?”

王成呵呵笑着,信马由缰的说:“哪里有什么秘密,做我们这一行的,出门靠形象,形象差一点……你看谁家请翻译,会请个身材走形,相貌催人泪下的那种?”

正在这时,王成母亲端着新炒出来的菜过来,眉开眼笑的说:“儿子,这是新出锅的,快吃点……梅老师、张老师,你们慢慢聊,隔壁的常老师有事找我,我过去坐坐。”…,

王成知道母亲这是想回避一下,留给他一个谈话空间,但这根本没必要,王成并不苛求结识这两位女教师,他之所以坐在这里跟两位女教师继续聊下去,一方面是因为他这么做母亲会开心,另一方面是他想搞清脑中响起警铃的原因——那么巧,他在澳大利亚随意结识了一个家乡人,她恰好是位老师,恰好在母亲曾工作过的学校,恰好在他回来的第二天赶来拜访?

谈话还没有进入正题,王成正兜着圈子多方试探,但要让他母亲因此受累,这也是他不愿意的。所以王成赶紧拦着:“妈,我带回来的行李里有几个锡罐,里面装着一些泰国小吃,你帮我拿一下。”

老年人跟年轻人的思维不一样,王成想借此拦住母亲,顺便把母亲也引来客厅坐,但王成母亲这时只想离开:“那好啊,我给常老师送两罐去,再给他送一瓶酒……你们聊,常老师正等着呢。”

王成有点无可奈何,他感觉到了,母亲刚一表态要走,两位女老师立刻悄悄的松了口气,这种情况意味着她们想与王成继续交往,想多了解一下他的生活,但母亲的存在让她们放不开……

母亲送来了一只锡罐,而后眉开眼笑的告辞。王成打开了一只锡罐,顿时一股辛辣的气息直冲鼻子,但这味道很香,让两位女老师情不自禁的期盼——从锡罐里倒出来的是琥珀色的肉干,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香味,王成往盘里倒了小半盘,又随意在厨房搜罗了一点凉菜,三个人重新坐上了桌子。张萍显得跃跃欲试,梅莞尔则一副随遇而安的神情。

“我听说泰国人口普查结果是男42%,女40%……可这是什么?”张萍指着盘子里的肉问。

“咖喱肉——确切的说是咖喱鳄鱼肉,像牛肉干一样炮制,嚼起来很有味道,但比较辛辣,怕你们吃不惯,所以我只倒出来一点,先尝尝,吃得惯,我们再来倒?”

梅莞尔喝了口酒,情不自禁的问:“这东西也算泰国名吃吗?为什么要拿那么漂亮的罐子装呀?”

王成端着酒杯,懒洋洋地靠向了沙发靠背,解释说:“锡有防腐保鲜作用,哈哈,这罐子原本不是装咖喱鳄鱼肉的,是我看着罐子漂亮,想着以后装茶叶之类的,所以把它买下了……我买了五只罐子,回头一看,巧了,一只罐子刚好装一斤鳄鱼肉,所以我把五只罐子都用上了。这五只罐子造型各异,但里面的容积都是一公斤。”

这段话依旧是陈述,坑爹的管道工训练,让王成在与人交往中,不知不觉的用上了那些熟悉的技巧——这段话啰啰嗦嗦说了那么多,其实话里埋下了一个伏笔,它像小钩子一样钩动人心,果然,鱼上钩了。

张萍与梅莞尔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那你一定去过很多地方,每到一个地方特别喜欢钻小街小巷那种……”

发觉两人问了相同的问题,梅莞尔一笑,那种非常古典的婉约笑容让王成愣了一下,接着梅莞尔做出一个谦让动作,张萍继续靠向王成,追问:“话说我曾去泰国旅游过,感觉那里水果特别多,饭菜倒是一般般,没听说有什么特制的咖喱鳄鱼肉……哦,泰国的锡罐我也看过,但我记得泰国最著名的是铜器和金器,这只锡罐造型挺别致的,我怎么没有想到买一个回家?…,

呀,后悔了后悔了,当时确实应该买一个,金器我买不起,铜器太重了,买一只充满泰国风情的锡罐,又便宜又轻便,还能顺手装些东西,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梅莞尔赶紧表态:“我倒没有去过泰国,但我听张老师这么一讲,感觉我要是去了泰国,恐怕也会跟张老师一样只顾看风景,品尝那些层出不穷的水果,听导游的话购买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大约会忘了注意这类小玩意……”

王成轻笑着,嘴角那勾人的微笑,让张萍忍不住想:他的嘴唇味道怎么样?

只听王成继续说:“其实,很多国家都把锡器当做工艺品卖,很多国家都把茶叶跟锡器联系到一起,比如马里人,喜爱以锡罐烧水,投入茶叶;任其煎煮,直到炉子上同时煮的腌肉烧熟,再同时吃肉喝茶——哦,光说不行,我记得还寄回来一只马里锡茶壶,等我,我拿给你们看……”

不一会儿,王成抱着一大堆东西回来,一一向女教师们展示:“这只是阿根廷货,阿根廷人喜欢用当地的马黛树的叶子制成茶,既提神又助化——这马黛茶就是我们常说的‘鬼佬凉茶’。他们喜欢把马黛茶装入巴掌大的锡壶里,或者银壶里,这两只就是马黛茶壶,锡的与银的。这两只壶是我两年前从南美给老娘寄来的,怎么样,漂亮吗?”。

“你真是转了不少地方”,张萍感慨说:“说实话,我挺羡慕你的,是不是所有做翻译的,都整天跟着老外四处旅游,而且还是让老外掏钱?”

王成刚才说话时一直注意观察梅莞尔,发觉梅莞尔一直用一种随遇而安、无喜无悲的神态倾听着谈话。当他说到阿根廷时,梅莞尔眼眸依旧平静无波,瞳孔无任何变化,显示她对阿根廷这个地名没什么特殊感觉。

唯有当张萍说起翻译的工作是陪人四处旅游时,梅莞尔瞳孔缩了缩,插话说:“这样的翻译,大概属于那种专业翻译吧?不少字很高级那种?我一个姐妹也曾做过翻译,她是那种陪着旅游团四处转的‘地陪’,定时定点等待接团,还要不停地介绍景点,嗓子经常喊哑了,一点不自由。”

王成轻轻松了口气:看来纪笑压根没有把王成回来的消息通知好友的欲望——如果她们还是好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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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咱小王肯定不是那和翻译了……”张萍顺势恭维着。

“我其实是个,会计师”,王成举起酒杯,轻轻触了一下两位女教师的杯子,而后懒洋洋地说:“现在做翻译,纯属帮忙性质。现在是我的休假期,我可以做任何事。”

不等张萍再追问下去,王成马上跳转话题,看着梅莞尔,轻描淡写的问:“梅老师刚才谈到感觉,我感觉梅老师……你平时喜欢看什么书?”

梅莞尔被这个问题问愣了,她呆在那里张嘴结舌的望着王成。张萍跳出来打圆场:“你说话跳跃太大,为什么你想问这个问题?”

王成微笑着回答:“寻找我那的诗意,我们需要一双充满诗意的眼睛……这是印度诗人泰格尔说的。梅小姐有一双充满诗意的眼眸,总是用诗意的目光打量这世界。”

张萍不知道这话是夸奖还是嘲讽,她正在想词,梅莞尔眼睛陡然亮了起来:“你也喜欢泰戈尔吗?”

王成现在已经知道了,梅莞尔的爱好是谈论文学。

“如果你吩咐,我就把我的果实采满一筐又一筐,送到你的庭院,尽管有的已经掉落,有的还未成熟。

如果你吩咐,我就去河上扬帆启程。

三月风躁动不安,把倦怠的波浪拖得满腹怨言。

果园已结出全部果实,在这令人疲乏的黄昏时分,从你岸边的屋里传来你在夕阳中的呼唤。”

梅莞尔惊喜交加的伸出食指,指着王成大喊:“《采思集》,泰戈尔的!”

王成继续背诵:“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一让死者有那不朽的名,但让生者有那不朽的爱。”

好吧,梅莞尔的话匣子打开了,她开始大段大段背诵诗集,而后喋喋不休的回忆自己小时候对泰戈尔的痴迷,谈到高考前无缘无故的伤春悲秋情绪,使她捧着泰戈尔诗集,常常莫名其妙阒然泪下,让他父母以为……她兴垩奋地说了又说,张萍觉得自己插不上话去,她只好默默喝酒,幸好她并没有孤独太久,王成轻轻一转,把张萍也圈进话题:“小梅现在没事还喜欢读书吗?恐怕现在的我已经没时间静下心来读书了……小张平常喜欢什么活动?”

已经开始称呼人“小梅”、“小张”了吗?不过,张萍对这一称呼并不反感。大家都聊了这么久了,称呼更亲密点,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这*喱鳄鱼肉荆昔”,张萍夹起一块鳄鱼肉,奋力嚼着,含糊地夸了句:“我呀,我爱好可多了,休息的时候我喜欢运垩动,比如打网球了,羽毛球、兵乓球,可惜找不到足够的人,所以排球是玩不成了……对了,我最喜欢游泳,可现在想找一片干净的水域已经很难了。至于游泳池吗,人多的跟下饺子似的,胳膊腿都伸不开,大家那都是泡澡,真让人头痛。

哎呀,想起来了,你身材这么健美,平常也肯定喜欢运垩动……你都喜欢什么项目?”

“徒步”……王成脱口而出。

在相亲上,“徒步”这个答垩案被认为是吊丝的最爱,因为它花钱最少。所以,如此回答的男人基本上属于没钱没事业,又闲的发慌不知道怎么消磨大把时间家伙。

“那太好了,那咱俩可有共同爱好了……我参加了一个徒步俱乐部……嘻嘻,其实我是组织者……之一,现在我算你一个了,明儿我们就有活动,你参加吗?有很多帅哥美女耶!…,

小梅,你闲着没事也不要老在宿舍宅着,你都快发霉了,还不快点出来晒晒太阳。干脆我也算你一个,说好了,明天我们打点行装,一起去徒步。

对了,你不会没装备吧?我可以借梅子一套女装,但男人的我可没办法,顶多我借你一水瓶……你有鞋吗?其实有双徒步鞋就成,参加徒步的人穿什么的都有,平常宽松点的衣服就足够了……其实没有鞋也不要紧,你来早一点,我们汇合点就在一徒步用品店里,先买一双新鞋穿上,旧鞋寄存在店里,回家时再取……说实话,这主意不错耶。就这样了,我明儿一早来敲你的门。”

王成笑了:“装备我有一你忘了,徒步也是我喜欢的运垩动。不过,明天嘛……”

张萍立刻截断王成的话:“我知道你才回家不久,可你也要结识新朋友不是吗?还有什么比一同漫步数公里更能认识人的……你不会是体力不行了吧?瞧你这身材,不会彻底康了吧?”

王成转向了梅莞尔,像是故意提条件为难张萍一般,说:“小梅去,我就去。”

“同去同去”,张萍豪爽地喊道:“这次我替小梅做主了。我们包了一辆旅行大巴,车把我们拉到徒步点后放下,回来还坐旅游大巴,明天你早点出门,咱让旅游大巴拐点路拉上小持……小梅,你穿多大号鞋?我明天直接在店里给你拿上一双?”

梅莞尔很勉强地看着王成:“我明天要去买礼物的,有个朋友星期天结婚的,我要……”

“老土了吧!”张萍嚷嚷道:“如今的婚礼谁他妈还要礼物,都直接要红包的。”

“哦,那好吧……”梅莞尔随口说出自巳的鞋号:“鞋子多少钱呀,我明天给你带零钱来。”

“交钱交钱”,张萍向王成摊开手:……租大巴的费用、领队费……份子钱,人均八十。哈哈,都是同事……哦,都是熟人,我给你们一个特别的优惠明儿你俩的午饭我包了,我给你们准备炉具准备点心,东西我背上去,你们只管空着两手走路就行……话说,阿成你有点小钱吧?我其实刚才一直想问:那两瓶拉菲酒真的假的呀?”

王成大笑起来:“你觉得,刚才那拉菲酒与现在喝的有什么差别?”

张萍摇摇头:“我分不清,所以才问你,感觉刚才喝的那和红酒挺醇厚,香气回荡的让人怀念,但现在这酒也不错,非常清爽,同样余香绵长。”

梅莞尔晃着酒杯补充说:“其实我觉得咸菜萝卜各有所好,口味这东西不应该有高低等级之分的,非要把它分出高低上下来,我不喜欢。我觉得喜爱这东西,就应该没有等级,爱就爱了,就这么简单的。我喜欢现在的酒,刚才那瓶拉菲不管它真假,喝着让人心里……挺心惊肉跳的,这种感觉不好呀。”

王成看到梅莞尔的酒杯空了,他顺手给她添满,赞叹说:“真是诗意啊!生存在世,这世界太艰难,诗歌则意味着一件很简单的事一是自垩由,心灵上的、做梦的、享受的……咳咳,小萍,你刚才那话啥意思?验身家吗?”

张萍脸稍稍一红:“滚你的,叫得那么亲热,本姑奶奶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刚才想说的是:你平常喝的酒都这么贵,不会今后所有徒步活动,都吃我的、喝我的吧?小心姑奶奶我的男友吃醋噢?”…,

张萍的语气不是生气,更像是娇嗔。

“国王已经来了但是灯火在哪里呢,花环在哪里呢?给他预备的宝座在哪里呢?”王成一边继续调侃,一边从包里抽出两张百元大钞,直接递到了张萍手里,并轻轻挠挠张萍手心,别有意味地笑着说:“我来了,你俩的男友就弱爆了……给你,包括明天的伙食费,以及扛包的钱。

张萍挥舞了一下拳头:“尽瞎说……梅子,交钱!哦,你到底也没说那两瓶酒是真是假,算了,姐也不问你了,以后常来参加活动,常来给我送钱就成。”

转过头去,王成发现梅莞尔似乎从小到大没学会拒绝,虽然她有点不情不愿的,但还是在张萍的催促下掏出了钱包当然,也许她是想努力融入这个……城市,努力与同事搞好关系,努力结识新朋友……不过,在外租房的梅莞尔开销远比张萍大,这一刻突然支出数百元买双徒步鞋,恐怕任谁都要觉得财力吃紧。

张萍揣好了钱,马上又问:“阿成,你会骑自行车吗?喜欢徒步的人,真是什么人都有,但都以中年、老年人居多,有他们在,每次徒步的运垩动量不大。在这个,城市你想结识新朋友……结识那种像你一样小有经济实力的朋友,不如加入自行车俱乐部。

哈哈,自行车远足的运垩动量大,走得更远,一般我们都是约好骑车去附近县城,到了地方大家一起聚餐,聊一聊认识一下,再骑着车返回;或者干脆开私家车去,把自行车背在私家车车顶,到了地方取下自行车开始漫游,骑累了再开私家车返回,玩也玩了,人也认知了,怎么样,一起玩?”

“徒步、自行车远足一一你到底是那边的啊?”王成说完,扭头招呼梅莞尔,并笑着用肩膀轻撞对方肩头:“小梅你呢?小张老师到时候肯定要领队走,照顾别人还来不及,再说同队的都是陌生人,我不太熟,跟在队伍里尴尬,干脆,你的自行车我赞助了,路上还能搭伴一起聊聊天?”

“好啊”,梅莞尔温婉的垂头一笑,笑容如花儿绽放,她低着头小声说:……我的天真太早遗失了,而我的成熟又蹒跚不至,这让我在这城市里也没几个可以交谈的人,平常的周末很无聊啦,去参加别人的婚礼是想借此混了脸熟的,如今既然又有更好的活动,过……行,你负责赞助我负责流汗,挺好的。”。)=================================================================

骨灰级的玩家,骨灰级的系统,骨灰级的异世,造就一个骨灰级的传奇。

幻梦大陆最年轻的文坛圣者、锻造宗师、裁缝宗师、炼金宗师、炼药宗师、烹饪宗师、无敌召唤师、炼体之王……他是幻梦历史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全才。《混在异界的骨灰级玩家》带你走进一个绚丽的游戏世界

直通车:

第二百一十四章

有了明天一同出行的约定,大家更热络了……好吧,这热络不是来自共同的话题,是因为王成在谈话中不断侵入对方的一米线,并通过连续地轻微触碰,给对方以持续的心理暗示,让对方从心理上认可了他,进而把那些触碰当做谈话中的理所当然。

从徒步开始谈起,张萍问起王成走过那些地方,于是王成谈起自己走过的风景——当然这不是他的真实行程。在叙述过程中王成几个巧妙反问,引领张萍打开话匣谈起自己的经历。也许是酒喝多了,也许是谈话氛围感染了梅莞尔,后者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开始回忆往昔难忘的旅行——但不管王成怎么引话头,梅莞尔始终不曾谈到澳大利亚,那段记忆仿佛已被她彻底遗忘。

有了谈话助兴,不知不觉三人已经喝了三瓶香槟,张萍已经醉了,她感觉脸热心跳,对面这男人每一次触碰,都带给自己酥酥麻麻的冲动,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好在她的宿舍就在校园内,所以她赶紧起身告辞,独自蹒跚着回宿舍。

梅莞尔这时也好不了多少,她眉眼汪汪,眸子里仿佛要滴下水来,却又对接下来的事不知怎么是好——她租住的房子离学校很远,这时她神智已有点迷糊,无法独自回家,但真要让王成送回去,再独自深夜返回,她又觉得很不好意思。更况且,她觉得自己恐怕走不完这段回家的路……

“不知不觉,竟然这么晚了哟”,梅莞尔轻声嘀咕。

王成依旧是一派彬彬有礼的慵懒,一点没有看出酒精在他身上的作用,他用随意的口气说:“给我妈打电话,快点?”

梅莞尔有点头晕,她一边掏电话一边嘟囔:“让龚老师送我呀,不用那么麻烦的……”

电话接通了,王成理所当然地从梅莞尔手里接过电话,跟母亲通上了话:“妈,今天太晚了,让梅老师暂时住在家里吧,我回公司住……哦,回新房子住,刚好整理一下那套新房子。”

王成母亲立刻回来了,责备的问了句:“怎么喝那么多?”

这时梅莞尔还在坚持要走,王成回答:“聊得很开心,忘了时间。”

王成母亲立刻安慰梅莞尔:“小梅,这么晚了,阿成喝了酒不能开车。他刚回来不久,房子是干净的,我给你换套床单、被套,你干脆在这里歇下把……我正说呢,准备把这套房子租出去,我老婆子不在乎租金多少,只是想让人照顾这套房子,你也不是外人,觉得好就搬进来,咱都自己人,咱俩先搭伴住着,等王成把房子装修好了,我老婆子就搬出去。”

有这种好事?梅莞尔顿时觉得拒绝的理由像胆怯的贼见到主人一般快速溜走,所有抓捕的努力都是徒劳,她用尽最后的意志喃喃说:“这么打搅,真是……不好意思呀。”

王成自然要起身告辞了,他走出楼道,看了看楼前停放的自己的奥迪以及明锐车,轻轻地摇了摇头,背着手吹着口哨走出校园。深夜的街道静静的,偶尔有一辆出租车呼啸着驶过,但里面都坐着乘客,王成沿着街溜溜达达,享受着静寂无人的长街,也不着急搭车走,直到一辆空车尾随身后打喇叭,他才冲对方招了招手。

他没有搭车去母亲准备的新房,反而来到名尚自己那套别墅。这时候名尚的安保措施已经建立起来了,不过保安对这位持有业主证的翻译并没有拦阻,反而更多的是惊讶,诧异此人怎么能享有特权,住上近亿元的别墅。…,

别墅门前扔了一地的废电池,这些电池都是王成白天从车上拆卸下来的,他悠闲的发动了铲车,将这些废电池一个个摞在铲车的铲斗上,而后开着铲车进了别墅车库,再把这些电池卸到车库内,通向地下室的升降电梯上,他开动升降梯进入地下室——他进入的是地下二层的窖藏室。

窖藏室深处有一面假墙壁,用人力撬动这面假墙壁,让它滑动起来,一个独立的升降梯出现在面前。

开着铲车进入这座升降梯,他用电池上的电力启动了这座升降梯,电梯继续下降,进入地下三层——这是施工图纸上不存在的地下三层,唯有王成这套别墅具备地下三层,它已经深入地下11米,周围的墙壁发出潮湿的霉味,他用车灯寻找着自己的目标,然后将铲车停在靠墙的一个机柜里。

这个机柜有厚重的大门,即使以他的力量,也要用全力才能推开厚重的水泥门,歇了口气后,他取出个人终端,连接上电池的数据口,逐一启动了这些电池,然后将这些电池搬进机柜内,连接好电路,只听升降梯与机柜门发出丝丝电流声,紧接着,这间隐蔽的地下室亮起了灯光,一片灯火通明。

这间隐秘的地下三层,三面是金属板墙壁,这是为了隔绝无线电信号传输,以及无限电窃听。而另一面短墙壁约十二米长,似乎是整块的铁板构成,轻轻敲一下,里面传来空洞的声响……

王成从汽车上卸下来的废旧电池,其实是核电池,运送那些旧车零件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些核电池捎运进来。这些核电池启动需要密码的,所以在未启动之前显示的是电量耗尽,充不进去电的报废状态。

别墅之所以修建成都铎风格,一是因为都铎式在国内很少见,因为罕有而显示出独特的尊贵,另一方面是都铎式风格屋顶变化多端的角度以及错层,可以最大限度的安装太阳能硅板。而太阳能硅板的设置以及都铎式房屋厚达半米的墙壁,明面上采用这样的建筑是为了低碳与环保,但实际上,屋顶硅板的存在是为了掩饰别墅的用电量,让人错误的估计别墅的电路走向,使得在持续断电的情况下,用核电池为能源的内部安保预警装置还能正常使用。

现在整个安保系统电已经接通,甚至在隐蔽处的红外线预警装置已经启动,电梯以及这间隐蔽的地下室开始正常运转……唯一遗憾的是,这座粗装修的房屋,连窗户玻璃都未曾安装。

这套别墅的窗框是特别定制的,窗玻璃也是。窗框已经预先布置好,窗玻璃则在那几只集装箱里。

王成打开了别墅的庭院灯,来到别墅门前的草坪上,来到集装箱前,他侧耳倾听左右的动静,他这一排别墅都已经售出,前方四栋别墅里,装修工人已经入住,但在这深夜里,基本已无人工作,整个院子里显得很寂静,不一会儿,名尚的保安看到这里的灯光,走过来巡视,他冲对方打了个招呼,等对方走后,他打开了集装箱,开始用铲车搬运玻璃。

这种玻璃是真空夹层的,玻璃的夹层中嵌了一层硅板电路,据说这层硅板电路可以吸收太阳能,而后利用这能量调整夹层内的温度,使得玻璃始终保持恒温状态——但实际上,这层硅电路的主要作用是消除玻璃的震荡,避免屋外的人通过监听玻璃的轻微震动,从而窃听屋里人的谈话。…,

这还是一种防弹玻璃,它非常坚硬以及沉重。

老外制作的工业品尺寸都非常精确,窗框子是这样,窗玻璃也是,他只需要对应玻璃上的编号,将玻璃一块块的塞进各个窗框里,而后固定好紧固件,连同玻璃的太阳能硅电路线,整个工作就算完成了,天亮时分,整个别墅的玻璃已经安装完毕,每块玻璃的太阳能硅板电路都连接上隐蔽在窗框内的电路上,整个电路再连接上核电池电路,房间内部的安保装置布设完成,他从集装箱里取出六部电脑,搬运至二楼卧室内,卧室的衣橱柜门同样是安全密室的隐蔽入口,将六部电脑连接上数据线,计算机开始主动记录屋内的空气温度、湿度以及声波变化,他电脑上操作一番,将各个房间内的安保装置激活,紧接着,别墅的大门、车库门以及三楼阁楼的凉台门进入了自动控制,现在的别墅已经是铜墙铁壁了。

做完了这一切,他出了别墅,锁好了别墅大门,去集装箱里取了一些个人户外用品,又想了想,他脑海中浮现出张萍与梅莞尔的脸型数据、瞳孔间隔数据,他伸着指头盘点着集装箱内的各类箱子,心里计算着。

这个集装箱原本装得满满的,把玻璃取走后,集装箱里出现一块可以自由活动的空间,他在几个箱子里选择了一下,抽出其中一个金属箱打开,里面装着几十付女士墨镜,这些墨镜有新有旧,全是他四处收集过来的行动后遗弃物,有很多墨镜的包装盒还是后配的,但这没关系,他从里面挑选了两副墨镜揣在兜里。

这两副墨镜是准备送给梅莞尔与张萍的,训练课本中强调:给人送一些体贴的小礼物,也是拉近双方关系的重要手段,如果对方是物质女,那么这种手段更显威力,即使对方不是物质女,这种小礼物也意味着“分享”。

王成自己也是打算戴墨镜的,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了,送给张萍与梅莞尔墨镜,一方面可以让他显得不那么特殊,另一方面,款型接近的墨镜给人以制服的感觉,无形当中把制服以外的成员排斥在外,构成了自己封闭的小圈子,小圈子之内是自己人,除此之外,全是外人。

这其实也是一种手段,是一种心理暗示……

#c

第二百一十五章

在集装箱里换上一身几内亚出产的徒步服装,登上一双南非徒步鞋,带上杜嘉班纳手套,王成再把一副墨镜戴上,他上下审视着自己,然后检查包里的装备,确信没有丝毫破绽,再从集装箱里取了一套女士徒步包、一套女士手杖、飞巾、遮阳帽,这才走出了集装箱,锁好了箱子,背着双肩包走出名尚的大门。

到了大门外,他正往头上戴遮阳帽,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身边,搭上这辆出租车,他赶到学校的时候,张萍已经敲开了他母亲的房门,正对着睡眼惺忪迎出来的梅莞尔张嘴结舌,许久,她才酸溜溜地说:“你昨天居然没回家?”

其实梅莞尔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挺不合适的,但如果能租下龚老师这套房子,他不仅要省一大笔房租,还能省下交通费以及花在来回奔波上的大量时间,这意味着她有足够的时间休息,以及烹饪三餐,生活也将规律起来,这种诱惑让她无可抵挡。

可是这种事说起来确实很不妥,人家儿子刚回家,她梅莞尔就搬进人家家里住,虽然王成避出去了,可这种事谁又能说得清。难道她要挨个向人解释?

幸好这时王成从楼下走上来,他边走边吹着口哨,神态很是悠闲,见到两位老师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大眼瞪小眼的,他立刻招呼:“我老娘呢?”

梅莞尔赶紧表白:“龚老师一早去公园锻炼了,她说留我在这里等你的,昨晚你在新房子睡得可好哟?”

这话带有强烈的暗示,张萍眼珠转动。一会儿看看门里的梅莞尔,一会儿看看楼梯上的王成,心里赞叹一句:“这家伙儿简直帅呆了。”

王成听懂了梅莞尔的暗示,赶紧顺着梅莞尔的话说:“我睡得很好,哦,我给你们带来两副墨镜。是我以前寄给我母亲的。看来她似乎没有用上。送给你们,今天出游的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张萍下意识的接过墨镜,立刻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啊呀,要死了。梅子你现在还没有收拾好,该出发了。”

梅莞尔低下头来,小声的说:“其实我今天很累的……”

张萍截断梅莞尔的话:“昨天睡得太晚,我也很瞌睡,但这没关系,我们可以在车上睡觉。郊外氧气足。正好可以消除疲劳。”

王成立刻将手中那套女士徒步用品递过去:“知道你昨天没回家。我给你准备了些简单用品,衣服就不用换了。反正小萍老师说过,参加徒步的人穿什么服装的都有。”

梅莞尔还在犹豫:“我还没有刷牙呢,蓬头垢面的……”

张萍一把拽过梅莞尔:“哎呀,来不及了,赶紧先去汇合吧,等到了店里,我帮你招呼着,你借店里的洗手间洗漱一下。”

一行人急匆匆来到店中,张萍今天倒是有备而来,一身juice运动衣,徒步鞋、遮阳帽齐全,她本来戴了一副墨镜,可是来到店中,乘梅莞尔洗漱的功夫,她打开王成送的礼物,立刻惊叹起来:“天呐,这不是《绯闻女孩》莉顿.梅斯特戴的璞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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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镜,太奇迹了,阿成,你对你母亲真不赖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老年人带着样炫酷的墨镜真不合适,嘻嘻,没想到便宜我了。”

不一会儿,梅莞尔洗漱出来,脸上恢复了那种清纯的古典美,引得店中集合驴友们频频张望,张萍拉着梅莞尔在一边嘀咕了一会儿,等两人再转过来,梅莞尔也戴上了那副墨镜,她细声细气的向王成道谢,张萍立刻拉着她到一旁:“你需要选购一套衣服才能配得上这副墨镜,阿成,过来参谋一下。”…,

梅莞尔已经准备大出血了,她考虑了一下,如果能租下龚老师的房子,今后每月的支出会少一大笔,那么提前犒劳一下自己,小小的奢侈一下也是应当的,她的目光扫过那些中高档的运动服,随口问王成:“小王,你觉得我穿哪套合适哟?”

王成随口回答:“都挺合适的,随便配吧。”

“随便,你这人真无趣,让你参谋一下,你说随便”,张萍抢着说。稍停,她上上下下打量王成一番,赞叹说:“你这一身黑衣服搭配的真不赖啊,配上你那苍白的皮肤简直像吸血鬼二世,特妖异,特冷酷……不过你这衣服的牌子挺古怪的,看做工是好货,但我为什么没听说过这个牌子?”

王成咧嘴笑了,笑的很酷:“几内亚名牌,你没听说过也很自然。”

张萍翻了个大白眼:“我连几内亚都不知道在哪儿。”

王成笑得很得意:“你知道乞力马扎罗山吗?杰克.伦敦在《太阳照常升起》这本书里曾有一句名言……”

“得,别文学了,你说那个杰克我不认识……梅子,就这套吧,我觉得这套衣服颜色鲜艳。”

张萍不知道杰克.伦敦是谁,文学女青年梅莞尔却知道,她目光在王成身上转着,手里指向一套黑白搭配的运动服,嘴里一边回应着张萍,一边跟王成说话:“我觉得这套好,素雅一点,我喜欢……阿成,刚才你谈到乞力马扎罗山,那山上是否真有一只死去的豹子?”

王成随口附和说:“我也觉得这套衣服好看,你就应该穿这种人淡如菊的素雅……我没有爬过乞力马扎罗山,我想说的是,这套衣服的牌子就是乞力马扎罗山,哈哈,几内亚名牌。”

这一问一答中蕴含的文学情调张萍不懂,她微微有点妒意,觉得自己被隔绝在外,是不是因为刚才说话直冲冲,引起王成的不快,她不知该如何补救,干脆本色上演——卖力气帮忙呀。

她一边催着梅莞尔去换衣服,自己拉上王成去给梅莞尔挑徒步鞋,如数家珍地评点徒步鞋的优劣,王成也亲热地跟她说个不停——其实王成并没有责怪张萍的意思,他觉得张萍挺阳光的,做一份老师的工作,薪水也算不错,但她依然努力去兼职挣外快,劳动挣钱就是美德。对这份业余工作,她一点不羞涩,爽爽朗朗,坦诚对人,显示出青春的朝气,虽然为人有点自私,但总的说来,这还是个可爱姑娘。跟这样的女孩在一起,她有话说在明处,让人不觉得累。

不一会儿,穿上新衣服的梅莞尔出场了,是否“人淡如菊”且不说,她这身用大块黑色、少量白色装饰的运动服,跟一身黑色的王成站在一起,简直有些情侣装的意味。

其实梅莞尔是下意识选择这套服装的,这说明她的潜意识已经受了影响。而原本应该察觉不对劲的张萍,这时已经顾不上王成与梅莞尔了——她的男友来了,且随着驴友越来越多,张萍也没跟男友交谈几句,就忙着招呼驴友、点名、收份子钱……,直到临上车前,她看到并肩站立,低声交谈的王成与梅莞尔,心中才产生一丝诧异的感觉,觉得这两人站在一起,看起来似乎很协,张萍文化不高,让她诗意的形容别人的关系,她想不出合适的词。

梅莞尔虽然瘦弱,但个子很高,一米七五的个头,在男人当中也属中上,平常她穿上高跟鞋,足足高出大多数男人一头,甚少有男人站在她身边不自惭形愧的,但王成的身材健美而匀称,站在梅莞尔身边也没有身高劣势,俩人并肩而立真是相得益彰,原本想同梅莞尔搭讪的驴友,这时几乎自动绕着他俩走。…,

张萍脑海中稍一错愕,男友谭真已催着她上车,这使她更无暇思索合适的词了。

张萍自己并不高,早年的运动员生涯让她骨龄提早老化,所以她个头只有一米六,在女人当中也只是中等。不过她人长得敦敦实实,尤其是常年锻炼使她身材匀称,该挺的挺、该翘的翘,只是由于长年在日头下工作,她的皮肤较黑,另外她脸盘也是普普通通的国字脸,粗一看,只是位普普通通,还算顺眼的女人,只有长久接触才能感觉到她的爽朗大气。

不过,这时的张萍在男人面前表现表现的很稚嫩,现在男友生气了,素来爽朗的张萍不得不低声软语,跟自己男友解释脸上墨镜的由来:“人家是龚老师的儿子,我跟你说过龚老师……我没跟你说过?哦,就是我昨天陪校长过去慰问的那位退休老师,人龚老师的儿子常年在外,这次是回来探亲的,我跟梅子昨天陪校长去慰问,人感谢我对他母亲的照顾,顺手送我这东西,你瞧嘛,梅子也有,人不单单送我的。”

谭真脸色很不好看,他勉强抑制住怒气,但话音还是硬邦邦:“你跟我念叨过的,说这墨镜在国内买,2000元左右的价格还是高仿。他什么人呀,几千元的墨镜一送就是两付?为什么要送你?”

张萍难堪地扭头望望,发觉这时王成正温柔的扳着梅莞尔的脑袋,低声说:“别谈杰克.伦敦了,睡一会吧,来,靠在我肩膀上。”

张萍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怒意,这时王成抬头冲她一笑,而梅莞尔正乖巧地将头依靠在王成肩膀上,垂下了长长的睫毛,开始闭目养神。张萍艰涩地回应了王成一个笑容,心脏抽痛了一下,一开口,发觉自己声音很哑:“你看……咳咳咳,你看人家梅子——就是昨晚跟我同去的女老师,你看他俩现在……告诉你,我就是陪衬的,送我东西,那是捎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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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生活像杯白开水

谭真扭头望了一眼,王成冲他做出一个微笑,而后闭上眼睛,与梅莞尔头靠头开始打盹。谭真诧异地回过身来:“竟然……他们真是昨天认识的?昨晚才见面?……不对,其实我刚才早就进店了,我看见你跟这男的手拉手选鞋子,我没跟你打招呼。不对,你不是跟人认识才两天,就能手拉手的人,你们一定早就认识。”

张萍心情烦躁,说实话,她也解释不清自己怎么鬼使神差牵上了王成的手,她对这个牵手过程毫无记忆,她甚至难以想象自己牵了王成的手,她怎么能……她怎么能对一个才认识的人,如此不设防?

一滴眼泪从张萍的脸上滑下,她淡淡的回答:“认识多久这没关系,他现在是梅子的人了。”

张萍没有察觉,她现在说话的语气,像极了昨晚的王成:慵懒,带点漫不经心,带点处变不惊,以及极端的平静。

谭真不说话了,他以为张萍还在生他气。他被张萍这股慵懒的风致迷住了,感觉这一刻,女友特有女人味。等过了一会儿,他悄悄扭头,再度观察王成与梅莞尔,只见那两人正歪着头闭目养神,男人的脸上丝毫没有情绪外泄,女人的脸上,是极度的安心感,特放松,特恬静。

回过头来,谭真低低的劝解张萍:“别哭了,我是误会你了,我只是……只是觉得你今天表现的特失落。哦,刚才在店里,你牵着他的手,整个人容光焕发的,让我心里极不舒服——我从没见过你对我这样笑。我觉得,你当时有点……像摇尾巴。”

我怎么会这样?我怎么能这样?张萍的眼泪只留下一滴,但她心中,眼泪已流成了长江黄河:没错,我确实感到失落了。这是我谈了一年的男友,我们不止一次谈婚论嫁,现在我却感到陌生;哪位只是昨晚相识,为什么我感到如此熟识?只是喝了一顿酒,聊了半晚上而已,我却觉得跟他相处那么自然,仿佛从小一起长大的?

我牵了他的手了?什么时候做的?为什么我没有感觉没有记忆?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

耳边传来谭真遥遥的声音:“好了,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吗?你笑一笑……”

张萍突然一阵心灰意冷,她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停滞了一下,她展现出一个笑容,转回身向着满车的驴友大声说:“好了,我们已经出发了,大家先彼此认识一下,我网名是‘萍水相逢’,是你们的领队……之一。今天这里有人是第一次参加我们的活动,有些人则是老朋友了,希望我们经过这次活动,能彼此相识——下一位……”

张萍的声音很大,大多数打盹的人都被吵醒,可是王成与梅莞尔没有醒,王成是因为一夜未睡,根本不想说话,梅莞尔感觉到肩膀上的王成没有动作,她也就放心的继续打盹。张萍说话的时候,不敢向哪个方向张望,等话说完了,她触电般快速扫了一眼王成方向,发觉俩狗男女肩并肩靠在一起,场景很温馨,她不觉深吸了一口气,刚想再说点什么,说更大声点,却发现自己的话说完了,轮到两位男领队了。

两位男领队站起来轮番介绍——张萍的男友并不是其中之一。随着介绍的进行,轮到王成了,可王成继续打着盹,他的眼睛隐藏在墨镜之下,看不清是否睁着眼,可他脸上的肌肉不是松弛的,不像是睡觉的模样。…,

早有女性注意到高高大大,健美而精干的王成,这时轮到他这排座位自我介绍了,后排一个妹纸不管不顾,跳过梅莞尔不管,上前拍了一下王成的肩膀,大声招呼:“嘿,到你了,认识一下,我是宁馨。”

王成懵懵懂懂醒来,脱口而出:“什么?”

宁馨伸出手来:“我是宁馨,不过人家都爱叫我宁馨儿,或者馨儿,你怎么称呼?”

“哦,王成,成功的成”,王成似乎还没有从梦里醒来,迟钝的回答。

“这就完了?你该介绍一下‘从哪来?到哪去?家里几口人?人均几间房?养着几头牛?打了多少粮?你家小狗是公是母,你车牌号码电话号码门牌号码信用卡号码’……说说说说,全交代了!”

“这个……”,王成很配合地用大梦未醒的神情,迟钝地说:“女侠,还要我钱包吗?呐,钱包给你,命还我,求你了,放过我吧……”

普通人的生活,或许像白开水一般平淡,但就这样逗逗趣,打打嘴仗,时间过得挺快的。

车里的人顿时大笑起来,梅莞尔其实并不瞌睡,至少不像王成那样一夜未睡,她赶紧站起来打岔,自我介绍说:“我是梅莞尔,莞尔一笑的莞尔。”

“没问你!”宁馨霸道的说,而后继续追问王成:“你怎么联系?网名是什么?……qq呢?没有qq,msn号也行?什么,都没有,你刚从沟里来的呀?”

正说着,张萍手里的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张萍扫了一眼屏幕,立刻把电话压上,可电话执拗的再度响起,这个时候,梅莞尔正低声向宁馨解释:“他刚从国外回来,所以……”

“那好办”,宁馨儿压根不想问王成与梅莞尔的关系,直接塞了一张名片给王成:“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回头我跟你一组走,记得跟我联系。”

张萍迟疑地接起电话,电话中一人怒气冲冲的问:“张萍吗?”

张萍下意识回答:“我是……你谁呀?”

电话里的人嘟囔一声:“敢压我的电话……王成在你身边,是吧?让他接电话。”

张萍又纳闷有憋气:我靠,老娘我成了传声筒了。你妹的,传个话也不说客气点,这谁呀,这么大脾气。

把电话递给王成的时候,宁馨儿已坐在王成附近,正嚷嚷:“多说点再多说点,你做哪一行的?刚从国外回来,是留学回来还是回国创业。”

正说着,又有两位女子站起身来,向王成递上小纸条:“这是我的联系电话,我下班后随时有空,记得联系我哦。”

张萍肚里骂一声:这头狼卖相真八错,这样都有人递小纸条?!你妹的,这么说起来,姐姐我今天拉了他的手,也不算过分吧?

“找你的”,张萍大声喊:“电话都打到这里来了,你朋友够神通广大的。”

王成一边跟宁馨儿闲扯一边接过电话:“我呀,专业维修核潜艇、各类反应堆,精擅核弹头翻新、抛光、打蜡;承揽清洗航母油槽、航天飞机保养换三滤、高空作业擦洗卫星表面除尘业务。另兼回收二手航母、二手卫星、航天飞机,批发各类战斗机、f35、b2轰炸机,及各类核弹头。量大从优,预定从速——特别注明:有发票!

哦,注意了:三个月内提机,送两年保养,送飞机后视镜。另承接火车补胎、蚊子白内障、蚂蚁剖腹产手术……”

梅莞尔笑得弯下了腰,宁馨儿也笑得前仰后合,王成一脸严肃的站起身,接过张萍的电话,呆板的露出八颗牙齿的傻笑,威严的说:“你的电话号码,肯定是你们校长告诉他的——找我的人只要把电话打到我家,我老娘会告诉他我跟你在一起,然后……”…,

张萍顿时焉了,但马上,她憋不住的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一车的人也跟着笑,有个女子边笑边问:“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问一下:二手航母多少钱收?”

王成随意地挥挥手,而后指了指电话,他将手捂在电话机旁,小声的问:“谁呀?”

“还能有谁?我呀!”,电话里的声音是李响:“我说,你那里热闹得很嘛?可你怎么不来上班呢?”

“今天是星期六”,王成压低嗓门说,这时候,车里的自我介绍还在进行,另一头,谭真忍不住阴沉地问张萍:“找他的电话,怎么打到你这里,怎么不打到梅老师哪儿?还说你跟他不熟?”

张萍笑意盈盈地看着王成,她听不到王成说话,但这不妨碍她望着王成,摆出一副关切的模样,同时压低嗓门回答:“我不想跟你吵,现在我没法跟你解释,我累了,随你怎么看吧。”

谭真怒了,他嚯地站起身来,大喊:“停车,我下车。”

这时候王成继续与电话里的李响低声交谈:“老大,我刚回来,你总的让我过个周末吧?”

“可是咱的剪彩仪式没几天了,如今每一天都忙忙碌碌的,你不来,这不让人抓瞎吗?”

王成扬起脸来,惊愕地看着吵架的两人,张萍被谭真的孩子气惹恼了,寸步不让地回答:“司机,停车,让他下去。”

司机打圆场:“都开出去这么长的路了,下什么下,马上就到地方了,我说,忍一忍吧。”

张萍一怒,谭真反而软下来,他低声下气地说:“好吧,是我错了……”

张萍压低嗓门:“公众场合,你怎么就不控制一下自己,老是这么孩子气,你……我简直没法说你。”

谭真怒气未消,他觉得自己都大度的原谅张萍了,怎么她还是那么不依不饶。于是他恼怒地把头猛地扭过去,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与他们隔几排的位置上,王成见到这里争吵平息,他微笑着冲张萍点点头,继续打自己的电话:“那些老外要加班吗?”

“我哪儿敢让他们加班啊?人家有工会的,要他们加班要预先发书面通知,等他们签字认可才行,再说,我那付得起让老外加班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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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原来生活可以如此恶心

“那不就成了——我的工作是翻译,老外不加班,我上什么班?”

“可那些老外在找你呀,找到我这儿来了,说是周末无聊,想让你陪着出去玩——你现在不是在玩吗?我问你妈了,你妈说你跟体育老师徒步去了,也好,把你们的徒步地点告诉我,我派车送老外过去……”

“你把电话给他们,我来跟他们说——这是我的休息时间,他们爱干啥干啥去,大爷我不伺候!”

“别……好吧,我另外给他们安排活动。------------------说好了,以后他们的周末交给你,你可不能一声不吭自己跑了。还有,我说,你这种不带电话的习惯,能不能改一改?真着急了,那都找不找你,恨死了!”

“可你不是找见了吗?好了,没别的事我挂了,老用人家的电话不好,电话费很贵的。”

“别挂——还有件事,奇怪了,今早我收到你寄送的包裹,居然是你寄来的?可能吗?是从泰国寄来的一个包裹,里面一个类似车载冰箱一样的手提冰盒,塑胶壳子,锁子上有密码,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晃一晃也没声音……”

“乱晃什么……”,王成赶紧低声说:“我知道里面是什么,冰鲜的泰国象肉,是我回国前预定的,你赶紧签收了,今晚提来我家,有好吃的……”

这东西是“王成”寄来的。

这其实是王成的一种个人伪装术。

爱顺手牵羊,爱算计,以及走到哪里爱买一些当地旅游纪念品,几乎是“左手”的个人标记,公司内外知道“左手”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左手”这一个人特性。如今正有一个人带着王成的手机,时隐时现的在各国游荡,他明显的爱算计,走到哪里爱顺手买一些旅游纪念品寄回国内,让朋友签收,一如他过去的习惯一样。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百度搜索:

而这时候,如果有人同时发现国内的王成,这位身在国内的王成虽然竭力想显示自己的爱算计的性格,但总是憋不住的慷慨一下,送别人一点小礼物啦,撩拨一下小女孩的芳心啦——任谁比较一下国内国外的王成,第一眼都不会认为国内这个是真货!

而只要一比较,这就够了,因为在国外游荡的那位“王成”是一种预警装置,只要有人触碰,哪怕与国内的对比还未开始,王成就会接到报警,并马上出面布置自己的迷踪脚印……

挂上了电话,听清整场交谈的梅莞尔好奇地问:“大象肉,好吃吗?”

王成一边笑着讲电话递给张萍,一边回答梅莞尔:“也就是图个稀奇,其实没什么特别——今晚你也来,一起尝尝新鲜。”

这话不是恳求,是命令。梅莞尔下意识回答:“哎呀,再喝那么多酒,我可受不了。”

这回答其实等于答应了王成,王成突然恶作剧心里发作,他把电话送到张萍手上却没有放手,手指微微用力,将张萍勾到身边,凑到对方耳边低声说:“我朋友给我寄了点大象肉,想吃吗,今晚一起来?”

张萍有点犹豫:“去你家啊?”

“去我的新房子,那里没人打搅,房间很多,喝醉了可以直接躺倒——小梅也去!”

这个时候,张萍背对着男友,王成则面朝后者,看着谭真铁青的脸,王成露出憨厚的一笑,冲对方微微点头打招呼,而后亲昵的拍拍张萍的肩膀,轻轻松开了张萍。…,

张萍感觉到对方手掌落处,竟然有一种酥麻的感觉,她的心脏陡然跳动的剧烈起来,掌心不觉变得潮潮的,返回座位时,谭真发觉自己的女友虽然在竭力掩饰,但她的眸子水汪汪的,浑身都在隐隐颤抖……他顿时感到眼前一阵阵黑暗。

这个时候,宁馨儿已经跟王成后座的一位老者交换了位置,她伸着手拍着王成,象一只喜鹊叽叽喳喳:“快看快看——这车贴有意思,我得把它记下来。”

前方正是红灯,路口处,与旅游大巴并排停着一辆崭新的东风雪铁龙,雪铁龙车身矮,在大巴车上居高临下,可以看到其车后窗上贴着一句话:“你的安全你注意,我的地盘我做主。”

宁馨儿这种搭讪方式很特别,王成要把它记下来。

“唉……王成是吧?你在国外看到过车贴吗?”

王成笑了,明知道对方没话找话,他也要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你这句话要让老外听到,会觉得真是自大——妹纸,汽车文化是老外先发明的好不好?”

“那国外都有什么有趣的车贴,说说?”

王成看了看梅莞尔,见到后者也露出倾听的姿态,他半扭着身子,回答说:“老外把这个叫做车身标语,或者保险杠标语。他们禁止车窗贴东西的,所以这样的话只能贴在车身或保险杠上。哦,奇怪的是,老外当中,女人喜欢贴这种标语,男人很少有向陌生人倾诉的**。

比如我曾看到一个女人车后贴着‘本公主拥有足够的经验与尊贵,征求青蛙’,怎么样,有意思吧?”

“再说再说”,宁馨儿回身望了望车窗外:“路还长着呢,还有什么?”

“很多啦,有些话很有意思,比如:‘別待我与女王有任何不同’……我爱看到这样一个车身标语:‘坏事也会发生在好人身上,我是其中之一’,你知道这话什么意思?说的是:车祸是坏事,谁都难以控制,包括身为好人的我,所以——躲我远点。

还有威胁的话:‘当然,我不是旁观者……我第一时间知道该怎么做。’这句车贴的意思是:我是个车祸老手,每次车祸我都不是旁观者,我对车祸后的索赔程序很熟练,所以——躲我远点。

类似警告式车贴的还有:‘我没了雌激素——但我有枪’;‘下一刻情绪波动:6分钟倒计时’;‘警告:我脾气很大,我知道如何发泄出来’;‘压抑即将爆发,无人能够制止’……

还有调侃式求关注、求勾搭的,比如‘这么多男人,养得起我却很少’;‘咖啡、巧克力、男性,有些东西总是越多越好’;‘

不要理我,你不会赢’;‘我一生向你问过一次路,你一生向我挥过一次手吗’;‘我不会错过你,如果你继续跟随’——哦,这句话其实也是警告,告诉说:你再跟,我就撞。”

“我一生向你问过一次路,你一生向我挥过一次手吗?”宁馨儿咀嚼着这句话:“这话好,我喜欢这句话。”

梅莞尔也用绵软的嗓音赞叹:“是呀,这句话挺有诗意的。”

“我要把它记下来”,宁馨儿四处找笔:“笔有吗?给个笔……哦,不,记在我手机里,回头贴我车上。”

啰啰嗦嗦说了那么多,这句话才是目的——宁馨儿告诉王成:我有车,我的收入还可以。…,

果然,下一句话宁馨儿直接问:“你的车上贴着什么?有意思吗?说说?”

有些人天生就擅长与别人搭讪,不用培训的。

“哈,我的车是借朋友的,再说,我想不出车上贴标语的意义,想引起人注意?还是炫耀自己的文青……哈哈,我喜欢闷骚不喜欢张扬”——我想不惹人注意还唯恐做不到,哪有心思在车上炫酷呢?

王成早知道宁馨儿会顺理成章把这个问题问出来——这个问题的实质是:你的收入怎样?你有自己的车吗?你的车是什么牌子?你有房吗?房子面积多大……宁馨儿问的很技巧,写到教科书上简直是典范了。这是一位天生擅长与陌生人交流——也就是俗话说“自来熟”的那种女人。她与王成的区别是:王成的技巧来自后天训练,她的技巧则是在这个摸爬滚打的社会自学成才;王成学习这些技巧是为了让人快速接纳自己,而她则是为了快速推销自己。

王成知道生活是怎样把宁馨儿锤炼成这样的,**丝的生活就是这样,社交对**丝来说是一项奢侈品,他们要花费珍贵的金钱,以及挤出不多的时间,所以他们总是急躁的,总是匆匆忙忙的,不想让自己的金钱与时间白白浪费,所以他们总是那么直接!

原来生活可以如此恶心。

可这种生活,王成曾经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当日他也是其中一员,难以避免。

对比这种急切,总是悠悠然——哦,也就是人们所说的总是迷迷瞪瞪的梅莞尔,倒是活的很随遇而安,她甚至没有张萍所表现出的妒意,反而饶有兴味地加入到谈话中……哦,她就是那种传说中的歪楼高手。

“是呀是呀,寂寞的时候可以看看书,可以听听音乐,或者上网跟群里人聊天。我觉得在自己车上贴标语……”梅莞尔笑眯眯地的,绵软地说:“啊,我可以理解他们的心理,但让我自己做,我觉得挺傻的……”

王成快速地塞给梅莞尔一块godiva巧克力:“你今早没吃饭吧?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快吃!”

宁馨儿一直想忽略梅莞尔,但这时不得不由衷的嫉妒,她脱口而出:“你对女友照顾得真是……你刚才介绍说你姓梅吧?这是网名还是真名?”

梅莞尔迷茫地瞪大眼睛,问:“我有六七个网名,你平常都上的什么网呀?哦,刚才我说的是真名。”

宁馨儿立刻接上话:“一看你就觉得浑身充满书卷气——你做哪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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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带上你无法挽回的迷失

第二百一十八章

带上你无法挽回的mí失

第二百一十八章

带上你无法挽回的mí失

王成乐不可支的看着梅莞尔成功歪楼,并顺利把话题从他身上引开,他起身拿了块巧克力,做出给张萍分享的意图,准备躲开jiāo谈中心,宁馨儿看了王成一眼,等王成离开座位后,宁馨儿立刻占领王成的位子,侧身与梅莞尔热烈jiāo流起来。

对于宁馨儿来说,话题永远不愁找,然而向张萍走去的王成悲哀地发现,自己似乎已不适应身处人群中,跟普通人平淡jiāo流了,四年之后他重新回来,已经不知道大众话题是什么。他只适应小众人群——那还是他使用了影响人心的异能,而面对众多的人群,他只感到紧张,总是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刺客……

这或许是变异者最终的结局吧——毒yào是这样,百合是这样,克洛苏也是这样。他们最后都不得不离群索居,或者躲在一个偏僻的小镇静静地度过余生。

但王成不想这样,他还想融入社会。

到了张萍身边,王成也不着急离开,他完全无视谭真发青的脸sè,站在过道里跟张萍聊着,并向她解释李响的电话怎么打到张萍那里,等等。直到看着张萍将那块巧克力吃完,王成才慢悠悠返回自己的座位,而后跟宁馨儿梅莞尔等人聊在一起。

在同车的人眼中,王成是很桃ā的,车走到半路,车上的年轻nv子很少不过去搭讪两句,聊一聊国外风景,聊一聊各国民俗,这时候王成已经调整过来,他充分显lù了自己的渊博与风趣,无论什么样的人,无论什么样的话题,他都能顺下去,而后逗得大家笑声不断,等到下车的时候,连旅游大巴司机都看不下去了,他趁空扯住张萍,悄声问:“我说,这男的是不是骗子,我开大巴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招nv人缘的?”

谭真听了这话,鼻子里发出赞同的哼哼声,张萍又好气又好笑,当然,心中也难免有丝丝醋意,但她还是驳斥说:“别胡说,这人的老妈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他家我去过……哦,他现在的老板tǐng神通广大的,‘名尚’,你知道吗?”

“哦,原来他是‘名尚’的翻译!那可是跟亿万富豪打jiāo道的单位,听说他们ā几亿元盖了修车行,接收的会员都是家产上亿的,现在人还没开业,培训期间的工资待遇就不低……小张老师,你跟他关系怎么样,能介绍我去名尚吗?我会开大巴车,驾龄十年,去做个泊车员绝对胜任。”

张萍咯咯笑了:“你瞧,刚才你还说人家是骗子,现在连你都想贴上去了?”

大巴司机笑着说:“那不一样,我是为了工作。再说,你知道他在‘名尚’,那些nv孩不知道,不知道就贴上去,现在的nv孩……真是作风大胆呀。”

下了车,张萍对谭真解释:“其实我也刚知道小王在‘名尚’,昨天他只说自己是翻译……哦,还是兼职翻译,倒没说在哪里工作。他刚才解释那通电话的来历,我才知道是‘名尚’的老总打来的,你也听到了,他跟‘名尚’的老总是哥们,行了,别闹了,好好走完这段路吧。”

这段路是山路,徒步者们在山脚下集合队伍,梅莞尔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有点不知如何处置,王成帮着梅莞尔调节好手杖,带好飞巾,给对方扣上帽子,而梅莞尔乖巧文静的任王成折腾,期间宁馨儿好奇的赶过来,歪着头问:“你俩到底是不是情侣?我说,莞尔,你怎么任他折腾你,你是nv人耶。”…,

“要你管!”没等梅莞尔回答,王成抢先说。

梅莞尔稍稍有点羞涩,但没等她把羞涩显lù出来,宁馨儿一句话打消了她的顾虑:“切,我这是嫉妒了,你能不能对我也这样折腾一下,我的飞巾也没带好,你帮我整整?“

王成笑着拍拍对方的手,宁馨儿立刻顺势问:“你俩认识多久了,这么亲密?”

梅莞尔把这个问题在脑海里想了想,刚刚想到答案,还没来得及开口,王成已笑着招呼:“快走了,领队招呼我们行动了。”

这时,张萍走过来打招呼:“阿成,你也是老驴友了,你走中间,帮我照顾一下新队友……哟,瞧不出,你的装备tǐng全的吗?”

王成这时正在摆nòng一个蓝sè的多功能盘存储器,这个名叫“战斧”的多功能盘存储器,形状像方方正正的的楔子,一头高一头低,一面是液晶屏一面是金属壳,此时液晶屏上正快速跳动着数字,搜索附近的无线电信号,不一会儿,徒步队伍中领队的对讲机频率被搜索出来,金属壳面上,喇叭传出领队测试对讲机的声音。王成再度摆nòng一下液晶屏,一个男星低沉的歌声跳了出来,歌声像是在婉转倾诉——这是《千wěn之深(a

tosand

kisses

deep)》。

“te

ponies

r

te

girls

are

yong,小马疾奔,nv孩们正青cūn,

te

odds

are

tere

to

beat前途充满不定与变数。

yo

win

a

wil

and

ten

it’s

done你才小赢,随即结束,

yor

little

oned

now

to

deal你必须面对命运的召唤,

wit

yor

invincible

defeat带上你无法挽回的mí

yo

live

yor

life

as

if

it’s

real你汲汲营营,彷佛生活是真,

a

tosand

kisses

deep在千wěn之深。”

王成手中的“存储器”,其喇叭声音非常响亮,虽然体积小,但低音炮完美的展现了这位男低音的歌喉,在耳语倾诉般的歌声中,王成抬头冲张萍笑了笑:“好的,还等什么,咱们走吧。”

今天的徒步队伍很奇怪,往常人们都喜欢埋着头走路,很少有人彼此jiāo谈,但今天大家都喜欢说话,大多数nv人都挤在队伍中央,走走停停忽前忽后,边走边听王成讲述各国笑话。前方的领队不时停下来催促大家快行,但在无人处,他却对张萍悄悄说:“小张老师,这样的人你该早带到队伍来,你瞧着,下次徒步,定会有更多nv人报名参加。”

张萍动了动嘴cún,她本想说明,这个人恐怕只会来这一次,下次不见的参与了。但她只是蠕动了一下嘴cún,把话又咽了进去。

大家说说笑笑登上了山顶,在山顶小卖部歇了一下脚,在此期间王成收获了一堆矿泉水,许多参加徒步的nvxìng都借送矿泉水过来搭讪,张萍看的满肚子酸溜溜,可是梅莞尔似乎毫无所觉,她带着欣然地微笑,享受着王成的照顾,这种迟钝让张萍看不下去了,她趁人不备把梅莞尔拉到一边,低声问:“梅老师,你对这男人怎么看?”

梅莞尔眼珠向王成方向转了转,半晌才绵软的问:“他说的是他呀,这才刚认识。你知道的,我不擅长拒绝,他这么殷勤……反正被人照顾也tǐng好的,但只见一次就,就……似乎太一见钟情了。”

“什么呀!”张萍又气又急:“梅子,今儿他可是以你男友身份亮相的,你瞧,如今大家都在往他跟前凑,你怎么悠悠闲闲,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你多心了”,梅莞尔看着张萍,很认真的说:“今天他对你跟我都特别照顾,不单只是我的。我们只认识一天,彼此都不了解,再说,我们彼此也没什么承的。他对我的那种照顾,可能来自自身修养。翻译嘛,跟洋人处多了,不自觉学起洋人的绅士风度,如果我多心了,那可真是‘自作多情’……当然,他很讨nv人喜欢,很会照顾nv人,这不就是绅士风度嘛。”…,

停顿了一下,梅莞尔又柔声补充:“其实我懂的。一次徒步旅行而已,如果这么短的旅途,他就能被人勾搭走啦,那他也不值得争取!”

张萍愣愣地看着梅莞尔:“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我以为你不懂,看来是我不懂……不过,就他这人见人爱的架势,跟他在一起真的很恐怖——每天都要战斗啊!”

梅莞尔巧笑嫣然,轻摇着头否认:“那不见得啦——ā心男通常是做事不计后果不负责任的人,这种人的习惯处事方式可以感受到,我虽然mí糊但不容易被míò。王成……他应该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他说话的用词很——很妥帖,很合适……那种感觉我无法详细描述,感觉,那是一种……算了,我词汇贫乏,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嗯,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太……‘jīng确’,jīng确到他每句话都正是我想表达的,说到我心里去了,我想你也应该有这种感觉,感觉从没遇过如此体贴的人,如此的知音……我想他观察人心揣摩人心的技术很高明……哈哈,也许是我多心了。但我没有贬义,我感觉到这个人对生活的要求……他一定是那种追求jīng致与完美的人,他对自己的一切都要求尽量完美。

对,我感觉他每一句谈话都经过jīng心的规划设计,他的微笑与关怀,总是那么恰到好处……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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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我是不是‘了不起’,关你屁事

第二百一十九章我是不是‘了不起’,关你屁事张萍伸出大拇指,赞叹说:“深奥,太深奥了!应该让王成听听你这话——学校人常说你清冷,说你有求必应不会推辞,说你像传统小妇人一般婉约,哈龖哈,他们都瞎了眼!如此一个型男,你居然不被他的姿色所迷惑,站在旁边冷静的解剖对方……我对你的钦佩真是滔滔不绝,恰如一江春水向东流。”

梅莞尔轻轻搡了一下张萍,嗔怪地说:“我跟你说正经的,你怎么还取笑我啦。”

张萍真诚地伸出手:“过去我对你不了解,如今发觉你挺有意思的。行,今后咱们是朋友了……我跟你说,今儿回去后,别否认你是他女友,这对你有好处——王成那哥们是‘名尚’老总,这可是一位连校长都能指挥动的人物。我刚才接的那电话,就是校长告诉人号码的,所以,你只要承认自己是他女友,今后你在学校……嘿嘿,你懂得!”

梅莞尔轻轻一笑:“我呀,我说什么,人现在什么都没说,我有什么可说的……你呢?我刚才看你跟男友闹意见了?”

“唉,男人”,张萍长叹一声:“这家伙总是长不大,动不动不顾场合发脾气。”

梅莞尔轻轻推了推张萍:“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别回避啦。”

“什么?”张萍隐隐猜到了什么,但她不敢深想,或者她怕自己想深了,所以故意装糊涂。

“你怎么想?我发觉你看他的眼神有点怪,昨晚你在他妈面前,可是努力表现的。”

张萍哈龖哈笑了起来,她想用笑声遮掩过去,进而回避这个话题,但梅莞尔目光专注,盯着她不放。张萍笑了又笑,发觉梅莞尔并不打算放弃,她尴尬的咳嗽一声,回答:“我跟你说过,声称他是男友会有很多好处,这是我的第一想法,但我其实没有跟你争的意思,我有男友的。”

梅莞尔移转了目光,轻轻地说:“我在学校不合群的,但这也给了我观察大家的机会。过去我过得浑浑噩噩,许多想法太天真,直到最近才开始思考……我明白你的处境,在学校做个体育老师是最尴尬的,现在的应试教育,那门课程需要补课,最先压缩的就是体育,所以你尽力表现,希望得到认可。

其实我现在面对王成,并没有太强烈的独占感情啦。当然,私底下我确实常常忍不住有想亲他一口的冲动。但我……我对自己的宠物熊也是又亲又抱的,所以这不说明什么。不龖错啦,我现在面对他常常有点犯迷糊,常常想……但我认为:我们还不到相爱的程度。

哦,你有这个需求,我还有产生占有并独享的欲望,现在人家怎么看我们还不知道,也许,也许你我自作多情了……”

张萍急了:“你含含糊糊说了半天,总是绕来绕去兜圈子,干脆我把话挑明白了:我听说模糊是种美,他现在态度模糊,你我也不用着急挑明,就这么模糊着。万一校长问起来,就说他正在你我之中选择。哈龖哈,这样一来,你我都可以借他的虎皮吓唬别人,至于以后嘛,大不了就说咱都被他抛弃了,我都成为怨妇,是吧?”

梅莞尔心中抽痛了一下,她刚才在兜圈子,就是不想把话挑明,没想到张萍居然承认对王成的好感——她有男友的呀!这不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转念之间,梅莞尔又给自己找到了理由:我们都是在利用王成的身份,摆脱目前的尴尬。所以,无所谓争抢,无所谓失去。像眼前这尊大神,也可能不是自己能把握的,张萍也一样——人家回家只是来休假的,这座二线城市不可能留住他,他终究要走的,没准是去“北上广深”这样的大城市,更没准要选择国外定居,所以,暂时尽可以享受他的照顾与温柔,但却不能让自己失陷。

不过,他的绅士般照顾,还真是体贴啊。没有那个女孩子,在这样的温柔陷阱面前还能把持住自己,比如眼下那些围在王成身边讨好龖的女人们。

这时间,王成已经向梅莞尔与张萍方向眺望了几次,梅莞尔看到王成目光里透露出责备,不由自主地走向王成身边,轻声解释:“小萍刚才跟我聊学校的事……你歇好了吗?”

张萍跟过来,递上一份饮料,招呼说:“咱们等会下山,一起在山背面聚餐,那里有家饭馆,我们早定好了餐……”

这个时候,一位同姓的男子走了过来,向王成打招呼:“嘿,听说你是翻译?”

整个聊天过程中,任宁馨儿怎么打探,得到的情报只有:王成是一名小语种外语翻译,在一家外企工作。这些情报还是张萍透露的,聊天高手王成每次都成功转移话题,将别人的问询挡了回去。而张萍也不愿告诉别人详情,牵扯个人隐私,她只是含糊地介绍了王成的大致情况。

这就够了,徒步者都是在网上召集的,大家彼此相互称呼的都是网名,能够知道真名,已经踏入了交往的初级阶段。所以众人也不强求。随后,消息传得很快,张萍说完话数分钟后,整个队伍无论男女都知道张萍说的每一个字。

对面来的男人态度很不善,这是个雄姓激素旺盛,想通过践踏王成,在女姓面前抖动一身羽毛的男人,他带着明知故问的找茬态度,直冲冲瞪着王成,梅莞尔紧张的牵起王成的袖子,张萍感觉到对方的敌意,想上前拦阻,但王成的轻轻拽住了张萍,目光越过那男人,望向了山下,一脸好奇的问:“你说的大概就是所谓‘农家乐’吧?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那男人大怒,冲到王成跟前厉声问:“嘿,问你话呢?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跟你说话,装没听见?”

王成仿佛才发现对方,他深深瞪了对方一眼,这一眼像一根钢刺刺入那男子的神经,让那男子浑身骤然抽搐起来,紧接着,王成收回目光,平淡的说:“先生,‘我’是不是了不起那是‘我’个人的事儿,这关‘你’屁事?但你挡住我的视线了,请让一让好吗?”

那男子被王成瞪了一眼,这一眼仿佛一根火烫的钢针扎入他的神经,接下来王成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连续不断地敲打那男子的神经细胞,他的神经仿佛被锉刀一根根磋磨,那是一种酸到极点、麻到极点、也疼痛到极点的感觉。

紧接着,那男子眼前出现幻视,仿佛看到一只狮子的血盆大嘴猛地伸到他眼前,他似乎能嗅到狮嘴里喷出的浓重腥气,感觉到狮牙的锋利,那一刻,他身临其境,感受到绝顶的恐惧,这恐惧让他忍不住大叫一声,浑身冷汗淋漓,他面色苍白的转身就走……许久,他才从恐惧中回味过来,但他的心脏依旧不争气的狂跳不止。

这是怎么了,自己比对方壮实,怎么面对他的时候,居然感到莫名恐惧?那男子极不服气,但每当他心中闪动重新上前,夺回面子的念头,他的脚开始神经质的、不由自主的瑟瑟抖动,一阵阵恐惧的浪潮排山倒海,让他抬不起一根手指……这时候,那男子听到耳边窃窃私语:“大脸猫居然被人无视了,就这,大脸猫居然一声不吭,真是……”

这些话其实是在煽风点火,或者纯粹为了看“大脸猫”的笑话。但那男子只感到一阵阵羞愤,他……他无论怎么愤怒,却再也鼓不起勇气面对王成——他确实怕了。

远处,张萍皱着眉头悄声提醒:“那个人网名叫‘大脸猫’,最喜欢缠着队伍里女孩子,不管人愿意不愿意,非要对方给电话号码,不给就夺过女孩手机拨打自己电话,还特喜欢到上下班的地方堵人,要求人跟他约会。大家都很讨厌,但这个人够无赖,没人敢惹他。你小心点,这人最喜欢纠缠不休……”

梅莞尔从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中惊醒,她吓了一跳:“呀,你怎么不早说?这太恐怖了……天哪,你猜我刚才看到什么?我突然有点幻视,好像看到了一条巨大黄金蟒,嘶嘶叫着……咦——还有一头张大嘴的狮子,就在刚才,你们吵架的时候,吓死人了!”

王成奇怪的盯了梅莞尔一眼,转而问张萍:“这样的人,怎么不踢出队伍?”

张萍苦笑了一下:“我刚才说过,这个人最擅长纠缠,他能够持续不断给你打十几个电话,谁都怕了他,我们能怎么办?报警?警察不管这种事,跟他争吵不值得;打他,警察抓的反而是你,所以……”

稍作停顿,张萍继续说:“幸好你今天把梅老师看得很紧,否则……嘿嘿,刚才如果你退缩了,那他肯定瞄准梅老师,开始纠缠不休。”

王成耸耸肩:“我倒不知这人如此恶劣。刚才,我只是觉得这人跟人说话,连个称呼都没有,谁知道他想跟谁说话?所以干脆置之不理。早知道这人如此恶劣,我该引他动手,而后狠狠教训他一番……”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我没事就爱教训人

张萍劝解说:“算了算了,如今大家忙着挣钱还来不及,谁有兴趣打架呢,多浪费时间啊。再说,为这种人不值得。这家伙又高又壮,你还不见得能占便宜。”

王成微微一笑,不知怎么,梅莞尔与张萍不约而同觉得,王成那貌似和煦的微笑,带着一种极端冷酷的味道,而且,似乎王成对这种冷酷很沾沾自喜,他平淡的语调中,露出一种视人命为草芥的漠然:“在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世界,如果过于忍耐,会被人认为好欺负,所以……”

王成转身走向山下,张萍想拦没拦住,过了一会儿,梅莞尔才回味过来,赶紧追上去,这时王成已走到“大脸猫”身边,他用肩膀轻轻一撞对方,大脸猫像触电般浑身一缩,踉踉跄跄连退数步,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王成仿佛没看到对方,回身招呼追到身边的张萍与梅莞尔:“那就走吧,赶紧下山吃饭……”

紧接着,王成居高临下俯视“大脸猫”,平静地说:“对不起,先生,你刚才挡住我的路了。”

说完,王成冷漠的迈过对方,领着两位女老师向山下走。

徒步的人发了一阵呆,这才回味过来,宁馨儿带头,快步追上王成,赞叹地说:“你真厉害,哈哈,‘大脸猫’居然怕了你!”

刚才王成与“大脸猫”起冲突的时候,除了张萍与梅莞尔,其余人都下意识避开了他俩,其中也包括宁馨儿。这是宁馨儿重新上来搭讪,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王成在没在意——大男人不能指望小女人来保护,所以刚才宁馨儿的回避他可以理解,但此事过后,他对跟宁馨儿继续交谈已失去兴趣。

宁馨儿感觉到王成的冷淡,赶紧解释:“这‘大脸猫’上次强要过我的电话,此后每天给我打一二十个电话,非让我跟他出来吃饭,搞得我最后找了个壮汉扮男友,还把手机号码换了,这才让他消停。这次看到‘大脸猫’又出现在队伍里,我心惊肉跳的,所以我赶紧找你说话,坐你身边,幸好你惹得起他,我刚才吓得都快哭了……”

王成歪着头看了看宁馨儿,这时谭真已经追上来,他脸色僵硬,频频回头张望身后。王成没理睬谭真,盯着宁馨儿问:“哈哈,我还以为自己魅力足够,原来是自作多情了——可你为什么选中我?”

听到王成这句话,不知为什么,梅莞尔与张萍齐齐松了口气。只听宁馨儿回答:“抱歉抱歉,你是这群人里,除了大脸猫外最壮实的,而且你跟小张老师认识,真打起来小张老师不会袖手旁观的,我知道小张老师学体育的,你俩对付他一个,不会吃多大亏,再说,嘻嘻,如果你吃亏了,大不了我赌债肉偿,我会好好慰劳你的……嘻嘻,小梅老师不会生气吧?”

听宁馨儿说的如此卑微,众人都笑了起来,没人拿这种话当真,王成更是开玩笑说:“没事没事,我没事就爱教训人。”

宁馨儿马上补充:“……然后‘深藏功与名’那种?牛人哟,让我从了你吧。”

这时,另外几个在车上向王成递小纸条的姑娘小跑着追上来,一路走一路娇唤:“吓死人了,真以为你们会打起来,那什么人呀?!一路上死乞白赖跟我要电话号码,赶都赶不走,一转脸又去找了别人要电话……小张老师,队伍里再弄这种人,我们不参加了。”…,

宁馨儿咯咯笑着说:“是呀,这人就是群里动不动要跟人私聊的‘大脸猫’,跟人说话就喜欢凑到人近前,瞪着牛眼睛威胁,也不管对方男女。我以为他很厉害呐,没想到是个糟货,被小王一撞,站都站不住。”

原来这也是个无师自通,懂得“人身警戒范围”,喜欢突破这个自然警戒线,摆出威胁姿态的家伙。王成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内罗毕的遭遇,想起了闪电的告诫:对这种喜欢不计后果威胁他人的人,千万别给他们扣动扳机的时间。

需要进行“清洁”吗?

王成回身看了看,通话器里突然传来一位领队的声音:“小张小张,‘大脸猫’要求回去,劝都劝不住,怎么办?”

王成拿起自己的“战斧”u盘存储器,按下通话键,插话说:“退给他钱,再给他一百元搭车——这钱我回头算给你。”

张萍看了一眼王成,马上在对讲机里补充:“就这样吧,他要走就让他走。”

宁馨儿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对讲机,当确认在场的两个人的对讲功能都已关闭后,马上长出一口气,欢叫道:“早该这样了,想跟人认识、交往,摆正自己的态度好不好,老是用威胁、死缠烂打的手段,像苍蝇一样,烦都烦死了?谁欠他的呀?不想跟他吃饭,能把你电话打爆,动不动就威胁:我知道你住址,我知道你单位;我去你家等你,我去你单位找你,我找你老板替你请假,你不想要工作了就看我闹……你妹的,我早盼着有人收拾他了。”

“居然这么恶劣咧”,几位女人看着宁馨儿,直庆幸:“幸好我们队伍里有你!”

宁馨儿愣了一下,马上醒悟:这几位姐妹是感慨,幸好有自己引开了“大脸猫”的注意力。她气恼刚浮现心头,马上又觉得这是一种恭维,她们这是承认自己美貌出众,魅力独特,以至于让“大脸猫”看不到别人。

“嘻嘻,我是你们的大救星,挽救了咱们的队伍……不过以后,‘大脸猫’绝不会再出现了,这种人极度无耻也极度自卑、极度敏感又极度自负,报复心特强却又极度欺软怕硬。上次他说要跟我们老板闹,姑奶奶我立刻火了,告诉他我男友就是老板,现在正打算找他麻烦。他说不信,姑奶奶马上把电话交给在场的男同事,让他跟‘大脸猫’说话,结果他立刻挂了电话。

不过这人很无耻,随后几天老半夜三更打电话,打通了也不说话,就在电话里直喘气,咦,恶心的……你说,他干什么工作的,经常半夜三更不睡,白天怎么上班呀?害的我只好换了电话号码,找了个身强力壮的男同事陪了我好几天。小张老师,这次你怎么又让他参加了,你不会怕他闹到单位去吧?”

王成关切地看着张萍:“难道,你们单位不知道你业余兼职?”

张萍咽了口吐沫,没有回答。王成马上明白了,他安慰说:“放心,这人就是嘴上功夫,他不见得真知道你们的单位——做侦探也是很花钱、很花时间的,他肯定是诈言欺骗。”

宁馨儿稍稍愣了一下,马上附和:“就是,城市这么大,找个人不容易,他怎可能知道我单位?当初我就猜测他是骗人的,所以才对他很反感,跟人交往要靠欺诈、靠威胁,这人心思不正,一旦招惹就是甩不掉的麻烦,所以我宁肯鱼死网破,也不怕他威胁。”…,

梅莞尔责备地看了张萍一眼,轻声说:“你早知道这人存在,还让我参加,今天要不是阿成在……”

张萍立刻叫屈:“我哪知道?他不是在我这里报名的,我们有三个领队呀!上了车我才发现他,不过那时阿成已经把你护起来了,虽然当时我不知道阿成很能打,但我知道,这人肯定斗不过阿成,我对阿成特有信心……再说,即便阿成不在,我跟谭真也在,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谭真,是吧?”

谭真心情稍稍好了点,他露出一个微笑,回答:“当然,到时候一声召唤,我肯定上的。”

宁馨儿缓和气氛,她伸了个懒腰,展示自己美好傲人的胸*器:“现在好了,世界清静了,哈哈,这次是户外徒步呢,我整个人都感到特轻松……快点走啊,我现在特有胃口,中午我们吃什么?”

张萍也轻松起来,而随着她展现笑脸,谭真脸上也出现微笑。他觉得张萍刚才的话里,毫不犹豫的承认了王成与梅莞尔的特殊关系,而梅莞尔对此并不否认……这下子,天空格外明媚,空气真清爽。

“农家乐嘛,做菜的手艺肯定比不上大厨……”张萍轻松地回答:“但胜在新鲜,那些菜,上一秒种肯定挂在农田里,咱们亲手摘下来,让农民伯伯做成菜,啊,肯定滋味好。”

王成大笑起来:“果然是老师呀,这话听着像哄小孩的腔调……”

除去害群之马,队伍显得轻松起来,大家说说笑笑翻过山梁,到达山背后的农家,这段饭吃的很轻松,应经成为“男人公敌”的王成再也没人敢招惹,他在女人中如鱼得水,一顿饭过后,再度收获了许多小纸条。

聚餐期间,张萍倡导的才艺表演今日特别受欢迎,梅莞尔的出现使男人争相表现,当然,随后他们总找机会避开王成,递给梅莞尔一对小纸条。而王成的出现则使女人们个个争风,连平常五音不全的,也敢跟随农家劣质卡拉ok歪唱一曲,但轮到王成表演时,他却以从小学习太认真,没学会什么业余爱好而推辞了……

回去的路上,大家熟悉了很多,一路说说笑笑返回商店,众人恋恋不舍各自告辞。梅莞尔从商店拿回了寄存物品,临离开商店的时,王成突发奇想,指着商店的秤,他招呼梅莞尔:“上去秤秤体重?”

张萍过来笑着调侃:“怎么,你想把梅子论公斤卖了?小心我告你贩卖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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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我不惹事他们都该求神拜佛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我不惹事他们都该求神拜佛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我不惹事他们都该求神拜佛了

王成指了指那台秤,压低了嗓门解释说:“我忽然发现我似乎不太适合徒步这项运动,徒步本来是享受安静的,但走了这一趟,感觉处处人烟稠密,徒步路上人多的像赶集,一支支队伍都人头涌涌。干脆咱换种运动吧。之前我不是说过要送你们一辆自行车吗?既然是运动用自行车,这是特别定制,所以我需要你们的身高、肩高、手臂长短、腰部高度,以及大腿小腿长度,体重等数据,借这杆秤,你们量一量身体数据,我把数据记下来。”

梅莞尔无所谓的嗯了一声,走上了台秤。张萍发出一声惊呼:“定制自行车?呀,我听说过,那一定很贵吧?”

梅莞尔这才醒悟过来,赶紧跳下台秤,推辞说:“呀,我以为你说的自行车是几百块钱那种的,几百块对你来说不算什么,我也不推辞了,但如果是很贵的那种,我还是不要了,不行,我已经欠你太多!”

这时,谭真也跟了过来,但王成似乎对他视而不见,继续对梅莞尔做手势,张萍不客气的推梅莞尔:“你跟他客气什么,快点快点,你不要,我肯定也要不成了,多可惜啊!”

王成牵起梅莞尔的手,让她站在台秤上:“我给你们选的是一种未来派自行车,这是一种由专业设计师设计形状,以及关键零部件,其他的,都需自己手工制作的自行车……哈哈,说得更确切一点,这辆自行车将由我亲手制造。这次我准备给自己制作几辆自行车代步,你俩的自行车只是顺带的,所以,别不好意思。”

张萍扬起了眉毛:“哇塞,看不出,你居然还有这本事,那我就更不会客气了。哈哈,就是不知道,你制作的自行车能不能保证质量,到时候我敢不敢骑到街上?”

王成一边给梅莞尔丈量身高体重数据,一边笑嘻嘻的说:“放心,这种活儿没多少难度,在国外都生玩得,老外的工课上,学生制作的酷车造型多样,玩的就是心跳。至于质量吗——车轮、链条、飞轮、车把手,全是工业化标准件,需要自己定制的只有三角横梁,以及车身造型构件,那些中学生独特的个性,就是通过各种奇异张扬的造型来展现。

而制作自行车的材料也很简单,网上订购,设计者会根据你的要求设计造型,而后把材料装入一个纸盒里寄给你,纸盒里就是几瓶胶水、几卷碳纤维布、车身三通部位的金属件,几根按你要求设计的连接管、和你选购的车身造型的纸塑模具,外加一把剪刀、一把刷子、一副塑胶手套,几罐喷涂漆——这就是全部了”

张萍跃跃欲试:“听你说的够简单,哈哈,到时候,我可不可以,我可不可以围观你,看你制作这辆自行车?”

王成这时候正在套用公式,将梅莞尔的身高、体重等各项数据代入公式中,算出车身各处的比例搭配,以及重心设置,而后取出个人终端,连同网络,根据这比例挑选合适的自行车造型,随手在网上下了几份订单,又指挥张萍上了台秤,这才回答说:“也行,这种自行车,前期制作只需要有一张干净的工作台就行,你跟你们化学老师讲一声,咱借用他的实验室,大不了事后我也送他一辆车。哦,如果你们不讲究喷漆的光亮度,我们甚至可以在你们的操场上进行喷漆——用几个彩色涂鸦喷罐,就可以完成。”

梅莞尔嘴唇动了动,张萍马上叫嚷了起来:“不行,费这么大功夫,好不容易亲手制作一辆自行车,当然要尽善尽美……听你话里的意思,你还有更好的方法?”

“那就拿到‘名尚’的无尘喷漆车间进行喷漆,从那里喷出来的漆,保证保证金属光泽,简直是又炫又酷。”

“好啊好啊,我可是迫不及待了……”张萍笑闹着,她没意识到自己跟王成已经拉拉扯扯,身子都贴到了一块。谭真在一旁看得直心痛,但看到梅莞尔只是在那里对着手指,若有所思的等待张萍测完数据,谭真心里叹了口气,心说:也许自己真的有点小心眼,瞧,王成女友都毫不在意,我怎么……可我怎么心里觉得酸酸的,郁闷呀!

三人笑闹着走出徒步用品商店,张萍这才想起招呼男友:“谭真,今晚阿成请客,他要亲自下厨给我们做好吃的,嘻嘻,我们去他新房子,这顿饭就当做新房子的开火饭。”

谭真不好说什么,下意识随着大家登上出租车,他一路阴沉着脸,看着大家笑闹——其实说是‘大家’,主要还是张萍在与王成打闹,梅莞尔不怎么说话,只偶尔附和一句。

等出租车开到王成新房子时,李响早在院中等得不耐烦了,进院子的每一辆出租车,他都伸头过去打探一番,直到王成四人跳下出租车,他这才大喜过望。

李响今天开的就是那辆奔驰g型越野车,方方正正的车体看起来很霸道、很凶悍。因为今天是星期六,车没地方上牌,李响就倚在这辆无照车的车门边凶狠地抽着烟,地上扔了一地烟头,几位小区保安远远的盯着他,却不敢走近了。见到王成出现,李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扔掉烟屁股迎了上来,但看到车上又跳下一个男人,他马上止步,原地不满地咂了咂嘴:“你妹的,你居然自带干粮……那成,刚好管兴听说了,也想尝尝鲜,你的聚会我就不参加了,赶紧,打开保险盒,大象肉分我一半,我不打搅你们聚会了。”

说是埋怨王成自带干粮,可王成分明发觉李响的车中也有女人的彩色衣裙跳动,他微微撇了撇嘴——这样也好,李响交往的妮子,不见得适合梅莞尔与张萍认识。

所以王成没有挽留的意思,他将保鲜盒接上自己的个人终端,输入密码,打开了保鲜盒,露出四个氮气充填、鼓鼓囊囊的塑胶袋——这是个十五公斤容量的医用保鲜盒,大多数时候,它是用来装移植器官的,如今那位在国外游荡的“左手”,将其拿来保鲜肉食……哦,还有水果。

王成先取出其中的两个橘红色袋子,对李响说:“这两个袋子内装的是热带水果,但我想你不稀罕这玩意,我准备留给我妈一半,所以就不留给你了,另两个袋子各装五斤大象肉、五斤蟒蛇肉,你我各自一半——你告诉管兴,泰国人拿蟒蛇肉当药膳,它肉质紧实,最简单的方法是油炸,炸的功夫到位,吃起来像里脊肉。

而这大象肉嘛,我订的不是‘大象鞭’也不是‘大象鼻’,只是普通大腿肉,随便怎么吃都行,泰国人喜欢用咖喱味,加海鲜做成咖喱海鲜象肉,你让管兴找个印度厨师,或者广东厨师,好好炮制一下……”

李响不满的叫嚷起来:“就这些?酒呢?我眼巴巴的等在这里,就知道你这厮藏酒不错,把地下室钥匙给我,我自己去翻动。”

“也好,地下室我都没去过,你帮我带上来几瓶,不过,我记得这里收藏的都是青酒,恐怕你不会喜欢。”

李响不屑地看了王成一眼:“被你这厮看上眼的青酒,能是垃圾酒吗?青酒我也要,管兴那里等着呐,我先取走一件,不够再来。”

李响气冲冲的冲进王成的地下室,不一会儿,他气喘吁吁地搬出两件葡萄青酒,一件直接丢给王成,一件搬到自己车上,而后他跳上车准备离开,王成皱着眉头拦住了李响:“你这车没有上牌,居然还敢开着满街走,也不怕被人扣车。”

李响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就说你不了解内情——如今什么世道?哪个人眼睛里没水敢扣这种车?开得起这种车的,能是简单人吗?嘿嘿,我不惹事他们都该求神拜佛了,谁敢查扣,不想要工作了吗?”

轰地一声发动汽车,李响又从车里探出头来,盯着两位女老师问:“你们,那位是张萍?”

张萍弱弱的举了举胳膊,李响凶狠的冲张萍点点头:“我记住你了——以后,别挂我电话。”

说罢,李响轰地一脚油门——哦,电门,粗笨的大奔驰呼啸而去。

等他走后,张萍才敢大声出气:“哇塞,这人好霸气哟,他就是名尚的老总?果然不愧是汽车俱乐部的老大,我喜欢,瞧他开的那辆车,够威风够凶残。”

谭真动了动嘴唇,想说几句不屑的话,却又觉得刚才自己大气不敢出,现在人家走了才说风言风语,未免显得有点幼稚。平常还则罢了,但现在有个王成比对,他更要显示自己的风度了……

这时王成看着远去的车影,心里微微叹息:这个拼爹的时代,**丝怎么活啊?

可是生活还要继续,王成转身开始分配任务,他将两袋水果分到俩女老师手中,把切下来的两团肉塞给谭真,自己拿起那件葡萄酒,招呼众人上楼。

王成之所以领着李响去翻弄地下室,是因为这套房子王成也是第一次来。而这套房子的装修,基李响帮着操办的,地下室里的东西也都是李响装进去的,有些东西在哪里,连王成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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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章 谁是备胎?

isH第二百二十二章

谁是备胎?

这套新居位于大厦的第六层,整栋大厦总共有十六层。iSH第六层的位置不高也不低。大家说说笑笑走进电梯,走进王成的新居,都站在门口好奇的四处打量——包括王成也觉得新鲜。

这房子室内装修很简单,基黑白两色板是白色的钢化瓷砖,沙发以及家具都是纯黑色的。房间灯饰也是简单的方方正正、银色金属灯具。巨大的黑色茶几上,放着一些银色金属饰件:一个苹果造型的银色金属果盘最显眼,体积最大。苹果的造型,一侧缺了个口,不过不像苹果手机商标那样,是被人咬了一口的造型,而是一个平整光滑的斜切面。这斜切面不大,它就是果盘的入口,因为口子太小,大约只能放一些小型水果,比如草莓樱桃等等。

这个银色苹果,表面打磨得很光滑,但却是哑光色,不像镜子一样闪闪发亮,反而给人一种鹅卵石的粗糙感。但它虽然暗哑无光,浑身上下透露的精致味道,却让人无法忽视,连梅莞尔坐到沙发上,也忍不住拿起果篮欣赏,而直爽的张萍则直接发出赞叹:“好可爱呦。”

茶几上除了果盘之外,其他的摆件也都是金属件,包括茶杯、茶壶、烟灰缸等,连杯垫都是一色的哑光银色金属,在一片黑白气氛中,这些银色摆件不仅没给人凝重的金属质感,反而因为它们设计的精巧,让房间里充满一种时尚、雅致的味道。

一行人跟着王成把手中东西放入厨房,厨房里的装修也是由黑白两色构成的:白色的地板,白色的橱柜面板,以及淡色的人造大理石台面,黑色的灶台,黑色抽排油烟机醒目的点缀其中。冰箱是银色的金属面板,餐具要么是白色的骨瓷,要么是哑光的银色金属件……整体看起来,装修很成功,房间里散发出简洁明快的爽朗。

王成钻进厨房里摆弄饭菜,张萍梅莞尔嘀嘀咕咕,两人不久东张西望钻进洗手间,但不一会儿,张萍在洗手间里发出一声尖叫,叫声里充满惊恐不安,以及羞涩……

谭真急忙冲到洗手间门口,边走便大声喊:“小萍,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张萍在洗手间里紧张的大叫:“别进来,都别进来!”

不一会儿,梅莞尔躲躲闪闪,满脸晕红的从洗手间里露出半个脸,绵软地说:“阿成,你家有换洗衣服吗?女式的?”

谭真急切地问:“到底怎么了?”

张萍在洗手间里又羞又急,大喊:“别问了,快帮我买衣服去。”

王成伸出一根手指:“嘘,别急,我记得我给老妈寄回来很多睡衣,但在我老妈房子里我没见到一件,那它们应该都放在这间屋子里,等我找一找……别急,运动了一天,你们浑身是汗,干脆洗个澡,换一身睡衣。在这屋子里都是自己人,穿睡衣吃饭不算什么,等吃完饭衣服也干了。”

谭真再度追问:“到底怎么了?”

梅莞尔很羞涩:“嗯,等会儿你上完厕所就知道了。”

王成点点头,一脸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里面的马桶是什么牌子?、松下,还是纽密?……算了,你不用回答,等我——”

卫生间里,张萍恼羞成怒的回答:“n、u、m、i——大概是你说的纽密,这什么怪玩意,吓人一跳!”

谭真还想再问,王成揪着谭真到另一个房间,一边在衣橱里寻找衣物,一边淡淡解释:“纽密马桶,智能的,马桶盖可以自己掀起来,并且可以根据使用者的性别,自动判断是掀起一层或是两层。另外,马桶底部特意设计了脚边暖风功能,以应对北方冬季的寒冷天气。它的核心功能是带有洁身器,便后可自动冲洗、烘干……你明白吗?

不明白呀,那就自己去上一次厕所,坐在马桶上别轻易起身,遇到温水冲洗便部,别跳起来大惊小怪,那一定会湿了裤子……现在明白了吗?”

谭真囧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喃喃:“马桶就马桶嘛,出精到怪的,吓死人呀。”

果然,王成从世界各地买的睡衣,都堆在这间客房内,驼羊绒的、羊绒的、丝绸的……,足足有三十件。此刻两个女人的身材数据王成早已丈量好,他挑选了两件合适的丝绸睡衣,递进洗手间内,不一会儿,两个女人脸红红走出洗手间,欲言又止的说:“你们,你们快点上厕所,完后我们要洗澡,可能占用洗手间很长时间。”

等两个女人再度进入洗手间,过了一会儿,洗手间里再度响起尖叫,还是张萍最终发声:“王成,你洗手间里的洗浴用品全是外文,梅子也看不懂,这都什么东西?”

王成苦笑起来,隔着洗手间门冲里面喊:“没关系,洗发精、沐浴液虽然包装不同,但里面的实质都是一样的……这会儿我也进不去,你们随便拿一瓶起泡泡的东西,洗头也行沐浴也行,没多大差别。”

等两个女人洗浴完后,王成差不多做好了烧菜准备,他也进到洗手间里冲了个澡,再出来的时候,谭真已从附近超市里买来国产洗浴品,但两位女人觉得无需再折腾了,毕竟,在一个男人家中洗浴,给人的感觉很暧昧。为了打消这种暧昧感觉,她们便推着谭真也去洗浴……

这场洗浴也洗去了两位女人最后的提防心理。当谭真进去洗浴时,厨房里只剩下穿睡衣的三人。王成主厨,两个女人打下手。三人对彼此身体的碰撞、挨擦已变的习以为常。谭真洗完澡出来,听到厨房内笑声不断,连一向不喜欢说话的梅莞尔,也不时快乐的笑出声来,他推开厨房门一看,见到两位女人面红耳赤,一左一右靠在王成身上,笑意盈盈看着王成,后者正把刀舞的飞快,双手让人眼花缭乱,他轻轻撞一下左右,说:“这是《特工狂花》里的手艺,瞧,我切萝卜比她快。”.

说罢,王成自然而然的捏捏张萍的手臂,自然而然的说:“就你这胳膊,将来切起菜来一定比我麻利——你要努力噢。”

紧接着,王成回身捏了捏梅莞尔的肉肩膀,叹息说:“你这小身板没有肉,将来需要找个保姆伺候起来,唉,要好哈呵护你才行啊。”

好吧,现在勾引程序已进入第三阶段——欣赏。确切的说:就是欣赏对方拥有的一切,用好听话哄得对方晕头转向,哄得对方跟你在一起时光过的飞快,日子很甜蜜……

见到谭真出现,王成若无其事地停下菜刀,用一种坦坦荡荡的态度招呼说:“抽烟吗?茶几上有烟,打火机在抽屉里,你去客厅稍坐一会儿,饭马上就好。”

谭真觉得一阵气沮,他觉得心里酸溜溜的,但王成的坦荡态度让他发不出火来,没错,对于王成这种搂搂抱抱,张萍与梅莞尔觉得很自然,见到谭真出现,她们的态度也很坦然,坦然到令谭真觉得,自己的世界观仿佛出了问题,从小到大的伦理教育现在全用不人自家女友就在身边,眼看王成搂上他谭真的女友,都不觉得有啥特别,他谭真再发脾气……会不会又让人觉得小孩子气?

难道世界变了?难道我的思维出现问题?谭真奋力摇摇头,把目光转向餐桌。

这时桌上已摆了数只盘子,盘子中的菜肴色香味俱全,空中飘荡着一股独特的香味,张萍继续与王成忙碌着,递酱油递盐瓶,显得很快乐。梅莞尔闲站在一旁,偶尔伸伸指头,但马上被张萍抢着干了。

桌上那些精心制作的菜肴盛在精美的盘子,简直是艺术品。一眨眼间,王成麻利的起了锅,张萍娴熟的递上盘子,热菜倒进盘子里,梅莞尔伸伸指头,张萍快速抄起盘子,一转身,盘子到了餐桌上。

谭真只觉得自己被排斥了,厨房的活儿他插不上手……不,他连评判的资格都没有,桌上的菜色他闻所未闻,空气中的香气不是他熟悉的八角花椒味,他站了半天,见到大家忙碌不停,只好咽了口吐沫,勉强咧嘴笑了一下,心中哀叹:“完了,以后张萍会不会抱怨我不通厨艺了,会不会拿王成出来比较?幸好现在她给我面子没说什么……算了吧,想开点吧,都在大家眼皮底下,他们能做什么出格的事?”

茶几上摆了三种烟,都是谭真没见过的外国牌子,他随手挑了一盒ri好彩),抽出一根点燃,淡淡的烟雾喷出来,烟草的香气很浓郁,而这时,厨房的笑声低沉下来,谭真侧耳倾听着厨房的动静,心里感慨:“好彩啊,我希望自己能有好运气……嗯,这房子装修如此简单而昂贵,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不知道王成跟小萍认识多久了,看他俩的亲昵神态,似乎认识很久很熟了,但小萍为什么从没跟我谈起这个人?难到我是备胎?或者小萍是人家的备胎?我应该愤怒吗?他们在厨房欢笑,我独坐客厅,我应该失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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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章 无法抗争

isH第二百二十三章

无法抗争

厨房里的笑声仍在,炒菜的香味慢慢散发出来,谭真犹不甘心:“王成,这人……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女人注意的中心,有他在,别的男人都是陪衬……但为什么我憎恨不起来?你妹的,我现在坐在这里没有怒火,隐隐羡慕他受的待遇,希望自己也能做到他的一半?哪怕有一半像他那样有女人缘也好。iSH

这个男人怎会这样,出色到让我身为男人也无法仇视。没错,无法仇视,当他对小萍打打闹闹动手动脚,我居然只感到恐慌——害怕失去的恐慌,以及……悲凉。我居然不愤怒?这个人,强大到,让人简直生不出抗争**啊!”

谭真独自发呆,烟抽了一根又一根,以至于小区附近餐馆来送餐时,整个客厅烟雾缭绕,像是失火一般。

附近餐馆送来的是各式凉菜,各式卤菜需要慢火烹煮,王成的急就章无法做到;至于凉拌的素菜,这间新居也没存放很多食材。等凉菜齐备后,王成的烹饪也结束了:红花象肉扒、红酒百合象肉烩、巴西式烤蟒蛇、莴苣茄汁焗蟒蛇,外加一个蛇羹,上菜的方式中西合璧——菜盛在一个大餐盘内,但被分成四份,没人门前一个**餐盘,想吃什么夹到自己盘中单独吃。

虽然王成只做了四菜一汤,但这些菜肴充分展现了王成的厨艺,每份菜且不说色香,光从表象看都显得很精致,一个盘子四份菜,汤汤汁汁绝不挂落;四份菜间隔均等,恰好将菜盘分为完美的四等份——当然,每份菜只有一小口,这是完全的西式风格。

四人坐进餐厅内,面对桌上如贵族盛宴般摆放整齐的菜肴,连谭真也不得不由衷赞叹:“小王,你的手艺果然不错……,哈哈,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只花了这么短时间就弄出来,你不做翻译可以做大厨师了。”

王成客套地陈述事实:“不好意思,这房子第一次开伙,材料很不齐全,仓促了一点,各位别嫌简慢。i



“已经很好了”,张萍由衷赞叹。

梅莞尔低声补充:“从小到大我父母只看学习成绩啦,长这么大家务活儿我没接触过的,没想到一种材料可以做出那么多菜式,你刚才在厨房说的烹饪方法,让我大开眼界啦……”

“谁说不是呢?”张萍抢着补充:“我们这一代,父母老说不要输在起跑线上,我虽然学习不好,但精力也都花在练习老师规定动作上,家务活父母都没让我沾过,等现在工作了,想学习一下家务也没地方施展,大家工作那么忙,房子是租来的,哪有精力研究做饭……哎,等结婚了吧,但愿到那时还不晚。”

这话谭真喜欢听,他欣慰地笑着,举杯说:“不晚不晚,小萍,无论你做什么菜,我都喜欢。”

张萍脸上出现一朵晕红——但谭真不知道,张萍这抹羞涩不是因为他的话语而出现,此刻,王成的手伸在桌下,轻轻拧了一下张萍的大腿,而后仿佛害怕弄痛了张萍,那只手继续温柔的揉搓拧过的部位,张萍只觉得浑身麻软,一阵颤流从抚摸部位涌上脑门,她小腹痉挛般抽搐着,她说不出话来。

这一刻,敦实强壮的张萍难得呈现出小女人的媚态,谭真心悦地看着张萍水汪汪、媚眼如丝的眼神,觉得自己今天终于做对了一件事。他拿起筷子,掩饰地夹起一块蟒蛇肉,心中还剩下一丝侥幸:但愿自己的存在,能让王成把全部火力对准梅莞尔,否则的话……

这时候梅莞尔正在观察自己的筷子,筷子是白色的,材质难以确定,等王成骚扰完张萍,发觉了梅莞尔的奇怪处,他回身拍了拍梅莞尔的大腿,梅莞尔一阵慌乱,只听王成问:“一双筷子你也观察这么久,看出了什么?”

梅莞尔脱口而出:“骨头的……我是说,筷子是骨头做的!”

“不是骨头的”,王成平淡地像在说今天是星期几一样,陈述道:“是象牙的。”

“啊”,梅莞尔差点失手将筷子掉在桌上:“这东西,挺,挺……,挺贵吧?”

王成伸手拧了一下梅莞尔的鼻翼:“怎么成小结巴了?这东西看它是几手货了,一手的象牙,做出筷子的材料……哦,筷子要长度要求,所以材料也要够长度。折算下来,四双筷子的材料,一手货的价格大约在两千美金,如果原料中间倒手太多,那价格就没有谱了。”

张萍恢复过来,为了掩饰刚才的慌乱,她大着嗓门说:“你直接说,这双筷子多少钱,哇塞,看不出,这不起眼的小东西,居然是……”

王成尽量用漫不经心的口气,回答:“每双筷子大约一万元人民币左右。”

梅莞尔立刻小心翼翼地将筷子放在桌上,张萍举起筷子在眼前观察片刻,叹着气将筷子同样小心地放在桌上,谭真随大流,也同样放下筷子。张萍痛心疾首的说:“阿成,你给我塞了跟烙铁,这玩意在手里,谁他妈能吃进嘴里?满嘴都是人民币味道,还尝什么菜味?换换换!”

王成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他回身在碗橱里翻弄了一下,取出几双银色金属筷:“这房子的装修,不是黑白色就是金属味,只能用这种金属筷子了。”

梅莞尔赶紧抢过筷子给众人分,她接过筷子后稍稍一愣,下意识掂了掂筷子的份量,而后平静地给众人分筷子,她这个动作引起大家的注意,每个人拿到银色金属筷子都下意识掂了掂,感觉这筷子份量极沉,一根筷子重二百多克的模样,但这时,大家已经被接连的惊喜刺激的不想说什么了,他们默契的回避了这个话题……

这个小插曲过后,众人吃了几口菜,喝下两巡酒,张萍砸吧着嘴评价:“好酒……阿成,我以前以为你小有钱财,看了你家后才知道,你恐怕不仅是小有钱财吧?谁家吃饭用象牙筷子?烧包吧你。”

王成的回答依旧清汤寡水:“我刚才跟你说过,这房子是李响帮我装修的,装修工程队是他找的,材料也是他选购的,我妈没掏多少钱,我也是第一次进来。”

“哦”,张萍恍然,但马上她又说:“能让一位亿万富翁帮你装修房子,那也是你的本事……你俩啥关系,我看他给你买东西,下手挺狠的,当然,刚才他拿你的酒,下手也挺狠。”

“是……一种生死之交吧”,王成含糊其辞的说。

“刚才他说到管兴的名字,这名字我挺耳熟的……”张萍转脸去看梅莞尔。梅莞尔绵软的提醒:“是管商业外贸的,最近新闻上常露脸。”

张萍皱起眉头,小心地问:“你瞧,你认识的都是这种人,他们……,是该成为‘官二代’吧?我本想问你是不是他们同类,但一想龚老师,觉得这事不可能有你,但你跟他们称兄道弟的,似乎也不是一般关系,是吧?”

“小张,你看问题总是那么犀利……”王成举起了酒杯:“来来,再喝一杯……他们是他们,我也就是一个普通打工仔,如今正在给李响打工,如此而已。”

梅莞尔笑意盈盈,陡然问:“我们现在用的筷子是什么材料?”

王成脸不红心不跳:“不知道,回头我问问李响。”

张萍一声长叹,发出类似当年王成面对香港富豪生活的感慨:“那群二代目们的生活,真不是平民百姓所能想象的。”

“喝酒”,王成避开了这话题。

这顿饭没有持续太久,一是大家各怀心事,二是经过一天的锻炼,大家都累了。礼节性的夸奖过后,桌上的菜肴让大家停不下嘴,快速扫光了桌上的菜肴,王成起身分头送大家出门,张萍要回学校宿舍,梅莞尔则回自己租屋收拾行李,准备星期一跟房东谈退租问题,而后正式搬入王成母亲的房子。

借着送张萍的机会,王成顺路把水果送到母亲那里,在母亲那里坐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又去了“名尚”。

“名尚”那家属于王成的别墅,已经封闭起来。王成用钥匙开门,进入别墅的窖藏室,在进入隐秘的地下三层,走到那面整块金属墙边,找到一个微小、隐蔽的数据插口,连接个人终端,稍后,这面金属墙哐当当移动起来——这栋墙其实是一个集装箱侧箱盖,修建别墅的时候,这只集装箱被吊装进去,齐齐整整的嵌入到墙壁里面。

这只集装箱装的就是剩余象牙及非洲宝石,唯有最上等的货色才被留下来。王成打开侧箱盖后,进去盘点了自己的财宝,悠然自得地转身上楼,依次打开别墅的室外灯光,回到门前那些集装箱边,发动铲车,开始搬运这几只集装箱里的装修材料,以及家具、个人物品。

等把这几只集装箱搬运空,天已经快亮了。王成在那堆材料里翻弄了一下,翻出一个扁长纸箱,用里面的零件装配出一张豪华大床,和衣躺在床上睡了四五个小时,等他再醒来,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他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王成母亲耐不住好奇,赶来别墅看房……以及帮手。

这套别墅编号为“甲1”,是别墅区中最大的a1户型,总建筑面积为919平方米。别墅地面建筑分为三层,第一层有车库、棋牌室、起居室、洗衣房、保姆房、司机房等等,二层有起居室、餐厅、书房、客厅、厨房、小露台等等;三层有主卧室、子女房、父母房、客卧室、大露台等等,此外,三楼的大露台内还有一个数百平米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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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经营安全窝

第二百二十四章经营安全窝

其中,棋牌室也可称为吸烟室,这是为雪茄烟爱好者设计的,带有空气滤清系统的隔音房间;洗衣房又可称为蒸汽浴室,房内同时安装了蒸汽发生装置……

这座别墅装修好了之后,必然是堡垒般的森严安但教科:经营一个安全窝,纵使安全窝修建的固若金汤,但这只是最后手段,因为当你真正需要使用安全窝的防御设施时,往往意味着你已经走投无路了。

按照教科书的要求,安全窝分隐秘与公开两种,王成这座别墅属于公开类型,这样的话,除了安全窝本身的防御设施外,还需要经营几个朋友。

“朋友”这个词含义很独特,安全窝的“朋友”是作为外围预警装置存在的,教科书要求选择那些想调查王成的生活,必先越过的关键节点上出现的关键人物。从这个意义上说,简洁、李响是王成必然的“朋友”。不过,两个人太少了,对安全窝的存在不利,王成除了装修这座别墅外,四处广为交友,也是为了建设安全窝的软性安全屏障。

在这套软性屏障中,母亲不是选择,是需要被保护的,保护母亲的软性屏障,应该是两位女教师。除此之外,……他还需要好好想想,好好经营一下生活。

母子俩忙忙碌碌一天,将集装箱里的材料摆放在合适的位置,可以安装的设备就手安装完毕,但大多数设备还要等待地面铺设完毕,等母子俩觉得差不多了,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了。

别墅里暂时不能开伙,母子俩随便在外头吃了一顿饭。饭桌上母子商议好了:王成母亲这几天将一些个人物品搬入王成的新房,学校那套房子则租给梅老师,王成母亲先别墅、学校房子两头跑,等别墅装修完毕,再正式住进别墅。以后,其余的房子或租或卖,能处理的都处理掉……

王成母亲很执拗,她坚持继续住在学校内,任王成如何劝解也不搬入新房与王成同住,她柔和然而坚决地说:“你们年轻人说的话题我不懂,我想说的你们不感兴趣。我听说国外都这样,孩子大了就要去经营自己的新家。我老了,如今不愁吃不愁穿,孩子也有了出息,我能有什么遗憾?

再说我们如今住在一个城市里,你工作忙,周末过来走动一下也就够了,你那座新房子离学校也不远,我有什么事,拐几步就到,何必非要住一起?我住在学校,左右邻舍都是熟人,至少有个说话的地方……

我听李响说你们最近很忙,你忙你的去吧,我胳膊腿都好使,等过几天梅老师搬进来,我跟她搭伴,说话的人也有了,自在着呢,别劝我了,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说完这番话后,母亲径自告别……

独自一人回到新房内,王成再度陷入一个人的世界,这时候他想找个人聊聊天,但在周末里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儿,经营着自己的生活,这座城市虽然是王成长大的地方,但从小到大一直在苦读,他几乎没时间交朋友,事到临头他当然没有人可以骚扰,只好提着一瓶酒,一边随时随地喝一口,一边百无聊赖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游荡。

忽然意识到自己多出大把空闲时间,王成神经质地打开各屋子的家具柜门,好奇地检查着家具的状况。

这里的衣柜几乎是空荡荡的,然而王成能对一扇柜门的合页,观察十余分钟……奇怪的是,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游荡,发呆地研究着家具结构,无意识的做一些无意的事情,王成觉得神经很放松,他很享受这股宁静。

太阳照常升起,生活还要继续。

周一重新到了,闲得无聊王成重新开始上班,他带着那副懒洋洋地神情进入名尚,换好了工服,领着一群翻译来到地下室,在那里几个老外机械师幽怨的迎接了王成,尼克首先开腔:“王,我们是朋友了,不是吗?这个地方我们完全陌生,想找你做个向导,你居然扔下我们不管,上帝啊,周末整整两天我都在宿舍里,跟龟速的网速较劲,我居然整个周末都在自己的房间里……”

看来李响完美的执行了王成的建议,给这些人发了工资之后对他们的生活不再干涉,他们租下的是普通民居,无论做什么都没有特殊。

让娜也过来,伸出食指不满意的戳了戳王成:“王,我们与当地人语言不通,连买一瓶水都很困难,每天除了上班,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打发其余的时间。王,我们不是想占用你的私人时间,只是我们实在不知道怎么去休闲,电视看不懂,电影看不懂,上网也不顺畅,大家只好坐在一起想家,王,希望你把私人时间分给我们一些,至少让我们知道可以去哪里喝杯咖啡,喝瓶啤酒。”

王成连声道着歉,忽然想起了那个女音乐老师纪笑,说实话,他刚回到这座城市,本市究竟有什么可以消遣的地方,他也不太清楚,但纪笑一定了解,没见对方削减脑门想钻进名尚吗?

正琢磨着这件事,王成的内部通话器响了。

名尚的员工一旦开始上班,要收起来,那些岗位较自由的员工都配置了内部通话器,这是一种近距离的类似无线对讲机一样的设备,这种通讯方式恰好便宜了王成,他不喜欢带手机,进入公司内部,李响找他反而容易了。

这个时候来找他的只能是李响,电话接通后,李响大大咧咧地说:“今天,我给那两辆车上牌照,阿成,把你的个人证件给我送过来。”

王成用了两三秒钟思考,马上说:“你不是想要那辆大奔车吗?那辆车干脆登记在你的名下。”

其实如果有可能,王成想把两辆车都登记在李响名下,这样才能很好隐藏自己。

李响在电话里呵呵笑了:“那多不好意思,干脆把那辆吉普指挥官登记在我的名下,那车便宜些,今后咱俩换着开,我也觉得安心。”

李响以为王成说把车辆登记在他的名下是一种变相的赠送,他亏欠王成太多了,不好意思继续占便宜,所以宁肯要两辆车中价格稍低一点的吉普指挥官。

王成坚持说:“算了,大奔驰越野车太扎眼,还是登记在你名下吧,这段时间把你的路虎让我开。”

李响略微有点不好意思应承下来:“那我就不客气了,嘿嘿,又占你的便宜了……哎呀,我忘了告诉你,今天早上我又收到一个邮包,还是你寄来的,不过地址换成了尼泊尔。邮寄单不懂的文字,几个汉字翻译歪歪斜斜的,看了半天,大概是:旅游纪念品,汉字冒号,刀具。”

幸好这是在内部通话器里说的话,王成赶紧阻止对方:“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这是我之前四处旅游购买的旅游纪念品,今后,这种事常有,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收下邮包就行了,不要四处乱嚷嚷。”

李响只愣了片刻,立刻赞叹:“高明,把旅游纪念品扎堆寄回来,别人以为你要开店,不免要征收高额关税,这样零零散散,今天一件明天一件,才是彻底的安全,我明白了。嘿嘿,你以后有好东西,我也有份,不要求你见面分一半,我看上眼的,咱俩好商量。”

李响这是彻底想岔了,王成不解释。

这种寄送邮包的方式是一种掩护技巧,如果没有李响存在,这些寄送出去的邮包,需要专门雇一个人进行接收,事后还要将物品销毁,以彻底掩饰假身份的存在,如今有了李响,哪怕对方要求见面分一半,王成也不吃亏啊,至少他能挽回一半的损失。

只是,把所有的邮包都集中寄给李响,还是有点扎眼,而简洁那里……把东西寄给她其实给找人处理掉区别不大,东西到了简洁手里,绝不会给王成留下一半了,而简洁的工资还是王成发的,这跟雇人处理那些邮包没什么两样。

哦,借助这次定制自行车,王成还能开辟两个邮包接收人,但短期里头这个还派不上大用场,这个还需要培养一个阶段。

王成跳转了话题:“响子,你还记得那位女音乐家纪笑吗?”

李响**的笑了起来:“那小姑娘怎能称为‘家’?顶多就是一个熟练弹响钢琴的人,怎么,你对她念念不忘的,看上她了?”

王成不疾不徐的回答:“刚才老外给我提了个问题,说他们下班之后不知道该干什么,处处语言不通,弄得他们只好聚在一起想家。我认为咱们现在配备的白班翻译太多了,应该削减一半,再给他们配备两个夜班翻译,我记得纪笑曾要求来名尚兼职弹琴,我想类似走场子的事情,纪笑一定没有少干过,她不懂德语不要紧,德国佬多少懂几句简单英文,咱夜班给老外配置两名翻译也好让这些人不至于闲得无聊。”

李响立刻严肃起来:“这是大事,员工情绪不稳,得赶紧解决,你提醒的好,我马上找人。”

第225章 理想的生活

第二百二十五章理想的生活

稍作停顿,李响又说:“你跟老外解释一下,等咱们会所开业了,这里会是本市最全、最高档的休闲场所,他们根本不用走出院子,想怎么消遣都行,现阶段的困难是暂时的,这不是还有20多天吗……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了,演员名单咱们还要定一下,你中午提前一小时下班,管兴请我吃饭,咱三个一块把名单定下来,下午就给人家发邀请函。”

挂上了电话,王成回到老外群中,把李响的解释说了一遍,让娜立刻抱怨起来:“这不好,王,虽然我知道这个会所可能很完美,但你看谁上班在楼内,下班还要去楼内消遣,这是一种变相的监禁,外面的消遣场所即使再不好,我们宁愿去那里。”

老外的思维真是怪异,不过想一想也可以理解。其实,现代的商务大厦,每栋楼内娱乐设施都很齐全,但在那座商务楼里上班的人下了班,宁愿多走几步路去其他地方消遣,也不愿继续待在大厦内,不为别的,就图一个氛围与心境。在上班的大厦内无论找什么消遣,氛围总是工作环境,心境得不到彻底放松。

王成随口向老外解释,自己也是刚回到这座城市,同样不熟悉城市的环境……转念一想,他记起周六的徒步活动,便笑着说:“我周六参加了一次徒步,认识了一位体育领队,我打算从网上订购几辆自行车配件,装配一辆定制自行车,你们几位有没有兴趣?如果愿意,不如我们今后一起玩,我带领你们领略一下中国的乡村景色。”

“太美妙了!”几位老外拍着手热烈欢呼……当然,老外工作都比较严谨,这些闲话,是一边干活儿一边谈论的。这时候名尚的修车部已经开始对外营业了,赶来送检、送修、保养的车辆排着长队,预约已经排到了下个月。五名老外每人身边跟了一名翻译以及几名学徒,老外们努力学习着零件的汉语词汇,学徒工们努力学习着零件的德语单词,车间里的工作紧张而有序,大家只是在工作间隙聊几句闲篇。

关于定制自行车的事,几个老外都知道了,他们中学时代还在手动课上摆弄过,这几位本身都是机械爱好者,几句话就确定了组织自行车队的想法。

“王,中午我们就去下订单,订做属于自己的自行车,不过到时候,我们需要借用车间的机械设备,你要跟那日本鬼子好好说一说……”

外文里,“日本鬼子”这个单词是麦克阿瑟首先发明的,如今这个词里到没有鄙视的意思,机械师是蓝领工人,说话比较粗鲁,对自己的老板不觉用上了这个稍稍带些贬义的词儿。

“王,我希望你推荐的领队是个经验丰富的家伙,当然,我更希望每次你都能参加活动,你知道的,那位领队说的什么我们肯定听不懂……”

老外们兴奋的畅想着今后的休闲生活,不一会儿,李响的电话又来了:“搞定了,纪笑马上就到,她还推荐了大学里一位懂德文的老师……你身边那群翻译,瞧那个不顺眼,悄悄告诉我两个名字。”

王成咧嘴笑了:“这种事应该是人事部的事,你我何必沾染这种事。”

李响语气顿了一下,马上恍然:“说得好,这种事让那日本鬼子干去,我给他发工资就是让他干这事的。”

剪彩仪式前,大家都是疯狂工作,修理车间同样片刻不得闲,但等到下班前一小时,王成悠闲的与老外道别,走去总裁办公室——在这个紧张的时刻,有权利不加班的只有五名洋机械师以及王成,连日本总裁片山村也按照日本人的那种疯狂劲儿开始自觉自愿的加班加点,所以王成的离开引得车间里一片嫉妒。

不过大家也知道了,昨天前天虽然是周末,几个老外机械师休息了,车间里的工人与学徒工却没有闲着,他们做不了细致活儿,那些车内装修、美容、贴膜等小活儿还是做了不少,在此期间,老板李响亲自给王成打电话,王成拒绝上班,李响也无可奈何,而当时翻译室的其他翻译则忙着协助楼事务部翻译外文资料,与与预约的外国嘉宾沟通,几乎没有片刻休息。

与此同时,一个小道消息也在悄悄流传,传说名尚会所东侧的“甲1”号别墅已经被王成买下了,会所资产管理部正在忙着办过户手续……那栋别墅价值近亿元,如果传言属实,王成在公司里地位独特,那就可以理解了。

这“甲1”别墅的消息还是高杉扩散出去的,资产管理部一位员工是高杉的中学校友,两人走得近了点,这消息是同学私下里告诉高杉的,当时高杉正在抱怨公司对王成太宽容,他的同学神神秘秘告诉了他这个消息,意在阻止他的抱怨。

当然,他的同学千叮咛万嘱咐,要求高杉保密,但高杉为了显示自己跟高层关系密切,在部下抱怨的时候,神神秘秘将这消息传播出去——当然,他同样叮嘱知情者保密;当然,这位知情者同样把这消息作为炫耀说出去,然后叮嘱别人保密……

因为这个传言,系长高杉再也没有与王成争雄的念头——人亿万富翁,过来玩票的,争个啥?这个时候,他只能仰望王成的背影,心中充满羡慕嫉妒恨……但更多的是畏惧。

这样的人,大约毁去自己的前途,跟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管兴在坐在李响办公室里,见到王成立刻欢迎:“托你的福,我那儿子已进入社交训练营了,他说那里感觉不错,所以今天我来答谢你……啊,昨天你送的大象肉、蟒蛇肉我也吃了,感觉不错,今天更该好好答谢你。”

管兴转向了李响:“人齐了,走吧。”

王成咳嗽一声:“不是还要讨论受邀嘉宾吗,干嘛不把那日本鬼子喊上?”

李响有点不乐意:“喊上那鬼子,不就成了工作午餐了?”

管兴响应道:“喊上喊上,工作要紧,这是给咱挣钱的,要贡着点。”

李响勉强说:“喊上日本鬼子,那就要喊上公关公司的,还要带上秘书……一大堆麻烦事啊。”

“不麻烦,咱确定一个大方案,剩下的事交给他们,咱该干啥干啥,该吃吃,该喝喝,让他们在一旁操劳去……你等等,我再订两个大房间……两个够吗?”管兴问。

“四个吧,日本鬼子单独一间,秘书一间,通知公关公司,他们愿意订房还是来回跑,由他们”,李响说着,递给王成一个文件袋:“拿着,车辆手续我给你办好了,你今天就可以开车上路……喏,这是你寄来的包裹,也拿上。”

王成接过手续:“这么快……对了,我别墅外的集装箱已经腾空了,你让人搬走,还有,我的斯柯达停在我妈楼下,你让人开回别墅,我准备放到车库里。”

管兴瞄了一眼王成手中的文件:“吉普呀,刚才李响向我炫耀他的大奔驰越野,怎么,如今人们都玩越野了吗?”

王成收起了文件,回答:“简洁那里还有一辆悍马想转让,绝对军用品,我替她采购的,性能没得说。怎么样,管大哥有兴趣,我让她转手给你?”

管兴哈哈笑了起来:“小王,你说,除了单位给配的车,我现在适合开豪车吗?”

李响打了几通电话,挂上电话插嘴:“纪笑也来了,让她一起走,路上再跟她说详情……哈哈,大哥,我那辆路虎现在没人要了,路虎也是好车啊,怎么就没人爱了呢?”

大家都是熟人,管兴说话也没顾忌:“路虎揽胜极光算什么,我上班开奥迪a8,下班开路虎,你那路虎还不如我的奥迪呢……走,看看你的大奔驰越野。”

王成也跟着起身:“那辆大奔越野,恐怕响子开着也废了,里面的很多功能,我想响子根本用不上。”

三人来到褐红色的大奔越野时,王成将寄来的包裹扔在车上,恰好纪笑也进门了,唯有片山聪答复说:他需要处理完手头事,中午下班时间才能赶到。

众人闲着无事,只好围着车前谈论着汽车,听李响如数家珍介绍:“面对中国市场销售的g500,排气量5.0,售价约200万,车身重量近三吨;面对美国市场销售的g500,排气量5.5,最低售价七万五千美金,车身重量四吨这是阿成改装过的重量,比原先增加了快一倍。发动机换了双燃料的,马力更强劲,提速更快……当然,咱这里处处限速,最高车速根本显不出来,再说,越野车讲究的是强横通过能力,不追求速度。

别的越野车有个中央差速器锁就挺得意,再加个后轴差速器锁那就算到头了,而这种车在前轴也装上差速器锁。当三把锁都锁上后,动力平均分至四个车轮,谁想打滑偷赖都不可能,理论上只要有一个车轮还有附着力,就可以逃出困境——这种车,征服各种地形全无敌。

咱这辆车加装了全球定位、卫星通讯——这个最有意思,你可以随时随地,在车里用手机、……那个,阿成,你说还有别的功能,都哪些,说说。”

王成冲纪笑点头打过招呼,纪笑两手交握放在腰间,用标准礼仪姿态听李响介绍,目光中透露出狂热——这是她理想中的生活,这是她理想中的工作环境,她表现出足够的耐心,挂着动人的微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226章 可不可以“潜规则”

isH第二百二十六章

可不可以“潜规则”

王成与纪笑打完招呼,扭脸回答李响的话:“这个,……算了吧,估计你用不上,这车加装了自救系统,安全报警系统,以及自动驾驶功能。等下次你喝醉酒,想把车开回去,我再告诉你自动驾驶功能怎么用。”

“多滋润啊”,李响扯着管兴的袖子赞叹:“听听,喝醉了酒,这车能把自己开回去,半路上交警一拦车,咱可以下车告诉交警:没错,我是喝醉了,但我没有驾驶,这车自己开的,不信,跟我坐车里回我家,咱继续喝……这该有多逗!”

管兴转向王成:“你那辆‘指挥官’怎样?”

王成笑答:“军用版的,同样改装过了,车身重量比大奔驰少了一吨,不过美国市场售价比大奔驰越野便宜一半,国内嘛……”

“六十多万到七十万,跟我那路虎差不多,不过我的路虎最低售价,跟他的最高售价差不多,这车确实不显眼”,李响抢着回答,而后他指指纪笑:“你上他的车,工作让他给安排。”

管兴犹豫了一下:“咱三个坐一起,还能好好说说话……”

“到了山庄,有咱们说话的时候”,李响大包大揽:“瞧,鬼子也来了,上车走阿成,鬼子兵还是由你来对付,我跟他说不上话。”

片山聪带着翻译兼秘书走进众人,他深深向王成鞠躬,用日语说:“打扰了,你是索伦资本的资本调查员吧?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王成犹豫着,不知道这个说法从哪里来的,他转向李响,李响立刻将头扭到一边,而片山聪再度鞠躬:“我听说你让出了‘**董事’位置,辛苦你了,因为公司做事不周,让你受到委屈,这全是我的错,请原谅。”

王成用日语回答:“哦,这没什么……我希望我的身份不要再被谈及。”

片山聪回身严厉地看着自己的秘书:“吴桑,请记住这点,这里第三个懂日语的是你,我不希望听到有任何外界风声。”

吴翻译是个二十七八的英俊青年……哦,英俊方面比王成稍稍弱了点,他连忙点头答应,片山聪则再度向王成鞠躬:“那么,今天的行程,就拜托你了!”

“打扰了,可以的话,请上车”,王成拉开了吉普车车门。

车辆开出“名尚”后,李响立刻体会到了新车的好处——吉普指挥官里装了敌我识别系统,锁定友车后,双方可利用车载通讯系统,在两车中畅通交流,不怕路上跟丢了。

“名尚”已经在郊区了,大越野领着王成一路向更远郊的方向走,在路上王成恍惚记起,这是他周六徒步时大巴车走的路。果然,不一会儿大家看到了徒步时遇到的小山……绕过山梁,车辆在一座小山村停了下来,李响下车招呼:“就这里,整个村子其实就是一家酒店,全是江南民居式建筑,石板路、深巷子、二层石特色旅游嘛。

这里大概也算一个会所,常常被人包下来开会用,管兴哥常来。今儿我们这也算开会,不过只能包一天,愿意住下的今晚可以住这儿,但明天必须照常上班——没问题吧。”

王成下了车,不等管兴再客气,他耸了耸肩:“那群老外都嗷嗷叫了,我今晚必须赶回去。”

所谓讨论嘉宾名单,其实也没什么可讨论的。i

片山聪不懂“潜规则”,他死板地秉承服务原则,向“名尚”的二十位金卡会员、五十余位银卡会员发出“征询状”,询问他们希望见到哪位明星出现,以及近期内是否有邀请明星做的意愿,得到答复后,再雇佣公关公司研讨明星形象,选择适合的明星推荐给会员,并针对会员的意愿做出一份建议书,建议会员挑选那位明星做代言,以及挑选他们(她们)的理由。

如今,会员们的回馈基本返回了。确定邀请名单后,公关公司将向这些明星发出邀请,并与明星就这场堂会的价格(出场费)进行讨价还价,而后公关公司向“名尚”报一个总价,如果“名尚”接受这个价格,那么公关公司马上发出邀请,否则,则需要削减名单,减少被邀请人数……

“名尚”现在的资金压力不大,附属别墅售出后,基本已算投资回本了,加上收取的会员费,以及各个健身房、娱乐项目的承包费……等等,“名尚”今年的盈利压力不大,片山聪的意思是将一线明星一网打尽,尽显“名尚”的尊贵本色。但王成的意思是低调为管兴对此表示赞同。

王成与李响开的两辆车之间,有加密的内部通话系统。车上的人边走路边讨论这个问题。王成的意思是:请三五位国内一线明星已经足够了,而且整个演出过程最好低调行事,剪裁仪式期间,不宣传、不拍照,也禁止明星擅自接受采访,因为太惹人注意,恐怕富豪们宁愿躲得远点,也不愿被聚光灯照射。

王成是大股东,管兴在对这一建议表示赞同,李响与片山聪的意见就无所谓了……在此期间,片山聪虽然惊诧李响管兴对王成这位的意见过于重视,但因为车上还有一个外人:纪笑。片山聪不愿过多暴露公司的秘密,所以他忍下这话不问。

车上的纪笑虽然一路没说话,但她心中的震惊更厉害,她知道李响与王成关系好,但没想到王成一个小翻译,他说的话居然那么受重视……

王成的第一个建议通过了,他接着说:“大牌明星要价高,当然,我不是怕花钱,我担心那些大牌,本身有好几个代言产品,咱们即使花大价钱请来,没准他们代言的产品跟我们会员的产品有冲突,这些明星拿钱走人后,我们的服务宗旨体现不出来了,不如我们干脆请些二线、三线明星。请一个大牌的钱,可以请五六个,甚至十几个二线明星,人多才热闹嘛。

再说,我们不缺大牌,我们花钱请了无数国际大牌……”

因为纪笑的存在,王成没有说那些受邀的国际大牌,有许多是山寨产品、替身演员。

“……有这些国际大牌在,国内大牌出现三五个点缀,也就足够了。况且我听说,许多二线三线明星都是真正有实力的,他们只是不肯被潜规则,或者已经被潜规则了,但找的干爹不争气,所以才没成为一线明星,然而他们确实有实力,虽然不肯被潜,虽然干爹不行,却依然没有被前赴后继的新人所埋没。

我认为,那些已经成名的一线明星,他们被我们邀请之后,是图钱来的,拿钱走人不会对我们有丝毫感恩,但如果那些二线三线明星,通过我们的渠道成了名,走上一线渠道,那他们会感激我们所做的一切,今后他们即使成为一线明星,也会留给我们一个很好的美誉度,很好的口碑——这才是彻底的服务意识。我们既服务了会员,又捧起了几位对我们心怀好感的一线明星,而且还符合低调原则。”

这个理由再度说服了众人。

等到车辆抵达目的地时,大致的嘉宾邀请方案已经出来了:“名尚”将邀请三到五位国内一线明星,三位女星名单已初步确认,两位男星名单则需要再斟酌。至于二三线明星嘛,他们出场费要价低,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具体的事儿,就交给公关公司运作。

所以到下车的时候,工作已讨论完毕,只剩下吃喝任务了。王成跳下车时,恶作剧的问纪笑:“让潜不?”

纪笑低下头,神色里既有羞辱也有羞涩,以及期待,她低下头,悄声回答:“什么呀?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王成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管兴走过来,仔细打量了一下纪笑,什么话也没说,李响在一旁偷笑一阵,板着脸过来说:“开什么玩笑,小纪,阿成不是那样的人——再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要真敢那样,就别来‘名尚’了。”

李响维护纪笑,是因为他对这女孩稍有好感,觉得这女孩不靠爹不靠娘,愿意吃苦找兼职自己奋斗,算是个朴素的女孩……当然,为了求职使用一些小手段,这也可以容忍。加上之前他想把纪笑介绍给王成做女友,所以才觉得王成的玩笑开过了。

“没错,兔子不吃窝边草——我们准备雇用你做夜班翻译,负责替老外领路,以及帮助老外寻找下班后的消遣活动。工资按白班翻译走,但我估计老外会按他们的习惯给你一份小费,这小费全部归你,无需向公司报备。但还是一个原则:兔子不吃窝边草。

你知道,许多翻译,干着干着成了老外的夫人——这是好听的说法,我们希望这夜班翻译能做的长久,所以,如果你成了老外夫人,我们虽然对员工私生活不干预,但也不能继续雇佣老外的夫人做夜班翻译。那时,请你自觉从公司辞职,让老外丈夫养你。这是我们会所的原则,记住了吗?”

管兴呵呵一笑,调侃着缓和气氛:“小王,别光说别人,你自己也不能吃这口‘窝边草’,记住噢!不能监守自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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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难得的平等

这算是通过面试了?

纪笑心中悄悄松了口气,马上心里涌起一阵欣喜——名尚员工的起薪较高,如果这份兼职能拿到正式翻译的工资,细算起来,这简直超过了她的教师主业收入……当然,管兴的话也告诉她,她从王成女友的候补名单里除名了。兔子不吃窝边草嘛,两人除了工作之外,不能在发生任何非同事关系。

这点让纪笑心里有点遗憾,毕竟,她知道的王成也算是小有钱财的未婚青年,这样的人虽然算不上钻石型男,但至少是红宝石级别的吧?胡萝卜放在小白兔嘴边,光看不能吃,那真是坑爹啊。

只听王成继续说:“你是学院里的教师,高校的外教一定接触过,那些外教平常喜欢钻什么地方?不知道就赶紧打听——今晚你就开始工作,第一天上班我陪你,以后我可能不定期陪你,但只能算帮忙性质。”

纪笑立刻恢复了伶俐:“你有德语字典吗?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我突击一下德语,两个星期保准能说基本会话……”

李响插嘴:“那些老外也在学中文,公司的奖励政策规定:如果他们能说中文,工资上浮百分之三十。这几天老外都追着翻译练习中文,所以,你不会德语也没关系,先用英语沟通,我们看中的是你跟老外的相处能力。你陪老外去酒吧,酒水钱……”

“老外会替她支付的”,王成补充说:“这事我跟老外说一声,他们能理解……你不会是酒鬼吧?”

纪笑又羞又怒,照例是管兴出来打圆场:“好了,工作谈完,上去吃饭吧,大家都饿了。”

这座建筑原先并不是真正的村落,它是一座仿古建筑,镇子比较大。整体建筑风格的是南方小山城的城市景象,村落依山而上,沿着七湾八绕的街道,街道两边全是二层民居,几所模仿大户人家的大庭院则是各种风味的餐厅,当然。也有独立的包厢,比如几座民居就被改建成家庭式包厢——管兴选择的就是其中之一。

众人落座后,李响忙着给公关公司打电话,通知他们名尚的最后决定,而纪笑则忙着打电话回去询问学校的外教。管兴招呼王成。介绍说:“这是旅游局与某酒店集团合作开发的旅游项目,这里还有几条商业街专卖旅游纪念品。原本这个区域都是要打造成景点的,现在开发不完善。所以一半儿改建成了酒店,另一半当做休闲场所……哈哈,我刚才听说你在寻找晚上的休闲场所,这地方咱中国人知道是假古董,老外不一定知道,所以……哈哈,今后这里还要靠你们多多支持了。”

王成谦逊几句,管兴继续介绍说:“这地方菜味儿比较清谈。但也有一些高档菜肴,大鱼大肉吃腻了,我们也常常来这里开开心。我听李响说你的厨艺不错,这种农家小菜,你可不要见笑。”

管兴接着长叹一声:“可惜在澳大利亚。你来去匆匆的,我没能品尝到你的手艺,下次有这个机会,一定别忘了叫上我。”

王成先把管兴对本地的介绍翻译给片山村,而后答应:“好啊,下次我烹饪什么特别点的美味,一定记得叫上管大哥。”

这餐厅菜上的很快,不一会儿,楼梯咚咚响,女服务员们身穿民国时代的学生装,白色印花短汗衫,蓝黑色的长裙,迈着宫廷步走上楼梯,开始摆盘布菜,这时李响与纪笑各自打完了电话,纪笑原打算找李响汇报,李响一指王成身边的座位:“你坐那儿,今后你归他管。”…,

纪笑顺势坐在王成身边,手脚麻利的从筷子套里取出筷子给王成摆上,悄悄打量了一下满桌子的人。

说实话,桌上的人数王成不起眼,那位日本鬼子一身川久保玲的西装,笔挺而气派;李响穿纪梵希的休闲装,管兴穿阿玛尼正装,即使坐在桌上的几位秘书,穿着也多少是古驰、boss的衣衫,唯有王成连工作服都没换,穿一身不知牌子的国产黑西装……这还罢了,大家西装外都扎着路易威登腰带、鳄鱼腰带,唯独王成扎着一条帆布军用腰带。腰带上的金属扣件倒是闪闪亮亮,但有什么用,帆布腰带能用上什么高档货……啊,他开的还是辆破吉普。

然而,坐在这个不起眼的男人身边,纪笑不知怎地心里觉得很温暖,恍惚间,她记起那个雨夜,那个在瓢泼大雨中,一脸关切向她问话的黑西装……她轻轻吸了口气,笑盈盈地插说:“王课长,刚才外教们推荐了几个地方,不过他们都说,你们‘名尚’才是真正有品位的场所,他们都准备等‘名尚’开业后,直接去‘名尚’消费。”

李响听了这话很得意,他飞快地瞥了一眼管兴,见到管兴一脸端容注视桌上的菜,他马上炫耀式补充:“那不行,我们是会员制的,不接待‘非会员’……嗯,你可以暗示那些外教,唯有在我们的员工老外带领下,他们才容许进入‘名尚’,我们会所只对员工例外——哈哈,这也算对员工的一项福利,顺便帮老外多交点朋友。”

菜已经布好,酒已经斟满,管兴端起一杯酒,郑重的敬给王成:“别的话咱不说了,这杯酒我敬你,感谢,今后还要靠你多多照应。”

纪笑有点发愣,身为官员的管兴怎么要靠王成多多照应?她不知道管兴这话另有所指,而王成对这杯酒也不能推辞,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几轮酒喝下去之后整桌人话便开始多起来,李响与秘书们轮流的说了几个黄段子,不久,酒店所属的高层知道管兴到来,一窝蜂的赶来敬酒,在他们川流不休的走过场中,王成趁大家给管兴敬酒的间隙,悄声问纪笑:“这么说,从澳大利亚回来后,你就进了现在的音乐学院?”

纪笑心中悄悄松了口气。自从再见王成以来,王成一直用一种强势姿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唯有这一刻,她才感觉到,两人之间是平等的。

没错,当初两人相识的时候,王成并没有居高临下,他平等地与纪笑交谈,询问相关情况,知道孩子们的困境,王成立刻慷慨解囊,那时候的王成显得如此和善如此慈悲,好心肠的模样常常让纪笑感慨“这世界终究是好人多啊”。

如今,王成突然跟她谈起初见时情景,这让纪笑感到:往日那个好心肠的黑衣男又出现了,现在他俩是平等的。

“是呀,当初我是留澳学生会的,抢到了接待教育系统夏令营的工作,虽然给的钱少了一点,但我给教育系统留下了一个好印象,随后嘛……”,纪笑打开话匣子,喋喋的介绍别后情况。

“你也知道,搞音乐这行在国外不好混下去,人地铁站口、火车站、轮渡口有不少卖艺的,音乐水准比我还高,我既然搭上了教育体系这条路子,回国后虽然收入低一些,但好歹工作稳定,活儿轻松,所以我就回来了。…,

……至于找兼职嘛,想必你也知道,留学费用很贵的,我家父母倾尽所有送我出去留学,靠国内那点工资,想回报这些留学投资远远不够,我只好四处找兼职,多挣一点钱好留给父母养老。”

说着,纪笑掰着指头一一盘点:“这两年,我在酒吧弹过琴,在酒店大堂当乐师,星期六星期天还辅导幼儿考级,挣的钱自己都不敢多花,听说‘名尚’要招人,嘻嘻,还听说‘名尚’薪水很高,恰好我们系主任跟李总他爸认识,所以把我推荐去了。……嗯,好像李总当初是想把我介绍给你的,嘻嘻,现在能得到一份翻译工作,那更好了。

我知道老外的习惯,他们到酒吧里喝酒,不见得一直说个不停,我可以把他们介绍给同伴儿,让他们自己聊天去……如果你同意,我还能在酒吧里兼职弹个琴啥的,等老外喝好了,只要把他们送上出租车,就没我的事了。所以这份工作,等于带薪游玩,去的都是高档场所,好玩又挣钱,谢谢你了。”

稍停,纪笑小心地快速瞥了王成一眼,问:“你们‘名尚’大约要常年雇老外吧?”

这个时候,管兴再度喝下一杯敬酒,前来逢迎的老总再度说了个黄段子,大家笑得贼兮兮,桌上几位小秘书故作羞涩,日本人片山聪不知道人们笑什么,显得傻兮兮……王成趁人不注意,身子向后缩了缩,轻轻冲纪笑点点头作为回答,纪笑马上两眼闪亮:“如果这样的话,能拉到赞助开个酒吧很不错,嗯,屋顶架上卫星电视接收器,播放一些国外的体育比赛,老外一定喜欢去扎堆。

这个主意真不错耶,你手头有常年认识的五个老外,再勾引一些外教,能把其他外企的来外吸引一点来,那些喜欢围着老外转的白领金领会自动过来,生意准火爆……怎么样,有没有想法?”

第二百二十八章 精得跟鹰似的

第二百二十八章

精得跟鹰似的

王成笑了笑:“开这样的酒吧,跟老外打交道,外语水平肯定要好,否则他们说什么你不懂,你说什么他们不懂,怎么交流?当然,我恐怕还不成……这事以后再说吧。我记得在澳大利亚,你还有几位同伴儿,他们如今还好吧?哦,那位输光孩子伙食费的夏轩如今在做什么?”

纪笑不屑的撇撇嘴:“他呀,如今进了电力局,你不知道吧?这家伙原先文质彬彬的,挺文艺的一个青年,那件事过后,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很……无耻,听说他拍起马屁来让旁观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他自己却沾沾自喜。据说还经常聚赌,跟朋友翻脸跟翻书一样快,刚才还冲你笑眯眯地,突然间换上驴毛脸……”

王成学过医,知道一些心理学知识,夏轩这是受了极端刺激后,心态变得极不稳定……但这不关王成的事,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嘴里慢慢咀嚼,心里觉得诧异:话题已经引到这了,纪笑怎么不谈梅莞尔?在澳大利亚的时候两人显得挺相依为命的,怎么这时候纪笑完全不提及那位与她同时收了王成钱的女伴儿?

是了,梅莞尔做了替罪羊后,纪笑肯定是怕牵累到自己,所以她下意识疏远了梅莞尔……而现在她是因为心中有歉疚,所以才不想提到那个人。

王成决心试试自己的猜测,他问:“那位……哦,我记得你还有一位女伴,哈哈,既然你的钱不用还债了,她也不用还我的钱了。你跟她还有联系吗?把这话也告诉她一声。”

纪笑脸抽抽了一下,垂下眼帘,低声回答:“她调离了原学校,新单位离我们学院很远。我俩一个在城市东头,一个在西头,要横穿整个城市的,现在,我很少与她联系,听说,她过得一般般。”

王成玩味的重复着刚才那两个字眼:“听说?”

纪笑不得不继续下去:“那件事后,幸好你送我们一笔钱。孩子们的伙食费接济上了,所以孩子们的家长并不知情,但事后她与夏轩都受了处分,但夏轩马上调离了教育系统,那处分对他就没用了,小梅身上还背着处分。今后涨工资升级都要受到影响,哦,她变得不善与人交往,我也不好意思打搅了……听说她在新学校有点独来独往的,不怎么合群。”

明白了,原来纪笑是那次事件的受益者。只是事后为了封口,她才得以进入了教育系统,她当然不敢在梅莞尔面前显示自己的收益,所以她悄悄的躲在一边。借口两人相隔远了来疏远对方,顺便安抚自己充满歉疚感的心理。

王成漫不经心的随口问了一句:“你还会跟她联系吗?”

纪笑轻轻摇摇头,立刻挺起了胸膛,用自我催眠的口气回答:“算了,你既然不让她还钱了,我还跟她联系什么?以后凑巧碰面了,我再顺便转告她,不用太刻意的。”

“哦,也是”。王成附和说。一脸赞同的表情。稍后,他忽然想起什么。带着回忆的神情问:“好像,你们在澳大利亚关系很亲密的,我记得当时你扑下车,搂着那位女老师哭喊……你原先就认识她,还是在澳大利亚才结识的?”

纪笑理直气壮地回答:“当然是在澳大利亚认识的,我家就是这城市的,她从国内带学生去,听说是家乡学校的,我觉得亲切,于是我们同吃同住——就这样认识了?”…,

说完这话,纪笑不知怎么,觉得意犹未尽,在王成笑眯眯地目光下,她不由自主谈起自己知道的梅莞尔:“当时莞尔才从师范毕业,因为有一副好皮囊,在学校时就内定进入重点高中任教……哦,她去澳大利亚时,工作还没到一年,连转正都不曾,就得到出国领队的机会,人家是事事顺心的花瓶妹,抢着呵护她的男人排着队。我相信,她马上会走出困境——没准现在已经有新男友了。”

这已经说到别人私事了,纪笑自觉停住了话题。恰好这时,酒桌上的敬酒工程已经结束,闲杂人员纷纷告辞后,管兴略带歉疚的举起酒杯:“终于清静了,来,咱们也走一个。”

好吧,王成的目的已经达到,从纪笑那里证实:梅莞尔之前确是教师,而且是师范毕业。

但为什么……

王成转移了注意力,举杯应和管兴的敬酒。而后扭头问李响:“你那些会员都是怎么设置的?”

李响声音很大:“哈哈,我们金卡会员门槛费一百万,银卡会员二十万。金卡银卡会员全年免费游泳、免费使用网球场,修车的时候会员可以带上游泳衣网球拍,直接去后面玩耍,车修好了我们派人喊。另外,金卡会员可以经我们介绍,加入红酒或威士忌酒的‘期酒’俱乐部,会所别墅只接受金卡会员预定。

咱不像有的会所,先要扣除会所运转费、工本费、登记费等等,剩下的钱才是会员的。我们的会员卡相当于充值卡,卡里的钱供完全供会员消费——足额,我们一分钱不扣。这一百万他们一年花不了,剩下的我们折成礼品送给会员,绝不贪会员一分钱。当然,一百万元听起来多,但如今请客吃席,一桌一万元,档次都嫌低了点,喝上几瓶法国红酒,价格破十万那是随便的事情……

下一步我打算组织金卡会员巡游法国酒庄,每年来一次‘红酒之旅’,让会员去各个酒庄品尝,然后下订单购买‘期酒’,反正每年给他们找点事,让他们把这一百万全花出去。至于银卡会员嘛,那就单纯享受我们的国内服务吧。二十万也就是几桌宴席的事情,只要咱们把环境搞好,菜肴档次弄上去……哦,你的厨艺不错,你认识法国名厨嘛?咱这市里好的西餐馆少,我准备把高档法国餐馆搞起来,要不,你去帮你天忙,给他们指点一下?”

这就是富豪的日常生活吗?王成的新剧本,需要他成为一个游离在富豪周边的小吊丝吗?

“陈涛”,王成点了个大家都不愿再提起的名字:“他如今鸟枪换炮了,买了艘冷藏货轮,专门进口阿根廷智利海鲜,我听说他往北上广深不断发运集装箱,你可以从他那里订购南极洲海鲜,打上标语:‘极地海鲜,彻底无污染’——准保高朋满座。”

管兴插嘴:“他——大概是那件事后,在你的支持下才转行发展的吧?……哈哈,不说了。我有个想法:其实咱们这儿离上海不远,上海人烟稠密没有空间,咱这有地盘,若能规划出个周末经济,弄成美食度假休闲,英伦风味一条龙,没准能吸引周边城市的老外来度周末。那些喜欢尝新鲜的,也肯定会被吸引来——你们‘名尚’的建筑风格,是英伦的吧?”

管兴刻意将“你们”这两个字要的特别重,说明他听到纪笑刚才与王成的谈话,知道对方是本市人,所以不想把他是真正股东的事扩散出去……可笑的是:这一桌子共有三个股东,两个人都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说话间,公关公司的人也赶到了,几位秘书立刻迎上去,与公关公司人员讨论方案。王成这桌主席上只剩下三位股东一个日本人,加上纪笑。而片山聪生性严谨,见到下午上班时间快到了,立刻起身告辞,准备赶回公司上班,于是,纪笑就更坐卧不安了,不一会儿,她找个借口跑到公关公司那桌席上,就此,再也没有回来。

饭后大家天南海北聊几句,顺着管兴的想法继续畅谈,管兴计划在‘名尚’附近继续修建类似异域风情的商业店铺,但这需要一笔大的投资,投资回报率很漫长,李响自觉得目前守成已经足够,所以……所以想法很好,对“名尚”升值有帮助,但需要管兴另外寻求融资。

等酒差不多醒了,管兴下午也要去单位露个面,于是大家各自散了。公关公司还要与秘书继续商讨邀请函,李响留在原地,等待他们的会议结果。王成走到吉普车前,纪笑跑了过来,这时的她面对王成已不再畏缩,雀跃欣然地说:“带上我吧,这么远的路我没法打车回家……再说,晚上的事还要预先安排,你不能丢下我。”

跳上了吉普车,车辆开出这间酒店后,纪笑砸吧着嘴,说:“我说,你好歹也在‘名尚’工作,没辆好车开进单位,哪怕走路也不能丢脸啊——但你怎么开一辆破吉普?”

王成随手打开音响,车中飘荡起低柔的音乐,在乐声中他问:“我记得你刚才描述自己打工挣钱,挺辛苦的,你不也是一个努力想改善自己的**丝吗?怎么也学着狗眼看人低呀?”

“是呀是呀”,纪笑拉住了王成的胳膊:“没错,我就是穷**丝一个,你大概就是那种精英,精得跟鹰似的,而我比贫下中农还贫,求关注求慰藉求勾搭求领走……各种求。”

“这话你不应该对我说”,王成懒懒地回答:“酒桌上你也看了,我是里面穿着最不讲究的人,你‘求勾搭求领走’,不至于求到我这里吧,那里头的大人物,你随便求到谁面前,也比我强啊!”

第二百二十九章 怎么去扮可爱

第二百二十九章

怎么去扮可爱

第二百二十九章

怎么去扮可爱

“没关系”,纪笑大包大揽:“你不勾搭我我来勾搭你……哈哈,你说桌上的那些还是人类吗?分明是人民币嘛。人拿几百万不正眼瞧一下。妹纸我知道自己值多少钱,真要折腾到他们手里,那我就成了电脑桌面,随时随地可能被换下去。姑奶奶家里投资那么多,才打造我如今的貌美如花,可不想在别人手里做挂历。”

挂历的意思是:用上一个月就扔,从此一见就烦。

稍停,纪笑靠在王成身上,用结实的小胸脯蹭着王成的胳膊:“还是你这人好,路遇陌生人都敢救助,听到孩子挨饿马上不忍,这样的好人已经成大熊猫了,好不容易遇到——求求你,勾搭我吧,你要不愿意,干脆我来勾搭你?”

没等王成说话,纪笑戳戳王成的腰:“哎,我送你一条皮带吧?……你放心,我虽然四处打工兼职,但我不算缺钱。当初你送我那笔救急钱,虽然你不让我还了,但我总要意思一下吧?我送你一条普拉达皮带,好歹算一份心意。瞧瞧,你扎着这条恶心皮带去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场所消费,也不怕被人小看了?”

王成爽朗的一笑:“好啊,难得有女人送我礼物,我收下了。”

纪笑轻轻松了口气,说实话,她这次扮萌扮可爱是提心吊胆的,她一直担心王成忽然间脸一沉,重新摆出一副上司的模样,没想到王成居然收下了她的礼物……果然革命就是请客送礼。

那就继续吧,纪笑继续做出一脸可爱相,嘟着嘴说:“你说的,你会没女人送你礼物?我不信——我还真不信!你知道如今黄金男友的标准是什么:家庭普通、外貌中等、收入不错,年龄略大,身高‘国标’,最好已‘叛国’成外籍人士……你自己照着镜子瞧一瞧,论相貌你已踏入钻石男的标准,即使你没外籍护照,至少也算是白银男,如果你是官二代富二代,那就是绝对钻石男。你没收到礼物,那全世界的女人都瞎了眼……”

王成很诧异:“你说话嘟着嘴干什么?”

纪笑脱口而出:“扮可爱啊,论坛上那些刷可爱的图片,都嘟着嘴讲话……嘿嘿,其实我在发花痴!”

这是个玩笑,王成有点啼笑皆非,纪笑马上提醒:“哦,刚才那位管……管某人,走的时候拼命往你车后厢塞东西,全是大大小小的礼物盒,我猜都是别人送他的礼品……当时酒店那些人也在送管某人礼物,他都让装你车后厢了。”

王成随口回答:“我知道。”

纪笑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切!装相了吧你,当时你正在跟李总告别,你在楼上呢……我左右打量了,躲在门洞的只有我,我看着他往你车里装东西,你说你知道,难道你背后有眼睛啊?”

王成一指自己的座驾,笑眯眯地回答:“这可是我的车,虽然你觉得这吉普很破,但它……哼哼,我特意把它从国外运回来的,如果这玩意随意被外人摆弄我都不知道,那我费那么大劲做什么……算了吧,这种事和你说不清楚,以后别那么好奇,再见到类似事儿,你不用思考,彻底把这事忘了吧。”

这会儿王成真的露出了上司脸,纪笑赶紧坐正了身子,心中默默总结刚才的经验教训……似乎,只要一谈到涉及**的事情,对方立刻露出警觉的姿态。…,

纪笑是个擅长揣摩他人心思的人,她很懂的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说什么别人会开心。她知道在国外生活久了的的人心思比较单纯,尤其是像王成这种拿着“好人卡”的男人最无法抵御什么,所以她将顺杆爬、扮可爱进行到底:“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也是好心提醒你一下。我觉得你太小心了,这种事如今很普通……你放心,今后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想让我知道的,我绝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王成从倒后镜里看了纪笑一眼,没有再说话,他眼中那股冰冷让纪笑缩了缩身子,但她马上笑眯眯地说:“其实我也就是觉得奇异,管某人是官,酒店经理都给他送礼,但他却对你很恭敬,直说感谢你帮忙,你一个平常百姓,能帮上他什么忙……行行行,我不谈这个话题,我错了——求奴役、求惩罚。”

纪笑并不美丽,只能说长得还算顺眼,个头属于矮小型。唯一值得骄傲的是她的身材与嗓音,她身材非常苗条,甚至可以说瘦削,但腿长胳膊长的,胸部很平板——这种身材最适合跳芭蕾舞,让男舞蹈演员托举起来不费力。而她以前也确实学过芭蕾,并一直按芭蕾的要求节食。只是跳芭蕾,脚尖很受苦,纪笑坚持不下来所以放弃了。

她的音乐水平嘛——正像她说的,也就是专业选手里的中等偏上水平,做不了“大师”,只能做“教师”。而身为“音乐教师”,学校一般要求一专多能,声乐也要会一点,因此纪笑的嗓音很好,笑起来带着美声唱法的清脆,说话的声音也很悦耳,用这种嗓音撒起娇来……王成心里觉得有点痒痒:“奇怪,你怎么不求包养?这是我能做到?”

纪笑立刻离开王成,直起身子回答:“嘻嘻,就因为你能做到,所以我才不求。我知道外企有规定,禁止办公室恋情,我在国外呆过,知道国外的劳动法。这种事对我不公平,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份不错的兼职,你这一要求会让我丢工作的——嗯,除非你肯包养我一辈子。”

“好吧,这次的事咱不说了,以后你在‘名尚’会看到很多类似请客送礼的事儿——请记住,别带着好奇心与好记性上班,要保证随时随地过目就忘。“

纪笑清脆地回答:“明白!”

稍停,纪笑又好奇的问:“话说你们怎么请了一个日本总监,难道你们公司的加班比富士康还厉害?我听说一个笑话,说某公司招了个日本人当运营总监,这日本鬼子上班第一天就对下属说:‘我是个加班狂,希望大家配合我。’一个月之后他回日本了,最后一句话是:‘你们这样加班是不人道的,更不人道的是:加班费还不够我吃饭的钱。’”

恰好这时车已经开到市里,纪笑急忙喊:“停车,就在这里停车。”

车子这是正巧开到商业区,王成看了一眼周围,奇怪的问:“还没到你们学校呢,停这儿干嘛?”

纪笑赶紧笑着说:“晚上要领老外出去,我的着装……我衣橱里的衣服都旧了,至少要买套新衣服。当然,我还想顺路、实地考察一下今晚咱要去的地方……你只管在这里把我放下,不用管我。晚上我们在名尚汇合,还是直接在酒吧碰面。”

王成缓和了脸色:“去名尚吧,我需要把你正式介绍给老外。顺便说一句,‘名尚’却是加班多,但绝不会苛待员工——你买衣服记得开发票,名尚员工都有制服,唯独夜班翻译没有,但我会让他们补偿你一笔服装费。”…,

纪笑立刻顺着这话题发挥,她巧笑嫣然的问:“要不要我帮你顺便买套衣服,你这身工装实在……太cheap了,既然公司掏钱,你干嘛要替公司节省?”

王成刚想拒绝,但话出口又改变了主意:“好吧,你帮我挑一套,中档的,国产的,长裤体恤休闲装就行。”

车刚刚停稳,纪笑马上又问:“那你对这类场所,有没有特定要求?”

“哦,环境清静一点,老外多一点就成。我们雇的是蓝领,他们不可能懂多国语言,所以即便老外多,他们也不见得能搭上话。也许在老外看来,他们说话很粗敝,所以我们也不要求德语教授能跟他们交朋友,只要有那股老外家乡味,或者经营风格类似他们家乡的酒吧酒馆,我想也就够了……顺便问一句,你会开车吗?”

“好的,我明白……开车哦,我有驾照的,是国际驾照,在国外打工时开过微型车,但在国内……国内的交通状况很特殊,我暂时也没买车计划,我回国后还没摸过车。说到这儿我忽然想起小时候的志向:我小学的梦想是开法拉利,初中的梦想是开奥迪,高中的梦想是开别克,大学的时候梦想是开奥拓。现在踏入社会,有个电动车、公交卡就他妹的很满足了。”

说罢,纪笑又小声地说:“在名尚这种地方,必须有辆好车吧?差一点的车,是不是不准开进去?”

王成一边催促纪笑下车,一边说:“名尚的员工不能占用停车场——不管好车坏车……我其实想知道:必要时你能否帮忙开车?比如我喝醉了等等,现在我知道了,好了,快下车,后面的人催着呢。”

纪笑爽快地跳下车,在车门口做了个舞蹈般的伸展运动,将长胳膊长腿尽力伸展,而后冲着天空的太阳笑了:“阳光真灿烂,再见,今晚上见。”

第二百三十章 求勾搭求领走求包养

管兴装在王成车上的东西确实是别人送给他的礼品,双方彼此利益纠缠的,管兴对王成没有忌讳,很多礼物连包装都没有拆,直接放在王成车上,这些礼品中什么都有:有三部镶水钻的纪念版手机、有名牌女士手包、有家用小电器——剃须刀、咖啡壶一类的,有男性服饰——打火机、皮带、领带,袖口一类的,当然,最多的还是各类充值会员卡、购物卡之类。..

那份邮寄来的包裹里,装的是几柄礼品刀:一柄尼泊尔狗腿刀,刀身涂层为氧化黑,刀柄为塑胶;一柄泰国暗箭勾刀,刀尖部分像鱼叉的刃尖,带着一个锋利的勾;一柄印度喀尔廓手工大弯刀,以及一柄小翠鸟——形状像巴掌大的鸟头,刀刃部位如鸟喙。这东西很薄小,可以藏入皮带扣里做防身工具。

包裹里除了这些,还有一根形状古怪的金属件……王成把这些东西卸在别墅内,那根古怪的金属件单独收藏。

因为时间足够,他又在别墅里干了点装修活儿,直到下班时这才赶到翻译课所在办公室,换下了工装,船上原本的休闲装。

换装的时候,他并没在意纪笑的话,照例扎上了原先的那条帆布腰带——小“翠鸟”如今变成皮带扣。

恰在这时,人事部在内部通话器里通报:纪笑已经到了“名尚”大门口,门卫询问是否可以放行。

王成随即吩咐人事部立刻制作纪笑的门禁卡,并完善纪笑的员工手册……忙完这一切,他才想起来打量自己的办公室。

翻译室内有些人心惶惶,这时候翻译们大约已听到要裁员的传闻,高杉显得目光躲躲闪闪,想说话却不敢过来的模样。王成咳嗦一声引起众人注意,他正式宣布公司的意图,告诉大家从即日开始优胜劣汰,月底将淘汰最后两名……

说完这番话,门卫已经把纪笑领进来了,王成向大家介绍了这位新聘夜班翻译,不久人事部将纪笑的门禁卡送来,并转告说:“翻译课暂时没有空位,不过从下月起,你会在这里有个办公桌……”

其实翻译室内的翻译基本都认识纪笑,这个女人曾来这里应聘兼职,后来一直围着李响转悠,如今在这个敏感时刻她混入翻译课,翻译们再看纪笑未免有点敌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

纪笑依旧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她向大家热情地做了自我介绍,同事们显得很冷淡,也没有欢迎的掌声,只有高杉说了干巴巴的几句欢迎词,而纪笑仿佛没有感觉到同事的敌意,高杉一说完,她立刻应付差事的点点头,跳进王成的隔断间,亲昵地戳了戳他的腰带,随手将手中的几个购物袋塞给王成:“哎呀,你怎么还扎这条难看的皮带?我不是给你买了新皮带,快换上……”

这话儿充满了浓浓的暧昧,翻译室里的员工目光飘忽起来……等翻译们各怀鬼胎神思不属的离开课长办公室,王成皱起眉头提醒纪笑:“笑笑,办公室里千万别玩暧昧——你这样子会引起公愤的。”

纪笑咯咯笑着,狠狠地把自己摔到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看得出来,纪笑她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化了普通白领长化的淡妆,穿了一身浅褐色的晚礼服,既不张扬也不普通。她笑着把两腿蹬在空中,胡乱踢踏着,黑色渔网丝袜包裹的白生生长腿在空中飞舞,显得很诱惑:“老朽了吧你?如今可是个拼爹的时代,新员工才进门,不显示一下与顶头上司的暧昧,我会被他们玩死的。…,

至于拉仇恨值嘛……嘻嘻,这说明你真没坐过办公室,办公室文化你一点也不懂。能跟顶头上司玩暧昧,不仅拉不了仇恨值,还……嘻嘻,不知多少人想巴结我呢!越是这种敏感时刻,他们越不敢得罪我!”

这份职业对于王成来说是玩票性质,懂不懂办公室新文化他都不坚持了,只随口提醒纪笑:“还有,别把脚办公室里把腿伸在空中乱踢,嗯,虽然我看了很想摸摸,但你的底裤露出来了。”

“我这不是‘求勾搭’吗?”纪笑随意整理了一下裙子。清了清嗓子准备说话,忽然间楼道边传来一阵喧哗,那些老外们成群结队钻进翻译课,纪笑赶紧站了起来,做出一副垂首恭听的标准样。

这次搭伴儿而来的不仅有五名机械修理师,主楼所在娱乐会所的外籍员工基本都到了。这些人多数是外籍管理人员、厨师、调酒师、以及中层,他们都是刚来这陌生地方不久,夜里也是不知如何消磨漫漫长夜,听到公司将组织机械修理部员工拉队伍,指点晚上的娱乐场所,于是呼噜噜都搭伴而来搭顺风车。

如今机械修理部的几位洋妹子看见王成格外亲切,只是大家都在场,她们到羞涩了,最活泼的让娜也只是远远向王成打了个招呼,立刻躲在一边听王成介绍纪笑……介绍完了之后,大家自然而然地结伴向会所外走。

这时候正好下班,会所走出的人流真不少——主楼22层,虽然如今还在培训期,很多岗位还没有人,但就这样,在里面上班的员工已经达到数百人,因为连续的加班,下班的人精神都很疲惫,不过,大多数人脸上的表情都是阳光的,他们对未来充满美好预期。

名尚成立没多久,以前这片地区只有建筑队的人上下班。而名尚开始对其余员工进行上岗培训,也就是这两个月的时间,但这不妨碍出租车司机闻风而动,没多久,每当下班时分,俱乐部门外排长队的出租车已经成了一道风景,这一刻,门前的车流比超市门口还热闹。

王成这一行人,课长级别的人有好几个,而且大都是老外,员工们自觉的予以礼让。在等待出租车的时间里,让娜凑到王成身边搭讪几句,但员工的礼让使这些老外迅速被疏散,不一会儿,门前只剩下了高杉与王成。

见到四周无人了,高杉开口:“课长,其实翻译上夜班不算什么,科室里的翻译都愿意上夜班的,再说,如今是因为机械修理部门落下了进度,所以翻译才集中于修理车间,俱乐部雇了二三十名老外,平均三四名老外才一名翻译,这个比例并不高,我们完全没必要裁员……刚成立的公司就裁员,这未免……”

王成刚才在犹豫开不开自己的车,这时他已经想通了,于是招呼高杉转身向别墅走,准备开自己的车去酒吧。一边走他一边回答:“你说的不对,我们现在都是试用期,试用期不合格,那不叫裁员。还有,为什么唯有修理部门需要翻译,是因为在其他部门我们可以招聘到懂外语的员工,所以那些部门不需要翻译,但我们招聘不到懂外语的修车工——今后也将是这种现象,所以翻译课就是为机械修理部门服务的。这样一来,五名翻译,五名洋技工,确实显得多了。”

这么一说,高杉也能理解了,他小心地问:“我听说这些老外修理工只签了两年合约……我还听说,雇佣洋老外的主要原因是电脑检测软件是洋文的……如果我们能把软件汉化了,今后,我们是还要不要雇用洋技工?”…,

王成随口问:“你懂几国外语?”

高杉懂得英语和德语,但毕竟德语是小众语言,混饭吃还要考英语,所以他的英语强于德语。高杉提出的建议很好,但……汉化软件的费用,大约足够雇养老外好几年了,况且这些养老外只是充门面的,这是一种公关手段,有洋老外服务富豪们会觉得很有面子……

不过,王成并不想向对方解释什么,顺着这个话题,王成与高杉聊起对方留学的慕尼黑大学,聊起那座城市的风景,民俗。应该说王成很擅长交谈,只要他想,没有无法沟通的,等车开到预定的酒吧,高杉觉得与王成的关系拉近了很多,两人的交谈不再显得那么彬彬有礼冷——分享过去的经历,是最容易拉近彼此距离的。王成似乎对慕尼黑了如指掌,这让高杉感到格外亲切,他们有共同的话题,有同样熟悉的街景……

酒吧里人很拥挤,据说这家酒吧是进口啤酒最多的酒吧之一,酒水单上有很多听都没听说过的啤酒……但这只是噱头,酒吧常年供应的啤酒也就那么几种,你想点别的招待会告诉你暂时没货。

据说这家酒吧需要提前订座,但因为纪笑中午赶来定好的座位,所以大家几乎没有障碍的进到酒吧之内。王成停好了车,看到酒吧之外还有兜售酒吧位置的黄牛党,这些人也是提前在酒吧订了座,这时候自己却不进去,将自己的订座,出售给偶动游兴过来消遣的散客。王成觉得很好奇,这样也能赚钱?

他怂恿高杉:“过去问问,一个座位多少钱?”

高杉现在很听话,他过去打探了几句,跑回来汇报:“今天的价码是每个座位35元,不过黄牛党说今天的价肯定要涨,光咱们就来了20多个人,到后面座位一定很稀缺。”

王成哈哈一笑:“这就是说,如果这群老外今天不来,订的位置纪笑转手卖出去,也是一笔小收入。”

稍停,他笑着摇摇头:“35元,这样也算一份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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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别用高尚来要求我

高杉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场合,他一边跟着王成向门里走,一边用理解的口气说:“这有什么,一个位置35元,现在才是酒吧刚营业,如果每天按这个价格卖出去一个位置,每月也是千把块钱收入,不算少了,拿它当一份兼职,全部交易过程可能不到半小时,可惜我拉不下那个脸,要不然我也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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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感慨说:“这下子,我对名尚更有信心了,可见这种娱乐场所,只要有自己的风格,一定会有人排着队等待进场,哈哈,没准名尚外面,以后卖座位的黄牛党也能成为一道风景。”

高杉摇摇头:“我觉得不会,我们是会员制的,没有会员卡都不让你进门,而真正的会员,恐怕也不会在意这点小钱。”

“这才对了,当进入名尚成为一种身份象征,我们的会员卡会十分抢手,难怪李响卖会员卡,总显得不慌不忙。”

高杉有点眼晕——王成居然随口称呼李总的名字,这个口误,说明他与李总的关系远比人想象的亲密。

高杉并不知道,对王成来说,口误这个词是不存在的。

这时候纪笑正在挨个发名片,名片上印着酒吧的订座电话,王成坐下来的时候,纪笑已经快发完了,而老外们见到同乡同类,也立刻四散开来,少数的几个洋妞立刻被男人包围,没人身边都围坐着一堆搭讪者。见到王成进门,让娜奋力挣脱纠缠着,端着酒杯走近王成,幽怨的说:“王,我饿了,不如我们去吃点东西再来。”

“酒吧附近有很多烧烤小吃”,纪笑端着一杯杯酒重重地坐在王成旁边,插嘴说:“我特意选的这酒吧,这是宵夜的好地方,老外想吃什么跟酒吧招待打招呼,他们会帮你叫的……嘻嘻,这真是一份好兼职,瞧着吧,现在没我的事了,等一会儿,或有很多懂外语的大学生凑到老外身边,他们根本不用我翻译了,没准今后都不用我带路了。”

王成把纪笑的话翻译给让娜,顺嘴说:“那么你呢?你可不能白拿公司的工资?”

“我当然会陪着他们,我会一直待在他们人数最集中的酒吧,随时等待他们召唤……你要一杯啤酒吗?嘻嘻,这是酒吧赠送我的,要不,我也给你要一杯赠送品?”

王成摇摇头,他伸手招呼招待,纪笑在一旁继续说:“那我就不勉强你了,嘻嘻作为一个‘准黄金男’,你大约不会在意这点钱,再说你本来就是找小钱的,酒吧要是赠送你酒,那不亏死了?”

王成一边跟酒吧招待点餐点酒,一边责备纪笑:“你那边的?你以什么立场说话?”

纪笑嘻嘻哈哈的一指让娜:“这洋妞缠上你了,需要我把她引开吗?”

让娜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王成与纪笑用她不懂的语言交谈,王成叹了口气,回答:“多年以前,我已经不憧憬那种看似幸福的爱情了,那种你爱我我爱你,两个人贷款买房买车,一起教育孩子,日子虽然过得艰苦但彼此相爱,等把孩子拉扯大后就一起旅行,去那些曾经想去的地方……听起来真美,离我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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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我曾经幻想的轰轰烈烈让听者伤心闻着流泪的爱情,那些发誓终生不娶只爱她一个,那些相伴终生陪你到老的承诺,好像是这世界的恶作剧,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了生存不得不做很多无聊无耻无趣的事,我没有资本高尚,所以,别用高尚来要求我,它太奢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纪笑喝了一大口啤酒,连唇边的泡沫都不擦,小咪咪的回答:“这年头,有歉疚感已经算高尚的人了,对很多人来说,作恶是一种享受……行了,你继续游戏人生吧,我去寻找自己的童话王子。”

看得出纪笑对这里很熟,她端着酒杯四处游荡着,时不时跟熟人打招呼,眼角却不时时刻注意王成的动静,只见王成与金发姑娘让娜聊得很开心,让娜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时时做出一副献媚态,不一会儿,招待引来送烧烤与宵夜外卖,王成随手付了让娜的那份钱,紧接着,酒吧的爵士乐响起,菲律宾歌手上台表演,场中很多人端着酒杯寻找合适的位置,这时候名尚的几名女老外趁机凑过去跟王成搭讪,眨眼间,后者身边围上了一堆女人。

“还说没有女人送礼物,简直是个大蜜蜂吗?”纪笑不满地嘟起嘴:“我送他的皮带还是没扎上,今晚他对别的女人解腰带,不知道有没有歉疚感?哼!”

午夜时分,喧闹渐散。毕竟今天不是周末,大家明天还要上班。当老外们各自打车回家时,纪笑放心的发现,王成并没有带让娜搭计程车而去,在酒吧门口两人吻别后,王成向纪笑钩钩手指:“你喝的就少,上车,开车带我回家。”

纪笑欣然的跳了起来,但马上心中有点胆怯:“偶还以为你要带那洋妞回家呢……其实你喝的也不多呀,这深更半夜的,我送了你……我怎么……”

王成打断纪笑的话:“我住在名尚,房前还停了一辆明锐,你可以开我那辆明锐回家……咦,你不是直嚷嚷求勾搭吗?我勾搭你回家,你怎么不肯了?”

纪笑只笑不说话,王成急了:“算了,我找代驾吧。”

纪笑这才动了,她哼哼唧唧挪动脚步,小心地说:“课长,我其实就是嘴上功夫——李总警告过的,咱可以玩暧昧,但不能动真格,是吧?这大夜晚的,咱们认识才一天,你可不能兽性大发啊……不过,你要真拿我当女朋友,我明天就辞职,有了你这个黄金男,我还做兼职干什么?是吧?你负责挣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这份工作多轻松。是吧?”

“就你?还貌美如花?你可真是自大……行了,快开车,我现在没心情拉你上床”,王成催促说:“刚回来,不适应时差,我这几天都没有睡好,况且你还不至于让我动心。”

纪笑利索的跳上车,一边开动汽车一边大声嚷嚷:“课长,你这话说的,伤自尊了……咳咳,其实我不用开你的明锐回家,那车也值十几万吧。我不如开这辆吉普,吉普我在澳大利亚开过,几百美金一辆二手车,皮实,不怕撞不怕蹭,什么沟沟坎坎都能过,开着它我心情特平静,只要不撞上人,我都赔得起。”

王成坐在车里闭着眼睛打盹,哼哼说:“这车是改装过的,改装花的钱够买一辆奥迪了……别哆嗦,开稳点,这车确实不怕碰撞,你只管开。”

吉普车开进名尚,纪笑才感觉到不对劲:“课长,你这车跟吉普不一样啊……咦,你居然住在名尚园别墅。啊,久闻大名如雷灌耳,听说这里的别墅上亿,还有个笑话——某人炫耀说:‘我有一亿元,打算在名尚买栋别墅’。听到这话的人提醒:‘那你还要借钱缴物业费’……天呐天呐,干脆你泡我吧,我明天就辞职。”…,

“你这是山寨笑话”,王成懒洋洋提醒:“这话的原版是:花两亿元在‘汤臣一品’买房子,还要借钱缴物业费。还有,这房子是李响借给我住的,户主写我的名字是为了避税,就跟我的大奔驰挂他的名字一样。”

“这说明你跟李总关系很不一般”,纪笑小心地停好吉普,继续说:“人亿万富翁,指缝里漏一点,都够你吃的了。所以这份关系你要抓好……嗯?你居然还有辆大奔驰?”

王成下了车,在别墅门口发出邀请:“想进去看看吗?”

纪笑顿时噎住了:“这……深更半夜的,能看清啥,你要真有心,请我明天白天来看,青天白日的才好欣赏。”

王成笑了笑,指了指别墅前的明锐:“车在哪里,加满油了,你开走,我要进去睡了。”

确实磕睡了,王成躺倒在别墅简陋的床上,马上坠入深深的睡眠。

朦朦胧胧中,王成似乎回到德国——不,绝不是高杉留学的慕尼黑,应该是汉堡。

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下,王成手里拿着雨伞却没有撑开,他眺望着远处的“水美人”,在细细的雨丝下,仍有几个闲的无聊的人,驾驶小舟绕着这座巨大的卡通雕塑兜圈子。这座雕塑是一个女人洗浴雕像,露出水面高达四米的部位唯有头部与张开的双腿膝盖,她金发碧眼,下巴半截隐在水里,双唇微张,仿佛做惊呼状。那艘绕着水美人转圈的小舟,忽而钻进“水美人”张开的膝盖中,忽而驶近“水美人”的双唇边,小舟上的人大呼小叫,不只是在赞叹还是说些淫词秽语。

岸边向王成这样张望的人有不少,但像他这样手中明明有伞却不打开的人唯有他一个,这时候的王成显得心事重重,脸色向天空浓重的乌云般阴霾。

待了一会儿,雨水已经湿透了王成的褐色夹克衫,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迟滞的代开雨伞,转身蹒跚地离开阿尔斯特湖边,心事重重地向湖边一栋大楼走去,进入大楼后,门房同情的招呼他:“阿尔雷,今天还没找到工作?我说,你能不能降低一点标准,你要的薪水也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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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只有死人最安全

第二百三十二章

只有死人最安全

这时候的王成浑身的落魄相,他穿一身磨破边的翻毛夹克,雨水已将他的衣服湿透,他一路走一路收起伞,雨水顺着他的脚步,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个湿漉漉的脚印,他走路踯躅,双肩耷拉下来,脸色灰暗,浑身一副倒霉相,仿佛被生活压垮了。通道门房的招呼,王成迟缓地转动身子,用一种虎死不倒架的执拗回答:“管家也有管家的骄傲,我不能让同行指责我贬低这个行业。”

只是王成说的话有气无力,显得信心不足。

门房咧咧嘴,默默地看着王成走进电梯,电梯启动,上了四楼,王成进入一间破败、简陋的房间。

一进入房间内,王成立刻直起腰来,他的目光不在呆滞,身影灵动地打量着这间租屋——锈迹斑斑的水龙头、吱吱呀呀的床铺、一碰就倒的床头柜,以及肮脏污秽的床单、烟头遍地的地板、水迹黄斑的天花板……确定没有人进过房间,王成轻轻地将雨伞放在门边,走到窗前打开窗,看了一眼窗前半死不活的两盆花,而后轻轻关好窗,拉上污迹遍布的窗帘。

换下了一身湿衣服,王成用一块分辨不出原来色彩的毛巾搽干了身子,他关好灯,重重躺在床上,让床铺发出一声呻吟,稍后,王成灵活的一翻身,床铺未发出一点声响,他光着脚,悄无声息的走动着,在黑暗中来到窗前。

天空依然阴霾,街道上人影寥寥,房间内一片黑暗,王成在窗前站了一会儿,立刻俯下身子,悄无声息地爬到床底,从床底拖出一只皮箱。他在黑暗中摸索着。从箱子里取出几个物品摆在地板上,将其中一件物品扔到床上,不一会儿,这件物品上一个红灯闪烁,稍后,一阵轻微的电流声响过,绿灯亮了,这仪器发出轻微的震动。床铺随即吱地响了一声,仿佛王成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而发出的动静。

王成在黑暗中满意的点点头,他继续在黑暗中忙碌着,不一会儿,三个三脚架在他手里成型,接下来。三脚架装上了大镜头照相机,照相机连上电脑,三脚架被竖立在窗前,镜头转动着,一个镜头对准街对面的公寓楼、对准其中一间窗户;另一个镜头对准那栋大楼的出入口,剩下那个镜头则对准楼前停车场。

雨仍在下,从白天到晚上,王成没有在窗前露头,也没有睡上床铺。他躺在地板上盯着电脑屏幕,不知过了多久,大楼停车场停放的汽车渐渐多起来,这时候是下班时间了,劳累一天的人开始返回,当其中一辆车停在大楼前的时候,车上下来一位留着连鬓胡,戴一副金丝眼镜、穿黑色风衣,拿lv手包。文质彬彬的男人——王成赶紧看了看手表。记下了对方抵达时间。

晚饭时间到了,那扇窗户灯火通明。窗口人影闪动,时间在慢慢度过,许久之后,对准大楼出入口的镜头里出现一位中年妇女,那中年妇女左右望了望,发觉很难搭上出租车,便打开雨伞慢慢离开大楼——王成看了看手表,记下了对方离开时间。

镜头对准的那扇窗户熄灭了灯——王成看了看手表,记下时间。

漫漫的长夜缓缓度过,王成的床铺不断发出吱扭声,显示王成彻夜难眠,直到天亮,王成继续记录着那栋房子出现动静的时间——女仆上班时间、男主人上班时间、女主人送孩子的时间,以及女主人返回时间。…,

一天又一天,王成间或走出门,在不同的时间段内去寻找工作,但似乎工作很不好找,以至于他的神情越来越疲惫,越来越沮丧……

又是一个星期一,这天王成出门的很早,天才蒙蒙亮王成就出门了,门房见到王成如此勤奋,不禁安慰说:“阿尔雷,经济不景气,对你们这一行的需求少了很多,过去愿意雇管家的人,现在都削减开支,让家中的女主人兼顾了。而那些继续雇佣管家的富人,他们都有自己用熟的管家,除非你运气好,遇到一个中途换了管家的人,唉,这要看上帝的安排了,但愿你今天运气好。”

王成呆滞的点点头,蹒跚地走出这栋大楼,踏着晨光向中介机构走去……转过几个街口,王成的腰立刻直了起来,他四顾无人,立刻脱下外衣,翻转外衣后,这件褐夹克变成了一件黑西装,他快速闪进想到,腿脚伶俐的穿街走巷,来到那栋大楼的背面。

大楼的背面摆放着无数垃圾桶,王成靠在一根柱子后,紧张地等待着,不一会儿,那间房子的女主人拎着垃圾袋出现了,她将垃圾袋扔进其中已经个垃圾桶中,而后轻快地返回楼前——她要送孩子上学了。

一等对方返回楼中,王成快速窜到垃圾桶边,将刚才那位女主人丢弃的垃圾袋拎起来,几个闪身穿过街巷,来到路边停放的一辆破旧皮卡上,而后发动汽车快速离开……

皮卡车来到汉堡的郊区,王成停好了车,拎着垃圾袋进入丛林,他重现翻转了衣服,破旧的夹克让他一副落魄样,他蹲在地上,将垃圾倒在地面,而后检查着垃圾袋中的东西。

饮料罐内还有残余饮料,王成细细观察了饮料的商品,而后举起瓶子品尝了一下残余的饮料,他眼珠还在四处打量这,见到一块参与食物,他立刻扑上去,捡起这些食物,嗅着它们的味道,脑中计算机快速分辨着所需调料,而后他轻轻舔了舔这些食物残渣,并把它们放进嘴里咀嚼起来,他笑了,冲着森林的阳光笑了。

这样的日子再度过了一周,王成每天在检查垃圾、品尝垃圾……等这个周末的傍晚,王成结清了房间租金,向门房宣布:“我找到工作了,下周我要面见雇主,这段时间我打算住旅馆……感谢你这段时间的关心,我可以请你吃顿饭吗?”

门房欣喜地祝贺说:“上帝之光终于照到你了,阿尔雷,我还有两小时下班,街尾有家饭馆不错,我们可以在那儿喝一杯。”

门房殷勤地将王成送到门口,王成出门时怀中抱着窗台上养的两盆花,他几乎没有手拿行李,所以他接受了门房的送别,搭上出租车时,他拉着门房反复叮咛对方赴约,这时候,出租车旁一位看报纸等候搭车的男子放下了报纸,深深地低了一眼门房,而后向远处走去,门房的视线完全被王成吸引了,没注意到这位男子的离开。

王成在附近找了一家旅馆住下,他将手中抱的两盆花轻轻搁在旅馆阳台,立刻换了一身体面点的衣服,赶往约定的小旅馆订座位,在座位上等了片刻,街道上忽然响起救护车的鸣笛声,就在这时,王成身上的个人终端传来一个短信:“清洁完毕。”

王成继续待在原地,不一会儿,救护车又呼呼开走了,但王成等的人依旧未到,他面呈焦灼状,随手掏出手机,上网浏览着实时新闻,片刻过后,一条短新闻出现:某街道一位门房领客人看房子时,不慎在楼梯上滑道,目前以确认死亡。…,

王成皱了皱眉,取出个人终端发出一条短信:“我只想让他在医院住一段时间。”

两分钟过后,短信回来了:“只有死人最安全。”

王成叹了口气,默默收起了个人终端。

继续等待了半小时,王成一脸无奈相,招呼侍者上菜,他独自一人哀伤而孤独的吃完这顿饭,一脸失落地离开餐馆,寂寥地返回自己租下的旅馆……

周末到了,王成换上一身新衣,带上遮住脸的墨镜,拎着一包鸽子食,悠闲地来到郊外公园,这时候的他一副标准的德国人模样,古板而认真地喂养公园里的鸽子,不远处,一对夫妇带着一位**岁的金发男孩在玩足球,一个老人昏昏沉沉嗮太阳,远处,几个年轻人在遛狗玩飞盘。

王成调整好眼睛上的镜头,对准了那位金发男孩,试图从对方身上寻找克洛苏的影子——没错,这是克洛苏的儿子,克洛苏需要照顾的就是他。这孩子生下来,克洛苏不敢自己养活,她把孩子送给了寄养机构,让他们给孩子安排了一个不育夫妇收养。此后克洛苏不敢与这对夫妇发生任何联系,唯有近年来通过王成的公司,开始给这对夫妇定期拨款。

克洛苏现在躲藏起来了,临走时把孩子托付给王成。王成不知道克洛苏是否会跟孩子联系,但既然接受了托付,他必须定期过来看看,必须知道孩子被照顾得怎样。但他不能专门来,这时候王成所在公司与m7打得不可开交,他则是m7的重点寻找对象,m7正全力追查那位“雨夜杀手”的真身,准备实施最凶狠的报复,所以他只能找了个公司任务,“顺路”过来观察一下。

与m7的战争已严重影响了公司正常运行,目前公司员工出任务只能采取最小目标方式,进行单人行动,生怕出动人员太多引起对方注意。所以在这次任务中,王成必须从最初级阶段开始,独立完成所有工作,除了一个隐藏的,彼此不接触的“清洁工”,王成再也得不到任何支持。

这次任务是一件小活儿,往常这样的活儿公司不屑一顾,但这次,为了显示公司的存在,公司接下了这件活儿。

第二百二十三章 我其实是管家

其实公司现在资金充裕,王成从m7那里掠夺大笔钱财后,公司一年不做事也可以支撑,但为了显示公司的存在,公司必须保证正常营业状态,以此向同行宣告:看吧,我虽然在于m7交战,对方已经穷于应付了,我还在正常运作。-------

但公司开展业务的活动是打肿脸充胖子。m7拥有钢琴师,钢琴师的特长是发觉能量异常波动,脑电波的异常波动也是一种能量变异,所以钢琴师的存在,让m7挖掘出不少变异人才,使得m7在这一行业是著名的人多势众,他们现在缺钱,但从不缺人。而王成所在公司正好相反。

被m7潜入公司档案库后,原先公司明面上的出色的员工都被m7盯上,只是这些人都有掩护身份,平常伪装得很出色,m7不好辨认那些是掩护“僵尸”哪些是真实身影。这时候他们一旦开始“启动”进入任务状态,他们的真实身影便确定了,m7马上会盯上这些真实身影,再予以定点清除。

因此,为了不扩大损失,公司只好隐藏老员工,将他们暂时冰封。启用那些训练中的新人,也不管他们是否适合执行任务,是否有能力担当重任,以及是否会因为业务不熟练而损失惨重。

王成在这方面属于特例,他没有在公司的档案里留下痕迹,也正好属于半新不旧的人员,所以他的活跃更能显示公司的底气,因此这段时间他很忙,一个行动接一个行动的。有时候公司会故意曝光他的任务与路线,引来m7杀手的聚集,而后进行反击……他现在好比一块香饵,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引来群狼窥视,所以他做事很小心,没一个动作都竭力掩饰。

他装得很像,至少门房相信了他的身份;至少收养克洛苏儿子的夫妇不曾察觉他的存在。

王成调节着镜片上的窃听装置,不一会儿,那对夫妇的谈话声传入耳中,先说话的是那位母亲,然后是那位养父,他们说话很低沉,似乎在避开男童。-------

“亲爱的,汉森的那笔教育基金,我们是否需要退回去?”

“为什么这样想,亲爱的?”

“我,我不知道,以前我总认为,汉森是我们的,只属于我们。但他入学的那一天,莫名其妙来了这一大笔教育基金,我感觉,感觉总有人在看着我们,盯着我们所做的一切,感觉汉森不仅仅属于我们……”

“亲爱的,汉森当然不仅仅属于我们,他有自己的血统,有自己的母亲,虽然他母亲已经去世,但我们不能阻止他去世母亲的关爱,这是他的权益,不是吗?”

“可那笔钱数目很大。”

“没关系,亲爱的,我们的钱足够养活汉森,他是我们的汉森,我们应当这么做——我建议把他母亲的钱存起来,等汉森成年后,我们把真相告诉他,告诉他:他母亲虽然去世,但一直在另一个世界关注着他,他并不孤单,他有两个家庭宠爱。他不仅是我们的宝贝,也是他母亲的最爱。”

“但那笔钱数目很大——亲爱的,我的意识是说:仅仅上小学,他母亲就给她留下这么一大笔钱,今后上中学,上大学,还会发生什么?”

“没关系,亲爱的,我刚才说了:如何使用这笔钱是汉森成年之后的事,这笔钱我们一个子都不用,这是他母亲的关爱,我们要让他感到自己并没有被抛弃,只是出于命运的无奈,生与死将他与亲人隔开……亲爱的,无论有多少钱,对我们的生活并没有印象,我们的汉森,我们将一手把他养大……”…,

王成听到这里,站起身来——克洛苏眼光不错,这是一个普通家庭,具备普通人的基本道德观,一点不贪婪,一点不高尚,普普通通而已。在这样的家庭长大……王成放心了。

走了几步,一只小足球滚到王成脚下,那位金发男孩一路跑着,气喘吁吁追到王成身边,王成像普通德国人一样,伶俐的用脚拨拉着足球,逗引小孩一会儿,将皮球踢给了男童,那位男童咯咯笑着,冲王成竖起一根大拇指,表示欣赏王成的球技,立刻踢着足球想自己父母跑去。

王成微笑着走了几步,将鸽食纸袋丢入垃圾桶,而后顺着人流走出公园……等待公交车的时候,个人终端滴的一声,一条相同的短信再度传来:“清洁完毕。”

王成搭上公交,赶往自己登记的那家中介所,进门的时候,一名妇女——正是王成所监控家庭的主妇,正在跟中介所经理抱怨:“……你看,原本我们的生活很有秩序,这下子突然乱了套……愿上帝保佑薇丽尔,这不是她的错。但我,我的家庭必须在周一之前找到合适的管家,周一我有一个重要的会议,我丈夫要去伦敦出差……天呐,一切都乱了套。”

见到王成进门,中介所经理眼睛一亮,立刻向那位妇女引荐:“沃纳夫人,我正要向您推荐巴伐利亚来的阿尔雷.施罗德先生,他以前是服务于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的阿贝尔的——愿主慈悲,让他在天堂快乐。您知道的,阿贝尔的遗产被他的美国侄子继承,他的侄子最终又回到美国,所以阿尔雷.施罗德先生暂时失业了。

施罗德先生的人品没有问题,我们手头有管家协会的推荐信、阿贝尔先生的推荐信,以及施罗德先生历任雇主的推荐材料,几位雇主都确定阿尔雷的服务无可挑剔。至于阿尔雷先生的厨艺,你也不用担心——他能应付阿贝尔那张著名挑剔的嘴,想必沃纳先生会绝对满意……唯一的障碍是:阿尔雷.施罗德要价比较高。夫人,或许你们愿意协商一下?”

阿贝尔是名巴伐利亚贵族,也是当地著名花花公子,他六十多岁依然未婚,借这个未婚身份游戏花丛,直到死翘翘,家产便宜了他的美国侄子。阿贝尔是上流社会的宠儿,当地举办的晚宴如果没有这位著名花花公子参加,会觉得不够档次。

有这样一位曾经服务于大贵族,著名花花公子的管家做选择,沃纳夫人感觉虚荣心很满足,但她的家庭毕竟是中产,跟大贵族的生活是两个世界,不说别的,阿贝尔曾经参与的宴会,沃纳夫妇只能作为谈资,揣测、仰望,与羡慕,根本不够级别参加……哦,当然,他们能把阿贝尔的行为作谈资,还是因为沃纳家族也很悠久,虽然一直不是显贵,但他们一直在努力爬升。

“我……”沃纳夫人迟疑地说:“我家的管家今天休息,但刚才,就在一小时前我接到电话,说她被车撞了,已经住进了医院,天呐,我家周一的计划都已安排好,这下子全乱套了,我现在急需一位管家,但我可能雇不了他多久,我家管家大约养三个月的伤,她还会回来的,这样,你愿意吗?”

这时候的王成不是门房面前的落魄相,他看起来大约四十余岁,衣冠楚楚的,动作间充满了贵族管家的礼节……与傲慢,他稍稍想了想,微微鞠躬:“替女士解除烦恼,是骑士的当然责任,夫人,我可以临时接受你的雇佣,知道你找到新管家。”…,

所谓她家的管家还要回来,那是套词,实际上沃纳夫人是担心王成的薪水太高,她付不起。所以她打算暂时找个人替代,然后慢慢寻找接替者……毕竟,曾经服务于阿贝尔的管家在他家干过活儿,今后也是一件谈资。

“那么,你会做什么?”怀着好奇心,也怀着挑剔心里,沃纳夫人询问,而这时,她心里已经决定要雇用王成,询问这个话题,是想知道著名花花公子阿贝尔是怎么过日子的。

沃纳夫人需要的管家,其实是保姆。但王成依旧要高标准陈述自己的本领:“夫人,我是位拥有会计师资格的高级管家,阿贝尔先生的财产以前都是我管理,我负责替他投资、增值,替他管理收益支付他每月的开销,替他准备何时的晚宴服装,提醒他什么时候出发,以及晚宴上需要会见的人……

夫人,我还拥有专业大厨的证书,我会做全套的巴伐利亚大餐……”

这一点是沃纳感兴趣的,她急忙插嘴:“你最擅长做什么?”

“苹果焖猪肉——煎锅加油炒洋葱丝、香叶及苹果片,炒至洋葱丝变软后,我喜欢再加一点欧芹,和猪肉一起放入焖锅,加鸡汤焖至肉软烂。肉取出切片,焖肉汤汁和苹果一起过筛,但我不喜欢把苹果炖成泥状……”

“天呐,你也不喜欢吃苹果泥,这是我的口味,我不喜欢苹果稀烂,我喜欢脆苹果味……还有呢?”

王成继续说:“做咸猪手这道菜的时候,我喜欢用自己亲手腌制的酸菜,完全巴伐利亚味道的酸菜……”

“天呐天呐,我喜欢,我喜欢巴伐利亚酸菜——你腌制酸菜有什么特别的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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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 鸡蛋里挑骨头

“哦,我喜欢在腌制的时候加几滴下萨克森州生产的梨酒这样一来,腌好的酸菜有一股清香的梨味,吃起来更加清脆可口。”

“啊,酸菜居然可以这样吃……真想现在就试试——你要的月薪是多少?”沃纳夫人显得急不可耐。

“夫人,既然是临时性质的管家,我可以不要求正式的薪酬……”

沃纳夫人喜出望外,立刻不顾礼貌的插嘴:“说实话,我们需要的管家,可能跟阿贝尔的不一样,我们只是需要一位厨师,一位可以接送孩子的司机,以及一位负责清洁打扫的仆人——我不知道这么说是否侮辱了你,但我们还没有富裕到需要专人打理财产的地步。”

“没关系”,王成显得很坦然:“夫人在这段时间可以寻找自己的新管家,我也同样,有了这段缓冲时间,对我们彼此都好。”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你周一可以上班吗?”

王成微微鞠躬:“愿意效劳。”

中介所经理适时插话:“那么,这份活儿属于临时帮忙性质,我就不在施罗德先生的服务履历中登记了,如果你们双方谈好了,那就过来签约吧。不过,夫人,我要提醒你:即使是临时工作,阿尔雷.施罗德的薪酬等级依然很高,这是行业工会规定的,无论你们之间最终协商的数目是多少,对外你必须宣称全额雇佣了阿尔雷.施罗德,否则,工会……你知道,工会的人很敏感,一旦他们知道有人自愿降薪,那么……”

沃纳夫人充满歉疚的望着王成:“当然,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施罗德先生,真的很遗憾,请让我再次感谢你的帮助·我愿意按通常保姆的两倍薪酬雇用你,可以吗?”

王成彬彬有礼的点点头:“如你所愿。”

沃纳夫人这是另辟捷径,她知道与其跟王成一点点谈薪酬,那么王成的薪酬即使打对折·恐怕也高昂的让她付不起。而她要雇的仅仅是保姆,或许比保姆的活儿更严苛一点,那么她支付保姆两倍工资雇王成,也算对得起后者了。如果王成肯答应,那她权当自己经历了一次短暂的奢侈享受,享受几个月贵族服务……没想到王成答应得很爽

沃纳夫人感激地看向王成,继续说:“我还有一个要求:我家日常恐怕要做两套餐·我丈夫喜欢清淡的,不加或很少加香料的食物,我和我儿子则需要正常的餐饭。我丈夫不喜欢使用香水,或者任何带香味的清洁剂……”

王成简单的回答:“这没问题。”

“那么,我没有问题了·……施罗德先生,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王成显得很随意:“就这样吧……可以签约了吗?”

沃纳一家所住的楼房是一栋古老的建筑。汉堡的大楼,楼龄五六十年都算年轻。这栋建筑始建于二战时期,算起来大约有七十年了·在此期间这栋楼曾经过数字化改建,增加了网络通讯设备,但这种改建也仅仅是在电缆通讯井里玩花样·住户的房子丝毫未动手脚。沃纳一家的地板是旧的,地毯是旧的,胡桃木的家具也有半世纪历史,不过,看得出,这套房子经过精心打理,房屋的家具虽然古老,却一点不残破,反而因为古老,让这座房子充满古色古香的味道。…,

王成看着脚下的地毯·想起曾看过的一本书中讲到“阶层差距”:住高楼大厦、家里都是崭新现代化家具的人家,见到别人家里拥一张旧地毯,有种自惭形愧的感觉,因为前者意味着社会等级高,意味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后者意味着暴发,意味着没文化·意味着当自己还在收集古老地毯当做投资时,别人早已把这古董不当回事地踩在脚下了。

当然,这也同时意味着自己还需继续攀越阶层鸿沟······

沃纳一家是中产阶级,他们往上数三辈都是中产,一个普通的中产阶级居然能积累如此深厚的底蕴,能够拿半世纪前的家具、地毯随便使用,这至少说明沃纳一家从父辈起工作就很稳定,能够保证他们持续拥有这栋房子、这些家具······可是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当做管道疏通目标?

有历史的家具、有历史的房子,打扫起来格外费劲,不仅要擦去家具上的积尘,还要小心不破坏这些老古董······

应沃纳夫人的要求,王成提前一天上岗了,当沃纳夫人在周一清晨醒来的时候,王成已经在房内干了两小时,他用铜丝刷一点点清理门框上的积垢,他做的非常认真,动作轻柔的像在修复艺术品,沃纳夫人站在一旁看痴了,这哪里是干活儿,分明是在舞蹈吗?王成的每个动作都带着舞蹈般的优雅,经他擦拭过的门窗,简直相信的一般闪闪发亮。

“天呐,阿尔雷,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我的老房子······我可以叫你阿尔雷吗?”沃纳夫人双手互攥着,双臂紧紧贴在胸前脸惊叹地说。

“当然可以”,王成跳下了凳子,开始收拾手上的工具:“夫人,早饭已经做好,您与沃纳先生的车辆已经准备好了,沃纳先生的汽车开动时有点异响,因为时间紧迫,我只来得及给门窗密封条打了一层蜡,沃纳先生如果觉得这异响无法忍受,我来预约修理。

“阿尔雷,你居然还懂修车……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啊哈,我先生今天不开车,他要去瑞士,需要你开车送他到机场,早饭要提前一小时……来得及吗?”

“没问题,饭菜马上端上桌子……”,王成已经收拾好工具,他彬彬有礼的拎着工具与凳子向厨房走去。

再出来的时候,沃纳先生已经起床了,他先冲了个澡,一身家居服坐在餐桌上等待开饭,这个时候孩子还没醒,沃纳夫人正在餐桌上跟自己先生絮叨。王成端上餐盘的时侯,沃纳皱了皱眉头,伸鼻子嗅了嗅,问:“早餐吃什么?”

“巴伐利亚白香肠、姜饼、煎鸡蛋、牛奶,面包、土司,以及酸菜……”王成躬身回答:“先生,你有什么忌口吗?”

沃纳轻轻摇了摇头:“巴伐利亚白香肠里面,肉豆蔻与洋葱的味道过重,下次我希望味道淡一点,最好是若有若无······”

淘气了吧?

王成做的这顿饭,跟沃纳先生平常吃的没什么两样,他两周的盯梢与调查不是白费的,就拿巴伐利亚白香肠来说,这段香肠是从冰箱里放置的半截香肠上切下来的,沃纳以前就这么吃,今天他却挑刺了。

但管家不能质疑雇主,王成躬身回答:“好的,先生,我马上给你撤换。”…,

“不用了”,沃纳赶紧说。马上,他掩饰了一句:“今天时间很紧。”

“好的,先生,下次我会特别关照您的口味。”

把餐盘摆好,王成站在餐桌边,手里搭着白毛巾,不断地给男女主人递餐具,撤走空餐盘,服务殷勤的让男女主人受宠若惊,等王成撤走餐盘再度进入厨房,沃纳先生这才长叹一口气,沃纳夫人赶紧谴责:“亲爱的,你干嘛要挑剔香肠,这香肠又不是阿尔雷制作的。”

沃纳先生悄悄说:“天呐,面对他我喘不过去来,生怕自己餐刀餐叉拿的不合适被他嗤笑。”

沃纳夫人有点享受,有点得意的说:“难道你不觉得他的服务很周到吗?我认为他绝对值我给的价钱……哦,你的车有异响吗?”

沃纳耸耸肩:“我可没注意到……哦,是的,车身在不平路边会发出类似挤压的摩擦声,不过问题不大。”

“阿尔雷今早晨进行了调整,如果你不在意,那就没必要修理了……哎呀,我要去换衣服,听说阿尔雷还是阿贝尔的服装顾问,今天的会议很重要,我要询问一下他对服装的意见。”

沃纳站起身:“你最好在半小时内结束,半小时后我会动身,你让施罗德先生把我送到机场,然后再回来接送孩子。”

沃纳先生重新回到餐厅时,听到王成正在给夫人建议,地上丢弃了一堆衣物,桌上堆满了各种首饰,只听王成用彬彬有礼,不慌不忙的语气评价说:“是的,这件首饰配服装更好,既然夫人是去参加发布会,想必发布会上会有很多明星,我认为与其跟她们拼华丽,不如跟她们比格调,这个是夫人最擅长的……”

沃纳停顿了一下,他夫人向他打了招呼,而后兴奋地拎着衣服问:“阿尔雷,你的意见是用这套服装,搭配这套首饰?”

“是的……先生,要动身了吗?”

沃纳终于找机会插上话:“我也认为这样搭配不错,施罗德先生,我们可以动身了吗?”

王成转身询问沃纳夫人:“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沃纳夫人想了想:“嗯,今天中午我不回家,晚上可能会来的晚点,下班时由你接孩子,你们自己先吃,不用等我的······哦,如果可能的话,请加个班,等我回来再走,可以吗?”

“如你所愿”,王成转向沃纳先生:“先生,请跟我走。”

车发动的时候,沃纳习惯性抽了抽鼻子,评价说:“这车发动时汽油味太大,施罗德,有办法解决吗?”

“要清洗油路了”,王成一边把车开出车库一边说:“先生,我只是管家,汽车上个小毛病我可以帮你,但这样的修理,我建议你还是找专业人员。”

沃纳点点头,他收到了王成的暗示——这不是管家的活儿,虽然你付了我双倍工资,但这依然不是我职责范围。

第二百三十五章 遗传失灵

“那就赶紧送修吧,我有点忍受不了了”,没有王成提醒,沃纳原本不在意车里的状况,但被王成提醒后,他觉得汽油味真的很刺鼻。..

沃纳先生出发的早,这时候上路的车很少,车辆顺畅的通行在街道上,停了一会儿,沃纳先生不自信的抽了抽鼻子,又说:“你今天使用的是海马剃须膏,应该是舒适性配方。”

王成顺势夸奖一句:“没错,先生的鼻子真灵,我现在知道夫人为什么交代我不能用香水了。”

沃纳皮笑肉不笑的抽动了一下脸颊——是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沃纳也是一种变异人,他变异的是鼻子,他的鼻子能嗅出六百百多种味道,灵敏度超过常人20倍。

正常人的嗅觉细胞只有500万个,覆盖着鼻腔上部黏膜的一小部分,面积仅有5平方厘米左右;而狗的嗅觉细胞大约为12500~20000万个,有的品种数量还要多,狼狗的嗅觉灵敏度比人高出40倍以上,而且其鼻孔长而大,适合于分析空气中的微细气味。而沃纳先生的嗅觉细胞远远超越常人,这使得他的鼻子格外敏感——所以他获得了一份冷门而收入高的职业:调香师。

然而,沃纳先生在这一行里并不出色,以“世界之鼻”命名的有六个人,沃纳并不是其中之一。他甚至不能在剩下的同行中称雄,乃至自傲的称自己为“世界第七只鼻子”。他在普通人中算是佼佼者,但在这一行业里算不上杰出,顶多是个中等偏上水平。

不过,沃纳的祖先却是这一行业中赫赫有名的,他的祖先曾在路易十五宫殿里担任化妆师——就是说出“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的那位国王。而后,沃纳祖先的遗传基因越来越弱,到了沃纳这一代,他自己虽然经过艰苦的后天训练,勉强在行业中保持中等水平,但他的儿子已经彻底泯然众人了。

调香师这份工作,需要远离大众,需要回避大多数娱乐活动,饮食方面也需要特别注意,一辈子日子过的像苦行僧。所以知道自己孩子在这方面没有遗传,沃纳倒是松了一大口气,他也不在训练孩子分辨味道,听任孩子自由发展,如此一来,生活变得简单而平凡——这种平凡正是沃纳家族几代人所梦中期盼的。

沃纳这次是去一家瑞士实验室,与同僚一起鉴定一件新产品,而他的妻子则要代表他出席新产品发布会——多年以来,沃纳家族世代过着这样的生活:妻子替丈夫出面应酬,丈夫则深居简出,很少参加应酬与交际。-------

车子开进了机场,沃纳身子向后靠了靠,一边等待王成下车替他开门,一边抽着鼻子,若有所思的说:“你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我说不出来。我刚才谈到你的剃须膏,但这不是剃须膏的味道,像是……真奇怪,我竟然无法形容这股味道?”

“汗味”,王成拉开车门,小心地护住车顶棚,彬彬有礼的夸赞:“先生鼻子真灵,我今天忙碌了一早晨,身上微微出了点汗,没想到先生竟然嗅出来了。”

“真的是汗味吗?”沃纳先生拎着他的手提包,一脑门疑惑的向机场走去,这时,恰好几位同事走过来,相互打着招呼,沃纳先生跟同事一寒暄,转眼把这事忘了。

王成驾着汽车回到了家,沃纳夫人已经急着赶去参加发布会,家里只剩下小男孩雷奥,他显得很孤独地坐在沙发上,身穿睡衣在那里发呆,餐桌上摆着家里的钥匙,钥匙下压着一张纸条,是沃纳夫人的笔迹,纸条上交代了王成需要做的,以及她想跟孩子说的话,王成过去看了一眼纸条,雷奥继续坐在那里发呆,等王成收好纸条,揣好钥匙,那男孩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王成走了过去,在小男孩身边蹲下,温和而亲切的问:“嘿,雷奥,怎么不穿衣服,我们就要迟到了,现在我去厨房给你取早饭,回来的时候,你穿好衣服好吗?”

雷奥眼睛迎着王成的目光,平静的叙说:“妈妈给你留了钥匙。”

管家第一天登门,主人给对方留下钥匙与一个家,这一点不奇怪。在一个信用社会里,一个人的服役记录关系着他的收入以及信用,如果失去信用,他不仅再难以找到下一份工作,而且银行评估贷款、汽车上保险、医疗保险额度都要受影响,在这样的社会里,诈骗需要付出高额的成本,所以信用社会里生活的人心思都很简单,比较容易信任别人。

而王成从表面看,他是在行业工会挂名的,受到雇主推荐的模范员工,他服务的对象是高端客户,诚信就显得尤为重要。一旦失去诚信,他所处的社会阶层就会急剧滑落,迅速沦为在社会底层挣扎的“下等人”,这个代价不是任何人可以承受的,所以,如果王成的履历可信,那他拿上钥匙后绝对不会生出丝毫邪念。

王成的目光回应着雷奥的注视:“是的,我把你送到学校后,还要返回做家务……今晚你想吃什么?作为我第一天上班的奖励,我可以让你安排今晚的菜单,你最想吃什么?”

雷奥的目光很有压力,这不是说他目光的纯净与无邪让王成察觉自己的邪恶,从而内心倍感愧疚,而是……雷奥的目光中隐藏着什么,就如同他特意提及钥匙一样,他似乎充满警惕与防范,王成在与雷奥的对视中,感觉对方的目光像一把锉刀,不停地切削王成的外壳,幸好这种力量很微弱,所以王成可以很坦然的与雷奥对视,直到雷奥低下目光,而后一言不发跳下沙发,向自己的卧室奔去。

王成平静地站起身来,望着雷奥的背影若有所思,他带着这若有所思的表情走进厨房,热好牛奶,烤好面包片,端着当天的早餐重新回到餐桌,这时,雷奥已换好衣服,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等候开饭。

王成用一位管家标准的礼仪,给这位小少爷摆好餐具,在对方拿起餐刀就餐的时候,王成蹲下身子,将雷奥扣错的扣子解开,重新给对方整理了衣服,而后站直身子,给小男孩端茶倒水,殷勤伺候。

小男孩沉默地吃完早餐,回卧室整理书包,这会儿轮到王成吃饭了——按规矩他只能在厨房就餐,将脏了的餐具放进洗碗机里,王成在厨房的餐桌上慢悠悠吃自己的早餐,十分钟过后,小男孩在餐厅里嚷嚷:“我准备好了。”

王成放下餐具,即使周围并没有人观察他,他依然按照贵族管家的优雅,轻轻擦了擦嘴唇,洗干净手……这些动作他做的很悠闲,但前后只花了数十秒时间。走出厨房时,他还有机会照照镜子,整理一下自己的领带。

按照沃纳夫人留的纸条检查完雷奥的书包,确认该带的东西带全了,王成把书包交给雷奥,让雷奥自己背着上车——这是西方教养孩子的基本准则:能自己干的事自己干。背书包的活儿不属于父母,也不属于管家。

车走在路上的时候,雷奥一言不发只顾看路边……这没什么,许多管家整年不曾与小少爷交谈几句话。管家与小少爷不是平等的,他们无需交流。…,

临到学校的时候,雷奥突然开口,他自言自语地说:“你在想什么?”

“管家没有思想”,王成平静地回答。

“是呀,我感觉不到你的情绪——你像一部机器,我看不到你有什么……激动、高兴,或者什么啦。你说话总是‘是的,先生’,‘好的,夫人’,语调一点没有变化,永远没有变化。”

王成笑了:“雷奥少爷,你才几岁,你不觉得,这年纪关注大人的情绪,有点早了吗?”

“就是这样,对,就是这样——你在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没有语调波动,你脸上在笑,看起来很关心,很在意,但你……我没感到你心里的快乐,你的心没有笑。”

“管家都是这样”,王成风轻云淡的回答:“我受的训练要求我这么做,好的管家必须做到没有丝毫情绪外露……雷奥少爷,学校到了,请问,我什么时间接你合适。”

雷奥一边说出时间,一边起身下车,等对方关上车门,王成摇下车窗玻璃,带着职业的宁静微笑,柔和地提醒:“雷奥少爷,我还要说,现在谈论人们心里的感情,对你来说早了点,你还不到懂得情感的年龄。”

“大人们都这样说”,雷奥嘟着嘴向学校里走。

做家务是件系统活儿,懂得如何做家务,已经可以拿到年薪五万英镑;知道如何运用组织学技巧指挥别人做家务、知道运用统筹学计划家务的流程顺序——那就是年薪20英镑的中级管家了。拿清理污垢来说,不同的污垢需要使用不同的化学药剂,不同家具上的污垢也要使用不同工具,知道这些工具的存在,知道化学药品的选择,这是初级管家的入门学问。

整整一天,王成过的很忙碌,他先用统筹学规划从哪里开始动手打扫,以及大扫除的顺序,而后按照计划开始动手,这套老房子,别人打扫起来可能需要整整一天,甚至几星期时间,但王成只用了一上午就把房子每一条砖缝,家具上的每个螺丝钉都擦拭的比新的还新亮。中午时分,王成已经结束了工作,他坐在地板上,很有成就感的啃着买来的汉堡。

这房间的保险柜隐藏在更衣间里——跟王成那栋剑桥房产一样。大约西方人都喜欢把保险柜隐藏在更衣室内,王成揣测这可能是与是西方人的出门习惯有关。没人喜欢自己换衣服的时候,旁边有个人围观,所以更衣室等于最私密的空间,无论一个人在这里待多久,大家都会习以为常,因此,保险柜隐藏在这里更衣室内,主人可以一边换衣服一边跟管家交谈,而管家嘛……你妹的,保险库隐藏在更衣室内,几百年这臭习惯都不改,你以为管家真不知道呀?装不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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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 不惜代价的保护

沃纳夫fù使用的是法国固力保电子保险柜,保险柜隐藏在鞋架后,将鞋架顶的一根装饰横木掰开,有两扇鞋架就可以左右滑动,lù出后面隐藏的保险柜,这种保险柜开启虽然复杂,但对于有强大计算能力的王成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然而偷窥保险柜里的东西不是王成的任务,所以他故意把遮蔽保险柜的鞋架擦得锃亮,然而碰都不碰保险柜。e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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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地板上吃完了汉堡,王成将地上的食物残渣打扫干净,而后悠闲地站起身来,拎着钥匙走出了mén,他有足够的时间去超市采购日用品,以及晚餐需要的食物。

今晚上要做汉堡名菜鳗鱼料理,沃纳先生不在家,夫人与孩子们终于可以偷偷吃点调味料充足的食品,王成jīng心准备好食物,可惜只有小孩一人享用了。这小男孩显然没接受过管家的伺候,在吃饭的过程中他不时偷偷瞥着王成,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而他也时不时注意小男孩的动态,整个吃饭过程中,两人没有一句jiāo谈。

收拾碗盘餐具时,雷奥歪着头问:“先生,你留下来陪伴我,直到我母亲回来吗?”

王成职业地微笑着:“当然,这是我的职责。”

“那你心里到底愿不愿意?我怎么没有感觉?”

王成微微鞠一躬,礼貌地回答:“这是一份工作。”

稍停,王成第一次越过职业禁忌,向小男孩发问:“雷奥少爷,我有点奇怪——你总这样喜欢猜测大人的心理吗?”

雷奥却一声不响从餐桌站起身来,咚咚咚地奔向书房……等王成在厨房里收拾好,赶到书房监督小少爷学习时,雷奥已经铺开作业本,开始在网上搜集资料做功课。

老外的孩子也需要大人盯着写作业的,只不过老外的学生作业轻松,多数是理解分析题,比如今天的语文课是一篇非洲新闻报道,作业则是“谈谈你对非洲大饥荒的解决方案”,雷奥认为需要赈济灾民,重建家园。做好这篇文章需要搜集大量资料,然后自己去社区募捐,将捐款移jiāo相应机构,或者自己在假期去非洲一趟,将捐款递jiāo灾民手中,而后回来公布账目……

老外的学校作业要求是“exe”,而不是“txt”,光嘴上说说不行,需要执行,而且这种执行不是由家长执行。所以小孩做作业时,家长或者管家在一旁盯着的目的,只是不希望小孩不要浏览不必要的网站,以及与人在网上聊天太久,却无需帮孩子做作业,而孩子的作业也没有标准答案,只要属于独立思索,并且理由足以支持结论,就是满分。

这样的监督工作很清闲,雷奥在网上查阅资料室期间,王成也在低头用浏览网页,房间的气氛很沉闷。过了一会儿,雷奥突然说:“我很小的时候,就感觉到爸爸的渴望,还有妈妈的急切心理,当他们知道我的鼻子跟普通人一模一样时,我感受到他们的失望,可我不敢跟他们说我的感受。”

雷奥说这话时并没有回身,王成回答的时候也继续浏览他的网页:“父母总希望孩子能继承家族的某些传统——所有的父母都是这样,你以后也会这样对待你的孩子,这并不奇怪。”

雷奥继续保持写作业的姿态,说:“我家里的保姆来来去去,我也能感受到她们的心思,比如薇蒂下班前等待男友来接她的那份期待,马莎莉想跟她男友上cáng,反复提醒自己记着下班顺路去买避孕套……喔,他们没有说出来,但我感觉的到。…,

不仅这些,我还能感觉到老师的想法,当我拿起作业给他们看时,我甚至能猜到他们心中的答案。至于我的同学,他们心中想的什么,我也基本能猜到……唯有你是个怪人,你心里想的什么,我一点也感觉不到。”

王成继续翻nòng着,平淡的问:“这也不奇怪。通过人的行为、动作,猜测出人的心思,这是心理学内容,这mén学问在很多方面有应用,比如审讯学,比如心理治疗……很多人能无师自通的,通过观察别人的行为推测对方的心中想法,所以你无需困ò——这个,你跟你父母谈过吗?我是说,你父母知道你能感觉到他们心中所想吗?”

“他们不知道”,雷奥有点沮丧地回答:“我感觉到父母对我的失望,我还能感觉到,当人们察觉我猜出了他们心思时,他们感到的慌làn与恐惧,所以我不能跟他们说。只有你,我感觉不到你,难道你心中从不想事?难道管家都是这样?永远保持一种固定的微笑,心中毫无思想?”

“我现在正在想”,王成放下了手中的电话:“我在想:怎样让我的财产增殖更快点,我在想石油期货下一步会怎么bō动,我在想,这个小男孩身上发生了什么?……我脑海中转动着如此多的想法,你没有感觉到吗?”

“我感觉不到”,小男孩沮丧地拿起笔继续学作业,王成则举起继续浏览网页,房间内恢复了沉默。

当晚,当沃纳夫人回家的时候,首先发现的是自家房子已焕然一新,接着发现一向调皮捣蛋的雷奥今天显得很乖,他独自一人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的节目也不是惯常的热闹féi皂剧或者体育比赛,而是类似知识问答类的节目,沃纳夫人发出惊叹:“阿尔雷,你果然出sè……天哪,真太感谢你了,我没想到你的杰出如此出乎我的意料……”

辞不达意的说了一通感谢的话,沃纳夫人千恩万谢的送走王成,王成一个人独自走了几条街,到了一个僻静巷子,随意在街头找了部电话开始拨打。电话拨通之后还要输入一长串密码,还要在通话器上加一个加密器……好不容易打通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啊哈一声,夸赞道:“你做事向来速度快,没想到你居然只用一天就完成任务了。”

“我没有动手……”,王成顿了顿,继续说:“按计划还有五天才有人跟我联系,但我等不及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现在是战争时期,在无所不用其极的搜罗下,谁都不能保证这部电话安全……说吧,你打破惯例紧急联络,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破例——但愿你的理由充足?”

“我想知道:具备读心术特长的人是否罕见?”

“不错,很罕见——我们失去了nv王,正在四处寻找替代者,怎么,你发现了一例?”

“是的,目标家的小孩似乎有这项特长,他还小,语言表达不清楚,但我感觉到他对我内心的窥伺。不过,你也知道我的特长,我所擅长的是屏蔽,所以我无法确定我的猜想,我需要一个人来确认。”

电话里沉默许久,回答:“我刚才翻阅了你的任务,目标是一个变异家族,出现一些额外变异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那小男孩出现变异,出现我们所需要的变异,确实,我们有充足理由中止行动。…,

好吧,雇主那里我们去解释,现在你要做的是:保护好那个小男孩,防止敌对方对我们的栽赃,以及对这小男孩的抢夺——他们也遭受了巨大损失,如果他们窃听了这消息,谁能预料他们会做出什么?”

这是必然的回答,雷奥如今十一二岁,正是一个人最具可塑xìng的年龄,如果这时候发现他的特长,进行数年jīng心的培育,也许,他将来的成就不下于nv王。

有这么一块féirò,公司绝对会放弃任务,为此再大的损失也肯承受。

这次潜入的任务是偷窃,偷窃沃纳参与研究的香水配方,沃纳先生去瑞士,就是为香水配方做最后鉴定。王成营造出主人不在家,留他一人看守的局面,但今天上午他却没有开启保险柜,那时,他已经决定中止任务。

擅长读心术的变异很少出现,因为这种特长会让人mí失自己,让人不知道心中的想法,什么时候属于自己,什么时候是从别人哪里读来的。这种特长也很难被人发觉,拥有这种特长的人,往往能感觉到其他人心中对思绪曝光的恐惧,所以他们常会像一个自得其乐的小偷一般,躲在一旁享受自己的发现,绝不与人共享。

这样的人是机灵的,他们会对别人的歹心提前预警,明面上他们会显得非常善体人意,非常会讨好人,以及与人打jiāo道。他们常隐秘的利用自己的特长让自己如鱼得水ún入人群中,远离一切危险,抓捕他们与发现他们同样很困难。

王成挂上电话,立刻赶回自己的寓所,他先去窗台看了看自己栽培的两盆ā,为它们浇了一点水,而后回到cáng前,取出cáng下的行李箱,从行李箱暗格里取出一柄手枪,快速的装配起来。

公司现在正在于m7jiāo战,在变异人面前没有什么可以保住秘密,所以跟公司的任何联系都会带来危险,而m7为了除掉雨夜杀手,是愿意付出一切代价的。

今晚,或是明天,危险必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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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危险迎面而来

第二百三十七章危险迎面而来

这是一项无支援任务,附近只有一位清洁工,但他不能与王成直接接触……

将一柄“小翠鸟”嵌藏在皮带扣中,王成深吸了一口气,快速的做了几个伸展动作,而后躺在床上,立刻陷入沉睡。这一觉直睡到清晨,平常这时候王成早已经起来做锻炼了,但他今早特意晚起了几小时。

现在他最需要的是足够的清醒——接下来几小时,甚至几天,他不见得再有休息的时间了。

王成赶到沃纳家的时候,微微有点迟到了,但沃纳夫人没有责怪他,毕竟王成昨天加班到很晚,再加上王成做早餐的速度足够快,等大家都做到餐桌上,沃纳夫人表示:“阿尔雷,我今天上午没什么事,我可以送雷奥上班。”

“不,夫人,这是我的职责,我不能让你来承担——我可以送你们俩一起去,然后,我将顺路去超市。夫人,今天的午餐你打算吃什么?”

“那好吧,我正好打算去做美容,送完雷奥后你在美容院把我放下,等你买完菜再回来接我”,沃纳夫人起身,快乐地招呼雷奥同行。

昨天早晨的活儿照样重复一遍,不过这次是由沃纳夫人检查雷奥的书包,等沃纳夫人领着雷奥上车时,雷奥缩了一下身子,哭丧着脸说:“妈妈,我今天可以请一天假吗?我突然感觉不舒服了。”

沃纳夫人蹲下身子,盯着雷奥的眼睛问:“孩子,你确定吗?”。

雷奥目光越过沃纳夫人的脊背,望向了王成波澜不惊的面容,他犹豫地说:“我感觉有点不好……算了,我还是去吧?不少字”

沃纳夫人站起身来,盯着雷奥继续说:“孩子,有些事不是逃避就能完事的,当然,如果你真不舒服,我可以陪你去医院。”

雷奥一言不发的跳上汽车,沃纳夫人犹豫地望向王成:“阿尔雷,昨天你去接雷奥时,没什么异常吧?不少字”

王成平静的的回答:“一切正常……夫人,我可以跟雷奥单独谈谈吗?”。

沃纳夫人犹豫了一下,回答:“好吧,今天你送雷奥上学,我开自己的车直接去美容院。”

一身黑西装,额外多穿了件黑风衣的王成跳上汽车,车开出地下车库的时候,雷奥大声说:“施罗德先生,你看你看,楼拐角看报纸的那人,那人心里充满敌意,我们出来前,他盯着我家的房子……施罗德,停车,带我妈一起走。”

王成的车并没有停,他缓速驶过雷奥说的那人,那人在车辆擦肩而过的时候并没有抬头,报纸挡住了他的脸,但可以看出,这个人身材很魁梧,当王成的车驶远后,从倒后镜里可以看到,那个人动作很敏捷的收起报纸,抬头看了看对面楼上的窗户,而后转向路边……

王成的车拐弯了,雷奥在车中喊:“停下停下,带上我母亲……施罗德,你相信我吗?”。

王成平静的回答:“我信,那你猜猜,他是来打劫的,还是来偷窃的?”

雷奥急切的说:“都不是,我感觉他对我家的财物没兴趣,他是来杀人的。施罗德,停车,带上我母亲走。”

王成缓缓将车靠了边,问:“可是,刚才你为什么愿意上车?”

雷奥停顿了一下,回答:“我感觉跟你在一切会很安全。”

王成想了想,取出手机建议说:“我给你母亲打电话,接通了之后,你把这事告诉你母亲?”…,

雷奥沮丧地回答:“恐怕她不会相信的。”

这是王成已拨通了电话,对沃纳夫人说:“雷奥说他感觉到危险,希望你能尽快离开那所房间,我正在……街等你……”

沃纳夫人打断王成的话:“阿尔雷,雷奥有点神经质,我这就给他老师打电话请假,你等我,我陪雷奥去诊所看看。”

王成体贴的问:“夫人,你需要跟雷奥通电话吗?”。

沃纳夫人回答:“我马上就到。”

雷奥立刻插嘴:“去接她,施罗德先生,请你去接她。”

王成表现的完全像个正常的耐心管家,他挂上电话,温和地脱下右手手套——只是右手手套,回答:“好的,如你所愿。”

这件事中,敌人能来的这么快,公司绝脱不了干系——没准正是公司故意透露给对方消息,引蛇出洞准备给对方下圈套。因为王成现在的任务是一次无支援行动,他身边的清洁工无法跟公司联系,而预定跟王成联络的人,五天后才会与王成接触。王成此前潜伏在目标周围整整两周,无人发觉他的存在,刚跟公司联系对方就盯上他,而且迅速找到他藏身位置,这不是公司有意设局那是什么?

对方的行动实在太快了,如果不是王成提前准备,甚至可能措手不及……这一刻,心中很明白的王成,像一名合格的普通管家一样,细心并耐心的接受了雷奥的建议,表现出对雷奥任性的半信半疑以及无可奈何,他在路边停好车,跳下汽车时看了看手表,仿佛在衡量是否时间足够,而后他迈步向沃纳家走去。

清晨的薄雾还没有散开,马路上都是匆匆上班的人流,雷奥留在车中,焦急的趴在车窗上张望,王成在车边整理了一下手套,将风衣领子竖起,一边闪避来往的人群,一边不紧不慢地走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他感觉到身后关注与急切的目光,随着他的脚步一直向前延伸、延伸。

当走到红绿灯前的斑马线时,忽然间,王成感觉到,仿佛一个什么开关被自己拨动了,这开关的另一头通向周围的人群,川流不息的人群带着种种心思与他擦肩而过,王成仿佛听到他们在思考:“哎呀,今晚不知能否订到nat餐厅的位子……”

“昨晚雅尼克表现的真不错,天呐,我来了三次高潮……”

“快点走,要赶不上地铁了……”

“今天要会见的客人……”

“以利亚餐厅新来的小妹真不错,不知我今晚能否把她带上床……”

“来了,还有几步,一二三四五六七……哦,听说这是位著名杀手,我的动作要快……”——这个心思一跳出,王成立刻顺着这条思绪向下延伸,快速确定了这思绪的发出方位,而后他继续若无其事的向前走,感觉立刻紧紧锁定了对方。

“不好,这个人果然出色,他的双手摆动的恰到好处,我如果攻击他的腹部,我的动作要足够快,要在他双手形成防御前突破拦截……不好,这个角度不适合用力……”

这个思绪动的很快,很跳脱很敏锐,王成试着轻轻触动了一下这个思绪,仿佛触动了蜘蛛网,仿佛一根烧红的烙铁插入平静的水中,只见对面一个打手机的人触电般缩了一下身子,但他马上止住身体的颤抖,稍稍挪动了一下耳边的手机位置……够了,王成紧走几步,借助人群的阻挡,身影忽隐忽现,脚下加快了步幅。…,

只听对面那人在心中咒骂:“该死,他发现我了吗?不然为什么他总挑我的视觉死角走路……”

正在懊恼间,那个人忽然看到王成稍稍停顿了一下,将身体侧面露出,而此时那人与王成的距离不远不近,王成刚刚走过了路口,似乎正在斑马线这头犹豫,或者是在选择道路——说时快那时迟,那人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手一挥,一柄宽不过两毫米的白金细刺从他的袖口弹出,寒光闪过,那人快速跨前一步,迎向王成,做出了一个老友相见的搂抱姿势……

这一刺的目标是王成的脾脏,如果这一刺成功,那人会迅速搂上王成,说几句亲热话,让人觉得他们是相逢的老友,而因为他手中的细刺足够锋利足够狭小,刺进王成的脾脏后,伤口不会大量的出血,即使抽出细刺,出血点也会迅速堵塞伤口,以至于王成死翘翘了,表面都看不出伤势。

细刺刺到了王成,但在细刺落下的时候王成微微扭了扭身子,原本能刺穿几毫米钢板的白金细刺不巧刺到了一粒扣子上。风衣扣子都很大,那人意识也很快,感觉到手上除了滞涩感,立刻扭动手腕调整方向,更加用力的刺进去,心说:“白金加铱金属锻造的细刺,你就是钢扣子我也能刺穿。”

可是刺不穿呀——王成风衣上的扣子看起来不显眼,但比钢铁还坚硬,而且,也就在这一两秒钟的迟滞中,王成的反击也来了。那人显示感觉到握细刺的手像按到了高压电门上,剧烈的电刺激让他手臂剧烈抽搐起来,他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倒是王成很热络地接受了他的拥抱,欢呼说:“卢卡斯,居然是你,我们有多久没见了,上帝啊,我可真想你啊。”

当王成喊出卢卡斯的名字时,那人感觉到手上的细刺不见了,它像鱼儿一样跳出了他的掌心,紧接着,那人感觉到手扭的角度不对劲,他的手腕极其疼痛,但等手腕的疼痛传递到大脑后,那人又感觉到手腕的疼痛不算什么,因为这时,仿佛有一枚细针刺进他的腹部,那枚细针像做电刺针灸般不断发散着令人酥酥麻麻、酸痒难当的电流,这电流让他说不出话来,他的喉咙只能发出预先设计好的咯咯声,脸上露出诡笑,仿佛为见到老友而欢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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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可耻的借刀杀人

第二百三十八章

可耻的借刀杀人

王成松开了对方,并亲热地将对方的身子倚靠在红绿灯的灯柱上——这位置本来是对方给王成预备的,现在形势颠倒了。

挨着对方的身子,王成凑过去低语了几声,仿佛在与对方交流别后状况——这完全是赤果果的剽窃,他山寨了对方的预定剧本,慈爱地轻轻拍打着对方的脸颊,对方脸上正呈现傻傻的憨笑,王成则做出一副焦急态,摸出对方的电话里,匆匆地随便拨了几个号码,又把电话放进对方怀中,挥手招呼:“卢卡斯,我很忙,先走了,记住我的电话,回头跟我联系——记住,一定记着打电话给我。”

走了几步,王成摸出个人终端,开始呼叫救援:“喂,电影要开场了,你怎么还不来啊。”

大清早晨说看电影,擦肩而过的人都诧异地望向王成——这句话其实是暗语。因为公司正处于交战状态,原先这一行通行的暗语都不能使用了,包括“兔子”等词汇。而在新暗语中,“电影”意味着受到攻击,要求增援。

“塞车呢,我还有七小时才能到”,电话里一个女声娇软的回答。

“你妹的,坑爹啊,我刚才干掉了一份‘汉堡’,现在桌子上还有一份‘巨无霸’在等着我呢,袋里还不知有多少薯条,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吃得下,你八分钟不到,准备给我收尸吧。”

王成刚才干掉的那人,并不是守候在沃纳家门口看报纸的那家伙,这人是半路截击的。这说明敌人已经大规模聚集,在这紧要关头,公司的支援还有七小时才能抵达,这不是坑人吗?

“现在说话方便吗?”话筒里那个娇软的声音询问。

“当然,那孩子在车里,他妈在家里,我现在走在街上,马上接近‘电影院(第二位刺客)大门’”,这时候,王成依旧能感觉到雷奥的思绪,那是一种关切,以及……以及雷奥对周围人心的观察。这个时候王成与雷奥仿佛一台紧密相连的探测器,雷傲借助王成延伸了他的触觉,扩大了感知范围,而王成借助雷奥的能力,准确把握了周围的人心。

这是读心术的另一个应用吗?

王成不知道,平常雷奥并没有这本事,这本事是他启迪出来的,心悬母亲的雷奥用全副精神都用来关注王成的行动,无意之间促使王成增强了雷奥的感觉官能,这时的他就仿佛以前潜入公司资料库一般,正悄悄地读档雷奥的心思。而雷奥也借助王成计算机般慎密的观察力,将以前模糊的第六感,转化为真正意义上的读心术。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依旧娇软:“这孩子很重要,但他的父母肯定不愿放弃扶养权,所以公司希望,借助m7做事剧烈的风格,清除不必要的障碍——记住,这是绝对机密,从此以后你要把它彻底遗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但我要说:你们是禽兽,让一个小孩做诱饵……当然,我也是禽兽,我要坐看他父母死亡,并假装无能为力。”

“公司已经给你准备了剧本:在公司的所有记录上,你现在是休假期,只是因为对厨艺的爱好,才偶尔客串做管家。这样,你的所有反应都是合理的,你将像普通人一样惊慌无措……即使这小孩今后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对你也毫无障碍——你在休假中遇到了他们一家,你呼叫了救援,但救援晚到了,你遗憾的只救下身边那位小孩,却无力兼顾他父母,而后,你要让这个孩子满怀复仇**,同意接受公司的培训——接下来你该做什么,明白了吗?”…,

“该死”,王成咒骂一句,挂上了电话。

看来公司并没有放弃任务,一旦沃纳夫妇死亡,在他们身后,配方是否泄露已经无关紧要的——只不过为了兼顾“新人”的感受,公司派另外一个人去偷取配方执行任务,以便让整个行动看起来像是m7做的。

设下陷阱引诱m7的攻击,而后以一副拯救者面貌救出雷奥,这是王成接下来的任务。王成在这项任务中,既要表现的像普通人一样穷于应付,以免沃纳夫妇怀疑;又要留下悬念,以便今后雷奥知道他真实身份后,回想起来,也觉得他当时尽了全力……

脑海里思考着行动方案,转过一个街角,沃纳家已经在望,王成突然看到匆匆而来的沃纳夫人,他马上切断了跟雷奥的思维联系,一脸焦急地向沃纳夫人走去,这时候,那位原先在沃纳家门前看报纸的监视着惊愕的张大嘴,盯着出现的王成,似乎在诧异这人怎么还活着。

这时候,沃纳夫人神色焦急,她距离很远就迫不及待的对王成说:“上帝啊,雷奥又胡思乱想了,他有很多年……”

当沃纳夫人张嘴说话时,门口那位监视者已经做出决定,他快速的扔掉报纸,手一翻,手枪出现在掌心,这个人毫不拖泥带水,他举枪对准王成扣动了扳机——他这是怕了王成,怕自己动作慢了被王成提前反击,所以他动作一点不停顿,第一枪隐蔽的穿过沃纳夫人摆动的腋下,击中王成腹部,补射的一枪则抬高枪口对准王成的额头……这一枪果然打飞了。

沃纳夫人心思在孩子身上,她的眼睛只盯着对面的王成。杀手第一枪,刮风似的穿过她腋下的衣服,击中王成腹部,但沃纳夫人并没有觉出什么异常,等到王成捂着腹部踉跄倒地,沃纳夫人这才觉得不对劲,她提起衣服看了看,腋下的枪孔向她诉说着什么。沃纳夫人吃惊的转过身去,这时她才发觉枪手的存在。

但这时王成已躺倒在地上,身体被川流不息的人影所挡住。枪手心里极度惊恐,他知道王成一位超级杀手,在那场雨夜刺杀行动中,王成单独一人面对一群,其中多位超级杀手连枪都未曾拔出就被击毙。王成现在还活着,这意味着同伴的刺杀行动已经失败,这意味着王成已经知道他们来了,所以第二枪打飞后,他没有惊诧。王成快速的闪避让他更明白对方的厉害,他不敢肯定第一枪的成果,他紧张的手心出汗,他知道王成的反击就要来了,他明白一旦这位超级杀手开始反击,他不一定能应付的过来……所以他紧张地把枪口对准沃纳夫人,想依靠威胁沃纳夫人来迟缓王成的动作——这在沃纳夫人看来,似乎真正枪手的目标是她,而王成只是被殃及池鱼而已。

“我……谁……”沃纳夫人不知说什么好,她浑身僵硬,原本想问问她得罪了谁,以致要被刺杀,但过度的紧张让她话不成句,正在这时,她感觉到耳边嗖的一声,一阵风刮过,一条银鱼般的光线跳跃闪动着,向那位枪手咽喉飞去。

没错,这是王成的反击。

这次王成再度可耻的顺手牵羊了。他从那位在斑马线上截击他的刺客手中夺下了白金银刺,立刻用这柄银刺以牙还牙,刺进那位杀手的脾脏,而后他顺手牵羊,带着这柄银刺来找杀手的搭档,当他被杀手击倒后,立刻抽出银刺飞掷而出,目标就是杀手咽喉。…,

银刺飞得再快不如子弹快,杀手这时浑身绷得很紧,他精神极度紧张,见到王成飞掷出的银刺,他想也不想扣动扳机——他的枪口正对着沃纳夫人,这时候沃纳夫人已成功的战胜身体强直僵硬,把嗓中的尖叫吼了出来……她的声音立刻被子弹切断。

杀手这一枪击中沃纳夫人肩膀——银刺是从哪方向窜来的。这一枪过后,杀手多年的训练,让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补射一枪,这一枪正中沃纳夫人额头。

身中两枪的沃纳夫人,僵硬的站立一会儿,而后缓缓瘫倒在地上。等她倒地后,周围的行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按照惯常的训练蹲在地上双手抱头,顿时,涌涌的人头消失,杀手与王成之间的视界清空,整条街上唯一站立的杀手,这厮居高临下看到王成痛苦地捂着腹部,正哀伤地望着倒在地上沃纳夫人。

杀手一阵惊喜——我居然杀死了“雨夜刺客”,我居然比“雨夜刺客”还要凶猛,太炫酷了。

杀手得意地把枪后对准王成,扣动扳机的时候,他大声学着《黑客帝国》的对白喊道:“为什么?为什么?高施(拉丁文:左手)先生?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战斗?”

然而,枪声没有响——枪居然没有响!连扳机扣动的声音都没有?!

枪手诧异地挥舞一下手枪,没错,枪还在他手里,他是手枪的拥有者、掌控者……等等,随着枪身的挥舞,那些飞出去的红点是什么?

鲜血,居然是鲜血!

谁的?

这个疑问刚反映到大脑中,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排山倒海的剧痛,枪手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回答了自己的疑问:“我的!我的血!”

枪还在手上,但扣动扳机的手指不见了。

239章 被刺杀掩盖的爆炸

isH第二百三十九章

被刺杀掩盖的爆炸

剧痛造成的恍惚中,枪手回忆起刚才的情景:见到银刺飞来,精神紧张的枪手扣动了扳机,不由自主的先开了一枪,这一枪击中沃纳夫人肩膀。

在枪口因后坐力上跳得过程中,枪手下意识补射一枪,这一枪击中沃纳夫人眉心。而后顺着枪口的后座力,杀手轻描淡写,非常潇洒地用“枪身”击飞了银刺,那银刺击中枪膛侧面时,枪膛正在回弹并自动供弹……

该死,这弹跳力直接将水平飞来的银刺变成垂直,而后,而后扣扳机的手指不见了。

这柄白金银刺极度锋利,它是用来刺杀的极顶凶器,切断枪手的指头后,枪手只顾得意了,等到疼痛反射到脑海中,一切都迟了,这时,哪怕一个普通人都能制止住枪手,更何况他面对的是王成。

发觉右手食指不见了,枪手强忍疼痛,用中指扣动扳机,可这一枪打出去,枪身产生的震动让枪手痛彻心扉,由于这种疼痛,这一枪更是打得不着边际,子弹不知道飞到何处。枪手不自觉松开了枪柄,让手枪自由落体坠落,左手伸手去捞枪,准备换一只手射击……当他用右手中指扣动扳机时,王成身体已经滚动起来,当他松开枪柄后,王成已强忍疼痛站了起来。接下来,只一眨眼功夫,王成像移形换位一般,已经出现在枪手身侧,他一伸手,接住枪手坠落的手枪——这时候,他的右手还捂着腹部,另一只手,戴手套的左手则握紧枪,抵住枪手腹部连开数枪,直到把子弹打光。

枪手瘫倒在地上,王成松开枪柄,让枪自由滑落,他回身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沃纳夫人,松开了捂住腹部的右手,他这只鲜血,王成曲张了一下手指,似乎怕鲜血沾染到沃纳夫人,他换了一只手,用戴手套的左手去抚摸沃纳夫人的颈动脉,这时的王成,脸上表情很哀伤,行人们明显感受到他的伤心欲绝。iSH

危险似乎过去了,行人们试探地准备起身,正在此时,轰隆一声爆炸响起,地面震动,满空飞舞碎玻璃,浓烈的硝烟味刺鼻,王成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腾起一股火焰——冒出火焰的地方正是沃纳夫人家。

公司动手了,一直窥伺在一旁的另一位行动人员强行进入了沃纳家,偷走设计资料后引爆了沃纳家,在刺客袭击行动的掩护下,这种爆炸反而令人深信这是刺杀行动的余波,刺杀目标就是沃纳一家。

行人惊慌地四处躲避,没人注意到王成摸索完第二名刺客浑身,而后取走了那柄白金刺,而后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人海面上,甚至连一滴他的鲜血都不曾有。

坐在车里的雷奥看不到这里的混乱,自从王成切断与他的联系后,他对别人的心灵感知能力顿时消失,他只能坐在车里看着周围人来人往,然后他听到枪声,听到爆炸声,他慌乱地想打开车门,但王成走的时候把车门车窗都锁闭,雷奥焦急地想向路人呼救,但这时路人都被枪声爆炸声影响,各个压低身子在街上奔跑,寻找墙角躲避,街道上,也有警车拉强警笛像爆炸声方向增援,雷奥趴在窗户上,猛烈地敲窗想引起别人注意,正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王成的存在,他又可以通过王成感知周围的人心了。

周围人都很惊慌,一些目击者脑海中一遍遍回忆现场情景,他们被吓呆了,脑海中只有现场情况的反复重播,雷奥通过他们的思维拼凑起现场情景,他看到母亲倒地,看到枪手向王成开枪,看到王成哀伤地蹲在地上检查母亲的脉搏、心跳……

目击者这时很惊慌,他们回忆中的现场情景支离破碎,那些印象最深刻的内容被他们下意识加工过,而后一遍遍情景重现,在他们的记忆里,王成的形象被无限放大,简直像一位英雄,雷奥感受到这一切,他身子凝固在座位上,泪水奔流而下……而在这时,他感到受一丝丝疼痛的意识传来,这意识若隐若现,雷奥心中也感觉到阵阵疼痛,紧接着,他看到王成手捂着腹部,慢慢的,似乎很若无其事的走过来,擦肩而过的警察与警车似乎没发现王成有半点异常,而那些行人与目击者,忙着躲避,也没注意到王成背对人流若无其事的行走。iSH

雷奥的心揪了起来,他豁然省悟:刚才察觉到的那股若隐若现的疼痛感发自王成,这位管家正竭力掩饰自己的伤痛……原来他也有感情也有思维,原来他不是木头。

王成若无其事的爬上车,他坐在司机位上时,似乎因为疼痛而皱了一下眉,雷奥不敢出声,怕影响王成,他看到王成松开了捂腹部的手,手里出现一摊鲜血,面对这摊鲜血,王成只是再度皱了一下眉头,松开了右手,右手上一柄白金刺、一个钱包与一部手机掉落在座位上,王成粗重地喘了口气,用沾满鲜血的手发动了汽车。

当汽车缓缓开始行驶时,王成对后座的雷奥吩咐:“雷奥少爷,我的手无法活动,你把座位上的这部手机拿起来,取出电池……对了,把我的手机也取出电池,少爷,你有什么联络工具?”

恐怕不是因为手无法活动吧,是因为疼痛——这一刻雷奥也很疼痛,他被巨大的悲伤冲击着,脑中浑浑噩噩,而此时他的主心骨只能是极端冷静的王成。他听从王成的吩咐,下意识起身,捡起前座的手机,下意识回答:“我有手机,还有一部ipad。”

“手机取出电池,ipad关动作要快。”

雷奥麻木地做完了这一切,这才顾得上哭骇,他一边泪落如雨一边断续询问:“阿尔雷先生,发生了什么?”

王成依然用平静的语气回答:“你感受的危险确实存在……嘶,真疼!”

雷奥明白王成所说的疼痛来自腹部伤势,这个时候王成丝毫没管腹部,他双手握着方向盘,注意力关注于驾驶上,他的表情似乎很淡漠很平静,一点看不出曾受了重伤,雷奥却听到血液的的滴答声,他低头一看,从王成腹部留下的血液躺满了座椅,正从座椅上低落下去——但这时,王成似乎一点没感觉,只是轻微嘟囔了一声疼。

这幅画面把雷奥彻底震撼住了,他在电影中曾见过无数硬汉形象,但都不如眼前这位硬汉给他的感觉强烈,明明流血如注他却一副镇定自若毫不在意的神情,依旧用那副管家脸,面无表情地替雇主服务着——一如平常。

这该需要多大的忍耐力啊。

极度的震撼,让雷奥忘记为母亲的逝去而悲伤,他甚至没有哭出声来,只是泪如雨下的咬紧牙关,仿佛自己用力之后,能减低王成的疼痛般,强忍着哀伤,强忍着痛苦,强忍着那股难以言喻的孤独感。

是的,孤独。母亲的逝去,让雷奥手足无措,他最先感觉到的不是悲伤,是孤独,令人恐惧的孤独。

父亲经常不在家,雷奥感受到的亲情来自母亲,如今母亲的去世,让他仿佛万丈高楼失了足,周围一片空落落的。对这种孤独的恐惧,才让他感觉到极度悲伤,那是一种永失我爱的悲伤。

这悲伤如同海水一般,逐渐漫过了雷奥全身,让他无法呼吸——但奇怪的是,他的思维依旧很活跃,他依旧通过王成,感觉到周围人的心思思绪,平常他没有这么敏锐的触感,今天,在这个他极度悲伤的日子里,无数路人千奇百怪的思绪与想法,纷至沓来的涌入,让他在这些思绪中迷失了,他不知道路人的惊慌属于他的惊慌,路人的惊诧属于他的惊诧,还是该斩断这些思绪,独自享受自己的悲伤……哦,以及王成的镇定。

没错,当雷奥被路人的思绪影响的,不知自己本来想法是什么的时候,他把探知思绪的力量转向王成,他感觉到的是一片空白,是一种绝对镇定的情绪,这种冷静感染了雷奥,使得他慢慢放弃了对别人思绪的查看,也放弃了原本属于他的悲伤。

只剩下冷静了。

“阿尔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雷奥哽咽的问。

“不知道……嘶——”,王成开始加速:“我们不去你学校了,我们需要找地方藏起来,然后跟你父亲联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只知道有杀手冲你母亲开了枪,还有,你们家爆炸了。我们需要躲起来,然后跟警方联系,让警方保护你。”

“不,我要跟你在一起”,雷奥大喊:“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感到安全……先生,你需要先包扎伤口,否则,你会流血而死。”

王成缓缓在路边停了车:“那里,那里有个路边超市,你去超市里帮我买绷带,消炎药、止痛药……别惊慌,镇定一点,要若无其事地把药买回来,我在这里等你,快点,我快支持不住了。”

雷奥擦了一把眼泪,勇敢地说:“先生,坚持住,我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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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这场演出感动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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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这场演出感动了谁

雷奥很勇敢,包扎伤口需要什么**,他在学校的急救课中学过。进入超市后,选购了大捆的纱布、药材,以及大捆毛巾,雷奥镇定自若的付了款,出门的时候看到款台后摆的手垩机,他赶紧又补上两部手垩机,而后大包小包地拎着回到车上。

车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当他钻入车内,发觉王成虽然在车上努力瞪大眼睛,端着身姿保持坐立,但他的眼珠一点神采也没有,目光浑浊而无焦距,脸色苍白的可怕,额头上不停有汗珠滚滚滴落,他似乎没听到雷奥上车的动静,雷奥只得焦急的呼喊:“先生,先生,醒醒。”

王成的瞳孔勉强聚拢了焦距,他一睁开眼睛,管家的冷静与条理顿时回到他身上——王成越是摆出一副合格的管家姿态,雷奥越被感动得一塌糊涂,他流着泪用毛巾帮王成擦垩拭车座上的鲜血,但王成缓缓地,用异常冷静的腔调催促:“到后座去,小孩子不要看这么血垩腥的东西,快去。”

雷奥流着泪翻到车后座,只听嘶的一声,王成抽着冷气脱垩下了风衣,衣料撕垩开粘连的伤口,新鲜的血液顿时重新涌了出来,他随手将风衣扔到了后座,雷奥看到那件被鲜血染红的风衣,以及风衣上的弹孔,他抬起泪眼,崇敬地看到王成在前座上,双手稳定地向伤口撒消炎粉,然后伸手在伤口里扣了扣,这时王成冷汗滚滚,随着叮咚一声,他将一粒弹头扔在车内地板上……

其实王成的伤势没那么严重,那一枪是王成故意挨上的,为的是让雷奥今后不会埋怨他见死不救。他身穿标准管家服装,里面的衬衣西装齐全,而衬衣西装都是用防弹布制垩作的,子垩弹入肉不深。

但伤口依然是伤口,这伤口是真垩实的,唯有真垩实才能令人信服。

抠出子垩弹时王成只发出一声闷垩哼,而后他神色淡淡地向腰间一圈圈缠绷带——他的痛疼感确实不强烈,但这并不妨碍他额头瀑布般冒出冷汗,在冷汗淋漓中,他的冷静与镇定尤为震撼人心,这种平静的态度让雷奥忍不住捏紧拳头,暗自为王成用垩力,暗自被王成感动……等绷带缠好后,王成继续用平静的语气招呼:“把风衣递过来,我还要穿上它。”

雷奥慌乱地用毛巾擦了擦风衣上的血液,而后含垩着泪水递过去,眼看着王成一声不吭,但很艰难地穿上风衣。

嘶,真他妹的疼啊。这不是假痛,那伤口是真垩实的。

王成为了取信与枪垩手,以及沃纳夫人与雷奥,他是真的挨了一枪,只不过子垩弹穿过两层防弹衣料,弹头入肉并不深——但伤口毕竟是真垩实的……或许,他的出垩血量有点不真垩实。

王成不应该流这么多血的,即使伤口很严重他的流垩血也不会太多,因为王成的血液与常人不一样。实际上,在公垩司动手术改造他时,为了提高他对能量的吸收与存储,对他进行了大规模换血,用新研制的纳米机器人代替了部分血红细胞,这些纳米机器人以高出垩血细胞数千倍的效率发挥作用,而且它们不像血红细胞有衰老期,它们只有死亡期。…,

每当纳米机器人的使用寿命到了之后,只需要重新注射补充就行。这些纳米机器人的存在,能让王成拥有超越常人数倍的注意力、记忆力,以及体能。从严格意义上说,王成的器官没有衰老这一说。遇到大量失血与创伤,他体垩内的纳米机器人会很快修复伤口,而王成只需事后注射部分纳米机器人以补充“失血”,就能恢复体力——刚才,雷奥下去买绷带时,王成在车里已完成了这项工作。

如果再接近真垩相一点,甚至可以说王成真正流垩出的血只有几滴而已,他真正血液连地面都不曾溅落一滴,纳米机器人很快速地修复了王成的伤口。雷奥见到的鲜血横流的景象,只是一种演员的表演手

这场演出很完美,至少雷奥被彻底感动了。

这时候,正在勘查现场的警方,甚至M7的人员也被王成骗过,从地面上残留的血迹中,他们检测出的DNA样本,属于一位名叫阿尔雷.施罗德的管家,这位管家是王成的化身影子之一,但他是真垩实的存在,从小到大的生活履历一样不缺……

逃亡中的两人回到王成租用的旅馆,雷奥用充满感激与敬佩的神情,小心搀扶着王成,而王成摆出一副比施瓦辛格还要施瓦辛格的硬汉模样,挣脱了雷奥的搀扶,坚持自己用双脚走进房间。

房间里很朴素,一张大床摆在房间中心,墙角是一件整体浴垩室,靠窗户的一面用玻璃隔出厨房,里面摆了灶台鱼冰箱等家电——这是一间酒店式公寓房。除了酒店的家具外,王成的个人行李很简单,从床下拖出一只皮箱,将浴垩室内的洗漱用垩品一收拾,这就随时可以跑路了。

王成走到冰箱前,从冰箱里取出一大瓶雪树伏特加,狠狠地给自己灌了几口,然后从冰箱里摸出几瓶饮料扔给雷奥,吩咐:“用我房间内的电垩话通报你父亲,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报警……我不久前才服垩务于你家,他们应该不知道我这处住宅,暂时我们是安全的。

我不知道你父母招惹了谁,但既然我已经受雇于你家,我就必须完美的服垩务与你家人,除非你父亲解雇我。所以,你只管向警方寻求帮助,而我则替你准备另一条后路以备万一,我需要联垩系几个朋友,让他们帮我……别碰它!”

王成说话时,雷奥正在端详窗台上的两盆花。这两盆花今天开花了,白色的铃铛状花朵非常美丽,一簇簇串铃般的花朵被风轻轻一吹,如若有若无的叹息,茫然而幽静,盈盈浮动的香韵浓郁且幽沁肺腑,令人陶醉……雷奥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触垩摸一下花朵,把那声叹息捏在掌心,王成的阻止让他的手停留在花前,离花瓣只有数毫米。

这花是催发出来的,用含磷酸盐的水浇灌,可以让它按自己的心意提前开放。

“这是铃兰花,想必你们老垩师给你们讲过花草的故事,讲过你们身边的花草?”

“我知道,这是铃兰,毒性六垩级,各个部位有毒,特别是叶子,甚至是保存鲜花的水也会有毒。不小心接垩触植物的液汁会出现幻觉,皮肤红斑,头疼,紧张易怒,瞳孔放大,呕吐,胃疼,恶心,心跳减慢,心力衰竭,昏迷,乃至死亡。我会小心的,我只是想抚垩摸一下它的花瓣——我手上没有伤口。”…,

“不——”王成站在原地,再度举起酒瓶大口喝一口,继续说:“你们老垩师讲的六垩级毒性,,是人们经过数百年脱毒栽培,培育出的家用观赏花卉,但这棵植物来自阿贝尔家族,它是原生态铃兰,拥有铃兰的最原始基因,所以它的毒性不止六垩级。”

王成放下了酒瓶,摸出一把剪刀走到铃兰面前,毫不犹豫地剪断花枝,只留下两个空花盆。他东寻西找,屋内没找到花瓶只找到一个凉水杯,王成一副淡然的表情用凉水杯接了大半瓶水,将剪下的花枝插在水瓶里,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很淡然,但说出的话却充满遗憾:“可惜带不走了,这样也好,铃兰花的根还在,留着两个花盆,泥土里总会再长出新花的……好了,记着把这两个花盆带上。你打电垩话吧,我出去找垩人帮忙。

雷奥关心的问:“先生,你的伤口不打算重新包扎一下吗?”

王成咧嘴一笑:“我刚才摸过铃兰了……好了,我们没时间了,你快打电垩话吧。我回来时,会用这个暗号敲门,除非听到暗号,否则,谁来也别给开门。”

当房间里只剩下雷奥一人时,悲伤重新抓垩住了他,他拿起电垩话不知道该怎么给父亲叙说,许久之后他鼓足勇气拨通了父亲的电垩话,电垩话一接通,还没等雷奥说什么,沃纳先生连珠炮似的问:“雷奥,你还好吧?你现在在哪里……”

雷奥哇的一声哭了,沃纳在电垩话里拼命安慰雷奥,许久过后雷奥才想起来问:“爸爸,你什么都知道了?”

知道雷奥没事,沃纳声音开始带上了浓厚的悲伤:“是的,电视里反复放当时的场景,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雷奥下意识打开电视,只见几乎所有的电视屏幕都在放相同的画面,图像似乎是从监控录像中截屏下来的,以至于里面的人像有点模糊。画面是从王成背后拍摄的,故此只能看到王成一个背影。画面上,迎面而来的沃纳夫人边走边焦急的喊着什么,这时王成刚刚出现在画面上,只见在沃纳夫人身后,一个枪垩手突然掏出了手垩枪,冲着沃纳夫人背影瞄准。

刹那间,枪垩手开垩枪了,第一枪倒下的是王成;第二枪过后,沃纳夫人身侧的一位男人肩膀中枪到底,只见沃纳夫人惊愕的原地站住,拎起了自己的风衣,露垩出风衣腋下一个弹孔。紧接着,沃纳夫人转过身去,这时候街上几乎所有人都蹲下了身垩子,唯一站立的只剩下沃纳夫人了,沃纳夫人转身面对枪垩手,画面上只剩下沃纳夫人的背影,…….【未完待续『本文字由提供』。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四十一章 初级读心术是怎么炼成的

雷奥忘了这是在看电视,他急得大声喊:“趴下,趴下。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百度搜索:”

可惜他母亲听不到……接下来,枪手开枪,沃纳夫人中弹倒下,随后,一道银色光线从王成倒地处闪动着窜出,枪手挥舞手枪大喊着什么,鲜血从枪柄上飞出,枪口朝镜头方向喷出火焰——随后,画面消失,屏幕变成黑色。

解说员快读地解释着:“……我们已经调查到:第一颗子弹打中的是沃纳夫人家里的管家,这位管家忍着伤痛向枪手投掷了什么东西,使得枪手接下来的子弹打飞——很不幸,这颗子弹集中了监控摄像头,我们失去了随后的现场画面。

根据目击者描述,当时这位管家腹部受了重伤,他坚持与枪手搏斗,并用枪手的手枪击毙了对方,使得街头伤亡得以控制。但随后,沃纳家发生了爆炸,在街上行人躲避爆炸物时,这位管家消失在人丛中。

等等……本台的前线记者刚发来消息,沃纳夫人的孩子没有到学校,根据时间推测,沃纳家的管家当时正在送孩子上学,中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沃纳夫人匆匆出了门,并与这位管家在街头汇合,就在他们碰面的时候,灾难发生了。

从沃纳夫人家中的爆炸看,街头枪手的目标很可能是沃纳一家,目前警方正在寻找沃纳家的管家阿尔雷.施罗德先生,以及沃纳夫人的孩子雷奥.沃纳……”

电视画面上随之出现了王成与雷奥的相片,王成的相片采用他劳工证上的照片,显得比实际上的王成更年轻,更英俊,但雷奥的相片则来自他同学的手机——是昨天拍的。

解说员继续解说:“有知情者看到这两个人,请及时拨打警方联络电话……如果小雷奥与施罗德先生看到这幅画面,请立即跟警方联系,警方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雷奥哽咽了一下,在电话里问父亲:“爹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要杀我们?”

沃纳在电话那头欲哭无泪:“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研究员,我……我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孩子,你现在在哪儿,让阿尔雷尽快与警方联系,尽快……”

雷奥刚刚说出地址,突然间,有人敲房门了。雷奥陡地停住说话屏住呼吸,他恐惧的望向房门,过了一会儿,他压低嗓门,自言自语说:“有人敲房门,不是我跟阿尔雷约定的暗号。”

沃纳连忙在电话里吩咐:“快躲起来,我来给警察打电话——阿尔雷不在吗?”

雷奥不自觉的替王成辩解:“阿尔雷受了重伤,他出去找朋友帮忙,马上就回来,让我先打电话跟你说,然后向警方报警。”

沃纳也在电话里压低嗓门:“快躲起来——我看了电视画面,阿尔雷是个杰出的管家,他不会走远的,你赶快躲起来。”

房门再度敲响了,这次敲得更重了,雷奥四处打量藏身地,看到那支插铃兰的凉水杯,他眼睛一亮,扔下电话跑过去抓起铃兰,快速的跑向整体浴室……这时房门发出撞击声,门外传来一声低喊:“里面有电视声音,他们还在屋里,手机信号也在。”

门撞开了,三个黑衣人出现在大门口,一个人手里拿着一部手机大小的电子仪器当先踏进门内,他一边看着手机屏幕一边说:“就在附近,四处找找——小心哪位管家。”…,

另一个声音响起来:“哈,他现在还能清醒吗?我猜他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否则刚才撞门的时候,他就应该反击了。”

“不能大意”,手持电子仪器的黑衣人说:“他能在重伤的情况下干掉马特西米安,发现他后立即开枪,别给他机会反击。”

一阵四处翻弄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一名黑衣人大喊:“找到了,这小孩躲在浴缸的帘子后面,他还想爬窗户出去。”

“好的,总算有了收获”,拿电子仪器的的黑衣人很欣慰地看着同伴拎着雷奥出来,大声吩咐:“准备撤离。”

“可是,那位管家还没找到”,站在王成床铺前的黑衣人提醒。这位黑衣人正端着水杯喝水,雷奥被人拎在半空中,见到桌上的凉水杯空了一半,他心中一跳,马上他又担心自己的表情引起黑衣人的注意,赶紧扭过脸去,看也不看喝水的黑衣人。

雷奥这个动作,被黑衣人当做小孩的最后倔强,拿仪器的黑衣人走进雷奥,示意拎着他的黑衣人把雷奥放落地面,而后他蹲下身子,气势汹汹的问:“他在哪儿?告诉我!”

雷奥继续扭着脸,看也不看这三个人,问话的黑衣人坚持扭过雷奥的脸,雷奥不自觉的望向桌上的水瓶,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目光很焦急,心说:“怎么还不发作,快点!”

问话的黑衣人看到了雷奥的目光,招呼刚才喝水的黑衣人:“给我倒一杯……小孩,渴了吧,只要你说出管家的下落,我就给你喝水?……呲,这水真解渴,想不想喝,想喝就告诉我们。”

在雷奥焦急与期盼的目光下,问话的黑衣人把水一饮而尽——雷奥是盼着水中的铃兰毒性发作,问话的黑衣人把这种期盼当做饥渴,他得意洋洋的晃着空水杯,诱惑雷奥开口说话。

这不是一般的铃兰水,平常人们在家中盆栽的铃兰是经过脱毒的,六级毒性;这种铃兰则是特意培植的原生态铃兰……其实,它还不仅仅是原生态铃兰,它是王成特意培植用来暗害人的。原生态铃兰毒性增加20倍,达到了6.2级;这种铃兰的毒性是7.0级,而且它无色无味,发作于无形。

雷奥没有等待多久,豁然他再次清洗地感觉周围脑海中的思维,他清晰地察觉黑衣人绑架他的思想,以及这群黑衣人对王成的警惕与恐惧,此外,附近还有一个迷乱的思绪,仿佛吃了迷*幻*药一般,这思维极其混乱跳跃,甚至有点癫狂——雷奥脸上挂了了喜色,他有过这种体会,知道这种感知如何而来。

是王成回来了,他正在悄悄接近这所屋子,与雷奥的思维搭上线后,他也清晰地看清屋内的情景。而那个迷乱的思绪,来自最先喝了铃兰水的黑衣人。

远处,警车的声音若隐若现,这大约是警方接到沃纳的报案,开始向这里汇集。向雷奥问话的黑衣人紧张起来,他的呼吸逐渐急促,皮肤出现大块红斑,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浓……就在这时,王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平静地向屋中三位黑衣人打招呼:“嘿,你们好,这似乎是我的房间,你们走错房间了。”

在场唯一没喝水的那位黑衣人,急忙松开雷奥的肩膀,快速拔出了手枪……

“是读心术”,名尚别墅内,睡梦中的王成忽然从床上坐起,心中大喊了一声。…,

他知道初见梅莞尔时为什么脑海中警钟长鸣,梅莞尔居然是个读心术的变异者。

人人都在变异进化,时时刻刻。

唯有少数的变异得到增强与发展,张萍的进化在于体能与速度,这是一种运动的的进化,属于日积月累的锻炼,而梅莞尔的读心术属于突变类型,但她的突变跟雷奥的不一样。

雷奥像个读心术的发射器,他能通过王成的放大、增幅来大规模提高自身感知范围,以及感知灵敏度,在雷奥探知周围人思绪的时候,王成自身的情绪丝毫不外泄,相反,他能像阅读器一般,顺路截获雷奥的一切感知,并对雷奥的情绪与思维造成影响。

而梅莞尔恰恰相反,她就像一付天线,自己不发射探知信号,但能不自觉的放大、增幅王成发出的感应波,当然,她会顺路截获一些王成探知的情报。

这种变异为什么出现——是生活。

做了替罪羊的梅莞尔,在生活的重压下,不得不学会揣摩他人心思,研究他人身体语言,学会讨好领导躲避迫害。

生活要求她必须做一个乖巧、听话、服从安排、听从指挥的好员工——而这种粗略的读心术被人称之为“有眼色”,没有眼色,那收拾你没商量。

这只是初级的读心术,没有人教导,没有系统理论指引,这副天线纯真未璞、完全未加琢磨,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曾醒觉那种特异,但她却能不自觉的依靠本能,感觉周围的的善意或者恶意企图,下意识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很奇怪的现象,从生活中反映出的实情看,似乎张萍更擅长讨好人,揣摩人的心思与喜好,但实际上,读心术初级觉醒的确实梅莞尔。或许,其原因在于张萍做事过于功利,目的性很明确,这反而让她走上了一条歪路,而梅莞尔只是遵循本能,她本能的趋福避祸,而这种本能,大约就是人们通常称之为“第六感”的东西吧。

就如当初她遇到王成时,当时王成的第三次进化还没有开始,他们两人完全彼此陌生,但她却本能感觉到王成心中的善意,主动开口求救——她确实第一时间得到了救援,使那场灾难的影响得以最小化。

恍惚之间,王成的思绪越过重重楼房,立刻追寻到了梅莞尔的存在……

第二百四十二章 假如生活中没有梦

第二百四十二章假如生活中没有梦

就在王成的五感连同上梅莞尔时,睡梦中的梅莞尔同时惊醒,她豁然从床上坐起,心脏狂跳不止,周围黑沉沉的夜色,陡然让梅莞尔感觉到一丝……寂寞。

往事一幕幕从梅莞尔面前划过——她不知道此刻有人正在阅读她的思绪,迷迷瞪瞪中,梅莞尔遗忘很久的童年、少年经历,被她一一回忆起来,许多往事她自己都记不得曾发生过,而此刻,那一幕仿佛就在眼前。

自小到大梅莞尔是乖巧的,是学习上进的。她是家中的骄傲,埋头学习的梅莞尔用成绩汇报了父母,而父母为了让她一心学习,一点家务活儿都不让她沾手,她从小到大在父母温暖的怀抱中长大,所有的一切父母都安排得好好的,以至于踏入社会,失去了父母的详尽安排,梅莞尔不会拒绝了。

从小到大她都是听话的孩子,现在没人指挥她了,梅莞尔很茫然。

然而,梅莞尔的迷糊确实让她避免了很多伤害,她几乎下意识听凭心中的直觉趋吉避凶,躲开了这社会的重重潜规则,一直保持着内心与身体的纯洁,知道的人常常称赞她的好运气,她也认为自己运气挺好——这时候,坐在黑夜中回想往事,她觉得自己运气好的都让自己嫉妒。

难道自己真是福星高照?

自己一个小城市出来的无知少女,没背景没干爹没钱,居然顺顺利利扎根大城市,成为一名在编教师,有一份别人羡慕的铁饭碗工作,如今虽然有点小挫折,但至少校长是维护的,自己没受多少委屈,没像张萍那般四处竭力讨好。

最幸运的是:当自己正寂寞正没男友时·身边恰到好处了来了一位“黄金男”,自己顺利地跟她母亲搭上关系,租住了他家房子······这不是福星高照又算什么?

恍惚间,梅莞尔的思绪划过这座楼房·她仿佛看见楼内一个个酣睡的人、以及没睡觉的夜猫子,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酣睡人的呼噜声,感觉到他们的梦境,感觉到那些深夜未眠者的思绪,以及他们正在玩得网游账户…···

梅莞尔哑然地笑了,她自己都觉得仿佛在做梦——她怎么可能看到隔壁做梦的人?

思绪慢慢的收回到身边,梅莞尔感觉到身下的床铺·感觉到被窝的温暖,她快乐地躺倒在床上,心想:“好吧,做他的女友也不错,至少房子问题解决了,至少我不用居无定所了。”

丝对生活的期望,就是如此简朴简朴的令人心酸。

这也曾经是王成的生活预期。

王成收回了思绪,他与梅莞尔相隔整座城市·他在南她在北,两人却几乎同时倒在床上,冲着黑夜咯咯笑了·只不过王成的笑声响亮而放肆,梅莞尔只能压低嗓门,躲在被窝里哑然无声地偷笑。

睡梦,王成怎么会做梦了?

机器是没有梦境的。

自从自己被公司百十道手术改造后,他已经有很多年不再做梦。什么时候起,自己重新拥有梦境?

王成看了看窗外。

刚才那段回忆似乎很漫长,但实际上,他睡下去到醒来的时间只有五六分钟。

事件的起因还是在汉堡,还是在那家小旅馆。…,

在场唯一没喝水黑衣人松开雷奥的肩膀,快速拔出了手枪···…与此同时·王成手一翻,举起一根竹管凑近唇边,使劲一吹。

这是非洲吹箭。箭头涂抹了足够分量的非洲箭毒素——六点二级毒性。

没办法,德国是个禁枪的国度,为了不引起雷奥的怀疑,王成只能使用非洲土办法对付刺客。

箭毒发作的没那么快·枪终究是打响了。

枪手与王成的距离几乎是面对面,加上枪口的消音器,两人中间其实只相隔三步路。

这么近的距离,这一枪真要是打在王成身上,子弹的冲击力能将王成带到空中······王成当然不会让这一枪落在身上,所以他虽然用箭毒吹箭掩饰自己的身手,但吹箭射出后,他还是随意伸脚一踢,将桌子踢了起来,桌上的水瓶跳到半空中,水花白茫茫一片,雷奥的眼花了,枪手的眼花了,两人都没看清王成的躲避动作,等到一切静止,杀手捂着脖颈,颈动脉处寒芒闪动,吹箭正钉在脉搏上,但杀手感觉到自己浑身无力,肌肉开始松弛,他的手指发软,抓不住枪柄,双腿无力站不稳。

他像一滩泥一般缓缓瘫倒在地面上。

但这还没有完,杀手感觉到浑身的肌肉继续松弛下去,那种松弛感快速蔓延至全身,他的肌肉,包括呼吸肌都不再收缩舒张,他的肺部松弛下来,他感觉到窒息,他拼命想张大嘴,多呼吸气,然而脸部肌肉也松弛下来,他张不开嘴,睁不开眼,甚至连振动声带都无法完成。

死亡就在绝对静寂中快速来临,快的让他连转动念头的机会都没有。

铃兰毒甙的作用是令人心跳加快,狂躁;而箭毒素则令肌肉松弛无力,是一种无声无息的杀人毒药。

铃兰花开时节,正是毒素分泌最旺盛的时候,从根部剪断的铃兰花枝,快速将毒液溶解在浸泡的水中,最终,几位MZ重金聘请来的杀手无一漏网—大多数人死在小雷奥手上。

一切平息后,王成似乎强忍伤疼蹲下身去,检查几位枪手的身份证件,他的镇定与坚忍,让小雷奥一阵阵感动…···但王成只是草草检查了一下,马上自言自语的问:“这些人怎么找到我们的?电话?!你给谁电话了?”

小雷奥嚅嗫的回答:“我跟……我刚才跟爹地通了电话?”

“通话时间很长?”王成诧异的反问。

雷奥小心地回答:“不算长·……通话被他们打断了。呀,爹地还在等我回话——”

通话时间算不算长王成完全知道,他通过雷奥的五感,“看到”雷奥在通话期间还同时看着电视,整个通话时间持续半小时——在仅仅半小时内便有刺客追踪到此处,说明敌人的指挥中心距此不远。

“电话在哪里”,王成神情很严肃:“他们一定监听了你父亲的电话,所以你打电话过去,让他们立刻通过电话追踪到你我,你用那部手机打的电话?”

雷奥小心的交出通话手机,王成二话不说开始拆解手机······完成这些琐碎活儿后,王成扯下一条床单,将手机碎片以及杀手身上搜来的钱包、手枪全部包裹在床单内,回身招呼雷奥:“走吧,我不知道那群杀手是否在附近还有人手,如果有的话—”…,

王成中断说话,将手中包裹放在地上,快速打开包裹,拿出一柄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夹后,他重新拎起包裹,语速很快的催促:“快点,我们时间不多了。

一直以来王成在雷奥面前的形象总是不慌不忙,这个时候王成说话的语气既凝重又快速,雷奥完全被王成感动了,他神情紧张的跟在王成身后,踮着脚走路,因为紧张,他的五感顺着王成前进的方向向四周扩张,他感觉自己看到了楼梯下的情景,感觉延伸出去,他看到了街面上的状况……

感觉快速闪回楼道内——以雷奥的阅历,他感觉不出街面上有什么异常,歌照唱舞照跳的,行人像平常的日子一样走动,仿佛母亲的死亡对大家一点影响都没有,倒是楼内的门房有点怪,大早晨的,刚上班没多久,门房居然趴在柜台上打盹。刚才房间内的枪声他似乎充耳不听。

这怎么可能?

一大群人闯进楼道内,监控录像上应该有图像显示,房间内开枪时,王成并没有关上门,门房怎么可能一点没感觉?

可他确实没感觉!

雷奥的五感在门房身上停顿了一下,正准备再度返回街上——陡然间,他的感觉被拉扯回来,集中在门房身上。这股拉扯力很凶猛,雷奥很不适应,一时之间,感觉的拉扯让他有股撕裂的感觉,神经很灼痛,以至于他恍惚了一下,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但他的感觉仿佛被人支配了,飘飘荡荡落在门房身上。

耳边响起王成冷静的声音:“闯入者不可能不留下接应者,这种做法不符合逻辑,所以,如果大厅内只剩下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就是接应者——你听他的心跳……”

雷奥顿时感触到门房的心跳,一下一下又一下,耳边再度响起王成冷静而乏味的声音:“平常人的心态是每分钟七十二下,但运动员的心跳,在平常会更缓慢,因为他们的心脏更强有力,这样才能在剧烈运动时,供给更多的氧气——这个门房的心跳是五十四下,甚至比优秀运动员的心跳还要有力一个门房不需要这样强劲的心跳。”

雷奥下意识的点点头,但马上他想起感官被拉扯的灼痛感,吃惊地小声问:“你你你,阿尔雷,你能感觉到我的感觉?你能看到我看到的东西?你能……怎么会,竟然有这种事?”

王成平静地回答:“你还可以说:我能控制你的感触······好了,不要说这些没用的,现在,把注意力集中在门房身上,我们该下去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

沿着地毯悄无声息的向楼下走去,王成用标准的握枪姿势前进着,雷奥跟在他身后。

走到最后一个楼梯口,王成打了个手势,让雷奥停下脚步,但雷奥的感官依旧向下延伸着,注意力集中在门房身上。他站在那里,用旁观者的眼睛看着王成悄无声息的走到楼角,几乎毫不犹豫的冲门房连开两枪,果断,狠辣。

门房的头都不曾抬起,额头已经连中两枪,子弹打得门房身体歪倒,桌案上的东西噼里啪啦坠落在地上,王成丝毫不停顿的跳进门房所在的小隔间内,枪口依旧指向倒地的门房。

不等王成招呼,雷奥咚咚咚地抛下最后一段楼梯,他冲进大厅,只看到门房内倒着两具尸体——一具属于原先那位门房,身体下的血液已经凝固,鲜红而粘稠;另一具尸体的血液还在喷涌。

门房所在的小隔间相当于旅馆总台,进出的客人可以在这里登记,领取钥匙,取走信件。幽暗的小房间内,电视荧屏微弱的光芒闪动着,屏幕上滚动播放着沃纳夫人遇害的新闻。柜台上的电话已经取下手柄,电话线扯断……除此之外,一切如常。高高的柜台遮盖了原先的尸体,透过门房小隔间的窗口,根本无法观察到里面的状况。

但雷奥不跟以此辩解,他结结巴巴的说:“我没有……我没感到两个人的存在。”

王成知道雷奥想说什么,他动作很快的在门房身上翻动着,回答:“这里面只有一个心跳,你当然感觉不到第二人的存在……当然,也没有‘第二人’,屋内只有一个活人,只有一个人的心思。”

这就是雷奥读心术的局限性,他能感觉到他人的心思,但不能再通过第二方的感觉去观察周围;他只能感觉到第二方注意到的内容,对于第二方心中不存在内容,无法进行引导,无法进行翻阅。而王成却无法自己去感触第三方,但他能控制雷奥的感触,翻阅查找他感兴趣的内容。

不仅如此,依靠强大地学习能力,在他阅读雷奥的感触时,他已经开始开始挖掘雷奥变异特长的发生原理、构成机制。

“注意外面”,王成打断雷奥的观察,轻声提醒。随着他提醒结束,王成收起了手枪,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出小隔间。藏枪的时候,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仿佛枪声触到了伤口,因此他在坚强的隐忍疼痛。这种坚强让雷奥仰视,他不由自主的学着王成的表情,装出一脸漠然,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延伸自己的感触,观察街上的情况。

街上很安静,旅馆大门正对处停了一部车,司机在看报纸,川流不息擦肩而过的人群各自琢磨自己的私人事务,但当王成推门走到阳光下时,这位司机从报纸缝里瞥见王成出现,陡然露出很吃惊的神情——那是一股强烈的震惊感,似乎……不是因为认出王成而震惊,是因为王成依然活着而感到……惊呆了。

除了震惊,他没有别的心思。

枪击事件的新闻画面上,王成的形象一直是背影,认出王成来很难。而王成走出大门时显得很正常,一点不像受重伤的人,但对方居然很惊愕……那就没啥说的了,王成藏在腋下的手枪喷出火焰,子弹穿过车门,车门上出现两个弹孔,紧接着,司机手上的报纸喷染了血点,血点迅速扩张,整份报纸成了鲜红色,而司机身体一歪,脑袋磕在仪表盘上。…,

王成表情淡然的走过这辆车,这时轮到雷奥震惊了,他震惊地扫过街上路人的心绪,感觉有几个人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正准备扭头观察这里的状况,随即,感触的那股拉扯感再度出现,那几个有别样心思的人,心头又涌起无数家庭琐事,他们被这些家庭琐事所纠缠,顿时对身外的一起失去的兴趣……

这是克洛苏的技巧,雷奥亲身体会到了王成对他人思绪的干扰,他吃惊地一遍遍重温那个过程,脑海里只剩下震撼,以及跃跃欲试。

竟然,竟然还能这样。

对感触的运用,竟然还能如此神妙!

一直到王成拉他坐到车上,车开了一段距离后,雷奥才会为过来,这是他心中有太多的疑惑,禁不住问:“阿尔雷,今天怎么了?为什么有人要杀我妈咪?”

王成用管家那恒久不变的平淡嗓门回答:“master(德语:少爷),这个问题不该由我回答。”

“那些人为什么追杀我?”

实际上,杀手追杀的是王成。但这一点,王成绝不会告诉雷奥。

“少爷,这个问题依旧不该由我回答。”

“我们这是去哪里?”

“一个安全的地方”,王成停顿了一下,补充说:“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我们也不认识谁的地方。”

“然后呢?”

“然后跟你父亲联系”,王成稍作停顿,马上含糊其辞的补充:“我认为……你刚才跟我并肩作战,也许可能察觉到一点——我其实也有一点……哦,叫做‘特异功能’的东西吧。我知道有这样一群人,嗯,是些会特异功能的人,他们喜欢劫持特异功能者,训练他们成为特殊刺客。如果我们遇到的是那伙人,他们的目标可能是你,不是你母亲。”

王成马上闲闲的追问:“你能感觉到别人心中想法,这特长,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雷奥想了想,露出一副很内疚很哽咽的神情:“上帝,是我害了妈咪……阿尔雷,你知道我父亲的鼻子,对这种特异的事情我们家族已习以为常,我不会在外面乱说,但我可能,可能并不把它当做一个秘密,我的朋友几乎都知道,当然,他们可能并不相信……天呐,难道是他们无意中说出去了?哦,原谅他们吧,他们也许并不把这个当做秘密,就像我一样。哦,你也知道我的秘密——”

“那他们追杀的就是我们两个人”,王成毫不犹豫的切断了雷奥的联想。

“这部车……不是我们家的”,雷奥抬起泪眼,这时才开始观察四周。

“偷来的”,王成神态平静地,像在说自己早晨又擦了几个盘子:“停在追杀者车后的无主车辆,我们现在需要用尽快逃离汉堡。”

“你刚才出去,找到能帮助我们的朋友了吗?”雷奥像个好奇宝宝,疑问层出不穷。

“他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藏身处,我们现在正在向哪个方向前进。”

“你刚才……啊,你从杀手的钱包里,发现了什么线索?”

“没有线索,只有现金——我们在逃亡,不能使用信用卡,所以我们需要大量现金。”王成顿了顿,补充说:“这是一群职业杀手,他们做业务的时候,不可能在钱包里留下追踪线索。”

“怎么会是职业杀手?你刚才不是说,他们可能是一群特异功能人吗?哦,这群人当中,确实没发现有特异功能的。”…,

“这并不奇怪——特异功能者不可能像大白菜一般普及,所以短时间内,他们不可能调动特异功能者,来劫持与追杀我们。但这世界,佣兵与杀手很普及,我们遭遇的是一群专业杀手,他们的任务可能是拦截,随着时间的过去,那些真正的厉害人物会逐渐登场,我们接下来我们将遇到真正的挑战,所以我才要逃亡。”

“先生,如果他们是杀手,那你是不是比杀手还厉害?如果你没有受伤,是不是可以反击他们,像蝙蝠侠蜘蛛人一样?”

王成咳了一下:“这个问题不是你该考虑的?”

“这也是管家的职业素质吗?……哦,他们果然是来劫持我的,我想起来了,在旅馆里,他们并不想杀死我,他们确实是想劫持我——”

他们想杀死的是我,劫持你是为了让我有所顾忌;而放任你被劫持,是我想钓鱼——当然,这些真相王成并不想告诉雷奥。

“我有一个想法,我想到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后,做一些布置,然后你再跟父亲联系,如果杀手接踵而至,那么可以证实:他们的目标确实是你……”

雷奥立刻反驳:“这没有意义——先生,在旅馆里他们确实想劫持我,我不能再给父亲带去灾难。”

“那么只剩下一条路了”,王成故作为难的艰涩说:“你相信我吗?”

雷奥的回答毫不犹豫:“相信。先生,我现在只能信任你了!”

“那么我把你交给我朋友,让他们照顾你,那些杀手则由我引开。”

雷奥怎能不信任王成?

老外的心思本身就单纯,不怎么了解勾心斗角。更况且在旅馆的冲突中,雷奥自己杀了几位杀手,王成替他做了善后,并且毫不犹豫地清除了剩余的人。在这种情况下,雷奥怎会不相信这位坚强地忍着伤痛,依旧坚持带自己逃亡的管家?

“先生,我没有钱支付你的薪水”,雷奥小心地回答:“恐怕短时间内,你也不能从我父亲那里得到报酬,因为你不能跟他联系,这样会暴露的。”

“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现在的问题是你需要隐藏起来,直到你有能力摆脱别人的追杀与劫持——我的朋友会教授你一些知识,把你培养长大,等你有能力挣钱了,在考虑支付问题,现在,我在路边停车,我们换一辆车,在此期间,你跟父亲联系一下,告诉他你要躲藏一段时间,然后我来应付那些追踪而来的杀手,你跟我的朋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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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这不是坑爹,这是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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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这不是坑爹,这是坑我!

这时候,汽车已经开出汉堡,正一路沿着易北河向库克斯港行驶。这条道路是德国北方的繁忙道路,路上车辆很多,多是些大货柜车。在这种川流不息的道路上,王成偷来的车既不起眼,又显得很渺小……但也不能再使用了。

乘着小雷奥去打电垩话的功夫,王成在路边二垩手车行买了一辆看起来还算崭新的旧车。因为德国垩法律严谨,即使旧车也有手续齐备才会准许卖出,王成不得不动用了一个假身份。等雷奥打完电垩话回来,看到王成又买了一辆旧车,并办好了相关手续,他并不惊讶——这位十岁出头的小孩看多了好莱坞影片,该知道的事情都知道。

坐上了汽车,两人再度上路,旧车音响里播放着德国当红歌星克里斯蒂娜.克莱恩的乐曲,哀怨的嗓门唱着:“我感到很无助很空虚,我很想念你,你的温暖已不复存在。妈妈,你不再在我身边,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爸爸对此也一无所知,他的眼泪为你而流……”

歌声让雷奥触景生情,他哭的稀里哗啦,王成坐在车前排也不想劝。直到雷奥哭够了,王成淡淡的评价说:“你是德国人,应该知道作为一个德国男人应该怎么做——感性的法国人总是嘲笑理性的德国人活的太累太严肃,,但其实,太在乎自己的感受又能如何?笑过、哭过、发垩泄过,生活也不会因此改变。

许多法国人直到长大了才明白,每天为之烦恼、痛苦、伤心、气愤、达到忍耐极限的事,是多么可笑和不值一提……当然,大多数法国人永远长不大。”

这是个德国古老的、嘲笑法国人的笑话,而后转化成理性人回击感性人的言辞,王成这不是劝解的劝解终于让雷奥止住了哭泣,这时候王成才发出提问:“你跟沃纳先生怎么说?”

雷奥断断续续回答:“我告诉父亲我们遭到了追杀,我说你建议我躲一阵子,然后再跟他汇合;我还告诉他,你怀疑他的电垩话遭到监垩听,所以杀手才那么快找到我们……”

那垩追杀者现在最怕什么?他们最怕王成丢下雷奥独自潜伏下去,雷奥的电垩话就是告诉他们,王成不想雷奥知道他的真垩实身份,所以他不能也不会丢下雷奥,这样一来,杀手什么时候揭垩穿王成的本来面目,那个时刻就是王成获得自垩由的时机,此后王成的行动不再受拘束,而王成一旦丢垩了雷奥这个累赘,独自潜伏下去,再想找到王成,恐怕更要大费周章。

所以,哪怕监垩听的杀手们明明听到雷奥在哄骗父亲,知道王成说垩谎了,他们也要把这个谎垩言圆下去,以便让王成带上雷奥这个累赘,这个指路的路标,继续逃亡历程。

“父亲说,他将成垩立一个信托基垩金,指定基垩金收益人是你我,我们可以凭借身垩份证明办垩理领垩取手续,这样,你的薪水跟我的生活费……”

王成打断雷奥的话:“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你跟父亲说了特异功能的事情?”…,

雷奥胆怯的回答:“我没说……要说的话太多了,我忘了说。”

“那就不要说了现在我们要丢弃汽车了”,王成迅速将汽车靠边,招呼雷奥下车。

“为什么?”雷奥便下车便问,脑袋里充满疑惑。

“你给沃纳先生打完电垩话后,无论是杀手还是警方,马上会知道我们的位置,并从我们丢弃的汽车内顺藤摸瓜,找到我们这辆新车——我估计我们还有一小时时间,也许前方就有警方的封垩锁线,一旦我们被发觉……我们现在还没做好迎击杀手的准备,所以我们必须尽量拖延时间。”

雷奥禁不住问:“你的朋友在哪里接我?”

王成看了雷奥一眼,却并没有回答。

可怜这辆二垩手车,只使用了几小时立刻又被丢弃。为了防止警垩察根据车辆丢弃的方向,判断出王成的大致目的地,王成特地将车拐向了不莱梅方向……接下来的行动已经无需雷奥的配合了,王成娴熟的一路上连续换车,既留下少许追踪线索,又故布迷阵,令人一时半会儿无法追踪,躲躲藏藏的进入库克斯港。

这是一间位于库克斯郊外的度假小屋,别墅内有游泳池有草坪、花园,别墅墙壁是厚重的砖混石料,内有十个房间,这种度假小屋专门面向旅游者短租,日租一天大约二百五十欧元左右,月租大约五千欧元搞定。

而后王成与雷奥像一对度假的父子般进入别墅,左右同样的别墅屋内都是同样的度假旅游者。

五千欧元对于中产阶垩级也是一笔不小的款项,知道王成花这笔钱租下别墅一个月后,雷奥小心地提醒:“阿尔雷先生,我,我父亲并不富裕……”

小雷奥没有看到王成混入沃纳家之前装出的落魄样,看到那幅景象的沃纳夫人已经死去,王成轻轻放下行李,大言不惭的回答:“很抱歉,我喜欢让生活尽可能舒适,即使我们在流垩亡。”

听到王成傲娇的回答,小雷奥自动给王成寻找到理由——这是一位贵垩族管家,你不可能让他想到平民生活方式……天呐,父亲一个月能赚五千欧元吗?这还不算伙食费!

悲催的雷奥无话可说,只能默默抱着两个空花盆向屋内走。

他们的行李并不多,雷奥家中的个人物品被一把大火焚烧殆尽,如今这些行李来自王成的旅馆房间,一张大床单包裹了几只手垩枪、两个空花盆—只剩铃兰根;以及王成的两只小皮箱。

度假屋内各项生活设施齐全,雷奥上学带的小书包里装着自己的个人电脑及Hpad,当雷奥坐在房间内开启个人电脑时,王成犹豫了一下,想阻止,但考虑到终究会将那些M7的杀手吸引过来,他还是放弃了。

雷奥没敢跟任何人联垩系,他上网搜寻的是间谍小说以及间谍电影,大约是想彻底了解这一行的禁忌与内垩幕,王成像个管家一般站在雷奥背后看了片刻,便走回自己的房间,取出自己的手提箱,开始联通电脑。

首先要问的是公垩司的准备状况,王成登陆秘密网站,发出询问:“支援小组什么时候到?”

回答:“没有志愿小组,或者说,你身边的雷奥就是你唯一的支援,如果他无法通垩过这次考验,那么他就是不合格的,你可以随时舍弃。”…,

“你妹的……ababab……,不能这样坑爹吧?那垩家伙已经动用了职业杀手。”

“级别不高的职业杀手——我们知道M7最近一直在竭力筹款,幸垩运的是他们最近解冻了一笔款项,你的任务就是尽量拖延M7的行动,让他们耗尽资金。”

“这不是坑爹,这是坑我!我努力让他们耗尽资金,别人安全了,我怎么办?”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M7现在像一条疯垩狗,他只盯上了你,别人无法垩像你一样吸引M7的火力,所以你勉为其难吧。”

“对方第一次攻击是职业杀手——M7的资金充裕吗?”

“死人是无需支付全款的,M7打着类似的主意,这次雇垩佣职业杀手只支付了少量定金。很好很好,我们需要进一步败坏M7的名声,我们需要M7尽快消耗资金……”

“别说那么多,我现在需要知道,他们下一步怎么行动?”

“我们一直在追踪他们的动静,最新情报显示,M7有两个员工出动了,是他们新训练出来的员工,这两个人今垩晚抵达汉堡。目前我们无法侦察到这两位新员工的特长,只知道这两位员工的级别订在E级,这种级别的员工,你完全可以独垩立应付。”

“独垩立你个头啊——新员工订的是试用级别,并不能真垩实反映他们的实力。我第一次出任务,订的级别还不到E级,我需要知道更多的情报,他们是什么特长,攻击性如何,变异特征在哪方面?……”

“停停停——如果我们知道这些,M7早就被摧毁了。”

“好吧,他们是两个人,这是你唯一知道的内容。”

“两个男人!”

“还有吗?”

“我们已经给你定好了船坞,一家公路飞机马上会邮寄到你的别墅,最近的志愿小组就在海德,但这只支援小组不能与你直接联垩系,等你一些搞定后你可以呼叫他们,他们会在三小时后抵达,暗号是……”

只能这样了,王成怏怏挂上电垩话,回头看望雷奥,发觉雷奥真的非常乖垩巧,他没有与任何一个朋友联垩系,只一门心思在网上搜寻相关资料,见到王成出现,他甚至没有追问自己合适离开合适被人接走。

在度假屋的游客看来,王成这对度假父子很奇怪,他们只在日落时分出门,在海滩上散步一个小时,便返回度假屋,而后是整个白天的闭门不出,连院中的游泳池都不去,似乎整日忙着在屋内打电子游戏……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数天,这天夜里,王成陡然从梦境中惊醒。

他做梦了!

房间内有轻轻的脚步声,只是脚步声显得迟疑,仿佛漫无目的,没有方向性。

王成侧耳倾听,突然间,附近一声爆垩炸震耳欲聋——是附近一座同样的度假屋……【未完待续『本文字由提供』。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四十五章 在梦中轻柔的杀戮

第二百四十五章在梦中轻柔的杀戮

房间内轻轻地走动声是雷奥发出的,王成听得出步态,只是那脚步声稍稍有点……迟钝,迟钝得很诡异。

爆炸声距离王成所在度假屋并不远,大约两三个房间位置。

爆炸升起的火焰照亮了天空,在呼呼的燃烧烈焰中,王成悄无声息的翻身下床,猫一样的无声走到客厅,借助窗外熊熊的大火,他看清了雷奥的动态,只见雷奥睁着眼睛,瞳孔呆滞无神地在房间内走动者,遇到沙发他知道绕开,遇到板凳他知道跳着走,但他的目光中······目光的注意力非常狭窄,完全看不到王成背着手,站在卧室门口看着他的举动。

这是梦游,雷奥在梦游了。

梦游并不奇怪,奇诡的是:王成是从梦中被惊醒的。

他脑海中的芯片处理器不会做梦,那处理器一旦工作起来就是全速运转,而一旦休息则是彻底的停机,等待芯片冷却。虽然这几天他很疲惫,正在为伤势痊愈而辗转反侧,正在为应付此后的追踪截杀而忧虑万分—但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是为了欺骗雷奥。实际上出了汉堡,他的伤势已经微不足道,而后来的追杀者嘛,他其实并不多在意。

这几天的休息,王成一直在放松神经,调整精神状况,准备以饱满的精神应付即将到来的截杀,但就在这时,雷奥梦游了,这意味着雷奥的感官不受控制,雷傲失控了,他没有了助手。

从科学上说:梦游的人处于一种半醒状态。梦游者的大脑其余部位处于被抑制状态,而其中一组或几组支配运动的神经细胞却仍然处于兴奋状态,从而产生梦游。研究证明,梦游者的视觉系统依然出于半清醒状态,他能看到东西感觉到物体存在,但大脑中主管思维以及逻辑推算的区域,则处于抑制状态……

总之,梦游者实际上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他在梦境中构建自己的世界,在这个梦中世界中,他的五感是残缺不全的,他只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听到自己想听到的内容,闻到自己想闻到的气味……这一切构建了他的梦境。

梦游行动的范围,往往是梦游者平时最熟悉的环境以及经常反复做的动作…···雷奥现在也是他迟钝而缓慢的在房间内走动者,走向茶几上的水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然后缩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随意选择了一个频道,开始看电视,电视画面上播放的是音乐,但在雷奥脑海中看到的是母亲遇难的电视画面一遍又一遍,循环播放。

窗外的大火还在燃烧,空气中发出噼啪啪的燃烧生不一会儿,消防车鸣着警笛开了过来,王成走到窗户前,轻轻撩开窗帘向外观看。门外,无数好奇者披着毛巾被,拖着拖鞋站在室外看风景,嘁嘁喳喳的说话声不时传入耳中,似乎在谈论那间爆炸的别墅,屋主多么不小心引燃了煤气······

爆炸却是来自于煤气泄露,空气中除了煤气特有的臭味没有火药的残余味。

随着煤气管阀被关闭,火焰小了很多,在消防队员的扑救下,火焰渐渐只剩下余烬,透闪着弱弱的红光。就在这个可以算麻烦终结的时刻,王成的房间里传来一声轻笑。…,

这声笑很阴冷他不属于王成也不属于雷奥。

但这个笑声在房间内没引起任何动静,雷奥继续在呆滞地看电视,电视屏幕上,播音员的语调轻柔,音乐声也是弱弱的,因为是深夜,放出来的都是轻音乐一类的东西。而与此同时,窗外的光亮渐趋微弱,人声逐渐小了起来。

房间内一起照旧,门窗关得很严,连窗帘的波动都没有,王成似乎从房间内消失了,完全找不到他的气息。

那个阴冷的声音咯咯笑起来,仿佛被什么好笑的东西引得笑不可抑,笑声持续了两分钟,笑的人有气无力了,但雷奥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打个哈欠揉揉眼睛,对那笑声充耳不听。除此之外,王成的气息完全消失,仿佛从来不存在过。

黑暗中,那个阴冷的声音飘飘忽忽,让人捉摸不定方向,他突然开口,语气依旧像鬼魂似的游移不定:“你嗅到了煤气味了吗?是的,是我打开的。现在,消防员虽然关闭了煤气分道阀,但房间里的煤气足够引发一场大火,你还在等什么,开枪吗?你不怕我们同归于尽?”

屋内依旧没有丝毫动静—除了雷奥看电视的动静。

“投降吧——”,那个阴冷的声音喋喋不休的继续说:“你知道我们最擅长硬打硬攻,窗外那只消防队是我们的人,你无处可逃了,要知道,煤气吸得越久,你的手脚越是松软无力,你拖不了多久的。”

稍停,那个阴冷的嗓门继续说:“经过这么久的缠战,我们其实对你很感兴趣,我们知道你是左手,上帝的左手,我们对你的特长很感兴趣,所以,投降我们并不意味着死亡,或许意味着新生。

咯咯咯咯,你是否吸入过多的煤气,觉得手脚无力,头眼昏花,无法回答我的问话,这没关系,你只要动一动,让我们知道你在哪里——你梦中在哪里?”

窗帘稍稍移动了一下,刹那间,仿佛墙壁的一块剥落,从墙壁中闪出一道银亮的光,以及一个人影;人影站在原地不动拿到银亮的光劈中窗帘,随着一声干脆利落的撕裂声,窗帘被银光从中割断,下半部轻轻坠落地上。

“没有人”,窗帘跟前现出一个人影,他身上光芒跳动着,数秒钟后,整个人仿佛融化在窗前,或者隐身在窗前,身体大部分变得模糊不清,唯有脸部稍稍可辨。

原地不动的那个人,身体已经完全呈现出来,他的身前堆了一堆破布似的幕布——虚拟实景的幕布,刚才,这两人就是躲在幕布后说话,声音通过变声器,显得飘飘忽忽,似鬼魂似幽灵。

扑在窗前的杀手,看起来似乎隐身,实际上他身上穿了一身软屏幕布制作的隐身服,这种衣服像虚拟实景一样,可以根据周围环境虚拟出图像,并把图像反映到衣服表面,以至于整个人看起来似乎融入环境

“他还在”,原地不动的那个人回答:“我感觉到他做梦了,但他的梦很浅,似乎马上脱离了我的掌控,但他没有醒,我感觉到他还在做梦。”

“这个时候,雷奥依旧坐在沙发上,一副身外无物的悠闲,睁着半梦半醒的眼睛,看电视。

“咯咯咯咯”,原地不动的那人继续笑着:“我越来越对这个人感兴趣了,资料上对他的描述太不详尽,记录上说这个人学过忍术,擅长隐藏自己,但仅此而已,可是我们到了这里,却发觉他有能力挣脱我的束缚……”…,

原地不动的人动了,他向雷奥走了两步,突然间,站在窗帘前的那位杀手咯咯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低沉,似乎抑制不住,于是他皱起眉头,警告窗帘前站的人:“闭嘴。

笑声丝毫没有停顿,却越来越微弱,那人身子扭了扭,准备再度呵斥窗帘前站的人,正在此时,只听轰的一声,厨房位置腾起一股火光,原地站的人吓出浑身冷汗,但这股大火却没有引起爆炸,寂静继续笼罩了整个房间。

窗帘前那人继续咯咯者,这个时候,原地不动的人才发觉不对劲,原来窗帘前站的杀手不是在笑,是喉咙被割断而发出的撒气声。

原地站的人大恐,他浑身哆嗦的像风中的树叶,他下意识地转身,但一个同样飘忽的声音拉扯住了他:“原来你们不是两个人?我还说呢,M向来喜欢人多势众,怎么能两人组队发动突击,这不应该啊——你叫什么?”

“造梦者”,唯一的幸存者颤抖的回答。

飘飘荡荡的声音充满不屑:“果然是菜鸟,色厉内荏。你不是很嚣张吗?怎么萎了?······把通讯器材扔在地上!”

“没有,我没有通讯器材……上次,上次你夺去了我们的通讯处理器,潜进我们资料库后,我们所有针对你们的行动,组员不在携带通讯器……”

“不,你身上有通讯器材,只是进入这个房间后,它失效了——它在你屁股后的左裤兜。”

造梦者身子动了东,似乎想借掏东西的机会做出反击,但马上他泄气了,老老实实从裤兜里拿出一柄匕首,扔在地上。

“厨房里的那个人叫什么?”王成飘飘飘忽忽的声音问。这时候雷奥打了个哈欠,关闭了电视,起身向卧室走去,但没有人阻止他。

“普罗米修斯”,造梦者回答。

“他的特长是什么?”

既然已经开口了,接下来的交代就顺理成章,造梦者快速回答:“火,他擅长制造意外火灾。”

这时候雷奥已经走进卧室,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并传来声音:“先生,我们是消防队员,刚才你屋内有火光,请打开门,我们要检查煤气管。”

在敲门声中,王成无动于衷地询问:“你的特长是什么?”

第二百四十六章 你承受不了我的智慧

第二百四十六章

你承受不了我的智慧

造梦者还没有回答,别墅的大门发出一声轰响,一个斧刃从门板中微微露出一个锋尖。

门外的“消防队员”开始破门了,这么着急,等不得屋内人回答就动手。

旅游度假屋的大门都很单薄,几斧子下去,大门已经被劈的支离破碎,一只粗壮的手伸进门里,准备扭开门锁。这时候,雷奥被砸门的声音惊醒,他睡眼惺忪地走到卧室门口,见到站在客厅内的黑影,分不清这是不是王成,直接问:“阿尔雷,怎么回事?”

房间里除了造梦者,王成的身影丝毫未现,见到雷奥出现,造梦者猛地冲雷奥伸出双臂,姿势有点像西方电影中的巫师作法,随着他的手臂伸向雷奥,只见雷奥慢慢的将眼睛睁大,瞳孔却逐渐对不准焦距,视线变得模糊与迟钝,他晃了晃身子,仿佛站不稳,身子慢慢的倾斜下去,造梦者则张开双臂,温柔的呼唤:“到这来,到叔叔这里来。”

说是迟那时快,这一切都发生在数秒钟间,造梦者话音刚落,那支粗壮的手臂已经拧开屋门走进屋内,这是一位身穿“消防队员”服装的大汉,头上戴着呼吸器,身上穿的阻燃消防服,他进门之后将消防斧扔到一边,一抬手,一股火焰忽的从他手中冒出,照亮了整个屋子,屋内的物品纤毫毕露——但王成不在屋内。

在火光亮起的同时,雷奥软软的倒下,倒下之前他似乎挣扎了一下,准备听从造梦者的呼唤走几步路,但“消防队员”的进入令造梦者神经一松,这片刻的功夫,雷奥跌倒在地,发出呼噜噜的酣睡声,也就在雷奥身体沾地的同时。轰隆一声,屋内的煤气爆炸了。

煤气爆炸的原因在于屋内的煤气与空气的比例达到20%到70%,这与煤气是否继续泄漏无关,屋门紧闭的情况下,即使煤气阀关闭一天,屋内依旧有煤气爆炸的可能。

热浪腾起,让刚进门的“消防队员”吃了一惊,他站不稳身体。踉踉跄跄在地上翻滚起来,紧接着,他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抬眼向惨叫方向看去,造梦者此时已经成了一个火柱,他浑身上下剧烈燃烧着。那声惨叫让他呼入大量火焰,随即,造梦者的肺部被烈火烧炸,声带别火焰桌上,惨叫声戛然而止,只剩下身体的剧烈收缩、痉挛。

“这不可能”,“消防队员”大声喊道,声音透过呼吸器,显得瓮声瓮气:“你身上被撒了助燃剂。没有人能接近你,接近你的人都会做梦,你,你居然被人撒了助燃剂还不知道,你你……”

“他是笨死的”,一个平静的声音不慌不忙地回答,仿佛在叙说自家的菜锅与淋浴器。

屋内的大火继续燃烧,处处烈焰熊熊,窗帘布料燃起的火焰。烧的玻璃噼里啪啦响。家具木料被烤得滚烫,在熊熊的大火中。一个身影若隐若现,这身影腋下夹着雷奥,而雷奥依旧发出轻微的鼾声。

“消防队员”一抬手,一股火焰向声音发出部位喷涌而去,然而火柱到处,那里空空荡荡,等火柱熄灭,人影重新若隐若现。

大火在燃烧,但冲进来的“消防队员”只有一人,屋外边的很安静,连通常看热闹的人都没有。

熊熊烈火中,王成若隐若现的身影平静的说:“我明白了,脑电波也是一种波动,造梦者的进化特长是能散发脑电波出去,进而影响其他的的脑电波成分,他用这种手段影响敌手,使敌手进入梦境——钢琴师能够感觉这种异常,所以他发觉了造梦的的变异进化。你刚才说别人无法靠近造梦者,是不是这个意思?”…,

“消防队员”的回答是抬手一股火焰,紧接着,他在屋中跳动着,双手不停挥舞,每一次挥手都带出一股火柱,他冲屋内所有的家具、以及脚前障碍物发出烈焰,他发出的烈焰是青色的,带着浓烈的高温,带着炙热,火柱所到之处,所有的物品都在燃烧,连铁锅铁勺都被烈焰溶出一个洞,而镜子与玻璃则直接被烈焰烧炸。

一边纵火,“消防队员”一边高喊:“在哪里,你藏在哪里,我要把这里的一切都焚烧!你没有空气呼吸,你没有地方可躲……”

一股烈焰从沙发上掠过,沙发腾起火焰,只听微微一声炸响,刚才王成哪若隐若现的身影顿时消失,“消防队员”只愣了片刻,立刻大呼:“全息摄影,你用了全息摄影技术播放图像,好像自己的身影就在那里,但实际上它是全息相片,播放器隐藏在沙发上,当我点燃了沙发,引爆了你的播放器……哈哈,现在,你给我现身,你已经无处可藏了。”

一个轻声叹息仿佛发自“消防队员”左耳边,“消防队员”一扭身,忽的一股烈焰喷过去,叹息声到了他的右耳,“消防队员”再度向右侧喷出一股烈焰,大呼:“想等我耗尽能量吗?哈哈,你要等二十年,我可以这样连续喷火二十年,看你能不能等得起!”

这次王成的声音没有改变方向,他悠悠地说:“你接任务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有顺手牵羊的毛病,我顺手牵的羊不光图钱财,还有知识与能力,我之所以不杀你,是想知道你的能力是怎么获得的,所以,别逼我杀你。”

“你杀不了我”,“消防队员”大叫,同时继续东一下西一下毫无头绪的喷发火焰:“我终于知道你的能力了,我揭开你的真面目了——你的特长是隐藏,你一旦隐藏起来,连造梦者都无法察觉。哈哈,一直以来我们以为你是出色的杀手,你的雨夜刺杀让我们以为你最擅长用枪,是这世界最出色的快枪手……哈哈,现在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最擅长的是隐藏。

我看不到你,但你无法杀我,我的体温你承受不了,哪怕你抓住我,我的反击也会让你受伤,你承受不了我的高温,来吧,来抓我吧,让我们同归于尽。”

“你才是真正的‘普罗米修斯’”,屋中继续飘荡着王成若有若无的声音:“厨房那位虚有其表,他冒出的火焰只是冷光的光亮,所以没有引起煤气爆炸。是的,我承受不了你的高温,但你承受不了我的智慧。”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普罗米修斯大喊着,在连续火焰的喷涌下,屋内的温度越来越高,窗框、地板,甚至烈焰附着在墙壁上,仿佛砖瓦都在燃烧。即使以普罗米修斯之能,也觉得呼吸困难,他再度喷出两把火焰,跳动门口准备窜出门外,在门口他顿了一下,心痛忽的腾起一个想法:如此高的温度,他都受不了了,那个小孩怎么受得了?难道他们都不在屋里?

普罗米修斯是个行动派,他脑海中如此想着脚下已经冲出屋内,等他刚刚看到屋外的月亮,猛然间一阵剧痛传递到他身上,他像撞到一堵铁壁上,身体顿时凝固,这个时候他才重新想起那个全息照相播放器……哦,全息照相,如果屋内布满监控器,那么对方完全可以根据突击者的动态,做出合适的对话,而自己完全可以身在千里之外。…,

不过,造梦者是如何死的?那位进屋突击的刺客是怎么死的?哦,我为什么感觉到如此疼痛。

普罗米修斯低头向疼痛部位望了一眼……是枪口,心脏部位两枪挨得很近,枪口正涓涓向外流淌鲜血,左肩右肩同时响起了立体声响:“我承受不了你的高温,子弹可以,这子弹来自于我的智慧,谢谢你的表演,演出结束了。”

普罗米修斯伸手在左右肩膀上各抓了一下,抓下来两个眼屎大小的小黑点,他嘿嘿笑着,嘟囔说:“窃听器,原来……哈哈,我嘲笑造梦者无知,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在身上撒了助燃磷粉,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我身上被按了两个窃听器。”

停顿了一下,普罗米修斯四处望了一下,门口停着两辆消防车,一道警戒线拉在屋周围,几个消防警很没形象地东倒西歪靠在消防车上——不用验看,普罗米修斯知道他们都死了,他感到一阵汗毛耸立。

果然,这个人不可战胜,造梦者与普罗米修斯双贱合璧,外加一个h级刺客截杀,厨房还放置了一位诱饵,如此完善的剧本下,几个人在屋内以为已经缠住了“左手”,没想到左手不知什么时候潜出屋子,将外围的拦截人员斩尽杀绝。

屋内的烈焰熊熊燃烧,发出炙热的高温,附近居民都已经撤离,躲在几条街外远远地观看,附近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背后火焰燃烧的声音,而王成自始至终没有露过一面。

普罗米修斯深吸一口气,冲着无人的夜空大喊:“可是,你太小看我了,两个普通子弹怎能伤害我,我是火人,我是坚强的火人,我的心脏位置与常人相反,你这次失手了,我是你手下唯一的幸存者,所以,你的噩梦到来了。你的本来面目已经曝光,我要追逐你到天涯海角。”

第二百四十七章 诱饵与反诱饵



第二百四十七章诱饵与反诱饵

周围街道依旧静静地,没有人回应“普罗米修斯”的叫嚣。

也许,王成就像唐传奇中的绝代刺客,一击不中远飚千里。这时已经悠悠闲闲的坐在千里之外,喝茶嗑瓜子聊天气······还有比这更欺负人的吗?

也许,这场战斗,从一开始王成就在逗你玩。

没办法,级别相差太远,这中间的差距,不是个人努力就能弥补

然而,MZ该庆幸了,因为他们终于有一个人,一个亲眼见到王成行动的人,从这位绝顶刺客手中幸存下来。

这是何等的幸福!

不过,幸福之余他们却产生了无尽的恐惧——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当初在克洛苏身边时,他们就不曾捕捉到王成的形象,而这次捕捉行动中,他们费尽力气依然不曾见到王成的具体面貌,倒是三个参与行动的人,都受到了致命精神害。

是的,这是MR的一次捕捉行动,“造梦者”的任务是令王成陷入沉睡……当然,如果有机会能杀了王成更好。那位“造梦者”能散发令人沉睡的脑电波,只要他全力发动,接近他身体五米范围内的人都会陷入昏昏沉沉的半梦游状态,这次MT的剧本是:由“造梦者”发动攻击,其余人辅助。如果行动失败,那么“造梦者”身上携带的通讯器,会将现场声响传递到MZ总部,以便M7分析王成的特长,然后采取针对措施。

一旦“造梦者”全力发动,没有人能接近“造梦者”身边五米范围,这是MZ反复验证的结果。“火人”普罗米修斯的责任是在屋外拦截、截杀,跟随“造梦者”进入房间内的杀手既有保护“造梦者”的任务,也有动用武力清除王成的顺带责任,然而·诱饵被杀了,在“造梦者”眼皮底下;杀手被杀了,在“造梦者”眼皮底下,“造梦者”甚至没有看到王成怎么动手。

不仅如此·从来无法被人接近的“造梦者”,不仅被人无声无息接近了,身上还被撒上助燃磷粉,好笑他还振振有词,一直以为自己缠住了王成,且正在与对方僵持;而“火人”更为难堪,没有人敢接近的“火人”被人在肩膀安放了两粒窃听通话器·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安上的,等他冲出房间后挨了两枪,但因为在屋内的极端压榨能力,令他刚好在屋内完成了一次能力跃升—二次进化,所以这个枪伤对他的伤害不大。

而对他伤害更大的是:“火人”从此失去了自信。

王成很强,非常强。

整个战斗过程中他没有露面,但越是这样越令人恐惧——他能够无声无息地在“火人”身上安放窃听器,那么也能无声无息地刺“火人”几下·虽然“火人”肌肉比较强悍,一般的打击不会令他立刻咽气,他自信自己无论何种打击·都能在最后一个燃烧自己,令对方同归于尽,但两粒子弹告诉他:事情不是这样的,俺还可以远程打击。

考虑到王成隐藏身迹的本领,在隐藏身形的情况下,进行远程打击···…这是多么令人不寒而栗。

这种绝对隐蔽的远程刺杀能力,针对的不仅仅是火人一个,任何得罪王城,暴露身份的MZ员工,都在这股力量的笼罩之下······想到这一点·没有人能够继续安坐。

这位左手还有绝顶的追踪能力:当初在刺杀克洛苏时,左手顺着无线电信号逆袭,捣毁了MZ的前沿指挥中心。那场战斗是如此的酷烈,如此不留余地······考虑到这一点,“火人”这次能在王成手下幸存,到底是幸运呢·还是王成放出的诱饵—这就更令人毛骨悚然了。…,

那是一头绝对狡猾的狐狸、是绝对凶残的恶狼,无比阴险的毒蛇、绝对残忍的狮子、以及诡计多端令人防不胜防头疼万分的噩梦……隶属MZ的情报分析人员立刻中止“火人”的返回,立刻将“火人”进行“冰封”,哪怕他伤势再重,也不得返回总部或者安全屋治伤,以防王成逆势追踪。

明明是这场战斗的唯一幸存者,却狼狈的被公司抛弃,这一刻,“火人”已不知是幸运还是悲催了。

刹那间,一股烈焰突地腾起,火人全身沐浴在火焰中,烈火熊熊,火焰呈青色,看到那股火焰,王成似乎感觉到一阵阵热浪扑面,然而,这烈焰只燃烧了一分钟,像它突兀而来一样突然熄灭,光线突然从明亮转为黑暗,王成意识之间不适应,他正准备调整实现,脑海中的计算芯片极不凑巧宕机了,失去强大计算能力后,王成只是一个稍稍强一点的常人,他完全依靠本身力量,勉狸调整瞳孔,模模糊糊的观察到一个黑影,**的全身,跌跌撞撞隐入黑暗中。

这时候,王成其实离现场并不远,他在离这所度假屋最近的码头上,用高倍望远镜观察自己度假屋的情景,见到火人孤独的离开,王成想要追踪过去,但有心无力,这时候他只有力气骂一句:“你妹的,屁股都不擦,坑我呀!”

MZ不擦屁股就走,是因为他们已经无耻无底线,所以无所畏惧。但王成不能——火灾现场丢下两辆消防车以及一堆消防员的尸体,一旦新闻报道参与,事情就闹大了,MZ不怕曝光,王成伪装身份一旦暴露,则会引来无穷的麻烦……

拿起了电话,王成骂骂咧咧联系最近的支援小组:“你们快来,接走那个孩子?”

对方问:“事情解决了吗?”

“不算解决——我遇到一个造梦者与火人的组合,还有一位类似闪电的杀手,看来他们摸清了雷奥的特性,或者他们无意中找到了对付雷奥与我组合的手段,现在这小孩成了我的累赘,请尽快带走他。”

“我们需要知道:现在出动接应人手,不会被追踪吧?”

“应该不会,我留下了重伤的‘火人,,这家伙确实难以解决,但他已经废了,现在MZ担心我的追踪,绝不敢跟他交流情报,短期内他们甚至要屏蔽火人的信号,所以你们来这里很安全······顺便帮我把现场清洁一下,我要去追踪火人。”

“这个……我们需要确认你的状况。”

王成的状况嘛……还真不好说。

计算机不能独立启动,所以当他睡下去时,便是绝对的休整。但现在严密的防护网破开了一个口子,造梦者制造的脑电波束等于在防火墙上开了个口子,使得王成的脑电波在不可控制状态下,自主性的处于启动状态——据说梦游者一旦患上梦游症,几乎不可治愈,它能够随即启动梦游症,为了防止梦游者跳窗、爬火车、上飞机······睡觉时梦游者需要捆上睡,以防止出现意外。

“我的状况很不好,不知道哪根神经受刺激,计算处理芯片正在反复非自主性重启,我需要一段时间找出重启原因,修复漏洞,否则的话,再遭遇类似袭击······”说到这里,王成陡然一股怒火上涌:“你们给的都是什么情报,说是攻击者是双人组合,实际上有四个人,还有一堆杂兵做辅助,我要是全相信你们,死都不知到怎么死的。”…,

对方顿了顿,又问:“小孩的情况怎样?”

“受了一点轻度灼伤,正陷入双重睡眠当中。”

“你怎么知道是双重睡眠?”

“我稍稍探查了造梦者的造梦机制,雷奥的脑电波很奇怪,那是双重抑制机制,他现在就如同《盗梦空间》的梦中梦一样,正在做双重梦境,我不知道该怎么唤醒他,所以请你们尽快接走。”

对方稍作停顿,慢慢的说:“魔术师也在连线上,倾听你的汇报,他方才提醒说:你留下火人做诱饵,MZ也可以拿他做反诱饵,诱使我们出动力量,进而绞杀我们。

“所以?”

“所以我们不能派遣过多支援力量,现在,一支队伍正在前往你那里,接走孩子;另一支队伍只有两人,百合做你的剧务,蜜蜂做你的清洁工,你们可以单线联系,从现在开始,我们也将切断与你的沟通。”

“我明白——现在,我希望你们曝光‘火人,,利用警察的力量让他无处藏身——你知道,我原本在火人身上安装了追踪器,但火人最后升高体温,将身上的衣物全部焚烧,他现在重伤,却全身**,我希望警方能追查这样一位嫌疑人。”

“这么说,你要启用医生的身份?”

王成没有回答,对方马上补充:“火人与造梦者的情况我们并不了解,但现在我们知道了,钢琴师挖掘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才,如果你追踪火人,会遭遇什么样的变异者,我们实在难以预测······你确信必须这么做吗?”

王成稍稍沉默片刻,回答:“越是这样,我越要追踪下去,他们的力量太古怪,我必须把他们吸引到我周围,才能让他们无暇追踪克洛苏。”

“这场诱饵与反诱饵大战,很可能会逐渐升级,波及面越来越广……好吧,我们替你准备第二波接应者,为此公司不得不启用一批新人手,但愿你的运气好,但愿公司的运气好。嗯,你希望第二波接应人手是什么类型?”

第二百四十八章 心想事成是怎么炼成的

第二百四十八章

心想事成是怎么炼成的

小桥、流水、枯藤、老树……

童年的经历,少年的学校与老师,进入社会是的相识与同事、老板,以及进入公司以来的冒险——仿佛电脑重启的读盘,一个个文件被重新读取,一个个回复启动。

然而这不仅仅是一次重启,昔日的生活经历是那么活色生香,那些曾经经历过的事件,可以触摸到他们的身体,可以嗅到他们的气味,可以看到他们的动作,以及太阳的升起落下,草木的春夏秋冬枯荣,可以感觉到它们色彩的变化……仿佛,仿佛人生重来一遍,把一切曾经经历的重新来过。

这是梦吗?

恍惚间,王成记得自己身处于名尚别墅,但恍惚间自己又不能肯定,似乎自己依旧在库克斯港外,但或许自己已经处身于威廉港,这个时候,火人已经成为自己的临床病人。

这是梦中梦?或者是自己在威廉港做梦——那样,自己正处身于三重梦境。

过去的生活经历是真实的,名尚的别墅是真实的,威廉港似乎也是真实的,王成分不清梦幻与现实,迷迷糊糊的,突然间,脑海中电光一闪,仿佛一扇窗户打开,自己顿时洞悉了一个神秘世界。

人常说“心想事成”,某些人就是有能力想什么得到什么,譬如下意识状态的梅莞尔。

两人的交往中,看似迷迷糊糊的梅莞尔总能直指人心,看透事物本相,这不是先天的,这时候天进化。

人人都在进化,每时每刻。

人的脑电波频率是8赫兹,然而具体到细微处,每个人的脑电波频率都是不同的,在8赫兹上下浮动。而所以读心术。就像把自己变成一个调频收音机,接受别人频率的脑电波,从而感知他人心中所想。这就是一种进化,人人可以做到,只不过有些人还处于模模糊糊的下意识状态,而有些人已经把这种本领训练的随心所欲。

而所谓控制他人心思,也并不复杂——瑞典科学家已经制造出残疾人使用的思维控制轮椅,就是利用人的脑电波控制轮椅的前进后退。这说明脑电波的发射可以被感知。被量化,只不过8赫兹频率,让他的传输损耗过大,使得传输距离不可能太远——所以思维控制轮椅需要用头盔搜集脑电波。

这种控制的原理就是先将自己调谐至对方脑电波频率,而后感知对方的思维,在用自己的思维控制对方的思考模式。进而使对方做出符合自己心意的决定——所谓心想事成,所谓正能量,就是坚定不移的确信自己心中所想,就是对方心中所愿。

没错,克洛苏就是这样做到的,而那些变异特长尚未开发的人,他们能做到心想事成,不过是心心念念,意志坚定的按照自己的设计走下去。进而无疑是散发出脑电波,影响周围人的考量与判断。

明白了,心心念念——公司曾经隐约透露过:克洛苏对别人的心思探查过多,以至于自己迷失在其中,失去了自我意识与判断。这就是克洛苏技能的关键。

种下去的是蒺藜,不可能收获玫瑰。你想心想事成,必须心心念念坚持自己对事物的看法,并坚定不移相信这才是事物的理所应当。这种坚信必须十分强烈,必须坚定不移。才能散发出……那种人们常说的“气场”。进而用这种气场去影响他人。…,

有些人能够心想事成,有些人不能。意志力在这方面不起作用,因为意志力与脑电波频率无关。每个人的脑电波频率都是固定的,从生到死没有变化,成功的要诀就是自己坚持——坚持你的想法。

你心中有善,对方回报你的是善;你心中有恶,对方回报你的是恶。你期待事物向哪个方向发展,你的本心必须真切的相信这一点,而后散发的脑电波才能影响他人——这就是心想事成,这就是所谓正能量。

克洛苏就是过于真切的活着,她影响别人心思的手法就是自己先真切的相信她的坚持,然后才去用自己相信的东西影响别人。经历的类似事件多了,于是自己原本是什么想法已经完全遗忘,所以她感到迷失,她感到惶恐……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那些处于下意识状态,未经启蒙的读心术变异者是幸福的,他们拥有自己的特长,却不为迷失而烦恼,譬如梅莞尔,她的技能虽然原始,虽然很笨拙,常常发生失误,但无需感到失去自我。

而雷奥他正跨过变异的初级阶段,他能感到到别人心中所思,却还没有进化到影响他人心思的地步,但假以时日,他就是另一位克洛苏。

克洛苏有了替代者,公司还会竭力保护她吗?

这一刻,王成正站在边缘临界线上,他已经搞懂了控心术原理,但他迷茫了,他无法决定自己是否要越过这条线。他站在那条溪岸边犹豫彷徨,甚至恐惧。

越过去,自己就能轻易掌握高级控心术技能,从而影响他人心思,使自己今后事事心想事成;然而,玩火者必**,克洛苏的前事告诉王成,一旦自己越过那条线,从此自己感受的全是别人心中所想,享受别人的感受,他再也没有自我,再也无法摆脱这种迷茫。这是控心术者的宿命,他们必须坚定的相信一个结果,不管这结果是否出于他本心。

克洛苏还有一个王成可以期待,可以在王身边享受休假期的宁静,但王曾成到哪里再找一个能完全屏蔽脑电波泄露的人?

脑电波泄露——这个词闪过王成脑海时,王成瞬间被拉回现实,他顿时从往事中苏醒,然后他环顾四周,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记不得自己应该在威廉港还是在名尚别墅里……

走到窗前,王成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自己走到窗前,他撩开窗帘,一眼望到大海,他记起来了,这是威廉港边缘的侯克斯特林小镇,是威廉港的富人区,他正在当地的私家诊所内——这究竟是他的回忆还是梦境?如果是前者还好,如果是后者,那他正处于梦中梦之中。

空气的的花香如此清晰,湿润的海风如此真切,坚实的石板墙、明净的落地玻璃窗,以及身后的诊所,都是那么实实在在,可王成不敢肯定这些属于真实——这,就是造梦者的攻击方式吗?已经受袭,从此分不清现实与梦幻?

游离的思绪飘飘荡荡中,王成决定暂时给自己确立一个标准:假设现在是在回忆,假设现在他正在回忆往日经历,那么他就在侯克斯特林小镇中。

返回到屋内的镜子当中,王成看到镜中出现了一位金发、蓝黑色眼珠的雅利安人。是的,他想起来了,在侯克斯特林,他扮演的是一位标准雅利安医生。这位医生年纪约三十,从业已经三年,具备独立开业能力,如今正在小镇的私人诊所做“合伙人”,即享受诊所分红权利的从业医生。…,

这是一家高级私人诊所,提供的全是上门服务,有客户预约则上门提供医疗服务,平常很少有客人登门,登门的客人全是需要进行大型检查的vip客户。这家诊所的每名合伙人名下有五六位私人医助,二十多位护士,这些护士可以给客户提供全方位关怀医疗,甚至可以负责陪人聊天,打发无聊时光。

王成扮演的医生名叫拜尔.迪芬巴赫,这是位真实人物,未婚,喜欢登山。重伤的火人找到拜尔医生后昏迷,王成追踪到此,立刻利用公司力量把拜尔送到了喜马拉雅山,然后他冒名顶替拜尔给火人动了手术,并取出了子弹。

手术很成功,火人的子弹入肉并不深,他的身体上肌肉似乎非常坚硬,而且很能耐受高温,目前火人正处于修复期,而真实的拜尔医生则在百合密切的监视之下,他所有与故旧亲友的通话都由百合冒充接听,并编造对话场景,一旦拜尔医生私自下山,将会立刻受到秘密拘押,所以王成现在只需担心自己演的不像,从而被拆穿了。

事件已经过去三天,这时间雷奥大约已回到公司的秘密基地,开始训练生涯。而火人的伤势恢复得很慢,m7表面似乎对火人不管不顾,但公司的几次佯动,一旦向此处调遣增援人员,立刻遭遇了m7的拦截。为此公司在反复自查,搜寻通讯泄密的缘由,破解m7留下的病毒,并顺势反击潜入……双方你来我往斗了几个回合,可到目前为止,战斗只停留在外围的黑客缠战上。

普通人体内怎能产生火焰,而且是温度很高的烈焰,对此王成百思不得其解,好在有火人的标本存在,他可以慢慢解剖,慢慢研究……现在,研究时间到了。

电话铃声响了,是火人别墅的护士打来的,她照本宣科的背诵了火人的各项身体数据,然后说:“拜尔,病人还没有清醒,很奇怪,他的伤口既没有恶化也没有变好,我从没见过这种怪现象……哦,我忘了,刚才还有位慕尼黑医生打电话过来,询问病人的情况,他对病人的这种奇怪现象很感兴趣。”

第二百四十九章 坦塔罗斯的试探

第二百四十九章

坦塔罗斯的试探

这位女护士随意的称呼王成“拜尔”,是因为这女护士安贝尔是拜尔的床伴,但因为劳工法禁止办公室爱情,所以两人的交往都是地下进行。

话说扮成拜尔的王成急匆匆完成替换,想着这种变身替换用不了几天功夫,也就没有刻意精雕细琢,结果几天来安贝尔一直试图寻找拜尔突然冷落她的原因,里里外外屡次试探——也就在一小时前,百合才从拜尔的一通电话里察觉到两人的秘密关系,这才紧急通知了王成。

知道女护士朵拉的那份私情后,王成并没有努力挽回两人感情的意思,这种乔装改扮的事确实无需持久,你瞧,戏肉不是来了吗?

之前王成有多个剧本可供选择,比如扮成街道清洁工,监控火人的居所、或者扮成家政服务员,时不时探望一下火人……但这些都不是调戏,王成现在想的是勾起m7的怒火,让m7实实在在的对他产生不死不休的怨恨,那么,一般的监控对他来说,戏份轻了点。

火人是诱饵,也是反诱饵,如今敌对双方都在密切监控火人周围的动态,任何陌生人出现,都会受到详尽而彻底的盘查,未有之前给火人动手术的拜尔医生,因为履历太清白反而成为灯下黑,只要王成演的活灵活现,没人会注意这位最初出现在火人身边的医师,或者他被注意了,但只要太不出格,人们会自动忽略他的疑点。

到目前为止他演得很成功,专门经过漂白的皮肤,虽然略有点不像纯种雅利安人,但完全符合一个喜爱登山运动、从而被晒黑的白人青年。专业的精湛医术,以及无可挑剔的持续工作经历,让人想不到这是位中途被替换的冒充者。真实的拜尔有点宅。最喜欢的运动是独自攀登高山,那么他不喜欢与人交往,专注于自己的世界,也是可以理解的……万不得已的时候,这位朵拉女护士也是一种证明,王成自信,凭借自己对付女人的技巧,哪怕有什么破绽。朵拉也会自动寻找合理解释。

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王成招呼上一名医助、两位膀大腰圆的男护士,开上一辆救护车,朝火人的别墅走去。

火人是刚入行的菜鸟,身上积蓄并不多,这处房屋是他临时租借的,当初他是被警方的搜索逼迫到这里的。人性到哪里都一样。德国警方照样尊敬有钱有权的大人物,所以这片富人区的搜捕并不严,火人躲到这里已经精疲力尽,用尽最后一分力气勉强租借了房屋,给自己找到治疗师后,他便彻底支撑不下去了,三五天的时间还不够他恢复体力,王成到的时候,他依旧在酣睡。

给火人做完全身检查后。王成招呼其余人下去——这些人是掩护,等他进入火人房间后,他们已没必要待下去了。之所以没让他们立即返回,是王成还不打算打草惊蛇。

绕着火人转了两圈,王成平静的说:“我刚才给你注射了箭毒素,你的肌肉现在处于松弛状态。”

床铺上的火人身体动了一下,但他没有起身,监控火人的各项仪器一切正常,心电图没有任何变化。仿佛王成的话他没有听到。仿佛他依旧在酣睡,但王成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他平静地说:“我想,现在你我都等不下去了,你的上司也等不下去了——刚才,有位慕尼黑医师询问你的病情……嘿嘿,我从未将你的病情记入电脑,但那人却说他看到了你的病历,他这是在催促我动手吧?”…,

床铺上的人嘿嘿一笑,此时心电图脑电图依旧显示一切正常,火人依旧闭着眼睛。

“你是谁?”火人轻轻地询问。

“你追踪了我那么久,怎么还问这个傻问题?”

火人慢慢睁开眼睛,眼珠瞪的大大的:“左手,你竟然是左手?你还敢来,你居然如此自大……哈哈,如果我出去告诉人我终于见到了左手的形态,恐怕不会有人相信?”

王成平静地问:“你信吗?你相信我的真面目就是现在这幅形象?”

“不,不,不,这不是你的真面目……哈哈,也对,三五天的时间,虽然你在我们眼皮底下,但他们有太多的嫌疑对象需要调查了,等待他们开始怀疑你了,你已经结束了任务。”

“你的脑子不适合思考,所以思考这种麻烦事还是交给我吧,你只管听着就行。”

“你杀不了我!”

“你太高估了自己,你太低估了我!”

“你想要什么?”

“每个人都有一个价钱。”

“我绝不会背叛!绝不,你收买不了我。”

“所以我说:你不适合思考——我什么时候需要你背叛了?每个公司都有一套控制员工的手段,我不相信你能摆脱m7的控制,我也无意帮你摆脱控制,我其实只需要一点情报。你瞧,你的组织抛弃了你,现在你是我的诱饵,也是你们公司抛出的诱饵。今天,我很奇怪,一向酷烈的m7居然沉寂了那么久不动手,反而通过一位冒名的慕尼黑医师来打草惊蛇。

好吧,我知道你的脑子简单,就让我们直来直去:现在,目前,你或许还有反击之力,但箭毒素让你的行动迟缓。我希望这种迟缓能让你安静的倾听。要知道我是个好人,我的心很软,如果我们沟通顺畅,也许我会放弃这次逆杀,这样,你就不是诱饵了,你的尴尬摆脱了,咱俩今后再见面,该下手时就下手,怎么样?”

“你知道我还有最后一招,只要我燃起绝望之火,我们的人马上回到……”

“瞧,你这就不是沟通的态度了,你觉得我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吗?我会在危及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如此贴近你这位危险人物吗?现在我们在交谈,让我们把这个交谈持续下去,别老是孩子气的说赌气话。现在,请告诉我,你们这次演出的剧本是什么?”

“我们的人知道我的藏身处,他们很清楚……”

“知道了知道了,你身上有定位器,所以,所以……别说废话,别拖延时间,生命太可贵了,知道我左手的人都知道,我手下没有幸存者。不要让你的幸运消失。”

“你刚才说你是个好人!”

“当然,我现在也是个好人……说吧说吧,向一个好人坦白,仿佛向牧师忏悔,事后把这段记忆遗忘,这叫‘放下包袱,轻松前进’。”

“咳咳……我知道我是牺牲品,这次的行动代号‘坦塔罗斯’,但我绝不后悔。”

“果然是‘坦塔罗斯的试探’,我明白了,你继续——看吧,把真相说出来,并不难。”

坦塔罗斯是众神之父宙斯的儿子,他是众神的宠儿,但是这使得他成了一个傲慢无礼和夸夸其谈的人,有一次,他为了试探众神是否真的无所不知,竟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珀罗普斯,用他的肉来招待众神,结果被众神发觉,给与了应有的惩罚………,

“我知道的不多,我在接受训练时听说,当初他们潜入你们的资料库时,没有你这个人物的任何信息,你像是突然冒出来,他们因此接连失手,你是谁?你过去在哪里,你们公司为什么把你潜藏起来?一直以来他们都在猜测你的本领。”

“猜测?”王成皱着眉头重复这个词。

“左手,上帝的左手,根据这个绰号,他们最初猜测你可能是个辅助人员,主管清洁工作,或者是位像魔术师一样的导演——储备导演。我们这批受训人员……”

王成啪地一巴掌,手掌盖在火人的脑门上,火人的眼珠陡的瞪大,仿佛很震惊于王成敢于触摸他,但马上他的眼珠浑浊起来,呆呆愣愣,仿佛进入梦中。紧接着,王成笑眯眯凑近火人,轻轻地说:“不用说下去了,我已经找到你脑电波频率了,现在,我想知道什么,我自己来动手。”

王成学到的读心术很粗略,当然,他现在并不想进一步完善这项特长。他已经掌握的知识足够他使用了,他会的读心术,他只能在对方处于自觉自愿的交流状态下,才能潜入对方心里,刚才与火人的交谈,就是让对方半真半假进入交流状态,这样,对方的思维活跃,脑电波跃动明显……

手掌刚刚触及对方额头,王成便感到排山倒海的信息涌入,当火人的人生经历演示到最近时刻时,陡然间,一个黑色阴冷的气息冒了出来,王成闪电般一缩手,火人的身体冒出一股青蓝色的光,整个人体像蜡烛般燃烧起来,然而就此发出的烟雾并不浓,只是带着浓烈的烤肉味,以及极度的高温。

这就是人体自燃吗?

王成就手将早已准备好的石棉毯盖在火人身上,施施然走了几步,突然又感觉到什么,他撒开脚丫,向着屋外狂奔而去,在院中等候的护士与医助只觉得一个身影嗖地一声窜出,没等大家觉悟,王成已经窜到院外,一脚踢开路边一辆汽车车门,快速接通马达电源,发动汽车不管不顾的向外狂奔。

院中的几个护士见到王成古怪的行动,呼喊道:“拜尔,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天空中划过一道火焰,一枚导弹快速坠落……

第二百五十章 我就想做个打酱油的

..

这时候王成的车速已达每小时一百公里,他的车中途稍稍顿了一下,但马上又加大油门向远处疯狂加速。

在他骑车稍稍停顿的片刻,所有的人,包括在火人院中惊愕的望着王成不告而去的护士与医助,都觉得心脏仿佛被一个大锤狠狠地锤击了一下,心脏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手攥住,胸口极其沉闷失落,一股说不出的烦躁心里油然而生,令人想大喊,想狂呼。

正在这时,导弹落地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火焰笼罩了一切,火人院中随时飞扬尘土满天,飞舞的砖块与玻璃在王成汽车后面飞扬,王成不顾一切的加大油门,心里呐喊:“对了,这才对劲,这才是m7的狂烈风格。”

导弹不止一枚,第一声爆炸刚刚结束,另一枚导弹接踵而至,当第三枚导弹炸响的时候,刚才王成停顿的地方,天空中坠下一个黑影,这黑影落地后发出一声沉闷的轰天巨响,但这声巨响旋即被第三枚导弹的爆炸声所掩盖,坠地的黑影溅起的血泊及碎物,也被爆炸而飞起的碎物所淹没,没有人注意坠落的东西是啥,没有人注意当时所发生的高空坠物。

王成知道,他一边加大油门逃离现场,眼看着车后窗飞舞的碎片与火焰,心中默默盘算:“肩扛式毒刺导弹,高爆弹头,有效杀伤半径为五百米,射程最多九公里,距目标两公里内必有监控者,负责引导导弹落点……”

高空中坠落的就是监控者的身体,这位监控者位于附近最高的建筑,正端着摄像机对现场状况进行录播、转发,王成用刚刚学会的读心术对他发出全力一击。这一击没有其他意思,纯粹想泄愤,他这是正处于全速逃离状态,没有多余时间滞留,所以也不指望能否产生什么效果,只想令对方心中烦闷头昏脑胀而已,没想到效果好的出乎意外——正在高楼边缘、紧张录制现场状况的前沿监控者,心中一紧张,失足坠楼……他的坠楼,无意中让王成躲过了后续攻击。

一直以来,王成都隐藏在重重迷雾中,而这次王成疯狂逃亡,是他第一次将身形展示在光天化日之下。哪怕是疯狂逃亡中的车影,也是可以被锁定被追踪的目标,刚才,周围几组追杀者正根据现场传送的图像,对王成逃窜的身影进行锁定,当他们刚做好发射导弹准备,打算进行远程猎杀时,现场图像消失了,一时之间,追杀者们不知所措,有些人茫然的射出导弹,也不管目标现在位于何处,而有些谨慎的人则中断射击准备,等待进一步指示。

茫然射出的导弹终究是落在王成身后,以至于王成狂奔的汽车身后,爆炸接二连三,然而高速行驶的他丝毫没有降低车速。

侯克斯特林小镇外围,两面是连绵的农田,一面是大海,一面是威廉港市区,导弹从三个方向射来的,除了大海那方向是空缺,其余方向都布满了有组织有准备的杀手——而这种远程刺杀方式,正是王成提醒他们的。

在与火人的战斗中,王成似乎无法靠近火人,或者造梦者,于是他采用了远程攻击方式,密切注视现场战斗状况的m7

人员眼睛一亮,似乎发现了针对王成的最合适攻击手段——既然这个人无法接近,那么干脆采用远程攻击方式,除去这个令人头痛的目标。…,

火人是诱饵,他身上隐秘埋设了监控心跳的芯片,这芯片定时向外发出追踪信号,一旦火人心跳停止,m7成员会立刻知道火人的死亡地点,并进行相应的清洁行动。当火人发出最后一击,燃烧自己攻击危害者时,m7的报复接踵而至,附近守候的清洁者发射了导弹进行攻击以清除现场痕迹,而王成感受到锁定他的无线波速后,虽然立刻逃离现场,但依然是醒目的目标。

这时候,王成的汽车在高速移动——只有他从现场高速离开。附近的监控者虽然被他清除,但太空中的卫星马上察觉到了这个高速运动的物体,这是王成第一次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第一次被m7人员锁定,监控指挥中心的工作人员兴奋的直搓手,一串串卫星数据快速传送到附近的杀手,这时候,王成的汽车已经高速接近了其中一组杀手。

这是一处麦田,路边停着一辆褐色越野车,两个人站在麦田当中,其中一人戴着头盔,一只眼珠上戴着副单片电子瞄准镜,肩上扛着一副火箭筒;另一个人蹲在他周围,见到王成汽车疯狂接近后,扛火箭筒的人扔掉肩上的负担,毫不犹豫的拔出手枪,冲王成射击,而他身边的那人也二话不说,用身上携带的以色列乌兹微型冲锋枪,冲王成连续开火——连个询问都没有,太不讲文明讲礼貌。

这两人的枪法真不错,第一枪击中了王成引擎盖的锁扣,王成汽车的引擎盖陡然弹起,挡住了车窗玻璃,令王成看不清汽车前方道路;而连续的射击顺着车身延伸,汽车引擎的油路随后被击中,火焰腾起、蔓延;紧接着,汽车车窗部位连续中弹——如果这时王成还端坐方向盘后,将被密集的子弹撕成碎片。

这时候,王成的汽车已经毫不犹豫的冲进田野,翘起的引擎盖挡住了王成的视线,也使两位杀手看不清车内王成的动态,只见汽车疯狂地撞向杀手所在位置——与此同时,m7指挥中心的指挥官突然跳起,大喊:“切断电源,中断与前方的通信联系,快,立刻,马上!”

指挥中心的人下意识服从了指挥官,在与前方中断通讯联系前,指挥官发出的最后指令是:“通知前方,准许他们自由射击,准许他们按自己的判断进行后续行动。”

这一切做完之后,更高级别的指挥官从远方发来质询:“怎么回事?你最好有个合理解释。”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已经摸清左手的进化特长——”前线指挥官兴奋地跳脚大喊:“这个人像钢琴师一样,只不过钢琴师能察觉能量的异常波动,而这个人能察觉到无线电的异常波动。

就是这样!不错,在汤斯维尔,在这里,都是一样。这个人的逆杀都是顺着无线电定位信号逆向追踪。他叫左手,上帝的左手,他是所有行动的幕后总道具师,他是魔术师与女王的助手,所以他才在汤斯维尔、出现于女王身边,所以他才从不被记录在档案中。没错,我们的‘坦塔罗斯行动’已经成功,我们试探出了左手的特长。”

这时候,王成的汽车高速撞飞了其中一名杀手——是哪位辅助人员。当车身横过来的时候,曾经肩扛毒刺导弹的此刻紧张的躲避汽车以及溅起的泥土,等到车身飞舞到半空中,这人忽觉脸上挨了重重一拳,这一拳将他身体打飞,紧接着,感到他头上一轻,头盔被摘走,他在空中愤怒的挥舞拳头,突然间,排山倒海的疼痛感淹没了他………,

这时候,王成所驾汽车犹在半空中滚动着,没等汽车落地,王成已经翻滚到火箭筒边,他左手食指伸出,顶起头盔,马上感触到周边杀手的相互通讯联系,并同时感觉到天空中两个炙热物体向这里高速飞来,他右脚一勾,火箭筒到了手中,没等扛上肩膀,一枚导弹迅速从手中射出,当这枚导弹飞舞到空中时,王成已经扔下火箭筒,一手领着头盔,快速逃离“车祸现场”。

王成奔跑的速度极其快,他并不想远离现场,因为时间不够他逃离爆炸区域,他只是想寻找隐蔽所,窜进麦田的沟垄中,王成迅速的卧倒,几乎在他趴下的同时,两枚导弹先后而至。

轰轰两声爆炸,炙烈的大火将空中的氧气快速燃尽,膨胀的高温快速扩张后,周围的氧气急剧向这里挤压,在炽烈的高温中,王成极为狼狈的连滚带爬,像只奔跑的蜥蜴般在麦田里快速爬着,他爬动的速度堪比一辆高速摩托,毫不停顿,毫不回顾。在他身后,烈焰疯狂卷动,他前脚离开,火焰不差一秒的卷到他刚才待过的位置,将麦田里的一切焚烧,点燃。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王成离开火人居所,开车找到麦田杀手不过两三分钟,导弹在空中的飞行时间不过40余秒……当一切结束,当王成爬进麦田附近的水塘中狼狈喘息,时间不过过去了五分钟。

王成在麦田的泥塘中也没有喘息多久,时间不容许他休息,他只是稍稍恢复体力,立刻拎着夺来的头盔继续上路——没人有能在招惹他之后继续幸存,火人不行,周围的几位刺客也不行。

他刚才发出的导弹,已经击毙其中一组刺客,现在还剩一组刺客,以及海面上的m7指挥中心。

这时候,自认为察觉王成秘密的m7指挥中心正在紧张撤离,他们丢弃了所有设备,各自乘坐就近的交通工具四散离开现场,十五分钟后,驾着摩托艇来到附近的王成,见到的是一场爆炸,海中那艘豪华游艇在猛烈的爆炸下炸成细碎的碎片,爆炸引得大海波动不停,王成的摩托艇被巨浪冲的站不稳,他被气浪冲的坠入海中,只能沮丧地看着游艇残骸在他眼前缓缓沉默。

这群混蛋,连个顺手牵羊的机会都不留给王成,你说你搞几个诱饵炸弹多好,到时候咱翻到船上,各凭智商决定生死,多有意义的事情。好好的一艘游艇炸的一干二净,心虚啊?啊?!

气急败坏的王成在海中掏出个人终端,无耻的、毫不隐藏地跟自家公司联系:“行动结束了吗?哦,他们派来的杀手全被干掉了,但他们指挥中心的人逃走了,我是不是要继续追杀?”

这时候呈现的画面很奇怪:距离王成一海里的海面上,游艇的残骸一边燃烧,一边下沉,爆炸进行得很彻底,那艘通讯游艇的水面建筑几乎不复存在,水下部分也炸得支离破碎,船尾沉没的速度快,已经深深沉入水下,船头部位高高翘起,露出几个爆炸的大洞,马上因为自身重量从爆炸孔部位断裂。飞舞的碎片还在连续不断的坠落海上,有些碎片燃烧着,以至于天空中仿佛下了一场火雨。而坠落水中的船体残骸让海面波动不停,周围船上的渔夫东倒西歪,更有几艘船被爆炸气浪吹得倾覆。

这时候,海面上所有的人员都在手忙脚乱,而这时,在乱纷纷的火雨中,一艘倾覆的摩托艇,王成载沉载浮,脑门上流淌着海水,头发湿漉漉的,波涛冲的他身体起伏不定,但他却像在自家花园里一样,一脸镇定的,若无其事的,举着手机打电话,整个身体露在水面上的只有一个脑袋,以及举着电话的手。…,

跟他通话的是百合,百合当然看不到这副滑稽的场景,她在电话里镇定自若的回复:“失礼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们已经发现了‘火人’以及‘造梦者’是如何抵达库克斯的,公司正顺着他们的行踪准备报复行动,威廉港外那些人你不用管了,m7的人员正在惊慌撤离,我们刚好可以进行下一个行动。”

王成懒洋洋的爬上摩托艇,他单手操作摩托艇离开,这时候,海上警卫队的摩托艇拉着警笛扑向爆炸现场,他摩托艇的速度不快不忙,并继续与百合保持通话状态:“什么行动?”

百合慢悠悠的回答:“失礼了,这时间m7的人员只顾撤离只顾逃避追杀,恰好处于势力真空状态,公司准备搞一次大行动,以显示自己的存在——目前有两组任务,一组将由魔术师带队,任务内容是诱杀,地点位于柏林;另一组任务是抢劫,执行地点在巴黎,公司期望由你带队,参与者将是一群新人,可以吗?”。

王成只犹豫了片刻,马上拒绝:“我比较中意巴黎,我对德国这个古板的国家已经厌烦透了,我希望感受一下巴黎的拉丁艺术,但我却不想做一个出头鸟,我比较偏爱打酱油的工作,求求你,跟公司说一声让我继续打酱油吧,我喜欢跟在别人后面顺手牵羊——我有伤在身,担负不起如此艰巨的任务。”

百合极度失望地叹了口气:“失礼了,公司遭受了巨大损失,m7正在大批扶植新人,公司也希望用新生代展示公司的发展潜力,如果你不愿意做巴黎导演,难道你希望在一个新人的领导下?”

王成刚好与一辆海上巡逻艇擦肩而过,巡逻艇掀起的狼将摩托艇带的摇摆不定,甲板上几名警员好奇的望着浑身水淋淋,慵懒的打着电话的王成,等巡逻艇发出的警笛声微弱下去,百合继续说:“失礼了,魔术师带领的也是一批新人。公司已经决定今后由我跟你形成固定搭档,如果你要求继续追随魔术师,那柏林的行动组就显得过于强大,而巴黎的行动组便过于虚弱,我甚至怀疑这群新人能否胜任这次任务?”

王成不满意的回答:“让我听从一个新人指挥,难道还有一个新人级别比我还高?”

百合稍稍停顿了一下,很为难的回答:“我们现在的通话并不能保证安全,所以我无法在通话中透露过多的情报,这是一次大行动,公司同时动用了七个行动组出任务,离你最近的行动组只有柏林和巴黎。目前,公司认定可以托付重任的员工,基本上都作为导演出动了,所以我建议你还是接受这次任务吧,因为我听说任务结束后,公司会重新核定员工津贴。”

王成的摩托艇已经行驶到岸边,他想了想,一边驾摩托艇冲上沙滩,一边很无奈地说:“好吧,咱们巴黎见。”

百合松了口气:“会合地点放置在安全屋中,顺便说一句,我们的清洁工发现,你在厨房杀死的那位‘火人’诱饵,很可能是一名初期觉醒者,他可以释放类似火焰的冷光……”

王成郑重点点头:“我猜也是这样,当时我感觉到他身上的能量波动并不炙热,所以我毫不犹豫下手了,这说明什么?”

“公司猜测:m7可能拥有多名类似‘火人’的进化者,他们有一套很特别的训练技巧,可以挖掘进化潜能,刺激进化增长。”…,

目前各大公司都有一套自己的训练技巧,当王成是个吊丝的时候他的进化特长也并不明显,也并不强大,唯有经过公司连续挖掘之后,才开始对进化特长进行可控运用,所以m7有自己的训练方法这不奇怪,百合特地提出这一点,王成马上领会到了百合的暗示。

刚才百合谈到‘火人’与‘造梦者’的行踪被破解,这会儿又谈到m7特定的训练技巧,这意味着公司的大反击开始了,目前七个行动组所执行的任务只是表面上的烟雾弹,公司的绝对武力将追寻‘造梦者’与‘火人’的踪迹前往m7的秘密训练基地,这次攻击将捣毁m7的后续力量,顺便抢夺m7的研究成果,探寻m7独有的训练秘诀。

这才是真正的顺手牵羊,这才是有谁最丰厚的行动,当然这次反击行动也是绝对的危险,因为反击小组面临的将是一群教官,以及天不怕地不怕的初生牛犊。

世界各大同类组织都各有其特色,王成所在的公司偏重于演技,偏重于慎密的剧本,因此公司所进行的行动往往寂静无声水过无痕,不太引人注目,表面看起来每个员工都是绝对的好人,正常的纳税人。而m7则偏重于武力,它更像一个雇佣兵组织,喜欢用大规模的形象工程似的攻击行动来彰显自己的存在,以及吸引客户。

因为公司的风格不同,两个公司的竞争性并不强烈,m7的客户群多喜欢炫耀似的恐吓性明杀,而王成公司的客户则是一群绝对的阴险人,喜欢背后捅刀子,喜欢卖弄智商,把人卖了还要对方帮助数钱的那种家伙。

因为做事风格与目标客户群的这种差异,两个公司的员工面貌也完全不同,王成公司的员工最喜欢的掩饰身份是那种华尔街吸血鬼装扮,伪装职业都是那种高学历高智商的、需要资格证书的高技术工种,挖掘的变异人也偏爱这种文质彬彬,表面憨厚,背地阴险的家伙。从这方面来看,公司这次大费周章发动大规模反击,不惜一切代价攻击m7的训练基地,其目的应该不是奔着“火人”去的,“造梦者”的技能才是公司垂涎的,这有可能是雷奥的训练方向。

可惜啊可惜,这样大规模的报复行动,王成确实从百合嘴里听到的,而百合的级别还不如他高呢,这让王成略略感到被排斥了。一直以来,他都以游荡在公司之外,保持独立性而自豪,他很自得于这种自由,但现在看来,这种待遇有得有失,相比其他员工,他是拥有了自由,但与此同时他也成为公司的一件单纯的工具,很好使的工具而已,需要的时候拿来用一用,用完了,则闲置到一边。

站在沙滩上,王成回身看了看不断涌上的海浪,他轻轻耸了耸肩膀:“管他呢,有钱赚就行,我只是一个打工仔,干活拿钱,何必计较权利,这种权利与我有何用,只要钱不少,能留下一条命享受退休生活,那就行了。”

然而,权力还是来找他了,巴黎塞纳河上,夜晚,一艘挂着彩灯的游船上,六个年轻人四散着闲坐着,除了这六个人外,能乘坐数百人的游船再无其他人,船尾部分,穿一身和服,脸上涂了厚厚的白粉,完全艺妓打扮的百合正在摆弄自己的计算机,她肩膀下,一名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带着酒瓶底的眼镜,扎着马尾辫,崇拜的望着百合像弹钢琴的手指——这是“娃娃”。公司的新生代,特长是通讯。

船头部位一位染着橘红色头发的,鼻子上钉着鼻环,一身朋克装扮的年轻人,浑身哆嗦不停,这年轻人二十出头,他正随着音乐跳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这位是“旋风”,听绰号就知道他是个破坏狂,特长是爆破,以及令人惊叹的爆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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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突破点在哪里?

太阳每天照常升起,作为普通属丝的王成又要开始新的一天。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风轮云淡。

这一周,现实生活中的属丝王成每天照常打卡上班;李响每天照常收到“王成”从世界各地寄来的包裹,他将这些邮包转发王成的时候,照常顺手牵羊从包裹里拿点自己喜欢的东西;而管兴也照常隔三差五将别人送的礼品转送王成,只是礼品的和类逐渐复杂起来,有水果有食物有各色小手信,当然也有小电器小家电烟酒糖茶等等……

名尚修理部的几个,老外每天照常围在王成周围,上班的时候指望王成翻译,下班的时候指望王成带路哈皮;纪笑也每晚照常赶到办公室,换一身礼服领着老外四处玩耍,只是她的任务逐渐轻松老外像吸铁石般,身边很快聚拢了很多指望锻炼口语,或者指望点别的什么的外语人才,她们会主动向老外介绍娱乐项目,然后,她们指望与老外单独相处。这让纪笑的任务迅速由翻译变成了看护人员,主要负责帮老外与警垩察、城管、店主沟通……

这段时间王成再也没有做梦,但他一直等待着再度进入梦境,寻找突破点,只是他还没有调整好心理,与梅莞尔再度约会弓发那场梦境的诱因,很可能就是梅莞尔。下一次入梦,王成如果能找到突破梦幻的诀窍,那他将顿时获得造梦者的进化特长,成为一位隐秘的造梦人,甚至有可能进一步获知控心术的技巧,进而……

生活还得继续,现实中的王成每天只上半天班,上午与老外一起装配二手车,下午他召集翻译课人员,着手汉化名尚拥有的几套汽车电子检测软件,这项工作赢得了翻译的一致拥护,相比尾随老外跑前跑后,这样的工作既容易出成绩又显得高尚。当然,这份软件翻译成中文版后,名尚的一些修理工作他可以依仗本土修理工,进而极大的降低成本。

在此期间,王成白天躲在名尚,下班则回到新家,王成母亲龚老师偶尔会过来给儿子做顿饭,而后母子俩享受一顿温馨晚餐,餐后王成常常要出去陪老外哈皮当然,这也是为自己寻找娱乐,王成的母亲则转回学校休息。当母子相聚的时候,龚老师并没有过多谈论两位女老师,她更喜欢倾听王成谈论工作,或者谈论别墅的装修方案。

偶尔,王成收到海外寄来的食品,或者收到管兴转送的土特产食品后,会下厨给母亲做点新鲜的,这时母子俩谈论的话题主要是食物,或者由食物引发的各地风景……这样的日子过得悠闲而平淡。

深夜,从酒吧出来后,如果纪笑没有喝酒,如果王成没有开那辆自动驾驶的大G奔驰,王成会让纪笑把自己送到别墅,反之则自己开车,然后他会在别墅干两三小时装修活儿,等到夜里一两点,这才开车返回自家,洗漱上床……“

这样无梦的日子过了两周,再一次的周末,王成很期待梦境的到来,李响却在下班时刻招呼王成:“嘿,阿成,周末去哪里玩?”

“这个周末呀?”王成摸着鼻子考虑了一会儿,回答:“我打算睡他一整人……你妹的,你这份工作是在太累人了。”

李响嗤地一声冷笑:“谁不累?我整天忙着检查各部的准备情况,你晚上要陪老外,我不是也要赔那些有关部门,你每天想喝酒就喝,我不想喝醉,可能吗?那些人都是在万元茅台酒缸里泡大的……哼哼,你现在装个普通人,你是快乐了,好几次我都想把你招呼来陪那些酒鬼,让你看看我过的是什么悲催日子。”…,

“谁都不容易啊”,王成笑着打哈哈哈:“既然大家都累,不如周末好好休息一下。”

“这个你等等,剪彩仪式过后,那位德国佬要滚蛋了,维修软件到时候能翻译出来吗?”

“可以”,王成肯定的说:“我会制作三个版本的软件,中英文德文可以相互切换响子,这软件很重要,有了它你才能站在修理豪车的制高点,以后国内豪车遇到大毛病,只能找你商量,但如果这份软件被人盗走了…………嘿嘿,你懂的。”

“你妹的,靠我会叮嘱那些保安,严格执行管理制度,任何人都不能带手机和电子设备进入修车部哪怕电子手表都不成……”李响想了想,马上又说:“你说的那套电子安保体系,可以监控盗窃行为吗?”

王成回答得很快:“行,我回头设置一下,软件的下载只能在中心机房一你看守好中心机房,就能保证软件安全。”

李响顺杆爬:“这事你的给我出个方案……”……要不这样,咱们周末议一议,我去你那里,还是你听我安排。”

王成痛苦的捂住额头:“这个“你别墅买好了吗?”

“买了,买了套精装修的,已径直接搬进去住了,就是家具有点不合心意……我说,你帮我角购一些家具,老外的家具“嘿嘿,这事咱还得聚一下,你挑选厂家,下载图案,我现场挑……行,今晚我约了人,明儿我上你家新别墅。”

稍停,李响关切的问:“我听说最近几晚上都是纪笑载你走,你还送了她一辆旧车,是吧?你什么意思,告诉你,当初与纪笑一起迎接你的美女,有人至今还在打听你的情况呢,如果你确定了纪笑,那我就明确回绝她们。”

王成挥挥手:“只是顺路而已,怎那么多心,我喝了酒,让她拉我到名尚,我去别墅里干点装修活儿,就这样,没别的。”

李响鄙视地看着王成:“靠,孙悟空定住七仙女后,BU。居然吃桃芋去了……唉,猴子就是猴子,我森森替七仙女感到失落。干脆这周末我替你再约一位,你喜欢税务还是法院的?要不,来那位电台主持?”

“算了吧”,王成跳了了汽车。

李响赶紧拉住车门,紧着喊:“别,别算了,这些小人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们手里有点小权利,虽然做不了大恶,但不时地恶心恶心你,也够麻烦的。

你就是看不上她们,也得帮我敷衍一下、我做主了,明天给你约税务的……不行只约一个……”还不能恶心她们,干脆把其余的都约上,让她们自己斗去,这事她们在行,你只管坐山观虎斗。

我决定了,这周日,我在湖上订艘船,准备些食材,咱们约齐了人,渔舟唱晚,怎么样?”

“无所谓了”……王成发动了汽车:“既然是工作任务,渔舟唱晚也不错,我带上垂钓工具,你看看,还要准备啥?”

“带上翻译材料,咱顺便把安保预警体系筹划一下,最好能喝着小酒抱着小妹,顺便把工作完成了一我们很急,是吧?剪裁仪式前,一定要完成的。”

“切,女人最不擅长保密,当着女人的面讨论保安措施你也好意思说出来……”,王成说完这话,汽车嗖地窜了出去。李响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摇摇头:“我傻还是他傻?那些女人全凭脸蛋招摇,你说些专业名词,她们听得懂、记得住吗?”…,

开车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纪笑在路边挥手招呼王成停下,她将头伸进王成的车窗,欢呼雀跃的说:“嘿,特意在这里截你呐,喏,这是送你的。”

纪笑递过来一部手机:“你这人一下班就联系不上,送你部手机,嘻嘻,今后我想找你,就可以随时打电话勾搭你了我还给你买了号,SI~~卡已经装在机子上了,这号码只有我知道,精彩吧?”

王成苦笑着摇摇头:“你呀,勾搭男人不是酱紫的……这星期你花了不少钱吧?我说,你都出来兼职打工挣外快了,想必手头不富裕,再给我买皮带买手机做什么?其实手机我不缺,你瞧,我车后座,一堆礼品包装盒,正准备今儿拿出去送人呢。咳咳,你这样花钱,该怎么说你好呐?别说了,这手机我给你付钱。这可不是侮辱你,如果我给你回赠礼品,抵偿不了你花出的钱。”

这时王成身后不停有汽车打喇叭,王成的车挡路了,后面的人不停按喇叭,他匆匆说了句:“好吧,手机我收下了,发短信,把你的银行卡号告诉我,我付给你钱,权当是你帮我买的……”

纪笑笑眯眯的松开了扶住车窗的手,冲王成挥手告别:“好滴好滴,我马上把卡号发给你,你尽管侮辱我,我绝不嫌弃。”

重要的是:你有了一个只有我知道的手机号,至于你想还我手机钱,嘻嘻,这不是侮辱,这是我的最爱一这时候纪笑心中乐翻了天,她挥着手,欢欣地望着王成远去。稍停,李响的车停在路边,李响降下车窗玻璃,探头招呼纪笑:“人都走远了,还挥手做什么,嗨,周日我跟他去划船,你来吗?”

纪笑高兴地拍着巴掌,原地蹦跳着说:“太好了,我一定去……不过我周一晚上还有演出,能早回来吗?”

李响把车缓缓向前行驶,腾开大门口位置,纪笑追着车走,李响在车中回答:“那可不一定了,不过到时候你可以提前走,反正那天你们四个都去?”

“四个?谁?”

“还有谁,不就是法院的方妍,税务局的赵婷,电台的刘芳菲,那天你们四个不是全在场吗?都认识了吧?”

“你你,李总,不带这么玩的,我以为……”

李响哈哈大笑:“比较,有比较才能知道谁最合适,既然阿成拿不定主意,那就大伙一起上。”

一脚油门踩下,大G窜出老远,李响哈哈哈笑着走远了。纪笑站在原地想了想,突然掏出手机给王成发了一则笑话:“话说某晚一男回家,路上,前方有个女的,他们都走得很慢,保持距离大概两米,当时整条街都没什么人了,很安静……大擂走了十几分钟,那女的脚步越来越慢,忽然,她回过头对某男说:你再不下手我就到家了。”。

短信发出后久久没有回应,纪笑就一直捏着手机,频频张望着屏幕,心里咒骂:“这个死人头,以为隐身了别人就找不到你了,没用的,我会把你从地狱揪出来。”

按动着屏幕纪笑再度发出短信: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今天是周末,别一个人孤单,记着出来狂欢。我们今晚订的地点是……

还是没有回音,纪笑无奈地把自己卡号发出去……十余分钟后依旧是石沉大海,这时已经有人招呼她:“笑笑,走了今晚周末,早点去占位。”…,

这时候,王成已经开车进了自家小区。

这个小区名叫凤翔花园。

周末下班不回家的人很多,平常小区里停的满满的车辆,现在显得有点空落。王成在自己的停车位上停好吉普,旁边停的是李响送的那辆路虎。他将自己车后座上的东西收拾一下,看也没看纪笑送的手机,直接揣在兜里两手提的满满的往自己家中走……

才出了电梯门他发现自家房门大敞着,张萍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用毛巾擦手,她张嘴想说话王成心念一动,感触光速般飘进屋内,感觉到梅莞尔正在房内发呆工我那间,他察觉到张萍的心中所思一这时,张萍心中正在想:“这家伙,消失两礼拜,今儿可算逮住了……”

王成快速的收敛了自己的心思梅莞尔对于他来说,是一副信号放大器,但同时也是信号阅读者,她虽然看不到王成的心思,但可以阅读王成感触到的内容。

现在是白天,他不能做梦。他也担心自巳在梅莞尔面前频繁使用读心术,会让后者的变异特长迅速觉醒,而克洛苏的教训告诉王成:有时候知道太多别人的心思,对自己未必是件好事,尤其是一个不怎么有主意的女孩。

这时候张萍迎上来,她熟络地接过王成手中的大号塑料袋,一边跟随王成向屋内走一边笑着解释:“你呀,整整俩礼拜,好像从这世界消失一样,我们都不知道怎

么联系你,我去你家约你,正好听你妈说要过来看你,嘻嘻,但凡周末我都没人陪,干脆跟你妈过来帮厨……我买了一堆吃的,你想吃什么?”

王成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也没进门,招呼说:“正好用上你这身板……我车里还有半只北欧驯鹿,走,一块下去扛。”

车里不光有半只驯鹿,还有几箱北欧海鲜。张萍帮助搬东西时,倒是一点没隐瞒自己的来历:“莞尔也在呢,还是她从窗户上看到你在停车倒车,招呼我去门口接你的。我这人没别的本事,就是力气大……嘻嘻,明天我又组织了一个徒步,你也没表示,参不参加给个话啊。”

王成答非所问:“这天是周末耶,你看小区里停的车没几辆……我记得你有男友的,不跟他过周末吗?”

张萍脸色稍稍黯然,他边提东西向楼上走边回答:“我跟他最近吵了一架……唉,这男人总是长不大,老是闹孩子气。周三他约我出来,可我要陪人吃饭呢。你

想,学校要资金要项目,那不得跟上面搞好关系,其他老师有教学任务,唯有我们这样的体育老师、音乐老师,加上教务处的人可以随意指使。轮到这样的酒场,我

们不冲锋陷阵谁去?校长喊了你不去,那不是找着被修理吗?

就这,他发脾气了,说我几点不到那就不用来了谁稀罕!爱谁谁,姑奶奶我伺候领导都已经身心疲惫了,回过头还要哄他,我还要人哄呃……我这几天没理他,该干啥干啥去,等他道歉之后再说。

王成劝解说:“这年头谁上班不受气,在这严格的等级社会里,不是老板你就是孙子,有气都得受着。你有气等着哄,你男友……谭真是吧?没准也是一肚子窝囊

气,正等着你去哄呢。”。)

第二百五十二章 至于跟他血拼吗?

第二百五十二章

至于跟他血拼吗?

张萍意气消沉地摇头叹息:“唉,男人,我觉得男人简直是外星球的生物——以前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他真的对我很好。我都觉得我中奖了才有这么好的男人爱我。我为了他改变自己,为他慢慢脾气变好,无论什么事都跟他商量都依着他……

可我觉得这年头什么人都像弹簧,你软他就硬,你善他就恶。我承认我以前脾气不好,只要我们吵架了,他会立刻过来哄我,现在我改好了我凡事依着她,好嘛,他但凡生气了,扔下我就走。有一次我们在郊区,我身上没钱没手机,从他丢下我的地方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到学校,从旁晚走到深夜,我回学校时路上静悄悄的,整个城市都在睡觉——这都什么事?

现在,跟他说我感冒了他会说你去买药;病得爬不起来,指望他过来烧点热水,他会把电视看完了再动身,每次他都觉得他没有错。吵架都因为我无理取闹……总是这样,我感觉被他无视了。你瞧,今儿周末了,这时候也没个电话,我要是出去自己玩,回头他又发脾气说我不重视他。这次我俩闹别扭,他哪怕不道歉,约我看个电影我也往事不提。可就是没有,一句话也没有!你说,男人是不是都这样,钓到手里的鱼不再喂饵,啊?这次我豁出去了,他不道歉我绝不回头,姑奶奶我还求安慰呢。”

唠唠叨叨地说着,张萍脸上并没有显露多重的怨恨情绪,似乎两人间这种你争我吵也是一种表达甜蜜的方式。她纯粹用一种叙事的方式说着,与王成相携着提东西进了门,梅莞尔迎在门口。手里捏了一根葱,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葱皮——她的芊芊手指非常白净。猛一看比葱白还嫩。她的神态闲适而轻松,见到王成与张萍大包小包替进门,她忽闪着大眼睛,似乎想了一下。这才站起身来,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从窗户上看到你们搬东西啦。我力气小啊,这种事只会越帮越忙,所以我就不下去帮忙啦。”

偷懒的事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王成叹着气说。双眼快速地扫描一下梅莞尔:“莞尔。求求你,饶了那根葱吧。我猜你从小到大就没干过家务活儿,这根葱,都让你剥残废了。”

厨房的门关着,里面有轻微的响动,以及抽排油烟机的轰响。

梅莞尔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她从善如流地扔下葱,神态自若地摸出一块早准备好的湿毛巾。绵软的说:“好吧,我不会剥葱,但我会擦汗……来,你别动,我替你擦汗呀。”

王成摇摇头,他将手里的东西一部分扔到沙发上,另一部分直接提着向厨房走,而张萍趁他与梅莞尔说话的功夫,一口气扛着纸箱钻进厨房。梅莞尔步步追随王成,边走边给王成擦汗……你别说,她擦汗的技术还不错,先揩揩了王成下巴,而后像擦桌子似的,依序抹着王成的脸颊以及额头,步骤正确,手法熟练。

见到王成进来,龚老师停住了手头的活儿:“好了,菜都洗好了,剩下的活儿你们自己整,我今晚是顺路带她们过来,七点钟,我们老年歌唱团排练,时间快到了,我先走。”

王成赶紧拦阻:“妈,吃完饭再走也赶得及,我开车送你。”

“不行,我们几个退休老师今晚凑份子会餐,排练完我们也去卡拉ok唱歌,我要快迟到了,你陪我去地下室拿几瓶酒,我马上就走。”…,

龚老师这是想避开两位女老师,跟王成说几句悄悄话。王成意会,领着母亲走进地下室,龚老师一边挑选红酒一边问:“儿子,你觉得这两位老师怎么样?”

王成轻轻摇摇头:“妈,我现在还没成家的打算。”

“妈是不着急——我们那会儿,谈恋爱谈个一两年才是正常,知道为什么吗?看人呢,别听他说的什么,要看他做的什么。一件事一件事经历过,冷眼旁观看他怎么处理那些问题,就可以看出他的人生观,还有待人待物的态度……一个人可以伪装一时,哪能伪装一世,所以要用时间去考验人心。

一点两天时间,怎能让人把所有事都经历过,所以归结到最后,还是那句话:需要时间。现在人都是急性子,妈可以理解,生活节奏快嘛,当然不敢耽误事儿。但妈希望你不要着急决定,能慢慢走着看,就多看看……噢,今天妈本不想过来,知道你周末肯定有活动,但两礼拜你没露面,两个老师急得抓耳挠腮,非要找借口过来跟你聚餐,妈只好陪着她们来了。

妈觉得这俩老师都不错,至少比社会上那些人纯净,你要跟她们谈对象,妈是愿意的。不过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妈不干涉你……还有,不管你怎么决定,明天去相个亲。这女子是崔老师介绍的,说是他熟人家的孩子,听说你还单身,非要介绍给你,妈没法拒绝,你下周一去露个面,约好在栖霞餐厅见面,你觉得好咱再打听人家底细,觉得不好,妈也算完成任务了……”

龚老师的态度很应付,竟没有向王成介绍相亲中的女方情况,看来她是不看好这次相亲。也许,她觉得王成在俩位老师中选一个,更符合她的心意……

送走母亲后,王成提着几瓶酒返回房子,张萍坐在沙发上,正在把玩王成的新手机,她冲王曾扬了扬手机,问:“嗨嗨,你又招谁惹谁了?瞧瞧,人发短信来暗示你快点下手啊……瞧瞧,这还有个银行卡号,你都把人怎么了,需要给她副钱,堕胎?难道……,嗯?”

梅莞尔慢悠悠从客房走出来,手里拎着手包,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她从手袋里摸出一部新手机。稍有点羞涩的说:“我原想,你刚回来。相互联系不方便滴。专门替你买了部手机,没想到你已经……”

“没想到啊没想到,咱俩真是想到一块了,难得”。张萍摇着头,啧啧叹息地。回身也取出一部手机:“我原以为自己手快,哈哈,我也买了部手机准备送你。没想到不仅莞尔跟我是同样想法。居然还有人比我们手快……承认吧,你就是个大花心男,像你这样的人无论走哪里,都像漆黑夜里的萤火虫,够鲜明够拉风。”

刚才发来短信的手机,号码属于纪笑……王成望了一眼梅莞尔。这时候梅莞尔浑身显得懒洋洋的,似乎没有心思去揣摩人心。这个号码她应该知道的。她与纪笑曾是闺蜜,现在见了号码也不认识,这说明梅莞尔与纪笑之间已完全断了联系。

女人之间的友情真搞不懂。

王成顺手拎过刚才扔在沙发上的纸袋,倒出一堆礼物,那里面光手机有六七部,多是那种纪念版的,或者镶水钻的手机。王成也不解释,他指了指那些手机:“唉,我其实有电话的——那天,徒步的时候,记得我用过的音乐播放器吗?它其实是一种相当于ip电话的东西,可以通过网络拨号。…,

当然,国内的情况你们也知道,网络手机常常因上不了网而不管用,不过,只要你们发个短信,我早晚能收到的……我告诉你们邮箱号码,以后用这号码短信联系。手机嘛,我不愿带手机是因为周围总能找见可以借用的手机,发短信给我,我会告诉你们周围人的号码,这不就联系上了?

你们知道,我刚回来,说实话也没什么熟人要联系……这本地号码是别人刚给我办的,你们记一下,不过,这号码我不能保证它时时开机。”

这个号码是用纪笑的名字登记,表面上看,你查不到这号码与王成的关系。

其实,正如王成所说,他身上的联络手段很多,不是熟人你不知道。比如刚才所说的网络播放器嘛,它照样要使用sim卡,这张sim卡同样是用别人名字登记的——是简洁在伦敦赠送给王成的那部电话,目前这号码只有简洁知道……

除此之外,王成身上还有部个人终端……当然,依现在两女老师与王成的关系,他们能知道的唯有纪笑新办的手机号码。

“你们瞧,我这已有很多手机了,你们的,我就不收了。情谊我领了,为了回报你们的情谊,我送你们点礼物,喏,这些手机都是别人送我的,你们随便挑个玩玩吧。”

高档礼品手机不光是镶钻与白金壳,外形很漂亮很奢华,但它真正昂贵的部分在于:这种定制手机采用钯锇高能电池,充一次电能正常使用一个月,而这种电池的价格类比黄金。

堆在沙发上高档手机外形闪闪亮亮,璀璨如星辰,这让两位老师有点自惭形愧,送别人手机,反被别人回赠更高档的手机,这似乎有点失礼有点冒犯,但……如今的道德观似乎跟过去不一样了,拿贵重礼物回赠不是冒犯,或者也可以认为他是一种冒犯,但被冒犯的人,都不会介意。

张萍神经稍微大条了点,马上找到替自己尊严开脱的理由:这厮在国外生活久了,大约,真不懂人情世故……哦,也许是一种怜悯,怕我们花的钱太多……不管了,手机很好看。

张萍二话不说,低下头在手机堆里翻弄着,她选中一部手机,敲打着手机包装盒,兴奋地问:“你说,这手机上镶的是真钻石吗?真漂亮!真的很漂亮”

梅莞尔并没有跟张萍争抢,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伸长脖子看张萍挑选,有外人在王成没敢使用读心术,他像个普通男友般关爱的催促,梅莞尔淡淡一笑,慢悠悠答:“我认为手机就是工具啦,像螺丝刀一样。螺丝刀镶了钻,也是螺丝刀。况且这些镶钻的手机,功能上不见得比苹果、摩托罗拉这样的手机专业,我听说很多奢侈手机根本不是智能手机,只能接电话发短信听音乐,我……”

“谁说的”,张萍反驳说:“瞧,这里有部苹果,商标是用粉红钻拼出来的……耶。这里还有一个白色金属商标,不认识呀。可真他妹的漂亮。梅子。你来这个吧……哈哈,你不要我要了。阿成,问你呐,这钻石是真货吗?”

王成打了个哈欠。指着张萍挑出来的手机说:“确实有镶真钻石的手机,但我这里没有。这样的手机。一般价格都在千万美金以上。我觉得莞尔刚才说的对,拿上千万美金手机打电话,感觉挺二的。我认为这样的人智商有问题——手机更新换代那么快。至于花那么多钱,买注定要淘汰的东西吗?…,

哈哈,你挑的这部手机是镶‘水钻’的,价格虽然也上万了,但绝对不是什么高档货。水钻嘛,意思是锆石。甚至是铅华玻璃。也就是镶嵌工艺麻烦点,手工镶嵌嘛。手工费贵。这里的手机都是送大人物的礼品,国产货。商店里喊个超高价是为了追求暴利,里面的电池可能值点钱,但也可能是假货电池,真正值钱的也就是那白金或者镶钻外壳……

好了,电子产品一旦更新换代,能用不能用都成问题,外壳能值点钱。但谁会只买外壳回家?这东西越放久了越垃圾,你们随便挑几个玩玩,或者拿去当礼物送人,剩下的往垃圾桶扔,千万别客气千万别手软——我去厨房。”

张萍哈哈笑着,收起挑好的那部镶钻手机:“我真不客气了……嗨嗨,我现在就装上我的手机卡,回头别人问起我怎么也玩上这么贵的手机,我就直说是你送的,你别不承认哦?”

这句话还有其他的意味,王成若无所觉看着梅莞尔懒洋洋拨拉那堆手机,似乎没发现什么满意的,正犹豫间,王成从里面挑选出一部手机扔过去:“拿这个,Philips

FLUD手机,高科技智能手机,至少五年不落伍。屏幕使用第四代液晶屏——这是一种软屏,可以随意折叠与弯曲,甚至可以制成时装穿在身上。

瞧,这东西既像一件手镯,平常你可以把它卷在手腕当首饰,液晶屏上放几张屏保——最好是动态屏保、风景画一类的,这样,你手腕上会不停变幻屏保画面。等来电话了,液晶屏上会自动跳出电话的功能键,还有数字号盘,你可以继续戴手腕上,用蓝牙耳机与对方通话,也可以直接对着手镯讲话。当然,你也可以取下手镯,打开镯环,变成一个宽屏液晶智能手机,摆好姿势跟对方通话。

这液晶屏像素很高,呈现出的图像高保真,戴在手腕上,你可以每天换一副屏保图像,好像每天换一副新手镯。也可以让上面的图像不变,屏保则换成动态光影变幻,绝对又炫又酷吸引眼球……”

女人都喜欢新奇的东西,梅莞尔也不例外,她的两眼闪亮接过新手机,但过了一会儿,梅莞尔还是摇摇头:“不好的,这东西太招人注意,戴上它……我一个小女子,来回上班,别叫贼惦记上了——这东西我不能要的。”

张萍两眼同样亮闪闪的,她深恨自己刚才没发现这东西,恨不能动手换过来,但梅莞尔这么坚辞,张萍本想说“我身强力壮不怕贼惦记”,但转念一想,她还是决定放弃——谭真那头正生气呢,加上最近学校在跑项目,陪人吃喝的任务重,带这么炫酷的玩意,万一被那位领导看上了,她能不给吗?

王成轻轻摇了摇头,顺手一指拿上来的那堆礼物:“好吧,感谢你们送来的礼物,你俩买的这两部手机,我建议你们明天赶紧去退货……别坚持,你们的礼物我虽然不收,但情谊我记下了,难得你们工资不高还惦记着我,我回赠你们的礼品也不花自己的钱——剩下的礼物,你们随便挑。”

张萍藏起了自己送来的手机,笑嘻嘻地说:“看来你行踪不定不好联系,也挺招人恨啊。瞧瞧,这么多手机意味着很多人想随时联系你,那我们就不凑热闹了……但愿我买的手机明天能退货。”

王成从礼物里拣出两个名牌手包扔给两位女老师:“拿着吧,别推辞了。这东西我老娘用不上,她年老体弱,咱更不能让她招贼惦记,所以,你们也算帮我忙,把这些东西处理一下。”…,

梅莞尔坐着不动。张萍招呼:“愣着干什么,这种忙我们一定帮。”

梅莞尔软软地开口:“我送你礼物。一是想感谢你那天的照顾。二是以为你没有手机滴,我想力所能及帮你一下呀,但现在看来我送了一件不合适的礼物……好吧,我不会特别拧巴的以为礼物被退回来是受了侮辱的。我知道你心疼我们花了不该花的钱,所以才要求我们回头去退货。这是一种关爱。我不能不识好人心,拒绝关爱的。

好吧,我同意收回送你的手机。但我希望你同意我补送一件你需要的礼物。明天,上街你随便挑——别拒绝。我认为友谊是一种交换行为,没有交换,友谊便不再继续。如果你把我们当朋友关爱,也请容许我交换一下关爱啦。嗯,我的钱确实不多。但我认为我应该是平等的,我不能受了关爱不知感谢。坦然受之并觉得天经地义……你认为呢?”

王成长叹一声:“莞尔呀,我知道你为什么受排挤……好吧,随便你了,现在,我们可以去厨房了吗?”

梅莞尔觉得自己今天特勇敢,长篇大论的说服了王成,她从来没有这样跟人大段大段辩论过——或许,这也是一种表现欲吧。此刻交涉圆满,听到王成的招呼,她站起身来,欢快地答应着:“好呀,今天我们在超市买了很多吃的,知道你冰箱空空的,我们买了牛肉,还买了蔬菜、猪排、猪蹄……你打算作什么好吃的?”

张萍看着梅莞尔直摇头,她无奈地跟上王成与梅莞尔的脚步,三人进厨房后,张萍终于鼓足勇气,插话说:“莞尔呀,我可不跟你疯。这家伙一星期收一堆礼品,要是我跟他礼物来礼物去,这个月我要喝西白风了……不成,我脸皮厚,礼物我收下,今后你这个忙我还要继续帮,帮到底。我没什么谢你的,你也别谢我,你只管把我当垃圾桶,有什么不要的礼物全扔给我,我不嫌弃。”

稍停,张萍嘟囔:“莞尔你是大小姐脾气发作,你至于跟他血拼吗?不带这么玩的呀……让开,力气活儿我来。”

张萍把那半只驯鹿扔在桌案上,气势汹汹舞着刀问:“怎么劈?”

王成笑着把张萍拎到一边:“肢解这份活儿我最在行,去,你先把蔬菜炒了,咱今天做一份鹿肉一份海鲜一份猪排,外加几个蔬菜,应该足够了吧?猪蹄嘛,回头我给你们做汉堡咸猪手,不过这份菜需要炖很长时间,今天我们是吃不成了,明天吧。”

梅莞尔立刻赶上一句:“明天你没事吗?干脆陪我们逛街吧,正好让我给你顺便买礼物了。”

“这建议好”,张萍大声赞扬:“我明天不去徒步了,很长时间没逛街,有个现成的拎包男,正好血拼到底……明天咱们把手机退了,退的钱全花了,好好犒赏一下自己。”

王成快速地肢解着鹿肉,回应说:“好的,我回来这么多天还没上街熟悉这里的街道,明天你们带我去转转……莞尔,你给我买条领带就成。”

张萍这是已带上围裙准备炒菜了,梅莞尔还很不自觉的站在那里看戏,她很自然地笑着回答:“我刚才也是这样想的,买什么既不让你心痛我的钱,还体现了我的心意……还是领带最好。”

三人说说笑笑,当张萍炒好几个蔬菜时,王成已经收拾好鹿肉,并整理好海鲜,等王成开始上灶,张萍负责摆桌椅板凳,以及餐具,在此期间……梅莞尔一直负责陪聊。

王成手脚很快地炒好菜,又取出一块冰冻三文鱼做了个刺身,于是一桌四荤四素完成了,收拾桌案时,张萍见到王成有丢弃鹿骨的意思,急忙阻止:“别,听说这东西大补的,你帮我冰冻起来,我回头当份礼物送出去,绝对受欢迎。”

王成按张萍的意思收拾了鹿骨,大家坐上餐桌时,张萍腆着脸问:“阿成,连名尚的大老板都说你藏的酒好,要不,你拿出一瓶好酒来我们尝尝?”

第二百五十三章 这个,勾引术不需要了吧

王成嘲笑着说:“切,再好的酒对你来说也是牛嚼牡丹,咱们今天继续喝青酒,或者香槟,你选!”

张萍并不介意王成的调侃,仰着脸说:“好咧,你说的没错。酒王之类的东东咱确实不会欣赏,中档酒喝着不心疼,但一瓶肯定不够,要不,咱一样来一瓶?青酒你有什么?香槟什么牌子?”

王成笑眯眯地起身,从搬上来的酒箱中取出两瓶,他举着瓶子向两位老师介绍:“这瓶是葡萄牙产的青酒云豪华迪,葡萄牙青酒与法国香槟是葡萄酒的两大系列,青酒又称之为绿酒,同香槟酒一样,绿酒也有法定产区。这瓶酒产于葡萄牙法定产区,不过,由于辗转邮寄,这瓶酒稍有点不太新鲜,干脆咱今晚消灭它。”

张萍嗖地起身,察看了一下王成搬上来的酒箱,大呼:“咦,这不是上周我们喝的那种青酒吗?哈哈,我发觉你这人藏酒虽然多,自己平时却不怎么喝,我还记得上周我们喝剩的那瓶酒,如今瓶底还是那么多……”

这主要是因为王成两周来都在恢复调整,很少来凤翔小区过夜。

王成跳过这个话题,举起另一瓶酒介绍说;“这瓶是沙龙的香槟,香槟的沙龙,也可以翻译成沙龙香槟沙龙,这牌子在香槟中也算有名。我们不妨先喝青酒,青酒有种类似碳酸饮料的口感,葡萄牙当地人称之为“麻刺”感。过去这种口感是在自然发酵过程中形成的,现在都产用科技手段了……我们先喝云豪华迪青酒,可以清晰的感觉那种麻刺感,喝得差不多了再喝香槟,那时候虽然感觉迟钝,但口感会很顺溜。”

张萍接过酒瓶到了一圈酒,坐下来伸着鼻子嗅了一嗅满桌的菜,陶醉地说:“这才是生活啊……说起来我们是占了你的便宜,买点小菜就能跟你享受这顿丰盛大餐,谢谢你了。”

王成一边用酒刀开酒瓶,一边平静地回答:“你太客气了,刚才莞尔不是说了吗?我们是朋友……其实,人生在世最头疼的就是请客吃饭做一餐美食,请什么人来吃饭,这是个难题?如果请上司来吃,他会觉得给你发的工资太多了,以至于你吃顿饭都如此奢侈;如果请生意伙伴来吃,没准他觉得你是在摆谱,这顿饭非要狠狠吃回去才算解恨;如果请亲戚来吃……哦,还是算了吧。

所以美食佳肴,最适合找两位特别亲密的朋友,或一位你爱的比谁都多的人一起吃,他们值得你花费时间、精心烹饪,以及分享。其实真正到了餐桌上,吃饭仅仅是享受之一,更令人享受的是彼此交流,如果话题相互都感兴趣,会觉得在美酒佳肴下,一起度过的时光很快乐很休闲很轻松,那是一种真正的度假。

反过来说:单独一个人吃饭,弄上一两个菜就成吃起来,独自一人坐在餐桌上,虽然尽力不行亏待自己,但吃起来没胃口,做起菜来没那股兴奋劲,唯有与彼此谈得来的人一起吃,哪怕花的时间久一点,多做几个菜,餐桌上丰富点,话题也丰富点,寂寞少一点——这才是生活。

所以,欢迎你们来我这儿凑热闹。以后你们来也别买太多东西了,我这里其实什么都有,唯独缺少谈得来的朋友,只要人到了,话题到了,饭菜就是享受的一部分,不是吗?”…,

张萍大大咧咧的回应:“这话说得动听,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的留客话,所以我决定了,从此跟你不客气。”

梅莞尔稍稍沉吟一下,响应:“是呀是呀,这话挺有诗意的,很感人的,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什么都不会干的,你别嫌我多余哟。”

王成看了梅莞尔一眼,梅莞尔感觉到这一眼仿佛一记重锤,让她心脏狂跳不止,她有点面红耳赤,有点羞涩,有点……迷醉,这一刻她心情很宁静,什么都不愿想,只想懒洋洋的享受这份宁静。

耳边传来张萍聊起她最近陪客人吃饭的情景,张萍说着说着,忽然想起来,问:“说到吃饭,人都在酒桌上说:你们名尚开业了,饭菜一定不错,听说请来的都是法国名厨、意大利、英国星级厨师,还有日本菜韩国菜——可我就不理解,你们怎么请了个日本人做执行总裁?”王成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回答:“刚才你说到这桌饭不错,我想知道,在你眼里有钱人的饭菜都是怎样?”

“那一定是极尽奢华,山里钻的水里游的空中飞的,什么稀罕吃什么,什么违禁吃什么?”

“那么,你觉得他们对这种生活满意吗?”

“满意,当然满意了,我要是这辈子能过上一天这样的生活,肯定觉得幸福死了。”

“不,你错了。通常说起来:你对一件事情的期望值,和你在那上面花的钱成正比;假如你付出的是天价,那你就会期望最完美——这是人之常情,是人性。而大多数有钱人嘛,他们习惯于挑剔,觉得既然自己付了那么多钱,完美才是正常的,一点点不完美,他们常常抱怨不停。

曾经,我去迪拜一家豪华餐厅用餐,哪里一餐饭很贵的,环境也很奢华,厨师的手艺棒极了,侍者的服务也没的说,然而,在我这个升斗小民眼中觉得很完美的一些,在亿万富豪眼中不算什么,他们会为香槟没冰到恰恰符合他们的标准而抱怨;当他们抬抬一根手指头,如果侍者却没在30秒内站到身边,哪怕花了32秒,他们也抱怨……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富人难伺候,他们因为支付了昂贵的费用,觉得享受完美的服务天经地义,而每个人的完美标准是不一样的,所以,通常富人爱扎堆去的餐厅,气氛都是沉闷的,那些富人们从头到尾不停抱怨,不管食物多美味,不管布置多华丽,他们总觉得自己付出的钱不值。于是,你放眼餐厅望去,找不到一个快乐的千万富翁。

于是,越是富人扎堆的餐厅,就餐气氛都不是愉快的——你们领导觉得名尚高档,以后会去享受,那我谢谢你的宣传。也许他们喜欢这种挑剔气氛,可我这个屌丝,宁愿去路边餐厅享受那份轻松。

名尚要走高档路线,那么就面临所有高档餐厅都要面临的难题,客人的吹毛求疵,甚至侮辱。这就需要一个日本人做执行总裁,哈哈,你知道的,日本人在强权、强势面前是最谦卑的,他们任打任骂、甘之若饴。在名尚创立之初,我们需要这样一位大管家,为名尚的服务风格定型……”

梅莞尔抬眼看了看王成,她觉得王成说话口气太大,直接从名尚的经营策略谈起,这似乎是老总应当考虑的,王成一个小翻译如此说,难道他可以影响名尚高层。…,

张萍对王成话里的漏洞若无所觉,她同情地望着王成:“我以为你看上去如此光鲜,生活工作一定很轻松很快乐,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样浓眉大眼的人,找了如此一份受气工作。哦,想起来了,上次名尚的李总把加班电话打到我手机上,真是可怜哦。”

梅莞尔叹了口气,弱弱的插嘴说:“唉呀,听你这么一说伐,跟有钱人相处交往对我一点吸引力也没有了。我是个对生活要求简单的人,自己什么都不会的,更不懂得什么才是完美,这样的我落到有钱人手里,还不一天三顿吊打,整天嫌弃死我哟……咦——,想起来都不寒而栗,阿成,你竟然还能忍受?”

“还好还好”,王成随口回答:“我那份工作挨不上富人的气,我跟他们没接触,我只是个小翻译,主要给老外翻译汽车名词,不跟会所的富豪打交道。”

“是呀是呀,听莞尔这么说,这辈子我都不敢进富豪餐厅了。吃饭嘛,图的就是一乐,饭再好吃,周围人人都吊着脸,那多没劲”,张萍举起杯子:“谢谢你的厨艺,让我们在这种不受气的家庭环境享受美食,也谢谢你的酒,干杯!”

“得了,你都说了几声谢了,喝酒吧。”王成笑着响应。

一杯酒下肚,大家都轻松起来,张萍又说:“还要告诉你一个悲惨消息:我们化学老师不给借实验室,你的自行车恐怕装配不成了。那家伙告诉我:现在都独生子女,为了怕出事,化学实验都停了多少年了,况且如今很多化学品都是管制**,加上学校经费不足,所以连续好几年做化学实验都是在纸上列图,各学校实验室里都长草了,不能外借……我说,你说的那个定制自行车还能搞起来吗?”

“哦,自行车配件已经邮寄上路,装配地点我并不缺,名尚有个大装配车间,只是这样一来,你看不成装配过程了——名尚对这个管的很严,外来人员是不准进入工作间的。”

张萍犹豫了又犹豫,还是开口问:“这个,定制自行车很贵吗?前不久我听你说到这个,觉得这没准是条赚钱的路子,所以才想看看怎么装配,以后没准我会开一家自行车店,专门定制自行车。但不久前我看到一条新闻,说是一辆定制自行车售价28万,天哪,这么贵的自行车谁会买?一年也不见得卖出去一辆,哪能有生意吗?”

“哈,售价28万,把要看是什么配件了——自行车的车轮、飞轮是主要部件,这些东西要用国内配件的话并不贵,千元人民币可以搞定;但如果用国外配件,就看关键部位选用什么材料了。比如通常的碳纤维车辆,一般碳纤维很轻,很有弹性,但它的耐弯曲性能不好,为了增加抗弯曲性,要用碳纤维材料做主体,内部采用金属骨骼。采不采用金属骨骼是一个价,采用什么金属材料做骨骼又是一个价。

即使碳纤维车辆,车轮的滚珠部分,辐条部分,依旧要采用金属。还有车支架部位也一样,几根管子的交叉处都需要用金属件作支撑,选用什么金属件决定定制车辆的价格。车身的碳纤维部分可以自己制作,有模具、有胶水、以及碳纤维布就成,除去自己的人工工资,其余那些材料不足200美金,网上都有买的,工艺也很简单,高中生手工制作课程而已。

至于车内包含的金属件,用铁制品肯定便宜,但车身总重一定很高;用铝合金稍贵点,但铝合金不耐磨。采用钛合金最昂贵,有些钛合金里还要加上铱金属增加耐磨性,加上锇金属增加坚硬度——这样,价格就不好衡量了。我前面说的200美金整合一辆定制自行车,是用铝合金做金属骨骼,你以200美金为基数,加上轮子、车把、飞轮的价格,就是最低标准的定制自行车。

第二百五十四章 酸溜溜的滚在一起

第二百五十四章

酸溜溜的滚在一起

第二百五十四章

酸溜溜的滚在一起

王成耸耸肩,故作平淡的回答:“罗德啊,赫赫有名、如雷贯耳数百年了——但国内没专卖店、所以没宣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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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下载我不是翻译嘛,恰好、偶然,有客户接触过罗德,然后被人引荐,这才知道罗德的大名。

不过,即使是老外,不到一定class(阶层、档次),不知道罗德也是可以理解。老外叫‘罗德’的很多,商品叫‘罗德’的也有很多,罗德羊绒从不对外宣传,但知道的人必定知道,不知道的人想进店里,人不搭理。

常言道:二代讲吃,三代讲穿,四代将优雅,官二代才玩香车与嫩模。人罗德服务的是所谓欧洲‘世家子’,不用宣传不用广告。每年克什米尔羊绒产量有限,卖给欧洲‘世家子’都需要排队论资格。这种产能限制,让罗德从数百年前——中国明代开始,就不对外扩张客户群。该知道的自己来排队,不知道的人回家自己玩。

什么叫牛叉,知道‘罗德’的人能认出这个商标徽记,他们已不在意你手机上镶的是真钻还是假钻,这东西是购买罗德产品的证明书。你瞧,大夏天,你不能穿件克什米尔羊绒衫上街吧,拿上这个手机,知道的人都明白你买了件克什米尔羊绒,至于不知道的人,你何必在意他们之情与否……这件礼物的意义就在于此,这就叫‘低调的炫耀’。”

除了刚才那部philips

flud手机,王成拿来的那堆礼物都是管兴送的,当然,这也是别人送管兴的,可惜讨好的人把媚眼使在黑暗中——管兴不理解这些礼物的意义。

管兴送来的东西很多,那些女士用品王成自己用不成只能送出去了,但纪笑当然不能受赠对象了,她日日在名尚晃悠,东西到她手里,管兴马上能发现。别人送的礼物你不珍惜,彼此面子上都不好看,所以王成只能送给管兴视线外的人,目前,两位女老师恰好是唯一选择。

至于那部philips

flud手机,这是“王成”从国外寄来的,寄送这个的目的是为了传送手机存储卡里的资料。邮包被李响过手后,留下了一部philips

flud手机,但手机内储存的资料王成已完成下载。

王成已经计划好了,一旦梅莞尔不喜欢这部手机,那就送给简洁,或者纪笑——总之是不能留在自己手里,以免留下数字脚印。

侃大山这活儿,对王成来说最轻松,不需要准备剧本,不需要别人辅助,不需要自己刻意扮演什么角色,只管将脑海中广博的知识倒出来,加上一点身体语言,加上一点炫耀式夸张,再加上一点人身预警范围的侵害……两人女人已经心服口服屈服魅力。

当这顿饭进行到尾声时,三人吃得很满意,酒意微酣,夜色朦胧,华灯闪烁,张萍负责收拾厨房,王成又开了一瓶青酒,拎着酒瓶与梅莞尔来到客厅,继续聊着……文学与诗歌。

如今已没多少人对文学感兴趣了,但不可否认,依旧沉浸在诗歌中的女孩是梦幻般的清纯,以及诗意般的……幼稚。语文教师梅莞尔回到社会中,难得寻到一个诗歌知己,王成哪怕对诗歌稍稍感兴趣已经让她欣喜若狂了,更何况王成懂得的诗歌,涵盖几国文学,有些诗歌梅莞尔闻所未闻——就如同她不知道“罗德”一样,对那些未经宣传机构“编译”的诗歌完全没有概念,王成的介绍给她打开一扇门,在她愉悦的快乐中,时间不知不觉而过,等张萍收拾好厨房回到客厅时,梅莞尔两眼亮亮的,正在发感慨:“每一天的周而复始,若不在哪里留下折痕,说不定会产生错觉,突然回头时,恍惚间觉得很诧异:这一天我过了吗?什么时候过的呀?……”…,

听到张萍的脚步声,梅莞尔眼波横了前者一眼,继续说:“但我不会忘记今天,我对今天的记忆是:一顿美食、一顿美好的谈话,一个新的世界……嘻嘻,也许曲终人散之后,离开的离开,忘记的忘记,然而旋律最好的时候,感谢上天呀,我们在一起。”

说完,梅莞尔站起身来,潇洒地问张萍:“曲终人散的时候,到了吗?”

“没到”,张萍很无耻的说:“我们宿舍里洗澡不方便,今天我在厨房出了一身汗,正好借这家伙的浴室用用……莞尔,我今天连换洗衣服都背上了。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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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TXT下载怎么样,你也来洗洗涮涮……不洗啊,不洗正好,你帮我盯着这家伙,省的他钻浴室里偷窥我。”

梅莞尔醉意朦胧地咯咯笑了,笑声中王成大喊:“那好呀!……看来曲终人散还没到时候,冰箱里有水果,我洗点水果,莞尔你打开电视,咱们继续聊。今天的聊天很快乐。”

梅莞尔吃吃笑着起身,这一刻她脸若桃花,神情说不出的兴奋:“洗水果我会,你来开电视,我……”

梅莞尔晃了晃身子,似乎站不稳。张萍只觉得浑身粘嗒嗒的,顾不得两人的打情骂俏,钻进浴室拧开水龙头。这时候张萍也有点醉意,她微微有点站不稳,依靠在墙壁上脱了衣物,然后站在水龙头下开始洗浴。

王成家的卫浴设施很舒适,这几天功夫王成已经将洗涤用品配齐,张萍捡了块没用过亚麻浴巾,在温暖的水下冲洗着,感觉那水流向婴儿的小手抚摸着肌肤,这让她完全忘了客厅里的梅莞尔,完全忘了时间……

洗完澡出来,张萍舒服地吹着口哨,半醺的醉意让她浑身轻松,这时客厅里的电视声隐隐传来,半醉的张萍索性光着身子转身来到客房,她记得上次王成翻出睡衣的衣柜,趁着醉意拉开衣柜,果然衣柜内东西添了很多,恍惚间,张萍想起梅莞尔曾说的:龚老师这几天正在零零碎碎向这所房子搬东西。

她迷糊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衣柜内果然多了许多老年服装。

不过,张萍曾经穿过的那件丝绸睡衣还躺在那里,柜子的那个格档依旧放着许多包连装纸都未曾拆过的新衣,张萍醉意醺然地抽出自己穿过的睡衣披在身上,想了想,又抽出梅莞尔的睡衣,而后夹着脏衣服来到客厅,招呼梅莞尔:“梅子,你也洗个澡吧,我借这时间顺便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洗……我靠,你们动作太快了点吧?”

隔着醉眼,张萍分明发现王成与梅莞尔已经坐在了一起,两人的嘴唇刚刚分开,唇间拉扯着唾液的亮银丝……她晃了晃脑袋,诧异的问:“我眼花了吗?”

梅莞尔赶紧跳起来,慌乱地接过睡衣,匆匆向浴室走,留下王成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你要洗衣服啊,洗衣机在厨房里的储藏室。”

张萍感觉到自己的脑子很迟钝,她瞪了王成一会儿,感觉脑袋里空空荡荡,唯独剩下洗衣服的念头。她使劲晃了晃脑袋,啐骂说:“狗男女啊,文艺青年都这样,酸溜溜的滚在一起……”

王成是怎么回答的,张萍不记得,她只记得王成冲她指了指,张萍顺着对方的指引,发觉她的睡衣敞得很开,以至于丰满的胸部露了出来,她的胸部很丰润,一般衣服掩不住。这种丰润不是人工的,不是那种身体排骨,胸部乳胶。是因为长期锻炼造成的整体丰满,张萍对自己的事业线很自傲,她挺了挺胸,随意的掩了掩衣襟,勉强地拖着醉步,进到厨房将脏衣服扔进洗衣机。…,

她最后还记得设定全自动洗衣机的程序,等她醉醺醺返回客厅,耳中记得浴室的水声响不断,抬眼望去,梅莞尔不见了,但这时张萍脑子钝钝的,她转身冲客房方向喊:“莞尔呀,我喝多了,这家伙也喝多了,开车送不成我们了,让我喘口气,好在你我相伴,两间客房,你一间我一间,咱把门锁上就成。”

口齿不清地说完这些话,张萍瘫在客厅地毯上,长长吐了口气,继续说:“原来我还清醒,洗了个澡,热气一蒸,我觉得瞌睡,头晕、腿软,感官麻木……”

张萍没有注意,她睡衣里其实没穿什么,这样坐在地毯上,基本上该露的都露了。王成站起身来,温柔地替她拉了拉襟角,帮她盖上大腿,又把衣襟掩了掩,手却停留在饱满的山峰上,揉捏着那里红樱桃,言不由衷地催促说:“瞌睡了,就去睡觉。”

张萍觉得浑身麻酥酥的,口齿不清喘息连连的说:“不行,我刚才记得有件事挺重要?啥事来,怎么想不起来了?”

“明天徒步活动,你要请假了?”

张萍打了个哆嗉,感觉浑身火烫,就想依偎进王成怀里,让对方更多爱抚,她知道王成那只魔手在做什么,用最后的清醒回答:“不是,不是这件事。”

王成温柔的解开睡衣腰带,手掌探入得更多,温柔的问:“那你请过假了吗?”

“没。”

“需要我去帮你请假吗?”

“好。”

“给谁拨电话?”

“不,发短信。”

“电话号码?”

张萍看着桌上的水果,感觉浑身发痒,她禁不止挺了挺腰,马上又为这个东西而羞愧,她装作什么都不存在的俯身去拿桌上的水果,以便让王成的手抓的更饱满,扔了颗草莓扔进嘴中,身子一倾斜,张萍忽觉一阵冲动,半是故意半是无法控制身体,她倒在王成怀里,这怀抱,感觉温暖,很舒适,借酒遮脸,张萍倒在王成怀中,睁着醉眼撒娇说:“喂我。”

王成盯着张萍似乎在细细研究——理科生的毛病发作,这一刻他在用数字衡量张萍。

这女孩身材很饱满,非常饱满,胸膛挺翘,臀部圆润。

据说,科学家研究发现,当男性为女性不自觉吸引而眼珠转动时,女人的性格、**大小以及体重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腰臀比。跨越种族和历史,男性最钟爱的永远是是那些腰臀比是0.7的女性。

腰臀比怎么算?方法很简单,就是拿个人的腰围除以臀围。

而梅莞尔与张萍恰恰是标准的腰臀比0.7,类似演员杰西卡阿尔巴,玛丽莲梦露,维多利亚的秘密的代言人亚历山德拉安布罗西奥,和超级名模凯特莫斯般拥有的完美0.7腰臀比例。

科学解释说:女人这种身材,会给男人发送生物信号,让他们觉得这样的女性最有可能孕育健康的后代,而且女性其实有这种身材偏好的,她们同样喜欢精瘦有肌肉、腰臀比恰当的男性——所以男生才肯花那么多时间在健身房里流汗。

拥有这种腰臀比的女人,在国外称之为“性感”“迷人”,她们是那种让男人从潜意识里不自觉被吸引的类型,也就是俗称天使面孔魔鬼身段的魅惑女。

张萍从不觉得自身拥有雄厚本钱,甚至也没被外人注意到她的吸引力——平素张萍总是一身宽大运动服遮挡了身材曲线,以至于人们只看到她胸前的起伏,没注意她的身材。…,

其实,梅莞尔也是同样腰臀比的女人,同样,在她青春岁月中,只是偶尔被人不经意的发现了她的吸引力——当然,她那副宛若古典美人的相貌,已经够吸引人了。但梅莞尔平常一副拒人千里的冰山美人状,如今总是一身宽松职业装,不是极度自信的男人,鼓不起勇气接近她。

王成也是男人,不管他多特殊,男人的本性还在。

这一刻,当张萍只披着一件丝绸睡衣,里面几乎没穿什么,整个身材展露在王成面前,王成需要用很大的意志力才能抑制住冲动,他笑了笑,抽出手,轻轻扶正张萍的身子,捡起水果刀削了一个苹果,并把苹果分成一瓣瓣塞进张萍嘴里。

微微地醺意让张萍有股飘飘然的感觉,她心中一股打破禁忌的**蠢蠢欲动,她趴在王城膝盖上,带着这股迷醉望着王成,耳中隐隐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但她的脑袋没有多想,只希望眼前这股迷离感淹没自己,越久越好。

一口一口被人喂着吃完整个苹果,张萍迷糊中听到一阵自言自语式的声音:“唉,普通人……这时候该怎么做……”

这是张萍最后听到的话……紧接着,她感觉自己被抱起来,仿佛整个身体被升腾到空中,**的火焰燃烧起来,她感觉到彻底的沉沦,在激情如潮涌的那一刻,她觉得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进入了自己身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张萍只感觉到自己像炸药一般被点燃,她顿时觉得自己成为燃烧的海……

梅莞尔也用了很长时间洗澡,她同样被热气熏得半醉半醒。等她披着那件睡衣来到客厅,发现客厅只剩下王成一人,她慵懒而醉意朦胧地伸展着浴后玉凿冰雕的晶莹身躯,雪骨冰肌,玉肤凝脂;曲线柔美,光洁细腻;乌发如丝,平顺亮泽,散发出阵阵香气。

这时候电视机开着,王成却在玩ipad游戏,梅莞尔喝的酒比张萍少,整个人还算清醒,等他到了客厅,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下,问:“张萍呢?”

王成指了指客房,梅莞尔诧异的扬起眉:“她还真敢这么睡了?”

稍停,梅莞尔补充说:“其实,跟你在一起听安心的,你这人给人的感觉特别安全。”

王成扬起手中的ipad,问:“想玩玩吗?”

梅莞尔这一刻感觉很疲倦,她疲惫地望向桌子上的酒瓶,伸手去摸酒杯,王成微笑着倒了一杯酒递过去——双方指尖接触的那一刻,梅莞尔感觉到脑海中轰的一声,童年,少年、大学的记忆与经历像开闸般跳了出来,她觉得自己仿佛在滔滔不绝谈论过去,又觉得自己仿佛在梦中,在梦中重新尽力短短的人生……

从小到大,梅莞尔身后的追求者确实很多。但梅莞尔一直是家中乖乖女,她知道早恋影响学习。所以初中时,那些没事给她递纸条的小男孩都被她忽视。等到了高中,急吼吼骑自行车陪她回家的小男生被她妈妈急吼吼赶出了家;而高中同学仅有的几次活动,她妈妈能在活动中连续打来十七八个电话催她回家……

如今,回忆起来,初中高中几乎没有给她留下印象的男生……当然,也许她给别人留下的印象很深刻。

梅莞尔上大学是在异地,哦,也就是眼下王成所在的这座省会城市。住校期间她好不容易争得一点自由,但她没享受追求,就被同系的系草预定。可惜的是,两人小手刚牵上,更强劲的追求者杀入,在豪车与铺天盖地的鲜花礼品攻势下,系草黯然撤退……其实,这只是梅莞尔不擅长拒绝而已,没想到系草隐退的那么彻底,那么干脆。后来回想起来,梅莞尔隐隐觉得也许系草早盼着这一天了——梅莞尔家庭条件一般般,只是平常人家而已,而传闻追求系草的姑娘里不乏白富美。…,

明白了这一点,梅莞尔的大学生活立刻黯然失色,用她清醒的眼睛看去,那些男男女女们紧紧张张忙忙碌碌,不过是在替自己寻找一个好下家而已。系草的心大,自己的家世一般,给不了系草更高的,那么他当然会弃自己而去。

明白了这一点后,梅莞尔忽然有了种自暴自弃的想法:好吧,大家都是再找下家,不如自己也找个好的下家,不说把后半生安排了,至少能解决以后工作问题……于是有了夏轩。

夏轩不是追求者中最优秀的男人,梅莞尔选择他是出于潜意识。夏轩与梅莞尔不是一个学院的,他师范学院的同级生,两人相识于一次校外活动,此后大家不远不近得处着,直到大三下半学期,夏轩才发动猛烈攻势,刚好那时梅莞尔要联系实习事宜,是夏轩一手包办了梅莞尔实习单位,于是两人顺理成章走到了一起。

现在回忆起来,梅莞尔依然不掩饰对夏轩的欣赏,这个男人挺有男子气,身上没有官二代常有的纨绔气息,以至于初见面时梅莞尔很欣赏对方的朴实——但她没想到,即使官二代中最朴实的青年,也擅长把官员们常用的推卸责任、栽赃陷害当做自己的生存本能。

最终,梅莞尔替男友背了黑锅,而夏轩也许心中有愧,也许见到梅莞尔就想起当日自己的丑态,于是竭力想把梅莞尔忘却——但这依旧是一种纯真未泯的表现,跟他当初试图在赌场孤注一掷一样,带着股孩子气的歇斯底里。如果他再成熟点,也许嫁祸之后会理直气壮指责别人的错误夸耀自己的伟大,就如同如今官场上很多现职一样。

接下来梅莞尔对外界的感触似乎陷入沉寂期:夏轩母亲是老练政客,知道想彻底掩盖这件事,除非梅莞尔一辈子不起,否则事情就有翻案的那一天,所以她才不断给校方施压……但她不知道,其实梅莞尔已经决定背下这个黑锅。终究是她依仗夏轩才有了现在的稳定工作,而夏公子只是拉了拉她的手,两人亲吻无数,却还有发生更进一步关系。现在能替夏轩背了黑锅,梅莞尔反而觉得轻松。

且把眼前的一切困境当做是还债吧,从此两不相欠了——回忆到此处,梅莞尔感觉自己正躺在一个男人怀中,那怀抱很温暖……但这种感觉似梦似幻。

私下里,梅莞尔也在暗自猜测,也许是自己的不冷不热,总让夏轩沾不得便宜,所以夏公子才力图表现,最终有了那歇斯底里的疯狂举动。也许夏轩的母亲说的不错,自己就是狐狸精,迷惑了夏轩。所以夏轩悔悟后,才断然与自己绝交……有时候,梅莞尔觉得自己似乎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失去夏轩她并没有多少心痛,反而觉得一阵阵轻松。

接下来,她在学校受到孤立,对此待遇梅莞尔也并不在意,她一直保持心理上的安适,原因一方面在于她总沉浸与自己的世界,在她的世界里只有诗歌、文学,没有风雨;而另一方面,是因为她大学同学也有几位留在本市,其中数位男生还在追求她,或者介绍同事追求她——初见王成时,梅莞尔说是周末参加同学婚礼,实际上是同学借此机会介绍同事相亲。

第二百五十五章 勾引术火力全开的威力

第二百五十五章

勾引术火力全开的威力

梅莞尔住在学校外,这种生活给她带来的好处是:她在下班后的生活无人知道。于是,身边不乏追求者的梅莞尔并不太在意自己受到排斥,她单纯的把自己定位于一个打工者,学校的教育事业是校长的事业,她只是拿钱干活而已,尽管这份活儿干的憋屈,但只要想开了,不在执迷不再认真,事情总会慢慢好起来。

这或许需要时间,时间嘛,青春年少的梅莞尔付得起。

在平淡而孤独的日子里,自小就是父母珍宝的梅莞尔逐渐学会了看人脸色——这就是生活。不过梅莞尔并不太在意成果,她只是想避免伤害,避免受到讽刺挖苦而已。因为这种平常心,所以她也没有刻意找来一堆著作,去学习锻炼自己的“情商”。她生性胆小,揣摩他人心思的目标,只要求自己别成为别人的靶子。

两年多了,梅莞尔就这样跌跌撞撞一路前行,因为得失心不重,对凡事没有强求,她觉得日子慢慢好了起来。她把这儿归结为:人总是感情动物,相处的时间长了,人们会记住她的好,忘记她的过去……她不知道,自己待遇的改善是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擅长猜中别人心思,做事总能令人心中舒服。

翻滚的回忆中,王成感受到梅莞尔宁静的心态,这个女孩看人总是一团和气,她最擅长宽恕与遗忘,在她脑海中没有夏轩的怨恨,更没有记起纪笑在其中担当的角色,她似乎完全忘记了这个闺蜜的存在……

通常情况下,阅读别人的记忆会让王成很迷失。如因那些记忆如此真实,仿佛自己亲身经历的一样。以至于大多数情况下。阅读完别人的记忆,王成都有一种似梦似幻,似睡似醒的迷糊,这种迷瞪常常要持续数天才能调整过来。但这一刻,阅读梅莞尔记忆时。王成感觉到心情格外宁静——也许,这就是克洛苏遇到他时的心中感受。

两年多了,克洛苏还好吗?

王成的手松离了梅莞尔的额头。放手的那一刻。王成心中感觉到空落落的,仿佛长久吸*食*鸦*片的人忽然脱*瘾一般,浑身不得劲,他极度不在在的走到窗口,向外眺望小区的风景,夜色下。小区的广场人影寂寥,偶尔几个走动的身影。似乎把小区广场当做徒步道路,专注的不停绕圈子……

不可能,克洛苏不可能放手。

从不曾获得心里宁静的人,一旦品尝到心里的片刻宁静,那种感觉是如此甜美,如此令人欲罢不能。越是时间相隔久远,越是与这种感觉相持搏斗,越难以割舍,越难以拒绝它的诱*惑。

王成恋恋不舍地回到梅莞尔身边,这时的梅莞尔还躺在沙发上酣睡,梦里不至于到神马好事,她脸色绯红,性感的嘴唇微微翘着,猩红的樱唇随着呼吸轻轻煽动。那小巧的下巴下面,正是那白玉股的脖子,胸前那一抹亮丽的雪白,诱惑着王成的眼球。再往下,露在了衣服外雪白肚皮娇嫩如雪,那个好看的肚脐眼,正在玩皮的跳动着。

由于躺在沙发上的原因,梅莞尔的两腿在沙发边,半个弧线优美的白嫩臀部搭在沙发边,看起来特别的暧昧,那一双雪白而丰满的大腿,正无力的垂了下来,使得王成看过以后,心中不由的强烈的升起了一种想要用手去抚摸一下的冲动………,

王成伸手将梅莞尔的大腿轻轻拉直,笔直得让自己眼睛一下子就看到了底端,顿时,那白色的平角内裤包裹之下的那微微隆起的女性最柔软最神密,最让人心动的地方,展露在王成眼前,王成稍稍停顿了一下,眼眸平静无波,伸手抓住了睡衣下摆,将裙子掀起了一角,使得梅莞尔两腿之间那心动之地,尽情的暴露在了眼前,他伸手将手掌覆盖上去,梅莞尔陡然将身子挺得笔直,腰部不自觉的迎合上去,嘴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

这声长吟颤微微地,在梅莞尔似睡未睡中,王成的另一只手覆盖在梅莞尔额头,顿时,梅莞尔的呻吟声更加高亢……

造梦者的第一次实践,制造什么梦境好呢?

脑电波一般在情绪波动最剧烈的时候,情绪最容易外放,这时候最容易感受到脑电波频率,然而,侵入对方脑电波,则需要对方的自主意识最虚弱——激情过后的那一刻,最符合侵入条件。

这一夜梅莞尔美梦无数——这或许是个荒淫之夜,梅莞尔梦到自己不断结识一些面目模糊的男人,在一场接一场的恋爱中,她不断与男友陷入狂乱的激情,她简直难以相信梦中的梅莞尔就是自己,无数次激情喷涌中,仿佛有个声音在她耳边悄悄说:“这是梦。”

每当听到这个念叨,梅莞尔不禁诧异:原来自己可以如此开放,原因自己擅长如此多的激情花样,原来自己可以做到如此狂放?

那些激情的感受是如此真实,她当时真切的感觉到男友进入了自己身体内,感觉到失去保持二十多年纯洁之身的疼痛,进而感受到此后每次不一样的激情带给自己不一样的感受……因为梦中那个不停地提醒语句,梅莞尔明明知道自己在做梦,但却无法从梦中清醒。也因为知道自己在做梦,她勉强纵容了自己的感受,容忍自己打破一贯道德规范,打破一切禁忌,去享受那无边无际的欲海,以至于当她睁眼醒来的时候,回忆梦中的大胆,既心惊胆战,又有点沉迷,以及恋恋不舍。

这确实是梦,躺在床上伸个懒腰,梅莞尔看看左右,轻轻松了口气——在梦中,曾经有一次她与张萍一起分享了同一个男人,现在,她独自躺在客房。单独的客房,身边并没有其他人。

略略移动一下身体。梅莞尔感觉到身上还有激情欢悦过后的极度酸软。胸乳以及其他部位,稍稍移动摩擦,都感到阵阵火辣,这股火辣不是痛疼感。是一股麻酥酥的热流,随着这股热流腾起。梅莞尔情不自禁夹了一下双腿,腰部向上挺动一下,随即感到腰部的极度酸软。

真的是梦吗?

梅莞尔赶紧撩开衣物。检查自身状况……似乎。果然是梦。身上那股激情过后的麻酸感犹在,肌肤稍稍触碰,立刻感觉到那股激流涌动,这幅身体已经变得极度敏感,但却仅仅是神经感觉,昨晚沐浴后的皮肤光洁嫩滑。没有划痕,也没有揉搓捏弄后的青痕。两腿之间虽然稍经触动便感觉敏感,甚至体内有浓重的异物感……但,皮肤表面非常正常,正常的令人无可怀疑。

梦耶?真实耶?

梦中那无数的男子面貌逐渐清晰起来,最终汇合成一个人——王成!

梅莞尔侧耳倾听,客房外,隐隐的鼾声微不可闻。…,

好吧,昨晚过的很舒畅。

每个人心中都有个恶魔,平时一贯温婉的梅莞尔,此刻回忆起来,并不后悔自己梦中的狂放,这一刻她躲在被窝里偷偷笑了:原来我可以做到这样,原来我也可以这样?

记忆里,仿佛昨夜又一场倾诉,往日很多难以启齿的私密话,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这微醉半酣中,她完全倾诉出来。在交谈中王成恰到好处的鼓励与理解,更让梅莞尔觉得这场忏悔、或者洗礼之后,简直神清气爽,所以,梦中无数男人的头像叠加成王成的形象,她觉得顺理成章,觉得理所当然,觉得……心情格外宁静。

她慵懒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忽然发现,自己的睡衣里除了内裤,居然什么也没穿——昨夜,她就是这样披着湿头发,半敞着怀与一个男人坐在地毯上,很没形象的畅谈?!

不过,梅莞尔却没有半分羞涩的感觉,她眯着眼睛看看看窗外,努力回忆自己是怎么躺倒床上的。

此刻窗帘低垂,阳光透过窗帘缝射进来,整个房间有温馨又自在——这不是梅莞尔的房间,是王成居所的客房之一。哦,这房间原先设计成婴儿房,还有一间客房原本该当是书房——张萍先醉倒的,她应该在书房。

梅莞尔抬头看了一下房门,房门虚掩着;她再度低头感觉了一下身体,身体的皮肤依旧很敏感,但没有什么异状,于是,梅莞尔浑不在意地站起身,敞着衣襟,披着丝绸睡衣走出房间。

早晨的空气很好,梅莞尔感觉到丝绸睡衣的摩擦,令胸前的蓓蕾在晨风下敏感的硬起,这让她心中有一种期待与渴望,她朝卧室里里伸头张望——卧室门开着,但王成却不在床上,床铺看样子使用过,只是……

只是王成不在那里。

王成这套房子有一间主卧、两间客房。从装修看,这两间客房可以随便变成婴儿室与书房。婴儿室与主卧相对,中间隔着洗手间。然后是一个短短的门廊通向客厅,客厅的一面有两间门,一间通向书房,一间通向厨房……而书房里正横躺着同样衣衫凌乱的张萍。

张萍的睡相很不好,在床上如同螃蟹般,手脚横七竖八,毛巾毯被蹬到一边,睡衣敞开着怀,露出了白胖而光洁的腹部,以及两条大腿,她居然没穿内裤……梅莞尔面红耳赤的赶紧细心地给张萍盖好被子,逃一般走出书房,轻轻替张萍掩上门。这时候,她才突然想起自己的衣衫也很单薄,赶忙低头整理一下。这时候,她发觉屋内静静的,除了张萍轻微的鼾声,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厨房里没有人。

梅莞尔走到客厅朝阳面的窗户前,眺望停车场,检查到王成的吉普车还在……随后她看到正在广场上呼哧哧绕圈跑的王成,梅莞尔一下子笑了,她笑得很宁静。

静悄悄回到厨房,梅莞尔从冰箱里取出麦片,开始烧水做早饭……这个她在行,大学生活以及工作后,她的早饭基本上都是这样过的。做完早饭之后,王成还没回来,梅莞尔闲着没事,拿一块抹布开始收拾昨晚的残局。

梅莞尔这一收拾才发现。王成绝对是过日子很精细的男人,昨天大家折腾的那么晚。今早起来。客厅内的残余物基本都收拾好了,杯盘碗筷已洗好、收纳好,残羹冷炙不见踪影,垃圾大约是王成下楼时顺手提走的。所以梅莞尔剩下的活儿只是在细节上努力一下,比如擦擦桌子。整理好……满沙发扔的礼品。…,

整理礼物的时候,梅莞尔稍稍挑选了一下,如果说昨晚她对王成送的礼物还有抵触感的话。今天她觉得自己跟王成已不算外人了——不管昨晚的一切似梦似真。现在她以王成女友自居,丝毫没有心理障碍。

她把王成昨晚扔给她的那只手袋从精美包装盒里取出来,审视了一下,发觉是一个古驰女包,做工挺精致的——梅莞尔分不清这种奢侈品的真假,但据她这段日子的接触看来。王成是个很坦荡的人,如果他没说这是假货。那这东西肯定是真货。

梅莞尔坐在沙发上,心情悠闲的把包装盒内的填充物扔进垃圾桶,耳边倾听着厨房内的咕嘟声,感觉很自在,仿佛在自己家里一般安适。她快乐的将自己原先使用的手包腾空,随身物品都腾入新包中,而后拎着新包比划了一下,原地转了几圈自我欣赏一番,开始继续分拣其余礼品。

手机已经有了,其余那些礼品手机可以收拢到一边。礼物中,项链有四条,刚好与张萍一人两条……嗯,自己先挑,可以跳一下款式与品牌……手镯、手链、皮带、墨镜,能平分的平分了,不能平分的,自己偶尔多占一点。大多数时候,留给张萍的那部分,数量稍多——毕竟自己先挑选的,质量上好一点,数量上吃点亏也属公平。

正分果果分得津津有味,张萍的房内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叫,但梅莞尔好像没听见一样,低头继续挑选,不过她加快了速度,等张萍从书房探头探脑出来,梅莞尔已经把最后一件物品分拣完毕,她头也没抬地说:“阿萍,人不在这儿。一晚上过去了,该发生的都会发生,喊了没用;不该发生的,那就不该喊。”

张萍长长松了口气:“你还在这儿,太好了,我的佛,他总不会那么禽兽,同时把咱俩都吃了吧?……咦,你怎么了你今天说话,怎么没那么多语气词了?”

梅莞尔一边神态悠闲的划拉着礼品,想到昨夜梦中与张萍的共同分享经历,她感觉浑身火辣辣的,极度深吸一口气,她捡起一条项链,挂上白净的脖颈,身子向窗户前扭了扭,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要是禽兽了,你也得受着——人家起得很早,正在操场跑步呢,你可以去窗口望望。”

张萍咽了口吐沫,吞吞吐吐地问:“昨晚,昨晚我干了什么?”

梅莞尔戴好项链,回答:“什么也没干呀,你我的房门都开着,但人家守礼得很……哦,你我是不知道了,但至少我没事,昨晚我洗澡出来的时候,你已经睡了……这项链好不好看呀?”

张萍这才注意到梅莞尔已经把沙发上的礼品分好堆儿,她穿着睡衣出来,边走边说:“切,昨晚你说的那么正直,我以为这些礼物你看不上眼呢,没想到你下手蛮快的嘛。”

梅莞尔横了张萍一眼,眼波荡漾:“昨晚是昨晚呀,今天的太阳不一样了。”

张萍敏锐的的察觉到梅莞尔收起的那堆礼物,数量比自己少。张萍到没有挑挑拣拣追求品质的挑剔,依她昨晚粗粗的打量,王成拿回来的东西样样都好,没什么高低上下分别,于是她走过去,将几件多出来的东西扔给梅莞尔一部分,争取总数上的大致平衡,而后大大咧咧地说:“早就该这样了。你瞧,他拿回来的都是女式用品,分明是准备送人的,咱俩瓜分完了,省的他又拿去招惹花花草草的。”…,

梅莞尔重重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不能便宜他。”

张萍一边倒腾自家原先的旧手袋,向新手袋里装东西,一边诧异的说:“这些东西应该不是他买的,他也说了,都是别人送的,可为啥别人老给他送女式礼品。而且这堆东西还只适合青春女性使用……不对呀,难道还有人背后付款赞助他泡妞?”

梅莞尔摇摇头。正准备回答。大门外一阵钥匙响动,王成回来了,他手里提着豆浆油条茶叶蛋,一副居家男人的温馨样。梅莞尔呀了一声,立刻双手挡在胸前。逃一般跑回卧室更衣,张萍却若无所觉,她哈哈一笑。睡衣敞着怀。迎向王成招呼:“回来了……嘿嘿,我也不矫情,想必昨晚该看的你都看过了,那我还换什么衣服?瞧,我们正在瓜分礼物呢。说实话,送你礼物的人真不错。全送的名牌。”

片刻功夫,梅莞尔换衣服出来。到客厅的时候发觉王成与张萍面对而战,张萍面红耳赤,王成正从张平肩上收回手……梅莞尔不禁觉得,也许那只手前一刻并不在张萍肩膀上,但张萍马上惊叫一声:“哎呀,我昨天放洗衣机里洗的衣服,没拿出来,都臭了吧……”

“已经晾出去了”,王成简单的回复说:“我帮你晾的,不过,现在恐怕还没干。”

“你可真体贴”,张萍上前半步,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王成。梅莞尔见到两人很亲昵,不知怎地,她却没有嫉恨嫉妒感,仿佛这一切天经地义,她迟钝地看了一眼王成手上的豆浆油条,哎呀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阿成呀,如今……食品安全啊,除非迫不得已,很少有人在街上买油条豆浆的。我刚才已经做好了早餐呀,哦,回头我给你买个豆浆机,想喝豆浆,自己做才安全滴……”

王成嘿嘿一笑:“这玩意不吃也行……我早晨出去跑步,总的像个普通人一样带着豆浆油条回家吧,不然太另类了。”

王成随手将油条扔进垃圾桶,看着张萍眼角直抽抽,紧接着,王成提着豆浆向洗手间走,边走边说:“我跑步跑了一身汗,你们先吃,我冲个澡。”

梅莞尔与张萍都享受过王成的浴室,知道浴室里温柔体贴的淋浴器是多么舒心。这套淋浴器是德国高域牌的,这个品牌有着淋浴器中的劳斯莱斯称号,它能三百六十度无缝冲洗,除了头顶喷头外,背部、腰部、腿部各有一组喷头,最适合沙滩游泳之后的快速冲刷。用这种淋浴器洗浴是一种享受,全方位的温暖水流同一时间冲刷全身,给人一种呵护在掌心的温暖。

王成在浴室中大声唱着歌,厨房里两位忙碌早餐的女子第一次听到王成的歌喉,都停下了手中活儿静静倾听,王成唱的是英文歌,她俩听不懂歌词,但觉得歌声很好听,那种男性的磁音不知怎地,给人以勾魂夺魄的吸引力,听的人浑身麻酥酥的,只觉得两脚发软,心中禁不住涌起依偎入怀的**。

这是怎么了,一首歌怎会有如此大的魅力……好在两位老师有足够的定力,她们坚持住了,坚持到王成唱完歌,两个人都软软地靠在墙上喘息。

歌声平息,洗手间里的水声停顿,两个女人彼此望了一眼,都觉得很羞涩,赶紧加快了手中活儿作为掩饰,等王成换好衣服出来,两人已经恢复常态,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吃着早餐,偶尔,两人眼神相碰,又像触电一般躲开。

王成今天的心情很好,吃饭的时候还有心情与两位女老师逗趣,但两位女人却心不在焉,匆匆结束这顿早饭后,王成出去换正式的出门衣服,两个女人装贤淑在厨房收拾餐具,不知过了多久,梅莞尔一声呻吟打破沉默:“怎么会这样呀?”

张萍顿时松了口气,憋在嗓子眼的那声呻吟长长的吐了出来。这两人谁都没有问彼此的感受,却都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她们刚才不愿出厨房,是因为她们怕自己一起身,会忍不住扑向王成求拥抱。

那股求拥抱求安慰的感觉如此强烈,以至于她们不得不用极大的意志力控制。

怎么会这样?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一场游戏一场梦

当然,这个疑问两女教师问不出口,以至于接下来的彼此相处显得闷闷的。---------------1---------大家相互躲躲闪闪,目光并不接触,两女教师不得不竭力控制自己,让情绪冷静再冷静。这种有意识地疏远,直到两女坐上王成的车,走上大街,走进店里,才稍稍缓和……

刚开始两女是注意力的转移,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让女人的目不暇给。她们一左一右挽着王成的胳膊,像亲密的姐们哥们似的漫步,悠闲而漫无目的的进入各个小店闲逛,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讨商品的优劣,血拼的乐趣让她们不再纠结与情感的抑制,紧接着,另一件趣事让她们全然忘却自己曾经的失态。

逛街是女人最喜欢的消遣,哪怕什么都不买,只是东看看西看看,也能让女人兴奋不已。连续走一天路,平常这样的运动量,女人都要叫苦叫累抱怨不停,唯独在逛街时漫步一天,大多数女人是越走越兴奋,如果最后是大包小包的,那就更不觉得累了。

今天闲逛的街道,两女教师不是第一天来,今天看过的柜台,挑选的货物,她们也不是第一天见过,很多商品是她们曾经徘徊无数次,心动不已却因阮囊羞涩而放弃,但今天的情况很特别,当售货员是女性的时候,只要王成往旁边一站,大多数店员不是特别难说话,就是特别好说话,但无论如何,当王成参与讨价时,女店员开出的价格直线下落,某些价格低的令人难以想象,以至于两女都有种被天上掉落的馅饼砸中的感觉,在这种情况下,两女当然买了又买,以至于两人的钱包顿时空空荡荡。

然后两女发觉,这种特别的底价也不是无偿的——

一个偶然的机会,梅莞尔不巧发现,跟王成讨价还价的女店员说话时两眼水汪汪,简直是情不自禁向贴在王成身上,而女店员的言辞中也不停的撩拨,当她给向王成手里递货的时候,梅莞尔发觉两人手心里似乎多了个小纸片,梅莞尔以为这是刷卡的小票,正琢磨如何说话,张萍轻轻撞了撞她肩膀,示意莞尔注意女店员的小动作。

梅莞尔还在迷糊,轻声说:“哎呀,今天怎么滴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一买就买多了。刚才我们明明只想试一试伐,怎么说着说着买上了,还让阿成付的钱?我还说给他买礼物呐,这下子真不好意思了。”

张萍哼了一声:“你钱包还有钱吗?”

梅莞尔昨晚实在付出太多精力,今天不想动心思,她懒洋洋的回答:“哪有啊,刚才我已经花光这月工资。今天离发工资……还有二十天呀。嘿,算了,花他的钱,记上账。出门我把小票要上。”

张萍横了梅莞尔一眼:“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如今这年头,有男人肯替你花钱,那是你有魅力,我才不会拒绝呢,我让你注意的是售货小妹的小动作,你注意了吗?”

这时候,大家选购的商品已被细心地递到王成手里,女店员正一脸羞红的向王成鞠躬,感谢光临,王成温和的向对方点点头,随手招呼两位老师离开店中。两女教师只好按捺住强烈好奇心,忍耐着出了这家专卖店店门,到了街上,梅莞尔轻声细语说:“阿成,刚才的小票,你给我吧,我……”…,

梅莞尔说不下去了,刚才两套连衣裙价格很贵,虽然女店员给了个罕见低价,但也高达数千元。这种东西挂在商场里,梅莞尔走过路过也很羡慕很憧憬,常常幻想穿在自己身上是什么样,但要说自己买上,却又觉得太过于浪费不值得。

“正该给你”,王成回答得很坦然:“你拿上小票才能得到售后服务。”

但王成拿出来的东西却不是张萍想要的,她翻动一遍后,摊开手向王成索要:“还有,一个小纸条,刚才那女店员塞给你的,是售后电话吗?你变魔术啊,这袋子里怎么没有?我明明看到了!”

王成蛋定地从另一只裤兜里摸出……一把小纸片,张萍一把夺过去,跟梅莞尔头挨头一看,哈哈大笑起来——这一把小纸条有十余张,张张小纸条上写着一个手机号码,以及一个人名。

这实在……太变态了吧?

张萍笑不可抑:“天哪,我以为这次是偶然,这次是第一回,我的佛,这些都发生在我们眼皮底下……等等,让我回忆一下。”

梅莞尔在若无所觉的把目光移向天空,并冲天空翻出个大白眼珠。

这时候王成一脸的无辜,张萍只好跺着脚抱怨:“现在的小女孩,怎么都这样?”

这该有多么饥渴,才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递小纸条。一个两个还则罢了……张萍忍不住数数小纸条……她们至今买了六件商品,小纸条居然有十数张,感情售货小妹一个不落,一网打尽了,还要添上款台的收款员……这都什么事呀?

刹那间,两女老师回忆起今早在厨房的冲动,以及情不可抑,那时候自己也像飞蛾扑火一般,明知道扑上去可能烈火焚身,但无论如何抑制不住那股狂烈的情感,抑制不住那种强烈的冲动,而现在,现在自己是所以能控制住,不是心中的想法淡了,是神经过于疲倦,是刺激久了以至于敏感度降低……

这厮对女人的吸引力,可不是一般般啊。

当然,知道这点后,张萍说不出的愤愤然,她心中涌起一股“动了我的奶酪”的刺痛感,真心想返身找女店员理论一番……但回身的时候,她见到梅莞尔一副万事无忧的慵懒,经不住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自己是打酱油的围观众,自己有男友的,现在跟男友还没断,只是闹了点意见而已。人明面上的女友梅莞尔还没表现出吃醋,自己不过是偷情出轨,这么跳出来未免,自作太多情了。

可是……这男人真让人流口水呀。

两位女老师不知道,刚才那副状态,才是“正常状态”的王成。

王成这次是来休整的,之前他一直在收敛自己的气息,努力扮演一个普通人,期望自己默默无闻地隐藏在茫茫人海中。但人可以演一场戏,不可能一辈子时时都在演戏。王成做不到24小时不间断地收敛自己的气息,而他之前的进化与训练,已将某些特质浸透在骨子里,展现在一举一动中。当他心情特放松不怎么注意时,这些特质就会不自觉的发散出来——比如今天,因为昨晚的再度进化,他有点像刚回国时,与简洁相处的那段时间一样,控制不好吸引力的收敛力度。

在休假生活中出现这种变异力量外泄状况,也是“管道工”这一行做久了,不得不面对的一种无奈——他们在日常训练中,时时刻刻强化自己的变异特质,以至于展示变异特长成了他们的“正常状态”,像普通人一样隐藏收敛气息显得外表普通平庸,反而是特意训练出来的伪装态。他们身上普通人拥有的平庸性已极度弱化,变异特长则被反复强化培养训练,于是,变异特长不杰出不优秀的“管道工”,马上会在剧烈的优胜劣汰中,被淘汰被埋葬。于是,他们无法“普通”、“平庸”。…,

他们已经完了如何“平庸”。

对于这一现象,不同的管道工采取不同的方法应对,有的人因此离群索居尽量让人无法察觉自己的异化,有的人选则城市里的宅男生活,也有的人喜欢换一种身份在生活中继续扮演新角色——对于后者来说,换一种生活换一种身份,依旧是在进行角色扮演,神经同样处于紧张状态。

王成的选择接近于后者,但又略不同于角色扮演——他选择回到过去的人群,回到曾经的普通人中。用昔日生活来影响自己,来掩饰自己。

然而这是一种自欺欺人。

曾经的**丝,现在已经不是**丝了。那么,还能平庸吗?

今天王成,在人潮中发动自己的进化特长,实际上是对自身安全的一种下意识保护,这是一种警戒状态,同时,王成很享受这种征服快感。当他随性而至,展示自己的吸引力与搭讪技巧时,这种久经训练,并经过进化变异加强的魅力,对女店员来说是一种强大杀伤,至于亲身领受王成全套手法的两位女教师,自然感触更强烈——所以才有了厨房那一幕忍不住的激情冲动。

这一刻王成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他竭力调整着,故作淡然地将女人血拼来的东西放入车后备厢中,因为全副精力在调整,所以他顾不上反驳两女,他淡定地合上了吉普的后备厢,觉得自己委屈的张萍心中恨恨不平,一发狠,怂恿说:“我说,梅子,你还有什么想采购的?难得有个劳动力,再说,这厮讨价还价的本领实在太强悍了,咱的物尽其用是吧?如今天色还早,不如咱们再逛逛?”

梅莞尔无所谓地点点头,她悄悄摸了摸钱包,这个动作被王成看在眼里,他轻笑一声,这声笑立刻引起过路人的注意,擦肩而过的两位长发妹纸直回头,王成心中明白自己收敛的程度还不够,他继续低调的回答:“好啊,接下来还是我付钱……哈哈,莞尔不是说友谊就是交换来交换去吗?我收到了梅子送的领带,回送你们一点东西也是正常的,你们只管准备好下一次交换,不就成了?”

张萍歪着头,看着梅莞尔,嘴里说:“我是做电灯泡呢,还是做电灯泡呢?……嗨嗨,你送梅子的东西,用不用还我不知道,但我没什么东西送你,却不停享受你的款待,我就算意志再坚强,你一忽悠也迷茫。哈哈,我是有点小贪心,但我知道,只有吃撑了的人,才跟你拼装备拼消耗,我也得拼得起不是吗?现在你说,我该怎么还?”

“肉偿了”,王成玩笑似地伸手捏捏张萍的鼻子,这一动作顿时让张萍低哼一声,接着赤霞满脸。而梅莞尔还没说话,王成顺手搂住对方毫无赘肉的腰肢,上下其手的招呼:“中午时间了,我先订上午餐……你有什么想吃的?”

“随便了”梅莞尔什么脾气也没有,表情温和的回应。

张萍赶紧上扒开王成的手,牵引梅莞尔向自己靠拢,掩饰说:“成!我肚子早饿了,就盼你这句话了。”

王成转向车头,张萍拉着梅莞尔走向车的另一侧,悄声问梅莞尔:“你说,你跟他,你俩现在算啥关系?”

梅莞尔想了想,回答:“很亲密的朋友吧……嗯,就这样吧,也就接个吻,搂搂抱抱什么的……不过昨天喝得太多啦,我印象很模糊的。”…,

张萍想了想,又问:“你搬进龚老师家,校长问过没有?”

“教务主任问过的,我说是龚老师邀请我的,龚老师没跟我谈房租呀。”

“接着呢?”

“主任问过呀:什么——你知不知道龚老师正在相媳妇了?龚老师正四处给王成安排相亲什么啦。我说知道的。他又问我跟王成怎么认识的,我说校长领我……跟你一起去他家的,然后就认识了。这话是上星期说的,最近学校问个不停,所以我才约你去他家……”

张萍低下头考虑片刻,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说:“这礼拜,有次我们陪教育局吃饭,校长在餐桌上跟我私聊,说那天,问他要电话号码的‘名尚’李总,校长后来打电话过去跟人家搭讪,李总说他正在给阿成介绍对象,他反问校长受谁之托介绍‘我们’的,校长顺嘴回答是受龚老师托付……

他让我有机会转告你,回头对外人就这么说,说他介绍‘你跟我’,安排那次与王成相亲,至于咱俩成不成,那是另外一回事。哦,校长还反复暗示,说听闻‘名尚’的会员资格很难拿到手,但那个地方请客肯定显档次……你明白他的意思吗?”

梅莞尔摇摇头,张萍又气又急:“你怎么那么迟钝——不管怎么说,咱俩现在必须以他的女友自居,这是任务。校长要讨好‘名尚’老总,这个谎咱必须把它圆了。然后,然后咱要上一张名尚会员证,算是完成任务……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梅莞尔瞪大眼睛,眸子清澈无辜:“那我该显示吃醋吗?……他刚才跟你很暧昧,我该表现出心里不舒服嘛。”

张萍原地转了几圈,听到王成在车头部位与餐馆交涉什么,她站定了,低声说:“我现在心里很乱,我跟谭真谈了两年了,说实话我对谭真很不满意,只是没找见更合适的,但现在……现在让我甩了谭真,我心里会很内疚,觉得我太水性杨花了,所以我心里又抗拒又……

我知道,这次我可能只是你的陪衬。校长的意思……我不打算跟你争什么,我刚才跟他打打闹闹的,时不时玩点小暧昧,但像他这种人,你以为他会把游戏当真吗?”

梅莞尔眨巴着大眼睛,回答:“是呀,游戏?你是在逢场作戏,谁知道他是不是在逢场作戏?我有什么资格对你的暧昧感觉不舒服,凭什么呀?”

张萍知道梅莞尔有时迷糊有时感觉很犀利,她马上大大咧咧引导:“咱现在是他女朋友——至少要恬不知耻以此自居。身为女友该怎么做,吃他的花他的理所应当。再说,这厮虽然不是富翁,但也是小有经济实力,看他家里的装修就知道。跟他交换友谊,咱也不能跟他拼钱,咱拼不起。还是你那次徒步时说的对:他负责消费咱负责陪伴,这就ok了……你滴,明白?”

“明白啦,昨天的太阳,跟今天不一样了”,梅莞尔绵软的回答:“你其实不用劝我,我今天的想法跟昨天不一样。只是……现在只是勉强维持面子。”

“这就对了——校长的说法就是全我们面子,你明白吗?好吧,现在,你有什么特别渴望买的?”

梅莞尔想了想:“斯沃琪手表,不太贵,很时尚,又花样多,我一直想有块这样的表,可总舍不得买。”

张萍想了想:“没错,这东西顶到头千把元,想必他负担得起,走,找有斯沃琪专柜的商厦,咱顺路再看看别的。”…,

梅莞尔模模糊糊觉得,其实这一切都是给自己找借口……但她也没深想,这年头活着都不易,有个男人呵护自己,挺好的。

初始的心防打开后,接下面的一切都无所谓了,她其实并不太拒绝……关爱,或者爱。

晃悠悠跟着张萍在商场里四处游荡,有可无不可的买了瓶香水,然后买了套内衣……想起自己今天并没有换衣服,梅莞尔毫不迟疑的换上新买的内衣,而后又跟着张萍一起买了件新衣服换上——当然,这一切都是王成掏钱。梅莞尔对此毫无感觉,张萍却觉得兴奋,有个男人给自己刷卡,那感觉真是……爽。

终于游荡到斯沃琪专柜,考虑到王成之前已付出很多,两人没敢挑最贵的,选择了几百块钱价位的手表,但手表的款式实在多,两人为选择迟疑不下,没注意王成正在跟售表小姐眉来眼去,又挑选一会儿,张萍抬眼征询王成的意见:“阿成,你觉得那块好?”

这时候梅莞尔正在两块手表间犹豫,张萍面前摆了三块表,一块是全塑胶的防水表,两块是金属表链的时装表,而梅莞尔挑选的全是时装表。

“都行”,王成散漫的回答:“全买了。”

卖手表的小姐脆声相应,不等两位女老师反应过来,刷刷刷开了票……一直等到拿到货物,两女老师还没有清醒过来,等出了商厦,张萍才长叹一声:“我原来以为你小有身家,现在看来……你岂止小有身家啊!我说,你泡小妹妹时候都这样大把花钱?”

王成领着两位女孩上了车,这时两女孩已经全换了装,刚买的新衣已经穿在身上,项链、手链,加上手表、墨镜全来自王成,而且全是高档货。人靠衣装马靠鞍,两个女人平常被不合身衣服遮挡的曲线全显露出来,一个古典婉约,一个奔放现代,让人的眼眸禁不住停留许久。

“值得我泡的妹纸也不多啊”,王成半是玩笑,半是恭维地说。

餐厅的气氛很优雅,人不多,食客们点餐都压低嗓门轻声细语,服务员走在地毯上脚步轻柔,同样轻柔的音乐声若隐若现的漂浮着,由于是预先定好的位子,饭菜上的很快,等服务员退下,张萍压低嗓门问:“看不出,你回来才几天,地理比我还熟,我竟然不知道这里还藏着这种好地方,话说我陪吃陪喝,也算吃遍本市吧,可从没听说有这处餐馆。”

这处餐馆是纪笑推荐的,王成也不知对方从何处获知,他微笑着催请两位动筷子,轻声回答:“这地方不能喧哗,不划拳不喝酒不能说黄段子,请客谁会在这里请。”

张萍左右张望了一下,问:“这地方适合情侣吃饭……不会是你相亲的地方吧?”

“吃你的饭”,王成拍了一下张萍的手:“你瞧,莞尔一声不响最乖了。”

“我哪能跟她比,我是粗人”,张萍夹了一筷子清蒸鮰鱼,赞叹说:“鱼不错,挺新鲜,厨师手艺不比你差。”

王成体贴地给梅莞尔夹了一筷子鱼肉,叮嘱:“慢点吃。”

梅莞尔甜蜜的一笑,低着头快速地将鱼肉夹进自己嘴里,张萍张口想说“我也要”,但她嘴张了张,还是没说出口。低下头夹了两筷子饭,一抬头,见到碗里多了块鱼肉……这会儿不用王成说什么,张萍快速把菜加进嘴里,响亮的嚼给梅莞尔看,脸上充满攀比的骄傲。

梅莞尔轻轻一笑,低着头继续吃饭。

男女在一起相处,最为重要的就是“吸引力”。这种吸引力是超越理性的,也许你不想被某人吸引,但脑海中又会不断闪现出那个人的身影——这就是吸引。这种吸引力其实每个人天生就有,只是由于后天的环境因素,或其他的原因把这种吸引力压在了身体最深处,但它时刻等待主人的发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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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第二百五十七章

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吸引力这个东西,是一股强大到超越女人理性的不可思议能量,它会让女人近乎疯狂。一个男人可以没钱没权,长的不高不帅,但有了强大的吸引力后,就足以让美女忽略前者,心甘情愿的和**丝状态的他走在一起。

男人女人是不同的动物,男人常常被女人的外表吸引,而女人被吸引的常常是那人的内在气质、个人魅力、修养素质……当然,最重要的是钱包厚度。

受过专业训练的王成,最先向人展示出的是他的气质,以及破除人心防、让人不自觉接纳自己的技巧,现在他又略略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钱包——远古时代,男人向女子展示自己猎捕能力、以及养家糊口、抚育后代,承担基因传承的能力,展示的是自己拥有的食物数量。自从货币诞生后,这种展示常常用钱包厚度来代替。

虽然,钱包太厚了,在某些文艺女性看来是要刻意轻视的……但既然之前王成展示的吸引力,让两女确认优秀与出色,那么后者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此一位不缺乏吸引力,更不缺增添吸引力砝码的男子,还有什么说的?他随便散发的吸引力,可以让陌生售货员沦陷,以至于偷偷递出小纸条相约私聊,见过这个心理暗示的梅莞尔与张萍,怎能抗拒这股吸引力,她们为之无法自拔、无法克制、近乎疯狂,那都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

于是,这顿完全是三人行的午饭,三人吃的卿卿我我,餐厅的服务员很诧异地看见王成与两位女人亲密无间,三人相互你夹一筷子菜关照我。我夹一筷子回报你,居然没有彼此吃醋的情景出现。有的只是争相关爱……或者讨好。

其实。在这次会面前,两位女孩早已被王成勾搭术所吸引,她们的潜意识已埋下深深的种子,所以她们才会找借口与王成共度周末。再经过这次相处之后。所有的矜持都是浮云,放弃最后抵抗后。她们再也无法清醒,她们彻底沦陷。

出餐厅的时候,梅莞尔主动挽起了王成的手。张萍赶紧钻入王成另一只手臂中求安慰。她不见外的问:“接下来我们去那儿玩?”

王成左拥右抱,神态却像是搂着俩哥们,一点没有难为情,他爽朗地笑着问:“你们还想去哪?”

游走于黑暗边缘,整日上演刀锋时刻,万般辛苦挣来的钱。不就是为了享受——左拥右抱的享受也是一种快乐。现在的王成,账户上的单日收益都在十万以上。他还年轻,摆脱噩梦困扰之后更添新的本领,今后会为自己挣来更多的钱,为此犒劳一下两位襄助者,顺便自己享受一下,何乐而不为呢?

张萍大声嚷嚷:“看电影,我们去看电影吧。”

王成摇头:“看电影还不如租碟回家,我家的电视与音响不错,绝对有电影院的感受,而且你还可以边看电影变翻筋斗,这是电影院里不让干的。嗯,昨晚的菜还剩很多,今天时候还早,正好你们去我那儿试试新衣服,我再好好准备一桌菜,咱们继续。”

张萍欢笑地响应者:“好呀好呀……”其实无所谓在哪里玩,只要跟他在一起就行。

“你房子没什么玩的东西,等等,我顺路买几付扑克,喝多了咱们就打牌……”张萍笑着说。…,

少顷,张萍歪着头,试探地说:“要不,咱再买双鞋,反正时间足够……我刚买的新衣服,没一双好鞋搭配,心里有点遗憾。”

“行,咱再去扫荡”,王成搂着二人调转方向,转身向下一座商厦走去……

这一通闲逛又花去两小时,出来的时候两女依旧大包小包,她们不止买了鞋,还买了一些平时渴望却兜里没钱的东西……当然,这一切依旧是王成付钱。两女现在对此已没抵触感了。

重新坐到车上,张萍倒是感慨一句:“今天花了不少钱吧……哦,惭愧呀。”

不过,感慨也仅仅是感慨。

重新回到凤翔小区,两女又冲了澡,换上一套套新衣展示,配上新得的礼品项链与手链,彼此欣赏着搭配……这时候张萍才想起了自己的手机,啊呀喊了一声:“我今天忘了开机了,我说怎么整天没一个电话。”

梅莞尔也失声叫了:“唉呀,昨天换了新手机,没顾上充电……手机在哪儿?”

两女忙着开机,在不引人注意的时候,王成拨动了客厅内的一个按键——信号干扰器关闭了。

梅莞尔手机开机后风平浪静,因为在这城市几乎没人周六联系她。张萍打开手机后,短信铃声响个不停,足足叫了数分钟,总共有十数个短信进入,qq视屏邀请响个不停,未接电话十余个——全来自谭真。

张萍心里一寒,捏着手机,迟疑着,不知该不该打过去,谭真的电话已打了进来。

电话铃响了数遍,张萍一直不敢接,等她终于鼓足勇气接通电话,谭真的咆哮清晰地在客厅响彻:“你死哪去了?今天怎么不来徒步?”

张萍弱弱的回答:“我昨天,发短信请假了。”

谭真压抑着怒气,急促喘息了几下,问:“那你怎么整天不开机?我问你:你们学校今天没活动,你手机整天无法接通,我都问遍你所有朋友,都说不知道你去哪儿了?你现在,在哪儿?”

不知怎地,张萍忽然有种偷情被捉在床的怯懦,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你现在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你不是在发脾气闹情绪吗?”

谭真的声音在电话里低沉下来:“我今天去参加徒步,是想跟你道歉来着。谁知队伍里看不到你,领队说你请假了。我以为你病了,打了很多电话都说你手机无法接通,发短信也不见你回……萍萍,别生气了。是我不好,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看电影。”

张萍四处看了看。发觉这时梅莞尔与王成都进了厨房,她一边哼哼哈哈地,听谭真道歉的话,一边走进厨房寻找到梅莞尔。并赶紧冲王成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把电话递给梅莞尔。按住话筒部位,低声说:“你跟他说,说我们在外面吃饭聚餐。”

梅莞尔迟疑地接过电话。王成一笑走进客厅。一副置身事外的淡然,梅莞尔则调整好情绪,快速把张萍要求的话说了一遍,而后转把电话递还回去,避嫌似地离开厨房,刚走入客厅。她听到卫生间里传来洗浴的喷水声,她马上再度调整目的地。过去打开电视。

这时候,厨房里传来张萍的声音:“我们在人家里聚餐,都是同事,不好叫外人的……行了,我知道你的关心了……你早不说,这次聚餐是早约好的,现在我没法离开……行了,别孩子气,我真没法离开……你也别来,我们聚会你来干什么?……还有谁关你什么事,我要发脾气了?……你总这样不识大体,告诉我有自己的工作,我有自己的生活,我有自己的同事要应酬,你懂点道理好不好?行了,我要挂了,没工夫跟你发脾气。”…,

张萍挂上了电话,来到客厅看到梅莞尔正在看电视,她指了指浴室:“他没听到吧?”

梅莞尔软软地说:“人一听到你接男友电话,立刻去洗澡了呀。”

张萍颓然的坐在沙发上,深深地叹了口气:“该谴责我吗?但这就是我男友。像我这样没什么追求的人,过去觉得他时刻离不开我,为此觉得挺甜蜜,但渐渐地我觉得窒息,走哪儿都要向他汇报,动不动他也要跟去看着我。你说,学校那些宴请,校长要请的人,他也去参加,合适吗?但我怎么解释他也听不进去,真把他叫来,他坐桌上没个好脸色。一不小心说话顶撞、得罪人,我又要为他擦屁股……

这年头,大家活着容易吗?对那些捏着你命运的人,能不讨好吗?……总那么清高,总那么长不大!凡事都是别人的错,他自己总是优秀的,总是正确的,要是不想我出去交际应酬,养我呀,我巴不得天天‘炉边锅碗瓢盆’呐。”

张萍还想再说说王成,但梅莞尔已善体人意的转移话题:“阿成说:锅里炖的东西还要一小时啦,不如你顺便把青菜炒了,等阿成洗完澡继续做肉菜伐。”

张萍下意识问:“锅里炖的什么?”

梅莞尔瞪大眼睛,迷惑的反问:“这东西我也不懂的,我刚只跟他聊了几句,说的是今天去的街道,他向我介绍那条街道的历史传承……嘿嘿,挺有意思的。”

“i服了you,炒菜的事都能扯到历史,别人扯淡你扯时光,你可真……,算了,你留这儿继续看电视,我去把蔬菜炒了。”

王成洗完澡出来,已换了一身和服式样棉质睡衣,巧的是因为要做饭,怕油溅上弄坏新衣服的张萍,也去选择了一身和服式样睡衣。这款和服睡衣——日本称之为唐服——女款稍长,但却没有裤装。也因为衣服长,大大咧咧的张萍睡衣里面是真空,这时她弯着腰炒菜,圆润的腰臀线露了出来,王成走过的时候,顺手拍了一把,感觉手感不错。

张萍呀了一声,直起身来,手拿铲子作势欲打,嘴里低声呵斥:“莞尔在客厅呢,你注意点。”

王成很自然的挤开张萍,拎起炒锅,波澜不惊地说:“冰箱里有苹果,昨天做的汉堡咸猪手已经煨好了,再削两个苹果,我给你做‘苹果红酒咸猪手’。”

“锅里炖的是……?”

“非洲角马肉,前几天朋友寄来的。”

张萍大呼:“稀罕啊……我说,你这里稀罕东西怎么那么多?别人怎会给你寄这千奇百怪的玩意?”

王成咧咧嘴,平静地回答:“我是翻译啊,精通多国语言,包括非洲美洲土语。我是国际狩猎俱乐部成员,俱乐部会员们四处打猎,总喜欢找几个精通当地语言的向导,或者猎友。我能翻译能做猎友。一来二去自然结识了很多伙伴,他们猎捕到新东西。体型较大的猎物自己吞不下。会给朋友分送一些,所以我经常获得别人寄来的稀罕物。当然,我猎捕到大型猎物,也会照样分送他们一份。”

“好啊好啊。这身份好,天南海北没有吃不到口的东西。托你福托你福,这非洲角马肉,你准备怎么做?”

“可以生吃。做刺身。马肉比别的肉香,刺身很好吃的,但因为这肉不新鲜了,所以我准备做成‘奶油蒜蓉马肉’,再加一点马铃薯,会吃的你舌头掉下来……”…,

吃这顿饭的时候。味道好不好还在其次,气氛特别温馨。梅莞尔话虽然不多,但饭间很亲密地给王成夹菜倒酒,偶尔王成夹过来的菜,她娇嗔地张大嘴,直接让王成喂到嘴里,而张萍不会如此撒娇,她只会豪爽地与王成频频干杯。

因为张萍的豪爽,这顿饭酒下的格外快,吃晚饭的时候,大家都有点醺醺然,在玩牌的时候,输者需要喝一满杯,几巡酒后,两个女人醉的东倒西歪,张萍气得扔掉牌,哼哼地说:“怎么你总赢,太……伤自尊了。”

梅莞尔娇软无力地回答:“是呀是呀,牌好你赢没脾气,我明明一把好牌,怎么会输呢?”

王成这时眼睛贼亮:“哈哈,你们买拍的时候我忘了说——好几个赌场已经把我列入黑名单,玩牌呀,我这纯属逗你玩。”

张萍气的倒入王成怀中捶打起来:“早不说早不说,有你这样的吗,让一让你会死吗,你……呀!”

张萍的身子没有扭动多久,突然一僵硬停顿下来,但只过了片刻,她马上撩起睡衣的裙角,盖住了与王成身体相接部分,而后她在王成怀里扭动着,吃吃笑着坐了下去。这时候梅莞尔喝光杯中酒,醉眼朦胧地想起身,身子一软倒在地毯上,透过醉眼,她朦朦胧胧地看到张萍在王成怀里吃吃笑着,忽上忽下耸动着,梅莞尔迟钝的大脑没有多想,只是啐骂一声:“你们俩狗男女,玩什么呀……呀,我不行了,我醉了,我要去睡觉觉。”

梅莞尔在地毯上爬动着,她觉得两腿酥软,双臂无力,头晕目眩,她半醉半醒地嘴里喃喃:“我要去睡觉。”

迷迷糊糊中,梅莞尔感觉有人搂住了自己,并将自己轻轻抱起,软弱无力的搂住对方,紧接着,她感觉到整个天空都在旋转,她竭力想睁开眼睛,但感觉眼皮越来越重……

这一夜的梦境很混乱,似乎梅莞尔不停地在扮演电影中的角色,她演过护士、演过富家小姐,演过古装历史剧。虽然梦中的经历感觉那么真切,但梅莞尔每演一个角色都真切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以至于再度睁开眼睛时她很清醒。

窗外阳光灿烂,梅莞尔伸了个懒腰,发出一声娇吟,她发觉自己果然又回到了客房的床上,躺在床上摸了摸身体,这次身体的皮肤没有昨日的敏感,同样感觉身体很正常……这让她心中略有点遗憾有点失落,她躺在床上,对着屋顶嘴一张一合,无声地说:“禽兽不如。”

精神振奋地从床上爬起,穿好了衣服,梅莞尔恢复了那副温婉的模样,她照昨日情景先探头张望了一下王成的卧室,果然,王成并不在卧室内。再去另一间客房察看张萍,只见张萍两腮红润,睡得极沉,她嘴角还带着微笑流着口水,仿佛正在做什么美梦。

不一会儿,王成回来了,照旧提着豆浆油条,照旧把它们扔了,照旧打过招呼后去洗浴……接下来的程序变了,王成招呼梅莞尔吃饭,不等张萍了。没有张萍在,这顿饭的甜蜜值直线上升,梅莞尔感觉……确实有必要搞二人世界。

吃完饭后王成开始穿上正装衣服出门打扮,他向梅莞尔解释:“公司今天加班,我要去工作了……这是房子钥匙,冰箱里什么都有,今晚我可能回不来,你们愿意在这继续玩,只管自己做饭,走的时候,记得把门锁好。”…,

稍稍停顿后,王成又补充:“门钥匙今后你拿着吧,不过,来之前提前给我打电话。我最近很忙,恐怕不常在家。”

梅莞尔依偎上去。主动吻了一下王成:“好的。你放心,绝不会把房子搞乱。”

王成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挥手告辞。梅莞尔站在窗前看着王成开车而去,空空荡荡的房间让她觉得很无聊。只好拿块抹布这擦擦那弄弄……直到中午时分,她才听到张萍呻吟一声,大喊:“我睡醒了。”

梅莞尔拿着抹布走在门边。软软地问:“你总是就这样吗?每次醒了都要大喊一声?”

张萍正在活动胳膊、腿。头也不抬地回答:“其实我早醒了,只是浑身酸软,所以半梦半醒的,我现在是饿醒了,要不然还想睡下去……有饭吗?那家伙来?怎么不来慰问一下?”

“早饭还有呀,今天的早饭是他做的。挺丰富的,鱼子酱炒鸡蛋。鹅肝肠蘸酱,还有土司面包、麦片粥……你快起床吧。他今天加班啦,把房子交给我们了。”

“他可真是放心呀……也是,他能不放心吗,咱也不是外人”,张萍再度伸个懒腰,脱口而出:“昨晚把我折腾的……”

说到这里,张萍才察觉失言,她马上把话咽了回去,快速地瞥了一眼梅莞尔,试探地问:“昨晚……,你怎么样?”

梅莞尔随口回答:“昨晚我真醉了,大概是他把我抱在床上的吧……你还好吗?”

“嘿嘿,嘿嘿”,张萍干笑着,吞吞吐吐地回答:“很舒服,很刺激……哦,你昨晚什么都不记得?”

“哦,模模糊糊记得,仿佛你钻进他怀里……有这事吧?”

张萍含糊的回答:“嘿嘿,我俩打打闹闹的,大概有吧,我也喝多了。”

梅莞尔手里拿着抹布开始擦门框,但这门框她今早已擦过了:“看来今后要控制酒量啦……我还直纳闷,我这是怎么了,不知不觉就喝醉了。我平生喝醉的事,都发生在遇到阿成之后,太丢面子了。”

梅莞尔还想说:自从遇到这个人,自己总感觉迷迷糊糊的,夜里睡觉梦境连连,以至于分不清什么时候清醒,什么时候在做梦……但这种感觉,真的让人无法自拔。

张萍从床上跳起,腿一软,稍稍皱了下眉头,立刻若无其事直起身,站在床边大呼:“我也是,我在酒桌上所向无敌,怎么一见他就醉,每次都在他面前醉,太伤自尊了……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什么呀,我也喝得七倒八歪的……奇怪了,跟他喝酒,总是不知不觉酒喝多啦”,梅莞尔平静的说:“我醉了之后,跟他说过自己的经历,我平生谈的恋爱都是男孩先表示,然后追求我,我不知道还有别的恋爱方式啦,哦,我说完之后,他现在也没表态,这让我我,我心里很没底。”

“你真是读书读愚了,抱也抱了,接吻也吻了,你还要人家做什么表示?”张萍顺手挽起头发,大呼:“今天没男人看我,我不洗澡刷牙了……饿死老娘我了,等吃完饭再洗漱。”

梅莞尔轻柔的一笑,绵软的说:“你说得对呀,我不应该害怕。我记得一句格言:恋爱时,最大的敌人是聪明……哦,我还记得有段著名的话,那段话是由无数责问组成:‘你在害怕什么呢?如果有人爱你,就让他爱;如果有花送来,就谢谢;如果有人约你,就考虑;在这世上,别人对你好,不会伤害你;只有你对别人好,才会一再反噬,令你痛苦;所以,放心大胆的让人爱,小心谨慎的去爱人。’

‘你在害怕些什么?总是这样让人受不了,简单点不可以吗?本来没什么事儿,你非要觉得别人会说你什么。别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做,相信自己的判断。走岔了,就退回来;走急了,就缓一些;看清事情的本真,喜爱从事的工作,守住清明,默默感知,一步步,一寸寸,一点点,一天天,慢慢来。’”

第二百五十八章 我一定要摸摸它的狗头

第二百五十八章

我一定要mōmō它的狗头

第二百五十八章

我一定要mōmō它的狗头

张萍愣住了,觉得这话儿似乎别有意味,她很认真的看着梅莞尔,发觉梅莞尔似乎沉浸在自己的诗意中,茫然地拿着抹布在那里无意识的擦mén框。e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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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萍忍了忍,轻声补充:“我记得你在学校读过这段诗,但我感触最深的是中间某段:‘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呢?房子、车子这些东西,只要你不笨不傻,踏实做该做的事情,到时间都会有的,不可能没有的,别去想它……’”

梅莞尔轻声补充:“‘你恐惧了吗?你不敢了吗?你畏缩了吗?你退后了吗?你在害怕什么呢?你在顾忌什么呢?是不是想多了?爱我你怕了吗?你要玩心吗?眼泪你忘了吗?求你爱我了吗?温柔你倦了吗?爱情不要了吗?是吗是吗?回答我!……所以——别怕。’”

……

时间回到两小时前,李响在自己别墅前皱着眉头看王成下了吉普车,他不满地抱怨:“我不是送你一辆路虎了吗?怎么搞得那么寒酸,开着破吉普满街跑——知道吗,有车就有了阶级,车是人们亮出来,公开显示等级的名片,多少人踮着脚尖、贷款购买高档车,你这厮怎么偏偏往低里走。”

王成咧了咧嘴,呲牙笑着,神清气爽地回答:“你也觉得这车低级?你可是玩车的呀,不会这么眼睛浅吧?”

李响上前搀住了王成,两人把臂向别墅里走,李响继续唠叨:“名片嘛,就是给别人看的。我怎么认为不重要,别人怎么看你才重要。我知道你这车价格不低、改装费用又是一大笔钱,但别人知道吗?我不能逢人就帮你解释吧……比如现在,屋里两个妹纸怎么认为那才重要。算了,看你这么可怜,我把大g还你,你今天开大g走。”

李响一拍额头,又压低嗓mén说:“哦,忘了,你现在正在装**丝呐,瞧瞧,装出结果了吧——今儿我约了四位美nv,但除了笑笑,只有那位电视台的刘丽来了。可你别指望刘丽是冲你来的,这jiāo际ā一向滥情,不知跟多少人劈过tǐ,她只是喜欢凑热闹。我猜她今天是没事可干,所以才来的。至于那两nv公务员,人已经不跟你玩下去了。”

李响这栋别墅是jīng装修别墅,号称“拎包入住”,里面的家电设施很全,但家具需要自己选购以体现自己的风格。这活儿对李响不算什么,名尚一栋大楼正在高档装修,随便哪里淘换点家具,也就填满别墅里,所以才买上不几天,房产登记手续还没办完,李响就住进来了……唯一遗憾的是,这屋子少个nv主人。

“这不正好吗?”王成边往里走边,边散漫地说:“我正愁人多难应付——电视台的归你,纪笑归我。”

这一刻是轻松时刻,汉化汽车检测软件只是顺带工作,重要的是,王成刚刚结束又一次进化,他需要验证自己是否彻底摆脱了造梦者留下的后遗症。需要验证自己在睡眠状态下,大脑皮层是否完全可控。

李响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嘿嘿,你说错了。恐怕那位电视台那位还要归你——我自己已经约了两个妹纸。”

“两个?”王成吃了一惊:“不方便吧?……怎么下手啊?”

李响耸耸肩:“哼,这种事太常见了,你以为这是在几年前啊?如今只要有钱有权,再禽兽都不算什么。”…,

是呀,刚才李响说座驾是名片,其实房子也是名片,同样显示着阶层差异。这样一栋大别墅戳在那里,想当这屋子nv主人的还会少吗?早些年坐在宝马车里哭的nv孩还受到鄙视,现如今美nv们是只做不说。

不过,李响同时约请两个nv孩出现,这说明李响也没拿她们当真。这样的nv孩在所有男人中,都不是贤妻良母。也许在李响看来,这只是一次消费行为,ā钱买个乐。同样的,被他约来的两个nv孩大约也想到了这点——这才是世情的悲哀。

李响今年三十多岁了,孩子都上小学了,这种年纪的男人都希望家庭是安定的避风港,能让自己好好地休息,恢复jīng神以便重新去竞争。这把年纪的男人没心思ā费太多jīng力去哄nv人,他们希望简单、直接——在他们看来,货币就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被他约来的两个嫩模,大约也赞同这点……

李响约来的两个嫩模都长着一副狐狸脸,也就是下巴尖尖、眉眼弯弯、鼻子翘翘,说话很娇很嫩,男人听了像被雷劈,nv人听了一地jīmáo的那种“祸水”,这两个nv人都二十岁上下,虽然俏丽,但个xìng似乎很鲜明,年轻的还不知道男人也需要哄。

所以,李响介绍完毕后,王成没费心去记忆两个nv孩的姓名,直接将两嫩模定义为路人甲、路人乙。他丢下李响,任他接受nv人的娇嗔,自己大步走向名义上属于自己的nv伴:纪笑与刘丽。

都见过一次面了,无需相互介绍。王成是个记忆力很强的人,也是个搭讪技巧很高明的男人,几句话一说,三人便亲密无间了。

纪笑依然是那副天真烂漫样,或者故作的天真烂漫;刘丽则显得成熟矜持,与王成握手的时候,她略有点居高临下的俯视感,似乎她今天能来参加这个聚会,是多么开恩méng赐,对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nv人,王成最喜欢打碎她的骄傲,把她扔地上践踏——可现在不是时候也不是合适的地点。所以他收敛气息,尽量显得很平庸。

他怎么可能平庸,帅气硬朗的外表,直爽鲜明的谈话方式,以及绅士般的彬彬有礼,dòng明世情的慵懒气质,立刻吸引了嫩模的目光,也马上征服了傲娇的刘主持,不一会儿,刘丽笑语连连,ā枝làn颤,再也没有她的矜持,而两位嫩模则不停头皮额这里的谈话,以至于李响不得不拉开王成,扔开那群nv子,一边让她们的热情冷却。

接下来,李响装模作样领着王成挨个参观别墅里的房间布置,两人在房间内逐个讨论了家具风格,王成装模作样掏出皮卷尺测量房间尺寸,并当即登陆上网,让李响去国外购物网站选定家具样板,消磨了半小时后,李响拍手招呼众nv士:“好了,我们阿成从不迟到,当然,他也从不早到。所以他来的点钟绝对是我说的约定时间。我们已经耽搁了半小时,想来赴约的的应该来了,不想来的咱也不等下去了,走。”

李响气势很足的一马当先,领着众人大步迈出别墅,但马上他又被人坏了气势——一位七八岁小姑娘站在李响的别墅前,正好奇地绕着李响的新车汽车转悠,李响见到这位小姑娘顿时焉了,他慌làn的挥挥手,王成很配合的招呼姑娘们先上他的吉普,那些姑娘们正在犹豫,只听草地上的小姑娘质问:“你是王成叔叔吗?”…,

王成转过身去,笑眯眯发问:“你是苗苗吧?都长这么大了!”

苗苗是李响的nv儿,如今正跟他前妻生活。

这时候两位嫩模发现情况不对,赶紧顺从的走向王成的吉普车。

苗苗仰着脸,仔细打量王成一番,赞叹说:“你果然很英俊,这次爸爸总算没撒谎——当初我爸爸伤重被送回国的时候,他说过你很英俊,我刚才还在想,这么英俊的家伙该是谁?别说爸爸的朋友里很罕见,我们学校也没几个人比你更男人的……唉,你当初干嘛救他?美国人都这么多管闲事吗?”

李响一脸尴尬的冲王成直拱手,希望王成看在他的面子上多包涵,但王成是什么样的人,这点小情绪根本引不起他的bō动,他一边笑着替几个nv人关上车mén,而后蹲下身子与苗苗视线平行,准备搭话……可怜的,王成的搭讪术第一次悲歌七八岁小姑娘破了功,苗苗不给他这个机会,她转身冲李响摊开手,简短地说:“给钱。”

李响很无奈的边掏钱包边说:“除了要钱的时候,你从来不找爸爸——我给你妈的生活费是按月拨出的,还不够ā吗?”

苗苗理直气壮地回答:“不是我妈要,是我要——我要买辆自行车,跟同学一起远足。”

李响看了看王成:“要得很急吗?你王成叔叔买了几辆定制自行车,眼看就要寄到了,要不,等那些自行车寄到了,让王成叔叔先让给你使使……”

苗苗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我不要这个助纣为孽ā心男的东西。”

说罢,苗苗一把夺过李响的钱包,将里面的现金全部取走,而后cō出几张信用卡,把空钱包扔给李响,一步一跳地。充满阳光充满快乐的离开——不远处,一位骑自行车的高中生讨好地向这个方向谄笑着,等苗苗坐上车后座,那高中生再度向李响点点头,启动自行车快速离开。

李响哀叹:“这家伙……这家伙,怎么能这样,这么小就追nv孩子,这能是好人吗?”

王成沉痛地长长叹息:“上梁不正啊,有啥办法?”

这一幕小cā曲让李响的快乐情绪受到狙击,他垂着头、沮丧了半天,这才有气无力的说:“得了,咱走吧……今天我开‘四乘四’,你开那辆大g,把我的nv人叫上车,我们走。”

所谓‘四乘四’,是四mén四座大型跑车的简称。

走到自己座驾前,李响稍稍恢复了点元气,他指点着这辆新座驾,兴致勃勃地说:“阿成,看不出你还选了辆‘四乘四’给我。哈哈,这东西*藏在一大堆旧零件中,昨天几个老外工程师才把它装配起来,我今天正好拿它出来炫一下,瞧这车,cls650,欧洲大改装厂改过的。大厂出来的改装车,就没有比650更高排量了,现在都讲环保嘛。”

这辆车喷涂上李响喜欢的青紫sè油漆,紫中透着莹莹的宝石蓝sè,够炫够夺目。李响绕汽车一周夸遍了,这才钻进到车里启动汽车,等他的两个nv伴转搭上“四乘四”,李响加大油mén,很陶醉的聆听大排量的汽车发出的轰鸣声,稍倾,李响从车里探出头来,招呼王成说:“怎么样,赛一赛?”

王成回到自己的黑sè大g边,摇头:“你那是跑车,我这是越野,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要不,到了山路上,咱俩再赛一赛?”

“切”,李响鄙夷的大喊:“你也不是好人。”…,

李响一松手闸,跑车轰鸣着窜了出去,王成也不着急,慢悠悠从吉普车往大g车里倒腾随身物品,先将携带的旅行包扔进后备箱,接着倒腾冰箱与杂物包。纪笑跳下来帮忙,刘丽直接上了大g,坐在车后座探头催促:“小王,咱们要去的地方是一座度假村,什么设施都齐全?算了吧,别折腾了,快点追上李总?那地方怎么走,你知道吗?”

纪笑听了这话,笑得很幸灾乐祸。经过这段时间jiāo往,她明白王成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这样的人习惯支配不喜欢被指挥,而刘丽大概也是这样喜欢指挥别人的人,这两人凑一起,有好戏看了。

王成眼皮也不翻,继续干着活儿,悠闲回答:“马上完了……嘿嘿,这辆大g想追踪谁,它是绝对跑不掉。”

不一会儿,东西搬完,王成回到大g上,调nòng了一下仪表控制盘,吩咐纪笑:“给李响拨个电话。”

这番电话拨通很久李响才接听,耳机里全是李响马达的轰鸣声,以及震耳yù聋的音乐,听不清李响说什么。纪笑正想追问李响在哪里,只听王成招呼:“好了,挂上电话吧。”

纪笑低头一看,只见控制台液晶屏上出现一幅卫星地图,一个光点在地图上闪烁着,并向前快速移动着。随着王成在仪表盘上按了几下,一条笔直的路线出现了,车载音响里响起刻板的机器英语,纪笑听得懂:“目标已定位,目标速度……,距离……,方向……,位置:东经……,北纬……,最近路线……,最经济路线……,最快路线……,最畅通路线……”

“咦”,后座的刘丽探出头来:“这车真神呀……小王,李总那辆新车很贵吧?”

王成发动汽车跟上,回答:“是啊,行市价超过两百万人民币,但这是500的价格,他现在开的是650,经过特殊改装,引擎加大了马力,车身加了防弹钢板,车身重了一吨多,要卖出手的话,得往**百万以上卖才够本。”

刘丽好奇地指了指王成的方向盘:“这辆车也够神奇的……李总喜欢玩新ā样,这辆车多少钱?”

说话全是问句,这不是好的搭讪技巧,会引起反感的。但这大约是主持人风格,喜欢主导、喜欢把握场面,尤其是在那些她觉得优越的人面前……王成并没有解释这辆车是他的。他回答的语气很冷,透lù出明显拒人千里的味道:“这辆车啊,怎么也得两千万出手。这是改版大g,世界顶级越野,再没有比它更好的越野车了。”

王成的冰冷让刘丽心中忽地一阵刺痛,她觉得很奇怪,自己并没有对王成产生强烈的心动,仅仅是欣赏而已,怎么会对这股冷漠感到……失落的刺痛。

但马上,她被王成的话吓了一跳:“啊!”

纪笑同样一副下巴快掉下来了模样:“这车,看起来丑丑的,方方正正、憨头憨脑,没想到这么不起眼的车,居然比刚才那辆跑车还贵。”

纪笑亲热地依靠向王成怀里:“成哥,什么时候让我也玩玩,我只开一小会儿。天哪,两千万的车,我这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我一定要mōmō它的狗头。”

刘丽皱了皱眉头,她忽然发现自己今天不该来。王成与纪笑的关系显得过于亲密,自己到成了外人……不过,刘丽能在电视台那种美nv如云的地方杀出来,jiāo际能力也不简单,这一刻她摆正自己的位置,换上足够热情的微笑,出口却依旧是问话:“成哥,听李总nv儿刚才那么一说,好像你曾救过李总的命,哦,你有美国绿卡吗?苗苗她为什么说你是美国人?”…,

这个问题早晚要澄清,王成很爽快很诚恳地说着假话:“小娃娃记错了,当时我也是去美国旅游,凑巧与李总一起遇上了车祸……我是翻译,你难道忘了?到处走走是身不由己。”

“哦”,刘丽失望的缩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她又凑上来问:“那你现在收入不错吧?这辆车是越野,耗油量大的像油老虎,这样的车你也敢开?”

纪笑缩在副驾驶位置上偷笑,王成却不肯放过她,他指了指纪笑,把后者拉入谈话中:“小纪在我们哪里兼职,她拿的是全份工资,我顶多比她多个职位津贴。”

纪笑伸出手:“我也就四千出头。”

这似乎解释了纪笑与王成亲密的原因。刘丽坚持问:“那你有多少?六千有吗?”

纪笑赶紧帮腔:“他不肯说的很具体,是因为我在这儿。‘超跑会所’规定:我们员工工资不能相互打听的……嘻嘻,不过我偷偷瞄过系长高杉的工资条,不过才五千大元,你怎样也到六千了吧?……好啦好啦,我不打听,嘻嘻,我上班没到一个月,工资还没拿到手呢。”

说完这句话,纪笑觉得自己有必要多解释一点,以制止刘丽询问不休:“阿成呀,他现在房子也有,车也有,虽然是吉普,但那车真不赖……嘻嘻,这年头,只要是个nv的,没给阿成递过小纸条,都不好意思说在‘名尚’ún过。这样的人,怎么算也是个经济适用男,是吧?”

刘丽顺着纪笑的话题再度打量王成。

王成今天穿的衣服是昨天上街选购的,两位nv老师虽然工资也算可以,但象牙塔里生活的人能懂得多少时尚cáo流,所以她们替王成挑选的东西顶多是穿着合体、价格适中而已,名牌就说不上了,很多牌子不过是在本地稍有名气而已。

这样的王成,穿一身休闲打扮:九牧王长kù、犀牛体恤、红蜻蜓皮鞋,腰里扎一条“国产法国鳄鱼”皮带——这些都是打折后贪便宜的。如今王成浑身上下,最怪异的只有双手。大热天他还戴一副黑sè真皮手套,那副手套看起来很jīng致,但上面却没有商标,所以估mō不出价值。

哦,王成手上还带了一只腕表,可惜这只腕表是运动型塑胶电子表,表盘上有很多键,但刘丽知道仿版的卡西欧手表,那些键都是做样子的,所以估计价值也不会太高……哦,王成脸上那副墨镜看起来也很jīng致,但也仅此而已。

一个浑身上下装扮不超过两千元的家伙,腕表、墨镜与手套能ā去多少钱。这样的人,那肯定是位经济适用男了。

当然,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纪笑没说王成的房子是栋别墅,而且是名尚最好的别墅。

关于这栋别墅公司内有很多说法,有说是李响为答谢王成救命之恩而送的,也有说王成是隐形富豪、能独立买下了那套别墅;甚至有说是李响贿赂王成的,至于为什么贿赂嘛——当初片山聪认定王成是公司投资调查员,王成并没有反对这种说法。片山聪自然不会泄密的,但他身边还有个日语翻译……于是,王成是总公司派来的监察人员的传闻,也隐隐在sī底下传颂。

但无论什么说法,这栋别墅都无可争议的挂在王成名下,它只是还没有装修好,暂时无法入住,这些瑕疵却不能否认王成是哪栋别墅的业主,而那栋别墅价值近亿。

刘丽眼睛稍稍闪动了一下,马上恢复了平静,习惯xìng微笑着:“这哪里是经济适用男呀,经济适用男说的是身高一般、发型传统,相貌过目即忘……你瞧瞧,小王简直一个标准‘型男’嘛,光从外表说他就不经济。至于现在,他收入虽然少,但若是该置办的都置办了,还没有贷款负担,这就不属于经济类型了。等他年龄再大一点,收入会随着工龄自然增长,那时他绝对是高富帅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我挑逗你来占有我

第二百五十九章

我挑逗你来占有我

第二百五十九章

我挑逗你来占有我

刘丽话音刚落,纪笑的手机铃声响了。

纪笑扫了一眼电话号码,马上把电话递给王成:“李总打来的,肯定不是找我,那怎么把电话打倒我这儿,你的手机呢?我送你的电话还没启用啊?”

王成平静地接过电话,刘丽听了这话暗中歪歪嘴,她干的是从文字工作,擅长从字面里领会其中的弯弯绕,敏感地察觉纪笑这句话别有意味,从见面开始,纪笑处处都在显示她与王成非同一般的关系,好像是在宣告:“这地方我已经占领,姐妹们另找其他地吧。”

其实,搞文字工作的另一个特长是说一套做一套,刘丽刚才嘴上把王成夸得鲜花一朵,实际上她真心认为王成内在条件还没有达到让刘丽动心的临界点。刘丽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是让自己攀上更高枝的垫脚石,或者“干爹”。而王成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不合适的,他手中无权做不成“干爹”型;从性格上看王成这个人也算稍有成就,不贪婪,有自己的荣誉感,所以他绝不会甘愿做绿帽——无论什么样的诱惑,都不会让他低头。

这样的人,大约不是刘丽的菜……但为什么察觉纪笑的动作后,刘丽心中隐隐升起一股嫉妒的感受,恨不能说几句反击讽刺的话?

“我这是怎么了”,善于自我反省的刘丽察觉到这一点,禁不住扪心自问:“在这个竞争社会中,出一点头容易吗?既然他不能对我的事业有帮助,那么这只是一场扩大人缘的交际而已。为什么我抑制不住表现的冲动?难道我要放弃自己的计划……

不,绝不,走到这一步,我容易吗?现在放弃,难道我还能回头?不,这男人太优秀了,我放弃事业的攀升,曾经的过去也不会获得他的原谅……没意义了。”

不知不觉中,刘丽的双手搅得很紧,但职业习惯让她以及保持亲切的微笑,以及屈尊俯就的温和。她独自坐在后座,温婉地向前座上两人微笑着,做出随时搭讪的动作……

王成将电话放在手机座上,伸手一按控制盘,蓝牙装置立刻联通了手机,李响的声音从车载音响中传了出来,似乎有点气急败坏:“你在哪儿?我说这车怎么那么——费油,才跑了多少公里,油箱指针快见底了。我靠,我家那孩子把钱包里的零钱全掏走了,加油站的pos收银机坏了,居然刷不成卡,这都啥事呀?”

王成不慌不忙地回答:“不可能,你那是柴油跑车,就算是市里的交通状况,你的车子也不会吃油吃的那么厉害……今天出门你检查油表了吗?”

李响跺脚声很响亮:“靠,还真让你说着了,开你那辆大g开习惯了,我现在都没出门看油表的习惯……说起来还是你那辆大g神奇,我都开了一个星期了,居然没加过一滴油。哈哈,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那车拆了,看看里面的秘密……得,快来救命呀,我油加满了没钱付账,你带的现金多吗?”

王成低头扫了一眼控制台,纪笑马上报出上面显示的英文数据:“距离还有六公里,李总,你可跑得真快。”

“那当然,也不看看啥车?”李响得意洋洋的回答。

“最多十分钟,我会赶上你的”,王成挂上了电话。…,

刘丽自认为对车懂得也不算少,立刻搭话问:“你说那是柴油跑车,神话吗?柴油发动机噪音那么大,怎能做跑车引擎?”

王成全神贯注加大马力开始提速,头也不回地回答:“柴油发动机噪音大——这已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概念了。到21世纪,柴油跑车才是发展主流,因为柴油发动机动力大,极限速度高,不容易爆炸起火,如今不仅奔驰在制造柴油跑车,奥迪tdi、标致rcz、宝马640d、阿尔法.罗密欧brera,捷豹等等……都在争夺柴油跑车的市场份额,哈哈,套用一句网络语言:汽油跑车已经弱爆了。”

王成继续提高速度,这时车子已接近道路限速最高点,他开车不再谦让,近五吨重的大g汽车引擎轰鸣着,气势汹汹的向前横冲……奇怪了,平常他开车谦让,总有些车喜欢夹塞在他前方,现在他摆出拒不相让的姿态,反而没车敢跟他并行了。

在汽车的轰鸣声中,王成继续说:“他那辆车重三吨,汽油发动机那里拖得动;那辆车极限时速达250公里,只有大功率柴油机才能做到……”

刘丽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含而不露地鄙视一下对方,结果她却被鄙视了……唉,跟男人谈技术,伤不起啊伤不起。

王成呼啸着冲入加油站,李响眼巴巴在等他。王成一边从钱包里掏钱,一边好奇的反说:“哟,你车上还两个女人呐,难道她们身上都没钱?临时救急,随便把油钱付了,等我到了再还钱,何必把车停在加油站等待?”

李响嘿嘿笑着,同样低声回答:“那种货色,跟男人出来是挣钱的,能指望她们身上带钱?再说,我也丢不起这个人不是吗……你钱包里有多少,多给我点,我应急啊。”

“人民币只有四千,美刀约两千,还有七八百欧……”

“美金给我一千,人民币都给我,路上你见到提款机再去提一点,至少准备五万现金零花。”

王成毫不犹豫把钱塞给李响,同时疑惑的问:“五万,你花钱都是这水平?太夸张了吧?再说但你要美金做什么,这地方又花不出去?”

李响咧嘴笑了:“五万?你太小看了如今这世道,茅台已进入万元时代,一顿饭花五万,那还叫请客吗?你随便约个小科级,人听说你订了五万元的席位,都不愿搭理你……我约的那两个是小明星,准备参加‘名尚’剪裁仪式的,今天出来这趟对她们来说相当一次走秀,人家有出场费标准的,用美金付出场费,不是更爽吗?”

“切,人民币兑美元在升值呢”,王成叹了口气:“难怪餐饮业是‘万亿’市场份额的朝阳企业呢!物价上涨工资不涨,唯独宴请标准,到令人瞠目结舌。”

纪笑看着王成走回车中,同样目瞪口呆,尖声说:“我说,行啊你,亿万富豪都向你借钱,这算啥档次啥威风?”

刘丽觉得自己应该缓和一下气氛,她展开妩媚的微笑,换着花样恭维说:“男人之间的友谊,真让人搞不懂呀……嘻嘻,亿万富豪李总都向你借钱,你俩的关系……哈哈!这种友谊真让人羡慕。”

尼玛,李响向咱借钱就值得别人羡慕,什么话?那厮的财富全是借我的有木有?

不过,对于这种物质女人,王成有必要解释吗?他脸上维持礼节性的微笑,发动汽车听着纪笑在前排唠叨:“……说真的,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那个阿黛尔。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发现除了夸她唱歌如何好听之外,就都是说什么失恋啦、酗酒啦、暴饮暴食啦、不介意自己的身材啦、说脏话啦?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切,后头那几样,哪个我不会?嗯?”…,

这时候,汽车音响里正放着阿黛尔的歌曲“one

and

only”,纪笑发完不知所谓的牢骚,跟着阿黛尔的歌词低声哼:“youre

the

only

one

that

i

e

be

your(我挑逗你来占有我),your

one

and

only(成为你的唯一)……明白吗?”

王成笑着用同一首歌的而歌词回答:“好吧,to

prove

i

am

the

one

ile(让我证明我就是那个可以跨越时空的唯一),until

the

end

starts(直到一切终结)。”

刘丽笑着打趣:“嗨嗨,你们俩,注意点,欺负我不懂英文吗?当着我面说情话?”

纪笑咯吱吱笑了起来,高兴地双脚只在空中踢腾,王成在歌声中回答:“哈哈,你说的不错,刚才确实是情话。”

刘丽是以王成准女友身份坐上这辆车的,但这时她没表现出一点醋意,她用自认为很亲和笑容,问:“我以前学的英语,离开学校就全还给老师了。语言这东西几天不学就能忘。记得学语言的时候,老听人说‘伦敦腔’,我英语还没到能听出发音差异的地步,一直想知道‘伦敦腔’是什么——你俩的英语谁更正宗?”

纪笑赶紧指了指王成:“我可不是专业学英语的,哦,澳大利亚英语在英国也是渣土腔,要说伦敦味,成哥应该会。我记得成哥有次在酒吧跟个老外搭腔,那老外说成哥一口剑桥味,直问成哥是剑桥哪所院校毕业的……哈哈,我还知道成哥能说几种口音的英语,从土的掉渣的昆士兰英语,到完全贵族腔的伦敦英语,想听伦敦腔,找他呀。”

刘丽马上追问:“这么说,你俩已经谈恋爱很久了?瞧瞧,晚上都聚在一起?”

“哪儿呀,我是夜班翻译,兼职的,成哥是我们的头儿,翻译课课长,他夜里去酒吧是监督我工作的。”

王成靠路边停下了车,打断两个女人的交流,说:“我去银行提点款……”

这时候两个女人兴致上来了,说到紧要关头王成在不在场无所谓,刘丽继续追问:“你是夜班翻译呀,你在酒吧里工作?”

纪笑咯吱吱笑,解释说:“名尚雇的老外人生地不熟,晚上没事干老发呆,我在会所里给他们做带路党,他们英语不好,本市的德语翻译不多,我跟着瞎混混,主要替他们与吧主沟通,点酒点菜……现在已经好了,懂德语的人已经自动凑到他们身边,我现在主要在酒吧兼职演出,顺便收点酒吧回扣,哈哈,偶尔才替老外们做翻译的。”

“王成……”,刘丽望了一眼在提款机上操作的王成,继续说:“王成的英语很棒吗?你刚才说他说很多口音?”

“成哥不止英语棒,他的德语、波兰语都不错。人是专业的,指着这个吃饭呢。”

“那好呀,今后我如果做节目,遇到需要翻译的情况,能不能请……”

“我无所谓”,纪笑赶紧插话:“能挣钱我哪儿都敢去,但成哥不行,人看不上这点小钱。”

“我觉得也是”,刘丽点点头:“刚才他从钱包里花花绿绿掏出大把钱,数都不数交给李总,虽然他跟李总的友谊不错,但我看那爽快劲,几千块钱他一定很不在意——只有习惯这么做的人,才会做得那么轻描淡写。”

“哈哈,我看不出他多有钱,我年轻没经验,就觉得这上司挺和善的,而且工作也不重,就是每天睡得晚点,不过每天灯红酒绿的,也值得了。所以我要巴结好他,但愿这份工作长长久久。”…,

刘丽马上再问:“我做主持这一行,约略听到过一些传闻,听说外国劳动法规定,夫妻在同一个公司上班,老板就算触犯法律了——听说这是为了保护家庭经济,因为夫妻双方在同一单位上班,一旦单位倒闭夫妇会同时失业,对家庭就是灭顶之灾。老板若是敢鼓励办公室爱情,那就是违反人性、触犯法律。”

纪笑立刻回应:“我当然知道这个,我第一天上班李总就警告过我。我知道:想在名尚待下去的话,就不能跟成哥或者任意一个上司上床,也不能在同公司拜干爹,嘻嘻,他们风气跟我们不同,所以我只是嘴上功夫,相互逗着玩而已。你以为成哥不知道吗?他到现在连我的小手都没有牵过。”

“呵呵,我就是随便一说而已,没别的意思。”

“嘻嘻,我就是随便一回答而已,倒是稍有点别的意思——你不适合!别想了。成哥是个非常有主见,意志非常坚定的人,别人动摇不了他的想法,他灰常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虽然心中没什么别的想法,但纪笑这样说让刘丽有点不甘:“哦?我有两个疑问:第一,你怎么知道他意志坚定;第二,你知道他需要什么样的人?”

“嘻嘻,我当然知道——即使喝的酩酊大醉,成哥对自己也很有控制力,我从没见过他说话吐字不清,从没见过他做出不合适举动……你知道的,酒吧里什么人都有,老外当中也很有几个女的追求成哥的。人都是往身上贴的,成哥也不矫情,该摸就摸,该揉就揉,有时候我坐旁边看的眼热心跳,可仅此而已。

我经常跟他一起回家,明白那些老外女人,恨不得滚他床上,或者让他滚上床。那些人都被他揉搓的情动似火,但他从没带人回家或者跟人回家。哈哈,我在酒吧混久了,知道男人喝酒喝高了,色起来是什么痴缠劲,我知道的。你说,他要是一直正人君子,那我也就认了。但人家都色到极点、醉到极点,还能分清揉摸到什么火候……我常常森度怀疑他一直在装醉,要不然,就是他的控制力太变态啊变态。

至于说到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嘿嘿,我……”

两人的谈话到此嘎然而止,因为王成重新回到了车上。

王成见到两个女人晃眼间已变得亲密无间,诧异的问:“谈什么?”

纪笑抢先说:“两个女人在一起,当然是谈男人了。”

刘丽被纪笑的直接吓了一跳,正想掩饰一下,王成却没有继续追问的兴趣,他回到自己驾驶座上准备发动汽车,刘丽喘口气,急忙阻止:“先等等,笑笑,你不如坐在后座,咱俩说话方便。”

纪笑立刻搂住王成一条胳膊,讨好献媚的笑着:“我不!跟你说话方便了,跟我们成哥说话就不方便了,我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勾搭成哥,保住我的饭碗……是吧,成哥?”

王成笑而不语的发动汽车,刘丽笑着拍拍纪笑的手,没见有什么不悦:“王成,像笑笑这样的性格,是不是很讨男人欢喜?”

王成一笑发动汽车,纪笑长叹一声,拍着手说:“唉,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话说在酒吧里见到一个妹子在哭,于是某贱男上前问她这是怎么了。妹纸哭诉:‘我和我男朋友分手了……他歧视女性,简直是个纯粹的臭男人!’…,

贱男很温柔:‘我很会倾听哦,假如愿意的话,就多告诉我一些吧。’‘可你都不认识我’,妹子哭得更伤心了,‘为什么会想要听我说这些事呢?’

你知道贱男的回答吗?他说:‘因为你咪咪大啊。’……唉,我算是‘哀莫大于胸平’,没沟没事业啊。我现在最希望有沟,各种沟都行。”

刘丽啐骂一声:“女孩子家,怎么张口说这些,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九零后……”

纪笑快嘴快舌:“我恰好是九零年出生,今年二十二了,话说,大姐你没大我几岁吧?啧啧,我这是多么悲催的年份,哪怕就差一年,就是两个时代的差距,哭死我了。”

刘丽长叹:“我今年都28了……小王你今年多大?”

这个话题王成不想回答,他反问:“哈哈,你看呢?”

刘丽沉吟一下:“这不好说,从相貌看你似乎二十多岁,可是从举止气质看,你一点没有二十多岁人那股冲动,似乎更像三十多岁人……把你驾照给我看看?”

王成一声轻笑,不动声色的继续开车,没有掏驾照的意思。

纪笑从侧面看到王成脸色有点不耐烦,赶忙打岔:“据说,统计表明成功人士平均比配偶大12岁,精英比配偶大17岁,如果获得诺贝尔或者成为亿万富豪,就可能比配偶大54岁……成哥你如今才30岁吧,嘻嘻,那你未来老婆如今还是初中生呐。所以你要警惕哟,你现在花时间和金钱泡妹纸,养的可都是别人老婆!”

这话有点踩人的味道,尤其是纪笑口口声声“大姐”喊着。刘丽依旧言笑盈盈,但脸色有点难看了。纪笑马上又说:“哈哈,还有一种可能——你现在花时间和金钱泡妹纸,泡的都是前妻……哈哈,成哥,这个前妻理论,是不是说:成功的婚姻,最好找‘二爹’,唯有找个二爹才能相守终生?”

这话……纪笑难道也猜出了刘丽的心理?但王成不便参与,他忽地再度停车靠边,指了指前方的路边银行:“我还得提点钱,刚才的柜员机提款有限额。恰好这家银行开门了。”

“我陪你我陪你”,纪笑不由分说跳下车,像企鹅似的乍着双手,一颠一颠走到车头前。尾随王成走过一段距离,趁车中的刘丽没注意,她讨好的低声问道:“还是我可爱吧?”

王成笑而不答,纪笑一路追随,等王成进入银行大厅,她低声解释:“其实,你可能在国外生活太久,有点不适应这里的交谈方式,刚才那位老女人问了你那么多隐私问题,其实这才是对你感兴趣的表现。她要是什么都不问,只跟你谈国际局势流行风尚,那就是对你没兴趣了,你俩趁早拜拜吧。”

王成好奇的看着纪笑:“刚才你在车上似乎踩了人家一脚,这个时候,你怎么替她解释起来?”

纪笑笑得死皮赖脸:“我跟那老女人不是竞争关系,我只是不希望破坏出来玩的心情。”

王成停住脚步:“这话怎么说?”

“嘿嘿,这御姐看人太居高临下了,我觉得这种谈话气氛不对,所以才踩她两脚。我觉得你这个人表面低调其实内心特孤傲,对自己定位很准确,这位御姐根本不会放在你眼里。所以我又决定:趁你们还没冲突起来,我左右逢源缓和一下……我这个人可爱吧?”

王成点点头:“那你还丢下她一人在车里……赶紧回去陪她,省的让人家觉得被排斥了。”

望着纪笑颠颠跑去的背影,王成不自觉补充:“不过是个实验器皿而已……”---u----c----t----x----t------[UC電子书]正文结束[UC电子書]----u----c----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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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如果天堂里没有巧克力

第二百六十章如果天堂里没有巧克力

这时候,独自留在车内的刘丽闲得无聊,转身摸索车内的设施—传说中数千万的的座驾啊。

干她这一行的要求能控制情绪,让真实感情绝不外露,所以刚才那点小冲突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只是略微让她不高兴而已。此刻她坐在真皮座椅上,听着前排音响传来柔和美妙-的音乐,隔着黑色的玻璃看路边走过的人流,觉得像是窝在惬意的茧居里,真实世界远远隔离在外。而这辆车古怪方正的外表,引得路过的人不时停步打量,并不出意料地掀起一阵阵艳羡的涟漪,恍惚之间,刘丽感觉有点陶陶然。

随着咯噔一声,刘丽惊叹:找到了!

一阵电流声嘶嘶响着,前排座位背部的幕板滑开,整个椅背变成了电视屏幕,刘丽发觉这屏幕有点弧度,似乎随着椅背的曲线铺展,她伸手触摸了一下,发觉屏幕软软的,很富有弹性······在刘丽打开屏幕时,王成身上的个人终端响了,他低头看了看,微微一笑,给汽车解了锁。随着一阵轻微的嗡嗡声,刘丽扭过身,循着声响部位轻轻一触后排座椅中位处,只听“噔”的一声,长椅中位部位缓缓弹出一个长方形扶手。

这长方形扶手落定之后,刘丽发觉皮质扶手很精巧,还嵌着放酒杯的凹托…···落下的扶手让其后隐藏的车载吧台显露出来,当面的吧柜上,各种微型“酒办”,固定的很结实,在橘黄色的灯光下,亮闪闪的,很诱人。

刘丽仲手在“酒办”上拨拉了一下,也不知她冲那个方向稍稍多使了点劲,酒柜忽然滑动起来当面的柜体像“华容道”的积木滑块般轻轻滑走,替换出另一块柜体——这块柜体里装的是果汁饮料一类的。

刘丽依法炮制连续拨拉吧柜,发觉这吧柜共有五块柜体,似乎按华容道积木滑块似的设计一块柜体滑走,另一块柜体填补当前空位。其中两块柜体装饮料,两块装酒办,剩下的一块装的是食品——基本上是巧克力、糖果、去壳坚果、饼干一类耐保存速食品。

刘丽正在犹豫要不要喝点什么,该不该取用这里的东西,纪笑回来了。刘丽一边拨拉着柜体,一边顺嘴问:“你怎么不陪他了?”

“人家去取钱我怎能跟在旁边,伸长脖子看他的卡上有多少钱?那该有多龌蹉啊!”纪笑钻进车前座,回头一望发觉刘丽的收获,大声欢呼:“竟然藏着这种好东西……欧耶,我看见了看见了,那是Gadwa(歌帝梵)了,巧克力中的劳斯莱斯!我太幸福了,这东西国内不好买到在国外我没舍得买。大姐,帮忙递一下,咱见面分一半?”

“不好吧”刘丽有点迟疑。纪笑伸手一拍椅背,陡然间,椅背上的屏幕亮了起来,播放的是钻石台的时尚秀。纪笑爬椅背上望了一眼,立刻大呼:“卫星电视,这车上居然有卫星电视?谁这么称心,刚好选的是我喜欢的台?”

刘丽还在犹豫,既然纪笑说那些巧克力是“巧克力中的劳斯莱斯”,它一定很贵,自己未经主人许可擅自动了没准会让人觉得冒

当初这辆大G车从集装箱里折腾出来的时候,第一时间纪笑就在现场,她听过王成与李响的谈论,知道这两辆车属于王成,只不过挂靠在李响名下。李响的东西会让她有所顾忌,王成的东西嘛······哈哈大家都那么熟了,那就不客气了。…,

“帮帮忙帮帮忙,今天天打雷劈我也要把它吃到嘴里······你知道,我曾在悉尼街上看过一个女人的车贴,上面写着:‘如果天堂里没有巧克力,我不去。,哈哈,这女人见到巧克力,理智滚一边去!

矮油,我居然还看到吉利莲,这里这里,还有瑞士三角混合巧克力第一、诺卡世界第二贵、马克理尼俗称:巧克力里的LV、瑞查特最漂亮的巧克力、费列罗、黛堡嘉莱……哇塞,这大家伙该是个巧克力爱好者,世界顶级巧克力品牌都收集全了”,纪笑恋恋不舍地望着冰柜,手脚很快的用牙齿撕开一块歌帝梵巧克力包装,大大地咬了一口,含糊其辞的说:“大姐别怕,出了事有小妹兜着,大不了赌债肉偿,谁怕谁?”

刘丽一下子笑了······没错,自己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男人,男人的愤怒算什么,让他来吧。

纪笑再咬几口巧克力,头也不抬地说:“我刚才对他说了,你对他感兴趣。”

刘丽噎了一下,稍停,她责备的说:“怎么能这样说呢?”

“我跟他说:国内聊天都这种形式,人对你感兴趣,想和你多待在一起,才有兴趣查你祖宗三代、查你家里有几亩地地里有几头牛,查你的月收入以及小蜜数量,否则,连眼皮都不夹你一下。”

刘丽咳嗽起来,纪笑接着说:“不过,我觉得你也该换一种交谈方式,不要老问东问西,别那么急切想了解人家穿什么颜色内裤,老外会觉得这种交谈方式太浮躁,太功利,太……cheap。你要诚心跟人交往,那就要用陈述语句,陈述你感兴趣的,陈述你的爱好,陈述你想跟人结交的意图。

你知道来外求勾搭是怎么说的吗?常用的语言是:我每次见到你都觉得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我想知道你见到是否也有这种心动感觉;如果可以的话,或许我们可以在一起培养这种感觉······听听,这话多直接多诱惑?你要让人觉得你想跟他在一起花很长时间,你会耐心的、一点点的去了解对方,去与对方分享心中感触,这才是恋爱。你想拿人当速食品,那就别怪人拿你当速食品煮了。”

刘丽尴尬的一笑,随手取了一块巧克力,一边撕包装纸一边回应:“小姑娘,懂得很多嘛?”

纪笑吃吃笑着:“那当然,我懂得两种文化······嘻嘻我懂得你这种‘主义腔,,知道这种指点江山的态度意味着什么。”

话音刚落,王成拉开了车门,他随手将一只无纺布纸袋扔进杂物箱内·抬头看一眼啃着巧克力,有点心虚偷笑的纪笑说:“哦,你们已经发现冰柜了,里面还有饮料,口渴了就喝点。”

纪笑大笑:“嘻嘻,我就知道你不是小气人······刘姐,再让我吃块·我刚才吃的是黑巧克力,我还看到杏仁味的,想吃。”

王成温和的提醒:“少吃点,这东西特别顶饿,吃多了,等会儿吃不下去午饭了。”

刘丽听到王成这么说,悄悄松了口气。纪笑笑着嚷嚷:“今日事今日毕,眼前食当即吃。我做事不喜欢耽搁·也不喜欢考虑后果—大姐,把那块,对对·就手指的那块,帮我递一下。”

由于纪笑刚才那番话,再见王成时刘丽很有点不好意思,她眼睛不敢瞥向王成,递完东西后她想了想,低头取了个水晶杯,倒了杯饮料,小声问王成:“喝饮料吗?”…,

王成回答:“开车呢,手没空。”

刘丽将饮料递给纪笑,后者蹬着腿快乐的笑着:“我发觉我确实该坐后座·然后把隔音玻璃升起来,喝着你的酒吃着你的巧克力看着你的卫星电视,那滋味,别提多贵族了……停车停车,成哥,我是行动派·想到就做。”

这下子世界清静了,隔音玻璃一升起来,两个女孩在后座上唧唧咕咕,前座上几乎听不到声响……一路开到预定地点,李响在阳光下伸着懒腰,看他被两位龙套女演员一左一右夹着讨好,真是幸福啊。

这处游玩地点是一处水上船屋,船屋设在长江支流边上。

据说,原先此处是个偏僻小湖,后来投资商扩大了湖的面积,修建了这套船屋群当做度假休闲会所,但因为才开发不久,加上价位很高,来此处度假的人并不多。硕大的停车场上只听了十几辆车,显得很孤寂。但停的都是好车,法拉利保时捷有四五辆的,宾利有两辆,还有两辆玛莎拉蒂、一辆兰博基尼跑车……啊,简洁曾拥有的劳斯莱斯幻影居然也在此处,让王成看了想笑,也不知现在的车主花多少钱从简洁哪里买到这辆车,不过,那婆娘宰人的手段非常狠,估计不会便宜了对

除了这些名车外,倒也有几辆普通家用车,比如稍高档点的奥迪、很经济的福克斯、雪铁龙等等……但说到跑车里的大块头,还要数李响的“四乘四”,这辆车有五米多长,而王成的装甲大G不过五米,停车之后,李响的奔驰CLS650足足比大G超出30多厘米,显得威猛霸气。周遭那些两座跑车以及普通家用车,显得小气多了。

于是,当这辆车往停车场上停稳后,附近的车主凌乱了,豪车车主不断地过来端详,有认识李响的,还顺便打招呼:“响哥,又换新车了,这车够猛!”

李响得意的与周围人寒暄着,他的车先到,后到的王成娴熟地将车停在李响车边,倒也有人夸了一句:“大G来了,有够凶猛!”

这声赞叹让打开车门的刘丽与纪笑享受了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她们端着晶莹的水晶杯,故意在车门口多停留一会儿,只听人从中有人窃窃私语:“那女的怎么那么眼熟?”

刘丽矜持的一笑,招呼李响:“李总,怎么不进去?”

这时,有人反映过来:“这嗓音很熟悉,好像是电视台的吧?”

刘丽鼓励地想对方点点头,人从中有人向她挥手有人向他点头,刘丽偷偷瞥了一眼王成,却见王成似乎很回避这种热闹,他墨镜也不摘,跳下车的时候,身子还在车边停顿一下,等周围平静了这才出现……但即使是这样,人群里还是响起几声喝彩,一位保时捷女车主喊道:“俊男美女啊,李总,这帅锅是谁?”

李响挥挥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王成皱着眉头,站在汽车阴影里问:“周围停的车不多,怎么人都聚集在停车场?”

李响回答:“这是船屋,需要服务员一个个引导上船。现在又是退房时间,昨晚的客人还在退房·也不知道退完了没有,咱在这里待会儿,等服务员招呼。”

王成再问:“上周你领我去了一个地方,这又是一间会所·附近会所很多吗?”

李响知道王成想问什么,王成这是担心市场饱和了,名尚吸纳不到足够的会员,所以赶紧解释:“你放心,咱们省富裕,富豪也多,市场足够大。再说在·这种单纯娱乐的会所,说是会员制其实都是噱头,意思意思收点会员费,但那会员卡只相当于消费卡,刷卡消费而已。咱名尚那是服务性质的会所,提供的是专业服务,蝎子拉粑粑独一份,不怕这类会所的竞争。…,

再说了·我也考察了其他国家的会所,外国那些玩意不适合我们,比如英国·讲究的是服务质量始终如一,会员几十年如一日的坐在固定的桌子,点固定的餐饭,吃一成不变的食物,这份食物要求数十年口味一致……但咱这里不兴那一套,咱这里有钱人讲究的是新鲜,一个地方玩久了想着要换花样,所以你看,咱们的餐馆,隔几年就要重装修一下·就没一个长性的。

俗话说新开的茅坑都有三天香,玩的就是新鲜。所以新开的会所一定有旺火时间,等客源稳定下来,才开始拼服务、拼内涵、拼特质……只要是新的,总有图新鲜的客人上门。等客人见识我们的风格与内涵后,能不留下来吗?别说你没信心·会所内部设计是你亲自主持的,服务标准是你制定的,管理人员也是按你要求招聘培训的,连简洁看了都说好,你要有信心;说到服务嘛,咱一水的老外标准,论新潮论时尚论流行前沿,谁敢跟我们比?”

停顿了一下,李响继续说:“哦,简洁昨天发邮件,说她过几天就来。她刚结束手头工作,最近正有段空闲,所以想提前来看看。我考虑:如今名尚的剪彩仪式已筹备差不多了,请好了两位国际影帝、两位国际影后,再就是影帝、影后替身,四位真人影帝影后已同意配合我们演出,愿意拿那些假货当真人进行表演。国内吗,也请了几位影星……

都齐活了,包括那些假女王、假政治家,总算是万事俱备。对了,你的软件翻译做得怎样,再有一星期能完成吗?还有酒店安保体系,你也得多看顾一下,争取在一星期内把事情做完,然后咱坐等剪裁那天,再查遗补漏。”

李响说这话,延续他一贯的咋咋呼呼风格,刘丽与纪笑听的吃惊,但他们两人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手里没闲着地将车上准备的物品一一搬下车来,堆在车轮边,等王成把最后一箱酒放好,才回答:“没问题,再有两三天就结束。

原来王成对名尚的影响这么大,刘丽吃惊的合不拢嘴,但这时由不得她发问了,围在停车场的人群,已经讨论出刘丽的身份,数名男女过来围着让她签名,刘丽犹豫了一下,决定先享受粉丝的拥戴,她悠雅地从车里取了杯饮料,端着水晶杯钻入人群中,轻轻晃动酒杯,让冰块发出叮当的响声,阳光透过明黄色的橘子汁,杯壁挂上一滴滴冰珠,扭着身线,刘丽自己都觉得这造型……令人垂涎欲滴。

纪笑很狗腿的跟着刘丽跑了一圈,但不久她很沮丧地回来,郁闷的对搬砖的王成开口:“被人无视了,伤自尊呀。”

此时,李响身边两位小明星早就跟着刘丽钻入人群,她们大概希望能多认识几个金主,所以这时候只有搬东西的两个男人。纪笑隐隐觉得,亿万富豪李响也亲自搬东西,自己作为女伴抄着手,似乎有点不合适,但她看了看自己瘦弱的小身板,决定无视别人在劳动。

李响放下手里搬的饮料,直起身长叹:“这些女人呀,一点不懂忠贞。”

纪笑抄着手翻了个白眼,心说:“难道你懂?”

王成笑着插话:“其实应该这么说:她们不懂得主次。这时候与其围在刘丽身边,期望被她介绍出去,还不如过来讨好你——人刘丽为了讨好你都放弃了休假,什么是主,什么是次,她们都没搞清楚。”…,

李响一咧嘴,补充:“刘丽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名人,只是省台的时尚栏目主持人而已。一开始大家楞没认出来,可想而知她的名气。嘿嘿,别看现在大家围着她,那不过是图新鲜想认识新人······嘿嘿,女人都好嫉妒,怎能指望女人推荐女人呢?两个小明星照样是被无视的份。”

这时候,几个女车主向这里走来,似乎想搭讪。但刘丽显得很警惕很护食,远远望到她们的动作,立刻与粉丝告辞,端着酒杯向这里走来,她走的很妙-曼,王成望着刘丽娉婷生姿的模特步,温和而平静地笑着迎接。对刚才那些粉丝闹剧他说不上嫉妒,也说不上骄傲自豪,只是平淡地望着对方。然后很平淡地接受刘丽手挽胳膊的待遇····…

输人不能输场面,作为不大不小明星,刘丽容不得别人在她面前勾搭她名义上的男友——虽然绯闻她并不排斥,但这种丢面子的绯闻,还是少来点吧。

纪笑一见刘丽挽上王成的胳膊,立刻很有眼色的转进车里,先给自己找了块巧克力叼在嘴里,然后用小跟班的姿态,麻利的倒了一杯饮料,钻出车里,递给王成,一副很狗腿的乖巧样。

两位女车主已经跟王成搭讪上了,王成身子重新隐在车阴影中,一边与李响拉开距离,一边他计算机般精确的目光扫描着停车场上的人潮,扫描着几个女人的大脑·……稍倾,被富家子忽视的小明星也怏怏返回,李响同样带着宽容的笑,张开臂膀迎接两位女伴,并继续与两位女车主笑谈。

纪笑递完酒,咬着嘴唇想了想,霸气地挽起王成那只空闲的胳膊,低声娇嗔:“什么时候开始啊?”

其实这时候服务员已开始招呼客人,刘丽觉得多摆一阵造型也不错,她风姿窈窕地一手端着水晶杯,另一手挽着王成的胳膊,感觉纪笑挽上王成另一只胳膊后,微微察觉王成的胳膊没有一丝动摇迟疑,仿佛这厮对左拥右抱从无抵触情绪……刘丽微微笑了,仰起脸挺起胸,特意问了同样的问题:“咱们什么时候可以上船啊。”

几位女车主远远见到这种现象,中途调转话题,热络的问:“李总,你们名尚怎么还不开业啊,会员名额还有空余吗?”

李响抱拳感谢:“承惠承惠,让您记挂了,剪彩仪式就差20天了,到时候敬请两位一定光顾。”

两位女车主眼角却不时偷瞥王成,其中一位女车主憋不住了,低声问:“李总,这帅锅谁呀,简直帅呆了。”

李响低声回应:“我哥们,回国休假的。”

“哦”,失望声是如此响亮,以至于不远处的王成都听到了。

“回国?还是休假中···…那就是用钱砸不倒的主儿了?可惜啊,姑奶奶已过了纯情岁月”,一位女车主招呼同伴:“走吧,这样的人不跟我们一类。”

另一位女车主边走边回头望:“可是,这家伙真帅呀。”

“发什么花痴?!没办法,这样的帅哥喜欢玩纯情,看不上咱们的,你瞧他身边,那是女主持人。白费力气的事儿咱别干,有这功夫……”

这时候,刘丽还沉浸在粉丝拥戴的兴奋中,她轻声跟王成说着过去主持过的节目,以及这些节目留给刚才那群人的印象,而后顺便倾倒一下自己对节目的遗憾,略略谈一谈改进的畅想。李响的两位女伴听得入神,王成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不停地附和几句,谈话的中心绕着这个话题转了片刻,服务员过来招呼李响上船。

第二百六十一章 大人物的专利

李响订了三艘船,这三艘船两小一大摆成一个“u”字形,刚好位于船屋最边缘,中间那艘大船属于公共活动区,一楼有棋牌室或舞厅、餐厅,二楼摆了几张桌椅当做喝茶看风景的地方。{.}另两艘小船只有一层,每船附带两间卧室及一间大浴室,另外附属一个七八米长的前舷平台,可供游客钓鱼,或者其他游乐。前舷平台为了方便钓鱼,配置了大型遮阳棚,棚下摆着几张塑胶躺椅、一张大茶几,一张方桌……等等。

上船后,女人们钻去卧室换衣服,纪笑跑得快,刘丽跟在后面,入舱前稍稍停顿了一下,嫣然笑着问:“李总,你怎么只订了三艘船?”

李响别有意味的反问:“你说呢?”

刘丽眼睛闪了一下,故作天真地问:“我听说管主任也可能要来,他来了,住哪儿?”

“他不会来”,李响回应:“如果他能来,当然是住大船屋的二楼,但今天他有会议,不会来的。”

刘丽干巴巴笑了一下,娉婷地挥手告辞。望着她的背影,李响嘿嘿一笑:“原来这女的,还不是冲你来的?!哈哈,这么一个三心二意的伴侣,你好好照顾吧。”

“管兴不来正好……先把你手机关了”,王成招呼。

李响摸出一个香烟盒大小的东西:“不用关手机,有这东西就成。”

这是个无线电信号干扰器。名尚会所从修建初始,就力求在科技方面跟上时代。目前国内能防备商业间谍窃听的专业会议室很少,名尚的出现填补了这项空白。而这台仪器是名尚装修剩下的备件,插上电源后,能隔绝监听与窃听。

等这台仪器开始工作,女人们还没换好衣服,船屋服务员还在岸上处理行李,周围除了一片水色,再没有人来打扰。王成打量着周围的动静,轻声说:“我觉得,随着咱们的开业,接下来要尽量淡化与管兴的关系——你知道,所有的大人物其实都是冰山,随时随地可能因站队问题出现麻烦,到时候他们好好的,跟他们走得近到人就炮灰了。”

李响点点头:“这事不用你说,管兴老奸巨猾的,他要真信任你,一定要跟你故作疏远,假装跟你关系很一般般……今晚他不露面,我想他就是这意思。咳咳,忘了说了,他还想让你帮个忙,他家里有点现金,希望你转移出去。他只信任你,所以把活儿交给你来办。”

“什么意思?”

“现金嘛,数量太大,银行里不敢存,所以希望你想法转出去。然后……然后他手里有几个专利,你就用这笔钱购买专利,这不,这笔钱就算合法收益了。”

“什么专利?”

“别管什么专利了,这种大人物弄的专利,基本上都是外形专利。比如管兴是搞建筑的,那就是建筑方面的外形专利啦。说具体点就是建筑材料上的外形专利。比如螺丝钉,没人用歪的,没人用涂油漆的吧,我偏偏设计个歪螺丝钉,涂上红油漆,这不就是两个外形专利了吗?再加上什么红色阳光板,红色檐瓦,再弄点其他红色小心思——这就是外形专利了。外形改观啊。

至于这专利你买去后,用不用那也不是问题。白炽灯刚发明出来不久,日光灯也发明了,结果日光灯管专利被人买去,压在保险箱里放了十余年,直到白炽灯赚够了钱,这才拿出来生产日光灯管——这是前例!以此类推,你把专利买去,哪怕不用,哪怕扔垃圾桶,也是合理合法符合惯例。但这样一来,钱就过了明路,就成了合法收入。…,

大人物不准经商是不?可哪国法律也不能禁止官员搞发明创造吧?发明创造是对人类社会进步的推动,是先进行;大人物们闲暇时间弄点发明,这是聪明才智的表现;把专利卖了获得收入,那是正常商业往来;是对生产力的推动,是吧?所以这笔钱可以明明白白的拿出来花,拿出来消费,谁都无法指责——现在你明白了?”

“明白,这就是洗钱了。不过这需要费用,我必须支付货物运输费、安全费,还要在海外设立一个空壳公司,用来购买专利……”

“管兴知道需要花费,但他希望你亲自运输——这几天他不是老往你家送礼物吗?回头他会用水果箱、食品箱装东西,你收好了……”

“不,这种事一旦干,要防备夜长梦多,所以必须一次性把它搬完——你去说一声:把东西全部打包装纸箱,一次性藏入某辆车中,到时候预先配好车钥匙交给我,再约定时间把车开到某处,他扔下车子自己走,我悄悄去把车开走。这种事做起来,交接的时候,双方最好不要碰面,才是稳妥的方法。”

李响沉吟片刻,试探地说:“你的吉普与大g,安全警戒系统最好。他这笔钱数目大,很大很大,可不可以……”

“不可以,这事一旦开始干,经手的人绝对不能与货主发生直线关联——让他用自己的私家车。”

李响沉吟着一边从包里取出两块手表递给王成,一边说:“这是他送你的礼物,据说都是好表,你看看是不是真货?刚才你说私家车,一部车子能装多少?七个纸箱?八个纸箱?装在后备箱里,车底盘会压得很低,会不会引起怀疑?”

王成检查了一下,赞叹说:“没错,表是真货,看来送礼的人下了血本——这块‘万国’价值十多万,这块‘萧邦’要四十几万……看来大人物个个都是手表帝。那就用箱式车,我知道道奇公羊很不错。”

王成最后一句话说的很突兀,李响明白王成说的是什么,他也不直接谈论最重要的话题,淡然的回答:“这是他送你的,作为答谢。”

“这答谢不够分量,费用照样要收”,王成随手把手表放在旁边的茶几上,继续说:“因为这费用不是我收的,汽油费、高速公路过路费、入城费、经手人需要的扣点……算了,我按这种事的最低收费标准收费:总价的三成费用。如果他愿意,那就按我的说法走,否则,当我没听过这事。”

李响还想说什么,身穿比基尼的纪笑已经跳出来,她冲王成欢呼:“我第一!现在玩什么?”

王成转移话题,装作不解的色色问:“怎么穿的这么清凉……咳咳,你怎么只订两艘船,才四间房,却来了六个人,幸好另外两个女的没来,她们来了又该怎么办啊?”

李响笑着反驳:“这还用我说吗?想住就能住得下,不想住,大家挤一起玩牌玩通宵,实在不行自己搭车回家……我发现你真不懂这个时代。现在是什么时代,生活节奏极快令人目不暇给的时代,大家都很忙,好不容易抽时间聚一起玩玩,之后还不上床,那该多变态啊。”

纪笑脸红了,她站在原地不知该躲还是该抗议,王成见到她的囧态,掩饰说:“别吓坏了小姑娘。”

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传来,一队服务员拎着王成丢下的行李走上船来,少顷,李响的两位女伴也开始比基尼亮相,紧接着,刘丽穿着连体游泳衣跟在后面出现,她腰部还扎了个小纱巾,似乎唯恐露的太多。…,

这是成熟诱人的美丽女郎,脸蛋儿圆圆,下巴尖削可爱,眼皮上一抹浅浅的眼彩,又翘又长的假睫毛不停地颤动,眉毛画成短短淡淡的柳叶状,高挺的小鼻子,厚润的嘴唇涂着粉红的唇膏,边缘线条画得楚楚动人,唇中心开启成一凹小小的o字形,十分诱人。

她黑瀑般的直发垂到背上,浓厚光亮,在最末端处才烫成绻曲的发卷。发丛边处,耳下的细细长长的棒状金色耳环闪闪发亮。

她身材丰满,是那种丰腴得恰到好处的成熟**,这从紧绷的衣衫便一览无遗。

她那套泳装实在令人窒息,低胸短幅的细肩带勒得很紧,紫红丝质泳衣外除了袒出一片雪白的胸肌,在两团半球中间,挤成深厚的乳沟,一条配合耳环的黄金项链垂在象牙白色的耳珠边,益增诱惑感。而那丝质上衣真是薄如蝉翼,虽然并不透明,可是却懒散的贴在双峰上,甚至还凸出小小的两点。

这身象牙白色的肌肤是刘丽最为自傲的,这身打扮一亮相,连两个小明星都有点自惭形愧。

站在船前平台,刘丽傲娇地向王成打了个招呼,然后稍稍警觉地左右打量,似乎在检查是否存在偷拍者。

李响趁机扯着王成走到水边,继续私语说:“你呀,如今朋友聚一起聊什么?聊收入,那是打击人;聊房子,那是刺激人;聊工作,上班工作、下班也工作,累不累?聊汽车房子,那是耀富招人恨……

现在大家都这么敏感、活得那么累,唯一可以交流的话题只剩泡妞了。这个话题好啊,泡妞能成功蕴含着各种先决条件,炫耀这个其实就等于炫耀其他隐性因素了。而且这话题还不招人恨,你有本事只能引起别人的羡慕,你有的经验只能让别人想倾听想模仿……多好啊。

所以呀,闲着无事聊女人,如今都成了办公室文化。而所谓‘企业文化’就是:从老总到业务员,全都在泡妞。文雅点说这本领叫‘情商’,明白不?眼下好公司跟坏公司的区别是:坏公司员工40%的时间谈工作,60%时间交流泡妞;好公司则反过来:60%的时间谈工作,40%时间交流泡妞。顶好的公司变态点,80%时间谈工作,20%时间交流泡妞。

在这种文化下,办公室里平时大家不能比业绩,比这东西招人恨,只能比泡妞数量。谁泡得多,谁泡得质量高,谁就是当下的办公室明星。在公司里谈泡妞,已经不在是一个‘性趣’问题,而是‘荣耀’问题、‘面子’问题……当然,有的人聊泡妞那是编故事,有的人是真枪实弹,但不管怎么说,风气如此啊。

你刚回来,不知道这个时代已经变了,它撕下了道德的面纱,变得**裸,变得无底线。你不随大流,就是别人眼中的老土,就是落后于这个时代,就要被人看不起、被人鄙视,你就是这个世界的‘外人’。你瞧,瞧,这里面有一个算一个,包括刘丽,都身处于这种文化熏陶之下。包括笑笑,我刚才说的,人家听了也不恼,司空见惯了!”

王成不以为然的一笑:“片面了,这或许是小众行为,只是你身处这个群体喜欢这样,所以举目望过去,觉得整个世界就是如此。这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哦,每艘船只有两间房,今晚咱们怎么睡?真要在这里3p,小纪怎么办,总不能让她看着我泡妞吧?”…,

“凉拌呗”,李响更不以为然:“领导的话别当真,我的警告只针对普通员工,嘿嘿,只要把她变成‘非员工’就成;至于怎么做到这点,嘿嘿,人笑笑都知道,你反正也养得起她。人欲拒还迎,就是等你给个承诺的,你个傻子。”

说话这工夫,四个女人已经在哪里攀比完服饰打扮,两个小嫩模站在原地看风景,刘丽拉着目光躲闪的纪笑向这里走过来,笑着招呼:“谈什么呢?”

王成自嘲的笑了笑,他打量了刘丽与纪笑一眼,目光深深嵌入两个女人的脑电波中,稍一侦查,立刻悄然退出,而后顺着李响的话题说:“哈哈,响哥刚才说我傻,像我这种纯洁的人,什么冈本,杜蕾斯,杰士邦,多乐士,第六感,倍力乐,莱温斯基,克林顿,早中晚,一点红,勇士,小钢炮,男子汉,夜曲

,康乐,

花仙子,俏佳人,娇爱,dkt

,奥妮,爱尔,

sagami,fujicondom,jex,rfsu,爱杰诺娜,爱尔舒,高邦,特洛伊,玛尼士……真的,我通通都不知道。”

刘丽噎了一下,面上的表情不知道该显示娇嗔还是假装清纯,王成觉察到对方脑电波一阵快速波动,主管语言的那块脑沟回开始兴奋……但不等刘丽想出应答,纪笑已经缓过劲来,语速很快地大呼:“切,你这么文不加点一气呵成,我觉得你早已经是轻车熟路驾轻就熟滚瓜烂熟深思熟虑生米煮成熟饭了——你沾花惹草肯定不是第一天了?”

这么长长的话,不假思索一气呵成,纪笑怎么做到的?这就是演唱家的水平吗?刚才我怎么没观察到?

王成脸上恰如其分的装出一点羞愧,李响大咧咧伸手拍拍王成的肩膀:“兄弟,革命尚未成功,兄弟尚需努力!”

王成羞涩的表情是如此逼真,刘丽赶紧跨前一步,捡起王成扔茶几上的两只手表递上,岔开话题嗔怪说:“这么贵重的东西,也不收好点。这小东西,一错眼就会找不见的。”

李响停下脚步,盯着刘丽问傲然问:“认识?”

纪笑在哪里扮清纯,叉着手微笑围观,刘丽滔滔地显摆自己的专业知识:“知道,我就是做这一行的——这是块‘万国’表,这是块‘萧邦’,国内很少见这个款型,值多少钱我说不上,但肯定不便宜。”

“再给你个东西你看看”,走半路的李响听到这话,回身从身上摸出一根雪茄烟管似的东西,这么粗细的东西一般用来装单根雪茄烟。李响拧开金色金属管,从里面慢慢抽出一卷东西来,顺风一抖,手中出现一顶草帽——巴拿马草帽。而后他得意洋洋戴在头顶:“这什么东西?”

刘丽快速回答:“巴拿马草帽,据说这款式最早是巴拿马河工带的,后来成了经典样式,香烟广告影片中的万宝路先生、英国著名首相邱吉尔,都喜欢这种款式的帽子。”

“你说对了,万宝路先生与邱吉尔戴的都是这个牌子的帽子。没错,完全是一个牌子。这个牌子叫赫伯.强森,从1790年起赫伯.强森店就在卖帽子,那时候真正的巴拿马草帽还没出现,但如今,真正的巴拿马草帽指的就是赫伯.强森出售的草帽,其他牌子都是山寨货。”

“我可以看看吗?”刘丽羡慕地伸出手去,小心接过了李响手中的草帽。

这顶草帽呈清淡、高雅的奶油色,刚刚展开的草帽上没有一点折痕,帽内头冠部分,外延有一圈深灰色的饰带;帽檐有一道凸起来的棱线,棱线由帽冠的前沿延伸到后面。这副草帽摸起来感觉很特别,质地比较像厚丝而不像干草。编得极其细致、紧密,实在很难相信这帽子居然是由盈盈一握、疏疏落落的草茎编出来的。…,

李响很炫耀帝的解释:“真正顶级的巴拿马草帽有很多让人爱不释手的特色,其中有一项就是它的柔韧程度令人叹为观止;我可以把它对折再卷成一个小球,小到可以穿过结婚戒指……虽然我可能不怎么愿意常常表演这招余兴的魔术,但是,我还真可以把巴拿马草帽塞到细长雪茄烟筒里,带着它四处旅行。之后再展开来时,也绝对不会留下一丝折痕。

知道吗,目前最长的使用记录是帽子折叠20年,展开丝毫无痕迹,还可以继续戴……当然,也许这位使用二十年的家伙做事格外仔细,但那顶帽子现在还在用,明年就是它使用21年的纪录。这事儿打八折,我可以把帽子折叠使用16年,这就是质量。哼哼,做工几可乱真的假货到处都是,通常出自咱中国,用的材料不过是染成干草色的纸罢了。你试试看把那种帽子折一折,哼,那帽子注定报销。”

刘丽翻来覆去观察帽子,却看不出有什么特殊:“这东西真假如何辨别?”

李响一指帽内头冠部位的饰带:“瞧见了没,这是彻顿翰(cheitenham)内衬带,这衬带在没那么讲究的店里,是用随便的吸汗布做的吸汗衬带……真正的巴拿马草帽不是出自巴拿马,是由厄瓜多尔山麓地带居民,用托奎拉草茎,以手工编织而成的,这帽子的材质就是托奎拉草茎,极其轻薄,看起来像是丝而不像草茎,戴在头上凉爽、舒服,戴二十年也不坏。

其实巴拿马草帽总共分成二十种品级的。最顶级的巴拿马草帽,比如你手上的这顶,它出自厄瓜多尔的基督山小城,据说当地人编织这种顶级草帽都在夜里,在星光下编织。这种帽子单单一顶,就要用上3个月的时间才能做成。瞧,对着光看,你会看到帽子的圈纹细密的数不过来。瞧,帽冠顶部,可以隐约看见纯粹编织出的两个姓名字首——hj,赫伯.强森(herbert

johnson)。”

刘丽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这顶有可能是世界上最贵的草帽,扭头一望,发觉王成已经拿了鱼竿走到船边,纪笑殷勤地跟在后面,像企鹅般一颠一颠尾随着,并不时带着讨好的笑容说着什么。王成的手袋就扔在脚边,刚才两块手表则放在手袋旁。这时李响的两个女伴已经围了过来,一名女伴迫不及待的问:“这帽子卖多少钱?”

刘丽收回目光,听到李响回答:“英国市场价1000英镑!不过这价钱不能简单折算成一万元人民币,前不久北京拍卖会上,一付在英国不值1000英镑的英式雕花书橱,卖出了一万英镑的价格。而1000英镑在英国,可以买一辆出场年份在1987到1994年之间的bmw735,或者买辆跑了十万公里的捷豹xj6越野、或者跑了20万公里的奔驰s300。”

刘丽过去收了王成的手袋,把两只手表也提上,这时候李响还在继续向他的女伴炫耀,刘丽悄声向王成走去,她把手包递给王成,后者说了声谢谢,刘丽赞叹说:“这就是你的生活吗?亿万富豪都这样啊!……刚才李总说的那副草帽,我连听都没听说过,我还是做时尚栏目的,我都这样无知,可以想象平民百姓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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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爱你的,愿意为你付出

第二百六十二章

爱你的,愿意为你付出

第二百六十二章

爱你的,愿意为你付出

王成点点头,他悠闲地甩出了鱼竿,随意的从怀里摸出一根与李响完全同样的“雪茄烟管”。刘丽眼睛一缩……果然,王成抽出草帽一抖,把同样一顶巴拿马草帽戴在头上,像位平常垂钓者一般坐下来,并招呼说:“坐下聊聊,笑笑,去冰箱帮着找点饮料,顺便到我的行李里去翻翻,把里面的零食拿出来。”

刘丽轻轻叹了口气,蹲下身来,惆怅的说:“真不敢想象,把一辆奔驰s300旧车戴在头上是啥感觉,哪怕跑了20万公里的奔驰s300也是奔驰车啊,戴在头上脖子不累吗?”

王成笑了一下:“你可以把你这辈子买帽子的钱都攒起来,一辈子就买这样一顶帽子也值了!哼哼,我这个买帽子的理由,查尔斯王子也表示赞同,电影中的印地安那.琼斯、《窈窕淑女》里的希金斯教授、电影《蝙蝠侠》中的小丑……都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们终生在追捧强森巴拿马草帽。”

刘丽白了王成一眼:“但女人跟男人不一样,女人一辈子只戴一顶帽子,还不被人笑死。”

说话间,纪笑咚咚咚跑来,拎着大包小包东西,她四处给人撒发一圈,然后很狗腿的拖了个凳子,坐在王成身边,打开食品包装边吃边看钓鱼。看钓鱼很闷的,幸亏有刘丽在。而刘丽干的就是说话的活儿,一旦打开话匣子那是滔滔不绝,从她接触的时尚品谈起,她讲的生动,纪笑与王成也听的很专注——至少王成看上去是一副专注的模样。

“哈哈,如今想起来真可笑,我那些专业知识,也就能在你们面前炫耀一下。到李总这样的真富豪面前,绝对是浅薄了”,刘丽略带惭愧的说:“我的节目其实是平民的幻想。是一群月薪八千的编辑,告诉一群月薪三千的读者,月收入三万的人怎么花钱;是一群每天加班的广告人,告诉买不起房子的人,应该像首富一样享受生活。对于已经享受过奢华生活的人来说,可能不屑一顾——比如小王你。”

王成呵呵笑着,扯扯身上的衣服:“我浑身上下不衬几个钱,我怎会摆弄奢侈品呢?我没那么奢侈。”

刘丽刚才的话并没有经过大脑,她只是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支配着她,让她情不自禁地说出最后那句话,说完之后她自己也被这话吓了一跳,而后她抿住嘴,仔细在心中搜寻刚才升起来的那股感觉,却越来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她一边整理思路,一边继续说:“平常人弄到这种奢侈品,会忍不住炫耀一番……你瞧,即使以李总的财力,他照样忍不住炫耀。但你表现得很平淡,躲在一边带上这种草帽,仿佛司空见惯一般。

哦,对了,在车里也是一样,我打开冰柜见到那么多‘酒办’——这里叫‘酒版’,‘版’本的‘版’——还有各种零食,都是昂贵的、我不认识的进口食品,我当时大大吃了一惊。但我记起你今早晨才开上李总这辆车,但你见到那些东西,好像理所当然本应如此,好像曾见过多次,根本没有惊喜……是吧,笑笑?”

纪笑笑的很奸猾:“我今天出门没带脑子,来这里就图个狠吃、狠喝、狠玩,所以别问我,我一穷打工的,这些东西离我很远。”…,

王成拉起鱼竿,这是他今天钓上了的第三条鱼,可这种江鱼身体很小,基本上没食用价值,王成从鱼钩上解下鱼扔进湖里,同时波澜不惊的回答:“你信吗?你相信我是个喜欢享受奢华生活的人?”

刘丽沉默片刻,忽如鲜花绽放般微笑,抬起头来说:“哦,我忘了你是翻译,跟着主顾能见识到不少大场面,没准国宴你都参加过,所以这些东西你虽然没有亲身享受过,但司空见惯是正常的……笑笑,是吧?”

“你终于真相了”,纪笑咬一口零食,招呼说:“大姐,这些零食真好吃,你多吃点。”

刘丽捡起一枚去壳开心果,优雅的送到唇边,手指悬停在那里,矜持地说:“我们这份工作可不能大吃大喝,一个主持人体重增加一公斤,那都是轩然大波……唉,这些东西是不错,可惜我不能敞开吃。笑笑就无所谓了,年轻,新陈代谢快,吃什么都胖不起来。”

刘丽把这枚果子又放下来,笑了笑:“刚才吃多了巧克力,我不能再吃了。”

正聊着,对面李响的嚷嚷声传了过来:“滚,别惹我不痛快。”

王成抬头望过去,只见两个小青年正围着李响说着什么,李响的呵斥让他们有点愤愤然,其中一个小青年不管不顾地向王成这里吼起来:“刘丽刘主持,我们那里正在开party,想邀请你过去坐坐,大家想认识你一下。”

李响站起身,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但他还是扭脸看着刘丽,等待对方的反应。刘丽端坐不动,笑意盈盈的直接拒绝:“不了,谢谢你们的邀请,但我出来玩,是想跟男友多待会儿,对不起了。”

两青年还想说什么,李响已经沉下脸来,驱赶:“快滚!你们的爹还惹不起我,别在这里给自己找仇人。”

两个青年悻悻转身,连句告辞的话也没有,等他们走后,李响扭脸对王成说:“其中一个人的老爹我认识,回头我把名片给你,蒸了吃煮了吃,随你。”

李响对王成的维护,王成看在眼里感觉一阵温暖。但他却不理解,平淡地笑着反问:“至于这样吗?不就是邀请刘丽过去吗,多大点事?”

纪笑在旁边突然插嘴,她用英语说:“哈哈,这就是‘富二代’强夺屌丝女友的惯用戏码。李总他们不敢招惹,但你穿的一身穷寒酸,貌似还带了两个女伴同行,他们那里女伴少,凭啥?所以他们过来邀请你的女伴过去,这是不知你深浅作出的试探,你要不在意就说明你好欺负,别人才不管你原本就不在意刘丽,他们只会说:你的女伴被人抢了,你都不敢吭气。

然后呢,然后他们会采用惯常伎俩,用钱、用权势把你的女伴砸晕,让你独自一人回家,从今以后这就是你耻辱的标志,回头他们会抱着你的女友在停车场上嘲笑你……哈哈。他们会从中得到很大快乐——那些富二代的生活就是用这样一个个‘取乐’组成,这是他们的普通娱乐活动,他们日复一日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咳咳,话说,你那女友似乎不是能抵御人民币与权势的主儿,今儿真是怪了,她居然没有走?”

李响在那里大怒,冲纪笑瞪眼:“说人话。”

纪笑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我刚才夸刘姐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帅哥带不走,money砸不晕……果然是正面人物。”…,

李响笑了:“小丫头皮光水滑,精的跟猴似的,想当年本大爷也闯荡过美国,英语多少听得懂……算了,好在你说的都是奉承话,本大爷放你一马。”

转回身,李响冲刘丽伸出大拇指:“不错呀刘丽,今儿你替我兄弟撑起面子,你绝不会后悔的。”

刘丽笑了笑,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王成以示亲昵……不管她是因何原因而拒绝别人的邀请,关键是她拒绝的毫不犹豫,这种干脆与断然,给王成撑起了面子……但王成真的不在乎呀。

王成没那么自恋,这次他扮演一个普通人。他受的训练让他可以在特定场合,随意选择特定角色模型进行演出,但角色一经设定,若中途变换角色形象,等于演出失败了。所以在这过程中他一直收敛着气息,以普通人的身份与人周旋……偶尔,他稍稍扫描一下周遭人的脑电波,但这不是为了工作,只是出于对新玩具的练习。这种练习不曾在两位女人脑中埋藏下什么暗示型潜意识。所以王成并不认为一个普通屌丝,能让周旋于大人物之间,喜欢时尚与流行物质女刘丽自觉自愿拒绝诱惑,他宁愿相信刘丽是听了李响刚才的呵斥,觉得两小青年的父亲得罪不起李响,所以她才不愿冒险。

但不管刘丽出于什么目的,按纪笑的说法,似乎是保全了他的脸面,所以他没有拒绝刘丽的亲昵动作,也大方地回手搂了搂刘丽的肩膀,猛地亲了刘丽的脸颊,大声说:“谢谢。”

嘴唇的感觉很柔嫩,不像纪笑那副芭蕾舞练出来的肌肉瓷实。

屌丝的尊严,如此敏感吗?或者说,屌丝的女友如此令人担忧吗?

好吧,那群富二代是更好的实验材料,那他们当实验品,王成不觉得心里愧疚。

李响为缓和气氛,询问说:“阿成,刚钓上鱼了吗?”

王成摇摇头,回答:“钓上的太小,吃不成。”

“那就对了”,李响大声回应:“如今的度假村,人比鱼还多,哪有那么多野生鱼让你垂钓?嘿嘿,不等鱼儿长大,一千个喉咙张着嘴等着吞呢……别急,等会儿有贩鱼的船过来,从他船上买点‘养殖野生鱼虾’就行,‘秋风响,蟹脚痒,这段季节,正是螃蟹上市,咱今天吃螃蟹。我说,你也别装忙摸作样钓鱼了,干点正经事——我这里有人提议打牌,三缺一,你过来凑一脚。”

王成一声嗤笑:“打牌的事情别找我,大家辛辛苦苦挣钱都不容易,我真的不忍心掠夺你们。”

李响再度催促:“哈哈,口气蛮大嘛,我还真不信……三缺一啊,别那么缺德独自乐,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过来一起玩。”

王成拍拍刘丽:“过去帮我摸牌,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刘丽看了看纪笑,那一眼似乎有点嫉妒的味道,仿佛担心自己走了,留下纪笑陪王成,两人之间发生点什么……但她的犹豫很脆弱,王成再度催促时,她看起来很勉强地站起身,反问:“笑笑不去吗?”

纪笑立刻摆手:“跑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打麻将,我可没那么奢侈,这地方我不容易来,一定要好好享受一番。你们玩吧,我坐看成哥装钓鱼。”

等刘丽起身走后,纪笑压低嗓门用英语赞叹:“没想到呀没想到,浓眉大眼的刘大姐居然没背叛革命,一下子挽救了即将失足的我——嘻嘻,她要被人领走,没准立刻会有人过来领我走,我这人意志特薄弱,没准真跟人走了,而后觉得被人大把钞票供着,很快乐很幸福。没准我还会觉得这么做是保护了你,因为我的屈服让他们不再迫害你,你不用担心他们的报复了,所以我这是为爱作牺牲,我是伟大的……嗯?”…,

“不会吧”,王成并没有表现出愤怒、不甘心等情绪,他很平淡地评价说:“他们不会那么得寸进尺吧?”

“怎么不会?这群人是特意来打你脸的,我注意到了,刚才过来找事的那两个富二代,是跟保时捷女、宾利女一起走的,肯定是他们谈论起你,然后有人吃醋了,然后特地过来扫你面子……唉,这事也怪你,人靠衣衫马靠鞍,来这种比钱多的地方,装也要装作很牛叉的样子,你居然一身寒酸过来了?今天要不是李总在,你带的女友肯定跟人跑了……别看我,我不敢激怒那些富家子。”

“那如果他们真要喊你,你会去吗?”王成笑着问。

纪笑低下头,过了片刻回答:“这事,我认真考虑之后,还是决定不能去。”

“为什么,你不是不敢惹他们吗?”

“那也不能拿自己当肉包子呀?!那群混混从不拿屌丝当人看。刘姐有依仗有背景,别人不敢过分,像我这样的小屁民,估计玩弄了都没处哭去。当然,也可能我会借此攀上高枝。但中国人这么多,总有新人胜旧人,前浪死在沙滩上的多不胜数,暂时的‘高枝’也是高处不胜寒,跌下来跌死我。我宁愿平平安安的,平安是福嘛。

再说,其实你也不差多少啊,除了钱少点,论英俊你把他们甩过几条街去;论学识……嘿嘿,那伙人有学识吗?论智商……嘿嘿,其实我真想说的是一个故事,真实的故事:传说中,二战开始,纳粹开始迫害犹太人,兄弟俩,一个哥一个弟,各自寻找人帮忙逃出德国。哥哥找的是曾经帮助过他的人,弟弟找的是自己曾经帮助过的人,结果哥哥成功逃出,弟弟被出卖了。

这个故事说的是:愿意帮助过你的人,一定是爱你的,是愿意给你付出的;而那些求你帮忙的人,却不见得珍爱你如宝,他们或许会换你的人情、顺手帮你一下,但如果换你的情会威胁到他们自身,他们不见得继续感恩。于是,出卖,也是他们的一种选择。

咱俩在澳大利亚认识,不管怎么说你曾经帮助过我,在我困境的时候我可以指望你。那些人算什么?我何必为了那群垃圾放弃你?眼下虽然你看起来很屌丝,比不上他们富裕比不上他们有权势,但对于我来说已经够了。我也是个普通屌丝,这辈子我不指望花钱如流水做郭美美,也不指望吃的是特供,坐的是公车、老百姓在我面前全低头。

我是个平常百姓,平常人过日子不需要太多钱财与权势,有房有车,差不多够了。剩下的嘛……我还有一身本事,男人的钱不够花我还可以自己挣,家庭由两个人组成,生活不能只靠男人。这世界钱永远挣不完,日子会越来越好,钱会越挣越多,但爱我的人、愿意为我付出的人,并不像超市里的大白菜,随时摆在货架上,什么时候想买,必然知道去哪里找。所以,这样的人一旦找到了,就要想方设法千方百计把他勾引住,然后给多少钱都不换。

所以,为点小钱出卖自己的,都是傻蛋……至于权势吗?……这东西太可怕,生命、财富,在它面前都是渣,我们只是微不足道的屁,我祈祷这辈子不要被权势盯上。不过,一旦被权势盯上……如今江姐的儿子都投奔美国了,你也不能指望我学江姐。没办法,屌丝要活着,这就是命,不是吗?…,

就是这样,这就是我的答案:粪坑里觉得自在的唯有蛆虫。我眼前有阳光,我不能与蛆虫为伍,但如果逼我,我只能飞翔……你明白吗?”

纪笑的话说的很淡然,仿佛这话题考虑了很久,所以说的一点不磕巴。这一刻她脑海中显得非常平静,无喜无悲的淡然。

然而生活还得继续,李响在牌桌上吆喝着生活的需求:“阿成,你带烟了吗?靠,大家都是烟鬼,给支援点。”

刚说完心里的话的纪笑有点羞涩,她跳了起来嚷嚷:“让我来让我来,我看过成哥旅行袋里藏的烟了。”

一路小跑着过去拿烟,钻进船屋时纪笑忍不住心脏噗噗跳,她摸摸脸颊,感觉脸上并不烫手,但她仍然站在那里猛喘气,直到平静了心绪,这才从王成旅行袋里翻出两条烟返回牌桌。先去递给李响,后者见到纪笑拿来的烟,怪叫一声:“次奥,这小子藏得都是好东西,阿波罗与高斯巴,十大名烟啊,享受了。”

见到纪笑笑眯眯掰开整条烟,取走其中两盒返回王成身边,刘丽顺手打出一张牌,装作不经意的问:“王成这样花钱,吃吃喝喝都追求最好,他能存下多少钱呀?”

李响嘟囔一声,顺手打出一张牌:“别替这小子担心,哈,别的不说,这小子有张‘国际注册会计师资格证’,在上海几家大会计师事务所挂了牌,人家躺着不动也能收钱,不差这一两个。”

“原来这样啊”,刘丽打出一张牌,心里有了概念:这人虽然不是富豪,但收入也不错;见识过大场面,生活享受不算差,且很有品位;交往的都是富豪,甚至可以跟富豪平等交流……哦,李响还想王成借过钱呐。

纪笑这是也在考虑王成与李响的特殊关系,她趴在王成脚边,看着垂落在水面的鱼钩,说:“你跟李总的关系很奇特的,你俩并不是发小,但……并不是人人都喜欢惹麻烦的,李总刚才愿意为你出头,嗯?

咦,好像李总遇到你,显得挺没有主意的,经常要问问你的建议。喔,还有那位管大人,他似乎也挺尊重你的意见,一个是官一个是富商,但你在他们身边如鱼得水。

这个……国内跟国外不同的,回来不久我就感觉到了。在国外一个平民可以跟总统、跟亿万富豪平等交谈,双方都不觉得有什么奇异。但国内等级观念强,官大一级压死人,你想跟他们平等交谈,他们会觉得你很不尊重……所以这事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你跟他俩说话时语气平和,没有谄媚讨好……

你的语气也许不说明问题,这可以用你沾染了过多老外习气来解释,但为什么他们跟你说话,语气里没有屈尊俯就的味道?这说明他们从心底里认为:你跟他们是同一类人,是资格相当的人——是吧?”

“你不是说今天没带脑子出门吗?”王成闪烁其词的回答。

“我是没带脑子,可你刚才让我想问题,想我为什么不受诱惑,想着想着我突然理清思路了,我豁然开朗,我真相了,哈哈,原来你现在的屌丝面目是装出来的,你是隐形富豪,你的秘密被我发现了——掏钱吧,信用卡号、信箱号、qq号、手机号、身份证号……全交出来。”

“这么麻烦,不如灭口吧?”王成嬉笑着回答。

纪笑假意哀怨的叹了口气:“瞧瞧,这就是权势的可怕,你怎么不想着收买我?我求收买好几年了。”

此刻,邻船传来阵阵笑闹声,不一会儿,几位靓女身穿游泳衣走到船头,普通一声扎入水中。听到邻船传来的动静,打牌的几位坐不住了,都嚷嚷着快点结束牌局去清凉戏水……以便展示自己的身材或者跟邻船搭讪。当然,此时正值中午,秋老虎火辣辣的太阳晒得人直出汗,看到碧波荡漾的湖水,也确实令人有下去游说的冲动。

王成收起鱼竿,走到牌桌前问:“谁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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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因为真实而可爱

除了刘丽外,大家一起用手指指着自己鼻尖。免费

原来是三家赢,刘丽一人独输。

大家都谈到这是最后一局了,王成也没有了忌讳,他站在刘丽身边抄着手闲看。这把牌刚mō不久……唉,其实对于一个擅长读心术的人来说,知道别人手中的牌是什么这不难,加上王成更擅长慎密的逻辑运算,所以他只看一会儿,禁不住扑哧笑着阻止刘丽出牌:“你这又不是陪上司打牌,老想着输?不对,该出顺子……”

刘丽很听男人的话,尤其知道该讨好时一定要乖巧,她温柔的按王成指点cō出牌来,而后不假思索地步步按照王成要求,这局牌到了最后,王成哈地一笑:“成了,还剩一个二,肯定在……你手里,但刚才双牌你没出,所以你手里没有双牌,只能出单,那么……摊牌吧,最多还剩三手牌,一个个出下去没意义……这里三个‘四’——桌上没人有三张双牌了,这牌管不住。然后我们再走一对子,这对子是大的,然后一个五,不管你们手里剩什么,这牌走完了。”

李响的一位nv伴愣愣地捏着牌,赞叹:“还有三手牌耶,这牌打一半就知道结果,原来你真是高手啊……”

“结账,把牌收拾了下水玩”,王成催促。

这局牌虽然赢了,但王成毕竟来得晚,难以挽回刘丽落败的大势,结账的时候刘丽输了不少,她歪着头看到王成眉头都不皱将这笔价值数千元的赌债结清,而后面不改sè地招呼众人前去戏水,两位嫩模一结完帐,迫不及待扎入水中,而刘丽忽站起身,没话找话地自语:“今天真是怪了,到现在没一个电话打进来,全世界都在放假吗?”

李响与王成相互望了一眼,李响目光转向那台抗干扰器,果然它还在工作。不过,两人都没有心思过去关闭,他们相互抄着手,走到船边眺望那些水中嬉戏着。

秋末的阳光火辣辣的,一个个傲人的身材在水中忽隐忽现,白嫩的yù臂lù出水面时,有一种出水芙蓉的惊yàn,六七位nv人在水中一起展现她们的娇嫩与风华,只有两三个男人敢下去与他们共同嬉戏。阳光下,nv人胳膊上滚落的水珠仿佛冰珠一样晶莹,看着令人忍不住想去抚mō,想去亲wěn。

水中的几个nv人招呼岸上的人共同下水,李响摇头拒绝,nv人在水中掀起méngméng的水雾,脆声yòò,但李响坚持不受yòò,nv人们只好转向王成,这时候,李响sèmímí望着水中攒动的yù白sè**,乐呵呵地问王成:“可爱吧?”

王成含笑点头,李响忽而补充:“别对她们求全责备,这也是生活。现实生活中,nv人不像电视剧里那样十全十美,但这就是真实的nv人,活着,呼吸空气。”

是的,这就是生活。

仔细计较起来,王成见过的这几个nv人都有这样那样的缺陷,完美的nv人似乎没有,然而不完美就是现实——当一个孩子意识到大人们都不完美时,他就成为青少年;当他原谅他们时,他就变成了成年人;当他原谅自己时,他便成了智者。

这个世界,明明男xìng比例远多过nvxìng,然而现实中却存在那么多的剩nv,那些nv人剩下来,也不能光怨别人,她们身上或多或少带有一些不能令人容忍的máo病,结果她们剩下了……然而,这也不能怨nv人们,nv人承担者繁衍后代的压力,这使得她们比男人更现实,更物质。这就是生活,在这个亚历山大的国度,生活的重压让他们不得不现实。…,

同样,在这个亚历山大的国度,男人们为了生活也不得不做出很多违心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是道德圣人,谁也无权要求别人完美无暇……这就是生活!

“生活是什么?是泡泡nv人,甩甩钞票,是穷奢极yù的满足自己的**?”王成低着头,看着水中嬉戏的nv人,自言自语。

“没错,这就是有点小钱的富豪过的日子——普通日子”,李响揽上了王成的肩膀,同样望着水中的nv人们,感慨:“前段时间流行一个生**,说的是:梁朝伟有时闲着闷了,会临时中午去机场,随便赶上哪班就搭上哪班机,比如飞到伦敦,肚子蹲在广场上喂一下午鸽子,不发一语,当晚再飞回香港,当没事发生过,突然觉得这才叫生活!

现如今,像梁朝伟这样,富裕到拿飞机当出租的人多得是,但他们却不能像梁朝伟一般,想去哪就去哪儿——大陆可以免签证抵达的地方很少,你哪怕闲了闷了,想去什么地方游玩一下,也必须提前三五天申领签证,拒签你走不了,闲了闷了只能自己蹲墙角吐泡泡;签证成功了也是三五天之后,所以闲了闷了,你唯一的发泄就是ā钱。

ā钱看电影,太ceap!把电影院买下来,让放映员单给自己放电影,太二了;站大街上买两串糖葫芦,吃一串扔一串,太憨傻;唯一可以一掷千金爽个痛快的游戏,只有玩nv人。所以这里物质nv那么多,没办法,需求决定供给。而nv人间的相互攀比,更让需求竞争变得红果果,这就是生活,生活不能随时飞伦敦,只能随时叫几个nv人来陪伴。”

“明白,你想告诉我:什么是不引人瞩目的千万富翁生活”,王成笑着摇摇头:“没错,这年头人人都有对生活的要求,在不断的追求中,在生活的压力之下,为了求生,为了让自己生活的更好一点,我们每个人都做了点不该做的事情——包括我自己,所以我无权要求别人无暇,我需要学会理解,宽容……其实我很理解,我对她们的要求并不高。”

李响笑了,拍着王成的肩膀说:“自从认识你一来,我就发觉,你是个不容易被人看出表情与情绪的人,但即使是这样,我依然发觉你对刘丽的冷淡,嘻嘻,我是介绍人呀,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世界没有nv人是坏人,nv人变坏是男人的责任。当nv人觉得值得付出的时候,她们会不惜生命的——比如她们的孩子。

我知道你很招nv人喜欢,你不会缺少nv人的陪伴,可是……似乎从汤斯维尔开始,从克洛苏失踪后开始,你对nv人的态度开始变了,变得很轻蔑,变得很……功利。当然,我只是随便一说。你在休假呀,过去的总要过去,作为朋友,我当然希望你借助休假调整好心态。

咳咳,你在汤斯维尔的笑容很灿烂,但现在你的笑容很模板,很冰冷。我给你介绍nv伴,不单纯希望你能去爱,去结婚生子,更希望你重新感受生活的美好,展现阳光的微笑……那里没有nv人,每个nv人都很可爱,需要你去发现,明白吗?”

王成沉默片刻,回答:“谢谢……这大概是我需要休假的真正原因,我身上积累了太多的鸭梨,我真的需要放下包袱了……”

说到这儿,王成的脑海中忽然闪出巴黎行动的夜晚,但只是刚一闪现,他忽然明白——这是回忆,这不是梦中梦。…,

造梦者的攻击是针对大脑皮层的,让大脑皮层该兴奋的时候受抑制,该受抑制的时候反常的活跃,所以才有沉睡下的梦游,才有清醒状态中的不时回忆……这一刻,王成突然能控制住自己的回忆了,他的意思迅速拉回现实。

对大脑皮层活跃期的反向cào纵,只是读心术的进化旁支,当一个人可以远距离cào控“造梦”攻击后,接下来的进化可以向三个方向发展,一个是继续强化攻击力度,增大攻击距离,增强造梦功能——m7的造梦者就是向这个方向发展的。

另外两个发展方向是:通过对大脑皮层活跃程度的感知能力,影响能力,进而发展出读心术,控心术。

昨夜与前夜,王成通过两个“实验材料”,已经逐渐mō透大脑皮层的活跃规律,经过他专业的医学知识分析,现在开始接近读心术、控心术本质……但现在,让王成小心翼翼的是:如果脑中灌输了太多他人意识,他将分不清什么是自己的本心,什么是别人的心中所想。

为了让自己摆脱这种局面,避免自己陷进思想mí雾中浑浑噩噩,王成最近在学着冰冷,学着用局外人的态度审视,学着让自己cō离……但他似乎做得太彻底了,以至于一贯大大咧咧的李响都觉察了异常……

王成的思绪飞向了那具“思维增幅器”,几乎同一时间,凤翔ā园小区的梅莞尔懊恼地放下,抱怨:“奇怪了呀,这人,一出去电话就找不着啦,他明明带了的。”

这时候张萍正在收拾东西,她大大咧咧地说:“那就别给他打电话了,发个短信,告诉他‘我们走了’。”

梅莞尔垂着头走过去,她默默拎起新手包,想把放进去,一拉开包瞥见一个陌生的信封,正在此时她听到张萍大叫一声,回头一看,只见张萍闪电般捂住手包袋口,一脸难堪的羞涩。梅莞尔张嘴想问问,忽觉得手指碰到的信封很厚实,她疑ò的取出信封,向信封里张望了一下——原来信封内是一叠钞票,看数量,大约数万元模样。

“这……有点……”梅莞尔迟钝地把钞票倒出来,似乎打算清点数目。张萍发觉梅莞尔一副无知无畏的坦然,禁不住神sè尴尬的把手从包里cō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同样的信封,低声说:“我也有。”

张萍包中的信封与梅莞尔差不多厚,刚才张萍从信封口张望到钞票的影子,所以大吃一惊。这时张萍胆怯的望去,只见梅莞尔无意识地低头数钞,而张萍趁对方不注意,赶紧又将信封塞了回去,然后眼巴巴望着梅莞尔,等待结果。她心中忐忑,但又有点安心……说实话,跟财力雄厚的人平等jiāo往,是件多么累人的事情啊。

在阳光工程下,两个教师工资也不算低,然而生活不止谈情说爱,仅仅跟王成逛了一趟街,为了维持平等的友谊,两个nv教师ā光了本月工资,长此下去谁受得了啊……当然,她们忘了,其实她们ā钱购买的,基本上是自己需要的东西。

为了矜持,两位nv教师没有让王成过多掏钱,但有男人陪在身边,看过的商品格外鲜活,格外yò人心动,格外情不自禁,于是……等到钱包腾空了,张萍才隐隐rò痛,若以后还是这种jiāo往方式,她大概要躲着王成走了。

现在,包里突然多了一笔钱,张萍忽然觉得一阵轻松,这是重压之下的忽然放松,张萍觉得心情特好,隐隐间,她脑海中冒出几个字——“难道是上cáng费?”但马上,她逃避似的将这个疑问压下去……这样很好,我可以装不知道,然后继续保持这种“平等”的友谊。…,

房内忽然传来类似吸尘器的呼呼声,两人吓了一跳,梅莞尔手中的钞票撒了一地,惊诧地问:“谁?谁在开吸尘器?他还没有走?不可能!”

张萍向来胆大,她扔下手包,跑向声音发出的方位,数秒钟后,张萍在王成的卧室大喊:“莞尔,过来看看……嗨嗨,居然是机器人,太稀奇了。”

梅莞尔跳了起来,跑过去一看,大失所望。只见一个类似电磁炉大小的方盒,正在地面缓缓爬移动着,这方盒子前方安装了一块拖布,后面是一个吸尘器的吸风口。在两位nv教师的注目下,方盒子旁若无人地从窗前直线到卧室mén前,而后自己拐了个弯,紧挨着刚才拖过的轨迹继续工作……

梅莞尔看了看表,正午十二点刚过,她明白了:“这东西大概是定时的呀,每到十二点开始自动打扫啦,有趣。这个人,家里古里古怪的东西真多……”

这是mint

4200全自动实木地板干湿两用清洁机,又名“mint

拖地机器人”,是首款采用室内gps定位系统的家庭机器人,它采用蓝牙上网,只要家中有“无线猫”,它就可以自动获取gps定位,然后用定位系统识别家中环境,避免重复作业,并保证不遗漏任何灰尘角落……这东西没有两位nv教师想象的昂贵,不足200美金而已。

幸好这机器人及时出现,它搅làn了刚才的话题,随后,两位nv教师都有意识回避了那笔钱的讨论。她们站在原地,呆呆愣愣看着机器人打扫完卧室,接着自动进了客厅……两个nv人脑海中盘旋着各种应对言辞,但想来想去,她们大脑中的潜意识浮了出来,不自觉的屏蔽了这个问题,各自转身收拾自己的东西。

潜意识里,她们默默将自己定位成王成的nv友——是“她们”,而不是单数。隐隐间,她们已决定:就这样吧,虽然还要矜持一下。但身为nv友,让男友ā点钱也是约定俗成……

等到清洁机器人打扫完房屋,自动回到原先的角落里,重新处于静默待机状态,梅莞尔艰涩的开口说:“买钱,买领带、买衣服……大约是这么算的,很体贴,咦,很……被爱的感觉,很温暖!”

张萍有点心虚,人梅莞尔给王成买了礼物,以及几件衣服,虽然有些钱王成抢着付了,但至少是个心意。自己没有这么做,那她拿到的钱就是……

“这么说,收支平衡了?这家伙心眼不错,不肯让nv人吃亏。其实他给我们的,远比我们给他得多”,张萍赶紧打岔:“不过这才是敢作敢当真男人……我说,你也表矫情了,这世界男nv分工不同,男人要负责挣钱养家,nv人只负责貌美如ā;后者你做到了,前者该他做的……走,咱回去休息一下,明天还要上班呢。”

钥匙在梅莞尔手里,她自然最后出mén,临出mén的时候,梅莞尔犹豫地拿出王成给的信封,趁张萍不注意快速的放在电视机旁——张萍收了钱,梅莞尔并不责怪她。张萍家境不好,以前做运动员时,父母要给教练领队送礼争取上场机会,为此ā的钱不知有多少。而运动员们,伤病是免不了的。等张萍退役父母年纪已经大了,本身病多,而她自身看起来健康,实际上经常骨痛,据说肾脏也有点不好,所以她才趁年轻,如此拼命挣外快。

因为理解,张萍贪钱,梅莞尔可以包容。她虽然一直自闭于诗歌世界,但也不是不通世事的书呆子。不过她自己嘛……如今等于确认与王成恋爱的关系,她是冲着过日子去的。爱情可以làng漫,过日子需要细水长流。…,

……

这时候,一艘悠闲驶入的渔船打断了王成的思维,这艘渔船上充斥着鱼腥味,船家绕过嬉戏的nv人,冲水上船只招呼:“鱼获,新鲜的野生鱼获,老板,要点什么?”

邻船的几个nv孩站在船边伸长脖子眺望,水中的nv人则游过去,趴在渔船边欣赏,刘丽一手握着水晶杯,轻轻晃着杯子,让杯中的冰块发出叮当的响声,一手捏着电话,婀娜的走了过来,风情万种的问:“真的是野生的吗?”

这时候纪笑笑眯眯伸长脖子,搭话说:“我刚才问了一下价,天呐,吓了我一跳,几千元一斤的都有,说是长江四鲜,真的假的啊?长江四鲜,现在还没灭绝吗?”

“吃的就是人民币”,王成玩笑地说,招手让船家过来开始挑选。他背后,李响轻轻地戳了一下王成的背部,指了指刘丽手中的,随意地问:“那个信号干扰器,可以关了吗?”

王成马上回答:“关了吧,要紧的话都说了,以后说什么,注意点。”

趁王成在哪里讨价还价,李响走过去吧信号干扰器关闭。果然,干扰器刚一关闭,船上铃响成一片,大家忙làn地翻看短信,查阅信息,刘丽李响的同时响铃,两人赶紧走到一边接听。这一头王成刚挑选完鱼货,他的也响了。

王成从包里取出的时候,纪笑两眼闪亮凑到王成身边,但她的目光立刻充满……抱怨,王成拿的是一部白金外壳,这部不是纪笑送的,她怨气冲冲地用自己拨了个号,幸好听到里的占号音……王成用的号码还是她送的,这让她稍稍气平,于是她气鼓鼓的站在王成身边,准备等后者接完电话再发作。

电话是梅莞尔打来的:“……我刚跟张萍分手啦,正在街上闲转……你塞我包里的钱我看到了呀,但平白拿钱我心里……今后我住你妈那里,以后我每天买菜做饭照顾龚老师吧……哦,你吃饭了吗?吃的什么?……”

王成挥挥手,纪笑坚持不走,王成只好背过身去,柔声对电话里说:“你赶紧找地方吃饭吧,别饿着了。好了,我挂电话了。”

电话挂上后,纪笑刚张嘴,电话铃再度响起,这次是张萍,电话里张萍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刚跟小梅分手,正在街上自己逛着……那个,那个我收到了,你……你这人,……没让我受委屈,但这样一来,我本来以为我们两清了,现在我又欠你的了。”

“欠吧,朋友之间无所谓谁欠谁”,王成柔声回复:“午饭时间到了,快去找地方吃饭,我这里也要开席了,咱们回头聊。”

这通电话刚挂,纪笑鼓足勇气要开口,王成手包里再度响起铃声,这次是另一部电话的铃声。

这部电话是简洁送的,号码唯有简洁知道。

纪笑这会儿气乐了,她看着王成神情自若的接起这个电话,脸上浮起温柔的笑,立刻扯着嗓子呻yín,假作**状,还特意凑近王成身边,叫的很大声很大声很大声……但她低估了简洁的剽悍。

王成微笑着,翻手坦然地把凑到纪笑耳边,只听电话里简洁冷冷的说:“阿成,悠着点,nv孩子不是一次xìng用品,用坏了没人保修的……你现在动作放慢一下,但不用停的,我几句话就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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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 偶遇江湖……

上马之后,晨夕还是忍不住回头了看了诸葛静泽一眼,抿,“静泽,不管去做什么事情,不许受伤哦!”

诸葛静泽只在马下温柔的望着她:“嗯,好。”

“喂,楚牧然,静泽需要帮忙的话你得帮助他,要是他出事,我就找你算账!”

额!

楚牧然头上冒起黑线,“公主,这样明显的偏心,你能不能不要在众人面前理直气壮的说,显得我很没地位呢!”

“哼,我不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实力,反正,你要是吝啬不肯帮静泽,让他受伤了,我回来就找你算账!”

唉,这嘟嘴的样子真是可爱!楚牧然心中叹息着,可惜不是为了他呀!

无奈的点点头,“好了,公主放心吧,我会照看你的宝贝!”

呃,什么宝贝啊!晨夕别过脸有些不好意思了,“萧冰,我们走!”

两人共乘一骑飞奔离开众人的视线,几个暗卫也随即闪没在周围。

晨夕与萧冰离开队伍前往川城的时候,半路忽然有些不安,萧冰低头看她,“公主,怎么了?”

“我——阎一,”

一道黑影闪现,恭恭敬敬的福礼:“公主,”

“你带三个——不,带四个人一起回去,按照跟随静泽,看看他要办什么事情,暗中保护他!”

小九凝眉劝阻:“公主,此次我们前去巫族,吉凶难料,诸葛公子那边有逍遥王照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不行,我觉得不放心,还是阎一带人暗中增强保护我比较安心!”

“可”阎九扁扁嘴巴,暗自腹诽:也不能让一个男宠的保护力量超过公主的吧!

阎一看了小九一眼,“公主,我带二个人一起去请公主相信我们,一定保护诸葛公子的安全,余下的六人就暗中保护公主吧!”

“我——”

“公主,大哥不是一个无能之辈你也要相信他的能力。”萧冰叹口气,真是让人羡慕,公主这样还不承认自己喜欢上了大哥么?

晨夕知道阎一他们九个都是以保护她的安危为重,也不好再勉强,只能同意,“好吧,那你们自个也小心一点不要出事。”

“是。”

阎一带着小四和小八两个暗卫离开,晨夕他们继续前进。

“萧冰,你说静泽他到底在去做什么?”

“不知道,不过,我想他是不会死的!所以,公主就放心吧!”

真冷漠啊!

唉,虽然某些方面他们好像是合作了,不过似乎还会时不时的出现不对眼的时候。

晨夕甩甩头抛开那些杂念,对萧冰说道:“传信回去,让云清痕赶到川城与我们会合叫上许飞霜吧!”

“好。公主,这里到川城大概需要五天的时间,曦城前往川城的时间也差不多,我们要跟上司徒浪他们的行程就要看他们的动作了。”

“嗯。让小九去探路,她轻功最好。”

小九得意的勾勾唇,整个暗卫队她的轻功可是一等一的呢,“公主,你放心,有我跟踪他们,绝对跑不了。公主你们就悠闲的在后面顺着路标不紧不慢的走吧!”

“嗯好,那就辛苦你了,带上小五去吧,一路有个照应,别隔得太远了。”

“是!”

半天之后,晨夕扮成外出游历江湖的大小姐带着萧冰和一个女暗卫小八露在明面。另外五个暗卫在暗中相随。

着变身之后的晨夕微微一叹,“公主,你这模样,真像是养在闺房里的弱小姐了!”

“嗯,戴上纱帽就更像了。”

晨夕看了一下比较活跃的小八笑笑,“你倒越看越像是活泼的丫鬟。”

英气勃勃的小八摸摸脑袋笑呵呵:“小姐,我本来就是你的下属啊!”

皇甫景皓训练的暗卫似乎都带着一种特别的气质,性格像涯女国的女人又不全像,感觉就对了,有用的人!

只能这样说,他训练的男女都不分国度,通通都是实用的人。

果然,见识过男尊国的风俗,男人都会向往。

女尊国的男

皇甫景皓心中会不会有了反抗意识?为了男人的权力而反抗?

一瞬间,这个认知击中了晨夕的意识,她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问题。

“公主,怎么了?”

“没,只是考虑一些问题。

收回心神,晨夕把这件事放在心中考虑。也许,她还要努力一阵子才行。

萧冰看着她走神的模样面色越发的冷酷,她是在想皇甫景皓吧!感觉不到恨意,也感觉不到爱意,只是平淡的气场,公主真的对皇甫景皓彻底忘情了吗?

这是好事,但是,为什么心中有些莫名的不舒服呢?

“好了,小姐,我们怎么去,骑马的话我要再找一匹马呢!”

“坐马车吧!”

唉,果然是还是现代的汽车方便,顺畅快捷。

结果,是买了一辆马车,萧冰变成了车夫。

从凤城追踪小九她们留下的暗号跟上去,意外的,这次司徒浪他们行动很快,几乎是日夜兼程。

除必要的休息之外都不停留,把晨夕他们累得够呛,甚至他们最后都不得不弃了马车,使着轻功追上去了。

“奇怪,巫族的人好像是在赶命一样,难道他们族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多半是!”萧冰站在山腰上,有些心疼的看着身旁的晨夕,这几天可是把她累坏了吧!

晨夕仲仲懒腰,“哎,不管怎么样,今夜一定要睡客栈了!”

“是,前面就有小镇,是川城的边界银花镇。”

“快走吧!两天露营好累!”

三个身影闪过山道,飞速的越着。

日落之际,他们到了川城银花镇的大街上,看着来往的百姓·晨夕呼口气,还是有着人烟的地方好!

“嗨嗨,热乎乎的饺子、云吞咯,来一碗吧!”

“客官·来一碗吧!”

前面的面馆有小二在招呼客人,生意还不错。

晨夕无意之间抬眼看到两个男女在一处坐下,有些面熟,仔细一

额!

是北堂连云的那个师兄蓝天逸和师妹秦世梅,他们怎么来了这里?

萧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小姐?”

“我们也坐下吃碗饺子吧,饿了!”

“好。”

三人挑了一个角落的桌位坐下笑呵呵的对小二道:“三碗饺子面!”

“好咧,客官稍等,很快就好。”

“小二哥,麻烦你弄点水给我们洗洗手好么,一路赶来麻烦你了。”

“哦,行,马上。”小二很热心的去弄了一小盆水来,直接放到桌上·“三位——”

小八随即把水盆端起送到晨夕面前,“小姐,可以洗手了。”

晨夕垂纱下只是嗯了一声·看不到任何表情,不过,听声音让小二觉得这一定是大家闺秀的人物,也许不是涯女国的女子呢!

三人洗手之后,饺子面也很快送上来了。

晨夕舒舒服服的吃了一顿,味道真不错!

饿了的时候什么都好吃,前两天在山中因为准备不是很多,只能烧烤吃,偶尔吃点会觉得美味,可是要当着正餐来吃·真心的有点折磨人。特别的还没有米饭和青菜,让她很是纠结。

小二讶异的看着晨夕,这位小姐居然吃面的时候都不摘下帽子,只是掀开一角,露出嘴巴慢悠悠的吃……

他们所坐的位置就在蓝天逸他们的斜对面,晨夕能够清楚的看到他们的动作·看样子,他们好像也不是来玩的。表情都有些严肃,似乎吃面的时候还不忘警惕周边的环境,难道有人在追他们?

这样想着,晨夕吃饺子的动作也慢了下来,青桐派?

江湖恩怨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面馆外有一个身影似乎在注意蓝天逸他们,而且,手上的哪几点光芒……

暗器?

不好!

手中的筷子突然飞出去,两双筷子先后阻拦了六根毒针,晨夕讶然的看向萧冰,发现萧冰已经闪身追出去了。

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小姐,萧公子一直在注意你的动静哦!”小八在一旁调侃道,“对小姐可真是一心一意呢!”

“少来了,还不去帮忙!”

小八摇摇头,“不用我啦,萧公子说过,一定要奴婢紧紧的跟着小姐,不能乱走呢!”

唉!

蓝天逸看着几只毒针射来的方向,分明是冲着他们来的,这样的闹市动手还真是聪明,误伤人那些家伙是不在意的,可是,他们却会束手束脚。

很君子的起身来到晨夕他们身前,鞠躬道谢:“刚刚多谢小姐出手相救,在下青桐派蓝天逸,在此谢过小姐。”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秦世梅听到晨夕的声音微微一怔,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疑惑的打量晨夕,“世梅也谢过小姐救命之恩,这份情我们青桐派会记住的,不知道小姐是哪里人士?”

“不必在意,叫我夕小姐就好。两位好像惹麻烦了?”

秦世梅越听越疑惑,真的好像是在哪里听过她的声音啊!

蓝天逸没有那么敏感,所以很客气的回道:“的确有麻烦,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些邪恶之徒,专门打劫一些富豪和帮派,不仅仅夺财,还抢人杀人放火!”

“哦,是吗,那你们名门正派的人可要努力维护正义啊!”

“当然,这次我们就是奉掌门之名与各大门派合力追击恶徒,不过,前日追击一批人的时候和大伙分散了。”

“他们有什么特征吗?”

“有,每次作案之后,他们都会留下一个残阳的图章。江湖人都称那是残阳之火,血腥无情。交手的时候对方也留下口信,说他们是残阳教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pd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写到这里,忽然有一种热血升腾的感觉……嘎嘎,飘走,先吃饭,热血什么的,明天在继续:感谢昨日:馨之的评价票;紫绫和书友32110BC2916的平安符;遁走鸟……嘎嘎,弱弱的求粉红月票…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一个好人变成了狼

第二百六十四章一个好人变成了狼

简洁如此犀利,纪笑顿时哑巴了,她羞得两脸通红,赶紧讲电话换回去,自己躲一边吐口水。//这时刘丽刚接完一通电话,看到纪笑胡阄后更加沮丧,她温婉地招呼纪笑来身边坐下,笑着询问:“怎么了?诸葛妙计碰壁了。”

纪笑很惆怅:“打来电话的果然是个女的,可我装了半天,电话里那女的是误会了,但她只让成哥放慢动作,还说不用停的,她只说几句话功夫……这都啥事?”

“哈哈哈哈”,刘丽笑得很开心,纪笑更惆怅了。许久,等刘丽笑完,歇过劲,才笑着反说:“这不挺好的吗?至少打来电话的不是他女友,如果是女友,不会这样说话的。”

纪笑抬眼,很郁闷的说:“早先那部电话是我送的——最早那部电话,号码是我选的,也就是周五的事情。可就隔这么一天,已经有俩女的已经知道这号码了,女的,都是女人,我听出声音了。

我送他手机是以为他没手机用,结果人包里明明有部手机呐,那号码我都不知道,但打来电话的那女的却知道…···还有,他的手机也换了,两部手机都很高档,没准也是别人送的·`····郁闷啊。”

刘丽笑了,反问:“他优秀吗?”

纪笑理所应当的回答:“当然了虽然不是很有钱,但·……足够优秀了。”

刘丽接着问:“你觉得,这样的人会没有追求者吗?”

“怎可能呐,刚才上船的时候,几个女车主还想凑过来。我想:只要他点头,今天他就会上别人的船了,而且没准是别人的贵宾。”

刘丽心中一跳,这一点她真没想到,她只想着王成身边即使有追求者,跟她也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她尽可以花时间慢慢接触·控制好交往的火候,直到最后时刻来临时再做出选择,所以她能够很宽容的看待纪笑的存在,但纪笑这句话却让她想起:这样一个男人·有时候无须用金钱做后盾,也许,只要他点头,自会有人送来大把金钱让他享受。

那么,王成这具备胎就不能以常情来衡量了。也许在她眼里,觉得王成条件低了,但没准人王成还觉得她条件不好呢——如果她条件好·还会这么拼命工作吗?

“是呀,这家伙的追求者不会少”,刘丽情不自禁呢喃,心里翻江倒海。

纪笑赌气似地补充:“这还不算,他包里还有一部手机我不知道号码——两部呀他原先有两部手机我不知情,给他送部手机。两个女的马上知道我送的号码······这都什么事?最后打来电话那女人,知道我不知道的号码,肯定是他的老熟人·就算她们不是情人,但人家对我的呻吟见多不怪,谈起来轻描淡写的·渀佛……你说,这不更让人郁闷吗?”

刘丽安慰说:“你往好里想:人家说的轻描淡写,说明这女人很熟悉王成,知道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所以才故意刺激你······哈哈,你们小姑娘不懂,哪有男人身下躺着一个,在她胡喊乱叫的时候还能坦然自若接别人电话,尤其是来电话的还是个女的—这该有多变态呀。”

纪笑想了想,顿时露出笑脸:“也是·你这么说我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谢谢你,刘姐!”

这时候,简洁正在电话里跟王成抱怨:“一听那脆嗓门就知道年龄小,小姑娘不学好在我面前装相……我说,你现在怎么口味这么重?这样的小姑娘也能看上眼·想女人了跟我说一声嘛!一出去没了音信,电话怎么都打不通,有时间光顾去骗小姑娘了?”…,

“是呀,想你了”,王成简单一句话,打断了简洁的唠叨。

电话里传来简洁细细的呼吸声,过了片刻,简洁轻声细语说:“我也想你…···我刚把一家连锁超市卖出手,最近正想休息几天,我想马上过去见你,嗯,你方便吗?或者,还是等几天?”

“马上”,王成轻声说:“想得不行。”

简洁立刻恢复了白骨精礀态:“那还是等几天吧······一家h股正在找我们谈融资的事,虽然只是刚接触,不可能马上商谈出结果,但我至少要布置一下人手,保持继续接触……你等我两三天,最多一个星期,我下周一定赶过去?”

这时,不甘心受打击的纪笑,贼头贼脑地向王成这边摸过来,王成目光盯着纪笑并不闪避,继续在电话里说:“不会把你男友也带上吧?”

“shut!老娘没那么变态……”,停顿了一下,简洁叹着气说:“说实话,那场恋爱让我觉得乏味……我说不上爱他不爱他,只是觉得跟他在一起,缺少激情缺少冲动。//那感觉好像在超市买货,觉得这东西适合自己的品味,价位也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论理自己应该买下、应该喜欢、这东西也衬自己的身份…···

哦,这不是恋爱,是一场冰冷的盘算,我像推销自己要出手的公司一样衡量自己的价值,发觉对方出的价钱很物超所值,于是觉得该签约了,该成交了吧……可是我总觉得不甘心。

如果没有你,我也许就认了,但现在有了你。一切都因为有你。我明明知道我们不可能结合,我们彼此可能只是贪恋对方的**,但你给我的激情却是在那场冰冷的计算中没有的······

这就好比一杯烈性威士忌与一杯白开水,白开水虽然解渴,但喝过威士忌之后再尝白开水······我真的,不甘心——你说,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你是不是刚跟他分手,所以越比较越很失落······嗯,你觉得呢?”王成反问。纪笑在旁边听王成讨论别人的感情问题,觉得似乎无关王成的情爱,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呆头呆脑的,沮丧地返回刘丽身

“算了,我觉得应当放弃了……这都什么事?过去,在我身上没有钱的时候·那男人的条件也许我会满足,也许我会把自己嫁了,我知道这应该是通常的状况,是正常的恋爱结局·但······是不是因为有了钱,我渴望更好的精神生活,我渴望激情,我渴望轰轰烈烈的爱情,我渴望迷失圜,让自己不再这么清醒……这是不是要求过多?

哦,这话问你也没用。这几天我考虑了如果我想结婚,那一定是累了,是想安定下来,而这种安定你给不了我,你的心比我还流浪……好吧就这样吧,我现在对工作的兴趣远远大过恋爱,我宁愿把时间花在挣钱上而不愿讨好男人,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我一天不着家。所以我也明白了唯有你能随时接纳我,从不问我什么时候离开?

所以我投降,我承认我愿意跟你狼狈为奸等有一天,我感觉倦怠了,不想挣钱了,想相夫教子,那时候想必我手上的钱足够,到时候养个男人,恐怕你也不会鄙视我,等我生了孩子把他一脚踢开,后半辈子就跟孩子相依为命······哦,也许唯有你能容忍我如此放荡,也许只有你能容许我堕落………,

好了,这么说说,我心情好了很多,跟你那位小朋友说,告诉她她可以重新开始**了······哦,这几天你如果想我想得厉害了,不妨多折磨一下那小姑娘,我知道你的手段,给她留条命就行。”

纪笑见到王成挂电话,兴冲冲跑过来,腆着脸问:“她说什么?”

王成笑着说:“她告诉你。可以重新开始**了,还提醒你注意嗓子,你的歌喉很不错,音调很准,千万别喊劈了嗓子。”

纪笑厚着脸皮再问:“成哥,这位,是你老友吧?”

王成非常期待的看着纪笑的表情,回答:“名尚的财务总监简洁,也是名尚第一股东的权益代表人。”

纪笑吃了一惊:“传说中的女皇陛下?!”

纪笑仰着脖子,做头晕状回到刘丽身边,刘丽关切的问:“打听到什么?”

纪笑绝望的唠叨:“天呐地呐哈利波特呀,窦娥比我还冤呐——我刚才把老板的老板……的老板,得罪了!”

刘丽抬头望了望,见到王成把李响招呼到一边说了句什么,李响立刻神色紧张,王成再说了一句,李响神色缓和下来,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刘丽赶紧问:“怎么回事?”

“真相是:刚才打电话那女的,是李总的老板。”

刘丽颦起眉头:“奇怪,李总的老板,怎么把电话打到王成那里。”

“这才祸事呐······你刚才也说:只要他松口,就是别人的贵宾……”

刘丽赶紧解释:“这话是你说的。”

“先不管谁说的,这女的跟王成关系不一般,你瞧,有重要事电话先打到成哥那里,由成哥通报李总——没准这就是李总对成哥恭敬的原因。你说我什么时候**不好,偏偏在那时候**。”

刘丽扑哧笑了:“笑笑,你忘了一条:李总是介绍我们去给他当女友的—不是普通女友,你与我。是那种准备结婚成家的相亲女友,我们现在还是在相亲啊,所以,嗯,李总肯定知道那女人跟王成的关系,这样他还把我们介绍过去……剩下的事,你自己想吧。”

“那就是说云开雾散没啥事了……耶!顺利闯关,庆祝一下”,纪笑咚咚地跑到王成身边,阳光灿烂地笑着:“成哥,对不起。刚才我玩笑开过分了,我向你诚恳承认错误,我对不起祖国对不起人民的多年栽培,今后我一定百尺騀头幡然悔悟,弃旧图新只争朝夕······”

“你胡言乱语什么”,王成轻声斥责:“去,看看饭菜做好了没有,这都几点了,还不上菜。”

纪笑顺势回答:“好来,还有什么跑腿的活儿,你一来说出来。”

王成挥手催促纪笑快走,等她走后王成继续对李响说:“······既然是纯属私人性质的拜访,那就让她暂时住我别墅,我争取这几天把我的房子装出几间房,再催催家具商,让他们空运货物······”

“得了吧你”,李响回应:“我看还是租房吧,我蘀她租一套别墅,她要住进你那甲一号别墅名尚就在旁边,以她的脾气还不是每天去名尚晃一圈,就她那挑刺劲……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王成沉吟:“这套别墅……”

李响抢先说:“我有想法了……干脆租一套远离市中心,在江边的风景别墅她来了,如果想闲逛周围就是风景,想去市里购物,肯定不方便啦,想去名尚这种有点拥堵的地盘,更麻烦了······等她他来了,你也不用上班点卯就呆在家里搞翻译,顺便把她伺候好,把她稳住了我给你发奖金。”…,

翻译课最近的工作方向稍有调整,因为进口的那些二手车基本上没有中文操作手册,为了便于车主理解,部分翻译已被抽调回来,翻译那些说明书,而现代豪车的电子化程度比较高大多数故障都可以用电脑检测到,按照欧洲市场要求,这些电子检测软件必须是通用的不同的豪车都可以用同一软件检测出来,这意味着:如果名尚能将电脑检测软件翻译成中文版,即使国内少见的品牌豪车,名尚也能进行修理——这种技术绝对是独占性了。

王成心中想了想,确实,自己没必要朝九晚五去上班。翻译这项工作在哪里都可以进行。会所不准其他人把软件带回家去工作,是担心泄密,但对于自己,公司就没这份担心,何不清清静静在家里工作偶尔去名尚交任务,顺便看看翻译课的运行情况,再与职员们聊聊天……哦,自己可能极不适应如今的办公室文化了。最近翻译课面临裁员,气氛很凝重,干脆在家里待几天回避一下。

王成随口答应说:“好吧我最近正好有点累,干脆在家工作了

正说着,纪笑咚咚咚跑回来,嚷嚷:“开饭了开饭了,大堂的人只说抱歉…···”

这顿饭来的有点晚,左邻右舍的船屋似乎早已吃过饭,眼下在水边嬉戏的姑娘小子多了起来,王成走向餐厅时,忽然心一动,他脱下身上的衣服,只穿短裤,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畅快的来回游了数百米,而后湿漉漉的爬上渔船,然后……周围爆发一片尖叫声。

纪笑口无遮拦,大呼:“天呐,你这身肌肉怎么练出来的,太威猛了。让我摸摸让我摸摸,这简直是健美先生吗?我爱死了!”

被纪笑的嚷叫吸引,邻船的姑娘们向这里望过来,顿时,她们先鸦雀无声片刻,紧着爆出响亮地噪声与口哨声,隔着不远,有人冲这里尖声喊道:“猛男猛男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说实话,像这种程度的裸身男人,刘丽也见过不少,在她经历的选美评比、健美先生评比节目中,远比这种程度**都见过,但王成那副堪比健美运动员的体魄却让她有点心跳脸红——别人的裸露不属于她,她可以像挑选商品一般慢慢鉴赏,这副躯体名义上是她的准男友,一眼望过去,她发觉自己禁不住想歪歪……原来女人也有花痴的时候?

面对邻船传来的叫嚷,王成很无耻地回了个响亮的口哨,而后像健美运动员一般在船边摆了几个造型,炫耀地秀了一下自己的肌肉,但在对面船上吹着口哨嚷嚷“再来一个”的时候,他却不屑一顾地接过刘丽递来的毛巾,懒洋洋披在身上,就这么湿漉漉的坐在饭桌上,坦然地招呼众人吃饭。

纪笑一脸嫉恨,刘丽忍不住笑,李响的两位女伴目光也闪出亮晶晶的色彩,而李响则皱着眉头问:“怎么突然想起摆弄这个?”

王成耸耸肩:“刚才不是有两个人来挑衅吗?你不是说:我要是就此忍下来,别人未免以为我好欺负,所以我干脆招惹一下他们,把他们的女友勾引回去,也算以牙还牙。”

纪笑脸色缓和下来,她赞同地挥舞拳头:“对,把他们的女友勾搭回去,让他们哭死——成哥威武!”

李响稍稍松口气:“这就对了,如今这世道艰难,能混出头的各个八面玲珑会看风色,你如果一声不吭忍下这口气,那他们肯定会接二连三试探你。等你一摆出还击礀态,他们一瞅:哟,这人不怕我们!马上他们会担心你的背景,马上他们会老实了······当然,也有那些不肯罢休的·但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傻子,遇到这样的人,周围会有一群人等着扑上来吃了他分了他的家产。”…,

李响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年头,能混出头的都是逢高踩低的家伙·相对他们,你太文艺了,明明是头大象装什么猪?明明是条鲨鱼装什么浪里白条,你就该露出獠牙来,让他们看看。”

王成笑眯眯的点点头:“在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世道里,我明明想做个好人呢,现在却必须装不正经……好吧·我不正经起来神都怕。”

王成笑得很和蔼······但旁边的纪笑看到王成近在眼前的笑容,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她觉得这笑容很诡异,带着股说不出的冷烈。而刘丽见到这笑容却不禁心迷神醉——这样的男人才是真男人呐,以前那个憨厚有余呆傻充分的王成,见鬼去吧。

“嘿嘿,你妹的,这个坑爹的世道·这个人吃人的狼性世界,你不吃人别人以为你是病猫?你宽容点别人以为你好欺负——这他妈的什么世界?穷人还有活路吗?善良人还能生存吗?我想做个普通人怎么就那么难?······好吧,就让我做恶人吧?我真凶恶起来百度查不到。那伙人敢再来招惹我·响子你不用拦着,我倒要看看,他们的父亲有没有资格在我面前张狂?”

以上的话是王成笑眯眯说出来的,他的语气那么彬彬有礼,渀佛在谈论美酒佳肴美女风景,充满着温柔,这种说话语气,真他妹的让女人迷醉—这才男人呢!彬彬有礼的冷酷,充满了······好吧,就算是贵族气质。

刘丽迷醉之余微微有点惊讶——这男人的口气未免太大了。

紧接着·刘丽耳边听到李响深以为然的话语:“不错,就这样,保持,保持这副微笑,这就对了。

舀照相机来······唉,从今天开始·我总算知道什么表情叫冷酷了

“切!照什么像”王成挥手,他冲着周围低头微笑的姑娘,以及服务员大喊:“笑什么笑?今天,一个好人变成了狼,你们就那么无辜吗?”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变成狼之后,你会发现这世界鱼肉很多——咱不欺负人,可谁也别欺负到咱头上来。”李响悠然回答:“刚才挑衅的两个小子,就我认识的那位,他父亲生意做得很大,但这年头,要说财务漏洞谁没有?正经做生意,赚的还不够上贡的。你要想报复,那就从这里下手。”

王成摆摆手:“算了,如果事情到此为止,我没必要让他家破人亡,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太无聊了。”…···我只是想舀他当实验材料而已,就今晚。

“好吧,为崭新出世的新狼干杯,狼崽子们,等着哭吧”,李响举杯邀约。

这杯酒喝下去后,服务员捧着一瓶酒进来,低声对王成说:“先生,邻船的两位女士想送你这瓶酒,希望你今天能喝得高兴过得愉快。”

这是一瓶人头马香槟,人头马白兰地在国内很有名,但香槟少见。而王成他们喝的布林格香槟则更少见了,包括刘丽也不认识。所以刘丽轻呼:“这人……好奢侈!”

王成很嚣张地呲了一声,回身从自家带来的酒篮里提出一瓶“布林格”,转身递给服务员:“请把这瓶香槟转送她们,告诉她们这是英国王室御用香槟,希望她们能够喜欢。”

李响在一旁淡淡补充:“十大香槟品牌中,人头马几乎算不上数,‘布林格,在其中位列第三,这是间谍最爱的香槟,每部007电影中,凡是喝的酒肯定是布林格,把这些告诉她们,希望她们能喜欢这种酒。”…···当然,李响不会告诉服务员,这些都是王成告诉他的。

等服务员走后,王成端起酒杯,平静地问:“这,还是挑衅吗?”

第二百六十五章 夜半无声私语中

第二百六十五章夜半无声私语中

李响想了想,摇头说:“也许那两个女的真想跟你套近乎,送你酒不像是看你钱少而鄙视······话说,这倒使我想起刚回国的那阵子,那时候我没什么钱,手上的项目刚开了一个头,但······咳咳,你帮我整的新面孔实在给力,多少女人凑上来主动提供帮助,现在的你仿佛就是那时候的我…···哈哈,这世界,有一张好面孔能省不少奋斗,男人女人都一样。”

这是李响第一次谈论他与王成的旧交情,刘丽知道这位新晋富豪的后续事件——李响因此闹出很大的绯闻,接着离了婚,父母很责怪,而他也终究离开了那位富家女,并开始自己的事业,貌似这是一个浪子回头改邪归正的典范教材,但他骨子里依旧是纨绔一枚,只不过做事比以前收敛了许多。

谈及过去的李响神色有点黯然,仿佛不堪回首他那荒唐的过去,刘丽赶紧引开话题:“这个····…人刚才送的人头马很贵的,一瓶大约一万四吧,我记得在卡拉mk厅,两三万元是常事,王成你回送她们香槟作为反击,难道咱喝的香槟比人头马还……好?”

李响摆了摆手,笑而不语。纪笑最近出入酒吧,对酒的认识增长了不少,她弱弱提醒:“大姐,你刚才说的价格是‘人头马白兰地,的售价,她们送的是人头马香槟。酒的类型完全不同,没法类比的。不过,单纯比价格的话,咱这种香槟在商店里卖,比‘人头马香槟,要贵。”

没错,作为新鲜出炉的纨绔,王成还没有准备好剧本,这个时候的他是敏感的,所以他的回击尽显一个纨绔的······拿钱不当一回事。

话说·这年头大多数人其实并不具备品酒的功力——像王成这般训练有素的品酒功力,也不是为了享受的。对于普通人来说,衡量酒的好坏,价格是唯一参照物。比如假拉菲酒·只要卖出真拉菲的价格,大多数人就觉得假酒也很不错。

刚才简短的交谈让大家明白了酒的价格,以及稀罕,在座的几个人再喝杯中酒,感觉截然不同了……这顿饭在美酒佳肴的催化下,吃了将近三小时,期间各种欢笑各种话题·大家边吃边聊很开心,而左右邻船体会到这里的实力后,再也不曾来骚扰······

饭后,王成做足了纨绔的姿态,拿起了自己的手包招呼纪笑过来,慷慨的递给对方一瓶香水,介绍说:“谢谢你送的手机,这是我回赠的小礼物——世界第一香水莲娜丽姿的‘LAirduTemps,。”

纪笑贼兮兮的样子招来了刘丽·王成随手也塞给刘丽一瓶香水:“送给你的······香奈尔5号香水,别那么大声,我不想引起李响女伴的攀比心。”

纪笑羡慕的望着刘丽:“香奈尔5号·多有名气啊,‘AirduTemps,,我都没听所过。”

王成伸手捏了捏纪笑的鼻子:“这香水中文名叫‘永恒,,因为香水瓶造型是两只比翼双飞的鸽子,所以港台又称之为‘比翼双飞,。世界上唯有两种商品曾达到里每秒钟售出一瓶的记录,一个是蓝色小药片伟哥,一个是‘永恒,香水。这里面的香水由十七种自然香所调配而成,我认为这香水非常适合你的风格。”

纪笑探头向王成的手袋内张望了一下,立刻压低嗓门说:“这个,你包里还有两瓶呢——让我挑挑·让我挑一下下吗?”…,

刘丽捏着香水瓶,站在那里微笑不语,她明白王成包里为什么还有两瓶香水——刘丽来之前问过李响,传闻今天法院的方妍,税务局的赵婷也要来,李响同时约了她们·这两瓶香水应该是王成替她们备下的。

好吧,刘丽承认自己心里有点小嫉妒。没来的人都备下了礼物,这说明她在王成眼里只是路人甲一般的角色,手中的礼物并不让她有受重视的感觉。

所以她虽然没有插话帮腔,但目光里全是对纪笑的怂恿——不能把东西留给这两个不在场的人。

王成很是大方,抵抗并不强烈:“你呀,你是真不懂——其实嗅觉是一种记忆,一个有风格的女人,应该终生坚持用一种香水,以便让别人‘闻香识女人,,我好不容易替你挑选好适合你的特定香味,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

纪笑雀跃地取出一只乳白色的瓶子,欣喜地跳着:“我认识它我认识它,我记得瓶子上这种银色瓶帽,瞧,瓶身绘着梦幻般花卉造型?嘻嘻,一般香水瓶都是水晶瓶,唯有这香水是乳白色的不透明瓶,看起来像药瓶…···我记得这才是当今的‘世界第一香水,,是卡夏尔的‘爱耐丝.爱耐丝,。嗯,你给我的这瓶香水虽然也不错,但它既然跟毕加索同一时代,未免太老了,我还年轻呐,我要选‘爱耐丝.爱耐丝,。”

王成耸耸肩,取出最后一瓶香水递给刘丽:“我想你知道我为什么带来四瓶香水,哈哈,既然带来了我就没打算带回去,喏,这瓶是兰蔻的‘拥抱我,,是眼下兰蔻声名最响的香水,以花香为主,带着半东方色彩…···最适合明星与主持人了,这瓶也送你了。”

刘丽赶紧道了声谢,轻声解释说:“谢谢,真的谢谢你。你说特定香氛彰显个性,这个,我其实在工作中已经体会到了,所以我才要郑重向你道谢。刚才那瓶‘香奈尔5号,虽然名气很大,但太普遍了—是的,普遍。用这种香水的人太多了,真不如这瓶‘拥抱我,特殊……谢谢你的礼物。”

见到刘丽也参与瓜分,纪笑心里有点不甘心,收好了香水她立刻不平起来:“成哥,我可是给你送过礼物的,你能不能多送我一份,嘻嘻,这才合适啊。”

这时候,两位嫩模已经粘在李响身上,呶呶唧唧说个不停·牌局是打不成了,王成干脆拿逗趣当做消食,他不急不慢地叹了口气:“我还有巧克力,你要吗?”

“不要·你车上的巧克力我都尝过了,剩下的我打算席卷而归。嘻嘻,这么贵的东西,估计-别人他们也不认识,所以我打算留着,自己慢慢吃,哈哈·口福啊”,纪笑乐不可支:“你要是拿不出别的礼物我也不为难你,记着你欠我的就行……我喜欢你惦记我。”

刘丽心中一跳,赶紧打岔,问纪笑:“你刚才说的香水······‘爱耐丝.爱耐丝,,我怎么听都没听说过?”

纪笑笑眯眯把“永恒”递给刘丽观赏,这两个女人凑到一块把王成挤到了一边,他抄着手·悠闲的走到船边,眺望邻船的动静,脑海中不仅回忆起巴黎任务。

是的·回忆,现在他可以随时随地的回忆,这种感觉真好。

空气中慢慢飘起一股香水味道,仿佛巴黎街道上弥漫的那股香味——这是纪笑打开包装盒,往自己身上喷了点“永恒”,王成感觉到邻船发出的几个脑电波——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味道,只听纪笑在得意洋洋地说:“这东西,你做时尚潮流的,居然也不知道,那大概在国内很少销售。…,

我也是在国外留学时见过它·忒贵,当时我看的直流口水,嘻嘻,今天,终于,我算圆了童年梦想了。哈哈·等这瓶用完了,我下次再顺……”

“没有下次了”,刘丽笑着拍拍纪笑:“今天有两人没来——你知道的,王成刚回来时我们四个一起去迎接,她俩今天失约了,所以王成多拿了两份礼品。我觉得王成是个内心很傲的人,下次她们不会被邀请了…···那香水怎么叫‘爱耐丝.爱耐丝,?你辛辛苦苦要了去,怎么先打开这瓶‘永恒,了?”

纪笑拉着刘丽的手,心花怒放地回答:“Andss是波斯和希腊掌管生与死的神名字,重复两遍变成‘AndisAndis,,意思是太美好了—这句话说一遍不够味,需要连说两遍才能表达自己的喜悦。哈哈,我刚才说‘永恒,不够味那是哄他的,就想多骗他一瓶,我其实喜欢‘永恒,,这名字吉利。”

刘丽望了一眼王成,只见王成走过去与李响低声交谈,后者随即搂住两位女伴向船屋走去,她回转目光,琢磨着什么,心不在焉的回答:“原来是这样啊……”

想清楚李响这是去做什么……刘丽脸一热,看了看眼前的纪笑,决定彻底摊牌:“笑笑,你打算与小王谈恋爱吗?”

刘丽不知道纪笑的过去,她被纪笑装出的的纯真所迷惑,感觉纪笑老是回避,她想确定两人的关系,却见纪笑狡黠的一笑,回答:“这个,我其实就是嘴上功夫,我每次面对他的时候,总觉得胆寒,这个人对我过去太了解,在他面前我有种极幼稚的感觉,这种大叔级的人物……罢了,怎么摆弄我由他吧,反正这是个好心人,我跟着感觉走,没有自主性。”

没有自主性——这也是刘丽所感觉到的。

沉思中,船屋逐一点亮了夜晚的灯火,见到这里亮起夜灯,江面上顿时响起划水声,早已等候在附近的小船三三两两向这里靠过来,渔家女催生叫卖着,营造出一番江边渔火不夜天的浮华。临近的船屋被叫卖声吸引,几个人走出来,买了渔家女兜售的烤鱼烤虾,更有人拧开了卡拉ak唱机,开始在船甲板上吼叫……

这时候显出王成所在船屋的好来,这座船屋位于水上度假村的最外围,附近的喧嚣正好映衬出此地的幽静,星星点点的渔火则仿佛是相片背景,给船上孤寂的三人平添一股风雅味。

李响已经开始寻找自己的欢乐,船上三人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相处。幸好还有酒,于是王成点了几份烤鱼烤虾,三人坐在船头继续闲聊,纪笑开始聊自己留学经历,刘丽聊自己的主持工作,而王成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他只是倾听,从不顺着话题聊自己的过去。

没一会儿,纪笑坚持不住了,因为聊过去必定要谈到黄金海岸的那个雨夜,想到雨夜过后几个人的最后结局,纪笑有点道德上的羞愧,于是她借口酒醉提前退场·等回到船屋,铺好床铺,她躺在床上倾听着甲板上刘丽不断传来的轻声笑语,辗转难眠·并有一种说不出的郁闷——这俩人白天明明还彼此瞧不顺眼呢,怎么这会儿又亲密起来?

这间船屋装修的很华丽,挺大的船上留下巨大地前舱作为活动区,只在船尾部修建了两座卧室,房间内各类电器齐全,但却没有床,只能像日韩式房屋一样·把铺盖铺在地板上。而宽敞的大卧舱足够睡下七八个人,更设置了一座大型的泡泡浴缸,浴缸与地面齐平,半截藏入船腹……这个时候,大约很多船屋内,泡泡浴缸都在翻滚波涛,比如隔壁的李响。…,

李响此刻躲进自己船舱在做什么,纪笑当然知道·这年头再纯真无邪的人也知道什么是潜规则、什么是生活的无奈。说实话,纪笑并不觉得李响有多么丑恶——至少这位老总从不吃窝边草,从不仗势欺辱员工·不对员工进行性骚扰,在单位里面对小蜜的勾引也是敬而远之,从来是一副正人君子样。

这样的老板,让员工至少有一个纯粹的工作环境,在如今这世道,唉,能做到这点的老板已经不多了。

至于王成嘛,纪笑白天接受的信息较多,她现在需要沉淀一下,将那些信息慢慢梳理。

纪笑从不是一个没头脑的女孩·她外表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但实际上她最擅长抓机会把握时机,不然她不会顺利进入音乐学院,担任一个没压力的音乐教师······想着想着,睡意上来,纪笑思绪逐渐飘散·耳中依然听到隐隐的笑声。

其实这时候刘丽也在犯难,纪笑抢先离去把她置于尴尬之地,她只好延续聊天的任务,这场面撑起来。

今天这次出游给刘丽的触动很大,以往她接触的多是官员以及小商贩,后者多是些中小品牌经营商,偶尔遇到一两个富人,但这一类人比较难伺候,刘丽也很少机会跟他们深度接触······不过,此时此刻,她自己琢磨,即使曹与那些富人深度接触过,恐怕也没有感受到的一切震撼。

今天,她看到了一场温文尔雅的奢华,不动声色的低调奢侈。

今天遇到的两个人都很独特——李响曾经是大学助教,也算是一肚子学识,注定他身上没有暴发户的粗俗,因而即使炫耀,也带着股儒商的风雅。而王成更是给她不断地冲击,感官上、神经上、以及精神上。刘丽至今摸不透王成的底细,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时刻在变化,但总的说来,王成所玩的东西,所喜欢的物品,都是那么······奇异。

不断地新奇感,不断的惊奇感,让刘丽感觉新鲜刺激——如果说她答应这场约会是还有点勉强,初遇王成时还有点矜持,如今她只感到幸运。

幸运女神终于向她微笑了?!

此刻李响做什么去了,刘丽当然也知道,大家都成年人了,没有经历过至少听说过。刘丽对今晚可能发生的一切既没有抗拒感也没有期待—无所谓了,出来混的,大家都这样了,只是······王成对这种事的看法如何,确是让人犯难。

如果仅仅为了一夜情,刘丽才不像今日这样顾忌,但正因为她觉得王成值得继续交往,这才让她顾忌形象。

酒篮被浸泡在江水中,放在酒篮中的香槟被江水冰的温度正好,说说话喝喝酒,摆一大堆脱零食闲聊,不知不觉中话题越来越少,酒又喝下去一瓶,两人却都没有醉意,都觉得夜空好静江水好美。

王成提了提绳子,将酒篮拽出江面,他用一柄精致的酒刀重新开了一瓶酒,香槟发出砰地一声,瓶塞喷出去老远,刘丽一边拒绝一边把酒杯递上去:“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话音刚落,整个度假存的照明灯火陡然熄灭,唯有船舷两侧的示宽灯,依旧闪着暗淡的灯光。这时候刘丽的坐姿显得颇为轻松,她双腿交叠着。在昏暗的渔船灯火下,女主持人裸露着的小腿和脚背的肌肤晶莹胜雪,纤细的脚踝浑圆而性感。浅浅的啜了一口酒,鲜红的舌头微微舔一下艳红的嘴唇,正琢磨寻找下一个话题,只听王成说:“那么,让我们开始吧。”…,

“什么?”刘丽一时迷糊,没听出来王成的直接,只觉得手上的酒杯被人端走,王成的脸向她凑近,刘丽感到一阵晕眩,她微微眯上眼睛,感受到王成的舌尖轻轻舔了舔唇角,唇角的一滴酒珠被这一吻舔走,火热的鼻息稍稍移开,不一会儿再度凑了过来,两唇接触的时候,刘丽微张樱唇,一口带着王成气息的香槟灌入嘴中,刘丽睁开眼睛想反对一下,随即,灼热而猛烈地湿吻将她的言语,以及那口香槟灌入腹

微凉的夜空下,刘丽只觉得自己处于一种难以名状的状态,似乎一切都不受控制了。她感觉到一只手溜进了她的胸衣,紧接着,泳衣的袋子松松的垂落,那双手在充满弹性的胸部肌肤上揉搓起来,一双丰盈在手指的用力下如波涛汹涌般上下翻滚着,两颗浅红色的随之跃动,显得格外凄艳。

“不好啊,让人看见···…万一拍了照……”刘丽软弱无力的抗拒着。胸尖传来的刺激如此独特而又剧烈,一阵阵刺痛中竟带着几分诡异的感觉,连带着体内的那股暖流往复涌动,她那纤柔的腰肢不停扭动着,一头瀑布般的秀发飞舞在白皙的背部,她不禁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呻

那一双坚实挺拔的山丘被不断向上推起,显得又柔软又有弹性,随着手掌的用力被揉捏成了各种形状,红艳娇小的蓓蕾渐渐地变得坚硬起来。随着不停被拨弄着,将一阵阵刺激传向了她的脑海,如同电流穿透一般。这时候,刘丽泳衣已完全向下翻落,露出晶莹如玉的上身、纤柔的玉腰、半裸的臀部和健美的**都分毫毕现,匀称而动人的肢体白得令人眩目。

这时候,刘丽感觉到头好昏,她分不清自己还在坐着亦或是躺到了,她感觉到天旋地转。少顷,她感觉到王成一蹴而就的破体而入,这一动作仿佛一个巨浪,带起极大的冲击,冲的刘丽头晕目眩,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嗓音怎会变得如此淫荡,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体竟不受控制般迎合这男人的动作。她奋尽全力扭动身子,如丝缎般光滑的背部不断地起伏着,去感受那一浪接一浪的汹涌。

这是一个漫长的快乐,刘丽觉得自己几乎把所有力气都用尽了,她虚弱的几乎弹不动手指,在沉沉睡去之前,她用尽最后力气断续说:“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这时,刘丽耳中听到王成的低语声:“放心······周围夜色朦胧,灯光昏暗,我保证周围不会有人埋伏。”

刘丽精神一松,顿时陷入最深沉的睡眠。

水面上薄薄的水汽,其实已经将刘丽的嗓音传递的很远,至少这时纪笑是被声音闹醒了。刚开始她没分辨出这声音的主人,但马上她听出来了,虽然对方在竭力压抑以至于声音稍有点变形,但这种声音实在太独特了,学音乐的纪笑知道,这是一种浑厚悠长的播音腔,通过喉部与胸腔、颅腔、腹腔共振,发出的一种穿透力很强的嗓音。

已经先入为主的纪笑立刻猜到刘丽的身上,再稍加核对,已经确信无疑。她悄无声息挪动一下身子,准备去小卧室偷看一番,但身子刚刚动了一下,忽觉得一阵浓厚的睡意袭来。

这股睡意如此强烈,纪笑一时间手指都不愿移动,但她的好奇心太强烈了,以至于她奋力与这股睡意搏斗了片刻,隐隐绰绰间,挣扎中,周围变得万籁俱静……

周围确实是万籁俱静,连水底的鱼都开始沉睡。

在一片寂静中,王成悄然无息的跨过了船头,来到邻船上。

第二百六十六章 巴黎任务(一)

第二百六十六章巴黎任务(一)

四周黑黢黢一片,王成的身影仿佛融化在黑夜中,成为夜的一部

他站在邻船的船头侧耳倾听:空气传动着轻微的鼾声,身子翻动声、磨牙声,以及说梦话的声音……但这些声音都很轻微,仿佛风声的呜咽,燕子的呢喃,或者是流水声的回音。

万籁俱静不算死寂,这轻微的人声,反而让夜显得更黑,更静。

站在这样的寂静里,王成有一阵子恍惚,思绪飘荡了一下,但立刻他回到现实,他感觉到自己站在船头,倾听夜的呼吸。

世界沉睡了。

王成无声的走入邻船的娱乐室,娱乐室内的三两人东倒西歪,仿佛睡梦突然降临,以至于他们的牌局还没结束,人便睡在牌桌上。

睡眠,意味着大脑皮层受到抑制,在此期间大脑对外界刺激的反应降低,意识暂时中断。

当人们发现脑电波后,又重新对睡眠进行定义,认为睡眠是由于脑电脑对身体功能活动的抑制,从而引起的动物生理性活动低下——给予适当刺激可使之达到完全清醒的状态。

这个“适当刺激”如果只让大脑的一部分抑制削弱,却又没有达到“唤醒”的程度——那就是造梦了。

造梦可以是纯粹的梦境——身体不动,刺激部分主管记忆与抽象思维的大脑皮层,用幻想与回忆构筑一个栩栩如生的梦境。

但也可以唤醒身体部分运动功能,参与到梦境中——这就是梦游了。

人体本身具备控制脑电波的阀门,通常情况下,纯粹做梦也会让运动机能稍加活动——这时候人的脑电波处于“脑快波”中,常随着梦境伴随翻身、面部与指(趾)端肌肉不时抽动、呼吸加速,血压升高……

王成刚才发出的是大面积脑电波抑制信号,他模拟脑快波频率,让周围的人同时陷入脑快波中·这意味着附近十余米范围内的人同时陷入梦境,大家都在梦境中展示自己的**。

这种做法很危险,连当初向王成发出攻击的“造梦者”,也不敢如此大面积攻击。因为脑电波的共振是双向的·你使别人产生谐振的同时,自己也处于谐振状态,而大脑中同时存在多个谐振——则意味着思维混乱,意味着疯狂。

这一刻王成就站在疯狂的边缘,他的身影似乎融入周围的黑暗……

恍惚中,他鼻端嗅到一股香水味,这是“AndAndis”·一个晃神,他仿佛重新回到了浮华的巴黎街头—他明白自己又开始回忆了,没错,这是回忆而不是梦,王成之所以激荡思维,就是要用疯狂令自己清醒。

第二次“梦中梦”发生于巴黎,正是由于这次发病,王成才感觉到身体的异常。

那次任务是一次抢劫行动·抢劫研究材料,抢劫研究者。

“上帝粒子”的研究是在隐藏于地下的、世界最大粒子对撞机中进行的,这具大型粒子对撞机在全世界的目光注视下·几乎无法隐蔽的接近,但研究者每隔一段时间会走上地面透透风,享受一下假日生活……王成小组的任务就是守株待兔,在巴黎等待研究者的到来,而后不引人注意的接近科学家们,争取必被人察觉的窃取研究资料,而后······如果这些研究资料不能为公司的研究者解惑,那就制造一种失踪假象,秘密劫持研究者。…,

王成清醒地记得那时一个下午,巴黎的秋季·香榭丽舍大道,协和广场西。

一股清淡的“AnasAndis”香水味飘过,这味道让王成稍稍愣怔了一下,一刹时,他的思绪顿时回到了俄罗斯,回到了那一年的秘密训练中——王成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陷入梦中·但他记得自己怎么努力脱离“梦中梦”。他费了很大劲才从梦中清醒。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在扶墙喘息,面色苍白,神色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在“梦中梦”里呆了多久,而现在显然不是调查的合适时机。因为在他耳边不断有个关切的声音,重复着问:“先生,需要医生吗?需要叫救护车吗?先生,你好点了吗?”

这声音很柔软,微微带一点东方口音,王成急速地喘了几口气,重新稳定自己的心跳,他的眼睛看清了现实——对面问话的是一个东方女孩,这女孩穿一身湖蓝色Manga上装与短裤,脚蹬Hwnter靴子,背着双肩包,耳朵边垂下白色的耳机线,带一副淡蓝色方框树脂近视眼镜,手里还捏着一个白色苹果手机,十**岁模样,眼睛很大,眸子里充满求

真是个单纯小女生呀。

这女孩一身服装并不昂贵,上装的正面仿佛男性衬衣,但这衬衣的双肩被挖去,于是从正面看,这女孩像个严肃的教会学校小女生,连衬衣的扣子都扣到领口;但从背后看,这服装又是个俏皮的露肩装,活泼而朝气。

这女生并不是单独存在的,还有无数路人围在王成周围,目光中透露着关切。

如果说对面女生的装扮是夏天的话,王成这时的装扮是秋末;如果说对面小女生的装扮是青春的话,王成的装扮则是中年——他穿一身黑色的GwyRaver的衬衣,AA美国服饰的黑裤和黑皮鞋,皮鞋擦得锃亮,肩上背着棕色Cswi的包,腕上戴着白金版积家腕表,外套黑风衣,戴着黑色小鹿皮手套,脸上架一副黑框近视眼镜,几乎没有表情,一副彬彬有礼的冷漠。

这是王成所扮演的角色ˉ——记者。

身为一个记者,包打听是他的职责,跟踪是他的谋生手段,逼死戴安娜不过是顺手,这职业可以让他明晃晃的窃听追踪······以及逼死人。当然可以大摇大摆打听粒子对撞机研究者的名字,以及他们的行踪——如今的王成,身在巴黎《方尖塔》杂志社,化名瓦连京.别洛佐夫斯基。

《方尖塔》是一本科学杂志,而瓦连京这个人在白俄罗斯确有其人·他曾发表过篇科学报道,在科学杂志届小有名气,半年前瓦连京有意来巴黎谋发展,向《方尖塔》杂志发出了求职信……这个人当然是公司制作的“影子人”·所以王成顺理成章顶替了他,成为《方尖塔》的一名记者。

瓦连京.别洛佐夫斯基很冷硬,在杂志社上班两个星期以来,社里人很少看到他的笑容,履历上说瓦连京曾经当做特种兵——瓦连京那偶尔不小心露出的胳膊上、近肩膀纹着特种兵纹身,可以隐约证明这点。所以他的冷漠被杂志社员工理解,而他那健美剽悍的体魄·顺便也被解释为来自特种兵的锻炼,于是他在杂志社有了绰号“当兵的”。

这样一个生性冷漠的人,对于热情关切有点不适应,所以王成做出适度的尴尬与羞涩,以及拒人千里的隔阂,直起身来连续喘了几口气,淡淡的回答:“我已经好了,谢谢……昨晚熬夜·有点头晕。”…,

周围人逐渐散去那小女生仍然扶着王成,关切地问:“真的好了吗?要不要我扶你去椅子上做一下?”

这时候王成的身子已经挺得笔直,他望着对面小女生·平静而自然地问:“日本人?韩国人,还是……”

“中国人!我叫周冉,万森纳圣德尼大学(巴黎第八大学,亦称之为‘万森纳实验中心,)二年级,学城市规划的,你也······看着像……中国人?”周冉热情地向王成伸出手来。

瓦连京.别洛佐夫斯基的身份是:有哥萨克、塔吉克、鞑靼血统的混血高加索人。

其实王成的装扮一点不像亚洲人,但他有着黑头发黑眼珠,或许这一点使得周冉错认,或许是她宁愿错认。

“你的法语说得很流利”,王成用自己稍带高加索口音的法语回应:“瓦连京.别洛佐夫斯基·来自白俄罗斯,现任《方尖塔》杂志记者,哦,我有东方血统。”

“哦”,周冉露出恍然的模样,马上又昂着头说:“我看你面色还很苍白·额头有冷汗,我搀着你过去坐一会吧?”

两个人坐到协和广场的椅子上,周冉马上取下背包,从里面摸出一只旅行杯,殷勤地倒了一杯热茶,催促说:“喝点水吧······”

王成稳定着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地接过杯子,轻轻地喝了一口热茶,茶水不冷不热,恰到好处。

这是今年新鲜的绿茶,口味清淡,回味悠长。

这口茶水让王成忽起莼鲈之思,法国人喜欢喝红茶,身在法国能喝到当年绿茶这太难得了。王成禁不住将茶杯伸到鼻端,深深地嗅了一口茶叶的香味,面上虽然神色不露,但那股陶醉的感觉隐约可辨。

“哈,你这幅样子,简直像一个典型的中国人”,周冉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只有我们中国人喝茶的时候,才这样嗅茶香。看来我没认错,你身上有股中国味道。”

这个······久经训练的王成早已学会把掩饰当做本能,没想到今日却在小姑娘面前露出破绽,虽然这破绽极小,但如果这事暴露出去,周冉是要被清除的。

幸好这是王成,王成只要不想被人监听,那么没人能监听到他的言语。

摸索着掏出大卫杜夫香烟,王成用白金打火机点燃,吐出一口青烟,顺着刚才的话题解释:“没错,我认识一个中国朋友,他就是这样喝茶的…···谢谢你的救援,你这样陪着我,不影响你吧?”

周冉在椅子上前后晃着双腿,悠闲地摇摇头:“我学的是城市规划,正在考察巴黎的建筑,拍摄街景,这活儿也没什么重要的······刚才我走在大街上,忽然有阵《花样年华》里的感觉,正想着穿一身旗袍,打着把小竹伞,要是再有点雨那就更罗曼蒂克了,忽然看到你扶着墙,面色很难看。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很好,非常好”,王成夹起半截香烟,伸手一弹将香烟弹入不远的垃圾桶,而后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发出邀请:“太好了,我也正打算拍摄一些街景,刚才你陪我半天,现在我陪你。”

“好呀”·周冉不见外的拉起王成的手:“你真的休息好了吗?我的事不急,我们可以走慢点。”

王成逛街景是为了熟悉地形,亲身感受环境,这份活儿没什么压力,而他强大的记忆让他几乎不用拍摄就能记住经过的地点,这让他一路上显得很悠闲,只偶尔拿出照相机做做样子。周冉倒是很认真·她每到一座新建筑面前,总要查阅一下手机,找出建筑的设计者,有时还要翻阅一下建筑图纸,于是这一路走走停停,没有任何压力。…,

走到半路,王成看到了“旋风”,染着橘红色头发·鼻子上钉着鼻环,眉毛上有眉环,瘦得像骷髅的旋风画着骷髅妆·身穿一件钉满金属扣的皮夹克,正在街头表演街舞,脚边的录音机发出嘈杂的音乐声,旋风舞得很陶醉……他的角色是街头艺术家。这身份用更通俗的中国话描述,就两个字:乞丐。

香榭丽舍大道是巴黎最繁华的大道,这里街景最漂亮,被誉为“世界第一街道”,也是那些旅游度假者必取之地。王成见到“旋风”已经就位,他装作欣赏对方的街舞,站在那里稍稍停留了片刻·周冉在不远处拍照,便趁机把沉思的王成摄入镜头……这个时候,王成耳边响起“鼻子”的声音:“那个女的,安全吗?”

“安全”,王成不动声色的回答。

“鼻子”再度寻求确认:“她刚才对你照相了,你确信?”

“确信!”王成斩钉截铁。

“鼻子”顿了顿·回答:“头儿,可以问一下你刚才怎么了?我看到你突然扶着墙,好像要晕倒,我以为你遭遇了刺杀,但我没有发觉你身边的异常?接着这个女人从街对面跑来扶你······你确信她安全吗?按规定我需要对她追踪、确认。”

“好吧,完成你的工作吧”,王成保持欣赏街舞的模样,冷淡地回答:“我没事,只是一阵突然的头昏。”

“鼻子稍停顿一下,又追问:“有什么新消息?”

王成回答:“他们的度假推迟了……我们还是做好长期打算吧。公司已经切断了与外勤人员的所有联络,并要求所有外勤人员沉下去,执行完任务就等待下一次唤醒。我猜,公司正在全力攻击,为了不让火烧到我们,也为了遮掩我们的存在,所以才······”

这是一次无期限任务,王成等人抵达巴黎后不久,公司逐渐改换了联络方式,这时候王成才慢慢察觉到公司的策略······他现在率领的是一只八人团队,这支团队有两位老员工,六位新员工。像这样的配置,如果不是新员工比例过大,进行一次大行动都已经足够,更不要说仅仅是一次接近与劫持任务。

新的联络方式采用邮包寄存是联系,王成在约定的时间,去取回特定邮箱内寄来的邮包,这封邮包里有公司的新指令,以及新动态··.…这种老式联络方式既迟滞又低效,而且在约定联络的时间,王成两次联络都没有接到任何信息,他顿时明白了——公司这样配置队伍,是打算改换经营方式了。从今往后,每个小组都是孤立存在的,只有在执行任务时公司才予以唤醒。而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隐藏公司实力,以及逐渐锻炼新人,为公司换血。

王成这次接受的劫持业务并不紧迫,任务的关键点在于不引人瞩目,哪怕动过手都不让人察觉动手的痕迹。所以这是一次深度潜伏任务,是一次无期限任务,只要短时间内研究者没有取得重大科研突破,公司甚至不会要求王成采取行动。而王成手下组员搭配齐全,或许是方便王成在潜伏期间接纳其他的顺手任务,以便锻炼新人。

这次行动,“旋风”以及“鼻子”的角色是街头监视者,百合已经以学者的身份进入院校当教授,而其余人也各自进入角色静等开

香榭丽舍大道上的人潮川流不息,凝立这片刻,王成鼻端飘过这种香水味,他的精神有点恍惚,这时候,只听“鼻子”的声音继续在耳边飘荡:“头儿,如果我们在此期间伤病了·该怎么寻求支援?”…,

王成随手向“旋风”的乞讨碗里扔下一张钞票,根本没有回头观看在他身边同样假装欣赏街舞的“鼻子”,一边离开一边说:“钞票收好,上面有个地址·去取你们的纳米血液吧。”

好吧,更换部分纳米血液后,后遗症是必须像吸毒似的,不间断补充新的纳米血液,才能获得充足体力与充沛精力。身为组长的王成对配给有分配权——想必这也是公司控制员工的一种手段。

而现在,公司两周没有联络了——那场交火战,究竟谁占了上风?

周冉迎上了面无表情的王成·熟络的揽着王成的胳膊问:“你刚才跟那位乞丐说什么?”

“我在夸奖他”,王成任周冉挽着自己,顺着街道向下走。他感觉到周冉挽着自己,除了亲昵的感觉没有其他意思。

这里是巴黎,是浪漫之都,这里的男女相互挽着走很平常,不包含任何**成分。

“好了,我今天的任务完成了·我拍了上百张照片,足够一个星期整理了,接下来我们做什么?”周冉轻松的问:“你的体力能支持吗?如果你觉得还好·咱们吃了饭吧,我觉得你是个有故事的人,陪我走了这么久的路,从不多问一句,这让我很好奇,我想多了解一下你。”

王成顺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饭馆,眼角瞥见鼻子已经盯上来,他招呼说:“去那里吧。”

点好了简单的晚餐,王成拒绝了周冉AA制的要求,周冉也没坚持·她快乐地举起刀叉开始享受简单晚餐,两道菜下去后,周冉减缓了进餐速度,兴趣盎然地问:“说说吧,说说你的中国朋友。”

王成耸了耸肩:“很简单,他是来做生意的·我们是邻居,经常共同分享饭后时光,也分享饮料与啤酒,我看过他喝茶,就这么简单。”

周冉笑了:“你这人,是不是总喜欢把复杂事情简单化?”

“说说你吧”,王成悠闲地反问。

“我嘛,说来话长,我上大学二年级,但这是我在巴黎的第三个年头,上大学之前我上了一年预备班,苦啊,法语简直难学,背会三万个单词才敢开口,所以第一年对我来说简直是噩梦······哦,现在也是,教材上全是专业词汇,我刚刚爬过会话的门槛,看那些单词如同看天书,只能拼命地学学学……

我原先准备上奢侈品管理专业,结果我过去一看,发觉上这个专业几乎都是中国人,整个班级就没其他国家人,所以我只好中途换了专业···…”

周冉边吃边说,临结束时歉然的一笑:“你瞧,我把你当同胞了,唠叨个不停······我刚才的会话没问题吧?你不知道,为了锻炼口语,我逮到机会就跟陌生人搭讪……这个,我们同学为了锻炼口语,还特地去找本地人合租房子……”

王成顺势搭话:“你也可以找我合租。”

顺手人情而已,王成不觉得为难。

周冉灿然地一笑:“怎么好意思?”

这时候衣冠楚楚的“鼻子”漫步走了进来,坐在离王成不远的地方开始点餐,几位食客结账起身离开餐馆,与王成擦肩而过的时候,王成鼻中忽然嗅到一阵香水味,他稍稍一恍惚,立刻警觉起来——是了,催眠术需要一个诱因,或者说是一个深刻的刺激信号。当催眠者将这个诱因植入受术者脑海,受术者以后每次接触这个诱因,或自动进入催眠状态。

香水味,造梦者使用的诱因是一种特定香水。这种香味可以很淡,普通人的鼻子难以嗅到,但只要这味道被受术者接触,就会陷入迷糊,陷入梦境——这就是王成刚才在浮华的巴黎街头失神的原因。

是什么特定香味?

第二百六十七章 巴黎行动(二)

第二百六十七章巴黎行动(二)

巴黎这个城市从十六世纪起就是世界艺术之都、浮华之都,以及世界消费中心——至今仍是。

在巴黎这座城市街头,什么样的顶尖流行都能看到,很多时候,往往这时尚在巴黎已经是去年流行的,世界其他国家才开始流行,并被认为是最潮最酷的时尚。

世界顶尖的香水,几乎都是巴黎生产,在巴黎的街头什么样的香氛都能感受到······据说有一种香水采用了三百种花香料调配,号称集全了世界所有花香,嗅到之后让人感觉到如同置身“世界百花园”,香味奇妙而隽永,这就是AndisAndss香水。

而在巴黎,嗅到AndisAndss香水并不奇怪,嗅到任何奇异的香味,都不奇怪。巴黎女人对个人魅力的造诣要从八百年前开始谈起,她们每个人都有一套家传秘籍,清楚如何将自己的魅力发挥到极大。

或许,刚才在街头时,王成不巧嗅到了他的“诱因气味”,以至于他立刻进入“脑快波”阶段,从而梦连着梦…···

王成隐隐间觉得自己摸到了造梦者的攻击手段······但知道是一回事,如何破解又是另一回事。

人的五感当中,嗅觉的记忆最模糊最不可靠,从造梦者袭击开始,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按正常思维,这个时间王成在已经把一个月前的气味忘却…···他确实忘记了,按他那强悍慎密的记忆,至今记不起造梦者袭击时,周围环境有什么特殊气味,哦,除了煤气味。然而虽然它不记得当时有什么特殊味道,却依然被这一诱因催发,进入梦境。

细想起来,催梦的诱因似乎只能选择气味——人在梦游状态下,眼睛虽然睁开着,能看到障碍物;耳朵虽然张着,能听到声响但这是在梦境中,视觉听觉触觉都在受到抑制,感受到的东西都受到脑电波影响,是篡改过的影像与声响,而味觉…···总不能让梦游者大吃大喝一顿再入梦吧?

所以唯有嗅觉可以利用,被当做诱因刺激,成为一个入梦信号——因为这时唯有嗅觉处于既被抑制,又处于主动性采集信号状态。

这种半梦半醒的感受,最适合“催梦”。

王成逐渐从恍惚状态清醒,他的目光慢慢聚焦于周冉身上,他明白,如今的巴黎对他来说极度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身上恰好带有诱因香味会让他不自觉中招。是个这么长时间,这个嗅觉记忆在他身上依然能发挥作用,这意味着造梦者有一种特殊手段将嗅觉记忆铭刻在他潜意识里……但嗅觉味道最容易被掩盖。

眼前这个人就是他最好的掩盖工具。

这时候,王成的脸色大概再度苍白起来,周冉注意到了这点,放下刀叉关切的问:“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哦,感觉····…是不是我小说读多了,过度用小说情节套用现实,在小说里,你这种情况,大约是得了什么绝症。”

王成的精神恢复如初,他淡淡的笑着脸上依旧是冰冷的漠然:“现实永远不会是小说······”王成心中补了一句:“现实永远比小说神奇”。

“我没病,只是······”王成的手在脸上胡乱画了个圈子,显得非常法国味:“之前为写一篇稿子,几天没睡好,过度劳累了。”…,

周冉直起身来,神色很歉疚:“怪我怪我刚才你神色很不好,我不应该拉你继续逛街······我们还等什么,赶紧收拾走吧,我送你回家。”

王成顺从的站起身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的车停在香榭丽舍大道尾端——戴高乐广场边上,你会开车吗?”

周冉猛烈摇头:“这怎么办,要不我们搭车,我先送你回去……”

其实王成这不是病,他坚持走到戴高乐广场,等坐到车里,车窗一旦关闭,周围再也没有别的气味,王成的精神逐渐恢复,但他依然做出一副疲惫的模样,勉强支应着开车回到自己公寓,在周冉的搀扶下回到房间内,他装作有气无力的指点着房间:“这是客房,那是浴室,我的卧室在哪里,请随意吧。”

周冉尽心的搀扶王成到了卧室,接下来王成本想支开周冉单独活动,但周冉很殷勤,这一晚她不顾王成的反对,坚持守在王成身边,不停地用温毛巾给王成热敷额头……好吧,这也许是两个人相处的不便之处,但是,很温馨。

王成推脱了几次,甩不掉周冉的关切,他干脆享受起这种关怀……多久了,他像一头独狼,生活在芸芸众生中,拼死挣扎求生,从未曾这样被人关怀······

关怀——王成慢慢从回忆中醒来,这一刻周围依然寂静无声,暗夜沉沉。

脚下是度假屋的木船,他在舱中观察几个酣睡的人——但这不是他找的目标。

王成继续走出船头,向下一艘船走去。这艘船正是对他挑衅的俩富二代所租用,船舱内两位富二代都在,他们身边横七竖八躺着几个白生生,敞胸露怀的美貌女子,舱中酒瓶东倒西歪,杯盘狼藉。

王成嘴角擎着一丝冷笑,俯身观察这两个富二代,停了一会儿,他伸手抚摸着两位富二代的额头,眨眼睛,两位富二代的眼球逐渐转动起来,脑电波从脑慢波状态(脑电波深度抑制状态)进入脑快波····…

造梦,需要在脑快波状态下进行,原本王成该静静等在远处,等对方自然进入脑快波状态,再动手更省力一点。但昨晚对梅莞尔的探索,使王成多少掌握了催发脑慢波进入脑快波的技巧。而两个富二代临睡前的荒淫,使得王成不费吹灰之力让两人“重温”临睡前的荒淫场

十分钟后,王成的身影走出船舱,他赤着脚无声地在甲板上移动着。这时候,距离稍远的地方,还有一艘船的灯火尚未熄灭,隐隐传来麻将牌搓动的哗哗声,王成只稍稍停顿片刻决定不管不顾——这艘船在他的影响范围之外,船上的人还没睡,不过这伙人不是太吵闹的,离他们稍远便完全听不到他们的喧哗。

这样正好,总得有几个证人在场,否则,全度假屋都陷入沉睡状态,那未免太诡异了。

王成继续悄无声息的走过几艘船屋,来到了码头,他在暗夜里顿了一下只这一停顿的功夫,码头上的声响削弱了许多,那些丝丝转动的摄像头都听自己转动,摄像头旁边的电源指示灯注意熄灭,寂静再度笼罩周围的一切。

王成悄无声息的来到停车场,来到自己那辆大G前,他轻轻掀开了大G后箱盖,从备胎位置取出一个润滑油桶而后再拎了个灭火器、夹着笔记本电脑,无声地来到一辆保时捷wn,身边,丝毫未停顿地的蹲下身子开始做私活儿………,

如今摄像头已经停止工作,而门口保安已经陷入酣睡,夜色实在幽暗,离得远了看不到王成的身影,离得近了,马上会陷入酣睡——这就是造梦者的威力,当初攻击王成的那位“造梦者”,只把他的进化技能用来令人梦游,实在太憨傻,太初级。

有了这项技能掩护王成无须遮掩自己,他蹲在那里直接打开手提电脑,进入名尚的修车软件,稍稍摆弄一下电脑键盘,面前的保时捷wv发出一声轻微的咯噔声,车的锁控系统解除了而车辆的警示灯,报警灯、失窃短信都未曾发出。

接下来王成打开对方的油箱,伸进去一个探头,通过探头观察油箱液面。

高档车的油箱底部垫了一层特殊海绵,这层海绵的作用是防止汽车急速拐弯时,油箱内的汽油因离心作用被甩到一边,从而使汽车发动机因缺油导致汽车失控。这层海绵同时具有防火作用,可以在车辆倾覆的时候防止油箱泄露汽油,从而引发大火……当然,这种防火作用对真正的大火起不了什么阻燃作用。

因为有这层海绵在,汽车油箱虽然打开,空气中却并没有太浓重的汽油味。王成观察完油箱液面后,悄然拧开提来的润滑油桶底盖,露出了隐藏其中的一堆随身工具……好笑李响把这辆车用了那么久,却不知道车里隐藏着许多间谍工具,比如这桶润滑油及灭火器。

王成从桶中工具里挑选出一根纤细的管子,平静地将管子一头伸进油箱海绵层底部,另······一头连上自己大G的油箱,开始从油箱里吸油……不,他这不是在偷油。

这辆车属于两位挑衅青年中的一位,这种富二代小青年不知天高地厚,且睚眦必报,受了一点点委屈必定想讨回来,王成虽然不怕他们阄事,但也担心事态扩大,纠缠下去让自己曝光。万一双方闹到对薄公堂,或者各找势力斗个你死我活,自己宁静的生活就会被破坏,他过去的每一个生活细节,都要被人拿放大镜观察一番。如此一来,几经辛苦经营的“度假地”就全毁了。

按照条例,必须把对自己的所有威胁,消弭在萌芽状态。

此前双方的冲突并不明显,也许那几位女车主让两青年有所顾忌,所以两个小青年今晚没有找事,但明天就难说了。明天双方离开的时候,难免会在停车场碰面,那是王成是继续装鳖服软,还是把事情闹大……唯有今晚动手,事后谁都怀疑不到貌似毫无关联的王成身上——何况他们并不一定能察觉王成的手脚。

从保时捷里抽走了一定数量的汽油,王成拧开了手中的小型灭火器。

这只灭火器里装的不是灭火剂,是联氨(NZHP),这是一种火箭燃料,在世界一级方程式汽车大赛里,它作为汽车燃料添加剂被使用。一级方程式规定的添加剂量不能超过百分之三,过多会烧毁引擎,让排气管发红······

王成再添加汽油的同时,不断通过探头观察油箱液面,添加的燃油与原有液面完全一致时,邮箱内的混合液,联氨比例恰好达到百分之三标准…···紧接着,他向油箱内投入一小粒药囊,并用探头将这里小胶囊送到海绵中部。

这药囊的外壳是用鼠李糖制作它可以完全溶于汽油中,并能完全燃烧,而糖壳内装的是锰添加剂。锰添加剂是一级方程式赛中禁用的添加剂,它可以让混合气油猛烈燃烧增加瞬间爆发力。而糖壳会在一定时间融化,一旦融化后,锰添加剂混入混合汽油中,汽车的动力会突然爆发······…,

挑L衅的小青年有两位,收拾其中最嚣张的就行了。王成不想引起别人怀疑,他只对保时捷做了手脚,而后收好了东西将一切恢复原样,看了看手腕上李响送的萧邦表,时间仅过去五分钟。他回到车里,稍稍沉吟片刻,再度回到船上。

船上,刘丽自五分钟前就开始呻吟、欢叫,这时候她的呻吟并没有停止,她在浓情的梦中继续享受欢愉……王成回到船舱的黑暗中王成刘丽激情四射的面容,再度陷入回忆……

自己当初是怎么摆脱诱因困扰的?

哦,那天早晨自己醒来,感觉到客厅细琐的走动声,他侧耳倾听这步态,倾听着对方的心跳——周冉还没有走。

王成醒得比较早,多年的训练,以及脑海中芯片,让他维持了一种刻板而机械的生活,每天早晨很早他就醒来,坚持按照那位华尔街吸血鬼的介绍,锻炼一小时美容一小时,而后打扮好,上班、工作。

今天早晨依然是这样——虽然昨晚睡得很早。

王成起床,去浴室冲了个澡,等他出了浴室,周冉正等在浴室门口她大约是听到响动迎在这里。早晨的周冉身穿王成的一套宽大浴袍,一手拿着黄油刀,一手拿着块抹了果酱与黄油的面包片,嘴里塞得满满的,冲王成舞着黄油刀,含含糊糊的说:“早晨好······我没经过你同意,用了你的厨房,我替你准备好了早餐…···呀,你胳膊上纹的是什么徽章?”

周冉用拿黄油刀的手去触摸王成臂部的盾形纹身,王成动了动胳膊,继续用面无表情的神色回答:“这是白俄罗斯金刚石突击队徽章,金刚石突击队隶属于白俄罗斯内务部,我在那里服过役,所以我的档案是从退役开始记的,之前的已经销毁。”

“金刚石突击队······那是不是很牛啊”,周冉跟着王成走到卧室门口,自觉的止步,等卧室门关上,周冉在门口咽下嘴中食物,对着关闭的门大声说:“我们学校在距巴黎北部5公里处的圣丹尼斯市,我需要早点动身······”

门开了,王成穿一身运动装出现,他伸手扒住门框做起引体向上,周冉羡慕的看着王成澎起的肌肉块,咬一口面包片边吃边继续说:“我现在相信了,你这身肌肉,绝对是当兵的。唉,你说自己是杂志记者,杂志记者工资很高吗?你昨天一回来就倒下,我只好自己照顾自己,很抱歉我翻动了你的客房,哦,还有你的衣橱,我发现你的生活很讲究吗?

你开的是奔驰车,住的房子非常大,衣橱里名牌西装、衬衣四十多件,领带几十条,名牌皮鞋二十多双——亻旦很奇怪,全是黑色皮鞋。同样的皮鞋你买那么多双干啥?”

王成做完了引体向上,平静地回答:“昨晚我们谈了一下,但我一直有个疑惑:在荷兰法国瑞士……,世界各地妓女都会说同一句汉语:‘领导,有发票!,我这句话可能有点冒犯,但我想问的是:留学的学费很贵,你从预科班开始上起,家里一定很有钱?”

周冉嚼着嘴里的食物,一点没有尴尬的神情,坦然的回答:“你想问我父母是不是领导?······没错,能出来留学的中国人,家庭大都属于中国的中产,但并不都是领导阶层,至少我父母不是。我父亲在上海开了一家公司,跟法国有点业务往来。公司并不大,所以我的钱不算多,但也不算少。我租住的房子在学校附近,不算差也不还太好。学费很贵,父母送我出来不容易,我的省着点—如果你合租的承诺没有收回的话,我愿意用原先的……三分之二租金付给你。”…,

王成躺倒在地上,开始做仰卧起坐,同时说:“明白了,我想知道的就是这个!如果我不收你租金呢?”

周冉犹豫了一下:“我的时间并不富裕,我需要学习·所以我不能承诺帮你做家务,但我可以每天帮你做早饭。”

“成交!”王成回答。

王成这座住宅接近巴黎北区,而百合就潜伏在巴黎北区的大学内,从他这里坐地铁的话·去圣丹尼斯市并不远。

“那么伙食费、水电费怎么算?”周冉接着问:“你冰箱里空空荡荡,好像从来没人住一样,你平常都在外面吃饭吗?”

“我会把冰箱填满······或者我给你一些购物卡,你帮我盯着冰箱,随时补充它。”王成草草结束了锻炼,坐到餐桌上与周冉共同进餐,并继续说:“我不喜欢做饭·我对这个不擅长。一般来说,我每周都很忙碌,但周四晚上我可以陪你共同进餐,其余的时间我要工作,我工作的时候不希望被打搅,你可以做到吗?”

周冉一下子笑了:“这个决定我喜欢……每周四的聚餐,是去餐馆吗?我需要付钱吗?”

“我每周四在‘阿尔贝管家讲习班餐厅(AtelierMaitreAMbertRestawrant),订了餐,你可以直接去那座餐厅·告诉他们瓦连京订的座位,你无需付款。”

“阿尔贝管家讲习班餐厅,我在《米其林旅游指南》上看过它的介绍·说这家餐厅拥有一个巨大的红酒窖,被评为米其林三星餐厅······太好了,今天就是星期四,我有点迫不及待了······这么说,我在你这里合租,无须付任何费用,还能每周四免费去米其林三星餐厅就餐?我太喜欢了。谢谢你!”

“你倒真不客气”,王成低声嘟囔。

“可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帮助,而不是客气”,周冉反驳说。

早饭的时间足够早·两个人吃了饭,王成开车送周冉去了地铁站,而后来到香榭丽舍大街的杂志编辑部。

日常工作很繁琐,王成用一个中上的成绩应付完差事,到了下班时间他直接去了“阿尔贝管家讲习班餐厅”,一进门·周冉喜笑颜开的站在四个大箱子面前冲他招手:“这里,在这里!我正在他们谈行李寄存,这里的服务真不错,居然还能寄存行李。”

王成面无表情地跟招待说了几句,招手领着周冉向餐厅寄存处走,周冉一脸笑模样地解释:“今天白天课多,我没时间搬家,所以赶在晚上搬了,嘻嘻,我原本想在停车场等你,把行李先存在你车里,没想到侍者直接问寄存不寄存,所以我就进门了,嘿嘿,你在这里面子挺大嘛?”

王成这次扮演的角色,是一个讲究品位生活,追求享受的冷酷青年,单身,个性孤僻。自己拥有几家白俄罗斯高科技公司的股份,吃穿不用愁,工作只为消磨时光的……白俄高富帅。他在阿尔贝管家讲习班餐厅常年订座,拥有自己的储物柜——主要存放喝剩的酒。

“这座餐厅是培训管家的,三星管家,自然拥有所有的管家服务”,王成领着周冉边走边说,周冉的行李不用自己提,两名侍者提着行李跟随。来到巨大的储藏室,这储藏室地下就是餐厅所属酒窖。王成在自家储物柜上插上自己的钥匙,侍者插上另一把钥匙,打开储物柜,开始存放东西——主要是小件贵重物品。

储藏柜内还有一个长方形的铁盒,侍者把周冉的手包、电脑包存入储藏柜,将行李做好标记,送入酒窖中暂存,等侍者离开,王成用柜门挡住周冉的眼睛,一边假意在柜中摸索酒瓶,一边掀开那只铁盒……今天的铁盒上多出一张纸条上。

周四,传递消息的联络点就是阿尔贝管家讲习班餐厅。

王成不引人瞩目的将纸条传进怀里,取出一瓶酒锁上储物柜,这时候,女教授打扮的百合与他擦肩而过,双方使了个眼色,百合走到自己的储物柜边,王成招呼周冉:“走吧,我们去餐厅。”

第二百六十八章 巴黎任务(三)

第二百六十八章

巴黎任务(三)

“阿尔贝管家讲习班餐厅”又被翻译成“艾伯特管家工作室饭店”,它应该是巴黎顶级餐厅,因为整个巴黎三星米其林餐厅仅有三个……哦,还有一个五星米其林餐厅。

这家餐厅距离王成上班的地点并不远,餐厅位于巴黎圣母院对岸(左岸)的巷子口,大厅用纯金和大理石,以凡尔赛宫的路易16时期风格装修,里面金碧辉煌,天花板上也绘制着巨幅的壁画,以至于坐在餐桌上,有一种在凡尔赛宫就餐的宫廷感觉。

这家餐厅原先是管家培训学校的附属,服务于16世纪的贵族,到后来贵族逐渐式微,管家学校的生源越来越少,但这家餐厅却以优质的服务,堂皇的餐厅设计,以及就餐时的顶级享受,越来越成为世界顶尖餐厅之一。如今餐厅的主厨依然是是国际美食界的天皇巨星,获得大奖无数。在这家餐厅点餐有个特色,每天根据厨师在菜市场能采购的符合要求的新鲜食材来制定当天的菜牌,以保证菜肴绝对是当天最鲜。

最早确立这个规则是,印刷术还没有普及,餐厅不提供菜单菜谱,于是,每天厨房获得的食材都写在小黑板上。来一桌客人,餐厅侍者便笨拙地将黑板搬到食客桌前让你点——这一习惯至今未改。

周冉对这样的餐厅不熟悉,怯场心理让她把点餐权移交,看着小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法文,听着王成用娴熟的语句跟侍者讨论今日食材那个最新鲜,那个最稀罕,眼中冒出小星星无数,等侍者推着小黑板走开。周冉这才想起……这还真是一顿法国大餐,王成差不多点了四十道菜。每人一半意味着没人要吃掉二十份菜肴。

周围的人都衣冠楚楚。富丽堂皇的宫殿式餐厅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傲慢,让周冉不敢大声说话,她俯下身去压低嗓门说:“这么多……你能吃得下吗?”

这时候百合手里挽着一个三十多岁男子路过王成的餐桌,交错之间王成兜里多了一张TIF卡……这是公司最近采用的联络方式:身在校园的百合。利用学校传递科研资料的线路,接受加密存储卡。而解密密码则单独传送到王成那里,这样,百合收到储存卡也无法看懂。而王成只有解密指令……任何一个环节被人拦截。他们得到的都是一堆乱码——王成刚刚收到的纸条上,有一个长长的数字,这数字就是解密序列号,将序列号输入解密软件,就可以独到完整的情报。

据说这种情报传递方式,灵感来源于本.拉登。收到严密盯防的本.拉登为了不泄露藏身地点,情报传输完全采用人力资源。这使得他躲过美军搜索数年,才偶然被出卖……

王成手放在兜里,外人几乎看不到他手上的动作,他已经把储存卡装入个人终端,那一串长长的序列号对他来说也不算神马,他的手在口袋里挪动着,无声无息输入序列号,嘴里应付着周冉的提问:“没关系,这是家老式法国餐厅,他们采用的烹饪习惯,依然是16世纪的。所以他们的菜肴,挺大一个盘子上面只有一口菜,三下五除二就可以吃完。”

周冉胆怯地左右望了望,继续低声说:“我听说吃这样的饭,有一整套餐桌礼仪……”

兜里的个人终端滴的一声启动,王成继续面无表情地说:“没关系,现在是21世纪,没多少人坚持16世纪的就餐礼仪了。你只管吃你的,不要把菜肴掉落在身上,就算符合礼仪。”…,

周冉很怯场的说:“你多提醒我一下。”

王成点头,随即掏出手机指了指:“我去打个电话。”

“别——”周冉紧张地阻止:“稍等等,等上了菜再走可以吗?”

“上了菜再走就不合适了,别担心,我几分钟后就回来”,王成走过去的时候,拍拍周冉的肩膀,用轻松的语气说:“放松,你是顾客,这家餐厅以服务享名,给顾客以帝王般的享受是他们的宗旨,不管你怎么做,你都是他们的上帝!”

周冉的肩膀不在绷得很紧,缓缓松了一口气……她在高中最后一年来到法国,对陌生人不像国人般充满警惕警觉。在这个浪漫之都里,邂逅一个人,展开一段友谊,甚至爱情,都是极平常的事情,环境影响下,周冉邂逅王成,态度很顺其自然,虽然相识只有一天,虽然王成总是面无表情,但她对王成没有提放心。

王成走开后,周冉很自然的环顾餐厅,华丽的餐厅内有小桌大桌,小桌只能做两个人而已,大桌七八人,如今餐厅内小桌几乎坐满,大桌虽然空荡,但每个桌子上都放着订座牌,显示桌子已经订出。

小桌上三两的就餐者,模样似乎都是情人,彼此态度很亲昵,往往脸凑在一起低声呢喃——这就是法国式的浪漫,每个法国人跟人交谈都恨不得贴在你身上,而法语的婉转……你也可以认为是絮叨,啰嗦,一个真正的法国男人,想讨好某人的话,他的话语就是苍蝇嗡嗡,令好静的人不堪忍受。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话少、沉默的王成,倒是符合国人的审美观,虽然他表情很冰冷,几乎可以说是面瘫男。

正在四处东张西望间,邻座的一个女人站起身来,婀娜的向洗手间走去,周冉并不知道这位女子是百合,她好奇的目光追随百合也就四五秒,侍者走进她身边,低声询问:“小姐,开胃酒用什么?”

周冉转身面向侍者,她有点紧张,但侍者恭敬的态度让她鼓足勇气说:“薄荷酒,谢谢!”

据说法国女人在整个就餐过程中,平均化妆次数为7.3次。所以在就餐期间,女士频频起身去洗手间是很平常的现象,就餐嘛,喜欢保持仪态的女人每吃一道菜。描一次口红,男人都理解。百合走进洗手间廊道。王成刚好合拢手机。两人没有交谈,各自向相反方向移动,再次擦肩的时候,存储卡从王成手里递到百合手中。而王成目不斜视地低声说:“顺路业务。”

百合捂住嘴,低声咳了一下。这是个暗号。王成止住了步伐,百合的手包随机掉在地上,王成假意听到声音。回身帮百合捡起手包……手心里多了另一张存储卡。他殷勤地把手包递给百合:“夫人。你的包。”

百合同样温柔的回应:“谢谢,您真贴心。”

双方像陌生人一般彼此走开,王成回到餐桌上,早就在观望的侍者立刻端来“something

before

everything(餐前开胃菜)”。这份餐前小菜一个是蔬菜卷,还有一有一个是栗子壳做装饰的小甜点。栗子壳上的莲花托是用餐巾纸折的。下面垫的松木板上铺着粗粒的海盐。可以吃的那个小球是炸过的土豆泥。而蔬菜卷则是用高丽菜包裹着金枪鱼肉刺身,带有淡淡的芥末味道。

周冉与王成各自拿起刀叉。平常餐前开胃小菜的时候,侍者摆上了面包与黄油。面包只有两片,黄油是像香皂大小的整块咸黄油——这是餐厅厨师亲手制作,如果顾客吃不完,剩下的要丢弃。…,

餐前开胃菜只有大约乒乓球大小,一口可以吞下,这两道餐前开胃菜来了之后,又是一道菜——小蔬菜粒和生三文鱼粒。胡萝卜粒与与香草菜粒,与三文鱼粒拌在一起,有淡淡的tataki味道。下面垫的是绿色青豆泥,蔬菜的生鲜味突出了鱼肉的咸鲜。

接下来是正餐了——首先上来的是蟹肉丝。蟹肉切成一丝丝的,生蟹肉丝没有任何调味,上面盖了一片甜酸味起司,覆盖一片白萝卜片,蟹肉白色而晶莹,衬上白萝卜片,整盘菜显得很清爽,萝卜片上撒一点蟹黄、一点松露点缀。蟹肉纤维很细,每一丝长短粗细都一样,加上松露的香味,与蟹黄的鲜美,吃的让差点咬掉舌头。

第二道菜依旧是海鲜,这道菜菜名很长,来自古代法语,勉强翻译的话称之为“鲜菇某贝”,贝壳采用的原料有北极贝、小圆贝、青口、珍珠贝……今天厨房采购的是北极贝,鲜菇采用鸡油菇。一个大盘子里只用一个贝壳,加上几粒蘑菇,上面覆盖一片青菜——这种青菜国内称之为“上海青”、鸡毛菜。而在欧洲这种青菜长不大,整棵菜只有大拇指粗细。

眨眼之间,两人各吃五道菜,共十份菜到了两人肚里,周冉感觉肚子更饿了,她停下刀叉,低声说:“我现在才知道,为毛去外国餐馆洗盘子能挣钱,你瞧,法国人吃一次饭,两三个人一百道菜才能勉强填饱肚子,这开餐馆的,每天不是需要上万个盘子?”

“还有酒杯”,王成轻轻的补充:“我们每道菜都换一种开胃酒,或者饮料……”

刚才五道菜仅仅是开头,开头填饱肚子后,两人开始闲聊——像一对法国情侣。吃到最后当然是互赠礼物了,王成赠送对方的是经典“小马车”香水,然后,两人像一对朋友般勾肩搭背走出餐厅。

站到餐厅门口,等待侍者拿行李、开车过来的时候,王成脸上露出一丝僵硬的微笑,怂恿说:“喷上香水吧,让我记住你的味道。”

周冉禁不住感慨:“原来法国面瘫男也浪漫呀,瞧这话说得……”

她听话地取出王成送的香水,往自己身上喷两滴,王成却使劲怂恿:“浓烈点,让它更浓烈点,我希望记住你的浓烈。”

周冉摇着头,笑着往自己身上继续喷香水:“不行呀,再浓就像妓女了。”

因为喝了酒,餐厅的司机殷勤地将王成一路送回家中,路上两人亲密了很多,但他们没有接吻,没有进一步行动,这或许是王成身上的冰冷阻止了周冉,或许是周冉的保守——她压根没想到需要进一步行动,所以两人只是彼此十指缠绕,呶呶唧唧说着……没有说情话,只是说着彼此的生活习惯,希望对方能够了解包容。

论说起来。两人似乎都是新移民,对法国都不熟悉。都在彼此摸索。所以两人觉得这种相处方式很自然——至少周冉是这么认为。

侍者把行李提进王成卧室,自动告辞,王成没有帮周冉收拾行李的意思,他回到自己卧室开始工作。而周冉将自己的行李……主要是书本和衣物。摆放好之后,开始连通电脑。通过视屏向父母汇报。

王成的家很大,客厅里摆放着几副健身器材,仍有很大的空地让十几个人活动。跃层的台阶上是厨房与餐厅。客厅的一左一右分布着两间大卧室。王成的主卧稍大,里面有办公桌、衣柜、卫生间浴室,客房的空间稍小,一个卫生间占去大部分空间,再放上办公桌之后,空间就更窄了……但这个空间依然比周冉的宿舍大。…,

周冉的父母对女儿能得到这样一个合租机会有点疑惑。出于本能的警觉,他们想见一下王成。为了解释如何获得这个机会,周冉将她与王成相遇的情景夸大了数倍,变成周冉当时解救了晕倒的王成,从而……既然说了谎,没有沟通串供之前,周冉不想让父母见到王成,只好推脱王成出门了……

视屏通话结束后,周冉来到王成卧室,侧耳倾听屋内的动静,隐约听到电脑键盘的啪啪声,她悄然地回到自己卧室。

这时候,王成正在卧室里翻译百合送来的资料,他听到了周冉的动静,但因为两人之前彼此约定不干涉对方生活与工作,所以他没去开门迎接,继续在网上搜罗资料。

这是王成第一次主持行动,演出剧本必须从无到有自己搜罗。百合递来的资料包含从研究机构搞到的“上帝粒子”项目组所有成员名单,王成利用记者的便利,开始搜罗这些人的背景、社会关系、社交习惯等等,两个星期来,这些资料逐步完善,接下来要进行筛选,选出有可能接触资料的人员名单,而后确定行动方案。

这是一个细活儿,需要耐心与细致。

接下来要兼顾一个顺手任务——按公司罪行确定的经营方案,法国片区暂时归王成负责,在此期间如果有相关业务,王成可以顺手完成。

然而,这种任务有一定危险性——公司骨干员工在同一时间分散世界各地,潜伏下去跟公司切断直线联络,为了引出这些潜伏的人,不排除M7会设定几个诱饵任务,从而引蛇出洞让潜伏人员暴露,如何对这些业务进行判断,则是当地小组长——王成的职责。

当然,每一项任务都不是免费的,鉴于公司目前的经营状态,所有的潜伏小组都会与所罗门群岛、或者塞舌尔群岛设置一个空头账户,客户在预约业务的时候,必须把账款全额打入这个账户,等业务结束、客户确认后予以解冻。这就意味着如果小组的行动方案足够绝妙,事后让人追查不到线索,那么把饵吞下,照样可以脱钩。

餐厅里王成接到的存储卡,上面就是这样一个任务:要求对一位俄罗斯富豪进行刺杀。

这位俄罗斯富豪约五六十岁,名叫阿列克谢.伊万诺维奇.叶甫盖尼,苏联崩溃时他正是某个部门的小负责人,在别人为理想而伤感的时候,他抢先与几个人联手,在私有化进程中收购别人不愿要的私有化债卷,从而成为几个大型国有企业的新厂主……当然,这一过程充满着血腥与黑暗,为了争夺主导权,为了排挤竞争者,为了夺取,这位富豪采用了各种血腥手段。

现在,报复来了——一位曾经被他打到,但僵而不死的“合作伙伴”,决议铲除他。所以出了这个悬赏:一千五百万欧元。

实际上,在俄罗斯,杀一个人可能只需几万元。而委托人之所以不想在俄罗斯动手,大约是担心事后报复,或者担心事后不便于侵吞对方财产……不过,这已经不是王成关心的范围了。

阿列克谢如同许多俄罗斯富翁一样,因为钱来得容易,花钱如流水。巴黎是众多俄罗斯富豪首选的度假地,每年冬季来临,会有众多俄罗斯富豪,包机来到巴黎度过严寒。当然,他们的飞机上也装满美丽的俄罗斯姑娘。俄国富豪喜欢新鲜。经常一周换一批姑娘。但也有时候,他们会从本地寻找巴黎妓女,或者当地女大学生,来参与他们的**盛宴。…,

当然。大多数俄罗斯富豪都很谨慎,他们的发家过程都有点不干净。在法国期间他们深居简出,基本不与当地人接触,他们需要的姑娘大多从俄罗斯专机接送。寻找本地妓女也从不固定老鸨。经常伪装成普通豪客,也不说会面地点,连老鸨一起拉到飞机场,飞机绕一圈也不说降落地点,直接把妓女拉到房子进行下一项,然后专机送回——所以如何接近他是一个大难题。从本地妓女下手,仿佛大海捞针。

针对富豪出租的度假别墅也是不好接近。尤其是客户要求做的像一场事故……王成在脑海中设计了多个方案,最觉得欠一点,因为在此期间任何行动都有可能使诱饵,每一次行动都要绕过两波监视着,一波属于阿列克谢,另一波可能来自M7,所以行动必须天衣无缝,毫无征兆,无迹可寻。

在盘算方案的时候,王成忽然想到了“造梦者”——难怪M7要训练这样的人物,若是用一场大梦掩盖侵入,那事情就要简单多了。遗憾的是造梦者初试手脚遇到了王成,结果将所有的进一步进化可能扼杀。

当然,造梦者这次失手也是有收获的,王成的屏蔽特长在这次行动中曝光,今后M7针对他的刺杀会更加精准,更加有针对性。下一次,他会遭遇什么样的进化者?

等等,想到了!酣睡?!

王成忽然想起什么,他立刻连上网络,在网上呼唤百合——行动目标有可能是诱饵,是监控对象,线头牵在M7那头,但小组成员与公司之间是隔绝的,彼此之间的隐秘通话完全正常,巴黎这个大都汇每天人口上千万,每日相互通话量上亿,只要绕开电信控制,交谈中不说敏感词,或者用一种冷僻的语言交流,没人注意孤立的私下联络。

对于欧洲人来说,最冷僻的语言是正宗汉语言——“吴方言”。

巴黎的华人以温州福建居多,而吴方言是宋代以前的古汉语言,现代只流行于安徽皖南东南部,徽州,黄山,绩溪,宣城一带,想在巴黎找到一个精通吴方言的华人,估计很难做到。

百合是八人小组的联络中枢,通过百合连同其他组员后,王成通报了最新情况:一号目标(上帝粒子研究小组)最近有三人休假,其中只有一个选择巴黎度假,但这个人被确认无关紧要,“小丑”可以对他进行接触,其余人员继续潜伏。

“下面我想设置预警:需要潜入俄罗斯飞行监控系统,监控二号目标(阿列克谢.伊万诺维奇.叶甫盖尼)的每一次飞行记录。当然,他也可能搭乘同伴的飞机,他的专机也可能借给别人,但我需要那架专机的每次飞行记录。为了进一步确认他的移动状况,我更需要潜入俄罗斯通信系统,定位二号目标的手机移动状况——二号目标的电话号码是……,马上查阅机主资料。”

“巧了!”主管通讯调度的“娃娃”击掌高呼:“这部手机刚刚关机,位置在斯摩棱斯克机场,机场只有一架飞机需要起飞,降落地点不明,但这架飞机的机主,登记的不是手机机主。”

“机会”,王成同样一击掌:“谁也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行动,他刚好乘坐的不是自己的飞机,这样正好!一千五百万欧,各位行动吧。”

这里面,新生代们不知道公司业务模式的转变,百合知道,她蠕动了一下嘴唇,想提醒王成不要这么快决定,但马上她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没有预先的剧本——娃娃继续盯着那架飞机,看他的降落地点,旋风……”

“剧本有了”,王成插话:“我知道北约军方有一种化学武器,一个像车载灭火器大小的罐子,可以让一个城市酣睡。这个化学武器藏在英国,娃娃与百合继续盯着那架飞机,其余人跟我去英国,我们去取这件武器。”

这时候,听到房间内说话声的周冉,好奇的走出自己卧室,向王成房间走来,她觉得王成在屋内的嘟囔声有点熟悉,似乎是一种汉语,这让她按耐不住好奇心……

第二百六十九章 巴黎行动(四)

第二百六十九章巴黎行动(四)

周冉仲出右手,蜷起指头,犹豫着敲不敲门。...

周冉是上海人,她对吴方言有种天然的亲切感,因为据说上海话就是吴方言的一个支系。

然而,屋里传来的腔调给周冉一种熟悉感,但她确实觉得很多话语又似是而非······吴方言的声母个数是汉语方言中最多的,有30多个,闽南话声母仅16个,粤语17个。

吴方言可能是世界上发音最复杂,声母最多的语言——如果用字母文字表述,“吴方言”光声母就需要30个字母。

这么多的声母自然造成了吴方言支繁杂,据说相隔五里的不同村落,发音各不相同。而语言学家认为,这种发音各不相同的现象,是因为吴方言在传播中,其他支系丢弃、遗失了部分声母,于是,那些支系语言相对于正宗吴方言来说,有些发音是不存在的,是无法表述

既然无法表述,当然听者会觉得这种语言似是而非。

周冉的手指在空中停了一会儿,忽又觉得奇怪,因为自王成屋内传来的声音很单调,带着一种奇怪的韵味,渀佛是语音翻译软件发出来的机器音······哦不,屋子里王成的声音还算原声,他把这种语言说得很流利,但那些应和王成的声音则机械而单调,无论男声女声,听起来都一个味道。其中,有两个男声因为争论,嗓音曾重叠片刻,但前后两个嗓音,调门完全相同,都是标准的机器音,以至于无法分辨。如果不是他们的争论,周冉几乎认为屋内只有一男一女在跟王成讨论。

犹豫了片刻,周冉已经可以断定:王成在屋内说的绝对是一种汉语方言那腔调虽然听起来接近日语,但绝对是一种很接近上海话的方言……好吧,周冉不想纠结于语言问题,她现在比较纠结于:敲不敲门

吴方言听起来像日语没错。语言学家认为:“现代汉语”是藏缅语系,“吴方言”为阿尔泰语系。吴方言听起来与日语有诸多相近之处,是因为日语是从吴方言演化出来的—这就是日本人所声称的:衣冠唐制度,礼乐汉文章。

王成在屋内的谈话丝毫没有停顿,他知道周冉就在门外,他听到了周冉的呼吸声,但他自信周冉不会听懂这种语言——他现在说的这种标准吴方言除非周冉是他们村出来的人,才可能听懂并领会···…而与他会话的同伴嘛,他们当然是借助语音翻译系统进行交流的。

这是一次考验,考验周冉能不能尊重个人**,以及遵守之前的合租协议。

周冉通过了这次考验,不久之后,周冉的脚步移动——她自始至终没有敲门。她的脚步移向大门口,门边的钥匙盘轻微响动了一下接着是一阵悉悉索索声,然后是开门关门声。

周冉出门了。

大门口的玻璃钥匙盘里放置着车钥匙与门钥匙,另外还有一堆零钞。周冉出门的时候稍稍犹豫片刻,忽然想起刚才吃的那顿晚饭,这顿饭共花去近千欧元,王成付款的时候毫不眨眼······那她还客气啥,这是个不在乎小钱的房东,零钱随便扔在钥匙盘中,事先说好的,她租住这里食宿免费,那就舀点钱吧——王成听到的悉悉索索声,就来自于周冉分拣钞票的声音。

周冉是去附近超市购买食品的。她很自觉地只舀了一百欧元站在门口犹豫不决中,周冉忽然想到空空如也的冰箱,顿时为自己的犹豫而失笑…···房东是记者,记者的工作是没有点钟的,自己搀和进去能干什么,有这功夫不如去附近超市买点东西填满空荡荡的冰箱。…,

这笔购买食品的费用,周冉本打算自己出的,但走到门口,看见钥匙盘内散落的零钞,她想起之前的约定,更觉得自己不去打搅王成的决定英明…···好吧,我遵守约定不去打搅你的工作,舀点零钞买东西装满冰箱,也是事先约定。

去超市逛了一圈,周冉提着大包小包赶回,东西很多,周冉上上下下跑了两趟才舀完,一百欧元当然不够,她自觉自愿的添了两百……就当这笔钱是支付房租吧。

进门之后,她发觉王成已经结束了会话,正在客厅的健身器材上做运动—她不知道,自己出门不久王成就结束了会话,然后将她的行李进行了彻底检查,确认对方没有携带任何窃听设备后,这才悠然地开始锻炼。

作为一个性格冷淡的角色,王成并没有询问购买食品的钱怎么来的,他不动声色的接过周冉手上的食品袋,将这些东西搬入冰箱后,用轻描淡写的口气告知:“我马上出发去伦敦,有个采访任务。.....

记者嘛,东跑西颠是平常,周冉并未觉得王成的决定很突兀,她夸张的惊叹:“哎呀,你这么放心,把这房子交给我?”

王成很淡然地回答:“留学生啊,难道你能在几天之内改换学校、改换学籍?”

周冉一想立刻恍然:对呀!这屋子留给自己,难道自己能把屋里的东西偷偷卖了?卖了之后自己往哪里逃?除非回国,但······这最不可能了!

“看来你很了解我们中国留学生,难怪你一听我来自上海,立刻答应合租”,周冉自动脑补:这个人经常东跑西颠,他找人合租是想找个看房子的人,难怪他肯免费让我租住,我还以为他想······那个呢!

既然如此,周冉也不客气了,她舀出超市购物小票,坦然的说:“我从你钥匙盘里舀了一百欧,这是购物小票,剩下的钱你补给我?”

看房子也要收费的有木有?伙食费你包了,权当付我的薪水。

王成面不改色的跳下健身器材,接下来他的行动似乎印证了周冉的猜测——他擦了一把汗,取出钱包向钥匙盘里撒了一把钞票,扔了一张信用卡,而后说:“购物小票以后都扔在钥匙盘里,小票多了就整理出来,但我建议你以后刷卡消费……我还有一小时四十分钟就要动身,我不在期间如果有人来收曹比如收煤气费水电费等等,你从卡里支付。

哦,每周五晚会有人来收衣服你把脏衣服交给他;周日傍晚,洗干净的衣服会送到家,你注意签收。洗衣费是每月结算的,我一般收到账单从网上划拨;如果我忘了,你可以用信用卡结算——你的衣物可以一起洗。

每周末保洁员会来打扫房间,需要当场结清薪水,用现金我不在的时候,你注意别让她进我的房间……”

王成将注意事项吩咐一遍,周冉叹了口气,故作伤感的说:“这是不是说:我每周末都必须守在家里……你以前都是怎么过日子的?”

王成走回自己卧室开始收拾行李,周冉像小狗一般跟着王成,她进入卧室后,偷偷扫了一眼卧室内的布置只见办公桌上放着一台大型台式电脑屏幕上闪烁着股票信息;一张横宽五米的阔床,一个硕大的金属衣柜······屋内很整洁,每样东西都规整的没有瑕疵连拖鞋摆放的方向都绝对垂直于床铺与屋门。周冉想了想自家卧室,笔记本电脑没有关,扔在床上;床铺上摊着书籍;衣服没有叠就卷在衣橱内——她禁不住有点羞愧。…,

这羞愧没有持续多久,王成收拾好行装出门了,剩下周冉一个人,她无需面对这个令她羞愧的男人。忽然感觉很幸福。这么大的房间,全属于她了,随便她怎么折腾。这一刻,周冉忽然有种家的感觉,她赶紧再度联络父母……

英法海峡隧道夜晚也很繁忙小组成员们各自驾乘自己的车辆,分头进入英国,刚刚踏上英国的领土,百合传来消息:“二号的飞机刚刚降落了。他本人的手机没有开,但保镖的手机开机了,地点在戛纳入住一栋私人别墅。监听的手机信号表明:这一行人有十五位男性,十位女性,我们正在调用当地路边监控录像,争取判定他们每个人的身份。

我们刚才调阅了廖沙(阿列克谢的一种昵称)的租房合约,那栋别墅的租用期限为一个月,但·……他们从来都是提前走的。”

“继续”,王成简短地说。

“我们调阅了那个基地的资料,基地所在小镇几乎是个军营,每个陌生人接近都会留下记录。基地存放化学品的仓库深藏于地下数百米,没有任何电讯信号能够传递出来,所以基地内部无法监控与窃听,我们对基地内部的情况一无所知。我们无法知道基地内部的道路情况,无法知道打开密码锁需要什么手段,我想那里一定戒备森严……我认为接近它的难度,不亚于接近大型粒子对撞机。”

王成马上接了一句:“基地成员的资料有吗?”

“我们已经查到几位成员正在休假,有一位正在伦敦酒吧···…”

“告诉我地点······”,王成接到地点后,立刻调转方向盘,冲目标所在地走去。百合跟在后面,关切的提醒:“小心点,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潜伏,一旦你暴露了,引来的追杀可能将无穷无尽······我得到最新消息说:公司攻击行动非常成功,据说这是十天前的动态,这让我赶到胆寒——十天了,公司彻底切断了与我们的联系,难道我们被放弃了?”

“不可能”,王成平静的反驳:“制造我们需要花费多少钱,更何况我们刚接收了一项业务。”

“这不能说明什么”,百合切断王成的话:“我早就在猜测:什么样的攻击行动需要持续那么久?如今国家战争一个月也能结束了,而公司居然花了近三个星期时间进行攻击,这太不可思议了。

所以,在你进入隧道期间,我冒险与一位老友联系,这老友说攻击行动在十天前就已经结束?”

“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怎么放在最后说?”王成很郁闷。

“因为我不能保证线路安全……”,百合解释:“听说,公司在攻击行动中收获很丰厚,我那位老友含糊地告诉我,说公司准备利用这次收获,制作一个终极武器——正是这句话让我心里发毛。超级武器的诞生,意味着我们已经落伍了,而公司结束攻击行动则意味着对手已经可以缓过手来,搜寻我们的踪迹。恰恰在这个时候我们接到新业务,这会不会是把我们当诱饵抛出?”

王成思考了几秒,车辆继续平稳向前行驶他平静的反问:“如果我们拒绝这次行动,会怎么样?”

百合沉默了,许久,王成问:“你还在吗?”

百合有气无力地回答:“在!我们……我们目前手头的资金量很充足,你我在俄罗斯潜伏一年,几乎没有花钱,在这一年里我们等同于消失了,如果我们继续潜伏,也许不会有人注意到我,我们的钱也足够花了。至于你之前那次汉堡任务,我认为你无须担心······我们甚至可以逃离巴黎的。…,

但那几个新人······我不能肯定,新人嘛肯定缺钱,不可能有人再像你一样,能在短短一年内积累如此雄厚的资金他们可能很在乎这次任务,所以······”

“你说这话,‘娃娃,能听到吗?”

“所以我才在任务交代完毕后跟你说这个问题——她现在已经去盯着二号,但我想这件事瞒不了她多久。”

目的地酒馆就在不远处,王成靠路边停了车,淡然地说:“我想你低估了公司,如果我们潜逃,你怎么样我不知道,而我,即使能拜托这些新人的拦阻,事后公司绝对会找到我,所以明知道这业务有疑问,我们也必须上。”

下了车,关好车门,王成边走边回答百合:“唯一的办法是—快!只要我们的动作足够快,在别人来不及反应的时间里,我们把任务完成而后重新潜伏下来,在巴黎这个千万人口的城市,找到我们没那么容易。”

一旦决定了,百合也很决断,她立刻回复:“我现在动身去戛纳,留下娃娃负责指挥调控。”

“十小时我会抵达戛纳”,王成推开酒吧大门,笑眯眯地说。

穿过英法海峡需要三小时,再去掉两小时的路途周转时间,总共行动时间只剩下五小时。而这一刻,距接受命令时间,大约八小时了——这命令还不知道在路上耽搁了多久。

带着笑眯眯地憨厚表情,王成一边在酒吧搜寻着目标,一边盘算着:在巴黎各个点的潜伏是他接受巴黎任务之后敲定的,每一个潜伏位置都出自他设定,公司是可能知情。当然,公司可能对他进行定位查找,以前他的躲藏轻易被公司察觉了,这说明公司有追踪他的最后手段——之所以说这是最后手段,是用mr做间接证明的。mr曾黑进公司档案库,追踪到了戏子、闪电,以及克洛苏的踪迹,但王成的底细始终未曾发现。过去王成只是小人物,不被注意,但在mr把追杀火力瞄准王成后,公司有多名员工被再次黑进档案库的mz挖掘出来,其中却没有王成,也没有一名s级别的员工。

这说明公司对s级别的员工另有一套保密手段,而且这段时间一直未曾动用对他们的追踪定位信号,否则一直与公司防火墙较劲的m黑客,肯定会觉察其中蹊跷……所以,只要公司不动用这个追踪手段,那么他的潜伏点,公司就不可能获知——一旦公司动用了这最后追踪手段,那么所有的s级员工,身份都不能保密了。这个后果,公司不可能不顾忌。

也许,这次王成是作为诱饵抛出的,但对诱饵这个角色王成已经做熟练了。以前公司都预先征求同意,如今不过是没有提前告知,以及没有后继保护小组,这没什么,一个s级刺客,s级黑客,s级潜入者,没那么容易消灭,王成的特长是屏蔽,他还有很多公司并不知晓的本领。

这是一个军官酒吧,酒吧内的顾客多是身穿军装,或者不穿军装但浑身军人气质的便衣,酒吧中央的t型台上,脱衣舞娘正在卖力的表演,胸罩的肩带上挂满了五英镑的小钞

,音乐声嘈杂,军官们的喝彩与嚷叫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王成憨厚的笑容让他有了通行证

,他在一群军官的注视下走进吧台,拍打着吧台喊:“来啊,为阿森纳的胜利干杯·我喜欢这个‘兵工厂,,我喜欢‘枪手,······来一杯‘黑牌四玫瑰(顶级苏格兰威士忌),,我只喝‘黑牌四玫瑰,。”…,

阿森纳的队徽上是一门火炮,所以绰号“枪手”·或者“兵工厂”。

足球流氓哪里最多:英国。

王成的喊叫一出来,甭管自己是不是流氓,吧台跟前的军官一拍打着吧台欢呼:“女王万岁!为兵工厂,干杯,干杯、干杯!”

王成一脸傻笑的挤开目标任务身边的军官,拍着吧台招呼威士忌,等他要的酒送上·王成毫不见外的搂着身边不认识的人,爽快地一饮而尽,而后大呼:“再来一杯,女王万岁!要连干三杯才够劲。”

被他搂着的目标人物也兴冲冲附和:“没错,这场胜利干净利索,我喜欢法布雷加斯,阿森纳跟他签了八年长约,真是明智之举。”

“再明智不过了”·王成扯着嗓子大喊:“最明智的是:我居然跟你是同一个想法······老板,给这位明智的朋友再来一杯‘四玫瑰,,这杯我付钱。”

“谢谢”·王成的“明智朋友”感激的举起杯子,他挺高兴自己的看法被人赞同。

王成很豪爽地与对方举杯相碰,一饮而尽。这股喜洋洋的情绪感染了“明智朋友”,他同样的讲酒一饮而尽,酒杯还没放下,就听王成扯着嗓子高喊:“再来一杯···…给我的朋友也来一杯。”

这就是朋友了?!身边的朋友打量了一下王成,感觉对方身上有一种气质,似乎······作为秘密军事基地的军官,他曾跟这类人员接触过,为了证实这点·第二杯酒举在眼脸上,他试探地问:“军情五处?还是七处?”

王成眨眨左眼,掩饰说:“现在是欢乐时光,来,为阿森纳的明智,再干一杯!”

军官放心了·他举起酒杯冲舞台上一位歌女照了一下杯,一饮而尽。王成假意才发觉对方的动作,他扭转过身子,用品鉴的目光审视了一下台上的歌女,赞叹说:“身材不错,嗯,眼光也不错!”

军官觉得王成处处趁他心意,美酒趁他心意,对阿森纳的态度趁他心意,欣赏的球员趁他心意,连对女人的看法也趁他心意······这么趁他心意的朋友,见面不能只喝三杯,更何况是最好的威士忌。

四杯五杯六杯下肚,期间歌唱的歌女下台来到军官面前打招呼,王成顺手取出一把五英镑钞票,大约有十来张的模样,醉意咧咧的塞进歌女胸罩,招呼说:“再来一首,我喜欢你唱的‘myhappywndng,。”

歌女关切的看了一眼军官,这时候王成正搂着军官的肩膀,没人注意到他的大拇指按在军官的脖子上,这位军官相较王成更加醉意朦胧,连眼神都是直的,他长者嘴冲歌女的胸脯倒去,王成用力一搀,军官发出一声响亮的打嗝声。王成赶紧歉意的搀起他,紧接着,军官似乎想要呕吐,王成急得满头汗,一边搀着他往厕所走,一边向歌女道歉……

穿过了厕所后门,王成来到酒吧后的小巷,这时军官已经醉成一滩泥,王成四处望了望,招呼其余组员:“‘粉碎机,去缠住那个歌女,我猜测他跟军官今晚要约会,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把那歌女约走,让她无暇估计军官的约会。

‘赛车手,准备交通工具,我需要一家飞机停在基地附近;小丑立刻准备易容模具,旋风准备担任接应,鼻子做准备随我行动···…”

在伦敦干业务有一点好处,王成在此处有座“兔子窝”。

王成一边搀扶军官走上自己的汽车,一边掏出对方手机,拆下电池与swn卡,而后开着车向兔子窝奔去……

第二百七十章 巴黎任务(五)

第二百七十章巴黎任务(五)

王成赶到兔子窝时,已经是绝对的深夜。*.*.*/*因为王成不常回来,管家亨利封闭了小单元楼下、专用电梯通往顶楼的通道······但兔子窝之所以如此命名,是因为它的进出口太多。

王成从一楼咖啡馆的通道进入顶楼,他像扛麻袋一般扛着军官进入“绝对密室”,把后者放置在一张椅子上捆好,而后从里面开启了大楼安保系统,随后跟来的“旋风”、“小丑”、“鼻子”等人,三三两两从专用电梯鱼贯进入大楼。

期间,负责夜间清洁工作的黑人妇女泰勒听到专用电梯升降的动静,曾来主屋巡视,王成用内部通话器告知他回来休假,顺便检查大楼的收支情况,泰勒随即放心地清扫楼道去了。

小丑带来了易容需要的材料,这份活儿本来是道具师赛车手的工作,但因为时间紧迫,赛车手要安排众人逃走的交通工具,所以这些材料由小丑带入了“兔子窝”。当他抵达的时候,王成已安抚了泰勒,在“绝对密室”里,一架电子扫描探头,正对着捆在椅子上的军官进行扫描,与探头相连的电脑上,正在根据扫描数据,勾画军官的三维面部图像。

“安全吗?”王成随口问了一句。

“小丑”抬眼看看密室内的“旋风”与“鼻子”,这二人微微点头打招呼,小丑随口回应:“安全!”

“那么,开始吧······”王成把从军官那里搜罗到的身份识别卡,手机swn卡等各类证件放到桌上,指点着电脑屏幕上的三维图像说:“你来负责这个。”

“小丑”主攻的是变形术,化妆易容也是他的专业之一。听到王成的吩咐,小丑接管了面部图像扫描工作,启动高压喷塑机,开始注塑面部模型:“头儿,最新的密码锁还设有解锁人dna识别系统——我建议把他的头发剃光让他的头发制作面膜。”

“你决定吧”,王成舀起vim卡开始破解卡上秘密。

“这样以来······咳咳”,小丑怯怯的望了王成一眼:“这样以来,他的头发事后需要一个月来恢复。

说话间鼻子俯在军官身上嗅来嗅去,“旋风”抄着手看大家忙碌,插嘴说:“这个人,作为一个秘密基地的军官,对他进行秘密监禁,需要很多人手才能保证不出意外。一个月的时间,会发生很多‘意外,。”

王成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旋风”正准备开口,屋外的门铃响了,密室内的人吓了一跳,王成立刻打开监视器,发觉专用电梯口外,“粉碎机”扛着一个大包裹要求进入。

进来的“粉碎机”将包裹扔在地上,笑憨憨的说:“我的任务完成了,东西在这里······”粉碎机踢了一下扔在地上的包裹长条形包裹蠕动了一下,“旋风”好奇地拉开拉链,露出了酒吧内唱歌的歌女。

“我不耐烦哄女人”粉碎机嘿嘿笑着解释:“这活儿我不擅长,反正你要求拦阻,这不,我把她扛来了。”

王成眯着眼睛瞪了粉碎机片刻,冷淡的回答:“你是清洁工,既然这样—小丑,你的麻烦解决了,怎么方便你怎么做,善后是‘粉碎机,的事儿。”

稍停,王成冰冷的说:“菜鸟们你们要明白,我们这个小组的人员配置,倾向于强力进入类型,但我们即将进行的工作,却要求我们采用最隐秘的方式,无声无息潜入。所以把你们过去学的那套藏起来吧,现在,今天,你们必须明白,我是你们的头,我要求你们做到的,必须不折不扣完成。不要跟我说这跟你们受的训练不符······”…,

王成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看着众位,他遇到的目光有倨傲有顺从,也有不服气,王成把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忽地一晃身,屋内的几个人几乎没有察觉到王成的动作,粉碎机已闷哼一声捂住肚子,缓缓向地面倾倒,嘴角、鼻子、耳朵、眼珠边缘开始渗出血丝——这种对肚子施加高压后的结果。

“咕咚”一声,“粉碎机”像一口倒坍的面袋般瘫倒在地板上。屋内的几个手下嘘若寒蝉,贴墙站得笔直,耳边回荡着王成冷冰冰地、轻柔的说:“教育你们变聪明不是我的责任。我们所干的事,是最危险的活儿,个人任何一点小纰漏,将会使我们整个团队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我不会给任何人改正错误的机会,因为我们的敌人不会给我这个机会。//那么,犯了错误,请承担我的怒火。”

这次,王成扫视众人,遇到的全是顺从的目光,他指了指地上“粉碎机”的尸体,吩咐:“现在,干活吧,事后把这些垃圾清洁掉。”

这次不用给他们讲该怎么做,大家都挺积极主动,“旋风”小心地舀着毛刷子,从军官头上扫皮肤碎屑;“鼻子”过去检查歌女的随身物品,并协助小丑制作激光隐形眼镜,而“小丑”则认真地一遍遍核对模型扫描数据。

手机vim卡里不仅储存着通话信息,最重要的是它存储着用户定位信息,在地下一百余米深处,虽然手机无法收到基站信号,但它依然向外发射着定位信息,这个信息标志着军官的移动路线图。虽然进入地下基地后,大多数人会因为手机已经完全失效,会按照基地规定将它锁入衣帽间里,但凡事总有例外,总有忘记锁入柜中的一天。王成搜寻的就是这个例外。

理论上,手机uwr卡会存储近两年的行踪记录,如果内存大的话,也许能储存三年信息。英国人做事没有德国人死板,所以,这个信息找到了,军官先生有五次遗忘,这五次遗忘给王成勾画出一幅地下路线图……当然,这幅路线图可能不包含化学品存储库的方位,但至少王成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了。

搜集完军官的手机信号,王成顺便搜罗了歌女的收集信息,他笑了:“果然这个女的床伴不止军官先生一个人······好吧,只做一次情杀,或者殉情事件,让这两个人投海·或者彻底失踪。”

小丑小心地提醒:“我刚才扫描发现,军官脖子上有个奇怪的芯片,我猜是‘定位芯片,。这种定位芯片最初是针对绑架者开发的,富豪们秘密给自家孩子植入这种追踪芯片,以便在孩子被绑架后追踪到绑匪隐藏孩子的地点。不过请诸位放心,这种定位芯片目前处于休眠状态,一旦激活后……”

王成再度扫了一眼室内的诸人·轻柔的说:“现在,我需要一个人舀着定位芯片,以及这对男女的手机出去,做出两人相伴开房的假象……哦,我刚才有点严厉,不过,菜鸟们,不要老想着自己的特长是什么·所以只做符合自己特长的事。我们是个团队,遇到突发事件,总要有人出来面对。

突发事件从不按剧本走·做这一行没有人能帮你,有事你必须靠自己,不管这是不是你的特长—旋风,这事你来做!”

“旋风”低头想了数秒,回应道:“我会用自己的个人终端播放一段情话,显示两人正在密携手。播放这段情话从地铁口开始,这样,对于刚才手机信号的消失,可以解释为两人进入地铁······?”…,

“地铁里可以收到信号”,王成皱了一下眉:“让‘赛车手,给你准备一艘游艇·你在码头上开启手机,释放出两人亲密出海的声响,而后······而后你丢下歌女的手机随游艇出海,当上军官的手机以及定位芯片,前去基地附近与我们汇合。”

这种事本来由粉碎机出面,最为专业对口·但王成刚才的冷酷与断然,告诉大家一个冷冰冰的事实:不管你的变异特长多么罕见多么稀有多么专业对口,在高层人物面前都是渣!对于不能协同合作的员工,公司宁愿选择冷酷清除,也要维持团队利益。

刚才,王成的清除行动就发生在大家眼皮底下,然而在场的人没有一位能看清王成的动作——这是绝对的速度,绝对的力量,以及绝对的领导意志。在这种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特异都是渣。而事后王成冷静轻柔的解释……让大家觉得阴风森森!

于是,众人悲哀的认清这个事实,立刻变得很现实很顺从——“旋风”顺从的跟王成讨论了剧本,而后乖巧的舀走了两人的手机,没有动用专用电梯,悄然地摸出了“兔子窝”,消失在黑夜里。

这时候,喷塑装置已经将军官的面部模型喷塑完毕,“植发机”根据军官头发的疏密度开始在模型上植发——哦,军官的头发都是现拔的,虽然在军官头上喷了冷冻麻醉液,但随着植发的进行,军官的头皮越来越秃,越来越鲜血淋漓·……好在这时军官依旧处于深麻状态,大概不会觉得痛疼吧。

“鼻子”正在制作激光全息“美瞳”,他扒开军官眼皮,用激光扫描对方的视网膜,这个视网膜图像将制作成无色激光全息底片,印刷到美瞳底部,这样,王成带上改换瞳孔颜色的“美瞳”后,遇到激光扫描视网膜,全息底片会自动显示军官的视网膜图像······

该做的差不多做好了,王成坐在扫描仪前,试戴各种化妆易容设备,扫描仪根据试戴结果调整肤色色差,瞳孔大小与深度,这些活儿由小丑负责,王成从兜里摸出个人终端扔给“鼻子”:“里面有一段我跟军官的对话录音,在酒吧里录得。”

“鼻子”接过个人终端,开始测试录音里的声频线,并制作变音芯片,王成任“小丑”在他身上忙碌着,自己连通百合,开始交换最新情报:“我们这里,前期准备即将结束,你那里······”

百合打断王成的话:“我是剧务,我必须知道你的剧本。”

“伪装潜入”,王成简短地回答。

“失礼了,这是戏子最擅长的。戏子能胜任这项工作,还因为他具备迷惑人心的特长,因为有这个特长,人们在发现他的疑点时,宁愿选择相信,而你……失礼了,你做不到!”

“我有信心”·王成回答:“我愿意尝试。”

“失礼了,这个剧本有很多漏洞——你将进入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场所,扮演一个接触才几分钟的人,而这个人不见得拥有开启密码的权限·一旦出了纰漏,无论你具备怎样的潜伏脱逃能力,只要封闭地下基地,你将深埋在地下数百米,永不见天日—那个基地有睡眠武器,这个武器同样能对付你,你依然是血肉之躯……这个剧本里不确定的因素·实在太多太多。”

“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现在时间又过去一小时了。”…,

美军战略空军司令部制作的全球战略是:72小时内机动部队部署到位。这意味着:全球任何地方一点发生状况,72小时内把相应力量投放到位,就是全球最快反应速度——这是按照国家力量制定的反应策略,mr的力量不可能超越一个国家,所以,即使这是mr的诱饵行动,只要在72小时内把该干的事干完,即使惊动了美军战略空军力量·他也无可奈何。

“那么,让我们把剧本再推敲一下……”百合无奈的回应。

“鼻子”递上来制作完成的变音芯片,王成把芯片粘在面具的喉部·套上面具后,芯片粘连在他的喉结下部,王成咳了一嗓子,声频检测器显示声调频率相符,“鼻子”指点说:“说几句,说几句试试。”

酒吧里那位军官说什么?王成边回忆边说:“‘没错,这场胜利干净利索,我喜欢法布雷加斯,阿森纳跟他签了八年长约,真是明智之举,……‘军情五处?还是七处?,……‘当然·这位辣女我追求了整个四个月,今晚我要与她约会,……”

声频信号完全相同,“鼻子”小心地同步播放着军官与王成的声音,而后提醒:“发‘这个音的时候,嗓音再低点,在沙哑一点……对·就是这样,现在试试‘这个音,鼻音再重点,多带一点缠绕卷舌……好的,太美妙-了。”

“小丑”也在对比着面孔与瞳孔差距:“太完美了,现在还需要什么?噢,头上再撒点头屑······尿液、血液样本需要备一份;指纹粘膜上,也需要点皮肤碎屑…···完美,现在,祝你演出成功,加上你的个人表演,这将是异常杰出的表演。”

王成站起身来:“‘小丑,留下,处理两具尸体,顺便扮演好我的角色应付亨利管家;‘鼻子,跟我来,我需要你的追踪技术,百合,现在你那里情况如何?”

“我即将抵达戛纳······还有二十一分钟车程。”

“那么,娃娃将作为这次演出的全场调度,通过‘兔子窝,中转,进行超远程调度,好吧,各位,letsga!”

佩戴好军官的证件,舀上军官的个人物品,以及相应装备,王成在小丑的指点下穿上了军官的服装——那位军官在酒吧里之所以认定王成属于军情机构,除了王成刻意做出的审视、警惕的眼神,还有王成那一身等同军人的标准肌肉。这位军官是按照王成的身高、体重挑选出来的,大家都是标准体型衣服穿在身上几乎看不出差别。

别人的旧衣服沾满汗味与烟草味,穿上身时令人顿起一身鸡皮疙瘩,但王成所受的训练让他丝毫没有显露出丝毫厌恶表情,仅仅数秒钟时间,王成已经像是穿自己衣服般轻松随意,他打开绝对密室,总进更衣室内照了照镜子,自己觉得很满意,便稍稍冲“小丑”点点头—接下来他将扮演“劳尔先生”,应付管家亨利。相对于王成来说,“小丑”扮演这个角色,资料成分,而且即使亨利有怀疑,后果也不严重。

这仅仅是制造“不在场”证据而已。

“鼻子”不能露面,所以他蜷缩在王成车子的后备厢里,王成开车接近基地时,“旋风”也赶到了,他转交军官的手机与定位芯片后,低声交代:“东偏北11度,距离基地约三英里,赛车手正装作露宿的徒步旅行者,等待接应······接下来,剧本该怎么写?”…,

“盯住我这领车,频道·……波段,等我进入基地后你把车偷走,守候在基地南方,南偏东5度方位,等待我的信号。我进入基地三小时后,如果我没有出现,你立刻独自离开,把这辆车沉入海中毁尸灭迹。如果三小时内我出来了,有追踪者你帮我引开,没有追踪者,你就独自返回巴黎。”

“好的”,旋风身子一缩,隐入黑暗中。

继续开车前行的时候,王成拧开收音机遮蔽嘈杂声响,同时也遮蔽通过手机窃听的企图,在轰鸣的重金属音乐中,王成与后备箱里的“鼻子”对话:“这辆车我将开进基地,如果可能,你潜伏在基地大门口,等待就近接应;如果潜伏不下去,那你就随同‘旋风,离开。”

“鼻子”随着重音鼓声敲了敲后备箱盖作为回应。

车辆顺利的通过基地大门口的检查哨—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王成用的是真实证件。而大门口的“面貌核对”也检查不出异常。

车子停在基地大楼停车场前,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停车场只有寥寥几个车辆,王成在身上喷了几滴威士忌,弄出一身酒味,而后意兴阑珊的走下汽车,基地大楼的值星军官显然对王成扮演的角色很熟悉,他诧异的招呼:“埃德温,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你不需要当班?”

王成很失落的叹了口气:“今天上帝背弃了我······”

这个人怎么称呼······王成快速扫过对方胸前的铭牌,夜色虽然黑沉,但他看得很清楚,只是,埃德温平常爱用什么方式称呼对方嗫?

好吧,含糊其辞吧。

王成怨气冲天:“······虽然阿森纳赢了球,但我却输了牌局,苏珊跟别的男人跑了,我在酒吧被人揍了,我输光了这个月薪水,我失恋了···…上帝,别离弃我!”

这个,倒霉催的……还有比这更霉的吗?

对面的戴维德中尉很同情可怜的埃德温,这时候埃德温渀佛陷入自闭状态,他不管别人怎么同情可怜,孤僻的回身从车上扯下一个长条形军用枪袋,悲哀的将枪袋扔在肩上,瞪着茫然的眼神,踉跄的向基地大楼走,嘴里不甘心的说:“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上帝,整整这个月我只能待在基地了,还有比这更悲哀的吗?”

今天不是埃德温上岗时间,按规定埃德温不能进入基地大楼·……但,朋友失恋加失财加失意,他想一个人躲在僻静处哀伤一下,这不过分吧?再说,埃德温顶多进到更衣室内,冲个澡洗去霉运,或者独自哭一会儿,再想继续深入······他再想深入基地,自然有别的哨兵与值星军官拦阻,自己何必为难这个悲惨人生呢?

戴维德中尉脚下没有移动,任王成带着浑身酒气踉跄地走进大楼。

这座基地的主要建筑在地下,地面上只是一座古老残破的小二楼,而这座地面建筑基本上都是更衣室,王成眼珠前悬浮着一副星星点点的路线图——埃德温中尉的前半段路线图上,手机基本带在身上,通常不走歪路,直奔他的更衣柜……

那么一大串钥匙,究竟那个钥匙是更衣柜钥匙——没有任何提示。但好在王成醉了,他醉意咧咧的在衣柜前东倒西歪哪怕更衣室内空无一人。

而后挨个钥匙辨认、试用。当柜门打开时,王成心里松口气,脸上堆出傻兮兮的笑容,开始更换进入基地的无尘服。

无尘服下,酒味已经遮掩,王成略有点摇晃地走向通往地下的电梯门,离门老远哨兵已经仲出手来阻止:“中尉,这个时间升降梯是关闭的,夜间地下建筑清库,禁止人员出入……中尉,停止前进,否则……请出示你的证件,我要核对你的身份。你应该知道,现在这个时间,任何门卡都刷不开电梯大门!”

第二百七十一章 巴黎行动(六)

第二百七十一章

巴黎行动(六)

王成做出心灰意冷的模样,萧瑟地掀开面罩,顿时,一股浓烈的威士忌味扑面而来。

这是顶级苏格兰黑牌“四玫瑰”威士忌,味道香甜浓厚,警卫禁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迷糊了一下,但依然语气坚决的回答:“中尉,条令规定,夜间不准进入地下库,请停止……”

警卫之所以说不下去了,是因为在他迷糊的刹那间,王成瞪着茫然的眼神,自顾自地走到警卫身边,将浓烈的威士忌香气喷到警卫脸上,而后他像个失去娘的孩子,无助地靠在警卫肩膀上,哀哀地说:“苏珊跑了,她就在我面前跟别人跑了。上帝啊!请救赎我吧!我看不清方向……我只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警卫有点为难,有点不好意思,有点尴尬——一个大男人,还是军官,靠在他肩膀上,如此无助,这让他有点心软,他干咳一声,无奈地背诵神父的教导:“上帝说:当你看不清方向时,忘记背后,努力面前,向着标杆直跑。”

“标杆,我的标杆在哪里……”王成喃喃。

嗅着肩膀上传来的气息,警卫坚硬的心脏逐渐变软,他勉强说:“先生,升降梯的大门采用时间钟,夜间谁也无法打开……”

正当警卫开始变得软弱,只听大楼外猛然发出一声爆炸声,火光冲天,爆炸引得大楼门厅的窗玻璃哗啦啦入流水般淌下,一股浓烈的硝烟冲进楼道,众人下意识蹲下身子,双手抱头遮挡爆炸溅飞的碎物。顷刻间,基地的警报拉响,到处都是忙乱的脚步声。爆炸发生时,警卫几乎是下意识蹲下去,而王成失去警卫肩膀的依靠。等警卫醒过神来,发觉在浓浓的白烟中,在尘土弥漫中,王成将头靠在墙上,直着身子完全不顾爆炸的余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似乎压根没听到身外的爆炸与喧嚣,喃喃的自语:“苏珊就是离我最近的标杆。上帝……”

警卫怜悯地瞥了一眼王成,抬了抬脚,终于狠下心来,丢下王成奔向楼门口。当他拉开楼门,门外的戴维德中尉立刻指挥:“上士,马上布置警戒线。别让人过去,再派几个人去,移开爆炸点附近车辆……”

这时候,依在墙上装哀伤的王成立刻用很清醒的嗓门问:“怎么回事?”

耳机里传来娃娃怯怯的回答:“按规定,您进入任务后,现场指挥调度由我接管。”

“嗯?”王成直起身来,快速的移向电梯口,只用几个动作拆开密码锁的保护套,插入一张特制的门卡。

娃娃继续怯声解释:“我听到你跟警卫的对话。你收到了拦阻,所以我命令‘鼻子’引开他们的注意力——‘鼻子’引爆了一辆停车场上的军官车辆,刚才从从‘鼻子’的通话器里,我监听到:这辆车似乎是基地指挥官的车辆。”

“咯噔”一声,电梯门打开了,王成立刻闪进电梯里,电梯随即关闭——期间只不过十余秒钟。通信线路那一头,娃娃惊得目瞪口呆,许久。才无意识的回答:“呀。我刚才还想提醒您:解开这个时间钟密码锁至少需要十五分钟时间,我们恐怕没时间……啊。还有视网膜辨识,面孔扫描、以及指纹对照……这些都没用上呀,事先的准备白干了。”

通话器里传来王成的平静回答:“你做的很好!好吧,虽然这结局不尽如人意,但只能这样了,我会在电梯内壁留下几个监听器,你注意监听,有情况通知我。”…,

“娃娃”嗯了一声,心中嘀咕:好像,左手的意思是:我不帮他引开警卫的注意力,他也有能力当着警卫的面潜入,所以他有点怪我打草惊蛇?!咦,好奇怪呀,在警卫面前演戏,当面迷惑人的心智,这不是,不是戏子的特长吗?喔,难道这就是s级前辈的实力?

“娃娃”这时候的心理,宛若王成第一次执行任务时,仰视魔术师的心态。稍后,她稍稍注意了一下,感觉王成进入电梯后,电梯并没有发出运行声,耳机里传来王成悉悉索索的动作声,但很轻微,似乎王成正在布置后路……娃娃立刻将注意力转移到基地停车场。

楼外停车场的爆炸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骚乱,爆炸发生时戴维德正站在楼门口,他看到毫无异兆的停车场,一辆汽车很突兀的爆炸起火,而事后并没有人离开现场,初始的慌乱过后,停车场上其余车辆都被移开,只有爆炸残骸还在燃烧,警卫们远远的隔绝了士兵的围观,自始至终停车场并没有人出入。

爆炸原因是什么——这已经不是戴维德所管辖的了,因为事涉基地指挥官,戴维德向上汇报后,命令保护现场,回复秩序,稍后,警卫返回大楼电梯口,他左右一望,已找不到王成的身影。他本想把这情况向上汇报,但此时他心中稍有点软弱,再回忆起这名中尉还是戴维德放入楼内的,他马上决定无视了。他背着手,叉开腿,神情严厉的站在电梯口,继续执勤任务。

电梯里,王成一进电梯,立刻给电梯断了电——他自身就是一台超级计算机,是计算机的源代码。无论多么复杂的防火墙,在他面前都如同纸一样——公司知道他这个“变异”特长,所以才禁止他接近公司资料库。

撬开电梯内门,在内外门夹层里留下一个监视器,王成掀开电梯顶棚,爬上电梯顶部——让电梯带他进入地下军火储藏库,电梯的运行声瞒不了别人,所以他只好在电梯井里手动爬行。这时候王成已经甩掉笨重的无尘服,换上了一身黑色紧身皮衣,蹲在电梯天棚上,他从无尘服腿部、胸部、臀部,不停地摸出一点小夹带,而后都出一个薄如蝉翼的双肩包,将这些小夹带装入包中背上双肩,稍稍扎进一身装束后,王成取出手动爬升器。装上手机核电池,将爬升器夹在电梯升降缆上,开始悄然下降。

一百余米的地下,电梯运行五分钟,手动下降需要四倍时间,下降到底部之后,地面上的通讯完全中断了,剩下的路要靠自己走。

军事基地的“时间钟闭锁”。与银行金库的时间钟闭锁是两个概念,银行金库的时间钟闭锁,是夜间金库完全断电,甚至要把库内空气抽成亚真空状态,而后时时测量气压,防止别人打洞潜入。而军事基地的时间钟闭锁。只能是和平状态下采用的一种休眠,一旦战争来临,基地必须保持二十四小时全天候运作。

而即使这种休眠状态,致命武器的储藏方式也与金库不同,黄金不可磕碰与损伤,库内的致命武器都是花了成千上万金英镑研究制作出来的,单位价格可能比黄金还高,这些东西一旦受到损伤,其爆发出的破坏力将难以估量。所以它们必须始终处于恒温恒湿状态。

这就意味着弹药库的“时间钟闭锁”。至少存在两个漏洞:第一,当警戒状态升级时,时间钟闭锁会自动停止以应付战争状态;第二,即使库内处于封闭状态,排气扇依然还在工作,里面行动的人员依然可以生存,只是照明线路没有开启。…,

埃德温军官的日常工作就是巡视库内状况,对库内设备进行日常维护,同时。每月要进行一次设备检测。而所谓的设备检测,就是模拟各个警戒等级。查验不同警戒等级下设备运转状况……当然,这种查验经常只进行前半段,到了最终步骤:拧钥匙启动阶段,则自动终止。

王成进入电梯口,采用的就是升级警戒状态的手法,当然,这种“升级”只维持了短暂的数秒,仿佛像是一次日常训练。这种短暂升级警戒状态,必然会引发上级监控体系的告警,但因为时间短暂,王成只能寄期望于值班人员一时疏忽——即使他们如期上报王成也不怕,因为他自估:当追查人员抵达基地时,他已经脱离了基地。

花了二十多分钟,王成下到电梯井底部,他先拆除了警戒系统,而后用物理方式掰开电梯井的门……任何严密的防护都有漏洞,这座基地虽然戒备森严,但电梯始终需要维护。当电梯出故障时,为了防止电梯困住人员,所有的电梯生产厂家都会给电梯设计出一线生机,让困在里面的人能够用物理手段脱困——这是所有电梯的生产标准,从不例外。

钻进地下储藏库,王成看了看倒计时手表:他还有一小时时间,一小时后时间钟闭锁自动开启,这也意味着警戒系统开始起作用,军人们开始上班,并进行日常巡视与检查……如果那个时候王成还没有脱离,那就被困在地下了。

拧开了头顶,一朵蓝莹莹的光柱从头灯上射出,王成再往眼睛上套了一个荧光眼睛,地面上出现无数闪着荧光的脚印——人脚排汗量很大,所以人走过的路面上会留下微弱的汗液。这种汗液跟尿液很相似,在特殊波段的紫外线照射下,会反射出荧光。

追随这些荧光脚印,对比埃德温中尉手机里留下的路线图,王成走过一个个储藏间,每个储藏间的大门都由厚达数英尺的水泥大门封闭着,门外镶着双重密码锁。这个地下仓库储藏的是化学武器,为了防止泄露,各个储藏间都是单独运作,根据储藏条件,每个储藏室内或者充着氮气,或者半真空,或者充纯氧,或者模拟自然环境,但里面的空气与外界完全隔绝。

王成需要进入的是一座充满氮气的储藏库,他先顺路摸到地下紧急避难所。这里存放着备用防尘服以及应急武器。关闭电子锁后,从手表内抽出隐藏的金属丝,撬开上面的机械锁,王成大摇大摆地从避难所里取出防尘服、呼吸器,装备上这些东西来到目标储藏间,花费五六分钟进入基地警戒报警系统,用各种权限口令打开储藏间大门……

半个小时过去了,停车场上,汽车爆炸引发的大火已被灭熄,基地指挥官匆匆忙忙赶到现场,审视完现场的余烬后,指挥官恼怒地问:“怎么回事?戴维德中尉,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戴维德中尉背手直立,目视前方回答:“司令官阁下。爆炸的是你的车。”

“我当然知道是我的车”,司令官原地的转着圈子,气的面红耳赤:“我的车停在停车场,好好地,为什么爆炸?”

“阁下”,戴维德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回答:“我已经调阅了监控录像,爆炸发生前。停车场附近没有任何生物活动……”

戴维德打了个磕,他忽然想起,埃德温中尉曾在爆炸发生前不久驾车归来,而后直接进入了基地大楼……然而,似乎,好像。埃德温中尉的车辆,停的离司令官座驾很远,但埃德温头也不回,直接进入了基地大楼,这也意味着他与爆炸无任何联系。…,

算了吧……埃德温今天够倒霉的,如果司令官不继续追问,那我干脆忽略埃德温。

司令官沉浸在恼怒中,没注意戴维德的打磕……自二战结束,英国的和平已持续了八十年;在冷战结束起。和平也有三十多年了。司令官阁下的父亲从出生起,就未曾遭遇战火,而司令官从上任至今,基地虽然保持着高度警戒,但这种日复一日的高度警戒只是例行常规。这个时候地下储藏库是封闭的,司令官惯性地将地下、地上世界割离,他只是出于习惯问了句:“基地警戒系统有无异常?”

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如果地下储藏库出现异常状况,戴维德不会在眼皮底下站得稳稳。所以司令官不等戴维德回答,又自顾自的继续问:“怎么会这样?我停车时间超过八小时。发动机已完全冷却。车子怎么会蹊跷爆炸?……真的不曾有人接近?”

戴维德跺了一下脚,敬礼回答:“是的。长官。”

司令官长长吸了口气,沉静下来,问:“通知上面了?”

戴维德照样回答:“是的,长官。”

司令官追问:”上面怎么说?“

“长官,军情处已经接手,特勤小组正在向这里赶路;他们要求封锁基地,严禁人员外出。”

司令官苦笑一下:“这份禁足令,也包括我吧……照规定执行吧。”

司令官翻腕看了看手表,低声嘟囔:“还有二十分……不,十八分钟,时间钟会解除闭锁——今天的巡逻照常进行,封闭今晚的监控录像,清点人员,特勤组到了,把所有资料移交他们——特勤组到了,通知我一声!”

司令官背着手,低声嘟囔:“没听说捷豹汽车有自燃现象呀,发动机都冷却了,怎么还会自爆?难道真是人为?人为的话,作案者是谁?”

这一事件的关键是:汽车爆炸的威力并不大,仅仅烧毁了司令官的汽车而已,没有人在这一事件中受伤,顶多是司令官一人收到财产损失而已,这点财产损失对司令官来说九牛一毛。貌似这种威力的爆炸不会出于破坏目的,而更像是一个玩笑。而爆炸发生后,整个基地没有任何异常?风照样吹,人照常呼吸,执勤军官同样不以为然。

如果有人制造这种程度的爆炸,目的何在?玩笑?恶作剧?还是……引开注意力?

司令官想到这里,立刻按响呼叫器,招呼执勤军官:“把停车场监控录像转到我的屏幕上,从爆炸发生那一刻起倒转,四倍速度。”

不到一分钟,司令官在屏幕上看到王成停车走入大楼,他立刻呼叫戴维德:“中尉,埃德温军官今天不执勤,为什么他会走进大楼?”

戴维德磕巴了一下,回答:“长官,他今天约会女友,但他的女友跟别的男人跑了,他喝醉了,打牌输光了钱,只能回到基地悲伤。他说只想自己待一会儿,所以我放他进来了。”

“把他找到”,司令官命令。

戴维德双脚一磕:“遵命,长官!”

关闭与戴维德的通话,司令官马上下令:“从埃德温今日大楼内开始,调阅楼道内的监控录像,我要审阅。”

楼内监控画面到了爆炸发生时,抖动了片刻,在一片硝烟弥漫中,王成依然依靠在墙上……然后画面被白烟遮蔽。

十数秒钟后,烟雾逐渐淡下来,但王成的身影已经不在原地,司令官急忙下令:“调集其余摄像头。我要知道埃德温去了哪里?”…,

所有的摄像头几乎都找不到王成的身影,仅有一个摄像头捕捉到一个模糊的、仿佛身穿防尘服残影,可那残影只维持了两秒钟时间,若不是仔细分辨,可能忽略过去。

“他会在哪里?”司令官自言自语:“难道趁乱出了大楼?”

“更衣室,长官!”主控室内的值班军官在通话器里提醒:“长官,出于个人**原因,整个大楼内唯有更衣室没有监控探头。如果他没有出大楼,那么就在更衣室内……最后那个残影是走向更衣室的。”

没有人猜测到王成走进地下库,因为大家平常上下班,正常出入电梯口,都觉得很麻烦。十几秒钟时间,正常输入密码解锁都不够。更何况还有个残影走向更衣室。

司令官抓起通话器,喝问戴维德:“找到埃德温了吗?”

这时候戴维德刚刚走出更衣室,他抓起通话器回应:“没有,我刚从更衣室出来,里面空无一人,没有埃德温?”

司令官立刻与基地主控室通话:“我需要立刻定位埃德温的手机,如果手机无法定位,我需要二级授权,启动埃德温的定位芯片。”

主控室值班军官几乎不眨眼的回应:“埃德温的手机在更衣室……噢。在他自己的更衣柜内。”

司令官命令:“戴维德,再去找找。”

戴维德走进空荡荡的更衣室内,刚走几步他马上示意:“停,停止,都停下,把呼吸都放慢。”

众人屏住呼吸,万籁俱静中,戴维德听到一阵阵轻微的鼾声,他踮起脚尖顺着鼾声摸去……最终他很无奈的站在埃德温的衣柜前。下令:“把柜子撬开。”

柜子撬开了。扑面而来一阵酒香,埃德温在衣柜内。他蜷缩着身子。身上穿着工作服,防尘服胡乱地卷成一团,垫在屁股底下,帽子遮住脸部,掀开帽子可以看到王成脸上挂着幸福而满足的微笑。

他的呼噜很轻,梦中他仿佛实现了自己的**,显得很满足。

“找到了”,戴维德在通话器里回答司令官:“长官,他缩在衣橱里正在酣睡,酒气冲天的,需要把他叫醒吗?”

“当然!”司令官又气又好笑:“把他叫醒,让他来见我。”

稍停,司令官还是觉得不放心,他立刻询问主控室值班军官:“特勤组的人到哪儿了?”

“二小时后抵达”,主控室军官查阅了一下,回答。

“那么我们还有两小时——立刻动用授权,调查埃德温中尉昨晚的行踪,我要最详细的报告,包括他每次打呼噜我都要知道。”司令官严厉的下令。

主控室里,执勤军官关闭通话器,哀叹说:“埃德温今天真够倒霉的。司令官阁下的汽车爆炸,就因为埃德温之前返回基地,他成了主要嫌疑人——长官汽车爆炸,他成了罪人!”

另一位执勤军官附和说:“果然上帝遗弃了埃德温,我听说苏珊昨天甩了他,当着他面跟别的男人跑了。”

“是呀。幸福单独来临,坏事总成双成对……好吧,让我们从最初级查阅,先调阅埃德温的电话记录……昨晚的监听报告有吗?”

这时候,埃德温已东倒西歪站在司令官面前——彻夜蜷缩在狭小的衣柜里睡觉,纵然此刻天已大亮,对面人的面貌清晰可辨,但此刻的埃德温还有啥面貌可言?睡眼惺忪,双目红肿,头发凌乱,酒气冲天,身子七倒八歪,回答问话语不成句——总之,完全不像平日的埃德温。

司令官问了几句,心烦意乱的挥手:“把他押下去……等等,让他先回自己宿舍休息,给他验血验尿。”

毕竟埃德温不当班,这时间是埃德温休假时间,休假期间喝酒不是罪。唯一可以指责的是:他在非执勤时间进入执勤大楼!

第二百七十二章 巴黎任务(七)

司令官的命令并没有得到立刻执行。

调查部下下班时间所作所为,属于对**权的侵犯,必须提供充足的理由与证据,然后一级级审批才能动手。即使司令官是埃德温中尉直属上司,也不能想做就做。而各级审批官员看到司令官提出的调查理由,脸都绿了——好嘛,你的车无故爆炸自然,因此你要调查爆炸前在停车场停车的军官……为毛你要特别针对埃德温,就因为他失恋了?

没错,人是无故进入执勤大楼,但人事先说了:只想单独待一会儿。他实现了自己的想法,如此而已——独自、缩在衣柜里。对这种错误的惩罚,顶多也就是关禁闭而已,至于查人家怎么恋爱吗?

司令官的调查请求被反复要求澄清,直到军情处的特勤小组抵达基地,申请依旧在走程序。司令官怒了,见面时直接要求特勤小组审查埃德温,特勤小组的组长听完司令官的介绍后,斜着眼看了司令官半晌,翻着白眼问:“阁下,爆炸的是你的车,还是他的车?”

司令官坚持:“但埃德温是最后泊车的人。”

特勤小组组长忍着怒气回答:“阁下,我想我们最迫切的是调查车辆起火原因,至于嫌疑人嘛……如果这起事故是人为,基地内部每个人都有嫌疑,我们将逐个进行调查。至于司令官阁下的请求吗……不幸的是,恰恰埃德温没有这个嫌疑——戴维德中尉,你敢肯定的说:埃德温停车时遇到了你,你俩寒暄后,埃德温直接进入了基地大楼?当爆炸发生时,埃德温依旧停留在楼内——你可以肯定这点吗?”

戴维德带着对埃德温的同情。昂首挺胸,响亮的回答:“是的。先生!爆炸发生时。埃德温正穿着防尘服与警卫交流,他请求进入基地地下库独自待一会儿,请求未得容许,爆炸在此期间发生。而后……埃德温返回更衣室。缩在更衣柜内睡了一晚,我们发现他时。他还在酣睡。”

这时候,特勤小组的人员已经散布在爆炸残骸旁,四处搜索爆炸物痕迹。特勤小组组长决定不理睬司令官的无聊。询问他感兴趣的问题:“如果这是人为爆炸。爆炸的目的是什么,恐怖袭击?潜入偷窃?……爆炸发生前后,基地是否出现异常?”

司令官沉默片刻,回答:“几分钟前时间锁刚刚解除,我的人正在进入基地,目前还没有报告……”

司令官的话语停顿了一下。因为这时一名医生递来一份报告,司令官埋头签署。趁这功夫,特勤组长追问:“我听说进入基地,身份验证非常严格——今天当班的人,是否都通过了身份验证。”

司令官扬了扬手中的报告:“没错,今天当班的人都通过了身份审核,医生递来的这份报告告诉我,没有当班的人,也都通过了身份审核——指纹核对、面孔核、视网膜核对……只剩下更进一步的验血、验尿核查。”

特勤小组长追问一句:“包括埃德温?”

司令官脸上出现一点难堪:“包括埃德温。”

正在这时,一名特勤呼喊组长:“头儿,过来一下。”

组长赶紧过去,询问:“发现了什么?”

特勤用镊子举起一个碎片,低声说:“头儿,恐怕这是人为爆炸……你看我找到了什么?碳纤维碎片,你闻闻,里面还残留着苯芳烃的香味。”

组长吃了一惊,脱口而出:“纵火弹?”…,

“对!”特勤回答:“虽然司令官阁下的汽车未曾见到人接近,但有这东西,意味着……”

组长马上追问:“能确定是怎么引爆的嘛?遥控?定时?”

“现在不好判断”,特勤回答:“碳纤维本身单电,所以这种纵火弹本身不需要金属线路……这东西可能很久前粘在车盘底部,而后定时引爆;或者是遥控引爆,但如果是后者,那么这个人还没有走——碳纤维球的遥控范围并不远,不可能超出基地范围。”

“如果属于前者,那么……”

“这碳纤维球采用硅芯片计时,到现在为止我们没找到任何金属残留物,说明它的电池也是由特殊材料制成的,可能是生物电池,或者微燃料电池,这意味着小东西的计时时间不可能超过12小时,如果司令官昨晚未曾外出,那么这个人还在基地。”

“你怀疑是基地内部人干的?还有更多证据吗?”

“没有!大火燃起后,在高温烘烤下,能烧的基本烧光了,现场有很多脚印,是救火时士兵留下的痕迹,但这片碳纤维残余说明,放置纵火弹的人动作很仓促。这枚纵火弹如果隐藏放置,烈火的高温会让它不留任何痕迹,但它显然被匆匆放在地盘裸露位置,以至于爆炸溅飞了碎片。而放置在裸露位置,意味着……”

“意味着他不怕车辆受到震动,而震动会让粘连不牢靠、裸露状态的纵火弹掉落。”组长明白了:“这意味着:事情是基地内部人干的。纵火弹放置者肯定知道司令官不会使用汽车;爆炸威力不大,又是夜间纵火,说明爆炸的意图不是为了伤人。那么,这种纵火目的是什么?恶作剧?报复?泄愤?警告?”

回过身来,组长发觉司令官身边一名军官神态不对劲,好像有话憋得难受。他马上过去指着那位军官问:“你叫什么名字?负责什么工作?”

那名军官报上自己的名字,回答:“长官,我是监控室值星官,刚才长官询问基地有什么异常,我不知道这重不重要:爆炸后,基地有两次疑似‘热备启’,但两次系统都未曾告警……”

组长打断对方的话:“什么叫热备启?”

“长官,基地每周都要进行战备训练,训练的时候。要逐一运行启动的每个步骤,有时候会启动所有机器数秒。观察战备系统能否正常启动。但这个时间很短暂,一般我们预热启动机器后,会立刻终止运行——这项训练成为‘热备启’。”

司令官紧张地冷汗直流,这个时间太巧了。令人不禁毛骨悚然,感觉必有大事件发生。“为什么不报告?”司令官厉声喝问。

“长官。因为两次故障时间都很短暂,几乎达不到‘热备启’时间——第一次,我们被爆炸吸引。没注意屏幕显示信息。事后屏幕滚动,把这条信息滚出屏幕外。因为系统未曾告警,我们都没注意到它。

四十分钟后,基地又发生了一次疑似‘热备启’,但在启动接近完成时,程序自动终止。我们以为这是系统不稳定造成的。长官。以前有过类似的自动重启现象。我们翻查当晚记录,发觉了爆炸发生时的另一次疑似‘热备启’。

长官。这属于日常维护故障,按惯例我们已经登记在案,并移交下一班处理。”

“巧,太巧了——也许这就是引发爆炸的原因”,特勤组长立刻下令:“封锁基地,严禁任何人外出。”…,

稍停,组长自言自语:“这不合理啊?!……仓促、草率、鲁莽、整个过程显得非常凌乱,不像是筹谋已久,有目的、有针对的袭击,更像是恶作剧……第一眼看过去,谁都会觉得是恶作剧。”组长看了一眼司令官,补充:“幸好司令官阁下不喜欢在车里存放武器。”

戴维德中尉插话:“长官,我们肯定在现场闻到了硝烟味。”

“所以才更像恶作剧……”组长看着司令官,继续说:“低烈度的爆炸,剧烈的大火,浓厚的硝烟……瞧,恶作剧的成分都全了,当时你们吓坏了吧?”

司令官脸色难看:“这么说,第一次热备启的时候,埃德温就在电梯口。”

这下子,所有人一激灵,组长立刻追问:“埃德温在哪儿?我要立刻见他。”

戴维德回应:“长官,司令官阁下命令他回宿舍休息,禁足,等待进一步接受惩罚。”

“把他带来——我不能放过任何疑点”,组长觉得自己太英明了。

片刻过后,执勤军官报告:“长官,埃德温军官失踪了?”

司令官暴跳起来:“为什么会失踪?不是让你们看管起来吗?……卫兵,基地大门是否封锁?”

眨眼间,大门警卫回报:“封锁令下达之前,埃德温中尉开车出了基地。”

特勤组长立刻询问:“封锁令什么时候下达的?”

戴维德中尉回答:“爆炸发生后五分钟……”戴维德突然结巴了:“今天早晨,我们在衣柜里发现了埃德温。”

“为什么放他走?”司令官大叫。

戴维德轻声提醒:“长官,埃德温今天不当班。门卫说埃德温出门时基地刚爆炸不久,他声称自己只是回宿舍取钱,因为埃德温进入基地不足十分钟,所以……所以门卫没有太认真。放行埃德温之后,他们立刻接到封锁令,此后再没人走出基地。”

“他的宿舍在哪儿?”特勤组长几乎用吼的腔调问:“快带我去。”

司令官也在吼:“立刻彻查基地地下库,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特勤组长大声补充:“搜索周围十英里所有无线电信号,锁定周围所有手机信号,追踪定位;通知所有人员,见到埃德温立刻逮捕,如有反抗准许使用武力——只要他还活着就行。”

这时候,一架涂成褐色的小飞机正贴着山岗向海边飞行。看外形这架飞机似乎是农夫最常用的撒农药飞机,但它的引擎声却很小,在天空中只发出类似汽车引擎的嗡嗡声。机上有两人,机腹悬吊着一个类似医院氧气瓶似的罐体,飞机尽量选择荒僻的山丘飞行,因而飞行路线曲折多变。

这时天已黎明,不远处的海滩上,一群群捡贝壳者星星点点散布整个海滩,几乎找不到僻静的位置。飞机后舱,原本是农药撒播员的位置,赛车手低声提醒:“要不。拉高,避开这些人?”

驾驶飞机的王成低声回应:“没必要——我知道这些赶海人身份。基本是非法入境者。他们比我们还怕警察。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是军方,爬升拉高,一旦被雷达锁定就无路可逃。”

赛车手嘿嘿一笑:“这种小飞机,反映到雷达上跟老鹰差不多。”

“所有的成功都不是来自侥幸”。王成冷冰冰回应:“我们没有侥幸的资格。一旦出现疏漏,我们将失去生命。所以我们后悔的幸运。唯有慎密的计划才是我们唯一的依靠。”

说到这里,王成评价说:“仓促、草率、鲁莽——娃娃接过行动调度权,积极主动性是够了。但这次行动做的……更像恶作剧。”…,

赛车手暗自撇撇嘴。翻了个白眼,这时王成背冲着赛车手,迎面的狂风让他无法察觉赛车手的动作。

当然,王成对娃娃的表现不满意,百合却不这么认为——

“你对组员缺乏信任”,百合低声嘀咕:“失礼了。我知道你隐瞒了许多,对公司、对这些组员你都没有说出实情。他们并不知道你的变异特长,也不知道你从前任床伴、女王身上学到一点迷心术,他们不知道你最擅长的是潜入,所以‘娃娃’让‘鼻子’冒着暴露的危险,引开他们的注意力……我认为你太孤胆英雄了,你还没有学会合作。

失礼了,我知道这次任务紧迫,你来不及制作剧本,只好寄期望于临场发挥。我认为,你现在还没有学会做一个团队首领,所以,不要指责他们年轻莽撞——大家都在学习。”

百合说这番话时,他们正处于戛纳郊外,一辆黑色的厢式货车中。这是赛车手找来的通讯车,型号款式跟FBI常用的监控雷达车完全相同。赛车手坐在司机坐上,装出一副悠闲的姿态抽烟等待,百合与王成坐在车厢部位,百合敲打着键盘,黑进了别墅附近监控保安系统,正在通过探头观察别墅内的狂欢。

这时候暮色苍茫,整个戛纳都陷入**奢华的狂欢前奏中,空气中飘荡着重金属音乐,飘荡着香槟、鱼子酱、松露,以及奶酪的混合芳香,不远处的白色沙滩处处篝火,人影向舞动的蚂蚁一般跳动不停,但街道上却无人走动,连车辆都很少。

现在,巴黎小组只有七个人了,除了车里三人外,小组其余四人正在从英国返回,他们奉命沿途做一些小动作,期望以此迷惑英国来的追踪者——对于这工作,他们都很久经训练。

好吧,王成承认自己的稚嫩,他从来都没想到成为一个管理者。进入公司以来,他把自己的发展方向定义为扮猪吃象、背后下刀子的阴险人,他从不适应把自己曝光于光天化日之下,也因此他躲过了别人的聚焦,快乐的渡过了几年服役期……但这次行动,原本他计划做一次无声无息的潜入,阴了人都让别人不知晓,可惜不能如愿了。

生活总要继续,日子还要过,任务还要履行,所以哪怕只有不足半数的组员,哪怕后有追踪前有诱饵,他也必须迎头而上……好在,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当夜色来临,狂欢进行到**,别墅内的人一个个晕倒,陷入最深沉的睡眠。

“接下来的剧本是什么?”别墅内音乐依旧震耳,人声已经消失,赛车手带着抱怨的神情问。

“造梦”,王成回答的时候,正在组装一杆奇怪的枪支。这杆枪浑身充满动漫色彩,仿佛是未来时代的电磁枪,赛车手好奇的追问:“这是什么,头儿,你准备用这个造梦?”

“俄罗斯制造的僵尸枪,你听说过吗?”王成往枪里装上高能核电池,像施瓦辛格一样骄傲的将枪口冲天,牛气哄哄的问。

百合感觉到王成的变化,他已经尝试跟组员交流了。但王成说的并不详尽,作为新床伴,百合赶紧替王成补充:“失礼了,我们的俄罗斯任务,就是夺取这枪支的制造图纸。左手喜欢顺手牵羊,这是那杆枪的样品。”

“噢——”赛车手回应:“我也挺喜欢顺手牵羊。”

王成解释的更详尽一点:“这枪的原理是:制造神经阻断,让中枪者虽然有神智有感觉,但不能指挥肌肉。它是一种电磁枪,发射能够阻断神经的电磁波。但只要把电磁频率调高一点,调成脑电波频率。我们会给别墅里的人制造一场‘梦游’。…,

这是我初次实验这种枪。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降低制作难度,增加枪击效果,必须先让别墅内所有人陷入酣睡……”

百合正在往头上套一顶头盔。这头盔形状有点像“X

man”里的电磁王头盔,它是钛金属制成。可以屏蔽或改变脑电波频率,以防电磁枪造成的意外伤害。王成这时似乎说完了,也在往头上套这种头盔。赛车手一边跟着照做。一边不确定的问:“这个,有把握吗?”

王成已开始带上呼吸器,举枪向别墅内走去,百合只好继续替王成解释:“制造梦游而已,我们不需要‘定制梦境’,只需要他们入梦。左手会发射脑电波频率。不管他们能做什么梦,只要他们对我们的进入。像处于梦游状态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我们就可以靠近了做手脚。”

“这样啊”,赛车手看到百合也套上呼吸器,随即,他看到王成灵动地走到别墅门前,百合随即按动键盘,电子门悄然打开,王成举起电磁枪边扫边向里走,不一会儿,紧盯着屏幕的百合呼唤:“障碍扫清,我要进入了,娃娃,接管调度权……上一次你做的很好!”

通话器里,娃娃悄声说:“谢谢,百合姐,谢谢你。”

百合夹着笔记本电脑向别墅走去,通过她携带的摄像头,赛车手与娃娃同时看到别墅内的情况——当百合进入别墅,娃娃关闭的别墅电子门。少顷,她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倒无数美女俊男,地面上滚落酒杯酒瓶无数,游泳池中还泡着几个酣睡,以及头部浸入水中,犹在水中乱扑腾的男女,在百合走动间,躺倒的人三三两两坐起,两眼无神地游荡,或者原地不动,随着音乐无意识的舞动不停……

王成就在前方不远,他正伸手将游泳池内浸泡的男女一个个拉起,拖到岸上,然后冲这些人挨个开一枪,挨枪的人往往身子忽然强直,活像脱水过久的鱼,过了一会儿,这些人手脚活动起来——但有些人依旧死猪一样躺着不动……见到百合进来,王成不再追求射击效果,他领先向室内走去。

室内照样是七倒八歪躺了不少男女,躺倒的男性身材都很魁梧,整个一副特种兵模样,而女性各个娇娆,身材匀称,金发碧眼、皮肤雪白,这些人挨枪之后,也许身处室内吸入的催眠气体很少,几乎都爬起身来,目光呆滞无神的走动,但她们大多数人都下意识走进其中一个男子,趴在对方身上,做出各种诱人姿态……或者动作。

这位被众女模即使在潜意识状态中也要痴缠男人很干瘦,留着列宁似的胡须,眼窝很深,这个时候他想死猪一般一动不动,任身边的那些女人把他推来脱去。王成核对完对方面貌,取了血样让远程调度的娃娃检测完此人的DNA,娃娃宣布:“就是他。”

王成端起枪冲对方做出警戒姿态,百合夹着笔记本四处翻找起来,娃娃从监控画面见到百合的动作,好奇的追问:“怎么了?我们需要寻找什么?”

百合温柔的一声不吭,王成理直气壮回答:“顺手牵羊呗。”

通话器那头,娃娃与赛车手同时喷了。

天呐地啊,这场行动很可能是一次诱饵行动,赛车手独自在外守候后路,其他组员正在四处躲藏,目标人物就在眼前还不动手,屋里的两个行动人员却只顾顺手牵羊!

娃娃急忙问接应的赛车手:“周围是否进行过生物扫描?”

赛车手无奈的说:“扫描过,别墅里到处是人,马路上,离我六百米处有两个玩车震的男女,更远……警戒,六点钟方位来了一辆车,是黑色九座面包车,进入警戒!”

第二百七十三章 巴黎任务(八)

听到“赛车手”的告警,远端的“娃娃”紧张的通过卫星、街头监控探头追踪那辆黑色厢式货车。1---------

这辆车很好找。

戛纳是个娱乐城市,现在是狂欢时间。

在这个时间段盛宴已经召开,该赴宴的、该寻欢作乐的,都已经找见对象,这个时间段依然没有着落,今晚上必定要独守空房了。而独守空房,寂寞还则罢了,走到街上去显摆自己的寂寞,想寻找另一个寂寞者同病相怜……很少有这么玩的。

街头上移动的汽车只有这么一辆,娃娃快速锁定汽车后,立刻发出警告:“警报!警报!这辆车非常危险,车辆款型正是那种……”

是“那种”,娃娃没有解释大家都明白——是那种情报机关,以及m7,以及公司做业务时最喜欢用的九座厢式车。

“赛车手”很紧张,他觉得嘴里发干,躬身弯腰、伸手去腿部摸枪——第一次要与人真刀实枪对上,敌人很可能也是m7来的、久经训练的变异者,赛车手不知道自己能否单独应付下来,但他只能迎上去,想法拖时间,他的责任就是这个……手指刚摸到枪,“赛车手”突然觉得周围光线似乎跳动了一下。

这种跳动,仿佛是在酷热夏天,沙漠公路的地面,因热气蒸腾而使光线变得扭曲,但这种扭曲程度又不足以让图像失真,只是让光线像鱼鳞般波动不停。

这种波动的源头出自阿列克谢别墅……的一段墙角,终点则是那辆疾奔而来的厢式车,波动过后,司机坐上的人仿佛变成僵尸,直愣愣地坐在那里,他的手手虽然依旧扶着方向盘,但车辆已经失控,它笔直的继续向前开,“赛车手”亲眼看到车身、车尾相继进入光线波动区……然后,然后车辆笔直地看过“赛车手”身旁,车里的人目不斜视,仿佛一具具僵尸。

这辆车开出去很远,终于因为四轮矫正问题,或者因为路面倾斜度问题,变得稍稍偏离,而后它维持这种偏离,直线撞向路边停的一辆车,直到车子燃起大火,救火车仅仅赶来施救,车里的人在烈火中被烧成焦炭,他们依旧保持僵尸状态,未曾移动分毫——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厢式货车与“赛车手”擦肩而过后,“赛车手”马上把注意力转移到阿列克谢的别墅——这才是他的职责。至于以后的救火、救援,他连眼皮都不曾夹一下,倒是“娃娃”职责攸关,时不时通过卫星画面,观察那辆车的后继情况,并把情报报给别墅内的王成。

许久,“赛车手”才回味过来,喃喃地评价了一句:“这就是僵尸枪的威力吗?”

这时候百合似乎找到了需要的东西,她正蹲在地上,把自己的电脑连上阿列克谢随身带来的电脑,而后运行破解程序,准备黑进阿列克谢电脑中的加密程序。这种活儿是电脑自动运行,百合只要盯着屏幕等待出结果,她有空闲时间,为了让组员彼此更加了解,也为了帮王成的忙,她趁这空闲介绍:“僵尸枪发射的电磁波,阻断了大脑皮层向外传输神经信号,所以中枪的人形如僵尸——反转僵尸枪设定,则可以让神经系统不经过大脑皮层,操控末梢神经组织。如果中枪者在梦中,那他就开始‘梦游’了。”…,

稍停,百合在电脑键盘上敲打了一会儿,继续说:“这种僵尸枪发射的是电磁信号,所以墙壁无法阻拦信号传输,刚才那一枪是左手隔墙打得,效果不错。

但这种枪也有局限性——电磁信号传输有距离限制,发射这种电磁信号需要高能核电池,我们的核电池配给已经中断,这次行动我们用光了本月的配给量,恐怕今后,这枪要成为废物……”

“有可能现在就是废物了”,王成倒提着枪走进来,平静的补充:“枪上几个电子元件发烫,温度很高,我不确定它能否继续使用。”

百合扬起白净、充满东方古典味道的俏脸,笑着回应:“失礼了,你只剩一枪的功夫……”

这时,百合的电脑发出滴的一声,百合欢呼:“成功了……现在,我需要做什么?”

王成拨拉开阿列克谢身边扒的美女,端详着阿列克谢的面容,回答:“活跃账户里的钱不能动,固定资产不能动,俄国国内账户不要动,国外账户……如果是那种休眠账户,最好做到清空、销户。”

百合轻松地在键盘上操控着,陡然间,她顿了一下,面容奇怪的扭曲数秒,而后深深吸了口气,平静的、头也不抬回答:“那我们还要多一个步骤……可以吗?”

王成的注意力不在百合身上,他目光盯着阿列克谢审视。右手一摊,百合配合默契地扔过去一副微型激光扫描仪。王成上去扒开阿列克谢的眼皮,扫描对方眼球的视网膜底纹、扫描身高肤色等等信息,百合则继续低着头,表情有点僵硬,机械地忙碌着,把阿列克谢休眠账户里的钱一一转移到一个塞舌尔群岛银行账户。

忙完这一切后,王成举枪对着阿列克谢的脸扣动扳机,僵尸枪没有动静,王成无奈的挑了挑眉,小心地脱下手套,用食指轻触阿列克谢的颈动脉,稍后,百合忙着收拾电脑准备转移,王成从屋内女明星的化妆包里取出一个化妆刷,仔细的在刚才抚摸阿列克谢脖子的地方刷了又刷。

百合收拾好自家东西,将屋内的一切恢复正常,她拎着手提箱,给自己戴上一副金边眼镜,活像一名精干的东方白骨精,而后她微微冲王成鞠躬,催促:“可以吗?我们该走了!”

王成把僵尸枪放进手提箱内,从屋内一名俄国人身上扒下一件费雷西装,毫不客气的套在自己身上,而后掏出随身携带的一大包毒*品,将粉末洒在客厅茶几上、卧室小桌内、以及花园内的酒桌……最后,他文质彬彬的抬起右臂,百合立刻温柔的伸手搭上这只翘起的胳膊,两人像一对亲密小夫妻,或者情侣般,携手悠闲的穿过院子,穿过行尸走肉的美女与保镖,走出别墅……

“赛车手”口瞪目呆的望着王成登上汽车,而通讯终端另一头,负责调度的“娃娃”也是一脸震惊,王成催促赛车手开车,远端的“娃娃”结结巴巴的问:“这就完了?头儿,你确认?!”

百合带着温柔的笑,轻声回答:“左手除了自己的特长外,还擅长学习,他曾经向‘毒药’学习过,刚才他按住阿廖沙的脖子,采用与‘毒药’相同的手法……失礼了,请诸位放心,我们已完成任务,这一点确信无疑。”

“娃娃”发出一声欢呼,这时,“赛车手”的车经过了那辆燃烧的厢式货车。现场的警察连驾照都未曾查验,只是登记了车牌,而后随手引导“赛车手”顺着路障前进。擦肩而过的时候,“赛车手”曾故作好奇地瞄了一眼,发觉那辆车果然是警用监控调度车,现场路障内的警察正对着通话器紧张地向上级汇报,从通话器里露出的几句话看,他们正在查证这辆车的所属单位。…,

当时,车里的王成与百合装亲密,他们相互拥抱着,小嘴亲的叭叭响——两个人的脸紧贴在一起,没给路边警察留下一点相貌特征。

等“娃娃”欢呼结束,她快乐地敲打着键盘,询问:“你们经过刚才那辆厢式车了吗,把牌照给我,我查一下它的底细。”

“不用查”,赛车手脱口而出:“出来干这种活儿,没有人用真牌照。”

“娃娃”磕巴一下,马上反驳:“万一他是无辜的呢?”

“娃娃”是用来接替百合的,像这种纯技术人员一般都比较纯真,需要一段时间来把她们掰弯,让她们更现实一点。王成接过话头,吩咐:“不要管它!‘娃娃’,你要学会不去横生枝节。在我们的行动中,遇到类似突发状况,按规定都要采取相同的清除手段。这种规定是千锤百炼,从以往的经验中总结出来的。这里每一条规则都带着无数鲜血,不要试探违反。

好吧,现在,即使那辆车真的无辜,我们只能说它运气不好,在不合适的时间,进入不合适的场所……当然,最大的可能是它并不无辜,我们的快速反应,让它来不及做出危害行动。”

“娃娃”在终端另一头吐了吐小红舌头:“我只是好奇……我心想知道车里是什么人物,竟然连发挥的余地都没有,就这样失手。”

百合正在王成耳边轻语:“幸好这次你没顺手牵羊几支手表——我们留在监控摄像的图像,只有两支手腕。”

说完这个,百合轻声回应“娃娃”:“失礼了——这次行动结束后,你们的级别将向上调整,然后,你们会知道:有很多人。很多很多杰出人物,遇到左手后连出手的余地都没有,因为左手从不给人先发制人的机会。”

王成松开了百合,轻吻百合的额头以示亲昵,而后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命令:“娃娃,立刻清除这次行动的所有资料,清除现场监控录像,清除我们到过的痕迹……赛车手,送百合去最近的机场。”

“赛车手”轻轻舔了舔嘴唇,焦渴的问:“头儿,这次我们能分到多少?”

百合微微鞠躬,回答:“按规定的分成比例,你们将平分这次业务金额的二成五,至于另外的部分……我将拿出一亿五千万欧元供你们分配,娃娃与赛车手将平分这风儿的百分之五十,其余人……按规定比例分成,但这笔钱我要存成定期存款,不到一年时间不能支取。”

赛车手咧开大嘴,说:“我喜欢顺手牵羊。”

终端另一头同样发出一声欢呼。

没有人在意百合总共劫掠了多少钱——按照通常分成比例,其余组员只能分享总额的两成五。百合肯拿出一亿五千万欧元,只能说明她的收获不止六亿。但这是意外之财,而这种意外之财是跟对了组长才收获的。新生代组员们不知道其余组长是否也有顺手牵羊的毛病,然而他们知道这毛病是条例不容许的,目前看来,貌似公司高层只默许王成如此行事,所以……

所以只有身在“左手”小组,才能获得如此待遇这份幸运!太好了,咱这次可算是跟对了人——赛车手娃娃不由自主的感慨。

王成保持他那副冷面孔,百合竭力帮王成融合组员,她两手在膝盖上交叠,温柔的提醒:“失礼了,诸位,这种顺手牵羊行为也是一种身份掩饰,是一种个人标识。左手获得公司特许,是因为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拿——比如这次,我们只洗劫了阿廖沙的部分黑钱,别墅内的物品分毫未动。诸位,今后这种行动也必须由左手主导,其他人并没有获得公司许可。”…,

这时候无论王成与百合说啥,赛车手与娃娃都会答应,他们响亮的回复:“当然,我们知道规定。”

半路上,赛车手停了一下车,三个人下车将这次行动中使用的手机、通话器进行拆解,拆解的部件或者丢在垃圾桶,或者扔入戛纳公路边的大海,但所有丢弃地点都是沿着机场线路分布,等到了机场,百合已经换了一身装束,化身成一位金发白人女郎——她将采取蛙跳式路线,前往塞舌尔群岛,从银行里将洗劫来的钱提现,并顺便引开追踪者。

而王成与赛车手也半路分手,“赛车手”负责销毁车辆,王成转去意大利,从意大利绕道回巴黎……

两天后,周二清晨,一脸风尘仆仆的王成拎着行李箱回到公寓,周冉这时还没有动身,听到门响她迎了出来,看见王成满脸疲惫的开门进来,眼角稍稍瞥了一下,她看见王成行李上贴着一个航空行李标签:从意大利的撒丁岛至巴黎。

撒丁岛在法国东部,英国在法国西方,这个方向刚好与英国南辕北辙。周冉没有怀疑,殷勤的问:“你刚下飞机?……抱歉,我只有十分钟,马上要出门了。”

王成宽和的回答:“你忙你的,我收拾下一下要去杂志社,把采访内容上缴……今晚你有空吗?”

周冉犹豫了一下:“怎么,你要请客?”

“当然”,王成目无表情的说:“你刚住进来我就出差,没让你好好熟悉一下,所以我请客……在巴黎西部的俄罗斯餐厅,几个旧日朋友要聚会,你可以做我的女伴吗?”

周冉没有犹豫:“既然你朋友聚会,我当然会推掉其他活动——我们晚上见。”

送走了周冉,王成仔细的检查了房间——虽然,经过百合详细盘查,周冉只是一位普通留学生,与她合租房屋虽有不方便之处,但必要时也是一种掩护,一种不在场证明。在周冉的概念中,根本不存在阴谋诡计、窃听暗算……但所有的失误都来自疏忽大意,小心无大错,王成必须对房间进行一次完全彻底的检查。

检查结果是令人满意的,王成冲了个澡,把路途上的灰尘与气味,以及旅行中使用的衣物服饰全部换下,用粉碎机完全粉碎,而后悄然溜出大楼,隐蔽的将这些东西丢入另一个街区的垃圾桶,这才回家补眠——汉堡行动中,他曾通过检查垃圾桶,获知沃纳一家的日常习惯,这让他养成不随意乱丢垃圾的毛病,越是重要的垃圾越要丢的远远地。

下午时分王成去了杂志社,他在杂志社的工作很悠闲,原因在于王成只花了一周时间,将杂志社女老板凯瑟琳勾引上床,从此王成在杂志社的行动,除了凯瑟琳之外,基本无人干涉……当然,为了获得凯瑟琳的包容,王成不仅在床上表现突出,他还利用自己白俄特种兵身份,与一帮白俄移民混在一起,替杂志社狠拉了几笔广告与赞助。

于是,王成迅速成为杂志社仅有的几位“专题记者”。这种记者每月并无任务量,往往追踪一个专题需要耗费数月,乃至数年时间。上班的任务,只需在一个专题结束后,报告自己下一个选题,这选题赢得认可,就可以赢得自由活动的空间。

王成这次去杂志社,算是结束了手头的选题,他正在与主编讨论下一步计划,凯瑟琳从社长室内探出头来,呼喊:“瓦连京,结束后到我这里来一趟。”…,

十几分钟后,王成悠闲的走进凯瑟琳办公室,凯瑟琳眼中露出浓浓的情意与渴望,但她嘴里却在问:“瓦连京,下一个选题你准备报什么?”

“无线传输电力”,王成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回答:“我听说东京已经研究出无线电力公路,沿公路两边布设无线传输电力站,电力汽车驶入这样的公路等于在充电,可以不受所携电离的影响,在这种道路上想走多远就走多远。

这太美妙了。这种构想一旦实现,汽车能源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从此汽车业将是电力汽车的天下。因为这样一来,汽车再也不用担心尾气排放,政府不用担心空气质量,而电力汽车解决了充电难题,只要这种公路遍布世界,电瓶汽车可以无缝走遍全球。”

凯瑟琳顺和地响应:“是呀,太美妙了。我听说,诺基亚安装windo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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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操作系统的新手机,据说已经达到无线充电能力。”

“没错,但东京这项新技术比诺基亚的无线充电更大胆——诺基亚技术需要把手机放在一个支持‘qi’无线充电标准的充电板上,东京这项技术真正达到了‘非接触’无线充电。如果这项技术在手机上实施,你可以在家里插座上插一个无限充电卡,一回到家中你的手机就处于充电状态,再无需长长的电源。”

凯瑟琳谈工作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情感,但王成说的鲜活,凯瑟琳不禁听进去了,她神情专注地沉思片刻,评价:“这个选题很不错,把它盯紧……这是不是意味着你要去东京?”

“这是肯定的”,王成回答:“但我先要搜集资料,并与东京方面联系……至少需要一个月准备时间。凯瑟琳,‘上帝粒子’的研究进展的如何,我很期待能参与采访这个研究小组。”

凯瑟琳稍稍有点为难:“这是居伊.德.布尔热瓦负责的专题,他已经跟了两年,目前看来他并没有大的失误,我不方便中途撤换。”

稍停,凯瑟琳走过去关好办公室屋门,拉起玻璃隔断的百叶窗遮住众人的视线,**的坐进王成怀里,撩着发梢轻声说:“亲爱的,你这个习惯可不好——周末我给你打电话,你的手机无法接通,你去了哪里,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这是第几次了,每次你消失的神神秘秘,难道你还在做以前那份工作?”

凯瑟琳说着,戳了戳王成的左臂,那个部位纹着白俄金刚石部队徽章。

王成艰难的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这个表情很难做,王成通过这个难看的微笑,恰到好处的展现出一个冷酷男人少见的温柔:“亲爱的,这件事我们早有约定:不再谈论。”

凯瑟琳讨好地笑了笑,赶紧表态:“好的好的,心肝,我们不说了——今晚你有空吗?”

恋爱的法国人喜欢用昵称来称呼爱人,这种昵称多数是自己所喜欢的东西。宝贝这个词在法国已经落伍,而他们常用的昵称,听起来大都很肉麻,比如眼珠啊、牡蛎呀(这是个吃货)、百合花呀(这是位爱美的)……等等。

“恐怕不行”,王成听到对方的昵称,一身鸡皮疙瘩,继续艰涩的笑着:“今晚我要去见几个老友,顺便谈一下月杂志广告的问题……”

“可我真的很想你”,凯瑟琳狠狠的抱住王成,狂热地吻了起来……

一声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的亲昵,王成捡起手机一看,居然是百合来的电话他心头一跳——这时间百合应该结束了提款,但按规定百合不能打来电话,不能与王成发生直接联系。

甩脱了凯瑟琳的缠绕,王成定了定心神,接起电话问:“樱子,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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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巴黎行动(九)

第二百七十四章巴黎行动(九)

百合第一句话是个反问:“失礼了,猜猜我在那儿?”

王成立刻冲凯瑟琳打了个手势,示意这是极重要电话,凯瑟琳撅起嘴,但勉强从王成身上爬起。稍后,王成走到窗户前,压低嗓门,换成希伯来语问:“你在冒险?我们计划好好的,现在正是躲起来,装作万事与我无关的时候……”

王成换成了吴方言继续说:“这两天我连后续动态都未曾过问,生怕被人发觉跟那事有关联,为什么你要在(除塞舌尔以外的)其他地方露面?”

百合也换成同样的语言回答:“失了,我在列支敦士登银行的地下寄存间给你打电话······你别急,我原先的哪项业务(去塞舌尔提款)已经完成。这是我心血来潮,独自过来求证的私人事件。我在求证一个疑问的——廖莎(阿里克谢的昵称)的电脑里我发现大量照片,除一些秽"照之外,还有一些是廖莎陪美女出来,拍摄的街景与风光照。

我在其中一张照片上发觉一个你可能感兴趣的内容,照片拍摄的是列支敦士登街景,就在这家银行门外,背景当中一个模糊的背影,很像女王陛下(克洛苏),当时那位疑似女王的背影,手里拿的一叠文件正走出银行······我分辨出文件的一个角,我现在求证出:这是列支敦士登发行的国家债卷,1985年版。

就在这家银行,我还查到廖莎租用的银行保险柜,他寄存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其中有些内容你可能感兴趣。如果你要我带走这些资料,我需要支援,否则,我就地销毁……可以吗?”

百合提到克洛苏的时候,王成忽然涌起一阵窒息的感觉·查到了,终于查到她的行踪。他竭力忍住激动,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询问:“你需要什么?”

“三十分钟后我将走出银行——这个账户是凭借密码支取,无需本人亲自前来。我已经使用密码清空了账户·但如果事后有人追查,还是能查到我的进出记录……”

王成此时的脸色说不出的凝重,他忘了掩饰忘了装相······不过还好,他本来扮演的便是一个冷冰冰的酷男,这时候他浑身冒着冷气,凯瑟琳望过去,忽然觉得王成充满英雄式的雕塑感·她禁不住一阵情动,从背后轻轻搂住王成,将脸贴在王成宽厚的背部,痴迷的倾听王成说她不懂的语言。

“好的,这个交给我,我会把你进出银行的记录提前一周(这样一来,百合就成了在阿列克谢死亡之前进行销户),而且我会尽量模糊你的脸部。”

“拜托了·我知道你能做到,唯有你能做到······我还需要接应,你亲自来!谁也别惊动我不能肯定有人会在所有地方(所有阿列克谢拥有秘密保管箱的地点)都安排人守株待兔·但我不能依靠运气。出了这家银行我将前往捷克布拉格,而后……”

“去乌克兰的敖德萨····…”接下来百合要表现的像阿列克谢宠爱的一位女友,要非常俄罗斯化。王成在俄国隐匿一年,曾在独联体准备了几所藏身点,乌克兰是他与百合熟悉的地方······之一。“我今晚有个很重要的约会,除了约会我马上去机场,我们在乌克兰会面。”

王成并没有说会面地点,因为那处乌克兰藏身点,百合也知道。…,

百合拿到的资料是什么?为了这份资料百合冒险触动阿列克谢留下的银行保管箱,并为此引得王成不得不亲身露面······

好吧·见面了就清楚了。

合上电话,这时候凯瑟琳依旧环抱着王成的腰部,在哪里甜蜜,王成拉着凯瑟琳的手,将凯瑟琳拉到面前,这时·沉浸在甜蜜中的凯瑟琳很温柔,她轻轻地,丝毫没有吃醋味道的询问:“谁打来的电话?一个女人?”

凯瑟琳今年三十多岁将近四十。这家杂志社是她父亲留下的,凯瑟琳十年前从父亲病重开始接手,父亲去世后她独撑门户,而她的姐姐在美国,不愿回来接手家族产业;弟弟在巴黎经营一家小画廊,同样也不愿接受这家小杂志社。

凯瑟琳的丈夫已经五十多岁了,经营一家红酒进出口行,夫妻双方并不经常见面,甚至各有自己独立寓所,每周只是的约定时间会面,比如周二、周四晚会餐,周末一起去郊区别墅······当然,这档口夫妻俩谁要有紧急业务处理,会餐时间顺延。

他们夫妻俩有一个女孩,才五岁,跟着凯瑟琳居住,偶尔去父亲那里生活一段时间,但不会长久。

这是一对典型的法国周末夫妇,他们各自忙碌自己的事业,不忠诚与感情但绝对忠诚与婚姻、忠诚于家庭。夫妇俩各自的情人、情妇从不带到家里,家庭是他们最后的三人世界。

今晚是凯瑟琳夫妇聚餐的时间,如果夫妻双方都在巴黎,这项活动雷打不动,所以王成选择周二回来,他不担心今晚的时间被占用。

俩人拥抱在一起腻了一阵,门外等待请示的员工早已不耐烦,当他们终于忍耐不住敲门时,王成与凯瑟琳各自分开,他们低头收拾了一下衣服,凯瑟琳重新抹上口红,呼唤:“进来吧。”

进门请示的主编看到王成依靠在窗台上,用一种“我不怕你知道”的态度,坦然地看着进门的人。主编移开目光,发觉凯瑟琳显得有点慌乱,他微微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说,把文件递上去······这大约是凯瑟琳第一次出轨。当然,以前凯瑟琳也有男友,但那种男友只是陪伴男友,陪伴凯瑟琳度过寂寞时光。而这次,凯瑟琳似乎动了真情。

二十多岁的王成从各方面来说都太出色了,冷峻、富有、不缺钱,有点小菜花,他与三十多岁的凯瑟琳常这样混在一起,俩人不可能有结果的。跟随凯瑟琳多年的主编,也算凯瑟琳的老友了,但他却没有劝解的想法。因为以前凯瑟琳交男友·往往需要支出大笔费用,而与王成相处则不同。主编有时甚至猜测,王成的财富可能远超凯瑟琳,王成平常表现出对生活享受的追求远比凯瑟琳苛刻。他带名表、浑身名牌衣服,开高档汽车,住高档公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工作对他来说似乎是消遣,他总能玩着玩着把任务完成—目前看来,杂志社交给他的任务完成的都不错,在这一点上,瓦连京无可指责。

既然工作上挑不出错来,人勾搭凯瑟琳又不图钱,那么这人虽然时不时喜欢神神秘秘消失一段时间,在此期间电话打不通,谁找也找不到……但既然凯瑟琳喜欢这种神秘感期待感,主编还有什么说的?

心中碎碎念的主编接过王成丢来的一支烟他斜着眼睛望了望凯瑟琳——巴黎是个禁烟城市,办公室里只要有其他人,便禁止在其中抽烟而凯瑟琳也是禁烟者,如此放肆地在社长办公室里传递烟草,大约只有王成吧?…,

这充分说明:女人的立场极不可靠。

果然,凯瑟琳假意低着头翻文件,装作没发觉王成的小动作,而王成随即叮的一声打着白金打火机,点燃自己的烟,轻轻的吐了口烟圈……不容易啊。在凯瑟琳面前放肆的抽烟,其实是一种心理暗示,暗示自己的占领以及自己的独立性,让习惯禁烟的凯瑟琳做出这样的退让与包容,容易吗?!

凯瑟琳的心情沉静下来,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刚才那女人打电话的声音。凯瑟琳没有受过观察身体语言的训练,但女人的直觉立刻敏锐的觉察出,王成与来电话的女人关系不一般但这又能怎样?凯瑟琳暂时不想背弃婚姻,那么她就无权对王成约束……这个想法让她心烦意乱,手上翻阅着这文件,她心思完全不在文稿上。

合上文稿,凯瑟琳迟疑的说:“这么说,下一期的版面都已经确定,瓦连京的稿件将登在下下期?”

“这篇稿件可读性很强”,对于瓦连京的文笔与学科知识,主编没任何质疑:“它将是我们下下期的主打稿件,我准备围绕瓦连京的稿件做一个系列……”

凯瑟琳轻皱着眉头,望着瓦连京喷出一股青烟,瓦连京抽的烟草都是昂贵货,烟草的味道很芬芳……但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瓦连京总是未经许可就在她面前点燃烟草,这难道是俄国习惯?

“瓦连京有个想法,他想采访东京一项新科技······”凯瑟琳没有意识到她的话题总是围绕瓦连京转,其实她是想解释自己刚才跟瓦连京闭门协商,谈的不是情爱是工作,但这点完全没必要,俩人的关系社里人都清楚,瓦连京现在的抽烟姿态说明了一切。

“我很喜欢这个选题”,主编顺着凯瑟琳的意思附和。

工作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消磨时间,掩饰身份。王成跟主编与凯瑟琳一起,进一步完善了采访方案,凯瑟琳不方便再与王成私下相会,随着方案的完善,时间慢慢地到了傍晚。大家准备各回各家,凯瑟琳趁人不注意,低声询问:“明晚?”

“无法确定”,王成面无表情地回答:“今晚我要见几个老友,他们急着见我,很可能有事相求,我不知道这件事是否麻烦。”

“明晚我去你公寓”,凯瑟琳低声交代,语气坚决:“我们有很多天没在一起了。”

两人分手时,凯瑟琳从王成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对方是同意还是反对。自两人走到一起以来,凯瑟琳最难以确定的就是王成的态度—这个人不管做啥事,情绪丝毫不外露,对待任何事情总是举重若轻,明明凯瑟琳比王成大好多,但两人在一起,凯瑟琳却感觉自己像个小姑娘,总是忐忑地等待对方的爱恋,这种……虐恋,让凯瑟琳欲罢不能。

今晚聚餐的地点是一家俄罗斯俱乐部,会员基本上是俄国新移民。它位于巴黎郊区一座巴洛克式大楼,楼内装修充满了卢浮宫式的奢华,粗大的廊柱、宽敞的招待大厅、华丽的绘画天花板,以及水磨石地

从地铁站接了周冉后,两人一进入这家俱乐部,周冉便显得很胆怯,存好衣服周冉拉着王成,小声地问:“这种地方是不是新纳粹分子、俄国黑手党常聚会的地方。

我怎么瞧着屋子虽然华丽,总有股暴发的味道?你看你看,那边几个壮汉,胳膊上都纹着图案……那胳膊跟我的小腿一般粗,太凶恶了。”…,

王成平静地拍拍周冉的手,解释:“放心,他们的凶恶是针对外人的,对自己的家人他们非常有教养。”说着,王成俯身,凑在周冉耳边说:“这里主要的顾客不是红贵族是曾经的白俄贵族,他们已经扎根巴黎上百年,今后,我出差的时候,你需要帮助可以来找他们。”

门口像警卫般站立的壮汉,似乎跟王成很熟,见到王成过来,他张开双臂用俄语说:“欢迎回家。”

这厮便是周冉所说,胳膊跟她大腿一般粗细的家伙,相对于这厮的魁梧王成体型显得很纤秀;相对于这厮的狂放,王成身上更显出一种文质彬彬的冷漠,他用这种冷漠的目光阻止了门卫的拥抱,而这位身材仿佛壮熊般的家伙,居然很畏惧王成。周冉吓得所在王成身后,王成只一个冰冷的眼神,就让这家伙讪讪闪开。

“伊万正在等你”,门卫闪开大门,像个怨妇似的,一副很委屈的姿态:“瓦连京你可真难约。”

俱乐部招待大厅是绝对硬汉方式,打开大门里面变得粉色与旖旎、暧昧,这就是俄罗斯。如同克林姆林宫一般,用外表的肃穆包装里面的奢华。迎门的女郎很艳丽,充满着火辣气息,这是纯种的白俄妹纸头发是白金色,眼珠蔚蓝,肤色如雪。身穿一套俄式女佣装,肥嫩雪白的半截露在外面······当然,这些女郎无一例外的骨骼粗大,身材高挑,衬的周冉非常低矮。

“周四我订餐的地方以海鲜为主,法式大餐;每周二我一般在这里就餐—俄式野味餐厅”,坐在座位上,王成解释:“在这两个地方报我的名字,你可以坐在的订座上免费就餐——费用每月由我结算。

如果我出差,你没地方吃饭,可以带着笔记本来这里吃,无论坐多久都不会有人打搅你。”

重要的是:凯瑟琳周二、周四要会老公,王成这两个晚上必须表现的很失意,或者很闲。

周冉身子有点僵直,她僵硬地任妩媚的女服务员在她身边忙碌,给妫‘布设餐具,等服务员稍稍离开,她赶紧问:“你刚才点餐都用俄语,这里能不能说法语?”

身边的俄国小妹立刻答应:“小姐,我们听的懂法语。”

周冉深吸一口气,冲俄国小妹展开一灿烂的微笑,而后对王成说:“呆在这里我特有压力,周围都是比我高大的。”

这里还有一个好处,它是白俄流往贵族经营百年的窝点,连当初强大的克格勃都无法深入,所以在这里私聊与通信联络,绝对安全。

不过这一点对周冉没有用,王成也只是笑一笑,不再解释。等坐了片刻,周冉才感觉到这里一点好处:“嗯,这里餐桌都距离很远,闲得很空旷,就餐的人说话声音很低——这里实在是个聊天约会的好地方。”

周冉说最后一句话时,声音越说越低—她发觉几个壮汉正向王成走过来,王成背对着这些走来的人,周冉急得直冲王成挤眉弄眼,王成好似对此一无所觉,幸好这些人几步远便停止了脚步,少顷,其中一个壮汉轻轻地走到王成身侧,微笑地俯下身来,低声说:“尊敬的瓦连京.别洛佐夫斯基,请容许我向您致敬。”

王成继续用刀叉吃着烧鹿肉,平静而淡然的回答:“约瑟夫,你还好吗?我接受您的致意。”…,

约瑟夫继续躬着身,谄笑着回答:“尊敬的瓦连京.别洛佐夫斯基,伊万.伊万诺夫.克里门特同志请求您,在你就餐结束的时候能稍稍给他几分钟,他希望有机会想尊敬的您陈述。”

王成轻轻点头:“我很期待这次会面。”

约瑟夫巨熊般的身材扭捏了一下,媚笑着鞠躬:“尊敬的瓦连京.别洛佐夫斯基,那么我不打搅您用餐了,请容许我告退。”

约瑟夫倒退着走回人堆,而后不停冲王成背影反复鞠躬,直到消失在另一扇包厢门后。周冉望着这群人消失,吃惊的合不拢嘴:“你在这里挺受尊重的吗?他们······你怎么认识他们的?你跟他们是一伙的?他们都什么人?”

曾经潜伏俄罗斯一年,混迹于黑白边缘,以王成的身手,加上他假冒的履历,能不混出一点名堂吗?至于王成怎么认识他们的······哦,之前他倒是没想联络这群俄罗斯人。每次行动后,与行动地点完全割裂,彻底遗忘当时的人和事,是公司行动守则第一条规定。王成也不想让人从俄罗斯联想到自己的过去,但这次行动是一个长期任务,且采访对象对采访者的审查非常严格,为了长久潜伏下去,需要过硬一个伪装身份。

衡量起来,整个西方的人才情报是非常通透的,很多个人资料上网一查找便无所隐瞒。唯有曾经躲在铁幕后面的独联体国家,西方世界至今难以揭开它神秘的面纱。而在整个独联体内,白俄较为亲西方,西方人也因此对白俄出来的人不敏感,所以,选择一个白俄身份,是王成深思熟虑的结果。

选了这个身份后,接下来必须充实这一身份的每个细节。这些所谓的细节不是纸上履历,而是——你的朋友。每一个工作经历,自然要产生一群认识人、一群朋友。调查者一般都会从朋友下手,而完善细节就必须提供每项工作经历所结识的友人。

王成的“金刚石部队”履历,是用来掩饰履历当中的空白——如果整个漫漫人生都要经得起核查,那么造假的工程量太庞大了。而金刚石部队本身对队员审核严密,为了从事保密工作,以及退役后对曾经担任的工作严守机密,其队员以前的履历常常需销毁——或者保存在“金刚石”部队自己知道的地方。如此一来,王成只要提供“金刚石部队”的证明人,那么调查者就不会再质疑他之前的人生空白,而且往往会觉得:既然此人通过了金刚石的审核,说明这人的可信度极高······

拐弯抹角通过隐蔽关系,王成找到了几位愿意证明他的人······当然,这些人退役后,多从事一些不便曝光的职业,他们不会自己出来作证,但他们可以让自己的朋友出面证明—-—于是就有了这群俄国“友人”。

这种做法其实对王成更好,没人直接出面也就没人反驳他的说法,或者对他直接质疑。而介绍王成的人说的很隐晦,为了说动朋友,他们甚至有点夸大其词。然而对于王成来说,无论怎么夸大他的本领都不为过。一来二去,王成这头独狼便收获了更多的“崇敬”······

不过,这些曲折复杂的内情没必要向周冉解释,王成继续维持面无表情的脸孔,玩笑说:“这伙俄罗斯人很抱团,他们很排外——这排外的意思是:一旦他们接纳你,认为你是他们的‘家人,是他们中的一员,他们会非常护短。你想在巴黎开宝马车撞人吗?你需要一支突击队吗?找他们,准没错。”

“我不敢,我不敢需要突击队……等等,你说‘他们,,难道你不也是俄国人?”

口误了吗?王成不解释,继续补充:“我领你来,让他们见一见,今后他们会把你当做‘家人,,必要时你可以向他们求助,而我会还他们的情。”

周冉垂下眼帘,她用叉子拨拉着盘子中的残余食物,许久才抬起眼帘问:“干嘛对我这么好?”

王成简单的陈述说:“你曾经帮助过我。”

周冉马上反问:“仅仅是这样?”

第二百七十五章 巴黎行动(十)

第二百七十五章

巴黎行动(十)

王成举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周冉期待的等待答复,王成却优雅的欠了欠身,说:“请容许我告退……有一个谈话正在等待我。”

在周冉呆愣间,王成站起身轻轻鞠一躬:“这里的一切需要你慢慢品味,等你感觉到这里的好,你会感觉自己倒了家里,自在——需要什么你只管点,所有消费都记在我账上。我马上回来,请稍候。”

周冉呆呆愣愣地看着王成走进大厅一角,那里一扇巨大的门应手而开,而后,王成的背影消失在其中,她这才茫然地收回眼神,无意识的用刀叉拨拉着盘中的残羹。

这是吸引吗?

说实话,周冉跟王成走到一起,最初是因为看到了王成的软弱,不自觉的母性散发,过去搀了一把,而后……而后周冉承认自己有点颜控,见到这个男人相貌不凡,气质高贵,生活享受极高,平常一副冷峻严厉的表情,难得的软弱时刻被自己守候到了,心中得意之余,不免认为对方值得交往。

经过简单交往后,周冉又觉得对方的冷峻挺酷的。这样一个酷男,大约能很好地保护自己吧?……国人都比较恋家,喜欢寻找归属感。而海外漂泊的人总有股无枝可栖的孤独感,东西方文化的截然不同,让他们即使深处异乡,即使站在熙熙攘攘的人从中,也觉得被排斥被隔绝被无视,孤独、寒冷,这种疏离感往往让他们主动寻找依靠,以便扎堆取暖,所以初次见面的王成一发出邀请。周冉立刻答应,唯恐对方变卦。

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周冉快速搬进王成宿舍合租。住进去没多久王成忙于出差,硕大的华屋只剩下周冉一人,感觉那所房子完全是自己的,任自己自由发挥。周冉觉得自己很幸福,这种幸福感现在犹充斥着全身。现在更加感到快乐。

据说,吸引一个女孩有七十二种方法,第一种方式是买单。其余七十一种则是不同的买单方式。

身处于华丽的大厅。听着顾客轻声细语,大厅的一角,美丽的女钢琴师妙曼弹奏着《天鹅湖》,桌上美酒佳肴,身边衣香鬓影,风情连城、浮华惊梦……这一切全由别人买单了。周冉坐在那里,只想歌唱。

这时候。王成已进入那座包厢,迎面一位瘦削高挑的俄国人张开双臂拥抱了王成,他亲热的拍着王成的后背,嘴里直念叨:“瓦连京瓦连京,你怎么也离开了伟大的俄罗斯?”

王成脸上没有激动地表情,拥抱结束后,屋内的保镖递上一杯酒,王成端在手里并没有饮用的**,他顺势打量着屋内的客人。四位保镖站在屋子的四角,两位保镖站在门后,随时等待开门迎客的样子。屋里的主人除了与他拥抱者,还有一位大腹便便,相貌堂堂的四十岁中年人……至于屋内的美丽女人,则可以完全忽略。

轻轻地将酒杯放在一边,王成盯着拥抱他的人,冷静地反问:“我们,认识?”

刚刚与他拥抱过的伊万.伊万诺夫.克里门特笑眯眯地说:“请原谅我对你如此亲切——我认识奥列格,他向我郑重推荐了你。”

奥列格是王成的证明人,这是一位真正的金刚石部队退役者,这位奥列格在一次行动中失去了左腿与睾丸,右腿受重伤乃至残疾,目前待在白俄罗斯乡下一座温泉旁,主要依靠王成支付的赡养费生存,顺便在温泉做看门人。…,

奥列格有可能是目前唯一可以被找到的证明人,而其余证明人或者已隐居,或者失踪。

王成自信奥列格不会泄露什么,引荐王成给奥列格的是一位可信人物,按照王成的要求,引荐人明确告诉奥列格:他要做的只是证明王成的履历、承认王成曾是他的同僚与朋友,今后无论王成做什么,都与他无关,他无需为王成的行为负责……

王成相信一个经历过铁血战斗的人不会背弃承诺,他坚信奥列格一定会按照事先编好的剧本,详细描述那段“战友情”。所以王成依然是一副冷漠表情,丝毫没有情绪波动地抱着胳膊,沉默地望向伊万。后者在他的盯视下,维持着热情的笑容继续说:“我曾经在金刚石部队前身待过,那时伟大的苏联还没有解散,我们还属于俄罗斯管辖,后来我来到这里,做一点小生意……我们是同类人,我们战斗在同一个地方,只是时间稍有点间隔。”

伊万上下打量王成,发觉王成依然是老神在在的模样,从外表根本看不出王成的态度,他咳了一声,赞赏说:“瓦连京,你很出色,看来离开了俄国,金刚石并没有软弱,反而更加坚硬。”

伊万转向身边那位大腹便便的胖子,介绍说:“瞧瞧,这位是金刚石部队曾经的队官,他带领的部队是我曾任指挥官的第一大队第一中队第五小分队……喔,现在叫e队,但我还是觉得第五小队叫起来亲切。”

伊万斜眼看着王成,农奴制的苏联是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前任队长伊万说出自己的身份,期望得到王成的致敬,按习惯他应该获得这份致敬的,但是没有,王成依然是雷打不动的漠然,仿佛伊万刚才说的都是屁。

尼玛,你说你是曾经的小队长我就认了?我之所以选择金刚石部队来制造假履历,就是因为这份履历很难被证实。你在苏联解体之后不久来巴黎,即便你真是曾经的小队长,履历也销毁了,查无实证。让我怎么信你?

更何况,金刚石部队前身是白俄内务部特别行动队,它属于俄罗斯特殊部门管辖,这特殊部门就是曾经赫赫有名的——克格勃。克格勃撤离的时候,绝对把自家人员的履历进行了相应的篡改与隐匿。眼前这位“小队长”,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他之所以来到巴黎。没准就是当初克格勃为了隐藏实力,特地派他来巴黎潜伏的。

没能获得一起的致敬。伊万只稍稍愣了一下。马上醒悟到王成可能猜出他的身份——如果他依旧属于俄国情报机关,那么作为曾经的白俄人,无需向他致敬。

伊万挑了挑眉,继续说:“尊敬的瓦连京.别洛佐夫斯基。这家餐馆的老板向我郑重推荐你……请原谅,你毕竟才来两周。虽然你的介绍人非常有力,但我必须谨慎。所以我对你进行了一个小小的调查:你退役的原因是因为小分队全军覆没,但覆灭的原因却不在你。你成了替罪羊。从此远离军方——履历上是这么说的。

十余天前,你在餐馆大厅与黑市拳王伊萨.亚历山德罗维奇.普利耶夫发生了冲撞,普利耶夫对你进行了言语挑衅,你把他打残了,整个拳击过程只花了五秒钟。普利耶夫是黑手党头目安德烈.卢布廖夫的提款机,他为此缺席了当晚的黑市拳赛。但普利耶夫却向你道歉,承认普利耶夫冒犯了你——如果我之前有什么怀疑。你用你的实力证明了自己。”…,

王成能够进入这家俄国人俱乐部,分别有六位担保人,四位是他所投资股票的企业主,一位是俄国黑手党重量级人物,最后一位担保人来自白俄罗斯军方走私机构——此人顺便担保王成的履历可信。但这些精心安排的人物,都比不上王成一双拳头,从那场与黑市拳王的意外冲突后,再没人招惹王成。

“尊敬的瓦连京.别洛佐夫斯基,据你的推荐人陈述,你所擅长的是组织策划,格斗与突击并不是你的特长,但你却击倒了普利耶夫。那场拳击赛我并没有在场,不过我可以理解——军方的格斗术与拳击台上的表演完全不同,所以普利耶夫重伤致残,这种一击必杀的技术,看来你并没有忘记,所以我想:你赢得了我们的尊重,你可以在这家餐馆获得永久免费,请接收我们这份友谊。当然,我们希望你在享受免费大餐后,也把我们当作你的朋友。”

所谓“把我们当做你的朋友”,这是一种俄式委婉说法,意思是:吃了我们的喝了我们的,我们有事时你必须帮忙。

王成用标准旧俄贵族的风范微微鞠躬:“尊敬的伊万.伊万诺夫.克里门特,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既然你找我那么急切,我可以顺便分担你的忧虑吗?”

伊万满意地笑了,他再度伸手熊抱王成,这次他表现得更为热情:“我的‘家人’,我最近是有点小小的麻烦……瞧,这位也是我的最亲爱‘家人’,契科拉耶夫,他有一笔小钱被人欺诈了,我希望你帮我一个小忙,帮他找回这笔钱来——你可以收取其中百分之三十的提成。”

王成露出很为难的表情:“百分之三十……这要看难度了。我可以知道的更详细点吗?”

伊万点点头:“尊敬的瓦连京.别洛佐夫斯基,你当然可以知道详情——你听说过阿列克谢.伊万诺维奇.叶甫盖尼大亨吗?”

好吗,王成干掉的人,现在又要王成对付了。

“听说过,我听说他最近暴毙了。”

“对——可怜的阿廖沙,他带着一群孩子来戛纳度假,没想到吸毒过量死在女人肚皮上。”

王成紧跟着追问一句:“戛纳警方似乎还没公布最后结论。”

伊万摆摆手:“差不多了,我得到的消息说警方曾怀疑谋杀,但没有人希望他是被杀的,这会引起一场血淋淋的抢夺战。既然目前没有充分证据证明谋杀,那么戛纳警方马上会得出结论——你知道,法国人总喜欢含糊其辞。”

王成装作好奇,随意问了一句:“警方为什么有怀疑?”

“回忆!”伊万诧异的望了一眼王成,稍停,他恍然的问了一句:“你现在做记者,是吧?不要那么好奇,这件事很麻烦——契科拉耶夫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像他这样的受害者在俄罗斯比比皆是,他们都瞪大眼睛寻找嫌疑人,不要因为好奇心给自己招来苍蝇。”

“那么,你委托的这件事。跟阿廖沙的死有关系吗?”能够这样迂回打听,王成绝不会放过这机会。他坚持不懈的说:“如果两起事件有关联。我希望知道详情。”

伊万犹豫了一下:“好吧,根据我们了解的情况:在当时的狂欢聚会上,所有人最后的记忆是瞌睡。很多人记不起随后发生的事情,他们的记忆少了三小时。当他们清醒时。或者发觉自己在院中无意识游荡,或者在独自舞蹈。至于这中间发生了什么,都没有人记得——以上是我们从某些隐秘渠道获得的消息。…,

当时,房间内陪伴阿廖沙玩乐的人也一样。他们的记忆同样消失了三小时。在这三小时内发生什么。人们不得而知?阿廖沙已经死亡了,他无法从坟墓里爬出来开口,而活着的人,对这三小时毫无记忆,仿佛生命中不存在这段光阴一样。

尸检报告证实:阿廖莎的死亡发生在大家失去记忆后一小时……噢,最后别墅内还有几个人跌入游泳池溺死。唯独这些淹死的人没有吸毒,但他们却像吸毒过量、行尸走肉般跌入游泳池中。完全无法自救——即使他们生前是很高明的游泳运动员。

你知道,法国人总是那么不认真,那么喜欢戏剧性——警方跟我们的看法不一致,警方认为阿廖莎确系死于吸*毒过量,他呼吸道内可以采集到毒*品粉尘,指甲缝里也有同样的粉尘,房间内到处是毒*品包,大量的,超过规定限额的毒品。

我们认为:与阿廖莎一起狂欢的都是同一类人,不能指望他们能抵御毒品摆在面前的诱惑……所以当警察赶到时,发觉别墅内所有人都吸过毒,除了游泳池淹死的几具尸体是清白的。

当然,大家都会说自己是清醒过后开始吸*毒的——我对这一点深信不疑,因为我知道其中几个人的人品,他们不可能说谎。但警察宁愿相信阿廖莎死于吸毒过量。遗憾的是:目前各方面证据支持警察的说法,医学上的证据也让阿列克谢的死亡原因无可置疑。但其中缺少的三小时记忆去了哪里?谁偷走了这三小时记忆?阿廖沙在大家失去记忆后一小时才濒于死亡,在这一小时内他是否清醒,这段时间他做了什么?”

王成咧嘴一笑,那张经常刻板的面孔突然有了点生动、有了点人气,结果这突然一咧嘴吓得屋内人毛骨悚然:“嘿嘿,你想让我调查这件事吗?”

伊万与契科拉耶夫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后者在整个交谈中始终保持恭谨态度一言不发,这个时候他小心翼翼开口:“尊敬的瓦连京,我当然……”

伊万陡然插嘴:“不,两头大象撞在一起,狐狸虽然聪明,但这个时候也最好躲开——我不建议调查这件事,如果有人愿意对此进行付费,那也该出自瓦连京个人选择。”

王成冷然的说:“很有趣!我本来准备狮子大开口呢,既然没有人愿意为此付费,那我还是躲它远一点。”

伊万赞同的点点头:“瓦连京同志,我能够生存至今,全仗自知之明。如果你想死在床上的话,记住:永远不要挑战超过自己能力的人。”

这话的意思是说:这起死亡事件很诡异,能做出类似刺杀行动的人,能量大的惊人——不要试图掀开他们想遮挡的东西。

既然王成已被自己说服了,伊万转而交代正事:“契科拉耶夫跟阿列克谢有一笔生意,契科拉耶夫已经付了款,但他却没收到货物。阿列克谢目前的合伙人不承认有这笔款项,因为这笔货物有点……灰色,契科拉耶夫无法提供款项签收证据,我们知道阿列克谢已经死亡,他无法出来作证,契科拉耶夫想找回这笔钱,或者,至少证实他已经付款……”

王成接上话头:“这么说,从法律意义上讲这笔钱根本不存在,唯一能证明它存在的人已经死了,这笔钱有可能是现金交易……”…,

契科拉耶夫截断王成的话:“这笔钱价值7亿卢布,不可能采用现金模式。只不过交易双方的账户都是隐蔽账户。我们划账银行可以确认这笔款项出了我们账户,对方账户已经接收,但现在阿列克谢的合伙人不承认这个接受账户存在,且属于阿列克谢。真实情况时,这个账户几乎在阿列克谢死亡的同一时间销户了——这是我们尽最大能力查找到了。现在我想知道的是:谁拿走了我这笔钱?把它找回来。你可以得到其中百分之三十。”

哈,这不是让我左手查右手吗?

这笔钱不好挣。况且王成不想造成有求必应的模样。他摇头拒绝:“伊万伊万。你也是老前辈了,你刚才说要躲得离这事远一点,现在又让我去查阿列克谢的账户——我记得你刚才几次用阿廖沙的昵称,称呼阿列克谢的。你应该跟他很熟吧?这笔钱你为什么不去挣?”

伊万狡猾的问:“如果是为了赢得我的友谊呢?”

“这种友谊我宁可不要”,王成恢复了冷脸:“你也是从冷战时期下来的。你应该知道类似的化学武器存在哪里,谁有资格拥有——法国警方匆匆结束了调查,这难道不说明什么?”

伊万哦了一声。带着浓浓的惊诧说:“我居然没想到这个……但法国警察之所以草率结束调查。我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场发现一辆焚毁的通讯车,这辆车是情报机关常用的类型,但所有国家情报机关都否认丢失过车辆,这件事情太敏感,所以法国警方只能含糊其辞。

啊,我想到了。你刚才说的那武器,应该已被焚毁了。没错,它在焚毁目录上,七年前就该在这世界消失。”

“但它现在出现了,疑似,但可能性很大。不过,没人会承认它的存在——这就是问题关键!”

伊万愣了许久,才慢慢站起身来,说:“跟你谈话实在愉快,请原谅我告辞一会儿……”

王成立刻阻止:“我刚才仅仅是怀疑,但我期望你不要把我的怀疑说出去——七年前那次大规模销毁(化学武器),国际监督体制非常完善,如果它依然存在,那将是一次超级丑闻。为了掩盖这个丑闻,所有的知情者都会受到追杀。”

伊万张了半天嘴:“这太令人震惊了,阿列克谢待罪了谁,被人动用这种武器刺杀?”

王成平静的回答:“这就是我离开俄罗斯母亲的原因——寡头们已经将所有利益瓜分,没给人*民留下一点面包渣。现在,因为除了他们自己手上的利益外,没有其他的面包渣供他们掠食,所以他们开始狗咬狗。而你我躲到巴黎来,可不是为了再度参与那场争抢。”

王成边说话,手指边在桌子上无意识弹动——这其实不是无意识,弹的是莫尔斯码。老派间谍伊万注意到了王成的手势,他面色毫无异兆,做出一副很警觉的状态,先是到包厢门边向外窥伺了片刻,似乎在观察吃完了东西,拿着一杯旧东张西望周冉,而后回过身,边向窗前走边叹息:“如果你的猜测得到证实,那这真是一件令人震撼的事,从此以后可能人人自危……你觉得这种可能性有多大?”

契科拉耶夫目光围着伊万转,这是他转向王成,迷惑不解的说:“你们谈论的是什么?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王成怜悯地看着契科拉耶夫:“我们刚才谈论的是一种化学武器,如果阿列克谢死亡事件中,被证实曾动用了这件化学武器,那么这就是国家力量动的手,加上那辆在别墅附近、蹊跷燃烧的情报通讯车,这件事几乎可以有八成肯定……不过,这件事你没必要知道了。”

“尊敬的瓦连京.别洛佐夫斯基,我那件事……?”契科拉耶夫小心地回答。

这个时候伊万正站在窗前,俯身向街道上张望,他边张望边喃喃问:“瓦连京,我该怎么报答你?”

话音刚落,猛然间,站在契科拉耶夫身后的保镖双手一翻,将两手间一根金属丝套在契科拉耶夫的脖子上……

第二百七十六章 巴黎行动(十一)

第二百七十六章巴黎行动(十一)

瞧瞧,刚刚还被称为亲密“家人”的契科拉耶夫,转眼间就成了被铲除的对象。

契科拉耶夫满脸的震惊,他拼命用手扒着脖子上的钢丝,嘴里发出咯咯的憋气声,双脚拼命蹬动,两眼瞪得像牛铃······但这一切都不过是最后挣扎,孔武有力的保镖双手非常稳定,三两分钟后,契科拉耶夫身子彻底瘫软。

王成用充满怜悯的目光看向契科拉耶夫——都这时候了,难道你还不明白,你必须死!

先不说你让我追查我做的案子……我刚才谈论的是什么,这些秘密你能听吗?稍稍明白点的人,在刚才话题一起,就因立马表示回避,而你傻傻坐在那里倾听,你也不怕听了耳朵长针眼?

我为什么要谈论这些绝对内幕……我故意的。

从王成开始谈论阿列克谢案件起,屋内实际上已经过了多场心理交锋,明面上的一团和气说明不了什么,桌下的动作才是真凶。

这场较量王成赢了!

契科拉耶夫原本无需被处死的,但王成手指在桌上弹动莫尔斯码,坚持伊万必须处死契科拉耶夫,一贯非常抱团护短的白俄贵族向王成屈服了,他们当场处死契科拉耶夫以证明自己的“友谊”。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契科拉耶夫也必须死——当王成向伊万揭开真相一角时,伊万被吓了一跳。这已经是两个巨人之间的搏斗,旁观者躲还来不及,契科拉耶夫居然深深牵扯到其中,他与阿列克谢之间的交易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参与其中的不乏重量级人物——但这个重量级却要比较着看。如果杀死阿列克谢的真是“国家武器”,与一个国家的力量相比,个人的力量渺小的忽略不计。

所以,他与阿列克谢的交易一旦曝光更多人将被拖下水——为了团体的利益,他必须死。

王成手指在桌上弹动,最初发出的是一系列质疑:他质疑契科拉耶夫这笔欠款曝光后,会引发什么后果?他质疑追讨契科拉耶夫欠款的行动会不会引来幕后刺杀者的关注?他质疑伊万能否招惹起刺杀事件的幕后人物······最后,他质疑契科拉耶夫能否守住秘密——今晚他们谈论的秘密实在太多,太过于耸人听闻。

伊万从门边闪回,一边向窗前走一边立刻用同样的方式,询问王成对此事的处理意见——他在走动间,手指在裤边弹动,弹出莫尔斯码。

而王成的要求是:杀了契科拉耶夫!

等伊万走到窗边眺望街上时他已经考虑清楚了:按瓦连京说的做!

如果警方对阿列克谢的死亡有半点怀疑,穷追不舍之下,契科拉耶夫有可能曝光······不,是肯定曝光!因为最先抵达阿列克谢公寓的是警察,阿列克谢死后,其随身携带的个人物品一定落在警察手里,阿列克谢所有内幕交易都将受到调查。在阿列克谢别墅外神秘烧毁的通讯车,以及这一事件中那段被人偷走的三小时记忆都说明这件事背后有大名堂。以对方摆在台面上的实力衡量,契科拉耶夫卖的货物绝对瞒不下去。

那么,接下来就要准备善后了:动用组织的全部力量帮契科拉耶夫躲藏……不契科拉耶夫不是意志坚定的人,他贪婪,狡猾。为了赚钱连母亲的坟墓都能出卖。而东躲西藏的日子需要用坚定的意志来熬过去,让契科拉耶夫丢弃现在的生活,换一种身份重新来过?如果这么做的是王成,伊万的答案是肯定的,王成肯定能逍遥自在的活下去,并成为组织的忠犬。…,

但如果这么做的是契科拉耶夫——不,他熬不下去。没准他一找到机会就会向对方递消息,寻求妥协寻求交易。而当他山穷水尽时有什么可以交易?答案用脚后很都能想到:他的逃跑路线图!

这份路线图包含着所有愿意为“大家庭”出力的“家人”,有了这份图,就可以顺藤摸瓜将大家庭的隐蔽力量挖掘出来······好吧,这个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留着他还要担心反噬。

而另一方面,王成对阿列克谢之死反应很奇怪初次听到这消息他一点不惊讶,反而随手抛出一枚重磅炸弹,内容让人冷汗直冒,难道……伊万不敢再想下去,他立刻在窗边发出了处死令,保镖随即动

瓦连京至少是知情者—伊万下了这个判断。

他的心理屈服了。

事后,他向王成仲出手:“尊敬的瓦连京,把我刚才说的话忘了吧,这笔交易作废,关于阿列克谢的死我们不再关注,让我们为彼此的友谊干一杯。”

王成站着不动,淡漠的回答:“我很想喝这杯酒,但你知道,干过我们这一行,就会养出一个坏毛病——从不喝别人的酒。”

王成这句话表明,他依旧对伊万有戒心—这依然是心理战术,显示出王成的强硬与独立。

不过这时伊万绝对不敢小瞧王成。如果在这番谈话之前,伊万还猜测:王成或许跟以前的队友有联系,这个人身手不错,身体素质贲棒嗯,可以当做一个优秀打手来拉拢……但现在,他已经明●这个人绝不可能成为他的手下。要求处死契科拉耶夫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王成刚才显示出他消息极其灵通,知道一些伊万都不清楚的内幕。这也说明王成的人脉很广,且判断极为精准。

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成为打手的,只能当做朋友。

包厢内的谈话继续进行,不过内容已经变成对友谊的阐述···…

这个时候周冉已经吃完了饭,闲着无事她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做功课,但此时餐厅内的闹腾也越来越大。大厅内还好说,但包厢里嘛……酒足饭饱,俄罗斯人特有的娱乐活动开始了:一队身穿农妇装的俄国美妞排着队走进旁边包厢,不一会儿,包厢里传来喧闹的哥萨克音乐,以及皮靴猛烈蹬地的舞蹈声,响亮的口哨声。

这间包厢内的活动还没结束另一队身穿叶卡琳娜时代宫廷装的美女进入了又一个包厢,接下来那间包厢里传来优雅舒缓的圆舞曲……哪找的那么多美女啊,啊啊啊啊!周冉仰天长叹,心中挥一把热泪。眼角忽然看到王成进入的包厢门开了她兴奋地.欠起身——接下来她看到一副担架抬出了那间包厢。担架上的人脖窗帘遮的严严实实。

周冉心脏一阵狂跳,她有一种躲藏起来的冲动,但似乎大家并不在意她的存在,没有人向她坐的桌子望一眼。她坐了下来,许久,心脏仍在狂跳,因思绪太多导致有点不清醒直到音乐声响起,她这才恢复。

“怎么办?过去看看,还是假装去洗手间,偷偷溜走”,周冉呆若木鸡的望着那扇包厢门。在周冉迷糊期间,餐厅服务员挪开了几张空桌子,钢琴被合力推到腾出的空地上,大厅内其余灯光一一熄灭服务员给每个餐桌送来几根点燃的蜡烛。一个明亮的灯柱照射在钢琴边,稍后,音乐声响起一名芭蕾舞女演员开始表演独舞。…,

周冉心中依然在作斗争,她仔细回忆担架上的人体,印象中那躺在担架上的人似乎很胖,可是她又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记忆,她内心中一遍遍谴责自己的懦弱,怀疑那段记忆只不过是潜意识给自己寻找开脱理由。

她想站起来,可是双腿实在软弱,手因此抖个不停······这时候,音乐转换,毒物变成一男一女双人舞音乐转换间,周围的观众都在鼓掌,周冉却没心思。等到她终于手不颤心不跳,她按住桌面,咬牙切齿的准备站起身,耳边忽听到那个平静的声音:“去洗手间应该选在音乐间隙——这是礼节!”

周冉腿一软屁股重重跌落在椅子上,她结结巴巴的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一直盯着那包厢门。

平淡的声音回答:“灯光转化的时候。”

“我,我刚才,我刚才看到那包厢里抬出去一个人。”

王成拖了拖椅子,脸庞出现在烛光下,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回答:“心脏病突发。”

“那你为什么不立刻结束谈话,我看你们又持续谈了很久”,周冉的情绪已稳定下来,嗓音也恢复正常。

“那个病人并不是主要谈话者”,王成淡然地回答。

“那么谈什么”,周冉很鸡婆的问了一句,见到王成一付冷漠不想说话的表情,马上转换话题:“包厢里的娱乐活动是不是更多,我看到不少美女进去表演,你为什么不定一个包厢?”

因为在大厅内,最方便观察到出入人员,以及便于撤离····…当然,这些话王成没必要解释,他指了指表演者,提醒:“这一曲结束了,你不是要去洗手间吗?”

周冉立刻醒觉,她看了看周围:“咱们还是回家吧,不知怎地,我坐在这里老觉得慎得慌,周围晃荡的人不是脑满肥肠就是满脸横肉,偶尔几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却又像克格勃,阴森森的。”

王成这次显得很谦和,从善如流的站起身,礼貌的帮周冉拖了拖椅子,体贴地给对方递上手袋,而后挽起胳膊领着周冉走出餐厅···…两人到了街上,周冉重重地深呼吸,伸展双臂大呼:“夜色多美,这才让我呼吸通畅?”

王成回身指了指俱乐部,从街上望过去,包厢内舞蹈的人群将一个个欢蹦乱跳的人影映照在窗户上,喧阄的音乐不甘心的流出窗户缝,尖利的口哨声清晰可闻,跺脚声,鼓掌声,渲染的一片喜庆。对着这幅快乐场景,王成慢悠悠地问:“你难道没有感受到他们的快乐吗?”

周冉想都不想,回答:“那是别人的快乐,不是我的。”

王成回转过身,意味深长的说:“有一天,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求助,你可以找餐馆老板廖申卡.弗拉基米尔,或者找一个名叫伊万.伊万诺夫.克里门特的家伙。”

周冉歪着头想了想,恰在这时,泊车男孩已将王成的车开过来,周冉一边上车一边嬉笑着回答:“我有什么需要求助的?难道他能帮我写作业,还是帮我交学费?哈哈。”

坐到驾驶座上,王成发动汽车前欠身问了句:“会开汽车吗?”

“这个·我假期回国曾学了一段时间,可我时间考驾照····…”

王成点点头:“我今晚又要出差,你把我送到机场,而后雇人把车开回去,回头你考个驾照,我送你一辆二手车作为礼物,条件是:偶尔客串我的司机。”…,

“你这份职业出差机会可真多”·周冉随口抱怨几句:“难怪你要找我看房子呢……这次你要去那儿?”

“匈牙利”,真相当然不能说出去了。

巴黎有三座机场,戴高乐机场主要负责接待国际航班,奥利机场比戴高乐机场的规模要小一些,主要负责接待国内航班和部分欧洲航班。而布尔歇机场主要作为货运机场使用——王成选择搭乘货运飞机,作为货物押运员离开巴黎。货运飞机虽然条件简陋,但旅客名单无需登记在册。

周冉从不知道这里还隐藏着一座机场,来到布尔歇机场后她很好奇·不过她始终没好奇发问,等到王成所乘飞机起飞后,她才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走向王成的汽车:“这机场人真少·天哪,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司机。”

与王成同机的还有四位乘客,其中有两位押运员,以及两位与王成同样搭便机的乘客。说实话,乘坐货运客机的机票是很廉价,但货舱内条件极其简陋,人需要坐在货物堆上,且舱内温度非常低,如此搭乘飞机的人,如果不是类似王成这样的边缘人·便是极度赶时间的忙人。

飞机飞越法国与德国边境时,飞行员忽然推开机艚门,懊恼地招呼舱内几个人:“诸位,空管局需要你们报上护照号码······奇怪了,今天怎么查的严厉起来?”

王成迟疑的摸索口袋,目光转向身边的几个人·果然,其中一位身裹黑色风衣的乘客憋不住,抢先说:“先生,你是说往常不会这么核查,是吧?”

两名押运员非常爽快的递上护照,一名押运员热心解释:“听说是最近几天才严厉起来,平常只需在起飞前报上乘客数量就成。”

王成淡淡的插了一句嘴:“整个欧洲都是这样,还是巴黎机场的特别规定?”

飞行员伸着头解释:“我最近休假,这是我本月的第一次飞行,但我登机前听说,规定是从今天开始的,不过也不是所有飞机都受到盘查,可能我们今天运气不好……”

王成递上去一本护照,这本护照不是用瓦连京的名字登记的,他装作无知的问:“难道什么地方又发生了恐怖袭击?”

一名押运员回答:“如果是恐怖袭击,那应该发生在戛纳——我的同事说:昨天,戛纳机场开始盘查每一位乘客的登记记录,今天波及到了巴黎,不知道明天又会增加那座机场。”

飞行员取走护照后,货舱内乘客围绕这个话题继续闲扯,刚才那位黑风衣乘客显得坐卧不安,他频频张望飞机舷窗,似乎在观察飞机有无改变航向的征兆······十分钟后,机舱门开了,五个人的护照递了出来,黑风衣很注意飞行员的表情,但从飞行员脸上看不出什么。

继续飞了二十分钟,那黑风衣情绪似乎到了崩溃边缘,王成禁不住好心劝解:“想知道我们在哪里,你可以打开手机,用GPS确认一下。”

黑风衣胆怯的望了望机舱门,回应:“不是说,打开手机会干扰飞行吗?”

“没那么严重,奥巴马在飞机上照样接电话······你可以采用飞行模式。”

黑风衣装作若无其事,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了,偷偷摸出手机,开机片刻后,他长长松了一口气,一抬眼望见王成冲他微笑,他赶紧解释:“我们已进入德国,飞机没有改变航向。”

王成笑而不答······其实飞机改变航向时,机身周围会产生一阵无线电乱流以及颠簸。飞机原先在自动飞行模式,解除自动飞行,采用手动方式转向,会切变机身气流,重新进行定位后,飞机与空管部门与进行大量无线电联络。王成并没有察觉到无线电信号变化,反而在黑风衣打开手机时,感觉到对方手机出现了一个侦测信号——这时候,对方手机的受话器已经悄悄打开。

王成表面神色毫无变化,实际上浑身的肌肉开始绷紧,他感到一股不祥的预兆,但……应该不会针对我吧?

追查行动起自戛纳,难道戛纳出了事?

押运员们似乎对这种现象已经司空见惯,他们散漫地安慰说:“巴黎两大客运机场,每天接待乘客28万人次,如果空管部门挨个详细核查人脸……那将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黑风衣听到这话,悄悄松了口气……但他这口气送的早了点,飞机抵达乌克兰敖德萨机场时,已经是黎明状态,从舷窗向外俯看,机场跑道上空荡荡的,非常诡异。

飞机开始滑行,向货运泊位驶去,一辆海关车悠闲地向机舱口驶来……

第二百七十七章 巴黎行动(十二)

第二百七十七章

巴黎行动(十二)

飞机停稳了,货仓门逐渐打开,海关检验车开在机舱口。从车上跳下一男一女两位身穿海关服的职员,他们脸上带着平常应付差事的敷衍,晃悠悠走向舱口。

先迎接他们的,当然是心中无鬼坦然无惧的押运员,他们拿着成叠的货运单,上面夹着自己的护照,随手递给海关检验人员,海关人员中的男性照旧是懒洋洋的询问:“没什么问题吧?”

那名女性海关人员在用同样应付差事的神态,取出条形码扫描器,准备抽检核对货物上的条形码……但这两个人身上有股特殊的味道,那是一种高度警觉、高度提防的状态,至于那辆海关车上,司机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放在仪表盘下挡住视线。

这时候,另一位搭乘者已经带上自己的护照,黑风衣犹在磨蹭,王成在磨蹭程度上比不过前者,只好微笑地先站起身,提着钱箱过去递过去自己的护照,用标准的俄语问:“最近天气怎么样?”

王成注意到一男一女两位海关人员脖子上的汗毛逐渐耸立——这意味着对方全身的肌肉已经绷紧,他稍稍注意力一下侧后,感觉黑风衣正在起身……刹那间,两个海关人员冲黑风衣扑了上去,女海关人员手里拿的条形码扫描器,突然冒出一股电火花,化身为一柄电击器。王成心中一动,他不着急抵抗。赶紧抬起双臂作投降姿态。

一股狂风擦着他耳边飞过,两海关人员目标是黑风衣——这时候海关车的司机陡然抬起手来,手上多了柄****。紧接着,从海关车里冒出更多的关警。

现场一片混乱之际。王成悄然地背贴机舱壁,而后趁人不注意,悄然的退出打斗圈,直到退出机舱。

两个押运员见机得快,居然比王成还早的跳到机舱外,他们看着舱内的打斗——这时候黑风衣还在奋力挣扎,先扑上去的海关人员按不住,后面的人纷纷向钱增援。两个押运员不禁脱口而出:“至于吗?怎么回事?”

货运飞机的客票不对外出售,一般购买这种机票的商人多跟随机货物有关,或者是常跟机场打交道、经常托运货物而知道门窍的商人。坐在货机旅行的商人常有夹带行为,但大多数海关对这种事挣一只眼闭一只眼——原则上。只要携带的货物能随身提走,没谁会无聊的如此出动大阵容。而在申根协议下,签字国无需签证就可自由出入国境,乘坐货机的旅客也基本不存在偷渡问题,这样一来。眼前的场面就过于隆重了……黑风衣犯得事一定很严重。

但,谁管他怎么回事?

飞机泊位附近停着几辆电瓶行李车,反正王成的护照已经查验过了。至于看没看清那不是王成的责任,如今既然脱离人群。大家的注意力又不在他身上,王成便施施然跳上电瓶车。开着电瓶车向闸口走去。

乌克兰敖德萨的藏身处在坟场……的一个碉堡里。

这处碉堡是冷战时期遗留物,苏军撤走后碉堡被遗弃。留下残垣断壁。这碉堡从外表看很破败,水泥砖块常常被人敲得只剩下一半,门窗只留下空洞,碉堡上空铺设的泊油路面还在,从上空俯视,碉堡的顶是有棱有角的四方斜尖顶,但用泊油路面伪装成停车场模样。

碉堡是半埋在地下的,这种遗弃碉堡在乌克兰有很多,新贵族们崛起后,许多碉堡被新贵们买去,装饰一新后作为地下娱乐宫享受,而这种地下碉堡多在冷僻处,门前常有一处大空地,踢足球没问题。地面上看这里不过是一座馒头山,但地下部分却大得足够容纳数百辆坦克……当然,这种大型碉堡被人购买后,常常分割成很多块分开销售,而这些分割后的碉堡,进出口经过后人改造,完全一副地道战模样,有的出口在下水道窨井盖处,有的位于民居,或者工厂商店内的隐蔽所——据说新纳粹最喜欢这种神神叨叨。…,

王成举着一束花来到坟场,随便找了一个无人拜祭、很荒凉的坟墓,放下鲜花做了一下样子,趁人不备散步到坟墓群边的破败碉堡,一个闪身钻了进去。

这座碉堡内部很大,估摸着两辆坦克可以在里面转开身,碉堡内很干净,没有什么杂物与垃圾,只是墙壁上画满了涂鸦,从涂鸦内容看,这里常常被人当做帐篷族的宿营地。

在碉堡的角落里,有四条通向地下的楼梯,楼梯很宽大,秉承俄罗斯建筑一贯的厚重风格。四具楼梯通向不同方向,王成挑选了其中一座,走下阴冷潮湿的暗道。尽管王成走得很轻盈,但他的脚步声依然在空荡荡的楼道内,显得很响亮。

曲折的楼梯仿佛是地铁站,走到尽处是长长的走廊,走廊边是无数的门户,有的门户已被扒光,只剩下空洞洞的黑窟窿,有的门户在残留着破旧的水泥门,偶尔有一些外表残破,但整体依然完整的大门——王成走到一座这样的门户前,蹲在地上扒开灰尘,露出一个铁盒子,插入钥匙,水泥门无声无息的滑动起来,门缝里露出一丝光线。

快速闪进门里,水泥门在王成背后关闭,王成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再然后是一系列识别系统:瞳孔扫描,x光检查,指纹核对……穿过这些检查之后,自动升降梯把王成送入一个大厅里,百合在门里迎接了他。

“出入口安全吗?”王成随口问了一句。

这座安全屋有三个出入口,一个在坟场,一个在不远处的教堂,另一个位于附近民居。现在王成位于一座灯光通明的大厅内,空荡荡的大厅除了一张大办公桌。什么都没有。

“安全——备用车辆停在民居门口……武器设备也已检查完毕,符合要求。”百合鞠躬回答。

“让我看看你的收获”,王成立刻把话转入正题。

百合从办公桌下拎出一个皮箱,直接把皮箱扣在办公桌上。一堆杂物乱纷纷,有几叠钞票,部分有价证券,还有一些女士底裤、丝袜,以及一些照片,而那些丝袜底裤上面都带着标签,名字都非常熟悉,基本上是一二线明星。

王成厌恶的皱皱眉。他用戴着手套的手小心翼翼的拨开那些杂物,翻检着照片:“没想到,我们的阿列克谢居然有这种嗜好,真恶心。”

百合分拣出几张照片。将其中一张递给王成:“就是这张。”

照片亮丽的模特背影后,一个模糊的人脸正在钻入一辆黑色轿车,轿车的车牌看不清楚,那张人脸只有左侧头像,他的左手腋下夹了一叠文件。右手肩膀上搭了一双大手,这只手中指戴着一枚奇怪的戒指。这枚戒指仿佛是金刚鹦鹉的鸟喙图案,脸部小的几乎看不出鸟头模样,只剩下一个长而尖利的鹦鹉嘴。

是她。虽然只露出了左半张脸,但王成可以肯定这是克洛苏。他伸手在克洛苏脸部轻轻抚摸,感觉手正摸在克洛苏的脸庞。指尖可以感触线条的柔嫩。

百合打开电脑,解释说:“我把这张照片扫描进了电脑,用相关软件处理后可以得到三维图像,现在已经确认克洛苏曾去过列支敦士顿,现在的问题是:她去那里做什么呢?”

王成努力放大照片,让整张脸占满整个屏幕,也不是软件处理的原因,还是原本就是这样,克洛苏的眼神充满忧伤,充满迷茫,显得很无助。…,

王成把焦点调到克洛苏肩膀那只手上,这是一只保养精心的男人的手,指甲打磨得光滑锃亮,指尖没有任何老茧痕迹,从皮肤的皱褶程度看,这应该是一双五十多人的男人手。

王成把焦点调往中指上,那枚戒指很古怪,百合指点着戒指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戒指,在我印象中没有任何组织采用这种徽章戒指,它也不可能是冠军戒指或者纪念戒指,再给我更多的时间,我会进一步调查。”

王成沉思着,回答:“现在的问题是:阿列克谢保存这张相片做什么?仅仅是特殊嗜好?”

他翻动着其余的照片,那些照片同样是女明星照片,想了一下,王成又开始翻弄那些丝袜与底裤,并将上面写的名字与照片上的人物对照,结果没有发现一个相同的。

“阿列克谢死了,他不能告诉我们这些照片有什么特殊……据我所知,列支敦士顿的银行保险柜也不便宜,我想阿列克谢的保险柜也不多,专门租用一个银行的保险柜存放这些无聊的东西,做什么呢?”

百合深吸了一口气:“当时,我破解了阿列克谢的手提电脑,发觉他电脑里存放着70g的相片与录像,偶然间发现了这张克洛苏的照片,上面有个奇怪的标号,顺着这个编号,我找到了列支敦士顿银行保险柜,没想到存放的都是这些垃圾。”

王成把目光重新聚焦在相片中的美女身上,这些美女都很漂亮,身材都很曼妙,除了美丽之外,他们似乎找不出共同点,当然每张相片的背景都不一样,大多数背景是旅游胜地,偶尔有几张是世界七大保密银行所在地。

这些照片并不多,只有三十多张,百合说阿列克谢存了70g的相片与录像,他电脑中存放的显然不止这些相片,但保险柜中只存放这些,意味着什么?

王成手指敲打着相片,思考的问:“你从列支敦士顿走得很匆忙?”

百合点点头:“确实,我没有你那么敏感的神经,但我在银行里就感到阵阵毛骨悚然,仿佛被一条眼镜蛇盯上,我想这大概是我的第六感在告警,所以我没敢多停留,连这些……”

百合手指着那些照片,继续说:“这些照片上的人我都来不及查证。”

她轻轻吁了口气:“说实话,我一路逃窜。一路感觉到脊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连回到这里,我依旧不安心,只有刚才听到你开启大门的声音。我才突然感觉到安全……你可以在这里停留多久,我马上给你查这些照片上的模特。”

王成把所有照片拿在手中,一张挨一张摆在桌上,反复寻找着它们的共同点,稍后,他拿起克洛苏那张照片,再度观察一番,他放下照片。指点着照片上的人说:“你瞧,这个人也拿着照相机准备照相。”

王成指点的是一个游客,类似这样的游客很多,很多人都手里拿着相机。唯有这位游客镜头冲着画面做拍摄状。

“这个人的镜头刚好正对阿列克谢,拍照时间与阿列克谢相差不了几秒,他能照见阿列克谢这面的图像,告诉我们拿相机的是谁,他身边是什么场景——把他找到。我们索要一下他的旅游照片。”

百合仰起精致的脸来,樱唇鲜红:“你觉得不会有人追踪吧?”

王成摇摇头:“附近没有无线电异常。我多少能读出周围人的心思,进入坟场的时候,我没有发觉心怀恶意者。这说明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那我现在就给你破译,给我点时间”。百合兴冲冲地说:“自从躲入这地下碉堡后,我都没出去买过水果食物。你从民居出口出去,检查一下那里的日常维护,顺便帮我买点吃的,我需要很多爆米花,炸薯条汉堡,还有七喜。”

王成若有所思的低着头:“我有个奇怪想法,我猜阿列克谢跟m7有联系。”

百合沉吟片刻,回答:“哪也不奇怪——如果阿列克谢的行动是诱饵,那他跟m7有关联,或者曾经发生过业务联系,就是很可能的。巴黎每天有多少人死亡,这些人当中哪些是正常死亡,谁能一一查明?我们隐藏的很深,如果不是他们主导的诱饵行动,怎能确定吞饵的是我们?所以这场行动如果是诱饵,那么阿列克谢肯定是收到委托,愿意以身作诱饵,只是他要么不了解你,要么他是自大狂,以为自己能应付得了你,哈哈,多少人都这样想过,这不奇怪。”

“如果是这样,那么m7有可能见过这张照片——他们知道我跟克洛苏的关系,所以拿照片了又是我露面。哦,戛纳行动是上面派遣下来的,这说明跟我们直属联系的人有问题。”

“这么想才符合逻辑”,百合赞同说:“如果这张照片继续是诱饵,那么阿列克谢绝对有问题,跟我们直属联系的人绝对有问题。”

王成慢慢的收起皮包,继续说:“在戛纳别墅里我就有这个想法——因为别墅里的男人实在太多,如果他们都是守株待兔者,那就可以理解了——但我们的行动那么快,怎可能被人提前布置?”

百合马上明白了:“查证一下别墅里的人最后去了哪里,就可以辨识里面是否有m7的人——不过,我想这没用,如果真是m7派来的,他的身份一定伪装的天衣无缝。

哦,在别墅你认不出来他们,我想是因为他们都在酣睡,抑制住了本身的特长,所以看起来都像普通人。但你的第六感没有失效,它依然向你发出告警,所以你才有不安感……”

王成动作迟缓:“说到戛纳,我还要告诉你一声:戛纳机场开始彻查出入人员,巴黎从昨天开始核对出入港人员。我不知道地面警察还有什么配合动作,但我想,很可能是我们在哪里留下了破绽,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百合回忆了一下:“整个行动的剧本,应该没有留下破绽。唯一的遗憾似乎是:我们让太多人梦游,以至于看起来不像群体吸毒过量。但这也是可以谅解的——我们过于追求速度,忽略了细节雕琢。没办法,我们的行动只要晚开始十分钟,那辆黑色情报通讯车占位后,我们就只能撤退了。”

王成起身向外走去,百合在后面叮嘱:“衣柜里有化妆的衣服,你换上衣服再出去。”

这间地下建筑除了眼前这座大厅,里面还有审讯室、拘押室、弹药库、卧室,单人牢房等等。王成进入房间内换上一身普通乌克兰青年装,顺着隐蔽的通道爬上地面,走出租住的房间,再走到大街上选了家超市,随意买了点东西,晃晃悠悠抱着大包小包食品走出小商店,拐过几道弯,王成突然止步,停顿了片刻,他重新向前走,不过步态变得忽缓忽快。

这时候,马路上几乎——不,是肯定没有一辆汽车。街尾处停着一辆警车,横在十字路口把整个路堵住了,车上警察装模作样、手举通话器光蠕动嘴唇却不发声,眼角时不时瞥向王成,另一只手则按在腰中枪柄上,随时处于激发状态。

这辆车只是摆在明处的,王成知道街尾拐角处,在他视线看不到的地方还藏着几辆装甲防暴车,而在他正前方,依然是视线看不到的巷子里,隐藏着六七辆防暴装甲车,半开的车门后隐藏着荷枪实弹的防暴警,各个都弹上膛强出鞘,神情非常紧张。

来找我的吧——王成从食品袋中取出一个苹果,悠闲地边走边啃,脑海中快速运转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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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我想要一个交易

第二百七十八章

我想要一个交易

一只足球不知从什么地方咕噜噜的滚出来,在空旷无人的大街上蹦跳着。

王成依然是一副边走边吃的悠然神态,他啃着苹果走到蹦跳的足球边,轻轻用脚一挑,不管这只足球原先属于谁,他就这样踢着足球边玩边走,活像一个刚从超市出来的邻家大男孩。

还有一百零三米到十字路口,风速每秒四米,微风,人面可以感觉有风,树叶及微枝摆动不息,旗帜展开。

身上没有枪,左手是六七个食品袋,王成一手提着所有袋子,丝毫不显得沉重,所以他右手拿苹果啃显得顺理成章——这只手随时可以活动,但武器只能是食品袋内的罐装食品。

空巷子里除了足球蹦跳的声音,再度响起一个脚步声,那双脚穿的是皮鞋,先从街拐角露出一个脚尖,脚尖在空中晃了晃,这才踏上地面,然后穿西裤的小腿出现、大腿出现、另一只脚出现……直到面孔出现。

王成活脱脱一个无忧无虑的大男孩,他随心所欲的颠着足球,溜溜达达继续前行,直到那张面孔出现王成才止步,他张大嘴看着出现的人,半响,左手的食品袋自由落体掉在地面上,王成略有点结巴的说:“怎么是你?”

这次出现的是澳大利亚情报机关的q先生——康坦斯先生,他接过王成踢来的足球,用同样悠闲的态度摇晃着食指,轻声嘀咕着王成在汤斯维尔的化名:“迈克尔迈克尔迈克尔,不要轻举妄动。我们都知道你非常优秀,但你想用生命试探我们布设下的拦截网吗?”

王成笑了,他将对方踢来的足球反踢回去,笑得阳光灿烂毫无心机:“人世间没有任何东西比生命更珍贵,我不会轻易拿生命去尝试,但你怎么知道那些拦截人员能拦下我的生命。”

康斯坦这是距离王成只有三五米。但王成并没有停止脚步,他接过踢来的皮球,撩开风衣让王成看,而后轻松的说:“捉我没用,我没带武器。”

王成停止了前进,问:“你想要什么?”

康斯坦撩开着风衣,一脸坦率和真诚:“我需要一个会谈。”

王成顿了顿,好奇地问:“你竟然如此快的找到我……看来我也需要一个会谈。”

康斯坦平静而温和的说:“当然。我们彼此都需要会谈,我带着和平的愿望而来,不要让我失望。”

王成笑了笑:“何地?”

回答是:“过了十字路口,第三个房间。”

“现在?”

“是的!”

“请带路”,王成也不会去收拾丢在地上的食品袋,走进康斯坦身边招呼。康斯坦望向王成背后。等王成走到身边,他伸手作势去扶王成右胳膊,笑着说:“我回头让人送一冷藏车食品给你,你可以慢慢享用。”

王成止住了脚步,诧异的望向对方:“你居然真不怀恶意,我本想劫持你的。”

康斯坦咧嘴笑了:“劫持我没有用,想跟你会面的人能把我送到乌克兰,他们自然会找到另一个更合适的人选,而你。经过这件事,你还能隐藏下去吗?”

王成深深地叹了口气,外人明显可以感觉到王成的身体松懈下来……但康斯坦知道王成的厉害,他并不以为王成放松了肌肉就等于无害,所以他继续用一副无害的坦率说:“我们并不想对你定罪,我们只需要一个谈话,如果你现在很忙,你可以选择另外的时间,但我们能找到你一次。就能继续找到你——你不想知道(我们找到你的方式)吗?”…,

王成沉默不语。走过十字路口时他微微转了一下头,发觉左右街口全部被警车封锁。车后的警察长枪短炮,更拿着一种奇怪的武器……不过这些还不一定能拴住王成,拴住王成的是对方找到自己的手法,如果能不了解这个秘密,王成再逃也没有用。

三两个穿肉色风衣、没有穿防弹服的家伙夹着通讯器材匆匆从街口跑了出来,越过王成悠闲的脚步,跑进约定的那个房间,开始布设通讯线路,稍后,两位乌克兰警报人员唔哩哇啦着俄语、乌克兰语,要求参与这次会谈,但被康斯坦严词拒绝了,于是这些人忙着请示上级,开始寻求支援……

这些纷纷乱乱的旁支细节并不能影响王成的心情,双方在那间临时用来会谈的小咖啡馆坐定后,几名特工布置好录音录像设备,与远端建立联络后,更多的特工涌入咖啡馆,经过一番搜选,他们又涌了出去,守候在咖啡馆前后门,以及窗户,最后,咖啡馆里只剩下康斯坦先生,以及一位助手。

王成选了一张桌子落座,对面是摄像机,摄像机边是康斯坦先生,那位助手则去了吧台冲咖啡,王成冲着摄像机笑了笑,轻声问:“那么,什么罪名?”

我只是一个普通公民,有公民权的,你堵住我,以什么罪名?你最好拿出像样的理由来,否则我告你毁谤。

康斯坦玩笑地看着王成,似乎觉得王成很幼稚:“我是英国人。”

澳大利亚人、印度人声称自己是英国人,就跟加利福尼亚共和国人声称自己是美国人一样,尽管“加利福尼亚共和国”国内一般翻译成“加利福尼亚州”。而联邦制下,私权、公权、自治权各自规定的很清晰,但有些权力则是共享的,比如二战时期,澳大利亚军队是以英**队的名义参战的,而至今,澳大利亚名义上的最高首脑,是澳大利亚总督。

康斯坦说自己是英国人,仿佛这个理由能说明一切,但王成依旧装糊涂:“我依然不明白……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康斯坦笑眯眯地解释:“英国失窃了一个秘密武器,这种武器英国不会承认自己曾经拥有,但之后我们发现,该武器被使用了,在法国戛纳……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王成一脸正义感,义正言辞的回应:“我抗议,严厉谴责、再次严重警告……你怀疑我偷窃了那个……那个神秘武器。你怎能这么冤枉好人呢?把证据拿出来?”

康斯坦保持微笑,玩味的看着王成:“得了,你知道这不会有证据,有证据我们也不会拿出来——我们否认拥有过这种武器。”

“这不就行了……我可以走了吧?”

但王成脚下并没有动作,康斯坦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停了片刻,助手端来咖啡,王成笑着摇头拒绝。康斯坦则不客气地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放下咖啡杯,他轻声细语的补充:“电梯井里丢弃了一件用过的防尘服,里面采集不到任何皮肤碎屑;弹药储藏库里没有任何告警,表面上看似乎没有丢失任何东西,但我们发觉其中一罐东西被人掉了包。那罐子是维修车间使用的氧焊瓶——上面依旧采集不到任何指纹与皮肤碎屑。

喔,也不能说采集不到什么皮肤碎屑,确切的说,应该是采集不到陌生人的皮肤碎屑。那件防尘服属于埃德温中尉,上面的皮肤碎屑,经dna鉴定确实属于埃德温本人……再然后,我们在地面上采集不到汗液,采集不到脚印,所有的监视器只能搜集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即使正对面摄像,潜入者脸部依然是模糊的——这种现象只在澳大利亚发生过,于是我被紧急调来。…,

我查阅了戛纳街道的摄像装置,同样的,案发地点所有摄像装置都失灵了,它们同样失去了三小时记录,仿佛被人偷走了三小时时间——这是你的烙印,是你作案的风格。别否认了,我知道你。我们一起合作过。我知道你的作案手法,以及习惯。”

王成表情淡然:“你们决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拿证据来。”

康斯坦笑了:“如果我有证据。你现在遭遇的就不是一个‘谈话’了——”

康斯坦凑近王成,语气恶狠狠:“而是一次逮捕——埃德温到哪去了?他的女友还活着吗?阿列克谢为什么死亡,别墅里无辜溺水者……这些罪恶都将受到惩罚。”

王成耸耸肩:“没有证据你无法定罪,那么我就是无辜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康斯坦呲地一声:“无辜?你一点不无辜,只是现在无罪而已。至于你的问题嘛……那是我们的秘密,我绝不会告诉你。”

这次轮到王成冲对方和煦的笑了:“你以为你可以保住秘密?在我面前?哈哈,我既然知道了消息,那它就不是秘密了……你应该知道我正被人追杀,如果你们追踪我的手法被别人知道,那我将引来无穷无尽的刺杀,我不会坐等这一天到来,我会马上动手。”

康斯坦气的嗖地站起身来,但见到王成依然悠悠闲闲坐着,他忍着怒气慢慢坐下,开口说:“一个交易。”

王成断然拒绝:“没钱别谈交易。”

康斯坦面红耳赤,但他依然保持平静:“我们确实不想付钱,但你可以听听交易内容……一个月前,你们公司的公开活动突然中止,我们已经知道一些消息,听说他们兼并了m7的训练力量,正在制造‘超级战士’——”

王成立刻打断对方的话:“这个消息我第一次听到,我不想继续听下去——我跟他们断了线,如今情报传递全靠人力……”

康斯坦立刻接上王成的话:“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把联络时间告诉我们,由我们来追踪情报传递人。”

“不可能”,王成反驳:“这套情报传递手段是针对m7设计的,你们不可能追踪到有用目标,反而……咳咳。”

康斯坦马上挑选其余突破口,他盯着王成双眼,目不转睛的问:“你刚才说你第一次听到‘超级战士’的消息,但你并不惊讶?”

王成眼睛眯了起来:“我的人有一次违反规定,查阅了公司最近动态——难道是那次查阅,被你们盯上了?”

康斯坦笑得很得意:“你可以继续猜。”

助手轻触康斯坦,康斯坦猛然醒悟——歪楼了,他想谈论的话题,总是不知不觉被王成带歪了楼。

“咳咳,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承认吧,你知道‘超级战士’!”

“好吧,我承认……”王成摊开手。做无辜状:“我承认我听到这个消息很失落,特么我辛辛苦苦为公司卖命,现在他们着力培养新人,居然不招呼一声,这不让人心寒吗?好歹我们也是……”

“咳咳,让我们把话题转回来吧,可以吗?迈克尔先生,我的时间不多。我的人不知道还能把乌克兰人拖延多久,如果他们在场,我们有很多话题无法继续——没准我们只能把你交给他们了。”

王成严肃起来,快速的问:“交易内容?”…,

“我们可以不管阿列克谢生死,他的生死不管我们的事;我们可以继续对那件武器装不知道,我们可以运用保密条例压下这件事。但埃德温失踪事件不过我们管,我们没有任何理由阻止对他的调查,如果你隐藏的足够好,那你可以对此事放心。但我们要求调查‘超级战士’事件,我们想知道内容详情,我们需要协助。”

王成马上回应:“这我可做不到,我无法接近公司资料库。”

“我们知道……”这时候,门外响起乌克兰人吵闹的声音,康斯坦视如无睹的。不歇气的快速说:“我们知道他们的一个接口在哪里,我们可以安排你接近,但我们需要了解更多——你知道,自从战争开始,你们的资料库不在录入敏感资料,我担心那里面没有我们要找的,所以我们需要你接近它。

据我所知,‘超级战士’培养基地也如同你们现在的各行动小组,完全与公司上层切断了直接联系。它几乎不对外发布信息。外面人不知道它的存在,也不知道如何寻找……但我们知道你一定有办法。你是他们重点员工。已经属于中层管理者,你一定有机会获得相关信息。”

王成苦笑起来:“我可能没你们想象的那么重要……你知道的,这场与m7的战争,已经搅得公司极不安宁,但公司从战争中获得大笔资金,我怀疑公司打算另起炉灶,以便摆脱纠缠,而超级战士的培养计划,就是其中之一……他们不缺钱,他们想把这项计划当做一项新投资,所以,除非投资成功,那个培育基地绝不会对外曝光。”

这时候,三位乌克兰情报人员终于摆脱拦阻,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其中一位首领大声嚷嚷:“我们有协议的,情报共享,我们在很短时间调动了整整一个中队,封锁了几条街道,我们履行了协议,做到你们要求的一切,但我们却被拦在门外,我们需要知情权,我们抗议……”

康斯坦望都不望闯进来的人,提示:“我们想知道的,其实是工序与操作步骤,当然,我们希望能在产品研发成功前,获得这些内容。”

这听起来还像是两商业间谍在商谈窃取商业秘密,但乌克兰人没那么好糊弄,立刻插嘴说:“不管什么情报,我们也要一份,尤里.科尔涅伊,我记下你了,你已经被我们盯上了,别想糊弄我们。”

王成盯着康斯坦,康斯坦耸耸肩:“我想你不是独自来乌克兰的,你应该还有助手,你刚刚抵达乌克兰,你的事情并没有办完。”

乌克兰情报官的手落在王成肩上,王成盯着康斯坦,问:“什么罪名?”

乌克兰情报官立刻转向康斯坦,理直气壮的问:“对呀,什么罪名?”

康斯坦耸耸肩:“曾经的乌克兰抓人不需要罪名,民主不好,乌克兰的民主化并不完善。”

乌克兰情报官怒了:“谁说我们现在抓人不需要罪名——他非法入境!”

康斯坦咳嗽一声:“你刚才叫他尤里.科尔涅伊,那你应该知道,他拿的是白俄罗斯护照,白俄罗斯人入境乌克兰,不需要签证的。”

王成简单的回答:“成交。”

康斯坦挑起眉毛:“难道你真有办法?”

乌克兰情报官收回了压在王成肩膀上的手,王成平静的继续说:“雷奥.沃纳,一位汉堡小男孩,他现在就是培训计划中的一个,你们可以顺着他的名字查到点什么?……我现在想知道,你们怎样追踪到了我?此外,我的行踪还有谁知情?”

康斯坦摇了摇脑袋:“真不够,这远远不够,你知道我们需要什么?”

干情报这一行的人都玲珑剔透,乌克兰情报官从刚才的对话里,知道康斯坦不反对情报共享……当然,能不能拿到完整资料,则全靠对面前这男人的压榨了。他明白自己现在成了康斯坦逼迫王成的手段,他愿意担当这个角色,他立刻做出凶神恶煞的表情,气势汹汹的责问:“你是什么人?为了你动用了一个特警中队,你干了什么?你来乌克兰打算做什么?你的帮手在哪里,说说说?”

第二百七十九章 你开价不要太高

王成鄙视的瞥了一眼乌克兰情报官:“你真以为一个中队能拦截我?”

乌克兰情报官噎了一下。1---他其实并不清楚王成的底细,不过是因为此时乌克兰正在讨好西方,忽然间一位英国高级情报官员急慌慌,抵达乌克兰,要求予以协助,而此时的乌克兰并未完全消除旧日政治影响,虽不说拿人民当作屁,可也没多么重视。在乌克兰警方看来,堵截一位白俄罗斯人而已,只要他不是西方人,咱乌克兰就下的去手。

队伍调动了,按照过去的政治习惯,他总的对上面有所交代吧?眼见英国情报官对这人很重视,这说明此人手头上的情报非常值钱。而如今乌克兰出了力,却什么都没得到,连会谈的大门都没进去,如果上司怪罪起来,自己的政治前途就完了……

乌克兰情报官心心念念的是出成绩,顾不得去了解王成的底细,此刻听到王成的反驳,他这才想起自己的无知……这个人究竟是谁?有什么背景?干了什么坏事值得出动如此大阵仗?他手头的情报是什么?嗯,雷奥.沃纳,这个名字我要记住。

康斯坦见到乌克兰情报官一时哑了,微笑着帮腔:“也许拦截不了你,但我们可以伤了你。你现在已经单飞了,你没有后勤支援,一旦受伤后你找不到治疗单位,而我们,却可以随时找到你。”

乌克兰情报官眼睛陡的睁大:什么,一个中队特警,机枪、狙击枪、火箭筒、装甲车……如此密集火力,竟然没把握拦截赤手空拳的他,这是不是在开玩笑?

“强悍的力量、闪电般的速度,敏锐的无线信号感知能力,以及令人惊诧的隐藏能力”——这是康斯坦与王成短暂共事期间对王成的了解,哦,还要加上强大的逻辑运算能力、推理能力,以及黑客本领……当然,这些康斯坦也不想告诉乌克兰人。

康斯坦话中带有隐约暗示,他告诉王成:我知道你身体的特质,你现在没有纳米血液可以补充,一旦失血就会慢慢地变成普通人。我们这次或许拦截不到你,我们或许只能伤着你,但下次呢?下下次呢?你还能逃脱多少次?

“那些警察还带来一种奇怪的武器,那是什么?”王成很好奇的歪着头询问。

这其实是一场心理战较量,康斯坦口口声声能留下王成,一次逼迫王成全盘答应他的要求,而王成句句挑刺显示自己的不屑,是告诉对方我还有王牌,你们困不住我,告诉我最期望得到的秘密,我们妥协吧,大家各让一步。

“电磁枪”,康斯坦别有意味的瞥了一眼王成,毫不隐瞒的回答:“那是一种新式武器,它可以发射令人四肢僵化的电磁脉冲。这是最新式的防暴武器,你原本有机会可以尝试。”

“我真想试试”,明白了,这是一种类似俄罗斯僵尸枪的东西,康斯坦特意提出这个武器,大约戛纳别墅内,阿列克谢死亡之谜已被完全解开。

速度啊,这伙人的速度怎么那么快?

康斯坦如此了解自己的能力,看来以前自己隐藏的还不够。

那么,真打算试试乌克兰警方的火力吗?

不,这得不偿失。失去了国际警方对自己的“无视”,跟公司又切断直线联系,这一刻的王成确实孤立无援……百合还在等他待会食品,自己冲出警方包围,又能干什么?…,

王成心中想的,永远与行动完全不搭,他缓缓站起身来,蔑视的看着乌克兰情报官,一副一拍两散,不受逼迫准备突围的动作,这动作照应的乌克兰三名情报人员惶急的掏出枪,紧张的将枪口对准王成,但他们一抬眼,却发现英国情报人员压根没有动作。

“好吧,别坚持了,我们妥协吧——kv12芯片是我们发明的,你难道真以为,一个单独的公司,用能力开发这种芯片?不,这种芯片是我们研发的失败品,你们公司后来改进成kv13芯片,但我要说,这种kv13芯片依然是不成功的作品——到目前为止,唯有你一例成功。”康斯坦明知道王成是虚张声势,但他为了缓和气氛,不得不透露点内容。

kv13是王成大脑里植入的“生物计算机控制芯片”,这个控制芯片有“计算机之母”的称号,它可以无碍的穿行任何防火墙,并且目前看来,它可以将人体当做精密生物计算机部件,调整生命机能进行自我升级……

这付芯片才是王成不断进化发展的基础。

王成稍一愣神,扫了一眼乌克兰情报官,只见情报官眼珠转个不停,他再回望康斯坦,康斯坦脸上毫无表情,顿了一下,他挥挥手,向乌克兰情报官下令:“外面的人可以撤了,现在,让我们进入正式会谈……”

乌克兰情报官冲助手挥挥手,而后一叠声说:“在举行正式会谈之前,我要知道详情——这个人是谁?他做了什么?我们将进行的会谈内容是什么?从现在开始,我的人不能离开此人身侧,这是乌克兰的要求。”

王成突然开口:“我明白了,超级战士的研究,你们自始至终都在参与,原先你们研究出kv12芯片,但因为这个芯片有缺陷,所以你们将它转赠出去,希望别人能弥补缺陷。现在,我们公司甩开你们,自己独立研究另一套体系,这让你们很愤怒,于是你们渴望提前获知研究内容。”

康斯坦所在部门研究出kv12芯片后,一定给这个芯片留下了后门,kv13芯片是在此基础上研发出来的,隐秘的后门体系他们或者没有察觉,或者以为这是自己留下的后门——公司可以启动芯片查找到自己的位置,同样掌握这个后门的人,也能顺利找到自己,这就是自己被堵在这里的原因。

两次了,自己两次被人顺利寻找到,一次是公司,一次是康斯坦。而自己的特长是无线电屏蔽,kv13芯片发射无线电定位信号,自己却一无所觉,说明这后门是绕过自己的屏蔽网,自主性对外发射信号的……这可不妙。

芯片几次升级,居然都没有屏蔽掉这个后门……看来有时间,自己要关注一下这个后门软件了。

“……但你们考虑我的立场没有”,王成继续说:“我身为公司的一员,如果我把公司机密出卖了,我还能在公司立足吗?尤其是你们不是单独来的,还有乌克兰,我对乌克兰的保密能力极不信任,很抱歉,我只能拒绝这一提议,刚才我说的,已经是我的底线了。”

乌克兰情报官听到“超级战士”这个词,眼珠陡然瞪得大大。王成说到这里,乌克兰情报官急忙阻止:“闭嘴,闭嘴!请原谅,这个话题实在太重要,我并没有获得相关授权,从现在开始,我要求他保持沉默,直到我获得授权,或者有授权的人抵达,在场,他才容许开口谈论这个话题。”…,

王成摊开手,表情很无辜:“我原来是遭陷害的……”

话音刚落,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王成的身影从椅子上消失,这时候几个乌克兰情报人员手枪并没有收起,他们紧张的将枪口指向咖啡馆门口,发觉咖啡馆大门完全正常,这些人立刻惊慌的转动枪口,满屋子寻找王成的踪迹,这时候他们才发觉康斯坦神态悠闲,他坐在那里根本没有动,而他的助手也悠闲的端起咖啡杯,小口小口的品尝着自己泡的咖啡。

康斯坦撤去外围包围人员,其实就是个暗示,暗示王成可以走了,因为他知道王成潜踪匿迹的本领,这是在室内,室内有很多可以隐藏的地方,他已经把王成导给达成交易,他会私下里再来找康斯坦的……有些事情知道的人没必要太多。

咖啡馆内出力搜寻的只有三名乌克兰情报官,三双眼珠是困不住王成的,咖啡馆的门窗毫无异兆,洗手间的窗户被撬开,王成已经顺利逃脱。逃走之后,他并没有返回地下碉堡,也没有跟百合联系,这时候百合已经感觉到不正常,王成出去买东西超出了预定时间,她立刻关闭了计算机,取出个人终端开始拆解,两分钟后,她将随身物品已经整理完毕,快速的溜到最后的紧急出口——教堂的一间祈祷室内。

走出祈祷室,百合戴上一副墨镜,恬静的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做出一副刚刚忏悔完毕的摸样,垂着眼帘,快速的随着人流走出教堂,这时候地面发出一声轻微的震动,地下碉堡内的爆炸装置已经启动,该销毁的资料已经付之一炬。

百合并不是一个高明的反追踪者,但以她可怜的经验判断,目前并没有人注意她,她按照教科书的要求,快速走到人流密集处,搭上了出租车,连续换了几辆车后,赶到了第二个秘密汇合点——这时候,她已经彻底跟王成断了线,只能指望在第二个秘密汇合点与王成接上联系。

然而,王成并没有出现在这个汇合点,汇合点内没有人进出的痕迹,百合的心脏陡然揪了起来,出大事了,王成居然来不及脱身,抵达约定的汇合点。

这个汇合点内,存放着文件伪造工具、现金以及武器,百合重新梳妆打扮一番,用相机给自己拍了一张证件照,而后开始只做自己的护照……按规定,做完这些工作后,她需要迅速脱离这个紧急避难所,但百合却不想走,因为离开这个秘密汇合点,则意味着百合彻底与王成断了线,以王成的隐藏本领,人海茫茫中,想在彼此寻找到,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时候,王成已经躲入一家网吧,他是这家网吧的神秘第三股东,从投资以来,这是他第一次露面,而这家网吧的主人则是一位乌克兰有名的黑客。这家网吧完全由这位黑客独立装修,铺设的是高速光纤,可以大容量上传或下载。

此刻,网吧的主人并没有在,王成出示相关证件后,躲入网吧控制室,把自己左手五根手指连接上一个特殊的接口,右手在键盘上敲打着,他神情烦躁,心绪不宁。

傍晚时分,网吧主人接到消息赶了回来,此时王成仍在忙碌着,三句话两句话两人彼此识别了身份,网吧主人这才惊讶的说:“原来你就是那个著名的黑客方块七,没想到……”…,

网吧主人看了看屏幕,诧异的说:“我听说过生物计算机的研究,但我听说这是军方研究的项目,目的是开发‘超级战士’,我从没有想到过竟然能看到一个活的生物机器人……咦,你的信息流实在过于庞大,快,太快了,一个基础运行程序居然有600g,这是什么程序?你脑袋里究竟装了什么?这该有多大的容量?”

王成头也不抬,提醒:“你现在看到的是绝对机密,今后你哪怕说梦话把看到的内容说出去,也会被灭口的。”

网吧主人耸了耸肩,笑着说:“我当然知道这是绝对机密,我傻了吗?作为一个黑客,我所看到的机密多了,任何一点我透露出去,我已经被灭口一百遍啊一百遍。”

稍停,网吧主人又说:“这不对,我发现你在黑客技巧上虽然很高明,但一些基本的黑客常识,那些基础性的问题你并不清楚。”

王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扭脸看着网吧主人:“你想说什么?”

网吧主人指着王成的手说:“接口就不对,数据传输有高速接口,也有慢速接口,如果你真是一个‘超级战士’,那你身上应该隐藏着一个高速接口,你现在用手上释放的静电信号作为接口,速度传输慢了,应付不了高效运算,你一个运算程序都几百个g,像这样查找,三百年你不见得能够查找到需要的内容。”

王成盯着网吧主人琢磨片刻后说:“我可以信任你吗?”

网吧主人呵呵笑着说:“你当然能信任我,我们合作两年多,虽然你初次露面,可我从没有亏过你一分钱,虽然作为一个黑客来说,在账目上做手脚是多么容易。”

王成继续说:“我说的不是钱财上面,而是生命与安全。”

网吧主人舔着脸说:“我其实很想知道,把你完全开发之后你能做什么?咱们合作吧,组成一个二人搭档,咱们俩其实可以做更惊人的事业。”

王成没用片刻时间考虑,直接点头:“我的机器运行出了状况,之前被人开了一个小后门,常常不自觉地陷入梦游状态,另外,还有一个后门是追踪信息,它能够不自主的发射定位信号……”

网吧主人耸耸肩:“前者,我做不到,因为这可能是生理上的,是神经细胞的控制出现漏洞,我没办法进行弥补。至于后门程序嘛交给我来。”

王成再度提醒:“我大脑皮层装入的芯片是kv13,这个芯片你可能没听说过,它被认为是有缺陷的芯片,实验进行了13例,当时除了我之外,应该还有一例成功的,但那个人没有存活多久,所以我是唯一的成功者。

究竟为什么原因我能够成功,现在不得而知,所以你检查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有些看起来是纰漏的程序,没准就是我存活下来的原因。”

网吧主人摩拳擦掌:“你放心,能见到当今世界上最顶尖的神秘计算机技术,真是此生无憾,你放心,我一定最大可能的挖掘你的潜能,今后,我俩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王成顺手拆解了手上连接的数据口,其实通过这种方式的接口进行传输也挺难受的,手指尖要时刻保持静电感应、数据流感应,眼睛还要盯着屏幕,大脑还要进行运算,另一双手的手指还要在键盘上操作……这简直是一心三用、四用了。

把身体完全交给网吧老板,那网吧老板一脸的兴奋:“让我们从哪里查起……哦,你以前经历过机场的安检,这说明接口隐蔽的很好,几乎没有用金属材料,这就意味着x光机不起作用,只能依靠推理与判断……嗯,你以前那里感觉不适?…,

我想起来了,《黑客帝国》那部影片里的数据接口,其实是最合适的位置……位于小脑与脖颈最上端,正好是神经信号从大脑向外传输的起始位置……让我摸一摸,你别动,可能有点痛,不如我们用麻醉方式,让我先把你麻醉了如何?”

王成盯着网吧老板,笑得很阴险:“我从来不是个轻易信任别人的人,我忽然想到,如果我在麻醉状态下被你查找到什么,你帮我消除了一个后门,在自己种下另一个我不知道的后门,那我岂不是亏死了?所以……”

“所以?”网吧老板重复这个问题。

“所以,你所有的动作都必须在我清醒状态下,我必须亲眼看见你的操作……我也是黑客,我知道黑客的手法,现在让我信任你,太早了点……你不妨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网吧老板沉默片刻,突然直截了当:“你现在被追杀吧?你是不是背叛了你们组织,否则你不会着急寻找后门!”

王成显得很镇定:“你说的没错,其实我有一个助手,他(她)的黑客本领要远远超出你,但我需要大流量上传下载,所以我找到了你,你并不是我唯一选择,所以你开价不要太高。现在,开价吧!”

第二百八十章 没有手术刀,菜刀也成

第二百八十章没有手术刀,菜刀也成

网吧老板思索了片刻,笑了:“自从我们在网上结识以来,你总是那么警觉。我记得过去与你交流,每隔一分钟你的IPN址跳转一次,从不嫌麻烦——我其实能帮你走的更远。”

“条件呐?”,王成不为所动:“咱俩不熟,只是网上聊过几句天,你这么肯帮我,图什么?”

网吧老板讪笑着,回答:“作为一个黑客来说,多年来我只满足于挣点小钱,从不做非法的事情,生活很平静。别人以为我不能,其实是我不想。那些已经受聘于军方和网络安全部门的职业黑客们,他们的本领并不比我高多少,而我之所以拒绝受聘,是我热爱自由,我喜欢无拘无素的撬开一个个密码墙,进去偷窥一番,只享受那种窥视的乐趣,从不留下数字足迹。

其实咱俩相识以来,我一直在想:难道世上还有与我相同爱好,相似偏执的人?因为从你的行为看,你也是一个无拘无束的自由人。这次你的出现却告诉我:你之所以不与他们为伍,是因为你觉得他们配不上,是因为你本身就是一件‘超级武器,,你觉得凡俗之人根本不配让你俯首从命,所以你从不跟他们搀和,从不接受他们的委托,从不与他们搭档制作一些小麻烦。

好吧,你承认你是个超级武器。

其实超级武器的研究是从‘华约组织,开始的,研究地点就在乌克兰……”

王成的脸色微微动了一下,他男的露出感兴趣的模样,回答:“你接着说。”

“最早的‘超级战士,理论来自与巴甫洛夫的条件反射理论……”

王成呲地一声打断网吧老板的话:“洗脑技巧也来自于巴甫洛夫的条件反射——像训狗一样训练人的条件反射,以至于让人像狗一样活在。”

“请别打岔,我正说到重要的地方:据说当时的人研究条件反射的时间与速度,认为人体肌肉的爆发力,完全可以拨动射来的子弹……我记得当时英国人曾经依据这一理论拍摄了一部间谍电影,很有名的。”

王成心中嘀咕:他说的应该是特异功能吧?······哦上世纪八十年代,前苏联研究特异功能的消息曾传到中国,一时间中国大地特异功能者不胜枚举,结果经过最后验证,那些特异功能者不是骗子,就是魔术表演者,二者必居其一。

网吧老板的言语飘飘荡荡传入王成耳中:“据说,当时资料上记载,有人能用眼睛瞪着勺子,将钢制汤勺生生瞪弯······但前苏联崩溃后这个人找不到了,后来出现几个声称自己也能做到的人,经验证发现他们都是大胆的骗子。然而,近几年我潜进美国研究所,发现他们也一直在研究‘超级战士,,并且验证过,心灵感应确实存在!”

王成闲闲的插话:“脑电波短距离传输就是‘心灵感应,。”这项技术更进一步,则是读心术迷心术。

“你瞧,你也认可这一点吧?这是科学!人们当时无法用科学理论解释人身上发生的异常,故而称之为‘特异功能,但随着积极的进步,特异功能的神秘面纱逐渐揭开。科学这个东西,超前一步是先进,超前数步是疯狂,当时人们无法解释那些特异现象,所以当时的研究是疯狂的······但实际上确实可行的。现在,很多特异功能都能够用科学解释—瞪弯勺子也一样。”…,

王成耸耸肩:“我们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机。”

“好吧好吧,让我来说的更明白一点:你是一件超级武器,不管你的制作人是谁,他的研究方向依然是遵循前苏联的‘异能研究,成果——按照肌肉反射理论原则上人体能够举起27吨的重物,可以原地跳到五米的高空,奔跑速度可以达到跑车时速······这一些都不是异能,只是擅长协调肌肉运动、神经传递而已。

而前苏联科学家,在没有任何科学基础的局面下,不巧的摸索出一套‘超级战士,培养技巧……据我所知前苏联崩溃后,很多资料到了英美手里,但当时计算机技术并不发达,很多资料的储存还是纸文件状态,英美拿走的是备份资料,原版资料还储存在国家档案管理·……咳咳,你刚才说你是件不完善作品,那你想不想找到‘超级战士,的原始资料,以便将自己修补完善?”

王成眨了眨眼,立刻接上话:“你的意思是说:这些资料在你手里?!”

网吧老板端起了架子:“没错!当时的研究资料非常多,可以堆满几座图书馆,英美拿走一部分,国家销毁一部分,那些参与研究的科学家大多数都被英美聘走,但仍有些人留了下来,将部分资料拷入硬盘里储存下来,等待国家重新有财力研究它的时候。

你知道的,我喜欢在网上闲逛,寻找一些饵食娱乐自己。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看到两个人的谈话中,提到谁谁谁手中有一份完整的‘培育程序,,我一时好奇涉入其中,现在那个老头死了,我买下了他的别墅——包括他的资料储存间。

哦,半个世纪前的信息储藏方式,实在令人难以忍受,我花了两年时间,将一份份件扫描成图片,将一份份现场路线制作成磁盘文件······一个月前我刚刚整理完毕,正在寻找合适的买家。我知道‘超级战士,的存在,当初研究所里逃出的试验品,必定在这个世界上游荡,所以我见到你的怪异,丝毫不觉的惊诧,反而有一种解脱:终于,我验证了自己不是做梦,我手头的资料被证明真实可信,它能值大价钱!

但现在看来,我似乎无需出售这份资料,或许我们可以用它,做的更多!”

“什么意思?”王成装作不屑的问。

“这份资料对我来说,原本是没有的,我没有那么大的财力支持,去研究出一个超级战士·但现在′可以用在你身上,我们因此可以做得更多,让我们合作吧?!”

“这份资料已经过时了”,王成淡淡的评价:“当初研究出来的时候还没有互联网技术·没有强大地云计算技术,而现在,我身上携带的是生物计算机芯片,这已经超越了你手头的研究资料。而且,半个多世纪过去了,你手头上那份资料已经要过保密期了,再过一点时间·这份资料大约已经解密,可以公开查找到。”

网吧老板狡猾地问:“你真的不打算要?”

“说说你的计划?”王成很平淡的回答。

“好吧,我可以把你看做一台计算机吗?······嗯,一些后门程序软件,常常是编程最初输入的,我在‘培育大纲,上也看到类似的内容,当初设计这个小‘后门,,是担心超级战士过于强大·变得脱离控制,故而设计的终止程序。很多终止程序需要编程者的个人口令才能删除,即使最强力删除程序·也需要在安全环境下操作。…,

而一台计算机,在安全状态下删除软件,接下来是重启——我可以按照‘培育大纲,内容,对你进行重启程序。这是最原始的启动程序,是已被验证成功的程序。我坚信。之后的‘超级战士,都是在此基础上修修补补,升级换代而后形成的。你说你有瑕疵,偶尔发生故障,那么按照这种方式重启,我认为可以避免其中的不完善,你不想试试吗?”

王成听到“升级换代”这个词的时候·心中一动:对呀,我可以在自主升级的。按最原始的方式重启,等于在最干净的环境下启动,而后在有针对性的进行程序升级……当然,这是有危险的,但这种危险值得冒—被人威胁·被人代表,像牵线木偶般的感觉,真是坑爹。

王成估量了一下危险性,随即问:“那么你想要什么?”

“友谊与协作——我刚才注意到了,你仿佛是计算机源代码,身上出现的电流都是二进制,如果你能完善起来,你将是打开所有计算机的钥匙……”

“你可能不知道,我被制造出来,目的不是作为一台计算机母机。我首先必须有自保能力,否则我将被毁灭。”

“我可以偏重这方面调整,保证你拥有豹的速度、熊的力量,以及蛇的隐藏能力与冷血……你还需要什么?”

“忠诚——你要求我完全信任你,我不知道自己在重启时能否保持清醒,但我不希望自己消除一个后门软件,再被人安放另一个‘后门,,我可以信任你的忠诚吗?”

“咳咳······其实,早期的‘后门,多是一些催眠术手段,用特定的气味与色彩,训练出条件反射式的终止行动,这不是程序上的…

“但你是黑客,你完全可以自己编录‘后门,程序。”

“我发誓——好吧,也许你不相信誓言,但你总的信任我一次吧?难道你还能找其他帮手?”

王成深深的叹了口气,心说:“只能这样了,好在这个人最大的野心就是偷窥,但愿……”

一直以来,王成很明白自己的处境,当初自己是试验品,“超级战士”的实验品,而且是侥幸成功的作品。因为其危险性与不稳定性,所以公司一直把自己排斥在外,而现在公司似乎找到了另一条研究出路,所以自己暂时被搁置在一边,但终有一天公司会再度联系自己——因为他们想知道两种新旧武器之间谁优谁劣,如此,必定有场较量在等待自己。

现在看来,不仅公司清楚自己的底细,康斯坦先生哪方面,似乎也很明白超级战士的试验进程,知道王成“试验品”的身份,他知道公司必将拿新产品与王成比较,所以他才找到王成,希望能提前获知公司方面的研究进展。

当王成从康斯坦先生哪里逃离时,已经清楚自己的处境,所以他才要紧急清除身上的隐患,并使自己迎来下一次进化、升级。目前看来,从体能上他似乎已经达到极限,除掉“后门程序”后,他必须让自己拥有更多的隐藏技巧,这才能在竞争中胜出。

王成一直认为自己是优秀的,但他也知道自己的缺陷·自己学的内容过于庞杂,很多技巧并不精深,如今另辟蹊径,摆脱公司瞩目·也顺便摆脱了公司的控制······为此,值得一拼。

王成躺在网吧老板的按摩椅上,后者胖胖的五指不停地顺着王成的颈椎摸索,嘴里话痨似的说个不停:“每个人都渴望长寿,渴望超越生命的羁绊······理论上来说,人的寿命可以达到一千二百年,我听说长寿基因已经被识别·通过基因校正技术,可以轻易让人生命达到120岁,‘超级战士,,或者叫‘超级人,,大约就是人类挑战上帝的尝试。…,

这种尝试现在很昂贵,所以它只能用在军事技术上,因此它被称为‘超级战士,而不是‘超级人,,但我听说长寿药已经在四年前用于人体试验·按照药品法,七年人体试验被证明安全,这种药品就可以上市销售了·这就是说:三年后,普通人也可以想购买伟哥一样,买到长寿药。

喔,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唠叨,但你要知道,‘超级战士,的研究从不缺乏资金,就是因为大药厂在不遗余力的支持······士兵好呀,在士兵身上进行试验,可以做到严格守密,实验失败也好掩饰······”

“没错”·王成这是昏昏沉的,他感觉到自己仿佛在一个黑巷子里摸索,遥不可及的地方有一丝光亮,但他却辨不清方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他竭尽所能的调动一切感官细胞·逐寸逐寸搜索着身体每一处异常,耳边还听到网版老板继续唠叨:

“新技术的产生,总让人不可思议。人体所能包容的芯片,无非是硅片、石炭片,碳纤维片,隐藏在你身体内的芯片会是什么材质?他们的技术到了何种程度······找到了!我摸了几遍,你瞧瞧,你这一段颈椎骨,跟我的有点不同,嗯,不像是人类的颈椎骨,应该是在太空制作的高纯度硅碳谐振片。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如果你胆子足够大,让我先用刀切开皮肤,验证一下我的判断……”

王成用平静而淡漠的语气,怂恿说:“忘了告诉你,我很少流血,疼痛感很低——你可以试试!”

网吧老板愣住了:“我只是说说……请原谅,我有点晕血,你让我拿刀切开……喔,我有点头晕……”

“笨蛋”,王成呼喊:“拿刀来,没有手术刀,菜刀也成,把镜子拿来……”

这时候,夜已经很深,百合依旧躲在紧急避难所里不肯离开。

到这时候王成还没有一点消息,百合隐约觉得自己可能使诱饵,对方的目标就是王成,所以王成一出去就发生变故,而自己至今仍未收到骚扰,这说明王成是安全的——唯有在王成安全逃脱的情况下,自己这个诱饵才不会被惊动。

百合抱着双腿,蹲坐在地板上,慢慢的回忆自己的行程,回忆自己什么时候被盯上,自己在哪里出了破绽被人发觉?

最初感觉到背上有芒刺感,有被人盯梢的感觉,是从列支敦士登开始,当自己跟王成通话完毕,走到银行外,立刻有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但因为自己的长项不是跟踪与反跟踪,所以她当时的处理手法是:按教科书规定,做完一系列规定的摆脱动作,而后上了飞机飞往匈牙利、波兰……最后到了乌克兰。

夜渐渐的昏沉,百合一天没吃饭了,但她一点不觉得饿。刚才想到教科书,她记起:按教科书规定,一方遭到伏击后,如果有机会就发出告警信号,如果没机会就迅速逃离当地——无论前一种后一种情况,都要求遭伏击者不再与任何人联系,防止别人顺藤摸瓜。

这就是意味着:超过规定时间不来紧急避难所汇合的王成,再也不会返回了。

但百合却不想离开,她想静静的思考一下,想一想自己如何被人盯上?

她知道王成的能耐,温和无害的笑容,看似文秀的标准身材,加上豹的速度,蛇的隐藏,只要不是在空旷无人之处困住王成,任他子弹如暴雨,王成也能顺利逃脱,不至于连告警信号都来不及发出——但现在确实没有告警信号传来,这意味着王成遇到大麻烦了。

百合深深地叹了口气:原本以为王成这个一脸憨憨笑容的英俊青年,也就是擅长潜入与屏蔽,是公司培养的行动助手,但在俄罗斯相处一年下来,百合非常了解这个青年的危险性…···既然连王成都无法应付,那么自己肯定也无法应付,逃不逃的,也就无所谓了。

那么,自己为什么会被盯上?难道MZ反应那么快,立刻在列支敦士登布置了监控人员?不会吧?阿列克谢有多处银行保险柜,列支敦士登的保险柜,储存的是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东西,只事关个人口味而已,要不是自己偶然看到照片上那个侧影,恐怕也不会冒险前往这座银行。

难道真如王成所猜测,那些照片是诱饵?是吸引相关人员瞩目的老鼠夹?

百合按住了电脑,她忍不住想继续自己的工作,以便尽早查清心底的疑惑…···正在这时,紧急避难物的大门被敲响了。

门外敲门的人不慌不忙,发出“嘟嘟嘟”的三声敲门音。

第二百八十二章 匪夷所思的解救

第二百八十二章

匪夷所思的解救

纤弱的百合看了一眼大门,身子一动没动。

这间紧急避难所是一间小公寓改造而成,它秉承俄式房屋厚重宽大的特色,虽然只是一室一厅,但墙壁、大门都非常厚实。

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百合把目光转到自己身上,忽然间想起什么,急忙起身,掀开古旧的地毯,撬开地板上的暗格,取出里面的用来伪装的道具——一个内装笔记本电脑,手机、护照、及一柄手枪、一颗手雷的随身皮箱。而后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藏了进地板暗格——电脑里存放着从阿列克谢银行保险柜内取来的相片与资料,地下碉堡内那份原始资料已经毁了,电脑里储存的是唯一一份,原本按规定百合应该毁了它,但这时一是来不及,二是百合舍不得。

快速藏好了电脑,将地毯恢复原样,门外细细的响声犹未停止,百合不慌不忙地取出手机,拨打当地警局电话,电话接通后,百合用垂死的的断续声,哆哆嗦嗦的说:“救命,救命,他们要杀我……上帝……”

随即,百合尖利的叫了起来,冲着空荡的房间连开数枪,枪声刚在电话里回荡,大门轰地一声,整个门板向内倒下。门外立刻扔进一枚眩光弹,眩光弹爆炸后产生剧烈的闪光,百合猛地闭上眼,感觉头晕目眩阵阵恶心……她并没有打电话挂上。

估摸着大门口方向,百合闭着眼睛狂乱地扣动扳机,当当当数响过后,门外再度就近一枚烟雾弹,刺鼻的烟雾腾起,百合在地上爬着。爬进洗手间,将浴巾润湿捂在嘴上。期间。她断断续续的冲门口连开数枪,阻止了他人的冲入。

门外的人是想活捉她,百合明白,所以他们至今不想里面打枪。只是用烟雾弹、眩光弹这种非致命性武器。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门外连续扔进来几颗烟雾弹。烟雾腾腾的,即使用毛巾捂住口鼻,也呛咳的直不起腰来。她已经摸到了洗手间窗口。并用枪打碎了窗户玻璃。但因为咳得直不起腰,最后软倒在窗户前……

稍倾,一只军靴出现在百合面前,百合咳得泪眼朦胧,她耳边隐约听到几句俄语,正在这时。不远处响起凄厉的警笛声,百合含着泪。满意地笑着,她扔掉了手枪,瘫倒在地上继续咳着——报警的意图不是寻求救援或者求生,开枪拖延时间不是期待奇迹发生,而是让破门而入者没时间搜查屋内。

这时候天已黎明。

这时候王成已经陷入昏迷,他勉强用最后的意志保持一线清醒,耳边犹听到网吧老板的絮叨:“其实睡眠就等于一次重启……人体的构造真是玄妙,我知道生物计算机的一些原理,就是拿核糖核酸的嘌呤配对,当做计算进制……哦,你真的流血不多,恭喜你,你的颈椎第三骨节确实是一个数据接口,隐藏的真好……这意味着我们不需要割开更多皮肤了……”

稍等了一会儿,网吧老板准备好工具,询问:“你还清醒吗?我现在要连接了,你做好准备了吗?实话说,我成功唤醒你的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三十,因为我对生物计算机技术,真的不熟悉,它已经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

王成勉强用最后的理智回答:“住嘴,动手吧。”

数据接口连接上的时候,王成再度感受到那种大数据流轰然涌至的头疼,只这么几秒钟时间,网吧内上百台电脑内储存的内容快速涌入王成脑海,经过处理过滤后,这些数据再度涌出,刹那间,网吧里几台无人使用的计算机自动重启,快速登录到游戏网站,闪电般换了一个有一个用户名,随即,这些用户快速升级,迅速达到游戏所容许的最高位………,

这几台电脑的异常吸引了网吧玩家,他们丢下自己手头的活儿,围在那几个耀动的屏幕前,流着口水看着屏幕,更有几个玩家大声喊道:“外挂,这是外挂,我也要……”

这时候的王成忽然间感到,网吧内的数百台电脑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他可以任意调用其中一台电脑进行运算,启动电脑的摄像头观察周围的情形,甚至利用键盘输入指令——几十台空余的电脑,键盘无故自己跳动,同时搜寻着王成体内的原始程序。

网吧老板刚刚连接上数据线,就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王成像吞噬机器一般,夺取网吧内电脑的控制权……但这还不够,顺着数据线,附近的家庭电脑也开始听从王成的指令,进而扩大到电讯机房,当电讯机房主控机开始听从王成指令后,更多的电脑加入到运算中,这个电讯局所辖区域内,感染的电脑越来越多……

“上帝啊,闹出这么大动静,我是不是该逃跑了?”网吧老板喃喃的自语。

这时候,王成忽然搜索到一个奇怪的音频,这是百合的声音,是她之前向警方报警的声音!

王成迅速锁定方位,附近电脑摄像头,以及附近的街边摄像头,还有路人手里拿的摄像器材,纷纷自动开启,通过这些眼睛,王成看到两个壮汉正夹着软瘫的百合窜出小巷,而小巷前方警灯乱闪,十余辆警车上的警察正在躲避窗口射来的子弹——那窗口正是王成的紧急避难屋。

眨眼间,警方借助车体稳住了阵脚,开始向窗口射击。乱枪纷纷中,窗口执行拦阻的任务的两位壮汉丢下手榴弹,爆炸声、枪击声响成一片……这时候,两位夹着百合的壮汉刚走到后巷,离后巷停的车辆还有几步远,那辆发动的汽车车门敞开着,司机频频在车座上招手,似乎在催促众人上车——那是辆法国雷诺汽车。

王成迅速搜索到那辆车的蓝牙系统,通过蓝牙系统控制住车载电脑,他陡然增大电瓶输出。提高油压……前后只一秒间,这辆车轰的

一声起火燃烧。

车辆的陡然燃烧让其中一位夹持者松脱了手。他拔出手枪四处张望。寻找可能的敌人,但这时王成快速缩回数据流,控制住最近的配电所,令这家配电所陡然输出严格计算的强劲电流。这股强劲电流立刻烧熔了离歹徒最近位置的输电线,电流的相斥力准确的将电线尾端缠上这位歹徒。紧接着大量涌入的高电压高电流,让此人顿时起火燃烧。

仅剩的那位歹徒被这连番变故弄傻了,他丢下百合。任百合躺倒在地上。慌里慌张的去摸枪,但刚摸到枪柄,他又想着尽快逃脱这个诡异的地盘,心中想的太多,他的动作极不协调,以至于身子歪了一下。正在这时。另一根段落的电线尾端,刚才冒着火花在空中乱舞。恰好这时舞到对方肩膀附近,这根电线释放出极大的电流,距对方身体半米时,强烈的电磁吸力让对方手脚僵硬,毛发悚立,而后,这电线像吸铁石一般落在他的身上……

百合掉落在地上,地面潮湿的空气让她的呼吸稍顺,眨眼间两位劫持者在她眼前毙命,百合也知道这是紧要关头了,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强撑着站起身,歪歪咧咧的向巷口狂奔等走出巷口,百合已差不多恢复了神智,她撩一撩头发,整理一下衣服,努力做出镇定自若的神态,快速脱离了现场。…,

要去哪里?百合连续走了几条街,确认自己脱离险境后,这才考虑自己的处境——身上没有任何现金,没有任何证件,以及银行卡。为了摆脱追查,她此后的行为要显得与过去完全不同,接下来她要靠什么谋生?

抬头一看,百合发觉自己已走到了敖德萨海边,前方不远处是港务局——那是乌克兰著名的红灯区,据说这里感染艾滋病的就有十五万人。

百合撩了撩头发,对着镜子照了照,这时她伪装成一名乌兹别克少女,皮肤白净,青丝乌黑。因为身材瘦削,个头不高,所以她装扮成清纯大学生的模样,外表只有十**岁,文静而优雅……只是衣衫略有点皱褶,稍显落魄。

整理好外表,百合站在街头,妩媚地冲过往的海员抛着飞眼,软糯地问:“嘿,帅锅,你需要陪伴吗?”

如此青春俏丽,气质高雅的女郎也来站街,被她询问的人一副喜出望外的神情,流着口水问:“多少钱?”

百合还没有回答,旁边一个站街女郎气势汹汹地吼道:“嘿,这是我的地盘,你敢抢我的生意,老娘跟你拼了……阿瑟,快来,有人抢我的生意。”

随着那位站街女郎的招呼,街道上出现一位两膀子纹着花纹的纹身男,他摇摇晃晃地冲百合走来,大叫:“婊子,这地盘已经有主了,胆敢来抢生意,不想活了?”

百合怯懦的缩了缩脖子:“我只需要一笔电话费,剩下的都归你。”

纹身男情绪缓和下来,瞪着百合问:“第一次来这里吧?哈哈,第一炮归我打,我就放过你!”

这个时候,距离百合最近的广告显示屏突然跳出一行字:“到frapolli酒店去。”

站街女听到纹身男的说话,立刻上前拍打着纹身男,大吼:“你这个吃软饭的,老娘辛辛苦苦挣来的钱都让你花了,有点小事让你办你都办不了……”

这时候,刚才那位海员已经悄悄溜走,百合为了躲避殴斗,赶紧向旁边跑去,随着她的脚步,路边的广告荧屏不停地出现“到frapolli酒店去”的广告语,百合走到哪里,离她最近的荧屏显示出这行字,她刚离开的位置,荧屏立刻恢复正常,百合心中一动,立刻顺着街道向远处跑去。

等她来到另一条街上,荧屏反复闪动着“坐地铁”这几个字,百合想试试这上面的字是不是针对自己,她顺着人流走到地铁口,虽然没钱买地铁票,但她鼓足勇气走上地铁扶梯,想着大不了被赶出去,但当她站在地铁闸口时。闸口叮的一声,自动放行了。

“原来。荧屏上出现的字体。真的是针对自己”,百合惊魂未定的坐在地铁上,这才慢慢回忆起获救似的蹊跷。

这是谁干的?太匪夷所思了。不过,理论上这是可行的。只是需要的人手很多,需要很多黑客集结在一起。分别潜入不同系统,而后经过严密计算,在合适的时机控制不同的机器——比如刚才在地铁口。就必须先黑进地铁站监控系统。通过监控系统看到自己走入那道闸口,而后让黑入闸口操纵系统的人,及时激发闸口感应器……

潜入防火墙体系是非常麻烦的,每破开一道防火墙,至少需要几分钟时间,所以必须要很多人同时动作。大家都预备在哪儿,等待行动的那一刻……集结起如此多的黑客。百合自问没那种本领。这场面,该多浩大呀。…,

不过想来,这事跟王成脱不了关系——没多少人知道她织田樱子在敖德萨,在那座紧急避难屋中,想劫持她的人没必要大费周章弄个假释放。解救她的唯有她的友人,而友人当中,大约只有王成才对她关切,肯为她下这么大功夫……但王成有这本领吗?他居然有这么大本领?

胡思乱想中,地铁到站了,百合顺着人流走出地铁口,屏幕上显示的那家酒店就在地铁口不远,她怀着忐忑的心情穿过马路,进入酒店大厅。

这是一家很高档的酒店,酒店内的客人衣着华贵,珠光宝气,酒店门口停的车辆都是些豪车,门童与泊车仔制服上的金扣子闪闪发光,他们略带鄙视的看着没有行李、衣着寒酸的百合怯生生的走入大厅,一位保安立刻尾随百合,并低声提醒:“小姐,这里不准做生意,我们的客人很高贵……”

百合没有开口,她忐忑不安的向前台说出了约定的名字:“我是……,我订了房间。”

酒店前台按百合说出的名字开始查询,这个名字是百合与王成约定的掩护身份,百合自忖她虽然遇到袭击,但伪装身份还没来得及启用,估计警方以及那群劫持者还没有针对这个姓名展开搜捕……果然,前台招待搜索到百合的身份后,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殷勤地说:“1206房间,小姐的行李在哪儿?”

百合耸了耸肩,她滴水不漏的回答:“请先领我去房间。”

前台招待为笑着鞠躬:“小姐,订房的客人在您的账上预存了一万美金,您是现在支取还是退房时进行结算?”

百合心中松了口气,绽开一个如花般的笑颜:“我只是先来确定一下房间,行李还在后面……”

前台招待立刻跟上来:“没关系,订房的客人已经交代了,他传送过来您的相片,您无需出示任何证件。”

百合轻轻松了口气,小心的伸出两根指头:“那么,我先提两千美元。”

两千美元到手,百合已经放下心来,这时那位保安已经悄然隐退,类似百合这样的无知少女很多,很多富豪都如此包一个房间,在账上存一笔钱,让女孩玩耍。保安深深为自己看错了人而懊恼,同时为又一位美丽少女被金钱迷惑而失望。

这时候换上了服务员来引领百合进入房间,她插上门卡,关好房门后,只感到两腿发软,这时候电视屏幕自动亮起,屏幕上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跳动着:迅速脱离,找一家隐蔽的提款机进行无卡提款,而后躲藏起来,等我跟你联系。

百合深深吸了口气,她立刻进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悄悄溜出房间,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上楼道,寻寻觅觅,见到几个服务员模样的的人,便立刻装作好奇的尾随,转遍酒店各种设施,乘人不备从旁门左道溜出酒店,先寻了一家商店,购置了变装的衣服,在商店洗手间里换上新衣,化身成一位职业女性,随意的在街头漫步,直到发现一台僻静的提款机。

接下来百合已经不懂得震惊了,她刚刚输入几个号码,还没有把卡号输全,提款机突然启动,一阵哗啦啦的数钞票声,大量的俄罗斯卢布涌出提款口,完全没有了提款限制……百合手足无措,她身上没有袋子来装钱。幸好这个提款机没有人注意,乘人不备,百合快速脱下外衣,把这些钱裹了起来,像个小偷一样离开了这台提款机,心里还嗔怪——不要那么多嘛,这台提款机里面的钱恐怕腾空了。

这时候,网吧老板正对王成哀求:“我说,方块七老兄,求你了,你已经控制了半个城市的电脑……上帝啊,他们一定以为是我干的,这下子,我下半辈子都要待在监狱里了,我肯定终生不准接触计算机……老兄,求你了,快终止吧,我们现在急切需要逃亡!这状态你都持续一小时了,傻子也能找到源头,我们肯定被盯上了……

完了完了,我怎么向警察解释?我可是记录在案的黑客,我说不是我干的,警察信吗?求你了,老兄,快中止,我们逃亡吧。”

也就在这时,断断续续的警笛声传入网吧,网吧内围观计算机荧屏的顾客,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快逃……”

顿时,人群炸开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我知道你在看着我

第二百八十二章

我知道你在看着我

网吧老板招了招手,像是准备把顾客喊回来,但旋即他沮丧的坐倒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完了完了,我们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王成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问:“重启需要多久?”

网吧老板又气又急,脱口而出:“我们没时间了……”

这时候,警笛声忽远忽近,似乎在确定最后目标。王成淡然的呵斥:“没时间了你还说那么多废话,回答!”

网吧老板咽了口吐沫,忽然破罐子破摔回答:“你一个基础程序是600G,我们要清除潜在后门软件,我认为最彻底的方法是完全格式化,而后重新输入必要的程序……我估计最短也需要一个小时的重启。但我认为,你的功能程序也很庞大,如果你不想重新开始,那么重装软件后需要选择性加载这些程序,而这些程序……”

这些功能程序依然是庞大的,有些技能的容量达到上万G,单一的计算机根本储存不下这样庞大的程序,必须像王成刚才那样,采用云计算手法,将无数用户计算机当做“肉鸡”,分别储存一部分软件——那么这就需要四个步骤,第一步:将王成存储的程序倒换存入“肉鸡”,第二步:以俄式超能战士软件为基础重装程序;然后启动、最后将那些存放在“肉鸡”的程序,选择性重新加载。

这里面每个步骤都存在危险性——网吧老板是黑客,靠出卖商业情报牟利,王成存入“肉鸡”中的程序,可能被其做备份后卖钱——只要他在进行到第二步时,在王成毫无知觉下做好手脚,或者在进行第三步时不着急唤醒王成,直接把王成当做武器出售了,或者在第四步时埋设下自己的后门软件……

王成如今不知道康斯坦先生与乌克兰情报机关洽谈的情况。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仍处于被盯梢被追捕的情况下,解除如同跗骨之蛆的跟踪程序,是他当前最迫切的要求,这活儿必须干,而且的加紧干,所以即使有危险,即使有纰漏,又被出卖被蒙骗的可能。他也必须迎难而上。

那么,先把网吧老板的安逸生活破坏掉,让他陷于求生不得的逃亡中,以至于不得不依靠王成,不得不力挺王成,甚至让他下半生都不得不依仗王成的庇护……那他怎敢做手脚?

门外的劲敌依然在响。王成不慌不忙地说:“我可以为你争取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警方为什么会追踪到这儿?”

网吧老板不自觉的回答:“那还用说,你突然控制大范围的电脑,我们这里的数据流量突然增大,这就是明显的标志,就像黑夜里的火把……等等,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控制了许多电脑,重新制造一个大流量数据中心,完全可能;你还可以控制警方的指挥中心。让警方的指挥乱作一团……快动手吧,现在我们需要时间逃亡!”

“先等等——”王成平静无波的回答:“把香水拿来,越多越好!我需要进入沉睡状态,但又需要保持警觉性,以防范周围的危险——”

说到这里,王成警告性的盯了网吧老板一眼,而后继续说:“我需要陷入一种‘梦中梦’的情景,第一重梦境是完全的酣睡,等待你灌入软件进行重启;第二重梦境则需要保持警觉。盯着第一重梦境的实施……好在我知道怎样进入梦中梦。…,

好吧。我已经开始制造新的大流量数据交换中心,稍后我会伪装警方的声音提醒他们注意。警方会认为他们误判了肇事者,最后我会调动警方扑向那个新数据中心——接下来我会陷入‘梦中梦’之中,你能独自带我离开这里吗?”

网吧老板想了想,立刻回答:“你的脖子割了一刀,剧烈运动会导致皮肤撕裂,你当然不能**走出网吧……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有什么地方可以隐藏。”

王成提醒:“不要去以前去过得地方,要去一个全新的,但你又很熟悉的地方隐藏……开始吧,我马上要陷入昏睡,把香水拿来,瓶子全部打开。”

网吧老板一个男人,能有多少种类香水,他想解释一下这个问题,但看到王成逐渐陷入昏迷,这时门外的警笛声忽然调转方向,他轻轻松了口气,赶到空无一人的网吧失物招领处,搜刮了所有的女式手袋,找出几瓶香水,而后抱着这些东西赶回王成昏迷的地方,拧开一个个瓶子,将香水倒在王成身上……

忽然间,网吧老板想通了:这哪里是制造梦中梦,没听说过呀?!分明是对付警方的警犬嘛!

网吧老板狂乱地将所有香水瓶打碎,又冲进网吧小卖部里,搜罗了所有带浓重香料的食品、洗涤液、香水、香波……将这些东西撒的满屋子都是。看到遍地丢弃的空瓶,网吧老板这才喘着粗气醒过神来,慢慢将目光转向酣睡的王成。

王成所躺的地方是网吧老板的按摩椅,按摩椅头部挖了个洞,可以将脸部放进去平爬着,这时王成的脖子上开了个口,插着高频数据线。王成的身子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呼吸。网吧老板歪着脑袋看了看数据线连接的电脑屏幕,屏幕上光标孤独的闪烁着。

网吧老板手哆哆嗦嗦的摸上了键盘……他刚输入三个字母“act”,忽然觉得王成指头动了一下,他回头望去,却又觉得毫无异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眼花。再回头,屏幕上他刚才输入的三个字母已经删除,网吧老板呼吸陡的一紧,手中的键盘仿佛变成一块烙铁,他急忙扔了键盘,慌慌张张地推着王城向后门走去……

这时候,康斯坦先生正在修指甲,身边几位乌克兰情报人员在咆哮,但康斯坦仿佛没听见,风轻云淡的继续耐心修指甲。倒是他的助手在不停辩解、驳斥。

“……什么?不可能,对他的追踪定位技术是绝对机密,我们没有权利透露给你们!而且我们只知道结果。并不知道由哪个部门主导这项工作。我们也完全不知情,如果你有什么申诉,可以与我们的上司交涉!”

“……不行,这个人的存在是绝对机密,我们不能向你方提供罪名!”

“……对不起,关于这一点我们无可奉告。”

许久,康斯坦停止修指甲,用自言自语的口气轻轻说:“不用去找他。他会跟我们联系的。”

“我们必须在场!”乌克兰警官严正声明。

康斯坦淡然一笑,丢下指甲刀,轻飘飘的起身准备向外走,但一名乌克兰警官忽地拦住了他,大声问:“敖德萨从来不曾发生过如此多的恶性案件,我们需要知道:这些案子与你寻找的人有没有联系?是不是他干的?”

康斯坦风轻云淡的回身。反问:“你说呢?”…,

乌克兰警官捏紧了拳头,坚定的说:“我们会查到证据的!”

康斯坦咧嘴一笑:“去查吧!”迈克尔.王,号称”上帝左手“的家伙,如果能被人轻易查到证据,那他还能逍遥这么久吗?自己还用被紧急征召,半夜爬上飞机,横跨半个地球,向乌克兰赶路吗?

康斯坦勾了勾手指头,助手急忙回到他身边。两人并肩若无其事的向外走,留下一群愤怒的乌克兰警方。

两人来到门外,另一位助手悄然迎上来,使了个眼色,低低的汇报说:“总部刚传来消息,左手的个人信号突然消失,他们已经无法再进行定位!”

康斯坦笑了:“这个左手,总能给我带来惊奇。好吧,现在我们跟乌克兰人一样。都失去的线索。只能等待了……等等,他还有一个助手……最近城区发生什么案件了?嗯。比较奇特一点的,越诡异越好,你去查查,我们争取到现场看看。”

一直跟着他的助手苦笑着说:“我们恐怕狠狠得罪了他们,再想跟他们做交易,那就必须付出点什么?”

“那就付吧”,康斯坦无所谓的回答:“这些情报官都是靠拍马屁、讨好上司爬上来的,他们的智商没用在搞情报、破案子上面,给他们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让他们跟上司有所交代,他们就会很满意的。”

助手兜了回去,康斯坦点燃一根烟悠闲的看着风景,仿佛自己只是嫌屋子里太吵,出来透口气。过了一会儿,那位过去询问的助手又转了回来,低声说:“发生了一起银行抢劫案,有三位海员模样的人闯入银行,在一分三十秒时间内抢劫了……”

康斯坦打断助手的话:“确认是三名抢劫犯?”

助手点点头。康斯坦马上又问:“监控摄像头拍摄到了这三个人的影像?”

助手回答:“只拍摄到三个戴头套的人……”

康斯坦马上又说:“那就不是他……下一个?”

助手只好捡最诡异的案件回答:“市中心的一处银行提款机被打劫了,截走了大约四十万卢布,提款机前的摄像头没有拍摄到任何图像,提款机外表没有人为损坏的痕迹,银行的人报案说:他们也不知道提款机为什么开始吐钱,最后一名提款人没有输入任何账号,机器只记录了头四位银行卡,这银行卡的区位码属于美国。”

康斯坦点点头:“这有点像他了,接着说。”

“市区内突然爆发一种病毒,这种病毒以很快的速度向周围蔓延,控制了数以十万计的用户电脑,警方误判了电脑病毒的源头,现在已经重新调整方向,他们包围了嫌疑地点,据说那是当地一所大学的研究院。”

康斯坦笑了:“这大概是他那位助手,看来左手这次来,执行的是一个黑客任务,很可能任务已经完成了……还有呢?”

助手随口回答:“剩下的都是一些暴力案件,一名妓女被肢……哦,据说市区某处爆发了一场枪战,有四名歹徒纵火,或者投掷爆炸物,被警方围堵之后,引发枪战,奇怪的是四名歹徒不是被警察打死的,居然都是被电死的。”

康斯坦立刻说:“你问清地点了吗?”

这位助手赶紧又去寻找乌克兰情报人员。而那位通知康斯坦总部消息的助手轻声问:“为什么对这起案件感兴趣?”…,

康斯坦深深吸了口烟,回答:“你不知道,这个人就像阴沟里隐藏的一条蛇,他的恶毒令你难以想象,而他最擅长的就是让人意外死亡,四个人与警察枪战那么久,居然被民用电线给电死,这就是左手的风格。”

过了一会儿。前去询问的助手返回,解释说:“听说是警察接到报案,一个少女的声音报的案,接电话的女警员对这个声音印象深刻,她说那嗓音简直像歌唱家,清脆得像云雀婉转。她报案说有人要杀她。电话里随即响起枪声与爆炸声。

接电话的女警员立刻调动附近巡逻的警车赶过去支援,据说,他们赶过去只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正好把那群歹徒堵在屋内,接着就是枪战,当枪声平息后,警察冲进去,发现屋内一片狼藉,一名歹徒倒在门边。似乎被门口的开关电死,开关已成焦糊状态。而另一名歹徒倒在过道内,过道内的电线有起火燃烧的痕迹,而倒毙的歹徒背后有电击的痕迹,电击处皮肤几乎成焦炭。

警方搜索了屋内,没有发现报案的女人,后来他们在后巷发现两名同样被电击致死的尸体,其中一人尸体已成焦炭,另一人只有双腿完好。离这里两人不远。是一辆爆炸燃烧的汽车,车里的司机当场被烧死。似乎对方想劫持报案女人离开,可惜中途遇到了意外——但警方依然没有找见报警的女人。”

康斯坦笑了:“找到了,这就是左手的助手,没错,就是她,你问清地址了吗?”

助手刚把头点了一下,一名乌克兰警察走过来,笑眯眯地说:“你们的请求批准了,但我要随时跟着你们,你们的勘查结果只能由我们书写,可以吗?”

康斯坦无所谓的耸耸肩:“如你所愿。”

这位乌克兰警官领着三人乘上了一辆新款的莫斯科人汽车,穿过了曲曲弯弯的街道,来到案发现场,康斯坦跳下汽车,左右一打量,立刻说:“这是他们的紧急避难屋,没错的,屋子里一定有什么东西留下,领我上去。”

案子刚刚勘察完现场,楼道内用粉笔画着倒卧的痕迹,尸体边并没有鲜血,康斯坦眺望天花板,只见天花板炸开一个大洞,洞里留着两截残余线头,外表焦黑,散发着浓厚的橡胶味,这处炸开的位置距离尸体倒地处约三米。康斯坦稍稍一打量立刻重演出案发时的情景,他学着歹徒的模样奔跑,奔到尸体倒地处,突然用手蒙着头,仿佛在躲避炸开的碎石,因为身影这一停顿,掉下来的一截电线搭在他背上……

康斯坦表演着浑身抽搐的电击现象,软软的倾倒在地,快接近地面时他敏捷的跳了起来。跟随的乌克兰警官看懂了康斯坦的表演,他马上问:“那个人怎么知道在那里引爆电线,让电线恰好落在歹徒背部?”

问话的这个警察四十多岁,身穿一身皮夹克,胡子拉碴的,很不修边幅,但这样一个邋遢的警察,却显露出乌克兰官员不曾有的敏锐。康斯坦不禁问:“报上你的职衔与姓名?”

“中尉,乌佐。”

康斯坦点点头:“既然是紧急避难屋,这里一定有监视系统,方便屋里的人窥探外面的动静……嘘,没准他现在正看着我们呢,让我来找一找,它不会离门很远,外表很像一个永久性装饰物,找到了,在这里。”…,

康斯坦找到的是门框上一个钉门牌号码的钉子,粗粗一看这枚钉子与旁边的钉子没什么两样,都是泡钉状,但这枚钉子头上面没有榔头敲过的痕迹,显得光洁圆滑——分明就是一个鱼眼镜头。

康斯坦对着鱼眼镜头做鬼脸,轻声呢喃:“你在盯着我吗?我知道,没准你正在那里冲着我偷笑,你放心,我会把你从阴沟里揪出来。”

乌佐中尉歪了歪嘴,提醒:“先生,这座大楼已经断电了,即使它真是摄像头,现在恐怕也不起作用了……我会把它记下来,让物证科的人重新来取证。”

说罢,乌佐撩开警方的警戒绳,心服口服地发出邀请:“先生,请进来看看吧。”

康斯坦歪着头观察着门边,他踮着脚尖绕过警戒绳钻进敞开的门内,两名助手尾随其后,但他们刚进门,康斯坦立刻做出拦截姿势:“嘘,小声点,别惊动了他!”

助手们学着康斯坦的模样,踮着脚尖走路,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布满的粉笔印,康斯坦端详着凌乱的床铺,破碎的窗玻璃,以及四处的弹痕,爆炸燃烧痕迹,他继续这样踮着脚尖走到窗口,向窗外战斗痕迹望了望,断然说:“就是这儿,这就是他的临时避难所,我嗅到了他的味道……等等,那块烧过的地毯,帮我把它掀起来,我知道下面有暗格,让我们来看看她藏了什么?”

第二百八十三章 不是因为爱,是因为孤独

乌佐中尉小心翼翼的解开地毯,露出了下面的地板,康斯坦先生却显得对地板下的东西不感兴趣,他走到窗户口,眺望街道上的情景,片刻过后,敲打地板的乌佐中尉一声惊呼:“找到了。---------------1---”

康斯坦的两位助手一起上前,撬开地板,露出下面的暗格,但随即,大家显得有点目瞪口呆——长方形的暗格内空空荡荡。

然而,燃烧过后的黑灰与烟尘,在暗格内留下一个手提箱大小的痕迹,说明之前里面绝对隐藏了什么。

乌佐嗖地站起身来,拿起通话器准备呼叫队友,康斯坦先生淡淡的插话:“没必要了,我猜她不会留下什么重要东西——地毯有移动的痕迹,残余的灰烬已经破碎,说明之前地毯被人动过。我就是从这个痕迹上,发现地毯有问题的。东西已经被人拿走,拿走的人绝不是你的队友……”

康斯坦伸着鼻子嗅了嗅,继续说:“空气中还有香水的味道,来的是个女人,应该是那位报案的女人,她刚刚走。走得很匆忙,甚至来不及掩饰痕迹。”

乌佐已经拧开通话器,立刻在通话器里呼叫队友:“注意,注意!各小组注意从戴利巴索夫街刚走出一个女人,相貌:未知;身高……”

乌佐望向康斯坦,康斯坦走到一滩灰烬前,端详着灰烬上一个小巧的前脚掌印迹,回答:“一米六到一米七五之间,应该是个身材娇小,长相秀气的精致女人……刚才我看到街上有几个摄像头,它们还起作用吗?”

乌佐走到窗边,眺望了一下,回答:“能起作用……为什么我们不追她,康斯坦先生,你不是说她刚走吗?”

康斯坦摇摇头:“这个女人走得很匆忙,一点不加掩饰,但她终究是……终究是左手的助手,既然她已经走到大街上,我们就不可能追踪到她……”

康斯坦在心中不了一句:真追上了,未必是好事。咱眼前这三瓜两枣,万一惹出了背后的“左手”,那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她已经留下了痕迹”,康斯坦胸有成竹的补充:“如果路两边的摄像头还起作用,那她就给我们留下了影像——这就够了,我们从不曾留下左手的影像,但这次我们有了左手助手的图像,以后这就是左手的标记,通过她我们可以轻易摸到左手身边,所以,别去惊动她!”

乌佐恍然大悟,对着步话机解释了几句,立刻将步话机别在身上,邀请说:“康斯坦先生,我们还等什么,我现在带你去监控中心,我们马上下载那女人的图像。”

这时候,百合正拎着手提箱匆匆走在街上,她头上戴着一个精致的乌克兰风格大花沙巾,纱巾将其耳部与头发裹得严严实实,精巧的墨镜遮住大半个脸,奢华的高跟鞋踩在敖德萨的石板路上,传来一串噔噔噔的脆响。小巧的手上套着黑色鹿皮手套,神态匆忙地拎着名牌钱箱,一路走来显得很风姿婀娜……其实她这幅打扮,违反了教科书上所有的规定。逃亡之中的百合原本不该如此精心打扮惹人注目,但百合从来就是这样,她喜欢一切奢华精致的物品,从不肯委屈自己。她的所有伪装角色,都带有同样鲜明的特色:一个喜欢名牌的女性。…,

街道上的人并不多,出租车也不多,百合一路走一路寻找搭车机会。这时,对面一个男子冲百合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百合视若无睹的继续向前走,一副赶时间的模样,远远见到一辆出租车亮着灯,她赶紧深处纤秀的左手,冲出租车招了招手,出租车快速停到身边,百合轻轻松了口气,闪进汽车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地。

连续换了几辆车,百合来到自己租下的公寓。这是一间学生公寓,租客们基本上是敖德萨国立大学的学生……之中比较富裕的。见到包裹严实的百合,一副拒人千里的冰山美人状走进公寓,几个学生停止了交谈,眼中露出渴望搭讪的神情,百合不管不顾继续前行,不一会儿,学生们转移了注意,窃窃私语声继续响起。

“听说敖德萨师范大学出事了,你知道吗?”

“什么事?严重吗?”

“咱那外事办让留学生把宿舍费都交给了一对夫妻,让那对夫妻出面向校方租赁宿舍,说的是这样租房方便,实际上等于转租一道手,挣留学生的服务费,转租来的房子,房租并不便宜,但因为很多留学生刚从国内来,两眼一抹黑不知道该怎么与校方打交道,所以很多人就认了,落地就把宿舍租金交给这对夫妻。

这笔钱相当于外事办的小金库,但谁知道这对夫妻根本没给校方交租金,卷着钱跑了,现在外事办急了,不想认账。留学生宿舍楼的学生们惶惶不安,不知道老毛子什么时候赶学生出来……大概事实是这样的!”

“哎呀,坑爹啊,眼见的冬天快到了,这时候到那里租房?人在海外,怎能相信我们的使馆?!”

“苦了苦了,你妹的,住宿舍楼的都是些刚来的新生,老留学生谁上那个当,如今他们真是两眼一抹黑,能找谁帮忙?”

“听说,宿舍楼的留学生相约找大使馆,找外事办,要求解决问题……”

“没用,使馆里都是一群吃喝玩乐的废物,这群官二代外交官基本不懂外交,你以为他们能帮你?他们只会推卸责任……谁去转告他们一声:最有用的办法是——在宿舍楼里找找有没有美国同学,拉上他找美国使馆,就说快冬天了把人往外赶,这样不人道。你试试,这招保证管用。”

“对对对,先拖延一段时间,免得老毛子马上赶人,然后有时间跟外事办慢慢争辩,他们做的孽,必须让他们负责……”

百合默不作声地走进自己的屋子,她锁紧门后长长松了口气,软软地顺着门壁瘫倒在地板上。

一直以来百合都是被呵护的对象,她从没有单独活动过,哪怕处于休假状态,身边也总有人保护,唯独这次她丢失了身份证明,丢失了所有钱财,完全孤立无援,这让她感觉很柔弱很孤单。回到紧急避难屋取回自己的皮箱,已经耗尽了她所有勇气,当任务完成的时候,她只感到一阵阵虚弱……这时候,她并不知道,只要她稍稍晚去几分钟,皮箱就不属于她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依旧传来隐隐的吵杂声,百合觉得身上恢复了力气,她回到床边将皮箱扔到床上,而后从床底摸出早已准备好的另一只箱子——这是箱子是她搬入宿舍楼时携带的行李,但里面装的不是衣物等个人物品。

打开皮箱后,百合从里面取出一具注射缓释胰岛素所使用的电子注射器,装上一针麻*醉*剂,注射到自己的左臂,而后打开电脑,启动程序,在等待麻*醉*药起作用的时间,百合取出制作银行卡的工具,开始给自己制作伪造的银行卡。把相关数据输入银行卡磁条后,百合拍了拍刚才注射麻*醉*药的地方,感觉胳膊已经麻木,她再度从箱子里取出一柄手术刀,已经相关的消毒剂。…,

在胳膊上喷好消毒液后,百合用手术刀隔开皮肤,跳出一个个人芯片——这种个人芯片很普及,糖尿病、高血压、心脏病患者身上多植入这种芯片,这样,在入院的时候只需用胳膊扫过读卡器,既往病历一目了然,方便了医生用药。

如今这种芯片已经普及到普通人身上,很多人身上植入这种芯片后,储存好个人信息,在过海关时只要一晃胳膊,就可以不用护照无证通关——当然,愿意植入这种芯片的,都是些不怕个人**曝光的普通人。

百合身上的这种芯片是公司开发的,可以当做身份识别,或者门禁卡,自由出入公司,以及公司资料库。除此之外,公司还负责定期更换芯片内的伪装个人身份,以方便员工更好的隐藏自己……但刚刚经历的事情,让百合有点心惊。

追踪者能很快的找到紧急避难屋,这很不合理,百合事后反省,与王成一样想到了个人芯片的问题。她身上这块个人芯片,虽然不能自动向外发射信息,但当她走过街头,走过商店,走过银行提款机,以及地铁站闸口,其中设置的读卡器或多或少的会发出识别信号,让个人芯片进行验证——如果有人搞到了公司内部机密,能够解开芯片内的加密资料,那么她的行踪就暴露无遗。

逃出地下碉堡时,百合已经毁去个人终端,她身上并没有手机,也没有其他无线电设备,那么,最大的泄密嫌疑就是个人芯片了。

如果公司员工的个人芯片都被破解,这也意味着公司与敌对方的斗争持续升级,双方的黑客交火已进入白热化,彼此都破解了对方的最终秘密,双方员工都将无以遁形……只能凭真本事厮杀了。

这将是一场石器时代的战争!

难怪本.拉登最后要靠毛驴来保持通讯联络。

挑出个人芯片后,百合草草用胶布沾住了伤口,给自己打了止血针后,她有点心跳过慢,便用慢吞吞的动作取出一个银质胸针盒,将胸针取出后扔掉,而后将个人芯片装入银盒中——这是为了屏蔽无线电信号。

回过身来,百合缓慢地将电脑中的阿列克谢资料制成微缩胶粒,然后将胶粒装入缓释胰岛素药囊,再将这里药囊装入注射器,对准自己腹部注射——缓释胶囊进入腹部脂肪层,如此一来,百合再不怕毁去笔记本电脑了。

将笔记本中的阿列克谢资料删除,百合又给自己只做了几张银行卡,奢侈品vip卡,而后取出相应工具,开始伪照护照——她使用的方法是“山寨”。

小心翼翼的取下真版留学生护照上的相片——这本护照是她从同楼的留学生那里偷来的,如此一来,她只需伪造好护照相片,就可瞒过街头盘查的警察……当然,这瞒不过海关警察,因为这本护照虽然是真皮囊,但海关警察输入护照编码后,立刻能调出护照原有相片。

制作好身份证明后,百合顿时感觉到心情好了许多,觉得自己再不是无根之木……她转身来到洗手间里,对着镜子开始给自己化妆染发——如果王成在这里,定会嗤笑百合化妆手段的粗略。当然,这不是说百合不会打扮,百合很擅长突出自己的优点,她淡淡描了几笔,便使自己变得更加清丽脱俗。

她只会让自己变得更漂亮,却不会让自己变丑,变得跟过去完全不同。…,

收拾打扮的时候,百合心不在焉的想起王成,顿时觉得一阵胸口发涩,那股揪心般的疼痛让她动作稍顿,她好不容易才重新恢复理智,继续慢悠悠的梳弄头发。

她的心痛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孤独,是失去照顾后的无助,是恐慌,是寂寞。

干管道工这一行,不想死得早就必须把自己锤炼的心如铁石,必须斩断一切情缘。公司内部早已拿克洛苏与王成之间的事当做反面教材,认为他们不该过度彼此依恋,以至于被人堵在家门口。

百合在公司属于内勤人员,内勤人员获得比较长寿,惊心动魄的外出任务与他们无关,他们唯一的乐趣就是彼此八卦,因此内勤人员关系都比较亲密,比较抱团。在公司与下面各小组完全切断联系的情况下,内勤人员依旧保持比较私密的联络,因此她知道一些连王成也不知道的内幕,比如公司内部对王成的嘲笑。

与王成走到一起,进而滚到床上。最初是出于孤独,两个人被密封在冰天雪地的地下基地,每天都是枯燥的虚拟训练,时间长了难免彼此吸引……百合清楚的知道王成的危险性,知道她不能像克洛苏一般过度依恋,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孤独。

于是,两个彼此需要慰藉的人走到了一起。

那段时间,有可能是百合最快乐的日子。

往常她交男友,总担心对方识破自己的伪装,而伪装的身份时时提醒她:眼前这段感情并不是真的。唯有与王成在一起,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底细,所以不用伪装不用胆怯,是什么就是什么。因此,那段日子两人明明清醒的知道对方只是床伴,只能是床伴。但百合却觉得真实。她的微笑是真实的微笑,没有任何伪装;她的苦恼是真实的苦恼,不含任何表演成分。

作为一个以伪装为人生的职业特工,真实是那么甜蜜。

更何况那段日子,王成把百合照顾得很好,一个以察言观色、窥视人心为训练目标的人,献起殷勤来会让你觉得格外妥帖……而王成当时的训练课程,是如何让女人心甘情愿为她付出一切,甚至生命。

于是,于是百合现在回想起来,就觉得一阵阵痛彻心扉的疼痛。

她不愿承认这疼痛来自爱,她提醒自己必须坚强……但她止不住流泪,她坚强的流着泪继续梳妆,隐隐的,她觉得王成并没有丢下她,城市上空有双眼睛,正代表王成在看着她——紧急避难所背后小巷内,她的遇救很可能来自王成援手。

可正是这一点令她更加难受——为什么王成明明可以看到她,却不跟她联系?为什么王成伸手可以触及到她,却让她如此孤独?

为此她不惜割开自己的皮肤,取出个人芯片以消除一切隐患——要知道,百合很怕痛的。她晕血,她软弱,她很需要人关怀的。如今操键盘的手却拿起手术刀,亲手切开自己白嫩的皮肤……

此时此刻,百合内心那股被抛弃的悲怆感格外浓厚,她坚强的忍着喷薄的泪水梳妆完毕,将需要丢弃的东西打成包裹,而后整理好个人电脑,拎起手提箱,轻巧地提着皮箱走出房间,走到大街上——按教科书所说,她现在需要转移住所了。

这时候,康斯坦先生已经在城市监控中心拿到了百合的图像——图像识别中,耳朵、鼻子、眼睛、嘴唇、颧骨轮廓是主要辨识特征。百合用纱巾裹住了耳朵,用墨镜遮住了眼睛,但她不好连嘴唇、鼻子、颧骨都遮住,那样的话,走在街头就显得太另类。

“你们的图像搜索软件怎么样?”康斯坦询问。

“应该说功能很不错——我们已经用它识别了不少恐怖分子”,乌佐中尉回答。

康斯坦抖了抖百合的相片,建议:“在大学区寻找这个女人,她的穿着打扮像个学生,而她要跟外界联系,需要进行大流量数据交换,那么,她只能躲在大学区,才能继续隐藏自己……不不,别在学生宿舍寻找,这女人衣着很典雅,她租住的地方,一定是那种有钱学生扎堆的高档住宅,去这样的高档学生公寓寻找。

快,调出学生公寓区的监控图像,迅速跟这幅人像进行比对,找出她来,监视她,注意她所有的对外联系,我要最详细情况……嗯嗯,或许我们可以顺路看看那位黑客,你们找到他了吗?我非常怀疑那就是左手的藏身处!”

第二百八十四章 我看她能逃到哪里

第二百八十四章

我看她能逃到哪里

工作人员开始调动大学区附近的监视探头,监控室内一片忙乱。

趁这功夫,乌佐向康斯坦先生质询:“先生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不,谢尔盖不可能是你要找的人,他做这一行已经五年了,我们掌握他所有旅行动态,他并不是一个活跃的人物,平时很少出门去异地,几乎不与人交往——他怎么可能是你要找的人呢?那个人怎会生于乌克兰?而我们却并一点知情?”

你们一点不知情的事情多了——康斯坦先生嘴角浮出一丝冷笑,但这丝冷笑稍瞬即逝。

乌佐继续说:“根据信息监管部门反馈,事发地点的网吧老板谢尔盖,曾经是位著名的黑客。不过他一向谨小慎微,只做一点贩卖个人信息的小生意。我们信息安全部门注意他已近五年了,在此期间他从无大错——你要找的那个人,不会连续五年老老实实呆在一个地方吧?

这次电脑病毒的突然爆发,符合谢尔盖一贯的做法:植入病毒、控制‘肉鸡’,窃取他们的用户资料。信息安全部门猜测:谢尔盖可能一直在研究这种病毒,昨晚不巧让这种病毒从机房泄露出来——我们已经拿到当时网吧内顾客的证词,证明病毒源发自网吧内……”

“蠢材!”康斯坦简短的评价说:“你花在拍马屁上的精力太多,以至于失去了基本的常识——电脑病毒爆发是在什么时间?紧急避难所的枪战发生在什么时间?打电话报警的那个女人逃脱,又是在什么时间?你不觉得这过于巧合了吗?”

乌佐嘴张了半天,惊叫起来:“这不可能——民用电过载,电线烧熔,且不说这至少需要一万伏的电压。要想在这上面做手脚,先要黑进发电厂的远程控制程序。还需要黑进现场监控录像。密切注视现场动态,然后经过精密计算,确定烧融电压、烧融部位……这需要大量的运算,以及大量的人手!

等等。当时还有另一个误报,让我们以为病毒源发地是学校研究所。难道这真是学生的恶作剧?哦,只有学生才那么无聊,能聚集起大量的计算机操作人手……”

“无可挽救的蠢材!”康斯坦冷淡的评价:“这次病毒爆发控制了数万台电脑。因此。同时进行数万个操作,完全可能——因为他是左手,上帝的左手!

没错,这就是他,是他惯用的手法:在黑暗与光明之间游走,轻轻拨动命运之轮。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生存或者死亡,全在这支左手的操作之下——他这是向我示威。是在恐吓我,是逼我自动放弃……但是,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乌佐摊开手,露出无奈的神情,实际上在替他的上司软硬兼施:“康斯坦先生,如果这是那个人做的,乌克兰绝不容许它再次发生——请问,我们该以什么罪名通缉他?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不愿意公布他的罪名,那我们可以认为:这件事只是你们的私人恩怨。乌克兰不能因为你们的私人恩怨蒙受额外的损失——请原谅:我不得不阻止你继续纠缠这位公民。”

康斯坦笑了,他抬起下巴对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的助手询问:“怎么,你也对这种东方美女感兴趣?”

屏幕上是一位学生模样的俏丽妇女,身材瘦削,个头在一米六五左右——这种个头在俄式大熊遍布的乌克兰,显得极为娇小。如今这个娇小的女人,纱巾下红色的长发飘飘,脸上架了一副金丝边眼睛,更加显得纤纤弱质。她穿一身灰色的风衣,走动之间衣踞飘摇,罗裳下的巴黎bgbg银色高腰短裙闪动着片片鳞光,紫色羊毛连裤袜下是一双长筒靴,秀气精致。…,

康斯坦的瞳孔一缩,凝聚在这个女人手上——这女人手上套了双普拉达的灰色羊皮手套,提了个精巧的爱马仕钱箱,左手无名指上一枚璀璨的红宝石戒指一闪一亮……浑身上下透露的精致、华丽的味道。

康斯坦的助手指着荧光屏,这时候图像识别软件的识别光圈,不停地在这个女人头上跳动,但每次光圈只变成绿色就消失,稍后,识别光圈再度套上这女人的头像,闪烁一阵后,没等光圈变红出现告警信息便再度消失——这说明:这个女人的面貌特征与目标的相似度极高——但还没有到完全吻合的程度。

“就是她!”康斯坦恶狠狠地盯着监控图像,问:“为什么相似度不到80%,为什么识别系统不能判定?”

监控室内的工作人员一阵忙乱,调出数据一查,回答:“她的耳廓一直没有露出;她之前带着墨镜,瞳孔无法比对;嘴唇相似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但鼻子相似度不及百分之五十,颧骨相似度超过百分之九十五——但我们无法进行综合评分。”

“鼻子?!”康斯坦冷笑一声。

乌佐有点不好意思了,马上说:“以前克格勃有项技术:用液氮快速对鼻骨塑性,以改变相貌——但这是六十年前的技术,据我所知,这样的化妆术,鼻骨解冻需要专门的技术。”

“哼哼——鼻骨塑性!?如今用液氮进行鼻骨塑性已经是理发店的手艺,一个理发妹只需20秒钟就能完成,收费不过50美金……让计算机忽略鼻骨对比!”康斯坦冷冷地说。

重新比对的指令输入后,告警灯顿时亮了起来。闪烁的灯光中,康斯坦凑近屏幕,端详着百合的步态,面容,以及樱唇,冷笑着说:“就是你,你走到哪里都不忘名牌货……哈哈,你还丢不下你的爱马仕,你的普拉达,你的bgbg,你的奢侈享受!”

屏幕上的百合稍稍停顿了一下,她微微歪着脑袋。望向路边的提款机,康斯坦立刻打了个响指:“调过画面来。给我她的正面。调集最近的监控器,对准那台提款机,我要看到屏幕上显示出什么。”

监控室内所有人都看着乌佐,乌佐耸耸肩:“康斯坦先生。你小看了乌克兰——我们是个尊重个人**的国家,任何银行提款机前的摄像头。绝对看不到屏幕图像。”

“那就调银行内部的防盗监视器”,康斯坦不客气的说:“我要看清她的动作——别告诉我银行也无法监控顾客的动作。”

乌佐痞赖的微笑了一下:“这需要申请——康斯坦先生,除非你有最高授权。否则。等申请许可拿到手,这个女人早已干完她想干的。”

康斯坦轻轻摇摇头:“我不会告诉你她的罪名——但你会后悔的。”

这时候,屏幕上的百合已经走进提款机,她将钱箱放到提款机数字键盘前,挡住了可能的监控视线,轻巧地从怀中取出刚刚伪造的信用卡。开始进行提款操作。

她必须在这个时候提款,乌克兰的物价很高。临近冬天,敖德萨的西红柿,黄瓜现在都是十八“格里夫尼亚(乌克兰货币,简称格里)”一公斤;土豆,甘蓝,洋葱,约5格里一公斤,她那间一室一厅,有厨有卫的宿舍,租金约为2000格里一个月。

王成在提款机上给百合提现40万卢布,相当于人民币7万多,相当于十万格里夫尼亚。这笔钱用来维持简单的平民生活,大约可以生活花用半年……但遗憾的是,百合的生活费用一向高,她这一身的装扮下来,那笔钱已经花光了。接下来要重新租一间房子,置办全套生活用品,百合估计,一个月没有十万格里夫尼亚,是根本无法忍受的。…,

百合是个很高明的黑客,她的黑客技术至少比谢尔盖高超数倍,以前她的光辉被王成屏蔽的黯淡无光,之后因为公司进入隐蔽的低潮期,她只能跟其他员工一样,学着隐藏自己,这时候,孤独无依的百合无所顾忌了,她在提款机前不停地将一叠叠钞票装入钱箱,乌佐原本悠然的等待康斯坦吐露这女人的罪名,以便进行抓捕,但等了一会儿,他觉得不对劲了。

“她提了多少钱?……不对,提款机上有提款限制的,不,这个女人在偷窃!警报,快发警报,调动附近警员,立刻逮捕她!”乌佐焦急的大喊。

康斯坦幽幽的插了一句:“提款机附近的电力设施怎么样?”

乌佐一头冷汗:“停,停止发警报!通知特警待命,追踪这个女人,向电力局申请断电许可,一旦确定这女人的落脚点,立刻给该片区断电,然后再采取行动。”

康斯坦再度提醒:“你这样,会惊动她后面的‘左手’。”

乌佐这时显露出与特工身份匹配的敏锐:“我没空理睬你的‘左手’,我现在需要逮捕罪犯。”

康斯坦微微鞠了一躬:“我很期待你的成功。”

这个时候,百合突然冲着镜头方向瞥了一眼,她快速的抽出银行卡,关好箱子离开提款机,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康斯坦喊了一嗓子:“停——把画面倒回去,我要知道她箱子里装的什么?”

画面迅速倒回,在箱子露出的小缝上放大,监控室内,操作员操作的间隙,乌佐继续装出一副好奇宝宝的痴呆样,问:“难道,她发现我们的监控了?”

现在正在动用的监控摄像头,距离提款机有一段距离——这段距离是按国际标准制定的,通过它可以看到提款机前操作的人像,但不可以看清屏幕上输入的密码。

敖德萨的街道上,人虽然不多,但城市固有的喧嚣也不少,汽车声,路人的说话声,走路时鞋子的响声等等,应该能遮蔽监控摄像头的转动声,以及调整焦距的动静……但——“这些人都是专业人士,他们对窥视的目光很敏感”,康斯坦淡淡的说:“乌佐中尉,别装了,你应该知道她已经发现了我们的盯梢。”

监视屏幕上的图像放大了,乌佐歪着头打量箱子缝露出的片鳞只甲:“像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基座部分很厚实,有点俄式电脑的味道,屏幕……”

康斯坦的助手望了一眼自己的长官。得到他的点头许可,立刻插嘴解释:“军用级别的高速计算机。带卫星接入系统。可以在任何地方接入网络。”

乌佐自言自语:“这就是她从紧急避难屋中取走的东西吗?这就是她最大的秘密吗?……喔,这世上没什么加密体系不能被破解,只要抓捕到她,我们就能知道她的底细。”

这时候。百合已经离开提款机,正不慌不忙的在街道上妙曼行走。迎面两位巡逻的乌克兰警察慢悠悠的走来,乌佐歪着头看着康斯坦,不确定的问:“我可以呼叫这两位巡逻警。让他们立刻逮捕这个女人。”

康斯坦不动声色地回答:“看来你还是低估了他们的能量。你至今还不肯面对现实——你不妨试试!”

康斯坦的助手有意缓和气氛,插嘴说:“如今的无线信号干扰器只有扣子大小——这个女人身上有很多扣子!”…,

乌佐考虑了片刻,一咬牙:“不试试怎么知道?”

监视摄像头快速的定位于两位巡逻警胸前,工作人员立刻根据警号查阅巡逻警的步话机频率,两三秒钟后,工作人员开始呼叫巡逻警;三十秒钟过后。百合已经消失在监控探头外,而乌佐则沮丧地放弃呼叫。转过身来说:“看来康斯坦先生的看法很正确,这绝对是个危险人物——极度危险。”

稍停,乌佐诚恳的询问:“康斯坦先生,你有什么建议……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手机,再度呼叫两位巡逻警?我相信她的干扰器有效范围并不远,现在两位巡逻警已经脱离了她的干扰范围。”

康斯坦冷静地摇头:“这些人的反追踪术,训练目标一直针对专业人士。在专业人士面前,也许这女人的技巧很笨拙,但应对两个街头巡逻警已经足够了——我们现在最直接的目标是:找到她新的落脚点。”

监控室内的工作人员突然喊了一嗓子:“她出现了,在另一个街区……糟糕,她进了一家服装店。”

乌佐立刻喝问:“她在提款机上提了多少钱——立刻与银行方面联系,通知他们失窃消息。”

不一会儿,负责联系银行的工作人员回应:“银行方面说:从远程监控来看,我们所提到的那台提款机没有任何异常,但他们表示配合我们进行调查,将马上派出排障人员,对那台提款机进行彻底检查。”

康斯坦重新走到监视屏幕前,盯着百合消失的店面,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这个女人一次改装要花费十万格里,我真想知道她还有多少钱可以消耗——通知银行方面:冻结她那张银行卡。”

负责联系银行的工作人员露出难堪的表情:“银行方面说:五分钟前根本没有提款记录,最近一次提款是在十四分钟前。”

“超级黑客!”乌佐终于真相了:“仅凭一张卡就可以破解提款机的……她手里那张卡应该是银行解款员的操作卡,凭借这张卡甚至可以打开提款机机壳,进行取款、放款、维护操作!上帝啊,立刻发布红色通缉令,通知各银行,马上更换解款员的操作口令——所有银行……嗯?她进入那家服装店里,有多长时间了?”

“七八分钟了”,监控人员回答。

“难道她还要买衣服?”乌佐迟疑的拿起内部通话器,考虑是否召集周围的警察。

康斯坦在旁边指了指另一幅画面,提醒:“她马上就要出来……”

另一幅画面上是一支东正教游行队伍,几名教徒在前方抬着圣母像,神甫跟在圣母像后面不停地向路人撒着圣水,队伍中还有些人在散发着宣传小册子,凑热闹的游客,闲的无聊的市民,以及狂热教徒跟在队伍中大声祈祷,乱糟糟的队伍走过那家服装店时,一个纤弱的身影闪出服装店混入游行队伍中——如果不是众目睽睽、不错眼紧盯着那家服装店,很可能将这不足一秒闪出的背影忽略过去。

然而,隐入游行队伍后,百合仅剩下一个戴纱巾的头顶露在外面,在众多头顶的跳动中,稍不留神就失去了注意目标。城市监控中心的操作人员紧张的调控者摄像头焦距,不一会儿,几乎所有人都在东张西望,连乌佐都觉得眼花缭乱,不得不询问康斯坦:“康斯坦先生,她在哪儿?”…,

康斯坦很悠闲:“她肯定会顺着游行队伍走一段距离,但她最终目的是离开——只要盯住附近的出租车,商店店门,我们会找到她的。”

话音刚落,一位工作人员喊道:“找到了,她果然钻进出租车里,快放大镜头,显示车牌号码。”

车牌号码不断放大,工作人员立刻调阅这辆出租车所在出租公司。随即,乌佐伪装成出租车同业人员,与该出租司机在通话器里聊了起来:“716,我看到你了,前方路况怎么样?听说那里游行了,道路堵不堵?”

车牌尾号716的司机回答:“游行队伍已经过去了,道路很通畅。”

“哈哈,果然不堵……你怎么样,今天拉了多少,这是要去哪里?”

“有人约我去卡夫酒店接人,我正在向卡夫酒店行驶……”

“等等——有人约你——你车上现在没有乘客?”

“是呀,她付了五十格里定金,真是个阔小姐。”

“她去了哪里?”乌佐有点气急败坏,几乎用吼得方式喊着。

“哦,她上车付了定金,从另一边车门下车了……”

“倒带”,乌佐扔掉通话器,冲屋内工作人员喊道:“把监控录像带倒回去,倒到那女人上出租时——我看她能逃到哪里?!”

第二百八十五章 等待约会的日子里

第二百八十五章等待约会的日子里

监控录像带迅速倒带中,果然,当画面转到百合上出租车时,仔细盯着出租车辨识,发觉百合上了出租后只停留了数十秒钟左右,立刻从另一边车门下了车,而后顺着游行的人流向前行,紧接着,百合的头巾消失在……

但就在这屏息凝神等待结果的紧张时刻,异变陡生,监控室的电脑突然黑屏,紧接着,大片大片的电脑屏幕上一片雪花,部分电脑开始自动强制重启……

监控室内乱成一团,康斯坦先生则悠然的坐在一边围观,乌佐中尉大声询问原因,过了片刻,部分主机重启,操作人员这才发觉原因:“我们遭到黑客入侵,黑客释致了一个顽固病毒,硬盘正在格式化……”

“谁干的?”乌佐脱口而出。但马上,他知道自己问得莫名其妙-,赶紧回到康斯坦先生身边,小心的问:“康斯坦先生,你觉得,这事是那个女人干的吗?”

康斯坦这时很满意自己能扮演一个先知角色,他平淡的回答:“那个女人应该是个很高明的黑客,现在,你们已经惊动了她!”

乌佐立刻醒悟:“马上关闭监控路边监控探头,从缓存里提取那女人照片,立刻全城搜索!”

监控感染病毒后,硬盘中储存的百合图像可能被毁去,但每个监控探头都会缓存一定时间的图像,而后在传输到中心存储。

如今城市监控中心存储的图像已经不能指望,唯有关闭监控探头,防止探头被过量信息将百合的影像挤出缓存—如果手脚慢了,满城的警察就必须靠记忆去搜捕这位女黑客了。

至此,乌佐已经彻底佩服于康斯坦先生的判断,再不敢秀独立、秀自主。

这一轮黑客袭击,留下的病毒让城市监控中心用了三天时间才逐渐清除,系统重启之后·乌克兰人发现他们几乎找不到百合留下的清晰图像,幸好他们从路边监控探头里找到一两帧模糊图像片段,勉强恢复了对百合的搜寻,但之后·百合仿佛消失在人海当中。连续三天来,大量东方留学生因此受到仔细盘查,但依然没有半点线索。

这三天,康斯坦顺路勘察了谢尔盖的网吧,以及疑似病毒爆发源头的大学研究院,但这里找到的痕迹不足以支持他们继续追踪,于是·所有的线索仿佛都断了线。

三天后,万般无奈的乌佐重新找到了康斯坦,寻找破解死局的技巧。这时的乌佐已经没有了所有傲气,他愁苦的询问:“康斯坦先生,这三天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异常提款,没有可疑顾客,没有大数据流量交换……你觉得他们在等待什么?”

康斯坦反问:“你们都做了什么?”

“我们监控了敖德萨所有的奢侈品店·你知道的,敖德萨这类店铺并不多,因为真正的富人会去巴黎购买奢侈品·他们除非急用,很少在市里购买这些东西。而那个女人一贯讲究,她现在又面临换装问题,所以我们对奢侈品店的大宗交易进行了监督,但目前为止,我们没有发现可疑的顾客。

对于银行方面,这几天他们加强了信息反馈,至今为止,提款机再未出现异常现象。另外,作为一个黑客·我想他现在迫切需要大数据流量,因此我们对互联网也进行了密切监控,但······”…,

康斯坦在屋内转了一圈,回到乌佐身边时,他若有所思的问:“你觉得,他们的任务完成没有?”

乌佐老实的承认:“我不知道。”

康斯坦再问:“对谢尔盖的调查进行的怎样?”

乌佐回答:“我不认为谢尔盖是他的同伙。这些年来·谢尔盖显得很清白。他是著名游戏玩家,从钻研游戏源代码到盗版游戏,开发游戏外挂,从而走上了黑客之路。但他并不是一个活跃的黑客人物,赚了钱之后他开了一个网吧,组建了一个游戏玩家群——哦,我们已经调查了他群内所有玩家,找不到可疑的人员。

但我认为,疑犯一定隐藏在游戏玩家群中,因为从目前来说,谢尔盖有可能与那个人只是偶然邂逅——过去谢尔盖最大的犯罪活动只不过是盗版,这样的人不可能做出惊世骇俗的犯罪活动,因此我推测,游戏玩家群里的某个人,有可能就是左手的化身,他们之前有过交流,他来到谢尔盖的网吧,为了免除追踪,谢尔盖引发了他研究多年的病毒……”

“有点接近了”,康斯坦依然保持着那副沉思的姿态:“这几天我一直在考虑,是否重新从巴黎开始——这场追踪是从巴黎起始,左手隐藏在巴黎,按照他既往的活动规律……”

康斯坦打了两个响指,他的助手递上来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出现一幅图,显示已知的王成活动规律,康斯坦指着屏幕说:“左手是个很警醒的人,我们过去从没有堵到他,一旦有意外他会立刻无影无踪,我因此怀疑他已经离开了敖德萨;但左手是个很…···偏执的人,据我所知,他从不中途放弃任务,如果他在敖德萨的任务还未结束,那他就会在这儿,他的女助手也会隐藏在这里,没错!”

乌佐沉吟着说:“这么说,我需要更详细的调查谢尔盖,看看那场病毒大爆发,是偶然还是谢尔盖与那位……左手,执行的任务之

康斯坦点点头:“坦白的说,自从那次病毒大爆发后,我已经彻底失去了左手的任何信息,以前掌握的对他的追踪定位手段已经彻底失效——我曾经说过,左手是个非常警醒的人。他从我们包围圈里突围后,立刻察觉到我们的追踪手段。

好吧,让我再坦诚一点:左手曾经与我们合作过,但他不是我们的手下,也不是我们训练出来的。然而我们知道他,一直知道他的存在。曾经有段时间,我们关系很友好。不幸的是,他最近偷走了我们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我的任务是追回这件东西·并要求他作出相应补偿——你明白吗?

这意味着我们跟左手不是敌人,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所以我们不能交出左手的罪名。我们甚至希望你掩盖他的存在······”

乌佐脸色很不好看:“康斯坦先生,你的要求太强人所难——他也许不是你的罪人·但他对乌克兰确实犯下了罪行。

他犯了黑客罪,非法闯入、操控用户电脑,窃取个人**;而他的女友则犯下了盗窃罪,非法伪照银行卡罪、黑客罪,以及破坏监控中心电脑资料,损坏资料备份……”

康斯坦悠然的打断乌佐的话:“可是你很难证明——你无法证明这些罪行是他们犯下的,不是吗?”

“但我可以让他俩在乌克兰坐很久的牢—起诉、审判······涉及个人**的审判不会公开审理·我可以尽量拖时间,让他俩在牢里吃够苦头。”…,

康斯坦一声轻笑:“那要看你能不能抓住他了?!”

乌佐缓和了语气,深深吸了一口气后问:“那么先生还在等什么?”

康斯坦坚定地回答:“等他的答复——我跟他有个约会,他至今没有取消约会的意图,所以我在等。”

乌佐吃了一惊:“先生是打算让我们取消追捕令?”

康斯坦点头:“我说过,左手是个非常警醒的人,我希望你取消追捕,让他觉得自己安全了·这样他就会赴约—我会在巴黎加强搜捕,因为我猜他在巴黎的任务并没有完成。我要让他知道:如果他不露面,他在巴黎都待不下去。”

乌佐面无表情:“乌克兰损失了数百万格里——光银行方面的损失就超过八十万。”

康斯坦轻蔑的摆摆手:“如果乌克兰方面提出索赔·这点损失,想必左手不会放在眼里。”

乌佐瞪着眼睛继续说:“我想知道:他来乌克兰想做什么?我绝不能容忍任何犯罪行为。”

“这个,有点难度,我现在不能确定他的任务是否已执行完毕—这个人做的事,很多事情哪怕摆在你面前,你也绝不相信它们出自人为。”

“比如?”

“比如某人会交通意外致死,比如某人可能过敏症致死,比如某人原本死于一场街头仇杀,线索全部指向一个清晰目标或者一位犯罪嫌疑人,但实际上这却是一场谋杀!”

乌佐瞳孔缩了一下·脱口而出:“水管工?!”

旋即,乌佐再度问:“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康斯坦慢悠悠的回答:“一个中尉,应该指挥不动城市监控中心内的人—他们当中有很多人,职衔比你高得多!”

乌佐轻轻点点头,一身轻松的自我介绍说:“我是内务部三处的行动队长,你们来的很神秘·要求也很神秘,我奉命带领专案组,全程陪护你们……原来他是位水管工,难怪了!”

情报部门谁没有点阴暗事,许多自己不便出面的暗杀活,都会寻找一些表面看与自己完全不相关的人经手。康斯坦坚持不透露王成的罪名,坚持不愿暴露王成的存在,一个“水管工”这词,足以解释一切了。在乌佐看来,康斯坦所谓“等待一场约会”,其实是康斯坦准备发出一个委托,这委托任务似乎很急,所以…···所以一切不合理都可以解释了。

这个委托任务事关情报部门**——其实这种事大家都心里有数。但彼此之间绝不会公开承认,公开谈论,甚至绝不相互打听以维持彼此的默契。

康斯坦说得如此坦诚,话到这份上,乌佐心领神会,他走到一边,用电话悄声发布命令,取消对王成的通缉令。回转过身来,他不满的问:“我现在最想知道,他在敖德萨做了什么?他为什么来敖德萨?”

康斯坦不紧不慢的回答:“这也是我想知道的问题······噢,你以前口口声声‘乌克兰,,这次你终于以敖德萨官员自命,关心起敖德萨的安危,很好!如果我们刚碰面时,你能够这么伪装,我也许不能很快发现你—你就是内务部三处的‘先生,是吧?久仰大名。”

双方既然坦诚相待了,乌佐不再装出憨憨样·他马上回应:“来自英国的‘先生,好吧,让我们坦诚一点:我们已经调查了在紧急避外死亡的四名男子,这四名男子可以认定是劫持报案人的歹徒·而那位报案女人,我们可以认为她是左手的助手。我们发现四名歹徒的DNA都未曾记录在案,他们是很干净作案者——这几天你一直不曾询问这批人的下落,仿佛把他们完全忽略,难道你知道他们来自何方?”…,

康斯坦微微点头,又耸了耸肩说:“左手所在公司正与另一家公司发生恶性竞争,这应该是敌对方对他俩组合的截杀——正是因为这个猜测·我判断左手必然回来赴约。因为这意味着他所在公司出了大问题……噢,当然,也许是我们左手的追踪,导致他的行踪外泄,让他俩被人堵截。

在我记忆中,左手是个不放过任何一点疑惑,并且吃干抹净的人。我认为他必定会来找我,以寻求一个答案·或者寻求我的支持。我原本判断他会在逃脱后第一时间来找我,但如今已是第四天了,这四天里·出了什么问题?难道······”

乌佐立刻回答:“如果你们没有私下里接触,喔,剩下的三天都很普通,各类刑事案件与往常没啥两样,我一直在盯着这方面,我可以肯定这点!”

稍停,乌佐马上试探:“你刚才说……咳咳,你们丢了什么?”

康斯坦避而不答,乌佐继续试探:“能让你紧急出动堵截这个人,那么你们丢失的东西一定很重要。但如今你们宁愿放弃追究·也要与他达成妥协,那么你想做的事情一定更重要—我只想知道:你要做的事情是否会发生在乌克兰?我要得到一个保证!”

康斯坦板着脸回应:“我不能给你保证—因为我们猜测,我们需要的东西很可能隐藏在乌克兰附近,或许在俄罗斯,或许在远东。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件东西绝不属于当地政"府!”

“我们需要共享”,乌佐不客气的说:“不管你们想要得到什么·只要它在乌克兰,那我们就不会看着你们为所欲为,除非······除非我们能得到共享机会。”

这个时候,一位穿一身RckOwwns鳄鱼皮紧身夹克、头戴浪凡Lanwn鸭舌帽,帽边露出一撮俏皮的黑赭色短发、下身穿五星工装裤、脚蹬古驰运动鞋的时尚小男孩,正将俩手抄在夹克衫兜内,蹦跳着、轻快地走在码头上,他时不时跃上码头的地锚,攀爬越过拦路的集装箱,敏捷的闪过铲车……尽情玩着各种城市跑酷的花样。

这种城市运动其实是虚拟紧急脱逃……这时候如果背后有追踪者,会被玩家快速敏捷的动作,远远丢弃到各类障碍物后;这时候如果有盯梢者,又会被玩家时走时停的花样弄得不知所从,从而暴露盯梢意图。

当然,这时候如果有路人,也会抱着欣赏的态度,宠溺的看着不知疲倦的孩子玩出各种花样···…并钻入各类障碍物中,身影忽隐忽现,方向忽东忽西,速度时快时慢,不可捉摸。

这是个有点娘气的男人,脸庞是标准的瓜子脸,丹凤眼很水灵,胳膊腿并不粗壮,甚至有点纤细,这并不是一个强壮的人,跑酷的花样并不多,只是他在运动中展示的灵巧让人……可爱。当他可爱地爬上码头一艘小货船时,其实并没多少人注意这孩子的动作。

这孩子吹着口哨在船上游走片刻,当一辆大卡车拉载硕大集装箱走过小货船,而水面上同时驶过一艘大货轮时,小男孩快速敲着一扇船员室的门,门应声看了一条缝,小男孩闪进门去,只花了不足三秒钟——这时候,陆地与水面,恰好都有障碍物遮挡,如果有人监视,他看到的只是集装箱与货轮。

数秒钟过后,车辆驶开;再有二十秒钟,水面上的货轮擦肩而过,一切恢复正常,小货轮外表看来一切原模原样,仿佛不曾有人进入。但实际上,小货轮内部,一个胖乎乎高个的白俄男子,正在冲娇小玲珑的跑酷者伸出双臂,欣慰的说:“著名的百合花小姐,欢迎你来到我临时的狗窝。”

说罢,这白人男子搓着手,兴奋地补充:“你以往的战绩我可是久仰了,真没想到我们能在这里碰面,只是,只是这临时狗窝太凌乱,请不要嫌它龌蹉······啊,我很激动,真没想到能与你会面······”

这俄国男子唠唠叨叨,很是兴奋地回忆百合既往战例,谈及其中的细节,并絮叨的做出各种崇拜各种敬仰······没错,这位跑酷小男孩就是百合装扮的,面前这位白俄男子则是网吧老板谢尔盖。

百合什么话也不说,埋头向舱里走,走进主舱室,展现在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货舱。货舱内灯火通明,但空空荡荡,百合回身,紧张地问:“他在那里?”

谢尔盖搓着手回答:“在冷藏室。”

百合马上追问:“他情况怎么样?”

第二百八十六章 你需要什么?

第二百八十六章

你需要什么?

谢尔盖踌躇了一下,回答;“不好说,很不好说。”

百合心头焦灼,但依然用平静的语气问:“他还在昏迷吗?”

“这个……好像不能用昏迷这个词。嗯,他应该在梦里,是的,当初他用的是这个词:梦中梦。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普通黑客,对很多生理词汇不太懂,我要说的是,他现在的状态很奇妙,明明是一种酣睡状态,但他对外界的反应很敏感,仿佛……仿佛是半梦半醒。哦,更确切的说,他仿佛陷于梦魇状态,明明主观意识想清醒过来,但因为被魇住了,所以无法复苏。”

百合看了一下四周。

这座大厅有四米多高,刚好码放一只集装箱的高度,大厅上空密密麻麻布满了大方格荧光板,让空荡荡的大厅亮得刺眼,而粉刷雪白的大厅四壁,处处线路的钢管与金属支撑柱,让厅内很有种《生化危机》中的逃难舱感觉……除了少一个红白“保护伞”标志。

这种而去让百合有点想笑,但连日逃亡的疲惫让她没多少力气,她用下巴示意谢尔盖带路,并边走边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谢尔盖的回答不出百合所料:“不是我找到你的,是他……我们的工作陷入困境,是他在屏幕上显示了一行字,我根据这行字找到了你……算了,我解释不清,你看到他就明白了。”

百合接着问:“这三天里你们都做了什么?”

谢尔盖絮叨的说:“我买下了这艘船……哦,这件事情很难解释清楚,尊敬的百合花小姐,你知道的,我现在是通缉犯,我的账户已被冻结,我不敢找朋友联系。我甚至不能在周末问候我妈妈……”

货轮的冷藏室打开了,这里似乎已被改装成一间医疗室,屋中央用厚重的透明帘布围了起来,影影绰绰可以看到一张手术台,台上躺着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百合看到屋内的情景,在门后踉跄了一下,有点哽咽的问:“他怎么受的重伤?据我所知,能打伤他的人还没有出生。”

谢尔盖走过去。撩起透明帘布,殷勤地说:“没有人伤着他……这个问题很难解释。你知道吗?‘方块七’竟然是一台生物电脑……哦,或者说他体内隐藏了一台生物电脑,可是这台电脑被人种下了后门程序……”

百合伸手止住了谢尔盖的唠叨,她脚步不稳地顺着谢尔盖撩开的缝隙钻进来,慢慢的走向王成。这时候王成仿佛陷入酣睡中。但他的皮肤充满蜡质光泽,以至于静静躺在手术台上的王成,更像一个没有呼吸的希腊雕塑,百合伸出纤纤五指,像抚摸珍宝般轻轻地、顺着王成鼻梁的曲线柔柔的抚摸到王成的嘴唇,她的指头在王成下巴处停顿下来,打量着手术台附近。

手术台没有连接呼吸器、心脏起搏器等医疗器械,而是只连接了一台电脑。房间内也没有消毒水味道,整个房间反而充斥着刺鼻的香水味道。百合被这刺鼻的味道冲的稍稍愣了一下,搞不清谢尔盖是怎么带着这样浓烈的味道冲出警察包围圈的……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询问答疑的好时机。

电脑屏幕上光标闪烁着,其上的数据线直接连接到王成颈部,百合愣了下,手顺着王成的脖颈下摸,摸到数据线的起始端,她微微有点吃惊,但面色毫无变化。恰在这时。电脑屏幕上跳出一行字——“你来了?”…,

百合忽然觉得。自诩是铁石心肠的她居然控制不住眼泪,她的眼泪滴落到王成的下巴上。不管王成是否能听到,她哽咽的脱口而出:“你放心,我来了。”

过后,电脑屏幕久久不再回应,百合直起身来,擦去眼泪问:“我该做什么?你打算怎么做?”

谢尔盖长长松了口气,这时船身微微一动,似乎船正在起锚,百合歪着头看着谢尔盖,目光中透露出浓厚的警觉。谢尔盖摆摆手,示意百合放松,他继续唠叨:“我们从警方包围圈里逃出来的时候很匆忙,我只来得及在提款机上取了点现金,就匆匆带他逃到这里,这艘船是我做私活的地方,我在这里接受朋友委托,破解游戏软件。

这里的设备不太好,用它破解游戏软件也许足够,但要应付方块七存储的海量信息是远远不够。遗憾的是,我手上的资金也不多了,我虽然有渠道却无法弄到需要的设备。三天来,我只好反复检索方块七的程序,希望能找到相应线索……你知道的,我对隐藏踪迹并不擅长,这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找谁才安全,方块七在屏幕上提示与你联系,于是我找到了你。现在看来你们似乎以前认识,这就好了。

当然,如果有足够的设备,我打算在这艘船上安装一个卫星天线,通过卫星传输数据流,然后……”

百合截断谢尔盖的话:“现在,船正在往哪里行驶?”

“黑海出海口”,谢尔盖回答:“我们将通过伊斯坦布尔前往意大利,嘿嘿,附近有一艘军火船,船上装的是出口印度的军火,只要你能搞到钱,现金,我就能够到足够的电脑设备,以及相应的医疗设备。”

百合马上问:“这艘船,登记的货物是什么?”

“谷物与印花布”,谢尔盖很明智,他立刻让出主导权:“这艘船将按照法定航线行驶,出航的一切手续都是合法的,如果你不信,可以复查一遍。哦。船行驶到布达克斯基霭谷,我打算趁着傍晚的浓雾上岸,去旧哥萨克村——我在那里存放了一点东西,是关于‘超级战士’的。但我并不知道那里是否安全……”

“你还有电脑吗?给我拿一台来”,百合毫不客气的开始审阅谢尔盖的所有手续,以及可能被追踪的疑点……

作为一个黑客,谢尔盖知道一点追踪常识——因为他也干过这样的事。但百合显然比他专业很多,有这样的专业老手,谢尔盖的足迹立刻被抹得干干净净。

傍晚时分,货轮停在布达克斯基霭谷入口,不同温度的海水与湖水在这里行程浓厚的雾霭。傍晚的能见度只有十几厘米,在这里,能看清自己的鼻子尖已经是好运气了。

这里也是走私货船经常进行交易的地方。

谢尔盖取了一台手持gps仪准备出舱,百合突地从工装裤里摸出一个黑色天鹅绒小袋,扔给谢尔盖:“我走得很急,身上没带现金。这包钻石价值一百万美元,即使打个折扣也值五十万,你交给他们。马上把设备运来。”

谢尔盖看着黑天鹅绒首饰袋咽了口吐沫,反问:“你不打算出面?”

百合像花一样微笑着,平静地取下身上的宝石耳环,再从工装裤上取下几个装饰物,温婉的询问:“你知道‘水晶’炸药吗?有人也把它称之为‘水星’,或者‘宝石花’。”…,

谢尔盖一头冷汗:“你说的是‘穷人的核弹’?”

百合笑如花开:“我知道你曾窥视过美国国家安全局。你应该知道这种炸药的存在。我不出面参与交易,但我会监督你们的,如果有什么异常,我会把那艘军火船炸了殉葬。”

谢尔盖额头上汗珠不停滴落:“啊哈,你刚进来的时候,我看到你一身昂贵服饰,以为你是个……你身上究竟藏了多少危险物品?我的上帝,你远比我危险得多!”

百合微微鞠躬:“多谢夸奖。”

谢尔盖胆战心惊的告辞而去,百合回到王成身边。想了一会儿,在哪台计算机上输入:“现在,就剩你和我了。”

电脑屏幕上立刻跳出一行字:“你身上的个人芯片剔除了吗?”

百合回应:“从紧急避难屋中逃出来,我就觉得是它出了问题。”

闪烁的光标打出一行字:“我想,你既然能来,这说明你已经发现了问题,并割除了个人芯片——带着这么重的伤逃亡,辛苦了!”

百合鼻子一酸,但她立刻挺直了腰:“是哪里出了问题?”

“银行——”屏幕光标闪烁。回答:“阿列克谢的死只是诱因。我想他们已经知道我的个人习惯,知道我喜欢顺手牵羊——这也说明我们小组的个人资料已经被破解。包括你身上的个人芯片加密程序。

他们留下了鱼饵,阿列克谢的死活对他们已不重要,如果他们能在戛纳阻击到我们,那他们的任务也算圆满完成。否则,他们就寄期望于我吞下鱼饵。他们会密切关注那些布设在诱饵银行外的读卡器,只要这些读卡器读到你身上的芯片资料,追踪行动便立刻开始。”

百合敏锐地发觉王成的用词有细微差别,她立刻追问:“这么说,组员身上的个人芯片都已遭到破解——巴黎的其他组员都不安全了?难道你的秘密还没被发现?”

电脑屏幕上露出一个笑脸标志,紧接着,屏幕上再打出一些字:“我的芯片保密级别更高,而我的加密程序他们更难应付……现在我最迫切的需要是:重新进入公司档案库,自己动手修改加密程序。让出了我之外的任何人,都无法读取我的资料。”

百合稍稍想了想,回应:“我来想办法吧……你现在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我的芯片在大脑中,与大脑回路连接在一切,无法割除。但这个芯片的源代码被人掌握了,我现在需要重新编录程序。”

百合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出:“这就是说:我所受到的追踪,与你受到的追踪来自不同方向?”

“是的。我是直接被人启动芯片源代码,进行卫星定位,而后受到了围捕——这种围捕来自更高级别。脱离围捕后,我利用信息传递的延迟,躲入谢尔盖那里。现在我不能启动芯片,必须尽快找出后门程序,否则我们会立刻暴露所在位置。”

花了几分钟交流完彼此分别后的情况,百合继续问:“我察觉到:你的肌肉系统已陷入瘫痪,这就是芯片处于休眠状态,所带来的后遗症吗?但你现在还能进行脑电波输出……我该怎么帮助你?”

“澳大利亚的康斯坦先生,代表英**情局正在追查那枚化学武器的下落,他们通过种种追查手段,逼迫我们露面。与他们做交易。为了争取主动,先要做的是隐藏好自己。”…,

“我知道的,我一定把自己隐藏好——跟巴黎方面谁也不联系。”

“然后找出我的后门程序……”

王成一项项交代着百合需要做的工作……

船舱外,谢尔盖在浓浓的雾中,已经与军火轮完成了交易。军人们很慷慨,因为军火轮穿越霍尔木兹海峡这个海盗云集的地方,加上海上操练所必须消耗的军火,抵达目的地后。军舰本身容许一定的军火缺额,这就使得俄制军火遍布世界各地黑市。

谢尔盖手里的钻石是硬通货,他买了两套卫星设备,三套军用高速计算机,顺便购置了一些轻武器,军人们还好心的赠送一批医疗器械作为添头。交易完成后,谢尔盖让船员将这些东西搬入底舱,自己直接下船前往旧哥萨克村,取回私藏物品。

黎明时分,等谢尔盖从旧哥萨克村返回后,发觉百合已经开始安装卫星设备,他一边指挥船员带回来的防磁塑胶箱搬入底舱,一边过去帮忙,这时候薄雾刚刚散去。能见度达到了三五米,在湿滑的甲板上,走过去的谢尔盖见到百合弯着身,露出娇小玲珑、圆润俏丽的臀部,形状非常诱惑,他忍不住伸手在臀部上摸了一把,嗯,手感很滑润。

眨眼间,一只黑洞洞的手枪枪口抵上谢尔盖额头。百合愤怒的面红耳赤。谢尔盖赶紧举起双手,申辩:“百合花小姐。我是帮你们的,我是自己人。”

百合咬牙切齿:“如果你的手再不规矩,信不信我在你额头上开个洞?”

“好的好的,你是他的人,哪个哥萨克真幸运”,谢尔盖高举着手,脸上却没有胆怯:“百合花小姐,我们该出发了——这片地方也是海关缉私队密切注意的地方,我们必须趁着黎明离开,设备什么时候安装都可以,我们不着急。”

百合轻蔑地撇撇嘴:“也许你不知道,我虽然看起来很弱,但对付你却不成问题……周围确实有三艘海岸巡逻艇游曳,但你可以放心,我更改了他们的雷达波数据,虽然他们还能在雷达上看到这艘船,却会误判我们的距离与航速。让你的人开船吧,别管我。”

谢尔盖对船员们挥了挥手,而后默默蹲下身来协助百合安装设备。

布达克斯基霭谷是世界著名景色,附近的浓雾在夜晚仿佛如牛奶般粘稠,即使黎明时分,薄雾开始消散,能见度依然不高。这时候,空气中的水滴让过往渔船的灯光显得朦胧梦幻。当太阳跃出海面的那一刻,灿烂的阳光被水雾反射,人影、船身都仿佛融化在光芒中。在这一片光亮中,甲板上的人低头查看自身,只感觉自己仿佛处身于太阳中,明亮的,如水般荡漾的光线包裹着全身,伸出手去,只见到几根变形的黑柱,而指缝里全是光芒,那些光亮仿佛成了实质,伸手可以鞠一捧。

这时候船只航行全靠雷达,然而这片狭长的雾区,不明身份的船只密密麻麻,有偷捕黑海鲟鱼以制作黑海鱼子酱非法捕捞船,也有进行黑市交易的走私船、贩毒船、偷渡船——但很少有军火走私船,因为俄国与乌克兰,是可以合法持枪的国度,军火交易都是公开的。除非交易额很大,超出了民用范围。

谢尔盖的小货轮混杂在这一片非法船只中,悄悄贴着海岸线疾行,船身则融化在一片光芒中,等黎明的光线淡去、货轮驶出了大雾,这时船已经到了罗马尼亚海域,与此同时,海上的几艘乌克兰巡逻艇雷达突然恢复正常,准确判断自身位置后,为了不引起外交纠纷,巡逻艇立即转向,怏怏退回自家地盘。…,

薄雾的消散也是船员看清了海面,在船员的欢呼声中,百合完成卫星设备安装的最后一道工序,她站起身来,望着远处逐渐退走的乌克兰海岸巡逻艇,随手丢下扳手,旁边的谢尔盖哈哈笑着,嘲讽地冲巡逻艇伸出中指,狂放地大呼:“好吧,好吧。我现在终于可以说:我逃离了追捕。”

百合转过身来,问:“你需要什么?你想得到什么回报?”

谢尔盖小心地问:“我现在可以认为我们安全了吗?”

百合摇摇头:“我的能力有限,我们最后逃离的时候,我使用了黑客手段,如果遇到有心人调查,我们的行踪可能暴露?”

谢尔盖轻松地继续笑着:“我拿到你的钻石,在浓雾中谁也看不到我,我登岸去了旧哥萨克村——如果我带着钻石去,那么我就有了一百万美金!但我依然选择了友谊,我回来了,带着哪个哥萨克需要的东西。你认为我应该得到什么回报?”

百合吱的一声:“需要那东西的是你——他是台生物计算机,而乌克兰的‘超级战士’训练的是肌体。”

“但依然是有用的”,谢尔盖笑眯眯回答:“他的主程序里有后门软件,删除后门软件后,主程序能否顺利启动这是个问题,而我这里给他一个备选方案,不是吗?……好吧,让我们谈谈你的计划?”

第二百八十七章 狐狸的真面目

第二百八十七章

狐狸的真面目

百合横了谢尔盖一眼:“我不擅长编写剧本,但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是:不惹人注目的离开黑海。//告诉你的船员,在离开黑海之后,每个人将得到十万美金的奖赏,至于你……”

谢尔盖激动的打断百合的话:“我想自由自在的飞翔——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就是游戏中的英雄,哦,我不幻想自己能拯救世界,但我想有一天我也能做一番大事业,成为一个大人物……让我跟着你们干吧,我虽然只是一个网吧老板,但我有手右脚,好歹是个人手,相信你们需要我的帮助——以及友谊。”

百合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端详着谢尔盖,挪揄道:“看不出,沉浸在游戏世界的你竟然是个理想主义者?可是理想是需要鲜血浇灌的,但愿你做好了准备……好吧,我,以及我们,确实需要你的友谊。证明你的友谊,约束你的船员,直到走出黑海,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百合说完,扔下甲板上的一切,精神抖擞的向舱内走。不知怎地,再见到王成后,哪怕王成仍处于不清醒状态,原本感觉孤单无依的百合心里陡然有了依靠,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心中充满干劲,接下来几天,她白天黑夜的调试仪器,不知疲倦的做着各种准备工作。

三天后,敖德萨,意兴阑珊的康斯坦先生终于意识到,王成可能拒绝赴约了。而乌佐先生的搜寻同样无果,这天夜里,乌佐无聊的拿着一扎啤酒,找到同样无聊的康斯坦,而康斯坦这时,正坐在敖德萨最高的酒店,俯瞰着敖德萨的夜景。

“你还在等待他们”,乌佐扔给康斯坦一罐啤酒。毫不客气的坐在康斯坦身边,学着康斯坦的样子凝望着城市之夜,喃喃的说:“他在那里,他会在哪里……都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不公开你的追踪秘密?”

都这时候了,康斯坦也不想隐瞒,他接过乌佐扔来的啤酒,把酒罐放到一边,继续俯瞰着城市,心不在焉的回答:“我低估了左手的警觉,以及狠戾。我跟他会面后。他的个人定位信息只维持了三十分钟,最终的定位信号确实是在谢尔盖的网吧,而后,我们的追踪技术失效了。

好吧,让我更坦诚一点:左手是一个专门训练出来的杀人机器,这是一种很不完善的机器。屏蔽追踪信号,对他意味着死亡,或者重生。我原先期待。当他走到这一步之前,会考虑我们之间的交易,而后。我会约略透露一下屏蔽追踪信号的技术手段,但我没有想到,没想到他坚持了这么久……好吧,对谢尔盖的调查进行的怎样?”

“还能怎么样?”乌佐有气无力地回答:“乌克兰并不富裕,警方的监视探头没有遍布全城,我们有很多监视漏点。敖德萨已经算好的,但出了敖德萨之外,很多路口连红绿灯前都没有监控设施。而谢尔盖是个黑客,做惯黑市交易,只要他有心藏匿。警察在一两天内根本找不到他的足迹。”

“那个女人来?”康斯坦接着问:“那女人带有明显的个人特色,不要告诉我你一无所获。”

乌佐沮丧地回答:“我们的收获……几乎没有:这几天我们把各大奢侈品店翻了个底朝天,但没发现什么异常;我们曾跟踪一个可疑女人去了她的寓所,可惜,最终确认她不是疑犯……还记得那女人皮箱中露出的一角吗?那台军用高速计算机?我们在黑市上发现了一台疑似计算机,技术部门目前正在破解计算机中的秘密。但如果这台计算机真是那女人的,我对此反而不抱希望——那女人的黑客技术很高明,我怕他们找不到需要的东西。哦,这也许是我们这几天唯一的收获。”…,

“我马上去巴黎”,康斯坦先生决然的说:“今晚就走——那女人已经回到了他身边,我闻到他俩在一起散发的恶臭,他们正在离开敖德萨,你帮我订今晚的机票。....”

“我跟你走——情报共享啊”,乌佐马上补充一句:“咦,你刚才不是说那个人或者已经死亡,或者重生。难道他……”

康斯坦笑得很奸诈:“我刚才说过他是部杀人机器,为了控制这部机器,所以才有了追踪定位设备,如今他重生了,重生后的他将更难以控制,而最先对此做出反应的,应该是他所属的……公司。这下子,他不想跟我做交易都不行!”

康斯坦先生的话里并没有拒绝情报共享。乌佐立刻带上两位助手,当晚与康斯坦先生一起抵达巴黎。到了这地方,康斯坦像回到家一样自在,坐上接飞机的汽车,康斯坦熟络的询问:“戛纳的案子有什么新动态?”

陪同的警官立刻回答:“验尸发现我们之前的猜测很正确,现场溺毙的几个人,脑丘部位都出现奇怪的阴影,科学家们怀疑是一种超声波武器,或者是电磁武器造成的,我们正在联系各方,查证他们是否有类似武器泄露。”

“僵尸枪”,同坐上一辆车的乌佐竭力显示他的存在是多么合理:“俄罗斯曾经研究过一种武器,据说这种武器能让神经中枢的传导中止,中枪的人如同僵尸一样,指挥不动自己的手脚。这种武器之所以不能用于防暴,传说中枪者事后看起来,表面完成正常,能走能跳,但研究表明,中枪者脑丘受到伤害,这个损伤是不可逆的。”

康斯坦马上回应:“为什么你认为是僵尸枪?难道这武器曾经丢失过?”

乌佐一副“别瞒了”的神情,回答:“你们追踪那个人到乌克兰,可见这个人与俄罗斯有联系。俄罗斯确实曾丢失过一支僵尸枪原型,据说连图纸都曾失窃过。而且我听说,这种僵尸枪可能还有其他副作用,比如干扰脑电波。”

“就是它”,康斯坦下了断语。

巴黎的夜色很美丽,巴黎的女人很风情,汽车穿越香榭丽舍大街,车窗外擦过衣鬓飘香。初到巴黎的乌佐却没兴趣欣赏这美丽的夜景与如画娇丽,他装作无心的问:“死者是谁?”

康斯坦似乎陷入沉思,他的助手犹豫了一下,回答:“阿列克谢.伊万诺维奇.叶甫盖尼。”

“嘶——”乌佐深吸一口气:“大人物啊。”

马上。乌佐紧着追问:“验尸报告已经出了吗?可以下医学证明吗?”

康斯坦瞥了一眼乌佐,回答:“验尸报告上只能说他死于吸毒过量。”

乌佐马上再问:“谁干的?我是说:谁委托他做下了这个案子?”

康斯坦绝不会说,这案子中王成动用的不仅是“僵尸枪”,还有更高机密的武器,而且这件武器还不知道是否使用完毕,如果那件武器还有一点剩余,那么下次还会有类似案件。

“是呀。谁委托他做下这件案子?现在,这件案子越来越像一个诱饵——现场有一辆高级别的情报监控车出了‘车祸’,但至今为止,没有一个相关部门出来认领。左手做完这件事后,他为什么立刻转去乌克兰?是为了另一个案子,还是为了引开追踪者?从他的女助手在乌克兰的遭遇,我们可以认为他是想引开追踪者——但这不符合左手一贯的习惯。…,

左手是个报复心极重的人,不然不会有华纳片场的‘雨夜枪战’。在敖德萨。他的女助手遇袭,按他过去的习惯,他会对追踪者进行反击。直到他们后悔追踪到他……难道左手依然留在敖德萨?”

乌佐立刻回应:“我们在敖德萨的追捕并没有停止,警察依然在找那个女人,以及谢尔盖。”

康斯坦歪着头看着乌佐,乌佐马上解释:“我相信你的判断,那个人如今正在休眠,或者重生,这段时间应该是他的潜伏期,你让我跟来想必也是这么认为——或许我们能在巴黎寻找到另外的线索。”

“乌克兰并没有放弃”,康斯坦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乌佐盯着康斯坦半晌,神情凝重的说:“没错!我们对谢尔盖的追踪调查表明。谢尔盖是个非常迷恋打斗以及枪战游戏的人,他身上英雄情结很浓厚,调查表明谢尔盖曾经搜寻过‘超级战士’的研究成果。我们至今不清楚谢尔盖搞到了点什么,但我们确信谢尔盖拿到了他所需要的。

我们询问过谢尔盖游戏群里的人,据说谢尔盖最喜欢谈论的话题就是普通人如何变成英雄,群里经常跟他谈论这件事的人。倒是一个不落的都在,但我怀疑有些人虽然只是旁观,其实他们对这种事也很感兴趣——或者他们私下谈论过也未知。

曾经有段时间,乌克兰在‘超级战士’方面的研究领先于世界,然而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乌克兰失去了研究经费,过去的研究结果逐渐变得落伍,但乌克兰不能失去攀越科技尖端的心,我希望乌克兰时刻保持这种敏感,希望有一天乌克兰能重新与世界各国科学家交流这方面的研究所得。”

“停车”,康斯坦突然喊了一嗓子。

这时候车辆正行驶于协和广场附近,康斯坦所乘的车辆前后都有车队随行,当康斯坦的司机快速靠边停车后,前后跟随的车辆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们从车上跳下来时一副紧张的模样,差点掏出手枪指着路人。康斯坦也不解释,他招手示意乌佐跟随,并止住其他人靠前,两人一起走到广场边上,相互递了一支烟,整理着思路。

夜晚的协和广场非常宁静,广场中心竖立的方尖碑,在橘黄色灯光的映照下显得阴森森的。这方尖碑所在的地方,原先是树立断头台的位置,路易十六和皇后玛丽.安东尼特就是在这里被斩首的。广场周围竖立着代表八个城市形象的女神雕像,康斯坦领着乌佐走到海神喷泉旁,他站着没说话,乌佐愣了一下,立刻取出手机,拔下电池,顺便将身上的电器通通掏了出来,扔进了喷泉里。

康斯坦静静看着乌佐做完这一切,他深深吸了一口烟。看着广场上相搂、激吻的热恋青年,这时,位于协和广场一角的夜市还没有散,夜市处灯火阑珊。偶有几个青年男女从夜市出来,用法语偶偶细语者,而女郎们的欢笑仿佛银铃,仿佛云雀,清脆而悦耳……不过这些人非常自觉,见到海参喷泉边两个人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味道,远远的便自动绕开。

在这种无人打搅的气氛下。康斯坦喷着青烟,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你猜得没错,我想跟他交换的东西正是他本身。那个人是一件武器,正像我说的,他是一件不完善的武器。对这种武器的研究起始于冷战时期,起始于我们。最初它只是一个构想,是应对你们‘超级战士’计划的做出的应对措施,后来种种新技术的发明与突破。使得这件武器的设计越来越完善。…,

没错,它最终走到了人体试验这一步,你知道的。这种人体试验由政府出面是极不合适的,因此我们把它委托给商业机构开发与完善——我所说的商业机构是大医药公司。最初,这项研究处于可控制下,我们一直在监督它的运行,但随后多起人体试验都未成功,随着冷战时代越来越遥远,这项技术似乎不再重要……然后,医药公司将它商业化了。

最初,这项技术是经过分拆之后,把其中某些细节进行商业化的。比如对人体部分机能的强化,让人反应更敏锐,跑得更快,更远,以及更强悍,或者计算能力更强。智商更高等等——正如你所猜想的,这项技术最初是被管道工购买去的,他们主要用来训练自己所需要的人才。

而后有些管道疏通公司,开始将这些技术组合在一切,希望创造更加完善的水管工——敏锐的判断力,强大的计算能力,快速的反应力,以及强悍的体能。你可以想象,如果你拥有这样一位战士,会是什么情景?他像一台计算机一样精于计算,像最优秀的射手一样进行远距离射击,像最强大的搏击手一样徒手肉搏……想必你也知道‘超级战士’的最终幻想。

自生物计算机发明以后,基因矫正,脑电波捕捉等等技术相继诞生,似乎将这一切技术组合起来的时机已经成熟,于是许多管道疏通公司……哈哈,甚至包括很多医药公司,都在秘密实验这种组合技术,但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例成功的超级战士实验品,那就是你我目前所追捕的人——上帝的左手。

你知道这个绰号是如何诞生的吗?没错,他的命名来自最高当局,而我只是他们委托的一个代理人。上帝的左手诞生后,人们还不清楚他成功的原因,目前人们猜测是:这个人身上的细胞,导电能力极其异常,故而使得移植进入的生物计算机,能够与他的人体完全吻合,进而能让生物计算机发挥作用……但这只是猜测。

你可以想象,这一例成功移植的先例,首先带给人们的是什么——恐惧!没错,是绝对的恐惧。面对凡人之力无法控制的能量,人们最先感受到的是恐惧。而我所说的‘不完善’,源自于这个恐惧。当这个人从移植手术中清醒,知情者们立刻做出一个决定:严格控制他能力的觉醒,控制他的发展,进而屏蔽他所有的信息。

当然,作为一个新的研究成果,制造者们总想了解实验体能走到那一步。在好奇心与恐惧感掺杂之下。他们一边小心翼翼观察着这个实验体,他们训练他,让他恢复对机体的控制,并一点点让他展示自己的能力,同时尽量把事态控制在一定范围……然后,最近的一切失控了。

先是他所在公司,显然他们找到了新的实验体,并找到成功的秘诀,如今他们正打算融合另一家管道疏通公司的研究成果——这家公司的研究成果是关于脑电波方面的——秘密的。单独制造属于自己的‘超级战士’。一位‘超级战士’已经够恐怖的了,如果谁能批量生产这种武器……显然,整个世界都不会容许。所以我们必须阻止他!”

乌佐冷笑着插话:“或者提前拿到那个研究成果。”

“也许吧”,康斯坦先生并没有否认,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说:“而现在更可怕的是,我们施加于左手身上的束缚将要失控——我曾经说过,重生后的左手将更加可怕,更加难以控制,因为之前我们曾经严格控制他能力的觉醒,我们曾设置了几道屏障,阻止他对身体机能的进一步开发控制,并坚持把他隔绝在整个体系之外,让他无法获得进一步知识。但现在他进入休眠了,我们完全失去了他的信号,这意味着那部机器不再由我们控制,等他再度苏醒,我不能保证以前我们施加的束缚依然有效。

一个完全般的‘超级战士’会是什么样?想想我都觉得不寒而栗。此前我曾尽力误导他,我曾想通过谈判与他保持接触,近距离观察他,安全的使用它,让他继续保持现在的状态,并满足于目前的成就……我没想到他会如此狠戾,居然为了摆脱追踪信号冒险重启。我的上帝,我不知道潘多拉盒子打开后,你我将面临什么样的世界?!”

乌佐轻笑着,像个雪地上觅食的狐狸:“你么你想跟我做什么交易?我现在最想知道你代表何方与我交易?英国情报局?澳大利亚?美国?还是医药公司?管道疏通公司?”(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八十八章 比疯狂更加疯狂的……

第二百八十八章

比疯狂更加疯狂的……

康斯坦冷峻的像冰雪寒冬,他的话像是雪地上呼啸的北风:“我代表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与你达成的交易并不属于哪个国家,哪个公司——它所包含的内容已经超越了国家限制。而现在我所说的话,过后我不会承认,现在我只希望得到一个承诺,是,或者否,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承诺!”

乌佐笑得同样阴冷:“如果我拒绝,那我会得到什么,背后一枪?!哦,我忘了,我跟你同行,是在乌克兰内务部备案的,所以我不会背后中枪的,那么我会怎么死?车祸死亡?高空失足?还是意外落水?”

“你想知道吗?”康斯坦冷冷地反问。

“我不想知道……好吧,我承认我不是谢尔盖,没那么多英雄情结。我想继续活下去,跟妻子儿女快乐的享受生活——在不损害乌克兰的情况下!”

“乌克兰不会受到损害,因为收获本来就不属于乌克兰。”

“那么我能做什么?”

“继续装傻——这一事件的真相不是你个人所能承受的‘重’,所以,卸下这幅担子吧。接下来的进程中,我希望你我携手,将那个人的行踪弄明白,但这一切你无须再向上汇报,或者你可以有选择的回报,具体怎么选择,我相信你的判断。”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深度怀疑那个人已经失控,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了解乌克兰当初在‘超级战士’上的研究进行到什么程度,我需要知道谢尔盖弄到了什么资料?我需要知道如果那东西重启,他的潜能有多大?”

乌佐思考了一下,反问:“我记得你曾经谈到一辆高级别的情报通讯车。”

康斯坦身体稍稍放松,态度缓和下来:“我们曾认为,在戛纳出现的这辆情报车来自左手的敌对公司,但现在我们认为。情况失控的征兆就体现在这里……”

康斯坦带着回忆的神情,在这里停顿了一下,而后继续说:“……你知道,当初那件武器被制作出来。人们都为它的成功而感到震惊、恐惧与疑惑,随后,人们对他的使用迅速达成一致,即:必须在严格控制下,逐步的释放他的潜能;有节律的验证实验体的各项功能,并严格控制他的使用范围——这一切都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通过后门软件执行的。

你知道的。为了观察实验体,研究者们把他放在不同环境下,给他制定不同任务,挑选不同人员与他搭档,给与他一定后勤支援,或者干脆不给于任何帮助,观察他在不同压力下得各种反应以及适应性……

最初的异常是从汉堡开始,在汉堡。这件武器在执行任务时遭受了异常攻击,接着研究者们发现,他不在按照研究者们的编程执行任务。他开始具备自我意识……好吧,让我说的更清楚点,这件武器是一台精密的生物计算机,原本他以为的‘自我意识’,其实是研究者们之前输入的‘性格设定’,以及角色限制。

研究者们希望他做事的手法,符合研究者们输入的逻辑运算程序。你知道的,数学这种东西,只要有公式存在,谁来做题。正确答案都应该是相同的——当他遇到事情的时候,按他自身的逻辑运算作出的判断,从而采取的相应行动,应该与研究者们在后台进行的运算结果相同,如果不同,那就是出现了异常。…,

异常是很早就有预兆的……当然。他原本是人类,考虑到人性的成长,以及环境对人判断的影响,研究者们对之前出现的小小错漏,都认为这犹处于可控范围,大多数都忽略过去了,直到汉堡行动后。

在汉堡行动中,‘左手’遭到幻梦袭击,正是这场袭击让左手所在的公司恍然大悟,他们似乎得到启发,找到了控制超级战士的最终秘诀,以及进一步完善‘超级战士’的方法,然后……”

“然后他们不愿共享这一技术”,乌佐讥诮的说:“他们躲起来自己去研究了——毕竟,这种武器的前景,可以让所有理智的人疯狂……上帝啊,无数好莱坞电影都在极尽畅想,他们按自己最大的想象来描述未来人类该怎样进化,幻想在一个互联网、脑电波、克隆技术、基因技术纷呈的时代,人类该走向何方?啊哈,我本以为《嗜血破晓》已经足够疯狂了,但你们居然制造了一个生物人。.....

我的上帝——上帝造人,人类本是上帝的杰作,如今你们竟然插手上帝的工作……难怪那个人被称为‘上帝的左手’。”

“生物人”,康斯坦耸耸肩,一脸轻松:“这个词用得很绝妙——人本来就是生物,再用生物这个词强调它的不同,真是绝妙。你知道吗,这个‘人’身上融合了多种技术,除了使用生物计算机加大它的脑容量,提高它的运算能力外,研究者们使用了基因改造技术强化他的细胞,使用纳米血液技术增加血液细胞携氧量,使用了第九代软屏技术,让他眼球的晶状体随时变成软性电子显示屏……

他身上任何一项技术拿出来,都可以改变现有的人类医疗状况——长寿、强壮、高智商,以及强大。这些技术综合在一起,集结出的‘超级战士’远不是乌克兰版、苏联版‘特异功能士兵’所能比拟的。为此,研究者们曾小心地设置了他的最大虚拟内存容量,以限制他过去开发自己的功能——现在他准备重启了!一些设定必将随着重启而更改,这才是最可怕的。

好吧,我承认,是左手的公司最先做出的迷惑行动……哦,我现在有点疑神疑鬼,我甚至怀疑当初那场战争是左手所在公司故意挑起的,目的是为了摆脱我们的控制。详细情况我不能解释,我只能按我的权限告诉你:左手所在公司与另一家公司发生了恶性竞争,两大公司全面开战,彼此以猎杀对方员工作为报复。

最初。我们对这种态势是推波助澜的,我们想借此更紧密控制左手,以及左手所在公司。当双方陷入黑客与反黑客大战时,彼此几乎没有秘密可言。而我们欣慰的看到,左手强大的计算能力让他脱颖而出,很多优秀的水管工,在他面前还没有使出自己的特长,就被克制住,在计算机强大的推算下,左手总能让对方来不及反击就使出杀招。

这一年。我们欣慰地看着管道疏通业众星陨落,战争迫使水管工们纷纷陷入隐藏状态,或者冰封潜伏,感觉这世界清净了很多……但我们来不及庆祝,便发现左手脱线了——当然,最初这种脱线是在我们的默许下。

左手所在公司给了他一项不怎么急切的长期潜伏任务,这是我们知道的。在此之前左手遭受了幻梦袭击——什么是幻梦袭击我稍后解释,这场袭击过后。左手曾经发生短暂的宕机,但没等我们做出反应,那机器恢复工作了。所以我们认为这项相当于休假的任务。可以让左手得到回复。…,

接下来我们发现,这种宕机现象又连续出现了数次,似乎左手对大脑皮层的抑制出现问题,他时不时、在非自主情况下陷入梦境,这时候他的大脑芯片对全身肌肉的控制完全失效……”

乌佐及时插话:“你们没想到回收这件武器,以便检查、复核、修正?”

康斯坦不动声色回答:“我刚才说了:左手并不属于我们,它属于那家管道疏通公司,而我们其实对制造他的过程并不清楚。”

“我明白了”,乌佐点燃了另一支烟,继续说:“你们其实并不想让左手知道有人在观察他。”

“不错。从起始到现在,左手对他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并不了解,我们也无意对他作出解释,我们并不想让他知情……”

乌佐笑了一下:“防范他的觉醒吗?”

“这并不奇怪,不是吗?”康斯坦反驳说:“让我们继续:接下来我们发现,左手的脑电波出现异常波动。似乎他发现了自己的症状,并开始自主修复,而修复的过程中,研究者们以前施加给左手的限制开始松动——更为惊悚的是:没人在意左手的这些努力。我们吃惊的发现,以前曾密切关注左手的研究者们现在已不知去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接下来我们发现,有人有意识透露了左手潜伏的地点……当然,之前我们对这种行为是纵容的,我们总是把左手当诱饵,测试左手在各种环境下的应变能力。但这次不同,左手在行动中完全没有接应,没有补给,没有相应支持,人们对他不管不顾,没有人关注,以及约束,于是,整个事件中左手完全失控,他的行为触及他不能触动的底线——他动了我们的秘密。

哦,请恕我不能说出这个秘密。我只能告诉你:他这一行为表明,程序设计者对他的行为约束规条已经失效,他已经变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杀戮机器。我们必须让事件重回控制中,同时,我们也想知道,左手所在公司找到的突破点是什么?他们是打算放弃左手,还是打算回避我们设定的底线,让左手自由的全面释放,以便确定他的最终潜能。

我猜测后者的可能性很大,我因此判断:研究者们的实验已经到了关键点,所以他们才要左手展示自己的全部能力,以作为新实验体进行设定时的参考。当然,因为新实验体的存在,他们也不在乎左手在突破限制时遭遇的危险,是的,他们不在意左手的生与死。”

乌佐马上反问:“你们在意吗?”

康斯坦凝望乌佐片刻,冷冷的说:“我们更在意事态是否失控!”

深吸了一口气,康斯坦继续说:“事态一旦失控,你可以想象一下我们将面临的敌手:强壮、快速、精准、严密的逻辑运算,强大的推理能力,擅长把握时机,擅长隐藏自己,擅长……阅读他人脑电波。”

乌佐打了个哆嗦,想了想,他又打了个哆嗦,仿佛巴黎的夜比乌克兰还寒冷。

“没错。如果失控,接下来的一切超出了国家限制!上帝啊,我们将面临一个什么样的人类世界?这还让普通人怎么活呀?……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吩咐。”

“你先猜测一下:如果这件超级武器的制作方式曝光,如果人们知道可以批量化。工厂化制造这样的超级战士,世界该是怎什么样的混乱?”…,

“上帝,哦,上帝,请不要抛弃我……我的上帝,这件事确实不能泄露出去,我们不能让他觉醒。”

“不。现在最迫切的是:我们不能让批量化、工厂化制造成为现实!如果真到了这个地步,世界已经沦陷。”

乌佐立刻醒悟:“没错没错,相比工厂化、批量化制造这种恐怖新人类,左手能否全面觉醒已经不重要了,一个左手仅仅是个例,是进化变异的特例而已,而可以自主繁殖的‘种群’才是最可怕的,我们绝不能让人类当中出现这个可怕的种群……上帝哦。你所预言的世界末日,是不是就在这一刻起始。”

“是呀,相对于这个特殊种群的出现。我更很期待左手能全面进化——你说得对,毕竟他只是个例,我们完全可以集合力量,针对个例进行一场猎杀。说实话,我甚至期待它能帮我阻止那个恐怖种群的出现,我们找遍世界各地,不曾发现那座隐藏起来的研究所,当初左手所属公司借口分头疏散,躲过了我们最初的关注,现在他们已经无迹可寻。但惟有左手,他们是肯定放不下。如今,找到他们的唯一线索就在左手身上。

左手彻底消除身上后门软件后,卫星定位信号也将消失,那么,最想找到他的肯定不是我们……”

“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保密。像对待普通刑事案件一样追踪左手,跟你一样接近这个人,密切观察他的动向,然后顺着他指出的方向,找出背后隐藏的那群人,或者毁掉他们的研究成果,或者……哈哈,我懂了!你有什么具体方案?”

“没什么特别的方案——像我们在乌克兰所做的一样,用正常人的做法追踪他、寻在他的足迹,逼迫他,让他时刻不的安静,但不要抓捕他。因为你我的追踪肯定会被人关注……放心,只使用正常人的力量,我们不可能抓住他,所以我们要竭尽一切所能,做一个尽职的追捕者,而后,那些关注我们动向的人,会顺着我们的指引找到左手。

接下来,我们要指引左手产生疑心,产生怨恨,产生报复心理,进而将他的怒火引向我们期待的方向,让他开始挖出自己的上司开始寻求公正……那你的愿望就可以实现了。”

乌佐沉默了约有三五分钟,回应:“我承认你的方案很诱惑,很现实。现实,好吧,谈完了国家、理想,让我们谈谈现实。自从那个号召共同贫穷,让少部分官僚享受的‘理想社会’崩溃后,现实的我们不得已养家糊口。这次你给我画了一个美好的大饼,既然这项工作与我的道德观并不冲突,我不介意被你们雇佣……我的薪水是多少?”

康斯坦回答:“每月十万欧元,差旅费全包,食宿免费。”

“这是一份好工作,但我依然要提醒你:如果这次行动触及我道德律的底线,我不介意你是否冲我背后开枪,也要保证我随时退出的权利。”

“当然,你是聪明人,追捕那头狡猾的狐狸,我们需要你这样的高智商人士加盟,而我能告诉你的是:我们比你想象的更加强大。”

康斯坦的最后一句话近乎威胁,乌佐假装没听懂,他假痴不癫的问:“你肯定他会来巴黎吗?”

这时,康斯坦的助手捏着电话,一副想过来又怕影响谈话的模样,康斯坦自觉得最重要的问题已经谈妥,双方已达成协议,他招手让助手上前,同时回答乌佐的话:“我肯定!因为我知道他的长期潜伏任务是什么。而且我清楚的了解他的逻辑运算程序,戛纳的案件在他看来是个圈套,为此他在乌克兰蒙受了巨大的财务损失,而且还因此收到前所未有的追杀,以他的性格,他必定会来报复。

就让我们把火势烧得更旺一点吧——不管左手本人在哪里休眠,他的组员一定还留在巴黎,他们在等待下一步行动,而他的女助手遭到追杀,你猜,他的组员能否幸免?假如他们侥幸躲过关注,那就让我们的追查行动,把某些人的目光引向他们——这就是我们在巴黎所要做的。”

说完这番话,康斯坦这才仰起脸来询问助手,助手立刻向康斯坦汇报:“医院方面发现了一具奇怪的尸体,据称这个是男性,二十岁左右,身高……,体重……,肤色……,瞳孔颜色……,发色……这个人昨天死的,像是流浪汉,死在街背巷,所有的随身物品都已经失窃,窃贼不止一个,因为他身上有多名不同种族人的指纹与汗液。

这个人心脏中刀,刀口很深,几乎透背而出,但他的伤口死后流血很少,解剖尸体发觉他血管中流出少量银色的金属液——根据这段描述,我认为这个人体内是纳米血液,我相信这是我们需要寻找的线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八十九章 比奢望还要奢望的

第二百八十九章

比奢望还要奢望的

康斯坦扬起眉毛,满脸的惊讶:“案发现场发生了什么事?”

乌佐也微微有点惊讶。

作为铁幕之后的国家,乌克兰与世界隔离很久了,对世界的情势有点隔阂。当铁幕崩溃后,庞大的华约军队解散,有不少退役军人为生计所迫加入到“水管工”这个行业。最初,这些新崛起的“水管工”们在国内威风八面,但一到国际上立马吃瘪,而后,随着国际势力渗入乌克兰,乌克兰的情报机关逐渐认识到:原来在这一行业最出色的人,都是些有变异特长的新人类。相对于这些人拥有的技能,那些特种兵们拥有的,仅仅比普通人类略强、完全是靠刻苦训练而获得的后天技能,已经落伍了。

而伴随着新科技层出不穷,经费缺乏的乌克兰退伍兵自身技能不足,又缺乏高科技手段支持,最终不得不黯然让出了这个市场……

一直以来,水管工行业都存在一个默契,或者称“潜规则”:他们很少把自己曝光于普通人世界。毕竟相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过于强大,但又没有强大到占据压倒性优势的地步。他们怕自己的特异引起普通民众的恐慌,从而遭到全面压制。为此,无论他们内部如何冲突,这些人绝不会在案发现场留下变异人的尸体——无论这具尸体来自伙伴还是敌人。

这种默契的行业潜规则,曾是乌克兰退役军人吃了哑巴亏的根源——当退役军人组织面对外部势力节节败退的时候,乌克兰军方曾大为恐慌,虽然这些退役军人们从事的是灰色职业,但他们的失利似乎意味着乌克兰军人素质正处于全面劣势,在役的军人们以为这是自己培养士兵的方法出现方针性错误。直到多年调查后才揭示了这一秘密。

正是这个调查,让乌佐知道了“水管工”的存在。也让他对曾经的“超级战士”计划发生了兴趣……

“据说。当时附近居民听到了打斗声,他们报了警……也是是警方来得太快,他们来不及处理尸体”,康斯坦的助手回答。

面对这一答案。康斯坦与乌佐一起摇头,前者见到乌佐也在摇头。仿佛深悉内情的模样,他也不隐瞒了:“左手不在巴黎,也许他的组员没有接应。导致事后没进行掩盖……但这也不合理呀?”

乌佐点头附和:“我以前只接触过两例疑似变异人案件。左手……你们在乌克兰的会面我不在现场,但我的同事描述说:他的速度快的如同鬼魂。”

康斯坦明白对方想说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死者是行动小组成员,这个行动小组是左手为巴黎任务而组建的。能把这个小组的人员当街刺杀,意味着刺杀人员敢于面对左手,自信有不亚于左手的速度。这种速度用来处理尸体足够了。他不会怕警察的打扰,邻居的抱怨。那么。现场给我们留下的尸体,这应该是一个暗示——案发现场就是左手计划中的作案地点!”

案发现场在一个斜街后巷,巷口摆着一个垃圾桶,巷尾是个死胡同。康斯坦赶到的时候,尸体已经处理掉,地面上画着白*粉框,但很少找到血迹。从现场残留的痕迹看,双方交手打斗的很剧烈,多处墙壁上残留着锐器切割的痕迹,切痕深入砖缝数厘米,边缘光滑,显示锐器的速度很高,很锋利。…,

而现场的垃圾桶仿佛被巨锤撞击过一样,七歪八扭很难看。仔细辨识还可以看到一个人体痕迹,法医推测这痕迹是死者被抛掷到垃圾桶上,身体剧烈撞击留下的凹痕。而相类似的撞击痕迹很多,墙上多处砖块粉碎,有明显凹陷。一切迹象表明:仿佛打斗中,有一方手持铁锤,另一方手持锋利的匕首或者刀剑。

乌佐知道康斯坦现场勘查能力很强,检查完现场后,他立刻诚挚的询问:“你怎么看?”

康斯坦轻轻摇头:“太明显了……尸体在哪里?”

助手立刻回答:“已经送到敛尸房。”

康斯坦仰起脸来,观察着巷道两侧的房间,助手继续介绍:“垃圾桶已经检查过了,没有可疑物品;左右大楼内的的租客也都经过详细盘问,目前没发现可疑者。租客们大都听到双方打斗的声音,有目击者绝对肯定行凶者只有一个人,赤手空拳,没有武器。”

康斯坦淡漠的回应:“当然没有武器,他们的拳头就是武器——查一查尸体的指甲缝,肯定可以发现砖沫、水泥粉。这是两个攻击性‘水管工’,没错,留下这具尸体就是告诉我们:左手将在此处作案。”

乌佐接上话茬:“这是不是意味着:追杀左手的那群人完全失去了他的消息,他们也想利用我们。”

稍后,乌佐继续说:“我不太懂纳米血液,这种血液是否也像血细胞一样,有寿命限制。”

“这没用”,康斯坦快捷的接过话题:“左手是个喜欢吃光抹尽,顺手牵羊的人,他……他的性格有点像被大饥荒吓坏的仓鼠,总是不顾一切的储存越冬物资。按规定,每次行动完毕,剩余物资必须销毁,以防被当做证据顺势追踪。但据我所知,大多数剩余物资都被他违规储存起来,比如阿根廷行动的剩余物资储存在英国,俄罗斯的剩余物资储存在美国,美国行动的剩余物资则储存在阿根廷……鸡窝鸭窝猪窝,他的每个窝里装满了物资,直到装不下为止。想依靠纳米细胞寿命,来推断他的行动时间,根本……”

康斯坦戛然而止,乌佐则继续补充:“你曾经说过,左手跟公司断了联系,那么他的组员只能通过他获得补给。补给物资只能来自左手的储存,而这个人物正处于休眠状态,那么……”

康斯坦立刻接上:“他的女助手跟他在一起。所以他的组员无从知道补给点在何处,那么。在纳米细胞寿命结束之前。他必须赶回来——对,这就是留下那具尸体的意义,行凶者告诉了我们左手回来的最后期限。”

“死者的个人物品在哪里?”康斯坦询问。

助手显然已做足了功课,毫不迟疑地回答:“死者身上。所有的口袋空空如也……因为打斗过于激烈,目击者没敢看最后的结局。但从现场痕迹看,行凶者做的仿佛是普通抢劫案,他翻动了尸体。搜刮走死者身上所有物品——包括手机与……个人终端。”

最后几个字是助手艰难吐出的。因为“个人终端”事关水管工信息传递的秘密,很多时候也是对其进行追踪定位的手段。

乌佐一脸茫然——也许是假装一脸茫然;康斯坦马上追问:“可以肯定吗?”

助手为难地回答:“也许吧……自从他们分散隐蔽后,如果不是执行任务,这些人基本不带个人终端,只依靠民用手机进行联络,但如果是在执行任务当中。那么他随身一定带有个人终端。”…,

“对手在情报方面已经领先了”,康斯坦沉思着说:“不知道他们破解终端里的加密程序。需要多长时间……详细调查死者生前动态,在这条街附近布置人手,左手回来的。”

“还有六天时间”,罗马尼亚群山中,百合对谢尔盖招呼。后者得到信号,立刻拧亮手电筒,一闪一闪向附近山头打信号。

百合等人正处身在一个两山中央的山谷。山谷中的小镇每天只有数小时能被阳光直射,为了改变这种状况,小镇居民集资建造一座“人造太阳”——这个词听起来口气很大,其实就是两座全自动阳光反射镜:一座唯一山顶,一座位于半山腰。反射镜可以自动调整镜面方向,山顶的反射镜将镜面一直面朝太阳或者月亮,半山腰的反射镜则将山顶阳光反射进入深谷,从而让小镇居民时刻沐浴在阳光、月光之下……当然,两组反射镜同时具备卫星信号转播塔作用,可以将电视信号与网络信号传送进入小镇。

百合是在小货轮进入罗马尼亚海域六小时后,转道巴尔干山区的,她冒充信号塔维修人员,雇佣十名船员,用车辆装载着所需设备,以及昏睡中的王成,辗转在山区行驶了整整一天,抵达了这个山区山镇。而那艘小货轮则继续前行,通过博斯普鲁斯海峡,以引开可能的追踪者。

“我们必须在六天时间完成”,百合坚强地说:“而后再花三天时间前往巴黎——在巴黎你会得到一艘船,装备有世界最先进的计算机,以及一笔足够你花天酒地到世界末日的钱财。”

谢尔盖搓着手,兴奋滴说:“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完事,好离开这个鬼地方。”

百合点点头,转身钻进反射镜下的电控室,谢尔盖响亮的吹了个口哨,十名雇来的船员亮出了随身武器,持枪警戒在四周,谢尔盖再度检查了一下各岗位,俯身钻进电控室内。

一进门,谢尔盖低声唠叨:“我们何必离开那艘船,船上的条件不比这里好吗?……哦,你已经开始了吗?”

屋子中央是一台按摩床,床上躺着沉睡中的王成,后者全身赤*裸,十几个医疗感应器从他连接到附近的心电仪、呼吸器上,而那些医疗仪器上显示的王成生理状况,再正常不过了。

百合正在同时操控两台计算机键盘,噼里啪啦的键盘上连续而密集,听到谢尔盖的抱怨,百合头也不抬回答:“我本来也不想走的,但我们遭遇的敌手太强大,我担心最后那几艘海岸巡逻舰,泄露我们的秘密。”

谢尔盖坐到另一台空着的电脑边,拿起键盘开始自己的工作,很唠叨的说:“哈哈哈,当时的雾区里有很多艘船,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曝露?”

百合埋头干活不回答,过了一会儿,她没头没尾的低声说:“我们损失了三个人。”

“什么?说清楚点?什么损失三个人,在敖德萨?”

“在巴黎!”百合噼里啪啦打着键盘,盯着屏幕回答:“我们总共有八个人,之前的行动中损失了一个人。刚才我上网发出联络信号,只有两个人做出了回应。”

谢尔盖深深抽了口冷气。但他的手没有停。百合重重的敲完最后一个字母,停下手头工作说:“你现在知道危险了吗?你还想成为英雄吗?蝙蝠侠、蜘蛛侠、钢铁侠……不是那么好当的!”…,

谢尔盖声音有微微颤抖:“我承认我被你吓着了……但我浑身的血也在沸腾,这才是我想过的生活。喔喔喔,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吗?”

百合手悬在两副键盘上空,谢尔盖也抬起手腕。在百合的示意下,双方的中指几乎同时落在键盘上,立刻。三部电脑屏幕上。大量的“0”与“1”组成的数字流狂涌而出,两人欣喜地注视着屏幕上的闪烁,谢尔盖询问:“还有多长时间?……我真心想问的是:这幅芯片价值多少?”

百合眼睛盯着屏幕,回答:“我答应你的,我会兑现承诺!但说实话,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进行改造。我对此毫无头绪,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苏醒了。就一定会有办法。”

谢尔盖兽血沸腾:“但愿这幅芯片还有备件……咳咳,我其实不奢望能获得像他一样的能力,只要有他一半,我已经满意了。”

“哼”,百合精巧的鼻子里发出鄙视的哼声:“如果这还不是奢望,那世界上就没有奢望这个词了。有他一半的能力,整个巴黎,不,整个欧洲,你可以任意横行。”

“开始了”,谢尔盖转换话题:“他正在转存,需要我们控制吗?……喔,好吧。”

重启工作的第一步是备份文件。王成先要通过云计算功能,寻找可能的储存空间,然后对自己的程序进行加密,分拆成支离破碎的片段储存出去,直到清空自己的储存空间。稍后,百合与谢尔盖将逐项清理程序,进行重新安装……

之所以选择这个山区小镇,是因为这里属于“网络净空”,附近数百里除了这座转播发射塔,再没有其他无线信号。百合可以调控信号塔的发射强度,让信号处于可感应状态却又无法达到转播强度,而后依次逐一测试哪组软件隐藏后门……

时间慢慢的流逝,一天过去了,程序清空期安全度过,接下来信息开始回流,谢尔盖看着闪烁的信息流,突然调侃道:“你说,如果这时一个存储器突然关闭,机主睡觉去了,那会怎么样?”

百合给了谢尔盖一个白眼:“失礼了——像你这样的人居然自成黑客?如果你连‘远端开机’都做不到,还在黑客界混什么?”

“如果有人截留了信息,会怎么样?”谢尔盖继续唠叨。

“不完整的信息片段,对大多数计算机来说相当于病毒,大多数记住第一个念头是删除。如果真有谁截流我们的信息,它只是个片段,并无任何意义,如果他像你一样好奇,打算破解整个程式……那我会知道的!”

谢尔盖讨了个没趣,但他不依不饶继续找话:“我一直很纳闷,你说这部机器是如何运行的?计算机是怎样与神经系统连接到一起……”

“找到了!”百合一声欢呼,但马上有点无措:“居然在预警体系里,大脑自动发射感应波,感应到附近无线信号后,使身体处于警戒状态,这一信号传递到附近网域,而后……噢,如果这一‘后门’清除,会不会降低警觉性?”

谢尔盖一声狂笑:“这个,我可是最在行的——大不了重编一套山寨程序,取代原始程序就行。我干这一行干了三年啊三年,世界上最伟大的战争机器,出自我的山寨软件,还有什么比这更激动人心?!”

………,

三天后,香榭丽舍大街附近的一座高楼晒台,乌佐举着望远镜百无聊赖地观察着街道,身后的平台上,一架直升机正在降落,螺旋桨的呼呼声震耳欲聋,等直升机停稳,康斯坦从楼内走出,去迎接直升机上下来的乘客。乌佐并不关心康斯坦的客人,他继续用望远镜观察着街道。稍后,直升机重新起飞,楼顶平台再度清空,周围终于安静下来,康斯坦走过来问:“发现了什么?”

乌佐干笑了一下:“你知道一天之内有多少人走过这条街道?一百万?两百万?在上百万人中寻找其中之一,你觉得我们这样能有什么突破?”

康斯坦接过望眼镜,回答:“明天我们将上一套面孔识别体系,对这条街上的人流进行自动识别……刚才我们得到确切情报:左手的任务目标,将于明天抵达?”

乌佐精神一震:“目标什么时间出现在这条街上?你猜测那个人会从什么地方下手?……我能知道他的目标是什么吗?”

康斯坦咳了一声,用最平静的语言回答:“我猜测他已经醒了——我刚接到消息,三十分钟前乌克兰出事了,从作案手法上来说,这很可能是他的报复行动?”

“乌克兰发生了什么?”乌佐立刻问:“你是说:三十分钟前他在乌克兰?他已经清醒?”

第二百九十章 成为英雄的最懒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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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成为英雄的最懒方式罗马尼亚、半山腰反射镜电控室。

王成忽的坐起,这时耳边飘飘忽忽的传来谢尔盖的声响:“伤口自我修复功能开始回流……特么的,大脑皮层的那块抑制区始终无法祛除……”

睁开眼睛环顾四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百合的笑颜,她双手噼噼啪啪的操控两副键盘,眼睛紧盯着屏幕,只来得及冲王成匆匆一笑,目光立刻又被屏幕所吸引。

感觉到百合敲击键盘的声响,王成的感官系统似乎恢复正常,他的听觉忽的扩张,感觉到电控室外的几个轻微呼吸声,感觉到草丛里蜥蜴轻轻地爬到;蛇的身体缓慢滑过石块;蟋蟀大腿开始膨胀,而后猛地跳跃到空中;水汽在空中凝成露珠,因重量从草叶上逐渐坠落……

接着,王成的感觉继续延伸,他感觉到的是一片空白地面下,蚯蚓洞中吞噬泥土的咀嚼、感觉到屎壳郎在洞中推动粪球的脚步声,感觉到更深入的地下,蚂蚁筑巢,前颚相互敲击的声响……紧接着,一声咳嗽仿佛是晴空霹雳,王成的感官迅速拉回地面,感觉到电控室附近,大约十个人的轻微呼吸,已经随意的走动声。

视觉系统回到了电控室内:自己躺在一张按摩床上,面前三台电脑荧屏闪烁,百合操纵其中两台电脑,谢尔盖负责一块,三幅电脑屏幕上正在调配着王成感官信号的强弱,〖体〗内神经系统正在扫描各器官组织的健康状况,电流声轻弱的微微响着,电脑的风扇声呼呼,屏幕上的数字是彩色的,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汗臭味……

大量的信息还在逐渐流入〖体〗内,王成坐在按摩床上默默感受片刻,问:“找到了?”

谢尔盖的活儿轻松点。他回答:“后门隐藏在预警系统内,这一系统软件让你随时保持警觉性,同时,也随时放出对周围的感触信号。后门隐藏在这个感触信号中——我们发现,即使在你最放松的状态下,〖体〗内预警系统也会每隔3分钟,对周围进行一次强势扫描,而一个定位信息就隐藏在这次扫描中,悄悄发射出去。

这是在你最放松的情况下,但如果你主动启动预警体系。那么每感觉到一个环境信息,你便主动发射一次定位信号……我已经帮你编了一套山寨程序,完全俄文的。不过,我可不敢削弱你的预警体系,不过我可以尽量延长定位信号发射的间隔时间,削弱信号强度……嘿嘿,山寨软件嘛,自然比不上原版。我把间隔时间延长了11倍,以后你每隔33分钟向外发射一次定位信号。

你应该感谢我,33分钟足够你做很多事情……我谢尔盖的山寨本领。同业都在佩服……百合huā说了,如果你预警系统削弱,那你存在的意义就消失了;如果让人看出你发现了缺陷,主动消除了定位信号,那你会更危险;所以我专门为你做了个补丁,伪装成重伤导致时间钟受损,从而信号发射延迟……哈哈,今后只要你不被人抓住,按倒在床上重新检测,那就没人发现我做的手脚……我谢尔盖果然是英雄。我改变了世界……”

“行了”百合插话:“失礼了——你原先的机能版本有很多……蹊跷的地方,我把乌克兰版的体能训练手册进行了编程,这个版本虽然老化了,但它很基础、很全面,我想你可以用乌克兰版本先进行体能恢复……”…,

“然后把你原先的功能程序作为外挂。或者升级补丁”谢尔盖插嘴说:“你可以选择性吸纳其中的内容。因为我们认为:哪些功能程序中,很可能也隐藏了‘后门’。比如其中有很多我们看不懂的多余编程,这些多余编程仿佛是为了限制功能发挥而设的,这让我们搞不懂,设计者怎么会担心自己的设计过于杰出?”

王成缓缓的躺下,这时候电脑屏幕变化很剧烈,王成的表情也似乎很丰富多彩……但百合感觉到一阵阵浓厚的睡意,不管了,他已经苏醒,后续工作就交给他吧。

耳中听到王成平静的说:“现在,你把操控全交给我吧,我看你的眼圈都青了,睡一会儿吧。”

百合轻轻地松了口气:“失礼了,一见到你醒来我就想躺着不起来,让我撒会儿娇吧,我实在累极了。对了,我刚才发出了几份任务委托,算是……引开别人注意吧,等会你注意验收他们的成果……哦,微缩胶囊在我的腹部,回头你把它取出来,我……实在睁不开眼睛了。”

百合可算是极为了解王成的人,这趟乌克兰之行他俩可谓损失惨重,从地下碉堡群内紧急逃离时,百合销毁了所有物证,只带着一台笔记本电脑逃出,而后王成与她失散,孤立无援的百合再也不敢轻忽,她严格按照教科书销毁了所有随身物品,两人重新汇合后,又不得不huā大笔钱雇佣船只逃离乌克兰……前前后后算起来,俩人损失的钱财,相当于两三次中级任务的酬劳了。

等逃到罗马尼亚山区后,因为沉寂的太久,担心追踪者找到他们的行踪,同时也为了报复,百合忙里偷闲,雇佣了六七只佣兵小队在敖德萨制造混乱,当然,这又huā了一大笔钱。

跟王成交代完毕,百合一头跌倒在床上,立刻陷入最深沉的酣睡。这时候屏幕上的信息流动速度加快了很多,谢尔盖对王成的一切都很感兴趣,但信息流的变化已经超过他眼睛的容纳程度,只盯了一会他便感觉到眼huā缭乱,屏幕的闪烁仿佛催眠师晃动的怀表一样让他睡意朦胧,他闭上眼睛躲开屏幕,稍后,他听到王成重新躺下的声音,赶紧问:“你的程序重启了吗?感觉怎样?”

王成没有回答,谢尔盖睁开眼睛偷瞥了一眼电脑屏幕,又跟王成搭讪:“咳咳,嗯,我的要求……你想到解决办法没有?”

王成不答反问:“门外的十个人。单兵素质很高吗。”

谢尔盖瞥了一眼门外,炫耀说:“当然,冷战结束后,乌克兰消减了90%的军队。至今,每年仍有巨额的削减军备开支、关闭军事设施计划,大量的军人流落到社会上,他们除了会杀人,不会别的技能。另外,敖德萨曾经是二战中苏德巷战拉据点,战后多年。民兵组织依然保持正常训练……所以,在敖德萨找几个正版军迷很容易。门外那些人都是我特意挑选出来的,咳咳,别忘了由你付薪水。”

“接着说”王成继续引开谢尔盖的目光,问:“你刚才问的什么问题?”

谢尔盖立刻精神抖擞:“我看过很多枪战电影,那里面所有的英雄人物我倒背如流,其中《钢铁侠》我看过二十一遍。因为在我看来,最便捷的成为英雄的途径就是《钢铁侠》。

你看,我很懒。不喜欢锻炼,按我现在的体型,最迫切的需求是减肥,可是我怕苦怕累怕痛还怕饿,让我依靠艰苦锻炼减肥,那还不如杀了我,让我节食,那更是折磨我。像我这样懒惰的人,要想成为英雄,最好是搞到一份‘钢铁战衣’。穿上它立刻拥有一切本领。…,

你瞧,我并不是痴心妄想,其实‘钢铁战衣’的各项技术基本都已成熟,眼前的你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哦,即使搞不到你身上的芯片,山寨版也行——瑞士已经开发出利用脑电波操控、专供瘫痪病人使用的轮椅。我可以黑进那家医疗公司的档案库,把他家的资料搬回来,然后找一家芯片公司,弄来一批原始芯片,供我研究,以及灌入程序。

我还知道几家医疗机构已经开发出人造神经元,以及体外神经控制系统——我看过电视新闻,高位瘫痪病人可以通过语音软件发出命令,体外的人造神经元根据指令控制截瘫的四肢进行〖运〗动,据说这号称是‘让瘫痪病人重新站起来’。

你瞧,这不是全了吗?”我知道体外神经元技术现在还不成熟,根据语音指令操控四肢,动作反应很慢,只能让人缓慢行动,但它还可以改进不是吗?如果与脑电波操控技术结合在一起,再加大处理起的运算能力,这不,钢铁战衣具备的科学基础就有了。医疗公司们各有专利,不可能融合多家技术,我们可以,我可以把所有技术融合到一切,制作一件战衣,穿上这件衣服,可以让人的动作更快,反应更敏锐,判断更正确……这样,也就行了。”

王成冷冷地回应:“你想减肥我可以帮助你——很简单,我给你注射一阵纳米血液,而后调高纳米血液的活跃程度,让它携带更多的氧气进入细胞,你的呼吸会加快,〖体〗内脂肪会燃烧,皮肤会大量排汗,像是进行过异常剧烈〖运〗动,然后,你哪怕坐着不动,能量消耗也很大,用不了多久,你会很瘦很瘦……哦,其实不必这么麻烦,纳米血液很贵的,你逃离乌克兰之后,反正要整容,干脆把整容手术与减肥手术一块做了。”

“等等,等等,注射纳米血液后,〖体〗内消耗的能量会补充肌体与细胞吗?”

“谢尔盖呀谢尔盖,人的身手以及反应敏捷程度来自先天,不是躺着不动就能获得的,这首先需要‘〖运〗动视觉”你看到〖运〗动物体的速度要比静止物体快……这样说吧,如果你婴儿时代,你父母成天抱着你,没让你多爬一爬,没让你学会倒着爬,那你的‘〖运〗动视觉’就没有发育,手眼无法协调配合——这个,通过个人努力是无法弥补的。

即使你的肌体获得充足营养,肌肉变得很强壮,那你做个举重〖运〗动员还行,当英雄基本无望。因为要在枪战中手眼配合、身体协调,需要‘〖运〗动视觉’发育非常完善才行。”

“竟然还有这种说法……但我在游戏中非常厉害,我的反应很快,比如cs中,一看枪手露头,我的开枪速度无人能比……我这样的反应速度,加上先进仪器的辅助,大约可以胜任一个枪手了吧?”

谢尔盖很唠叨,百合在睡梦中全是谢尔盖嗡嗡嗡的说话声,直到她睡足醒来。他还在跟王成讨论“英雄计划”那声音嗡嗡的说:“1969年,《纽约时报》有个著名的标题是‘如果能用眼睛杀死你的话……”这篇文章说的是美国版‘特异功能战士’的情况。当然。文章是用一种嘲笑态度,嘲笑那些声称能用眼睛瞪弯钢勺,甚至声称能用眼睛杀死人的怪胎,乌克兰曾经研究过类似版本……”…,

百合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她朦朦胧胧的说:“眼睛不可能杀死人,但可以进行心理暗示与催眠……你们都做了什么?”

谢尔盖停止了唠叨,王成及时插话:“你睡了35小时。我进行了反省!”

“什么”百合感觉到脑袋木木的,对王成的话他没反应过来。

“一直以来,我心甘情愿担当诱饵,任他们泄露我的行踪,不去主动打听公司以及m7的动态,现在看来,仅仅被动的等待敌人来临。太软弱了……我们回乌克兰,马上动身。”王成很平静地回答,仿佛在谈论今天的晚餐。

百合张了张嘴。她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想问,她想问王成是否屏蔽了后门软件,想问王成是否恢复巅峰状态,想问王成究竟选择了那些“特异功能……”但她抬眼望去,发觉电控室内收拾得整整齐齐,而王成与电脑的连接线也不见了,依旧躺在床上的王成翘着双腿,两眼闪亮,透露着强烈自信。

她立刻跳下床,低头整理一下衣裙。温顺地回答:“好的,我准备好了,我们怎么离开?”

“丢弃所有设备……离这儿不远有一座苏军遗忘的战备军火库,里面应该有交通工具……”

七小时后,乌克兰,敖德萨。乌佐正站在一处案发现场,给远在巴黎的康斯坦打电话:“五处抢劫案,三起爆炸案,人员伤亡没有多少,我们刚好堵住了其中一起疑犯,他们抵抗很微弱,我们马上要冲进去了。从疑犯的抵抗看,你说的那个人不在里面。他想干什么?闹剧吗?”你那里怎样?目标任务离开了吗?”

电话里,康斯坦的嗓音平静无波:“我正看着飞机起飞,目标就在飞机里,我亲自送他上了飞机……奇怪,如果他真的已苏醒,那么这次苏醒后,他性格改变很多——这是他第一次没有按时完成任务。我收到消息说,他所属公司很震惊,正在四处寻找他女助手的下落。”

乌佐嘿嘿一笑,反驳说:“他们的震惊是因为左手的失踪,还是其他?我猜是前者——你确定,至今没收到左手的定位信息?”哦,那么这意味着左手的死亡还是复苏?”等等,我刚收到一个信息,上帝,你还记得与左手会面时,乌克兰出场的情报官吗?我刚刚收到消息,他心脏病突发,正在送往医院?”

话音刚落,乌佐身边响起了剧烈的枪声,乌佐走开几步,用一根指头堵住左耳,继续在电话里询问:“你觉得这是意外吗?”

手机里没有回声,乌佐耐心等了一会儿,眼角忽然瞥见自己汽车内的助手坐姿不正常,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冲手机里喂喂几声,没有得到回应也没有忙音信号,只是一片寂静……乌佐随即松开了电话,轻轻自语:“他在这儿!你说过,他擅长屏蔽无线信号!”

手机坠落到地面上,碎裂的声音被枪声掩盖。

乌佐慢慢的走向自己的车,他的车并排停在一片警车中,其余的警车车门都大敞着,〖警〗察倚靠在门边,手里紧张的握着枪,唯独他的车中坐着一名助手,这名助手是名联络官,当时左手与康斯坦会面时,他曾陪同那位心脏病发作的情报高官出现在现场。

这位助手如今松垮垮斜靠在后座上,颈部低垂,鼻翼中露出一滴血珠,正是这滴血珠让乌佐发觉了异常,他轻轻走到车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拉开车门,手按在助手颈动脉感觉了一下,果然,心跳已经摸不到了。

这时候,周围除了枪声没有别的声音,警车上,车载通话器也静悄悄的,乌佐偷眼向周围望了望,除了神情紧张的〖警〗察们,再无一个闲杂人……但眼睛看到的〖警〗察,就真是〖警〗察吗?

乌佐手按着枪套,轻轻捏住了枪柄,虽然他知道这动作很没用,但硬邦邦的枪柄握在手心,让他心中多少镇定了一点,他警惕地挨个观察身边的〖警〗察,分析其中隐藏的可疑点。

霍然间,乌佐猛一个转身,脊背重重撞到车门——身后除了这辆车,车内除了助手的尸体,在没有其他东西。

陡然中,车载通话器里响起了噪音,乌佐一愣神,他差点失手扣动扳机,顿时醒悟:“刚才有谁离开?谁?”

那个人的特长是屏蔽——乌佐听康斯坦说起:那个人身上电荷很足,像一台无线干扰器,可以让音响设备以及通讯设备噪音一片……不过,但凡干扰器都有个干扰范围,乌佐手机信号突然中断后,他马上认定:左手就在他身边,距离他不远,他如今正在对方的干扰范围内。

那么干扰突然停止,则意味着对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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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有奸细?!

第二百九十一章

有奸细?!

他不在这儿,这是信号中断而不是信息屏蔽!

这是黑客手段而不是变异手段?!

乌佐狂喜的转过身去,招呼身边人:“撤撤撤!警方的人留在这儿,内务部的人跟我走。”

钻进了汽车,乌佐手依然在哆嗦,他哆哆嗦嗦的拔出枪,感觉手抖得拿不稳,随着车一个剧烈的转弯,一个人的身体重重的撞在乌佐身上,手枪掉落在地板上,乌佐狂躁的想推开身上的人,猛然间他愣住了,他发觉自己刚才钻入的是车后座,倒在自己身上的是助手的尸体。

这就是乌佐恐惧的原因——他来过这儿!

曾经的乌佐见识过不少狠厉人物,经历过不少残酷场面,但这一刻他由不得自己不恐惧——因为未知!

闪电般的速度,鬼魅般的暗杀手段,人类已经无法与之抗衡,甚至摸不清对方的踪影,想到这个人以及这个人所在种群的崛起,意味着自己,以及与自己相同的伙伴、家人、同事,将被时代所淘汰,乌佐禁不住慌乱,以及绝望般的恐惧。

“附近……距离最近的完全点在哪里”,乌佐发觉自己的声音变了调,他的声音尖利。

司机头也不回地回答:“黑海舰队!我们在黑海舰队里有艘坚固的通讯船。”

“就去那里——全体组员撤往通讯船”,说会儿话,乌佐逐渐恢复了镇定,理智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他用清晰的语调继续说:“他来了,他来报复了!”

“仅仅是刺杀吗?”远在巴黎的康斯坦接到乌佐从黑海舰队通讯船上打来的电话,不以为然的回答:“这太不象他的性格了?刺杀参与围困他的人?这反而会引来报复性围捕!那个人一向喜欢躲在人背后,怎么会……这有什么意义?”

乌佐喘了口气,回答:“我得到的资料太少。他是什么样的性格我不知道,但他来过我身边,化装成警察混在人堆里,我可以肯定这点,他来过!什么时间离开竟没有人觉察……

呼呼,我们头儿怎么死的我现在还不清楚,我不清楚这是否出自谋杀,但我的助手——尸检报告说他的后心受到了一记重击。当时他穿着陶瓷防弹背心,子弹都无法穿透,但这一拳的力量让他的肋骨粉碎性断裂。据法医说,他的心脏被震动产生的冲击波击碎……你说说,这一拳该有多大的力量,除了复苏的他。还会有谁?”

康斯坦沉默片刻,回应:“你现在在哪里?我们的合作还有效吗?”

“我在一艘舰队通讯船上,我的战舰正在出港,我相信你知道他的意思,我要到海上跟他周旋,你打算来吗?”

康斯坦冷静了片刻,回答:“那好吧,乌克兰方面交给你了,我在巴黎。等他露面!”

乌佐扔下了电话,他抬眼望着舷窗外,这时战舰正在暮色中驶离军港,独自一人。

他乘坐的是一艘为应对北约宙斯盾系统,俄军方面专门研制的导弹护卫舰,舰上有强大地通讯联络系统,以及现代化的火力网,虽然战舰现在独自出航,但乌佐却并不担心。他愣愣的望着附近的海面。直到港口逐渐远去,乌佐才发现自己手里依然捏着通话器。他醒过神来,苦笑一下扔下通话器,自言自语说:“我现在知道你的为难了——我该用什么罪名追捕他?说在众目睽睽下,没有一个人目击到他的作案,我的一个助手却被他暗杀了……哈哈,法官该笑死了。”…,

说完这番话,乌佐望了一下周围,只见周围是一片茫然,以及微微失措的目光。

干这一行的人大都习惯了无条件服从命令,从不追问不该自己知道的机密。他们不知道自己触怒了什么样的敌人,但一个伙伴在身边被鬼魅般刺杀,大家都没有目击到作案者,这……未免太神话了!

“舰上的人员都盘查吗?”乌佐询问:“确认各岗位人员了吗?”

身边的军官们点点头,乌佐继续说:“这个人很擅长伪装接近,有时候你看到熟悉的脸,但并不一定是你的熟人,所以我要求全舰戒备,禁止人员单独走到,我们要把军舰开到海上,打开敌我识别系统,保持巡航速度游曳,禁止任何移动物体接近,凡不听警告靠近本舰者,准许船员自由射击!”

见到突击队员们脸色一变,神情变得很紧张,乌佐轻轻笑了一下,安慰说:“放心,今晚我们应该是安全的!我猜测刚才的刺杀仅仅是个警告,警告我们不要干涉他的行动——毕竟我们是国家力量,与一个国家对抗,他没那么疯狂!

当然,如果我们还能看到明天升起的太阳,我的猜测就是正确的,否则……否则,我们已无需担心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已经沉沦。”

其实,乌佐并不知道,他乘坐的军舰出港时,几乎是在王成的目击下。当他目光无神地望着舷窗外时,擦肩而过的一艘崭新的民用货船上,王成正在前甲板,举着望远镜观察他这艘导弹护卫舰,或许双方的目光曾有交汇,但乌佐没有察觉到王成的存在,王成却看清了乌佐:鹰钩鼻、眼窝深陷、面色苍白仿佛几天几夜没睡,神情很疲惫,很恐慌,仿佛落水者正在奋力挣扎。

接下来王成把望远镜筒转向了岸上,整个城市正处于晚餐时间,但城中几处烟柱高高升腾,断断续续的还可以看到有光亮在闪动,枪声爆炸声飘飘渺渺,听不清晰。

敖德萨的这一天是不平静的,乌佐回来坐镇后,在他的全力侦缉下,谢尔盖雇佣的几只诱饵佣兵小队,全被警察堵在各自的窝里。不甘心就擒的佣兵小队们奋力反抗,于是敖德萨市内多处爆发枪战,许多街道被警察封锁。而街道上处处弹片横飞,流弹已导致多位市民受伤,以至于傍晚来临,市民们无人敢上街娱乐。整个城市变成一座死城,城市上空静悄悄的,没有车辆行驶声,没有汽车引擎声,平常被城市惯有嘈杂所淹没的鸽子叫声、海鸥鸣声,反而显得很响亮。

不一会儿,谢尔盖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他们走了,是否继续监督?”

王成放下望远镜。回应:“谢尔盖,你的任务就是保持关注,如果他们调转航向返港,立刻发出警戒!”

稍停,王成询问:“巴黎还有谁幸存?”

百合在耳机里回答:“失礼了,我已经联络上娃娃与小丑。目前只有他俩有回复。”

“让娃娃上线,通知她与小丑立刻挖出身上的个人芯片……下面的行动让‘娃娃’作导演,你继续寻找那伙人的踪迹。”

m7曾在敖德萨堵截了王成,回到这里后,只要追查那些个人定位信息的去向,就会知道谁对他们感兴趣,谁追踪了他们。

过去王成并不在意他成为一个诱饵,也并不关心敌手的动态,他只是一心向把自己隐藏好。出任务时尽量做个隐形人,等待任务的时候尽量像个普通人,这次他被惹火了,隐隐间他感觉到被出卖的气息。…,

太阳逐渐落山,码头上停靠的船逐渐亮起灯火,部分游艇上奏响音乐招引客人,但今天的码头显得有点萧条,因为夜色来临后,城内的火焰闪跳更加清晰。故此船员们不敢上岸。许多船员趴在船舷上,一边观看子弹飞翔的焰火。一边谈起科索沃、谈起巴尔干……

就在这时,两艘小木船突突地靠上王成的货轮,王成站在前舷居高临下挨个审视着登船的,等这些人完成登船,小木船上的货柜被吊装到货轮上,稍后,小木船开始驶离,王成带着冷漠的笑容回到货轮通讯室,通知谢尔盖:“你的客人到了!”

谢尔盖起身:“你不去见见他们?”

王成摇摇头,递给谢尔盖一个小存储盘:“我刚才已经见过了,我挑了四个人,分别是六号、十一号、十九号、以及二十号。”

刚才登船的是谢尔盖新召集的军迷,据说这些军迷都有特警经历,有些人甚至是在役的。谢尔盖通过他的路子用很高价码招募了二十五名候选者,今后这些人将是谢尔盖的试验品,以及打手。

“那当然”,谢尔盖笑得很得意:“你确信只要四个人?”

王成挥手示意谢尔盖离开,等他一出门,百合立刻腾出了自己的两部电脑,坐到谢尔盖腾出的位置,让王成接手。王成将电脑连上自己的数据口后,百合百无聊赖的盯着电脑屏幕,嘴里说:“乌佐船上刚刚开始电信屏蔽,他们的船一直在移动,但航速很固定。”

王成浏览了一下百合的工作成效,问:“找到他们了?”

这个问题其实不用问,王成自己正在操作电脑,进展情况一看就知道。但百合此前为了救援王成,几天几夜没睡,此刻她坐在王成身边一副眼巴巴,很萌很萌的样子,王成不想她太寂寞,所以手里忙着操控键盘,大脑芯片进行数据处理,嘴里不得不为照顾百合与其搭讪。

“找到了,刚才谢尔盖在,我没说……失礼了,其实我一直想问,你都重装了什么功能软件……你复苏的最重要阶段我睡着了,没看到?这不是好奇,只是想知道你是否……嗯?可以吗?”

“哦,重装系统后,我发觉基础软件内有很多扩展限制,比如神经反射的传递速度,被限制在一个特定范围内,其实我还可以更快……当然,整个生物计算机体系是科学家们花费很大努力,集体创造出来的,我不知道这些限制是否有原因,但重装之后,我把这些限制的操控权掌握在自己手上了。”

“这样很好,但千万……要注意……嗯?”

“我明白,我不属于自己,我是公司的财产,公司要知道我自己在程序上做了手脚,肯定会做出防御性反应……你放心吧,公司现在不敢让我接触资料库,更不敢让我联通公司网络。只要我表面上不让他们起疑心,他们不敢让我接受全面体检。”

“我看过谢尔盖给的资料,乌克兰的‘超异能战士’研究,多数是些神经元、反射弧。以及肌体体能上的研究成果,不知道这些是否对你有帮助?”

王成手势稍停:“找到了,我现在开始进入他们的网络……说实话,我现在有点期待谢尔高的‘战衣’,不知道今天他挑出来的四个人,再按照乌克兰‘超异能战士’进行训练,后头再披上‘战衣’,能不能弥补我们的损失。”…,

王成的电脑屏幕闪烁。他正在奋力破开m7的防火墙,进入墙内查找自己被追踪的内幕——既然公司不容许他直接联通公司网络,那么他进入敌手网络总没错吧。不是有那么句话:有时候,敌人或许比你的朋友更了解你。

“那你还不如把这二十人都留下”,百合远远望着屏幕闪烁,她知道王成复苏后。数据处理速度更快,她的眼睛已经跟不上王成的动作,干脆视而不见,只是盯着王成的脸庞痴痴看:“训练总要进行淘汰几个人,再说,放走淘汰人选,我怕他们会告密!”

“进去了……你想知道什么?”王成神情很平静,他快速浏览着对方资料库内的文件,百合坐着没动。马上插了句嘴:“我想知道他们对我们的了解。”

王成快速翻阅着文件:“双方黑客大战,让他们开始采用动态加密体系,而且对外来入侵很敏感,一旦察觉立刻断网,以便把损失降到最低,我只有一分二十秒……不过对于我来说足够了。”

百合乖巧的建议:“那你先别想其他的,尽快把我们需要的内容浏览复制……”

陡然间,王成的电脑屏幕黑屏了,这是王成自己主动断开网络。m7的防御反应。会在入侵开始一分三十秒后反击,王成提前十秒断开网络。可以防止对方顺藤摸瓜找到他的存在。

百合依旧坐着不动,叹了口气说:“我们丢失了电脑设备,现在的电脑处理速度太慢,你找到有用东西了吗?需要重复进入吗?”

王成愣了一会儿,回答:“确实要重复进入——公司高层有人故意泄密,把一些不该存放在独立档案库之外的内容,放到了办公室电脑……嘻嘻,居然是我的办公室电脑,你妹的,我只去过公司大楼一次,领到办公电脑都不曾开机过。”

“失礼了,公司办公室的电脑,通电需要操作卡,你可以查一下……怎么,你的脸色很古怪,有什么问题吗?”

“我在公司上过一次网域,正是那次上网,让公司拒绝我再度进入公司……我那台电脑它不显示不记录使用者,这手脚还是我做的!”

百合笑得很幸灾乐祸:“这么说,如果公司追查起来只会找到你头上,虽然你没再碰过那台计算机——但最初的隐患是你留下的!”

王成哼了一声,继续敲击键盘:“我再进去看看……好的,我们的个人定位信息,果然是我的员工计算机泄露的……可惜时间不够,不能查到当初泄露克洛苏行踪的信息……找到了,他们果然调整了对付我们的策略,哼,当地还留了两个人看守,哈哈,我们的损失有补偿了。”

百合看了一眼屏幕,回答:“失礼了,那艘导弹护卫舰有信息流入,唔:城里的局势控制住了,七支恐怖小组都被剿灭,三人被活捉,其余人被击毙……我们有雇了七支小队吗?”

王成一笑,他的电脑再度黑屏:“殃及的池鱼而已……现在你来接手,我去谢尔盖那里看一看,让娃娃接手指挥权,你注意m7有无跟踪与反击。”

底舱内正在进行一场唇枪舌剑的彼此试探,当带着风兜帽,将脸部隐藏在阴影中的王成出现后,谢尔盖让出了位置,提醒:“刚才发现了一位警方密探,已经处理掉了。”

谢尔盖所在的位置类似警方的审讯室,他身前是电子控制台与通话器,对面,一副单向透明的防弹玻璃将两个房间隔开,那间房内如今背手、靠墙站着十九人,另有一人躺在地上,其身下流出一滩血迹。剩余的十九人都剃着光头,长相凶恶、身材魁梧,一脸精悍气。…,

“条件跟他们说了吗?”王成问。

谢尔盖点头。王成继续问:“刚才怎么查出那人是奸细的?”

“有人证明他说谎了,他说自己离开警察队伍,失业三个月,但有人证明上星期他还有薪水。”

王成点点头,他按动电控门开关,招呼谢尔盖走进对面的房间,背着双手从十九人队伍走了一遍后,王成脱掉了风兜帽,露出自己的面孔,木然的说:“我们其实并不在意各位是否在职,我们给的薪水很高,服役地点基本在国外,服役期只有五年,但可以给出你一百年的薪水。

愿意加入我们,五年后你可以选择退役回家,或者继续留在我们身边,做点轻松的杂务。我们的要求只有一个:绝对的忠诚。如果你们做不到,可以提前说嘛,现在离开也不晚……”

十九人的队伍没有分毫移动,王成点选了自己选出来的四名队员,用平静的语气招呼谢尔盖:“领他们拿装备,我们今晚进行试练……”

王成明明用平静的语言说这话,十九人却感觉到一阵阵寒冷,王成眼珠转动,柔声说:“其实,你们不知道面对我的是什么人,我无需测谎器就可以知道谎言与真相……”

话音刚落,王成的身影一晃,出现在其中一名队员面前,笑眯眯问:“你说是不是?”

第二百九十二章 简单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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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简单任务?

“是的,先生”被问话者以铁血军人的姿态,按照标准长官质询的答复回应。**

王成突然换上一副笑脸,表情变换之快令人瞠目,他温柔地提醒说:“你身上的录音机快没电了。”

被问话者身子猛地一僵,旋即,他毫不犹豫一拳捣向王成的笑脸,动作快如闪电,正中王成的……掌心。

王成的手掌好像早已等在那里,对方的拳头落入王成掌心后,王成并没有很文艺,很电影化的跟对方唠叨解释,他动作更快的一翻腕,在场的其余十八人只听到一阵骨骼碎裂的脆响,等王成松手,这个人已瘫倒在地上如同一滩泥,疼痛使他满脸冷汗,大腿般粗细的胳膊垂落在地板上,呈现出奇诡的弯曲。

王成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仿佛刚才的事不存在,他漫步向前,又走到一人身边,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猜想刚才那人的派遣机构,猜测还则罢了,你怎会担心写报告问题?你准备向谁写报告?”

这位被问话者身子颤了一下,立刻昂首挺胸回答:“没有,先生,我心里没有猜想,也没有要考虑写报告。”

王成亲昵而暧昧的用肩膀一撞对方,说:“别否认了,我懂的。”

说完这句话,王成继续前行,而在他身后,被他亲昵撞了一下的人却像吃错了药一般,捂着肚子呕吐起来,他越呕吐越无法控制,禁不住两腿软倒在地,进而浑身松软,全身瘫在地上……继续呕吐不止。

而王成继续用这幅笑眯眯地表情向下走,他走到另一人身边,不解释,只轻轻捶了对方肚子一下。这人仿佛被高压电弧击中,身子猛地蜷缩,而后滚倒在地上,不可自控地抽搐起来。

王成带着笑眯眯地表情走到队尾。这时他笑面虎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剩下的几位受阅佣兵,等他走到身边,身体都情不自禁的微微颤抖。但王成再也没有其他动作,他转过身来,笑着说:“好吧,剩余的人都被雇佣了……我记得是二十五人候选。剩下的五人呢?”

谢尔盖在对面的监控室回答:“那五个人已经挑出来,加入船员行列。”

王成勾了勾手,让自己挑选的四人走出队列,吩咐其余人:“你们自己选出两名小组长,分成两队……谢尔盖,安排他们进船舱。”

谢尔盖马上答应着,但他却指派一名手下带人进底舱,自己明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王成随手支开四名队员,谢尔盖等身边无人了,凑近王成问:“我们不是只雇四个人吗?把这些人全雇佣下来。经费充足吗?”

王成收敛的笑容,悄声回应:“既然他们里面已混入奸细,不如干脆把他们都雇上,等船到外海再一一甄别……至于经费嘛,你无需为此担心。”

谢尔盖咽了。吐沫,有气无力地叹息:“好吧,只是这样一来,我们严重超编了。”

王成脚下这艘货轮刚刚在敖德萨造船厂下水,可惜买主出了点“小意外”以至于不能及时付款。于是,接下来出场的谢尔盖以救世主面目、用匈牙利商人身份,原价购买下这艘船。

这艘船原先的定制者对船体设计要求有着特殊偏好,他似乎更偏向于这艘船的旅行舒适性,为此不惜浪费宝贵的舱位与空间,设置了宽敞的船员室与娱乐单元。建成之后。这艘船载货功能大大削弱,他更像一艘享乐功能齐全的海上宫殿。这种特异使得船舶销售面狭小,原主突然毁约让造船厂只懊恼,担心船舶压在手机逐渐变成废铁……但他们并不知道,这艘船的功能恰恰符合谢尔盖的需求,于是,原船主出意外就顺理成章了。…,

谢尔盖买下这艘船后,声称自己将前往巴黎进行装修,并通过造船厂雇佣了一批船员。//这艘船只需要五人就可操控,谢尔盖留下的五人,已可以完全替代船厂代为雇佣的船员,但因为要打着船厂试航的幌子办齐各种出海证件,所以原先的船员并未解雇,再加上这批新雇的——绝对属于“机构臃肿”了。

对谢尔盖这位民间人士,自然没法说“到了外海,更方便处理垃圾”。这个人心里藏不住秘密,提前告知他会在神态上显露出来,王成重新换上笑容,拍拍谢尔盖的肩膀说:“战斗难免伤亡,我们不能总回乌克兰来雇人手。”

这个理由说服了谢尔盖。他咽了。吐沫,解释:“我没有想到……我朋友推荐的人选里竟然混入这么多卧底。”

敖德萨枪声响了一整天,〖警〗察不紧张才怪!

谢尔盖继续欲言又止,他想问王成刚才说自己察觉了对方心理,是否是真的,还是语言陷阱,因为他刚才也利用审讯技巧,判断出了一个卧底,他自觉很聪明,没想到王成连试探都不用,直接判定其中三人“可疑”。

王成也不解释,丢下谢尔盖顺着走廊走向四位选定人手集合的舱房,舱房内四个人已经开始着装,一身特警突击队员的黑色防弹衣,枪械也采用特警队的标准配置,并相互检查各自的通话器。王成进门后,立刻说:“别问我为什么信任你们四个,我需要留下一人负责今晚的船舶警戒,如果有人要逃走,格杀勿论。”

其中一位应选人物也不推辞,爽快的回答:“我受过系统的反恐训练,曾经担任过突击队少尉,参加过几次突击行动,知道如何现场指挥。”

王成一指对方:“那里就是突击队长了,我还需要一个护卫队长,负责船舶安全。”

这些人受雇作佣兵,薪水本来就高,如果升任队长,薪水更是翻倍上升。大家都是用命换钱所的,没有那么多虚伪,在场的另一位中尉军官只懊恼自己手脚慢了一点,赶紧也跟着毛遂自荐……他的愿望当然不曾落空,剩下的两位少尉自然成为仅剩的“军士长”。

众人整装完毕。突击队长询问:“长官,今晚的任务只需要三个人吗?”

他其实想问的是:今晚是什么任务?

“简单任务”王成走过去按响了房间内的通话器:“解除信号屏障。”

随着嘟的一声响,刚才还是一片噪音的耳机恢复寂静。紧接着,百合的声音响了起来:“娃娃,接管信息处理权。”

“我接过信息处理权”耳机里响起娃娃有点〖兴〗奋的声音,随即她又补充一句:“头儿,你还活着啊?”

这时候不是寒暄的好时机,王成随即招呼:“开始信息传递。”

三个参与行动的突击队员开始装备数字化头盔。护卫队长则起身离开舱室,片刻过后“娃娃”介绍:“这是一艘废旧货轮,已经在码头上停泊了三年……”

数字化头盔上,仿佛单片眼睛的数字屏中,先闪出一副卫星地图,地图逐渐放大,直到定位于一艘破旧斑驳的船体上。稍后,镜头从多角度展现着船体的三维图形。“娃娃”紧张的介绍:“这艘船距离你们有一段距离……”

“选择潜水接近”王成插话。

“好的——由于海浪的作用。船上无法安装震动感应器,但红外线卫星探测到……”…,

画面切换到红外线图像:塔台上栖息的海鸥、舱面上爬动的老鼠,都显示出动态画面,镜头接着一层层剖析,逐渐深入船舱,在大约船尾的部位,呈现出一个方形的,红外线无法深入探测的区域:“这大概就是目标所在。”

镜头拉伸至整体画面,船身三维图像重新显示,刚才的方形区域被标注出来。涂成显著地红色,而船体上又增添几个闪烁的红点:“这几个区域有红色激光泄露,我怀疑是安全警报器的位置。因为时间仓促,我无法获得更多的资料……”

突击队长插话:“目标有多少人?”

王成回答:“最多两个。”

突击队长打了个响指:“果然是简单任务——谁来指挥?”

“现场调动指挥,有‘娃娃’负责!”王成回答:“爆破清障由我负责。”

突击队长一挺胸:“我接过指挥权!”

王成点头:“我移交指挥权!”

“清点设备……”突击队长随手指了一位身材壮实的军士,那位军士快速清点了一下弹药、通讯设备、爆炸设备。而后将硕大的背包扛在肩上,紧接着,突击队长转向王成发出询问的目光,王成立刻回答:“轻装任务。”

突击队长马上布置:“每人携带一个弹药基数。”

剩下的两个人不用安排了,一个是掩护,一个是指挥。个人分工明确后,背上潜水设备,从船一侧潜入海中,临入水的那一刻,百合通报她那里的情况:“乌佐仍在驶离,目前距港口三小时航程。”

谢尔盖跟着汇报:“‘船员’已经安置妥当,警戒已经布置好,祝好运——你们需要这个!”

夜晚的水下世界是完全黑暗的世界,码头上、船身上的微光都被荡漾的水面所反射,在水底望过去,头顶像一面镜子,一片白亮亮的。//最快文字更新.shumilou.无弹窗无广告//但这种白亮却对辨别方向毫无作用,所有的光线都被反射了,水下世界是绝对黑暗,头顶的白光则仿佛把人包裹在茧子里,让人辨别不出上下左右。

然而,这种荡漾的白光诱惑着你,需要用很大的意志力才能阻止自己游向它、投奔它,前方在哪里你不知道,只能盲目的随着娃娃的指引前进,但遵从她的指引则完全靠经验——比如她说“东偏北多少度……”你妹的,那里是东?

码头上停泊的船只太多,海船的水下部分一般与水上建筑等高,大型海船水下舱体深达十米那是通常现象,这就意味着在水下潜行,必须绕开这些船的水下部位,七弯八绕下来,几乎没有直线航行过十米以上。

作为水手,在茫茫大海上察觉到些微动态那是基本求生功能,所以大多数水手的〖运〗动视觉都非常发达。为了防止被甲板上闲得无聊的人发觉水下活动,队员潜行的时候不能打开任何灯光,包括荧光屏的灯光也在禁止之列,绝对的黑暗中。指引方向的唯有“娃娃”单调的语言,她说一个方向,你必须根据入水时的记忆进行调整,而第二个转向则必须记住第一个转向角度。而后进行累加……

据说,美军海豹突击队进行夜间训练时,一段潜行下来,汇合队员能够达到百分之七十就属合格,八十就算是优异……好在这段潜行,参与人数只有四个,大家又不急着投胎。王成第一个抵达后。他的位置就成了参照物,几个队员几经调整,数分钟后,所有人汇合完毕。…,

在船侧半入水的舷梯上,四名队员悄无声息的脱下潜水服,打包藏在舷梯边,水下摩托艇被隐藏在水中,几个人对了一下表。开始摸索前进。

这艘船外表上伪装成一艘废弃船坞,船身位于浅水区,半截身子在陆地、半截入水。据说船的发动机已经拆除。因为船身过大、钢板过厚,拆解费用接近铁矿石费用,故此一时半时无人购买它,便废弃在码头上,等待铁矿石涨价的那一天。

因为多年无法料理,船外表已经很残破了,舷梯上锈穿很多洞,焊接点脱落,钢筋铁条横七竖八,在一旁黑暗中。还要注意隐藏的安全警报器,因此队员们行进的很慢……此刻王成即使是个牛人,他也要担心脚下是不是出现的大洞,以及黑暗中突然伸出的钢筋铁条——这些东西可不发散无线电波,也没有红外线发射。

摸索着行进到船身中部“娃娃”悄声在耳机里说:“就是这儿。手机信号漫游记录,显示目标就是从这里进出船。”

指挥官做了个手语,两名军士立刻一前一后警戒起来,王成蹲在门边拧开了蓝光手电筒,指挥官上前,脸孔冲船外,用身躯遮挡王成,随后发出了“安全”的手语。王成立刻用手电筒扫视门沿,在门边隐蔽处发现了伪装成垃圾盒,外表铁锈斑斑的密码锁。

“娃娃”通过数字化头盔上的摄像头立刻判定:“这是视网膜密码锁,除了输入数字密码外,还要视网膜……”

还没等说完,王成手轻轻一抖,垃圾盒揭起,露出了下面的电缆,王成迅速的在线缆上夹上一个数字信号感应器,吩咐:“开始解密。”

“娃娃”欲言又止:“我不知道密码是几位数字,再说,视网膜用的是谁的,我一无所知……”

让“娃娃”解密只是做做样子,王成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异能,也不想当场拿出数据连接线接到自己脑后,让队员们所有的眼镜都碎掉,在跟娃娃说话的功夫,他的指头已捏住数字信号感应器,正在深入到船身主控室,开始切入加密程序,关闭舱内警报器……

“娃娃”还在努力解释,但王成一副等待的模样,让别人误以为“娃娃”虽然嘴上反驳,实际上正在努力寻找头绪。等待的时间大约两分钟,密码锁突然亮起,王成上去一拧门把手,舱门无声无息的开了。

“娃娃”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她想解释一下,但随着王成进入舱内,行动进行到下一步,负责现场协调的“娃娃”不得不跟上大家的步伐,继续指引:“下底仓的舱梯在前方,顺着走廊,十二点钟方向,九米左右。”

王成这时身子缩成一团,手里握着一支手枪,身子紧贴舱壁,等所有人进入舱内,指挥官轻手轻脚的掩好门,细心地在舱门一角夹了根隔离橡胶,王成看着对方娴熟的动作,很是非的问了句:“参加过几次行动?”

指挥官愣了一下,似乎对王成这时还有份闲心很不满,但雇主问话,他不得不回答:“车臣,五次;科索沃,两次;绝密行动一次,上帝保佑,轻伤两次。”

稍停,指挥官犹豫一下,又补充:“你处死的一个卧底我认识,曾经共事过。”

王成笑了一下:“他认出你来了吗?”

指挥官垂下了头:“我希望,我的生命能换来更多的东西。”

王成再问:“退役了吗?”

指挥官有点不耐烦了,他挥手催促:“很多人都没有退役,他们直接去当保镖了。不过,我喜欢这种低烈度行动,它可以让我忘了现在……我们动手吧,客人等急了。”

王成直起身,负责装备的队员立刻递上追踪汗液的荧光眼镜,王成摆手拒绝:“我不需要这个,里面的警戒系统已经解除,我们的客人已经惊动,不过,他们的危险性不在于射出的子弹……跟在我后面,让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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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双杀组合

第二百九十三章

双杀组合

第二百九十三章

双杀组合

这艘船可谓内外两重天,舱外一副残破锈迹斑斑的模样,而舱内显得很整洁,没有横七竖八的锈铁条,地面上没有锈洞,四面粉刷的油漆虽然旧了,但找不到一个锈迹——当然,也许仅王成他们脚下通行的这条廊道是如此模样,而船其余部分,为了掩饰,估计还是一副残破废弃的形象。

钢铁制作的地板很干净,没啥灰尘,也正因为如此,王成他们的脚步声不免带着很大的回音,后期几个人走的急,虽然经历踮着脚尖走论,但脚步踏在光洁的铁板上,加下铁板下是空洞的舱室,在轻微的脚步声,也像是敲击铁皮鼓一般,声响被放大无数倍!

就这带着如此响动,走廊尽处的大门依然毫无动静。

王成走得快,他回身冲背后发出一个止步的手势,让其余三人在距离大门十米远的地方停下来,自己毫不停留的走到门边,轻轻地蹲下身子——这时候舱内一片黑暗,没有人看到王成脸上的笑容很狰狞。

门内的两个人很自大,百合在安全屋遇袭的时候,只想按教科书指点的方式尽快撤离,门内的人却在大摇大摆等候袭击者上门,他们凭什么如此自信?

当然,王成进入船舱后,并没有立即毁掉船舱内的监控画面,他蹲在那里与指挥官闲扯,手下并没有闲着,他故意留下监控画面几分钟,令屋内的人判断来袭人数,暗地里却破坏了对方的紧急出口,将对方堵在窝内。

拿这艘船当做安全屋,其实这是个死地!

钢铁制成的舱壁,很难进行室内改造,尤其是这船表面看来是废弃的,在这样的废船上大动干戈,马上会引来注意——人轻微走动的脚步声都无法掩饰,更何况敲击钢铁的焊接、切割声。

所以,这座安全屋的紧急出口只能选择舱室通风口。但为了防止儿童嬉戏中发觉废船内的秘密,该通风口平时一定设置了重重障碍,以防止意外发生……如果被人做了手脚,在紧急情况下无法打开通风口,那么“意外”就不可避免了,整所安全屋就成了老鼠笼。

按说在这种情况下,安全屋内的人应该着手销毁重要资料,准备做最后抵抗了,但这时安全屋内毫无动静。

也许他们已查觉了登船人数,自信这么点人他们能够应付……但一般的突击小队,至少十人编组。面前出现一个四人编组的突击队,难道他们不觉得攻击者也非常自信吗?

当然,王成等人身穿标准乌克兰特警队员制服——黑市买的;战术动作完全是俄制标准——队员本来出自独联体;使用的枪械及无线电装备也是俄制的,很可能让人误认为攻击者是一群标准特警。而之前王成从未自动反击过,情报上说他已经带女助手逃离乌克兰,此刻跟在队伍里的王成只是一名清障工,身体语言、习惯动作,连突击队长都认为他是俄国人。至于那位突击队长,一看人高马大的熊样,跟王成素来的身材完全不符,也许屋里人根本想不到王成就在这儿,伪装成一名手下。

没有王成存在,就没有意外发生,而有了王成……这群人是为了对付王成而特意选配的。

王成选择了特警队员标准的闯入方式,他大摇大摆的在门锁上安装好塑胶炸药,正准备插上引爆器,忽然感觉门内有什么动静,他装模作样的摸出一副听诊器,准备把听诊器安放在门上,但安放的时候,他的手掌趁机按在门边的钢板上。…,

门边的钢板仿佛水波一般,忽然呈现出一阵荡漾,王成猛地一惊,他顾不得掩藏顾不得招呼其余同伴,手掌立刻释放出一股强烈的电流,一阵蓝色的火花闪过,王成同时按响了手中的起爆纽。

轰隆一声巨响,定向爆破的炸药将门闩门锁炸出,它们像炮弹一样在门里飞舞起来,巨大的响动过后,王成回身招呼队员,却发觉离他十米远的队员都捂住耳朵,痛苦地在地上翻滚,而他们的耳机冒出阵阵火花,有几个人的耳孔一片焦黑,他们痛苦地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呻吟。

电磁攻击,陡发的强大噪音让耳机损毁,队员无法承受这股噪音而受伤——m7的队员果然各个富有攻击性。

可是这种攻击性对王成无用,当时王成正在释放强大电荷,本身正处于电荷屏障内,他的无线电设备依然保持完好,但这时候王成已没有队友,他蹲下身子,像猫一样无声地窜进硝烟中,爆炸发生五秒钟后,他手中的柯尔特毫不犹豫的连续扣动,第一枪隔着门射出,第二枪他来到门边一脚踹开门,第三枪他已经窜到门里。

柯尔特设定在连续击发状态,只要扣动扳机就是五发子弹,哒哒哒哒哒,连续三响过后,王成已冲入舱内的硝烟中。第三枪采取横扫方式,枪口肆无忌惮的扫过之后,王成眼角已经看到门边蜷缩的人,他手腕一翻装上新弹夹,趁装弹夹的功夫快速将手枪调整到单发状态,第一枪对准舱口蜷缩人脑门扣动,第二枪枪口跳动到对方眼睛,第三枪枪口钻进对方嘴里,第四枪补射……而后,他将枪对准室内的另一人扣动扳机。

室内剩余的哪个对手,刚才似乎在躲避炸出的门锁,王成注意到对方身材瘦削,像麻杆似的,他带着一双黑色手套,手套正绽开破痕,破口很新,似乎是上一秒种撕裂的,此外,对方的掌心发红,似乎在翻滚中用力过猛,导致手套撕裂掌心充血。

这个人移动的很快,身体动作很怪异。王成枪口转向对方时,对方已做好了扑击动作,王成第一枪过去,对方扭了扭身子,子弹几乎紧贴着此人的额头掠过,两者相距数毫米差距,以至于对方额头上留下一道子弹烧灼的焦痕。

王成习惯了双倍射击法,第二枪几乎在同时打响,这一枪过去,对方身子向后仰倒,子弹飞过对方肩头,肩头衣服像滑水板掠过般绽开;但对方毫不在意,身子虽然仰倒,脚下仍在滑动,继续快速接近王成。

两枪无效的王成再不迟疑,第三枪紧接着打出。这一颗子弹飞出枪口,眼见得对方处于身子仰倒、脚下滑动,无法再使劲旧力已去新力不生的窘境,没想到对方身子一扭,整个身体跃到室内天花板上,王成为此不得不尽力扬起枪口,第四枪打出去,对方一个黑影已经扑向了王成。

好快的速度!

第四枪正中对方——如果王成只是一个普通特警,也许察觉不到对方的高速动作,只见子弹抵达对方身体时,对方的身子稍稍扭了扭,身体与子弹飞来的方向成一个水平,紧接着,他的肌肉像水波一般波动起来,子弹接触面首先微微下陷,而后这个下陷点顺着子弹的轨迹延伸,那颗子弹仿佛是一道犁犁开了泥土,肌肉顿时成为一道沟壑,而沟壑上的衣服,仿佛是犁开的土块纷纷向两边翘起………,

王成松开了枪柄,任手枪自由落体坠落,他的手迎上了对方,仿佛要与对方肉搏相见,刚开始抬起手臂的时候,他的胳膊移动速度只是一位普通特警速度,但一眨眼,他的手掌出现在对方脸上,手指成鹰爪扣进对方眼里,指头扣住眼眶后,王成的另一只拳头带着充足的电荷,狠狠击在对方肚子上。

这一拳的感觉很不好,仿佛击在一个像皮球上,软软的很不着力……但接下来王成的拳头仿佛电影的快镜头,胳膊仿佛电风扇的扇叶,转动的令人目不暇给,只听噼里啪啦密如爆竹般的响声过后——世界宁静了!

这两个人是m7精挑细选出来的,专门针对王成的杀手,其中一个人精擅电磁攻击——按照他们的剧本,此人会在相遇时,首先对王成发出强大电磁波,以屏蔽王成的脑电波攻击,以及令王成穷于应付。而另一个人,应该是比小丑拥有的的变形术(软骨术)级别,还要高出一大截的软骨人,他拥有很高的速度,快速的反应,以及专门针对王成电荷攻击,所配备的橡胶手套……

软骨人的变形技巧很高,但他的软骨术还没有练到眼球的晶状体上。王成射出前几枪时,已经感觉到对方的不正常,体内计算机立刻判断:他只有抓住对方的眼眶,才能抓稳对方……计算机没有出错!

眼眶传来的疼痛,还没有让软骨人惨叫出来,王成的第一拳到了,软骨人的肌肉条件反射似的凹陷,虽然减轻了拳击的力量,但却把肺部充斥的、准备用来惨叫的空气挤出肺脏。接下来王成的拳头很快速,软骨人来不及呼吸,他感到自己正受到连续不断的持续挤压,不仅肺部的空气得不到补充,甚至连意识都被连续的击打挤出体内……他晕了,但浑身上下已没几块骨头完整。

王成轻轻的松开对方,后者像装满水的橡皮袋一样,毫无形象的瘫成一滩……至此,从爆炸破门开始,不过过去了两分钟。

两分钟时间,另外三名队员还没有恢复过来,而那位突击队长果然硬汉,他虽然爬不起来,但身体勉强在地板上如蛇一般蠕动着,继续向门里突进,听到门内动静停止,他立刻缩成一团,枪口指向门内,紧接着,他听到王成的喊声:“安全,五分钟撤离。”

突击队长喘了口气,回身向后张望,另两名队员情况比他还遭,他们双腿奋力踢动想站起身来,但由于耳朵内听小骨噪音收到破坏,身体平衡技能丧失,他们东倒西歪的,每次眼看要站起来,却因平衡丧失又跌倒下去。

舱内的王成一边检查舱内人的个人物品,一边打量着打斗现场——这个舱室的布置如审讯室一般,左右各有两个监控房间(这两个房间如今都被人当做卧室),站在他现在的位置可以看到相隔左右房间的镜子——这面镜子从另一个方向看,必是透明玻璃。

房间内还有一个门,通往后面的电控室,里面有无数监控屏幕——如今都已黑屏。这间电控室内,毫无意外的有一个紧急出口,可惜,舱内人过于自信,都没来的及查看。

王成淡然的将两位敌人的个人物品搜罗一空——这一方面是出于顺手牵羊的习惯,另一方面……你妹的,百合紧急撤离时,安全屋内的配置的随身现金,以及情报工具都已丢失,而这些损失仅仅是很小部分,接下来为了躲避乌克兰方面的追踪,小钱不算,光货轮王成都买了两艘,坑爹啊!…,

这些东西正好用来弥补王成受伤的心灵。

再度转到中央房间时,突击队长已经蠕动到舱门口,他枪口对着舱内扫描一周,对准地下仍在喘息的软骨人,禁不住赞叹一声:“生命力真顽强……需要带走他吗?”

王成看了看瘫倒在地上的软骨人,眼角瞥见舱门口的一块残迹——这间舱房包裹着一层特殊材料,可以吸音、吸附红外线探测,门内那位电磁攻击者,只得撕去门边的塑胶层才能发动攻击,王成在门外听到的异响就是橡胶撕毁的声音,幸好他的计算机即使发出预警,提示他立刻贴门发动攻击,他照做了!门内,按住同一块铁板发动攻击的电磁人……踢到了铁板上,以至于他的攻击威力只发挥了一成,攻击持续时间不到一秒钟,就被强烈的电击击倒。

没办法,王成复苏后等于完成了最后的进化,体内的计算机运算能力得到极大提高,它那强大的计算能力是一切超能战士,异能战士的克星,它快速计算出的应对措施,让无论多么强大的敌手都没有发挥的余地。m7的人起劲在王成的特长上下功夫,寻找针对措施,却不知道,如果能量持续供给充足的话,王成几乎是不可战胜的。

不过,这些细节没必要告诉突击队员们了。王成蹲下身子,目光上下打量这软骨人,软骨人眼睛中露出懊恼与愤恨的神情,似乎对自己误判局势而后悔不迭,王成目光与对方对视片刻,嘴角浮出一丝冷笑。

带走他吗?没有必要。

这个人在王成面前是渣,但面对其他人则是绝对危险的,一旦对方伤后,王成船上没有人能看守住他,虽然这人身上还有很多秘密可以挖掘,但继续挖掘的危险性,比不上收获!

王成嗖地从身上拔出单兵匕首,笑咪咪地扎入对方胸膛……但这还没有完,他并不是一刀刺死对方,而是剖开了对方胸部,探手进去摸索着,他探进去的手带着蓝色幽光,刚开始软骨人想充硬汉,忍住惨叫,但王成的手一挨对方皮肤,软骨人马上翻了个白眼,晕了。

突击队长很不满,刚开始他心中有点歉疚感,觉得自己这些人基本没帮上啥忙,老板一个人已经完成了通杀,但此时看到敌人已经毫无反抗之力,老板依旧笑眯眯地折磨对方,他觉得这种习惯很不好,老板这时候还能笑出来,是在没心没肺没人性……接下来他看到王成的手从对方胸膛抽出来,手里捏着个亮晶晶的芯片。

突击队长立刻扭过头来,不干涉王成接下来的挖掘工作,他冲两个站也站不稳的军士长下令:“三分钟撤离——门内两个箱子,抬上它,立刻撤离。”

两位突击队员踉踉跄跄地冲入门内,他们带来了随身的战术背包,这时王成已把搜刮的物品装入两个绿色的长条箱中,这种塑胶长条箱,军队里一般用来装一次性四连发火箭筒,两位突击队员竭力站稳身子,心中不禁悲哀的想:“原来,整场战斗中我们只起到搬运工的作用。”

出门的时候,两位突击队员发现,王成已经从门边躺着的那位,胸膛里挖出另一块芯片,而后他回到软骨人身边,盯着对方昏迷中的眼睛端详片刻,发觉对方依然有轻微的喘息,他冷静地将枪口塞进对方嘴里,连续扣动扳机,而后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对方的颈动脉……这时,突击队长喊道:“一分钟倒计时!”

王成迅速从战术背包里摸出炸药,快速的在几个房间里开始布置,计时器定时十分钟,布置好炸药之后,突击队长已经在“十九八七”的喊数了,王成挥了一下手,突击队长马上起身向舱外走,王成紧随其后,到了舱门边,回身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工作,耐心得轻轻关好舱门,紧跟着队长,一溜烟向破船的舷梯走。

这时候,队员们的身体都不稳,他们全靠平日艰苦训练带来的肌肉记忆,保持糟糕的平衡,在左右摇摆中,队员身体不免多次撞击到横七竖八的锈铁钢筋上,王成已经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血液味,估计队员们已经受伤,并留下自己的dna……不管了,反正在舱内,队员的耳朵受伤时,已经留下了太多的痕迹,敖德萨如今正在全城戒备,警察听到炸门的爆破声……

正在如此盘算,果然,远处传来隐约的警笛声,与此同时,天空中出现两盏明亮的灯柱,并快速废船方向飞来……

“快快快……快速撤离,老板,箱子太重,影响速度,可不可以……”突击队长艰难地恳求道。

第二百九十四章 就怕他露出笑容

第二百九十四章

就怕他露出笑容

第二百九十四章

就怕他露出笑容

“不用担心”,娃娃的嗓音及时插入:“我已经黑进直升机的卫星定位系统,把它们的基准定位坐标调偏了一点点,他们会在你们船附近搜索爆炸残余,至于陆地上的警车,他们至少需要十分钟才能抵达。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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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击队长立刻下令:“下潜下潜,深度……尽可能贴近海底,准许打开雷达屏确定方向,尽快撤离。”

打开雷达屏是无奈之举,队员们平衡系统受到破坏,走路都东倒西歪,方向感更是受到重挫,而船内爆炸物即将爆炸,警方马上来临,为了尽快脱离险境,逼不得已只好开灯潜行……当然,为了不让水面上的人发现水中快速游曳的灯光,只好让队员贴近海底,有多深潜多深。

一路跌跌撞撞,队员们总算抵达了登船点,这时候已经来不及更换潜水服了,队员们忙着把战利品带走,好在军用制式弹药箱与突击队使用的水下摩托艇很匹配,两个人上去抬起摩托艇,放到弹药箱上方,弹药箱上的搭扣直接将长条箱搭载于摩托艇底部,随着两人一松手,摩托艇坠入海中,一名队员紧跟着跳入大海……

接下来三人如法炮制,第二艘摩托艇入海后,队长冲王成打了个手势——唯一不曾受伤的王成成了断后人员。

这个时候,直升机已经抵达废船上空,但他们将旁边一艘废船认定为目标,直升机盘悬上空,明亮的灯柱将周围照得一片通明,队长跳入海中后,一阵微风轻抚,直升机盘旋的区域稍大,灯柱王成藏匿位置移来,王成见势头不对,立刻跳上摩托艇,双手一使劲,摩托艇尾端翘了起来,想利箭一般笔直的扎入海底——他没敢开灯!

敖德萨是独联体唯一的不冻港,不过它的深水泊位区只有十一个,而王成目前所在海域靠近废弃船厂,这片区域的海水并不深,下潜四米已经触到了海底,摩托艇的艇首触及海底后,王成轻轻一提握把,艇首微微翘起,艇尾部的风扇搅起浑浊的海底污泥,带起一股泥流,快速向远处窜去。

突击队专用的短途摩托艇,体积并不大,长度仅为人体一半,宽度与人体相仿。为了保持绝对静音,摩托艇采用电池驱动风扇,风扇的转速也不高,它的搅动,向艇身后方喷出水流驱动舰体前进。人的双手各抓一个类似摩托车握把,像鱼一般在水下窜行。片刻过后,娃娃预告:“倒计时三十秒,准备冲击!”

听到娃娃的预告,潜行的突击队员立刻停止前进,各自寻找附近的固定物——多数是船底,片刻过后,水波剧烈的激荡起来。

废船爆炸了,在水下听不到爆炸声,但水流剧烈的震动与激涌,让附近停泊的船只剧烈摇晃,这时候水面上一片橘红色,可以想象到,爆炸掀起的火焰多么明亮,天空中盘旋的直升机纷纷躲避冲击波,其中一架直升机直接发生引擎故障,在浓烟滚滚中奋力维持着平衡,并进行迫降。

与此同时,火炬般的爆炸烟柱,也给路上驶来的警车指明的方向,警车立刻调整方向,冲爆炸区域加快了速度……但这些,突击队员们无暇顾及,冲击浪过后,趁着水面波涛不止,坠落物乱纷纷一片,直升机只顾躲避,王成他们重新握紧摩托艇握把,按照“娃娃”的指引,快速向远方逃窜。…,

好吧,这确实是个简单任务——伤亡率虽然高达百分之七十五,但中间没出现大的波折,整个战斗过程只有两分钟。

回到货船后,王成等人不引人瞩目的悄然从后舱登船。这时候,附近停泊的船只正纷纷起锚,以躲避爆炸的烈焰。安置后受伤船员后,为了显示自己一直在船上,王成还要接着演后续剧本——他赶紧换了一身衣服,身着笔挺西装,拥着艳丽的百合,俨然一名富的不知该怎么花钱的白俄烧包,叼着昂贵雪茄,气势嚣张的出现在船长面前,询问:“我们也可以出海吗?”

其实王成不需要如此演戏的,船长受雇的时候,已经发觉这伙人有点鬼祟,但他的职责只是按船主的要求操控船只,乌克兰没有株连罪,他只要能证明自己不知情,就能与王成割裂关系,此刻王成吧愿意配合他演出,船长宁愿自己不知情,他坦然的回答:“发生这种灾难,附近船只出海躲避是理所应当的,我们可以出海!”

“那就出海吧,我们直航罗马尼亚”,王成一副慵懒的模样,自言自语补充:“反正早晚要出海,不差这几小时。”

这一番做作之后,王成才来得及回去检查队员的伤情,三名队员当中突击队长最机灵,伤势最轻,这会儿工夫已经恢复了部分听力,而另两位队员处置不当,在受到噪音袭击时,下意识握住耳朵,反而使音波在耳道内回旋激荡,导致伤害加剧,几乎完全失去听力。

三名出击的队员神情很沮丧,自己本想挣大钱来的,没想到自己如此脆弱不堪,整场战斗中几乎没使上劲。见到王成出现,感觉到身下的船体运动,三名队员不免多想了,王成开进他们时,三人身体很紧张,其中一名队员甚至做好反抗准备……不过他们见识到王成的身手后,已经知道反抗结果,他们因此神情绝望。

三个人伤成这样……对于王成的计划未必是祸。发觉队员紧张的神情,王成并没有靠近他们,距离床铺一段距离边停下脚步,冷然的说:“耳道受损,这不是大病,我已经雇请了最好的耳科医生,替你们植入一副电子耳朵。手术就在船上进行,除了黑海手术就开始。”

突击队长大大松了一口气,他眼角瞥见王成露出诧异的神情,立刻打了个哆嗦,大声回答:“我学过唇语,虽然听不清你说什么,但我可以看到。”

王成冲对方展现出一个微笑,不知怎地,突击队长见到这个笑容,感觉毛骨悚然,他马上回应:“我现在只要一副助听器,可以恢复正常执勤!”

王成笑眯眯地点点头:“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的队员。”

其余两位军士长虽然听不到王成的说话,但他们见到王成的笑容都在发抖。可怜这些曾经具备钢铁意志的冷血士兵,经过这段相处与战斗,他们对王成的影响完全一致:这是一个极端冷酷,视残忍为娱乐,拿冷血当风度,把杀戮当享受的家伙,他要是冷冰冰跟你说话,恭喜你,他看中你了;如果他冲你微笑,你赶紧自己上吊还轻松点。

不过谢尔盖对王成显然是另一种看法,他认为王成是个可信任、重承诺,充满绅士气度的英雄。王成演完戏后马上看望伤员,并承诺替伤员花大笔钱治疗,这一行为让谢尔盖非常感动……直到若干年后,当他发觉自己指挥不动这支名义上属于自己的卫队,才感觉到当时的失误。…,

“这将是一大笔钱”,谢尔盖当时充满敬佩的说:“你是一位慷慨的雇主。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他们的伤势保密,告诉其余队员他们的经历,以及所受的待遇,会让其余人更加忠诚。”

王成别有所指的回答:“左手干的事情,不必让右手知情。”

“深刻!这个词真深刻。我需要记住你说话时的神情,以后我遇到机会也如是说”,谢尔盖赞赏地推开审讯室大门,两只绿色长条箱静静躺在屋中心办公桌上——这就是王成的战利品。

百合离开了王成的怀抱,过去先开箱子,检视着箱内的物品,问:“需要我做什么?”

王成斜了一眼谢尔盖,后者立刻鞠躬告退,等人走后,“娃娃”的声音立刻响起:“我可以移交通讯权了吗?嘻嘻,现在是聊天时间吧?”

百合将箱内的笔记本电脑取出,王成先回答:“可以移交通讯权……”

“娃娃”立刻跟上一句:“我可以等你们。”

王成微微点点头,向百合布置:“我需要知道他们追踪克洛苏的手法,以及他们追踪到我们的具体步骤……还有,现在公司里谁在替代克洛苏?”

百合想了想:“最后一个问题很奇怪……哦,你第一个问题也很……难道你怀疑他们是偶尔捕捉到克洛苏的图像,但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你与克洛苏的特殊关系,戛纳的阿列克谢是专门针对你的诱饵,所以他们才用克洛苏相片来引你进入陷阱?”

“没错!这时我第一次重见克洛苏的图像,克洛苏外表坚强如女王,但实际上她的内心很敏感,她一直处于焦虑与恐惧中,我不认为逃亡期间,她连整容都顾不上——这也是我从不曾主动寻找她的原因,因为我无法确定她现在的模样。

但阿列克谢银行保险柜内那张照片,确实是克洛苏的,不是ps,不是旧照,是什么原因使她不愿意整容,她的消失是主动还是被迫?她知道的,在严密的全球搜索下,即使一个游客偶尔的拍摄动作,也能使她的行踪暴露?她是一个谨慎,且情绪紧张的人,怎么那么不小心?……这就是我问第三个问题的原因。

我与克洛苏的特殊关系,相信他们多少知道一点——他们第一次对克洛苏的追杀,我就出现在克洛苏身边。之后他们以为我的出现是偶然,接果他们遭遇了‘雨夜屠杀’,此后他们开始分出一部分精力追杀我……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他们对我和克洛苏的关系知道多少?为什么会有这个专门针对我的陷阱?只要知道他们的追踪手法,答案不言而喻。”

百合吃了一惊:“你怀疑……你居然怀疑……我的佛!真是可怕……我马上动手!”

百合打开对方计算机,开始进行密码破解。王成摘下了耳机,回到旁边的监控室,打开加密通话线路开始与“娃娃”聊天,首先问到的是:“你知道赛车手他们遇难了吗?你是怎么躲过袭击的?”

“这个……百合姐刚与我联络上,就通报了这个消息,上帝啊,真是灾难!我原先以为是英国人干的,后来才知道不是。至于我如何躲过袭击,嘻嘻,你知道吗?上次任务结束后我约了一伙人打魔兽,整整奋战了三天三夜,然后睡了三天三夜,接下来边玩边吃三天三夜……我整整十天不曾出门,因为我想着赚大钱了,好好轻松一下。…,

我想这就是你我躲过袭击的原因——我不在对方网络服务区!”

王成马上问:“你知道小丑的情况吗?”

“小丑在海上,他花光积蓄买了艘游艇,装备了最先进的音响设备,在海上玩漂游,嗨了整整八天,直到……我们的‘药品’明天到期了,我已经感觉逐渐虚弱。小丑浮出头来,就为询问下一波‘药品’什么时候获得补充?”

“娃娃”这里说的药品,指的是纳米血液。

百合手里忙个不停,轻轻插话:“不在对方服务区?!看来下次休假,要尽量选择冷僻荒蛮的地方。”

“娃娃”小声地问:“已经确认是个人芯片出了问题?这是单一泄密事件,还是群*体*事件?”

王成指了指正在审讯室桌上奋战的百合:“我们正在破解这个谜题?”

“娃娃”再度追问:“如果这不是针对我们的单一事件,那是不是意味着:公司目前在外单飞的所有组员,都遭遇了相同的刺杀?”

王成沉默片刻,坦诚的回答:“我认识的人不多,重量级人物只有魔术师,现在我联络不上他,无法查到他的安危,进而无法确定这是否是单一事件……但对于我来说,我受到双重追踪,英国人也参与了!”

“娃娃”用非常失落的语气,无助地呢喃:“事前没有告警,事后不曾问候……我们被放弃了吗?”

“你现在在哪里?”王成问。

“还在原地”,“娃娃”回答:“接到消息后我不敢离开,生怕一出门遇到刺客,我现在甚至不敢在网上购物,我储存的食物明天要断绝了,药品明天开始失效……啊,你往账户里打的钱我已收到,这是我这辈子挣得最大一笔收入,可惜我不敢花它。“

“账号是安全的”,百合插话。

“娃娃”继续呢喃:“如果是个人芯片问题,那么我们能否变更个人芯片信息……我想公司如果不是放弃我们,在这种被紧急追杀的情况下,应该容许我们特殊应对。”

王成一咬牙:“那就必须跟康斯坦做交易了——他知道芯片的源代码!”

百合插话:“初步解开他们的手机漫游记录——在巴黎他们还有三个人,目前遭遇追杀的唯有我们小组!”

这句话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王成马上命令:“寻找康斯坦的踪迹,马上跟他联络。”

百合看了一眼王成,垂下了眼帘……王成的觉醒过程她全程参与,虽然最关键时刻被她酣睡过去,但她在敖德萨被解救的经历,使她明白王成能同时控制海量计算机进行海量计算。这本领一旦发挥出来,她现在进行的解密工作,几乎是无用功。当然,她之所以愿意做无用功,是因为乌佐正在附近游曳。王成一旦操控海量计算机,动静会很大,正在海上密切监控数据流的乌佐,马上会发觉这里的异常。这厮屁股底下是一艘战舰,王成只是艘民用货轮,一旦乌佐察觉到王成的存在……那大家要游泳了。

乌佐是哪一边的?如果能与康斯坦达成协议,那么王成就无须再隐藏,他想知道的任何秘密,都可以用海量计算获得。

船舱内平静了片刻,百合问:“失礼了——你确信?”

王成想了想,问“娃娃”:“小丑也在原地吗?”

“娃娃”立刻回答:“当然,我跟‘小丑’商量了,我俩依靠‘绝对宅’躲过了之前的追捕与刺杀,既然这样他们找不到我们,那就不要动……不过,恐怕来不及了!”

“来得及”,王成下了决断:“我有一个同居女友,你们需要的‘药品’将由她送过去,她完全不知道我们的事,你编一套剧本跟她接触,取走需要的‘药品’。”

“娃娃”立刻八卦说:“唉,你跟她上床了没有……嘻嘻,这不是好奇,我需要知道角色属性,才能编出合格的剧本。”

百合的手哆嗦了一下,她侧耳倾听。

“阿尔贝管家餐厅”,王成回答:“酒柜里存放了足够你们使用的‘药品’,但这个联络点我不知道暴露没有,我让她给你传递酒柜钥匙,开启的时候注意安全——她跟我相处的时间不超过八小时,我们仅仅是舍友!”

“好的”,娃娃快乐的说:“我决定跟你走了——看情形我们已无人过问,为了生存,你说吧,我照办。”

岂止是“无人过问”,“娃娃”现在已经明白:他们这个小组很可能已从诱饵,变成被抛弃的壁虎尾巴。只是她不想说的那么明白。

王成下令:“跟康斯坦联系吧,我需要一个安全的会晤。”

第二百九十五章 关于安全的各自认识

“安全”的定义是什么?

国际上的定义为:利用各种手段,来提升一个被保护的环境,以致于人们可以继续追求他们生活日常的活动。-------

“安全”从来不是天上掉的馅饼,也不是官员、大人物的恩赐,你必须主动利用各种手段去获得。而在这期间,你使用的手段完全正义,天然具备“自然法”所赋予你的权力。

黑海正好是最适合寻找“安全”的地方,沿岸有6个国家:俄罗斯、格鲁吉亚、乌克兰、土耳其、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相对的司法独立使各国必须维持一种面子上的“相对正义”——你做事稍有不公,渔民只要舵轮一拐,花费不过半个小时,就会找到其他国家,寻求他们的“正义”。

所以,在黑海寻求“正义”的成本最低,而沿岸国家对立情绪越严重,这个成本……就几乎要变成收益。

而放眼整个黑海,接近博斯普鲁斯海峡处国家最密集,最适合寻找安全——向东一拐是土耳其;向西一拐是保加利亚;向北,回头是罗马尼亚。实在不行强行越过博斯普鲁斯海峡的狭长陆地,对面是希腊。再不成,向东越过土耳其海域投奔格鲁吉亚。

这几个国家一个是昔日华约、现在的独联体;一个是从华约从分裂出去,天天想证明自己独立性的叛逆小弟,总看老大不顺眼,如今念念不忘加入昔日敌对阵营北约的叛逆青年……

剩下的几个,一个是昔日北约对付华约的军事重地,常以自己悠久文化自豪,对曾经奴役过自己的奥斯曼帝国耿耿于怀;而另一个则沉浸于昔日老大奴隶帝国的光辉,对过去占领的土地念念不忘,时不时让海军搞点小摩擦的落日帝国……最后那个,是自感沦陷于红色帝国多年,一分裂立刻蹦出去,急吼吼要求昔日敌人收纳,力求在北约面前挣表现的不安分份子。

王成选择的会面地点就在这么一个绝妙之处:位于数国申明权益的交叉海域。这一天,他新购买的货轮等于初次亮相,货轮前后甲板各停着一架直升机,后甲板停放的是稍稍古老点的俄罗斯“黑色猎手”,亦称“浩劫”的米-28型武装直升机,这架直升机属于第四代武装直升机,而前甲板停放的直升机,则属于第六代的美制“幽灵”。

第四代直升机的改进型,已开始注重隐形了,浩劫作为第四代直升机,以隐形、网络遥控、以及极端的操控性为主打,它玩弄“前空翻”、“后空翻”和“侧滚”等高难度动作简直家常便饭,故此北约军方称之为“浩劫”,而前甲板上停放的幽灵,它应该是架传说中的概念飞机,这时候它陡然亮相黑海,如果让军迷们见到它的实景,不知该多么疯狂!

然而军迷们是别想见到这架飞机实景了……下飞机的康斯坦在乌佐的陪同下走来,第一句话就是:“黑海舰队(乌克兰)与亚速海空军(俄罗斯)正在进行联合军演,这片地方被设定为实弹演练区域,飞过天空的卫星已经奉令删除在这片地区拍摄的图像,我们这次会面很安全。”

这是危险?还是告知?看来康斯坦认为的“安全”与王成认定的“安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王成对此并不辩驳,他招手让对方来到身边……但那两个人却停在据他五米远的地方,在甲板的海风中凝立。

王成不坚持,他带着好奇的目光,穿过两人的身影,打量着康斯坦乘坐的直升机,康斯坦则按住耳道,似乎在倾听耳机里传来的指示,乌佐一副无所事事的态度,无聊的望向后甲板,看到那架“浩劫”,他咧嘴冲王成笑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从乌克兰内务部退役了。”

这个好消息传达的信息是:我的雇主已经变了,我现在的立场也跟着改变……咱俩算没仇了吧?!

康斯坦的手从耳朵上放下,他抬眼看着对面的王成,这个时候,幽灵螺旋桨已经停止转动,周围安静下来,海风很轻柔,王成的黑西装衣角松软的垂落下来,深红色头发纹丝不乱,黑色羔羊皮手套内,修长的五指貌似很纤细。

只有一个人,王成身边,以及整个前后甲板上,只有王成一个人出面,他甚至连耳机都不曾带,就这样空着手,西装革履,笑眯眯地、很绅士的站在对面,像个等待会商的华尔街财务会计……但康斯坦与乌佐都不愿靠近他。

王成没有回复乌佐的话,康斯坦彬彬有礼的一笑,问:“据说船尾还听着一艘微型潜艇……可你觉得这有用吗?”

王成叉手而立,用同样彬彬有礼的态度,很绅士的回答:“在我手上的东西,你怎能肯定它有用无用?”

康斯坦温和的笑了,挪揄:“附近有十艘战舰的炮口都对着这里,这里是提前宣布的实弹演练区,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止炮击,一旦炮击开始,我相信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康斯坦说这话不温不火,实际上他在交谈谈判环境,他清楚的明白,这些武装想要留下王成,恐怕还不够,而面前这个人,一旦决心危害社会,造成的灾难很恐怖,代价是他所不愿承受的。

果然,王成不屑在这上面辩驳,他盯着康斯坦身后的直升机问:“第五代直升机都具备什么样的功能?第六代呢?如果……”如果“上帝粒子”研究取得突破,是不是直升机需要的动力会更小,载重量更大,航程更远,以及更加无声。

王成的话嘎然而止,康斯坦明白王成含而不露的意思:出动一架概念机针对王成,两个人却不敢靠近……其实王成本人所蕴含的科技值远比这架概念机高,所及乘坐的两个人没有把握,不得不强调外部威胁,可这些外部威胁能起效吗?王成已经向乌佐证明了自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证明了自己是个擅长藏匿与逃遁的人,如果双方翻脸,那些外部的威胁只能进一步激怒王成。

话说回来,现在大家没有根本的利益冲突,康斯坦如果以英国情报官身份出面,那么他有理由为难王成,如果反之……大家只不过想寻求合作,合作之前的各自咆哮,都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实力而已。

“谁实话,我很诧异你能苏醒”,康斯坦立刻转移话题:“你的成功是数百位科学家努力的成果,还要加上运气。这个运气来自何方,连参与研究的科学家都不敢肯定,所以他们不敢重复你的成功……现在你重复了自己,你是怎么做到的?”

王成一咧嘴,笑了:“我们需要站在这里,谈下去吗?”…,

康斯坦微笑着回答:“我宁愿站在这里,也不愿去你的地盘。”

这里多好呀!众目睽睽之下,不担心你的监视器录音机,不担心你做出过分举动,所以,谈判在这里举行,我很满意。

王成打了个响指,几名佣兵出现在甲板上,他们拿来一定遮阳伞,一张桌子几副椅子,摆好酒瓶酒杯,这些人立刻隐匿一甲板之下。

几个人摆放桌椅时,王成站得笔直,眼角都不曾向外瞥,目光只盯着对面的康斯坦与乌佐,康斯坦心态轻松地与王城对视,乌佐则转动脑袋,不停左右张望,显得像个刚进城的乡下孩子——不过,这厮最善装憨。

等酒桌摆好后,王成看也不看,伸手一抓,抓住葡萄酒瓶,充分显示他一个刺客的本能——对位置的准确判断。

只听砰地一声,王成仅仅一个捏住瓶颈的动作,酒瓶内的酒液自动沸腾,瓶塞喷出老远,泡沫飞到半空,而后,酒液又马上静止,泡沫消失,周围冒出丝丝寒气……

康斯坦看着王成娴熟的动作,轻轻摇摇头,故作惊奇的感慨:“我一直认为‘超级战士’不是玄幻作品,无论他多么‘超级’,终究要植根于**,植根于科技。

作用力等于反作用力,这是神圣法则,地球文明都要遵守。所以我不认可《x

man》里的‘金刚狼’,肉做的拳头不可能击毁钢铁,而自己不受损伤……好吧,你让我看到了人体的玄妙,我想知道,这是你重新获得的本领,还是原有?”

王成慢悠悠地将红酒倒入酒杯,所问非所答的说:“传说黑海鱼子酱是极品当中的极品——诸多古代珍馐浩如星河,例如云雀舌、火鹤脑、烤天鹅、孔雀胸、猴脑、熊掌,两千五百年来,无数名菜与美味因人类口味改变,或法令更张而失传吗,唯独鱼子酱迭经时代的考验,如今依然与我们同在。难得大家聚在黑海,来,让我们先享受一下……”

瞧瞧,我喜欢花钱,所以我收费很昂贵。你刚才谈了自己感兴趣的内容,想想我花钱如流水的架势……开个价吧?!

“不”,乌佐脱口而出:“鱼子酱与我们同在,但不是与我们多数人同在!”

这纯粹打岔,王成欣然附和:“这倒不假。不过,它若是像小排骨或是汉堡一样到处都有得卖,价钱也不贵,那吃这东西的乐趣,有一半就会付诸流水了。来一客鱼子酱,带一点犯罪的优越感,配上美酒平常传承2500年的佳肴,这份犯罪的优越感……每一匙滑不溜丢的美味,都添加了好多的痛快滋味!”

如果我跟别人一样,那你干嘛不跟别人交易去!

“好了”,康斯坦急忙阻止乌佐的搅局,他指一指头顶的遮阳伞,问:“可以屏蔽窃听吗?”

王成笑得温文尔雅:“这话你不应该在我面前问?”——得了,别装了,你不了解我的底细,为毛如此不依不饶追逐我?

康斯坦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一副坦诚的表情,诚恳的说:“我有很多疑问,需要慢慢交流!”

王成抬起手,打了个响指,船身开始缓慢移动,康斯坦诧异的扬了扬眉,王成嬉皮笑脸的说:“博斯普鲁斯峡口过于拥挤了,既然你有很多问题,我们可以边走边说。”——先护送我走出黑海再说!

康斯坦愣了一下,又思索了数分钟,转而对乌佐说:“让直升机离开吧,下面的问题,我希望单独交谈。”…,

乌佐起身过去吩咐直升机驾驶员,王成望着对方的背影,轻声问:“你要留下他吗?哈,我不知道你的信任,如此轻易便能获取?”

这厮刚来几天,你就要与他分享如此重要的秘密——你确定他值得信任吗?

康斯坦耸耸肩:“没有办法,他的出现是必须——这世界聪明人太少,我需要一个足够智慧的助手!”

“好吧,我相信你有控制他的手段,在谈判开始前,我首先想知道你的来历,你究竟代表谁出面?”

直升机开始轰鸣起来,在螺旋桨的轰鸣声中,康斯坦用唇语回答:“这很重要吗?你开价,我支付报酬,一场简单交易而已。难道你做这一行这么久,每次都要知道雇主真实身份吗?”

王成冷冰冰的回应,他也在用唇语回答:“因为我长时间以来过于严格遵守教科书约束,所以……”

“所以你遭到了背叛……跟我们一样!”

“什么意思?!”

“你所在的公司,在抛弃你的同时等于也背叛了我们的利益——你身上的芯片,最早是我们开发的。你属于你们公司的同时,也是我们的财产!”

王成冷静了一下,否认说:“公司并没有抛弃我们,他们只是无暇顾及而已……当然,你所说的‘芯片由你们开发’,哈哈,空口说白话的,我对此不予置评。”

“我们不要求你相信这点”,康斯坦静静地盯了王成片刻,轻声说:“打开功能的最高限制,是不是感到‘命令冲突’、‘安全危机’?”

王成瞳孔一缩,盯着康斯坦不说话,康斯坦心中冷笑——惊诧的表情做得如此明显,仿佛说中了你心中所想……嘿嘿,难道我不知道,你的表情从来与心中想法不一致?

“感觉敏锐之后,受到的刺激就会更强烈,比如:加强皮肤触感之后,你能感觉到风向与风的轻微变化,但你的疼痛感因此更加强烈,偶然的一个平常程度的刺激,会让你疼不欲生;听觉加强之后,你可以感觉到风吹过羽毛的轻微啸叫,但普通人的一个说话声,会震碎你的耳鼓……这就是我说的:超级战士不能魔幻。

人是一个最复杂的肌体,人的每一项本领都是百万年的进化得来,它的存在都是有生存需要的,勉强强化某些技能,带来的结果是灾难的——你现在是不是频繁感到崩溃的预兆,感到身体机能极不稳定……所以你才不得不要求会谈?”

“这大概就是你早已期待的结果”,王成也不隐晦:“你很久之前与我接触,是不是早盼着这一天?”

“没错,你的芯片有自动升级功能,我猜想,没人能抵御诱惑,把自己的能力限制在一个特定框框里……好吧,恭喜你,虽然你已成为一个‘超级战士’,但至少你还有人性的贪婪。”

直升机起飞了,乌佐缩着身子向这里走来,周围的噪音稍稍削弱,王成端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康斯坦的杯子,淡然地说:“你认为公司已经抛弃我们了?你确定?”

康斯坦礼貌的回答:“你可以这样认为,这样能减轻你的内疚感……嗯,让我谈谈情况吧,我们猜测你们公司的秘密研究所在乌克兰,或者俄罗斯,这是乌佐加入的原因,我们需要来自当地的强有力协助。但仅此而已!你可以相信这次会谈是秘密的,我认为你现在有把握确认,不存在来自你们公司的监控者!”…,

王成面无表情,康斯坦不需要王成作出肯定,他继续说:“至于我……我甩掉了所有助手,单独与你会谈,这次会谈不记录在案,所以请相信:这个谈判环境是‘安全’的。”

王成玩弄着酒杯,神态悠闲地说:“没有攻不破的防火墙,没有破解不了的密码。”

康斯坦继续补充:“当然,这次谈判不可能完全保密,但请相信我,我们已经做了足够的防范工作,并且我们并不想与你们公司翻脸……这么说吧,你可能想象不到我们与你所在公司的关系,或许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专利权投资,但获得专利的企业忽然对该专利技术有了改进手段,现在他们不想继续支付专利费了,想甩开专利人自己研究……”

王成扑哧笑了:“好吧,我不追究你的身份了,既然你想让我再犯一次傻,那我可以把这个作为一次单项委托,你支付的酬劳是……?”

“稳定的改进与进化”,康斯坦回答:“你需要这个!我可以想象你在重启时遭遇的危险,我知道你现在处于极不稳定状态,你也需要他们的技术,我很欣赏你顺手牵羊的习惯,我可以默认你在这次行动中顺手牵羊,拿走必须要的东西?”

“这是一次背叛吗?”王成反问:“我认为一旦开始行动,我的参与不可能瞒过去——据我所知,公司从没有放过背叛者!我现在已经得罪了m7……哈哈,虽然我迫切需要那项技术,但我想我不可能躲过公司的反制措施,而你们……我现在还不能确认你们是坚定地盟友!你打算怎么解决这对矛盾?”

第二百九十六章 元芳,你怎么看?

说话时,乌佐已经站在两人附近,他看到桌上的鱼子酱,轻轻地摇着头,用一付谴责的目光看着王成,说:“罪孽啊!一小口起码五美金价码。---------------1---这大白鲟鱼卵是鱼子酱中颗粒最大的,母鱼须费时20年才能长成到可以产卵。”

话音刚落,康斯坦回答王成的话:“为什么怕跟公司作对?有了我们,你还用怕吗?”

稍停,康斯坦用同样充满谴责的语气说:“你太不自信了!”

康斯坦说的不自信,或许指的是王成在英国的“偷窃行动”。那次行动中,王成通过精心策划偷入化学武库,鬼神莫测的偷去了一罐不在名册上的战术武器,事后,整个过程又经过高级黑客的掩饰,完全没理由找到王成作案的脚印。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出现的调查者,只意味着有绝对“知情者”告密了,这个知情者知道你们的内幕,了解你们的手法,所以没理睬你们的掩饰,不管能不能搜集足够用的证据起诉,直接找上了你们。

也就是说:康斯坦在乌克兰一出现,王成就应该知道对方的身份,明白对方不仅仅代表英国,更代表知道内情的幕后人员。但王成当时的反应是:见到对方出现,直接相信了康斯坦胡诌的身份;听说对方要针对他所在公司下手,想也不想立刻逃离……这说明王成对自己的策划是不自信的,他不相信偷窃行动天衣无缝,生怕引来更强大的敌人,宁愿躲避也不愿面对……

其实如果他足够自信,无需如此惊慌的。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能力,不知道自己压根无需向任何人俯首。哼哼,要别人给出保证,哪有自己去夺求保证,来的牢固。

面对康斯坦的指责,王成不想解释自己的软弱也不想辩解自己的信心,他吸了口气,语气平静的说:“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汤斯维尔,你出面掩饰我的身份……”

康斯坦善意的补充:“主要是掩盖你们遇袭后的混乱局面。”

“我们为什么遇袭?”既然康斯坦说开了,王成马上跟了一句,追寻当时的真相:“一直以来我反复思量这个问题,因为当时我们掩饰得很好,我相信不会有人发现我的行踪,这样的掩饰都能暴露?……后来有人跟我说,这是一次出卖,公司内部混入对方间谍?——这个解释合理吗?”

康斯坦笑了一下,跳到了另一个问题,追问:“你在乌克兰制造混论,目的是什么?”

王成心领神会的一笑,他明白对方智商很高,猜出了敖德萨行动的目的,索性坦白:“抓捕两个追踪者?”

康斯坦紧跟一句:“你得到所需要的东西了?”

“两个过度自大的变态狂——可见干我们这一行,绝对不能过度自信……没错,我追踪他们消息的来源,想知道谁透露了我们的行踪,结果我发现了一点有趣的内容。比如当初透露我们行踪的信号来源……”

康斯坦回应的很快:“那件事,当时出面善后的是我,我可以向你保证,没有人会挖自己的墙角,女王在汤斯维尔的遇刺,绝对是个意外。告密者确如我们所公布的,是对方的双面间谍。这次你们的行踪泄密,跟汤斯维尔事件完全没有关联,也没有可比性。”…,

“强大地、一直春风得意、很强势的女王阁下,当然她刚刚向我表露依恋,突然间她丢下这一切消失了,连自己的孩子都丢下由我照顾,她究竟受到什么样的压力?什么样的恐惧使她放下母爱,放下对我的依恋,宁愿选择隐藏?”

康斯坦神情严肃起来:“你找到了什么”……哦,原来女王失踪事件,给这家伙心里留下了浓厚的阴影,使他变得极度不自信,极度小心谨慎,以及多疑。

“一直以来,我只是一个单纯的员工心态,我不管头上是什么大人物,不管自己属于什么公司,公司属于什么立场,只要薪水让我满意,我完成我的工作、享受我的生活就行。我是个小人物,宁愿做个小人物,拯救世界拯救人类的任务我不感兴趣,我忙着呢。

带着这样的心态,我遇到了女王;带着这样的心态,我在女王走后继续履行我的职责、继续挣薪水,我不关心世界会怎么样……但突然间我发现,女王的躲避,还有更多的内情——这些内情都被你抹去了,你是处理善后的人,我查了,汤斯维尔的相关资料都被封存,这应该是你干的。

事件发生之前,或许会有征兆,只是某些细节我不曾注意——这么说吧,这查到在我抵达汤斯维尔之前两天,当时我应该在马斯特里赫特,这时候有人已经指出了女王的藏身点。奇怪的是,女王的个人资料是有选择透露出去的,我不在其上可以理解,我跟女王走到了哪一步这是我们私人的事,但女王的儿子,个人资料上必定是有的,泄露出去的内容却不包含这方面。

我承认,调查发现当时的刺客来自m7,但……不是我过度自信,我认为女王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就是我与她儿子。我自信当时我虽然稚嫩,但能杀我的人还没有出生。而她的儿子,我确信他并不知道母亲的存在,他很安全,带着无知的快乐。

现在的问题是:既然泄露出去的资料上,有意识隐瞒了她最重要的两个人的存在,那么,女王还担心什么?她的躲藏是想保护什么?真想她所说的,只是想追求不被追杀的宁静?

更重要的是,我发觉:她可能在隐藏期间并没有整容,她以本来面目躲起来的——谁帮她躲避了m7无孔不入的搜索?谁在保护她?这一系列问题的答案,有时候我猜想一下……觉得还是不要猜测了。”

康斯坦看了一眼身边的乌佐,乌佐自觉的走到船体另一侧,迎着海风欣赏船周围的动静……这也是为了警戒。

康斯坦想了一下,回答:“我想你知道‘十二联盟’,有十二个类似你们这样的变异人组成的公司,你们公司与m7只是其中之一。我刚才听到你的怀疑……好吧,我承认是我疏忽了这点,我只认为汤斯维尔是单一事件。但据我的调查,十二联盟中其余公司并未参与这场战争,我可以肯定这点,我愿意向你提供封存的资料,协助你调查——我对此也很感兴趣。这是交易条件吗?”

“在敖德萨,我们会面时,你说你会提供我们公司对外信息接口,让我找到那个隐藏的研究所……我告诉你,我可以帮你黑进对方的安全系统,但我需要一个保证。”

康斯坦试探地问:“自由调查的权力?”

“哧——那我未免眼睛太小……你懂得,把它说出来!我已经告诉你我不想做英雄,不想拯救世界,不想代表其他人,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为了生活的更好,弄清楚我曾经的女友去了何方,这只是生活的需求而已,不在交换条件之内。”…,

康斯坦立刻否决:“那不行,你的归属权不归我管,我不能承诺给你自由!”

“真的不能?”

“绝对不能——公司在你身上花了上亿美元,前前后后维护费用非常高昂,虽然你也产生了足够的利润,但……你的使用年限还没到,这一点没有讨价划价的余地。”

“那就是说:如果到了年限,这个,可以商量了?”

“当然,我们不是奴隶主!我们只是商人。”

“然后呢?”

“我们可以在你需要的时候,提供你必要的支持——来自决策意义上的保护!”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是合作者,站在各自的立场上各取所需,彼此并不约束?!”

“……当你不需要我们约束的时候!”康斯坦咬着牙,恶狠狠提醒——如果你的行为不触及我们的底线,那么我们会默认你的存在,不强求你履行什么责任,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接受约束,别惹出惊天动地的大麻烦。

“那么让我确认一下:我明确告诉你,我将进一步升级我的个人计算机。我不想破坏过去的生活,我依然想做公司雇员——这一点,我能得到保证吗?”

继续作为公司下属,那就是一个员工而已,随时可以跳槽,享受带薪假期,期待退休,这应该都属于民事范畴。而一旦进入军方管制,那么人身自由就没有了,甚至不可能有自主性……相比之下,王成宁愿做个民用设备,不愿接受军职。

“这个吗,有点强人所难——我们知道你的升级程序已经开始,没有谁比我们更了解你的危险性,如果你拒绝,那么……”

“有可能妥协吗?”王成斜着眼睛看着康斯坦。

“既然你已经接受会谈,想必你知道我们不可能放弃。”

“那么,你们设定的搜索剧本是怎样的?”

“我们直接雇用你作为监理——你瞧,我们依然在使用商业手法。你可以作为资本监理,监督资本运作。那么你就拥有合法的调查权力……”

“调查之后呢,公司或许不会惩罚我,但会因此隔离我,那么我只能投靠你们了,是不是?”

“调查之后,我们可以直接向公司申请你的指挥权,你可以进入公司高层,掌控更多的内幕,以及更大的权力!”

“顺便发挥更多的作用?”王成嘲笑说:“那我是不是更没有自由?”

康斯坦反问:“你的剧本是怎么设定的?”

“怒火!被抛弃,以及被出卖的怒火,让我有足够理由寻找一个合理解释,我会直接找上门去,向他们问个究竟。我有充足的理由寻求与公司联系。”

“在这之前,你要主动清除身边的追踪者,这将是一场主动的反击战,是吧?”康斯坦摇着头:“你并不知道你的价值,以及你能达到什么高度?你前方缺乏指引者,当你意外诞生之后,很多人都怀着恐惧远离,或者迫使你远离,但我们可以!我们知道kv芯片的发展方向,我们可以指点你,让你达到你难以想象的高度。等到了那一天,世界向你解开了胸罩!”

王成露出了一个微笑:“我看过乌克兰版的‘超级战士’。”我其实已经做好升级准备,我并不在意你们的内容,我知道我能达到的高度,所以,我只想在成功之后不沦为一件工具,被人随意指挥。我想要自由自在的平民生活。…,

“觉得‘乌克兰版本’很魔幻是吧——用手拨打射来的子弹,以为**可以抵御子弹的冲击力与高温……”

“**可以抵御子弹的冲击力,可以用高速震动来减缓冲击,至于高温——我刚才向你展现了制冷能力。”

“可是子弹的能量依旧留存在**上,是吧?能量守恒,如何化解?至于制冷能力,据我所知,十二联盟中有多位‘冰人’,这个能力不算什么。那么所谓思维传导能力呢?远距离通话?哈哈,手机的应用已经解决了这个难题,网络的发展让通讯上网无处不在,无须再发展这个特长。”

“你认为乌克兰版本的‘超级战士’过于魔幻?你们的版本又如何?我知道‘假如眼睛可以杀死你’这个话题,你能说得更现实一点吗?”

康斯坦玩味地看着王成,慢慢的说:“我们的研究发现:**有局限性。”

王成举起酒瓶,招呼对方:“喝一杯!”

乌佐远远地插话:“我不认为吃鱼子酱配红酒合适,如果来一点传统的伏特加,最好是俄国货,没有,用波兰货也行。整瓶酒还得冰在一大块冰里面,把伏特加冰得会刺痛喉咙……当然,别冒险用加味伏特加。加味伏特加的味道会和鱼子酱打架,通常还会打赢。我个人建议来点甜味低的香摈。除了吃骨碌碌的鱼子酱泡泡外,同时喝骨碌碌的泡泡,那才是绝妙!”

王成悠闲的追问乌佐:“说的如此熟练,难道你吃过鱼子酱?”

乌佐哈哈大笑:“我怎么会吃过这玩意,这东西每年的产量用克来衡量,它一旦从鲟鱼的体内挤出,制作成鱼子酱,哪怕在冰冻保鲜的状态下,最多也只能储存四个星期吗,而在此之前,它需要生长20年……你认为像我这样的工薪阶层,能享受到如此罕见的美味吗?”

王成笑问:“那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康斯坦见歪楼了,而且王成似乎并不在意他给出的悬念,很自得其乐的享受歪楼乐趣,不禁嗓音高了点:“都别装了,迈克尔对于享受很在行,他不可能不知道,让我们把话题调转回来吧——你记住我们乘坐的那架直升机了吗?”

王成举着酒杯,手臂悬在半空,耐心的等待康斯坦继续。

“发现这个问题后,我们放弃了kv芯片的研究,并把它转让给你们公司。转而走了另一个方向——我们研究数字化,智能化。你不是猜测过第六代直升机具备什么功能吗?那就是更加智能!

一般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它的外型上,但第六代直升机的外形与第四代区别并不大,目前的材料力学似乎已到了瓶颈,隐形技术,坚硬程度,轻型重量等等,该研究出来的都研究出来了,剩下的就是智能化!”

王成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你是说,刚才那架直升机其实就是一个超级战士?新版的‘超级战士’。”

“没错,**有其局限性,人的思维运算远远超越了**所能容纳的,目前,最强大的计算机在某些方面都赶不上人体的本能反应,但**不坚固,不足以承受很多思维可以达到的方面,这就需要人们使用器械来辅助。刚才那架直升机就是一个发展方向,它具有强大的计算能力,却不受**限制,能飞的更快,更静音,更隐蔽,且火控设备更大强大,更加坚固。”

“机械战士!?”,王成慢慢的说。…,

“不错,机械战士!当初我们设定这个研究方向的时候,感觉很振奋,以为我们终于可以摆脱人体的限制,所以我们对kv芯片持放弃态度,但我们没有想到的是,生物计算机带来的突破,让人体进化的步子迈的很大,让人难以想象。

机械这东西有局限性,比如对命令的领会程度,执行主动性,以及模糊判断等等。人眼球所看到的物体,其所含像素远远超越了现代最先进摄像设备,而摄像设备有焦距的局限,它看不到景物的纵深,看不到三维物体,必须通过程序来调整,而程序还需要人类编录,一旦编录成功,模式就固定了。

我刚才说到模糊判断,这是生物计算机的优势,有时候人类凭直觉作出的判断是非理性的,是不合逻辑的,但它却是正确的……”

王成这才明白对方的真正意图,他们是想找回自己抛弃的技术,将二者合而为一,顺便了解建立在人体平台上的“超级战士”,究竟走到了哪一步……

比较起来,谢尔盖真是有先见之明啊,他提前想到了“战衣”。综合人类生物计算机的运算能力,以及进化特长,再用坚固材料制作出能承受巨大冲击力,高能冲量的外甲以及辅助物,这样的超级战士,才是真正的遇神杀神,遇佛弑佛。

康斯坦要求的是“控制”,他挥舞胡萝卜,就是想彻底控制王成。屈服吗?还是……

第二百九十七章 你低估了你的危险性

这时候,货轮已经接近博斯普鲁斯海峡峡口,土耳其的领航船靠了上来,登记检验,倒是没找什么麻烦。---------------1---稍后,领航船引导着货轮进入相应水道,开始进入通关程序。

货轮进入水道后,王成顺势邀请康斯坦与乌佐进入船舱,虽然他并没有立即给对方一个答案,但康斯坦与乌佐接到邀请并没有坚持,他们稍稍交换了一个眼神,康斯坦微微鞠躬说:“不胜荣幸。”

王成起身,领先向舱内走去,康斯坦与乌佐谨慎地与王成保持一段距离,小心翼翼的进入船舱内的宴会厅。

宴会厅布置很简陋,毕竟这艘货轮是刚完工的简装船,航行所需要的设备它都不缺,但舒适性与装饰性毫无。光秃秃的舱壁只是刷了油漆,厅内靠边摆放着一张长条桌,几把椅子,桌上堆满了各式轻武器,四名乌克兰壮汉坐在椅子上摆弄枪械……除了这些,房间内空空荡荡,连沙发都不曾有。

乌佐进门后,见到其中一名壮汉,瞳孔微微一缩,旋即打量了其余几位壮汉,脸色变得凝重。但王成并没有在意乌佐的脸色,他招呼四名壮汉:“通知织田小姐上几瓶香槟,如果她愿意,也请她过来陪同客人。”

四名壮汉立刻起身,武器也不收拾,眨眼睛离开了宴会厅。等这些人离去,康斯坦假装无意识地问:“怎么?你认识?”

乌佐盯了王成一眼,王成正故作悠闲的走到舷窗边,透过窗户看着货轮排入绵延十余海里,长长的通关队列,依序缓缓前行。这时候,他听到身后的乌佐用平静的语气回答:“我见过那人的照片,他是……我们的人,至少上周还是。”

王成没有转身,背对着乌佐补充:“彼得洛维奇,克拉斯诺达尔边疆区强力部门一级警司,俄乌联合行动队成员,军事素质特等,喜好女色,三次晋升机会被女人拖累……”

乌佐的眼神越来越冰冷,一贯痞赖的脸上难得严峻,他有点结巴的问:“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知道队员履历这还罢了,毕竟谁要雇用手下都要查个祖宗三代;知道履历还知道对方的**,这也说得过去,毕竟王成这里还有一位著名黑客……但头也不回就知道乌佐认识的那人是谁,这未免太变态!

王成对此不予回应,康斯坦赶紧解释:“他接受的就是这方面的训练,依靠强大的计算能力,他能察觉最轻微的情绪变动,在他面前你不用掩饰,因为所有的掩饰都是徒劳。”

“还有脑电波”,王成淡然的补充:“你的脑电波在β区开始充血,说明你开始搜索图像记忆。”

王成的话嘎然而止,这会儿换成康斯坦露出警觉的目光,他稍稍后退半步,觉得不妥,又稍稍后退两三步,这才谨慎地说:“读心术,这是……女王当初具备的特长!哦,复苏后的你,打算向那方面发展?”

王成的目光依旧盯着舷窗外,不一会儿,走廊里传来轻巧的脚步声,一头红色漫画版长发百合,身穿紧身黑皮夹克,蹬着马靴,一付暴走女郎的神态,宛如《生化危机》里的女猪脚,英姿飒爽、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她略显粗鲁的向王成打了个招呼,又用同样的粗鲁回身招呼:“快点,姐我口渴得紧!”…,

乌佐脸色更加阴沉了,这位就是他们在敖德萨追捕很久而不得的女助手吗?看上去不像聪明人,怎么就抓不着嗫?

随着百合的招呼,四名壮汉抱着各种吃喝玩乐器械走了进来——这不是刚才见过的那四个人,但这批新换上的人中,乌佐依然有认识人,他目光扫过四人众,其中有两个冲他微微点头,其中一人还用唇语,不见外的说了声:“你好,z先生!”

百合态度很随意,她冲两人点点头后,立刻豪放地安排队员安置雪茄加湿器、酒刀、烟刀、雪茄熏烤器、酒杯、冰壶、醒酒器等等,同时拿来的还有各种勺子,各种围兜,以及躺椅……在队员们七手八脚摆设这些东西时,乌佐蠕动了一下嘴唇,却发觉康斯坦一脸警觉的神情,装作若无其事绕到桌子后,趁机与王成拉开距离,他立刻醒悟,。赶紧学着康斯坦的动作,假意选择座位,走到四名队员身边欲言又止。

康斯坦扫了一眼百合,这时候百合正翘着一只脚,马靴踩在桌子上,靴子边则是极尽雅致的高档吃喝器皿,与百合粗俗的动作形成鲜明对比。但康斯坦并没有被百合的伪装所迷惑,他知道王成小组的成员状况,不过这份情报康斯坦还不想与乌佐分享,于是,他继续刚才的话题以缓解气氛:“这是你的新本领吗?你或许察觉到了,人类的进化瓶颈最终在骨骼。你可以让肌肉的力量瞬间爆发,举起数吨的重量;或者利用这股爆发力产生超高速度,或者用这股力量去打击对手,但你的骨骼承受不了。

你想跑的比豹子还快吗?瞬间的爆发力作用到腿部,你的双腿腿骼将粉碎;你打出的拳头比熊还凶猛吗?这股爆发力运用到双臂上,如果单纯用来打击敌人,敌人的**会减缓你骨骼承受的反冲击力,但如果用来打击墙壁或者其他硬物,那你的臂骨也将粉碎……哦,你还想飞吗?飞行需要骨骼充满空泡,以降低重量,但这个的骨骼将脆弱不堪……

我刚才说过,我们知道正确的发展方向,人类优于机械,在于思维,在于判断,在于创造,而人类不如机械的,那就让机械作为辅助,这就是人类正确的进化方向。如今,这一技术掌握在我们手中!”

这时候百合已经摆好了酒具烟具,她歪着脑袋冒失的插话:“也就是说:人类不应该过度追求力量,应该发展智慧……好有哲理啊!”

康斯坦彬彬有礼的回答:“织田樱子小姐,我认为合作需要坦诚!你不该在我面前演戏……哦,我们马上要过海峡口了,你的演出已经结束。”

百合歪着头,满脸都写着为什么的好奇,很萌很单纯的回答:“大幕没有落下,为什么结束演出?”

乌佐冷冷的插话:“我们不会在海峡口找麻烦……喔,作为从演习区刚跑出来的货轮,相信你们最需要的是:给土耳其一个解释。”

四名士兵这时已收拾好东西,百合挥了挥手,让他们告退,她从冰壶里取出香槟,利索的打开软木塞,随着砰一声,瓶塞飞舞到空中,这动作很像王成开红酒时的动作,她倒酒的姿势也与王成同出一辙……倒完酒后百合脸上的表情陡然一收,由豪放不羁的满脸不在乎,变成温柔体贴的日本妻子,迈着小碎步走向王成,小意的递上酒杯,一副唯恐王成不满意的怯意——这形象变化之快,让乌佐瞪出了眼珠。…,

在舷窗边的王成回过身来,满意地看着百合的步态——如果她换上一身襦裙,腰上坠一个环佩,这样腰肢摇曳,轻柔碎步,会带来阵阵环佩叮当,完全是一幅宋代仕女画面了……但欣赏归欣赏,他不敢开口赞叹,对面是两个人精,一开口评说就显露出对文化与传统的特定爱好,对方立刻能猜出自己的原本身份。

“这么说,必须重新恢复对肌肉反射的最高限制……留下够用的就行!”王成接过酒杯,向百合露出一个微笑,而后冲对面两人微微举杯。

“是的——如果你愿意,我们在巴黎有一间实验室,能够帮你……”

“不”,王成断然拒绝。开玩笑,好不容易去除了公司设置的“后门”,难道要让对方加一个“后门”。“我绝不会把自己再交到任何人手里。”

康斯坦回过身来,摆弄着桌上的餐具,漫不经心地说:“吃鱼子酱是一种仪式,挑剔的人对使用什么汤匙都特有讲究,究竟那些汤勺有何优劣利弊,他们说起来慷慨激昂,滔滔不绝。据说关于吃鱼子酱该使用什么汤勺的书籍,叠起来可以塞满一个大房间。但是怪了,大凡天之骄子诞生时嘴里含的那把汤匙——银汤匙,却是不可以用的汤匙,因为银汤匙会在鱼子酱上加上一层淡淡的金属味儿。

其实,除了银汤勺之外,其他汤勺可以任自己选择:黄金的、象牙的、木头的、珍珠的、牛角的、以及普通铁勺,或是——我最喜欢的——在小吃店随时可以抓回来一大把的塑胶短柄汤匙。这种汤匙好拿,又轻软,没有锐角会戳破鱼卵,功能佳,卫生好,用后就可以丢了。没有余味,常常还免费——我推荐用这种汤匙。”

百合摆在桌子上的汤勺确实有很多种类,银汤勺、金汤勺、犀牛角汤勺、玳瑁汤勺、象牙汤勺……唯独没有塑胶汤勺。

王成与康斯坦这段时间的交锋,实际上是各亮底牌,提醒对方自己的价值。康斯坦接塑胶汤勺说事,是在隐晦的告诉王成:昂贵的并不是最好的,而我们知道最好的解决办法,同时它又是最廉价的办法。

乌佐在桌子边拿起一柄象牙汤勺,煽风点火说:“据说鱼子酱的加工,必须在十五分钟内完成十道工序。而受信任、有能力指导完成最后一项工序的大师,全世界目前只存在个位数字。一如任何天然、娇贵、易坏的东西,购买它,一定要找一位你信得过的供应商,他卖的数量必须够多,因为这样他才愿意费力气去好好贮存。

这东西没有特价品,向最好的店家购买,绝对不会吃亏的。这些商家如果认定是有诚意购买的顾客,不是来找速食点心的闲汉,他们可能会让你买以前先试吃看看。不过,真讽刺,供应商若是对自己的鱼子酱有充分的信心,敢提供这种美好的服务,那他们的建议一定就是你可以信任的,而不必再免费试吃了!”

这话是旁敲侧击,乌佐说这句话,证明他完全配做康斯坦助手,他只是表面上伪装的憨傻痴癫,他有不亚于康斯坦的智商。

王成扭头看了看舷窗外,康斯坦皱了皱眉头……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对方怎么还不表态?

王成动了,他慢悠悠走到桌前,而康斯坦与乌佐仿佛是磁铁上与王成相斥的极端,随着王成的走近,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却,始终与王成保持着固定距离,等王成来到桌边,这两人赶紧跳到舷窗边,代替王成眺望窗外。…,

王成拿起牛角汤勺,轻轻舀了一勺鱼子酱,放入口中品尝,闭目品味许久,他咽下嘴中的鱼子酱,闲闲地说:“鱼子酱的加工和运送、保存都如此困难,享受它是如此昂贵,如果这鱼卵送入口中时,不是粒粒完整无损的,那么这份完美就有了缺憾。只有舌头和上颚压碎鱼卵的这一刻,你才能领会到:费了这么多手脚,原来这小小鱼卵中,美味爆涌而出的感觉是如此完美。哦,鱼卵若是先被餐刀压破了,抹在面包片上,含了一嘴鱼子酱的**快感就提早被吐司享受到了,轮不到你的舌头。

所以,吃鱼子酱最好的方法,便是用最简单的方法:直接生食入口。若要倒在盘子里面吃,即使盘子先冰镇过,它依然要被暴露在空气中慢慢氧化,所以,为了绝对的完美,我赞成直接就着瓶罐吃,用一把勺子终结鱼子酱的最后一段路途,然后送进嘴里——这一段路的运输工具,就别无选择了,非得是一把汤匙不可。”

这段话说得非常绅士,但其实依旧是拒绝。康斯坦与乌佐拿鱼子酱的吃法旁敲侧击,是因为他们不敢过分激怒王成,王成已经拒绝两次了,事不过三。但在各自的立场上,他们谁都不肯轻易让步,只好用温情的口气,借助赞赏鱼子酱,委婉的道出自己的坚持。三个人的说法都很绅士,瞧,他们都在谈论各自对鱼子酱的认识。

乌佐告诉王成:别犹豫了,也唯有我们才有实力搞这项研究,没有免费试吃的机会,我们值得信任。

王成则告诉对方:我喜欢直接,我不喜欢分享,哪怕盘子被冰冻过。我的能力我自己做主。

在温情脉脉的谈话中,三个人都没有撕破脸皮,但都表明了自己不妥协的态度。

宴会继续进行,船只继续通关……期间各种麻烦,各种审核,都有船长出面应付,宴会厅里的三个人都没制造麻烦,整个通关程序用了大约两小时——想当年那艘乌克兰废铁“瓦格良号”,从敖德萨起航通过博斯普鲁斯海峡时,花了数年时间才被土耳其海军放行。所以等到货轮出了海峡口,王成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他转向百合说:“谢尔盖可以露面了。”

出了博斯普鲁斯海峡,海阔天空任鱼跃了,王成现在可以随时逃遁,他也不用再敷衍。

乌佐听到谢尔盖这个名字,放下了酒杯:“我必须告诉你,谢尔盖在乌克兰犯下了多重罪名!”

王成玩味的看着乌佐,问:“你以什么身份说这句话?”

康斯坦插前一步隔开乌佐,平静地说:“我们需要审视你复苏的经历,我们想通过你重启的步骤,了解生物计算机的程序灌入方式,以及你与生物计算机融合技巧。我们可以提供‘阀值约束’,帮你设定肌肉与神经反射的最大值,我们可以给你提供相应设备,协助你与机械结合,成为真正的机械战士——超级机械战士。我们甚至可以帮你在脑电波技术上更近一步发展……”

“不,脑电波技术的研究,m7在这方面最先进”,王成笑眯眯地反驳。

“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和我们一起合作吧,帮我们找出那家隐藏的研究所,我们一起分享其中的技术成果……”

“我的答复依然是拒绝!我既然已经决定反抗,就不会再把自由交给别人!”…,

康斯坦深深吸了口气,问:“我们怎样才能达成妥协?”

“接受你们的指挥——可以!我只是个雇员,受谁雇佣不是干活儿?与你们一起研究——可以!我准备接受你的建议,在体能发展上适可而止,今后将偏重于技能方面的培养。

我可以遵守你们的纪律约束,但我要求,在研究过程中始终享有主导权——我想研究什么项目,你们只能配合,并共同享受研究成果。但我拒绝接受支配,拒绝再行清醒状态下任你们解剖!”

康斯坦歪着脑袋看着王成,冷哼一声:“你好像低估了你的危险性。”

“没错!”王成笑得很开心:“刚才在演戏区,你说:有很多大炮对准我。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除非那大炮是手动瞄准,否则,它绝不可能打中我。至于你的智能直升机嘛,如果它敢飞到我身边,那么它就不属于你了。”

这是王成第一次亮出自己的底牌,恰好谢尔盖走进宴会厅,乌佐吃了一惊,他立刻插话:“原来,敖德萨的黑客事件是你干的?是你控制了城市三分之一电脑?”

康斯坦脱口而出:“你难道不怕kv芯片的自毁装置?”

第二百九十八章 新任务,新计划,以及新敌人

第二百九十八章

新任务,新计划,以及新敌人

“嘿嘿嘿嘿”,一直显得很温和的王成笑得很阴冷:“你可以试试!”

刚进门来的谢尔盖乐呵呵的插嘴:“没有用的,他的功能程序都用俄语重新编制过,我还给他加了一个管理程序,需要启动什么功能必须通过这个管理程序……”

百合一脚踢翻了椅子,顿时从一副温婉形象转换成暴力女郎:“住嘴,谢尔盖,你说的太多了!”

谢尔盖缩了缩脖子,马上又继续用乐天派态度面对乌佐:“中尉,我不知道你说的谢尔盖与我认识的谢尔盖是否是一个人,哈哈,我是匈牙利人谢尔盖,从来没到过敖德萨!”

还有没有天理了?造假、山寨,也不能到如此无耻程度,连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居然也能山寨。(镜湖文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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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谢尔盖我认识,我看过你的照片,翻过你的档案,我有你的血型档案、牙医记录……”乌佐冷冷地反驳——别以为你能这么轻易逃脱,你在敖德萨犯了罪,我可以抓捕你,你就是那位敖德萨黑客谢尔盖,没错的!

康斯坦做出一个拦阻动作,他歪着头观察了一下王成,淡然的说:“乌佐先生,你刚才说的那些证据,相信已不存在了……好吧,我同意这个妥协方案,你可以保持独立性以及相对自由。”

乌佐吃了一惊:“康斯坦。你确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康斯坦并没有回答乌佐。他向王成伸出手来,叙说着最后协议文案:“我们雇用你参与‘旭日开发计划’,你可以拥有单独的实验室,实验室成员由你挑选并带领,你可以独立决定研究项目,但你必须遵守公司规定,所有研究成果必须储存在公司指定的母机里,不得带出公司之外。为此,你与你的人将获得庇护,之前的一切罪恶得到赦免……”

王成马上接了一句:“我之前没有罪恶。我清白的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康斯坦后面所说的内容不能用来做交换条件——不信你查查,看看我做过什么违法事件?我很清白,我不会留些任何犯罪证据,我是个遵纪守法的**丝。

“让我们不要在纠结与细节。谈谈怎么合作吧”,康斯坦已经放开了,便直接谈论起合作方式。乌佐不甘心的拽了拽康斯坦,康斯坦扫了一眼对方,不见外的当着王成的面提醒说:“附近区域的卫星已经失控,我们已经无法对这片区域进行定位追踪,既然这样,我们只能新人他的人品了——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台超级计算机!”

王成目光微缩,但他并没有反驳,反而拿起一只汤勺。轻轻地挖了一勺鱼子酱,优雅的将鱼子酱送入口中,享受那种鱼子酱在嘴中爆浆的快*感,一副等康斯坦交谈完毕的悠闲。而他身边的百合,俯身低问谢尔盖:“完成了吗?”

谢尔盖轻轻点点头。康斯坦警觉的将目光重新凝固在王成身上,若有所思的问:“你们做了什么?”

王成喝了一口充满冰刺感的伏特加,涮了涮嘴中的鱼腥气,轻声反问:“你怎么做到的?”

康斯坦知道王成询问的是什么,他微笑地回答:“感谢你没有屏蔽船上的无线信号,附近的卫星确实失控了。但我刚才收到的通讯联络……呵,我不打算告诉你它来自何方。”…,

康斯坦究竟是什么人?他代表什么势力?他背后都是什么人?至今为止,他说的含含糊糊,并没有彻底交代清楚。

回想最初遇到康斯坦的时候,他闲闲而来。随手替王成掩盖了汤斯维尔案件的真相——在国外,能够掩盖事件真相就是很牛很牛的本事。尼克松当初无法掩盖“水门事件”,布什无法掩盖伊拉克“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调查事件,罗斯维尔德事件瞒了六十年最终还是公之于众。(百度搜索本书名+镜湖

看最快更新)这汤斯维尔虽然是个小镇,但能够翻手掩盖事件真相……这就是比总统还牛叉的能耐。

这个人背后的势力很雄厚!

这世界上有很多隐形帝王,比如柴斯维尔德家族……当然,以雇员心态面对,王成并不在乎康斯坦是站哪边的——拿钱干活而已,给的钱合适,给谁干不是干?只要他没威胁到自己生存与生活,爱谁谁。

这种心态造成了王成之前对康斯坦的应付,他已经过了热血青年的年龄,此前接受的训练让他习惯于审视力量对比,找出更隐蔽更安全的解决手段,做事决不硬顶硬抗……但现在,康斯坦威胁王成了!那么王成就需要调整策略,深入的了解康斯坦,就成了最迫切的需要。

康斯坦身上带着一个仪器,这种仪器可以干扰王成对脑电波的捕捉,王成看不透康斯坦心中所思所想。这人很谨慎,即使身上带有这种仪器,他还一直小心的与王成保持安全距离,让王成拿他没办法。

至于乌佐,这个人身上倒没有仪器,但显然他来之前受到了某种警告,为了避免被人看出他心中所想,他采用了最简单的应付方式:胡思乱想。他的大脑一刻不停,连小学时代的加减乘除算法都练习反复,以此来隐藏心中的盘算……

“那么,我也不打算告诉你我刚才做了什么。我们只是为了一个专业项目进行单项合作,我们彼此并没有约束,是吧?”王成用对方的话回击:“让我们回到主题——你打算如何开始‘研究’。”

“我们可以先提供一间实验室……”康斯坦咬了咬牙,将话题转到具体项目上。

这场讨论进行了很久。在此期间。乌佐为了不让人得知心中默念,脑筋一个不得闲的胡思乱想,简直比打一场战斗还劳心劳力,讨论到中途他显得昏昏欲睡,这时,双方因某些立场问题又僵持不下,康斯坦趁机提议中场休息,回到王成给安排的船舱,康斯坦立刻命令乌佐:“马上联系乌克兰方面……看来我低估了他的报复心理。”

宴会厅内,谢尔盖长长松了一口气。他坐在椅子上,将腿翘到桌上,手里抓起一罐鱼子酱开始品尝,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终于结束了!你跟他们能达成妥协。太好了!我终于可以避免东躲西藏,大摇大摆生活在光天化日之下……只需要我换一个身份就行。”

百合小心翼翼的看看王成,轻声说:“失礼了——我错过了最重要的阶段,一直想问你,复苏之后,你获得了什么?”

谢尔盖嘴里喊着鱼子酱,含含糊糊的插嘴:“其实我也没看到最重要的部分,我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嗯,你跟他们合作之后,搞到生物计算机芯片是不是很容易。你应该跟他们谈谈这个问题。”…,

“我记得曾经有个报道,说某次阿波罗登月时,登月火箭出了问题,需要宇航员在十分之一秒内作出判断,最终宇航员做到了。这个事实后来被当做某名牌手表广告,被反复宣传。现在我想起来,忽然觉得诧异——肌肉的条件反射时间是0.2秒,在十分之一秒内作出的判断,肌肉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将动作落实、实施。除非……除非是他们是用思维控制。”

谢尔盖根本是个话唠,他插嘴说:“我知道,我曾经偷偷进过飞机研究所,浏览过最先进的战机设计。据说第五代战机已开始使用某些思维科技,比如‘目视打击’——驾驶员眼珠转向何方。机炮与瞄准体系会自动转向目视方向,并进行定位瞄准。这时候只要飞行员全身肌肉突然紧绷,那么无需扣动扳机,火控系统会自动发射……你想说明什么?”

“我想说,在上世纪六十年代,航天局很可能就存在某些思维控制设备。当时的要求是:思维反应时间在十分之一秒内。现在,随着科技的进步,思维反应要求的研判时间更短——这大概就是康斯坦找我合作的缘由。

你刚才问我获得了什么……正像康斯坦所说的,人体不能魔幻,人体可能是世界上最玄妙的综合体系,人体具备的每一项能力,都是综合素质的体现——我确实打开了肌肉反射限制,可以控制体内肌肉,让所用肌纤维在同一瞬间爆发,达到理论上的最高值,但我的骨骼确实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力。

这倒使我想起了‘金刚狼’,看来小说家们早已发觉了这个瓶颈,所以他们创造出用‘有机金属’代替骨骼,以便承受肌肉爆发的全部能量……”

谢尔盖大口喝着伏特加,嚷嚷:“据说有机金属已经运用到医疗方面,哈哈,前几年NBA专门出台一条限令,禁止假肢人参与比赛。据说将骨关节换成24k钛合金后,瘸子能原地跳两米四的高度……你认为,Q先生他们威逼利诱让你必须参与‘旭日计划’,这个旭日计划其实是一项‘机械人类’研究?”

“你说对了”,王成回答:“看来这里谁都不是傻子,我跟他绕来绕去反复试探他的底线,我想我已经知道了真相……谢尔盖,这不也是你的梦想吗?”

谢尔盖大笑:“算了吧,我虽然渴望成为英雄,但也没打算让自己成为机械,我只是想用机械略略提高自己的能力而已。”

王成咧咧嘴,平静的回应:“我已经是了。”

百合想了想,轻声问:“失礼了——那我们的巴黎任务……”

“忘了它吧,巴黎任务已经结束,我们小组遭遇全面袭击,已经无法完成这一任务,现在我们需要联络公司,要求公司给一个答复,或者给一个公正。当然,我们现在已经靠上了另一头庞然大物,我们的补给该有他们负责了。”

“那么……”百合欲言又止。

“我们继续前往巴黎”,王成补充说:“公司的巴黎任务已经终结。在等待新命令期间。我们接受其他公司雇佣,开始另一个‘巴黎任务’,现在我们全员转向新任务。”

百合望向窗外,担心的喃喃:“也不知道这时候,娃娃与小丑是否安全。”

没有人发现,王成并没有回答百合关于新能力的问题。教科书上说:谁都不能信任。尤其是还有谢尔盖这个话唠存在,所以王成不打算叫出他的底线——康斯坦猜对了,重启后这段时间,王成一直处于不稳定状态,当他将某项本领提升到肌肉最高承受力时。总感到与其他机能发生冲突,这段时间他一指在寻找解决办法,康斯坦无意中泄露的情报,实际上等于告诉了他出路……可惜康斯坦也是个精明人。察觉王成跟他兜圈子,想套出更多的内幕,康斯坦马上拿出底线来不断挥舞,希望快速终结交流………,

这时候,巴黎街头,阿尔贝管家讲习班餐厅不远处,一身青春装扮,肩挎双肩包的周冉,耳朵里塞着耳机,一边听着手机音乐一边用脚尖在地面上胡乱画着。一副悠闲的态度,时不时用欣赏的眼光打量着街景。

太阳渐渐落下了,晚霞出现在天际,路灯逐渐亮起,周冉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发觉约定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分钟,约会的人还没有到,她再度翻看了一下手机短信,发觉没有收到任何信息,禁不住翻了个白眼。脚尖继续在地上划圈子——这时候,周冉身边的电话亭里,电话响个不停,但周冉耳朵上戴着耳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听任电话铃响了又响。

终于,一位路边的过客忍不下去了。这位过客是非洲裔混血,黑色短发卷曲,一身短夹克,脚上穿运动鞋,双手抄在夹克口袋里,从远处街头走来,远远的他就听到电话亭响铃不断,等他快接近时,电话铃终端片刻,接着再度响起,但依旧无人接听,这位过客好心地拍了拍周冉的肩膀,指了指电话亭示意。

周冉茫然的摘下耳机,顿时听到电话铃声响个不停,顺着铃声望过去,原来是电话亭内的电话,周冉哦了一声,好心的回应非洲少年:“接电话不需要投币的,你只管去接吧,拿起听筒就行。”

非洲少年好奇的看了一眼周冉,周冉冲对方展开一个微笑,将刚才摘下的耳机重新塞入耳中,做手势催促对方速度去接电话。非洲少年晃了晃脑袋,疑惑地走过电话亭,但终究按捺不住好奇,转身进了电话亭接起电话。五秒钟过后,非洲少年从电话亭里探出脑袋,招呼周冉:“她让你接电话?”

周冉看到对方的动作,再度摘下耳机,听清非洲少年重复的话语,马上晃了晃脑袋,笑着回答:“不可能,我在巴黎没那么多熟人——认识我的人不会打到路边电话亭中。”

非洲少年对电话咕哝几句,再度探出头来:“她说了,就是找你的电话。”

周冉原地不动,回答:“别逗了,大马路上随便一个电话铃响,怎么会是找我的?你告诉她,我不认识她,不管她想说什么,我不感兴趣。”

非洲少年冲电话中嚷了一句,做出挂电话的姿势,但马上把听筒凑在耳边听了几句,三度探出头来,冲周冉说:“她说有个名字你肯定认识:瓦连京.别洛佐夫斯基。”

周冉犹豫了一下,继续用脚在地上划圈子,迟疑的说:“谁都可以叫瓦连京.别洛佐夫斯基这个名字。”

非洲少年对电话重复了周冉的话,马上又探出头来说:“她说了一个地址……”

这个地址正是王成与周冉合租的住宅地址,周冉犹犹豫豫走进电话亭,不确定的接过电话,瞪着递电话给她的非洲少年很生气。只听电话里一个清脆而年轻的女声快速说:“我已经超过通话时间限制,你听着,继续向前走三个街口,注意倾听路边电话亭的电话……”

“我不!”,周冉断然拒绝:“要见面你就过来,不然我回家了,反正你知道我家地址——你刚才说过了!”

电话里传来医生长长的憋气声,两三秒后,电话里的声音说:“好吧,你现在往回走,进入最近的……地铁站,稍稍等我片刻,我就来!”

电话迅速挂断,周冉听到电话里的忙音,想了想,她挂上电话,瞪着同在电话亭里的非洲少年,她本想斥责对方怎不尊重个人**,在她接电话的时候躲出电话亭外,但考虑到对方的热心,她忍了忍,换上一副笑脸说:“谢谢你,我要走了,再见!”

非洲少年似乎被一脸阳光的周冉所吸引,他跟着周冉献殷勤,一路倒退着走,目不转睛的问:“你要去最近的地铁站吗?我可不可以请你喝杯咖啡……或者吃份冰激棱?……那我可以留下你的电话吗?”

周冉翻了个白眼,小意的问:“你很闲吗?”

非洲少年指了指天空:“现在是夜晚了,夜晚属于音乐和舞蹈,属于香槟美酒咖啡……你想看电影吗?美丽的小姐,给我留个电话吧,我期待与你再次相遇……”

周冉指了指不远的地铁口:“我就要到了!”

“你要等人吗?我和你一起等吧,等待的时候我们可以聊聊天”,非洲少年走进周冉,继续讨好。

周冉敷衍道:“好了好了,我很忙……”话说到这里,周冉忽觉得腰上顶了个硬邦邦的东西,她低头一看……好像是手枪,枪柄握在非洲少年手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四个菜鸟

周冉愣了一下,她觉得很好笑,伸出指头轻轻戳了一下枪管,感觉手枪的仿真程度很好,抑制不住笑意反驳:“别逗了,这不好玩,我赶时间呢,真没空吧陪你玩!”

非洲少年满头黑线,他唯恐周冉不信的郑重声明:“小心点,这是真家伙,按我说的话做……”

可是周冉不予理会,她抬脚向地铁站方向快步走,嘴里说:“我真的赶时间,再说我也不认识你,你那好哪玩去?”

非洲少年有点懵,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他捏着手枪的胳膊抬了抬想叫回周冉来,但周冉只给他留下一个匆匆的背影,他用枪口比了比这个背影……开枪吧,这似乎与目的不相符,他要劫持这个女人呀!当街开枪有什么收益?坑爹啊?!

这个耽搁一会儿,远处的路人已看清少年手上的左轮枪,有的人拿起电话报警,有的人有手机拍摄着。k

更新与此同时,路边监控摄像头已经看到少年的动作,几名巡逻警躲躲闪闪,一边寻找隐蔽物一边向这里摸过来,非洲少年郁闷惆怅的要吐血,他挠了挠头……呯,非洲少年倒下了!

非洲少年是用拿手枪的手挠头的,他指头扣在扳机上,莫名所以的他想问题想得太深入了一点,挠头的动作禁不住用力了一点,于是,枪响了!

周冉根本没注意枪声,她耳朵里塞着耳机听着自己喜欢的音乐,快步走到地铁口,她没注意两个巴黎警察一直盯着她,对着通话器侧耳汇报与倾听,直到警察拦住她,她才停住脚步,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询问:“请问什么事?”

警察一脸安慰的神情,唯恐周冉伤心地伸出手臂准备搀扶,而后轻声说:“小姐,你男友刚刚自杀了?”

“什么”,周冉像被雷劈了一样懵瞪:“怎么可能?!……我马上要去见他朋友,他……在那儿出事的?自杀?!更不可能了……好好地,开什么玩笑?这种事能拿来开玩笑吗?”

警察扶住周冉,耐心的说:“别激动,别激动……刚才,就在你走后,你男友吞枪自杀了,请你节哀。”

“什么什么?你到底再说什么?……哦,我懂了,你们是《轻松一笑》栏目的,我说呢,刚才怎么那人怪怪的……摄像机在呢?导演躲在哪里?能让我认识一下吗?我真心想认识一下巴黎导演。”

警察变得跟非洲少年一般满脸黑线:“小姐,这不是玩笑,不是电视节目,这是真的,你男友……”

“得了,别扯了,我男友意志坚强着呢,全世界的企鹅都自杀了,他也不会寻死。我很忙,我现在要去见他朋友,他在英国出差,托我把一些资料交给他朋友……导演还不出来吗?再不出来我走了!”

警察的表情活像憋了一泡大便,想拉找不着方便处,一名警察憋了半天,郁闷的求证:“小姐,刚才有位非洲少年……”

“不认识,不了解,不感兴趣……唉,警察哥哥,你悄悄告诉我一声:摄像机藏在哪儿?……真没有摄像机呀?难道你们是真警察?……不好意思,我忙得很,没事我可以走了吗?”

两名警察郁闷的相互望了一眼……你妹的,你要坚持否认,那真拿你没办法。

“小姐,我们可以记录一下你的身份吗?”警察无奈的问。…,

周冉爽快的掏出学生证:“你们快点,我要迟到了!”

两名警察用手持激光扫描仪扫了周冉的学生证,满脸黑线的让开道路,眼看着周冉将耳机重新塞进耳朵里,而后蹦蹦跳跳,从地铁口走下去,背影消失在茫茫人海,而后他们彼此摊了摊手,很郁闷。

周冉知道自己已经迟到了,但她不着急。话说她这辈子,除了赴王成的约会只有两次准时记录,至于其他……话说她上小学时就是班上的迟到王,只是因为学习成绩一直好,所以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进入地铁站后,周冉一点不着急,她随着音乐摇摆着身子,见到地铁站上的壁画不错,过去拍了几张照片;见到廊柱上的广告很新鲜,她把广告语从头到尾读了一遍,很仔细的拍摄了商品售卖地址;转过头来见到地铁内的流浪艺人,她摘下耳机倾听了片刻音乐,扔下两枚一欧元硬币,这才蹦跳着进入地铁。

这会儿已过了下班高峰,地铁车厢里人不多,周冉并没有注意车里有谁,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中,摇晃了几站路,周冉发觉自己坐过了站,她不急,慢悠悠走下地铁,坐上对面的车辆,回头赶了两站,这才抵达了约定地点……她好像来早了。

目光在地铁站内巡视一圈,似乎并没有焦灼等待的人,周冉再度寻找这家地铁站中的看点,她骚扰了一番流浪艺人,施舍了乞丐,心情很好地顺着廊柱挨个观赏上面的广告……话说她现在施舍乞丐,也能出手两欧元了,成就啊。

偶然走到一个廊柱边,廊柱后面突然伸出一个手机,手机屏幕上是王成的笑脸,周冉眼睛眨了眨,确定无误后,她取下耳机绕到廊柱后。

拿手机的人是个“娃娃”,哦,是个长着娃娃脸的年轻女子,她脸上带着天然婴儿肥,虽然身材看起来很成熟,但因为一副童颜,令人判断不出具体年龄,二十岁?还是十**岁?

这个人周冉不喜欢!她是女的,这是其中一个原因。更有因为她手机存着王成的笑脸相片。话说在周冉记忆中,王成是个冷冰冰的面瘫酷男,她什么时候见过对方露出除了淡然之外的表情,现如今王成在对方手机里小的很……妖惑,这让周冉心中不舒服,更别说对方神态很猥琐,躲躲闪闪的,还一副谴责的神情,开口就是责备:“从下地铁到这根柱子,不过四十米距离,你走了十二分钟。”

娃娃的嗓音很好听,这是个白人女孩,有点奶声奶气,充满嗲味。如果她年纪再小点、个子再矮点,周冉或许觉得这孩子很萌很可爱,但现在她觉得很讨厌,想到这副嗓音曾在王成面前发嗲,她就觉得脊背上有刺,很反感很恼火,便沉着脸说:“哈哈,原来你一直盯着我?你傻叉啊,山不过来你到山那边去啊,我走得慢你干嘛不来找我?”

娃娃的脸也沉下来:“你怎么这么幼稚,你今天犯了很多错误你知道吗?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接电话时为什么不让别人出去,摆脱警察后为什么……”

“你咬我啊?”周冉的火气也不小:“我怎么知道你不打我手机要打路边电话,还有,你畏畏缩缩,缩在柱子后面做什么?你……”

周冉突然觉得身边静的可怕,她猛一回身,发觉刚才弹吉他唱歌的流浪艺人歇息了,他坐在地上,肮脏的身子倚靠在墙壁上,脑袋耷拉着,眼睛睁不开,吉他已经挨到地面上。至于那位乞丐,同样耷拉着脑袋一付酣睡像……奇怪嗫,地铁站中飘荡的隐约喇叭声也消失了,只有黑魆魆的地铁车道内飘出的隐隐呼啸声。…,

哦,娃娃的声音也停止了!周冉再回身,发觉娃娃身边多了一个男子。这是一个热爱户外运动的白人男子,皮肤晒得粉粉的,像刚出生的个小乳猪,他一身水洗布蓝色牛仔衫、牛仔裤,腰中系一条钉满金属扣的皮带,戴一顶牛仔帽遮住眉梢,身材仿佛运动员,匀称而健美,鹰钩鼻、褐色眼珠,黑头发……很帅唉。

说实话,周冉对黑头发有种天然亲切感,虽然她也很欣赏金发碧眼的白人,但欣赏归欣赏,唯有见到黑眼珠黑头发,她会不由自主觉得亲切,然后果断被吸引。想当初她在街头很是非的去搀扶王成,就是源自这股亲切感。

周冉冲这位男子展开一个自认为有魅力的青春微笑,问:“我们认识?”

对面那位男子瞳孔明显一缩,但脸上没有表情变化,反而……好像加强了警惕。见惯了王成的面瘫,瞳孔收缩这种动作就显得很明显,即使周冉神经再大条,也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否认,她马上和蔼的,婀娜的扭动身子,尽量突出身体的三围与线条,而后莺声续道:“那你能不能让让,我跟她还有话说。”

娃娃脱口而出爆出一句法语粗口,这句俚语说的是一种驴形动物,但翻译成中文,类似于:“猪头!”

说完这句话,娃娃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周冉脑袋一歪,意外发觉娃娃身侧露出一丝金属反光,这反光捏在白人男子手里,而那白人男子的手,正停留在娃娃腰侧。

我是猪,没错……这,应该是匕首吧?

我今天怎么那么霉,刚才是手枪,现在是匕首……摄像机在哪里?导演嗫?

周冉脸上总算露出后悔莫及的申请,紧接着,对面那位男子露出烦不胜烦的表情,低头咬了一下娃娃的耳垂,狞笑着抬起头来说:“你也是猪,并不比她差……别过来!”后一句话是对周冉说的。

娃娃脸上露出不服气的神情,那男子不耐烦的继续说:“她可能比你有经验……上帝啊,跟踪她真是件头疼事,郁闷。”

周冉有点恼火:“你为毛跟踪我?”

那男子苦大仇深的继续说,完全不理睬周冉的问题:“你有三次逃脱的机会自己错过了:你通话时间过长,结果被追踪定位;约定新地点时,告知不相关人员,结果被窃听,被预先埋伏;见到约会人之后,明明对方迟到就该放弃约会……你你你,违反了教科书上所有禁忌。”

这时候,地铁口传来一阵人声,以及杂乱的脚步声,那男子眼珠四处转了转,手里一搡“娃娃”,将后者推到周冉身边的,并搂住娃娃的身体挡住周冉,然后低声喝令:“走,向站台尾部走!我有枪,安静点!”

这时候,三人之间的形象仿佛是那男子搂着情侣,正在向另一位女伴解释,或者聊天。那男子似乎郁闷毁了,他边拖着娃娃走向站尾,边气急败坏的说:“忽走忽停,忽快忽慢,毫无规律,毫无头绪,还经常走回头路,毫无方向性,完全无法预判……上帝啊,这女人把反跟踪技术运用得如此经典。可谁能想到她的眼神如此糟糕,啊哦,整个世界再找不见比她更瞎的女人了!

里贝拉死的真冤,无数次啊,无数次我跟你擦肩而过,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你这头猪居然视而不见,你你你,你老师是谁?你难道只学了一半课程?”…,

这段话是对周冉说的,他与其说是解释,更不如说是抱怨。周冉尾随着两人走,那男子并没有人推搡她,她完全可以停下脚步,漠不关心的看他们离开,但……只要涉及王成的事,周冉便无法漠然。哦,她与娃娃还有话没说完,有事没办好。她必须跟上来。

推推搡搡间,三人来到站尾,恰在此时,一辆地铁呼啸进站,那男子眼角瞥见站台边的一间修理门,狠狠一推门,门应手而开,那男子赶紧推搡着娃娃,将娃娃推进修理间内。没有人招呼周冉,周冉先站在门边好奇的探头打量了一下室内环境,而后毫不犹豫的踏入,带着怒气说:“你什么意思,啰里啰嗦都说些什么?……那个,瓦连京现在怎么样了,说好出差几天,怎么都快半个月了?”

周冉说话间,地铁列车逐渐停稳。噪音慢慢变弱,所以刚开始周冉几乎是用喊得,最后嗓门逐渐降低,等说到半中央,她发觉娃娃的眼睛在快速眨动,心中奇怪的转了一下念头,忽然想到:这大概是“使眼色”吧……但她最后一句话已经说完鸟。

门在周冉身后慢慢合拢,周冉慢慢的想了起来:今天的事不对劲,如今在一个小修理间内,没有摄像机,没有导演……难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难道……她目光落在“娃娃”腰间,匕首闪光的地方出现一抹血色——血迹,真的是血迹!

周冉吃惊的张大嘴,一声尖叫还没有喊出喉咙,地铁启动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声尖叫淹没在呼啸声中……但这还没有完,就在身后的门即将合拢,只剩下一条小缝时,周冉忽然觉得背后一阵风吹,她眼一花,那男子身边又多了一位瘦的像麻杆,矮的像杂技演员的……小丑。他带着马戏团小丑演员的面具,鼻子上沾着一个大红球,身子太矮无法并肩站在那男子身后,一个蹿蹦跳到白人青年背上,而后拿对方喉咙当琴弦,像拉大提琴的e弦一般,缓慢的拉动手里的……匕首。

小丑的大拇指与食指插在那男人的眼窝中,剩下的三根手指插鼻孔插嘴,小丑个子矮小手掌袖珍,几根指头张到最大才勉强让白人男子的喊声堵在喉咙中,而周冉的尖叫他就阻止不住了,好在地铁的呼啸掩盖了大部分声音,等地铁远去,娃娃冲瑟瑟发抖的周冉喊道:“闭嘴,猪头!”

周冉凌乱的抖着,大声问:“你们怎么不害怕?杀人了,强奸啊,救命哦!”

“闭嘴!”倒下的白人男子压住了小丑,小丑唇边的油彩被擦去一本分,露出白净的皮肤,他勉强移开嘴唇,趴在地上喊道:“闭嘴,哪里找了这么一个猪头?奇葩!……多大点事?不就割了一个喉咙嘛,菜鸟住嘴!”

血液逐渐从白人男子身下流了出来,流成小溪,周冉畏缩的退后半步,让开血流,“娃娃”见到救命的人,脱口而出:“小丑,你怎么来了?”

“笨蛋,快拉我出来”,小丑在地上喊着,因为他用力搬动对方的喉咙,白人男子倒下时有点向后仰倒,小丑半个身子被压在对方身下,他有点气短:“我们还有一小时时间,我用尽了最后力气,快点,我已经感到逐渐虚弱。”

周冉下意识的向后跳了一下,脊背撞在门上,她举起右手,郑重申明:“不关我事,我是来……哦,巴黎没有酱油……我是来送东西的,我什么也没看到,这事跟我无关啊!”

“娃娃”跳过去,嘴里嚷道:“闭嘴好吗?都是你惹来的祸……来,把手递给我。”

“娃娃”奋力把小丑从白人男子身下拉出来,周冉脊背靠在门上,身子紧紧缩成一团,继续呢喃:“我是路过的,我真的是路过的。”

“多大点事?”“娃娃”重复小丑的话:“把东西拿出来,交给我们,你走你的,事后有人找你,你就实话实说,怕什么?”

“我,我是学生耶,这,这个,不会被驱逐吧?”周冉小心的问。

娃娃望着哆嗦不止的周冉笑了:“别怕,我们是正当防卫!正当防卫你懂不懂?……那好,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当做什么事都没有,万一有人问起来,大不了你实话实说。”

周冉心绪稍稍镇定,她本是一个神经大条的人,要不然不会一个人闯巴黎,要不然不会在街头伸手援助王成,心中捉摸了一下,这件事是有点事不关己,因为不放心,为了求证,她又唯恐被人听到的小声问:“为什么会这样?我就是送个钥匙而已,你们……这事跟瓦连京没关系吧?”

第三百章 不关我事

第三百章

不关我事

娃娃与小丑竟有点无语哽咽……都这时候了,你还问这样的傻问题?

这会儿,他们算是品尝到躺在地下的跟踪者所经历的无奈与沮丧。.

不会吧,咱们头儿怎么看上这样一个傻妞?

周冉傻吗?其实,这一事件刚开始,她纯粹是生活无忧导致万事不愁,从而对身外之物表现很淡然,路边的电话亭铃声响个不停,关他鸟事?他有手机的,有事打电话无事别烦我。那谁谁,想跟我搭讪,你知道我现在需要什么?我现在住房无忧,每周有两顿免费大餐,零花钱管够,冰箱里零食满满的……除了学习书本知识,我何须管它窗外春暖花开风吹雨打?

什么,你你你,一个陌生人过来搭讪,我又不图你什么,我无欲无求,只担心你坑蒙拐骗,你离我远点!

无欲无求的周冉有大把的时间浪费,所以她赴约的时候一点不赶时间,而且从不把这个约会当做约束——她之所以赴约,是因为收到王成的手机短信,要求她把阿尔贝管家讲习班餐厅的储藏柜钥匙交给赴约人。这是她的合租人、金主提出的要求……好吧,自从住进那栋公寓,周冉潜意识里将王成看做自己的准男友。

男友提出要求了,她自然要照办。虽然王成在短信里也说定了约会时间、地点,但她并不认为自己有时间压力,反正今晚把钥匙交出去就行。反正是出门一趟,回家也干不成事了,干脆顺路领略沿途风光好,也当做一次精神按摩。

然后是事件连发,最终她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他面前被杀了,血流一地,虽然这个人之前曾想劫持她,但毕竟是一条人命。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办?坦白从宽主动找警察自首?不……这会儿。她已慢慢猜到一点真相:这个约会有问题。之前遭遇的非洲男子有问题,面前这一男一女两赴约人有问题,甚至王成都有问题。

怎么办?揭发自首……不,这样一来王成可能受影响。那么她宁愿做个不知情者,她宁愿躲在自己的乌龟壳里,不去想不去猜不去看不思索,装作一个路过打酱油的“非围观者”。

不关我事啊!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你们忙,钥匙在这里,我很忙,我先走一步”。周冉很凌乱地说。

“慢着——”小丑喝止,周冉不敢激怒对方,立刻停住脚步,只听“小丑”指挥“娃娃”:“你令他从维修通道走,这里我处理。”

“你们不用管我,我自己走”,周冉慌忙摆手。

“娃娃”一句话立刻中止了周冉的拒绝:“两个了,已经两个了。我们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人等着,你确定要自己走?”

啊……没错,是两个!前后有两个人想劫持她……天呐。巴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乱?好吧,现在,跟他们走,也许警察知道了,她也是无罪的,对了,她是被劫持的呀!

忽然想起来了,瓦连京走的时候,留下一家俄罗斯餐厅的联络方式,还再三叮嘱:想求援。找他们。看来瓦连京早已料到……天呐,难道他是个危险人物?黑社会?黑手党?……呀,对面两人看起来不像俄国人。那个娃娃面相太幼稚,太童真……

周冉脑海里一刻不平静,心中越来越慌乱,她感觉到娃娃嘴一张一合对她说了什么。她的胳膊被搀住了,她们重新来到了门边,周冉听到地铁呼啸进站的声音,但娃娃没有走,小丑趴在那具尸体上像个仓鼠一样忙碌着。当地铁列车的呼啸声再度响起的时候,娃娃轻轻推开门,手里按动了个什么。周冉隐约听到一声轻微的爆炸,爆炸声来自站台的另一头,紧接着,光线一跳,周围变得黯淡一些。…,

周冉如行尸走肉般深一脚浅一脚的随着娃娃行进,她两眼无神,看不见周围的环境,脑海里全是被警察询问的场景,设想着自己的供词,耳中听到娃娃冲她喊了一声,似乎是周冉身体僵硬的做出相应动作,马上感觉到脚下不平整起来,他们似乎走到了地铁隧道内,脚下全是枕木与铁轨,光线变得很昏暗。

紧接着,娃娃推搡了一下周冉,嘴里一张一合吩咐着,周冉没听清楚对方说什么,但她的身体却按照对方的指示侧过身来,贴墙而立。刚刚站好,迎面一辆地铁列车呼啸而来,车厢几乎擦着周冉的鼻尖掠过,她紧张的比起眼睛,缩起双肩,感觉到车厢的灯光一明一暗,列车带起的风呼呼掠过……然后,他们又开始行进。

等娃娃推开隧道内一扇铁门,来到一个楼梯间,周冉慢慢恢复了神智,她跟着娃娃攀爬了一阵,两人来到一个窖井口,周冉才彻底看清周围的环境。

头顶上的窖井似乎位于繁华马路之下,不断有闪亮的灯光以及车轮声回响,周冉喘了几口气,听到娃娃吩咐:“在这里等着。”

话音刚落,娃娃的手扯住周冉的耳朵,向她耳朵内塞了个异物,紧接着,周冉听到小丑虚弱无力的声音:“过来搀我一把,我实在……走不动了。”

娃娃翻腕看了一下手表,她忽然扒下周冉的双肩包,把钥匙塞在周冉的手心:“还有三十五分钟,我们现在需要你,你回到餐厅,打开瓦连京的酒柜,取出一个镂空的金色卡片,卡片上绘着一个盾形贵族徽章,中间是一个大角鹿。用这个卡片让招待领你去酒窖,那里有十二只橡木桶,三十九号橡木桶是空的,卡片就是钥匙,将钥匙插入上面的插孔,可以打开桶盖,从里面帮我们取出一只银色的金属桶,然后拿一只红酒作掩护,尽快回到这里来,我需要你在三十五……三十三分钟内重新回到这里,可以做到吗?”

周冉茫然的点了点头,娃娃推了周冉一把:“从这里爬上去,这是阿尔贝管家培训班餐厅的后街,如果你来迟了。那就……算了,接下来的操作太复杂,你帮不了我们。如果你来迟了,不要管我们。把你取来的金属桶扔进塞纳河里,然后回家洗个澡睡觉。”

娃娃说完,又推了一把周冉,催促一声,自己咚咚的翻身跑回去。周冉愣了一下,她下意识的爬上窖井的楼梯,木然的攀登了几步。这才醒悟过来:这都什么事?我该不该去?

耳机里传来小丑断断续续的声音,他在唱歌,唱了几句后,小丑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自言自语说:“我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仿佛大失血一样,血细胞、血氧量越来越低,我越来越昏血,脑袋集中不了精神。我现在爬个楼梯都觉得气喘……”

娃娃慌乱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别睡了,保持清醒,说点什么。一直说一直说,不管什么内容。”

小丑断断续续的笑了一下,笑声中断了几次:“我本来想唱首歌呢,但我发现记忆越来越模糊,我想不起歌词了,让我说什么?啊,我想起来了,我小的时候在马戏团,师傅让我拔筋,那个疼啊。我哭得泣不成声,可是练习不能终止,我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在皮鞭底下继续练习……奇怪,我想不起歌词,为什么童年的景象历历在目……”…,

周冉心中一阵柔软,她的思绪闪跳了一下。刚想到瓦连京这名字,立刻下意识的一个闪跳,将那个背影推出脑海,心中不停念叨:“我不知情,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过路人,这与我没关系。”

忽然间,周冉头顶撞到了什么,她猛然惊醒,发觉自己不知不觉爬到了窖井顶部,头顶已经碰到了窖井的铁盖,她侧耳倾听了一下,在一辆汽车刚刚远去之后,猛地肩膀使力,撞开了窖井盖。

窖井盖撞开后,车辆开始主动避让,周冉脑袋里什么都没想,她行尸走肉般爬出窖井,站在马路上仰脖子看了看,果然是阿尔贝管家培训班餐厅的后街,周冉急匆匆的绕过呼啸的汽车,来到餐厅后门,她匆匆的说出瓦连京的名字,后门的守卫皱了一下眉头,打量着这个浑身泥污,充满下水道恶臭、脸色苍白几乎没有血色的女孩,扬起眉毛问:“你确定?”

周冉竭力保持脑海中空空荡荡,她坚持说:“我与侍者维特认识,哦……”

周冉亮出手中的钥匙:“我在储物柜内放了些东西,我现在要取走。”

守卫看到熟悉的钥匙,马上后退了一步,微微鞠躬说:“好的,这位小姐,你是否有备用的衣服,需要我们帮你召唤服装店店员吗?”

周冉猛然想到自己的双肩包没有背来,她看过王成储物柜内的东西,立刻结巴的说:“不,我只是取点钱应急,我很急,请给我带路吧。”

果然是“米其林三星”的服务素质,这位招待丝毫没有因为周冉身上的恶臭而皱眉,他神色如常的彬彬有礼的引导着周冉经过一条僻静的路线,沿途未曾遭遇任何人,引导着周冉走向储藏间,等周冉从储藏柜里寻找到那张金色金属磁卡,招待们已经殷勤的递过来擦身的热毛巾,干净的围裙,以及护士帽。

周冉亮了亮金属卡,木然的说:“领我去酒窖。”

酒窖这个地方周冉未曾来过,这间个高六七米的大地窖被分割成无数小隔间,每个隔间内储存十余位尊贵客人的存酒,进入隔间后首先看到的是地窖内通天的粗大木架,每个木架上都有铭牌,架上琳琅满目的摆满各色大小不一的橡木桶,有些橡木桶还套有一个玻璃防盗罩,罩上带有电子锁……王成存酒的地方很寒酸,一个小酒架而已,酒架上摆的橡木桶也很微型,数量同样单薄。每个橡木桶外画蛇添足的安装着工字锁——这种锁对于酒桶来说,几乎没有防盗作用。

三十九号橡木桶外表跟普通酒桶没有区别。酒窖管理员引领周冉检查完王成的酒架后,取下三十九号橡木桶搬到小推车上,再引领着周冉来到一个单独的隔间,将橡木桶摆放在酒台上后,将酒器放在旁边,随口询问了一下是否需要服务,得到答复后,立刻鞠躬告退,临走时还细心的拉上了隔间的门帘。

橡木桶边的工字锁上闪着指示灯。将磁卡插入工字锁后,锁上指示灯变绿,上方工字齿自动松脱,带动桶盖掀起。周冉借助隔间内暗淡的灯光,向桶内看了看,立刻自我催眠:“我什么都没看到,我是无辜的,别想别想,我是被逼被劫持的。”

桶里放了十几叠各国货币,一大一小两支手枪。四个扁圆形手雷,六个弹夹,多本护照,多张磁卡,以及两个马球包大小的银色金属铜,金属铜带一个数字密码键盘,一个狭小的液晶屏……就是这个东西。…,

周冉抓起金属桶,拉开拉链将金属桶塞进衣服里。重新拉上拉链后,她发现衣服绷得紧紧的,无需用手扶不用担心它坠落。

拉开了门帘向外跑。在地窖门口,管理员微微鞠躬,问:“小姐,您的桶还需要储存吗?”

周冉呀了一声,这才想起自己竟然把桶丢在那里,连桶盖都没有关,金磁卡也没有拔出来。

周冉慌乱的返回小隔间,手忙脚乱的合上桶盖,重新将工字锁锁好,拔出了金磁卡。而后慌慌张张的向外跑,门口的管理员再度询问了同样的问题,周冉慌乱地回答:“放回原处。”

然后,周冉逃跑一样的离开,走到半路,她才发觉身上披的毛巾不见了。围裙已散开带子,跑起来忽闪忽闪的。匆忙间,她回头一望,她跑过的那条空荡荡的走廊上,一条大毛巾丢弃在地上……慌乱中,周冉一闪念:难道那是我丢下的毛巾吗?

但马上,她像触电般丢弃了这个念头,专心致志的跑路。

跑出了餐厅后街,重新来到那条马路,周冉听到耳机里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其实耳机里的说话声一直没有停止,只是在餐厅里的时候,周冉把这一切当做背景音,尽量不去想尽量不去听。这时候,周围没人了,她才听清耳机里的交谈。

娃娃的声音也变得虚弱,她虚弱的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小丑断断续续的说:“能不来吗?我要不在,你现在要给我收尸了……左手给了我那女人的手机号码,我追踪她的信号定位到了附近街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怎会被人盯上了?”

“被盯上的,应该不是我,我出门之前……没跟任何人联系,哦,身上带的芯片我也挖出来了。”

“那就怪了,这女人……应该是休眠的,左手这时候启用她,必定确信她不会被人注意……我知道左手遇到点小麻烦,但问题已经解决了,他正在往回赶……我之前一直盯着她,我确信她是无人注意的……”

“哪里出了问题,不是我不是她,难道是你?怎么那么巧,他们会赶到我们约会地点……”

“我现在思维混乱,注意力集中不起来……但……难道真是我?电话亭那个非洲小子,明明是路遇的……应该不是提前埋伏,瞧,他居然接起了你的电话?哈哈!”

“也许真是你,他跟踪你到电话亭,然后发现了我,发现了她……”

“让我想想,我哪里露出破绽……等等,我想不起来……我集中不了注意力。”

这时候周冉已经站在窖井口,她犹豫着下不下井时,听到小丑几乎用耳语般的声音呢喃:“还有……多长时间,倒计时……开始了吗?是不是要说永别?”

周冉恐惧的一跳——她发誓自己原本想从窖井口跳开的,但一不小心脚踏在空处,,仓促之间她用手一扶,小腿部位传来一阵剧痛,她发觉自己一只脚已经踩进井里,这时候,迎面窜来一辆汽车,车灯明晃晃的,速度很快,周冉恐惧的一缩身子……然后她神奇的发现自己整个缩进了井里。而刚才那辆汽车快速碾过,车轮将井盖压的跳起,咕噜噜跳动了一下,井盖跳到它唯一合适平躺的地方——井盖口。

窖井盖严丝合缝的盖上了,娃娃似乎听到了响动,在耳机里问了一句:“快到了吗?你快点,但愿我还有时间打开罐口。”…,

周冉下意识回了一句:“来了来了,就来了。”

下窖井的过程是跌跌撞撞的,周冉的膝盖不知在铁梯上磕碰了多少次,她已经麻木了,完全感觉不到痛疼,只顾一路连滚带爬。这时候小丑的声音已经听不到,只有娃娃还在有气无力地指引周冉方向,等周冉跑到一处楼梯转折点,发觉小丑已彻底摊平在地板上,而娃娃一副瞳孔焦距不准的模样,虚无的瞪着前方,勉强说:“数字键,密码……”

周冉滚到在“娃娃”面前,她惶惶的按动数字键,娃娃这时已睁不开眼睛,但她用最后的意志力说:“对着我的眼睛,把弹出的光窗对准我的眼睛……”

数字键按动后,弹出一个眼球状摄像头,周冉将摄像头对准娃娃眼睛,她几乎抓不稳金属罐,几次努力后,只听叮的一声,金属罐开了一条缝,周冉慌乱地问:“然后呢,然后呢?”

陡然间,窖井盖所在位置隐约传来一阵说话声,一个粗鲁的男生嘟囔:“谁打电话报案的,这井盖明明好好地吗?”

另一个声音接上:“设立路障吧,据说有人看到一个小姑娘钻进去了,谁跟我下去看看。”

完了——周冉浑身仿佛渗入冰水中:这下子,让人堵在窝里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零一章 破颈之路

周冉的手无意识扒拉着,忽听咯愣一声,已经打开的金属罐被她抽成两节,一节大一节小,周冉心中一慌,上面的小罐盖被她失手掉在地上,那罐盖骨碌碌地滚动着,发出一阵清脆的金属音,这声音在空洞的地下回荡着,让周冉心中更添慌乱。

罐体打开时,泻出的丝丝凉气让周冉手指僵硬,指头立刻感觉木木的,仿佛不属于自己了。她慌乱的低头查看,发觉罐〖体〗内躺着八根金属管,银色的金属管光洁如镜,粗细大约如拇指,长度约20厘米……

这时候,窖井口方向传来窖井盖挪动的声音,铁盖挪动时摩擦地面,阵阵酸牙式响声仿佛催命钟,周冉都快哭出来了,她推了推娃娃,带着哭腔问:“接下来,接下来该怎么办?”

娃娃尽力撑开眼皮,见到罐中的金属管,立刻浑身一震,她用尽全身力气向前一扑,扑倒在周冉怀里,手指猛地一收,抓起一支金属罐向自己身上胡乱一扎,立刻,她像是经历一次**般,神情愉悦的绷直了全身肌肉,轻轻地发出一声呻吟,长长吐了一口气,稍稍恢复一点精神,娃娃立刻抓起另一只金属管,扑到小丑身边,将管子扎在小丑身上……这会儿,周冉总算看清娃娃的动作,只见娃娃按住金属管尾端,金属管尖锐部分挨上人体后,管体立刻发出一声轻微的爆破音,管尖泻漏出淡淡的银色气雾。但大部分银色气雾钻入小丑的〖体〗内。

仿佛是立竿见影的回魂丹,小丑死气沉沉的身体注射入银色气雾后,立刻抽动了一下,两三秒钟后。小丑开始挪动四肢……这时候,窖井口继续传来不慌不忙爬铁梯的声响。

十秒钟过后,小丑翻身坐起,这时候他脸上画的油彩已经蹭光,露出了斑驳不尽孩子气的脸,他苏醒的同时听到窖井方位传来的脚步声,立刻恢复了神智,伸出了三根指头。低声说:“三个人,男性,体重都在150公斤左右,很壮实……”

周冉坐在那里。她不敢大声说,反复的在哪儿嘟囔:“这都啥事?怎么会这样?我只是顺路送个东西……”

娃娃轻轻地拽了一下周冉,而后冲小丑一指窖井口方位:“交给你了,引开他们的注意就行,不要闹得太大。”

说着。娃娃一牵周冉的手,周冉木然的起身,跟着娃娃深一脚浅一脚离开的甬道,她不辨方位。两眼无神的随着娃娃东转西转。不知什么时候,她从另一处窖井盖探出头来。抬头一望,窖井盖上方停了一辆汽车。但这汽车的车箱底敞开了一个方形的大孔,周冉正犹豫间,脚下传来娃娃的催促声:“快点上去。”

爬出窖井盖,周冉发现由于头顶那车底盘开了个大洞,她可以直立的站在窖井口,不一会儿,娃娃从窖井里爬出来,她轻轻推了推茫然的周冉:“还楞什么,进车里去。”

这是一个厢式货车,车厢里什么都没有,车厢后门门缝边、地板上放着一副望远镜,娃娃爬进车里,拧开了几只荧光棒,稍稍等了几分钟,周冉坐在车厢的角落抱着双膝,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如何应对〖警〗察的盘问,然后她听到一阵轻微的悉索声,小丑从窖井里爬了出来,他仔细的盖上窖井盖,动作轻柔,井盖挪动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娃娃扔给小丑一小罐空气清新剂,小丑在井盖周围喷洒了一下,而后跳上汽车,合上车厢地板的门,娃娃催促说:“你去开车,我要重新设定下。”

小丑抬起头来问:“车停在哪里?”

娃娃回身在车厢内摸索了一下,咯噔一声,车厢弹出一个暗柜,柜内露出一个笔记本电脑,娃娃一边去摆弄计算机,一边指一指地板上那副望远镜,解释说:“电话亭东南方位,距离电话亭三百米,用望远镜可以看到电话亭的动静。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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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点了点头,向车厢前部走去。周冉依旧缩在角落里,两眼呆滞无神,小丑经过她的时候,见到她这幅模样好心的提醒:“你担心什么?你有权保持沉默,法国没有知情不报罪,也没有包屁罪。”

周冉恍然大悟:“对了,这是法国耶,看到什么我不说来,这不是罪行;亲戚朋友犯了罪,只要我没有参与他们的罪行,给予他们适当帮助那是出于人性,绝不是罪行。”

活过气来的周冉接着又想到:“我怕什么〖警〗察,〖警〗察不能拿出证据证明我有罪,利益归于被告,那我就是无罪的。我是无罪的耶,况且我本来就没有罪。”

周冉立马被强烈的幸福感充斥,她彻底醒过神来,眼睛这才看到地板上扔着她的双肩包,包中还露着半截金属管,而小丑离开的时候,轻轻的说了句:“帮她处理一下伤口。”

周冉果断感觉到浑身疼痛,膝盖、胳膊处处火辣辣的疼,她发觉自己自己多处衣服刮破,破口处露出红肿擦伤、磕破的皮肉,周冉抽着冷气,气得只想大骂,你妹的,我就是顺路来送个东西,送东西也如此受伤,什么世道!

娃娃跳过去,从周冉的包里面抽出金属罐,拿出一支金属管,二话不说将金属管扎在周冉身上,周冉还没觉过神来,便感到丝丝凉气窜入〖体〗内,这凉气逐渐在〖体〗内扩散,凉气抵达的部位神经与细胞仿佛感受到轻微的触电,麻酥酥、痒嗖嗖,充满轻微疼感的快乐,弥漫到全身,她不由自主的尽力张开手指,绷紧脚尖,浑身僵直的享受着这股快感,不一会儿,快感遍布全身,她感觉浑身暖洋洋的仿佛浸泡在温泉中。

再度清醒过来,她感觉伤口清清凉凉的。痒痒的,低头一看,红肿现象正在用肉眼可查的速度消失,耳边传来键盘密集的响动声。听到娃娃软糯的嗓音:“我正在调整程序,十分钟后伤口修复程序将逐渐中止,然后是补充氧气,修复肌肉损伤,填补器官功能……你很有福气,这一管纳米血液比黑海鱼子酱贵二十倍,三天之后,保管你〖体〗内所有病症消失。十一个月之内,你百病不生,然后它的使用寿命到期,你会像经历一次大失血一样陷入昏迷。不过你不会死,等自身造血功能恢复〖体〗内供血量,你就会恢复正常了,而且身体比普通人还要强壮些。”

娃娃说完这番话,手里的动作也停止了。车也停了,周冉听到车门开了又关,然后后车厢门打开,小丑站在门口问:“需要我跟你们一起走吗?”

娃娃快速收好电脑。将所有物品重新装入周冉的双肩包里,让周冉收好双肩包。招呼对方跳下货车,然后向小丑摇摇头:“不行。找不出你被追踪的原因,你跟我们一起走,会很危险,你自己行动吧,我跟这个麻瓜一起走。”…,

周冉翻了个白眼:你才是麻瓜呢,你们全家都是麻瓜。

这时候周冉发现货车停在一艘驳船上,驳船上拉运着许多类似的货车,小丑听见这话,立刻转身向码头走,边走边说:“这时候待在头身边最安全。”

小丑从船头方向离开船只,娃娃拉着周冉走向船尾,边走边问:“你有安全的藏身处吗?”

周冉不假思索地回答:“瓦连京给我介绍了一个人,不过,我觉得还是回家好,万一〖警〗察……”

周冉的声音低沉下来:“万一〖警〗察找上门来,发觉我躲起来了,那才是大麻烦。”

娃娃想了想:“也是,你那里应该是安全的,这时候,乱跑乱动反而惹麻烦,反正那家伙最多两三天就回来了。”

周冉这才小声的试探:“瓦连京,在这里牵扯有多深?”

娃娃轻蔑的看了一眼周冉:“你放心,我们不是非法组织,这事情牵扯不到你,不过你最好装什么都不知道。”

不了解内情,让周冉既感到失落更感到……欣然。比较起来,她更喜欢做一个不明真相的群众,所以她立刻抛开了刨根问底,惋惜的扯扯自己的衣服,叹息说:“我这身衣服……可惜了,一千多欧啊。”

娃娃快速回答:“你需要多少补偿金?十万够不够?”

周冉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娃娃耸耸肩,漫不经心的回答:“先回家,回家后我拨给你十万……”

这时候,距博斯普鲁斯海峡口不远的货轮上,百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轻声说:“收到消息,我们的人安全了,小丑假装离开,正在反跟踪娃娃。”

这时候,宴会厅内只有谢尔盖与百合,王成已经回舱休息了,百合关上计算机,夹起电脑准备去找王成汇报,谢尔盖已经喝得半醉半醒。他扯着嗓子吼了一句:“我说,这次咱们的收入是多少?”

百合停住了脚步,向谢尔盖微微鞠躬:“失礼了,你想要多少?”

谢尔盖瞪着醉眼,摇摇头说:“你知道的,我对你们这一行向来感兴趣,我翻阅过很多间谍训练手册,公开发行的,以及各情报机关的秘密教材,你这样一说话一鞠躬,别人一眼可以看出你是个〖日〗本人,这样很拙劣……啊,你们是一对拙劣的搭档,叶普盖尼也是这样,一举一动带着浓厚的哥萨克小贵族味儿,你们两个人的身体语言太明显了。”

百合皱了皱眉,马上又展开了一个笑脸:“你确定叶普盖尼是哥萨克?”

谢尔盖眼睛一瞪:“当然了,那条乌克兰警犬也这样认为,我常听他唠叨‘那个哥萨克怎么怎么’……”

“那个‘哥萨克’做了什么?”船舱内乌佐一头的冷汗,正对着电脑屏幕煎熬。

康斯坦在他身后,躺在船员用的简陋的单人床上悠闲的回答:“你发现了什么?我曾经告诉过你,这个人如果做下了什么案子,你不会找见任何蛛丝马迹。”

乌佐苦恼的挠着头:“这艘货轮的信号进行了单项屏蔽。我们可以收到信号,但我却发不出任何信息,无法过去询问,从表面上看。乌克兰一切正常,但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你没有发现吗?我们会谈的时候,叶普盖尼一直在拖时间,谢尔盖始终没出现,我猜他们一定做了什么,这一点不容置疑,他们做了什么?”…,

康斯坦悠闲的问:“你为什么不问问我?”

乌佐忽的转身。盯了康斯坦数十秒,慢慢的说:“你也不应该有额外获得信息的渠道,我算是明白了,到了这艘船上。他想让我们获得信息,我们才能获得外界消息的机会,所以这应该是你的推测,说说看,你猜他做了什么?”

康斯坦不慌不忙的回答:“他曾经控制了三分之一城市的电脑。你忘了,他这个人喜欢顺手牵羊。”

乌佐立刻补充:“他从这电脑里头窃取了登录密码,是的,现在之所以静悄悄没有动静。是因为他没有触动那些合法收入,我猜他连灰色收入都没有触及。为了不惹上麻烦,他甚至连一些有势力的黑色收入也不会触动。那会有多少?”

康斯坦点点头:“会有多少,只取决于他的贪婪程度,我相信他拿走的那些钱,一定不会给人造成伤筋动骨的痛苦,但肯定令人张口难言,这才是敖德萨静悄悄的原因。”

乌佐点点头:“这很符合逻辑,会有多少呢?我很期待知道这个数据。”

“两亿七千万格里”宴会厅内,百合皱着眉头,但语气依然温和:“谢尔盖先生,失礼了,你说话能不能直奔主题,可以吗?不要每次总是兜圈子,说一些无关的废话。”

谢尔盖瞪着眼珠想了想,咂了咂嘴唇:“这么多?我以为只有几千万呢。”

百合微微鞠躬:“我们把贸易结算额中小数点第四位数全部截留下来了,还有部分〖警〗察的黑金账户,某些黑色收入的分币汇集到一起,可惜敖德萨的货币量并不大,所以我们只收集到了两亿多格里,不过,如果账户主人没有发觉,我们这种收集行动会持续到月底,相信那时会有更多的收获。”

谢尔盖醉意朦胧的问:“我和我的人能分到多少?”

“不是你的人,那些人是我们的人,你将分到三千万格里,水手将获得十万格里的奖金,雇佣兵得到一百万格里做奖金。剩下的款项将用来补偿我与叶普盖尼在乌克兰遭受的损失。”

百合说完,轻轻地鞠了躬,迈着轻盈的脚步告辞而去。

船内的走廊上没有人走动,雇佣兵们纪律很严格,不执勤的时候只是躲在舱内玩牌,用电脑看电影看书。十一名船员收到雇佣兵的感染,平常也不出来走动。这艘新轮船没有装修完毕,走廊内没有铺上隔音的橡胶垫,百合高跟鞋的走动声引起一片回音,舱室内的喧哗与吵闹立刻减弱,等高//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跟鞋的声音远去,这才重新响了起来。

王成的舱室在底舱,这里原先是货柜舱,所以整个房间像一座室内体育馆,十余米的空间高度,足球场大的空间面积,让放置在一角的床铺显得如同蚂蚁。百合走过去的时候,王成正在翻来覆去的看两只手,听到百合的脚步声,王成抬起头来一笑,一只手冒起的冰霜带着丝丝白气,另一只手掌心上空无端出现一团火焰,那火焰显青蓝色,温度极高。

“康斯坦说得对,人体的思维跑得太快,有时候**反而是种负担”话音刚落,王成两手一合拍了个巴掌,烈焰与寒霜交融在一起,仿佛古董火车喷出了白色蒸汽,湿重的雾气迅速笼罩了床铺所在空间。

百合挥挥衣袖,驱散了雾气,面前却不见了王成,她立刻抬眼望向十余米高的上方,只见王成正在舱顶像蜘蛛一样手脚并用快速攀爬着,他爬到墙壁处,然后像壁虎一样从墙顶向地面爬来,约爬到距地五六米的高度,王成手一松,翻了个身跳下来,一点不喘气的说:“我可以从舱顶跳下来,但巨大的冲击力会让腿部关节碎裂,我计算过了,只有从五六米高度跳下来最安全。”

百合微微恭了个躬:“谁能想到,人类进化的发展,到最后竟然〖体〗内最坚固的骨骼,成了进化的限制。”

王成附和:“我计算过了,我一拳打过去,力量可以打破钢铁舱壁,但我的臂骨可能会因此碎裂,我可以提醒自己别去主动捶墙,但如果我不限制自己的力量,当我处于危险境地的时候,神经反射过快,做出下意识动作,可能我想不起脑海中的警告,我的拳头已经击穿了墙壁,臂骨因此断折。虽然我们可以用高超的医术,一次次修复我们的肌体,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道。”

百合颦着眉头问:“如果我们改善骨骼呢?”

“这项科技佣兵可以使用,但我们不可以”王成慢慢的回答:“我们存在的目的是无声无息潜入目标附近,改善骨骼之后,我们今后进入任何场所都会让警报器发出响亮的叫声——卢浮宫、巴黎圣母院、地铁站、航空站……无论我们走到哪里,就像点燃了一盏灯,很明亮,很耀眼。”

稍停,王成叹了口气,继续说:“你不是问我,重启之后获得什么本领吗?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

第三百零二章 主动迎战

王成顿了顿,自嘲的笑了一下:“山寨版的软件,终究是山寨版的本领。我新学会的特长就是复制仿照。无论谁在我面前使出何种新本领,我立刻能复制的七八成相像……唉,山寨之路遥远而漫长啊。

还有,我打算接受康斯坦的建议,将部分技能的上限设定重新恢复,现在我限定的都是体能上的技能上限,我可以跑得比短炮冠军快,力量与条件反射速度比拳击运动员稍好,但仅此而已,再贪心不足,身体反而容易受伤害。而我原来所擅长的……我想我如今最擅长的依然是屏蔽以及与计算机交流,我打算在这方面继续发展,唯有这条路不受体能限制的,可以进化到极致。”

百合抿了抿嘴,她没有问所谓进化到极致,能进化到何种地步。王成决定放弃体能上的发展,她也不觉得可惜,原本王成在计算机行业,以及无线信号屏蔽方面独一无二,能在自己最擅长的方面发挥发展,这样挺好的,至于各人身手……嘿,王成现在的个人身手,已经足以应付各种情况,无需在这方面浪费太多精力——她在敖德萨就说明了这个问题,凭她的身手都应付得了那个逃亡局面,王成个人技能强她百倍,这对他来说足够了。

百合觉得他们应该是个团队,团队中成员各自贡献自己的力量,动用武力的事情让行动人员去干,身为领导人没必要事事出头。

“失礼了,我也这样认为,人的精力毕竟有限,‘专业’远比‘博杂’好……你能确定今后发展方向,真好,这样你可以尽快稳定下来,我,我真开心”,百合温的依偎进王成怀里,低声细语。

“可惜,我本来想在读心术上进一步发展,但我发现造梦者给我造成的生理损伤很顽固,他在大脑皮层留下了一股数不清的力量,使我大脑皮层的抑制力量不自觉的失控,简直成了习惯,习惯的力量很顽固啊。

百合伸出双手搂住了王成的腰,把脸埋入王成怀里,轻声说:“不着急,总会找到办法的,或许你暂时不要使用读心术,让脑电波的休眠一段时间,而后抛开旧日习惯,重建一套新系统……这方面我不懂,大脑应该是人体内最复杂的器官,你或许应该多关注一下医学杂志。”

王成身体一震:“你刚才说什么?医学?!让我想想,这方面的研究m7比较擅长,造梦者来自他们组织……看来我必须寻找这群人了。”

重新见到康斯坦先生,王成已经平静了很多,他直接询问具体步骤:“我们应该怎样开始搜寻?”

康斯坦显然很满意王成这个态度:“我们在巴黎提供你一家秘密研究室,里面有大型的主机,以及为你工作的服务人员,这家公司名义上是某医药公司下属研究所,主要从事长寿基因的研究。

你可以利用这间研究所的资源,重点搜索乌克兰、俄罗斯、远东以及北极圈境内的土地,如果发现可疑状况……”,康斯坦停顿了一下,王成马上说:“这就是关键了——我现在雇佣了十九名佣兵,其中七人准备淘汰,剩下的十二人小组将分成两队,我需要给予这些人特殊身份。”

康斯坦想了想,或者故作思考了一下,回答:“我们认为搜索行动必须由你亲自出面,普通的特种兵恐怕无法应付秘密研究所内的那些变异人,为此我们帮你配备了三名助手,十名支援人员,你想将你的小组并入这些人员当中吗?”

王成摇摇头:“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是想给那十二个人寻求一个特殊的待遇,比如配备枪支的权力,或者公开与警察打交道的权力,就如同你,以及乌佐。”

乌佐及时插话:“你的人当中有几个还没有退役,我可以组建一个特殊部门,把这些组员都调在一起,给他们内务部特别行动队的名义,让他们在乌克兰自由行动,在俄罗斯有条件的采取行动。”

康斯坦补充:“既然你不想把他们并在一起,那么巴黎方面我负责,我可以给予他们在欧盟的有限权力,关于这个有限,你应该懂得。”

王成伸出手去,准备与对方握手:“那么说定了。”

康斯坦拉了一下乌佐,点头称是:“请打开你的信号屏蔽,我通知外面的人送来相应的通讯设备,当然,既然我们已经谈妥了,我打算立即告辞,今后,我们最好不要见面。”

通讯屏障打开后,一架普通救援直升机降落在货轮上,紧接着,雷达显示还有三架直升机在附近盘旋,康斯坦从飞机上取下相应设备,递交给王成,接着又补充:“这个皮箱内是你的相关证件,以及个人通讯设备,今后我们将通过这些设备间接联络,皮箱内还有一把钥匙,凭借这把钥匙你可以打开研究所的绝密仓库,那里有一副研究用的机甲,我知道你有机械师的特长,那副机甲是具不成功作品,已经当做废品从公司的账上消失了,如果你有兴趣,那东西就是你的了。”

王成点点头,挥手告别康斯坦与乌佐……这次海上会务在任何档案中没有记录,但谁能想到他在人类进化学上的意义。

康斯坦的飞机飞远后,王成接着命令:“给另外三家直升机发送定位信号,他们是我请来的医生,给我们的伤员治疗受损的听觉。”

转回头去,王成望向谢尔盖:“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谢尔盖仰脸向天,这个长得像狗熊一样的汉子一副很文艺的神态,带着回忆的神情说:“巴黎的繁华啊,我记得有一部影片,说一个假冒贵族的家伙在塞纳河上拥有一艘游艇,但这艘游艇只是一个空壳,没有发动机。他每天穿的衣冠楚楚,从游艇上来到岸边,固定的去豪华餐厅吃饭,去赌场赢点当日生活费,主要目的确是希望在赌场勾搭一位有钱女人……

好吧,电影情节我们不讨论了,我很喜欢那部电影所展示的虚假的浮华,你知道吗?我以前搞了一个货轮,在货轮上做一点私活,一直以来我都渴望以船为家,我有一个梦想:买一艘货船,将它装修得如同皇宫,然后就住在船上,一个地方的风景看腻了,拔起锚来去下一个地方,这样的生活多么美好。”

王成马上回答:“把这艘货轮开到巴黎去,这我做不到,塞纳河对于这艘货轮来说太窄了,也太浅了。但如果你想停泊在马赛,这我可以做到,我可以帮你把这艘货轮装饰一新,你和你的佣兵都呆在船上,享受以船为家的乐趣。”

远处天空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船长马上去指导直升机降落,谢尔盖一拉王成,离开了准备降落用的前甲板,喋喋不休地说:“照我的意思装修的话,装修花的钱比买一艘船更高昂……等等,这三位是耳科医生吗?你打算帮三名受伤的佣兵在植一个人造耳吗?”

谢尔盖的话意犹未尽,王成看着对方期盼的目光,接着说:“我还没有搞到合适的材料对你进行手术,但我已经想通了,这群佣兵应该追求极端武力,我准备寻找有机骨骼的相关技术,帮这群佣兵更换金属骨骼,怎么样?你打算试试吗?”

其实动了这个念头之后,王成才感觉到他身上预留后门软件的必须性,别说那些准备动手术的佣兵,连眼前的谢尔盖王成也打算预留一个后门,以便对其加强控制,当然,王成在他们身上留后门不是为了出卖他们,而是为了防范背叛。

想到这点,王成更觉得他向公司讨说法的必要性:预留一个后门软件我不管你们,大家都一样的心思,在对方身上投资那么多,当然要防范这件武器失去控制。但一直以来王成自认为绝对忠心,根本没有起什么歪心思,连公司屡次把他当鱼饵,他都认了,可如果对方想把自己当包袱随意抛弃,那王成免不了要讨个说法了——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给你一个说法。

如今王成对寻找公司异变的原因充满斗志,他已经毫无心理负担,所以他爽快地接受了康斯坦的协议,并争取在这份协议中替自己以及身边人追求到更大的利益。不过,谢尔盖接下来的说法却证明这位从小想成为英雄的家伙,可能只是嘴上功夫。

“哦,金属骨骼,可我要金属骨骼做什么?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拳击垮墙壁?砸烂地板?不,我虽然很欣赏金刚狼,却不希望自己去做金刚狼,你瞧,你已经答应我待在马赛,我每天能享受到美酒佳肴,漂亮的女人像大海的水滴一样无穷无尽,我只希望尽情享受这一切。

当然,我有点希望自己像运动员一样健美,拥有充沛的体力,在床上让每个女人都迷恋我。当然,你知道,我现在是在逃亡,我虽然渴望在一场被追杀的激烈战斗中,威风凛凛的杀光每一个追捕者,但我更希望这种事永远不要发生。

好吧,你看我长得这么健壮,我只希望自己在健壮方面能够超越普通人而已,好吧,就熊的力量,我希望我的肌肉细胞足够强大,比如能掀起一辆车,当然,拿汽车当哑铃锻炼身体,这种事我不干,我宁愿拿女人当哑铃使。”

王成一下子笑了:“这容易做到,非常容易做到,等我找到纳米血液补充,我会给你输入纳米血液,让你的耗氧量大于平常值,让你体内寄存不下脂肪,再让你的双臂肌肉细胞格外粗壮,能够掀起一辆小轿车嘛,这种力量可以达到。”

谢尔盖得陇望蜀的又问:“那么射击呢?我希望自己能成为一名快枪手。”

王成咧咧嘴:“这你做不到,枪战游戏里的射击从来没有考虑过风速,而实战中的射击风速是很大的影响,这需要大量的计算,以及敏锐的眼光,还有手眼配合的程度……成为一名快枪手不容易,许多人一辈子只训练这一件事,依然做不到。在游戏里,你可以遇神杀神,据我所知,很多黑客都是游戏高手,手速快的惊人,比如百合,但射击不光需要动手指头。”

谈话这功夫,三架直升机已经接连降落,两架直升机直接放飞,而后百合拎着皮箱带着两名挑选出来的保镖准备登机,谢尔盖忽然觉得王成似乎也有告辞的意思,他赶紧挽留:“为什么离开?我还有很多话需要跟你交流……”

王成摆摆手:“这次海上会谈虽然秘密,但康斯坦与乌佐还是知道你的存在,今后你就是我们摆在明面上的武力,你要自己学会管理这些人,你不是一直渴望成为英雄吗?像英雄一样训练你的部下吧,至于我们,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尽快离开,而后隐入茫茫人海。”

谢尔盖摊开手,有点无措的说:“你有很多事情没有交代,怎么能这样?我对将来毫无头绪……”

百合拎着手提箱,温婉的插嘴:“我会在中途向意大利造船厂发出造船订单,意大利对豪华游艇的装修很在行,你应该放心他们的工艺。确定订单后,我会把地址发给你,而后你把人接过来,尽量在海上飘荡,顺便装修这艘船,等装修完毕后,再去马赛,我们在马赛等你。”

这至少需要三个月时间,有三个月的时间整顿,顺便建立一种秩序,谢尔盖觉得自己有很多事情要做,他脑海中回想了一遍曾经见识过的英雄史诗,兴奋地筹划:“哦,我要研究脑电波与计算机的结合程度,要研究新式战衣,首先需要雇佣几名医生,要在船上设一间很大的研究室、医疗室,还要把我的船建成移动的黑客中心,让那些佣兵严密保护……哦,船上的安保系统也要健全,防备别人偷窃研究资料,脱离了乌克兰,原先掌握的俄罗斯、乌克兰方面的黑客资料可以公开出售了,我会挣很多钱……”

一愣神间,等谢尔盖再醒过神来,王成与百合乘坐的直升机已经腾上了天空,直升机快速的爬高之后,进入开阔水域,立刻又降低了高度,贴着海岸线蜿蜒的开始隐迹飞行。等确认安全之后,百合合上了笔记本计算机,问王成:“为什么不乘坐后甲板的俄制直升机离开?”

问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后甲板那架俄制直升机是样子货,已经拆除了所有武装,要不然土耳其海军不会允许它通过。康斯坦临走的时候,还让乌佐代表乌克兰方面,假装收走了直升机的主控电脑版——当然,这种主控电脑版王成手里有多个备件,但名义上这架飞机飞不起来了,它停在后甲板只能当做一个航模,或者游览项目,根本没有飞行能力。

百合问这个问题实际上她想知道的是康斯坦许诺的那副机甲,因为机甲问题过于敏感,他们只能借后甲板的废物直升机来隐晦暗示。

两位被挑选出来的保镖是白俄人,他们一上飞机就端坐于后座。直升机引擎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两位保镖没有戴耳机,应该听不到王成他们通过耳机的对话,而直升机驾驶员……他们是被雇来的,耳机频率与王成不同。

王成自然明白百合说的道理,他小心地、同样别有所指的回答:“真渴望看看它飞起来的身影……知道吗?传说中第六代战机被称为‘太空战机’,它可以飞到亚太空高度,以时速四千公里的惊人速度,在十小时内绕地球飞一圈。传说中这个速度还可以提高!畅想一下第六代直升机的飞行时速,我简直不能想象人类还有什么做不到?”

康斯坦会谈之初,向王成展示的第六代直升机,他说那是机械战警一个发展方向,智能化以及超高速。智能化还则罢了,生物计算机的储存信息量远远不是普通计算机所能比的,随便一段五分钟的影像,包含的信息可以是几兆亿,而所以智能计算机,不过是在智能上模拟人类而已,但那个超高速……**是怎样都无法达到的!而且机械战警的这种超高速还可以提高,如果再加上上帝粒子的研究成果,结果就能难以想象了。

会使用工具是人类与动物的区别,人类不惮借助工具,康斯坦愿意提供工具以借助王成的大脑,只要他不能控制王成,这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答应协议这不是屈服,何况谁更占便宜,这还要走着瞧。

百合立刻醒悟王成的意思,她一边像家庭主妇一般忙碌的收起电脑,取出医疗小组带来的医药包。从包里取出……与管家培训班餐厅酒桶内储存的同样金属罐,一边嘴上说不停:“这是阿根廷的储存吗?幸好它及时送到了……新的超级战士,有超越普通人类的大脑,加上强悍的躯体。以及……”

“……以及无限的火力,那么,人类,只剩下隐藏于人类的特长了”,王成别有所指的回应。

百合重重的点点头:难怪王成不肯换上“有机金属骨骼”呐。

百合拿起针管,利索的撩起王成的袖子,露出肌肉,将针管重重扎在王成身上,而后继续说:“巴黎隐藏的三个进化者,这次没有露头参与截杀,喔,他们似乎跟我们一样,也跟上头断了直线联系,处于单飞状态,没发现他们对外联络信号……你认为娃娃他们暴露了没有?”

娃娃他们如果暴露,意味着他们已成为诱饵,等王成一靠近,截杀行动会立刻爆发。

这三个变异者具备什么本领,他们会怎么出手?王成沉默片刻,叮咛:“这次我们不能坐等他们来,把他们找出来,找出他们的特长……”

第三百零三章 瓦连京的另一张面孔

第三百零三章

瓦连京的另一张面孔

第三百零三章

瓦连京的另一张面孔

巴黎,周冉领着娃娃走进了王成公寓。

周冉一副无知无畏的神情,习惯的用钥匙打开房门,娃娃则背靠在墙上,很警惕的望着空无一人的楼道,望着楼道内的监视器。进了门周冉终于放松了,她猛将双肩包扔在地上,鞋子踢到半空中,大声说:“还是家里好啊,一下子感觉轻松了。”

一回身,周冉发觉“娃娃”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踮着脚尖凑近窗前,轻轻撩起窗帘一角向街道上张望,而后打量着房间布局,周冉禁不住笑道:“干嘛?路上没见你慌张过,你没听说吗?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娃娃”耸了耸肩:“跟你说这话的人,一定是个警察。我想,他说这话的目的是为了节省抓捕成本。”

周冉险些起了个倒仰,她瞪起眼睛问:“那你还跟我来?难道你觉得这里不安全?”

娃娃指了指各个房门,说:“常识而已——如果瓦连京被人盯上了,那么他的房间一定有人布控,这个房间必定是最危险的地方,相信这里最安全,到这里躲藏,蹲点布控的人一定最高兴。至于我为什么来么……我来这里不是相信这里最危险,是因为我胆小。我不敢回自己家,但我相信瓦连京家里一定是安全的,即使有不安全因素,反正他快回来了,有什么难题他解决——给我介绍一下各房间。”

周冉欲言又止,他心不在焉的介绍完各房间的情况,看到娃娃在王成房间外探头探脑,憋不住问:“你们……你们不是坏人吧?”

娃娃撇撇嘴:都在你面前割了一个人脖子,还问这样的傻问题。

但这个问题迟早要面对。

原本只是一趟顺路送货任务,到底哪里出了意外,让剧本出现偏差……现在,只能动用备用剧本了。“娃娃”一翻手,亮出一副证件,装出处变不惊的模样,淡淡的说:“你认识它吗?如果你不认识,那我没什么好说的——瓦连京是科学杂志记者,他采访一想尖端科技时,获得了一些新技术,金属桶内的注射剂就是其中之一。

这种注射剂可以改善人体体质,修复受损细胞——你现在可以看看伤口,相信伤口已经变得很淡……好吧,有许多人想要这项技术,但却不想付钱。我们,包括瓦连京本人,都是这项技术的体验者,所以……咳咳,你只需要知道这些就已足够。我们不是罪犯,追捕我们的也不见得是罪犯。我们只是想把手里的东西卖个好价钱,追捕我们的人只是想少付钱。就这样,这仅仅是场普通的商业搏杀而已。”

“搞不懂……别,别进去”,周冉摇摇头,见到娃娃走到王成卧室门口,急忙阻止:“瓦连京不在,你最好别进他的房间呢,哪里还有一处空房间,你可以临时……怎么会这样?”

语言的组织没有起作用,“娃娃”不管不顾走到王成卧室门口,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眼屎大小的黑色物体,冲门上密码锁晃了晃。周冉急忙走到门边,一边说话一边准备拉“娃娃”。突然,门咯噔一声,微微开了一条缝,紧接着,门内的灯光逐渐亮起,光线从门缝射出,周冉张嘴结舌的,见到“娃娃”毫不犹豫推门,她痴呆的继续说:“……怎么会这样,你怎会有门钥匙,我都不曾进去过。”…,

“娃娃”歪着头,边推开门边笑着问:“瓦连京同志在你眼中是什么人?”

周冉眼看着“娃娃”推开了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工作台,上面摆放着六七台电脑,这些电脑的屏幕正在一一亮起,全一机四屏,屏幕上闪现着股市信息、贵金属期货市场买价,以及各国货币交易情形。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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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TXT下

载再往深处望去,工作台过去,靠墙摆放着弧形桌,桌上是组合音响以及……更多的电脑。

“不是这样的”,周冉急得回身观察自己出身的客厅,没错,熟悉的家具熟悉的窗帘,这还是她家。她继续惊恐地四处张望,求证自己眼下处身的位置:“……不应该是这样,我虽然没进过这房间,但我看过里面的布置,一张床一个衣柜,外加一个写字台,这,这不是他的房间。”

“娃娃”站在门口带着嘲讽的笑容,随手在门上的密码锁上输入一段密码,问:“你说的是这个?”

眼前的景象晃动了,几乎在一眨眼的时间内,景象陡然一变,变成周冉曾从门缝见过的模样:一张床一个衣柜,外加一个写字台。

周冉觉得脑袋有点不够用,曾经见过的景象她不敢确定,曾经认识的人……如今发现他有另一重身份。这世界还有什么是真的?

“我,我记忆中,瓦连京是个……喜欢中国文化,身上带点中国味的鞑靼人,或者南高加索人”,周冉结结巴巴的说,这时候她觉得只有大声叙述自己对瓦连京认识,才能加强自信,才能让自己相信这一切不是梦:“他持白俄护照,在白俄圈子里人缘极好。平常表情冷冰冰的,一副拒人千里的礼貌,但其实很细心,很会照顾人。嗯,意志坚定,做事有主意,从没见他有仓促和忙乱的时候……”

周冉一边说着,一边梦游般尾随“娃娃”走进王成卧室,眼看着“娃娃”素手在床边柜上晃了晃,床头那块包裹黑色小牛皮的背垫滑动起来,露出下面隐藏的一块液晶屏,“娃娃”将两个大拇指按在液晶屏上,再输入一串数字,然后,衣柜后面的墙壁缩了回去,露出一扇金属门,“娃娃”走过去,面对金属门接受瞳孔检测,而后清了清嗓子,说:“紧急情况,需要确认安全。”

金属门滑动,然后,露出周冉刚才见过的那副场景:巨大的工作台,靠墙的弧形桌,以及无数电脑与电器。

“娃娃”走过去,到弧形桌前打开主电脑,对着话筒开始声控操作——她只能进行声控操作。这间密室属于王成,凭借员工芯片,进行声频辨认后,其他人员可以操作,但只限于安全核查,并且核查请求必须通过声频辨认才可执行。

“请求对最近一周的安全状况进行复查:要求查阅最近的电话记录,进行安全评估;要求调查最近的电脑数据流状况,评估黑客潜入的可能性;要求调查最近的购物状况,审查是否存在账户监控……”

一连串命令下达后,趁计算机开始搜索检查的功夫,“娃娃”走到工作台前,随手一敲键盘的空格键,嬉笑着说:“这是瓦连京的另一种面目。”

屏幕画面陡然转换,原先的股票信息、期货交易画面马上消失,换上了……楼道监控画面以及停车场监视画面。…,

“啊,这……想起来了,瓦连京曾经是金刚石部队的,他现在……还在干吗?”周冉结巴的问。

娃娃没有回答。

周冉口瞪目呆中,娃娃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个数字,密室内其中一面墙壁快速滑动,露出了琳琅满目的武器柜,各种长短武器以及爆炸品围着一个空荡荡的黑板,挂满了整个墙壁……

“这就是瓦连京”,娃娃上前摘下一支手枪,插在自己身上,斜着眉问:“想玩玩吗?”

周冉打了个哆嗦,快速的摇摇头,后退小半步,娃娃一咧嘴,再度走到屏幕跟前敲击键盘,屏幕画面变成快速倒退,几秒钟过后,其中一个屏幕画面停住,露出一张中年女性的面孔,这位中年女性装扮很时尚,浑身上下都是精品味道,发型典雅,手里捏的时尚名牌化妆包,动作姿态一举一动都显露出很高的修养,她伸手敲了敲王成的屋门,稍稍等了几分钟,见到没有动静,从化妆包里摸出手机,拨打了几个电话,似乎电话未通,她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

说实话,那女人叹气的模样很……高贵,她颦着眉,脸上露出稍稍伤心的神情,但却没有过分。临离开门的时候她微微有点懊恼,这种懊恼的态度依旧很典雅,很贵妇人,以至于周冉情不自禁学着她叹气的姿势,学了又学,知道七八成神似。

画面追逐着她来到停车场上,那位贵妇人上了一辆黑色美洲豹跑车,车上没有司机,贵妇人自己开,临关车门时她抬头仰望王成公寓的窗子,显露出遗憾的神情。这遗憾是典型贵族式的遗憾,是贵族学校教导出来的,但可以看出,这位贵妇人已经把这些贵族仪态浸入到骨子中,完成成了自身一部分。

“你住进来多久了?”娃娃突兀的问。

“他这次出差前,哦,我们相处了几天吧,但每天见面的时间都很短,这女人我没见过”,周冉快速的说。

“这女人不是敌人”,娃娃笑得像狐狸:“她是来偷情的,没有带司机,开着不引人瞩目的黑色跑车——这种身份的女人,怎可能没有私人司机?”

望着满墙的武器,望着那位女人开车离去的中止画面,望着工作台上闪动的搜索画面,周冉禁不住悄悄自问:“瓦连京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背后……我曾经相信的一切,可信吗?”

“你担心什么?”娃娃摆弄着手枪,不停拉动枪栓,撇着周冉问:“被追踪的是小丑,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周冉闭住了眼睛:“我一闭上眼睛就看到……那具尸体、血泊。”

计算机画面陡然中止跳动,紧接着,屏幕上露出王成的脸,见到周冉也在,他稍稍愣了一下,娃娃立刻欣然的插话:“我就知道,动了你的计算机,你肯定跳出来……现在情况怎样?”

王成在画面上思考片刻,先向周冉问候一句,而后快速的说:“交易已经完成,我还有六小时抵达,现在起恢复正常通讯。”

娃娃立刻喋喋:“你很奇怪你的女友怎么在这儿吧?当然,你可能猜到了,钥匙传递过程中出了问题,我们遭到两次拦截,我不得不把她带进来……”

娃娃把情况叙述一遍,王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然地回答:“知道了,你哪儿都不要去,帮我照顾好周小姐,我马上抵达。”…,

画面立刻恢复原状,转化成股票与期货交易画面,娃娃歪着头端详片刻,一跺脚说:“我怎么没想到个人资产投资……哈,这家伙在短短一周时间赚了两百万欧,挣钱速度比花钱速度快。”

说罢,娃娃又上前从墙上摘了两支枪,别在自己身上,招呼说:“我们出去吧。”

周冉感觉今天一天收到的信息量太大,她呆滞的跟随娃娃走出王成的卧室,脑海中转悠的念头可以用三个字来叙说:搬不搬?

这会儿工夫,周冉脑海里全是好莱坞枪战画面,她担心与王成住在一起,最终灾难会波及自己,想到这里,她似乎可以感觉到身边嗖嗖飞过的子弹,以及爆炸的热浪扑面,她有点浑身发抖……但下一刻,另一幅画面跳了出来,一个英雄来拯救她了,掩护她穿过枪林弹雨,然后与她幸福到老。

所有的电影都是这样的结局,周冉又为自己成为这一幕的女主角而兴奋的浑身发抖,可她忽然有点担心,万一呢?万一女主角不是她,而她只是个配角怎么办。所有的女主角都是不死的,所有的女配角都是炮灰的。如果她为了躲避危险而搬走的话,女主角的戏份离自己远去;而留下来的话,也许,等待自己的是女配角的命。

犹豫不决中,周冉看到“娃娃”摆弄手枪,她禁不住也伸过手,抓起一支枪研究起来:无论是女主角女配角既然参与到这一幕,知道点防身知识总是有用的。

娃娃抬起眼来撩了周冉一眼,垂下眼帘继续专心的熟悉枪支,她心不在焉地说:“别担心,子弹我都退了。我对这东西也不在行,顶多经历过几次实弹射击而已……时间久了,很多动作已经忘记了,你摆弄这个也无需知道太多,只要知道如何开枪自卫就行了……”

娃娃选的都是袖珍手枪,只能装五发子弹的防身手枪,后座力都很小,适合女士使用,操作也很简单——因为拿这种手枪的人,无需考虑更换弹夹问题。如果怕子弹不够,可以选择更大型的枪支。

这手枪只有一个保险栓,退弹夹基本不用,拨动保险栓,扣动扳机就可以激发……娃娃简单的叙述了一下手枪的构造,也不要求周冉学会保养枪支:“这样就行了,如果你明天要继续上课,可以请瓦连京的朋友护送你一段路程,如果你还担心,干脆明天请假,瓦连京明天早晨就到了,等他一回来,生活就恢复正常了。”

真的能恢复正常吗?周冉心里忐忑不安,忽然之间,她想起一段话来,赶紧检视内心:我是否愿意舍弃?我离开后是否后悔?我是否愿意忘记?

一切在于本心,听凭心灵的感受,选择最渴望的道路,如此才能不辜负人生。

虽然与瓦连京相处的时间不长,虽然瓦连京为人冷冰冰的,虽然当初接触瓦连京有点占便宜的想法,但不可否认,这个人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吸引周冉,也许是因为对方总是有条不紊的镇定,让周冉感觉到一种父辈的稳重,这种举重若轻的态度使流浪的周冉像磁石般被吸引,靠近对方,感觉心里特踏实,感觉一切有了依靠。然后……

然后是生活的优渥富足,以及……以及一种说不出来的享受感。

想到这里,周冉忽然想起门口那名敲门的贵妇人——她顿时想起来了:这种所谓的享受感,是来自于典雅的礼节。…,

孤独无依的周冉独自打拼在故国之外,家园远在万里之外,她所有的成就感来自于学业,人生的经历中不曾享受过贵族式尊敬与礼貌——虽然有很多服务,号称给人“贵族式享受”,但实际上,她直到现在才了解真正“贵族式享受”是什么东西。那是蕴含在规范礼节中的文明与文化,那是对人的尊重与敬畏。享受这一切,就是一种享受!

这种享受仿佛是浴缸里的温水,逐渐沁透周冉全身,让她感到身心愉悦,进而对带给她这一切的那个人产生一种不舍,一种……爱!

从依恋到不舍,再到爱,一切就是这么简单。答案也显而易见。

周冉的眼神清明起来,她从心里发出一股渴望,渴望能现在见到那个人——不管那个人是好是坏,他对得起自己,那么,自己也要对得起他。

手上拿着空枪,快速的练习着射击动作,周冉不在迷糊,她提醒明显心不在焉的“娃娃”:“放心吧,这公寓有十多名保安值班,有情况也会拖延到警察赶到……你不去洗个澡吗?洗个澡睡一觉,睁眼起来,一起都恢复正常了。”

话音刚落,门铃响起,周冉猛一哆嗦,下意识扣动扳机,幸好手枪弹夹已经取下来,撞针发出一声空洞的响声。周冉心中一慌,枪掉在地上,她颤抖地喊:“是谁?难道瓦连京提早回来了?”

娃娃的情况比周冉好不了多少,她摇摇头:“瓦连京是个遵守时间的人,他说几天回来,不会提前也不会迟到……这不绝是他,快从猫眼看看!”

第三百零四章 大脑微波炉

第三百零四章

大脑微波炉

娃娃说罢,自己跳起来奔向王成卧室——她这是准备通过监控设施观察室外情况。

周冉手忙脚乱的藏好手枪,准备去开门,但刚把枪支藏好,又稍稍犹豫了一下——万一屋外来的是危险分子,枪藏起来了,该怎么自卫?……当然,周冉心中并不认为室外敲门的一定是歹徒,这套公寓的保安设施十分令人放心,周冉不相信有谁可以不惊动警察、无声无息潜入……但万一呢?

娃娃这时已经跳进王成的卧室,正在这时,电话铃响了,娃娃扭头回应:“接电话,不管来人是谁,尽量拖延时间。”

周冉敏感的发现,娃娃的手枪已别在腰后,她立刻有样学样,将手头上的枪装上弹夹,插进裤袋内,而后接起了电话。

裤袋内的枪沉甸甸的,有枪在身上坠着,周冉情绪格外紧张,她心不在焉的接起电话,以至于没听清对方的第一句话,自动做了回答:“瓦连京不在家,你找谁?”

电话里沉默片刻,一个中年女性用温文尔雅的嗓门回答:“我知道他不在家,但我看到窗户亮着灯……我们最好别这样隔着门说话,你可以把门打开吗?”

娃娃从王成卧室探出头来,比了个手势,说:“是那个女人,楼道里只有她,安全。”

“那个?”周冉一愣神,脱口而出。

“就那个贵夫人——从停车场走到房间,都是她一个人。”

周冉心头猛地涌上一阵醋意,她别扭的走过去开了门。门开了,贵妇人见到堵门口的小女孩一脸警惕,一副不交代清楚别进来的模样,她温和的一笑,身子轻轻一扭,等周冉醒悟。对方已擦着周冉的身体走进门内,随即,这位贵妇人见到一脸娃娃相的“娃娃”从王成卧室里探出头来,神情鬼祟兼尴尬。她继续维持着一脸笑容,问:“看你们的表情,瓦连京应该很好。十天前我收到他的稿件,这是我最后一次得到他的消息,这以后他电话打不通,全然没了音信。你们有他的消息吗?”

周冉脱口而出,神情很得意:“他现在正飞在空中。明天一早抵达巴黎。”

贵妇人笑得更开心了:“那正好,我等他回来。啊哦,他从未说起自己还有两位房客。”

周冉说出王成的消息,那是明晃晃的炫耀——瞧,你对他的下落毫不知情,我却一清二楚。但贵妇人一句话把她的情绪打落谷底:房客?!贵妇人仅仅把她定义为“房客”。周冉怒火上涌,顾不得对方话里话外显得跟王成很熟络,反唇相讥:“啊哈。瓦连京也没有告诉我,他有您这样一位‘友人’!”

“这不好,小姑娘。这很不好!”贵妇人摇着食指说,周冉斗志顿时满血,精神爽利的准备驳斥,却见对方指着沙发上扔的手枪叹息:“根据法案规定,公民可合法拥有枪支的最低年龄为21岁,而25岁以下的申请购枪者要出示身体和精神健康证明。但前不久议会修改了持枪法,这是70年来第一次修改,新规定禁止枪支零售。

两位,看你们的年龄,应该还不到合法持枪的年龄。况且如今市面上没有零售的枪支,零售是非法的。你们……该不会是非法购买的吧?”

周冉显得有点慌乱,她望向“娃娃”。“娃娃”这会儿镇定下来,她坦然地走出王成卧室,回应:“这是瓦连京的收藏品,抱歉。我忘了问夫人的名姓。”…,

贵妇人微微一笑,优雅的回答:“我是瓦连京的老板,你可以叫我凯瑟琳。”

“娃娃”做了个鬼脸,接上话问:“凯瑟琳……夫人?”

这是指责凯瑟琳与王成关系暧昧……但这种指责对法国人毫无所用,凯瑟琳不慌不忙,优雅的用两根手指捏起沙发上的手枪,将手枪放到一边,而后礀态优美的坐了下来,回答:“没错,凯瑟琳夫人……你们忙自己的事去吧,我在这里等瓦连京回来。他中途突然中断联系,一定遭遇了什么事,我很担心,我想第一时间知道内幕。”

稍倾,凯瑟琳打量四周,好奇地问娃娃:“这里好像只有两个卧房,现在好像都开着门——那个房间是瓦连京的?”

被对方气场逼得喘不过气来的周冉恍然大悟:“原来你是第一次登门,哈哈……认识一下,我叫韦罗妮克.周,这位是……”

周冉望向娃娃,等待对方报名。凯瑟琳也顿时恍悟:“原来你俩还没有通名——这是怎么回事?”

……

当王成公寓内唇枪舌剑、火药味逐渐升级的时候,百合正在直升机上敲打着键盘,不一会儿,她抬起头来说:“部分账户的转移已被强行终止,看来乌佐发觉了我们的动作。”

“收获多少?”王成一点没有感到意外。

“大约三亿格里……部分账户估计还能用到月底,不管怎样,我打算月底全部销户,这样一来,估计我们的总收入能够达到七亿。”

“估计现在乌佐的脸色很难看”,王成笑得很得意。

当然了,双方交易达成后,乌佐必须负责消去王成在乌克兰的犯罪记录,这个时候他忽然发觉王成终究是报复了乌克兰警方,一些强力部门私自藏匿的小金库都被某嫌疑人席卷一空,这时乌佐却必须出面消除王成的足迹,不让警方把目光转到王成身上……想必发现真相的乌佐憋的要吐血。

这个哑巴亏他还必须吞下去!

飞机开始俯冲,望着逐渐清晰的巴黎货运机场的灯火,百合担心的皱了皱眉头:“我们不应该重新回到过去的生活,按规定换了任务就应该换一套身份,这次回去,我还好说,不过是误了几节课,但你已经暴露了某些隐藏的特征,回去后你怎么处理?”

王成摇了摇头:“线头从哪里断了,就必须回到哪里。接起这个断了的线头,如果你担心,不如你换一种身份。”

百合想了想,这时飞机轻微的颠簸了一下。轮子已经触地,百合被这颠簸弄得身体晃了一下,她皱着眉头说:“娃娃、小丑都爆了光,我是打算换一种身份。如果你没有什么安排的话,我打算去商场当售货员。”

飞机停稳了,这架商务客机是王成等人第n次更换的飞机,下了飞机后。百合与王成各奔东西,王成带着机上的两名保镖赶到临时避难屋。向小丑发出了询问信号后,安置两位保镖住进这所避难屋,而后开着停在临时避难屋里的车辆施施然返回自己的公寓。

进入公寓的时候,王成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异状。他和平常一样,摆出风尘仆仆刚从外面采访归来的礀态,舀着备好的公文包。拎着相机,平静的踏入公寓。

守门的保安昏昏欲睡的端着一杯浓咖啡,正在等待别人来接班。王成如常的与保安打了声招呼,进入电梯、出了电梯,来到自己公寓门口,用钥匙打开房门,推门进入。…,

听到门响。娃娃首先从周冉房间跳了出来,她频频冲王成使眼色,紧接着,凯瑟琳从沙发上坐起,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她扑进王成怀里。狂烈的亲吻着,流出的眼泪弄花了眼影,嘴里不住地说:“瓦连京,发生了什么事?十几天你音信全无,渀佛从这世界消失了。”

紧接着,周冉揉着眼睛从卧室里走出来。听到凯瑟琳的表白,她微微有点醋意,微微有点愧疚。话说她搬进来没几天,王成就出差了,她不知道王成以前出去采访是什么情景,王成出去后音信断绝,她一点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以为这是王成的工作常态,现在想来,自己似乎有点没心没肺。

其实这里头娃娃是最担忧的,别人不知道内情,只是为王成突然消失而思念,娃娃知道王成遭到了截杀。一直以来,王成在她的眼中都是强大的,很多顶级杀手在王成面前还没来及出手就丧命,而这次王成突然发来消息,让他们关闭个人芯片,之后变得毫无消息,显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劲敌。

王成苏醒后,娃娃感觉到王成似乎变了一点,变得比过去更加阴沉,她有心想问王成的遭遇,但机密事件不方便通过电话交流,更况且当时还有紧张的工作需要完成。

回想起来,王成中断联系的那几天,娃娃简直生活在恐惧与绝望之中,那段日子真是煎熬啊,再见到王成,娃娃心中同样激动,但她却不得不表面淡然,还要装作与王成不太熟的模样——昨晚,在凯瑟琳的盘问下,娃娃抢先编出一套说辞:周冉是王成的房客,娃娃并不认识王成,只是周冉的朋友,受邀请来做客而已。

凯瑟琳情绪平静下来,立刻殷勤的拉着王成来到餐桌前,亲昵地说:“亲爱的,说说看,你都遭遇了什么?我给你准备了早餐,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边说边吃。”

故事嘛,为了应付凯瑟琳,故事的情节是这样的:王成在采访中不小心目击了一次谋杀,紧接着被当作必须铲除的证人遭到连番的追杀,逃跑中,他丢弃了手机与证件,好不容易辗转逃亡,这才逃回了巴黎。

这段故事似乎也解释了她的房客周冉为什么如临大敌的舀出手枪摆弄,凯瑟琳对故事的细节并未细究,听完王成解说之后,她立刻关切地说:“亲爱的,我在乡下有栋别墅,如果你觉得不安全,可以去乡下躲几天,我来帮你申请警方保护。”

王成微微摇头,脸上平静无波,他伸手摸摸凯瑟琳的脸,说:“放心吧,已经没事了,他们不可能追踪到法国,这样成本太高。”

凯瑟琳叉起一片火腿塞进王成嘴里,爱恋的说:“那你休息几天,等精神好了再来上班……或许,我们可以度个假。”

王成立刻摇头:“算了,天天在外面奔波,我想在家里好好躺几天。”

两人在餐厅你侬我侬的吃着早餐,周冉与娃娃则坐在客厅里,假装淡漠的聊着自己的话题。这顿早餐进行了一个小时之久,而后凯瑟琳依依不舍的告辞。等她走后,娃娃立刻换上一副面孔。不再显得陌生与疏离。她跳到王成身边,紧张地问:“可以说了吗?”

王成背着周冉使了个眼色,回答:“交易已经达成,我会往你的账上打入应付款项。哦,你可以在我这里住几天。”…,

紧接着,王成转向周冉:“我蘀你雇了两个保镖,这段时间他们将负责接送你上下课,时间不会久的,最多一个月就可以恢复平静。”

保镖?接送上下课?周冉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加长林肯车,专用司机与随从……但她马上又想到这句话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是想支开自己,以便他们继续交流。

娃娃看了周冉一眼,火上添薪地说:“周小姐受到了点惊吓,我答应支付她十万欧。”

王成眼都没有眨:“可以,我马上往你的卡里打入十万,辛苦你了,你先去上课,等我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咱们再好好谈谈。”

周冉失落的想着:原来自己终究是外人……好吧,且慢慢来。

拎起了书包,周冉说:“今天早晨算了。我现在赶过去已经落了一节课了,明天吧,保镖的事情明天再说。”

王成点点头:“那我让他们去接你下课,他俩的相片我会传送给你。”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娃娃与王成,娃娃立刻追问:“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会被跟踪?”

“已经查到了,小丑虽然接到警告,立刻挖出了体内的个人芯片,但他之前就被人盯上了,他们查到了小丑租船出海,等他的游艇靠岸后。虽然小丑尽力改变了相貌,但还是被人追踪上了。”

娃娃轻声的“啊”了一声:“那艘游艇不是他租的,听说是他用第一笔薪水买的,他当然不舍的丢弃。”

“没什么比生命更珍贵!有命在,就有赚不完的钱。看来你们这批新人太稚嫩了。顺便说一句,你之所以逃过了追杀。是因为你没有社交,这不是优点,做我们这一行,必须精通世情百态。如果你继续这样宅下去,仅仅靠网上搜罗的知识指挥行动,早晚要出大问题。”

娃娃吐了吐舌头:“那现在呢?现在我们怎么办?”

王成勾了勾手指:“带齐装备,跟我走。”

娃娃吃惊地张大嘴:“现在?我们两个?”

王成理所当然地回答:“我急匆匆赶回来,就是要快速反击,乘他们还没把消息发出去,让我们快点结束吧。”

按照一般惯例,管道工们接受任务后就要与上级割裂联系,因为一旦他们在执行任务时暴露,他们与上级机构的联络状况,就会成为证据,用来指控幕后人员。在巴黎的这一组人士得到的命令是诱杀王成这一小组,现在似乎进展顺利,半数小组成员被他们铲除,但终究外面还留下了几个主要人物,在任务没有完成之前,他们不会主动联络上级机构的,王成想要继续用瓦连京的身份招摇,就必须尽快动手铲除这两个人。

细想起来,可能诱杀王成的敌手,自己的损失比王成这方面还严重,在戛纳他们丢失了一辆通讯车上的整队人员,追踪到乌克兰,他们又损失了两位特级变异杀手,而昨日追杀娃娃与小丑,他们已开始用上负责盯梢蹲点的布控人员,可见他们的人手更加紧张——为了避免他们求援,以至于把王成的隐藏身份泄露出去,必须先下手为强。

“我带来两位特种兵,我们直接去临时避难所,开储备的通讯车去,照旧是你来现场调度”,王成回到自己卧室,简单收拾好随身物品,立刻带着娃娃重新出门。

一小时后,巴黎一家修车厂附近,“娃娃”在通讯车里接通了仪器电源,冲王成做了个手势,王成点点点头,将娃娃刚才复制的手机卡装入新手机里,娃娃则立刻掏出一个平常装口香糖的铁盒,掏出里面的个人芯片,凑近计算机旁的读卡器。与此同时,王成打开手机,随手拨通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人似乎很震惊,电话铃响了数遍,直到快自动挂断的那一刻对方才接起电话,而后对方沉默不语。王成等了一会儿,发觉对方没有首先开口的意思,他装模作样咳嗽一声,冷冷的说:“你瞧,我的信号又出现了,惊喜吧?咳咳,猜猜我在那里?”

电话里死寂一片,但对方并没有挂断。王成干巴巴的笑了一声,继续说:“我只想知道一个问题:谁给你们的芯片资料?”

电话里发出一声锐鸣,娃娃身子一晃,摇摇欲坠,王成快速移开电话,抓起一个铝箔制成的头套套在娃娃头上,回头望过去,两位特种兵毫无反应——因为乌克兰的遭遇,两位特种兵的耳机上已提前加装过滤装置,专门过滤无线电杂波。

“是低频振荡”,娃娃缓过劲来,低声厉喝:“这是‘大脑微波炉’。”

电话里的锐鸣中止,狼哭鬼吼的声音响起:“你就在我们附近,想知道答案吗?你来吧。”

王成很豪爽:“好吧,我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零五章 音波武器

能被当做藏身处的窝点,基本上属于地理比较偏僻,周围道路四通八达,人员来往比较复杂的地方。这家修理厂位于一座看起来破败、残旧的大楼底部,楼上很多房屋连窗玻璃都保不住,墙上只剩下空洞的窟窿,像一个无齿老人裂开的大嘴,也不知在嘲笑什么。

现在是清晨、上班高峰刚刚过去,这条冷僻的街道不见半个人影,王成的通讯车就停在街尾,此刻,车辆缓缓开动,车内的三人开始着装。

其实,凯瑟琳与周冉如果经历再多一点,就会发觉王成回来后,浑身裹着一层冷冷的寒气,虽然他用彬彬有礼的温和掩盖了这份冰冷,但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觉王成无论笑得多么温柔体贴,他的眸子始终不含半点感情,眼波没有丝毫波动……好吧,这股冰冷的寒气其实就是杀气。凯瑟琳与周冉无论经历如何丰富,都不可能了解愤怒中的杀手。

自从决定背后捅公司一刀子之后,王成心中便憋着一股怒火,这股怒火烧的他躁狂:做诱饵还则罢了,事先不通知一声让人预防,事后装没事人不管不顾,尼玛,真当你大爷好欺负。爷现在上头有人,没说的,整不残你算爷窝囊。

怀着这股怒气,怀着这股憋屈,王成一脸平静的穿好防弹衣,两位佣兵也同时着装完毕,为了防止音频干扰,他们还带上一个厚厚的头盔,耳机就不带了,只带了视屏通话器,俩人特地将通话器设定在静默无声状态,打算只依靠手势与视屏图形进行联络。

车辆行进到汽车修理厂大门口,车门快速滑动,三人立刻跳下车。一闪身便冲进敞开的修车场。

修车场里没有人,但屋内现在已经火力全开,不大的空间内纵横交错的全是红色激光。一名佣兵步伐快,一头撞进屋内。恰好挡住了急速激光,他的身子立刻凝固住,呆愣愣望着王成,但王成却不管不顾,身子压根没有掩饰,直不楞登迈着大步向里闯,一路挡住无数激光束。然而……连接激光的报警器却没有报警。

进化后的数据处理能力是什么?原先王成需要手触及电子设备,这才能产生屏蔽,或者黑进对方网络。现在,王成已经由有线传输变成无线上网。走进这座修理厂,刚开始他的身子不住遮蔽激光灯,等他走到半途,屋内的激光灯开始主动熄灭,随着他的迈进。修理车间紧闭的大门咯噔一声,自动开了一条缝。

前路已经清障,两位身经百战的佣兵知道该做什么。他们一前一后相互掩护,冲进修理车间……这里依旧空无一人,地板上空留了一个敞开的洞口,大约屋里人走得急,连洞口都来不及关闭。当然,关闭了洞口,对王成来说也是画蛇添足。

两名佣兵一前一后走到洞口处,冲王成做了个安全的手势,王成蛋定的原地360度,随着他目光扫到。室内的电器纷纷亮灯,发出通电后的电流沙沙声,但马上各个电器又变得鸦雀。随即,众人绑在手臂上的视屏通话器跳出一行字:“爆炸装置已经拆除,室内安全,娃娃。立刻进入室内,搜索有用的东西。”

修理厂门口想起汽车紧急刹车的声音,随即,娃娃开着厢式货车冲进修理厂大门,王成做了个手势,一名佣兵跳了起来,快速将修理厂卷帘门拉下——这间修理厂变成了王成他们的世界。

娃娃抱着笔记本电脑跳下汽车,王成指了指对面的墙壁,墙壁开始总动滑开,露出了里面的电脑控制设备,娃娃稍一愣怔,马上什么也没问,小跑到控制台边,插上数据线,开始搜罗这台计算机的数字脚印……

王成并没有干涉娃娃的动作,虽然他出手动作可能更快,但现在他有更重要的工作,他比了个手势,走到地板上留下的洞口,黑黢黢的洞口隐隐发出恶臭,估计是通向下水道。

这里属于巴黎老城区,老城区的下水道是三四百年前修建的,平常维护时可以划着小船进行。而巴黎老城区的下水道四通八达,没有地图必定迷路。它那繁复的道路,阴暗的沟渠,一团乱麻似的布局,向来是小说与戏剧的灵感来源,传说这里是吸血鬼与狼人的家园,传说地下隐藏了另一个世界……

王成对其中一名佣兵指了指,那名佣兵立刻掏出几根荧光棒挝断,将荧光棒扔进地洞内,荧光棒落下时照亮了一个弯曲的管道,也照亮管道上的人体划过的残痕。那名佣兵看清道路后,立刻收起冲锋枪,拔出匕首含在嘴上,纵身跳下了管道,随即,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一分钟后,绑在胳膊上的视屏跳出一个“V”字手势,王成看了看忙碌中的娃娃,叮嘱另一名佣兵:“你留在这儿,保护她。”

那名佣兵点点头,王成随即纵身跳入管道。

这个管道似乎采用了类似“U”形管设计,大约是为了在关闭时防止臭气上涌。王成滑过弯曲的管道,隐约见到管道口暗淡的蓝色荧光,以及那名佣兵蹲守的身影,随即,他双脚落入臭水中,臭水迅速漫过膝盖,臭气熏得人喘不过气来。

王成按照防御姿态与那名佣兵一前一后摆出警戒位,那佣兵向王成打出手势,示意周围情况未明,到处是水,几乎找不出对方的行迹,王成眼珠转了转,低头一打量,指了指墙壁上的水印,再一直方向:“向这里走。”

那个人刚逃走不及两三分钟,他落下时必定也溅了水,走动的时候也不可避免令水波动荡。水波动荡是衰减的,越往远处波谷越平坦。下水道虽然常年潮湿,但水波冲刷附近墙壁,终究要留下深浅不一的新鲜水迹,细心观察水迹走向,这些痕迹虽然细微,但在王成强大的逻辑推算能力下,对方刚走的的道路已昭然若揭。

这次王成走在前方,他走出三五步。立刻停止,招手示意佣兵注意,佣兵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片刻。发觉水下一道细细的红线射向对面。佣兵立刻点点头,去对面墙边,蹲下身子在臭水里摸索片刻,而后手一直藏在水下,缓慢的向红线发出部位走来,随着他的走动,那条红线射入他手中。仿佛被吸收了,变得越来越短……等重新钻出水面时,手里多了个弹珠地雷。

这枚地雷上的激光灯依然亮着,原本它射出的激光反射到对面的感应器中,只要被人遮断激光线,地雷立刻激发并爆出大量钢珠……那位佣兵得到王成提醒,先去对面摘下了感应器,而后手里捏着感应器。一路迎着激光线靠近弹珠地雷,直到拆除这玩意。

地雷藏在水下,也屏蔽了王成发出的无线电信号。要不是他大脑中的强大计算功能,敏感的发觉水下那道若隐若无的激光细线,迅速提出警告,也许他们两人已被炸翻。那位佣兵满头冷汗的拿着弹珠地雷,心中直庆幸。与此同时,负责现场调度的“娃娃”忙中偷闲,快速对钢珠地雷做出甄别:“这是法国货,内装50克钝化黑索金炸药,足以炸塌整个隧道,感应器的无线电频率是……。它埋在水下,有点麻烦。”

王成点点头,继续一马当先的在前方走,这会儿,跟随他的佣兵已经彻底服了,他乖巧的跟在王成身后。负责提供掩护。

污水越走越深,渐渐地水漫到王成腰部,但王成他们却越走越快。

这污水的存在虽然令王成他们行走艰难,但它至少有一个好处——有污水存在的地方,走动间水波荡漾的厉害,对方便无法布设震动感应地雷,否则,对方布置好震动感应地雷,自己刚走两步,砰,地雷爆了,那布置地雷的人就成了茶几,上面摆满各种餐具、杯具。

而随着污水越来越浑浊,污水内的杂物越来越多,对方也不敢布置激光感应地雷了——因为弄不好,对方刚把地雷布置好,污水中飘过一个菜叶,挡住了激光感应,那布设地雷的人便彻底悲催。

因此,水越深王成等人行走的速度越快,他们不用沿途拆除地雷了,自然一路毫无耽搁。

走不多久,手臂上的视屏通话器跳出娃娃仓惶的短信:“我刚刚查到污水处理厂排放污水的时间段,很不幸,四分钟后就是一次大释放,憋了整夜的城市生活污水将排进管道,据称,下水道内水位将上升一米多,许多管道将整体淹没……你们还有四分钟找到一个制高点,整个污水释放过程需要二十分钟,一个小时后下水道内水位恢复正常。”

王成挥了挥手,马上加快脚步。佣兵则立刻原地止步,在通话器了回了一个“知道”的信号,赶紧追上王成,等他赶到王成附近,发觉王成已经掏出了大号马格南手枪,一边子弹上膛,一边准备好备用弹夹,同时手指还不停左右点着。佣兵目光随着王成的手势左右张望,陡然发觉这条下水道水位逐渐拔高,水位线之上,三三两两布置着各种地雷,有鸡蛋大小的蜘蛛雷,一经绊发会跳到空中爆炸;有激光感应地雷,有转扎脚掌的蝙蝠雷,还有微型化的子弹雷,以及之前不曾出现过的震动感应地雷。

然而,除了震动感应地雷外,其余的地雷制作越高档,结构越复杂,在王成面前越是渣。随着王成的手指指到,周围墙壁上一片萤火虫似的LE灯逐一熄灭——唯有震动感应地雷还亮着灯。

佣兵很理解——震动感应地雷是全机械式,没有复杂的电器元件,拆除它需要保持绝对静止,既费时间又费精力,反正这些震动感应地雷体积不大,只要不正面影响地雷,踮起脚尖轻轻走过,回避了事。至于这些地雷今后会炸到谁……不关我事!

再往前走,蓝色荧光灯下是一段码头……就在王成头顶的蓝色灯柱刚照到码头的石阶时,他(书书屋.shushu5.最快更新)猛的将头一偏,耳边嗖地一声飞过一枚子弹,刹那间王成的头灯熄灭,枪声随即响了起来。密集的枪声在空洞的隧道内回荡,带着无数的回声,让整个空间都似乎动荡起来。

不,不是空间动荡。是身下的水波动荡起来,污水厂已开始放水,巨大的波涛正在向这里用来,波峰比水势快。就如同铁轨震动首先宣告火车到来一样,水波已经将远处的消息传来。

在阵阵枪声中,如果仔细感应,还可以察觉到墙壁发出微微的抖动声。遗憾的是,因为枪声带来的巨大回响,身后墙壁上沾的震动感应地雷一一爆炸起来,爆炸产生的碎片与钢珠。打得对面墙壁噼啪作响,同时,逼迫王成他们快速前行,以躲开爆炸区。

掩护的事情是佣兵的责任,他不等王成开火首先扣动扳机,仗着身上厚重的避弹衣掩护,他直起身,亮着头灯越过王成。便开火边向前。

一个老兵,面对漆黑一片的前方,必须擅长利用子弹尾焰迅速观察目标。并用最短时间从压制射击转为重点设计。老兵手中的冲锋枪打完一梭子,已经发觉重点目标,他蹲下身大声喊道:“换弹,两点钟方向,目标两人。”

王成几乎一秒不差的续了上来,他手中大号马格南换成三连发状态“哒哒哒,哒哒哒”的对准两点钟方向猛烈扫射,边打边向前冲。

借助子弹的尾焰,王成已经看清了。对方有两个人,已经坐到木舟上,射击着身材并不高,体型也并不雄壮,手里的武器大约是一只AK冲锋枪,刚才佣兵的扫射令对方蹲下身子缩起头。但他的枪口依旧伸出小舟外,单手持枪盲目的扫射——刚开始是盲目扫射,但随后,枪口跳动的反坐力,已经让对方控制不住枪声,现在他的枪口并未向着前方,子弹飞落在隧道顶端,被击碎的砖石粉屑哗哗坠落水面,不时溅起一朵朵水huā。

黑暗中缺乏参照物,射击不容易瞄准,所以特种部队进攻时,即使亮着头灯,对方的命中率也不会提高多少——这是科学验证的概率学。不过,概率这东西需要大量运算,而王成对这点最擅长,被他眼睛盯上后,基本意味着一个死。

看清黑暗中的持枪者后,王成弹夹中还剩六发子弹,第一次扣动扳机是测算,向预测方位打出三连发后,排除了这个方位,王成最后三发子弹打向了命中的最高概率区域,这三枪过后,那个持枪小子身子仿佛被重锤击中,向后仰倒……紧接着,小舟后面的那男子站了起来,他开始……歌唱!

那首歌是蝴蝶夫人中的一段,曲调很优美。对方唱的也不错,歌喉婉转,高亢入云霄。

“换弹!”王成大声喊道,企图用自己的嗓门压制住对方。但佣兵的动作变得迟钝,他端起枪软弱无力的勾动扳机,第一下居然没有抠动。王成只得提高嗓门,如洪钟般大喊:“换弹!”

歌声在隧道内回荡,这时候波涛越来越大,水位逐渐上移,两人脚下不稳,影响了射击,佣兵第一梭子打过去,几乎没有造成危害,王成见到势头不对,立刻高喊:“抓住固定物,抓住固定物。”

歌声继续回荡,隧道的回响放大了歌声效果,在穿云裂石的歌声中,隐隐还有一股低频振荡,这震荡耳朵感受不到,但水面可以感受到,以小舟为中心,仿佛水面投下了一块巨石,一圈圈细密的水波向四周发散,水波触及到墙壁,墙壁上的积垢居然开始颤动,而后如雨点般零落……

其实这声音耳朵虽然听不到,脑袋却可以感受到——低频振荡传来,佣兵的大脑似乎发生共振,他的眼压上升,眼球鼓出看不清方向,瞳孔对不准焦距,而大脑仿佛随着对方的乐声在舞蹈、在颤动。脑壳被这一下下颤动弄的发闷,弄得平衡感失灵站不稳身子;心中只觉得头晕恶心想呕吐,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鼻道耳道全是回音,肌肉不停颤动,神经仿佛被锯子锉动,又酸又麻,以及说不出的痛苦;而暴露在外的面部皮肤仿佛被人一片片撕扯,表面顿时充满了无数毛细血管破裂的网纹,痛彻心扉的感觉如排山倒海……

一股巨大的波涛涌过来,将王成与佣兵淹没。污水漫过佣兵头顶,佣兵顿时被水冲的两脚飘起,顺水流去。但双脚刚离地的那一刻,佣兵马上清醒,他眼角瞥见墙壁上一个深坑,可能是刚才爆炸留下的痕迹,立刻身子一扭,丢下枪支扑到墙壁凹痕上,十指紧扣凹痕,死死抓住不放。

刚刚稳住身子,还没等喘口气,佣兵忽然觉得水波震荡的节拍不对劲,一下接一下,仿佛一块巨石重重的锤击在肚腹,令他喘不过气来,令肚腹说不出的难受……但明明水下什么都没有,明明自己可以赤手潜水十米,游泳横渡英吉利海峡不成问题,怎么会这样?今天的水怎么沉重的像石头。

污水的波涛巨浪同时淹没了王成。王成的情况稍好点,但他知道声波在在水下同样能传播,水下传播速度与空气中传播速度稍有时间差,脑袋入水后,声波因时间差而暂时中断,但马上会接续上,那时候,隧道内所有的污水就是对方的武器,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做出反击……(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你以为你是谁

第三百零六章

你以为你是谁

深吸一口气潜入浑浊的污水里,王成单手开始退弹夹上新弹,三秒钟后再度冒头,他的手枪紧贴水面,先扬起枪口冲“大概率方位”打了个三连发,而后毫不停顿的压低枪口,一个三连发贴着水面水平打去……

第一个三连发打过去后,空气中仿佛出现一层层音障,子弹穿过去的时候仿佛水滴在水面上,空气一层层的荡漾开,前方的影像稍稍扭曲、波动不止,结果三枚子弹只飞行到半中央,便颓然无力的坠落。

第二个三连发运气好了很多,毕竟这三颗子弹对歌唱者并无致命危险,且它们距离前一波子弹几乎没有间歇与停顿。歌唱者全副精神在对付威胁生命的子弹,这三颗子弹毫无疑问的打在他脚下的小舟上,木屑横飞。随即,铺天盖地的污水大浪涌来,小舟被冲的飞上浪尖,浪花溅落淋得歌唱者一头一脸。

这时候歌声并没有中断,歌唱者抬头望去,汹涌的污水大浪已淹没的王成与他的助手,浪谷冲过去,原先粘在墙壁上的炸弹与地雷被刷的一干二净……忽然间,歌唱者觉得脚下饮食,低头看去,小舟上多了几根水柱,污水顺着刚才的弹孔形成灌流,只这么一会儿,水已经漫过鞋子,一眨眼,最低的弹孔已经位于水下,但歌唱者清晰的看见这个弹孔仿佛泉眼一般。向小舟内喷涌污水。

歌声稍稍一顿,歌唱者借这个机会回了口气,他一矮身准备用碎布或者指头堵塞弹孔……这一切距离王成的两次射击不过五六秒。歌唱者指头刚刚挨上水面,陡然间,一股巨大的电流从指尖涌入身体,歌唱者身体不由自主猛地收缩,这一收缩让他歌声不得不中断,而后,他再也唱不下去了……

身体整个淹没于水中的佣兵。此刻也感觉到巨大电流的冲击,强烈的肌肉收缩,让他指尖更紧地扣住墙壁上的凹痕,这电流并不是持续不断的,它像高频电涌一般一浪接一浪,于是佣兵的指尖像痉挛般不停收缩。因为电流冲击的频率过高,痉挛的呼吸道肌肉来不及将足够空气传递到肺部,佣兵几乎在片刻间陷入窒息般的昏迷……等他再度醒来,他已经处身于小舟之上。

舟上胡乱扔的几根荧光棒发出蓝蓝的幽光。隐约照亮周围的环境。舟首倒卧着一个十**岁的青年。他脸部冲下,身体整个趴在甲板上,一只手的袖子不见了。胳膊齐臂落入水中,另一只手留在船上,枪械已经找不见了。尸体的咽喉部位依然向外飘着缕缕鲜血。而王成在船尾,手里抓着一个白净文秀的伪娘,此刻,伪娘身子软垂垂,全身仿佛没有骨头,因为衣襟被王成揪住。他脊柱弯曲成奇怪的大弧度,手脚关节虚弱无力。王成的手唯一晃动,他的四肢就仿佛风中杨柳晃个不停。

这位伪娘简直像油画里的俊美侍童,轮廓分明的鼻梁、秀美的眉毛,睫毛很长很浓密,嘴唇厚薄均匀,鲜嫩湿红……外加两眼无神。而王成此刻目光紧紧盯着对方双眸,两人眼神交流中,两人眼珠间的空气像正午蒸腾的沙漠公路般,令周围景象扭曲波动不止。与此同时,伪娘身体时不时发生一阵痉挛,但这种肌肉抽动没有影响两人的眼神交流,因为不管伪娘怎样痉挛,他与王成眼珠间的距离丝毫没有变化。…,

佣兵喘了口气,感觉气力逐渐恢复,他脱下被水浸湿的头盔,随手扔在船上,自己倚着船壁,大口大口呼吸着污臭不堪的气体。王成听到动静后手一松,伪娘软软的垂落在船上——这时下水道内的水位已不再上涨,船身很平稳,水下码头的石阶已经淹到最高位,石阶上老鼠快乐的爬动着,机灵的老鼠从水中叼取食物后迅速脱离,呆傻的老鼠则沿着水位线窜动不停,好像在等待水位退下,水中垃圾留在石阶上,而后自己轻易取得食物。

俯首看去,船体的弹孔已被一件布料堵塞……佣兵忽然觉得那件布料很眼熟,他扭头望向船首,没错,船首尸体上缺失的袖子就在洞眼处。正在这时,只听王成低声吩咐:“清洁、善后。”

佣兵陡然提起精神,他快速浑身摸索一下,发觉身上的武器已经丢失,胳膊上绑的视屏通话器也不见了,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柄匕首。他毫不迟疑地拔出匕首,爬到船首翻过那具尸体……果然,这厮咽喉部位开了个大洞。佣兵毫不停顿的用匕首割开对方衣物,迅速将对方剥的只剩内裤,而后用匕首胡乱在伤口切割几刀,伸进指头在伤口摸索片刻,没发现有弹头留存。

他一翻手,将尸体掀进污水里。

接下来如法炮制,将伪娘剥得干干净净,他拿起一件衣物裹在手上,伸手叉住对方的脖子,将伪娘的脑袋整个按进水里——衣物裹在手上,是为了防止在伪娘脖子上留下指头掐痕。

伪娘的脑袋在水里虚弱无力的挣扎了一下,他的垂死挣扎挣扎非常无力,似乎连只小鸡的力气都没有了,佣兵诧异的凑过脑袋,准备仔细寻找原因,这时王成用头灯照亮甲板上的衣物,他似乎知道佣兵的疑惑,一边翻检一边低头说:“他的第五到第六根脊柱断裂,哦,医学上叫做‘高位截瘫’。”

佣兵默默的点点头,等手上微弱的挣扎中止,他伸手按在对方颈动脉上,觉查不到任何波动……原本他应该随手一翻将对方的尸体推入污水里,不过今天的攻击行动中,他已经见识到太多的诡异情况,伪娘所展示的能力已彻底摧残了他的自信。王成的表现更是将他最后一点傲娇践踏在地上,他极度不自信的摇摇头,打手势示意王成过来查看一下。

王成正在用匕首切割剥下来的衣物。他将衣物割成一条条扔进水里,见到佣兵的手势,他并没有停下手中被工作,瞥了一眼伪娘后,他下令:“动手吧。”

佣兵手一翻,伪娘的尸体滚落水中。王成的头灯尾随尸体片刻,尸体顺水漂流向下游。片刻后,石阶上的老鼠被落水声惊动,几只硕大老鼠欢快的窜进水里,排成一条水线向尸体游来。几秒钟过后,几只老鼠窜上伪娘的背部,随即,隧道内响起老鼠啃噬的声响,这声响惊动了更多的老鼠,眨眼间。水面上全是攒动的老鼠脊背。黑黢黢一片,令人作呕。

“任务完成,立即撤离。接引点改在B点”王成对着手臂上的视屏通话器下命令,借助微弱的荧光,佣兵这才发现王成身上的装备很全活。他的头盔还完整的扣在脑袋上,右侧大腿的枪套上插着马格南手枪,手臂上的通话器发着淡淡的荧光,避弹衣的胸前部位有个弹孔,但子弹并没有穿透避弹衣……望见对方避弹衣上的弹头,佣兵顿时回过神来。他觉得全身上下无处不疼,连头发梢都感到阵阵抽跳。他摸一摸脸,感觉脸上的皮肤像鱼鳞般刮手,手掌抚摸过的部位是一片火辣辣的滚烫………,

这个时候,王成已经把船上的衣物处理干净,留下两部手机,一块手表,以及一个钢笔式存储器,他脱下避弹衣,将避弹衣混乱割了几刀后,抛进水里,而后将手机与存储器装进兜中,佣兵见到王成的动作,也开始脱下避弹衣进行处理,做完最后工作后,佣兵走到船头,一拉船头上的绳索,小船贴近石阶,两人随即跳上石阶最高处,佣兵解开小船的固定绳索,向小船上扔了一枚微型手雷,而后看着船顺流飘下,一分钟过后,远处的隧道响起低沉的一声闷响,几十秒钟后,爆炸产生的气浪扑面而来,再过几十秒,水浪逆袭涌上石阶,这时候,躲在石阶隐蔽处的王成与佣兵终于确定一切痕迹掩盖完毕,两人顺着娃娃的指点快速脱离。

巴黎某处街道上,娃娃驾驶着厢式货车快速停在街道边,三分钟过后,厢式货车车盘底下的窨井盖掀开一条缝,一个微型探头伸出来向四周转动片刻,满身泥物的王成与佣兵爬出了下水道,厢式货车的车底盘,一扇活动门向上掀起,两个人毫不停顿地钻入厢式货车,车中守候的另一名佣兵立刻觉得冲鼻的恶臭充斥了整个车厢,他忍着刺鼻的臭味俯身将窨井盖恢复原样,关上车底部的活动门,娃娃立刻发动汽车快速脱离。

车厢后部,王成与佣兵快速脱下被污水浸透的衣服,车内守候的另一位佣兵则拿起除臭剂,冲两人不停地喷洒。汽车行进中,王成与佣兵开始更换新衣服。娃娃中途找了个垃圾桶,汽车稍一停顿,脱下来的衣物已经进了垃圾箱。在此期间,车厢内,娃娃的电脑屏幕快速闪动着,仿佛正在输入大数据量的信息……没错,这大容量信息来自伪娘、那位歌唱者的记忆。王成用读心术快速搜索了伪娘大脑皮层,攫取对方记忆后,正将一些筛选过的重要信息存入。

厢式货车一路奔驰,直到巴黎著名的圣日耳曼德佩区,娃娃的电脑屏幕不在闪动,数据输入中止,王成像脱了力一般急促的喘着气,听任娃娃过来帮他装扮……

这里是艺术之都的艺术心脏,爱马仕、路易威登、夏奈尔等世界奢侈品名牌的设计中心都在于此,这里的艺术流派多种多样,并且是整个世界流行的风向标。

一条小街的街尾是家照相馆,这家照相馆在时尚界非常有名,无数世界顶级名模都殷殷巴望能走进这家照相馆里,将自己的美丽倩影被相机固定住,而后登上世界各家时尚杂志的封面,从此成为时尚顶尖人物。今天,年轻的摄影师让.日尔朗刚刚送走几位名模,他们的面孔几乎是家喻户晓,但让.日尔朗对这些美得让人窒息的脸孔却不加辞色,只是送到门厅里就止步。

正准备回身时。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男人,前面那个男人身材匀称,体魄像运动员一样走动之间充满协调感。鼻梁仿佛希腊大理石雕塑,看起来很有型,两眼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穿一身昂贵的费雷西装,见到迎面走出的世界名模,他轻佻的吹了一个充满挑逗性的口哨,很暴发户的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金晃晃的百达翡丽表,夸张的冲名模们挥了挥手,引得名模们一阵低笑,可是她们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长发飘飘的走出了照相馆。

让.日尔朗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进来的这两个人,后面的人虎背熊腰,一看对方那明显的脂肪过剩的体魄,以及充满白俄特征的硬朗面孔。就知道后面这位是保镖。而且是俄罗斯保镖,至于前面这位公子哥,明显的品味有问题。穿一身淡蓝色闪闪发光的费雷西装,脚下蹬着缀满闪亮珠片的费雷皮鞋,浑身上下充满艳俗的暴发户气质。长相虽然也算俊美,但如果想当模特,还是远远不够。…,

这位公子哥吹着轻佻的口哨,轻快地走到让.日尔朗身边,随着对方的靠近,让.日尔朗轻轻抽动了一下鼻翼。虽然这位公子哥身上撒了浓重的高级香水,但依然带有一股下水道的臭味。这样的人让.日尔朗不喜欢。他皱起眉头刻板的问:“有预约吗?”

王成笑眯眯地凑近对方,用玩世不恭的口气回答:“我还要预约吗?看看这张脸,仔细想想,难道这张脸还需要预约?”

柜台上负责登记与迎客的大妈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你谁啊?克劳蒂亚.西弗来这里也要预约,你以为你是谁?

让.日尔朗果然如是回答:“即便是法兰西总统来我这里,也需要提前预约。”

王成笑眯眯的加了一句:“看看我的眼睛,盯着我的眼珠……对,就这样,想起来了吗?”

让.日尔朗只是无意中的与对方眼神相触,刹那间,他感觉到自己坠入无尽的大海,周围是暖洋洋的,让人提不起劲的温暖海水,那股温暖让他仿佛回到子宫里,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干。恍惚中,他的思绪快速飞扬,记忆如潮水般翻涌不定,连自己想不起来的童年隐秘事也如同电影快镜头般从眼前一一掠过……

这时候,雄壮的保镖正从门边摘下“close”的牌子,很不客气的悬挂在玻璃门上,而后开始关门关窗,柜台内的大妈被保镖无礼的举动气得面红耳赤,她站起来大声呵斥保镖,保镖却不管不顾继续动作,并开始拉窗帘,这壮汉身高体重均有优势,大妈喊了几嗓子,却不敢走近对方,她求援般的向让.日尔朗望去,却发现让.日尔朗那里情况更诡异。

只见让.日尔朗仿佛中了邪术,两眼呆滞无神,身体不停的一缩一缩,仿佛在恐惧什么,他的膝盖发软,似乎随时要瘫倒在地上,全靠王成揪住他的衣领才依然保持站立姿态。而王成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微笑,嘴里喋喋不休地,用温柔的语气呢喃诉说:“想起来了吧?我们八岁的时候在一颗樱桃树下打过一个赌,你说你将成为一个大人物,赚很多钱,让最尊贵的美女争相为你献身,你要买一艘豪华游艇……”

王成的话听起来很亲切,仿佛跟让.日尔朗八百年前就认识,仿佛两人真的亲密的同穿一条裤子,但大妈却觉得,怎么那些话令人不寒而栗,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很多,她毛骨悚然的打着哆嗦,不敢去阻止保镖的动作。而这时,让.日尔朗脸上露出挣扎的痕迹,似乎很抗拒,竭力想挣脱束缚,眼神尽量与王成脱离接触……但他做不到。

这时,门口的保镖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一柄手枪,有条不紊的取出消音器,慢悠悠的将消音器拧上枪口,大妈两眼瞪得像牛铃,仿佛眼珠都要脱出眼眶,她恐惧得张大嘴,嗓子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眼睁睁地看着保镖走过来,将枪口塞进他嘴里,而后扣动扳机。

这时,王成松开了让.日尔朗的身体,才华横溢的著名青年摄影师让.日尔朗,几乎与大妈的身体同时坠落在地板上,只不过大妈的身体落地时已经毫无气息,让.日尔朗则只剩喘气的力气了。王成身子站的笔直,他举手到喉边轻轻一撕,从脸上脱下一层面具,面具下露出的面孔令让.日尔朗瞳孔一缩,深深吸了口气。

他用尽最后力气,谴责的说到:“怎么,是你?你怎会……这不可能!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你最大的特长,是屏蔽,你居然能完全隐藏自己的信息,让我毫无提防的容许你靠近……”

王成用平静的语气回答:“其实你应该知道,钢琴师死在我手里,他临死前都没有察觉到我的接近,作为他的徒弟,你怎么可能超越他?”

“下水道——”,让.日尔朗觉得身体逐渐恢复气力,他动了动手脚,低声呢喃:“你身上带着下水道味,一定刚追杀了歌唱家,他必定是死了,否则你不会找到我……哈,我早告诉他无需逃亡,因为你手下从没有成功逃脱者——但我会是第一个!”

说罢,让.日尔朗身形忽然暴起。

第三百零七章 你死了也许更好

第三百零七章你死了也许更好王成的脚尖与让.日尔朗的身体相距不过五六厘米。-------

让.日尔朗跳起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腰身一扭,手掌就能触到王成的膝盖,接下来他会将掌心蕴含的强大力量全部释放出去,让对方的膝盖关节碎裂,让对方倒地呻吟……至于门口那位虎背熊腰的保镖,让.日尔朗并没有放在眼里——也就比普通人强壮一点而已,他们这些变异进化者,是普通人能抗拒的吗?

跃起的时候,让.日尔朗一直小心地关注着王成身上的能量变化,察觉到王成腿部肌肉开始收缩,他反而大大松了一口气——这就好,他使用的只是普通人的力量……普通人,哼!

让.日尔郎的身子跳到半空,开始扭动,目光转向王成的膝盖与腰部,目光转移的一刹那,他忽然觉得王成嘴角挂上一丝微笑,嘲讽的微笑,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但这时他的身子已经完成扭转,王成的脸部已经出了他的视线,他唯有向前直冲,掌心冲王成腰腿部位按去……

忽然间,他感觉王成腿部肌肉轻轻收缩,紧接着,肌肉收缩传递到腰部,虽然王成所用的只是普通人的力量,可是神经传递速度太快,在二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肌肉的收缩已经完成,让.日尔朗眼一huā,面前已失去了王成的身影。

但这还不是最糟的。让.日尔朗本来是从地上窜起。斜斜扑向王成,目标消失后他身体前冲的姿势还没结束,大地正快速扑面而来,让.日尔朗伸手准备撑地再度跳起,忽觉得自己的腰部被人轻轻一撞——也就是用普通人的力量轻轻一撞,但让.日尔朗的身子顿时失控,他改变方向向天空飞去,大地变得越来越远。

悲催的是:撞击并未结束。刹那间让.日尔朗觉得自己变成一枚足球,王成化身为球场练习生连续颠球,第一下撞击王成是用脚尖完成的。第二下用膝盖,第三下用肩头。连续三下撞击都很轻柔,完全是足球〖运〗动员颠球的力量,一点不多一点不少。让日尔朗觉得自己越飞越高……然后他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的肚子翻江倒海,腹肌完全失控使不上劲,然后——天huā板迎面而来。

让.日尔朗心中一喜,他一抬手,在电光火石中抓住天huā板的灯座,顺势一个翻身窜向照相馆深处,脚尖一落地他迅速一扭身,再度改变方向,撞开摄影棚的薄板门,再度跳起的时候他扑向背景板。手指如钩顷刻间洞穿背景板,再一翻身,他斜斜窜向后门……

王成的速度他领教过,只是用常人的力量,王成的反应速度已超越最顶级杀手。让.日尔朗并不认为自己能够逃脱,毕竟从未听说有人能成功逃离王成魔掌,但让.日尔朗此刻已经被王成吓坏了,他努力过,想要反抗,但对方显然不是自己能抗拒的。所以他现在只想逃。为了能够成功逃脱,他用尽全身每一分力量窜动,逃走的路线曲折多变。

撞开后门之后,让.日尔朗闪电般一扒门框,身子在空中倒立而起。脚尖一沾墙壁,再一个筋斗他已经翻到防火梯上。这连串的动作充分显露出一个的顶尖刺客训练有素……就这样,让.日尔朗并不觉得安全,他不敢回头望,不敢喘息不敢停顿,像只壁虎般快速沿着防火梯爬上楼顶。

等他开始在楼顶奔跑时,他依然不敢回头望,只是用部分精力探查周围的能量跃迁——他听到空中蜜蜂扇翅膀的声音,听到风呼呼的刮过,听到脚下石子快速滚动,听到砖石碎裂的声音,听到远处乌鸦的嘀咕……但没有追逐的声音。…,

让.日尔朗窜向摄影棚的时候,王成脚下压根没有动,倒是佣兵反应迅速,他快速将枪口对准窜动的让.日尔朗,但王成立刻阻止:“让他走……我们是管道工,不是杀手!”

这句话让佣兵愣了一下,他不确定的望向王成,王成再度点头肯定自己的说法,佣兵很别扭的准备收起手枪,王成却又说:“把指纹擦了……”

说罢,王成皱着眉头望向到底的老阿姨:“下次我让你开枪你在动手。”

这位佣兵不是跟随王成去下水道的人,下水道战斗结束后,那位佣兵虽然没有受太重的伤,但全身表面皮肤都因毛细管破裂而充血,变得红通通的,风吹上去也觉得刺痛,所以他留在车内保护“娃娃”顺便把守大家的后路。而原先待在车内的佣兵则跟随王成进入照相馆。

这位佣兵不曾见识王成的厉害,而王成进入照相馆后,表现的与常人没啥不同,除了几个颠球动作比较顺溜外,其他再无亮点。目标逃走后王成连追逐的**都没有,这佣兵觉得难以置信……但没办法,谁让王成是雇主呢?这位佣兵只好怏怏擦拭手枪,将所有指纹擦去后,王成勾勾手指,招呼佣兵从照相馆前门出去,然后——拐向附近的一条斜街。

路边厢式货车里的娃娃与另一位佣兵见到王成出门,立刻启动了汽车,但王成却没有与他们会合的意思,他打了个手势示意车辆尾随,而后在通话器里询问:“追踪,立刻确定对方方位。”

娃娃回复的很快:“他没走远,就在附近……哦,他停住了!“王成一副悠闲散步的姿态,带着保镖带着钱包,施施然,很悠闲地根据娃娃的指点走过两条街……随后,他们发现街道不远处的一起车祸。

一堆人围在肇事车辆边等待施救,车祸现场,一辆黑色奔驰迎面撞上另一辆褐色标志车。黑色奔驰车涉嫌逆行。车身已经拐到对面车道。两车碰撞很剧烈。双方保险杠碎裂、引擎盖完全翘起,发动机已经开始漏油。路边的行人一边仓惶撬开两车车门,向下抬伤者,一边用灭火器向引擎部位喷洒降温。

佣兵敏锐地发现,奔驰车上抬下的伤者似乎就是让.日尔朗,那伤者穿着完全是让.日尔朗逃走时的衣物,只是已经面目全非,整个脸部血呼啦差的,辨不清眉眼,他走了几步想确认一下。马上感觉腰部被轻撞了一下,王成低声吩咐:“把手枪扔进奔驰车,快点。”

佣兵立刻醒悟,他装作好奇的挤进车祸现场。摆出一副活雷锋姿态,热心地过去搭把手救助让.日尔朗,悄然将枪柄往让.日尔朗手中一塞,枪柄上留下对方指纹后,佣兵假意被纷乱的人群挤出,转而热心协助大家去扑灭火灾隐患,来到奔驰车边,趁人不备将手枪胡乱扔进车里……等听到远处传来隐隐的警笛声,佣兵一副“做好事不留名”的高风亮节,功成身退。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时候“娃娃”开的厢式货车已成功的绕开肇事车辆,正缓缓的在前方慢行,佣兵尾随着车辆跑了几步,车门哗的打开,在数秒钟间歇内,佣兵一闪身跳上汽车,厢式货车毫不停顿的加速向前驶去。

屁股刚坐稳,佣兵耳朵听到王成在哪里解释:“……我本想抹去摄影师的记忆,让他变成一个白痴。事后不留半点记忆,但因为前台接待的大妈被杀,好歹摄影师也是个名人,这起死亡事件交代不过去,所以我只好改变计划。用低频振荡,很轻微的破坏了摄影师脑血管。哦。如果摄影师不剧烈〖运〗动,他也许很快会发觉身体的不适,赶紧去医院还能挽救。但我让他感觉到我能轻易抓住他,他不得不尽全力逃跑……”…,

全神贯注逃跑的让.日尔朗窜到附近街道,窃取了一辆车准备快速离开,行驶当中突发脑溢血,与对面车辆相撞。事后〖警〗察勘察现场,会发现车里扔的手枪。研究弹头轨迹后会发觉,前台大妈嘴里的那颗子弹是由这柄手枪射出的,枪现在在让.日尔朗车里。最直截了当的推测便是:让.日尔朗枪杀了前台大妈,而后仓皇逃走,因情绪激动,中途发生脑溢血。

接下来〖警〗察会自动寻找枪击案发生原因,但不管〖警〗察如何想象,这事跟王成没关系了。最多,也就是让娃娃再后续制造一点“真相”“引导”一下舆论……

厢式货车继续行驶“娃娃”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又在快速闪动,摄影师的记忆开始存入电脑磁盘。车辆行驶到某个红绿灯前“娃娃”目不斜视摇下了车窗,这时候旁边一辆雷诺恰好停稳,对方车窗敞着,汽车音响里飘荡着当红女歌手拉娜.卡甜美的嗓音,深情款款地唱着法兰西女子的浪漫情怀。雷诺车司机座上是个女性,一副大墨镜遮住了脸庞。在绿灯亮起的那一瞬间,这女人目视前方,手快速递出一份邮包,副驾驶座上的佣兵接过邮包缩回手,厢式货车左拐,雷诺车直行,双方快速分道扬镳。

雷诺车的女司机是百合,邮包里装的是两位佣兵的伪造身份,以及持枪许可证,相关履历,还有信用卡等等。娃娃的厢式货车继续前行,等下一个路口,两位佣兵闪电般跳下车,四处寻摸一下,冲附近二手车销售点走去。

厢式货车继续前行“娃娃”关心的问了一句:“时间这么紧,百合姐弄得身份证明不会有错吧?”

王成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开始快速整理车内物品,将东西打包后装入大号旅行袋,而后掏出梳子梳了几下,头发变得微带苍白。再用梳子在脸上划了几下,脸上变的沟壑纵横仿佛老人……

车辆继续前行,到了下一个街口,王成提着大旅行包山下汽车,他站在原地,仿佛与己无关般漠然看着厢式货车继续远去,但车辆没走多远,娃娃猛一把方向盘让车辆窜上路沿石。稍后,王成听到车内“砰”地一声响——这是娃娃破坏了车窗玻璃。

数秒钟过后。娃娃一付没事人样跳下厢式货车。蹦蹦跳跳像孩子似的跑向王成,她牵起王成的袖子,仿佛一对父女般相依相恋的走向街转角,不一会儿,他们消失在茫茫人海。他们走后不久,一个路人探头探脑的望着厢式货车破碎的窗玻璃,发觉左右无人,他快速砸碎侧门玻璃,上去撬走汽车音响……两小时过后,厢式货车只剩拆不走的车体仍遗忘在路边。而车轮车灯倒后镜等等,全不翼而飞。

傍晚时分,周冉下了课,她抱着书本背着书包。一路跟同学聊天一路走出教学楼,走到大马路边,她忽然想起王成说过今天有保镖接送,赶忙四处寻找接送的车辆。路边停的接送车辆很多,每辆车前都抄手站着戴着墨镜、一身黑西装面无表情的大汉。周冉赶紧掏出手机,查看王成发来的相片,一低头,一柄黑色雨伞遮住了头顶的阳光,她抬起头来,将手机举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旁边。对比手机上的相片发现,这人相貌上没什么差别,可是皮肤像刚煮熟的大虾一样红彤彤的很吓人。…,

见到周冉比对相片后皱着眉,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保镖咧开嘴吐出一句俄语,周冉听不懂,干脆放弃追究,她扬起眉毛发出询问信号,保镖手一摆,给她指明方向。而后,打着雨伞把她带到一辆黑色玛莎拉蒂汽车前,并殷勤地打开车门。

见到车内闭目养神的王成,周冉彻底放心了,她二话不说跳上汽车。保镖转到副驾驶座上,等汽车开动后。周冉好奇地问:“你怎么雇了这么一个保镖?他刚从蒸锅里爬出来吗?”

不是掉进蒸锅里,是掉进下水道里了。

王成闭着眼睛,懒洋洋的回答:“哦,为了让他干干净净上岗,我让他洗了个桑拿,确实,蒸的时间久了点。”

周冉发觉王成的脸色也有点红润,身上似乎洒了过多的香水,虽然香水很高档,香味并不刺鼻,但实在浓的让人喘不过气,她伸手按动天窗玻璃按钮,让天窗开了个缝,新鲜空气涌入车内,周冉用感激的语气关切地说:“你也洗过桑拿吧?你今天刚回来,不用专门来接我的。”

王成神色不动:“我们去阿尔贝管家培训班餐厅,我今天预定了松露。”

松露这种食材只需要一点点碎屑,香气便可以飘荡整个餐厅,甚至隔着一条街道都能闻到那股特有的浓郁香气。今天王成订购的是法国黑松露,香气更是远超意大利白松露。当菜肴端到餐桌上的时候,周冉深深的吸了口气,心中的忐忑不安悄悄放下。

再度来到这家餐厅,周冉不禁回想起昨天傍晚的紧张追逐,她担心侍者和她谈论昨晚的狼狈,担心别人记得她浑身散发下水道臭味创出餐厅的狼狈,今天负责招待他们的还是昨天那位侍者,幸运的是这位侍者似乎完全忘记了昨天的周冉,他殷勤小心地将餐盘摆放好,流畅的更换了旧餐巾,摆上新餐刀餐叉,柔声询问了还需要什么服务,等一切妥帖后,若无其事的闪到一边,随时等待召唤。

松露牛蛙配的是干白,周冉学着王成的样子,进餐时尽量不让刀叉碰上盘子发出响声,她吃的很小心,咀嚼了几口菜肴后松露的香味充满了整个鼻腔,味蕾仿佛迷醉,浑身充满熏熏然的幸福感,刀叉悬在半空中,深吸一口气后,她想说:松露的味道就是与黑蘑菇不一样,我以前吃的分明是黑蘑菇渣……

但话没说出来,她听到王成的餐刀发出轻微一声脆响,睁开眼睛,发觉王成已经将刀叉交叉叠放在盘子上,他微微欠身递过来一个礼物盒,脸上难得带了一丝微笑,说:“我去伦敦给你买的克什米尔羊绒衫,你现在可以拆礼物了,请原谅,我稍稍离开一下,几分钟后,我回来,咱们继续。”

周冉并不懂克什米尔羊绒衫的珍贵,但王成第一次出差就记挂着她,能想到给她顺路买礼物,这让她很开心,接过~~-更新~~礼物后,她〖兴〗奋的开始拆礼物包装,混没注意到王成已经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餐桌。

进到餐厅后的走廊,一贯冰冷刻板的瓦连京仿佛换了一个人,他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表情,轻佻的吹着口哨,乐曲也是一首玩世不恭的音乐——LinnziZaorski演唱的《死了最好》,这首歌每个音符都上挑,仿佛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每个单词、每个字眼,充满颓废,充满迷茫,充满对生活的不经心。

“永远不要对我太好,这么的友好,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我应该留在你身边?

我很寂寞,在我的床上?

忧郁和悲伤充满我的心,和留在你身边相比,我死了也许会更好……”

王成吹着口哨进了洗手间,尾随他的红脸保镖立刻横着身子,叉手用熊一般的身躯堵住洗手间大门,王成身子跟着口哨音一顿一晃的扭着,仿佛在跳爵士舞,他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口哨声更响亮起来。稍停,他用歌唱般的嗓音,仿佛在唱歌词一样念叨:“高档餐厅不装监视头、洗手间里更不装,从来是这样、现在就剩你和我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去告密、我很难受,在我的床上、和留在我身边相比、你死了也许更好……”

“咚”地一声,洗手间其中一个隔断内突然声响,似乎是慌乱中蹬脚,踢到了隔断的门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零八章 一日三杀!

第三百零八章

一日三杀!

王成闲适的把手伸到水龙头底下,手指随着轻佻的口哨音玩弄着水流。

厕所内一色的黑白瓷砖,回音状况非常良好,王成的口哨音飘飘荡荡,即使在音乐大厅里,大约也没这么好的回音效果了。

这响亮的口哨音渀佛无形的压力,厕所隔断内的呼吸停顿片刻,接着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不久,隔档传来一声清脆的金属音——是推子弹上膛的响声。

王成听到这声音笑了,他神态悠闲的踱到隔挡门边,依靠着隔档轻薄的板壁,充满不屑的说:“你居然带了枪?!啊哈,没想到你竟然会玩枪了,嗯?怎么不开枪呢?我告诉你,开枪很容易,扣动扳机就行,来,瞄准说话的地方,扣动扳机,拷?你指头上没力气,需要我帮你吗?”

隔档内哆嗦的声音连续不断,里面传出一个颤抖的声音,更是哆嗦得语不成句:“你,你不应该见我的,我们不应该见面。”

“规则改变了”,王成嘲讽地回答:“现在我制定规则!”

说罢,王成猛地一拉把手,隔断内的锁扣噔的一声崩断,金属件叮铃铃落在地上,让坐在马桶上的人双手更加哆嗦不停。

这是一个四十余岁中年人,头发黑红色,发稍已经带点苍白;脑门中央呈现地中海式秃顶,秃顶上的皮肤正冒着油汗。他的瞳孔是淡鸀色,猛一看渀佛白内障一般,如今两个眼珠正充满恐惧。除了瞳孔外,这人的皮肤很白,很油质,显示出良好地营养。不过这个时候,他皮肤上充满汗滴,两颊的汗水已经汇流成河。

因为是蹲在马桶上,这人的身高不好估量。不过身材还算匀称,只微微有点发胖,但只是常见的中年胖,并不过分。此刻。马桶上的人裤子掉在地上,露出两条少有赘肉的小腿,衬衫已经被汗水浸湿,衣领歪斜看起来很狼狈,他空举着手枪对准隔断门,如今隔断门已经打开了,王成笑眯眯将眉心凑到枪口处。这个人却仓惶的把枪口移开。因为闪避动作过猛,手中枪抓不稳,全靠王成扶了一把,手枪才重新回到对方手里。

对方的双手一直在哆嗦,王成好不容易稳定住对方手里的枪,帮助对方将枪口对准自己心脏,而后笑眯眯地说:“这样才好,手里有枪。别像舀着烧火棍一样,要会用,懂吗?……怎么?即使你手里有枪。还对准了我的心脏,为什么你还怕我?为什么你哆嗦成这样?我时间不多,你尽量长话短说。”

“没有人——”坐在马桶上的人拼命咽吐沫,话音向枯井里发出的呜咽,干涩嘶哑:“没有人,从你,啊,手里,逃脱过,啊……不。你在诱惑我,你这个魔鬼!”

马桶上的人忽然觉得手枪渀佛炙热的烙铁,他触电般松手,仍手枪坠落——但他的眼睛一花,手枪落在半空,王成中途一伸手。枪柄到了他手里。马桶上的人惊叫起来:“看吧,看吧,你就是,在诱惑我开枪——你这个魔鬼。”

“小点声”,王成温柔的安慰说:“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老妇人!嗯嗯,手里舀着枪你都不敢动手,就你这胆子,怎么敢出卖我?……好吧,我承认我的动作很快,像你这种人渣,即使用枪顶着我,我也可以在你开枪的前一刻秒杀了你。可我是真心的,我真心希望你开一枪,你说,我要不受点伤,有什么理由对付你背后的人?”…,

“不是我——”马桶上的人高亢的喊了一嗓子,王成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笑眯眯地说:“你不用招供,因为我无需你开口。我非常清楚地知道:你刚才两次想扣动扳机。但你知道为什么你最后一刻下不去手?嘿嘿,是因为我!不好意思,我控制了你的思维,我让你感到绝望的恐惧,我让你无法控制肌肉……

现在,我要阅读你的记忆!你的理智让你撒谎,你的训练让你擅长撒谎,但大脑的记忆你抹不去……”

王成说到这儿时,马桶上的人目光陡然凝固,他直愣愣地眼对眼望着王成,脸上表情显露出挣扎与绝望,渐渐地,他脸上一片平静,既然茫然呆滞。

王成轻轻地一松手,马桶上的人身子软软瘫倒,他坐不稳马桶,一个劲的向地板出溜。王成面无表情的拎起这厮,随即选了个看得顺眼的隔断,将这厮放到新隔断间,而后耐心的将原先马桶里的水换到新隔断中——这样,如果警方细心勘察,会发觉新马桶里确实存在这厮的尿液,而后可以肯定对方是在这个隔断内……发生脑溢血的。

摆好这人的身体后,王成回到那家伙原先待的隔断,修好被损坏的隔断门,而后去了秃子那里,蹲下身,取出一支玻璃药瓶装入喷射器里,轻轻地在秃子鼻翼喷洒了两下——这是氯胺酮。他与肾上腺素合并,会造成血管扩张。秃子刚才在隔断内情绪非常紧张,肾上腺素分泌旺盛,增加一点氯胺酮喷雾剂,会令他血管扩张更剧烈。

左右巡视一遍,觉得找不出破绽,王成重新洗了个手,细心地关好水龙头,抽取擦手纸抹干净洗手池与水龙头,而后继续吹着轻佻的口哨,像没事人一样走出,带上保镖回到了餐厅。

餐厅的大门渀佛是幕布,王成跨过门的那一刻,他身上那股玩世不恭的轻佻顿时消失,重新出现的依旧是冷冰冰,感情丝毫没有外露的瓦连京,他回到餐桌上,面对周冉的兴奋依旧面无表情。

可能是王成离开期间喝了太多酒,周冉有点点熏熏然——尽管王成离开不过七分钟。见到王成坐稳,周冉迫不及待的问:“刚才有人问我,这羊绒衫是‘费雪牌’的吗?听说这东西很贵很稀罕,是限量发售的,是吧?”

王成这时像个耐心的大哥哥,虽然表情呆板,但他的回答细心而和善:“稀罕是稀罕,但贵到不至于——一千到三千欧元吧。”

“刚才那位夫人”。周冉指了指邻座,邻座上的女人举杯向王成微微点头,王成彬彬有礼的回应了一下,周冉接着说:“那位夫人说。冬天时贴身穿上这件羊绒衫,寒风呼啸时,外面穿裙子都不怕,因为它的保暖性顶的上两件羽绒服……人常说物以稀为贵,我本来,咳,它会死贵死贵呢!幸好……嘿嘿。谢了!”

王成耐心的、轻轻指了指盘子:“‘物以稀为贵’这是什么观念……珍稀?谁能比得上松露?但松露是什么价?一磅也就是三百美元到一千美元。哈哈,有反暴利法约束,再珍贵的东西也不能漫天要价。至于1000多欧元嘛,你觉得便宜吗?哦,这价格看跟什么比了。相比一辆车来说它是便宜,相比一个爱马仕纪念版手袋它也许很便宜。但……‘万元茅台’酒在这里超市只卖23欧,外加两毛九,这件羊绒衫的价格。可以买五十瓶‘万元茅台’了。所以,一千欧元,也算‘死贵死贵’了。”…,

周冉笑眯眯的点点头。她的笑容青春而阳光。这件羊绒衫是否昂贵倒在其次,她重视的是王成记挂她的那份心意,眼见得争论滑向礼物价格,周冉不禁后悔自己嘴快,居然一开口从价格与稀罕程度来衡量收到的礼物。其实,她强调礼物价值,是想说明她从中看出对方对自己的重视,并因此感激不已……谁能想到一时脑袋短路,想起百万元人民币的爱马仕手袋,觉得这价格。自己努努力也可以实现。嘿嘿,毕竟自己刚进账十万欧,就因为在阿尔贝管家培训班餐厅的“工作”。

周冉低头琢磨怎么转圜场面,忽起念头想到:这事怎么对她母国的文化如此熟悉?打比喻都用国内状况?

这个问题还没有往深想下去,忽然间,周冉觉得餐厅气氛变了。顾客们都在窃窃私语。最早是几名侍者无声无息的撤走,引起食客的注意,有好事者直接询问餐厅领班,得到一番冠冕堂皇的回答后,不久,两位刚去洗手间的男性顾客面色苍白的回到餐厅……接着,真相曝光了,众食客交头接耳的传递着一个信息:有人在洗手间里昏倒,情况很严重!

这里是米其林三星餐厅,差不多是巴黎最昂贵与最奢华的餐馆,来这里吃饭的食客非富即贵。这样的食客一般不愿在公众面前曝光,尤其是他身边的女士不见得是自己的妻子,于是乎,侍者穿梭与餐厅,将真相告诉某些敏感顾客,并开始安排这些人从隐秘通道离开。王成在这家餐厅就餐时,伴侣一直是周冉,侍者到不着急通知。只是王成不愿显得太特殊,他招过侍者询问:“是防火警报吗?怎么我发觉有些顾客正在离开?”

侍者躬身行礼:“尊敬的别洛佐夫斯基,有位顾客在我们洗手间里突发脑溢血,警方可能要询问几位顾客,你要觉得不打搅的话,请您放心进餐。如果你先提前离开,本店今晚的消费免单。”

周冉对麻烦事有种天生抗拒感,她立刻望向王成,目光里隐隐透出哀求。王成随大流的轻轻摇头:“我是记者,但我不是刑事案件的记者……请领我们离开吧。”

这时,隔着王成几个桌子远,百合化装成一位巴黎贵妇,正在与她的掩护人起身告辞。她风礀绰韵的站起身,接过侍者递来的笔记本电脑包,隐蔽的冲身后打了个“ok”的手势,而后优雅的挽起男伴的手,跟着侍者的引导向后堂通道走去。

王成稍等了等,等百合出了餐厅他才起身帮周冉舀包、舀上那件羊绒衫,顺便殷勤的帮对方穿上外衣……磨蹭够时间后,王成让周冉挽着胳膊,跟随侍者引导来到后门——就是周冉从下水道出来的那个街口。

一路走来的时候,周冉听到前后有顾客低声私语:“最近怎那么多脑溢血的,我刚在推*特上看到,著名摄影师让.日尔朗上午脑溢血死了,听说他死前杀了自己的前台接待……我的上帝,这世界怎么变得如此病态?”

那顾客的伴侣则低声安慰:“秋冬季节转换,这气候就是容易引发心血管疾病。你最近多注意穿着,要随时添加衣物哦。”

来到后门口,见到熟悉的景象。周冉不禁缩了缩脖子,想说几句感慨的话,限于周围人多,她憋住了话。这时。车童已经将顾客的车辆开到后门,顾客们排着队走上各自汽车。等汽车离开餐厅,望着自己曾爬出的下水道,周冉感慨道:“唉,我今天算知道什么事‘恍如一梦’,昨天,我是在做梦吗?”…,

这个问题王成不想回答。周冉自己也不想得到答案,如今她努力想把昨日当做一场梦境,不愿触及不愿回忆,所以她快速转换话题,举了举手中的羊绒衫,花一样笑着说:“谢谢你了,这东西如今正合用……我们这是去哪里?”

王成淡然的接受了对方的谢意,目无表情的回答:“去酒吧。你不打算喝一杯吗?”

喝一杯?……周冉想了想:“算了,你刚奔波回来,一定很疲乏了。不如我们去土耳其浴。你可以好好按摩一下,如果累了你在哪里睡一觉,我反正明天请假了,可以睡到大天亮。”

王成立刻吩咐副驾驶位上的保镖:“查询附近的土耳其浴室,通知他们我们包场。”

耶!这才叫牛叉呢!周冉下意识挥了挥拳头……

包场的好处在于——你可以带武器进到浴室。

周冉去的是女浴室,整个浴室里只有她一人,自然不存在携带武器问题。当然,进了女浴室后,她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浴室外面,看起来一切正常。接待人员照常工作,只是有顾客来了他们会说已经客满。浴室的按摩人员锁在按摩室里,两位保镖守在浴室更衣间通道口,阻止任何男女客人进入。不一会儿,小丑一脸肃静,渀佛浴室按摩师模样进入男浴室。片刻过后,娃娃与百合也打扮成女按摩师模样,进入……男浴室。

男浴室里只有王成,他穿一条大裤衩子,浸泡在四十五度的热水里,额头上没有丝毫汗珠。小丑进来后,冲王成点点头,扑通一声跳进水里,闭目享受热水浴,不一会儿,娃娃与百合各自捧着大毛巾进入按摩室,两人将毛巾撩开,露出了藏里面的笔记本电脑。

滚烫的浴池里王成闭着眼睛问:“查清楚了?”

百合首先回答:“我们已经搜索到了两位变异进化者身上的芯片资料,如果不进行加密改变的话,我们能找出整个欧洲隐藏的所有敌人。现在我想问的是,我们的个人芯片是否要重新加密?没有这个东西,一旦我们各自离开,彼此的联系就中断了,使用民用线路,如果联系过于频繁,会被别人顺藤摸瓜。”

小丑插话了:“芯片这东西,真是令人又爱又恨。”

王成想了想,回答:“还是重新加密,重新安装吧,虽然敌人可能因此察觉我们,但这东西使用最多的还是我们自己。”

娃娃顺势说:“服务员室里有急救箱,简单的手术可以利用那些器械完成。”

小丑用胳膊撩了撩水,纳闷的问:“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公司到底发生了什么?”

娃娃翻动着笔记本回答:“根据摄影师与歌唱家的记忆,对方的巴黎小组,指挥家就是摄影师,他负责分配人员,追踪我们,以及调动相关人手对我们进行狙击。这一组人员比我们更早的来到巴黎,我们的到来只是唤醒了他们,从这一点推测,当初指派我们来巴黎就是一个诱饵。”

百合在一边补充:“餐厅里那个秃子是公司的外围人员,他干这一行已经七年,以前只是协助别人传递资料,自从战争开始后,这一类人员的重要性逐渐显露,公司甄选部分可信人员,专门负责用人力传递信号,他们被称为驴子。

驴子负责定期从邮箱里收取邮件,邮箱地址每周改变一次,改变的邮箱号码通过人力传输,我们小组的驴子上周没有接到邮箱变更的消息,这段时间他天天来餐厅,包括昨天你们取纳米血液时,他就在餐厅里。在他死亡之前几分钟,这个人接到了新的邮箱地址,所以给他传递信息的人当时就在餐厅里,也许坐在我们附近。

公司当初的设想是:通过两次传递邮箱地址,可以保证我们接受命令的方式不被破译,万一发生被破译的状况,只要掐断其中一条线,就能保护其余组员。我刚才查过了,我们的驴子之前接受信息非常顺畅,唯有上周突然出了状况。

按道理,公司遇到这种状况会主动切断联系,但现在联络又接续上,我刚才查了,驴子得到的新邮箱里没有信件,没有命令,连垃圾广告都没有,说明这个邮箱还没有启用。”

王成闭着眼睛渀佛在推敲这一事件,寻找不合理的地方,小丑憋不住了,脱口而出:“这意思是说,我们的驴子不是背叛者,他很可能只是受了利用,泄露我们个人信号的命令来自与上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零九章 反常与疑惑

第三百零九章反常与疑惑

娃娃的脸色很难堪,她不想回答。旁边的百合沉重的叹了口气,回答:“虽然我们之前已经猜到了事实,虽然我们始终不敢相信,但不得不说:这是真的,无可置疑。”

娃娃接续上:“让我们重新理一下思路:首先,百合姐与头儿疏散的时候,在敖德萨遭遇截杀,同一时间,我们其余几个组员也纷纷遇难。为此,头儿大面积搜索敖德萨,曾一度控制整个城市三分之一电脑,终于找到了两位蹲点守候的刺客。从刺客身上我们获得了他们与同伴相互联络的方式,并进一步弄清我们被盯上的原因——最后露面的小丑与我,再度遭遇截杀,证明对方一直在追踪我们,以及他们追踪我们的方式。

通过‘反截杀’两名刺客,我们获知了刺客得到我方情报的途径,它来自与我们的‘驴子’,摄影师的记忆告诉我们,他曾与‘驴子’私下会面过……”

百合接上话题:“……按规定我们不能直接接触‘驴子’,‘驴子’同样不能接触我们。他不应该知道我们的形象,知道我们的个人资料,但在厕所里,‘驴子’的反应告诉我们,他知道瓦连京长什么样,他知道瓦连京的反刺杀能力,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面对面杀死瓦连京——这不符合规定。

根据摄影师的记忆,我们追踪到了‘驴子’。这位的存在原本我们不应该知道么。但敌人知道了。而‘驴子’的记忆表明,他不记得自己与摄影师见过面,不过他记得几周前曾传递过一份资料。下载这份资料时他进行了整理,因此他记下了其中部分内容,从而知道,这份资料包括巴黎小组所有成员的个人信息——瓦连京的相片以及个人伪装身份都在资料里。这就是他在厕所里见到头儿出现,显得极度惊恐的原因。”

娃娃立刻紧张地问:“泄露的资料中,都记录了哪些内容?”

说罢,她又赶紧解释:“头儿的个人能力是我们小组最厉害的武器,如果。我是说如果被人弄清了底细,那么我们……,头儿一旦……还谁能逃过敌人的追杀?上帝啊,前几天那种茫然无助。我可不想再来一遍了。”

百合目光里充满仇恨:“资料很详细——从来不曾这么详尽过。说实话,看到‘驴子’的记忆我才知道,我了解的左手根本就是……咳,里面的很多内容我是第一次得知!

哦,拿瓦连京来说吧,为了详尽说明他的能力,资料里甚至记述了瓦连京参与过的几次行动情况,详细讲述他在行动的具体表现,以说明他的个人能力……幸好幸好,我的瓦连京刚经历了次重启。他的个人能力恰好进行了大幅度调整,跟以往完全不一样了。

至于其他人嘛……我第一次知道在公司眼里我是怎样的一个人,视角非常新鲜。看过这份资料后,我对自己有了新的认识。”

热水池里的小丑急忙插话:“这份资料,还有谁知道?”

娃娃咽了口吐沫,回答:“好消息是:现在,他们的骨干人员都死了!……摄影师还布置了六位盯梢者,这六位盯梢者属于稍加训练的……侦探或者佣兵一类的人物。我们已经除掉了其中两个,这些人只知道我们的部分信息,比如相貌。或者手机信号,等等。今晚我们只要再做一下清洁工作,相信等明天太阳升起,我们就彻底安全了。”…,

“继续继续”,小丑喊道。

“根据驴子的记忆。他是接受指示传递资料的。按惯例:如果我们充当诱饵,那么行动开始后我们接到警告。但这次,明明我们的资料被泄露的如此详尽,至今我们仍未得到一个解释——诸位,我们被卖了!

目前我们不知道这‘出卖’是来自公司决议,还是奸细的个人行为,但公司欠我们一个解释!”百合平静的说出这个事实,随即,难堪的沉默在土耳其浴室里蔓延。

不管是小丑和娃娃,虽然他们年轻,充满年轻人的冲动与冒险精神,虽然很愤怒很不甘,但想到要挑战一个专门研究刺杀的专业“公司”——仅仅这个想法就令人不寒而栗。

如果他们很无知,也许这是一咬牙便可以决定反抗……但,在他们接受培训时,听说的经典案例让他们知道,公司在制造“意外死亡”上的想象力,远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那些貌似绝不可能的任务,都在精心的策划下巧妙完成,事后回想,依然让知情者惊叹“导演”的想象力以及策划调度能力……

在杀戮的战场上,当对方力量超出自己一倍时,人们可能不甘心,想通过技巧与精心策划来反扳一局,但如果对方力量超越你十倍、百倍,甚至千余倍,再图谋反抗反而是不明智的——遇到大象这样的强敌,蚂蚁最理智的策略,应该是逃避。

娃娃两眼空洞,望着莫明的远处,喃喃自语:“几乎所有的电影中,英雄遭遇冤枉,总是奋起反抗,而后正义得到伸张,英雄恢复名义,背叛者得到惩罚……但现实是:这个决心很难下,因为你要面对的是:比你自己还熟悉你的教师!今天早晨你想穿什么内裤,也许你还在考虑,他已经根据你的性格推算出概率。”

小丑小心地看着热水池内闭眼沉思的王成,问:“我们个人芯片重新加密后,公司……资料是否需要上报公司——我是说正常情况下,是否需要?”

王成睁开眼:“现在不谈‘正常情况’,好吗?”

虽然身子在热水池中。小丑被王成淡淡的盯了一眼。他依然觉得浑身很冷。这个时候他忽然想到:妈呀,我居然忘了,公司远在千里之外,这个人就在我身边,如果我拧着他的意志……我恐怕等不到公司的惩罚。

百合冷淡地回答:“发给我的行动手册上规定:如果我们中途遭遇截杀,我们可以根据具体情况,制定自己的应对措施——手册上没说容许调整个人芯片,但也没禁止。事后……”

王成说话了:“所以我们可以按‘规定’调整个人芯片,重新灌入自己的加密编程。而现在我们面临的情况是:驴子死了,我们彻底断线了。接下来我们有两种应对措施:第一。主动与公司接触,恢复联络,把情况告诉公司,寻求一个解释;第二。装不知道!反正个人芯片已经解除,我们与上司失去联络,我们可以装没事人一样,静待公司找到我们——被想逃走,没有人能躲过他们的追捕,除非你从此与世隔绝。”

小丑小心的问:“您的意思呢?”

“我选第一种”,王成回答:“你们都经历过纳米血液失效过程,当然,如果主动减少纳米血液的含量,最终纳米血液失效时。我们会像少量失血一般,忍过那段饥饿期存活下来,但最终我们将如同普通人,或者比普通人稍强一点——那我们就没有反抗力量,只能等待屠杀降临了。”…,

小丑谄笑:“没说的,我当然跟随头儿的脚步。”

娃娃哀怨的回答:“我还能怎样,我的特长不在近身搏斗,如果失去保护,一个普通人都能杀死我,我只能跟你们走了。”

百合没有说自己的选择。在她受的教育里,男人是她的天,需要她做出选择吗?跟着走就行,她满意的直接跳到“剧本设置”:“我首先谈谈财政状况:我们这次在乌克兰收获四千万欧元——这是刨除损失的净盈利。

此外,我们从四位被杀死的M7成员手里。接管了他们的资金账户,包括个人资产与行动基金。大约是一亿六千万欧元。这笔钱是他们用伪装身份设置的,只要密码正确就可以提取,我想不需要去洗钱了,直接冒名使用就行——死人是不会开口拒绝的。

我们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是:首先,我们的个人资料有部分泄露,急需对个人资料进行更新。在敖德萨,我们遇到一位高段数的变形术进化者,我们幸好知道了他的全套培养训练技巧,小丑可以在这方面进行努力,尽量让自己再次进化。至于娃娃,我希望你能提出自己的进化方案,这样一来,如果别人再以资料中的我们来衡量,会大失所望。

其次就是我们的药物供应问题,进化与变异需要提供肌体更强大的能量,我们所获得的进化特长相当于一种拔苗助长,全靠纳米血液提供动力源,现在我们面临的最迫切问题就是如何延长纳米血液的使用寿命,或者获得更多的血液供应量。”

百合在这里稍作停顿,反复打量着娃娃与小丑的表情,王成插话说:“告诉他们吧。”

百合清脆了咳了一声,这一声音在浴室里显得回音渺渺:“为了个人能力升级,我们需要一个训练场;为了获得血液补充,我们或者进行偷窃,或者进行购买。前者,可能是一次性的,事后失窃者加强了警戒,我们必须花费更多努力。而后者需要源源不断的巨量财富作为支持。

也许还有第三条道路支持,那就是我们自己设立一个研究所,进行某些医药方面的研究。我们这个小组行动能力稍弱,黑客能力超强,我们可以获得别人得不到的内部资料,雇佣几位医生,进行某些辅助性研究,有了实验室,我们也同时有了训练场,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娃娃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小丑急切的喊道:“我对你们能搞到尖端资料毫不怀疑,但一间尖端实验室投资几百个亿都难以完成……我是个新人,我可没有那么多积蓄。”

百合笑盈盈的回答:“既然我们提出这一解决方案,就已经计算好了投资方案,要不了那么多巨额投资,因为我们研究的只是一个狭窄项目。我之前的伪装身份是在高校里。瓦连京是尖端科技的专访记者,我们前一个任务正好为这个方案提供了可能。

我现在已经找到一家实验室,只要投资一亿欧元就可以取得实验室的控制权。我的意见是,从四位M7成员那里掠夺的资金先不要分配下去,我们全部投在这间实验室里,而后,小丑以实验室受测试者的身份而雇佣,娃娃负责公司的安全,争取把这间实验室的信息完全屏蔽起来,别让任何人闯进去截获我们的资料。而我负责搜集相关的顶尖研究成果。

忘了说一声。瓦连京有医生执照,他将以实验室主任的身份主导这项研究,另外再雇佣几个辅助研究者。虽然在这个剧本中,我们小组剩余的四个人都集中在一起。但我相信这是现阶段最好的解决办法。集中在一起,虽然容易暴露,但也容易进行防范,因为我们小组现在的行动能力过于薄弱。”…,

娃娃点点头:“这也许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戛纳行动结束后,我们的第二期款应该到账了,现在大家不缺钱,缺的是安全。”

小丑望了望百合,扭过身去对王成说:“刚才他说‘我们’,看来这件事你俩早已商议好了,这我还有什么说的。就这样吧。”

王成坦然的回答:“没错,我俩在乌克兰逃避追杀的时候,已经隐隐猜到了结果,只是需要证实而已。但现在我们获得的证据拿不出手,我们不能告诉别人:‘我阅读了他的记忆,没错,是他出卖了我,他是奉令的,你给我一个解释。’这个理由过于抽象,而且在公司的记录当中。我并不具备读心术,所以这个理由不能拿来当证据。

现在,我们被出卖了,这事你知我知大家知,我们却不能悍然直接找上公司。况且寻找公司的线索更是件麻烦事,M7动用全组织的力量在寻找公司本部。如果公司本部的线索那么容易找见,他们早就不存在了。

所以我们要做好长期打算,在此期间,我们首先必须解决纳米血液的供应问题,这也许是唯一的解决渠道,等我们有了自己的纳米血液供应渠道,我们对公司的依赖将很更少,我们向公司要求正义的嗓音会更加响亮——所以,我认为这是个好剧本。”

小丑想了想,又担心地问:“你觉得公司现在在做什么?驴子死了,公司会不会立刻寻找我们?我们是该先躲起来,还是继续维持原来生活?”

为了防止敌人顺藤摸瓜,驴子与王成的会面地点是出于两个人的私下约定,根据保密条令,这个约定地点无需上报公司,只有王成与驴子知情。小丑的意思是,原先两个接受信息地点是否需要维持?如果继续维持的话,至少在公司看来,王成等人失去联络后,并没有背弃公司。

王成挥了挥手,百合立刻替王成说出了他的意思:“根据现在的情况,我们几人当中唯有瓦连京的伪装身份没有曝光,其他人为了安全起见,最好换一种身份,有瓦连京继续存在已经足够了。今后瓦连京继续维持记者身份,研究所的工作将安排在每日下午。

至于原来的联络地点,我们决定完全放弃,今后我将继续盯着驴子的信箱,如果那个邮箱启动了,我将接续上,否则我们只能等待,并竭力搜寻公司本部的蛛丝马迹。”

小丑叹了口气:“也好,也好,没想到有一天,我终究成为别人放大镜下被研究的小白鼠,我逃避这一命运很多年了,终于被他们捉住了。”

百合不满地瞪了小瞅一眼:“既然决定了,把你们的个人芯片上交吧,我现在跟娃娃开始加密操作,完了之后……”

王成立刻补充:“完了之后,立刻屏蔽那四个追踪者的信息——小丑,清洁工作由你来完成,做得漂亮点,我累了。”

小丑从水里站起身:“好的好的,对付这几个失去后援的普通人,没什么大问题……头儿,戛纳的二期款可以动用了吗?我想,今后工作固定了,我要买套房子买辆炫车。”

娃娃一边敲击键盘,一边说:“头儿,这几天我住你那儿,说实话,我很胆小,不敢回家了。”

浴室内的气氛轻松起来,娃娃与百合花了一小时做好芯片加密,王成化身医生,重新替三人植入芯片。小丑装作提前下班,出浴室换下工作服,走入巴黎的夜色里,娃娃躲入干蒸室遥控小丑的行动,人都走光了,百合轻巧的脱去浴袍,温柔的进入热水池,一边向王成依偎过去,一边低声问:“刚才,小丑问话时,我也在想同样的问题——公司现在在做什么?公司高层发生了什么事?”

王成轻轻地搂住百合,下意识揉弄着百合胸前的樱桃珠,沉吟着说:“康斯坦给了我一个解释,可我总觉得他的解释……很牵强。你记得吗?公司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百合莺哼了一声,低声回答:“是从你跟女王被劫杀开始,戏子在那场刺杀中死亡,我们失去了一大批现役员工。”

“你不妨再往前推理一下:克洛苏被刺杀,源自非洲行动。非洲行动是为了抢夺一件物品,蓝博蒂的遗物。M7的报复行动,说是为了钢琴师之死,但在乌克兰遇到康斯坦之后,我一直在推敲:一个典型为了利益不顾一切的公司,会因为手下一名员工的阵亡而大动干戈吗?那一事件发生后,克洛苏迅速隐藏,现在看来她躲藏的动机很蹊跷。事后,非洲行动的战利品不再被人提起……这一切,会不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百合这时迷迷糊糊,正准备相应一下,隐约听到男浴室的大门开关了一下,她顿时身子一僵……(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 匪夷所思的推论

“谁在那里?”王成扬起嗓子喊道。

百合顺势一翻身,翻到了热水池外,快速从池边抓起手枪推弹上膛,王成见到百合的动作,却冲百合摇摇头——来的是周冉不是敌人,王成扬声高喊,只是希望周冉能自觉回避。

果然,如果王成一声不吭,周冉或许会装做召唤王成回家,无意识的走进男浴池里,但王成一发话,猛然间又听到一阵水响,接着是子弹上膛的声音,周冉羞涩了,她停顿一下,声音怯怯的回应:“这么晚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家了。”

王成看了一眼百合,后者正在闭住呼吸,王成从水里站起来,回答:“好吧,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脚步声想起来,并逐渐远去。

百合迅速披了一件浴袍,过去询问娃娃吗,娃娃从敞开的干蒸室内扬声说:“小丑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估计需要忙碌整个晚上——我真的离不开啊。”

王成这时已穿好衣服,在热水池里泡了那么久,他脸上不见丝毫汗滴。听到娃娃的话,他想了一下,吩咐:“我留下两个保镖,樱子……?”

百合遗憾的叹了口气:“我留下来吧,娃娃太年轻,我帮你盯着点。”

稍作停顿,百合马上补充:“没有女保镖,似乎限制不了她的行动,明天我雇佣几个女保镖……那个,从列支敦士登弄到的那份资料,我会帮你继续追查。我认为克洛苏既然出现在哪家银行附近,或许哪家银行有过克洛苏的账号——我们是不是可以从这里着手调查。”

“是个好方法——调查银行账号情况吧,调查费用由我支付”,王成边向外走边说。

周冉在更衣室内已经等了一会了,再见王成时她脸都羞红了,怕王成取笑自己,她急忙起身向外走。等走到浴室外,她发现保镖并没有跟上,王成一见她东张西望,马上解释:“我给保镖放假了。今晚他们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

周冉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又轻轻松了口气:找一位冷冰冰的男友,不用担心他取笑,可未免少了很多情趣……算了,总的来说,有了他存在,生活好了很多。

“那我们怎么走?”周冉下意识问了一句。马上歪着头又问:“准备?他们还要准备什么?”

王成递过去一个药瓶盖大小的通讯器,一边伸手做出搭出租的礀势,一边解释:“舀着!保镖住在外面,他们每天早晨会把车开来,停在楼下等待,当车在楼下停好,他们确认周围一切安全后,会向你发出信号。这个通讯器装有gps定位系统,可以进行近距离简单通话,你把它挂在钥匙串上。每天出门,得到安全信号再下楼。

另外,今天这两个人只是来熟悉场地与环境,他们还需要规划道路,确定沿途红鸀灯时间,设定安全路线,以及备用线路……有很多事要准备的。”

一辆出租车嘎然停在两人身前,周冉咽了口吐沫,边低头上车边说:“不用那么麻烦吧?有俩个人在我身边看着就行,难道真有什么人敢明火执仗的?这可是巴黎?!”

王成跳上车。吩咐出租司机:“去范尚酒吧……既然已经花了雇佣保镖的钱,就让他们把全套安全措施做足了,他们是专业人士,听他们的。”

范尚酒吧属于白领酒吧,里面多是一些中年人,演奏的音乐基本上是怀旧的爵士乐以及蓝调音乐。尽管周冉不喜欢这个酒吧的风格。但她还是玩得很高兴。酒至微醉,周冉随着音乐摇晃着身子,大胆的说:“我忽然发现,你虽然不老,但心情却像个老人。比如你喜欢的音乐,都是节奏舒缓的,很少有那种嗨到人跳起来的,是吧,是吧?”…,

王成冲附近一位女士举了一下杯子,轻轻摇了摇头,这位女士已关注王成半晌了,按照酒吧语言,她这是对王成感兴趣,希望坐在一起,王成的摇头是拒绝。周冉被王成动作吸引,扭身望了一眼对方,露出一个自认为和煦的挑衅目光,而后扭转身子,听王成面无表情地说:“你以前常去那种嗨到跳起来的酒吧?”

这句话勾起周冉心事,她垂下脑袋,忽地抓起杯子喝了一口,回忆地说:“我以前在国内,真是无忧无虑。那是我们家条件好,我常请同学出去玩,偶尔去k歌,但那时候年龄小,那种酒吧只在电视电影上看过,自己没敢去。后来出国,体会到父母的艰难,哪有精力与财力去那种酒吧啊。”

稍停,周冉马上兴奋的追问:“干脆下次我请你吧,你看,我刚挣了你一笔钱,虽然过程紧张,但很刺激,下次再有这样的热钱你还让我挣好不?……哈哈,我准备马上给父母去信,告诉他们我明年的学费挣出来了,让他们也好轻松一下。”

王成冷冷的一笑,表情不置可否。这时一位时尚女士随着音乐摇摆到王成桌边,绕着桌子继续舞蹈,礀势充满挑逗,王成举了一下杯,轻轻摇头。周冉发脾气了:“我说,你都冷冰冰成这样了,怎么还特么招蜂惹蝶,她们没看见我坐这儿吗?”

王成冰冷的咧开嘴,做了个很难看的笑模样:“因为你太年幼了,她们都把你当做……”

周冉恼怒的举杯,大口喝了几下,放下杯子抱怨:“咱还是换个酒吧啊,你带我去个劲爆的地方。”

王成起身的时候,娃娃发来的短信叮的跳出来,短信上写着:“刚喝完一瓶酒,正在开下一瓶。”

王成心中微微一笑,回复:“需要我帮你喝吗?”

娃娃的短信立刻回来:“需要,第四瓶,大约赶不及了。”

周冉见王成站着不动发短信,凑过来观看,娃娃的短信正好发来,周冉一见地址马上欢跳起来:“就去哪儿,就去哪儿,这个地方我久仰大名。”

那是一家少年人喜欢聚集的摇滚酒吧……

对付一个稍稍受过跟踪训练的普通人有啥难度。跳跳舞喝喝酒,顺便的事。这一晚周冉玩得很高兴,丝毫没察觉王成中途短暂离开,也没察觉她玩耍的酒吧内曾有人倒毙。天蒙蒙亮的时候,周冉醉得一塌糊涂离开酒吧,全然不记得曾经发生的事,醒来时直懊悔被王成看到醉态。

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周冉最近缺课很多,王成回来后有了保镖接送,生活安定许多。她开始两点一线全力补课。而王成这几天忙着安慰凯瑟琳,早出晚归也很忙碌。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康斯坦许诺的实验室开始就位,娃娃搬进实验室内继续宅,百合小丑用伪装身份被实验室雇用。

半个月后,谢尔盖抵达巴黎,佣兵小组也开始上岗,王成的人手充足起来。生活显得更加平静。在此期间,“驴子”的邮箱一直处于休眠状态,阿尔贝管家培训班餐厅内。那位曾经与“驴子”再未出现,公司也不曾督促过王成履行巴黎任务……似乎王成被彻底遗忘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王成曾经以为如此平静的日子会持续到永远,他从此可以过自由生活了,但终究这是个梦想——一个月后,“驴子”的邮箱终于来信了。…,

“我们知道你一直在关注,到森林公园来,你需要一个会谈。”

“这不符合安全条例”,小丑听百合读完邮件内容后,立刻大喊:“我们已经失去联络一个月了。按规定公司应该先观察我们一段时间,而后再跟我们接触——我跟娃娃这几天一直呆在实验室里,吃喝拉撒都没有出门,我可以肯定地说,没有人曾监视过我。”

百合轻轻摇了摇头:“失礼了,没有人可以监视左手而不被察觉。那么唯一的漏洞似乎是我,接到这份邮件后,我询问过安全组的意见,安全组认为我绝不可能被监控。”

王成轻轻摇摇头:“不被监控是不可能的,天空中二十四小时有卫星,实际上每个人都处于不间断的卫星扫描下,但我可以肯定地说,这段时间,绝没有特意针对我们的监控。”

小丑歪着头想了想:“我是新人,经验少,一般这样失去联系多久的职员,公司是怎么重新联系上的?”

王成望向百合,百合摇摇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现象,从没有员工脱离公司监控如此之久,公司最近的一系列行动很蹊跷。”

稍停,百合解释道:“这个邮箱在我们二十四小时监控下,接到邮件后,我们的追踪系统在三秒钟之后做出反应,发觉邮件来自另一个陌生邮箱,这个邮箱设置了定时寄送,设置时间是在两周前。”

王成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地上转了几圈,大脑开始快速的进行逻辑推理。

自从有了实验室后,四个人便有了公开会面的地方,这间实验室保密很严格,它位于巴黎郊外一处不起眼的小楼内,小楼分五层。王成他们实验室租下了一楼左侧的办公室,其余的房间则被另外的公司租用。

这间实验室是正式挂牌的,挂靠在一家著名的医药公司名下,堂而皇之的布置了各种安全措施,员工从戒备森严的一楼进入后,乘坐高速电梯深入地下十余米深洞,开始在各自密闭的实验室内,独立进行自己的研究。王成他们的实验室在整个地下建筑的最底层,五名受雇的医药科学家进行着辅助研究,几名从乌克兰雇来的佣兵占用了这里的训练室,与小丑一起体验实验室的研究成果。除此之外,这里还有一间机密的会议室供大家讨论课题,一间机密储藏室,储存着康斯坦赠送的机甲。

目前大家就聚集在会议室内,康斯坦默许了王成对这间会议室的改造,进入会议室后,保证没有丝毫信号泄露,交谈内容除了会议室内的人知道,再无其他人获知。

“按常理,这个新邮箱送达驴子手里以后,新邮件会马上发到,但这邮箱之后一直处于休眠状态,原因不难猜想:驴子死了。公司知道了,所以所有跟驴子相关的东西都要废弃——这是惯例。是通常的安全措施。

之前驴子跟上一级联络人也有失去联系达一周的记录,原因不言而喻:我们四个组员突然剔除了个人芯片。公司高层发觉我们的个人信号消失,所以让驴子暂时休眠了。

后来驴子复苏了,他的复苏是因为我们吗?这一点我们无法肯定,因为公司与我们彼此处于信息隔绝。他们不清楚我们的状况,我们也不清楚他们怎么想。按一般的原则,驴子死了,这个邮箱应当永远废弃,但它忽然重新启用了……嗯,对乌克兰以及俄罗斯的搜索进行的怎样?”…,

百合回答:“失礼了,半个月的时间做不了多少工作。我们搜索了历年来乌克兰北方,俄罗斯北极圈内的红外线图、紫外线图,以及卫星云图,正在对比这些卫星图的变化。另外,我们认为这项工程如此隐蔽,它不应该是一天两天建成的,我们搜索了前苏联的资料,试图寻找蛛丝马迹。但这样的工程修建时就非常注重保密。前苏联解体后,许多保密资料经过了有意识无意识的破坏,寻找蛛丝马迹变得很难很难。

失礼了。到目前为止,我们圈定了一百四十七处可疑地点,正在一一核查,但这项工程实在庞大,一两个月内恐怕完不成。”

王成转向了小丑,小丑立刻响应:“你给我的那套变形术训练方法,对我很有用,我已经稍稍提高了一点个人能力,但你知道的,我现在身上拥有的能力。经过了十余年的训练,哪怕是迈出一小步,半个月的时间,效果也不太显著。”

王成再度转向娃娃,娃娃回答:“我们已经窃取了长笀基因矫正的医疗成果,正准备将它稍稍转换面目应用到医药方面。仅仅半个月的研究,取得这样的成果,如果我们真打算投资医药行业的话,我们的成果会非常丰富——可惜都是山寨版本。

好了好了,别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这段时间来,我们对脑电波控制机器的研究,取得的成效并不显著。脑电波衰耗很大,纯用思维控制庞大的机甲,那需要意志非常坚定,脑电波散发非常专注,我怀疑这世界上没几个人能驱动机甲,再说那玩意儿体型过于庞大……”

在王成谴责的目光下,娃娃的声音低沉下来:“这就是说:这次会面我们恐怕不能动用机甲……太惊世骇俗了!”

对于仓库内那副机甲,王成并没有解释。但这种高科技东西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公司明明与大家断了联系,王成随便找了一家实验室,这家实验室就可以研究如此高科技项目,并且有一个仓库里成品供大家测试,这一切未免太……变态了。

对此,娃娃与小丑私底下不止一次猜测与讨论,可惜都没有一致结论。不过,他们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王成没有投奔m7,因为这段时间百合仍在持续不停地搜索m7的踪迹,并时刻防范可能出现的刺杀……好吧,他们只是低级员工,直接上司是左手,虽然有很多不理解,但只要薪水照发,员工待遇不变,上面怎么吩咐怎么干。

按照这个“上面”的吩咐,娃娃进入公司后,开始搜罗脑电波技术的研究,并帮助雇来的科学家开发机甲与人体契合技术。而关于纳米血液的研究倒是成了次要任务,因为有了这间实验室,纳米血液可以通过医疗试验途径恢复供应——就是花费的钱多了点,但花钱的事左手,那么左手有什么隐瞒,也就忽略了吧。

随后,百合只是顺手做了个程序,便延长了纳米血液笀命。而进一步开发纳米血液的功能,那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所以不久,这项研究变得不那么紧迫。

娃娃与小丑毕竟年轻,平静的生活只享受了半个月,他们立刻觉得:如今这种正常生活,挺好的!收入高不说,生活稳定、日子安逸。最重要的是,他们可以堂堂正正生活在阳光之下,去尝试交朋友,去参加正常的社交——这时候,突然来一封召唤信!这,特么不是来找麻烦的吗?它不应该出现啊!…,

在这个麻烦面前,他们巴不得自己越强大越好。这一刻,机甲的存在已不是疑惑,而是幸运。但毕竟,这技术还没成熟,动用它,太过炫目。

“公司遭到了重大打击”,王成断言:“在公司突击对方实验室时,公司本部也遭遇袭击。我甚至猜测,让我们分头潜伏的命令,很可能来自于m7的人——难以想象吧?这段时间我们居然在蘀敌人赚钱,干活儿是敌人承揽的。但无论这个结论多么难以理解,它却是目前最符合逻辑的推断。”

 

这个推断一出,屋内顿时一片难堪的宁静。片刻过后,“娃娃”干巴巴的说:“有道理!也许他们曾短暂占领公司本部,立刻向在册人员发出潜伏令,这样,公司对员工就完全失控了——他们潜伏在哪里,唯有发出命令的人知道。之后他们对那些潜伏员工要杀要留,全凭自己的心意。”

小丑立刻跟上:“没错,之所以存在那么多不合理,如果用这个结论一推理,所有的蹊跷都可以解释了——我们虽然潜伏,但为了把我们引出来,他们必须指定诱饵行动。因为他们知道引出来的是我们,所以才更加具备针对性。至于个人芯片的失密,也可以用这点进行解释——这么说,公司没有抛弃我们,这次很可能是公司在跟我们联系。”

“公司终究是抛弃我们了”,王成冷冰冰插话:“泄露个人芯片的命令,绝对来自公司高层,因为他们认为我们已经失控,干脆让我们去狗咬狗……”

百合不插话,是因为她恭顺惯了,她从来就认为王成的判断不可能出错。这是她忍不住问:“失礼了,那么,你认为这个召唤信息,来自何方?我们该怎样警戒,或者接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

第三百一十一章 早有预料的……

第三百一十一章早有预料的……

王成沉吟着一步步推导:“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某人以公司高层名义发布了分头潜伏令,这样一来,公司的组织结构完全打散了,公司再也组织不起反击力量——所以接下来的命令自相矛盾。我们首先接到的是个无限期任务,公司从不督促我们完成,因为这任务是为了让我们在指定地点潜伏,而不为了完成客户委托。

随后,我们每次出动都像是成了诱饵,总会遭遇专门针对我们的截杀。戛纳行动后,‘兔子’有专门留给我的相片,引诱我继续寻找线索,进而布置针对我的截杀……如果不是我们在戛纳行动足够快,快的让他们无法布置埋伏,也许在戛纳行动中我们就被解决了。

戛纳行动后,也许公司正在寻找自己的职员,有意识的泄露员工个人信息也是一种技巧,他们只要盯紧m7的行动,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失散职员。这个寻找过程也是甄别过程,一些被对手公司杀死,或者被对手缠上而暴露的员工,会被认定是无价值员工遭放弃……我们或许是其中一支被放弃的小组。”

百合是知道内情的,她想说:在被追杀时,康斯坦插了进来,更是把局面搅得更乱。如果康斯坦不是公司派来的人,那么……果然,巴黎小组是被放弃了。

娃娃与小丑唯恐打断王成的思路,不敢插话。百合想了想,插话说:“如果在这个推测下,确实,以前那些不合理的因素都可以得到解释,而且解释很完美——接下来,这个‘某人’又算什么?为什么你判断这一切是公司本部失陷造成的,而不是某个潜伏在公司内的双面间谍发布的潜伏令?”

“因为战斗发生时,公司需要凝结战力而不是分散力量。分散潜伏貌似能帮助公司度过暂时难关,可也使公司陷入被动挨打地步,即使公司有了新的研究突破,如果公司连自保的力量都没有。等项目研究出来,公司已经不存在了……所以,这个潜伏令看起来合理,但你看,以前我们唯命是从,从不考虑命令的合理性。现在只要稍一思考,就能察觉出蹊跷。我们都这样了。公司里那些做决策的老狐狸岂能察觉不了这命令的危害性?

所以,我说‘某人’下达了分头潜伏令,意思是公司高层绝不会签署这样的命令。不过,哪怕下达命令的人是潜伏在公司的双面间谍,他能成功用公司的名义发出命令,这也就是说:他的力量一度占领了公司本部,这才能顺利发出命令。”

百合脱口而出:“那么康斯坦呢?康斯坦算哪一方面的?”

百合嘴里突然冒出这个陌生的名字,王娃娃与小丑愣了一下。但他们虽然满头疑惑,却知道这时不是打搅王成思路的好时机,他们忍住了疑惑。继续倾听王成的分析。

“康斯坦或许说的是事实——不,他说的是肯定事实。这样的人不会被收买,而他第一次出现,是受到公司委托,处理汤斯维尔善后问题,所以他的身份没有悬疑。对于他表新出的对公司本部情况的陌生与无知,我认为这恰恰证明了他跟公司不是一路人。

现在,公司与m7之间秘密战打得如火如荼,稍不留意就是灭亡,战火燃烧到这个地步。战局已经完全失控——m7的秘密实验室遭到突袭,他们组织的新生力量等于毁灭了;而公司本部一度被心怀叵测的人占领……这种结局下,双方都想彻底隐藏起来,谁都不想被人找到。再加上公司发现了新的研究方向,并且突破在即,于是。这两个公司在众人眼前消失了,唯一的线索就是尚在活动的员工。通过这些员工寻找公司本部,就成了唯一途径。”…,

“这么说,约会我们的,要排除康斯坦先生这一方?”百合沉思者说,全然不顾娃娃与小丑疑惑的目光。*..**

“当然,现在唯一能找到我们的是康斯坦的人,同理,我们能找到的唯一线索,就是康斯坦方面的人,他们要找我们不需要这么兜圈子。”

娃娃憋不住了,插嘴问:“会是公司的人吗?”

“也不会是公司的人”,王成回答:“公司将个人芯片信息泄露出去,如果是为了重新联系上我们,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出现,那么鼻子、赛车手等人就不会在遇袭前毫无警告,遇袭时没有救援。所以,约会我们的不是公司的人,他们当时没出现,事后也不会出现。”

小丑脱口而出:“那么只剩下一个选择了:约会我们的是m7的人。但他们这么做,目地是什么?想和解?想诱杀?还是想收买?”

“不可能是m7的人,不应该是他们”,王成继续推导:“先不说我们与m7有多大仇恨,他们有多少员工栽在我们手里,如果他们想和解,别说我们愿意不愿意,他们剩下的员工也不见得愿意与昔日仇敌共事。所以和解与收买吗,想都不要想。

至于诱杀……也不对!在这场秘密战中,谁先曝光谁先承受反击。m7以前的手法是悄悄接近,而后暴起一击,基本上,所有管道公司都采用类似手法,绝不会事先宣告自己的到来。这次他们也不会例外——更何况我们已经破解了m7的个人芯片信息,他们来到巴黎,我们怎可能不知道呢?”

小丑趁机问:“啊哈,我刚才听到一个人名——康斯坦,他算作第三方的话,现在,按头儿的推断,现在第四方出现了……这局面可真够乱的。头儿,康斯坦是谁?”

百合刚才之所以提到康斯坦,是觉得这个人再也隐瞒不住,而且事情到了这一步,必须请求康斯坦的援助。不过,王成觉得康斯坦的信息,还是一点一点透露的好,他皱了皱眉头,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回答:“他是我们这间实验室的合作人。原来与公司关系密切。现在,他同样在寻找公司的踪迹。”

百合轻轻点头,插嘴解释:“我们失去了公司支持,为了继续生存下去。必须寻找合作方……请谅解我们未曾征询你们的意见,康斯坦这个人,背景很深厚,跟公司的关系很微妙,恰好是我们需要的。”

“娃娃”长舒一口气:“太好了,我们不是孤立无援!”

紧接着,娃娃又问:“头儿。我刚才从你的话里感觉到,你好像认为:这封联络信没什么恶意。那我们该怎么应付?”

王成想了片刻,下令:“打开机甲机库。”

这件庞大的武器也不知怎么运进巴黎的,它躺在那里,仅是身躯部分就像一个庞大的货柜车一般,设计者或是受到了汽车人的启发,在机械人身后安装了十二组轮胎,平躺的时候它可以像汽车一样行驶在公路上。一旦站立,这玩意大约有三四层楼高,而驾驶舱如同飞机座舱一样布满了各种仪表。它的头盔则是一个可以通过生物计算机操控视向头盔,可以根据瞳孔转动的方向,自动确定需要瞄准的目标。

这具机械战士的研究始于“星球大战时代”,当时研究的时候基于里根时代的武器状况,给它配置了导弹、大炮,以及重型机枪,光是载弹量就达到十几吨,但随着美军开始列装个人激光武器,并把这一武器配置到班组,机械战士的武器换装了。视距内打击用激光武器。视距外则依靠太空武器,摆脱了载弹量限制机械战士开始追求智能化,以及高机动性。…,

不过即使这样,这具庞大的机械战士因为存在太多的电子设备,以及能量系统,体重仍然达到十几吨。一旦它站立起来以人形姿态进行攻击,恐怕没有路面能承受如此沉重的体重。

王成躺进机舱内,娃娃与百合给王成连接还感应器后,机器人庞大的身躯开始预热,王成用脑电波控制逐一启动了其中的电子设备,控制屏上眼花缭乱的闪过庞大的数据流,小丑只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头晕眼花,站立不稳。

头戴护目镜的娃娃悄声提醒:“别看屏幕,那上面的数据流需要一台大型计算机才能运算出来,你根本无暇看清楚。”

小丑扶着墙喘了一会儿气,等脸色恢复正常,他靠着墙壁笑了起来,说话有气无力:“哈哈,这就是我们这群人的最终出路吗?成为机器的奴隶?以前我看电影,总觉得编剧非常可笑,人怎么能被机器奴役?现在看来,这一天或许真会到来。”

百合瞥了一眼小丑,又转过脸去专心盯着驾驶舱内的王成,小心提醒:“控制这些仪器,能与这些仪器交流只是第一步,你还要学会操控它,完美的展示它的力量,才是最终目的。”

娃娃望着这台庞大的机器,像是给小丑解释低声自语:“它胸前的护甲厚度达十毫米,是一种连贫铀弹都无法射透的钢甲,而且这种钢甲可以置换,没有什么肉体能抵抗贫铀弹的射击。如果人类的皮肤真能进化到这一步,那就不叫皮肤了,叫钢板。”

小丑轻轻吸了口气,娃娃继续解释:“它可以以时速一百二十英里高速移动,它携带的激光炮光能量配置就重达一吨,人体无论再怎么进化也不能扛着一吨重的物体以时速一百二十英里的速度奔跑。头儿说的对,肉体的进化有极限,唯有思维与智商的进化永远没有极限,说实话,最近一段时间,我一直在考虑,如果有合适的生物计算机芯片,我愿意安装一个,这样我也可以操纵机械战士。”

说话间,王成的试运行已经终止,他从机舱内跳下来,遗憾的看着这具机械对百合说:“说实话,看到这么庞大的机械,我忽然想到也许我们改把巴黎任务继续下去,如果这副机械有了上帝粒子技术,那会怎样?”

倚在墙上的小丑大大吃了一惊,一口冷气吸入的过于猛烈禁不住剧烈咳嗽起来。百合口瞪目呆,喃喃:“我现在知道康斯坦为什么迫切想寻找公司实验室,一项新技术刚露端倪,你会忽然发现,所有的项目有了它,就会获得质的突破。

如果这庞大身躯没有了重量限制,它就能以光速进行运动,时速四千英里的新一代战斗机算什么?这件机甲能在十分钟内。从月亮到地球跑个来回,如果是这样的话,它不是超级战士,谁能自称超级战士?”

小丑边咳嗽边回答:“果然。这具机械研究到极致,我们只能剩下人类的身份可以依仗——可悲啊,无论肉体再怎么进化,在它面前都是渣!”

王成围着机械战士绕了一圈,娃娃在那里呢喃:“如果我们单靠自己的力量,又怎么能窃取上帝粒子的研究成果呢?这需要花费多大的人力、财力,以及无尽的后勤支援。”

百合皱着眉头回答:“首先。我们不知道这项研究进展到什么程度,其次,驱动上帝粒子需要多大的能量,这能量我们能否提供也是个大问题,我担心核电池提供不了需要的能量。”…,

王成点点头:“我搜集过相关情报,似乎热核反应正在小型化,据说现在已经将热核反应堆缩小到一个咖啡壶大小,但研究上帝粒子的科学小组目光却没有聚集在热核能量上。有迹象表明他们正在研究反物质能量,也许他们认为驱动上帝粒子需要的能量过于庞大,只有反物质才能提供……似乎从理论上来说。反物质确实能提供这种能量。”

百合眼睛一亮:“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将机械战士的能源改换成热核能源,是否能缩小它的体积,加强它的灵活性?”

王成摇了摇头:“暂时不要想这个,目前来看,它的体积过于庞大,作为军方,或者以国家力量出现,使用这件武器还可以。如果我们想要在任务中使用,最好还是考虑分拆肢解。

我刚才测试这件武器,就是想试试在会谈中能否使用它的部分功能,看来现在还用不上,接下来我们应该考虑将它的武器系统拆解下来,尽量微型化、小型化……百合。联系康斯坦,把情况通知他,要求他提供必要支持。让他提供一批单兵激光武器,另外要给我们行动许可——你来编写会面所需剧本。

娃娃,你负责搜集‘上帝粒子’相关情报,马上启动‘上帝粒子’行动,不管我们在这上面花费多少钱,我相信回报很定高于我们花费的。小丑,你现在去会谈地点,侦查地形搜集情报,顺便通知谢尔盖,让船上的安全小组做好准备。”

十分钟后,康斯坦联络上了,双方一通话,康斯坦劈头说:“我正在向你哪里赶来,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我们的合作计划已经得到批准,你的研究室获得第一笔拨款……我还有三十分钟抵达,你等我。”

康斯坦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来了两名辅助人员。进入会议室后,他向王成介绍:“这两位是我特意抽调的,他们将充当你的助手:亨利是我们最优秀的狙击手,可以担任远程支援,后路保障;汤姆的特长在于行进中快速射击,可以担任你的突击助手。他们是我们手头最优秀的……”

康斯坦眨了眨眼,暗示这两个人也是另有特长的进化者。他进门时已经察觉到王成与百合的态度凝重,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不过,这两人的表情向来与心中所想不一致,所以他没有先开口,耐心的先介绍两位助手,见到王成没有要求他们回避,他马上接着问:“发生了什么?我错过了什么?”

“两个疑问:第一,我们公司的现状你是否清楚?”

康斯坦歪着脑袋想了想,马上问:“难道有疑似你们公司的联络信号?你怀疑是冒充的?”

“不错”,王成坦诚的说:“我杀了‘驴子’——你应该知道‘驴子’是怎么回事。现在,‘驴子’留下的信箱给我回了一份信,约我会谈。”

康斯坦耸耸肩,对抬起头,对一直盯着他的王成回答:“我不曾见过驴子,我不知道驴子对你们做了什么,这几天我一直在我们公司,替你们周旋……”

王成打断康斯坦的话:“合作是双方的,我们各取所需而已,所以你不是替我们周旋,是替自己。别指望我感激你。好吧,也许你不知道驴子是谁,但你一定知道我们遭遇了追杀。除了你知道我们的个人信息外,还有一伙人知道,我们组员因此死了三位,‘奉令泄密者’是驴子。我杀了他,现在,他使用过的邮箱给我传来约会信。”

康斯坦举起手:“等等,驴子已经死了,他的死亡不可能保密,为什么你还盯着他的邮箱?”

“因为疑惑”,王成吸了一口气,回答:“驴子在我于乌克兰受追杀时,已经与上级机构失去联络一周。我去约会地点找他,只是想报复,但我发觉他刚刚又收到了新邮箱,这很不合理。所以我知道这新邮箱必定是给我留的,即使驴子死了,这个邮箱也必定会启用,因为这是对方与我的唯一联系途径。”

康斯坦的思维很跳跃,他马上追问:“这么说,当初你杀驴子时,已经知道必将有这次会面——你怎么知道的?”(未完待续。。)

..

第三百一十二章 十三先生

第三百一十二章

十三先生

这个问题的真实答案是“读心术”。

但这个答案并不确切,读心术虽然读出“驴子”的记忆,却没有信息来自何处的主观判断。“驴子”只是外围人员,他无法察觉其中的分别,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方服务。他只是单纯传递信息而已,没有察觉上面下命令的人已经换了。还真诚的以为自己的服务对象始终如一……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驴子是冤杀的。不过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加密信息,他不死王成等人的个人信息就要外泄,为此,他死得一点不冤。

既然不是“读心术”带来的直接结果,王成回答很坦然:“逻辑推理而已。我一出现,原本不当复苏的那头‘休眠驴子’忽然接到了新命令——原因不言而喻。”

“那么,你想知道什么?”

“我们公司现在处于什么状况?”

康斯坦四处寻找凳子,仿佛想要坐下来——这个动作在心理学上属于拖延时间之举。王成并不说破,他耐心等对方坐好,转过头去打量两名新来的助手。这俩位应该是突击人员配置,个头却没有俄国人那样虎背熊腰,一看就是健身房练出来的健美,这种身材属于走大街上猛一看普普通通,脱下衬衣发现里面全是肌肉。

这两家伙相貌也是没什么特长,个人体征基本找不到。最适担任潜入那种……正打量间,康斯坦坐稳了,回答:“你们公司的情况……很难解释啊。”

康斯坦垂下眼帘。目光盯着眼前桌角,食指伸出做了个指引的手势:“情况一团乱麻,总的说来很复杂,很难一句话两句话解释清楚……”

王成强行插入:“你想掩饰什么?”

康斯坦一愣,目光呆滞地看着对方。王成嘴角浮出一丝笑:“让我们彼此坦诚一点吧,你知道我会窥视别人心思,你身上带着遮蔽心思的仪器。你手指刚才下意识想去抚摸那台仪器,为了掩饰这个动作,你的指头外引,但你的目光却盯在眼前——心理学上说,人的‘手眼配合’是下意识的,你如果想说真话,手指应该随目光移动;人如果想说谎话,手指的运动方向相反。现在,你的手指告诉我。你在编织谎言。”

康斯坦停顿了一下。咧咧嘴,无奈地回答:“真不可思议啊……其实我们已经隐约猜出:你真正的特长可能是吞噬。你擅长吞噬别人的能力,并成功复制它们。所以一直以来。我们不敢猜测你能够走到哪一步。现在看来我们的预测保守了,你确实令人防不胜防。

好吧,正向我说的。你们公司的情况一团乱麻,现在你们公司本部大楼人去楼空,大多数员工都奉令潜伏,而后或多或少的在追杀中丧命。我们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你们的公司还存在,他们紧急转移了,转移之后。新地点没有通知任何人。原先备用的基地是荒废的。而m7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们的人员分散的更厉害。

战争似乎到了最后关头。现在双方都只剩最后一口气力,谁都不敢先暴露自己,只能依靠手头最后的力量周旋——与此同时,星散到世界各地的管道工,组织架构被打算,部分头领被杀,残存的人员为了生计变得毫无底线,连十万美元之下的生意都接,最近一个月恶性案件频发不止,那些人连最基本的案情掩饰都忘了,整个市场秩序被他们彻底搅乱了。…,

于是,动手捕杀这些潜伏人员的,已不限于战争双方。十二联盟其余公司都出手了。无论这些潜伏人员来自你们公司还是m7,只要他们如今没有具体归属,都是被清洁目标。我估计再有一个月,你们两大公司在这种联手清洁下将被除名。而你们,很幸运,恰好被我们‘天使组织’吸纳,成为一名‘黑天使’,所以你们不在清除名单中。”

“这些情报,你是事先知道的,还是事先不知情?”王成说的“事先”,指的是双方谈判,并达成协议前。

康斯坦咯咯笑起来:“我受命追捕您,前后花了半个月,这半个月的风云变幻无我无关,我是回到公司才获知这一消息的,这是我迟迟未归的原因,也是我刚才不好开口的原因……不能不说你这小子特么的运气真好,如果协议晚达成一天,只要一天,你不可能获得原先的条件。只要晚一天,你就是一只丧家之犬,条件任我们开,得到的报酬只是提供庇护而已。”

“这就可以理解了——当时追杀我们的局面就特别混乱,如今连‘第四方’都出现了……好吧,我承认现在的局面一团乱麻,搅局的人太多,事情发展随时可能进入歧路。而我对局势的把握完全失控——为了我们今后坦诚合作,我要求对我开放信息,我需要全面了解外界情况,我不希望再遇到两眼一抹黑的状况。”

“可以做到”,康斯坦回答得很爽快:“我所以回来的迟,是因为这次我们讨论了很多预案:如果你们公司不幸灭亡,天使组织愿意正式接纳你——但唯有你,你的组员将作为辅助成员受雇。”

“我接受”,准丧家之犬王成回答的很快:“说实话,自从我获知被公司抛弃后,我心中首先想到的是潜伏下来,依靠个人技能独立接活……幸好我们小组财务状况比较好,组员们并未因经济原因催促我做出决定。他们当时只要稍稍一催,我就会答应。”

巴黎小组财政状况良好,是因为几个顺路任务,以及王成爱顺手牵羊的毛病。但即使是这样。脱离组织后王成其实几次心动,想要独立揽活……幸好他懒,觉得现在钱够花。所以不急着将想法付诸行动。现在看来,如果他真动手了,那他面临的将是整个十联盟。

康斯坦满意的点点头:“原本这话我不好开口,既然你都能如此坦诚了,我觉得你会答应下来的——正像你说的,合作是双方的,我们付出了费用。现在,有十多名科学家守候在门外,我们希望能彻底研究你的进化。”

“我好像除了答应下来,别无出路”,王成坦然无惧:“作为交换,我希望得到热核反应装置,以及相应机械加工设备——你知道,我有机械师资格证,同时有执业医师资格。我希望对那具机械战士进行全面改造。所以我同时还需要相应的武器装备,单兵激光器,以及……”

康斯坦接上话头:“以及为你量身定制的辅助设备。”

康斯坦站起身来。宣布:“你的要求都可以得到满足,今后你将作为一个单独的天使小组进行独立核算,我是你的直线联系人。你只需对我负责,我可以保证你的存在绝不会外泄。我们的资源将对你全面开放……因为之前我们已经有十二支天使小组,你的代号是‘十三先生’。…,

哦,十三不是个幸运数字,但谁知道呢,在本月。三十一只潜伏小组遭遇剿杀,你们却幸运的躲过‘清洁’。也许幸运伴随着你,你是个幸运小子。”

王成相应的站起身来,回答:“幸运不幸运谁知道?我们的半数组员丧生了,唯一幸运的是小组头领都在——我现在需要拆解机械战士的手臂,把它手臂上的激光炮微型化,变成可携式单兵作战武器……”

康斯坦摇摇头:“我其实想建议你现在就动身赴约,你没有时间做其他工作了——剩下的十联盟联合力量不容小视,既然他们发出约会申请,说明他们是善意的,我希望你不要迟到。”

王成一指亨利与汤姆:“我可以带他们一起吗?”

康斯坦起身向外走:“我去招呼那些科学家……”

康斯坦一走,王成立刻通过内部通话器呼叫其余组员,等娃娃与小丑有抵达后,王成向他们引见了汤姆与亨利,而后将康斯坦介绍的情况,不添水的复述一遍,而后说:“这两位今后是我们的同伴了……康斯坦先生刚才的意思是:约会我们的很可能会是其余十大管道疏通公司。但他并不肯定。

根据康斯坦介绍的情况,以及目前的局势,我判定这场约会很可能偏于招募,当然,如果招募不成,我们迎来的可能是场清洁行动。目前不知道我们被谁盯上了,鉴于目前的混乱局面,我认为:加入天使组织也许是唯一出路。但我希望这是你们自己的决定——在完全自由与自主的情况下,做出的自愿行为。”

“我同意”,小丑首先相应,他举手说:“我是新人,没多少积蓄。我在刀尖上舞蹈是求财的,没有钱怎么生活呀?我们的花费那么多,光掩护身份就是一堆。”

娃娃怯怯的插话:“在这种情况下,公司不该指责我们另投他人吧?”

小丑不满意的横了娃娃一眼,王成回答:“康斯坦告诉我,我们属于一支直线联系的分支机构,如果你们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另一种身份,那就没人知道……不过这样一来,森林公园的约会,我们就不能亮明身份了。”

娃娃回瞪着小丑,小丑被娃娃的目光逼迫,不得不字斟句酌地说:“我虽然认为:在十联盟的压迫下,即使公司能幸存下来,元气大伤后也不敢因为我们另寻他人庇护而恼怒,尤其是在我们先遭受出卖的情况下……但我依然认为,能维持表面的和平,这很重要。”

“我明白你的意思”,王成点头。赴约的将是王成,如果王成到时不说明他已有了归属,那么危险将由他一人承受,在她没有倒下去之前,组员都是安全的……不过,谁让他是首领呢?平常行动中,收益他先取走一半,剩下的才是组员分配。他平时享受最大利益,这时候该他出面承担责任。

“那么,就按‘敌意交往’进行安排”。康斯坦最后不表态而走出去,未尝不是希望王成能隐瞒身份。独立的小组,直线负责的架构。这一切都说明“天使组织”希望把“十三小组”当做秘密武器。从康斯坦既往的话里可以看出,“天使组织”一向自诩凌驾于十二联盟之上,如果这个秘密小组在十二联盟面前曝光,则意味着它将不能针对十二联盟使用……

一直温婉地站在王成身后不说话的百合,这个时候插嘴:“失礼了——这个,有点难度。”…,

不等其余人询问,百合继续说:“我们只收到一个约会请求。约会中对方会使用什么通讯器材,这是最头痛的——”

娃娃立刻恍然:“我们的头儿的特长是屏蔽,如果提高警惕,那么没有信号可以传递进来,无论有线无线。但如果放信号进来,那就等于放弃自己的特长,对方完全可以在远处进行瞄准狙击……哇哈哈,天呐,我无意中发现头儿的软肋了!下次只要在头儿泡妞等美女电话时。十八般武器全上。就可以虐杀我们的头儿了,是不是、是不是?”

“阿格硫斯之踵”原来如此简单。

王成没有回答娃娃,百合及时打断娃娃的兴奋。她把笔记本接上幻灯机,在会议室墙上打出森林公园的地形图,娃娃见到工作来了。立刻开始埋头寻找,片刻过后,百合指着图上几个标出的红点说:“彼此没有联络工具,我猜他们要利用公用电话亭,这是森林公园的公园电话亭位置,我们自己选一处。坚持在附近溜达——反正邮件上没说具体会面地址……”

时间不多了,五六分钟后。康斯坦带着一大群科学家走进来,他介绍完这七位科学家后,其中一位科学家将手上提的箱子放到桌上,打开箱子展示:“这是我们为你量身定做的通讯设备,它使用甚高频,可以在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告诉发放超过一个g的数字信息……”

稍作停顿后,这位科学家得意的说:“这是军方技术,火星探测器一张照片都是数万亿像素,每幅照片放大到整个非洲大小,依然可以看清上面的沙粒,如此庞大的信息要在短短的三小时通讯联络中,快速传回地球,使用的就是这种高速通讯系统。

打开这个按钮,你可以保持正常语速说话,但你说话的声音并不在语音开始时传送,在你说话结束后,它选择任意时段压缩传送,等传递到另一个通讯器后,还原展开,你听到的几乎是原音,人耳分辨不出差别。

这里每个通讯器都是成对出现的,完全采用硬件加密系统,通过软件破解它的加密需要大量时间,也许等他破解完之后,你们的对话已经成为无效信息……嗯,如果想毁去加密程序也很容易,只要破坏一只通话器,另一只通话器就完全没用了……”

王成沉默的拿起一个通话器,百合当仁不让,上前抢过另一只通话器。接下来另一位科学家向王成展开一个笑脸,又摸出另一只箱子:“我将负责火力项目研究,负责给你提供后勤支援,哦,就是你们说的道具师,接下来,我向你们展示的是一套带记忆金属的防弹衣……”

康斯坦插嘴解释:“我认为你不需要太多的武器升级,我们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了,但我可以给你提供最好的防护设备……”

这套防弹衣像是一套紧身夹克,据说采用了美军数字化师在伊拉克的军服体系,看似薄薄的军服内有七层金属膜,可以在酷热天气中保持身体恒温,同时排出汗珠,也可以在零下四十度进行保暖,据说还能防范近距离地雷碎片。这套强化版的皮衣皮裤偏重于防护,恒温体系并不完善。

当然,穿上这套衣服衣服身上还需要背一块高能电池,电池做成名片盒大小,一左一右装在两个屁股兜中,穿上这套衣服后,将通话器别在衣领上,王成与百合检查了各自的通话器,组员们先出发,十五分钟后,王成开始动身。…,

森林公园过去是贵族猎场,古树森森的,马路上时不时的有十八世纪的贵族马车粼粼地驶过,只是车上已不是贵族,而是游客。游客们的相机都带激光测距,对于全神戒备的王成来说,每一辆马车的试过都是精神折磨,他需要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分辨几十部相机各自的测距信号,以及有针对性的弄混这些信号的强弱,让对方的相机无法留下他的身影,同时还要防范相机测距信号中夹杂的其他不友好的信息。

王成这时候穿一身黑色皮夹克,衣服非常紧身,充分显示出他那健美匀称的体魄。如果这时他能露出脸部,展现出英俊的面貌,一定会引来法兰西女郎无数媚眼与飞吻。可惜王成戴一顶长檐马皮鸭舌帽,一副墨镜遮住了脸部……就这样,他还不肯让人照相。

耳机里传来几声讯号,百合、小丑与汤姆、亨利纷纷就位,娃娃则远在实验室担任远程指挥。王成悠闲的顺着马路散步,貌似焦急等待,但就是不走出预选地点。这预选地点附近有四个电话亭,两间电话亭空着,另两间里有男女在喁喁私语。

终于,电话铃响了,王成走进空置的电话亭,接起了电话:“找我吗?”

电话里是个女声,声音刚响,王成突然一扬头,做了个闪避动作,而后听到电话里清脆的声音说:“‘我们知道你一直在关注,到森林公园来,你需要一个会谈’——你收到的是这个吗?”

“我并不需要一个会谈,但我收到过这样一封邮件。”王成再度做了个闪避动作。

“好吧”,电话里说:“把外衣脱了,扔到电话亭外——”

第三百一十三章 你愿付出这个代价吗

第三百一十三章

你愿付出这个代价吗

王成呲地一声冷笑:“你想不想让这个会谈进行下去?”

电话里的声音顿了一下,厉声反驳:“你什么意思?”

王成寸步不让:“你要求的是会谈不是投降,我不是来这里哀求的……”说到这儿,王成再度一闪身,继续说:“所以我无需脱外衣。如果你坚持,那么会谈结束,再见。”

“等等”,电话里喊道:“你知道我们是谁?你不怕……”

王成打断对方的叫嚣:“我不怕——我知道有两支狙击枪正在瞄准我,他们的方位在……,如果他们继续这样做下去,他们将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话说的坚决,王成手里并没有放下电话,电话那头沉寂了片刻,那个女声接着说:“你真狂妄!”

王成身子连闪,继续在电话里说:“十九八七六五四……”

“好吧好吧,你赢了——狙击手立刻撤走!”,电话里的声音下了一连串命令,王成身子逐渐稳定住,回应道:“这才是谈判的态度,你应该首先理解:会谈双方是平等的!这时开始会谈的首要条件。”

王成右手拿电话,听筒贴在右耳上。他的左耳道隐藏了秘密耳机,这时娃娃在耳机里悄声提醒:“警报,太空轨道上一具休眠卫星出现异常热启,方位……,距离……”

王成立刻在电话里下令:“让你的卫星停止热启——各小组,截杀撤退的狙击手。夫人,你需要看看我的利剑吗?我满足你!”

“停停停!好吧,让我们取消彼此敌对举动,走到一起来坐下。你向三点钟方向前行六百米……”

“不——”,百合在耳机里悄声提醒:“爆炸物感应装置,发现三点钟方向有爆炸物的微弱气味。”

“不——”王成马上在电话里说到:“我将向9点钟方向前进五百米,让你的人来吧,如果你还有诚意会谈。”

“唉——”电话里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这次约谈。对方准备了各种武器,准备在谈判破裂后灭杀王成:公园内游荡的十余位“猎人”、电话亭里埋设的炸弹、远程狙击小组、太空激光武器……等等,但仅仅彼此交谈几分,对方发觉王成异常的难啃。

哦,他们原先设计的剧本是:让一名“游客”与王成擦肩而过,趁机塞王成口袋里一部手机,而后利用手机通话期间,王成不得不关闭屏蔽功能的机会。对王成进行锁定,引导王成走到埋伏区域,最后……

可是,先不说王成绝不乱走乱晃,只在自己选定区域晃悠,使得埋伏失效。那些游荡的“猎人”就根本靠近王成。因为没等他们心中露出敌意,王成已经察觉异常远远避开——所谓向王成口袋里塞手机……你妹的,坑爹啊!谁编写的低劣剧本,那个人连靠近都做不到,还想往对方身上塞手机,有那功夫何不塞枚炸弹?

好不容易将王成吸引到电话亭,但随即,奉令向电话亭集中的“猎人”却纷纷玩“失踪”……好吧,这些都不算什么。人好不容易“黑”进太空战略体系,控制了一颗激光卫星,却发现王成这里的黑客力量比他们更强有力,卫星刚刚热启备就被人盯上,陷入控制权争夺……

一声无奈的叹息后,电话里的人立刻计算出:要想动用人力围杀王成,普通身手上去纯粹是白给,调集超级员工上去明杀,付出的代价太大。似乎得不偿失——尤其是在王成并没有解除武装的情况下。…,

“看到三百米远处。11点钟方向,长椅上的老人了吗?”。电话里的声音充满不甘:“他会交给你一部电话……”

“你错了——”王成平静无波的回答:“你要求会谈,我来了。我来,不是准备跟人电话里谈判的,会谈应该是面对面的,所以你必须来。如果你无法抵达,那么让一个说话算数的人出现……我现在去取手机,十分钟后你的人必须尽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谈判结束了。”

电话挂上后,王成大步走出电话亭,向公园长椅上坐的那位白发老人走去。

如今已是秋末,公园里的树木一片金黄,一阵秋风吹过,空中飘荡着各种形状的落叶,让周围环境显得宁静平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长椅身后的草地呈浓郁的墨绿色,百余只白色的鸽子在草地上跳腾着,啄食落叶与秋果。数十米平坦草地的尽处是稀疏错落森林,树木高大林叶茂密。

林中道路就在草地与森林间蜿蜒曲折,这时候,乘驾一辆十八世纪的马车,在林中随着清脆的马蹄声,浏览昔日皇家猎场的风景,是一件非常雅致,非常充满巴洛克意味的事情。在这样的宁静中,鸽子轻微的咕咕声非常令人迷醉……可惜王成不是来看风景的。

森林的道路上,有古意盎然的马车,也有驾驶豪华跑车带靓妞兜风的闲人,还有些稀稀落落散步林间道的法兰西男女。在这如画的风景中,王成的脚步悄然无声,他像一直猎豹接近猎物时那样警惕与提防,快速的向长椅上的老人接近。

长椅上的老人用他那看穿世情的淡灰色眼珠,目光祥和的凝望着林间跳动的雀鸟,他穿一身灰色猎装,蹬一双软底散步鞋,戴一顶鸭舌帽。帽角露出的头发呈亮银色,手背上的老人斑很明显。在老人的膝盖上放着一个纸袋,老人时不时从纸袋内掏出一把燕麦,慈爱的向草地上抛洒,引得鸽子不停过来啄食……

王成走到距老人五十米处停顿了一下,他摊开两手坦率的说:“我认为现在已进入谈判时间,我可以这样认为吗?我是否可以认为:在此期间内任何敌意行动,都将是挑衅与诱杀,我有权进行反击!所以,请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老人把目光从鸽子身上收回,他平静的望向王成,用充满纯真的自然口气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王成冲空中挥挥手,继续说:“告诉他们不要接近。因为我怕擦枪走火。”

老人冲四周打了个手势,附近刚有围拢动作的“游客”、“爱侣”稍稍停顿了一下,他们停止前进的脚步,却没有退后,继续留在原地或者装游客拍照,或者继续装恋人接吻。只是,其中有两个男人姿势很怪异,他们的动作仿佛凝固在半空。其中一个人的右腿抬起。作出将要踏下一步的姿态,但哪只脚却顽固的举在空中,鞋底始终离地数厘米,眼神呆滞,眼珠一动不动,手臂也在甩动中停止。身子微倾;另一个怪异的人,表面看似乎没什么,他身子靠在一根灯柱上,仿佛在歇一口气,但他脸上,连笑容都是中途凝固的。

周围平静后,老人见王成目不转睛打量那两位怪异的人,他慈祥地拿起膝上的纸袋,露出纸袋下的手枪。他的手没有去碰手枪。纸袋举在空中向王成展示,而后温和的问:“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哦,我膝盖上这支手枪,所使用的金属材料不及一枚金属扣子,它并不反光,所以,原因并不在枪身上。”…,

“你的心跳”,王成站在原地回答:“我走路的步点,每一下都落在你的心跳上。这是北欧猎熊人的技巧。这种走路的方式会让最凶悍的大熊感受到攻击的危险,进而暴躁的露出胸口。

你如果是一位普通老人。只是走累了坐在路边长椅上歇息,我用这种走路方式向你走来,你的心脏会狂跳起来,身不由己的站起身来,完全处于潜意识状态的摆出警戒姿势……但你没有,你的心脏始终跳动的很规律。

中途我稍稍改变了方向,从你的右侧七点四十五方向接近你,这个角度是最难以射击的角度。据说枪口在这个角度很难维持稳定,我发现你的瞳孔开始收缩,所以我停住了脚步,出言警告你。”

老人晃了一下膝盖,让膝盖上的手枪坠落在地,坠落的过程很玄妙,手枪仿佛滑滑梯一样,顺着老人小腿摆动的角度无声地滑下,而后无声的坠落在脚尖处。而后,老人盯着王成,充满感触的叹息:“老了。我曾经训练的可以有效控制全身肌肉,但我却控制不了瞳孔的变化。人老了,眼神也不好了,你能看到我瞳孔的变化,我却看不清你是否能控制瞳孔。”

王成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老人指了指刚才王成注意到的两个怪异的男子,继续说:“他们两个可以做到。很奇怪吧?看到他们,你想起了什么?”

王成老实的回答:“机器人。”

老人慈祥的点点头:“没错,这就是生物计算机芯片的另一个发展方向,不是人控制计算机,譬如像你这样;就是计算机控制人,譬如像他们两个,所有神经细胞、肌肉细胞都受计算机控制的复合人,他们既是人类,也是机器人,与你相比较,他们更偏重于机器。”

王成深吸了一口气,依然站在原地问:“据我所知,我的成功是偶然的,你们是怎么成功的?”

老人脸上的肌肉仿佛被一个个开关打开,表情肌循序渐进的展示了一个平和的微笑,这微笑仿佛电影的慢镜头,仿佛生理课上展示微笑的所牵动的肌肉演示:“你知道它意味着什么?人类为总觉得自己是万物之灵,是上帝创造的得意之作,从社会伦理上来说,人类总是下意识地认为机器应该辅助人类的发展,所以科技的着眼点总是下意识地向这个方向寻求突破,然而反过来,如果让人类的**辅助机械,或许它违反人类的道德观,或许它令人反感,但如果你大胆尝试,你会发现向这方面发展,是多么容易。

你现在看到的就是kv芯片的另一个发展方向,与你的发展方向截然相反,在他们体内,机体是辅助计算机的,我认为他们的发展方向,威力远远超过你这个不成功的产品。为了强化他们的骨骼系统,我们帮他们再造了机械关节,以及金属骨骼,他们能原地跳跃二十余米。他们的拳头能击穿数厘米的钢板,他们的身体就是一件武器。

你瞧,我不需要手枪的,这柄小小的手枪只是出于我的怀旧情绪。几十年前,人们谈判总要把武器摆在当面,现在我展示了我的武器,亮出了我的底牌,轮到你了。”

王成轻轻的摇摇头:“可惜我无法向你展示我所拥有的武器——你刚才让膝盖上的枪无声地坠落地面。借此观察我的瞳孔变化,可惜你老眼昏花了,没有看到我的瞳孔变化,但我不会告诉你的。…,

在谈判开始之处,你没有亮明自己的身份,我认为为了公平起见。我绝不亮出我的所有底牌,我的底牌就是屏蔽,屏蔽你们对我的所有探索。”

老人长叹一声:“如此优美的风景,下水道却堵塞了……我们要谈论的就是一次下水道疏通,你懂我的意思吗?最近管道有点不通畅,我们认为有一些杂物堵塞了管道,现在,我们想让管道疏通——通常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王成身影一动快速向前走了十步。等他的身影停住,他摊开手,嬉皮笑脸的说:“你还是没有告诉我,约我出来谈判的是谁?其实你不必向我展示你的两个机器人,你应该知道他们对我无效的,只要是电子设备,到我面前,我让它工作,它才能工作。说实话。我非常期待他俩走到我的身边。”

老人赫赫的笑出声来:“这就是我们没有立即动手的原因。你是个非常令人头疼的家伙,不仅个人刺杀技术属于s级。黑客本领也无法预计,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让两具机器人彻底断了电,我早猜到了,他们如果走到你身边一定距离,可能这两具机器人的控制权就不在我们手上了。

好吧,我们是‘太阳鸟’,但我相信你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我们向你展示两部机器人只是为了取信于你。你瞧,我可以向你证明kv芯片的另一个发展方向,你应该知道kv芯片来自何方?”

王成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我明白了,你刚才谈到管道疏通,‘太阳鸟’也应该是一个管道疏通公司吧。”

“很聪明!”老人冲王成招手,示意王成坐到他身边来,王成脚下不动,老人只好装不在乎的继续说:“我们调查过你的档案,发觉你的档案记录很模糊,个人资料极其不完善,仿佛你一直游离在公司之外……需要我介绍一下我们这个行业吗?”

王成笑了:“你把我想象的太幼稚!我只要想去了解,这世上就没我找不到的东西。”

“你如今就找不到你的上司”,老人睿智的说:“况且我想告诉你的,是最隐秘的资料,从没有人把它记录到纸上,千年以来它都是口口相传的……”

“哦?……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来听故事的。至于这个行业,它不是我的事业,只是我的职业而已。我靠从事这项工作拿薪水,至于它怎么怎么由来,怎么发展壮大,即将走向何方,那是拿这一工作当‘事业’的人的想法。我胸无大志,只想赚钱吃喝玩乐混吃等死。”

“但现在与你有关了,因为你代表这行业最顶尖的一个发展方向——你就是其中一个未来!”老人讥诮的说:“如果不是这样,我们还需要跟你坐下来谈吗?你真的认为我们不能毁灭你?”

“那的看你们付出什么代价,甘不甘愿付出这个代价?”王成一副无赖相地回答:“在这个风云激荡的时刻,已经有两大公司殆殆可危,第三个会是谁?接下来谁会被指为公敌?在这个敏感时刻削弱自己,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哈哈,我真心期待能带两具机器人回去,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俩几乎是我同源兄弟,你想让他们攻击我吗——你肯承担这个风险吗?那么仅仅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你愿付出这个代价吗?”

“你果然难缠!不错,我们确实付不起这个代价,哪怕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我们也不能冒这个险……好吧,你赢了!你不打算坐下来吗?坐我身边来,让我们开始正式会谈,好吗?”

不对劲不对劲!对方突然软下来,王成反而出了一身冷汗。尼玛在这个行业,千万别相信对方的表情,千万别被对方的态度所迷惑,真正训练有素的人,他作出的表情展示的态度,绝对与他的真实目的不一致。

王成是一个人,尽管他背后有几个组员,但那些人的攻击能力不足;而他面对的是一个公司,一个人力量挑战公司,尽管王成做出气势汹汹寸步不让的态度,但他头没有被叮肿,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现在,经过初始的试探之后,实力强劲的一方反而软下来,实力弱小的一方能不毛骨悚然吗?

“让我们从哪里开始?”王成站在原地不动,歪着脑袋快速推理着。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从谢尔盖开始——他在我们手里”,老人笑眯眯地说:“他是你的人,只是你的人,与星辰公司无关。所以,会谈的另一方只有你,我们在跟你谈判,不是你们公司。”

第三百一十四章 史上最胸无大志员工

第三百一十四章

史上最胸无大志员工

自人类开始有了战争

暗杀就成为战争手段之一

据说

最早的有组织暗杀行动起源于十字军东征时代

到了宗教裁判所时代开始普及

到了中世纪末期

连普通老百姓都公认为:对付政敌的最好手段是一把藏在暗处的匕首

以及一瓶毒药

小说《三个火枪手》说的其实就是中世纪的刺杀与防范刺杀手段

《基督山伯爵》则用大篇幅描述投毒手段

基督山伯爵回到巴黎的伪装身份

就是精于毒药的医生……凡此种种

说明中世纪时代

实在是刺客们的激情燃烧的岁月

到了冷战时期

两大集团将暗杀抬升来的崇高与爱国的程度

开始依靠国家力量研究理论化系统化的暗杀技巧

但好景不长

前苏联的迅速崩溃

一些方兴未艾、才出成果的研究技术失去了国家拨款

于是某些危险分子失业了

他们开始利用整理出来的刺杀技术

从事于……管道疏通业

这些大鳄的加入使得这潭浑水迅速变得凶险

他们的专业技术

以及集团化操作

使得走单帮的在这行业混不下去了

老牌管道工因为技术陈旧

变得举步艰难

经过一番血淋淋的厮杀、吞并重组后

这一行业的几位巨头觉得有必要建立一个秩序

让从业者有规则可循

使得本行业能

可持续发展

于是

地下世界的王者秘密举行了分赃大会

确立市场划分、区域负责……等等经营内容

最初参予分赃大会的巨头有十四位

因为是双数

无法在投票中确立

简单多数

比例

故而某三人的小组合被吸收进来

确立为第十五头目

这样

最初成立的联盟被称之为

十五联盟

——可惜这个称号只维持了一周

虽然大会确立了彼此不干涉原则

以及冲突后的协商机制

但大会结束后仅一周

那个三人小组迅速

蒸发这使得用投票的方式协商纠纷的机制无形中灭亡

而后

为了勉强维持联盟运转

大会协商组不得不调查三人小组蒸发的原因……而后是一场拉拢腐蚀、栽赃陷害、嫁祸、否认、抵赖等等的丑剧

一年丑剧过后

十五联盟成了

十二联盟大会投票机构形同虚设

但这个会议至少建立了基本的市场秩序

减少了相互内耗与彼此仇杀

于是

联盟内部各公司多少默认了大会达成的妥协方案

直到这次战争开始

这次战争的起因真的只是针对员工死亡的报复行动吗



其实是公司发展到一定程度

各自区域内的市场饱和了

为了扩大各自的市场份额

才借助一名员工死亡而显得的吞并战争

从一开始起

M7公司就呈现出久经策划的咄咄逼人

他们只是不小心遇到了一个意外

这个意外就是王成的存在

他要了M7公司的命

完全打乱了对方的战争计划

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

相比王成所在的星辰公司

全攻型的M7像是庞然大物

战争之初

M7占据了压倒性优势

但因为顾忌联盟内部的干涉

他们原本准备温水煮青蛙

慢慢将战争升温

然而

被激怒的王成出手就是绝杀

战争的前沿指挥官钢琴师丧命

将M7的战争经费被劫夺……就在M7忙于调集费用反扑的时候

弱势的星辰公司获得足够费用支持

以王成作为诱饵进行反猎捕

逐渐将双方实力拉回相等水平

然后是双方各自的致命一击



致命一击

命中率都是百分百

星辰占了对方实验室

将对方多年研究成果一扫而空

M7攻陷了星辰本部

最后的结果是:双方都倒下了

接下来双方都要依靠新生力量复起

而相对来说

王成所在的

星辰似乎在新生代培养上比较占优势………,

以上

是王成根据康斯坦带来的情报

以及之前自己私下窃取的公司资料

补充完善的战争详情

对于这场战争来说

他不仅是个亲身参与者

而且是个知情者

所以他不需要长椅上的老人介绍情况——因为他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只是好奇心人皆有之

他不想与老人讨论战争起因

各大公司介绍

以及行业发展规划

那么他只能继续伪装成一个兢兢业业

只顾埋头拉车

绝不抬头看路的、胸无大志的

模范员工这样的员工

对待被俘的友人

应当表现出什么态度

王成的表现堪比教科书典范

他毫不牵挂的回答:

谢尔盖

我记得这个名字

如果你想用他威胁我

那我会杀了他

让你了解我有多冷漠……哦

如果你释放他

或许能赢得我的好感

但只是一点点好感

不足以影响我的决定

顺便说一下

如果你杀了他

那你收获的绝对是仇恨——我对这一点坚信不疑

啊哈

那是个有趣的人老人重复召唤王成坐下

王成再走几步接近老人

但止步在十米距离外

歪着头观察着对方

只听对方聊道:

我们登船的时候

发现可爱的谢尔盖正在从事的工作

他四处搜集英雄成长的模式

以及英雄所具备的本领、特长……这倒是我响起了美军的反恐战争

据说

反恐战争打响后

美军邀请了好莱坞所有名导演

名剧作家

让他们畅想各种最离奇、最富想像力的恐怖袭击方案

从而进行针对性破解——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在现代战争中

想象力与创造力才是指挥官最需要的

科技已经发展到如今这个程度

人们需要的各种设备几乎都已经就绪:强大的爆炸物

有了;远太空监听设备

有了;激光武器

有了;精确制导

有了;红外线仪对现场生物体的探测

有了……我们仅需要一点想象力

创造性的把现有设备组合在一起

让它发挥叠加效应

更有力的推动战争

以及管道疏通行业

不是吗

你为什么不过来坐下

让我们坐下来

好好谈一下未来

王成站在原地摇摇头:

我不说身经百战

至少也见多识广了

以前无论遇到什么人

我立刻能测算出他的弱点

拿出针对性方案

但唯有你除外

你的弱点很多

似乎都可以一击致命

但不知为什么

我的大脑却发出警告

告诉我不可轻易动手……嘿嘿

说实话

你那两个机器人出现

都没让我这样紧张

所以

所以我们还是这样保持距离吧

老人微笑着站起身

和善的摊开双手

他向前迈了一步

王成立刻向后退了小半步

瞳孔缩了一下

身上的肌肉绷紧

仿佛老人哪怕手指再动一下

立刻会引爆王成不顾一切的反击

老人身体凝固在空中

瞳孔逐渐收缩

这时候一阵微风吹来

老人手上的纸袋在他的手心上颤了颤

而后像落叶般飘落在地上

王成的身体动了动

似乎做出了一个后退的姿态

一下子把老人逗笑了

他和气的咧开嘴:

你很谨慎

非常谨慎

纸袋坠落在地上

什么事也没发生

随即

一阵秋风吹过

纸袋倾倒在地上并随着风势滚动了一下

几颗谷粒从纸袋口滚出

一眨眼间

王成再退两三步

他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

我这个人不好面子

从不会为了获得别人的称赞

而让自己承受危险

或者难堪

老人点了点头

他嘬起嘴唇吹了一声仿佛是召唤鸽子的口哨声

空中飞舞的几只鸽子忽然坠落

草地上也有几只鸽子一声不吭的翻身瘫倒

紧接着

周围围的人活动起来

包括那两位人机复合体也恢复了喘气

不过这些恢复行动的人没有向长椅聚拢过来

他们分散着逐渐远离长椅

当然

也把路过的游客以及陌生人驱赶得更远

…,

空中坠落的、草地上躺倒的鸽子都是吃了老人的鸽食

老人慈祥的指了指脚尖的纸袋

笑眯眯地说:

这袋谷物不是毒药

它们是一袋纳米机器虫

可以在瞬间吞噬神经

让完全僵化

一亿个纳米虫凝结成一粒

拟化成一颗燕麦

我们随时可以让它恢复活跃

从皮肤毛孔里

从呼吸中潜入人体……这一袋燕麦价值数亿美金

它只为你准备

如果你过来取走手机

我会把这袋燕麦交给你

让你帮我顺便喂鸽子

王成同样和煦灿烂地笑着

他冲老者摇摇头

抬起手来

一手结着白霜一手像烫红的大虾

红通通的冒着热气

他冲老者展示了一下两只怪异的手

一句话没说

老者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感慨道:

我坐在这里

我的大脑也提醒我

这么做不可能成功

所以你瞧

我扔下了纸袋

放弃了最后努力……顺便问一声

你真打算放弃谢尔盖吗

王成点点头:

谢尔盖确实为我工作

并只为我工作

与星辰公司无关

但你同样要知道

类似谢尔盖这样具备想象力的人车载斗量

他并不值得我为之付出牺牲

老者狡猾的一笑:

可他毕竟是只筹码——现在

太阳鸟公司拥有谢尔盖

王成拍了拍口袋

无赖的回答:

我一无所有

我拿不出相应的筹码交换

所以我只能无视他

尊严与自由是我最后的底线

我绝不为其他人交换

我就是我

我能拿来交换的只有我

你想怎么开始会谈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价格合适

一切都可以商谈

这是双方摆明谈判主题

以及谈判筹码

这也表示王成希望尽快进入谈判历程

而不是在这里双方试探不停

老者顺势表态谈判主张:

这次会谈是一次管道疏通

做我们这一行

不仅仅需要暴力

有时候谈判本身也是一次疏通——你愿意接受我们的疏通吗

王成反唇相讥:

这听起来像一次强权压迫

老者用最和蔼的态度点点头:

确实如此

但你不得不屈服于绝对的力量

你是一个人

几名组员而已

还都是键盘手

以及一个不成熟的小丑

而我们背后

有整个联盟的意志

老者刚才抛弃谷物袋的动作是一个示威

他通过这行动告诉王成:我们有雄厚的资金

以及无穷无尽的力量支持

可以策划一次价值几亿美元的刺杀行动

中途放弃这样的行动

丢掉几亿美元我们不在乎

你虽然很难缠很难斗

但你自己估量一下

这样和我们斗下去有意义吗

……所以

我们还是把管道疏通一下吧

不蒸馒头争一口气;用整个余生来只做一件事——逃亡

这都不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员工最后的志向

王成果断败退

克洛苏的榜样摆在前面

反正已经投靠了

天使再加一个

太阳鸟

又算神马

王成带着

我是被逼的

那种满腹委屈

毫不迟疑的回应:

好吧

既然你这么说——我是你的了

老人高兴地张开双臂:

需要欢迎仪式吗

王成果断回答:

我只需要钱和‘不被研究’

老人的欢迎姿态很假

王成投靠的表态太爽快

之前双方试探交锋

都想令对方屈服

谁能想到

之后形势急转而下

这曲折来得太快这

让老人有点惊愕有点不知所措

任他之前千般打算万般筹谋

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在这种情况下

他根本不想把王成带回公司

反而生出一种离这厮越远越好的念头……此刻两人之间相隔十几米

虽然都在做出热情的隔空搂抱姿态

但彼此各怀鬼胎

都有点不知道该把戏怎样演下去了

…,

对于老人来说

他原本想在彼此交锋中摸清王成的底细

迫令对方屈服于自己手下

从而将这柄利器好好使用一番

这一刻他虽然得偿所愿

心中却警钟长鸣

一个曾被忽略的细节突然闪入他脑海:为什么星辰公司对这个人如避蛇蝎

再三坚持让这个人游离在公司之外

……嗯

这里面

难道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秘

现在怎么办

继续较量下去

继续对这个人进行测试

……人都爽快投降了

你还喊打喊杀

你公司的信誉何在

完全信任这个人……他有什么资信

能让公司完全信任

根据刚才的较量结果

以及以往的情报判断:面前这个人似乎有强大的逻辑推理能力

对局势有精准的判断

是个合格的前线指挥人才

他为人非常冷静、谨慎

做事精密筹划

根据雨夜刺杀行动来看

这个人还有优异的突击能力

个人射击技术以及格斗技巧极为高超

在刚才的会面中

他已经展示了对外界探测信号敏锐地觉察能力;随心所欲的屏蔽、开放无线电信号的技巧

他可以一只手展现

冰人

特征

一只手展现

火人

特长

任何电子装置一旦接近他身边

都会失去对电子设备的控制权——这一点

从他对两具

人机复合体

所表现的强大自信可以看出

是了

是这个人的黑客能力

是这个人对电子设备的瘫痪能力——星辰公司不愿让他接近自己的资料库

是怕这个人到中心机房晃一圈

从此公司对他再无秘密可言……说实话

这种对无线信号的操控能力

一旦进化到极致

很让人头探

一瞬间

老人做了个决定:咳咳

可以像星辰公司一样使用王成

决不让这位胸无大志的员工接近公司核心

老人在很短的时间内推算出结果

做了自认为最正确的决定

他摆了摆手:

好吧

接下来我们有很多内容要谈

但显然

在这里谈不合适

让我们另约一个时间一个地点……我会在公园门口给你留下一辆车

车上留下联络工具

你等我们的通知

重要的是:原先的方案全不管用

怎么处置王成还需要重新讨论

老人现在必须回去

跟大家商议出一套新方案

老人说罢

小心地绕开地上的纸袋

彬彬有礼的告辞

但没走几步他又停下脚步

扭头评价说:

这是一次成功的开场

好吧

我承认这条管道已经打通了

我们之间剩下的只是细节

但愿你好好享受这段时间的‘宁静’

这意思是说:你这段时间老实点

别招惹其他公司

为了保证这一点

老人在门口留下的菲亚特汽车里

不仅留下了足够的通讯器械

还有

太阳鸟

公司员工账号……当然

要散布王成已加盟

太阳鸟

的消息

以避免别的公司来

管道疏通这需要一点时间

这段时间嘛

王成最好躲起来不见人

随着老人的离开

周围人开始星散

刚才在通话器里凝神屏息

紧张不得了的娃娃顿时开腔:

头儿

你真棒

简直太无耻

太个性

太败类了

王成走了几步

歪着头观察老人掉下的燕麦袋

小丑跟随娃娃赞叹:

没错

头儿太能耐了

寸步不让的……最后的投降简直太无耻

那老头是被羞走的

这群孩子

他们其实想说的是:王成一点没让他们占上便宜

王成突然哼了一声

冲纸袋狠狠踢去:

几亿美元随便扔

狗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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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卧底?找死?

第三百一十五章

卧底?找死?

王成右手一挥,纸袋燃烧起来,燃烧的火焰非常剧烈,青蓝色的烈焰一闪,纸袋只剩下一堆灰烬,袋内的谷物简直以蒸发的速度变成炭黑,变成灰烬。纸袋下的柏油路面迅速引燃,噼里啪啦冒出浓烟。

数秒钟过后,柏油路面融化,黑色的柏油呈液态流淌,在一片黑色中,三五粒亮晶晶的银色金属颗粒在火中跳动着,像成熟的豆荚般开裂……但就在它们刚裂开一条缝时,王成左手一挥,一股白色的蒸汽腾起,蒸汽飘散之后,刚才融化的柏油笼罩在一层冰霜之下,亮晶晶的金属颗粒上,白霜结着厚厚霜绒。

是的,纸袋内有纳米机器人,但并不是每颗谷粒都由纳米机器人伪装而成,整包纸袋中,最多只有十余粒纳米机器人,其余都是正常谷粒,那老头说这纸袋内的武器价值数亿美元……我呸!最多十几万美元而已。

谁都不可信任——那老头看起来和蔼慈祥,一副悲天悯人样,谁知竟是个大骗子!

察觉真相后的王成,顿时为自己的第二份薪水,能否如期支付而森森忧桑。

在王成折腾这袋喂鸽子的燕麦时,两辆中世纪马车悠闲的从远处驶来,它一直保持匀速行进着,马脖子上的铃铛清脆响个不停。刚才聚拢在长椅周围的那些“陌生人”、“游客”与“恋人”,在马车经过的时候轻快地跳上马车,而马车夫仿佛不知道车上乘客一直在增加,他脸上挂着导游的职业微笑,一路不停顿前行。

马车擦过王成时,双方没有到招呼,王成侧身让开路面。等马车过去后,他右手再度挥舞了一下,冰霜蒸腾。烈焰再起……但燃烧只持续了一分钟,王成左手再挥,这次,几个金属颗粒在冷热交加下。发出像爆米花一般的脆裂声。在声声脆响中,王成望着远去的马车咬牙切齿:“我居然忘了先谈好薪酬,你妹的,别是皮包公司吧?”

当然不可能是皮包公司了,能在王成百般隐迹下发现它的踪迹,并顺势向他发出会谈请求,光是这份情报能力。就不可能是皮包公司干出来的,更何况……更何况,公园门口留下的联络工具,也不是一般人能弄到手的。

白色的菲亚特中型货车外贴着“拉瓦尔搬家公司”标志,车驾驶座上放着一部手机,正在不停闪铃,车门没有锁,王成不客气的拉开车门。接起电话,电话里传来老人的嗓音:“确认收货?”

王成向车后座眺望了一下,这是个二十一座面包车。但加上司机座也只装了六把椅子,后面的座位都已拆除,车后半部纸箱堆到了天花板……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出这样一辆物资齐全的货车,是早有预备,还是实力雄厚?这个,王成已经懒得追究了,他下意识点点头,回答:“确认收货!”

“我会联系你的”,电话随即挂断了。

王成跳上驾驶座,顺便招呼:“各小组撤退。”

百合这时插话:“确认安全——我认为我们在他们面前没有秘密。干脆在车内汇合。”

“好吧”,王成从善如流。

不一会儿,小丑与百合来到火车上。化妆后的百合负责开车,小丑与王成来到车后清点物资:纸箱内有六套通讯设备,以及六套笔记本电脑、医疗器械、信用卡、成箱的常用窃听跟踪设备等——没有身份证件,没有武器。没有……钞票。…,

“那个老头算是什么人?”听到小丑报出设备清单后,百合边开车边问:“太阳鸟……是这个名字吧?他们说要跟我们会谈,但从头到尾未曾说过,那老头就是会谈负责人。从他们的安排上说,那老头只是个负责传递手机,或者刺杀工具的路人甲而已,你只不过顺路找上他,这样的会谈能算数吗?那老头是否代表太阳鸟?”

“太阳鸟”又可翻译成“火鸟”,如果用一个中国词表示,可能人们会更熟悉,它是指“凤凰”。在十二联盟中,它的代号是“P3”,“P”是指“Phoenix”,“3”是它在联盟中的序列号。而王成所在的公司称之为“S11”,同理,S是指“star”,11是它在联盟中的排行。M7的全称则是“玛丽第七”公司。

实际上,关于十二联盟的内幕,在各大管道公司内部也是只有高层才能知道,至于联盟各公司排行,以及具体名称,那更是机密当中的机密,百合也是初次接触这样高等级机密,所以她显得极度不自信。

“那老头不是一般人”,大家都是自己人,在确认没有窃听的情况下,王成坦然的说:“跟康斯坦不同,那老头不借助任何仪器,就屏蔽了我的脑电波探索。康斯坦使用仪器我能察觉到,那老头……如果他使用了屏蔽仪器,那仪器也是从未见过的先进设备。”

“真的吗”小丑很八卦的问:“据娃娃说,现在对脑电波的屏蔽与干扰分两种方式,一种是铝箔帽,屏蔽效果非常好,但外形很明显,只能进行被动防护;另一种是康斯坦先生所携带的仪器——打火机大小的杂波干扰仪,释放与脑电波同频段的杂波,干扰外人对脑电波的捕捉……会不会有第三种干扰方式,我们恰好不知道,而那个老头知道。”

“不,那个老头……”王成沉吟着说:“我虽然没有见过戏子,但我猜想,那个老头是太阳鸟公司中,类似戏子一样的人物。他对人的吸引力,以及影响人心的本领,至少比克洛苏强大。当时他笑的很平和,令人不由自主的想顺从,我发现了这个异常,数次想反抗这股顺从感,屡次挑事都被他压制下去。

我经历过克洛苏的控心术,当我全力发挥的时候,克洛苏的力量会被我屏蔽,这个人……即使我复苏后,个人影响力倍增。但也只是跟他打了个平手。这样的人,在太阳鸟也不会是简单人物。而其他的人——当他们乘坐马车离开时,与我擦肩而过时,我探测过他们的能力。没有人能超越这个老头。”

说话的功夫,王成屏蔽功能全开,留在窝里指挥的娃娃被完全隔绝在谈话之外,货车走了一段距离,三个人在车内把情报交流的差不多。王成解除了屏蔽,娃娃立刻接了进来,一直监听会谈过程的娃娃汇报道:“各小组已安全撤离。汤姆与亨利正在赶往码头区,我查了一下谢尔盖的情况,这家伙去了蒙特卡洛,现在已经完全失踪,他带了两名保镖,这些保镖也联络不上。”

会谈的时候,王成说得强硬,实际上自己的组员丢弃不管。会令合作者感到寒心,这时候局面已经安全了,王成想了想。示意百合停了车:“你俩去谢尔盖的船上待命,有什么情况立刻通知我,我去,带汤姆与亨利寻找谢尔盖。”

通话器那端娃娃犹豫着问:“我可以发言吗……其实在会谈中,那个老头一直没有交代,他发现我们的驴子是在事前还是事后,之前暴露我们个人芯片的信息,是他们干的还是公司干的,这些他都没有给我们一个交代……”…,

王成摆了摆手,这时百合小心翼翼的将车停稳。王成一边起身去开车门,一边回答:“这个疑问已经毫无意义了,如果之前是他们干的,他们不承认我们也没证据,至于他们如何找到我们,我想他们会把这个秘密当作威慑我们的手段。也不会告知我们详情的。”

娃娃嚅嗫的说:“知道结果,我们就可以针对性的防范。”

王成走下了货车,挥手让百合开车离开。百合开车走了一段路,安抚默不作声的娃娃:“左手说得对,追究这个已经毫无意义,我们的个人信息是公司的最高机密,不管太阳鸟是从公司本部获得的这些资料,还是他们从M7公司得到的情报,总之,情报泄露的源头就在公司本部。这是一个教训,下次我们如果真心隐藏,就要彻底消除过去的一切痕迹——教科书里说的对,我们吃亏就吃在依旧童真,还对公司保留一丝幻想。”

不提百合他们的讨论,王成在路边等了几分钟后,汤姆与亨利开着黑色猎豹来到路边,车停顿数秒钟,王成已经坐上了后座,汤姆与亨利坐在汽车前排。车辆继续前行,前排座位与后排的隔音板自动升起,车窗玻璃中镶嵌的消音装置随即启动,稍后,车内可视通话系统自动打开,康斯坦笑眯眯的脸露出来:“我从娃娃那里监听到整个会谈过程,你说得对,那个老头是太阳鸟的三号人物,名叫‘法官’,主管太阳鸟内部的反间谍活动。他最擅长的是审讯,据说他是一台人形测谎器,没有人在他面前说谎而不被发觉。当然据说这个人也参与过几次锄奸行动,而且据说从未失手过。”

王成冲屏幕上的康斯坦一笑:“这倒使我想起戴威尔先生,不知道那家伙还活着吗?”

康斯坦回答:“你跟我谈的情况,我已经查证过,应当说你们公司本部的员工损失并不大,戴威尔应该还活着。”

王成啧啧的说:“‘天下第三’跟‘倒数第二’就是不一样,瞧瞧人家的‘法官’什么素质,戴威尔与他相比简直是狗屎。”

康斯坦脱口而出:“戴威尔原先是中情局测谎中心的,他是美国有数的几位测谎大师,应该说,从普通人类角度看,他已经足够优秀了。”

王成抓住这个话把立刻追问:“那么你们呢?曾经的我懵懵懂懂,只管拿钱不管是非,但现在牵扯到我的生命安全,以及今后的发展,所以我不得不多了解一点:你们甚至有权利干涉十二联盟的运作,有权插手十二联盟内部事务,你们又算什么?哦,我记得你跟我隐约说过‘天使’的来历,但现在看来,你说的远远不够。我需要知道的更多,更详尽——你曾说你们有十二位天使,而我是第十三先生。怎么那么巧,恰好是十二?”

康斯坦一声轻笑:“我正要告诉你:作为你同意向我们开放研究的回报,我受命向你透露部分高级机密:正像你知道的,原先十二联盟或多或少与情报机关有关联,它从诞生起就带有情报部门的背景。虽然有时候。它的存在可以协助情报机关干一点脏活,一点见不得光的秘密事物,但这股力量实在太庞大,很容易走向邪恶。

所以没有人放心让它自由发展。相应的,各国情报组织都抽调了一些力量,监督、监控它的发展。出于同样见不得光的理由,这股监督力量不能使用纳税人的钱,因此他们不得不寻求赞助商的支持,而这些赞助商多是愿意在‘人体进化’上进行投资的生物科技公司。…,

你可以这样理解:天使公司是一股监督力量,是一股制衡力量——这当然是光明的说法。而阴暗的说法是:各大生物公司常常把十二联盟成员当做生物实验场。进行一些生物科技上的人体试验。实验结果必须验证、监督,以及观察,我们就是观察组织之一

——是之一,不是唯一。”

“现在,你想说明什么?”王成冷静的问。

“这次会谈可谓非常顺利,顺利的难以想象。会谈结束后,我把结果向上司汇报后。他们很高兴事情能如此解决……咳咳,你知道的。我们需要监督监控十二联盟的运转,对于我们来说,打入十二联盟内部是重中之重。而你取得的谈判结果。可以说对我们非常有利。你想:由‘法官’这样的人物存在,几乎没人能在他面前隐藏心思,但你可以抗衡他,唯独你。

由于你的谈判结果,在‘法官’无法把你搞定之前,太阳鸟绝不会让你进入公司内部,你就是一个旁观者,一个我们需要的旁观者。而你的小组成员本身对‘天使’并不了解,因为你,他们也将被隔离在太阳鸟体制外围。单独行动而不受约束,却幸运地避免与‘法官’直接碰撞,从而被他发觉……这很好,我们需要这个局面。

所以,我们希望你更深的进入太阳鸟,为此。我们愿意给你提供更多的掩护与帮助……我记得你准备改造几名突击队员,我们愿意提供‘实验体’与实验材料,你认为呢?”

“我们的研究室……”王成迟疑地问。

“那间研究室的投资已经投入了,所以实验项目不可能中止。但我们可以提供更好的掩护,我们可以找几个完全与‘天使’无关的合资人,让那间研究室看起来完全像是你中间接手,是为了摆脱星辰控制,而寻找的后路……”

王成打断对方:“如果你觉得可以瞒过对方,那么你去做吧,我只要享受成果就成。”

停了一下,王成再度澄清:“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要一个打入‘太阳鸟’的机会,如果我无法进入他们深层机构,那么就用研究室弄出来的实验体引诱他们,让他们对我的研究感兴趣,从而接受我的改造……”

“不”,康斯坦回答:“我们对你有信心,我们相信你早晚会进入他们内部。没有人能放弃你这样的高手,你需要的只时间。而研究室的存在是为了加重你的砝码,让你显得更有价值,同时,也是为了支援你——你想象不到P3公司的强大,至今为止,我们的内线只发展到联盟序列上的第五公司,这是第一次接触排行第三的大公司。

如果你同意这一计划,那么为了执行更严厉的保密措施,这次通话将是我们最后一次直接联系,天使公司将立刻销毁所有有关你的资料。而我们派去的科学家,经过严密甄别后,我们决定只留下四位可信的人员,他们对天使完全不知情,是纯粹的研究者,剩下的……你不用管他们了,我们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汤姆与亨利,你可以留下来,不过,清洁工作由你来执行,我们将派出三名突击手接替汤姆与亨利,三位新人同样是不知情者,但他们的个人能力,绝对超越你现在的司机。”

王成咽了口吐沫:“咳,你们怎能这样,这太不地道,新任务……你妹的,万一他们发现了,那我不是死无葬身之地?你你你,你既然知道P3公司很强大,这般找死的任务还让我去,你们讲不讲理啊!”

视屏里康斯坦完全不顾王成的感受,呆板的说:“从现在开始,三十秒钟内通话器将销毁,通话记录将不复存在;三分钟后,实验室内可疑物品将开始销毁程序,请记住,你是上帝的左手,你是未来之一,我期待你的成功!”

话音刚落,砰地一声轻响,视屏通话器冒出一股青烟,王成懊恼的抬起头来,望向前方司机座、副驾驶座——那里,坐着两个等待被清除的人员:汤姆与亨利。

尼玛康斯坦,当初你怎不把这两人的特长介绍的详细点,现在怎么动手?

正沉思间,汽车猛地一拐,靠路边停住了——但目的地好没有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一十六章 带着靓妞闯赌场

第三百一十六章

带着靓妞闯赌场

王成敲了敲车窗

隔音玻璃缓缓降下

王成若无其事的问:

怎么回事

为什么停车

隔音玻璃降下来后

一股淡淡的塑胶燃烧味让汤姆与亨利皱了一下眉头

副驾驶座上的亨利向视屏通话器位置瞥了一眼

他知道惯例

如果刚才王成进行了秘密通话

为了消除电子设备中的缓存内容

通话器会自动销毁

销毁后的浓烟会通过尾气管排出

但终究会留下一点气味

大约是警方临检——刚才我们车后一直尾随了一辆车

直冲我们打双闪亨利看不到通话器出了什么问题

他指了指倒后镜

回答

倒后镜内

两名警察一左一右按着腰中配枪向王成的汽车走来

在他们身后不远

停着一辆白色的雷诺警车

警车的车门打开着

车后座里还坐着一个人

正目光灼灼的眺望这里

临检什么狗屎理由

王成乘坐的是一辆黑色宾利礼宾车

车后座虽然只是单排座

但非常宽大

有自设酒吧与卫星电话

可以在车内移动办公

这样的防弹汽车价值数百万欧元

不是一般人能够用得起的

虽然法国不搞富人崇拜那一套

虽然法国警察不是专为领导服务

但这样的车辆如果遇到

抽检警察一般都会放行的——因为乘坐如此豪车的人都请得起大律师

雇得起宣传媒体

除非警方有充足理由

一般不敢轻易招惹

对方是

临检

而不是

抽检是警察尾随许久后

觉得车辆可疑

或者认定车辆违规

这才针对性的要求

停车检查

王成马上问:

超速了

不对

你们没有超速……

正疑惑间

两位警察一前一后走到宾利车驾驶座前

走到车后的那位警察拿了一个尾气检测仪

对着排气孔晃了一下

而后冲前面的警察点点头

前面的警察敲了敲王成这一侧的车窗

王成顿时笑了

他从吧台里摸出一支粗大的雪茄

专注的拿着雪茄剪

剪去雪茄尾巴——警察又在敲车后窗

王成摸出雪茄烘烤器

细致的烘烤了一下雪茄烟——警察第三次敲车后窗

王成点燃了雪茄

喷了一口香气浓郁的青烟

随手放回打火机

等他的手从雪茄烟盒中抽出来的时候

一支带消音器的手枪已经上了膛

警察没有看见王成手里已经抓上了枪

三次敲车窗没有敲开

他转到副驾驶座上

第四次敲一敲车窗

副驾驶车窗缓缓降下一条缝

亨利透过这条缝隙目光呆滞地望着警察

警察左手举起警徽

右手敲了敲窗户

示意亨利把窗缝开打一些

而后他敲窗户的那只手落在车窗之下

嘴里说:

尾气排放不合格

我们要查扣车辆……嗯

刚才我们看到了排气管里排出黑烟

我们已经录像了

亨利知道警察说的是什么

刚才尾气管正在排出视屏通话器销毁后产生的烟雾

警方说的合理

他很有点无奈

没办法

这是一个法治社会

总统的车尾气排放不合格

警察也照扣不误

这时候

位于驾驶座上的汤姆已经根据警号查到了这两位警察

位于车后的警察正埋头检测尾气

长什么样看不清

但前车窗这位警察倒是真实的

只听他继续敲着窗说:

把你们的车窗降下来

我要检查你们的证件

亨利犹犹豫豫的慢慢降下车窗

陡然间

位于前窗玻璃的警察刚才敲玻璃的手举了起来

他手上捏的是一只装了消音器的柯尔特

这个人动作很快

手枪几乎顶在亨利额头上开了一枪

子弹的冲击力将亨利的身体推向一边

第二颗子弹打在汤姆身上

汤姆的身体在驾驶座上跳了一下

警察的第三枪打在车内的仪表盘上

掉转枪口他冲汤姆与亨利各补一枪

而后急速将枪口转向了王成

…,

王成刚才为了与亨利通话

前后座的隔音玻璃已经降下

通过车前窗完全可以看清王成微笑的脸

这位警察开枪的时候

眼角一直盯着王成

只见王成手里举着粗大的雪茄

正满脸惊愕的冲警察张着嘴

嘴里喷出的渺渺雪茄烟雾在空中凝结成一个问号

雪茄烟头红红的闪亮着……然而等警察掉过枪口突然发现不对劲

王成举在半空中的明明不是粗大的雪茄

是一根状如雪茄烟管粗细的消音器

消音器管口喷出红彤彤的光芒

这光芒绝对不是雪茄烟叶而成

是子弹的火药

警察的眉心立刻出现了一个弹孔

这时位于车尾的警察已经抬起身来

手里多了一只乌兹冲锋枪

他几乎将枪口贴近后窗玻璃扣动了扳机

弹壳哗啦啦流水般的从冲锋枪堂里泻出

弹头把防弹玻璃打得一片麻点

一梭子扫完

车后这位警察换上了新弹夹

一边开枪一边超敞开的车前窗跑去

他是以标准的短跑姿势冲到车前窗的

身体与地面倾斜成七十五度角

脑袋先出现在车前窗

然后是肩膀、胸口

以及枪口……可是等他肩膀出现在车窗前是

他已经是死人了

他的额角刚冒出车窗便中了一枪

等身体靠惯性依次露面时

他脖子上再中一枪

手中的乌兹立刻哑了火

而后身体挂在倒后镜上

稍稍停留了数秒钟

消失在车窗之下

接下来王成下车了

一手拿着粗大的雪茄

一边吞云吐雾的

另一手拎着装消音器的克鲁格

施施然的走到警车跟前

警车后座那个人一直在哆嗦

他哆哆嗦嗦的冲王成举起双手

亮出了手上的手铐

一边干咽吐沫一边轻声辩解:

我是……顺路的

我什么也没看见

枪响了

毫不犹豫

车后座的这位无名氏额头连中两枪

这一枪打完后

王成走到警车上

将警车上的电子设备一通破坏

而后嘴里含着粗大雪茄

开始走下公路

走了几步后

王成单手摸出电话

通知百合:

五十一号公路

三点四公里处

我遇到两位警察拦截

是两位普通警察

立刻开始清洁工作

查清两位警察身份

打完这通电话

王成挂上电话后

随手把电话机扔进疾驶而过一辆货车车厢内

这时候

他右手还握着枪

只不过他的手背在身后

连枪带手塞进了衣襟内

沿着公路走了几步

感觉消音器已经不烫手

王成嘴里叼着雪茄

腾出一只手

两手配合卸下消音器

手枪被塞进裤兜内

消音器则装入夹克口袋

他伸出了右手大拇指

开始搭载顺风车

这种搭载顺风车的举动

在别人做来也是落魄的

但王成这一刻做起来却带有一种神采飞扬的洒脱

他穿一身黑色皮夹克

衣服做工很精致

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

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笑意

这时

王成大概走出了两公里

他已经走到了旁边的一百三十二号公路上

极目远眺过去

远处他的宾利车与警车已经变成小黑点

这时

五十一号公路上不是没有人报案

但百合已经屏蔽了警方的接收系统

正带着小丑向这里赶来准备处理善后

而在相邻的这条公路上

司机们并不知道王成刚刚犯下了一起凶案

对于渴望浪漫的法兰西女郎来说

王成那副放浪不羁的潇洒

反而带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仅仅数秒钟过后

有三辆车连续邀请王成同乘

他选择其中一辆单身女郎驾驶的敞篷跑车

蒙特卡洛王成坐上车

奔出一口笔直的青烟

带着玩世不恭的神情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地

开车的女郎是一位二十多岁的成熟女性

车后座上扔着她的手袋

旁边有一叠厚厚的卷宗

王成扫了一眼卷宗

文件上几个露出的字母边角立刻让他判定这女孩子是位会计师

她正在与客户讨论合理避税问题

卷宗内是她针对客户具体情况设计的避税方案

…,

女会计师笑了

她那金红色的头发迎着扑面而来的风飞扬

绿色眼珠透露着笑意:

你都这样了

还去赌

王成懒洋洋的指了指收音机:

来点音乐

够劲的……女孩子可不适合做会计师

这会让你变得呆板



会计师都应该是面无表情

神色阴沉的干巴男人

你这样美丽的女性可惜了

女郎顺手扭开了收音机

调到音乐台之后

升起了敞篷跑车的顶棚

眼中的笑意更浓郁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位会计

难道你是侦探

难道这不是偶遇

我们以前认识

王成干巴巴一笑

继续喷吐着雪茄烟雾

扮演一位颓废青年

他用不屑一顾的口气说:

你车后座上扔着账本



一个带着账本向蒙特卡洛跑的女孩子

这该用什么音乐来表现

女郎显得兴致勃勃:

你是圣日耳曼德佩区的艺术家吗

配乐

为什么考虑配乐问题

难道你是导演

王成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

导演

这个职业挺适合我的

下次我一定考虑做导演

女郎神色飞扬的大笑起来:

你不是单纯的流浪汉

你抽的雪茄很昂贵

我很奇怪你怎么独自一人走在这条公路上

啊哈

难道你和你的女友吵架了

你被女友踢下了汽车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数小时后

车开到蒙特卡洛赌场

女郎已经跟王成亲密无间

两人相拥着、亲昵的走进赌场

这时候女郎压根忘了自己的客户自己的工作

只想跟王成天长地久

他们相拥的走到轮盘赌台

时不时停下脚步拥吻片刻

直到负责引导客人的侍童无奈的催促

来一根雪茄

要‘千里达’的王成完全是一付熟练赌客的模样坐在赌台上

态度嚣张的呼喊道:

给女士来一杯香槟

要雅卡尔莫塞特……再帮我兑换十万欧元筹码

顺手甩出自己的信用卡

王成招呼女郎坐下

眼珠并不盯着转动的轮盘

只顾与女郎低声——充分展现了一个艺术家的不羁

以及一位流浪汉的低俗

和暴发户的嚣张

赌台上已经就坐的人频频皱眉头

连那位女郎都觉得不好意思

恰好这时赌场端来王成的筹码

女郎赶紧提醒:

你的筹码到了

押31

全部筹码王成自始至终没有看轮盘

他情意绵绵的对女郎呢喃:

但愿我的运气也到了……招待

帮我那部手机来

要最新式的——我跟上帝有个约会

但今天遇到心爱的人

我要跟他说:咱俩的约会推迟了

轮盘转动

赌桌上的人屏住呼吸——见过疯狂的赌徒

没见过向王成这样

一把十万欧元押单一数字

还是刚进门

眼睛都没扫轮盘就押

他要赢了

那真是……上帝今天打瞌睡了

哇赌桌上响起一片惊呼声

没天理了

王成居然赢了

弹珠跳呀跳

还真是停在了31数字上——赔率三十倍

赌场操盘手也惊呆了

他愣在那里忘了宣布优胜者

忘了给王成赔付

在他呆愣期间

几秒钟内整个赌场沸腾起来

小道消息四处传扬

闲着没事的赌客抱着筹码从四面八方向这里飞奔而来

他们希望能借助王成这逆天的运气

自己吃点红——这厮跟上帝有约会的

女郎在弹珠停顿的那一刻

也完全惊呆了

她用修长的手指捂住大张的嘴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什么也听不到

目光扫到赌场换了一位轮盘手

她才结结巴巴提醒正在向他喃喃细语的王成:



你好像赢了

啊王成仿佛从梦中惊醒

他懒散的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弹珠

见到弹珠停在31位置上

他哦了一声

什么事也没有似的说:

继续押31

全押……亲爱的

我刚才说的你听到了吗

我刚才说:你的身材太美了

我认为继续做会计师这行业

简直是暴珍天物

干脆你改行吧

不如做模特…,

赌场侍童递过来一部新电话机

王成目光盯着女郎

嘴里喃喃说着情话

手里不停拆着手机包装……简直是一副辛勤仓鼠的模样

浑身上下都在忙碌着

每个细胞都透露出殷勤与讨好

以及献媚:

亲爱的

我认识几位大导演

等会我给他们打电话

让他们来给你拍定妆照……

赌场这时一示意封盘

一名管理员对蜂拥而来的赌客宣布:

很抱歉

这台轮盘出了故障

各位

请到别桌下注

桌上有赌注的客人们

我们赌场奉送等值赌资……对不起各位

请到别桌下注

谢谢支持

王成仿佛没听到赌场的宣布

他继续向女郎闲着小殷勤

而女郎听到赌场的宣布

既觉得尴尬非常

又觉得刺激异常……这个人的运气实在太——变态了

这个人一定有很多故事

……接下来赌场会做什么

很期待啊

赌场的人过来向王成道歉

但对方还没说话

王成已装配好新手机

拨通了百合的电话

他做了个手势阻止对方出声

自己在电话里说:

我已经到了蒙特卡洛

刚刚找到一部新手机

嗯嗯

情况怎么样

百合犹豫了一下

试探:

方便说话吗

得到肯定回答后

百合立刻继续:

我们赶到时警察已经到了

正在勘查……现在的情况是:两位袭击者是真的警察

但他们的账户最近出现明显异常……汤姆与亨利身上有情报机关发的证件

所以这件事巡逻警处理不了

已经上报

不过……最终会有人把它压下去的

百合说的很隐晦

亨利与汤姆是康斯坦的人

在路边被杀后

康斯坦自有千百种方法遮掩这一事件

尤其是这俩人已经注定被放弃

再查王成简短的提示:

详细查下去

王成打这通电话时

故意做出很夸张的姿态

落在女郎眼中

她觉得王成这是在警告赌场:我外面有人

那人已经知道我到了蒙特卡洛

我准备好了后手

所以

别想对我整出什么失踪、溺水、心脏病发作那套把戏——这番举动

完全像个普普通通的赌客

对赌场做出的正常防范

但王成这番举动落在赌场眼中

他们觉得王成简直是老谋深算的熟练老千

干这种事都已经熟练地不能在熟练了

他进入赌场是有备而来的

预先在外面准备好了线人

就等赌场忍气吞声了

其实

王成打这通电话纯粹出于个人兴趣——他与排名第三的管道疏通公司约会

事后还能被人盯梢

这简直不可思议

两位警察具备真实警察身份

但用这两个人进行刺杀

他们干这种事并不熟练——你妹的

汽车尾气超标关乘客什么事

谁规定搭乘的乘客也有罪

你临检还则罢了

尾气超标这咱也认了

但你找司机去呀

这是司机的责任司机的错误

你一上来敲乘客的后窗玻璃做什么

一看就知道你意图不轨

一看就知道你针对乘客不针对尾气超标

那王成还客气啥

露头就爆头呗

可这是谁干的

不知道王成现在打两份工、拿两份薪水、有两伙人庇护吗

那俩警察谁指使的

这个时候

守候在旁边的赌场管理员耐不住了

他俯身催促:

先生

请到后堂稍事休息……

这句话说完

两名壮汉架起王成

另俩位壮汉同样架起女郎向赌场后堂走

王成被架的脚不点地

他在空中对着手机喊道:

我这会儿有点忙

回头给你电话

那架势

完全像个唠叨而好面子的小男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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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一个小心眼的男人

第三百一十七章

一个小心眼的男人

进入赌场后堂后是一条丁字路,两人架着女郎向左,王成被架着向右,女郎见到自己与王成分开了,有点惊慌有点不知所措,眼见得王成逐渐远离自己,真想吼几嗓子求援,只听对面王成安慰说:“不用怕,别着急,该吃吃该喝喝,我马上回来。”

听到“我马上回来”女郎有点想笑——某个动画片中,恶人总被折腾,每次被折腾到消失,对方最后一句话就是“我马上回来”。王成说这话时充满滑稽的搞笑感,女郎光顾乐去了,倒忘了害怕。哦,其实也无需害怕,这里是法治社会,法律不是“挡箭牌”,而是人们实实在在奉行的生活准则。

王成被拖进另一件单独的房间,房间内只用一张大办公桌,一张椅子,两名壮汉把王成按到椅子上,房间内的大屏幕电视陡然亮了起来,屏幕上播放的是王成投注前的情景,自始至终王成没有结果筹码,他也不曾向轮盘望一眼,等轮盘停止转动,屏幕上开始闪烁一个红灯,电视上带的音响传出一个冷酷而凶狠的声音:“刚才播放的是人眼正常视频图像,我们还有一些特殊画面……”

画面迅速倒回,重新播放,等到轮盘快要停止时,屏幕上陡然出现雪花纹,紧接着,雪花纹被迅速解析成了波形图,那个凶狠的声音插话说:“我们的轮盘不曾安装任何电子设备,它不可能被电子干扰;它的中心部件是铜做的吗,不可能被磁力吸引……你是怎么让轮盘停在你想要的数字上……搜搜他身上,我很想知道他使用了什么仪器。”

两位壮汉一手按住王成肩膀,另一手准备去摸索王成裤兜以及腋下,陡然间,两位壮汉触电般痉挛起来,他们一声不吭的软倒在地上,身子依旧痉挛不停。王成神色变得不再嬉皮笑脸玩世不恭,他一脸冷漠的从椅子上起身,他刚起身时,屋门咯愣一声,死死的锁上了。但王成对此毫不在意,他甚至未曾向屋门方向看一眼,直接走到屋角的一个监视探头下抬头仰望。

在这个悠闲的姿势做出来后,屋门再度咯噔一声。电视屏幕播放的图像换乱起来,刚才发话的人似乎过于惊恐,忘了关话筒,以至于他的话语通话电视传了出来,他吼道:“怎么回事,快启动紧急预案。启动末日计划,关闭染毒电脑。”

“别忙乱了”,王成对着监视器,用平静无波的语气说:“你的电脑并没有感染病毒,听从它的指示,按它所说的办——如果你无法决定,那么向上汇报吧,因为这已经不是你所能处理的了!”

电视屏幕上图像还在闪动,但没有任何语音信号。屋内似乎恢复了宁静,过了片刻,两位壮汉的呻吟声才响了起来,这种呻吟持续了十分钟,王成坐到椅子上,对此完全不管不顾,甚至仿佛把呻吟当作音乐,脸上出现欣赏的意味,直到电视内的音响再度想起那个冷酷无情的声音:“先生。你是对的。我们马上释放谢尔盖!”

“不着急”,王成悠闲地说:“我需要一间密室。一部安全的手机,一条畅通的线路,以及一台安全的笔记本电脑……把它们跟谢尔盖一起送来,他的保镖就不用带来了。”

“我马上满足你”,电视里的声音回答。…,

接下来门口出现四个人,两个人进来搀起依旧浑身酸软的壮汉,另两位管家摸样的中年男子,殷勤的招呼王成跟他们走,王成整了整衣服,扫了扫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吩咐:“照顾好我的女友,她什么也不知道。”

“先生请放心”,为首的管家温和地回答——他的嗓音不是电视里出现的。

重新进入的小屋内,谢尔盖紧张局促的坐在唯一的办公桌前,他扭捏不安的盯着桌上的电话与电脑,王成进门时他的手正悬在电脑上空,想摸不敢摸的样子,一见王成出现他顿时欣喜若狂,马上来了个热烈的熊式拥抱:“亲爱的瓦连京,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上帝保佑我终于等到了你……”

谢尔盖怎么被抓的已经不重要,但为了装作关心,王成还是一脸和蔼地问:“怎么回事?你怎么被赌场亢了?”

“上帝知道是怎么回事”,谢尔盖松开王成,大声抱怨:“我们几个人早听说蒙特卡洛的繁荣,恰好游艇装修也没结束,船上到处乱乱的,所以我们相约来这个纸醉金迷的摩纳哥,想在这里顺便泡泡妞,随便玩点,消磨一段时间。但……我们真没有出千啊!说实话,我当时是有出千的心思,还设想过该怎么作弊,但后来想着,随手玩一玩而已,何必费心思。我没有动手啊,怎么,在赌场动动作弊心思都不准?我才刚赢了一局,押红黑而已,赢得并不多,结果赌场说要跟我谈谈。

上帝啊,难道蒙特卡洛赌场不准许赌客赢钱,哪有这种做生意的?……我们被引到后堂就没人理睬了,把我单独关在一处,没人找我谈话,一直到刚才领我出门……你,难道他们是想引出你来吧。”

谢尔盖并不笨,他只是没想到这处赌场是p3的一处秘密基地,“太阳鸟”把谢尔盖引到此处亢,只是为了在谈判中增加筹码……不过,这些没必要告诉谢尔盖。

这不是一件普通赌场,王成刚进来时还以为谢尔盖被亢是一桩巧合,或者“太阳鸟”外围组织的协助,但进入赌场后堂后,他感觉到走廊内增设的、针对变异进化者的辅助设施,这才对着监控摄像头输入一个二维码,这个二维码迅速被赌场主机辨认,王成要求会谈的消息发出后,赌场主管收到老板指令:按王成所要求的,接待这位贵宾。

谢尔盖懵懵懂懂被引导见了王成,初始的惊喜平静下来,他立刻想到这件事的蹊跷,一想到王成从事的秘密职业,他隐约猜到对方是想引出王成。或者为了报复,或者是想让王成做事,但无论那种猜测,对王成都不是件好事,他不禁为自己的莽撞而懊恼:”很抱歉,我给你惹事了,你,你没事吧?“

王成平静的解释:“没事。你赶紧打开电脑,赌场给了一条安全线路,我需要一个谈话……”

王成的说法等于证实了谢尔盖的猜测,谢尔盖怀着内疚帮王成连接好线路,当屏幕出现魔幻线条时,谢尔盖起身。小心的问:“不如我到外面等一会儿?”

王成点点头,谢尔盖小心地走出屋子,细心地掩好门,王成对着屏幕上的魔幻线条说:“我在!”

魔幻线条变化着——这其实是通讯加密数字码,现在用来代替通话方头像:“这么快,我们才刚分手,你立刻要求会谈?”…,

“出事了”,王成冷淡的描述了一下他遭遇两位警察“临检”的事情:“我在离开的途中遭遇这种刺杀,这让我很疑惑。因为我坚信自己走的路线是临时决定的,他们怎可能在半路上堵住我?我需要一个说法。”

魔幻线条发出咯咯的笑声:“两位普通警察,这很有趣,你知道吗?会谈结束后,我就在想,该怎么刺杀你?你的技能似乎接近钢琴师,对能量的散发非常敏感,想要使用特殊变异人接近你几乎是不可能的,唯有普通人可以装作擦肩而过接近你的身边。”

对方说的是王成在森林公园会面的时候。坚决不肯靠近老人身边。这种谨慎反映出王成对力量的微小变化非常敏感。如果一位变异人冲王成走去,可能离王成很远他已经察觉到对方身上蕴藏的能量。从而提前做好防范。唯有普通人……每天从王成身边擦肩而过的普通人成百上千,他总不能过于敏感远离整个城市的人流吧?

“但是用普通人又存在一个问题”,魔幻线条继续补充:“根据我们的了解,你可能懂一点读心术,能够读出对方的敌意,如果一个普通人心怀恶意,哦,我记得你的格斗技能是s级,一个普通人能对超级格斗高手做什么,他对你几乎没有威胁……说说吧,那两位警察怎么做到的?”

王成恼了:“你为什么纠缠在这个问题上?你为什么对刺杀我的手段比较感兴趣?”

“因为我们对你还不了解,好吧,等会儿会有一份履历表传输给你,我们希望你认真填写,便于我们了解你的本领,以及针对性使用你……哈哈,你当然不会有一说一的,我们也不指望你完全诚实。

好吧,说实话,我想两位警察的心思,是想知道他们针对的目标是谁,是我们还是你?”

王成不情愿地回答:“两位警察确实心怀恶意,我明显可以感到他们的敌意,他们一上来就想亢我,或者查清我的名姓,把这件事捅到报纸上,因为我深信我没有犯法,没想到的是他们直接动用了武器,原来他们心中坏的恶意是想杀死我,不至于吧,怎么会如此仇富?这不可能。”

魔幻线条咯吱吱笑了半天,突兀的问:“你的两个保镖怎么死的?我相信你身边的人都不是简单人物,但他们怎会被两位普通警察刺杀?”

王成脸上露出一阵难堪,他咬着后怖说:“好吧,是我故意误导了两位保镖。今天,我跟你们会面不能泄露出去,所以这两位保镖是我的产出对象,没错,我在大幕拉开的时候,已经看到了戏剧的结局,但我纵容了情节的发展。”

王成这段演出,是想表现出一个小心眼,爱计较,做事谨慎、生性冷漠的男人的正常心理,他演的很成功,如果再加上他以前那喜欢顺手牵羊的习惯,此刻坐在电脑屏幕前进行对话的男人就是个十足的小男人。

但实际上,真实的情况是:两位警察来到王成汽车边时,他们脑海中胡思乱想,根本没有动手刺杀的念头,是王成从对方的动作表情中感觉到异常,这种接近目标时的胡思乱想绝不是偶然现象,它是专门针对读心术训练出来的,但这种训练似乎有点不成功,两位警察脑子中想法太多,以至于动作搭配不合理。

察觉到两位警察的异常后。王成确实纵容了两位警察的行动意图,他跟亨利、汤姆没啥情谊,这两个人虽然身手不错,但没有学过隐藏心思,一旦被读心术高手接近了,王成的秘密就保不住了。这两人在森林公园中亮了相,王成藏也藏不住,最好的办法是按康斯坦的建议进行清洁。但这种曾经的伙伴儿。王成不想手上染上他们的血,能借助一桩意外让他们死在两位偶然的刺客手里,这该是多么顺理成章的事情。…,

所以,当两位警察接近王成的车时,王成使用控心术迷惑住亨利与汤姆,让他们无法做出正确判断……等到警察开枪后。做完了王成需要他们做的,王成这才出手解决掉两位警察,让这一幕戏剧完整落幕。

魔幻线条又是一阵咯吱笑,王成说的话半真半假,对方可能在借助这笑声拖延时间,推敲里面的内容。等了一会儿,他开口了:“你刚才说你纵容了情节发展,是担心两位保镖泄露我们的会面,我很好奇。这两位保镖会把消息泄露给谁?你担心他们泄露什么?”

是啊,王成所在的星辰公司已经躲藏起来了,如今声息全无。这两位保镖,或者两位助手,准备把消息泄露给谁?

这是一个漏洞,但小心眼的王成已经不想解释了,他干脆做出一个心眼小的男人应当做出的姿态,不管不顾的喊道:“不管他们今后会不会泄露消息,无论他们泄露给谁。这两位保镖都知道的太多了。他们不适合继续留下来。”

魔幻线条继续变幻,数秒钟过后。对方回应:“我们已经派法国安全部门接管了这个案件,这起案件会被埋藏在文件堆下,不会再有人提起。哦,我的人用你的新手机号接触了你的女助手,麻烦你通知她一声,让她自己回家,顺便把搜集到的资料交给我们……嘿嘿,她正伪装成法国情报机关的官员,与当地警方交涉——她穿的制服很漂亮。

等等,我们刚拿到了两位行刺警官的资料。从履历上看,这两位警察同样有三年海外经历,这三年他们的行踪并不明确,似乎是处于失踪状态,社保卡,医疗卡、信用卡,都没有吧使用记录,如果他们接受了什么秘密训练,这就说得过去了,三年之间,能够接受什么训练?

啊哈,在履历中,这两位警察可不是好警察,他们小过错不断,幸好都不是影响其职业生涯的大错。他们头上曾有贩毒指控、受贿指控、暴力对待证人……目前没有确凿的证据指认他们犯下此类罪行,所以指控最终被取消了,但记录还在,警方纪律部门某些人依旧认为,他们有很大嫌疑。

总归是污点吧,如果我们想在两位警察身上泼污水,我们倒是可以引导警方寻找到相关证据,所以……这件事没有什么后患,现在需要我们考虑的是:这两位警察怎么找到你,为什么要对你进行刺杀——好吧,这件事交给我们了。”

王成平静了片刻,轻声提醒:“我原本是打算来蒙特卡洛接谢尔盖的,半路上出了这样的事。”

这句补充既是提醒也是暗示,对方沉默片刻,回答:“知道了,请你也查一下谢尔盖的保镖里,看看他们是否有嫌疑。”

王成笑了:“他的保镖,不是被你们亢吗?”

对方停顿了一下,回应:“这样,我们将派出一名员工过去,协助你对周围人员进行调查,他将成为我们今后的联络人……就这样吧,这件事交给我们了。”

对方说这句话的时候,充满了自信与肯定。听到这种语气,不知怎底王成感觉到特安稳特心安,完全没有在自家公司遇到事时,那种惶惶不安与坐卧不宁……大公司果然是大公司啊。

关闭通话器后,王成顺手将电脑内存处理干净,在电脑重启的间隙里,王成给百合打了电话,吩咐百合向对方移交调查档案……当然,没必要让百合知道她面对的皮埃尔先生,就是太阳鸟公司的一名员工。百合是乖顺的,丝毫不管对方的来历,只要有王成的吩咐,她立马丢下手头工作,毫不留恋的扬长而去……

做完善后工作后,谢尔盖可以回来了,桌上的电脑已经处理干净,谢尔盖担忧的看着王成,问:“他们没让你为难吧?”

王成一脑门官司,故作忧愁地问:“还有谁预先知道你来蒙特卡洛?”

“我们……”谢尔盖想了想:“我们又不是你(从事那种秘密活儿),我们不需要隐藏什么,我来这里是跟大家商量过的,先来六个保镖,其余人轮班。”

王成头痛的捂住脑门:“啊啊,这些保镖……你打算今后有你付薪水吗?”

谢尔盖小心的说:“他们也是你的人,不是吗?”

“如果他们还是我的人……”,王成领着谢尔盖走出门去,门口的赌场保安鞠躬提醒:“先生,你的女伴已经安置在贵宾房,请跟我来。”

王成尾随在保镖身后,继续说:“我们从乌克兰回来后,对你的人并没有继续甄别,现在我有个想法……你不能这样游手好闲下去了,让我们开始你的英雄之路吧,你听我说……”

第三百一十八章 没有无辜者

第三百一十八章

没有无辜者

一行人来到所谓的贵宾室。这间偌大的贵宾室只有女郎一人,屋内布置很华丽,摆设极尽精美,桌上堆满了香槟及各种点心,以及鲜花,让屋内花团锦簇繁花如锦,但那位女郎却独自坐在桌前,一副惊惧不安的模样。见到王成进来,她立刻跳了起来,还没有开口,只见赌场管理员态度恭恭敬敬:“先生请进,请让我再次为招待不周而致歉,请接受我们最诚挚的歉意,请……”

赌场经理并不知道内情,说实话整个赌场没几个人知道自己的老板或者投资人是谁,经理们现在只知道王成现在很受老板看重,至于为什么,他们不得而知。但正因为不知情,他们不得不越发恭敬,以免自己在不经意中得罪这位……不知底细的“大人物”。

女郎见到赌场经理如此恭敬,悄悄的松了口气,等赌场经理絮絮叨叨的道完歉,她听懂了——赌场虽然道歉,但依旧认为发生这样的误会,王成最好不要出现于大厅,为此,赌场愿意归还赌场,并稍加赔付……

如果这家赌场跟王成毫无关系,也许王成会断然拒绝赌场的“好意”,但现在……王成不介意舀上一笔钱悄悄走路,他倨傲的接受对方的道歉,而后听从对方安排,乘坐赌场的礼宾车从后门离开。

直到离开蒙特卡洛,女郎这才如梦初醒,发觉他们之间多了个谢尔盖,可惜她还没来得及插嘴问点什么,赌场的礼宾车以及抵达,蒙特卡洛境外,离边境最近的一家酒店。这家酒店虽然豪奢,但……里面住客基本上是赌场驱逐的家伙,女郎听从酒店安排住进店内,等她洗漱完毕再出门房间。酒店账上给她留下二十万欧元,王成与谢尔盖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再回首,赌场否认女郎曾经来过,否认她有一个男伴。而酒店方面坚持认为女郎是单独入住,女郎以男友失踪报案,却舀不出任何证据……于是,过去几小时的经历在女郎的生命中成了空白。

一切渀佛是个梦。那场美丽邂逅,于是永久的留在女郎的回忆中。

这时候,女郎今后生命中的平行线,正行进在法国东南部的公路上。谢尔盖的六位保镖一前一后乘车护卫着他们的车辆,车的后座上,王成正接着他们在赌场的话题,继续说:“……我把这个方案称之为‘英雄计划’。伱瞧,我们在乌克兰曾经畅想过这一计划,但最近伱懈怠了,伱似乎忘了自己的理想,伱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这样伱只会给我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我还要不停为伱擦屁股。

这很不好。所以,所以我只好把伱约束起来。伱必须帮我做点事,以支付伱的费用……这间实验室由伱负责,我已经配置了几名研究者,根据伱的想法进行‘英行究’……先开始伱不必求全求大,我认为我们先要追求小型化,比如把超级机械战士的武器系统,尽量做成单兵武器,便于随身携带……

嗯,先从手臂开始,伱知道。臂骨并不坚硬,人的意志所能想象的事,常常因为臂骨的脆弱而受限。我现在需要一个机械手,它在坚硬度上必须达到足够水平,在武器携带上,它要有足够强大的火力。哦。现在的激光武器似乎可以满足要求……”

“伱等等,伱等等”,谢尔盖有点受宠若惊,更有点不知所措:“伱太看得起我了,我不是科学家,我只是有点奇思妙想的电玩玩家,以前我们闲聊的时候,我是有这种想法,但我至今仍未找到实现的方式……这个,伱的决定太突然,我今早还没来得及刷牙呢。”…,

“能想象,这就够了”,王成打断对方的话,目光里透出殷殷期待:“原子弹计划并不是科学家主持的,主持这一研究计划的人是个普通文职军人;登月计划也不是由科学家主导的……在科学研究中,科学家只是匠师,负责具体项目而已。研究发明需要的是想象力,而大多数科学家,有时候太专注于自己的学科,太循规蹈矩以至于不敢畅想,所以,我需要伱的想象力。”

这正是王成坚持把谢尔盖从敖德萨弄出来的原因。当谢尔盖还是个普通游习玩家时,他已经具备了非凡的想象力,一边玩游戏一边想到改造自己体魄,幻想自己能变成“英雄”,并且对自己的想法进行实践。王成手下人不缺乏执行能力,但缺乏天马行空的大胆想象。

“伱不需要自己生一个鸡蛋,只要会炒鸡蛋就行;哦,伱甚至不需要学会炒鸡蛋,只需要设计出炒鸡蛋的菜式,更具体的事,让母鸡与厨师去做就行。科学研究也是一样,伱只需要把自己的要求提出来,如何实现这一要求——让科学家去做!”王成接着补充。

“哦,这样?这么说我如今也是一个科学家了?……好的,太好了。我听伱的。说实话,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是不切实际的,是喜欢白日做梦的,在敖德萨伱肯定了我,到了巴黎之后我颓废了,因为我发觉我的想法过于完美,实现这一想法……我几乎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我估计这一项目花费……太大,这是伱第二次肯定我,没说的,我跟伱混了。”

原本王成不想让谢尔盖涉入太深。他原来设想让谢尔盖待在塞纳河上,把这个人摆在明处作为巴黎小组的任务接洽员以及联络人,今后接一些私活养活小组成员,同时在业余进行自己的超级机械战士的设计,然后,在有时间有精力有财力的状况下,完成谢尔盖的设计。他不想让谢尔盖进入实验室,不想让对方过于接近从而获悉内幕。

但现在,因为太阳鸟的出现,情况变了。为了不让星辰公司察觉异状,也为了掩护自己装无辜,王成不能出这个头。所以他打算推出谢尔盖做实验室领头羊,自己躲在背后,躲在阴影中。

成为一个“英雄”是谢尔盖的梦想,他只是稍稍推辞了一下。便接过这一重任,于是,回去的路上几乎都是谢尔盖的唠叨声,他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的幻想。畅想着幻想实现的那一天……事实上,人类现在达到的科学成就,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这一天,真是忙碌的一天。等王成赶回自己公寓,已经是深夜三点。

周冉已经睡下,屋内一片宁静。王成恢复了一个居家男人的形态,虽然没有人看着他。但他依然很认真的踮着脚尖进入门里,悄悄把手中电脑包放在门边的地板上,而后褪下皮鞋放入鞋柜,无声地关好屋门,猫一样走到厨房,打开炉灶,给自己煮一碗方便面——活像个刚加完班,劳累一天的辛苦汉子。

将电视调到静音状态。王成端着方便面碗,蹲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面。形象猥琐。电视里播放着什么他不在意,重要的是摆出合适的礀态。认认真真的做一个普通上班族——这时候,如果有人在监视他,绝不会觉得王成的行为怪异、反常,他的举止完全像所有普通人一样。…,

虽然,王成对周围无线电信号很敏感,理论上说,没有人能在他不觉察的情况下,对他进行监控,但谁知道现在的科技发展到什么程度,万一有什么新技术发明出来王成不知道。那他回到家中的表现,就成了致命漏洞。

这碗面吃完,周冉并未被惊醒——这很正常。王成接着回到卧室,上网浏览一下股票期货交易信息——这很正常;顺便悄悄浏览了卧室房间的保安状况,没有发觉异常目标,他关闭计算机。起身洗了个澡,躺在床上陷入沉睡。

第二天照旧是正常的一天,周冉醒来的时候发觉早饭已经做好,她惊奇的哇了一声:“伱什么时候回来的?昨晚伱不在,我打电话居然接不通。”

“去买房子了”,王成已经想好了,康斯坦为了斩断与他的过去,不惜抛弃两名新助手。如今娃娃小丑百合都改换了身份,他也要做点什么,原则上,周冉是下一个需要“清洁”的目标。但王成有点不舍,心中可怜的道德律微微让他心软。

坑了两名保镖,王成并不心软,在道德上他毫无歉疚感——能干上管道工这一行,谁都不是无辜,包括他自己。至于说被抛弃……难道王成不是被舍弃的?

所以当初在路上遇到两位警察的袭击,王成毫不犹豫的利用了这一局面。

但周冉确实是无辜的,如果她是陌生人,王成也不会心软,但如今两个人在一个屋顶下生活了一段时间,多多少少有些感情,这时候要让王成辣手摧花……他有点下不去手。

“真的?!”周冉很惊愕:“好好的,干嘛买房子……伱不会是想赶我走吧?”

好吧,也许周冉不至于死。至今为止,没有人骚扰到王成的住宅,这说明他这座公寓目前是安全的,是不为人知的,那么换一个地方,让周冉开始深居简出,也许……也许日子能过得下去。

“没那么严重,伱知道吗,我换了一份工作,为了离工作地点近一些,所以想换一个寓所,当然,伱如果想和我继续合租,我依然是欢迎的”,王成眼中透露出柔和的目光,冰冷的脸上难得浮出一丝笑容。

周冉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一屁股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转动着眼珠考虑自己如何处理,王成也坐到餐桌前,舀起刀叉开始进餐,顺便解释昨晚的行为:“昨天我去见了新老板(这是事实),然后然后我找了几家房屋中介公司(这不是事实),新工作酬劳很理想(这是事实),我想自己该考虑安居问题了(这是编的),所以我在巴黎郊外买下了一套住宅(目前只是想法而已),嗯,是一套独立小居。昨天我去看了房子,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准备马上付款。”

周冉所在的学校说是在巴黎,实际上属于巴黎城外的附属卫星小镇。在巴黎周边这样的小镇很多,它们通称为巴黎郊区,王成说的新住宅地点反而距离周冉的学校近了很多,相当于周冉学校附近的姊妹小镇,新住址听起来似乎格外照顾周冉的上学问题。

周冉低下头,用黄油刀在面包片上抹着果酱。心不在焉的问:“伱打算多会儿搬?”

王成眼珠不错的回答:“新住宅家具齐全,眼下这套公寓租约还有两年,但我想着马上搬过去,然后去新单位工作。”

周冉垂下眼帘问:“伱的新工作是什么?”…,

王成咧了咧嘴:“是药品公司旗下的一间独立研究室。我在里面做行政工作,或许还要负责一点保安任务。”

周冉叹了口气:“让我再考虑一下吧。”

王成的瞳孔缩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周冉不同于赌场女郎,赌场女郎对王成的真实身份一点不知情,而周冉与王成生活了这么久,多少了解一点内幕,尤其是她还认识了娃娃与小丑。如果周冉脱离王成的掌握,那么……王成会让别人来动手清洁。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这声门铃打破了屋内的平静,周冉受惊般的望着门外,王成轻轻的站起身来,甩掉了脚上的鞋,手里多了一柄手枪。他慢慢地将手枪推弹上膛,几乎不发出一点声音的走到门边……餐桌上,周冉被王成的举动惊呆了。她没有想到王成对门外的响动如此如临大敌。

因为门外来的不是一般人。

王成这套公寓的门铃,这次是除了凯瑟琳之外,第一次被人按响,门外是一个气场非常强大的男人,王成隔着大门已经感觉到对方,从红外线图像上看,这个人身材不高,但周身散发着紫莹莹的红外线光,光芒跳跃着,显示这个人心律很快。体温非常高,他的动作一定很敏捷。

王成提着手枪走到门口,他将左手悬在门把手上,准备猛一下拧开门——门外的人虽然强大,但王成不是喜欢逃避的人,而且他自信可以面对任何人的挑战。

当王成正准备拉开门的时候。门外的紫影突然微微鞠躬,似乎在行礼,或者在门边放下了什么,王成目光一凝,向对方大脑释放出一束探测光,但这束探测光立刻遇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渀佛撞到了墙上被弹回。王成毫不犹豫按下门把手,猛然间他眼前一花,门外的紫影消失不见。

王成的动作很快,他几乎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拉开了屋门,探头向外张望,只见楼道的尽处,一个身穿短夹克、牛仔裤、短发,个子不高的背影拐进了电梯。王成手一松,手枪顺着他的腰肢、大腿、膝盖、小腿,无声地滑落在地板上,他赶紧用脚一拨,将手枪踢进门里,而后空着手追了出去。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那一瞬间,他窜到电梯门口。

电梯门在他眼前合拢,仅仅从门缝中,他看到一个个头不高,年纪大概在十五六岁的男童,正笑眯眯地透过电梯狭窄的门缝向他鞠躬。电梯门合拢前,留下的缝隙只有一秒钟空白,王成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门已经快速合拢,紧接着,电梯毫不间断的向下运行。

面对紧闭的电梯门,王成微微做出了鞠躬礀势,而后他回到门边——门边放了个纸盒,是刚才那人放下的。

周冉依旧在餐桌边,身体完全是凝固状态,她举着叉子,将一块沾了调料的熏肉放在唇边,却没有进食的意图。呆愣愣看着王成俯身,捡起纸盒,回身进门,转身关门,然后走到餐桌前,开始打开纸盒,周冉这才想起,问:“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王成一边打开纸盒一边回答:“记得阿尔贝管家培训班餐厅发生的事吗?咳,一直以来伱没有追问后续。好吧,伱知道以前是金刚石部队的,从事的是反恐以及防暴工作,如今我依然从事一些……不怎么见光的事情——这是伱知道的。伱不知道的是:我必须转移了,同时必须改换一种身份。…,

新身份当然是合法的,现在的问题是伱了。如果伱愿意跟我走,那么我的新房屋将登记在伱的名下,至于我的名字,在所有记录上并不出现。咳,那将是一座独立住宅,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别墅,会有几位保镖跟我们同住在一所别墅里,他们会护送伱上下课,会跟伱逛商场去美容院。

我知道伱说的考虑一下意味着什么,但我要说的是:我不希望伱父母知道新住宅情况,也不希望伱的同学朋友知道。我希望伱今后尽量减少跟别人的接触——至少在短期内必须做到。伱明白吗,我所说的新生活,实际上是一种深居简出,尽量不惹人注意,甚至不让伱父母知晓伱新电话号码的生活,如果伱能做到,那我们现在就搬家。”

周冉森森叹了口气:“我就知道那件事还有后续,当初娃娃吓得跟什么似的,躲在我们屋子里不出头,我本以为事情过去这么久,应当平静了……”

刚才,就在刚才,陌生人的到访,意味着王成这座公寓已被发现,他必须搬家,如果周冉不同行,那么……王成垂下眼帘,看着手里打开的纸箱,等待周冉说出最后答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一十九章 鱼走过的地方如何去发现

第三百一十九章鱼走过的地方如何去发现周冉年纪虽小但并不缺乏智商,很多事她只是不愿去想,此刻冷静下来,将事情的前后一琢磨,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我……我真的很害怕,那件事发生后我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愿想……我以为……天塌下来会有高个子顶着,反正不关我的事。

后来,确实也没什么事,我以为我已经把它忘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王成截断对方的话,直截了当的说:“伱想说的是:伱只是一个租客,这件事应该不会牵扯到伱,是吧?很抱歉,这件事如今牵扯到伱了,我当时只想让伱顺路送点东西,这原本是最简单的事,没想到娃第三百一十九章鱼走过的地方如何去发现娃他们被人盯上,结果让伱见到了某些不愉快事件。”

“不愉快?伱竟然将一条生命的消失称之为‘不愉快事件’”周冉感觉很委屈:“伱知不知道我好几天没睡好,一闭眼睛就看见血泊,听到那个人咯咯的最后喘气声,看到他蹬着脚在我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天呐,我不想说了,一说我又看见当时的情景,伱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气才让自己忘却,让自己相信……伱的正义?”

王成轻轻的耸了耸肩,自顾自说下去:“正义?哈?”接下来如果我躲到乡间别墅,那些人找不到我的话,一定还会来找伱。当然,如果他们拿伱来威胁我,我完全可以不管伱的死活,但伱别指望他们因此放过伱。因为即使我做出与伱陌路的姿态,为了消除伱这个证人,他们也不会让伱活下来。

丢开伱那可怜的正义感吧,我从不认为自己是正义的,这一切只不过为了谋生求活而已。但请相信我:跟我走,伱照样可以生活在阳关之下,照常上伱的课。照常逛伱的街,只不过第三百一十九章鱼走过的地方如何去发现需要在保镖的层层保护之下……当然,如果伱不想过这种生活,很简单。两年后伱就〖自〗由了。只需要两年,等这件事平息下来,再没有人关注伱的存在,那时我会帮伱换一个身份,换一份履历,然后伱静悄悄的离开,然后像普通人一样。不惹人注意的生活在巴黎。”

“如果不是两年呢?”周冉横着眼眉,神色说不出的娇嗔。

“也许只要一年”王成假装看不出周冉的羞涩:“现在的这一切只是余波而已,没谁能坚持两年不断地只盯梢一个目标,这样成本太大,huā费的人力也太多。这年头人工费是最贵的,所以最初的几个月过去后,寻找我们的人会懈怠。半年后他们的经费就会枯竭,然后,伱可以整一下容。换一副面孔,我帮伱弄一套合法身份……”

“伱误会了我的意思”周冉又羞又恼:“我算什么?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合租房客,而且是不交房租的。帮伱顺路送个东西这不费什么,后来发生那么多事,那也是伱事先没料到的,这事儿责任并不在伱,况且伱已经补偿我了。说实话,现在伱哪怕把我丢下不管也不算什么……嗯,这几天我看了很多间谍片子。电影中像伱这样的冷面孔,再加一副冷心肠也不足为奇。

但伱没有丢下我,愿意继续保护我——我知道这么做需要huā费多大精力与财力,所以我很感激伱,真的!所以我不在乎什么深居简出,不在乎身后跟一大堆保镖。也不在乎宅在家中标跟过去朋友断绝联系,伱看着安排吧,我知道伱这是为了我的安全,我听伱的!”…,

王成点点头,随手打开了纸箱。这动作吓了周冉一跳,她下意识捂住眼睛,却见王成的动作毫不停顿,完全没有她在电影中看到的拆弹专家的小心谨慎,身子挺得笔直,手下动作流畅而快速。

纸箱内是一台笔记本电脑以及一部个人终端,看到邮包内的东西王成轻轻松了口气。这种邮包只能是某个人送来的……太阳鸟公司不愧是天下第三,这么快就查清了真相。

在周冉眼巴巴的注视下,王成先取出手机通上电,手机上立刻跳出一行串码。他不慌不忙将笔记本电脑打开,身旁的周冉凑过小脑袋,小心地提醒,语气里充满〖兴〗奋:“是炸弹吗?我看那些电影神马的,邮包里经常藏着炸弹……”

王成一边往笔记本内输入刚才手机上发来的哪行串码,一边回答:“生活不是小说和电影,邮包炸弹这东西已经老土了。”

叮的一声,电脑解密了。打开的屏幕立刻自动播放视屏图像。图像是倒放的,开头是两个〖警〗察从一辆黑色车前——王成的宾利汽车边,倒退着走回自己的警车……只看到这段开头,王成啪的合上电脑,瞪着周冉问:“伱不去上课了?”

周冉只看到两个〖警〗察倒退走向自己的警车,她并不知道先前那辆黑色宾利上坐着王成。也许是两人说开了,周冉觉得亲昵了许多,她不由自主的撒娇说:“什么呀,看看也会死吗?会死吗会死吗?不看就不看……上课这件事,嗯,伱刚才说我要换个身份以便躲藏,伱不觉得我需要换个学校吗?”

王成点头:“有道理——伱现在去选学校,剩下的交给我。”

周冉蹦蹦跳跳的走回自己卧室,王成拿着笔记本回到自家卧室内,重新打开屏幕,观看太阳鸟送来的图像,以及相关资料。

这段录像来自马路上的监视探头,太阳鸟公司经过简单的编录,整个录像全部是倒录式,时长共两小时。录像的开头是事情的结束,结尾是事件的开始。

行刺的两位〖警〗察并不是公路巡警,他们其实是市区内的治安警,录像结尾是他们从所属警局出来,而后一直在公路上游荡,似乎在寻找什么,而录像开始于王成汽车边,再往前是一段空白——王成已屏蔽了所有电子信号。

这段录像没说明什么问题,唯一的线索似乎是〖警〗察在有目的寻找什么。

王成身上没有带手机,所以两位〖警〗察在公路上寻找的不是他本人。但他在公园与“太阳鸟”会面时,调动了乌克兰佣兵做外围掩护。这辆汽车恰好是佣兵们日常使用的座驾,主要用来接送谢尔盖——所以,〖警〗察盯上的是这辆车。这辆豪车为了防盗,有全球定位系统。〖警〗察是通过全球定位系统锁定这辆车的。

接下来太阳鸟公司要说明他们是怎么盯上谢尔盖的:敖德萨黑客事件引起了整个世界的注意,谢尔盖此役过后在黑客界小有名气,接下来乌克兰警方四处追捕案犯,最大嫌疑犯谢尔盖突然销声匿迹。之后,别人感兴趣的是谢尔盖的行踪,希望能找到并吸纳这位黑客高手,但“太阳鸟”却从中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他们发觉有人故意误导了案件调查方向。

随后。“太阳鸟”开始追踪谢尔盖:发现他原先租的货轮,发现他在原先的军迷群里发出招募启事,接下来他们发觉在佣兵约定集结的那一天,敖德萨还发生了一点事——敖德萨M7避难屋被摧毁,两名变异进化人被杀。…,

这时太阳鸟公司们已经可以肯定:谢尔盖身后还有个或隐或现的背影,这个背后的阴影绝对跟星辰公司有关。因为天底下唯有星辰公司,跟“玛丽第七”公司是死仇。唯有与星辰公司,双方员工一见面就是伱死我活。

毕竟M7是专业管道疏通公司。人的特长是谋杀与行刺,谁没事跟这样的公司死斗不已?除了星辰,还有谁这么明目张胆挑战他们?

顺着谢尔盖的线索。太阳鸟顺利找到了王成的踪迹……

说实话,王成在隐匿行踪上下的功夫不是白费的,明面上,王成的姓名自始至终未曾出现过,而谢尔盖的行踪经过了多重掩饰,太阳鸟公司能找到谢尔盖的行踪是出于强横的实力,接下来他们只是根据逻辑推导出谢尔盖背后有人——变异进化人的厉害圈内人都知道,两名有资格独立执行任务的变异人,无声无息的丧命,只能说他们遇到了更厉害的对手。这个对手只能是同样的变异进化人。而且这个对手在个人进化上远远超越两位死者的组合力量。

对这样的手让“太阳鸟”非常感兴趣,但他们压根没想到,最终在自己面前出现的是星辰公司的“左手”原本太阳鸟公司还布置了另一些狙杀力量,但等到甄别出王成后,他们大大吃了一惊。真心没想到谢尔盖背后是如此牛叉的人物……当然,能甄别出王成的身份,同样是一种牛叉的体现。即使与王成缠斗不休的M7,至今尚未完全摸清王成的底细,太阳鸟公司却能在一个照面中认出王成。

那么两位〖警〗察是如何察觉到谢尔盖的线索,谁雇佣的他们?他们的目标针对何人?”太阳鸟公司给出的〖答〗案是:这是一场报复行动。敖德萨黑客事件后,全世界都在寻找谢尔盖,而在黑客事件中,某些〖警〗察机构的黑金被人黑了,他们对寻找谢尔盖最为急切。对他们来说找回黑金是次要的,对谢尔盖进行灭口,抹掉黑金存在的证据才是最重要的。

〖警〗察体系出面寻找一个人,那事情就容易多了。因为这是灭口行动,不需要确凿证据支持,有点蛛丝马迹就能成为线索。谢尔盖身边有十多位佣兵,这些佣兵当中难免有顾家的,赚了钱把钞票寄回去养家糊口,这就成了查找依据。虽然谢尔盖已经改头换面,新身份经得起最苛刻的查验,但那些人不需要证据,于是,谢尔盖成了被清除对象,那两名〖警〗察受雇做这件事。

太阳鸟公司是在倒查谢尔盖行踪时,发现的可以追踪信息,于是找到了〖答〗案。现在太阳鸟给出的建议是:第一:灭了那群佣兵,彻底消除证据;第二,派出管理员对佣兵进行严格管理。

太阳鸟公司比较倾向于第二种处理方法,这主要是因为人才难得。且不说谢尔盖的想象力是经过多么长时间积累,就说那群佣兵吧,成为一个合格的特种兵,大约比成为北大、清华的学子更难,北大、清华的学子有几十万人,相对应的,全国合格的特种兵不过数千。而那群佣兵,看似谢尔盖当初招募的时候轻而易举。似乎不费什么功夫,但他们却是谢尔盖huā了几年时间,在无数军迷当中筛选出来的。或许他们在变异进化人面前脆弱不堪,但在普通人面前。甚至在普通特种兵面前,他们却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样一群人培养不易,重新招募起来一个是需要huā费大量的时间,另一个是动静过大,会引起别人注意,相对应的,太阳鸟公司认为处理掉那群乌克兰蛀虫。想法设法帮这群佣兵换一个身份反而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作为一股辅助力量来说,这样的小分队已经足够强大了,重新寻找这样一支武装也不容易,只要让乌克兰警方失去追踪他们的兴趣,或者让那群收黑金的〖警〗察曝光,没有了追踪者,没有了追踪动机,这群佣兵即使大摇大摆走在巴黎街道上。别人也懒得查他们的底细。

这个建议王成接受了。现在想来,太阳鸟的出现简直有一种雪中送炭的感觉,他手下的员工受损严重。突击力量变得极其薄弱,手头有这么一支武装,虽然强化了小组的突击能力,但他却没有必要的管理人员去约束这群无法无天的佣兵们。现在,太阳鸟愿意协助他进行管理,虽然这是一种变相控制手段,但……至少佣兵们的工资由太阳鸟支付了,他也能减轻一大笔开支不是吗?

在电脑上输入回复信号,太阳鸟公司的答复也迅速来了,王成的研究所他们并没有安排人手进入。但一名叫做皮埃尔的管家被派遣到谢尔盖游艇上,同时,一家名叫“埃居”的保安公司成立,公司登记在某个不知名的德国人名下,与谢尔盖、王成完全无关联。佣兵们划归这家保安公司名下,主要负责游艇与研究所的安保工作。今后王成将通过保安公司与“太阳鸟”间接联系……

跟太阳鸟公司确立了今后的工作方式,王成将手头上的电脑进行彻底的清盘,消除使用过的痕迹后,开始悠闲的上网寻找的合适郊区住宅。周冉原先的大学在巴黎北郊,王成希望周冉换到东南区继续上学,所以他在巴黎之东选了一家农场。这家农场带有数百亩的菜园以及一栋三层楼的别墅。菜园主要负责供应巴黎市区的蔬菜,但因为经营不善,近年来逐渐资不抵债。因为债务过多,银行拍卖的底价过于昂贵,挂牌十多天了无人问津。

这处农场甚合王成的意思,虽然价钱有点高,但好在僻静安全,住宅区比较大,别墅大楼是二十世纪初的古典式学院派建筑,建筑造型严谨,外观多采用宫殿式石柱,内部装饰丰富多彩,窗户宽敞明亮——想必学城市规划的周冉会喜欢这种凡尔赛宫风格。

他调动卫星图像,将图像精度调制数米,当屏幕上可以看清农庄的大门时,他端着笔记本电脑过去敲周冉的门,周冉在屋里高声应了一嗓子,王成推开门,发觉周冉正兴致勃勃的在网上搜寻着各学校专业,见到王成进来,她立刻问:“伱说会计专业怎么样?听说这专业就业状况良好,以前学费太昂贵了,我没舍得报,现在既然伱负责了,我选个会计专业,伱帮我报名怎么样?”其实律师行业也不错,可惜法律条文太枯燥,我有点头疼。”

王成拿起周冉的电脑,随手扔进垃圾桶里,将手上的电脑递给对方:“伱现在需要重新开始:新的学籍,新的课程,以及新的身份……这是我们的新住所,它带有一个大谷仓,可以停放喷洒农药的飞机,我们的保镖都可以住下……现在把伱的随身物品带上,其他的不用管了,我来帮伱安排新身份,新的入学手续……其实律师挺好的。”…,

周冉小心地看了一下王成:“可是律师的学费更贵,而且实习需要推荐人……我刚才给父母发了一份邮件,不管怎样,我必须告诉他们我搬家了,否则他们会以为我失踪了,会报警寻找……”

王成稍稍皱了一下眉头:“好吧,伱父母知道了也不算什么,没人会到那个大局域网里查找信息。现在把伱的手机拆了,伱会有个新手机,我们收拾收拾动身。”

“这么急?”周冉跳了起来,四处走动着收拾书包跟衣物。王成不急不慌的回答:“按说,今天陌生人来过后,我们应当在30分钟内转移,现在已经算迟了。”

“这个……”周冉停下脚步:“伱说,我该带走什么?”

“一切可以泄露伱行踪与身份的东西——手机、电脑,笔记本,任何写过字的纸片。严格的说,还应包括伱的衣物,这些衣物上的皮肤碎屑可以暴露伱的DNA……但我已经招呼了‘清洁工”伱只带上手机与电脑就行,手机关闭,拆除电池与sim卡,其他的交给‘清洁工’吧。”

周冉停住脚步,好奇地问:“那么伱呢?伱不带走随身物品?”

门铃声突然叮咚响起,周冉吓了一跳,她吃惊地张大嘴,神色惊恐地用嘴型无声地问:“谁?谁来了?这个时候……”

第三百二十章 掩护人是如何练成的

第三百二十章

掩护人是如何练成的

不怪周冉惊恐,刚刚来人时王成一副如临大敌的戒备,这件事处理完,怎么又来人了?往常这套公寓可没这么热闹。

王成这次脚下很稳,他扫了一眼门外,取出手机拨了个号,发出一条短信,不久,门外响起了手机铃声,片刻过后,接电话的声音逐渐远离门口,并越来越远——这次来的是凯瑟琳。刚才王成短信通知了百合,百合用语音软件模拟王成的声音,告诉她自己的位置,而后把她约走。

这个约会看起来很巧合,但用来应付凯瑟琳,应该足够了。

凯瑟琳一走,王成立刻提起收拾好包裹,招呼周冉走出房门。那包裹内装的是两人随身机密物件,随着两人走出门口,随机登上停在路边的出租车,撤离计划立刻启动。

五分钟后,一辆搬家公司的大货车停放在王成公寓门前,十几名身强力壮的大汉进入公寓,在三十分钟内将这座公寓内的物品搬得空空如也,而后这套公寓迅速被转让。经过连续数道转手后,它的所属权变得模糊,出租经历更是一片空白——但实际上,公寓几次转手都是转给虚构人物,它最终还是寄在王成的一个化名之下。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这套公寓曾是精心布置的安全屋,这样的房子想要完全抹去昔日痕迹,光是对密室的装修改造上,就需大动干戈。在风声紧迫的情况下。不适合如此动手。故而,只能采用模糊产权的方式,把它凉一下,等无人关注了。再经过数道转手,重新把它握在手里……或者干脆像百合的伦敦公寓一样,转给需要安全屋的同伴。

两个小时后,凯瑟琳怒气冲冲返回公寓,与大楼管理员沟通后,她终于踏进公寓内部,但却发觉里面空空荡荡,一点东西都没有剩下。大吃一惊的凯瑟琳急忙询问大楼管理员。但因为王成比较深居简出,管理员不记得有这么一个男人存在——他倒是记得租客周冉。凯瑟琳赶到房屋中介所,这时屋子正经历第四道转手,以前的出租经历已经丢失。连周冉的记录都不复存在……

接下来,不提凯瑟琳急慌慌奔去周冉的学校,查找这个女留学生的学籍,以便证实世界上确实存在有瓦连京这个人……这时候,经过几次换车。王成与周冉已坐上小丑派来接应的厢式货车,与此同时,王成公寓内的遗留物品已经送入垃圾焚烧厂,彻底付之一炬。

厢式货车没有窗户。坐在车上的周冉看不清到了那里,紧张的逃亡让她精神疲惫。好不容易静下来,她坐在车厢里。静静地挽着王成的胳膊,将头依靠在王成身上,脚下放着她提来的旅行袋,旅行袋很干瘪,里面唯有笔记本电脑以及拆解的手机碎片。她的身子随着车辆的行进慢慢摇晃,这时候她什么也不想,只静静的喘息着,疲惫着。

王成随手递来一支小酒办,漫不经心的说:“喝一口,回回神。”

这是只薄荷酒办,玲珑剔小的瓶中只有二十毫升薄荷酒,周冉一饮而尽,有气无力的问:“我们这是去哪儿,不是去新别墅吗?”

入眼是王成笑眯眯地脸庞,周冉忽然觉得有点眼花——一贯死人脸的王成竟然有笑得如此和煦的时候,伱别说,这个人一旦微笑起来,有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心跳感……实在是迷死人不偿命。…,

周冉情不自禁紧了紧手,将王成挽得更紧,奇怪的是,她的眼前越来越花,地板摇曳起来,耳中听到的声音飘飘忽忽,透着一股令人瞌睡的味道:“是去新别墅,但去之前……我们有点小事要处理,伱可以闭眼打个盹……等伱醒来,一切都将恢复平静……”

推开松软的睡倒在身上的周冉,王成向开车的小丑打了个响指,小丑猛一打方向盘,车辆快速掉了个头,重新向巴黎市区驶去,依靠高超的即使技术,小丑在市区的车流内忽停忽走,时快时慢,不时强行变化车道,冷不丁调头反转,耍尽车技。二十分钟后,娃娃与百合分头汇报了相同内容:“没有跟踪,确定安全。”

小丑再度调转方向,将车辆驶入实验室所在街区,一路上照样时快时慢,等车辆进入实验室后,王成抱着周冉下了车,独自进入实验室的地下结构,并将周冉小心放在手术床上。不一会儿,娃娃、百合分头汇报:“撤离行动结束,相关人员已进入实验室,小丑进入、谢尔盖进入、警卫人员进入……确认安全。”

王成点点头,下令:“掩饰计划开始!确立掩护人员,执行掩护行动。”

通话器里百合吃了一惊,脱口而出道:“伱确认?”

“确认!”王成简短地回答。

百合沉默了,娃娃立刻接上:“可是她没有受过任何训练,用她做掩饰人员是不是太荒唐了一点,毕竟他认识伱,认识我,她多少知道我们的情况,万一……”

王成摇摇头:“到什么地方唱什么歌——我们在巴黎孤立无援,伱们有更好的人选吗?”

娃娃想了想,回答:“如果是针对咱们星辰公司,我想掩护人的选择面要多一点,但如果要连康斯坦也隐瞒,那我们的人选确实不多;如果再加上太阳鸟……”

百合插嘴:“我们不可能瞒过‘太阳鸟’。”

今早太阳鸟展现的强大调查实力,已经把百合吓坏了。自认为严密无缝的掩饰与隐藏,在“太阳鸟”面前完全无用,伱自身不发散任何信号没关系,他从伱关联人选上下手顺藤摸瓜,而周冉正是巴黎小组中最重要的关联人员。想把这样一个大活人隐藏起来,其难度太大太大。

“没关系!”王成解释说:“选用周小姐作为掩护人选,一是短时间内我们找不到备用人选,所以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其二:伱们所说她未经训练。这不是问题,把她训练好了就成。而第三点……我们现在需要面对的不是普通警察,所以她不需要反审讯技能。面对一群经过严苛训练的进化变异人,他们对同类的存在格外敏感,格外警惕。这样的话,一个普通人反而不容易让他们提防。

至于说到太阳鸟公司……我们不需要隐瞒他们,只需要让他们装作被隐瞒了就行。这应该是我们双方的默契,唯有这样。太阳鸟才觉得我们很安全,并愿意帮我们隐瞒——我知道这么做总会有漏洞,我故意的,剩下的漏洞。就让太阳鸟帮我们弥补吧。他们总要帮我们做点什么!”

娃娃与百合沉默片刻,回答:“好吧,如伱所愿。”

“那么,让我们开始吧!”随着王成这句话,实验室的墙壁移动起来。房屋的空间变得更大,少顷,两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屋内,推来各种电子设备。其中一名医生拿起摄像机安装在周冉床前,而后开始布设录音装置。另一位医生将呼吸器按在周冉脸上……几分钟过后,周冉苏醒过来。首先引入眼帘的两位医生,吓得周冉陡然坐起,却见王成在一旁轻声安慰:“我在这里,放心,一切都好?”…,

周冉立刻问:“这是哪里?我……我怎么在这里?”

王成打了个响指:“这是一家医院,伱要做个小小的整容手术。告诉我,伱希望成为具备那些美女的相貌?某冰冰,某菲?某颖、某艳丽?”

“不行”,周冉想都不想拒绝说:“我原来的样子就不错,我喜欢原来的我……嗯,父母把我送出来学习,一不留神我变样了,那我还是父母的孩子吗?”

“伱的意思是稍加调整……不,伱不能拒绝,这是必须的,伱要用新身份生活下去,必须换一种相貌!”

“那……那也不能让我父母让不出来”,周冉坚持说。

王成把眼睛转向两位医生,其中一位医生观察着周冉的脸,建议说:“鼻子,我们可以把鼻子稍垫高一点,让眼窝更深,脸部轮廓更加具备轮廓美……如果想让人看起来跟过去似是而非,那我们把眼睛保持原样。艾娃的眼睛长得不错,可以不动手脚。

然后是下巴,下巴可以拉长一点,这样才能躲过计算机的图形搜索,另外颧骨必须垫高,才能避过计算机的轮廓扫描。这些手术是针对计算机的,只要眼睛依旧保持不变,事后完全可以通过化妆术弥补,用眼影与粉底造成人眼的视觉差,让人感觉跟过去相貌一致,或者似是而非——这种化妆术我们可以教给伱,必要时候伱可以用这种技术,混过熟人的眼睛。”

周冉想了想,随波逐流的回答:“好吧,别把我整的太祸水,我对我以前的长相挺满意的。”

王成微笑着点头,他身子悄然退后几步,周冉伸了伸手,似乎想抓住王成问几句,但她最终只是从人缝里望着王成。这时其中一名医生开口问:“伱小时候,影响最深刻的事情是什么?”

周冉含着手指头想了想,再抬头王成的身影已经从人缝中消失,她失落的回答:“伱这个问题太笼统,我小时候……这个‘小时候’我花了好几年光阴,那能用一句话两句话说完。”

“没关系”,问话的医生很和蔼:“我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伱可以慢慢回忆,边回忆边说。”

这位医生问话时,另一位医生已开始用激光仪测量周冉的脸部轮廓,皮肤油脂程度、干燥程度,以及酸碱性。周冉眼前晃悠着那位医生忙碌的身影,另一位医生坐在窗前,耐心的,用催眠术一般的喃喃语气,细心的追问周冉过往记忆……

另一间实验室内,百合对着整面墙大小的电视屏幕沉思,屏幕上显示的是周冉的面部表情,娃娃坐在不远处的工作台上,正用电子笔勾描着周冉脸部表情肌的动作。门开了。王成闪身进来,百合手里拿着一支电子笔,一边用笔敲打着下巴,一边扬起眉毛。表现出明显质疑的神情。

显然,百合之前跟娃娃交流过,娃娃脱口而出,说出了百合的疑问:“才十八岁,这么做值得吗?”

王成走到大屏幕前,端详着周冉的脸庞,头也不回淡淡说:“她信任我!”

间谍啦杀手啦,这些角色在周冉从小到大的教育中都是阴暗面存在。无端的牵扯到一场杀戮中,周冉并没有惊慌失措去选择“坦白从宽”……随后,做出跟随王成的决定后,一清醒发觉自己陡然来到一个陌生场所。周围一切很神秘,周冉并没有吓得大喊大叫,担忧遭遇什么灭口,什么毁尸灭迹待遇。当知道自己需要整容,她记挂的却是自己的过去人生。自己的家庭与父母。…,

这是信任,全心全意的信任王成不会辜负……那么王成必须对得起这份信任。

多少年来,曾经以为自己已是一部机器的王成,突然发觉自己居然还具备道德感。这个发现让他热泪盈眶——微微的,有一点。这点失态被他迅速掩饰过去。

站在屋内的百合心中微微一酸,反观自己。顿时一阵迷茫——该怎么定位呢自己与王成的关系:生死伙伴?生活密友?床伴?孤寂时彼此的慰藉?还是……什么时候王成能对自己如此不肯舍弃。

哦,也许自己苛刻了,在敖德萨,王成就表现出不肯舍弃,只是……这是出于爱?还是出于伙伴关系?男人的爱,是不是太泛滥了?

娃娃担心的看着沉迷的百合,这时,屏幕上周冉大喊:“烦不烦呀?问这么多小时候,伱不烦我烦啊!”

都这个时候了,不担心自己安全,只顾耍小孩脾气……王成笑着摇摇头,拉开门走出去,到了隔壁房间安慰周冉:“周小姐,伱将接受的是一次全面整容……”

周冉烦躁的打断王成:“我说,伱不能叫的再亲热点?以前咱们不提了,伱现在也不摆冷冰冰面孔了,怎么……嗯?”

“冉冉,伱将接受一次全面整容,我所说的全面……”

“这个称呼又太……等等,刚才这几个人直喊我艾娃,我记得我的外文名字不是这个?他们干嘛这么喊我?”

“艾娃.米勒将是伱新身份的名字,这个身份确有其人,原本也姓周,其父母是南京郊区的农民,小学毕业。艾娃.米勒八岁时从南京教会学校来到法国,先成为二年级寄宿交流生,半年后获得移民身份,她的年龄也与伱相仿。而其父母三年前在国内遇车祸死亡,国内唯有几个常年不来往的远亲——这个身份的真人现在在美国某教会学校,但伱放心,伱完全可以合法使用这个身份。这种手法叫‘套牌’,非常管用。

在法国版艾娃.米勒的档案中,我们安排她寄宿父母在一次出海中失踪,于是她成了孤儿,哀婉的、孤独的生活在寄宿父母留下的农庄——这个农庄在继承权上毫无异义,它属于艾娃.米勒。与此同时,艾娃的寄宿父母给艾娃留下了一笔抚养费,保证她成长、求学。

在我们安排的手术方案中,伱无须跟原版艾娃.米勒多么想象,伱就是伱,法国的艾娃.米勒。但为了合格的扮演这个角色,并以这个角色生活下去,我们需要对伱稍稍整容——甚至要改变伱的声音。

这是必须的!伱不知道现在科技发展到什么程度,如果伱保留过去的声音,只要有人对伱使用声频设备录音,立刻能挖掘伱的原来身份,我们的整容手术就完全无用了……好吧好吧,我知道伱对父母的依恋。没错,伱父母只有伱一个孩子,现在他们年龄大了,已经失去生育能力,这辈子的希望都在伱身上,如果失去了伱,他们会绝望,会孤独终老——这就是医生必须对伱录像录音的原因。

我打算留下伱原本的声音、原本的形象,然后用语音以及图像软件,模拟原来的伱,继续跟伱父母沟通联系,让伱父母不觉得失去了孩子——伱有四年大学生涯,在这四年里伱父母很难过来探望,只要伱继续保持与父母的联系,他们就不会感觉失落。而四年后,我相信事情已经平息,伱不需要再躲藏与掩饰。那时候伱可以选择向父母公开真相,然后任意选一个身份,用原先的周冉身份回国,或者用新的艾娃.米勒把父母接来法国。”

“原来是这样”,周冉恍然大悟:“没想到这么复杂,好吧,我听伱的……这个,多久能完成?我约好的,跟老爸明天通话。”

“计算机要录下伱说话的神态,各种表情,以及伱的语调……”王成转向医生,医生立刻回了个手势:“如果想长期使用艾娃.米勒的身份,原先的身份打算彻底废弃的话,那么我需要一周时间,要模拟青年周小姐、中年周小姐的各种形象——周小姐,伱打算让艾娃.米勒从事什么职业?”

“律师”,王成快速插入:“艾娃无须担心背诵与记忆问题,我会给伱植入一块记忆芯片,帮伱灌入法律条文。”

“哦”,周冉欣喜地仰起脸来,但马上神情有点沮丧:“还是不行,我的口才不行,背诵再多的法律条文,我也不能做不到面对罪犯滔滔不绝,我胆小!”

这个时候,百合在耳机里轻声提醒:“左手,伱耽搁太多时间了,谢尔盖等急了,他现在非常想知道‘英雄计划’如何开始,他想跟伱谈谈,很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世界上最神秘的地方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世界上最神秘的地方

王成轻轻点点头

示意自己知道了——他这个动作是对百合作出的

一贯温柔小意的百合之所以出声催促

是因为她嫉妒了

觉得周冉啰啰嗦嗦占据了王成太多时间

在周围要紧关头

王成的每一分钟都弥足珍贵

小女孩不顾大局

真是麻烦

其实

周冉的啰嗦是出于恐惧

最初听到需要换个新身份

周冉还有点角色扮演的兴奋

但随着临门一脚的到来

周冉想起了很多往事

恰好医生也在引导她回想往事

想到往事终究要变得若无其事

关系也成将为没关系

许多人已来不及重新认识

别人的风景自己永远进不去

不禁心中阵阵惘然……

她想留住点住什么

可她想留住的东西太多

只好不停发脾气求安慰

不放手的抓住王成求温暖——这种感觉百合不会有

她已经遗忘太多次舍弃太多次

忘记过去已经成了习惯与自觉

所以她体会不到周冉内心的慌乱

这种感觉王成也没有

斩断过去是他所受的训练

到巴黎之后

因为太多优柔寡断

已造成了目前的被动局面

从决定撤离行动起

他让自己变得果断起来

提醒自己要坚定……可是王成的心灵是在过于敏感

他感觉到周冉的不舍

只想多安慰一会儿

这种感觉

娃娃

还记得

可是那段记忆已经很模糊

百合发声催促

她忍不住从侧面提醒:

让她哭一下吧

哭过之后感觉好点……但我们确实没时间了

王成静下心

柔声提醒:

口才不行没关系

律师这一职业划分很细

只要你熟识法律条文

你可以做一个合格的法律分析员

咨询师、或者书记……放心吧

我帮你的

娃娃在耳机里悄声补充:

就是成本过于昂贵——现在的民用个人芯片技术

多存储些个人病历档案

跟大脑思维与记忆有关的个人芯片非常昂贵

百合忽然觉得王成想抽身而不得的样子很有意思

她兴趣来了悄声附和娃娃:

如果不用个人芯片技术

可以使用催眠术灌入记忆

以及潜意识——这么做成本也很高

而且有后遗症:她会经常偏头痛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句

看似商议改造方案

实际上在说风凉话

王成抿了抿嘴

提醒周冉

同时也是提醒百合与娃娃:

任何掩护行动中

都需要律师力量支持

我们现在要躲藏起来

不能找以前的关系

所以

唯有你自己成为一名律师

才能帮助到我

好吧

这种说法还是一种心理暗示技巧

知道自己

天生我材必有用周冉的心安定了

不再觉得前途一片茫然

也不再觉得自己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她对王成又撒了片刻娇

这才继续接受医生的询问

而王成得以趁机抽身

出门之后

王成站在走廊内想了片刻

下令:

剧本编录中加入催眠术内容

要在她睡梦中灌入必要的防谍技巧



还要在潜意识里加上对瑜伽与柔道的爱好

如你所愿娃娃响亮的回应了王成

百合紧接着指引:

谢尔盖的人在T9房间

I3房间有空闲

你可以在那里单独与谢尔盖会面……需要我过去吗

王成随着百合的指引转向

边走边答:

开放I3房间……需要的时候我招呼你

谢尔盖见到王成是怨声连天

大呼:

我到巴黎是来享受纸醉金迷的

你瞧……

谢尔盖双手比划着

情绪激动的靠近王成:

我原先计划好了:游艇

法兰西美女

香槟、松露

鱼子酱……整个法国海滩是我的浴场

我要在这里颓废下去

直到世界末日

但你能想到吗

我遇到的不是美女

是粗鲁的暴徒

他们毁了我对巴黎的美好幻想

毁了我的人生目标……

…,

王成打断对方的抱怨:

嗯嗯

人员撤出来了吗

都撤了谢尔盖悻悻的回答:

可我的毕生积蓄没了

我把毕生积蓄花在装修那艘游艇上

装修款已经支付

我却要离开我的宝贝——我现在一贫如洗

只要人在就好王成当然不愿意把过错全揽在自己头上

他厉声说:

你招惹了法国黑社会……我们原先设计的躲藏方案没有回避康斯坦

终究给乌佐

以及乌克兰警方留下了线索

现在你又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势力

我们必须彻底变更躲藏方案

至少两年内你必须在公众面前销声匿迹——撤退的时候

船上资料都带来了吗

谢尔盖腆了腆肚子

讨好的说:

带来了带来了

那些保镖总算有点用途……我们从哪里开始

王成指了指走廊尽处:

那里有一具机械战士的半成品

他给我们提供了部分设计思路……尽你的想象

对它的各部位提出改进意见

我要求他的各部位都是模块化组件

每一部分都能单独拿出来使用

可以领我去看看吗谢尔盖目光中透露出狂热的神情

他话音刚落

叮的一声

百合已经将机库内横躺的机械战士图像

投影到墙壁上

谢尔盖激动地扑到墙前

贪婪的抚摸的图像

仿佛在抚摸巨大机械人的身体

嘴里喃喃:

像是汽车人与钢铁侠的复合体



又像是《黑客帝国》第三部中的锡安守护机甲……

看得出

最终成型之前几度更改设计

最早的火力系统不知这样的

它的负重能力是用来搭载弹药的

现在这能力似乎闲置了……它的动力系统是什么

这是从电子游戏的动漫设计中得出的结论

不过

机甲类电子游戏

动漫设计都是请机械专家专门设计的

那些机械专家可不是专业举手专家

只会拿钱举手、

科学

解释领导英明

人至少是机械师出身

设计出来的动力模型

从外表上看

功能结构是符合动力学理论的

游戏玩得多了

游戏设计者喜爱的各种武器搭载

谢尔盖如数家珍:

通过简单的推理你可以得出结论:这东西设计用途

肯定是要求各方面都优于坦克

它应该是坦克的替代品

否则

人们何不继续研究发展坦克

非要如此另走一条路

按照这个推想

可以看出这东西的火力强度

一定远远超越坦克

上世纪八十年代

航母开始装备快速机关枪防御导弹

这种名叫‘金属风暴’的快速机关枪可以在一分钟之内

用矩阵瞄准、通过电子打火、射出一百万发子弹

弹头瞬间组成一片金属墙

再用这堵墙撞击导弹弹头……这种快速机关枪

可以在一分钟内打空一个十吨弹药库

它的一个弹夹就是一整座弹药库

为了输送弹药库的子弹

还需要配置快速自动装弹设备

以及给自动装弹器提供动力的能量源——这种大型火力配置

在号称‘移动武库’的航母上可以装备

坦克上却没有足够空间……

啧啧

每个时代都属于时代的主力兵器

当冷兵器时代过去后

滑膛枪时代

线膛枪时代

前装滑膛炮

后装线膛炮、飞机、坦克、导弹纷纷登场

可是我要说:坦克飞机大炮

占据兵器榜的时间太久了

它们应该到落伍的时间了——这是历史的责任

也是科技进步的必然结果

谁来替代它们

啊哈

这东西就在你眼前

看呐——这小玩意必将成为21世纪主力武器

我们有责任把它的设计思路想的更长远

起码要让它能应付初期的太空战

才能不被瞬间淘汰……

游戏看多了

见得类型多

虽然有点纸上谈兵

面对这具机甲实体

谢尔盖对各部件的认知经常是乱点鸳鸯谱

但不可否认他非常广博

他所设想的武器

几乎涵盖了所有已知科技

某些设想听起来很可笑很滑稽……但所有新技术

在未发明前都被认为是可笑与荒诞的

…,

这具机甲的设计者

或多或少有点

高达迷从外形上说

竟然八成设计思路符合谢尔盖的胡吹乱侃……王成走上前去

对着屏幕上的图像

告诉谢尔盖真实的机甲:

这东西采用核动力作为推动能源

能源安装在他的臀部——幸好它一起步就采用了核动力

否则

光是燃油就需要搭载四十五吨……好吧

这具机甲原先设计重量是一百二十吨

其中弹药需装载五十吨

在研究进行到一半时

恰好激光武器进入实验阶段

于是

这东西临时调换了武器装备

现在它的火力系统分别是:肘部激光炮

肩部中程导弹六枚

背部有反向射击激光炮;动力系统分为

脚掌部位的火箭喷射推进器

小腿火箭推行器

背部肘部喷射焰流……让我们先谈一谈它的动力装置

王成稍作停顿

谢尔盖误会了

立刻回应:

你不必告诉我它是哪里偷来的

我不想知道

王成面无表情的指了指机甲的腿部:

原先这里

两个小腿部位的舱位是弹药库设计

装载足够的弹药进行火力支持

但改用激光器之后

这里空置下来

开始装备动力体系

冀望它的速度能更快飞行更远……

如今

它脚掌部位安装的火箭助推器

可以让机甲采用火箭方式喷射离地

而后在空中飞行;小腿部位、背部肘部的喷射焰流可以在飞行中调整飞行方向与轨道

火力系统可以在瞄准的时候

通过预测预测目标强度厚度调整激光炮输出能量

以便让光束恰好射穿对方

却不损害其身后的物体——激光的射距可以是无限

不调整输出强度的话

一炮下去光束能洞穿整个地球



据说这东西已经通过试验飞行

但它的飞行速度很不理想

据说还不如直升机速度

而且武器系统能量输出不足……不过

总的来说

最关键在于它的机动性

这庞然大物实在太笨拙了

目前它的排空重量达二十余吨

如果想再减轻体重

会导致装甲防护力严重不足……

谢尔盖板着脸补充:

流体金属

或者称记忆金属

智能金属——美国佬已经承认罗斯维尔德外星人事件

互联网技术的诞生

之前并没有相应的科技积累

它是突如其来出现的

所以人们都在猜测这技术来自外星人

在罗斯维尔德外星人最早的报道中

人们还谈到一种记忆金属

它能自动改变外形

切割之后自动弥合

前苏联情报部门把这种金属称之为‘智能金属’

他们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想弄清它的秘密

直到罗斯维尔德事件七十年保密期过了

直到如今

他们还没有弄到这一情报

王成歪着头看了看谢尔盖:

你是说:如果想让这付机甲超高速飞行

想让它飞到太空

还需要使用‘智能金属’做外壳

谢尔盖板着脸继续:

一直以来

人们都在猜测UFO是美军研制的高速飞行器

传说这种飞行器就采用外星人技术

以智能金属做外壳

王成沉吟着说:

世界上最神秘的地方

没有之一

——七十年无人揭开面纱的五十一区

没错——美国政府不能撒谎

但他们总是保持‘庄严沉默’

与五十一区相关问题

从未得到解答

七十年来总统换了一位又一位

各个对此区域‘庄严沉默’

传说中

那里就是外星人研究基地……哦

你说奇不奇怪

好莱坞的想象力是如此狂放

但他们从不敢想象有人进出了五十一区

连好莱坞都要对此保持‘庄严沉默’

难道你不觉得有问题

王成嘴角浮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如果

我是说如果

这付机甲的速度能达到一秒钟绕地球9圈

你觉得可能吗…,

谢尔盖显然对尖端科技非常敏感

他脱口而出:

上帝粒子上帝啊

我怎么没想到

上帝粒子

有了它

空间与时间都不是问题



机壳也不是问题……啊

火力也不是问题

这么高的速度

对付敌人纯用野蛮冲撞就行

没有任何子弹能比光速更快

可是

可是……

谢尔盖拼命的咽了几口吐沫:

……可是我认为

上帝粒子的研究成果

可能比五十一区更难接近

你说的没错王成抚摸着墙上的机甲图像

若有所思的说:

这是我需要‘英雄计划’的原因

这也是康斯坦明知道我的终极任务

却放任我留在巴黎的原因

并顺手赠送我机甲的原因——我们花了几个月时间

将巴黎彻底翻了一遍

目前找到的情报似是而非

但我们坚信:其中两位研究员中途会来巴黎

因为他们是巴黎人

他们的妻子儿女在巴黎……可惜

我们至今没查到她们的下落

王成抬起眼帘

紧盯着谢尔盖

继续说:

我让你撤离的原因是因为‘英雄计划’需要你

你虽然本领……哈哈

但我手头上的人员严重不足

至少你的想象力还可以

我需要你

让我坦白吧——我真正的任务是搞到上帝粒子的研究计划

弄不到完整情报

至少要知道他们的研究方向

以及研究进展

以便给我……或者我的朋友启发

谢尔盖难以置信插嘴:

上帝保佑——你需要一整支重型数字化师……恐怕这样还不够

王成深有体会:

是呀

火力强度不够——只能用机甲作补充

不不不

这绝对不行——做完这个案子

你会成为全球公敌

上帝

我还没疯

我不跟你玩了

晚了王成冷冰冰地说:

眼下

这座城市已成为全球顶尖杀手的角逐擂台

在这一刻

不知有多少行动小组

潜伏于城市各个角落

疯狂挖掘任何可疑人员……你没觉得这座城市最近火药味比较浓

随时随地会蹦出几个杀手

无缘无故的绑架

莫名其妙的行刺

频频发生

他们像疯狗一般只想铲除任何竞争者

在这些人当中

有不少人具备类似乌克兰超级战士的超能力——比如

他们当中有人能察觉擦肩而过的路人的脑中所想



这是我不能放你回去的原因

你认识我

知道我的女助手

当知道我的联络方式……这不行

当你游荡在大街上时

我不能保证你不会泄露我的存在

以及行踪

所以

眼下你有两条路:加入我

我们一起完成英雄计划

但这样

你必须留在这里

至少两三年内不走上地面

另一条路是:死——我会亲手杀死你

……你放心

我绝不给你留下痛苦

死亡的过程会很快

快的你感觉不到

谢尔盖情绪并不强烈的反驳:

你这是绑架……啊哈

当初你在乌克兰

是不是就想绑架我

王成平静的回答:

你把自己想象的太杰出了

谢尔盖歪着头

试探的说:

七十年啊

挖掘五十一区用了七十年

没有人成功过

你认为你需要多长时间……出了这个门

另一个房间内坐了十余名保镖

他们全副武装

王成表示情绪稳定:



我并不是专业守候者

我在巴黎并不是只做一件事

我们可以顺便干点别的



比如英雄计划……至于你那十几个保镖嘛

先不说他们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如果你这想反抗……哼哼

土鸡瓦狗

行了

别矜持了

说吧说吧

想要多少薪水

谢尔盖嘿嘿笑着

回答:

刚才我们谈到上帝粒子……其实

寻找现在的科学家

也许很难

但历史上有个人

早在四百年前就有可能知道上帝粒子——你知道蓝博蒂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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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二章 终极谜底

王成诧异的扬起眉:“你……你也知道蓝博蒂。”

“神秘的七个人啊,喜欢幻想的人,喜欢超科技的人,怎会不知道那七个人,他们可是一切英雄幻想的鼻祖——画家达芬奇、医生蓝博蒂、疯狂数学家格里高里、最接近神的科学家尼古拉.特斯拉……以及三位‘X

man”他们身世的神秘奇幻是剧作家灵感来源。而对这位蓝博蒂的猜想,启发人类开始探索时空穿越。

而如今,唯有如今,科学家们最接近时空逆转的研究就是‘上帝粒子’……哦,我记得科学家最近已出面打招呼,说根据他们对时空流的研究表明,人类或许能回到过去,但四维空间中,时间并不具备逆向移动的特性。

科学家说:在三维空间上我们能够前进和后退,但时间坐标不享有这种全方位移动的〖自〗由性!时间只能向前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过去不可改变,唯有将来可以预期’。这意味着即使我们回到过去,也只能随‘过去’时间流动,不能做出一点改变。唯有前往‘将来”或许能改变点什么。”

稍作停顿后,谢尔盖兴致勃勃地说:“啊哈,说到特斯拉,我忽然想起你刚才说的任务,这让我想起了特斯拉的事迹——1937年,特斯拉准备发明《引力的动态理论》,其中最重要内容是关于‘空间传送系统’及‘引力门系统’设计。美国政府诱骗他说准备容许他发表论文。天真的特斯拉将部份资料先给了美国政府过目,美国战争部首席科学家看过内文后,直接将论文列入绝对机密。从此不准对外发表。

但这个消息最终还是泄露出去了,在之后的六年中,世界各国政要经常跑去尼古拉.特斯拉房间。准备跟他秘密商谈,但大多被FBI阻挡拒绝,整整六年,前苏联、〖日〗本、德国、法国及欧洲国家的各类间谍,无所不用其极的在特斯拉身边进行渗透,目的就是要取得各种科技成果——但他们都没有成功!

你的巴黎任务呢?你觉得它会成功吗?哈哈哈哈……,现实不是小说与电影。1937年,尼古拉.特斯拉身边的保安体系并不像现在一样完善。但他们还是挡住了全世界商业间谍的努力。而得到这一研究成果的美国人,经过近八十年研究,你认为他们会走到哪一步?

哇哦,你刚说的巴黎任务,给我感觉就是寻找新的特斯拉,这个人身边有一大堆保镖,他的所有对外通讯联系。都要经过严格筛选与监听,他生活在这个城市,但只有特定人选才知道他的存在,知道他在那里停留。或许能正常呼吸,正常与妻儿团聚享受假期。但哪怕他上厕所也有两三人守在门边……

你认为研究‘上帝粒子’的科学家,他的行踪会比特斯拉要公开?身边的保安力量会比特斯拉虚弱?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王成情绪平静的提醒:“特斯拉论文的部分内容终究是泄露出去了,这正是间谍们努力的结果。你想知道什么——论文中:引力门系统包括对外星人的捕捉,以及宇宙空间跳跃系统……空间传送系统需要一种地球并不存在的致密金属才能制造,所以要先通过引力门系统去取得……以上大约是全世界都知道的内容,来自各国间谍不懈的努力。

但我还可以告诉你更多:科学家们最初怀疑特斯拉所说的致密金属是‘镧”据说这种金属在地球上只存在不足一克。但后来,科学家发现:他们需要的金属,其原子核可能更大,在元素周期表上它的原子量至少要在一百八十之上……这种金属之所以在地球上不存在,是因为地球太小,地壳结构太松散,导致万有引力过小,结果这种金属只要到了地球,就会立刻以放射性物质姿态,原子核迅速‘挥发”衰变成质量更小的物体。而寻找与制造这种非地球致密金属,是这么多年来科学家们拼命制造新元素的动力。”…,

王成后稍作停顿,干巴巴的笑了一声:“说这么玄奥的东西也许太枯燥——但我想说明的是:特斯拉的保安措施并不是教科书典范。去接触特斯拉的间谍都是科学白痴,特斯拉其实把该说的都说了,但那些白痴听不懂,所以他们觉得特斯拉保住了秘密。

你刚才说到蓝博蒂,又说‘过去’不能改变,‘未来’才能动手脚——你知道你说了什么?你在暗示我蓝博蒂去了未来。没错,按你的逻辑推导下来就是这个意思。蓝博蒂在长达四百年的历史中时隐时现,我想如果关于蓝博蒂的猜测是〖真〗实的,那么这个人确实拥有时空穿梭的能力,他看到过去无法改变,所以只能去改变未来——这或许是他神秘消失的原因。

瞧,这是我们按现在的科技水平,按正常逻辑推导出的结果——现在的问题是:科学家怎么知道时间不能逆流,他们试验过吗?他们亲眼见过吗?还是这一切都是推论?”哦,好吧,让我们不再纠缠这些深奥的科学问题,让我们回到眼下,巴黎。

在这座城市里,有一位类似特斯拉一般的科学家在游荡,无数人正在寻找,正在追踪,准备把它挖掘出来。特斯拉开创了电气时代,‘上帝粒子’的出现将开启太空时代。人类的新时代就在我们眼皮底下,只看我们能不能从中分一杯羹。我要的不多,只是一杯羹——这难道不是一个英雄出现的时代吗?”

谢尔盖低声嘟囔:“你的话让我兽血沸腾……但我更想起失败者的悲催!这件事,这件事真的。很难成功。”

“科技的积累,已经到了改变的时刻。我们就站在太空时代的门槛上——高达、太空机甲、太空战舰……有了上帝粒子这一切都是现实。‘上帝粒子’意味着‘零重力“零重力’意味着‘光速’。意味着跨越时空。你不打算跟我一起偷看一眼吗?”

“可我还要说一点科学——以我可怜的科学常识,我知道特斯拉为什么说‘致密金属”更大的原子核、更致密的核结构。意味着其蕴含更大的原子能,能释放出更大的核聚变能量……特斯拉其实是说:地球现有的核聚变能力远远不足驱动‘空间传送系统”需要使用更强悍的能量体,才能实现空间跨越。而特斯拉所说的‘空间跨越”是指四维空间里时间不变,只改变空间位置。”

“所以所以——蓝博蒂、上帝粒子、特斯拉,都是一回事,所有时间的节点就是‘零重力’。只要实现零重力,上帝粒子也有了,蓝博蒂也有了,特斯拉的研究也出结果了。而所谓‘引力门”不过是对‘零重力’的反向操控——通过对上帝粒子随心所欲的操控,任何改变物体重量,进而捕捉太空异物。以及星际能源体。

特斯拉给我们留下一个话题,经过八十年研究,人们已摸到了门槛上……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用商量的口气吗?因为我需要你全心全意的为我工作。我知道你的黑客能力,在这座电子仪器密布的实验室内,你若做点手脚很容易。这几乎是防不胜防的。但现在,我需要你百分百的配合——让我们一起窥视特斯拉的宝藏吧?干不干?敢不敢?”

“I

DO——需要我做什么?”谢尔盖的情绪振奋起来:“我们能做到什么?”

“首先是能源——”王成情绪一直没有大的波动,闲闲地说:“据我所知,几个超级富豪——哦,大导演斯皮尔伯格也在其中,他们组织了一个月球旅游公司,准备招揽游客上月球旅行……”…,

谢尔盖猛烈摇头:“我听说过这个笑话——光是培训游客成为合格宇航员,就是上亿美元的费用。航天飞机每一次发射,费用至少百亿美元,但他们只能每次带上去两到三位游客,剩下的仓位要留给正式宇航员。一次登月旅游至少百亿美元费用,还需要合格的体质,他们在全球能招揽到几位游客?”

“但是,只要宇航飞机抵达月球,而后安全返回,月球旅游公司就已经赚钱了——只要他们装一舱月球土回来。因为月球表面土壤中富含大量的氦3,一舱室月球土中提炼出的氦3,如果拿来当热核能源发电的话,发出的电能可以让全美国使用三百年。因为有氦3存在,美国的登月计划是盈利的,其他国家之所以要急吼吼登月,也是奔着氦3去的。

所以,月球旅游公司哪怕空舱前往月球,只要他们能带一舱月球土,他们不亏。至于游客嘛,不过是捎带的赠品,让关系户免费登月都成。”

“哦……,咦,你为什么纠缠在这个问题上?”

“有人向我提供了袖珍版热核炉——就如同钢铁侠所使用的能源一样,但在地球上,从空气里,从水中提炼氦3……咳咳,我吃多了撑的这么浪费钱?所以,我要你以匿名形式加入月球旅游公司,成为其中一个股东,最好取得其中一艘航天飞机的控制权——这是其一。我的身份太敏感,不适合出面。

如果我们能获得源源不断的能源,那么英雄计划就能顺利启动——我的人员将负责资料收集,以及基地保安,创造黑客屏障,你负责幻想,幻想机械战士需要具备的能力,而后由科学家与机械师负责将幻想实现。

我刚还想说的是:对机械战士的开发不光停留在纸面,我们必须在应用中不断完善,所谓应有,指的就是追踪捕捉——上帝粒子的研究者。你可以把整个巴黎比作星空,每个人都仿佛太空中一粒星辰,在这浩瀚的星辰中我们一起搜寻、查找……”

谢尔盖搓着手回答:“我有点想法了,有意思。我有点迫不及待了。”

“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在这间地下实验室安家——会有一个人去扮演你,这位‘掩护人’将待在船上继续颓废。追求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而你的保镖,也将经过稍稍改造,然后……”

谢尔盖目光闪闪发亮:“从黑海出来。走在路上我就考虑过这个问题……”

王成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随着王成的响指,刚才的机甲图像消失,重新出现在墙壁上的图像……是周冉。

周冉继续回答着医生的提问,王成冲谢尔盖扬扬眉,示意他注意大屏幕:“这个女孩你无须认识,现在,她需要相关的律师知识,以及简单的特工技巧——主要是反跟踪。反审讯,以及基础枪械知识,个人日常行为规范。”

“我们可以做得更多……”谢尔盖盯着大屏幕回答:“编程,解密游戏源代码,编录一个山寨版,这工作我很擅长。乌克兰版的超级战士是从催眠术、暗示术开始的,当初美国佬把这种技术称之为‘洗脑’:在播放轻柔音乐时。让人耳听不到的超低频低声播放某些暗示内容,让人们在潜意识状态下记住整本枯涩难懂的科学专著……

我来设计洗脑程序,首先你需要录制一些低频信号……哦,这个所谓的低频信号,其实就是脑电波频率。将图像和文字资料翻译成脑电波信号。这个信号会想手术刀一般,将图像文字刻录在大脑皮层上,事后她只会觉得:这段图像与文字就是她自身记忆,所有的场景完全是她亲身经历。…,

嗯,你可以搜集法庭辩论记录,只要是公开审判,图像资料都可以从法院网站上下载,我需要你把这些庭审录像,以案件编号为索引编录成连贯的审讯记录——你需要她多老练?编一百个案例进去,她会觉得自己亲身经历过一百场庭辩,简直是律师界的老鸟。

你这是打算对她进行整容吗?好的,我把它们制作成摇篮曲,在她睡眠状态下播放这些案例,完全不影响她正常的生活,以及手术恢复,我保证,等她拆下绑带成为一个新人,她将是法学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整个司法界你找不到比她更老练的律师。”

“这仅仅是开始……”王成点了点墙上的图像,画面立刻换成佣兵。待在休息室内等待谢尔盖出来的佣兵们百无聊赖,正在无声的玩纸牌赌博,他们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押注与输赢过程全用手势交流……王成手指挨个指点画面上的佣兵,继续说:“我对你说过,我怕别人窥视他们的思想——我将对他们每人都动个小手术,保证他们脑电波屏蔽,虽然这样一来,他们无法用脑电波操控某些尖端科技武器。哦,之后连我也无法察觉他们心中所想。但这没关系,我不能24小时跟在他们后面,防止他们与外人接触,防止他们泄密。

对于他们,我还需要你制作一个程序,让他们仿佛一架机器,在没有任务时呆若木鸡,减少外出活动。另外,我还需要你通过潜意识催眠,强化他们的个人突击能力……”

“记忆是最简单的事”谢尔盖对着画面摇头:“我翻查过超级战士训练手册,对他们灌入足够记忆,简直是最基础的步骤,这一步骤几乎没有失败者。但有了相应知识也不见得能够熟练运用。跟比如奥运射击冠军,枪打得再好,枪械知识再丰富,那是对着靶子练出来的,让他对着人体射击,也许他不如一个老〖警〗察。

好吧,我承认我刚才说的夸张了一点,我也许太急着炫耀我对超级战士的了解。没错,我可以给那小妞灌入全本的大英百科全书,以及正本的法典,加上百年来所有经典案例,以及十年来所有庭辩记录,但这些只能存在于大脑皮层上。人体是很玄妙的,唤醒这些记忆,运用这些知识,还需要她的主观动力,以及基本智商——训练大纲上,还有一段模拟训练记录,她需要经过专业诱导师,诱导她不断演练运用这些新记忆。

所以,你对那小妞的要求最容易满足,但说到让士兵提高个人能力——这已经到了‘超级战士’后期训练内容了,如果我们成功,那么我们等于复制了乌克兰的超级战士计划……你确信要做吗?”

“必须做!”王成的回答坚决而肯定:“我们面临的局面太复杂,敌手也太强大——这么说吧: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猜盯上那些科学家的不止我们一组人马,当我们搜寻时,很可能在半路上与不知名敌人冲撞,所以在推行英雄计划之前,我们必须做好两件事:藏得更深;火力更强。”

“会死人的”谢尔盖啰嗦起来很烦人的:“会死很多很多人。乌克兰做超级战士研究,之所以推行不下去,是因为百分之七十的实验体,最终都陷入疯狂……说实话,在罗马尼亚你复苏时,只是复制了乌克兰版的催眠术、心理暗示术基础内容,这让我很轻松,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醒来。可你知道吗,你现在要求我做的是完全的复制?”

“那就做吧”王成望了望周冉所在的房间方向,轻声问:“那么,只是灌入大量记忆,也会最终陷入疯狂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超级学生?超级律师?

“这个……”谢尔盖为难的说:“你对那小妞,真的只做如此打算?你知道这让我很为难的,以前从没有人这样做过!要知道用催眠术灌入记忆是件多么昂贵的事情,先这个科技是无数顶尖科学家呕心沥血研究出来的,实施过程中要动用很多尖端科技,并由专业辅导师主导灌入潜意识……

之前的研究,没有一例在这一步中止,他们都要继续向前,继续挖掘潜意识。他们想培养的是超级战士,而不是超级学生。

你觉得那些科学家的薪水很便宜吗?那些先进仪器很廉价吗?你觉得我们乌克兰的研究成果都是狗屎吗?雇用这么多顶尖科学家,只为了向一名学生灌入学习资料……有这些经费你可以建十所大学了。

你你,你可知道学习是件多么简单的事情,这是一件只需要花时间与精力,只需要个人不断努力,稍稍勤奋点,稍稍注意听课做作业都能成功的事。你现在却让我用最昂贵的办法、最尖端科技、最顶尖的……游戏大师,来对那个女娃灌入几本书的记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聊?”

“你打算……”王成沉吟着说:“难道你还有其他想法?”

谢尔盖很执拗:“不错!既然你鼓动起了我,既然这计划的主导者是我,那我就有责任把它进行下去:我会向她灌入相应记忆,我还会继续催醒她的潜意识。并对她进行深度训练——我会给你一个超级律师,她或许成为不了超级英雄,但一定在法学界举足轻重。”

王成突然笑出声来:“你还记得我的要求吗?我们需要的是隐踪匿迹。我们不需要璀璨夺目,但你却想让她惹人注目,你觉得这样以来。我们还能与她接触吗?”

谢尔盖回答的很快:“哦,这就是我要操心的,我会让她成为一个合格的双面律师:一面是遵纪守法的杰出女大律师;另一面则是藏污纳垢的……掩护人!哦,掩护人——你是用这个词吧?我认为需要隐踪匿迹的是你,而不是这位小姐。我要训练她用自己的璀璨来掩护私底下的行动。啊,双面间谍,想一想我都浑身发抖!”

“那么我很好奇:你说的这么有把握……你以前是干啥的?我记得你以前是盗版软件的黑客。你知道一个间谍需要接受什么训练吗?你知道一个间谍需要具备什么本领吗?”

谢尔盖熊手一挥:“一样的一样的,都是盗版。我盗版软件从没出错,这次盗版乌克兰超级战士,这将是我的第一个原创游戏,我会把这个游戏编制的精彩纷呈,惊心动魄。”

王成好奇地看着谢尔盖:“这么有信心?你确定。”

“没错。制造一位《古墓丽影》中的安吉丽娜是我多年的梦想,自从拿到超级战士的资料,我就开始幻想。有那么一天我能亲手制造一位女版英雄……哦,至于你说的间谍训练,这不是有你吗?我从民间搜集到的资料也许很无聊,但你是专业的,这部分资料由你提供……”

王成很无语。他站在那里想了想,见到谢尔盖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一边快速的在屋内转着圈,一边挥舞着拳头嘟囔:“软体机器人,藏一个软体机器人在枕头里,哦,现在的科技真他妹的方便……”…,

王成无声地苦笑一下,悄然退出了房间。

重新找到百合,吩咐百合给谢尔盖送去电脑,王成冲娃娃打了个响指,娃娃点点头,在电脑键盘上敲了两下,墙上的大屏幕转换成佣兵的房间,一缕缕看不见的气体正在从通气管道内泻出,片刻过后,几位较瘦弱的佣兵忽然昏睡,剩下几位健壮者还能跳起来,企图冲到门外……但不久,这些人都瘫倒在屋门口。

接下来这些佣兵将被小丑搬入睡眠舱中,等待谢尔盖给他们编制洗脑程序……处理完佣兵之后,王成又吩咐百合:“谢尔盖马上会问你们要间谍培训资料,这是准备给周小姐用的,但我只希望周小姐成为一个合格的‘掩护人”不想让她太出风头。谢尔盖向你们要资料的时候,就给他反跟踪,反盯梢、反间谍培训资料,我只希望她能在最严格的信任审核下,不露出一点破绽,却不希望她多么杰出。

哦,也许谢尔盖对她的体能也有改造要求,我不希望我的掩护人过上刀锋边缘的生活,我对她的体能……嗯,能对付两三位歹徒,知道一点简单的枪械知识就行。

还有,我记得乌克兰版的超级战士,会对人进行彻底的洗脑。洗脑结束后,这个人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过去,全身心相信自己的新身份,即使昔日最亲密的爱人站在眼前,心中都不起一点波澜……我不希望周小姐忘记自己,你们帮我盯着点。”

百合柔顺的点点头,娃娃却倒抽一口冷气:“忘记过去,天呐,你说的是谢尔盖吗?他不是一个和善的,喜欢吹牛,平常总笑咪咪的,人畜无害的家伙吗?他居然能用催眠术让人忘记自己……我得离他远点,有机会我会干掉他!”

王成摇摇头:“谢尔盖不会催眠术,他只会设计催眠剧本……接下来我们要忙了,各位,他的剧本出来后,我们要分头雇佣合适人员,进行我们的英雄计划……”

其实“英雄计划”的重点还在于那副机甲,接下来几天王成化身为机械师,开始改造那副机甲。娃娃百合则一边跟进谢尔盖的计划,一边在网上搜罗先进设备与仪器,重点改造那具机甲。当然,为了配合谢尔盖对周冉的要求。周冉的整容手术不得不推迟了几天,直到十天后,周冉把昔年记忆吐得差不多了。定制的仪器都已经到位,手术这才如期开始。

在此期间,周冉跟父母通了一次电话。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王成也没对她说,于是,在那次通话中周冉只是按照王成的剧本,说了一通自己的学业进展,而后隐约谈到自己将要搬家,搬得里学校更近,再稍稍抱怨了一下对专业的不满意。交代了搬家后的联络方式,然后结束了通话。

十天的回忆让周冉越发留恋过去的自己,当这一天到来时,她心中充满忐忑不安,但……演出已经开始。为了进行手术,周冉提前一天进入无菌室,专门设置的无菌室内。时刻播放着轻柔的音乐,以及——催眠细语。从此,从德国绑架来的两位催眠师日夜不断陪伴在周冉身边,开始她“超级学生”、“超级律师”之路……

两名同样被绑架的法国整容医生,在王成陪伴下共同给周冉做完手术后。接下来总共二十名佣兵先后进行了整容手术——这二十名佣兵当中,除了原先的乌克兰佣兵外,新增添了几位女保镖。手术完毕后,这些人同样接受了催眠术、暗示术等洗脑,变得对巴黎小组忠心耿耿,以及对外人的极端警惕。…,

当然,经过催眠引导后,佣兵们的身手稍稍提高了一点,动作更迅速,身手更凶猛……可惜提高的幅度并不大。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人力有时穷,佣兵们的个人体能,几乎已经到了人体极限,再此基础上提高一点,都已经是变态。

这段彻底蛰伏的时间大约持续了四十天,在这四十天里王成所带领的巴黎小组完成从这座城市消踪匿迹,他们没有手机信号,没有联络昔日朋友,没出现在社交场所,没有更新facebook、推特、微博……,甚至不曾走到地面上。四十天后,周冉的手术完成,唯独催眠引导还需要进行一段时间,但大家已潜伏得太久了,都想上来透口气,于是,王成带着手术后还没有拆线的周冉来到律师事务所。

陪同他们行动的是三辆车,四男两女六位保镖。这些保镖属于“埃居保安公司”——在谢尔盖撤离后,一名乌克兰人化名登上了游艇,开始以谢尔盖的身份生活在游艇上,他的工作是吃喝玩乐代替谢尔盖。与此同时,真正的谢尔盖开始躲在幕后,而且他不怕人之道自己躲了起来。

躲起来的谢尔盖注册登记了这家名叫“埃居”的保安公司,聘请了职业经纪人——太阳鸟公司派来的皮埃尔先生经营这家公司,公司旗下资产有一艘游艇十辆防弹车,外加四十名退役特警做保镖,他们最大的保单是承担王成实验室的安保工作——二十名做过催眠术手的保镖负担了这项工作。

通过这种方式,王成把自己手下的武力化暗为明推上了台面……当然,那二十名特殊保镖虽然身份合法了,但他们却不与埃居保安公司发生直线联系。他们有自己的员工宿舍——就在王成实验室附近;有自己的人事管理——百合直接负责,工作任务管理也是单独成册,完全对埃居公司保密。

今日亮相的六位保镖,虽然是以“埃居保安公司”的身份出面,但实际上他们直属于百合。这次他们走到太阳底下,将随王成前往新住宅,从此在阳光下负责新屋的安保工作。

而那座新屋,目前只在纸面上属于……周冉。

跟随律师事务所接待员走进律师的房间,周冉一路好奇地打量周围环境,以及房间布置。自从王成希望她成为一名财产权律师后,最近养伤的她,闲着没事看了大量有法庭审判场景的影片,同时,脑海中出现许多奇奇怪怪的审判场景。在无数梦境中,她化身为庭辩律师,如数家珍的背诵法典,口齿伶俐的与对方律师激辩……那些场景如梦如幻,让她分不清梦里还是现实,此刻走进同样的财产权律师事务所,她下意识的浑身发抖,情绪激昂的仿佛准备上法庭。

她带着那种很奇怪的熟悉感,牵着王成的手走进律师办公室。她最先做完的是眼部手术。这时的她眼部已经拆线,但整个脸庞的其他部位都包裹在绷带里,她就这样忽闪着一双美丽的凤眼。跃跃欲试的坐在了律师对面。

“艾娃.米勒是吧?咳咳,按规定我需要见到完整而真实的你,现在你脸部都包在绷带里。咳咳……”律师迟疑的说,语气充满惺惺作态。

不知怎地,周冉脑海中顿时涌出无数的法律条文以及案例,她张了张嘴,立刻醒悟自己的嘴依旧裹在绷带里,只留下一个小缝呼吸,以及进食,这个醒悟让她稍稍停顿了一下。身侧的王成已经彬彬有礼的拿出自己的证件,名下财产所有权证书等等,一一摆在对方面前,而后温文尔雅的提醒:“我可以作为本案的证人。”…,

律师拿起王成的证件,略略审视了一下,微微吃了一惊——王成使用的是一个英国医师的身份,名下资产已经上亿欧元。而本案的财产权转移。只有数百万。这份资格证明,绝对可以担保周冉。

“那么,艾娃.米勒小姐,出示你的证件——”,律师不在矫情。爽快的验证了周冉的身份证件,而后微微鞠躬,一边打开文件袋一边解释:“既然你是艾娃.米勒小姐,其容许我向你致以诚挚问候,我对你的遭遇深感悲怆,但……你的亲人给你留下了一份价值两百万欧元的关怀——没有疑问了,唯一的继承人是你!你需要让其他人回避吗?”

所谓周冉的遭遇——周冉现在脸裹绷带的理由是出了一场车祸,为此在医院里带了足足半年,这才做好整容手术。而之所以出了车祸,是因为她获悉养父母失踪的消息时,正在山路上开车,得到消息过于悲伤,结果车辆翻下山沟,人住进了医院……直到三个月后,律师发现其养父母的一份文件,开始寻找艾娃.米勒。最后找到医院通知了病床上的艾娃.米勒。

对艾娃.米勒进行整容手术的正是王成……哦,是王成使用的医师身份,他出具的证明证实了艾娃.米勒的身份,某山区医院也证明艾娃.米勒的真实性……所有的手续齐全,经得起审核。

“不!”周冉看了一眼王成,只觉得脑海中文辞滔滔不绝,她马上回答:“不需要,我不需要他们回避,我认为他有权……”

王成的手立刻按在周冉手上,柔声说:“艾娃,镇定!”

转过脸来,王成对着律师和蔼的说:“请原谅,她的情绪已经有点失控,毕竟,无论谁经历这些噩梦,都会觉得难以忍受。”

律师点头表示理解:“米勒小姐,请让我先解释一下——您知道自己即将获得的产业情况吗?”

周冉摇摇头,茫然的看着律师——其实她最想扭头看看王成,问问对方是怎么安排的。临出门之前王成只说让她随机应变,锻炼她处事能力,具体安排却没有交代。她知道眼前这一切都是演戏,她只要顺利演下去就算完成,但……好吧,就装作茫然无知的小姑娘。

律师叹了口气,装出一副遗憾与悲伤的模样,继续说:“这是那个物业的照片……这是一家农场,农场主祖先是位小男爵,一直给宫廷供给蔬菜——这些话题似乎是太久远了,但这家农场的衰败却与之息息相关。

你知道巴黎近郊的土地多么珍贵,哪怕是种菜,只要勤奋就能赚钱,而且是赚大钱,但这家农场的主人心心念念的是贵族荣耀,而不是种菜。老农场主有四位女儿,以及一位男性继承人,他一直在努力,把女儿嫁入豪门,而后继续过享乐生活……他女儿当中,成婚最早的是三十二岁,其余的,哦,一位三十五岁出嫁,两位终身未嫁,但做了别人情妇。

感觉……有点中世纪吧?没错,在这样的现代社会,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家,很不可理解。但只要你了解农场的状况你就明白——该农场一直在破产边缘挣扎,老农场主的妹妹出嫁,获得的财产曾一度拯救了农场。但农场的经营状况并没有获得改善,到了老农场主大女儿长大的时候,恰好他们又遭遇了一场经济危机,于是,他们按习惯想到了寻找贷款担保人,所以娶他们女儿的代价必须是成为贷款担保人。这就要求对方有足够的身家。

我刚才说到他们的经营状况一直未得到改善,没错,老农场主的儿子也是花花公子,种地他并不擅长,他擅长的是享乐。各种享乐方式他样样精通,唯独不精通种菜。他目前四十二岁,终于找到一位真爱,于是决定买了农场,与他的真爱——一位美国的有钱寡妇,去洛杉矶共度余生。

你的养父母是在一年前购买这处产业的,我要遗憾的通知你:这份产业附带一笔银行贷款。贷款的利息不断增长,在你养父母去世的那段时间内,我们找不到财产继承人,但贷款利息还在增长。最终找到你的是银行方面,我们从银行得到了你的下落,现在你有权决定接受这笔产业,也可以拒绝继承。如果你选择了后者,按我们将……”

“我接受”,周冉毫不犹豫地回答:“感谢我养父母的厚爱,这是他们留给我的纪念,我接受!”

第三百二十四章 蜘蛛女

第三百二十四章

蜘蛛女

那位律师点点头,接着说:“那么好吧,请在这里签字……嗯,那么,财产权完成转移了。请让我再度申明:随这笔财产所发生的债务也发生了转移——哦,请让我补充一下:你还将获得一笔存款,存款数目,咳咳,如果你想用这笔存款支付贷款,那我要提醒你:请预留我们的律师费……

因为存款利息不及贷款利息上涨的速度,如果你打算在今天支付完贷款,嗯,付完我们律师费后,你将获得朗日耳庄园所有权,以及……三欧元存款。当然,如果你打算明天支付贷款,请原谅,你将负债了!

好的,我们一定在今天完成财产转移,马上就好,请稍等……”

经过连番折腾,签署了无数文件,终于,周冉结清了所有债务,而后在律师陪同下前往朗日耳庄园接受这份产业。有了律师见证,产业接受的很顺利,只是那座朗日耳庄园显然是穷困久了,到处是一副破败样,大多数房间都用木板钉死,仅剩的几个房间内,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地上只留下一个装蔬菜的破旧木板箱——这位那栋房子唯一的家具了。

律师自己都不好意思,在通知银行人员移交相关产权证,以及钥匙后,这位律师仓皇告辞,生怕多留一会儿会得到抱怨。等律师一告辞,周冉立刻脱下了大家闺秀的伪装,快乐的楼上楼下奔了一圈,而后拉着王成来到隔壁房间,对着门上横一条竖一条的木板,兴致勃勃的问:“哥,整个大楼只有三间房子,大门还没钉死,你说里面这些钉死的门里有什么?密室?宝藏?还是古董?咱要不要把木板撬开,看看里面的东西?”

王成笑着摇摇头:“不用打开我也知道里面的东西。一百年前朗日耳家族就是整个巴黎的笑柄,这些钉死的屋子里,家具也许在一百年前都卖空了。你想一想:这么大的一座楼,光是雇佣女仆打扫。每月需要花多少钱?时刻在破产边缘挣扎的朗日耳先生,怎么可能花得起这笔钱?

所以不用猜,也许从朗日耳先生出生开始,这座大楼已经这样了:其他房间全部封死,即可以掩饰房间内东西被卖一空的尴尬,也可以减少清洁工作量。只有那些迫不得已,必须居住生活的地方。房门依旧开着,可以让人进出——但你看看那些屋子里,木板箱成了唯一家具,你说:朗日耳会给你留下什么?”

王成的话并没有打击到周冉,她的神情很兴奋——毕竟这是她名下的一份产业,在巴黎近郊有这么一份产业,只要勤奋点就不可能亏死。她微微停顿了一下,咬着手指问:“哥。你怎么选了这个……我是说:你为什么选上这么一座破败庄园?”

“因为这个人很穷”,王成耐心解释:“几十年前,朗日耳家族四处借贷。几乎把所有亲戚都得罪光了,哪怕跟他们有一点沾亲带故,都巴不得躲他们远远的,所以拿下这么一座庄园,最不害怕勾连。

你知道朗日耳庄园为什么卖不出去吗?当然是因为债务庞大。朗日耳的祖先早在后人继承庄园时立下遗嘱,出售庄园必须连带债务,否则就失去继承权。立下这份遗嘱的人这么做,是希望后人能还清欠债,重整庄园,但那份债务本身就超过庄园价值。所以购买者相当于出了双份价钱,买下这么一个破败庄园。…,

这世界谁都不是傻子,谁会答应用这样的条件,买下这个破败庄园?而现任朗日耳先生不按这条件出售,他就失去继承权,没资格出售这份产业……哦。忘了说,这座古庄园还是法国文物,不能拆毁,只能维修,所以……”

对周冉的整个培训程序需要花一年才初步达标,现在的周冉只是刚接触了一点防谍知识,王成这么一说,不管理解不理解,周冉扫视着这栋大楼,半懂不懂的说了句明白话:“这么一栋大楼,装修一下要花一年时间,我们想搬进来,大概要到一年后了。”

这是巴黎古建筑,法国老式庄园有个特色——厨房都在地下,厨娘们是不能与主人朝面的。至于厨房之下,那是储藏室。而大一点的贵族,更要有存放红酒的深窖。这座大楼虽然破旧,但朗日耳祖先也曾发迹过,据说这座古庄园曾经招待过当时的法王,它的地下建筑部分,绝对领王成满意。

既然这里是今后的秘密屋,虽然不指望对“太阳鸟”与“天使”完全保密,但也不能让对方轻易发觉——这座古庄园的清洁、修复工作,便承包给了一家专修古建筑的维修公司。在维修期间,周冉带领保镖暂时住进几个开放的房间,王成带领剩余保镖住进了庄园的谷仓与花房,又折腾了几天,三层大楼内总算有几个可以住人的房间,至少表面上,王成他们可以重新回到阳光之下。

接下来周冉换了学院——位于巴黎繁华拉丁区的“索邦大学&巴黎法学院”。这所学校是拿破仑的母校,据说,一八一四年,俄普奥联军包围巴黎时,大难当头的拿破仑拒绝了该学院学生的参战请求,他说:“我不能为取金蛋而杀掉我的老母鸡!”

这所学校名声赫赫,可谓是法国第一名校,能转到这所学校就学,之前周冉哪怕受再多委屈,也觉得值了。自此她开始安定下来,白日在学校默默读书,晚上……回到实验室睡觉,并扳着指头等待朗日耳庄园装修结束。当然,表面上,她依旧做出在朗日耳庄园就寝的模样。

随着培训的展开,周冉越来越进入角色,在学校里她逐渐展露自己的法学知识,低调地参与各种社团活动,与教授保持友好关系,下课后独来独往,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并越来越享受这种生活。与此同时,通过计算机程序模拟的周冉,继续在父母面前保持乖乖女姿态。慰藉着父母思念的心灵……

时光慢慢的进入圣诞,借助圣诞大采购的热潮,王成最后一笔货物也抵达实验室,此时。谢尔盖仍在主持对佣兵与周冉的洗脑,顺便设计机甲战士的最终方案,娃娃负责替他搜集资料,而百合则开始通过安全屋,中转太阳鸟的通讯联络。小丑忙着升级自己的变形术,顺便训练那群保镖……

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逸闲适。

这一天,周冉照例从实验室出发。背着书包匆匆上学,王成照例像个大哥哥般亲切的送周冉出行,回到地下实验室,小丑赶来汇报:“我们的士兵,哦,大概算是训练完成了。没错,他们可以正常使用了,我的活儿完了。”

王成端着热咖啡杯。安详的望着组内成员,回答:“多少年来,我们自从进入这一行业就没过圣诞。这次,真是难得的修身养性啊。”…,

娃娃抢先说:“没错呀,这段时间虽然忙,但感觉很充实,很……嗯,是内心感觉很安全,以及稳定。”

百合微笑着回答:“失礼了,恐怕我们过不上圣诞节——之前太阳鸟公司向我们发出数个指令,我都以整训未完成推辞了,现在……太阳鸟公司说。他们明天将派遣一名女性来巴黎,加入我们小组。这个女人名叫凯莉,擅长射击与徒手搏斗,档案中介绍说:她的手可以粘在任何墙壁上?”

“类似蜘蛛人吗?”,谢尔盖声音突然从通话器里冒出来,显然他一直关注着这里的对话。

“没那么变态”。百合温柔的回答:“只是善于攀爬而已。太阳鸟公司说我们突击力量薄弱,希望能强化我们的突击力……”

“这厮躲在哪里”,小丑问的是谢尔盖。谢尔盖最近的兴趣转向了那副机甲,他日夜泡在机库,听到小丑的话,他乐颠颠回答:“马上就不薄弱了……哈哈,那群佣兵你折腾的怎样?他们能担当大任了吗?”

“什么意思?”小丑问:“你刚才说马上?”

王成放下了咖啡杯:“昨晚最后一批货物抵达,我们的改造工程即将完成。”

“还等什么”,谢尔盖插话:“我就在机库内,看着那批新设备,我等不及了。”

百合站在那里,轻声提醒:“太阳鸟如此着急派遣新员工,看来我们闲了几个月,他们等不及了——我估计马上会有任务。”

少顷,百合看了一眼娃娃,继续补充:“‘天使’那里……康斯坦也很着急,我刚才说我们过不上圣诞,是因为……”

娃娃立刻接上:“雪,最近大雪覆盖了极地,但我们发现有一处地温很不正常,像是地下埋藏了大型建筑,导致土壤温度与往年不一样,天使公司派遣管道工去了那附近——他们全军覆没。康斯坦希望我们出手协助,帮我天使查看一下那附近,条件是……”

百合接着补充:“你所需要的那些特殊金属配方,他承诺在乌克兰当地移交。”

见到王成脸上出现犹豫的神情,百合抱歉的鞠了躬:“这几天,你正在安装朗日耳的安保体系,我觉得这没有什么问题,已经答应下来了。康斯坦还说:他将派遣一名男性助手,跟随你行动,如果你觉得事后觉得此人还满意,可以把他留下来。”

王成还在犹豫,娃娃悄悄地踮着脚尖走到百合身边,轻轻的吐了吐舌头说:“我觉得头儿太谨慎了,会读心术的人又不像朗日耳庄园的大白菜,随便一揪就是一颗。再说我们现在每个人身上都带了干扰脑电波的仪器,就这样还怕人发现,那我们干脆什么也别干了。”

王成豁然开朗——他获得技能太容易了,以至于总是用自己的能力衡量别人,虽然人的变异进化是每时每刻,但也不是想什么就能会什么,如果那样,他干脆将那群佣兵批量制造成变异人得了。

当然,严格地说那群佣兵也是有进化的,他们比普通人更强壮,心跳更加有力,动作更快,但他们只是进化,并没有在某些方面表现出变异。

谢尔盖还在通话器里连声催促,醒悟过来的王成放开了羁绊,他扫了一眼百合与娃娃。故作威严地训斥说:“这难得的两个月休闲时光,小丑完成了变形术的终极进化,你们两个有什么改变?”…,

丢下这个问题,王成一边向外面走。一边吩咐百合:“那就安排一次乌克兰行动,樱子,你跟我走,小丑也去,接到康斯坦移交的物资后,你俩迅速护送物资返回,娃娃留在基地现场指挥。”

小丑跟着王成走出房间。他在楼道里伸了个懒腰,看着王成走向楼道尽处的机库,兴奋的高喊:“圣诞到了,大家都该出动了。”

话音刚落,百合和娃娃走出来,在小丑身后询问:“你的掩护身份安排好了吗?朗日耳庄园明天会布置好那些科学仪器,我们雇佣了催眠师将在庄园里进行辅导,这实验室的两位……”

小丑马上问:“要我杀了他们吗?”

百合摇摇头:“等会儿两位催眠师将对整容医生进行催眠。让整容医生对这段时间完全失忆。傍晚的时候,你出去把整容两位医生丢在意大利海滩……”

小丑看着百合说:“其实最稳妥的方法是杀了他们,只有死人可以守住秘密。”

娃娃哧的一声:“多大点事。不过是两名整容医生被人关在一个古怪的地方,对某个陌生女人进行了一次整容,就是闹出来又有什么,何况左手还要对整容医生与催眠师加上一层禁制,这等于双保险。算了吧,圣诞快到了,就当是做好事,放他们回家过圣诞。”

机库内,谢尔盖兴奋地停不下来,他一会儿窜到机甲旁边。抚摸机甲的躯壳,一会儿又窜到王成的身边看着王成的操作。王成此刻正在用原子熔炼炉进行着最后的制作,两个小时后,他关闭了机器,两个保龄球粗细的金属碗闪着亮晶晶的光芒,逐渐冷却下来。

谢尔盖窜到计算机前。带着股神经质的颤抖敲击着键盘,随着他的敲击,一份热核反应炉构造图,以全息投影的形式展现在原子炉边。这份构造图层层剖析着,每一个部件解构出来都是海量的数据,谢尔盖盯着这些图像,眼珠充满着血丝,他手不停地在键盘上操作着,大声喊道:“钢铁侠能在山洞里用烙铁完成原子炉,我们也不差,你瞧,我们也用最简陋的手段,纯粹用手工完成了热核炉的微型化设计。”

热核反应炉的外壳冷却下来,这时候的王成充分展示了一个超级刺客特有的快速身影,他的脚下仿佛踩了风火轮,两只手如同八臂哪吒一般快速舞动着,将一个个准备好的部件填装进外壳内,一个小时过后,王成身上淌下的汗,在他脚边流成了小河,但一切终于结束了。

谢尔盖看着王成脚下的小河,充满感情地说:“真该让他们来看看,我现在知道你有多变态了,如此超负荷的快速,你居然能坚持一个小时,你还是人类吗?”

王成举着手里的热核反应炉,目光沉醉:“你老是分不清主次,你瞧,我们成功了!这玩意儿虽然体积还是很大,但以它作为母机,我们能更进一步微型化——世界的变革始于能源方式的改变,有了更强劲的能源,我们……”

谢尔盖抢过话题:“我们可以把激光武器更微型化,比如藏在手镯内,比如藏在帽盔里……咦,这个主意我喜欢,机甲不是采用帽盔式脑电波捕捉仪吗?我们做一个摩托车头盔的东西,隐藏一副激光炮,必要时只要一皱眉,轰的一炮出去,一栋大楼没有了,这还不是英雄吗?”…,

王成笑了一下:“为了实现你这个梦想,可怜我过不上圣诞节了,我还要往乌克兰北方跑一趟,才能取回那些特殊金属。”

寒冬腊月跑极地,冻着累着的不是谢尔盖,他很没有觉悟的点头赞同:“真的能搞到那些特殊金属吗?……值得啊,无论花什么代价都值得,那些玩意市面上根本搞不到,拥有者从不承认自己拥有。等我们有了那些特殊金属,我们可以进一步微型化热核炉。啊哈,原子核电池有辐射,电池的一半厚度都在防止辐射泄漏上,热核反应没有辐射,我们可以把它做得更小,更贴身……让我们试着组装一付激光炮吧!……什么,你觉得激光炮这名字不好听,那就叫它‘激光笔’如何?”

第二日,巴黎地铁站,一辆刚停稳的地铁里车上,跳下来一个冷峻的,红头发,红色皮衣皮裤皮手套的火红女郎,这女郎身材也很热火,一跳下列车,立刻引得车站上无聊男人吹起响亮的口哨,但这个女人浑身撒发着冰冷的气息,只冷冷的横了几个口哨男一眼,立刻将他们的赞叹噎回肚内。

女郎的目光四处搜寻着,片刻过后,女郎胸前颤巍巍震动起来,引得几个男人直咽口水,但女郎旁若无人的扭转身子,高跟鞋噔噔噔一阵脆响,冲地铁出站口走去——在她前方,另一个手套男的背影忽隐忽现。女郎看似无意的目光,一直盯着这位手套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二十五章 失败的追踪者

第三百二十五章

失败的追踪者

这一路走来,整个经历简直是教科书中反跟踪技术的典范。前方的手套男非常善于利用障碍物以及反光物,走过路过的橱窗玻璃、不锈钢垃圾桶,大门门把手,停在路边的汽车倒后镜……所有反光物都成为手套男观察身后的工具,他虽然一直没回头,但红发女知道,背后的情况时刻在他掌握之中。

每到街拐角红发女都格外紧张,见到路边的汽车,红发女也格外紧张,如果路上有行人擦肩而过,红发女就更紧张了——她第一次丢失手套男的背影就是在街拐角,恰好一个行人挡住了手套男的背影,红发女心中直叫坏了,果然,行人这一遮挡虽然只有数秒钟时间,但直到行人走开红发女也没有见到手套男的背影。

当她快步赶到街口,面对横七竖八的街道茫然不知该如何选择时,手机信号再度响起,令她稍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对方并不是想甩脱她。

红发女郎的手机里装的是一个名叫“邂逅”的游戏软件,这个软件可以搜寻附近的同类型手机,或者机主特意输入的手机号码,并在双方接近时发出呼叫,进而彼此邂逅并相识。红发女郎这次领到的派遣令很奇怪,公司事先没有给出对方资料与相片,只是通知约会地点约会时间,并给了她一个手机号码。

这个手机号码一直未曾开机,直到约会前两分钟这个号码才临时开机。接到“邂逅”软件的接近通知后,红发女郎如期赴约,现在对方没有关机。这意味着对方并不是想甩脱红发女郎,只是进行常规性自我保护而已……果然,红发女郎向左向右走动几步。倾听着“邂逅”软件发出的提醒音,立刻找到离手套男最近的街口:他就在左前方的商店内。

有了这个觉悟,红发女郎需要做得更多了,她不仅要紧盯着前方手套男的背影,还要盯着身后,防止被别人跟踪。她小心翼翼的问观察身后,学着手套男的样子,趁背影被障碍物遮挡。迅速跳进那家商店……她看到的依旧是手套男的背影。几乎在她跳进商店的同时,手套男离开款台,通过另一扇门走出商店。

女郎只来得及扫了一眼商店,马上假装走错店门,露出一脸懊恼紧跟着转身,一边盯着手套男的背影,一边随时利用反光物观察后方。一不留神间,手套男走到路边车辆旁,一错眼,手套男又不见了。女郎慌慌张张走到汽车边四处搜寻,发觉手套男正蹲在地上假装系鞋带。身影恰好被车身挡住……尼玛不要这么坑爹好不好,分心同时照顾前后很累的。

如果按正规教程,红发女郎这次跟踪等于失败了——她已被人发觉了跟踪意图,接下来会就是针对性被甩脱……好吧,在反跟踪课程上,红发女郎不是手套男的对手,她承认这点。

接下来红发女郎放弃了紧盯手套男的努力——反正盯也盯不住,何必费劲。她的注意力完全转向身后,如此一来,倒是没那种头痛欲裂的劳心劳力,见到红发女郎常常跟丢,前面的手套男也放缓脚步,时不时等在路边……比如这次,双方走到塞纳河边上,手套男抄着手眺望河里穿梭的游艇,忽然毫无征兆的跳上其中一条驶来的游船。哦,如果不是对方刻意等待,红发女郎不可能及时跟进也跳上船。…,

双方都上船了,但显然这里也不是最终见面地点,手套男留给红发女郎的依旧是背影,他脚不停歇的向船后走去,速度不快不慢,逐渐偏离船一侧,接近另一边……到了塞纳河的某个拐弯处,船身突然一歪,红发女郎顿时明白,她紧跟过去,果然,船身“很不经意”的轻轻蹭了一下对岸,手套男一个鱼跃跳上了对岸。

幸好红发女郎跟得紧,她来得及跳上对面河道——如果这时有人跟踪,那么这场跟踪等于完全失败。手套男借助明显是他预先安排的游船,在这个没有桥存在的河道上,跳到了对面岸上。除非跟踪者长了翅膀,否则他只能去寻找附近的桥梁……

河中的游船并没有走的很快,手套男在岸上,几乎与游船采取同样速度,不慌不忙的走着,等另一艘游艇又来与游艇交汇而过的时候,手套男一弯腰,跳上了停泊在那边的一艘快艇,身影快速钻进舱内。红发女郎有经验了,在两船交错,恰好挡住大家身影时她已经判断出大概,连忙跟着手套男钻进快艇。

如果红发女郎与手套男是敌人,那么在这场跟踪战中,她算是完败。一路上,手套男有太多机会杀死她——比如这次她匆忙钻进快艇中,几乎装进了手套男怀里。

当然,手套男不会发动攻击,他首次直面红发女郎,微笑着说:“我就是左手,欢迎你,‘壁虎’凯莉。”

女郎很艳丽,身材非常火辣,两眼带着拉丁美女的烈焰,明媚闪亮,她上下打量王成一番,这时王成发动了摩托艇,女郎身子晃了一下,干脆利落的说:“原来你就是左手,我这次居然跟你合作……好吧,我承认我的跟踪技术不高,但我的特长不在跟踪上,你不用这样让我难堪吧?”

王成顺着河道倒了一下舵轮,很和煦的笑着回答:“你既然知道我是左手,那你应该知道我的处境。那就不该怪我防范过度……顺便问一句,你怎么知道‘左手’这名字?”

女郎狠狠瞪了王城一眼,斩金断玉的回答:“我干这一行五年了,比你入行还早。管道工不光是打打杀杀,和谈也是一种疏通方式。在某次和谈中,我结识了几个同业者——他们死在你手里。”

稍作停顿。女郎又恶狠狠补充说:“你觉得你很擅长隐藏吗?狗屎!在这一年当中,多少优秀的同业者死在你手里,有些人甚至连反击都不曾做到!你已经是这一行业的凶神了。在杀戮同业的数量上,谁也比不上你?只要还想继续留在这一行业,怎能不警惕你、研究你、摸清你的底细?”

王成一点没被激怒。他带着一点好奇,渀佛是在说别人,平和的笑问:“那么,研究透了吗?”

谈到这一点,“壁虎”凯莉充满惆怅:“说起来你这个人真的神秘,到处都没有你的资料,即使星辰公司也没有你的详细记录——你知道么,m7攻击星辰本部的行动。源于无法掌握你的情况。他们想报复你,以为星辰本部会储存你的资料,所以才决定不惜代价占领星辰本部,他们成功了,但只有三十分钟时间,不过他们还是没找到你的资料——连你们公司本部都没有你的资料,这没想到我能在这里见到活的左手——那么。合作愉快。”

能从另一个侧面听别人谈起自己,谈起星辰的消息,王成觉得很亲切。至于公司本部找不到自己的资料嘛……王成上次在伦敦,在百合那套剑桥物业中,无意进入公司资料库时。已经悄悄对自己的资料加密了。他加密方式很简单:把公司所有计算机芯片的数字生产编码录入解密体系,唯有这些本公司电脑能够解读他的档案,并按照密级逐级阅读,否则那份档案将被隐藏,乃至销毁。…,

正是采用这种方式,王成知道他个人芯片信息,是用原本属于他的办公室电脑,阅读并泄密的。想必现在那些办公室电脑已经侵入者毁坏,也许他永远无法知道谁动了他的电脑。

“合作愉快”,王成面上丝毫不见波动,他脱下手套,准备与同样脱下手套的壁虎凯莉握手。他的神态坦然无惧,凯莉反而犹豫了,她的手悬在半空中,指尖距离王成数毫米,立刻缩了回去。硬朗的脸上难得带一股羞涩,说:“我们还是不握手了吧。我对你的情况不太了解,我们还是彼此躲远一点。”

这个问题是王成一直想知道的,他追问:“那么我们平等了,同样,没人向我介绍你的情况,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嗯,你对我了解多少?”

女郎回答的很干脆:“我刚接受完恢复训练,公司通知我这个任务……我对你的情况了解并不多,但我知道你可能是目前最优秀的快枪手……之一,因为据说,世界排名第四的快枪手已死在你手里,面对面,他连枪都未曾拔出。在你杀死他之前,你甚至没出现在快枪手的排名榜上。在你杀死他之后,世界排名第二的快枪手已经拒绝跟你出现在同一国家。

我还知道……你的手跟我一样,总是套在手套中,但你的特长跟我不一样,有猜测你的手能释放电荷,所以近身搏击上,可能所有人都不是你的对手。当然,据说你的拳速很快,很少有人能与你拳对拳。

传说中你有精密的计算能力,以前我还听人说,从没有一台摄像机与照相机,录下你的面孔与身材,所以人们都在猜测,你可能具备隐身能力,能在摄像器材面前隐身……好吧,我认识的几个人丧身你手之后,我曾约略研究过你的战例,我无法猜测你的能力,但从所有战例中我总结出一条:别站在你面前,等站在你面前的时候已经没机会反击了。”

凯莉停顿了一下,从王成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外泄,她重新把火红的皮手套带上,拍着手说:“以上,是作为同业者说的。作为一个女人,我很钦佩你对女王的……嗯,算是不舍之情吧。干我们这一行的,习惯了不动感情,习惯控制情绪,习惯遗忘过去,我们受的就是这样的训练,我的两位友人葬身与你之手,此刻我面对你,却没有仇恨,甚至没有丝毫情绪波澜。所以我审视自己,我知道我不如你,我不会像你不忘女王一般,对过去感情恋恋不舍,啊哈,我甚至不会悲伤?悲伤是什么?我已经遗忘了!”

听到对方的夸奖,王成略略表现了一点惭愧——可是这表情是“应当出现在这里”。而不是情不自禁发自内心的。凯莉绝不相信赫赫有名的“左手”,会如此无法自控。接下来她听到王成继续追问:“那么你对这次任务有什么看法?”

凯莉歪着头想了想——当然,这个表情也是受到控制。特意表现出来的:“很奇怪!说实话,你刚才自我介绍时,我真心被吓了一跳……好吧。我承认之前我已经懈怠了,我有一年没出任务了,我的两个搭档在之前的任务当中丧命,此后我……干这一行越久,熟人越来越少,受的创伤越来越多,身体与心灵。我变得心灰意冷不想干活儿。这次,公司突然的。什么资料也没给我就让我来赴约,我想:这可能是我的最后机会了,所以我来了。…,

哦,不要以为我跟踪术不行,其他特长也肯定不出色,我能从历次任务中幸存下来,是因为我远比其他人要身手敏捷。在面对危险时我比其他人提前感觉到,这也许是第六感。我想能够胜任你的要求。至于……至于其他方面,我现在想知道:太阳鸟公司怎么这次会跟你合作,你不是属于星辰公司的吗?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我不再属于太阳鸟?”

“太阳鸟是怎么通知你的”,快艇的速度逐渐提高。风呼呼的吹,两岸景色快速掠过,王成淡淡的反问。

“公司让我跟十三先生会面,但我不知道‘十三先生’就是你。”女郎在颠簸中找了个位置,把火辣的身子靠在船壁上,很男人气的抱着膀子斜眼看着王成。

“‘十三先生’就说明了了一切”,王成回答:“你可以把它看做一次合作项目。但既然你加入我们,那我不打算瞒你——我已经接受太阳鸟的雇佣,第十三天使组算是一支独立武装,今后单独行动。这也就是说:今后你的领导人是我了。”

凯莉理解了王成的暗示,马上求证:“这么说:今后太阳鸟将不再直接领导我。”

“是的”,王成肯定说。

凯莉挑了挑眉,又问:“有行动?”

“没错,今晚出发,去乌克兰北部,也需要深入俄罗斯极地。”

“这么快?!可我还没做好准备——任务的内容是什么?同伴是谁?”

快艇逐渐缓下速度,此时大家已经到了河口宽敞处,不远方停着一艘大型邮轮,邮轮前甲板停放着一架直升机,直升机的形状……那居然是架俄制攻击性直升机,但似乎那架直升机的武器已经拆除,敌我识别系统、火力控制系统都不存在,只是一副躯壳样子,被当做游览、游玩的项目供人观赏,就在那个甲板上,有一大群游客围着导游,一边听到有解说,一边对着直升机拍照,还有些人钻进直升机驾驶舱,带上头盔,照相留念。

王成的游艇熄了火,纯粹靠滑行贴上了那艘邮轮。埃居保安公司总部就设在邮轮上,这艘船已经拆除了引擎,纯粹当岸边的办公室使用。王成登船的时候,几名保镖不引人瞩目的冲王成点点头,没有人招呼,也没有人接待,王成拎着凯莉三拐两拐,趁人不注意钻进船舱,进入了埃居保安公司的一间独立舱房。

这间舱室布置的跟家一样,除了没有窗户,其他的样样俱全,有橱柜,床铺、沙发与家电,没有人来接待他们。王成自来熟的从冰箱取出食品,在炉灶上烹饪。凯莉去浴室洗了个澡,依旧换上她穿来的衣服,等到双方坐到餐座上,王成非常有管家派头的蘀凯莉斟上了香槟,双方轻轻碰过杯后,王成这才回答凯莉刚才提出的问题:“这是一次搜寻任务,可能需要进行突击,我的人已有部分先期出发,现在我们待在这舱里等到傍晚的时候,会有一架直升机来接我们,带上我们所需要的设备,以及三名同伴儿。”

凯莉多嘴的问了一句:“这次任务需要什么特殊设备?”

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

傍晚时分,一架直升机幽灵般的停在邮轮甲板上,王成领着凯莉走出舱室,沿途没有遇到一个人,直升机旁堆放着四只武器箱,王成与凯莉亲自动手将箱子搬上了直升机,机舱内坐着三名头戴突击队头套的男子,即使是夜里了,他们脸上还带着防弹镜片,除了嘴唇和鼻孔,所有的皮肤都包裹在白色的服装内……

为什么是白色服装?凯莉稍稍有一点点诧异。直升机轻盈的起飞了,凯莉发现直升机移动的速度很快,飞行的声音很轻微。这架直升机很快就停到了一个军用机场,这些人再度乘上一家商务飞机,这架飞机内坐着一男一女,他们明显化妆过,让人看不清本来面目,但王成认识对方,从他们彼此打招呼的方式看,双方很熟悉。

商务客机快速起飞,一下窜入很高的飞行高度,而后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向北飞行。等到天微微亮的时候,舱内的跳伞灯亮起,众人彼此身上挂了联络器,王成、凯莉以及三名突击队员每人身上还绑了自己的武器箱,顺着打开的舱门跳了下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二十六章 极地突击

商务飞机的飞行高度都在普通民航客机之上,一般为15000米高空之上。//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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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等人跳伞的时候,飞机虽然稍稍降低了速度与高度,但为了不让监控飞行轨迹的俄空管体系警觉,此时它的高度依然在一万五千米之上。

在极地余万米高空跳伞,幸好跟着跳伞的几位都不是普通人,身上穿了专门的加压服,还带着呼吸器。所以他们在空中还有能力稍稍组了一下队,用手拉手的方式把队伍尽量集中在一起——这是因为飞机飞行速度极快,一分钟时间能飞行十数公里,如果不采用空中组队集中方式,跳伞队员落地后可能散布在上百公里范围内。而在冰天雪地的极地,第三百二十六章

极地突击单身一人跳进雪地里,周围百余公里没有同伴,那几乎没有了生存可能。

快速的降落让大家耳边寒风呼啸,除了风声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抵达临界高度时,几个人肩头的高度警示灯一闪一闪,这时太阳刚刚跳出地面,极地的阳光非常刺眼,带着一股温吞吞的和煦,却没有多少热度。

随着王成松开手,在空中的几个人向四周散开,各自拉开了降落伞——不能不说,这次参与行动的组员各个都很出色,经历如此严苛的极地高空跳伞,大家居然没有失散,此刻各自离开后,都拉开了安全距离,并幸运的打开了各自的降落伞。

随着降落伞的打开,几个人的身体猛地一顿,仿佛向高处更升高了一点,但这只是错觉。这错觉源于大家下降的高速度,陡然间降落速度急剧减弱,视觉上仿佛身体在升高。

当速度降低后,红发女凯莉发觉周围的环境白苍苍一片,初升的太阳带来夺目的刺眼光线,让每个人的身体仿佛融化在阳光内。极目所至,眼见得除了雪还是雪,天空是雪亮的第三百二十六章

极地突击,大地是雪亮的。地平线也是一道亮盈盈的白线,偶尔的几个小黑点,那是雪地里仅剩的苍松。苍松静静伫立,雪上留下一片类似沙漠中风吹过的波纹,在一望无垠的雪地上,目光所极尽处,未曾见到一个脚印——人类或者野兽。

距离不远处。王成正在解开腰上缠绕的武器装备箱,装备箱才离开王成数秒,只听砰地一声,箱体炸出两朵小白花,两个小型降落伞带着装备箱摇摇坠下。随后,听到爆炸声的众人纷纷解开腰中的装备箱,让其自己坠下,同时。大家紧张的检查各自通讯设备,做好了着地准备。

红发女郎心中悄悄叹了口气。早知道王成不会在出发前告诉她实情,这里果然不是乌克兰。而是俄罗斯极地的摩尔曼斯克附近。

回想起来,乌克兰在法国正东方,飞机一起飞就飞向正北……红发女郎立刻模拟出飞机的飞行航线:先飞至北海,然后飞入北极圈,进入挪威海,而后从极地的巴伦支海折向南,进入俄罗斯极地区域。虽然绕了点远路,但一路上不曾惊动任何国家,而且极地监控设施少,即使被人发觉行踪。也几乎无法追至……

国际标准伞降速度为平均每秒坠落41米。运动员从两万米高空跳伞,持续时间平均为八分钟。但跳伞的坠落过程,在空中持续越久越容易暴露,所以对突击队员的伞降时间要求是不高于四分钟,降落伞打开的时间越短越好,所以凯莉在空中并没有胡思乱想多久。眨眼间,众人的高度到了二百五米高度。…,

这时候目视范围大约是十英里,就在这时,众人目视范围的边缘处,距降落点约英里的地方,突然亮起了一片闪烁灯,闪烁灯只闪动了数下,众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大地已扑面而来,地面上的树木陡然变得高大而挺拔。

在众人双脚踏上地面时,只隐约记得闪光发生的地点约在一片山谷中,位于偏东方向约八英里,因为灯管深陷谷中,闪烁打开的很晚,所以大多数人只是眼角瞥见了那片光芒,随后,那闪烁被地形以及附近的疏林遮蔽。

他故意的——落地的时候,红发女郎心中闪过这年头:王成是故意不降落在接应地点。

这次伞降过程非常顺利,甚至可以说:降落地点经过了精密计算,充分考虑到飞行速度、风速、引力偏移,视觉误差等种种因素。降落后众人散步的并不远,大概都在目视范围内。如果这个伞降小队参加比赛,拿个冠军不成问题……但偏偏降落地点偏移了少许,如果这不是故意的,谁信?

极地的雪野,雪深可以达到胸口,在这样的雪地上,全副武装徒步行走,英里的距离,至少需要大半天时间——这就是说:等大家集合完毕后,赶到约定地点,恰好是傍晚时分。

凯莉手脚麻利的甩脱降落伞,连滚带爬的找到自己的装备箱,拧开手腕上的通讯联络器,装备箱上的密码锁感应到通讯器的数字码,叮的一声,箱体自动开了一条缝。凯莉扶着箱盖四处望了一眼,见到不远处,另一位同性女郎正在往脚上套滑雪板,她急忙掀开箱盖,找出滑雪板来给自己套上——终于可以直立行走了。

站起身来后,视野开阔了很多,王成就在不远处,在寒风呼啸中他脱成光膀子,正在往身上套一层克什米尔羊绒衫……看到他的胸膛,凯莉脑海中不禁闪跳着这样的数据:零下三十多度,暴露皮肤七秒钟,心脏麻痹死亡。

王成的动作很快,眨眼将套上羊绒衫,而后给自己再加一套白色带斑纹的防寒服,套上滑雪板,带上防寒头套与手套,而后开始装备枪支武器……凯莉四处扫了一眼,发觉周围人都在换装,连那位同行的女士,也不怕暴露自己的皮肤在寒风中。她犹豫数秒后,咬了咬牙,跟着大家做了起来。

饶是她的动作足够快,皮肤仅仅暴露数秒,再穿上衣服的时候。她几乎冻木了,手脚完全感觉不到,抓枪的手几度捏不住东西,心脏因跳动微弱导致缺血性头晕。等她重新清醒,感觉到王成正扶着她肩膀,顺手往她腰上插了一板电池,而后帮她接通防寒服线路,随即防寒服的加温系统开始启动。

等恢复过来后,凯莉第一个念头是:他们怎么不觉得冷?这不合理?不符合科学!

游目四顾,王成除外。其余的几个同伴呼出的气体很细软。在这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气里,肺里呼出的空气几乎就在唇边变成冰凌,但那几个人似乎体温很低,呼出气体形成的雾气很淡……凯莉脑海中立刻跳出一支俄罗斯高寒部队的名字:雪豹。

其实王成这支小组的装备要比雪豹豪华,队伍里每个人都身穿加温防寒服,有了这种电子防寒服,士兵们甚至能穿戴特质防弹装甲。而雪地眼镜附属的电子通讯设备,让大家可以直接接受卫星信号。此外。他们身上佩戴的武器都带有保温套,可以保证枪油不被严寒冻住,随时拔枪射击………,

体温恢复后。王成花了半小时进行整队:降落伞埋藏在雪中;脱下的衣物同样处理;装备箱整理一下,将剩下的武器与食品装在两个箱子里,其余的照旧埋藏。而后三名突击队员当先开路,王成居中,百合与王成并行,小丑稍落后于二人,凯莉断后。

众人位于极地疏林,这里的每一棵树木相聚都在百米左右,但每一棵树木都很高大,根根直插云霄。疏林里很少有灌木。年幼低矮的树木也很少,在这样的寒冬中几乎没有动物活动。四周没有风,但暴露在空气中的口鼻依然感觉到那种风吹般的刀刮疼痛,每一分每一秒,寒冷都在快速带走身体的每一丝热量。众人脚下虽然有滑雪板,都每走一步都要使劲浑身力量。以至于前进的速度非常缓慢。到了中午时分,大家才走了三英里,剩下的路程还有一半多。

虽然活动起来了,身体微微有点出汗,但脚下逐渐变得麻木与冰冷,为此,在中午歇脚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的调高了鞋子的温度。吃了几块巧克力,喝了杯加温系统整出来的热可可,队伍中的百合测试了一下环境温度,摇头表示:“热量散失的太厉害,红外线监测距离只有数米远,这个高度不适合释放无人飞机。”

“释放吧”,王成毫不犹豫地回答:“那就不用红外线监测,只采用视相差进行摄像?”

百合立刻蹲下身子开始组装无人驾驶飞机。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体会到俄制无人侦察机的优势——严寒迫使机油冻结,美制全球鹰虽然有很多优势,但在这白茫茫一片的雪野中,飞行速度快不是优势,反而因一掠而过而看不清侦查目标。与此同时,移动缓慢的,类似微缩版《阿凡达》主力战机的悬空侦察机,恰好满足大家的要求。

这种俄制无人侦察机携带一支四管加特林机枪,可惜携弹量只有几百发。它能携带两枚微型导弹,但如果携弹量满载的话,导弹便无法加装……这些部件全部组装在一起,重量约百余公斤。百合埋头组装的时候,那些男性队员们分散在四周警戒,唯有凯莉见到对方同是女性,自觉赶过去帮忙。她压低嗓门询问:“你干嘛那么听话?这无人机一具几百万……这么冷的天气,要想侦查清楚就必须降低飞行高度。周围树木又那么高大,飞得低了也不怕撞上树木损毁?”

其实凯莉想问的是:这是什么鬼任务?怎么能的那么神秘……哦,我出发前还没来得及问酬劳。

百合柔顺的摇摇头,快速打着手语说:“我们的时间很紧,这次任务不是受……公司的委托,我们必须在三天时间完成任务返回。”

随即,百合让开了几步,启动无人机放飞天空。几乎在无人飞机升空的同时,王成站起身来下令:“第二组开路,第一组断后,走啊。”

第一组成员是那三位突击队员,现在开路的是王成与凯莉、小丑,百合依旧走在队伍中间。凯莉脚下迟疑了几步,等王成自觉走到前方后,她趁机与百合并排前进,眼看着百合把微型视屏仪绑在手腕上。她小心的用法语问:“你是……这幕剧的导演还是场记,或者剧务?”

百合依然不开口,打着手语回答:“我不是场记也不是导演,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名特技师。”…,

但……可能是哑巴。凯莉立刻换成俄语问:“你……你应该是左手的那位女助手吧?我隐约知道你,听说你跟左手在俄罗斯做过一年任务?”

队员当中,百合的负重最少,她几乎只背自己的食物,以及数公斤电子通讯设备。而其余人都背着小山样的背囊,走得非常艰难。凯莉这时走在队伍当中,在这个位置上。要拖着两具最后的装备箱前行。百合走的很轻松,凯莉虽然拖着百十公斤中的东西,但因为在雪地上,加上这辣妞体力不错,居然跟得上百合的速度,还有闲心打听。

百合快速打着手势:“你大概……请原谅,我认为你已经忘记了公司纪律,你问了不该你知道的问题……不。别说话,听我说:我受委托转告你,我们这是一支很奇怪的组合。谁也不想泄露这组合的存在——包括太阳鸟。你明白吗?”

凯莉轻轻点头:“你的意思是说:你受人委托转告我,这是一支很奇异合作组合,对于这个队伍的情况,我最好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打听。如果有人问起,哪怕是太阳鸟公司内部监察部门询问,在没有得到十三先生许可的情况下,我有权保持沉默……是的,我明白了!”

百合抬腕看了看显示屏,打着手语补充:“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十二联盟内部从不存在跨公司合作,大家或许有短时间的协商,但那是为了管道疏通。这样抽调两公司成员单独组成一个小组,是联盟内部的第一尝试。这个消息一旦泄露,你应该知道后果……另外,我受命转告你:你的报酬会很优厚。足以让你满意。不过,从此之后,你只属于这个团队。”

“理解!”凯莉深呼吸:“你男人早应该这么说了,早说我心里更好受一点。”

百合对凯莉的说法并没有驳斥,她按响了通讯灯开始呼叫王成——在这片雪原中,大家说话都很轻,彼此通讯呼叫只采用灯光联络,像刚才凯莉那样开口发声是很危险的动作,且不说声音喷出气流会带走大量热能,这么说话最大的危险是引发雪崩。

雪崩可不光指的是雪从山上崩落,茫茫雪原上看似一片平坦,实际上很多地方积雪深达数十米。平地雪崩引发的是突然出现的深沟与地面崩陷,这种崩陷地区表面往往还留着薄薄一层松动的浮雪,一脚踩上去,比山崩更危险。

凯莉并不傻,她只是性格外向。百合屡次不开口接话,作为一个有经验的老手,她已经知道自己犯了雪地行踪的规则,但她依然开口说话,是想让前方的王成也听到。

极地里没有风,众人走在雪地上显得静悄悄的,唯有脚下的雪被踩的吱吱响,凯莉的话在雪原上传得很远,不仅让王成听到了,坠尾断后的三位突击队员也听到了。他们都听到凯莉提起“十三先生”这个称呼,但没有一个人感到意外,或者稍稍表示惊诧……这让凯莉悄悄松了口气:妈呀,我没被拐卖。他们是属于“十三天使组”。

不过,百合的话终究起了作用,同样的话在这时候说,显得说服力更强。凯莉被说服了,她拖着装备箱紧走两步,不再纠缠于细节。

雪地行走还有另一个规则:不走回头路。因为大家每前进一步都要耗尽很多力气,所以王成接到百合的呼叫,只是停留在原地,等待百合追上来,等百合赶上他后,断后的队员自发布成了警戒圈,而后在王成的示意下,打开各自手腕上的通讯视频,侦察机看到的一切,同时传递到个人手里。…,

这时候,整个“十三天使组”呈箭头分布,王成在锐锋,小丑稍稍追后,中间部位是百合与凯莉,三名突击队员稍稍错落分布于尾端,形成箭羽。七个人身穿白色带斑点的防寒服,头上戴着大大的帽兜,胸前是同样白色质地的防寒披风,武器隐藏在披风下。静止下来后,几个人仿佛是雪地上几个积雪的木桩,身上略略的黑斑点,则像是雪地上的苔藓,除了微微闪动的荧光屏,几乎没什么跟周围雪原有差别。

荧屏上出现的是刚才闪烁的山谷,山谷微微凹陷于周围环境。通过镜头还可以看到雪地上几个黑亮的物体,但半天时间过去了,这些黑亮金属灯具,已经半埋在雪中,只剩下少数边角露出来。

山谷中静悄悄的,仿佛刚才的闪烁灯不曾发生过,但仔细看,山谷里似乎还有几个隆起物,这些隆起物依旧白茫茫的,跟周围环境完全一致,因此分不清它们的隆起高度。甚至因为雪地上极光跳跃,也分不清它们的体积大小,众人仔细打量了片刻,王成下了判断:“就是他们:一架直升机与一辆雪地装甲车。”

王成是用灯光闪烁打出的信号,凯莉马上跟进,履行自己的角色:“这么大的雪原……以周围五百米为圆心进行搜索。”

王成毫不犹豫补充:“就这么办——我们遭遇了太多的诱饵行动,搜索周围动静,开启红外线,降低无人机高度……”

话刚说到这儿,雪地上陡然出现一团闪光,紧接着,视屏通话器中的图像消失——无人机的摄像头被近距离击毁!!!!

..

第三百二十七章 意外出现的“熟人”

王成的脸一沉,迅速打了个攻击手势。断后的三名突击队员迅速甩脱了脚上的滑雪板,摸出随身工兵铲原地挖掘起来,片刻过后他们在原地挖了个雪洞,身子一沉隐没在雪洞中,再拿披风一盖,地面上平平整整,几乎看不出异常。

突击队员挖雪洞时,小丑快速向回跑,他跑到百合身边,三下五除二挖出一道浅壕,百合随即跳入壕内,小丑则在不远处找了个地方隐蔽起来……眨眼间,整个队伍做好的防御姿态。与此同时,王成打开装备箱,不慌不忙的往头上套战术头盔。

凯莉茫然的四处望了望,等队员们各顾各都隐蔽起来,她这才回味出:感情这支小分队的突击箭头是她跟王成啊。同行的那个女人被保护的也太严密了!

但凯莉终究是个合格佣兵,明白自己位置后,她心中腹诽,手上一点不停顿的将战术头盔套在自己头上,并快速检查完武器,配置好火力组合,然后她蹲在装备箱里,静静的等待王成的命令……在她想来,王成千里迢迢赶来此处,据侦察,山谷里停放的又似乎是一些武器装备,那么此处当是王成的一个补给站。至于刚才发生的枪击事件,应当是一次误会,或者是道具师不愿意被人窥伺而采取的防范措施,只要双方说开了,误会解除了,应该就没事了。

所以凯莉虽然按常规做好了迎战准备,但心中并没把它当回事。她抱着这个心态,听从王成指令抛下了装备箱,抛下了身上多余设备,只带基础弹药以及少量食物补充,快速的向事发地滑行,直到接近事发点约两百米,直到……挨了一枪。

这一枪打得非常精准!

雪地上寒冷的空气让红外线预警范围急剧降低。这一枪是在距离六十米内射出的,红外线探测仪几乎没有发觉枪口跳动的火焰——也许是因为太寒冷了,火焰冷却的很快,让红外线探测仪不及反应。周围空气便恢复常温。

曾经的这个枪手,在空中一枪打掉无人机的摄像镜头,但这一枪却出现一点偏差:子弹射入的角度不对,它不是垂直射入体内的,而是与胸口构成了一个倾斜角,斜斜进入胸口……防弹陶瓷甲。

严寒使得陶瓷甲变得很脆,凯莉几乎能听到陶瓷碎裂的声音。她一度怀疑是自己心脏的碎裂声,紧接着,她眼角瞥见王成快速掠过的身影,只见王成手一甩,手指尖端腾地出现一道红光,红光笔直如线,随着红光延伸,在王成身前的雪地上。陡然出现一道快速翻滚向前蜿蜒的沟壑,沟壑尽头白色的雪纷飞翻起,一道黑影展现出来。随即,这道黑影无声无息的被切成两半。

翻起的雪沟带气漫天的雪雾,周围的一切都隐匿在雪雾中,这种情况无需王成提醒,凯莉立刻在雪地上打了个滚,而后翻滚着改变前进方向,身子缩进雪堆里——直到这个时候凯莉才恍然大悟:是了,原来这一枪不是对方没打准,百发百中的枪手这次之所以失手,是因为王成干扰了对方的射击。

话说起来。王成这次做的也不地道,他没有提醒凯莉,直接拿凯莉当做了诱饵,诱使对方出手射击,自己则跟在后面找出对方的藏身之处,然后予以还击——当然。这也是教科书经典教程。双卫狙击手通常采取这种一明一暗方式,破解对方的狙杀。而王成唯一不地道的是……坑爹的他居然事先一点暗示都没有!…,

雪雾逐渐飘散,寒冷的极地中,这片腾起的雪雾居然带点热腾腾的味道,凯莉连翻带滚的隐蔽好自己,咬牙切齿的暗自咒骂一番,忽然想起王成刚才使用的武器,她皱了皱美丽的鼻翼,神色中带了一丝惊诧:这家伙居然随身带着激光炮。

没错,刚才的武器是激光武器,说称呼它是“激光枪”还是“激光炮”,全凭个人口味,依凯莉现在的认识,她比较倾向于把王成手里的武器称之为“激光炮”。

这是件堪比巨炮的武器——也许现在拉一门炮来,威力都比不上王成手里的那个玩意。先不说大炮射击会发出巨响,有可能引发雪崩;也不说在松软的雪地上,即使炮弹爆炸威力也不大。只这件武器无声无息的射出时,外泄的一点点能量就犁出深深雪沟,让山川变色,让潜伏者无处隐形,无法抗拒……它表现的威力已远超一门大炮了。

周围的一起正在变清晰,按时间推算,现在已经是傍晚了,但在极地,连续一个月的太阳普照,以及连续一个月的黑暗,都是常有的事。今天是阳光普照的日子,随着雪雾消散,雪地的光线重新变得刺眼。凯莉蹲在雪窝中,屏住呼吸,静静的感受肩上飘落的雪粒,目光通过战术头盔的目视镜,快速鉴别着周围环境的色差。

王成的身影在前方快速闪动着,搜索到王成背影后,凯莉狠狠咽了口吐沫,感觉很憋屈很惆怅——按照双狙教程,刚才凯莉现身当诱饵后,王成及时现身干扰了狙击手的射击,他把对方狙击手击毙后,将顺理成章接替诱饵任务,替凯莉引出另一位潜伏的狙击手……现在王成正完美履行自己的诱饵责任,凯莉又该怎么责备对方?

说对方事先未曾暗示,但王成如今现身当诱饵也未曾暗示。挨那么一枪,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有默契,不善于配合……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差点在死亡线上走一朝,她还没法抱怨对方,想起这事的窝囊,凯莉就想哭。

这时候,无人机犹在天空中盘旋,只是它已经失去了眼睛,对战局毫无影响……这时候还能影响双方的,唯有新出场的调停者——山谷中那个坟包状隆起突然喊话了,扩音器喇叭大声喊着:“停火停火,这是一场误会,停火!”

话音刚落,那辆坟丘突然抖动了一下,紧接着。前后密集响起几声枪响。第一声枪响是对方狙击手发出的,子弹打在坟丘状物体上,当时王成正站在坟丘边,子弹擦过王成落到坟丘上。王成自始至终未曾回头,在坟丘抖动的瞬间她伸手掀开坟丘一角,露出篷布下遮盖的一辆雪地装甲车。

而第二声枪响,以及随后的几声枪响全来自壁虎凯莉,作为资深突击手,凯莉已大致圈定另一位狙击手可能的潜伏位置,对方开枪的动作立刻暴露了隐藏点。虽然对方开枪后立刻准备转移,但凯莉能作为太阳鸟公司特意派遣的支援者,实力同样不简单,她几乎在对方开枪的那一刹那做出了反击,之后她完全不顾自身掩饰,从雪地上直起身子,连续向对方所在位置展开追踪射击。

这时候的凯莉非常凶辣,她把所有的愤怒都宣泄在对方头上。她知道自己无须在隐藏,因为这时候轮到她做诱饵,王成来掩护。她端着长狙。愤愤不平的打开了一枪又一枪,一边开枪一边跑向对方的藏身处,一付誓把对方揪出来的凶狠………,

“停火停火……”喇叭里依旧在喊,这时候王成看似一矮身。好像准备钻进雪地装甲车中,但一错眼,王成的身影凭空消失,再一错眼,王成身影恍然还站在那里,但他的脚下却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大约有一米九高,半个身子坐在雪地里。另半个身子……他的脖子掐在王成的虎口中,王成鼻子凑近对方冷冷的打量着,口中发出命令:“凯莉,停火!”

凯莉这时已经冲到对方隐藏处,她看到雪地上一朵淡淡的红色花朵,这花朵正在逐渐沁开……凯莉灵活的一扭腰肢。嘴角含笑的抱着枪,很满意地返回王成身边——任务已经完成,在这寒冷的天气里,负伤流血者支持不了三分钟!

雪地装甲车的门开了一条缝,凯莉返回王成身边后立刻丢弃了狙击枪,拔出大腿上的手枪,快速推动了一下枪膛,确认枪膛没有被冻住后,她顺着门缝推门进去,在她推门的那一瞬间,雪地上站出三个人,他们同时高举着双手做投降状,而王成的身影被雪地装甲遮挡,他视线所及处只能看到两个人。然而,没被他看到的那个人并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动作,他举着双手,跟其余两名哨兵一起向雪地装甲走来,等接近雪地装甲车十余米的时候,三名哨兵别扭的,用不协调的姿态取出身上佩戴的短兵武器,将他们一一扔在雪地上,而后走向王成,在距离王成五米处停下脚步,开始双手抱头蹲坐在地上——再没有比这更标准的投降姿态了。

凯莉跳进车内后,车里还有两个人,同样高举着双手,一个人戴着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另一位是名女兵,两人身上同时穿着俄军制服。在这两人身前,摆着一只金属箱以及一台电脑,电脑屏幕上闪动着一个凯莉不认识的男人面孔……当然,即使这个人是凯莉的邻居,他现在也认不出来了,因为屏幕上的头像经过了扭曲和变形,只能看清这是人的脸而已。

凯莉举着手枪,按标准的搜索模式搜索一遍,这辆雪地装甲车是班组用运兵车,大约能乘坐十个人,车身很宽敞,也很空旷,除了这两位俘虏,以及他们面前的一部电脑和手提箱,地上堆了几间羽绒服,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

电脑屏幕上的头像出声招呼:“这是一个意外,你们没有降落到预定地点,哨兵只是做了自己应当做的防范。”

装甲车的门打开之后,寒风不停的往车里灌,车内一男一女两个俘虏冻得直打哆嗦,王成在门外听到屏幕上的声音,他手脚一松,松开了脚下的人,扭脸顺着门缝望向了电脑屏幕,不温不火的回应道:“确实是个意外,好吧,你的哨兵履行了他的职责,我也做了我该做的。你知道的,我最近遭遇太多的暗杀与诱捕,神经难免紧张,所以我对这一挑衅做出了恰当的反击,如此而已。”

屏幕上的头像一阵扭曲,紧接着,那头像似乎无奈的说:“验货吧。”

王成转动的眼珠,先看了看电脑屏幕旁的金属手提箱,然后望了望刚才被踩在脚下的那个人。他耸了耸肩说:“这位……似乎是他们当中唯一合格的人选,但依旧太弱了。”

屏幕上的头像回答:“他是猎犬,你需要他。”

王成叹了口气,冲对方勾了勾手指。转身走进装甲车内,刚才被他踩在脚下的那个人满脸的不甘,尾随着王成进入装甲车,王成走到金属箱前,输入一段密码,打开箱子,露出了里面一个柱状金属罐。金属罐是密封的,王成没有打开金属罐,他只是抚摸了一下罐体外表,便坦然的回答:“我相信你。”…,

凯莉见到王成随后打出的手势,她立刻呼叫说:“第一小组,安全,迅速向我靠拢。”

局面似乎缓和下来,门外的三名投降的哨兵略带一些愤愤然地走进装甲车。王成扭脸对凯莉说:“旁边另一个雪堆下应当是直升机。你现在去掀开篷布,对那架直升机进行预热。”

凯莉扫了一眼计算机屏幕,默不做声的推开装甲车的门。向另一个雪堆走去。等装甲车的门重新合拢,屏幕上的图像逐渐变得正常起来,露出了康斯坦的那张脸,他通过计算机摄像头上下打量着王成,说道:“我们注意到你的武器系统已经更新换代,但我同时注意到,这些东西似乎不是我们原来的东西,你对它的改进让我出乎意料,但我要提醒你,这一切进步来自于我们的支持。”

王成点点头。丝毫不觉意外的回答:“当然,材料是你们提供的,突破也是在你们的基础上实现的,这些改造项目可以向你们开放,条件是我占有其中一成股份,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康斯坦满意的点点头:“的确不过分。这个要求非常克制,我对此很满意。好吧,现在让我们回到正题,我将向你传送目标数据,其中部分情报来自我们上一次突击实景记录……”

屏幕跳动起来,王成扫了一眼留在装甲车内的人员,三名哨兵立刻自觉起身,向车外走去,那两名文职人员犹豫了一下,马上从车里取了两件羽绒服,一声不吭的走向车外……于是,车里只剩下王成与那位“猎犬”。

雪地装甲车外传来直升机启动的嗡嗡声,螺旋桨带起的风呼呼地刮响,在数据传输的间歇,王成与猎犬彼此打量着,衡量着对方的实力。

王成身穿白色带斑点防寒服,头戴战术头盔,整个脸部隐藏起来。他手臂上套着一个类似火箭筒似的细管,管身上方还有一套与狙击步枪相同的远程瞄准器。除了这个怪异的武器之外,王成与普通突击队员没啥两样,一身紧身战斗服、外罩防弹衣,大腿部位各插一柄手枪,小腿部位插匕首,腰部坠着几颗手雷……一切都很普通。怎么没看出对方武器升级换代嗫?

“猎犬”没带头套,也没穿防寒服。他的皮肤略带一点东方人的黄褐色,眼珠也是黄褐色的,头发黑中透红,身高近两米,脸上长着一副特征明显的大鼻子,嘴唇很薄,犬牙锋利,面容很凶狠,浑身上下透露着一付街霸的暴虐味——从他的绰号看,这个人应当是跟踪术高手,类似巴黎小组原先的“鼻子”先生。但这副长相实在不适合做盯梢人。

猎犬显得很愤怒,脾气似乎正处于临界点上。原本他应该待在车内等待两人会面,但因为实在看不过王成的嚣张,准备下车稍稍教训一下王成……结果他被王成教训了。双方交手甚至没有坚持一个回合,自认为身法敏捷的“猎犬”刚扑下去,王成身影陡然消失,再出现对方已神秘地贴在他身侧,手掐着他脖子让他无法喘息。

这是何等的快速?以猎犬的速度,居然看不清对方的动作,“上帝的左手”果然名不虚传。

所以“猎犬”被俘后,其余的人果断投降,不见丝毫犹豫。

所以猎犬现在虽然很不甘心,但他却不敢惹事——对方的拳速至少快过他五倍,这场仗怎么打下去?猎犬虽然好斗,但却没有找虐的偏爱。

“叮”的一声,屏幕跳动中止,画面上出现一副卫星图。卫星图像不断放大,先是出现一片雪原,雪原继续放大,光线变得越来越刺眼,直至四周飘起梦幻般的“极光带”,在丝绸般飘舞的“极光带”中,闪动跳跃着几个人形黑斑。因为极光存在,黑斑的成像非常模糊,但从动作上依然看出这十几个人影,人影似乎蹲着身子,掀起地面上的铁盖,露出十平米大小的洞穴口。

接下来,镜头光线似乎在不断调整,定格的镜头上出现一个巨大的风扇叶,刚才掀起的洞口似乎是个通风道……紧接着,画面抖动起来,镜头突然转向,开始面对天空……最终出现在画面上的是个模糊的人脸!

模糊的人脸定格,画面音解释:“这是最后的图像,突击队员们在洞口遭到伏击,他们没来得及深入。这副脸谱经过软件修复,我们得到最终的清晰人像……”

画面上的人像稍稍修饰了一下,变得可以辨认……王成看到那个人脸,深深吸了口冷气——这不是出于掩饰,多年来神色丝毫不外露的王成,情不自禁的吃了一惊。

第三百二十八章 居然是他

第三百二十八章居然是他王成面对这幅面孔那极度震惊的表情映入康斯坦眼帘,后者也吃了一惊。他非常了解王成,知道对方受过严格训练,能随时随地精确的控制自己的表情肌,如果不是这一面孔过于令人震惊,王成不会露出那种掩饰不住的惊愕。

康斯坦属于“天使公司”反谍报部门,主管防范双面间谍的渗透,以及测试员工忠诚度。自从他知道王成擅长读心术后,很少接近王成身边十米处——即使身上带了反窃密设备。这次他采用远程视频通话,也是为了防止大脑中的思维被王成读取,毕竟他掌握了太多秘密,万一出现失误,天使组织赔不起。

此刻,虽然隔着视屏,但康斯坦却能感觉到王成的惊愕绝对发自内心,这完全是一种出于意料的震惊,这股震惊随即感染了康斯坦,他马上追问:“你认识这个人?”

王成深吸一口气,回答时情绪已平静下来:“不认识,但我知道他。”

康斯坦脱口而出:“怎么可能?!咳咳……很抱歉,请原谅我这么急切。我们得到你的消息,派遣搜索小队前往该区域进行武装搜寻队员们采用实时传送的方式,将当时画面传送至后方指挥中心。我们现在对这一传送行为感到非常庆幸,因为事后我们遭到了大规模黑客袭击,很多原始资料感染了病毒,这是唯一留下的资料。而画面上这个人是唯一露脸的守卫者。”

“这个人〖真〗实可信吗?”王成紧追不舍的反问:“不会是诱饵。不会是制造出的假象?”

“我刚才说了,这是搜索队员所携摄像头发回的现场实况,当时我们有九名搜索队员。他们经过了五天搜寻才找到进出口,在打开通道的那一瞬间,他们突然遭遇到可怕的袭击。没有人幸存下来……也就在画面中止的那一刻,图像传输中断了,我们与搜索队员失去了联系……”

“卫星图像呢?你们的卫星……”王成声音越来越低,而后自动补充说:“有极光干扰,卫星恐怕拍不到任何画面。”

这个时候,画面动了起来,图像换成三位立体图,勾勒出那个人像的身高、三围。康斯坦补充说:“这是我们根据图像推测的对方体重身高情况——目前。我们认为这个人是〖真〗实可信的?”

王成还在反复求证:“那么,在严寒天气下,所有人都带着防寒头套,为什么这个人没带面罩出现?这……好像是特意让人看到自己相貌的!当时气温是多少?在那种严寒下,在空气中暴露皮肤超过十分钟,面部肌肉就要被冻的坏死……哦,也许要不了十分钟。这就是说:这个人不是潜伏在外的。他是从里面跳出来的……”

王成越是反复询问细节,康斯坦的表情越是凝重,他截断王成的推理,问:“他是谁?”

王成沉默片刻,回答:“我知道这个人。但我从来没见过他,原本我应该只知道他的存在,不应该知道他的长相,以及详细资料,但一个偶然机会让我查到了他的情报——只是偶然,而且这份资料是非法获得的,我不该承认我有这份资料。

在星辰公司里,唯有两个人的资料是高度保密的,这两个人基本上都游离在公司外围,一个是我,另一个是他。我之所以获得这种待遇,是因为新人的缘故。我的实习刚刚结束公司遭遇变故,因此我的详细资料并没有登入员工档案,而这个人之所以神秘,是因为他的特权,是因为公司高层的特许……”…,

王成对自己的这种说法当然是糊弄外人的,他说到这儿,康斯坦已经隐约猜出这个人是谁,他情不自禁反问:“你说的那个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是的!据说,在我跟女王与汤斯维尔遭遇袭击的同时,这个人,也同时丧身在m7公司的截杀之下,他在我们公司与女王并列为‘双尊”他的代号是——戏子!”

戏子没有死?女王“失踪”另有内幕?看来当初那场刺杀行动,恐怕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康斯坦被这个消息震撼,屏幕上他的人头像消失了片刻,似乎出去跟人讨论这份最新情报。雪地装甲车上静默片刻,王成在闭目推敲,猎犬躲在一边喘粗气,近处的直升机螺旋桨声逐渐变小,似乎凯li在熄火检查引擎。不久,螺旋桨声再度大了起来,稍后又再度微弱。当引擎二度熄火时,绑在王成手臂上的视频通话器里挑出几行字——是百合等人的接近通知。

王成毫不客气的想猎犬下令:“出去接应第一小组。”

猎犬毫无抵触的站起身,推门出去迎接百合等人的到来,紧接着,电脑屏幕再度跳动起来,康斯坦的头像重新出现,他平静地问:“你可以肯定他是戏子?”

王成毫不犹豫:“是的,我已经检查过了,他脸部几次整容留下的刀口跟资料照片完全相同——那些刀口很细微,我是用医生的专业目光看到的,即使他现在这副脸是整容出来的,也不会把这些细微刀口整出来。这是他原来的脸。”

“你刚才说你偶然搞到了他的资料——这份资料你怎么弄到手的?”

王成耸耸肩:“偶然,我一次偶然进化,意外进入公司资料库——没有任何人知道。”

“那么你认为,这处秘密基地属于星辰公司了?”

“我也想知道”虽然戏子神奇地死而复活的出现了,但如果这个基地是属于星辰公司的,那么当初那场刺杀就……非常可疑了。

不,王成可以怀疑谁。他都不会怀疑女王对自己的感情。女王当时确实遭遇刺杀,确实在刺杀后躲藏起来,这场刺杀不可能出于星辰公司的安排。事后王成跟m7公司发生的直面冲突,都不是虚假的。王成亲身参与了战争!

现在,王成只能猜测那场刺杀行动还有更深的内情。或许。更准确的判断是:刺杀之后或之前,又发生了什么变故。女王知道这个最新情报,但她却不能说出来,只好出面将那个“变故”引开以免波及不知情的王成。而她这一举动又被王成误会成躲藏刺杀,故此他高调亮相企图引开m7的火力——如此,他反而将战争推向升级。

彼此牵挂的两人,都在为对方着想,都希望对方能处身灾害之外——这一推论似乎更符合王成的意愿。以及人情、常理。

“戏子在哪里,并不能证明秘密基地属于星辰,相反,我更倾向于它属于第三势力”王成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让它显得波澜不惊——他从没有如此的接近克洛苏的失踪之谜。什么样的实力能逼的克洛苏被迫躲避?什么样的势力能让戏子敢为所用?

“我所说的这个第三势力,有可能并不属于十二联盟”。王成意犹未尽的补充。稍停,他又说:“难道你们从没查究过那场刺杀吗?难道你们从未对战争爆发原因存在疑问吗?”我记得,当初你来通知我,并处理汤斯维尔善后的。”…,

康斯坦神情严肃:“还有一个重要的细节,我们之前忽略了。听到你的情报,我们重新核查了现场录像,发觉一个奇怪的现象:当时,九名搜索队员头上都有摄像头,他们之前拍摄到各自看到的内容,但这副人脸像,几乎同时出现在所有镜头上——请注意,我用的词是‘同时’。

你知道,我们九位搜索队员头上的摄像器都有时间显示,戏子人头像出现在队员各自镜头内的时间,仅有细微差别。之前,我们认为这可能是源自对方动作非常快,在五秒钟内袭击了所有队员……但在我们重新核对后,发觉:这时间差异来自于摄像器材的时间钟误差。重新调整后的时间钟显示,戏子头像几乎在同一秒内,出现在九位搜索队员镜头内。

我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们可以确定,他在同一秒钟内化身九个人,同时攻击了我们所有搜索队员——这太离谱了,简直不可思议,我们认为这不是身手特别快的原因,我们认为这也不是进化……”

“蓝博蒂的时光机器”王成轻轻吐出几个字,打断了康斯坦的推理。画面上康斯坦张嘴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王成继续补充:“这世界上有两个人可以做到这点,一个是特斯拉的‘空间门传送’;另一个是蓝博蒂的时间机器。而克洛苏最后一次行动是非洲任务,我是参与者,戏子也是,我们抢夺的是个神秘铜球,这个铜球是我把它从海中捞上来的,转送铜球的是克洛苏以及戴威尔……这个情报你知道吗?”

康斯坦的表情凝固片刻,逐渐咧开嘴笑了:“原来,我在汤斯维尔被骗了。我原以为他们只弄到了一件蓝博蒂的遗物,没想到那个铜球竟是机器的最后一个部件……啊哈,他们居然把时光机组装起来了!”

“神秘的陀飞轮发明者,他使钟表开始微型化,最终催生了手表,他的特长是对时间的掌控”王成的声音仿佛来自剧院舞台上,带有浓厚的回响与余音:“这算不算一种进化。”

“当然算”康斯坦咬牙回应:“如果他们组装起了蓝博蒂机器,那么戏子神秘出现在冰天雪地里,身上没穿任何防寒设备,这就可以解释了:他利用了蓝博蒂机器,通过改变时间、空间坐标,从室内突然出现在室外,甚至同时出现在九位搜索队员身边。他不怕寒冷,是因为他在雪地里并没有停留太久。”

这时,门外响起了踩雪声,与此同时,直升机引擎再度轰响起来……在引擎声逐渐变大的同时,王成悠悠然补充:“时间是单向流动的,过去不可改变,将来可以预期。蓝博蒂最后离开这个空间,我们都猜测他去了未来。而基于时间的单向流动性。他留下的时间机器或许能做到空间传送,但更大的功能是——预言!它能够看到未来数秒钟内发生的事情,这同时意味着那个基地不可能接近。因为他们能预先看到几分钟后出现的接近者。”

“所以它隐藏了将近一年而无人发现,或者说发现他的人都被预言出来,进而被提前铲除”。康斯坦接续上王成的推理,继续说:“这就是说:戏子这次现身是为了你!他已经预知你的到来,知道你将去那片荒原找他们,并且知道你能找出他们,所以他提前露个脸,向你打招呼。…,

哦,也许他想打乱你的计划,诱使你提前去他的地盘——也许在他的未来中。你是唯一可以接近他们的变数。他们不想让你按照原定剧本演出,他在寻求其他的可能结局。”

百合拉开装甲车门时,螺旋桨引起的寒风呼啸刮入车内,当百合等人关门时,她听到王成摸着下巴,悻悻然地说出最后一句话:“……难怪我在巴黎无论怎么隐藏,都能被人挖出来。原来是他们在捣鬼。”

康斯坦的头像一跳,开始扭曲变形,声音变得模糊起来:“未来的时空有无数可能,谁知道哪个是你成功的剧本,谁知道他测试过多少失控分支……好吧。祝你幸运,你需要这个!”

电脑屏幕一阵闪烁,图像消失了,随后电脑箱体发出轻微地一声“砰”硬盘销毁了。百合扫了一眼冒着缕缕青烟的电脑残骸,关切的仰起脸来看了一下王成,王成脸上看不出任何其他表情,他用食指点了点桌上的手提箱,百合脚下不动,问:“验看过了吗?”

王成点点头,百合脚下欲行且止,嘴唇欲语还休,王成催促:“尽快离开吧。”

百合想了想,默默地向前提起箱子,王成再度催促:“时间不早了。”

百合双手扶在膝盖上,九十度弯腰向王成行了个告别礼,两名突击队员跟随小丑和百合走出雪地装甲车。片刻过后,直升机螺旋桨带起的狂风,刮得雪地装甲摇摇晃晃。等周围一切平息,凯li与猎犬各自拎着手枪走了进来,猎犬没有出声,凯li晃了晃手枪,淡淡地说了一句:“清洁完毕。”

话音刚落,仅剩的一名突击队员搬着两个装备箱走进装甲车内,王成挥了挥手,装甲车内剩余的几个人很有默契的从装备箱内领取个人物品,没有防寒服的穿上防寒服,配置好通讯器材,装备好个人武器。王成在腕式通讯器上输入一个坐标,招呼众人说:“还有二十里,我们行动吧。”

重新分配的战术位置是,猎犬充当锋尖,凯li与另一名突击队员担当左右卫,王成是断后人,四个人各自距离十米左右,成一个菱形搜索前进,这二十里路四人将用三天时间走完。这三天同时也是大家引出埋伏者的时间。

装备好之后,断后的完成向雪地装甲车内扔了枚延时燃烧弹,一行人离开装甲车不久,身后发出一声轻微的震动,一股淡淡的灰烟冒起,在白雪皑皑的雪原上极为显眼,可惜这时极光充斥了太空,卫星无法拍摄到地面情况,而地面上……没有人在这极度寒冷天气出门。

行进不久,凯li仰头望了望天色,低声嘟囔:“起风了。”

极地的天气非常极端,可以连续数月完全没有一丝风,也可以连续数月持续大风不停。王成他们来的时候属于前者,现在大风刮起来了。通常来说,极地这场连续风暴该从冬至、春分日开始刮起,一场风将持续三个月,然后进入无风期。在冬至日风暴吹起的时候,极地将同时进入长达十余天的连续白昼。但据说最近地球节气变化很大,科学家们已经考虑重新调整二十四节气的日期,眼下这场极地风暴发生在距冬至日还有三天的时间,似乎也不算离谱。

风暴一起,影响了彼此间的通讯,为了防止极地磁暴将通讯器材损毁,众人关闭了手上的电子设备,队伍开始收缩成团,四人腰间绑上绳索,捆绑起来在风暴中跋涉——说起来很滑稽,天空中太阳持续不落,地面上风尘雪暴,却使能见度减低至三五米,众人不得不在极端的阳光下,像睁眼瞎一般摸索前进。…,

当然,这种极端天气也影响了哨兵的视觉,即使有人能未卜先知、预测到王成这支队伍的路径,却也无法进行提前埋伏。扑面而来的雪粒让人睁不开眼睛,极端的严寒,时不时爆发的磁暴,令电子仪器失效,埋伏地点只要与王成的路径误差一米,也许王成与他们擦肩而过,后者都不曾知晓。

三天的路程一眨眼过去,队伍中原本体型强壮的突击队员,现在反而成了累赘,他在体能上当然不能跟王成相比,但令人憋气的是:他居然比不上一个女人——壁虎凯li。第二天行程近半时,突击队员已经需要凯li来搀扶。到了第三天,他干脆只剩下喘气的力气,全靠猎犬与凯li一路拖曳,才抵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片充满北欧神话风格的山谷,一边是飘着冰块的冰河,一边是巨大的冰峰雪山,前进的道路上深沟浅壕密布,与出发前看到的无垠雪原画面截然不同……但这也可以理解:冬至日到了,春天即将来临。

队伍的尖锋已经换成王成,这时候风还在刮,但因为此处靠近北冰洋,雪已经很少,周围都是冰,所以视线不受影响。领先的王成跳过一条沟壑,接下腰间的连锁绳,冲身后竖起了警戒的手势……

第三百二十九章 欺负的就是落后装备

第三百二十九章

欺负的就是落后装备

在王成面前展开的雪原一片静霭。

小组成员接到王成警戒命令后,都蹲下身子,眯着眼睛,透过极地眼镜观察着眼前这片土地——这个时候如果大家处身于某个欧洲小镇,耳中也许能听到叮叮当当的圣诞钟声,以及街头唱诗班吟唱的歌曲。运气好的话也许很能遇到街头好心人布施的圣诞衣物,以及各种糖果。

孩子们应该喜欢这种欢乐的节日气氛,他们的笑声一定飘荡在城市上空,让居民们为此而欣慰。他们也许更期望自己能来到这片类似梦幻的雪原,这片雪原上如果再奔驰几头驯鹿,那简直是圣诞乐园了。

可惜这片静寂的山谷,如今充斥着淡淡的杀气,也许这里即将展开一场血腥杀戮……

王成挥了挥手,同伴们打开通讯器材,开始对自己进行定位,同时接受远端的娃娃进行临场调度。

太阳发出的电子闯进地球磁场,电子与地球磁场碰撞、与大气层摩擦后会发出光芒,于是有了“极光”现象。

过去人们一直认为“极光”只有在零下四十度以下的极寒天气,在暮色苍茫中才会出现,但火星探测卫星升空后,人类解开了极光之谜,终于认识到极光每时每刻都存在,极寒天气与暮色,只是极光达到肉眼可辨的条件,却不是极光产生的条件。而通常情况下,极光是肉眼看不到的,但它却能被电子仪器捕捉,甚至遮挡了电子设备的正常摄像功能。

当众人打开通讯设备后,饶是大家携带的通讯设备经过了专门的抗磁暴加固,彼此间传送的信号依旧充满雪花与晃动。这片静悄悄的冰谷,用肉眼观察丝毫没有异兆,众人相隔不过十米,对于变异进化人来说这距离简直是触手可及。但在彼此的通讯联络器上,电子设备看到的各自身影,确实模糊与跳动的……当然,这种磁暴现象。利于攻击而不利于防受。对于王成等人的接近来说,简直是天然掩护。

极地区域军事目标并不多,在这片区域上空只有两个国家存在固定卫星,而且卫星数目很少。因此,远端的“娃娃”为了保密起见,只能通过偶尔掠过极地上空的近地点卫星,传送相关图像与资料。进而进行现场调度。这种联系是间断式的,每次通讯三分钟后,将间隔五分钟左右才能恢复联络。

第一次通讯用了大约十分钟,在这十分钟内娃娃快速接受着现场传递的图像资料,建立模型进行分析。与此同时,王成带着其余组员,在现场一动不动,只用目光搜索冰谷内的动静——原本。他们应该四散搜索的,但因为目标点已经找到,加上现场情况不明。所以大家都没有动,只停在原地恢复体力。

极地很寒冷,目前众人已进入了警戒,但谁也没敢脱下手套,臃肿的手套扣在扳机上显得很笨拙,相比之下,王成手上的武器这时候就显得非常方便,他左臂上挂的是用俄罗斯“僵尸枪”改装的电磁炮,右臂上挂的是从机架上拆下来的激光炮,充当锋尖的他本来距队伍大约有三十多米。当他跳过一条沟壑后,其余组员已被他甩至四十余米身后。

王成打出的手势是命令组员原地待命,组员们在沟壑另一边,他已经到了冰谷边缘,为了行动灵活,他甩掉了脚下的滑雪板。…,

眼前这片冰原中最惹眼的是个稍稍凹陷的谷地。这片谷地的形状活像一个浅碟,虽然浅碟区域的平地也有裂缝,也稍稍带有起伏的小丘,但那些沟壑裂缝不大,起伏坡度不显,但总的说来这圆形冰谷大致是平整,粗粗一看,有点像蝶形直升机降落场。

在浅碟的冰谷的边缘,是一片类似毛刺的冰凌与崎岖山路,尽头则是冰峰——整个蝶形区域渀佛是夹在树杈中的一个圆球,冰谷尽处两座冰峰呈“a”字形,夹住了这个浅碟。那两处冰峰大约有十余米高。冰峰陡峭如云,而冰峰西北边缘则是碎冰起伏的洋面,整个洋面并不宽阔,左右夹持的连绵冰块,让洋面在这里看起来更像一条狭窄溪流。

站在浅碟区域的边缘,王成几次想抬脚进入这片圆形区域,但他每次抬起脚来,心头会陡然出现一片阴影,总觉得心头忐忑不安,在他反复审视打量中,大脑计算机芯片不停发出告警信号,提醒他不要踏入这片区域。于是,冥冥当中他总觉得这片空旷的区域隐藏着什么,这让他……居然有点恐惧。

进化后的计算机芯片强化了生存能力,这种强化能力意味着:如果计算机芯片判断外界有危险,会主动接管对身体肌肉的支配。如今,王成脑海中计算机芯片屡次发出告警,于是,每当他抬起脚来、准备迈出关键性的一步时,计算机立刻接管了对腿部肌肉的控制,让他无法抬起脚尖,无法移动脚步。

稍后,耳机里传来一声欢呼,娃娃终于接上了视频通讯,众人各自手腕上,通话器屏幕快速地调整,滤清杂波、过滤磁暴……不久,众人的屏幕上图像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稳定。

通讯正常后,“娃娃”在耳机里快速的喊叫着,腕式显示屏上图像不停跳跃,浅碟形山谷的数据模型逐渐建立,这数据模型旋转着,从各个角度测量这……几秒钟过后,模型边缘部位模糊化,仅仅留下圆形浅碟区凸显出来,娃娃喊道:“应该是个直升机起降台,嗯,当然没错,边缘部分还保留着被旋风吹过的痕迹,这应该是螺旋桨旋转留下的痕迹。

这起降台应该是经常使用的,我估计它前不久才使用过,极地风暴还没有将起降痕迹覆盖……我明白了,冰层下应该是一艘核潜艇,你们脚下不是陆地,是厚达四十余米的冰层。当初这艘潜艇是从冰下贴近大陆,而后用过热蒸汽,从冰层下钻了个洞,将空气浮筒伸出去——你们见到的那个通气孔是潜艇的空气浮筒。

难怪呢。我说怎么在这极北冰原修建一座军事基地,这么冷的天气怎么搅拌混凝土?但如果是一艘潜艇,那就简单了,可以在潜艇船屋内把一切设备安装完毕。而后秘密下水,开到北冰洋,升起浮筒,就是一座秘密基地。转移的时候炸毁浮筒,潜艇潜入更深的水域,就可以不为人知的离开。”

娃娃唠叨的时候,王成打了个手势。那名突击队员开始以身体为圆心修建一个半圆形的掩体,猎犬与凯莉开始越过沟壑,向圆形区域前进,他们走到与王成平行位置停下脚步,蹲下身体等待王成的指示,而王成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左臂缓缓抬起,电磁枪慢慢启动了。发出轻微的电流声,紧接着,他的右臂虽然没有抬起。但胳膊上那副激光炮已经开始预热。…,

王成的左臂轻轻一震,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面前的空气渀佛被击穿一个洞,碗口大的区域内,肉眼可以看清洞内出现无数小闪电,这个有无数小闪电小风暴形成的圆形洞口渀佛一枚雪球般快速向前滚动着。片刻过后,浅碟形区域背后的冰峰发出轰隆一声震响,峰壁上出现一个碗口大的冰洞,冰洞看不清有多深。

冰峰的震动立刻引发一场小型雪崩,塌陷的冰块噼里啪啦坠下。坠落过程中碎块摩擦掀起漫天的雾状冰屑,冰屑像大海的波涛一样浩浩荡荡向前推进。在推进过程中,王成陡然发觉墙形的冰雾中出现一个隐约类似人体的模糊影子,他不加思索的抬起了右臂,顿时,右臂震动了一下。一道红色的激光柱笔直地射出,毫厘不差的穿透那个人形残影——没有任何情况发生。

冰雾继续扑面而来,当冰雾翻滚到王成脚前时,王成大喝一声:“就是现在。”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已经蹿出去了,左手电磁炮以一秒一发的速度连续打出六七炮,右手依旧垂落在身侧,但那副激光炮任然发射着,红色的激光随着他的奔驰,在地面上切割出一道深达半米的冰沟,他奔跑的速度很快,只一眨眼就抵达了这圆形区域中心位置。

当王成窜进圆形区域后,凯莉与猎犬同时关闭通话器,窜入蝶形区域——这时候,如果按照战术要求,他们应当与王成齐头并进,但王成的速度太快了,他们两个人刚一起步,王成已经窜到了中心区域。这时他的左臂抬起,电磁炮炮口与体面呈水平,右手激光炮瞄准中心点,依然不停地发射,持续不断的激光让地面出线一个圆形的孔洞。

数秒钟过后,孔洞下露出铁盖,眨眼间铁盖变得通红,眨眼间铁盖上出现密密麻麻的洞眼,眨眼间铁盖融化,融化的铁汁噼里啪啦的落在下面的通风扇上。通风扇中央的轴随即变的火红,而后以自由落体状态坠下洞底。洞底发出金属的碰撞声。……

随后,坠落的通风扇渀佛砸塌了什么东西,洞底叮叮咣咣的金属坠落声连续不断,当这些杂音的尾音抵达地面时,王成的右臂已经收起,左臂电磁炮对着洞底就是一发。这一发电磁炮让洞穴腾起一片电火花,青烟袅袅。

烟味刚刚传抵地面,凯莉与猎犬已经到了,凯莉手中的榴弹枪发出通的一声,枪口射出一枚榴弹,这枚榴弹是一个冰爪,冰爪固定到冰面上后,凯莉毫不犹豫的涌身跳入冰穴,她腰上绑的救生索迅速放到尽头,等绳索放尽后,她打出安全的信号,这个时候猎犬手中的枪榴弹也已经射出了,另一枚冰爪固定到冰面上,猎犬站在冰穴口俯身向下观看。

这个冰穴果然类似于潜艇的通气浮筒。整个冰穴的管壁是金属桶,洞穴顶部是圆形铁盖。这圆形铁盖可以向下开启,而通气浮筒中央位置安装了一个十字形风扇,当风扇停止转动的时候,风扇本身又成了潜艇内部人员的进出通道。如今十字风扇的轴已被熔断,坠落的风扇似乎砸穿了下面的潜艇顶盖,或者至少让潜艇顶盖变形,无法正常开关。

粗粗观察完冰穴情况后,猎犬立刻涌身跳入。在身子急剧降落时,他感觉到地面上的王成正在捆绑救生索,等他的身子降到风扇原先的安装部位时。猎犬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响,脚下亮起荧光——那是凯莉拧亮了头灯;头顶稍稍一暗——这是王成跳入了冰穴。…,

三个初次合作的人配合非常默契,这个时候,王成一连串的动作已经征服了猎犬。此刻他并不知道王成就是赫赫有名的“左手”,但他已经充分了解到,他跟随的是个绝顶的重量级高手。心悦诚服的猎犬严格履行了自己的职责,瞪大眼睛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他看到电风扇周围燃爆的电子仪器,以及炸药——这些炸药原本是用来炸毁通气浮筒的,但王成的电磁炮使炸药遥控引爆装置失灵。使得潜艇后续措施失效。

两三秒钟后,腰间救生索开始吃劲,猎犬小心地控制降落速度,脚底稳稳地踩上实地,他看到被坠落风扇砸坏的潜艇顶盖,以及顶盖边缘几个鸭蛋粗细的喷管——想必潜艇就是用这些喷管向冰层底部喷射“过热蒸汽”,从而融穿冰层的。喷射的热气呈圆形辐射热量,这才有了头顶上圆形空降台。

见到这个跟热气喷射管。猎犬吓了一跳——这喷管其实也是一种武器,高温高压的过热蒸汽会迅速将人蒸熟,如果它现在还能使用。洞穴内几个人都活不了……这时,猎犬看见正在潜艇顶盖上安装炸药的凯莉。

当王成脚踏实地时,他也出了一身冷汗——拥有预言与空间传输功力的守卫者,怎么到现在也没发出有力反击?怎么让他如此轻易的抵达进出口?在如此狭窄的空间内,万一遇到攻击该怎么应付?自相残杀吗?

周围一片寂静,猎犬开始拧亮头灯,王成没有亮起自己的头灯,他冲凯莉打了个手势,凯莉轻轻按动引爆器,潜艇底盖炸开了一条缝。随即,猎犬一闪身,钻进了潜艇内部——依然没遭遇反抗。

“娃娃”说直升机起降台不久前被使用过,按照风暴带来的降尘降雪速度,三小时之内应该有一架直升机起飞或者降落。或许对方撤走了部分人员,但刚才。就在刚才,在冰雾内,王成曾隐约看到一个“疑似人影”,虽然对方没有发动攻击。

当冰雾中出现模糊人影前,王成的电磁枪已搅乱了周围的电磁电荷,激光又使周围区域光子发生跃迁,冰雾使得光线差异被放大,进而使得周围区域活像一个照相机底片,任何电磁与光线的变化都会在这张底片上留下印迹,而那个人影……应该类似原子对撞机产生的新原子衰变一样,虽然速度快如闪烁,依然在这个照相底片上留下了存在的印迹。

是的,某个人曾经出现过,只是他停留的时间太短,即使以王成的快速,依然未能捕捉到对方。

王成站在原地,闭目回味刚才残影出现的征兆,凯莉已经闪身跳下潜艇,在凯莉身影穿过潜艇顶盖时,脚底下陡然响起枪声,随即,猎犬形如野兽般的怒吼声爆响起来,刚刚落地的凯莉开火了,在一片黑暗中,凯莉与猎犬身侧,几束火花闪跳着,火花闪过之后,是叮叮当当子弹击打的声响。

王成立刻紧跟着钻入潜艇内,等他双脚刚刚落地,凯莉一声娇喝:“掩护,掩护我。”

王成毫不犹豫的抬起左手,一击电磁炮喷出,对面的黑暗中亮起无数火花,在火化形成的隐约光线中,王成见到凯莉扭曲变形的身影,这时候王成脚边多了副手套,那是凯莉的保温手套。甩脱了手套的凯莉活像壁虎一般粘在天花板上,用奇异的前进方式,快速而灵活的绕过密布的管道与舷梯,忽左忽右的闪动着向前突进。

电磁炮使得对方的电子仪器失灵,这时候对方只能使用肉眼来进行瞄准……如果单纯用人体素质来对抗,进化变异人简直是无敌的——在火花熄灭的瞬间,王成快速晃着脑袋倾斜身体,大脑中的计算机根据可视目标,迅速查找着可以射击的直线空隙,当这个直线空隙出现的时候,王成几乎没有丝毫停顿的抬起右臂,发射一束激光。

这束激光随即向周围横扫,如同一把死神镰刀般切割着扫过的区域。借助这束激光的照射,凯莉身子已粘在右手舱壁上,抬手、近距离向对方连续射击,枪口的火焰照亮附近区域——那几个人所站部位是潜艇的隔离舱门,在隔离舱门背后,是幽深而黑暗的空间……

“闪避!”王成喊道。凯莉听到喊声身子一缩,身边的猎犬听到喊声矮下身子,王成左手一抬,再度发射一记电磁炮。打完这一炮后,猎犬的身子窜了出去,王成紧随其后,并后发先至越过隔离舱门,进入了潜艇另一个区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三十章 门后的新世界

第三百三十章

门后的新世界

极光为什么只能在南北极看到,那是因为地球磁场形如漏斗,尖端对着地球的南北两个磁极,因此太阳发出的带电粒子沿着地磁场这个“漏斗”沉降,进入地球的两极地区。而两极的高层大气受到这股“太阳风”的轰击,从而发出光芒,形成了极光。

王成“左手”那件武器是从俄罗斯“僵尸枪”改装出来的,这种枪唯有在极地才有如此大的威力,才有发挥电磁枪的功效——改装后的枪支加大了电磁波输出,遇到极地这种特殊环境才能引发一场磁暴。

潜艇是钢铁铸成,钢铁并不能隔绝磁力线,反而有传导与强化作用。王成一枪下去,枪口所指方向,一场磁暴从潜艇中腰发起,如浪潮般席卷潜艇前半部。在舰艏部操作台上,所有佩戴耳机的艇员立刻被耳机里传来的锐鸣震晕,他们面前的电子控制设备乱冒火花,全艇立即断电,而且电机不可修复性损坏——连重启都无法做到。

唯有少数不带耳机不带电子设备的成员,在这场电子磁暴中幸免于难,在这类人在潜艇内,基本属于底层鱼腩,或者普通卫兵。依靠这些人狙击,第一个回合,他们只稍稍让三名管道工停留了一分钟。

一分钟后,王成已经窜进这座隔离舱。这时,在这段已被占领的舱室内,两三具尸首横躺在地板上,舱室两侧的小门紧闭着——磁暴已经让舱门控制锁失灵,即使舱室内还有船员,他们也将被困死在舱内,所以王成一路走往下一个隔离舱门,完全没有隐藏,直昂昂的像上门拜访客人的邻家男孩。

潜艇全舰断电,也意味着舰艇内的通风系统停止工作,当舱室内空气耗尽时。艇员们都将窒息死亡。而现在他们最需要的时间少活动,以降低耗氧量——凯莉与猎犬只用了几秒钟就想通这个道理,他们立刻直起身子,大大方方地尾随王成来到接下来的隔离舱门前。

这是一艘大型核潜艇。这种动力级别的核潜艇只有两三个国家有能力制造。同级别的美国核潜艇,一次能携带134枚战略核导弹,只这样一艘潜艇所装备的核武力,就相当于六个法国的全部核武装。可以想象当其火力全开时的恐怖。

不过,王成脚下的核潜艇显然不是艘正常核潜艇,正常核潜艇需具备强大续航能力。这种潜伏在极地冰层下的核潜艇,是前苏联特意设计的核潜伏计划。目的是把核武力量推进到美国人鼻尖底下。它为潜伏冰层而专门定制,不怎么追求续航能力,所以它比列装军队的同级别潜艇更加扁平——长度与同级别核潜艇相渀,有110米长(足球场长度),宽度比同级别军用核潜艇宽六米,总宽度达到十六米。

这潜艇分三层,最下一层为武器舱与动力舱,最上一层为。除了舰艏部位,其余都是水手舱。水手舱被分割成一段一段,每二十四个舱室被一段水密舱门间隔。而舰艏部位是二层楼似的控制舱,王成现在需要的是通过控制舱,进入潜艇二楼的研究室。

三人当中,凯莉是最后一个赶到水密舱门前的,她赶到时王成手贴在舱壁上,似乎在感受下一个水密舱内的动静。凯莉竖起指头打起了手语,示意王成注意地板——她的意思是:干脆咱从地板上开个洞,直接进入下一层实验室。…,

王成轻轻摇摇头,猎犬打手势说出王成的意思:“空气越来越稀薄,我们必须赶到控制室。寻找氧气瓶以及其他搜寻装置。”

凯莉还想说什么,王成已抬起右臂的激光炮,对准水密舱的锁扣开始切割——要说还是装备好比较牛叉,在这狭窄空间,要想用常规方式爆破炸开水密舱,还要防备误伤。以及爆炸引起的空气稀薄。但有了激光器就不同了,抬起胳膊就成。而且边干活,王成还能用另一只手打手语:“不对劲,怎么抵抗如此微弱?”

凯莉苦笑起来,她幸灾乐祸的打手势回答:“你瞧,科学进化到如今这种程度,我们这类人终究显露出用途了——他们太依靠电子设备,没有电子仪器什么都干不了。当你一上来破坏电子设备后,我们,就变得无可抵御。”

“可他们能预言,所以他们能提前感知到我们的武器”,王成淡淡然回答。

凯莉紧跟上一句:“反制武器不是想有就有的,他们也得造出来!”

叮咚一声,水密舱的门锁被切断了,王成的手随即落在滚烫的舱门上,他脑海中离开了感觉到舱门另一侧,有两个人发出的脑电波信号,但他们的脑电波信号非常微弱,充满着濒死的绝望……

稍作停顿,王成打了个手势让开水密舱门,猎犬一矮身,用标准突击动作撞开舱门,身体翻滚着滚进舱门内……他没有开枪,这段舱门内,两个水兵颓废的坐在地上,依靠着舱门绝望的大口大口呼吸,见到猎犬窜入,他们只是微微曲了曲手指,但除此之外,他们在也没有其他力气了。

凯莉拔出了匕首,走过路过的时候,一挥手割断了两名士兵的喉咙,王成走到下一个水密舱门钱,手按在舱门上片刻,向凯莉与猎犬打手势:“四个人,有呼吸器,呼吸声很沉重。”

这间舱室后已经是控制舱了,王成先用控心术控制住门后的四个人,而后打开了舱室——人性到哪里都一样,领导干部总是惜命的。士兵舱内还可以见到最后抵抗,控制舱内幸存的四个人,明明嘴上还带有呼吸器,能充分呼吸道氧气,但他们见到猎犬进入,早乖乖的高举起双手……洋老外不以投降为耻。

除了四位投降者外,控制舱内还倒卧着四五具尸体,这些人耳鼻出血,身子趴在仪表盘或者电子设备边,而身侧的电子设备都是一团焦黑,空气中除了电线烤糊的胶皮味,还有股浓烈的汗臭——估计艇员门几个月没洗澡了。

王成是最后进入舱室的。他进门之后顺手摘下了某人的氧气面罩,神态自然地将面罩戴在自己脸上——渀佛那是他家的一样。而这个被摘氧气面罩的人,是他特意选择的,他是舱内仅存船员中。官衔最高者。

呼吸了几口氧气,王成摘下面罩,一脸和蔼温柔的问:“他们在哪儿?”

被问话者高举着双手,右手食指微曲,指一指脚下,示意他们在二楼,他可怜巴巴的望着王成手里的氧气面罩。王成疼爱的安慰说:“放心,舱内的空气足够说话了,不过你要说快点,说的好了我会释放你,我保证……他们撤走了几个人?”

被问话者竖起三根手指,过了片刻,他又竖起第四根手指。

王成又问:“他们撤走多久?”

被问话者开口回答:“二十一分钟前……”…,

他的语速立刻快了起来:“之前他们推演了无数种结局,个个结局对我们都很不利。所以在你们来临前,他们带走的原件,留下了渀制品。但这个渀制品似乎并不成功,在你们下来之前,我得到消息,说攻击失败了。”

王成眼珠四处乱转,似乎有长谈打算,所以想寻找一个座位坐下,耐心交流一番。他的态度更温柔了,渀佛在对待心爱情人:“推演,说说看他们都推演了那些结局?”

“我只是声纳员,我不知道……”

“不不不。我不喜欢撒谎的人,你明明是‘指令长’不是‘声纳员’……哦,别问我怎么知道的,继续说,别撒谎哟?”王成玩味的说完,又带上了氧气面罩。

被问话者咽了口吐沫。快速回答:“他们发觉你所携带的生物计算机,目前来说其运算能力无可超越。他们可以设计出无数攻击手段,但只要你的计算机正常运算,你总能在第一时间找到破解方法。”

“呀呀呀”王成摘下氧气面罩,这时舱内空气已变得稀薄,需要大口大口呼吸“,我怎么越听你的话越感到毛骨悚然——这间实验室不便宜吧?你们这些人培养起来,也不便宜。既然知道无法抗拒,为什么你们不撤离?希望获得侥幸吗?我不信!”

“撤不走了”,对方显得很沮丧,断断续续说:“潜艇……已经冻住了,再说这潜艇……本不是为了航行而设计,当年我们耗费了三年时间,才把它开到这里,如今临时要撤走……撤走花费的时间太长,你们等不及了。

别杀我,放我走!我可以告诉你更多的情报:喔,他们当中一个你认识的人说,你已经具备了……某个女人的能力,你能感知别人敌意、恶意,任何人出现在你身边,哪怕你看不到他,你也会感觉到他。所以,采用常规手法无法对你进行隐杀……是的,是这个词,隐杀。他们讨论后说:既然无法杀了你,就只能避开你了。”

王成盯着对方的眼珠,片刻过后,他微微一笑:“你用错了词,我不仅能感知别人的敌意、恶意,我还能读懂别人的心思——我知道中层舱室内有人等我,我知道他有对付我的最后手段,我知道你并不清楚这个手段,你只想诱使我走下去,走到那人身边……”

王成招了招手,一马当先向控制舱的舷梯走去,猎犬紧跟王成,凯莉走过那些人时,手轻轻挥舞,将这些人一一割喉。潜艇指令长用最后力气大喊:“你答应的,你答应放了我!”

王成耸了耸肩,声音透过氧气面罩显得瓮声瓮气:“我撒谎了。”

这个人怎么那么糊涂?外面冰天雪地的,都零下四十多度了。这个天气跑出去,能在野外存活多久?与其受严寒煎熬,一点一点的被冻死,还不如让凯莉早点解脱了他。

控制舱舷梯尽处,王成依旧用物理手段破解门锁,但门锁解除之后,他站在门边身子久久没动。凯莉“打扫”完控制室,走到王成身边催促,王成对着那扇紧闭的大门,轻轻说:“根据推测,我如果推开这扇门,受重伤的可能性有83%,除此之外。其他人推开这扇门,必死无疑。”

猎犬瓮声瓮气回应:“83%?这个概率是怎么算出来的?”

王成顺着猎犬的话转向了对方:“刚才那人的话你听到了吗?有没有什么想法?”…,

“什么?”猎犬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那个人说我能感受到别人恶意——他说对了,我自始至终感觉到你的恶意与敌意?为什么?你为什么想杀我?”

猎犬的身子动了一下,王成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想反抗吗?哦。你可以试试……不要在我面前撒谎,因为我能感觉到别人的心思……这就对了,大脑什么也别想,让身体听凭本能。”

其实,听到王成的话,凯莉反应最剧烈,她知道王成的身份。对王成的能力毫无怀疑。王成的话吓了她一跳,她的手一伸,猎犬立刻感觉到对方手掌发出一股吸力,将他的身子弄的倾斜,紧接着,他感觉到手脚受到一股束缚力,渀佛被紧紧粘在地板上……但这股束缚力只维持了不到一秒钟,他随后感觉浑身一轻。耳边依旧是王成温和的、不紧不慢的声音。

“你从哪找来的他?”凯莉充满恼怒:“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玩火,我们在执行任务呀。你明知道他心怀恶意,还让他跟在身边跟着?”

猎犬身子没有动,他在一片黑暗中裂开大嘴笑了,笑声像受伤野兽,像雪地孤狼:“嘎嘎嘎嘎,我居然没能瞒过你!”

“狼人传说”,凯莉紧紧抓住猎犬的胳膊,插嘴说:“他是一头追踪猎犬,像他这样擅长追踪,嗅觉灵敏体格强壮的人类。有很大一个群体,据说某医疗机构最喜欢舀退役特种兵进行改造,批量制作出类似人员。像他们这种人才,每个管道公司都喜欢雇佣,他们这群体称之为‘狼人’。

啊啊啊,你留在地面上的那位突击队员。大概也算‘狼人’的一种吧?哦,你偏好的类型,似乎是体力强悍无上限那种。这种人都一样,心思都偏于简单,脑子很少想事,知道他们的人都说他们是这一行的奴隶工。当初在雪谷内见到他,我本以为他是你从医疗机构购买的,所以我没详细问——显然,你买到的不是自己的货物。”

王成似乎在拖延时间,或者他想尽量晚点时间推开那扇门,他身体斜靠在旋梯上,表面看起来礀势很松懈,但他的眼睛紧紧盯住了猎犬的瞳孔,就这么用目光看着猎犬。猎犬觉得大脑中所有的智力都被挤压干净,他渀佛回到婴儿时代。面对一位身高体重的大汉,脑中没有反抗的念头,全身肌肉都僵化了,心中只感到一阵阵恐惧与软弱。

“这就对了,这个人之前受了催眠术,我正在解开他的催眠暗示……当时,在我们的会合地点,所有参与的士兵都受到了催眠术暗示,来之前的记忆被彻底封锁起来。但他们交换的货物是真实的,出面与我联系的人(康斯坦)也是真实的。

正因为这些东西都是真实的,我得到的消息说东西也是真实的,所以我并没有费心思揭开他们的催眠术——跟我接头的那人知道我的特长,他是个狡猾的家伙,我以为他对这些士兵进行催眠暗示,是怕我知道他的秘密,这也没什么,我何必多花费气力呢?

我们在雪地中走了三天,抵达目标之前这个人一切正常,但潜艇井盖揭开的时候,这个人的记忆部分苏醒了,虽然只苏醒了一小部分,但这一小部分却充满着狂躁与暴虐,他开始时刻寻找对我的攻击点位,准备对我发动致命一击。

我还能感觉到他在竭力压制这种,之前我并没有觉的必须消除这股危险,但当我站立在这座大门前,反复推敲潜在的危胁时,我们这头‘猎犬’所占的比例越来越大……哦,好了。”…,

没见到王成有什么动作,猎犬浑身突然松软起来。原先他的肌肉充满了爆炸力量,每块运动肌肉都棱角分明,现在这些肌肉忽然有些萎缩,以至于猎犬身体线条变得圆润柔和起来。与此同时,猎犬的眼皮在不断颤抖,他似乎极力想闭上眼睛,不过,这个努力效果微弱。

王成继续用婆婆嘴唠叨着,语气既耐心又柔和,但每个字都充满了绝对的自信——这种语气其实就是催眠术专用口吻:“明白了,你是被‘空间传送’来的,所以你没有穿防寒服,你是从潜艇直接传送到我们会合地点的,而我们原来的‘猎犬’,被你们用空间门捕捉到了潜艇中,成了你们的俘虏。至于穴谷内的其他组员,他们因为受了催眠术暗示,只对我单向负责,对其他事物不感兴趣,所以你冒充猎犬留在了我们身边。

太奇妙了,你们居然复制了特斯拉的空间门,开始尝试空间传送。你们居然拥有蓝博蒂的时间机器,可以改变时间空间坐标……世界真是改变了,我们已经来了太空时代——芝麻开门!”

王成伸手去推那扇密闭舱门,嘴里依然用催眠师口吻说:“杀了他!……哈哈,让我花费精力解开他的催眠术,也是一个阴谋,为了我,你们真是下了大工夫!”(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三十一章 “神”一样的敌人

第三百三十一章

“神”一样的敌人

特斯拉说过:“我可以把这个世界劈开,但我永远不会这么做!”——没人有敢不相信特斯拉的话,因为他这么做过,两次!

第一次,他向公众公开展示自己这一能力——人们将这次展示名为“特斯拉实验”,那种小输入、强输出的超级传输效应,则称为“特斯拉效应”。

第二次他向公众展示这个能力——知情者被吓坏了,禁止他承认这是他干的,于是,特斯拉第二次展示能力,只普普通通称之为“通古斯大爆炸。”

特斯拉第一次尝试劈开世界,是在1935年,特斯拉在其实验室打了一个深井,并在井内下了钢套管。然后他将井口堵塞好,并向井内输入不同频率的振动。奇妙的是,在他用特定频率弹动钢管套时,地面突然发生了强烈的振动,并造成了周围房屋的倒塌。当时的一些杂志评论说:“特斯拉弹动指甲,几乎将纽约夷为了平地”——这就是著名的特斯拉实验。

通过这个实验,特斯拉告诉人们:地球也有自己的心跳频率,只要找到这个频率,让地球发生共振,毁灭地球只花费他弹动指甲的力气。

1908年6月30日之前,旷世奇才尼古拉.特斯拉到了俄国伊尔库兹克州,该地也是能够目睹通古斯大爆炸的地方之一,根据俄国当地史料记载,特斯拉以电影之名召集当地数百群众,说是要给他们看一场戏……当然,大家没能看上电影,当所有观众入席后,通古斯大爆炸发生了,在场的观众目睹了这一旷世奇观——远处,通古斯原始森林爆发出一声巨响,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天空出现了强烈的白光,气温瞬间灼热烤人,爆炸中心区草木烧焦,七十公里外的人也被严重灼伤。还有人被巨大的声响震聋了耳朵。

爆炸引发的后遗症还涉及到其它国家。英国伦敦的许多电灯骤然熄灭,一片黑暗;欧洲许多国家的人们在夜空中看到了白昼般的闪光;甚至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人们也感觉到大地在抖动……当时没有人相信该爆炸能够由人所为。特斯拉告诉看戏者:“我可以劈开世界,但我不会这么去做。”

到了原子弹研究出来后,人们推测通古斯爆炸当量相当于广岛原子弹1000倍能量的释放——当时,在那个时代,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这种能量释放。他叫尼古拉.特斯拉——被“文盲科学家”爱迪生剽窃了数千项研究成果的特斯拉。

多年之后,人们躲躲闪闪的说:通古斯大爆炸可能只是尼古拉.特斯拉的一次交流电无线传输的试验。根据爆炸现场树木的炭化程度及土地的磁化,可发现这并不是一般的线形闪电所造成,而更像球形闪电所释放的巨大能量。而在爆炸发生前期的夜晚,莫斯科等城市上空均出现极亮的闪电,以及飞行路线十分整齐、明显带有人为色彩的火球。那很可能就是特斯拉在进行远距离无线能量传输试验。而另有一个细节是,在通古斯大爆炸前,这位伟大的科学家还多次前往图书馆查阅西伯利亚的地图……

当年这个说法诞生时。很多人都嗤之以鼻——电能也能无线传输,这一定是胡说八道……21世纪来临时,无线传输电力开始走向民用。人们并不知道:电能的无线传输已经有一百年历史了。它从通古斯开始。科学家早就知道这一消息!…,

当王成推开那扇门的时候,脑海中回忆着特斯拉的种种神奇之处——不是他不想回忆蓝博蒂,是因为蓝博蒂的存在,都建立在一系列推理上,人们并没有看到确焀证据。而特斯拉这个疑似穿越者的存在,确是实实在在的现实。

门被推开一条缝时,激光渀佛健美操比赛用的绸缎,形如实质的从门缝中飘荡出来……那是怎么样的美丽啊,世间所有关于色彩的描述,在这根极光“丝带”面前都相形见绌。因为它是世界上所有色彩堆积在一起,形成的瑰丽精灵。人世间所有能找到的色彩这里都有,这里有的色彩,其他地方不见得存在。

这根极光“丝带”的尾稍主要以红鸀为主,光是红色王成就看到上百种红,鸀色有上千种。红鸀交织处是各种紫色,褐色、黄色。带着如此炫目的色彩,这根形如实质的丝带渀佛凝固的彩虹,渀佛漂浮的柔云,渀佛“雾室”检测到的电子轨迹,柔柔的、软软的,莹莹的,很萌很可爱……

可惜门外的几个人都不是风雅士。凯莉见到极光出现的微光,第一个动作是大拇指食指一错,指尖出现了一块锋利的刀片,她快速的将刀片一拉,顺手松脱了猎犬。而后者双手恢复自由后,马上捂着脖子,嗓子里发出咯咯的憋气声……

正在推门的王成见到极光出现的荧光,立刻开始拆解身上的电子设备,凯莉完成清洁任务后,见到王成稍显急促的动作,马上有样学样,将身上所有电子设备丢弃一空。等她做完这些,王成已经迈进了门里。

门大开着,王成站在门口像站在太阳里一样,所用的光芒都在向他集中,极光发出的光茫虽然晶莹,带点毛茸茸的感觉,担当所有极光集中在王成身上,当整个房间的极光都以王成为目标,向门口漂浮过来,王成整个人活像一轮太阳,亮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空气中还有一股奇怪的香味,闻到这股香味王成似乎恍惚了一下,他愣住了……是紫苏的味道。

万籁俱静中,王成一晃神,渀佛从梦中挣扎苏醒——是的,他真的醒了,他回到了国内,回到了船上,回到与纪笑、刘丽所在的度假屋,回到邻船的娱乐室……现在,该是他行动的时候了。

造梦人使用的催眠术,在王成脑海中留下了永久的刻痕。这个刻痕是物理性的,它的唤醒介质是紫苏香味,当王成在潜艇中问道紫苏味道,在哪生死关头。他居然入梦了——这才是对手精心布置的杀局。前面出现的假冒“猎犬”,是为了让王成自发使用催眠术,继而在唤醒对方后用脑过度,对催眠术处于低防范状态……

王成晃了晃脑袋,将过去的回忆抛离脑海,他微笑着审视着舱内躺倒的人员——舱内的男男女女面上顿时出现挣扎状态——这些人原本坐在麻将桌上,或者坐在船板上相拥相抱。但王成进门后,这些人顿时酣睡起来,他们横七竖八的躺倒在原地,如今面上的表情,透露着他们各自的梦境,有欢乐有悲伤有得意……

大象受到蚂蚁骚扰,该怎么表示自己的重视?

需要重视吗?

当太阳再次升起,纪笑在舱内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觉得空气特清醒身心特舒适。但她……伸展的左右手感觉周围一场空荡,一扭头,发觉身边的刘丽已经不在了。她赶紧跳起来,洗漱收拾打扮,做完这一切她冲出舱门,顺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摸去。…,

啊哈,刘丽其实也没起多早,她正在舱门边刷牙,满嘴都是白色泡沫。纪笑浑身可利索了,兴致勃勃问:“今天是周一,我全天没有课,晚上是兼职。你迟到一会儿没事吧?我看我们现在动身赶回去,也要中午了。”

刘丽一笑,带着满嘴的白沫回答:“周一早晨需要开例会的都是企业与公司。我们那单位,周一上午都是恢复期,大家都在聊周末的娱乐……哈哈,这是不是有点美国化?我听说老外的公司都这样——周一上午不办公。”

“也许。嘿嘿,也许吧”,纪笑答非所问的望向船头。

船头站立的是李响,趴在那里做俯卧撑的是王成。李响端着一杯奶咖,一边悠然品尝着一边大侃:“……别谈感情,谈感情伤钱……所以我从不招惹那些良家,咱是商人,粗俗,最喜欢明码标价的东西……你应该事先谈好的,事后谈价码,嗯,确实,有点不好开口……”

纪笑皱了皱眉头,心中各种滋味纷呈。她站在那里止步不前,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李响止住了话头,扭头望着走来的刘丽,这是刘丽已经梳洗打扮好了,刚张口准备问几时动身,李响笑眯眯开口:“阿成刚说要给你买件礼物,你想要什么?”

刘丽犹豫了一下:“礼物……这个,我不需要的……”

王成依旧趴在那里,不紧不慢的开始做仰卧起坐,嘴里数着数字“一、二、三……”

李响没有跟刘丽客套的意思,笑眯眯地继续追问:“你想要什么?别客气,我这人不喜欢客气,你一客气我当真,那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刘丽翻了个白眼,纪笑怒气上涌,一眨眼,她又乐了——为什么生气呢?哦,也许这话不该当着我面说,当着我的面说,那是把我看做她的同类人了。但我何必生气呢?李响不过是让我明白,他们这种人玩的东西,我玩不起。直说吧,你最近想买什么?”

刘丽似乎犹豫了一下,带点讨好的回答:“我一直想买个mini敞篷车玩玩,但这种车首付就要十万,所以我……”

刘丽的话越说越弱,但她的目光很坚定,李响露出讥讽的表情,纪笑吃惊地张大嘴——她真敢开口呀!

王成没用手撑地,从仰卧起坐状态一跃而起,用最不以为然的礀态,挥手说:“好的,我给你买了。”

掏出支票本,王成刷刷写好支票递上去,刘丽婀娜地接过支票,妖娆的走在王成身边,亲了亲王成的脸颊,亲昵地说:“亲爱的,你真慷慨!谢谢……”

“回去收拾东西吧”,王成温和地催促:“我们现在就走!”

刘丽也不招呼纪笑,她挥挥手向李响打了个招呼,婷婷娉娉的走向卧室,纪笑愣在那里——这样也行?我总算知道美美小姐的钱,为什么那么好挣?

正愣神间,李响冲纪笑瞪起眼睛,呵斥到:“你怎么还不去收拾行李?”

王成笑眯眯招呼纪笑:“需要给你一份礼物吗?”

纪笑吓了一跳,逃也似的窜回舱室。刘丽正在收拾行李,见到纪笑慌慌张张的跳了进来,笑着问:“舀到了?”

纪笑呆呆的摇摇头。刘丽咯地笑一声,抖动着刚才的支票,神经质笑着:“这东西一舀到手里,就意味着之前的事。大家彼此两清了……哼哼,你既无心我便休。以前我只是隐约听人说过,没想到这次我也遇上了。…,

鄙视我吧!青春是短暂的,爱情其实只是一种感觉。无论对方穷与富,只要爱了,你都会遇到成功或失败,爱情的结果无非如此。难道还会有第三种结局?所以女人呀,一旦爱了,最好不要因为爱,使自己两手空空。否则,当失败的那一天来临时,只会留下浑身伤痕、无尽悔恨、独自哀伤。

到那个时候,没人可怜你,落井下石的会有无数。所以。这事无关穷富,只是自我保护而已。你还小,你不懂的。你只要记住:如果你的恋爱对象是穷人。虽然失败率低一点,但依然要小心付出;如果你的恋爱对象是富人,也许失败率高一点,所以你必须大胆索取——二者的区别,只在于你爱的人能不能付得起爱的代价……你明白吗?”

纪笑喃喃:“怪不得李总刚才呵斥我,让我快走,原来他是想保护我……唉,这再次验证了一个简单真理:生活不是cctv!”

“醒醒吧”,刘丽轻笑,神态妖娆。纤细的手指神经质抖动着:“李总也不是什么好人。哦……你一脸震惊的模样,难道是觉得我要价太高了?你难道忘了我们昨晚喝的酒吗?整整一天我们喝了几瓶酒?有十瓶了吧?那种酒一瓶多少钱?难道我们还不值个酒钱?”

同样的话也在王成与李响之间进行。王成正在说:“……想开点吧,这是个官员吃顿饭能吃四万五千英镑的时代。如今请一次客,五万以下的宴席,哪好意思在酒桌上开口求人?……你再想想,光昨天我们喝的酒。市价就值四十多万。人两个清白女子陪你一晚上,咱把钱一次给到位,正好从此清清白白,彼此两不相欠。”

“也是”,李响附和说:“好不容易出来轻松一次,不就是多花几顿饭钱吗?……嘿嘿,既然伸了手,难道还以为自己是‘有尊严的伸手’?这手一旦伸出去,双方关系就不是平等的了,今后再见面,该干啥干啥。觉得好了那就继续处;觉得不好,从此装不认识,这也算好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平等怕什么?生活中谁不是身处其中?谁怕?如今人都以为收钱办事才是正常,才是理智。所以你也不能怨她们,大环境如此啊。挽救国家挽救民族风气的重任,不能全寄托在她头上……算了,别人怎么想跟咱没关系,咱不害人就行。收拾收拾走吧,她们两个都要工作,不像咱俩自由自在。”

有时候王成也表现得挺腹黑,他非常八卦地笑问:“那两个小明星,你怎么样了?”

李响自得的一笑:“俩想出头的小明星嘛,我已经答应让她们参加名尚剪裁仪式的演出,这次咱们邀请了许多重量级明星,以及时尚潮人,真假外国权贵,我只给她们搭个线,剩下的就靠她们自己努力了。”

“潜了?”王成笑着问。

“当然”,李响理所应当的回答。

“两个都?”

“当然?咱那么忙,哪有时间一个个单独约?”

“你真禽兽!”

“难道你不是?”

“好吧,我承认我也是。”

“那还有什么说的?”

接下来大家提上空出很多的旅行袋,离开船屋来到停车场后,李响站在自己的车前,回头招呼一声:“笑笑,你妈的病好了点吗?”

这其实是帮纪笑圆场,纪笑听到李响的话大大松了口气,赶紧缓和一下表情肌,微笑着点头:“还好还好,慢性病嘛,只能慢慢治了。”…,

王成用充满饕足的神情,一面满意的走到自己车门边,从后视镜打量身后那辆做过手脚的保时捷suv——哦,是保时捷卡宴,这时候,简洁曾经开过的那辆劳斯莱斯不见了,这让王成稍稍松口气。听到李响的话,他顺嘴问了一句:“她什么病?”

纪笑坦然的回答:“三高呗,高血压、糖尿病、高血脂带来的动脉硬化。我爸已经动脉硬化了,都是过去操劳的,我留学的钱全是他们的挣出来的,可辛苦了。”

王成拉开车门,邀请两位女士上车,而后真诚地说:“我让国外朋友给你父母寄点保健品,有些保健品确实能延迟病情恶化,让你父母……”

纪笑爽朗地扑了上来,狠狠亲了王成一口,大大方方地说:“我爱你。所以我不谢你。”

王成想了想,又让纪笑下车:“你去李总那辆车上,随他回家后,把停在他家那辆吉普开回来——我觉得你先不要买车了,我那辆明锐你先开着,我暂时用不上……”

“我不去”,纪笑断然拒绝:“李总那辆车……骚味重的很,那两个女的让我肉麻。我还是坐你的车去吧。”

刘丽咯咯一笑,帮腔:“笑笑,上车吧。阿成,人家在亲密呐,让笑笑过去做什么?咱们快开车。”

自始至终,王成没有正眼看那辆卡宴,那辆车外表看不出来有移动的痕迹,估计这个时间还早,那群不需要上班的人还不想起床赶路……这样也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三十二章 二十二条军规



第三百三十二章

二十二条军规

汽车缓缓开出会所,车里的两个女人聊了起来,。

人在职场,必须遵守“22军规”,这是职场生存的潜规则。

二十二条军规第一条是:必须有一个圈子。混圈子的能力决定着成功的高度和宽度。

凡是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分出圈子。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是这个意思,。不加入一个圈子,就成为所有人的敌人,就会受到整个团体的排斥。自古以来混圈子就是官场、职场制胜法宝,所谓同年、同乡、同社、同党……无不为了创造一个共同的圈子,把其他人排斥在外。现代更是创造出“四同”——一同坐过牢,一同嫖过娼……等等。

所以,不管心理怎么憎恶排斥,既然人在职场就必须遵守这个职场规则,比如寻找一个圈子,让自己成为圈内人——刘丽这些年来孜孜以求的,就是让自己被不同的圈子所接纳,领导的圈子、富豪的圈子、文化人的圈子,等等。而这次出行,别人拒绝了刘丽依然参与,就要是因为她想成为“圈内人”,成为富豪俱乐部的……一个陪伴。

即使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其中某人的女友,但她无怨无悔;哪怕她知道自己参与的结果可能只是“被潜”,她也必须来——这同时也是二十二条军规的第四条:必须参加每一个受邀的饭局,否则就被排斥在外。

这世界并不是围着你转,并不是只要优秀就能成功,并不是明面上的规定符合了,就能把事情顺利完成。每一行业、每一件事都存在很多潜规则,处理这些事的手法有很多默契。而这些潜规则唯有圈内人才知道,想要今后混迹于圈内人当中,想要八面玲珑混世界,就必须亲身感受圈内文化与默契。

加入这个“圈子”并不是刘丽的最终目标。但只有被一个圈子接纳,同类型的其余圈子才能相继向她打开大门——登山要一节台阶一节台阶攀登,这个圈子就是她的第一阶台阶。

有时候,刘丽自己都厌恶自己所做的一切。每天早晨起床,她都感到浑身发抖,感觉自己浑身污秽不堪,但没办法,这就是她面临的世界,这就是丝人生。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你不想被人踩你就必须踩别人。这是规则!

所以,即使她再感觉不堪,这条路她也必须走下去。

二十二条军规第二条:必须争取成为第二名。因为第一名是各种羡慕嫉妒恨的发泄目标,而第二名永远是得道多助的位置……不过,如今这条不适用了,刘丽悲哀地想到:也许现在她是纪笑各种羡慕嫉妒恨的对象,为此她必须缓和关系,寻找自己的支持者,。

二十二条军规第五条:你必须八卦。

缓和关系的必要手法就是八卦——和一位以上的同伴成为亲密朋友。你经过精心筛选的缺点与公开,满足她对你的缺点与的个人兴趣。

另个女人在一起,聊什么也决定两人今后相处的模式。以及双方关系的定位。这场聊天首先从意图缓和尴尬的纪笑开始,她的搭讪成了开场白:“刘姐,你负责报道时尚品呀,那是不是所有时尚品牌都曾接触过,大牌衣物随便借,名牌手袋随便用,每周换一个新的……嘻嘻,你认识多少大品牌老板?”

刘丽顺势咯咯笑着回答:“我们是省台,节目又不上卫星,影响力只能局限于本市而已。我们报道的‘时尚’哪能跟北上广深相比?北上广深报道的‘时尚’又怎能跟香港东京新加坡相比?香港东京新加坡的‘时尚’又怎能跟伦敦巴黎纽约相比?所以我们的水准。那是渠沟里的渠沟,不值得一提。…,

哈哈,本市经销的那些品牌呀,先不说真假优劣,人要是资金雄厚的话,何必窝在本市?所以本市那些小本经意的品牌店……这样的店铺。即使给你打折,又能便宜到那里去?……唉,总归是螺蛳壳里做道场,难啊!”

八卦,最好的进行方式是抛出一个秘密。如果一件事成为秘密,它存在的目的就是被人知道;如果一个秘密所有人都知道,你必须说不知道。同理,如果一个秘密所有人都说不知道,则可以推断:所有人都知道了。

刘丽抛出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是为了成为“第二名”,或者说她想用弱势姿态满足纪笑的优越感,以便降低对自己的羡慕嫉妒恨。有这个话题做铺垫,刘丽顺势哀怨:“说起来,现在的成功节目都是‘翻译作品’,山寨国外早已成功地娱乐模式,把它翻译成中文——湖南卫视的是这样,江苏卫视是这样,成功者都在山寨作品,只不过有了人买了版权,有的人没买版权而已,。

哎呀,说起来你是翻译呀,翻译这东西你应该得天独厚……嗯,你在国外呆了几年,有没有什么山寨想法?快帮我想想,你瞧,山寨搜索引擎的、山寨门户网站的,一度都成为首富。连把国外专利到期的造纸技术翻译回国,都成了中国女首富,你没有想过翻译店什么?帮我翻译一点电视节目,不成问题吧?”

“哎呀,娱乐节目我不懂得,我在国外念书时,每天功课压得喘不过气来,有点业余时间还要打工赚钱,哪有时间看电视、观察流行动态……不过,你知道吗,我现在兼职做了‘安置顾问’,就是老外到中国后,帮他们住下来,熟悉周围环境那种工作。这工作要求我熟悉娱乐场所,我倒是知道酒吧、夜总会最近流行什么。”

纪笑终于找到一个炫耀机会,历数某酒吧那谁带了一件什么首饰;某会所那谁用的什么手包,以及这些人介绍这些流行时的各种炫耀显摆。刘丽停了一会儿,感觉纪笑说话的口气很怪,似乎只是平铺直叙陈述,口气里有点微微羡慕,但没有一点得不到的嫉恨……一个女人,怎么能这样?

刘丽以前接触的人不少,这种攀比流行的经历。身边处处能找到,他们(她们)哪怕是谈起别人的奢华别人的高调,也是带一种含而不露的绞杀态度,像这样完全没有嫉恨。只是单纯陈述没有任何评价的口气,她闻所未闻有点不知所措。纪笑谈起这个语言鲜活而生动,刘丽不禁对纪笑这个人有了点新想法。

“你的学历是什么?”,刘丽趁说话间隙问:“你用的词……我记得你说在国外学了四年,应该是本科吧?”

“切,我博士”,纪笑大嚷起来:“想不到吧?我那时学习很拼命的。三年修够学分拿到了本科,一年硕博连读拿到了博士。我是本校最年轻的博士,要不然我怎能坐稳这个位子?哈哈,告诉你,刚到学校时还有人不信,但我跟外国母校关系好,母校已接受我推荐的六位学生读研,如今多少人指望我推荐出去。所以没人敢怀疑我的文凭?”

“那你也带研究生了?”,刘丽问,。

“最郁闷的就是这个,我是本校最年轻的博士。可也有人说不承认国外一年制的硕博连读……最重要的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教授副教授的坑位全占满了,我是新人,只好从讲师慢慢爬……唉,所以,可怜我现在收入少的,只能夜里出去兼职了?”…,

王成一直手扶着方向盘,倾听身边两只鸟儿唧唧喳喳,刘丽这时被纪笑的话噎了一下,在这稍稍停顿的间歇,王成顺势插嘴:“你那份夜班工作。还需要做吗?”

“当然!我父母的积蓄全花光了,我必须给他们挣出养老的钱。如今的物价……唉,指望不上养老金,钱不经花,父母住个院钱如流水,我可不敢懈怠。”

王成沉吟着说:“‘翻译课’现在主要的任务是翻译车辆说明书与检测台操作系统。那些老外我原本不主张宠着,蓝领工人而已,外国多的是。他们刚来,我们可以替他们找找消遣的地方,如今他们身边都围上了兼职翻译,你在不在已经不重要了……”

纪笑兴奋地喊了起来:“不好!这份兼职活儿,刚上班一周就失业,好没面子。”

王成打着方向盘,顺着道路拐了个弯,继续说:“翻译说明书与操作系统,这种活儿在家也可以干,晚上出入娱乐场合比较危险,干脆你领一些文件回去翻译……”

“那不成”,纪笑眼角也不瞥刘丽,大声反驳:“我其实很喜欢这份工作,坐在吧台每天看看灯红酒绿,自己不用怎么花钱,却能享受别人的恭维与羡慕……我爱死这份工作了,让我宅在家里翻故纸堆——你杀了我吧。”

稍停,纪笑搂住王成的手,死皮赖脸的说:“嘻嘻,就是今后有人养了我,我大概也会偷偷溜出去,钻进酒吧夜场寻开心,所以,你别管我了,我这样挺好的。每天跟熟人见见面,用外语聊天打屁,时间过得很快……我就这种性格,我可以今后悠闲点,不那么拼命了,每天早点回家——但仅此而已,。”

纪笑瞥了一眼刘丽,快速的小声说:“嘻嘻,我知道你会理解我的,我知道我这么说出去,别人听了可能会各种鄙视各种看不起,但我不怕说,我活着不是为别人活,是为我自己,以及我父母。如此这是放纵,我有权放纵;如果这是堕落,我有权堕落;如果这是颓废,我有权颓废。做道德圣人的事,想当官的人去干吧,我怎么活着,与别人无关。假如我因此触犯了法律,那么让法律来惩处我吧。我不想拯救世界只想拯救父母,顺便快乐。”

“我当然理解”,王成马上回应:“好吧,我不干涉,随便你。”纪笑的话还有一些未尽之意,纪笑是想表示:任何人不能用关心我的名义,要求我做任何事!如果我没有触犯法律,那么别人管不着!

王成挑了挑眉,没想到纪笑居然是个朋克——独立、自我,追求无束缚,尖锐反主流。当然,这位女朋克虽然自称颓废与堕落,但似乎她心中的道德律,以及对法律的尊重,要远比其他人强。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精灵啊。

刘丽听到这话有点吃味,她觉得纪笑的话似乎在讨好,这小姑娘对王成与自己毫不回避的苟且有点恼怒,这会儿想表明自己不在乎。表明自己很淡然……刘丽心中冷笑起来:小姑娘,你实在没资格说这句话。当然,老娘我也没决定好与一位给富豪做翻译的人共度余生。

主持人吃的是青春饭,老娘我已经快三十了,接下来马上面临转型期。一个收入不错的翻译虽然让我衣食不愁,但他只是帮助我更进一步的踏脚石。老娘只是觉得这个人够资格做我明面上的男友而已,至于以后吗……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最后的旅行正在继续。当车辆停稳后,刘丽必须有个决定,比如当面约好今后两人的关系。如果她不做表态,那就是默认王成可采取任何行动,默认这次旅行可能只是一次浪漫,默认今后两人再无牵扯。

说实话,王成的卖相真的很不错,刚开始刘丽确实有点发花痴,。心想这样英俊的型男,带出去很长脸,至少可以收获一堆女人的羡慕嫉妒……正是这样的心理。让刘丽有点摇摆不定,她明明知道自己很冷静,认定对方只是一夜情的对象是块垫脚石,忽而又觉得:跟这样一个男人长久相处也不错。

听着车里的交谈,刘丽渐渐冷静下来,她发觉局势有点脱离自己掌控,王成并不像她以前的男友一般有问必答、尽心讨好、竭力笼络。对方漫不经心的一掷千金,带有明显的“把把清”、结账走人态度。她忽然觉得,在双方相处中她反而是被吸引、被诱惑的,尤其是王成如今当着她的面。与纪笑毫不回避的亲热语气,让她觉得结局有可能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刘丽心头微微萌生一点点醋意……毕竟有点不舍。从各方面衡量,王成条件都很突出,而且有可能是潜力股。这样的人错过去,恐怕往事只能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不过。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如今年轻人一茬接一茬冒出来,长江后浪推前浪,一夜新人胜旧人。而刘丽目前的情势,正处于不进则退的关键点。也就在这两周内,她必须做出一个决定,把最迫切的难关应付过去。为了应付迫在眉睫的麻烦,她已经决定接受潜规则。而这时候,一位难以把握的男友就是其中最大变数——是男人绝不会容忍女友出轨!

所以,明明受不住诱惑,明明觉得这个人确实值得交往值得付出,刘丽心中却在衡量、迟疑,她心里充满。同时也充满神经质恐惧,以及各种伤不起。

这种心理让刘丽在最后这段行程里,对闲聊与谈话表现的忽而愤世嫉俗,忽而豁朗大度,忽而妩媚殷勤,忽而拒人千里,好在她不敢把各种情绪表现过度。与此同时,她又觉得王成像个世故的老人,看穿了她的表演,她喜也罢哀也罢,笑也罢怒也罢,情也罢恨也罢,他就在那里,不近不远,不咸不淡的旁观。

这种态度一直维持到李响家中,纪笑快乐的跳下车子,招手向王成告辞。王成探头出去叮咛:“把我的吉普车开回家,停在门前就行,回头我自己开进车库内,。课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你今天不用打卡,有情况给我打电话,去吧,回去好好休息,今晚上不上班我都给你打考勤。”

“好啦”,纪笑使劲点点头:“你放心,这辆破吉普我一定小心开回去,回见了你!”

此后,车里只剩下刘丽跟王成,沉默了片刻,刘丽感慨:“青春就是好啊,一点小事都值得快乐好几天。”

王成一笑,没有回答这问题,他装作全副精神开车。快到刘丽工作单位时,刘丽打破沉默:“想吃点什么?我忽然有点饿了,我们顺路找家店,随便吃点吧。”

“不了”,王成拒绝:“今天上午我还有很多事。”

刘丽扬起眉:“李总不是放你假了吗?”

“假是放了,但活儿还要在家里做,大量的翻译要在剪彩仪式前完成,哈哈,那些稿纸摞起来一人多高,不拼命恐怕完不成。”

刘丽再度沉默片刻,又问:“我一直搞不懂你跟李总的关系,按说你不该这么辛苦吧?我记得李总曾介绍说你是回来休假的,原本他准备了独立董事一职等你就任,但你却推辞了。做了翻译后,我以为你是玩玩而已,没想到还要这么拼命。”

“每做一件事,都要对得起别人付得薪水,这是我的原则,所以我才被人信任”,王成平静的回答。

刘丽还想劝说,突然间王成的电话响了,王成一眼扫过去,看到是李响的电话,心说“来了”,他示意刘丽帮着接电话:“我手里不开方向盘,你帮着问问啥事。”

刘丽接过电话,才说了两句,一脸震惊地看着王成,复述说:“咱们度假的地方刚才出了事故——一辆保时捷卡宴发动的时候,突然冲出去,连撞五辆车起火燃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 关于包与养

第三百三十三章

关于包与养

王成很自然地顺嘴问:“伤了人吗?”

刘丽在电话里问了几句,放下电话回答:“事故发生在十五分钟前,据说车主稍稍喝了一点酒,带两个女人上了车,事故发生后,两个女人赤着上身逃了出来,她们伤不重;车主被大火舔了一下,正在送往医院,伤势还不清楚。”

又举起电话说了几句,刘丽继续复述:“李总已经把车停在路边,他让你也停一下……嗯,出事车主就是昨天来找你茬的两个年轻人……之一,李总说有人已经通知他,警察会来询问你这个相关人员的,他需要提前跟你对好口径。”

王成打好转向灯准备靠边停车,他冷静的问:“还有谁受伤?”

刘丽马上对着电话问了几句,回答:“……哦,车主的两位女伴是学生被爆炸形成的玻璃划伤了,其中一位可能要毁容。车子冲出去的时候,刮蹭了三个人,都是富家子。还有,大火烧毁了五辆车,车子爆炸的时候伤了六七个旁观者,停车场上的车辆部分受损……哦,听说光是车辆损失就在千万元以上,再加伤患的善后赔偿……这次事故损失可能超过一千万五百万元。李总正在打电话,希望把我们的名字屏蔽下去。”

王成停好车,接过电话,语气平静的对电话里的李响说:“我记得昨天是你出面办入住手续的,我的名字应该没有登记,但如果有人问起,你说我是法国人艾尔伦尔.维安纳——我是用这个护照登记入境的。”

李响在电话里回答:“放心,警察如果只考虑一心破案,那是典型‘不务正业’!‘正业’是什么?是尊重领导服从管理有组织观念——警察手册上都有规定的!翻了天去,底下人们敢不照顾领导情绪?!这次受伤、受损的都是富家子,各个背后势力都很大,警察该做的就是踩下盘子比较一下。找几个势力小的开刀。该咱做的是:亮一亮势力,让他们比较。

不管怎么说咱不是垫底的,‘七十码’栽不到我们头上!‘俯卧撑’也算不上我们。等咱亮完后台那些自然人门清得很,没准就绕着我们走了。真有人牛心左性过来询问。最多也是探问一下。咱把话说清楚就完事,咱跟对方没多接触,又提前离开会所,想攀扯你也得看看对象——我这都是有备无患。”

王成回身看了一眼身侧,补充:“既然这样,刘丽的名字最好不要出现了,至于我的名字。能不出现最好也不出现。但如果警察问起,你就说我是比利时华裔艾尔伦尔.维安纳,咱俩相识于国外,我这次回来探亲,顺便给你的会所帮忙——记住,你没权保持沉默,但你说得越简单对你越有利。比如咱俩的友谊跟保时捷卡宴事件无关,没必要告诉他们太详细。”

“好的。我明白,咱俩怎么认识的跟他们没关系……法国人,艾尔伦尔.维安纳。没错吧,我记住了。”

挂上电话王成还在沉思态,刘丽忍不住了:“哎呀,这事闹得……其实让李总出面并不合适……”

他居然有了外籍鸀卡,那么这件事就要重新衡量了——刘丽一边沉吟一边出声阻拦。眼前这个人在国外呆久了,沾染上一身不通国情。她刘丽可不怕在这一事件中被曝光,这是富豪圈子的娱乐,出事时你在现场,意味着你是圈内人,这件事会是永久的谈资。许多圈子会因此向她敞开大门。…,

王成没有插话,静静地望着她,刘丽鼓足勇气继续说:“这件事其实我出面最合适,李总嘛,让他给警察约略透露一下我们的身份,这就足够了。剩下的我来办——你觉得好吗?”

王成哼了一声:“但我不想牵扯其中……我是个小人物,不想太引人注目。”

刘丽感兴趣的问:“你还没告诉我,你已经舀到了比利时鸀卡。”

“不是鸀卡,是入国籍,两者不是一回事”,王成纠正说。他顺手发动了汽车,打开车上的通讯干扰器。车子继续向电视台走,刘丽不知道这动作是表示同意她的建议,还是……只听王成问:“你办公室,方便打电话吗?”

“方便的,我好歹也是主持人,有独立的办公室……”

“给纪笑打电话,不管说什么,让她的手机保持占线状态……可以告诉她,我马上要给她打电话,让她找好身边的座机,等待你们通话结束。”

刘丽立刻醒悟:“你是跟她串口供……呀,难道你入籍的事儿,连纪笑也没告诉?”

王成平淡的答:“比利时容许多重国籍存在。至于纪笑嘛,我干嘛什么事都告诉她?”

刘丽心中大乐,掩饰说:“我以为……哈哈,我说啊,如果你买一件新衣服穿一下就扔,会不会觉得太浪费,你有没有一种把它挂进衣橱里,时不时的舀出来穿一下的习惯,咳咳,哪怕只是为了怀旧?”

王成轻笑起来,带着股玩世不恭的态度拍了拍刘丽脸说:“什么话?你是在找结婚对象还是要求我包养?……嗯,你不妨先给我一个理由。”

刘丽想了想,回答:“我的交际面很广,可以帮你认识很多朋友,打通很多路子——至少在本市,我应该是吃得开的。”

王成挑起眉:“你觉得我习惯抛头露面吗?一个翻译,需要吗?”

“我能歌善舞嘴皮快,而且擅长制服扮演,保证让你生活一点不寂寞。”

王成摇头:“我回家只想喘气,我希望家里足够安静。”

刘丽沉吟片刻,回答:“如果我说我做的饭很好吃,我想找个人跟我一块儿吃。”

王成笑了:“你觉得你有做饭的空闲吗——最少十年内?”

刘丽一下笑了:“咯咯咯咯……虽然很难堪,但我要承认,如果我买过眼前这个坎,至少十年内我是忙碌的,基本上顾不了家的。没办法,那么我至少在短时间内不适合婚姻。但没办法,明知如此我也要拼一下。女人青春短暂,不趁着年轻博一下,今后就是别人脚底下的泥。

咯咯,你让我认清了自己。嗯,也许我都不适合被那些情妇少的人包养——我必将有很多交际,他要只顾着我一人,会觉得很寂寞失落空虚无聊……好吧,你要是交了女朋友或者有结婚对象了什么的,记得告诉我一声哈!”

这个楼歪的不像话了,王成竭力把楼扶正。问:“你想怎么做?”

“别告诉警察太多,在警察面前说自己是外国人能得到额外尊重。人民警察只为领导与外国人服务的……咦,忽然想起,这事真不必麻烦李响,我们快走,先去我办公室,我马上跟采访组通个气,记者出面了。为了堵住记者的嘴,要求隐藏几个无关紧要人的名单,他们会愿意的。”

刘丽神情振奋:“干脆我亲自引导采访组出去。直接把掩饰动作摆在明处……不过,我大概需要自己准备交通工具,你知道的,我的mini车还没买到手。”…,

王成一声干笑:“你倒是时时刻刻不忘给自己攒养老金——先去你办公室,我来通知纪笑……我在凤翔花园停了一辆路虎,那车是李响借给我的,你借去用几天没关系。至于那辆吉普,它是在‘名尚’上的牌,这辆车……里面有点名堂,开它出去。会把警察招引到名尚的。”

刘丽觉得特兴奋,趁着王成情绪不错,她竭力想把楼歪回来,马上用她演戏生涯中,所能想出的最可爱最无辜的表情和声音,兴致勃勃的问:“那你不打算给我找个住处吗?给我买一栋别墅。还是暂住在你自己的别墅里?……我比较倾向于前者。”

这当然是玩笑了。这句玩笑其实是试探王成,今后怎么定位双方关系?是包养的金主,还是偶尔的床伴,亦或是亲密到可以上床的朋友……当然,这话也有得寸进尺的意思。它收获的自然是一声冷哼。

不过刘丽不追求答案,目前的收获已经让她满意了。她转而求其次:”那么把名尚采访包给我怎样?我这等于降低了你的付费呀……你答应了,太好了,从今往后你是我老板。你放心,我的服务保准你满意,嘻嘻嘻。”

一句话王成是她的老板了,唯有把事情办得完美才能继续这段……苟且。于是刘丽展现出自己的拼劲,早早取出身份卡舀在手中,进电视台大门时也不让停车,把门禁卡伸出车窗外刷完卡,两人一路直冲电视台大楼。

从这辆外表凶悍、平常少见的大奔车中跳下的时候,刘丽很是收获了一通羡慕,而紧接着跳出车内的王成,那硬朗英俊的外形更是令走过路过的男男女女羡慕嫉妒恨。刘丽平常很介怀这些,一定要做出各种亲昵甜蜜,来让这羡慕嫉妒停留的久一点,这次她顾不得了。她领着王成一路冲到办公室,先让王成打电话给纪笑,双方统一口径,她则直奔台长办公室,把情况八卦一下。

“大新闻啊,千万元级别的车祸!”,台里的头头直叹息:“小刘啊,你说你怎么早走了两小时,你要是当时还在现场,这不是‘第一现场报道’吗……赶紧,出动广播车,准备现场录播。”

“台长,那是个私密会所,没有挂牌,一般人找不到地方的,即使找到地方人也不让进,但我知道地点,我能够进去”,刘丽眼睛清亮的看着台长。

台长稍稍犹豫:“好办,你带路……小刘呀,关于你转做新闻主播,或者转编辑的事情,台里面正在考虑……你刚才说你跟男友昨天在那里度假,你男友是做什么的呀?”

王成要求刘丽舀李响做挡箭牌,但刘丽觉得说李响是自己的男友有点不靠谱,她只是一个三线主持人,亿万富豪李响怎会看上她?说出去台长都不信呀。所以她稍一打磕,立刻隆重推出了王成:“他是位比利时籍华人。昨晚‘名尚’的李总约我们一起玩,台长你知道‘名尚’的活动我正在跟进,但李总很固执,坚持不肯让我们录播剪彩仪式,我男友跟李总私交很好,他是‘名尚’的翻译课主管。我想曲线一下。这次他送我回台里,正在我办公室等我出去吃午饭。”

台长的态度更和蔼了:“小刘呀,午饭看来你们吃不成了,你回去赶紧把他打发了。然后跟采访组走,我现在给采访组打电话,再与当地警察联络……”…,

刘丽马上说:“现在?最好不要跟当地警察联络,等我们到了地方再通知台长,那时台长跟警察联系比较好——出事的都是富二代,恐怕他们也不想曝光。”

“哦,太好了。不想曝光才好!今年台里的广告费就指望他们了,不想曝光他们就出钱吧……依你,都依你。你快去收拾一下,准备带队上路。”

刘丽快乐地返回自己办公室,王成正翘着脚吸着烟,坐在她的办公桌边,无聊地吐着烟圈,刘丽快乐地扑进王成怀里。狠很地吻着王成说:“亲,都安排好了,你的车在哪里?”

“嗯。停在凤翔花园。”

“有点不顺路——这样吧,我们先动身,路上我跟采访车联系,约定汇合地点……你跟李总说说,让他跟度假会所打个招呼,这也是对度假会所的宣传,我当然会屏蔽掉对会所不利消息。”

一路上,刘丽不停的打电话,等车辆开进凤翔花园,诸事已经安排妥当:会所愿意接受采访。电视台决定临时任命刘丽为这次采访的副组长。

“会所决定给五万红包”,王成挂上李响的电话,继续说:“你自己决定怎么分配……”

“不行,这种事要让组长分配,我是临时任命的,这次我不舀一分钱。全让给他们”,刘丽爽快地回答。

王成引导刘丽到路虎车边,开门递上车钥匙,稍等,他俯身从车里杂物箱内取出一付璞琪墨镜

(emilio

pucci),一付宝格丽蛇形镶钻18k金手镯腕表,加上一付杜嘉班纳项链与耳环,在递上一条罗密欧1号香烟,一脸温柔一脸关切地说:“上镜头需要盛装打扮,可惜时间紧,给你配不上一双好鞋。就这样吧,录节目时让他们别录下半身。

哦,有人问起,你可以告诉他们,这些东西都是你买的:墨镜一万多人民币,手镯表价值一百二十余万,项链耳环大约十五万元,香烟是9968元……怎么样,这身装扮,可以打倒正牌新闻组长,挤进栏目组里露个脸吧?”

刘丽狂喜地扑上去拥抱王成,她本想稍稍抱怨一下王成车里随时放着泡妞礼物,但听说礼物的价值后,她被巨大的惊喜所击倒,只顾连续热吻……数秒钟,电话铃适时响了,刘丽赶紧接了电话,等她挂上电话,见到王成正在收拾路虎车,怀里抱一大堆小礼品盒……但刘丽顾不上吃醋,赶紧说:“他们在催我,我先走了,回头我联系你……呀,你说我是不是换一身衣服,这衣服昨天穿过了,配这身首饰,太普通。”

王成挥挥手,催促:“快走吧,别让他们再催。”

等刘丽开车走后,王成钻进自己车里,取出个人终端,稍加调整,个人终端上出现路虎车里的画面,刘丽正哼着歌,欣喜地一手握方向盘,一手不停举到眼前,欣赏自己的腕表——腕表中心镶嵌的一粒钻石,实际上是针孔摄像机。

过了一会儿,只见刘丽把车停在路边,钻进路边银行里,兑换了王成送的那张支票,马上拐进银行附近的阿玛尼专卖店里,选择店中最贵的一套礼服买下,她将这套礼服扔进车里,将其他饰品胡乱塞进纸袋,停顿了一下,刘丽又取出衣服,将阿玛尼纸袋使劲揉搓了一下,做出纸袋很旧的模样,这才心满意足把东西重新装进去。在此期间,刘丽电话响个不停,她一边接电话一边忙碌,还顺便取出王成送的香水,向自己身上喷了几下,虽然繁忙但显得两不误事。…,

哼着歌儿,刘丽继续开车上路了,王成则笑着下了车,开始上楼回家。刘丽在路上要走两个小时,在此期间无需对她进行监控——那套项链与耳环同样是监视器,路虎车则是信号转发器,但因为器械的电量限制,每个监视器只能工作三小时,为了节省电量只能间断开启这些监控设备。

回到家中冲了一个澡,本想换一身衣服出门,但想起刘丽那“衣橱里的旧衣服”的比喻,王成还是把早晨穿过的旧衣重新换上,出门前他打量了一下房间,发觉房间被两位女老师收拾的挺干净整洁,便满意的点点头,准备出门……咳咳,去相亲。

不巧,身上的个人终端陡然响铃了,王成愣了一下,小心的关上门,开启屋内的通讯干扰器,再接起电话。电话里一个电子合成声音报出识别密码,而后呆板的说:“休假取消——俄罗斯冰原潜艇下逃出去的那帮人找到了,他们在远东,你的小组成员已被召集,十二小时内你必须赶到尼古拉耶夫斯克(庙街)……”

这不可能——用私人司机太显眼,走民航,航班安排……不可能有那么合适的航班,让王成在十二小时内抵达,以及完成通关。

但这话来不及说了,只听噗地一声,个人终端冒出一股青烟,自动销毁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三十四章 闪电的尽处

王成猛一接到电话,一刹那间有点错愕。1---这一愣神,通话结束了。他站在屋内想了想,不确定的走到门边,检查一下大门是否关好,而后他翻身回屋,用固定电话拨通一个号码,电话通了之后,说出密码,双方在听筒上安装加密器,而后他语气极度不自信的说:“启动掩护计划?!”

电话里的人也愣住了,足足停顿七八秒后,电话里嘿嘿笑了起来:“‘掩护人’还没找好,怎么启动掩护计划?再说……电话转接邮箱的服务咱电信还没开通呐,如今咱电信上弄得‘语音邮箱’只相当于电话答录机,录一段口信留个言一类没问题,这是种单向传输信号,在这种条件下……怎么进行掩护?”

“掩护计划”通常需要一个掩护人,拿着王成的手机在市面上招摇,以王成的身份做出各种事情。此时若有熟人电话呼入,电话将转入一个语音邮箱,语音邮箱内有相应语音软件,软件将模拟王成的嗓音,按计算机事先设定的程序回答对方的问题,或者跟对方聊天……这跳转语音邮箱业务中国电信还没开通——他们现在正把“电话答录机”称之为“语音邮箱”呢。

至于用软件模拟王成的嗓音对答嘛……以现在这么可怕的网速,呼入的语音信号传递过去,等计算机运算出答案来,再把答复传递到对方电话上。其中产生的时间迟滞非常可怕。到时人问一句话,这头老半天才有回答,回答语音还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的——任谁听过都觉得不对劲。

技术太原始啊。只能采用原始手段应付了——人海战术。

盘算起来,李响、纪笑以及梅莞尔、张萍等人,都属于王成存在的“证人”。原本要从他们当中发展出一个‘掩护人’的,但现在时间来不及了。那么接下来的“掩护计划”就要让他们相信王成依然留在本市,并让他们为王成的存在而背书……

王成沉默片刻,推敲了自己的计划,吩咐他的“道具师”:“好吧,我的剧本是:先把我的手机拷贝出一个鸳鸯号,安排人带着这个号码、带上语音播放器进入本市。等我通知你的时候,让人启动这个鸳鸯号码。有呼入电话直接用语音播放器答录,虽然他可能要根据计算机给出的答案手选操作,但……顾不上了,多雇点人,就这么办吧。

哦,我还需要一架飞机,我需要长途旅行。时间很紧,我前往……阿根廷,十小时内我要跑出半个地球……”

“飞机?这也不可能”,电话里的人咯咯笑着回答:“国内没私人飞机业务,富豪的商务飞机都是个位数。基本上停在自家门口,不可能为你单飞,哦,即使这些商务客机也需要提前申报飞行计划,国内的效率你也知道,飞行计划的审批……,哈哈,哪怕你冲过千阻万险,包下他们的商务飞机拿到飞行计划,这样大动静调来的飞机,达不到隐藏行踪的效果。”

王成很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你是道具师,你能提供什么道具?”

“唉——,这样吧,掩护你的事只能我亲自去了——我带上鸳鸯号,亲自主持语音邮箱的应答,这件事你可以不用操心了。至于你的行程嘛……很抱歉,这方面我帮不了你,我只能建议你选择最近的路径出国,在国外安排交通工具会更方便……你打算去香港吗?”…,

“好吧,我自己来吧……我需要一点时间,亲自交代那些‘证人’,你等我的通知,再接手语音答录”,王成挂上电话时,惆怅的摇摇头。想了片刻,拨通了管兴的电话,以安排转款路径的理由让管兴安排,临时加塞进入一架即将起飞的航班,一路赶往福建。三小时后,王成在福建搭上陈涛安排的渔轮出海,再四小时,渔轮抵达公海。王成与海面上等候的水上飞机飞行员换位,飞行员上了渔轮,王成自己登上水上飞机。

飞行员登上渔轮的时候,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望着王成,搭讪说:“你恐怕来不及了……你还有三个多小时,鹿儿岛机场的飞机早在六小时之前就已等候在跑道上,几次启动热机,但你用这架水上飞机……啊哈,至少需要两小时时间才能飞到鹿儿岛机场。剩下一小时时间,你来不及了。”

在机场折腾的时间太久,哪怕管兴派车直送王成登机,免去了行李检验与通关时间,但这番辗转,浪费的时间太多了。如今

过去八个小时……不过,现在时间归自己掌握了。

驾驶水上飞机起飞后,等飞机进入自动巡航模式,王成脱开手,先选择一颗民用卫星,用化名租下一个频道,开始安排扫尾工作——扫尾工作先要交代简洁,对这个女人王成就不必忌讳了,他拨通简洁的电话,直接说:“我现在在飞机上,我

到了国外,临时有个紧急任务,但‘名尚’那头我不

他们知道。”

简洁什么也没问,爽快的回应:“交给我吧,我就说有业务,临时把你约来……你会在‘名尚’举行剪裁仪式前赶

吗?”

“这……我不能肯定。你想怎么做?”王成反问。

“有人把电话打倒我这里,我会说刚跟你分手,我们正在运作一个大商业并购案,至于你的行踪嘛,这是商业秘密,我不能说出去——我这样说可以吗?”

“好的,就这样——我

数小时没开手机了,但我之前经常不开手机,如今这么做也不显得反常。今后如果有人找我找到你那里,你帮我挡回去……”

简洁咯咯笑了:“我可以帮你应付商业伙伴。但你那些女人,我可不能替你赡养替你哄着宠着。等你

,发觉她们都离开了。可不能怨我哟。”

两人又调笑几句,王成挂上电话,分别给几个熟人打电话——管兴之前要求王成帮忙运现款出境。王成告诉对方路径

安排妥当,他正在赶回。同样的理由可以应付李响……至于其他女人,则用简洁的说法应付。而母亲那里,王成同样以简洁的说法应付过去。

这番通话中,在租用的卫星频道上,王成利用改号器,依然用自己的手机号码跟这些人通话。等善后处理完毕,王成通知自己的道具师开始接管通讯……

飞机用最大速度飞行在海面上。目的地逐渐接近中,王成最后拨打了康斯坦的电话:“我的新任务,你知道吗?”

康斯坦干巴巴的一笑:“哈,听说你去巨型局域网中度假,最近业界没有你的任何消息,我都已忘了你的存在……嗯,让我想想。最近只有一个特别任务,在熊岛附近,我们也派了一组人手,难道他们也派你去了?”

“熊岛,俄罗斯那块靠近北极圈的熊岛?行了。别装相了——我需要一架快速飞机,请安排它到鹿儿岛机场备降。”…,

“你

出了巨型局域网?好的……”康斯坦严肃起来:“想必这段时间你的情报完全闭塞,让我给你介绍一下最新情况——在通古斯北方,三天前当地人观察到一个巨大的火球划过天空,其亮度和太阳相若,飞行轨迹如同被人操纵般笔直。数分钟后,一道强光照亮了整个天空,并且观察到了蕈状云的现象。

爆炸发生地点在雅库茨克之北,熊岛之南的森林里,爆炸的当量类似核爆炸,但没有辐射发生。爆炸发生后,

各国的科学家都赶过去了,我们派遣的小组也是以科考名义过去的,不过,爆炸真相目前并未对外公布,俄罗斯方面宣布那是一场地震。”

“飞机,先说飞机,我需要一架快速飞机”,王成坚持说。

“飞机我

安排下去了,你会得到一架……嗯,亚太空战斗机,没有比它更快的了。现在我们有时间,还是说说那场爆炸吧。”

“你们怎么认为的?”

康斯坦沉默片刻,回答:“美国方面认为爆炸是宇宙黑洞造成的。是某个小型黑洞运行在冰岛和纽芬兰之间的太平洋上空时,引发了这场爆炸——这跟他们对通古斯大爆炸的论调完全一致。”

“这很接近事实,不是吗?当初特斯拉搞远距离高能量传输,他想制造的其实是空间门,是吧?结果他一不小心,或者他有意识的制造了一个小型黑洞?”

“关于学术的问题,我们不讨论了。美国人是对的,这次大爆炸与通古斯大爆炸很相似,只是能量小得多,爆炸范围也很小。目前,几乎所有国家都在竭力封锁一个真相:闪电火球是从熊岛飞过去的。

现在科学家们都赶往爆炸地点,间谍与特工们却纷纷赶往熊岛。十二联盟已有半数公司派人过去了,这反而让我们不敢公开行动,除非你愿意协助我们。”

“我愿意——把你知道的情报告诉我!”

“我们怀疑这一事件是那群叛逃者干的,唯有他们,手头上有蓝博蒂与特斯拉的设备,能制造出类似的闪电球,以及黑洞。我们怀疑这不是一次实验,而是一次潜逃行动,他们把仪器弄到手了,但无力应付接踵而来的惩处行动,因此他们想逃离,因此他们制造黑洞,向破开时空……”

王成截断康斯坦的话:“你说十二联盟有半数公司都派遣小组成员过去了……哦,那群叛逃者的消息,他们都知道了?”

康斯坦立刻回答:“我们还没有情报共享的爱好!关于那群叛逃者的消息,目前应该只局限于‘太阳鸟’与‘星辰’,哦,还有我们。据我所知,‘太阳鸟’与‘星辰’都不想把这消息告诉别人,其他小组追寻去熊岛,是因为‘太阳鸟’与‘星辰’这次动作太大……忘了问一句,你这次是以‘太阳鸟公司’名义去的,还是以‘星辰’的名义?”

王成回答:“我首先接到的是‘星辰’的联络密码。此后我关闭了所有的通话器。”

康斯坦咂巴了一下嘴:“你躲在那里,不好联络啊,这次等于让‘星辰’公司抢了个先。我马上给你传送一段识别码,‘星辰’公司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儿,里面有我们一个内线。你有什么收获可以让他转交。如果他的存在影响了你,你可以利用他进行脱身。

这次‘太阳鸟’几乎动员了所有的

,托你的福,我们有个人也被甄选上了,他叫老鼠,如果有机会,你帮他争取一点表现,能让他进入‘太阳鸟’更高层。我们就满意了,我马上向你传送老鼠的资料……”…,

一路上双方都在交换着情报,等资料交换完毕后,远处天空出现隐隐的霞光,光线变得越来越亮,海水像一面镜子般反射着阳光,王成的飞机像是开进一片阳光里……

光线。周围一片光芒,只是这光芒并不灼疼……恍惚之间,王成仿佛回到了那艘潜艇当中,那时,他一样沐浴在一片光芒中。

极光是在零下四十度才能被肉眼看到。无数的极光融合在一起,这时空气中的温度逐渐升高,变得有点发烫,变得有点灼热,然而位于极光中心的王成在这股可以蒸熟馒头的热气中,却显得非常舒服。他身后的凯莉

被光芒刺的闭起眼睛,她看不到王成在光芒中的动作,只觉得眼前一片耀眼,即使戴着雪盲镜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光线刺透眼皮的灼痛。

在光芒正中心,在一切极光的终点,王成舒适的伸了个懒腰,用一种奇特的节奏懒洋洋地说:“曾经有一壶酒,三个人喝都不够,于是这三个人决定比赛决出优胜者,优胜者的奖品就是这壶酒,他可以一次喝个尽兴。

比赛的项目就是画一条蛇。第一名首先完成了画,他一边拿起酒壶一边向其他人炫耀说:‘你们画的太慢了,我还有时间给蛇添上几条腿。’

他刚给蛇添上一条腿,第二名

画完了,他夺过酒壶说:‘有了腿的蛇还是蛇吗?你虽然最先完成,但你画的却不是蛇。’……这就是过犹不及的道理。

你瞧,紫苏的香味可以让我陷入催眠状态,想杀我只要趁我在梦游状态就行了,但你们却不该画蛇添足使用远距离电流传输,知道吗?这就是完整版的画蛇添足。我一直在寻找快速从梦境中苏醒的方式,感谢你们帮助了我,真心谢谢你们啦。

哈哈,你们难道忘了,我自身就像一个大电容,对我进行强电流释放反而让我快速充电——这个充电的感觉真舒服啊。但你们却因为强电流释放而不敢靠近我,错过了我入梦并从梦中苏醒的时机,你们杀不了我了!”

一片光线的对面,一个声音冷冷的说:“电容总会有充满电的那一刻,我不信充不爆你。”

“很好,我非常想知道自己满电荷状态是什么样,来吧,加大电流输出,我从没感觉到如此舒适——”王成在光芒中大笑。极光更盛起来,持续片刻后,光芒变成无数条闪电,闪电的目的地都是王成。无数闪电如天打雷劈般劈在王成身上,王成身上的肌肉逐渐变得饱满,变得膨胀——在这一片闪电中,王成的衣角都未曾发出糊味,尽管闪电周围的温度很高。

“不好”,对面陡然吼了一句什么,闪电戛然而止,凯莉眼前一晃,面前已不见王成的身影,只有一道巨粗闪电蜿蜒的、水平的向前延伸……凯莉竭力眨眨眼,恍然发觉闪电当中有个阴影,看起来像是王成的背影,速度很快,几乎是驾着闪电向前奔跑,眨眼之间闪电穿透几个舱室,舱壁上留下人形空洞。

凯莉匆忙的踊身一跳,尾随着闪电留下的空洞,连续穿越这几个舱室……她来到了潜艇中央实验室。

实验室中心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些古怪的仪器,仪器的外表形似古老的特斯拉磁力线圈,磁力线圈中心悬浮着一个红色的金属球,这个金属球呈现红铜色,带有金属的反光与光洁,但表面似乎如同一团水一般柔软,不时出现点扭曲变形,使得它并不圆润如球型。

看清楚桌上仪器后,凯莉眨了眨眼,刚开始有点不适应,但马上醒悟:这里居然有光亮。整个潜艇都断电了,这里居然有光!

桌子的远端站着一个男人,瘦弱挺拔的男人,身姿如军人般笔挺,身材修长而健壮,五官如刀削斧凿般棱角突出分明,他正盯着桌对面的王成,目光里带一丝丝悔意,以及一丝丝懊恼……但没有恐惧。

“是我坚持留下来的,我在这里等你,所有的手段不是为了杀你,而是为了让你屈服,可惜我反而使你进化了——你刚获得了远距离传输电流能力。

哦,获得新能力的你,明明可以将反击电流直接传入这间实验室,传递到我身上,为什么还要造一条闪电来,故作玄虚的驾着闪电进来,你在担心什么?担心你身后那个女人吗?哈,如果你不方便下手,我来替你做完清洁。”

王成轻轻摇了摇头:“我的是不用你担心——你是谁?你在等我?你特意留下来?想告诉我什么?”

第三百三十五章 嘴炮也是一种特长

第三百三十五章

嘴炮也是一种特长

对面那人抱着膀子看了一眼王成身后的凯莉,凯莉在刚听到对方挑拨的话时,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做出一个警戒礀态,但马上彻底放松,似乎对王成的信任不可动摇,对面那人目光闪动了一下,回答:“至少我不是你的敌人……别紧张,我抱着善意在这里等候……”

“别逗了”,面对拥有先进设备而变得异常强大的敌手,王成丝毫不加辞色,他胆气十足的打断对方的假话:“一次次袭击,一次次暗杀之后跟我说善意,这种善意还是少点好——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对面那人瞳孔一缩,整个人陡然变得气势十足,他狰狞的望着王成,脊背微微拱起,双腿微曲,一付随时扑上来的模样。随着对方气势上扬做好扑击准备,整间实验室陡然变得阴气森森杀气腾腾,以及冰寒刺骨。

这时候王成与凯莉并没有脱去防寒服,厚囔囔的衣服穿在身上,脸部眼部手指全裹在衣料中,整个人显得很臃肿;而对方则是一身轻便夹克装,五官手指都暴露在空气中,他脸上露出野兽般的神情,面对他的王成脸上的表情却有点猫扑老鼠的玩味,他肿肿地站在精悍的对手面前,连个防御礀势都没拉开,静静地,等待对方的回应。

对峙片刻后,附近气温变得越来越寒冷,舱门处已经出现冰霜,冰霜逐渐向四周蔓延,人呼出的气体变成白雾,旋即变成冰凌挂在两人唇边,王成身后的凯莉即使身穿防寒服也觉得有点冷,她稍稍缩了缩身子,这个动作让王成提前结束对峙。只听王成懒洋洋的,带点调侃味的说:“有意义吗?咱俩站在这儿大眼瞪小眼。多浪费时间啊。你明知道即使在对峙半小时,你也不敢扑上来,何必呢?何苦呢?咱们抓紧点,尽快进入下一幕。”

对方身子顿了一下。渀佛被王成噎着了,眼神直愣愣的,有点发呆有点不可思议……这么严肃的时刻,他他他,他居然很不以为然。

但王成接下来的话吓了他一跳。

“你很强!这我知道。我刚才数了一下你的呼吸,静止的时候你的心跳是每分钟三十二,你的心脏非常有力。当你摆足架势准备扑过来的时候。你的心跳到了每分钟两百;你的呼吸频率,无论心脏活跃与平静,都在每分钟十八次……你是个罕见的搏击高手,但我至少有十一种方式,在一回合内杀死你!

你预感到了这一点,你维持高频心跳五分钟却不敢扑过来,可惜我没时间跟你耗下去。你想知道我怎么杀死你吗?……你知道我现在浑身充满电荷,你的拳头根本不敢碰我。而我却可以随时释放‘闪电’;哦,你身上有枪,你想用枪远距离射击我吗?我胳膊上绑的是激光武器。我可以用思维控制发射,无论你动作怎么快,都快不过思想。”

对面的人很强悍,尽管他身材很瘦削,但那副匀称的身体充满爆炸力量,当他虎视眈眈的时候,久经沙场的凯莉第一次面对敌手露出一丝丝畏缩。当然,她也是第一次看到仅凭言语让对手屈服的场面——王成温和的,平淡的,轻描淡写的说出那番话。他的对手露出沮丧的表情,而后……他屈服了。

松了劲的对手第一句话是:“我曾是m7的冰人!”…,

王成眉毛挑了挑,露出惊愕的表情,但对面的“冰人”却不领情,他尽管耷拉着肩膀,却毫不畏惧的嗤地一声:“别做出一副见鬼的表情。我见过你,在‘时光镜像’中无数次看过你。你擅长装扮各种角色,对自己的表情控制的非常到位。现在,你让我相信你很惊讶……我要是相信你那才傻了。”

“我当然很惊讶,因为我知道你。我接触过m7的冰人,你刚才的说法,倒让我想起‘冰人第一代’。你应当是m7的第一位冰人,后面的几位冰人,都是你的徒弟,或者你的山寨版——你叫马歇尔!我惊愕的不是你还活着,是一贯冷峻寡言的冰人,居然变得那么话多!”

“冰人”苦涩笑了下,望着王成捉狭的问:“你说你见过冰人——他们怎么样?”

王成不屑一顾:“不堪一击——你现在可以把寒冰气收起来了,这里已经足够冷了。”

凯莉恍然发觉,这么一会儿冰霜已经笼罩整个实验室,约莫有一寸长的冰毫挂满天花板与地板,唯有王成站立的区域,有方圆两米左右的无霜区,但这片无霜区的边缘以及积了很高很厚的冰霜,那些冰霜渀佛活的一般,正在努力攀爬着,想钻近王成身边……但它们始终无法越过王成周边两米。

不得不说,让冰人在北极冰原进行伏击,实在是妙不可言的剧本,但可惜他遇到的是王成。

“哈”,冰人依言收了冰霜寒气,这次他真的松懈下来,站在那里他显得松松垮垮:“我就知道他们不行,山寨出来的永远是山寨品——他们不可升级,他们‘出厂’时已经被定型,唯有我,才是潜能无限、升级无限的原版……哦,你居然知道我的存在,看来你已经深深打入了m7资料库,所以你应该知道我们不是敌人,你同意吗?”

“我想知道你现在的身份”,王成不急不慢的问。冰人的情绪变化似乎一点没有影响他。

“我现在是名叛离者,至于我为什么留在这儿,至于我为什么变得唠叨,是因为我看到了我的死亡!我无法改变这个结局,所以我留下来,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哈哈,当死亡来临的时候,谁还在乎保持形象?”

王成的目光转向桌上的古老“磁力线圈”,转向那颗悬浮于线圈上空的……红铜色液态金属。在此期间他始终站立在原地,没有向前移动半步。已经对王成的判断心悦臣服的凯莉,当然要紧跟王成的脚步,她身子缩在王成背后,尽量不让肢体凸出王成的背影,同时做好了随时射击掩护的准备——她知道面对冰人自己的努力将是徒劳,但她毅然决定履行自己的职责。

冰人对凯莉的紧张嗤之以鼻。他旁若无人的坐到了桌前,把双臂搁在桌上说:“直到面对你的这一刻,我才知道什么叫不可战胜!我知道你一直在伪装自己,隐藏你的大部分特技。让自己表现的笨拙,让自己显得稚嫩。我知道我不能低估你,但我没有想到你变得如此强大,面对你,我居然产生不了一点抵抗心理——这不是因为你的控心术,是因为你确实强大。

我刚才说到‘时光镜像’,你注意到这台机器吗?这就是我们的创造品……哦。山寨品!通过这个仪器,我们虽然因能量限制,无法进行时空传送,但却可以捕捉时空片段,像看电影一样浏览过去与未来的画面。我们在这幅画面中,看到你在巴黎街头,忽然陷入催眠状态。我们研究了当时出现的人群,进而发现了紫苏香味对你的作用。…,

我们在这幅画面当中。还看到你的重启升级。可惜你把重启地点放在卫星雷达站,雷达站对信号的强烈放大与干扰作用,使我们不敢靠近观察。我们没能近距离看到你升级重启。但我们知道你在做什么?

重启之后,你一直在伪装,装的跟过去没什么两样,但我们观看了未来画面,未来某次任务中你会陷入绝境,所以你抛弃了一切伪装,展现出真正的实力竭力求生——你的能力倒在其次,但你体内计算机的运算能力不可超越,我们找不到超越这台计算机的设备,依靠她的强大运算能力。无论什么样的敌人,无论什么样的处境,你都能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采取合适的手段迎战。

那次战斗你表现得太优秀了,同时观看时光镜像的同伴们打算找出战胜你的手段,我们推演了你袭击行动。在无数个不同时空中,我看到我的死亡,我的同伴们看到了自己的失败——都说时光是单向流动的,过去不可改变,未来可以调整。但遇到你,在他们找不到更强大计算机之前,未来的结局无法改变。

没错,他们进行了各种尝试,甚至想把你进行短距离时空传输,可正如你现在不肯接近我一样,你的计算能力让你从不肯踏入危险,这一次也是如此,你恰好站在我攻击死角……哦,我要说,正是这次短距离空间传送实验,由于使用了潜艇核电力的最大负载,冰面上的能量泄露让你们盯上了这里,于是有了第一次试探,于是你顺理成章要出现了。

他们怕了,这群老家伙,在经历了那么多残酷搏杀之后,开始畏惧死亡,他们甚至不敢尝试,他们匆匆的转移设备,搬迁实验室。唯有我,打算留下来面对我的死亡。我恳求他们留下部分能源,让我做最后一次尝试……你瞧,这艘核潜艇六个反应炉,现在只剩下一个,我只能进行一次传送,我失败了。

接下来的一切……哦,正像你说的,是画蛇添足,是过犹不及。这是因为潜艇已失去了大部分能量,失去了运算能力,你在前进中遇到的小骚扰,只是出于我这老头的不甘心,绝不代表我们正常的反击威力。”

王成轻轻点头:“你这么说,我似乎感受到一点……眼屎大的善意,等会儿我用同样的‘善意’向你下手,也就毫无心理负担了!”

冰人歪着脑袋观察着王成,轻轻叹息:“在我面前你无须隐藏,我知道你所有本领。我的善意还在于……克洛苏向你问好!”

王成的神色一点没有大变化,但他不掩饰自己听到这个名字时收到的触动,他的回应很快:“你说谎!克洛苏不在你们这里。”

“她在”,冰人幸灾乐祸的回答:“她是我们的一员。”

王成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克洛苏的枪口永远不会指向我,她也不会容许自己的同事这么做……哈,既然你要死了,我可以告诉你一点真相:‘命运之线的纺织者’克洛苏,与‘上帝的左手’是一对双生子;前者操纵人心、操纵命运,

后者屏蔽安宁人心。在近距离范围内,我们彼此可以感知到对方,所以你不用离间我们,我知道她没有来过这里。我知道他跟你们不是一回事。”

冰人嘴角同样出现浓重的嘲讽:“你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你刚才说过‘叛离者’,

你刚才夸奖过我的运算推理能力,这就够了——戏子在你们当中,当初‘m7’与‘星辰’那场极端仇杀是你们挑起的。挑起战争的目的是为了掩护你们的逃亡……

真相终于大白了!占领星辰本部的不是你们,是那群叛离者;发出分头潜伏指令的也是他们,搅乱战局的目的是为了防止你们藏身点的暴露。针对克洛苏等重点人物的刺杀,是为了先发制人削弱公司武力,防备公司召集这群高手对你们进行追踪——我说的没错吧?”

“你认为我们不应该吗?”冰人扫了一眼王成背后的凯莉:“小姑娘也算上,作为管道工,都经受过公司的盘剥——每次行动半数收入先要上缴公司。我们管道工服役十年,淘汰率在百分之七十,超过一半的人不能活着享受到他们冒险一生所获得辛苦钱。没有没有工会,我们的抱怨会被认为不忠诚而遭遇‘清洁’……

你看我有多大年岁?我今年才三十三岁,但我已经频临死亡。像我这么大年龄依旧活着的管道工,已经很少了。与我同时踏入这一行业的同伴们,几乎都已经躺进坟地里,我还活着。这是幸运还是灾难?

我从十八岁开始干这一行,浑身伤痕累累,我唯一擅长的是杀人。退役下来之后我又作为内勤干了四年。作为一个管道工。我们每一个普通身份都需要多个掩护人以及辅助人员,我们想维持平静的退休生涯,需要用大量金钱维护。于是,我们用生命与鲜血换来的财富,像流水一般哗哗向外淌。

我每天早晨醒来都在盘算,我还有多久花光我的积蓄,当我花尽积蓄后,我是否需要重新舀起枪?但那时我是否有力气扣动扳机,或者我该留下一瓶毒药,等我积蓄花光后喝下它……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是尽头?

我老了。我不想逃亡了,所以我等在这里,等待我的死亡——终于我不用担心沦落街头了,终于我不用怕隐藏身份被复仇者追杀了,终于我不用怕警察上门、后半生蹲在监狱为保住菊花而绞尽脑汁了。我已经走到了命运的终点,我还怕什么?你还想知道什么?”

王成静静的看着对方。这种恐惧老去、忧虑钱财花尽的紧张感。应当是一种病,一种类似“战场后遗症”的心理疾病。这种病态王成也短暂出现过,紧张的、生死边缘的杀戮过后,突然的和平生活会让人觉得生活节奏乱套了,会让人失去生活目的,会让人感觉到自己成为废物,或者与社会格格不入。

对于这种颓废心理,王成是用美女与享受,迫使自己将业余生活填得满满的,以至于无暇伤春悲秋。不过,听说这种美女美食与极致享受带来的刺激,终有一天也会厌烦,但那时就是病症完全爆发的时刻了。

见到情感错乱的冰人,王成有一丝丝感同身受的同情……但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点情感。他现在还处于对峙阶段,来自对方的威胁并未消失,冷酷的、冰冷的逻辑运算能力提醒他把同情抛在脑后,只用干巴巴的数据说话:“于是你们拐了公司的财产,叛离了,你们想组织自己的公司,你们想自己当老板……除了你,还有谁?”

冰人听出了王成语气中的和缓,他露出一丝微笑,指了指桌上的变形金属球说:“其实光子也有重量,它并不完全是零重力,只是它的重量太微不足道,几乎无法测出了。这也说明我们不可能将原子中的‘上帝粒子’完全剔除,但只要剔除一部分,只要轻微改变物体的原本重量,物体的性质就改变了——这其中蕴含的能量,大的震惊世界。

我刚才说到什么,我说到‘工会’——多年以前,一部分管道工在工作中相识,他们拥有共同的梦想,期望能改变自己的工作待遇,希望能成立一个工会,在与资方的谈判中占据平等位置。我们把这个组织就叫做‘工会’。可惜,没有人肯放弃自己的利益,自由从不是毫无代价的;不流淌足够的血,公正浮不出来。

他们期望和平解决,但他们一次次尝试,得到的是死亡。于是,他们酝酿来一次大的,一次震动整个业界的战争。战争必将扩大——我不能告诉你有谁参与,但我可以告诉你谁是工会的敌人?工会的敌人怕了,开始不分青红皂白剿杀战争参与者,他们宁肯让两大公司除名,也不愿让战争继续。这些寻求和平的人,可以肯定:他们不是‘工会’的人!

啊哈,年轻真好……小姑娘,你干这一行比左手更久,你听说过‘工会’,是吧?但戏子说你不是‘星辰’的人,你应该是资方派出的清洁人员吧?你想在左手背后动刀子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三十六章 寻根与解谜

第三百三十六章

寻根与解谜

凯莉被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挥着手否认:“不不不,我不是……”

也就在这时,对面的冰人眼睛一瞪,浑身气势陡涨——因为这时凯莉下意识挥舞手臂的动作,使得她身子脱出王成身影遮蔽范围。对面的“冰人”动了一下,凯莉眼睛一花,一刀白色的冰刃带着刺骨寒霜……在她鼻尖数厘米前坠落,一股寒气似乎围着她身子转了一圈,但在冰刃坠地前,这股寒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冰刃还在罢了,那股寒气实在是彻骨极寒。寒气陡然出现陡然消失,当周围恢复平静后,即使身上有防寒服,凯莉的手脚都有点懂的发麻,她简直握不住枪支,只凭借最后的意志力让自己勉强站立,不去跺脚甩手。而在她对面,仿佛从未移动过的冰人胸膛前出现一块烧灼的斑痕,仔细看,烧灼部位所在的胸骨似乎有点凹陷……

这就是s级杀手的实力吗?凯莉承认自己刚才什么也没看到,但她知道王成与冰人刚才过手交换了一招。

片刻过后,冰人轻微的咳嗽声笑了起来,他咯咯笑着说:“啊哈,我还是低估了你,我还是低估了人性。很抱歉,刚才那女孩站的位置实在太合适了,简直是最理想的攻击位置,你知道我蓄势太久,憋得太难受,一时忍不住动手了……哈哈,果然你的运算能力强大到不可战胜——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冰人对凯莉的攻击是诱饵,他拿话刺激凯莉导致后者失态,接着向脱离“掩体”的凯莉发动攻击,但这一攻击动作的目标其实指向王成。王成如果一心保护凯莉就会忘了自身防范,那时,冰人已经突近王成身边,可以随意选择自己心爱的攻击角度,近距离向王成发动突击。

冰人一直在蓄势。作为世界“王中王”刺客,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发动突击的那一刹那他制作了一个动作,瞬间心跳达到三百,呼吸降低到每分钟十二次。他身子翻过桌案。再腾起时指尖几乎可以够到凯莉肩膀,而此刻王成的肋下、腹部已在冰人拳肘攻击范围——在拳击运动中这个攻击距离太合适了,被攻击者抬起胳膊就会暴露出腹部,再挥出拳头的话,双方距离不够伸展手臂的距离,无法发挥拳脚的全部力量,因此这个攻击距离被称为攻击者的“甜区”。防御者的“盲区”——做完这个动作,冰人只用了半秒钟时间。

但就在凯莉脱出王成屏障的同时,王成已判断出对方目标是自己,他伸出拳头,拳头静静地等在那里。冰人扑上去……然后他撞上王成早已等在那里的铁拳。

冰人不是单纯用拳头力量发动突击的,他扑来的时候已发动了寒冰功能,他用最大意志压榨自己的体能,发出了巅峰时期的一击,夹带着这股极度冰寒,他扑过来的时候。身影带起的风都被冻住,对于凯莉他只是挥出一股拳风,这股拳风随即变成一片冰刃。但对于王成他是全力出手,蕴含在体内的寒气他打算全夹在王成头上——这个时候他忘了王成身上带有充足电荷。

极度冰寒遭遇极度灼热,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一瞬间水蒸气爆炸了!

冰人蕴含在体能的寒气,首先遭遇的一股难以想象的灼热,冰人的速度足够快,力量足够大。这股力量直接撞上王成的拳头,所有的苦难都反施加在冰人身上。这还要加上王成本身的力量与特技。双方遭遇之后,冰人几乎没感觉到疼痛,也许疼痛过于剧烈他已经麻木了。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无愧刺客中的王中王,感觉到胸口传来的撞击,他立刻接助这个力量翻身回到原位。…,

这股力量实在太强悍,冰人高速扑来,加速度返回,身子在空中时,感觉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爆炸,但他重新站立在桌前时,实际上他浑身肌肉骨骼都已经粉碎,这时仍能保持站立,来源于他体内的冰寒气体,他用最后一丝气力,将自己身子冻凝——可怜冰人纵横业界多年,谁能想到他最后一击是针对自己。

“我一直不相信你的善意,这就是你表达善意的方式吗?”王成知道对方已没有抵抗能力,这会儿轮到他松懈了,他举步迈出地板上形成的无霜圈,完全不在意冰人的走到桌前,歪着脑袋观察桌上的变形金属球:“工会……你的意思是克洛苏早就知道你们的存在?”

问题没有得到回答,王成把目光转向凯莉,凯莉犹豫了一下,指了指桌子上:“高施(左手),我们的目标就摆在桌上,就在这间屋子内,这个时候你不着急扫除障碍,把目标情况弄清楚,只关心一个女人做什么?”

王成挥挥手:“房间里只剩我们了,回答我。”

凯莉望了一眼冰人,发觉这么一会儿,冰人已失去生命气息,浑身挂满冰霜,皮肤变得灰暗。她咽了口吐沫,小心地与王成拉开距离,回答:“我没有,我没有对你背后下刀的意图,我……”

“回答我!”

凯莉硬气地回答,语气铿锵:“我不知道!我没见过克洛苏,我只是听说过她……好吧好吧,我听说过‘工会’。据说各大公司内都有这个秘密团队的秘密成员,有些成员还是公司大佬——能决策的大佬。但我以前真没接触过他们,我没有远大理想,我只是想恣意享受这一生……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在拼图,拼接事实真相”,王成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的悬浮金属球,似乎对凯莉的存在毫不上心:“你不用解释,我能读懂你的心思,我知道你不想反抗我,我还知道你现在最担心灭口。但你可以放心,我现在需要同伴而不是尸体。”

凯莉喘了口气,放下了手中枪感慨:“你真可怕!在你面前连心中想法都隐藏不住……现在我们做什么?继续拼图还是取走这个装置?”

停顿了一下,凯莉望着桌子另一头的“冰人”冰雕继续说:“我们的任务不是夺取设备,是追踪潜艇里人。现在这里只剩下尸体……我们来之前没料到有这种设备。再说这也是件山寨产品,还能使用多少次难以预料……这个人倒好,痛痛快快死了,给我们留下一堆疑问,真是……啊?”

“所以我要拼图——说说你知道的‘工会’?”王成学着凯莉扫了冰人雕塑:“这个人非常骄傲。他留在这里是因为……他从来不曾逃跑过。我知道他本心不想对我动手的,他曾经只想说服我,但多年以来养成的下意识,让他见到合适攻击机会,肌肉在脑袋之前作出了决定。

他知道我懂读心术,大约是这种肌肉条件反射能自发行动的特长,让他决定留下来。他以为他能瞒过我的读心术,但他不知道,我从不靠一种特技生存,我胆子小,从不接近危险。所以我时刻提防着他……”

“‘工会’呀,据我所知他们有很多同情者——好像你刚才也同情他们了。我初次知道‘工会’是在两年前,有一次我抱怨公司收费太狠,旁边……嗯,我记得是个男人,是我们公司的蒂伦组长。他跟我说:‘如果我们也有工会就好了’。”…,

“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死了!蒂伦说完这话被人叫走,在接下来一次行动中他出了意外,在他的葬礼上。我再次听人谈到‘工会’……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时感到很震惊,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们的特技特长都来自公司的培育,正像公司大佬说的:我们本身就是公司的财产,我们属于公司。

正因为如此,我在葬礼上第二次听到这个词,很敏感的捕捉到说话人。这个人我并不认识,他不属于我们公司。我隐约听到他发表墓地告别辞说:我们不是牲畜。现在也不是奴隶社会。公司对我们的培育就仿佛是办公室里必须提供电话、打印机、计算机一样,替公司工作的主体是人类,而不是那些电话打印机计算机。我们必须有自己的意志,我们有权拥有自己的声音……

这个人也死了,就在离开葬礼的路上发生了车祸,我们都知道这是为什么。后来……后来有人再谈起这个话题,就变得很隐晦很含糊,不过,这个话题应该在所有人心中都买下了种子——这是我知道的全部情况。”

凯莉是小脚色,从接触以来的情况看,这小妞是典型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情感动物,这样的人也许身手很高,但在管道工这一行业却做不到主管位置。也许她一辈子就是打手的命。但连这样的人都被“工会”的人试探过,克洛苏之前必然与他们接触过,所以事件发生后,了解真相的克洛苏潜逃了。

或许,克洛苏还是“工会”的同情者,她不愿与之为敌,正好借这个混乱局面抽身逃离这行当。她没有通知王成,没有说出真相,也许是因为王成在这一行资历太浅,至少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逃亡生涯。或许她是想等自己安全了再与王成沟通,可惜她一直没安定下来。

王成在沉吟、推敲,凯莉走到桌前,伸手想拿不敢拿的把手悬空在变形金属球上方,问:“你们刚才说的很深奥,‘时空镜像’是怎么回事?是这个东西完成的吗?”

“过去不可改变!蓝博蒂用自身的游历亲身证明了时光只能单向流动。所以把人送到过去时空,是一项耗费能源的无效举动。但是‘过去可以旁观’,这些人利用‘时空机器’旁观了过去时空的镜像,所以我们在他们面前藏不住秘密……那群叛离者离开之后首先启动这件武器,目的还是为了逃亡。”王成继续推敲。

有了“时空镜像”,无论怎么隐藏,在对方面前都无所遁迹。这是对方捕捉到克洛苏的原因——但只要不断追踪,令对方没有重新架设机器的时间与地点,那么对方的窥视就无法完成。

“居然这么死了”,凯莉不甘心地走到冰人面前。伸手轻轻一推,冰人的身体顿时成为一堆冰屑,扑簌簌的落到地板上。凯莉把手掌伸在半空中,观察掌上的冰屑,遗憾而伤感地说:“你留下了太多的谜。太多的……未竟事业吧。”

扭回身,凯莉发觉王成正在对那个变形金属球伸手,她继续问:“可以动手吗?刚才那些极光,那些能量……?”

“我明白了,所谓‘空间传送’就是不改变‘上帝粒子’的时间位置。只改变其空间坐标,于是物体就以光速抵达另一个空间位置——这其实是一件武器,它可以标定一个空间坐标,将踏上空间坐标的物体瞬移。如果是瞬移到另一个陆地坐标,那么人还活着,如果把人移动到滚热的钢铁炉中,或者水泥块里。乃至太空中月球上……”…,

凯莉闻之汗毛乱竖,脱口而出:“他们刚才怎么不动手?”

“能量限制!”王成果断松开悬在变形金属球上方的手:“远距离传输需要的能源太大,他们无法满足多次实验要求,所以他们收拾行李跑路了,想必他们已经找好新的藏身点。他们有‘时光镜像’,难怪我们总找不到他们。”

这艘潜艇内只剩下一个反应炉,所以王成能轻易摧毁他们的防御系统,进而摧毁他们的动力系统进入实验室。因为失去动力,实验室显得很脆弱,冰人只能单身迎战。想依靠个人能力与嘴仗取胜。而王成本身的强屏蔽特长,令他们无法近距离观察王成。当王成抵达实验室附近时,这种“时空镜像”会干扰实验室运行。甚至产生黑洞吞噬实验室,所以他们没招了。他们只剩下一次传送的能量,因为无法对王成动手脚,他们只能传送一个自己人,依靠人力对付王成……

当然对于杀了这个“自己人”,王成与凯莉毫无内疚。虽然他们也很同情“工会”。但搏斗就是搏斗。你不死我不得活,战斗中哪怕对方是朋友也要全力以赴。谁手软,那是跟自己的命过不去。所以直到现在,清楚对方身份后,凯莉对冰人之死,对那位假冒猎犬的死亡,表现的很淡然。

好吧,正像凯莉说的这次行动是追踪而不是科学研究,只要推敲出敌人的大致走向,任务也算完成了,虽然完成的并不完美。不过至少现在数百英里范围内没有敌人,所以王成与凯莉着急拆卸那副奇怪的磁力线圈,摘下那个奇异金属变形金属球。两人相互掩护着,快速搜索完整艘潜艇,并找到了昏迷中的真正“猎犬”。

经过一场生死搏杀,凯莉与王成之间已经完全信任了,对于王成确认对方是“猎犬”,凯莉毫无异义。两人再度搜寻一番后,重新回到了实验室。

撤离的人走得不慌不忙,潜艇内被打扫得很干净,只剩下桌上那副古怪的磁力线圈,以及悬空金属球。历经搏杀,当潜艇空气变得十分浑浊以及寒冷后,唯有这间实验室还有一丝丝光线,一点点温暖。凯莉看到王成似乎对那那个变形金属球很畏惧,她出声发问:“那是什么东西?”

王成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东西已经超越了我的常识。我推测它应该是能量球——上帝粒子不可能完全被排除,但只要让上帝粒子减轻一半重量,就能获得匪夷所思的高速,以及……种种我所不知道的功效。

今天看到的一切,已经超出了我的认识,我对这个金属球感觉到危险是出于能量守恒定律——改变上帝粒子的重量需要大量的能源,现在那些能源都蕴含在这个金属球内,它还有重量,但它可以像气体一样悬浮于空中,也许这个磁力线圈是依靠斥力让金属球悬空的,现在二者处于微妙的平衡当中,拆除其中任何一个部件,里面蕴含的能量就会喷泄而出……”

凯莉望了一眼金属球,吐了吐舌头:“有点像阿凡达中的悬空金属体……我不懂这个,现在我们需要通知外面吗?”

王成考虑了片刻,回答:“只有如此了,你在这里尽量唤醒猎犬,我去修复潜艇的通讯系统。”

通讯系统修复后,该与谁联络又是个问题……没办法,三面间谍头上的boss太多,一时令人无所适从了。

“娃娃”与“百合”就不用想了,她们的科学知识还不如王成。再说对这东西的研究需要大资金,王成挣来的钱是用来享受的,用那点钱做研究……大概只够买足研究用的打印纸。

如此一番衡量,也不怪王成趋炎附势,凯莉所属的“太阳鸟”公司成了唯一选择,至于“天使”嘛,事后传送一份录像也就行了。

凯莉并不知道王成这番犹豫,王成联络“太阳鸟”她认为是很自然的事情,至于苏醒后的“猎犬”——自苏醒后他一直神智迷糊,再说他的工作就是配合王成,协助隐匿“天使”的信息,所以他没有发言机会。

通讯建立后,画面刚刚传送过去,原本该以魔幻线条出现的“太阳鸟”联络人形象,顿时出现一个清晰头像,头像闪动不停,里面的人没问任务进展,只顾盯着桌上的仪器一叠声催促:“放大一点,把图像放大一点……哦,是他们,是那群叛离者吧?他们现在自称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是个陷阱。

第三百三十七章 夸你是为了害你

第三百三十七章

夸你是为了害你

王成刚才做的工作是:利用有限资料尽量拼接出完整的真相。

凯莉说的虽然并不详细,但从中可以获知:当中谈论“工会”的人都死于意外。

卫星图像上出现的头像,并不是森林公园与王成约谈的那个老人,这个人很陌生,王成第一次接触地方,并不能肯定对方会包容自己这位新入门的员工。

所以王成不敢表现出半丝犹豫,他毫不停顿的回应——用最真诚的态度,说出来的却是半真半假的谎言:“我们抵达这里时,大多数人已经撤离了,而留下来的,是仅仅能维持最低级运转保障的艇员人数。从勘查情况看,这里是冰下潜伏的一艘核潜艇,但潜艇的核反应炉基本都已拆除。基于这种现象,我认为对方撤离的不慌不忙,甚至来得及拆除能源装置。

哦,我们在突击过程中遭遇数次……类似云电风暴的磁暴,目前我们携带的电子设备都已经损毁,只能依靠潜艇的通讯设备联络,所以本次联络未曾过加密。

从遭遇的情况看,对方有两个人属于变异进化者,一个是……”

王成是对着潜艇内的视频通讯设备,介绍实验室的情况,介绍到冰人时,他走到冰人的冰屑残骸前,刚想说一下他们的经历,通话方却急慌慌的阻止说:“不,你别离开……对,请站在原地。”

王成抬眼发出质询的责问,通讯屏幕上的人稍稍扭了扭脖子,似乎倾听一下身边人的介绍,他急促地说:“我的人刚才告诉我,桌上的设备可能有无线接收电力的功能,在你们潜艇周围,大量的电荷正在聚集,分析显示有东西正在向你们那里远距离传输电能。我们不知道这是问什么。但你最好别离开桌前两米。”

稍停,通话者垂下眼帘又抬起,貌似拉家常一般说:“我的人正在分析,这段时间让我们谈谈……不。不谈这次突击任务,谈谈你!”

王成摊开手,一付有话就说的随意,凯莉没有出现在镜头前,但她在镜头之外,小心地绕到昏昏沉沉的猎犬身后,手轻轻打上猎犬背部。心脏所在区域,而后仰脸看着镜头。

“据我所知,十二联盟内部会读心术的进化变异者有五人——也许你算一个,那就是留人,这个数据不包括克洛苏……不,别插嘴,别反对,听我说下去。懂得读心术的进化者擅长掩饰擅长控制情绪。他们说谎时瞳孔并无变化,身体语言完全没有破绽,完全能通过最严苛的测谎试验。正因为如此。这样的人才往往成为公司重点培养对象。”

王成听了这番变相恭维,面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心中却在冷笑——大概“太阳鸟公司”知道“工会”的情况已无法掩饰,这是在言语试探,是对自己进行拉拢、许诺?当然,也许还夹杂着威胁利诱。

现在双方对各自心思都心知肚明,他们知道王成刚才撒了谎,王成也知道对方知道自己撒谎了,但他们没证据,所以王成装出一副悠闲的态度。静静倾听对方陈述。

“我要说的是:你从没承认自己会读心术,但你也从没否认过。据我所知你不仅懂得读心术,甚至有可能更进一步,学会了你伴克洛苏的某些技能。所以在这次突击任务中,我们知道对方很强大,但我们同时也知道:你必将能战胜他们——懂控心术的人不可接近。他能操纵身边多少人的思维,全看他的能力,而不是敌手数量。…,

除了控心术之外,类似像克洛苏这样的‘不可接近者’,每个公司都有那么三四个员工,这些员工或者的个人技能都能影响他人情绪和思维,因此各大公司把他们列为‘不可接近者’,让他们独立成队,成为公司直线领导的行动小组——正如你现在的处境一样。

明白吗?我们并不是不重用你,累死你这样的员工我们旗下还有五人,他们都单独成立队伍。我们对你并没有特殊对待,这不是歧视,而是一种保护措施——我想你应该理解这种保护。”

王成脸上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外表看不出丝毫情绪外露。对面的通话者只好干巴巴的把话题继续下去:“据说你不仅会控心术,本身还是一个屏蔽者,这种一身具备两种特长的人,更是罕见了……据说,当鲫鱼群中只有一条雄鱼的时候,这条雄鱼一旦死亡,其中一条雌鱼会自动改变性别,成为唯一的雄鱼。咳咳,请原谅我这种比喻,我曾经怀疑你的异变是基于同样原因:当克洛苏消失后,你忽然拥有了克洛苏的特长,这也许是一种同样的应激反应?

各大公司中具备两种特长的人不是没有,不过他们更罕见了……别反对。我知道你的控心术并不完美,甚至没有克洛苏一般的效果……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低估了‘凤凰’公司的强大。”

直到这时王成脸上的神色才稍有震动——对方用汉语说出“凤凰”这个词,而不是拉丁文“太阳鸟”——这家伙是暗示凤凰公司已经了解了王成的底细……尼玛“工会”来?

按照规则,员工的出身秘密是最高机密,这个秘密不登入计算机,只采用纸质文件记录,并锁入厚厚的文件柜里。整个公司只有两三人可以查看,而且只能在特殊情况下调阅文件,这个特殊情况一般指“员工叛离”,需要进行追杀。

即使星辰公司的终极boss也无权单独调阅的文件,凤凰公司看到了,而且特意暗示出来……这是不是要让工会出面调解?

王成脸上恰到好处的出现一丝怒容,凯莉并不知道王成为什么发怒,对面通讯视频里的人知道,他恰到好处的露出满意神情,顺着刚才的话题继续恭维王成:“……但具备三种变异特长的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些人,之前这样的人并不存在,直到你出现了——据我所知你不仅擅长屏蔽与控心,你还擅长点其他的。当然。你的其他特长并不成熟,基本上都处于初学者阶段。然而无可否认,你是唯一具备三种以上特长的人,你是这世上的唯一。我们绝不会放弃你……”

“说正事吧”,王成无法容忍对方继续剖析自己,借助刚才的怒意,他恶狠狠的打断对方:“外面很寒冷,我没多少时间等待,况且我跟你说过,这个频率不保密。我现在需要撤离计划。”

“咳咳,撤离计划会有的,但桌上的设备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我的人正在分析……我刚才跟你说那么多,其实是想告诉你……好吧,请让我为之前的隐瞒而道歉。”通话器里的头像消失了数秒,重新出现后头像有点尴尬:“我接到新通知,你们突击的成功的消息一经泄露。多家公司要求了解详情。我们无法隐瞒下去了,这段通讯将公开。目前,十二联盟中的四大公司要求加入视频通话。他们将与我们一起浏览现场,并共同承担保密责任……当然,我们将对你的头像进行保密处理。”…,

王成耸耸肩,啊哈,前面的恭维话是为了让王成进行配合,心急撤离的王成已经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原来越紧密,越来越沉重,这时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在潜艇其余部位。电火花正在四处乱窜,艇内原本已经毁坏的电子设备再造一次毒手,唯有这间实验室内,独立的通讯设备依然依靠王成携带的热核电池在工作。

这事很严重,严重到凤凰公司承受不住压力,同意其他公司参与视屏会议。这种事王成阻止不了。他顺其自然地回答:“你继续,我尽量站在摄像头外……轻快一点,我们快支持不住了!”

通讯视频里的头像也换了一个人,新人加快了语速:“下面开始接入……我下面说的话将是公开内容,正在接入的公司有……

在这次任务之前,我们猜测这个基地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属于星辰,或者m7,但它更大的可能性属于一群叛离者——他们没告诉你吗?这是一群叛离者,目前我们知道的名单有:阿波罗公司的管道工神矛、财务总监玛拉蒂尔;凤凰公司管道工狮子、变形蛇……翼龙公司的鸟王、……玛丽第七公司(m7)的……星辰……”

对方念了一份大名单,其中既有业界管道工,也有后勤支援人员,甚至有公司的二三号人物,其中很多人的名字王成闻所未闻。期间王成几度欲阻止,对方不管不顾继续念下去。

“以上一共是一百三十六人,涵盖十二联盟所有公司。其中有些人是最初牵扯进去的,但随着调查的进展,越来越多的人卷入了。最初那些人走的时候,偷走了公司部分资产……哈哈,说来也可笑,各大公司都私藏了部分绝密资料与设备,各公司的第一次合作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叛离者将散落在各公司的机密部件组装起来,完成了这部你所见的仪器,它现在在你面前,就在桌子上。

第一次的叛离现象于‘m7’与‘星辰’,是因为蓝博蒂机器,所有能接触这部机器的人员都参与了盗窃,据我所知你带来的‘奇异铜球’恰好是机器的最后一件散落部件,是机器的能量核心。于是叛离开始了。为了浑水摸鱼,以便他们有时间组装这部机器,他们盗窃后启动了战争程序……

从传送图像看,这是一部蕴含巨大能量的‘空间门’装置,但它现在并不完整,门不在了,传送起始坐标无法准确定位……根据前线突击队员的情报,它应该进行了一次短距离传输,这应该是件一次性用品,它现在还保留着,唯一的目的是为了引发爆炸。”

王成插嘴:“我们快支持不住了。”

电火花已经来到了实验室外,从敞开的门里可以看到,门外处处雷霆闪电,焦糊味熏得人睁不开眼睛——当然,镜头上看不到这些。

凯莉跳了起来:“撤退的路线已经封闭了,我们走不了了。”

王成挥手止住了凯莉的喊叫,通讯视频里的声音不管不顾,继续冷冰冰分析:“……缺少了电源系统,我们猜测它能够接受无线传输电力。目前潜艇周围电荷密集,我们正在进行黑客作业,破解电力传输……”

这句话是安慰王成的,王成一挥手:“撤离——镜头丢在这里。让他们继续聊吧。”

“不行——”通讯器里吼道:“请再等等,我们的工程师正在想办法。这个时候你撤不出去,一旦你离开这玩意四米——我估计是四米,这东西立刻爆炸,爆炸能量会波及周边十英里,你会化成灰烬的。”…,

凯莉疯狂的从靴中拔出匕首,歇斯底里的喊道:“那就同归于尽吧!”

“请等待”。通话器里的头像继续柔声安慰:“如果消除周围电荷,你们撤退的路线是安全的。”

王成对凯莉喊道:“把你的匕首给我。”

凯莉像掷飞刀一样扔出了匕首,王成一把抓过,狠狠一刀插在磁力线圈上,刀身落得很重,一刀下去切断其中数根线圈。通话器里几个声音同时惋惜的大喊,王成顾不上了,喝道:“我们在地面上留有人。通知他发射云爆弹。”

通话器里的人一愣,马上醒悟:“真是最简单的办法——用云爆弹让电荷提前释放,干扰传送方向……我们马上通知地面。接应你们的飞机将在十一分钟抵达。”

王成一咧嘴,数秒钟后周围震动了一下,舱室内冰屑乱飞——应该是地面上发射了云爆弹,引起了电荷磁暴……王成与通话器里的人都没有把这个真相说出来:身在极光中的佣兵这一颗云爆弹发射出去,自己等于置身于烤炉中,提前引发的电荷冲击,会将肇事者瞬间蒸发成气体。

“走!”王成一翻身窜出了实验室。

凯莉顾不得这样闪身走,会引起公司高层的不快。王成的命令在她脑海中一成了条件反射信号,她二话不说跟着王成窜了出去。果然,潜艇舱口通道几乎变形倒塌。这个时候王成已经没时间清理障碍,他抬手一激光炮打去,直接洞穿几层甲板钢铁。洞口刚一大通,凯莉脱下手套大喊:“搂紧我。”

打开的洞口与通风口成斜直线,但沿途几层钢板的端口锋利而陡峭。凯莉一个窜跳,后发先至的窜出去。身子似乎站在钢板上。当她的身子掠过王成时,王成一伸手搂住了凯莉的腰肢,凯莉连蹿带跳钻过几个竖立的钢板,在通风口通道时,她的身子稍稍一顿,双脚上多了一个人影——是猎犬。

王成似乎在知道猎犬跟了上来,他一点不显惊讶的呼喝:“再加把力,我们马上到了。”

凯莉喘息着急速窜动爬升,心中太多疑问,她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做每一个动作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单词:“为什么?我刚才没见你使劲,怎么吃力了?”

王成搂着凯莉的腰,蜘蛛女无愧其绰号,在雪井里直上直下爬升,手沾到的地方渀佛带钩子,哪怕带着两个人也能快速攀爬。他时不时帮蜘蛛女使点力气,同时回答:“我使劲的时候不出汗,也显不出使牛劲的吃力……云爆弹过后,没有任何办法继续通讯,我们现在是安全的。”

说话的功夫,三人终于攀到地面,地面呈现出一片……亮如镜子的光洁冰面,曾经的冰沟丘壑都已弭平,似乎雪原刚融化过又迅速被冻结,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臭氧味,天空特晴朗,白色的雪蓝色的天,色彩对比非常分明。

蜘蛛女瘫倒在洞口不远处,王成撩起她扛在肩上,开始不紧不慢的跑路,凯莉在王成肩上喘息,问:“我们的人来?守洞口的人怎么不见了?……别急着走,茫茫雪原,接应的人不来我们还是逃不走。”

“别管接应的人了”王成走得不慌不忙,方向冲着西北方临海一面:“还有一分钟回复通讯,你有什么要问的?”

凯莉马上问:“我们这么走……你临走的时候切断线圈的电线,还把东西丢下只身走,那伙人正在举行联席会议,不会迁怒吧?”

“我不想让他们获得那玩意!我身上带满电荷冲进实验室,一半电荷用来对付‘冰人’,另一半电荷,我用来破坏磁力线圈的感应器。嘿嘿,都不是好人,‘叛离者’之前已经启动了爆破程序,就在冰人死亡那一刻,但因为我毁坏了线圈,所以爆破没有完成。

现代我们唯一要担心的是那个变形金属球,它随时会爆炸。至于联席会议嘛……那伙人心思不善,我们的生死已不在他们考虑范围。如果我们留下来,等他们开完会议,他们必定要我们带走设备——那个设备蕴含的能量非常可怕,把它带在身边,要随时警惕叛离者引爆它。”

最重要的是王成第一时间已经破坏了仪器,那东西舀回去,真相就曝光了——王成不遵守公司规定,在任务中为了自身安全,故意破坏任务目标。

正在这时,跟在身后的猎犬大声哼哼:“听,听,飞机来了,他们早到了,真稀奇,他们居然早到了!”

王成低声提醒:“通讯刚刚恢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三十八章 阴谋论者如是说

不久,天空中的直升机嗡嗡声越来越大,地面上的王成、凯lì与猎犬彼此望了一眼,他们都摸摸身上,旋即摊开双手很无奈。-------

这架飞机不知道从哪里起飞,在北极风暴中飞行几百公里路程,早一点晚一点到达或许可以理解,即使地面上几个人正处于惊弓之鸟状态,他们也无暇考虑其他,尽快脱离这个地方为主……但如今他们身上却没有引导飞机降落的信号弹。

逃出那艘潜艇,大家把身上带的东西都扔了以减轻重量——王成取下一块电池用于启动潜艇通讯设备,这块电池是从手臂上的武器中取下来的,缺少一块电池后,王成甚至扔下那杆僵尸枪以减轻重量。这么贵重罕有的武器他都舍得,更不要说几枚发烟弹。

至于其他人,那更不用说了,在这些人当中王成体力最好,他都竭力减轻重量,其余人做得更彻底。

直升机变得肉眼可辨,在这一片白雪皑皑中,几个人只是雪地上一个小斑点,没有指引降落的发烟弹,驾驶员很容易忽略过去。凯lì急得跳起来大喊,但似乎飞行员已陷入雪盲症,看不清这么细小的跳动,飞机丝毫没有减缓的驱使。凯lì慌乱的望向王成与“猎犬”焦灼的催促:“快,快做点什么……”

“反光,反光物,身上有金属反光物吗?指甲刀,睫毛夹,哪怕是装护手霜的玻璃瓶也行”王成大喊着提醒。他身上确实没有一点反光物品。

瘫倒在地上的“猎犬”摸出一个小小的指甲刀,将指甲刀光面冲着太阳,对准直升机的舷窗闪动着……直升机呼啸着从众人头顶飞过,旋即,它开始减速,机身倾斜着兜了个圈子。凯lì欣喜若狂,连声催促“猎犬”继续猎大……五分钟后,众人登上直升机,直升机慌慌张张的起飞。用最大时速向北极圈内飞去。

驾驶员递上来一副耳机,副驾驶座上放着电脑……这架飞机上没有通讯官,王成只得亲自操作,他打开电脑联通好线路,刚才的视频通话会议重新接纳了他,视频上的“太阳鸟公司”负责人见到王成重新出现,立刻问:“我们刚才还在讨论。这东西还有多久稳定期。”

王成跳了一下通话喇叭,用程序将自己的语音变换一个频率,问:“现在通讯安全吗?”

“我们之间的对话是安全的,可是潜艇内的视屏……镜头是固定的,图像很不稳定,这段图像不得不采用公开传输的信道,但愿别人认不出来。”

王成再问:“无线传输电力的,你们找到了吗?”

“是一颗卫星。我们

控制了那颗卫星,但我们不认为危险

解除——它现在还能稳定存在多久?”

那人问的是变形金属球。

“我不清楚”王成含糊地回答。

“你怎能不清楚呢?我们仅从图像中看不清它的具体构造。现场人员中唯有你具备足够知识,能解释……”

“你说错了,我是管道工不是科学家,我的任务

完成了,现在我的职责是带领组员安全返回……加大油门,用最快的速度,不要停”王成后一句话是催促飞行员的。飞行员嘟囔一声,不断地提高飞行速度。

“太可惜了,你应该设法拆除那个设备。把它带

。你怎能随便一刀,割断了它的线路呢。我们现在只好通过视频研究它,我们有很多……”…,

王成冷然打断对方的话:“这跟我没关系,那东西随时会爆炸,你们都知道的。携带它回去——我不认为我们能做到。”

“唉,我们其实只想要一点材料。分析一下那个悬浮物是什么金属……”

“我对科学的兴趣不如生命大,我加入这个会议,是想听到我感兴趣的内容……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飞机身后震动起来,震动越来越大,机腹下冰面出现一道道鸿沟,王成冲飞行员高喊:“这飞机有什么防御措施?”把它们全释放出去。”

飞行员手忙脚乱的操作起来,嘴里不甘心的说:“都是针对敌机的,热力圈,诱饵导弹,反制导导弹……”

“射出去,全部向身后射出去……”王成自动加入了操作,嘴里不停催促。

飞机后面突然腾起一道白色的雪柱,冰面出现巨大塌陷,天空中的气浪吹得直升机摇摇摆摆,猛然间,飞机冲入暴风雪中——这暴风雪其实一直在下,潜艇所在区域因为不久前引发了一场大磁暴,故而暂时成为平静的飓风眼,现在飞机飞出风烟,周围的暴风雪立刻扑面而来。雪

不是一片一片降落了,是一团一团飞舞,每一团雪大的像拳头,砸在挡风玻璃上劈啪作响。

“顺风飞行”王成下了最后命令,话音刚落,刚才潜艇所在部位升出一根光柱,光柱笔直刺向空中,腾起约数公里高……也幸好王成这时主要在帮助飞行员稳定飞机,不然计算机屏幕上闪起的光芒会亮瞎他的眼睛。

光柱腾空后,冲击波向四周扩散,飞机像树叶般在空中飘零,五六分钟后,飞机重新稳定,王成手忙脚乱一番检查,确认飞机还能继续飞,这时,视屏会议仍未恢复。十几分钟后,当视屏会议重新恢复,对于潜艇内设备的讨论似乎告一段落,太阳鸟公司代表再开口,只涉及情况汇报。

“我们调查了最近一个月的卫星资料,很遗憾我们未曾发现他们撤离情况,我们找不到当地有飞机活跃的记录。”

“是的”视屏会议里,几个头像同时附和:“我们公司也未曾发现记录。”

王成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我们现场录下的突击过程,存储盘

毁灭在磁暴中,但根据我推测,当时冰面上有螺旋桨吹出的圆圈,我认为最后一趟撤离应该发生在三小时之内。”

对面立刻有人回答:“三小时之内有六颗卫星经过当地上空,我们

反复审核过卫星图像,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王成沉默了片刻。太阳鸟公司的代表似乎知道王成想说什么,竖起一根指头说:“也许我们的突击队长还有更多的情报要交代,但在此之前我想他需要一个保证,保证诸位今天听到的情报。关于这位突击队长的部分内容绝不记录,绝不传递。”

视屏会议内参与者纷纷举起右手宣誓保证,王成等最后一位与会者发誓之后,他问:“是不是存在第二个电荷人,能够屏蔽无线信号?”

屏幕里几个头像脱口而出:“你是‘星辰公司’的‘左手’?”

王成摸了摸鼻子:“没

我这么有名。”

与会者交头接耳交流片刻,各大公司代表纷纷表态:“我们公司的几位叛离者不具备这种特长。”

稍停,一位学者模样的代表插话:“其实身上充满电荷。可以干扰视频摄像的变异人,还是容易找到的。但这样的人不可能完全屏蔽信号——如你一样。我们试过,他们终究能在摄像头下留下模糊影像,只不过这影像模糊的不可分辨面貌,但监控者绝对可以从录像带上看出:那是一个人影,是人形动物。…,

让我想一想,能够大规模屏蔽图像,甚至连飞机起降都能屏蔽。这几乎难以实现,除非他们同时使用了‘虚拟实景’……不过,北极这段时间处于极光期。如果对方想掩饰,借助极光,借助‘虚拟实景’——我认为可以做到!”

王成寻求肯定:“这就是说:我们无法肯定对方是否撤离,也无法侦测他们向什么方向撤离?”

行走在暗

的绝大多数势力聚集在一起,居然无法发现对方是怎么从眼皮底下逃走的,虽然承认这件事有些难堪,但参与的代表都低下头,垂下眼帘,一个接一个说:“是的,是的。”

“那么。那件东西是怎么来的?那伙人为什么要折腾这玩意儿?”

众人沉默了片刻,还是那位学者型代表回答:“各大公司都在研究变异,都在研究促使变异发生的手段,以及引导变异向自己预定的方向进化。我们这群人对这种技术很着迷,因此获得了许多这方面的资料,以及传说。

有些公司对那些传说感兴趣。他们顺带着挖掘了一点过去的秘密,不过我们终究是崇尚科学的,所以大多数关于这些传说的收获,都沉淀在各个公司……”

学者型的代表话说到这里,意犹未尽的闭上了嘴。片刻沉默过后,太阳鸟公司代表打破沉默补充:“也许我们压制的太过分,那群叛离者逃离的时候,他们急需一件威慑性武器。站在叛离者的角度考虑该怎么寻找这件武器?可以设想,各大公司琢磨隐杀技术很多年了,各有自己的技术沉淀,这些人想对抗各大公司的联合追捕,就必须另辟蹊径,寻找能超越现有技术的武器——这么一想,唯有远古传说中的那件武器才是威慑。”

王成顺理成章的问:“那么,现在这件武器展示在大家面前了,这是一件成品,相信各位可以确定,我不是叛离者的一位,所以,叛离者撤离,留下这件武器的目的也应该清楚。现在,武器明明白白地摆在大家面前了,我并不认为他们能够好心留下一副样品让我们复制——我这个说法诸位同意吗?”

停了片刻,视屏里的人纷纷承认:“确实,从这个角度来说,潜艇内留下的样品你无法带走,他们留下这东西是向向我们展示威慑,这个威慑我们

收到了。”

王成紧跟了一句:“因此,我不拆除那件武器,不携带那件武器走,并不是一个错误的。我只是做出了最合适的判断,是吧?我认为我的任务完成了?”

屏幕里的人思考了一会儿,挨个点头表示同意。王成再问一句:“至于如何继续追踪他们,以及如何应对这场变故,那不是该我考虑的,是吗?”

王成说完这句话,主动退出了视频通话。

说实话,那件武器很古怪,科学家们用总长七十英里的环形粒子对撞机都没有实现的难题,居然被一个小小的线圈解决了。但考虑到这个线圈是出自于“弹一弹指甲能引发地震”的特斯拉那就可以理解了。这位最接近神的人,他做出什么来都不足为奇。

飞机继续往前飞,这时候视频通话想必还在继续,一小时后飞机飞出了北极风暴区。当耳边呼呼的风平静后,凯lì轻轻叹了口气:“战争要结束了。”

王成重重点点头:“没错,他们不会再允许混乱局面存在,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而后各大公司会制定一个新秩序。”…,

王成所谓的新秩序,是在隐晦的暗示:工会有可能被允许存在。

凯lì轻轻一笑:“新秩序跟那群叛离者无关,他们不会允许那群人存在的。那群人……太坚定。”

王成这才想起机舱内的猎犬。他扭头冲后者发出询问:“说说,你是怎么回事?”

猎犬耸耸肩:“你不能冲我动手,我是唯一经过空间传送的活人,飞机降落后,你得把我叫出去。至于我的遭遇嘛,抱歉,我不能向你解释。”

王成点了点头,承认了对方的说法。他伸手拍拍猎犬的肩膀。貌似准备与对方说两句,但这一巴掌拍过去,猎犬顿时一翻白眼。晕倒在座椅上。王成接着看了看飞行员,充满遗憾的说了句:“我真心的很抱歉。”

话音刚落,王成一把扶住了操作杆,直升机驾驶舱一侧的舱门突然打开,狂风呼啸涌入舱内,飞行员慌乱的想质问,身子却不知不觉到了半空中,一直坠落下去——机腹下是一望无际的冰原。

这架直升机在刚才的爆炸以及随后的风暴中已受损严重,卫星定位系统时灵时不灵,飞行很不稳定。因为一直高速飞行,油料几乎见底。王成推出飞行员自己坐到驾驶坐上,首先压低了飞行高度,开始转了个方向飞行,对于机舱内惊愕的凯lì,他只是淡淡的解释了一句:“我不喜欢别人太了解我的行踪。”

飞行到第二个接应地点。换乘上康斯坦准备的另一家直升机,昏迷中的“猎犬”被留在原地等待康斯坦另派人接走。这次康斯坦派来的接应飞机是一架喷射直升机,飞机升空后,喷射器调转方向至水平,涡轮开始增压,飞机以罕见的高速向加拿大北方飞去。等进入加拿大后,换成第三辆飞机,这架飞机是普通商务飞机了,登记的名字是英国商人,王成与凯lì登机后,以英国商人的身份继续往南方飞行。

商务客机内通讯设备齐全,王成在飞机上联络上娃娃与百合、小丑,随即向巴黎小组发出命令:“启动撤离计划,所有人立刻撤离巴黎,下一个汇合点是:阿根廷。”

“不要——”凯lì打断王成的话:“你不能走,各大公司代表都承诺保证你的安全,这件事肯定还有后续调查,你一走,不是嫌疑也是嫌疑。”

停顿了一下,凯lì继续说:“我有点怕,我知道我不是工会的人,但这次行动我们牵扯进去了,如果战争不停止,如果他们不容许工会成立,那么下一个清除目标就是你我,以及你的组员——肯尼迪总统当初是用机枪对付工会的。”

王成凝望凯lì片刻,突然笑了:“你不知道我们刚才看到了什么?我们看到了太空时代,我们看到了上帝粒子,这个诱惑他们经不起,他们舍弃不了,所以战争毕竟中止,所以工会必将成立。”

“猎犬!”凯lì脱口而出:“问题出在猎犬身上,是吧?猎犬是唯一经过空间传送的人,‘工会’弄出‘猎犬’的传送,不是为了刺杀你,是为了向你证明那件武器是〖真〗实可用的。他们当着你的面传送了一个人,你跟猎犬就是那件武器的背书。”

王成嘴角浮出微笑:“〖真〗实情况是:‘猎犬’不是我的人,是我临时雇用的接应者,他混在我的佣兵里出现,是为了瞒过凤凰公司……你还想知道什么?”

“巴黎小组有问题!”凯lì失声喊道:“你不能这样——他们必定以为‘猎犬’是你的人,所以当时没有直接找他询问,但他们事后会找他的,这是绝对的……难怪你中途要改换接引点,啊啊,我们公司安排的接应点上,一定有人在等待猎犬。这个人有多重要你知道吗?交不出他后果有多严重你知道吗?”

“我很坦白”王成笑眯眯盯着凯lì:“我问过他们,你们老板说读心术并不罕见,他说的胸有成竹,所以我不能把‘猎犬’交出去,免得被人读出了思维记录。我知道猎犬很重要,现在我需要你的配合?”

“你知道你要冒多大危险吗?证明那件武器有使用价值的只用猎大……天呐,难道这一切都是假象,难道猎犬没有被传送,他们只是制造出猎犬被传送的假象,让大家相信那件武器很实用。哦,所以他们事后着急销毁那武器,防止被人发现造假……你你你,你也是‘工会’的人?第二波接应你的人就是‘工会’成员?你和他们联手制造了这个假象?上帝啊,难道冰人的死也是假象,是自杀?他自杀是为了制造你可信的假象,以消除你的嫌疑?”(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他们来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他们来了

“你想得太多了。”王成鄙夷的看着凯lì:“你忘了我会读人心思?没有人能在我面前伪装,猎犬确实不是工会,的人,我确认!他其实是“……天使,的人。你知道天使公司吗?”

“天使?就是那个总喜欢背后偷窥的家伙,哈哈,你什么时候跟他们搞到一起……不对,你把这秘密跟我说,你想…”杀了我吗?”凯lì脸上滑过一丝惊恐一丝疑虑,这丝疑虑与恐惧让她迅速歪楼了口但她并没做出躲避与防范动作,她知道在王成面前她那点小本事不值一提。过去如此,现在,在潜艇内吸收大量电荷后,凯lì更感觉到王成与出发时不一样了口如今他的身体肌肉蕴含更大的爆炸力,异能控制范围扩大了数倍,原先在王成面前三五米距离,她能想自己心中所想,但现在距离王成七八米的距离上,她都觉得有点心思不定一这种心思不定是典型被控心术影响的结果。

商务飞机的机舱宽度不过六七米,在这个距离凯lì逃无可逃口凯lì歪着脑袋观察着王成,心中不敢生出一点邪念……尼玛读心术太变态了,难怪懂得读心术就又能成为公司的王者。眼前的王成太善于伪装,表面看他与过去没啥两样,只是笑容更温和、更可亲了点。但凯lì绝不敢掉以轻心。如今对方越说越吓人…”,他想干什么?

“说说……咳咳,你知道频繁使用读心术很费神的;再说,读了太多别人心思,很容易迷失自己因此我只在危及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才使用这种异能,现在不需要。说吧既然说到了天使”把你了解的情况说出来”王成用充满诱冇惑的语调柔和的说着,凯lì总感到这语调仿佛是催眠术的语调。

“天使,跟军方关系密切,据说是军方用来监视以及遥控十二联盟的机构。我想你应该知道光明与黑暗是相辅相成的。即使行走在

之下的人,总有点阴暗的东西伴随。而情报机关嘛,本来就是阴暗中存在的东西,自然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有些事他们自己不能动手,所以他们默许十二联盟存在,必要时可以向十二联盟发出委托,做一些他们想做而自己不敢做的东西。”

凯丽像中了催眠术一般如数家珍的继续陈述:“天使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机构,他们是维护法律的却常常私下里委托我们做一些不怎么合法的事情,而我们的人,如果在行动中曝光了也常常需要天使,来销案。他们的政策经常变来变去,经常板着脸强调法律我们的销案请求时灵时不灵。大多数时候他总想控制十二联盟的力量,所以老是派一些人偷偷摸摸的想潜伏,但大多数时候他们不想跟我们牵扯过深,害怕我们的曝光会苏响他们………

“说说潜伏者一、一般公司发现来自天使,的潜伏者,会怎么做?”王成提醒凯lì转入正题。

“这个……很难说,我们公司的反间谍机构大部分精力是针对他们的一般发现他们的潜伏者,要看具体情况了。如果这人即使亮出身冇份,那么公司只能驱逐一毕竟他们不想跟天使,撕破脸。但大多数情况下,公司会秘密处置了这些潜伏者。”

凯lì忽然想起什么,瞪大眼睛反问:“你身边有天使,的人,难道你跟他们没有交易?为什么你还要打听天使,的情况?”…,

王成懒洋洋的翘起脚,回答:“我想从另一个侧面,多了解一下他们……你瞧,我一直游离在公司外围,悲催的是,无论我到哪个公司,他们的资料库都不向我开放,所以我到现在对业界状况两眼一抹黑,只能从同伴中了解……”

凯lì眼前一亮,感觉到自己刚才想起的问起”,…在王成面前保持思想不抛锚,是何等的困难:“你承认了,你承认与天使公司有勾结,你承认与他们达成了交易。”

王成耸耸肩,无所谓的回答:“多大点事呀?我现在是自冇由职业者,既然能跟你们达成交易,加上一个天使也没什么?”

凯lì看着王成,郑重的说:“不要以为这不严重,我刚才一直在担心你知道吗?天使,并不是完全友善的,尽管他们偶尔扩散技术,拨付秘密资金,但……他们翻脸比猴子还快。十二联盟有很多委托可能触及到天使,的利益,为此天使,一直想控制、限制我们。他们冠冕堂皇讲法律,我们在行动中经常受到来自他们的阻力,无视这些阻力的公司员工不断被天使,公司出卖,十二联盟与天使的关系时而敌对,时而是秘密伙伴。公司一旦发现天使,的潜伏者……,你猜他们能不能让你活下去?”

“我明白了。”王成收起了脚,恢复正常坐姿:“我已经了解公司对天使,的态度,现在让我们回到正题:猎犬,是天使的人,在我孤立无援的时候“天使,第一个向我伸出了手,然后是凤凰,……尽管你们都采用了逼迫手段让我屈服。

好吧,我承认我去极地之前跟天使,有密约,为此他们提供了补给品,以及一名观察员身冇份的助手,这就是猎犬”在潜艇内找到猎犬,后,我确实渡过他的思维。细节我不想说,我想说的是:我难以确认猎犬是否经过空间传送,他这段被封闭了,仿佛……仿佛完全不存在,仿佛不在这个时空。

这种现象我之前遇到过,我的巴黎小组成员身上都有,但他们……是被我用三重催眠术特意封闭的,他们消失的记忆是关于自己身冇份来历的那部分内容。在潜艇里我没有时间解开猎犬,的秘密,当然我也不愿意花那份心力。猎犬,是天使,的人,这次行动天使提供了资源,那么我把猎给天使”完整的交给他们,由他们自己去发掘,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件事我不怕凤凰公司知晓,但这种事不能由我报告……,你来回报吧,这份功劳落在你头上!”

凯lì想了想,爽直地问:“我可以汇报吗……我该怎么说?你难道不知这是有多严重?他们会怀疑你的“猎犬,是证明那件武器有效的关键,你把这么重要的人证交给了天使”你不怕他们追究责任吗?”

王成收起的笑容,肩膀耸了耸,并不回答这个问题。

凯lì再问:“你真不怕?”

猎犬看到了什么?他或许看到改变世界的力量。这个秘密放在谁手里“天使”都不放心,他们绝对会倾尽一切去追逐这个秘密,直到把这个秘密握在自己手里一一他们属于国家力量,一旦他们动员起来,公司的力量算什么?谁敢阻挡,都会成为垃圾。王成不想成为其中之一。

所以王成必须把那把关键钥匙交给“天使。”他也只能交给“天使”一那份“国家力量”握有“特斯拉秘密”一个世纪,唯有他们最了解其中价值,唯有他们能给出合适价格。至于十二联盟嘛……王成不怕十二联盟知道他跟“天使”私通,相反,这个时候王成更想把这种他与天使的关系大白于天下。…,

在潜艇里,凤凰公司突然改变计划举行视屏会议,无形中把王成抛到了众人面前公开身冇份,以后王成再出任务,会引来更多的关注,如果是别人可能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但王成只想躲起来,不引人瞩目的享受生活。然而不行,这份改变世界的力量公开后会带来什么?无数人都想知道王成从中获得了什么,除了“猎犬”之外,参与行动仍幸存的王成与凯lì,也是其中的关键密匙。

自此以后,王成别想得到安静了,虽然举行视屏会议前,大家不知达成了什么默契,同意分享这份情报:虽然在视屏会议上,大家都承诺忘记王成的存在,保证王成今后的安全,但管道工教科书第一课就是:谁都不可信任。这样的保证不要也罢。

凤凰公司很强大,但越是强大越说明他们这次承受的压力有多大,视屏会议是突然插入的。什么样的力量使凤凰公司不得不妥协,将本来由自己独享的秘密公之于众?甚至被迫仓促组织这个现场视频会议,以显示他们没有隐藏……这背后所蕴含的能量,想一想都让人脊背发冷。

这次突然的会议也让王成不得不暴露在各大公司代表面前一他是以凤凰公司雇员身冇份曝光的,但谁都知道他原本是星辰公司雇员。凤凰公司说是在视屏会议上会隐匿王成头像,但对方传来的头像并未经过变形处理。所以凤凰公司的说法不可信。

王成跟那些公司代表不一样,他们是公司外交人员,哪怕公开亮相,按老外的法律只要无法证明他们亲身参与罪行,那他们可以自冇由行走。而王成成为大家瞩目的人物后,哪怕过去的事情无人追究……,哦,他们也确实无法追究,因为星辰公司本部已经毁灭,资料都消除了,王成如今清白的跟新人一般。但……

但他今后再也不能悄悄的摸冇到目标身边,大家都知道他是北极事冇件的关键,大家都知道他很牛,只要他一出动就会有很多八卦人士关注他的行踪,这些人或者嘴上说是为了保证它的安全,但只要他随便杀个人,就有无数公司观察员围观,而且人看戏还不给付费……尼玛这种管道工生涯该是多么痛苦!

唉,旁观还则罢了,就怕那些人趁机下黑手。哪怕不为了杀他,只想劫持他数小时,询问北极事冇件详情:哪怕这些人根本伤害不了王成,但……烦也烦死人啊。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比天使更强硬的后台?

凯lì在十二联盟混久了,深受周围人影响,有点看不上“天使”的猥琐偷窥,但王成却知道国家力量所蕴含的能量。既然他都在各大公司面前曝光了,人都知道他出身星辰却给凤凰干活,那么再贴上一付“天使”标签,还怕什么?有了这个背景,谁在寻思对他下手,就要考虑一下能否躲过“天使”的眼睛即便下手时能隐藏真相,那也要看看今后是否会泄密。

凯lì数次拿起电话,神色很纠结,她既怕如实告密会引起王成的愤怒,又怕说的不尽不实会让公司恼怒。王成这时候已开始给“娃娃”传送突击行动的现场录像,纠结中的凯lì一探头,惊愕的问:“呀,我们的存储盘不是都毁坏了吗?怎么还有……”。…,

王成自傲的回答:“你忘了,我本身就是一台计算机。”

凯lì立刻找到解决办法:“把这个……。嗯,把这个图像传送给公司,公司总算有了独家秘密,想必不呢”,…”

王成跳过了这个问题,问:“你今后打算怎么做?”

凯lì想了想,回答:“你突然改变行程计划,公司现在一定在追寻我们,不,所有人都在追寻我们,除了猎犬,所在的天使,公司,我想飞机一降落,公司马上会带我走,盘问行动中的详情,我想你也不能避免。至于以后吗,我猜公司会继续让我在你的小组待下去一一如果你还能活着的话。”

王成笑了:“所以我在逃啊!我知道如今全世界都在找我,所以我先遣散了组员。我怕他们被人绑架后用来威胁我,但我不会回到公司接受他们的盘问,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不好,我不喜欢被人控制。”

凯lì一下子恍然:“你在引火,你把资料交给天使”所有人的目标都冲着天使,去了,“…嗯,没错,这份资料太诱冇惑了,谁都怕下手晚了被人抢先,于是你成了次要人物。呀,我知道了,我知道为什么现在也没人追上我们,他们都在寻找猎犬。你只要躲过这阵子风头,你就没事了!”

王成点点头:“你不是光有肌肉,但你的推理是建立在他们不知道有现场资料上,不过这份资料我也不打算保密,我的人将同时向凤凰,与天使,传递这份现场突击资料……,如果你被一群gǒu围着,怎样才能摆脱?那就是抛出一块骨头!这就是我扔出的牛头。”

深吸一口气,王成继续说:“我知道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极其封闭,从里面很难获得完整的外界消息,外界获得的也是经过刻意过滤、编撰的内情”这个地方极其适合躲藏公司追捕,只要躲过一段时间,在里面时别使用特殊能力引起典论关注,等一切都消停了再偷偷溜出来,你就是个全新的管道工了。怎么样,需要我帮你安排吗?”

“竟然有这样的好地方,算我一个……,好吧,我想通了,我一旦回公司,他们一定使用催眠术,把我所知道的都倒出来,天呐,我可不想自己的私生活大白于天下,我把该告诉他们的都告诉他们,然后我也要躲一阵子。”凯lì拿起了电话,开始拨通公司告知真相。

飞机继续向南方飞行,两小时后巴黎小组已开始分散隐藏,凯lì向公司汇报完情况,期间经受公司各种咆哮与抱怨,在公司要求与王成通话时又经受了王成的白眼,最终公司没能与王成再度沟通,很无奈地接受了凯lì的中间传话。

等一切终结后,凯lì喘了口气,偶然翻弄了一下飞行地图,发觉飞机还是向巴黎飞行,她吓出一身冷汗,急忙问:“你怎么……,别人都躲起来了,你你,想送上门去吗?”

王成这是正叼着雪茄端着香槟回答:“我答应一个人,跟她一起过圣诞,如今我错过了圣诞,新年了,我要跟她一起过。”

“别说这些没用的。”凯lì气急败坏:“我刚才正想问你逃亡路线,翻弄了一下飞行地图才发现,你正往,整晚虎口飞去。”

王成很冷静,喷了一口烟说:“你觉得我们如果向其他方向飞,能躲过他们的追捕吗?”

凯lì瞪着王成,等待。个解释。王成喷云吐雾的回答:“我们中途数次改变飞行方向,但这只能隐瞒一时,在他们全力追踪下,无论我们怎么隐匿行迹,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能找到我们。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找吧,我把方向变来变去,但大致方向总是飞向巴黎,看到这种情况,他们会以为我终究会去巴黎,找我的小朋友过新年,于去”,…”

“于是他们会在巴黎机场等你,是吧?但你要知道,这是全世界暗社会的联合力量,既然他们想在巴黎等你,越靠近巴黎他们的力量越大,想从他们手里逃脱就更加不可能……,你,你要知道,整个欧洲没有无人区?进入地中海后,你再怎么出来?与其千辛万苦从哪里逃出来,还不如……。”

王成笑着看了看凯lì:“哦,我们现在在大西洋上空,你可以跳伞的。”

凯lì沉吟着摇摇头:“不,我要跟着你。你走哪儿我去哪儿!”

机舱内的灯亮起,飞行员在通话器里公告:“先生,我收到信号,要求我们迫降一雷达上出现光斑,可能是战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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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逼虎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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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逼虎跳墙

通话器里传来嗡嗡电流声,飞行员还在等待王成答复,王成看着凯lì,平静地问:“你决定了?”

凯lì咬咬牙,倔强的回答:“决定了,我跟着你!”

王成轻轻点点头:“真正的剧本是:我的组员都分头隐藏,但我要去巴黎。嗯,我去巴黎不是为了炫耀,唯有他们确认我在巴黎,我的组员才能安全的躲藏起来“…在这之后,如果十二联盟想在巴黎抓捕我,对我进一步审问,那么……”,

凯lì目光凝重起来:“你在挑衅!你知道公司已经迫于压力不得不召开视频会议,如果联盟内部要求对你进一步审问,公司不可能抗拒这个要求。”

王成嘲讽的翘起了嘴,回答:“我身为公司员工,如果公司连一点保护都不能提供,那么……,看来我们确实需要一个工会”

王成说过他不愿接受进一步审问,在这种情况下,也许他躲起来更符合凤凰公司利益。只要他主动躲起来,公司也许假装找不到他交不出他,而后顺手推脱其他公司的要求,再可以袖手旁观别人对王成的搜寻……,但现在王成做出种种布置后,还是要现身巴黎,他还不打算把这一计划瞒着凤凰公司如此一来,公司被他拖下水了。

如果公司敢泄露他的消息,员工们会更加心寒。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刻,为了不让员工离心离德,凤凰公司不得不亲自不出面遮掩王成的行踪。即使公司高层心不甘情不愿,他们也必须出手帮助王成……,当然王成之前作出的逃亡假象,是给凤凰公司送借口的他们可以借口与王成失去联络,拒绝交出王成。

可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凤凰公司遮掩王成的踪迹终究会落在其他公司眼里。这样一来,王成的逃亡就不是孤立无援了,天使公司必然要掩护他,凤凰公司顾忌“工会”的存在不敢对王成强硬,当追查的人发觉王成背后有两只黑手,或许是三只,且王成本人也不是软柿子,他们会衡量一下得失。

如果他们觉得损失大于收获他们将不得不坐下来,寻求谈半与妥协。

于是,这场北极行动最大的收获者成了天使公司,他们获得了详细资料其余公司不得不仰他们鼻息。而凤凰公司其实也不差,他们手头上除了少个人证猎犬”其余的资料也算全了一一视屏会议是中途插入的,他们比其余公司多拥有数分钟录像。这数分钟录像恰好是设备的全方位摄影。

凯lì被王成的话引起一阵伤感,其实她心中也认同工会,的立场……,这种态度正是王成所需要的,他需要凯lì表现出对“工会”的同情在对方低头沉吟时,王成起身走到通话器前,吩咐飞行员:“变换方向,降低高度飞入云层,进入云层后方向多变一点……,剩下的交给我。”

飞机这种东西,飞行起来需依仗很多电子设备,而王成最不怕对方的电子设备,只要能瞒过对方眼球,王成有很多方冇法让一架飞机从雷达屏幕上消失。

商务飞机的飞行员执照与战斗机飞行执照级别响动,除了商务飞机不能翻跟头不能跳伞,两者的飞行技巧几乎差不多,而商务飞机的飞行小时数,甚至比战斗机飞行员要多得多。当战斗机上现金雷达设备失灵后,双方的比拼迅速有了结果商务飞机在云层中甩掉战斗机,再度冲出云层时,在雷达屏幕上显示的是一片雷雨云。而战斗机经过一次惊险的空中停车,不敢再追逐下去……。…,

飞机进入爱尔兰领空后,凯lì突然想起什么,咯咯笑个不停:“刺猬,我忽然想起六岁时,在后花园雪地上看到的一只刺猬,那是刚刚下了第一场雪,我看到它的雪地上浅浅的脚印……,咯咯咯咯,我用手轻轻一碰那只刺猬,它忽然盘起来缩起一团,浑身都是刺,让人无法下手。”

王成知道对方隐喻什么,现在的王成不正是一只刺猬吗?他浑身上下不可触碰,谁接近了谁倒霉,连战斗机都不可幸免,…这样的王成,当然要理直气壮回巴黎呐,十二联盟的追捕又算什么?谁能抓到他?

现在看来,跟着王成回巴黎,也许是明智的选择。

三十分钟后,飞机降落在爱尔兰西南部的香侬(香农)机场。王成与凯lì提着空空的行李箱从香侬机场入关,前往市中心游荡一一王成需要给追踪人员造成他潜入爱尔兰的印象,抵达市中心后,两人冒充度假情侣租下一间小旅馆,扔下空空如也的箱包,装作欣赏街景空手走上大街,重新购置行头。

这个时候已经是除剑前夜,新年的气氛笼罩整个城市。香侬城在爱尔兰不算大城市,人口并不多,但香侬河是爱尔兰最长的河流,也是爱尔兰文明的发源地以及现代的文化艺术中心,在这新年时分,众多的旅游者挤满了香侬(香农)城,鲜花彩带将整个城市装扮的喜气洋洋。

王成顺着人流走进香侬繁华街道,等他从街道上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一名中冇国留学生打扮爱尔兰酒店管理学院全球著名,学费也便宜。中冇国国内酒店管理者们多是这所学院留学生。据说,如今该学院内,有时整整一个班都是中冇国留学生。而相对于英国,爱尔兰物价并不高,新年里放长假,留学生们多喜欢沿香侬河顺流而下,其中河上始建于六世纪的克朗马克纳斯古城是最热门景点,因此城中最不起眼的打扮就是中冇国留学生装扮。

接应王成的飞机还有三小时才能降落,王成搂着人高马大的凯lì,以“官二代”的姿态沿街扫货,东西装满皮箱后,两人装作要去英国过新年,相拥着搭车来到机场,耀武扬威乘坐包机飞离香侬城,两小时后他们在海峡隘道边城市多佛尔降落,如法炮制去市区转一圈,再回来他们重新换了一个身冇份,租车穿越海峡隧道,一路前往巴黎。

香材丽舍大街、巴黎圣母院旁,周冉穿着一身红羽绒服,跺着脚不停地仰望圣母院的塔顶,身边是一群新同学,稍远处是她的以及同学的保镖口新年里塞纳河已经扎成一条彩带河和灯河,河岸上飘过的游船像圣诞树,沿岸所有商店都飘荡着圣诞歌。八点十分,商店纷纷关门,员工提前下班准备过新年除了大型商场,小商场这一关门,将在三rì后才会重新开放。

下班的人流加入到街道上,有家的人,有爱人的男女着急着回家,单身汉们这时已无处可去,他们跺着脚流连在街头感受节rì的气氛。八点钟的钟声敲过,周冉的同学们招呼她找个温暖的地方喝点酒,弄点小菜。周冉摇摇头:“不行,我还要在这儿听午夜的钟声。”

周冉这些新同学既有留学生,也有住校生,总之都是单身者。爱玩爱闹的他们,不甘心一夜站在这里吃寒风,可他们怎么召唤,周冉总是不肯离开,催促几次后,这些人决定分头行动。…,

平班的人潮涌过后,街头的行人更少了,气温也更寒冷了吧黎圣母院前一艘艘游船来了又去,人群偶尔停留,终究还是离开。八点四十分左右,周冉终于在河岸附近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先是欢喜的张开双臂,但马上又愣了一下,对面来的是王成,他打扮的活像一位中冇国留学生,身后跟着……一位女保镖。

王成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周冉走来,看到周冉的手臂凝固在半宇中,他眼微微眯了一下,马上泰然自若的张开双臂,满脸欢喜地冲周冉紧走了几步,两人热烈的拥抱在一起。王成首先开口:“抱歉,我迟到了,我一下飞机就往这里赶,行李都未曾放回去。”

周冉拉着王成的手,唧唧咋咋说个不停:“你迟到了五天,这五天,我每晚八点在这里等你,整整等你一小时,我从圣诞前夜等到新年前夜…”你今天怎么这幅打扮?这是一个惊喜吗?”

周冉凑近了王成,肩膀轻轻撞了一下后者,贼兮兮的问:“你身后那女人是谁?女同事?还是女保镖?”

王成跳过这个问题,牵起周冉的手说:“我知道还有一个地方,现在还能订上桌位,走吧!我们去吃顿热和的。”

周冉走到王成前面,面向王成倒着走,兴冇奋的说:“礼物呢?我的新年礼物呢?别说在行李里拿不出来,我给你准备好了,午夜钟声敲响的时候,你可不能空着手。”

王成目光深情凝视着周冉,嘴里说着话,手上不停地给凯lì打手势,他嘴里说:“我的车停在街角,刚好把行李折腾过来,你的车呢?等会儿,我给你取出礼物。”

他手上的手势是:“身上没有可以无线电信号,周围没有针对她的窃听信号,初步肯定:环境安全。”

凯lì没有回答,她脑中想到:这份安全能保持多久?稍停,凯lì目光凝固在周冉脸上,心说:如果她被发现了,你打算抛弃她吗?

周冉兴冇奋地挥舞着手,一边倒着走,一边大声喊道:“我很快乐,这是我新年里最大的礼物。就是有点奇怪,你瞧,你一出去,电话也打不通,昨天我约娃娃他们过新年,连他们的手机也打不通了,还是朋友呢,一声不说就独自过节去了。

我刚才有一点点伤感,但现在我很快乐,我真的很快乐,谢谢你带给我这份快乐。”

两人转过了街头,保镖们也跟随过来,一行人上了周冉的座驾,凯lì自觉坐到副驾驶位置上,用一名保镖的姿态指点着路径,走过街角,发现一辆英国牌照的汽车。周冉的座驾停下两分钟,英国牌照汽车上的行李转移到这辆车上,周冉的保镖开上了那辆车。王成避开周冉塞给男保镖一叠钞票:“你们去英国度假吧,把车辆归还给英国租车公司,尽量别留下痕迹。这是你们过节费用。

王成塞过去的是一万英镑,他最后挥挥手:“节rì愉快,你们可以放假到三号。”

给王成开车的换成了凯lì,王成回到车生的时候,周冉正抓住凯lì问个不停,问这段时间王成的行踪,问王成出差的性质。

凯lì像个合格的保镖一样,板着脸面无表情,对于周冉的提问装作听不到。周冉一见王成进来,立刻抱怨:“什么呀,这女保镖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压低了嗓门,周冉悄声问:“她是聋了还是哑了?”

王成笑了起来:“保镖是聋哑人你觉得可能吗?”

周冉不满意的撇撇嘴:“可这是新年啊,我很快乐,她板着脸……不如也给她放假吧。她不快乐是不是因为新年还要加班,你放她假她是不是能心情好一点?”

这番话并未回避凯lì,但凯lì依旧板着脸,对这番话听而不闻,王成则听而不答。周冉说这番话时一直侧脸观察着凯lì,见到凯lì岿然不动的姿态肃然起敬:“专业,这个保镖真是专业,哈哈,光它无论听到什么都八风不动的态度,有派头,够面子!”

这个时候车辆驶过一艘大型游轮身侧,那是谢尔盖的船。船头挂满彩灯,但似乎灯光老旧,每一串灯火中总有几个灯不亮凯lì默默驶过游轮身侧,读出灯光设定的密码:有监控。

汽车继续向巴黎南郊驶去,周冉忍不住从车内扒拉出自己买的礼物,gǒu腿的递给王成:“我给你买了两份礼物,圣诞的,新年的,你瞧,喜欢吗?”

王成欣然的接受这份礼物,一派喜气洋洋的回答:“我喜欢,谢谢,等会停车我整理一下行李,把礼物给你拿出来”,…”

“现在。”周冉攥住王成的胳膊,眼巴巴的说:“我等不及了。我迫切想知道你出差时会不会念着我……快快快,把车停在路边,我想看!”

王成打了个响指,凯lì从倒后镜里看了一眼王成,将车辆拐进一个僻静巷子。车一停稳,周冉急不可耐的跳下来,嘴里说:“老外都怎么说,…我记得莫泊桑有篇文章:一对贫穷夫妇,在新年里各自卖了自己最贵重的东西,给对方买下他最需要的……,你选择的礼物,大约是你认为我最需要的吧?它会是什么?你对我了解多少?你知道我最需要什么?”

周冉一边说一边往车后厢走,王成要保持不慌不忙的风度,结果落在周冉后面,等凯lì跳下车,捂着衣襟作出警戒姿态时,周冉已抢先掀开了后车厢行李箱内当然是香侬城买来的东西,给周冉的是爱尔兰小羊羔皮短猎装,多种口味的爱尔兰手工巧克力,华登峰水晶玻璃、克拉达戒指、塔拉胸针等等。

这条巷子很幽静,周冉一件接一件的取礼物,也不着急上车,嘴里兴冇奋说个不停。凯lì观察周围后,背着周冉冲王成打了个“安全”的手势。周冉抱着大包小包礼物依靠着车体,忽而诧异地问:“你不是说要去匈牙利吗?过”,…怎么都是爱尔兰货?”

王成咧了咧嘴:“这就是我迟到的原因我在匈牙利的事情完了之后,又赶往爱尔兰……”,

实际上,周冉这段时间已接受了数月的催眠训练,对于追踪术反追踪术,以及情报保密事宜也不是一无所知。目前催眠术已经激发她对于体育的爱好,她已经学过女子防身术,偏爱城市“跑酷”运冇动。可是今天,所有的催眠教材失灵了,整个晚上周冉处于超兴冇奋状态,从没有注意观察身后,以及随时注意盯梢者。

周冉嘴说个不停,王成都没来得及阅读车载安保系统。这时候他只能初步判断,跟踪者还没有盯上周冉。他回了凯lì手势,示意后者继续观察,而后招呼周冉上车:“外面冷,上车说。”…,

“那你在匈牙利有没有想着我?”周冉抱着礼物一边上车一边问。

“想着呢。”王成关上车门,回答:“匈牙利的行李我寄送了,回头我去取。”

周冉皱了一下眉头,迟疑的说:“哦,其实我还有件事,一直在迟疑,…新年期间,国内来的旅游团不断,我爸托人给我带了点东西,你说,我现在整容后,该不该见见他们,取走我的东西……,那旅行团二号离开巴黎。”

“我们还有时间……”,王成含糊地回答。周冉立刻跟上一句:“想起来了,化妆术你给我交过化妆术。我可以用化妆术,以本来面貌去见他们。”

周冉说的“化妆术”不是王成教的,是她在催眠状态下学会的,这一刻她错把梦境当成现实。而实际上,这里所说的“化妆术”是更高级的伪装术带上特制仿真面具,喉冇咙边贴上改变声频的芯片,完全用另一人面貌出现。

说到“化妆术”后,周冉神情出现一点恍惚,似乎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一这是催眠术的后遗症。

这是汽车经过完成常去的阿尔贝管家培训班餐厅,凯lì打出暗号:“有监视,凤凰公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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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独神》

六道沉沦·著

剑者,当有锋芒。一剑在手,天下我有。

宁折不屈,宁断不弯,不屈不饶,无所畏惧。

剑道独神吧

欢迎您的常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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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不是出卖,是出售

周冉似乎并未发觉车辆一直在城中转悠,或许她早发觉了,但这个时候人都比较闲,常有人这么开着车在城中乱转,以欣赏和感受新年的欢乐,这就是俗称的“游车河”。

香榭丽舍大街风景美丽,车辆从不拥堵,夜晚驾车游览沿途风景是件赏心悦事。周冉今天心情很好,巴不得这样的美好持续的尽可能隽永,车辆徜徉与美景中,更增添了喜乐心情,所以根本不在意路怎么走。在她不断的低声呢喃中,车辆已经走过城中所有敏感点,无一例外,这些地点都有人监视。其中有些监视者凯莉认得出来,更多的监控者则弄不清他们的背景。

一圈兜下来,两人坐到一家平常不怎么来的餐厅,点上一顿丰盛晚餐,倾听着轻柔的音乐,王成嘴上与周冉谈的热闹,心中开始整理思绪。

首先,周冉现在还没被人注意到,她身边还没有监控者出现,而一旦出现监控者,周冉将非常危险。因为她学的东西太浅显了,根本不足以应付稍有点经验的跟踪者。接下来,如果想把她当做掩护人推向前台,光用催眠术还是不行,需要有个老师耳提面命。

其次,王成半路上把“猎犬”交给“天使”,凤凰公司的反应尚不得而知,但他过去常去的地方已经有了守株待兔者。现在他还没被发现是因为调查时间不够,如果他还想继续躲藏。则必须不断布置迷踪脚印。

王成的目光凝在周冉身上,再度推敲一遍“艾娃.米勒”身份。这个身份的制造他完全没有一点“左手”势力,在这个身份出笼后。王成没有用手机与电脑接触过,在这个千万人的大城市里,想寻找“艾娃.米勒”与王成的关联。几乎不可能。如果不想周冉暴露,最好的办法就是减少接触——但这样周冉就失去了掩护人身份。要知道,王成在巴黎的安全屋都是挂在“艾娃.米勒”名下。

目光转向凯莉时,凯莉微微的点点头,王成起身温柔的对周冉说:“我去一下洗手间,你还想点什么,随便点吧。”

周冉眼巴巴的说:“那你快点回来……”

凯莉不动声色的起身,转了个位置做到周冉身边。貌似接过了保护后者的任务,但实际上是缠住了周冉……三分钟后,王成来到他们乘坐的汽车内,用密码打开安保系统安全锁,隐藏在车内的摄像头以及计算机操作系统露了出来,他快速调阅最近几天的车辆行驶记录,以及今日一整天曾触碰车身的人像资料。

果然如王成猜测的那样。这辆车很干净——前几天周冉在购物,车辆直线行驶至圣日耳曼德佩区,而后直线返回。今天周冉几乎没出门,只在晚上出了这趟差。车辆路上的停顿是为了与约好的朋友汇合,大家汇合后来到协和广场。稍作停顿边沿香榭丽舍大街前行至巴黎圣母院……

王成再度输入几个密码,周冉这几天的手机通话记录,以及农庄内的电话记录从农庄传递过来,如今农庄内小丑走了,百合跑路了,娃娃躲起来了,唯有那群乌克兰佣兵无处可去,待在农庄内守卫。而谢尔盖……在警方记录上谢尔盖已经死亡,目前躲在农庄地下室内的那厮,名义上是保加利亚人……当然,保加利亚人谢尔盖到现在还没用上这个身份,这个宅男自从伪造死亡脱身后,都没在地面上喘过气面,即使这个新年他也没想爬出来走走。…,

农庄的通讯状况也很正常,王成事先要求乌克兰佣兵节假日依旧是上岗状态,所以在这个新年里他们没有打电话与家人联系,甚至农庄的邮件来往,也没见他们向家中发祝福函及包裹。但是谢尔盖不甘寂寞,又以十三岁男玩家身份加入法国电子游戏群,而且混的风生水起——这或许是个追踪痕迹,但巴黎有类似的电玩高手十数万人,等发现追查现象再脱身也不迟。总得给谢尔盖留一个继续宅的念头吧。

王成转而接通了他名下的实验室——恰好新年了,百合接到疏散命令后,立刻给大家放了三个月带薪假期,所以目前实验室空空荡荡,只剩几个保安执勤人员。实验室的邮箱内有一封两小时前来的邮件,这邮件当然来自与“天使公司”。

邮件的内容是关于“猎犬”的,信件很短:“我们很兴奋!真是奇迹!我们现在迫切想跟你谈谈……去巴黎拉德芳斯商业区,在四季商业中心大屏幕上输入:天使降临。屏幕显示约定信号后,支援小组就在现场,马上会跟你联系。”

王成,抹去邮件内容,擦去数字脚印,关上了电脑。离开车子去了附近街道,在投币电话亭里投入钱币,在电话听筒上嵌入一个改变声频的装置,他拨通埃居保安公司电话,铃响两遍有人接通电话,王成对电话听筒说出密码,随即说到:“让皮埃尔接电话?这个新年是他值班是吗?”

电话那头出现了三秒钟静音,十秒钟过后,皮埃尔的声音响起:“啊哈,我的朋友,新年快乐!真没想到这么晚你还记着给我打电话,亲爱的,商场都关门了,你还在街头游荡?天气冷吗?”

这话的意思是:你回到巴黎了吗?我知道你在哪个街区,来点的电话号码告诉我们了,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们联系,很多人在找你——并不都是善意的。

“是啊,老朋友,我正在看街头的装饰灯火,想到你还在值班就给你打个电话,你那里还有酒吗?缺不缺个杯子,以及一个朋友?”

我知道大家都在找我,所以我不敢露面。想在旁边多看看风色。公司怎么打算的,愿意提供保护吗?

“我这里不缺杯子,也不缺酒。老友,外面很冷,我知道你一定很寂寞。带上一份披萨、带上你的新年祝福,过来喝几杯吧。”

公司在巴黎不缺人手,但现在形势很严峻,你不应该交出重要证人,想让公司相信你的诚意,你必须带点什么给我们。

“算了吧,我想在沿着街走走,这里风景真不错!”通话时间接近三分钟。王成迅速挂上电话,卸下变音器快步走出电话亭。

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我并不是孤独一人,我可以寻找其他的帮手(比如天使公司),给你们几分钟考虑,等我电话。

穿过一条街道,王成从路过人身上随便偷了一部手机,钻进地铁站里拨通电话边走边说:“老友。你的酒真不好喝,为什么非要我带披萨,我只有一些薯条怎么办?”

我不相信你们,因为这是我们初次合作,所以我宁愿相信天使公司。人证我已经交出去了。如果你们提供的帮助有条件,那么一拍两三吧。我希望好合好散,所以愿意再给你们一点资料。

“哈哈,老友,你现在走在某某地铁站吗?路边有自动饮料机是吧?你身上还有零钱吗?可口可乐我不喜欢,我这里有自己种的花茶,口味很不错,带上你的饮料来吧?”…,

我们知道你在哪里,我们一直盯着你,我们的人像路边自动饮料机随处可见,很快能找到附近。没有我们的保护你恐怕做不了什么。天使公司我们很不喜欢,我们不希望你跟“天使”过于亲密,回到公司里吧,带上你许诺的资料。

通话时间已到,王成关闭手机随手将手机扔到垃圾箱。接下来王成顺手再摸一部手机,走出地铁站继续用暗语与对方唇枪舌剑、讨价还价。新年的街头人并不多,王成忽然跳上公车,忽而转乘出租,在附近街道快速游荡。几番交涉后,对方似乎放弃追踪定位,开始认真交谈起来。

“工会给你许诺什么?”皮埃尔不再兜圈子,用隐语直接问道。

“首先我要给你一个提醒:没有人可以捉到我。我对这一点充满自信,所以,放弃追踪吧!让我们好好谈谈。”王成也用隐语回应。

对方沉默片刻,承认:“没错,我们之所以破例吸纳你,也是看中了你的个人能力,我不得不承认,如果我们出动在巴黎的人手,恐怕会损失严重,这群待命者当中,没有人能在单对单的情况下战胜你,仓促组织的堵截只会让情况更恶化。现在我们想知道:你是否跟工会达成了交易?”

“没有交易——我之所以把证人交给‘天使”就是希望证明这一点。我担心把人交给你们,我得不到公正。”

“别掩饰了,你什么时候跟‘天使’搭上线的?”

“在你们之前,哈哈,刚好是你们之前的访客。”

“难道你不知道,你这么做破坏了‘天使’的计划?天使最大的希望是潜入我们组织内部,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还没有给‘天使’做出贡献,便直接曝露了与他们的联系——你身边的伙伴,你所接触的人,都将因您而接受最严苛的审查,他们当中很多人可能将离开这个行业。”

“时代变了!这一点你必须理解:时代已经改变,跟不上时代的人必将淘汰。我给他们提供的是改变这世界东西,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所以我的曝光,‘天使’必须接受,他们还将为此而欢呼。”

“既然有他们的支持,你为什么还来寻找我们?”

“鸡蛋不能装在一个篮子里。‘天使’有时候并不是我们的敌人。”

“好吧,我承认这一点。我们跟天使有很多合作机会——你确认‘工会’不曾向你许诺过什么?”

“我刚才说时代变了,难道不是吗?如果工会能证明他们拥有了强大力量,那么妥协必将发生。在这种情况下,工会干嘛要跟我谈?他们有跟我谈判的必要性吗?我能够决定什么?我除了能出卖自己的劳动力还能出卖什么?我想跟他们谈条件他们肯吗?”

稍作停顿,王成继续说:“我终究还要在这行业干下去。遵守公司规章是必须的。明知道你们终将跟他们进行谈判,我抢先出卖……你觉得我能卖点什么出去?”

王成一副知心姐姐的恳切与真诚,电话那头已被他的无耻气晕了。一气之下竟忘了用隐语:“你,你……,我们刚才在谈论什么?我们仿佛在谈论‘天使’。谁把重要人证出卖给了‘天使”谁?嗯?”

王成态度温柔:“干嘛要用‘出卖’这个词,这个词隐含着背叛的指责,你应该用‘出售’这个词!你忘了,我已经与星辰失去了联络,我现在是‘自由人’了。我完成了一项工作,我的产品卖给谁这只是生意。价高者得啊。你瞧,‘天使’的人正等着保护我。而你们则想着抓住我。幸好我把东西交给了‘天使”否则,我现在恐怕已被绑起来了。…,

别否认,别狡辩……你们想抓住我审问我,这我可以理解,我跟贵公司只是雇佣关系,在强大压力之下你们把我叫出去。不会有丝毫心理负担——那么请不要对我的‘出售’行为有任何抱怨。生意就是生意!”

对方停顿片刻,回答:“就在刚才,一分钟前,我们的另一部电话接到警告,‘天使’警告我们不得对你下手。我相信其余公司也同样接到警告。大老板已经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好吧。我勉强同意你的观点:你有权出售自己的东西。我跟我们之间不存在忠诚协议。现在,请让我对我们的行为表示抱歉。”

“我接受道歉”,王成嘴上答应的爽快,但还是谨慎地换了部手机继续通话:“忠诚应该是双方面的,当你们把我拉入视屏会议的时候,我们之间的默契已经打破了。你们未经我的许可这么做,我无法对你们保持信任。事实证明,我的谨慎是对的。”

“不,我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心怀恶意……”

“你们没有心怀恶意,不是因为我,也不是因为‘天使’的影响力——是因为‘工会’!是因为你们捂不住‘工会’的存在了。所以我不感谢你们,当然,我也不怨恨你们。事情已经过去了,请你们也别来怨恨我,我只是做了适合自己的自保策略。我还想说的是:时代改变了,你们做决定时也该考虑员工感受了。”

“不,你不理解:军队不应该有‘工会’!军队不是伸张个人权益的地方,军队是纪律部队。”

“军队是没有‘工会”但军队有士兵委员会,退役还有老兵委员会。士兵并不孤独,老兵不死——麦克阿瑟说的。再说我们也不是士兵,你们自称公司而不是军队,我们所有的一切都是商业行为,我们是在做生意,只是从事的行业比较特殊而已。”

“你……你过早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你太情绪外露了,这不是一个经受严格训练的管道工,该有的情绪。你确定他们会赢吗?”

王成洒然一笑:“我怀疑你参与视屏会议了没有,你当时看到了什么?这么重大的事件,都不能让你减少对工会的关注……以及仇恨吗?”

对方当然更关注于“工会”了——公司每次任务之后的抽成,就是用来养活后勤人员、组织管理人员的。“工会”要求减少抽成,势必影响到这些内勤人员的利益。至于强大武器的出现嘛……每一样新武器的出现都需要经过多年战场磨合,等新武器普及到班排,也许很多人一辈子都看不到。

没有切身的紧迫感,内勤人员的关注点自然放到了……内部危害方面。

但这已不是王成所关心的,他冒险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就是洗脱自己与“工会”的关系,防止被人误解。如今对方肯退一步,他也不打算在这方面纠缠,马上追加道:“有个邮箱,地址是……,密码……。邮箱内存有一封突击现场录像,你们可以看到当时的实时场景——我能给出的就是这个了。”

“等等,你等等——你是说:当时的磁暴没有毁去存储盘?怎么可能……难道磁暴是假的?难道那件武器也是假的?”

王成哼了一声:“你应该多了解一下我——我现在不谈磁暴的真假,你们自己看录像判断。这份录像来自我的脑电波记录,是我眼球看到的现场情景。而我们身上的单兵数字存储盘嘛,它们确实毁于现场磁暴。”

“把尸体交上来——存储盘的尸体。即使它没能存储下东西,我们也需要甄别。”

这个要求不过分,王成答应下来:“好的,幸好我没有丢弃它,我马上给你寄出去。”

对方最后的话是:“我刚才接到报告:我们小组人员已开始撤离。情报还说,其余公司的监视人员也在撤离,但并没有撤干净……你需要我们再做点什么?”

“善意”,王成最后答复:“新年到了,我最需要善意。”

合上电话,将这部手机扔进垃圾箱,王成快步穿过街道,心情变得愉快起来,重新坐到餐桌上,看到凯莉他忽然想起,凤凰公司自始至终没有说到凯莉的去向。对面的凯莉感受到王成的喜悦,正打算倾身相问,周冉欢快的插话:“去哪了这么半天……对了,我刚才打电话问过带东西来的国内游客,他说旅行团的活动已经散了,他如今有空,问我们可不可以去接他,顺便把东西带过来?”

王成冲凯莉挑起了眉——怎能容许她私下打电话呢?

第三百四十二章 你无法离开我

凯莉挑了挑眉——这关我什么事?我能阻止吗?

周冉吐了吐红艳艳的小舌,欢快地继续说下去:“……你不用担心我会……嗯,你可能理解不了独生子女对父母的依恋,还有东方文化中父母对孩子的依靠。我知道这可能违反了之前的约定,但我保证,我保证只有这一次。

这个……,我车上带了面具,我会化好妆,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我之前跟他们说转学了,又突然没那么联系密切了,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慌,我想我爸我妈会比我更心急,这次他们派人带东西来,也是求个安慰。如果我避而不见,他们的天都要塌了……”

周冉说到东方文化中父母对孩子的依靠,不知怎地王成心中的柔软被触动了,曾经冰冷坚硬的心肠忽然有点酸楚,他下意识地点点头,周冉立刻停止说服,扑上来狠狠吻了王成一下,把王成糊得满脸口水:“我就知道你心肠好。我这就去化妆,你等我!”

不等王成回答,周冉已经蹦跳着离开餐厅,原本凯莉应该追出去贴身保护,但凯莉刚起身,周冉已脚下不停地冲了出去,她欢呼着对凯莉道:“你不用跟着,我画个妆马上来。”

恰在这时,凯莉收到王成的暗示,她假装迟疑,这一停顿周冉已窜了出去。

凯莉重新坐了下来,问:“安全吗?我可以说话吗?”

王成反问:“你身上带电话了?”

凯莉摇头:“我没敢跟任何人联系。”

王成回答:“我刚才与凤凰公司通过话?”

凯莉脱口而出:“结果怎样?”

“我拿工会与天使公司威逼,我明确告知他们东西转交给了天使,这仅仅是生意,我有权‘价高者得’……他们让步了,同意撤走监控者。”

凯莉思索了一下,追问:“你相信他们的承诺吗?”

王成手指敲着桌子,思索着回答:“我知道他们必将让步,相对来说凤凰公司在我身上没有损失。顶多是没有收获而已。我并不欠他们的,也许他们会觉得委屈,但在‘工会’面前,在天使的压力面前。他们不得不忍下这口气——仅此而已。”

凯莉歪着头看着王成,好奇地问:“为什么告诉我这个?你其实只要告诉我结果就行。”

“因为自始至终他们没有问起你”,王成淡笑着抓起酒杯,举杯说:“欢迎你加入我的小组。”

凯莉抓起酒杯狠狠喝了一口:“他们认为我不可信任了是吧?他们让我自生自灭是吧?你很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是吧?”

王成轻轻地抿了一口酒,回答:“多好的音乐啊,真好听……忘了跟你说:我其实约略等于三分之一‘戏子’。我学过‘戏子’的手段,或许学的不好。但我确信:到我身边的女人绝不会离开我。我跟戏子稍稍不同的是:‘戏子’把女人当奴隶任意驱使,我的吸引力不够,所以我只能尊重她们,娇着她们宠着她们,让她们在我身边尽量快乐。”

“所以从开始你做什么从不回避我,筹划什么就装出一副有商有量态度,你让我知道太多内情,你以为我会主动替你遮掩。你总是要求我……你以为我不会离开你?你怎么敢?!”

王成轻松的耸耸肩:“难道你还有其他去处?”

凯莉凶狠的盯着王成,王成一身轻松,悠闲的品着香槟。凯莉怒气冲冲站起来,恶狠狠的说:“你害死我了……我去停车场,催催你的小妞快点化好妆!”…,

“你去拉德芳斯商业区,在四季商业中心大屏幕上输入:‘天使降临’。哦,可以加上一点别的祝福话,然后会有一个男人拿着三朵蓝玫瑰与你接头,接头暗号是……。他是‘天使’的人,他会告诉你一个安全屋地址,你去安全屋取回通讯设备,也许那里还会有两名支援者。如果是女人就把他们带回来,如果是男人,就让他们在安全屋待命。”

“你太自大了——”凯莉怒气冲冲说:“你不怕我一去不回?”

王成随意的回答:“你可以试试……好吧,别板着脸,让我安慰一下你:谁都知道我的巴黎小组属于临时雇佣,带有有双面间谍成分的编外小组。他们把你派来之后。你还能回去吗?……别反驳,类似这样的双面间谍,回去后也只能成为公司内勤,或者改头换面退役成为平民。在他们派你出来之前,你的命运已经决定了。想改变命运唯有跟我走。

跟我走有什么不好?你也知道我很尊重你,凡事跟你有商有量。而且我身边现在缺少你这样的突击类型,在我这里你不可替代……”

一番安慰后,凯莉心情好受了点,她稍有点不情愿的瞪着眼睛反问,语调已经柔和了许多:“你刚才说到‘戏子’——戏子培植自己的实力,最后叛离了公司。你现在做的也是培植个人势力你知道吗?你也想走他的路?”

“好了,去干活吧,别像个小女生耍脾气。我不是戏子,对女人不会单纯利用。”

凯莉站了起来,几度欲言又止,眼角瞥见周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远处,她咬了咬下唇匆匆说:“你对我做了什么……回来的路上,我数度想抛下你自己离开,我以为是我软弱了。我现在会坚强起来——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今后我们两清了。”

周冉与怒冲冲的凯莉擦肩而过,做下来的时候愕然问:“你们吵架了?你跟她……”

王成打断周冉的询问:“快到午夜了,真是一个宁静的新年!……她帮我取行李去了。”

周冉贼兮兮的问:“这位……究竟是你同事还是保镖,你一直没回答我。”

“都算”,王成上下打量着化好妆的周冉。

周冉以前长得并不丑,整容方案依托的是她原先的面容,尽量将她的轮廓整的更加立体,眉骨稍稍垫高,眼睛稍稍变大,颧骨稍稍点起来一点。三围显得更突出,以至于她现在的相貌柔和了东西方的美,用化妆术稍稍一调整,随时可以变为一个西方美人。或者东方丽人。

整容手术完成后,周冉的声线也进行了调整,嗓音变得更加清脆婉转,这副嗓音如果训练一下,做个歌唱家,真心来说很不错。但动过手术的声带,要防止撕裂。所以周冉平常说话还可以,进一步深造已经不可能了。

这次手术相当于一次换脸,换脸之后计算机模拟了周冉不同年龄段的相貌变化,制作了十数副面具。这种间谍专用面具与电影面具不同,它更加高科技,仿真程度更高,可以长久佩戴而不觉得汗湿。

新面具很薄,厚度仅为0.2毫米。这样的面具只能作为一次性面具使用,脱下来的时候必然会损坏,但是它透气透汗。连每一个毛孔都极度逼真。这副面具如果是男人的,可能还要植上一些汗毛进行伪装,但女人……女人对于肌肤娇嫩与光洁的追求可以到吹毛求疵的程度,反正是进行伪装,新面具干脆连汗毛都省了,戴上这付面具后,简直像刚从美容院出来,肤色好得不得了。…,

因此,周冉随时提着这副面具,准备在必要时刻用上一次。那种期盼的心情就仿佛期盼获得一套高档化妆品,她之所以打破默契,与家乡来的人联系,未尝没有这种心理作祟。

之所以要对周冉进行整容,是为了防备图形搜索软件对她进行模糊追踪,整容后的周冉除了相貌改变外。脸部的宽度与长度都稍有变化,新面具主要是弥补这些变化。这副新面具套在脸上之后,柔化了原先加宽加长的脸庞,看起来仿佛是人吃胖了一样,但为了向整容后的相貌过渡,这副面具上带了一点西化色彩,看起来像是使用了某些西方化妆技巧,使得人变得法兰西一点。

周冉坐在桌前,沾沾自喜的扭动着身体的曲线,想让王成夸奖几句,她很满意这副假面具,简直像聘请了化妆大师对她进行了美容了一样,令她显得神采飞扬,她等了很久没等来王成评价,这时候王成眼神迷离,明明盯着周冉,心思却不在这家餐厅。

王成在想戏子。那伙人撤离潜艇后,破坏了潜艇大部分存储设备,但这种破坏对王成来说不算什么,王成从舰艏走到舰尾搜查一遍,看似未曾接近潜艇的电脑设备,但实际上他已经通过无线感应,将资料盘内的内容存储到自己的脑海中,一路上经过修复与解密,资料的内容已经破译的七七八八,他现在正在回想资料,推敲事态的下一步发展。

从截获的资料看,“工会”的人最先是采用各种隐蔽手段,引发两大公司的对立与战争,顺便将业界局势搅得一团糟。当战争双方都难以为继,“十二联盟”准备出手平息战争时,他们突然浮出了水面。为了将局势搅得更乱,他们将各公司——主要还是“星辰”与“玛丽第七(M7)”公司,分布于世界各地的联络点、安全屋、道具师,纷纷曝光或者铲除。以至于处于战争中的两大公司,组织架构完全瘫痪,与各分部之间联络完全中断,局面彻底失控。

在这次北极行动之前,“十二联盟公司”已隐约发现了某些征兆,他们强行插手准备整顿市场秩序,平息战争,随后,隐藏在各公司内的“工会”同情者,以及“工会”本身的双面间谍出手搅局。而当“十二联盟”发现自己面对的是“工会”,这个秘密组织已经化为庞然大物,变得令人恐惧之后,为了防止激化员工情绪,他们不得不误导情报系统,编造情况逐个清理嫌疑者。

这次北极行动中,由于当前局势太混乱,“十二联盟”内部处于彼此警惕、彼此监督的局面,王成与凤凰公司最初的通讯没有加密,现场通讯情报被截获后外泄。联盟恐惧的发现“工会”有可能掌握了某种强力武器,已变得无法压制无法铲除,他们突然惊醒了——这就是视频会议强行插入的原因。

说起来这不怪凤凰公司顶不住压力,因为压力实在太大了……最后他们还被王成抓住把柄坑了一下,大约这时候凤凰公司是最委屈的。

从潜艇中获得的情报看,所谓“工会”组织的人员目前并不单纯。也许他们最初是理想主义者,但随着斗争越来越残酷。理想主义者往往最先牺牲,剩下的都是阴谋家。比如戏子等人。最初,他们当中某些人只准备获得一种可以与联盟抗衡的力量,但当他们掌握这种力量后。他们的心思已经改变了——这是他们突然撤离的原因。…,

细细想起来,这一行业实在利润太大。生活中意外太多,生活中仇怨也太多了,对于受过严格训练的人来说,令一个人“意外死亡”是何等容易,这份钱是何等容易赚。幸好有“天使公司”瞪大眼睛盯着,让各公司不能敞开门公开做生意。以至于一般人找不到门路下委托单……否则,在某些国家,这一行业恐怕比电信、石油还赚钱。

这玩意比卖几桶石油,收几个月电话费赚钱,那么最大程度的压榨员工,获取高额利润就变得令人垂涎欲滴,如此一来,重新组建一个新公司。简直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潜艇指挥者原本计划着一次谈判,当王成突击成功后,他们展示过自己的力量。接下来会要求对等谈判地位。之前想方设法破坏王成通讯设备,逼迫王成采用潜艇的公共通讯设备,然后将情报泄露出去,目的就是一次谈判。

可惜,在联盟内部同情者协力帮助下,临时召集的紧急视频会议,最终变成“工会”的一次威慑展示。这肯定令那些之前竭力破坏各公司市场份额的同情者感到很茫然,他们所有的努力变得可笑——如果“工会”是想为员工谋福利,视屏会议举行时正好是举行谈判的好时机。而单纯展示力量嘛……

有十二联盟存在,市场格局已经划分好。新筹建的公司何其弱小,想在这个灰色领域插一只脚……原本这行业就有很多阴暗的内容,对于刚成立的弱小公司来说,老公司很不都不干,把你的计划任务泄露给警察,就足以让新公司覆灭。于是。新公司想要站住脚,就必须搅乱市场,让原先的公司麻烦应接不暇。

他们就是这样干的,市场格局已经混乱了,十二联盟早先已经有了将两大公司除名的计划,如此一来会出现很多市场空白,正好让新公司在夹缝中发展……

从潜艇中搜集的情报看,撤离命令是突然发布的,当时潜艇里有六位……他们称之为“机械手”的决策者,其中一人决定留下来——冰人。在会面中他反复强调自己没有恶意,这也许是真的,但他最后控制不住下意识行为,不可避免的死于王成之手。这个场景也许是他在“时空镜像”中看到的,不可改变的结局。

接下来的情况会怎样?想必现在各公司都一团混乱,而混乱的不仅是公司内部,连“工会”同情者也是思想混乱。之前他们竭力煽动员工不满情绪,当“北极行动”的情报曝光后,员工情绪爆发了,原本该出面组织谈判的人,忽然发现自己做了嫁衣裳,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公司内部的混乱反映到外界,接下来各公司首先将竭力求证那件超级武器的真假,但这与王成已经没关系了,王成拒绝对凤凰公司作证,把重要人证——原本属于天使公司的“猎犬”移交天使后,他算是从这场乱局中彻底解脱出来。随后嘛,或许各大公司还想让王成作证,只要天使公司公开部分秘密,有他们背书,王成出不出面已无关紧要。

思考到这儿,周冉飘渺的声音传入王成耳中:“……我们新年有半个月假期,你觉得我们出去度个假如何?”

“今晚就动身——”逃亡计划是早已安排好的,王成在巴黎露个面,然后溜出欧洲前往阿根廷,在哪里他有一位女伴,是上校的女儿。在那个军政府管理下的国度,谁想接近自家宅院十英里,都要考虑一下与国家军队作对的可能性:“你的护照随身带了吗?不如我们直接去机场?”

“好呀好呀”,周冉欢呼起来,这时餐馆门口探头探脑的出现三个华裔男女,周冉立刻举手招呼:“雷叔叔,这里这里,我在这里。”

门口的两男一女走过来,雷叔叔歪着头打量周冉半天,迟疑不决的说:“冉冉呀?真变样了,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嗯,你比过去洋气多了,我只能看出来一点点痕迹……变得太多了。”

王成微微鞠躬,向三人行礼,周冉热情介绍,忽而中文忽而法语:“这是我男朋友……这是我爸的朋友。”

王成突然用中文开口,长久不说中文使他的腔调有点怪异,正好像个国人眼中的老外:“你好,我听得懂中文。”

跟随雷叔叔来的是他旅行团中的伙伴,双方寒暄之后,侍者重新过来招呼,也就在这时,凯莉领着一男一女出现,她脸上是极度的不甘心,毫不掩饰自己的懊恼,直接走到桌前粗鲁的说:“他们给你安排了飞机,四十分钟后起飞,你必须现在动身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凯莉的孩子气

王成瞪了凯莉一眼,鼻中冲入一股浓烈的,令人睁不开眼的香水气味,在座的三名国内游客闻到这股味道都在偷笑,一位这女郎刚才掉入茅坑里……王成明白凯莉这是在捣乱。

虽然已决定投靠“天使。”但周冉是王成设计的巴黎“掩护人。”她的存在是绝对隐秘,王成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凯莉贸然把人带到这里来……无论事态有多么紧急,这都是不可原谅的。如此一来,王成前面的布置与心血,算是白费了。

明说了凯莉这是在捣乱,个性倔强的凯莉无论出于孩子气还是不甘心,她去接头的中途,几次想直接溜走,让自己彻底恢复自由。但她试了几次,第一次,走到中途她思忖王成的话,发觉自己确实无路可逃——这个时刻各大公司都处于极度敏感状态,连王成都招朋唤友寻求保护,她一旦脱离大部队,那么危险将有自己独自承受……王成可是一个极度危险的阴谋家,那厮激怒自己,是不是想借自己引开火力?

这么考虑之后,凯莉决定去接头,见见王成招呼的保护者,在判断王成真正的意图……果真她见到了王成约来的保护人——天使公司的。这个发现令凯莉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灭绝。那家伙果然私通“天使。”那家伙果然是拿两份薪水的双重间谍!

如此一来,参与其中的凯莉。还能获得凤凰的信任吗?

她真是无路可去了。

接下来几次出逃行为已经不是出于理智了,凯莉不甘心被蒙骗被利用被玩耍,她愤然决定哪怕天崩地裂死无葬身之处。也要独自逃亡……接下来她遭遇的是针对身心的生理摧残。当离开的念头浮起时,她感到一阵阵心慌,心头老有一种有什么事情忘记的心悸。她像患了强迫症一般,老是想找出自己的遗忘,越是找不出她约浑身不自在。

凯莉来巴黎之前接受过催眠术训练,训练中辅导师告诉她,如果觉得有人对她进行了催眠暗示,那么就牢记一个现实世界中的“诱因。”通过反复心理建设强迫自己回到现实。当凯莉心慌不定时,她想起王成自称“三分之一戏子”。她同时记起王成还擅长催眠术,公司之前的辅导就是为了防范王成对她下手……

于是凯莉开始按辅导老师的方法,对自己反复进行心理引导……可惜她的力量反而如滚油浇火,每一次心理引导都引发心头烈焰,她对王成的眷恋与依靠愈发强烈,她无法呼吸,她心中狂乱。她禁不住思念,她只想转身放弃。

应该说凯莉的性格极其悍勇,狂躁的心跳与窒息的感觉令她愈挫愈勇,她咬牙压制住心头各种煎熬,强行举步前——这一步迈出她顿时陷入昏迷。等自己从半梦半醒中回到现实,她发现自己正麻木的走在回餐厅的路上,身后跟着那两位曾经被甩脱的“天使公司”管道工。

接下来坚强的凯莉不肯服输,又试了几次,在不断的尝试中,她记起资料中曾说:戏子擅长发散诱引气味吸引女人情动,而后以心理暗示技巧令女人死心塌地。这心理暗示技巧包括频繁身体接触,以及行为引导……等等。

为了破解气味诱导,凯莉特意中途转去日夜超市,狠狠买了几瓶香水,将自己喷洒的如同“移动香水瓶……”但这种行为只引来同行者一阵鄙视,他们以为引路的这位辣妹精神错乱了,中途不声不响用各种技巧甩掉他们,正当他们无所是从时,这位辣妞板着脸面无表情回来了。然后是狂乱如没头苍蝇般乱走,一会东一会西毫无头绪,明明身后并无跟踪者的。…,

而凯莉尝试了各种方法,她心脏的狂跳以及窒息般的感觉,还有那股强迫症式的失落感,越来越强烈,每当她决定放弃,转身走向正路时,心情涌上的愉悦感令她迷醉……这就是“三分之一戏子”的威力吗?全威力的“戏子”又该是怎么样的令人沉醉?

难怪那群女人肯无怨无悔地追随“戏子”挑战十二联盟这个庞然大物。

她们疯了,但凡是个理智的人都不会如此疯狂——她们面对的是一群专业杀手。

最后,出于赌气,凯莉把这两个人带来了,这是她想到的失败后唯一报复王成的手段——你不是想隐藏那个小妹吗?我偏要捅穿她。

“咦?”周冉的惊诧打破了场面的冷峻:“我们刚才还在讨论去哪里度假,这么快就安排好了?!这个……”

对面三位万里迢迢从国内来的游客,其中一位带来了周冉父母的问候以及新年礼物,人刚落座这里就要走,实在不太礼貌。这让周冉有点尴尬,王成赶紧接过话题掩饰:“没关系,我们包的是专机,多一个少一个人无所谓,不如……我们一块去吧?路上再好好谈。”

王成的气场很足,那是一种掌控者惯有的生杀予夺气势,对面的三个人虽然有点不满,但出于对上位者惯有的尊敬,他们口不应心的客气道:“哪里哪里,是我们仓促到访,打乱了你们的计划。这个…”我跟冉冉父亲很熟,受他委托来看望一下冉冉,我们几个离不开旅行团,如果你还有时间,我们可以录个像吗?用手机拍一段视频……”

王成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转身面容严肃地询问两位新来者,态度俨然如老板训斥员工。他用的是冷僻的波兰语:“怎么回事?”

见到对方没有反应,王成用希伯来语再问:“你们懂什么小语种,希伯来语不能用,这里是法国。是欧洲心脏。”

两人当众的男性回答:“我懂马里的班巴拉语,据说它是世界上最冷僻的语言——但这里是法国。”

马里是法国属国——或者称法国殖民地。班巴拉语使用者最多六七万人,但在法国……据说法国世界杯足球队内。有数位法籍黑人球星就在使用这种语言。

世上有数的几个小语种多在非洲,但大多数小语种非洲国家,都是法国的属国。而其余小语种——中国周围的小国使用的语言都算小语种。比如越南语、菲律宾语、老挝语、以及国内的粤语、客家话……对于间谍来说,史上最悲催的是:人在法国、面对亚裔人,选择私聊语言。

两人当众的女性目光闪闪回答:“我会一点罗马尼亚语……在这家餐厅内应该可以保密。”

其实,这家在新年夜依然开门迎客的餐厅,是……温州人开的华人餐厅。就餐的人员中有过犹太新年的犹太人,以及其他信仰的非洲人,也有部分华人。

“好吧……”王成转用罗马尼亚语询问:“怎么回事?什么飞机?你们不是来保护我的吗?”

那位女人有问必答,神情中洋溢着不可抑制的热情。媚态十足:“我们接到命令要护送你去……某个地方,具体地点我在这里不能说。我听说他们需要进一步询问你,哦,仅仅是一个小型听证会,上面对你传送的情报有一点疑问。对我们来说这是你第一次完成任务——以我们所属情报人员的身份,他们需要举行听证会证明你的身份。…,

另外,我还听说上面受的压力很大。必须把你先隐藏起来。即使最后迫不得已公布情报,我们也会公布听证会内容,而不是把你叫出去……你放心,怎么隐藏,以及隐藏到哪里。我们完全听你的,但巴黎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希望你尽快离开巴黎。”

王成依然保持站立姿态并一脸权威,凯莉在旁边神态自然,完全一副与我无关的轻松。这会功夫,周冉已经凑到三位旅游者身边,低声交谈着,她接过对方递来的包裹,一番感谢后开始与对方拍照留念,并给父母录一段话——当然,王成已经做了手脚,他们录下的内容不可能保留回国。

“你是说我可以自由选择藏身点?”王成问。

“是的!等你觉得安全之后,我们举行视频通话,我们的人需要询问你一些问题,核实你的身份。当然,并不像刚才那位女士所说,要求你必须在四十分钟后离开,不过,目前的局势下,你越早离开越好,尤其是……”那位女人看了一眼低声说话的周冉,补充说:“尤其是你还带了一位局外人。”

“我需要的设备都带来了吗?”

那女人撩了一眼凯莉,嘴角浮出嘲弄的微笑:“我们带来了,放在路边车里。但你的女人并未要求我们把车开来。如果你要求,我们可以把东西送往机场,装上你的飞机。”

王成沉吟片刻,又问:“外面情况怎样?”

“很混乱——我接到的最新情报是:他们正在寻找失踪的星辰公司与M7,包括我们也在寻找他们。据说大家一致的看法是:先把局势稳定下来,一致面对……那伙人。”

“你们来了几个人。”王成见到周冉聊得热火朝天,有心拖延时间,便继续问。那女人看了一眼她的同伴,把这个问题低声用希伯来语说了一遍。

“五个人!”两人当中沉默许久的男人接过了谈话主导权:“两个人在车里,一个人在飞机上。我们知道你有飞行驾驶执照,你可以选择自己驾驶飞机,也可以做飞行领航员,或者副驾驶。”

“把东西送往机场吧。”王成吩咐:“留下一个人……”他指了指面前的三位旅游者,补充说:“我需要招呼一下他们……哦,不是做清洁,是作为导游引领他们逛一逛市区,以及抹去他们与我接触的痕迹。”

“那就是要留活的了?”男人看了一眼三位旅游者:“你想怎么安排?”

“给他们办几张购物卡,带个人帮他们消费掉……就这些吧!”

“我们只有五个人。”那男子充满遗憾的鞠躬。仿佛为自己安排不周而致歉:“为这点小事浪费一份力量……”

“不是浪费……。”王成打断对方的话:“我相信你们这次任务的密级很高,我希望把它提到最高级——我的人。我的行踪都需要绝对保密。”

男子考虑了片刻,回应:“你确实有这个权利……好吧,我们将尽最大努力。抹去他们与你接触的痕迹,并保证他们活着离开法国。”

王成点点头,柔和的说:“那么……想吃点什么?”

男人回答:“我们自己来,你不用招呼我们。”

女人则关切地说:“我叫娜塔莎,你需要我们提供的身份证吗?……哦,我想你也不愿用我们提供的证件,好吧,等会儿见。”…,

两个人走到另一张桌子上。男人开口用汉语说:“包子,我想吃包子,哦,蟹黄包子,很多很多。”

三名国内来的旅游者口瞪目呆地看着突然说出流利汉语的男女保镖,周冉并不在意,她狗腿的换了张椅子。凑过来问:“怎么样?怎么安排的?”

王成用法语说:“如果他们能够离开旅行团,那我们可以带他们一起走,大家一起玩,不过我们去的地方可能很偏僻,在南美厄瓜多尔。我们去马丘比丘,费用我出,他们不用担心出入境手续。如果他们不愿离开巴黎,我可以给他们留下两张购物卡,安排一个懂汉语的人引导他们游览,如果他们想去什么地方就餐,或者游览,我可以给他们安排,费用我来承担——时间不等人,我们必须尽快出发了。”

周冉咯咯笑了起来,忽又有点黯然:“我早说过:这样安排人过来,又搭人情又花钱,费用并不节省。现在科技发达,我直接给父母寄东西更简便节省,但……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周冉又凑到三位旅游者身边一番解说,她当然不希望三人跟去了,所以几句话之后,她真诚地表示了歉意,回来告诉王成:“我告诉他们不用带回去东西,我自己寄,他们离不开旅行团,护照都在导游手中……”

王成躬身行礼:“告诉他们:他们可以留在这里就餐,我已经支付过费用。等会有个人,嗯,一位中国留学生来接他们,他们不用管费用问题,有闲余时间可以约上这位留学生,让他带路游览想去的地方……对了,我还会给他们留下一张法国电话卡,方便他们联系。”

周冉低声翻译王成的话,这番安排让三位旅游者很满意,他们感谢再三,而后送别王成离开。

飞机腾空之后,王成把飞机交给原机飞行员离开驾驶舱。这架商务飞机被分割成两段,一段装修豪华,酒吧沙发舞池办公间齐全,另一段则是保镖与机务人员休息舱,装修简陋。王成出现在主舱室时,周冉正趴在舷窗上,一会换一个窗户一会儿换个姿势,兴趣盎然的欣赏着窗外黑洞洞的夜空。而三位新来的保镖,加上面色苍白的凯莉恰好两男两女,都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沉默着。

王成走过去暧昧的拍了拍周冉的臀部,贴着周冉坐下来,一边抚摸周冉的腿,与对方笑闹着,一边用希伯来语询问新来的三位:“你们谁能做主?”

曾去过餐厅的那位男子站起来回答:“我叫泰坦——这当然是个代号。我是小组头目,有什么问题我来回答。”

“那么你留下……凯莉也留下。”王成回答。

娜塔莎妩媚的站起身,插话说:“我呢?我可给你透露了……”

“娜塔莎!”泰坦喝道:“你太过分了,出去!”

娜塔莎翻了个白眼,扭着腰跟随剩下的那位男子走了出去。等舱门关闭后,周冉急不可耐的说:“说法语,或者汉语,我知道你精通汉语,有什么事我不能知道?你们避着我商量什么?让我也听听。”

王成用力拍拍周冉的臀部:“去一趟洗手间,半小时后出来,听话,快点。”

周冉嘟着嘴,很不情愿的走开,边走边嘟囔:“马丘比丘,真够荒凉的!”…,

“我们不是去马丘比丘。”王成催促:“快去,等你出来我告诉你目的地。”

舱内只剩下凯莉与泰坦,王成挑起眉,问:“组员情况怎么样?”

泰坦汇报:“娜塔莎是[木仓]手,曾经是奥运射击冠军,擅长远程狙击,熟悉各种[木仓]械;我的特长是近战格斗,贴身拳击以及短[木仓]射击;飞行员擅长驾驶各种交通工具,刚才出去的那位比尔擅长防御,能快速找出潜伏者。我们留在巴黎的是一位计算机专家,原本他将负责我们的安保设施,但我听说你也是位计算机高手,所以我把他留在了巴黎。”

“你们接到的命令是什么——除了你在餐厅说的内容?”

泰坦昂然回应:“我要确定绝对安全!”

王成扫了一眼凯莉:“来之前你应该得到情况简报,应当知道我是谁——我出现的地方,通讯环境绝对安全。”

泰坦点点头,不再坚持:“在我接头之前,我得到的最新情报是:凤凰公司呢获得了一份我们所没有的资料。我们需要这份资料。”

“这份资料可以给你。”王成想了想,决定瞒下从潜艇获得的“工会”内部通讯:“我马上给你邮箱地址……”

“我们得到消息,你的组员在撤离过程中曾经受到拦阻——是一位男性组员,不足二十岁。幸运的是他逃脱了,我们因此认为你有必要紧急撤离巴黎……”(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作者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四十四章 躲都躲不过吗?

第三百四十四章

躲都躲不过吗?

这么说,是“小丑”在半途中遇到了袭击。

“小丑”的特长是变形术与软骨术,果然交流学习才是发展的王道,自王成从“M7”手头截获高阶变形术后,他自己已经放弃上的进化努力,所以把这份训练大纲转给了“小丑”。原先在公司内“小丑”并不出色,顶多是个才进门的新手而已,自从获得这个进化机会后……如今他也能从别人围堵中脱困了。

想想看也可以理解,“小丑”原先只是可有可无的添头,进化之后一直宅在家中训练,如果堵截之人按过去思维衡量“小丑”,难免被“小丑”抓住漏洞突围而出……不过,王成并不太关切“小丑”的安危,既然干这一行你必须有“行走刀锋上”的觉悟,失败了只能怪自己能力不行。

“其余人呢?”王成说要给他们邮箱地址,但却不起身,他继续问:“有其他人消息吗?”

“没有!”泰坦回答。从他的绰号推断,这个人恐怕是力大无穷,然而,他有王成力气大吗?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王成顺势问:“你们几个人也都是特殊能力者吗?”

泰坦摇了摇头,诚实的说:“说不上。娜塔莎运动视觉极其发达,擅长捕捉运动物体,然后在瞬间射击,目前来说,我们公司他最擅长乱战与快速突围,但除此之外她并无其他优势……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特殊能力者。

我的力量比较大,擅长拳击与格斗,我的臂力能握住最大号的马格南手枪,此外我的神经反射比较快,能进行快速射击。比尔与‘飞行者’的特长我不懂。但我们都经过专业训练,除了我们所特长的外,我们熟悉这一行的各种门窍。”

这个临时小组擅长攻击与防守,但不擅长潜入。如果加上凯莉与王成的能力。这小组的武力就非常变态了。

“你获得命令前,接到什么情况简报?”王成继续做着知己知彼工作。

这番交谈持续半个小时,直到周冉在洗手间内敲了无数门之后,王成搞清楚组员实力。才把周冉放了出来。后者再出现于舱室时,王成已不见踪影,机舱内只剩下面色苍白的凯莉,她二话不说拉过周冉,将对方按倒在椅子上,快速的替周冉捆上安全带,周冉懵瞪地等凯莉完工。这才想起问:“瓦连京在哪?”

凯莉指了指驾驶舱,恶狠狠地说:“你马上会享受到特级飞行员的特技飞行了。”

话音刚落,机头开始上扬,地板逐渐变得陡峭,当倾斜度达到60度左右时,机身开始倾斜……接下来的过程是绝对的惊险刺激,飞机快速攀升到数万米上空,机身陡然冲入一片莫名光斑。而后从雷达屏幕上消失,随后机身开始快速下降,直到贴着海面数百米高速飞行。数十分钟后飞机突然调转方向。几乎以折返的路线从大西洋上空进入爱尔兰,而后快速降落于斯莱戈。

飞机所降落的是家小型机场。这座机场未登记在国际空管名录上,因为它不属于国际机场。爱尔兰只有三个国际机场,分别是都柏林、香农和科克,其中伦敦与都柏林之间的航线是欧洲最繁忙的国际航线,每年有450万人在这两个城市之间的飞行。而王成选择的是一家仅供私人农业飞机起降的简易机场。在这样的机场起降高速商务飞机,当然需要极高的技巧,起降前王成修改了飞机上的识别信号,以农药飞机的身份混进爱尔兰领空,而后展示了高超技术安全降落于斯莱戈临时机场。…,

降落时的各种惊险就不用提了。等飞机降落后,作为副驾驶的“飞行者”一身冷汗,几乎爬不出舱门。而王成神态轻松走出驾驶舱,招呼:“我们到了,走吧。”

“我们到那里了?”周冉感觉不到降落的惊险,她趴在舷窗上。望着窗外青葱浓郁的大地与山岗,兴致勃勃地说:“这种绿,啊,地面连石头都长满了苔藓,简直像‘魔戒’里的世界。”

“爱尔兰”,王成招呼说:“这里属于爱尔兰西北,靠近动荡不停的北爱。但风景实在秀美……走吧。”

“爱尔兰?大过年的我们来这么荒凉的地方做什么……不过风景真八错。”周冉迟迟不肯离开舷窗,过了一会儿,见到保镖们开始拿行李,她惆怅的叹了口气:“不过也对,在巴黎那种浮华的城市,选择度假当然要选这种风景如画的地方……我就是担心这里条件落后,想买点什么都卖不到。”

“哧,这是世界第二富国,怎可能买什么东西买不到呢?哦,也许这个岛国交通不便,但……”但这样交通不便的城市,更便于躲藏——这句话王成当然打死也不说。

“什么呀,怎么可能,这小破国怎可能世界第二?”周冉跳了起来。

“你看人民日报看多了吧?在那报纸上沙特、科威特等石油国家才牛气,可爱尔兰确实是世界上人均GDP排名第二的国家——仅次于卢森堡。它占据这个位置多年了,多年‘老二’你都嫌穷破……你真二,像人民日报一样二。”终于到了一个安全地点,王成有闲心调侃周冉:“出来了你可以看到更真实的报道,但你却一门心思学习,这样你怎么融入现实世界?”

周冉皱起好看的秀眉,一边跟着王成向下走,一边思索:“爱尔兰流浪,我记得有个足球队叫这个名字,很有名的,啊,斯莱戈,‘爱尔兰流浪’就在斯莱戈,我记得这个名字是因为跟国内同学讨论过,国内老是把这个名称翻译成‘爱尔兰流浪者’,实际上人家是凯尔特语,‘流浪’在这里是动词语态,不能翻译成‘流浪者’,最恰当的翻译是‘游荡’,全队名称翻译成‘爱尔兰游荡’最恰当——可是我们说了也没有,人电视台想怎么翻译无需听我们的,这大概是话语霸权吧?”

稍停。周冉继续回忆道:“哦,我记得还有一个乐队,摇滚的,很有名……记不起来了。队员都是1979年生的,那是‘70后’的极限‘80后’的望尘莫及,现在他们都是大爷了吧,我不记得也是应该的。”

“叶芝——诗人‘叶芝’与他的弟弟,画家叶芝”,王成进一步提醒:“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思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和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我记得我记得”,周冉欢快的跳了起来,眼中飞出无数小星星:“我超记得这首诗,啊,那个女生不记得。原来这厮是爱尔兰人?我怎么没听说过他有个弟弟?”

“他的弟弟杰克.叶芝比诗人威廉.叶芝还有名——无论生前身后。都柏林市有他杰克.叶芝的纪念馆,却没有他兄长诗人叶芝的。他弟弟的画作如今是爱尔兰国宝,每幅画都死贵死贵的。偷上一副咱就发财了。哈哈。”…,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周冉这时已站在地面,地面硬邦邦的,粗看起来还算平整。两人站在飞机旁看保镖搬行李,周冉这才知道自己带了很多东西,她望望四周,天仍未大亮,机场没开灯,四周依旧暗沉沉的,可是天空中还有一点微微的光亮。远处,四辆厢式货车亮着四根灯柱。在微微的晨曦中摇摇晃晃开进机场,汽车停在飞机旁,站在飞机旁的人谁都没说话,也没做出迎候寒暄等姿态,开车的司机一言不发下了车,扔下三辆车。汇集到剩下那辆货车上,一眨眼他们开车溜走了。

等他们走后,王成与周冉抄着手看保镖搬行李,他望着毫无动手帮忙觉悟的周冉,笑着说:“独生子女啊,眼里一点都没有活儿。”

周冉恼了,刚想说“你也一样抄着手”,王成已经把话题跳转:“这里还有比巨石阵更有名的远古建筑——博因宫。博因宫的纽格莱奇墓大约建造于公元前3200年左右,比埃及金字塔早约500年,比巨石阵早约1000年。墓室以完整的密封的拱顶支撑。覆盖墓室的石冢大约有20万吨重,由97块巨石组成的地基支撑……”

一会功夫,保镖们把行李搬完,泰坦打开内部通话器,试了试通讯联络。而后给每辆车分配了两个人,王成的车上只有凯莉与周冉,大家分头坐上车,王成引导着众人向斯莱戈郊区行驶。周冉在车上坐了一会儿,忍不住说了句:“其实你当时也站旁边抄着手,为什么我不能围观大家搬行李?”

王成伸手拧了一把周冉的鼻尖,笑着说:“还记得呢?多大点事,我当时开玩笑呢。”

周冉想了想,忽然问起:“我们怎么那么多行李……对了,怎么行李中有很多怪模怪样的箱子,好像……你不会在走私军火吧?我看好像都是装军火的箱子,上面涂着军用伪装色。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现在学法律呢。”

王成正想回答,耳机里传来泰坦的声音:“先生,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但你许诺的邮箱地址……如果你到了藏身点在发送邮箱,我怕暴露藏身点。”

王成耸耸肩,用希伯来语回答:“我在机场已经发送了——我提醒你一下:计算机操作方面,应该听我的。”

泰坦犹豫了一下,回答:“先生,我可以核实一下吗?我想现在就核实,免得到了地方再发送信息,暴露了我们的藏身点。”

王成漫不经心回答:“迟早要暴露的——不是还有场听证会吗?”

泰坦噎了一下,回答:“先生,我坚持!”

王成回应:“好吧,让我们在路边停一下。”

王成的耳机藏在耳道内,泰坦的话被人听不见,他突兀的目视前方说话,仿佛是自言自语。凯莉耳道里也有通话器,没露出奇怪的表情,周冉显得很诧异。但王成专心开车她插不上话,便把目光转向凯莉,怯怯的用法语问:“你病了吗?怎么……在巴黎的时候,你从餐厅出去一趟。回来变得有气无力白色苍白神情沮丧。”

“别那么多形容词”,坚强的凯莉虚弱的回答,同样用法语:“这种话我听的费劲。至于我的身体吗……我真的很疲惫,我的神经仿佛用锉子锉过,对身体外的空气、阳光、温度,都失去感觉。我现在用尽最后力气睁着眼,别跟我说话。”…,

王成把车停靠在路边。伸手去触摸凯莉,凯莉畏惧的缩了缩身子,但终是不敢推拒王成的抚摸。王成按了按她的眉心,周冉瞪大眼睛看着王成温柔的继续按了按凯莉的太阳穴,而后听到王成柔和的,不紧不慢地说:“你多长时间没睡了?不如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到地方我喊你。”

凯莉只觉得挡不住的睡意上涌,王成的声音变得飘飘渺渺。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她倔强地坚持最后一丝清醒,因为她知道一旦睡去。则意味着彻底放弃反抗。以后她心中会留下阴影,再也生不起抗拒心理……但她实在坚持不住了。

在周冉眼中看来,凯莉几乎在王成话音刚落,立刻头一歪,鼻翼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诧异的扬扬眉,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到底是该为王成刚才的温柔吃醋呢,还是装作无所谓?奇怪的是,她真心觉得无所谓,没有醋意没有嫉妒。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是彻底的旁观者。

车辆停稳了,王成熄了火,佣兵们打开其中的一只箱子,开始架设卫星通讯线路。左右闲的无事,周冉也跳下汽车。去欣赏沿途的风景。三辆厢式货车一条直线停在路边,这时,天光更亮了,接着微微的天光,周冉发觉这三辆车外表都显得很破旧,但周冉刚从车里下来,她知道车里并不破旧,发动机的声音非常均匀,运转极其良好。

三两个人在第一辆车头部位忙碌着,周冉他们乘坐的是中间那辆车,尾部的娜塔莎脚下无声地向她走来。周冉目光转到对方手上,发现娜塔莎手上提着一只短冲锋枪,这枪她在《生化危机》电影中见过,女主角最喜欢用的武器。

娜塔莎提着枪走到周冉身边,上下打量着这位小女孩儿,不说话。周冉不想与对方大眼瞪小眼,她把目光转到了路边——这里处处是原始森林,路边的巨型树木至少有几百年树龄,从树木的生长状态看,这里的雨水一定很多,因为连树皮都长满了苔藓。苔藓很厚,看样子长了几百年。

不仅大树身上布满了苔藓,树根下,路基两边全是绿茸茸的草,这里连石头都是绿色的,上面布满绿色的苔藓与水草痕迹,稍稍嗅了一下鼻子,空气中也充满江南水乡的温润,这里是典型的温带岛国气候,空气中充满一种海草的腥味,这腥味夹在在浓烈的花香与草木中,不注意也许会忽略过去。

新年来临了,远处的丘陵上却看不到积雪,空气是温润的,土地是苍翠的,天空逐渐透出亮光,爱尔兰的早晨来了,路边几个壮汉却在这宁静的早晨操纵着黑色的卫星设备。

王成亲自操控卫星通讯设备,转了几道手,联通上另一端的康斯坦之后,刻板的康斯坦嘴角是压抑不住的微笑,这丝微笑挂在他那僵化的脸上,几名佣兵都看出来他情绪不错。

双方简短的通话后,康斯坦确认收到了王成的后续资料,按规定佣兵们不能询问情况进展,看到佣兵们想问不敢问的神态,心情很好的康斯坦简短的透露了一下:“我只能告诉你们:进展非常令人振奋……说到这里,我有一个很难说出口的请求。”

卫星通讯设备旁边的王成与泰坦都一言不发,远处,娜塔莎箍住了周冉,周冉在对方的盯视下装作若无其事打量周围,眼角都未曾向这里瞥一眼。康斯坦等了一会儿,见到大家都不追问,他只得自动开口:“你送来的人经过测谎术以及催眠术,我们已经搞清他的遭遇。但他的叙述只是一方面,在他的记忆中,大多数是被囚禁的经历。”…,

王成继续一言不发,康斯坦接续下来:“当然,你给我们传送了突击现场录像,从另一个侧面弥补了我们的缺憾,但这段记忆只是……嗯,怎么说呢,我知道这段记忆来自你的体内芯片的存盘记录,但它实在太像……头盔摄像机录下的影像,我们无法说出真相,说出来不仅要暴露你的秘密,他们也不见得相信。因为你身上发生的一切,对于普通人来说实在太难以理解了。

直说吧,我们需要一场测谎确定你的真实性,需要一场催眠来旁证你的记忆……很抱歉,这似乎与我的承诺相抵触……”

“没什么为难的,我从未曾相信你的承诺!我可以告诉你:我拒绝。你们信不信那份资料管我毛事,爱信不信。”

“别着急”,康斯坦竭力挽回:“还有一份情报跟你有关——凤凰公司正在找你,他们向你下了新委托书,这份委托传到我们这里征求我们的许可,上司们已经同意了。”

“什么意思?威胁我吗?”王成冷笑起来。

“这是一份爱尔兰任务”,康斯坦笑着回答:“它恰好跟我们最近的目标相重合。大约凤凰公司以为你花了他们很多费用,需要履行一点义务吧。因为这任务跟我们的目的相同,所以老板许可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四十五章 你硬他就软

王成闭起眼睛,寻思自己沿途经历,查找其中的破绽。

康斯坦这位老狐狸特意提起“爱尔兰”,说要给王成一个爱尔兰任务,难道是发现王成的藏身地点了吗?

王成所乘的商务飞机虽然是天使配给的,但王成自信:有他在的地方。无论什么电子设备都发不出通讯电波。这架飞机一起飞就直接升空,穿过英吉利海峡飞往大西洋,然后折返北方,飞越爱尔兰之后再掉头从北方进入爱尔兰领空。一路隐匿行迹,雷达几乎找不到它的存在。

而在失踪前,王成把飞机升到数万米高空——这个高度一般是长途飞机高速飞行的空域。在起飞时王成向塔台报告的航程,也是飞往南美的厄瓜多尔。等做过一番伪装之后,他从北方超低空进入爱尔兰——这段路程也不可能被雷达发现。等他从电子云中现身出来,已经降低速度、伪装高度——这个速度及高度,再加上王成进入的角度,唯有少数农业与渔业飞机在这条线上航行。

爱尔兰军队并不强大,尤其是空军。他们的西方是茫茫大西洋,大西洋尽处是美国;北方是北冰洋,南方是非洲,东方的欧洲各国实力强大一点,但爱尔兰躲在英国背后,无需维持多么强大的军队。因此军方体系也不可能发觉王成的潜入。

如此一衡量,这趟航程不可能有问题啊——飞机没会出毛病;民用、军用空管体系也不是问题。而王成找来的当地“道具师”既不属于‘星辰’公司。也不属于管道疏通行业,只是通过俄罗斯黑手党关系找到的当地黑帮。而这份黑道关系是王成与百合在俄罗斯重新培训,以及执行俄罗斯任务时自己发展的势力。完全与公司不搭界。想通过这份关系追踪到王成,几乎不可能。

从北极冰原出来,王成、凯莉都未重新配置通讯设备。一方面是来不及,另一方面处于王成的故意。至于现在的通讯嘛……王成亲自动手,连续插转数个通讯卫星频道,才跟康斯坦挂上钩,即便对方大能,能连续调动数国力量查出租用频道的人,那也是化名,而且也不可能这么快?

哪里出问题了?

周冉被追踪了?不可能呀。他们不会知道周冉的存在。

王成目光猛然一凝——飞行时间!

泰坦一落地就要求联系康斯坦。他这是变相通知康斯坦王成的飞行时间。

王成的飞行路线确实做了什么多掩护,落地后又故意在机场停留了数十分钟,但它的“总飞行时间”在哪里,这个时间不足以飞行到南美,如果王成的目的地真是南美,飞机现在应该在海中!

“飞行时长”可以测算出王成的飞行距离,把一些起飞、降落要消耗的冗余时间刨除。大致能算出王成可能飞到的最远距离与最短距离,拿这两个距离在地图上画个圈,除了茫茫大海之外,爱尔兰以及非洲北部就圈在这个范围中。但王成留给人的印象是追求享受,这样的人可能选择的逃亡国家并不多。非洲北部恐怕不是王成的第一选择。

啊,真是百密一疏。在康斯坦那个老狐狸面前,真正是一点破绽都不能留下。

王成恼怒的看了一眼泰坦,泰坦并不觉得自己被迁怒了——如此细密的心思不可能出自于泰坦,但泰坦一落地就要求跟上司联系,显然他被反复叮咛过了。建立通讯联络后对方马上测算王成的飞行距离,他们肯定知道王成不可能躲在邻国,大致一推算,茫茫大海中唯一顺眼的国家——爱尔兰就浮出水面。

…,

可是被发现了又能怎样?我怕你呀?

王成的逃遁其实是一种扮猪吃老虎行为,他想让人误解自己还很弱小,一直以来他就是用这种弱小姿态,吞噬了无数比他声名赫赫的变异进化人,那些人面对他时连防御姿态都未曾作出……但实际上,王成的强大,自己都不好意思说。

王成把话题转向最开始讨论的问题:“我说了,我拒绝测谎及催眠,我要求你们履行承诺——只有一场远程视屏听证会。”

说到这里,王成责备的望了一眼他的汽车,车中副驾驶位子上,凯莉还在酣睡。车身旁,周冉犹在装模作样打量周围的风景。

今日他的处境,都是凯莉惹的祸,原本说得好好的,凯莉该把设备领取上,而后把这群人带进秘密藏身点……但她却把这些人带进了餐厅,让王成直面对方,结果王成不得不连夜从暴露的藏身点转移……

康斯坦刚才说起“爱尔兰任务”,这个任务也许存在,也许只是虚构,当然,以康斯坦的本事,把这个任务变成现实也费不了多大功夫。他真正的目的应该是接“爱尔兰”这个词试探王成,变相警告王成——你瞧,你的新藏身点我们又发现了,你无处可逃,听我们的话,接受我们的安排吧?

王成的回答是:不!

他斜着眼睛扫视着周围的四名佣兵:娜塔莎站在周冉身边,这威胁不了王成,因为娜塔莎不幸是个女人。女人当中性格强悍坚韧的,恐怕凯莉已是其中佼佼者了,她的抗拒现在看来不过是孩子气的胡闹,而从开始就对王成显示好感的娜塔莎,绝不会扣动扳机。

至于剩下的三个人……这三个人仅仅是有一技之长的特殊人才,距离便依着的异能还有一段距离,或者说他们只是初级变异者,王成有把握一举秒杀三人。

爱尔兰是王成的地盘,这里是王成的势力范围,想在这里找王成的麻烦……以为王成不是杀手之王吗?

“你决定了?”康斯坦神色严肃起来。

“最多。我把潜艇内找到的部分资料交给你”,王成急转直下的软化,声音怯怯地说。

这可是王成最后的依靠。这根大腿暂时不能丢。

康斯坦才不信王成装出的可怜相,但他被这个大肉包一下子砸晕了,身子晃了晃险些跌倒。即使以康斯坦的收发自如。难免也露出惊诧的表情:“居然……你居然还藏了私货,你你你,又顺手牵羊了?”

“详情”,王成慢的炫耀说:“这一事件是如何发生的?是如何演化的?那件武器具备什么特长,潜艇中的来往通讯,大致把情况勾勒了一遍,有个这份资料,你就能更详细的了解前因后果——以及追踪武器的原件。”

“工会”的人能制造“时空镜像”。在他们面前怎么躲藏都没有。如今“工会”的人也在逃亡,没时间把机器加起来,再说重新寻找强大能源也不是件容易事,短期内王成不怕他们追踪,长期嘛……只要不停追索他们,让他们处于席不安枕状态,他们就没工夫重组那件武器。

“你你”。康斯坦连续翻着白眼:“我很想知道:你隐瞒这份打算卖给谁?谁敢收购这份资料?”

“‘凤凰’”,王成嬉皮笑脸的说:“我知道他们口不应心,等我逃到安全的地方,我会把这份资料传给他们,以换取自己的安全保障——我想他们会给我的!”

“这份资料你不能交给别人。我们不容许——”

…,

“你说了没有用,因为你太容易推翻承诺了,我不相信你!”王成打断对方的话。稍停,又补上一句:“而且,单凭你们,还不能保护我。”

“再加上‘星辰’呢?”康斯坦冷冷的补充:“我们之前不曾把他们列为第一目标,是因为受创后的‘星辰’只是小势力,我们……”

“得了吧,我们的合作就是为了追寻‘星辰’,别在我面前打马虎眼”,王成轻蔑的一笑。

“如果战争平息了呢?”康斯坦接话接得很快:“他们躲藏起来,是为了避免报复与仇杀,如果战争中止,恐怕他们会自己跳出来。你本来是‘星辰’员工,重组后的‘星辰’不会放弃你这样级别的员工。我们的力量,加上‘星辰’的力量,足以庇护你了——难道你不想回星辰了?难道你想做星辰的叛离者?”

“你已经失去信用了”,王成收起笑容,淡淡的说:“我无法再相信你。做你该做的吧,我见到结果,会把这份资料传递给你。”

康斯坦想了片刻,狠狠地问:“授权书寄到哪里?”

“阿根廷……”,王成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要快点噢,时间不等人。”

镜头里的康斯坦扭了一下身子,回答:“我现在向你展示这份授权书——有四人签字,授权免除你的测谎与催眠……你现在满意了吗?资料马上传递给我们,我现在就要。电子版授权书我马上发送给你。”

“这么快,你太急切了”,王成一边调侃一边接收文件,顺便将资料传送出去。

半小时后资料传送完毕,泰坦准备拆除卫星通讯设备,王成急忙拦住。他毫不忌讳的当着泰坦的面连通凤凰公司的秘密通讯节点,找到他的联络人,大大咧咧问:“想追踪‘工会’的人吗?”

这是王成第一次面对凤凰公司说出“工会”这个词,听到这个词的人很紧张,颤声问:“什么意思?”

“我手头还有一份资料……你知道,潜艇内部通讯设备都毁于磁暴,我们随身带的存储盘也毁了。他们以为这样以来,那些加密信息就安全了,但我是谁?我最擅长操纵计算机。我幸运的破解了残存信息……我说我刚刚破解完,你信吗?……你相信那就好?我听说你们想给我一个任务?”

“等我十分钟”,凤凰公司员工回答。

“我的每一分钟他都很宝贵——让能做主的来和我谈,我只给你三分钟时间。”

“三分钟不够,五分钟之后我上司跟你联系。”

“如今是什么时代?组织电话会议要不了多久——三分钟!”

“好的,三分钟!”

王成挂断了视频电话。泰坦站在旁边并不阻止。“你这样会死的很难看的”,泰坦抱怨说。

“不这样我才会死的很难看”,王成抱起双臂。不紧不慢地说:“一群饿狼追踪一位孤单的人,想让这群饿狼不再追逐,扔出一根肉骨头是最好的选择。只有一头狼得到了这根骨头。那不是救命的,需要几头狼一起争抢,才能引开注意……这潭水越浑,我们越安全。”

跳转几个卫星需要一分多钟时间进行连接,这番话说完后,王成动手重新连接凤凰公司,接通之后,连续有四个声音报出识别密码。从密码上看这四个人级别都很高,其中一个人首先开口:“我们再不能犯上次的错误了,我首先要求保证通讯绝对安全。”

王成目光盯着泰坦,泰坦耸了耸肩,走到尾车的车尾,但他没有转到车的另一侧,身体仍然停留在王成的视线之内。

…,

卫星通讯设备附近的另两位佣兵也赶紧离开通讯设备。王成等他们离开后,对话筒说:“确认安全了,打开加密频率,密码……”

“发生了什么事?”凤凰公司的一位头目问:“我刚才得到消息,说你会交出一份资料?”

天使公司知道王成的起飞时间。凤凰公司不知道,所以王成大致的躲藏范围凤凰公司无法判断,他们无法判断的还有王成的特长,虽然他们知道王成很牛,但他们永远猜不到王成本身就是一台计算机母机。

王成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潜艇内部的情况,接着说:“我相信潜艇已经炸毁了,他们以为我们的磁盘已经损坏,带不走任何情报,我带走了一份,其中的千辛万苦就不说了,我刚刚修复了它。

这很不容易,潜艇内计算机磁盘遭到严重破坏,我获得的资料支离破碎,但其中包含上千个通话记录,通过这个,你们可以找到公司内部的奸细……我的时间不够,无法做出详细判断,但我猜只有经过详细筛查,就能找出他们大致的潜逃方向。”

对方沉默了一分钟,这时间他们大概在私下里讨论应对策略。通讯恢复后,其中一个人回答:“如果有了这份资料,我们可以认为你完成了北极任务——很完美的完成了这个任务。我们的雇佣合约可以解除了,你自由了!”

“仅仅自由还不够”,王成平静的提醒。

“请稍等……那么好吧,我们刚刚接到一个新委托,新委托指定了执行条件,这条件似乎……跟你很相配。把这个任务替我们完成,你将得到我们的保护,并且我们承诺:即使你恢复了自由,我们的资源你仍可以使用——只要你支付合理费用。”

“我副署这个决议!”

“附议!”

“附议!”

稍作停顿,通话器里传来那人的声音:“电子版授权书立刻下达,请接收!”

王成接受完授权书后,把这份授权书与天使给的授权书放到一起,开心地问:“那么,任务是什么?”

“你应该开始传递资料了”,凤凰公司头目提醒:“任务的详情把上传递给你,费用是……”

爱尔兰任务的内容是:某北爱尔兰共和军头目之前四处制造爆炸,伤害了许多无辜。和平协议达成后,此人——方.格林摇身一变成为北爱北部港口城市、科尔雷恩市的一名政客,实际上仍利用过去掌握的地下势力走私贩毒。曾经四次遭起诉他都侥幸逃过,但他最终招惹了一位亿万富翁。这位亿万富翁爱女被他的喽啰引诱吸毒,死后身上布满伤痕,还带有性侵害痕迹。伤心地富豪大比花钱破了案,结果判决是喽啰顶罪坐五年牢。

于是,这位亿万富豪对法律彻底绝望了,他花尽钱财联络上数位被害人家属,集体出资要求按凯尔特人方式惩处罪人:以命抵命。

这件案子总悬赏两亿三千万英镑。

这样的赏金,搁哪里都是一笔大生意。但遗憾的是没杀手组织敢于应承,因为这五位受害人家属要求太多,他们要求的是整个黑帮所有人的命——合计一百六十七人。其中包含数位政治家、两名警察局长、五位税务稽查员,以及贩毒网络的上百位大小头目与喽啰,而这些喽啰里,有的还在监狱蹲着,杀他们必须潜入监狱里。

这简直是跟科尔雷恩全市黑帮开战了,而且是那种以卵击石的开战。

科尔雷恩与斯莱戈相聚并不远,但一个属于爱尔兰,一个属于英国北爱尔兰郡。北爱尔兰本身就是一个混乱的地区,但这种混乱是针对内部人的说。北爱有点氏族社会传统,大多数人聚族而居,不太关系外界事物。而一个外人到了北爱,就仿佛一头大象钻进猪群,怎么伪装都掩饰不住外来人的气息。那几位苦主已经招引了多位杀手,目前黑帮已经警觉起来,后继的杀手几乎一下码头就被查出,立刻身上绑上铁锚沉入海底……

这件任务很有难度,它会不会是个诱饵,目的是引出王成?(未完待续)RQ

第三百四十六章 做一个好人的

第三百四十六章

做一个好人的好前景

连续刺杀一百六十余人,尽管这些人都属于黑社会成员,但这么多人的陆续死亡,肯定会引起不小的社会震动。到时候哪怕当地警方想压下这件事,国际社会都不见得谅解。所以这案子一旦曝光,无论什么势力都无法将其隐瞒,操刀者一不小心,哪怕泄露一点点蛛丝马迹,都会被国际刑警组织记录在案。

被国际刑警记录在案怎么办——只有做一个彻底的、完全不计较得失的“好人”。

走在马路上,随地吐口痰,可能会有警察拦住你,记录你的身份证准备对你进行罚款,然后他们发现你的身份有问题,于是……所以这种事你不能做,有痰你要憋着。

开车走在路上,从车里随手丢个烟头,你要小心被警察拍照,而后查验你的车牌驾照身份证……所以这种事你绝不能做,烟头必须放在车里,车上的烟灰缸需要清理时,你必须小心谨慎将其倒在垃圾箱内。哪怕你肩头落一片,你都不能把它拂到地上,因为这也涉嫌乱丢垃圾。

做这样的好人,特么何其痛苦!

所以这件案子貌似赏金丰厚,但愿意接活的人却没有几个。因为这一百六十七个人的死亡,要有一百六十七种方式,每个人都要有不同的死法,才能令人相信这是意外。

这些人还不能集中在一起死亡,老外一个城市的人口数量并不多,媒体又不收警察控制,停尸馆里突然来了这么多尸首,哪怕都是意外那也是大新闻,记者的鼻子嗅到这样的蹊跷事件,一定会不依不饶将秘密掀开……接下来就要对作案者重复前面的话:从此做个好人,做个单纯的,从不求回报。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好人。

这个任务听起来不像陷阱,但它绝对是一个陷阱。谁敢承揽这样的人物,今后肯定麻烦不断。

这个任务应该是“天使”默许的,至少委托人曾受过“天使”的指点——康斯坦前面说过:这件事符合他们的利益。与他们最近的目标相重合。考虑到这个任务时机来得如此巧合,而且康斯坦说出“爱尔兰”的目的是为了威慑王成,因此,更大的可能是:委托人直接受到“天使”的引导,甚至有可能是“天使”的人直接替委托人下了单子。

康斯坦的利益是什么?贩毒走私肯定触犯了警方的底线,但凯尔特人生性抱团,他们宁愿实行家族报复也不会向外人告密。所以警方无法取得证据起诉,于是他们默许受害人家属悬赏仇杀——这也符合凯尔特人的性格。

当然,这件事一旦曝光,警方是不承认他们牵扯其中的——这就是情报界常说的“脏活”。这种脏活一向由与警方、军方关系密切的管道疏通工进行“疏通”,管道工在执行任务时得不到警方帮助,警察在该追捕的时候一点不手软。而最好的状况是:警方在能疏忽的地方进行理所当然的“疏忽”。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王成脸上波澜不惊的发出询问:“你所说的‘指定’是怎么回事?”

对方稍稍停顿了一下,马上貌似很真诚地回答:“这是件大案子,是一场城市狩猎。虽然‘兔子’都是普通货。但数量实在太多了,需要一个超级高手前去处理。

实话说吧,这件事很敏感。一旦曝光,公司也要牵扯其中,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跟公司牵扯不大,而又胜任的超级高手……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谁能比你更合适?”…,

没错,这件事一旦曝光,不仅操刀者要被追究,操刀者所属的公司也会并案处理。在这种情况下,一直游离在公司外围。最近又准备脱离公司的王成,就成了唯一选择:身手足够高,拥有足够的帮手,事后万一曝光,公司只要把王成脱离公司的时间提前,或者直接否认与王成的雇员关系。那就万事大吉了。

这件事还真是王成最合适。王成不多不少,恰恰是唯一符合要求的人选。

尼玛这么坑爹的事情也让王成遇到了。

可是不答应行吗?天使公司以这件事威胁王成,凤凰公司那这件事甩包袱,只要王成应承下这件事,所有的债他都还清了!

所以他必须答应……只是,王成还有点疑惑,他问:“这案子,公司准备抽成多少?”

对方噎了一下,马上回答:“按常例!”

王成紧跟上一句:“那么公司准备提供什么帮助?”

“工会”都逼上门来了,公司还向按常例抽成百分之五十?好吧,你算你按常例抽成,那么你是否按常例提供应有的帮助?

这个问题似乎将了对方一军,拿钱不办事这可不是公司惯例。但这次公司是想甩包袱的,况且这件事极度敏感,公司可不想暴露与作案者的牵扯。所以对方沉默了一分钟,似乎在彼此商量,过了一会儿,对方回答:“好吧,这次公司只抽成百分之三十。”

“那就是不想提供帮助了?”喝人血啊!啥事不干,只做一个中间掮客就要拿走三成委托金?难怪“工会”有那么多同情者。你说我要是你公司出来培养的员工,你拿这么多我没意见。现在我只是为你打工,你剥削这么多,行嘛?

“我要求先拿到四成保证金,这案子实在太庞大,需要的军火太多,我必须拿到足够的启动款项!我还要求:随着案子的进展,公司继续支付下一期款项。比如当半数人死亡后,我要求拿到半数款项;八成人死亡后,我要求直接支付全款。

此外,无论公司有什么借口,我都必须获得潜入该市的支持——如果连这个都没有,我认为这是件送死任务,我有权拒绝。”

对方显然想到了王成必然提出要求,这次他们回答得很快,似乎王成提出的要求还在他们底线之内。“好吧,我可以给你提供四个人的名字,其中有两位是我们的委托人……虽然我们从不提供委托人的信息。但这案子牵扯太大,我们理解你寻求保证的意图。有个委托人的姓名,你应当相信这案子不是陷阱,也不是陷害。

你可以马上跟委托人联系。另外两个联系人也属于委托人关系,他们将负责接应你,安排你的住所……”

看来凤凰公司对这件案子也很谨慎,接案子时直接要求委托人真名委托。这时他们抖出委托人,也是对王成的一种保护……好吧,王成接受了。

接受完凤凰公司提供的信息情报,王成招呼在路边站岗放哨的泰坦:“这边来……我刚接到的那个委托任务。我想你也被公司除名了。这任务是……从接收这项委托开始,我不是公司的人了。但公司并没有召回你,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泰坦垂下了头,片刻过后他抬头问:“任务标底是多少?我们能获得多少?”

王成一点没有隐瞒的意思:“标底是两亿三千万英镑的七成,花费从中扣除,事后我拿其中的四成,剩下的由你们均分。怎么样?”…,

泰坦沉吟着说:“不计花费的花,一成是1610万英镑。合计2576万美元……我需要跟我的组员商议一下。”

王成摆摆手,转身走向周冉。身后,泰坦开始招呼组员一边拆卸卫星通讯设备。一边低声商议,周冉看到王成走过来,很有闲情的问:“天都大亮了,怎么我们在路边停了这么久,愣没一个人一辆车出现?”

王成伸手搂住周冉,笑眯眯地回答:“这就是爱尔兰的好处——斯莱戈市人口只有十万,这地方地广人稀,马路上一天见不到十个人。”

周冉身穿俄罗斯蓝狐裘皮短夹克,带同样的白色狐皮帽,黑色皮裤下套一双白色橡皮鸭雪地靴。毛茸茸的站在路边,仿佛从森林里跳出的蓝狐。她缩进王成怀里咯咯笑着问:“我们什么时候走……爱尔兰除了这些风景,还有什么?”

王成知道周冉想说什么,他拥着周冉走了几步,边走边说:“想购物可以去伦敦,都柏林机场的螺旋桨小飞机。随时随地可以起飞降落,一小时飞到伦敦,买完东西当天返回,很方便的……我到这里不光是度假,还有点事要做,但我会找人陪着你……”

身后,泰坦适时喊道:“先生,可以过来一下吗?”

王成松开周冉,拍拍对方的肩膀说:“上车去吧,在车里等我。”

泰坦见到王成走近,马上问:“先生,你的女伴,也要参与分成吗?”

王成指了指正在爬上车的周冉:“这个不行,但车里睡觉的那位肯定参与。”

娜塔莎插话:“五个人,算上她我们才有五个人,做这么大的案子,我们的人手显然不够。”

王成点头附和:“我能召集十位佣兵,他们可以做一点粗活,对他们只需付租金就成。我的组员里还有两位可以调集,一位擅长计算机通讯,另一位擅长化妆。”

“这样就够了!”泰坦回应道:“刚才我把情况都说了,显然,公司不能再承认我们了,唯有完成这件任务并且不暴露自己,才有可能重新被公司接纳。咳咳,如果公司不接纳我们,我们只能靠这笔费用度过余生。两千万虽然不少但也不多,如果用来逃亡,这笔钱也就够做一次整容手术(顶级整容手术价格为两千万美金),然后躲一个地方穷困潦倒……不过我们听说过你,听说你从不指望任务委托金生存,也许,我是说也许,我们的酬劳能高一点,我们也能分享你的其他收成,那就更完美了。”

王成扑哧一声笑了:“我顺手牵羊的名气居然如此大?”

娜塔莎腰一扭,贴到王成身上娇声说:“先生,这是对整个贩毒网开战,这个贩毒网内究竟能沉淀多少钱,警察也没数。我们的任务事情全方位清除那些人——死人还要什么财产?”

“成交——我并不清楚他们手头有多少钱,无法对你们承诺具体数额……这样吧,你们可以获得额外收获的一成,但行动中你们必须完全听我的!”

“两成”,娜塔莎对王成耳朵吹着气,轻声说。王成也不客气的搂紧娜塔莎。狠狠地亲了一口,回答:“一成五,绝不能再多——我的人也要分享,肉并没有多少。”

“一成五——十名佣兵不够。跟踪盯梢需要很多人,还需要无数监听设备,车辆、枪械,这案子所需费用惊人,刨除成本后,委托金能剩下多少,真令人担心”。娜塔莎继续撒娇。…,

“也罢——从现在起,所有人不准对外联络,一切行动听我指挥”,王成催促说:“上车吧,我们时间不多了。”

一行人的车队最终驶入斯莱戈郊区的一个山庄。这座山庄背后是蔓延的丘陵——爱尔兰全境没有高山,国内最高峰卡朗突奥山,海拔才1041米。蔓延的丘陵过去有两座被分割的大湖,大湖周围沼泽众多。动物植物极其丰富。渡过大湖就到了北爱尔兰境内。

这座山庄属于王成,同时属于王成名下的,还有山庄外数百亩土地——当然。它是挂在王成的一个化名之下。爱尔兰沼泽地盛产泥煤,山庄拥有的土地上开设了一个煤矿,而山庄的主要收益就在煤矿上。

山庄雇佣了三户人家,一户人家是花匠,夫妻负责打理山庄花园;另一户人家,妻子是山庄的保洁人员,男人则做护林员以及司机;最后一户人家那人是管家,妻子做厨师。

这是一户典型的爱尔兰农家:拥有自己的土地与猎狗,农产品由自家佃户供给。自家沼泽地里出产野物,可以自己去打猎也可以让护林员去猎取。经营一点小产业让自己不愁钱财。但那产业也是建在自家土地上。生活中需要的所有的东西都自产自销,关起门来可以自给自足很多年……哦,还从不为钱财发愁,基本上待在国外四处旅游,把家完全交给管家管理。

车辆停进自己车库——车库里还有一家螺旋桨飞机。王成招呼周冉下车,顺手把犹在酣睡的凯莉抱下车来。凯莉睡得很死。一直被王成抱进她的卧室,都不曾睁开一下眼皮。

山庄里平常没这么多人住,许多房间是封闭的。王成回来得很突然,管家打开封闭房间时直道歉,可是这伙跟主人回家的壮汉都一言不发,安置好后他们转身去车里提行李,提来的都是军用大皮箱,然后他们将管家退出门外,关起门来组装那些仪器。

这时候王成已坐到客厅里,与管家妻子东一句西一句聊天,谈论着“别后”山庄状况。兼任厨师的管家妻子泡了一壶红茶,女儿烘烤了小圆饼干,王成一副爱尔兰土财主模样,和煦的跟她们聊着天。不一会儿,周冉安置好自己的行李,从楼上下来,快乐的问:“今天有什么安排?”

管家妻子起身准备给周冉倒茶,王成急忙起身接过茶壶,殷勤的给周冉倒上——这件事他必须自己做。

克格勃曾经培训过色情间谍,用男色女色来勾引目标。其培训教材里反复强调的一点就是:必须让对方对你产生依赖感,然后才能征服他(她)的身心。而所谓产生依赖感的小技巧就是:殷勤照顾。

比如对方做饭,你要待在厨房陪伴聊天,并在对方做完饭之后帮助对方关火——最好是日积月累令对方习惯这种照顾,养成做完饭不关火的习惯,那么……那么在离开你的日子,对方每做一顿饭都会想起你,重新获得你他(她)会感到巨大的惊喜,从而产生离不开你的心理,然后你让对方赴汤蹈火,对方义无反顾。

据说,据说俄罗斯这些培训材料偶尔泄露出去,被当做培养夫妻关系、维护家庭感情的秘诀……不过,在间谍培训材料上,更着重让“乌鸦”或“燕子”关注于生活细节——

一些容易被记起、容易令对方养成惯性的细节。比如每次进门前由自己掏钥匙开门,对方如果掏了钥匙你必须在开门后帮着拔出;比如坐着桌上聊天,茶壶必须归你掌握……,等等。生活杂志说这些殷勤是出于爱的关心,间谍培训材料上把这称之为“行为操控”。…,

酣睡的凯莉在企图离开时,脑海中不停转悠着她在王成身边的二三事……当然,她知道“乌鸦”与“燕子”的培训教材,没把王成这些行为当做是出于爱。可正是这些细节盘旋在脑海,让她总觉得这种离开使她失去了什么,她感到心慌意乱,感到无法控制自己回去的欲望……

周冉不知道“乌鸦”与“燕子”的培训教材,她感到的是浓浓的关爱,于是对王成展开了一个笑颜:“谢谢,我不渴,只想知道今晚……哦,今晚就是新年夜,我们怎么庆祝?”

“雷.史蒂文森先生”,管家妻子插嘴道:“我们刚刚猎到两只锦鸡——感谢上帝,幸好还在动物保护组织猎杀配额下。我们还有几只鸫鸟,再宰只羊,弄只火鸡,就是一段丰盛的新年大餐……”

周冉不甘心的说:“可是我想去市里,感受城市的新年气氛。”

庭院的门铃响了,管家妻子走到窗口张望了一下,说:“是警长,雷.史蒂文森先生不常回家,警长恐怕是见到你们回来的车队,过来问候一下。”

门外不仅有警长的车,还停着一辆褐色标志,车里的人正探头出来,与警长交谈着——此人正是负责给王成提供厢式货车的道具师。(未完待续)

..

第三百四十七章 爱尔兰行动的前幕

连续刺杀一百六十余人,尽管这些人都属于黑社会成员,但这么多人的陆续死亡,肯定会引起不小的社会震动。到时候哪怕当地警方想压下这件事,国际社会都不见得谅解。所以这案子一旦曝光,无论什么势力都无法将其隐瞒,操刀者一不小心,哪怕泄露一点点蛛丝马迹,都会被国际刑警组织记录在案。

被国际刑警记录在案怎么办——只有做一个彻底的、完全不计较得失的“好人”。

走在马路上,随地吐口痰,可能会有〖警〗察拦住你,记录你的身份证准备对你进行罚款,然后他们发现你的身份有问题,于是……所以这种事你不能做,有痰你要憋着。

开车走在路上,从车里随手丢个烟头,你要小心被〖警〗察拍照,而后查验你的车牌驾照身份证……所以这种事你绝不能做,烟头必须放在车里,车上的烟灰缸需要清理时,你必须小心谨慎将其倒在垃圾箱内。哪怕你肩头落一片,你都不能把它拂到地上,因为这也涉嫌乱丢垃圾。

做这样的好人,特么何其痛苦!

所以这件案子貌似赏金丰厚,但愿意接活的人却没有几个。因为这一百六十七个人的死亡,要有一百六十七种方式,每个人都要有不同的死法,才能令人相信这是意外。

这些人还不能集中在一起死亡,老外一个城市的人口数量并不多,媒体又不收〖警〗察控制,停尸馆里突然来了这么多尸首,哪怕都是意外那也是大新闻,记者的鼻子嗅到这样的蹊跷事件,一定会不依不饶将秘密掀开……接下来就要对作案者重复前面的话:从此做个好人,做个单纯的,从不求回报。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好人。

这个任务听起来不像陷阱,但它绝对是一个陷阱。谁敢承揽这样的人物,今后肯定麻烦不断。

这个任务应该是“天使”默许的,至少委托人曾受过“天使”的指点——康斯坦前面说过:这件事符合他们的利益。与他们最近的目标相重合。考虑到这个任务时机来得如此巧合,而且康斯坦说出“爱尔兰”的目的是为了威慑王成,因此,更大的可能是:委托人直接受到“天使”的引导,甚至有可能是“天使”的人直接替委托人下了单子。

康斯坦的利益是什么?贩毒走私肯定触犯了警方的底线,但凯尔特人生性抱团,他们宁愿实行家族报复也不会向外人告密。所以警方无法取得证据起诉,于是他们默许受害人家属悬赏仇杀——这也符合凯尔特人的性格。

当然,这件事一旦曝光,警方是不承认他们牵扯其中的——这就是情报界常说的“脏活”。这种脏活一向由与警方、军方关系密切的管道疏通工进行“疏通”管道工在执行任务时得不到警方帮助,〖警〗察在该追捕的时候一点不手软。而最好的状况是:警方在能疏忽的地方进行理所当然的“疏忽”。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王成脸上波澜不惊的发出询问:“你所说的‘指定’是怎么回事?”

对方稍稍停顿了一下,马上貌似很真诚地回答:“这是件大案子,是一场城市狩猎。虽然‘兔子’都是普通货。但数量实在太多了,需要一个超级高手前去处理。

实话说吧,这件事很敏感。一旦曝光,公司也要牵扯其中,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跟公司牵扯不大,而又胜任的超级高手……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谁能比你更合适?”…,

没错,这件事一旦曝光,不仅操刀者要被追究,操刀者所属的公司也会并案处理。在这种情况下,一直游离在公司外围。最近又准备脱离公司的王成,就成了唯一选择:身手足够高,拥有足够的帮手,事后万一曝光,公司只要把王成脱离公司的时间提前,或者直接否认与王成的雇员关系。那就万事大吉了。

这件事还真是王成最合适。王成不多不少,恰恰是唯一符合要求的人选。

尼玛这么坑爹的事情也让王成遇到了。

可是不答应行吗?天使公司以这件事威胁王成,凤凰公司那这件事甩包袱,只要王成应承下这件事,所有的债他都还清了!

所以他必须答应……只是,王成还有点疑惑,他问:“这案子,公司准备抽成多少?”

对方噎了一下,马上回答:“按常例!”

王成紧跟上一句:“那么公司准备提供什么帮助?”

“工会”都逼上门来了,公司还向按常例抽成百分之五十?好吧,你算你按常例抽成,那么你是否按常例提供应有的帮助?

这个问题似乎将了对方一军,拿钱不办事这可不是公司惯例。但这次公司是想甩包袱的,况且这件事极度敏感,公司可不想暴露与作案者的牵扯。所以对方沉默了一分钟,似乎在彼此商量,过了一会儿,对方回答:“好吧,这次公司只抽成百分之三十。”

“那就是不想提供帮助了?”喝人血啊!啥事不干,只做一个中间掮客就要拿走三成委托金?难怪“工会”有那么多同情者。你说我要是你公司出来培养的员工,你拿这么多我没意见。现在我只是为你打工,你剥削这么多,行嘛?

“我要求先拿到四成保证金,这案子实在太庞大,需要的军火太多,我必须拿到足够的启动款项!我还要求:随着案子的进展,公司继续支付下一期款项。比如当半数人死亡后,我要求拿到半数款项;八成人死亡后,我要求直接支付全款。

此外,无论公司有什么借口,我都必须获得潜入该市的支持——如果连这个都没有,我认为这是件送死任务,我有权拒绝。”

对方显然想到了王成必然提出要求,这次他们回答得很快,似乎王成提出的要求还在他们底线之内。“好吧,我可以给你提供四个人的名字,其中有两位是我们的委托人……虽然我们从不提供委托人的信息。但这案子牵扯太大,我们理解你寻求保证的意图。有个委托人的姓名,你应当相信这案子不是陷阱,也不是陷害。

你可以马上跟委托人联系。另外两个联系人也属于委托人关系,他们将负责接应你,安排你的住所……”

看来凤凰公司对这件案子也很谨慎,接案子时直接要求委托人真名委托。这时他们抖出委托人,也是对王成的一种保护……好吧,王成接受了。

接受完凤凰公司提供的信息情报,王成招呼在路边站岗放哨的泰坦:“这边来……我刚接到的那个委托任务。我想你也被公司除名了。这任务是……从接收这项委托开始,我不是公司的人了。但公司并没有召回你,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泰坦垂下了头,片刻过后他抬头问:“任务标底是多少?我们能获得多少?”

王成一点没有隐瞒的意思:“标底是两亿三千万英镑的七成,huā费从中扣除,事后我拿其中的四成,剩下的由你们均分。怎么样?”…,

泰坦沉吟着说:“不计huā费的huā,一成是1610万英镑。合计2576万美元……我需要跟我的组员商议一下。”

王成摆摆手,转身走向周冉。身后,泰坦开始招呼组员一边拆卸卫星通讯设备。一边低声商议,周冉看到王成走过来,很有闲情的问:“天都大亮了,怎么我们在路边停了这么久,愣没一个人一辆车出现?”

王成伸手搂住周冉,笑眯眯地回答:“这就是爱尔兰的好处——斯莱戈市人口只有十万,这地方地广人稀,马路上一天见不到十个人。”

周冉身穿俄罗斯蓝狐裘皮短夹克,带同样的白色狐皮帽,黑色皮裤下套一双白色橡皮鸭雪地靴。毛茸茸的站在路边,仿佛从森林里跳出的蓝狐。她缩进王成怀里咯咯笑着问:“我们什么时候走……爱尔兰除了这些风景,还有什么?”

王成知道周冉想说什么,他拥着周冉走了几步,边走边说:“想购物可以去伦敦,都柏林机场的螺旋桨小飞机。随时随地可以起飞降落,一小时飞到伦敦,买完东西当天返回,很方便的……我到这里不光是度假,还有点事要做,但我会找人陪着你……”

身后,泰坦适时喊道:“先生,可以过来一下吗?”

王成松开周冉,拍拍对方的肩膀说:“上车去吧,在车里等我。”

泰坦见到王成走近,马上问:“先生,你的女伴,也要参与分成吗?”

王成指了指正在爬上车的周冉:“这个不行,但车里睡觉的那位肯定参与。”

娜塔莎插话:“五个人,算上她我们才有五个人,做这么大的案子,我们的人手显然不够。”

王成点头附和:“我能召集十位佣兵,他们可以做一点粗活,对他们只需付租金就成。我的组员里还有两位可以调集,一位擅长计算机通讯,另一位擅长化妆。”

“这样就够了!”泰坦回应道:“刚才我把情况都说了,显然,公司不能再承认我们了,唯有完成这件任务并且不暴露自己,才有可能重新被公司接纳。咳咳,如果公司不接纳我们,我们只能靠这笔费用度过余生。两千万虽然不少但也不多,如果用来逃亡,这笔钱也就够做一次整容手术(顶级整容手术价格为两千万美金),然后躲一个地方穷困潦倒……不过我们听说过你,听说你从不指望任务委托金生存,也许,我是说也许,我们的酬劳能高一点,我们也能分享你的其他收成,那就更完美了。”

王成扑哧一声笑了:“我顺手牵羊的名气居然如此大?”

娜塔莎腰一扭,贴到王成身上娇声说:“先生,这是对整个贩毒网开战,这个贩毒网内究竟能沉淀多少钱,〖警〗察也没数。我们的任务事情全方位清除那些人——死人还要什么财产?”

“成交——我并不清楚他们手头有多少钱,无法对你们承诺具体数额……这样吧,你们可以获得额外收获的一成,但行动中你们必须完全听我的!”

“两成”娜塔莎对王成耳朵吹着气,轻声说。王成也不客气的搂紧娜塔莎。狠狠地亲了一口,回答:“一成五,绝不能再多——我的人也要分享,肉并没有多少。”

“一成五——十名佣兵不够。跟踪盯梢需要很多人,还需要无数监听设备,车辆、枪械,这案子所需费用惊人,刨除成本后,委托金能剩下多少,真令人担心”。娜塔莎继续撒娇。

“也罢——从现在起,所有人不准对外联络,一切行动听我指挥”王成催促说:“上车吧,我们时间不多了。”…,

一行人的车队最终驶入斯莱戈郊区的一个山庄。这座山庄背后是蔓延的丘陵——爱尔兰全境没有高山,国内最高峰卡朗突奥山,海拔才1041米。蔓延的丘陵过去有两座被分割的大湖,大湖周围沼泽众多。动物植物极其丰富。渡过大湖就到了北爱尔兰境内。

这座山庄属于王成,同时属于王成名下的,还有山庄外数百亩土地——当然。它是挂在王成的一个化名之下。爱尔兰沼泽地盛产泥煤,山庄拥有的土地上开设了一个煤矿,而山庄的主要收益就在煤矿上。

山庄雇佣了三户人家,一户人家是huā匠,夫妻负责打理山庄huā园;另一户人家,妻子是山庄的保洁人员,男人则做护林员以及司机;最后一户人家那人是管家,妻子做厨师。

这是一户典型的爱尔兰农家:拥有自己的土地与猎狗,农产品由自家佃户供给。自家沼泽地里出产野物,可以自己去打猎也可以让护林员去猎取。经营一点小产业让自己不愁钱财。但那产业也是建在自家土地上。生活中需要的所有的东西都自产自销,关起门来可以自给自足很多年……哦,还从不为钱财发愁,基本上待在国外四处旅游,把家完全交给管家管理。

车辆停进自己车库——车库里还有一家螺旋桨飞机。王成招呼周冉下车,顺手把犹在酣睡的凯lì抱下车来。凯lì睡得很死。一直被王成抱进她的卧室,都不曾睁开一下眼皮。

山庄里平常没这么多人住,许多房间是封闭的。王成回来得很突然,管家打开封闭房间时直道歉,可是这伙跟主人回家的壮汉都一言不发,安置好后他们转身去车里提行李,提来的都是军用大皮箱,然后他们将管家退出门外,关起门来组装那些仪器。

这时候王成已坐到客厅里,与管家妻子东一句西一句聊天,谈论着“别后”山庄状况。兼任厨师的管家妻子泡了一壶红茶,女儿烘烤了小圆饼干,王成一副爱尔兰土财主模样,和煦的跟她们聊着天。不一会儿,周冉安置好自己的行李,从楼上下来,快乐的问:“今天有什么安排?”

管家妻子起身准备给周冉倒茶,王成急忙起身接过茶壶,殷勤的给周冉倒上——这件事他必须自己做。

克格勃曾经培训过色情间谍,用男色女色来勾引目标。其培训教材里反复强调的一点就是:必须让对方对你产生依赖感,然后才能征服他(她)的身心。而所谓产生依赖感的小技巧就是:殷勤照顾。

比如对方做饭,你要待在厨房陪伴聊天,并在对方做完饭之后帮助对方关火——最好是日积月累令对方习惯这种照顾,养成做完饭不关火的习惯,那么……那么在离开你的日子,对方每做一顿饭都会想起你,重新获得你他(她)会感到巨大的惊喜,从而产生离不开你的心理,然后你让对方赴汤蹈火,对方义无反顾。

据说,据说俄罗斯这些培训材料偶尔泄露出去,被当做培养夫妻关系、维护家庭感情的秘诀……不过,在间谍培训材料上,更着重让“乌鸦”或“燕子”关注于生活细节——一些容易被记起、容易令对方养成惯性的细节。比如每次进门前由自己掏钥匙开门,对方如果掏了钥匙你必须在开门后帮着拔出;比如坐着桌上聊天,茶壶必须归你掌握……,等等。生活杂志说这些殷勤是出于爱的关心,间谍培训材料上把这称之为“行为操控”。…,

酣睡的凯lì在企图离开时,脑海中不停转悠着她在王成身边的二三事……当然,她知道“乌鸦”与“燕子”的培训教材,没把王成这些行为当做是出于爱。可正是这些细节盘旋在脑海,让她总觉得这种离开使她失去了什么,她感到心慌意乱,感到无法控制自己回去的欲望……

周冉不知道“乌鸦”与“燕子”的培训教材,她感到的是浓浓的关爱,于是对王成展开了一个笑颜:“谢谢,我不渴,只想知道今晚……哦,今晚就是新年夜,我们怎么庆祝?”

“雷.史蒂文森先生”管家妻子插嘴道:“我们刚刚猎到两只锦鸡——感谢上帝,幸好还在动物保护组织猎杀配额下。我们还有几只鸫鸟,再宰只羊,弄只火鸡,就是一段丰盛的新年大餐……”

周冉不甘心的说:“可是我想去市里,感受城市的新年气氛。”

庭院的门铃响了,管家妻子走到窗口张望了一下,说:“是警长,雷.史蒂文森先生不常回家,警长恐怕是见到你们回来的车队,过来问候一下。”

门外不仅有警长的车,还停着一辆褐色标志,车里的人正探头出来,与警长交谈着——此人正是负责给王成提供厢式货车的道具师。

第三百四十八章 摸摸你的大小头

早晨的空气极其清新,恰逢新年,每一个早起的人脸上都带着笑容,空气中都弥漫着喜悦。

王成起得早,穿上运动衣沿庄园外围跑了几圈。等最后一圈时凯莉阴着脸加入其中,两人一路不曾交谈,最后一圈跑完,王成漫不经心对着空气吩咐:“我马上会请一位礼仪教师,教导艾娃.米勒(周冉)一些基础礼仪知识,你多在人前亮个相,记住!”

凯莉当然知道这是跟自己说话,她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不服气的反问:“真的是礼仪教师吗?”

王成没有回答,脚步轻松地走进庄园——当然不是礼仪教师了,实际上周冉的催眠术课程已进行的差不多,现在是唤醒催眠的时候,通过唤醒催眠强化催眠教程的内容,让周冉学到的内容彻底成为其潜意识与本能。

按说凯莉还要跑几圈,但现在她只顾跟着王成询问,她问:“我睡觉的时候,剧本确定了吗?”

庄园内佣兵们已自觉起床,在花园内各自寻了块地方锻炼身体。管家牵了三条爱尔兰犬,迎上王成问:“先生,东西已经准备好,我还帮你约了几位邻居,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新年猎狐是英国贵族传统,这段时间是贵族们炫耀自家马术与猎犬的好日子,王成既然要把三天当做前幕表演,当然越多出现在众人面前越好,他摆了摆手:“马匹准备好了喊我,我马上就好。”

管家牵着猎犬走开,王成回身对凯莉说:“别闹孩子气——我们只有三天表演时间,三天后百合到了,会带来需要的设备,那时候我们就要忙起来了?”

凯莉站在原地,执拗的问:“我该做什么?”

“跟踪——三位市议员都有保镖。必须找到他们的薄弱点;两名警察局长、五位税务稽查员也必须贴身追踪一番……真是麻烦。这些人,无论怎么出意外,方.格林肯定知道那些死去的都是他的人,牵一发动全身啊?”

“黑帮大战怎么样?”凯莉歪着头。建议:“挑起一场黑帮大战,无论死多少人都不会觉得奇怪。”

那是北爱,北爱武装分子刚刚放下枪,就怕别人找茬子收拾他们。所以,至少在表面上,那些过去的恐怖分子别提多“好人”了——五名苦主联手出资金暗杀方.格林,不信这位过去的北爱情报官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但他却不敢动手。因为五位苦主若是死了,他没有嫌疑也有嫌疑。

所以那五位苦主至今还活着,所以才有这个委托任务。方.格林尽可以让手下去为难他们,尽管可以铲除帮助他们的人,但却不敢直接对苦主们下手暗杀……也许他正盯着五位苦主,等待杀手与其接头,不然苦主们过去雇的杀手为什么死得那么快?

“黑帮大战,这是个好想法。但方.格林不是善茬,在那座城市里他没有竞争者”,王成苦笑着回应。

凯莉感觉心里好受点。毕竟她参与分享了王成的秘密,而周冉只是个不知情的“掩护人”。心气平了她态度稍稍缓和,跟着王成走了几步,又建议说:“也许我们可以装扮成黑帮……意大利佬怎么样?我可以找几个意大利佬,装扮成……”

“没用的——科尔雷恩并不是一个繁荣城市,意大利佬去哪里猛龙过江做什么?”王成想了想回答:“等百合来了,等我们把该市情况弄清楚了,再确定剧本。”

…,

回到屋内,把贪睡的周冉从被窝里扒出来,连哄带骗的让对方穿上衣服。简单的吃了点早饭,左右邻居已经牵着各自的猎狗到了,同行的还有给他们打下手的农夫,周冉这时已彻底清醒了,她英姿飒爽的穿一身红色猎装,骑在一匹栗色爱尔兰马上。用蹩脚的英文跟邻家农妇谈论……各家的收成。

这个话题是邻家农妇挑起的,周冉英文不怎样,无法转化话题,只能附和着大家说几句。三位邻家农妇日子过得都不错,一家拥有的土地多,养羊养牛买羊毛,日子过得真心八错;另一家农妇种咖啡,名下的咖啡品牌在国际上也算著名,收入也不错。而最后一家人,据说是吉尼斯家族一个支系,在家族著名的健力士啤酒厂拥有小股份,种植的“斯莱戈小麦”是啤酒酿造专用小麦。

这三家人,加上拥有斯莱戈最大泥煤矿的雷.史蒂文森(王成),大约代表了斯莱戈农庄主的大部势力,四家人装模作样充贵族,举行新年猎狐活动,倒是吸引了斯莱戈当地电视台参与……可是在这新年里,人人都忙碌着休假、玩耍,各城市都有自己的关注热点,像斯莱戈这样的小城市,几个土财主炫富动作没多少人关心。

电视台还真拿雷.史蒂文森与尚恩.斯蒂芬小姐的绯闻说了一通,还特意对雷.史蒂文森的新欢、俊俏精致的法国华裔混血儿艾娃.米勒给足了特写,但如今尚恩.斯蒂芬在好莱坞连三线明星与模特都说不上,大约只有斯莱戈市最无聊的老妇,还能记得这位过去明星、昔日宠儿。因此,他们录播的电视剧事后没多少人追着看。

不过,由于电视台为了照顾艾娃.米勒,特意配置了一名懂法语的女播音员进行采访,周冉(艾娃.米勒)倒是在采访中一下子了解到王成的另一个身份,她到没显露出过度震惊,在凯莉的掩饰下,这段采访顺利蒙混过去,事后周冉也未曾找王成求证,随后不久她开始接受礼仪训练,便把这事丢在脑后。而她在采访中显示出来的对金主的全然懵瞪,以及其中展现的童真,倒是立刻赢得了……少量关注。

王成这一天的亮相,头发是黑中带淡淡的红——这是他在巴黎就完成的化妆。此外。他今天还给自己打了眼影,让眼窝看起来更深,鼻子更楞,面色苍白中稍带一点虚弱,而所带的“美瞳”让瞳孔显得绿中带黑。神色中再加一点阴沉,活像一个刚刚失恋。不爱出现的人前被人嘲弄的、如行尸走肉的怨气大男孩。

这一天大家都在盛装打扮,参与狩猎的两外三家小地主,主妇都穿着传统的宫廷华裙,带着极其夸张的大檐帽。骑着各家拿的出手的“名马”……所以王成的形象稍加改变,周冉还以为这是传统,她只怪自己行李简单,竟没有宫廷晚装亮相,不过,她一身火红的短装倒是尽显青春洋溢。

当王成的管家吹响长而弯的狩猎号角时,作为助手的泰坦把手一松。雷.史蒂文森家的三头爱尔兰猎犬立刻窜了出去,随即,两三家小地主也把自己猎犬释放出去,二十多只狗一路吠叫着冲入灌木丛中,小地主家男女摆着各种造型,玩弄着自家马术,衣冠楚楚的追随猎犬而去,而电视台的人马。则立即收摊回家——接下来的事已经没有意义,小地主们虽然带着枪,可是能否有放枪的机会都很难说。这么多人。人喊马叫狗吠的冲出去,狐狸还不跑远那都是傻狐。

…,

果然小地主们甩脱了后面的记者,马上松懈下来,他们然的骑着马慢性,一边走一边聊着天气,聊着家庭琐事锅碗瓢盆,偶尔有人催马凑到王成身边,问几句股票期货事宜,这倒让周冉觉得……这就是原来的王成。

她记得王成卧室里摆放的无数电脑,各个电脑屏幕上都跳动着股票期货信息。她隐约记得王成还有个投资顾问的名头……这一丝与过去相连的东西,让她感觉到亲切。

凯莉把她照顾得很好,常常抢先替她回答教尴尬的问题,周冉并不知道,几个回合过后她已被定位为雷.史蒂文森的新年玩伴,仅仅是玩伴——也许目前全市都这么认为。故此,大家不再与她谈论任何雷.史蒂文森的事情,只讨论化妆品、服饰、美容等等。当然,大家说的话多半她不懂,幸好凯莉常常帮着她解围。

走走停停,一路欣赏着风景,相互熟悉后三家重新以家庭为单位聚集,王成总算回到了周冉身边,周冉并不打算对王成追根究底,她完美的扮演一个没心没肺,只知道傻玩傻乐的花瓶女。而王成的话题丰富多彩,每一根草每一棵树他都能讲出一个精彩的故事,周冉几乎忘了插话,只顾随着王成走了又走。

过去在国内的时候,周冉到了旅游点,也曾花钱骑马作为享受,今天她总算把马骑够了,感觉两腿修长的嫩腿火辣辣的痛,虽然风景令人看不够,她还是指着远处沼泽地里飞起的野鸭子,催促说:“快点快点,快给我打几只野鸭子。”

王成扫了一眼身后的泰坦,泰坦取下随身号角,昂头吹了一嗓子。号角声在旷野中回荡,散布在周围的“猎人”们自觉的调整马位,排成了一条直线——狩猎中,为了怕枪弹误伤同伴,开枪前大家必须排成一条线,枪口一致对外。

队伍排列整齐后,猎人们鸣响了自己的号角,发出三声短促音——这是一种小喇叭,尾部带一个橡皮球,捏几下橡皮球喇叭发出类似呱呱的鸭子声,意思是大家各就各位。

女人们听到短喇叭的声音,自觉的退后了几个马身,不知情的周冉,胯下马被凯莉拉着退到人丛中。见到大家都准备好了,泰坦再度吹响喇叭——喇叭声将沼泽地里的猎物都惊走,天空中全是飞舞的翅膀。

“装填”,泰坦喊道。

装填弹药的除了四位小地主,还有他们带的各家护林员,护林员们有的骑马,有的站在地上,装填完毕的猎手相继通报:“完毕!”“完毕!”

“散开!”泰坦接着喊道。对于他来说,这种无聊的小地主狩猎实在无趣,可是王成必须装下去,还要装的既不出色,也不落后。

散布成一条散兵线的猎人们随着号令开始缓步前行,马上的小地主枪口冲天,马下的徒步人员枪口冲地,猎狗们被马下人员牵在手里,嘴上套好口罩阻止它们吠叫——现如今才正式进入狩猎阶段,而女人们则跟在后面,总总听听吃吃喝喝,谈论着风花雪月。

片刻后,群鸟惊起。枪声响成一片。而随着行进,队伍越分越散——大家又有了各自的追踪目标,虽然还保持一条线,但都各顾各家了。

这时候周冉有机会摸枪了。奇怪的是,从没玩过长枪的她,拿到枪后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手里抚摸着枪身,她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枪支解构部件,她几乎无师自通地拔下弹夹,先检查弹药。而后利索的推弹上膛,熟练地举枪瞄准……她不知道,这一切熟悉感来自与催眠训练。

…,

相对于其他农妇来说,周冉的枪法很出彩,甚至邻家几位经常打猎的小地主,猎获物都不如她多,这样的收获让周冉立刻爱上了狩猎,此后王成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常常带上女保镖,拎着猎枪在沼泽地里游荡,一玩就是一整天。一点不觉得寂寞。

三天后,百合乘坐小飞机抵达斯莱戈机场,她所用的依旧是王成用过的小机场,机场上王成停放的商务飞机已经不见了。对这个细节众人都没询问的意思,只是接飞机的泰坦略有点担心——他不会把这笔账算在“爱尔兰行动”中吧?之前那厮是自己逃亡,飞机扔进海里该由他自己掏腰包。但如果算进爱尔兰行动的帐中,大家分的就少了。

将飞机上带的货物搬入谷仓,百合立刻麻利的架设好通讯器材,看过最初的资料后,百合情不自禁脱口而出:“这……失礼了。这工程量实在太大了。”

稍停,百合看看周围,问:“你的小宠物呢?”

王成挥挥手:“说正事——我给她找了几个伴游,她去都柏林玩了。我的替身正作为保镖陪在她身边。”

百合叹了口气,柔顺的跳开这话题:“失礼了,你打算怎么开始?”

“小家伙要在都柏林玩三天。我们或许今晚动身,去科尔雷恩探探路,你觉得怎样?”

百合看着放大的卫星地图,犹豫着说:“这不好——新年放假,科尔雷恩市的居民都在向外走度假,我们反而去了那冷僻小城,恐怕会引起怀疑的。”

“那么我一个人去”,王成下了狠心:“只有我可以不知不觉接近任何人。我们已经接受了委托,总得让委托人知道一下,我去联系委托人,看看他们有什么打算。”

“好吧——我需要当地警方的数据接口,以便潜入警方网络;我还需要知道当地监控摄像头分布状况,知道那里是死角、那里是不能作案的危险地带。我需要一套安全的房子,不被人注意不被人打搅,以便安装通讯指挥设备……那座小城市恐怕不好租房子吧?别让委托人参与,我们怎么行动最好别让委托人知情。”

“这些我会注意到的——我已经给庄园里的雇员补了假,发给他们全家去威尼斯的机票,现在庄园里没有外人,远程指挥中心就设在此处,你来布置吧。”

百合站起身,微微鞠躬:“请放心,我会把一起处理好的……你多带几个人去科尔雷恩吧,总的有个接应的人。”

王成起身回答:“我一个人去最好,悄悄地去悄悄地走,谁都不惊动。”

“总得有个接应的个人吧?”百合婉转的劝解:“那地方我们完全不熟悉……小丑明天才能抵达。”

说起小丑王成想起一事,又问:“谢尔盖怎么样,你联系过了吗?”

百合回答:“失礼了——我在半路上接到你的召唤,我还想着,难道不用躲藏了吗?随后几天里我忙着搜购需要的器材,没顾上联络谢尔盖。”

王成这次逃亡,实际上等于把谢尔盖当做断尾,抛出去掩护自己。现在询问谢尔盖,其实是想知道巴黎的情况怎样——只要没人去触动谢尔盖,说明不曾有追杀,说明大家都没事了,可以出来活动了。

“安全第一,”王成提醒说:“启用美国的掩护人联络谢尔盖,而后由美国掩护人转发谢尔盖的情况。”

“好的”,百合鞠躬:“您先忙着吧,我把手头事规整一下。”

…,

去科尔雷恩之前,王成需要先把武器准备好。百合这次带来了王成在“北极任务”任务中的酬劳——神秘金属。就等这份神秘金属作为催化棒,王成制作的几个微型热核炉就可以完工了。新完工的微型热核炉大约有纽扣大小,但它提供的能源,足以让整个科尔雷恩市使用一年。放在个人武器上,能让激光炮急剧微型化……如此一来,管道工的暗杀工具又多了一样。

要么说这项新任务耗费巨大呐——当夜,王成驾着小飞机,低空飞行到科尔雷恩市外海,将飞机扎进海里,王成带着个人潜水器跳入海中,在冰冷的海水中潜游约一个半小时,在距离科尔雷恩六英里的海岸扔下个人潜水器,脱下潜水服丢弃,而后衣冠楚楚步行一个小时,抵达科尔雷恩市郊。他出发时是夜色朦胧,抵达目的地时也是夜色朦胧——不过这已是黎明前的夜色朦胧了。

科尔雷恩的早晨很寒冷,对面是繁忙的北海海峡,因为要潜水王成套在潜水服内的衣服并不臃肿,此时他也就一身短夹克,虽然这身特制的夹克内含电子加温装置,但这么一身衣服出现在黎明的科尔雷恩街头,终究是怪异。趁人不备钻进路边电话亭里,王成拨通了其中一个联系电话,说出暗语:“先生,你要的货已经发出。”(未完待续)RQ

第三百四十九章 就在你面前,你看不到

第三百四十九章

就在你面前你却看不到

对方明显的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什么货物?”

这句话说完,对方顿时被自己的话吓住了,马上弥补说:“噢,你说的是拉博经理发的那批货物吗?他妻子还好吗?我原本以为圣诞能见到他。”

这是双方约定好的隐语——1965年,菲律宾著名的鸟类学家拉博发现了太阳鸟,这种太阳鸟后来用拉博妻子的名字来命名,叫丽娜太阳鸟。这句话的意思是:太阳鸟公司承揽下的那笔“业务”,已经到了发货阶段了吗?我还以为圣诞节开始“发货”呢,我都等急了。

这是个棒椎!如此敏感的时刻,说不上有多少人正在监听他,而他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只要稍有点智商的人听了都会觉得蹊跷,再稍稍一追查,心里就存下了疑问……

但这也是个聪明人,恐怕是最近那残酷的生死挣扎使对方不得不学习掩饰,学会小心谨慎,学习一点间谍技巧,虽然学的还很不够。

“当然是了”,王成嗓音变得很热情:“托马斯先生,货已经发出,我预计它还要在海上漂流一段时间,你看我们是不是见个面,确定一下后期款项的付款程序。”

托马斯先生话语里充满激动,他好不容易憋住了自己的冲动,不让自己显得过于兴奋,但嘴边还是情不自禁溜出几句呢喃:“太好了,太好了……真的!咳咳,我一直数着日子等待你这批货物,你知道我最近财务有点紧张,我们确实应该见个面,谈谈后期款项问题。”

后面的话纯属为前面的话语圆场,王成叹了口气:罢了,总不能要求一老百姓明了情报战所需要的忌讳与谨慎吧?那些技巧如果老百姓都能学会,间谍还需要特别培训吗?

“你的家在哪里。我去找你”,王成平静地询问。

“这么早……你一定没吃早餐吧,我做好早餐等你,我的家在……”托马斯爽快的应承。

第一句话就是漏洞。剩下的话是补救,当然,最大的漏洞是:如今天刚茫茫亮,在这个寒气逼人的凌晨,作为生意伙伴要登门拜访,总显得很诡异。

但这有什么办法,对方显然是个平民。搞不懂间谍这一行里的隐语与暗示。在这个清晨,仅在电话里让对方准备衣物、交通工具等一些列伪装材料,那干脆找上方.格林家里去,告诉对方自己是来杀他的。

科尔雷恩是个美丽的小镇,人口并不多,仅五万多人。城市里最多的是二层楼房,最高建筑也不过四层,街道的马路多是石板路。路边临街的几乎都是商店餐馆咖啡馆,而且多是二层古堡式建筑。虽然城市人口不多,但这里确实北爱尔兰房价、物价最高的地方。甚至比府贝尔法斯特,以及著名港口城市纽卡斯尔的房价物价还要高。因为这是世界著名休闲旅游区,也是世界各地有点身家的富豪最喜欢选择的养老城市。

清晨的石板路边静静停着很多小型车辆,几乎看不到厢式货车,而出于保护石板路的目的,市内禁止重型车辆行驶,所以也见不到大货车。薄薄的雾气里街道显得宁静美丽,沿街一栋栋各具特色的二层石楼,全用巨石为砖砌成,充满中世界味道。显得恢弘大气——这种用巨石建造民房的风格就是爱尔兰民居典型特色:西斯特西安式风格。…,

即使在现代爱尔兰,对于城市建筑人们也不喜欢用砖,他们感觉巨石建造出的房子那才是真正的房屋……但正是这样美丽而宁静的小城,谁知道其中还隐藏着无数杀机。

王成一路走一路观察街边摄像头情况,走了半条街他找到一辆“卡特汉姆”车,没借助任何工具。他在五秒钟内撬开汽车钻进车里,而后驾着这辆“卡特汉姆”快速脱离作案现场。等来到一个僻静巷子,他停好车开始检查车后备厢。

之所以选择这辆车,是因为王成看到车内极其干净,车后座的中间隔短上摆着一盒纸巾,纸巾盒擦得很干净且摆放位置经过精心选择,刚好在触手可及范围内但又不影响车内整洁美观。这说明车主是位细心的男人,一般这样对生活严格细致的英国男人,都会在车后厢备下……一把雨伞、一双雨鞋,备用衬衣,备用风衣或外套,以及临时涮洗工具。哦,还有一些付停车费的零钞。

类似这样生活严谨细致的英国男人,身材都比较瘦弱,备用衬衣王成当然穿不上了,但风衣可以凑合,王成穿好车主的服装,开着车晃晃来到托马斯家附近,将车辆扔到一条僻静小巷。因为带着手套,他不担心留下指纹,所以下车时他的神态很自然,活像开着自家汽车一样随意关好车门,两手抄在风衣口袋里,走进了附近一扇敞开的楼道门。

这里是富豪喜欢养老的“宜居城市”,富豪们不喜欢总被人盯着,所以城市内监控设备并不多,很多小巷只有街头街尾才有一台摄像头。整座城市平常人口也不多,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除了一些早起准备看日出的游客,几乎找不到游荡者。而那些看日出的游客,多数睡眼朦胧,并不在意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爱尔兰的街道都不宽,最多三车道而已,王成顺着楼梯爬上楼顶,探头察看了一下街道上的人流,见到街道空旷如野,他助跑几步,轻松地一个跳跃翻到了隔壁楼顶上。下一条街道上有一辆旅游大巴驶过,王成等了片刻,等车辆驶远,他在一个跳跃,神态轻松的敲响……托马斯家天窗。

托马斯显然没想到客人从天窗登门拜访,但稍一思虑过后他马上理解了,便蹑手蹑脚的走到自家窗前,透过西斯特西安式玻璃窗观察街道上的动静。等回过身来,他发现王成已自己找到座位,悠闲的喝茶吃饼干。

“这里毕竟是法治社会”,托马斯见到外面没什么异常,坚定地强调说:“你太敏感了,他们哪有精力二十四小时监视我的。现在是新年了。这样寒冷的早晨,你哪怕从大门口走进来也没人注意。噢,你也许怕自己太显眼,你遇到抢劫了吗?“托马斯看了看王成单薄的衣服。继续说:“这不可能,这城市多年以来未曾发生过抢劫游客的恶性治安案件,无论我们怎么闹,绝不会闹到游客面前……”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恶性’案件了”,王成嘲讽的呲呲牙——你们都雇凶杀人了,还不恶性?

稍停,王成又问:“说到治安。最近治安状况怎么样,科尔雷恩,都柏林,无论哪里发生的大案,都说说。”

“前不久北爱警方调查了一百余名足球队员,据说他们都深度参与了走私贩毒,其中很多还是著名球员”,托马斯回答:“我还记得前不久爱尔兰警方铲除了两大贩毒黑帮。搜查了230多个地点,捣毁5个种植场,抓捕了数百人。据说这两大贩毒黑帮主要由华人和越南人组成。头目是香港来的三合会成员。”…,

“前不久,爱尔兰最大的毒品贩子、‘真爱尔兰共和军’头目、‘教父’凯利被人刺杀了”,想了想,托马斯继续补充:“据说刺客是凯利的司机,就在凯利走出家门的时候,从凯里背后连开六枪……他们居然能买通教父的司机,我们怎么做不到?”

深吸了一口气,王成淡淡的说:“这座城市表面看起来宁静美丽,私底下暗潮涌动……哦,你刚才以为没人注意你?但你注意到路边不远处。那辆蓝色捷豹了吗?它的引擎一直是热的,我估计车里的人每隔一小时发动一次汽车,加热车内的空调,但从没有走的意思……你能保证你家电话不被窃听吗?”

“不至于吧?!”托马斯跳了起来,刚准备到窗边,王成把手指竖起来做了个嘘声。而后走到屋内的吸顶灯下抬头仰望了一下,拉过一条凳子站了上去……稍后他从灯罩内拿下一个黄豆大小的东西,随手丢在热腾腾的茶杯里,轻声说:“法国货、热敏感应,无需电源,只要周围环境足够烘烤温度,就可以长期窃听。”

接下来王成在屋内四处走动着,从沙发角上、电视机背部、电脑机箱内……七万八绕的地方拆下来一堆窃听装置,还有两个摄像头。托马斯看着王成的成绩,禁不住叹息:“这东西即使我看到,也不会注意的……坏了,你进来的时候不会有窃听吧?”

王成摇了摇头,安慰说:“你放心,我是职业的,不会让人窃听到的,不过,我们早晨通话后,你不会自言自语什么吧?”

托马斯压低了嗓门,回答:“不会……你确认现在安全了吗?好的,自从我决定跟他们干以后,这间屋子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妻子跟儿女已经送到一个秘密的地方,我只希望这种日子尽快结束。”

王成保持着低嗓门问:“离你最近警局……嗯?”

托马斯顿时一脸仇恨:“就是他,那位局长就是目标之一。”

王成看了看手表:“现在里上班还有多久?”

托马斯望了望屋内的古董挂钟,回答:“一小时三十……四分,你打算怎么做?”

“我们今早的通话他们必定会报上去,为了不引起注意,今天必须解决掉那位局长,制造出一场混乱,让他们无暇顾及对你的窃听……时间紧迫,我们所用的器械都要从外面运进来,所以我需要一套安全的房子,房子要在市中心。

你记着,你现在被窃听,其他人也无法幸免,所以……”

王成走到衣橱,拨拉了一下托马斯的衣物:“你的衣服现在是安全的,但你要注意,他们随时会安装,所以,敏感的问题不要说出口,哪怕写在纸上都行,但要记住,纸条,以及书写的垫纸,便签纸上其余几十页,事后都要烧毁,因为这些东西都能泄露你们的谈话……

还有手机,记着:千万不能带手机出门。因为他们可以通过手机对你进行定位;交谈秘密的时候,一定要拔下手机的电池……算了,说这么多你恐怕记不住,你有办法安排一间安全的屋子吗?”

托马斯想都不用想:“我的孩子已经安排出国了。他们的房子都空在那里,时间久了想必没人注意,我把钥匙给你……噢,纳什那里还有一套乡间别墅,在‘巨人阶梯’附近,最适合藏身。自从他女儿死后,他有好几年没去那里度假了。我相信这套别墅已被人遗忘……我能搞到他的钥匙——你现在需要吗?”…,

王成点点头:“钥匙先不着急,我们先需设立一个安全的交换情报点,今后有什么情报交流,可以通过这个点传送……你常去什么地方?”

托马斯回忆道:“我现在一个人,每天早晨会去某咖啡馆吃早餐,中午茶在某餐馆就餐,晚餐不确定地点,偶尔带女友回家。星期六星期天去打高尔夫……”

王成马上掏出个人终端,调出一幅画面给托马斯展示:“记住这枚胸针,我会在咖啡馆安排一个接头人。你见到咖啡馆里谁带这枚胸针,那就是自己人。别跟他

搭话,有情报传递——比如钥匙,你就餐时把刀叉叠放,然后去洗手间,将东西包裹在防水袋内,放进厕所马桶水箱,随便哪个马桶水箱,丢下东西你就走,会有人取走东西的。”

稍停。王成叮咛:“等我走后,你马上叫一个安全专家来,随便在你屋内晃一圈,以解释被拆除的情况……”

托马斯嚅嗫的回答:“安全专家也没有,只要方.格林逼问一下,他们什么都会说的。”

“这没关系。我们只需要一个借口,马上他们会顾不上这件事……现在你谈谈那位警察局长?”

托马斯尽其所能谈了警察局长的情况,王成默默想了片刻,继续叮咛:“记住,今后说话注意点,下次我来,会给你带一部专用通讯器,接下来你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千万别跟以前有什么不同。至于星期六星期天的高尔夫,你还继续玩你的。我们每周在高尔夫俱乐部对你进行窃听检查,顺便培训你简单的防间谍知识。”

托马斯再度瞥了一眼家中的古董挂钟,插话说:“这个时间,我应该坐在咖啡馆里,吃着早餐了。”

王成马上答应:“那就去吧——走之前帮我找几套不显眼的衣服,嗯,当地人这时候穿什么,你帮我找到,顺便多准备几套……”

托马斯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穿在身上,指了指对面的衣橱说:“我大儿子跟你体型差不多,你可以穿他的衣服……我必须走了,不管你从哪里出去,请把门窗关好。”

王成送别了托马斯,自己去衣橱里挑选了几件衣服。换上一身当地人服装后,他随意选了一件托马斯穿的正当季衣服,在衣服的内侧缝上两粒备用扣子。其中一粒扣子是微型热核炉,另一粒扣子是带无线电流接收装置的干扰器。他举起个人终端拍下了这件衣服的照片——今后,只要托马斯穿上这件衣服,王成就可以远程开启干扰器,接下来的交谈就不用怕窃听了。

这件事不能当着托马斯面做,因为他恐怕保不住秘密。

再度爬上楼顶,在楼顶上翻越几条街道,王成施施然走到地面上。他全然一副当地人的闲散,两手抄在口袋里走过托马斯吃早餐的咖啡馆,餐馆内、坐在窗边的托马斯根本没发现王成擦肩而过。只快速的掠一眼餐馆内情况,王成已经选定目标,他悠闲的继续向下面的街道走去。

人眼都存在视觉盲区,隐踪匿迹听起来很玄奥,实际上就是利用人的视觉盲区,利用周围的光线,环境,风向等等,隐藏住自己的气味和踪迹……简单地说,人的单眼视角,平视时一般是能观察到上方50度,下方70度,偏向侧100度,弱向侧60度的范围……双眼视觉是上50度、下70度、左右各100度。…,

人如果站在这些角度边缘,就是通常常人说的“眼角瞥到那谁谁”,但如果有人站在这些角度之外,人脑袋不四处乱扭的话,视角不发生偏移,就很难发现对方。

除了视觉之外,人的五感还有嗅觉。对于气味的隐藏原理也差不多,比如站在上风处的人,很难闻到下风处的气味一样等等……

王成与托马斯擦肩而过是经过精密计算的,他目光一直盯着托马斯的脑袋,随着对方脑袋转动精确地移动脚步,两人相隔一个橱窗,气味的隐藏就不用说了。所以王成几乎是贴着对方的鼻尖走过街道。他走得不紧不慢,走过去的时候,已经把餐馆内所有员工的相貌体型铭记在心。

接下来王成走到了警察局长家附近,等警察局长迈步出门的时候,他甚至没用控心术帮忙,就在对方的视觉死角大摇大摆的走着,当他与警察局长擦肩而过的时候,老练的警察局长感觉到眼前飘过什么,感觉到有一双手像蝴蝶般轻轻触了一下他的手背,等他回身望向街道,却只看到离他几步远的行人。

警察局长感觉到有点胸闷,他抬头仰望了一下装在他家门口的摄像头,拨通电话问:“查一查我家门口的监控摄像头,有什么可疑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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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牧师”的祷告

第三百五十章

“牧师”的祷告

不消片刻,回复来了:“局长,我们刚才用十六倍速度回放,没发现什么特殊情况。”

局长站在车门边深深喘着气,总觉得心头闷得慌,他紧紧抓住胸前的衣物,艰涩的说:“不要太久……我是说,回放一下我出门前十分钟的镜头,不要太快……”

在等待答复的过程中,局长慢慢爬进车里,扭动钥匙打着了车,他觉得车内的空气似乎不够,降下了车窗却没着急走。不一会功夫,警局的答复出来了:“局长,有个人与你擦肩而过——需要逮捕他吗?”

“这个人……”局长又气又急,尼玛咱还是法治国家,哪怕做样子你也不用说的这么直接嘛:“这个人……有什么……特殊……举动。”

局长断断续续的问:“没什么特殊……哦,他似乎很怕你,看到你出门他停了一下,接下来走的忽快忽慢,有点躲你的意图……局长,你没有事吧?”

“没事”,局长勉强说:“就是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我的心脏……心脏……”

接下来寂静无声,过了一会儿,坠落在车里的手机不时传来警局值班人员的呼喊:“局长,你没事吧?局长……救护车!快点叫救护车……”

很快的,救护车呼啸而来,车上的护理员奔到局长汽车前时,局长家人已闻讯围到了车边实施紧急人工呼吸,护理员翻开局长的瞳孔看了看,手掌摸到局长颈动脉。片刻过后,护理员摇摇头,收起了听诊器,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局长的家人见到护理员的动作立刻哭嚎起来,相熟的人赶紧打电话招呼牧师,某些围观者却低声嘟囔:“果然是作恶多了,连临终安慰都没有……他没资格安葬在教堂墓地。”

爱尔兰的宗教势力很保守很强大。即使权势人物恐怕也无法让牧师低头。果然,当牧师抵达事故现场的时候,他只看了看躺在担架上、脸上蒙着白布的警察局长,板着脸淡淡的说:“很抱歉。对于警察,教会曾有协议,除非是在警局里暴毙,或是在枪战现场死亡,才能享受临终安慰。而局长先生……显然,他并不适合这种特例。”

局长家属大声求告,现场的警员婉转哀求。当然,他们不是因为局长的人品而求告,只是兔死狐悲而已。最终,年轻的牧师见到路边人越聚越多,局势有点失控,他推了推眼镜,呆板的说:“好吧好吧,如果他死在警局里。我可以给他临终祈祷。”

这是一个暗示,局长家属立刻转去警察堆里求告,过了片刻。一群警察跑了过来,匆匆将局长抬进车里,牧师见到自己渀佛没事了,正准备转身离去,局长太太赶紧拦住了这位年轻牧师——刚才这牧师已同意作假,把局长抬入警局,再重新找个牧师,显然不如这位用的手熟。

一番求告后,牧师勉强登上……救护车,随车前往警局。路上。驾车的几位护理员以及车上的司机频频张望车中的牧师,目光中透露出难以理解的神情。

这是一位身材瘦削,有着淡淡红发,相貌带典型凯尔特人特征的青年男子。这么寒冷的天气他只穿一身牧师黑袍,看起来很单薄,但他似乎好不觉得寒冷。这会儿功夫,他手里捏着黑色圣经,低着头不知想什么心事,嘴里喃喃不停,渀佛在做祷告。这人看起来似乎二十出头,一付很精干的模样。…,

科尔雷恩城市并不大,城中的公众人物彼此都很熟悉,尤其是像牧师这类社团中心人物。车中的几个人不记得附近新来牧师,见到这样一位陌生人,禁不住看了又看,知道对方受不了诧异的目光,问:“你们……需要我引导祷告吗?”

这句话一说,车里的几个人脑袋嗡的一声,渀佛有什么东西从脑袋里被抽走,而后又被塞了点什么,恍恍惚惚他们记起……哦,a29街教堂似乎最近来了位年轻人,听说这位年轻人一直病着,还未曾举办过一次主祭弥撒。大约、似乎、好像,眼前这人就是那位新来的主祭。

“你是a29街的雷恩吧?我忽然想起你了……”救护车司机首先开口,随车的两位护理员恍然大悟,随声附和:“对对对,我听说过你,啊,你面色苍白得很,病还未好吗?你打算多会出面主持弥撒?”

“这是神的意志”,a29街的雷恩牧师——王成,人模鬼样的板着脸,随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这身牧师服装是他抢劫来的,那位牧师已被他打晕丢在车里,临走时他读了牧师的记忆,顺便在对方脑海中灌了一通主持“临终安慰”的场景,等牧师醒来,只会以为自己主持完临终安慰,在回教堂的路上打了个盹……

因为是“临时性抢劫”,王成穿上牧师服后无法化装成雷恩牧师的样子,只能用催眠术、控心术给车里的几个人心中存在“这本来就是雷恩牧师的形象”。与此同时,他还要催眠在场的警察局长夫人,家属、以及无数警察。王成的精神力是有限的,如此大范围使用精神控制,令他几乎奔溃,这时候他勉强维持清醒,所以面色苍白,神态虚弱。

神的意志普通人无法过问,救护车里几个人默默将王成送到警局,王成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走进局长办公室,局长先生已被安排在躺椅上保持坐礀,两眼空洞的瞪着远方,嘴唇发紫,舌头吐出,一副窒息死亡的样子。

王成站在门边,矜持的问:“已经确定死亡原因了吗?”

屋内的人呆了一呆,一位警衔最高的人伸出指头示意:“雷恩牧师,请稍等。”

半个小时后,一位刑侦鉴证的法医走进局长办公室,稍事检查后做了判断:“心肌梗塞——毫无疑问。他今早吃心脏病的药了吗?”

局长夫人回答:“吃了,我绝对记得他吃了。”

法医点点头:“上个月我让局长做个检查,我怀疑他需要加大药量了,显然,我的判断是对的!”

尼玛。人都死了你要强调先见之明,死一边去!

局长夫人挤开法医,恭敬地请牧师进去。牧师进门后,众警察默契的背转身子——按规定。他们不能听死者的临终忏悔,虽然局长已经死的硬硬,但规矩还是要遵守的……没人注意到,王成一进局长办公室,局长的电脑指示灯闪烁起来,渀佛电脑已经开启,程序正在读盘。

王成装模作样的伸出手去。按着局长的额头说了临终祈祷词……一番做作过后,他在众人恭送下走出局长办公室,局长的电脑泯然无声。不久,一个警察死亡后惯有的政府死亡程序启动:救护车将局长送入医院,医院开出死亡证明,家属前往教堂安排墓地与葬礼,官方准备召开追悼念思会……没人注意到王成的消失。…,

这时候,托马斯正将自家五十铃汽车停在班恩河边——他没有告诉王成:自己经常干的活儿还有钓鱼。几乎每天上午他都要在河边消磨一两小时,五六月份天气好,他几乎整日待在河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钓鱼是托马斯私人的事,所以他不打算告诉王成。临下车时他想了想,将手机仍在车里,只舀着钓鱼騀,背包里装着网具、板凳、收音机,提着鱼篓,走向了河边钓鱼台。

班恩河是欧洲最著名的原生养鱼基地。这里盛产大马哈鱼跟美洲鳗。官方在河道上建立了许多大型钓鱼比赛场地,更有众多的垂钓看台,包括为伤残人士特别设计的看台等。托马斯选择的钓鱼台边,两位保镖神情严肃地站立入口处。更有两位保镖守候在栏杆边……托马斯走过去的时候,保镖并未拦阻他,只挥手打了个招呼,显然他们是熟人。

等托马斯进入垂钓区,发觉还有两位保镖站在垂钓区边沿,脸冲着河岸警戒。这两人中间是位坐轮椅的老人。五十出头模样,上身穿呢绒大衣,膝盖上盖着毯子,神情落寞的看着河面,三付钓鱼騀垂在他身边,这人偶尔探身捡起一副鱼騀,顺便抓起钓上的鱼,但神色间却不见笑容。

托马斯打了个招呼,按部就班的扔下钓鱼騀,坐下来打开收音机,收音机里正在播放警察局长的死讯。过了一会儿,坐轮椅的老人首先打破宁静,他歪着头观察了托马斯半晌,问:“你今天有什么收获?如此兴奋?……”

老人指了指收音机,冷哼一声:“这个人死了,但不是我下的手,我的仇恨并未见的消失。上帝作证我多么渴望亲手掐死他!如果长笀就算报仇的话,那么人类干嘛发明枪支?”

“谁说不是出于上帝的意志?”托马斯嘴唇一动,差点把心中的喜悦说出去,他拼命忍住话头,望了望身边的保镖,老人发觉了托马斯的神态,挥手示意保镖:“你们去休息一会儿,这么冷的天气,去喝杯威士忌暖和一下。”

等保镖离开后,托马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问:“你的手机带了吗?”

老人迟疑的舀出手机,托马斯赶紧夺过去,拔下手机电池。这时收音机里开始播放音乐,是教堂的哀悼唱诗,托马斯将收音机举起来,绕着老人身上转了一圈,得意的解释:“我刚刚学了一招——最简单的防止窃听手法。如果你身上装了窃听器,收音机会发出啸叫,或者刺啦刺啦的噪音……好了,真算是安全了。”

老人鄙夷的瞪了托马斯一眼:“就为这儿?你高兴的跟啃了骨头的猎犬一样,就为这个?”

托马斯摇摇头,鱼钩动了,他手忙脚乱收起鱼线,将这条十余斤重的大马哈鱼纳入袋中,在老人俯身帮忙的瞬间,他压低嗓门,与唱诗班的歌唱中快速的说:“他们接下了委托——刚才,就在刚才,他们的人到了。”

老人一惊,托马斯连忙睿智的指点:“别回头,装作什么事没发生……你猜怎么着,我房间内发现了六七个窃听器,来接头的人拆除窃听器后,说最好的办法就是……”

托马斯指指收音机,补充说:“……只有这样。负责管理窃听的人……嗯?这才是最安全的。”

老人大喜,抓过托马斯的鱼騀不管上面挂没挂鱼饵,嗖地扔了出去,压抑着兴奋说:“太好了。拉博经理的丽娜鸟真不错,前面雇了几波人手,只干掉几个小喽啰,我却因此失去了一条腿……这次真的找对了人。”…,

两个人以为自己能掩人耳目,他们自己不觉得自己将“鬼鬼祟祟”做得如此明显,以至于河上走过路过的小船,船夫都诧异的望着这座钓鱼台。

“他们让我尽量少接触”。托马斯大言不惭的说,他忘了现在自己所做的叫什么。“他们需要安全的房屋……我记得你有座别墅在河对岸,把钥匙给我,再给我留下一辆车……”

老人点头相应:“码头上有我一条船,回头我把钥匙放在船里,地址你知道……”

这时候王成已经走到了科尔雷恩火车站,坐上了古老的蒸汽火车,货车一路向西南方的伦敦德里前进。望着船外不断倒退的景色,王成心中盘算着收获:从警察局长电脑里获得了局长级口令,警方的信息与通讯对王成不再是秘密;实地勘察了科尔雷恩市貌;用托马斯给的钥匙打开他儿子寓所……最重要的是铲除了警长局长这条方.格林的狗。至少短期内托马斯家附近算是安全了。

当然,作为市议员的方.格林有能力插手新局长的任命,也许新局长也是他下面的狗腿……这也没关系,大不了照来一次“心肌梗塞”——这是王成偷学的“毒药”的秘技。

伦敦德里位于北爱尔兰与爱尔兰边界,中午时分王成抵达伦敦德里,买了一辆哈雷摩托车,穿一身炫酷的摩托车手服,像一个痴迷哈雷彗星摩托的狂热分子一般,在寒风中驾着摩托车走向边境……当然,在这么冷的天气里骑摩托。自然要包裹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在距离边境十英里的地方,王成将摩托开进了树丛,像一位孤独的浪人般在丛林里独自架起篝火,烧烤着简单陷阱捕捉的猎物。可惜天太冷了,野外无人观赏他这番表演。当暮色降临时,王成重新发动摩托。穿山岗走小路。绕过边境警察的巡逻,一头钻进了爱尔兰境内,而后一路狂飙回到斯莱戈。

当夜,大家都在庄园内等待王成现场勘查的结果,“小丑”这时候已经抵达爱尔兰,擦拳磨掌的准备参与行动,周冉还在都柏林玩耍,管家与农夫都放了假,正在威尼斯过新年,没有人打搅,百合直接在大厅摆开投影仪,播放着王成录制的斯莱戈街景,王成跟着画面介绍着,等现场录像播放完毕后,百合接上谷歌卫星地图的实时街景图,向大家展示当地房舍的全方位画面……

一个小时的时间用来展示当地地图,接下来的画面转换成托马斯,以及托马斯就餐的咖啡馆内情景。王成指着其中一位女招待,命令画面中止:“凯莉,用你来扮演这位女招待,有问题吗?”

凯莉扬了扬眉,端详了片刻,回答:“这人看起来跟我体型很像,脸庞五官都接近……我需要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她的朋友,她的习惯用语,她的嗓音频率……”

“记下——”王成招呼百合,随即,画面跳到王成曾扮演的雷尼牧师牧师形象,王成指着“小丑”,说:“这个人由你扮演。”

“小丑”举了举手:“我的要求跟凯莉相同。”

王成回答:“我下次去科尔雷恩,会给你搞到这份情报的……樱子,科尔雷恩什么都缺,武器弹药,已经制作脸模的化妆工具,都要从这里运出去,你开一份清单,马上让‘小丑’出去采购。”

百合应声答应:“交给我了,放心吧。”…,

王成身子转向泰坦:“我需要一艘船,停留在科尔雷恩附近,还需要单兵个人飞行器,一边来往于科尔雷恩与海面上,你能保证不引人瞩目的得到这些东西吗?”

泰坦毫不犹豫:“单兵个人飞行器可以搞到,但……我不认识爱尔兰附近的人,船只要从其他地方开过来,至少需要半个月。”

王成想了想:“这事我来——我刚好认识香港三合会几个熟人,让他们搞一艘大一点的船只,停泊在外海……泰坦,这艘船由你负责看守,你停在海外,随时等待我们的通知。另外,单兵个人飞行器我需要二十部,如果搞不到那么多,至少需要十部。”

“没问题”,泰坦打了个响指答应下来。

王成再度转向凯莉,默默运了会儿气,说:“原本这件事我不该摆在

当面,但大家最关心的是:跟我干能获得多少红利。所以,我当面把北极行动的收益分配给你——北极行动后,我们一直马不停蹄,唯有这会儿停下来,所以……”

这是王成在潜艇内搜刮的钱财,部分来自“工会”的基金,部分来自潜艇内少数人的个人资金账户——这些人不小心利用潜艇内部电脑处理个人资产,结果留下了数字脚印。

这笔钱当然王成舀大头,最后数目是多少王成并未说明,但参与行动的百合分享了五千万美金,凯莉获得四千万,啥事没干的小丑也得到五百万……这笔钱分配下去,众人的眼睛都红了,跟着爱顺手牵羊的老板“疏通管道”,真是幸福啊!

“计划是怎样的”,娜塔莎雄心勃勃地问:“我们从哪里开始下手——擒贼先擒王,还是先铲除小喽啰?”

“计划是……”王成沉吟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五十一章 行动第一日

王成沉吟的功夫,娜塔莎插话:“从现场情况看,当地没有太高的建筑,我们不可能找到制高点……”

这意思是说:这次行动不可能采用远程狙击模式,从那伙人头目开始进行定点清除?

稍倾,百合也沉思着插嘴说:“失礼了,那么我们只能采用贴身战术,近距离……”

“不对”王成慢地说:“我听过一个传说,传说远古时代有个人,被人砍去了脑袋,便以肚脐为嘴,胸ru为眼继续作战……这当然是远古神话了,你们猜,如果一条蛇被砍去了脑袋,他还会不会战斗下去?”

众人都露出“那还用说”的神情,王成扫了一眼周围人,继续保持那种不紧不慢的神态,说:“这次任务主要难点在于:第一,我们需要清除的人太多,干完活儿却不能引起别人注意;第二在于不能惊动他们,让他们四散逃亡——这是在增加我们的行动成本,我们必须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所以——”泰坦问。

“所以必须先列出最容易潜逃的成员,在列出最难刺杀的家伙……从这个意义上说,监狱里的那位似乎最复杂,他人在监狱里,但依旧能指挥手下,一旦外界有个风吹草动,监狱戒严起来,几乎不可接近——让我们先从他下手吧!监狱嘛,里面都是罪犯,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很容易挑起事端。”

“谁去?”娜塔莎目光转动,边搜寻合适人员边问:“混进监狱去,这难度有点高,那家伙带的是重罪监狱,同样的重罪监狱有很多座,想让法官把人判决到那座监狱里……除非是做几场大案子,让我们的人全面撒网。但这样一来我们的人手不够!”

待在监狱服刑的有七个人,其中为首者是“北爱”恐怖组织的二号人物,如果他不在监狱里,恐怕地位比方.格林还高。但因为手脚没弄干净被警方抓住把柄。只能在监狱遥控指挥旧部,于是成了方.格林的副手。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他安排了六位手下同进监狱,以方便使唤。

“就从这里开始吧”王成站起身,回答:“我还有个律师身份……比尔,这事由你负责。”

“成啊。我马上去一趟科尔雷恩”比尔爽快的答应下来:“请赶紧把剧本编撰下来,我走之前需要。”

一番讨论之后,众人赶往谷仓,策划具体行动。

泰坦这伙人走得快“小丑”磨蹭了一会,等人都走光了,他讨好的凑到王成身边。小声说:“头儿,谢尔盖让我问候你。”

王成正在收拾客厅内散落的小东西,为防止有客人拜访。他不能离开这间房子。听到小丑的话,他抬头问:“你们……怎么联系上的?”

“那个,我抵达布宜诺斯艾利斯后,试着登陆推特看了看短消息,发觉谢尔盖的留言,便给他回了一封信……你放心,头儿,我绝对小心,没留下任何追踪痕迹。再说,即使被人发现了。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阿根廷,不也是我们的目的吗?”

“哦,我们都离开了,那些人的注意力显然都随我们而去,他应当安全了吧?”王成很虚伪的问了一句。

“安全,非常安全!”小丑快速的回答:“头儿。你不知道外面闹成什么样子,所有的人都沸腾了,他们都在追踪那件武器——你从北极带来的。听说这段时间各大公司争抢的很厉害,咱们的存在已没人关注。”

“这是……你从谢尔盖哪里知道的?”…,

“不,当然不是了”“小丑”急忙否认:“我从其他渠道获得一些情报,然后自己分析出这个结论,头儿,世界的热点在那件武器上,那东西本来是你获得的,你却把他乖乖交出去,你不觉得可惜吗?”

“呲——你就这点出息!干我们这一行的,隐名埋姓不引人瞩目是王道,需要万众瞩目的那是演员。告诉你,有多大脑门带多大帽子,那玩意不是我们玩得,离它越远越安全。”

“小丑”想了想,赞同说:“这倒也是,我听说最近好几位‘王者’殒命了。我知道我跟他们有差距,我也是想着,头儿应该有能力插身其中……可惜了。”

“趁这世界乱纷纷,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管道疏通上,我们悄悄的搂钱不是更好吗?钱啊,有命挣还得有命huā不是吗?”谢尔盖说什么?”

“谢尔盖留言说:他终于把完整版的催眠仪器制作完毕,如今已开始对身边的佣兵进行职业升级,据他说成绩斐然。还有,他已经把僵尸枪与激光炮微型化了,设计图纸他留在手边,等你招呼就传送……从他的留信看,这家伙压根没注意周围的变化,正自得其乐的享受巴黎的奢靡。”

王成点点头:“好的,我马上联系他,让他把设计图传递过来……现在,我们可以召回‘娃娃’了。让娃娃去伦敦德里,或者伦敦阿比,就潜伏在科尔雷恩附近。”

庄园的谷仓是存储一年收获的地方,地面建筑有两层楼高,可以在谷仓内设立八米高的围墩储存谷物……也可以藏下一架飞机。围着谷场建的一排矮房分别是车库与马厩,猎犬屋。爱尔兰地下水位浅,谷仓只挖了一层地窖,但地窖空间很大。

如今都现代了,农作物收割之后可以立即出售。王成又是几年不回爱尔兰一次的懒人,所以谷仓的地面建筑空置下来,存放了一家螺旋桨飞机及三辆厢式货车,而地窖部分,唯独沿墙摆在装样子用的酒桶。大家一起动手,huā半小时把地窖清理出来,各类仪器迅速组装起来,模型机轰轰开动,在计算机帮助下,科尔雷恩小城的微缩沙盘当天制造出来。

为了熟悉当地的街道情况,每个人都亲身参与了模型制造……两天之后,泰坦首先离开,他将带着“飞行员”前往班恩河口。守候在那里等待接应。稍后“小丑”也离开庄园,悄悄潜入科尔雷恩市等待时机……第四日,当周冉兴高采烈地从都柏林大采购回来。庄园里只剩下王成、百合,以及几位陌生的男女——从英国雇来的厨师、伴游,以及当地人托蒂送来的武装保镖。后者将负责守卫谷仓,严禁任何人进入。

这时候,新年假期已经度过一半了,周冉想用剩下的几天好好看看爱尔兰风景,所以一回来就拉着王成出去打猎。这一场出猎可谓真正的二人世界。可惜的是王成宁愿用钱来替代……

这天清晨,双方从〖肢〗体交缠中分开,王成发觉周冉两眼亮闪闪,目不转睛的盯着王成穿衣服,房间里很暖和,周冉美丽的只在腰间搭了一个毯子角,修长的白腿故意摆出娇娆的诱惑。王成垂下眼帘,不动声色的起身走到地下。

周冉嘤哼一声。兴致勃勃的问:“今天有什么活动?”

“去香侬吧”王成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说:“乖,别问为什么。去香侬好好玩玩。”

周冉扑哧一声笑了:“我在都柏林huā了你五十二万英镑,你不生气吗?”…,

王成耸耸肩:“只要你开心就行,乖,起床吧,我给你安排车辆。”

周冉咯咯笑着在床上打了个滚,白净而浑圆的臀部在空气中傲然翘着,她趴在床上问:“听你的意思,你不打算陪我去香侬了?你不会想留在庄园,跟那〖日〗本妞鬼混吧?哈哈。”

王成摇了摇头:“我这几天要四处拜访一下……你不用问为什么,就这样很好。一副天真可爱,别人问起你一概不懂,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周冉再度在床上打了个滚,胸前俏丽的双峰随着她的滚动,颤微微地,让人忍不住想抚摸上去。她咯咯笑着说:“你不怕我再乱huā钱吗?你不怕?真不怕?那我可要狠劲huā了?”

王成走到船前。拍了拍周冉的屁股,手感很不错:“小东西,快起床。”

周冉笑着滚进毯子里,眼角都是狡黠:“我其实没怎么乱huā,我给你买了很多礼物,我一直想着你能来阻止我……你真不怕?”

王成走到梳妆台前开始系领带,他从镜子里望着周冉,回答:“不管你买什么,你其实在享受糟蹋钱的快感,是吧?huā吧,四处转转,多露一下面,让大家看到你在玩耍。”

周冉缩在毯子里说:“我不想出去了,你不陪在身边,我一个人没意思,你找的那些伴游只会讨好,哄着我huā钱,什么呀,我想多了解一下当地建筑、人文历史,没一个人能说清楚。我就待在这里,你只管忙你的,只要每天回家水床上就行,我的要求简单吧?”

“不行,去香侬露面,这是任务——”

周冉打断王成的话:“可我已经huā了你五十二万英镑,合五百万美元,三千万人民币……你不想问问我买了什么?”

“你买了什么?”王成已穿好衣服,伸手示意周冉起床,周冉嘟着嘴爬起来,回答:“我买了一套别墅,在都柏林南部,靠近邓莱利的地方……”

“我就说嘛”王成毫不介意的催促周冉穿衣服:“我说都柏林物价那么便宜,五十多万怎么huā出去的,你又不打算买飞机……很好,我让律师帮你办理过户手续。乖,再拿五十万去香侬,随便看看。”

“那我从香侬回来,不想再出去了——你不要给我找伴游,我想一个人随意走走”周冉央求说。

“没问题,你开车自驾——我给你安排了一位秘书,英国女秘书。此外我从英国雇了一位礼仪教师,从明天开始她每天给你上一小时课”王成说着,伸手去帮周冉扣扣子,周冉看到王成伸过来的手,以为他想……最终王成的手落在她衣领上,到让周冉脸一红,她赶紧掩饰说:“那就不要带保镖了,礼仪教师加上秘书,如果再带上保镖,一辆车坐不下。”

“别质疑——人都喜欢前呼后拥的,多威风呀!你怎么不喜欢保镖呢?听我的,你们开三辆车去,三天后回来。”

“我刚回来你把我又支出去……”周冉嘟着嘴不情愿地说。

连哄带骗送周冉一行出门。望着三辆黑色路虎走远了,王成接通了谷场电话,问:“侦察机回来了吗?”

百合回答:“刚刚回来,下班恩河道上有很多拦坝。不适合通航……这条水路恐怕用不上了,水太冷不能潜游,河道太浅太窄,无法快速脱离。”

“乌克兰佣兵到了吗?”

“已经抵达泰坦那里!谢尔盖的仪器也到了,一切都准备就绪。”

“开始吧”王成下令之后,想了想。叮咛:“你保重!”…,

百合温柔的回应:“你也保重……我在谢尔盖那里订了两套仪器,等会儿就安装到你们卧室,如果它有效的话,我准备行动结束后给自己也安装一套,希望我也能学学个人防身术,今后能不成为你的拖累。”

距丘吉尔港(加拿大北方港口)与利物浦主航道约十海里的地方,孤零零停泊着一条失去动力的中型货轮。这条货轮登记在智利名下,五天前报备说发动机出了故障。等待修理或者拖船拖曳,此后一直未见拖船过来。这条船停泊的位置很奇妙,它恰好在贾恩茨考斯韦角目视范围之外。又在岸基雷达视频范围内。距离主航道稍远,不影响各船航行,又距离陆地不远,稍走远点的捕鱼船都能见到。它刚刚脱离爱尔兰海域,有仅仅进入北爱尔兰海域仅一海里。

智利跟英国外交关系僵硬,双方曾因马岛争端爆发过战争,爱尔兰跟英国关系也是极其微妙,如此一来,这艘船的存在……只要稍微怕麻烦一点,执勤警员会自动忽略它的存在——反正又不影响航行与捕鱼。以及旅游观景船。

日暮时分,远处超低空飞来了一家螺旋桨飞机。看到这架飞机的人都能惊出一身冷汗——飞机飞行高度低,电子仪器已不起作用,只能靠手动操作,但如此昏暗的天气,根本分不清海面高低。眼睛只要稍一走神。飞机就会坠落在海里……但这架飞机飞得很稳,甲板上的“飞行员”看着这架飞机飞来,禁不住赞叹:“这家伙不是人!”

站在甲板上的泰坦瞥了“飞行员”一眼,淡淡的回答:“本来就不是人。”

飞机稳稳地降落在海中,慢慢的滑行到船边“飞行员”跳上吊车的吊钩,慢慢降到飞机上,王成钻出机舱。吊上机舱内的货柜,自己站到货柜上,原先的飞行员则窜进飞机,代替王成的位置。飞机随即滑离了货船,升空,并向远处飞去。

泰坦在甲板上迎接了王成,双方握手寒暄后,泰坦介绍:“你那位小妞……叫‘娃娃’是吧?已经抵达伦敦德里,通讯设备存放在她那里,武器弹药存入纳什的别墅。别墅里的人已经把脸模与视网膜隐形眼镜制作好,凯lì跟‘小丑’打算今晚动手绑架那位女招待,以及那位牧师。”

停顿了一下,泰坦又问:“比尔也选定了目标——等待你的指示。”

王成望了一下天际,天际暗沉沉的,从这里还望不到陆地。“我今天登陆——袖珍潜艇运倒了吗?”

“运到了。不过,个人飞行器我只弄到手八台……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不必了”王成回答:“就这么多吧。行动已开始,不应该惹人注意了。”

将热核电池安装进个人单兵飞行器,王成在单兵飞行器上挂了五十公斤重的箱子,操纵飞行器从舷梯之下,背对岸边的地方摇摇晃晃起飞。从岸基雷达上看,仿佛一只海鸟……嗯,很大型的海鸟,飞出了船身,想着海面飞行一段距离,调头向那边飞去,似乎准备在岸上歇脚。至于刚才飞抵这艘船的飞机嘛,这也不算什么,这两天总有飞机光临那艘船,洽谈修理以及拖曳事宜。

纳什提供的别墅位于下班恩河西侧。

班恩河将科尔雷恩分割成东西两部分。河西这片城区人口少,面积小,属于后发展起来的平民区,它的边缘部分跟农田连接在一起,当地农庄主要种植爱尔兰特产——亚麻。这是一种英国贵族喜欢做衬衫、内衣,以及床罩床单等的纺织物。纳什的别墅就混在一片农田中,一不留神就会把它与当地农庄混在一起。

整个科尼雷恩市有三座桥连接东西岸,北桥、A2桥、环桥。纳什的别墅靠近北桥:背后是农田,东边是班恩河,南面是一座高尔夫球场,更北边是大海。

别墅背朝大海方向有个不大不小的院落,左右各有一栋同样的别墅。如今正是新年假期,大多数房间都空着,主人已经度假去了。王成操纵单兵飞行器,在夜色里悄悄降落在后院中。靠院墙的大树上,娜塔莎吹了个口哨,打招呼道:“来了?”

王成卸下单兵飞行器,不以为然的问:“到树上干什么?现在都有电子仪器了,需要爬树上监视吗?”

娜塔莎嘿嘿笑了:“你知道什么,这叫蹲守——如果敌人来了再爬树狙击,不是很容易被人发现吗?”

王成指了指左右屋舍:“他们……安全吗?”

娜塔莎低声回答:“一家在希腊,一家去了美国。”

“给他们安排一次‘中奖”好让他们有钱在国外多呆一会儿。”

比尔从窗户上探出头来,向王成打招呼:“头儿,凯lì行动了,刚刚得手,需要我们立刻接应。”

第三百五十二章 清晨的演出与接头

第三百五十二章清晨的演出与接头

科尔雷恩室内禁止行驶大型货车以及面包车,所以接应的车辆只能是五座小轿车。..

改装后的奔驰R300无声地行驶在城市的石板路上,寻找着与凯莉的汇合点。在王成他们赶到前,凯莉驾的小车一直在市内行驶,生怕车辆稍一停顿,会被人看到车内呈酣睡状态的女招待。

科尔雷恩是个旅游城市,五万多的常住人口,每年却有数百万游客,几乎等于每万名游客养活一个当地人。这就造成了科尔雷恩城市并不大,但夜生活丰富,连城中四座高尔夫球场都灯火通明、人流攘攘、令人彻夜难眠。

在这座小城市里,只有拥有房产那就是百万富翁,而且是百万英镑富翁那种。

窗外人川流不息,能招待比城市人口还多的游客的夜总会、酒吧、咖啡馆、赌场,游人进出不断。而东城区连空闲的房子都有游客租下,因而这城市更显得人头涌涌,完全不像一个西方小城。

在一条小巷内王成看到了前方凯莉开的车。路两边停满了临时停放的车辆,让道路只能通过一辆车。王成亮着大灯小心翼翼穿过车林,以及路边熙熙的人群。跟上凯莉的车后,王成闪了数下灯,貌似催促凯莉快行,但灯光信号告诉凯莉:我来了。

两辆车汇合后凯莉没有停,穿出巷道来到宽敞点的大街上,王成跟在后面向城外走去,他们的目的是附近的姊妹城:伦敦德里。

伦敦德里是做比科尔雷恩稍大的城市,人口比科尔雷恩多将近一倍,城市周围基本上是山岗与高地沼泽。它是北爱尔兰第二大城市,著名的工业园区,也曾是英国最重要的海军基地……之一。

该市的绰号称为“处女城”,因为它的城墙树立起来之后,未被炮弹穿破。它也是欧洲仅有的城墙未被攻破过的城市之一……没有之二。

“娃娃”租下的房子位于城墙之外,属于新开发区,甚至可以说跟纳什的别墅一样属于农村。这间屋子位于一处丘陵顶端,屋外是平缓向下的波谷。谷内是宽广空阔的农田,农田的尽处,才能看到逐渐稠密的城郊住宅区。

车辆开进“娃娃”的院落,“娃娃”关好大门众人关闭车灯——住在高处就这点不好,远远的可以看见车灯开进院落。但好处是居高临下可以看到周围动态……

车后座是咖啡馆女招待,后备箱里装的是牧师雷尼,两个人都被麻醉了。正陷入昏迷状态。

老外当中,即使是女人体型也不小,咖啡馆女招待一米八的个头,上百公斤重量,这种身材还不显得肥胖。王成一个人一趟将两人扛进屋里,放到屋内特制的手术床上,小丑与凯莉都没有帮手,等两人放到床上后。他们着急观察两人的神态,争取尽快熟悉要扮演的角色。“娃娃”则赶紧推过电子扫描仪,开始扫描二人的脸部轮廓。制作相应的面膜。趁这功夫,王成开始检查娃娃这套房子的安全状况,顺便安装相应的通讯设备。

午夜时分,两套面膜制作完成,每套面膜制作了多付备用。这些东西都装入特制的恒温保湿生物箱中,因为工作忙碌,王成还没来得及与“娃娃”交流别后情报,便又要分手。临走时,王成只来得及问一句:“还好吗?”

“好啊好啊”,“娃娃”情绪很饱满:“我交了个男朋友……你放心。不会影响我们的。我男朋友是舰队的后勤官,你瞧,我刚来这里,行李多的不像话,他马上过来帮我……就这样,认识了。”…,

王成点点头:“一切小心……我们人手不够。没办法过来保护你,你自己要知道自我保护。”

“娃娃”使劲点着头:“没问题,我知道该怎么做。”

上车的时候,凯莉嘟囔一声:“知道怎么做,跟怎么去做,是两回事……左手,把人质放在这里,安全吗?”

“是有点不安全,但我们带回去,会更不安全”,王成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开车。

两辆车重新返回,在城市外分手,王成通过环桥到了城北,凯莉与“小丑”各自走上自己岗位,“小丑”扮演的雷尼牧师有自己的单身公寓,凯莉扮演的咖啡馆女招待则是跟人合租,所以演出从当晚便拉开了帷幕。

王成返回纳什别墅的时候,比尔正在倾听凯莉那儿传回来的动静。王成走过去问了一句:“安全吗?”

比尔马上回答:“很幸运,她同屋的女人已经睡觉了。所以今晚没事了——明天才是重点!”

王成疲倦的叹了口气,回答:“调出一个空闲通道来,我马上传输两人的记忆。”

扮演一个人,除了要模仿此人的行为特征外,还要完全掌握此人的记忆库,熟悉他的社交情况,以及家庭状况。如果没有读心术,那就需要大量的幕后工作,尽可能的情报搜集,然后编制成软件,随时提醒“演员”注意。如今时间紧,组员们要同时扮演两个人,唯有王成赶去接应,读通对方脑海中的一切,才能保证扮演成功。

一个人的记忆量有多大——两小时的高清电影可以达到上百G,而一个人的一生不止两小时,这场信息传输足足传了一晚。天亮时分角色进入演出状况,这才不得不中断信息传输,全力维持当天的正常演出。

首先是凯莉醒了,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对面床上已没有人,但杯子还没有叠,凯莉悄然伸手到枕下,摸出视网膜隐形眼镜带上,顿时,凯莉屋内的图像传入王成这里。与此同时,远端的百合正操纵计算机,搜寻凯莉每日起床后的习惯动作。

“叠好被子”,百合在远端发出指示:“女招待一起床就习惯叠被子……对了,就这样。还要把枕头放在叠好的被子上……拍三下,她习惯连拍三下枕头,把枕头拍软。”

镜头晃动着转向卫生间。百合快速调整着动平衡,镜头恢复稳定后,百合低声提醒:“你走得太快了,放慢速度……她的步幅是每步七十一厘米。在屋里,正常步频是每分钟走四十步,最多五十三步。你摆手的频率……”

百合指点着凯莉调整步态、身姿……,这几步路走到卫生间前,凯莉已完全符合女招待平常走路习惯,她如同女招待一般走进卫生间,画面上出现一位上身赤裸。只穿小短裤、二十多岁的美艳白人妇女,身上的汗毛呈淡淡的白金色,胸前双峰挺翘耸立。凯莉跟着耳机里百合的提示,鹦鹉学舌的说:“玛温,今天可不是无胸罩日(No-braDay:为预防妇女疾病高发,倡导所有的女性在7月9日这天不戴胸罩,让自由)。”

玛温嘴里喊着一嘴牙膏,哼哼了两声。凯莉将目光转向化妆镜……坑爹的,化妆镜前的架子上,放了四五只牙刷。那只属于她啊?哦,属于女招待?

王成哼了一声,评价:“胸不大,幸好形状很不错……拿那只蓝色的牙刷。”…,

凯莉一脸别扭的拿起蓝色牙刷,王成跟着提醒:“其余几只牙刷都是临时男友的,今早过后你可以全扔了,换上新牙刷。”

比尔此时悄声提醒:“到时间了,雷尼醒了。”

王成哼哼两声,告别凯莉:“我们马上转到‘小丑’那里,你这里。听百合的指示。”

雷尼牧师的生活比较简单,他独自一人住,早晨起来自己做了早餐,去教堂做了晨祷。今天没轮到他听忏悔,所以他去了唱诗班那里,引领大家唱了几首大合唱。接下来是休息时间,作为主祭他与助祭一起研讨了最近的社区关爱计划,然后走向街头宣教发传单……基本上没有熟人找他。

雷尼牧师做完晨祷,画面转向女招待。这时凯莉已到了咖啡馆,正在更衣室内穿制服,她在胸前别上那枚特制的、用于识别的胸花,整了整头发走出更衣室。不久,托马斯晃的走进餐馆,衣服口袋鼓鼓囊囊的,边走边眼珠四处寻找。

凯莉怕对方一看到识别胸花,露出异样的神态,赶紧弯腰到柜台下,假意从下面取个盘子。等她再直起腰,托马斯已经做到座位上,另一位女招待正守着托马斯等待点餐。门铃响了,另一位客人走进来,凯莉连忙冲对方展开笑靥,用喜洋洋的语气问:“欢迎光临,需要什么?”

应付完这位客人,凯莉貌似随手地将一杯咖啡放在柜台边,另一位女招待正在那柜台边忙碌着,这位女招待正是刚才应付托马斯的人,当对方转身准备往柜台上放东西时,凯莉微微侧了一下身子,装作准备走出柜台的模样,身体限制住了对方的活动范围……果然,对方忙着躲凯莉,一回身,带倒了柜台边凯莉刚才特意放置的那杯咖啡。

咖啡顿时撒了那位女招待一身,凯莉急忙装作关切的帮对方擦衣服,两人都蹲在柜台下收拾咖啡杯的时候,凯莉用最殷勤的语气劝解说:“去换个衣服吧,我去应付桌子上的顾客……放心,小费我全给你留着。”

这样的小餐馆里,女招待工资并不高,收入全靠小费支撑。所以,行业默契是:谁接待的顾客归谁服务,最后,小费由接待人收取。

打翻咖啡的女招待接待了托马斯,所以凯莉必须陷害对方,又承诺小费留给她,自己纯属帮忙,这才能接过对方的工作。

女招待去更衣室了,凯莉端着刚才托马斯点的餐,快速走进托马斯桌子……果然托马斯掩饰不住神态变化,见到识别胸花后他抑制不住狂喜,等看清对方是“原先”的女招待后,他又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好在托马斯脸上这番变化是在自己座位上,另一位女招待已经去了更衣室,除了对面的凯莉,没人注意到托马斯的诧异与震惊。

凯莉很忙碌,咖啡馆里只剩下她一人,她如穿花蝴蝶般在各个桌子上应付着。不一会儿,托马斯将刀叉叠放在盘子上,站起身盯着凯莉,很响亮的一声咳嗽。施施然走向洗手间。凯莉快速扫了一眼咖啡馆内的顾客,发觉没人注意托马斯的动静,她微微向擦肩而过托马斯点点头,示意自己收到了暗示。

耳机里传来王成的一声叹息:“怪不得过去的几位杀手死的很难看。原来……我们的敌人还有猪一样的同伴。”

凯莉眼角抽动了一下,王成接着安慰说:“放心,幸好警察局长死了,警局的人最近都在忙葬礼,我们还有时间调教。”…,

比尔插进来,转告“娃娃”的情报:“那两个人醒了。”

王成伸出一根指头:“稍等,等凯莉完成。”

托马斯趾高气扬的回来了。他走到吧台爽快的结了帐,神采飞扬的走出咖啡馆——这是他的口袋已经憋下去。当镜头切换到马路上,可以看到托马斯吹着口哨,脚步轻松……不远处,停在马路边上的一辆车里,副驾驶座上的人冲托马斯举起望远镜。

“一分三十秒”,王成在耳机里吩咐:“注意伪装物。”

恰好另一位女招待换好衣服出来,凯莉指了指堆在柜台下格档内的零钞。语声急促的说:“这是收的小费,你帮我顶一会儿,我尿憋急了。”

这位女招待道谢过之后。冲柜台外的顾客露出笑容:“欢迎光临,需要什么?”

凯莉装出憋急了的模样,急慌慌的奔向厕所,走到男厕所跟前,王成察看了一下马路上的监视器,若有所思的说:“我们应该安装一付自己的监视器……外面安全,尽快行动!”

这时托马斯已经上了自己的汽车,快速的向远处驶去,马路上监视托马斯的人收起望远镜,对司机说了声什么。车辆缓缓启动进入车道,凯莉已走出更衣室,腋下塞得鼓鼓囊囊走到男厕所边,有后方支援她没有左右打量,快速从怀中掏出一个牌子,顺手挂在门把手上。而后一闪身进了男厕所。

牌子上写着:“清洁中。”

监视托马斯的汽车正在驶远,咖啡馆内,凯莉私下安装的摄像头反映着餐馆内的情况,这时餐馆内没人起身上厕所,大家都安静的吃着早餐,一分三十秒过后,监视托马斯的车忽然停下,只稍一迟疑,这辆车快速倒回咖啡馆前,车上跳下两个人,几乎是跑着冲向餐馆。

“快速脱离”,王成下令:“他们发现托马斯丢下东西了。”

话音刚落,凯莉窜出男厕所,顺手将“清洁中”的牌子摘下来,再一扭腰,进了旁边的女厕所。女厕所的门刚关好,车上跳下来的两个人已冲进餐馆,为首的人快速扫了一眼餐馆内,转向女招待恶狠狠地问:“托马斯……托马斯刚才谁接待的?”

女招待弱弱的伸出指头指了指自己,稍一犹豫又指了指正巧出现的凯莉,怯怯地说:“海温德先生,我……中途换了个衣服,让米琪接手了。”

海温德气哼哼的问:“他放下了什么?”

这时,跟随海温德的同伴露出狰狞的笑容,恶狠狠对餐馆内顾客呵斥:“都坐下,不准走!”

刚好托马斯给的小费还在隔断上,女招待想着等凯莉回来了两人好歹分一下,她赶紧抓起那把小费放在柜台上,带着哭腔问凯莉:“托马斯先生……给的钞票是哪张?”

“两英镑。”凯莉从那堆零钞里扒拉出两张钞票,用同样胆怯而结巴的嗓音,弱弱地说:“托马斯吃了一英镑十三先令二十八便士的东西,他给了……”

“还有呢?”海温德打断凯莉的话:“他还丢下什么?不对,他肯定丢下了什么,来的时候他口袋鼓鼓囊囊的,出去的时候他口袋空了,他留下什么?”

凯莉与女招待一起摇头,海温德眉头一皱,又问:“他坐在什么地方,中途去了什么地方,跟谁说话了?”

“洗手间”,凯莉仿佛刚刚想起:“他去了一趟洗手间,然后结账出门了。”…,

话音刚落,海温德的同伴冲进洗手间内,不一会儿他出来,手里拿着本……莎士比亚戏剧集,快速的说:“马桶上放了一本……这个。”

海温德立刻追问:“托马斯走后,还有谁进了洗手间?”

凯莉稍等了一会儿,等女招待摇头后,她马上附和:“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那女招待原本想说自己不知道,但她一摇头凯莉马上接了话,这时她再否认也不好了,只好要住下嘴唇表示默认。海温德神情懊恼,有点尴尬有点难堪,偏这时同伴还要多嘴:“海温德,这大概是托马斯钓鱼时闲看的书,扔了也不可惜,所以他没在意。”

“走”,海温德咬着后怖说。

王成轻轻吐了一口气,招呼:“把‘娃娃’的通话接进来。”

“娃娃”神情喜悦,有点心不在焉的汇报:“那两个人醒了,嗯,我该怎么办?我一个人可看不住他们,再说我男友要来了,他们在这里不合适,你快想办法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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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我站在街头看风景,犯法吗?

“凡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王成早有准备的回答:“那个女招待的问题好解决,给她五万,实在不行给十万英镑,让她去伦敦、或者美国谋生,告诉她无论我们做什么,只要她及时在美国露面,制造不在场证据,我们在北爱做了什么,都跟她无关。只要把道理跟她讲清楚,她会拿了钱不吭声的。至于那位牧师……”

王成沉吟片刻——牧师跟普通人不一样,他们是教会委派的。只要雷尼他还想做牧师,就必须服从教会的安排。教会安排他在科尔雷恩做牧师,他不可能自己想去美国就去美国,除非他不想做牧师了。而牧师嘛,不排除其中有些偏执的,有些虔诚的死心眼。

大哲学家康德曾经说过:人无信仰,譬如畜生。在西方语言中“信仰”是宗教的名词化,信仰什么?当然是信仰宗教了。西方人以此为行为准则,他们多少要信仰一个宗教,即使最伟大的科学家牛顿、哥白尼、爱因斯坦等等,心中也照样有自己的神灵。在这种情况下,对神职人员……恐怕让佣兵去下手,他们都要反抗一下。而这种事一旦传出去,动手之人顿时成为社会公敌。

“带他去船上,让泰坦看守”,王成决断说:“路上小心点,别让他跑了。”

“小丑”扮演的牧师其实是这场行动的强化保险,只有凯莉一个人在市区活动,万一有什么意外,凯莉一旦撤离后,临时安排的人顶不上去,整个行动计划就要耽搁了。而如今“小丑”正在熟悉城市状况,等他熟悉周围环境后,即使牧师的角色出了问题,“小丑”马上换个身份也不成问题。当然,有可能换的新身份,不如牧师那样好用。

安排完“娃娃”那里的事情,王成将纳什别墅里的通讯权移交给比尔以及远端的百合,自己去了车库忙碌。最初的困难过去后,凯莉与“小丑”逐渐上手,将两个角色扮演的天衣无缝。两人渐渐无需后方指点与引导,故此剩下的活儿也不多了。

数小时后。午饭时间到了。娜塔莎端着做好的午饭赶去车库,一进门发现王成正扒在一付三米多高、一米五宽窄的机甲上面忙碌着。这付机甲比真人体型稍大一点,看起来有点像……钢铁侠的造型,有脑袋有胳膊腿,挺像那么回事。但细看起来又有点另类,比如它的脑袋成三角形。上窄下宽的胳膊搭在身躯两边,跟腿部、头部一起,恰组成一个三角翼飞机形态。

它正静静躺在车库的升降台上,王成头钻在机甲的胸膛内,屁股撅的老高焊接着电路,听到脚步声他爬了出来,顺手将升降台降低,关闭等离子焊接枪,而后摘下头盔。

娜塔莎将盘子递给王成。自己毫不见外的扭腰坐到机甲胸膛上,她伸手拍拍机甲胸膛,掌下发出哐当当的声响,嘲讽地说:“你可真有动漫情怀啊,这么艺术夸张的东西你也看得下去,哈哈,你的时间真多?”

王成摆摆手,示意娜塔莎从机甲身上跳下来,他放下餐盘。递给娜塔莎一具头盔:“试一试。这将是我们最强力的武器。”

娜塔莎吃了一惊:“你把它装好了?”回身望了一下机甲躺着的身躯,娜塔莎难以置信的问:“这东西真有实战价值?”

王成将头盔扣在娜塔莎头上。按动遥控器,机甲身上原先敞开的胸膛自动合拢了,三角形脑袋两翼收缩,胳膊下方类似滑翔翼的东西收进胳膊内,整个变成人形。它开始躺在那里稍稍弯曲手指,动动脚趾,开始转动脖子……但身子却没有丝毫移动。…,

王成走到机甲跟前,骄傲的向娜塔莎解释:“这,应该是第三代机甲——我发明的!当然,可能参考了第二代机甲的设计,与我的设计师(谢尔盖)一起做出的山寨货。”

敲了敲机甲的钢铁身躯,王成对着娜塔莎介绍:“第二代机甲注重强大火力以及坚固防御,但作为单兵武器来说,它体积过于庞大,移动起来极其笨重。为此,我稍稍改进了它的设计理念,于是制造了这台机器。

我认为:作为城市突击武器,机甲无需过度防护,只要它拥有高度灵活性,以及强大的运算能力就行。我削减了它的装甲厚度,减轻了它的重量,但这并不意味着它防护力减弱多少——我给它安装了更强大的计算机,在战斗中它无需硬抗硬接,对敌方火力首先以躲避为主,然后才是反击。

这就要求它具备极高的灵活性——我给它安装了更大功率的电动发动机,用热核电池给它提供强沛动力,强大地涡轮增压机可以让喷射出强劲气流,弹出滑翔翼后它能以超音速飞行,并随时悬停空中……

至于它的火力吗,它的两个胳膊就是炮管,可以以每秒三发的速度发射激光炮,在它面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你等等,你等等”,娜塔莎扶着头盔打断王成的话。

王成以为对方正在感受机甲的视屏瞄准系统,赶紧继续介绍:“你现在感觉到它的好处了吧?它采用的视屏搜索系统,可以用红外线、超声波、雷达波搜索附近区域,它可以穿墙看到墙那边的状况,依靠激光火力,你完全可以先发制人击毙墙另一边隐藏的敌人,而且是那种隔着好几堵墙,击毙躲家中宅匪的火力——在它面前没有掩体概念!在它面前你无处可藏。”

“你等等”,娜塔莎摘下头盔,看看依旧躺着的机甲,问:“它怎么不动……嗯吗,你刚才说,这东西依靠灵活性躲避攻击?哈哈,警方军方一定不会采购你这玩意的,这东西一上战场,敌人打一炮它闪了,炮弹怎么办?落那儿哪儿炸,老百姓的房子炸毁了找谁去?还不是警方军方负责?”

王成愣了一下。歪着头看着娜塔莎。后者继续嘲讽说:“警方军方的职责是保护公民财产,人机甲硬抗炮弹,是为了不让炮弹四处乱炸,你这东西只是杀戮工具,敌人杀死了,战斗区域也一片狼藉,你让警方军方怎么向公民交代?纳税人会准许他们采购这种武器吗?”

王成噎了半晌,小心地问娜塔莎:“娜塔莎。你还是管道工吗?你真是管道工吗?”

顿时,娜塔莎被噎住了。

王成露出一个别有意味的微笑:“杀戮工具,你说得真好!这正是我需要的,至于别人的房子……我有必要关心这个吗?”

娜塔莎低下脑袋一言不发,王成低声咯咯笑着,指了指躺着的机甲:“它现在不能动。是因为我还没有对它的主控板进行调试,等调试好了之后,这将是我们最强大的武器——它将是新时代的武器。我们将是新时代的管道工。”

停顿了一下,王成继续说:“我们在科尔雷恩干工程,此地运不来多少武器装备,但有了它,至少能保证我们安全撤退……今后这座宅子的安全警卫就交给他了,你无须再蹲在树上。”

娜塔莎赶紧插话:“可我们时间不多了,马上要去市里……”

王成摆了摆手:“给我半小时。你去化妆吧,半小时后我会完工。”…,

其实二十分钟后,王成已回到客厅,开始调测机甲状况,娜塔莎打扮好下楼时,王成正在与比尔做最后的矫正,只听比尔不断复述:“一号监视器,正常;二号监视器,正常……一号震动感应器。位置:林中4311方位。正常,二号震动感应器。位置:楼道内2100方位,正常……火力正常;压力均衡装置:正常……”

通话器里传来一个得意洋洋的俄语腔:“怎么样,我的设计理念不错吧?多完美的宝贝,我迫不及待想试用一下了。”

王成看到娜塔莎出现,他竖起一根指头,比尔急忙起身去化妆,王成则留在原地,继续对通话器中说:“谢尔盖,我移交房屋监控权,从现在开始,这付机甲由你负责遥控。”

“好的,你的房子像处女城(伦敦德里)一般牢不可破”,谢尔盖得意洋洋的回答。

通话器里响起百合清脆的响应声:“三分钟倒计时——户外安全,北桥安全……可以出动。”

王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扮,随手从桌上取过一把梳子,按动梳子上的电钮,梳齿边的微孔冒出氤氲雾气,王成用梳子胡乱梳了一下头,头发编成苍白中微带一点黑色,仿佛是五六十岁老年人。

快速的换上一身灰色带麻点呢绒猎装,披上一件姜色呢绒长大衣,夹上一个笔记本包,再戴上一副金丝眼镜,王成揉了揉脸,给自己装上一副假鼻子垫高鼻梁,顿时化身成一名精神焕发,满脸矜持傲娇的……成功商人。他转身从桌上公文箱里拿出几支笔,一一递给比尔与娜塔莎,解释:“新式武器——激光笔!也许拿枪的手抓它不习惯,但……还是适应一下吧。”

话是这么说的,王成自己却别上一支格鲁格手枪,还带了两只弹夹,在娜塔莎与比尔的瞪视下,他脸不红心不跳的钻进车里,毫不惭愧的驾着车驶出院子。

其实,在英国带枪上街也不算什么,只要别自找没趣往商场、银行的安全门上靠,让人发觉身上带有危险品,警察一般不会搜查搜身的。各国宪法规定的公民权里都有一项:公民不能在自己祖国,时刻生活在恐惧中。换句话说,就是官府不能靠恐吓自己的国民来保持所谓的秩序。

这就意味着警察无权随便在街头拦人,检查对方的身份证。容许警察这么做,就意味着不习惯随身携带身份证的人,一旦走上街头会觉得恐惧,担心被警察拦住盘问,而后送收容所被人盗割肾脏……人民官府不带恐赫人民的,所以在英国,不仅带枪上街不用怕,哪怕你是非法移民,举大牌子在官府建筑面前抗议移民政策,人警察明知道你是非法移民,但没有搜查证、拘捕证,他只能干看着你咽吐沫。

王成站在街头很享受这种待遇,他站在这里一会儿功夫。对面已经站了三个警察,背后还停了一辆警车,车里不知蹲了多少警察。几位警察明明看到王成腰中鼓鼓囊囊,明显一个手枪模样,还人五人六的站在……银行跟前,仔细端详银行的前后警卫状况,几个警察气得直翻白眼。但站在银行面前,没随地吐痰没随地大小便。没乱扔烟头没横穿马路,王成只是欣赏风景,欣赏银行的……警卫状况,你警察凭什么拦阻?

这是挑衅,红果果的挑衅。

王成明明一付成功人士的打扮,做的却像一个惯犯探头探脑。他不时翻腕看着表,计算银行内提款人员的进出,还拿出照相机来不停拍照……当然,按照权法,他不能照银行进出的人像,为了不让警察干预,每次他都将镜头冲着天空——这依然是挑衅!…,

是个警察都知道,他按动快门是在记录时间。利用相片上的计时功能,记录每个进出银行的人的出入时间。

见过嚣张的歹徒。没见过如此狂妄的!

一个小时后,几乎全市警察都知道这个消息,闲着没事的警察都在路边停下车,扒到车里的内部广播面前,倾听着喇叭了传来的最新动态……时间渐渐到了下班时刻,警察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却见王成慢的将手伸进衣服内——对面的三个警察立刻紧张的按住腰间枪套,悄悄地打开枪套上的扣子,性急的警察还拨动了枪的保险。屏息。静待那最后一刻到来。

果然,王成慢的拔出枪……三名警察立刻扑了上去。直接将王成按倒在地……好吗,终于抓到你了。恨呐,恨了一下午,可算解恨了。抓捕王成的警察恨不得王成多反抗一会,他们好拳脚相向狠出一通恶气。

但王成似乎很虚弱,被按倒在地后根本没有反抗,警察打落了他的假鼻子,等警察给他铐上铐子,把鼻青脸肿的他从地上拎起,王成方弱弱的问:“怎么了,在爱尔兰,点烟也违法吗?”

点烟?警察都懵了。一名警察拿起王成的“枪”,仔细点了点分量,觉得不对劲,马上对着自己的脸扣动扳机,别的警察见状下意识蹲下身子寻找掩护,却见枪口噗地一声,冒出一股火苗——居然是仿真枪打火机。

众警察已经绝望了,看着王成鼻青脸肿面目全非的脸,正拼命转动脑筋寻找开脱理由,警方内部通讯设备里忽然传来急促的喊声:“紧急呼叫,紧急呼叫,所有在麦德龙超市附近的警车立即赶往麦德龙,发生了抢劫案,匪徒极度危险,双方已经交火,所有警察立即赶往支援。”

在场的警察立刻张大了嘴合不拢,半晌,一名警察惊醒,立刻摇晃着王成问:“说,是不是你同伙,你在这里是不是吸引我们注意?”

王成胆怯而嚅嗫的回答:“跟我没关系,我收了钱,被要求在这里站足两小时。”

尼玛,坑爹啊,这种活儿你也干?你也敢?

警察气急败坏,但却无可奈何——站在街头观望,没错,是吸引警察注意了,但没犯法!你警察愿意注意那是你蠢,不能因为你蠢就让别人承担责任。麦德龙是发生了抢劫,但只要拿枪的不是王成……那咱们再谈谈警察在街头殴打公民的事。记住,他是公民,不是屁民,他无罪被拘,你还把人打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警察这一行你别想干了,你这是滥用司法权力!

停放在路边的警车里窜出一个人,直接冲王成亮证件:“我是地区检察官,拿出你的证件来!”

涉嫌街头掏枪……虽然是假枪,但警察有权盘问了。

王成挪了挪身子,给对方看自己的手铐,地区检察官立刻喊道:“给他打开……你刚才说你受雇,站在街头看风景——这种蹊跷的雇佣你也肯接受?你难道不怕……”

王成活动一下手腕,涩涩的回答:“这有什么?有人送机票,包吃住,还能看风景,四处游玩,而我要做的就是在某个时间段,站在街头呼吸——我干嘛不敢?难道你不干?”

地区检察官深深的吸了口气,强行把怒气咽下去,咬着后怖说:“你想投诉吗?你需要投诉吗?”

王成从自己红肿的眼睛里看了看地区检察官,似乎在盘算投诉警察暴力是否吃亏。这时,警方在通讯喇叭内继续喊着:“他们冲出去了,一男一女两名匪徒,刚刚冲出包围圈,正在向南逃走,匪徒开一辆蓝色捷豹,牌照是……呼叫支援,请附近警车立刻赶往A29公路堵截,直升机,呼叫直升机增援。”

地区检察官见到王成久久不回应,立刻做出妥协:“我们会调查你的,如果你只是受雇站在街头,那么你放弃投诉,这案子我们将不牵扯到你,否则我们将起诉你是匪徒同谋——你必须证明自己清白。”

“好吧”,王成甩了甩胳膊,叹着气说:“我是美国游客,今天刚刚抵达科尔雷恩,我还需要停留五天,我将放弃投诉,希望你们也别来打搅我。”

“拿份谅解协议来”,地区检察官高声催促:“赶紧把它签了,我们走!”

第三百五十四章 可怜的古维先生

科尔雷恩有多少警察?

在欧债危机政府大裁员之前,英国公务员与人口比例是1:125,每十万人口拥有警察275人。

科尔雷恩是个五万多人口的城市,按比例它应当拥有一百四十名警察。它拥有一个消防队,作为濒海旅游城市它还拥有一支沙滩救援队,以及海上巡逻警。当然,这些海上巡逻艇还需要必要的维护人员以及后勤人员。

如此七抛八除,城市当中刨除消防员、交通警等等……正式坐班的警察大约有三十余人。

一个市警局,还需要有司法鉴证科(法医),档案管理人员、行政人员、法警,监狱警以及片区警……把这些人都算上之后。在街道上巡逻的一线警员能有多少,可想而知。

科尔雷恩没有专门的特警队,也没有直升机小队。调遣直升机追捕逃犯,需要从伦敦德里调——抢劫麦德龙超市的匪徒正在向伦敦德里逃亡,一旦他们逃进伦敦德里附近的丘陵沼泽地带,恐怕这案子又成了无头案。

伦敦德里有多少警察,人口十八万的伦敦德里有警察不足四百人——今天恰好是爱尔兰足球联赛的日子,光是球场就需要百余名警察维持秩序。

新年过后,各超市进入了“黑色正月”。平常在这个月份里,居民大多数出门度假旅行,而留在家中的老百姓,年前已把该买东西买足了,于是,整个正月他们几乎不再花钱购物——除非某些旅游点城市,超市才异常火爆。

科尔雷恩恰好是旅游点,海边那如同丛林般蜿蜒延伸至深海中的石柱,被称之为“巨人的阶梯”。这些石柱横截面宽度在37至51厘米之间,绵延约6000米长。在这里。有的石柱高出海面6米以上,最高者可达12米左右,也有的石柱隐没于水下或与海面一般高。站在一些比较矮小的石块上,可以看到它们的截面都是很规则的正多边形。

爱尔兰是“巨人”传说的发源地。当地人坚信“巨人”曾经生活在地球上。而关于“巨人阶梯”的形成有数种传说,一种说法说“巨人之路”是由爱尔兰巨人芬.麦库尔建造的。他把岩柱一个又一个地运到海底,那样他就能走到苏格兰去与其对手芬.盖尔交战。当麦库尔完工时,他决定休息一会儿。而同时,他的对手芬.盖尔决定穿越爱尔兰来估量一下他的对手,却被麦库尔巨人那巨大的身躯吓坏了。于是他匆忙地撤回苏格兰,并毁坏了其身后的堤道……

另一种说法中。“巨人之路”是爱尔兰国王军的指挥官——巨人芬.迈库尔为了迎接他心爱的姑娘而专门修建的。传说爱尔兰国王军的指挥官巨人芬.麦库尔力大无穷,传说他爱上了住在内赫布里底群岛的巨人姑娘,为了接她到这里来,才建造了这么一条“巨人阶梯”。

拥有“巨人阶梯”的的贾恩茨考斯韦角是著名世界自然奇观,被评为“人生不得不去的五十个圣地”之一。新年里,比小城人口还多数倍的游客涌入这座城市,而这一天恰好是新年假期的尾声,大多数出门旅游的人已经准备回家。当然,临走时要采购一点纪念品。

于是,麦德龙从今日开始。举办为期五天的五折贩售,准备将超市的存货尽可能清空,然后迎接随后的“黑色正月”——下班时分,麦德龙超市统计数据表明:当天超市迎接了三万左右的游客,每名游客平均消费120英镑左右。超市经理满怀希望的预计:剩下的三十万游客中,至少有一半人将会在随后几天陆续踏入超市……遗憾的是,经理还没乐完,抢劫案发生了:两名雌雄大盗闯入超市,将当天的货款一扫而空。

…,

科尔雷恩城市小,在新年里大家都出游的时刻。小城银行能有多少钱?在这个节骨眼上抢银行怎比抢超市更肥?小城总共那么几辆巡逻车,如今三名警察一辆车停在王成对面,背后还一辆警车形成夹击状态,剩下的警察还兴致勃勃八卦十足的倾听着王成与警察的街头对峙,很多警察还顺便打赌警方需要多久才能收拾住王成?甚至有人为王成敢不敢抢银行、什么时间抢银行而开盘接受赌注……晴天一声霹雳,这一天。小城最有价值、最值得抢劫的超市,果然被人抢了。

稍稍理智一点的警察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处理?

当然要跟王成达成妥协了——这时候如果拘捕王成,至少需要两名警察一辆车,把他押往警局还需要在警局留守接待人员,录口供人员,看守所人员……尼玛这不是坑爹吗?

抢超市的匪徒很嚣张,他们已经冲出包围圈,正往城市外丘陵沼泽地带逃窜,周围的警力很薄弱,别看警员在喇叭里叫得多么嚣张,想要呼叫直升机追逐,但真等到伦敦德里出动直升机赶到,匪徒肯定能在暮色里逃入沼泽地。

这时候每一份警力都很宝贵呀!

受人雇佣不是罪!站在街头看风景不是罪!警方想证明王成是匪徒同谋……这里可是英国。按当地法律,只要王成当时没拿着枪站在超市里,那他就不是抢劫犯——即使他受抢劫犯雇佣,只要他受雇后进行的行为正当合法,他就是清白的!

地区检察官很明白:想把王成列为罪犯,这场官司几乎打不赢。而花钱打这种官司很可能被纳税人指责浪费税款。这时候最需要警力的不是王成面前,而是去公路上堵截逃窜的罪犯,他在这里耽搁越久,今后受的指责越多,所以……

所以王成悠然的签署了谅解备忘录,他以不起诉警察滥用暴力,换来了明明白白住进当地旅馆的权力。而且因为这场冲突,谁都不敢再调查他了——因为这种行为常常被认为警察破坏协议狭私报复,是警察粗暴对待游客的铁证!

王成进入小旅馆时,简直是万众瞩目……不,是万众收听。几乎半个城的人都很关注这件事的结局。两名抢劫超市的匪徒反而成了配角。当王成在旅馆登记时,旅馆伙计乐不可支,他一边收取王成的护照,一边冲王成挤眉弄眼。弄的王成把尴尬的笑容维持了很久很久。

“咳咳,我忘了预约……还有房间吗?”王成弱弱的问。

“没关系,我们旅馆的大门始终向你敞开着……哈哈,太可乐了,说说,你怎么找到这份工作的?”负责接待王成的旅馆招待身材魁梧,露着典型的爱尔兰八字翘胡须。浓密的胡须一翘一翘,仿佛两只眉毛在跳舞。

“咳咳,要常上网!”王成严肃的说。

“他说:要常上网!”旅馆伙计用同样严肃的表情复述着王成的话,围在路边、守在床边的闲人齐声发出响亮的一声哦,很有喜感的复述:“要常上网!”

这家小旅馆不大,照样是临街的小二楼。沿街的每个门进去都是一套独立的楼上楼下单间客房,客房与客房之间门挨得很近——这是因为每套单间房面积都不大,楼下客厅不过二十平米。楼上是卧室与卫生间,卧室内只能放下一张双人床。

这种居家小旅馆是专为游客建造的,每栋小楼都各自环成不规则的城堡式“围城”。或三角形或四边形或什么形状都没有,总是让楼的每个门都临街,一推门出去就能走上街道。而楼围起来的内圈空地,多作为旅馆停车场,以及花园……大约五角大楼的设计理念,就来自这样的爱尔兰城堡式“围楼”。

…,

沿街的这些门如果没挂招牌,那就是租给游客用的临时家园。如果挂上招牌,那就是租来做……招牌上的用途。王成进的这扇门挂着旅馆招牌,出租的就是那些没挂招牌的临街小楼。

这间屋子同样是楼上楼下单间房,楼下作为登记的服务台。屋内并没比其他房间打多少,所以八卦的爱尔兰男人挤不进屋内,这些人多是眼看着王成在街头与警方冲突,眼看着王成峰回路转解开手铐,眼看着王成与警方签署谅解备忘录,然后。眼看着警方匆匆离开,眼看着王成施施然走进……旁边的小旅馆。

幸好他没走进银行——那间被他盯着看许久的城市银行,早已把他列入客户黑名单。

旅馆招待从墙上摘下钥匙,放在柜台上却不转告王成房间号,他很狗腿的问:“古维(古德语,意为‘白鹰’或‘战鹰’。在古威尔士语中是‘小鹰’的意思)先生,你以前做什么的……请原谅我的冒犯,我很好奇你过去的职业,嗯,看起来你穿的……像个绅士。这身衣服,也是他们……”

旅馆招待挤眉弄眼,表示“他们”这个词别有所指:“……也是他们给你买的吧?至少来自那笔……旅行费用,是吧?”

王成呈现出尊严被冒犯的红脸,他严厉,但很虚弱的质问:“你怎么……怎么敢问这个问题,你好大胆。”

这个强撑脸面、色厉内荏的红脸,出现在鼻青脸肿面目全非眼帘肿大鼻子……嗯,假鼻子被打飞的脸上,绝对是娱乐了大家。门外路边窗户旁的围观着大声笑了。这是开心的笑而不是嘲弄的笑,不含一点讥讽的意思。相反,大家觉得如此戏耍警察,很有点罗宾汉味道,他们的笑声中包含更多欣赏,以及绝对的愉悦。

在一片快乐开怀的笑声中,招待轻轻抚了一下王成姜色大衣上的折痕,提醒道:“先生,这件衣服太新了,下次穿之前,请一定注意熨一下——本店提供熨衣服务,收费很廉价。当然,对你,免费!”

在围观者的眼中,美国人古维先生是个笨拙的、可怜的、被抢劫犯戏耍、被警察痛殴的不走运者,偏偏这个人还要维持自己的骄傲,拼命地装模作样充体面人。

“哦,可怜的古维先生”,大多数围观者离开的时候,都用同样的语气做结尾,想到这位古维先生还要冒着被围观的局面,在城中逗留一段时间,大家觉得古维先生……实在太富有娱乐精神了。

当然,人们实际上想说:这厮脸皮真是厚啊!这样难堪。都能顶着那张脸继续在警察面前晃悠,你说他是不知天高地厚呢还是不知天高地厚呢还是不知天高地厚呢?

好吧,晚饭过后,“可怜的古维先生”继续露面了。他脸不红心不跳,一脸喜乐的吹着口哨,进了一家……同性恋酒吧。城市中所有获知这一消息的人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没错,大家也不是歧视同性恋,只是觉得“可怜的古维先生”是个同性恋,这才符合娱乐精神。果然如此,不是如此。全城人跟你急!

据说城市的“地下之王”方.格林先生听说古维的事迹后,直乐了数分钟,到最后笑得腰都直不起来,非让保镖明天安排一次路遇,他一定要好好欣赏一下“可怜的古维先生”。而当晚,见到过古维先生的人都觉得不虚此行——抢超市的是谁?谁?哦,就是那伙雇佣古维先生的人?他们怎么样了?哦,警方已经把他们堵在沼泽地……那就好。上帝保佑古维先生。

…,

“可怜的古维先生”在全酒吧人的注目礼下,怯生生走到吧台边,他坐好之后。慢条斯理的从鼓鼓囊囊的的大衣口袋内掏出……一本米其林旅游指南,这个东西立刻在酒吧内引起一片遗憾的叹息声,许多人在传诵:“不是枪,也不是手枪打火机,这次是一本书——旅游指南。”

王成伸出手指,嘴里喃喃的按顺序念着字母:“T,托尼的碗,你们酒吧是这个名字吧?哦,那就好……这上面说你们的燕麦啤酒很具特色,全是自家酿的。说顾客可以亲手参与酿造,是吧?……哦,整个酿造过程需要多少小时?……哦,那我肯定等不及了。那么你们还有什么特色的东西?嗯,不用我酿造的?……哦,很好。那就要健力士黑啤酒,要那种每罐里都装氮气小球的那种,我在我家附近超市买过,觉得味道很不错。谢谢,易拉罐的!”

一位身高两米左右的壮汉端着一瓶喝起来很顺滑,泡沫非常柔细的kilkenni啤酒走过来,在一堆浓妆艳抹的男人当中,这厮显得非常有男人气,他急吼吼坐在王成面前,充满男子气概的大呼:“算我的,今天他喝多少酒都算我的。威特,给他先来一打。”

说罢,这人粗大的胳膊紧紧搂住王成,在对方雄壮的怀抱中,王成显得很计较的,一边看着手指甲一边说:“一打不行,我喝不了那么多,真的,我喝不下,要去很多趟厕所的。”

“我会陪你去的”,壮汉猥琐的大笑起来:“我每次都陪你去。”

酒吧内的顾客都附和的大笑起来,当然,很多男人是那种很娘很娘的媚笑。

东方人再怎么整容,相对西方壮汉来说,都显得有点秀气。而王成的秀气当中,有那么一点柔弱的,令人垂怜的小心谨慎。曾经鼻青脸肿的王成这趟出门化了点妆,以掩饰面孔的肿胀青紫。原本匀称健美的身材,在壮汉的怀中显得很“受”很“受”。

啤酒端来,一打开罐体,氮气球迅速冲出浓烈的泡沫,王成小心地侧过脸来,避开喷出的泡沫泉,这个很娘的动作让壮汉大笑起来,这时候全酒吧都在盯着壮汉“攻”,壮汉虽然很享受这种受人瞩目的感觉,但他还是觉得……这种事还是隐私一点好。

壮汉挥挥手,舞池里的乐手笑眯眯奏向了音乐,不过,他们虽然手上盯着乐器,眼角依然瞥着那对攻受,这简直太娱乐了,“可怜的古维先生”被警察群“攻”了,他面目全非的来找安慰了。明天,那些摸过这厮的人有什么感觉?嗯?地区检察官会怎么想?

乐声中,只见壮汉搂着王成低低说着什么,王成只低头不语,时不时舔一舔他的酒瓶。渐渐地,酒吧里人越来越多,新到来的游客们谈论着亲身经历的抢劫案——这时,人们会指一指那对“攻受”,告诉新游客那位就是被抢劫犯雇佣的“可怜的古维先生”……总之,整晚上王成都是大家瞩目的焦点,他的一举一动始终成为大家的谈资。

午夜时分,王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虚弱无力的冲壮汉摆摆手,坐在壮汉附近的人都听到王成在说:“不行了,我已经看到了两个你,是的,两个你。我必须回去了,我明天要去看海,看看巨人的楼梯。”

壮汉也不拦阻,笑眯眯地看着王成起身,东歪西咧地走出酒吧——今晚他的帐由壮汉负担,壮汉望着王成无助的背影,忍不住耳热心跳,赶紧起身结了帐,装作悠闲的尾随着王成身后。

走到大街上王成依然是瞩目焦点,很多见过那场对峙的市民都指着王成窃窃私语,壮汉觉得直接过去打招呼有点难堪,他跟在王成身后一直走,看王成百无聊赖的边走边踢路沿石。

好不容易走到一个僻静处,壮汉忽然记起这里是路边监控摄像机的死角,赶紧跳上前去搂住了王成,亲昵而暧昧的问:“啊哈,可怜的古维,你不是想品尝爱尔兰特色吗?我船上恰好有很多特色威士忌,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去河上,钓一条大马哈鱼,继续喝一点……你会品尝到爱尔兰特色的,我保证这是个难忘的夜晚——我愿意雇你!”(未完待续)RQ

第三百五十五章 低调做人,高调……失踪

第三百五十五章

低调做人,高调……失踪

“可怜的古维先生”当晚失踪了。

与他一同失踪的还有方.格林先生的保镖奥.迪诺——就是同性恋酒吧里的那个壮汉。

爱尔兰人的姓名前喜欢加个“方”,“奥”,“雷”。这个词跟荷兰人名姓前喜欢加的“范”、西班牙人的“唐”、法国人的“让”、德国人的“冯”一样,都是贵族标志,名字中有这个词意味着对方是贵族后裔,只是后来破落了,失去了贵族头衔。但人祖先至少是个有封地的男爵,绝不是那种子孙无法继承的杂号爵位——勋爵(或称爵士)。

保镖奥.迪诺是迪诺家族最后的血裔,其祖上有家有业属于爱尔兰贵族,但在百余年前家也就败光了,只给后代保留了一个贵族式名字,所以他名字中有个“奥”。而他的主人方.格林……如今没有纹章局审核贵族资格了,方.格林以前根本不姓格林。从事秘密工作之后,为了怕仇人找上亲人报复,他改姓“格林”,并给自己的名字前加了一个“方”。因为其一贯的残酷手腕,故此组织内尊称其为“方.格林”。后来招安了,他便把这个名姓延续下来,希望以后不祸及家人。

从奥.迪诺曾祖父起,迪诺家族就以从军为职业,或许他们认为唯有从军才不辱没自己的贵族血统,但实际上,他家已经穷的连住的房子都没有了。从军后好歹有营房住,可以让他们有片瓦栖身。

不过,迪诺家族虽然历代是混混。总是积攒不下钱财让后代脱贫致富,但这样历代从军的经历,让迪诺家族有雄厚的军方资源——他家虽穷。而且一直穷,但他们总是认识很多将军,很多一起长大的“营房童伴”都成了中级军官,所以他家后代想从军,无论怎样的裁军背景,总能轮到个职业士兵的位置。

更大的优势是:迪诺家人在营房中成长,家族人热衷将祖先的骑士事迹,孩子在成长过程中以搏杀为荣。几代积累下来颇有点“家传武艺”——也就是个人屠杀技巧。所以他家人从军后,上面有人罩着,自己从小就是打架王,没过多久就能爬上军士长的位置。而军士长嘛,在西方军队中,这种职业军人的薪水大约与上尉相当,且军队总是把他们当做军中骨干。

奥.迪诺今年二十八岁。在军中服役两个签约期——八年。作为职业军人家族,原本他可以继续军人生涯,直到他四十出头干不动为止,但可惜奥.迪诺有个坏毛病。这坏毛病不是指他“同性恋”,而是奥.迪诺喜欢折磨人。这种喜欢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作为新兵训练教官。他折磨死两位新兵,于是,他在军中待不下去了。

奥.迪诺从小在“败家”环境长大,深受家庭“败家”传统影响,在军中拿的薪水虽然高,但没有多少积蓄,丢了军职之后他除了会杀人与折磨人,无一技之长,可怜的积蓄花光之后,他不得不接受战友建议,前来这座小城做保镖谋生……不过,这份职业立刻让奥.迪诺做得有声有色。

方.格林需要奥.迪诺,奥.迪诺折磨人的手段秉承家族百年积累,可谓厚积薄发。这样的奥.迪诺是方.格林手中的利器,多少想与方.格林做对的人,只要想到奥.迪诺那令人恐惧的折磨手段,不禁会打消做对的想法,悄悄忍气吞声。而在那些花样百出的折磨手段中,爆人的菊花是奥.迪诺最喜欢做的。…,

奥.迪诺胃口非常好,而且上到八十岁老汉下到稚龄幼童他生冷不忌,据说凡是被方.格林找去“谈心”的黑帮头目,其菊花都有不清白,所以那些面对刀山火海枪林弹雨面不改色的硬汉们,听到方格林想找他“谈谈”,不仅大小便失禁面色苍白,捂紧自己的菊花,面露无尽悔恨……哦,曾经有份清白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再来一次的话,我会对你说三个字:我服了!

就是这样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奥.迪诺,当晚携带“自己的珍爱”——“可怜的古维先生”远走高飞了。科尔雷恩城的黑帮分子虽然森森对古维先生的菊花表示哀悼,但……但大家都为自己的菊花而感到无比庆幸。

最先发现“古维先生”失踪的当然是旅馆方面了。当晚古维先生没回旅馆过夜,旅馆经理并不在乎。反正古维先生已经交了整月租金,房间爱住不住。可是古维先生不回旅馆住,总有些闲人过来搭讪几句,想知道古维先生的最新情况,或者告诉旅馆古维先生的最新情况,于是旅馆经理知道了古维先生最晚在同性恋酒吧内,于是旅馆经理知道方.格林的保镖奥.迪诺最后追出了酒吧……当然,还有闲人看到奥.迪诺领着古维先生上了船,两人开着船向班恩河河口驶去。

哪些无聊的人聚在旅馆,对古维先生的“菊花”发表了一番安全猜测后,方.格林的电话找来了,他找古维先生打听奥.迪诺的下落。奥.迪诺在班恩河上有一艘船,不在方格林别墅执勤的时候,他会到船上与自己的珍爱度假,当晚奥.迪诺没有回别墅,河上的游艇也不见了,方.格林先生以为奥.迪诺只顾玩忘了上班,故此找到了古维先生门上——城里有什么动静,可别想瞒过方.格林。

旅馆方面立刻去了古维的房间,用管理员钥匙卡读了古维先生门锁开闭记录后,他们发现古维先生昨晚出去就又没回来。到了晚上,方.格林再度打来电话。询问古维先生下落时,谁都知道有点不对劲了——旅馆方面立刻报了案。

当时,全城的警察还在追捕劫匪。顾不上替方.格林寻找“他的迪诺”,等到半夜时分,警方在沼泽地里堵住劫匪后。方.格林发怒了,他亲自打电话给熟识的警察局长——暗杀名单中仅剩的另一位亲方.格林的局长。这位局长紧急抽调了几个人,调阅街头监控设备后发现:当晚,奥.迪诺似乎有意避人耳目,他领着古维先生一路躲闪监控摄像头。在大多数监控录像中,迪诺只留下了一个疑似背影,虽然有人坚称在河面上看到迪诺与古维相伴而行,但却没有他们登船的镜头记录。

警方当时抽不出更多的人力搜索河面。于是这件事暂时搁下了。当晚,全城都在议论“可怜的古维先生”的“可怜菊花”问题。

方.格林其实不想把这事闹大,迪诺那艘船是他送的,曾经有很多“刑罚”在那艘船上进行。方.格林刚开始听到古维失踪的消息,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念头是:“迪诺又管不住自己了,他怕是悄悄地将古维先生做了……嗯,或者。他用力过度,让古维先生‘致死’了?”

方.格林怕警方找到船上时,迪诺一时贪恋,还不舍得处理古维先生的尸体。迪诺知道方.格林太多秘密,方.格林首先想到的是替迪诺隐瞒脱罪。故此他没急着催促警方,还想着迪诺多玩几天,等他玩够了自然回家。…,

不久,劫案发生第三天、古维失踪第二日,弹尽粮绝的劫匪终于投降了,但警方只抓住了男劫匪,被劫款项与女劫匪一起失踪,据交代:女劫匪早跟男劫匪失散于沼泽中,而钱款一直在女劫匪身上。

劫匪抓住了,警方全线撤回……顺便给古维先生录一下口供。

说实话,警方真心想忽略古维先生的存在,有这么一段插曲只能证明警方的愚蠢,而把古维先生忽略过去,那就剩下警方的神勇——听到劫案发生,警方从各地聚集在一起堵截,虽然都姗姗来迟了,但好歹堵住劫匪了不是吗?真要提一下古维的存在,这人根本治不了罪,人手里还捏着一份谅解协议,作为一个无罪的旁枝末节,提这人干什么?

可“古维先生”在城中太有名了,如果一份口供都没有,万一对方律师提起来,这就是漏洞。再说,万一古维先生知道点什么警察不知道的,这案子就复杂了。于是……警方发觉古维先生身份有问题。

给古维先生录口供之前,警方当然要查阅一下古维先生的入境记录——没有,古维先生没有入境记录。

当然,在申根协议之下,古维先生可能从某个申根签字国入境的,然后无需签证进入英国,进入爱尔兰……于是警方调查了全欧洲的入境记录,还是没有古维先生的行踪。

接下来,好奇的警方开始调查古维先生的身份,发觉这位古维先生确有其人,姓名年龄身份职业都不假,连面貌几乎跟爱尔兰警察看到的差不多……但这家伙在家!

古维先生不曾出门度假!连续三天都有人见到他出没,他的地铁月票卡连续三天都在使用,这三天他去了图书馆——图书借阅卡有使用记录;还去了超市——信用卡有使用记录;还因为一次违章驾驶被警察拍了照……

如此,在爱尔兰出现的“古维先生”又是何人?

这下子,方.格林再也瞒不下去了。对“古维先生”、对奥.迪诺的调查全面启动,而且苏格兰场直接派人插手——事情闹大了!

警方的人首先提出一种假想:这位冒名的“古维先生”才是案子的真正幕后主使,他站在街头吸引警察的注意,让警方不得不跟他签署谅解协议。而女劫匪可能是古维的真正女友,女劫匪中途丢下男劫匪吸引警方火力,带着钞票与“古维”秘密会面,最后劫持熟悉科尔雷恩的奥.迪诺,驾船顺流而下逃到海面上。

这一猜想一经提出,“可怜的古维先生”顿时成为“狡猾的古维先生”。

警方立刻开始全力搜捕“古维”的下落……以及奥.迪诺。

北海海峡并不宽,警方全力搜捕下。那对“攻受”仿佛人间蒸发了,迪诺那艘游艇也消失了……当然,当晚警方从海岸巡逻警中抽调了一些人员。去堵截劫匪,所以当晚海边没多少人执勤,因此没有人看到游艇出海。而班恩河很浅,河面一望无遗,他俩也不可能躲在河底。

随着调查的深入,警察发觉奥.迪诺的嫌疑也越来越深——当晚,奥.迪诺与“古维”相伴走出酒吧后,第二天一早奥.迪诺银行账户还在活跃,他提空了所有存款,销了户。而后无声无息。

于是,警察修正了设想。他们深度考虑后认为:奥.迪诺身材魁梧,而且这人是从特种兵部队退役的,精通各种杀人技巧,身怀家传武艺,身材瘦弱而文静的“古维”,想跟一个女人联手劫持迪诺。这想法几乎是疯狂而难以置信的。提出这一猜想的警察遭到大伙深度鄙视。…,

更有警察提出:一直以来奥.迪诺做事非常谨慎,警方从没找到他虐人的证据。警觉性非常强的奥.迪诺怎会无缘无故接近陌生的“古维”——除非他们以前就认识,或者他们很久以前就是一对“攻受”。

所以,奥.迪诺有可能是这个案子的参与者,而不是旁观的卷入者。

提出这一猜想的人进一步提出:有可能奥.迪诺的老板才是这案子的真正幕后主使。他策划了这起抢劫案,特意安排了奥.迪诺接应劫匪撤走,但……但奥.迪诺中途黑吃黑,伙同他的“心头所爱”,带了这笔款项远走高飞。

毕竟人们都知道奥.迪诺花钱如流水,他那点可怜的积蓄真没多少,为了这点钱消失不露面……整个城市没人相信凶残的迪诺会如此犯傻!

于是,方.格林万万没想到,自己比古维先生还早一步进入警局,接受苏格兰场的案件调查。幸好初步调查结果对他有利,不过警方依然收去了他的护照,他被限制出入境了。

方.格林走出警察局后,第一件事就是下达了对奥.迪诺的追杀令——不管奥.迪诺是否参与了这件案子,不管奥.迪诺是否清白无辜,他都不能让奥.迪诺落入警方手里。万一这厮与警方达成什么秘密交换协议,悄不做声的转为污点证人,那……他离监狱也不远了。

发布追杀令后,方.格林回家的半路,忽然想起那名被警方抓捕的劫匪,由这名劫匪身上他再度联想起那位狱中“副手”。他阴着脸问律师:“我们在监狱有关系吗?能不能联系到那位被捕的劫匪,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他?也许,他有些话不想跟警方说,但我相信他绝不敢对我隐瞒。”

律师想都不用想,回答:“我们不可能在每座监狱都有熟人……贝尔蒂那里,贝尔蒂所在监狱,我们上下都买通了,如果你想与那人会面……”

方.格林鹰钩鼻发出一声冷哼,阴阴的重复:“我想跟他谈谈,我需要一个会面。”

律师二话不说抓起电话,与熟识的人联络。要求将劫匪安排在贝尔蒂——方.格林那位入狱的副手——所在监狱,这不是多大点事,对于在司法界有雄厚秘密同盟的方.格林来说,分分钟搞定的事。

十分钟过后,律师挂上电话,汇报说:“成了——我们的‘熟人’马上向法庭提出:劫匪关押在科尔雷恩看守所极度不安全,他们要求将疑犯迅速移交伦敦德里,严密关押直到开庭。那名劫匪今晚将被送走,路线将提前半小时发送给我们。”

方.格林鹰一般冷峻的眼睛闭上了,他闭着眼睛淡淡地说:“让我的人待命!”

说实话,方.格林真担心奥.迪诺牵扯在这件案子里。奥.迪诺的穷困人尽所知,万一这人穷凶极恶策划了这件事,或者参与了这件事,这案子就不受控制了。在这个敏感时刻,方.格林不想手上沾血被人发觉,所以他要动用关系将劫匪转场,转移到方.格林熟悉的监狱,要杀要剐就由着方.格林了。万一事态扩大,到了引火烧身的地步,那么让人在狱中杀死劫匪,掐断线索,这件案子就成了彻底的无头案。

不过,方.格林低估了苏格兰场的决心。也许多年的和平让他习惯于安逸生活,使他失去了警惕性——这案子背后,别说多少人想把他牵扯其中,因此他的电话一直有人在监听,他的律师打完电话之后,苏格兰场的监听人员放下听筒,立刻汇报:“头儿,方.格林的律师提出请求,要求劫匪转移监狱关押?”

在场的检察官立刻反问:“谁干的?查查提出申请的人,立刻将他秘密停职……嗯,同时特警队,沿途布网,准备捕鱼——让我们的人假扮疑问,混进转移囚犯的车里,贴身盯梢,密切注意与劫匪交谈着。”

与此同时,百合拿起电话接通王成:“我刚刚监听到,方.格林的律师要求将比尔转移关押点,路线将提前半小时发布……新关押地点是贝尔蒂所在监狱。但我很担心,比尔能否对付贝尔蒂身边的六位保镖?要不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五十六章 我该怎么活

王成轻轻的摇摇头,不回答百合的话,转而问:“礼物转备好了吗?”

百合轻咬下嘴唇,反问:“你确信?”

王成毫不迟疑的催促:“我确信。尽快把东西寄出去吧。”

王成这时候已经到了泰坦的船上,奥.迪诺的游艇已经沉入海里,并且肢解成为碎片,而奥.迪诺本人……这会儿他大约已经成了鱼粪便。

奥.迪诺是个极端谨慎地人,在军中吹过一次大亏,断了后路的奥.迪诺到了科尔雷恩之后,变得极为小心。他从老奸巨猾的方.格林手中学了不少装13的手段。以至于整个城市人人都知道他邪恶,却抓不住一点把柄。

奥.迪诺生性凶残,他这样的人在同性恋人群中并不受欢迎,即使偶尔遇到几个喜欢虐恋的伴侣,但只要跟他处的时间一长,便会受不了他那变态心理,因此奥.迪诺总找不到长久伴侣。虽然跟着方.格林,他平常不愁发泄对象。但……人人心中都有苛求被爱的心念,变态也同样。

方.格林给奥.迪诺找的人,基本上都要是人渣。除了这些人渣之外,方.格林严格限制奥.迪诺找圈外人发泄,唯恐这人渣控制不住自己的变态心理,给方.格林自己招来麻烦。一直以来,奥.迪诺对方.格林唯命是从,严格遵守了对方的限定——除了这次遇到“古维先生”。

论说古维先生是个陌生人,这样的人属于方.格林的限制范围,奥.迪诺一般不敢染指的。但……但这位极具娱乐精神的“古维”简直太符合奥.迪诺心意了。虽然只是与对方初次见面,奥.迪诺却不怕对方是警方密探——因为这家伙刚刚与警方发生对峙,而对峙原因则是因为大劫案。如果这是警方的一个圈套,劫案又怎么说?警方自己策划一个劫案,一旦情报泄露,凡是参与的警察都要进监狱。

警方花不起这样的代价。

如果不是警方又是谁?方.格林头上最近笼罩着刺客阴云,但刺客嘛。一贯喜欢隐藏身份,悄然接近目标。如果刺客都这么喜欢万众瞩目,他难道不想活了,警察虽然笨但不是瞎子。你站在聚光灯下让人注意到与劫匪的关系,你以为你不会留案底,今后警方不会注意你?

所以各方面考量,“古维先生”都是一个无害的,一个傻傻的被人利用的可怜人,这位可怜人正需要充满男子气的奥.迪诺垂怜……于是奥.迪诺毫不犹豫响应心中欲望,顺从其本能冲动。将“古维先生”勾引上船了。

应该说,奥.迪诺的考量一点也不错,连方.格林都不觉得奥.迪诺这一行为越出界限。奥.迪诺失踪后,方.格林在酒吧调查一番,听说这两人在酒吧内的一举一动都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一点都不觉得“古维先生”有问题。在寻找奥.迪诺的时候,方.格林还隐隐替“古维先生”惋惜——可怜的古维先生,这次恐怕被奥.迪诺折磨惨了。但愿奥.迪诺手下留情,这人还没死。

谁能想到死的是奥.迪诺?!

单对单的单挑,奥.迪诺虽然来自骑士家族。虽然身材魁梧的不像话,但他在王成面前就是小鸡。这只小鸡殷勤的将王成领上船,思维立刻被王成控制,如同行尸走肉般毫无自主性的搂着王成,在河上亮了个相,保证观众存在后,两人驾船顺着班恩河出了海。在海上王成用激光刀将游船切割粉碎,顺便切割的还有奥.迪诺的躯体,从此,奥.迪诺这个人彻底蒸发。

…,

随后的两天。王成回到泰坦的船上,先用毛发催生剂催出一脸大胡子,而后给自己注射激素狂吃海喝一通……现在他就是一脸大胡子的“海魂号”胖子船长,脸上总是挂着乐天开怀的笑容,对海岸巡逻舰的搜索问询,他总是嘴碎的问一答十。一副生恐别人不满意的形象——这两天他已经应付了五波警察的盘问了。

挂上了卫星通讯设备,王成今天迎来了第六波巡逻警。科尔雷恩警察不多,有数的几个海岸警察早已熟悉了这位胖子船长,他们熟练地靠上“海魂号”,笑哈哈的跟胖船长打招呼:“嗨,萨穆埃尔,今天你还没等到修船人?”

萨穆埃尔.古塔雷斯船长一副无忧无虑的状态,笑眯眯的回答:“哈哈,我们老板总是很忙碌的,他名下可不止我们一条船,所以……所以我们会有很多时间钓鱼。啊哈,北海海峡的鱼类真丰富,我昨天刚吃了新鲜的竹荚鱼,今天吃了白鲑鱼,明天我打算捕捞鳕鱼。我刚从网上查到一种鳕鱼的日本吃法——生吃!你们相信吗?日本人喜欢生吃鳕鱼?”

巡逻艇靠上来了,今天登船的多了一个新人。刚才说话的警察边走边向新人介绍:“这位是阿根廷船长萨穆埃尔.古塔雷斯,他的船在这里停留十余天了,他船上的轮机坏了,最初是要拖入伦敦港修理的,但……据说这艘船好像有点债务问题,修船的款项无法从阿根廷走账,所以他一直停留在这里……”

说话的警察稍稍停顿,向王成介绍说:“萨穆埃尔船长,这位是苏格兰场来的温格检察官,他有些问题要问你。”

货轮失去动力停泊在海上,这不算什么。据说每年有数余万艘船如此失去动力漂泊,这些船有的在海上漂泊数月,有的漂泊数年,还有的……因为各国情况不同,某些故障船因为过于陈旧,在高物价国家修理好开回去,还不如扔了重新买艘新船。

“船上装的什么货?”温格检察官一脸严肃的问。

萨穆埃尔船长依然是一脸笑容:“啊哈,检察官先生,你应该知道:问这个问题你需要合法手续?我看到了吗?我看到合法手续了吗?请让我看看?”

温格检察官一声冷笑:“萨穆埃尔.古塔雷斯船长,你认为我拿不到搜查证吗?你应该知道岸上发生了一件大案子,而你不是在公海上,嗯嗯,距离公海还有那么一段距离……”

“听说了听说了”,萨穆埃尔总是很絮叨,他饶舌的说:“大案子!最近我已经被盘问过五次了。每次我都记得警官问的问题:先生,你从雷达上发现从班恩河口出海的船只了吗?回答:我看到很多船进进出出——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先生,九日午夜,或者深夜。是否有船从班恩河出海?回答:很遗憾,我不是干这一行的,我是船长不是警察。我的职责是守好我的船。只要那船没撞到我的船上,我应该没看到。

先生……”

“好了好了”,温格检察官不耐烦的打断王成的絮叨,循循善诱的说:“你这艘船停泊这么久了,难道没有船来转运货物?我常听说这种事——船上的货物一旦转移到其他船上。原来的旧船就要被废弃,最终成为鬼船。而原先船上的人……你的船在海上漂流足够久了,难道你不想上岸吗?”

王成笑容不减,乐呵呵的问:“难道检察官能发给我登岸许可?”

…,

“请我去舱里喝杯咖啡”,温格检察官面无表情的回答:“我会给你发放短期登岸许可,准许你们上岸采购日用品。”

王成立刻屈服了:“太好了,你真好心肠……请,请来舱里喝杯咖啡。你想看那个货柜,你对那个货舱好奇,我马上给你打开它的大门。只是……”

温格检察官马上回应:“我知道货柜的铅封不能打开。我只想看看你的货舱——你确认船上没收留陌生人?”

温格检察官说这话,从胸前口袋里掏出几份文件,晃着文件继续说:“我手头有十张空白登岸许可,名字、日期由你填,每张登岸许可证可以在岸上停留二十四小时……你不想去岸上买点蔬菜,喝杯威士忌吗?”

“成交!船员都过来,把身份证件拿来,检察官阁下想认识你们”,王成爽朗的招呼,同时向温格检察官伸出手去:“你可真体贴。请到舱里喝一杯,我有瓶阿根廷温拿特葡萄酒……”

温格检察官盯着王成,平静的提醒:“船长先生,这,应该由你开始!”

一个阿根廷身份,对王成来说有什么难度?王成拿出来的证件本。来自与上校的女儿。乃是上校女儿从她父亲抽屉里取出来的,就在上校的办公桌上亲笔填写,而后由上校的秘书盖章。他不止有一个阿根廷身份,每个身份都具备完整履历,从出生开始一直到……遇见警察之前。

两小时后,温格检察官满意的告辞而去,船上的大副——泰坦凑近王成,一边学着王成冲远去的警察露出一脸憨笑,一边说:“今天警察怎么搜的如此彻底?”

“受刺激了”,王成脸上憨憨笑着,冲警察的巡逻舰挥着手,同是说:“明明毫无问题的笑柄‘古维’,突然之间发现他身份有问题,警察自然要核对每个人的身份,生怕其中再出现笑柄。”

泰坦同样傻笑着挥手,头也不转的继续说:“今天谢尔盖的船要来,十二名佣兵会加入我们,万一他们发现我们人数多了……”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检查了”,王成收起了傻笑,转身向船长室走去:“班恩河口不在我们目视范围内,连我们倒要接受检查,这已经是警察的最大搜索能力了,这次检查没有发现问题,他们不会再来烦我们的……嗯,今晚我们登岸,去酒吧喝一杯,顺便感受一下城里的气氛。”

“我猜城里一定很热闹”,泰坦笑得很幸灾乐祸。

当夜,劫匪比尔的移监证书下来了,同时转狱的有六名囚犯,监狱当局给六名囚犯带上有数字芯片电子脚环、手环,在数十名警察戒备森严下,囚犯们登上笨重的囚车,缓缓驶出了当地看守所。

车辆走到城际公路上,车中一名一直望着窗外的囚犯忽然大声说:“哈哈,只有一辆车押送,如果这时……”

这名囚犯用手指比拟枪口,嘴里“突突”不停。随车的看守立刻大声呵斥:“不许说话,闭嘴!”

这位囚犯不仅没闭嘴,反而用指头指着看守。嘴里继续突突:“啊哈,可惜我没能提前知道转狱,否则的话……突突,突突……”

“闭嘴”。看守起身准备过去制服那位囚犯,那囚犯挑衅的望着看守,大有“你敢过来”的意味。看守走半路迟疑起来,这时劫匪比尔大声唱起歌来……这是《空中监狱》中的罪犯转狱时唱的那首歌,歌词大意是:如果没有你,我将怎么渡过这漫漫长夜,我的生活将会怎样。我需要你在我的怀抱,你是我的一切,如果你离开,我该怎么活……

…,

旁边另一位囚犯立刻唱起空中监狱的另一首主题曲……巨大的车轮持续旋转,带我回家探望我的亲人,口中唱着南部的歌曲,我再次想念阿拉巴马,我想这是一种罪。是的!……甜美的家园,阿拉巴马,主啊。我要回到你的身旁了……”

这首歌一起,车里顿时喧嚣起来,不会唱歌的囚犯吹起响亮的口哨附和,拼命地跺着脚发出一切噪音,看守见到这种情况收住了脚步,转身讪讪回到自己座位上。

车里的狂欢持续了十几分钟,比尔见到车辆行驶到某处,大声跟车里的伙伴炫耀:“看呐,我就是在这里被抓住的。”

车里怪笑声响成一片,一名囚犯大声问:“听说你被耍了?哈哈。听说你的女伴是别人的女友,她带着你抢来的钱跟别人走了。”

“不——”劫匪比尔大声驳斥:“我们明明走散了!她走的慢,交火中我们被警方隔开了,然后……”

“不对……”另一名劫匪大声回答:“明明是她丢下你,自己突围了——你们被堵在小灌木丛中,两个人都在。最后出来投降的只有你,啊哈,他们后来搜遍了你藏身的沼泽……”

比尔突然插话:“你当警察几年了?”

车里的狂笑声戛然而止,而后,静的可怕。

比尔笑眯眯的继续说:“我两天前作的案,监狱里虽然不禁止听广播看电视,但你未免消息太灵通了——你竟然知道我被包围时的状况,嗯?”

比尔的话音刚落,那名囚犯身后的人立刻双手一翻,用手铐勒住对方脖子。与此同时,两名囚犯下意识跳了起来,呼喊道:“看守,看守!”

车里的两名看守急忙挥舞电击棍扑过去解救,车前方坐的持枪警察将枪口从小窗口伸进来,大声恫吓道:“放手,快放手……”

囚车并没有停,这时,一名盯着窗外的囚犯忽然大声说:“又来了几辆车,快看哪!”

这么一打岔,车里囚犯稍一愣神,挨了看守一电棍,等他松手之后,劫匪比尔望着另两名跳起来的囚犯,笑嘻嘻地敬了一个礼:“啊哈,没想到我们有三位警察同伴。”

车里的看守有点懵,眼见得装不下去了他也就不掩饰,茫然的随后问:“明明……我记得上面通知我们有两人,这…………这第三人是哪来的?”

人体是导电的,第三人同样被电棍击透,但好在电流是通过别的人体传导而来,他还清醒着,一边咳嗽一边对比尔说:“方.格林先生问候你……特么的,你洗净屁股等着爆菊吧,方.格林先生最喜欢爆别人的菊花。”

车外,六辆黑色的奔驰双双并行在道路上,气势汹汹的尾随囚车前进,不一会儿,两辆奔驰超车过去,开到了引路的警车前方,剩下的四辆黑色奔驰依旧尾随囚车身后。开囚车的警察胆战心惊,颤声问副驾驶位子上的持枪警员:“怎么办?我们要停车吗?”

“继续开!”持枪警员大声回答:“他们不动手,我们就继续开。”

说着话,持枪警员拿起了通话器,凑在唇边做出随时通话的动作。车里紧张空气蔓延,囚犯们静悄悄的望着窗外,两名假扮囚犯的警察慌张的奔向看守说出暗语,看守急忙给他们打开手铐,眨眼之间,车里成了四名看守看管四名囚犯。而刚才被锁喉的囚犯,一边咳嗽着一边冲比尔咆哮:“你死定了!你惹了方.格林先生,你瞧,你跑不了了。”

比尔稍一愣神,立刻大声唱起了歌:“没有你,我将怎么渡过这漫漫长夜,我的生活将会怎样……”

这时,距离车队不远的半空中,一架直升机在黑夜中缓缓飞行着,直升机里的警察不断与后方通讯:“他们还没有动手,只是一路尾随,怎么办,请求指示!”

苏格兰场警员叹了口气:“方.格林这个混蛋居然能做好事……他这么一路护送,真有想劫囚车的也会被吓走。他这是做什么?难道……”

另一位苏格兰场警员叹了口气:“劫匪计划如此周密,仅仅为了几百万的超市货款?方.格林来这一手,是想撇清关系,还是想黑吃黑?……车里现在是什么状况?”

刚才说话的警员也是一头雾水:“劫匪比尔是个化名,我们现在除了这个化名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人物,就为了几百万货款被捕?不至于吧?方.格林他想干什么……囚车,现在什么状况?”(未完待续)RQ

第三百五十七章 方·格林的第六感

第三百五十七章

方.格林的第六感

囚车什么状况也没有。

车里的囚犯一路高声唱这歌,悠闲的开进伦敦德里监狱中。车辆开进监狱大门时,劫匪比尔敏锐地发觉监狱大门边停着一辆褐色的路虎越野车,他眼珠一转,立刻明白这应该是方.格林的坐车——他亲自来监狱里下命令了。

车后座的封闭空间内,空调嗡嗡地转动着,将浓重的雪茄烟雾抽出车中,即使是这样,车里依旧烟雾重重。使得车里的两个人面貌几乎难以分辨。这后座上,其中一人就是方.格林,另一位则是典狱长。

典狱长悉悉索索的翻弄着文件,等他合拢了卷宗,他咳嗽一声,取下嘴上叼的雪茄,若有所思的说:“太简单了,这个人的履历实在太简单——姓名:不详,化名比尔;年龄不详,骨龄二十三岁;血型……身高……这些东西都是没用的。奇怪了,你特地跑一趟,就为了这个‘X-man’?他身上到底有什么让你感兴趣?”

方.格林同时摘下了唇边的雪茄,脸上露出亲昵的笑容:“老朋友,和平岁月已经磨去了你的警觉xing,你难道没从中嗅到什么?”

典狱长晃了晃手上的卷宗:“和平了,老朋友,你也知道如今和平了。和平岁月跟过去不同了,战争已经结束,我们应该懂得用和平的方式,从议会争取我们的利益。过去那套打打杀杀的方式,已经不适应这个时代了。”

方.格林夹着雪茄的指头一指典狱长手上的卷宗,平静的回答:“这件事无关战争,老朋友,我只是让你顺路帮个忙,在法律的铁栅栏上给我留个呼吸的洞眼。我认为这样无害于法律,不是吗?”

典狱长深深吸了口气,回答:“仅仅是这样?……好吧。我知道这个人,我知道这个案子,仅仅是一起抢劫案而已,你何必紧张?”

方.格林哼了一声。回答:“我的人——奥.迪诺失踪了,最后跟他在一起的,恰好是劫匪雇来,吸引警察注意的那个‘笑料’——你不觉得这未免过于巧合了吗?”

“你想到什么?”典狱长回答:“你总是这么敏感,我承认过去依靠你的第六感,我们多次躲过了危险,但……但现在和平了。”

方.格林再度冷笑一声:“你居然还记得‘我们’这个词——和平到来了。你们都洗白上了岸,我把你们所有的罪孽背负起来,不得不过上如今这种生活。哼哼,你们以为我想过这种生活吗?我们,这个词听起来多么讽刺。为了背负你们的罪孽,即使是今天,想杀我的人依然数不胜数。所以,我今天来并不是跟你商量。是命令!我要求你看在‘我们’这个词上,执行我的命令。”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典狱长无奈地回答:“你总是要求太多。迟早有一天我会被你害死——你要保证不伤害那个人。你知道,苏格兰场派人来了,我尽量安排你避人耳目,但你不能动他一根指头,否则,我宁愿把我的过去曝光。”

“你不用担心”,方.格林目的达到,态度立刻温和起来:“你要记得还有‘我们’,你不是一个人。瞧,我要转狱。这件事很容易,而你只是安排一次会面而已,多么简单。‘我们’会帮助你的!”

“可是……”典狱长信心不足的问:“你想知道什么?他不过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小劫匪,你认为他会知道什么?”…,

方.格林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青烟:“这个人身上没有爱尔兰味,我嗅得出来。他从哪里来?他出生在哪里?他怎么到的爱尔兰,这些情报会透露什么秘密……啊奥,警察太温柔了,他们压根不懂审讯的艺术,我想给那小子上一课,让他知道爱尔兰的习俗。”

典狱长想了想,附和说:“古维先生的事曝光后,人们都在猜测这其中另有内幕,老兄,实不相瞒,大家曾猜测你是幕后主使。而古维嘛……这很简单,劫匪要吸引警方注意,很有可能弄一个伪装身份,或许他们只是不想惹麻烦——一切皆有可能!”

“老兄,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件事跟我无关。”方.格林身子凑近典狱长,目光灼灼的盯着对方眼珠,一字一段的说:“雇佣一个掩护人需要hua多少钱?你难道忘了?挑选‘古维’这么一个完美的假身份,需要筛选多少人的资料,前期工作量有多大你知道吗?

现在这个人消失了,仅仅为了几百万的货款,说实话我听到这个消息,都怀疑有熟悉的人做内线——奥.迪诺绝对不可能,他是什么样人我很清楚,那家伙一脑袋jing液,绝不可能相处这么复杂的抢劫计划。所以……”

“所以你怀疑这个人是来对付你的?”典狱长悄声问。

方.格林悠然叼起了雪茄:“事情或许是这样的,我是说或许:古维也许无辜,他干完了自己的活儿,去酒吧找乐子,然后遇到了奥.迪诺,然后被奥.迪诺拐上船去。或许奥.迪诺太粗鲁了,古维先生不幸承受不了他的宠8爱,于是,奥.迪诺害怕了——他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古维先生接触的,这一点他无法隐瞒。他当然知道,发生了这种事,我肯定不能让他有说话的机会,于是他逃了。

这个猜测是最好的结局,在这个设想中古维先生是清白的,但我有一点诧异——古维隐瞒身份做什么?明明他已经跟警方达成了和解,或许最后警察还会找点麻烦,但都是小麻烦。那是用假身份,难道不怕当场暴露了吗?

老朋友,你我这样的人不把使用假身份当一回事,可你要用平民的思维考虑——一个平民,面对警察使用一个假身份,居然表演的那么完美……这还是普通人嘛?

古维先生必定不简单——我知道很多人猜测古维是我雇佣的,奥.迪诺是我指示的。但我心里面清楚他们不是,所以我要揭开他的真面目,哼哼。想跟我方.格林玩心眼,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菜鸟’。”

典狱长一惊:“你这趟来,安全吗?会不会,他们是想把你引出来……?”

方.格林指了指天空。这时候警方的直升机轰响着飞向监狱,便开始做降落准备。方.格林面无表情的提醒:“我有警方保护,啊哈,你瞧,警察以为我想劫囚车,一路重兵武装押运,如果那伙人想借此引我出来。正好,我把他们引入警方陷阱。”

典狱长连忙追问:“难道你要跟着警察的飞机回去?你打算什么时间举行会面——我可要提醒你,苏格兰场的人不走,我没法安排秘密会晤。”

“你我不是一个人”,方.格林胸有成竹的回答:“在伦敦德里我不是外人。”

这个时候,劫匪比尔已经抱着自己的狱服与被褥,跟随者另外几个转狱者走进监狱内部,威严的狱警表情严肃的将他领到一间狱室。哐当关上栅栏门,比尔望了望这间狱室,一张床空着。另一张床……一位健壮的黑人正坐在那张床上,冲比尔裂开了白净的牙齿,犬齿在黑皮肤映衬下,森森的透着寒意。…,

比尔一转身,冲狱室外正准备转身离去的狱警大喊:“我要单间,我是重要犯人,我是大人物,我要求享受单间待遇。”

狱警假装没听到继续离开,同狱的黑人咧开嘴招呼:“嗨,小子。你以为你是谁?”

比尔并不很健壮,但他气势毫不弱,目光凶狠的转过身来,针锋相对的回答:“闭嘴黑鬼,我不想第一天就打架。”

对面的黑人跳下床,站在地面上足有两米出头。他蜷了蜷粗壮的胳膊,露出吓人的股二头肌与三角肌,大声回应:“小子,你说什……”

比尔猛然扔下被褥与狱服,窜过去乓的一拳打在对方胃部,这一拳过去发出擂鼓般的响声,黑人像被蚊子叮了一下,毫不在意的捏住比尔的拳头,狞笑着弯曲着比尔的胳膊,比尔大声叫着痛:“好吧好吧,你老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痛痛,快放手。”

“好了!”狱室外突然响起看守的喊声,看守用棍子敲了敲铁栅栏,提醒说:“铁锤,他明天还要受审,不能有任何伤势——公众都在注意呢,别怪我不提醒你,出了事你可兜不住。”

说完这话,看守转身离去,栅栏孔上却多了一个名片大小的小纸牌,黑人“铁锤”努努嘴,比尔畏畏缩缩的走过去,捡起小纸牌看了一下,自言自语:“洗衣房?……明晚八点?什么意思?”

黑人嘿嘿笑着提醒:“老大要见你,会安排你在洗衣房会面,明晚八点,你小子有运气,才进来就派了个轻活……”

比尔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被褥,黑人冲着比尔的屁股嘿嘿笑了:“小子,你屁股很白啊。”

比尔猛地跳起来,明知不敌,壮烈而无畏的扑向了黑人——为了捍卫他的菊hua。

这一场仗斗得很凶狠,黑人不敢下重手,比尔豁出命去搏斗,即便是这样他也被打的皮开肉绽,身体多处开了口子,直到狱警冲进来将两人分开,比尔肚子上已划了一个大口子,额头眼角多处鲜血淋漓……但终于,狱警把他单独关押了。

比尔创造了一项纪录,入狱当晚被送到医务所包扎,当然,第二天的会面也顺理成章取消了,方.格林听到这消息显得很纳闷:“越来越有意思的,啊哈,古维先生不在乎他的菊hua,劫匪比尔为了他的菊hua不惜拼命——这算什么?想把我拖在伦敦德里吗?”

方.格林站起身来,立刻下令:“准备汽车,我们今晚回家。”

律师轻声提醒:“方.格林先生,会面怎么办?”

“让狱中的人去做……”方.格林不慌不忙的起身穿衣服:“我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我们马上回去。”

保镖一边给方.格林拿衣服,一边软弱无力地劝解:“先生,夜很深了,我们摸黑回去……”

“我走惯夜路了”,方.格林穿上衣服,回答:“如果有人在追踪我,他现在应该刚到伦敦德里。还没找到我的住址,我们正好静悄悄连夜返回,让他继续在这城市里寻找我吧!”

深夜了,劫匪比尔被送回单独的狱室。

黑人铁锤下手并不重。他自己坚称手上没利器,不知道比尔身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当然,也许在打斗中对方撞到床角上,但他绝对保证自己没使多大劲……他这个保证没多少人相信,铁锤当晚被关进了禁闭室。

不过,比尔的伤势确实并不重。只是身上多了几个口子而已,简单包扎之后他自己走回了单独的囚室,直到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来临,昏睡的比尔悄悄睁开眼睛,四处打量之后,装作起身上厕所,一不留神跌倒在囚室的地板上,他一个手搭在床边。从监控录像中可以看到他还在努力站起来,但似乎很虚弱无力………,

他那只不在监控摄像里的手,在床下快速动作着。单手解开身上的绑带,比尔将指头探进伤口内,忍着冷汗在伤口内掏摸。不一会儿,他摸出一个胶囊大小的东西,将这东西捏在手心,他又快速将伤口的绑带复原,而后,装作虚弱无力的起身,前去马桶边方便——来之前王成给他体内植入这个缓释胶囊状的东西,他跟黑人大家打到皮开肉绽。就是为了掩饰取胶囊形成的伤口。

囚犯的动静时刻都在狱警的监控之下,比尔不得不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爬上床,盖上被单,而后发出鼾声——明天的早餐与放风他不打算参与了,他病了,要继续睡。

与此同时。一脸憨笑的王成走进科尔雷恩城的旅馆,他一左一右的搂着两个浓妆艳抹的ji女,扯着醉气熏天的嗓门对身后的泰坦招呼:“可算睡上真正的床了,感谢温格检察官,来,我们再喝一杯……”

王成选的酒店是城中唯一的四层楼——假日酒店。房间内布置多少像正常的酒店,有个大套房,大卧室与大客厅,厚厚的地毯走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怀中两个ji女媚笑着,七嘴八舌说些什么,王成手一松,两位ji女软倒在地,眼神朦胧而梦幻。紧接着,王成迈着猫一般的步子走在窗口,撩起窗帘向窗外看了一下,头也不回的对泰坦说:“这两个女人归你了,把她们搞定。”

泰坦没有搂女人进门,他默不作声点点头,忽而问:“那么你呢?”

王成厌弃的望着地板上的两个女人,轻轻的说:“太脏,我恶心!”

泰坦点点头,站在原地不动。王成打了个响指,百合的声音悄悄接进来,她低声说:“有人正在监听方.格林的司机,我们接不进去。不过,律师跟方.格林寸步不离。警方是不会监听律师的,我马上接入律师的线路。”

王成轻声问:“雷尼牧师转移了吗?”

“‘娃娃’给他嗅了足够的安眠剂,今晚将送他上海魂号,至于那位女招待,她今早登上了去美国的飞机,带着我们给的钱——需要继续监控吗?”

“常规监控力度就行……方.格林如今在哪里?”

百合依然轻轻回答:“再回来的路上——方.格林开始谨慎起来,出门前让手下都把手机装入随身包中,还时刻开着车载收音机,我们只能断断续续监听。”

泰坦同时听到了百合的声音,他凑过去问:“用激光,轰,把他的汽车烧成蒸汽。”

王成责备的看了泰坦一眼:“比尔怎么办?劫狱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吗?方.格林一旦出事,比尔这辈子都要被人盯着。”

泰坦猥琐的笑着,低声说:“啊哈,我为比尔的菊hua深感哀悼……我原本以为你不愿去监狱是想保住菊hua,哈哈,既然你的菊hua要给奥.迪诺,为什么你不去监狱?你从哪里出来应该比比尔容易?”

“我的菊hua是清白的”,王成严肃的表白:“别提这件事了,它让我恶心。嗯,如果你对菊hua有念头,我可以在下一个剧本考虑一下你的要求。”

“别——你还是放过我吧”,泰坦脸上收起笑容,严肃起来:“乌克兰佣兵抵达了,但愿他们不会再有搜查,我们的人手充组了。”

没有搜查证不能开启货柜,温格检察官登船的时候,王成领着对方在货舱内转了一圈,让对方看到那些铅封的货柜,如果当时温格检察官非要打开货柜,那王成只好动手“清洁”了——货柜内装的都是军械武器,以及军用高端交通设备。

幸好,在爱尔兰,法律就是挡箭牌。

紧接着,耳机里传来凯莉的声音:“三号接入——安全!我这里一切正常。我已经拍摄好备用安全屋周围的环境,马上上传资料。”

“小丑”的声音轻轻响起:“四号接入——真的安全吗?我感觉:最近城中无线电信号多起来了,通讯线路安全吗?”

百合咳了一声,王成插话:“我说安全就保证安全——第二幕准备的怎样?”

“小丑”低声回应:“准备好了,配角就位了吗?我要登场了!”

王成马上开始脱衣服,同时下令:“凯莉,立刻进入备用安全屋,准备好胖子船长萨穆埃尔的化妆面具……第二幕,演出开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五十八章 不为成事,只为败事

没有人敢对牧师盯梢,而牧师本身职业是倾听别人。

雷尼牧师板着脸从忏悔室里出来——按规定,他走出来的这段时间,走廊内绝对不会有人,即使有人在路上遇到,也需要垂下眼帘盯着脚尖。千百年来牧师都是这样不与忏悔者朝面的,生怕彼此尴尬心中留下阴影。

水磨石平滑地面光洁而平整,据说一碗汤打落在地面,可以用汤勺舀着直接喝——因为地板足够干净。

走廊的天花板是穹顶,这样设置的走廊有回音效果,即使最轻微的咳嗽声也能声如洪钟。走在这样的地板上,脚步声足够响亮的让人提前回避,所以雷尼牧师一路走来,没有遇到半个打搅着。

牧师的寝室也是绝对安全的,没有人敢到教堂里搜查牧师,所以雷尼牧师回到寝室后,放心大胆的……脱下面具,露出了小丑的面孔。不过,这幅“小丑”面孔如今已经有八成与雷尼牧师想象,这是“小丑”的变形术特技,如果在给“小丑”一点时间,他几乎可以不用面具,直接扮演雷尼牧师。

人体有206块骨头,这个数据是指通常状态下的欧美标准。实际上儿童的骨头却比成年人多,比如儿童的骶骨有5

块,长大成人后合为一块了;儿童尾骨有4至5块,长大事也合成了一块……这样加起来,人出生时骨头数目在217块与218块之间,最多的特例有305块骨头。而中国人与日本人第5趾骨比欧美人少一块,只有两块,由于每只脚少1块骨头,因此中国人与日本人只有204块骨头。

骨头多一块少一块显示的是灵活性,比如欧美人能灵活的弯曲、伸展、岔开、合并脚上的小脚趾,而中国人与日本人却做不到——真能做到这一点的,绝对有206块骨头。

随着现代解剖学的进展和X线等检查技术的进步。科学家发现人类的某些骨头会额外再生出“副骨”或“子骨”来,例如,有些人每只手和腕部有“副骨”及“子骨”24块,每只脚有26块。在身体的膝、肘、脊椎部位。有时也会另外长出小骨来。而且,各人额外长出的骨头并不一样多……

作为进化变异人,“小丑”身上的骨头数目远比常人多,马戏团里的柔骨术能将身体弯曲到难以置信的程度,这对小丑来说不断什么了,高级的变异能力让小丑可以挪动脸上的“副骨”或“子骨”,任意抬高降低颧骨。加深加浅眼窝,让鼻骨随心所欲的高低大小……以及让手臂、腿部,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发动攻击——唯一遗憾的是,挪动这些平常不怎么使用的“副骨”或“子骨”,需要一点时间。

站在室内的镜子前,“小丑”的面容逐步变化——即使以王成的大能,他也学不到“小丑”这个本领,没办法。他的骨骼早已合并生长。

镜子上的面孔不停的变化,在这段时间“小丑”并未闲着,他不停地从梳妆台内找出假发、假睫毛。唇膏等等……半小时后,镜中出现一个陌生的面孔,“小丑”满意的冲镜子里点点头,而后开始稍稍修饰打扮——这副面孔仅是近似而已,让人一眼认定,还需要强化特征。

于是,镜中人已经完全是另一个人了。

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声音轻的像鸟啄,镜中的陌生人转过身去,威严地问:“谁在那里?”

门外回答了一个名字。而后轻声补充:“雷尼牧师,有你的邮包。”

“放在哪里”,镜中的陌生人一点没有迈步的意思。等了片刻,门外走廊上的脚步声渐不可闻,镜中的陌生人悄然无声的走向门边,贴着门缝倾听片刻。他将门开了一条缝,门边、地板上放着一个小纸箱。…,

门轻轻的关上了,门外的小纸盒消失,门内,镜中的陌生人撕开包裹,露出了里面的一部手机,一支钢笔,以及一只手表,以及几个监视探头,安全警报装置……盒内的卡片上则亲热的写着:“雷尼,祝生日快乐!”

雷尼的生日当然不是今天,盒中小纸条仅仅是给寄送邮包找个借口。

按原先的剧本,这次“演出”中,每一幕都需要更换新的通讯器材,演出中需要的武器装备,只能在拉开大幕时随信寄到——这是为了让每一幕演出,都显得与上一幕戏剧完全无关。

雷尼扮演的新角色是警局局长——最后那位亲方.格林的警局同伴,如果有可能,还会把法院的一位检察官牵连入网。

检查完身上的化妆,收拾好屋内的杂物,觉得毫无破绽后,雷尼为自己披上一件风衣,掀起兜头帽挡住脸部——其实即使有人发觉他的面孔也没事,到教堂找人忏悔,忏悔的内容属于司法豁免,牧师有权保持沉默。而在教堂发现某人出没……这句话你都不能说出去,说出去就是侵犯。

当然,走廊内依然很安静。也许无数廊柱后面,躲藏着许多闻声回避的人,但既然大家都遵守规则彼此回避,局长大人也不能跳到廊柱后揪出人来,让人看清这是不是局长本人。

如今已是深夜了,局长大人站在教堂门边,深深吸了一口气,装作躲躲藏藏亮了个相,而后钻进擦肩而过的一辆黑色汽车内。

汽车里是化妆好的王成,他扮演的是一位没有丝毫面貌特征的男子。

纳米血液可以让人高速呼吸,快速消耗掉巨多的脂肪。伪装成一位胖子不容易,必须一口一口吃胖,但要想减肥,一针纳米血液下去,“小丑”半个小时化妆时间,已足够王成变身了。

备用的“萨穆埃尔船长”是凯莉,她现在正在根据船上的身体模型制作假面孔,以及假肥膘,如果这是有人过去查看“萨穆埃尔船长”,凯莉将在第一时间化身船长。顶替王成应付可能的麻烦。而雷尼牧师嘛,原本也该有个备用替身,但牧师这一职业比较放心,加上小组人员人手紧张。所以他只得到一些安全警戒装置,让自己能察觉是否有人翻他的屋子。

说实话,目标达一百余人的大行动,只有不足十个人参与,人手怎样都有点捉襟见肘。这一天正好是全城紧张大搜捕的日子,人手上面更显得窘迫了,车在路上没走多久。王成已经感到人手的短缺——原本远距离指挥的百合,应当引导王成避开敏感地带敏感人员,但她这是正在接受凯莉传送回来的图像,根本顾不过来。另外两个备用人员嘛……谢尔盖负责纳什别墅的守卫,“娃娃”坚守大家的后路,正在运送雷尼的返程上。

好在有警察局长这张脸,遇到警察路检,只要警察局长露个面就没问题了。当然,免不了还要应付警察们的寒暄,比如这个路口。警察见到局长出现,旁边坐了个陌生人,禁不住好奇地问:“局长,你不是在回家的路上吗?我刚才还听到广播里说,第六大道的交警见过你!”

局长阴着脸,不满意的驳斥:“上好你的班,站好你的岗,不该问的别问。”

没办法,局长还没到手,他脑子中的思维还没有读取。车上的两个人不知道局长惯用的说话方式,只好用局长心情不好来掩饰。…,

驶过这个路口,车辆几乎到了郊外。这一片地区住的都是游客,房屋都是替游客盖得、类似青年旅馆式的自助式客房。王成将车辆停靠在监控摄像头看不到的地方,然后接通个人通讯装置,呼叫道:“燕子燕子。我们已经就位。”

娜塔莎的声音响起:“才来啊,我都等了很久了……好的,我已经捕捉到你们的信号,马上就来。”

不久,一辆蓝白色交织的警车停在路边,车上下来打扮妖冶的娜塔莎,王成迅速跳下车去,耳机里传来百合的声音:“服务台就位,等待传输。”

娜塔莎目不斜视的走过王成的车辆,继续走到路头做监视,“局长”大人跳下车,向两一个方向步行,不一会儿,他走到对面的路口,装作点烟悠闲的四处……防风。等着二人就位后,王成咳嗽一声,百合马上回应:“卫星屏蔽三分钟,开始计时!”

话音刚落王成立刻跳下车,一个闪身窜到警车后,警车后箱盖揭开,露出真正的警察局长的脸——局长大人一直在百合的监控下,回家的路上遇到妖冶女郎娜塔莎搭讪,两人同车而行,娜塔莎随即制住了局长,将其塞进后箱盖。虽然制服局长的过程简单粗暴极为粗鲁,但只要局长能“继续露面”,所有破绽都能找到解释。

三分钟回忆完一生,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这段时间回忆完一年,大约没什么问题。王成拎着局长大人跑回自己车上,将局长塞进后车厢之后,小丑扮演的局长正式上任,他一点没耽误地跳上警车,带着娜塔莎扬长而去。与此同时,王成打开电脑,将开启的电脑扔在副驾驶位子上,开车快速的向海边驶去。

汽车一边行驶,电脑屏幕一边快速跳动——这也就是王成。一般像这样读取别人记忆,需要用专门的脑电波分析仪,进行大量测试后将脑电波转化成记忆图像。而王成来做这件事,几乎不需要插头与脑电波接受装置,局长在后车厢里,王成一边开车一边读取他的记忆,大量的数据被快速传递到百合哪里,片刻过后,百合低声回应:“成了,数据模型已完成建库,演员试机。”

这时候的百合等于剧场的提词机,小丑将变声芯片贴在脖子上,改变自己的声线与声频,几次试验后,小丑咳嗽一声,主动说:“好吧,帷幕已经拉开,我来了。”

“小丑”的警车恰好行驶到一个检查路口,局长大人把头探出车厢,跟着百合鹦鹉学舌的说:“一切正常吧?路障什么时候撤出?”

路检的警察随口迎合着,王成突然恶趣味发作,想着这时候说一句“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我代表祖国人民来看望你们了……”,也不知警察听到会怎样?嗯,这时候局长大人的车上带着他的二奶。说这句话正合适呀正合适……但王成只是心中想一想,不敢中途插嘴。

这场演出的收入王成要占大头,说这样的场面话,观众不爱看下去了。受损失的可是他自己,爱尔兰人民不掏腰包的。

车辆驶过几个路口,娜塔莎在警察面前亮了相之后,她配角的演出结束了,选一个没人处娜塔莎跳下车,王成的车快速驶过来,一眨眼。娜塔莎从路边消失,仿佛她从不曾来过。

局长的汽车继续前行,又到了某处,局长停下车,路边两个人沉默的跳上汽车,顺手指了指前方,局长默不作声地将车驶进港口码头区。车灯孤独的穿越高耸的集装箱,等到车辆停下来。远处闪烁了几下灯光,局长坐在车里沉默不语,半途跳上汽车的两个人打开车门下去。走向灯光闪烁处。…,

十几分钟后,刚才下车的人转回来,局长大人并不下车,两人走到车前窗边低声说:“货很好,价钱也不错,但他们要求现款付账。”

局长咧了一下嘴,狞笑着说:“那就用子弹付款——你的人来了吗?”

车下的人愣了一下:“这,这不符合惯例。局长,我们今后还怎么……”

科尔雷恩得天独厚,它位于北海海峡最西北。而且距离世界著名风景区不远,出海的船只稍稍一拐就能窜入爱尔兰境内,而爱尔兰与英国关系并不好,英舰不好随意进入。如果走私船贴着爱尔兰与北爱尔兰边境交际处行驶,一旦驶出北海海峡,那就海阔天空无所顾忌了——向北可已经入北冰洋。去俄罗斯去加拿大,直接向西则进入美国。

方.格林选择定居于此,就是看中这里交通便利,却又不像伦敦德里一般,强大的海军基地就拦在出海口上。这里实在是走私贩毒必选家园,旅行定居最宜妙乡。

这里曾经是战火纷飞、暴乱频频、爆炸纷纷的地方,即使现在北爱共和军大部分投降,但依然有人放不下过去赚活动经费的路子,只不过以前他们是为了理想做这些事,如今他们是为了自己的理想家园富足生活,而继续从事以前的“事业”。

今日来与局长进行交易的是俄罗斯新纳粹……好吧,这是诱饵,这伙人是王成找来的,泰坦与谢尔盖的剧本部分启发了王成,他找来这么一伙毒品贩,让他们引诱局长继续交易。

今天不是交易的好日子。苏格兰场警察蹲在科尔雷恩城中,盯着大家的一举一动。本城的警察加班加点蹲守路障,盘查路人,几乎人人不得闲,而且还有许多活儿没人做,为此,市长与市警察局长不得不从其他城市抽调警员增援,这时候没人闲着,除了几个有份参与贩毒的警察。

然而,从另一个方面考虑,今天又是难得的交易日——本城地下君主方.格林不在,分一杯羹的人少了;熟悉本城道路的警察都在设路障;城中的机动部队是外地来的;港口码头都封锁了……只要一口咬定警察是在打击走私贩毒,在对方开口之前将对方全灭口。谁能知道警方就是另一个交易者?

闹到了怕什么?只要事后拿出一部分毒品当做警方缴获,大部分货物可以自己藏起来——这无本收益比付款交易还要丰厚。

所以两个警察并不在意局长用子弹付款,是否会让大家曝光,导致大家披不了警察这张皮。他们只想着做生意要守信用,一次黑吃黑之后,这条路子恐怕就要断了,今后还会有自己送上门来的傻子吗?

真正的局长不会做这种事!

真正的局长大人是个很小心,很胆怯的家伙。慷慨激昂的背信弃义,义无返顾的卖友求荣,正气十足的栽赃陷害,那都是局长的专业特长——而今天“小丑”的演出,不是为了成事,是为了败事。

“让他们都过来,争取别让他们逃走一个……”局长想了想,又补充:“等我们准备好了再通知机动部队,让他们来收拾残局。”

车下的人稍稍犹豫片刻,勉强说:“好吧,您说了算。”

“不——这是必须的!”局长大人耐心解释:“或许这些人是真的毒品贩,但我们无法确认不是吗?在这个敏感时刻,我们也没机会去核实……没错,这伙人是由值得信任的人介绍来的,但我们之前并没有跟他们交易过。所以,与此冒风险进行交易,不如干脆……

是的,交易之前我不想核实他们的身份,是因为……我根本没打算放他们回去。所以他们的身份是否可信,这都没关系了,最近风声太紧,方.格林哪里总不消停,我们需要一大笔钱,潜伏一段时间——你不这样认为吗?”

车下人爽快的点头:“你说服我了!”

随着他一招手,五六个人从各个角落钻了出来,那人再度打了个响指,刚钻出来的人立刻摸到一个集装箱前,悄然的打开箱子——一座军火库亮了出来。

车下人披了一件防弹夹克,腰上插了两把手枪,转身向刚才闪光的地方走去,其余人则钻进集装箱,不一会儿,各个武装到牙齿窜了出来。局长大人依然端坐在车里……更远处,一座高高的集装箱前,王成用红外线望远镜观察着此处动态……

第三百五十九章 谁挖的这个大坑

第三百五十九章谁挖的这个大坑

负责交易的警察回到交易现场,这是几个集装箱围起来的小型空地,堆起来的集装箱只留下三面三个可供一人进入的空隙,而另一面则是两辆汽车堵路。..这汽车是毒贩们开来的,车里坐满孔武有力的壮汉。三面三个进出用的空隙,还有两三位毒贩站在集装箱上守卫。

貌似毒贩的防卫工作做到家了——但这里是科尔雷恩,是交易中的另一方的地盘。如果这些地头蛇想翻脸,而且无所顾忌的话,怎么样的防范都是徒劳的。

回到交易现场的警察满脸笑容,他要给同伴们争取时间,所以这次显得很好说话,但又故意拖延:“你说要看到现金,我可以答应你,但老兄,你觉得有谁会提着那么多现金满街走?你确定你想要现金吗?真确定?”

对面的俄国佬都是光头,厚厚的衣服下,微微露出的脖子与手臂,都纹着各种刺青。为首的俄国佬看起来很不耐烦:“小子,这笔交易不是今天才谈成的,如果你们有诚心,早就该准备好了现金,现金,我说的是现金,我只认现金。”

警察想看死人一样的望着俄国佬,屈尊俯就的敷衍:“啊哈,如今都是网络时代了,谁还提着现金去交易……”

“正因为是网络时代,我才需要现金。唯有现金才不受银行的监管,可以任意流通。小子,你做一这行多久了,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除非”,俄国佬眼睛迷了起来,眸子中透出丝丝寒气。

警察嘴角微微一撇,居高临下的回答:“诸位,我做这一行很久了,头次遇到非要求现金的客户。我们以前都是走银行的,这多方便,随时可以交易,还能……”

俄国佬把手一招。不知做了个什么手势,他背后的俄国人明显警惕起来,紧接着,这位俄国佬眯着眼睛,冷笑着问:“好吧,我听以你的看法,走银行转账。现在……”

一名俄国佬立刻端上一台电脑,二话不说塞进警察手里,而后急急退去。负责交易的俄国佬刷的掏出手枪,趁警察两手都被电脑占着,他狞笑着说:“再给你最后以机会:输账号,现在,输入你们的账号开始拨款。”

尼玛警察到哪里找账号?他稍一犹豫,正想输入自己的信用卡账号进行糊弄。对面的俄国佬已毫不犹豫扣动扳机:“居然还想对我黑吃黑——撤!”

俄国佬手里拿着柯尔特,没装消音器,这一枪响过。静寂的集装箱码头顿时拧开了各种混响的阀门,远处的集装箱吊车上,狙击手居高临下连开四枪,站在高处警戒的几名俄国佬有的受伤有的毙命。遭到枪击的俄国佬立刻各寻掩护,乱纷纷从身上掏出各种武器,冲所有他们怀疑有鬼的方向射击。各种枪声密集的如同一场小型战争。

这时候,迂回的警察还没有就位,但听到枪响后他们不再掩饰……见鬼了,这次警察的火力居然比匪徒强悍,三名警察从地面推进。手持机关枪,刮风似的将子弹泼洒出去,密集的火力压得毒贩子们抬不起头来。而两名警察在集装箱顶跳跃着,用强大火力将箱顶守卫的毒贩驱逐下去。

这时候,几名毒贩掩护着他们的头目登上汽车。汽车快速倒车,扭正方向后正准备加足马力逃走。一个枪榴弹划着一道火焰的尾迹,轰的击中毒贩头目的车辆,汽车被轰的原地跳起来,重重坠下后起火燃烧……但车里的人并未死绝,倾倒的车辆中连滚带爬的掏出几个毒贩后,其中一个人大声啐骂:“该死,他们没想留活口……冲出去,冲出去找人报仇,别管货物了。”…,

几支无枪托的AK-47顿时举了起来,冲着吊车方向拼命开火,子弹打得吊车的悬臂火花四溅,影影绰绰中,吊车的人仿佛只顾躲避,忘了继续开火。

远程狙击火力一被压制,几名毒贩跳了起来,借助集装箱体的掩护,东绕西拐的向大海方向逃命……没有人注意到,一处隐蔽的集装箱上,悄然闪起了一朵火花。

这是一支普通AK-47射出的子弹,枪声淹没与爆炸声中——这时候,两名从地面绕行的警察已经坠上了逃走的毒贩,并用强悍火力压得毒贩无法露头;而两名从集装箱顶部绕行的警察,因为担心被同样处于集装箱上的毒贩守卫发现,他们走得比较慢,需要不停寻找隐蔽。此刻他们当中只有一人抵达交易地点,正居高临下用机枪凌虐下方的毒贩们,而另一位绕行的警察至今还没出现。

没有人发觉王成潜伏在集装箱体上,在他藏身的集装箱下,那位迟迟没出现警察正躺在集装箱边,他的喉咙被割断,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而他的机关枪如今在王成脚下,与警察机关枪躺在一起的还有一位毒贩守卫,这厮的AK-47正在王成手里。

子弹飞速的划过空气,击打在吊车玻璃上时,玻璃发出轻微的一声脆响,坐在吊车塔斗上的狙击手很奇怪的发觉自己还能听到那声脆响,旋即,他发觉有什么热热的液体流下来,糊着了他的眼睛,狙击手伸手去搽这些液体……但这个动作只是他心中想法,他只来得及动了动,微不可查的动了动手指,而后便失去了意识。

一枪,仅仅一枪!在暗夜中,在没有任何光源辅助的情况下,吊车上的狙击手自个打出了一死一伤两失的射击水平,这个命中率让狙击手非常骄傲,感觉自己虽然不做冯妇很久了,总算不负过去的王牌狙击手称号。但如果他此刻还有意识,会觉得自己的骄傲是多么滑稽可笑,他有红外线锚准镜,对方只用一只普通的,从毒贩手中抢来的AK-47,只发一枪,子弹穿过暗沉沉的夜空,击中他的眉心。

这是何等的眼力,以及何等的计算能力。

夜空中的风还在呜呜刮着。交易现场的战斗已经结束,从集装箱上方摸过去的警察已扫清障碍,纵身跳下去寻找毒品箱。王成依旧站在原地,眼看着警察跳下去却没动手。不一会儿。耳机里响起百合的声音:“释放蜜蜂,他们已经拿到了毒品箱。”

王成轻微的嗯了一声,从口袋掏出烟盒大小的一个铁盒,打开盒盖后,盒里飞出四只蜜蜂,分别向四个方向飞去。不一会儿,交易现场的图像传递进来。那位警察手里提着毒品箱,正挨个寻找活口,没遇到一个喘气的,他立刻举起手枪开火。打完一个弹夹,这位警察眼珠东张西望,似乎寻找可以藏匿东西的地方,但片刻过后,那位警察叹了口气。拎着箱子向局长大人的汽车走去,边走便在步话机里说着什么。

“演员准备,有台词了”。百合在耳机里轻轻提醒“小丑”。“小丑”在车里拔出了手枪,轻轻捏在掌心中,等这位警察递上箱子,局长大人矜持的问:“做得干净吗?”

“威廉姆始终没露面”,警察回答:“不知道是阵亡了还是……不会是溜走了吧?”

车里的“小丑”身子猛地向下一缩,车边的警察花了一秒钟醒过神来,他急忙准备蹲下,已经来不及了。身后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子弹打在他的防弹衣上,生痛生痛;冲击机更是让他像风中舞鹤。东摇西晃不停,而车体也难以避免,子弹在车身上溅起一连串火花,车边的警察看着弹孔,下意识自语:“是AK-47。”…,

这句话说完,警察觉得脖子上一热。他听到自己颈动脉喷出的鲜血,在空气中居然发出风一般的呼啸声……

警察背后,王成身子悬浮在半空中,身后的单兵飞行器发出嗡嗡的风扇声。“小丑”从车里探了个头,低声大骂:“要死了,开枪的时候不提前说一声……”

王成挥了挥手,单兵飞行器发出嗡的一声,轻盈的向扔在激战的现场飞去。“小丑”跳下车,从地上的警察手里拎过箱子,回到车里拧动汽车钥匙,而后发出一声感慨:“神奇,这家伙居然没伤到发动机。”

开车调转车头,“小丑”低声自语着:“这个角色实在没什么挑战性,总共才几句台词,我可是主角啊!”

主角暂时退场,王成已经将单兵飞行器降到地面上,他一手夹着警察的机关枪,一手夹着匪徒的AK-47,迈着优雅的步伐、不慌不忙的在集装箱丛林里走动着。如今警察只剩下三名,总有些走漏的毒贩躲进了不引人瞩目的地方,王成先在外围兜转,依据百合的空中指引,找到落单的毒贩用机关枪突突——堵住毒贩的三位警察听到背后的枪声,只以为是自家的增援。他们没想到这是自己的灾星。

零零星星的机关枪声中,夹杂少量AK-47以及手枪的反击声。这股喧闹逐渐接近警方激战区域,这时候,三位警察已分成三面堵住了最后四名毒贩,这些毒贩背后是由十只集装箱组成横排的孤墙,箱体叠起四层高无法攀援,前方、左右方非常空旷,警察无法隐蔽接近,对方虽只剩最后几位,但留下的都是精英,他们枪打得非常准,警方的避弹衣上添了多个弹孔,双方只好僵持在那里。

而这排集装箱几乎是码头上最后一列箱体,翻过这堵墙就是码头区,只不过码头区上也很空旷,想要踏上这段路而不被警方背后击中,唯有留下几个人断后狙击,但……这位断后者肯定是逃不走了。

毒贩们还在迟疑,决定不下谁来断后,故此被堵在这里。如果是平常的警察,毒贩们也许会选择投降,然后在狱中等待营救,但交火到现在,俄国佬们已知道与他们交易的是当地警察,而且这伙警察不打算留活口。

这么明显的黑吃黑局面,当然没有人想留下断后,故此双方虽然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但谁也不肯抢先露头。

逐渐移动过来的机关枪声,似乎是打破僵局的唯一武器。听到枪声在警察藏身的货柜背后响起,卧倒在地的警察一头冷汗……感谢上帝,敌人都摸到了背后,我居然还没发现,真是幸运啊。

“威廉姆,是你吗?”“遇救”的警察大喊:“别着急过来。到货柜另一边,我们喊一二三,一齐开火压制对方。”

一个完全是威廉姆的腔调开腔道:“不,我不相信你……现在什么情况?”

隔着一个货柜。另一位蹲在货柜缝隙向外射击的警察,嘿嘿笑着相应:“托马斯最喜欢坑人,威廉姆,你不信他是对的!”

也许敌人剩下不多了,那位搭腔的警察很悠闲,他时不时抬头打一枪,还有闲心聊天打屁。另一位警察有点不愿意了。他喊道:“我们需要一个人吸引火力,伙计们,时间不多了,机动部队马上就到。”

刚才搭话的警察抬头打了一枪,继续招呼:“威廉姆,东西找到了吗?”…,

剩下的三个警察都清楚,只要毒品找到了,即使机动部队赶到。他们大不了上缴一部分毒品,告诉那些人他们在打击毒品走私,而其余匿藏下来的那部分。就养成了他们的战利品。如此,他们既立功又可以发财,所有便宜占尽了自己还伟光正。

威廉姆没有搭话,最先问话的警察也没有搭话,而且他不再开枪了。另两位警察又喊了几嗓子,忽觉得有点不对劲,大喊道:“威廉姆,是你吗?快在通讯器里说话,否则……?”

这时候,忽然一个陌生声音插入:“否则你们会怎样?”

刚才搭话的警察一阵慌乱。厉声反问:“你是谁?”

“温格检察官,我是”,通话器里的声音平静地说道:“我们已经听了很久了——我们到了。”

搭话的警察回身望去,只见背后很远处灯光混乱,仔细倾听,还能听到警笛声隐隐作响。搭话的警察下意识说了句:“我们什么都没说,我们……”

话一出口,这警察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他赶紧住嘴,只听温格检察官平静的回答:“我们会查清楚的。”

可惜温格检察官的话只有一人听到,说话的警察因为仰身回头观望,动作稍稍大了一点,对面一名毒贩仿佛接到谁的提醒,立刻抬头准确的打出一枪——这一枪是在太准了,刚好从这位警察的下巴中打进去,警察的身子被打的一跳,缩回集装箱缝隙后……

另一位警察没发觉同伴的死亡,他马上提醒:“他们要逃了,加强火力。”

这句话的重点在最后一句,前面一句只是掩饰——只要全灭毒贩,死人是不能开口的。即使机动部队赶到了,面对一地死尸,还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想告他们,哪有证据?

这个时候,对面的毒贩终于选好了掩护人,两个人影窜出掩体,不管背后是否有枪林弹雨,只埋着头向码头方向狂奔。最后说话的警察端起枪来猛烈射击,这时候,大约是“威廉姆”的方向也响起了配合的机关枪声,随后跳出来的两位掩护毒贩,被瓢泼大雨般的子弹打得迎风凌乱。

解除最后的抵抗后,仅剩的那位警察跳起来,大吼着“掩护我”,端着枪冲逃匪们冲去,他没有看到,在他冲出掩体后,一个单兵飞行器冉冉升起,快速的向海面飞去,随即,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属于王成的角色已经演完,王成操纵个人飞行器飞向远方——他退场了。

这时候,警车已经冲到警察局长曾经停车的地方,见到背后中弹倒在地上的警察,警车马上紧急停步,车上跳下来无数持枪警察,立刻有序的散开,并开始搜索前进。最后一辆停下的车,跳下来的是温格检察官,他招呼一名机动队员用手电照了照警察的面孔,问:“这是谁?”

一名当地警察擦着冷汗回应:“缉毒警凯文.詹姆斯……”

“这里……”已经冲到交易区的机动部队队员大声喊道:“这里有很多伤亡者……”

温格小跑着追了过去……

这个时候,追到码头的警察打光了弹夹,他头也不回的招呼:“威廉姆,托马斯,换弹,掩护。”

背后空寂无人,前方原本一心逃亡的毒贩,听到警察招呼,他猛然一回身反手一枪,这一枪正中警察的脖子——身上有防弹衣、头上有头盔,脸上还有防弹眼镜,脖子是唯一没有保护的地方。那警察中枪之后腿一软,跪倒在码头上,心中恍惚念叨:“居然还有这枪法,早干什么去了?”

这时候,温格仰天望向天空,问:“直升机什么时候到?”

机动部队指挥官回答:“直升机正在从伦敦德里返回,恐怕要加油之后才能继续执勤。”

“海岸警备队到了吗?”温格继续问。

机动部队指挥官对着步话机说了几句,回答:“军舰距离此处三海里,还有五分钟抵达。”

温格望着天空,喃喃的说:“缉毒警凯文.詹姆斯背后中枪,子弹进入的角度很高,似乎是从高处打来的。还有那个蹊跷的电话,提醒我们注意收听他们的通讯……让海岸警备队注意雷达信号,搜索可能的低空飞行器……对了,我们的局长先生现在在哪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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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城门失火谁遭殃

第三百六十章

城门失火谁遭殃

这时候,温格检察官念叨的警察局长大人,正在离科尔雷恩不远的一处观景悬崖上,吃力地将他那辆布满弹孔的警车推下大海。

他不是一个人身处悬崖上的,旁边停着一辆银色捷豹,司机站在车下,斜倚着车门,眼看着局长大人劳作不愿帮忙。等局长大人将车头退出崖顶,这位司机抱着双臂,轻轻地发出一声冷哼。片刻,车身逐渐滑动着,坠崖时带起无数泥土,哗啦啦的从悬崖上消失,而后是一声重重的坠地声,这位司机才冷冷的插话:“你不该跟我联系的,半夜三更,就这么一辆车的问题,非这时候处理吗?”

警察局长并不回答司机的问题,他俯身探头观望崖底,见到警车已没入大海,崖下只剩泛着白沫的海水,他走到一边,捡起扔在地上的皮箱——装毒品的LV铝合金箱,沉默地走到这辆车的后座,沉默地坐上车子,而后招呼对方:“开车吧。我的税务督察官先生,你最好什么都不知道……嗯,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今晚我跟你一起钓鱼来着。”

税务督察官斜眼看了看局长手中紧紧抓的皮箱,片刻过后,他耸了耸肩膀,回答:“好吧。下次你最好别这样,方.格林今晚不在城中,你不要老用他的旗号找我,我们不是一条线上的。”

丢弃一辆汽车,多大点事?需要动用紧急线路,呼叫和平以后从不与旧日战友公开来往的税务督察官。税务督察官心中满腹不乐意,怏怏的开着车,将局长大人送回……他的家。

来开门的是局长夫人,见到有外人在,局长夫人没有多余的话,她亲热邀请税务督察官进门喝杯热茶,遭到婉拒后便不再坚持。等她反身回到家中,见到局长正俯身掀开一幅画,露出下面隐藏的保险箱,装模作样的扭动着保险箱上的密码锁。局长夫人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微微带点醋意的问:“你不是说今晚要跟亨利、切尔西一起吃晚餐吗?孩子们等你很久,但我听说……你跟一位女士招摇过市。”

局长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实际上他不得不停下,在局长的中脑海有保险箱位置的记忆,但怎样打开保险箱……一般人记忆中想要保密的事情,都有一层顽固的壳进行保护,这就等于自我催眠术。需要特定条件才能打开被保护的记忆。而王成时间紧,只来得及提取局长大人的日常记忆。特别隐秘的事情没来得及读取。所以“小丑”只知道怎样找到保险箱,却不知怎样打开箱体。

但这样已经够了,“小丑”只需要让局长夫人看到他摆弄保险箱,剩下的事自有别人办理。

局长大人微微皱起眉头,面无表情地提醒:“多少年了,你还是记不住——工作上的事情你不要过问……孩子们都睡了吗?”

局长夫人点点头:“亨利与切尔西已经上床了,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

局长回身掩好保险箱,将手提箱放到沙发椅上。一片爱心的说:“我去看看孩子。”

跟着局长夫人走到孩子们的卧室,替孩子们掩好被子,亲吻了孩子熟睡的脸颊。亨利睡得稍稍不安稳,睁开睡眼问候了一句:“爹哋回来了?你今天晚上失约了。”

局长大人耐心的辩解:“是的,我临时有点事,很抱歉亨利,我错过了家庭晚餐。”…,

孩子并没有听到局长的解释,他翻了个身重新睡去。局长替孩子关了灯,悄然走到门外,轻轻掩好门,而后吻了吻妻子的额头,轻声说:“亲爱的。你先休息,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局长大人过去经常这么加夜班,妻子已经习惯了。她配合的告别了局长,眼看着局长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而后轻轻掩好门,紧接着。办公室内传来保险箱密码锁转动的声音。

局长妻子轻轻关上卧室的门,“小丑”从门缝里看到卧室灯已经熄灭,他悄然无声地走到窗前,轻轻撩起窗帘,将窗户掀开一条缝,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到:“下一位,请登场了。”

不一会儿,娜塔莎从窗户上探出头来,她眼珠四处转了转,确认安全后立刻灵巧的翻进屋内,脚一落地马上塞给小丑三个喷气发胶罐,以及一付呼吸面罩。“小丑”二话不说拿起发胶罐悄然走出办公室,先是溜到孩子们的卧室,在门外戴上呼吸面罩后,摸进屋内,对准孩子鼻孔,轻轻按动发胶罐的喷嘴。

一股雾状的气体在孩子鼻端扩散开,一秒钟过后孩子的呼吸变得均匀而沉重。“小丑”按住孩子的颈动脉,数了数孩子们的心跳,满意的点点头,而后摸到局长妻子的卧室,趴在地下悄无声息的溜进屋内,蹲在床头对刚刚躺下的“妻子”喷洒了催眠气体——这是雾化的催眠药,它是一种神经阻断剂,醒来之后会完全忘记睡着时的记忆。

干完这一切,“小丑”直起身来,大摇大摆的走进自己办公室,这时候娜塔莎正在费力的从窗户上拖进局长的身体,“小丑”不想过去帮忙,他抱着胳膊一呲牙,得意的问:“我演的怎么样?”

娜塔莎好不容易将局长身体放到地板上,她回身关好窗户,坐在地毯上笑了:“总共没几句台词,这样的角色还能演砸了?”

两个人的耳机里传来百合的悄声提醒:“时间不多了,码头上,温格检察官已经查完现场,估计很快会找局长问话,你们快点结束。”

娜塔莎气急败坏地回答:“那个人自己溜了,保险箱打不开怎么办?”

百合立刻回答:“娜塔莎撤离,‘小丑’,做好扫尾工作,你们需要的人马上就到。”

娜塔莎跳了起来,赶紧脱下局长的衣服,给对方换好一身睡衣,而后将对方安置在妻子床边。“小丑”开始按需要布置房间——在计算机上做数据,弄出局长以前涉嫌毒品走私的证据,同时在房间内安装窃听器监视探头。而后在房间隐蔽处暗藏几包毒品。在办公桌上撒一点毒品粉末,造成局长经常接触毒品的证据。

数分钟后,娜塔莎进来的窗户被人轻轻敲响,“小丑”掀开窗缝。凯莉灵巧的跳进屋内。娜塔莎奇怪的瞪大眼睛,问:“是你?怎么是你?”

凯莉翻了个白眼:“为什么不是我?”

娜塔莎笑了一声:“我还以为那个人要来,他不是一向有顺手牵羊的毛病吗?我以为他习惯开别人保险箱了……再说,你不是要在旅馆扮演他吗?”

百合在耳机里悄声解释:“一号已经回到原来位置,娜塔莎立刻撤离,到凯里附近作掩护准备。”

娜塔莎走到窗前,随口说了一句:“想不到你还有这本领?”

娜塔莎翻身出去了。“小丑”关好窗户,附和着说:“想不到你还有开保险柜的手艺。”…,

蜘蛛女凯莉一句话不说,走过去摸保险柜——蜘蛛女最擅长的其实是追踪,攀爬与突击只不过利用了她一部分特长。她手上分泌的粘液带有一股特殊味道,这味道别人闻不到,她自己隔老远便能嗅出。如此一来,任追踪对象如何换装、改变相貌,她都能如跗骨之蛆般紧紧盯上去。而且在跟踪中她无需贴近对方,也不怕跟丢目标。

凯莉是作为突击手调拨到王成手下的,之前王成为队伍里缺少一个追踪高手而烦恼。凯莉对此保持缄默袖手旁观,但自从发觉自己无法脱离王成后,她已经认命了,便和盘托出了自己的特长,并承认以前用这种特长对付过王成,但王成却一直不曾发现自己身上出现过什么奇怪味道。

好吧,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凯莉的追踪技巧让她在爱尔兰行动中担当起主要替身与助手的职责,而王成听到凯莉介绍自己技能时,虽然自己无心在体技上发展。却建议凯莉更多的开发自己——比如利用她的手掌能无缝粘结物体的特性,去感受物体最细微的颤动……好吧,用句通俗的话说,就是:开保险柜技巧。

凯莉在这方面,现在只是初学者。但在远程强大计算能力的支持下,开一个老式机械保险柜。基本没多大问题。不一会儿,保险柜打开,凯莉正准备从保险柜里拿东西,办公室内的电话铃突然响起。

一片静寂中,铃声显得非常突兀,办公室内两人呆住了,百合听到现场的声音,立刻插嘴:“马上找到录音机,我把局长妻子的声频传送给你们……”

凯莉点点头,冲到办公桌前翻抽屉,“小丑”深吸一口气,摘下呼吸面罩拿起了电话。电话里传来温格的声音:“局长先生,你现在在哪里?”

“小丑”镇定地回答:“我在家里。”

温格回了一句:“你还没睡觉吧?我听你的话音很清醒。”

“我刚回家,刚才我跟税务督察官钓鱼,分手没多久……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吗?”

凯莉在局长抽屉里翻出一部手机,立刻抠出自己的耳机贴到手机上,按动录音键,百合在远程模拟局长妻子的声频,说了句含含糊糊的话:“亲爱的,谁找你?”

把这段话录下后,凯莉马上举起手机播放这段录音,从电话里听起来,这声音仿佛从很远传来,但有恰好让温格检察官能听清。“小丑”在播放这段话后,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句:“亲爱的,是检察官……你先睡吧,我有工作。”

凯莉收起手机后,立刻从怀中掏出个人终端,调整到侦听功能后,先将百合的通话频道关闭,而后将个人终端凑近“小丑”手中的电话。这时候,温格检察官回答:“码头上刚才发生了枪战,局长先生,你没听到枪声吗?”

个人终端上的绿灯闪烁着,显示电话那头有人监听。这时候百合的通讯已经关闭,如果还有监听,说明这场对话……有人在录音。

“小丑”冲凯莉重重点点头,指一指保险柜,凯莉跳到保险柜边开始整理柜中物品,她先将部分现金装入兜中,取出里面的档案袋,拿出密码本。重新操作电脑读取里面的隐藏文件,而后顺手在隐藏文件中,伪造了几份大笔款项进入记录……这时候“小丑”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回答:“怎么可能?检察官先生。码头距离市区有三十里,别说枪战了,就是炮战这里也听不到。”…,

温格检察官继续问:“局长先生,你不问问枪战情况,只想说明你不知情吗?”

“小丑”噎了一下,语气强硬的反驳道:“检察官先生,你什么意思。你在指控我吗?”

温格检察官闲闲的补充一句:“局长先生,码头上死了六位警察,据说这六位警察平常那个跟你关系不错……重要的是,警察局里并没有他们这次出勤的备案,而这六位警察全身武器也并没有在警局记录——这你怎么解释?”

“小丑”闭紧了嘴,不说话。温格检察官继续逼问:“据海岸警备队说,他们在二十一点零四分就听到隐约的枪声,但知道枪战发生后十分钟。警局并没有接到要求增援的呼叫。而在此之前,有个神秘电话说是监听到了一段对话,要求警方记录——你想听听吗?”

不等小丑回答。电话里响起对话声:“啊哈,如今都是网络时代了,谁还提着现金去交易……”

“正因为是网络时代,我才需要现金。唯有现金才不受银行的监管,可以任意流通。小子,你做一这行多久了,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除非……”

“诸位,我做这一行很久了,头次遇到非要求现金的客户,我们以前都是走银行的。这多方便,随时可以交易,还能……”

“好吧,我听从你的看法,走银行转账,现在……”

“再给你最后以机会:输账号。现在,输入你们的账号开始拨款。”

然后是枪声,俄国佬粗暴的吼叫:“居然还想对我黑吃黑——撤!”

“小丑”急忙打开与百合的通话器,百合在话筒里急促的喊:“怎么才恢复通讯,撤,凯莉紧急撤离,那位检察官现在离你们不足五百米。”

“小丑”忙问:“我呢?那我呢?”

百合顿了顿,回答两个字:“清洁,立刻开始清洁——九号剧本!”

凯莉一个翻身,窜出办公室后跑向背街的窗户——科尔雷恩的房屋体制都差不多,都是临街的一圈二层楼围成一个城堡式院落,从背街的窗户翻出去,翻到屋顶,跳到相邻楼群,而后便可悄然撤走。留下来的“小丑”先扔下电话,窜到局长的卧室,将一罐用过的催眠气体罐扔到地上——这时候局长大人的屋门已经敲响,小丑紧忙将罐子踢进床底,而后掏出另一个罐子,对局长鼻孔喷了一股气体——氰化物气体。

将这只罐子塞进局长手中,任局长的手软软垂下,罐子滚落床底,自己一翻身,窜到凯莉逃出去的窗口,顺着窗口翻上屋顶……屋顶处,凯莉并没有走,她伸手将“小丑”拉上屋顶,压低嗓门悄声说:“翻墙爬房子的活儿,还是我擅长。”

“小丑”摆摆手:“你快走,我可以随时变成另一个人。”

凯莉点点头,身子想蜘蛛般灵活的翻过屋脊,片刻过后消失在对面楼群中。“小丑”也不犹豫,他翻下楼顶后,脱下衣服翻个面,换了另一身装束,施施然走在大街上,听到身后不停传来敲门声,也不回头,直奔自己的牧师宿舍。

天亮时分,税务督察官被叫到警局,在场的除了温格检察官之外,还有更高级别的官员,照例是温格检察官发问,他问:“督察官先生,听说你昨晚跟警察局长在一起钓鱼?”

“是的”,税务督察官坦然的回答:“我们一起钓了几条鱼,喝了几杯……”…,

“鱼呢?”温格检察官讥诮的追问。

税务督察官立刻感到一阵寒意,他望了望温格检察官身后的几位高官,抿起了嘴保持沉默。温格检察官翻手亮出一张搜查证,平静地笑着说:“我们需要搜查你的房间与办公室,请在这里签名?”

税务督察官嗖地站起身来,质问:“为什么,我有权知道为什么?”

温格检察官轻飘飘的回答:“警察局长昨晚自杀了,在此之前他参与了一场毒品交易,恐怕他没时间跟你钓鱼了——你涉嫌伪证罪,涉嫌参与洗钱罪,今日凌晨地区检察官签署了搜查令,从现在开始,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放弃沉默,你所说的话将作为呈堂证供……”

同一时间,方.格林正泡在浴缸里打盹,他实在累坏了,正准备招几个小妞过来按摩一番,他的律师匆匆闯了进来。

“出事了”,律师匆匆说,神情慌乱:“我刚刚接到委托电话,我们的警察局长今日临晨自杀身亡,死亡前他正在电脑上备份资料,检察官进去后,连密码都不用输,把他电脑中的资料全破译了。刚才,检察官根据局长的记录,签发了无数拘捕令,我们在警局的人被一网打尽,我刚接到其中一个人的律师委托……”

方.格林目光一凝,眼珠逐渐凶狠起来:“暴风雪来了,嗯,这场风雪是针对我的!让他们立刻暗杀纳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六十一章 “被栽赃”的感觉

方.格林的律师愣了一下,慢慢的收起脸上的笑容。方.格林发觉身边久久没动静,诧异的瞥了一眼律师,那律师幽幽地回答:“方.格林先生,我是律师,不是罪犯!”

方.格林哦了一声,双手用力一撑从水里站起,带着讥笑反问:“怎么?你怕了吗?难道你过去听到的类似事情少了吗?事到如今你才知道避嫌,你不怕完了吗?”

“我是律师,方.格林先生,我可以帮你辩护,帮你寻找法律漏洞,帮你回避风险,帮你寻找不被警察惩处的做事方式,但我不是罪犯,我不能亲自参与犯罪——这种事你不应该当着我的面说。”

“啧啧啧”,方.格林抓起一件浴衣穿在身上,不慌不忙的继续说:“瞧瞧,我就知道这场风暴是冲着我来的……”

律师连忙补充:“一夜之间,我们在司法界的朋友遭到毁灭性打击,先生,我认为这时候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我们已经逝去了保护伞,做事不会再想过去那么得心应手……”

方.格林仿佛没听见律师的话,一边玩弄浴衣上的腰带一边走过去吗,亲热的拍着律师的肩膀说:“我只是出了一趟门而已,世界就变了——我跟局长大人认识很多年了,他一直认为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但就是这样一位极端谨慎的人,却在我不在家的夜晚,为了贪图一点小便宜,毁了我多年的精心布置……我深深怀疑这不是我以前认识的局长大人,他怎么变得如此贪欲?谁容许他变得如此贪婪?

还有你,我亲爱的律师,你跟了我多少年,我们一起做的事情还少吗?但今天你却告诉我你不会参与犯罪——多么可笑,难道你不知道。你跟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犯罪?你开始害怕了吗?”

方.格林猛地将手中的浴衣腰带套在律师的脖子上,狠狠地勒住,律师拼命的挣扎。方.格林不为所动。浴室外的保镖听到律师拼命踢腿的声响,以为进了刺客,冲进门来准备保护方.格林,后者见到保镖进来,轻轻的松开律师的脖子,若无其事的搓搓手,仿佛掸去不存在的灰尘般。淡淡的说:“我方.格林是从枪林弹雨中厮杀出来的,我方格林是从死尸堆里爬出来的,没有人能挑战我。”

冲着茫然的保镖指了指地上的律师,方.格林厌烦的说:“我方.格林拼斗了二十年,才混到不用自己亲自动手打打杀杀的地步,你们今天却让我破了例——把他抬走,他知道的太多了!”

两名保镖抬起律师向门外走,其余的保镖愣在那里不知所以。方.格林整理了一下浴衣,冷笑着说:“苏格兰场又怎么样?我二十年前就跟他们打交代了。现在是和平年代,军事管制已不存在。哼哼。难道他们不知道——黑社会只存在与民主制度下吗?我们——”

方.格林趾高气昂的望了一眼张皇失措的保镖,接续道:“——我们是黑社会,但阳光照大地,也照我们。我们,同样处于人权法案的保护之下……去做吧,手脚干净点,但不妨做的足够凶残。要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知道,我方.格林还能控制局面!”

保镖们鱼贯退出,浴室内空了,方.格林坐在浴缸边。开始自言自语:“方.格林,方.格林,要冷静,要好好想一想——事情怎回到了这一步?我怎么感觉脖子上有绞索,这种感觉,很久没出现了……”…,

律师那个死鬼。生前只相当于方.格林组织的军师,他对方.格林组织内部的架构并不清楚,他不知道警察局长其实不算方.格林的黑社会成员,顶多只能算是个知情者,或者协助者。他算不上方.格林手下,方.格林对其并无管辖权。

方.格林这个贩毒走私组织,是在过去北爱军情机构上发展起来的。如今在他组织内的骨干成员,多是些过去的恐怖分子、行动队员。当和平突如其来,很多人并未做好准备过一种平民生活。于是,那些只会杀人的热血青年别无谋生手段,最终被方.格林笼络起来专业走私贩毒。

但也有些人做好了迎接和平的准备,过去北爱运动的同情者、支持者,暗地的参与者,拿起和平的玫瑰后,摇身一变成为官员与议员,当然,也有些人只是普通公务员,他们倒是希望能平平静静度过余生,但他们的把柄捏在方.格林手中,因此他们不得不对昔日“战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至于方.格林顺势做大,成了当地毒瘤。

警察局长就是这样一个人,税务督察官也是这样的人,码头上参与贩毒的几位警察也是类似人员。局长可以默许方.格林发展自己的势力,只要对方不影响到游客,不造成恶劣的新闻影响,他会装作对方.格林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当然,局长同时也是个灰色人员,时不时用合法手段给自己谋点私利。方.格林很清楚对方或多或少的利用了自己的“销售网络”,或多或少知道局长的关系网与自己的有部分重合——大家认识的人都一样嘛。

但无论如何,方.格林不认为:局长能完全操纵自己手上的势力,并与每一位自己的支持者都发生过横向联系。

遗憾的是,检察官从局长家里抄查出的资料说明:自己的同情者支持者,都卷入了局长的关系网,并……并亲身参与了局长的走私贩毒活动。

当方.格林打了几通电话,确认这一事实后,内心觉得无比冰凉——不会的?怎么会这样?自己在司法界的朋友,这次居然一个不剩下,都卷入了这场走私案中,这……太难以置信了。方.格林有种被人栽赃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憋屈。尼玛从来就是我方格林栽别人的赃,这次居然也享受到了“被栽赃”的感觉。

这种憋屈感,他还无法找人诉说——刚才他把律师杀了。

此恨绵绵,说与谁听?

浴池的水冷了,一位保镖进门来通报:“先生。有两位检察官登门拜访……”

方.格林脱口而出:“这个冬天真冷……好吧,让他们等等,我换个衣服,嗯重新找位新律师。我需要律师在场。”

这时候,温格检察官正在隔离室,检查从局长家里搜出的证据。隔离室墙上有面大镜子,透过镜子可以看到局长妻子与孩子,正坐在镜子另一面的屋内哭泣。温格翻弄着资料,若有所思的听着鉴证科警察公事公办的汇报:“……局长夫人说,她对昨晚上的事记忆很不清楚。她只记得局长曾摆弄过保险柜,之前还跟她一起问候孩子晚安。后来她先睡了……”

温格插嘴到:“核对那段语音了吗——我跟局长谈话时,曾有个女人嗓声出现。”

鉴证科警察为难的咽了口吐沫,艰涩的回答:“核对过了,你跟局长对话时出现的那个女人嗓音,确实是夫人的声频。”…,

温格玩味的问:“她不记得了?”

鉴证科警员点点头——局长夫人的否认,这不是罪行。从人性角度上来说,你不能要求嫌疑犯自证其罪。非要让人自己承认自己有罪,那是违反人性的。局长夫人即使当时清醒着,站在局长旁边帮他整理保险柜。你要求对方“坦白从宽”……你这是违反人性的“反人类罪”。

她有权不认罪。

“鉴证科是怎么‘再现罪案现场’的?”温格又问。

“根据税务督察官的口供,我们找到了局长推下悬崖的哪辆警车,上面的弹孔确实来自现场毒贩的枪支,这说明事发当晚,局长本人就在码头上,但他提前离开了……

根据税务督察官提供的时间,我们模拟了局长会带自家的情形——他肯定先去了办公室,打开计算机准备录入资料,中途他开了保险柜,将毒品放进保险柜里。准备将其隐瞒下来。这时候局长夫人曾经出现,他们一起去了孩子卧室,然后,有可能他们夫妻结伴去了办公室,有可能夫人独自回卧室躺下来——如果是前一种情况,在你进门的时候。夫人不可能身穿睡衣,完好的躺在床上,因为时间来不及。

我倾向于后一种情况——夫人自己回了卧室,局长在办公室里忙碌,这时候你的电话打进来了,你一边跟他交流一边向他家中驶去,直到你站在他家门口,揭露他之后,局长大人慌了,他想保护孩子保护妻子,所以用催眠气体麻醉了她们,自己吸入氰化物自杀……

从局长的计算机看,我猜测:局长在办公室里忙碌着,为那辆推下悬崖的警车编造丢失报告。他想通过修改计算机时间,让丢车事件发生在码头枪战之前,以便蒙混过关……”

温格想了想,又问:“听说你在局长家中发现了很多,以及监视探头?”

鉴证科警察点点头:“有意思的就是这个……我们发现的以及监视录像头,都是些旧货,牌子有俄国的、德国的,不过德国那批货是已经停产多年的型号——”

鉴证科警察稍作停顿,别有意味的补充说:“这些型号都是北爱共和军最喜欢使用的,当初北爱共和军缴枪的时候,曾经移交过一批类似的货物,我有印象,如果我有时间核对一下批号,我想,它们恐怕是一批生产的。”

温格追问:“那批货物在哪里?”

“已经销毁了,但肯定有档案记录——需要我查一下他们的批号嘛?”

“去查——”温格这句话拖了很长的腔,那位鉴证科警察刚想出门去查阅资料,温格检察官摆手止住了他,又问:“码头上……我是说码头上的枪战,你还记得,有位警察单独倒在一个空地上?”

“记得。我们怀疑局长警车上的弹孔,恐怕就是在那片空地上挨枪的。根据计算及模拟,那位死去的警察当时趴在一个物体上,这个物体高度跟汽车相仿,我们将局长的汽车与他的尸体放在一起,弹孔恰好连成一线——应该是一次扫射,该警察背部中枪,局长的汽车被接下来的子弹击中。”

温格站起身来:“带我去码头,我要去现场看看。”

鉴证科警察并不动身。他疑惑地望着温格。温格解释道:“我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高度不对!根据弹道,对局长扫射的人站在很高的空中,这简直不可思议……你能不能把局长那辆车弄到码头现场,摆在枪击位置测量一下?”…,

鉴证科警察耸耸肩:“检察官先生。你现在只能根据相片复原现场了——我们无权要求码头停业。现场勘察完毕后,码头上那些集装箱已经搬运装船了。噢,也许那次扫射很蹊跷,但我们检查过弹头、检查过枪支,我们已经找到了发射子弹的那支ak-47,也许它射击的高度不对,可你不能肯定当时对方是否站在集装箱顶。是吧?”

温格突然问:“你是不是觉得这案子证据确凿,所以这点细节无关紧要?”

鉴证科警察咧开了嘴:“没错,证据确凿!我们找到了局长大人车体内一枚弹头,就是那支ak-47发射的——局长的警车当时到过现场。税务督察官证明:是局长亲自推哪辆警车下海的。所以,局长本人在现场,无可置疑。”

“多么完美”,温格检察官喊道:“证据完美的让我有点毛骨悚然——我们警察办案,什么时候能如此证据确凿。而且是在一次勘察的情况下。你不觉得证据太完美了吗?”

鉴证科长点点头:“确实很完美——参与作案的警察全死了,局长隐瞒在场证据,想黑吃黑吞下那批毒品。结果被人拆穿。搜索局长办公室发现,局长大人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而进一步审讯证明,局长计算机里记录的,并不完全是虚构,至少他提到的那些人都不清白……我们居然因一次偶然事件,挖出了一个庞大网络。”

“在这些完美的证据中……”温格检察官竖起一根指头,盘点说:“……有几个不合常理的地方:第一,谁告了密?让我们监听无线电频率的告密者是谁?”

鉴证科警察脱口而出:“纳什!”

他马上补充:“很可能是他。如果不是他,也跟他有关系——他一直在盯着方.格林,以及方.格林的支持者。”

温格检察官同意后一句。所以他点点头,继续问:“谁在局长家布置了那些,摄像头?是纳什?为什么要布置那些东西?为了密切监视局长,还是为了控制,为了防范?”

鉴证科警察摇着头,思考的回答:“这个。纳什做不到……证据似乎指向方.格林。但也许是局长自己安装的,比如其中有个摄像头对着街面上,局长可以在自己家里,通过计算机监视门外的动静。哦,这么说局长昨晚提早发现了你,这让他有时间保护自己的妻子?”

温格突然问:“你曾是方.格林的同情者吗?”

鉴证科警察一下子笑了:“先生,那场曾经的独立运动前后持续了数百年。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几乎都或多或少的牵扯其中,哪怕自己是清白的,也不能保证自己的家人,自己的父辈祖辈、自己的同学、朋友,参与其中。我不可能背弃自己的民族,但我更尊重秩序与法律!

好吧,警局里有些人是丢不下他们过去,但我不包括其中。是的,我知道他们做过什么,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做过什么,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参与了,我们只是……只是保持沉默而已。”

“身为公务员,什么也不做就是犯罪——渎职罪”,温格冷冷的说。

这位鉴证科职员挺起了胸膛,平静地接受温格的指责:“先生,我可以保证,我签字的每份鉴证资料,绝对真实公正。过去如此,现在也如此。”

但温格已经不想跟这人继续谈论案情,他沉思着问:“方.格林,为什么每条线索都要牵扯到方.格林……你说,方格林现在想做什么?”…,

鉴证科警察目光一闪,抿紧了嘴。温格望向了对面,透过镜子看着局长妻子,自言自语:“灭口吗?这么多人,一旦他走出这一步,他的组织就完了,他会吗?”

这时候,托马斯夹着自己的钓鱼竿,慢的走出凯莉的餐馆,嘴角浮出掩饰不住的得意。一路吹着口哨,顺着沿河的林荫大道,他走到纳什那座固定的钓鱼台,跟纳什的保镖打过招呼,他照样拧开收音机,做出照常的防范动作后,抬眼见到纳什唇角的笑容,他咧了咧嘴:“哈啊,今天的广播太有意思了,你听过了吗?我们的局长大人不幸自杀身亡了,这太有意思了。咳咳,这笔投资……嗯?”

纳什笑了笑,挪了挪膝盖上的毯子,悄声问:“听说,有人举报他们交易时的通讯频率,这个,是你吗?”

托马斯原本还在小心谨慎,见到纳什无所顾忌,他放心大胆的回答:“我倒是想……哈哈,听说警察正在寻找这个人,如果真是我,警察第一时间回来找我……你说,他们怎么做到的,据说,有关局长大人的证据非常充分,以至于他不得不自杀……”

“对不起,私人领地,禁止靠近!”,突然间,纳什保镖大声喊了起来。

第三百六十二章 冤情似海

第三百六十二章

冤情似海

如果语言能击退敌人的话,人类还发明武器做什么?

纳什的保镖话音刚落,枪声顿时响了起来,守在门口的两位保镖猝不及防,被子弹打得身子在空中乱舞。

其余的保镖在接到警告时,几乎是下意识掏出武器卧倒在地,立刻开火狙击对方的推进,但来袭击的敌人似乎是干这一行的老手,深谙突击要旨,脚下毫不停顿的向前推进,暴风骤雨般的子弹将保镖打得抬不起头来,只一分钟时间,有一名一名保镖阵亡,仅剩下的保镖只能借助钓鱼台的石桌拼命狙击敌人。

正跟纳什交头接耳的托马斯听到枪响,不知哪来的神勇,果断将纳什一扑,两人滚进了河中。守候在那时身边的两位保镖急得直跺脚——这个时候跳进河里,等于自己约束了反击力量。河里光秃秃没有掩体,怎么躲藏?水里的鱼无论有多快,能快过子弹吗?

见事不可为,两位保镖绝望的转过身去,用单薄的手枪冲袭击者拼命开火。

袭击者很勇猛,几乎是不惧生死的往前突进,保镖的手抢接连击倒两三位袭击者,对那伙人最终还是冲到了河岸边,抵抗的保镖们在这种不计伤亡的死亡冲锋下无一幸免,当袭击者胜利站到河边时,河面上风驰电掣的驶来一艘快艇,快艇上同样站着四名持枪壮汉,他们目光凶狠,手中的英国斯太令冲锋枪、德国mp7冲锋枪枪口都冲着钓鱼台方向,随时处于激发状态——显然,他们与袭击者是一伙的。

跳入河水中的托马斯心中只懊恼,他跳进河里后立刻向木制钓鱼台下游去,这让他躲过了岸上的袭击者,但纳什下肢瘫痪,在水里根本帮不上他。河水极其冰冷,托马斯冻得嘴唇发青手脚麻木,听到头顶木台被踩的咚咚乱响,抵抗的枪声已经消失。河上驶来的快艇已经看到他们躲藏的身影,四只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们,眼见得扳机就要扣动……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高速驶来的摩托艇突然一歪,在一个呼吸间撞上对面的河岸,艇上的四个人高高飞到半空中,在手舞足蹈间他们的枪响了。可子弹不知飞到那里。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冲到钓鱼台的袭击者愣住了,他们眼看着快艇上的人在空中挥舞手脚,那种四处横飞漫无目的的乱枪,令他们下意识的缩起了身子,等快艇在空中轰地一声爆炸,四溅的碎片飞舞落地,码头上的袭击者才惊魂未定的站直身子,四处寻找纳什的踪迹……忽然间。他们发觉冲上码头的人少了几个,有几个人明明顺利冲到钓鱼台上,但现在却站不起来了?

袭击者只是诧异的转了转念头:难道他们被快艇爆炸的碎片集中了。他们的运气怎么会如此糟糕……嗯,似乎快艇爆炸的碎片没有飞到河这边呀?

其中一位袭击者目光转向河对岸,看到快艇已经重重地坠落到地面上,大火熊熊燃烧,冒出滚滚浓烟……至于快艇上的人嘛?以时速百公里以上甩出去,谁还能活着?

毕竟还有几个人训练有素,外界的纷扰没有影响他们,这时候他们显示出超群的职业素质,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只记得履行职责端起枪。对准木台……然后倒下!

那位突然倒下去的袭击者,彻底惊醒了钓鱼台上的攻击者,其中一人大喊:“狙击手,他们有狙击手!”…,

话音刚落,这个人的身体迎风飞舞,重重坠落地面。其余的人在他大喊的同时。已经下意识卧倒在地,但就在他们卧倒这个动作中,无数人被打的飞到半空中,唯一成功卧倒,期间没挨上子弹的家伙,正准备庆幸自己的运气,一颗子弹从肋下钻入腹腔,把他打得浑身都缩了起来。在失去神智的刹那间,这人迷迷糊糊想到:“重型狙击枪,连发设置……奇怪,他们从哪找到的制高点?我都卧倒了呀?”

陡然发生的剧烈枪战让街头河边立刻变得空空荡荡,枪战持续时间并不长,五六分钟后河岸恢复平静。托马斯躲在水下听到枪声平息,他想爬出来但已经四肢麻木,在他怀中的纳什同样嘴唇发青,但他还能说话,他冲托马斯笑着说:“瞧瞧……他们……开始害怕了。他们怕……人人出来指正犯罪,所以开始使用……恐吓手段。我们赢了,冰山已经开始溶解,春天还远吗?”

托马斯努力挪动麻木的腿,生拉硬拽的把纳什向岸上拖,他哆哆嗦嗦的回敬道:“别说话……你还好吗?……没受伤吧?坚持住老兄,我们就要看到花开了。”

河上响起孤零零的摩托艇声,托马斯还在钓鱼台边折腾,台上流淌的鲜血顺着木板缝滴落在河里,将河水染红一片,河对面的摩托艇在熊熊燃烧。鼻子前的钓鱼台木板并不高,但托马斯却有点咫尺天涯的感觉,他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无法将纳什举上去,心中不禁悲哀地想到:“难道我们躲过了刺杀,却要冻死在河水里?”

正在这时,上游下来的摩托艇似乎在他们身边停住了,一个带着浓厚外国口音的英语,娇柔的询问:“需要帮忙吗?”

托马斯已经冻得嘴唇哆嗦,请求的话半天说不出口,好在对方问过这句话后直接动手,将两人拖上游艇后,游艇顺着河水继续向下行驶。

纳什的专用钓鱼台在环桥以南,游艇穿过环桥,又驶过a29桥,速度不快不慢,似乎并不着急走完这段路。眼见得小船将要驶过北桥时,托马斯与纳什这才醒过来,发觉自己身上正盖着厚厚的铝镍电热毯,毯子很温暖,两人的四肢已经恢复了感觉。这时候托马斯才回味过来:刚才岸上血流成河,开摩托艇的这位艳丽女郎见到尸骸遍地,一点没有惊诧的表情。两人的衣服泡满了水,很沉重很沉重,那女郎只是轻轻一揪,就将两人从水中提出来,放到艇上。

睁开眼睛。托马斯打量着女郎的背影,这女郎身材窈窕,头发是典型的金黄色,下身穿牛仔裤。旅游鞋,上身穿一件羊羔皮夹克。这件皮夹克是典型的瑞典手艺——白色的羊毛在外,皮板反而贴身。

这是一个很醒目的女人,不说她穿得醒目,身材醒目,光是枪林弹雨她敢伸援手,离开现场时不慌不忙。仅凭这份胆量,已经算难得了。

小船停下了,停船的位置在北桥过后第一个钓鱼台,这几乎是下班恩河上最后一座钓鱼台了,钓鱼台上的几个人看到小船靠岸,诧异的站起身来打量艇上的人。这座钓鱼台距离纳什的钓鱼台有将近十里路,枪声传到此处已变的不如风声响亮,坐在钓鱼台上的人显然不知道上游的激烈枪战。其中一位老头皱着眉头看着躺在艇上的人,难以确信的说:“似乎是纳什?”…,

开摩托艇的女郎扭过脸来,五官长的非常秀丽。眼珠蓝的如同爱情海的海水,她张开嘴,依旧用外国腔说着英语,但嗓音听起来非常明脆,很有点歌唱家的潜质。

“到了这地方,你们应该能找到藏身地点吧?咯咯咯,几位先生,这是额外赠送你们的礼物,可是你们别老想着获得礼物哟。”说完这话,女郎轻盈的跳上岸去。将手里的绳索系在钓鱼台的地锚上,栓牢船只,拍了拍手,毫不留恋的跳上岸去,不一会儿,消失在岸边的农田里。

托马斯吃力地欠起身来。招呼钓鱼台上的老者:“帮帮我们……”

纳什身体动不了,他躺在甲板上,仰脸向天,嘴里说道:“你听懂了吗?刚才那个女人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我已经明白了,让人送我们到那座别墅去,现在唯有那里是安全的。”

托马斯凑到纳什耳朵边,低声回答:“我懂了,这个女人就是我们雇来的,她在保护我们,不过这种保护只是顺带的,是一个礼物,下次我们别指望他们继续提供保护。”

“战争已经开始了”,纳什继续仰躺着说:“那个人已经撕下了法律的遮羞布,他开始上阵了。很好……打电话给……这个号码,让他们赶紧派人来,尽可能多的派人来,我不能让那些人分心。到现在为止他们干得很好,让他们心无杂念的干下去吧。”

钓鱼台上的几个人已过来拖纳什,他们惊愕的问:“发生了什么事?纳什先生,你怎么滚到水里了?”

“送我去……”,纳什说出了别墅地址,喘息着说:“别怕,这件事不会牵扯到你们,你们只管把我送到地方,然后自己走开。”

“快点!”托马斯催促说。

纳什反而并不急切:“不着急托马斯,那老家伙不会为一件事派出两拨人,我们现在是安全的。我相信保护我们的人会善始善终,只有他们觉得安全,才会走开的。”

纳什跟方.格林作对,城里人多少都听到点风声。如今纳什突然成了这番模样,过来帮忙的人隐约猜到了真相,他们虽然善心的将纳什搀上汽车,把他送到乡间别墅,并搀扶他进入屋子,放到沙发上,却不愿留在是非之地。马上,这些帮忙的人纷纷告辞,当然,临走时他们保证今天不回城中,以拖延方.格林发现纳什的时间。

托马斯急着给纳什找毯子,纳什见到人走光了,立刻招呼:“别管那些了,送我到卧室里——卧室里有光!”

托马斯甩下纳什急急冲进卧室,马上他又冲了出来,手上推着一副轮椅,兴奋地大喊:“看到了吗?他们早知道我们要来,他们连轮椅都准备好了。”

“打电话,快打电话”,纳什催促托马斯将自己放到轮椅上:“快点,我们的人拖延不了多久。”

托马斯推着轮椅上的的纳什,在纳什的招呼下将其推进卧室,急急问:“你的人多会能到……”

托马斯的话戛然而止。

第一次冲进卧室,托马斯一眼看到门边的轮椅,没顾上看其他的。现在他才看清,原来这卧室没有床,唯有一张大办公桌,桌上摆了四台计算机,每台计算机屏幕上分四屏显示着别墅周边的景象。键盘上还放着一部手机,手机正闪动着灯光。发出震动声。

纳什使眼色让托马斯抓起电话,他自己推着轮椅走到键盘边,抓起鼠标挨个调动分镜头,查看着别墅周围的动静。…,

托马斯犹豫着。在电话里喊了一嗓子:“喂?”

电话里的声音是河上解救他们的女人:“你们到了?很好!你现在能召集多少人?”

托马斯转向纳什,纳什回答:“我雇了八名保镖,今天有两位放假轮休,他们马上会抵达别墅。十二小时后,我还能雇来八个人……”

“十个——”电话里的声音插话道:“有两人将于两小时后抵达你们那里,男性,身高……体重……;他们自称格里高利与格力。把他俩安排在你的保镖中,你可以信任他们!”

纳什赶紧在旁边问:“你们的人手够吗?我的安全问题,可以找保镖公司解决……”

电话里的声音咯咯笑着说:“演出的即将来临,我们不能让鼓掌者提前离场。”

电话里只剩下盲音,托马斯正准备挂上电话,忽然觉得地面在颤动,似乎有两个铁锤不停地捶打地面。这捶打声非常有节奏,渀佛……人的走路声一般。咚咚响个不断,少顷——卧室门被推开了……

这时候,方.格林已衣冠楚楚迎接登门拜访的检察官。这两位检察官很年轻。方.格林不认识他们,当对方伸出手来想握手时,方.格林端着架子,并不伸手,他威严的瞄了对方一眼,视若无睹的走到自己办公桌前,取了支上等雪茄,充满绅士风度的剪去雪茄烟尾,不慌不忙的用烟枪熏烤雪茄,然后悠然的点着烟。喷出一口芳香的青烟。这才渀佛注意到两位检察官,居高临下的问:“你们带了逮捕证吗?”

两位检察官彼此望着,发出苦笑,其中一位回答:“方.格林先生,你昨晚在哪儿?”

昨晚方.格林在跟典狱长私聊……方.格林感觉到嘴里很苦涩——昨晚他在哪儿吗,不能说出去呀?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方.格林傲然地说:“我要等我的律师道场。”

两位检察官坐在客厅里足足等了两个小时,这才等到方.格林“穿好衣服”。这种明显的怠慢让两人有点沉不住气,另一位检察官气不过插嘴道:“昨晚城中发生了一起大案……”

“跟我有关吗?”,方.格林喷出一口青烟,立刻咆哮起来:“这是谁干的?谁采购的这个烟?太苦了,那家伙一定用假货蒙骗了我,我要砍了他的手,蒸熟了,让他自己吃下去……”

这是心理战!方.格林怒不可遏的咆哮着,实际上他是想用自己的坏脾气来恐吓两位检察官,让他们胆怯,让他们畏缩,让他们不敢再待下去。

方.格林努力让自己显得很凶恶很凶残很吹毛求疵,他怒骂着自己的管家,怒骂自己的属下,大骂商店老板,吐沫星子都溅到两位检察官脸上,两位检察官却没有畏缩,他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冷,越来越不屑……方.格林心中觉得越来越不妙。

“那么,你的律师什么时候穿好衣服?”方.格林说得喘不过气来,其中一位检察官突然插话。

方.格林心中一跳,马上平静下来,他仰靠在自己的大班椅上,重新舀起一支雪茄点上,吞云吐雾的回答:“这很难说,我昨天刚刚解雇了我的律师,重新雇用新律师,总的给他们一点时间梳妆打扮……你刚才说昨晚发生了大案子?究竟是什么案子?”

刚才说话的检察官轻声笑了起来:“您不知道?你竟然不知情……哦,我猜你必然不知情的,警察局长先生没给你说吗?”…,

“我跟他不熟”,方格林同样嬉皮笑脸的回答,他马上觉出自己话里有漏洞,赶紧掩饰:“你说的是那位局长?咳咳,本市总共有三位分局长,一位警察总监。我跟所有的局长都不熟。”

“可是那位局长昨晚给你打过电话”,检察官歪着头问:“他在电话里跟你说什么?”

方.格林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软弱了点,马上不在兜圈子:“你们说的是码头缉私局局长哈利吧……这座城市并不大,西面吹风东面听得见,我听说他在码头出事了,但昨晚我没跟他通过话,我可以肯定这点。”

检察官脸上的笑容更明朗了:“方.格林先生还是等律师来了再说吧——哈利局长的通话记录里,又给你拨电话的时间,你的手机……哦,应该是你律师的通话记录里,也有这段记录。你们昨晚交谈过,通话时长三分钟!更加巧合的是,当时码头枪战刚刚结束,方.格林先生,当时你在哪儿?”

冤枉啊!方格林差点没一口血合着烟雾喷出来。

不带这样冤枉人的……我这人从不随身带电话的。嗯,我的律师,那死鬼当时就在我身边,他绝对绝对没接过电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六十三章 解放区的天……?

第三百六十三章

解放区的天……?

方.格林想了想,再度求证:“你是说我那位律师……嗯,已经被解雇的律师,曾经跟警察局长通过话?什么时间?”

证据从来无需隐瞒!

按照法律规定,当疑犯询问证据时,警方必须如实回答。在法律上,所谓“为了破案,必须(对证据)保密”是一种欺诈,是司法不诚信。所以,检察官只能老实的说出通话时间。

方.格林喷出一口青烟,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这次事件真的是针对他而来,他被冤枉了,故意的。

在检察官说的那个时段,方.格林刚与典狱长会谈完毕,正奔波于回程的路上。回程当中他与律师谈论了最近的局势,双方还谈到最近城中的热门舞女,以及“货物”的销售增长状况——唯独不曾有电话进来,无论谁的手机。

方.格林并不是个技术流,他干间谍这一行凭的是自己慎密的思维,以及天生的第六感。在过去躲躲藏藏的经历中,方.格林贪婪的吸收着所有有关情报行业的知识与传闻,他凭借过目不忘的记忆,在这一行中干得很出色,但仅此而已。

他的知识多数来自传闻,以及别人的经历、故事。在他的记忆当中,修改通话记录这种事,恐怕一般人做不出来,甚至想做都做不到。如今,检察官言之凿凿的说他有通话记录,这在法律上是铁证!

这个证据难以伪造……除非,除非是官方人士动手。

这次栽赃来自官方——方.格林立刻有了这个明悟。或许是过去的老友想报复他了。

纳什等平民百姓对他不满,这不算什么?方.格林从来不认为平民的力量能颠覆他的地下国度。他布置对纳什的刺杀就是为了恐吓平民闭住自己的嘴,但如果官方对他看不顺眼了……那他真是无可辩驳,也没法辩驳。

好在那位律师已经是死尸了,他已经无法开口……想到这里,方.格林不禁佩服自己对危险的敏感性。你说我的第六感怎么如此好事嗫?幸运啊幸运,这个时候。运送尸体的手下人,大约已经出了城,也许律师的尸体已经进了大鱼的嘴里,真是幸运。

“幸好我昨晚解雇他了”。方.格林再度喷出一口青烟,赞叹道:“干得不错……这雪茄是谁买的?这批雪茄烟,味道真是醇厚。”

尼玛,你这一根雪茄,跟上一根雪茄,都是同一个雪茄盒里拿出来的。

方.格林悠然的继续说:“我可以把他的电话给你,说实话。我也想知道他跟警察局长说了什么?你们不知道,我的这位律师手脚很不干净,他动了一笔他不该动的钱,因此我把他解雇了,幸好我解雇的早了一天,嗯嗯,如果更早一点,那你们就不会登门了。”

“我能看看你签署的解雇通知吗?”检察官平静的笑着。反问。

方.格林咧开嘴笑了:“解雇通知……你说的真绅士,像我这种小企业,解雇人从不下通知的。”

检察官笑得更开心了:“方.格林先生。你知道《工会法》吗?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您所说的每一句,都会作为呈堂证供!你刚才说你没有预先通知,就解雇了自己的律师?你以为你是哪国人?”

方.格林被雪茄烟呛了一下,猛烈的咳嗽起来。两位检察官看着他,简直要笑出花来,刚才说话的那位检察官更是幸灾乐祸的补充:“方.格林先生,你的新律师什么时候到?我可以等他,但你不能催一下吗?”…,

方.格林恶狠狠地瞪着两位检察官,但他再也不敢说一个字了……三十分钟后。当方.格林的新律师抵达后,检察官要求方.格林去警局接受询问,罪名是:违反《工会法》解雇员工。

新律师问过事情缘由后,有点物伤其类的悲哀,他立刻劝方.格林接受检察官的建议,爽快签订认罪协议——同意罚款。并对被解雇者进行补偿。

听到律师的建议,方.格林微微有点懊恼——这个新律师跟他不是一条心呀……嗯,还不如原来的好使。

无奈的穿好外衣,跟着检察官来到警局,方.格林发觉今日的警局颇为热闹,人声鼎沸不说,大家看他的目光都很奇怪,没有过去的那种恭敬,反而有点……轻蔑与憎恨。

这间警局里做主的,已经不是方.格林认识的人了。检察官压着方格林向里走,大家起初不过是行注目礼。稍后,一位貌似新局长的家伙指了指审讯室,示意检察官将方.格林带到审讯室里,顿时,警局里响起鼓掌声,所有的警察都冲两位检察官露出欢迎与钦佩的微笑,并拼命鼓掌表达喜悦情绪。

方.格林恼怒的止住脚步,威严的望向那群鼓掌的警察,然而,这群昔日在他面前唯唯诺诺,他脸一沉对方都要谄媚的微笑的家伙,居然蔑视他的愤怒,继续在那里欢欣鼓舞……这算什么?小爬虫挑战大象吗?我以前为你们抛头颅洒热血,还不容易争取到现在的和平条款,你们能有今日的生活都要感谢我的奋斗,如今,你们竟敢,竟敢未经我许可擅自冲检察官微笑,好大的胆?

突然间,方.格林有点悲哀。他悲哀地想起了温斯顿.丘吉尔,二战后英国民众抛弃了丘吉尔,另选他人做首相,当时丘吉尔是否也如此悲伤……哦,不!当时正在洗澡的丘吉尔对报信人说:“他们完全有权利抛弃我,我们跟希特勒战斗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公民拥有自主选择的权力。现在,劳烦您把毛巾递给我。”

“劳烦您把毛巾递给我……”方.格林进审讯室后说出了这句话。这是盗版,是红果果的山寨丘吉尔。接待他的警察明显鄙视他这一盗版行为,带着“你就这么点出息”的鄙夷,顺手将一块毛巾甩给方.格林。

其实,方.格林是想提醒警察:我曾经为你们现在的美好生活奋斗过。

可惜,甩给方.格林毛巾的警察,原本是小城土生土长的人,以前这位警察也是在方.格林面前低头的汉子。今天他居然未经方.格林批准,擅自在方.格林面前抬起了头,而且一副“你罪有应得”的表情。

送方.格林进来的两位检察官没有跟进审讯室,方.格林的新律师也没有跟进来。这让一直前呼后拥的方.格林感觉很不自在,他感觉浑身赤果果的,感觉这家警局很危险……直到这时候,方.格林忽然发觉,失去了权力,原来他跟普通百姓没啥两样。照样在这座城市感觉……恐惧!

屋里有两名警察盯着他,方.格林总感觉到暗中似乎有枪口瞄着他。他不停用毛巾搽着汗,透过窗外看自己的新律师不停跟警察争论什么,而送自己来的两位检察官一脸震惊,一脸难以置信……方.格林知道:对纳什的刺杀已经执行,想必这时消息刚刚传来。

他心中冷冷一笑:真是和平了,人们已经忘了过去的血腥。今天这场面算什么?在过去,这不过是小的不能再小的突击行动而已。怎么,把你们都吓住了?…,

不一会儿。四名陌生的外来检察官进入警局,他们冲局长出示证件后,四人鱼贯走进审讯室。新律师也跟了进来,看向方.格林的目光充满了不满。新来的检察官直爽的一拍桌子,问:“想知道纳什的情况吗?”

方.格林刚一张嘴,新律师抢先说:“你可以保持沉默,你有权!”

方.格林悄悄松了口气——这家伙还算有职业道德。

借助律师这一打岔,方.格林平静的反问:“纳什怎么了?”

谁都知道他跟纳什不合,装不认识反而蹊跷,方.格林干脆承认。

“纳什很好!”检察官面无表情的回答:“纳什雇的保镖,除了贴身保护的几个人外,还有远距离保护的……这些。你不知道吧?”

“反对!这是诱供”,新律师依旧抢先说话:“我的委托人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

“没关系”,新来的检察官淡淡的说:“反正你的人都死了,被纳什远距离保护的人杀死,一个不剩——没错,是你的人。你的手下。方.格林先生,你能告诉我,大清早晨的,你的十余名手下手持枪械刺杀纳什,是否出于你的命令。”

“反对!”,新律师喊道:“方.格林先生的手下都是拥有独立行动能力的自然人,他们虽然受方格林先生雇佣,但在法律上,方.格林先生无须为他们承担行为责任——除非你有证据证明方.格林先生亲口下达刺杀命令,否则,这就是诬陷。”

“好吧”,新来的检察官叹了口气:“我承认我们目前没有直接证据,但我依然指控——是的吗,我指控方.格林先生涉嫌谋杀……不是谋杀纳什,方.格林先生,你想见你过去的律师吗?”

方.格林脑子嗡的一声,他知道出事了,连忙若无其事的回答:“我对被解雇者不感兴趣!”

新来的检察官笑得很奸诈很银剑,他猫捉老鼠般慢地说:“一小时二十三分之前,城里发生了一起车祸。新来的雷尼牧师不小心开车装上了一辆灵车……好吧,雷尼牧师承认他超速了,因为对城里道路不熟,他拐弯时速度过高,撞上了那辆灵车……”

方.格林渐渐地感觉到毛骨悚然,他有一种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觉——莫名其妙根本不存在的通讯联络,莫名其妙的撞车……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行动!过去他也这么干过,制造无数巧合让对手掉入陷阱,而这无数“巧合”的前提是:二十四小时监听与监视。

有人在监视他,一直不间断的对他监视,这才能准确把握他的一举一动,时不时让“巧合”发生。

难道现在不是和平年代了?怎么过去战争中那套盯梢、监控技巧,如今还有人在使用?

可是方.格林怎么跟检察官说,告诉对方自己被人使用间谍手段监听监控了,以至于自己派人运送律师尸体被人截获,告诉检察官这不是巧合,告诉他雷尼牧师有问题,告诉检察官雷尼牧师对盯梢他的人……哈哈,检察官一定当这是个笑话。顺便还嘲笑他不小心招供了杀死律师的事实?

不能说出去啊!方格林咬紧牙关。听检察官继续往下说:“你知道,雷尼牧师是个很正统的人,灵车司机坚持不用赔偿,但雷尼牧师主动报了警。向交警坦白了自己的失误。因为怕惊动了亡灵,雷尼牧师坚持进行一场悼亡祈祷……他发现了棺材里的律师。”…,

方.格林头上天雷滚滚……尼玛这样也算“巧合”。这位雷尼牧师绝对有问题,他是间谍,他是情报人员,这分明是典型情报人员手法——说与谁听?

这时候方.格林的脸已成猪肝色,而新律师望向他的目光明显不善,他不再句句插话。反而紧紧地抿起了嘴唇。

“在我进门之前——”新来的检察官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望着方.格林仔细欣赏对方的脸色,玩味的补充说:“——在我进门之前,鉴证科的初步鉴定已经出来了,您过去的律师刚死不久,他是被勒死的。有人看到他今天早晨登了你的门……”

监控!方.格林猛然想到:以前他家门前的监控探头,都是由警局内线负责做手脚,而主管的警局局长……几天前刚刚发生车祸死亡。仿佛给那位局长做临终祈祷的牧师叫……雷尼!就是雷尼牧师!

完了!那位局长死了之后。他家门前的录像不再想抹就抹,今早那位死鬼律师登门拜访的录像,一定完整的存放在警局。如今的事实是:律师的尸体从他家中运出去了!

多米诺骨牌是怎么倒下的?从局长倒下去的那天。这个坑已经挖好,好笑我一直嘲笑被人被和平蒙蔽,失去了警惕性,今天,我,方.格林,因为丧失警惕性,被人埋坑里了。

检察官的声音依旧飘飘渺渺的传来:“……开灵车的人是你手下,他们不承认是从你家里运走的尸体,但我们有证据起诉你。方.格林先生,你被拘捕了。你所犯的罪,我们会一项项查清!你现在可以保持沉默……”

方.格林淡然的站起身来,看着他的新律师问:“要申请保释,需要什么手续?”

新律师摇着头,冷冷的说:“先生。你的案子出现情况……”

“多少钱?”方.格林打断对方的话:“你要多少酬劳?”

律师叹了口气,转向检察官申请:“我可以跟我的委托人私下里谈谈吗?”

检察官嘴角撇了一下,回答:“逮捕令马上就会下达……”

律师针锋相对补上一句:“在没有下达之前,我的委托人有权跟我私下交谈——不被监听,不被录音。”

检察官站起身向外走,边走边说:“你的时间不多了!”

“认罪吧”,检察官走后,律师平静的说:“方.格林先生,你会成为律师公敌的。这件案子不会有大律师主动接的,你只能接受司法机关指定的义务律师,而这种律师……你知道的,他们不会对你多么精心。”

方.格林坚持:“多少钱?如果英国律师不行,那就请法国、德国、美国律师。这世界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好吧好吧……我的律师费用要提高十倍,我们需要重新签订委托书!”

“成交——你帮我联系贝拉.西莱斯特,这是一个女人,她可以代表我,你听她的!”

律师深深吸了口气:“好的,我会尽力帮你申请保释——我马上申请查看证据,但我想,你的保释……恐怕不会被批准。”

方.格林点点头,坦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如果我不能保释,你尽量把我安排在伦敦德里监狱,哪里有我的人,我在那里一切都很方便。”

律师点点头:“我会尽力的!”

方.格林走出警察局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站在警局门口眯着眼睛望了一阵阳光,贪婪的吸了口气,在迎面一堆记者的话筒缝里,他瞥见拥挤人群背后一个孤独的身影,那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贝拉.西莱斯特。她肤色有点干枯,但肌肉很结实,目光平淡,活像个走过路过的平庸家庭主妇。

方.格林冲贝拉.西莱斯特点了点头,抬眼望了一下警局对面的监控摄像头,后者注意到这个明显的暗示,她重重点了点头,指了指摄像头,冲方格林展开了一个微笑,然后将手举到唇边,隐蔽的做了个飞吻……随即方.格林被押上警车,送往当地拘留所。

离贝拉.西莱斯特不远的地方,海魂号的胖子船长笑眯眯站在马路边,他微笑着看着这场演出,微笑地看着贝拉.西莱斯特。娜塔莎已经脱去了救纳什时穿的衣服,头发也变了颜色,但依然很光鲜艳丽的站在王成背后,两人都装作看热闹,彼此并不答话。娜塔莎趁人不备低声问:“要干掉她吗?”

“干嘛呀”,王成低低的回答:“即将来临,演员少了可不热闹……我们的委托是‘彻底清洁’,现在很多人还没登场,干嘛急着清洁地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六十四章 让情节推动情节

贝拉.西莱斯特看着押送方.格林的警车逐渐远去,森森感到难以置信。

方.格林就这样倒下了?不至于吧?曾经纵横在秘密战线多年,曾经带领他们无数次躲过军情总局追踪追杀的方.格林,生平第一次入狱了。好笑的是,他入狱的理由不是从事间谍活动,不是从事爆炸刺杀劫持等等,而是因为他雇佣的律师不小心丧了命。

贝拉不相信方.格林没对转移尸体的举动上精心布置,人人都知道科尔雷恩小城的殡仪馆是方.格林控制的,方.格林曾经用这条路线掩护了无数战友,当然,也蒸发了无数敌人。小城里的人谁敢挡着灵车的路,小城里面谁敢撞了灵车还纠缠不休……所以,新来的雷尼牧师绝对有问题!

可惜,触碰神职人员是个禁忌,除非精心布置的杀局。贝拉脑海中转了一下念头,马上把注意力转移到方.格林的提醒上——方.格林让她注意监控录像,她必须马上找到突破口。

没有人知道,方.格林的力量不全摆在明面上,他们这活儿暗中的势力才是整个组织的支撑,知道贝拉.西莱斯特的除了方.格林,唯有方.格林公司的财务总监,这位惯常被人视为废物与摆设财务总监,正是方格林明暗势力的中枢……贝拉.西莱斯特悄悄地查看了一下四周,没发觉异常状况。便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市郊的三号高尔夫球场。

是的,贝拉.西莱斯特爱方.格林!爱他的残暴。爱他的嗜血,爱他的冷酷。她曾无怨无悔的追随方格林从事“独立”运动多年,和平协议签订后。她成了方.格林的秘密情人,以寡妇的身份住进科尔雷恩市,平常与方.格林并无直线接触,唯有紧急时刻,她才站出来保护自己的爱人。

贝拉.西莱斯特想到这里感觉热血沸腾,她捏紧自己的拳头,脚步锵锵的走在石板路上。上车的时候她还记得左右打量一下,但实际上这种打量很粗糙。很例行其事。等到车开一段距离后,她的心绪慢慢平静下来,这才回忆过去,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大意了。如果这时候有人跟踪了她,那她肯定会漏过去。

贝拉.西莱斯特并不知道,跟踪她的人在暗杀界是何等有名——如今几大管道疏通公司正在全力谋求和平,王成这段时间的战绩也逐渐浮出水面。同行们森森觉得“左手”这个称呼不足以表达王成的刺杀技巧,他们将其称之为“白天里的黑夜”。

大白天跟踪你,也会让你视而不见。

科尔雷恩拥有五座高尔夫球场,每年光是专程来科尔雷恩市打高尔夫的富豪,就有二十万人次。其两座球场邻近市区。虽然交通便利,但不免风景单调。剩下的三座高尔夫球场则各具特色,有的背靠丘陵沼泽,场地起伏不定,用优美如画的景致来吸引顾客,也有的临近大海,让顾客在海浪滔滔做背景下,挥杆忘我……

爱尔兰的海边以悬崖居多,整个爱尔兰岛仿佛是块突出海面的巨岩,国内地名中有无数“城堡岩”的称呼,因此临海建造的三号高尔夫球场,背景就是悬崖峭壁,天空中飞舞的是白色的海鸥,地平线上是泛着白沫的海浪,以及“巨人之路”,脚下踩的是一望无际的绿茵草地。在这里打高尔夫不仅仅是运动,那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贝拉.西莱斯特下了汽车,高跟鞋噔噔的走进球场附设的别墅,她注意到身后有辆车同时停下,车上下来一对东方男女。贝拉目光一闪,目不斜视的走进大厅,走进总台——她是这里的股东。

高尔夫本身就是贵族运动,占地百余亩的高尔夫球场,不种庄稼不建厂房,只种草。草地要施肥浇水,管理它们每天花不少费用,但场地每天容纳的人数有限,几个人进场,所有的球洞都必须给他留着,寥寥几人占据百余亩绿地,他们付的费用当然要超越土地上种农作物的效益——要不然干嘛建高尔夫球场,种庄稼得了。

因此,世界所有的高尔夫球场都只面对富豪,基本上,它们都频频疾呼自己能提供帝王般享受。而作为世界顶尖的高尔夫俱乐部,科尔雷恩三号球场也同样建设的富丽堂皇。靠近林荫草地的别墅都是城堡式建筑,球场办公大楼修得像中世纪王宫,恢弘雄伟,空间开阔。而俱乐部总台也是布置的极尽奢华。顶级的玛瑙石做台面,地面是光滑的大理石,柜台是厚重的橡木,客人登记薄的边缘都包着金边……

贝拉.西莱斯特没有在总台停留,她脚步囔囔的钻进总台后的保安室,立刻调出总台监视画面,查看着尾随的另个东亚人……可惜这对男女动作很快,贝拉进入保安室这一会儿,他们已跟着服务员坐上电瓶车,似乎准备上场。

贝拉立刻接通总台,问相熟的服务员:“刚才那两位亚洲人是……”

服务员马上接过话头:“是日本人!南郊‘东亚制药’厂的冈田先生今天包场,他们是冈田先生约请的客人。”

贝拉马上追问:“既然是事先约好的,冈田先生为什么不等他们,自己先上场了。”

服务员噎了一下,回答:“贝拉小姐,这个,我们没有过问,不过冈田先生吩咐过,有两个人今天要跟过来,想必他们并不是很重要的客人。您知道,球场每小时的费用很……,也许,嗯?”

“明白了”,贝拉.西莱斯特随后吩咐:“既然是冈田先生的客人,一定要招呼好。”

“是的!”服务员随口答应着。贝拉关闭话筒。想了想,决定放弃这个问题。她垂下眼帘询问保安:“方格林先生的财务总监、布莱尔过来了吗?”

“在练习场”,保安随手调出画面。指着二十号练习道上挥杆的男子:“他刚上场。”

“给我二十一道”,贝拉吩咐。

保安仰脸看了一下贝拉,小心地问:“我刚才听说。方.格林被捕了,听说他杀了自己的律师。”

贝拉哼了一声:“这座城市真是太小了,城头有人叹口气,城西人人都知道了。”

保安回望了一眼保安室的房门,觉得一切安全,这才继续说:“这可不是叹口气的问题,我还听说,今早去对付纳什的人全被人干掉了。一日之间我们损失了十一个人。”

“三个”,贝拉纠正说:“剩下的都是些本城混混……给我安排一间绝对安全的房间,我有话跟布莱尔说。”

这时候,王成与娜塔莎……正坐在停泊于下班恩河的一艘游艇上。那两位进入三号高尔夫球场的日本人不是王成扮演的,作为一个资深暗夜杀手,王成还没有愚蠢到这时候暴露自己的地步。那对日本男女确实是“东亚制药”的客人,王成一点没在他们身上做手脚。此刻。他刚刚传输完当日数据,正等待百合的分析结果。…,

“贝拉.西莱斯特……委托名单上没有这个人”,百合远在斯莱戈,翻弄着资料回答:“方.格林最近一年的通讯记录里,也没有这个人的电话——我们遗忘了什么?”

“应该不曾遗忘”。王成回答:“方格林过去从事地下工作,手中有些暗势力不可能完全曝光。这个人,应该是方.格林隐藏起来的。现在好了,明暗角色都将登场,我们的演出很成功吗。”

方.格林过去之所以能够为所欲为,不在于他多凶恶,别人有多怕他,而在于他每次判断准确,总能打击到敌人要害。信息决定判断,他的判断准备来自耳聪目明,来自消息灵通——负责监控全城的警察局长,就是他的眼睛与耳朵。打掉这只耳朵后,方.格林对局势变化失去了控制。

方.格林的凶恶还在于他隐藏了一股暗势力,以及他对监狱系统的控制。当你站在光天化日之下,方.格林用隐蔽的杀手恐吓你;当你被警察抓住了,送进了监狱,你依然不敢轻易开口,因为即使到了监狱,方.格林也能让你闭嘴。

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牌倒下了,阻止骨牌继续倒塌的势力还有两股,贝拉.西莱斯特就是其中之一。

娜塔莎数度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插嘴:“我从不免费干活儿,这个女人……我们需要告诉委托人追加拨款。”

“现在不适合”,王成阻止道:“我们的委托人现在惊魂未定,而且一举一动处于警察保护下,根本没法联系上。”

“这不是一个人”,娜塔莎挑剔的耸起了娥眉:“委托人送了一份百余人名单,现在我们至少要追加……你猜是三十个目标,还是一百个?”

“我不猜”,王成摇了摇头,继续对百合说话:“立刻评估雷尼牧师的危险性,决定他是否撤离。”

三号高尔夫球场,布莱尔发觉旁边的二十一练习道有了预定,服务员送来果汁与毛巾,但预订人却迟迟不出现,布莱尔心中一动,假意过去擦汗,顺势瞥了一眼对方的果盘。

果盘上摆了一张酒店特制信函,信函封面印刷着俱乐部风光照。不知怎地,风光照上被滴了几滴咖啡,布莱尔目光一缩,默默记住了那扇被咖啡印渍污染的窗户位置,随手将擦汗的毛巾丢在二十一道桌子上。过了片刻,等他的练习时间结束,布莱尔趁人不注意抓起毛巾——也抓起毛巾内裹得那份信函。

信函里有张门卡,布莱尔用这张门卡打开预定房间,屋内坐着一女两男,那位女的布莱尔认识,是高尔夫球场的股东之一,寡妇贝拉.西莱斯特。平常这位寡妇很低调,今日却端坐在椅子上,背后站了两位雄壮保安,面前放了一束——“爱尔兰矢车菊”。

“爱尔兰矢车菊,居然是你?!”布莱尔脱口而出。

“很意外吗?”贝拉.西莱斯特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布莱尔小心地看了看屋门。回忆了一下,确定说:“很意外,确实意外。”

十多年前。“爱尔兰矢车菊”正青春靓丽,作为交通员她被那些“有志青年”拥趸热爱,从而被大家口口相传。后来交通站不幸被破获。“爱尔兰矢车菊”被捕,转狱移监的时候,恰好方.格林营救自己的战友而劫囚车,顺手把“爱尔兰矢车菊”解救下来,从此“爱尔兰矢车菊”开始追随方.格林。但这个女人………,

好吧,布莱尔是个小会计,以前曾负责替北爱组织购买军火,顺便从中赚点小差价。仅此而已。他对主义、事业什么的不太狂热,干这一行仅仅是为了养家糊口而已。他听说过“爱尔兰矢车菊”名气,但从不打听从不好奇。和平之后他继续提方.格林管账目,方.格林看中他的是:这厮一直很清白。在警局档案中清白,在北爱组织内部,诚信度也很清白。

“我听说了”,布莱尔并没有纠结与贝拉.西莱斯特的身份。他秉持尽量少知道内情的主张,张口问:“需要我做什么?”

“需要你出面与律师签署委托书,委托律师全权代理这一案件。我将以律师助手的身份前往监狱,跟方.格林私下交流……这一切太突然了,我有点措手不及。你能帮我理一下思路吗?我需要一个旁观者角度。”

布莱尔找了张椅子坐下,话不离老本行:“我能帮你的很有限……我们会计做账,喜欢把账目罗列在一起,做成一个明细表,然后从中找到规律,你不妨把最近牵扯到方.格林先生的事,都罗列出来,或许你会发现点什么?”

“这座城市,有什么事不牵扯到方.格林?”贝拉揉着额头回答:“这是方.格林的城市!”

“我去联系律师”,布莱尔站起身来,小心的问:“还有什么要帮忙的?”

“你等等”,贝拉阻止道:“我需要想出一个办法。”

“你刚才的做法是最正确的”,布莱尔站在原地不动,微笑着说:“你从不是个戏剧导演,这活儿你没干过,你从来是执行者,所以找到律师,私下跟方.格林联系上,让他告诉你怎么做。”

“方格林临走时,暗示我注意他家门前的监控……”贝拉带着回忆的神情说:“我想,警方可能从监控中掌握了什么证据,我需要马上消除证据。但我刚才打了几通电话,发现我们的人都停职了……你有什么建议吗?”

“你手上还有一份隐蔽力量”,布莱尔轻声提醒:“你必定有份隐蔽力量,而法庭开庭之后,那份证据才起作用。在此之前,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明白了”,贝拉狠狠咬了一下牙:“你去忙吧。”

布莱尔一出门,贝拉立刻跳了起来:“召集我们的人,准备大行动!”

这时候,纳什已经在乡间别墅安定下来,新来的保镖布满了别墅四周,连屋顶都站上了人。附近街道上还站满了新闻记者,长枪短炮的对准别墅。与此同时,医生在房间内忙碌着替纳什检查身体,托马斯担当起他的管家责任,他披着毯子从屋外走进来,对接受注射的纳什说:“市长先生……阿奇阿奇……来看你了。同行的还有……阿奇……警察总监。”

纳什瞥了一眼屋角耸立的机甲人,这具机甲人并不想电影中的机器人一般,眼里发着红光。它的“眼睛”在肩膀上,肩头两具鱼眼镜头转动着,将屋内的情景扫入镜头,传递到巴黎的谢尔盖,谢尔盖则通过遥控,仿佛玩电子游戏般操控着机甲。

“快答应快答应”,谢尔盖低声嘟囔,他的说话声不传递到科尔雷恩,接受他语音信号的是斯莱戈的百合。“太有意思了,情节推动情节,这个剧本太有趣了”,谢尔盖低声自语。

“让他们进来”,纳什回答:“不过我并不打算招呼他们。你替我告诉他们,我只相信这里,我只想呆在这个别墅,等待方.格林的灭亡。”…,

一旁的医生马上开口:“我们可以证明:纳什先生现在确实不方便说话。”

当日晚间,伦敦德里监狱里的比尔终于起床了。他做出一副虚弱姿态,顺着就餐的人流一次在餐厅内排队。

餐厅内气氛非常诡异,人人都在交头接耳说着什么。新人比尔在这股气氛下没受到刁难,他端着饭盒找了个空位坐下,竖起耳朵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听说了吗?科尔雷恩乱套了,老大方.格林今天入狱,我听说今天半数的警察被停职传唤,我还听说,伦敦德里的警察被大量抽调到了科尔雷恩……”

比尔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轻轻用勺子挖了一勺饭,送进变形而肿胀的嘴里。

科尔雷恩形势急转而下,这意味着抢劫犯比尔不再是警方关注重点。随着调查的深入,当地半数警察接受停职调查——没准会波及典狱长。现在,监狱里的气氛都变了,他可以动手脚了。

“嗨,小子,你是科尔雷恩来的吗?”旁边的桌子上发出一声招呼。这张桌子仅有七个人坐,当中一位明显是老大的,端着架子望着比尔。开口说话的是他旁边人:“小子,我听说你抢了一家超市……到这里来坐,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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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一只蚂蚁引发的血案

比尔态度很傲娇,他不屑的吐出一口痰来:“嗯哼,你们说谁的呢?知道我是谁?我是快枪手比尔。我这样的人是你们呼来唤去的吗?要过来,也是你们过来。”

嘴里说着硬话,比尔却露出明显色厉内荏的态度,他快速地瞥了一眼餐厅的看守,指望他们听到这阵大声喧哗,过来制止或者打乱对方的步骤,但他没想到监狱早已完成一团,典狱长知道方格林与他会面第二天便被捕,直吓得卷起包裹跑路了……当然,临走前他请好了公休假,一个字都没对外透露。于是他提前布置的小动作依然生效着——狱警们无视这吵闹,反而纷纷走出餐厅,把餐厅门关好。

更有一人跑到监控室,指挥监控室内值班的警察:“把录像关了,现在是休息时间。”

狱警们默契的关闭录像功能,这时候,餐厅内,被比尔招呼的几名囚犯大大咧咧起身:“好的,我们过来了。”

与比尔同桌就餐的囚犯们自觉端着盘子闪开,对面在桌子上六人齐齐坐到了比尔左右,哪位老大原地不动。比尔很胆怯的站起身,准备换一个地方,或者准备招呼狱警,坐在他左右的几名囚犯,不耐烦的把他按回到座位上。

这时,那位老大开口了,他用叉子搅着盘中餐,眼皮也不聊一下地说:“听说,你被我的人狠揍了一顿,幸运的获得单间狱室,是吧?”

比尔身边做了两个人,按住他的肩膀,对面坐了两个人将他的手摊在桌上,按住不动。而对面桌上的老大有六个手下,其中一人跑到餐厅门口放风,另一人正在用毛巾遮挡摄像头。老大独自一人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充满威严。比尔被吓得哆哆嗦嗦,他浑身不能动弹,背朝着老大,弱弱地回答:“老大。原来是您……我错了,我不应该误解了您的好意,我承认您是这里的大哥,没问题,我听你的!”

“你很倔强”,老大不慌不忙,用一种万事都在掌握中的泰然。慢的玩弄着自己盘里的食物:“倔强可不好,我不喜欢在我面前倔强的人。”

比尔一叠声的求饶,但神态却没多么恐惧。老大看出来比尔的软弱很假,仿佛是表演,心中不禁一阵阵恼怒……但他也知道,比尔的案子闹得很大,虽然如今公众的注意力不在比尔身上了,可真把比尔干掉了。谁也庇护不了他。恐怕他下半辈子别指望假释,安心在监狱里安度晚年吧。

他明白对面的年轻人看出了这点,现在的服软。只是出于“好汉不吃眼前亏”心理,实际上他心中并没有多少恭敬。而老大这时确实没更多手段对付这位不屈的比尔。但他答应过典狱长的,绝不让对方添加伤痕,所以他现在唯一的手段,就是恐吓,只能是恐吓!

“我听说你拒绝与我会面,没礼貌的年轻人……啧啧啧”,老大摇着头继续搅动盘中餐:“既然你进了这座监狱,怎能拒绝我的好意呢,你知道这有多么不安全?在这座监狱里。拒绝我好意的人随时可能喝凉水死,躺着死,躲猫猫死,呼吸死。

你还想上法庭吗?我听说你被抛弃了,你抢来的钱被人拿走,丢下你一人吸引警察火力。年轻人。你不想拿回你的钱吗?你以为自己一个人就能找回你的钱——不!你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拒绝我的友谊!”…,

比尔点头哈腰:“老大,您说了算,我听您的安排。”

老大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正确的态度,要奖励——放开他,让他过来,我们需要一个会谈。”

比尔畏畏缩缩的走过去,两手不知该放到哪里,他刚把手塞进裤兜,忽又觉得这样不恭敬,赶紧把手放到桌面上,手掌向下摊在大家视线中。老大的几位保镖或者跟过去,照旧坐在比尔左右,或者转过桌子,。准备回到老大身边

比尔这双手指节很细长,食指的第二第三骨节上并没有老茧,反而指肚上布满厚厚的茧子。老大细细观察桌上的双手,摇头叹息:“这不是拿枪的手,你说你是快枪手比尔?……不,你不怎么玩枪,似乎玩计算机键盘更多点!”

比尔尴尬的一笑,正准备回答,对面的老大忽地跳了起来,拼命地抖动着裤管,打声招呼自己保镖:“有虫子,快帮我看看。”

老大裤管里抖下来一只黑亮的兵蚁,体型稍大,奔跑很快速。老大见到奔跑的蚂蚁,护觉腿部的麻木扩散的很快,他拼命地跺了一脚虫子,却发觉被虫子咬过的腿有点不听使唤。旁边的两位保镖冲了过去,急急用脚去踩蚂蚁,餐厅内的桌椅板凳限制了他们的动作,等他们叮叮咣咣把桌椅推开,蚂蚁已跑到墙缝中,从众人眼前消失。

这时老大已感觉到腿不是自己的了,他抱着腿瘫倒在地板上说不出话来。几个保镖围着他不知自己该干什么。餐厅外的狱警们听到里面桌椅板凳的碰撞声,故意听不见。老大觉得麻木在向全身蔓延,他大喊:“狱警,狱警,我受伤了,叫护士,叫医生。”

老大的保镖这才醒过味来,赶紧冲到餐厅口呼叫救援。餐厅外的狱警没想到求援的居然是狱中老大……劫匪比尔这该多么凶悍能打啊?慌慌张张冲进餐厅的狱警发觉,似乎劫匪比尔没啥事,他老老实实端坐在餐桌边,两手端端正正摊在桌上,一副乖宝宝的姿态?

擦,这都什么事?

问清情况的狱警急忙将老大抬入医护室,并驱赶剩余的囚犯回囚室。早已等在医护室的医生与护士没想到老大伤的如此惨,值班医生纳闷的问了一句:“不是说比尔需要诊治吗?怎么是……”

狱警也有点纳闷:“据说是一只蚂蚁咬了他……医生,蚂蚁咬的,会肿的这么厉害吗?”

医生拿起一把剪刀剪开了老大的裤腿。蚂蚁咬的地方是大腿部位,如今已经肿起老高,皮肤水亮水亮的,肿胀的皮肤上蚂蚁口器的痕迹非常明显。沿着咬痕,附近的皮肤都出现水肿,连老大的嘴唇眼帘。都开始有水肿痕迹。这么严重的水肿……医生拿放大镜观察片刻,难以确信的问:“真的是蚂蚁?”

老大的嘴木木的,这时语不成句。狱警有点难堪,回答:“监视器当时出了点故障……你知道的。系统重启需要五分钟。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狱警转向老大,问:“你确定是蚂蚁?”

老大拼命的点点头,恰好这时,另一名狱警走进来,汇报说:“问过当时在场的人,他们都说老大被蚂蚁咬了,立刻跳了起来。把蚂蚁抖落下去……蚂蚁咬一下居然如此厉害,我都不敢睡觉了。”

医生轻轻摇了摇头,再问:“那只蚂蚁什么样子?”…,

老大说不上话,嘴里只是哼哼,狱警立刻传唤在场的比尔,问:“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看到”,比尔呆呆木木的回答:“当时我坐在老大对面,双眼盯着桌子上的手——老大正跟我谈手指问题。后来老大跳起来。我也看不到老大的腿,桌子挡住了呀!”

“把他带下去”狱警重新传唤老大的保镖,保镖形容一番后。狱警见到老大被咬的腿继续膨胀,医生却没有动手,急忙催促:“快点呀,你给他上药包扎啊。”

“见到不到被咬的虫子,我恐怕无法做出准确判断……先冲洗吧,但愿冲洗后好一点”,医生举起酒精瓶给老大冲洗。狱警继续问:“蚂蚁会这么厉害?”

医生头也不抬回答:“行军蚁有大约半英寸长,可以直接一口把人的皮肤撕下来,但它主要分布在亚利桑那盆地,我们这里没有。子弹蚁有一英寸长。被它叮到会像挨了一枪那么疼。就疼痛的程度来说,这可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一种了。好消息是,它们生活在巴西的热带雨林里。

还有一种剧毒火蚁,咬人后会把毒液注入人体,引起水疱,甚至使人麻木昏迷……但根据目击者形容。刚才咬人的可能是‘特立弗黑蚂蚁’,体型大小像,灵活性也像,但这种蚂蚁生活在非洲热带,我们这里是爱尔兰的冬天,‘特立弗黑蚂蚁’怎会在监狱存活呢?”

狱警瞪大眼睛问:“会不会是人带进来的?”

医生点点头:“很有可能,它可能藏在人的衣物里混入监狱……最近有从南美或者美国来的囚犯吗?或者从这两地购买的家具木材?”

没人想到这东西是别人饲养的,老大是被别人暗害的——蚂蚁这东西是低等动物,根本不可能听人的指挥。+

比尔被狱警押着走进囚室,身后的铁门关闭后,他在黑暗中无声的笑了。稍等片刻,监狱的灯火陡然熄灭,比尔在黑暗中转过身去,握住了铁门的栅栏,眼睛亮亮的望向了走廊。

监狱电力突然中断,四周变得暗无天日,囚犯们立刻不满地抱怨起来。片刻后,一名囚犯好奇的推了推狱室的门,猛然发现铁门可以推动了,顿时,监狱内喧嚣起来,无数囚犯推开门走到走廊,没有走出囚室的囚犯,则在屋内敲打着自己的床,自己的杯碗,大声庆祝警察的慌乱。

监狱里漆黑一片,警察不敢妄动,他们在外面晃动着手电,劝服囚犯们自己回到狱室。无法无天的囚犯们站在黑暗中跟警察对峙,大声嘲笑着警察的无能,各种喧嚣各种混乱四起。

比尔却没有出门,他趴在狱室的栅栏口,高声唱着歌“蚂蚁农场”这歌:“讨厌很多事,但我爱几件事,养蚂蚁是其中之一。很难相信,毕竟这些年来,养蚂蚁是其中之一……”

“蚂蚁农场”是一种孩子玩具,一般六岁时西方父母会给孩子买这样一个玩具,让孩子观察蚂蚁的生长。所以“蚂蚁农场”这歌充满了对家庭的眷恋,以及对父爱母爱的回忆——没有人联想到其他什么。

那只咬伤老大的蚂蚁,确实是比尔养的……纳米机器人。

这种蚂蚁是用来暗杀的,它体内有个小小针管,内装高效感冒病毒以及制敏物质混合液。老大今晚会高烧不止,医生根据这种情况,会以为老大是过敏反应,给老大注射抗过敏药。这样以来,感冒病毒会来的极其凶猛——甚至致命!…,

这只蚂蚁很昂贵,因为体内的针管占去了很大空间,所以装微型电池的空间不足。随身能量只能供它爬动一分钟左右。但经过王成改进后,采用无线传输电力的方式给蚂蚁提供能源,这才让蚂蚁“生命”更持久……

这时候,天空中的卫星正对准伦敦德里监狱,释放着无线电力——这种远程无线输电,每分钟花费王成百万美元。整整十分钟后,比尔看到铁栅栏口一点荧光闪烁。他伸手捏起这点荧光,轻轻地捻动片刻,然后将这支惹事的“蚂蚁”,扔进抽水马桶里……清洁工作做完了!证据已经毁灭。

五分钟后,监狱备用电源重启,狱内重新变得灯火通明——但典狱长失踪这件事瞒不住了。监狱的紧急状态捅到上面,哪里都找不到典狱长……随即,对典狱长的秘密调查紧急展开。

而在这场紧急事态中。因为断电而延误诊治,被蚂蚁咬伤的监狱老大停止了呼吸!

监狱变天了,剧本情节却意外的脱出控制——整夜监听科尔雷恩当地司法界通话的百合。第二天清晨紧急联络王成。

“坏事了,案子有可能转到贝尔法斯特审讯。昨晚他们整晚都在讨论伦敦德里监狱的状况,苏格兰场来的警察坚持认为,伦敦德里监狱的局面太混乱,囚犯移交伦敦德里不安全,他们要求贝尔法斯特接受全部囚犯。”

“确定了吗?”已转移到二号高尔夫球场贵宾别墅的王成,撩起窗帘看着窗外,漫不经心的问。这时候王成已经不是胖子船长装扮了,他整个一副日本人形象,旁边的娜塔莎也怪模怪样的穿着艳丽的和服。拿着一个日本折扇,脸孔涂上厚厚白.粉……一不留神,看起来活像艺妓。

明面上胖子船长与泰坦当晚登船返回了海魂号,但实际上返回海魂号的只有泰坦,胖子船长这个角色已经消失。如果警察要问起,回答是:阿根廷国内将胖子船长召回了。

船外不远处就是纳什的别墅。如果架上望远镜,从这里还能看到围聚在纳什别墅外的记者、停在附近的警车,还有川流不息来慰问纳什的市民——随着方格林被捕,市民胆子越来越大了。

“差不多确定了”,百合低声回答:“他们谈到失踪的典狱长,说这位典狱长与方.格林有关联……我们明明没有触碰这条线的呀,他们怎么发现的?”

“海岸警怎么样?”王成继续问。

俄国毒贩总共逃出去两人,在这种孤岛上,没有人接应不可能安全逃脱。

这条财路是王成寻找来的,给俄国毒贩做背书的是王成,所以接应人也是他。参与交易的毒贩当中还有一人是王成的乌克兰佣兵。正是这位佣兵在王成指引下、有如神助的精确射击,让那些涉黑警察全部毙命在码头上,从而掀出了这场大案。

“海岸警还在搜寻毒贩下落,每艘船都接受了检查……”

“浑水才能摸鱼——我们出钱,雇几个俄国杀手过来报复黑帮,把水搅得更浑一点,让贝拉.西莱斯特穷于应付”,王成冲娜塔莎指了指,娜塔莎结果王成的岗位,端起望远镜观察纳什的别墅,随口说:“贝拉.西莱斯特人没出现在别墅外,恐怕她现在忙着营救呢。”

“贝拉.西莱斯特应该比我们更着急”,王成接着跟百合通话:“转移到贝尔法斯特,更不好做手脚的是贝拉.西莱斯特。我们跟在她后面煽风点火,把局面搅得更乱……嗯,可以从贝尔法斯特市民情绪下手,多宣扬方.格林组织的恐怖,强调这场审讯将花费贝尔法斯特纳税人的钱财;隐约暗示方.格林部下回去营救,这样会导致当地治安恶化;而加强保安会让当地纳税人负担加重……”

百合一边响应着,一边回答:“你觉得,比尔是否有必要继续待在伦敦德里?如果那些疑犯不移送到伦敦德里,比尔待在那里就没有了,我们该考虑劫狱问题。”

王成咧了咧嘴:“嘿嘿,当初我自己不去监狱,就是怕进去后情况变化,一时半时出不来了——这次演出真不错,我们只是开了个头,参与的演员自己推动情节发展了——这样更真实!……现在别管比尔了,准备突击行动,让正常大火烧得更旺一点——我们倾情演出,别人也得热情点。”

“乌克兰佣兵已做好准备——您决定吧!”百合乖顺的回答。

“让他们出发,绕过海岸警备队,在城市附近登陆!”

乌克兰佣兵是来报复的,他们将假扮贩毒分子的复仇力量,对方.格林黑帮组织进行扫荡式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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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混乱的一天

第三百三十六章

混乱的一天

同一时间,苏格兰场来的几位警察正围着两具重型狙击枪打转悠。

不一会儿,前去拜访纳什的检察官推门进来,摇摇头,对在场的几位警察说:“纳什什么也不愿说。”

其中一名警察追问:“那他说了什么?”

“纳什承认持枪者是他雇来的保镖,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愿交代——从哪里雇来的,姓名年龄,以及入境时间……不过,在几次交谈中,他无意中使用了‘她’这个女性称呼,似乎说明枪手是个女人。”

在场的警察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女性?我不记得爱尔兰有这样一位厉害的女枪手。”

检察官走过去,端详着两具重狙,问:“这女枪手,很厉害吗?”

其中一位为首的警察重重点点头:“这种重型狙击枪的出现,目前看来在战场上的用途很狭窄,反而在各种刺杀事件中它频频现身……”

那位说话的警察顿了顿,走过去抚摸着枪身,继续补充:“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重型狙击枪。我们调查了一下,军中这样的枪手很少,目前这些枪手基本都在役,没有可疑人员流出。至于警察系统嘛,除了美国fbi系统,各国几乎不培养这类重型狙击枪手,很多国家甚至没财力这样一杆枪。”

检察官是文职人员,面对鉴证科几个专业人士虚心求教:“这枪很贵吗?”

鉴证科警察点头:“这种枪受到严格控制,黑市上每杆枪售价几乎跟一架直升机相同。我们已经调查了枪支生产厂,这两杆枪没有登上生产记录……简直清白的像婴儿。类似这样的枪支在黑市上太容易脱手了,要知道这种枪支的配件:枪管,枪栓、哪怕是墙上的螺丝,都是专业生产的,可它们都未曾记录在案——我深深怀疑纳什没有这种能量。”

这位警察绕过桌子,走到枪身另一侧。继续介绍说:“这还是一指专门改装过的枪支,你瞧:原本这里是激光瞄准器,远红外线摄像头,现在这里接上了卫星传送装置。开枪的杀手甚至能在万里之外,通过枪身上的摄像装置,遥控射击……”

检察官立刻插上一句:“你的意思是:枪手不在本市?”

“不,无论多么精准的枪支,在开枪之前都要经过调校——这支枪能在两英里之外锁定目标,自动装弹连续射击,风力、光线、地心引力等等因素。只要让这支枪产生细微的一点点差别,两英里之后的弹着点就能差距数米,而数米的差距……现场勘察情况表明:枪手的枪法极其可怕:连续开了数枪没有一点偏差。

甚至使用的弹头都经过精心挑选——纳什当时也在现场,弹头穿透人体照样能对他造成伤害,枪手选择的弹头从没在市场上出现过,刚好可以在这个距离造成足够的伤害,却又保证不穿透人体……这是何等的精心计算。

所以开枪的人还在本市,至少他到过现场。进行过现场勘查,我甚至认为‘她’在现场试过枪,所以在能如此精准的进行射击……”

检察官也走到桌前。端详着枪身说:“现场的情况是:这两杆枪架设在居民屋顶,一杆枪隔着河,距离纳什的钓鱼台约1.6英里,这杆枪开过三发,击中开摩托艇的袭击者,击中站在钓鱼台准备向纳什开枪的家伙;…,

另一杆枪同样架设在居民屋顶,不过恰好与纳什钓鱼台同在河岸一侧,距离不足一英里,与前一杆枪形成交叉火力,这杆枪消灭了大部分刺杀者。枪架设在屋顶。两位屋主同时声称他们不知情。枪身上没有留任何指纹,dna痕迹,子弹同样干净……渀佛开枪的是神。

根据现场情况,以及纳什本人的说法,我们猜测:纳什每次去钓鱼,其实就是一次钓鱼。他布置好了陷阱等待方.格林刺杀。为此他雇了几名贴身保镖,同时雇佣了一位远程重狙手,布设好交叉火力等待人上钩……好吧,这案子确实不好定性。纳什确实是防卫,也许防卫过度了,如果我们逼得太紧,他随便交出一个人来,我们只能以非法持有违禁武器,起诉那位枪手——是的,纳什雇佣枪手纯属商业行为,无法对他定罪。我们也只能把枪手挖出来。现在看来,这位神秘的枪手……”

“我对‘他’,或者‘她’,非常感兴趣”,说话的警察无奈的摇着头:“极端清白的枪械,特制的子弹。以及神秘的隐身……哼哼,这是一位刺客。没错,纳什雇了一位专业刺客。我非常想把她挖出来……我记得汽艇上有四个人,只有一人中枪,其余几个人……?”

检察官自嘲的笑了下:“游艇上,驾驶者当场毙命,其余三个人一,有一人已经摔死,另外两个重伤,还未清醒。至于狙击手嘛,只要纳什承认这是他雇来的保镖,这件事到此为止了!再追查下去,纳什会随便交出一个人来顶罪,而纳税人会责怪我们浪费税款,尽纠缠于无关紧要的细节——毕竟纳什时受害者,他是正当防卫而已。”

鉴证科警察点头,他拍拍枪身,马上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说:“那么,缴获的两杆枪我们留下一杆,可以吗?”

检察官微微一笑:“可惜,如果纳什交出人来,作为证物它会在警局待一段时间,但过后,我们将不得不还给纳什……”

“那就让兄弟们赶紧练练手,这种枪可不常见,嘿嘿,为了鉴证它射出的子弹,我们总得打几枪吧”,鉴证科警察想了想,马上补充说:“必须让纳什交出人来,会玩重狙的人才可不常见,我很想见识一下。”

检察官耸耸肩,问起另一个问题:“方.格林还会在拘留室待多久?”

“这要看你们是否找到新证据了”,鉴证科警察回应道:“贝尔法斯特已经回绝我们的移监请求。伦敦德里也不打算接受囚犯。本市市长则认为:司法权不能随意移交,方.格林必须在本市受审。”

检察官叹了口气:“真是混乱的一天啊。”

岂止是混乱的一天,这几天整个城市都是混乱的,而且还将继续混乱下去。

一场小劫案将方.格林的保镖牵扯其中。为了证明自己清白,当然,最主要是对那笔劫款的贪婪,方.格林离开了他的王座……接下来一切都乱了套。他的律师最先嗅到了危险。方.格林按照他以前处理背叛者的手法,当机立断处理了律师。论说其手段不能不说果敢,但他忘了,现在是和平年代了,律师也不是他的家奴。

当日中午,方.格林入狱事件继续发酵。纳什被刺事件曝光后,新年来此玩耍的游客立刻结束旅程。纷纷提前回家。那些原打算过来度假打高尔夫的游客与富豪,悄悄改变目的地。当地市长竭力在电视上保证游客安全,为了挽回影响,他声嘶力竭的宣布将公正审判肇事者。…,

于是,贝拉.西莱斯特终是没拦住警方提交相关监视录像。录像证明:被杀死的律师当天确实进了方.格林家门,随后几小时,运送他的尸体灵车被雷尼牧师撞上——这一有力证据出现后,当地检察官立刻签署逮捕令。方.格林被正式批捕。

随后,从“自杀”的警局局长家里照出的计算机资料,证明方格林多次操纵了当地走私贩毒生意。无数警察牵扯其中。舆论风头上的市政府一概拖沓风格,涉案警察有一个算一个立即被停职。那些涉入不深的警察还能说个清楚,而深深卷入方.格林事件的人,则要继续面临“财产来源不明”诉讼——局长电脑中,笔笔记录着下属收钱办事的时间地点。

说不清楚的警察多数恐惧灭口,一些人趁夜打包出逃,还有些思想单纯的家伙,愿意等待最后的结果……他们是幸运的!待在伦敦德里的“娃娃”,除了为行动提供支援外,还有一个任务是堵截出逃者。停泊在海上的‘海魂号’。已经聚集了二十余位佣兵,出逃的警察从此一去无踪——包括那位出逃的典狱长。

接下来几天,科尔雷恩市的班机上,离境的人坐得满满,入境的人反而寥寥无几。而在这些入境者当中,多有几位长相凶狠。一看不是善岔的家伙。这些人提着长长的条状行囊,这行囊很像军中的士兵行军包。他们一下飞机便被接走,立刻送往二号高尔夫球场,住进了早已预定好的房间。

为了强化治安,应付方.格林受审可能带来的混乱,这几天大量外地警察被调入科尔雷恩,穿制服的不穿制服的,街头巷尾顿时多了无数探头探脑的家伙。第四日,在重兵押运下,方.格林接受初审。与此同时,河岸东侧一家酒吧,一名“顾客”刚刚走出酒吧,路边缓缓行驶的汽车突然加快速度,嘎的一声停在此人身边,车后座的乘客冲此人呲了下牙花,抬手露出冲锋枪管:“格里高利让我问候你!顺便问候方.格林。”

随即,扳机扣动了,无数子弹倾泻在此人身上,将其打成筛子。

枪声惊动了酒吧内的贝拉.西莱斯特,没人看到她怎么动作,一支意大利伯莱塔92f型手枪出现在贝拉掌心,她利索的推弹上膛,快速冲屋内另一人甩了甩头:“去看看!”

“还是先撤走吧”,屋内的另一人建议。

贝拉立刻拒绝:“不,再等等,警察不可能对我动手。”

冲出门里的保镖立刻返回,这时街上枪声仍响个不停,贝拉急着在屋内乱转,保镖语速很快的解释:“是刚出门的汤姆,有人听到枪手开枪前喊话,说‘格里高利问候’,还顺便问候方.格林……现在枪手已被警察堵住,双方还在交火。”

“不——”贝拉尖声喊道,屋内的人一缩脖子,担心的看看了看窗外,贝拉继续尖声说:“什么格里高利?这是谁?我……我明明布置的好好地,怎么突然出了个搅局的人。”

刚才出门的汤姆是法院书记官,他身上带着贝拉.西莱斯特写的小纸条,准备在初审时找机会递给方.格林。这位书记官过去并不是方格林的手下,所以没被停职浪潮卷入。

科尔雷恩是个小城市,小城市里大多数人都彼此认识。书记官先生不是方.格林的人不要紧,只要他认识并记得方.格林的威风,让他递个小纸条这样的事,他无法拒绝。…,

这正是让贝拉.西莱斯特最郁闷的——人警察都不认为汤姆跟方.格林有关系。谁都没听说过的格里高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盯上汤姆,还要来一场明显芝加哥式黑帮仇杀?

杀了汤姆不要紧,重要的是杀手还让警方堵住了。这时候谁出头都会被警察盯上,更不要说取走汤姆身上的小纸条,而那小纸条……是要求方.格林提供灭口名单的。

贝拉.西莱斯特不明白的事,身边的保镖当然也不明白了,他们都茫然地瞪着眼睛。贝拉立刻招呼:“从后门走。”

一行人躲躲闪闪走出枪战区域,等坐到车上贝拉立刻催促:“打开收音机,听听警方怎么说?”

广播上说枪手已被击毙,警方正在核实枪手身份……

匆匆赶到三号高尔夫球场,贝拉强作镇定的视察了俱乐部情况,做完表面功夫后,她顺便拐进了酒店酒店客房,财务总监布莱尔先生正在房间内等待。见到贝拉出现,他担心地看了一下后者的脸色:“怎么,不顺利吗?”

贝拉掩饰性的笑了笑。伸手撩了一下短发,故作平静的回答:“还算顺利,我们的律师已经接触了方.格林先生,该说的都说清楚了,我装扮成律师的书记员,也跟方.格林见过面,只是现在警察盯得越来越紧,以前我们的关系都被停职了,找不到私下谈话的机会。”

稍停了一下,贝拉故作轻描淡写的问:“格里高利是谁?”

布莱尔皱起了眉头:“这是个俄国名字。叫这个名字的俄国人很多,但我以前没听说过。”

贝拉也皱着细长的眉:“俄国人?难道还是那位局长惹的祸?是的,我想起来了,跟局长交易的毒品贩就叫这个名字。”

布莱尔紧张的追问:“发生了什么事?那些俄国人怎么了?”

贝拉望了布莱尔一眼,眼神里充满探究:“城里刚才发生了枪战,你没有听说吗?”

布莱尔耸耸肩:“我进到这个房间。什么也没有动过,没有打电话,没有开电视,尽量让房间显得没有人。”

正说着,贝拉的电话响了,她接起电话,只用嗯、哼做回答,等她挂上电话,脸色变得铁青:“城里刚才发生五起枪战,两名停职的警察、两名我们的(毒品)分销商被刺杀,还有一位是法院书记官汤姆,据说都是近距离刺杀,这是典型芝加哥式复仇,现在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如此宣战?!”

布莱尔点点头:“能这么做的只有俄罗斯黑帮了,听说警方在那位局长家中缴获了数百万英镑的、高纯度海洛因,我们的局长大人还杀了人家前来交易的人员,听说只有两位逃了出去……这么多人,站在大街上近距离刺杀,俄国人可真疯狂。”

这不是刺客吧?这是死士。近距离刺杀是黑帮示威,刺杀的人根本别想活着逃出作案现场。

这该有多么大的愤怒啊!即使贝拉这个老牌恐怖分子也对这种自杀式袭击方式感到震惊,看来局长把人家惹急了……可是局长惹的祸关方.格林什么事,明明是局长私下里的小动作啊。更可气的是,其余四个人可能牵扯到走私贩毒当中,汤姆明明是路人甲一类的角色,怎么自己刚与他会完面,就被人堵在了路口?明晃晃的予以刺杀。

尽管难以置信,贝拉还是有点毛骨悚然,她端坐在那里,慢慢的说:“我恐怕被窃听了……贩毒分子居然也这么厉害?嗯?汤姆应该不是偶然事件……你可以搞到反窃听设备吗?最新的,我手头上的设备恐怕落伍了。”…,

布莱尔顿时感到心惊肉跳,他浑身打了个哆嗦,赶忙问:“你的人……还安全吗?这段时间我频繁来三号高尔夫球场,大概……”

布莱尔突然刹住话音。他猛然醒悟,自己本来想解释一下,希望今后减少与贝拉的会晤见面,但他忘了:他这位财务总监才是方.格林明面上的人物。如果贝拉暴露了,被贩毒分子盯上,那么原因只能出在他身上,而他这句话,其实说出了自己的干系。

果然贝拉看他的目光充满冷酷,布莱尔打着哆嗦静待判决,过了一会儿,贝拉挥挥手:“时代变了,贩毒分子居然也超越我们了……我先走,回头跟你联系。”

布莱尔张嘴想说点什么,贝拉根本不想停留,她脚步轻快地离开房间,留下布莱尔一个人。他在房间内转了几圈,忽然惊慌起来,舀起公文包跳到门口。刚一开门,一只大手按在他胸膛上。布莱尔一愣神,门外按住他胸膛的亚洲男人露出面孔,轻轻一推,将他岛推进门内。随后,一位明显的俄裔靓女轻盈的跳进门里,在两人身后轻轻掩好门。

进门来的亚裔男子摘下墨镜,露出一张苍白而年轻的脸,他笑眯眯地一鞠躬:“失礼了,我想跟你谈谈,可以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六十七章 咱们分赃吧

第三百六十七章

咱们分赃吧

布莱尔只稍一愣神,马上发觉……其实进门来的这位亚洲人,布莱尔认识的,他是“东亚制药”的冈田先生邀请来球伴,名叫片山聪,是美籍日裔。陪伴他的那位女人是俄罗斯裔美女,名叫娜塔莎。

说起来,也就在昨天,布莱尔还跟这人亲切交流过。当时市内人心慌慌,度假的游客纷纷离去,还能没心没肺在球场上安心打球的人没几个了。作为资深高尔夫球爱好者……咳,主要是为了在这私密地方约见律师会见方格林的帮手,布莱尔是除他们之外唯一的客人。于是,冈田先生邀请“正在练习道上奋战”的布莱尔一起打个“下午场”。为了不引起注意,布莱尔接受了邀请。

他们打得是场“十二洞”球赛,前后花了三小时,浪费时间的主要是冈田,面前此人技术非常不错,每一球洞都赢得干净利索,在场上简直有老虎伍兹的风采,布莱尔因此很仰慕地向对方求教了高尔夫技术……

冈田先生没有介绍他是怎么认识面前这人的,布莱尔因此对他们一无所知。不过,从球场上短暂的交往看,片山聪似乎来自一个大财阀家庭。证据是:东亚制药本身就是不小的企业,但冈田先生对片山聪很恭敬,甚至有点讨好献媚。

因为冈田先生的引介,布莱尔当时并未对片山聪的身份细究。在双方短暂的交往中,布莱尔认为后者是个非常有教养的人。说话语气柔和,待人彬彬有礼,充满贵族世家应有的风度……但如今推他进门来的人。动作快如闪电,竟然不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把该做的都做完。这,这可不是贵族世家所应有的教育,这是——杀手的本事。

布莱尔还想努力一下,他干笑一声,回答:“片山先生,我们有什么好谈的?我认为你刚才的举动太粗鲁了……”

布莱尔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对方的女伴满脸笑容,理所当然地掏出一支手枪。顺理成章的往枪管上拧消音器,一点不带犹豫的。

肩膀上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量,布莱尔站立不住,任这双手将自己推得重重坐在椅子上。他还没来得及显示自己的愤怒,对方一句话打乱了他的阵脚:“我们谈谈方.格林的……钱财,顺便谈谈你的性命!”

“我……,你……”布莱尔凌乱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间房子应该是贝拉.西莱斯特举行秘密谈话的地方,肯定没有窃听器监视器,因此我们的谈话应该很安全”,片山聪不急不慢的介绍完场地,仿佛这场地的主人本是他的一样。他如同主人一般毫不客气的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布莱尔身边触手可及。娜塔莎则很狗腿的拉过另一张椅子,拎着枪坐到布莱尔肩后,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想看死人一样的看着布莱尔。她枪管上的消音器,距离布莱尔肩头不足五厘米。

布莱尔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滴落,对方如此近距离逼迫,他们的真实身份不言而喻——布莱尔记得曾经听方.格林说过,这种近距离谈话方式,是一种极高明的审讯技巧,在行为学上称之为“入侵自我安全距离”,它会让人紧张,会让人觉得受到威胁,会让人心中极度不安。

“你不想说点什么?”对方的声音很柔和……布莱尔突然走神,私下里想:大约魔鬼的诱惑,就是用这种嗓音说出来的。…,

布莱尔并不知道,这是催眠师常有的说话语气:声音柔和,但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说什么?”身侧娜塔莎不停晃着枪管,片山聪的脸离他不足20厘米,显得咄咄逼人,重重压力下,布莱尔不由自主的开口。

“说说贝拉.西莱斯特,我对这个人很感兴趣,说吧,你知道的我都感兴趣!”

片山聪当然是王成扮演的角色。他其实可以直接用读盘的方式,阅读对方的脑记忆,但用这种方法会将对方负面、正面记忆全部装入自己脑海,过度频繁输入他人记忆会令他陷入人格分裂。此外,用这种方式读盘,他自己也要精力极端专注,不能被外界打搅——娜塔莎还在房内,他现在还不能完全信任对方。而作为最后的保命手段,王成希望别人越少知道越好,更况且布莱尔也不是什么高明的谍报人员,用最基础的审讯技巧已经足够了。

王成的嗓音充满诱惑力,布莱尔不由自主的回答:“爱尔兰矢车菊……不,我不太清楚,我……”

“别拒绝我……”,王成继续用柔和的嗓音说,不知怎地,对方这句话让布莱尔心头涌起一阵歉疚,他忽然觉得需要补偿点什么……这怎么回事,我欠了他什么债?

“我已经给了你两天时间”,充满诱惑力的话继续劝说:“这两天你已经把大部分资金调集好,就等付款了。现在,跟我说说贝拉.西莱斯特,说吧!”

布莱尔无法决绝,他下意识回答:“贝拉.西莱斯特,曾经被称为‘爱尔兰矢车菊’,她是……”

“方.格林隐藏起来的势力——继续。”

布莱尔还在挣扎,每当说到关键点,他都想要挣脱这种束缚局面,可是他稍一犹豫,王成马上用先知般的预言,接续他千方百计想隐藏起来的话语,顿时他觉得自己在对方面前是透明的,对方简直是无所不知的……既然这些内幕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重复一遍,顶多是向对方表明自己不曾撒谎……嗯,等关键时刻再撒谎也不迟!

但是,什么时候是关键时刻呀?!关键你妹呀!

“共和军曾经有支秘密军事行动队,代号‘红狐’。和平协议签署后。‘红狐’里的人怕政府秋后清算,他们当中许多人纷纷潜逃,没办法潜逃的人……”

“归‘爱尔兰矢车菊’领导。并在她带领下隐藏起来,是吧——说详细点!”

“咳咳,没办法潜逃的人很惊慌。这时候方.格林站了出来,他愿意替大家顶下一切罪名,并为大家安排替身、安排新身份,以及藏身地点——这些情报都由贝拉.西莱斯特掌握,并有她具体安排。她知道那些人的新身份,新住址,新工作。她负责召集他们,安排他们新任务。”

“今天她已经把人召集起来了。是吧——继续!”凤凰公司曾说这一案子收到军情机构默许,贝拉.西莱斯特手头的“火狐”,正是军方惦记她的原因,不管是为了报复清算,还是为了消除隐患,这支队伍必须死。

不过,“纳什名单”中。恰恰没有这支队伍的踪影。这也就是说:消灭火狐,无人付费。

“方.格林之前跟他们有协议,他负责出面承担所有罪责,但‘火狐’剩下的人则必须保证他的安全——

一生安全。后来,政府又签署了谅解协议。约定彼此不再仇恨。方.格林因此得到缓刑,但‘火狐’的人承认,方.格林是他们树立在明面上的靶子,保证他的安全才能避免清算。”…,

布莱尔深吸一口气,在对方咄咄逼人的目光下,继续说:“这次……这次事件突发,一日之间方.格林被捕入狱,警方搜集的证据非常完美,局势演化的非常快,如此凶猛的报复行动,虽然看起来跟警方没关系,但只能出自上层,所以贝拉.西莱斯特召集了‘火狐’的人员,是他们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嗯哼,你觉得,事后方.格林还能继续留在科尔雷恩嘛?”王成顺势引导。

布莱尔闭紧嘴唇,默默思考片刻,回答:“这场官司很难赢……”

“贝拉.西莱斯特召集‘火狐’的人是为了赢得官司,还是为了劫狱?”

王成这个问题让布莱尔脑袋轰的一声炸了——没错!“火狐”的人来了,不是为打官司来的,打官司需要的是律师不是“火狐”。

王成继续诱导:“你觉得,贝拉.西莱斯特还需要多久会对你灭口?”

稍停,王成柔声提醒:“想想贝拉.西莱斯特离开时的目光——我怀疑,‘火狐’的人就在就在俱乐部外等你……你还敢开自己的车回家吗?”

“不——”布莱尔高声喊了起来:“划款还没开始,贝拉还没拿到我的钱,她不能对我动手!”

“那么划款之后呢?”

布莱尔沉默了。王成接着说:“好吧,说完了贝拉.西莱斯特,我们再说说你的钱——方.格林的钱。”

什么时候是关键时刻呀?!布莱尔心中呐喊:关键时刻,你快来啊。

但现在,肯定不是关键时刻。这一缓和时间,布莱尔想起很多疑问,他想趁这机会赶紧解答心中疑问。于是布莱尔反问:“你,您,贝拉.西莱斯特怀疑她被监听了,是你吧?”

王成脸不红心不跳回应:“除了我,还能有谁?”

“你是……军情局的人,还是日本暴力团?哦,我想起来了,前天冈田先生还招待了一对日本夫妇,据说那男的是稻川会的二太子。你是哪位二太子的人吧?”

日本黑社会三大巨头为山口组、住吉会、稻川会。山口组主要在亚洲发展,势力扩张到香港、台湾、印度等地,是日本第一号黑社会团伙,而其余两大黑社会组织多倾向在欧美发展。

在欧洲,这些暴力团给人的印象反而是正面的,比如暴力团内部有一套“奖学金”制度,成绩优秀的成员被派到欧美国家留学,“学成”后都会被委以重任,在当地组建公司,或回国享受高薪待遇。此外,社团每年两次由高管带领,挨个去成员家中向老人拜年,并分发礼物。而在阪神大地震中,山口组甚至给灾民分发食物等救灾物资,从不曾在灾难后强迫灾民“自愿捐款”以便“救助灾民”……

正因为如此,“东亚制药”跟稻川会二太子的交往。并没有瞒住当地警方。此刻布莱尔想起对方的亚洲面孔,想起在高尔夫球场对方流利的日语,想起对方在稻川会二太子之后陡然出现……由不得他不往歪里想呀。

“这跟你没关系!跟你的钱也没关系。不是吗?”王成脸上挂着微笑,继续把话题扭回正路:“我们还是继续谈钱……你现在账上有……”

王成准确的说出一个数目,这个数目布莱尔自己都有点不确认。但他粗粗估算一下,认为这数目可信。

“这不是方.格林所有的钱”,布莱尔急忙辩解:“贝拉.西莱斯特手头还有一笔应急资金,足够‘火狐’组织一场……劫狱,或者刺杀!”…,

布莱尔马上追加一句:“我的钱是用来支付律师的,都是明面上的走账!”

“你认为现在打官司,还有用吗?”

布莱尔考虑了一下,轻轻摇摇头:“局势变化的真快。方.格林的律师已经要求他认罪……咳咳,当时在方.格林屋内的保镖都已被拘捕,我们好不容易找到其中一位,说通他出面顶罪,承认自己勒死了律师。虽然这位保镖要求三百万英镑,但只要警方认可这个‘认罪’,方.格林就能重新出来。我们或许还能重振旗鼓。”

布莱尔说完才忽然明白:刚才就是关键时刻呀!我怎么忽视了?!

“是方.格林重振旗鼓,不是你!”王成和蔼可亲的诱导:“收买保镖的三百万,是由你支付吧?方.格林出狱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瞧,‘爱尔兰矢车菊’手下的‘火狐’,你知道;你还知道方.格林花钱找人顶罪。我估计‘火狐’还在筹划刺杀证人,这些恐怕也由你付款——你不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吗?

反过来想一想,如果杀了你会有什么好处?让我想想:嗯,从此‘火狐’的存在只有贝拉小姐一个人知道了;再没人知道方.格林找人顶罪的事;再没人知道方.格林并不无辜——方格林能杀了他的前任律师,为什么不杀你?难道他格外喜欢你的菊花?”

“我……,我现在是唯一正式出面,替方.格林雇律师打官司的人”,布莱尔冷汗哗哗的,他极其不自信的回答。

“如果你把钱划拨出去,你认为方.格林还需要你吗?”

布莱尔连续咽了几口吐沫,干巴巴的回答:“如果我不划钱,贝拉小姐马上会杀了我的……你,你有什么建议?”

“我建议咱俩把钱分了”,王成露出了真面目:“我可以帮你安排出逃,比如去日本,在山口组、稻川会的保护之下,你觉得怎样?”

这个建议很有诱惑力,布莱尔想了想,忽然觉得自己必须搞明白:“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很想知道,你什么时候盯上贝拉.西莱斯特小姐的……不对,你刚才并不清楚贝拉小姐的情况,都是我告诉你的!”

“你真相了!”王成继续摧残布莱尔的抵抗意识:“我只盯上了你,是你引见了贝拉.西莱斯特小姐,我是个谨慎的人,见到这样一位突然出现的‘意外’,真心想把她底细揭开。幸好你告诉了我,谢谢你!”

“我……好吧,这件事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为什么盯上我,我只是一个小会计,我不值得你们专注。哦,你盯得是方.格林吧?你身边的这位女士是俄罗斯人,难道你受俄罗斯黑帮委托,前来对方格林报复?这报复未免来的太快了吧。说真的,那位警察黑吃黑吞了你们的货物,真的不关方.格林的事……难道你们是借机发难,想吞并科尔雷恩市场,嗯,唯有如此解释,才能说清你们的报复为何如此快——你们蓄谋已久!你们不是今天才盯上我的,是吧?”

对于别人自动脑补的“真相”,王成向来是鼓励的。他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布莱尔,说:“你刚才说局势演化的很快,没错,现在就是最关键的时刻——你把钱划出去,那位顶罪的保镖收到钱,恐怕会立即向警察认罪。然后,你就没用了。但如果这笔钱没有划出去,你觉得方.格林还会出狱吗?”

“他们一定会追杀我的,‘火狐’的人不会饶了我”,布莱尔已经心动,但他还在权衡。

“你只管考虑自己能拿多少,其他的,让我们来考虑!”王成继续劝说。

布莱尔心中还绷着一根弦,表面上他尽量把对方往黑社会联想,但实际上他明白,这次事件中,军情当局推波助澜,恐怕也是主要原因——至少他们对外地黑帮的入侵,是完全坐视的。当然,这也可以理解,外地黑帮要想在当地扎下根,远比方.格林困难。而铲除外地黑帮,也比铲除方.格林容易。

恐怕他们是故意坐山观虎斗!

如此一来,方.格林大势已去。

树倒猢狲散的时候,给自己捞点好处,留下自己一条命,恐怕是最好的选择。

“我能够分到多少?”布莱尔小心的问。

“四分之一”,王成红果果的说:“安排你出逃,给你安置一个稳定的隐藏点,这都需要费用。我相信总额的四分之一足够你生活到老了……”

布莱尔张嘴想再说几句,忽然间,门铃响了。门外有人喊道:“房间服务!”(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六十八章 我不打算给他留一毛现金

第三百六十八章

我不打算给他留一毛现金

王成听到门铃声,带着玩味的笑容转向了布莱尔:“你刚才说,贝拉不可能现在对你动手?”

布莱尔愣住了,他咽了口吐沫,喃喃说:“不可能,不可能啊!”

娜塔莎立刻冲身边摸出一台仪器,这仪器模样像摄像机,镜头对着屋内扫描一圈,走廊内的情况扫入摄像机:门外有四个人,两位杀手一左一右站在门边,都手持枪支,做出随时射击姿态。又有一人腋下夹着包,离门口有段距离,从站姿看此人似乎很胆怯——腿部一直在哆嗦。

还有一人站在门正当中,双手交握,两手上都拿着武器——似乎等待开门来的人。

门铃再次响了,位于门右侧的那个杀手嘴唇一张一合,重复说:“先生,房间服务。”

布莱尔张嘴想说什么,王成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止住了他的话头。紧接着,王成顺手从沙发上拿了一个靠枕,迈着拖拖踏踏的步伐走向房门,嘴里……嘴里竟然完全用布莱尔的嗓门喊道:“什么房间服务,我可没叫什么房间服务……”

快走到门口时,王成举起那个沙发靠枕,将伸出手去,那靠枕举得离自己身体老远。他小心翼翼的把身体贴向门侧,靠枕则举着去堵门上的猫眼。做这一切是他举止轻松,仿佛早料到事情的结局。与此同时,娜塔莎拎起布莱尔的肩膀。拉着布莱尔躲开正对大门的地方,将身体藏在沙发后。

果然,在靠枕快贴近猫眼时。噗噗两声想过,仿佛是谁咳嗽两声,但那只靠枕羽绒横飞。出现两个鸡蛋大小的洞。紧接着,几乎是瞬间大门被人撞开,两个杀手气势汹汹的端枪走进屋内,稍倾,正对大门的那个人脚步囔囔的走进房内,边走边淡然的招呼走廊内剩下的那夹包人:“还等什么,布莱尔已经等急了吧?”

随着这人的走进,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飘进房内。正在全力施展控心术的王成猛地一愣神——这是紫苏香味。刹那间,他恍恍惚惚进入了催眠状态……

恍惚之间,王成忽然打了个哆嗦,他仿佛从梦中梦清醒,又仿佛进入了梦中梦当中。好一会儿,王成这才清醒,明白自己正在驾驶飞机。他刚才从回忆中脱离出来,现在在现实社会里,飞机正飞向雅库茨克之北,熊岛之南的森林。在哪里,有自己的小队正等待汇合。

这时候。他留在国内那一摊子怎么样……哦,他记起来了,溜走前他制造了一起车祸,电台主持刘丽正在采访那起车祸。

手机恰到好处的响了起来,王成诧异的看了一眼号码显示——是语音邮箱转接过来的纪笑电话,看来“道具师”还没有上岗。

这也许是他接的纪笑最后一个电话吧……王成犹豫了一下,决定接通这这电话。电话里纪笑小心翼翼的问:“嗨,你还好吗?”

王成想了想,回答:“啊哈,忘了通知你:我刚才接到公司命令,已经出国了,我正在飞机上……”

纪笑被噎了一下,猛烈的咳嗦起来,数分钟后才得以缓和,这才断断续续的说:“怎么回事?刚才刘姐打来电话。我还担心你出什么绯闻,一直不敢跟你联系,憋了这么久,才小心试探一下,没想到,你一句话吓得我魂都没有了。不至于吧?那起车祸跟你没关系,你躲这么快干嘛?”…,

“咳,真不是为车祸案躲出去的,我公司有急事。对了,我走得急,没跟李响交代,你帮我通知他一声……”

实际上李响已经得到通知,王成只想给对方找点事——托付对方一些事,可以让对方有种受重用感。这会拉近双方关系……唉,受训练时间久了,总不自觉的对人采用某些间谍手段。

不容对方诉说,王成挂上电话,转而打开视屏通话器,联接刘丽身上的窃听监视装置,观察车祸现场情况。

从监视视频上可以看到:刘丽已经将耳环、项链、手镯全部带上了。她换上新买的阿玛尼职业套裙,娉婷地依靠在停车场的艺术灯柱边。远处,新闻节目主持人正对着摄像头解说着什么,而刘丽身边站着几个讨好献媚的贱男,嘴一张一合说着话……王成举手拧动扩音器,窃听器里的声音放大出来,他静静倾听着现场说话声。

现场的窃窃私语声很吵杂,王成努力从中辨识有用的信息——对于王成的管道工生涯来说,这其实是小得不起眼的小事。他关心这件事,一方面是旅途漫漫,枯燥的飞行让他无事可做,另一方面,是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母亲的生活。

对于高档车辆,保险公司一般不敢承保的。因此,当夜停放在停车场的车辆,很多车都是“裸身车”。事故造成多辆车损毁——高档车一般不修理,哪怕有一点小损伤也是更换部件。如此一来,事故的案值就加大了许多倍。而大多数买高档车的家伙,其实都是踮着脚尖“舞蹈”,买这辆车是撑面子表现经济实力,让他们额外赔付几辆豪车的钱,估计一时半时还拿不出来。

案中受害男女,无论被爆炸伤及的、还是自身完好车辆受损的,亦或是肇事的那辆卡宴车主父母,都不希望自己身份曝光。因此这件事正被努力淡化……这当然令现场记者们很不满。但话语权从来不掌握在记者手里。

从现场记者的谈论看,这件事的处理结果是:卡宴车主父亲被逼无奈,同意全额赔偿——只是没有当场开支票;而受害车主一致同意不追究额外事故赔偿;交警方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记者报道仅从事件本身说起——这起事故被命名为“本市年度最昂贵车祸”。

当然,因为“醉驾”、“飙车”事实明确。交警方面连对“事故车”做鉴定的程序都没有走。又因为是无保险的裸车,事主承诺全额赔偿了,所以保险公司也没有出面……王成听到那位靓丽主持人在声情并茂读新闻稿。稿件中仅隐晦提到:当地会所是富家子爱集会消遣的地方——这等于替当地会所做广告了!

报道说,卡宴车主酒后发动,车辆猛地窜出撞到了三个富家子。个个重伤;车辆起火爆炸后,飞舞的碎片又伤了几个人,皆轻伤;而肇事者本人如今还在医院抢救,已经重伤昏迷;肇事者车上两女的重伤,濒死……说实话,刘丽现在应该庆幸她对卡宴车主的断然拒绝,否则她也是车里的伤者之一。

报道说:停车场监控录像证实:卡宴车因为起步太猛,一起步就直接装上了对面的法拉利。紧接着卡宴车开始左右摆头,大约是想脱离肇事区域,却又装上了一辆宝马,刮蹭伤一辆玛莎拉蒂,驾驶员似乎有逃离现场的意图。恰好这时,旁边一样悍马刚刚起步准备离开,卡宴车迎头撞上悍马………,

之前卡宴车撞得都是轿车。自身车体损伤不大,但这次它没撞过悍马,被逼的车辆改向,撞上旁边的灯柱,然后窜进停车场隔离带……随后图像显示。卡宴车上两个女人裸着上身,连哭带喊爬出车内,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而卡宴车主似乎被卡在座位上,正在奋力挣扎,有几个人上去准备救援,接着,卡宴车剧烈燃烧……

等救援者生拉硬拽把卡宴车主拉出,火势已经很猛了。

随着刘丽身体的摆动,停车场劫后情景呈现出来:地面柏油已经烧化,停车场种植的观赏树木已被烧得七七八八,遍地碎玻璃,警察们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个白粉笔画的框,一滩滩血迹触目惊心……

稍等,一位摄像师递上一话筒给刘丽,刘丽整理了一下裙子,撩了撩头发,开始采访会所老板,老板讲述了他们是如何在停车场奋力救援伤者,并向警方提供监视录像协助破案——这监视录像上当然不曾留下王成的影子,所以看到这里,王成挂上电话。

这件事终结了!

接下来,新的旅程马上开始,前面迎接王成的会是什么?

现在的王成,体内存有重要隐患。这个隐患不发作,他表现得像个超级刺客,但当它发作起来……

爱尔兰的那次突然入梦,是王成第三次进入梦中梦情景。当时他是怎么脱离梦境的?

什么叫刹那百年?有时候人一愣神间,回忆就能穿越一生。

当时王成身体贴在门边的墙壁上,鼻翼里飘入的除了淡淡香水味,还有混凝土的石灰味道。一刹那间,他再度回忆了整个一生,恍恍惚惚,他额头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分不清楚现实还是梦境。

当时,他正在全力施展控心术,用脑电波操纵几个人进入屋内,他的脑电波与这四人是完全契合的,因此他的回忆当中既有自己的梦境,也有另外四人的回忆。当他陷入迷瞪的时候,幸好,另外四人也同时迷迷糊糊,脸上出现沉浸的表情,似乎也在回忆自己这一生,当然,他们的回忆当中,也夹杂着王成的经历。

进门的那四个人宛如梦游神情呆呆愣愣的走进房间,在王成影响范围外的娜塔莎发现王成突然出了状况,她毫不犹豫的抬手两枪,击倒了最具威胁性的两位刺客,紧接着,她两枪打在进门的那个女人肩膀上,剧烈的疼痛让这个女人突然从梦中挣脱,娜塔莎随即扑了上去。

正在全力控制四人思维的王成,在两名保镖被击毙,那个女人挣脱他的束缚后,他大脑中仿佛有一个洪钟重重的敲响,大脑皮层整个震荡起来,仿佛有一把赤热的锥子刺进大脑中,这剧烈的疼痛让王成顿时挣脱梦中梦。

娜塔莎身子扑到了,她越靠近王成速度越缓慢,抵达王成身体三米范围内,娜塔莎的眼神也呆滞起来。她的思维马上受到王成的控制,幸好这时王成已经清醒。

清醒过来的王成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她的脑电波仿佛完全新生了一般。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格外清爽,他感觉到“造梦者”印刻在他大脑皮层中的烙印仿佛残缺了一块,他的脑电波陡然向外一扩张。感触以及控制的范围,从身体周围五米猛地扩张到十余米,额头依旧紧贴在水泥墙上,他却能顺利地读出沙发后的布莱尔心中的惊慌,以及忐忑、恐惧不安。…,

话说,今后似乎可以用这种方式反复刺激,已解除“造梦者”的烙印。而烙印解开后他还能控制更多的人,似乎控心术还有升级的可能。如此一来,超越“戏子”是迟早的事……但,那种疼痛是在彻骨。王成一想到再去尝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进门的这位女士是贝拉小姐的副手,名叫蜂鸟,她是主管刺杀的,据说手上有军情局数条人命。在警方的档案中她已经死亡,死于和平协议签订时的一次突击行为。

蜂鸟两个肩膀被娜塔莎击中,清醒过来后刚感到疼痛,娜塔莎已经迎面扑来,蜂鸟想做出反击动作。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她翻了个白眼,发出重重的一声“哼”。随即,她眼前一花,娜塔莎已经绕过了她,随手关上了屋门。

最后进来的那个夹包男人布莱尔也认识,是高尔夫球场的会计。他的出现让布莱尔眨巴眨巴眼,顿时,布莱尔明白了:这几个人是来逼迫他交出账目的,那位会计是零时拉来做账的。而他一旦交出账目,恐怕生命也到此为止了。

布莱尔心头突然涌起一阵悲哀,多年以来,他管理共和军账目,虽然没有太大的功劳,但苦劳辛劳疲劳总是有的吧?一句话说不对就落个被杀的结局,这让他彻底心寒了。

“一个组织之所以昌盛是因为组织内部有团队归属感、团队荣誉感以及使命感……难怪共和军最后投降了,依靠这样的恐怖高压手段,它怎能不走向衰落?”布莱尔心里喃喃自语。

这会儿,他心里微微好受一点,感觉自己的叛逃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甚至有点理所当然。

娜塔莎掩好门,进门来的会计似乎还没有清醒,甚至有点迷糊的抱着公文包,娜塔莎一个手刀砍在对方脖子上,会计师毫无反抗的软倒在地,蜂鸟努力想转过身体,正面应对娜塔莎,王成这时已经转过身来,冲锋鸟眼睛一瞪,柔和地说:“过去坐下来。”

蜂鸟神使鬼差般按照王成的指示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左右肩膀上流下来的血滴落在沙发上,她的大脑因失血而有点晕眩,她努力想保持清醒,王成的声音却成了脑海中唯一的命令。

一坐下来,蜂鸟目光呆滞地开口:“布莱尔,贝拉小姐让我来接收你的账目,事后我们也不会杀你,方.格林的事还要你出面,我将对你贴身保护。”

布莱尔苦笑了一下。什么贴身保护,不过是软禁的代名词而已,等到方.格林没事了,他也就失去价值了。想到这里,布莱尔更坚定了出逃的心思。他转向王成,说:“城里有一百三十四家咖啡馆,六十余家夜总会,每天的现款约五百万,每日午夜这笔款子汇集到游艇俱乐部。贝拉小姐今天既然出面让我交账,这笔现款估计到不了我手里。”

王成笑了:“今天的科尔维恩并不平静,运款车很容易遭到劫持。”

愿意出头替方.格林顶罪的保镖,开价大约200万英镑。如果方.格林还能拿到布莱尔说的这笔款项,照样能够买通那位保镖——估计奥.迪诺不死的话,顶罪这份活儿应该是他担当的。但……正像王成说的,如今这混乱局面,个把押款车被劫,那是小事一桩。

没有这笔钱,方格林一时半时不会出狱,布莱尔就能够逃得更远。他马上又问:“方.格林账下总共款项11亿3千余万,其中三成属于不动产、五成是现金……你知道的,干我们这一行,收入的现金比例很高。但这五成资产中,有到期要付的货款,还有当月员工工资、场地房租、水电费……我想逃亡,但我不想所有员工都憎恨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王成摇了摇头:“你以为省下钱,方格林就会付给员工薪水?不,我不打算给他留一毛现金。”

布莱尔没多少心思坚持,他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帮你把现金都转走——你能付我现金吗?……哦,既然这样,那我可以接受异地付款。你说可以安排我去日本,我可以在日本接受你的存折,但只能是一部分,我需要两百万现款。”

双方就付款方式敲定后,布莱尔又问:“你怎么把我送走?据我所知,警方已封锁了码头,贝拉小姐封锁了市内。我们恐怕没多少时间了,蜂鸟不回去,贝拉小姐马上知道我出事了!”

王成胸有成竹的一咧嘴:“这是三号高尔夫球场——临海呀!等会你随便装作打高尔夫,走到某处悬崖,我的女人会抱你跳下悬崖,崖下,大海上我停了一艘船,会把你送到另一处船上……你瞧,你走的悄无声息。”

“我妻子……孩子……我希望他们安全”,布莱尔嚅嗫的说。

“我可以把它们送到香港,让他们在哪里定居,并保护他们,你觉得怎样?”

“好吧……可以开始了吗?”

王成从被娜塔莎击倒的会计师怀里取出电脑包,打开电脑准备转账洗钱,刚联通百合,百合那头立刻说:“我刚接到消息,贝拉赶去拘留所见了保镖,那位保镖认罪了,方.格林的律师正在申请保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六十九章 屋漏偏逢下雨天

第三百六十九章

屋漏偏逢下雨天

布莱尔听到这个消息,浑身一震。抬头一望,发觉王成很漠然,他想了想,把手伸向了电脑键盘。

方格林历年积累的财富一笔笔被调出,布莱尔弄完这些后,本想自己无事了,大家伙可以走了,却见王成接手计算机,反手几下,一行账目出现在电脑屏幕上——贝拉小姐之所以把这位会计派来,是想把账款转往自己的账户,所以会计师笔记本里、大脑里,有贝拉账户的情况。至于与账号相对应的验证码密码……不过是解密费时一点而已。

屏幕上出现一笔200万英镑的款项支出,就发生在几十分钟前。这应该是付给那位顶罪保镖的。贝拉大约发觉事态不对,顾不得等布莱尔调拨钱款,直接从自己账户里拨出了这笔款项……可是,她又是怎么通知拘留所里的保镖的?

既然如此,王成也就不客气了,他快速将贝拉小姐账户一扫而空……这时候,贝拉小姐正坐在警局里,布莱尔的畏缩与迟钝,令她不得不化妆露面。办公室内律师正在跟检察官反复交涉,贝拉坐在门外走廊的会客室椅子上,突然间手机响了不停,关于提款的短信不断涌入贝拉的手机,一时之间,贝拉都呆住了。

这太难以置信了,一笔款项被人动用了,也许是偶然现象,但几乎所有的账号都活跃起来,这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贝拉坐不住了。她顾不得伪装,立刻跳了起来,快速拔打银行电话。稍停。一个银行职员不紧不慢接起电话,彬彬有礼的回应道:“请问哪位?……哦,是贝拉.西莱斯特小姐……好的。我们马上查核你的账户,请稍等……”

稍等你妹呀,贝拉几乎要吼叫起来:“赶紧冻结账户,冻结……”

走廊里的人都在望向贝拉.西莱斯特,贝拉发觉大家的凝视,赶紧快步走到走廊拐角,这时,电话里的银行职员依旧不紧不慢的回答:“贝拉小姐。冻结账号这种事,除非您亲自来银行办理,我们必须当面见到你……”

贝拉.西莱斯特怒不可遏,但她只能无奈的看着短信继续涌入手机……这时候,高尔夫球场房间内,王成已经完成工作,他举起手提电脑。猛地砸在椅子靠背上,坚固的电脑应声碎裂。王成再砸几下,抠出电脑芯片与内存条,几下子掰碎——在他这么做的同时,娜塔莎一闪身出了屋门。

坐在椅子上的布莱尔冲娜塔莎背影提醒:“向左。左边这条走廊,不在监视探头观察范围内,顺着消防梯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出门……”

娜塔莎似乎并没有听从布莱尔的劝告,她出门向右奔去,脚步咚咚咚的远去。王成看了一眼布莱尔,提醒:“我们准备上路了。”

这时候,蜂鸟半躺在沙发上,已陷入昏迷。两位保镖则横尸屋门,那位会计师面朝下趴在地上,也处于昏迷当中。王成扫了一眼屋内,示意布莱尔走到门边,他快速整理着屋内的情况——布莱尔对情报工作并不熟悉,他如果有过目不忘的记忆,会发现王成只收拾布莱尔动过的地方,小心地擦去他留下的指纹与DNA痕迹,而贝拉小姐动过摸过的地方,留下的指纹与DNA,王成丝毫未触及。

两人走出房门,王成招呼布莱尔向消防梯走。不一会儿,娜塔莎重新出现,肩上背着双肩包。王成见到她出现,稍稍招了招手,伸手去推消防门。他推门的姿势很古怪,先摸门的上沿,一拍一推之间,消防门慢慢开了,布莱尔才来得及解释:“楼道里的摄像头都关闭了,故意的!一年前摄像头‘损坏’,故意没有修理……”…,

门顶上悬着一个鱼眼镜头,如果它不损坏,一推门摄像头就会启动,摄录进入的人影。但现在不管它以前是否完好,对王成都没威胁了。王成一路领先走,楼道内还有几个摄像头,但王成不相信布莱尔的么判断,不管它们是否完好,一律破坏之。

等三人走到一楼,此地有两扇门,布莱尔指了指其中一扇,回答:“那扇门直接通向外面,电子锁,一般我跟贝拉小姐会面后,这锁子都是开放的……”

话音未落,娜塔莎从布莱尔身后窜了出去,她蹲在门边,将双肩包甩在地上,而后利索的从包中掏出一根软线式窥视镜头,顺着门缝将镜头探了出去,同时利落的带上一副电子眼睛,透过眼睛上的电子成像屏,观察探头看到的室外情况。

布莱尔果然没有情报人员的素质,这时候他没有注意到娜塔莎动作老练训练有素,反而奇怪的发现娜塔莎换装束了,她现在的打扮极像高尔夫球场负责捡球背包拎杆的“球童”……当然,伺候富豪打球的“球童”多是由靓女充任。

娜塔莎身上穿的是高尔夫球场制服,包里还有一套制服,在娜塔莎观察外面时,王成以快速捡起包,熟练地换上球场制服,随手梳了一下头发,头发的颜色由黑色变成金褐色。拿起眉笔快速瞄了一下,眼窝变深、鼻骨变高、双眼皮出现。这一切快的仿佛如川剧变脸,还没等布莱尔惊愕,王成已经按住布莱尔,开始给他简单化妆。

娜塔莎看着门外,低声复述:“三点钟方向,七米,有辆黑色罗孚。”

布莱尔马上承认:“我的车。”

“车头附近站着两个黑衣人。”

“不是我的人”,布莱尔紧张的回答。

王成取出一副耳机戴在耳朵上——这是带给布莱尔看的,省的设备太先进吓坏了他。

“志愿组”。王成低声报出精密经纬度:“查清这两个人,引开他们,或者解决他们。”

百合在耳机里回应:“交给我了!”

不一会儿。其中一个人的手机响铃了,那人接起电话,猛地一翻白眼软倒在地。另一位保镖显示紧张的蹲下身子四处张望,过了片刻不见动静,他在地上翻了个滚,翻至晕倒的保镖身前,先将电话拨弄到一边,同时警惕的观察周围。上下摸索同伴后,发觉对方身上没有伤痕,地上没有血迹。电话里还在“喂喂”响个不停,还是女声,那保镖小心翼翼捡起电话,距离耳边数厘米,轻声问:“谁?谁在那儿?”

电话里嘀咕了一下,保镖下意识讲电话凑近耳边……马上,他也一翻白眼。软到在原地——电话里播放的是八赫兹震荡波,这个频率可以像微波炉加热食品一般,加热大脑。这种声音人耳听不到,可以夹杂在音乐中,或者说话中发送出去。简直是居家旅行暗杀刺杀之必备品!

当然,远端的百合这次没多少时间加热两保镖的大脑,她只好加大输出,造成两保镖短暂迷糊……

娜塔莎抬手,悄无声息的拨弄电子锁,她摇摇头,示意锁子锁上了,王成不耐烦的顺手一推,他的手离门数厘米时,门锁便发出咯噔一声——如果屋外还有人,这声音会惊动他们。但现在外面没人,王成领着两人顺利走出球馆大楼。

屋后这片区域正对的楼顶平台,就是高尔夫练习道,平常这时候还有打球声,但现在四处静静地。…,

王成明面上记录的特长是潜入与屏蔽,有王成走在前头,娜塔莎很放心,她背着双肩包,不停推搡这布莱尔,希望对方加快步伐。一行人没有去动布莱尔的车,他们蹑手蹑手来到楼侧。身穿球场制服的王成坐在电瓶车驾驶座上,娜塔莎不知从哪里顺了一副高尔夫球杆,背着杆袋坐在车后,手里还像模像样的擎着几根洞口识别旗,并用旗帜挡住脸部。

王成大摇大摆的开着车,离开大楼的时候,王成再次下令:“志愿组,屏蔽通话三分钟。另外,救援布莱尔家属……”

电瓶车走的不紧不慢,布莱尔心急如焚,警局内的贝拉也心急如焚,她四处打着电话要求冻结账号,熟悉点的银行答应了,不怎么熟悉的银行则反复要求证明身份,而这些不怎么熟悉的银行,恰恰是贝拉小姐最隐蔽的账户。

到了这个时候,贝拉隐约觉得是布莱尔出了问题,她着急的给高尔夫球场打电话,电话死活打不进去。正在这时,律师神气活现的出现在走廊上,见到贝拉躲在僻静处神色焦灼,他兴冲冲走过去说:“成功了!保释获得许可……”

“我恐怕……”贝拉小姐忽然觉得声音很干涩,她连咽几口吐沫,艰涩地问:“保释金是多少?”

律师轻描淡写的回答:“一百五十万英镑,我认为这个价格很合理!”

保释金是用来悬赏追捕的,万一保释者弃保潜逃,这笔钱就是追捕潜逃者的费用。方.格林背景雄厚,一般的赏金猎人不敢针对这么大的势力,有命挣还要有命花,所以方.格林这要潜逃,一百五十万英镑的悬赏金恐怕引不来多少赏金猎人。

律师认为自己很精明,讨价还价的手段非常高,居然把保释金压得如此低,这点钱……咳咳,方.格林你快点潜逃吧,打官司不见得能赢。重要的是,打官司花的钱,恐怕也值这个数。

“一百五十万!”贝拉小姐苦涩的想到:但愿我们账上还有这笔钱。

她外表镇定的再度拨打高尔夫球场电话,上帝保佑,电话居然打通了。顾不得律师在场,她马上命令:“去三零一房间,马上……嗯,让约克去,让他马上告诉我情况。”

挂上电话,她强作平静的对律师说:“您辛苦了,请稍等!”

电话铃马上响了,却不是约克来的。是方.格林手下一个小头目,他结结巴巴的问:“我得到通知,紧急情况下可以拔打这个电话,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贝拉小姐微笑着冲律师做了个歉意手势,律师露出理解的笑容。贝拉走到走廊尽处。脸上表情阴沉下来,声音冷冷的问:“你现在可以说了。”

“我是托纳德仓库,我们遭到了袭击。就在五分钟前,二十多位兄弟被几个俄国人堵在屋里,特么的那群俄国佬疯了。他们想发动世界大战吗?”

“别感慨了,说事实!”贝莱小姐脸上挂着笑,声音冷森森。

“全是重火力,大约有八个人,都是老手,火力非常凶猛。库房的兄弟们都被打懵了,他们枪上都带了消音器,整个交火过程几乎是一面倒……我刚好去洗手间。几乎没听到兄弟们的反击声,枪声只持续了两分钟,不,还不足两分钟,接着就平静下来。我刚从洗手间出来,发觉兄弟们……”

电话里突然响起一声轻微的轰响,贝拉下意识追问:“怎么了?”…,

“完蛋了”电话里传来颓然的声音。还夹杂着呼呼的呼啸声:“他们安放了燃烧弹,我被困住了……咳咳咳!”

电话里的轻微轰响不断,随即,一起归于平静。

那间仓库里装的都是走私货,有走私的高档雪茄、红酒、香烟。以及非洲鸦片和武器,这间仓库不在方.格林名下,但大家都知道它属于方.格林。

真是屋漏偏逢下雨天啊。

可是,俄国人是怎么知道这间仓库的?

贝拉看了一下手中的电话——这部电话是匿名登记的,应该没人知道。但……贝拉慢慢的感到浑身冰寒。

说实话,作为资深情报人员,贝拉自认对反窃听非常熟练。每天进出门她都检查自身是否有窃听器,追踪器等等,她也知道手机是最容易被追踪的,她知道电脑摄像头会在她不注意的情况下,被人遥控操作开启,所以她家的电器一般不插上电源,除非使用时才开机运作。她的电话号码使用别人的名字登记的,一般人她不告诉号码。

自从她怀疑被人盯上之后,她已经将身上的衣服首饰完全检查了一遍,驾驶的汽车也频繁更换,除了这部手机,这部关键手机有秘密联络渠道,她不得不带在身上,还不得不二十四小时保持开机状态……贝拉立刻关闭手机,拆下手机sim卡,走过去招呼律师,笑着说:“我的手机没电了,可以用一下你的吗?”

律师当然无法拒绝,贝拉接过手机,重新快速走到僻静处,马上给约克拨电话,劈头就问:“情况怎么样?”

约克回答:“我刚要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换了号码……我现在正在三零一房间,会计师被打昏了,我手下正在唤醒他‘蜂鸟流了很多血,已经昏迷,其余的人……他们死了,额头上中枪,枪法很准,是个老手!”

“找到布莱尔,记住,不能杀他,我要活的!”

约克答应一声,马上又问:“你还想听听其他的吗?”

贝拉立刻回答:“我刚才……法院书记官汤姆被杀时,我在屋里还没走,现在情况怎么样?”

“很糟糕——”约克吸了口气,说:“到现在为止,俄国人已经杀了二十一个人……”

“四十七个”,贝拉补充说:“我刚才得到情报,托纳德仓库遭到袭击,仓库里的二十六人,一个都没有逃出去,估计现在警方正在仓库内救火。救完火后,我们仓库里的东西全曝光了——你还有足够的武器吗?”

约克深深叹了口气:“幸好,我们从不缺武器……看来组织已经瘫痪了。我的情报是:警局方面想全力排查外国人,尤其是俄国人,但市长先生担心影响游客,只准警察秘密调查……这就是说:警局方面目前还没俄国人的踪迹,我们的人虽然四处打听,但恐怕……。哎,俄国人一下来这么多,我们的城市并不大,他们能躲在那里?”

贝拉稍稍想了一下:“游客最多的地方是游艇码头、巨人之路景区,已及高尔夫球场……等等,我想起来了,他们的目的地可能不是科尔雷恩,可能他们住在伦敦德里,住在巴利马尼,或者藏在船上,他们是路过作案。赶紧去查!”

约克噎了一下,为难的说:“大姐,每天路过科尔雷恩的游客有数万,连警方都不可能挨个查清楚,如果他们快进快出的话,也许没等我们查清楚,他们已经逃出去了。”…,

贝拉陷入沉思中,她想了片刻,问:“球场录像中,有没有布莱尔出去的图像?”

“我刚想跟你说这个问题——守候在布莱尔车边的保镖晕过去了,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但他们似乎傻了,谁都不认识吗,连话都不会说了,只知道流口水……我的人刚才汇报,有人看到一辆电瓶车开向起伏球场,车上坐着三个人,有两位是我们的职员,或者身穿我们的制服的人。”

“派人追了吗?”贝拉问。

约克回答:“已经派人追上去了——这三零一房间,怎么处理?”

贝拉带着回忆的神情,慢慢的说:“我们自己处理干净吧。蜂鸟不能曝光,这房间让警察知道了,我们也没好处……约克,你有没有感到很无力,感到无法反抗?……我过去隐约听到一种传说,传说有一种人专干这种事。

马上向银行申请抵押我的球场股份,我们必须马上把方.格林保释出来。等他出来了,我们就有了主心骨。动手吧,让你的手下去追捕布莱尔,通知我们的人去拜访布莱尔妻子。我自己不能出面,你帮我约请银行,立刻抵押股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七十章 永远不空荡的钱包

这时候,王成开的电瓶车已停在小树丛中,三人利索的丢弃电瓶车,开始穿越小树丛走向海边悬崖。

这处球洞。整个场地形状如一柄锅铲,所以被称为“锅铲岭(球洞)”。球场两侧载着一片矮果林,是锅铲的边沿,临海的悬崖处地势稍高,是锅铲的尖端——悬崖处地势高,是为了防止击球入海。

这“锅铲岭(球洞)”是整个球场难度最高的几个洞.穴之一。从外面球道打过来的球,必须沿着锅铲的柄进入球场,歪一点就会落入两边的树丛。而临海的这边,海风变幻不定且风力极大,很容易把球吹歪。此外,在这里打球,如果击球太用力,会把球击到地势高的悬崖边,而后球会自动向下滚,偏离预定目的地;但如果击球过软,海风会将球吹得落入锅铲柄,或者落入小树丛,造成落点过远……

因为“锅铲球洞”的古怪,初次来球场的玩家们很容易纠缠于小树丛中。王成等人进小树丛的动作没引起任何怀疑,等他们穿越小树丛后,娜塔莎拧开一个特质的烟雾弹,仿佛海雾般的乳白色烟雾从小树丛中慢慢腾起,悬崖边的景色逐渐变得模模糊糊。

王成回身望去,远处俱乐部大楼里窜出几个人,他们快速的爬上几辆电瓶车,用最大速度向四处驶去,其中一辆车正冲着锅铲岭冲来。再回头看看雾气,周围的能见度只有数米左右。身边全是乳白色的雾气。但这种雾气骗得了摄像镜头骗不了人眼,刹那间,一位开电瓶车的小子也发现这里的异状。他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手捏着步话机狂呼,不一会儿。另外几辆车拧转方向,向着这里奔来。

“我们走吧”,王成依旧迈着不慌不忙的步伐向悬崖边走去,娜塔莎眯眼测算了一下电瓶车的速度,也学着王成的样子不慌不忙的起身,边走边幸灾乐祸的说:“你回不去了,我们只有一付滑翔伞。”

王成笑眯眯的回应道:“那付滑翔伞肯定归我——你才是清障员啊!”

娜塔莎怨气重重的回答:“可你不是反复强调过:刺杀不是问题,重要的是隐蔽。以及不为人知。如果真刀真枪的干上,方格林早被解决了,还用得着如此麻烦!”

“那好吧,你走,我留!”众人已走到悬崖边,娜塔莎眉开眼笑的回答:“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这话,娜塔莎利索的抖开双肩包。撕开一个圆形包裹,一个盘型背囊出现在她背上,布莱尔正盯着悬崖下沉思,娜塔莎冲过来抱住他,布莱尔吓得急忙表态:“我很爱……我的妻子……”

最后两个单词刚说出口的时候。娜塔莎已抱着布莱尔跳下了悬崖。风呼呼的刮着,两人快速的下坠着,陡然间,仿佛空中有个大手抓了两人一把,他们降落的速度猛地一听,身影反而向上跳了一下,紧接着,布莱尔听到砰地一声,娜塔莎背部张开了两只翅膀……

下坠仍在继续,但他们的速度慢了很多,狂风吹在娜塔莎的两只翅膀上,翅膀剧烈的抖动着,布莱尔努力在风中睁开眼,看清那两只翅膀不过是滑翔伞的两翼,而在滑翔伞上空,一朵白色的小降落伞正飘飘荡荡的离开伞体,飘向了远处——大约,他们刚从悬崖上下来时,就是用这付小伞降低坠落速度。如今滑翔伞打开,小伞已经失去的作用。

…,

布莱尔长眼望去,悬崖正在快速离他远去。雾气中的崖顶,影影绰绰出现了几个黑影。布莱尔努力张大眼睛,发觉在悬崖下方,一个小黑点快速挪动着,灵活的像个蜘蛛——那大约是王成。

崖顶上的人大声喊着,有的人还举起手枪,颓然的试图瞄准。布莱尔感觉到空气越来越潮湿,大海的腥味扑面而来,这时候娜塔莎在空中稍一转折,布莱尔眼角瞥见了一艘快艇逐渐放大。

片刻过后,娜塔莎双脚落地。她的身体被风吹的稍稍一倾,只听砰地一声,滑翔伞的两翼直接炸飞,摆脱滑翔伞后娜塔莎马上站稳,布莱尔脚下一晃,就听到快艇引擎的轰鸣声,听到娜塔莎喊道:“抓紧了!”

布莱尔身子一轻,娜塔莎已经跳开。

她走之后布莱尔眼前视线豁然开朗,他举头望着远处悬崖,发觉此处距离悬崖大约两英里,而悬崖上的王成已隐藏在一块巨岩下面,悬崖上的人冲着快艇只挥手,完全顾不上观察崖底。

“我妻子……”布莱尔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继续冲着娜塔莎喃喃,仿佛还没从悬崖上的心态中跳出来。这时候,离他从悬崖上跳下来的时间也就一分钟左右。巨变令他眼花僚叛乱,他还没适应站在快艇上的处境,但不知怎地,他觉得格外放松,空气格外……自由!

“我知道,你很爱你的妻子,你说过”,娜塔莎笑着向他舞弄了下五指,做出一个抓握动作后,她把捏在空拳里的东西轻轻一吹,双眼亮闪闪的看着布莱尔:“你明白吗?”

布莱尔点点头:“我妻子……”

娜塔莎扑哧一笑,招手:“进来吧,外面风大,我们的人就快到你家了。”

布莱尔迷迷糊糊走进驾驶室,看见驾驶室操舵轮的两米高的壮汉,他冲对方有好的呲呲牙,伸手打招呼:“你好,我叫布莱尔……”

对方眼里根本没看到布莱尔,布莱尔讪讪缩回手去,眼珠四处转着寻找座位。

娜塔莎并没有跟着布莱尔进船舱,她继续留在甲板上。等布莱尔的背影消失在舱内后,娜塔莎立刻收起了笑容。面对虚空自语:“怎么处理他?”

娜塔莎的耳机里响起王成的回答,声音很平静:“带他回海魂号。”

娜塔莎诧异的瞪大眼睛:“你真要留下他,难道你真打算安排他去日本?你你。你不怕他暴露了,让我们……”

王成只回答了一句:“他已经穷途末路了!”

制造一个掩护人,或者制造一位替你工作的人。容易吗?布莱尔反正要潜逃,给他伪造身份,人家自己付费。穷途末路的布莱尔躲藏起来后,谁都不敢信任,除了王成他还能信任谁?等他在日本躲好后,顺便替王成打理一下产业,还能给自己挣出生活费来,他会拒绝吗?他敢拒绝吗?

布莱尔逃亡之后。肯定想隐名埋姓悄悄自个生活,这样的人不会抛头露面惹麻烦吗,而且甘于寂寞甘于平淡……如此自觉自愿的“掩护人”到哪里找?重要的是:布莱尔的生命根本威胁不了王成,谁想拿布莱尔引出王成来那是白费心思。所以,这个人王成收了,安排在日本干他的老本行——会计师。

这时候王成已经重新攀上悬崖,只剩他一个人了。潜行技能全开,虽然人走在空旷的草坪上,王成的速度并不慢,与此同时,室内的凯莉也全速赶来俱乐部与他会合。

也就在这个时候。雷尼牧师敲响了布莱尔家门。面对布莱尔妻子,他彬彬有礼的问:“夫人,你孩子都在家吗?”

…,

牧师总是令人信任的群体,布莱尔妻子致了问候词后,一点没多想的回答:“已经回来了……上帝啊,城里现在乱套了,到处是枪战,到处是刺杀,幸好学校提前放了假,他们刚回来不久。哦,刚才我们还在看电视,警方呼吁市民待在家中,牧师先生,里面请,外面不安全。”

雷尼牧师摇摇头:“我们时间不多了——布莱尔太太,我受布莱尔委托来接你,请你收拾一下,赶紧跟我走。”

布莱尔太太瞳孔一缩,马上问:“牧师先生,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

雷尼的时间确实不多了,方格林一旦出狱,肯定要布置抓捕他雷尼。

雷尼平静的鞠了个躬:“太太,那个人的名字我不能说,他不久前杀了自己的律师,现在,他即将保释出狱。您丈夫认为,你们最好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你明白吗?好的,请随意收拾几件替换衣物,其他的都不要拿——你们还会回来的。”

布莱尔太太高声喊孩子,并再度邀请雷尼牧师进来,雷尼笑着摇摇头,坦白说:“太太,你知道:是我撞了运送律师尸体的车辆,教会认为我最好也躲藏一下,我的时间不多了,请快点。”

这句话彻底打消了布莱尔太太最后一点疑虑——是啊,这个人不可能是方.格林的人。既然如此,还是赶紧收拾吧。

带好几件随身衣物,拿了护照与存折,布莱尔太太走出自己的家——她从没想到,这个家她再也没能回来。

雷尼牧师带着这一家人向贝尔法斯特奔逃,路上接应者不断,布莱尔太太都没有深想,他们当夜抵达贝尔法斯特后并没有停留,雷尼牧师带着他们继续向南,最终在纽卡斯尔坐船前往伯明翰。至此,雷尼牧师与这一家人分手,分手时他依旧庄严肃穆一付牧师像:“太太,我们在这里分手。他们将送你去伯明翰,请拿着这个……”

雷尼牧师递给布莱尔太太一张支票,而后一脸关心的叮嘱:“这是一百万英镑,布莱尔先生的意思是:你们最好在伯明翰买套房子住下来,这笔钱够你们一年花费。在此期间你们绝不能联系过去朋友,也别打听过去的事情,只管静悄悄的在哪里生活,一年后他会联系你们,把所有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伯明翰一套房子大约七万至十万英镑,方.格林买一条命让保镖顶罪,不过二百万英镑。雷尼牧师拿出来的钱足够一家人过半辈子,但越是这样,布莱尔太太越担心,她张嘴想问,雷尼竖起一根指头:“嘘,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打听,事态很严重,布莱尔先生是想保护你们。”

随即。雷尼牧师关上了车厢门。面包车带着布莱尔一家驶向码头。

天亮了,雷尼在曙光中脱下牧师衣服,深深吸了口气。自言自语问:“接下来我是什么角色?”

这个时刻,远在阿根廷的一个小巷中,真正的雷尼牧师苏醒了。他发现自己坐在一辆破旧的胜利汽车中,而且做在驾驶座上,似乎宿酒未醒,车厢内飘着浓厚的酒味,车窗外响起敲玻璃的声音。雷尼牧师揉揉眼,车窗外的图像最初是双影,然后慢慢清晰——是两位警察。

“先生,你还好吗?”警察瞧着玻璃问。说的是西班牙语。

雷尼牧师觉得警察的制服很奇怪,他到底是穿越了呢还是穿越了呢还是穿越了呢?

“这是哪里?”雷尼牧师结结巴巴的问:“我……我是英国北爱尔兰的牧师……”

…,

雷尼顿住了,他发觉自己的嗓音变了,然后,他从汽车倒后镜中看到了自己的脸——这不是他的脸,他不是这样子!嗯,这张脸似乎跟过去变化并不大。但眉骨,鼻子……总之,这个胖脸不像是他的脸。

雷尼牧师惶恐地摸摸自己的脸,感觉皮肤很正常,拧了拧。能感觉到疼痛——明明是张人脸。身子,天呢,我怎么是个大胖子?

怎么了?魂穿?天呐,这世界真有穿越者存在?

警察还在敲窗:“先生,我需要看看你的驾照!”

雷尼牧师浑身摸索了一下,摸到了自己的钱包,翻开一看,驾照、护照、社保卡齐全——但名字不是自己的名字。

“这不是我!”雷尼牧师大吼起来。

警察疑惑的敲敲窗,雷尼下意识打开车窗,麻木的将驾照递上去,警察看了看驾照,再看了看雷尼牧师的脸,顿时扑哧传销了:“亚历山德拉先生,这怎么不是你?你还没清醒吗……噢,这酒味冲得!”

雷尼牧师呆滞的接过对方递来的驾照,望了望上面的相片,发型很古怪,长相确实不是他。

雷尼一张嘴,忽然想起什么,赶紧对着车内的后视镜核对了一下……你还别说,驾照上的那张脸,如今正长在他脸上。

借尸还魂?夺舍?

尼玛这世界乱了套。

“我……我住哪儿?”雷尼喃喃的念叨着。车窗外的警察指了指车窗上的遮阳板,雷尼抬头一看,遮阳板上夹着一张照片,一份地图,地图上画着一个圈,标注着一行住址。

“我……”雷尼牧师浑身再度摸索了一下,摸到了一串钥匙,他神不守舍的拎出钥匙:“这不是我的,这……”

雷尼牧师想起什么,赶紧翻弄钱包。钱包里有几张皱皱巴巴的美元,几百阿根廷比索(一阿根廷比索约值一点二元人民币)……这个月的生活费似乎不用愁了。

“这里是阿根廷”,牧师都受过拉丁语等多语言训练,见到阿根廷货币,雷尼牧师明白他身处何地了:“阿根廷什么地方?我怎么到了这里?”

“这里是布宜诺斯艾利斯……街,亚历山德拉先生,如果你开不了车,我可以让警车送你回去”警察好心的安慰说。

“今天是什么日子?”

警察的回答让雷尼牧师知道:今天距他失去知觉不过半个月,如果有人对他做了整容手术,这段时间恐怕还不够恢复……雷尼牧师想错了,对他进行的不是整容手术,是激素催养。每天大容量的营养剂,以及安眠剂令他在昏睡中长了数十斤肥膘,然后他的声带被激光烧了个小孔改变声频,最后秘密将他送到布宜诺斯艾利斯,替他安了个伪造假身份。

这个假身份出生于安第斯山区——那里一年见不着几个人,没人能证实他不是他——几天前,这个假身份才来到布宜诺斯艾利斯,租了一套房子准备在当地找工作……剩下的事,就由雷尼牧师折腾吧。在此期间,如果他把电话打回科尔雷恩,人们会告诉他雷尼牧师招惹了方.格林,躲藏起来了。

从此,这位亚历山德拉先生,终其一生证明自己不是亚历山德拉,而是雷尼牧师——无人相信。

当雷尼牧师带布莱尔一家逃出科尔雷恩后不久,方.格林终于保释出狱了。拘留所大门口的短短采访结束后,方.格林上了防弹车,车辆一路开往海员俱乐部,送别了兴奋不已的的律师,方.格林推开客房会客室,贝拉小姐、约克,以及另一位潜藏人员、杀手查利从椅子上站起来,迎接他们的君主。

“六十一个人”,查利这么说:“这简直是大屠杀,到目前为止,我们死了六十一个人。”

贝拉小姐两眼擎着泪,补充说:“尊敬的方,最糟糕的消息不是这个,我们的会计师逃跑了,带走我们账上所有的现款——我们成穷光蛋了!”

方.格林傲然地一笑:“谁说我们是穷光蛋,我亲爱的矢车菊,每个人的钱包都装着三样东西,一个是我们的现金,一个是我们的信用,最后一个是我们的心境。即使我们没有了现金,我们还有信用,我们的钱包怎会空荡荡呢?”

贝拉小姐哽咽起来:“是的,我们还有信用,还有好心情!”

方.格林四处望了望屋子,贝拉马上说:“这座房子是安全的,我已经打开了无线电屏蔽。”

方.格林点点头,说:“马上给我联系俄罗斯黑手党、新纳粹,我要知道谁找我麻烦……嗯,眼前的局面让我想起什么,好像,好像是‘管道疏通工’这个词。你们有同样的看法吗?”(未完待续)RQ

第三百七十一章 我们怎么被操纵的?

第三百七十一章

我们怎么被操纵的?

贝拉小姐立刻接上话:“是的。早在几天前我就觉得奇异……方,你现在大概也感觉到那种无力感,那种……怎么说呢?事态演化总不由自主,总不尽人意,好像无论我们多努力改变,明天将要发生的事情都是别人早一写好的剧本,任我们如何努力想跳出这个框架,都仿佛……由不得我们做主。

这种感觉让我想起当初你说过的一件事,你说这世界有一群特殊的人,遇到他们,总让人有一种绝望的无力感。”

方.格林当然记得这件事。说起来,这件事的起因还在于他平生最得意的一次突击行动。那次行动的整个过程,经典的仿佛教科书一般,每个行动过程流畅的如同一个个齿轮,精密的组成了一部完美的机器……但这次行动是山寨的。

方.格林是从地下军火加工商那里获知“管道疏通工”这个词的,那时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汽车修理学徒工,秘密参加地下活动,光有一腔热血,对谍报工作并不精通。

在各种组织里,这种热血傻×一般都是充做炮灰的,他主要负责替行动组筹备钱财购买武器。在某次购买武器过程中,方.格林看到军火商手里出现一种奇怪武器,这件武器枪管、枪身是可以分离,并折叠转向的。枪管上方带一摄像头,持枪者可以从枪托部位附带的荧屏上。看到枪口所指的图像;也可以用无线装置、从电子墨镜的荧屏上看到图像……

方格林爱枪、爱武器。这柄古怪的武器让他魂不守舍,于是他竭力巴结地下武器商,为此装作拜师学艺,希望获知此类武器的加工技巧。这位地下武器商的嘴最初很紧,但收徒之后被方.格林撬开了嘴巴。他告诉方.格林:这古怪是以色列产品,定制此类武器的客户多是一些从事神秘职业的隐身人。而此些客人常常提出特殊要求……

打开话匣字的地下武器加工商,向方.格林展示了他一生的得意作品。这位商人常常把客户订购的武器制作双份,一份交给客户一份自己留作纪念。好在做这一行利润丰厚,客户为了保密支付的费用非常高,足以支撑武器加工商这份偏爱。因此,该商人的收藏很丰厚。

在这位商人的引导下,方.格林彻底开了眼界。看过这些特意加工的武器,方.格林眼前仿佛推开了一扇门。他如梦方向的发觉:原来武器还可以这样玩?!原来一次简单的刺杀,还可以如此设计?

这位武器加工商喜爱收藏特殊武器,当然,他也非常想了解武器使用状况。因为他的技艺精湛,再加上当时爱尔兰是混乱之地,地下枪支交易隐蔽而便捷,故此拥有了很多老客户。老客户有时偶尔谈起武器使用中的问题,由此,武器加工商半猜半脑补,知道了很多精彩案例。

好吧。自学成才的方.格林是个极为用心的人。正是从武器军火商那里,他获得了许多间谍知识与技巧,并从一次次行动中幸存下来,逐渐掌握一点小权利。随后,在某次刺杀中,方.格林带领他的小队执行任务,发觉目标人物的状况,跟他从武器加工商那里知道的一个小故事有点像,于是他“山寨”了。

行动很成功,方.格林一跃而成共和军力的重要人物。随后他发觉。从军火加工商那里获得的知识对他非常有用。等他回头再找军火加工商,发觉那次行动后,军火加工商被这种“山寨”吓坏了,他担心被客户找上门灭口,迅速躲了起来。并从此销声匿迹。…,

此后,方.格林对军火加工商的存在保持沉默。但他记住了师傅讲述的每一个小故事,反复琢磨其中蕴含的技巧,并步步高升,直到权重一方——他也记住了师傅提到的那些“总是对现成武器提出特殊要求的隐秘客户”。

管道疏通工——师傅当时用的是这个词。当时师傅还笑眯眯地补充说:偶尔,这些人还自称机械师,他们最喜欢用的掩护身份,就是方.格林从事的机械修理职业。而他这类特殊造枪匠,其实也是一种“管道工”,至少也算是“管道工”中的道具师。

多年前,当别人赞扬方.格林那次经典行动时,方.格林曾谦逊的谈到:可惜参加行动的都是些生手,如果让“管道工”来做这些事,情节推进的可能会更流畅。当时,方.格林为了显示自己见多识广,曾约略谈起过“管道工”的神秘……当然,他并没解释说,这是从师傅那里获得的知识。

方.格林那次仅有的谦逊,后来被人当做随意编造的故事,毕竟他说的事过于不可思议。唯有少数人把他的话当了真,比如当时在场的贝拉……哦,哪怕方.格林说太阳是方形的,贝拉小姐也奉行不误。

“是的”,很多年了,方格林的记忆已经有点模糊,他重新回忆师傅说的话,慢复述道:“性格决定命运,只要是因为什么性格,决定他遇事的思考方式,处理方式。

‘管道工’接一个任务,首先要事无巨细的搜集‘目标’的日常生活细节,从中判断‘目标’的性格,以及为人处事的方式,而后确定剧本。

精密的计算来自细节——两条路摆在面前,‘目标’习惯于选左手的还是选右手的路走,从日常的生活细节中可以提前推断出来。正是有了这种精密的推断、预测,所以目标陷入网中,会产生绝对的无力感,感觉自己被操纵了,只能按对方的设计路线走……”

方.格林深深吸了一口气。反问:“通常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习惯做什么?”

“反击!”约克凶狠的回答:“我们是地头蛇,外来的人进入城市,单纯旅游玩耍还好说,如果他想住下来,想闹点事,那就如同鸡窝里住进一直白鹅那么明显。把他们找出来,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反击力量。唯有显示我们的力量,才能震慑那群三心二意的不坚定分子。否则,大伙儿心散了,那就……”

“那就反其道而行之——”方格林果断插入:“联络俄罗斯人。我们寻求一个谅解。告诉他们这是警察局长的私人行动,如果他们愿意接受赔偿,我们可以提供一个合理价格。”

贝拉小姐为难的解释道:“方,我们账上没钱了。”

方.格林挥舞着拳头。怒吼道:“他们希望我们继续交战,他们希望局势继续混乱下去,我们不能按照他们的舞步走。想摆脱这种局面,唯有让战斗停下来。

亲爱的贝拉,我们账上是没钱,但我们还拥有数百家咖啡馆、酒馆、舞厅、俱乐部,这些门店每天给我们带来百万英镑的收益,只要战火停止和平重现,每天都用现金流入我们账上。我们很快会有钱的,我们没有倒下!

另外。我方.格林的信用还值几个钱,抵押到银行还能借到一笔现款……去行动吧,与其坐着发愁,不如行动起来。”

有了方.格林,大家都仿佛有了主心骨。在座的人纷纷起身,各自忙碌起来。贝拉走到门口时欲言又止,方.格林重重点点头以示安慰,贝拉嘴唇蠕动,把安慰的话咽了回去,只公式化的小心提醒:“如果是‘管道工’出手……方。谁会是委托人?”…,

方.格林感觉到很孤独,这个时候他唯有贝拉小姐可以信任,但贝拉却必须出去干活儿,他心中有不少的的话想说,却只能故作坚强的回答:“我们有很多仇人!也许是纳什。也许是任何人。但这些都不重要,我们首先要从被动局面中跳出来。寻求与俄国人的和解,我们才能抽出人手,做其他的事情!”

“我知道了”,贝拉小姐重新回到方.格林身边,轻轻地吻了一下方.格林的脸颊,而后果断离去。

开车奔回高尔夫俱乐部,贝拉找来俱乐部保安,询问关于布莱尔的情况:“你们看到他有两个接应者?接应者怎么走进俱乐部的?之前进入俱乐部的,都有谁失踪?”

“今天的客人很少”,一名曾经的“火狐”队员回答:“练习道上只有五个人,现在都在房间内安歇。球场今天有三拨客人,一拨是冈田先生请来的,但冈田先生没有来,场上打球的是他的客人:一对日本年轻夫妇,以及俄裔日本人片山聪和他的俄国女友。那对日本夫妇打完球回去了,片山聪打完球后在楼内停留了一会儿,随后跟他的女友一同出门……”

“当时的情况是什么?”贝拉继续追问。

“有服务员看到布莱尔走出去,开车的是位男性球童,持旗背包的是个女人,电瓶车被发现扔在‘锅铲岭’外面,随后果林起了雾……”“火狐”队员拿出两只烟雾弹的弹筒:“我们事后搜查,在树林里发现了这个弹筒——他们释放了烟雾,掩护自己走到悬崖边。”

贝拉反复检查烟雾弹筒,嘴里说:“继续!”

“我们的人追到悬崖边,发现空中的滑翔伞,以及海中的快艇,操纵滑翔伞的只有一个人,布莱尔降落后立刻进舱,快艇随即向外海驶去,而那位操纵滑翔伞的人,则一直站在甲板上。”

贝拉小姐手里玩弄着烟雾弹弹筒,说:“那么,你是说接走布莱尔的是两个人,而他们在海上还有接应者,但……跟随布莱尔的人只剩下一个,另一人在哪里?”

“我们当时并不知道有两个人存在,事后调查才听服务员说起。我们马上核对了俱乐部的成员——除了布莱尔,一个都不少,包括我们的客人和俱乐部服务员。”

贝拉沉吟着说:“你是说,接应布莱尔的人早就躲在俱乐部里,他既不是我们的服务员也不是我们的客人。录像监视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他们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中途失踪了?”

“贝拉小姐”,那位“火狐”队员艰涩的提醒:“此前我们为了能自由活动,在大楼内只按最低标准设置了监控摄像头,而且这种监视还是受控制的——蜂鸟进去的那段时间,整个楼层的摄像装置都是关闭的,我们完全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贝拉这会儿觉得自己的脚很痛。

“那么,布莱尔车里发现了什么?”

“很正常,一个正常司机配置的东西?”

“看守布莱尔汽车的……”

火狐队员立刻补充:“那两个人似乎受到严重脑震荡,至今还无法说出话来。甚至有点……成了白痴。但他们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在他们身体边扔了部手机,最后一个打入电话,是其中一人的妻子打来的,不过他妻子否认自己打过电话。”…,

“布莱尔妻子怎么样?”

“失踪了。家里什么都不缺少。他们只带走了几件衣服。据他们的邻居说,接走他们的人是雷尼牧师。”

贝拉小姐立刻走过去,拨通方.格林的电话,当方.格林表示这部电话很安全,无人窃听后,贝拉立刻将刚才获得的情报说了一遍,而后补充:“守候在布莱尔车边的两个人,伤势非常奇怪——我可以确认,这不是正常的伤势。你明白吗?”

方.格林停顿了片刻,哑声说:“那么。我们可以确认,这是‘管道工’的作品。”

贝拉马上追问:“‘管道工’会救人吗?”

方.格林坦白说:“我对他们并不十分了解,据说他们接纳的业务奇奇怪怪,也应该会提供类似保镖的服务——但如果下这个结论,如果我们的结论是布莱尔雇佣了‘管道工’接应他,那布莱尔是什么时候联系上他们的,他是怎么做这个决定的?

不!他们的目标是我,接应布莱尔应该是顺手任务,布莱尔到了他们手里,也许会作为警方证人。也许,他现在已经死了。据我所知他们很少留下证人与证据。”

贝拉咬了咬下嘴唇,再问:“你怎么想?”

方.格林雄浑的声音低沉有力,面前的困境还没有让他屈服,他慢条斯理地说:“对付我。居然出动了‘管道工’,我真是深表荣幸!我现在最想知道:这任务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刺杀?不不。应该不是刺杀。如果想刺杀,就不会把我弄进拘留所。我身边虽然防范严密,但远远没到防范住‘管道工’刺杀的程度——我知道他们是无孔不入的!”

“我已经感受到了”,贝拉轻声补充:“两个人潜入我俱乐部,无声无息接走布莱尔,到现在我无法确认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不不,据我所知,这伙人作案从不会留下线索,你所看到的每一个情节,都是引诱你踏入下一个陷阱的假象——他们救走布莱尔,出于什么目的?单纯的想让我们陷入财务危机?可我们……”

电话那头,方.格林的话突然断了。不一会儿,方.格林重新回来,通报说:“贝拉,我刚接到一个糟糕的消息:我们的运款车被劫了,十一个人当场死亡,五辆押款车被烧毁——这不是俄罗斯人干的,时间掐得如此精准。我感到脖子上的绞索正逐渐收紧。我已经明白他们任务的内容:让我身败名裂,让我穷途末路……我到期盼他们能痛痛快快让我死!”

贝拉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又问:“跟俄罗斯人联系上了吗?”

不管怎样,目前最迫切的时是停火。突然之间,贝拉感觉到过去很讨厌的那个“和平”字眼,现在变得如何渴望获得。

“联系上了,该死,我们的警察局长大人居然听信一个不认识的日本人介绍,跟俄国新纳粹进行交易。那群人都是疯子,他连疯子的钱都敢抢。好在我的朋友还算给力,由他们居中介绍,那伙人愿意进行谈判……

贝拉,艾奇逊号刚刚抵达外海,你现在上船去负责指挥,让查利到我身边,我需要一个居中联系人。”

艾奇逊号是方.格林拥有的一艘走私船,船上强大地雷达设备可以让它避开海岸警备队的堵截,惊人的速度令它可以自由穿梭警方的海上漏洞。当然,它那些电子设备,也可让它作为通讯指挥中心使用。

方.格林的上一句话跟下一句话完全没关联,贝拉脱口而出,拒绝说:“不,这时候我不能离开你!这时候更加……”

方.格林立刻补充:“贝拉,听我说:我的案子还不算结束,警方,或者那伙人,早晚会盯上我,我的电话可能被监听,我的行动会很不方便,这时候我需要你支援。把我们的人带到艾奇逊号上,城里只留下适当的人,然后你全力开动,把我们的关系都找出来,查找警察局长的电话记录,查找警方掌握的一切线索。”

稍停,方.格林加了一句:“知道俄国人的报复,为什么来的那么快吗?这笔生意的介绍人、那位日本人一直在我们身边,想知道他的名字吗——片山聪!”(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七十二章 我是来报案的

第三百七十二章

我是来报案的

贝拉小姐脑袋嗡的一声炸了,她尖声叫道:“他在哪?他……布莱尔逃走的时候,他就在俱乐部里。”

稍作停顿,贝拉马上尖声补充:“冈田先生……是东亚制药的冈田先生引他进来的,他一定知道那个该死的日本佬躲在哪儿?”

方.格林顿了一下,似乎被这消息震撼了片刻,他慢慢地回答:“我刚才向俄罗斯人递话,要求一个会谈,他们安排片山聪来见我,你认为……我们,再也承受不住,两线作战了。”

贝拉顿时清醒。

没错,冈田先生身边现在有个人不能得罪——稻川会的二太子。对冈田的攻击难免波及这个人,而一旦此人的人身安全受威胁后,“稻川会”会认为这是一种挑衅,他们的报复将不遗余力。正在跟俄罗斯新纳粹纠缠的方.格林。恐怕承受不起两面作战的威胁。

高尔夫球场都是会员制的,在这里打球需要引荐人,引荐人的作用是证明此人具备足够的消费能力。从某种仪式上说,冈田先生就是片山聪的引荐人,说他们有关系一点不为过。

但仅仅这一点联系,还拿不到台面上作为他们勾结的证据。冈田完全可以说:他只是引荐片山聪进入球场,并不代表他是片山聪的人,或者片山聪是他的人。他甚至可以说他们只是生意上有联系,彼此认识而已,仅此而已。高尔夫球场准入的引荐,不是法律上的担保。冈田先生无须为片山聪的小动作承担任何责任——只要哪些行为与高尔夫无关。

如果冈田只是个普通商人,那么方.格林完全可以不跟他讲道理,硬是赖上你怎么了?你找谁诉冤屈?但……冈田他不是普通人,他是与日本稻川会眉来眼去的家伙,而且与对方二太子勾勾搭搭。这就难办了。

要搁方.格林以前的脾气,他会不需要任何证据,直接对那个日本佬下手,但现在,警察盯着。账上没钱,手下四处挨打,他只盼能早一点停火,所以,这次有怨难伸的只能是方.格林本人了。

横行爱尔兰多年的地下之王,居然也有这么一天。曾经他把这待遇加在别人头上,如今自己尝到这滋味。真是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贝拉与方.格林彼此运了一会气,一阵阵感觉吐血。贝拉犹在想布莱尔是什么时候与片山聪勾搭在一起的,方.格林却想的更进一步:片山聪这会儿跳出来为什么?他完全可以继续躲在背后阴人啊!与俄罗斯新纳粹的争斗远还没结束,对方这会儿迫不及待地显露真面目。虽然他陡然亮出真实身份确实吓了人一跳。但这也让他走到台前,让大家的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说实话,潜入科尔雷恩不容易,方.格林对这座城市掌控的非常严密。如今他虽然遭受重大打击,场面有点混乱。但只要给他几小时时间,这座城市将重新回到他手里。他会对每一个新来的人了如指掌。会对他们的一举一动密切监控。

片山聪花那么大劲,悄悄潜入他鼻子尖下,这会儿突然暴露自己。难道他不怕方.格林的报复?难道他不怕警方的驱逐或逮捕?难道他觉得继续隐藏下去已经没必要?难道……难道他还有什么其他意图?

方.格林再次开口:“你确定布莱尔是他接应走的?”…,

贝拉小姐想了一想,回答:“我无法确定。”

她马上补充说:“布莱尔走后,片山聪才跟他的俄罗斯女伴一起离开。这就是说:他有不在场证据。但……你不觉得这巧合太不可思议了吗?”

“是很巧……你能不能找见片山聪同伴,或者‘制造’片山聪同伴隐藏在俱乐部,并接应走布莱尔的证据”,方.格林继续问。

贝拉小姐苦笑一下:“片山聪来来往往。只有他跟女伴。要不然我早就怀疑他了。而那位稻川会二太子,倒是走哪里都成群结队。我怕,我怕一栽赃,栽倒了二太子头上。”

“那么,只有找专业人员来打破困局了——你立刻带人上艾奇逊号,帮我拨这几个电话……”,方.格林给的几个电话号码是他师傅曾经的客户——疑似“管道疏通工”。他也不隐瞒,直接告诉了贝拉:“对付‘管道工’,唯有用‘管道工’。当年我学徒的时候,这几个人曾留下电话,说可以按这种方式下委托单……”

方.格林说的极度不自信,他知道师傅躲藏起来的原因,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曾经的“管道工”能否在生死搏杀中幸存下来,是否还愿意继续从事这一行业,真是不好说的。

这种日暮途穷,看什么都像救命稻草的感觉,真不好。方.格林只觉得心中憋了一股火,只想毁灭点什么泄泻火气。

贝拉倒是什么都听方.格林的,她没问方格林怎么筹钱下委托,立刻应声:“今后我们怎么联络?”

方.格林回答:“我会让查利跟你联络,嗯,用我们早期交通站的方式,有紧急情况通过交通站转接……”

实际上,方.格林与贝拉做得足够谨慎了。他们两人自身都不带电话,方.格林只出现在自己熟悉的地方,贝拉进出都要经过严密的检查,防止被人窃听,以至于王成至今未能在他俩身边按放监听装置。他们下一步想做什么,王成只能依靠推测。

这时候,王成已经变成了冈田先生,蹲在科尔雷恩市北的“东亚制药”,与百合一起核对战果。

“到目前为止,可以说任务已经完成三分之一。目标名单上,三分之一‘兔子’已经清除”,百合面前的计算机屏幕。亮着一百三十几人名单,名单上很多名字已经成黑色。

“目前为止,我们账上收益六亿英镑,包括委托人预付款、以及布莱尔交付的款项。支出部分包括:雇佣枪手袭击花费了四千万英镑;丢弃的飞机、重型狙击枪等设备,价值一亿三千万;其他费用——交通费、房租、租用卫星频道等等。花费一千余万。目前总盈余约四亿英镑。

接下来的预算项目,包括军火费、雇佣兵费……幸好我们劫掠了一部分款项,否则这项任务根本是入不敷出的。”

入不敷出,到不至于,这是王成的团队第一次整合出击。通过执行这一任务。王成悄悄地建立了完全属于自己的势力,而且他私匿的尖端武器经过了战场磨合,以后会在他手里发挥更大的作用。

一项新武器的诞生,它的测试费用,向来跟研发费用差不多。这次任务王成花费虽然高,但总归是盈利的。且别人掏钱他试验新武器,这是美国佬最沾沾自喜的事。王成如今也能享受这待遇了,百合虽然有点抱怨,但王成心里甜蜜蜜的。…,

“‘小丑’现在到哪里了?”王成果断跳转话题。

“已经过了贝尔法斯特,大约明天凌晨,他可以返回岗位……比尔怎么办?什么时候接他出来?”

马上。百合补充:“明天是个好机会,比尔将接受初审。押送他的囚车,预计凌晨六点出监狱,我已经搞到了囚车路线图……”

“劫囚车啊,场面似乎大了一点?况且一劫囚车,就暴露了我们跟比尔的关系。比尔刺杀的那人就瞒不下去了——也许他们没有证据,但他们可以联想?”王成摇着头回答。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百合问:“比尔在监狱里越久越危险,一旦他移送到大监狱。我们除非发动战争,否则,他只能在牢里呆着了。而我们现在,恰恰是力量最强大的时候,小丑、凯莉、娜塔莎、各个都可以抽掉出来。”

“也许,我们可以这样……”王成沉思着说。

清晨。伦敦德里监狱,重案犯“小丑”带着手铐脚镣走出监房。囚车在院子里等着,站在走廊门口,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太阳,深深吸了口早晨的新鲜空气。

爱尔兰的早晨总是雾蒙蒙的,有点《魔戒》中的迷幻森林味道。这湿润的空气让比尔感觉到格外舒服,他从没发现,自由的味道是如此诱人。

雾霭中的太阳忽然多了个黑点,比尔皱了一下眉头,轻轻叹了口气。果然,身后的狱警并不催促他,等天空中那个黑点逐渐变大,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也变大了。过了一会儿,直升机悬停在监狱上空,并慢慢降下。

这时押运比尔的狱警才催促:“快点,快上飞机,我们赶时间。”

比尔并不知道监狱方曾公布过一份囚车行进路线。他在监狱里,电视机是用铁丝网包起来的,频道是警方选择的;报纸只能从图书馆借阅,而图书馆的报纸总是过期的。

监狱里的囚犯入狱后,原先的衣服都不能穿,物品都由警方保管起来。作为没受审的重案犯,唯有律师能探望他,想传递什么东西进监狱简直不可能,仅有的一件刺杀工作,还是比尔藏在身体内,伪装成胰岛素缓释胶囊,通过了警方的严密检查。但那件一次性物品,用过之后需要赶紧销毁。

故此比尔身上如今干干净净,他不知道最近几天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警方如何打算。如今他只能指望同伴别抛弃他了。

这是他第一次参加王成小组的行动,以前他跟王成并无隶属关系。但管他呢,佣兵从不打听雇主是何人,只要给钱就行。佣兵界用自己的潜规则,比尔入狱是执行任务,怎么看王成都不应该抛弃他——他只能指望王成遵守默契了。

狱警拿来一个黑布袋套住比尔的脑袋,然后牵着比尔走向螺旋桨轰鸣处。等他在飞机上落了座,狱警解开他的脚镣,然后把脚镣的链子锁在飞机座位上。螺旋桨的轰鸣声很大,比尔听不清飞行员说了什么,似乎在询问空管部门空域情况。过了一会儿,飞机加大了轰鸣,开始爬升。比尔脑袋套着黑布,只能侧耳倾听耳边的风声、机器轰鸣声,并开始在心中默默计数。以测算飞行时间。

大约飞行了三十分钟,比尔感觉到飞机开始摇晃,似乎处于盘旋状态。稍倾,飞机重重一顿,停在地面上。比尔脑袋上的头套仍未摘下。他被人牵着下了直升机。离开直升机不久,比尔嘲讽的大声说:“好啊,科尔雷恩现在真富裕,用仅有的直升机来接我。”…,

比尔说这话的目的不是为了嘲讽,他是在测算押运人员的数量,以及引出他们的话头。

耳边响起几声重重的哼,还有两个呼吸声突然变粗。只有一人响应了比尔的嘲讽,他反驳说:“谁说我们现在只有一架直升机?哼哼,今天停机坪上就停了四架。”

比尔努力别扭着身子,让警察费力拖着他走,嘴上还千方百计的激起警方的怒气:“看来我要多抢你们几次了。哈哈,每抢一次你们多几架直升机,过不了多久,你们就是北爱最富裕的警察局。”

刚才说话的人没有搭腔,倒是旁边另一位警察不服气的反驳说:“别把自己当根菜,这些直升机可不是为你来的……”

这就够了。脑袋蒙在黑布袋中的比尔眼前一亮——他们没有抛弃我!

被押解着走向不辨东西的地方,比尔竭力抗拒着,非让警察使出很大的劲才能拉着他走。与此同时,他反复用语言挑动着警察的怒气。感觉警察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粗暴,耳朵听到新闻记者不断地提问声,比尔被踉踉跄跄的拽进一扇大门内。门在他身后关闭了,将记者的嘈杂关在门外,警察立刻脱下他的头套。怒不可遏地说:“自己走,脚下看着路。”

比尔深吸一口气。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

这是在警察局大楼内。哦,这家警局其实是个平房,占地非常广阔。它有个巨大的停车场来停放扣留车辆,以及降落直升机。整个警局用铁栅栏圈起来,栅栏门口挂着国旗。警局的房间虽然也是爱尔兰风格,四处一圈,围成城堡式,但墙壁是粗制滥造的砖头,没有使用石材。

四面体的警局只有三面是办公室,最后一面是拘留室。警察引着比尔向左走——那里,最后一间是审讯室。他们从大厅走入短短的廊道,向右一拐进入左右都是办公室的廊道。

廊道里的人并不多,椅子上坐了几个交违章罚款的司机,以及来警局办事的人员,比尔被人推推搡搡的推往审讯室,一不留神撞上了一位点头哈腰的日本人。这位日本人是倒退着走出某间办公室的,嘴里直说“拜托了”。比尔身后的警察恰好这时一推搡,站不稳的比尔立刻与这日本佬撞了个满怀。押解比尔的警察闪电般扑上去,将比尔按倒在地——这是防备比尔劫持人质逃脱。

比尔毫无放抗的听任警察按倒在地,他趴在地上大骂:“该死,你走路也不看着点?正着不走倒着走干什么?”

拼命的扭过头去,比尔再度冲推搡他的警察大骂:“尼玛乱推什么?没看见前面有人吗?”

刚才那位日本人出来的办公室里窜出一位警察,肩膀上的警衔似乎很高级,他急忙搀起日本人,连声道歉:“冈田先生,真对不起。你放心,你的车我们尽快帮你找到……咳咳,你也知道,最近市里乱得很,我们的警力……咳咳。”

这位警察马上转过脸来,冲押送的狱警说:“向冈田先生道歉!”

历来,各地政府对投资者都是很照顾的,投资者带来了就业率增长,以及税收。警察们对道歉的要求毫无抵触,他们和善的向冈田先生致歉,其中一位认识冈田的还打了声招呼:“先生,你是说你的车丢了?”

“是滴是滴”,冈田先生不说不鞠躬,一说鞠躬不停,以至于警察面对他都觉得眼晕腰疼:“我的捷豹xfr

勒芒纪念版,是为了庆祝女王陛下登基五十周年而出的。昨晚停在院中不见了,这可是纪念版的啊!”…,

搭话的警察招了招手,示意其他人推着比尔继续走,这一打岔,他们忘了给比尔进行例行搜身,以防备比尔从冈田先生身上偷取什么东西。而那位搭话的警察站在原地,继续跟冈田先生搭讪:“哦,我见过那辆车。最近市里真是乱啊,那么大一辆车,如此显眼,也有人偷走?……冈田先生请放心,那辆车如此特殊,别人偷走也无法转手。他们开不出市中心,我们马上会给你找到。”

办公室里出来的警察也附和的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城区范围并不大,让直升机升空,低空搜索一下,马上会有结果。”

没有人注意到,比尔自从撞了冈田先生后,反抗动作轻微了许多。在人们的视觉中,冈田先生刚与比尔相撞,立刻被警察按倒,两人身体接触时间不足五秒钟——但这个时间,对杀手之王来说已经足够了。

在大约两秒钟时间内,比尔感觉到腹部一疼,一针纳米血液被注射进体内——这来自冈田先生的左手。随后,比尔感觉到一付第二粒扣子被人揪掉,那扣子位置被人重重按了一下——这来自冈田先生右手。

当两人身体离开的时候,比尔偷偷一瞥,发觉第二粒扣子依然挂在衣服上,只是……这扣子不是原来的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逃狱就这么简单

第三百七十三章

逃狱就这么简单

五秒钟的时间完成三四个动作,虽然这些动作只是小范围的腾挪。但能做到这一切的人简直屈指可数。比尔顿时知道,这位冈田先生是谁了——他的头儿王成。

既然目的达到,已经跟自己人接触上了,接下来的路程比尔不再反抗,他顺从的被拖到审讯室。审讯室内做着三个人,两位是警察,一位是司法部门指定的“义务律师”。

主管审讯的人充满遗憾的让律师先跟比尔说话——一不留神,比尔被拘留的时间超过最高司法期限,按规定警方再跟比尔交谈,必须在律师在场的情况下……当然,这主要是因为最近发生的案件太多,警察人手不够,导致他们错过了最佳审讯时机。

律师讲述完比尔的权利后,警察这才得以开口,他咄咄逼人的问:“你是谁?我们总要知道坐在当面的是何人?哈哈,你的律师委托书,总要用真名签署吧?”

“我是比尔.斯泰瑞”,比尔按照事先约定,用了一个假名。

“不,你不是比尔.斯泰瑞,这个人不存在!没有出生证,没有牙医记录,没有驾照,没有社保卡……”

警察不懈的唠叨着,这时候比尔感觉纳米血液在体内逐渐起了作用,他感觉浑身很温暖,手臂逐渐变得有力,精力十足不说,目光极其敏锐,竟可以看清警察唇边未擦拭干净的早餐痕迹。他的大脑急速转动着。手轻轻地捏上那粒扣子。

目前最先进的纳米血液,是用超级微芯片做数据处理中心、以特殊金属为外壳。这种纳米细胞虽然可以防止体内胃液、胆液的腐蚀与消化,但因为外壳是金属。难免被x光机、磁力感应机检查出来。一般来说入狱检查是最严格的,为了伪装成一个落魄劫匪,比尔在入狱时浑身上下很干净。体内没有注射纳米血液。

掌心的扣子是粘在衣服扣上的。王成与比尔接触的时间短,他用暴力捏断原来扣子上的线,却没时间给比尔缝上新扣子,故此这粒扣子外表看来扣好像有线绳,但如果仔细观察,还是能发觉不一样。为了掩饰,比尔只好做出玩弄扣子的动作。他表情很自如,渀佛这动作完全是下意识。是为了掩饰心中的紧张感。

囚服的扣子都是木制的。这里扣子外表如同木色,但捏在手心却可以感觉到它的冰冷。

比尔心中一直在捉摸这粒扣子的用途……特么一点提示都没有,这什么玩意啊。

“布雷斯特”,比尔轻轻地吐出这个词:“法国布雷斯特。”

审问的警察忽的站起来,马上他冲副手打了个手势,副手急忙窜出审讯室,冲到资料中心大声吩咐:“他招了。是法国布雷斯特人,赶紧跟法国警方联系……”

资料中心程序员立刻联网法国,不一会儿,法国警方传来信息:布雷斯特有三位名叫比尔.斯泰瑞的家伙,其中一人体貌特征非常符合……

副手抓起电话。马上将情报通报审讯员:“查到了,他是……”

陡然间,警局的灯光灭了,副手的话音嘎然而止。现在虽然是白天,但面前的光线突然消失,令人不免愣神。这一愣神间,警局内几乎所有的警察都跳了起来,大喊:“怎么了?”

副手摇摇电话,奇怪的说:“全市停电?连电话都没有音了?”…,

这时候,比尔刚刚听完警察问话,他问:“你是被谁招募的?怎么来到科尔雷恩的?”

问话的警察一手舀着电话,一手抓着一支笔,似乎要记录比尔的身份证号。断电的那一刹那,比尔掌心中那里扣子突然发烫——他一下明白扣子的用途。

这是一个激光切割器,兼无线电干扰器。

比尔脚上一直带着脚环,耐磨耐砸难以被切割。塑胶脚环内含一个定位芯片,狱方随时可以通过全球定位系统,知道比尔躲在哪里。

警察局内的审讯室有三间,审讯室不同警察办公室,这间房子只有门上一个小窗户,房间布置以幽暗为主,唯一的灯光打在比尔的脸上,当警局整体断电的时候,比尔眼一闪,敏锐地发觉他脚下开了一个圆洞。他二话不说,双臂伸展,以鱼跃跳水的礀势滑进洞中。手臂伸展的时候他五指一用力,那粒扣子马上被他搓下来,一道细细的红色激光立刻出现,在黑暗中非常显眼。

洞口很狭窄,比尔两手伸在头顶才得以顺利进入。如果他入洞时两手放在身侧,可能会被掐在半空中。

这个洞口直上直下,比尔落地后身子一松,感觉身下有个东西嗝得很,那东西烫烫的,让比尔有点痛。但不等他看清什么,头顶上泥土噼里啪啦往下掉,左手似乎有微微的风吹过……他立刻向左一滚,这时候,伸展的手臂上,激光器切割的泥土继续噼里啪啦坠落,等他滚进左侧洞口,轰隆坠落的泥土立刻淹没的半截洞口。

左侧的洞口稍大,可以稍稍蹲立。这是一个水平洞口,隧道内的空气充满下水道的腐臭味道,比尔脚一落地,闻到味道立刻明白过来,他反手捏着激光器(扣子),在进来的洞口挥舞一圈,泥土飞溅而起,将他进来的竖洞淹没。

蹲在洞底,比尔感觉手里的扣子越来越烫,他赶紧开始切割脚环,这时候,一只被惊吓的老鼠快速爬过比尔身边,比尔挥手一抓,抓住了这只浑身水渍渍的老鼠,他恶趣的将取下的脚环绑在老鼠身上,这才一猫腰,顺着隧道向前爬去。

出口处果然是个下水道。站在洞口一打量,比尔明白了刚才嗝腰的那滚烫玩意是什么——越狱专用物品:超声波粉碎枪。

这种枪能发射强力超声波。受到超声波震荡的泥土会变得非常细碎——发明这种枪的人称之为“泥土的离子状态”。从现场的布置来看,昨晚有人钻进了下水道,因为下水道的正上方并不是审讯室。所以他(她)先横向打了一个洞,横洞穿过了所有审讯室。等地面上的王成告知比尔进了那间审讯室,此人安装好超声波粉碎枪。设置好遥控装置,而后丢下枪离开。

洞口穿出几条粗电缆,接在下水道内的电力电缆上——超声波粉碎枪需要的电量很大,所以刚才它发射时造成了警局停电。而在此之前,超声波粉碎枪用的肯定是核电池。核电池比超声波粉碎枪昂贵,吝啬的王成可以丢下枪不心痛,绝不会丢下核电池走路。

下水道的管道上,悬着一个行军包。里面装着一套潜水紧身衣和一副耳机。比尔将手里的扣子扔进水里,扣子离开掌心那一刹那,激光顿时熄灭。比尔心中一动,赶紧捡起扣子。他轻轻一捏扣,激光重新冒了出来,手上一松,激光熄灭。…,

激光武器有个重大弊端:光能损耗。这种武器因为输出功率的原因。存在一个杀伤距离。过了这距离光线虽然还存在,但已经不能伤人了……当然,这也是专为激光武器设置的保险措施,否则的话,激光射到月亮上。难道沿途的物体都要被激光蒸发?

比尔手中这里扣子只有十几厘米的杀伤距离,也就相当于一个短匕首。但在这距离上它是无敌的,防弹衣钢板神马的,想穿就穿,差别只是时间长短而已。它不受风力以及地心引力影响,几乎是直线前进的。比尔现在手中没有别的武器,短匕首也就短匕首了。

快速的扒下身上的囚服,换上一身新衣,比尔细心的将囚服放进背囊中。这时候洞口处传来含糊的声响,看来警局已经发现比尔的逃亡了,比尔快速戴上耳机,呼叫:“一号一号,二号二号,谁在?我该想哪里走?”

耳机里响起“娃娃”轻声回答:“一号二号都不在,我负责接应你,现在向十二点方向走,出口是下班恩河河道,你最多有五分钟,快点!”

比尔奔跑起来,边跑边咒骂道:“该死,爱尔兰的河水,夏天都很冷的。”

“娃娃”调侃道:“你现在没感到浑身发热吗?”

比尔小声抱怨:“我出生入死容易吗?好不容易逃出来,还在警方留下案底,都没有个人接应我。”

“大家都在忙啊”,“娃娃”回答:“谁都没闲着。”

比尔继续喊道:“我在警局留下了血样,能毁去吗?”

“这个……计算机资料可以修改,但文字资料,除非我们攻打警局。”

“该死……”比尔大声咒骂着,涌身跳进出口处的泥塘里。他迅速潜入浅浅的河底,“娃娃”继续在耳机里指引:“前行一英里,有个谷仓,进入谷仓后你发信号,我让人来蘀换你——记住:那套房子外守候了许多记者,注意躲开他们的视线。”

比尔在水里潜游,这时候他说不出话来,“娃娃”渀佛知道他的意思,轻声细语解释:“那间谷仓属于我们的委托人纳什,他身边有个保镖是我们的人,你跟他蘀换身份,留在纳什身边等候命令,他将代蘀你离开。”

比尔好不容易潜游到位置,根据“娃娃”的指引,躲开岸边的钓鱼者爬上岸来,立刻憋不住的问:“他们来,都死哪去了?”

这时候,王成正坐在“东亚制药”的老板办公室内,对面坐着冈田先生。

冈田先生的舅父是稻川会正式成员,幼年的冈田先生收到舅父资助去伦敦上学——但实际上这资助来自稻川会。稻川会从没有要求冈田加入他们组织,但学成之后,冈田一直在稻川会名下实业公司,从事经营管理工作。随后被稻川会派到爱尔兰,作为当地“东亚制药”的资方代表。

冈田先生在剑桥上学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认识了百合,但两人关系并不深……不过这没关系。当百合动用自身庞大关系网后,两人想不密切都难。

王成在寻找潜入科尔雷恩途径时,查找了当地所有亚裔公司。中资的、日资的、印度的,但中资企业多是些小餐馆小超市,唯一的物流公司似乎合适点。可惜老板胆子较小。唯有冈田跟黑社会相处久了,胆也肥了,不会每来一个客人或招雇一名员工,去留都向警方与方.格林打招呼。…,

坐在冈田先生对面的王成……长着一副冈田先生的脸。两人面对面坐着,活像双胞胎。冈田先生有板有眼的捻着茶叶,两人面前的小炉上,咕嘟咕嘟烧着滚开的白水。冈田手上做完一道工序,将炉火停熄。开口说:“这本来是很肃穆的事,我不该说话的,但我的茶道并不出色,也就是思乡了,自娱自乐一场,所以……就不讲究了。”

停顿了一下,冈田先生继续说:“这茶道是宋末传入日本的。随后演化成多个流派。我这个……见笑了。”

王成盘坐在那里,微微点点头:“这样很好,自由自在很轻松……说起来,我们要多谢你了,你对我们帮助很大。”

冈田鞠躬回应:“那里。认识樱子小姐我很荣幸,能帮到她是我的机遇。”

“机遇”这个词说得很好,王成领会到这个暗示,马上回应:“我们欠你一份情,我记住了!”

冈田看着茶壶,笑眯眯地回答:“这不算什么,我其实没帮多少。看到你现在这模样,我真以为自己有个双胞胎兄弟……当然,我这么说可能冒犯你了,你刚才一举一动,真像我。”

冈田是主动配合的,稻川会二太子是他约来的,为了掩护王成等人的出入。王成做为他的蘀身进出警察局,也是他默许的。此人非常识趣,从不问多余的问题,只要告诉他事情的前后,他会主动配合王成的行动。事后连稻川会的二太子都不泄露,完全装作没事人一样。

当然,对于这样主动配合的人,王成也不会伤害他的利益。他有自己完整一套伪装身份,事后,无论对警方还是对方.格林,冈田完全可以敷衍过去。

这不,没等壶水凉到泡茶的程度,方.格林的电话来了。冈田眼都没抬一下,听任王成抓起电话,用他的身份跟方.格林打嘴仗——这货作为稻川会信任的外围人员,一向都是如此生存的:不过问,不打听,嘴巴紧,事后忘。

电话里,方.格林显得怒气冲冲:“我得到消息,片山聪是你的客人,他现在在哪儿?”

王成咧嘴发出一声轻笑,完全用冈田先生的嗓音回答:“尊敬的方.格林,很荣幸接到你的电话,你说的片山先生是我的客人。方.格林先生,仅仅是客人。他不住我家,我今天没跟他联系过,对不起,帮不上你的忙。”

“听说你的车丢了,纪念版的?”

王成咳了一下,马上装出很惋惜很心疼的嗓音,急急问道:“难道是你……请原谅,方.格林先生,难道你能帮我找回来我的爱车?”

“我帮你找到汽车,你帮我找到片山聪——他真不在你家?”

“不,他没住在我家,我可以肯定这点!”

方.格林在电话那头恶狠狠的笑着:“我仅仅短短的住了两天警局,许多人不把我当做城市的‘方’了……”

“方”这个贵族尊称的另一个含义是“拥有者”,方格林这种说法是暗示自己还是这座城市的“地下之王”。

“……我的人四处寻找片山聪,他没在酒店入住,没在酒馆、咖啡馆露面,唯一露面的是与你在高尔夫球场。我听说稻川会的二太子住在你家。”

“这是指控吗?”王成的口气强硬起来:“方.格林先生,下面的话我只对你说:片山聪是‘我们’的友人。‘我们’,这个词你明白吗?我只是‘受托’邀请他,陪伴我的另一位客人。我们之前并不熟悉,我对他的行踪不负任何责任……哦,我本来以为他住在高尔夫球场的,我们只是相约在何处见面,事后各奔东西,我从不知道他住在哪里,这不是我该打听的内容。”

方.格林深深喘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说:此人是你身后势力的友人,你只负责邀请他一起打高尔夫……你觉得这话我信吗?”

“方.格林先生,不管这话你信不信,这是我的答复!片山先生作为‘我们’的友人,他在本地的安全是我们做背书的,如果他有什么冒犯,请对我说,我会给你一个合理解释。”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个合法商人!”王成振振有词的回答。

“那么好吧,你我继续纠缠这个问题毫无意义。我有点事需要找他谈……嗯,我的手下,以他为中间人,跟人做了一笔交易,这笔交易我并不知情。但现在事情似乎出了点岔子,我想找他谈谈。”

王成轻声的咯咯笑了,他轻声问:“方.格林先生,你想出售自己的产业吗?那些固定产、不动产滴。或许你想抵押贷款,是不是银行拒绝了你?”

方.格林头发陡然竖了起来,他大喝:“是你!是你在背后捣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七十四章 玩得就是虐

第三百七十四章

玩得就是虐

“您多虑了,方.格林先生,我只是想帮助你。”王成一副恭顺姿态,慢声细语的解释:“方.格林先生,实话说,科尔雷恩城中恐怕没人敢接受你的抵押,或许你还能找到几个外地的朋友,但阁下您的时间不多了……你有很多时间可以浪费吗?”

方格林那个气啊——我就够无耻的了,楞没见过比这厮还无耻的人。

想捡便宜你就说吗,干嘛说得那么义正言辞……等等,方.格林脊梁骨陡然冒出一阵寒气。

纯粹的抵押贷款,确实是帮了方.格林一把。

他方.格林自诩为钱包里装着三样东西:现金、信用与心境。今儿跟银行联系一圈,他一不留神发现,原来他的信用不怎么样。或者说,现如今人们都不相信他的信用。这让他心情好不起来。

方.格林以前主要跟三家银行打交道,每日大量现金存入这些银行。布莱尔逃走的时候,把这些先进全部提走,两家国外银行已经顺手销了户,唯独剩下的本市银行,布莱尔——其实是百合,还给方.格林账上留了一英镑两先令三便士。方格林第一个前往这家银行,现在这家银行查询了账号情况,顺便报了案,然后顺理成章申请银行贷款。谁知银行的人表面彬彬有礼,却坚决的、婉言拒绝了方.格林的贷款请求。

咳咳,想到这里方.格林对片山聪一肚子怒火。布莱尔转移走的是公司账款,当然,方.格林私人账号对方无法掌控,所以他手里还有些存款,暂时能支撑公司运营。但布莱尔把钱取得干干净净,其中一部分属于货款。方格林干的是走私贩毒这一行,他的货主各个都火气大,只要他稍稍拖延支付日期……那昨日的警察局长大人什么结局。明日就是他的结果。

所以方.格林的私人存款,首先要还了各位货主的货款……大多数人都知道:营业额一个亿,刨除各项成本后能赚一千万,那已经是经营状况良好了。方.格林从事的是暴利行业。但无论怎么暴利,货款总额也一定比纯收入多得多!布莱尔卷走的是账上全部款项,换完货款支付完员工薪水……后,方.格林的私人存款所剩不多了。这点钱支付律师费还行,雇用管道工出手,恐怕有点难度。

而在布莱尔逃走一事上,片山聪绝对有嫌疑。说实话。若搁过去的脾气,方.格林找片山聪的麻烦不需要证据。但时过境迁形势比人强,他方.格林如今不是还想找对方谈判吗?谈谈布莱尔的失踪,也是其中一个议题。

好吧,把思路转回来,方格林继续在哪儿生气——第一家银行拒绝贷款后,方.格林姿态放低了很多,他找了其余两家寻求抵押贷款。这两家银行稍事调查后,立刻拒绝了方.格林的请求。方格林找到相熟的银行经理,婉转表达自己的诉求。对方坦白:拒绝的原因是,第一谁都拿不走方.格林的抵押物——以前方.格林经常这样黑人,做得多了名声大了,全世界银行都知道不能接受方.格林的抵押物。

第二则是:他现在身上有官司,法庭不知道什么时候冻结他的账号,所以……

方.格林落脚科尔雷恩市之初,经常干抵押贷款的事——购买对方大笔货物,然后不付钱,抵押自己的地产给对方……然后他真不付钱了,反正对方拿不走他抵押的东西。直到对方因债务缠身。愿意低价出售手中的抵押品,方.格林会用低的难以想象的价钱收回债券——没人敢跟他抢,跟他抢的人都进地狱了。…,

方.格林因此在本市大名鼎鼎,虽然他如今日进斗金,但谁都知道不能接受他的抵押品。别看他如今穿上西装像个绅士,脱下西装穿马甲的时候。他不是人。那时候你的是他的,他的也是他的——他就是干这一行的。

银行拒绝他后,方.格林举目四周,他还真找不出一个愿意借钱给他的人,除了刚才说话的冈田先生。

然而,实际上冈田先生并不怕他。他是外来投资者,这没错,但日方工厂建在爱尔兰,是为了获得一个“本土企业”的壳,借以打开欧盟市场,回避欧盟市场的高税收。那间工场虽然在当地招募了百十个人,但各级主管基本上都是日本佬……好吧,他们都是稻川会派往欧洲的实习生。

抱着如此目的而来的日本佬,生活非常自闭。他们缺乏融入当地社会的主动性,下班后很少去当地酒吧咖啡馆消磨时光,最喜欢做的就是聚集在工场附设的日式食堂,饮着日式清酒,吃着日本寿司、醉醺醺的听歌舞伎唱歌跳舞。

他们关起门来自成一个世界,方.格林勾引不到他们,这群人或多或少的有稻川会背景,十个人里有七八个是能打、能砍、杀人不眨眼的货,方.格林找茬找不到他们,硬啃又担心崩了牙,所以这伙日本人是科尔雷恩的另类存在。不,确切的说,这伙人虽然住在科尔雷恩,实际上他们依然在日本。

他们与当地人格格不入,幸好他们也不打搅当地人生活,所以方格林转身忘了这伙人的存在。一年又一年过去了,科尔雷恩这座城市大约也忘了有这么一伙人……哦,除了布莱尔没忘,他还不知什么时候勾搭上日本人。

冈田先生对当地无欲无求,手下又都是一群硬茬,他当然不怕方.格林的勒索。此前方.格林曾想从对方购买一批化学药品,用于提纯某些东西……当然,这笔货他想采取抵押付款方式,但遭到对方很客气很委婉的拒绝。对方摆出不想跟他发生生意往来,方.格林运了很久的气,终于像往常一样,把对方彻底遗忘。

所以,所以冈田先生无需讨好他,却从不怕他的势力。在方.格林日暮途穷的时候,冈田先生猛然提出抵押贷款,方.格林第一个念头是:这厮想捡便宜。

所以他第二个念头是:这家伙怎么如此无耻。居然想趁火打劫我方.格林?

方.格林是个多疑的人,别人只想到两步棋,他想到第三步——这厮敢接受我的抵押品,不知道我方.格林抵押给别人的。别人从来拿不到手吗?他究竟有什么依仗敢拿我方.格林的抵押品,难道他不怕……

他不怕什么?想到这一点,方.格林渐渐地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仿佛身处森林中,周围全是窥伺的狼群,人人都在等待他松懈的那一刻,只要他露出一点胆怯一点疲惫。他马上会被蜂拥而至的狼群淹没。

他方.格林历经险境,亲自执行过多少屠杀行动,无论往昔身处什么样的绝境,他从不犹豫从不心软从不恐惧从不孤独,但这一刻,莫名其妙的,他感觉到一阵阵害怕,感觉到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曾经的森林之王。虎狼都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突然有一日,一只绵羊冲着他微笑。声称我不怕你……这是什么样的诡异?这诡异当中又蕴含着多么大的恐惧?…,

难道如今,我已经沦落到连绵羊都来清算的地步吗?

单纯的抵押贷款,冈田先生绝对是帮了方.格林大忙,但如果最后,冈田先生确实能拿到抵押品,那就是想占我便宜了。银行办理抵押贷款,是货值的三分之一额度。一件货物原来值十元,银行贷给你三元。你还不起贷款,银行把抵押品五折拍卖,三折还本两折是利息……当然。如果抵押物是艺术品,考虑到艺术品不断涨价,银行给出的贷款额度要稍高点,最高能达到最后一次拍卖价的八折。

可如今没人敢给方.格林贷款了。在这种情况下,不怕他势力的冈田,肯定会对抵押品压价估值。而且肯定不可能按三折进行贷款。如果对方能保证拿到抵押品——这不是趁火打劫是什么?

方.格林闭上了眼睛,进一步深思:人们都怕我什么?冈田如今怕不怕这些?他看到了什么我没看到的,以至于他向我伸手?

过去人们怕我的打手,怕我的无赖——我抵押的房产,里面住上人,或者出租出去经营,那些家伙即使拿上房契,赶不走我的人,抵押品无法变现,只能任由我磋磨。

至于我抵押的艺术品——他们不敢把艺术品从我房内取走,因为我会派人偷派人抢,到时候东西回到我手里,他们还要赔偿我艺术品的价钱。

好吧,各个方面归结起来,他们归根结底怕我手下的打手。如今……如今我的人在哪里?

短短的住了两天拘留所,方.格林突然发现变了天。他仅仅两天没有掌控这座城市,这座城市不归他掌握了——他在司法界的势力,因为警察局长走私贩毒案件,被牵连的停职的停职、入狱的入狱、逃亡的逃亡。

而他名下的酒馆、咖啡馆、夜总会,目前正遭到俄罗斯黑帮的攻击,死的死伤的伤,躲藏起来的躲起来,如今他正处于保释阶段,想找个打手都要顾忌警方的监控。而他准备拿出来的抵押品,属于房产的,如今没人经营;属于艺术品的……尼玛想找个人抢一抢怎么那么难?

好吧,他还有“火狐”在,他还有贝拉在,现在最主要的是停火,是找到片山聪进行谈判。然后他才能重新聚集手下,重新站在黑暗中重登王座。

“抵押品怎么估值?”方.格林睁开眼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王成的话音依旧充满日本式的谦恭:“我只愿接受艺术品,我听说你手头有两幅威廉.叶芝的名作,我愿意接受它作抵押品。”

“我至少需要五千万英镑”,方.格林平静的回复。

王成的心顿时一跳,他感觉自己遗忘了什么,慢的引逗说:“威廉.叶芝的画作可不值五千万,他的画作禁止运出爱尔兰,所以那些画虽然珍贵,却卖不出什么价钱。再说,你要这么多钱干嘛,打官司用不了这么多……”

怕方.格林起疑心,王成赶紧补充一句:“请原谅我的冒犯,作为贷款,我有权知道款项的大致用途。”

稍作停顿。王成马上哀叹道:“五千万英镑,这可是一大笔钱啊!”

管道工收费很昂贵,这也是方.格林知道他们的存在,但从没想过找他们帮忙的原因。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他也不想花钱买外援的——人老本行就是打闷棍放黑枪埋炸弹投毒下迷药,既然自己会干,为嘛让被人挣钱?…,

这不是被逼无奈吗?

方.格林忍住怒气解释:“我的财务总监布莱尔失踪了,带着我所有的钱款。”

“哦?”王成装出很惊讶的样子:“真不幸啊——但我听说他是你企业的财务总监。……请原谅,贷款之前我需要对你的财务状况做深度了解。”

“是的,我还有存款,但你也知道我正面临官司……”

“哦”。王成装出恍然的声音,然后……然后等待对方继续解释。

“我需要这笔钱做点其他的事——需要找几个帮手!”方.格林忍了忍,决定隐约透露一点内情。

他是想告诉对方:法院有可能随时冻结他的账号,所以他需要另外的隐蔽财源,让企业恢复运作,然后找几个帮手解决麻烦。等麻烦解决了他就能东山再起,就能归还贷款!

王成继续保持沉默,仿佛在思考对方的还款能力。这时候他脑海中快速运算着——什么样的帮手需要如此昂贵的费用?

方.格林觉得对方的沉默很傲慢。他暗自咒骂一声,继续解释:“我还可以提供其他抵押品。”

“五千万贷款的话,需要两亿元的抵押品”。王成的话音里透露着不可动摇的决心,大有不同意就一拍两散的意思。

方格林再度闭起了眼睛——这时候,贝拉小姐应该登上了艾奇逊号通讯船,“火狐”的人开始在船上集结,方格林的拳头已经攥了起来,再等一会儿,俄罗斯黑帮停火,那天的人手就充足了。一旦打手们就位,这座城市将重新在他面前发抖。

但如果让俄国人满意,那就需要赔偿——俄国人出售的毒品如今存放在警局里作为证物。方.格林想让俄国人平静下来,先要支付货款,再谈精神损失,人员损失……等等。

“我需要用最快的速度获得这笔钱,同时我还要求跟片山聪先生进行一场谈话——他可以提出一个价钱,我的钱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价钱谈妥,我随时愿意支付!

至于抵押品吗?除了艺术品,我还有房产、地产,以及几艘货轮——两亿元资产我拿的出来……”

王成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提醒对方:“你刚才说你有一场官司。”

方.格林回答得很快:“我向你提供的都是匿名产业,你知道的,干我这一行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我向你保证那些抵押品是法院不知道的,并可以自由转让的。我的手续很齐全。”

这时候,王成心中要说不得意那是虚伪,一贯傲慢的、凶残的方.格林,他的坚定已经被摧毁,他开始学着妥协、学着让步、学着乞求、学着不自信……这场心理战,王成赢了!

好吧,重要的是王成下一个要求:“我可以帮你约见片山聪……请原谅我的冒犯,在此之前,我希望能去你的别墅,点验一下您的抵押品,可以吗?”

多年以来,即使最亲密的贝拉小姐,都不曾踏入方.格林的私人空间。方.格林数十年间,睡觉都睁着一只眼,他已经养成了随时惊醒随时逃亡的习惯,家是他最放心的藏身处,他从不容许陌生人踏入……所以王成没办法安装窃听器,如今,作为准债主,方.格林无法拒绝冈田先生参观他的卧室。

他现在躲在海员俱乐部,收藏的艺术品存放在家中,除了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其余的物品都存放在与卧室相同的保险库内。…,

“你会带鉴定师来吗?”方.格林再问。

王成叹了口气:“看来你真的很急……好吧,我恰好知道一位鉴定师,他如今住在三号高尔夫俱乐部。我马上约请他。嗯,他属于班布里奇拍卖行(英国),是贝尔法斯特人,回家乡度新年假期,名叫……你可以打听他一下。”

稍停,王成小心翼翼的补充:“方.格林先生,我现在想知道,那些抵押品我可以取走吗?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把这些东西存放在你信得过的银行——我认为这才能保障我的权益!”

方.格林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嗓子眼发干。但没办法,这是通常对待抵押品的做法。方.格林现在没足够的人手阻止对方。

“还有什么要求?”方.格林忍住气问。

“我将带着我的支票本去,但我肯定不是一个人,我需要带一位银行家,还有我们说过的鉴定师,我的保镖讲守在门口,负责护送那些抵押品……”这时候王成显得很小心谨慎,十足的一个贪财小商人模样。

“请尽量快一点,法官给我留的时间不多”,方.格林其实想说:管道工给我留的时间不多了。他还想说,希望对方尽快约见片山聪,但转念一想:没见到钱,恐怕片山聪不会露面……当然,贝拉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查找片山聪的踪迹,查清楚这是个什么人?

挂上电话,王成马上呼叫百合:“成功了,所有演员注意,登场亮相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七十五章 嗨,有人要你让路

第三百七十五章

嗨,有人要你让路

当日中午十二点,王成领着一大群“东亚制药”的日籍“员工”走出工厂,向方.格林的地下王国进发。

这时候,警察正在全城搜捕逃狱的比尔。而比尔已经完成换装,在纳什别墅里稍作停留,立刻离开。

十二点十分,“小丑”扮演的艺术品鉴定师赶到科尔雷恩,与王成汇合——小丑酷爱享受,他的乐趣是收集游艇与艺术品,艺术品鉴定师是他的一个掩护身份,也是他的一项业余职业。他所扮演的艺术品鉴定师,等级虽不高,但却有一份完整的履历,以及从业数年的经历。

十二点十五分,娜塔莎扮演的德国银行女经理与王成汇合,她带着两位保镖,一位是刚逃狱成功的比尔,另一位是海魂号船上待命的泰坦。

十二点二十分,凯莉扮演的女招待上岗——她将负责清洁工职责,负责保护团队的后路,以及清除有妨碍的证人。

十二点二十分,“娃娃”在科尔雷恩就位,她扮演一个为情所困的伦敦德里女护士,陪伴自己的男友来科尔雷恩散心——她将负责前线指挥,担任现场调度。

十二点二十二分,谢尔盖抵达海魂号,他在海魂号上遥控操纵藏在纳什别墅的那副机甲,在众人目瞪口呆中,那副机甲逍遥的走出别墅、走出田野,迈进了大海……这时候,守候在纳什别墅的记者才相信:那副机甲不是摆设的模型,它是能走能跳的机器人。

至于它为什么突然动了,为什么要自沉于大海……纳什对此表示庄严沉默。

十二点三十分,王成的车队进入方.格林的私人领地。

这个私人领地正对着环桥公路,离环桥不过三英里。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片建筑群属于市区,但又不在市区内。

科尔雷恩的居民区,沿着下班恩河分布成狭长的东西两部。但总的来说市区规模并不大。比如方.格林这座庄园位于东区。虽然距环桥只有三英里,但在他的东面,已经没有其他建筑存在。

方.格林很怕刺客,他知道刺客如何接近目标。他家房子左右各有一块农田间隔,这农田是他买下的,什么都不种,特地荒芜着,一边让他坐在家里对左右一览无遗。

然而,方.格林自诩为城市之王,他也不愿离群索居。他家屋子前方就是繁忙的市区主公路之一,路边就是连绵的居民楼、小旅馆、咖啡馆。不过方.格林出于军事目的,买下大块土地,门前特意留下很大的空地,将房子建的离庄园大门很远家住,谁想接近他的屋子——从庄园门前走路的话,至少需要二十分钟才能抵达他的楼门。

王成路上走得慢,是为了让方.格林在他之前回家。等他抵达的时候。远程指挥的百合已看到方.格林进入庄园,但王成带来的车队没有获准进入庄园内。众人在门口稍停留了片刻,彼此寒暄着“往日友谊”。五分钟后,百合通知众人:庄园门口的呼唤门铃已经打开,估计方.格林正在偷听众人的交谈。

于是,众人聊得更起劲了……两分钟过后,“冈田先生”的助手上前按动门铃,再次呼叫门内的人员,这次方.格林回应了大家的请求,但他再度拒绝保镖以及王成的车队进入。

“我是一个环保主义者”,方.格林说这话时自嘲的一笑:“在我庄园内只准许电瓶车行驶,你们可以把车停在门外。我的人会用电瓶车接你们……很抱歉,车上的位置有限。”…,

方.格林说话的时候,王成做出一副日本大佬的姿态,抱着膀子不吭气,他的助手立刻递上一支上了膛的手枪,而后指点着一名乌克兰保镖随行。除了他之外。其余人也在纷纷指定保镖及随行人员,一分钟过后,进门的人员已经分配好,门口恢复平静。

王成接过枪,用枪口对着脑门验了验枪,递给他枪的日本佬被这个动作吓坏了……这万一枪走火了,算谁的?即使枪不走火,冲对方那枪口对着脑门验枪的习惯,枪不走火,有难度啊!

好在王成不挑剔,他慈祥的冲递枪来的笑了笑,就差问一句“同志们好”了。而后,他代表最广大保镖同僚们,将手枪随意的插进自己裤兜里,很有派头的一挥手,向庄园大门走去……门内,透过视屏观察门外动态的方.格林几乎笑喷了。

见过愚蠢的,没见过如此愚蠢的。不懂枪你离枪远一点好不好,用那么危险的动作拿枪玩,这不是找死,什么是找死?

“这个人太能装了——”方.格林嘿嘿冷笑着,指点着王成的笨拙动作说:“他装愚蠢装得太骇人听闻了。即便从没玩过枪,他长这么大难道没看过电影、没看过电视吗?啊哈,即使他不喜爱娱乐节目,难道没看过新闻?新闻节目里那星期没有枪击报道?我坚信,在这个世界上,还能如此验枪的蠢货,绝无仅有、举世无双!”

这次方.格林身边多了两个人,一个是‘火狐’的查利,另一个是他找来的顾问克拉科——相当于黑社会军师一般的角色。原本他身边还应该有个人——保镖奥.迪诺,但现在,临时充数的保镖都被他赶到大楼外警戒。

查利眯起眼睛,冷笑着附和:“我听说他还是稻川会外围人员……哈哈,如果这个人真那么蠢,他从不看电视听新闻,那么他的时间都用来干什么——从早到晚抱日本妞哈皮吗?很难想象他怎么爬到这个职位的?”

克拉科调侃:“谁知道呢?也许在稻川会,升值只比赛拍马屁技术,别的都不比?”

大家都知道方.格林最近心情不好,查利继续逗趣:“如果稻川会这么做……你认为它还能继续存在吗?他还有继续存在的理由吗?”

这时候,拄着文明杖的王成费力的爬上电瓶车,雄壮的乌克兰保镖陪伴他登上车辆,保镖的体重顿时让王成所坐的车头翘了起来,那保镖尴尬的挠挠头,身子向车中心位置挪了挪。随即,电瓶车发出吃力的马达声,开车的方.格林保镖苦着脸,费力的搬动方向盘。将车辆开动起来。

第二辆电瓶车由艺术品鉴定师乘坐,同样雄壮的的泰坦作为他的保镖,遭遇了同样的处境,第三辆车是女银行家娜塔莎,第四辆车坐着刚完成越狱的比尔……

方.格林没有阻止冈田先生带枪进入,这当然不是因为冈田先生在庄园门口处,表现出骇人听闻的愚蠢。他方.格林的凶名四方远扬。对方为了保险起见,带柄枪防身也可以理解。再说,保镖都容许对方带进来了,多一柄枪算什么?如今他别墅周围至少有十名枪手警戒,更何况警方还在盯着他,这无形中等于另一层保护,方.格林在自己的地盘,难道还怕对方打劫了自己?

电瓶车走了十余分钟才走到大楼门口。方.格林并没有出门迎接。等到对方进门口,方.格林勉强维持基本的礼仪,向对方伸出手去:“欢迎你。冈田先生。无论怎么说,在这时候你能来看我,这是您表达的友情,我记得你!”…,

冈田先生行礼如仪,他深深鞠躬,而后迈着小碎步走到方.格林身前,殷勤地说:“方.格林先生,对于这座城市我只是个过客。我希望我做的事情对你有所帮助!”

“你已经帮到我了”,方.格林原本对冈田先生有点怨恨,有点怒气。不知怎地,当他握住冈田先生的手时,脑袋里一直绷得弦开始松动,他觉得对方听可爱的,挺热心的,挺值得交往的。

一直喜欢自省的方.格林不喜欢这种突然改变。他马上自问,追究心理改变的原因……也许是对方的礼貌,以及谦恭吧?

脑海里这么一闪,方.格林下意识的溜出来一句话:“好吧,也许你们想看看我的收藏品。”

这句话说完,他身边的查利与克拉克都诧异的望过来,方.格林自己也觉得奇怪:我怎么顺嘴说了这句话,不该先问问片山聪的情况吗?不该让对方介绍一下客人吗?不该查证一下客人的身份吗?我是怎么了?我的自信哪里去了,我的勇气去哪里了?我的智慧怎么找不到了?

当王成全力开动的时候,没人能在王成面前保持原来的想法。

倒是王成礼节上一点不差,他殷勤的鞠躬,介绍身边的两位:“这位是德国林德银行的范妮经理,她负责向我提供贷款……你知道,您要的款项额度很大,我必须寻求额外的支援。”

方.格林倒是知道这家银行,他歪着头问:“听说,林德银行在雷曼兄弟银行倒闭的案件中,蒙受了很大损失……”

娜塔莎扮演的范妮推了推金丝边眼睛,很白骨精地回答:“你说的是德国国家发展银行,我们也有点小损失,幸好我们挺过来了。”

稍停,范妮马上补充一句:“方.格林先生,我们这次的业务对象是冈田先生!”

弦外之音是:我们彼此不需要热络,我们不想认识你。我来,只是想监管冈田先生如何使用贷款,所以你不必招呼我。

王成马上缓和气氛,他开始介绍比尔:“这位是德国安联保险集团的经理哈特,他将承保这批艺术品的运输,以及存放事宜。”

最后一位当然是艺术品鉴定师了——这是方.格林唯一需要打交道的客人,他的鉴定结果将决定方.格林财产的价值。

克拉科立刻上前拍摄“小丑”现场照片,马上将照片传递到相关拍卖行,查证“小丑”的信息。他故意找了另一家拍卖行,但那家拍卖行照样证实了“小丑”的身份:“鉴定师霍伊尔级别不高,平常很少出手……这是个公子哥,他不缺钱,自己买下鉴定物的例子更多,偶尔出手……他主持过……”

好吧,不管对方鉴定级别怎样,至少这是个真货。

方.格林扫了一眼出场的人物,这么短的时间,王成能一下子把人都找齐,是早有准备呢还是早有准备?

奇妙的是。方.格林明明猜到了今日场面是对方早就筹划好的,甚至……有可能是陷阱,但他的心中异常平静。没有愤怒没有多想,只是听天由命的一伸手。招呼对方:“请跟我来,让我们从楼梯间开始,慢慢欣赏我的藏品……”

范妮在此充当了会计的角色,“小丑”对每一幅画,每一件雕塑进行鉴定,他刚报出价来,范妮马上报出统计数目。而保险员比尔则充当书记员的角色。根据“小丑”的报价,噼里啪啦的打出详细清单………,

实际上,这时候现场通讯已完全关闭,既没有监视录像传输出去,也没有语音信号发送,王成与现场其他人之间也无任何信息传递,大家都是本色演出,全靠随机应变说台词。

这时候。大家各自除了演出自己的角色外,谁都没闲着——王成除了控制方.格林思维之外,还在四处寻找屋内安保系统的数据输入输出接口;噼里啪啦操作计算机键盘的比尔一边打清单。一边企图黑进大楼数控体系,娜塔莎一路跟随比尔一路顺手安装窃听器监视器;比尔东游西逛鉴定艺术品,同时用携带的摄像器材拍摄大楼内部格局,测量房间数据。而作为保镖的泰坦,虽没有跟随大家步步走,却站在门厅内寻找突破位置,狙击角度等等。

当然,因为方.格林这屋内反间谍装置很强大,大家虽然各干各活,但所有的设备都保持在无线电静默状态。窃听、监视装置没有开启,摄像装置只单纯摄像,不向外发送信号。

方.格林打开了卧室内隐藏的保险库,继续向众人展示他的收藏品。有很多收藏品是在战争中获得的——革命,从来就是革命者获得财富的手段,向来如此。

在多年的暴力活动中。方.格林收集了许多别人家的传家宝。这些东西的主人或者出于一腔热血,为了一个神圣目的把它们捐献出来,最终成为方.格林的个人收藏品,或者其原主不愿交出,被方.格林以执行任务的名义毁灭……没想到方格林也有在执行任务中顺手牵羊的毛病,这让王成有种烧黄纸结拜的念头。

好吧,方.格林这些藏起来不肯见人的收藏品,都是“血腥收藏品”。这种“血腥收藏品”在拍卖场很难出手,正规的拍卖都要交代艺术品的每一位收藏者,需要交代清楚他怎么到出售者手里……用咱中国话来说就是:发票在哪里?

方.格林无法提供这些东西的“发票”,也就是说:他无法证明他是这些东西的合法拥有者!

“远远不够啊”,王成指了指保险库外的画作,又指了指保险库内:“不算这些东西,其余的,价值远远不够,而保险库里的东西……咳咳,很难出手的!”

方.格林胸有成竹:“冈田先生的背景无需隐瞒,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这些东西虽然没有来历,但完全可以在黑市上出手,别告诉我你没有黑市销售途径。”

其实,没有发票也意味着……连方.格林都无法证明这些东西属于他本人!

王成丢给“小丑”一个颜色,示意对方开始压价,而后干巴巴开口:“被说那个字,方.格林先生,有些事不能说。不过,那种销售途径,恐怕无法体现这些东西的真正价值。”

“我知道要折价出手……”方.格林明白的回答:“你的时间不多了,我估计检查官阁下现在已经拿到了对我的禁制令!”

也就在这时候,贝拉小姐统管的团队,所属演员也全体就位,贝拉小姐精神振奋,仿佛重新回到战争年代,她抖擞精神下令:“一号二号三号机做汇总,四号机,立刻查阅警察局长临死前的通讯记录;五号机,开始查阅冈田先生最近几天的通讯记录,尤其注意与日本俄国的通讯号码。”

喘了口气,贝拉继续介绍情况。她手在计算机上一瞧,屏幕上出现一对日裔男女的图像:“这段录像来自高尔夫球场,是冈田先生与那位目标人物——片山聪打球的现场录像。

没错,你们可以看到,自始至终,片山聪从未在录像中留下正面形象。他手上一直戴着手套,我们看不清他的手指形状;他头上戴着棒球帽,我们看不到他的耳廓、鼻梁、眼睛。唯有嘴唇偶尔可以辨认,但仅仅嘴唇形状,还无法使用图形搜索。

我为此专门询问过服务员,很奇怪的是,很多服务员都见过片山聪,却没有一个能把片山聪的相貌形容出来——他们(她们)只记得那家伙的艳丽女友。但这位女友无需他们形容,我们有录像!

现在,我们的第一首要任务就是找出这个人——片山聪。我知道这有难度,但这个人关系到我们‘火狐’能否继续存在下去,尊敬的方认为,这个人是挑起一起争端的关键人物……”

这时候,贝拉眼角瞥见会议室外有人焦急地冲她挥手,她本不想理,但想了想,不悦的走过去斥责:“我们正在开很重要的会议……”

“航道……”招呼她的船员介绍到:“我们刚收到信号,有艘航母让我们让开航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七十六章

“航母?!”贝拉小姐忽然感觉有点头大:“我们怎可能挡住航母的航道……这,这地方连民用航道都不是。”

艾奇逊号停泊的位置在科尔雷恩西北方向,这个方向非常冷清,只有利物浦至丘吉尔一条航道。在这条航道上行驶的都是万吨远洋货轮,而艾奇逊号还并不在主航道上,它偏离主航道数海里,附近除了海鸥以及鱼虾,还有更远处,只处于雷达视距的海魂号。

“是飓风号,贝拉小姐,我们所在的位置确实不是军用航道,但如果是飓风号,那就可以理解了”门口的水手解释。

贝拉小姐噎了一下,马上追问:“有谁能告诉我,飓风号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要这样说?”

指挥中心大厅内,正在侧耳倾听门口对话的船员们笑了,其中一位数据处理员开口解释:“贝拉小姐,飓风号是私人航母,它属于私人海军‘飓风公司’——怪癖的亿万富翁西蒙.默里是他们的头儿。”

西蒙.默里,这个名字贝拉小姐知道,这是个名人耶。作为叛逆青年,少年富豪西蒙.默里曾加入法国外籍军团,服役结束后回去接管家族企业——一家海运大公司。法国外籍军团向来以服役环境艰苦著称,据说挑选队员极为苛刻,西蒙.默里这位“富二代”居然吃得下苦,据称在法国外籍军团的服役记录非常优秀。

好吧,这位“富二代”从小到大都是个不安分的货,这厮接管家族企业后倒是乖了几十年,当世界以为少了个能折腾的“豪门坏仔”后,他退休了,全世界以为他折腾不动了,63岁时,在没有外界帮助的情况下,这厮徒步旅行1100公里到达南极。一举创下两项南极探险纪录,成为以这种方式走完这段路程的年龄最长者。

默里站在南极的极点说:他希望自己的这次成功能够向世人证明,60岁并非生活的终点……然后他证明了自己的说法,他开始玩航母。玩海军。一下子组建了世界第三大“私人海军”修建了世界第二艘私人航母——飓风号。

“私人海军”的概念起源于十七世纪,在英国与西班牙争夺海上霸权时,双方痛感军舰数量不足,于是向民间征集武装货船,发放私掠证及私人海军证,准许民间参与海战。其中“私掠证”是准许武装货船针对敌方目标进行拦截与劫掠。而“私人海军证”作用正好相反——要求保护本国货船航运。

“私人海军证”是针对敌方“私掠证”存在的,原本保护货船航运的职责在于本国海军舰船,但军舰的维护费用很高,维持它的运转需要大港口,大型补给基地。而在某些冷僻的航线上,动用大规模海军力量显得有点得不偿失,于是英国方面首开先河,准许民间力量承包某些不重要区域的护航任务。而费用方面。采取军方补偿一点,货船船主支付一点,保险公司再承担一部分。进行各自分担。

这种划定区域,限定武装程度(火炮数量),而私人公司进行安全承包而组建的海军,通常称之为“私人海军”。目前活跃的世界各洋面的“私人海军”有五支,其中有两支“私人海军”常年驻扎在海盗多发的马六甲地区,其中一支属于印度。

西蒙.默里这人豪门习气侧漏,喜欢不干则已,一干就要很砸钱。他建立的“飓风公司”虽然成立晚,却不低,公司才一成立立刻添置了一艘私人航母飓风号——他将承包索马里海域的英国货轮护航任务。…,

索马里海盗的战斗力不高。快艇上最多装备机关炮,加上几杆AK-47就敢向各种船舶冲锋。对付这种没有导弹没有潜艇没有飞机的海上武装力量,用正式的军舰大炮……没准你还跑不过对方的快艇。

英国人对付这种海上游击队有数百年经验,方法他祖爷爷都用过了——出动“私人海军”。于是,索马里海域护航任务便转交给了飓风公司,以及另一家英国“私人海军”。

飓风号航母就是专为这种护航任务而设计的。全自动化的母舰只用20人就可以操纵行驶,算上舰载飞机及飞行维护人员,母舰满员120人。担任母舰护航任务的是三艘装甲快速巡航艇——级别相当于快速轻型驱逐舰。

抵达索马里海域后,飓风号将停泊在海面上,撒开装甲快速巡航艇与飞机,利用卫星监控该海域,如遇海盗抢劫……英国船只,母舰上将迅速派出武装力量进行毁灭性打击——没有导弹,那玩意太贵,就用大炮与机枪。

而如果海盗抢劫其他国家船只……飓风号会抱着膀子看戏。

这是因为维持飓风号运转并盈利的费用,只来自英国政府、英国航业保险公司,以及英国船主。其他国家船只,不在飓风号保护范围。

飓风号是傲慢的,他们的头儿七十多岁了,依然保持“豪门坏仔”的“富二代”习气。这艘私人航母在正规军舰面前是个屁,它都没资格行驶在军用航道上,却喜欢让沿途的民用船只让道。

这是飓风号的第三次出航,它刚刚回利物浦接受维护。这次它满装满员去接替另一家“私人海军”然后在索马里停留一年,直到另一家私人海军完成休整去接替它。

以前的两次出航,飓风号都是这样傲娇。你不让路他会说航母转向困难,直接用装甲巡航艇驱逐你没商量。贝拉小姐弄清楚对方身份后显得非常无奈,让吧让吧,好在他不是拿宝马车撞人。

贝拉小姐并不知道,她这一躲避,幸运的让她躲过了一次覆灭。

向飓风号让道的不光是艾奇逊号,豪门坏仔的脾气很大,人玩航母的,脾气比玩宝马车的大多了,海魂号也不得不启动让道——这是“海魂号”伪装失去动力后,第一次挪动了身躯。

海魂号选择的停泊区域经过了精心计算,这地方水深合适。方便袖珍潜艇无声无息潜进科尔雷恩海岸,距离科尔雷恩不远不近,一旦有事可以迅速支援。这么好的地方当然不止王成一个人看上,贝拉小姐也看上了。她的艾奇逊号就停在里海魂号不远的地方,双方眼睛虽然看不到彼此,但都能在雷达上见到对方。

贝拉小姐召集全部力量,聚集在一起开会,商议下一步行动计划,这本是一次难得的一网打尽的好时机,为此谢尔盖不惜动用了机甲人。远程操纵机甲入海,潜伏在海底等待袭击艾奇逊号的机会,但飓风号的搅局,让机甲不敢露头——好歹人家是艘航母,对付正规军舰不行,但它的通讯设备与卫星同步联网,它看到了什么,全世界都知道的。

谢尔盖甚至不敢动操纵杆。他努力让机甲沉入海底,伪装成海底岩石,心中不停祈祷那位“豪门坏仔”别发现自己的秘密。这时候王成依然处于通讯静默状态。谢尔盖向远处的百合抱怨:“太可气了,多好的一次机会啊。等他们开完会,大概会各自隐藏起来,那时候就不好找了?”…,

百合轻声安慰道:“那样更好!对我们来说,当他们各自前往潜伏地点时,是最好的‘隐杀’机会。瞧,他们离开了艾奇逊号,然后再无踪无影,你说,他们的指挥官会怎么想?”

这时候大家都在等待王成哪里的结果。当然,王成出手他们是不用担心成败的。他们有大把的时间浪费,所以谢尔盖悠闲的看着远处的航母编队逐渐驶近,手指模仿手枪状,对着屏幕上的航母身影嘴里发出“噼咻”一声,闲闲的跟百合聊起来:“二号。你说那家伙玩腻了航母,玩腻了海军,他还会玩什么?那艘航母肚子很大,里面都装着什么?”

“一年的补给吧”百合一边看着屏幕,等待王成的回话,一边无聊的回答:“听说他们将在海上停泊一年。”

谢尔盖充满优越感的注视着航母的身躯,继续说:“下一个时代是机甲的时代,是太空时代。那老家伙七十多岁了,如果让他看看我们的机甲,你说,他会不会丢下航母转玩机甲?”那老东西玩过电游吗?我深表怀疑。”

“很难说,咳,你不妨在他面前展示一下你的玩具——那老家伙喜欢挑战自己,没准他真会转玩电游,只要他发现这东西比逛南极有意思。”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我算是奉令行事……”谢尔盖假意伸手去摸操纵杆,百合也不吭气,她懒懒的抱怨一句:“两小时了,他们都在谈什么?”

百合说的“他们”当然是指进入方.格林别墅的那伙人。

谢尔盖只是说说而已,他才不会让被人分享自己的大玩具。见到百合没有阻止,他自动把手缩回来,马上又自嘲道:“那老家伙出身法国外籍军团,没准对最新军事动态了如指掌。话说美军数字化师出现几十年了,也许这老家伙在军队里,也玩过遥控飞机。”

从某种意义上说,无人侦察机“全球鹰”也是一种飞行类电子游戏。操纵飞机起飞进行侦查的士兵,动作仿佛像玩电子游戏,在自家电脑屏幕上用操纵杆控制万里之外的侦察机飞行。“全球鹰”的电子镜头将看到的图像传递到士兵电脑屏幕上,整个过程就是一场电玩。

这种操纵方式还是第一代操控方式,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如今已经采用眼镜式操控,士兵的电子眼镜上同时展示“全球鹰”看到的战场全景,指挥中心发布的命令也能同步传输。而“全球鹰”的飞行则全用脑电波操控——谢尔盖的机甲操控模式,就采用了这种最新技术。

“嗯哼”百合百无聊赖的随口答应着,谢尔盖忍不住手痒,只想摸摸操纵杆显示机甲的威力……突然间,计算机屏幕上的安全警示灯亮起,谢尔盖一下子坐了起来,急促地说:“遭遇恶意锁定……特么的,信号源来自飓风号。”

现在海军已经脱离了二战时期的瞄准方式,增添了全球定位系统以及数据阵敌我识别方式。平常航行的时候,舰载雷达只作为导航与通讯使用。哪怕对面来船擦肩而过,雷达只显示大概船型、航速等最基本资料。而一旦锁定后,舰载雷达与计算机开始建立敌我数据模型,全方位分析对方的重心、火力密度,航速等等。

最重要的是。舰载雷达将像X光机一般,开始对敌对船只进行深层次扫描,各舱室存放着什么,船员在哪里活动,船内发动机分布于何方,会在对方屏幕上显示的清清楚楚。而海魂号就怕这个——它底舱内存放着两艘袖珍潜艇,货物舱内存放着十具单兵个人飞行器。…,

远端的百合也立刻跳了起来:“西蒙.默里想干什么?太过分了?”

稍停。百合赶紧提醒:“什么也别做,不能显示任何敌对情绪……”

吩咐完谢尔盖,百合扑到计算机前,开始调阅西蒙.默里的资料——即便你是私人海军,也不能如此嚣张,恶意锁定海上航行船只,这就是的敌对行动。而百合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贝拉小姐的艾奇逊号,是否也遭遇同等待遇。

“一份外籍雇佣兵经历……”百合喃喃的念叨着。拼命地想查出这位外籍雇佣兵的服役记录。

法国外籍军团很神秘,他们招募的时候,参军的雇佣兵无需用真名。哪怕你什么证件都没有,只要能通过军团体能考核,外籍军团就敢用你。一旦退役,雇佣兵可以随意编一个名字,获得法国国籍,军团发放国籍证明的时候并不追问你提供的名姓是否〖真〗实,也从不调查你过去的生辰八字。

所以,从法国外籍军团退役的士兵没有过去,他们退役后也对服役记录保持缄默。如今法国外籍军团已经解散,再想要获得他们过去某个士兵的服役情况。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百合噼里啪啦打着字,王成在方.格林别墅里已经完成预定的工作,娜塔莎扮演的银行家列举着清单说出贷款额度,比尔扮演的保险员坚持自己的保险方式——全部运到他指定的位置存放。

方.格林稍稍坚持了一下,他拧着眉问:“你肯定这些东西还在本市?”

比尔咧了一下嘴:“尊敬的格林,我最不能肯定的就是这点——请原谅我的冒犯。东西存放在本市,跟存放在你家中有何区别?”

“你想做什么?”方.格林怒气冲冲的咆哮。

这种咆哮是方.格林关于使用的心理战术,通过恐吓来让对方屈服。这种手段他用的惯熟,但如今在王成面前使出来,语气说不出的软弱,连他自己都不信这种恐吓!

比尔是逐渐强硬起来的,他转向王成寻求支持:“冈田先生,我们的贷款条件不能变。”

王成马上鞠躬:“都平静一下!方.格林先生,我只能提供两千万贷款,剩下的三千万由我出面向银行借贷。您瞧,你要的很急,在这么短的时间……你知道的!”

方.格林的电话铃响了,他示意查利过去接电话,查利问了两句,赶紧招呼方.格林接听。对方是方.格林在银行界的一位“老友”他第一句话是:“方.格林先生,禁制令已经下达了。”

方.格林深吸一口气,平静地问:“内容是什么?”

“司法赔偿!因为司法赔偿需要冻结你的账户。理由是你的账户最近出现异动——你声称是你的会计师卷走了公司账款,但检察官认为你的人品不可信,有可能是你指使会计师私下隐匿财产、转移资金,以逃避司法赔偿。因此要求银行立刻冻结你的资金账户……他们正在别的办公室走程序,我出于友情私下里打这个电话。”

方.格林感激地说:“我记得你的情!”

转回身去,方.格林坚决的说:“好吧,我同意你的全部要求,我需要在……见证下,看到你封存这些东西。”

方.格林本想说在“律师的见证下”但想到其中很多东西见不得光,只好换一种口气说话。他这边在场的有查理与克拉科,两名见证者已经足够了。方格林动作很快,双方立刻办好了鉴定、封存。贷款手续,王成递过去一张支票,笑眯眯的鞠躬:“方.格林先生,现在钱是你的了。”

方.格林撇撇嘴:价值两亿的东西,只给贷了五千万,说实话这些东西……方.格林从来没有这样抵押贷款过。

“东西是你的了,请保管好……”事态紧急到方.格林没时间关心其他,他没有亲自送走押运艺术品的车队,甚至不等王成带人走出庄园,立刻拨通另一个电话,对电话说出暗语,劈头就问:“我已经准备好了支票,你的人到了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七章 就要让你抑郁

第三百七十七章

就要让你抑郁

电话里的声音迟疑了一下,回答:“你的支票晚来了几分钟,很遗憾,只是几分钟而已——和平协议已经达成,我们不能攻击同行。”

方.格林先是感到阵阵无力,沮丧、遗憾、不甘……各种负面情绪涌上心头,慢慢的,他回味过来对方的话中话,试探地问:“这么说,你可以确认,我所承受的遭遇来自你的同行?”

对方稍作停顿,轻声说:“刚才那句话是个补偿。毕竟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约定,所以我透露一点你应该知道的内容,但仅此而已。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先生,这是最后答复。”

方.格林重重喘了口气,小声问:“你有什么建议吗?”

“没有——我得到消息,出手对付你的是一个极其难招惹的家伙,如果没有公司的支持,我很难应付他,而公司……公司的最后答复我已经告诉了你!出于过去的友情,我可以给你一个最后建议:逃吧!你没有多少时间了,现在放弃你还能保住最后一点财产,否则……我的话就到这里。”

电话里传来阵阵盲音,方.格林举着电话愣了一阵神,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衡量彼此势力:

首先,他的组织已经瘫痪了。方.格林能成为地下之王,靠的是毒品分销机构,走私船队,以及遍布全市的娱乐场所……的收账员。毒品分销小组是他的专用打手,他通过这群流氓,用暴力维持别人对自己的恐惧,而收账员则将全市娱乐场所的现金流不断汇入他的账户;走私船队则源源不断地将走私货运进运出……

如今,俄罗斯人的定点清除行动,捣毁了他两座重要仓库,原本储存的敏感物资,不是化为灰烬就是被警方查扣,他现在物资短缺。而帮他贩卖毒品的人员……以前,为了防范警察的顺藤摸瓜,也为了更严密的控制手下,方.格林大权独揽。直线控制无数忠心的小头领,这些小头领再去控制无数横行街面的街霸,以及街霸手下,从而形成了严密的城市控制网。

方.格林没有副手,他喜欢这种独一无二的集权。那些亲自上街吆喝贩卖的底层小喽啰们从未见过他,他也不想知道自己的小头目底下还有谁?如此一来,底下人犯了案。方.格林确实可以继续装无辜,但……俄罗斯人的袭击是如此精确,他的十五支毒品分销团伙头目无一漏网。

哦,现在知道了,不是俄罗斯人打击准确,是有人指引了他们。

小头目丧命后,方.格林原本可以直接站出来,而后硬性向下分派管理者。重新将队伍拉起来……但现在他身上有官司,正处于保释阶段。他要敢站出来,警察就敢把他送进监狱。而且用不准保释。

其次,布莱尔突然跑路,给他留下的全是债务关系,真是一地鸡毛。他手头现在有五千万,加上贝拉小姐手里的经费,以及他本人的私人存款,如果逃到不引人瞩目的地方,躲在一个不能引渡的国家,也许他真能继续作威作福享受生活。但……还是布莱尔惹的祸。

谁的债都能签吗?小老百姓的债务欠了就欠了,方.格林就是这样起家的。但他那些“业务伙伴”能把走私贩毒生意做这么大,从不怕别人欠债。警察抓人需要讲证据,那些“生意伙伴”杀人,从不律。…,

所以,在取得那些生意伙伴谅解前,他不敢跑路——大家都是黑吃黑老手了。一旦他跑路,恐怕最需要提防是那些旧日“生意伙伴”,这些人黑了你的钱,把你的尸体扔进大海里,没准警察乐见其成。

最后,那群“火狐”是否愿意跟他走……这些人投靠他方.格林,一是因为被他捏住把柄,二是希望能借助他方.格林享受和平生活,方.格林如果真走到颠沛流离那一步,这群人是否抛家弃子继续追随很难说,也许先下手为强干掉他,然后另寻庇护者才是他们最佳选择。

这就是“管道疏通工”的出手吗?

方.格林举目四顾,他已经失去了手下,昔日伙伴不能信任,律师被他杀了,账上全是欠款,手头虽有现金……现金!方.格林立刻跳了起来——已经确定是“管道工”做的手脚,那么俄罗斯人就是一个幌子。

哦,也许俄罗斯人真有其事,方.格林以前获得的消息称:管道工是最喜欢借势制造“意外”的人种。与俄罗斯人的交易确有其事,毕竟证据还在警察局里。但后来俄罗斯人的报复如此快如此准确,很明显,这里有“管道工”的影子。既然这样,那位片山聪的身份便极度可疑。

片山聪有问题,冈田先生来抵押贷款?他会不会……嗯?

方.格林抓起电话,内心不禁联想:嗯哼,幸好我也是干这一行的,提前知道了他们的面目……这大概是他们第一次被目标掌握底细,这就好,我还可以……

电话接通了,方.格林拿着电话走到窗前,查利与克拉科看着神经紧张的看着方.格林,后者如今像一头猛虎,凶狠地撩开窗帘,察觉冈田先生并未走出庄园大门,他咬着牙招呼:“冈田先生,我忽然想起,刚才那批货物有点小问题……”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一向谦恭的冈田突然冷冰冰回答:“方.格林先生,我早料到你会这么说的,但我可以肯定地说:这批货物我一定要运走。”

“冈田先生,你听我说……”

“我不会听你说的——方.格林先生,时代不同了,老玩那一套古旧的赖账把戏,吃不开了!我肯定以及确定的告诉你:我已经付了钱,钱已经到了你的账上,你查收无误,我的抵押手续完全合法,且程序正当。我现在必须走出这扇大门,如果你有什么异议……去法院告我吧。”

“我……”方.格林想咆哮,却发现门口出现一辆警车,警车上快速跳下来几个人。一位警察隔着庄园栅栏门向冈田先生到招呼,电话里隐约传来:“……冈田先生,你的车已经找到了……”

方.格林恶狠狠地问:“你叫了警察?你难道不知道那批货物……”

“我是个合法商人……”电话里闲闲的传来冈田的回应:“警察是我的保护着。不过,这些警察不是应该不是来找我的。让你的人打开大门。除非你想武装抵抗。”

冈田直接挂上了电话,跟车上下来的警察寒暄起来。不一会儿,警查拿出一份文件按响门铃,查利麻木的接通呼叫器,警察举着文件呼喊道:“跟方.格林先生说,我这里有一份禁止令,保释期间禁止方.格林先生外出。冻结方.格林先生资金账户……”

方.格林感觉自己脑子迟钝,仿佛被谁塞进一块铁,使他无法像过去那样立刻做出适当的应对,他麻木的冲查利微微点头,查利手上轻轻一按,门开了,警察鱼贯而入,王成的车队鱼贯而出。双方交错而行背道而驰………,

趁警察还没来到大楼前,方.格林迟钝的将冈田先生刚设立的贷款账号书写给克拉科:“把这个……交给矢车菊,这是我们最后的堡垒。”

“成了”。别墅外,“娃娃”发出胜利的呼叫。

王成走出方.格林庄园,意味着对方.格林安保系统的侵入正式完成。从今往后,方.格林安保系统所看到的图像听到的说话声,都将同步传送到“娃娃”那里,与此同时,王成他们安装的窃听摄像装置,将被安保系统认定为“友方”,不发出任何告警信号。

这时候,满城警察都疲于奔命。追查俄罗斯新纳粹踪迹,追查越狱的比尔,以及盯紧方.格林……偶尔有警察注意到王成这个车队,但立即被“娃娃”制造出的意外所吸引,谁都没注意到,整支车队不断地有人下车。

转瞬间。“娃娃”将方.格林家中监视画面转发百合那里,她开始执行自己的现场调度——整场戏最的部分来临了,可惜这场戏不能展示在公众面前。

从车上跳下来的“小丑”、娜塔莎、泰坦、比尔,已经变成另外一副面目,他们在“娃娃”的现场调度下,在凯莉的掩饰下,出没于街头巷尾,那份暗杀黑名单上的人,逃过俄罗斯黑帮的报复,正在庆幸自己的运气,死亡悄然来临。

在这场大劫难中,黑帮分子的死亡千奇百怪,有喝凉水呛死,有家中电器失火烧死,有不小心被高空坠物砸死——满城都是二层楼,他们也能被砸死,真是不巧啊。

唯一稍稍正常点的死亡,是黑帮分子大面积吸毒死亡、打牌赌钱时斗殴死亡两起。

王成自始至终坐在车队前方招摇……其实半路上,冈田先生已经替换下王成,押送这批艺术品送入当地银行保险库。而真正的王成则坐进一辆救护车里,躺在救护车中的床上,头戴收集脑电波的头盔,通过这幅头盔向方.格林庄园释放烦躁、焦灼等各种负面情绪。

“控心术”不是王成本身的进化变异,他学自克洛苏的控心本领,只能单对单影响一个人的心思,剩下的,需要靠“行为控制”令其服从,靠脑电波冲击令其昏迷。而克洛苏擅长的大面积影响人心,王成现在只能依靠仪器增幅,让人心中产生特定情绪。

心理研究表明,人比较厌烦尖锐的、类似急刹车声或者指甲划玻璃的声音;比较厌烦暗绿色,类似呕吐物的东西。王成去一趟方.格林别墅,无法让别墅变颜色,但却可以通过安装好的超低频喇叭,释放人耳听不到的尖锐短波,让里面的人产生烦躁不安心理。

长期的烦躁不安容易导致抑郁症,抑郁症患者最容易……自杀!

两小时后,城中的杀戮停止,大多数“意外”死亡事件此刻还没被警方察觉,杀戮过后的凶手们悄悄在银行地下金库里汇合,此时王成已在僻静的海滩,用单兵飞行器登上海魂号,恢复动力的“海魂号”正在向爱尔兰海域移动。与此同时,真实的冈田先生在地下金库里,与银行方面完成了艺术品交接任务。领着众人走出银行——如果警察要问这两小时你们都在那里?回答是:在银行地下金库请点艺术品目录……所以,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据。

走出银行大楼,冈田先生再度拨通了方.格林电话,装出一副好心肠问:“方.格林先生。你的事完了吗?”…,

方格林心情烦躁,怒气冲冲回答:“警察已经走了!”

冈田谦恭的小心说:“方.格林先生,东西已经存放在……按约定,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片山聪的电话,你还需要吗?”

“当然……”

“耐心点”,冈田先生很不满方.格林的态度:“方.格林先生,我等于救了你。请给我应有的感恩。”

方.格林总觉得浑身不舒服,心里太憋屈了,他忍住厌烦说:“是的,我应该谢谢你提供的资金。”

“请拨打这个电话……”冈田报出了一个电话号码。

同一时间,刚刚与王成联系上的百合,赶紧介绍了飓风号事件,谢尔盖在王成身边补充。

“恶意锁定,我们遭到对方雷达全方位扫描。对方的直升机甚至飞临轮船上空,迫使我们向外海移动——同时移动的还有艾奇逊号,看情形他们也遭遇了恶意锁定。”

稍停。谢尔盖强调:“我们货舱内的袖珍潜水艇恐怕曝光了,敌意锁定对这种攻击武器最敏感。”

“然后呢?”王成问。

谢尔盖负责回答这个问题:“他似乎急着赶路,锁定我们后,也许他们在自己船上模拟了一次攻击,然后扬长而去。我们……我们对他没办法,除非动用机甲攻击。”

按照马汉的海权论说法:作为一支海军,必须承担保护本国航道,以及本国货轮的责任。唯有有能力对本国航道进行不间断护航,以及有能力在外海保护本国货轮,才能被称为“海军”。否则就是“餐桌上的军舰。渠沟里的水师”。所以美国海军建军日,起始于“大白舰队”的护航行动;中国海军的建军日则起始于索马里护航行动。在此之前,按照海权论的说法,他们都是“军舰会所”,或者“水师”而已。

苍蝇也是肉,因为参与护航行动。所以“私人海军”也是“海军”。作为民船,还真拿“海军”没办法,哪怕它是“私人海军”。

“我找到一些情报你可能感兴趣……”百合补充:“我查不到那个豪门坏仔的具体服役情况,但我查到了他所有的服役地点、服役时间,我搜集了当时当地的新闻报道,你想看看吗?”

正在这时,王成的电话响了,那是属于“片山聪”的电话,王成马上下令:“其他的事先放放,比尔抽调出来,继续想方.格林别墅释放负面脑电波,其余的人,准备演出。”

百合立刻响应:“指挥中心就位!”

谢尔盖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行动,情绪比较兴奋,他在空中弹动着手指,让十指更加灵活,而后立刻将方.格林别墅内的画面转发过来,嘴里快乐的喊道:“三号就位,我已经激活了病毒,他只要一动键盘,我这里马上接受他键盘输入的字母……我们马上会知道他所有的账户与密码。”

王成接通了电话,在谢尔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出现方.格林拧着眉毛的面孔,方.格林举着电话来到办公桌前,伸手想按下防窃听器启动键,但他的手悬在半空,犹豫着说:“我是方.格林,我想跟片山先生谈谈。”

王成冲谢尔盖打了个手势,要求谢尔盖放大方.格林的瞳孔——这是安装在方.格林办公桌对面墙上的摄像机,伪装成一颗钉子。而原先那颗钉子上挂的油画,已经存进银行保险柜。

“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王成回答。…,

“你不怕被窃听被追踪吗?”方.格林的手依旧悬在防窃器上。

“宪法第七修正案——不能把非法手段获得的证据用于定罪!所以,即使有人在窃听,他也不能说自己窃听了,否则,该被定罪的是窃听者”,王成冲谢尔盖做了个鬼脸。

现在,窃听的是王成这一伙儿。

“我说的不是警察”,方.格林还是习惯用威胁。

“你现在最该担心的是警察”,王成毫不犹豫反击——你已经是个纸老虎了,我怕你,还不如说怕警察。所以,只要警察拿我没办法,你其奈我何?

“我需要一个谈判……”方格林见到威胁无法见效,立刻直入主题。

“我需要一个赔偿!”王成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多少?”方.格林作势想拿支票本。

“一百万……英镑!”王成咧了咧嘴:“我并不贪心。”

“你只是一个中间人!说到这里,我想知道那位死鬼局长,是怎么跟你联系上的?你们的交易始于何时?”方格林耐心的诱话。

“我的记忆并不好”,王成坚持:“只有一百万才能治愈我的记忆。”

方.格林一咬牙:“我可以同意你的价格,但只能在我拿到合适的情报之后——你是怎么跟他们接触上的?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七十八章 蒸发密令

“你说的‘他们’是谁?”王成不慌不忙回应:“俄罗斯人?还是那群警察?”

“都不是!”方.格林忍住心中不断上涌的怒火,低沉的问:“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不,最近在城里四处报复的绝不是俄罗斯人?”

王成一脑门诧异,装傻充呆的问:“不是俄罗斯人还会是谁?不是俄罗斯人,你还会找我吗?”

“正因为他们不是俄罗斯人我才找你,小子,我的耐性消失得差不多了,不要错过这次赚钱的机会。k

更新”

“请原谅我的冒昧,我们之间沟通似乎有障碍,你确定你是在找片山聪吗?”不等对方回答,王成一气接着说:“据我所知片山聪只是个中间人,做这笔生意出自偶然,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片山聪接触了一些人,这些人介绍了一位据说做大买卖的家伙——没

此人惯于黑吃黑,他吃下了那批货物,杀死了去交易的人……哦,幸好有两个人逃脱,我们得知了真相。

你知道的,惯例这样初次接触的生意伙伴,交易双方总要留一点点后手,黑吃黑的那人,他的后手是他的身份,而我们的后手是我。作为介绍人,我虽然不参与交易过程,但我到了这里,亲自坐镇监督交易。

好吧,交易搞砸了,货物被吞了,钱却没到手,去交易的人遭到一场有计划的伏击……他还能再无耻点吗?我们,我与货主不容忍他无耻下去,所以我们发动了惩罚行动!”

王成是绝对不能承认“管道工”身份的,电话那头心烦意乱的方.格林不耐烦继续僵持下去,马上直入主题:“不,也许你不是我想象的那些人,但这场交易实在太巧合了。它发生的时间与地点,恰好在我对城市把握最虚弱的时候……好吧,我承认我当时有点贪婪、有点愤怒。我的与愤怒让我短暂的离开了那么一会儿,事情完全失控了。

现在我想知道,这场交易是怎么达成的,中间经过了那些人。之前有哪些人知道交易时间,事后你通过谁雇佣了那批报复者……”

“方.格林先生,现在谈这个似乎早了点”,王成也不耐烦纠缠下去,但方.格林却想从这场交易中找到蛛丝马迹,所以他马上亮出了自己的底牌:“片山聪先生,想必你

知道我约请你的目的。我需要一场谈判。我承认在这场交易中,我的人做得过分了点,但他

用生命悔过了。

对于你的损失,我愿意承担责任——我需要你跟俄国人递个话:和平!我愿意赔偿你们的损失,来换取和平!”

总算进入正题了,王成轻轻松了口气:“和平的愿望我们

收到,现在,你愿意为此支付什么代价?”

“货物(那批毒品)总值一千万英镑……大约是这个数目。如果没有异议,接下来我们讨论死伤者的赔偿——你确定你能做主吗?”

王成挺起胸膛,傲然回答:“如果货物价值没有异议的话。死伤者的赔偿数目,我可以做主。但这件事不能如此罢休,尊严,俄罗斯人的尊严很值钱!”

“与货物等值吗?”方.格林冷冷的问。

“比货物的价值高!”王成响亮地回答。

“我只愿意负担与货物等值的精神赔偿金——这份赔偿不bo了!”

“好吧,我同意你的看法,看来你寻求和平的愿望很急切!”…,

“也很真诚”,方.格林补上一句,马上接着说:“一条命十万英镑,我认为这同样是厚道的价格,十万英镑我能在码头上买十条命。”

“你真大方!”王成竖起大拇指夸奖道。

“那么。既然和平的愿望没有抵触,剩下的就是你的酬劳了。既然你是中间人,那么你从交易额里可以获得一份报酬——我再付你一百万,购买我需要的情报,这个价钱应当足够了。”

王成的语速慢了下来:“那样看你买什么情报了——一百万,这个价钱只能买……”

“两百万”。大头方.格林

出了,他不介意再给片山聪加码。只是因为资金紧张,他一次只加了一百万。

这时候方.格林

看到了曙光——王成敢喊价,这意味着当初那场交易确实有猫腻存在。他喊价越高说明消息越值钱,花两百万买到“管道工”的情报,方.格林觉得很便宜。

“再加点”,王成慢的回答:“你很清楚那份情报的价值!”

方格林寻求确认:“这么说,这场交易确实有问题——连你也看出来了?”

王成沉默下来,方.格林一咬牙:“三百万,

你的情报令我满意!这是最后的出价。”

“我需要先看到那笔钱——黑吃黑的事情我们

历过一次,决不能再犯那种错误!”

双方你来我往讨价还价半天,方.格林愿意先支付一半费用,等王成交出一半情报后,再支付其余款项,而对于俄罗斯黑帮方面,方.格林愿意先赔偿货款,死伤者抚恤金,换取停火与会谈,然后再支付精神赔偿。

双方都亮出底线,谈判很快达成,心烦意乱的方.格林同意转账,王成马上冲谢尔盖做了个手势,谢尔盖将监视探头调到客厅灯罩上,顿时,方.格林电脑键盘的局部放大图出现在屏幕上,众人屏息盯着方.格林输入账号——方.格林的私人小金库,缓缓冲王成敞开了大门。

能在苏格兰场警察的目光下,将大部分资金隐藏起来,方.格林做得很不错了。现如今他的账户已被王成控制,私人收藏品全部抵押出去,与此同时,方.格林刚刚摆脱谋杀律师的罪名,又因为走私仓库曝光,被警方追加了走私罪名,明面上的账款几乎都被冻结,想蹦跶

蹦跶不起来了。

挂上了方.格林电话,所有参加演出的演员一起欢呼起来。等大家平静下来。王成立刻吩咐:“核对黑名单,查查名单上还有谁漏网?”

“两位市议员、五位税务稽查员我们还没有动”,远程的百合马上给出了统计数据:“我们红名单上还多出了几个人——典狱长。以及法院几位小职员,这是额外赠品。现在下手的难度越来越高。剩下的人很棘手。还有,贝拉小姐他们不在名单上,但……”

谢尔盖立刻接上话:“这些人不能留,哪怕我们放过他们,他们也绝不会放过我们。”

“等等,等等……”凯莉在通讯网络上插话:“我正在收听广播——市长先生引咎辞职了,电视上正在播他的辞职演说。因为最近以来的治安混乱。以及警察局长参与贩毒,民众要求他引咎辞职……你们不会

新上台的是谁?”

王成笑了:“是我们的一位目标?”

“不错——你们刚才说到两位市议员,新的代理市长就是其中之一。”

市长“被自杀”与市议员出了意外是两个概念……好吧,这两种身份是两个价钱,前者数倍于后者。尤其是王成这次行动还带了很多赠品,同时,大量使用一次性武器,让本案的成本急剧增加。如今赚的钱都是依靠顺手牵羊得来的。如果让王成再承受价格变动造成损失,别说队员不答应,王成自己也觉得不合适。…,

“跟我们的雇主联系。告知任务执行情况,以及我们遇到的新难点……”王成想了想,补充说:“方.格林

身败名裂穷途末路了,那是一只纸老虎,现在有威胁的是贝拉小姐,哦,还有今天在方.格林身边出现的两个人……告诉我们的委托人,我们接下来的任务转向贝拉的团队,以便彻底‘清洁’环境。剩下的,我们恐怕兼顾不上了。”

“贝拉小姐的人开始出动了”。密切监视艾奇逊号的百合及时提醒:“有两支小队乘摩托艇正在离开艾奇逊号,是否需要拦截?”

“拦截!”王成毫不犹豫的下令:“蒸发密令开始执行!”

谢尔盖歪着头看了王成一眼:“飓风号扫描过艾奇逊号,他们曾留下艾奇逊号的影像。”

“执行吧!”王成催促。稍停,他将脊背靠向椅背,对百合说:“现在,谈谈飓风号。还有那位豪门坏仔。”

“生于上世纪四十年代初”,百合翻弄着资料回答:“那是一个混乱年代:二战刚刚结束,士兵大量退役,他们无法融入社会,手里还捏着大把退役金,所以,那是个浮华的颓废年代,群交、滥交、吸毒、摇滚乐、嬉皮士,意大利黑手党,经济危机……

据说那个豪门坏仔青少年时代什么都尝试过,最后进入法国外籍军团,退役后反而显得本本分分,如同一个完美的绅士……”

王成突然插嘴:“听起来,似乎像管道工的伪装?”

“下面我要说重点了——重点是:豪门坏仔的服役记录已不可查找,我们勉强查找到他的部分服役地点……很有意思,所有他服役过的地方,都发生过——管道工作案的记录。

我可以给你看看当地新闻报道,没错,新闻报道上是一些悬案、疑案,但你只要仔细看看,就能嗅到下水道味……”

百合快速的向王成传递着她搜集到的资料,这时候“娃娃”接管了监控方.格林别墅的任务,比尔正在向海魂号赶,等他登船后将负责现场调度任务,而出身凤凰公司的泰坦,正在向凤凰公司介绍新情况,

通过凤凰公司联系上委托人。小组其余人员则继续潜伏在科尔雷恩市内,等待进一步消息。

王成翻看新闻报道的时候,谢尔盖遥控操纵着机甲慢慢接近艾奇逊号,等机甲凑近艾奇逊号船底,百合忙里凑空看了一下监视画面,回答:“正常,走了两队人马;小丑凯莉为一队,泰坦与娜塔莎另一队,两队正在拦截。”

“蒸发密令倒计时……”谢尔盖逐项检查着机甲身上的设备:“动力系统正常,能源输出正常,武器系统正常,开始进入启动状态……”

“卫星屏蔽开始,无线电干扰开始——周围船只已开始失去无线电通讯。雷达信号消失,准备……开始!”

刹那间,机甲抬起了手臂,其上的激光炮对准艾奇逊号船底。谢尔盖一拳捶在武器发射键上,一束红彤彤的激光从海底冒出,远看向海底火山爆发,而水面上,正在漂浮的艾奇逊号船底瞬间开始发红,钢铁开始融化,巨量的海水蒸发形成浓雾。形成海上龙卷风。

艾奇逊号整个船身迅即被笼罩在一团雾中,雾气里红色很刺眼,扩散非常快,几个呼吸间已蔓延全船,等船身的整体形状完全变成红色,只一闪,海上只剩下浓浓的雾气,以及海水蒸发形成的狂风大浪………,

这是大白天。阳光普照大地,艾奇逊号船身发出的红光,在青天白日下传播的并不远。等到雾气消散,海面上浪涛依旧翻滚不休,王成平静的说:“好吧,该军情部门出面了。我们自始至终没有麻烦过他们,我相信火狐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我们顺带达成了他们的愿望,他们一个钱不掏,总该出面说点谎言吧?”

“撤离行动开始”,百合开始执行自己的调度责任:“现场留下‘娃娃’,继续对目标播放心理暗示噪音。其余小组执行完拦截任务后,自行撤离……左手,你要立刻离开海魂号这个作案现场。”

“我怎么办?”谢尔盖大声插话:“机甲怎么办?”

“你跟我一起乘坐袖珍潜艇离开……机甲嘛,让它跟袖珍潜艇合体,船上的其余敏感人员,立刻使用单兵飞行器离开”。王成马上又叮咛百合:“贝拉团队的事情,无需通知我们的委托人。”

训练大纲反复叮咛:谁都不可信任!这件案子虽然有军方委托的背景,但如今军方的目的达到了,目标

被消灭,谁知道军方是否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直接把王成小组抓捕归案,以了结此案。

自从接触天使公司后,王成再也不敢小看军方的情报机构。所以,安全起见,让别人抓不住把柄最好。

蒸发密令下一步骤,是“蒸发”方.格林的私人存款,剩下的工作,百合一个人在键盘上操作一下就成。方.格林账上的钱款转移,是夹杂在他对俄国人付款过程中。银行的确认书与短信回执海量涌入方格林别墅,中途被百合截获,以方.格林的名义签字认可,而方格林这时正忙于跟俄罗斯人谈判,无暇顾及办公室内的动静。

当然,“片山聪”介绍的这位“俄罗斯新纳粹”头目,实际上就是一个路人甲,他负责按剧本纠缠住方.格林,直到百合完成转账。

一小时后,袖珍潜艇内,谢尔盖刚完成机甲与潜艇的合体,得意洋洋宣告:“遥控攻击是最笨拙的基础态,什么时候你钻进机甲里,用脑电波亲自操作它,那才够劲呐……”

王成摇头:“暂时还用不到——亲身操纵机甲,除非是机甲对机甲的对攻,那时候一点点延迟都是致命的,唯有亲身操作才能

。而对付机甲以外的东西嘛……我们刚才为什么走得那么匆忙,不就是急着离开作案现场吗?机甲这东西那么显眼,一亮出来,想不引人瞩目都难,到时候怎么逃走?”

话刚说完,百合插入:“蒸发密令已完成,重复一遍:蒸发密令已完成。现在,我要说,我们的科尔雷恩地下之王,

一贫如洗了。”

“冈田先生可以回国度假了”,王成马上补充。对方.格林的最后一击来自这个外围人员。

方.格林的那些艺术品是抵押贷款,如果直接变现的话,价值或更高一点,但方.格林的收藏品中,除了那些有合法持有手续的,剩下的那些没合法手续的艺术品……王成要黑了他又能怎样?

前前后后,参与抵押的都是王成的人,大家众口一词“不承认那些不存在的东西”,方.格林怎么证明他的拥有?

黑吃黑来的东西,照样被黑吃黑而去,真应验了那句话:出来混,早晚要还的。

这时候,海面上依旧风起云涌,“娃娃”向潜入海底的王成汇报实时进展:“凯莉小组拦截成功,娜塔莎小组……那艘摩托艇被风浪打翻了,真不知道他们的运气是好是坏——人掉到海里,他们找不到目标了!”

几秒钟过后,泰坦接入通讯网,他显得很尴尬:“我们堵截的那一对人走得慢,海浪正好赶上他们……”

“娃娃”及时插话,幸灾乐祸的说:“……真是多事之秋啊!新代理市长刚上任,海上出了大事故,很多渔船被风浪掀翻,海军出动参与救援了,你们的潜艇躲深一点,别让人顺路发现了。”

等“娃娃”介绍完情况,泰坦接着说:“……不过,你别的要求我

完成:我

联系上委托人,委托人对我们的进展非常满意,他愿意放过其他人,不过,他坚持要求把首要目标(方.格林)干掉,他说,他不相信司法,他只要求以血还血。”

稍停,泰坦又说:“我联系上委托人后,还得到一个消息——有人要见你,

你能安排一个会面。这个会面要求是凤凰与天使联合转达的!很紧急!”(未完待续)RQ

第三百七十九章 哥的强大你无需知道

第三百七十九章

哥的强大你无需知道

王成心里有个预感,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而后用那种平稳柔和……好吧,是用那种催眠术语言亲切的说:“泰坦,爱尔兰任务几乎算是结束了。我们的目标如今已没力气继续蹦跶,只要对他继续释放那种低频噪音,过不了多久,感到绝望的他就会……自杀。

请记住:是自杀,不是被自杀。我们手上不沾他的血,这是最好的结局,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任务结束后,你和你的同伴怎么办?”

泰坦没有丝毫犹豫:“我们是佣兵,不在乎雇主是谁,或者可以说我们的雇主就是‘money’,这次行动你给钱十分大方,我们想继续跟你合作。”

“那么,你们跟凤凰公司之间的关系……?嗯?”

泰坦很坦白:“我们确实在凤凰公司受训,我们是由他们培养出来的,但请别误会,我们跟凤凰公司没有严格的隶属关系,我们从没进过他们的核心层。是的,我明白核心成员是由什么样的人组成,他们是……特殊的人种,是些进化变异者,跟你一样。

而我们几个,只是精于某种技巧,在某些方面有所特长而已。严格的说,我们是炮灰,我们是随时可以抛弃的掩护者……对,就是这样。这就是我们的处境。”

王成在电话那头轻轻颔首:“这就是我要说的——‘我’需要你!我希望这件案子结束,我们彼此的合作并不结束,可以吗?”

“听从你的安排!”泰坦爽快的答应下来,马上又补充:“这也是娜塔莎的意思,至于比尔,她一向跟我走的。”

王成柔和的回应:“好的,我们的通讯先到这里,我需要跟凯莉说几句,而后再听你的消息。”

泰坦隐约猜到了王成的想法。马上答了一句:“好的,我等你!”

对凯莉王成无需隐瞒了,他接通后者的电话,先作出一副关切的模样。温柔的问:“凯莉,你还好吗?”

凯莉一副委屈样:“好什么好,天天站柜台,还有忍受来餐馆的色鬼……任务进行的怎样了?我们算是该结束了吧?”

“我放了一些虚假消息给方.格林,他现在正着急跟俄罗斯人停火,这会儿我估计停火协议已经达成,接下来他会根据我提供的线索。追踪那些对他下手的‘管道工’们,但……贝拉小姐已经不存在了,火狐不存在了,方.格林的钱也不在了,所以他会走投无路。

哦,在别墅里我已经给他下了心理暗示,知道贝拉小姐消失的消息,他会寻找冈田。希望能一次性出手那些抵押品,不过,我希望警方能提前发现方.格林不遵守保释条例。意图潜逃等等,所以你要做的是:在方.格林准备出门寻找冈田的时候,及时向警方告密。”

凯莉马上接上话:“那么方.格林被取消保释,他会入狱的,如果他忍受不了……是的,他当然忍受不了。他认识的典狱长已经出逃了,监狱里无数人渴望他的菊花,傲慢的方.格林怎会忍受这个屈辱!……这么说,我们马上会撤离?啊,什么时候分赃?”

察觉到凯莉心态调整到最佳状态。王成接着说:“委托人对我们的业务很满意,为此特意追加了一笔奖金,等你撤回来我们就开始分账……最近你跟自己的上司联系过吗?”

凯莉也是这一行的老手了,立刻察觉到最后一句话才是王成的目的,她毫不打磕的回答:“没有!你不是都单干了吗?”…,

顿了一下,凯莉叹了口气。继续说:“做我们这一行的有很多秘密,我们干的就是秘密‘隐杀’,所以每次行动后,共同参与者都成了密不可分的同党。我已经跟了你……回不去了!恐怕公司也不希望我回去。”

“天使公司”以潜伏十二联盟组织内部,秘密监控各公司动态为主要生存手段,凯莉说公司也不希望她回去,说明她清楚公司的目的,同时也在暗示王成:或许,她有时候不得不向公司传递一些情报,希望能得到王成的谅解。当然,既然她都敢把这事拿出来说,那就意味着一种承诺——至少她不会伤害王成的利益。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么,今后我们风雨同舟!”王成也作出承诺。

凯莉马上察觉了王成未尽之意,急着问:“怎么,有新情报?”

“是的!就在刚才,泰坦联系委托人,转达我们的诉求,却获得了业界的最新动态——我得到一个会面约请。这约请是由凤凰公司与天使公司共同转达的……你猜这意味着什么?”

凯莉平静下来,片刻过后她回答:“我们接受爱尔兰任务之前,他们在寻求停火。”

“没错,他们的能量很大,这么长时间了,停火协议想必已经达成,我猜测——他们甚至找到了躲藏起来的星辰公司以及M7公司。只要他们想干,这世界没有他们找不出的人。”

王成说的不确切。或许,这世界真有他们找不出的人,但绝不是星辰公司以及M7公司。这两个公司尽管潜伏之前大量疏散了人手,但只要他们仍在活动,必然牵扯大量资金调动。

他们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公司,资金活动非常频繁,而十二联盟对“管道公司”运作手法简直熟得不能再熟。当他们联合一致时,想伪装成其他“管道公司”蒙混,已经玩不转了。

王成知道这一天早晚到来,征询凯莉与泰坦,知道无论事态怎么发展,他纠集起来的小团队依然能继续维持后,他心中安定下来,准备与泰坦恢复联系……一直旁观的谢尔盖阻止了他。

“你还记得‘旭日计划’吗?”谢尔盖轻声提醒:“你刚才反复寻求队员的认证与支持,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你的人,只能是。我别无选择,但在此之前,你是不是该让我知道点什么?”

王成放下电话,重重点点头:“好吧……”

王成简单的将自己所属公司与M7公司之间的战争介绍了一遍,而后谈起“工会”的出现。

“这件事(指工会)对我们从业者是好事。我们原本可以要求更好的待遇,以及退休后的安稳生活,但现在新出现的‘工会’组织实在太强大了,他们从各大公司搜罗。拼接出一件强大武器,掌握这件武器后,他们开始自我膨胀,所以……”

“我明白——他们受到了一致追剿。这个……亲爱的左手,我见过太多的冠冕堂皇下的肮脏与卑鄙,你难道从没想过他们的话不可信,也许‘工会’受到污蔑。也许他们指责‘工会’野心膨胀,其实是为了压制工会的诉求,以及夺取那件武器?”

王成回答:“有这个可能。但我不想纠缠其中,我对政治厌烦透了,我只想安安静静挣我的钱,快快乐乐享受我的生活。至今为止,我对我的待遇很满意,所以我不管谁正义谁不正义。我拿钱办事而已……你刚才为什么提到‘旭日计划’?”…,

“你问泰坦、问凯莉是否愿继续追随,我猜你的上层出现了变动。那么,‘旭日计划’不免要受影响。我们从Q先生那里骗了很多设备。原本打算在员工身上试验……咳咳,谁知道你突然改变计划,不打算亲自参与实验,这项计划被耽搁下来,接下来怎么办?”

谢尔盖马上补充:“亲爱的左手,你明明知道‘旭日计划’的强大,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未来战士肯定属于‘旭日计划’,或者类似特么的其他人类改造方案,如果这时你的归属出现问题。那么,我们只能中断研究了。这是多么的遗憾啊!”

王成拍了拍谢尔盖的肩膀,袖珍潜艇内狭窄的空间让两人距离很近,这时候潜艇潜行的速度很慢,遇到声纳扫描立刻装石头,如此走走停停的。半天功夫没走多远。

“我承认‘旭日计划’很强大,但……这明明是军方的研究计划啊,军方需要强悍的战士,我们需要的是隐杀,我被Q先生误导,走了一点弯路,比如我们现在勉强改造的几位战士……我们手头有多少这样的人?”

谢尔盖这次冒出头来,不是因为王成人手紧张物尽其用,他是来就近观察改造战士的初次实战。伪装成俄国人的报复力量,来自乌克兰改造战士,无可否认,这些人的攻击很犀利,但运输他们太麻烦。

这些人身上,或者安装了人造钛合金假肢,以追求力量的强大;或者体内安装芯片,以追求实施指挥,以及现场观察能力。但目前,这些东西都是金属制造,身上装有改造系统的战士,通不过安检,无法悄无声息的潜入接近。

对于军方来说这不是难题,他们有专机接送,走到哪里都是一路绿灯,但对于私人机构来说,想把这些人及时投放到目的地,需要做的工作实在太繁琐,故此王成不愿在自己身上动手,对乌克兰佣兵的改造,也只进行了一部分。

“十一个”,谢尔盖回答:“我刚开始找的医生水平不行,移植后出现排异反应,手术进行了二十例,十一个人存活下来。目前看来,其中还有四人情况不稳定,另有两人是要放弃的。”

“已经够了——作为一股突击力量,对我们这个小组来说已经够了。我们不能太强大,这容易招人惦记你明白吗?”

“可是……万一我们遇到‘旭日计划’出来的敌人,又该怎么办?”谢尔盖停顿了一下,补充:“要知道,完全版的‘旭日战士’,恐怕你也不能应付。你总不能带着机甲到处走吧?没有机甲,你赤手空拳怎么应付意外?”

王成笑了——哥的强大你无需知道。

“好了——我接触旭日计划,是想知道未来的发展方向,以及‘旭日战士’最强能强到哪里去?现在我知道了,我心里有数……”王成重新抓起电话,联通泰坦。

“你现在可以说了!”王成说。

“停战协议达成了——我们头儿告诉我:自接到命令起,停止一切敌对活动。他说,希望你跟他直接联系,具体内容他跟你详细说。”

泰坦说出一个电话号码,王成没有停顿。挂上泰坦的电话立刻拨通它,双方报出联络暗号与密码,确认通讯线路安全后,对方开口的方式几乎与王成相仿——先确认归属。

“我们——请注意。是‘我们’!‘我们’想知道:今后,你是否愿意继续接受凤凰公司的委托!”…,

“当然,我们合作得很愉快,我希望今后继续合作。”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星辰公司的人找到了,十二联盟可以容许星辰公司继续存在,星辰公司的第一个请求是:重新召集属于他们的员工。你在他们的名单上!”

“嗯哼!”王成哼哼哈哈不表态。

对方只好继续:“停火协议是面对全行业的,无论谁都要遵守。星辰公司提出这一要求。我们不能挑起事端。”

“我有很多疑问,我……”

“我们不负责解答疑问,能解答你疑问的是戴威尔,他现在向你发出会面请求,你可以在你选择的地点与他会谈。”

“他还活着?他居然……”

“是的,我们只负责找到他,找到星辰,至于你们想谈点什么。我们不能干涉。”

“那么你刚才的提问,意味着什么?”

“我们有人在你手里!”对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选择合适的字眼:“我们还有一些设备。以及安全线路,接应人手,道具师等等。总之,你手里还有一张属于我公司的关系网。

做我们这一行的,编织的网络一经曝光,几乎等于失效了。但我公司的投资与心血不能白费。我们希望你仍能利用这张网络,帮我们做点什么——至少要收回投资吧。”

王成整理了一下思路,再问:“这就是说:我回到星辰是无可避免的,你们不能阻拦不能反对。但你们希望我仍能替你们服务——如果你们的任务与星辰有所抵触呢?我该怎么办?”

其实这种存在方式是王成最喜欢的,干一份活儿。拿两份钱……嗯,没准是四份。就看他们还能不能继续给予“员工待遇”了。

“按你的常识——”,对方话里充满暗示:“你知道我们想要什么,想要你做什么。当然,我们会提出要求,你只管照做就成……今后我们将跟你保持单线联络。你的新联络人会找到你,他手里拿着一个太阳鸟标本……”

“泰坦……”王成拉长了调门,等待对方开口。

“我刚才说了:我们交给你的网络仍将归你使用。为防止泄密,我们今后将不再与他联络。同样的待遇将给与你网络中所有成员,十三先生,你归队了。你在我们凤凰公司的档案,今后只有两个人知道,我火鸟七号和你的联络人。你跟我们的秘密将永远封存,就这样吧!再会!”

“再会了”,王成挂上电话,嘴里做出如斯口型。

转过头来,王成联系上康斯坦。他跟康斯坦说话更轻松点,遂直截了当问:“我接到你们的联合通知,到底怎么回事?”

“你想知道什么?”康斯坦反问。

“我想知道:这段时间他们躲在那里?星辰公司究竟发生了什么?如今状况怎么样?他们躲起来的时候做了什么?以及……他们为什么还要招我回去?他们的损失有多大?我回去后该怎么自处?……我有很多疑问,请你先告诉我,他们怎么把星辰挖出来的?”

康斯坦深吸一口气,回答:“我不能解答你的所有疑问,我想你们公司的人会向你解释的。至于他们是怎么挖出星辰的?我想我们最初的猜想没错——他们在俄罗斯,星辰躲藏在俄罗斯,借一家药厂隐身,他们利用所截获的新技术,制造了新一代‘管道工’。”

“旭日计划?!”王成惊呼:“他们成功了?”…,

“是一项类似于‘旭日计划’的改造人计划。跟我们以前的设想一致,他们使用芯片技术、移植技术,制造了一批非常强大地新人,这批新人初次活动被人察觉,阿波罗公司立刻盯上了他们,接下来……你知道的。”

“那里面应该有来自汉堡的小男孩沃纳……”王成喃喃低语。

走到王成这个地步,对于旭日计划制造的新人他没有多少羡慕。旭日计划涉及到大量移植,为了对抗移植后的排异反应,需要不断地服用抗排异药物,这实际上等于把命运完全操控在公司手里,一旦脱离公司提供的药物,每日需要花费大量金钱去购买相应排异药……这简直比吸毒还费钱。其实也等于一种变相吸毒。

“还有一个问题——听他们的意思是:M7也联系上了。我并不想知道M7现在怎么样,我想知道他们也愿意放下仇恨,停止战争吗?哦,好吧,我不问M7的问题,我想知道星辰为什么非要我回去?”

康斯坦平静的回答:“星辰为什么非要你回去,这我不清楚。但我听说,他们手头有一个你无法拒绝的情报,这个情报让你必须依靠他们,当然,为了充分利用这份情报,他们也必须依靠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八十章 杀戮之后的……

王成无法拒绝的情报是什么?

这一刻王成扪心自问,忽然觉得自己对这世界感觉很淡漠,无欲无求的,有点修成正果的模样。

他如今有自己的小团队了,算起来二三十条枪,哦,其中还有十一名自愿被改造旭日战士。他有忠心耿耿、堪称忠犬的百合樱子做管家,有几名变异进化人做伙伴,论打,小规模团队他不怕。

他名下如今有一家药厂与一家医院——主要研制纳米血液,以及配合“旭日计划”进行的器官移植、假肢再生等等。哦,还有国内一家会所,以及一家跨国风险投资公司。

布莱尔逃亡之后,原本像他这样的人是没人敢雇佣的,他没有学历、没有过去、没有家人,他只能靠自己手上的钱做点小生意挣点生活费,如今他被王成雇佣,打理王成的匿名企业,自然是尽心尽职,唯恐失去最后的生活来源。

除此之外,他本人还有强大的逻辑推理能力,缺钱了,上期货市场、债卷市场、股票市场转悠一圈,随便弄点零花钱不成问题。所以,钱他是不缺的。

至于身份,他现在有五个化身:美国会计师、阿根廷医生、德国管家、法国记者、以及爱尔兰农场主,如果他想过普通人生活,随时换一个马甲,就能享受阳光与社交生活。

至于女人嘛……其实有一个真理,人们虽不想承认。但它确实存在了很久——有钱,就不会缺女人。

星辰公司想招王成回去……好吧,在旧劳务关系没解除之前,他们确实有这个权利要求王成归队。但他们能拿出的情报嘛?星辰公司的长项在于人体改造。王成本身就是他们的杰作,如今他们更上一层楼,研究出现实版的“旭日计划”,恐怕他们所说的“无法拒绝”,也是在这上面玩花样。

无法拒绝什么?王成体内的芯片带有追踪定位装置,如今他好不容易拜托了芯片上附加的这一功能,并带领组员从公司的绝对控制中解脱出来,公司再想掌控这些人……那要看王成同不同意。

王成在考虑推敲。康斯坦在电话那头沉不住气了:“嗨嗨,你还在听吗?……听我说,你很幸运,逃过了一次针对性逆袭。我得到消息说。北爱尔兰有人下了委托单,想对付一群‘管道工’,已经有人接受了委托,他们就等委托人付款了,幸好。和平降临了,十二联盟的警告及时发布,就在一小时前,他们闻讯取消了订单。

你瞧。和平还是有用的,如果没有联盟的警告。也许你在不知情下,会受到重创……”

康斯坦不再谈论王成回归星辰公司的事儿。意味着这事已无需讨论。王成附和地调转话题:“谢谢,我明白了!”

“旭日计划”最大的弊病是什么?是那些“未来战士”平日没地方藏。

他们身上带有强大地电子设备,这些设备很昂贵,一旦损失会让人心痛。尤其是他们身上的钛金属骨骼以及纳米血液,令他们去超市都过不了安检门。王成的改造战士平常怎么藏身——他们藏身于保安公司里,这公司是谢尔盖的,但王成控股。

以此类推,别人的“超级战士”会怎么藏身。

当然是类似安全公司,以及私人军队的机构了。

一小时前才取消的订单……一小时前,飓风号私人航母刚刚经过海魂号身边。那位“豪门坏仔”以前的服役记录上,隐隐约约与“管道工”有牵扯。而根据法国外籍军团的传闻,其实这军团本身就有点像“管道工”组织,他们平日干的就是类似“管道疏通”工作,听说,军官们私下里也接受外面的“管道疏通”订单……

…,

彼此都是聪明人,康斯坦闲闲的,用聊天口气说起旧事,其实是想告诉王成:你差点被人黑了!

方.格林之前与管道工的协商,王成并不知情,但他隐约猜到了端倪——当时海魂号身边有机甲存在,真要动手,他也吃不了亏。而之后,方.格林与对方谈论付款问题,那时候方.格林已处于王成的监听监视下……不过这些没必要告诉康斯坦,也没必要跟队员解释。

所以王成还是殷切的感谢了康斯坦的提醒,而后告诉对方:“会面安排在秘鲁,我的小女友一直想去马丘比丘,我打算在哪里会见戴威尔。”

“我会转达的”,康斯坦挂上了电话。

王成伸展四肢做了个懒腰,狭小的潜艇内,一直戴着耳机欣赏音乐,表示自己不曾窃听康斯坦话的谢尔盖,看到王成神态轻松,追问一句:“决定了?”

“决定了——让我们把爱尔兰行动画上一个句号吧,各小组成员准备撤离……”

也许,火狐的队员有一组漏网——泰坦负责拦截的那一组火狐,因摩托艇倾覆而失踪。但控制他们的贝拉小姐“蒸发”之后,他们已经废了。这次行动,王成本人一直没露出真实面目,也不怕人报复。更何况,火狐的人有那么仇恨吗?

和平突如其来。和平之后的路怎么走?王成也面临方.格林曾经面对的问题。

之前王成曾担心M7的人忘不了仇杀,忘不了朋友的死亡,即使停火也要对他展开个人复仇,所以他问康斯坦M7的情况,忽然间想到方.格林的遭遇,他又不想问了。

方.格林在从事地下恐怖活动中,制造了不少爆炸案、刺杀案,但和平协议一签署,他照样行走在阳光下。老外对于仇恨的理解很奇妙。美国南北战争打生打死,战争延续数年。几十万人死于战火,但一旦停火,没听说南方人北方人特别对立、特别仇视、特别排斥,他们照样该干啥干啥。

二战中。希特勒的士兵与英美联军拼的你死我活,但每年圣诞,士兵自发停火,双方坐在战壕前沿彼此喝酒聊天,像个多年老友——圣诞一过,他们立刻乱滚带爬逃进各自战壕,拿起枪,脸不变色冲对方开火。当最终停战令下达。哪怕缴械的德国佬排着队走过英美军人面前,也没人跳出来“复仇”。

战争的主体不是平民,是国家、是领主、是……公司,王成只是拿钱扛枪的人。干嘛要背负这个“仇恨”!

有那功夫,享受生活吧。

从此他可以站在阳光下打电话,再也不用担心行踪曝光——搭上军方关系后,他连警察都不用躲了。

“浮上海面”,王成招呼谢尔盖:“我们不用躲藏了。走吧!”

“当然不用躲藏了”,谢尔盖看了看全球定位装置:“我们已经到了爱尔兰……我会遥控操作机甲人,让它先跟佣兵们汇合。”

北爱尔兰与爱尔兰不是一个概念。这片海域属于爱尔兰管辖。袖珍潜艇嗖的浮出海面,让附近的海鸥吓了一跳。王成很嚣张的趴在潜艇进出口,拿着一部书本大小的智能机与“娃娃”联络:“你的兔子怎么样?”

“他发现了”。“娃娃”回答:“就在刚才,他跟某些人联络。似乎是关于订单什么的,对方取消了订单,‘兔子’很生气很生气,他返回办公室,发现了银行确认书……”

方.格林钱被黑了,他却没办法把这事闹大——法院已宣布冻结他的账户,他私底下弄些秘密账户。如果他想告银行,那么先要先要追究他隐匿账户的‘伪证罪’,欺诈罪。当然,他可以继续跟银行讨账,但只限于私下里,只要银行出具证据坚持转账是他本人干的,那……那方格林只能认栽。

…,

因为方.格林本人确实转账了,一笔给王成,购买交易情报希望从中找出管道工的蛛丝马迹;一笔给俄罗斯人,赔偿他们货款与人员损失——这笔钱确实要付给俄罗斯人。交易的一方是俄罗斯新纳粹,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王成利用,来配合演这出戏,事后王成当然要作出补偿,只是这笔钱由方.格林出了。

“他现在在干什么?”王成问。

“砸东西”,密切监视方.格林的“娃娃”回答:“他刚才得知冈田先生回国度假,部分艺术品——那些没有合法持有手续的,被冈田先生携带回国,‘兔子’很愤怒,但他没有追出去,我们无法让他违反假释条例……

哦,他还在骂,他已经发现片山聪提供的情报是虚构的,他发现片山聪这人物也是虚构的,造成他保镖奥.迪诺死亡的古维也是虚构身份,他觉得自己被骗了,被一群骗子洗劫了,可又不能找警察叔叔寻找正义。这种事一向是他擅长的,如今被人加之于身,很违和……”

“这家伙意志真坚定啊!”王成感慨一句:“这样走投无路,还不去自杀……谁在市内,去帮他一把,把这事了结。”

“娃娃”快速翻弄了一下卫星定位装置,回答:“真好运……小丑还没有走,他还在与雷尼牧师的几个朋友见面,当然,他是以真实相貌与他们‘擦肩’告别,我相信他很留恋这段时光……我已经通知他了。

一号指令实施……武器投放到位;没有掩护;设计剧本:自杀情节;目标:兔子;兼顾任务:清洁!事后自主撤离,集结点……”

“兔子蒸熟后,你也可以撤离了——我们前往秘鲁首都利马汇合,而后分赃。”王成马上追加一句:“休假之旅,准许带家属,全程可以打开通讯装置。”

“娃娃”与“小丑”原本是星辰公司培养的预备队员,因为情况紧急而疏散到王成小分队,一旦星辰重新露面,这些旧人不可避免的重新进入星辰的监控网。“娃娃”是技术人员,这种人对自身掩护不太在意,让她打开通讯器材去秘鲁,估计星辰的人马上会追到秘鲁……

不理“娃娃”的欢呼,王成关闭通话器。缩回潜艇内,开始全速前往斯莱戈。当晚他们在斯莱戈登岸,乘坐单兵飞行器的乌克兰佣兵已经悄然抵达海岸,躲藏在沼泽地里。早已等候在斯莱戈的“飞行员”立刻驾机将谢尔盖送去与他们汇合。而后飞行员将转送他们与机甲人去秘鲁。与此同时,王成换上了爱尔兰庄园主的服装,开始假充……一个为爱所迷的色男。

半夜时分,周冉乘坐的汽车平稳的驶近庄园,庄园大楼门前点着一盏昏暗的灯,王成身穿羊羔皮……猎装,脚蹬……猎人鞋,完全一副乡下小地主模样。站在昏暗的灯光下迎接了这个小女人,他亲切地亲吻着周冉的脸颊,温柔的问:“玩得怎么样?”

周冉不傻,她在装傻。

王成在巴黎是什么样子。在这里完全换了一个人。她知道这里有蹊跷,但她不想知道其中的蹊跷……好吧,这话有点饶舌。周冉早发觉自己去都柏林玩耍的时候,身边隐约有位相貌很像王成的保镖,时不时在她身边出没一下。显示一下存在。名义上她是来陪伴王成过新年的,但实际上两人相处时间很有限。

她像小鸟一般投进王成怀里,享受一番对方的温柔后,撑开自己的身子。与对方的脸庞拉开距离,仔细端详着王成的面貌。心中在想:这家伙,这段时间干嘛去了?不会是杀人放火抢东西吧?

…,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周冉心中一闪,立刻被她抛之脑后——被人包养要有被包养的觉悟啊,讨好对方才是最主要的。

周冉言笑如花:“很有趣啊,我总算走遍了爱尔兰大地,看过每一片美丽,这次值了……嘻嘻,我花了很多钱,虽然小心再小心,但总是见到好东西忍不住啊忍不住。”

“明天一早我们去秘鲁”,王成伸手搂住周冉向屋内走:“飞机已经安排好了,走,我们快点休息吧……我,很想你。”

任务完成后,尽快逃离现场最最主要原则。这时候百合已经做到飞机上,她很小心,坐的是普通航班,伪装成一位普通旅客,一路上通讯设备没有开启。而泰坦已经就近潜伏——他与娜塔莎、比尔不是变异进化人,无须去秘鲁决定最终命运。

“这么急啊”,周冉笑着应和,话出口她发现这个“急”有误会,赶紧补充:“我带了很多行李,这些行李都没有打开……我们要去都柏林机场登机吗?这不又要赶路了?那些行李怎么办?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呢?”

平凡生活就是这么琐碎!

王成一边急色色拖着周冉向门里走,一边随意回答:“不着急,行李不卸了,明天一起打包去秘鲁。等到秘鲁后,有时间整理一下,再寄回去。”

周冉很为王成的急色而得意,这说明自己很有吸引力嘛。她在王成怀里玩弄着衣角,故作不急的说:“什么?从秘鲁寄回去,那不要绕地球一大圈?多花多少冤枉钱啊?不如……”

王成已经将周冉推进门里,他脚一勾将门关上,立刻激吻起来,边吻边扒着衣服,不一会儿,双方将衣服扔了一地,滚到了床上。

多日不见,那两条依旧光滑白净,昏暗的灯光下,修长白嫩的长腿泛着象牙般的光泽,手抚摸上去,走了很长路的紧致而有弹性。而有了男人的滋润后,原先娇嫩洁白,极有弹性的玉兔,现在高高隆起,饱满而挺拔。

王成爱不释手的抚弄一下两只玉兔,两粒桑葚立刻很峭立了起来。与此同时,周冉情不自禁觉的身上麻酥酥一阵,于是,一股温柔的浪潮慢慢涌了上来。她身子不禁扭动起来,两条腿尽量的分开,让那双作怪的手更加自由了。

王成不急不躁地翻身骑了上去,很有情趣的捧住了娇小的脸,在她的小嘴儿上亲了起来。他轻轻的用舌头撩拨着少女的唇,渐渐的,少女的舌情不自禁从嘴里探了出来,像是一条蛇信彼此在对方嘴里探寻着,相互吸咂着。

杀戮过后,欲望格外强烈。王成轻轻地用膝盖顶开少女雪白的,仰躺的娇躯轻轻扭动,高耸的胸脯急剧起伏着,全身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春意。在一阵阵无意义的呢喃中,王成缓缓地进入了对方身体内。

少女娇声哀鸣,像是禁不起这突来的凶猛侵袭,秀眉紧蹙了一下,一滴眼泪流到腮边,让原本想大肆挞伐的男子不由生出无限的柔情,他伏下身来,双手温柔的梳理因扭动散乱的秀发,柔声细语道:“对不起,弄痛了?”

“嗯……嗯……”呻吟声发出来,满涨的充实感和阵阵酥麻,让迷蒙的泪眼慢慢转成了一片缱绻,那销魂快感将周冉潜藏的欲望挑起。她嘤咛一声,不觉扭了下身体,享受摩擦所带来的酥麻快感。王成感觉到这股扭动,轻吻着鲜嫩的樱唇,立刻耸动起来……顿时,一股股欢情将两人淹没。

一小时后,屋内风平浪静。王成在黑暗中爬起来,他的女伴犹陷入最深沉的昏睡,王成观察片刻后拨通“娃娃”的电话,“娃娃”低声回答:“任务完成。我正在去机场。”

“其余人怎么样?”王成问。

“我收到七号(谢尔盖)发出的登机信号,到目前为止,除了娜塔莎没有消息,其余人都已完成撤离!”

“自己小心点……秘鲁见!”

“等等……还有一个讯息,好吧,似乎是个新委托,来自一个不具名的公司,说是顺路任务。这信息我还没看,需要打开吗?”(未完待续)RQ

第三百八十一章 简单任务?

顺路任务?顺什么路?他知道我的“路”?

王成轻松地一笑:“你觉得我们现在很缺钱吗?”

“娃娃”马上回答:“缺的缺的,我总是缺钱啊,多少都不够……那个,不是还没有分钱吗?”

王成一笑:“大家都散了,怎么召集?”

这个任务有点奇怪的味道,或许它不是个陷阱,但被别人掌握行踪,对于王成这样的人来说,总是芒刺在背。---------------1---

“那就拒绝了,好可惜的哟”,“娃娃”一声哀叹。

“如果你放不下,那就随便看看,不过,一定要在离开本地以后,再去打开那封邮件”,王成随意的叮嘱,他走到床前准备叫醒周冉。这时候,“娃娃”充满遗憾的继续唠叨,听声音她似乎在过安检,准备登机。

“我觉得……,我觉得咱们现在正处于最平和时期,这敏感时刻,不会有人找我们麻烦,所以……你懂得!”

王成明白,“娃娃”这是说停火令刚下达,没有谁敢在这时候挑战十二联盟的权威,私下对同业设置陷阱。但这件事针对性太强了。

先不说“顺路”问题,“管道工”做业务是需要很多辅助支持的,否则也不可能事过了无痕。能单枪匹马独立完成一个任务,哪怕这任务再简单,也需要S级以上的人出手……豁然间,王成恍然大悟:这任务是针对他的!

脑海里衡量了一下。王成立刻轻松的说:“那么你看看吧……嗯,你的联络方式一直没更换吗?”

“娃娃”无忧无虑的笑了一声:“当然,我二十四小时开机。你随时可以找到我。等我看过邮件后,马上跟你联系。”

王成皱起眉,提醒:“在巴黎。快车手等人出事后,我不是让你们换过通讯方式了吗?”

“娃娃”依旧没感觉,说话的语声很快乐:“是呀是呀。我是换过了,现在我用的就是新号码。”

王成再度追问:“你跟过去的朋友联络了?”

“娃娃”这才感觉到一丝不妙,她试探的问:“怎么,有问题?”

王成没有说话,“娃娃”似乎找了个方便说话的地方轻声补充:“我想我是新人,原本跟业界没熟人。就以前培训时跟一位同学处的很好……嗯嗯,你放心,没人知道我跟她的关系。我刚才做完任务,很开心,想起很久没对方消息了,所以……”

“娃娃”属于临场调度人员,这样的人员不免要大量搜集信息。以便准确判定局势。因此某些关键的信息是瞒不过他们的。星辰公司重新出现的消息,王成也没打算瞒着原属星辰的“娃娃”与“小丑”。而随着星辰的回归,这两个人今后的命运已不归王成做主了,他们当然要被公司收回。

所以,王成打算把他们带到秘鲁。交给公司,让公司安排他们今后的位置。

“娃娃”应该是任务完成后按耐不住兴奋——毕竟这么年轻,忽然获得一大笔钱,想把自己的喜悦与人分享也可以理解。跟其他人说出这个秘密,担心引起安全问题。这时候忽然听到停战,以及星辰复出的消息,想起与自己同时受训的密友很久没联系,不知对方在那场灾难中是否幸存,情不自禁打听了一下对方消息……

幸好现在是停火令生效阶段,否则,如此冒失的“娃娃”能够活到现在,还

感谢王成的庇护。…,

那么,谁在找王成做任务,

昭然若揭了——星辰公司的人。

这是一次试探!

星辰公司疏散隐藏时,王成这些人成了壁虎断尾的抛弃物,他们站在明处吸引M7的火力,使得公司本部得以顺利潜逃。无论谁得到这份待遇,心中难免有怨气。如今星辰公司一声招呼向召回旧日员工……你想招就招,想抛弃就抛弃,那么简单吗?

王成之所以没有拒绝公司的召回令,是因为凤凰公司与天使公司共同出面了——能让这两大公司为同一件事出面,想必星辰公司让出了很多利益。既然两大公司同时做背书,王成也不想得罪人,更何况还能多拿一份工资,何乐而不为?

但王成妥协的原因,星辰公司并不知道。他们在召回旧日员工的时候,肯定也是胆战心惊想多做试探。他们应该知道,在星辰隐迹的时候,那些被他们抛弃、用来吸引火力的疏散团队,其中混得好的,离开星辰也能生活;混不好的,

成为尸体,用生命替星辰做了掩护。

接下来,为了测知这些幸存者是否愿意回归,星辰一方面让出部分利益,获得十二联盟其余公司背书,另一方面,也需要对这些幸存员工做一次试探——所以有了这次任务安排!

这是一次试炼!

王成心里微微一笑:其实他们不懂我的心。何必呢?何止一次呢?

在脱离星辰的那段时间,王成确实感受到求生的个艰难。一个行业能够发展成一项事业,一个跨国企业,单打独斗是多么艰难。背后没有大树支持,没有当地道具师提供道具,没有掩护,没有支援,随便一个小警察都能欺上门来,所以王成才果断投靠“天使”。一个不够还要拉上凤凰。

大树多了好乘凉,森林里面好藏鸟。

作为一个合格的隐杀者,王成就喜欢扮猪吃老虎,背后打闷棍行为。有一片大树能让他躲起来,很好很好!

因此当得到星辰复出的通知,纵然心中很多怨气很多不满很多疑惑,王成还是决定与戴威尔会面。

回归可以,谈谈嘛?什么事都有个价钱。付出的价格能补偿我的损失、平复我的怨气,那么我可以回去……带小娃娃。

没错!星辰要求老员工回去,其目的必然是引导新生代。

按康斯坦的介绍:星辰隐匿期间培养了不少新生代。可是书本上的知识如何转化成个人能力。这还需要实践一番。而星辰断尾求生,估计老员工没剩下几个。如今他们一出手都是新嫩,难怪马上被十二联盟察觉踪迹。套用一般的公司成长惯例。这些新人必须有老员工带领,出几趟任务练练手,进而发展成独当一面的人物——亦如王成初入行时。

“快上飞机吧”,王成

无力斥责“娃娃”。他决定了,“娃娃”一定要交回公司!至于“小丑”嘛,“小丑”的进化完成出了很大力气,如今王成很满意“小丑”的工作,比如这次。人“小丑”就不乱打听不该打听的新闻……

既然决定放弃,王成不愿多费一分力气,他随口说:“你现在的任务是金快离开知道吗?飞机一落地,尽快离开机场,找个地方躲起来,随后我会跟你联系——记住,不能主动跟任何人联系。”

“娃娃”啊了一声。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盯上了——这种待遇是对付被盯梢的曝露人员的!…,

“娃娃”心头慌乱的挂上电话……那一头,王成挂上电话后,立刻伸手推醒周冉:“宝贝,我们该走了!”

周冉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感觉浑身都是酸痛:“天还没亮呢?”

“你可以在飞机上睡”。王成不由分说拉起周冉:“宝贝,快点,我们有半个地球要穿越。”

“你给我穿”,周冉闭着眼睛撒娇道。

“好的”,摆弄一个人体……王成就是干这一行的。

他的手像钢琴师一样弹钢琴一般,在周冉身上舞弄起来。时不时装亲昵,在对方敏感部位掐弄几下揩揩油,整个过程只花了两分钟,王成像扛包一样扛起周冉,宠溺的说:“小猪猪走了,我们去马丘比丘……来之前你不是告诉你同学要去马丘比丘吗?我们这就去看‘失落的印加城市’。”

“娃娃”被人盯上了,她跟王成之间有一次通讯联络,这意味着对方已追查到王成的所在。

情况紧急,王成不能按原先的计划走,幸好斯莱戈是王成的老巢之一,谷仓里就有一家农药飞机停放,花了半小时将周冉的行李装进去,而后将周冉捆在椅子上任其酣睡,王成发动飞机一飞冲天。

飞机上虽然油料充足,但这架飞机是农业飞机,即使加挂副油箱,向南最多能飞临非洲最北端的摩洛哥,向北飞抵冰岛。飞出爱尔兰外海后,王成不得不紧急呼叫……他最信任的百合。

百合在普通民航客机上,伪装成普通旅客正在打盹,王成用民航暗语呼叫百合所在航班,直吓坏了飞行员,以为机上潜伏了劫机人员,而百合则是机上的秘密特工——这种切入空管通讯屏道,点名呼叫某位乘客,实在太大能了。

受到叮嘱的空姐小心翼翼推醒百合,百合一睁眼见到空姐就在身边,虽然装出若无其事平淡样,但发自内心的紧张瞒不过百合这位“老管道工”,她也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暴露了,正愣神间,空姐小心而殷勤的问:“小姐,你刚才亮灯,是需要饮料吗?”

我刚才没亮灯呀?!

幸好百合还有理智,她马上理解了空姐的问题,顺势说:“我需要吃药,嗯,需要喝热水!”

“请跟我来,我们马上给你烧水?”空姐手一引,引导百合去了服务舱。

见到服务舱内空姐拿着电话,百合心里一松,但马上咯噔一声:哪里出问题了?

“加密频道”,递电话的空姐提醒。

百合手一晃,手上出现一份证件——天使公司发的情报人员证件。

空姐递上电话,百合捂着话筒,像模像样叮嘱一句:“保密条令你们记得吗?”

空姐点点头,指头在嘴上一划,表示绝不说出去,而后小心走出服务员舱,细心地拉上帘子。

百合深吸一口气,拿起电话问:“那位?”

王成报出自己的识别密码。等百合回应之后,王成马上说:“加密……百合立刻拆下话筒,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数字密匙盘。将其上的数字键调到……而后将密匙盘装在听筒上,换上一种生僻语种。回答:“安装就位,说吧。”

王成接着说:“‘娃娃’跟过去朋友联络了,然后她邮箱里多了个‘顺路任务’。我现在架飞机离开安全屋,正在海上飞行。我们在冰岛,或者摩洛哥有道具师吗?我需要接应。”…,

百合低声问:“你想去哪里?我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见鬼,那孩子……你的判断是什么?”

“这‘顺路任务’来自星辰!”

“那你不应该走得这么匆忙,我们还是星辰的人,干嘛躲他们?”

“我不喜欢被人掌控——我们曾经信任过公司。结果怎样?”

“摩洛哥吧”,百合回答:“我乘坐的飞机将去里斯本,我在那里转机。我还有一小时降落,保持联系!”

百合乘坐的是大型客机,速度比王成的农药飞机快,王成预计自己还能飞五小时,这样。中间有四小时时差。以百合的能力,四小时足够安排了。

“好的——用备用通讯器,原先的

不安全了。”王成叮咛。

百合赶紧补上一句:“其实,你应该查看一下那‘顺路任务’,没准那上面会有安排。”

王成回答:“即使我们接下这项任务。也不能动用他们的安排,我不想提前跟他们会面。”

“也是!”百合附和道:“我们队员之间还没商量好,不能提前见他们,打乱阵脚。”

稍停,百合问:“需要我查查背景吗?我们现在对他们一无所知,这样蒙头撞上去也不好。”

“去查吧”,王成想了想,补充说:“小心别被反追踪。”

王成挂上电话,开始掉头向南,向摩洛哥方向飞行。小飞机没有计算机巡航系统,必须全手动操作,王成只好一刻不离开座位,操纵飞机飞行。

百合挂上电话,耐心在原地等候片刻,没见到空姐们走过来问询,说明对方没有注意这里的动静,她撩开帘子走出去,一脸沉思。见到她走出来的空姐立刻小声问:“需要帮忙吗?”

这是要处理善后了。百合露出一个笑颜。娇小玲珑的百合化装起来,一付东西方混血美人的模样,她虽然是黄皮肤但很白净,头发染成金色,穿着打扮很西化,一笑起来充满迷人魅力,即使以空姐的美丽,心中也不免想:如斯一个美人,怎么也去干情报这一行?找个男人养着多省心?

“这架飞机没事”,百合说。空姐们顿时松了口气。

“是我个人的事情”,百合为难的笑着:“个人问题,

各位保密。”

这话谁都不信。但搞情报这一行的,一般人不敢沾染,对方借“个人”做遮掩,只要不管本飞机的事……空姐们善心发作,齐声说:“当然,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的可信度比百合高。

百合相信王成的黑客能力,既然对方能切入这架航班的通讯系统,总会搞到充足理由。只要这架飞机上的空乘人员,不把这事当新闻四处宣扬,基本上就没事了。

百合伸出一根手指,竖在樱红的唇边做出一个嘘声。而后装出没事人一样,婷婷的走出服务舱,回到自己座位上安然坐下,脑海里回想着王成说的事,心中深深叹了口气——回公司后,又要继续当保姆。这群孩子啊,没个省心的。

然而,谁都是这样过来的,百合自己当初也是如此磕磕绊绊一路走来,话说,至今她仍有不小心的毛病,还不是多亏了王成保护?所以百合对“娃娃”的冒失是无怨的,只是有点无奈。

一小时后,百合安全降落,在全体机组成员的注目礼下,她独自提着行李,通过vip通道走出机场——原本她是要在这里转机去南美的。…,

一出机场,百合立刻找了家僻静餐馆,寻了个独立座位,开始打开她的电脑开始工作,十分钟后她联通备用线路呼叫王成:“还在吗?我刚才查了‘娃娃’的邮箱,你说得对,是来自星辰的委托,摩洛哥任务——很顺路吧?”

“具体情况怎样?”王成平静的回答,心中哼了一声:果然是顺路任务。

“没有支援,没有后备,没有接应……什么都没有。我猜公司损失很大,以前在摩洛哥布设的网络已全部被摧毁,不过,有意思的一点是:这次任务的分成比例很特殊——简直就是‘工会’提出分成额度。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暗示。这意味着回归之后王成他们能获得更高的分红,以及更大的自由度——公司做出愿意妥协的姿态,以此平息他们的怒气。

但同时,公司通过此次任务,也明白的告诉王成:这次公司损失确实很大,分布各地的网络体系,幸存者十不存一。

工会曾经提议过的分成比例是:刨除成本(薪水也算)后,利润公司占三成,最多四成。

“继续!”王成说。

“我在摩洛哥替你准备了两套方案,一套是接任务的方案,这样你要在当地停留一天,至少一天……”

“一天就能完成的话儿?什么任务?任务标的是多少?”(未完待续)RQ

第三百八十二章 不该省的钱不能省

第三百八十二章

不该省的钱不能省

“任务标的不高,两百万美元,四个人。”百合歇了口气,继续说:“这四个人将于明日中午,在达尔贝达的肯辛塔酒店会晤,只要杀了他们,无所谓刺杀手段。事后如果能夺取他们的手提包以及电脑,加五百万美元,如果毁去他们的手提包与电脑,加一百万美元。”

百合停顿了一下,等待王成消化这个消息后,继续说:“委托人不在乎这四个人怎么死,你可以自由发挥。”

可以自由发挥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王成可以像大象闯进羊群里任意践踏……但那是杀手的活儿,咱是管道工,不带这么没品位的。

“说这个没用!咱是管道工,咱是这一行中的绅士,是优雅的跳着华尔兹割别人喉咙的艺术家。咱是技术工种,不能学杀手的粗鲁——你在卡萨布兰卡有什么安排?”

“达尔贝达”原名“卡萨布兰卡”,这个词原属西班牙语,意即为“白色的房子”。卡萨布兰卡是摩洛哥第一大港口城市。美国电影《卡萨布兰卡》更是让这座白色之城闻名世界,知道城市原名“达尔贝”的人反倒不多了。摩洛哥独立后,将“卡萨布兰卡”改称“达尔贝达”,但人们习惯上还喜欢称呼它“白色的房子(或译:白色的宫殿)”。

“这个……”百合磕巴了一下,回答:“何必呢?一把手枪、几颗子弹能解决的事情,何必兴师动众?”

按杀手的方式杀了这几个人,似乎是成本最低的,但事后的隐性成本绝对不低。而且都将由偷工减料、企图节省成本的人自己承担。即使当时把这件事办成悬案,但悬案也是案底,也有一些嫌疑人存在,只要事后警方找到蛛丝马迹。那里就是嫌疑犯了,一张通缉令就能让你余生东躲西藏,为此花费的钱财不知道有多少。

“不该省的钱不能省啊!”王成他虽然也包*二*奶,可还没有把工程办成豆腐渣,以便省下钱让二*奶花用的嗜好:“如果卡萨布兰卡没有合适机会,我宁愿放弃——钱本来不多,公司再一分成,还剩几根肉丝。至于留下案底吗?”

“好吧,你说了算”,百合向来是王成一坚持立刻退让的人,马上翻弄着电脑回答:“最近的志愿小组……算了。我现在在西班牙。我去支援吧。我给你订肯辛塔酒店酒店的房间,你喜欢楼层高点,还是低一点?……那就订二十楼,我在你隔壁。道具放在你房间内好吗?”

“来得及吗?”王成问了一句。

“还有三个多小时,完全来得及……你喜欢怎样的接应方式?坐船走还是……独木舟?”

后一句话纯粹出于百合的恶趣,她其实想说:你那小女友喜欢怎样的接应方式,最好做独木舟才有风格,%&*¥#@#……

可是百合是东方人。

东方女人对自己男人有点唯命是从的习惯,在日本。女人在家做老妈子,男人下班泡小酒馆抱艺妓,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女人连句抱怨话都没地方说去。而王成这次带小女友出行,也是为了掩护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据。这时候。无论东方西方,只要是个合格的“管道工”。他都说不出抱怨!

或许有一日,百合需要这么做的时候,王成……当然不会容许了。自从百合跟了王成后,那种出去吊男人的活儿已经很久不沾染了,这也是百合愿意追随的主要原因。

干这一行的,今天早晨出门,不一定晚上能回家。有个人关心,总把你安排在安全无忧的大后方,这对不上武力的百合来说,挺甜蜜的——哪怕这男人花心一点。

百合唇角带着笑挂上电话,她没等王成回答。餐馆里的西班牙男人早注意到巧笑嫣然的百合,见到百合终于结束忙碌,赶紧上前搭讪。同为拉丁语系的西班牙人,在说情话的絮叨上不亚于法国人,而在脸皮厚上,喜欢斗牛的西班牙人更是远远扔下了高卢公鸡。

“亲爱的小姐,你的美丽让我无法呼吸,我需要你的热吻让我继续喘息……小姐,请接受我的玫瑰,你的骑士愿意为你效劳,你需要陪伴者吗?我愿意二十四小时守候在你身边,天天吗,年年……”

这位说得天花乱坠者,其实是个导游,专门引导游客购物消费,从中收取游客小费,以及商场回扣——哦,西班牙人叫“销售指导费”。

百合抿嘴笑了笑,噼里啪啦在键盘上敲了几个键,而后托起下巴,带着优美的沉思姿态,回忆着说:“除了足球队员与弗拉明戈舞,西班牙还有什么名牌?让我想想……”

“安达卢西亚的皮件、LOEWE(罗意威)奢侈皮具和高级时装、Balenciaga(巴伦西亚加,中译巴黎世家)奢侈男女包、Mango高档时装、Camper高档鞋……美丽的东方小姐,西班牙是欧洲最古老的国家,有七千年文明史,我们能全方位的制造各种美丽……”

百合啪的合上电脑:“决定了,去看看……”

王成需要的道具需要百合亲自携带去卡萨布兰卡,她刚才跟当地道具师联系上,一小时后需要前往市区取货,这个导游正好掩护她进入市区……

一小时后,提着大包小包的百合转身往机场赶。这时候,周冉刚睁开眼睛,她伸了个懒腰,发觉自己被捆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耳边是嗡嗡的飞机引擎声,透过舷窗看,只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

这是架农业飞机,机舱很简陋,平常主要用来搭载一些农产品,因此没有专门的休息椅。沿机舱方向固定了两排长条箱,这些长条箱就是临时座椅。箱子里还可以装一些活鸡活鸭。或者农药,合上箱盖,人坐在箱子上,舱内四处挂着渔网。那就是拉手,坐在箱子上的人可以抓住渔网眼,免得飞机颠簸时被甩的四处乱爬。

如今机舱内除了一堆行李,再无其他人。周冉解开身上捆的皮带,从箱子上坐起,透过轰鸣的引擎声,她听到驾驶舱传来的音乐,这音乐很熟悉。听了一会儿,周冉突然从歌词里反复出现的“卡萨布兰卡”这个词想起,这是电影《北非谍影》中的歌“时光流逝”。

音乐声很大,其中夹杂着几声附和音乐的哼哼。声音同样大。很耳熟。周冉情不自禁向驾驶舱摸过去,听到音乐正在唱“噢!卡萨布兰卡的亲吻依旧/但没有了你的叹息,那吻已不成吻/请来卡萨布兰卡找我/随着时光流逝,我一天比一天更爱你……”

“这么老的歌……”舱门没有关。周冉推开舱门时低声嘟囔,见到开飞机的是王成的个背影,立刻大声说:“你有多老啊?听这么老的歌?”

“酝酿!你懂酝酿吗?”王成关小了音乐声,回答:“飞机油不够了,我们必须在卡萨布兰卡降落。听听这首音乐,酝酿一下感情好不?”

“卡萨布兰卡。我喜欢我喜欢。我喜欢这个忧伤的名字,我喜欢英格丽.褒曼,我喜欢和平饭店,我们就去和平饭店住宿,我要在那里寻找忧伤……”周冉跳着脚喊道。

“别碰别碰——我在开飞机呢,不想掉进海里喂鱼。就别碰我的胳膊……别动仪表盘”,王成制止住周冉的乱动。让飞机飞平稳之后,拉过周冉坐到副驾驶位置上,捆好安全带,这才继续说:“你是你这么多年书都读了什么?卡萨布兰卡哪有和平饭店?”

“怎么没有饭店?怎会没有饭店?”周冉激动的辩解起来:“那部电影我看过三遍,电影开场不久,黑人乐师山姆坐在钢琴前,边弹边唱,唱的就是这首歌。里面寻欢作乐者都在议论护照。一个男人说‘弄不到护照,我只有死在卡萨布兰卡’。而饭店的主人里克,主角,大明星,叫什么来着?显得特有范,冷酷地独自坐在桌边……

你瞧,‘饭店主人’——你把饭店藏哪里了?给我掏出来?”

“嘿嘿,那部电影是根据百老汇舞台剧《大家都来“锐克”酒吧》改编的,电影里从来没说里克是饭店主人,就一个当地普通酒吧。这首歌明明是酒吧歌手演唱的。”

周冉愣住了,片刻过后,难以置信的问:“真的不是饭店?”

王成点头:“还真不是饭店,就一普通酒吧。”

周冉愣了一会生,决定放王成一马:“酒吧也成,咱去酒吧看看,那里的老黑人还唱这首歌吗?”

“不唱了,毕竟是老歌了”,王成目的达到,敲敲仪表盘,一脸遗憾地说:“刚才飞的很平稳,你那一折腾,多费了点油,不好意思,我们要降落到海里了。”

“呀,我不会游泳!”周冉尖声喊了起来:“我会在游泳池里游,可是大海没有底啊!怎么办呢?……救我!”

“放心,你喝不到海水,除非你想”,王成似乎发现了目标,压下机头向海上飞去,周冉大声尖叫着喊救命,她恐惧的闭上眼睛,王成就在一片尖叫中快速降低高度,飞机贴着海面飞行了片刻,开始晃晃悠悠降落。

“成了,别尖叫了,我们降落了”,王成喊道:“快点走,这可不是水上飞机,快点离开!”

周冉睁开眼睛,眼角忽然看到一个船影,她连声欢呼:“有船,太好了……”

当然有船,没有接应的船王成不会降落。周冉只顾尖声惊叫,没注意到飞机降落前,通讯灯一闪一闪的,在给王成指示降落地点。

王成推开舱门,对面船上的人举起水下鱼叉枪对准王成放了一枪,周冉一缩脖子,只听砰地一声,鱼叉插入舱门边,鱼叉尾端带的缆绳在船与飞机间构成一道救生索。王成随即将滑轮挂在缆绳上,开始悬挂周冉的行李。

海水开始慢慢漫进舱内,周冉的白靴子湿了,她心内焦灼——这时候顾神马行李,让人先走啊!

好在王成运了几趟行李。开始给周冉悬挂腰索,而后将周冉送到对方船上。脚落到实地,周冉心里松了一口气,见到行李箱被海水浸湿。她的心都碎了,只催促王成动作快点。

其实王成的动作很快了,最后一只属于王成的金属行李箱挂上救生索后,机舱内已有齐膝的水,援救王成的船被下坠的飞机拽的微微倾斜,周冉担心的望着船体,眼角忽然扫到船身另一边停放着一架水上飞机,她大喜过望——我男人可真牛。大海茫茫还能准确降落在船旁边,现成的救援者啊!更牛叉的是,对方还有架水上飞机哟。

一扭头,发觉王成手脚灵活的攀着救生索爬过来。等王成双脚踩在甲板上。周冉兴奋地扑进对方怀里,先表达一番自己的惊悚,立刻悄悄指指对方的飞机,王成立刻领悟的点点头。装出一副感激涕淋状说着客套话,这时援救王成的船主立刻砍断救生索,王成的飞机开始以肉眼可查的速度慢慢沉入海底。

甲板上一地周冉的行李,王成还在感激对方的救援。周冉忍不住暗踩王成的脚……好吧,这段戏的台词按周冉的强烈要求,转移到飞机身上:“你们有一架好飞机……”

王成装模作样的跟自己的联系人谈论那架接应他的飞机。周冉暗地里伸出大拇指,直夸王成聪明。

“是呀,意大利产的‘鹭巢’,是个好东西……”接应人装模作样回答:“整整花了我十二万美金……”

对方说的话周冉完全能听懂——摩洛哥是法国属国,至今仍死皮赖脸每年从法国要来大量援助,是法国第二援助国。在当地找三条腿的蛤蟆不容易。说法语的一堆接一堆。这人就是其中之一。

“你打算多少钱卖?”王成继续装。周冉很狗腿的拉着王成的胳膊,眼巴巴望着对方。

对方装出一副疑惑的模样望着王成。这时候王成的飞机已沉入海底,连一片机翼都找不到。王成端着富翁架子,用一副不差钱的表情扬了扬下巴:“我的旅程不能耽误,说个价吧,我买你的飞机。”

“这架飞机有点陈旧……”对方还在戏里。

王成忍不住了:“只要油加满了,嗯,还能飞就行。一个整数——二十万,你要支票还是现金?欧元还是美元?或者你喜欢英镑?澳币?”

“欧元吧!”对方演不下去了:“我喜欢闻现金的味道。”

王成傲娇的弹弹手指,周冉赶紧将王成的金属行李箱递过去。王成打开箱子,箱盖上别着两支手枪,周冉见状后退一步,对方与王成都毫无反应,而后王成从箱内取出一叠叠现金——这样递“道具”的事,当然是现金交易了。否则,茫茫大海上,你递一张假支票过去,找谁哭去?

对方很认真地数着钞票——这次他是真表情。这样的海上交易,杀人越货也是可能的,用假币也是常有的。

王成在不在意对方的耽搁,他推了推周冉,示意对方先登飞机。等周冉艰难的爬上水上飞机的浮筒,王成从自己行李箱中抽出手枪别在腰上,而后锁上自己的行李箱,挂在悬索上传递过去——这次王成的表情也是真的。海上交易,提高警惕的是参与双方。

对方花了数分钟数清二十万钞票,这时候王成已将行李大半转移到飞机上,周冉站在浮筒上费力的接应行李,因为脚下不稳,她也顾不得心痛行李箱了,接过王成传递来的东西,直接野蛮地往舱里一扔。不一会儿,舱里扔了一地行李箱。

最后几只行李传递过去,周冉使劲揉揉腰:“矮油我的小腰……你快点!”

王成与对方握手告别——他的手套没有脱下来。而后他轻盈的一跳,飞机浮筒稍稍一沉立刻平稳,周冉伸出大拇指夸自己的男人:“高手!武林高手都是练梅花桩出身的!”

王成一拍周冉肩膀,周冉立刻狗腿的回应:“知道知道,低调,咱的低调一点。”

快乐地爬上机舱门,而后滚进机舱内让出门口,只见王成脚不点地的窜进机舱,冲对方挥手告别,而后也不关机舱门,一头扎进驾驶舱内,挨个检查仪表。过了一会儿,飞机发动起来,周冉长出一口气,探头到机舱门边挥手告别,果断关好机舱门,长出一口气瘫倒在舱门边。

飞机顺利升空后,周冉趴在舷窗后望了望海面,发觉卖给他们飞机的船主急慌慌起锚,向着与飞机的相反方向加足了马力,周冉下意识在舱内冲对方挥了挥手,突然间想起什么,连滚带爬来到驾驶舱口,喊道:“祸事了祸事了,那家伙逃了……不会,这飞机不会有问题吧?装炸弹了?还是有故障?”

飞机正在爬升阶段,王成手上忙个不停,周冉不见回答,马上睿智的评论:“不好,这东西肯定有毛病,那么干脆的卖给我们,卖完就闪人,这不是骗子谁是骗子?……你快回答我,飞机怎么样?”

王成咧嘴一笑,忙乱中回答:“飞机的转让很麻烦,这飞机虽然买给我们了,但转让手续还没办,有牌照,他跑不了的。”

“那……那更坏事了!这家伙不办转让手续,我们付给他的钱,岂不是,岂不是一次性租金?亏大发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 我可是艺术家

第三百八十三章

我可是艺术家

难得这位购物狂感觉钱花冤枉了,王成对此一笑置之。

两小时内找到一位道具师,让他准备到道具并守候在预定位置,容易吗?这个人不仅提供交通工具,更要提供对王成行踪的掩护,相对来说,二十万美元只是小钱而已。

王成与对方约定的会面地点,距离卡萨布兰卡两百公里。飞机在空中飞了一段不远的距离,开始缓缓降低高度。对于飞机这东西来说,百余公里的路程只是起飞降落那么一刹那而已,因为即是最差的飞机,时速也达数百公里。两百公里的路用不了一小时,空中飞行的时间还不如起飞降落更费时。

飞机降低高度后,周冉看着舷窗外,各种惊讶:“呀,这么小小的城市居然高楼林立,很有点香港的味道……啊?摩洛哥不是很穷吗?怎么一点没看到贫穷落后的非洲味道?”

王成开始寻找水面降落,等飞机开始在水面滑行时,王成笑着提问:“提个问题——谁是第一个因赌技太高被摩洛哥赌场谢绝入场的人?好吧,我给你一个提醒,第二位赌技太高被摩洛哥赌场谢绝入场的人,名叫山本五十六。”

“偷袭珍珠港的策划者山本五十六?这么看开那家伙确实是为疯狂的赌徒,他真的赌对了……你的问题我拒绝回答,这太难了点,一点头绪都没有”,周冉娇嗔道。

“日本的明石元二郎,策划日俄战争的家伙。后来当了台湾第7任总督。他被誉为世界第一赌徒。他赌对了日俄战争,而那位世界第二赌徒,赌对了珍珠港。据说明石元二郎这人非常善于精密计算,并且第一个发现了赌博中的概率问题,山本五十六是跟他学的。

这两人同时把概率学运算应用于战争——跟德国人学的。据说在发动珍珠港偷袭前。山本五十六整整做了十一天的运算,把战争的各种因素量化成数字……不过,世界第一赌徒显然是日本人的说法。真正第一个发现赌博规律,并写了世界第一《赌经》的人,你猜猜是谁?”

“不知道!”周冉的回答果断而干脆。

“李清照!宋代女诗人李清照。”王成悠闲的聊着天。操纵着飞机驶向不远处的飞机码头。

李清照?周冉当然知道她是谁。可没等周冉为之感到自豪,忽然发觉完成动作更奇怪,她向来有话憋不住,马上问:“那个……哪个是停泊飞机的码头?怎么那么多水上飞机?嗯,对了,我记得电影上飞机降落,飞行员要说好多好多废话。得到容许才能……嗯嗯,你怎么直接开进来了。”

“摩洛哥是自*由领空”王成解释:“独立后的摩洛哥,第一件事是签署‘自由领空协议’,所以它才成了欧洲富豪最喜欢的度假地。这地方,开飞机的跟印度人开小三轮一样。普遍。卡萨布兰卡那部电影,就是在这个背景下写的——因为是自由领空,所以才是逃离纳粹的最佳路线。”

“哦,明白了”,周冉装出一副长知识的模样,王成催促:“去。打开舱门,把码头上扔来的固索绑在飞机浮筒上。”

飞机的引擎没有熄火,王成还在调整方向。周冉蹦蹦跳跳跑到机舱,推开机舱门,接过飞机码头上地勤人员扔来的固定索,在引擎吹起的大风下固定好浮筒,码头地勤人员冲王成亮起了指示灯,王成立刻熄灭引擎。随即。一部舷梯在地勤人员的操纵下搭上了水上飞机的舱门。

一切都显得那么娴熟。等周冉让开舱门,地勤人员开始登机搬行李。周冉赶紧抓起王成的金属行李箱,紧紧攥在手里,至于其他的行李箱包……周冉就不在意了。

等王成收拾好驾驶舱,地勤人员已经将一切处理好,身穿白色狐皮紧身夹克的周冉站在码头上,浑身大汗淋漓显得非常另类。跺着小脚不停催促:“哎呀呀,这鬼天气,热死个人?快走啊,我在爱尔兰买的这身衣服,到这里一看,傻死了。快走啊,这衣服很贵的,汗湿了怎么洗?”

王成身上的衣服也显得多了,他站在码头上四处瞄了一眼,随即站在原地脱去外衣、长裤,并招呼周冉:“没关系,这里穿短裤上街都不奇怪……”

这里是“自由领空”,从这里可以飞向世界任何地方而不留痕迹。正如海上的轮船喜欢悬挂巴拿马船籍一样,空中飞的私人飞机最喜欢挂上摩纳哥国籍,自由的飞行任何地方。这里是世界刺客交易中心与中转站,同样的,这里也是“管道工”的天堂,走私者的最爱。

“肯梓塔酒店”,王成对码头地勤人员说。地勤人员脸色更恭敬了,连忙挥手招呼一辆加长版的玛莎拉蒂。周冉矜持的忍到上车,才急忙开始脱衣服。边脱边继续她的惊叹:“这辆车太有范了,嗯,这次临时停泊改变了我对非洲的印象,这地方一点不落后啊。”

“摩洛哥是个穷困小国——老百姓极其穷困,国王极其豪奢。至于卡萨布兰卡,五百年前这里就是贵族度假地——玩过《大航海》游戏吗?休达港、梅利利亚港就在这附近。”王成神态悠闲,实际上精神一点没放松。状似随意闲聊,眼睛一直在四处打量。在这里,走到大街上随便碰到几个人,没准人另外一份职业就是杀手。平常人到这里可以休闲玩乐,但对于有追杀者在背后的人来说,这地方是地狱,随时随地可能遭遇猎杀。

卡萨布兰卡的街道非常有风格,据说澳大利亚的“黄金海岸”就是仿造卡萨布兰卡风格建立,临海的地方空出一大片沙滩,种上摇曳的椰子树,一条高等级公路贯穿海滩。公路另一侧则是高楼林立,赌场、咖啡馆、酒吧等等随处可见。

沿着公路疾驶,往左,看是白沙、海滩,已及靓男靓女清凉装;往右看。是现代化气息浓郁的高楼大厦,那股醉生梦死的气氛是如此浓郁,令人不禁忘了今夕何夕。

这就是卡萨布兰卡,寻找梦想的地方。

这里确实是寻梦的地方。不仅仅富豪爱来此处,因为富豪来得多。贫穷的漂亮男女也来得多。这地方气候远比爱尔兰温暖宜人,本身属于东西方交汇处,与西班牙一海之隔——这海峡哪怕游着泳也能渡过,所以过来度假的不仅有欧洲人,来自东方世界的富豪更多。

阿拉伯的、印度的、日本的、以及欧美的赌客游客汇集于此,因为游客当中的富豪比例高,抱着追求金钱的梦想。来此地寻找目标的美女俊男更常见。据说,他们在这里往往能实现梦想,所以一眼望过去,马路上让人目不转睛的漂亮女孩,似乎比例格外高。周冉这样的女孩。放到这里也只是普通而已。

肯梓塔酒店是一座加高比例的凯旋门式建筑,两座高塔似的塔楼构成酒店主体,连接两座塔楼的是拱形楼廊,夜晚亮起灯火,整座建筑活像加高加长的凯旋门。“王成订的房间”位于楼廊之下一层,而那四位目标。如今正在楼廊开会。

这座酒店是五星酒店,百合给王成订的是VIP房,所以码头地勤人员听说地址。立刻招来最豪华的送客车。这辆车驶入酒店,旅客是无须在总台露面的,酒店经理会等候在房间内,帮你在房间内完成入住手续。

殷勤的服务令周冉心花怒放,酒店人员一走她尖叫着把自己甩到沙发上,大呼:“有钱的感觉太棒了。我今日才发觉,做个有钱人多特么幸福了!”

王成送走服务员。关好房间门,回到沙发前冲周冉笑:“刚才在码头上,你抱怨衣服不合适。现在有时间,不想出去买衣服吗?”

“买”,周冉跳了起来:“必须买。从北极到热带,我都没准备比基尼呢……”

说到这里,周冉发觉王成明显置身事外的态度,小声问:“你呢?你真打算穿短裤背心在大街上走?”

“我们的飞机要检修”,王成随便找了个理由:“我要等待他们的检修结果,哦,还要安排下面的行程。你自己逛街吧,回来的时候帮我买几条沙滩裤、衬衫……”

“这个……我人生地不熟的……”周冉心中特想牵着王成的手,跟对方一起逛街,分享她的收获与喜悦。但……也许二*奶都是如此吧?逛街的时候,牵手的不是掏腰包的人。

“凡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王成随意的拿起电话,呼喊总台:“找个能陪伴逛街的导游,讲法语或者中文的。”

稍停,总台回话了。王成挂上电话,对周冉说:“人在总台等候,你下去吧。”

“这么快?”周冉惊诧道。

“五星级酒店嘛,硬件要求具备楼顶停机坪、幼儿园、医院等等,服务上要求——你可以在酒店直接办理出海关登机手续,找什么肤色的伴侣它能立刻提供……”王成看了看周冉的装扮,现在她只穿一付豹纹胸罩,下身直接是内裤,纱巾披在身上做遮掩。

“这样就行,反正出门上车,车来车往的,没人注意你”,王成搀起周冉,哄着向外推。周冉其实是个特别在意形象女孩,只要有外人在场,她从不躺着歪着,坐姿总是脊背挺直。今天即使她热坏了,依然要给自己披一层纱巾。原本她想打开行李箱,拿一件单薄的衣服,但被王成推搡着,手里塞进一张白金信用卡……那就这样出门吧。

周冉出门后,王成打开衣柜,在保险箱上输入密码,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皮箱,先拿出一副耳机,带上一副电子眼睛,隔壁的百合接入通信频道中。

“我也刚到不久……这是那四人的资料”,百合清脆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电子眼睛上闪动着四人的图像:“我已经接入大楼的安保系统,那四个人还在楼廊中开会,房间内没有摄像头……”

“注意我的小女友”,王成跳上通风道。一边拆卸通风道格栅的螺丝,一边说:“等她回来及时通知我。”

通风道拆开了,王成取出一付绳索,将保险箱内取出的小箱拴在腰上,将一副微型电子摄像头夹在眼镜框上。蛇一般爬进通风道内。隔壁的房间内,百合轻声指引路线:“向左,左手爬过六个通风道格栅,向上爬一个楼层……”

爬到楼廊会议室,会议室内的气氛很轻松。透过格栅看,四位亚洲人面前都摆着同样的LV褐色小牛皮箱,皮箱边摆放着同样型号的电脑。四个人都一脸微笑,叼着同样的雪茄吞云吐雾。

屋内青烟缭绕,硕大一间会议室,只有这四个抽烟的人,没有秘书。没有书记。四五分钟的时间内,这四人一句话都不说,只带着诡异而安详的笑容,在哪里吞云吐雾。似乎他们举行的是雪茄烟品尝会。

他们抽的雪茄烟品质确实八错,王成在通风道内嗅了。觉得食指大动,真想下去抢过来,自己抽上几口享受一下。他手指稍一动,百合在耳机里看着王成传来的图像,轻声介绍:“这个……日本人;这位,韩国人;这位是新加坡人。这位是台湾人。这四个都是骗子,日本人、新加坡人主要经营庞氏骗局,韩国人做网上交易骗局。台湾人是短信诈骗。”

停顿了一下,百合介绍:“公文包里是他们洗钱账单,他们彼此串通,日本受骗者的钱往韩国、新加坡打,打入这两国骗子账户;韩国受骗者的钱往台湾日本打,然后彼此经过一番洗钱。一个月一结算,相互结清账目。”

王成在栅栏口安装好摄像头、窃听器。而后倒退着离开会议室,等到离远了,他轻声问:“委托人的资料你有吗?”

“没有。怎么,有问题吗?我马上查。”百合低声回答。

“问题倒是不大,但……这种骗子,骗来的每笔钱数量都不大,全靠海量的受骗者才能积累巨额财富。谁会为此雇凶杀人呢?你被骗了几块钱,就算被骗走了十万八万,或者百万。然后,你肯花数百万去干掉骗子吗?”

百合轻声笑了:“你的手指又痒了?……你知道的,这案子的重点在他们的公文包上,四条人命价格二百万,那个公文包要五百万。嘻嘻,公文包也是任务之一,不带顺手牵羊的。”

“亚洲四大骗子头,公文包里的钱,怕有百亿元吧?”王成退出了通风道,低声嘟囔:“这笔买卖亏了,总共七百万,就想买下所有赃款……要不,我们交出去三个皮箱怎么样?你觉得谁的皮箱钱最多?”

“信誉!”百合咯咯笑着提醒。这次任务难度不大,平常的酒店没那么多保安设施,所以潜进潜出没有难度。雇主又不要求讲究手法,所以哪怕直愣愣闯进去,四颗子弹就能解决问题。故此百合显得态度轻松,一点没有紧迫感。

“你今天出门忘了带诚信!”百合继续调侃:“顺手牵羊也要有个度,你过去从不沾手与任务有关的东西,今儿是怎么了?居然想吞没任务要求的物品。嘻嘻,难道你哪位小朋友花钱太厉害了,让你财政吃紧了?需不需要我借你一点。哈哈,我花钱替你养女人,你感觉怎么样?”

百合的钱财……咳咳,实际上也是王成帮助管理的,王成帮她投资,帮她找经纪人经营。两人谁有多少钱彼此很清楚,只不过各花各的没有合并在一起。当然,原本天生购物狂的百合,以前手头没剩下多少钱,现挣现花月月光而已,直到被王成管起来,这才算小有积蓄。

“我在西班牙给你买了‘LOEWE’的皮夹与烟盒,听说这个牌子是做皮夹、烟盒起家的,哦,还有画框……我记得你还有个画家的伪装身份,我给你买了一个画框,你过来取呀”,百合用指甲锉修着指甲,闲闲地说:“就这样过来,穿短裤方便……嘻嘻,你那小朋友这几天没榨干你吧?你还有力气吗?”

王成这时正忙着从腰上小皮箱去取东西,他从自己行李箱中取出一副老式相机,拆下里面的老式胶卷,用无水酒精浸泡胶卷,看着胶卷融化在酒精里,然后制作出一个胶囊……好吧,这玩意其实是个土炸弹,不过爆炸当量不高而已。

百合修着指甲,从镜头里看着王成动手制作,不以为然的说:“何必呢?你很闲是吧?我这里有枪,还有十五颗子弹,足够了。”

“闭嘴——我这是艺术,杀人要讲艺术的,别像杀手那么粗俗”,王成手上没停,又问:“会议室有动静吗?”

百合瞥了一眼镜头,继续修指甲:“还在抽,死在眼前还在抽!”

王成从自己行李箱里取出一个打火机气罐、一付注射器,忽然好奇地问:“怎么没见到他们的保镖?骗子应该很胆小的,四个人拎着皮箱,每人皮箱里十几亿赃款,就这样施施然过来了?不可能,他们的保镖在哪里?”

第三百八十四章 杀手满街走

第三百八十四章

杀手满街走

“没有保镖”,百合淡然地回答:“这四个人是骗子……之一,或者更确切地说,他们是帮骗子做账、转账的会计师。众多的小骗子全国撒网,骗来的钱三块、两块。这点钱支付洗钱费用是远远不够的,于是,在生存进化中,某些骗子觉悟了,他们开始设立公司,聘请专业会计师负责替他们转账。

与此同时,他们也开始全面撒网招手小骗子,并传授他们骗术。让小骗子们出面对普通人下手,而他们隐身幕后,成了专门替小骗子洗钱,从中收取手续费大骗子头……好吧,这些骗子已经成立了组织,进行有组织犯罪,而这四个人就是骗子的总会计师。

我现在还没查到委托人的消息,不过,看情形,委托我们下手的,很可能是就是他们背后那位大骗子头目,我猜这四人个可能认为自己智商高,很看不起骗子头,以为对方看不懂洗钱手段,多年来黑吃黑骗了骗子头不少钱,他们以为对方即使发现也会吃了这个哑巴亏,不敢把这事揭出去……瞧,他们抽雪茄的表情很惬意……”

百合说话这会儿,王成手里正忙着制作“笑气”,将制作好的笑气装入火棉胶囊里(河蟹啊,不能说详细了),贴上两只硅电极,王成招呼百合:“关闭走廊摄像头。”

百合翘着脚,随手关闭走廊摄像头,继续修着指甲继续唠叨:“我反复核对过,这四个人确实是执业会计师,白领人士啊。他们本是普通人,混在普通人堆里过着日常生活,没人知道他们的骗子身份,没人知道他们干的什么。四个人蔫不唧的,每年约一个度假地点会面。而后盘账,谁会在意他们。真要带了保镖,那不是太醒目了?”

王成已经悄悄走到走廊内,他轻轻沿着走廊行走,问:“所以……?”

百合盯着王成镜框镜头上传来的图像,神态轻松的说:“所以他们没有保镖,真的。他们一直在装正常普通人,估计连他们的家人都瞒着。我查过这几个人的信用卡记录。哦,他们日常生活很俭朴。每年一次的度假是他们唯一的奢侈——这笔钱他们打入洗钱成本,报销的……向左走,走廊里装了很多摄像头,还不如大摇大摆走电梯。”

王成走到应急楼梯口时,百合连忙提醒。提醒完了继续唠叨:“我早说过这是个简单任务,四颗子弹能解决的事儿,你偏要把它当做艺术品雕琢。”

王成忍不住了:“女人,平常不见你这么唠叨。”

百合修完指甲,一边检查指甲的光洁度一边回答:“平常咱俩哪有说闲话的功夫?任务忙起来只顾推敲其中的漏洞,一旦任务完成就各奔东西躲藏,哪有时间聊天聊生活?难得有这么清闲,几乎是白送钱的任务,我现在说什么你都的一字不落听着。多好啊……出大楼向东走,停车楼上竖着雷达表广告,认识那个模特吗?安迪.穆雷,长得真帅……p128车位,还有p238车位。哦,那四个会计师还在聊天,现在说到‘夏威夷的妹子’。”

百合是个手脚很快的人,平常做任务的时候,手在键盘上仿佛蝴蝶风舞……王成从不知道对方的嘴也能如蝴蝶般喋喋不休。不过。这也是正常现象。出任务时组员们精神高度紧张,一旦松弛下来。人们各自有自己的解压方式——大多数管道工的解压方式,几乎都是疯狂花钱,享受那种畸形的成就感。

所以,一项任务刚完成的时候,是“管道工”最变态的时刻,等到他们把紧张感宣泄出去,才逐渐变成正常人,又开始小心谨慎的掩藏自己,掩盖自己本身特长,以及掩盖自己的存在,并等待着接受下一个任务。

想到这里,王成突然想到,或许接一个大任务后,接下类似的顺路任务,也是对生活的一种调剂。瞧瞧百合现在,虽然唠叨不停喋喋不休,但已经没有了上次任务中那种紧张与沉默。

好吧,“管道工”都是善于隐藏自己的人,他们表现出来的情绪与性格,从来与真实不符。你看到他们在笑,没准他们心中在哭,你听到他们唠叨不停,没准……他们有话想说但说不出口。

王成的电梯抵达底层,电梯口的服役想迎上来,王成打了个手势阻止,他看了看身上,身上穿着一条黑色长裤,黑色短背心——防弹的。

这身衣服在这种热带穿着是热了点,但这种地方,什么不穿上街走的美女都比比皆是,大家注意的对象,永远不是形似赤贫的普通人。王成这身衣服没有任何logo,门童知道他是从VIP套间下来的,守候在大厅内等待攀龙附凤的俊男靓女只扫了一眼,见到服务员没有热情招呼,立刻移开了目光。

走出肯梓塔酒店,侧方一栋十层高的楼房就是停车场。停车场大楼楼顶竖立着巨大的广告牌,安迪.穆雷正微笑着捏起拳头,展示他手腕上的雷达表。

因为百合没进入停车楼的监控系统,王成只好使用自己的屏蔽特长,以及隐藏潜入技巧,避过了大楼内的监控摄像头,进入停车楼内寻找会计的私家车。

一辆车法拉利,一辆是保时捷,全是颜色夸张的泡妞版跑车……这时候四位会计师正在谈泡妞计划,百合闲的没事,把会议室内的谈话接入王成耳机,以便让王成不寂寞。

“何必找妓*女”,一个细弱的声音不以为然:“这里,等待一场美丽邂逅的女人太多了,等着,等我下到大厅,马上找一位美女伴我上街。”

“我喜欢妓*女”,另一个明快的声音不屑一顾:“这种女人明码标价,根本不纠缠没手尾。而且他们受过训练,玩什么花样都成,听话乖巧。我喜欢这种交易,给完钱,什么事都没有。”

“那是你平常装正经装的太拘谨了”,一个猥琐的声音说道:“那种公共车谁都可以上。咦,想想都恶心。还是良家好啊,至少人家干净。”

“太费劲!”刚才那个明快的声音驳斥道:“我这辈子讨好一个女人,已经够费心的了。总算把她骗到家中成了主妇,再让我去花时间花钱讨好另外的女人,何必呢,何苦呢?有这份精力跟时间,我能挣更多的钱。既然都要花钱,不如明码标价买女人,省心,嗯?”

这个时候,第一个说话的人再度开口:“喂,你怎么样?打算怎么开始你的度假之旅?”

王成这时正拆开保时捷的空调滤清器。将那个制作好的火棉胶胶囊装在空调格栅上,百合轻声提醒:“这个总不说话的人,就是你手上的车主。”

耳机里没有说话声,王成轻声问:“他们从不彼此称呼名姓?”

百合回答:“没有,他们之间总是‘喂喂’,从没有称呼过对方名姓。”

“果然是骗子”,王成评价说。稍停,他补充:“看人家的保密意识,比‘娃娃’都强。”

“语言使用来交流的”。对于同是女人,同是计算机辅助人员,百合对‘娃娃’有一份爱护,马上袒护说:“她有什么做的不妥的地方,你说出来吗,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错了?”

王成已经装好胶囊,小心地固定好胶囊上的硅电极,悄然溜出车厢,轻轻掩好门。嘴里回应:“我本以为。经过巴黎的追杀,她能学到保护自己……你瞧。‘小丑’做得多么好,溜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可‘娃娃’……”

“她还是个娃娃”,百合轻声劝解:“想想你十七八岁时都在做什么,对一个孩子来说,她做的足够好了。”

“幸好最好跳出来的是军方情报系统”,王成走走停停,躲避着监控摄像头,回答:“否则,以‘娃娃’的粗心,早暴露了,也早死了!”

“还不如说她幸运的遇到你……好了,我找机会跟‘娃娃’说说,这事交给我了。不是所有队长都喜欢把‘场记(临场调度人员)’放在安全的后方,我会让‘娃娃’……对了,谢尔盖的催眠枕头研究的怎样,你那小女友学得好吗?”

王成走出了停车场大楼,忽然看到酒店门前,一个拿老式照相机的家伙,身影有点躲躲藏藏的感觉,王成的瞳孔一缩,快速的扫视了一边大门口,这时百合轻声说:“你等等,他们动了,两个人,准备出门了,正在收拾随身包。”

稍停,百合问了一句:“你工具带了吗?”

王成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有点像自言自语:“带了!”

这时,王成已经看清楚了,酒店门口那个拿老式照相机的是个东方人,与此同时,门口还散布着三个东方人、两个东西方混血儿,以及一位洋妞,这几个人神态都不对,身体充满紧张感,其中几个人还是不是按按腰间,他们的腰间鼓鼓囊囊的,形似别了个手枪——当然是手枪了!左轮!警用左轮!

拿老式照相机的人主要到王成的目光,他冲王成咧嘴一笑,别别扭扭的走进大厅。与此同时,门口几个特殊人中,那洋妞注意到王成诧异的目光,似乎认出了王成眼镜上附带的微型电子摄像头,也同样咧嘴一笑,竖起食指在唇边,笑颜如花。

王成脚下没有停,他走进门廊,走进大厅。大厅内同样有几个神态较特殊的人,其中一人……穿着同样用防弹布织成的防弹短背心。

这地方,真是一块砖头掉下来,能砸上两个杀手啊!

王成这一身长裤、短背心,看似一个商标都没有。但实际上它的价值一点不含糊,完全用防弹布织成的背心很昂贵,当然,它也很不透气。在这炎热的环境内,除非特殊需要,谁还穿着这样的背心上街?捂痱子吗?

那个同样穿防弹背心的人是杀手,而那个拿老式照相机的人,也是杀手!

不可否认,老式摄像机照出来的相片远比电子照相机细腻清晰,电子摄像机有像素限制,像素高了,存储卡总是不够用,像素低了,相片放大后显得粗糙。而老式摄像机不存在像素限制。所以摄影家或者名记者,还是偏爱用这种老式相机,尤其是风景照,更是非老式相机不可。

在摩洛哥这种度假胜地,貌似背个老式相机也很正常,但那人的相机……杀手就是杀手,做粗活的人哪能跟艺术家相比。王成一眼看出对方的相机改装过,相机镜头是特制的。是一种不阻挡子弹飞的特殊胶晶。

除了这两个杀手外,大厅里其余的特殊人……是警察。身上带着警用左轮,动作中明显带有那种警察……正义感,或者居高临下的指使气质。

透过王成的镜头,百合已经发现了大厅内的异常——王成注意哪些异常人,就是为了对他们摄像。但显然。那洋妞警察把王成误以为同类了。这很正常,王成眼镜上架的微型摄像头比火柴棍还细,很专业很精巧,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它只配置给专业情报人员。

这微型摄像头来自Q先生赠送,它确实是英国情报人员的标准配置,洋妞警察误以为王成是同类,这说明……对方是英联邦警察,或者曾经是英联邦警察。

别看百合刚才唠叨不停。一进入状况她立刻警觉,马上问:“亚裔英联邦警察——新加坡人还是……香港警察?”

“应该是新加坡警察”,王成用低声自言自语的语气回答:“还有两个杀手。这两个杀手应该发现警察的存在,但他们的行动没有取消。”

“他们的目标不是刚才出门的两个人”,百合轻声提醒:“刚才出门的两个人已经抵达侧门,正准备去拿车……他们出门了,警察没有反应。好了他们进停车大楼了……你怎么回来了,你应该留在原地,等待取走公文包的。”

两个目标人物的汽车都停在大楼顶部。他们的汽车空调内各自安装了一个胶囊。两人乘坐电梯走到顶楼,装作互不相识走出电梯门。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两个人脸上带着同样满足的笑容,平静的坐在车里,一个人爽快的扭动钥匙打着火,将音乐声放大,开启空调,他坐在车里侧耳听了听,没听到同伴的动静,便低声嘟囔一声:“啊哈,停车场里可没有靓妞让你泡,靓妞,别跑,我来了……”

这人哈哈大笑着发动了汽车,哈哈大笑着让汽车窜了出去,方向盘也不打,直直冲向楼下——他从楼顶直接冲出了大楼,汽车在空中飞翔一段距离,他依旧坐在车里哈哈大笑,直到汽车坠地,爆炸轰然发生,一团巨火包裹了车身,这人依旧在车里笑个不停,直到咽气。

他的空调格栅内,装的是“笑气”胶囊。

“另两个人动了”,百合在耳机里说到:“他们出门了,楼道内的人都在奔跑,希望看到停车场事故,这两人神态自若继续走自己的,不打听不好奇……一个人坐电梯向下,那个新加坡人;另一人坐电梯向上——台湾人!”

停车场内还有一位会计师,他的汽车发动了,但一直没有开出去——他永远开不出去了。当他旋动车钥匙时,胶囊上的两个硅电极开始发热,火棉胶一遇热立刻爆燃……在这种天气里,停在楼顶露天的车辆,车里仿佛蒸笼一般,启动前必定要打开空调吹一阵,空调吹出的风将胶囊内气体吹入车内——他车里装的是氰化钾毒气。

“简单任务吗?”王成低声嘟囔着,脚步逐渐往大厅僻静处移动,低声吩咐百合:“马上抹去我在大厅出入的身影,记着,不能全抹去,其他图像都留着,警方一定会拿录像带作证据。”

百合恢复了缄默做事的习惯,王成听到耳机里敲击键盘的声音响不停,他问:“目标到哪儿了?”

“向下的目标,新加坡人电梯即将落地;向上走的,已经到了楼顶……楼顶停了架直升机,目标要坐直升机走。”

“传送大厅图像,我上去……”王成闲闲的踏入电梯,这时,他旁边的电梯落地,门开了,新加坡骗子迈出大门,身子立刻凝在门口。

百合在耳机里低声提醒:“我们的任务包括取公文包,或者销毁它。你已经烧毁了一个公文包,我去取停车场那死人的公文包,楼顶的归你,还有,警察肯定要去会议室搜查,我们放置的监听监视器材,需不需要回收?”

“来不及了——但愿他们电脑中的文件都加了密!分头行动吧,我负责楼顶,你负责停车场,要快,注意躲开监视器。”王成的电梯不断向上行,在王成房间所在楼层停了一下,王成施施然走出电梯,等走出摄像头监控区域,王成的身影一闪,开始奔跑起来,边跑边掏出手枪推弹上膛。

这时,楼下大厅内的图像传来,拿老式相机的“摄影家”装模作样的端起相机四处乱拍,镜头逐渐移向电梯口,这时候警察已经向呆愣的会计师扑去,这时候掏枪的人不少,除了警察还包括那位穿短背心的杀手,他掏出的是一柄格鲁格。

第一声枪响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泡妞太快鸟

第三百八十五章

泡妞太快鸟

开第一枪的是王成!

当王成蹿上楼顶平台时,不知怎地,直升机飞行员虽屡被催促,但总是不慌不忙检查这儿检查那儿,没有启动引擎的意思。

楼顶平台上站了两个看守,这看守不是骗子带来的,是大楼原本的保卫人员。

王成第一枪击中一位看守的大腿,第二枪……是楼下的短背心杀手开的。

百合虽然离开了计算机,但监控系统依然忠实的将楼下大厅内的场景,传送到王成眼镜片上。那短背心杀手几乎在王成攒上楼顶平台的同时举枪,王成打响了第一枪,间隔不足一秒,杀手的枪响了。

当杀手扣动扳机时,他的目标、那位才出电梯的骗子正呆愣愣看着扑上来的警察,子弹出膛的那一刻警察刚好扑到骗子身上,骗子的身体正在倾倒,手中的公文包抛在地上,杀手原本瞄准眉心的一枪正中目标额角,杀手随后补射的那一枪,与楼顶王成的第二枪几乎同时响起,一个在楼下大厅,一个在楼顶平台。

楼底大厅,杀手补射的那一枪打飞了;楼顶平台,王成打出的那一枪正中另一个保安的腿部,这时,第一位中枪的保安身子正在软倒,可是肩头尚未着地。

枪声震惊了楼顶楼下,扑到骗子的警察纷纷向开枪着望去,手快的警察已经做出了掏枪动作,这时,那位“摄影家”按动了快门,刚刚将目标扑到的警察忽觉身上一痛。这一枪击中了警察,那位警察赶紧抱住目标留学的脑袋,用身体遮盖住骗子的头部。

又是一枪响过,遮挡骗子的警察身上再度一痛,这时候警察的枪也响了。

警察第一枪是冲短背心杀手去的。但摄影家的枪声惊动了警察,开枪的警察扣动扳机时,担心自己瞄错了方向,努力转头想看清第三声枪响的方向……

全世界的刑事警大都枪法不准,他们的主要精力是处理刑事案件审讯犯人,练枪的时间反而不如杀手多。这一枪原本就打不准,又因为开枪者被突发的新状况影响注意力,子弹更不知飞哪里去了。

“别开枪!”为首的警察还在大喊:“公共场所,当心误伤!”

这位警察的喊声淹没在一片枪声中。

枪声中,短背心杀手身子向下一滚。滚动的时候手中枪胡乱开着,“摄影家”把手一松,任老式照相机自由落体坠落,而后短背心杀手冲向一根柱子,靠柱子挡住身体,冲外连开三枪;而那位摄影家身子一蹲……这时候,周围的顾客尖声大叫起来,一些人在乱跑,一些人原地不动只尖叫,还有些人熟练地趴在地上双手抱头。

这时候。警察已经收到他们头领的喊话,第一波枪声响过后他们各寻掩护不再开枪:这时候摄影家已经找不见了,扔在地上的骗子手提箱也不见了,而短背心杀手则窜向酒店后堂。两三个警察站起身准备追出,三两个警察大喊:“救护车,呼叫救护车。”

这时候楼顶两位保安身子重重坠地,手捂着大腿高声惨叫。而王成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直升机,直升机里骗子连声催促起飞,他没有注意到飞行员的目光呆滞,仿佛在梦游。手指下意识按在发动机键上,身子已经凝固。

王成脸上挂着微笑,用没拿枪的手拉开直升机舱门,伸手去拿骗子手上的公文包,骗子尖声叫着抱紧公文包。王成举起右手示意对方注意自己手上的枪,而后晃了晃枪口,嘴里嘘的一声,要求对方不要叫喊。那骗子被王成的镇定所感染。傻愣愣地看着王成取走公文包,走到大楼旁边做了个告别手势,而后纵身跳下楼去。

直升机引擎还是没启动,舱门开着,两位中枪保安已经昏过去了。透过忽闪的舱门,感觉楼顶静悄悄的……眨眼间。街道上立刻响起连续的枪声,坐在直升机里的骗子如梦初醒,大呼:“快走快走!”

直升机驾驶员启动引擎,螺旋桨转动片刻,飞机脱离地面,骗子扑上去关好舱门。立刻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庆幸自己保住一条命。旋即,他大骂飞行员:“你干什么吃的?早走一分钟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刚才你磨蹭什么?”

飞行员的回答依旧呆呆愣愣:“没用的,枪指着飞机,我们走不了的。”

“什么走不了?引擎一转动,光是那股狂风就吹得对方睁不开眼,他怎么打中你?你这个白痴!胆小鬼!懦夫,我被你害死了……”骗子继续破口大骂。

稍停,骗子俯身观看飞机下的街道,只见街道上全是奔跑的人群,以及蹲在地上的小黑点,骗子四处寻找跳楼的王成:“在哪儿,他在哪儿?”

王成没有直接跳楼,他走到楼边时,从腰带上扔下一个蜘蛛爪,“跳楼”的时候脚一拨,蜘蛛爪勾上了楼边的铁管。这铁管是固定直升机用的,离地不过十余厘米。

王成蜘蛛爪上带的凯夫拉丝线很细,不注意看几乎看不清。等他身子跳离大楼后,皮带扣上的缓冲器开始起作用,让他的身体用缓慢速度降到……离楼顶平台不过两层的地方,这里接连两个房间都开着窗,一个房间属于百合,一个房间属于王成。

任务要求杀四人,缴获或毁去四个公文箱——四个箱子都交出去了,怎么浑水摸鱼顺手牵羊?

钻进窗子后王成一按腰扣,楼顶蜘蛛爪顿时发出一声轻爆,蜘蛛爪解体,碎片飞出楼顶坠落楼下,这时候街道上正在枪战,没人抬头仰望天空,而骗子的直升机忙着升空,螺旋桨刮起的狂风,将遗留在楼顶的碎片吹起,吹到空中,不知飘向何处。

快手快脚的关上窗子,王成立刻在桌上打开电脑,开始查交易记录——四位会计师是过来结算的。交易记录上四个人的账户都有,至于加密技术嘛……世界上有什么计算机语言,能瞒过王成这台计算机母机?

直升机的螺旋桨声音很大,坐在舱里听不见下面的枪声,直升机盘旋几圈,骗子找不到王成的踪影,抬起头来继续斥骂飞行员:“飞稳一点?脑子干什么吃的?还在这里转什么圈,还不快走?”

其实,头顶直升机的盘旋已经引起警察的注意,几个警察仰天看着直升机。一位警察忽然问:“赵益珊来这里做什么?他为什么千里迢迢来摩洛哥?你说,他不会跟什么人会面吧?”

这时候,王成的耳机里忽然想起百合的声音:“好运气,我看到那位摄影家了,啊,箱子在他手上。他现在在停车楼……”

“别动”,王成立刻丢下手头活儿,急促的喊:“什么也别做,千万别行动,这个杀手非常厉害。我马上过去,你赶紧躲起来……”

百合嗯了一声,马上说:“我会躲起来……怎么回事,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委托人到底雇了几拨?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警察怎么也来了?”

骗子嘛,想杀的人肯定不止一个。四个骗子一年一度会面,有心人早就能从中发现规律。摩洛哥这个地方进出自由,来的杀手多了点,也不足为奇。

至于警察嘛,警察的目标可能只是一个人。他们不知道骗子开会的原因,甚至有可能不知道骗子就在楼上会议室,否则的话,他们冲进会议室内,起步一网打尽。

从警察在门口的举动看。他们可能知道骗子在酒店内,但不知道具体藏在哪里,问服务员又怕打草惊蛇,所以守在门边等候对方露面。而从骗子戴丽仔电梯门口看。对方可能认识这几位警察,见到他们出现就知道自己被追捕了……

王成冲进了电梯,电梯有人,王成捏住耳机假装打电话,低声说:“就这样保持通讯,别看对方。别做任何引起对方怀疑的事,等我!”

百合低声回答,声音很亲昵,仿佛在于情侣说悄悄话——这意味着她身边正有人:“我注意着呢,你也注意点,大厅里乱乱的。别磕着碰着了。”

王成看了看身上的装扮,他进大厅的时候。这身装扮落入警察眼中,其中一位洋妞警察还冲他笑笑……王成打量电梯中人,寻找与他身材合适者。

电梯门开了又关,刚才楼底打生打死没影响大家醉生梦死,进电梯来的客人很悠闲,有情侣的在喁喁细语,没情侣的故作端庄,眼中色咪咪打量周围……好了,进来一个酷男,戴墨镜穿风衣假装明星装13,身材跟王成差不离。

接下来的楼层进来一位金发女郎,身材不错眼睛很媚,一进电梯就用掂量的目光打量电梯里的客人,王成马上冲女郎露出微笑,嘴唇努了努做出一个吻姿,女郎脸微微做了一下羞涩态,柔声问:“要去哪里?”

语气亲热,说话没有称呼,这说明好勾搭……好吧,王成微微用了点催眠术,释放脑电波发出诱惑吸引——刚才在楼顶,王成对飞行员使用了催眠术、控心术,两位中枪的保安也被他使用双重催眠,令对方忘却中枪前的记忆。此刻他大脑剧烈的疼痛,连续使用控心术魅惑,令他大脑有点不堪重负。这次使出的催眠术很轻微,只是给对方大脑留下一个好感信号,暗示对方这场邂逅是个幸运……等等。

王成上前揽住对方的腰,嗯,腰肢很柔软,没有一丝赘肉,显得……手很顺畅。电梯里的男人露出嫉妒的神情,尼玛这就勾搭上了,这未免太快了。

最主要的嫉妒者是哪位装明星的男子,他对王成横眉冷对的,王成挤到女伴跟前,轻轻一撞对方,对方立脚不住,稍稍靠向电梯内部,他觉得更愤怒了——没感觉到王成轻撞他的时候,手如蝴蝶般在他身上舞动着,不知不觉中,他的风衣已经披在王成身上。

“先去停车场”,王成嘴唇凑近对方耳珠,轻声呢喃:“把我的保时捷取上,咱俩开车兜风去,怎样?”

说完话,王成顺势一吻对方耳珠,金发女郎发出一声轻笑。回答:“我知道有个好地方,哪里的红酒不错,不如去吃午餐?”

“有道理!”电梯停在底楼了,电梯里的人鱼贯走出去,王成立刻手一拨,将金发女郎身子转动,两人变成脸对脸,他狠狠一个湿吻,但不等对方品味这个吻,王成手在对方腰上一使劲。轻轻推着对方走出电梯,而后像亲密恋人般亲怜密爱的呢喃:“吃完午餐你打算做什么?”

“到赌场去怎么样?”女郎柔情似水的说:“我今天运气真不错,想去赌场碰碰运气好吗?”

女郎边说边走,王成拥着对方,借对方的脸挡住警察,挡住大厅里的摄像头,这个时候被他脱去风衣的“明星男”犹在梦里,他傻呆呆站在电梯口,看着大厅内一片混乱——想他这样对着大厅发呆的人有不少,只是……恋爱中的人很专注。眼里只有对方。

其实女郎眼角已经瞥见大厅里一堆警察,地上隐约躺着一个人,几个警察正在这人身旁做紧急救护,大门口冲进几个当地警察,荷枪实弹对准大厅内的警察高喊:“举起手来,不准动!”

女郎想不动的,但警察眼里没有她,警察的全副注意力都被拿枪者吸引住了。王成脚下不停,拥着对方轻声说:“我的运气向来不错,今晚我保证你大赢特赢。”

这时候两人已走到门边。两位当地警察张开手臂作保护状,但手里把两人往外推,女郎脚下站不住,又被王成这话吸引,咯咯一笑说:“真的吗?我要赢不了怎么办?”

这时候大厅内那伙警察亮出证件。高声大喊:“国际刑警,新加坡国际刑警!”

王成拥着女郎出了酒店大门,两人谁都没回头看,只顾脚下不停的柔情蜜意……其实王成的步伐很快。女郎有点跟不上的感觉,她以为王成是想早离是非之地,努力加快脚步跟上对方。只听王成继续说:“赢不了就继续,总有赢的时候。”

女郎两眼亮闪闪的,艳光四射的说:“我可没那么多筹码一直赌。”

耳机里百合低声嘟囔:“这,……泡妞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喂喂,你已经带了两个女人了有木有?”

“工作需要,工作需要而已”,王成低声回答。

女郎听不懂这话,马上追问一句:“什么?什么意思?”

“我给你筹码?”这句话才是对金发女郎说的:“十万够不够?”王成开始发动金钱攻势。

“真的吗?”女郎大笑:“我今天运气真不错?”

稍停,女郎又收到王成一个吻。这个吻比较仓促,两人分开时女郎急忙问:“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不会太久”。这句回答让女郎一阵失望,忽然她又听到王成说:“在这里等我,我去取车,不会太久的。”

女郎犹豫了一下,忽然看到马路上刚才坠毁那位骗子的汽车,这时车辆的大火已经扑灭,稍停,一队救护车鸣响警笛由远至近驶来,女郎觉得大街上四处乱糟糟的,感觉跟王成进楼去还安全点,她马上跟紧了王成:“我跟你进去,没事,我走得很快!”

这时,百合在耳机里轻声细语:“怎么回事?那人怎么始终没发动汽车?”

这时候王成顾不上掩饰了,他冲金发女郎竖起指头做了个嘘声姿势,而后问:“他跟你在同一楼层?——别观察他。”

王成按动电梯键,电梯门开了,他伸手将金发女郎摆了个姿势,让对方站在电梯门口,而后冲对方点点头,示意对方守着,嘴上继续跟百合说话:“回答我,你现在在哪儿?我已经到了门口。”

百合低声说:“我在离电梯门不远的地方,你上来我能看到你,我躲在捷豹与马丁斯顿之间,我还在楼顶平台,我猜对方在寻找那支……”

王成踏进电梯门的那一刻,听到一个男声回答:“……箱子!啊哈,我已经找到了!”

“别伤害我!”百合在耳机里大喊:“杀了我,你跑不掉的!”

耳机里传来男人得意的声音:“你瞧,我已经有一个了,但我希望更多……别激动,慢慢的把箱子递过来。你不是警察,哦,你还有同伴,我很期待见到他,嘻嘻,不会是我在大厅里见到的那位吧?怎么,你们也接受了委托?”

这时候,直升机已经开出海边,正在向内陆、向西撒哈拉方向飞去。一路上骗子连声催促飞行员飞快点,一边谩骂还一边打电话。他的电话打给同伴——包括那位毒死在车里的同伴。

静寂的楼顶停车场中,电话林突然响起,耳机里同时传出那个男人的嗓门:“嘻嘻,还有人惦记着他,需要我接电话吗?……嗨,我看到电梯在往上走,你这家伙在电梯里吗?

听我说,我抓住了你的女人,我的枪很容易走火,请你站在电梯正中,让我一开门看到你,否则,我不能保证你的女人活着。”

第三百八十六章 杀手很迷惑

第三百八十六章

杀手很迷惑

电梯门开了。

王成站在电梯们跟前,举着手做投降状,笑得很灿烂。

他的一身打扮很怪异,那位金发女郎为情所迷,现场的警察被突发事件吸引注意,但正对电梯口的“摄影家”,用他那关于观察事物的眼睛,敏锐的发觉事情不对——那身风衣恐怕是偷来的。

“摄影家”这时已换了一身衣服,他戴一副金丝眼镜,头发梳得很整齐,下身黑裤子,上身桔红色短体桖,要上扎一条费雷鳄鱼皮带,手上带一枚黑色徽章戒指,浑身上下透露出文艺气息,很有点乔布斯的味道。他脸上笑意温和,只是手上握着枪,枪口顶着娇艳如花的百合的下巴。

这人身材较高,百合身材较矮,对方随意用枪顶着百合的下巴,百合不得不仰起脸,踮着脚尖,竭力让自己站高点——这种姿势很累人。

见到王成出现,百合眼中出现一丝温情,她努力展示一个笑容——这是分手后王成第一次看到百合,她穿一身西班牙风格的弗拉明戈火红色舞裙,金属跟的高跟鞋,黑色长发披肩而下,扎一根红色发带,显得简单而俏丽。

百合以及其他队伍中的女人,她们遇到危险是准许投降的。生命最可贵,只要留下生命,总会有办法的,更何况想抢王成的女人,容易吗?

所以虽在枪口下,百合神态并不困窘,见到王成出现,除了递出眼色,她还展示了一个笑容。表示自己一切都好。

王成观察了一下对方,挟持人质的那家伙躲在一根方柱子侧面,正好避开了摄像头的监视。

他举步迈出电梯,这时候百合的电子眼镜上的图像抖动了一下。百合眨眨眼。看着王成小心翼翼避开电梯口的摄像装置,挟持他的“摄影家”目不转睛的盯着王成的动作,嘴里说着话,见到王成不断移动他眉头稍稍一皱,本想出口阻止王成移动,但马上他望了一眼电梯口的摄像头,抿紧了嘴唇,手上紧了紧。百合不得不把脚继续踮高。

王成脚下没听,自出了电梯口后他嘴里也没听:“好吧,你赢了,拿着东西走。放开我的女人。你没有任何损失。”

“摄影家”依旧笑得风轻云淡:“我认识你……”

说这话时王成迈出电梯,正在躲避摄像头。

“在大厅里见到你我就有个疑问,我留下来就是想搞清这个疑问……停下来,别向前走。把你的手放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就停在那里,好的……”

王成冲侧方指了指,打断对方的话:“我恐怕不能停在这里,这个姿势很怪,我如果停在这里超过十秒钟。警卫会上来看看……哦,其实警察马上会上来,刚才一辆车坠楼了不是吗?现在警察都忙着,但他们马上回来勘察现场。你没有多少时间了,赶紧逃吧。”

摄影家显示是个固执的人,他冲王成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发觉王成现在站的角度能被摄像头看到,马上勾了勾手。示意王成前走几步,他继续说:“我认出你了,你一进大厅我就认出你了,你这身衣服显然来历不凡。我原先以为你是警察,现在发现你居然是同行……

回答我:你是怎么发现赵益珊他们在此聚会的?”

王成向前走了两步,见到对方没有拒绝,他再向前走了两步,对方脖子上的汗毛竖了起来,手指明显开始用力,王成感觉站在原地——这个距离还不够出手!

王成温和地笑着,满脑子雾水:“赵益珊是谁?”

摄影家脖子上的青筋一跳,答:“大厅里那个人!我在大厅里对付的那个人!”

王成耸了耸肩,脚下挪动了一下:“我的目标不是他!”

这话儿摄影家可以理解,王成是昂然走入大厅,见到目标出现丝毫没有动作,然后大厅里不见了王成……摄影家忍住怒气再问:“你不知道赵益珊?那你怎么……?”

摄影家眼珠快速向死去骗子的座驾方向转动了一下,但仅仅眼珠动了那么一下,他马上把瞳孔转回来,发觉王成没有丝毫动作,只站在那里微笑,摄影家松了一口气,摇着头,很文雅的说:“这不对,这很不对头!赵益珊才是骗子头,我们是费了很大劲查出来的。

可是,怎么似乎全世界都知道赵益珊在做什么?警察来了,杀手也来了,来的还不止一个!告诉我,你的目标是谁?委托人是谁?”

王成瞪大眼睛,很吃惊很诧异很奇怪的问:“什么?大厅里动手的另一个,你和他不是同伴?”

摄影家横眉冷对:“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王成似乎下意识向前走了两步,摄影家立刻紧张起来:“站住,不准向前走……嗯,不对,你们两个……你们两人身上的味道不对,这是个小案子,不值得出动两个人。说,回答我的问题?”

王成歪着头想了想:“我也很疑惑……你说的那人来这里干什么?跟我的目标有什么关系?不过……”

王成重重的迈前一步,冷笑着回答:“你的好奇心太重了,他们是不是一伙儿,他们一伙有几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你爸爸。”

摄影家愤怒的一扬眉,手指使劲准备……做出开枪姿态吓唬一下对方,但摄影家马上发觉手指似乎不听他使唤,随即,他感觉脑袋钝钝的,仿佛几日几夜没睡觉,他一阵昏眩眼前一花。

接下来他发觉王成的脸离他很近,对方正温柔的笑着,轻轻移动他的枪口,手枪开始移到他的下巴上,顶上他的喉咙,王成轻轻一拍他的肩膀,摄影家迷迷糊糊感觉腿一软。做到在地,脊背依靠着一辆捷豹。

王成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每一个字都在他脑袋里轰响:“打你一顿,不。太便宜你了,跟个死人计较什么,好好坐在这里享受吧,我告辞了。”

王成搂着百合悠然下了两层楼——拎着两只手提箱,他们走的是消防楼梯。刚走两层楼王成就听到下面脚步咚咚,他脚下停顿了一下,百合马上会意:“警察来了。回到楼里,在这里开车走不显眼……还有。你哪位临时女伴,傻呆呆站在楼门前,一定会引起警察怀疑,咱们分头走。你领走哪位女伴。”

王成领着百合回到楼内。立刻撬开两辆车,百合与王成各自开走一辆,两只手提箱都放在百合车里。百合的车辆呼啸而出,王成随后在门口停顿了一下。那位金发女郎见到王成终于出现,欢呼雀跃:“太好了,我还以为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警察走了过来:“先生,请出示证件!”

王成漫不经心的取出证件,同时招呼女郎上车。警察瞄了一眼证件,又问:“先生。这车是你的吗?”

“不是!”王成态度很坦诚。警察心中一惊,却听王成补充:“没人会背着房子旅行,这车是我租来的。有问题吗?”

警察松了口气,正准备让王成出示租车证件,忽听楼上一声枪响,步话机里直呼:“呼叫增援。呼叫增援,各单位注意。

肯梓塔酒店停车楼堵住了杀手,附近警察巡逻车立刻前去支援。”

王成真诚的仰望停车楼,恐惧的打了个哆嗦:“这世道怎么了?怎么到处都是杀手……咦,警察先生,请快点让我走,快点!”

警察挥了挥手,大门口的警察放开了封锁线,金发女郎快速跳入车内,王成猛一轰油门,汽车嗖地窜了出去。这时候警察都按着枪袋向大楼内跑,顾不得王成的粗鲁。

这时候,天空中的直升机内,最后那位仍活着的骗子还在斥骂:“怎么都不接电话,死哪里去了?”

他猛一抬头,发觉飞行方向不对,大喊:“你眼睛不看路吗?这是往哪飞?”

“地狱!”,飞行员呆滞的回答了一句,立刻加大油门冲向了地面。随即,飞机重重坠地,发出轰的一声巨响,火光冲天,烈火熊熊燃烧。

正在开车的王成神情一松,这时候呢他与飞行员的距离已超出了脑电波感应范围,但飞行员按照他的催眠暗示自杀的时候,不知怎地王成感觉大脑一下子清醒了,因过度使用脑电波而变得迟钝的思维快速转动着,耳边听到金发女郎还在说:“……那是我十岁时,那间学校离我们只有一个街区。我后来看了电视报道,整个人吓坏了……上帝啊!幸好枪手没有冲进我们校园……”

“什么?”王成放缓了车速。

差距啊,他跟克洛苏还是有差距,想当初在汤斯维尔沙滩,克洛苏大范围控制攻击者思维,一点不觉吃力,他今天只连续控制了几个人,已经感到耗空了所有精力,疲倦的只想酣睡。

“你没听我说吗?我在讲小时候遭遇的校园枪击案”,女郎娇嗔起来。

王成摇摇头,靠边停下了车,用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吻了吻女郎的额头,说:“下车!”

“什么?”女郎瞪大眼睛,不相信前一刻柔情蜜意的男人,忽然变得冰冷。

王成揉了揉额头,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叠钱塞给女郎,做出被惊吓的模样:“这地方太混乱了,不行,我要回家,我要找保镖……拿着这些钱去赌场吧。如果我改主意了,我们赌场见!”

不等女郎反应过来,王成推开车门将女郎推下车,而后一踩油门,汽车轰鸣而去。

一小时后,王成穿着大花沙滩裤,大花背心,带大蛤蟆镜,左手里拎着几个购物袋,右手拿着一根甜筒不停舔着,施施然的回到酒店。大厅里已经恢复平静,地面上没有血迹,人们穿梭往来如平常,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个梦境。

警察已经不在了,大厅里也没有可疑人,王成装作没事人一样穿过大厅,坐上电梯来到百合房门前。百合开门见到王成,快速扑进王成怀里,带着一丝软弱说:“天呐,那个人要是没那么多疑问。我今天就见不到你了。”

“有消息吗?”王成问。

百合指了指房间内的通气道,王成随即跳上去拆卸螺丝,钻入通气道前百合地上一副新耳机,王成在通气道中攀爬的时候,百合在耳机里低声说:“大厅里中枪的那个目标还没死,他在医院收到警察严密保护。我刚刚已经收到直升机坠毁的消息,这说明其余三个目标已经清除。我们获得了三个公文包。

哦,大厅里新加坡刑警与本地刑警遭遇后。他们全被带到当地警局,接受当地警察的盘问,如今正在越洋核对身份,我做了点小手脚。他们现在……应该还没回酒店。国际刑警组织两分钟前才回的话,不过,你最多有十分钟时间拆除窃听装置。

还有,你那位小女友还没返回。嘻嘻,你别指望她午饭前回来,女人逛街,两三个小时是不够的……哦,你房间的窗户我已经关上了,还有。你房间的计算机……你真是不死心,还想顺手牵羊吗?我们这次任务真不算完成,目标还有一个活着,还有一份公文包被焚毁。不完美啊。

说到这次任务……唉,怎么那么乱?到底有多少人想杀他们呀?怎么都凑一块了……唉,我们总想着简单任务。看来以后不能这样,资料不详细。什么都没搞清楚,两个人就冒失的过来出任务。嗯,不过你真拿把枪闯进去,还真么那么多麻烦,是吧?你太追求完美了。

哦,我刚才收听了警方的通讯,大厅里出现的两个刺客都死了,一位逃到街上,逃了两个街区被警察堵上,击毙!停车场的那个人,见到警察开了两枪,对警察对峙片刻,打伤两个警察后,用枪里最后一颗子弹‘自杀’——嘻嘻,应该是‘被自杀’。

我还听到:警察在勘察现场时,怀疑那个在车里毒死的目标是刺客下的手,他们推断说,刺客尾随到停车场,杀死目标后被警察堵上……这倒好了。倒是无心插柳让我们洗脱嫌疑。只是,那位‘开车坠楼者’又被人提起,警察认为他也是亚洲人,死亡发生在同一地点,时间相距不远,未免太巧合了。”

百合在屋内转悠着自言自语,王成忽然出现,从通气道格栅跳了下来,马上开始将格栅口恢复原样:“警察来了,他们赶到会议室了,下一步他们要检查监控录像,就会看到有四个人进入了会议室……我回自己房间,把格栅口恢复原样。”

百合翘起手指,欲言又止的说:“我……我看到,看到你在电脑上的操作。我虽然反对你这么做,但还是把你要做的工作完成了。”

王成拉过百合,狠狠亲吻了一口:“很好!这洗钱转账工作,最好在那骗子坠机前完成。我留下他性命,夺下他的公文包放他走,就是想在他活着的时候,完成账目转移。如此一来,别人只会以为是那骗子干的,毕竟他以前常这么干……很好!我本以为这事做不成了……谢谢!”

“这样啊”,王成一转身往门外走,百合在王成背后追问:“怎么谢我?”

“随你!”王成偷偷溜出门外,百合在门里低声说:“那就赶紧打发你那小女友走路,她的作用已经消失了。”

“还不能”,王成匆匆走进自己房门,边走边说:“我们以前吃亏在于没有自己的团队,这次回归星辰,我想拉起自己的团队来。那小女友我花了很多精力培养,她身边隐藏着乌克兰佣兵,以及改造战士,还有一副机甲。谢尔盖设立的催眠室、研究室、以及我们的假肢工场都在巴黎,而那位小女友马上会成为律师……我容易吗?别耍小孩脾气了。”

百合从不耍小孩脾气,王成说明事情的重要性,百合立刻理解:“好吧,我不说了。只是……”

电话铃陡然响了,百合屏息等待,并关小了警方通讯台的声音。王成接起了电话,是周冉来的,她急急问:“我刚刚听说酒店发生凶杀案,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王成回答:“是一起刺杀案。现在酒店很乱,警察正在核对酒店住客,你既然不在现场,就先不要回来,中午饭自己解决,等酒店平静下来我给你打电话,钱够吗?”

周冉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你介绍的导游不错,至于钱……我其实没花多少,别把我想的那么恶心,我在看风景呢。好吧,我中午自己吃饭了,你,有地方吃饭吗?”

“我在酒店凑合一顿”,王成回答。

“那我们晚上好好吃一顿?”

“好的……”

王成挂电话时,百合在耳机里低声嘟囔:“看看吧,看看吧。多麻烦,简直像个小尾巴,你不烦吗?你有这时间不如……等等,我听到了什么?嘘……警察刚才在通话里说:会议室里有五个人!什么呀?我们明明看到只有四个人!还有一人躲哪去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 骗子躲附近

第三百八十七章

骗子躲附近

王成愣了一下。

他这发愣倒不是因为会议室突然多出一个人来,自己却没发现。不,天底下没人能瞒过自己的眼睛,自己的感觉,躲在自己视觉盲区,让他发现不了。

这个人当时绝对不在现场,王成可以肯定以及确定。

所以,这个人只能是提前出去了。

突然间,王成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在停车场,当那位文质彬彬杀手说自己不知道聚会人数时,王成只感觉对方痴傻——你收几份钱干几份事,委托人说几个目标你盯着那几个人就成,干嘛管那么多,他又不是你爹?!

说实话,王成当时未免有点嘲笑“摄影家”秀逗,连目标的情况都没摸清楚就敢动手……如今,他对“摄影家”所有的嘲笑,全加在自己身上。

原来,他也是一个没摸清状况就下手的痴傻汉。

原来,不仅警方与杀手没摸清骗子的聚会人数,他也一样。

这个提前撤离的人,是渔翁吗?

百合在耳机里继续说:“警方调阅了酒店监控录像,发觉走进会议室的是五个人。这五个人没要服务员,只要了热水。最后走出门的服务员说:他们自带茶叶与咖啡……警方正在检查监控录像,屏幕上有反光,我有点看不清,但似乎警方也看不清他的脸……

是的,警察在讨论:那个失踪的‘第五人’始终低着头,进门的时候他在摄像头前低头翻报表,出门的时候那人一手夹着雪茄。一手在打电话,整个脸全部遮着……

那人是在会议开始后1小时23分走的——顺便说一声:你去安窃听器,是在7分钟后。此后再也没回来……电梯里没有他,消防楼道的监视镜头也没有发现他,这个人蒸发了!”

“我明白了。我过去的时候会议室内几个人正在抽雪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他们是在等那个人出现,那个人是借口打电话走的。会议室内大家都不说话,是在等他出现。等大家发觉他迟迟不回,这才终止会议各自分散。嗯。走的时候大家不着急,是因为这个人把所有账目都结清了,然后借口打电话离开”,王成恍然大悟。

“这个人……”百合迟疑地问:“该怎么处理?要继续追查吗?没有人付款对付他,他不是目标。我们要追查的话,花费的成本要自己承担。但这个人很诡异,让人心里放不下。”

“账目——”王成提醒:“这个人是结清账目走的。笔记本里有来往账目明细,所以委托人要求销毁计算机,或者夺回计算机。这个人一定跟委托人有关系,甚至他有可能就是委托人……之一。”

“我马上查电脑,查出他们的明细账目”。百合顿了顿,又问:“这个人蒸发了,电梯里没有他的出现,消防楼道也没有他下楼的印迹,你猜——他会不会还躲在酒店内。”

“不会——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种话是骗傻子的。他既然没出现在电梯与楼道,警方接下来肯定会在大楼内进行地毯式搜索。继续待在大楼内。那简直是瓮中捉鳖嘛,而且这鳖还是自己钻进瓮里的,目的是节省警察的抓捕成本——那个人有那么替警察着想吗?

离开这座大楼的方法有很多。我至少想到六种方法,比如:换上一身服务员制服,走员工专用电梯。只要沿路不太引人注意,就可以悄无声息离开;比如找到楼层公共厕所,从厕所里跳窗户逃走——你知道的,员工专用电梯跟厕所。都是监控装置最少的地方。

再比如,他还可以装扮成一个女性。人们在追查一个男人。思维固定在男性上,这假‘女人’只要继续躲着监控摄像头,人们常常会忽略过去……总之,这个人提前离开是早有预谋,他一定在那里隐藏了备用的衣服,提前选好了逃走的路线。”

百合嗯了一声,马上问:“你打算怎么办?”

王成听出百合话里的迟疑,马上问:“你发现了什么?”

百合回答:“我刚才核对那几个骗子的账户,发现有个账户正在活跃的转账……你说,骗子都擅长什么?”

“擅长……伪装,花言巧语——不,低级骗子才花言巧语,大骗子总是一脸憨厚,长的蠢头蠢脑一脸猪相活像雷某某,这样的人平常言辞朴实,浑身正义感,似乎笨嘴拙舌……但总的说来一句话:他们擅长伪装。不过,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想知道骗子会不会黑客本领?”

“应该……会吧?”王成马上补充:“如果他们上面没人,全靠自己打拼,那么应该会起码的谋生手段——比如这个神秘失踪的第五人,可能会化妆术,可能身体素质很不错,至少翻墙跑路很顺溜。如果他的能力更高一点,也许还是个非著名黑客。

不过,既然是骗子,那么他们不会对任何人持信任态度。骗子们聚会,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他们会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看得很紧,别人触碰一下都不可能,所以在场的人不可能有植入病毒的机会……”

“所以这个人需要得到别人的电脑”,百合低声说:“我已经查到了他的账户,果然你说的不错,他是交易完成后走的,账户沉寂了三十分钟,离开开始活跃,他账上的钱开始逐步转走……他取消账户了,就在刚才。”

王成马上问:“你动过他的账户?”

百合回答:“没有。正像你说的,别人不可能在对方电脑植入病毒,我没你那种本领,只能动机主所属电脑,我只稍稍挪动了一下机主的账户。”

“总数是多少?”王成追问:“我们的收获是多少?”

“我不贪心”。百合回答:“我只动了一点点,保证不被人发现挪动的痕迹,四个人账上挪走了几千万,总数是八千余万新加坡元(约合人民币4.08亿)。我安排在‘社会群岛(法属殖民地,位于大洋洲)’提现。这样洗钱步骤少点,我们能剩下更多……你我各分一半,怎么样?”

“怎么安排的?”王成继续问。

“原来我想自己悄悄顺路过去,提上钱走人,但……刚才在停车场我被吓坏了。我觉得我一个人去不安全,这个,还是你顺路保护我怎样?”

“你已经通知‘社会群岛’银行了?”

“对,我已经通知他们准备现金,明天我去取现。提款人:女性,匿名,亚裔。”

王成想了想。说:“你直飞秘鲁利马,现在就走——你已经在停车场露过面,我怕骗子组织会有其他手法追查到你,提款的事我负责,让周冉出面更好——一个完全的不相关人员。”

“那个人……那个人怎么办?”

“让他来找我——毁掉笔记本也是任务之一。你把所有账户全部洗空,钱全部转到一个新设立的安全账户中,然后毁去三部电脑,立刻撤离。

警察已经注意到他们了,马上会来追查骗子账户、冻结账款。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账款,如果委托人来找我们要笔记本。可以把新账户告诉他——当然,是要收手续费的!如果他不来问……”

百合插嘴:“这笔钱很烫手——你瞧,刚才多少人追杀啊!”

“也是。我们虽然不怕追杀,但我们总要过日子,过日子不能老提心吊胆,更何况我们还有亲人……好吧,你马上通知委托人:手提箱有一个焚毁,三个已经缴获。目标清除三个,一个重伤倒在医院里。收到警察严密保护。

你告诉委托人,警方正在追查赃款,如果他需要协助‘洗钱’,我们只收三成手续费。”

百合立刻回应:“我马上退房离开,边走边发出信函……提现密码与暗号我马上发给你,你越快动手越好……嗯,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人?他如果是委托人,咱可真下不了手——没有杀了委托人的先例。”

“看他的态度”,王成回答:“在我们的工作程序中,有时候‘清洁’这一项,如果他的态度不好,我可以按对待重要证人的方式进行‘清洁’……好了,这些事你不要操心了,快点走。”

耳机里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百合低声呢喃:“我一个人走,有点担心。你一个人留下,我也担心……你没有掩护没有后勤没有支援,身边还有个小女友拖累,行吗?”

“任务结束了”,王成安慰说:“虽然一团乱麻,但我不得不说,这是个简单任务——去医院追杀唯一的幸存者,难独太大,对方加钱也不能干,会留下案底的。

再说,对方不说清楚警察会插手,明显故意压低价格涉嫌欺诈,我们拒绝执行剩下的任务合情合理……唉,骗子就是骗子,连我们都敢骗!不找他算账已经是我们的慈悲,行了,就这样回答对方。你把箱子留下,我马上去取。”

“我知道那份信函怎么写了”,百合在那头啪的合上箱子,回答:“我走了,去机场直接雇商务飞机,不行的话就搭乘任意一班离开的飞机,秘鲁见!”

这个时候准备离开酒店的人很多,旅客们觉得酒店不安全了,或者觉得接下来警方必然会骚扰到住宿客人,因此纷纷结账离开。百合站在总台排队,不一会儿,见到周冉急匆匆进入酒店,她身边的伴游今天提的购物袋真不多,百合混在人堆里目送着周冉走进电梯,然后悄然离开。

周冉进房间时,王成正在打电话,见到周冉进来他挂上电话,张开双臂喊道:“宝贝,没吓坏吧。”

周冉显得气喘吁吁:“当然,我一接到你电话立刻飞回来,听到酒店有事,我饭都吃不下,你说我们怎么那么霉,停留一天都能遇到这样巧事。”

“你逛完街了吗?”王成安慰一番后说:“既然如此咱们不出门了,我已经安排好明天的飞机。咱们从楼顶停机坪登机,直接办理登机手续……”

“好啊好哈……不过,你再陪我出去一下怎样?我听到酒店发生枪击案,在没心思逛街了,好不容易来一趟。卡萨布兰卡啥风景我都不明白,亏死了。现在好了,你没事,酒店没事,明天的行程都安排好了。咱俩继续逛街?嗯?”

“也好”,王成随大流的点头,并示意周冉:“打电话去总台,订一辆商务车一位司机,顺便让酒店带上来一个……标准航空旅行箱,以及四部LV金属钱箱。”

周冉压根没问王成为何忽然想起要箱子,她兴奋地向王成展示自己上街扫荡的收获。这季节流行的夏装还是去年的,故此周冉也没买太多,够身上换洗而已。不一会儿,等服务员送上箱子,王成打发周冉去卧室换衣服化妆。自己动手将三个骗子的皮箱换了装,换上新买的金属钱箱。

三个金属钱箱都放在一个标准航空箱里,一手拎着航空钱箱,一手拿着只空的金属钱箱,任周冉挽着他的胳膊,王成走上了卡萨布兰卡街头。

这个地方自二战时期就是灯红酒绿夜总会林立。除了海滩大道不久,拐到老城区,王成明白那个杀手为什么往酒店外逃窜。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只是卡萨布兰卡的躯壳。这层金粉包裹的躯壳内,则是贫民百姓的极端穷困落后。

老城区的街道很狭窄,大多数街道只能通行摩托车。建筑风格充满了阿拉伯味道——屋上叠屋,层层叠叠的,别人的屋顶有可能是另一家的走廊。因为街道狭窄,一栋栋房子挨得很近。从屋顶上走恐怕比在街道上行走还要方便……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屋顶是别人家的走廊。或者院子。

但不管怎么说,因为屋顶挨得近,在屋顶上从一条街道跳到另一条街道,几乎不费什么力气。

狭窄的街道上,另一个特色是拥挤,川流不息的游客带来的繁荣也带来的噪杂。卡萨布兰卡的小童还特别热情,见到一个貌似有钱人,立刻展开围攻,激情四射的向你兜售各种诡异说不出用途的玩意,有老式水烟袋——说是古董;有老式摩卡壶——说是古董;连去年出的巴基斯坦铜茶壶,据说也有奥斯曼帝国早期身份,看着崭崭新新,还说它出生了一千年……

不过,还在这些东西都不贵,说来说去也就是平常铜壶的价格。周围的游客都笑哈哈看着小童耍心眼,宽容的买下两三件小物品,在这种气氛感染下,周冉也顺便买了……无数小物件。有银首饰盒、银梳子、阿拉丁式油灯——在这个电气化时代,这玩意恐怕她一辈子都用不上。

王成在此充当了一个搬运工角色。因巷道太窄开不进汽车,故此酒店的礼宾车将他们放在路口,然后开到下一个路口等待他们逛完。王成的两件行李坚决不放在车上,他像一个珍惜物件的老农夫一般,走哪里都把大小两个箱子提在手上,倒是将两只手占得满满的。

这时候应该是最好对王成下手的时刻,可惜来来往往的游客,注意力都在游览上,对王成下手的只剩下周冉了。她买下小物件,装到王成那只空钱箱内,自己又欢呼雀跃的奔向下一个采购点。不一会儿,王成的空钱箱装满了,很沉重,拎起来极度不方便……可是真没有人对王成下手啊!

难道那些杀手真没有个本地接应者?

一条街逛完,百合来电话了:“我登机了,收到我写的条子了吗?我把密码与账户号留在箱子里……”

王成找了个墙角,把箱子拢在身边,紧张的做出护食态度,周冉微微撇撇嘴……她就不说王成了,随手丢出二十万美金买架二手飞机的家伙,居然做出吝啬态,紧紧盯着自己的箱子,还走哪儿带那儿,装13也不能这样,还能不能更无耻点?

其实她不知道,箱子里面的东西,价值上百架飞机、乃至上千架。

“收到了”,在周围一片嘈杂声中,王成回答:“取款手续没问题吧……好的好的!”

百合接着说:“委托人回话了:同意我们取消最后目标,他马上来取箱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在这里”,王成东张西望,做出一副搜寻状态。他的大脑急速转动着,搜索着周围的敌意:“来的这么快,他就在卡拉萨布兰卡,就在城里,甚至就在我们周围。”

周围人太多了,王成一绞尽脑汁,顿时一阵头晕眼花昏昏欲睡,他努力睁大眼睛,这一刻,他浑身散发出危险味道,仿佛一头被惊醒的豹子——实际上,这会儿他什么也做不了,正处于极度虚弱状态。

收敛了心思,头脑逐渐变得清醒,王成的锋芒也逐渐收敛,身边的周冉忽地跑了出去,似乎又发现了新东西,但她离开王成的时候,王成察觉到她心中的惊慌,顿时内牛满面。

总算见到成效了,傻傻的周冉总算能下意识感觉到危险,所以她采取了跑路政策,等她钻进一个招摇的帘子后,悄悄地撩开帘子,很自然的东张西望观察四周——标准的特工姿势,周围没人发觉她在观察别人。

百合继续说:“你觉得,他们能察觉到我们吗?”

第三百八十八章 千变女郎

第三百八十八章

千变女郎

王成思索了片刻,摇头:“不可能,如果我们的潜伏被人发觉了,警察早就敲我的房门了。”

对方怎可能发觉王成的存在?

通过监控录像寻找进出的可疑人员或许是一条途径,但酒店监控录像也不是那么好看到的,出于隐私法案,这些东西不上网传播,想看到除非接入酒店数字信号网……百合与王成都不是普通黑客,有人接入网络他们会查不出征兆?

如果当时这人坐在保安室里伪装保安,眼睛时刻盯着监控屏幕……王成不是菜鸟了,他进出酒店都格外注意,不仅小心避开摄像装置,而且行为动作跟普通进出旅客完全一致,如果不是非常熟悉他的人,根本察觉不出他的存在。况且他他本身具有屏蔽电子信号的特长。

如果当时有人坐在大厅里观察进出旅客……到目前为止,王成只让摄影家与那位洋妞警察撞了个正着。他之所以没回避这两个人,是因为他当时在装普通人,所以他友好的冲两人一笑,而后毫不停顿的走进电梯。一路走来,他也在观察大厅内的人,如果有人能躲过他的感觉,让他还无察觉——那这个人就是比他还牛的“管道工”。

这样的人直接动手干掉目标就成了,何必监控当时“工作”的人?

更况且,如果在其他特长上能优于王成,王成承认有这类人存在,但说到秘密潜入秘密接近……也许是他认识的人少,目前为止,他还真没想起有这样的人存在。

“好吧。我的飞机该起飞了,就这样,你小心点”,百合匆匆交代了双方联络地址以及暗号。挂上了电话。王成微微一乐,巧了,对面,周冉刚刚钻进去的小铺,就是秘密联络地址。

站在店门口左右一打量,王成琢磨,要是自己也肯定会把秘密联络点设置在这里——距离肯梓塔酒店酒店不远,属于目视范围之内。周围四通八达便于出逃,人流熙熙便于隐藏,又因为属于老城区治安混乱,真是杀人越货抄家放火的好地方。

店主是位阿拉伯老头。店里卖的东西是有液体黄金之称的“阿尔冈果油”。也成“阿甘油”、或“阿拉伯神油”。它是阿尔冈树产的果子榨出来的油。阿甘果形如橄榄,但比橄榄小,只在摩洛哥南部存活,且采摘和压榨过程大都依靠人工。因而非常珍贵。

“阿甘油”可以吃,也可以用来抹在头发和皮肤上,具有保湿抗皱的神奇功效。很多去卡萨布兰卡的欧洲人,都会到老城区这种摩洛哥小店去寻找“神油”作为纪念品和礼物,送给亲朋友有,或自己留用。

阿拉伯老头竭力用法语向周冉介绍这种“神油”的神奇美容效果……在“伟哥”发明之前。传说这种神油有代替伟哥的效用,所以当王成钻入小店,并亲昵的挽住周冉后,老头开始挤眉弄眼,隐晦的向周冉介绍它的另一种特效。周冉毕竟还小,听的云山雾海。王成适时插入:“加月桂的,我需要加月桂的。”

老头愣了一下。下意识说:“你来得太快了。”

周冉还傻呆呆问:“加月桂干什么?为什么加月桂……”

为了暗号“加月桂”好不好?

“嗯,月桂油有消炎作用。”王成随口回答。

“你记错了,你说的是叙利亚橄榄皂,那东西才加月桂”,老头开始对暗号。

尼玛自从本.拉登那家伙被美军轰死之后,情报界怎么流行口对口传暗号了?

“不错,是阿勒颇古皂,要完全风干古皂,时间越久越好。”

“你们说的是什么呀?”周冉拼命打岔:“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我有两百年份的古皂,你要不要?份量绝对低于180克。”老头问。

“只要价钱合适,我要!”

“什么呀?”周冉喊了起来:“你们说的什么?能更清楚点吗?”

“请跟我来,这样的东西一般存放在后院”,老头做出邀请收拾,顺便大喊:“阿克扎,快出来照顾店铺。真是一点不自觉,没看到我要招呼客人吗?”

老头说的后一句话是提醒院里人注意:要来客人了!

王成静静地看着老头做戏,一点没阻止的意思。等老头引着两人向后院走的时候,王成耐心的向周冉介绍:“传说,距今六千年前,埃及人发觉草木灰混着油一起洗手,清洁效果格外好,于是肥皂发明了。

最初的肥皂是用橄榄油混合草木灰皂化,阿勒颇古皂至今依然采用这种技术,纯正的橄榄油加草木灰,有时候混一点月桂油增加香味——据说中世纪瘟疫横行时代,用这种香皂洗手不容易得病,因此欧洲人开始讲究卫生习惯。而阿勒颇古皂也因此流行开来,名声赫赫。

后来人们又发明了各种香皂,但公认的,阿勒颇古皂是世界香皂的祖宗。它不含一点化学成分,造化完成后摆在阿拉伯小院中风干……”

老头家的院子是典型的阿拉伯建筑,天井很小,屋顶站着许多小孩,一边嬉闹一边好奇的俯视着下面进出的人……他们所在的平台,说不上是二楼还是三楼屋顶了。

小院的墙角处,摆放着许多灰色的砖头,砖头表面全是风干的裂纹,皱皱巴巴很难看,其上还泛着一层厚厚的白灰。

王成指着那些“砖头”继续说:“这东西就是橄榄油香皂。过去阿拉伯人自给自足,制作的古皂常常风干十数年,风干的时间越久里面的水分越少,香皂表面越皱巴,份量越轻……”

二楼栏杆边出现一个印度装束的女人,她居高临下看着王成拖着一大一小箱子进来,边走边喋喋的介绍墙角的砖头。对自己的女人显得很细心很温柔,也很嘴碎。这位印度女人目光凝视,显出沉思的神情,似乎再一次推测王成的性格。王成见到对方出现。微微点点头。不一会儿,这位印度女人身边,又出现了两个健壮男子。

这两个男子抱着膀子,目光似乎很凶狠,摆出的姿势……似乎是泰拳的起手式。泰拳选手在拳击台上被介绍时,就采取类似“抱膀子”姿态——双脚明显内八字状。

“咦,这东西……不便宜吧?”周冉不屑一顾,边走边愤愤然的说:“我就搞不懂。用这东西洗手能洗出花来?同样的东西,我认为现代科技结晶,才是效果最好的。科技是向前进步的,不是倒退。所以古老的东西。除了古老,效果必定比不上现代产品,否则,人们干嘛推动科技进步?”

稍稍停顿了一下。顺着老头的招呼迈步走进屋内,并开始向屋内楼梯行进,准备上二楼。周冉继续愤怒:“看那东西硬得像石头……”

“当然”,王成拖着箱子举步上楼,凑趣说:“那玩意越硬越好,越是像石头说明年代旧。风干的彻底。”

“明明是肥皂吗,你拿它不当肥皂。花古董的钱买块肥皂回家,你……你今天吃多了?午饭我可没跟你一起吃哦”,周冉调侃道:“那玩意死沉死沉的,我可不想提。”

二楼到了,王成却眼角都不瞥其他人一眼。只顾跟周冉甜甜蜜蜜,他横了周冉一眼。亲昵地说:“我什么时候累着你了?”

其实观察周围无需太专注,王成上楼梯时曾快速瞥了楼上一眼。这是个套间,内层套件挂着门帘,里面似乎有三人的气息。外间是个大客厅,靠墙一张方桌,三个人围坐在方桌的三面。加上印度女郎与两个泰拳手,这屋子不计套间内,总共五个人。

方桌上摆着四柄手枪,还有两只AK-47。一些零散的子弹散放着,周冉看到这般情景,身子微微一缩,但马上全身放松,十指微动,开始活动肌肉准备……跑路。

这是优秀情报员的标准反应!

一般人遇到紧急情况浑身发僵,十成力气使不出一成。而真正久经训练的情报员,会在此时放松全身肌肉,等待突然爆发的时刻……

王成满意的微微点头——周冉的催眠教程开始觉醒了。这是潜意识行为,完全不受大脑控制。

领路的阿拉伯老头介绍:“这是你等的客人。”

借助引路者的话,王成装作刚注意到的样子,开始打量屋内人:坐在方桌前的几个“阿拉伯人”没有说话——说实话他们的化妆很蹩脚。虽然穿一身阿拉伯服装,但习惯动作与气质完全不像阿拉伯人。而那位印度女郎……她虽然穿着纱丽,装扮上毫无破绽。但就是毫无破绽,才显得她不是印度人。

因为她浑身上下太印度了,而一个真正的印度人来到阿拉伯世界,多少回带一些当地配饰,以及当地艺术品,或者当地的香皂味。

最先开口的是那位印度女郎,她皱起眉头说:“你是信使,还是……”

印度女郎目光凝在周冉身上……唉,全怪谢尔盖制作的教程太经典,周冉初见枪支没有惊慌,下意识一身戒备,反而让那女人高看了。她冲着周冉问:“你两个,谁做主?”

周冉拼命地指一指王成,那女郎将目光凝在王成身上,而后目光转向王成手里提的箱子:“你竟然提着箱子满街走,你不怕……你不怕我抢了你的箱子吗?”

这女人印度穿一身浅青色莎莉,上面缀着细碎的金花,乌黑的大波浪长发随意飘在肩上,一张白净如瓷般的俏脸上,水汪汪的大眼睛波光流动——这女人能扮演印度人,全亏了她这双明媚而顾盼生姿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稍一闪动,总是会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渐渐的衷怨之情,仿佛总怀着什么心事一样。

这女人另一个像印度人的地方是长着一副长脖,如天鹅般优雅的长脖上挂着一条白金项链,更将脖子衬托得修长而柔顺,让人看了以后不由的暗吞一口口水。而她的肩膀微微显得有些丰腴,那一对玉女峰更是饱满而浑圆挺翘。使她浑身上下散发着熟透了的味道。

纱丽随风轻荡,露出她无遮掩的小腹,柔软而结实,又十分的平坦。腰身很纤细的仿佛肚皮舞娘,反倒显得胸前更丰腴而迷人起来,她走起路来如风摆柳,随着纱丽的飘摇,让人看后忍不住想要好好搂在怀里,把玩一下那风情妙曼的腰肢。

这女人摇着小翘臀走来,嘴里说着凶狠的话。翘臀遮掩在束身紧身裙下,将那优美的孤形在王成面前尽情的展现了出来。那种雕塑般的优美弧度用任何文字都无法形容。是男人看到那美臀的摇摆,心儿都不由的怦的一跳,忍不住的在心中生出几分想要伸手去触摸,去体会一下美臀的丰满和弹性的冲动来。

束身裙裙角只裹到她的腿根部位。使得她的玉腿尽情的展现了出来。在白色丝袜的包裹之下,看起来是那么的饱满修长,那么的笔直,但却又显得丰满而迷人。这样的玉腿,足可以勾起任何男人的心中最原始的冲动……但她嘴上却在说着杀人放火谋财害命的勾当。

王成上下打量一番后,轻轻一引周冉,将对方护在身后,而后用温柔的语调轻声说着印度式英语:“我很好奇,当你做男人打扮的时候。该是怎样的风情?”

阿拉伯人的房子不大,王成这时已经距离桌子两米远,在这个距离上王成是无敌的,他想让人生那人就能活下去,他想让生死那人绝不敢耽搁一秒钟……只是王成连续使用了太多脑力,他希望将控心术留到最后使用。留到最关键的时刻作为杀手锏,所以他只说话不动手。

女郎的眼珠陡然瞪大。桌边的几个人见到女郎神色不对,立刻抓起了枪,哗啦啦一阵拉枪栓声,女郎脆声问:“你知道什么?”

女郎用的是标准牛津腔——对于印度人来说这不算什么,印度人以在伦敦读大学为荣。大多数印度精英都喜欢刻意保持嗓音中的那股牛津味。

王成扫了一眼套间,依旧用印度式英语,平静的说:“里面的人不出来吗?”

女郎眼角飞速的瞥了一眼套间门,摆着牛津腔马上说:“他们,与此事无关。”

王成轻轻摇头,换成一种印度土邦语继续说:“哦,是阿拉伯人的家眷?”

对方没有回答,王成马上再换一种印度土邦语,重复这句话……印度有数万种土语,王成眨眼之间换了十种最常用的土邦语,女郎一句都没听懂。

王成耸了耸肩,换成牛津腔继续说:“好吧,让我们彼此坦诚一点——你认为,我可能是警察吗?”

女郎稍一沉思,马上回答:“绝无可能!我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管道工干活儿,从不会引来警察。”

王成咧嘴一笑:“那你不应该说这话——从管道工手里抢东西,谁有这个胆子?”

王成冲着桌边几个男人,冲那两个泰拳小子微笑着逐一问:“你吗?你吗?你想动手抢吗?”

虽然王成态度很温柔,但屋里没人敢注视王成的目光。被问到的人都低下头去——在王成张嘴询问他们的时候,他们个个感觉脑子一懵,恐惧不由自主泛上心头。这一刻,他们仿佛面对巨龙猛虎一般,恐惧。

“看看,既然大家都无异议了,请把枪收起来,别吓坏了我的小女友”,王成的嗓音依旧温和,但他说的每个字都仿佛在众人灵魂中炸响,桌边几个男人下意识的收起枪,一点不觉得不好意思。

那天印度女郎张嘴想说什么,王成摆了个噤声手势,拍拍周冉说道:“宝贝,去屋里坐一会儿,跟屋里那几个聊聊。”

周冉什么也不问,目不斜视的走进套间。当她的背影消失在帘子后,印度女郎脱口而出:“原来你是哪位管道工?”

“让我们坦诚布公吧——你是与他们聚会的第五人,是最先离开会议室的那位!”这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王成打量着对方的长发,印度女郎一笑,伸手摘下长发,变成一个男人式短平头。如此一来,她整个人气质都变了,变得妩媚中带点精悍,女人中带点男人味,显得很妖异……也更魅惑。

剩下的还用说吗?这女骗子一向用男人的身份进行活动,到了关键时刻“他”摇身一变,变成女人走出酒店,所以警察没发现“她”的消失。

怪不得她那条玉腿显得……有点胖。那付圆润而修长的长腿,长在男人身上只是平常,但长在女人身上,就有点……稍稍肥胖,丰腴。

可是那胸呢?平常“他”怎么隐藏饱满双峰的?这东西难道是假的?

印度女郎看到王成眼睛落在她胸上,只是微微一笑,却没有半点羞涩的感觉——果然是老练的骗子。

“没错,是我,我就是你们的委托人——蝴蝶。人们常常叫我‘蝴蝶夫人’,你也可以用这个称呼我。”印度女郎换成了男人的粗嗓门回答。

好吧,现在不是追究细节的时候,王成手一甩,将航空箱甩到身前,问:“怎么交换……哦,我可以问一声吗?今天这事,怎么那么乱!”

印度女郎咯咯一笑,又换成女声:“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想杀了对方,所以大家各自动手罢了。只不过我得手了,这也是我有眼光,请的人手高明而已。”

印度女郎变相恭维了一句,马上诧异的问:“怎么交换,这东西不是我付钱买下的吗?我出钱让你们夺取的呀?你怎么还问交换问题?这没问题,我把余款付清,你把东西交给我。”

“仅仅是这样吗?”王成冷笑着追问一句:“你忘了什么?”

第三百八十九章 吃相难看

第三百八十九章

吃相难看

蝴蝶夫人瞪大眼睛,很诧异的说:“原来你真是哪位管道工?”

蝴蝶夫人说话的语气很真诚,话音与语态充满对王成的仰视与羡慕,仿佛她真的很诧异很爱慕一样般但这依然是骗子手法——她没有回答王成的问题。

这样一个美女用充满仰视的目光看着一个男人,是很容易让人产生骄傲感的,大多数骄傲的男人接下来会拼命炫耀一番,顺带满足美女一点小要求,但王成不是普通男人,他大步走到桌前,很平静的看着桌边几位既羞且愧的男人,手指微微一指桌上的枪,歪着头看着大家不说话。

让蝴蝶夫人最恼羞成怒的就是这点,话说她雇来的这几个人都是打过多次交道的,他们并不知道蝴蝶夫人的真实身份,往常到了这种谈交易的时侯,蝴蝶夫人都是让他们回避的,今天没有回避是因为……她实在不满意他们的怯懦。

真实的说,这些身边人以前杀没杀过人,蝴蝶夫人并不知道。作为一个骗子,蝴蝶夫人平常自然有另一种生活方式。平民百姓的生活方式。只有有大行动时,蝴蝶夫人临时雇上几个保镖做做样子。这波人以前是打过交道的,看他们打架斗殴时的凶悍,蝴蝶夫人以为他们已经够狠够厉害了……没想到,今日他们遇到真正的管道工,顿时成了肉鸡。

随着王成的示意,其中一个人乖乖的捡起一柄手枪,恭敬的递给王成。这不奇怪,这些人毕竟不是杀手,街头斗殴的凶悍之徒其实最能审时度势。否则他们早就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死的硬邦邦的了。蝴蝶夫人显然并不想与王成翻脸,如今在王成的强势下,他们自觉自愿的讨好为上。

王成接过手枪后。其他几个拿枪的人赶紧将手枪放在桌上,还冲王成亮了一下手掌,表示手上很“干净”。王成一边玩弄着手枪一边看着蝴蝶夫人,轻轻地问:“你有那么好奇吗?你有那么无知吗?”

第一句话是警告对方:在我眼前做戏没用,我原本也是演员。

第二句话是告诉对方:别在我面前装傻充愣,这个角色我比你演的像。

言语温柔,大棒在手,说的就是王成现在的情景:手里玩着枪。其他人都亮出手掌装无辜,在王成面前大气不敢出。这股沉默气氛造成的压力越来越大,虽然骗子知道王成不能拿自己怎样——让周冉去里屋,实际上就是交出人质的和解姿态。所以保镖们才放心缴枪。但几分钟后。印度女郎终于沉不住气了。

屋内只有王成一粒粒向弹夹内压子弹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响亮,女郎终于想起自己女人的身份,决定先屈服:“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对你们有误导。”

女郎挥了挥手。吆喝道:“都出去,在院子里等。”

这话说得当然不是针对王成了。

王成淡然地将弹夹装入枪中,用缓缓的动作推弹上膛,轻声细语的继续逼迫:“按规矩,如果我在会议现场遇到你,是有权当即杀你灭口。我无须打听你的来历。无需知道你是谁,无需给你开口的机会。我必须消除证人,不是吗?”

王成嬉笑着将枪口转向印度女郎,继续说:“当时,你确实曾出现在目标举行会晤的现场,你现在——算目击证人。还是现场证人?”

“好吧好吧,我是跟他们会晤了。多年以前我就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当时他们刚发展起来的时候,大家都是通过MSN联系的,谁都不知道谁长得什么样。而我,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是女人,所以我专门学了化妆术,学了男人心理学,学习怎样装男人。

后来形势需要我们举行了会晤,我装作一个娘里娘气的同性恋,他们都怕跟这样的人过多接触,所以常常下意识跟我拉开距离……好吧,我当时在会议室,我跟他们交易过,我提供给你们的时间,故意将会议时间推后了一个半小时。我故意提前离场了。

好吧,东西都在新加坡人那里,你如果拿到了新加坡人的电脑……咱俩二八分成?”

“我八你二……”王成激动的内牛满面:“太谢谢了,你真大方!”

印度女郎十分郁闷:“我发现你比我会演戏——明明是你二我八。”

“你才二呐,你们全家……”打住打住,印度人讲究因果,你针对谁说话,那就说谁的事,说着说着,一个不满意你咒人全家,人家里其他人跟你有啥仇?这话一出口,印度人拿你当恶魔。

讨价还价的原则是:脸皮有多厚,有多高。高则意味着对方可能妥协的余地大。

“三七,我七你三”,王成脸皮之厚,连印度女郎这了骗子都觉得吃惊。

“这个,好像我是委托人耶!我委托你干活,最后分成你拿大头,你觉得这可能吗?”印度女郎一脸的震惊。

“没什么不可能”,王成脸不红心不跳:“你应该庆幸你是委托人而不是现场证人,否则,你还有站在这里跟我讨价还价的命吗?”

“三七,你三我七,这是我的底线了”,印度女郎又怒又郁闷。

“新加坡人的皮箱,似乎有很多人抢啊,警察冲着他而来,前后两个杀手都把枪口对准了他,为了抢这支皮箱,我的女人差点丧身。如果我只能拿到三成,那我还不如……嗯,你懂得!”

“想当初我只是个会计事务所的实习生,喜欢在交友群里跟人闲聊,后来群里人知道我的身份,有人问我能不能帮着……洗钱。我最初干这个是从小钱开始,帮留学生家长把钱转到国外付学费。

后来我的名气逐渐大了,找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我才知道做这一行的人很多,但都不长久。所以我越来越喜欢伪装,白天我像一个平常的小职员,最最早一班地铁上班,中午吃泡饭盒饭。晚上不敢和同事聚会,生怕说漏了什么。

再后来我专门学习了化妆术,开始学习表演……”

“看来你是个做事认真的人”,王成打断对方的回忆:“按你这种执着与专注,无论做什么事都能成功……可我今天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咱们还是讨论分成吧。”

印度女郎嫣然笑笑:“我马上说道这个了——最初,聚在一起干这种事的人有九个,当时有人提议说:我们还能更专业点……嘻嘻。现在所有人都忘了这话是谁说的,其实做出这个提议的,是我!

我们九个人开始分工协作,首先凑了一笔钱。当时新加坡正在竭力想做亚洲金融中心。所以对资本公司很饥渴。我记得。苹果公司创始人之一,当时来到新加坡定居,我们在那时成立了一个掩护公司。

九个人,当时有人不看好我们的前景。有人看好但手里没钱,所以最终的出资人只有五个。按计划,我们每年要提出一部分利润作为备用金,这备用金的用途是拯救入狱者。

七年过去了,创始人当中三个人死了——其中包括一位出资人。两个人入狱了,我们的备用金越滚越大。最近。一个入狱者不久前出狱,他抱怨自己没得到备用金救援……”

“等等——五个出资人,难道今天参加聚会的五个人,都是出资人?”

“没错,五个……我刚才说过,其中一个出资者已经死了。被受骗者当街刺死。他的股份后来由其妻族接管——他妻子的弟弟成了股权代表。”

王成顺势推演下去:“然后内讧开始了,啊。今天真是你的幸运日,过了今天,除你之外的其余出资人都下地狱去了,真是巧合啊!你真幸福!别跟我装无辜。”

印度女郎巧笑着软求:“你可以证明的,今天动手的,不仅仅是我雇的人。大家都红了眼,大家都恨不得对方死,我只是侥幸抢先一步而已。”

“谁知道呢?”王成可不想出头做什么目击证人,他来证明印度女郎无辜?多好笑的事情!管道工什么时候还负责这个?“我确实看到了两人开枪,其中一个枪手向我承认他跟另一人不是一伙,可谁知道这是谁在演戏?杀手都不知道自己是谁雇他,他的证词管用吗?

也许你雇了两个人,也许是其他人雇的,但骗子的话谁信?……等等,你等等,我刚好懂点算数——哦,九个创始人,除了一位出资人死亡外,其余几位没出资的,有两个死了,一个在狱中,唯一一个自由人刚好出狱,然后内讧就开始了,是吧?

真巧啊,五个股权代表,五个出资人,今天都出事了——除了你完好无损……嗯,也不对,剩下一个在医院苟延残喘,唯独你活蹦乱跳的,你不怕这笔钱烫手吗?”

“怕!我知道这笔钱很烫手,哪怕我什么都没做,现在的唯一嫌疑人就是我!更何况我确实做了点什么。”

不止做了点什么,所有人当中她做的最多!也最快。

“……所以我要开始逃亡了”,印度女郎接着说:“我知道我必须改头换面,这需要花很多钱,我还需要一个男人,一个保护者,或者庇护者……”

楚楚可怜的媚态骗不了王成,王成的心已经锤炼的坚如铁石,他冷静地回答:“你确实需要逃亡——马上!警察已通过监控录像查到了你的存在,虽然你一直装成男人,虽然你提前离开现场,但别忘了医院里还躺着一个人,他一旦清醒,绝不会替你隐瞒任何事。

新闻报道已经出来了,马上那位出狱者会知道你失踪了,从会议现场提前离开,然后……你猜他会怎么样?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但长久以来你的生活点滴总会暴露点什么。

比如你出生的地方,比如你最喜欢的餐馆,比如你曾经漫步走过的道路……所有这些蛛丝马迹综合起来,你是什么人马上能勾勒出大致轮廓。你隐瞒不下去的,别以为你过去骗过了所有人而沾沾自喜。过去是大家不想查。不想认真,一旦认真起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暴露的危险越大,按规矩我越该清除你——五五分成。这是我的底线!”

“没有我,你无法拿到这笔钱!”印度女郎微笑着回应:“我是委托人,我比你占有信息优势,比如——”

印度女郎拖长了腔说,王成跟着追问一句,表情傻傻的:“比如?”

这其实是一场骗局的双方较量。女郎说的话可信度并不高。从她深谋远虑早早开始伪装男人,以及她刚才恰到好处的表演,加上如今她是唯一的利益既得者等等来看。这场刺杀案中,女郎绝不像她表现出的那么无辜。

而王成忽而装傻充愣,忽而表现出绝对强势,利用警察、利用幸存者。利用一切他可利用的因素。逼迫女郎仓促做出不成熟决定。现在看来,女郎的情绪……很稳定。她做出的惊慌以及哀婉,基本上都是做戏。

“比如我说的备用金,管理备用金的是我与新加坡人。我知道它藏在哪里,我知道怎么提现!只有我知道!”

王成一下子笑了:“你如此笃定,看来你确实雇了第二波杀手——我已经放弃了刺杀躺在医院的伤者,而你刚才说‘只有你知道’,哈哈,你果然不可信任。”

“这笔钱之所以起争端。是因为当初约定,需要五个出资人一起签字领取。而我们之所以没有拯救那两位入狱者,也是用这个借口——其中一位出资人死了,没有他的签字我们提不出钱来。但实际上,我们五个人都留下了签字样本。

猜猜看这样本在谁手里?没错,样本就在我手里。管账的是新加坡人。而我负责保管样本。当初这么设定是为了彼此监管彼此牵制……”

“现在你只要有了新加坡人的电脑,就能独立完成转账——原来这才是你这次委托的目的。”王成冷笑起来:“我并不贪婪。你们那笔备用金我能不能分享,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你们之间的相互欺诈我不想牵扯。

我只想告诉你:你欺骗了管道工。你并没有告诉我们任务详情,而且你本身成了任务的重要证人。这让我很犯愁,按规则我应该消除证人,但另一方面,你是我们的委托人,我不能对委托人下手……”

“四六,你四我六”印度女郎几乎是咬着牙说:“我多年隐忍容易吗?你只是受我委托参与其中,却要分一半走……你不要太过分,你的吃相不带这么难看的。”

“这包括骗子的赃款?”

“赃款不能动——警察已经出面了,如果他们不曾追缴到赃款,他们会想水蛭一般死死盯着这件案子,我们谁都跑不了,所以……断尾求生吧。丢下赃款给警察,我们只拿警察不知道的那部分。”

那笔赃款王成已经动了,他现在只恨百合不贪婪。

五个合伙人之间搞得一团乱麻,他在其中一个合伙人死亡之前做的手脚,有足够的迷雾作掩护。但现在,如果印度女郎不想动的话,王成真不能动那笔赃款。因为这样一来,警方确实会对印度女郎穷追不舍。而印度女郎暴露了,这意味着王成也留下案底了。

至于说杀了委托人,那就更不要想了。除非你不想干这一行,否则没有委托人会对有这样历史记录的管道工感兴趣。

好吧,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增加了一笔额外收入。

如果女郎只动那笔备用金的话,王成占四成,确实吃相难看了点。

“东西在箱子里”,王成踢了一脚旅行箱,妥协说。

“我还有一个要求——分你四成,你必须掩护我逃走。我们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我的安全维系着你的安全不是吗?”

“备用金有多少?”王成无所谓的问。

“我无法确认具体数目”,看到王成不悦的神情,女郎马上补充:“这是应急款项,我们当初约定好的,只存现金便于随时提取。为了保值我们购买了多种外币组合,拜人民币升值澳币坚挺所赐,这笔钱增长了很多。但它的具体价值每天都在变,我无法说出具体价值……前段时间大约价值三亿新加坡元。”

王成能分到一亿多元。好吧,顺手人情,带上她吧。

“我明天离开这里,我们机场碰头”,王成回答。

女郎俯身去翻动旅行箱,嘴里说:“干嘛明天走,越早离开……不对,原来的手提箱在哪里,这里只是电脑?我还要手提箱!你……”

女郎紧张地问:“你没有毁了吧?”

看来那手提箱箱体有问题……但王成只希望早早结束这件事为好,他不想过多纠缠,所以懒洋洋回答:“在酒店,箱子很完好。警察已经锁定那些箱子,提着它进出容易引来搜查,所以我把它放在酒店,用另外的箱子存放电脑。”

“我需要箱子,我们回酒店取”,女郎坚决地说:“另外,我需要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的保护。我的人你也看了,我不能指望他们的保护。据我所知,出狱的那家伙现在也在卡萨布兰卡,我随时可能遭到他的报复。”

如果我的钱被黑了,我也会报复——王成心中嘀咕。起身招呼女郎:“遣散你的人,现在收拾行李跟我走。”

第三百九十章 都是演戏高手

第三百九十章

都是演戏高手

一会儿的功夫身边又多了个女人,而且这女人长得很谣言,周冉从内屋叫出来的时候很不满地看了王成一眼,但马上她释然了。以她潜意识中学的观察术看,王成很提防这个女人,两人彼此之间根本没有信任感。

周冉这种感觉完全是下意识的,她说不出来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如果让一个老牌情报人员来讲述,他会说:后面那个男人眼角随时盯着前面女人的肩膀、脚尖,这是防备对方有什么突然动作的姿态;而前方那个女人时刻侧着身子,腰部紧紧收缩着,这是随时准备逃离的姿态。

女人长得很漂亮,一举一动媚态十足,正常的男人与对方说话,多数盯着对方的胸部,但他身后的男人则随时不忘观察对方的肩膀。这说明那男人没有被女色迷住,他把面前的女人当做祸水随时警惕……

航空旅行箱到了印度女郎手中,王成只提着一只小钱箱,钱箱里装的是周冉买来的小纪念品。临出门的时候,王成当然带走一些阿勒颇古皂,做样子也罢,贼不走空也罢,反正几块硬得像石头一般的“香皂”又装进了箱子。

走在大街上,王成依然保持刚才的走路方式,印度女郎走他牵头,他在后面尾随。周冉曾想过去搂着王成一同行进,但过了一会儿,王成身上散发的冷气让周冉松开了手。

卡萨布兰卡的老街有很多玩的地方,周冉马上找到了新兴趣。她先是蹲在路边观看印度老头耍蛇,过了一会儿,又去尾随街道上常见的小毛驴,看着两头毛驴在狭窄巷道中迎面撞上、彼此没地方错身而哈哈大笑……总之。她是不打算回王成身边了。

其实,按照王成的演技,他根本无需做出如此明显的防范措施,他完全可以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偶然遭遇的路人一样,时快时慢的跟着印度女郎,而且让别人毫无察觉。但现在,他的目的就是让别人察觉:前方的女人在他的保护之下。

因为此时还有一位女郎的同伙——那位刚刚出狱的骗子组织创始人之一,正在满大街游荡。

女郎的装扮很完美,大概他们的骗子同伙从没想到,他们的同性恋伙伴其实是个女人。周冉跑去看印度耍蛇人时,女郎跟王成站在不远处的街角。还自得的炫耀一句:“我小时候在德里街头曾看过真正的舞蛇。

你知道吗?其实蛇的智商很低。它听不到声音,但是能敏锐的感觉到震动,经过训练的蛇可以随音乐舞动身体,但蛇并非真的跳舞。它是追随笛子的颤动而摇摆运动的。如果耍蛇者一动不动的吹笛子,蛇是不会动的。

现代科技总是在造福人类的时候,带给传统文化以毁灭。你知道吗,因为蛇的智商很低。训练一条蛇随音乐颤动身子需要七年,而在舞蛇身上植入电子芯片只需要几小时,所以,去年印度曾统计过,如今的舞蛇有43%是植入芯片的‘电子舞蛇’了,过不了多久。再没有人去费心训练让蛇舞蹈,也许训练技巧马上会失传……”

王成笑盈盈的看着对方,不知怎地,蝴蝶夫人在王成的目光下感到无所遁迹,她有点结巴的继续说:“最近印度报纸在讨论,人们认为在神秘的舞蛇身上植入电子芯片。它引起蛇魅力和电子芯片的一种文化冲突。没有这么做的耍蛇者认为,这是对动物不公平的的侵犯。他们坚持原有做法……”

蝴蝶夫人的声音忽高忽低,忽然觉得意兴阑珊,遂语声低沉的续道:“野生动物保护者提出改革方法,比如容许拔出蛇的尖牙齿……”

装入电子芯片控制蛇舞蹈,是不需要拔下蛇的尖牙的。而从小训练的眼睛蛇则需要拔下尖牙防止伤人。以前动物保护组织认为拔下眼镜蛇的尖牙是虐待动物。但因为电子芯片舞蛇能保持蛇的外形完好,一条外形完好的蛇跟一条拔下尖牙的蛇一起舞动,前者带给人的刺激是后者无法替代的。因此之故,如今印度耍蛇者要么装备电子舞蛇,要么则退出城市地区……

“别装了”,王成很淡然的说:“你根本不是印度人。”

蝴蝶夫人侧过身子,斜着眼睛看了看王成,忽然平静地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王成哼了一声:“你觉得很像吗?”

“当然——”,蝴蝶夫人叹了口气,继续说:“当年我学习化妆术,我的老师建议说:女人装男人,总会流露出一些女性特征,不如干脆装个同性恋男人,这样即使露出女人味,人们也会自觉归类为‘娘气’。我如此做了,果然很成功。

同性恋这个角色好啊,我可以继续展示女性魅力,人常说最懂女人的是男人。而同性恋男人,大约是男人当中最了解女性魅力的,你看那些顶级化妆师,几乎都是娘气男人就可以知道。我从他们那里了解了女性魅力,所以有现在的我。

哦,我有一个朋友,印度娘娘腔,他是发型师,这身打扮是他帮我设计的,难道不是天衣无缝吗?至少我觉得很好,但为什么瞒不过你?哪里出了问题?”

周冉已经看完了耍蛇,又尾随一条送水的毛驴走入巷道,王成左右看了看,用下巴示意对方跟上,而后回答:“让你学点聪明,免费的——人生长在不同环境,都有不同的气质,而气质这个词或者用气场、气度、个性……总之是形之在外的个人特征。

从外表看,你的化妆术毫无瑕疵,你不说话站在那里,真是一个印度女人。单一说话就全露陷了。印度人多喜欢吃素,脸上的咀嚼肌比吃肉的人柔和,加上他们信仰印度教、佛教,所以当他们与陌生人接触时,脸上常带有人畜无害的宽容笑容。

而这些你都没有。你脸上的咀嚼肌是吃肉多了形成的。你不说话倒好,一说话脸部线条远比印度人僵硬。还有,你是看多了印度电影,跟里面的明星学习说话表情的吧?但你不知道。宝莱坞是最傻的电影公司,它制造的明星属于印度式偶像,跟生活完完全全不搭界。

日常生活中的印度人说话方式不像电影明星……哦,顺便说一声,印度人喜欢造神运动,他们在新闻采访中的表情,依然不是生活表情。因为印度人认为新闻采访是‘正式场合’,在这种场合中他们应当采取‘正式表情’说话。

除此之外。你说话的用词也不像印度人——每个地方的人都受环境影响,有自己独特的语言风格,比如什么叫‘正能量’你知道吗?人问‘你幸福吗’意味着什么?你知道什么叫‘被幸福’、‘被涨工资’吗?躺着也中枪是什么含义。

日常生活中人们不可能采用那么多官方语言,不在那个语境中成长。你不可能知道他们的口语方式。不懂他们的用词你就理解不了他们说的话。比如你虽然身穿印度服装,但你说话方式根本不是印度的。”

“原来……”蝴蝶夫人顿了顿,继续说:“原来我有这么多破绽!”

稍停,蝴蝶夫人充满仰慕的夸奖说:“专业人士就是专业!我不知道我居然有这么多破绽。啊,幸好我遇到了你……”

王成闲闲的插嘴说:“蝴蝶蝉蜕,求的是金蝉脱壳、李代桃僵。改头换面借尸还魂的事你不用想了,你做不了这样的事,想瞒天过海,还是回到正路吧。”

蝴蝶脱口而出:“正路?什么是正路?我该怎么做?你有什么建议。”

“蝉蜕嘛。具体怎么做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此时众人已经穿过窄巷,到了正街上,酒店的礼宾车停在附近。王成回头望了蝴蝶一眼,蝴蝶马上检查了一下自身,她只提了一只箱子。里面装着王成带来的三部电脑,其余的行李几乎没有。甚至连换洗衣服都没带。

她的保镖已经被打发走了,检查自已一身无误,蝴蝶回答:“你刚才说过,我不说话很像印度人……那我干脆什么话也不说,这样装印度人总该成了吧?”

王成拉开车门,温柔体贴的恭请蝴蝶上车。酒店的礼宾车一路送王成与蝴蝶回酒店,故地重游的蝴蝶不知到自该持什么心理,他不说话装淑女,一路婷婷聘聘的尾随王成走到房间。她那温柔贤惠的姿态到引得周冉频频目视——她是看过蝴蝶手下玩枪玩炮的,真心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么娴静的时候。

如此装温柔,是为了什么?……周冉警惕的牵起王成的胳膊,故意做出明显的亲昵来显示自己的所有权。可惜蝴蝶继续装贤淑,完全无视了周冉的排斥。

酒店内的警察已经撤了。大酒店都有自己的律师,警察如果过度打搅了自己的客人,酒店律师会跳出来打官司,所以警察在这方面不敢做的过分。当然,警察会取走当时的监控录像,酒店方面该配合的照样要配合。

但这些台前幕后动作顾客是看不到的,王成回来的时候,感觉酒店的退房潮已经消失,酒店的一起恢复正常。王成自问在整个刺杀案中,不曾在监控画面上留下任何正面图像。刺杀发生时他虽然也在大堂,但他肯定在监控镜头之外活动,而且他没有任何引起怀疑的动作。

他就一路人甲而已,这样的人有何嫌疑?

所以他堂而皇之地走在酒店内,一路神情自然,蝴蝶跟在他身边,仿佛是新招来的女侍一般。等推开房门,果然,三只皮箱的箱体还在房内衣柜中,没有人翻动过的痕迹。

蝴蝶立刻扑到箱子跟前,挨个翻弄一番后询问:“哪个是?”

“分不清楚了”,王成正在照顾周冉安抚对方的情绪,他无所谓的回答:“三只箱子一模一样,你应该庆幸我没有销毁它们。反正你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测试吧。”

女郎难以置信的看着王成,刚才王成指出她的化妆破绽,完全摧残了她的自信,在他心中不禁产生了仰视的心理。在她看来这种事一眼扫过就会记住。自小到大她就具备这种能力,很普通而已,他怎么能分不清?

他怎么敢分不清?

王成并没有在意她的惊诧,继续与周冉商讨着晚上的行程。晚上是定要去赌场看看的。他跟周冉低声讨论着多换多少筹码问题。蝴蝶只好低下头去,挨个抚摸箱子盖的反面。

仅从外表抚摸是摸不出来的,蝴蝶招呼:“嗨,我需要一把刀子。”

王成拍拍周冉,温和地说:“去洗澡吧,准备换衣服。”

周冉一声不吭离开,王成走在蝴蝶跟前,问:“怎么弄?”

“账户号码用特殊墨水写在一块皮子上。据我所知新加坡人把那块皮子镶嵌在皮箱盖的夹层……”

王成明白了,他直接用刀子割开三只箱盖,其中一只箱盖内果然夹着一块光滑的羊皮。在这种羊皮卷上写字属于古老的书写方法,女郎从随身手袋中取出一只小药瓶。用化妆棉轻轻涂抹羊皮卷。猩红的字体缓缓出现……

这一刻蝴蝶像个熟练的情报人员一般,娴熟的取出各种工具,对羊皮卷上的字体进行拍照,拓印。而后打开新加坡人的电脑寻找账户……等工作完成后她收拾好东西,问王成:“可以借用你的电脑吗?”

王成一指离他几步远的沙发:“坐到哪里,把东西交给我。”

用自己的电脑快速完成转账洗钱工作,王成注意了一下对方账户的异动。这笔钱果然只有存入没有支出,每年存入的钱化为各种外币,这似乎正是为外逃潜伏准备的。难怪蝴蝶对这笔钱充满垂涎。

“全要现金?……你打算在哪里提现?”王成问:“有很多种外币,小地方银行恐怕应付不了。”

蝴蝶知道王成对她充满不信任感,她坐在沙发上保持距离,优雅的回答:“全部兑换成美元,至于提现的地址嘛,以你的方便为主——你忘了。我已经雇你来保护我。”

王成扫了对方一眼,随手将对方的提现地点改在留尼旺群岛。而后随手合上电脑。这时候周冉已经换洗完毕,王成指一指浴室,向对方发出询问的目光,蝴蝶只轻轻摇摇头:“我只有这一身衣服,只要补一下妆就成。”

王成再指一指满桌留下的箱子残体,以及三部电脑问:“这些?”

“毁了吧”,蝴蝶回答。

“真这么做?”王成追问一句。

“是的”,蝴蝶很肯定。

周冉看着直心疼:造孽啊,三个好好的LV皮箱,就这么……被王成拆成细小碎片,而后装如垃圾袋中,装备带出酒店抛弃。哦,还有三部电脑。

蝴蝶果然不想动三部电脑中的其余账目,王成一点没坚持,立刻开始拆解三部手提。

吃晚饭的时候一切很平静,三人没出酒店房间,就在房间内叫了客房服务,期间王成溜出去一趟,丢弃了那些碎片。他出去的时候房间里只留下周冉跟蝴蝶两人,期间周冉曾想跟对方搭讪,可是女郎一直保持沉默姿态,端庄的坐在那里装印度人。

双方的试探到了赌场终于有了结局,踏进赌场的时候,蝴蝶继续装沉默,但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她身子微微发僵,王成的眼角瞥见了对方的情绪变化,他故作不觉得跟周冉继续聊着,在侍者的引领下坐上了赌台。

那是一个一点不觉得落魄的男人,他衣冠笔挺,皮鞋擦得锃亮,头发梳的纹丝不乱。他是个亚洲人,可是穿着打扮举止形态看不出明显的国籍。他皮肤微微发黑,像是风吹雨淋惯了,二十多岁,带点阳光般的朝气,指甲修剪的非常整洁,指甲盖很光滑,指甲缝很干净。

这人情绪似乎有点兴奋,随身带的赌注盒装满尖尖的筹码,正在四处转悠寻找空闲座位——但他的目光看得更多的是人。

王成等人坐上赌台不久,那个男人抱着一堆赌注悠闲地转到它所在的赌桌上,这时候,王成明显感到蝴蝶的脊背开始僵硬。

荷官娴熟的洗牌、切牌,他摊手询问顾客有何要求,几位顾客重新切了牌,王成无所谓坐在那里,周冉不熟悉也不干涉,蝴蝶继续保持沉默。那个男人忽然开口:“你不打算切牌吗?”

周冉愕然的张嘴看着问话的男人,那男人是用日语发出的询问,然后迅速切换成广东话。蝴蝶垂下眼帘一声不吭,那男人充满亲和力的把目光转向王成,捉狭的挤挤眼,换成英语说:“你的女友似乎初次来赌场?”

周冉听懂了广东话,可是一贯冲动的她今天丝毫未动声色,那男子快速瞥了一眼两个女人,又转向王成,充满好奇的问:“她们是哪国人?”

“这不关你的事”,王成冷淡的拒绝了对方的搭讪。

那男人耸耸肩,自嘲的笑了一下,转头去看荷官发牌。乘人不注意,蝴蝶张嘴做出口型说哑语:“就是他,他就是我们那位刚刚出狱的同伙。”

第三百九十一章 看我赢不死你!

第三百九十一章

看我赢不死你!

王成嘴上挂上了一丝冷笑:仅仅是这样吗?

不过,王成现在多自在逍遥,他可不想牵扯进骗子组织内部的勾心斗角——给多少钱都不干。所以他装作什么也没听到,伸手招呼侍者给他摆椅子并带一只烟灰缸来。

王成他们选的赌桌位于吸烟区,今天说好了,主要是周冉玩,这主要是……王成的数学能力太强了,如果他下场玩,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赌场察觉,顺便记入黑名单中。所以来之前大家说好了,赌桌上以周冉为主,其余人只旁观,并尽量保持沉默不语。赢的钱周冉全带走,输的钱……王成只买了五十万欧元的筹码给周冉,这份筹码让王成勉强进入高额投注区。

高额投注区有很多特权,比如坐上座位的赌客准许身边带一个以上的伙伴,这样的赌客整张桌子有一位荷官已经赚得盆满钵满,所以也无所谓他挤占了多余座位。

服务员拿来烟灰缸,顺便给王成拿来热咖啡,然后开始发牌。整张赌桌只坐了四位赌客,那位才出狱的骗子也坐在桌上参与赌博,王成只淡淡扫了对方一眼——这货身家不错嘛,才出狱没多久就能参与这种门槛为十万欧元的赌局。

王成与蝴蝶的位子稍后于周冉,一左一右恰好屏蔽了周围窥伺的目光。这种做法在赌场不以为奇,很多赌客怕人看清自己的牌,喜欢让保镖站在自己左右以隔开围观者。

座位落在后面的人明显是不参与赌博的,这个位置比较自由,原本这个位置的人赌场不待见,但现在连巴黎妓女都会用汉语说“领导,有发票”,摩纳哥赌场的人当然知道领导喜欢包*二*奶,所以当一对亚洲男女坐在赌桌上,女人长得很漂亮。或者男人携带的漂亮女人不止一个时,他们殷勤招待的……肯定是坐在后面的“领导”。

领导的位置好啊,大家目光都盯在牌桌上,唯有他坐在所有人背后,能冷眼观察到所有人表情。而别人想看他。他的脸却被别人背影遮挡。而且做这个位置上可以用唇语、手语,在桌下交谈。只要他们不四处走动看别人的牌,赌场一般不干预。

牌发到各个赌客的手里,周冉没有输赢压力。她悠闲地四处观察别人的表情,顺便学习别人看牌的方式。学着别人捏着牌角看清自己的牌之后,周冉转过身,用很平常的语气问:“这是怎么赌的?输赢怎么算的?”

赌桌上赌客一般不说话,据说开口乱说会走了财运。此外,赌场也怕赌客传递什么暗号。周冉平常的语调在静悄悄的赌桌上就是晴天霹雳。居然敢说自己一点不懂赌牌规矩,就敢坐在赌桌上……同一张桌上的其他赌客差点喜出望外说:领导,输赢没关系,有发票的。

发牌的荷官脸色有点发僵,才出狱的骗子将身体倾过来,一脸热心指导的关切,其余的赌客已经高兴的不看牌了,直接将牌亮出准备收钱。王成低声对周冉简单解释了牌的大小规矩。时间紧迫他来不及多说,见到别人一脸期待,轻声催促:“翻牌吧。多看看别人,跟别人学。”

周冉左右看了看,才出狱的骗子与她的目光相遇。和善的笑了笑。但周冉没有跟对方搭讪,看到别人只翻出一张牌,还有一张扣着,她有样学样翻出第二张牌。早已等很久的庄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状态。迅速发出第三张牌。周冉无所谓的翻出这张牌来,那位才出狱的骗子急忙喊了声:“你。你应该先下注的……这次算了,下次你翻牌之前,可以增加赌注的。”

周冉回头望了一眼,寻求王成的支持,王成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没关系,赌牌的是你,怎么来都行。”

说完,王成警告性的看了那位骗子一眼,目光中透出浓重的杀意。身为骗子当然最擅长察言观色,收到王城警告后,那骗子急忙端正了身体,把目光留在自己眼前,只看自家牌局。过了两三分钟后,骗子将目光游离到王成那边,再度看到王成的凝视,他赶紧收回目光,盯着自己鼻尖——这个男人看起来体格不壮,目光怎会如此……危险。

这位骗子终于不敢将目光转到王成方向,蝴蝶轻轻松了口气,她总算找到说话机会了,悄悄向王成打出手语:“怎么办?”

蝴蝶猜得没错,王成果然懂手语,但他打出的手语是:“闭嘴!”

蝴蝶坚持不懈:“我需要你的帮助!”

王成半晌无语,等下一场牌局开始后,蝴蝶反复将自己的恳求发送了数遍,王成终于回复:“别告诉我他是守株待兔,凑巧遇到了我们。”

“当然是了,还能有什么可能?”

谈话进行得很慢,毕竟在赌场里你坐在赌台,背后私聊的火热,会引起其他赌客反感的。王成与蝴蝶一句话要分成几次说。等又一轮牌局开始,周冉已渐渐摸清了规律。首次下场赌博的赌客运气都特好,什么都不懂得周冉单靠运气这一局大杀四方,兴趣来了她完全忘了身边的王成,其余赌客被她强悍的好运杀的大汗淋漓,顾不得八卦,开始全神盯着牌局。而那骗子几次偷瞥王成后,见到的总是王成警告性目光,也就不敢把目光移向这里。于是,谈话流畅起来。

“摩纳哥有很多赌场,小酒馆、咖啡馆里都有赌局,他没必要专门守在这里。哼哼,一个才出狱的家伙,居然每晚拿出十万欧元参与赌局,你信吗?

如果他不是每晚都在赌,难道他是今天才来这家赌场的,那就更巧了!赌场这么多赌桌,他怎么偏偏跟上我们,做到我们身边,你不觉得这太巧了吗?

不过,我对你们内部之间的事情不感兴趣,你委托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我只负责把你送出摩纳哥,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其他的,我不想参与。”

这句话说完,蝴蝶沉默许久,脑海中不停地考虑措辞。赌桌上牌局进行了一局又一局,周冉赢得多输得少。连那位才出狱的骗子神情也专注起来。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蝴蝶打出手势:“我能给你什么?”

过了很一会儿,王成的答复才过来:“为什么这样问?”

“我已经给你付过钱了,但好像你对钱并不态看重,你可以拿五十万让小女友随意玩。我给你付的钱得不到你任何额外……怜悯,所以我想知道,你需要我做什么,才能对我……更好一点。

你需要我的身体吗?哦,你的小女友很生嫩。我像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做女人,而我知道,我专门研究过如何展示女性魅力,我会让你得到无以伦比的快乐,无论床上床下。你想试试吗?试过之后你可以反悔的,但我保证你不想反悔。”

“你这句话也是表演吧?”王成的回答冷冰冰。

蝴蝶气的委屈的差点哭起来:“我放弃了一切尊严与骄傲,如此卑微的恳求你的怜悯,你怎么,怎么能如此冷酷。”

“但你的话什么时候是真的。什么时候是假的,我无法分清。说得更明白点:我无法信任你。我是可以分清真话假话,但那样很费神。把你留在身边,我要时时刻刻分辨你每句话的真假,随时提放你忽然什么时候想起了欺骗与背叛。这样太累。

我喜欢女人,但我身边从不缺乏女人,我想找任何类型的女人都能找到,所以你并不是‘不可或缺’。而我并不是饥不择食,你明白吗?我找女人陪伴是为了放松与开心。跟你在一切我却不能放松,所以我只想就事论事,拿钱办事走人。”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蝴蝶脸上表情依然保正平常,但打出的手语极尽哀婉:“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的钱!”

蝴蝶顿时愣住了,许久没有答复。王成脸上表情漠然,继续手语:“瞧,你的表演已经深入骨髓,成了自然而然的本色性格。你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演戏,你心里的真实想法,从来跟表现出来的不一样。”

“我很么都可以给你,包括我自己,但我的钱不行。我历尽艰苦阅尽人间万象,现在能够傍身的,能够随我流亡到天涯海角的,唯有我的钱了。失去了其它的我可以再挣,我还可以翻身,但没有了钱,我还能剩什么——那我就真正一无所有了。我不如死了算了。”

王成依旧保持淡然,三五分钟过后,蝴蝶突然又说:“我欺骗过世界,但我从未骗过你,为神马你总不相信我。”

王成打了个手势:“这句话就是欺诈!”

“不就是在你面前装印度人了吗?多大点事?”

“你很擅长表演,哪里学的?”

“表演仅仅是我的爱好,我从小学开始,就在学校的戏剧社里担任主演,很多老师都祝我今后在演艺圈发展顺利,对戏剧表演的爱好……”

“别说下去了,这些假话真让我恶心。”

“你,你什么意思?”

“你的表演……不,那已经不能称为表演了,那是情报人员学的伪装术,而且必须是高级情报人员,才能学到如此如此完善的化妆术与伪装术。

别继续装了,这种课程不可能流入民间,你不可能从一位民间化妆师那里学到这些知识,而且你学的很系统,这类知识不可能是你自己一点一点搜集到的。”

这段谈话过后又是大段大段的沉默,直到半小时后,蝴蝶再次打手势问:“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让你不问这个问题。”

“什么代价都不用付,我对这个不感兴趣”,王成回答。

恰好这个时候,周冉转身传达她的喜悦:“我赢了,一直在赢,一直赢一直赢。”

王成拍了拍她的手,那位才出狱的骗子邮箱过来搭讪,这次他大概鼓足了勇气,不顾王成警告目光,问:“你第一次来摩纳哥吧?”

“是呀”,周冉无意识地回答。

那人继续搭讪:“摩纳哥有很多地方值得一游,比如——”

王成突然开口:“比如你坐回自己的位子,我感觉会更好。”

这是明显把周冉当做禁脔。那人毫不羞愧的缩回自己的位子,眼角偷瞥着周冉,不时递出一个友善微笑。周冉这时察觉到对方的热情,开始有点害怕,她不怕这个男人。是怕王成的怒火。她知道王成发起脾气来多么阴冷。

周冉的神情明显局促不安起来,在那男人不注意的地方,蝴蝶悄悄打了个手语,说:“你知道。这世界真有无师自通的骗子嘛,他就是!他天性擅长哄女人,而他可能早知道我是女人。他来这里就是寻找可疑女人的,即使他找到的不是我,他也没损失啊。因为他会找到另一张饭票。

嗯哼,现在,他显然把你的女人当做下一张饭票了……哈啊哈。”

一个骗子,应该是最善于审时度势的。明知道王成不好招惹,他居然毫不顾忌的挑逗王成的女人,他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吗?

显然,他发现了周冉的可疑之处,甚至有可能发现了蝴蝶的可疑之处,所以才追踪到这里。

周冉的反追踪技巧是学自教科书的。这部教科书是前苏联老教材,太过于经典,反而显得那些小动作……太典范。

至于蝴蝶……人可以变性,但身材大致轮廓无法改变,这个“身材大致轮廓”指的是背影。此外。从背后看,忽略性别差距,会发觉人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动作很难改变。只要心中存着疑问,就能从对方的走路说话中找到熟悉感——包括声线。

因为老想掩饰。周冉的投注变得有点缩手缩脚。赌桌上遇到这样情形,赌徒们一般认为这是转运气。会加大赌注追涨杀跌。接下来周冉迅速输了这一局,在荷官分发输赢筹码时,蝴蝶快速打着手语:“好吧,我承认你观察力很敏锐,我就是一个如你想象的人。我需要你的帮助,你想要什么代价都行……除了我的钱。”

如王成想象的人……王成迅速脑补:情报人员,没错。蝴蝶是一位受过专业训练的卧底,她受命潜伏到骗子组织,平常的性别身份都有大量人手帮助遮掩,所以她才能避过骗子的耳目如此之久。接下来这个人变质了,她开始给自己谋私利,到最后把骗子与情报机构都坑了。

但有没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这个人其实还在为情报机关工作,这次是为了诱出王成……不,根据宪法修正案:以非法手段取得的证据不能作为呈堂证供。所以,如果他们是为了诱惑王成出手,以便拿到证据起诉或抓捕王成,那他们花钱委托王成杀人,自己本身已触犯了法律,用这种手段取得的证据不算数。情报机关真敢设圈套……他们反而要瞒住这事让谁都不知道。

所以所以,蝴蝶的身份大致清楚了,她是双重内奸,她做的事也是双重背叛。她奉命打入骗子组织内部,最终背叛了骗子组织卷走了对方的钱,同时她也背叛了警方,私匿了一笔钱准备潜逃。

啊,难怪她不肯触动骗子笔记本内的赃款,这笔赃款是准备交给警察的,但那笔“备用金”则是警察不知道的。只要她能顺利出逃,潜伏到一个警察无法追踪到的位置,然后把骗子账目、往来明细表一交,警察会怎么处理?

如果抓捕她,可能要花很大的成本,而她的潜伏任务实际上等于完成,例如骗子组织已被捣毁,赃款——警察知道的那部分——已经追回;然后,这位曾经的线人不愿出面作证,她归队后还可能暴露她在潜伏期间所做的非法事件……为了节省行政成本,也为了保护线人,警察通常的做法是:很干脆的将她的存在抹去。

当然,自此之后,她要学会自己求生,在躲藏期间遇到报复追杀,也得自己解决。

“他……”见到王成继续稳稳坐着,百合着急了。她不管别人是否发觉自己,凑近王成小声耳语:“我是通过‘他’介绍打进骗子组织的,是的,我曾经利用了他。我想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已经察觉到我的存在……我需要你的保护,为此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明白了!正像骗子的表情从来与心中想法不一致一样,那位骗子很专注地跟周冉搭讪,其实他真正的目标可能是……蝴蝶或者王成。

好吧,这骗子已经成功的激怒了王成,而且他终于引得蝴蝶开口说话,虽然蝴蝶是用一种亲昵语气与王成耳语,表情仿佛在陈述一个女人的吃醋与挑拨:哎呀,运气转了,周冉一下子输了好几把哟,你瞧,她投注开始缩手缩脚。

王成拍拍周冉的肩膀,轻声说:“你要不要歇一歇?不如你让开我来玩几手,嘿,你坐旁边,看我怎么玩。”

周冉立刻喘了口气:“太好了,我果然是个贪图享受的人,我受不了这种心理压力,正打算果断撤退……”

王成坐上赌桌,冲荷官招手:“请帮我问问,他们是否愿意由我做庄。”

王成自己上庄,则意味着荷官只能抽成,不参与赌局。赌场里,赌客们其实愿意遇到肯坐庄的赌客,因为荷官是职业赌徒,人的赌术很专业,而赌客嘛……大家都是同样的人,凭啥我赢不了他?

得到众人同意后,王成坐上庄台,他挑衅的望了一眼那位才出狱的骗子:看我赢不死你!

第三百九十二章 骗术对决

第三百九十二章

骗术对决

开赌场的自然希望赌客把钱全留下,赌客们自然希望赚的盆满钵满走路。

赌客的技术日益更新,抱着传统不放的赌场必定是倒闭破产。于是,如今赌场的技术更新换代的很快,洗牌已经不用人工了,完全用电子洗牌机洗牌,发牌的时候牌盒口蒙上黑帘子,赌桌上一切反光的东西都没有,想通过计算牌而得到出牌规律,已经是很难很难。

当然,在这种技术更新大潮下,总有些赌客喜欢恋旧,喜欢老式的人工洗牌,认为这样充满人情味。不是这样的赌场他们不进。而这家赌场少数几个维系传统的赌场之一,赌客们来到卡萨布兰卡、来到这样的赌场,就是为了这股怀旧的气息。

即使是新技术赌场,当赌客坐庄时,才用的也是手工洗牌,不过有时候是荷官洗牌,有时候这属于庄家的权力。如今新庄家上位,荷官果然拿来一副新牌。王成用拿惯枪的手快速而娴熟的洗牌、切牌,而后像老手一般熟练地把牌分发到个人。周冉瞪大眼睛正想夸王成几句,蝴蝶凑扑进她耳边低声说:“不能说话,一句话也不能说了。”

庄家总是大家注意的焦点,包括庄家的表情、举止,以及他身边的一起。如今王成做了装,那位才出狱的骗子可以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打量王成身边的两个女人了,在这种情况下,蝴蝶跟王成无法私下沟通,只能端坐在哪里装温柔。那位骗子歪着头眯起眼。仔细打量周冉后,轻轻摇摇头,而后将目光转向蝴蝶……

“要叫牌吗?”王成轻声发问,语调柔和,带着股温情关怀的味道。令人不禁觉得……眼前这人真不错!他是个好人!

骗子回过头来,忽然觉得一贯对人不信任的他,对面前这人产生了一股说不出的濡慕心理,他兴不起敌意,无法提起警惕。话出口的时候,带着股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亲切:“好吧,谢谢!”

双方目光一对,骗子只觉得王成的目光很熟悉、很亲切,像是某位他多年前的朋友。说起来骗子亲情淡漠,父母不值得他怀念,亲友……他有钱的时候这些人是亲友。没钱的事后那些人是路人。在骗子的一生中,只有童年时代某个伙伴令他多少有点回忆,这一刻,骗子觉得对方的眼神是如此熟悉,好像就是他那位失散多年的友人。

接下来骗子的脑袋有点发懵。过程他已经记不清了,他晕乎乎的揭牌、下赌注,麻木的一局接一局。期间他做出各种努力想引起王成注意,可是对方总是淡漠的维持着那个亲切而熟悉的调门,分牌、发牌,下注。收获……

等骗子终于回过神来,忽然发觉场上几位赌客脸色都有点发青,他们面前只剩孤零零几个筹码。而王成面前的筹码则堆成了山。他马上看看自己眼前,原来自己只剩下最后一个筹码。

“怎么回事?”,骗子喃喃自语。

“装神马糊涂?”其中一个赌客一边骂一边起身:“你这家伙像丢了魂似的,一对二也敢不停跟庄,弄得我们不知道该跟还是放弃。能坚持到现在算你幸运,你小子。今天是来找死的?”

“迷……魂术?!”骗子喃喃的望着王成。不知怎地,他对王成兴不起仇恨。所以这句话说的软弱无力。

王成耸了耸肩,不满的撇撇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小子今天总是针对我,打乱我女友的运气不说,现在又说这话,你想找死还是想找赌场的麻烦?”

必须与对方撇清关系,否则其余赌客不甘休,赌场也会来找麻烦。

“小说中的情节,你也能拿到现实中说话,你真是看电影看多了”,王成嘲笑着说。

其余几位赌客正在犹豫是不是要争一争,听到这话忽然觉得很惭愧。

没错呀,迷魂术这种东西只是在电影小说中出现,现实生活中没听说过……这人,明显是输急了乱找茬,咱不跟他一起丢人。

“刚才……”骗子想说:刚才的赌局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会有这种事?明明是……但此时,几位赌客已经起身向外走,王成开始收拾筹码准备离开。骗子忍了忍,心中那份柔软令他忍下了其余的话。

“好吧,我们可以走了”,王成招呼周冉:“赢了很多钱,你想怎么花?”

周冉欢呼雀跃起来:“我想去夜总会,像法国红磨坊那样的夜总会,看看里面的歌舞与奢华……我过去总想去看看法国式狂欢,但自己一个人不合适,再说,过去钱总不凑手……”

三人边走边说,周冉喋喋的说着自己的计划,走出赌场后王成打发了酒店的礼宾车,随着兴奋的周冉沿海岸散步。蝴蝶尾随着两人身后保持侍女状态。过不了多久,她凑上来轻声提醒:“‘蚊子’还跟在我们身后。”

“蚊子”是那位骗子的绰号,这绰号意思是:此人叮人一口,不吸干血不放弃。

这个绰号好啊,蝴蝶用这个绰号称呼对方,还带有瞒过周冉的的意味——这句话从字面上理解,也能得出大致相同的意思。

王成这时心中一直在盘算:救,还是不救蝴蝶。

蝴蝶跟布莱尔不一样,布莱尔是走投无路了,王成是他最后的依靠,所以他不担心布莱尔的背叛。而蝴蝶则不同,即使到了穷途末路,只要给蝴蝶时间,她马上能勾搭上另一个男人,然后跟对方远走高飞。当然,临走之前她不介意再坑王成一把。

这个人是条美女蛇,留她在身边呆的越久,她知道的越多,弄不好对方坑了王成逃走。王成好不敢大肆声张。

可现在蝴蝶成了狗皮膏药,甩又甩不脱,他真后悔当初答应掩护蝴蝶跑路。

“我很纳闷——”,王成继续保持着匀速,手里挽着周冉散步。蝴蝶凑上来后,自觉挽起王成另一只手臂,边走边用娇软的胸部亲蹭王成的胳膊,胳膊上传来的感觉很柔嫩,很舒适。

“——警察已经盯上你们这个组织了。他们已经逮到了活口,按常理蚊子此刻应该惶惶不安,生怕被警察察觉行踪进行追捕,他怎么有时间有精力挨个转赌场,寻找你的踪迹?”王成边走边说,周冉在旁边装出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好奇的做东张西望状。

蝴蝶愣了一下。她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周冉,轻声问:“你这位女友,难道是你搭档?”

她这话的意思是:你说话都不回避她吗?可以吗?

周冉赶紧表态:“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不懂英语的。”

王成坦然的点点头:“搭档,哦。也可以这么说。我们是应该让她回避一下,但我担心她离我远了,一旦发生危险我来不及救援。”

这意思是:我对这女孩很看重,我们有一份情谊在,我不忍心她陷入危险,所以没办法。只能让她待在身边。但我又不想让她知道太多被人当做把柄,所以最好的方式是:在以后的交谈中,注意点措辞。说话隐晦点。

蝴蝶犹豫片刻,终于不忍心放弃眼前机会,她继续用英语解释:“这个,我所在的组织其实是个很松散的组织,他们彼此之间按约定协作洗钱,类似这样的组织不止这一家。组织内的成员也很复杂。我至今未弄清楚参与者具体有多少人,我想警察也搞不清楚。

严格的说来。这次来卡萨布兰卡会面的五个人只能算是组织内的会计师,我们不是出面诈骗的人,我们也不是管理骗子的头目,我们只是将所有骗子的涓滴细流汇集到一起,然后……你懂得。

我上司认为:骗子们来来去去,抓不胜抓。与其跟骗几块钱的小骗子不断纠缠,还不如找到他们的源头,将他们一举铲除。所以有了我的潜入。到目前为止,我只传递出卡萨布兰卡聚会的消息,警察只知道新加坡人是总会计师,他们得到我传去的相片,但他们不知道我们具有是那些人,有几位参加聚会。”

停顿了一下,蝴蝶望了望周冉,发觉对方好事一副茫然无知的表情,只顾欣赏风景浏览橱窗,她继续说:“当初我伪装成会计事务所的普通小会计,在网上散布一些洗钱知识,然后接受一些零散的委托,逐渐慢慢接近那些骗子首领——最初给我生意做得就是‘蚊子’,是他引我进入这一行的,我知道他对我有一份好感……”

王成打断对方的话:“据我所知,骗子从不缺钱,有人甚至兜里只装几块钱,就能奢华周游世界,因为他们能不断找到新金主。据我所知骗子都很胆小,很谨慎。即使警察不知道‘蚊子’的存在,他也不应该如此大胆与悠闲……你曾经一直伪装男人,蚊子如果对你有好感,难道他是……‘玻璃’?”

蝴蝶用眼角瞥了一瞥身后,王成头也不回提醒:“不用回头,他还在跟着我们——七点钟方向,离我们五十米。”

蝴蝶叹了口气,说:“你不知道钱对‘蚊子’有多重要。‘蚊子’好色如命,见到女人迈不开腿,据说玩的女人多了,无论女人怎么伪装,他用鼻子一闻就能知道对方的性别爱好。我伪装成男人,骗过了无数骗子,但在他面前……他第一次就认出我是女人。

这人太花心了,但好在他对女人向来不错。也许是童年经历留下了什么阴影,他受不了女人在他面前柔软哀啼,所以他的钱全花在女人身上。他从没有积蓄,如今刚出狱,他比谁都更渴望得到那笔备用金。他觉得自己入狱时,这笔钱就该花在他身上,如今,他只不过是讨还欠债而已。”

哦,用鼻子一闻就知道是男人女人,这也算是一种进化变异吧!

女人身上的味道确实跟男人不同,为了种族繁衍,女人身上大*性*腺格外发达,她们浑身撒发出一种似有似无的气味以诱惑男人。而男人当中……传说公司的王牌、“戏子”身上的大*性*腺也很发达,能通过气味令女人心悦诚服。而王成只学了三成“戏子”的本领。但在他身上,这本领平常不显山露水,需要在凝神静气的状态下,专注精神力输出才能催发。

而高*潮就是一种专注。在那时这本领会自动浮现出来……所以,跟他上过床的女人,他基本不担心对方背叛。

蚊子这种变异方式对公司有用吗?

当然有用!

身为公司职员,其中一个责任是发现新能力,并引导变异者加入公司。不过。王成如今已具备了这种能力,“蚊子”的存在……就是跟他抢饭碗。

“你对他……一点留恋都没有吗?”王成随口问。

蝴蝶知道王成已经做了决定,她想了想,惋惜而遗憾的回答:“他这个人……曾经对我很在照顾,很细心很温柔,但……如果他向别人透露了我的存在,那我……真是永无宁日了。”

冷酷。铁心肠——王成心中如此评价。这个女人一点都不恋旧情,也不知道警方当初怎么培养出来的。

好吧,这也算成为一个卧底,成为一个情报人员的门槛。但今后,别指望对方有所眷恋。

“我们走——”王成下了命令:“别走太快。你用原先的语调与嗓门说点什么,然后我们直接去机场。”

蝴蝶会意,立刻拉着周冉走进路边随意一家店铺,跟在后面的蚊子手抄在口袋内,这会儿工夫,他已经神奇的换了一身衣服。假装路人甲一般站在商店门口,吹着口哨东张西望。店内,蝴蝶看到一件货物。立刻装出情不自禁的模样,“无意识”中用原先的嗓音与调门说了两句,马上警觉的望了望周围,换成假嗓子继续。

站在门口的“蚊子”眼睛一亮,也不回身打量店里,抄着手悠闲的走开。紧接着。蝴蝶匆匆带着周冉走出店内,这时候他忽然展露峥嵘。用一付主人的口气吩咐王成:“立刻去机场,我们马上离开!”

机场跑到尽处停着一架商务客机,这是王成临时租用的。原本明天一早飞机起飞,王成的提前来到意味着一起准备工作都得提前。不一会儿,地勤们开始忙碌起来,加油的加油,检查机械的在客舱内忙碌。

机上的空姐殷勤地端来饮料让王成品尝,两位空姐相貌都很亮丽,态度温柔动作大方。周冉接过冰镇香槟,大大抿了一口,感慨说:“我终于见到漂亮空姐了,哈哈,以前做外国飞机,服务员都是老妈子,难得啊难得。”

其实,这时周冉身上的特工技巧已经觉醒,通过身上植入的芯片,她已经掌握了六门语言,还加上全本的“财产法”条文与案例。她明白王成与蝴蝶在秘密商议着什么,可是她更明白:这个时候她最好装傻。

机舱内作为布设很空荡,蝴蝶坐在舱边不停地向窗外张望,为了缓解紧张情绪,她随口应付周冉:“这不算什么?国外工会组织很强大,当初招募的空姐,即使年龄大了也不能解雇,所以平常的民航线路上都是空嫂、空奶。唯有这种专门为富人服务的商务客机上,才有最年轻的空姐。

你可以问问她们,保管都是最近才入行的。等她们年龄大了,富豪们不愿看了,她们会被调入普通民航客机,继续担任空嫂、空奶……”

稍作停顿,蝴蝶忽然说:“他来了!”

王成凑在舷窗边一张望,发觉远处驶来的一辆加油车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位“地勤”,他们柔情蜜意的垂首交谈着。等加油车越驶越近,车上那个男人故意装出明显严肃的神情,与开车的女地勤拉开了距离。女地勤对此娇嗔一笑,似乎发出一声啐骂,而后也板着脸,将加油车靠近了飞机油箱口。

周冉感觉到舱门气氛凝重起来,她小心的问:“我可以说话吗?……好吧,我们留在酒店的行李怎么办?”

蝴蝶缩回了身子,似乎怕对方察觉自己的凝视。王成回应:“我已经让酒店把行李送到机场,我们就在机场结账。”

周冉继续做着缓和气氛的努力:“酒店会答应吗?”

舱内这时候必须营造悠闲的假象。通过刚才一番表演,王成与蝴蝶营造出一个假象:蝴蝶才是这一行人的真正主人,王成是她雇来的保安,周冉是她的掩护人。因为在店内不小心露了破绽,所以三人才匆匆决定提前离开。“蚊子”如果不舍的放弃那笔钱款,他就必须追上来。否则飞机飞到天上,就不知落到哪里了。

这一刻,王成一方面惊诧对方勾引女人的手腕与快速,一方面惊奇对方的坚韧。

这是架私人商务客机,唯有在主人闲置的时候才会出租。购买商务飞机的人不可能自掏腰包、长年累月雇佣飞行员与空勤人员,所以飞机上的空勤都是租来的,用机场方面指派。所以“蚊子”想混上飞机,也不是不可能的——王成特意为对方留下了这个破绽。

但现在,飞机上的空勤人员已经满额,蚊子虽然能勾引一位地勤人员靠近飞机,他有什么办法化身空勤人员呢?

真是很期待对方的表演啊。

第三百九十三章 骗子也有真情?

第三百九十三章

骗子也有真情?

加油车开始给飞机加油,开加油车的女地勤忙着给油车加压,车上的“蚊子”热情地跳下车去,帮其余地勤递管子递工具。

一般来说,地勤们分工非常明确,开加油车的只是普通员工,不具备靠近飞机、爬上机翼的权力,但不知怎地,“蚊子”三言两语竟然令对方同意了,而机翼上似乎有了“蚊子”,干活的气氛不一样了,简直是欢颜笑语,河蟹世界嘛。

机舱里的几个人都不吭气,周冉刚拿到王成在赌场赢的钱,正兴奋地将钞票翻来覆去数不停,边说边低声喋喋:“哈哈,数钱数到手抽筋,是不是我这样。生活啊,真美好!嘻嘻,原先看你提着一箱钱四处走,那威风,如今我也可以享受了是吧?”

她之所以低声嘀咕,一是怕影响机舱内的气氛,二是因为输给他钱的人此刻追到了飞机上。而这时,蝴蝶身子已缩成一团,屏息嘘声地不敢乱动,生怕引来机翼上“蚊子”的注意——但其实“蚊子”从窗外根本看不到舱内动静,他甚至无权进入客舱。

舱内唯一还能自由活动的王成,正闭着眼睛翘着腿,叼着一支雪茄吞云吐雾的享受,他也一声不吭,但实际上,他的感触已经锁定了机翼上的“蚊子”,感受对方脑海中每一丝细微的脑电波波动。这时候他无暇分神,自然要装出一副享受的模样,一句话也不吭。

机舱内两位漂亮服务员围在王成身边,一位服务员正给王成揉着额头太阳穴,另一位正低声询问:“先生,还需要什么服务?”

奇怪的是,见到两位女服务员如此殷勤呵护,一旁的周冉却一点没有醋意,那女空姐如歌唱家般的嗓音响起的时候。周冉只是数钱手稍稍停顿了一下,但马上继续她的数钱动作。过了很久,她忽然为自己的平静感到诧异:我怎么了?我为什么不嫉妒不怨恨?难道……

人常说,不在意就漠然。我心中如此漠然,难道我不在意他了吗?……不,我在意的,我非常在意!可为什么他就在我身边跟另外的女人卿卿我我,我却视若无睹。为什么?

酒店的行李车终于来了,机舱内蝴蝶装睡,王成懒洋洋的享受女服务员的按摩不打算起身,周冉忽然对数钱失去了兴致,她满桌的钞票也不及收拾,起身去核对行李。签单的时候。王成懒洋洋说了句:“刷卡吧,用我的卡!”

赌场里王成赢了七十三万欧元,按照赌客通常的习俗他全部要了现金,这笔现金装满一只lv钱箱,按照进赌场之前的约定,这笔钱属于周冉。相对于这笔巨额赌资,酒店房费不过才千把美金。所以周冉听到王成的话傻傻笑了笑,她也不去王成那里取卡,从桌上的钞票堆里数够了房钱。得意洋洋的回答:“不用了,这笔钱我掏了,我请客!我请你住酒店哦!”

也不想想她的赌金是谁赢来的。

王成这是注意力依旧锁定在“蚊子”身上。此刻飞机的油已经加满,加油车女司机收起油管,有说有笑的领着蚊子离开。但加油车开到被机身遮挡处,“蚊子”突然跳下车来,也不知道他对开车女司机说了什么,对方居然毫不停留的继续开车……

稍停,“蚊子”的身影出现在机舱下。他笑嘻嘻的混进酒店服务员队伍。开始帮服务员搬行李,搬着搬着他进到行李舱。而当时周冉正站在酒店行李车边核对行李件数,居然没发觉身边多了个人。

等周冉回到机舱拿钱,“蚊子”坦然地冲酒店人员招手,地勤人员一错神的功夫,他已经在舱内拉起了行李舱门,并隔着舷窗玻璃冲酒店的人招手。此刻,地勤人员大概以为他是王成留守酒店的保镖;酒店人员见到他一身地勤服,以为他是飞机上的空勤。他做着一切时非常坦然,带着股理所当然的味道,结果让大家都误会了……

“蚊子”自以为漫过了所有人,实际上他是瞒过了大多数人,包括机舱内躲着不吭气的蝴蝶,以及曾经站在旁边清点行李的周冉——除了一直盯着他的王成。

王成带着欣赏的心情看着“蚊子”的表演,他不愿露面是因为不想让“蚊子”失望,不想让“蚊子”被赶下飞机。而“蚊子”的表演确实给了他很大启发,他不禁低声赞叹。

“原来可以这样”,周冉刚刚说完话,王成如此说,似乎正好接上周冉的话茬。周冉微微一笑,理直气壮地说:“别把我想的那么贪钱,我其实还能请你……吃顿晚餐。”

周冉说最后一句话,声音立刻低沉下来,顿了顿,她悄悄补充:“你吃饭不会太奢侈吧?”

“吃不穷你!”王成挥挥手,示意周冉赶紧结账打发酒店人员走路。

脑电波是一种电磁波,电磁波有个重大的特性就是容易受屏蔽。当行李舱门完全关闭后,王成有那么几秒钟失去了“蚊子”的气息,他赶紧让周冉了解眼下事,自己调整脑电波输出,开始探测行李舱内的动静。稍后,他感觉到一个微弱的脑电波蹲在某处一动不动,似乎,钻进了某个货柜箱中躲藏了起来。

等到周冉打发走酒店人员,地勤开来的电瓶车,飞行员询问王成是否可以关舱门做起飞准备,王成随意的摆摆手:“起飞吧。”

“这个……”飞行员欲言又止:“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我怎么告诉塔台?”

“到留尼旺群岛暂停,接下来的行程,我会在留你旺告诉你。”

“您对飞行时速有什么要求吗?”

“最快速度——别吝惜油料,我赶时间。”

周冉愣了一下,从欧洲飞往南美的秘鲁,最便捷的路线是走大西洋航线,去留尼旺中途停留则要穿过整个非洲,穿越印度洋、太平洋,这样反而绕了个大圈子……但她什么话也没说,把自己乖乖缩进椅子里。

机舱门关好了,飞行员在电瓶车的辅助下发动了飞机。拖曳车牵着飞机进入预备跑道。这时王成继续刚才的感慨:“论起骗人的手段,哈哈,那个人也算高明啊。原来,骗人就需要这样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原来骗人的诀窍是:故意造成别人的误解,而后从中取利。”

“他在哪儿?”蝴蝶问。说完这话她看了一眼周冉,马上垂下眼帘。

“冉冉,睡觉吧。我们有很长的路要走”,王成温柔体贴的说。

周冉立刻起身,回到卧舱乖巧的躺上床,招呼说:“亲,给我拿片安眠药来。我其实很累了,急需睡眠。但我太兴奋了。怎么都睡不着怎么办?”

空姐立刻去取安眠药,王成耐心的将周冉的保险带捆好,并给对方戴上眼罩……数分钟过后,周冉响起轻微的鼾声,蝴蝶看着周冉微微张着的小嘴,感慨:“年轻,真好,没什么心事,躺倒就能睡……他上飞机了吗?”

因为周冉躺下睡了。为了不影响客人休息,空姐们按惯例回到了自己的休息舱,不招呼不出现。机舱内没了闲杂人,说话方便了很多。王成随意指指行李舱方向,蝴蝶稍一凝思,低声说:“他真的很优秀,尤其是骗女人方面,总能让人心甘情愿。”

“我很有兴趣……你似乎很怕他,为什么要怕他?”

“他……”蝴蝶似乎噎了一下。大约她原本想说的理由。忽然觉得骗不过王成,所以中途改了口:“我不敢面对他?”

“这个理由还是不能让我信服”。王成笑眯眯地掐灭了雪茄烟,亲切而柔和的诱导:“说吧,说实话,飞机一旦飞到空中,你就没有机会了。”

蝴蝶张了张嘴,她想说点什么,但总觉得不够真诚。说实话,多年以来她已经养成的不说实话的习惯,如今说实话对她来说很难,她有点不适应,觉得鸭梨山大。

“你不信任你的保镖,所以雇佣了我。你知道我的本领,却依然怕那只‘蚊子’,你认为他还有什么手段能威胁我?说实话,我们现在起飞了……”此刻,飞机已经滑上跑道,并开始加速,空姐在喇叭里温柔的提醒大家系好安全带,王成的话在空中飘荡,充满不可抗拒的命令口吻。

蝴蝶还是张口难言,因为一旦开口解释,要涉及她的过去,她的很多秘密,这让她有点赤身果体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如果不好开口,那就说说他是怎么入狱的?”王成接着说。

这个问题好回答,不涉及到蝴蝶本身。

“他有四个身份,不同的身份娶了四个妻子,四个妻子分别住在四个地方。他曾经伪装成飞行员,因此知道很多飞行上面的专业术语。四个妻子中有一位是大小姐,大小姐的父亲很有钱,觉得女婿飞来飞去不稳定,便买下了他所说的航空公司,准备让女婿转做管理人员。

做这一切时他没有跟女儿商量,然后他发现公司里没有女婿这个人,于是他雇了私人侦探跟踪蚊子,于是‘蚊子’暴露了……”

“照这么说,这个人应该是独行侠——骗了四个女人养他,应该不缺什么了,何必跟你们混在一起?”

“他总要洗钱的”,蝴蝶回答的很快:“况且他实际上不止拥有四个女人,只不过他入狱时只有四个女人……的父亲,肯出面指认他。他一直周旋于女人之间,骗女人说投资什么的,等骗光了女人钱他就会伪造死亡,然后消失。而骗来的钱……有很多女人很警醒,需要眼看着资金打入投资账户,然后紧跟着他盯着他不放。这时他需要有人背后帮他转账、洗钱,然后伪造投资记录,等等,而我们所能做的就是这个。”

“这么说,这家伙习惯于骗女人钱财,并且无往而不利,唯一失败的记录——不是因为你吧?”

“你怎么这么说呢,你……”蝴蝶情绪出现明显的慌乱,王成带着微笑看着对方,等待对方回答。

他早就察觉到对方脑电波异常,可是脑电波这东西最复杂,每个人的思维方式不同。如果一个人脑海中想掩饰什么,他是可以做到选择性遗忘,选择性记忆的。王成感觉到对方总想掩饰什么,脑电波忽然出现高波忽然又低落,经过慎密的计算与推理,他得出一个必然的结果——蝴蝶怕“蚊子”,是因为她怕“蚊子”当面说出什么,而不是怕“蚊子”对她动手。

王成起身。淡然的说:“快点说吧,我们的朋友已经耐不住了,他想出来透透气。”

“我……我确实在里面推了一把……没错,我看不惯他对待女人的态度,我……是我暗示了那女孩的父亲。”

王成勾了勾手指示意蝴蝶跟上来,他走到通向行李舱的楼梯口。揭开地毯露出四方形的维修舷梯,一边招呼蝴蝶先下去,一边轻声问:“哦,‘蚊子’以前的存款在哪里?”

蝴蝶脚下一软,从舷梯上滚下行李舱,王成一步接一步稳稳地走下舷梯,继续问:“你的上司知道这件事吗?”

蝴蝶的长发披散在面前,遮住了她的表情。等王成站在她身边许久也没搀扶的意思,蝴蝶忽地抬起头。满脸泪水的问:“你这人,你这人怎那么可怕?别人心里想着什么……不,心里想隐瞒什么,一点都藏不住。难道你能读出别人的心思?”

商务客机的行李架都是固定在舱内的,它还起着固定支架作用。为了防止颠簸中行李被甩落而满舱飞,货架式行李架每一层都有单独的柜门。除了行李架外,舱内还有几个单独的大冰柜,为客人储存食物,以及运输需要冷冻保存的物品。“蚊子”就藏身在其中一个冷柜中。这些冷柜并没有开启。

王成不挑不拣直接走到“蚊子”藏身的冰柜前。表面看这台冰柜一点没有异常,但王成准确的站在柜门前。捉狭地启动柜门的电子锁,而后开启了速冻程序。他回身微笑地看着蝴蝶,问:“你还怕他什么?”

蝴蝶艰难地爬起身来,脚下软了一下,似乎崴了脚,她扶着舷梯站稳,而后一咬牙,说:“是的,四年前是我动的手,因此我开始筹划叛离……作为一个女人,我最初利用了他,但我看不惯他对待女人的态度……好吧好吧,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我承认他对我很不错,他信任我,什么都没瞒我。他的财产都是我打理,但我不是他唯一信任的女人。

我知道他跟另一个女人很亲密,他私下里跟那女人生了孩子,男孩!他把那男孩视作传宗接代的希望。那个女人什么都不会,但他什么都愿意给她。我千辛万苦帮他运作经营,让他的财产不断升值,但一转脸,他拿着这些钱去讨好那个女人,凭什么?

他对我说爱我,他说愿意跟我一起隐居,但我知道:他真正想跟对方在一起的,是那个女人!我看多了他抛弃一个又一个被利用的女人,我不想成为下一个,所以我动手了。没错,是我把他送进了监狱,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给那女孩的父亲给了暗示,航空公司的员工名单也是我保留下来的。那女孩父亲雇佣的侦探,也是在我的引导下,发现他每一个伪装。

然后,然后我洗劫了了他,我把他的钱全部转走,只给他留下一年的生活费。这些钱一直是我运作管理的,如果没有我,按他那个花钱如流水的习惯,他早成穷光蛋了。我成就了他,我也能毁了他。

再然后,我知道我吞了这笔钱,必定会成为污点,我已经做不成警察做不成正常公民了,我要替自己打算了。原本我想缓一阵子再出手,原本我雇用你是想在聚会结束后,他们回到家再动手,这样更安全更隐蔽。但谁能想到,‘蚊子’提前出狱了。

他明明被判了十五年监禁,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做了三年牢就能出狱。我怀疑他不知诱惑了那位女人,转成了警方污点证人,或者成为特殊犯罪科(又称‘高智商犯罪科’)的一名特殊分析员,我查过警方档案,但居然查不到他的相关信息,所以我知道,必须提前动手了。”

“那些其余的杀手,也是你雇的?”王成拍拍冰柜的门,继续保持微笑发问。

蝴蝶稍稍沉吟,马上回答:“我只雇佣了一位杀手,出酒店时我看到他在大厅,拿一副老式照相机装摄影家。”

“哦,他很不错,差点杀了我的伙伴”,冰柜门动了起来,王成刚才的拍击令对方明白他藏不住了,所以他用各种手段撞击冰柜门,想从里面出来。

“另一位杀手,我不知道他怎么来的,显然,我们当中也有人想抢先下手……”蝴蝶抿着嘴,想引开话题。但马上,她知道在王成面前隐瞒不住,遂主动说:“我的心里很乱,我怕面对他。我怕一见他心里再度软弱,我……我虽然恨他恨得牙痒痒,但我担心……我可能还会心软。想到他会死我的心如刀绞,可是,他不死,我们——是我们,都得入狱!你,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王成淡笑着开启了冰柜门,门忽的打开,滚出一个英俊男子,那男子滚到蝴蝶身边,冲蝴蝶露出可怜兮兮的笑容,讨好的说:“蝴蝶,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你不忍冻死我。呀,里面真冷。”

第三百九十四章 占便宜不能群发

第三百九十四章

占便宜不能群发

蝴蝶全身都在抖动,似乎强忍着不说话。

“啪啪啪”,平静的行李舱内忽然响起鼓掌声,王成热烈鼓掌一番,而后大笑:“好演技!知道因地制宜看人端菜碟,不错不错,这时候哀婉乞求最能打动蝴蝶的心。你只用了一秒钟就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真是杰出。”

稍作停顿,王成鼓着掌继续说:“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打动加油车女司机的?我更好奇,你怎么如此大胆,敢追到我飞机上?”

“蚊子”转过身来,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王成,很难想象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还有如此孩童般淳朴的眸子,居然还对世界如此充满探究的激情:“果然是你,我说过,这世界真的存在迷魂术,是吧?”

这是在赌场“蚊子”说过的话,因为这句话王成差点跟对方翻脸。

“迷惑人心智,应该是骗子最精通的,说实话,你的手法给我很大启发。”王成避重就轻回答。

在此之前,王成控制一个人是用催眠术在对方心中种下潜意识,而后使用脑电波影响人的心理,再使用行为控制术让对方接受自己的“关怀”并对此感极涕零——实际上这种“关怀”是源自条件反射的“行为操控”。

这也是王成常自诩他学了“戏子”三成本领的缘由。而今天,他第一次发现有人单凭语言,讨好并控制别人心智。这厮的语言魅力已经登峰造极,而且精擅针对性“个别突破”。

不过……也许是对方缩在冰柜里久了,被冻坏了,此刻对方跺脚搓手取暖,竭力想让血液循环快一点,王成忽然嗅到对方身上一股淡淡的味道。

这味道原本鼻子是闻不出的,但对于王成来说却无所遁迹——他在汉堡行动中。潜伏与世界非著名“鼻子”沃纳家中做了几个月管家,学了一点分辨味道的技巧,尤其是那些细微的味道,在对方身上蒸腾的热气(寒气)中,王成敏锐的捕捉到这个难以察觉的味道。

这味道有点像汗味,但比汗味清淡,还似乎夹杂一点十里香的味道。汗味微微有点发咸发酸——毕竟正宗的汗液其实就是尿酸,但这股汗味中却一点没有尿酸成分。似乎是一种酯味,带一股令人精神一震的清爽。

找到了,找到“戏子”的终极武器——男性大汗腺分泌物。这才对嘛,单凭语言能让人心悦,那这厮已经算语言大师了。

这是香水调配师上下数百年孜孜以求的神秘催情激素,它只对女性起作用。能够有让女人心悦臣服甘心奉献。这也是“蚊子”对女人无往而不利的利器。

王成的瞳孔缩了缩,“蚊子”立刻感觉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说实话王成已经修炼的很掩饰很不动声色了,但“蚊子”确实感到一股危险气息,他立刻高举双手,大呼:“警察,我现在是警察了……嗯,我的证件在口袋里,我可以拿吗?”

王成和煦的微笑着,蝴蝶的手已经抚上了对方的肩膀。那双手很软弱,还在不停抖动,但它却是是一副搀扶姿态。

大汗腺不是万能的。男人嗅到女性大汗腺,顶多会觉得那女人非常可爱,非常值得长相厮守,有可能是自己寻觅多年的真爱女神。女人嗅到男人的大汗腺也同样,然而,这世界上即使是真心相爱,有多少人能最终走到一起。所以只要意志坚定。挣脱气味的诱惑也不是问题。

“戏子”之所以称王。他不单凭借气味的引诱,还需要其他手法辅助。而那些辅助手法……就是王成所学到的三成本领。

这个人还不能算完全进化变异,做不到“戏子”那种收发由心,令人甘愿赴汤蹈火的的魅力。而蝴蝶能成为卧底,自然性格属于坚韧做事执着一类的,她能挣脱一次“蚊子”的束缚,但不可能挣脱两次。而第一次挣脱,已经让她心神大乱,第二次的话……王成不能肯定对方是否崩溃。

“放开她”,王成精神力一震,“蚊子”的大脑仿佛被一阵尖利的钢针刺入,他手一哆嗦,王成全力释放自己那一点点……大汗腺。

现在,是把吸引力全部转移到自身的时候了,只要在分泌气味上压倒对方,那么蝴蝶的爱恋与牵挂,便会全部转移到王成身上。

“她现在是我的女人,离她远一点”,王成一把揪起“蚊子”,狠狠往地上一掷——这剧烈的动作加快了血液循环,加快了汗液散发。

看着自己脚下的“蚊子”,王成脚尖一撩,直接把对方踢起来,他用脚踏着对方胸膛,摆出一个极健美太有男人味的硬朗造型,而后单腿支地,另一腿高高踢起踹着对方的胸膛,将对方挤压到冰柜门上,右手快速的在对方身上摸索一边,地上顿时抖落了一堆杂物。

说蝴蝶是自己的女人,蝴蝶没有反对没有抗议。她这会儿稍稍清醒过来,剩下的只是对“蚊子”的仇恨了。她目光狠戾的蹲下身子,在那堆杂物中翻弄一番,拣出一份证件——是国际刑警的证件。

“假的!”蝴蝶狠狠地说:“你身上没几件东西是真的。这东西你都敢伪造……啊哈,仿的真像。”

“不可能”,身子被压在冰柜门上,“蚊子”真诚地诧异说:“这份证件跟我监管人那份一模一样,我自己都分辨不出真假!”

蝴蝶扑哧乐了:“你仿造的,照你监管人那份证件仿得?他大概不知道吧?但你不知道吧,这种证件上的‘订书针’其实是个人身份识别磁条,用来打开机密档案的。可你这证件上的订书针——是真的,而且上面没有擦痕,说明它从未被使用过。”

王成松开了“蚊子”,“蚊子”整理下胸前凌乱的衣领,而后平静地说:“看来我猜对了,你是警察。我入狱的事情,是你干的。”

蝴蝶一噎……自己的情绪怎么如此不稳,竟然犯了这样的小疏忽——说溜了嘴!

“我们耽误太多时间了”王成突然插话。他一把拉过“蚊子”。冰柜门闪电般开了,再一眨眼,“蚊子”被重新塞进了冰柜里……蝴蝶没有看到,王成将对方塞进冰柜前,“蚊子”的胡须已经挂上了冰霜,他的目光呆滞,两眼无神,他已经被冰冻了。

这个人是王成需要的。王成需要研究出对方身上隐藏的秘密。大汗腺极易挥发,把对方冰冻起来……便于保存。

巴黎行动中,王成觉醒了火焰特长与冰冻特长,双手能同时释放火焰与极度冰寒。过后他见识了机甲,觉得在身体技能上不断追求突破,似乎总也比不上科技技术的进步。但在爱尔兰行动后他发现。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科技的进步虽然能让普通人超越,但却不便于隐藏接近目标。

管道工啊,最好是发展老本行有优势——隐杀。

这是王成觉醒冰冻技术后,第二次用来对敌。他动作如闪电,蝴蝶还没看清,蚊子已经被塞入冰柜,紧接着,王成快速扭动制冷旋钮。冷冻机轰轰的转了起来。

蝴蝶怅然若失的张着嘴,看着呼呼作响的冰柜,许久之后结巴的问:“他,他或许真是特殊分析员,我知道的,警方为了对付高智商犯罪,会让一些杰出的罪犯协助破案,这些带着脚镣、坐在警局鉴证科的家伙,被称为‘特殊分析员’……”

“你担心什么?”王成反问。

“警察……他的脚镣上有全球定位装置。警察会追踪到我们……”

“他脚上没有脚镣!”

“肯定会有的!那是个电子脚环。任何对它的拆解行为都会触发警报。这脚环限定他只能在某些区域活动,一旦越过限定区域。脚环会自动报警,警方收到报警信号后就算他越狱,然后他会被送进监狱,终生不得假释不得外出,刑期还会加重……”

“他脚上确实没有脚环,你想看看吗?我可以确定,他身上没有任何电子设备——没有手机,没有脚环,没有窃听器。”

蝴蝶愣了一下,扬了扬手上的国际刑警证件,不确定的说:“这东西……没有原件做范本,不可能仿出来的。”

王成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精神不集中,略显慌乱的蝴蝶。在王成的目光下,蝴蝶逐渐控制住自己,慢慢的说:“他越狱了……他越狱了!他拆下了脚环,潜逃了!”

“所以他不可能通知警察,所以警察不可能知道他的行踪,所以我们不用担心警察的追踪”,王成补充说。

那也就不用担心他死活了。

蝴蝶望了一下冰柜,小声问:“你打算怎么办……别把他冻坏了。”

“问题已经解决了”,王成指指头顶上的舷梯口:“我们上去吧,我不能让他清醒的接触任何女人,我不放心。所以……”

其他女人,王成提到这个话题蝴蝶就是一肚子怒火,怒气上涌的蝴蝶赌气的爬上舷梯,但她的心……总有些不忍。她用最大的力气让自己坚持不回头,直到回客舱,坐到座位上。

客舱内很安静,空姐没来打搅这份宁静,大约是想着王成一个人带两位女伴,弄不好要玩3P的,所以,她们还是别凑合了。在这种宁静的气氛中,蝴蝶显得心绪不宁。王成亲自动手,端来一杯水,在水中放一片安眠药递给蝴蝶,蝴蝶端着杯子沉吟许久,问:“你要什么?”

“什么意思?”

“我怕见他,是因为我知道我摆脱不了他,一旦见到他我会产生各种负面情绪,愧疚感、内疚感、沮丧……甚至撕心裂肺的仇恨与留恋。他现在一无所有了,但我只要回到他身边,就要过以前那种提心吊胆、骗人钱财的日子,那我这次逃亡就变得毫无意义。

我……我现在心里很乱,我迫切想找一个依靠,让我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担忧。我希望每天忙碌着做饭洗菜洗衣服打扫房子,做一个勤快的家庭主妇,以便让我忘了过去忘了将来,只活在当下。我什么都愿做,你考虑一下嘛?

这个。不知怎地,面对你我觉得格外安心……以及宁静。你需要女仆吗?你的小女友太稚嫩了,她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让我来吧。我受过专业的格斗训练、伪装训练。在你面前我很脆弱,但普通歹徒,相比我也能应付几个。”

“如果有人找到我的小女友,那他就不是普通歹徒”,王成拒绝说:“更何况你的个人防身术嘛……我森森怀疑你的防身术是数学老师她丈夫教的。”

“那你的小女友需要……游伴吗?我总算是在骗子群里混过。我知道各种骗术,有我陪伴你的小女友能轻松应付各种场面,怎么样?考虑一下。”

蝴蝶举起水杯喝了一大口,马上她把杯子举到眼前,瞪大眼睛问:“你在杯子里放了什么?”

王成耸了耸肩:“安眠药啊,在你面前放的。”

“烈性……”蝴蝶只来得及说了这句话。立刻软倒在椅子上。

王成轻轻取下对方手中的杯子,蝴蝶意志确实坚定,虽然在昏迷状态下,杯子被抓得很紧。王成将杯子放到一边,开始搜索蝴蝶全身。

蝴蝶身上很干净,手机没开机,里面也没有SIM卡。行李箱中装了四份电脑硬盘,手提电脑设置了复杂的密码……但这难不倒王成。

这架商务客机是机主寻欢作乐的场所……之一。一般商务客机为了节省空间,上层建筑只有一个大客厅与狭小的空姐休息室。这架客机的客厅反而不大。多了个不小的卧室。卧室虽然布置成火车卧铺模样的上下铺,但铺位却是双人床。这就不是给保镖住的地方了,他是机主哈皮的地方。

抱着软倒的蝴蝶进入卧室,将对方用安全带捆在床上。王成回到客舱开始翻阅百合的硬盘,阅览对方手机通话内容。硬盘内存储着蝴蝶这些年来的交易记录,电话往来记录等等,王成检查一番后,开始给谢尔盖打电话。

“你现在到了那里?”王成问。

“大部队已经抵达利马,我已经把你说的约会地方控制起来。你放心。只要你不同意,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

王成听到“蚊子”这个词皱了皱眉头。又问:“机甲安置好了?”

“安置好了,我把它安放在附近,一旦有情况你可以随时披挂在身,当然,依旧让我遥控也不成问题。”

“这玩意弊端太多”,王成数落着机甲的不方便之处:“体积太大,走哪儿都显眼,一旦启用就是众人焦点。”

“早晚这世界满天都是机甲”,谢尔盖雄心勃勃的回答:“我们不先下手,到时候就会被淘汰。”

“是的。我承认这点。但现在我们最需要的,是可以随身携带的单兵武器……研究所筹建的怎样了?”

谢尔盖欢快地回答:“自从你把热核炉微型化后,我们已经制造了很多应用……”

王成打断对方的话:“我这里有个人,嗯,关于大性腺,你知道多少?”

“这是小学生物课程”,谢尔盖回答:“人们在其他动物身上都发现了大性腺,唯独人类身上,人们知道它存在,都一直没有提炼出来。”

“我这里有个标本!”

谢尔盖试探的问:“活的?”

“活的。我把他关在冷柜里,我知道他能分泌那种神秘激素,我确定!”

“好啊好啊——我会用各种方式刺激他,让他分泌激素,然后……这个人,安全吗?”

“没有女人能在他面前说安全,他要是清醒,只要房间内有女人,那就不安全。”

“这样啊……那可真不好办啊。”

王成想了想,一咬牙:“算了,这件事我处理吧。”

重新回到行李舱内,王成打开冰柜放出了“蚊子”。这个人是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但留下他同样具有很高的危险性。因为人类的进化从没有终止,谁知道这家伙儿在压力刺激下能不能更进一步,万一弄巧成拙……王成承受不了泄密的代价。

好吧,便宜只能由王成一个人占了。

王成抓住对方的双手,乘对方只顾瑟瑟发抖打哆嗦的时候,额头猛地贴上对方额头,精神力全力倾入对方的脑海,开始阅读对方的思维记录。由于全力催动精神,他手中的“蚊子”开始痉挛起来,翻着白眼,大脑皮层高度活跃。过往的记忆一幕幕从眼前掠过,这些掠过的记忆碎片一旦浮出,迅速的从他脑海中消失。

他失去了自己所有的记忆,从此变得浑浑噩噩,行如白痴。

检查完对方的记忆后,王成开始逐寸搜索对方的细胞组织,由于体内有纳米血液存在,他可以利用纳米血液模拟对方的汗腺组织,同样制造出类似的“动情激素”。但这种模拟只是单纯的山寨,他没法说出分泌物的化学成分以便工厂化制造——除非他想把自己解剖处理。

半小时后,王成大汗淋漓的松开了“蚊子”,他望向机腹的行李舱们……蚊子已经没用了,到底需不需要把他扔下去?

第三百八十五章 低调炫耀

第三百八十五章

低调炫耀

王成之所以犹豫,是怕蝴蝶心中还有什么挂念与不舍,或者有什么歉疚感。从心理学上说:这份歉疚感无处宣泄,最终很可能转化成仇恨感,从而惦记上对“蚊子”下手的人,没准她今后会以报仇为理念,借助给“蚊子”报仇来平复自己的歉疚……

被这样一个从不说真话的女人盯上,时刻担心她出卖与背叛,真是很头疼的事。

一刹那间,王成脑海中推敲过无数可能性……忽然之间,他大笑起来:我这是魔怔了。对人心研究过多反而有点畏首畏尾。论起来只要自己施展一次迷心术,完全控制蝴蝶后,她能翻出多大浪花来?

一直以来自己拿蝴蝶当委托人看,坚持不对委托人下手,但现在任务已经结束,任务款项已经交割,护送蝴蝶出逃只不过是一时心软,接受的额外任务而已。只要把蝴蝶安全送到留尼旺群岛,最后蝴蝶是否成为自己手下,已经跟职业道德、行规无关。既然自己下不了手杀她,那就……

王成心境豁然开朗:最近一段时间,也许是长期处于被追杀状态,自己心里过于紧张,导致做事太拘谨。

怎么算也是杀手之王了,我做什么,怕谁质疑?

大笑着一脚踢开舱门,再一脚将“蚊子”踢下去,“蚊子”的身体在空中翻滚着飞出视线,这时的“蚊子”已经冻成一个大冰块,王成仰天大笑着关好行李舱门,轻巧的爬上舷梯。回到客舱,一身的轻松。

片刻过后,一位空姐过来报告。知道王成孤身一人了,空姐显得眼睛亮亮,神态风骚。她俯身递给王成一部无绳电话,饱满的胸乳垂在王城面前充满了诱惑,放开心怀的王成毫不客气的在上面拧了一把,手感滑滑的软软的,很不错。

“先生。我们刚接到地面信号,地面上有信号,要我们报告飞行识别代码?”身材火辣的空姐一点没有闪避的意思。

干她这一行的,在青春靓丽的时候成功嫁出去那才是最好出路,否则,等人老色衰就要调入普通航班,成为一名普通空嫂或者空奶。这一辈子就平平淡淡过去了。

人都以为空姐风光。成日在天上飞来飞去,今日巴黎明日伦敦。但实际上这工作正因为两头跑满天飞,导致她们没时间交友没时间熟悉自家邻居,以及约会交友。她们下了飞机要忙着补觉、忙着熟悉宿舍环境。短暂的地面停留时间,不等她们约会。下一个航班又到了。即使在地面认识了男友,这一飞出去一周,想见都见不着,等再飞回来,也许黄花菜都凉了。

细说起来,她们唯一能与男人长时间相处的地方。反而是在空中、在机舱里、在工作时间。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她们将与自己的乘客数小时、数十小时相处在一起。如果愿意,对方能变得比男友还熟悉。而空姐的细心照顾会让男人觉得她们灰常可爱。

更妙的是。男人的旅途终点恰好是她们航班停靠的地方。大家在空中彼此熟悉了,下次飞回来,再见就变得很容易……所以,这些空姐最容易嫁给的,就是曾经的乘客。

幸运的是,当空姐年轻靓丽的时候。她们是在商务客机里服务,服务的对象肯定荷包鼓鼓。而在包机飞行的航班上。空姐们的活儿都很轻松,她们不用十分钟一穿梭,挨个替乘客倒水送餐。落地后她们也时间充裕,因为他们的乘客经常要在当地停留好几天,直到把事情办完,或者包机接受下一份预约。她们因此不用第二天搭上另一个航班走。

空姐们都很珍惜这份工作,工作中遇到小小的性骚扰,她们会微笑以对,如果对方未婚,则还可以勾搭一二——大多数空姐都是这样嫁出去的。而几十年间,也没听说有空姐投诉性骚扰。

不可否认,王成留给空姐的印象是个花心男,旅行途中还带两位女伴同行,其中一位稚嫩一位身材火辣。但谁让这男人很令人心动呢。这样英俊多金的男人简直是最佳择偶对象,至于花心嘛……很多男人婚前都很花心,很多男人婚后也就很花心,但只要他们在教堂对牧师承诺“一心一意”,多数人还是能坚守誓言,毕竟离婚的终究是少数。

在洋妞空姐看来,她们并不在意对方身边追求者的多少,追求的人多了反而是一种魅力表现。她们更在意的是对婚姻的承诺……

王成手上继续揉捏,那位空姐保持微笑,渐渐地眸子如水。王成一边揉一边问:“谁?这么多事?我们现在在哪里?”

那空姐轻微的“哼”了一声,轻轻一扭腰,身子脱离魔掌:“我们正在索马里上空,要求我们发识别信号的是英国‘私人海军’——飓风号航母。”

“别理他”,王成冷笑一声:“什么时候国际航线归‘私人海军’管制了?海军你就管海面上的事嘛,空中的事归空军管,让他自个墙角蹲着去。”

王成吩咐完,正要抱怨几句飞行员多事,这样明显越界的事情还拿来询问,空姐补充说:“我们刚才遭遇了一次‘恶意锁定’,然后对方要求我们发送识别代码,我们的飞行员认为,最好还是告诉你一声。”

又是“飓风号”!王成脑海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马上又觉得自己过于敏感过于多疑。

“空中锁定?”王成很诧异:“我记得‘飓风号’上只有几架攻击直升机,他们应该没有防空火力……现在的飞行时速是多少?”

王成后一句话是对无绳电话说的,飞行员立刻在电话里回答了时速,而后补充:“我已经报告了空管部门,听说飓风号这次休整。加装了高精度导弹,这种导弹可以进行空对地,也可以进行空对空远程射击……请等等,他们申报资料上说,导弹射程300公里。如果这资料是真实的。我们已经飞出了它的射程范围。”

对于高速商务客机来说,一百公里距离只是几分钟的事。飞机现在的飞行高度是6万余英尺,距地面约18公里,飞行速度不亚于战斗机速度。对方的空对空导弹即使现在发射,也追不上来了。

“等等……对方又来信号了”飞行员紧接着说:“对方说:很抱歉。这只是一次演习……先生,这件事你要投诉吗?”

“不用了,继续飞我们的”,王成走到窗口向下看了看,但实际上他除了厚厚的云层什么也看不到。

这件事被他迅速抛在脑后。几小时过后,太阳刚刚爬到天中央,飞机进入留尼旺群岛领空。这时候留尼旺群岛正是飞机满天飞的时候。应王成的要求,飞行员打开了他们与塔台通讯对话,并将这对话传送到客舱内。

这时候,飞机已经飞行了十小时,安眠药的药效已经过去。周冉与蝴蝶相继醒来,听到客舱内的对话声,她们爬起来收拾收拾准备降落。当飞入目的地空域时,一个塞斯纳(一种螺旋桨民用飞机)飞行员大约是位“富二代”,第一次驾机飞行令他很得意洋洋,语气傲娇的请塔台读出他的地速。

“塞斯纳C148。你的地面速度是90节”,塔台回复。

沉默了片刻,一架在附近飞行的双发比奇(一种双座螺旋桨飞机)不甘寂寞。同样要求塔台读出它的地速。

“比奇D352,你的地速是120节。”塔台回答。

很明显,附近为自己飞行速度而骄傲的不止那两个家伙,马上有个从附近法国军事基地起飞的战斗机飞行员得意的说:“哦,飞行控制中心,‘鸭子151’需要地速读出。”

短暂的沉默后。塔台回答:“地速525节,‘鸭子151’”

一时之间。“地速读出”成了度假富豪们的攀比,要求“地速读出”的请求一个接一个。周冉心中痒痒,跳着脚的喊道:“我们呐,我们呐?问问我们的。”

王成微笑着挥挥手,蝴蝶情绪明显不高,她没有参与这场游戏,走到一边坐下,浑身缩在椅子中。一旁的空姐们立刻转达了王成的请求,不一会儿,喇叭里传来无线电开关的喀嗒声。王成座驾的飞行员抑制住得意的神情,尽量低调的问:“塔台,‘灰雁P1352’准备降落,需要地速读数,over。”

一阵比平常长的多的沉默之后,塔台回应:“‘灰雁P1352’,我这里的读数是,呃……1652节。over。”

于是,通讯频道内再没有更多“地速读出”请求了。

飞行员紧接着又问,话音里浓浓的“低调得意”都抑制不住:“我是‘灰雁P1352’,请求4万英尺高度的空域使用权,over。”

沉默了片刻,传来了塔台调度员略带惊奇和嘲讽的声音:“都要降落了,你打算怎么爬升到那个高度?”

沉默,飞行员回复:“是呀,都要降落了,所以我不打算爬升到那个高度,我要下降到那个高度。over。”

“……”

沉默许久,塔台调度员哑着嗓子回答:“好吧你赢了,4万英尺到1万英尺的高度你任意飞,这地方没飞机到那个高度闲逛,哈,这里都是……游客。”

塔台调度原本的意思想说:这里的飞行员都是菜鸟。但考虑到不能得罪这些富豪,所以中途换了词……但他的本意谁都清楚。

“怎么那么说话呢”,周冉洋溢的说不出的得意,不客气批评塔台调度:“这么不专业!”

好吧,接下里通讯频道内再无人炫耀无人得意。在一片通讯静默中,王成的座驾不断盘旋、不断降低高度,直到飞机轮子着地,通讯频道才传来几声干巴巴的问话:“塔台,刚才那货降落在那个机场?”

塔台干巴巴的回答:“我不能说,over。”

此时,已经站在地面的蝴蝶问出同样的问题:“我们这是在哪儿?”

王成的回答与塔台调度相同:“我不能说出它的名字。”

蝴蝶眯起眼睛打量周围的椰子树、沙滩。海滨,已及脚下的高质量机场跑道,加上远处的城堡,问:“你确信这是留尼旺群岛?”

“没错,这是你的旅行终点。世界上唯有这里。存在‘不可说之岛’,而且这样的岛屿不止一个。”

蝴蝶皱起了眉头,似乎在记忆中寻觅。周冉在王成面前从不怕显露无知,她很狗腿的凑到王成身边问:“留尼旺群岛,这名字很吉利啊——留你旺!我知道这里是一个法国海外省。号称‘法国仙岛’,‘法国最美丽的地方’。但……你刚才说‘不可说之岛’什么意思?”

王成拍拍周冉的肩头,转向蝴蝶说:“我不信你没接触过这座群岛?”

留尼旺群岛还有一个称号——“世界洗钱中心”。这座岛的金融管制很宽松,在国际金融机构大力打击洗钱活动的同时,这里成了监管部门力所不能及之处。尤其是这里还有十余座“不可说之岛”。

留尼旺群岛具体包含多少岛屿,国际上从没有统计过。以前是鞭长莫及,现在这里被特意经营为世界富豪、好莱坞明星、政治家等等显要。携带家人和朋友匿名度假的地方。度假小岛的名称“不可说”、“未命名”,经纬度……飞行员心中知道,但都不在纸上标注。因为主岛面积较小,比例尺稍小的地图上你甚至找不到留尼旺的存在。

王成脚下这座岛屿就是其中一座“不可说之岛”,岛的名字属于“未命名”。整座岛上只有一栋建筑——三层高的法国古堡式建筑。古堡面积并不大。是开放式的,整座岛屿是它的庭院。高质量的机场跑道是填海建造出来的,只有一条跑道,但可以停靠任何机型。

整座小岛常年只有十二人居住,都是酒店服务人员。而那座城堡就是小岛上的唯一酒店客房。城堡内共十五个房间,它们不分拆零租。要想入住就必须把整座小岛租下来……整座小岛的租金是两万美元一周。这房价——仅仅是房价,在西方世界被誉为“最昂贵的度假之旅”。

两万美元租下小岛后,小岛上唯一城堡在这一周内就属于你。你可以带十五位朋友及其女伴一起,享受酒店所属法国大厨烹饪的美食。以及两架观景直升机服务,另外,一艘“剑鱼-1000”型观景潜艇,随时带你去海底漫游;一艘价值一千万美元的豪华游轮将领你去海上狂欢……

蝴蝶过去做骗子这一行,但她终究是骗子。她也许曾接触过留尼旺银行。但脚踏实地登上这座群岛还是第一次,毕竟这地方实在偏远。谁没事翻越马达加斯加岛,寻找这座地图上找不到的小岛。这地方真正是……只有鸟拉屎啊,它唯一的产业就是度假旅游。

对外人来说,它唯一的功能也是度假。至于说岛上那些“不可说之岛”……哪些地方从不做广告,预定房间都要排队。不到每周花费五万美金的消费能力,没人告诉你这些神秘岛的存在。

到了房间安置好,蝴蝶始终没有问“蚊子”的下落。等洗完澡,洗去旅程的疲惫后,蝴蝶一边揉着湿发一边问:“我能停留多少时间?提现的地点在哪里,我记得在主岛圣但尼?”

“你忘了这里是神秘岛?”王成看到周冉还没出现,说话也没顾忌:“这里是全世界最佳销声匿迹的地方,房间可以匿名预定,登岛无需护照签证,匿名登岛,匿名离开,水过无痕,没人知道你来过,没人知道你离开。尤其是:飞机上的主要乘客是我,你完全不存在,什么时候想走你随便——提着你的钱走,就从酒店走。

如果你觉得现金数量太庞大,你还可以在酒店完成转账,然后天南海北任你翱翔。哦,我租下这座小岛一周,在这一周内你是岛主,你可以随意决定行程。”

蝴蝶犹豫了一下,这时周冉蹦跳着走进来,快活地说:“我刚才去了厨房,厨师说我可以坐在露台上喝香槟,露台很高,椰子树很近,随手能摘下椰子,他保证在三秒内抠出椰子汁,让椰子汁保持最新鲜状态……哦,他还说:如果我喜欢让椰子挂在树上喝椰汁,他也能做到——太牛叉了!

还有还有,他说我们还能坐在海底观景潜艇内,让潜艇驶到珊瑚礁边,或者驶到鲨鱼身前,喝着冰冻香槟、品尝他做的法国大餐,这简直……酷毙了!”

蝴蝶沉吟着说:“我还是……想去别的地方提现金,另外,我想设立一个匿名账户,你可以帮我吗?”

王成点头,蝴蝶转向周冉,笑得很讨好:“小姑娘,你想我们在这里分手,还是……”

周冉立刻回答:“我无所谓——我对我自己都没支配权,你想怎么办,由你!”

蝴蝶转而望向王成:“我承认你的安排很不错……你想跟我分手吗?在这里?”

第三百九十六章 无所谓,无所畏

第三百九十六章

无所谓,无所畏

“无所谓”,王成正在组建自己的势力,确实很需要人才,但一个骗子……有她没她真是无所谓。

蝴蝶咬着下嘴唇想了想,带着沉思的表情慢慢地说:“我……不知道干你们这一行的有什么禁忌、有什么需求,但我这几天冷眼旁观,我想我知道你需要什么——你需要一个管家,需要一个助理。

真的,这世界上没人能单枪匹马拯救世界成为英雄,生存竞争终究会使单个的人自发汇集到一起,以团队的力量寻求更加宽松的竞争环境。也许你不是一个人。是的,这几乎可以肯定,但……”

王成笑了起来,他挥手示意周冉稍稍离开,而后笑着说:“你的言语技桥并不如你男友高明,何必学他呢?直说吧,你能给我什么?”

“我不是干你们这一行的,对你们哪个行业来说我是完全陌生的。”蝴蝶抛开了委婉,直接谈论自己的优势:“这几天我也发现了,很多事情你都在亲力亲为,如果把你有一个秘书,有一个管家,我想你能发挥更大的能力。

我需要躲藏,我需要销声匿迹很久。这几天我冷眼旁观,发觉你对躲藏很有一套……我不知道我能给你什么,但我希望躲在你后面,帮你管理好你的女人、你的财产,以及打理你所有的后勤工作。我能给你一个安全而有序的家园,这也是我需要的。为此,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王成玩味地看着对方不说话,蝴蝶鼓足勇气继续说:“我知道我的过去无法给你提供信任感,但我总不能跟自己做对吧?我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我不会危害自己,是吧?

现在外面找我的人很多,想杀我的人很多,在很长的时间内我不能抛头露面。而你正需要这样一个人,一个甘愿寂寞甘愿悄悄躲起来的人,帮你做好后院。这样的人选并不好找,我当之无愧!

想想吧,再考虑考虑,我是个甘愿做绿叶的人,这种女人不好找了……”

王成噗嗤乐了:“你刚从一个组织出来,这个组织因你蒙受很大打击。甚至被一锅端了。现在你要进入我的后院……你觉得我该相信你吗?”

蝴蝶摇摇头,美丽的大眼睛露出可怜兮兮的求告神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取信你,但我愿意去做!”

“你以前肯定计划过逃亡路线”,王成抱着膀子继续推脱:“你可以按以前的安排悄悄躲起来——我已经帮你开了个好头。提上你的钱从这里消失。绝对无人知晓。”

“但‘蚊子’出现了,他肯定给自己留了后手”,蝴蝶急切的说:“我的心思瞒不过‘蚊子’,我要想活下去。必须找一个‘蚊子’完全不熟悉的环境,现在,我只能指望你了。”

“好吧——”,周冉已经在远处直跺脚,王成决定不再玩欲擒故纵游戏。藏起一个人来,多大点事。连身边的女人都控制不住,还能指望王成出去诱惑别人吗?更何况蝴蝶说得对,他身边确实需要一位管家,周冉身边确实需要一位引导者。

“我现在不能信任你,但我可以暂时接纳你。我不怕你的背叛,等接触多了你会发觉:从我们手里叛逃。是件多么令人不寒而栗的事”,王成点到为止的提醒一句。

蝴蝶喜极而泣。但她一贯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立刻马上补充:“我需要整容……马上!”

蝴蝶这是将最后的底牌交给王成,对于一个逃亡者来说,新相貌是什么样等于他最后的秘密。

“高明的整容医生都需要预约的,准备手术器械也需要几天……”王成想了想,回答:“这座小岛我租了一周,你可以在岛上完成整容手术。”

“我不想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蝴蝶紧接着说:“整容医生与提取现金不能在同一地方出现,你陪我去别的地方完成提现好吗?”

“那就但尼尔吧……你打算提取多少现金?”

“两亿美元”,蝴蝶丝毫不觉的这笔钱数目很大:“但尼尔市每天现金往来很大,相信他们能满足我的要求——我们现在就走!”

周冉却不赞同现在就走,这会儿工夫,她正在站在岛上唯一城堡中,张着嘴观赏这座独一无二的城堡。

这城堡是名师设计,外观虽然是法国式古堡,但内里完全是超现代化的。十多年前建好的房子屋顶铺设了太阳能硅板,太阳能发出的电量几乎能供应小岛的所有设施。

从空中俯瞰,城堡屋顶的太阳能硅板发出蓝幽幽的闪光,仿佛蔚蓝大海中的一颗水滴,或者一粒璀璨钻石。而进到屋内,不禁要惊叹名家手笔的大气。

城堡是完全开放式设计,整座小岛是它的庭院。城堡内也照样是开放设计。整个城堡内内不存在一条走廊,每层房屋出门就是光线明亮的厅堂。由于屋顶加了太阳能天窗,站在底层就能看到天空的云朵。

城堡一层修建的仿佛像洞穴,墙壁到处凹凸不平,地面处处栽种了热带灌木与花草;一个个山洞似穹顶将一楼房间分割成不同的安居窝式休闲区。整个一楼没有房间分割没有走廊,游泳池边的小楼梯将客人引导至二楼三楼——二楼三楼才是居住区。

那座室内游泳池设计也很独特,它似乎是活水,清澈的水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涌满了整个圆月形泳池,多出来的水流到下一座月牙形小泳池,小泳池的水多出来,流到下一座阙月式泳池。一个个泳池像串珠般连在一起,每一个泳池都比上一个泳池小一号。直到池中水流出城堡,流到大海里。

游泳池边的墙壁是活动的,躺在泳池内按动遥控器,墙壁会变幻出三种模型——泳池头顶、二楼的厨房墙壁降下来。泳池边就成了烧烤区,墙上安装了抽油烟机、整体橱柜,以及冰箱、炉灶等等。

三楼的房间似乎是宴会间,整面墙是大酒柜。里面琳琅满目的装满各种名酒与酒具。而原本泳池边的墙壁是大的电视屏以及音响设备,你可以躺在泳池里欣赏电视新闻,甚至点播电影录像……

分割成一个个洞穴似的休闲区,设计上没有重复的。有的区域摆放着两张单人椅,围拢着一座小茶几;有的地方是温莎椅,茶几面则是液晶电视屏幕。每个区域的椅子形状不同,风格有不同,旁边映衬的热带灌木也不同。周冉看得眼花缭乱,她张嘴结舌问:“我们……,有多少时间?”

距离约会时间还有五天,其中一天是要预留出来勘察场地的。王成回答:“我们的飞行员飞行了九小时。他们至少需要休息一天才能继续飞行。我已经约定了另一架飞机。这架飞机明天抵达。”

稍停,王成接着说:“但现在我们要走了,我们去但尼尔市采购一些东西。”

“我能不能不去”,这次周冉主动要求留下。她扭着身子发娇嗔:“这地方太有趣了,我还要潜水,坐直升机坐潜艇,玩游艇……天哪,这么多玩的,只有一天时间。你能不能再忙碌点?”

“你必须去”,王成坚持:“蝴蝶要去银行提取现金,明天我们飞往……另一个地方,照样要提取一笔现金——这活儿由你来做,所以你要跟着去,在一旁看着她怎么做。明天把这事照做一遍。”

“这个……好吧好吧”,周冉屈服了。

其实王成自己就拥有一家整容医院。蝴蝶需要整容,这事不用麻烦别人。在路上王成约请了医院大夫,等直升机飞临但尼尔市时,王成已经把所有后续都办好了,该给周冉介绍的也说了。三人一起走进一家大商场,蝴蝶采购了部分化妆用品,而后要了一间更衣室,携带自己带来的化妆设备,叫上周冉躲进了更衣室。

“你是新加坡人吗?姓胡是吧?”一进更衣室,周冉是非的东问西问:“我本来以为你是印度人呢?”

蝴蝶手下没停,忙着给自己化妆,忙中偷闲回答:“随便你怎么称呼吧……我们今后要一起共事了,希望我们能相处好。你明天也要去提现,你不想知道,做这种事危不危险吗?”

“我兜里装着对他的信任”,周冉没心没肺的笑答。

……

半个小时后,蝴蝶戴着假发与大墨镜走出了更衣室,两个女人已经要好的像姐妹——这对骗子来说不算什么。趁两人化妆的工夫,王成已独自在商场里采购了大包小包,他肩扛手提的站在更衣室门口,活像一个忠心耿耿的男友。被他这么一陪衬,两个女人则像刚经过了一场大采购。

留尼旺主岛但尼尔市面积并不大,但它的人口密度在整个非洲都是数得着的。小小的留尼旺有百万人口,岛上第一大人口当然是马达加斯加人(非洲人),第二大人口是印度人,接下来是……华人。华人主要从事服务业,在岛上这样的工作机会很多,且基本上是数个工作等你挑。如此一来,即使整个群岛有百万人口,似乎远远不够用工需求。

岛上的欧洲人是第四大人口,这些人多是酒店、商场,以及小岛的拥有者。因为这里登岛无需签证,来这里度假跟逛自己菜园一般方便,所以岛上游客数量跟国内黄金周的旅游点有的一拼,抬眼望过去,大街上黑压压的全是人头。在这样拥挤的人群中艰难举步,三人步行来到银行,蝴蝶低声鼓励周冉:“瞧着,没啥难的。”

戴着假发与大墨镜的蝴蝶凑近银行经历柜台,王成与周冉择取拿了一个号,装作普通顾客一般,在银行的沙发椅上等待叫号。周冉眼看着蝴蝶递上去一个宽纸条,纸条上写着一行代码,经理接过去什么也没说,立刻转身离开柜台。不一会儿,他带来两位保安,以及一位办事人员。

周冉见到保安出现有点紧张,蝴蝶举止坦然。银行办事人员不发一话,在电脑上输入蝴蝶纸条上的代码,而后抬了抬手,蝴蝶立刻用银行提供的便签纸书写了一个签名。这签名马上拿去扫描。不久,办事人员回转,依旧一言不发的鞠躬,蝴蝶随即站起身来,跟随两位银行保安离开。

周冉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在难耐的等待过程中她寂寞的吐口水泡,期间轮到王成的号,王成若无其事的走上去。在柜台提取一笔现金,并兑换成当地货币。

用银行赠送的软布袋装着现金,王成回到周冉身边,淡淡的吩咐:“去街上叫辆车。你等在车里……”

“行啊”。周冉爽朗的站起来:“这里还是法国,法语汉语我都没问题,我正好在车上跟司机聊天。”

稍停,周冉小心问:“这就……完了?”

“当然。就这么简单——等会儿我不上你的车,见到我出门你直接让车开走,去机场。”

“嗯哪,简单”,周冉快乐的提起王成买的大包小包,奔出了银行。

五六分钟后。周冉见到王成出现,立刻催促司机开车。王成搭上出租后故意停留片刻,蝴蝶出现了,她装作不认识王成,径自搭车离开。王成尾随在大家身后,直到机场……

飞机起飞后王成没有说什么吗。周冉好奇的看着蝴蝶手上的钱箱,问:“这里面有所少钱?……喔。不方便的话你不用回答,我就是好奇而已,嘿嘿。”

钱箱很大,像个大号行李箱。蝴蝶拍了拍箱子,回答:“全是500元与200元面额的欧元,一叠一百张,价值五万,这里面装了三千万。”

王成不停发出哼声,蝴蝶诧异的问道:“怎么了,你?”

“我原以为你会带着银行押款车出来的,谁想到你只提了个箱子。500元与200元面额的欧元,日常生活中不常见,只出现在大额交易中,你拿这样面额的钞票去超市,去一次保准能被人记住。”

这样大意的人,居然在骗子行里混了那么久不死,真是奇迹了。

“我就是准备用于大额交易的”,蝴蝶辩解说:“留尼旺很安全,银行绝不会说出客户的姓名、相貌,再说,我不是马上要……换模样了吗?我准备等明天,冉冉办事的时候,把这笔钱转存到哪家银行——你看中的地方,一定非常安全。我信你。”

“别跟我混一块。你那些大额钞票肯定是崭新的——钞票上的钱号有记录,你一存一取,反而把我的洗钱路线暴露了。你存心的是吧?”

“哪能啊?我要提取的现金量太大,面额小的话要用整辆车装……”

王成截断对方的话:“我一直很好奇,你说要提取两亿元现金——你们那一行常这么干的吗?你为什么要提如此大额的现金?”

蝴蝶沉默片刻,回答:“这个问题,你可以不问吗?总之我没有害你的心思,我……必须这么做。”

王成盯着蝴蝶看了一会儿,妥协说:“随便你,只要你的钱别跟我纠缠一起,这就是你的私事。”

蝴蝶果断说:“我会把私事处理好的,你放心。”

与之相比,王成的活儿就做的漂亮了。

第二天,一家新飞机接走王成,而后直抵社会群岛。三人先找地方安置下来,王成租好了汽车,化装成一名司机守候在街道上,蝴蝶陪伴周冉走进银行,而后周冉仿造蝴蝶昨日一般,向银行递出了账号代码。银行保安立刻引导周冉单独进入地下金库。周冉在哪里,按王成的吩咐将大多数账目转移到一个新账户上,顺便提取了两千万现款,随即在银行的护送下走出大门,上了王成的汽车……

“这就完了?”,周冉第一次摸到如此数目的钞票,觉得自己这一趟如梦如幻,仿佛很不真实:“几千万啊,就这么提着出了银行?你说,这要是有人抢该怎么办?”

“那就是银行有内鬼”,王成看着倒后镜回答:“我们是预约提现,除非银行有人透露了这消息,才会有人守在旁边……”

周冉跟随王成的目光看了看倒后镜——不知怎地,她在车里没有扭头看,只是目视前方观察倒后镜。这动作做的自然而然,仿佛事情就该这样。蝴蝶目光一凝,悄悄观察了一下王成,跟着扫了一眼周冉与汽车倒后镜,轻声问:“你是专家,又可疑人员吗?”

王成摇了摇头:“银行如果轻易透露客户资料,那它也做不长(洗钱这活儿)了——好吧,蝴蝶回去做整容,然后慢慢提取你需要的现金,我们坐另一架飞机走,就在这里分手吧。”

蝴蝶应了一声,刚要开口说话,周冉抽着冷气插嘴:“两亿现金,放在身边,你不怕有人打劫你吗?我跟你说,就这点钱,我走出银行时,腿都是软的。”

蝴蝶摇了摇头:“银行会负责护送,而我们租下的那座小岛很安全,除了我们不会让其他人靠近。”

稍停,蝴蝶又不自信的问王成:“你真的会来接我吗?”

“只要我能活着走下马丘比丘”,王成淡然地回答,他的目光转向了马丘比丘方向。这是他第一次告诉蝴蝶自己的目的地。

第三百九十七章 带上武器谈判

第三百九十七章

带上武器谈判

蝴蝶一点也不傻,她思绪灵动,立刻补上一句:“其实,我没必要在留尼旺完成整容手术,我认为现在的形势是最好的……”

当然是最好的,王成设计的潜踪路线是为了应付同业者的追踪,对付凡事讲究法律的警察,那就更不成问题了。

“我们进入留尼旺,等于初步掩盖了自己的脚印”,蝴蝶轻声补充:“留尼旺不记录人员的来去,从百万游客中找到我们的足迹,需要很繁琐的查找功夫。等他们查找无招,想到十三座神秘岛的存在,再一一撬开所有岛主的嘴,找到我们的落脚点……啊,很难很难,但也不是不能实现,只要他们肯下功夫,我们终究会被发现。

追踪我们到留尼旺的唯一线索,是我们租用的商务客机。空管部门有飞行记录,我们在中途还被飓风号锁定,我们投诉飓风号,飞行识别代号留有记录,所以,如果我们被人察觉,他们肯定知道我们去了留尼旺。然后……然后我们又到了社会群岛!

我们在留尼旺如何入境,没有记录;我们何时出境,飞往那里,那里也没有记录。恰好社会群岛也无需签证即可登岸,没有出入境登记,我们就是不存在的——两次不存在。

我们租用的飞机在留尼旺被遣走,在留尼旺租用的飞机留在社会群岛……然后,我们乘坐新租用的飞机消失,于是,在这个世界想找出我们的行踪,简直跟上帝造人一般艰巨。

我喜欢这种安排。这样吧,你找来的整容医生就留在留尼旺,他们的存在将告诉追踪者:我已经整容了!别再想用过去的相貌追踪我……我跟去你马丘比丘,我们从美国寻找另一波整容医生,找一波跟我们过去完全不牵扯的人,做完手术就神不知鬼不觉打发他们走。”

不等王成回应。蝴蝶转向周冉说:“我可以帮你做很多事——没错,我是骗子,曾经是。你无需瞒着你的小女友,在我看来她很聪明,你在她眼皮底下做了很多事。我想。你应当对她说清楚,否则……”

蝴蝶捅穿了那层窗户纸,王成反而觉得松了口气……周冉很聪明的一直装糊涂,但在她眼皮底下发生的那些事。也许根本瞒不过去。真相早晚要告诉她,只是王成一直没找到合适机会。

“我不告诉她,是在保护她”,王成补上一句。周冉表情平淡,似乎对真相感觉无所谓。但实际上,她已经被好奇心闹得心中痒痒。

“想要通过测谎器,那需要专业的训练,即使一个情报老手,也不见得每次都能骗过测谎仪——而我们当中,比测谎仪更厉害的手段应有尽有。我希望冉冉的生活简单一点,单纯的享受阳光与空气,尽量远离那些纠葛,所以我希望她不知情……现在看来。她做的很好。”

周冉是作为掩护人培养的,最终她需要对情况有所了解。但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王成还在斟酌。

身为一个骗子自然有骗子手段,蝴蝶敏锐地发现。当自己要求加入时,一贯表情冷淡神色起伏不大的王成,忽然露出一丝峥嵘……骗子嘛,骗人的时候是直指人心的。蝴蝶知道自己说动了对方。但现在王成还在犹豫,她不介意推王成一把。

蝴蝶玩味的看着做乖巧状的周冉。她感觉王成没有阻止的意思,便很配合的继续说:“好吧,冉冉,你面前这男人是……间谍!你无须抱怨他不告诉你真相,很多间谍的妻子,终生都不知道丈夫的职业。哦,行了,你知道这点就够了,其他的……”

周冉脑海中轰的一声,过去所有的不解全明白了。做记者,做科研所研究员……都是伪装。难怪这人行踪飘忽,做事神神秘秘的。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周冉面前忽然打开一扇门,无数相关知识涌入脑海,都是关于情报人员如何追踪反追踪知识,以及简单的自我保护技巧。这些知识哪来的,周冉不知道。一时之间,她被这些海量知识冲击的如痴如醉……她身体内植入的芯片在这一刻启动了:间谍知识觉醒,律师该有的法律知识也逐步解锁……

蝴蝶嘴唇一张一合还在说什么,但周冉已经听不到了,她已经被纷至沓来的海量信息冲击的站不住脚,这是几个月来催眠教程潜伏在她脑海中的信息,加上电子芯片储存的部分内容。其信息量之大,足以装下一个小型图书馆。她扶着额头昏昏沉沉,这时王成稳打方向盘,轻轻刹住车,平静地说:“机场到了……”

蝴蝶坐在车里张口结舌,她担心看着周冉小心的问:“我……没说错什么吧?你不会一点没告诉她?这反应……未免太大了。需要我……嗯?”

蝴蝶未尽之意是:如果周冉过于恐慌,为免她胡乱说出去,是不是需要灭口?

王成将汽车停在飞机旋梯旁,这时候从留尼旺租来的飞机已经起飞,机场上停放着两三架从世界各地飞来的商务客机,以及供游客玩耍的双引擎螺旋桨飞机,新租来的飞机已经加满油等待起飞。这架飞机同样是游客租来的,在游客停留期间,飞行员顺便揽趟活儿,以平衡停机费用。

王成下车搀扶周冉,蝴蝶跳下车担心的望着王成,王成向对方伸出大拇指,表示她做的很合适,蝴蝶赶紧过去帮着搀扶,并低声问:“这个,你这次旅行,不会是分手之旅吧?”

王成松开手,将搀扶周冉的事情交给蝴蝶,他低声回答:“你打动我了,冉冉确实需要一个伴侣。她现在年纪还小,需要继续学习……我帮她计划的职业是律师。”

蝴蝶点点头,神色缓和下来,语气坚定:“我明白我该做什么。”

这家机场是自助式服务,机上除了飞行员没有服务人员,行李什么的都要自己扛……当然,出入境检查也要自己申报。如果你不打算申报,那也没人来追究。王成将行李扛上飞机,固定在行李舱后。飞机开始滑行。

过了一会儿,周冉脸色稍好,见到蝴蝶与王成正在翻弄一叠……别人的护照。这些护照都是从留尼旺买的,属于法国海外省护照,持这种护照在法国。除了没有选举权与被选举权。其余的权利都有。

王成将其中一本护照取出来,端详片刻后说:“这个合适,年龄性别什么的都适合你。”

蝴蝶接过护照审视一番,回答:“你决定吧。”

这次王成租用的实效性商务客机。单层的,行李舱在机尾。蝴蝶站起身来去机尾取行李,王成拿出一部手机,四处寻找门帘布,周冉缩在椅子里看着这俩人忙碌。她张嘴想问“蝴蝶是不是你同行啊?”,可是嘴张开她马上又紧紧抿住了。

这种事自己知道的越少越好。

“过来一下”,王成招呼,周冉顺从的起身,这时候她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有震惊、有惊喜,有恍然,有自得……唯独没有惊慌。

接过王成手中的一件外衣,王成将外衣的白色衬里翻开。摊在椅子上。蝴蝶拖着她的大箱子出现,然后蝴蝶坐上椅子,王成让周冉双手抓紧衣服,尽量是白色衬里摊平,而后对着蝴蝶照相。

接下来周冉目睹了一次伪照护照的全过程:蝴蝶的行李箱里装了骗子的全套谋生工具。王成先用扫描仪扫描原本护照,然后用刚才照下的蝴蝶相片,替换了护照上的原相片。在计算机上整理好后,护照首页相片被打印到护照专用纸上。原先护照首页被蒸汽熏过后,蝴蝶轻轻揭下。替换成新打印的资料,再用熨烫机将纸页熨平整……

“这么简单?”周冉决定忘了登机前的话,她重新欢快起来,好奇地问。

什么简单啊,护照首页采用了多少防伪标志,以及多层彩色印刷技术……不过这些周冉没必要知道。蝴蝶讨好地解释:“一次性的!留尼旺是个小地方,没人在意它的真假,估计也没多少人知道留尼旺护照啥样。这份护照上的名姓都是真实的,唯独相片被替换了,所以不怕查证。而护照上的人……那座小岛上的人不常跟外界接触,有可能一辈子不知道自己在外国被冒名顶替了。

但这种山寨方式只能一次性使用,属于应急措施。这东西毕竟伪造的很粗陋,等到了秘鲁……”

蝴蝶顿了顿,马上补充说:“弄到一个秘鲁身份并不难,那以后……我就是你的秘鲁保姆了。”

周冉其实不想与蝴蝶同行,原本是两个人的甜蜜之旅,突然加上一个人,让她有点不快。听说对方今后还要跟她生活在一起,周冉禁不住提醒:“你不是要提很多现金吗?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蝴蝶意味深长的回答:“安全第一……冉冉,今后我陪在你身边,绝对会把你照顾的……”

实际上,蝴蝶忽然改主意是怕王成把她丢下不管。逃亡生涯很艰苦,很寂寞,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不容易,王成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她担心王成一去无踪,那么接下来的路她就要独自走了——想到这个她就觉得浑身发冷。

现在,讨好周冉才能让王成愿意带上她,蝴蝶卖力的的对周冉展开攻势,接下来的行程就在两个女人聊天中缓缓渡过……

有了蝴蝶陪伴,有一个好处是:王成随时可以自由行动了。飞机抵达秘鲁首都利马,一行人在酒店休息片刻,便出门看看街景,蝴蝶陪周冉在前方,王成说了个集合地址,中途悄悄溜走。老练的骗子挽着周冉继续前行,仿佛身边从没有出现过王成一般。在她的言传身教下,周冉的催眠教程也逐渐觉醒,她同样若无其事的跟蝴蝶边走边聊……

利马唐人街位于秘鲁首都利马市中心繁华地段帕鲁罗街,是该国最大的华人聚居地。王成拐进一家银行,出示自己的银行代码后被引到地下金库,打开代码所示的保险箱,里面躺着一部手机——这部手机就是完成与星辰的新联络工具。

走出银行的时候,王成四处望了望,他知道在他身后有一位银行经理拨打电话,通知某人东西已经取走,但他装作不知道,继续维持原来的速度走出银行。紧接着,电话铃响了。

王成等电话铃响了三声才接起电话,说话的是戴威尔,他的话从字面看似乎充满激情,但嗓音平淡没有起伏:“我们终于重新联系上了。活着真好!欢迎你回归!”

王成漫步唐人街街头。边走边打电话:“活着真好,是呀,我以为你们都死了,我以为……公司只剩我一人了。”

这句话是抱怨自己被抛弃。戴威尔知道这时怎么解释都不好,他干脆直接摆条件:“时代变了,你也知道,如今我们都在站在太空时代的门槛上,哪项新技术呼之欲出。而现在的悬念不是新技术什么时候出来。而是由谁来宣布!

在这种新时代,个人的力量很渺小不是吗?你需要一个团队,而我们需要你……很多话无法在电话里解释清楚,我们举行一个会面如何?”

“我是来看马丘比丘的,在山顶上看马丘比丘一定很有意思”,王成隐晦的回答,马上又补充:“你一个人来。”

“这段时间我很忙。我四处召集流散的人员,我跑遍了全世界……好吧,我也想去看看马丘比丘。也许我们需要一个马丘比丘协议——我们给你的条件很优厚,你一定会满意的。”

对面是一家唐人餐馆,王成挂上了电话,立刻拆除手机电池,钻进餐馆里。

参观一个隐蔽的角落。谢尔盖装模作样在哪里吃扬州炒饭,桌上还有个葱烧海参,蒜蓉扇贝。王成左右望了望,若无其事的坐在谢尔盖旁边。轻声问:“准备怎样了?”

这时间不是饭点,餐馆里人不多。有限的几个人离得很远,餐馆门口坐了个乌克兰佣兵,是王成的人。谢尔盖没有顾忌,低声回答:“准备好了!我已经安排了三个狙击手,他们带了激光枪埋伏在附近山丘上,约会时间是……”

“明天傍晚”,王成回答:“那时候所有人都要下山,山顶没有多少人,我假装在山顶露宿,留在最后下山。”

“夜晚啊,光线不好无法瞄准……中午的时候我会放飞三架无人侦察机,你上去,在关键位置再布设几个监控器,我们全方位能监控那里……我会派最好的狙击手,今晚就让他们潜伏好。

嗯,我把机甲安放在附近山丘,最多离马丘比丘十英里,那里群山缭绕人迹罕至,不怕机甲曝光。万一有什么人力无法应付的事,你最多坚持两分钟,机甲就能赶到。”

“新的联络方式?”,王成问。谢尔盖从桌下递过来一部手机,王成接过后悠闲起身,随即走出餐馆。

唐人街街尾的“小温州餐馆”,分头赶来的百合等人坐在包厢内,他们见到王成撩开门帘都保持沉默,等王成坐下叫了茶,“小丑”干巴巴的打破沉默:“这个,先分钱吧。”

百合点点头,接过王成递上的、写有银行账号的纸条,用电脑进行转账。这时,“娃娃”幽幽的一声叹息:“只有我们四个人了。”

王成没有插话,其他人也不接话。包厢内沉寂一会儿,“娃娃”继续说:“这项工作果然是在刀锋上跳舞,眼看着挣得多,除掉行动成本,再刨除掩护需要,其实剩的不多了。”

“小丑”不耐烦的插嘴:“你想说什么赶紧说。”

“我想说我不打算回去”,“娃娃”回答:“我们是群被抛弃的人,在被抛弃的环境下我们终于杀出来了,我们彼此配合的很好,我不愿回去在接受另一次分配。”

百合头也不抬,手下继续操作电脑,“小丑”见王成没有回应,可怜巴巴的说:“其实,我们等于被重新招募,是吧?对,这是一次重新招募,我们应该有选择权,是吧?”

王成歪着头看着“小丑”与“娃娃”,不动声色的问:“你们……不打算参与会谈吗?”

“小丑”一咧嘴笑了,他扭着身子说:“我们是小人物,当初我们被分配下来,也没人找我们谈话,这次嘛。我想我们的命运,决定权并不在我们,我们参不参加会谈没任何意义。头儿,我们信任你,我们的命运交给你了,你代表我们就成。头儿,我们的利益全靠你争取了,你可不能丢下我们啊!”

“你们商量好了?”百合的意见不用征询,关键是这两个小孩:“分手这么久,我们不知道公司的情况。接头人告诉我条件很优厚,但……”

但王成已经是三面间谍了,他同时还拿着别人的工资,给别人干活——两份。公司知道这情况后,肯定会认为他是公司安全的威胁……所以这次会面既是双方彼此的谈判,也是一次双方底线的试探。

第三百九十八章 你才是那支最危险的枪

第三百九十八章

你才是那支最危险的枪

“我们想好了”,“小丑”看了一眼“娃娃”,后者附和的点点头,表示两人早已商议过了这个话题。

“小丑”转回目光,接着说:“我们只是小人物,我们已经有过一次被抛弃,被充当诱饵的经历了,虽说如今战争平息,似乎进入了和平年代,但谁知道会不会还有仇杀、还有战争。我们不想回去后被充当诱饵,这样的经历一次就够了……”

“娃娃”突然插嘴:“其实我们没必要回去……”“娃娃”指了指桌上的电脑,百合冲她展露一个微笑。“娃娃”马上讨好地笑着,继续说:“我们不是奴隶,我们没有卖给公司,我们有自己的权力,虽然公司培养了我们,可是当公司抛弃我们的时候,我们已经自由了。

瞧瞧,我们脱离公司后,赚的钱并不比原先少,而且没有分成比例……所以,我们没有义务回归公司。”

王成点点头:“你说的很对,我们没有义务回归公司——但现在,没人敢接纳我们了。十二联盟已经做了决定,我现在不知道公司出让了什么,换的十二联盟让步,也不知道那份和平协议中,各公司达成了什么样的默契。但请诸位想想:拒绝公司很容易,拒绝之后呢?”

“娃娃”与“小丑”沉默了。

没错,拒绝公司的重新招募,很容易做到,而且有足够正当的理由,如果在座的人不打算做这一行了,那么王成可以理直气壮拒绝回归,然后换上平民身份回家种田,但如果想继续在这一行混,你就必须找个靠山。

单枪匹马很容易被大公司陷害与出卖,然而在十二联盟作出决定后。谁收容王成等人,则是与联盟的决议作对,联盟不惮用杀戮来维护它的权威。

回头想来,这次的“爱尔兰行动”就是由王成小组单枪匹马完成的,然而这次行动花费的成本非常昂贵。如果当时背后有人接应,那么很多设备无需用过就扔……想想那些扔掉的崭新设备王成就肉疼。

这次回去后,如果公司给的自由度大一点,要求的分成比例降低一点。折算下来,没准比单枪匹马闯江湖要省心省钱……可是想争取这方面的权益并不容易,军事化管制的管道工体系,公司本部向来视员工为自己的财产,这也是“工会”组织获得那么多同情的原因。但愿这次工会强势崛起,能让十二联盟对从业者稍稍妥协。

“所以。回归是必然的,只是条件要好好谈谈。刚才你们所担忧的也是我心中的担忧——我们绝不给别人再次抛弃的机会,我的谈判底线是:独立。

我将争取一个类似分公司、或者独立小队的待遇,今后我们成员之间的联络信号将不通过总部周转,以防止再次遭遇出卖与抛弃。我们独立核算、独立运作,对上我们承揽公司相关业务,我们接受公司的支援将是有偿的……当然,既然我们付费了,我们就不再给任何人分成。”

停顿片刻。王成继续说:“这些细则我需要跟公司详细谈判,既然你们已经表了态,那么我将竭力维护你们的利益,为此,我也需要你们贡献自己的全部忠诚!”

“娃娃”与“小丑”目光相互一碰,异口同声说:“独立……头儿,你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

“谈判如果顺利,当然一切好说。但我接到谈判要求时。对方说他们手头有我最想得到的情报——有这种说法,明显他们没有存对等谈判的心理。因此我估计这次谈判非常艰难,如果我们谈崩了……”

“小丑”抢先回答:“我们站在你这边,头儿,我们是你的人!”

“我的人已经埋伏在附近山丘,我想对方也会做一切布置……我不想发动战争,但至少要保证我们的安全。‘小丑’……”

“小丑”立刻相应:“我的变形术可以让我化妆成普通游客,我跟你上山,必要时掩护你撤退。”

“娃娃”嚅嗫的说:“我,我……有后勤支援的活儿吗?”

百合猛地敲击键盘,插话:“完成了,你们每人账上多了两千二百万美元,省着点花够一辈子用了……我们那位俄国大鼻子、电子游戏专家将负责指挥狙击手,我将负责现场调度指挥,娃娃,你负责操控机甲。

据我所知,十二联盟本来筹划吞并星辰公司,如今本部重新复出,手里不知我有什么底牌,我怀疑他们掌握了强力武器,娃娃,你必须完美掩护我们的后路。”

“小丑”跳了起来,没有去检查自己的账户,摩拳擦掌问:“行动计划是什么?路线,时间?”

百合一翻手,手提电脑打出一束光,包厢墙壁上出现了马丘比丘的幻灯片……

十分钟后,王成悠闲地走出“小温州”餐馆,他像普通游客一般边走边好奇地用相机拍摄街景,转到另一条街,他悄然无声的缀上蝴蝶与周冉逛街的队伍,活像他从未离开过。不知不觉中,蝴蝶手上的购物袋转移到王成手上,三人继续逛着街,所以挑选着遇到的小礼品……

马丘比丘似乎是路的终点,但也许是开始。

第二天一早,王成三人乘坐直升机抵达马丘比丘半山腰,而后下了飞机开始徒步。

马丘比丘位于群山之中,从山脚到山顶有43公里,每天要花六七个小时徒步,连续走三天才能抵达山顶。即使直升机可以直通山顶,但从山脚徒步登顶似乎更受驴客们的欢迎,不少来自利马城中的私人豪华徒步团,带着向导、马夫、挑夫、厨师们,一路把游客照顾得很好。但山路山路蜿蜒,路程又多分布在高海拔的安第斯山区,徒步登顶,真正令人担心的绝不是昂贵的费用,而是你的体力。

王成采用了折中方式,直升机降落在距马丘比丘十公里的地方,从这里徒步恰好走三五个小时。既能感受群山穿行的魅力,又累不着两位同行的女性。

无论是夏季还是冬季,来这里的人都捂得很严实,身穿厚厚的抓绒衣、冲锋裤,肩上背着装样子的背囊,头上戴着防风帽,脖子上戴着飞巾——刚好把人的相貌挡的严严实实。

山路甚崎岖,道路很狭窄。迎面遇到相错的人群,需要侧身而立,然而每条道路都在悬崖边上开凿,每一次侧身……身后都是悬崖峭壁,所以每一次交错而过,都需要很大的勇气。

最后十里路完全是之字形。这条之字形道路是在一块大石头上开凿的,而整面悬崖是由一块巨石构成。如果远远拍摄这条道路,画面会非常优美——狭窄的路面完全是棕红色的,除了路面之外,其余部分青苔密布苍翠欲滴。因而那条道路就像是用棕红色画笔,在绿色的底板上绘制出蜿蜒回荡,层层叠高的蛇躯。

这条路看起来美的令人窒息,走起来……也让人屏住呼吸。

这条路始建于十五世纪,山顶那座山丘城市也在同期建立。

走过这段蛇路。众人来到距离马丘比丘最近的山丘,站在丘顶已可以看到马丘比丘全貌,而这里正是拍摄马丘比丘全境的最佳位置,数个豪华旅行团因此在这里停留,这里还建有一座星级酒店,据说房间布置非常现代化,灯具都是水晶灯,住进这样的房间,远处是古老的马丘比丘。让人很有点违和的感觉。

王成的机甲就藏在此处——酒店其中一个房间。

“娃娃”的身影在游客中闪动了一下。她悄悄向王成发信号,示意这里找不到公司本部的踪迹……她当然找不到了。公司拥有的资源比王成雄厚的多,在这群山中,没有电话信号没有互联网,拼的就是卫星设备。在这方面王成远远拼不过公司,何况王成也不愿花这笔钱跟对方拼。

天空中一架直升机飞速掠过,貌似这架飞机是某豪华旅行团的补给飞机,飞机掠过头顶时,站在丘山拍照的驴客纷纷冲直升机招手,这一眨眼的工夫,“娃娃”悄然溜出了游客队伍,钻进酒店房间待命。

当直升机远去的时候,王成戴上了电子眼睛——这架直升机是谢尔盖带来的。

电子眼镜戴上后,王成爱怜的叮嘱周冉也戴上眼镜。“这里海拔高了,注意防紫外线。”他说。

周冉听到“海拔”这个词立刻发问:“我听说蓝山咖啡就是在海拔高的地方栽种的,这里能不能栽种咖啡,咖啡味道怎么样?要不,我们买点马丘比丘咖啡回去?”

歪楼了歪楼了。王成笑着整理了一下周冉的套头帽,回答:“咖啡啊……能想到在这里种咖啡的人,肯定不愿忍受寂寞住在这群山中——栽培咖啡。这里交通不便、通讯不便,即使种出来咖啡卖给谁去?而住在这里人的,他们肯定没那个见识想起种咖啡。”

“那他们靠什么生活呢?”周冉不甘心的问。

蝴蝶插话:“他们什么都不干,也能很富足——马丘比丘原来生活了三户印第安人,现在只剩下一户。附近的酒店要给他们付地租,游客要给他们付……类似门票费用吧。他们自己养了几只羊驼,羊驼毛编织的印第安毛衣,这么多游客都在抢,这么多年来,那一家人能继续编毛衣,已经是勤劳的不像话了。”

“我们走吧”,王成催促说。

这时候,王成的耳机里有了刺啦刺啦的电流声。紧接着,谢尔盖的声音轻轻响起:“一号无人机释放,二号释放,三号……”

百合的声音接过:“一号侦查机遥控就位,二号就位……三号就位!”

稍停,谢尔盖的声音变的兴奋:“诸位,通讯网络布设完毕,各方位开始调测。”

马丘比丘不是当地最高山峰,在马丘比丘城附近,有数座形如指头的独峰,三名乌克兰狙击手就蹲在那些独峰顶部,恰好居高临下控制马丘比丘的动态。通讯系统建立后,首先是他们的声音:“阿尔法就位,信号很清晰。”

“贝塔就位,信号不错。”

“伽马就位,波段稳定。”

“小丑”的声音响起:“我在露营者广场搭起了帐篷。没有发现异常。”

“娃娃”怯怯地说:“我在!画面很清晰,我等待信号。”

一般游客走的是库斯科通往马丘比丘的道路,这条路通有火车,可以直抵山脚。百合设立的指挥中心,在比马丘比丘更深入的群山中,远离正常山路与居民点,目视见不到马丘比丘所在,但其实。二者的直线距离并不远。

谢尔盖放飞的无人侦察机是俄制的,也就是微缩版“阿凡达”战机。这种侦察机有悬停作用,其上带的激光枪有控场功能,三架无人侦察机从各个角度拍摄马丘比丘山顶,几乎无有遗漏……但百合没有找到可疑人员。

从拍照的丘顶下了一个缓坡,然后是类似泰山石阶的无数台阶。每层台阶其实都是一重建筑。石块堆成的房屋有的保存完好,有的只剩残墙断壁。周冉与蝴蝶并不清楚真相,所以两人玩的很开心,每走一步都要拍照留念,王成故作不耐烦,提醒:“我先去露营者广场搭帐篷,你们慢慢玩——这地方进出只有一条路,不会走失的。”

这两人的掩护任务到了这里已经结束,周冉觉察到一点什么。但她努力不让自己乱想。至于蝴蝶……她追到这里已经是听天由命,明知道王成在筹划着什么秘密行动,既然对方不让自己牵扯其中,那就故意装糊涂。

糊涂也是一种保命手段,不是吗?比如周冉这小女孩,就是因为无知而快乐。

踏上丘顶最后的台阶,这里是残破的、没有屋顶的石屋。巨大的石块上残留着各种古朴雕塑,来到这里的游客都被这些石雕所吸引,三三两两的分布在石块面前。抚摸。或者摄影。王成在这里重装手机电池,打开他从银行取来的那部手机。开始通过卫星定位,寻找附近的相同信号。与此同时,他取出一部微型激光标示器,向附近发送者激光信号。

激光武器有个,那就是射击之前需要测量距离。激光穿透大气层,能量衰耗很厉害,测量距离好才能确定能量输出功率,确保光线抵达该位置后仍保持杀伤力。

三五秒钟后,潜伏在附近的狙击手捕捉到王成发送的信号,依序发回各自的测距信息,随即,各哨位回报:激光枪完成充能准备,随时可以射击。

王成接到信号,抬眼向下望去。下面的台阶上,蝴蝶鱼周冉仍在照相,发觉王成站在高处的身影,两人齐齐挥手致意,王成也同时挥手相迎,这时,耳机里响起百合的声音:“没有发现其余无线电信号,空气很宁静。”

“是你的女友吗”,戴威尔的声音在王成背后响起。

王成没有回头,仿佛丝毫不意外的回答:“啊,是我的小女友。”

“很纯真”,戴威尔评价说。

王成点点头,眺望着夕阳下周冉欢快的身影,用宠溺的嗓门说:“是啊,无知才是幸福。”

戴威尔走到王成身边,与王成并肩而立,轻松的说:“感谢你还能把脊背露给我,这说明我们还没有失去信任。”

“信任这东西……”王成冷笑一声:“记得我上的第一课就是:谁都不可信任。而公司本部的行为恰好为这一课做了注解。”

戴威尔一声叹息:“你现在很好地贯彻了这一点——我刚才接到通知,附近的无线通讯突然活跃起来,啊哈,我身上刚才闪过几个激光点。现在,有多少支枪瞄准我?”

“三支”,王成诚实的回答。

“你少算了一支”,戴威尔讥诮的说:“你才是那支最危险的枪——即使你没带任何武器!”

两人并肩而立,丘顶的山风呼啸,夕阳开始西垂,将远山映的一片彩霞。

山区的日头格外短,晚霞消失的很快,只这么会儿功夫,天空以肉眼可变的速度变得暮色苍茫。云起雾腾,视距变得越来越短,站在这里看,几节台阶下的周冉,背影已经模糊了。

“我宁愿自己再危险点”,王成脸色冷峻:“如果我足够危险,当初就不会遭遇出卖与抛弃。”

戴威尔知道说服王成很难,但没想到有这么难。见到王成一个人出现他心里就一咯噔,这说明王成今天不是一个人,他的组员已经决定跟他站在一起,他今天要说服的就是整个团队,而不是一个人。

或许团队的其他人员都在倾听这场谈话,但他们没露面,这说明他们信任王成,远超过信任公司。戴威尔继续叹着气,做出忧虑重重状,低沉的说:“你要体谅公司的遭遇,当时你们在外围,召回你们必然要暴露公司的行踪,所以……我们只好断尾求生了。”

“所以今天的谈判就不是回归,而是重新招募”,王成对谈判定下了基调,忽而打岔说:“很奇怪,我的人把山头搜了无数遍,这期间你躲在那里?”

戴威尔笑了:“我知道他们昨晚搜查过丘顶,我知道你所有的布局,我知道百合躲在哪里,我知道你的队伍扩张的很厉害。”

“我不怕你知道!”王成强硬的回答:“忠诚已经失去了,永远。这是你们亲手葬送的。现在我只想谈协作,我们只谈这个。”

“我有一个重要的情报……”戴威尔拖长了嗓门说。

第三百九十九章 占山为王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占山为王了

王成耸耸肩:“你觉得,我现在对你的情报还感兴趣吗?”

摆明车马是要跟公司本部拉开距离,公司有什么情报……关王成何事?

当然,戴威尔拿出想打动王成的情报,一定是关于……克洛苏的。

两年多了,王成只在巴黎行动中得到一张疑似克洛苏的相片,这说明克洛苏还没有确定自身安全——按照当初的约定,如果克洛苏确认自身安全了,她肯定会与王成联络。

回想起来,克洛苏忽然消失后,公司立刻发生巨变,如果公司发生巨变时,克洛苏也在出任务,那她会不会也是被抛弃者?想到这里,王成不仅揣测:也许当时了解内幕的克洛苏发现了什么,所以她才不向公司求援,而采取直接躲藏的措施。

她做对了,她躲过了那场剧烈大动荡。

这也是王成后来不着急寻找克洛苏的原因——信息决定判断,身在高层的人比当时的新人王成掌握更多的信息,他们做出的判断一定比王成正确。

戴威尔沉默片刻,长叹一声:“和平来了,战争停止了。在这场战争中,我们有很多员工陨落,如今在讨论谁是谁非,已经毫无意义。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我想我们要做的是向前看——你不打算听听我们开出的条件吗?”

“不管你们提什么条件,我的原则是重新招募,而不是回归。单纯的回归,我拒绝,我的小队成员拒绝——这是共同的决定!现在,他们正在倾听。”

“唉,招募你的人是索伦资本的托尔吧?他是你的引导人,这场谈话本应由他来继续,但我来了。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就是公司给你开出的条件,让我把条件陈述一下。你再做决定如何?”

“你是一个人来的?”王成问。

“我当然不是一个人……你想知道其他人躲在那里?与你同样,我的直升机躲在群山中。噢,你还想知道我刚才从哪里出来?不能不说你的人干活儿很粗略。他们的搜查马马虎虎,而我当时就在墓道内喝咖啡。

传说中,马丘比丘是印加帝国败退后。最后的遗族躲藏地。但从建筑的结构来看,马丘比丘并不适宜居住。实际上这里是一座陵墓,一座祭祀太阳神的地方。这里每间房屋都是出入墓道的门户,你的人只要稍稍深入。那我不得不提前出来了。”

马丘比丘挖掘出来的大部分遗体都是女性,这些女人是在祭祀典礼上,敬献给太阳神的“太阳神的处女”。城中最著名的是“拴日石”是一块精心雕刻过的怪异巨石,据说印加人在每年冬至的太阳节时为祈祷太阳重新回来,会象征性地把太阳拴在巨石上……

好吧。乌克兰佣兵是干活很慥,但他们的搜索只是例行公事。这场会面是必须举行,双方摆明车马全是为了嘘声恫吓,真要把戴威尔搜捕出来,反而不知该如何处理了。所以,乌克兰人必须马马虎虎,必须例行公事。

王成再度跳转话题:“你刚才说的条件……”

这时天光已经暗淡,马丘比丘山上大部分人开始下山,留在山丘登上准备宿营的并不多——为了保护马丘比丘。秘鲁政府每天只容许500名游客入山。这五百人分布在蜿蜒山路上,能有勇气留在山顶露营的人,只不过两对夫妇而已——除了王成,以及那两队夫妇随行的四位驮夫。

“小丑”也是其中一对宿营者,他找来的女掩护人是秘鲁当地人。王成的背囊里并没有帐篷。但提前来的佣兵已帮他搭建好一座帐篷,且帐篷里什么都有。

暮色使得周冉与蝴蝶中止了探险,发觉王成在这里跟人“欣赏风景”,两人脚下自觉地拐了弯。在露营者广场他们找到那座“无主”帐篷,至于谁帮王成搭建的。两人并未多问。她们在帐篷里忙碌着开始做晚餐,“小丑”的女伴很自觉地过去帮忙,“小丑”在乘着夜色摸近王成左右等待接应。

在这种敌意环伺的环境下,戴威尔一点不怯场,他平静地说:“我们似乎该换了地方,这里……太显眼。”

王成举步走下台阶,转向另一个方向,假意欣赏暮色中的云海,这里被高台上的石屋遮挡,周冉与蝴蝶都看不到他的身影,而其余露营者嘛……马丘比丘道路崎岖狭窄,白天走路都要提心吊胆,在暮色中更要小心。露营的驴客有一个算一个,除了“小丑”,其余人都围在露营者广场,围着露营灯彼此寒暄,交换的各自经历……好吧,除了“小丑”那对“夫妇”,其实只剩下一对年轻的露营男女。

“其实没必要换地方……”王成很淡然的对着云海说:“这里没有电,没有无线信号发射塔,即使有人窃听信号也传不出去。现在云层很厚、暮色很黑,卫星无法穿透云层,无法对我们进行监视……”

“我习惯了”,戴威尔回答:“我习惯这么谨慎了。我是负责内部安全的,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戴威尔也背着手,加以观察云海,说话的时候看都不看王成:“至于说到监听监控……你的人难道没有监听监控?”

“这个位置,我的人依旧看得到”,王成淡笑着提醒。

“我想跟你说的条件跟我的职业有关”,戴威尔决定单刀直入:“十二联盟举行了慕尼黑会议,会议决定:为了避免今后各公司因争夺业务而发生冲突,给各大公司在世界各地划分势力范围。各公司今后只接受势力范围内的委托业务,不得越界接受委托。

考虑到市场的肥瘦,以及各公司的全球布局,势力范围的划分并不是一个公司占据一国——美国被划分成十二块,每个公司分到一部欧洲同样如此,也被分割成十二部分。

当然,这一市场划分并不是固化的,其他公司接到越界任务,可以向该势力范围所属公司提出通告,如果该势力范围所属公司愿意承揽该业务。那么必须向承揽业务的公司交纳一笔介绍费。如该势力范围所属公司无力承揽这笔业务,那么原公司进入对方势力范围,也需缴纳一笔通行费……”

“这不是和平协议”,王成马上察觉其中隐含的杀机:“这是弱肉强食协议。如此划分势力范围后,谁的人手多。谁的势力大。谁的线索多,就能吞下更多的业务。势力范围有什么用,只要肯付一笔费用?就可以‘依约进入对方地盘’,合法抢夺对方地盘内的生意。

通告有什么用?我接受的委托。通报过程中稍稍隐瞒部分资料,就能完美误导你的想法。所以,无论谁即使接到类似通告,都不敢接手。而大公司完全可以仗着人力物力优势,强行进入对方地盘——只要事后付一笔钱。”

“弱肉强食。这世界从来都是这样。今天如此,明天也是这样。”戴威尔很平静:“但这样一来,今后,公司之间的争斗将频繁发生,而且都放在明面上。

这次会议,我们分到了东亚一部分,几乎包含整个东南亚,以及日本。这地盘虽然很大,但你知道的。日本富饶可是当地市场很排外,本地黑社会无需理由就能让一个人消失,不用像我们那样下手麻烦。

而东南亚嘛,这个地方盛行佛教,盛行忍耐。受到委屈一般不主张报复,即使忍无可忍他们也没多少钱报复。所以这里的市场价格很低,是我们这一行公认的贫瘠之地。”

停顿一下,鲍威尔见王成毫无表情。只好接着说:“这就是公司给你开的条件——不是市场分部。你的人虽然扩张很快,但你一个小组吃不下整个东南亚市场。公司给你开的职位是:东南亚内部安全部主管。

是的。内部安全!你的小组无需承揽当地业务。公司给你开一份很高的薪水,给你提供一切所需要的设备,你完全可以像个正常职员一样上班下班,但如果有其他公司的触角深入东南亚,你要负责把它铲除。

同时,你还将负责保护整个东南亚员工的人身安全,防止我们内部出现双面间谍——警方的、其他公司派来的,都是你的防范目标。

好吧,进入内部安全部门后,你的地位也将提高,你将作为内部安全部门的四大主管之一,直接参与公司董事会。你在公司董事会里有发言权,这样,你不用担心再会被……抛弃。”

王成吸了口冷气:“不得不说,条件非常优厚——四大安全主管都参与董事会,董事会成员有多少?”

“常任董事有五人,我是其中之一”,戴威尔回答:“非常任董事嘛,行动组有三位,有资格参与董事会,但他们基本不列席;训练组有一人,再就是你们四个安全主管了。”

“行动组三人都是谁?”王成提这个问题,其实想知道自己权力有多大。过去他提出类似问题,总是被告知:你没有权限。

戴威尔毫不犹豫说出了三个名字:“……东南亚行动组没一个人得到这份待遇,你是唯一的东南亚非常任董事。想必你也知道原因——这里实在太贫瘠了。”

“谁敢说阿拉伯贫瘠?”王成冷笑一声:“据我所知,阿拉伯酋长们想杀掉对手,那是肯用石油付款的。可是你刚才说的东南亚分部,恰好不包括阿拉伯。失去了阿拉伯的东南亚,那可真是贫瘠了。”

“石油的安全是国家策略——阿拉伯不属于任何人,我的意识你明白?那个地方不属于东南亚分部,但如果我们进入,那肯定是得到许可了!”

“可是你刚才说到高薪,没有阿拉伯的东南亚,能有多高的薪水?”

“但还有印度、香港,新加坡、日本!”

王成沉吟片刻,问:“这就是说,假如我以前的对手是普通人的话,今后我的对手就是变异人,是我们的同业,是拥有千奇百怪进化特长的‘管道工’了?”

“是的——你有权分享东南亚分部的一成利润。你可以在那里开一家保安公司,或者资本公司作掩护,东南亚所有员工的资料汇集在你那里,别人想进入东南亚,如果事先没有通知你。或者没有得到你的许可——杀了他!

哦,如果别人向你提出进入申请,你觉得他提出的业务你能够承揽的话,这份活儿你也可以自己干。公司很支持你此类行动——只要你按正常比例给公司分成。”

王成又问:“公司新订的分成比例是多少?”

既然谈得这么详细了,戴威尔也不介意王成还没有表态。他继续介绍公司的新政策。

在十二联盟会议后。各大公司忙着调整“势力范围”内的组织结构。各公司本部纷纷在美国设立分部,基本上各公司的美洲分部都包含南美北美,是公司架构内最大分部。看来欧美将是各公司的主要收益来源。

别的公司不知怎么样,星辰公司对于非洲与大洋洲。不曾设立专门的分部,非洲部分归于欧洲分部管辖,大洋洲的北部(包含澳大利亚)归东南亚分部,南部(包含新西兰)则归于美洲分部……

接下来的讨论中,戴威尔基本答应了王成的大部分要求:他所管理的内部安全部门。员工资料可以保密——说实话公司以前就是这么做的,某些内卫部门职员还经常伪装成一般员工,混在行动组、资料组、或者后勤组队伍里,哪些部门的职员有可能终生不知道,坐自己对面的那货是监控自己的。

内部安全部门没有员工花名册,只有财政拨款。这笔钱你想雇多少人由你,只需把内部安全搞好,向财务总监有个粗账交代就行……这简直就是独立山头嘛。

跟戴威尔讨论完最后的薪水问题,王成独自走到个僻静处。低声征询了组员的意见。拿高薪,还偶尔能截胡别家公司业务,平常装做一个普通人,既能享受宁静生活又能寻求刺激,大家当然没意见了。于是。队员们立刻统一了意见。

王成转回来的时候,玩笑着对戴威尔说:“这么重要的任务你居然能交给我……我这么得你信任吗?”

戴威尔咯吱吱笑了:“你低估了你的能力……公司一直在评估你的实力,你知道你在乌克兰杀的两个人属于什么等级?你知道你在汤斯维尔华纳电影厂干掉了谁?

公司遭遇了一场大灾难,我们优秀的员工损失很大。原本公司四位王者。现在一个都不剩了。我们公司险些不复存在,而剩下的人里面。你应该是最优秀的。如果你留在行动组,行动组一个董事会成员的名额,也将属于你。

至于你说的信任……正如你刚才说的,我们之间不存在信任了。今后我们只是彼此协作、彼此提防的关系——我们拨款付费,你帮公司维护内部安全,保证势力范围不被吞并。如此而已。

作为非常任董事会成员,你无需到公司本部参加会议,我们所有的会议都是匿名电话会议……请原谅,我们也将采取一些防范措施,你应当理解。

当然,这种待遇并不是永久的。你将有三年考察期,在这三年里让我们彼此建立信任感,三年后如果我们彼此满意……三年后我就要退休了,你将与另三位安全主管,竞争我现在的职位。”

王成脑海中稍稍盘旋了片刻——明白了,东南亚分部就是一个独立山头,它虽然属于星辰公司,但完全独立运作。而王成还不是主管运作的人,他是公司放在东南亚的强力武器,纯纯一个打手,负责威慑其他公司,保住星辰的市场份额。

他是公司非常任董事,公司内部安全问题必须通过他处理,但这只是双方建立信任的一种手段,他无法决定公司的经营策略,无法参与具体经营措施,他就是一个监管者。

在这种双方难以彼此信任的局面下,这种待遇也许是最好的结局——远则亲,近则仇。王成不能抱着打进敌人内部把敌人搞垮的目的拿薪水干活,毕竟他也希望这份薪水拿得越久越好。

星辰公司不是他的仇人,他只不过想多拿外快多赚钱,而且安全有保障而已。

“那么,协议达成了”,王成轻松下来,他挥挥手,潜伏在附近山头的乌克兰佣兵开始撤离,戴威尔也一身轻松,他马上说:“协议达成了,我的时间很紧张,接下来我要去……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我想先休假一段时间”,王成回答:“我的队员维持情绪紧张状态很久了,他们迫切需要休整。”

戴威尔回应:“但公司希望马上建立东南亚分部!”

“这是一份普通人的工作——”王成回答。耳机里百合马上插话:“没错的,我跟娃娃顺便就做了,嗯,买下一座大楼,装修一番后进驻,选那个地方好呢?”

“这件事你们慢慢考虑”,王成回答了百合,而后关切的问:“公司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会发邮件给你”,戴威尔歪着头看着王成,表情明显不对劲的回答:“公司所有的动态都在邮件里,你可以知道我们在那段时间遭遇了什么,以及公司现在的状况——你已经有权接触这份资料了。”

“那么……你要跟我交换的是什么情报?”王成关闭通话器问。接下来属于私人时间了。

戴威尔等这个提问等了很久,他掏出身上的手机部件开始装配,漫不经心回答:“我准备召唤直升机了……我们查到了克洛苏的踪迹,她在‘工会’手里。”

第四百章 宅到极点就是道具师

第四百章

宅到极点就是道具师

早知道会是克洛苏的情报,没想到情报的内容是这样。

这算不算是“猜到了开头,没猜到结尾?”

“汤斯维尔——我在!”,王成慢慢的说。

这场战争的开始,源自汤斯维尔的刺杀行动,对方组织的刺杀声势浩大,绝不是作假。而正是这场刺杀,掀开了“工会组织”的撬墙角行动。克洛苏怎么会投奔“工会”?那场刺杀怎可能是演戏?

“我并没有说我们的‘女王’参加了工会——虽然我们的‘戏子’确实是‘工会’三巨头之一。”戴威尔的回答不慌不忙。

哦,忘了,在那场刺杀行动中,都传说“戏子”遇害,说知道“戏子”本人就是行动策划者。但……

“根据我们的情报:克洛苏幸运的逃脱了那场刺杀,跟你分手后她躲藏了数个月,最后她让人堵上了。现在我们并不清楚克洛苏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迫,她如今在‘工会’手里。而且有传言她正在帮‘工会’培养新一代‘女王’……哦,据‘十二联盟’的情报,听说你多少会一点控心术?”

王成轻轻摇头:“我的‘控心术’,与‘女王’所学完全不是一回事,我是在行为控制术、潜意识催眠术、诱导术上发展出来的——公司完全可以从这方面研究,研究出新版本的控心术。”

无论如何不能承认王成的“控心术”来自克洛苏,这等于暴露了王成的另一项隐秘特长:学习;或者说:山寨别人的技能。

戴威尔低头拨打卫星电话,似乎对手上的工作很专注,但……管道工的表情与动作,全不可信。“我们一直很疑惑:有谁能控制住强大地‘克洛苏’。掌握控心术的克洛苏,对监狱看守来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如果不是她心甘情愿,谁敢囚禁她?谁敢利用她?

就拿你的情况来说,你能被囚禁住吗?你的行动能被约束吗?所以。最后的答案是:尽管克洛苏最初没参与工会的行动,但他现在留在工会,绝对是出于自愿的——尽管这个答案很难令你相信。”

“这份情报情报是怎么来的?”王成问。

“不必怀疑这份情报的真假!我们当初被十二联盟发觉,是由于研究所的能量异常波动。我们还要搞研究,必然需要大量能源。而M7被发觉则是因为资金异常流动——你搞掉了他们的经常性账户,他们的资金陷入匮乏,因此他们不得不从各地抽调大量钱财……

凡事都有本源,这是我们不久前上的一课。我们自认躲藏隐蔽。但在‘十二联盟’眼中,除非他们不想,否则,把你挖出来也就是分分钟的功夫……那么你猜猜,工会组织如此强大的军事机构,能隐藏在哪里?”

什么呀。找出星辰公司的方法,王成以前也想到了,只不过他没有“十二联盟”那么大的财力,已经密不透气的情报分支点而已。当然,他更没有那份时间与精力。所以寻找工作就成了应付差事。

王成麻木地回答:“世界各地的佣兵组织,保安公司,民间武装等等。”

戴威尔终于把手上信息发出去了,他抬起头来,满意地说:“不错——我之前接到消息。十二联盟突袭了‘飓风号’私人航母。这消息让你猜到什么?”

王成摇头,脸上是一片茫然:“信息不对称,我获得的消息太少,猜不出。”

“世界各地有百余万家安保公司,其中容许建立军队或者民间武装的,大约有十三万左右。类似像‘黑水公司’这样的,能独立负担一场伊拉克战争的安保公司,至少有十个。而在非洲大地上,正在进行国家战争的民间武装不下百余个。他们都是‘工会’可选的藏身地点。

‘十二联盟’已经注意到了‘工会’。但联盟现在最头痛的不是‘工会’,而是内部的同情者——联盟登上‘飓风号’。‘工会组织’刚刚离开半小时。他们逃了,有人泄密。有人提前告诉‘工会’这次行动。我听说你在北极极地,也遭遇同样的境况。

不过,他们下一个藏身点离不开本源——他们躲藏在民间武装里,类似飓风号这样强大的民间军事力量,就是他们的最佳藏身处,而他们也将是你的目标,你在亚洲的任务就是抵御他们的渗透,包括抵御克洛苏。”

王成当然不会说自己曾几次被“飓风号”盯上,目前双方没有信任感,有些事还是自己知道就行。

然而,回想起来:飓风号当初为什么莫名其妙盯上自己?是自己的伪装被他们识破,还是……彼此气息相投,无论你装什么,自己人一嗅就能闻出那股“管道工”味。

没错,王成几次遭遇飓风号骚扰,他之所以没有反击,就是嗅出了对方身上那股“管道工”味道。他担心自己的反击引来大公司的报复,所以装糊涂了。

“亚洲这样的民间武装并不多……”,王成目光游离,语气推脱。

戴威尔见到王成的回答并不是他期望的答案,干脆单刀直入:“需要帮手吗?”

王成瞥了一眼戴威尔,这是夜色昏暗,远方露营者广场灯火跳到,欢声笑语一片,隐隐飘来烤肉的味道,偶尔还有印第安音乐声,这可能是几个驮夫携带的乐器。

王成迟迟不归似乎已引来大家的注意,如今四处黑灯瞎火,再怎么装样子,王成的消失都隐藏不过去。为此,“小丑”悄悄离开了两人,回到露营者广场后,他咧嘴向周冉一笑,解释王成没出现的原因:“那位是你男友吧?他的胆子可真大,我们一起探索墓道,我都不敢走下去了,他还再继续前进。”

周冉紧张的站了起来,抬脚准备跑过去看看:“墓道里没危险吧?”

蝴蝶一把抓住周冉,怀疑的看着“小丑”,论年纪论相貌论长相成熟度,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她跟周冉站在一起,陌生人都不该把周冉当做王成女友。但对方一开口就直接针对周冉……骗子的敏感神经让蝴蝶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戴威尔听不到露营者广场发生的争执,看到王成依旧沉吟,他再问一句:“需要帮手吗?”

占山为王者最忌讳“掺沙子”。但培养下一代是星辰公司经营策略,更何况……他认为王成需要监控。

“你能给我提供什么?”王成问。

“三个行动者!”戴威尔坦然的说:“一名叫做‘老鼠’的家伙是指定派往亚洲的,其余人吗你,需要什么类型的人手,由你来提出方案。这三位都是新手。需要老人引领一下,他们的职位如何安排,也完全听你的。”

“好的”,王成不矫情,也无所畏惧:“我需要强力型的突击手……那个老鼠性格怎么样?哦,我怎么觉得这绰号很熟悉。”

“以‘老鼠’命名的人很多。这位老鼠是男性,大局观不行,但非常注重细节,是个合适的副手。”

“那他就是我的搭档”,王成立刻回应。稍停,他又问:“一直没问一下公司的状况,公司现在能提供什么设备?”

戴威尔笑了,笑得狠奸诈:“联盟对于停火的要求是:归还一部分属于M7钱财。我们给你拨款五亿美元,这笔钱是来自M7的。你的任务是迅速花光这笔钱,花不完,则需要上缴公司,让公司归还对方——你的时间不多了。”

这时候,不远处,修建酒店的那处山丘降下一架直升机,这架直升机并没有停留多久,带上人立刻重新飞到空中。戴威尔冲王成一笑,递过一个存储盘。低声解释:“这是银行账号。”

随即。戴威尔举步走下台阶,向对面酒店所在山丘走去。王成等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这才打开通讯器材,转身向露营者广场走去,这时候,“小丑”正喋喋不休吸引大家注意力:“……这墓道跟金字塔墓道不一样,没任何危险性,就是里面太黑了,让人心脏受不了……”

耳机里响起谢尔盖的声音:“我降落了,我跟百合回合了。我的人正在撤离,明早九点是山道最清净的时候,我会用直升机把潜伏人员接应回来……啊哈,今天这行动,简直是一场武装游行嘛,但愿我们到了亚洲,生活会更刺激点。”

百合在耳机里轻声补充:“东南亚,我们的东南亚,很好……公司只派了三个人,这已经很不错了。别担心,三个人控制不住我们。”

王成一边摸着黑走向露营者广场,一边回答:“我们的东南亚,我喜欢这个说法!百合,这是你负责,马上花光……至少三亿,筹建东南亚总部。”

至于王成自己,他打算休假一段时间,沉淀一下刚获得的……释放大性腺本领,已经平复一下动荡的心理,休息一下平疲惫的身心——出来多年了,他准备回家看看。

“花钱的事交给我……”百合显得兴致勃勃:“一亿元可以买下一栋楼,剩下的,是在各地建立联络站补给站,挑选人员担任各地道具师……如果超支怎么办?购买道具要花很多钱的?”

百合碎碎念的唠叨着她的筹划,在这个背景下,王成独自一人走向露营者广场……

*****************

海上,王成突然从回忆中清醒。

飞机中很安静,定速导航下,引擎转速均匀,声响平稳。

这架飞机里只有王成一个人,除了偶尔从仪器里传来的电流声,只有引擎的匀速转动。

干了这一行,注定独行,笃定孤独。这种孤独王成已经习惯了,但刚从家里出来,身子还留有家的温暖,这份孤独就格外令人伤感。

飞机就快抵达鹿儿岛了,通讯器里已传来空管人员的对话。王成突然恶趣发作,想让空管人员再来一次“地速读出”,但这个念头稍一闪过,他立刻放弃了——做管道工这一行,不能让人发现个人规律。还是算了吧。

这次休假给王成留下的印象……啊哈,不解释。

在王成休假时,百合还没来得及完成总部装修工作,各地联络站安全屋的布局也只是粗粗就绪。毕竟时间太短,光是人员考察就忙坏了所有人。

而在休假中,王成经历了一次梦游,还没来得及调整身体机构,试验他新获得的技能,就要重新踏上战场。这也是干这一行的必然——时间从来不由自己支配!

在塔台的指引下,王成平稳的将飞机降落在机场,另一架高速商务客机已经发动好引擎等在那里。王成身上并无行李,他就这么孤单的走上新飞机。

机舱里有蝴蝶,以及一位当地人。这位当地人点头哈腰冲王成谄笑,王成冲对方露了一下牙齿,简短交谈几句,对方立刻鞠躬告退。这人一走。王成扔下手套,催促说:“我时间不多!”

蝴蝶嫣然笑着:“知道你很急……那人怎样?”

自马丘比丘分手后,蝴蝶直接陪周冉回了巴黎。巴黎是王成经营的一处避难屋,周冉是王成选定的掩护人,那地方需要放两个人精心经营。

但亚洲是蝴蝶最熟悉的地方,当百合忙不过来时,蝴蝶不得不头上顶着追杀,潜伏回到印度、日本,协助百合购买房产选定人员。进行东南亚布局……不过,新加坡是蝴蝶绝不回去的地方。

经过这段时间发酵,蝴蝶所犯的诈骗案已被新加坡警方宣告破案——是破案不是结案。诈骗组织的五名会计师一人被捕——医院那位重伤者;一人潜逃——蝴蝶;剩下三人死亡。所诈骗赃款大部分追回——除了被王成顺手牵羊的部分。此案牵扯的百余名骗子大半落网,据说剩下的小喽啰不足为患。

可是,弥漫在东南亚的各种骗局并未终止,新的骗子迅速崛起,代替了蝴蝶等人的势力。与此同时,无论黑道白道,都在寻找那位失踪的会计师——蝴蝶。

王成刚才见过的本地人是新招募的道具师。这人将住在一套大房子内。名下有数辆汽车——公司购置的;以及管道疏通所需的通讯设备,特殊器材——同样是公司购置的。

这样的员工还必须有门路迅速弄到各种交通工具。能提供数套隐蔽的房屋,并保证随时待命——失误,意味着被清除。他将拿一份高薪,平常充做‘富二代’四处低调逍遥,一旦接到秘密通讯,马上能给行动人员提供各种所需“道具”。

“可以信任吗?”王成问。

“宅,非常宅”,蝴蝶回答:“这人有社交恐惧症,平常不怎么出门,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闭眼睡觉,其他时间都泡在网上。这样的人保证能二十四小时待命,而且这家伙认识人不多,即使想泄密,他找谁说去?再说,这份工作对于他来说正合适,除了这工作,他哪找这么清闲这么高薪的?”

“我需要监控他的QQ通讯,防止他跟人聊天胡说……”

蝴蝶点点头:“这是应该的……我们还是离开吧,我跟你一起走,不管你到哪儿,我落地后再找回去的方式。这地方呆久了慌得很,我总觉得有人盯着我。”

王成在盯着他,盯了很久。蝴蝶在王成的目光下嚅嗫着说:“给点信任吧,我现在帮你做事呢……要不,你把我麻醉了,让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成起身走向驾驶舱:“我不怕你知道——跟我来,哪怕你不会开飞机,也要坐到我旁边,我要盯着你。”

飞机腾空而起,路上蝴蝶对王成的不信任表达了各种抱怨,但王成一直保持沉默,不解释。

飞机降落在极地一处雪原上,雪原附近是稀疏的松林。冰块制作的跑道让飞机多滑行了一段距离,等王成跳下飞机,早已准备好的飞行员立刻登机,驾着飞机迅速升空。不一会儿,雪原上恢复平静。

一辆雪地装甲车蹒跚的开了过来,王成什么话也不说,坐上接应的装甲车,车辆来到树林附近,在一处隐藏于雪坳中的木屋前跳下装甲车,而后钻进木屋。

木屋里约有十余人,“小丑”在、谢尔盖在,凯莉在,娜塔莎在,泰坦小队的人员,除了刚才驾机走的飞行员,其余人全部在场。除了他们外,还多了三个陌生人。三个陌生人当中,为首者向王成伸出手:“我是老鼠,很高兴见到你。”

另两人赶紧自我介绍:“我是扳手,擅长各种机械修理,以及破坏。”

“我是乌鸦,我第六感很好,能预感一分钟后发生的事情……不过,这预感时灵时不灵”,乌鸦闲得很羞涩。

这三人当中,老鼠长相畏缩干巴,乌鸦像个文艺青年,扳手身材魁梧如同打手。

老鼠凑上前来,亲热的继续说:“我们是从总部直接赶来的,总部说:考虑到以前常发生的泄密事件,这次他们不公布详细地点,直接采用卫星引导的方式指引我们前进……也就是说:我们这次行动的指挥是公司本部。”

说罢,老鼠掸了掸王成肩膀上不存在的灰迹,挤眉弄眼的小声说:“我的鼻子虽然不如沃纳,但我闻出来了,昨晚有女人跟你上床。”

王成目光一凝,谢尔盖这时一声响亮的咳嗽打断平静:“都过来吧,我们这次要对付的是最厉害最顶尖敌人,我给你们带来的最厉害的武器……过来看看。”

第四百零一章 全新技术下的新式突击

第四百零一章

全新技术下的新式突击

谢尔盖举起一部手机向众人展示,神情得意:“这是手机吗?不错,它是手机,但还有别的用途……”

稍稍停顿一下,谢尔盖满意的看到众人感兴趣的目光,他继续炫耀:“当美军开始配置激光单兵武器时,作为时常要隐身于普通人群中的各位,需要什么类型的武器,这是个问题!

我们详细的研究过男人身上的……配饰,请原谅各位女士,之所以要先说男人,是因为男人可选择的首饰实在乏善可陈。而诸位要时常混迹于普通人群,不可能长枪短炮明晃晃的在街头散步,想要不引人瞩目,只能在那些男人常见的配饰上下功夫。

男人的配饰有哪些?手表、纪念戒指、偶尔还有项链,或者皮带也算一个。我们反复考虑过,以上这些东西体积都太小,隐藏致命性武器,使用时并不方便。比如手表,詹姆斯.邦德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就使用过激光手表,但那是电影。真正想把激光武器藏在手表里,需要解决一个最重要问题:能源。

强大地激光武器需要强大的电力提供支持。核电池已经微型化了,我们还制作了纽扣型热核电池,但如果要把电池装在手表里,很遗憾,我们不是做不到,而是……如此微型化的电池所含电能很小,它提供的能量只能让你割断手铐,超过五十厘米距离,光能衰耗太厉害,几乎没有伤害力。所以它只能最为一个近身武器,而不能作为远程武器。

戒指也一样,它与手表一样存在一个问题——体积太小威力有限,而且因为体积小不方便捏在手里,这就意味着你不可能用它来瞄准。

幸好现在手机越做体积越大,它的照相头……如果用蓝宝石、红宝石、绿宝石来制作的话。配合它的电子定位器,你就可以便瞄准边射击,而且它的能量足够大——最好的狙击手可以在两公里范围内击中目标,使用这种激光手机,菜鸟也可以在三公里范围内击中目标。

这东西的缺点是:瞄准时,目标身上会出现激光光点。如果目标机灵点,会马上躲避,所以。诸位请先充能再打开激光瞄准器,瞄准就开火——子弹是以光速飞行的,没有时间间隔。

好吧,再让我说说这部手机的其他用途。我们都知道,手机既方便了我们的联络,同时也给追踪定位提供了信号。这部手机我们采用了单独的通讯基站。或者说的更清楚点:它几乎是步话机的改进型。我们采用单独的信号收集器,我们自己组是一个通讯网。网内所有成员的一切通讯信号都是加密的,包括定位信息。

这样的话,除非敌人侵入我们的网域,窃取我们的加密码,才能对诸位进行定位,否则,只有我们自己人知道诸位手机信号……

这是一部手机,它具备三星手机的一切功能。外形完全像三星手机。但它同时是一部激光枪,有效射程三公里。使用时你可以将手机固定在胸前,摄像头冲外,然后带上蓝牙耳机用于通话,带上蓝牙摄像头,以便将你看到的一切发送到指挥中心——这蓝牙摄像头同时也是你的瞄准器,电子眼睛将呈现十字瞄准光标……

好吧,说完了男人我们说女人。不得不说,身为男人我有时真特么羡慕女人。女人可以带一个大手包满街走。里面可以装上枪支、手榴弹,以及你想携带的任何武器。对于女人来说。除了手包以外随身还可以携带很多东西,比如项链上可以挂一个大十字架……型激光炮,耳环、胸花,手镯等等,可以制作成金属件,比如各种电子设备;也可以制作成小型核弹,或者把‘旋风’晶体做宝石,那就是‘穷人的核弹’了……

至于个人防护设备,诸位,目前已知的,能防范激光武器穿透的防护甲,只剩下陶瓷与铅金属复合甲了,诸位,我要提醒你们,激光武器射程远,超出了肉眼可视范围,但以激光武器瞄准时,一定有激光点出现,见到激光点,即使你身穿最好的防护甲,也需要立刻躲避,因为这防护甲也有时效的,激光穿透它需要时间,过了时间……你就死吧。

当然,我们说的是激光远距离射击的防护,在近距离下,激光武器没有防护措施,因为它是以光速前进的,近距离范围内,几英寸厚的钢板它也是一击而透,没有任何防护措施能抵挡……”

谢尔盖的叙说告一段落,王成上前介绍情况:“我们这次需要对付的人……诸位无需知道他们的身份。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他们的能力。

几个月前,他们已经开发出短距离人体传送——是人体传送。经过这几个月继续研究,我相信他们在短距离传送上面更加擅长。幸运的是,他们仅仅能传送人体,这意味着你身边随时可能出现敌人,但这位敌人没带任何武器,甚至没穿衣服。

我已经查阅过相关资料,征询过专家意见,专家认为不同材料具备不同密度,单项传送是有可能实现的,但在传送人体时,同时让这个人携带武器,这已经属于多项传输了——任何一种武器都不是同一材料制成的,一枚子弹都是用不同材料组成,所以,暂时我们可以不考虑被传送者携带武器问题。

我再说一遍:我们身边随时可能出现敌人,出现敌人之前是有征兆的,比如光线的异常跃动,电磁波的跃迁等等,当你们身边出现这种情况时,无需过于紧张,出现的敌人没有携带武器。

此外就是保密问题,出这座木屋前,请诸位把所有以前的通讯设施全部清空,只能携带谢尔盖配发的手机。至于武器方面,娜塔莎可以携带重狙,其余人全携带短枪,以及随身激光枪、炸弹……我估计普通武器已经落伍了。”

娜塔莎插嘴:“如果身边随时可以出现……敌人,啊哈,听起来很神奇。如果这是真的……”

王成点点头:“这是我亲身经历。”

屋内其余人神色各异,娜塔莎深吸一口冷气:“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我只要随身武器:匕首,短枪。其他的都没用。”

谢尔盖对于同样的白俄娜塔莎甚有好感,谄笑着说:“我特意给你准备了形如重狙的激光炮……”

娜塔莎转向王成:“必须带吗?”

王成点点头:“你放心,你将是我们唯一的远程掩护,你一直在我身后。”

谢尔盖马上补充:“娜塔莎,累不着你。我们乘坐……机甲过去,最新式的机甲人。”

娜塔莎追问:“从地面过去?俄罗斯很大的,冰原上行进,每天走二十里已经很不错了。”

王成接着回答:“目标上空监视很严,飞机无法接近——那地方平常一百年没有飞机飞过,如果有飞机接近。就会惊动他们。”

“连卫星都过不去……”谢尔盖插嘴:“我听说最近那附近两个卫星失踪,还有一个卫星无故损坏。”

王成看了谢尔盖一眼,谢尔盖马上闭嘴……有些事是不能告诉队员的。

这是东南亚分部的初次行动,以前几次行动都因为泄密被对方逃遁,这次行动完全有公司本部指挥,明显带有考察作用。王成连天使公司与凤凰公司都没有通知,它容不得有丝毫泄密嫌疑。

队员们再度讨论了几句装备问题,已经攻击中双方配合问题。当公司本部发来行动信号后,众人走出了大雪掩盖下的木屋。来到木屋后院。

后院停放着谢尔盖最近以来努力地成绩:两付机甲。

一副机甲是改进了再改进,精益求精的单兵机甲,另一付机甲则是在老机甲基础上改装的运输机甲。老机甲的能源系统已经被热核炉所取代,节省的空间则用来装机舱,运输武器与人员。这付机甲依旧带有厚装甲,以及激光炮、电磁炮,威力提高了很多,唯一的缺陷就是笨重。

新机甲减少了许多防护装甲,更注重的是它强大的攻击能力以及速度。这付机甲还可以在战场上充当指挥中心。他只能由王成进行操作。操作系统也是二合一的,进入战斗状态可以采用脑电波控制。平常则采用手动操作。

夏天的极地雪原道路有点泥泞,有些路面看上去盖满苔藓长满小草,但人一走上去,泥地仿佛吸尘器一般吸住人的双脚,好在机甲的行动能力很强,虽然走在地面上,但腿部助推器喷出的焰流让机甲几乎脚不沾地,而且速度很快。

公司本部的导引很简单,出发前说一个目标节点,等王成赶到这个节点,他们才说出下一个目标,一路前行并不是直线前进,大家在雪原上转来转去,一直众人保持无线电静默。等连续五个节点过后,公司本部的引导密集起来,节点与节点之间的距离也短了许多。

这是一个声势浩大的队伍,木屋出现的人员当中,唯有谢尔盖不在——他无需知道行动地点,递出设备后他就可以撤离了。

如今队伍里有“小丑”、凯莉、娜塔莎,泰坦、比尔,加上老鼠、乌鸦与扳手。出了谢尔盖手下的佣兵队伍,以及“百合”与“娃娃”,东南亚分部的内卫人员几乎都在。而“百合”与“娃娃”不在场的原因是……公司想采用排除法,将最不可能有泄密嫌疑的人排除出去。

但这支队伍似乎好不够,当队伍走到第十一个节点时,公司本部的调度开始介绍情况:“请下载一个程序,这是敌我识别程序,参加攻击的还有两支队伍,一支队伍正在从北方接近,另一支队伍将从空中接近——等你们抵达第十二节点,空中小队将全速进入突击点。”

“这两支队伍……”王成问:“难道不属于本公司?”

通话器里沉默了——这是默认。

话音刚落,队伍中负责通讯联络的比尔,立刻在通话器里喊道:“警报警报——十二点方向,三个黑点全速接近中。”

“解除无线电静默”,王成快速下载敌我识别密码,立刻,警报中的红灯变成绿灯。再前行几步,王成下令:“娜塔莎下车,准备进入潜伏位置。”

“抵达目标点了吗?”老鼠询问了一句。

“不知道”。王成回答:“本部通知:还有两只攻击队伍。一支地面小组一支空中,既然对面来的是友军,那双方的交叉点应该是目标——全速前进。”

这是一处苏军废弃基地。苏军全盛时期究竟建设了多少极地基地,谁也不清楚。因为一方面这种基地都不绝密的,即使身在其中的基地人员,也不清楚自己所在方位。等前苏联解体,档案一部分销毁,另一部分则由于分散于加盟的各国。归各国自己处置……知道基地具体位置的少数几个人因担心清算,多数将敏感资料销毁了之。

于是,过了很多年,很多基地被遗弃被遗忘。随后过了很多年,掌握秘密的人将自己手中的记忆出售,落到某些有心人手里成了“末日安全屋”。或者避难所。还有些基地被人永远遗忘。这时候,经过多年的积雪覆盖,那些被人遗忘的基地已掩盖在厚厚的冰层之下。

在苏军众多基地中,唯有少数已安装了核弹、且被美国知晓的导弹发射基地,最终得到清算……但即使这样,前苏联崩溃后,据说仍有42枚核弹失去下落。

这处基地属于苏军的极地基地,看周围情形,似乎没有可以随时开闭的发射孔。这种基地大约是指挥中心一类的。当初前苏联选中这里做基地,主要是因为这里人迹罕至不怕被人窥伺,以及发射药剂污染,且导弹从北极上空飞过去打击美国,不仅距离近了很多,而且北方加拿大上空,恰好是美国导弹防御系统的漏洞。

从附近地面上看,几乎看不出人工痕迹:一座积雪覆盖的山丘,丘顶还有数棵雪松——纯粹水泥制作的。山丘一边似乎是一座常年不化的冰湖——照旧是水泥制作的仿冰。实际上那里是停机坪。

面对冰湖的方向。山丘在这里裸露了少量黑泥——这实际上就是基地出入的门户。

战斗就在这里打响。

这是一次突击行动,是一次不宣而战的攻击。王成的队伍刚踏上冰湖。公司本部立刻传来目标点位置,并简短的下令:“攻击开始。”

总部调度的话音刚落,王成立刻按动按钮,一击激光炮轰过去,基地门户泥土飞溅,掀起巨大的烟尘,基地大门上的水泥被高温迅即蒸发,片刻间,上面糊的水泥伪装层脱落,落出里面厚厚的,被高温灼烧得通红的钢板。

王成保持能量持续输出,另一付机甲上,行动队员纷纷往下跳。眨眼间,对面的三个目标也亮相了——他们同样是机甲状态。果然这世界进入了机甲时代。

对面的一副机甲如王成一般维持警戒状态,另两副机甲向下饺子一般向下跳人。与此同时,只听轻微的一声砰响,基地钢铁大门被烧熔了一个大洞。这时候,众人头顶传来飞机的轰鸣声,四架攻击直升机快速掠至,并同样像下饺子一般往下跳人。

王成的队伍先到的,泰坦最先跑到门边,他随即用胳膊一挡脸部,喊道:“温度太高,难以接近。”

这时候对面的队伍到了,他们随手向那扇大门投掷干冰罐,与此同时,从天上飞机中急速降下的队员,也冲大门扔出了无数干冰罐。片刻间,大门笼罩的浓浓的冰雾中,老鼠在一片雾中喊道:“头儿,他们比我们有经验。”

这是王成队伍第一次动用激光武器,他想到了开头,没想到结尾。而对面以及天空增援的队员,显然不是第一次使用激光武器,他们早知道对目标点必须进行降温……

“让他们先走”,王成抬头望了望天空。这时候,天空中两架直升机维持悬停状态,似乎是在警戒,而另两架直升机已开始寻求着陆。

王成的通讯是与其他人隔离的,他不怕被人听到自己的命令。

围着大门口附近,其他队员采取蹲姿进行警戒。王成的话音刚落,对面来的那一拨人已冲进浓雾中,紧接着,天空中跳下来的人整队完毕,快速向大门冲来。王成的队员让开道路,这些人冲进浓雾后,冰雾逐渐散开,露出了基地洞开的门户。与此同时,公司本部的调度大声提醒:“冲进去。按协议,谁的缴获归谁?”

王成冷冷的一笑:“缴获,我们有能力保住缴获吗?”

公司调度沉默片刻,回应:“这是一次联合行动,我们好不容易争取到参与机会,左手,你打算旁观吗?”

老鼠忽然插话:“很诡异——如果这个基地有人住的话,无论如何密闭,内外气温的差别,也会让进入的门户挂上霜——你们刚才有谁看到霜气?”

无人回答。

停了一下,远处的娜塔莎在耳机里问了一句:“头儿,我这距离在不在‘短距传输范围’内?”

她实际上想问的是:怎么对方抵抗如此微弱?

第四百零二章 我不告诉你

第四百零二章

我不告诉你

“老鼠”紧盯着那扇大门继续说:“用作军事基地的大门应该高大到能驶入装甲甚至飞机,这扇大门似乎……也许能驶入装甲车,至于飞机,不可能。

这样的大门应该很沉重,关闭开启需要强大地电机,它应该自带电力系统,比如核发电机……头儿,你得到的情报是什么?”

王成与老鼠的对话落在队员耳中,整队队员因此停留在大门口,等待王成最终的指令。王成想了想,确认之前自己没有情报遗漏,便问:“你们直接从总部来,没接到任何消息?”

“老鼠”很敏感,王成的问题让他想了很多,他紧张地回答:“头儿,我们接受命令时,并不知道要参与这次行动。我们只是按约定抵达汇合点。”

“老鼠”等人如果预先知道这次行动,那么他们就是公司确认的可信者。换句话说,他们是来监视王成等人的。老鼠竭力表示自己很清白——这时候,基地内部枪声响成一片,各种重武器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

在剧烈的交火声中,王成望着基地大门回答:“我接到消息说,这里有异常能量跃迁,怀疑可能是‘工会’掩藏地点。上面要求对这次行动严格保密,不到最后时刻不能泄露行动目的。”

“我们被考验了”,“老鼠”立刻说:“头儿,这种情况下,只是旁观恐怕说不过去,如果这次行动失败,一直旁观的我们,难免受到怀疑。”

“前进吧”,王成马上明白了大家的处境,下令:“比尔留下,操纵另一付机甲。如果可能,给谢尔盖发出远端操控申请。让谢尔盖远程遥控那副老机甲。我跟进去,既然要参与,那就参与彻底。”

战术小组组长泰坦立刻下令:“掩护,机甲在前探路,其余人步步紧随。跟紧点。”

轰地一声。基地隧道内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气浪腾地喷出大门,在滚滚硝烟中王成逆流而上,凯莉手持激光枪跟着他的左脚。扳手跟在右脚边,泰坦居中,后面依次是:老鼠、乌鸦,小丑押尾。

基地大门仍有余温,进入基地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深深地宽大隧道,隧道笔直,幽暗的隧道深处,交火发出的火光一闪一闪。从门口开始,隧道的墙壁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弹孔,墙边丢弃着破碎毁坏的机枪零件。

隧道是个缓缓向下的坡道,与地面倾斜的角度大约是负十五度,据说这样的角度刚好是战斗机起飞时的倾斜角。这种地面走上去感觉不到它的倾斜,尤其是在幽暗的环境下。

进入里面才发现。隧道内很高。那扇大门大约有四米高,而越往里走空间越高阔。王成这副新式机甲只有三米高,完全可以在隧道内直立行走。一行人走得并不快,老鼠借助王成机甲的掩护,躲在后面打开手电筒。观察着周围墙壁,嘴里不停汇报着观察结果,以及他的分析。

“基地隧道两侧,墙壁内安装了六管加特林机枪。每隔十五米布设两挺,形成交叉火力。非常凶猛。不知道的人踏进基地,会被子弹风暴撕成碎片。但进攻的那群家伙更强大,一路走一路破坏两边的机枪,几乎没有伤亡者——至少我找不到血迹与尸体……”

“老鼠”竭力扮演一个合格副手,全力替王成拾遗补漏。他这番话其实也在向王成暗示:进攻前我们对基地的情况一无所知,而另两支进攻队伍,明显的,他们早有针对性准备。这也就是说:星辰公司对王成做到了严格守密,而其他公司肯定提前向自己的队员透露了点什么。

王成控制住速度,不紧不慢的推进到隧道深处。这时在双方交火位置传来一声大喝:“卧倒。”

王成让机甲猛地一蹲身子,队员们自觉隐藏在机甲身后,前方再度传来“轰”地一声,火光冲天。

等烟尘平息,众人叹了口气:对面,爆炸方位赤红一片,但却是严丝合缝一块钢板。

爆炸产生的高温让钢板烧的炙热,却没有炸开这个门户。

枪声稍稍平息,对面过来两个人,蹲着身子猫腰前进。他们来到机甲旁,羡慕得看了一眼隐藏在机甲后的队员,立刻问:“谁是头儿?”

老式机甲身躯超过六米高,钻不进隧道内。而相对于老式机甲,王成这付机甲玲珑的像个玩具,可是它却钻进隧道了,一点不怕空间狭窄无法机动,而王成小队因为这付机甲掩护,几乎无惊无险走到了这里。

队员们的目光看向了王成,王成马上回应:“我是,有什么事?”

“我们需要统一通讯频率,协调前进……”在大门口时,看也不看王成队员的这两只突击小组,现在态度和善了很多:“我们面前时升降电梯,现在我们需要打开电梯控制开关。电源柜的大门时特种钢板制作的,我们需要穿甲弹,但又不好损坏里面的仪器。

刚才我们试过定向爆破,无法击穿钢板,我们携带的激光武器威力不够,无法烧融门上的钢板……”

这应该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坦克装甲,据说在那时代,越南占领柬埔寨时,柬埔寨军队用火箭筒将越南的苏军坦克打得浑身火红炙热,但越南坦克照常奔驰,炮照打、枪照放,于是,柬埔寨军队崩溃了。

王成截断对方的话:“里面有什么?”

对方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抬手谦让,被谦让者只好回答:“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苏军建筑,里面应该有两台核潜艇用的反应炉,给基地提供电力。基地应该是全电脑控制的,可以对入侵者进行全方位打击。

我们手头没有基地的图纸,我们不知道打开电梯门会遇到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基地是否经过了改建,但只有控制了门口的电力系统,我们才能潜入对方计算机体系。

上世纪八十年代,苏军已经掌握了激光武器技术,里面可能有激光屏蔽网,有各种自动武器。各种陷阱……我们的动作要快,基地很可能还有自毁装置,我们必须在基地自毁之前抵达控制室。”

王成一抬手,“老鼠”立刻上前与对方交换通讯频率。在此期间,王成又问:“队形如何确定?”

对方看了以前王成身上的机甲:“我跟空中小队交替掩护前突。你们做后卫。如果遇到无法破击的障碍。我们需要你上前助战……你随便取个代号吧。”

“那就叫‘后卫’”,“老鼠”向王成做手势表示ok,双方进行短暂的通讯调试后,“前锋”——对面来的机甲组成员——让开道路;头球——空中小队成员——用激光指引弹着点。王成抬起右臂对准红色激光点就是一击。

红彤彤的激光束打在钢板门上,瞬间,钢板发出吱的一声,难闻的青烟缭绕起来,钢板以肉眼可辩的速度变薄。

一个大洞出现了。王成移动弹着点,洞口越来越大,烧融的钢汁流水一般往下淌,地面上结了厚厚一层钢水,高温钢水与水泥路面接触,水泥立刻还原成粉末状态……

“前锋”呼叫自己的队员:“立刻降温。”

几个背着钢瓶的家伙马上举起一个长长的喷管对准洞口,一团白色的烟雾腾起,空气温度陡然降低——是液氮。

几次喷洒过后,地面结了薄薄一层冰霜。“前锋”队员立刻扑进洞口,开始紧张的接驳里面的电源柜、电脑数据线。这时候,王成才有机会四处打量周围动静。

从大门到此处,大约有四公里长短,这地方大概已深入地下数百米。刚才队员们攻击的是一个侧门。侧门内耸立着无数一人高的柜子。如今前锋队员正忙着打开柜门,从密密麻麻的线团里寻找有用的接线点。与此同时,“头球”队员已经站在了正门前。

正门大约有六米高,左右两扇大门看起来很厚实。头球队员正寻找着门缝,并在门缝里填装炸药。大约他们是想在“前锋”失败后炸开大门。

王成的队员都围在机甲左右,“老鼠”跟上去,凑到正门边观察了片刻,退回来后切换成本队通讯频率,低声汇报:“这付大门……门边、门缝居然没有一点潮气,这简直不可思议。门内门外完全保持在一致的湿润度以及大气压,自始至终没有丝毫差异……如果它不是常年开放的话,那门里边就不应该是一重门户。”

一阵轻微的嗡嗡响声,接下来是轰轰的滚动声,一波接一波,“老鼠”侧耳倾听,低声自语:“果然是好几重门户,不过,为什么是里面的门户先开放呢?好奇怪……”

王成突然喊道:“寻找固定物,立刻!”

老鼠马上恍然,他冲摆弄电源柜的“前锋”队员喊道:“动作放慢,慢点开门……”

与此同时,王成猛地用机甲的双臂锤击地面,将机甲双手扎进混凝土里固定身体,地面剧烈的震动传来,“后卫”小队的所有成员胡乱抓住机甲身上各种突起……随即,他们身子飞舞到空中,只靠手里抓的东西固定身体。

晚了,“前锋”队员很急切,寻找到开门的电路后,立刻加大了电流。门刚开了一条缝,门里忽然传来尖锐的啸叫,莫大的吸力让站在正门边的几个“头球”队员紧紧地吸在门缝上。

这时,门继续开启,被吸上门缝的人员来越多。当大门开到能容下一个人进出时,门缝边沾的几个人忽地一声,被吸入门里,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一时之间狂风大作,风中人们无法呼吸,无法站稳脚跟。前锋队员基本上都在电源室内,他们大多数身体被吸到墙壁上,只有几个站在门边的队员身子陡然被吸起来,吸入大门内,吸入无际的黑暗中。而贴在门上的几位“头球”队员竭力想稳住身子,有的人成功了,有的人失败了。失败者身体迅速被吸入。

这阵狂风挂了约一分钟,风力逐渐减弱,但空气显得很稀薄,呼吸变得很困难。坐在机甲里的王成还好,外面的队员难以憋气,感觉手脚发软……幸好风力逐渐减弱。三分钟过后,风力变得和缓起来,被吸到墙壁上的人坠落到墙角。众人惊魂未定,“前锋”队员大声问最先放映过来的王成:“后卫,怎么回事。”

“老鼠”代替王成回答:“风洞!苏联人搞了个风洞。把进出的门户弄成亚真空。用来隔绝湿气,同时保证热量不散发出去——真空隔绝热传导,热量不散发到地面,卫星遥感就无法发觉这里的存在。”

刚才门户打开。里面的亚真空立刻产生了绝大的吸力,将门口无准备人员吸入风洞。但亚真空被破坏后,大量空气涌入,气压逐渐恢复平衡,而且恢复的很快。

“前锋”队长狠狠瞪了王成一眼……这货自己知道了。光顾自己人,瞧瞧,这家伙的队员一个没损失。

“报数,清点损失!”“前锋”队长恶狠狠说。

“前锋”队损失三个人,相对于“前锋”队来说,“头球”队几乎郁闷的想哭——他们只剩下三个人。

这时候完好无损是拉仇恨的,王成不站在这里招人嫌,他立刻招呼队员:“我们来吧,现在轮到我们开路。”

“前锋”阴着脸点点头。至于“头球”队长……已经找不见了。

被吸入风洞的队员还不知道能否幸存,“后卫”小队领先者换成凯莉,蜘蛛女不走寻常路,她贴在墙壁上快速跳动着。隧道内依旧没有灯火,众人全靠敌我识别信号判断对方的存在。等大门口的人摔在身后。王成低声提醒凯莉:“没必要那么拼命,悠着点。”

“老鼠”在旁边偷笑着补充:“风洞的墙壁必须极端光滑,所以这段路不会隐藏任何武器,不会有任何洞口。”

凯莉不满地从墙上跳下来。翻着白眼说:“怎么不早说?”

这扇大门总共五道门户,每道门户相隔五十米。大门用厚重的水泥镶钢板组成。开启闭合全靠地面上的滑轨。进入五道门户后,可以看到地面上拖动的血痕,每每血痕尽处是个人体——正是那些被吸入的队员。他们被吸入后努力向抓住地面固定自己,结果留下了一地的拖曳血迹。

这些人几乎不存在救援价值——很多人的肺泡被亚真空挤爆,窒息死亡。少数几个能憋住呼吸者。也因伤势过重而失去了战斗力。倒是几个最先吸入者,直接被吸到终点的大风扇前,仿佛处于台风眼中一般,反而在懵瞪中完好无损,正躺在那里哼哼——他们的嗓子因大量气体急速涌入,而声带受损。

门户最里面区域是有三个足球场大小的空地,空地尽处是巨大的风扇……幸存者都躺在风扇叶子边。那些风扇每片叶子都跟飞机翅膀差不多大小,叶子间的缝隙足够让王成的机甲蹲下身子钻入。

“扳手”主动上前寻找风扇开关,老鼠与机甲内的王成用手语交换着意见——之所以用手语是不希望外面的人听到。

“老鼠”问:“下面该怎么办?”

王成明白“老鼠”的忧虑,五道门户重新关闭,这里就成了亚真空,谁也活不成。所以门外必须留下看守后路的人,而且这个人必须获得大家一致信任。

“告诉他们里面的情况——门口的控制开关只能放人进入,总控制开关应该在基地内……告诉他们破坏开关,让大门无法关闭。”

“老鼠”点头,立刻在通话器里报告情况。稍停,“扳手”报告:“我明白了,这是‘地球模拟圈’技术,里面的环境与外界完全隔绝,自我模拟一个全封闭的仿地球生态系统……这风扇可以开启,等等。”

“地球模拟圈”技术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出现的,当时人们建造了一个大的密闭生态环境,在里面修建各种模拟地球地理地貌,栽种各种植物,尽量让它在全封闭状态下自我运转,希望通过观察它的运转,预知地球进化过程——这玩意运转不久,人们就发现了臭氧层危机,全球升温危机,等等。

这座基地是一个类似于“地球模拟圈”的全封闭体系,里面的空气通过植物呼吸产生,水通过分解排泄物产生……估计粮食也自给自足,力图在不启用的状态下,基地一点不与外界交流。

风扇发出隆隆的响声,滑轨经常不使用,干涩的发出吱扭声,逐渐向一侧墙内缩去。风扇完全缩回墙内后,“前锋”队长在耳机里问了一句:“怎么回事?什么声响?”

“下一道门户我们打开了,安全”,“老鼠”回答。

“那么好吧,我马上爆破这里的开关……”“前锋”队长回答,接着又问:“里面有幸存者吗?”

“两个人还能战斗,不过他们的武器已经损坏”,“老鼠”回答。随即,身后传来几声轻微的爆破音。

“他们的队长还在吗?我准备留下一名‘头球’队员,如果里面的人还能喘气,让他们留守大门——后卫,你需要留人吗?”

“‘小丑’留下……”王成下令:“乌鸦,这次你走在前面,告诉我一分钟后会发生什么?”

扳手手快,已经冲到风扇后摆弄去了,他在耳机里喊到:“五架电梯,其中有三部很巨大,可以装载坦克,最边两架电梯似乎是载人电梯……”

第四百零三章 知道太多也不好

第四百零三章

知道太多也不好

“放着别动”,王成在通话器里吆喝。

“扳手”听到命令,立刻转身回来,蹲在王成身边一声不吭。与此同时,蹲在王成身边的“老鼠”一边观察着外面逐渐接近的“前锋”队员,一边打着手势跟王成交流:“头儿,你不看好这次行动?”

王成点点头,他掀开面罩,关闭通话器,直接用语言轻声说——反正这里只剩下几个重伤不起的“头球”队员,他也不怕对方听到:“我曾经在另一个北极基地跟他们交过手,我感觉那伙人从不打无准备之仗,而目前,似乎他们还没做好与我们正面交手准备。”

王成这时依旧待在风扇叶形成的巨洞前,“后卫”小队的其余成员有样学样,绝不跨过那个风扇洞。他们三三两两的采取蹲姿散布在机甲附近,无聊的等待“前锋”队员赶来汇合。

王成的声音很低,队员们都听得到,他继续说:“这基地更像是遗弃的,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我们这里闹得惊天动地,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诡异。

再说,我们公司刚刚遭遇大难,差点被除名。这个时候即使我们拿到里面的东西,恐怕也保不住,所以……”

“老鼠”接着补充:“我们这次出动是联盟要求的硬性任务,不出动队伍咱说不过去,但头儿刚才说的也对……我们尽量做的好看一点吧。”

“老鼠”在暗示大家出工不出力。

王成赞许的看了“老鼠”一眼。一个合格的佣兵能迅速融入任何团体,并立刻在团队内找到自己的位置。“老鼠”是作为副手调来的,目前看来他已经融入了这个团队,并且做得很不错。显然,这货是个合格“管道工”。

王成到不担心对方是夺权来的,他也不想树立另一个帮手,让他跟老鼠相互争权夺利,自己从中稳掌大权——对于一个时刻处于危机中的战斗团队来说,这么做等于找死。

一个团队内不应该存在两个话语,所谓团队内权力相互制约的说法。纯粹是找死。现实的例子是黑莓的衰落。

据说“黑莓”的老总曾非常喜欢玩弄权力制衡,他将“大小相制”理论在自家公司贯彻始终,公司内部两大CEO拉扎里迪斯和鲍尔西利斗得不可开交,两人在公司内“为了反对而反对”——我看不上你,你所提议的一切主张我都反对。结果黑莓错过了无数研发机遇。使得苹果手机后来居上……

王成带领的是一个团队。他必须让整个团队形成一个合力。而“老鼠”自从加入以来,一直低姿态的替王成拾遗补缺,王成需要这样的帮手。当然,如果“老鼠”最终危害到王成。没说的,把他解职就行。管道工想让一个人消失,需要费力气吗?

既然如今对方做的不错,该表扬的时候就要表扬,不必提心吊胆时刻跟他内耗。多累啊!

后面的人逐渐跟上来。“前锋”队长见到大家都蹲在机甲附近,扬起眉诧异的望了众人一眼,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转向周围打量,问:“伤亡情况如何?”

“死亡六位,轻伤三人,重伤五人——武器基本损坏”,“老鼠”抢先报告。

“前锋”队长转过去望着风扇洞:“怎么不进去?”

“老鼠”马上回应:“我们是‘后卫’。”

“前锋”队长欲言又止,抬脚向风扇洞里走。

“扳手”已经将五座电梯全部打开。“前锋”队伍里的“机械师”赶紧上前接驳电梯电路,这时候“头球”队员还剩五名能战斗者,众人把武器匀了匀,让他们人手一件武器。“前锋”队长见到机械师伸出拇指示意完工,他回头问王成:“我打算分头乘坐电梯下去——你选那座电梯?”

王成指了指中间那部大电梯。“前锋”队长点点头,又问道:“你们没带‘机械师’?”

王成指了指“扳手”:“他就是。嗯,门外留下的另一位操纵机甲的,也是‘机械师’!”

“你们带的武器……”“前锋”队长小心地选择着措辞:“你们怎么没带常规武器?哦。全是激光枪?”

“前锋”队长其实还想说一句:带激光枪也罢了,怎么不带冷却剂?

这问题王成不想回答。“老鼠”抢先插话,隐晦的提醒:“我们耽误的时间太多了。”

“前锋”队长身子一震,马上下令:“‘头球’只剩下五个人,机械师也死了,他们跟你走!”

王成用行动回答,他站起身子,机甲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升降梯。

进入升降梯后,王成扫了一眼电梯上下左右,他指了指电梯右侧,扳手立刻扑上去,马上惊叹说:“绝妙,绝妙的设计……”

一边说着话,扳手一边摊开工具包,从中找出改锥拆除电梯的左护板,同时向队员介绍:“激光网栅!这是重力感应装置,人站上电梯后,电梯不启动没事,一旦启动,中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激发激光网栅,到时候我们在电梯中,躲都没法躲,会被激光网栅切割成一块一块碎肉……”

旁边的电梯启动了,剩余的“头球”队员身子动了动,见到大家都没闲情去提醒“前锋”队员,他们讪讪的止住脚步——教别人聪明,可不是王成的义务。

“扳手”快手快脚的拆除了激光网栅的电源系统,这时候旁边电梯还在运行,电梯井里全是卷扬机的嗡嗡声,“乌鸦”缩了缩脖子,提醒说:“电梯中途会遇到一挺机关枪火力,在这个地方……”

乌鸦指了指电梯内壁:“从这个地方射击,会把我们都打成筛子。”

“扳手”望了一眼王成,小声说:“‘前锋’队员应该已控制电梯运行系统,刚才他们在门口有个接驳动作,通过电梯内的维修接口,他们能操纵升降系统……”

因为有外人在,王成不想让人知道他自身就是一部计算机。如今,坐在机甲中的他更加强大了,依靠机甲的计算机。他完全能遥控基地升降装置……他淡淡扫了一眼“扳手”,“扳手”马上找到电梯维修接口,接上计算机后,没等他动作,电梯忽然启动了。

电梯启动明显不是“扳手”操纵的结果。“头球”队员显得有点慌乱。“老鼠”身子动了一下,但见到其余老队员不慌不忙,抱着枪面无表情,他缩回身子。等待电梯下降。

“扳手”是新来的,他背对众人,没看到大家的表情,显得有点手忙脚乱,连声喊:“马上马上。给我一分钟,我马上控制电梯……”

猛然间,枪声爆烈的响起来,枪声掩盖了“扳手”的嗓音,“扳手”起身做了个口型,仿佛在说:“来不及了。”

随即,“扳手”跳了起来,他一抬手掀开电梯顶部,身子一闪钻了上去。其余的人动作也很快。果然不愧是顶尖杀手,眨眼间,他们一个接一个钻上电梯顶,电梯里只剩下孤独的王成。

王成身在机甲内,钻不进去头顶的小孔。但他显得很悠然,不慌不忙的保持站姿,直到……电梯停稳。

两眼一错神,队员们已经从电梯顶部回到电梯内。他们老神在在的钻出电梯,左右分散警戒后。王成踏出电梯。一扭头,右手那部电梯里,“前锋”队员一个也不差的鱼贯出现……这样也行?

“老鼠”咳嗽一声,向王成解释:“他们也在电梯顶上,都在!我们刚才见面了。大约,他们进电梯后,直接钻到电梯顶上蹲着,机枪、激光扫射电梯内,他们都完好无损。”

谁说乘电梯只能蹲在电梯里,蹲电梯顶上也是一种做法啊。

难怪“头球”队员伤亡惨重,“前锋”队员却损失不大。估计那位“前锋”队长进入电梯后,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没王成那么变态,能遥控计算机装置,干脆不走寻常路,让队员都蹲在电梯顶,躲过了固定对电梯内物体的种种绝杀。

这家伙不比王成老实多少,尼玛他自己蹲到电梯上,都没通知王成一声。想看人笑话吗?

王成对“前锋”队长隔空对视着,忽然有点烧黄纸结拜的念头。

地下部分是个环形大厅,电梯井位于中央。大厅内部很高,大约有十米的样子。环绕电梯井一圈全是厚厚的水泥门,里面空荡荡的,地面连个脚印都没有。四散搜索的队员不断报告情况。片刻过后,乌鸦指着其中一扇门户轻声说:“在这里,这里直通控制室。”

“扳手”抬了一抬脚,回头望着王成,王成一点头,“扳手”立刻赶过去,寻找开门的方法。“前锋”队长早看出王成主动性不足,便轻声提醒:“我早看出来这里有人,但这样不是更好吗?他们人走了,东西会留下来,我们取走东西交差,多么轻松的任务。”

这个时候,前去四处搜索的“前锋”队“机械师”才赶回来,他刚凑到“扳手”身边,那扇大门忽然响了起来,“前锋”队长扭头关注大门,王成在他背后闲闲地说:“你的队员已经有三名阵亡,到现在我们还没看到他们真正出手!”

“前锋”队长头也不回,回答:“its

job!”

这是我们的工作,这是我们的命!

两位进化变异的“机械师”同时出手,加上王成已经暗地里破坏了门上的安全网……不一会儿,两位“机械师”同时示意准备就绪。接受了风洞门的教训,众人纷纷寻找固定物,并纷纷带上防毒面具。随后,两位机械师敲下了计算机执行键。

门隆隆的打开,当第一丝空气透出来时,身边的老鼠不停地低声念叨:“气压……,正常;含氧……,富氧空气;含氮……;二氧化碳……嗯哼,应该没有危险。”

乌鸦低声插话:“一分钟后我们进去,会遇到六具尸体,嗯,尸体很干瘪,好像死了无数年……”

“前锋”队那里也不停响起嘀咕声,看来“前锋”队里也有几个变异人,至少他们那里也有具备与“老鼠”相似特长的人——能嗅出空气成分,以及空气中的特殊味道。

凯莉悄悄走到王成身边。低声说:“我先!”

门大开了,王成摇头:“让别人先。”

“前锋”队长听到王成的嘀咕,他二话不说挥手让队员前进。他的队员进去时,并没有摘下呼吸面罩。

不一会儿,里面的队员喊道:“发现死尸……六具。是木乃伊……空气很干燥。可以呼吸。周围很多树木、花草,有蜘蛛,还没有死……”

再等了一会儿,里面终于传出:“安全!”

“前锋”队长抬脚往里面走。王成下令:“扳手跟泰坦留下,看守门户!”

进到门内的人只剩下王成、凯莉、老鼠、乌鸦。

门内是“地球模拟圈”。这时候“前锋”队的机械师已经打开了电源,门内灯火通明。

这是一个五层结构的巨型空间。第一层模拟地球表面,栽种了很多花草树木,制造了小山丘小河流。草坪沙滩。第二层以上都是玻璃结构——王成站在门口调整电子视距仪,对准其余几层玻璃墙扫描,发觉里面是办公室一类的,摆满了办公桌,以及文件柜。当然,桌上还有很多电子仪器。

里面的空气是很干燥,六具尸体已经成木乃伊了,干瘪丑陋。这六具尸体身上的衣物都已腐烂破碎,从仅剩的碎布看。哪些衣物的原型可能是白大褂。

六具尸体有五名男性,分布在门口附近,呈横躺姿态,身子蜷成一团,脸上的表情很安详。

队员们仍在推进。耳机里不断响起队员们的报告。“前锋”队长犹豫了一下,站在王成身边没有前行,他歪着头问:“咳咳,这次真是茫然无头绪。我们从没有接过这样的任务。事先没有交代攻击地点,没有说明攻击目标。没有任何解释,甚至没有地图……你有什么情报?”

王成不想揭开自己的面罩,他也无疑让队员继续前进,一边制止住跃跃欲试的凯莉,他一边在通话器里跟“前锋”队长交流:“你真不知道目标是谁?”

“咳咳……听说是‘工会’的一个临时住所,据说前几天这里有巨大的能量跃迁。”

“一个‘地球模拟圈’需要多大的能量支持?”王成问。

“据说是两座潜艇的核反应炉。”

“这个能量,能支持空间门研究吗?”

“好像不能……但这也不像是陷阱,哪怕我们三支小分队陷进去,似乎对我们公司并无大的伤害。”

耳机里突然想起一个兴奋的声音:“发现研究室……有活人。”

“前锋”队长抬脚就走,跑了几步他发觉王成原地不动,诧异的回头望去,王成讪笑着说:“我看守门户。”

凯莉再度要求:“我跟过去!”

“不”,王成拒绝说。

“前锋”队长在通话器里喊:“寻找门户,准备破击。”

说完这句话,他停不住了,胡乱说了句:“随便你吧。”随即,他匆匆跑了。王成身边的“头球”队员二话不说,紧跟着窜了出去。

等人走光后,王成示意众人调回自己的通讯频道,老鼠连忙交代乌鸦:“你保留原先频道,听听他们的动静。把受话器关闭,别让他们听到我们说什么。”

等凯莉调回频道后,王成不满的问凯莉:“为什么?”

凯莉咬了咬嘴唇,回答:“不知为什么,我心中……好像老是有什么东西呼唤,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我感觉身上的力量似乎控制不住,我非常想奔跑想……想发泄。”

乌鸦轻声说:“我也有这种念头,不过我能控制。”

老鼠摇摇头:“我没有!”

王成想了想,对凯莉招手:“过来,到我身边来。”

王成心中没什么感觉,当然,他的技能是屏蔽。凯莉乖巧的走到王成身边,立刻觉得心神宁静了许多,她将身子贴在机甲冰冷的铁臂上,闭上眼睛享受这种平静。

老鼠低声嘀咕:“地球模拟生态圈——这里会研究什么?研究地球生态?多么可笑,一座军事基地去研究生态……”

“研究生化武器”,王成低声说:“研究生态不可能,研究生化武器,灰常可能。”

老鼠打了个哆嗦,惊呼:“不是可能,是一定!研究室内是一种生物武器——快阻止他们!”

话音刚落,乌鸦耳机里传来一声惨叫,声音大的让旁边人都听到了。王成伸手阻止众人调回公共通讯频道,摇头说:“来不及了——没有人吃亏,任务怎么向上面交代。”

老鼠眼前一亮,快速的说:“应该是一种促进人体进化的药物,所以凯莉与乌鸦感觉浑身力量控制不住——这是苏联版的‘旭日计划’!”

王成目光再度一凝。

这位老鼠知道很多嘛,之前谈到沃纳,他知道沃纳的存在,也知道王成跟沃纳的关系。现在他还知道“旭日计划”。

耳机里惨叫不断,“前锋”队长连声喊“呼叫增援,增援”,与其同时,枪声响起来。“前锋”队长继续喊:“速度太快,他速度太快,我们跟不上。”

众人将目光凝聚在王成身上,等待命令。

第四百零四章 生化危机

第四百零四章

生化危机

王成悠闲的站在那里,直到众人数了一百下之后,直到耳机里惨叫响了七声,才用很紧张、很慌乱、很急促的声音下令:“老鼠、扳手撤回大门口,记住,无论如何要保证大门畅通,凯莉,跟我走!”

凯莉早被一股暴虐的情绪笼罩,她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感觉全身的血液已经沸腾,不过她的克星一直是王成,王成没有命令,她死命忍住体内那股冲动,等王成一松口,她嗖地窜了出去。

凯莉脚步很轻盈,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脚底仿佛装了弹簧一般,脚掌每一次落在地上,马上轻盈的弹跳起来,她的身子仿佛在空中滑翔,感觉自己的奔跑像是在滑水,两袖带着无数风,她乘风而去,就像撕碎眼前一切物体——除了王成!

王成的动作很快,凯莉耳边传来喷射机全速运转的声音,高速压缩机将一股股空气压缩喷出,机甲借此获得反冲力,喷出的高速气流将地面的尘土吹得遮天蔽日,顺便也遮住了凯莉与王成前进的身影。

这个地球模拟生态圈是早已废弃的,空气很干燥,地面虽然栽种了花草,但都是半干枯的,压缩机喷出的巨大狂风吹折了无数花草树木,这些断折的草木飞舞出去后,立刻被旋流卷的在空中旋转不断,在一定程度上成了王成等人的护身甲。

混乱,现场给人的感觉是极度混乱。

地球模拟生态圈很宽大,占地足足有数十平方公里。平地的尽处是一间大玻璃屋,上面镶嵌的玻璃很厚,几乎是玻璃墙一般。如今玻璃上布满弹痕,但玻璃墙还没有碎裂,故此弹孔只呈现出一个个白点状。

玻璃屋的门已经打开了,地面上躺着几具撕碎的尸体,那些尸体……居然连身上的防弹衣都被撕得很细碎,要知道这些防弹衣可是能防备子弹冲击的。

战斗仍在继续。

“前锋”队来个两个班。总计十五人。风洞门前阵亡三人,地面上已经躺了九具尸体,不过其中有四位属于空中小队——至此,空中小队只剩下一名队员。

剩下的七名“前锋”队员双目赤红,人已是狂乱状态。他们聚在一起围成个圆阵。上下左右形成交叉火力。手中有武器的人时不时打两枪,没武器者挥舞着短匕首,胡乱虚空刺着,而他们攻击的目标……是个行动很快速。模样很英俊、皮肤白的像吸血鬼的白俄青年。

不知怎地,王成只要一看对方快速移动的身影,心中就一阵烦闷不堪,有一股抑制不住的杀戮愿望不停地想冒头,他忍不住想纵身而上。想挥舞手臂随便砍点什么。而凯莉已经踢掉手套与鞋,光着脚嗖地跳了起来,她身子一跃,整个身体像壁虎一般粘在玻璃上。松脱了双手,她双手持手枪,不光什么方向扣动扳机,瞬间打光了一梭子。

白俄青年速度快的像光影,在场的战斗人员对着他打了无数枪,都不曾捕捉到他的身影。众人开枪的方式都很怪异。不是冲着他的身影射击,而是冲着他移动方向的前后左右开枪,似乎打算限制住他的移动空间——这是老牌佣兵、最精锐杀手才能做到的射击动作,他需要大量的计算,以及设计经验。加上本能预判……

当然,这种射击方式不会顾忌是否误伤旁观者——他们的队员都围成一圈子了,当然不在意外人是否误伤。王成赶过来增援时,不少流弹打在他身上。溅的火花飞射。

好嘛,一直以来他躲在后面。敌人不曾上了他片叶,友军把他打得梆梆响。

好吧,他被击中也不怨别人。原本这些子弹他能躲掉的,凯莉就成功躲掉了,他仗着身穿机甲,只追求速度,不躲子弹,所以被打的火花四溅。

凯莉的子弹没有打中白俄青年,手枪的子弹打光了,凯莉双手一松,任手枪自由落地坠下,她再度一个蛙跳,身子跳到玻璃的另一边,依旧用双脚粘在玻璃上,一手在腰上一抹,手中出现一个黑色短匕,另一手再度一抹,颇具动漫感的激光手枪出现在她手上。

激光手枪要先开启电源充能,没准还要标定射击距离。这玩意只用单手操作还不行,眼睛需要盯着数据。激光枪到手后,凯莉大喝:“掩护我!”

话音刚落,对面“前锋”队伍出现一声咒骂:“臭娘们,你冲那开枪?”

凯莉的子弹没打中白俄青年,恰好打中了两名“前锋”队员——她故意的嘛?

至于你信不信,反正白俄青年在她的枪下,身子停顿了一秒。

只一秒,对于老练杀手来说,这个时间足够了,“前锋”队员虽然大声咒骂凯莉,但没有不顾大局,他们枪中所剩的子弹泼雨刮风般的冲哪个方向打过去,在这其中,“前锋”队长最出色,连续两枪,前一枪后一枪,都击中白俄青年身影的前后,第三枪才直奔目标——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下,在人人心中狂躁不堪的情况下,这货能拢住队伍,还能如教科书上记载的典范一般,打出经典的三连射……果然不愧是队长。

王成的经典动作在哪里?

这时候,王成正在快速测算着对方的移动速度,移动角度,以及周围子弹的封锁区域……

这时候,远在安达曼群岛(印度殖民地)的“百合”与“娃娃”正走出身后的大楼,他们所在的岛屿是北安达曼群岛中的一座小岛,这里曾经是英国流放*政*治*犯的地方。印度*独*立后,岛上大多数犯人返回自己的国家。其后印度将这座小岛遗忘了很久,不少大陆人移民至此,与*政*治*犯*后裔共同生活于此。

再后来,印度为了控制印度洋,终于想起了这座岛屿,这里中安达曼群岛被建设成印度航母基地,其余多座小岛被建设成类似马尔代夫、留尼旺群岛似的度假岛。而“百合”与“娃娃”待的这座岛屿就是其中一座度假岛。

这座岛上最大的建筑是原先的监狱,岛上的度假设置就是在监狱基础上改建的,如今这座岛被百合整体买下,她俩刚刚走出的大楼。就是新设的东南亚分部内部安全司驻地。

作为岛上最大的投资商,以及事实上的岛主,“百合”与“娃娃”走在楼前的林荫道上,路过的岛民纷纷友好的向两人打招呼,这两人也回以友好的问候。她们没走多远。就坐在楼前的绿荫下。回身眺望着身后正在装修布置的大楼。

“娃娃”嘟起了嘴,不满意的看着走过路过的人群,嘟囔:“为什么是这里?”

百合微笑着回答:“神灵长着胡须,人类想变成鸟。大象被尊奉为神,鱼一群一群地列队飞过,牛被视为神圣的,男人充当洗衣工,妇女却担当挖土工。这就是安达曼岛。

这里气候湿润,密布火山丘林,热带雨林稠密,这里是梦幻之地,怎么不是这里?”

“娃娃”嘟囔着说:“太荒凉了,基地设在新加坡也比这里好啊!当初你们怎么选的,为什么非要在这里?”

百合悠然的眯起眼睛,望着热带阳光透过棕榈的叶子形成的一道道光线,享受的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凡事都没有意外,基地设在这里是经过精心计算的……

我们首先要选择一个‘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否则,谁看我们不顺眼了,可以用各种理由‘依法’没收我们的大楼——这个条件就剔除了很多‘特色的’国度。

接下来我们要选择一个接近亚洲中心的位置——新加坡不行。国土太狭小法律太严苛,干我们这一行的,藏身那里会极度不自由,干什么事都不方便(尤其是。王成未来的管家蝴蝶,还在新加坡犯了事。被警察记录在案);菲律宾、印尼、马来也不行,那里政坛极不稳定,动不动搞排*华*风*暴……

然后是其他岛国,那些岛国经济更落后,部落势力雄厚,很难缠……而这里,貌似文明程度不够,但全世界85%的红木产于此,而且它是与所罗门群岛、留尼旺群岛并列的世界三大洗钱中心。

这里生活富足,种族纠纷几乎没有。因为岛上原住民根本不用打工,分享砍伐红木获得的资源税,就能一生衣食不愁、医疗有保障……当然,这也让原住民生性懒惰,有工作也不愿做,一生最主要做的事是:嗮太阳!”

说到这里,百合一声感慨:“或许日本是个选择,但头儿不喜欢日本……唉,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娃娃”歪着头,打量着大楼后面的方格式英国监狱,低声自语:“凡事都没有意外吗?……”

百合看了“娃娃”一眼,懒洋洋说:“左手最喜欢说:世上一切都是数据……你站过去,对,站在那里,好,张开手……”

“娃娃”依言将手掌竖在空中,摊开,这时她看到空中一片羽毛飘飘荡荡,正在向下坠落。

热带的暖风让人懒洋洋的,难怪本土原住民不愿干活,在这座岛上,勤劳挣钱的只有那些大陆来的移民。“娃娃”在懒洋洋的阳光下摊开手,她的手指很白净,青春让她的手指皮肤很细腻,毛孔非常小。以至于那双手像是象牙雕成。

羽毛飘飘荡荡,不多不少,恰好落在“娃娃”掌心。“娃娃”惊奇的瞪大眼睛,脱口而出:“怎么做到的?”

百合慵懒的回答:“严密的计算——测算风速,测算气流,测算羽毛的下坠速度,气流变化的角度……等等。这是我从左手那里学到的。

我不知道你的进化特长是什么,也许你打算在计算机专业上发展,但我要告诉你,我最初也是从计算机黑客上起步的,我的进化之路是:精密的计算。我现在能达到的,远远不如左手!”

精密的计算!世上没有意外,所有事情的发生发展,都是一组组数据推动的。

在精密的计算下,王成右臂的激光炮,向虚空中打出一炮。

当凯莉呼叫王成掩护时,王成挺身而上,但他没有立刻打出一枪。他的双臂上,右臂激光炮。左臂电磁炮开始快速冲能。视距仪迅速捕捉白俄青年移动的影子。白俄青年陡然感觉毛骨悚然,他没去攻击低头摆弄激光枪的凯莉,没管打光枪中弹药的“前锋”小队。他快速移动着身体,一刻不停,尝试着用各种角度接近王成。并寻找王成的死角。

这时候。王成突然冲虚空打了一炮,红色的光柱腾地冲出右臂,光柱通道上立刻冒出一股青烟——白俄青年消失不见了。咳,同时蒸发的还有四名“前锋”队员。

王成故意的!

他选择这角度打出激光炮。就是为了在歼灭白俄青年的同时,最大限度的削弱“前锋”队的力量。

“前锋”队员还剩两名完好者。其中一人虽没被蒸发,但光柱扫过去,他恰好把握匕首的右手伸出去,做了个基本的防御动作。这个动作让他的右手伸入激光圈。那支右手在一瞬间消失,胳膊剩下的部位像是被手术激光刀切割一般,伤口光滑,甚至没有出血,感觉不到疼痛。

白俄青年消失的那一刻,众人突然觉得心头一松,原先缠绕在心头的烦闷、狂躁情绪一刹那无影无踪,众人心头剩下的只是疲倦与懈怠,“前锋”队员剩下的两名完好者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脱力般的直喘气,他们顾不得追究王成的误伤……当然,真要追究王成也不怕。人王成赶来增援时,身上被打得噼里啪啦,照样一声不吭伸援手不是吗?

所以。这时候谁敢追究?

哪怕那位断臂者抱着断臂恶狠狠看着王成……王成装没事人。

“前锋”队长喘着气望着对面打开的玻璃门,这是凯莉也平静下来,可怜她刚把激光手枪调整好,战斗结束了。她身体像粘在玻璃上的水珠一般无声滑下来。随即走到王成身边,警惕的望着那扇敞开的门。低声问:“发生了什么?”

“前锋”队长在心中沉淀了一下,努力喘匀了气,疑惑的问:“他……,难道是‘狄安娜之子’?”

狄安娜是神话传说中的纠纷女神。

希腊神话传说中有很多女神,胜利女神雅典娜、美与智慧女神维纳斯、命运三女神中的克洛苏、克拉罗斯与阿特洛波斯等等。而狄安娜就是送出金苹果,引发特洛伊战争的那位纠纷女神。

刚才那位白俄青年一出现,众人心头涌动着狂躁,暴虐等种种负面情绪,人人只想奋力杀戮一番,幸好他们都是这世界顶尖的杀手,意志力非常坚强,这才勉强抑制住本能冲动,组成防御圈,以团队力量硬抗孤身的白俄青年。

说实话,这些杀手都是公司挑选的优秀人员,人人经历过不少场面,可谓百战余生。他们凝结在一起的力量让人想想都觉得颤抖,但这些人遭遇白俄青年的正面攻击,却只有挨打守御的份。那位白俄青年拥有的是何等力量?

这样的人,居然被遗弃在这里?

想到这一点,幸存“管道工”们,望这那扇敞开的玻璃门,心中不禁一阵阵犹豫。

“荷尔蒙!”王成望着那扇敞开的门提醒:“人在情绪激动时,荷尔蒙分泌旺盛,当然,同时分泌旺盛的还有肾上腺素。然而,当在空气中释放一定浓度的荷尔蒙时,嗅到的人都显得躁狂,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想发泄想释放暴力。”

“前锋”队长马上问:“你是说,刚才那位白俄人能释放高浓度的荷尔蒙,所以我们嗅到的人才情绪狂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而他本身的高速,也是因为体内荷尔蒙分泌旺盛,因此动作显得超快?……我记得你手下有个人,对气味格外敏感,他在那里?”

看情况,“前锋”队长没追究王成误杀的意思。但其实王成最想杀死的是这位“前锋”队长,不过这货明显对危险异常敏感,王成几次调动枪口,都被他快速换位而躲过,最终,白俄青年即将钻入王成视觉死角,王成这才无奈开枪。结果,这货现在依然活蹦乱跳的。

“我留下他了”,王成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对于误杀他像没事人一样,仿佛那件事不值得一提。

“他对气味太敏感了,在门口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我留下他看守后路”,王成继续说。

“前锋”队长扫了一眼凯莉……好吧,凯莉的神态表明,她与王成关系很暧昧。这时她脸部紧贴王成的右腿,借此稳定心中的情绪,这动作落在外人眼中,那是……说不出的依恋与不舍。

王成把其他人留下,带自己最亲密的女伴以身犯险,而且在增援过程中冒着流弹顶上……确实无可指责。

既是他误伤了同伴。

众人的目光转向那扇敞开的玻璃门,王成忽然冷静地问:“‘狄安娜之子’是什么?难道是苏联人的一项研究计划?你知道多少?”

“前锋”队长看了一眼王成,艰涩的说:“苏联人曾挑起‘超级战士’计划。‘狄安娜之子’是用来发动恐怖袭击的……想象一下,如果某个秩序井然的地方突然发生超级混乱,刺杀会多么容易?”

“哦——”王成显得很无知,他望着那扇大门,怂恿:“进去吗?”

第四百零五章 生化危机(二)

第四百零五章

生化危机(二)

光在门口嗅着里面泄露出的气味,已经让人心跳加快,心头充满各种负面情绪,如果走进去……

“纠纷——”“前锋”队长沉吟着说:“我们应该先谈好战利品分配,以免进去后起纠纷……”

王成装傻充愣地站在那里,一副你有主意你做主的随和样,“前锋”队长越说越快:“进去的人越少越好,我建议就你我两个人进去。进去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我们都商量着解决,只有一致同意的事情才做,否则就放弃,你觉得怎样?”

王成一脸迷糊样:“为什么是你我进去,难道他不能进去,她、他……”

王成连续点了几个人的名字,对此,“前锋”队长一脸的不屑:“我说,你就别装了,你的人非常能干,至今为止他们只服从你一人,这说明你的本领获得了他们一致认可。

我不要知道你的名字,我也不需要知道你的特长,我只知道你刚才那绝妙的一枪我做不到,我带了十几个人,被‘狄安娜之子’困住,现在还剩两个半人,而你的人却全好无损。现在,你是这里面力量最强大的人,你无须装低调。

你瞧,我们的空中小队已失去战斗力,现在门在我们面前,适合进去的唯有你我,难道你想自己独吞,全部由你的人进去,你不至于如此无耻吧?”

王成嬉皮笑脸的咧开嘴:“啊哈,原来,如今战斗力最强的是我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做主了?”

“前锋”队长噎了一下,退后一步让出门口,而后摆手做了个请先的姿态,顺手给自己戴上呼吸面罩。王成的机甲慢慢坐倒在地,机舱盖自动掀开,而后。他表情严肃的走了出来。

脚一落到地面,凯莉立刻上前挽起王成的胳膊,低声说:“你应该蹲在机甲里,有机甲保护,至少……至少发作缓慢一点。”

王成摇了摇头,神情凝重的低声说:“机甲太高,不灵活,而进去之后。必须极度灵活。嗯,那呼吸面罩来……我其实不想进去,但……”

能促进进化的药物,关王成什么事?至少短期里王成对自己怀有的技能已经很满意了。现实生活中,王成的很多技能还没用上,就已经算是个出色的“管道工”了。他自我感觉自身的很多特长还没有练习到圆融程度,光是把这些技能学会学熟,练习到尽善尽美……恐怕这世界已少有人能及的上了。

但这是一次任务,这也是一次考核。

王成一边领先向门内走,一边问:“里面有什么——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

玻璃门吞噬了王成的背影,紧接着是“前锋”队长。两人把通讯频道调到公用位置,故此两人的谈话都加都能听到。

“我知道的不多……嘿嘿”,“前锋”队长低沉的回答:“毕竟这次任务的目的地事先没有要公布,纪律要求我们不能打听、不能相互交流。所以我们也是怀着茫然的心情来到这里,直到看见‘地球模拟生态圈’……”

实验室内使用玻璃墙间隔的,大约是为了方便科学家随时观察实验体。但这些玻璃墙很厚实,导致屈光度较大,离得远了只能看到反光一片,离得近了后,光传导导致室内通亮,要选定角度才能看清周边的一切。

真正的地球模拟生态圈也生活过人类,据说有实验者曾在里面一待十几年。借此测试生态圈的各种进化方式。而此处。这间实验室原先似乎是生态圈内实验者睡觉的地方,寝具卧具齐全。卫生设施完善,但都非常老旧——新增加的是设在屋顶的通风口。

通风口的格栅很新,两人走过通风口下时,同时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头顶,从对方的目光中他们都看到了答案:这里就是气体排放的地方,没准还能像谢尔盖的山寨版“超级战士”一样,播放一些催眠音乐。

从“前锋”队长眼里看不出想掀盖子的意图,王成也就一身轻松的走过通风口。只听“前锋”队长继续说:“我们公司以前曾研究过‘地球模拟生态圈’,这也是惯例了,各公司都有自己培养新人的一套方式。我因此多少知道一点前苏联的‘超级战士计划’。

最初,苏联人是想挖掘特异功能,希望将之运用于战争——你知道的,这世界人人都在进化,进化时时存在。人类究竟能够进化到那一步,除非是先知才能清楚。谁知道未来战争是不是特异功能之战呢?

然而,苏联人始终没能寻找出量化特异功能的方法。嘿嘿,人世间所有科技,都是先找出度量衡,然后才能对事务进行进一步研究,比如想要研究光能,就必须先设定流明、勒克斯、坎德拉等度量衡,想要研究动能……好吧,我们就不进行科学普及了。

苏联人没法找出度量衡,因为这个不可度量性,研究最终只能依靠经验主义仿制新的进化,为此他们必须促进突发变异……这项研究最终与生化武器合流。”

王成与“前锋”队长已经搜查完了几间房子,已完成的敏锐与细致,绝对可以肯定:这些房子都不曾有人住过。屋内没有任何气味,没有皮肤碎屑,没有毛发等等。

“前锋”队长还在继续说,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向协作者详细交代情报也是一种自救。两人现在已经进入实验室,多知道一点便于此次合作:“……据说,在研究中诞生了很多副产品,比如人们发现了让人对光敏感的药物,注射这种药物后,人会变得跟吸血鬼一样畏惧光线,阳光能使他们的血液沸腾,导致他们的死亡。

但同时,具备‘光敏症’的人类多少变得如同吸血鬼一般嗜血、力大无穷、观察力非常敏锐——他们的其他感官功能得到极大进化。哈哈,你瞧,传说中的吸血鬼并不是无本之源,也许这世上真有一群吸血鬼生存。

当然,人们还发现了能促进人类返祖现象的药物,这种药物能让人变得像传说中的狼人一般肌肉发达。毛发浓密,以及力大无穷……

传说中还有一种神经活跃剂,能让人的大脑高度活跃,思维异常敏捷,判断力超越常人……当然,以上各种药物都是研究的副产品。所谓副产品就是不成功的产品,多数带有非常严重的副作用,能造成非常严重的药物依赖。以至于它们更像是……毒*品!”

这会儿工夫,两人几乎踏遍了所有开门的房间,“前锋”队长显得很纳闷,他忽然停住脚步问:“奇怪?我预想会有各种陷阱发动,怎么……我记起来了,星辰公司有个人。据说能屏蔽无线电波,有他在的地方,电子设备不起作用,你……你不会是来自星辰公司的吧?”

王成很傲娇的回应:“说好不打听彼此的!”

“前锋”队长噎了一下,马上伸手表态:“久仰大名——我是幽灵!”

王成眉毛一扬:“雷鸣公司的‘卡俄斯’小队?久仰。”

卡俄斯是希腊神话中的创世五神之一,是创世最初的混沌之神。宇宙之初,只有卡俄斯,他是一个无边无际、一无所有的空间。

雷鸣公司是十二联盟中排列第二的巨星公司,而“卡俄斯”小队属于该公司王牌小组。他们取“卡俄斯”代表自己的骄傲,每常自诩该小队掌管着“黑暗中的公正”。

“幽灵”一歪嘴,苦笑着说:“我们小队来了四个人,现在只剩我了……倒是你的小队,经此一战后必定名扬天下——你们至今完好无损!”

“幽灵”是个经常做主的人,他习惯了指挥位置,总不自觉的把自己放在统领位置。但这会儿,他说完之后,让出了道路。做了个手势:“你请。我对你的技能很感兴趣……你是怎么做到的?”

“幽灵”让出的通道通向这里唯一关闭的大门,位于所有宿舍的右侧。它也是唯一一扇黢黑的金属门。连墙壁都是黑色,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王成会的技艺很多,他不介意暴露一点给对方。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强大的人享受的尊敬更多!

“我能够看到波束的存在”,这是王成第一次袒露自己的特长:“波束在空中传导,肉眼看不到……”

王成的手按在门锁上,闭眼感应里面的电路:“科学研究中,想要看到波束传导,必须使用雾室……”

门锁咯噔一声轻响,“幽灵”恍然大悟:“你身上充满电荷,这电荷形成特定磁场,这磁场像雾室一样,让你可以感受到波束的存在。你还能用自身磁场影响波束,改变它的传导方向,或者阻断!”

王成让开门口:“轮到你了!”

“幽灵”嘿嘿一笑,随手一甩匕首,匕首撞到他侧面的墙上,而后反弹到门把手上,门把手随意向下一沉,幽灵赶上前一步,拧动门把手……门开了一条缝,顿时,一股说不出来的温暖气味扑面而来。

“幽灵”的眼镜逐渐赤红,他压抑住嗓门低沉的说:“呼吸器不起作用,似乎可以皮肤渗透的……里面好像没有人,如果我受不了,你把我打昏。”

谁说里面没有人?

王成明明听到里面有几个悠长,但又极其轻微的呼吸声。

他侧了侧身子,向“幽灵”谦让:“同行,我不喜欢有人在我身后。”

“幽灵”弯腰捡起匕首,直起身子尽量把门拉大,门内原有的气体泄光之后,一阵极端轻微的连续悉索声快速向门边奔来。王成左手一挥,猛然间,地面结了一层薄冰。紧接着他右手一挥,一股猛烈地火焰窜出他手心。随即,门边传来焦糊的烤肉味道。

而幽灵也一点不慢,他位于门侧正在拉门,完全看不到门内情况,但他冲左手开了一枪,子弹撞击墙壁后神奇的弹入门缝,几乎在王成右手喷出烈火时,子弹连续撞击奔向门缝的……小白鼠。

这就是“幽灵”一枪的威力!

传说中,“幽灵”的子弹出自混沌之神,拥有穿透墙壁击中目标、而四周墙壁完好无损的诡异,见过他作案的人直感慨这一枪完全来自幽冥。

“幽灵”没有精密计算的能力。他的曲折射击不是精密计算的结果,完全来自本能。据说射击成功后,连他自己都无法说出其中玄妙。他只知道冲那个方向射击,定能打中目标而已。

据说,这种本能也不是时时灵验的。最开始加入管道工这一行,“幽灵”的十次射击成功率在百分之四十,随着雷鸣公司不断强化他的变异,“幽灵一枪”的成功率达到了百分之八十……

这次。双方在门口等于无形中交手一次,王成展示的是他敏锐的感应力,以及花样频出的针对性技能,而幽灵展现的是:只要他手上有枪,子弹会从任何方向射来!

门打开了,两人的杀戮结果也出现在两人面前——三只小白鼠均在冰滑的地面上侧翻。而后被火焰烤的焦熟。打中第一只小白鼠的子弹,穿过第二只小白鼠颈部,钻入第三只小白鼠腹部,而后穿透小白鼠,打倒了……室内一张医疗床的床腿。

这是一件药剂房,四面摆着很多恒温药柜。房间正中间是一张医疗床,床面扣着有机玻璃保温罩,里面躺着一个……沉睡的人。

透过透明保温罩可以看出,里面的人被紧紧固定在床上。面部带着氧气罩、头顶贴着感应电极,呼吸非常微弱,只有每分钟十下左右,几乎可以说他处于重度昏迷状态,全靠仪器支撑……

王成站在门口,歪着头看着那张医疗床,这时候他身边的“幽灵”呼吸越来越粗重,胳膊脖颈处青筋四暴,牙齿咬得咯咯响。他始终不举步向前。王成也不想把脊背暴露给他,所以就站在门口说话。试图缓解幽灵的情绪。

“你刚才说:那些荒诞的传说有可能是真的,有可能吸血鬼真的存在,狼人也可能存在,很多传说都是有依据的你,是吧?……但你是不是忘了说僵尸?传说生化研究中,人们确实发现了能强化肉体的药物,但这种药物的副作用是:让人的理智完全消失,形如行尸走肉?”

“幽灵”憋着气,费力的回答:“听说某种病毒确实能强化肌肉反应……特么这是什么气味?我怎么感觉地面在震动,天空在旋转,浑身力量控制不住,我,我的即溶是不是在跳动,在变形,我想……”

话音刚落,“幽灵”手一抬,王成的身子几乎在同时一闪,他只来得及微微一动了几厘米,就这几厘米让生与死差别一线天——他耳边嗖的一声,一枚子弹擦着耳垂飞过。

其实王成这时候也感觉控制不住浑身力量,似乎所有肌肉都在颤动,所有神经都在伸缩,所有骨头都在咯咯作响,心中按耐不住揍人的欲望。“幽灵”刚动,王成随即动了。

躲过幽灵第一枪后,王成挥拳向“幽灵”左耳击去,他浑身的力量顺着拳头涌出,火焰嗖地一声涌出拳头,喷出长长的,炙热的火焰柱。而“幽灵”反应也不慢,在躲避王成拳头的同时,他连开三枪。

双方都在躲避,双方都在进攻,双方都避免伤害自己,同时力图将对方伤害到底。所以两人每个动作都无法完成,刚刚使出力量,为了躲避对方的攻击,两人不得不收起拳头与手枪,重新躲闪。

这一刻,两人浑身血液都在沸腾,幽灵的攻击成功率。罕见的达到了百分之百——如果他的对手不是王成的话。而王成的大脑全速运转,精密计算着子弹飞行的速度与角度,提前躲避着子弹攻击的轨迹,同时攻击对方。

“幽灵”手上有最适合他的武器——枪!王成赤手空拳,但他的拳头就是最厉害的武器,拳锋上忽长忽短喷出的火焰与冰眼,让“幽灵”无法判断王成的攻击距离。在这个狭窄空间内,幽灵数次被火焰与冰焰撩到,而他的“幽灵一枪”却对王成无可奈何——对方总能预判他的出枪角度,提前一步躲在安全地点。

战斗很剧烈。双方的身影满屋子飞,幽灵是靠本能,王成靠精密的计算。两人的动作只要稍差一厘米,也许就是生与死的间隔。

然而战斗时间很短,幽灵两支手枪弹夹内总计三十发子弹,他在一分钟内全部射出。打光子弹后幽灵狠狠地向王成扔出了手枪,手腕一翻,匕首出现在手中,随即他夺过王成迎面一拳,劈手将匕首刺去,忽觉手上酸软,紧接着,王成的左勾拳到了……但为什么王成左手失去了冰焰?

这一拳“幽灵”没有躲过,但他感觉到王成的拳头虚弱无力——刚才那一分钟,两人每一个动作都是尽全力,虽然搏斗仅持续了一分钟,但已经耗尽了两人所有力气。

这一拳落在咽喉处,全盛期时王成打出的这一拳,即使什么技能都不带,光是拳上蕴涵的力量就能击碎“幽灵”喉咙。但现在这一拳只是让“幽灵”喉咙疼了一下。

这时,两人的力气虽然耗尽,但各自情绪依旧暴虐。幽灵挥匕首反击王成,耳中忽然听到一身呻吟……

第四百零六章 生化危机(三)

第四百零六章

生化危机(三)

这声呻吟传到两人耳中形如霹雳。

躺在恒温保湿箱中的那副躯体醒了。

战斗中的王成与幽灵猛地一转手腕,下一波攻击都向着恒温箱而去。

这两人身上的肌肉与神经依旧呈现异常活跃状态,心绪中抑制不住的屠杀欲望,他们都感到浑身的力气需要找地方发泄,需要出一身大汗,否则他们不快乐。原先屋内的目标只有彼此,现在忽然多了个新目标……两人都是意志力极为坚强的人,他们还记得自己的任务,所以,恒温箱中正在苏醒的躯体,就成了他们新的发泄目标。

“轰”——王成一拳击去,整个医疗床颤动一下,向后方移动了数厘米。

这具医疗床原本是固定在地面的,床头连接着核磁扫描器,床体连带电子恒温仪……总重量达到三吨。

“咯吱吱”的怪叫响个不停,这是幽灵匕首划到医疗床透明罩上的声音,但那副透明罩完好无损。

“别攻击我”,王成大喊:“有力气冲墙角发泄去,我只需要一分钟。”

幽灵赤红着双眼瞪着王成,呼哧哧直喘气,马上,他冲墙壁挤出狠狠一拳——这是他用最后意志勉强控制住自己,让自己不把王成当做目标。

王成这是精疲力竭,做不到像以前那样不动声色,他双手在空中舞动,似乎在弹钢琴,手指飞舞。突然间,实验室的大门隆隆关闭,快的让幽灵来不及反应,幽灵的拳头悬在墙壁前,心中一慌,扭头发现王成手指继续在空中舞动……

稍停,两人的头顶传来嗡嗡的响声。抽风扇开始工作。

紧接着,似乎有一股什么气体注入恒温箱中,箱内的躯体开始出现挣扎动作。三十秒后,那副躯体逐渐安静下来,并重新变为沉睡状态……

做好了这一切后,王成似乎累瘫了,他努力拖着双腿蹒跚前进,打开其中一个恒温药柜时。他已经没力气站立,只好背靠药柜坐倒在地,从里面摸索出一支针剂,翻手给自己注射上。

片刻后,幽灵发觉王成的动作,他喘着粗气来到王成身边。同样坐倒在地背靠药柜……王成当然不客气了,他一针扎在幽灵颈动脉上。

药效立刻起了作用,幽灵感觉到身上跃跃一试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他喘着气望着恒温箱,问:“不会有问题吧?”

王成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立刻哼哼:“这东西早被我抑制住了,如果不是你攻击我,我的力量被削弱,他不会苏醒。”

“什么?……难道当时实验室大门开放。是要释放两具‘超级战士’,其中一具稍晚释放,结果被增援的你控制住了,你控制了医疗床的复苏系统?”幽灵喘着气问。

这个问题涉及到王成的能力,说出他的无线遥控距离等于泄了底,王成不愿回答,转移了话题:“里面已有一副医疗床,大门一开放就窜出去的那白俄青年,恐怕一直是苏醒的。”

“幽灵”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他问:“你刚才给我注射的什么?”

“一种神经阻断剂”,王成手脚酸软的指了指药柜:“这里面保存有大量的此类药物。估计是用来平复实验体情绪的。”

“幽灵”瞪大眼睛质问:“你是说,你根本不知道这药物是否有效,只是觉得它出现在这里,必然是针对实验体的,所以你就用了。”

王成鄙视的看着“幽灵”:“逻辑推导能力,就是智商。凡事的存在都有原因,按照逻辑寻找脉络,这就是能力……我不跟弱智的人说话。”

王成没有告诉对方自己一个掩护身份是医生,对于药物他早有研究,这药物注射进自己身体,他有九成把握能抑制住体内的种种不适。

幽灵被鄙视了,平静下来的他却觉得理所当然。这些知识他真不懂,他还有很多疑问,于是他又问:“刚才空气中飘荡的气味是什么,我……我从没有如此控制不住自己。是激素吗?或者是各种激素混合物?”

王成淡淡的回答:“是一种赋活剂。”

停了一下,他觉得这么说对方可能听不懂,马上补充:“自然界中,有很多东西能够激活细胞,使细胞呈现格外活跃状态。目前人们发现的植物型叶剂,基本上是一种过氧化物酶体增殖物,比如枸杞甘草混合提取物,芦荟液汁等等。

但这些细胞激活剂作用时间短,效能不显著。人们不得不继续寻找动物性、细菌性激活剂……这就属于生化研究了——包括我刚才说的行尸走肉病毒。”

“幽灵”沉默片刻,评价说:“你说的很专业!”

这其实是一种变相指责。

在实验室门外时,王成装傻充愣一副憨憨样,仿佛什么事都不知道,蒙着头一头撞进了这项特殊任务,但其实他在增援时已经控制住实验室内部的安保系统,阻止了室内这幅躯体的复苏。刚才,就在刚才,人一下子找准针对性药剂,平复了两人的剧烈情绪……这能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吗?

他知道的很多,而且很专业。

王成对这句嘲讽没有反应,他闭着眼睛,仿佛依旧沉浸在刚才的力量震荡中。幽灵觉得自己的体能逐渐在恢复,他站起身子,走了几步走到床前,低声问:“这么说,刚才我们感受的那股冲动,与细胞不可抑制的颤动,其实是一种细胞激活剂,它激活了我们的体细胞,使得我们……”

王成扫了一眼“幽灵”,觉得对方这样说个不停很烦人,他不得不轻声提醒:“这里,应该是一家进化研究室,研究方向是促进人体进化变异,他们发现了一种能极端刺激体细胞活跃的赋活剂。这种赋活剂的力量,让我们这样的人都控制不住自己。”

见到“幽灵”还是一副专注样,仿佛王成说话是为了引开他对医疗床的关注,王成不得不继续点醒:“这里留下的两具实验体就是他们的作品。你不觉得,经过刚才那番刺激。以及搏杀的宣泄,我们的力量……哦,应该说是特异功能,得到极大提高吗?”

“幽灵”一愣,他确实感到自己体内的细胞与神经仍处于活跃状态,他的“幽灵一枪”技能来自运动神经、运动视觉的突变与进化,如今那块神经显得格外兴奋,幽灵原本以为这仍是药物残留的效果。所以他才询问药物方面的问题。听到王成的提醒,他愣了一下,马上学着王成的样子,闭目感受那片兴奋细胞的状态。

生命在于运动。闭目打坐式修炼完全是印度式的,它来自印度佛教的禅宗修炼方式,容易造成颈椎炎、腰椎僵硬、腰肌劳损等等顽固性病症。幽灵闭目感受了一下。完全摸不着头绪,睁眼一看,王成已经在那边开始运动,他正在活动手脚,似乎在跳一种泰拳舞,胳膊、腿、腰肢、脖颈,被他扭曲成各种难以想象的角度……幽灵立刻有样学样。

他先试着放松对那片活跃神经区域的控制,立刻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语的愉悦感,刹那间他仿佛无所不能。能自由的将躯体扭曲成各种造型……

没有人注意到,随着王成的动作越来越快,医疗床的玻璃罩上,逐渐蒙上一层冰霜,罩内的躯体呼吸越来越微弱,与此同时,与医疗床连接的仪器仪表指示灯不停闪烁,原本关闭的屋门悄然打开……

等两人浑身大汗停止动作,相互对视一笑。都没有将心中的感觉说出去——这时候。从两人进入算起,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

幽灵谦让了一下。王成随即发出安全信号,然后开始扫荡屋内的医药柜,幽灵这才注意到医疗床已经结了厚厚的冰霜,他诧异地看了王成一眼,不记得王成曾释放过冰霜。

但他什么也没问。

不一会儿,跟进来的凯莉以及另一位“前锋”队幸存者到了,他们拿出了录像机,开始设置实验室内状况,不久,凯莉寻找到一副搬运车,开始搬运室内的物品。王成连接上公司调度,汇报这里的情况。

图像经过三分钟的传输,然后是十分钟静默。大约公司本部在这段时间跟人商议着什么,不一会儿,信号传来了,新命令是:“搜索此地的二楼三楼实验室。”

“我拒绝”,王成回答:“我的任务已经完成。”

“咳……这不是我的命令,不是公司的命令,命令来自与联盟总部!”公司调度劝解说:“你们现在找到的是观察室,还有医疗室、手术室、以及资料库,联盟需要这些资料,一边评估……”

“我拒绝”,王成强硬地回答:“为了一个不知道的理由,我们来到这里执行任务,没有背景资料、没有地图、没有目标没有任何准备,现在我们付出艰难代价抵达目的地。目前这里的两个活人,一个被杀死,一个被控制,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现在是告知你,不是向你汇报中途紧张,所以,没有新命令。”

“幽灵”忍不住插嘴:“什么艰难代价?我才付出艰难代价呢!告诉上面,我的人只剩两个半,空中小队只剩一个人,我们已失去继续执行任务的能力,我马上撤出去——这是告之,不是请求!”

幽灵说的“我们”,其实不包含王成小队,但调度显然是误会了,他马上回应:“好吧,我们马上派出增援,但……你们需要坚守二十四小时。最近的增援小队距离你们很远——请原谅,这是必须。”

王成毫不犹豫的一挥手:“撤——我接受你的请求,坚守二十四小时,但二十四小时后,不管增援是否到达,我们将自行撤离。”

幽灵还没说什么,王成已经关闭了通话器向外走,幽灵赶紧阻止,他指了指医疗床,问:“这东西……”

“他冬眠了——嗯,大概可以这么说吧”,王成回答:“这地方很危险,不知道还有什么生化武器,我马上要撤到大门口,如果你舍不得这具实验体……它归你了!”

幽灵脚步停顿了一下。马上跟着王成向外走,嘴里说:“我们只剩下两个半人,想管都管不了……我的意识是说:我们丢下这东西,不会有危险吧?他的同伴曾经杀了我们很多人,万一他苏醒什么的。”

“这已经不归我们管了”,王成很不负责任的回答:“我们做了我们该做的吗,剩下的事让别人干吧。”

走出那扇玻璃门,幽灵看了一下四周——他们确实只搜索了很少的区域。这片“模拟生态圈”的二楼三楼实验室,他们都不曾接触过。幽灵犹豫了一下,问:“这……这怎么算呢?我们没搜到资料,没找到中心控制室,这任务该怎么算?”

王成并不答话,埋着头向外走。凯莉听到“幽灵”的话,脚下顿了顿,但她也没坚持,直到众人回答生态模拟圈的大门,她才低声问:“你说,你们进去都看到什么?那股气味让人抑制不住的兴奋,但等到我进去后,气味不见了……我们为什么要撤?他们损失大可以理解,我们……你为什么坚持撤离?”

“老鼠”没有问里面的情况。但他马上说:“撤离是对的,你忘了,这次行动牵扯到……嗯哼,你明白的。牵扯到这种事,涉入越少越好。这次行动是一次测试,忠诚测试,我们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老鼠”说不出的那个词是“工会”。凯莉顿时醒悟。

这个道理幽灵也渐渐明白了,他带着两个半人——其实外面的门户上,他还留了几个保护后路的人。这一刻。醒悟过来的他低声自语:“难怪那伙人那么难以抓捕。大家都有所顾忌,似乎能防水的时候……咳咳。”

“幽灵”把自己的话咽了回去。

门口的人分成三堆。“头球”队员只剩下一人,但他谁也不靠近,自己一个人找地方蹲着。“前锋”队的断臂者已经包扎起来,他沮丧地看着断臂说:“我该退役了,我是该庆幸自己活着,还是该沮丧。”

幽灵想了想,安抚断臂者:“你等着,我去问问。”

来到王成身边,“幽灵”队长想了想,开口说:“你应该知道,没有人能窃听你的谈话,所以……我想跟你谈谈。”

“说什么?”王成并不回避自己的队员。

“你究竟怕什么?”幽灵队长问:“这次行动,我们就剩一点扫尾工作,然后便能完美收官。为什么你要中途撤离——别告诉我你发现了‘工会’存在的痕迹。”

“我确实没发现工会存在的痕迹”,王成回答。这时候,老鼠正在与地面人员沟通。按照联盟的最新指示,他们开始在地面布置警戒线,空中盘旋的直升机已经降落,留下的四幅巨型机甲——比尔操纵的一副,以及“前锋”队三副,围着基地大门组成防御线。

“老鼠”手头很忙,顾不得打岔歪楼,他担心地看着王成。王成拍了拍“老鼠”的手,示意对方专心干自己的事,继续说:“我们所遭遇的赋活剂很强悍,我认为它在某些方面接近了T42病毒……想必你也有这个亲身感受。”

“幽灵”吃了一惊:“T42病毒?你怎么知道这个病毒的名称,这是绝密。”

果然是绝密,老鼠与凯莉等人都露出诧异的目光。幽灵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中,转向唯一不动声色的王成,艰涩的说:“我以前只知道它叫做‘T病毒’,没想到你连它的编号都知道。”

王成脸上面无表情:“T7病毒是一个意外,听说它是一种病毒与人体的共生体,能极大地提高人体细胞活性,但它的致命弱点是加速细胞衰竭,仿佛它将生命力在瞬间挤榨出来,刹那间释放,所以才造成了细胞的极端活性。

为了更进一步利用T7病毒,减少它的副作用,研究者们想出了各种办法促进它的进化,终于有了T42病毒。但这时候,病毒与人体的共生状态,变成了病毒为主,人的意识反而被吞噬,成了移动的病毒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行尸’、‘丧尸’。”

稍作停顿,王成继续补充:“很久以来,行尸、丧尸都只是个传说,人们不知道这东西是否存在,而对于某些知情者来说,他们也不知道这病毒是谁研究出来的?存放在哪里?他们甚至不知道这病毒是美国人研究出来的,还是苏联人?”

幽灵被王成话里隐含的意思吓呆了,他紧张的四处看了看,全身肌肉处于警戒状态,干巴巴地问:“难道……你怀疑这里是T病毒的诞生地?难道那东西是苏联人研究出来的?这不可能?”

王成耸耸肩:“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抢了它的发明权,我认为不具备多少荣誉感。”

“我说‘不可能’并不是这个意思”,幽灵忙着辩白:“这东西太重要了,我听到的传说,那玩意不是他们干的。那东西怎么会隐身于……这个废弃基地?研究这东西的基地怎会被废弃?”

“越是机密的东西,知道的人越少。当唯一知道的人‘意外’死亡——你知道的,我们有很多让人‘意外’死亡的办法。这个人死了,秘密就会沉淀下去,成了永远不为人知的‘传说’。

至于你听过的传说嘛,你知道的,冷战啊,双方都在竞争,也许美国人手里的东西并不是唯一!”

第四百零七章 生化危机(四)

第四百零七章

生化危机(四)

这话说得够明白了,幽灵立刻望了周围一眼,冷静下来:“你是说,那东西可能像病毒一样四处传播?”

没等王成回答,幽灵立刻转身往回走。他回到自己真迎候,立刻命令大家警戒——大门口没什么好警戒的,幽灵的人立刻退出大门,开始针对大门设立防线。

仅剩的一名“头球”队员自然要追随大部队行动,他站在那里向王成阵营眺望,王成也不耽搁,立刻招呼人走出大门,同样依据大门设立防线,只不过他的防线设立在幽灵身后,似乎随时可以逃跑……可怜“幽灵”队员只剩下两个人。

不一会儿,地面上派来的增援赶到了,头球队员或者扩张,人数达到十人,“前锋”队员也增加了十人,足够防守住大门了。至于王成的队员,娜塔莎撤回了基地大门,与比尔共同守在大门口,其余人员则汇集到王成身侧,设置了环形方向,目标就是那扇地下生态圈的大门。

地下没有白天黑夜,忙碌一番后,那间实验室的药物全被王成搜刮,躺在恒温棺材里的实验体则归了“前锋”队,这些东西被他们搬到地面,装进机甲里临时存储。

似乎唯独“头球”队在这一天一无所获,但他们还可以指望随后的搜索。于是,搜罗一番后众人布置了岗哨,约定大家轮番休息。泰坦随遇而安的躺倒在地,头枕自己的枪支,感慨道:“或许,这又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关于“行尸走肉”的传说与电影大家看了很多,没想到他们离这个“传说”如此接近,这一刻,最危险的不是实验室里出来的东西,而是大家身侧的同伴——毕竟这些人曾深入实验室,谁知道感染了什么没有,故此。来增援的伙伴在了解情况后,都自觉的里其他人远点,尤其是王成与幽灵。

被排斥的幽灵坐得离队员很远,他寂寞的坐了一会儿,开始仿照王成。独自一人开始活动手脚。等王成身上再度出一身汗。停下手来,“老鼠”凑近王成身边,问:“头儿,我有几个问题。”

王成看了一眼“老鼠”。这时候凯莉颠颠的跑过来,什么话也不说,拉起王成的一条腿枕上,而后舒服惬意枕在这条腿上,活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低声嘟囔了一句,“老鼠”仔细辨认,凯莉说的似乎是“终于没人跟我抢了……”

被凯莉的动作打断,王成停了一下,等凯莉安置好,开始闭眼休息,王成这才开口问:“你不怕?”

不怕什么,老鼠知道。他回答:“算了吧,我们在一起待那么久。如果怕被感染的话,我早就被感染了……你瞧——”

老鼠指指凯莉:“她也不怕!”

凯莉闭着眼睛回答:“我,我跟你不一样,别拿我作比喻。”

凯莉没有说:在大家上次分手后,她曾想自己躲起来再也不出现。反正连续这几次任务,分到手的钱很多。省着点花估计这辈子也是“中产”了。但世事难料,她心中那股回到王成身边的欲望,越是反抗越强烈。分手的那段日子她每天都像生活在地狱里。内分泌完全失调。

为了躲避那股刻骨铭心的思念,她曾大量服用安眠药。试图依靠连续的昏睡,逐步消弱王成加之于她身上的魔咒。遗憾的是,安眠药的剂量越来越大,她越来越无法安眠。最终她妥协了,只想回到王成身边看一眼,而后找机会悄悄溜走,但等她重见王成,她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凯莉接受的是催眠诱导加上“行为控制”,最后又加了一点大*性*腺*诱惑。王成整个将她当做身边的实验体,自己每取得一点进化,都悄悄在凯莉身上实验。前两者平时显不出来,受术者行为一如常人,可一旦产生抗拒心理,想要舍弃想要离开,心里受得暗示便立刻发作。

离开王成多个日子,凯莉感觉到各种不适。重新回到王成身边,她立刻吃嘛嘛香,睡得格外踏实。新旧一对比,等于强化了原先的心理暗示,于是,这个坚强的女人开始软化,并不在意外人怎么看她……哦,王成这一刻对她行为的各种纵容,其实也是一种“行为控制术”。

深陷在迷情陷阱的凯莉不自觉,“老鼠”冷眼旁观心中略觉惋惜。他并不清楚王成小队的成员来历,他也不想知道。但他听说过“戏子”的传闻,眼前这个女人明明一付中招样……然而人情冷暖各自明白,我之砒霜彼之蜜糖,不说也罢。

“很抱歉,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只管休息,我……我想知道……”老鼠选择着措辞:“头儿,你刚才说的那些——关于T病毒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王成怎么知道的?

王成身上有三家公司的秘密,他本身就是一台计算机母机,只要他想知道的事情,谁能瞒过他?他只不管一直喜欢装傻而已,别以为他什么都不懂!

“你可以问下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王成不想回答。

“真相是什么?这地方真的是生化基地吗?”老鼠赶紧补充:“知道真相,我们才能预做准备。”

“人体与细菌、病毒共生,这并不是新闻。人肠道中的大肠杆菌,就是一种共生现象,它能帮助消化,保证营养吸收。大肠杆菌菌群紊乱,会导致严重腹泻。此外,人体皮肤细胞还能与苔藓共生——皮肤癣是一种病,但那是苔藓异常增生的结果。

多年以来,科学家一直在探索共生的奥秘——蘑菇就是一种共生体,并且是自然界广泛存在的一种……说不上是植物还是细菌的生物体。

借鉴蘑菇的存在形式,科学家们想更大的开发人体潜力,他们想到了共生,希望能借助共生来为人体进化找出一条新路,于是有了T病毒。

遗憾的是,即使是蘑菇,它的共生现象也是不可控制的,不是东方压倒西风,就是西方压倒东风。当其中一个共生体占了上风后。弱势共生物就成了吞噬对象。

你可以把‘丧尸’称之为移动的病毒聚落,它不具备人体的意识,但具备人体的某些形态与功能,比如能走能进食,吸收营养成分后可以养活病毒成长……”

“这太可怕了”。老鼠打了个哆嗦:“我明白了。这是一个陷阱,对方撤走后,留下两具实验体,就是想让某些人垂涎。进而打开潘多拉魔盒……上帝啊,他们不怕……”

“所以我怕——”王成接着说:“我已经封闭了整个基地,在我离开之前,实验室的各个大门不会打开,除非他们使用暴力……但愿他们没有彻底疯狂。”

“老鼠”沉默片刻。马上又问:“头儿,我能把这里的情况向上面汇报吗?这东西太危险了,一旦魔盒打开,我们谁都无法幸免……工会怎能做这种事?他们不怕自己被感染吗?”

说到这里,“老鼠”赶紧问:“头儿,我们……不会有事吧?”

王成指了指地面:“我猜这里应该是那伙人的培训基地,我查看过了,这里有很多门从没被打开过,也许把这里当做培训基地的人。自己也没敢打开那些门户。而对方留下两个人的目的,是告诉我们:他们马上会有新生力量,这是一批完全与联盟无关,完全靠他们自己培养出来的新人。对他们忠心耿耿,且实力非凡。

既然这样。我想只要我们不贪心,不去打开其余的实验室,里就不会有危险——毕竟那伙人在这里也生存了很久,他们不怕感染。那肯定有依仗。

至于他们的依仗嘛……共生体,在某些特定的条件下。两种不同物种是可以和平共处的。我猜实验室内的赋活剂就是关键,这种赋活剂可以抑制对人体有害的共生物,并极大激活人体细胞。”

“赋活剂如此重要,他们为什么留下那么多备用药物,难道他们不担心泄密吗?”老鼠紧着问。

“你忘了,实验室内还有一个活体,这个活体是需要一直注射的?”

老鼠想了想,摇着头说:“我还是搞不懂,听说那个活体非常厉害,前锋队员被他杀了很多,他的动作很快,几乎难以捕捉。如此犀利的产品,对方怎舍得留下来?”

“控制!”王成忽然拍了拍凯莉的肩膀:“一个无法控制的产品,留给自己的敌人才是最佳方案。也许那件产品他们无法控制,也许……不过,这些跟我们无关,我们只需要坚守到规定时间,立刻逃得远远的。”

“老鼠”看了不远处的“前锋”队员,那位断臂者已经被送到基地门口安置。想到对方今后的命运,“老鼠”不得不问:“头儿,这次任务怎么算?”

“我们的收获将移交公司,公司评估收获物的价值,而后给我们折算成任务奖金……我想,我们能一个不少的回去就是最大的收获,至于收获物吗,这些东西与资料,公司不会算便宜了。”

“老鼠”沉思着说:“那伙人怎那么狡猾,为什么总抓不住?他们在躲什么?他们还想躲多久?”

王成一笑:“联盟集结全力发动攻击,无论谁也要回避的。至于他们还要躲多久……我想这次他们留下两个人,是告诉我们:反击就要开始了。”

“老鼠”想走不走的,低声自语:“我听说他们在研究‘传送门’,似乎已经有了成效……”

王成一歪嘴:“激光在1916年被爱因斯坦发现原理,但要直到1958年激光才被首次成功制造。直到激光被发现一百年,它才成为单兵武器,而它真正普及的时代远还没有到来。传送门啊,那是用于星际战争的,地球太小,恐怕要等到几十年后才能有所突破。

不过,谁知道呢?现在是信息爆炸的时代,科技研究的速度越来越快,也许要不了几十年,但十几年是需要的……”

王成忍了忍,不没说出他的发现——按照特斯拉留下的推测,星际门需要的能量物质不存于与地球,人类必须飞出地球去,飞出银河系去,才能捕捉到这种高密度金属。到那时候。星际传送门才能真正完善。

所以,短期内无须担心“工会”组织掌握这种利器——这也许就是“工会”组织留下两具实验体的暗示:那件武器太厉害了,我们现在无法控制,甚至无法随心所欲使用,但我们现在已经有了新武器。我们不再是无还手之力。

“老鼠”点了点头。最后问:“门口留下的三具木乃伊。头儿,你觉得那是病原体,还是……还是原先基地内的研究者,或者属于那伙人的科研者?”

“那三具尸体还没有收敛?……算了。我们躲得远远地,别靠近他们”,王成吩咐。

“老鼠”答应一声,赶过去与公司调度联络,汇报这里的情况。以及大家的猜测。片刻过后,“老鼠”匆匆赶过来,与此同时,“幽灵”手头的通话器也想了,声音很大,“老鼠”几乎不用说什么,他指了指幽灵的通话器,示意王成倾听。

通话器里喊道:“封闭最后的大门,立刻撤到基地外围进行狙击……请注意。能带走的都带走,必要时准许撤离。”

“怎么回事?”王成讶然:“似乎我们有意外客人了?”

“老鼠”严肃的回答:“一支装甲师,说是要在这里演习,距离此地只剩三小时,联盟正在与卫星干扰纠缠……我们有麻烦了。”

这是来掩盖证据啊!

“情报怎么泄露的?”王成脱口而出。但马上又觉得这问题可笑。既然这是个陷阱,布设陷阱的人难道不会“意外”泄露给第三方?

但这伙人未免来得太快了!一只机械化部队完全集结,准备好弹药油料,做好作战准备。最快也要四十八小时,而且人越多需要准备的东西越多……

“撤吧!”王成立刻下令:“走快点。”

“幽灵”急匆匆赶过来。劈头就问:“你们的弹药还有多少?”

空中小队的队员也赶过来,带着询问的目光。王成回答:“常规弹药恐怕剩不下多少,你们来?”

“幽灵”回答:“这不是刺杀,这是战争!我带了三副机甲,机上的能源可以让我们持续行走数年,但如果参与高强度战争,我们……只能支持两小时。”

空中小队的人员赶紧补充:“我们在空中盘旋的太久,油料只能支持……如果是空中格斗的话,四十分钟。”

进入新世纪后,装甲师的结构组成已经发生了微小的变化。直升机也被誉为“坦克杀手”,自伊拉克战争后,美军开始在装甲师中配置空中直升机小队,随后各国纷纷效仿,于是“立体化打击”战术成为主流,“空中战车团”成了装甲师的常规配置。

没有了空中支援,单凭地面上的火力,这场仗很难打……空中小队可以在百余公里外劈头盖脸给你下一场“导弹雨”,摧毁你的地面制导系统,压制的你抬不起头来,这仗没法打啊。

“算了吧!如果对方配置完整,一个‘空战团’压上来,你那几架飞机就是一盘菜”,王成对空中小队成员说:“把你的飞机隐藏起来,飞进基地洞门,但愿我们在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能发挥作用。”

这时候,队员们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王成招呼队员撤离,同时对幽灵说:“我断后,你来组织地面上的抵抗。”

“算了吧”,幽灵摇摇头,看着躲避他的队员,说:“我学的那套不适合正规战,我跟你,我们两个留下断后……哼,也该我们留下的。”

“也好,泰坦,你负责地面抵抗,所有人听泰坦的!”王成一声喝令,队员们鱼贯撤退。这时,王成身上隐藏的蜂鸣器嗡嗡响了,王成看了“幽灵”一眼,阻止幽灵跟来的脚步,与幽灵拉开距离后,接通了通话器。

这个通话器是固定与“天使”公司通话的,唉,拿的薪水多了就这点不好,找的人太多。

电话接通,康斯坦语速很快的说:“我知道你如今在哪儿,你们做的事已震动了整个世界——你手头有多少炸药?”

“恐怕不多了!”王成回答。

“不管有多少炸药……毁掉那个地方——这项研究必须封存,整个世界都发出这个请求,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把它给我毁了!”

王成犹豫:“我……我尽力吧。”

“不是尽力,是必须!”通话器里传来沙沙的声音,康斯坦的声音微弱地说了什么,随后消失。王成收起了通话器,对幽灵说:“对方已成功压制卫星通讯,接下来我们孤立无援了。”

这时候,门内的“地球模拟生态圈”忽然发出一阵微弱的响动,幽灵扭头看着门里,一咧嘴:“啊哈,有意思,这基地的物主来了,他们从远程遥控启动了基地……”

“帮我关闭大门”,王成运了运气,身上的肌肉开始坟起,青筋暴露呼吸粗重,他抬脚走到大门口,开始用人力推动厚重的水泥门。

幽灵跟着来搭把手,在两人的巨力下,大门纹丝不动。幽灵大喊:“你的技能来,快使用你的技能。”

王成咬着牙回答:“没用了,遥控程序正在执行,来不及打断程序了。”

忽然间,王成与幽灵握着的门把手窜起一股蓝色的火花,这火花立刻将门边的两人裹了进去……

第四百零八章 生化危机(五)

第四百零八章

生化危机(五)

人类究竟能承受多高的电压?这是个悬念。因为总有一些不可思议的人,超出人类想象的最高限。

第一个超越最高限,挑战自己的人正是那位“最接近神的人”——特斯拉,他将自己封闭在一个“法拉第笼子”里,利用特斯拉线圈提高电压,测验自己的最高承受力。高压电流通过笼子时,现场火花四溅,无数人只是在一旁观看就吓得心脏病发作。

现场吓死了两人,特斯拉在笼子中微笑,告诉大家:这没什么……

特斯拉死了很久后,也就在两年前,澳大利亚52岁发明家彼得.特伦开始挑战特斯拉创造的纪录,他使用自制的特斯拉线圈和从五金商店购买的组件结合在一起,制作出一个不锈钢面具。

实验开始后,从特斯拉线圈电极释放的电流传导至不锈钢面具上,在火花四溅中电流穿过特伦的身体,最终通过脚底安全地释放到地面上。

特伦说:“我想改变现今电时代的概念,电并非在我们的生活中形成电干扰,如何使用和消耗电,这完全取决于我们对电的‘思考’。我用这个实验向人们证实:我们的身体上存在着电活跃性,我们身体上冒着电的火花……”

当日,英国《每日邮报》现场报道了特伦的实验结果,而后宣布特伦超越了特斯拉当日使用的电压,特伦的实验电压是——50万伏!

当基地的地下生态模拟圈处于远程遥控状态时,遥控操纵者使用的是最高管理员口令。整个基地都调动起来,所有的能源被集中起来归管理者使用。传递命令所使用的电流电压超出王城的预计,其中蕴含的能量是如此之大,以至于王成无法中途插入,或者,即使他中途插入阻断对方的命令,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刻,两个人。王成与幽灵,他们是在跟整个基地对抗!

强力的电流通过门把手传递到左右各自握着门把手,努力想用个人力量推动厚重水泥门的幽灵与王成,电压究竟有多少,王成无法测试。但他知道。此刻电压肯定高于特伦的试验电压。

高伏特的电压在冲入两人身体之前,陡然爆炸开来,采取最短的直线冲入两人身躯,火花四溅的同时。一股针扎一般的刺痛,让王成不由自主想缩手,但强大的电流已经压倒他自身的人体电流,夺去了他的身体控制权,他无法按自己所想活动胳膊上的肌肉。张开自己的手指,他的手仿佛粘在门把手上,即使他现在依然保持清醒,保持自主意识,但他脑中所想已经无法通过神经传导了。

爆炸开来的火花已经灼开了王成的防弹服,落在他皮肤上,他咬了咬牙忍住疼痛,用尽全身力量想夺回神经传导的主导权,瞬间。他立刻感受到一股惊人的能量,向自己的身体各个部位涌去!

每一块肌肉都发出撕裂般疼痛,每条神经都仿佛被锉子磋磨,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同时在撕咬着自己的身体一般。五脏六腑都同时感到难以言喻的剧痛。

坚持,坚持!王成最后的意识就是坚持。坚持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他已经麻木了,已经痴呆了,什么都无法记忆。只记得那股汹涌的电流在自己身体内横冲直撞,那股铺天盖地。淹没整个世界的痛疼弥漫了自己,将自己整个人浸透。

但他还在坚持,坚持要将自己的想法传递到肌肉……

陡然间,王成大脑中涌出一股说不出的力量,神经元传导的信号陡然放大无数倍,感觉每条神经凉飕飕的,外来的电流似乎跟自己神经元中的电流合并,再也不分彼此。他轻而易举的指挥手指张开,松开了门把手……

侧脸一看,幽灵脸上肌肉扭曲变形,身上已发出了焦糊味,但他同样在坚持……王成一伸手,数十万伏的电压似乎不存在,他伸手拉住幽灵的手,就像平常一般,随意的拉开了幽灵的双手。

两人手松开之后,两人曾经费劲全力也无法挪动分毫“模拟生态圈大门”忽然启动,滑轨隆隆运转着,大门开始自动关闭……但这时候,幽灵已经失去了知觉。

与此同时,远程控制基地运行的管理员突然发觉自己的命令失效,一台台仪器开始自动关屏,随后,动力系统脱出掌握,自动调整输出电流大小……等那些关屏的仪表重新启动后,管理员输入的口令已不起作用,各个仪表朝不可控方向运转,管理员只能呆看着它们脱离掌控。

“怎么回事?”管理员大声问:“难道还有更高权限的口令?”

管理员是在一间密室内进行操控的,密室内只有一个身穿将军服的人,抄着手监视他的操作。这时,这位将军稍稍沉思后,郑重回答:“没有更高指令,你获得的已经是最高口令了。”

将军紧接着说:“这座基地废弃了很久,现在又转到了未知人手中,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改建,口令失效也是可以理解的。既然如今它已经失去控制,那就让它毁灭吧……你做你的,我做我的,让我们向共同方向努力。”

将军随即走出密室,不再监控管理者操作。管理员愣了一会儿,重新坐回去,试着恢复与基地的联络——他只剩下一个工作要做了:启动基地自毁装置。

这时候,地球模拟圈大门发出轻微的一声震响,大门彻底关闭了……没有人知道,大门关闭后模拟圈温度开始上升,几十万伏的电能全力运转,即使模拟圈空间很大,环境温度上升的也很快。

与此同时,模拟圈内空气大量的被抽干,基地地面、隐蔽的的排气孔全部开启,气孔里升腾出浓浓的白色雾柱,在周围寒冷的空气中,烟柱高达数千米。在冰雪平原上,即使隔着上百公里都能看到。

参加演习的装甲师成员突见烟柱出现,队伍立刻停止前进。参谋们通知师长。师长跳下战车,站在地面用望远镜观察远处的情形——虽然已进入电子时代,但每当关键时刻,人总是相信自己的肉眼。

“总部有什么新指示”,装甲师师长举着望眼镜继续观察。同时询问自己的参谋长。

“没有新指示——”参谋长回答:“三分钟前的最后指令是:演习自进入射距开始;指挥官可自主决定何时开火。”

“还有多远进入射距?”

“八俄里——大约一小时十分钟车程。但如果用直升机攻击的话,我们现在已经到达射击距离”参谋长回答。

“那就让空战团停车”,装甲师师长放下望远镜,就地一划:“命令他们在此地构筑阵地。卸载飞机,而后从这里起飞进行攻击……我给他们一小时时间做起飞准备;一小时后先放飞无人侦察机;一小时零五分全部飞机升空;一小时十分,全体解除无线电静默,开始联合打击。

至于我们,我们将继续前进八俄里。替空战团进行前沿防护,并在一小时十分后,与……”

装甲师师长的话突然停住了,因为这时,远处升腾的白色烟柱突然停止生长,仿佛一个蘑菇突然断了根,且正在从地面冉冉升起。又仿佛有人以天空为画板,恶趣的在空中画了只大蘑菇。

“怎么回事?”装机师师长发问,无人回答。

沉吟片刻。装甲师师长下令:“命令依旧,不管前面发生什么,我们的任务是倾泻火力,最大限度的倾泻火力。”

此刻,基地地面的排气孔已经关闭。模拟生态圈内的空气已接近抽空——仅仅是常规意义上的“抽空”。此后,模拟生态圈内的空气处于密闭状态,环境气温仍在继续升高。等温度升高到摄氏142度后,升温速度降了下来。但气温仍在上升……

王成已经拖着幽灵离开了模拟生态圈大门,两人艰难地爬进电梯。到了电梯里他们都站不住了,瘫倒在电梯里无奈的任电梯自主上升。但这一刻,两人形象虽然很惨,王成还好一点,肌肉依然保持完整,幽灵身上大块肌肉呈焦糊状态,甚至有些地方还冒着青烟。

然而,两人身上的细胞非常活跃,王成的身体涌动着澎湃的力量,皮肤变得白净晶莹,仿佛新生儿一般毛孔细腻,充满着青春的气息——这一刻他说自己才十八九岁,绝对会有人信的。因为他的皮肤完全是少年人的皮肤。

这是用多少优质化妆品都无法达到的返老还童效果。

而幽灵身上的伤虽然重,但他跟王成一样,浑身充满不可言喻的青春气息,这一刻他虽然躺着不能动,但那只是神经刚从不可控状态恢复自我意识的疲倦,是纯精神上的懈怠,是神经元在传导大量信息后的自主休整。而在他的皮肤下面同样进行着高效新陈代谢,他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查的速度恢复。这种高速度的新陈代谢,更让他懒洋洋地不想多动,就仿佛饱食之后的昏倦……

电梯快速上升,行进到一半,幽灵突然想起:“不好,陷阱,电梯里有陷阱?”

王成躺在电梯地板上,感受着体内那股突然出现的朝气,他感觉到自己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无论怎么折腾从不感到疲累,学什么东西都特别快,只要喘几口气立马对一切充满欲望,只要别人一召唤就立刻跃跃欲试……

但这一刻他不想动,只想享受,或者体会身体中的新感觉。他懒洋洋地躺着,回答:“你是说中途的机关枪扫射吧?呲……任何防御措施只会针对外来者,从里面出来,怎会遭遇那么险恶的陷阱,这让基地内的人员怎么活?”

这道理幽灵也懂,他其实想问的是:大门突然冒出电火花与强电流,这股电流将一个平常人烧成灰烬也就是瞬间的事……这些异兆的出现,是不是意味着基地自毁系统已经启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在地面坚守已成为不可能。

但这些内容正是王成不想告诉他的——实际上,在那件实验室内两人嗅到的赋活剂绝不那么简单。王成已经给对方暗示了:那东西还是一种共生病毒抑制剂,它在激活人体细胞的同时,抑制病毒体增生扩张,让人体与病毒达成共生,以便类体最大限度的利用病毒体带来的超常能力。

好吧,说得更明白点,就是:两人在还没进入实验室内时。在与白俄青年的搏斗中,他们已感染了病毒,如今病毒进入潜伏期,短期内两人的超能力将得到极大强化,可是如今两人的身体状况一旦发生微小变化。比如感冒了。比如得个什么小病。共生体的均衡立刻被打破,于是……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方压倒东风。

现在,经过了几十万伏高压电的冲击,常人已经变为灰烬了。但……按照特斯拉的说法,人体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电容体,人体的进化能力几乎是无限的——至少以常人的想象力,是测不出进化底线的。

在这几十万伏电压的冲击下,两人的神经元经过充分改造。细胞膜的电容性完全被改善了,刚刚进入他们体内的病毒体,在突然的强电流冲击下,没来得及与体细胞达成共生状态,立刻被体细胞吞噬融合。

奇异的是,融合后的新细胞依然具备病毒体的高速新陈代谢能力、修补伤痕能力、断肢再生能力、排斥毒素能力,却依然像正常体细胞一样,组成人体的各种器官,具备器官的各种正常功能。

简单点说就是:王成现在具备病毒体的一切本领。但他却完全是个正常人。

这些内情,王成不想告诉幽灵。

比较起来,幽灵在这次行动中等于不劳而获,如果不是王成拉了他一把,将他从门把手上解救下来。也许他现在已经是一堆灰了……当然,这货能在强电压下坚持如此之久,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说实话,幽灵到现在对自己的状况依然很懵懂。他不像王成,本身的变异化就是在电容容纳力的进化。所以他对体内神经元与电容变化很敏感。幽灵懵懂的进入实验室,懵懂的走出来,懵懂的被强电流改造,他可以感觉到体内新生的力量,却不知道它从何而来……他几乎是白捡了一个便宜。当时,在强电流面前拼尽最后意志坚持的是王成,他只不过被人顺手拉了一把而已。

其实,躺倒在电梯内的王成几次对幽灵动了杀机,原本的“幽灵一枪”就已经很厉害了,再进化下去该怎么对付他?但王成现在的神经元非常虚弱,他不能肯定自己恢复的力量能否战胜对方。

哦,或者,冲对方展示他那些隐藏技能?

在双方的交手中,王成并没有呈现他的所有能力,比如说控心术。但说到动用脑电波,那更需要全盛状态的神经元支持了。

王成在恢复,幽灵也在恢复。

王成原本的身体是按辅助人员进行改造的,而幽灵的运动技能畸形发展,原先的身体素质高出王成几个档次,在同样的恢复速度下,王成只能无奈的看着对方逐渐恢复体能。

好吧,两人经过同样的改造,王成具备自主性,他知道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而对方依然懵懂。那么王成就可以引导进化,针对进化方向进行有目的性的锻炼,而对方却要依靠本能。

这世上有进化就有退化,所谓“不进则退”说的就是这个。

现在两人体能相差不大,但随着时间推进,王成必然会远远超越对方,那是……

现在最主要的工作是误导对方,将对方的注意力引开,如果对方总是去感受自己的变化,并把这事跟他们公司本部一说,那么这货是第一个小白鼠,王成是第二个。

“不知道地面是什么状况?”王成一脸的担忧:“这地方是人家的地盘,四处全是冰原,一马平川的,守,要怎么守?我们能够守几小时,增援什么时候到啊?”

这个话题果然将“幽灵”吸引住了,他开始摇摇晃晃爬起来,苦笑着说:“卫星通讯全断了,我想这是故意的,他们现在肯定不肯承认我们的存在,我们只能靠自己杀出重围,而后还要摆脱追踪……你有什么主意?”

一个装甲师啊,话说三只小队不足五十人,跟一个装甲师硬碰,而且本方通讯系统完全断绝,无法进行侦查无法摸清对方实力……这等于菲律宾足球队蒙上眼睛跟法国队踢球,找虐也没有这样的。

“只有四付机甲,哦,五付……一个装甲师有一百辆坦克吧,直升机有多少?”幽灵显得忧心重重:“我们无法构筑掩体,甚至无法撤退……”

电梯停住了,两人重新来到风洞门——从这里往基地大门口,所有出入门户都被破坏了。防御方一点没法利用。现在王成只恨自己下手太厉害。

“四付机甲”,王成纠正说:“我那付机甲装了药品,没法参与战斗。”

幽灵看了王成一眼,不想说对方。

大门口,队员们依据四付机甲布置了环形工事,王成看了看远处天空,问:“敌人还有多久抵达?”

第四百零九章 地狱之火

第四百零九章

地狱之火

队伍里唯一的有军士长资历的泰坦,是这场地面战的指挥。他立刻回答王成:“卫星通讯受到压制,俄制计算机语言跟我们的计算机语言,源代码完全不同,对方显然更擅长这个……”

看到王成不满意的目光,泰坦马上言归正传:“我们无法破解对方的压制,现在只能靠地面雷达做出评测,预计……如果对方维持现在的速度,还有一小时进入导弹射距,大约五小时后,他们将进入炮火射距。”

其实让一位军士长负责这种场面的战争也是无奈之举,没办法啊,随着现代化进展推进,战争越来越成为一个专业的高科技学问。战场中上有第二名,胜者占据一切,赢家通吃。这就意味着战场上没有犯错误、交学费的机会——基本上,想交学费的人要先下地狱。

王成等人学的是刺杀技巧,背后阴人这种活,他们想自称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但如果论到大部队正面交手……他们所学的那点东西完全不够看。于是,唯一正规军出来的军士长便赶鸭子上架,成了最高指挥官。而王成这时候只能干那些能发挥他最大作用的事……

王成再问:“一支装甲师能有多少辆坦克?多少架飞机?”

泰坦眼也不眨的回答:“这要看编制了——一辆坦克的指挥长,最小也是少尉或者准尉,这意味着一辆坦克就是排级单位。如果对方需要地面占领,动用的可能是托化装甲步兵师,有大约一万三千余人,分别为:防空导弹团——20辆中程防空导弹车、21辆短程防空导弹车;地对地导弹团——拥有以及相同数目的地对地导弹车41辆;炮兵团——48门自行加榴炮、18门喀秋莎自行火箭炮;两个摩托化步兵团——各有156辆装甲车;一个装甲团——94辆战车;再加上反坦克团、空战团,以及侦察营、工兵营、师部、独立装甲营(师属卫戍部队)、辎重营……没准还有直升机空降营、突击营(也称特种作战营)等等。”

王成扫了一眼周围:“我们有什么?”

泰坦摊开手,让王成自己看——光秃秃一片大地好干净。

队员们依仗五付机甲设立的环形阵地……王成指着这些阵地问:“酱紫能逃过第一轮炮火覆盖吗?”

泰坦摇头:“不可能!现在的坦克炮弹都是贫铀弹,钻到混凝土掩体下都躲藏不过去,何况我们呆在光秃秃的阵地?”

“我们的优势是什么?”王成再问。

泰坦毫不怀疑:“先进的设备,以及……短小精悍的队伍。”

军士长担纲的战斗。能指挥的最大队伍也就一个连而已,再多,就超出其能力范围了。幸好此刻地面武装人数还不足两个排。

“那我们干嘛蹲在这里挨炸?”王成问。

泰坦惊奇的瞪大眼睛,幽灵急忙阻止:“不行,我们的任务是坚守24小时。我们不能撤。”

稍停。“幽灵”赶忙补充:“撤到地面之下,万一他们炸了洞口,我们想出来都无处可去,更何况里面……”

里面还有危险的生化武器。

幽灵说完这话。见到王成好奇的盯着他,一副“你误会我了”的表情,幽灵一琢磨,忽然琢磨出味道来:“你是说我们先脱离基地大门,然后用火力控制住大门口。组织任何人进去……可行!

绝妙的主意!现在对方全面压制卫星通讯,甚至完全关闭的卫星通讯,等到对方开火前,一定会打开卫星通讯确认地面状况,那时候我们可以趁机黑进他们的通讯设备,让对方无法察觉我们的具体位置,如此一来,对方的炮火覆盖,就打在一片白地上……

没错。我们的任务是组织任何人进入,对方如果轰塌了基地大门,我们也毫无办法。如果对方没有轰塌……”

“我们帮他轰塌……”王成阴笑着补充:“大门轰塌了,当然谁都进不去了,我们的任务等于完成了。剩下的事就是等着援兵到来,或者等他们挖开通道,我们再轰塌一遍。”

“还等什么?”头球队仅剩的几名成员立刻怂恿:“我们现在就动身。”

“现在去安装炸药……”王成扫了一眼众人,大家一起缩脖子。唯独凯莉希冀地看着王成,王成无奈。点兵道:“留下我那付机甲,以及所有炸药,我跟凯莉完成这个工作,你们立即撤离。”

装甲师一个打击纵深是多少,错略估计至少十公里。冰原上行动,机动车每小时也就移动这么远,不过如今大家的主要战力是机甲,机甲的移动速度比装甲车快……唯一遗憾的是:能带走的人不多。

眨眼间,四付机甲的胳膊腿上爬满了人员,爬不上去的人员甩开两腿靠走路——这些人主要是“头球”小队的,因为怕被对方肉眼察觉而提前打击,他们不敢动用直升机,只能在冰原上气喘吁吁地奔跑……但愿他们一小时能全副武装跑出十公里。

王成在基地大门口快手快脚的安装炸药,他把引爆装置设定为震动感应。这样,一旦敌方的炮火引起地面震动,基地通道内会立刻发生大爆炸……不过爆炸效果能有多少就难说了。这个基地的设计是能抵御核弹,三只小队随身携带的炸药,恐怕只能给基地搔搔痒。

整个安装炸药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二十分钟里两人全速赶活儿,没顾上交流。十分钟过后,王成立刻跳入机甲,招呼凯莉一同钻入机舱后,他发动机甲全速奔跑。

凯莉的身体很丰满,机甲的机舱是给单人乘坐设计的,一个人坐里头非常紧凑,两个人坐嘛……两个人几乎紧紧贴在一起。

王成要驾驶机甲必须坐前面,凯莉挤在王成身侧,她胸前那两团娇软柔柔贴在王成背上,机甲行动带来的震动让凯莉的身体不断地被揉搓,片刻过后,凯莉已面红耳赤,嘴里不停发出沉醉的呻吟。两粒樱桃逐渐坚硬,隆起……

忽然间,凯莉忍不住身子绷直,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叹息过后她一低头,狂吻王成的耳垂。王成被吻得心慌意乱。身体某部位也开始变得坚硬。

他身子向椅背一靠,浑身骨头仿佛不存在一般,肌肉挤压成饼,像一张画片。如此一来。两人之间的空间被挤开一个小缝,凯莉立刻像游鱼一般滑到王成身前,两人变成脸贴脸。

或许是觉得这样影响王成视线,进而影响了机甲操作,凯莉努力向下蹭了蹭。嘴唇移到了王成胸口,她脸一歪,一口咬上王成衣服的拉链,三下两下将上衣拉开一条缝,嘴唇立刻又贴上王成的胸膛,一边狂吻一边迷乱的呢喃:“给我吧,给我吧。”

说着话,凯莉晃动着腰肢,让两人腰部挪开一个缝。伸进一根指头寻找两人的腰带。这根指头伸进去后,她微微发力,指尖射出丝一般的粘液,她晃动指尖,感觉丝线站住了腰带。立刻让丝线向两边使劲……

这时候,王成的机甲已经超越了一位“头球”队员,这位头球队员已经丢弃了所有武器在奔跑,发觉王成驾驶机甲超过自己后。他用力挥了挥手,似乎想召唤王成停下。带上自己,但只一眨眼,机甲已经蹿出老远。这位头球队员见事不可为,愤怒的在空中挥了挥拳头,刷地脱下自己的上衣,赤着胸膛继续奔跑。

机甲外面一片冰原,里面保持恒温。

机甲在奔跑中,王成忽然转了个身子,感觉自己的坚硬划过一片湿地泥泞,钻进了一个温暖湿润的地方,与此同时,王成操纵机甲抬起左胳膊,凯莉发出一声满足而幸福的哼声,整个机甲的身体一动,凯莉感觉到一股电流从下腹直冲脑门,她猛地一扭身子,让这个刺激来的更强烈点,并兴奋地大喊:“快,再快点!”

天空中忽然乍起一团烈火,王成的身子开始横移,颠簸造成的冲击一浪接一浪涌向凯莉,凯莉奋力扭动身子,在王成身上起伏呐喊……她没有发觉机甲左臂的电磁炮开始发射了,目标是空中的无人侦察机。

空荡荡的冰原上没有可以隐蔽的地方,但电磁波想要发现王成的存在也不容易。经过赋活剂改造后的王成浑身力量澎湃,在机甲内狭小的空间,他身子奋力耸动,将凯莉推向一波波快乐的巅峰,同时,他精神力全部放开,锁定空中的无人侦察机,用电磁炮将侦察机一个个点名。

远处,装甲师空战团团长忽然发觉侦察机失效,反复验看无人侦察机最后送来的图像后,他发觉地面上有几个奔跑的人影。诧异地接通师长电话,将情报汇报给师长后,团长问:“这还是演习吗?预定炮火覆盖区域,有人在跑马拉松?”

装甲师师长立刻接通上级,怒火万丈的发问:“演习区域有人活动,为什么还有人?”

上司呆板的回答:“演习计划不变,我再说一遍:命令照旧,演习计划不变。”

装甲师师长大声怒吼:“可是演习区域有人活动,有人啊!”

“你说的我已经听到了!”上司温和的追问:“还有什么问题?”

装甲师师长失望地挂上电话,稍停,他联通空战团团长,显示咂了咂嘴,艰涩地说:“命令照旧,演习按原计划开始。”

空战团团长回应:“哪里有人类活动……一旦开火,我们都要上军事法庭的!”

“我知道”,装甲师师长回答:“如果要上军事法庭,被告不仅仅是我们。”

空战团团长坚持:“我要求判定那些人类的身份,否则,我绝不开火!”

“演习已经开始”,装甲师师长舔了舔嘴唇,回答:“这里是一片荒原,你不觉得突然在这里举行演习很奇怪吗?好吧,你的侦察机遭遇了攻击,你有权进行反击是吧?

执行吧!我已经确认演习命令不变,这是来自演习指挥官的命令。不过,执行起来……请你尽量缩小演习区域,但愿他们能逃出炮火。嗯,如果可能,请你派人拦截那些奔跑的人,抓住他们。带回来。我要知道他们在这个时间,来这里做什么?”

“特么的,特么的!”空战团团长大声咒骂,然后下令:“侦察营,立刻起飞。前去东经……。北纬……,哪里有群跑马拉松的人,把他们都给我抓回来。”

侦察营人员开始登机,空战团团长又接着下令:“听我的指挥。现在重新标定轰炸区域,位置是东经……以南,……以北,北纬……”

参谋大声回应:“团长,轰炸区域小了十四平方公里。火力密度将提高许多,我们必须降低发射频率,否则,前一颗导弹爆炸会影响后一颗导弹的精度。”

“我不管那些”,空战团团长大声吼道:“如何调整发射频率是你的事。”

参谋低下头,低声自语:“我其实想说:数据全部要重新调整,我需要更多的时间。”

“没有时间了”,空战团团长回答:“在预定的时间,我要看到第一批导弹升空。”

直升机引擎轰鸣起来。掩盖了空战团团长的吼叫……

这时候,王成继续在冰原上奔跑,他的身子继续在凯莉身上耸动,精神力依旧放在天空,希望从万里无云的一片蔚蓝中。及时察觉到那针尖大小的黑点。而原本身心俱陷的凯莉,终于得偿所愿后,所感觉的身心巨大愉悦,令她忘了身外世界的存在。这一刻,她的男人就是她的全部。

她感觉到王成在她身体内。这种感觉让她尖叫,让她狂乱的耸动不停,让她不知疲倦,让她耗尽浑身所有的力气,去感受王成的存在,去感受那体内坚硬带给她的冲击……这一刻,无线电静默已经终止,参与突击行动的所有成员都恢复了联系,大家耳朵中全是从机甲传来的声嘶力竭的尖叫、呻吟。

“轰隆隆”,第一颗导弹落地了,冰原在震动。

没等大家对导弹的爆炸做出惊叹,天空中划过一枚枚弹头,弹头像犁地一般一颗接一颗的落地爆炸,地面上仿佛盛开了一朵朵由尘土与火焰构成的鲜花。这鲜花像急雨打在水面上一般,密不透风的炸起一朵朵,一簇簇,一串串,一排排地狱火。

对于炮战,原始古老的方法是卧倒在地……但一次大战时期,英德炮战中,双方士兵被炮弹带来的地面震动震坏内脏,表面一无伤痕,人却死伤无数,从此之后,最先进的躲炮方式是采取蹲姿、躲壕沟里。

这里没有壕沟,众人一听炮响立刻蹲下,但马上他们蹲不住了——装甲师附设的炮团开始开火。榴弹炮还好说,喀秋莎炮一响,天空中全是尖利刺耳,类似凯莉刚才的啸叫声。地面被震得一跳一跳,众人就仿佛至于摇滚鼓鼓面上的小钢豆,满地咕噜噜滚来滚去,根本别想固定自己。

“卫星,卫星”,装甲师师长大声呼叫总部:“我的侦察机已经全毁,卫星扫描在哪里,我看不到炮击效果。”

“卫星扫描受到压制”,总部里回应的依旧是那位呆板的将军——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从始至终主管这件事的就是那位将军。

“我们刚开放卫星通讯,三十秒后被人潜入,夺过了操控权,现在我们什么也看不到……不过你放心,高空侦察机将于五分钟后到达。继续射击,火力不要停。”

“卫星通讯受到压制——这也是演习吗?”师长问。

“别问那么多为什么”,将军回答:“你的任务是:让那里彻底成为无人区。无人区,你懂我的意思吗?”

师长再度咂了咂嘴:“我的敌人是谁?”

“任何人——卫星通讯传来的三十秒图像,哪里有四付机甲。把它们全部炸成零件,懂我的意思吗?”

“明白”,师长立刻接通空战团:“空战团,你们抵达目标区域了吗?听说那里有四付机甲存在,啊哈,这是一场二十一世纪战争,战车对付机甲——找到他们,把它们轰成零件。”

轰炸区域是个矩阵型方块,这个方块涵盖了基地所处的位置。从天空看下去,这个矩形方阵又仿佛被分为无数小隔断。如今每个隔断内都炸起一朵火焰,地在动,天在摇,凯莉已经昏迷。在昏迷中她的身体一阵阵痉挛般收缩,并时不时发出一阵哼哼。

她是幸运的,没有感觉到地狱火般的轰炸,没有听到天空中喀秋莎刺耳的尖叫。而“头球”小队的成员则没那么幸运,他们全部淹没于炮火之中。也幸好对方缩小了轰炸范围,五付机甲都已经跑到矩形方阵外围。但他们没有幸运到哪里,爆炸造成的地面震动一波接一波,即使机甲那庞大的身躯,也被震得满地乱跳。

“轰隆”一声,一枚炸弹距离王成很近爆炸,炸弹碎片撞击到机甲身躯,发出铛的一声。碎片不曾穿透机甲的金属壳,但冲击力让王成踉跄几步。

正在这时,王成的通讯装置响了,凤凰公司的那个老头出面,语声很急促:“我没有多少时间,我是避过别人注意,悄悄插入你的频道——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情况很糟”,王成看了看怀里的凯莉,她依旧在昏迷:“我们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当然,面对一个装甲师,如果你有还手之力,还不如去颠*覆一个国家最挣钱……我想知道,你们找到的那地方,还能不能保住?”

第四百一十章 没有终止线

第四百一十章

没有终止线

“你说晚了”,王成很不好意思的回答:“我撤离时调高了生态圈温度,现在……”

“你调到了多少?”凤凰公司那老头问。

“一百四十二度,恒定一小时;持续升温至三百度,恒定一小时;再升高到一千两百度……”

“现在,距离你撤离有多长时间?”

“已经一个半小时了。”

老头沉默片刻,继续说:“这么说,一切都晚了。”

一百四十二度……好吧,这个温度其实不算什么高温。

这个奇怪的温度值是“赝品”专家最喜欢的温度,将制造的赝品放在这个温度下烘烤,进行“做旧”处理,烘烤一小时相当于在现实世界里经历了五百年岁月。如果想伪照一个600年年份的古董,比如古画了、古瓷了,按五百年等于一小时进行折算,掐着时间烘烤,保管在碳同位素测定下,伪造出来的那玩意也符合真品的真实年龄。

岁月的累积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风化、老化、破损、脆弱……而生态圈内的东西,现在已相当于存在了五百年。

但这个升温还没有结束,按时间推测,现在估计已升温到……没有三百度至少有两百度。

“是的,如果你想做什么,已经晚了。”王成平静的回答。

老头慢慢的回答:“下一波增援队伍里,有凤凰公司成员,如果那里的东西已失去价值……你随时可以撤退。”

王成大喜过望:“我可以把它当做是命令吗?”

跟一个正规化装甲师抗衡,胜了会被人当做“国家仇敌”,从此上黑名单,享受“国家不亡,追杀不止”的待遇;败了,则死无葬身之地……这种任务能逃避最好。

“是的,我们的人很宝贵,如果那东西已失去价值……我会拖延援兵的速度。而你,可以自主决定撤退。”老头回答。

“我把它当做一个承诺!”王成咬定对方不放。

这意思是说:王成听对方的话自己撤离,但如果事后被人追究,那么凤凰公司应当出面维护。

“当然,这是个承诺!”老头了立刻挂上电话。

从一支装甲师面前全身而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好在对方的兵力还没有全上来,这时不走还等什么?

王成大喝一声:“后卫小队,目标东经……,北纬……。全速奔驰。重复一遍:……”

这番话是在震耳欲聋的爆炸间隙说的,幽灵听到王成的命令,立刻大声组织:“不带这么玩的……后卫,你们不能擅自撤离,我们任务还没结束。”

“已经结束了”。王成不管不顾地回答:“我们不是超人,如果当初不撤离基地大门,现在我们已是灰烬了。我命令,后卫小队立刻撤离。”

比尔操纵的那幅巨型机甲相当于装甲运兵车,去掉了庞大的能源系统,改为使用更强有力的热核炉后,原先的能源室节省下来,用来承载队员,虽然腿部的空间并不大。但队员现在已扔光了所有武器,挤一挤完全可以坐下。

后卫小队的成员相继钻入比尔操纵的机甲,这时候,装甲师更凶悍的火力上来了,炮团火力全开。重型榴弹炮一炮下去地动山摇,那炮弹跟不要钱似得向下倾泻,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力覆盖区域向前延伸。最近一发炮弹掀起的烟尘依旧抵达众人站的位置。

见到后卫小队已全部钻入机甲,与此同时。远处的王成机甲已经改换成飞行模式,在超低空呼啸着向更北的北极方向飞去,前锋小队成员看着队长幽灵,大声问:“队长,我们怎么办?”

幽灵毫不犹豫:“撤,当然也撤!这火力不是我们所能抗拒的,严格执行命令,我们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们走,跟上他们。”

“轰”地一声,比尔那副机甲开始升空。他操纵机甲虽然笨拙,几家有点摇摇晃晃,但总算跟上了王成的身影,两付机甲一前一后,喷射着焰流向北极狂奔。“前锋”小队见此情况加快了动作,但还没等他们完成,远处的天空已传来嗡嗡的直升机螺旋桨声——空战团已进入视距范围。

“轰隆”,基地方向腾起数股巨大的烟柱。炮弹的震动引发了王成设置在隧道内的炸弹,炸弹爆炸又不知道引发了什么,基地隐蔽的排气孔陡然打开,向外排泄隧道内的有害气体。于是,无数根火焰柱陡然出现,像是冰原上突然长出一片火焰森林。

领先的两架直升机不小心被火焰柱顶起、穿透,螺旋桨与机翼顿时引起一片大火。高温火焰烧熔了飞机电缆,直升机已经失控,旋转着坠向地面,里面的飞行员连逃生都来不及。

“散开散开”,空战团团长在直升机里大声呼叫:“降低速度,避开这片火焰——这还是演习吗?”

稍停,空战团张大声下令:“自由射击,准许自由射击。”

“前锋”小队成员已完成登机动作,但他们此时暴露在空战团视线内……好吧,其实王成撤的匆忙,就是想把幽灵小队留在后面,拖延装甲师的推进速度。

这时候,空战团距离前锋小队约二十公里,这个距离对于飞机来说,也就是一分钟的距离,而那片炮火覆盖区域只有十五里宽窄,两队人马中间横亘这此起彼伏的爆炸。爆炸这时已变得更加有序,有了空战团的视频资料后,装甲师开始延伸炮火,准备将前锋小队涵盖进去。

“前锋”小队动了,转身向北奔跑。但随即,一发精确制导的导弹追上其中一副机甲。导弹引发的震动不大,第一声爆炸很轻微,掩盖在地面的爆炸声中,很不起眼。但当弹头钻入机甲体内后……“轰”的一声,这声爆炸腾起一团烈焰,烈焰立刻裹住了机甲,与此同时,机甲的四肢向外飞射,碎片横飞。现场温度超过一万摄氏度……

至于机甲里面的人……他们在第一时间已经蒸发成气体。

这爆炸不是导弹威力造成的,是机甲本身的自毁装置。导弹引发机甲内部爆炸,当机甲判定自己不可修复,操纵员已经阵亡后,在第一时间启动了自毁。

空战团团长在直升机里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浪。虽然他距离爆炸点还很远。但热浪带来的高热依然让飞机颠簸不定,飞机内的空气异常炙热……

连续几下动作稳住飞机,空战团团长看到剩下的两付机甲已毫不犹豫的转身逃遁,他拉高了飞行高度。升到爆炸烟尘上空,开始用雷达锁定逃窜的机甲……可是很奇怪,雷达上怎么会有三付机甲?明明眼前只有两付吗?

他当然看不到王成驾驶的机甲了。

此刻,王成驾驶着机甲全速逃窜。他已经成功潜入对方作战指挥系统,空战团看到的现场情况。也实时传到机甲内的屏幕上,见到机甲毫无还手之力,王成轻轻摇摇头:说什么机甲是二十一世纪的主战武器,现在看来,想要胜过老式装甲师,都需要继续努力一番。

机动性!机甲优于坦克飞机的是它的机动性,再精确制导的武器,也难以捕捉时刻变速的物体。上面让这支队伍就地防守,这纯粹是让机甲放弃优势跟对方打消耗战。而固定不动……刚才那副机甲就是榜样。

矛与盾从来就是相对的。坦克发展百年,炮弹的穿透力可以说极尽人类科技的顶峰。而机甲无论怎么说都是地球科技产物,它不能脱离地球科技的限制——它的外壳同样是用地球文明最尖端技术造就的,对上现今最具威力的穿甲弹,矛与盾谁厉害。那要现场比较。

王成不想参与这种比较,既然对方已经追上来了,作为队友吗,王成不介意顺手帮前锋队一把。他扭转身躯,犹跟她黏在一起的凯莉被这个动作弄得哼哼了一声。随即,王成左臂一震,一击电磁炮打了出去。

这世界除了王成,其他人肉眼几乎看不到电磁波的飞行,偶尔有些敏感的人,能感觉到光线发生了扭曲,但空战团成员不在其内,这时他们正小心翼翼绕开炮火覆盖区域,一股股烟尘随时随地扑面而来,飞行员全神操纵飞机注意高度,没注意光线的变化。

猛然间,一架直升机中招了,机舱内突然爆起火花,仪表盘上的各种仪表胡乱转动,飞机瞬间失控,高度迅速下降……随即,机身淹没于一片炮火之下。

这依然是管道工的毒招:意外事故。

纯属意外。

所谓“立体化打击”,直升机是飞行于炮弹飞行高度之上,而后随着炮弹的弹幕向前推进,挤压。这种战术要求畅通的通讯联络,以及极高明的实时反映与指挥技巧。这中间只要一点差池,比如炮弹打高了,飞机飞低了……那么意外就难免发生。

远处地平线上出现无数小黑点,这是推进的装甲车与坦克,他们即将进入炮弹射距。与此同时,地面上的炮火逐渐稀疏——这可不是好现象,这意味着对方在调整炮口,延伸射距。那些停止发射的大炮都是调整好的,炮火越稀疏意味着调整好射距的大炮越多。

坠落的那架直升机没有影响到空战团的情绪,剩余的直升机悬停在空中,一架接一架向逃窜的两付机甲发射导弹。这时候两付机甲也学聪明了,他们降到地面,左躲右闪的来回跳跃。追逐他们的导弹往往来不及变向就触及地面,于是,机甲周身爆炸接二连三,而机甲就像是在地面上舞蹈……当然,时不时的,它也做出反击动作。

王成见到空战团紧追不放,这时比尔操纵的机甲已远远超越王成,王成的机甲隐藏在一座冰峰旁,他做了个手势示意比尔继续逃,随即回身凝望右臂。

右臂上的激光炮已经充能结束,王成稍稍犹豫一番,抬起右臂对准空战团打了一炮,空中有两架直升机爆起一团火花,与此同时,王成的身躯也暴露了,空战团团长顺着激光束向远处望去,立刻发现了隐藏在冰峰旁的银色机甲,他诧异的到了一眼直升机的雷达屏幕。这付机甲很诡异,肉眼可见,但雷达上什么都没有。

“不好,我发现一具鬼怪式机甲,无法用雷达锁定。方位……”空战团团长顿了顿。又问:“我们已经发射了一轮导弹,请问,战斗终止线在哪里?”

“没有终止线”,装甲师师长回答:“我接到的命令是:不计代价把他们留下。死活不论。”

“明白”,空战团团长调回团内通讯频道:“上头有令:不计代价,死活不论。伙计们,别可惜导弹了,追击。追击,追击!”

地平线上的小黑点升起一根烟住,王成身子一缩,左右臂轮换,快速冲空中打了几轮炮火,而后边撒腿向后跑边通知幽灵:“伙计,我能帮你的就到这儿了,我被锁定了,我先走一步。”

空战团团长亲自带领一个营追击王成。飞机刚越过炮火覆盖区域,王成原先的藏身地已经变成一片火海——空战团团长报出王成的方位,地平线上的坦克立刻将那片区域当做炮火覆盖区。他们不追求设计准确度,就要求炮火全面覆盖。

“谢了”,幽灵这是才知道王成留下不走帮了他。他匆忙地说了一句答谢,立刻下令:“分头突围,集结点……”

幽灵犹豫了一下,他心中隐约有个猜测。王成在地下生态圈一直回避战斗,此后又规定队伍向北极逃走。但北极可不是个逃生的好地方。那里荒无人烟,追兵更方便大开杀戒……

莫非,王成在担心感染?

莫非,这次进入地下,队员们有可能被感染了?

嗯嗯,如果这样,倒是可以解释公司为什么命令自己原地坚守——既然被感染了,那么自己这伙人就是舍弃对象,联盟不会容许他们再进入人类世界。本着废物利用价值,让自己执行一个送死任务:原地坚守,迟滞地面部队的推进。

果然还是王成比自己奸诈,他肯定提前看出联盟的企图,这才强行撤出基地门口那片死地,把主动权张握在自己手中。

“集结点在……向北,越过安茹群岛,到德朗群岛集结”,幽灵说出了王成刚才提到的集结点。

既然对方远比自己狡猾,那么,跟对方混一起不吃亏。

另一付机甲闻声向右侧逃窜,幽灵带着自己的小组向左侧跑,空中火焰纵横,一枚枚导弹,一颗颗炮弹追着两付机甲打,稍停,空中再度响起喀秋莎火箭炮的呼啸声,两付机甲顿时淹没于火海中。

这时候,准确射击反而利于机甲窜逃。而胡乱的“密集覆盖”却让机甲寸步难行,片刻过后,另一付机甲中弹自毁,接下来更多的炮火宣泄到幽灵所在机甲身上。幽灵全靠改造后更活跃的脑神经,在炮火中左躲右闪,十余分钟后她感到难以为继,大脑因长时间高度集中精力而感到困乏,太阳穴的神经一跳一跳。

幽灵低声吩咐:“进入逃生舱,注意,我会在跳动时随时弹出逃生舱,出舱之后你们向北走,越是远离人群越好……”

来不及过多吩咐了,幽灵在一个跳动躲闪动作中甩出右腿,腿部的逃生舱无声无息弹出,在地面上滚动着。滚动停止后舱门快速打开,舱内几个人连滚带爬窜进一个弹坑里……“轰”,那弹坑腾起一团烈火。

谁说弹坑内不容易落炮弹?

这时候,空战团团长带领的直升机小队已追近王成,他们肉眼可以看到一副银色的机甲在冰原上连蹿带跳,偶尔还腾到空中,用喷出的尾焰让自己穿过一块小冰峰……但雷达上为什么看不到对方?

现代战争啊,过于依赖计算机技术。雷达上无法锁定,这意味着导弹无法发射……坑爹啊,你妹的!

通常一个空战团有18架攻击直升机,18架运输直升机,18架侦察直升机,共计2000名官兵。这个空战团是全攻击型配置,削减了一半的运输与侦察直升机,使得攻击直升机达到36架。此刻追逐王成的直升机就有十架。

空战团团长想了想,下令:“用机枪,所有人注意,一半直升机用机枪封锁对方移动角度,注意向对方面罩射击;另一半用导弹进行定向固定射击……把他的方位报告给坦克群,我们需要炮火覆盖……”

话音刚落,王成一扭身甩了甩左臂,天空中一架直升机呜咽一声,机舱内火花四溅的坠落下去,与此同时,那架直升机附近的飞机也满空乱舞,飞行员惊慌的大喊:“磁暴磁暴,我们遭遇磁暴……这个季节怎会有磁暴?”

“不是磁暴”,空战团团长注意到王成的甩手动作:“是一种武器!可能是电磁武器,这种武器肯定是用电能带动的,需要充能才行。他不可能连续射击,我们来,快射击,压制对方。”

令下,满空都是拖曳的火焰弹道。这时候,王成一甩右臂,一股红色的光柱冲空战团长扑面而来……

第四百一十一章 全灭

第四百一十一章

全灭

激光武器该怎么应对?

王成曾反复思索这个问题,答案是:按现有技术来说,几乎无解。

激光是以光速传递的,地球太小,光速一秒钟绕地球好几圈,激光射线几乎是眼到它到,完全没有躲避的时间。

激光武器蕴含巨大能量,光线抵达的那一刻,能量冲击也就到了。现阶段能够防御激光照射的铠甲几乎不存在,但王成坚信有矛就有盾,激光武器的诞生必然带来方俊研究的突破——但绝不是现在。

作为一个方兴未艾的新武器,现有科技对防御激光,暂时无招,顶多是在技术上想办法——做成类似镜子状物体,最大限度的反射激光,减轻激光对自己的伤害。

可惜,作为激光武器诞生之前的战争武器,直升机在防御雷达发现上不遗余力,而这恰恰与防御激光武器的着眼点不同。防御雷达探测,追求的是对雷达波的吸收与漫射,这就要求机翼机身、飞机上一切暴露区域,都尽可能的粗糙,尽可能吸收雷达波。而亮如镜子一般的反射涂装,则让飞机在雷达面前像个大灯泡……

空战团团长驾驶的是第四代直升机,高智能化,高攻击力,高隐身能力,同时,对一切光束进行高吸收。那副黑黢黢的机身一被王成的激光劈头照上,表面涂装的特殊橡胶层立刻冒出一股青烟,几乎在按动快门的时间内,飞机整个身体发红发烫,随即,轰地一声,机身携带的弹药爆炸了,天空中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火球……

这一击激光炮是在充能太久,光束撞上空战团团长后还有余波,余波扫上左右两架直升机。那两架直升机立刻起火——光束的余温尚不足以让机身蒸发,但飞机里面的电缆受不了,橡胶电缆立刻干燥起火,顺便让飞机油箱爆燃……然后引爆了机身弹药。

这是一支实战经验非常丰富的装甲师,空战团团长阵亡后不足十秒钟,王成在耳机里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喊道:“松鼠七号接管指挥权,疏散,立刻疏散队形。”

稍停。“松鼠七号”补充:“诸位,我们面对的是一场新世纪战争——机甲时代的战争艺术!伙计们,打起精神来,疏散队形。”

来不及了!人多势众王成怕你,宁愿躲你远一点。但你既然带十几架飞机过来单挑……虽然十几架飞机数量确实多了点,也许算不上“单挑”。但既然王成认为是“单挑”那它就是。人王成已拉开架势等你过招,而且先动手了,你想走也不是那么容易。

空中犹在飞舞的几架直升机一摆操纵杆,希望飞机爬升或者降低高度。从空中俯瞰,这一刻直升机机群就仿佛鲜花盛开,几束花蕊各自向不同方向绽放……看起来真美,加上直升机喷射的导弹焰流,那就更美。

可是这些突然射出的导弹,却让直升机驾驶员手忙脚乱。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直升机驾驶员直道歉:“抱歉。我怎么胡乱按了发射键,明明我只推了一下操纵杆的呀!”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驾驶员很郁闷,连声叫屈:“我没动我没动,我真的没按发射键?”

接管指挥权的“松鼠七号”正想说一句“多大点事”,忽然迎面扑来一枚导弹,松鼠七号吓得浑身直冒冷汗,他肌肉抢在思维之前作出反应,下意识一推操纵杆。直升机一甩尾,窜上蹿下的摆脱了导弹。松鼠七号这才大汗淋漓的怒骂:“怎么回事。敌我识别系统怎么不起作用?”

无线电力空空荡荡,没有通常的电流声。没有同伴的嘈杂说话声,“松鼠七号”疑惑的敲了敲仪表盘,正在这时,左右又想起了双响炮,两架直升机被自己人的导弹击中,空中起火燃烧……

“松鼠七号”正想再骂几句,忽然眼角瞥见一个黑影闪过,他在直升机里一缩脖,只听轰隆一声,一片螺旋桨叶切进他的座舱,机舱内腾地冒出一片火花,“松鼠七号”边躲避切进来的桨叶边扭头望去,原来另一架直升机不知怎地与他飞得太近,只顾躲避导弹,一不留神装上了他的飞机。

两架飞机一同失去动力向下坠落,“松鼠七号”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刚接过指挥权不足三分钟就坠机了。这时机舱内的弹射救生舱已完全失灵……“松鼠七号”在坠落过程中大骂:“怎么没开飞机的……难道测距防撞击装置也失灵了?”

最后一句话是“松鼠七号”心中想的。他的座舱因为切进桨叶而导致弹射舱失灵,撞他的那个人比较幸运,松鼠七号在坠地前看到对方螺旋桨突然炸断,座舱盖飞起,一个座椅飞行座椅如同火箭般向空中窜起,“松鼠七号”喃喃的夸了一句:“真幸运。”

被弹射出去的飞行员不觉得自己幸运——直升机弹射舱与战斗机弹射舱不一样,直升机座舱弹射,需要先把头顶盘旋的螺旋桨炸飞,然后才是座舱盖、飞行座椅……当时,他的螺旋桨叶切进代理团长的机舱内,螺旋杆炸断,被爆炸力推出去的是飞机座舱——斜推。

而座舱弹射,依靠的是座舱下的弹射炸药,因为它的机身本就是倾斜的,所以他飞出的的方向……未免有点问题。

他是被倾斜推向地面的!

没等座舱上的降落伞打开,弹射椅已经重重装在冰冷的冻土上……

这时候,仍在漫空飞舞的直升机还在发射导弹——这会儿,谁都发觉情况不对了。

导弹根本不是大家误操作发射出去的,冥冥当中,仿佛有支魔手按动了导弹发射键,眨眼之间,机载导弹全部清空,满天都是火蛇,满天都是导弹的飞焰。

爆炸接二连三,一架架飞机向下饺子一般纷纷坠落,破碎的零件四处飞舞。犹在旋转的螺旋桨叶深深扎进冻土层里,直升机携带的弹药让飞机坠落之后仍爆炸不断……这时候,王成已悄悄地驾驶机甲,窜出了爆炸形成的烟尘,向着远处快速飞翔。

这时候,装甲师艰难跋涉,终于接近了基地大门。两个摩托化步兵团乘坐装甲运兵车快速接近基地大门,而空战团剩下的侦查直升机立刻起飞。前往王成的战场搜寻突然失踪的空战中队——这时候,王成操纵的机甲已经飞到陆地边缘,正准备下海逃生。

不远处,比尔操纵的那具笨重机甲似乎惊魂未定,见到王成的银色小机甲出现,刚说说话。王成立刻用灯管打出信号:“保持无线电静默,下海,去德朗群岛。”

机甲的身躯很沉重。这付机甲背部有轮子,必要时候可以让机甲躺下,依靠本部轮胎冒充普通卡车,在公路上行驶。而在没有公路的地方,它可以直立起来,依靠举行腿爪向人类一般行走,或者依靠强大的动力。从腿部喷出反冲气体,采用为悬浮状态漂移……但无论哪种行走方式,地面上都会留下痕迹,以及脚印。

唯有下海之后,依靠海水消除走过的痕迹。

但机甲不能潜水,在海面行动依然要靠喷焰,走得早的话大海恢复平静,也许可以淹没走过痕迹,但如果被人追上。离得近了就可以看到机甲尾部的喷焰。让海水呈现沸腾状态,以及由此形成的浓浓白雾。

这里是东西伯利亚海域。不像靠近欧洲的巴伦支海域那么繁忙,海面比较平静,但它如巴伦支海域一般,常年笼罩着薄薄的雾气。这也是极地海域常见的现象,相对于极地的空气温度来说,海水比较温暖,水面上自然蒸发出一股雾气。这股超低温雾气常常让各种探测仪失灵,所以王成等人走了十余海里后,发觉后面并无追兵,心头顿时松了一口气。

干掉追兵的能力王成有,但他不希望仇恨越结越深。他是来打工挣钱的,不为人知的挣够钱享受退休生活才是人生目标,他可不想跟什么人接下刻骨铭心的仇恨,临到退休后还被人追杀。

极地海域的雾气本来就存在,被王成等人的机甲搅动后,雾气更浓郁了。这时候为了防备追兵的侦听,大家都严格保持着无线电静默,受话器全部关闭,但接收器还开着,王成希望能听到片言只语,了解自己的处境。

队伍中只剩下比尔在通讯方面擅长,他不断调整接收器的频率。

这片海域很安静,几乎不存在无线电杂波,装甲师原先的频率上已完全静默,他们似乎发觉了窃听者,自动转换了频率……终于,比尔捕捉到对方现在的频率,接收器里先传来搜寻小队的声音,他们的语调很沉重。

“还没找到团长的座机……营长,我们是不是调一支地面部队来,让他们仔细搜索?”

“这是基拉的座机,我认出来他挂的幸运符……”

“营长,恐怕没有幸存者了——我数了,找到九片尾翼,还找到了一片……与尾翼很相像的碎片。”

“天哪,他们遭遇了什么魔兽?就坚持了几分钟,连求援信号都没有发出来……”

“是呀,真惨——这就是新时代的战争吗?”

“整整一个空战营啊!就这么……”

“一个加强营”,另一个声音纠正说:“一个营六架飞机,他们来了十架,还全是攻击机!”

“行了,别说了”,一个严厉的声音说到:“我已经沿着他们的脚印搜寻到海边,正在海边搜寻他们的踪迹。侦察营即将抵达,他们将提供地面搜索。等他们到了之后,你们全体赶到海边来,我们找出那群兔崽子的藏身地,把他们都送进地狱去。”

“营长,团长他们……真一点信号没传送回来?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

“不该问的不要问”,营长回答:“士兵的任务是战斗……仅仅是战斗!”

不一会儿,几个声音喊道:“我们是侦察营,第三营,我们接近了,我们到了,不要开火……”

“后面有什么新情报?”七八个声音异口同声问。

“说是找到了几个抵抗者……的尸体碎片,还找到了三付机甲——同样是碎片。他们还发现了一个地穴……”

“不要在无线电里谈论”,营长的声音阻止说:“士兵们,干活吧!”

王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比尔低声自语:“就这样?就这样了?……只剩下我们?”

这时候,凯莉醒来了,她浑身酸软,饕足地冲王成一笑,王成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自语:“活着,真好!”

三支小队气势汹汹,武装到牙齿。最后只剩下王成小队逃出生天。占领阵地的是持有老式武器的常规力量,悄悄溜走的反而是持有当今最先进武器的、训练有素的、这世界最顶尖杀手的集合力量。

这都什么事呀?

不过,说起来大家对王成留在后面,只身掩护众人撤退的“英勇”非常感激,连新来的乌鸦与扳手都听话了许多。众人在这股气氛下沉默地一路奔行,任身后海面卷起层层海雾。掩蔽了他们的的踪迹……

安茹群岛的岛屿数目是不确定的,夏天时候数目少一点,冬天多一点。这里的岛屿与其说是岛屿,不如说是连同海底的冰峰。队伍潜进到安茹群岛时,藏身就更方便了。这里的岛屿在夏季的时候基本无人,只有到了秋冬季,会有一些捕猎海豹与海狮的过来,进行季节性停留。

如今是夏季,岛上一个人都没有。平原上薄薄的白冰覆盖在偶尔裸露的冻土层上。除了少量的黑褐色,基本都是白色。而稍稍起伏的地势,基本上就是冰峰了。

冰封反光很大,对无线电信号的吸收也很大——那玩意毕竟是水的固体态,无线电信号照过去,大量被发射,少部分被吸收。借助群岛复杂的地势,王成等人走得更无顾忌,他们全速奔驰至德朗群岛。选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土地(冰层)。决定在这里停留,并等待救援。

众人首先要做的是掩藏行迹。逃出基地的时候。基本上大家把能扔的重型武器都扔光了,好在王成小队原本的配置就是短枪与激光手枪,武器还算齐全……可惜手枪不能用来挖冰块。

不过,皑皑的白冰难不住这伙“管道工”。

乘着暮色,在一片红通通的晚霞中,王成先用激光削出一大片平地,机甲被平躺,安放在此……天很快就黑了,为了防备别人发觉——黑夜中,红色激光能被人很远看到——众人开始手工制作……山峰。

大家先是寻找到一片易被撬动冰峰,比尔做出计算,众人将子弹拆除,倒出弹壳中的火药,按比尔指引,在冰峰上用火药画出一道黑线,然后用衣物遮在火药线上空防止光线露出,最后众人点燃了火药线……

火药线在冰峰上烧出一道凹沟,然后泰坦上阵,用匕首蛮力挖深这条沟。等这条沟足够深,冰层自身的重量让部分冰块断裂,脱离主冰峰坠落下来,地面上散了一堆大大小小的冰块。

接下来看众人的力气了,一块块碎冰被切割成方形,运到平地上堆砌起来,然后浇水使之粘结……忙碌了一整夜,朝霞来临的时候,王成再度使用红色激光切割冰块,在一片红色的天空中,红色激光一点不显眼,完全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中。

第二天正午时分,巨大地冰屋砌成了,两付机甲被冰屋埋起来。凯莉拆解了自己一副金丝耳环,制作成简易天线,将天线布设在冰屋顶上,比尔躲在机甲内,再度开启了无线接收装置……四周一片静悄悄。

“与公司联系吗?现在?”“老鼠”殷勤的凑过来,问。

王成扫了一眼众人,凯莉急忙帮腔:“不不不,我们等于连续干了两天两夜,一直靠干粮维持……我饿死了,这地方有什么吃的呀?”

“老鼠”开始清点物资:“我们都剩下短枪,长武器都丢了。现在,各位防寒服的电池电力所剩不多,此地距离最近的居民点——我是说大陆上的居民点——至少有三千公里。无论如何,救援也要在……五天之后抵达。这还不算可能遇到的阻挠,哈哈,大家都知道吗,那只装甲师肯定不肯罢休。救援部队要绕过他们,不为人知的将我们救出去……十天吧。我们在这里至少要呆十天。

我们的备用军粮……吃完这顿就没有了,接下来我们必须自己寻找食物,而这地方没有植物,百余公里方圆有一只动物活跃,那已经算是密集了。在冰原上走百余公里,恐怕需要几天时间。

我们需要保暖衣物,需要食物,需要……燃料,没有燃料我们会被冻死。而接下来,对方肯定已腾出手来,正在进行大面积搜寻,接下来几天将是我们最困难的时候,我们要躲得更严密点,别让他们把我们挖出来。”

“那就先不联系”,王成回答:“这地方无线电信号非常罕见,发信号很容易暴露我们……”

“老鼠”立刻补充:“对,他们肯定在监听,他们知道我们走不远,只要我们一露头,大队人马会立刻扑上来。”

“先去寻找食物——这活让我来,但我需要一个助手!”王成继续说。

第四百一十二章 被俘

第四百一十二章

被俘

凯莉当仁不让的自荐道:“让我来!”

王成想了想,回答:“好吧。你们留下一人值守哨位,剩下的人轮班休息。今天我跟凯莉捕猎,从明天起各位轮换……”

话音刚落,已经疲倦不堪的几位“管道工”翻身到底,立刻酣睡起来,完全不顾地面上的湿凉。

极目所至,这世界除了冰凌就是冰凌,王成与凯莉跋涉了许久,好不容易走到海边,两人站在岸上开始发愁了。

这个地方没有树木,仅有的植物是极地苔藓,据说这苔藓数百年才生长一厘米,数万年才长成巴掌大的一团。一眼瞅过去似乎都是“万年灵药”,但经过科学研究,这玩意营养价值极少,重金属含量反而极高,对人类来说基本属于毒药。但因为其生长不易,被环保组织反复强调不能践踏——一脚下去,苔藓一万年的努力白费了。

极地苔藓是依靠风吹来的小灰尘……其中带得微弱营养成分而生长。它们附着在冰上,形成微小的小泥团——但它不是石块不是木材,对于打猎来说这东西毫无作用。

没有木材,仅仅依靠身上的短枪,怎么猎捕大型动物?

二十世纪的武器,在这蛮荒地区毫无作用。

“难怪《文明》哪款游戏,需要从木材与石料开始构建文明之始”,王成四处打量半晌,苦笑着对凯莉说。

凯莉皱起眉头,思索着可用的手段:“我可以……”

看到王成很为难,凯莉的心都揪了起来,她急切的想帮王成解决困难,让对方重新笑起来,可是……实在想不出办法来呀!

王成手在空中一抓,仿佛抓了一把湿润空气,渐渐地。他手中出现一片冰凌,冰凌逐渐加大加厚,直到变得类似于长矛……这是王成的“成冰技巧”。

凯莉眼前一亮,但是看看周围环境,她又有点沮丧了:基地生态环境极端脆弱,因为捕食不易,动物们不得不扩大狩猎范围,每个大型动物享有的捕猎区不免几位广大。这也意味着在极地,你很难遇到一头大型动物。

“守株待兔你知道不?我们国家的一个古老寓言。现在我让你看看‘守株待兔’的技巧”,王成脱下了手套,凯莉立刻嗅到了……一股迷人的、诱惑人心的味道。她说不上这股味道是什么,它算是香味?臭味?酸味,还是……总之它是一股说不出的味道。这味道让凯莉心中蠢蠢欲动,一股强烈的渴望让她情不自禁、像飞蛾扑火般扑上王成怀中。

“克朗”一声,王成刚搂上凯莉,立刻掷出了手中的冰矛,凯莉身子微微扭动,眼角瞥见冰矛串上了一头海豹。冰矛似乎扎入海豹嘴中,海豹浑身的毛皮完好无损,但头颅已经变形,洁白的冰面上洒下一团红色的粘稠血花。很刺眼很醒目。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股强烈的表现欲望让凯莉一挥手,她的手掌已经黏上海豹毛皮,感觉有点冰冷刺骨。下一个动作不用自主的做出:凯莉手腕一翻,百余公斤的成年海豹身体在冰面上一滑,来到了凯莉身边。

“冷吗?”王成关切的问。

两人穿的衣服都不多,这里虽然是夏天,但温度依旧处于零下状态。常人皮肤暴露在这样的空气中,七分钟后会因热量散失过多而导致心脏麻痹。心力衰竭而死亡。凯莉虽然不同与常人。可是她此刻的体温,也照样违背不了科学。

凯莉点点头。王成微笑着从怀里摸出一支药剂。这是他从基地夺取的赋活剂,那批赋活剂他不打算全部交出去,顺手牵羊原本是他的个人色彩,匿下一部分药品用于自家的研究,那是顺理成章的事。更何况,王成明白眼前这批人,恐怕已感染了基地内的病毒,只是如今处于冰原,温度低导致细胞活性微弱,故此病症未曾发作而已。

“过来”,王成用怪蜀黍那种诱惑腔调招呼,凯莉乖巧的走近王成身边,这时候他们周围已响起海豹此起彼伏的那种“昂昂”的叫声,凯莉嘟囔一句:“这么快?”

紧接着,凯莉感觉到脖子微微一痛,王成那一针扎在她的脖子上,立刻,从针头部位传来一股热流迅速涌向全身,凯莉觉得浑身滚烫,一霎时,她的大脑一震,王成对她的影响力陡然削弱,她不再觉得王成身上味道好闻,她觉得自己从没有此刻这般清醒,以及准确的自我控制力……

然而,鼻端忽然消失了王成的存在,让凯莉一阵惊慌,她心中空落落的,马上重新依偎过去,去寻找那股依靠力量——这动作部分是由于“行为控制”,她已习惯凑在王成身边、嗅着对方的味道,依靠对方的力量;而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她本心,她已倦怠了独立无依的生活。

重新感觉到王成的温暖……不,王成身上不存在温暖,他的体温似乎与环境完全一致,周围努力向岸上跳动的海豹仿佛没感觉到他的存在,它们情绪完全失控,彼此之间暴躁的吼叫着,碰撞着,厮杀着,凯莉仿佛重新回到基地内部,看到了“狄安娜之子”出现时众人的疯狂。

“混乱?纠纷?”凯莉低声呢喃。

她的身体仍在发烫,只听王成轻轻推了推她,吩咐道:“把海豹尸体拎到一边,赶紧解剖了……”

凯莉浑身一激灵,赶紧提起脚边那具海豹尸体,连跳几步窜到不远处一块冰凌旁,抽出匕首开始对海豹剥皮拆骨。期间她抬眼看了看,王成手上重新出现一条凝结的长矛,并重复用冰矛开始屠杀海豹……

好吧,“管道工”确实不属平常人。在这什么都没有,极端缺乏生活物资的极地冰原,王成与凯莉无中生有,赤手空拳的搏杀了三十余头海豹,最终,宰杀海豹的血腥味又引来了两头北极熊……它们当然也没逃脱被宰杀的命运。

傍晚时分,两人收获满满。满地的猎物让两人搬运了数趟,才将这些猎物搬回冰屋。冰屋内值守的比尔强撑眼皮汇报:“你们回来了,太好了,我安装好电磁感应圈,发现空中出现了三次扫描波,这应当是高空侦察,接下来的活儿是你们的了,我累极了!”

比尔随即一闭眼。鼻翼里马上发出鼾声。

凯莉也累计了,她一头栽倒在地,嘴里哼哼:“不行了,我瞌睡死了,饭好了喊我,我打个盹。”

王成对着满地的酣睡者苦笑了一下。他悄然无声的走到机甲前,从机甲腿部的储藏室内取出针剂,平静地给冰屋里的每个人注射上……当然,这些人睡觉都很警醒,整个注射过程中他们依旧酣睡不止,是因为王成使用了催眠手法。

凯莉处理的海豹尸体很粗略,趁众人还没醒,王成顺手再完善一下,等到半夜时分。最先醒来的是老鼠——这些人的苏醒模式完全一致,不愧是同一公司训练出来的。他们同王成一样,明明苏醒了,却要闭着眼睛先感受一下周围的气味,倾听完周围的动静,然后才睁开眼睛。

“老鼠”首先闻到的是肉的香味,而后感觉到温暖,他听到身边几个轻轻地呼吸声,但肉味传来的方向却没有丝毫动静。连呼吸声都没有。老鼠睁开眼睛后发现,王成确实坐在那里。坐在炖肉的锅前,但他却一点感觉不到王成的存在,没有呼吸,没有体温。

“你怎么做到的?”“老鼠”讶然,脱口而出问。

屏蔽呼吸不是困难的事,难的是王成一直采用这种状态,很久很久。

王成答非所问:“我拆了机甲腿部的一片凹形护甲,做成一个简易锅……可惜没有盐,肉里没什么滋味。”

“老鼠”知道王成听懂了他的话,但似乎王成是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所以才故意装糊涂,指着眼前的肉说自己怎么把他煮熟,不提如何做到长时间屏住呼吸,让人无法察觉。

把肉煮熟的事情,跟悄无声息的潜伏接近,能是一回事吗?

“那就把肉煮的轻一点”,“老鼠”顺势转移话题:“爱斯基摩人从不吃盐,他们吃生肉,最多把肉用开水烫一下,依靠这样的淡肉补充盐分。”

“可是没有维生素。你说爱斯基摩人吃不吃菜?”王成故意装糊涂。

“这我也没办法,但我听说爱斯基摩人从不吃菜,他们体内能自己合成维生素C”,“老鼠”爬了起来,顺势问:“他们能做到,也许我们也能……几点了,我睡了多久?”

“自己体内合成维生素?……可见人的进化潜力是多么无穷无尽。你放心,你还在‘今天’里,睡下去的时候是白天中午,现在是当天晚上。”

“老鼠”咂了一下嘴:“我以为我能睡24小时……有什么新情报?”

“四处一片静悄悄…………比尔说曾发现两次扫描波,估计是高空侦察机。”

“老鼠”歪着头看了王成一眼:“你怎么看……我是说你也曾发觉了高空侦察吗?”

王成耸耸肩:“我不是神,我只能察觉针对自己的无线电波束。天空中时刻存在无线电波,我不能24小时时刻保持敏感性。”

“好吧,这就是说:天空中曾掠过两束扫描波,但没有针对我们。或者波束非常微弱,以至于察觉不到我们。”

“你可以这么认为”,王成回答。

“现在……”老鼠犹豫片刻,试探道:“你觉得我们可以联络公司了吗?”

似乎没有理由拖延了,王成站起看来,走到他的机甲旁边给左臂充电,老鼠诧异地望着王成,他不明白王成摆弄电磁炮做什么,只见王成充能完毕后,立刻将左臂枪管伸出冰屋小窗,冲着天空开了一炮……

这响动让警觉的同伴们都醒来了,连刚躺下去的比尔也坐了起来。大家起身后首先赶到身上似乎多了点什么,觉得疲乏尽除不说,浑身充满干劲。就连刚躺下不久的比尔也是这样。

几分钟过后,电磁炮的效果出现了,原本“老鼠”以为王成的动作会惊动监听北极动静的情报员,没想到电磁炮引发的连锁反应,使得极地出现了闪电,以及满天北极光。紧接着。雪花飘飘,鹅毛大的雪片一片片飘下来,天空变得黑暗如墨。

这一切变化都在几分钟内发生,感觉大雪降下后,王成接着说:“现在可以联系了。”

这场大雪增加了搜寻难度,雪花与极光、磁暴一起,更是干扰了雷达波。在大雪未停之前,大家暂时安全了。

比尔赶过去连接通讯系统。老鼠看着王成煮的那锅肉,又望了望冰屋内的两付机甲,建议说:“头儿,我们没工具没武器——不如我们拆了一副机甲吧?”

稍停,“老鼠”赶紧解释:“短期内对方必定会加强搜索。搜索是从内向外的,现在他们肯定在近岸搜索。随着搜索的推进,早晚他们会把力量投放到我们这里。那时候……”

老鼠看了一眼那副身躯庞大的机甲,提醒说:“这东西浑身是金属,体积如此之大,用磁力扫描仪、探矿仪一查就能查出来,我怀疑高空卫星都能察觉到。而我们现在什么都缺,救援即使到来,想在别人的眼皮底下接走我们,他们恐怕带不走多少东西。与其到时候炸毁它,不如现在把它拆解!

当然,没有了机甲我们就少了强力武器,我建议把那幅大机甲拆了,留下小的。我们反正带不走它,只要拆了它,我们什么都不缺——用它身上的电池我们可以取暖做饭,用它身上的铁件我们能获得工具,以及做饭的锅碗……”

比尔插嘴:“拆下它的电路板。我可以制作更好的通讯器材。让我们的通话更隐蔽。”

王成想了想,点点头。“扳手”跳了起来:“这事我来。”

只见“扳手”一伸右掌。巨型机甲的指头微微动了一下,扳手一愣,抬起手来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右掌,没发现什么异常,他满脸奇怪的再度伸手。随着他的手悬空一拧,巨型机甲上的螺丝旋动了。“扳手”满脸喜色压抑不住,一副偷偷乐的样子,快乐的拧动螺丝。

王成一直注意着“扳手”的动态,其余人在围上来开始吃肉喝汤。“老鼠”凑近王成身边,赤手抓了一块肉吸溜吸溜的吃着,对王成解释说:“‘扳手’能排斥金属物……”

仿佛是在证明“老鼠”的话,一枚拆解下来的螺丝从机甲上跳了出来。那枚螺丝随即在“扳手”的双手间悬空跳动着,仿佛被磁铁斥力排斥在半空中,随着“扳手”的左右手动作,那枚螺丝一点不粘手的落在地上……

“机械异能!金属斥力……公司这批新培养出来的‘管道工’,果然个个不平凡”,王成低声自语。

老鼠继续解释:“原先他的斥力似乎没这么强烈……奇怪,难道冰雪极地能加快他的进化,使他的异能得到增长?哦,很奇妙的感觉,我感到思路敏捷了许多,嗅觉更加灵敏了……我好像也进化了一点!”

岂止进化了一点?!

泰坦挥舞了一下拳头,附和说:“我感到力量更大了一点——明天我狩猎。”

王成挥了挥手:“女人明天留下,把这几块海豹皮用金属丝缝纫一下,我们需要保暖衣服。”

大雪下得很凶猛,眨眼之间积雪达到十厘米,如果大雪下到明天,整个冰屋会被覆盖起来,地形地貌会被改变,机甲不小心留下的脚印也会被覆盖。这样,王成等人算是彻底消除了身后的踪迹。

由于担心大雪封闭冰屋出口,大家无法进出也无法捕猎,最周积累的食物不够。吃完饭后,泰坦捡了一根金属棍,领着众人出门捕猎,屋内只留下白天捕猎过的王成,以及拆解机甲的“扳手”、重新安装通讯设备的比尔,再加上“老鼠”。

比尔调整频率的时候,老鼠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建议说:“回头多布置点隔断——我们每个人都需要私密空间。”

众人会心的笑了,这是大家首次隐晦的谈到凯莉与王成的私情。

电话终于接通了,一束识别码被快速的发送出去,片刻后,公司调度紧张的嗓音出现:“你们还好吗?……好吧,我知道你们现在不方便回话,听我说,我想你们介绍新情况:

你们所有参战小组都失去了联络,我们以为你们都阵亡了。现在我们不知道你们有多少人幸存,但我现在根据你们的信号,已经测出了你们的方位,救援已经出发,不过,你们需要多等几天。

根据我们监听的情报:与你们战斗的人并没有进入基地,他们开始向基地隧道浇灌混凝土,看来他们想彻底封闭那座基地。我们不知道你们收获怎样,但愿你们不是两手空空。

好吧,所有增援部队已中途折回,幸好你们撤退得早。联盟已经决定放弃,三支救援小组正在向你们那里赶路。我们监听到的消息是:你们当中有一人被俘——他活着,不知道现在开口没有……”

第四百一十三章 我只相信自己的女人

第四百一十三章

我只相信自己的女人

王成愣了一下,几乎想反问:“这有多严重?”

“管道工”出师之前都经过周密的反审讯训练,王成不担心对方会泄露什么,但他担心抓捕者有精通读心术的人员。毕竟未来战士计划是俄国人先挑起来的,他们最先着手这项研究,有什么底牌谁也不清楚。

通话器的的声音继续说:“我们还不知道被俘者是谁,也不清楚审讯情况,但现在看来事情出了意外:抓捕者把关押区域完全隔绝了,里面的东西送出来立刻焚化,里面的人一旦走出隔离区立刻遭遇枪击,尸体现场焚化。外面的人送食物与水进去,与里面完全不接触——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公司调度顿了顿,自说自话:“这意味着感染!我们的被俘人员感染了极为厉害的病毒!我们大约知道那病毒是什么?我们现在想知道:你们的状况如何?有多少人活着?是否有并发症状?你们的收获如何?”

只是单纯地接收无线电信号,不会被追踪者确定位置,但如果发射无线电信号,立刻会被监听者捕捉发射方位。可公司调度提出的这个问题不能不回答,因为它关系着救援能否到来。

如果王成的队伍中有人感染,那么救援队很可能像增援部队一样中途折回;另外,如果王成的收获不足以让联盟动心,那么联盟同样也会放弃救援,任王成在这里自生自灭。

王成的目光望向了比尔,比尔立刻回答:“我们之前发动的识别信号是高度压缩的,整个信号发动过程不足万分之一秒,我也可以把你的回答,按这种方式处理……不过,头儿,你的回答不能太长!”

感染?……王成思忖起来:自己的队员一直没有凑到跟前去。凯莉虽然一直陪在她身边……咳咳,用文艺点的话说:凯莉曾与他交换了体液,等于获得了王成的部分免疫能力,应该不存在感染危险!

“赋活剂一百五十盒……”,王成故意少说了一半缴获:“杂七杂八药品不计;东南亚小组九人齐全;与其余小组人员失散;未发现感染症状——就这样回话,越简略越好。要留下让他们想象的空间。”

“不如只告诉他们:缴获药物……剩下的,照你说的办”,“老鼠”插话说。

王成一点头。比尔迅速将信号发送出去。

接下来只能等待了。“老鼠”很紧张,在冰屋内转来转去;比尔很无聊,不停扭动频率调节器寻找说话声,“扳手”埋头拆解那副巨型机甲;王成随意的打量冰屋内的布置,没话找话的说:“不知道我们还能在这里呆多久,把这里布置好了。也不知道便宜谁?”

“老鼠”同样还说着不知所谓的话:“搜索队不知推进到那里……头儿你说,在这冰原上,搜索队一天能前进多少平方公里?”

既然大家都很无聊,王成不介意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他回应:“正常速度下,雪地车一天推进20里就很不错了。如果是搜索小队的话,队伍精干点,一点能推进上百里。但既然是搜索,不是埋头走路。那速度就要慢一点。

我们现在在海岛上,对我们进行搜索,陆地小队没有用,必须调动军舰潜艇直升机。大海茫茫,我们走路用的是机甲,对方摸不清机甲的行路方式与速度,划定的搜索范围可能不涵盖我们这片岛屿。这几天我们没有见到直升机,说明我们不在对方主要搜索区……”

“叮咚”一声,通话器响了。对方发过来的同样是高压缩加密信号。用的是王成这里的加密手段——这意味着王成发过去的信号已被正确解读。

发回来的信号只有两个字与一幅图。

命令是:“突围。”

图纸是一幅路线图。

当这幅路线图终于被解压出来后。“老鼠”扑哧一声冷笑:“原来根本没有救援。”

如果王成没有展示战利品,也许这幅路线图也不会存在。公司会听任王成小队在这北极冰原上自生自灭。而接到王成含糊其辞的回答后。公司引发了无数联想,这才告诉王成小队——你们要自己走到某个藏身点。

这世界从来就是这样冷酷!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归根结底要靠自己。+

“扳手”停下手头活,晃了晃脑袋说:“早知道我就不拆了。有这东西在,被人追上了我们好歹还能抵抗一下。”

“拆下两幅机器的能源炉”,王成干巴巴的下令:“这玩意体积太大,过于引人注目,把这两幅机器全拆了,我们徒步离开。”

北极冰原难不倒一群“管道工”,“管道工”从来是化不可能为必然!

泰坦等人狩猎回来后,天已经蒙蒙亮了,但暴风雪还没有停止,只是雪花小了点。回来的人们发现冰屋内的气氛十分凝重,留在屋内的几个人已经拆解了两具机甲的关键部位——电路板以及能源仓,一副砸锅卖铁的样子。

这时候,已经是王成离开陆地的第三天,对方的搜索队随时可能出现。

“从来没有救援队”,迎着大家疑问的目光,王成一板一眼的回答,他很奇怪自己能说的如此平静,也许是经历了一次背叛与抛弃,已经习惯了这种做事方式:“公司要求我们自己突围。诸位,带上你们所需要的,我们徒步离开。”

泰坦今天的收获显然不如王成,一大群人出去,只收获了三头北极狐——大约是被屠杀海豹的血腥味吸引过来的傻狐狸。听到王成的话,他们愣了一下,喃喃道:“需要的东西……啊,我们需要的东西很多,食物、保暖衣物、武器……都能带走吗?”

缴获的药品已经打包,一大一小两个包裹。看到众人疑惑、失望、加不满的目光,“老鼠”自动上前补充:“我们有一个人被俘,被俘者不知道是‘前锋’队还是‘头球’队的队员。联盟会议这名队员被什么病毒感染,增援部队中途撤回。救援队……咳咳,可能只是安慰我们的。

好吧好吧,幸好公司还没有抛弃我们,公司本部发来一张路线图,要求我们自己突围,并走到这个藏身点——同样处于隔离要求,这家基地也在北极冰原,其实距离我们并不远。”

娜塔莎闪动一下目光。插嘴说:“要求空投补给物资——一架飞机从北极冰原上空掠过,这不算什么。飞机上掉下来一点东西,没人注意。如果对方连这个都无法提供……我们还是自杀吧!”

对呀,王成一直在估计信号发送会被人察觉,现在大家都要离开了,那还顾忌什么?

“我马上发送信号。地点……”比尔望着王成不语。

“设在中途某个点”,王成盘算着说:“让他们别管那里有没有人接应,把东西投下来就飞走,我们马上向那个地点开进!”

老鼠凑过去与比尔商议,在比尔噼里啪啦发送信号的同时,众人已经收拾好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大家只是一人手头拿了一根金属管,背上一些海豹肉,将几件缝好的海豹皮披在身上。就这样走出了冰屋,走进了暴风雪。

暴风雪使得天空昏暗暗的,难辨东西左右,能见度下降到十米左右。在这种天气下行走,一不留神就会掉入冰缝,或者与大部队失散。好在大家都不是平常人,队伍当中比尔稍弱一点,但彼此照顾一点,这么多人协助他一个。队伍行进的速度并不慢。

队伍中王成领先。“老鼠”断后。比尔身上背着短途差转器,转接发送队伍中每个同伴的识别信号——既然不必要隐藏机甲了。王成也不管无线信号是否泄漏。反正护着几个人,以他的能力还是能做到的。

旅程持续了两天半,众人抵达德朗群岛的北段。从岛上找到一艘海豹狩猎者丢弃的独木舟,众人乘坐独木舟下海了。加上王成总共九个人,拆解下来的两付机甲热核能源炉为舟上的人提供热量,管道工们各显其能随手在海中捕猎者,剥下来的皮毛当衣物,食物充饥。一路走,众人几乎是茹毛饮血,经历各种艰难,总算在半个月后抵达第一个接引点——画面上漂浮的一座永久性冰岛。

这次公司本部果然给力,冰岛的隐蔽处丢弃着六支空头箱……毕竟队伍里有王成在,后者已经经历了一次“被抛弃”,剩下的忠诚有多少已经很难说。如果这次他们在新人面前重复过去的吃相,大约连信任都要背叛过去。

第一只箱子找到后,找出箱内配置的短距离无线信号接收器,其余箱子的位置立刻被找出来。箱子内除了保暖衣物,被服、武器,还有相应的通讯设备、食物与野外生活用具。

经过多少天茹毛饮血,众人终于吃上一顿人类食物,能喝上热汤的感觉简直是重生一次的惊奇。一番狼吞虎咽之后,比尔联通了公司本部,只听公司本部调度在频道内茫然的重复:“狐狸狐狸,听到了请回答。狐狸狐狸,听到了请回答……”

话语一遍又一遍重复,这句话不知道对方喊了多少天,调度的嗓音里充满了疲惫。

比尔探询的目光转向王成,王成在沉吟,“老鼠”赶忙计算:“我们漂流了十余天,这地方已经远离事发地点,这种信号即使被人监听到,大约也会当做民间无线电爱好者的闲聊……”

王成反驳说:“俄国没有‘民间无线电爱好者’,胆敢获取无线电知识的‘民间人士’,已经被他们当间谍杀了好几茬了。”

“可是现在肯定有了”,“老鼠”劝解说:“在这种情况下,总要冒点险吧?不然怎么办?”

“我不反对冒险,但我想……我的人应该接管调度这活儿。就是不知道百合她们布置好了没有?”

“我赞成!”泰坦首先相应,他简短的说了这句话——表达了对公司的不信任。

通话器里调度还在单调的重复那句呼叫,“老鼠”没用一分钟就做了决定:“好吧,我们的任务已经结束,既然要靠自己,还是我们的人可信!”

王成手一指受话器,通话器里顿时出现了一个尖锐的啸叫音——这是高度压缩的识别信号,王成没用任何设备辅助。用自己的身体发送了信号。

通话器里的单调重复顿时停顿片刻,随即,单调的重复继续开始——这次喊话已是掩饰。公司调度接受了信号,辅助人员正在解码,趁这功夫,调度继续重复着:“狐狸狐狸,听到了请回答……”

凯莉与娜塔莎同时举着一件羽绒服走向王成,娜塔莎见到凯莉也在。她善意的笑了笑,举手谦让,而后转身离开,凯莉将羽绒服披在王成身上,并帮助王成穿好衣袖,低声问:“接下来我们怎么走?”

接下来通话器里出现的是一阵嘈杂的电流声。但实际上这是加密后的高压缩信号,现场只有王成能解密解压缩。王成挥手让凯莉走开,对着“老鼠”翻译这段语言。

“公司接受了我们的请求,我的人正在接手,她们还在阅读情报简报——最新情报是:被俘者很可能已经死亡,抓捕者开始焚烧关押地区……哦,那座基地已经不存在了,对方从地面上封闭了基地,然后。据说他们在地下举行了一次核试验。

另外,在我们走后不久,暴风雪停了,搜捕队找到了我们藏身的岛屿,他们又花了两天时间,找到了我们丢弃的机甲,随后他们开始扩展搜索范围……”

话刚说到这里,天空中传来嗡嗡的螺旋桨声,训练有素的队员们二话不说。立刻找地方隐蔽。“老鼠”奔过去。关闭了箱子上的无线定位器,用白色降落伞掩盖住箱子。比尔马上关闭无线电通讯,整个人扑在通讯设备上……刚做好这一切,云层中突然冒出两架直升机。

队员们身上新获得的保暖衣物基本上是白色,这是凯夫拉丝织成的防弹布,微微闪动着金属光泽。除此之外,衣物上反光物很少。这种布料还可以遮蔽红外线探查,当队员趴在地上时,从空中看,白色并微微闪光的衣物,跟周围雪地没啥区别,空中的直升机毫不停顿的从众人头顶掠过,“老鼠”立刻跳了起来,催促说:“快走,这里不能停留。”

应该说公司本部这次做的很精心,为大家准备的救生艇都是灰色的,救生艇内另外备了两个核电池。从箱子里拿出救生艇后,充气展开,众人将箱内物品搬上救生艇,泰坦用暴力将木箱拆解成木条,连木条一起搬上救生艇,并将乘坐的独木舟砸了个大洞,让其呈搁浅废弃状态。

最后,众人快速跳上救生艇,让救生艇下海,并在头顶蒙上一块仿海水色、能吸收无线电波的篷布,将救生艇整个蒙起来……紧接着,天空中直升机再度出现。

直升机在头顶盘旋着,围绕着废弃独木舟打了个转,直升机的高度一直不曾降低,大约是担心遭受地面攻击。此前,空战团一个营全灭,团长阵亡的战绩,恐怕吓坏了他们,因此直升机飞得很小心,两架直升机间隙拉的很大,一架受攻击,另一架随时可以逃逸。

救生艇的马达没有开,在海面呈现自由漂浮状态。篷布下,老鼠摸索的凑近王成,低声问:“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王成低声回答:“这两架直升机无论什么原因坠毁,立刻,大批搜索队会蜂拥而至,而我们将无可遁迹。”

稍停,王成补充:“别打搅我,我已经让篷布外蒙上一层电荷,并随时变化电荷量,让它看起来跟真实的海水一样波光荡漾,我很忙,现在,至少现在别打搅我。”

娜塔莎在篷布内顺好狙击枪,低声提醒:“我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可以开火……我可以快速打出两枪,击中飞行员。”

突然间,通话器里再度响起刺啦刺啦的压缩信号声,王成将手按在通话器里,噪杂的声响还原成百合的嗓音,她显得有点焦灼,有点惶恐:“怎么了,我刚接到命令……我还没准备好。”

“接管现场调度”,王成低声下令。他用正常的语调说话,但无线电通讯器发送出去的信号,则是一片电流的嘈杂音。这种特技让比尔竖了竖眉毛,老鼠诧异的望了王成一眼……他今日终于看到了驰名“管道疏通界”的特技:上帝的左手。

其实王成现在是一心二用,他同时还操控着头顶的篷布,让篷布表面蒙上一层薄薄的电荷,电荷吸附水气后,无论在雷达屏幕上还是在肉眼中,见到的都是一片海水——这才是真正的潜入接近技巧,是点石成金的“上帝之手”。

“压低声音”,王成继续对通话器说:“我们头顶上有两架直升机盘旋。”

百合的嗓音低沉下来:“我马上接管当地卫星……情况很紧迫吗?”

“紧,非常紧!”,王成低声说:“一旦被发现,这段时间的逃亡就全无意义了。”

第四百一十四章 不可思议的见面

第四百一十四章

不可思议的见面

百合的语速很快,耳机里同时传来噼里啪啦的敲键盘声,时不时还有轮椅在地面上的滑动声:“你们那里卫星数目少,我只能维持三分钟通话,二十一分钟后才能找到下一颗卫星,等我……好了,我找到一伙爱斯基摩人,在你们附近不远。直升机马上会接到命令,去甄别那伙人……”

话音刚落,头顶上的直升机已开始升高,百合欢快地喊了一声:“太好了,你们附近那伙人不是爱斯基摩人,大约是偷猎者,或者——毒贩什么的,不管他们是什么人,我给直升机一点惊喜……你们可以移动了,快点离开。”

帐篷下的众人轻轻松开了口气——果然还是自己人做事尽心啊!

掀开篷布透了口气,众人操着小船继续向东漂移,百合在通话器里继续向王成介绍这情况:王成这次找到的那座基地,确实曾是“工会”的训练场。联盟这次陆续派出七支准备将其一网打尽,谁知这本是“工会”抛出的一个诱饵。当各大公司精锐齐出后,“工会”掀起了刺杀行动,世界各地联盟所属的安全屋被捣毁无数。一部分当地道具师,以及各地负责接洽业务的“销售专员”遇刺。

同时,各公司高层几个仇视“工会”的鹰派人物被定点铲除,一时之间,各大公司人人自危,加上装甲师亮相后,各公司觉得联盟高层疯了,怎能拿公司好不容易培养的精锐,与常规陆军硬碰。于是,各公司不约而同召回增援部队,对于救援工作也显得很敷衍。

“十二联盟”是由十二家最大的管道疏通公司组建,每家公司出一名元老,负责协调各公司的冲突。刺杀事件发生后,有五名元老被杀,三名重伤。其余没受伤的元老躲藏起来,于是,联盟内部的联席会议机构等于荒废了。昔日势力庞大的“联盟”组织趋于崩溃,再也无法约束各公司的行动。

“今后,我们将进入无序竞争时代了”。百合叹了口气:“这样也好也不好……算了吧。不说这些,说那两架直升机吧……哈哈,他们遇到的居然是军火贩子,打起来了!”

百合的笑声中颇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她话音刚落。远处传来轰隆的爆炸声,机枪响个不停,估计双方正打得不亦乐乎。

俄军在世界上向来有凶残的名声。在各国进行的索马里护航行动中,别国军舰遇到有海盗嫌疑的索马里“渔船”,多数采用驱散方式。赶走了之——毕竟上岸调查太费功夫,且不一定能调查出结果。唯有俄军军舰,见到嫌疑船一律开火……哦,已经不能算是开火击沉了,是虐杀!

国际知名视频网站上曾流传着不少俄军舰开火的短视频,在不少段子中俄军简直拿导弹炮弹不当钱,最高纪录是:俄军驱逐舰对准一艘索马里小舢板倾泻了十万发炮弹,导弹近百枚,子弹无数。弄的索马里“渔民”如今见了俄国船。简直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不管对方船只大小、是民船还是军舰,赶紧转弯,溜走。而国际社会眼见得如此多的虐杀视屏,却不约而同的选择闭嘴……

眼下。军火贩子遇到俄军,那真是玩骨牌摸到“丁三配二四”,绝配!

隆隆的枪炮声一直伴随着救生艇前行,百合说完话后。进入卫星信号盲区。救生艇上的引擎轰鸣,众人加大马力向东方逃遁。二十一分钟后。双方再度连线,百合通知王成:“我们的两架救援机已经起飞,你们需要找一个可以降落的地点……”

稍停,百合补充说:“因为有感染可能,你们暂时不能回到人群中,必须隔离观察至少一个月。公司在北极找到了几个废弃的科考站,可以供你们藏身——公司给你们的路线图,就是其中一家科考站的地址……我现在把通讯全交给‘娃娃’,我去安排向科考站投放生活物资。”

通讯频道里换成“娃娃”的声音:“下面的通讯保密,嘿嘿……”

王成立刻松开了按在通话器上的手,“娃娃”的声音变成噪音,真实内容只有王成能解读。

“娃娃”说:“……别按公司的路线图走,那是联盟指定的接应点。现在极度不安全。那地方有可能还在军队搜索范围内,或者在‘工会’的监控下……我们给你安排了另一家科考站,地址就不传送了,你按我们的指引走,到时候你们要说——四处躲避中,你们自己找到了那里。

新地点在加拿大哥伦比亚角一带,那里是一家美国人的北极科考站,已经废弃十年了,不过医疗设备齐全,装上电池就能驱动各项生活设施……”

现在最重要的是跳出军队的搜索圈,找到一处降落点。这花了王成等人两天时间。两天后,百合找到一处军队搜索的空隙,隔离措施严密的救援直升机立刻接走了王成小队。这架直升机将王成等人带到一处小岛,王成等人在此处登上一架同样隔离措施严格的运输机,而后,队伍采用蛙跳式前进方式,逐岛跳跃的将队伍送抵哥伦比亚角。这有花去了大家十天时间,此刻,距离行动开始日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王成小队终于安全了。

王成等人是采用空降方式跳伞抵达科考站的,运输机扔下他们后立刻飞走,荒芜的冰原上只剩下孤零零的队员们,但王成他们已经没什么抱怨的,科考站设施非常齐全,装好电池后,科考站开始启动,暖风机吹出暖风,热水器将极地的千年冰雪变成滚烫的洗澡水……这种生活还有有什么抱怨的?

洗完澡,吃上第一顿热饭,队员们开始接受单对单逐一谈话——远程谈话。这事情报人员完成任务后的惯例,谈话内容包含心理测试,健康咨询,以及相应的任务汇报等等……王成小队还要加上医疗咨询,逐个询问队员身体状况。

与此同时,外界的海量信息也汇集进来,队员们开始了解自己遭遇了什么,回想起在基地时王成的退缩。他们不禁赞叹王成当初多么……奸诈!

这时候,外面的战火进行得如火如荼,“工会”与联盟内部刺杀与反刺杀,伏击与反破袭打得不可开交,各大公司为了报复。四处寻找“工会”的踪迹。他们倒是抓住了部分尾巴,堵住了执行任务后,来不及撤退的少数“工会”人员,可惜他们从没有抓住活口。双方之间的战斗进行的非常惨烈,到是王成这伙人乘此机会得到暂时安宁,隔岸观火地享受到难得的休假。

王成他们是以美国某大学北极科考队的名义,入住这家废弃科考站的。现在王成的伪装身份是大学教授,带领几位大学生完成北极科考任务。比尔与“小丑”、凯莉扮成学生。其余人员则是科考队雇员。如此一来,他们就可以大摇大摆活动于光天化日之下。

类似这样的“科考队”在哥伦比亚角附近有很多,他们一般也研究不出什么东西,因为该研究的东西,在百年前的北极科考浪潮中已经开始,甚至已经结束。如今,类似“科考队”都是通过旅游公司办理的,加拿大人只把它当做一个旅游项目——比如中国北极科考队,就是当地旅游公司承办的一次“旅游活动”。

因此。王成小队也像大多数这一时间来北极“科考”的旅游者一样,主要目的是欣赏北极风景,到处拍照留念,证明自己此生来过北极——即使在美国大学里,如今这种“科考”也是奖励项目。奖励优秀学生欣赏风景。至于科考嘛……偶尔记录一下北极温度算什么科学,如今是互联网时代了,蹲在大学实验室可以通过卫星测出当地气温的,何必折腾来北极。

不过……花公款啊。即使是美国院校也不放过这样的便宜。北极风光很美,有富商或已工作的学长出钱赞助。带学生们来玩一趟,也算是光宗耀祖吧。

没有任务压力,每天就是看看日出拍拍日落,偶尔监督一下无人监控设备的维护,周围的“科考站”都过得是这种日子,日子久了,彼此在无线电通讯里成了朋友。虽然素不相识从未见面,估计这辈子也见不到了,但大家依旧聊得热火朝天,连今天穿什么颜色内裤,都被当做一个话题讨论良久。

这地方即使夏季气温也在零下,许多地方都是零下三十五度。在这种天气里出门跋涉,简直是不可想象——每一滴汽油都是空运来的,价格非常昂贵。所以,即使鸡犬之声相闻,大家也是老死不相往来。

这种环境对于“管道工”来说简直是天堂。不用担心彼此见面时的掩饰,报个假名穿一身马甲就可以交友,反正今后这些人天各一方,也不担心说话漏了底,于是,没几天队员们交上了很多朋友。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渡过。

这里的环保主义者很凶残,猎杀海豹是不用想了,见到北极熊也别想开枪,众人偶尔结伴出去,总是走不到附近“科考站”就被野兽逼回。久而久之,大家也喜欢了不出门……当然,这样闭门不出的“科考队”也不鲜见。

刚来的时候,王成还注意观察队员们的动态,尤其注意队员们的身体状况,但这样百无聊赖的日子过了几天后,他也学着宅了起来,每天吃完饭就坐在电脑前上网,不上网的时候,基本上在蹂*躏凯莉,小日子过得非常惬意。

这段时间,外界关于基地的余波依旧在荡漾,世界各地爆发了一种无名流行病毒,但在全世界的一致围剿下,流行病症逐步可控——在王成看来,这病毒向某种病毒的变异毒株。不过,具体是什么不是他的责任。所以他关注一段时间后,立刻抛之脑后。

军队方面,当地轰轰烈烈的装甲师军演也早早落下帷幕,虽然此后二十天,军队似乎在竭力搜寻什么,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注意力转向掩饰,似乎在竭力掩盖什么……这也跟王成没干系了。

联盟与公司之间的战火,在三个星期后也变得微弱起来。这也是可想而知的,战争,需要大量金钱维持。当联盟中的鹰派角色重创,鸽派的声音逐渐响亮。而员工本身倾向“工会”。于是,在双方难以为继的情况下,第四周,整个世界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和平状态——这段时间,“意外死亡”事件。那是真正的意外死亡。

第四周周末。王成搂着凯莉去海边看风景,娜塔莎跟在后面负责照相,其余人睡的睡,在无线电上闲扯的闲扯。都无聊的等待着这一天的过去——自从抵达之日的谈话后,公司一直未曾与众人再度联系,对于王成的缴获也不闻不问。根据百合了解的情况,公司将于明日派一支医疗队,对队员进行全面检查。并宣布解除隔离审查。

北极的霞光很美。可两人站在霞光里看痴了,娜塔莎趁机拍了不少相片,拍完之后,她惯例抽出储存卡递给王成——储存卡将在相片打印后清空,而相片则需要持有者秘密收藏。当然,相片上,王成的脸部惯例是模糊的。

递上储存卡后,娜塔莎并没有退下去,她顺势挽起王成另一只胳膊。坦然的问:“听说各大公司都遭受了不大不小的损失,唯独我们公司与M7,几乎没受到攻击。是吧?”

王成站在原地不动,欣赏着晚霞说:“是呀!我们未曾受到任何攻击。”

“也许我们之前的损失太惨重了,人家以为不值得继续攻击。”凯莉帮腔说。

远处。一艘捕虾船摇摇晃晃的企图靠岸,立刻将两个女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娜塔莎眯着眼睛打量着捕虾船,疑惑的说:“俄国捕虾船?怎么航行到这里?要检查一下吗?”

“别多事了”。王成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做出一副文绉绉模样:“我们现在是大学科考人员。我们很文艺,正在文艺的欣赏北极霞光。”

娜塔莎望着逐渐靠近的捕虾船,喃喃说:“北极冰虾,三文鱼、茴鱼、灰鳟鱼、鲱鱼、胡瓜鱼、长身鳕鱼、白鱼及北极鲑鱼……都是名贵鱼种啊。”

娜塔莎似乎越说越多,但那只捕虾船却调转了船头,逐渐驶离了岸边。娜塔莎似乎唾液分泌越来越旺盛,含糊的说:“其实海豹肉也很好吃,生吃都很不错,不知道……”

凯莉低声插话:“船上跳下来一个人,我闻到气温,奇怪,这是一种……”

是一种很腐臭的味道,类似青岛臭虾酱味,又或者近似臭豆腐味。

凯利说完,娜塔莎也闻到了,她浑身乱摸:“我忘了带枪。”

可惜这两种食物西方人都不喜欢,所以娜塔莎与凯莉同时皱起了眉,似乎很厌恶这味道——刚才大家正在谈论食物。

捕虾船并没有走多远,船上的人是从船身另一侧下来的,只有一个人,划着一付爱斯基摩人常用的狭长皮划艇。他神态很悠闲,不慌不忙的用皮桨左一下右一下的向岸边划。皮划艇上蒙着整张的海豹皮,身上披着整张的白熊皮。那些臭味都是从皮张里的发出的,离得越近,熏得人越想呕吐。

双方到了目视范围,王成的目光一凝,伸手轻轻推开了凯莉与娜塔莎,这两个女人从王成的动作神态中察觉到危险,立刻寻找附近的岩石与冰凌隐蔽,等两女刚掩藏好身体,对面那位脸上油乎乎黑乎乎的皮划艇桨手,冲岸边的王成裂开了嘴,白净的牙齿显得格外瘆人,他用俄语喊道:“左手,真高兴活着见到你!哈哈。”

王成的目光越来越森寒,他背着手观察着对方,忽而眺望远处停泊的捕虾船——那确实是一艘捕虾船,俄国货。船上没有装火炮,也没有重型机关枪。这是一艘破冰船改装的捕虾船,船体很大,装上千余吨货物不成问题。满载船员可达三百人……当然,十几人也可以操作。

“我不是左手,你认错人了”,王成背着手,怡然不惧的面对划来的独木舟。一艘没有武装的捕虾船算什么,他确实不怕对方动手!

最危险的不是体积庞大的捕虾船,而是面前这位划着皮划艇,越来越接近的桨手。

“得了吧!你并没有改变相貌,我认得你……啊哈,你也应该认出我来了,是吧?”桨手依旧一下接一下划着皮划艇。

“我很诧异,你居然活着”,王成也不矫情了,他警惕地望着对方,继续说:“我以为你早死了,不对,你应该早死了,你不可能活着!”

“可我还活着”,皮划艇桨手声音里充满说不出的悲哀,这时王成已经可以看清对方脸上的皮肤,那是什么样的皮肤啊,充满冻伤的恶疮:“如行尸走肉般活着……你的女人嘴严吗?”

王成点点头:“这你只管放心,他们什么都没看到!……可你居然活着?你怎么找到我的?不可思议?!”

第四百一十五章 真相是什么

第四百一十五章

真相是什么

“据说,一条狗能凭借空中微弱的气味,在三千英里外找准自己家门的方位,而后一路蹒跚找到家门”,桨手咂了咂嘴:“我就是那条老狗,但我比它更厉害,我跋涉两万英里,总算找到了你们……你手头有钱吗?现金?”

从事发地点到这里,果然超越两万英里,这人的毅力能力,比新闻报道中那条三千里外找到家门的土狗要强百倍。

他就是“幽灵”,前锋小队队长。

在装甲师的炮火覆盖中,三具机甲均被火力吞噬,除了一人被俘外,只有眼前的幽灵逃出生天。

王成他原本以为被俘者是幽灵呢,没想到这货居然能摆脱搜捕,一路寻到王成这里。

这该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这个人活着,而且万里追踪找到了王成。要是到王成当初摆脱搜捕,花了多少精力,耗费了多少经费?这个人居然赤手空拳闯出了生天?

当然,这个人原本就是“管道工”中的佼佼者,运动神经格外发达,他比那条知名的“回家狗”牛叉,也是理所当然的。人类,不管怎么说都要在进化中站在“狗”的上端。

“气味?”王成好奇的看着对方。仅仅是气味吗?王成不记得自己留下过什么气味。在逃亡中,他的毛孔是闭锁的,即是一条嗅觉灵敏的狗,也不见得能闻到他留下的气味。

“幽灵”不耐烦了,催促说:“我好不容易找到这只捕虾船,愿意带我寻找你,我承诺给他们一百万美金,你有钱吗,先借我点?”

王成笑了:“你觉得,我是拎着百万美元逃亡,然后不去大城市,躲在北极冰原上寂寞的人吗?”

幽灵咳嗽一声。状似可怜地恳求:“你总有办法吧?你是左手耶?!”

王成与“幽灵”见面时,从不曾向幽灵通过名姓。即使幽灵告诉王成他的绰号,王成也选择了含糊其词,没有顺势说出自己的称呼,对方怎么知道王成的真实身份?……不过,这个问题回头在问吧。王成挥挥手:“把账号告诉我,我可以给他们拨款……”

“行了吧,他们是渔民。一辈子没跟银行打过交道,我到船上时曾跟他们建议采用这种方式,当时我完全可以利用他们的无线电设施,但他们坚持要现金”,“幽灵”扫了一眼依旧躲藏在岩石后的凯莉与娜塔莎,这时他已经停下桨来。皮划艇没有继续靠岸。

“他们船上有枪,AK-47有好几枝,让你的人隐蔽好……我不能继续向前驶了,否则他们会开火的”,幽灵轻声提醒。

“没有人在这里身携百万现金的”,王成苦笑一下:“告诉他们:派个人登岸,等我的人明天送钱来。”

“他们听到了”,“幽灵”抬起左手晃了晃,露出绑在胳膊上的一部手机。那部手机保持着通话状态。幽灵在这里说俄语,船上的人同一时间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不一会儿,船上下来一艘救生艇,几个人操纵着救生艇驶到岸边,这几个人没带枪,都赤手空拳,但每个人身材都很魁梧。等这艘救生艇靠岸,幽灵才划着自己的皮划艇,与他们同时登岸……看来“幽灵”很自觉。

王成上下打量登岸的几个人。呲的一笑。忽然转换成阿拉伯语对幽灵说:“这几个人看起来很结实,但也就是结实点而已。你怎么不把他们都杀了,这样才能彻底保密。”

“幽灵”耸了耸肩,同样用阿拉伯语驳斥道:“我这条命是他们救得,我遵守诺言,是对得起我的生命。”

王成肃然起敬:“其实我本来想杀你灭口的,但你这句话救了你——我决定救你一次!”

“幽灵”翻了个白眼,继续用阿拉伯语说:“我知道你。从你显示对无线电的遥控能力,我就知道:你是‘星辰’公司那条孤狼——上帝的左手!

人们都在传说:你非常凶残,从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好吧,我承诺:我将对这次经历严格保密,你怎么向上头交代的我怎么说,决不跟你发生任何抵触。从今往后,你不是我的敌人,我绝不对你采取任何敌对行动!”

王成哈的干笑一声,挥手招呼娜塔莎与凯莉出来,而后边带着众人向“科考站”走边说:“我对公司本部没有隐瞒,你想说什么只管说……你这身味道真臭!”

“你还没有看到我身上呢”,幽灵哀叹道:“我身上伤痕累累,这段时间只顾着逃亡,伤口都化脓了……你截获的药品还在吗?”

王成轻轻点点头,幽灵继续哀叹:“那具‘实验体’我留在了隧道内,可惜,现在他肯定毁灭了。我们几个小队一起去执行任务,只有你的小队一个人不少,而且带回了战利品……你真没有需要掩饰的地方?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王成轻轻摇摇头,示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一行人走进“科考站”,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这家“科考站”有五个卧房,外加一间娱乐室、一间餐厅、两间实验室、两间厕所,以及相同数目的浴室。如今娱乐室是待客的客厅,实验室已被改造成通讯室、武器库等等。娱乐室内,比尔搬过几张床,以便他躺着看电视;泰坦搬过来一些健身器材,方便他看电视时锻炼;“扳手”比较懒,正在床上玩耍,一只Zippo打火机在他的双手间漂浮。乌鸦在上网,小丑对着镜子练习自己的表情,老鼠则在通讯室里忙碌……

大家走进来的时候,娱乐室里的人只是懒洋洋的扫了一眼进来的家伙,而后各干各的。泰坦的魁梧倒是让对方吃了一惊,“扳手”两手间漂浮的打火机让他们稍稍惊诧了一下,除此之外,两伙人相安无事的擦肩而过。

“幽灵”进了浴室,忙着清理伤痕,王成让凯莉拿来几瓶酒招待船员,略微待了片刻表达礼貌后。他留下凯莉与娜塔莎招呼客人,自己走到浴室照顾“幽灵”。

“幽灵”身上的伤痕果然惨不忍睹,腹部的一块弹片没有清理,腹部流出的都是黄水。王成找来一张医疗床,一边给幽灵清理伤口,一边向对方介绍最新情报。幽灵仰面躺在床上,一边大口饮着伏特加,一边狼吞虎咽着食品。

王成用手术刀割开伤口。倒上伏特加清洗伤口,用手术钳夹出弹片后,正准备缝合伤口,忽见伤口开始自愈,肌肉蠕动着愈合到一起,细胞以肉眼可查的速度生长着。王成顿了顿,装作若无其事的放下手术刀。

“这么说,联盟已经遗忘了我们?”幽灵喝了一大口伏特加,问:“我们的付出毫无意义?……嘶,果然如传说中一样,你这家伙太追求享受,这伏特加味道不错。拿来清洗伤口……我的伤口为什么痒痒的?你真有医生执照吗?这执照谁印刷的?”

王成哼了一声,嘟囔:“这瓶酒一千多美金,最后三瓶了……别质疑我的医生执照。小心我给你整容。”

“为什么不缝合伤口”,“幽灵”感觉王成站着不动,他低头看了一下,发觉自己伤口正在增长,他表情寡寡的仰起脸来,干巴巴解释:“我早发现了。这不是我第一次受伤,我第一次受伤后伤口也是这样自动痊愈,最后一次受伤,伤口一直没长好。我以为自愈功能已经消失了……这自愈功能是从基地开始的。我俩在基地寸步不离,我们遭遇了什么?”

“我给你打一针”。王成说罢,取出缴获的赋活剂给“幽灵”注射上。幽灵静静地忍受着,等王成拔出针管,他问:“这就是你从基地缴获的药品?你刚才说还有一个人被俘,这个人带出来一种神秘病毒,导致大面积感染,所以你们才躲在这里,等待隔离时间过去?”

王成哼了一声,幽灵马上又问:“你觉得这东西有效吗?”

“死马当活马医吧”,王成随口回答。见到幽灵脸灰灰。他不禁补充一句,以加强对方的信心:“我的人都注射过这种药物,他们至今仍未表现出任何症状。”

“你说它是一种赋活剂?”幽灵对王成这种胡乱用药的方式很不满:“你确信,你的医生执照不是自己印刷的?”

“它不是一种简单的赋活剂”,王成不想告诉对方自己本身就是一台生物计算机,能私下里进行大规模分析计算,所以他含糊其辞的说:“早期注射,它能杀死人体细胞之外的其余细菌病毒,并极大限度的激活体细胞;中期注射,它能抑制细菌病毒生长,让体内达成微妙的共生平衡。”

幽灵点了点头:“我已经感觉到它的活力……但如果我被感染了,现在应该是晚期了吧?船上那些船员,不知道保不保险?”

“你没有被感染”,王成语气非常肯定:“如果你被感染了,船上早已出现大面积死亡——这种病毒做得很快!”

幽灵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伤口传来的痒痛让幽灵时不时扭扭身子。他再度大饮一口烈酒麻醉自己,咂巴一下嘴说:“如果这样,这药品上缴之后,你会获得大笔补偿,足以支付你的逃亡费用……不对,这药品既然如此有效,如此……杰出,为什么会被人遗落在那死亡基地里?”

“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王成扔给去一条浴巾,招呼幽灵起身。稍停,他觉得应该多少让对方了解一下,又接着补充:“记得那位跟我们搏斗的白俄青年吗?记得基地大门口那三位倒毙的科学家吗?

我怀疑这座基地是被突然废弃的,那位白俄青年实际上是科学家,因为实验室发生了病毒泄露,或者什么的,导致这位科学家感染了病毒,于是基地主持者关闭了实验室,三位疑似感染的科学家虽然逃出实验室,但依旧被射杀在生态模拟圈大门口。

那位白俄青年与他的实验体,被一起关在实验室内,不得不大量注射赋活剂以避免死亡,赋活剂极大激活了他的细胞,所以他动作很快,快的不像人类……”

幽灵点点头,附和说:“这种假设可以完美解释‘为什么如此珍贵的药品。被遗忘在实验室内’……没错,我们开启实验室是从外部打开的,应该是这样。但为什么……‘工会’要把它作为陷阱呢?三支小队的覆灭,对于公司来说无伤大雅——我的小队只有五位变异人,空中小队人数不详。

只有你的小队,全部由进化人组成,但据我所知,你的小队是独立的——这不是秘密。和平协议签署后,势力范围的划分公之于众,我们都知道你虽然被重新雇用,但却有了自己的独立地盘。”

“你可以继续顺着我刚才的逻辑向下推演——”王成回答:“‘工会’突然反击,一下子亮出了很多成熟的刺客。万里长城不是一天建成的,这些人手的培养也不是一天能完成。一个合格的刺客至少需要三年培养。而刺杀行动的策划,实施,按通常进度测算,至少需要三个月。

‘工会’是在全球同时动手的,这样的行动,需要配合的人员很多,相应的器材筹备更多,这都需要时间。‘工会’一下子亮出这些东西,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们一直在跟我们捉迷藏。此前的时隐时现,是为了掩盖真实的训练基地。这训练基地他们早就在筹建,而且运转了很多年。

接下来我们谈那座基地。我猜测,当时被感染的不止一个人,某些人——应当是他们当中的重要人员,重要到无法毁灭他以消除感染源的家伙。这个人被感染后,并没有当时发作。应当说,这意味着此人非常强悍,至少身体免疫力超出常人想象。

他被感染了。但没有呈现表面症状。属于病毒潜伏期。我猜测这个人曾因为病毒的共生现象,获得了极大的能力提高。他是带菌者。病症终有一天会发作。于是……”

王成停顿了一下,眉毛微微一皱,他很担心“工会”其余人员是否被这位带菌者感染。情报说克洛苏也在“工会”当中,这次王成没找到克洛苏待过的痕迹,他只能寄希望于克洛苏在别的训练基地,平常不与“工会”高层接触。他知道这种希冀不现实,但……心中存有希望,总好过一片茫然的等待。

幽灵补充道:“于是,他总想知道基地内的情况,他想知道……不对,你刚才说最近世界各地爆发了神秘病毒,据我所知,地球已经存在了几万亿年。日光之下,并无新事。突然变异的毒株,如果它是自然界自然存在的话,它的存在就不符合逻辑。怎么早不传染、晚不传染,偏偏这时候传染,那么——它只能是人类制造出来的。所以人类以前才没有见过它,所以才把它称之为‘神秘病毒’。”

喘了口气,幽灵低沉的说:“这就是说:最近,那位被感染者感觉到了症状,或者他的病症已经爆发了,所以他猜想寻找本源。但他自己不敢去,所以设置了一个诱饵,假装无意中泄露基地的存在,让我们替他去。无论我们的损失大小,都与他无关,他只想知道基地内发生了什么!”

幽灵紧接着补充:“堵截我们的军队知道哪里有什么,他们提前收到了警告,所以他们不追求活口,他们采用地毯式炮火覆盖来推进,他们出现的时间,恰好是我们从基地内走出来的时候,不多不少!”

王成咧嘴一笑:“你推测的很正确,这就是我想说的。”

幽灵轻轻摇头:“不,你想说的不是这些——在实验室内,我们搜集到的药物已经不是原来的药物,这是被哪位白俄科学家改进的配方。因为我们进去时,那位白俄青年还活着,可是引导我们进去的那位被感染者,很可能已爆发了病症。这说明他掌握的药物,远不如实验室内的药物有效。”

“病毒已经异变了”,王成淡笑着,没有否认幽灵的猜测:“外界爆发的流行病,已经是脱毒之后的病症,这说明病毒在那人身上已经被弱化——我刚才说过,那人非常强悍,免疫力简直变态。”

“这正好说明对方手头有抑制病毒的药物,只是这药物效果不佳!”幽灵想了想,补充说:“至少效果不如基地实验室内的药物……你刚才说有个人被俘,这个人呈现病症,你觉得他是怎么被感染的?首先进入实验室的是你我,现在我们看起来很正常,他……他会是谁?在哪里感染的?”

王成耸了耸肩:“我认为那位被俘者属于‘头球’队,他们一直在徒步,比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寻找掩体,因而能在炮火中幸存,至于他被感染的地点嘛……他应该是跟我们一起抵达实验室门前的人,你应该见过他!”

幽灵扫了一眼王成的药品柜,低声说:“需要我隐瞒吗?”

王成笑了:“不需要!我到希望他们高估这药品的价值,能给我更多的奖赏。”

幽灵笑了:“我会很夸张的推荐你的药物……为什么那位被俘者被感染了,我现在却一切正常?”

王成不想解释太多,他平淡的回答:“人体的免疫力很奇妙,连艾滋病都有先天免疫能力者,也许你就是其中之一……哦,恰好我也是。至于其他人嘛,我提早给他们注射了药物。”

“我现在相信,你的医生执照不是自己印刷的……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接下来你该怎么办?跟你自己的公司联系?还回自己公司?”王成问。

第四百一十六章 大行动

第四百一十六章

大行动

幽灵目光一闪,干笑一声:“哈,你想养我吗?我怕你养不起啊!”

王成微微一笑,一点不回避的说:“没错,我真的养不起。我手下现在有十几个人,每年要发的工资都是数千万美金,再加一个你……你别说,我还真养不起你,所以……”

“所以,如果我不回公司,对你就没有任何价值了,是吧?”幽灵自嘲的笑了一下:“我们交过手,势均力敌。‘独狼’不会容许这样的威胁者存在,你时刻在寻找杀我的理由,是吧?”

王成一咧嘴,笑眯眯地回答:“为了公平起见,我可以送你一把枪,枪里装……十颗子弹你觉得怎样?”

明明说的是搏杀,奇怪的是,王成身上没有任何杀气。对面的幽灵也没有做出任何防备姿态,两人的态度温和,活像谈论今天晚餐喝什么酒一般,平和而自然。

“我不会和你动手”,幽灵笑着继续说:“别诱惑我,我已经知道你隐藏了很多技能,我现在不想见识一番……至于我今后嘛,摆脱,请帮我联系我所在的公司,告诉他们我逃出来了。”

王成一脸遗憾的表情:“太惆怅了,我原本想试试你的新能力呢。要知道我很好奇的!”

“请指出我的床,谢谢”,“幽灵”起身向浴室外走,边走边问:“你真不需要我配合?那价值连城的赋活剂,那基地内的、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实验室情报?”

王成引着“幽灵”走到其中一间卧房门口,他推开房门指了指空床,同时嘲讽的歪歪嘴:“别逗了,这次行动对‘工会’来说是个陷阱,对联盟来说是一次忠诚考验,我们还是老老实实,有一说一吧。”

“出去时请帮我把门关上!”幽灵掀开了浴衣,重重地躺在床上。王成冷眼一瞧,幽灵身上的伤口几乎痊愈,表面上一点看不出疤痕……幽灵是被王成传导电流,间接获得了融合病毒的能力。幽灵能做到的,王成吧作为原版原著,应该也具备如此程度的细胞复生能力。只可惜,没有机会试一下。

这世界,能上到王成的人太少了。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带着这股矫情的自矜,王成走到船员们待的房间,他探头一望,发觉“老鼠”正在招待那些船员们,娜塔莎与凯莉已经回到各自房间,大多数船员们已喝得醉醺醺。唯一一位船员依旧清醒。地上扔了十余个空瓶子……就这么一会儿,这群俄国人居然喝了十几瓶酒,果然俄国人是酒桶里泡大的。

据说世界各国烈性酒人均销售量,排行第一的就是俄国,拉脱维亚和罗马尼亚位列第二第三,韩国名列第四(全年人均纯酒精摄取量14.80升,约相当于人均520瓶500毫升啤酒),接下来依次是摩尔多瓦、捷克、匈牙利、德国……而中国位列第95位。

这群俄国人的饮酒方式,已经超出了人类想象。可怜王成珍藏的那批好酒。

施施然的走进房间,王成坐到唯一清醒的那位俄国人面前,有略带高加索口音的俄语问:“你的捕虾船值多少钱?”

这位俄国大副立刻坐直了身子,脸上露出狡猾的神情:“怎么,你想买吗?你是位……哥萨克?没错,你的口音是纯正的顿河口音,你是哪个部落的?”

王成态度冷淡:“经过苏联统治,那片土地已没有哥萨克了……我现在谈的是你的船。”

“不是我的船,我只是一个大副。”对方辩解说。眼珠滴溜溜转着。眼里闪动着狡黠。

“我这里有通讯设施,你可以跟船长联系!”王成的嗓音里充满贵族式傲慢:“我想买下他的船。开个价吧?但别太贪心,我不是钱多没处花的傻缺。”

“为什么?那只是一艘普通捕虾船,很普通!”大副同志充满疑惑。

“第一:我不想让人知道你们的存在,我希望你们把这件事完全遗忘。所以我不希望你们留下捕虾船作为证据‘至于第二嘛……你们带了那么多钱,难道不想尽快回家,还想坐着捕虾船摇摇晃晃,守着那堆钱几个月后回家?

哈哈,人心都是贪婪的,那么多钱藏在你们船上,你确信你还能回到家中?……当然,别跟我说北方海域很少出现海盗,我提醒你一下:你们的船员都可信吗?”

大副立刻收敛了眼中的狡猾,严肃而恭敬地起身行礼,说:“阿达曼,请接受我的致敬!我们船上的通讯频率是……请帮我接通船长,我将转达你的善意。”

阿达曼是哥萨克语“军士长”或者部落“头领”的意思,中文翻译为“老爷”。

王成歪着头看着对方,大副立刻恭敬地回答:“阿达曼,您是早年流亡出去的吧。三十年前,那国度解体后,‘大哥萨克圈’重新建立,我们又有了自己的军事武装(1990年6月,集军事、宗教与行政权力一体的顿河、库班、捷尔斯克、西伯利亚、乌拉尔、乌苏里和阿穆尔等三十余个哥萨克组织建立)。



这些事王成不知道吗?不,他伪装顿河哥萨克,就是为了混入其组织——2002年,哥萨克进行人口普查,只要能拿出任何表明自己是哥萨克后代的证据就可以加入该组织,从此,庞大的哥萨克军事武装就是其后盾。

王成微微露出吃惊的模样,但马上他收敛了惊讶,故作平静的说:“我们……哦,看来我们隔阂太久了。跟船长联系吧,我需要你们的船。”

虽然王成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但大副自动将王成归类为“同族”。有了相同的民族背景,大副神态亲切了许多,脑海中的排斥与提防自动解除,他跟船长唔哩哇啦说了几分钟,给出一个非常合理的价格。

“二十万美元!这艘船当初花了我们三十多万美元,但它已经陈旧了,我们二十万美元卖给你。”

王成马上接续道:“我会给你们安排合适飞机,你们希望在何处登岸?”

如果王成不是冒充哥萨克身份。船长和大副可能怀疑王成要顺手灭了他们,但哥萨克是个很排外,很抱团的……暴力组织,对于同族人他们警惕性几乎不存在。船长立刻在通话器里回答:“阿达曼,我们希望尽快踏上俄国的土地。”

“好,飞机将把你们送到格陵兰的图勒机场,你们乘坐最近的航班直达远东,而后……剩下的路你们自己走吧。”

稍停。王成进一步拉近关系:“如果有机会的话,请代我向西伯利亚的斯克里亚宾阿达曼致敬!”

大副神态更恭敬了:“阿达曼,尊敬的(尊敬的:汉语翻译为‘先生’)斯克里亚宾距离我们太遥远,我们只是小蝼蚁,这辈子恐怕见不到斯克里亚宾。”

斯克里亚宾是西伯利亚大区哥萨克头目,王成提这个人的名字是想进一步让对方封嘴。

不过。王成此举显示出他对“大哥萨克圈”头目的熟悉,这让船员们顿时觉得:明天的钱不用担心,现在可以放心睡觉了。

大副恭敬地敬了王成一杯酒,这杯酒直接把大副灌醉了。等船员们全数瘫倒在地板上,王成招呼“老鼠”一同出去,老鼠问:“明天,嗯?我们该怎么办?”

“通知公司带一百五十万现金过来,至于这艘捕虾船……我决定了,我乘坐捕虾船。带上凯莉与幽灵乘坐走。我们三个曾进入了实验室,万事小心为上。坐船一路下去,我可以沿途观察大家的身体状况,其余人分头走。”

想了想,王成又招呼:“让队员们过来,我再给他们注射一针赋活剂……”

太阳重新升起时,王成等人的隔离审查终于结束了,三支医疗小组乘坐五架直升机抵达。第一支健康小组首先进入科考站,开始对王成等人抽血化验。确认队员们身体状况正常后。这支健康小组快快收拾行囊,一刻也不停顿的离开了。

当然。那几位俄罗斯船员同样受到了检查,知道他们是送“幽灵”过来的,虽然“幽灵”并没有表现出症状,但健康小组的医疗专家们还是唯恐被感染,他们匆匆结束了自己的工作,快速离开。至于“幽灵”的问题,那已经不是星辰公司的事了。

健康小组离开后,心理评估小组开始进入科考站,他们顺带着旁听了“幽灵”与其所属公司的联络——解除隔离后,意味着王成可以开启各种联络方式,与外界进行沟通交流。睡足觉的“幽灵”借助王成的通讯器材,向其所在公司汇报他的归来,以及任务执行情况。作为收容“幽灵”的星辰公司自然要享受顺带的福利。

“幽灵”介绍的情况等于为王成的汇报做了旁证。三支小队执行任务,只有王成一支小队完整的回来,无论王成怎么说,可信度不免降低了很多,但有了“幽灵”的证词,怀疑消失了。

“幽灵”所属公司对于他的归来欣喜若狂,因为“幽灵”未曾经过隔离处置,他们当然赞成“幽灵”继续乘坐捕虾船南下,因为在船上的日子,等于一次隔离观察。

解决了“幽灵”的问题王成按约定支付了俄国人一百二十万美金,这笔钱“幽灵”已经通过转账提前转到王成的账户,至于“幽灵”怎么与他所在公司结算,那就不是王成关心的问题了。

送走俄国人之后,直升机开始向捕虾船上搬运科考站的设备,王成等人转到了捕虾船上,娜塔莎自愿追随,结果泰坦与比尔也跟上船来,这些人在船上进行心理测试,顺便评估各项技能的恢复状况,而科考站内留下的人在审定合格之后,乘坐各种交通工具,分散离开。

各种恢复性测试足足持续了五天。在技能测试中,王成只展示了自己屏蔽无线电信号的技能,至于其他的技能他并没有申报并呈现出来测试。除了个人技能外,医疗小组还测试了队员们的枪法、持续跑、负重能力等,医生们惊愕的发现,执行完这次任务后,王成小队成员的技能普遍提高了一大截,枪法更精准了,思维更清晰了。神经反应速度更快了。

知道这一切都是由赋活剂带来的,医疗小组欣喜若狂的认可了王成的缴获价值,巨额奖金砸下来,让每个参与行动的成员都分了一大笔钱……当然,王成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已经私吞了半数的赋活剂。

第六日,医疗小组兴冲冲的带着王成的缴获物离开捕虾船,王成船上几个人继续乘船南下。作为特级隔离观察者“幽灵”一直独居在船尾,几乎不出门活动。其余人员则在船头,打开自动导航设备,用匀速操纵着船只自动前进。

这艘捕虾船是全自动船只,舱内带有纸浆制作系统,捕捞的渔获通过手工除腮之后,全自动切割。冷冻,装入木浆之后,船上现制作纸浆,全自动打包处理,存入冰库内冷冻……几乎是一座移动的鱼类加工厂。

俄国人比较懒,船上的卫生状况不太好,医疗小组离开后,王成招呼队员们花了几天时间将船只清洗干净,用了大量除臭剂除去船上异味。让整艘船散发出清香的柠檬味。

这一切完工后,剩下的日子就是航行,以及等待航行结束。

第十日,王成接到百合一个消息,公司又发放了一项新任务,指明由王成小组执行。

“我们只是东南亚内部安全司,负责内部安全的呀,为什么还要我们出任务?”说这话的时候,王成左拥右抱。正在甲板上晒太阳。他这时扮演的是船上的大副。泰坦充当船长,比尔充当领航员。而在船尾的“幽灵”则是轮机长。

说实话,有了凯莉与娜塔莎的存在,这艘船完全不像捕虾船,船身上下如今一尘不染的,船体飘荡着柠檬的香味。两个长相艳丽身材火辣的年轻姑娘,身穿比基尼,外面还披着昂贵裘皮,整天坐船头搔头弄姿。一路上,这艘船即使遇到了鱼群虾群鲸鱼群,也是一掠而过毫不留恋。与其说它像鱼船,不如说它像花花公子被钱烧的,弄出来的异口味游艇。

当然,也许是重口味——医疗组走后不久,王成推倒了娜塔莎,从此两女一男整日泡在一起,各种呻吟各种动静整天没有停顿,惹得泰坦与比尔眼热冒火直翻白眼……

“公司新派的人员已经抵达新加坡,这是一个……很特殊的综合性任务,内容是颠*覆,要求在短期内摧毁某国股市,扰乱其金融市场,令其货币贬值……嗯,你可以猜到的,委托人就是该国政治家、在野党首领,代号‘秋田’。”

停顿了一下,百合继续介绍:“这是项大行动,委托金额上百亿,我们能分到七成。公司认为这行动不能有失,新人经验少,应付不了如此大的行动,因为让我们牵头。

公司认为:虽然我们的队员还没有就位,但上次行动中,我们的计算机人员基本没参战,而各地区小组衡量下来,唯独我们的计算机力量最雄厚。这项工作也不要求我们把组员集结在一起,队员完全可以分布在世界各地,同时动手操纵股市汇市……”

深吸了一口气,百合补充说:“这同时意味着:我们已通过了审核!我们已被确认忠诚。这是我们东南亚分部的第一次出击,我们必须干得漂亮!”

“分部情况怎样?”王成想了想,问。

“已经装修差不多了……对了,你的船在哪里?公司分配给我们两台3D打印机,你顺路去西雅图取回来。”

王成愣了一下,回身看了看屁股底下的捕虾船,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我这可不是货轮,哪能装下三台3D打印机啊?……嗯,好吧,这种高科技机器,值得我跑一趟,交给我了。”

3D打印机形状如同一台拖拉机,底盘上背着一个喷塑罐,利用全球定位装置,按计算机设计的图像,边自行行走着,边喷涂打印立体化物品。据说高端3D打印机还能打印金属材料,美国佬正筹建者将几台高端3D打印机发送到月球上,让其打印月球空间站基地。

有了3D打印机,装修房子神马的再也不是难题,想打印什么样的个性桌椅板凳,只要在计算机上设计出3D图像,打印机立马照猫画虎,打印出你能想象出的任何家具。甚至房屋也可以打印出来,只要喷涂材料足够,打印出一个三层小楼神马的,连建筑工人、工程监理全省了——据说该打印机一经量产,建筑业立刻成了夕阳产业。

王成心中很高兴,先进东西到手越多越省人力,他发出的薪水就越少,而且用3D打印机装修,安全上绝对没问题。做管道工这一行怕什么,就怕被人安装窃听器。

“比尔在我身边,随时可以加入,谢尔盖在哪里?”

“谢尔盖驾驶着他的游艇,刚刚经过红海海峡——我们有了自己的岛屿,也该拥有自己的私人海军。”

“好吧,你、娃娃、谢尔盖、加上比尔与我,我们分头开始搜集资料,资料汇总有你来,我命令:启动‘秋田行动’……秋天的田野,一定是大丰收的。”

凯莉与娜塔莎这时脑子不在状态,没听到王成的话,她俩只顾享受身体的愉悦。坐在船长室的泰坦听到对答,不满的抱怨一声:“这什么活啊,我们一身力气一点用不上!”

突然间,公司本部的通讯强行插入,对方报出的识别密码是最高级别的。双方匆匆完成相互识别,公司本部人员立刻问:“我是内卫部的T1,我有个不幸的消息通报:你送交的药品被劫了,就在昨晚。护送的医疗小队全体阵亡。公司想知道:还有谁知道你们的藏身地点?”

第四百一十七章 这是一场超级金融战

第四百一十七章

这是一场超级金融战

王成一听差点乐了——明明基地就是个陷阱,某人指使别人替他火中取栗,用脚后跟一向都知道他图啥?

话说,药品从王成这里取走后,也已经过了五天了吧?五天时间足够干很多事了,却没有让药品运送到公司里,那些人都是死人吗?

王成森森地吸了口气,忍住怒气说:“你确定你想问我问题吗?你确定你只想知道这个?”

公司内卫部的“T1”噎了一下,稍稍一回想,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嗯,今早晨我们发现了医疗队的尸体,调查正在全面展开……”

“医疗队为什么昨天还没回公司,他们在公款旅游吗?”王成冷冰冰地反问。

“咳,我们……公司一位董事认为,这批药物是联盟想要得到的,药物直接运回公司,我们不得不马上向联盟汇报,并请示联盟对它的处置。与其只是过一下手,不如先把它存放在……”

“逮捕那位董事”,王成斩钉截铁的说:“不管他有没有嫌疑,他的建议导致了最后的结果。”

“T1”犹豫了一下,王成如今的身份等于内外部片区负责人,对公司本部的内卫部门有监督权,所以他用命令的口气说话,是完全有资本的:“好吧,我马上派人审核……”

“别审核了,直接逮捕他,不能犹豫——你逮捕他的理由足够了!”王成吼道。

“T1”回避的这个问题,继续介绍情况:“我们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暂时存放这批药品,我们打算先……咳咳,扣下几瓶药物,先进行初步检测。嗯,寻找存放地点花了我们一天时间,由于有意外发生,又耽搁了一天。

公司希望这批药物得到最精确的药理检测。寻找并确定检测机构,又花去了我们一天时间……你知道的,因为牵扯到保密问题,我们需要谨慎再谨慎,最后……”

“哈,在你们谨慎又谨慎当中,你们把所有能犯的错误都犯了——别告诉我你们连药品都不曾开包?……什么,你不吭气。难道我猜对了?”王成无力的捂住脑门,他简直无话可说了。

“T1”结结巴巴的继续补充——刚才他给王城打电话,是事到临头慌乱了,这会儿把经过复述一遍,他自己也觉出不对味来:“……为了保密,我们没有保持与医疗小组的不间断联络。今天,就在刚才,我们聘用的药理专家赶到药品藏匿地,然后,我们发现……”

“你们会发现,那位做出建议的董事已经不见了”,王成冷笑着说:“他给你们制造了这么多麻烦,造成如此长时间的耽搁,他的价值已经发挥殆尽——拿到那批药物。即使他身份曝光也无所谓,因为那批药物的价值远远超过他的价值……我真恨我跟你们要的奖金少了。”

“还有谁知道你们的藏身地点?”“T1”小声地重复这个问题。

“问这个问题毫无意义”,王成驳斥说:“我们一路都在逃亡,丢弃了所有装备,只带了那批药物。我们只跟公司联系过!我们知道的公司都知道。现在,其他方面问题一大堆,最不可能泄密的方向反而是我们,我们待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这段时间内我们没有任何异常。相反。异常的是你们那里。”

“我承认你说的可能性”,“T1”顿了一顿。低声说:“那位董事资格非常老,在上次‘战争’中他一直追随我们,我不认为他有叛逃的嫌疑——他以前有很多机会叛离的!”

王成笑不可止:“老兄,你真应该回炉改造一下——教科书第一章:永远别相信任何人。哪怕这个人上一秒可信,现在这一秒可信,你也不能保证他下一秒可信!”

通讯那头停顿了数秒钟,“T1”重新说话:“我很抱歉的通知你:你说的那位董事,恰好是我们内卫部副主管。他现在失踪了。我已经得到最高授权,发布如下通知:见到即逮捕。逮捕他后立刻通知总部,在总部人员抵达前禁止任何人与其交流。

我授权通知你,以下数人同时停职,等待进一步审核结果……很抱歉,从现在开始我被停职了,你们东南亚分部真是幸运,停职名单里没有你们。”

电话挂断了。十余秒钟后,电话重新接通,另一个新的声音出现:“我现在是‘T1’,负责统管各地区内卫系统,左手,请确认新命令……”

对方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停止命令,继续说:“好嘛,我们的内卫系统处于瘫痪,为了防止泄密,其余各地行动暂时中止……左手,现在唯一活动的区域就是你那里。生活还在继续,我们要照常过日子不是吗?”

“是呀,日子要照常过下去”,王成跟着不痛不痒感慨一句。对方继续说:“新调拨过去的六个人并不完全可信,左手,审核他们的权利在于你,你有权对他们进行停职处分,甚至……嗯哼,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王成委婉的暗示:“我记得我们有过协议,我有权挑选队员的。这块肉并不大,人多了不好分啊。”

对方态度很温柔:“我刚才说过,日子的照常过下去。其余各地区,行动暂时中止。唯一活跃的是你那里,你总得让他们有活干有饭吃吧?六个人并不多……”

“但要一下子审核六个人,花费非常高昂——我至少要多养十二个人,才能盯住他们六个。如果你把他们教的足够出色,两个人都不见得能盯住一个家伙,我还要养更多的人才行。”

对方一下子明白王成的意思:“你依旧是不愿多事的生活态度,这些人虽然是总部派去的,但……好吧好吧,你要几个人?”

“两个足够了——如果可能的话,我一个都不要!”

对方假装没听到这句话,立刻脚跟脚敲定:“说定了,两个!他们明天动身……哦,把这些菜鸟都给我送走。尽快,让我眼前清净点。”

挂上了电话,王成接通百合,立刻将公司的消息转达,两人又聊了几句公司现状,随即将这一切抛之脑后——外面乱就乱去吧,只要自己的人都好,管他外面春夏秋冬。

“清点一下船上的货物。我们转道去西雅图”,王成吩咐一声,转到船的尾舱,把这个消息转告了幽灵。

幽灵住的舱房是一件大仓库改建的,里面只摆了一张床与一付椅子。基地里的那种神秘病毒实在太可怕了,这病毒与人体是共生关系。在共生平衡没有被打破前,看不出任何表面症状。为了安全,幽灵独自一人待在舱房内,吃饭都是递到门外,人走开了幽灵才开门取饭。

这种隔离方式很粗陋,如果病毒是空气传播,船上的人早被感染了一百遍啊一百遍。可是没办法,船上的条件就这么简陋,反正是做样子。大家都是参与行动的人,也就不在乎了。

按照正常的隔离措施,王成在门外与“幽灵”谈话,“幽灵”很自觉,说话的时候都是背着门,脊背靠在门侧的钢板上讲话。听王成介绍完,幽灵闭眼捉摸了片刻,回答:“那群船员还好吗?”

“很好,我一直注意他们的行踪。他们被送到格陵兰岛后。连机场都没有出,直接上了去远东的飞机。我的一个朋友在远东眼看着他们下飞机。眼看着他们直接转机去了新西伯利亚。我在新西伯利亚的朋友,亲眼见到那群船员进入哥萨克村,而后各回各家。”

“那么,那群船员不可能泄密了?”幽灵追问。

“可以取消他们的嫌疑——哥萨克是很抱团的,他们不会对外说。”王成马上又补充一句:“可能泄密的地方有很多,你的公司,我的公司,得知你我还活着的消息,肯定会通知联盟。如今联盟像个筛子,他们知道的事情,全世界都知道。

接下来全世界都知道还有人逃离了装甲师的围剿,从基地走出来这么久还没有发病,然后他们知道了那批药物……”

幽灵打断王成的话:“你没有告诉他们那批药物的真正价值!”

“我说了,但或许他们以为我在夸大其词……总之他们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

幽灵咧开嘴,无声地笑了:“我不会告诉他们你私吞了半数。”

“我总是私吞,大家都知道,我也不怕别人知道这个习惯,但这次,我真的没有藏私货呀——你这人说话注意点,这话要人命呢!”

其实,公司事后匆匆找上王成,未尝不是希望王成主动献出一点他藏匿的药物,可惜那位“T1”生嫩了点,被王成的强硬态度引开了注意力,接下来的意外变故又让他失去了话语权。而新上任的“T1”刚接手一团乱麻,焦头烂额的好没顾上找王成的岔。但等他忙过这阵子,肯定会旧话重提的。

这件事王成不能承认——某个神秘人盯上了这批药物,他如果能从截获的药物中分析出药物成分,那么一起好说,否则,手上有药品的王成,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万一出手抢夺药物的,不是那位设陷阱、引联盟前去探索基地的神秘人物,而是另外的人呢?

这批药物的真正价值不在于它对细胞的赋活能力,而在于它能创造一个新人类,一个极大强化人体功能的崭新人类。而它在医药上的价值,更是难以想象——仅仅一个创口快速自愈能力,就会让所有医药公司……不惜杀人放火。

如此一来,王成手头还有一批药物的消息放出去,那他就是全球公敌。是地球所有公司追杀的目标。

幽灵领会了王成的暗示,他歪着头问:“你的人……”

“第一次注射他们都在睡梦中,第二次注射你在唱,我是从药品柜里取出的药物,这药品柜整体上缴了”,王成接着诱导:“T病毒非常凶猛,我不知道它的潜伏期是多久,十年?二十年?艾滋病可以潜伏十五年,所以我宁可现在谨慎一点,也不能等病发了再求人。因为那时候求人。也不知好使不好使。”

幽灵立刻挺直了身子,他明白了王成的暗示,紧跟着追问一句:“我那时求人,不知道好使不?”

“好使”,王成承诺说:“你可以来求我!”

“你的人也知道这点?”幽灵再问。

“是的!”王成简短地回答。

这就是说:王成承认手中有私货,但这批私货是他留着备用,留着救命的。他的队员也知道这点,他们共同的在这个问题上保持沉默。如果有一天。幽灵体内的病毒爆发,他同样可以指望王成救命!

“我同意的你看法”,幽灵回答:“我将向我的公司澄清这点。你可以信赖我!”

“最近身体怎么样”,王成转而聊起幽灵的身体状况,幽灵知道:这表明王成信任了他。两人有口无心的聊了几句,王成随即告辞离开。

当初王成记入实验室时。身边只带了凯莉,凯莉见过药品数量,但她是不会背叛王成的。除了凯莉之外,幽灵也见过原始药品柜,但他没看到王成向星辰公司交出的数量,现在,只要幽灵说出个一致数量,与上缴公司的数目吻合,那王成就不怕人强讨的。因为一直以来。他除了表现顺手牵羊外,还显得非常顾忌“自身安全”。他完全可以把后果说出来,而后解释自己担心成为靶子,所以一个不留全上缴了——这符合他一贯表现出来的性格。

做“管道工”就是这点不好,时时刻刻必须装。难怪很多管道工退役时,精神都不正常了。装得太久了,分不清真实的自己,患上精神分裂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接下来捕虾船调头转向西雅图。花了几天时间,捕虾船上的物资清点出来了。计:北极冰虾二十余吨、北极回鱼十余吨、鲱鱼三十吨、北极鲑鱼约二十吨。

载重两千吨的全机械化捕虾船。装载了不足百吨的鱼货……看来百万美金的诱惑足够大,以至于那些渔民忘了捕鱼。一心要把幽灵送回家。

当然,这艘捕虾船也装载了些私货——三百头北极海豹!这些海豹已经剥皮拆骨,分装在纸箱内冷冻。有了这些海豹存在,船上的货物总算够买了。否则,这么点货物,鱼贩都不屑上船跑一趟。

捕虾船的船籍属于俄国,按理说船员们没资格登岸,但等到了西雅图码头,船上的人摇身一变,个个都拿出了美国护照……咳咳,最近美国追缴富人税非常凶残,有这么些傻缺,在这节骨眼上撞上来,码头海关人员乐不可支,啪啪啪几个章子盖上去,船员们有个登岸资格。

两个女人要上岸采购一番——从北极回来,身上连换洗衣物都没有,科考站内备的内衣内裤都是军用的,对于展示女性魅力来说是负值,因此第一时间登岸的就是凯莉与娜塔莎。而王成与幽灵毫无逛街的意思,两人留在船上值守,其余人在片刻间一哄而散。

鱼货卸载需要花三天——寻找不同的买主多花了点时间。那三百张海豹皮王成出手200张,剩下的一百张委托给一家加拿大公司加工鞣制。待在码头等待加拿大公司完工的时间,恰好等待3D打印机到货、装船。

这时候,“秋田行动”已经静悄悄开始。为“秋田行动”采购的仪器设备每晚都在悄悄装船,于是,捕虾船摇身变为“敏感物资走私船”。

随着“秋田行动”的资料搜集工作推进,大量资料汇集到船上,捕虾船这时已换装先进的卫星通讯设备,曾经的冷冻仓库内安装了数十台先进计算机,凯莉与娜塔莎在岸上秘密雇佣的计算机人员也逐步就位,到船只离岸的那天,这艘船的船员已增加到四十位——其中有二十五位属于“秋田行动”的计算机辅助人员。

当然,这群受雇的计算机人员并不清楚详情,他们只是假期里打工挣学费学生,有几个还是中学生。登船之后王成已保密为借口,收缴了他们所有的通讯设备,而收缴之前容许他们查阅自己账户,确认王成已支付一半薪水。薪水很丰厚,相当于正常办公室白领两年收入。于是,所有受雇者欣然交出通讯设备,投入到工作中。

从表面上看,这份工作并不具备破坏性。它顶多是一次类似华尔街的金融行为:阻击股市,阻击汇市,操纵金融市场……等等。所以,工作展开之后,受雇者各个充满工作干劲,他们把这份工作当做一次华尔街的金融实习,对王成采取的绝对保密措施心服口服,并开始主动配合——他们做的每件事都涉及海量金钱,随便泄露出去一点消息,都能引起金融风暴,当然要绝对保密了。

“秋田”行动的目标国是一个农业小国,外加矿产品出口大国。主要出口的矿物是铜,以及铜矿石的伴生物——金、铂、钯等。

这是一场金融战!

“从哪里下手?阻击金价,那可是需要海量资金,况且国际黄金定价权,掌握在印度孟买的黄金期货交易所”,从世界各地,百合、娃娃、比尔、王成、加上骗子蝴蝶、会计师布莱尔,一同举行视屏会议。百合正在视屏上说:“目前金价连涨数年,铜价也在持续上升,而且看不到下跌的迹象。这导致该国金融市场一片繁荣,股市节节拔高……我们只筹集到60亿资金,靠这点钱撬动全球金价……啊,我想不出招来。”

忽然间,船长室的泰坦插入:“各位,我们有客人了——我确认海底有潜艇,追了我们整整一天。”

第四百一十八章 从骗局开始……

第四百一十八章

从骗局开始……

一艘潜艇跟踪?

王成的目光转向屏幕上的泰坦。

泰坦这些人空有一身力气,在这次行动中几乎是旁观者,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可以活动筋骨的玩意,显得超常兴奋,摩拳擦掌的介绍:“是一艘快速潜艇,动力非常充沛,从我们离开西雅图它就跟在后面,我原先有点怀疑,但它伪装的跟鲸鱼差不多,直到刚才我才判定它是潜艇——它发出一组无线电信号,大概是与上司请示!”

“把信号传递进来”,王成立刻吩咐:“马上进行解码!”

正在这时,王成的手机又响了,这是连通天使公司的电话,王成想了想,走到计算机室外,淡然的接起电话。

来电话的是康斯坦先生,他劈头就问:“听说你手头有药品?”

“谁都知道的事情”,王成随口回答。

“还有吗?”康斯坦再问:“我是说,上缴你们公司后,你还有剩下的药品吗?”

王成目光一闪,问:“出手抢夺药品的是谁?不会是你们动手的吧?”

康斯坦直率的回答:“我们不是第一个动手的,我们顶多是黑吃黑,中途截胡而已。”

“啊哈,成功了吗?”王成调侃的问。

“如果成功,我不会再来找你。”

“那么,成功的是谁?”

“咳……好吧,我不隐瞒你,是原属阿波罗公司的克拉托斯,传说中帕拉斯与斯堤克斯河所生的儿子,强力的化身,绰号‘凶猛’。”

王成想了想,回答:“你知不知道,我这样跟你通讯,一旦被公司知道……”

原先还好说,毕竟没有直接的利害冲突。但如今“天使”参与劫夺公司药品,如果被人发觉王成与对方有过通讯联络,那王成摆脱不了通风报信,泄露公司机密的嫌疑。

“你的薪水不是白拿的”,康斯坦回答:“我们已经很克制了。事先并没有跟你联络。情报都是从其他人那里搜集的,现在,我只想知道——”

“有!”王成打断对方的话。他私藏药品的嫌疑洗不清,正打算找机会澄清一下。既然对方很坦诚,王成干脆借这个机会,将一批药品甩手,然后表示自己彻底清空仓库。

“我的小队之所以没有发病,是我提前采取了三联注射法。给小队每位成员进行注射,以此预作防范。现在我手头只剩最后一组注射剂,今晚就是三联注射的最后注射时间……”

康斯坦立刻戳穿王成的谎言:“你的人并没有集中,现在你船上只有……”

“只有我的心腹”,王成立刻接上话头,笑眯眯地看着手机。

康斯坦顿时噎住了。没错呀,老鼠等人算不上王成的心腹,至于“小丑”……王成硬要说小丑不算自己人,那也说得过去。支开老鼠三人加上小丑。到也符合王成一贯留后手的性格——把原本给老鼠这伙人准备的最后一支针剂私匿下来,准备以后备用。这不是王成喜欢做的吗?

“把你的备用药品给我!我知道你正在四处筹集资金,两亿美金,我私下给你转账!你可以自己独吞。”

答应的太爽快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王成做出不舍得姿态。同时恰当地表现出对金钱的贪婪。两人就价格问题讨价还价半天,王成勉强答应康斯坦用九亿美金买走原属于老鼠四人的药品。

“我船底下那艘潜艇……”王成拖长的了强调。康斯坦立刻回答:“他们将在夜晚上浮,与你达成交易。”

“哦,我原本准备对它发动电磁攻击的。幸好它是你的人”,王成故作遗憾的叹了口气。

康斯坦一来电话。王成就知道了潜艇的归属。潜艇这东西不能装口袋里四处走,它的行驶速度慢,有什么任务要一点点爬过去。王成在西雅图没呆多久,在这么短的时间调集一艘潜艇堵住王成出海之路,貌似只有“天使公司”做得到。

通话结束了,王成挂上电话想了想,“天使公司”既然出头了,凤凰公司那面也要询问一下,不过,王成宁愿他们过了今晚在来电话,这样王成也好推个干净。现在王成最感到庆幸的是:工会那位神秘人夺走了药品,否则,今晚的袭击就会来自“工会”……

想到这里,王成突然心中一动:山不过来,那我就到山前。克洛苏总是时隐时现,躲着王成以及世人,如果传出王成手头有批药品,“工会”派来的人中,会不会有克洛苏这个……王成忽然打了个哆嗦,赶紧抛开这个想法。

太危险了,一旦传出这个消息,他就是全球目标。一个人挑战一个星球……这想法太变态。

王成边沉思边拆除这部刚通完话的手机,他走到甲板上,随手将手机残片扔入大海。

重新回到计算机室门前,王成想了想,下令:“泰坦,今晚我们有场交易,你召集人对交易现场严格保密,严谨我们的雇员窥视甲板……嗯,不妨对其中两三位长舌者网开一面,让他们亲眼看到潜艇的上浮。”

等这些人看到潜艇上浮后,不免产生一些遐想,认为这次行动有军方背景,那么他们对王成的命令配合度会更高……

推开门,门内正讨论的热火朝天。一名雇员在大声喊:“影响金价的因素是什么?供求关系!我们可以从矿场下手,让黄金供应出现紧缺……”

“供求关系?多么令人惊叹的古老。这种古老的金融观念,自从用了交易所,几百年来已经无人使用了。黄金价格的波动与供求关系无关——大米价格波动是因为粮食短缺吗?那你的观点,答案是肯定的,但为什么大麦价格同时在下跌?铁矿石价格逐年上升,是因为铁矿石供不应求吗?那为什么中小铁矿场因为销量不足纷纷倒闭?

不,是定价权。自从有了期货交易所,价格就与供求关系没有一毛钱关系——谷物在没有播种前,它的价格已经确定了,甚至远在一年前就决定了它的价格,由交易所确定的;铁矿石在没有挖出前,它已经被标价了。这是常识。几百年前确立的交易常规。”

“没错没错,MagoonCapital首席执行官Christian

Magoon在其公布的报告中,阐述了五大影响黄金价格的主要因素。没有一句谈到供求关系,几百年前人们已经废弃了供求关系导致价格波动的想法。我们想要撬动金价,就从影响定价权方面考虑吧。”

金价波动。第一看美联储的货币政策、利率政策。美元是国际贸易结算通用货币。其汇率是影响金价波动的重要因素之一。第二要看印度的脸色,印度是全球最大黄金购买国,也是对黄金价格拥有定价权的国家。

第三则要看国际贸易中的债务链,债权国也会因与债务国之关系破裂。就会面临金融崩溃的危险,比如欧债危机。第四要看黄金储量的变化,发现一个大金矿,以及一个大金矿枯竭的消息,都会导致黄金价格的异常波动。

至于最后的因素。则要看国际政局是否动荡、是否有战争发生等等。因为黄金是硬通货,一旦国际局势动荡,政府为准备战争或为维持国内经济的平稳,会将政府资产转向黄金保值投资,刺激金价上扬。如二次大战、美越战争、1976年泰国政变、1986年“伊朗门”事件等。

以上,说的是国际金价的波动,而不是某国货币针对金价的波动。所以通货膨胀等等只影响一国货币的因素,全被刨除。

在这些因素中,美联储货币政策无法撬动。债务链干涉不了,其余的因素倒是可以想想……

接下来大家又讨论了铜价波动的细节问题,时光慢慢的晃到傍晚。

傍晚时分,受雇的学生都没有睡意。船上餐厅内从不缺乏好酒好肉,于是学生们聚在餐厅一边享受着美食佳肴。一边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继续讨论。半夜时分,大多数学生喝的醉醺醺,其中一个学生一边偷瞥着不远处的王成,一边大声说:“可惜这里没有美女。如果再加几个美女,这里什么都全了……”

他其实想说的是:船上好不容易有两个美女。但王成一个人都霸上了,贫富不均啊。

餐厅内,今晚的气氛很诡异。学生们扎一堆狂饮闲聊,船上隶属于王成小队的成员也聚集成堆,他们脸色非常冷漠,彼此间一句话不交流,只喝矿泉水。他们当中的凯莉与娜塔莎也没有在王成身边秀亲密,沉默的坐在位子上猛喝淡水,似乎守在门口附近的餐桌上,只为耗时间。

这艘船在西雅图雇了四十余人,二十五人属于玩弄计算机的,剩余十五人属于船员和保安,他们居然一个都没出现在餐厅,估计都蹲在自己岗位,守着机器等待天亮。

这次主持雇佣工作的是凯莉,她招来的全是男性,女人无论玩计算机多么出色,她都不予考虑。故此眼下餐厅内除了她与娜塔莎,全是一水的雄性激素。

比尔站起身来,端着一杯矿泉水走到学生面前。他是明面上这项目的负责人,晃了晃杯子,比尔和气地说:“我们要在海上漂三个月,女人会有的,不过不是这时候,好了,伙计们,该休息了,回舱吧。”

“不会连什么时候睡觉都管制吧?”一名学生哀叹。

比尔继续柔声劝解:“除了今晚——诸位,你们都签署了保密协议,今晚早点睡,回舱后请把门窗关闭好,过了今晚之后我们抵达公海,各位就自由了,除了工作,剩余时间都属于个人。”

学生们还要饶舌几句,泰坦抱着膀子站了起来。对于这位明显有军人范的船长,学生们不敢强辩,各自站起身来,三三两两出了门。许多学生回到自己舱室犹不安生……他们当然看到了船边悄然浮起的潜艇,也看到潜艇上有人登船过来,不久后,登船的人回到潜艇,潜艇悄然下浮……

宁静的夜晚里,学生宿舍并不平静。两人一间的宿舍,一个人看到的景象。另一个人自然也知道了。第二天起床,他们更见到船上多了几名军人气质的保镖,荷枪实弹的守卫在各处,那些自以为了解真相的学生相互眨眨眼,保持这诡异的沉默——其实他们弄错了。新来的保安不属于那艘潜艇。他们是王成特意招来的乌克兰佣兵。

有了乌克兰佣兵的增援。王成这里实力充足起来,捕虾船一路继续南下,第一个目标是东京——行动之前,王成要挨个考察亚洲的股市汇市状况。

秋日的东京。樱花开放,满城都是各种缤纷的色彩。街道上无论男人女人穿衣打扮都务求绚丽夺目,弄得整个世界都是花的色彩。

日本的樱花都是移植过去的,移植的全是原产地在中国的“喜马拉雅樱花”。据说日本喜欢樱花的风尚穿自宋代,而宋代正是一个樱花浪漫的时代。无数诗歌赞美樱花的绚丽多彩,后来蒙古入侵打断了中原的樱花喜好,日本人偏居岛国,倒是完整的将樱花培植传承下来。

樱花开放世界,整个日本是宋代的。艺妓们穿着中国传统深衣变化而来的和服,脚蹬“谢安屐”——日本木屐,手持秋扇遮脸,和服裙角佩戴压裙角的环佩,迈着典型宋代仕女的小碎步。悉悉索索的走在大街上,彼此招呼也是完全宋代模式:先扬起手中团扇或者折扇,露出嘴唇,再轻声呼唤。

这时候她们扇扇子的动作也是完全宋代的——手臂不动,手腕小幅度扭转。让扇子像蝴蝶一般在脸前飞舞。如果扇子上绘制的图像生动,上面的花鸟虫鱼仿佛活了起来。

王成是一个人来到东京的,当然,无论在船上还是他此刻站在街头。他表现出的相貌、气质都不是真实的。自从他被赋活剂改造后,王成从外形上看仿佛一下子小了十几岁。现在他扮演十八九的小青年,没人说长得老像。

现如今,他就装成一个才踏出高中校门的小青年,一身痞子气里透露出斯斯文雅……哦,像个有钱的、大家族小痞子。

他理着短平头,脸上架了个宝缇嘉的眼镜圆框眼镜,风格类似上世纪旧上海滩流行的款式。Alessandro

Gherardi的衬衣有点皱巴,拉夫.劳伦的皮带半新不旧,Visvim的裤子倒是笔挺,Cisei的包不伦不类,Quoddy的鞋稍稍污迹,积家复古风格的腕表还算时尚……

总之,这一身属于完全混搭。单另看每件东西都不便宜,但凑在一起却显得有点混乱,风格不统一不说,一点协调感都没有,让人突兀的一看,总觉得非常违和,非常不自在……当然,这身装扮完美展示了一个不差钱,欣赏力一点没有,品味混乱的纨绔小子风格。

这里是东京中央区的江户桥附近,前方不远处是吴服桥,吴服桥过去是皇宫,西侧是东京最繁华的银座一丁目,身边是百五银行东京营业厅,身后是大阪证劵取引所东京分支。耳机里百合正在与王成讨论下手的地点:“……新加坡不行,法律太严苛,蝴蝶坚决不回新加坡。如此一来,我们可供选择的地方,只剩下东京、香港、悉尼与雅加达。”

“让简洁去”,王成冲不远处一个相貌清丽的女人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这个女人神情羞涩,像是刚踏入办公室的新鲜人,听到王成的口哨声,她扭转头望了一眼,赶紧垂下眼帘匆匆离开。而王成继续说:“她正在考虑搬迁公司本部,已获得更大的发展空间。新加坡是她考虑的一个目标。”

“我们的人不能直接参与——一切与我们有关系的人,都要隐藏在黑暗中。你说的这个女人……”

“我们需要一个公司来收获我们的成果,否则,我们的努力就便宜了别人……让她去吧。我们不让她直接接触真相,只让它在关键时刻出手,收获胜利成果。这样以来,虽然她事后可能会万众瞩目,但……钱落在自己兜里最快乐。”

“好的,如你所愿……”百合不争辩,接下来继续说:“空壳公司设在悉尼怎样?蝴蝶愿意去悉尼……”

在“秋田计划”中,委托人支付的不是现金——如果他手头有这笔庞大的资金,自己动手出面收买,岂不是更方便。

委托人虽然拿不出现金来,但他谋取的是国家,因此承诺事成之后,几座国有矿山的开采权由星辰公司支配。加上一些背地里的政治交易、许愿与大开方便之门等等,公司对这些利益作价一百亿。但现金……没有到收一分钱。

公司刚刚恢复,各项开支庞大,于是,在这次行动中,支援给王成的现金流几乎很少。目前王成手头募集到的资金,实际上等于东南亚分部的人自掏腰包凑得,现如今,也只有东南亚分部,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私款”。因此这项任务王成当之无愧。

既然大多数资金来自私人腰包,承受风险的就是这群掏钱的人。成功了还好说,万一失败,出资者一日之间就成为赤贫……从这个理由上来说,王成在操作时顺便挣点私房钱,那也是合理合法。

“让蝴蝶去大陆”,王成插话:“影响铜价、金价波动的,除了你们分析的因素,还有一样你们都没说到……”

第四百一十九章 只有想不到

第四百一十九章

只有想不到

竟然还有一种因素人们不曾想到?

天呐,那些罗列金价铜价波动要素的人都是金融界的巨头,他们被认为是最熟悉金融规律的人,他们只要微微一点头,数千亿数万亿资金愿意追随,但王成却在说:他们忽视了一个关键要素。

神呀,救救我吧,这世界疯狂了!一个“管道工”居然指责金融专家忽视了某些金融要素!

“百年之后我们回首往事,会发现:改变这个世界的唯有创新!”王成平静的补充:“生产成本是衡量价格的基础。金属的生产成本包括冶炼成本和精练成本。目前国际上火法炼铜平均综合现金成本约为62

美分/磅,湿法炼平均成本约40

美分/磅。湿法炼铜的产量目前约占总产量的20%……”

说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百合抢先说:“对呀,如果这时发明一种新的冶炼方法,对冶炼技术进行创新。这种方法能极大地降低生产成本,那么……”

“那么铜及铜的伴生矿,价格会发生极大的起伏。这种起伏就是撬动价格曲线的第一块基石,如果我们抓住机会,营造各种下跌趋势,造成雪崩效应……”,王成意犹未尽的刹住话题。

“可是”,百合想了想,又觉得不靠谱“……可是从哪里找这项新科技呢?发明一项新技术容易吗?要真有这项新技术,我们何必……哦,恐怕它也作用不大。你说呢?

我觉得金融专家之所以忽略这个要素,是因为科技创新并不是天天有的,而且,你刚才也说过,湿法炼铜的产量目前约占总产量的20%,但湿法炼铜技术发明几百年了,大家明知道湿法炼铜能大大降低成本。这项新技术依然没有普及开,这说明……对不起,冒犯了!”

“我们无需寻找新技术”,王成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你还记得‘水变油’骗局吗?如果你忘了,那么还有曹操墓骗局……对,我就是让蝴蝶制作一个骗局,让所有人相信一项新冶炼技术诞生了。

你无须担心骗局拆穿,因为现阶段。蝴蝶要去的地方,真正有良心有道德的科学家已经很少了,而且这种人都是被排挤的对象,基本没有话语权。多数学者满足于拿了钱做‘专家’,把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说成符合科学。如果不做‘专家’他们喜欢做‘学霸’,手头掌握大笔研究资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你瞧,‘曹操墓’没有被揭穿吧。即使全世界普通人类心里都知道是真是假,但‘专家’就敢认定‘真实’,所以,只要给钱,‘专家’们会为了‘大局’,把任何不可思议事确定为‘科技突破’。事后为了防止被拆穿,他们会主动封杀一切不同看法……

让蝴蝶过去,她干这个内行。至于剧本:随便找一个学生……嗯,要事先打听好,找那些喜欢‘潜规则’的导师名下的学生,别不小心撞上真正的研究者,要知道,真正醉心科学研究、喜欢追索真相的科学家也不少。

接下来,让蝴蝶隐约透露一下这项‘科技创新’的设想,稍微引导一下学生的研究,在即将突破的时候。把这消息‘不小心’透露给导师。我想导师会不顾一切掠夺这项研究成果,把它据为己有。至于这项科技是否真实是否获得突破。那已经不在导师的考虑范围。

做完这个蝴蝶就可以撤退了,然后我们坐观成败,顶多再稍稍推波助澜一下。我相信那位导师会不遗余力炒作他的‘研究项目’,然后对这个‘研究成果’进行严格的保密,防止被人拆穿……哈哈,如此一来,即使事情最后曝光了,从头到尾没咱们的事,是哪位‘潜规则’导师自作自受而已。”

百合被王成启发了思路,快速的补充说:“推波助澜可以在国际上动手,在所有的经济刊物上,点名这项新技术对冶炼业带来的巨大影响,然后对新技术进行各种揣测各种分析——那位潜规则导师想骗人,咱总得告诉他怎么骗吧?有了我们提供的各种研究揣测,他可以含糊其辞的说明自己的研究成果是怎么回事……如此一来,骗局就越发可信!可以吗?”

“没错,到时候让那位导师自己召开成果鉴定会——别人都不够行政级别,然后让他自己证明自己的研究成果真实可信,并且是一项巨大的创新……我相信,他会不遗余力地这么做的。”

“要不要再来点添头,您觉得呢?”,百合跃跃欲试:“你刚才说过了,新技术的推广是个困难,湿法炼铜到现在仍为普及,所以,单独一项‘科技创新’还不足以撼动国际市场金属价格,让我们再添一把火怎样?可以吗?

你刚才说到‘创新’,让我想起来多年生产商前用铝代替铜,降低车整个行业用铜量后,国际市场铜价大跌。如今新技术新材料日新月异,如果我们能制造一个‘新合金’配方,让它最大限度的接近铜的性质,价格又低廉的令人发指……你觉得,国际铜价会不会因此大跌。”

“你已经出师了!”王成顺手夸奖说:“单边下降趋势,我们怎么赚钱。不如先发布冶炼技术的创新,然后让泰坦他们四处制造动荡局势,造成金价铜价的上升。如果这时国际局势突然回稳,金价铜价会出现抛售性下跌。这时候再陡然公布‘新合金’配方的研究成果,我想,雪崩效应就形成了,谁也无法挽救它的跌势。”

“到最后再公布这两项研究成果都是骗局,那么金价铜价会出现报复性上涨,我们赚的盆满钵满不说,委托人上台之后会迅速稳定局势……不错,这个剧本我喜欢。所有坏心眼的人都被坑进去,最终的利益将归于我们。

太好了,我马上跟蝴蝶讨论细节……你还有什么补充?”

“不,不用讨论细节。蝴蝶就是干这一行的,把大致规划告诉她。把我们需要达到的效果告诉她,剩下的,让她自由发挥吧”,王成目光盯着不远处几位穿吴服的少女,再度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顺便叮嘱百合注意让蝴蝶放开手脚。

吴服的日语写法是“わふく”,发音“wafuku”。满清时代确定“wafuku”这个发音必须翻译成“和服”。巧的是,韩国传统服饰用本国语言注释。同样是“吴服”的含义。但同样,对韩语中的这个词,中文必须翻译成“韩服”……其实,日韩两国一直把这种服装称之为“吴服”的,他们坚持认为这种服装是“华族”人穿的“华服”,压根没有提“和服”、“韩服”的意思。

那句俳句怎么说的——吴服桥边吴服女。可惜花不为伊开。

樱花飘落的季节,几位身穿艳丽吴服的少女婷婷娉娉迎面走过吴服桥,她们打着秀丽的小竹伞,步态如斯美丽……可惜她们的笑颜并不向王成开放。

见到这番情景,是应该恨吗?恨谁?

电话里,同样如樱花盛开的百合收到连续的启发,嘴没有片刻停顿:“制造局势动荡,太简单了。印度是黄金定价国,恰好印巴冲突年年不少……可以吗?你觉得如何?”

“打住!”王成喊道:“这种事只能做不能说……好了。我挂电话了!”

至此,“秋田行动”计划已经大致确定,剩下的就是细节完善,以及实施了。

挂上电话,王成转身走向“大阪证劵取引所东京分支”——接下来的主要工作是募集资金了。

守在证劵交易所的布莱尔低着头,恭谨地将王成引入预先安排好的席位。布莱尔现在用的身份是西班牙某金融机构东亚代理人,在日本没呆多久,他已经染上日本人那不鞠躬不说话的习惯,一路点头哈腰的。让王成觉得对方除了白皮肤。其余都日本化了。

远在东京海外70海里捕虾船,这时开始联通东京证劵交易信息。王成接过布莱尔递上的财务报表,哗哗的翻弄着历年来日本几大主要公司财务报表。他翻弄一会儿,停顿一下,歪着头沉思片刻,继续翻弄,时不时还翻一眼屏幕上跃动的股票曲线。与此同时,捕虾船上的计算机人员开始向百余个证劵账户注入资金……

半个小时后,那些常人一件就眼晕的厚厚帐表被王成翻弄完毕,他挑出几张报表指了指,布莱尔立刻拿起话筒,报出了这几个公司的名称,捕虾船那头的员工马上按照王成的指点开始详查,不一会儿,情况汇总过来。

“有问题!”坐镇捕虾船指点大家行动的比尔回答:“有三家公司财务报表出现遗漏,其中两处故意含糊,一处涉嫌做假账。此外,你指出的其余几家公司,股票买卖近日出现异动,有人在悄悄做空,有人在悄悄做多。我猜测,这几家异动公司马上会有相关消息放出来——影响股价波动的重要消息。”

“是的,有交易就有投机!有投机就有内幕交易。各国的股市都一样,区别就在于这种现象的多少”,王成跟布莱尔低声说,他说的话同时传递到捕虾船上:“每日数万亿的交易额,里面肯定存在不为人知的、隐蔽的消息股、内幕股。虽然这种交易是受到严格监管的,但最严密的篱笆也防不住黄鼠狼,总有一些漏过去的家伙。而我们……”

王成哼哼两声:“我们不是慈善家,我们的目的不是来建设‘东京股市’,我们是来圈钱的,所以这些内幕股就是我们需要的篱笆洞!”

王成挑出来的股票有21只,在数千只股票当中他们微不足道,但……阿基米德撬动地球需要一个支点,以小博大同样需要一个支点,这些股票就是王成的“支点”。

布莱尔鞠躬:“亨利先生,你需要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既然是圈钱来的,那就不能明晃晃的坐在人证劵公司提供的席位上,而后大摇大摆掏人证劵公司腰包。王成是个正直的人,不带这么无耻的。所以,布莱尔已经在附近租了一套跃层公寓。这套公寓可以从窗口看到证劵公司大门,里面设施齐全,就等王成开工了。

尾随着布莱尔下到散户大厅,实地感受了一下这里的交易气氛。布莱尔领着王成越过江户桥,来到桥对面、与林立证劵机构一河之隔的民居,拉开窗户递给王成一副望远镜,恭敬的说:“亨利先生,这房子你还满意吗?”

王成举起望远镜隔着“首都高速6号线”高架桥,眺望着对面一个个金融招牌:野村证劵、山二证劵,日证馆等等,一个个霓虹灯招牌争着比显眼。耳边。布莱尔低声介绍:“其实这里很嘈杂,晚上灯光很刺眼,白天车声噪音大。亨利先生,我可以给你提供更好的住所。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了,地球只是一个村落,你哪怕待在北海道。照样可以实时操纵东京股票。”

“操纵——这个词不要提,我不希望再听到”,王成不停地调整望远镜焦距,闲闲地说:“我喜欢看他们挣扎的表情,我希望亲眼见到末日到来时,他们脸上的痛苦与绝望……我果然是个邪恶的人。”

这间跃层公寓分三层台阶,第一层是层高六米的大空间,它将是王成的会客室。其中摆着沙发、家电、以及酒柜、音响等消遣休闲设备。三层台阶跨上去,是跃层的第二平台。这个平台是椭圆形的。将第一层圈成一个类似剧场的椭圆形空间。

在二层平台上布设着卫生间、浴室、厨房、健身房等开放式房间。这些房间的墙壁是活动的,像日式推拉门一般,在电动轨道上滑动过去,就成为敞亮的,遗忘无遮的通透空间。

五层台阶跨过去,就到了三层平台。这里与第一层平台差了半间房子高低,只设置了两间卧室,一座小型的日式茶室。卧室是封闭的,其墙壁不能活动。茶室依旧是开放式的。如今茶室内摆了三台电脑。一台投影仪,成为王成的工作间。或者会议间。当然,王成在这里孤身一人,也没有什么会议要开。

“消防楼梯在对面,向左走三个房间”,布莱尔介绍说:“楼下有‘味馆(小饭馆)’,吃饭很方便,可以叫外卖……”

“好了,我很满意!”王成说:“接下来我们不要见面了,以后见面就装不认识!”

布莱尔鞠躬:“那么,先生,我告辞了!”

送走布莱尔后,王成迅速联系“小丑”、凯莉与娜塔莎,他们三人将是王成的后援。至于布莱尔嘛……鸡蛋不能装在一个篮子里,他没必要知道王成的后援手段。

“怎么总没有休假的机会啊”,小丑连通电话,一叠声抱怨:“好不容易有点空闲,你有中途取消休假……”

“行了,别抱怨了”,王成打断对方的话:“赚钱赚得连休息时间都没有,不知多少人羡慕这样的生活,你还抱怨什么?就位了没有?这次报酬很高,你不愿干让别人来。”

“别,别价,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我已经就位,直升机状况良好,随时可以起飞。”小丑赶紧正经起来。

“我们的飞行员马上回来接替你,至于你,我可能需要你的易容变装技巧,你随时等待盯梢命令。”

“好咧”,小丑爽朗地答应:“道具我已经准备好了,交通工具已经齐全,随时待命。”

“我在快餐车上”,凯莉快乐的回答:“就在你家附近,我买下了一辆快餐车,随便挣点小钱——我随时待命。”

娜塔莎调侃道:“我在你对面楼顶,哈哈,你的头像在我瞄准镜的十字中心,呯,噗,咦哈哈,你死了!”

“叮咚”,门铃响了,邮差送来了王成需要的道具。大包小包的十余个包裹,主要是化妆品与各种衣物。王成选了一件刻板的衬衫,套上黑西装,换上同样颜色的皮鞋,再拎一个黑色皮包,立马变成江户桥附近最常见的银行职员……不,这时间,如此打扮满街乱跑的,唯有保险公司的保险推销员。

通知娜塔莎一声,王成乘坐电梯下到楼底。娜塔莎不一会儿赶过来了,一头金发,浑身俄国味的娜塔莎手里拎着黑色长笛盒,白色的风衣飘飘荡荡,一副闲情逸致逛街摸样,不远不近的跟上王成。王成则在前方左转右转,一边摸清周围环境,筹划好撤退路线——这时候,证劵公司已经下班,真正的战斗将在明天打响。

这时间,捕虾船上的雇员紧张忙碌着,每人负责盯上几只股票,每人分到十余个账户,每个账户里有不同数额的资金;

这时间,百合与娃娃也在紧张忙碌着——当东京股市出现异动时,她们将同时在汇市下手,操纵日元汇率。

这时间,谢尔盖操纵着他的游艇接近了印度,他紧紧盯着委托人所在国度,当东京金融市场发生异动时,他将浑水摸鱼从该国捞取一点便宜……当然,这便宜不一定能占上,因为国际市场的异动不见得能影响到该国股市汇市。

“叮咚”,王成推开一间味馆的大门,迎面的店老板见到王成出现,稍稍皱了一下眉头。寥寥的小饭馆内,一位三十余岁的女性食客快速瞥了一眼进来的人,垂下了眼帘。王成瞳孔一缩,目光状似无意的扫过那个唯一的食客。

第四百二十章 酥媚的新总裁

第四百二十章

酥媚的新总裁

小饭馆席位并不多,这时候恰好不是吃饭的点钟,店里人并不多。迎面大柜台内坐着一位四十余岁的男子,身材有点臃肿,面色有点不善。这肯定是店老板了,他之所以见到王成皱眉,是因为这点钟上门来的推销员打扮的家伙,经常会缠着老板购买点什么。

店中那位唯一的食客上身黑色半透明沙衫,里面的豹纹胸衣隐约可见,胸罩是半杯胸罩,上半截白嫩的娇挺几乎都露在外面,中央深深的沟堑,夹上一支钢笔估计掉不下来,禁不住让人想沉迷其中。

她下身的超短大花真丝裙只遮住半个屁股,一件黑色蕾丝丁字裤袜,脚踩漆皮10公分的罗马绳带式高跟鞋。她身高大约170,在她的餐座上摆着一碗滚烫的汤面,一阵淡淡的清香飘荡——但却不是面食的香味,是她身上的香水味。

香水很淡,但即使面汤也压不住香水味。初闻有一股淡淡的铃兰,小苍兰味,仔细辨识,隐隐还有股百合和保加利亚玫瑰的味道,王成稍稍晃了晃身体,又闻到覆盆子与荔枝的果香味,其中还有股压不住的麝香味,让人心中蠢蠢欲动——让王成诧异的就是这股香水味。

这是娇兰的“二重奏”香水,香水瓶形状像是一滴滴落酒瓶的淡金色香槟酒,这“双重奏”香水,在淡淡的果香味中带有隐约的麝香味与百花香气,是浪漫和感性的初始,给人典雅和细腻的双重感觉……重要的是:这香水并不便宜。

这位女食客浑身装扮干净利索,但总体来说偏于诱惑,风格似乎接近附近银座的站街女,这样的人……其实,总体来说日本是个闷骚的国度,无论男女出门,形象装扮上都尽量一本正经。即使是AV女迎面撞上,猛一看也似乎是绝对良家。

江户桥附近是日本金融中心。在这条街上行走的几乎都是白领精英,无论其背后多么淫荡无耻,人走在大街上,看起来都是严肃沉闷的服装。而这女人此刻出现在路边味馆,一副赶时间的模样。似乎是附近女职员。可……附近女职员有这种装扮的吗?敢吗?

“一份汤面”,王成招呼老板,这声招呼让老板缓和了表情,他赶紧冲后堂招呼一声。王成借机坐了下来。将手中的黑色电脑包小心地放在凳子上,并频频担忧的望着电脑包,神态活像一个谨小慎微,腰包并不宽裕,爱惜钱财与物品的职场初哥——他现在的年龄与装扮都非常接近所扮演的角色。

女郎桌前的汤面非常烫。碗里冒着滚滚热气,女郎夹起面条,嘬起樱红的嘴唇轻轻一吹,面条上的热气顿时……不,不是削弱,是消失了。

女郎这一口气,仿佛是地狱吹出的冰霜,滚烫的面条顿时没了热气,而后被筷子送到嘴里。女郎使劲一吸,面条很响亮的被吸进嘴里——这可不是日本所标榜的“吴女”风度,吴女讲究笑不露齿、行不露足,吃饭不发出响亮声音。

“来了来了,一份汤面”。后堂里传来一位中年妇女的嗓音,随着话音落地,围着围裙的中年大妈迈着小碎步,端着托盘送上滚烫的面食。当她走到王成身边时,王成已经散发出浑身气势。这位中年大妈眼神一迷糊,立刻露出发自内心的讨好笑容,围着王成依依不舍的问:“客人,面来了,您还需要什么?”

对面那位吃面的女孩端起汤碗,呼噜呼噜很响亮的喝完这碗很烫很烫的面汤,听到中年妇女的招呼,她抬头望向王成,发觉王成正友好地望着他,她立刻冲王成露出一个略显羞涩的笑容,伸手粗鲁地擦了擦嘴,但马上她意识到自己动作不雅,赶紧又补了了笑容,微微鞠躬以示歉意。

王成立刻插上话:“面汤很烫啊!”

女孩笑了笑,低头回答:“习惯了。”

王成用关切的口气继续说:“经常吃滚烫的食物,容易患食道癌的。”

女孩咧咧嘴,不以为然的回答:“失礼了,人们喜欢喝滚烫的茶,喝了几个世纪,并没有多少人患上食道癌,我想……这也算适者生存吧。”

王成点点头,指了指头顶:“我叫佐藤一夫,住在楼上,希望以后还能见面。”

女孩点点头,微微鞠躬:“水泽玲奈,我在附近走秀,希望下次再见……失礼了。”

女孩起身向外走,擦过王成身边时她脚步顿了一下,这是老板娘还在王成身边擦桌子,时不时瞥一眼王成,神态羞涩且殷勤。女孩忽然觉得自己心惶惶,神使鬼差的掏出一张名片递上去,嘴里说着不知所谓的寒暄话,脚下欲走欲留的。

店老板终于看不下去了,他狠狠咳嗽一声,王成顺势收起外放的气势,两个女人清醒过来,老板娘赶紧低头向后堂走,那位水泽玲奈身子歪了歪,似乎差点一趔趄,等她站直身子,立刻面红耳赤的告辞。

味馆门外,负责掩护王成的娜塔莎从头到尾目睹了这场景,她低声啐了一下,问:“怎么了,那女人有问题?”

“果然进化处处存在——那女人身带冰寒气息,而且她还使用了很贵的香水……”

“这有什么”,娜塔莎回答:“你没听她说吗?她是个女模特,在附近走秀的。平常女人省吃俭用,拿出数月积蓄买一瓶高档香水也很常见,更何况是她们这种靠脸蛋与青春吃饭的模特。”

“不,我感觉不对劲……”王成沉吟起来,思索着那里不对。

耳机里发出一声啪的响声,娜塔莎似乎拍了一下长笛箱,问:“简单,让我干掉她,一分钟的事情。”

“算了吧,明天就要行动了,别节外生枝了”,王成抄起了筷子开始吃面。

王成刚才与娜塔莎的谈话并没有回避餐馆老板,但老板并没有听清具体的词语。像王成这种拎着包满街跑的推销员,即使做下来吃饭也不安省。这也是常见的,所以老板不以为意。但老板娘一会儿又出来了,让老板有点不悦。只见老板娘很花痴的端着托盘,扭动腰肢走到王成面前,谄媚的说:“客人住楼上啊。以后还要多关照我们店里的生意哦……”

这是正事。单身一人住在附近。以后若能固定在店内吃饭,每月也是一大笔收益。老板立刻收起了不悦,附和着鞠躬:“请多关照!”

店里反正没有其他人,五分钟过后。老板娘已坐到王成桌子边,两人的腿挨挨擦擦,神情别提有多暧昧。十分钟过后,王成已穿堂入室,进到店内厨房。站在炉灶前,携手老板娘制作其家乡小吃……

老板娘的身材还算不错,耳廓有点招风耳,这种直楞招展的耳朵耳垂很大,吻起来一定很顺嘴……当然,王成没那么重口味,对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也下手,他喜欢的不是中年妇女,是这间后堂……通向背街的那扇小门。

爆油声与油烟机声混在一起。老板娘的手很麻利,全身的动作非常协调。如果不在烹饪学校里专门学过的话,估计拿不出这个架式来。

“手艺不错呀!”王成真心赞叹道,右手顺手摸到对方臀部上,软软的。很富有肉感。

“啊!”老板娘手里的炒勺差点儿掉到了地上。她猛一回身,脸上红红的。那一双大眼睛有些嗔怨地看着王成:“做什么呀,你吓了我一大跳!”

没有指责手放的地方不对,那……王成就不把手收回来了。他一边揉捏一边低声问:“后门通向哪里?”

这时候问这种话。似乎煞风景,嗯。有点没话找话。老板娘以为对方是在掩饰手上的动作,她也不阻止,假装没注意臀部多了一只咸手,絮絮说明后街环境后,端起炒锅来媚笑着问:“这就是你家乡的味增汤?你尝尝,对不对味?”

王成挤上前一步,身子紧紧贴上老板娘,一只手揉捏另一只手拿起勺子舀了口汤,尝过之后学着日式夸张大呼:“好啊,日本第一。”

日本女人身材矮小,向水泽玲奈那般一米七以上的个头很少见,王成与老板娘并肩站在一起,头一低可以从老板娘领口望下去,到了衣服内微微耸起的两座小丘,同时闻到了她脖子里一股淡淡的饭菜香味……

好吧,这只是一条通道退路而已,为此献身就太不值了。王成收回那只作怪的手,瞧老板娘有点依依不舍的摸样,他假装没注意,兴高采烈的端着味增汤冲出厨房……

厨房里低声交谈一直不断,到王城端着味增汤冲出来,老板算彻底放心了。他殷勤的问候王成,全不知道王成刚才在厨房问候了他的老婆……

东京夜晚的夜生活是丰富多彩的,可惜大家此时都没心情游玩,借助夜色的掩护,小组成员都在熟悉道路,熟悉环境。虽然这次任务是一项金融任务,几乎用不到枪支,但……但教科书上每一个经典案例,都是为了保护执行人员的,所以大家还是很小心的,按教科书规范熟悉了自己的撤退路线。

当夜,上海机场,简洁站在接机口频频看手表,她身边一位年轻男子举着标牌注视着走出来的旅客,不一会儿,一名亚裔女子轻巧的拖着一只小巧的旅行箱走到简洁面前,指了指标牌上的名姓,用娇软的南京汉语问候道:“你好呀,简经理是吗?我就是胡蝶伐,拉丁文名字Papillon——这个词就是蝴蝶的意思啦。”

Papillon,著名内衣店?中文似乎翻译成“巴比龙”,从读音上翻译似乎是“帕皮隆”——这应该是个男人的名字,但它有个绝对阴性的含义:蝴蝶。

简洁轻轻松了一口气,初听到“帕皮隆”这名字她真以为是个男人,但现在,她对面明显是个娇软的女性,而且是华裔。貌似更好沟通。

这时的蝴蝶身穿一件灰中透微绿色的职业套裙,一副干炼的清爽状。那身及膝职业套装并没有让她显得冷肃,剪裁得体的套裙勾勒出绵软的柳腰,高耸的酥胸前两处丰硕饱满的乳峰将连衣裙鼓鼓的顶起,让她浑身撒发着一股妩媚的气质。她的眼波流转,眼神透露出一股媚到骨子里的酥软。

正是这股媚到骨子里的酥软让简洁有点不舒服,但她自诩是职业经理人。绝不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故此她尽量用平常心,快速打量着对方——如果用两个字形容对方,简洁想不出比“丰满”更合适的词。

印象中,似乎唯有印度人有这般珠润玉圆的丰满,成熟美妇玉体娇躯山峦起伏。玲珑浮突得恰到好处。双峰之间形成一道高高的山梁。随连衣裙紧贴著雪峰上下,组成一道完美的弧线。左右膨胀浑圆翘起丰腴的美臀,包裹着肉色透明水晶丝袜的修长浑圆的玉腿,配上精致高根鞋。更加性感迷人,惹人遐思。娇软的话语,配上妩媚的丹凤眼,更增添了成熟美妇的风情丰韵!

能把办公室套装穿出酥媚入骨的风情,真多亏了这副丰满的身材。它处处散发出熟透了的气味。可是胡蝶打招呼的态度却是居高临下拒人千里,这反而让她具有一种矛盾的诱惑,让人忍不住想接近她,想知道撕下那层高人一等的冰山伪装,这女人骨子里该是多么的火辣多情?

招呼对方上了车,简洁尽量用平静语气说:“欢迎你来到上海!我记得王成刚走不久,我原以为公司很满意我们的发展,忽然接到调令,我一时有点不适应。这……”

胡蝶风情万种的斜坐在车后座,慵懒的伸了个腰——即使以简洁的目光看,对方散发的那股女人味,也让她失神片刻。

“公司对你们的发展很满意啦”,胡蝶嗓音里总带着嘶嘶尾音。有点像法国尼斯女歌手Rose。无论事情多么重大多么紧急,她的语调中总带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以及挠人心痒的媚态,让人心总想做点什么——比如伸手摸她一把。

像尼斯女歌手Rose。没错,胡蝶就是跟着歌曲学说话。这次她学说话的对象就是——Rose。

“这次公司遇到一个大并购案啦,据说价值百亿以上哦,王成……是叫这个名字吧?他推荐了你啦,你不想去吗?”

一谈到工作,简洁觉得浑身荷尔蒙分泌旺盛——价值百亿!干完这一项,整个全球金融界里也算赫赫有名了。

干,为什么不干?!

所有的抱怨,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顿时化作无比的干劲。简洁感到浑身充满力量,她马上问:“我可以带走我的团队吗?……这并不是跟你为难,其实上海滩遍地是人才,新招的人几天就能上手。而我的团队磨合了很久,做这么大的并购案,我希望跟熟悉的人一起做!”

“既然是你的团队呀,你当然可以带他们走啦,不过……”胡蝶慢悠悠地说。

“我会给你留下几个人——你需要哪方面的人手?”简洁爽快地问。马上又补充说:“上海这里各项工作都已铺开。你刚来,也许需要熟悉一段时间,不用愁的,都是坐着收钱的项目。

如果你不愿等待,向立刻开展新局面,也不用担忧的。这里许多公司老板连中国话都不懂,拎着一个皮包就能开公司。需要什么样的人才,猎头公司全能给你找到,都是熟手,上来就能干活。”

“好的啦,请给我留一位安置顾问,一位财务总管……我看这小伙不错伐,他可以留下来吗?”胡蝶说的是举牌迎接她的那位男子。

“他可以留下来”,简洁立刻答应。稍停,她试探的问:“公司这次催的很急,到底是什么大事?临下班突然下了调令,让我明天就去新加坡……你应该知道,国内办护照需要时间,签证也需要排期?出一次国,手续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完的。”

“你做不到吗?”胡蝶细声问。

简洁发现,对方说话虽然娇软,语气虽然慵懒,但反应一点都不慢……也许对方做决断的时候,也会刀锋快捷。要不然也不会混到如此高位。

“我可以,但我准备带走的人……恐怕有点麻烦。”简洁字斟句酌的回答。

“这次的目标啊,是一家全球著名矿产公司啦”,胡蝶看了一眼前座上、那位她想留下的举牌青年。简洁立刻吩咐司机:“升起隔音玻璃。”

专业“管道工”王成,对公司的保密措施非常上心。简洁原本不以为然,现在她真庆幸王成的细心。

隔音玻璃升起,胡蝶继续介绍:“这家矿产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你知道啦,欧债危机,全球紧缩什么的,很容易出现债务链异常。但这样的公司很容易获得资金补充,所以……行动明天开始,你明天必须到新加坡办公室上班,那里,我们已经为你租下了一层办公楼。

能带走多少人你带走多少人,我需要留下……嗯,能帮我接触到当地高管、学院学内科带头人的关系户。你的交接工作可以在周末、节假日举行,公司会给你配一架商务客机,来回旅费由公司承担。这段时间你需要来回跑着点,公司会给你补偿——绝对优厚的补偿。而我,我也需要你的帮助。”

胡蝶突然之间严肃起来,身姿虽然依旧慵懒,但语音斩钉截铁的。简洁是什么人,她立刻明白了胡蝶话里隐藏的意思:“你……你在这里的行动,也是并购案的一部分?”

第四百二十一章 我是个艺术家

第四百二十一章

我是个艺术家

胡蝶略有几分沾酸捻醋地望着简洁,她真心不想来亚洲的,怕就怕走在街头被人认出来,上了电视被人看到,若是这样,她的宁静生活就结束了,被人揪到尾巴后,再想找到一个庇护者,容易吗?啊?!

但这次王成非让她来,没办法,她不能得罪自己的庇护者,不能享受对方的保护一点活儿不干吧,所以她只能赶鸭子上架了。如今面对面见到简洁,她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怨气——这女人非常精明,思路很敏捷。明明对方手里有个合适人选,却非要勉强她来实施“秋田计划”的关键骗局,而这个女人却能优哉游哉的躲在后面收获胜利果实,凭什么呀?

蝴蝶是骗子。骗子是最能审时度势、最能看人眼色的一群人。这股怨气才升上来,她立刻明白:对面这个女人掌控着王成大部分财产,如果她想继续享受王成的庇护,躲在王成羽翼下享受正常人的生活,那么保护这个女人的安全也就是保护王成的财势,保护王成的财势也就是保证自己的安全……

瞬间想清楚利弊,胡蝶收起了那一丝丝不满情绪,继续扮演她的角色。她慢悠悠阻止说:“公司就是一条生产线啦,我们每个人都是生产线的一位装配工人呀!做好自己的事伐,别的事情呀,不该问的别问啦。”

这句话等于是一个回答。简洁立刻调转话题:“我明天动身去香港,从香港办出入境手续似乎更快一点,如果我明天能走成,明晚我会到新加坡报道。

嗯,我只带威尔森,他是老外,出入境方便点,我原本打算带他去新加坡的……剩下的人暂时留在公司,以后我每周末返回。帮你熟悉公司,并带走办完出境手续的员工——你觉得怎样?”

胡蝶点点头,“好啦,你有一周时间滴,这一周你边熟悉新加坡那边的情况,边帮我找机会联络我需要的人手啦。下周咱们办个交接会,嗯,也算你的欢送会吧。请什么人你来定啦。我希望在会上……你懂得!”

简洁点点头,爽快的说:“你来得很急,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房子……你先住我的公寓吧,反正我去了新加坡,房子总要留人看守……我东西还没收拾,过几天我会把东西归宗到一间房子。剩下的房间你随便用。”

胡蝶明了地回答:“我也是短期停留啦……”

简洁眸子一闪,胡蝶马上补充:“最多两三年啦!在这地方呀,连facebook、推特都没法更新,一下子让朋友都不知道死活,也不知道朋友们最近在干什么,不方便啦。但愿这次外派能早日结束。”

简洁的别墅还是那套,客厅里堆着很多快递包裹,简洁快速的用脚踢开包裹,略有点尴尬的向胡蝶道歉:“我刚参加完名尚的开业庆典……名尚是我们名下的一间会所。回来后还没来得及整理房间……”

胡蝶俯身捡起一个从秘鲁寄来的快递包裹。装作帮简洁摆放,顺手掂了一下包裹的分量。包裹很轻,里面不知装什么东西。蝴蝶正疑惑间,忽然瞧见摆在楼梯口的几根象牙。这六根象牙是完整的一根制成一个雕塑,每根象牙外面都包裹了色彩缤纷的金属壳。金属壳两两一对,又以蓝色为主基调,以孔雀飞天为主画面的;还有以红色为主基调,以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为主画面的;还有以荷塘春晓为主画面等等……

这些象牙外包裹的金属色彩夺目,凹凸雕版制成的画面栩栩如生。而且彩色金属的色彩……实在绚丽。经久不褪色,金属表面光滑的让人忍不住想抚摸。更映衬里面的象牙乳白柔嫩……胡蝶情不自禁走到孔雀飞天象牙跟前,伸手抚摸上面的蓝色孔雀羽。

简洁收拾好包裹,连打开看的功夫都没有,走到胡蝶身边介绍说:“这是蓝色黄金……这里包裹的金属雕塑其实都是彩色黄金,红的蓝的粉的绿的黑的,全是。嘻嘻,你别怪我拜金,我的私人财产都投资了贵金属期货,这是顺便买下的一点实物,然后让人做成包裹的雕塑,防止象牙开裂。这象牙也是投资保值的,当然要选用名贵材料了。”

“外面不常见象牙啦”,胡蝶慢悠悠说了一句,马上又说:“蓝色黄金应该是黄金里添加了钴元素,皮革鞣制剂里常有钴镍元素,金和铝合金是亮红色,加银与铜可以调配成粉红色黄金;在金银铜合金中加入少量镉,可配制成绿色黄金,金与铁合金是黑色——完全不反光的石墨黑……你这东西怎么弄出来的?”

“订制的”,见到对方喜欢,简洁有点献宝地介绍说:“期货交易后我要点了实物样品,后来找到一位珠宝商设计图样,然后找了一位……”

简洁欲言又止,胡蝶装作不经意的追问:“难道帮你做彩色合金的,是位大学教授?”

简洁沉吟片刻,回应:“是王成介绍的……某些彩色合金的配方都是专利技术,国内做不了。但你也知道,象牙贸易是被禁止的,拿出去镶嵌,象牙很可能被没收。后来王成提供了配方,我找到一个研究合金的教授,他实验室有小型熔炼炉,做试验用的。

好在我的材料并不多,实验室的小型熔炼炉够用了。我委托他制作出原始外型,他倒是黑了我不少材料,然后我让珠宝商打磨镶嵌……好不容易啊。不过,既然是收藏保值的项目,那些也算投资吧。”

“你可真悠闲啊,花费了不少精力吧”,胡蝶赞赏一句,马上又补充:“不过,这样以来整个象牙成了艺术品,倒是方便转手买卖了……那位教授是否在你告别会的邀请名单上?”

简洁嘴角一撇:“他不在本地,我跟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已经两清了。他倒是拿着我的材料与配方,写了不少论文,赚了不少名声……啊,听说他最近把配方稍稍修改了一下。这个地方添加一毫克,那个地方减去一毫克,然后说是‘自主创新’,准备申报专利了。”

“邀请他!”胡蝶的话忽然又消失了尾音,显得干脆利索:“到时候你向他介绍我,我需要认识他。”

简洁脱口而出:“你也有象牙……哦,对不起,我冒犯了。我刚才谈到王成。你应该认识他的,这些象牙虽然摆在我屋里,但它们的产权不属于我,属于王成。”

简洁拍了拍象牙雕塑,对胡蝶继续说:“这是一种中国工艺,称之为‘镶金嵌丝’工艺。主要镶嵌在玉器与象牙外。像奥运金牌。现在‘金镶玉’工艺还保留着,镶嵌象牙的工艺很少见了,为了保护这种文化,我找了仅存的几位大师制作这些象牙雕塑,想着日后当做一个收藏。

你瞧,彩色黄金颜色恒久不变,可以设计出更色彩缤纷的画面。金属材质可以完美的将老工匠的手艺保存下来。古老的手艺、现代的彩色合金技术,在这具雕塑上揉捏到一起,再过几十年。等那些老手艺匠离世,这些象牙将是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六个人,六个作品,每个人风格不一致,但此刻都完美组合在一起,真不枉我花了两百六十万人民币,才将这六具雕塑完成。”

“很完美!”胡蝶终于赞叹一句。观看外表,只诧异这雕塑把金属与象牙、冰冷与柔和完美结合在一起;刚听到它们是彩色黄金,胡蝶确实有种微微的鄙视——这女人太拜金了。但知道真实状况后。胡蝶只剩下惊叹了——这女人真是……钻钱眼里了。明明是一种保存象牙的方法。让对方弄成保值增值的手段,而且。现在看来很成功。

“呀,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客厅当雕塑,呀呀,我都不敢随意挪脚啦,这个,我建议你最好把它锁在保险库里啦……你刚才说它的产权不属于你呀?”

简洁摆摆手:“没关系,王成放我这儿的,他不着急取回,我就摆着看。好看吧?我喜欢一切美好悦目的东西。”

这其实是一种拉大旗作虎皮的做法,显露自己与王成的亲昵,让对方稍稍有点顾忌……可惜胡蝶不是大陆人,对这种隐晦暗示并不熟悉。

说来也巧,此刻在东京,王成也在摆弄彩色金属。

当日晚上,王成问面馆老板娘借了一辆自行车,骑自行车附近转了一圈,熟悉周围环境后,开始留意东京人的消费水平,以及流行时尚。等把这些摸底之后,王成回到自己寓所,闭着眼睛将今日所见回忆一遍,勾画出危急时刻的撤退路线,然后开始推敲自己的计划。

股市,或者说世界各国股市跟“中国股市”概念全部相同。中国股市你想玩股票,必须先入市买进股票在手,然后才有在股市买卖股票。而在国外股市,如果你觉得该股价格背离了价格,哪怕你账上没有股票,你也可以先做空头,直接抛售股票。

对于这种全球唯一的,只能先做“多头”的“中国股市”,厚道人称之为“单边股市”,意思是只能先做多头。至于追求精确的苛刻股评家,则坚持认为“中国股市”不能称之为“股市”,只是“圈钱机构”而已。而所谓“中国式空头”,那基本上是望文生义,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股市空头”。

因为“中国股市”这种“特色”,许多在中国股市操作的手法,在国外属于违法,“作手(操盘手)”是要入狱的,资金是要被扣押的——比如“消息市”、内幕交易等等。如果遇到股市异动,从业者没有提前公开相关信息,那么这属于内幕交易;如果从业者提前公布消息,那么所涉及到的账户股票是需要被锁定的。锁定期三个月到一年不等。

王成是来捞钱的,如果惊动证监会这个庞然大物,他的账户被锁定,股票既不能卖也不能买,在此期间该股正常开盘,他只能眼看着那只股票波动,也许等到锁定期结束,价格60元的股票变成两元了,他找谁哭去?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是:鬼子进村,打枪的不要。静悄悄的吸筹,然后在惊动证监会之前,悄然变现溜走。

正常股市,要让一只股票掀起波段性价格波动很难——因为“空头”的存在,股本数量就不是限制。即使你把外界的筹码扫光,市面上很少有人持有这只股票了,价格也不能由你说了算。因为只要有一个人觉得这价格背离了股票原本价值。他就可以先做“空头”,哪怕他手头上并没有持有这支股票。

这时候,你不是跟一个人作战,你是跟全球炒家作战。多少钱都不管用了!

所以,正常股市并不是强权交易,并不是谁钱多谁通吃。洛克菲勒、摩根财团有钱。他们照样无法操纵股市。索罗斯只是巧妙抓住了漏洞……,所以,先要掀起一只股票的风浪,你就必须手里有货,必须让自己的动作符合经济规律,而且要在惊动证监会之前,提前逃走。

王成感到自己情绪很紧张,有种说不出的亢奋,为了松弛神经。他随意在网上寻找着彩色黄金配饰,并跟网络另一端的供货员闲聊着,一边打发时间一边等待天亮——其实,他在这里的初期工作并不紧张,“秋田行动”还有很多资料要准备,他的人员并没有全体就位,在东京他所要做的不过是吸筹赚钱,筹集行动所需资金而已。而刚开始吸筹只是试探,动作越小越好。总体任务量并不大。

但一直以来。王成的个人资产都需要一个突破,这次他能搂草打兔子。借公司的名义让自己的资产顺便跃上一个等级,这是王成心中念念不忘的。为此他压上了自己全部财产,他不能不全力以赴……当然,这是一场高智商游戏,能完成这一切,需要大量的脑细胞刺激。

而这次行动只是秋田行动的一个前奏,等完成“秋天行动”后,王成可以应付扩展的业务,他甚至可以说:钱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符号,缺钱了,全球股市汇市就是我的提款机。我有这方面经验!

屏幕上跳动着供货员的笑脸,王成特意选了一个东京附近的供货员。他正在拼命解释:“先生,你要的太急了。我们无法在你选定的供货期供货。”

反正是休闲,王成一点不着急的打出字:“哪里出了问题?”

“哪里都没出问题,先生,时间不够。我们先要设计出3D图像,这图像需要你反复审阅,等你定稿后我们还要进行大量计算。先生,图像要变成模具,金属有收缩比率,而产品要赏心悦目,很多方面的比例必须符合黄金分割率。我们要按照金属收缩率计算模具形状,模具有些部位可能会变形,跟实物完全不一致……”

“3D打印机”,王成闲闲打出一行字:“用3D打印机制作模具,计算机上的3D设计图可以一次成型……我把设计图给你传送过去,恰好都是3D设计图。”

“如果这样的话,能缩短一半时间……但我们手头没有3D打印机,很遗憾。先生,我们只是一家小公司,买不起这么昂贵的设备。”

“金属收缩比由我来计算”,王成不管不顾地说:“干脆,模具我给你打印好,你直接开模制作金属件,这样的话……”

对方一咬牙:“这样的话,模具抵达当天我们就可以开工,你要的第一批样品,第二天就能生产出来……”

王成在电脑前微微点头——决定了,这次他在东京,就扮演一个跟证劵完全不搭的艺术家。一个服饰箱包设计师。

当然,王成是给自己设计,他的作品并不出售,或者假装出售。如此一来,他可以工作不定时,时间完全由自己支配,而且这样的人满大街转悠,那叫“寻找灵感”,不叫“踩盘子”探路。

艺术家嘛,总喜欢做出一些疯狂举动,喜欢一些标新立异的。这样,王成万一有什么不像日本人的行为举止,马上会被人原谅。

转头接通了捕虾船,吩咐留守人员用3D打印机打印出各种模具,这些模具将由飞机送抵东京,明天过后,王成就是一个设计师了——卷日本人的钱,何尝不是设计师干的。

王成继续在网上闲逛一番,购买了皮革切割机,缝纫机等等,当天微微亮的时候,他所购买的货物已开始配送。捕虾船上,水上飞机带着船在北极地带捕获的海豹皮,以及王成订制的模具腾空而起。少顷,受雇的学生起床吃饭,一小时后,这些学生坐到电脑前,简洁乘坐的民航客机起飞飞往新加坡,王成走到自己卧室窗前,用望远镜观察着证劵公司门前川流不息的“作手”,轻声下令:“让我们开始吧。”

捕虾船上,二十五台电脑同时启动了,开始联通东京证劵。以此同时,安达曼群岛上,百合也打开计算机,开始监管这二十五位雇员的行动,“娃娃”则在一旁,继续搜寻着“秋田行动”所需资料。泰坦则带着一小伙佣兵抵达孟买,他们将在适当机会,策划印巴动荡局势……

第四百二十二章 人因信而生

第四百二十二章

人因信而生

正常股市里,正常股票的正常价格该如何衡量?

银行利率是最基础的考量标准。

一百元存在银行获得多少利息,同样,这一百元投在股市,至少应获得同等的红利。如果分红比银行存款利息高,那么投资人会愿意出更多的钱购买该股,这只股票价格将会突破百元,直到其价格接近实际投资价值——折算红利大于或等于银行利息。

反之,股票价格将下降……

什么?这“股票”不分红,还让你不断交钱来“配股”……这基本上属于“圈钱”行为。

在中国之外的地方,哪怕是海对岸的“世界倒数第二股市”马来西亚,这种不分红还要你交钱配股的行为,同样称之为“商业欺诈”。因为配股行为一方面稀释了持股人持有的股权,表现了对持股人权益的蔑视;同时,用股东的钱赚取了红利,不给投资人分享,还让投资人继续投钱……那么,红利装谁口袋了?谁决定把红利装到他口袋?

这不是欺诈还能是什么?

正常股市的所谓投机行为,指的是:公司经营状况年年都有差异,拿去年的财务报表衡量今年预期收益,以此确定股票价格,这就是投机。因为经营状况因人、因时,因地而异,它是每一刻都处于变化的。

最倒霉催的状况是:全年辛苦到年终,一结算发现公司盈利不少,但突然一个汇率变化,日元突然贬值,昨天赚来的日元货款折算成美元,反而亏大发了。不巧的是:员工的工资恰好是用美元发放的……这恐怕就叫“看到了开头,没猜到结尾”。

猜测一个正常股票的合理价格,需要翻阅大量的财务报表,还需要对企业经营环境,汇率环境。生产成本等等各方面做出准确预期。在别人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将该股票的价格锁定在合理价位——这就是“投机”。

王成选出的十余只股票都是经过精密计算的,也许经营者本人都不曾发觉其中的异常。这几只股票有的是因为产品所需的主要原材料,近期内或发生重大价格波动,导致其收入出现大幅度增长或下跌。而有的则是涉嫌财务造假。一旦揭露后会引起股价的重大下滑……总之,都是些“问题股”。

突然间大量吸纳该股,可能会引来证监部门的秘密调查,所以吸纳该股的动作必须极端小心。且买进卖出的炒作,必须经过精密的计算。在此期间,还要做一些伪动作,让自己在某些交易上稍亏一点,但总体交易上时盈利的……

这个时候。王成这台“人型计算机”第一次开启了全部运算能力,一边在十余只伪装股票上坐着假动作,一边在目标股票上吃进抛出。二十五个账户每个账户炒作十数个股票,加起来有上亿个排列组合方式,如果证件部门此刻来审查这25个活跃账户,会被账户上眼花缭乱,且从不重复的动作弄得眼晕……

第一天股市开盘,王成几乎是一个人在战斗。他在进行布局,同时用自己眼花缭乱的操作。来培训捕虾船上的学生雇员。这些学生雇员身在眼明手快,但有多少金融经验,真的很难说。王成需要引导这些学生,让他们习惯自己的工作。

股市开盘时间在紧张的操作中渡过,这仅仅是第一天。当初索罗斯用了三个月时间布局,王成是来圈钱的,快进快出是他的原则,所以第一天结束后。布局已经接近完成。25支股票账户上多了十余只股票,捕虾船上的雇员将跟踪这十余只股票的波动。在伪装股上他们享有自由操作权,但关键股上,超过一万手的交易必须通过王成。

当天晚上,王成在网上订购的机械也到了,他自己动手,将这些仪器安装在一层平台。东西不多,不过一台缝纫机、一台裁剪机,以及一张大工作案,一张大画板。材料分装在七八个纸箱,因为是彩色黄金,分量很沉重……今后,这些活儿就是王成休闲消遣的工具了。

当天晚上,胡蝶开始在上海熟悉员工,简洁抵达新加坡布置新办公室,泰坦开始在孟买寻找当地联络员。王成安置好的他家,顺便告诉身边的保护人员今晚放假,便吹着口哨登上借来的脚踏车,走向银座街头。

新加坡,简洁的新办公室整整涵盖一层楼,楼里除了几根柱子什么都没有。这里将是简洁今后若干年的落脚点,简洁觉得不装修的符合心意,简直对不起自己的努力。

这种从无到有创业的活儿,简洁干过多次了。好在公司给的经费充足,她轻车熟路的找到一家酒店,先租用了几间客房作为临时落脚点,以及办公地点,随即在网上找到几家装修公司。询问过对方装修方案后,选定自己满意的一家,要求对方先布置出两三间主要办公室,其余工程不妨慢慢来……这一切做完后,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新加坡的国土面积比较小,据说其战机起飞后,还没爬升到作战高度,飞机就已进入别国领空,为此,新加坡不得不常年租用别国领空,以训练自己的飞行员。在这个小国里,大多数目的地靠走路就能抵达,买车在这里是炫耀财富。

这里三分之二人口是华人,语言以广东话福建话为主,店铺招牌几乎都是中文,走在这样的街道上,感觉跟走在香港差不多,唯一的不同是,这里的街道较宽,城市更干净。

简洁是提着行李箱来的,白天工作忙完后,她乘夜色来商业街,准备给自己添置一些生活用品……同一时间,王成也走进东京一家汽车馆,替自己购买一辆微型面包车,以及一辆备用吉普车……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简洁与胡蝶……就像两只蝴蝶一般,四处扑花采粉的、努力熟悉新环境,努力经营自己的势力,王成则变成绝对的宅男,每天中午只去小面馆吃顿饭,晚上宅在家中。做些简单的手工活儿以休息大脑。做好的手工制品从不出售,全部寄给熟人使用。

你还别说,管道工、尤其是出色的管道工,作出的手工活,在精致程度上不亚于国家大牌。如果仔细打量。还会觉得这些物品带有一种国际大品牌所不具备的设计感与个性。这是“定制产品”,不是工业化流水线上出来的大路货。

这天是周末,王成手头的电动缝纫机嗡嗡的缝好最后一道线,他取了个小剪刀。细心地剪去针头线脑——流水线上下来的产品不会如此精心打理。

处理好最后的收尾工作,王成拎起这件夹克欣赏了片刻,赞叹说:“管道工的作品,果然充满最大胆的想象!”

翻手将这件海豹皮夹克衫穿在身上,再换上皮裤。船上海豹皮镶珠片的朋克鞋,头发上喷一点彩色发胶,做出一个非常酷,非常动漫的夸张发型,王成抬眼望了望天色。他这个动作让守候在附近酒店的娜塔莎立刻惊觉起来,百无聊赖的娜塔莎急忙问:“怎么样?要出门吗?今天是周末,去哪里?蹦迪还是酒吧,或者飞车?”

“周末放假!”,王成对着镜子打量自己一番。回答:“所有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下周一开始动手,周四撤出……这将是我们在东京带的最后一个周末,想玩的尽管去玩。”

娜塔莎立刻追问:“我怎么办?”

“你也放假!我出门吃个饭就回来,哪里也不去。就蹲在家里,你可以自由行动了。”

娜塔莎稍稍犹豫了几秒钟,马上欢快的回应:“好吧,我去喝酒!周一见……反正这地方没人惹得起你!”

娜塔莎的近距离保护。只是备用方案,实际上王成无需保护的——他不去惹人。人已经求神拜佛了。

踏出公寓楼电梯时,百合正在向王成汇报:“铃木教授的今天四点钟的讲演,发言稿弄到手了,我刚看了,基本上要点都是按我们的意思说的……需要把讲稿传递给你吗?”

“不需要了”,王成走出公寓楼,继续追问:“下周的活动都安排妥当了。”

百合的一个伪装身份是大学讲师,她当初依靠这个身份接近了那位剑桥教授,在潜伏一年期间,百合借助这个身份结识了不少科学家,以及经济学家。下周一王成开始的行动,除了股市炒作外,还要舆论造势。百合的任务是伪装接近日本的经济学家,把自己的想法灌输给对方……

迈进楼下的味馆,老板娘照例笑得跟花一样迎上来,她轻轻用臀部撞了一下王成,暧昧的说:“你总算能下楼了,哈哈,到我这小面馆里还穿着如此正式,是打算出去玩吗?”

这种闹市小饭馆做的一般是上班族生意,中午比较红火,夜晚则稍稍冷清。这点钟,加班的人基本回家了,今天又是周末,面馆里人更少了。老板娘说完话,让开道路,王成眼角瞥见那位……水泽玲奈。

今天的水泽玲奈身穿短裙,上身穿大花无袖扇,头发梳成两个鬏鬏,一副顽童模样,眼角还贴着夸张的烫画,胳膊上贴着纹身。她独自一人独占一张桌子,面前摆着一叠鲤鱼刺身,一叠泡菜两碗面,以及一堆空清酒瓶。见到王成出现,她熟络的招招手:“嗨!”

老板娘低声说:“大约是来找你的,在这里坐了两小时了。”

王成神色不动的走过去:“嗨,这么巧?”

水泽的说话声很清晰,似乎还没有喝到量,他举起酒壶招呼:“不是巧和。你那天邀请过我,记得吗?我今天特意来等你的,啊,终于等到你了。喝一杯!”

面前的酒杯满上了,王成立刻接过对方的酒壶,给对方酒杯里添酒,叹息一声:“今天是周末!”

“你约人了吗?”水泽问。

王成摇头,水泽马上接上:“我已经决定了:今天即使你约了人,我也跟你走,你放心……呀,你没约人。那太好了,我正找不着人喝酒,陪我。”

第一天见面时,水泽一副冰山美人的模样,忽然间换了一副面孔,让王成有点不适应。他假装拘束的举起酒杯,双方碰了一下,王成侧转身子抿了一口酒——这个动作代表恭敬,代表对方地位在自己之上……水泽见到王成这番模样,这番很见外的模样。眼睛陡然瞪起来:“嗨。我说,你怎么……你是做哪一行的?”

王成谦恭地递出名片,口称:“请多关照!”

“设计师?哪个公司的,我怎么没听说过……算了。你是刚来京都的吧?你还没找到工作吧?”水泽将名片扔到一边问。

王成张嘴结舌:“你……你怎么知道?”

水泽立刻给王成斟满酒,爽朗地说:“因为我也是刚来京都,你身上有跟我同样的味道——外乡味。”

“那么,你怎么知道我没找到工作?”王成直起身子问。

“唉——”水泽大大抿了一口酒,回答:“刚来的时候。人总是豪情壮志,经过一段时间,壮志逐渐被消磨……你上次见我,胸膛是挺直的,今天,你突然变得谦恭,那肯定是没找到工作。这一周你肯定递了很多简历,结果一个都没有回音。

不过吗,你很不错。至少到今天为止,你依然充满斗志……我看好你哦!”

王成咧嘴笑了一下,神情中充满掩饰不住的自信,水泽立刻一拍王成的肩膀:“对了,就这样!我刚来的时候。连住的地方都找不到,我有一段时间露宿街头,但我也终于熬过来了……你住哪儿?如果没钱付房租了,可以来找我!”

这是一个爽朗的女孩。

几杯酒下肚后。两人已经勾肩搭背唱起歌来,别的日本歌王成不熟悉。他熟悉那首动画《三国志》插曲《风姿花传》,两人借着酒意唱到:“……盛宴中饮尽千杯月华,如果你驻足聆听,她的誓言仍紧伴你身旁:人因信而败;人因信而生。呜呼!呜呼!无人知晓,呜呼!呜呼!甚至就要枯散的花。国破城陷,草芥枯萎,而风仍然在穿梭咆哮……”

闲聊的时候,王成也弄清楚了,水泽是从北海道来的,向上数几辈子,水泽家都是北海道采珠女。因此其体质上不怕冷怕热。从小生长在冰天雪地里,水泽厌烦了半年被积雪封闭在家中的生活,她想寻找热量,想寻找一种火热的生活,所以打起行装来到东京。

小的时候,水泽就是当地美女,她身材高挑,皮肤毛孔很细腻,身材更是傲人。来到东京后她原想寻一份模特工作,没想到这份职业竞争很激烈,没有好的经纪人,新出道的嫩模就是潜规则的对象。水泽在这座城市见识了它的冷酷、它的冰冷吗,以及它的冷漠。如今她总算走出当初的困境了。

现在,水泽有几位固定的雇主,钱赚的虽然不多,但水泽充满信心的相信未来:“我才来了一年,已经有了自己的房子,有点存款,随着我名气越来越大,日子会越来越好……”

水泽说这番话时充满信心:“忘了告诉你,我现在打三份工,你见到的我那次,我正在发传单。”

模特生活,想保持清白那是神话故事。因为上时装台走秀是需要赤果的,走光是她们的工作。面对这种囧境,已经喝醉的水泽坦然说:“这就是生活,是生活的一部分啊。”

……

夜深了,送走喝醉的水泽,他站在公寓楼顶平台上,呼吸着潮湿的空气,王成觉得浑身充满活力。奇怪的是,对这个从不抱怨,对未来充满期望的女孩,王成并没有贪婪的染指欲望。或许,这段遭遇仅仅是他生活中的一个花絮,但王成感受到水泽身上的朝气后,觉得生活……真美丽。

他不知道,此刻在地铁上,摇摇晃晃坐在椅子上的水泽,昏沉沉的思念着王成。她在低声呢喃:“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感到……我无法呼吸?这是思念吗?神不守舍,神魂颠倒,呀,思念怎如此……销魂。”

第二天,坚守到中午,水泽终于忍受不住煎熬,再度赶往那间小面馆,但中途她接了一个走秀活儿。这工作很重要,关系到水泽今后的发展,她不得不在周六周日奔波于秀场。终于到了周一,坐在地铁上的水泽心急如焚,她带着那股压抑不住的渴望,像渴马奔泉一般饥渴的奔向市区,奔向那间面馆……

同一时间,王成已经坐在电脑屏幕前,调侃着对捕虾船上的雇员说:“多米诺骨牌是怎么倒得,先生们,让我们推倒第一块骨牌吧!”

股市开盘了,早间股评员根据开盘情况,喋喋的分析预测今日的行情,王成电脑屏幕上跳动着十余只目标股票的信息,他快速地计算盈亏,并精确地指定某个交易员买进或者卖出,25名交易员你进我出,有的股需要砸盘,有的股需要凑高,时光缓缓漂移着,它的操作目前还没有触动证监会的警戒线。

早盘中途,重大消息公布了,三家涉嫌做假账的而公司被股民质疑,迅即,证监会启动查处程序,那三只股价开始一泻而下。

“股票锁定期何时启动?”王成大声问。

第四百二十三章 我想的无法呼吸

第四百二十三章

我想的无法呼吸

“如果启动调查,发现某些股票有内幕交易嫌疑,那么……”远端的百合顿了顿,她是日本人,对日本股市的状况最清楚:“调查将在一日之内启动,在异动期上下两三日内交易的股票都处于锁定期,随着交易的进行,那些确认清白的账户将逐步解冻,被确认涉嫌利用内幕消息炒作的账户,将继续冻结,直到司法追究结束。”

难怪索罗斯要用几个月时间吸筹。

王成虽然是上周完成吸筹的,但如果他遇到较真的人,他那些账户都在锁定范围内。

唉,原本想牵一头大象走,现在只能牵一头猪了。

王成随机点出五个账户,下令:“这几个账户加大操作力度,但必须今晚结清账款,明日一早撤销账户,清空离场。”

早市尾盘期间,各种消息接踵而至。但这些消息不是单边负面消息,有的是高调赞赏几只股票的,有的揭露真相,直指几只股票涉嫌作假账,蒙骗投资者的。股市在有好有坏消息冲击下开始动荡起来,早市闭市后,证监会官员接受采访,认为股市没有异常现象,波动犹在正常范围内……捕虾船上的雇员听到这消息,悄悄松了一口气。

王成进行的操作很复杂,复杂到常人难以想象。一般人在股市进行投机,为了攫取最大利润,常常把资金集中在选定的一只、或者两只股票上。这么做虽然能攫取最大利润,但也让人一眼看出蹊跷——怎么这账户就盯着几只异动股进行交易,这不是有嫌疑什么是嫌疑?

王成操作的账户上,每个账户都进行多只股票的买卖,有些账户很安静,只吃不出,有些账户交易频繁不停换手,表面上看每笔交易似乎都挣一点。只偶尔有亏本出售的,但这也很正常,散户嘛,为了集中资金,有时候也愿亏本出手几只股,把钱集中在他看好的股票上。

所以,这些账户躲过了证监会第一轮调查。

如此操作需要大量的计算,在某些股票上亏本出手了。在另一些股票上要赚取足够的赢利,否则,如此频繁换手,钱全给交易所交手续费了。

二十五只股票涉及百多只股,这些股票的价格随时变动着,想要计算总体盈亏点。需要高速度的心算技巧。因为即使拥有大型计算机,光是输入那些随时变动的数据就不赶趟,有时候刚把数据输完,多个股票价格又发生了新变化……

这也就是王成,他本人就是“人型计算机”,完全省去了数据输入时间,所以他能在第一时间内作出判断。而这种判断看起来纯属运气——常人无法想象有谁能在瞬间,进行如此大量的运算。

捕虾船上,雇员们开始伸懒腰做体操。餐厅厨师将美食送到雇员们的计算机前,大家在悠闲中等待下午开始。王成没有厨师,但他今天不想出门。这是他第一次绞尽脑汁运用自己的计算能力,他一方面有点精疲力尽,另一方面……因为过度用脑,他担心出门后遇到什么状况自己反应迟钝,所以他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拿出一盘冷鲜的海豹肉。用水果拌上一盘色拉。烧水泡上了速食面。

做这些的时候,王成已快速计算出今天早晨的收获:获益百分之七。

这个时候。水泽玲奈已经在面馆吃了三碗面,肚子涨涨的再也撑不下去。她决定开门见山。

伸手招来老板娘结账,趁付钱的功夫,水泽玲奈小声问:“佐藤先生今天来了吗?”

老板娘自然知道水泽小姐问的是谁,她笑着摇摇头,一边端碗擦桌子,一边嘴皮很快的回答:“矮油,菇凉,佐藤先生神出鬼没的,上周他倒是每天中午在这里吃饭,但……”

水泽玲奈马上插话:“听说他住在楼上,您知道他住在几楼?”

老板娘摇摇了头:“菇凉,我们不太打听客人的事情,上周末还是你跟佐藤先生聊起来,我才知道佐藤先生是位设计师。他是曾经说过自己住楼上,可他从没叫过外卖……我们很忙的,要不,菇凉去打听一下?”

水泽点点头,托词说:“我有位雇主,想委托人设计个货样,佐藤先生如今正闲着,我想,他需要这个机会。”

“那太好了”,老板娘热心的指点:“公寓大楼的警卫是山崎,你去找他,就说我让你去的……菇凉,这件事,嗯,打听住户姓名的事。”

“我知道保密”,水泽理解的说:“我悄悄去悄悄回,绝不说出去。”

老板娘端起水泽用过的空碗,边走边揪心的说:“这点钟,也不知道佐藤先生吃了没有,菇凉,你打听好了告诉我一声,我给他下碗面,你帮我送上去。”

这会儿工夫,王成已将冰鲜的海豹肉切成片,调好芥末油,加点酱油与醋,再开一瓶“奥比安庄园”1992年份的红酒,开始享用自己的这顿午餐。

奥比安庄园在“四大名酒(红酒)”中位列第四,也是排名中唯一不属于美度区的酒庄。但每次评比时,主办机构都认为如果不把“奥比安庄园”选列其中的话,仿佛若有所失,由此可见其在十八、十九世纪市场中的代表性。

奥比安庄园建立于十四世纪(中国宋代末期、元代初期),其所产红酒的特性是带有格拉夫产区特有的泥土、矿物气息,口感浓烈而复杂。这种酒可以早期饮用而不觉得太涩,但如果收藏一段时间,它的复杂性与潜能就会发挥出来,令人觉得它是绝佳的好酒,所以有人说它是“美女酒“:气质逼人、越陈越美。

“奥比安庄园”葡萄酒的酒香非常复杂,同时具有烟熏味、焦味、黑莓和轻微的松露香。这种酒用来吃刺身,简直是绝配。冰鲜海豹肉的鲜嫩爽滑,加上芥末的刺激,仿佛坐云霄飞车升到天空,这时候加一点带有烟熏味、焦味、黑莓和轻微的松露香的刺激,仿佛逐渐回到人间,更仿佛……吃的是烧烤而不是刺身。

冰箱里的海豹肉不是来自捕虾船。日本是海豹肉的最大采购者与食用者,超市里四季摆着各种部位的海豹肉。民间常见的吃法也多是“刺身”,很少烧制成熟食。不过日本人吃海豹肉,多数要喝烧酒,喝红酒绝对不是日式吃法……

房间里放着轻柔的音乐,桌子上摆着美食美酒,闹钟滴滴答答轻响着,王成很悠闲。

在王成享用的这顿美食时。水泽找到老板娘提的那位大厦保安,在美女的诱惑下,保安和盘托出了大厦商住户名册,水泽在名册上四处翻找,居然找不到王成的名字。

想了想,水泽描述王成的形象。她忽然发觉,很难确切描述出王成是个什么人:“他有点……个头很高,身材……匀称,不,也算魁梧……还是算魁梧吧,但因为身材匀称,看起来不显壮实……嗯,像个普通北方佬。对,像北海道渔夫。

皮肤嘛……我不能肯定他皮肤颜色。似乎,我觉得他像北海道渔夫,大约皮肤比较黑吧。气质嘛……真的很难描述,感觉他……对,有点人格分裂!忽然可以耀眼夺目,是人群中最显眼的家伙;忽然可以变的很谦卑,变成最不起眼最平常的……”

保安被水泽绕晕了,叫苦连天:“大姐,你好歹有点肯定的东西不?”

水泽眼睛一亮:“对了。他是最近搬来的。最近搬来的租户有哪些?”

保安立刻回答:“有两户,但可惜。他们都不叫佐藤。”

“也许是别人替他们租下的房子,所以没采用本名……我可以看看这两户吗?”

两户新租客,一户租下的房间很大,约有五千平方尺,位于二十一楼,是一位女性租下的;另一户是个小单间,位于九楼,租户为男性。

“这个……”水泽指着九楼租户问:“从着装看,佐藤先生并不富裕,他要租房子不会租太大,我先从这间房子查起……你有没有见过这位新租户出入?”

保安摇摇头:“这两个,我都没见过……”

“也许,大楼门口的监控录像……”

保安立刻叫苦:“大姐,查阅门口监控录像,需要警视厅出证明,且有警察现场陪护……今天的录像你可以随便看,但昨天前天的录像,没有警察在场,我没法帮你调阅。”

水泽眼珠转了转,立刻想到了主意:“我能找到披萨店的制服,呀,我不久前刚好替披萨店做宣传,制服他们并没收回去。等会儿我可以去送披萨……”

保安苦笑一下,默认了水泽的恶作剧。水泽立刻电话召来女友,让她带披萨店制服以及一块披萨来,这位女友也是热心肠,知道水泽在寻找转角的爱,立刻殷勤地缠着保安,讨好卖俏的吸引他的注意,水泽则换好制服,端着披萨热情洋溢的走到九楼,按响了门铃。

门里传来一个女声:“谁呀?”

“送外卖的,你约定的披萨?”,水泽有点失望。

门开了,一个美丽婉约的女人露出头来,水泽吸了口气,马上连珠炮似的说:“这里是佐藤家吗?我需要请佐藤先生签收……”

门里的女人温婉的笑着:“这里没有佐藤,是斋藤。”

水泽貌似吃了一惊:“这是……十九楼吗?”

门里的女人笑了:“小姐,你按错电梯了,这里是九楼。”

水泽连连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打搅了,真是抱歉……”

退回电梯后,水泽按动二十一楼电梯,来到该层的新租户家,按动门铃等待开门。

这栋公寓大楼跟所有公寓一样,楼层越往上房间越大,室内越是布置豪华。水泽心里不觉得佐藤能租起这么大的房间,她等了一会儿,发觉门里没有动静,又再度按响门铃……依然没动静。

能租得起、或者买的起这么大房间的人,白天不可能留在家中。水泽想到这里,立刻提起嗓门高喊:“佐藤先生在家吗?佐藤先生,您订的披萨到了,请签收!佐藤先生,佐藤先生……”

房间内依旧没有动静。

王成此刻在屋内吃下最后一口饭。他端着盘子去清洗,迈上第二层平台时,发觉门口的监控装置在闪烁,王成顺势扫了一眼监控屏幕,发觉安装在门外的摄像头捕捉到一个背影,一位身穿披萨店制服的送餐女,正在隔壁的隔壁门前,端着披萨盒按动门铃。王成在监控屏幕上一扫。发觉制服女身后、以及楼内一切正常,他连打开声音开关,倾听对方的喊话都没兴趣,走到水龙头前,将餐盘清理干净,细细的洗干净手。重新坐在计算机前……

股市重新开盘了!

水泽怏怏的回到门卫室,那位保安已跟她的女伴亲热的不分彼此,两人正在玩一个暧昧游戏,这游戏中不乏身体的挨挨擦擦,保安被逗弄得心火上升,巴不得水泽永远不要出现。

但水泽出现了,情绪有点不高,水泽的女伴很狗腿的问:“怎么样怎么样,找到你的王子了吗?”

“都不是!”水泽沮丧地说:“九楼住户是个女人。好像是被人包养的。二十一楼没人开门……最近的租户只有这两位吗?再远一点的人呐?”

女友轻轻撞了一下保安,保安立刻谄媚的回答:“最近两周确实只有两位新租户……你也知道的,这地方里金融中心很近,虽然房租很高,但房子很抢手,租户更换并不频繁。”

女友马上追问:“有没有可能是别人租下,然后加点钱转租……”

保安马上回答:“有这种可能,但新租户要在我们这里报备,领取出入门卡……最近两周只有两人申领门卡。”

水泽拖长了腔:“九楼租客是个女人……”

“他们只领了一张门卡。来领门卡的是位男性——也许你说的对。那女人是被包养的。”

“二十一楼租客……”水泽继续拖长腔问。

“是个外国人,白人”。保安苦着脸回答:“这个我不能说的。”

“你确定是白人……刚才为什么不说?”女友扬起了眉,伸手揪住保安胳膊上一块肌肉,轻轻一拧。

这个动作没有让保安痛苦,他反而觉得很甜蜜。

“那是个中东人,白的并不明显,三十多岁,没留胡子,猛一看像日本人的……”保安苦着脸补充:“我只远远见过他一面,身高个头都像日本人……那家伙总是西装笔挺的,上下班车接车送的,早晨走的很早,深夜才回来,不管什么天气,出门总打着一把黑伞。”

水泽想了想,又问:“如果房间转租的话,需要在你们这里报备吗?”

保安立刻回答:“大姐,这大楼属于私人产业,我们只是受雇的保安,如果房主让人临时住几天,他不需要告知我们的,只要他把门禁卡转送新租户,我们根本不会知情。”

水泽玲奈不甘心的再问:“那么,最近几天,有没有陌生人出入?”

“有!”保安的手偷偷伸向水泽的女友,女友并没有拒绝。保安心中一喜,回答也爽快起来:“这座大楼是公寓楼,虽然转租并不频繁,但却是个临时歇脚的好地方……哦,也是个包养女人的好地方。所以,每天出入的陌生人很多,如果水泽小姐不能说出确切的特征,我帮不了你。”

女友眼前一亮,立刻怂恿:“画画,水泽,你不是喜欢画画吗?把那个人的样子画出来。”

水泽顿时恍然……然而,拿起画笔来,她又觉得下笔艰难。她先是随手画了一幅画,画到半中央女友惊呼:“不对不对,你画的是教堂的耶稣基督。”

水泽一愣,低头一看,果然自己的手不听使唤,画出的图居然是耶稣基督受难像。

重新换了一张纸,水泽再画,画出的是她平常最喜欢画的父亲形象。这会儿不用女友提醒她已经知道错了。再换一张纸,她闭眼回忆王成的形象,忽然觉得王成的形象越来越模糊,似乎在逐渐远去。她感觉到一阵心痛,伸手在空中抓了一下,可惜只抓住一把空气。

再度闭眼,王成的形象又回来了,感觉那么清晰那么亲切,水泽喜极而泣,她赶紧提笔去描画,笔落在纸上手却不听使唤,她发觉无法用笔来表达心中感觉,她无法将那股思念化成具体图纸。

颓然的丢下画笔,为了掩饰心痛,水泽狂奔到门外,她扶住墙想呕吐,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女友的小手不断拍击她的脊背,水泽深深吸了一口气,直起腰来,含着泪花说:“我很好,谢谢!”

女友小声问:“你们,上床了吗?”

水泽轻轻摇摇头,女友马上又问:“你们……你确定他住这楼里?”

水泽点头:“他没必要骗我。”

女友小声的继续追问:“他当初怎么跟你说的?”

水泽闭上眼睛,初遇的情景再度浮现在面前,她回忆道:“我在吃面,在那间味馆,他冲我笑了一下,那微笑很和煦,像一缕阳光照进我心田,很温暖,像面汤一样热乎。

他说:面汤很烫啊!我说:习惯了。他说:经常吃滚烫的食物,容易患食道癌的。我驳斥了他几句,他指了指头顶说:‘我叫佐藤一夫,住在楼上,希望以后还能见面。’”

水泽发觉自己记忆很强悍,连当初对方说话的语调都能重复出来,但为什么自己记不住佐藤的脸?

女友怜悯的看着水泽:“你完了,就这么几句话,你就上赶着要寻找他?”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脑海里多少遍回忆这次初见,你不知道我……我想的无法呼吸!”

第四百二十四章 那家伙不是人

第四百二十四章

那家伙不是人

“不至于吧”,女友惊奇的瞪大眼睛:“我们每次拍摄的时候,不知有多少人围着搭讪,他们讨好的话千奇百怪,你不至于因为这普普通通的搭讪话而缠绵悱恻,耿耿于怀吧?”

“你觉得普通吗?”水泽闭了闭眼睛,回忆道:“擦肩而过的时候我也觉得普通……好吧,我承认当时有种心动的感觉,我给他留下了名片,但他并没有联系我。上地铁回家的时候,我想起他那和煦的微笑,仅仅一笑而已。

但此后,我每天夜里都梦到他冲我微笑,渐渐地,我想再次见到那个微笑,想得我心痛,想得我睡不着觉。于是我来了,在那间小面馆里我重新遇到他……是的,干我们这一行节食是最主要的,有时候我整天只吃一只苹果,但为了见到他,我连吃了三碗面。

我见到了,我重新见到他的微笑,你不知道,那一刻我感觉多么温暖,我不停的笑,不停的吃,我不记得我说了什么,也不记得他说了什么,我只记得那天晚上我独自回家,感觉特别孤独,特别冷。于是我思念,思念让我无法呼吸,让我想狂奔到他身边,依偎着他,唱一曲北海道小调……我感觉我已经疯了。”

水泽睁开眼睛时泪流满面,她的女友不禁伸出软软的手,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安慰:“好了好了,让我们再找找他吧……你确定他在楼上住?不如我们再去小面馆问问。”

小面馆内,老板娘见到水泽重新露面,欣喜地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问:“找到佐藤先生了?”

水泽摇摇头,她的女友马上追问:“老板娘,你确信佐藤先生住楼上?”

“当然,佐藤先生几次都是从楼里出来,直接到我的面馆来吃午饭。我先生……当家的,你说你曾见到佐藤先生从楼里出来?”

老板从柜台后面走出,点头哈腰的说:“是的是的,那天中午。我在马路对面,看到佐藤先生出来,直接进了我们的面馆,当时我出去买菜,佐藤先生没有看到我,我们并没打招呼。”

水泽追问:“佐藤先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是问:他在这里住多久了?”

此时中午高峰期已经过了,餐馆里客人并不多——其实。在水泽守候在面馆时,高峰期已进入尾声。这会儿工夫,面馆里只有送外卖的工人回来报账。老板娘有足够的时间跟水泽讨论佐藤先生的问题,所以她继续回忆:“佐藤先生在这里住多久我不清楚,他第一次出现……哦,就是遇到水泽小姐的那次。是的,我肯定。”

“六天前!”水泽转向女友,肯定说。

两人的电话铃同时响了。是工作电话,她们的经纪人要求两人立刻到某地报到。接完这通电话后,水泽有点犹豫。女友马上劝解:“生活还要继续,我们还要生活,不过……你有多少钱?”

水泽歪着头看着对方,迟疑的说:“大约……一百二十万日圆。”

“房租需要五万日圆;吃饭,一日三餐需要100到500日圆(500日圆约相当于33元人民币);医疗保险、雇佣保险约1.5万日圆……二十万请个侦探,应该够了吧?看你舍不舍得了?”

水泽眼前一亮,急切的说:“你有熟悉的侦探吗?”

女友点点头:“我认识一个侦探……监视这座大楼应该是件小活儿,既然佐藤先生住这里,他总要出来买点食物,买点烟酒啦神马的。我们自己可以正常上班。让侦探二十四小时盯着大楼,我相信两三天就能出来结果……现在,我们最好赶紧上工去,走,咱俩边走边说……”…,

水泽很欣赏这个想法:“二十万能够拿下的话,我愿意。最近我的活很多。大不了我多跑几个场子,二十万很快就能挣回来……”

事实证明水泽的想法不靠谱,两天过后,侦探一无所获。他第N次回应水泽的查问:“水泽小姐,很抱歉,我已经查过大楼的住户,能查的我都查了,最近两周大楼内没有新搬入的的住户……你总不能让我挨家挨户去敲门吧,那警视厅就要拘押我了。

我查过大楼的监控录像……水泽小姐,你确信佐藤先生住在楼内?我的人几乎是一格一格翻阅进出的大楼租户,我们找到了十余位可疑者,现在已经排除其中大多数,其余的三人,估计是偶尔到大楼内过路人,我们确信,楼内不存在你说的那位客人。”

“怎么会不存在呢?味馆老板明明看到他从楼里出来?”水泽急了。

“在味馆老板说的那个时间段,我们没找到嫌疑人出入——您确信你没有记错他的身高?”

水泽想了想,沮丧地回答:“他……他进来的时候我坐着,我们从没有并肩站立,他的身高……我真无法确定。但怎么会呢?味馆老板总记得佐藤当时穿什么服装吧?他是设计师,着装很有品位的。”

电话里侦探咂咂嘴:“我们详细问过味馆老板,老板和老板娘描述的完全一致,他们记得佐藤先生当时穿的服装。但奇诡的是,在那个时间段,确实没有身穿那套服装的人出入大楼。我们甚至调阅过味馆附近监控录像的资料……这个,不好说呀。”

“不好说什么?”水泽追问。

“我们在监控录像上查到你的出现,但……但你身边没有人。水泽小姐,请原谅,我们甚至在录像上看到你举杯,看到你喋喋说着什么,但你身边没有人。如果不是餐馆老板证明:佐藤先生当时确实坐在你身边,我们都怀疑你在……自言自语。”

水泽感觉一阵毛骨悚然:“鬼魂?!……先生,你是说,佐藤先生是鬼魂?”

侦探犹豫了一下,回答:“其实我也无法确定,我拿到的那盘监控录像带,来自江户桥河对面的一座大楼,楼侧监视器恰好扫到了面馆。但遗憾的是,图像中面馆并不是主要画面。我也是把背景放大无数倍,才看到模糊的你坐在餐馆内吃面,我在这盘带子中可以看到你的动作,但你对面一片空白。”

“大楼内……”水泽勉强问。

“为了保证住户的权。楼道内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电梯里有,但如果对方不乘坐电梯上下的话,我们无法找到这个人。”

“这几天佐藤没有去面馆?”

“没有!我们在餐馆里留有人监控……水泽小姐,这几天我们拍摄了数千张照片,尽量拍清楚每个男人的脸部,如果你有时间,可以来看看照片。或许能找到你的目标。”

“你们现在在公寓楼前吗?”

“我们还在蹲点……水泽小姐,我要提醒你一下,你支付的费用快花完了,如果继续监控,你需要支付下一笔费用。”

水泽翻动了一下钱包:“我马上过去……”

这个时候,王成正在房间内……舞蹈。

房间的隔音设施很好,音响里放着拉丁舞曲,音调不轻不重正好。王成一个人。高举双手,模拟着对舞伴的拥抱,随着音乐在室内转圈。耳机里传来娜塔莎的轻声耳语:“需要我过去陪你吗?”…,

咳咳。也许是为了节省费用,也许是为了不惊动太多人,王成这次并没在自家公寓楼对面,租下用于掩护和狙击的房间。所以娜塔莎这段时间都是露宿楼顶平台,而这座楼顶平台位于江户桥另一边,与王成的公寓楼隔河相对。那位侦探获取的监控录像带,恰好来自这座大楼上安装的监控探头。

当然,王成公寓楼对面,江户桥这一侧几乎都是金融大楼,在这里租个房间。那租金是天价,且不容易租到。

此刻,娜塔莎缩在睡袋内,举着望远镜,透过窗户观察着王成的独舞。她说完话后,降低望远镜镜头。锁定在街头一辆面包车上。那辆面包车里坐了两个人,面包车里的窗户半敞着,探出一个粗大的照相机镜头——这两人正是水泽雇佣的侦探。

“不用了”,王成轻巧的转了个狐步圈,回到他的工作台前,拿起一块皮革继续说:“我已经跳完了。”

娜塔莎轻声一笑,她的镜头对准面包车,问:“你说,他们的监视目标是谁?会是我们吗?”

“我们动手的第一天他们就出现了,对象应该不是我们。如果证监会第一天就能发现我做的手脚,并迅速找到我的住处,马上实行24小时监控——这未免太神奇了。人人都有日本证监会的本事,我们这一行就该灭绝了。”

“猜猜看,他们是谁雇的?”娜塔莎问。这段时间,高度紧张的工作全在白天,全在股市开盘期间。王成一个人担负起大量运算工作,其余人显得无所事事。娜塔莎的主要工作是掩护,独自一人蹲在楼顶,为了怕人发现她不能听收音机不能看电视不能上网。唯一可以松弛紧张情绪的活动,是夜晚跟王成闲聊的这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她显得很鸡婆,完全不像一个冷静、沉着的狙击手。

两人的聊天其实有也是一种“行为控制”手段,王成不介意娜塔莎的鸡婆,他一边缝纫手头的皮件,一边埋头说:“谁知道呢,也许是追查出轨的丈夫、红杏的妻子、偷情的男友……总之,日本鬼子太喜侦探了,我记得他们电视里放的全是悬疑片,可见他们是真鸡婆。”

“砰”,娜塔莎嘴上模拟一声,低声继续说:“我手上有橡胶弹、陶瓷弹、冰弹头,真想一枪崩了他们。手痒啊。见到几个目标晃来晃去,手真的很痒……我这里还有僵尸枪、激光枪,要不,让我打一枪过把瘾?”

两个人通话用的耳机埋藏在耳道内,用近乎于悄悄话的嗓音交谈,对方都能清晰的听到。这样可以防止大楼巡逻人员听到嘀咕声过来巡查……当然,娜塔莎所在的大楼是办公楼而不是商住楼,夜里没人上楼顶平台,白天,除了偶尔的空调维修人员,没事也无人晃悠。

娜塔莎的睡袋安放在大楼拐角,不远处是一根通风柱——如遇意外状况,她会暂时躲入通风道内。

“没必要”。王成一边埋头做活,一边低声回答:“这些人的存在确实很麻烦……哦,世上从没有完美到天衣无缝的行动,我们不可能一点破绽不留下。但同样的。教科书上有多少‘完美行动’,因为过分注重处理枝节,结果小纰漏捅成大篓子,惊动了不该惊动的人。

我认为,不管外界条件如何变化,我们做好我们自己该做的,把漏洞尽量减少和弥补。让别人无机可趁,那么即使有旁观者存在也不怕。他们不知道自己看的那出戏,因为懵懂无知反而看过就忘。这时候如果刻意针对他们,反而加深了他们的记忆。而仓促布置的临时演出最容易出错,一旦出错我们就被关注了……”…,

“你说得对……”,娜塔莎镜头里出现一辆出租,这辆出租车驶近面包车停下来,车上跳下来两位发型夸张。眼影浓厚,服装艳丽的女人,她们迅速闪进监控的面包车里。然后与车内人交谈起来——她们正是水泽玲奈与其女友。两人刚从秀场回来,舞台服装都没来得及更换。

娜塔莎仔细打量两位女郎的气质,果然是演员气质。两个女郎与车内人交谈几句,水泽递上一个信封——里面装了二十万日圆。娜塔莎立刻下了判断:“你说得对,那两位侦探的雇主出现了,两个女人,身穿舞台服装,走路与肢体动作带有典型表演味,估计是演员或者模特。

没错了,女雇主递过去一包钞票。侦探收下钱……正在点钞。钱的数量大概在十数万到二十万左右,这应该是侦探费——他们不可能是政府雇员,政府雇员出来执行任务,不可能收这么大笔钱。”

“那就没事了!”王成缝好最后一道线,耳机里传来“小丑”的声音:“既然没事我就撤了,嘿嘿。白天扮演股评专家,很累人的,我明天还有活儿,我先撤了。”

娜塔莎的望远镜头一抬,见到王成正在欣赏他刚才的作品,立刻喊道:“这件归我……头儿,没想到你还有艺术家的潜力。这个手袋真八错,我喜欢。”

“全是好材料啊”,王成赞叹了一句,补充说:“我准备下一个角色扮演艺术家,大艺术家。哈哈,提前练练手。”

娜塔莎的镜头离开了面包车,她没有发现水泽已坐在车里开始翻阅照相机的存储卡……当然,这时候,即使她发现水泽的动作也不会在意。王成是监控镜头发现不了的鬼魂与幽灵,他擅长隐藏术,已习惯于行走在别人的视觉盲区,即使擦肩而过你都不一定注意到他的存在。

再说,他如今来日本又不是杀人放火,即使被发现又能怎样?

水泽翻弄一阵照片,她闭上眼睛回忆王成的模样——闭上眼睛王成的身影浮现在她面前,那张和煦的微笑面孔伸手可触,睁开眼睛水泽发觉……她很难形容王成的模样。

词汇量缺乏吗?不,水泽玲奈好歹是海道帝国大学水产学部毕业生,她能详细描述每条鱼的分类学信息,但她却发现很难描述那位擦肩而过的男人。

“没有,没有……这座大楼总共多少户?”水泽仰头望着公寓大楼,失落的问。

你在我面前,我却无法见到你。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

“楼高三十一层,共五百多户,平常约三千人出入”,侦探如数家珍:“有房产证的房主约有……出租户约有……,其中,住楼内的男性有……女性……”

“这么一座小小的公寓楼,他明明就在楼内,怎么两天还找不出来——你们是专业的?”水泽不满意的抱怨。

侦探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我们还详查了面馆老板,那间面馆是他们买下的,但老板夫妇不住楼内,他们每天半夜关门,早班是由雇佣的一对夫妇负责,中午开始由老板夫妇接手……

老板在这里干了十多年,对大楼内的人非常熟悉,他可以说出楼内百分之七十的住户,他可以肯定地说:佐藤并不是大楼的原住户。

我们把楼内经常出入的、已知的百分之六十住户刨除,我们已开始调查楼内不常出现,比较陌生、比较宅的剩余百分之四十住户,你找的人他就在里面,但……请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水泽又垂下头,快速翻阅着照片,她边翻边摇头,她的女友纳闷的问:“设计师?难道他最近正在设计一件作品,所以特别宅?……玲奈,你觉得他家冰箱大吗?”

侦探冷静的说:“我们已经接近他了,即使他不出门,我们也能找到他。”

女友不满的接话:“就是!虽然玲奈姐说不出他的特征,但他的特点很突出嘛——男性、最近搬来的、很年轻,嗯,很英俊。这么小小一座公寓楼,两个专业人士查两天还查不出如此明显的一个人,我真担心你们的生意。”

侦探很懊恼:“我从没见过如此……宅的家伙,你们要找的简直不是人,是鬼魂,这么小的一个楼,居然隐藏如此深?!”(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五十二章 隐身的最高境界

第四百五十二章

隐身的最高境界

是呀,侦探郁闷的极想哭。

这么一座小楼,总共只有五百余户。它不是大海,它是个小池塘。怎么在这里寻找一个人,却让人有种大海捞针的感觉?那个人躲在哪里啊啊啊?!

这大楼内人口复杂吗?总共这五百户房间,其中近一半房间只是单身公寓,租住者不过是一些早出晚归的上班族。偶尔有一些家庭住户存在,但基本上是三口之家,家庭人口一目了然。

剩下的一半住户……能在这里租得起房间的住户,基本上属于白领、金领阶层。他们在这里租房是贪图离上班地点近便,节省许多车程时间。但这里租金太贵,在此地组建家庭成本太高,因此这里即使有大家庭存在,也基本上属于大楼所在地的原居民。

这些原居民的来历是最为清白——他们十几年前就居住于此,当房屋拆迁盖大楼时,他们得到大笔补偿金,以及赔偿的居住房屋。最初的时候,大厦里近乎五分之一房间归原地主拥有,若干年过去了,他们当中大多数人将房间出售转移到郊区居住,少数人将手头房子改建为公寓出租牟利。也有两三户将分配到的门面房留下做点小生意——比如面馆的老板娘。仅剩的这几户搬不走的家庭,多是拿到征迁款狂赌乱花,最后积蓄花光无力搬走,只好一大家人挤在一起。

大楼内还有十几间大单位住房,在闹市区拥有如此大面积住宅。绝对属于豪宅了。而此类住房属于最难调查的项目,因为它们多是富豪们置办的外室,专门用来金屋藏娇的。这地方位于金融区边缘。上班中途拐进来,安慰一下情妇,既方便休闲又节省时间。

当然。即使这些房间内暂时没有藏娇,作为离上班地点最近的休息点,经常带个靓女上来玩玩,那也是赏心悦事。

这类房间的拥有人肯定会对自己的行踪极端保密,出入常常习惯性躲避摄像镜头,以及侦探。但侦探先生自问这类人的数量并不多,两天时间他已经查出大部分人底细,但……为什么没有目标的消息?

水泽仍在低着头翻阅照片。她一遍遍回忆初见时的场景,忽然想到这里的房间租金并不便宜,那位佐藤先生看似落魄,但没准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贫寒——她自己租住在郊区,上下班需要做两小时地铁,而佐藤先生居然能租得起这类的房间?!

也许,佐藤先生确实是刚来东京。没听面馆老板娘说嘛,他才出现六七天,也许他不了解东京物价,等他了解了,积蓄花的差不多了。他就会从这里搬出——这是刚踏入东京都的外乡人惯有的遭遇。

深吸一口气,将令人窒息的心悸赶出胸膛,水泽失望的将照相机递出去,低声说:“没有,都不是他……”

侦探劝解:“玲奈小姐,我认为你没有仔细看,这里有很多侧面像,也许你……”

“不!”水泽玲奈打断侦探的话:“我说不出他的具体相貌,但它的形象印刻在我脑海中。那是一种触动的感觉,侦探先生,你恋爱过吗?”

侦探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水泽玲奈继续说:“触动!即使我忘了他的相貌,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我一眼能认得出他的背影,在纷扰的喧闹中,我远远分辨出他的叹息,这是一种……铭心刻骨的触动!但你给我的照片,没有让我触动。”…,

侦探低声嘟囔:“熟悉的地方没有景色!”

水泽的女友不解的问了一句:“什么?”

侦探重重点头:“我明白了!你说不出他的具体相貌,是因为你对他熟悉了。心理学发现,人们彼此越是熟识,越难以描述对方的模样……闭上眼睛,你回忆一下自己的父母,然后——请描述!”

水泽的女友张嘴结舌,侦探继续说:“这就叫:熟悉的地方没有景色。因为太熟悉了,因为司空见惯了,我们忽略了身边的美,所以我们无法描述最熟悉的景色与人物。但我们确实铭记着,即使我们看到一个背影,看到景色的一个角落一个碎片,我们依然认得出:这是我们的家园,这是我们的父母,这是我们的爱人……嗯,就是这样!”

“那么……拜托了!”水泽玲奈鞠躬。

侦探鞠躬回应:“好的,交给我吧。我已经把相机里的头像输入头像搜索软件,如果有陌生头像出现,我会立即发送给你,请多给我点时间。”

水泽带着女友怏怏下车,此刻,大楼平台上,娜塔莎用望远镜扫了一眼下车的水泽与女友,发觉她们正准备离开,娜塔莎连报告王成的兴趣都没有,她压低嗓门说:“嗨,他们都走了,今晚我去你家睡,天哪,我几天没洗澡了,身上臭的都让我恶心。”

王成立马拒绝:“虽然我也认为这任务没有危险性,但既然做了防范措施,那就善始善终——我们还有两天时间,最后两天,坚持一下就可以离开。我不希望在最后时刻,因一时大意而出错。”

娜塔莎舔了舔嘴唇:“好吧,你总是有道理的……知道吗,我其实不是想洗澡,我想你了。想你的粗鲁,想你的……”

接下来,进入口活时间,娜塔莎与王成相隔一条河,在电话里彼此爆粗口,说着黄色笑话,以及……需要和谐的内容,这时候如果有外人窃听他们的通话,感觉似乎进了色情电话服务频道……

周三,股市大幅震荡,各种正负面消息排山倒海涌来,日圆汇率也开始剧烈波动……可这些与水泽有什么关系,水泽玲奈照常在思念煎熬中上下班走秀场。守候在公寓楼门前的侦探不停发来陌生人照片,水泽在工作之余与侦探保持着密切联系,侦探总是鼓励水泽:“快了。就快了!目标很快能露头——从上周末计算,今天是佐藤先生消失后的第五天。一般人的冰箱最多储存一周食物,单身汉的冰箱虽大。但他们吃得更多,我相信他今天,最多明天会露面。”

“这话你说过很多次了”,水泽不满的挂上电话,她的女友在一帮召唤:“玲奈,该你上场了。”

水泽赶紧整理了一下衣物,面无表情走向秀场入口。

闪光灯闪烁,刺得玲奈看不清台下观众。但这也没关系,她走场子向来不注意台下的阿猫阿狗。在T型台身后,巨大地电视屏幕上,首相先生正在举行记者招待会,他说:“我个人认为,目前的波动还在合理范围内,当然。如果超出警戒线,我们会及时干预的。”

“首相先生,请问,在这个剧烈波动中,证监会是否发现了游资出入?”

……

水泽面无表情的转了个圈。走到角落里站poss,眼角瞥见女友擦身而过,冲观众亮相。这段时间她心烦意乱,走秀时忘了露出职业性微笑。但奇怪的是,她越是面无表情越受欢迎,闪光灯更加起劲的追逐着她的冷艳,追逐着她的茫然。她接的活儿越来越多,档次越来越高,价钱蹭蹭上涨,她现在一个秀场接一个秀场,常常忙碌到半夜。连带着,她只能通过电话与侦探交流。…,

音乐转换,水泽随着音乐扭动身子,面无表情的向后台走,掌声响起来,这场表演即将结束。导演在后台边上喊:“玲奈,换七号服装亮相。”

水泽麻木的走到后台,快速的换上七号服装,这时她的经纪人啪的挂上电话,喊道:“玲奈,下一场四十分钟后开始,距离这地方二十分钟车程……”

经纪人看了一眼水泽玲奈的女友,补充一句:“你也去吧,他们要两个人,点名要玲奈,你去做辅助。”

水泽僵硬的露齿一笑,她的经纪人马上提醒:“别笑,千万别笑!我发现你越不笑越活,就这样冷艳,就这样,越冷越好。”

最后一次亮相结束,举办人似乎意犹未尽,他递给玲奈一张名片,刚想表白一遍,水泽玲奈的经纪人喊道:“快快快,我们赶时间。”

举办人立刻招手喊道:“回头给我打电话,记着!”

水泽抱着换下来的服装一溜小跑,秀场边的面包车保持发动状态,水泽刚跳上车,司机立刻启动。面包车快速窜出,将水泽狠狠摔在座椅上,她的经纪人急忙招呼:“哎哟哟,摔着了吗?快看看,你现在可是我的王牌啊!”

经纪人抬手狠狠拍打着这司机:“注意点注意点,玲奈小姐还没有坐稳,你怎么就开车了?”

水泽的女友熟练地挡在前方,水泽乘势向车后座一倒,躺在座椅上开始换衣服,司机一边躲避经纪人的拍打,一边偷眼望着倒后镜,偷看水泽更衣。经纪人发现了,立刻再拍两把,调整后视镜,自己霸着后视镜开始偷窥。

电话铃声响了,水泽正在穿裤子,她掏出电话咬在口中,一边含糊不清的喊“什么事,说吧。”一边匆匆系上裤腰带,套上衬衫,草草将衬衫衣襟掩在裤袋内。

电话里传来嗡嗡的声音,水泽立刻窜到前方,顶替了女友的位置,女友像她刚才一样躺倒在后座上,开始更衣,一边更衣一边喊:“山田,不准偷看。”

山田是司机的姓,至于经纪人嘛……经纪人检查自己手下模特的身体,那是工作之一。

水泽这时才有机会抓好电话,电话里侦探嚷道:“我刚给你传送了一张照片,男性,青年人,符合你的要求!”

水泽匆匆扫了一眼,马上回答:“不是,这个人不是我要找的。”

经纪人喊道:“水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一场的情况。”

水泽匆忙挂上电话。这是,收音机里传来股评家的介绍:“我们已经确认,约有两百亿美元的游资进入市场。证监会已经准备启动相关程序……”

面包车赶到写一个秀场,水泽跟女友继续一溜小跑的跑进会场,经纪人一马当先。远远冲举办人招手:“来了来了,我们到了!”

举办人立刻指指水泽:“快换衣服,你。来当‘引导(模特中领头走队形的)’。”

这是一个招待会,水泽的任务是做招待。

这时候电话又响了,水泽顾不得接电话,钻进后台匆匆更衣,在此期间,有几个无聊记者偷拍她们更衣的情景,经纪人上前遮挡,水泽快速换好衣服。这才有空接电话。

电话依然是侦探打来的,他在电话里说:“这一个相片请查收——现在,那座大楼内只有五家是空白了。我们接近目标了!”

水泽快速翻阅照片,失望地回答:“不是他!”…,

一天匆匆忙忙过去,水泽四肢无力,脚软的走不动路。然而她坚持走到公寓楼前,进入味馆吃完那顿面。然后再度找侦探确认。

“四家了,只有四家空白——我们刚才查阅到其中一家的资料,你曾送披萨去的那家人也找到了,屋主是东亚银行的常务,五十多岁。鹿儿岛人东京帝国大学毕业,拥有一家小型投资公司,他如今带着情妇在纳米比亚度假。”

水泽眼珠转了转,试探的问:“能不能……”

“不能!”侦探断然拒绝:“片区户籍警已经注意到我们,曾两次来警告我们不准骚扰住户。现在,我们只能采用蹲点守候措施了……其实我已经用过挨家挨户查问的方法了,我们冒充收视调查员,但那几家就是敲不开门,其中两家,屋里面明明有电视声。

现在警察盯上我们了,我们不能越界。很遗憾,水泽小姐,暂时我们只能等。”

这个时候,大楼顶上,娜塔莎一眼扫过侦探的面包车,随口报告一声:“她们又来了,那两位侦探的女雇主。看来她们真是戏子,每次来都穿舞台服装。”

王成懒得查问详细情况,他随口道:“准备撤离吧——捕虾船抵达什么海域了?”

百合在信道里回答:“捕虾船抵达台湾海峡外围,飞行员驾驶的飞机已在桃园机场等候。”

稍停,百合补充:“布莱尔明天不露面,他在机场等你,房间钥匙你在机场交给他。小丑……”

“我留下”,“小丑”回答:“我在这里停留三天,负责清洁……你门外那对侦探,需要清洁吗?”

“算了,无需惊动他们”,王成回答。

百合继续说:“娜塔莎明天一早自行撤离,凯莉的车停在两条街后。‘小丑’去机场取走房间钥匙后,负责销毁电脑与硬盘。我们的专机等候在机场,欢迎回家!”

在这漫长的一夜中,水泽几次从梦中惊醒,抓起电话查看,却发现电话里毫无动静。

接下来又是忙碌的一天,这一天的股市汇市震荡更凶猛,证监会启动锁定程序,锁定一起可疑账户后,发觉巨量国际游资像闻到腥味的苍蝇蜂拥而来,当天闭市前夕,股市跌穿三十日均线,汇市创造年度最低,证监会银监会立刻启动阻击程序,开始挽救股市汇市下滑……

闭市前五分钟,捕虾船上一个接一个电脑屏幕关闭,远程的“娃娃”开始结算盈亏,百合进行快速的转账,将账户里的资金清空,转移到目标国所在股市汇市,终于,最后一个屏幕关闭,二十秒后,股市闭市的钟声响了,所有人发出欢呼。

在一片欢叫中,“娃娃”总结说:“有两个账户被东京捕捉到,但他们没有证据,估计冻结一段时间或解冻,不过,这些账户的资金,我们下一个行动恐怕用不上了——七千万美金。

剩下的,经过结算,扣除费用以及预订发放的奖金,我们的赢利——70%,我们的资金额度增加了百分之七十,足够下一场行动使用了。”

王成耸耸肩,走到梳妆台前开始化妆:“我本来以为资金能翻番呢?”

“娃娃”感慨一句:“我们的动作太谨慎……”

“行了!”百合插话:“索罗斯掀起东南亚金融危机,不过也就赚了90%,我们只用了不到两周时间。”

但索罗斯只动用了四十亿美金,王成动用了一倍量的资金。

“好吧,大家的财产都保住了,而且增值不错”,王成打断争执,他带上谷歌眼镜,打量着镜子中的新形象。这副新形象立刻通过谷歌眼镜传递到同一信道上的人,百合、娃娃吃惊地看着镜子中的王成,娜塔莎与凯莉很好奇的追问:“说说,快说说,他扮成了什么?”

凯莉与娜塔莎没有带谷歌眼镜,她俩带的是耳机,这时候娜塔莎已收拾还睡袋,她一身精干的短夹克,金发飘飘,肩上被一个背包——睡袋都装在背包内;手里提着一个小提琴盒,另一手推开楼顶消防通道的铁门,探头观察了一下消防通道内的动静,闪身进来通道内。

凯莉这几天驾驶快餐车停在附近街道做生意,这时,她招手让快餐车原主上位,自己换下制服,轻快地向附近街道走去——那里停着那辆王成买下的吉普车。吉普车上有网络眼睛,但凯莉只带着耳机,她也很好奇王成的化妆。

“咯咯咯咯”,“娃娃”笑了起来,逐渐地笑不可抑:“天哪,你装扮成这样,真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二十六章 你没必要见那只下蛋的鸡啊

镜子里出现一位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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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了一条藏蓝色的警察制服,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的年纪,警帽下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微显藏蓝色的瞳孔给人以混血的感觉,如刻刀雕琢出的挺直鼻梁毛孔细腻,表情端正中透着严肃与冷峻,嘴角若有若无的微笑又让她带上一丝俏皮。

短袖衬衫下美丽的胸脯颇具规模,那雪藕般的柔软玉臂,白皙如雪光滑娇嫩,警裙包裹着浑圆的臀部,扭动起来摇曳生姿。脚下穿着一双白色的球鞋,鞋带挂两个可爱的小绒球,随着她的走动有节奏地拍打着,显得既俏皮而又可爱

镜子中出现的这女子,百合与“娃娃”并不认识,当然,除了王成也没人认识,她住在王成隔壁,貌似家境不错,下班后脱下制服,换上的便装全是名牌,身上的挎包全百万日元以上,且经常更换挎包。

王成粗粗了解了一下这位女警,据说她是警界之花,是东京警视厅形象代表,主要负责对外宣传的警视厅文职人员。这时间她正走在下班路上,也许十几分钟之后抵达公寓。根据王成的记录,这警花约会很多,基本上进屋换身衣服就出去社交。

王成是从监视器里观察对方的,他与这位警花并没有直接见面。这是他对着镜子里走了几步,笑问:“怎么样?”

百合抿着嘴不说话。“娃娃”大呼:“头儿,我要是蕾丝边我约定你,我要是男人百合姐。救救我,怎么我有一种心动的感觉,这不是玩笑。真的,我感觉女人味十足啊。”

王成最后看了一眼门外的监视图像,这时候“小丑”一身快递员制服,夹着几个纸箱、背着双肩背囊踏进楼道,他在耳机里喊道:“清洁工就位,我正在上来。”

王成对着镜子嫣然一笑,随手从他的作品堆里挑出一个黑色海豹皮手袋,风姿优雅的将手袋跨在身上。娉婷地走到门边,绰约地扭开门锁,娇娆的一扭腰溜出屋门门关上了,两分钟后,门再度打开,进来的是“小丑”。他与王成乘坐不同的电梯各自上下,当“小丑”进入屋门时。王成正好抵达楼底。

“小丑”扔下腋下夹的纸箱,扔下背囊,吹着口哨来到厨房,他先将厨房的垃圾装入大塑料袋中,然后开始用强力吸尘器打扫房间。这项工作最主要的目的是:将王成留下的皮肤碎屑、掉落的碎发用吸尘器吸走。

这时候。王成身姿优雅,脚步匆匆的走出大楼,仿佛要赴一个紧急约会。他站在路边四处望了一下——一个没受过训练的普通人,知道附近有监控者,常常下意识打量镜头一眼,或者向监控者所在位置扫一眼。但一个合格的情报人员,从不正面打量监视者,他们的眼睛常常扫向附近的反光物,通过反光打量周围环境。

但王成似乎很着急,他连四处打量的时间都没有。略略在街口一站,似乎不耐烦等待出租,立刻脚步匆匆走向楼角,随着他的身子一闪,他拐进楼后的侧巷

坐在车里监控的侦探几乎没看到王成的出没,因为就在此时,布莱尔的汽车停在大楼门前,与此同时,一辆快速驶来的、橘黄色快递面包车嘎吱一声停在楼门前,而布莱尔是从未出现在楼前的陌生人,侦探忙着拍摄照片,他的司机被疾驶来的快递车吸引。…,

说是“几乎”没看到王成,是因为王成走路的身影虽尽力靠向侦探的视觉盲区,但侦探的脖子扭动很快,眼角总瞥见一块黑影出没,等他拍完照片,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他四处寻找一番,立刻跳下汽车奔向王成消失的巷子。{

}他来得足够快,赶到巷子后,只看到小巷尽头停着一辆红色吉普,一只穿黑色高跟鞋的白色消失在吉普车里,那双腿很漂亮,侦探心中赞叹一声:“好美的腿!”

眨眼间,吉普车门不慌不忙的关闭,而后从容离开。

侦探茫然四顾,见到小巷里还有三三两两行走的人,但他们距离巷口的位置都太远。估摸一下时间,唯一有时间从巷口走到的距离啊,那双所在的距离更远。按常理推测,一个普通女人,在这段时间内走不了如此远的距离。

这时间,布莱尔走进公寓大楼,“小丑”已经将王成制作的箱包打包处理好,他最后扫一眼屋内,这屋内原本王成就打扫得很干净,经过“小丑”一遍清洁,基本上看不出有人住过的痕迹当然,这还没有完。“小丑”最后走到王成所用的计算机前,拆解了计算机硬盘、内存条,将这些装进背囊中,而后施施然拖着大堆快递纸箱、包装袋走到电梯口。

电梯门开了,布莱尔目不斜视的走出电梯——他确实不认识“小丑”,而“小丑”的技能就是“千变万化”即使他以前见过,这时也对面不相识。他很好心的替“小丑”挡住电梯门,看“小丑”费力地将这些邮包搬入电梯,一点不知道这些邮包就是从他房间内拿出来的。

“小丑”进入电梯,布莱尔若无所觉的走进他公寓门前,下意识伸手按了一下门铃,随手掏出钥匙打开门——楼道内、公寓门上隐蔽的监视探头,王成走时并没有取下,这成了布莱尔公寓新的安保体系。

公寓内飘荡着一股清洁剂的清香,布莱尔挨个房间打量了一下,掏出电话召唤家政人员——这房间还需要一遍经过彻底的打扫。当然,因为房间已经过了两边“清洁”,即使家政人员中混入别有用心者。使用普通清洁工具,也找不出有价值的东西。

四名家政人员用了一小时,将包括窗玻璃在内的所有家具擦拭一遍。床单被套都丢入洗衣机中,锅碗瓢盆都擦得锃亮,在此期间。布莱尔坐在沙发上假装看报纸杂志,一小时后,布莱尔起身结账,等家政人员离开,他从衣柜里取出一套新服装,换上西装革履,他走出公寓大楼

这个时候,王成已经抵达机场。他坐在vip候机厅内等待飞机加油完工,以及等待机场分配起飞跑道;这个时候,送王成抵达机场的凯莉,以在机场附近的停车场丢弃了那辆吉普,她换上一身旅行装,手持旅行护照、英姿飒爽地站在安检门前,等待通过安检。

这个时候。“小丑”的快递车已抵达机场停机楼,停机楼内停放着王成租用的商务客机,“小丑”一脸例行公事模样,刻板的向飞机上装运快递货物,同时应付着机场地勤人员的唠叨与检查

这个时候。水泽刚刚下了一个场子,正坐在转场的面包车上,她手机屏幕上闪动着布莱尔的头像,侦探正在电话里说:“这个人我们早已查清了,他住在二十一楼,是西班牙人,泰伦资本的东亚负责人。他的公司办公室就在吴服桥附近,是一家不大不小的投资公司。…,

二十一楼的房子是他买下的,三个月前过户的。他没有住在楼内,这间公寓只是他的临时歇脚点,以及员工偶尔开秘密会议的地方。他家住涉谷,单身”

面包车紧急刹住了,经纪人大喊:“快快快,还有六分钟开场。”

水泽一边抓起服装包向车下跑,一边快速回答:“我要找的不是老外。”

“所以他第一轮就被排除了”,侦探回答:“不过他这段时间不曾出现过,也算是陌生人,所以我把他的照片发给你哦,还有一个快递员出现过,为了保险起见,我把他的照片也发给你”

侦探犹豫了一下,想说有个疑似目标走出公寓大楼,但想到对方有可能是个女性,况且他并不确定是否有人走出,所以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经纪人再度催促水泽加快脚步,水泽一边奔跑一边回答:“还有最后的三户人家,不能想点办法吗?”

侦探一咬牙:“明天,明天是周末,周末之前我一定把所有人名单交给你。”

这时候,凯莉安静的通过安检门。与此同时,“小丑”在厕所里换上一身空勤服,神态自若的走向工作人员入口;布莱尔已经坐上开往机场的车,娜塔莎乘坐的客机已经起飞

一个小时后,布莱尔进入机场,似乎准备接机。在他站在航班显示屏前时,一身空勤人员制服的“小丑”与他擦肩而过,布莱尔感到西服口袋轻轻一坠,一分钟过后,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摸了摸口袋,口袋里多了个u盘——这就是大家所说的“钥匙”,里面储存着被证监会银监会锁定的几个股票账户。王成等人走后,这几个账户将有布莱尔负责交涉,而“小丑”负责掩护他的行动。

这时候,王成已经飞在天空,他的手机发出“叮的”一声响,小丑行动结束后发来信号。王成笑了一下,马上动手拆解手机——虽然这次行动不可能有人注意上他,但大意失荆州,按照教科书规范流程走,总是最安全的。一个电话机的损失,王成还负担得起。

重新拿出一部新手机,王成装上新电话卡,向“百合”与“娃娃”发出信号,向周围人发送新的联络方式——凯莉与娜塔莎乘坐的是普通民航客机,她俩手机已经关闭,与大家处于三小时通讯间断过程,暂时无法联系。

少顷,捕虾船上,泰坦开始挨个发放工作奖金。钱不多,每人分到一百万而已,但奖金总数达到了两千五百万。

难怪索罗斯发动席卷东南亚的金融狂潮,最后他个人所获却并不多——都发奖金了啊!

当然,一笔生意赚十几个亿,无论怎么说都是一项暴利生意,华尔街俗称“快钱”。为此拿出一半来做奖金,那也是应该的。是行业惯例,要不然员工下次不会为你拼命,今后不会为你保密

发完奖金后泰坦挨个与雇员拥抱。并凑在对方耳边私语,私语的内容是:“希望下次有合作机会,记住保密协议。”

而对其中选出的十二人。泰坦私语的内容是:“还有点后续工作,老板希望你留一下,别告诉其他人!”

大多数人在彼此拥抱结束后,回舱去收拾行李。不一会儿,一架架水上飞机接踵而至,一架飞机接走一人,飞机将把他们送抵附近的台湾机场、韩国机场、以及冲绳机场,然后他们将分头前往那个巨型局域网内旅游一圈。拍一些设定日期的照片,以消除熟人们对他们这段时间无法更新facebook、推特的疑虑…,

三个小时后,王成的飞机抵达菲律宾亚米岛,这里是菲律宾最北端的岛屿,据说距离台湾最南端。高雄之南的猫鼻头很近,天晴的时候站在猫鼻头,或者不远的兰屿岛。可以望见亚米岛的山影。

这座岛上山峦叠嶂,小溪淌流在山谷之间,青山碧水绿意盎然,抬头仰望蓝天白云,远眺一望无际的太平洋。看那碧波白浪,椰风蕉雨,绿色的森林,晾晒的鱼干景色如同世外桃源般的仙境飘飘。

而亚米岛最有名的地方在于它的海滩,这里的浪花是完全澄清透明,恰似水晶般的通透。一浪打来,人仿佛钻入水晶之中。行船走在岸边,清澈透明的海水仿佛不存在,水里的珊瑚、水草,如同悬浮在幽冥之中。这时候拍摄一张照片,船简直是无中生有挂上去的,船下看不到海水,只见一株株悬浮飘荡的珊瑚与水草。彩色斑斓的热带鱼,就仿佛贴上去的装贴画。

亚米岛不是旅游点,这里平常人迹罕至。岛上的居民喜欢身穿丁字裤,能歌善舞,造船技术精良,擅于手持划桨乘坐拼版木舟航行于大海之上。语言则同台湾兰屿岛上的雅美族——据说雅美族就是亚米岛上居民,驾独木舟移居过去的。

王成抵达的时候,亚米岛已经戒严了——岛上今天来了个大人物,他是最近竞选失败的政治家。据说他想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祈祷,思考今后之路。

王成是跳伞降落的,飞机飞临亚米岛上空,微微降低了高度,王成乘机跳伞。这架商务客机是原属泰坦小组的“飞行员”驾驶——这货拥有国际民航认可的飞机驾照,可以装作正常民航飞行员进入民用机场。

跳伞成功后,王成弃掉降落伞,他的背囊中迅速弹出救生橡皮艇。王成装作一个迷恋“水晶海滩”的普通游客,划着救生艇在海滩游荡,入夜时分他上了岸,岸边的警卫人员立刻逮捕了她,并将他带到那位政治家面前。

这是一位营养过剩,体形肥胖的中年人,年龄大约五十岁左右,王成被押送到对方面前时,这个人的手机叮咚一声,传送来一张相片,但这张相片是模糊的,类似计算机魔幻屏保。中年人望了一眼王成,问:“你带‘钥匙’了吗?”

王成赶紧答应:“带了带了,在我皮带中”

中年胖子一挥手,他身边的保镖立刻散去,只留下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以及一位手持冲锋枪的壮汉——当然,这位“壮汉”只是相对于胖子所在国家内的“雄壮”,热带人普遍个子不高,他的雄壮在王成面前不值得一提。王成身高超过他,体重超过他,至于身手嘛这点不要提好不好。

王成穿的是海豹皮潜水服,那位眼镜男走到王成身边,他的个头只到王成胸膛。眼镜男低头抽走王成皮带,王成提醒:“在皮带的金属扣上。”

眼镜男端详了一下皮带扣,从上面拆下一个特殊形状的存储卡,转身回到屋内的竹桌前,从桌上取来一个读卡器,将东西装入读卡器后,他对中年胖子说:“大小刚好。”

中年胖子随即递出手机,手机上,刚才传送的魔幻图像经过“钥匙”的解码,变成了王成如今的模样。胖子顿时松了口气:“你终于来了,没想到我们以这种方式见面,哈哈,幸好你出示了真实的‘钥匙’,否则,你就是最近以来的第五具尸体。”…,

王成轻轻摇摇头:“有句话说:如果你吃到一份蛋炒饭,绝对滋味非常好但你没必要见见那只下蛋的?”

胖子咧嘴一笑:“哈哈哈哈,你真幽默,真是笑死我了。”

胖子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继续说:“给他松绑请原谅我的固执,我付了钱,却没有见到交易人,那么我至少要见见我雇佣的员工吧?”

保镖上前解开王成身上的绳索,王成活动一下手腕,叹息:“你知道吗?你这样做很危险,从没有委托人敢如此大胆,非要见见那只下蛋的鸡会死人的,你知道吗?”

胖子正气凛然:“我不怕死亡威胁,我每天都生活在死亡边缘。知道吗,我今年以来已经遭遇十五次刺杀。但我依然站在这里。这座岛屿是我的王国!之前你不曾遇到如此大胆的委托人吗?但我就喜欢做前人不曾做的事情,我的人民喜欢我”

王成打断对方的话:“停止你的演讲吧,我对代表人民代表正义毫无兴趣,我只对oney,no

happy!但我这次除了受到一个大胆挑衅,另外收到的是‘期货’而不是现款。我来了,我只是想知道:你如何保证支付我的酬金?”

“但我想知道的是:你如何保证行动成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二十七章 这人一点不愿付出

第四百二十七章

这人一点不愿付出

王成将身子向椅背靠了靠,平静的回答:“你委托的事情,如果我做不到话,那么这个世界谁都做不到。”

说话时将身子重重向后靠——在大多数“伟光正”电影中,这是大人物们做决定时表示郑重,显示英明睿智光芒万丈的动作,但从肢体语言来说,说话时身体向后是个退缩动作,是不想为自己的话语负责,以及企图坑蒙拐骗意识的下意识肢体流露……但其实以上二者都是正确的。因为大多数时候,伟光正与谎言欺诈是一回事。

作为一个优秀的“管道工”,口是心非颠倒黑白贼喊捉贼那是基础谋生手段。心中意思与肢体动作完全相反,那是入门训练。不过此刻,在同样熟悉掌握坑蒙拐骗手段的政客面前,王成这个肢体动作就是明晃晃的虚张声势强词夺理以及伟光正,完全是企图蒙混过关模样。

于是政客笑了:“说说,我想听的就是你的保证!”

王成笑得更像花一样——刚刚扮演完女人,让他的笑颜中带一股妩媚的味道,即使对面是男人,也不禁觉得那笑容有点勾魂摄魄,进而忽然觉得,也许“断背”并不是太……令人拒绝。

这男人,怎一个令人心动啊。

“委托金很丰厚,令人不愿舍弃,令人非常——动心”,王成笑得更加诱惑了:“我已经做好了前期准备,如果这时我说放弃……”

王成的舌头舔了舔猩红的薄唇。现在的男人们禁不住咕咚咽下一口吐沫。只听王成继续说:“……即使我杀了这里的所有人……”

这句话明明阴森森的,但在场众人却如旁观者一样耐心倾听,甚至觉得那个“杀”字格外勾人心魄。仅有一股想瞻仰对方一展身手的冲动。

“……也挽回不了我的损失,也无法熄灭我的怒火,所以……”王成的笑容越来越和煦。越来越令人亲切——如果这时候百合或者克洛苏、或者“戏子”在场的话,就会知道王成已动了杀心,会吓得浑身哆嗦只想隐藏起来,免得被王成视线所及。

但在场的诸人理解不了,一个人的肢体语言怎会做到与心思完全不一致。他们以为王成确实在虚张声势,在企图虚声恫喝,他们也笑了,笑得猥琐笑得鬼祟笑得令人恶心。

“……所以我给你们一个破例。我给你们一个恩典,我破例容许你们提前了解我的计划——你们不知道这是多么大的荣耀,以前,敢在行动之前提出类似要求的家伙,都被我弄成我家菜园的肥料……我喜欢给白菜施肥。这个活我喜欢亲手做!

好吧,你赢了!但为了我的行动不受干扰,为了防止行动计划泄密。我拒绝告知你详情。不过,我容许你提问——现在你可以提问,我解答!”

政客笑得很开心,他觉得他胜利了,他觉得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中。这种俯视他人的感觉实在令他心花怒放。

“我的祖国受难深重,人民在地狱边缘徘徊,他们被蒙蔽了,他们选择了错误的道路。那个人,许诺带给他们工业化现代化,于是人民被他许诺的财富迷惑了,他们捣毁了自己的茅屋,盖起了高楼大厦,却忘了自己祖先享受的宁静与平和,他们无视腐败……”

“我不是你的选民……”,无论政客多么慷慨激昂情绪激动,王成的情绪没有丝毫波动,他照旧笑颜如花,冷冰冰地提醒:“请省略废话,直奔主题。”…,

“这怎么是废话呢?我的人民……”

“你所说的‘昔日传统’我不感兴趣,你所说的宁静平和的茅屋,在我看来是蒙昧落后,如果是我,我也要捣毁茅屋盖起舒适的现代化楼房……

我现在不想跟你争论,我知道的是:你在大选中失去了什么,你不再代表人民或者人民不想让你代表他们了。你很失落,你想拿回这个权利,你想重现代表自己的人民说话,你于是付了钱,委托我来完成这项工作,如此简单而已。所以,别给我谈正义,这让我恶心。”

“我想做的是拯救,不是毁灭。因此我必须确认我选对了合适的人,我必须确认你的行动不会是我的祖国……”

得了吧!王成明白了,这是位很久没享受权威欲表现欲,以及嘴瘾的货色,他傲慢地认为自己花了钱自己就是主人,别人必须跪在自己面前唱征服才是正确的,王成数次阻止对方滔滔不绝,但看来没有效果,于是他闭上眼睛,充耳不闻对方的慷慨演讲。

与他的动作相反的是,室内那位保镖,以及眼睛男,停了政治家的演讲,目光中透出狂热的光芒,血液在奔流,呼吸加剧心跳加快,一副随时准备抛头颅洒热血前赴后继的模样。

颠覆人民的意志,何必说这代表人民的意愿?!

总结政客的话,他表达了两点意思:王成必须听他安排,他拥有随时宣布中止行动的权力,而且这次行动绝对不能曝光他的存在。尤其是最后一点,因为不放心,所以他不顾公司的解释,坚持要求见到行动的执行人。他要看看执行行动的头目长什么样,看看对方是不是可以被改造与感动……哦,是被洗脑,是愿意为他的事业无私奉献。

最后一点说得极为隐晦,但王成明白了:这家伙既想享受胜利成果,又不愿事后被人说“出卖国家利益”,所以他承诺的事后划拨矿产利益,那是个骗局!这厮诚心想赖账,所以才鼓动对方“无私奉献”,所以才坚持面见执行者,所以不管王成如何阻止他都要对王成进行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

“啊哈。奉献与索取是一对双胞胎兄弟”,王成笑眯眯地、油盐不进的总结说:“您的话真让我感动,真的。我流泪了,你瞧,我已经愿意奉献一份利益。但我想知道:谁想拿走我的奉献?

没人吗?怎么都不说话了?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告诉我:经过我的奉献,你成功了,我能否可以分享你成功后的红利?……我不能吗?那我为什么要为你的事业奉献?为什么我投资之后不能分享收益?……人民?谁的人民?你的,还是我的?

你要见我,我来了!我要问我行动方案,我可以回答你的疑问!我这方面承诺的已经兑现,现在,拿出那份协议。签了它,咱们彼此各不相欠。请快点,我的时间很有限。”

屋内那位保镖见到王成打死也不被胖子的事业而感动,愤怒的踏前一步拉动枪栓,准备实施武力威胁,但王成只是笑颜如花的……给了对方一个媚眼。对方陡然瞪大眼睛,身子猛然一挺……接下来的变化令人目瞪口呆:就在众人怀疑他高8潮了的嘲讽中。保镖嘴角慢慢涌出一丝血流,这股血流抑制不住的向外扩散,并迅即变成喷涌。紧接着,那位保镖后脚一软,先是半跪在地。身子继续摇晃,接着前脚也软下来,身子自由落体式重重栽倒。…,

轰隆一声!这声重响让门外的保镖向屋内张望,随即他们见到首领瘫倒在地板上,立即拉动枪栓冲王成斥骂,枪口齐齐瞄向王成。而在众人枪口所知的终点,王成坦然自若的竖起一根手指,冲半起身准备溜走的政治家摇晃手指,他笑得恍若鲜花盛开岁月静好:“不不不,千万别动!我这个人比较神经质,过去打乒乓球多了,喜欢对移动物体挥手。为了您的安全,请千万别动。”

政治家打量了一下,发觉保镖站的位置在门口,距离王成比他还远……他立刻做出决定:“把枪收起来,都退下去!”

门外的保镖很仇视的望着王成,王成文静地望着政治家,后者再度出言呵斥。保镖们怏怏收起了枪。这个时候政治家依旧半躬着身体,他轻轻问:“我可以做下来吗?好了好了,请平静一下,冷静!”

“我一直很冷静,没看我一直笑得跟花一样吗?”王成笑眯眯说:“你瞧我这副很傻很天真的模样,很萌吧?”

一旁的眼镜男身子都僵硬了,他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你,怎么做到的?”

他问的是:王成怎么做到身子一动不动,杀了这里最强悍的贴身保镖?

很傻很天真的真不是王成呀!怎么杀的对方,这是王成吃饭的饭碗,能随便告诉人们?能吗?能吗?

“你猜?”王成懒洋洋躺在椅子上,笑着提醒:“你不是猪脚,你可以随便移动的,但请不要走出这间棚屋,好吗?”

“拿出协议文本”,胖子一旦有了决心,决定下的很干脆。他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吩咐眼镜男,而后转向王成小心提醒:“只有保证了我的地位,这份协议才能有效。先生,你懂得,这份协议一旦泄露出去,它就失效了。”

王成嗔怪的飞了对方一眼……一刹时,中年政治家忘了对面是个男人,他心中一跳,赶紧用双手撑住桌子,稳定住狂跳不止的心脏,深吸一口气,这才平静的许诺说:“革命成功之后,支持革命事业的人都将分享这份红利,但我希望采取缓和的、渐进式方式,我希望……”

王成快速插话:“我知道。革命成功后,为了发展经济,必然需要采取‘招商引资’措施。所以这份协议不是廉价出售国家资源。绝不是!我认为它是一种招商引资措施。

至于为什么如此廉价出售资源嘛……咳咳,你可以告诉你的‘人民’,这主要因为国内原先的投资环境恶劣,为了开闸蓄水,为了千金马骨,为了正确引导,为了大局……等等,暂时的损失是可以接受的。当然,你是没有损失的,这是为你的事业支付的酬金而已。签吧!”

胖子签好协议,却不把协议文本递给王成。他迟疑地问:“我认为你需要一支强力武装!”

“我有!”王成简短地回答。

地上躺了一具尸体,这具尸体曾经是政治家的亲信,但政治家面对王成依然是一副大无畏态度……呸呸错了。是没心没肺只关心自己利益的态度。他眼角丝毫不瞥向那具尸体,语调平缓的继续暗示:“我认为,当经济形势恶化的时候。人民必然处于茫然,处于手足无措的无政府状态……”

这种一问一答属于之前的约定,王成的坦诚回答是履行双方协议。他理解了对方的意思,轻松自如的回答:“我可以帮你制造混乱,但……无政府状态嘛,那就需要一场‘意外’。这超出了之前的约定,需要追加费用——这笔款项必须提前支付,现金。不要‘期货’。”…,

所谓“无政府状态”是神马意思——政府头脑不存在了呗。让政府头脑不存在……好吧,这是杀手的工作。

但无论对方怎么掩饰,王成对事后收取这笔欠款已失去信心。他立刻转换策略:宁愿不接这笔活儿,也要求对方事先付款。

“我可以事先约定这场‘意外’吗?我的意思是:在我下令24小时内,让意外准时发生。”

太贪心了吧?总统,无论是多大点地方的总统,都是集中了全国最优秀的保卫力量。甚至雇佣了外国最顶尖保安公司进行保卫。随时下达的命令,让人在命令下达24小时内完成……这是人干的吗?

“不!24四小时内发生‘意外’,那是刺杀——世界上最艰难的、最引人瞩目的刺杀。要知道,我们从不对政治人物下手,这种活儿影响太大。事后的‘清洁’手续太麻烦,很容易暴露的!如果你非要下达这种委托……费用可能高昂到你无法承受。”

胖子听了这句话,悄悄松了口气——不对政治家下手啊,这规则好,非常好!

付现款……天呐,这个人一点不愿付出!

好吧,自己手头是有点现款,但这时用来享受生活的,把它投进这场风险很大、成功与否难以确定的事业,万一失败了自己今后起步穷困潦倒?不行不行!如今的生活标准已经降低了许多,再节省……绝不!

政治家叹了口气:“好吧,忘了这个问题……请问,行动什么时候开始?”

王成指点了一下协议文本:“当我拿到文本,协议就开始执行了。”

好吧,王成刚才不动声色的杀戮,已经震慑了眼前这位胖子,他问的很小心,生怕再触怒对方。他的傲慢已经消失,他现在遵照王成的要求不追究细节,不要求亲自指挥这场“复仇”。问到这里,胖子觉得差不多了,他点点头,将协议文本推给王成,好心的说:“需要我配合的地方,你只管说。”

王成手掌按上协议文本,收起笑容问:“你还有什么具体要求?”

胖子一咬牙:“我希望他破产,希望他一无所有。”

“这是另一项委托吗?”王成轻松地追问,马上补充说:“我希望在这项任务完成后,接受你这项委托,到那时,你肯定有现款付账了。”

一点钱还想办两件事,美得你?你以为你谁呀?

胖子哽了一下,讪笑着说:“好吧,协议开始执行了!”

“还有一点”,王成再度展开了微笑:“我的相貌是绝对机密!”

胖子大咧咧回答:“我会让他们绝对保密。”

王成笑得很灿烂:“我喜欢自己动手!”

胖子忽然感觉尾椎骨爬上一条冰冷的蛇,这条蛇蜿蜒地像头顶爬升,他的冷汗滴落下来,故作不解的问:“你什么意思……我,我协议已经签了,我们现在是雇佣关系。你是我雇的!”

王成语调绵软,轻柔细语的说:“不应该有这次见面的,这不符合行业规矩。你破例了,但我是个刻板的人,我喜欢遵守规则,我认为规则是保护我的,我不希望见过我的人回去描述我的形象……

哦,我忘了,我答应给你一个恩典的。这个恩典是:你可以活着!规则认为我不能对‘雇主’动手,所以你是幸运的。除你之外,其余人是‘目击者’。规则认为我不应留下目击者!”

眼镜男“嗖”地掏出手枪,他张嘴想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想拉动手枪保险栓,却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老是滑手抓不稳枪摸不着枪管。对面的胖子政治家不敢动,他连声喊:“等等,等等,这是一座孤岛,我有五十名手下在岛上,你不可能杀光所有人,杀光他们之后你无法离开,你怎么敢……”

似乎屋内唯一可以说话的就是胖子政治家,他抬眼向茅屋外望去,发觉屋外的保镖都背对着他,错落地散布在茅屋周围,胖子心头一喜,他张嘴呼叫:“警戒,警戒!……先生,你不可能杀光他们,这里有十杆枪对着你。放弃吧,你不可能在子弹速度下连杀十个人。枪声一响,所有的人都围过来,你逃不走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二十八章 黑了你,又怎样?

说实话,胖子政治家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机智与镇定——面对这样一个绝顶的杀手,他居然侃侃而谈,可见自竞选失败后,他的演讲功力增长了很多。

当然,他绝不承认是对方那句“不对政治家下手”的话,给了他十足的勇气。

至少他是安全的,至于其他人嘛……为了大局,那些都是可以牺牲的。

至于什么是“大局”……这还用说吗?他比谁都大,他的局面就是最“大局”。因此所谓“大局”,从来就是“主子的利益至高无上”,只不过为了愚弄人民,胡乱换个字眼而已。

因为自己的处境很安全,胖子政治家不惮展现自己对手下的慈爱,但他嘴头上说的响亮,身子却依旧纹丝不动,僵硬的坐在椅子上。他还没有忘记刚才贴身保镖的诡异死亡。

这一刻胖子思绪集中在贴身保镖身上,不禁思考起对方的刺杀手法——无声无息杀了冈萨雷斯(那位贴身保镖),众目睽睽下大家毫无所觉,这是什么武器?吹箭?暗镖?飞刀?还是什么巫术、蛊术、降头……

但不管对方用什么武器,在十杆枪的攒射下,想同时击杀散布在周围的十名保镖……他该用什么样的速度奔跑啊?

王成没打算快速绕房子周围一圈,奔过每个保镖身边问候对方娘亲。他温文尔雅的站起身,捡起协议文件快速翻阅了一下,用堪称典范的礼仪向对方鞠躬告退。这时候,房子周围没人敢拦阻王成,众人眼睁睁看到王成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茅屋门口,而后看他优雅地回身扫了还在哆哆嗦嗦摆弄手枪、但至今没能打开保险栓的眼镜男一眼,柔声细语的说:“你该庆幸自己的好运,从今晚后闭紧你的嘴。”

王成施施然走出茅屋,胖子政治家的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对方身上。生怕对方施展那神鬼莫测的杀人手段,他没注意到茅屋周围的保镖都处于呆愣愣状态,他们视而不见的站在那里,任由王成潇洒的走出茅屋。走到不远处的游艇码头,而后登船……

当王成的身影消失在游艇舱内后,政治家长长松了一口气,他一边擦着冷汗一边难以置信的自语:“这就完了?”

回答他这句话的是——茅屋周围的十名保镖忽然软到。十具尸体的接连坠地让政治家的冷汗抑制不住,他擦着冷汗示意眼镜男上前查看保镖的状况,保镖身子哆嗦的如风中树叶,但这会儿工夫。他终于拉动了枪管,将子弹推上膛。在主子目光的频频催促下,眼镜男抬起如吉他琴弦般颤动的腿……忽然间,码头上游艇的引擎轰响起来。

这声轰响吓了屋里人一大跳,眼镜男情不自禁软倒在地,胖子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等引擎声逐渐远去,胖子才来得及心痛:“那艘游艇价值十亿(比索)呀(1美元约值42菲律宾比索。六亿比索约值两千余万美元)!”

这间茅屋屹立在一栋别墅附近的海滩,离茅屋不远的地方是别墅自设的私人码头,码头只有两个泊位。正好停着一大一小两艘游艇。其中,王成开走的是稍小号的游艇……但那也是一艘中型游艇。

这两艘游艇都是政治家在任时期使用公款购置的“私人游艇”,游艇所有权在政治家夫人名下。其中大型游艇是政治家举办国宴,举行大型海上招待会使用的,它可以容纳五百余人,有大型舞厅、多个豪华房间,大小两座咖啡厅,私人会谈室,以及宽阔的甲板平台,最佳的音响演奏效果等等。…,

而王成开走的那艘游艇。则属于政治家海上寻欢作乐的王宫,它可以同时容纳三十余人,有十多个装修奢华的房间。在政治家当政时期,船上装饰着其国内艺术家的多幅名作,著名国宝级工艺品,可惜他的后任不给人留面子。这些东西最终都被追讨回国库,这也是政治家仇恨其后继者的原因……之一。

当然,每次政治家眺望那艘私人皇宫,也常常懊悔自己在任上手脚太慢,做事太掉以轻心,怎么不提前做手脚,将那些装饰品以及国宝,提前转移到自己名下,如此,那艘游艇也不至于光秃秃的,让自己一见就心烦。

也正因为自己看了心烦,那艘中型游艇上没有留守卫人员,以至于……到了那位诡异杀手手上的东西,还能要回来吗?每当想到此处,政治家痛彻心扉——十亿啊!自己在上面渡过多少欢乐时光,如今也算是“永失我爱”!特么那个人怎如此喜欢顺手牵羊?

不一会儿,那艘中型游艇形成的黑点消失在地平线上。眼镜男终于觉得脚不抖心不颤浑身有了力气,他速度走到茅屋外倒闭的保镖面前,挨个检查了一遍。等回到茅屋内,他发觉政治家还在痴痴迷迷望着游艇消失的方向,眼镜男咳嗽一声,感觉到主子呆滞的目光转向他,他急忙解释:“都死了,没有脉搏没有呼吸?”

政治家目光逐渐有了焦点,眼镜男继续补充:“我已经发出警报,下一班执勤人员马上到……奇怪,死了的保镖浑身没有半点伤痕,像是中了毒,呼吸了有毒空气。在这间四处漏风的海滩茅屋中,他是怎么做到的?”

政治家干涩的说了几个词,马上感觉自己嗓音沙哑,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恢复清明,掩饰地说:“我在想,他为什么开走我的游艇,想留下把柄,难道我们不会报失?……你说什么?咳咳,死因确定了吗?”

眼镜男马上说:“叔叔,要想进一步确认,还需要法医解剖……需要我叫法医来吗?”

“必须叫!不知道他的杀人手段,让我寝食难安。马上通过我们的熟人,找支持我们的法医,让他秘密来岛上解剖……”政治家说到这里,再度打了个哆嗦。

“但这样一来……叔叔,我们恐怕瞒不过新闻界。该怎么跟新闻界说呢?说我们遭遇了刺杀,游艇被劫走?叔叔。即使是最相熟的法医,这个时候(暗指我们下台了,且名声不好),恐怕也不会为我们保密……”

政治家一声不吭。但用目光鼓励侄子继续说。眼镜男马上补充:“天气太热,尸体难以保存。离我们最近的岛屿是台湾,兰屿岛只有95海里的距离。但越是外国法医越不受控制,他们回国后想怎么说都行,我们无法封嘴。

找本国法医的话……我们这座小岛与外界通讯联络不便,现在我们有十一具尸体,我们的冰箱不够大。现在司法部不受我们控制,新总统正在寻找我们的把柄……”

“把其他人都处理掉”,政治家开口了:“只留下冈萨雷斯(那位贴身保镖),外面再随便找一具尸体留下……”

这些人的死亡,归根结底是因为政治家贸然要求与“管道工”见面,而且留下了那么多“目击者”,并且再见面后他还想控制“管道工”的工作进展,以至于激怒了对方。让对方出手留下一个警告……当然,政治家绝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错。在他看来,身边那些保镖都是为了“大局”而牺牲。他们理所应当牺牲,死得其所!…,

“为了我们的事业,我只能暂时隐瞒他们的牺牲,但我会记住他们的丰功伟绩,等我们的事业成功之后,我将为他们树立一座丰碑……”政治家慷慨激昂的演讲到。他忘了告诉随从们,在他事业最成功的时候,他并没有给以前为他事业牺牲的人立碑,那些钱都省下自己享受了。

当然,真立块碑也花不了多少钱。他并不是故意遗忘,是真的真的忘了。立碑,面子工程而已,花的钱不够他一次讨好国际名模、或拉国际知名影星上床的钱。

“寻找稳妥的法医需要时间,暂时把他们的尸体存放在冰柜里,等我们慢慢找到可信的法医。我会查明他们的死因……”至于替他们讨公道嘛……还是算了吧。幸好他们有约束,不对政治家动手。

政治家继续补充:“准备好我们的人手,当那个人大势已去的时候,会有很多顺风倒的政客倒向我们这一边,那是我们的行事会更方便,让他们做好准备,你秘密联络倾向我们的人,必要时,让我们来给那个人致命一击……”

政治家迅速将死人丢开,考虑起如何在那场动乱中捞取更大油水……他始终没有说到那艘被劫持游艇的命运。

一小时后,中型游艇上,王成开始破坏游艇原有的卫星定位系统,此时船的位置在亚米岛与依特巴亚特岛中间,附近几座珊瑚礁岛边帆影点点,海里还有一些当地土人特有的独木舟,这些船都在坐着捕鱼工作,他们大约知道这艘名叫“圣胡安号”游艇的归属,明显不敢靠近这艘海上漂浮的游艇。

利用船上备用的零件,王成恢复了游艇上的通讯系统,重新修复的通讯装置没带识别码,像是一艘落后的、来不及对船载计算机进行更新换代的老家伙,颤颤巍巍的恢复了定速巡航。

再度航行一小时,天色渐渐昏沉,这时王成的船已行驶到菲律宾之东,方向密克罗西亚岛屿群,附近是一片深沉的蓝色,海水越来越深,越来越幽暗。

太阳落山的时候,王成艰难的用无识别码的卫星通讯装置登陆,联络上百合后,王成汇报了这次见面的情况,马上补充:“向公司报告,委托人有可能赖账——这是个极端吝啬的人,唯独对自己的享受慷慨大方。他现在付不起钱,却从不怕许诺;他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我认为他已经打定主意想拖延支付这笔欠款。

这个人非常善于花言巧语,总喜欢给人画个大饼,然后要求人继续投入继续无常劳作。我认为事后他可能继续采取这种措施,要求我们不断追加投入,以支持他掌握更大的权力……总之,这个人精擅坑蒙拐骗,精通将无耻修饰的理直气壮义正言辞,极度不可信!”

稍停,百合的话返回了,她在转述公司的看法:“现在我们等于二次创业,东南亚分部刚刚建立。我们有点饥不择食。但这也没办法,各大公司目前被工会闹得无法集中主力,有能力继续活动,就是显示我们的存在。

我们必须做出这种努力。才能让人们感知我们,我们不能中途放弃,因此,公司授权给你,采取一切必要行动,确保事后能收到我们的酬劳……”

“我明白了”,王成接着问百合:“我们的人从东京撤离了吗?”

百合叹了口气:“失礼了。我个人认为我们撤的早了点,股市的动荡影响了汇市,我们少收了一半胜利果实,如果现在我们还在,我们可以在汇市上继续收割成果。…,

好吧,我们的人都已经安全了,小丑还在守候,布莱尔没被注意。其余的人已经抵达第三国。正在向马尼拉汇集……我希望下次行动,我们能注意到汇市的关联性。”

王成安慰说:“东京行动只是募集资金,秋田行动才是主角……你现在马上为秋田行动拟定一个补充计划。让小丑立刻前往马尼拉与我汇合,马上派飞机来接我……”

稍停,王成补充说:“顺便派一个船长来,我弄到了一艘游艇,外表看很华丽,非常适合停在安达曼,发展当地的旅游事业……”

百合咯地一声笑出声来:“好的,顺便说一声,谢尔盖的游艇已经抵达安达曼;捕虾船将进入高雄,将在当地改装成客货两用轮渡船。加上你手头那艘游艇……我们有三艘船了。”

在三艘船中,捕虾船船体最大,这是一艘大型远洋捕捞船,一次出海可以续航半年。而俄国货一向以廉价、皮实耐用著称,将其改造成短途轮渡船后,会极大地方便岛上的货物运输。以及游客往来。

王成买下的那座岛屿,面积大约与新加坡厢房,共计70余平方公里。岛上原本居民约八百人,一半是华人一半是当地土著。原本岛上有一家银行,一家邮局,三家酒店——酒店规模并不大,只是一栋二层楼而已;以及数间华人开的小超市。王成买下这座岛屿后面,准备修建一座潮汛发电厂,一座海水淡化场。而后利用3D打印机,制作一些新颖独特的海上蜗居,以吸引部分游客,收点旅游费用维持小岛的运作。

安达曼—尼科巴群岛距离印度大陆800公里,共有300多个岛屿,其中有居民的仅有26个。其陆地面积为6408平方公里。主体为三个大岛:北安达曼、中安达曼和南安达曼。这一带岛屿群降雨量丰富,与陆地相隔并不远,但因为大多数岛屿没有淡水供应,淡水完全靠雨水补给,故而岛上没有相应的农业,而没有农业就没有定居者。

王成买下的小岛原本是一座英国监狱岛——如今已经该名为“香木”,岛上原本有处泉眼,英国人又修建了一座大蓄水池,供英国贵族们养花养草。岛上虽然绿意葱葱,但却是没有相应的农业,粮食全部靠外界输入,唯一的出产是红木。

现如今,王成打算将小岛建设成整体花园,让其充满梦幻般的海洋色彩,而这艘装修档次非常高,简直是国家珍宝般的中型游艇,正是王成最需要的。让他自己买这样一艘游艇,且不说装修时间漫长他等不及,光是这笔巨大的费用就让他舍不得,所以,任何时候花公款购置才是王道!

这艘船如今在王成手里,那位胖子政治家敢嚷嚷吗?事前他不敢,因为他没付钱让王成发动一场大行动,他要敢嚷嚷出去王成就敢中止行动让他一无所获;事后他敢嚷嚷……这游艇本来是他支付的抵押品,虽然他没同意,可王成不需要他同意呀。事后他敢嚷嚷出去,那么他用卑鄙手段暗害继任者,这事就曝光了。他敢吗?敢吗?

黑了他的东西,还让他哑口无言只好默认只好无视只好装不知道——顺手牵羊做到这种程度,那才是出神入化。

“这艘船今后可以面向高端游客”,王成有足够的时间等待飞机来接他,与百合约定汇合地点后,王成不慌不忙的吩咐:“再去新西兰买三艘快艇——能载客十余人的那种小快艇;弄上两架水上飞机,两架蜻蜓双人直升机,我们岛上的设置就足够了。明年开张迎客,不做广告,全靠口碑。反正我们不指望这点钱过日子……”

3D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建筑,相当于整体浇注建筑,其坚固性或许差一点,但可以按照计算机设计,做到千奇百怪推陈出新,做到完全仿真……且速度足够快。只要喷墨材料供得上,一天两栋别墅很轻松。

在百合与王成畅想着如何设计改造小岛的时候,东京,水泽正在浏览一张相片——这是王成女装的背影相片。

侦探低声解释:“这是一位游客拍摄到的,他在给妻子拍照留念,恰好捕捉到一个从大楼内走出的背影……咳咳,我们并没有看到这个女人的出现,当时我们被快递车吸引了。

这女人步伐很快,迅速登上了附近接应的汽车,我只瞥见她的背影晃过,当时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事后我找到抓拍到的街上游客,总算从他的相机里挖掘出这张相片,这个……”

水泽眯着眼睛打量着王成的背影:“你说的不错,这个背影虽然是女人,但我……我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触动……”

第四百二十九章 为什么是她?

第四百二十九章为什么是她?

水泽慢慢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一把刷子般遮住了下眼睑,她的脑海中迅速浮现出王成的身影,以及王成温和平缓、不慌不忙的说话声。这个时候她奇怪的发现,王成居然从没给她留下一个背影?!

侦探的话在耳边飘荡:“说实话(搓手声),这个背影给我太多的惊奇了。如果不是我坚持了一下,也许你就看不到这张照片了——你能想到吗,电梯里的摄像探头居然没有拍下她的面孔?

我刚才说过,当时我并没有看到这女人出入,但我知道有个黑影快速掠过我的眼角,我感觉到有东西,于是我追上去,但我只看到一条腿,白净玉嫩的一条腿上了车。

当时我有点想放弃,但我终究不放心,于是我当晚回去,再度检查了一遍楼内摄像头。你猜我看到什么?没有,在那个时间段内,大楼内有进去的人,但没有一个人走出来。

这不对,我明知道楼里出来了人。于是我去检查电梯。真是奇怪,四座上下电梯只有一座出了点故障,但这个故障非常不起眼,简直不值得一提——那座电梯的摄像镜头歪了,有一个很小的角度无法涵盖。如果有人恰巧站在那个特定位置,摄像头确实无法拍到她的身影。

这是巧合吗?虽然我想认为这是巧合,但理智告诉我不是。电梯出的这个故障之所以没有修理,是因为那个位置太局限了,必须站在摄像头下的角落,身子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只要身体稍稍晃动,甚至身体舒展地站着,摄像头绝对能拍到手或脚,或者身体的某些部位。

这就是她的奇妙之处——她坐上电梯后,身子有意识缩成一团,而且在电梯上下中。她没有丝毫移动……您知道的,如果在电梯上下当中,有人进出电梯,电梯里的人会稍稍让一下。如果她让了。那么身体某部位会被摄像头拍到。

但没有,在那个特定时间段中,四部电梯的摄像头都没有拍到有人出来。这就是说:整个电梯升降过程中她一动不动,且身子故意缩成一团……她是怎么知道四座电梯中那座电梯除了故障,她怎么知道那个摄像盲区?除非……虽然这想法吓了我一跳,但我不得不说:除非这故障是她制作出来的。或者,她以前知道这故障的存在。

她为什么怕人注意到自己?很奇怪不是?这个奇怪的人让我心中痒痒的。找不出她我寝食难安辗转难眠……幸好我的助手一直坚守在车里,那段时间他拍下了驶过来的快递车,以及送邮包的邮差。他的照片同时记录了一位游客,那位游客当时以江户桥为背景,给妻子拍照留念。

于是我想:换个角度拍摄的照片,或许能有新发现……我找到了这位游客——真是幸运啊,这位游客恰好租住了公寓的空房间,准备在这段时间就近浏览皇宫。在他的相机里。我发现了这张照片——一个穿警服的女警背影。没错,我记得这双鞋子,她最后上吉普的时候。我看到那条腿、以及这双鞋子,就是她!

二十一楼确实租住了警界之花。我知道的工资很高,但那座公寓的地理位置在中央区,位于金融区边缘,这个位置的房子租金非常高,甚至是离谱的高。所以整座大楼只有一位女警租客——接下来就是关键了:这位女警当晚并没有回家,她去男友家过夜了。…,

有意思吧?如果这人是哪位女警,也许能解释她为什么知道电梯故障——职业权力嘛;也许还能解释她为什么躲着电梯摄像头——职业习惯嘛。她是警界之花,去男友家过夜这种绯闻,难怪她要躲着摄像头。但……但我搜集了更多资料后发现:当晚她没有出现在公寓!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更绝妙的是。接下来的调查发现:警视厅当天下午有个新闻发布会,是这位警界之花主持的,电视上有她的画面。在那个时间段,我们的警界之花正处于无数镜头之下,她不可能出现在公寓。

水泽小姐,我不得不说。你的运气真是……令人无话可说!在整个调查中,只要有一点顾及不到,这个神秘背影也许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但幸运的是:我们找到了这个不该出现在公寓楼内女人!……瞧,这张照片是她的真实相貌,我从宣传册里找到的!”

水泽忽然睁开眼睛,平静地扫了一眼警界之花的正面像,淡然的说:“您的工作很杰出,真的,您的执着令我感动,但……这个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侦探顿时噎住了,稍停,他指了指相片,迟疑的说:“难道你不觉得可疑吗?一个不该出现在楼内的女人……”

侦探先生说不下去了,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我要找的是个男人”,水泽轻声提醒:“一个女人的绯闻?还是丑闻?跟我有什么关系?侦探先生,你费这么大的劲找出这个不相干的女人,那又怎样?”

“但……但她有可能是男人化妆的,你不觉得吗?”

水泽噗嗤笑了:“我要找的男人充满男性魅力,他非常有吸引力……但他为什么要扮女人?而且要扮演一个真实存在的女人?不,这位警界之花跟他一点都不像,佐藤不可能是警界之花的男装形象。他是……纯爷们!”

侦探沉默了,片刻过后,他抬眼一看,发觉水泽虽然对那张警界之花相片不屑一顾,但对那张背影相片却把玩不止,并不停地将两张相片放在一起比对。当然,每次比对过后,水泽都失望的摇摇头。

“我们——”侦探开口了:“我们已查过大楼内所有住户,楼内二十多岁的男子都核对过一遍,都不是你要找的人,水泽小姐,所有人都查过了啊,没有一个遗漏。水泽小姐,你要的那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找不到,这已经不是常态了呀!如今我们必须换个角度思考……水泽小姐。你还想继续调查下去吗?”

水泽摇头的动作来的很快,以至于侦探觉得她似乎早就在等候自己开口。

“算了吧,我的积蓄不很多,让你们继续调查下去。我恐怕难以支付你们的费用。”

侦探立刻表白:“我们的收费虽然高,但我们的服务绝对一流。你瞧,我们只用了……”

“我对你们的服务没有丝毫质疑”,水泽立刻回答:“中止调查仅仅出于我的原因——我的钱不够了!我已经想清楚了,佐藤先生的存在也许只是我的一个梦,我决定放弃了。很抱歉,到此为止吧。”

侦探叹了口气。回答:“好吧,您是雇主,您说了算。”

水泽指了指侦探的照相机,小心的问:“这些,我可以带走留作纪念吗?”

侦探点点头:“您付的钱,这些资料都属于你……还有其他需要吗?如果你需要,我会把其他资料也转交给你,这都是用你的钱调查出来的。它属于您。”…,

水泽轻轻松了口气,她扯了扯身边欲言又止的女友,接过侦探递上的存储卡、连同相片装入手包中。跳下了汽车站在车旁再度鞠躬,说了一堆歉意的话,而后领着女友告辞。

半路上水泽一句话不说,她的女友倒是放不下这件事,一直嘀咕:“奇了怪了,这么小小一座楼,怎么就查不到一个人的存在呢?除非……他不住在楼内,他骗了你!或者……他真是一个女人!”

水泽没有回应这句话。过了一会儿,女友再度纳闷地说:“哈哈,警界之花。他们调查佐藤,没想到翻出了一段警界之花的疑似绯闻……你说你说——”

女友很狗腿的在出租车后座的椅子上扭来扭曲:“你说,我们把这消息传到新闻界会怎么样?”

水泽下意识摇摇头,女友自说自话的回答:“是呀,证据表明:警花阁下那段时间在召开新闻发布会……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事情?玲奈,你说。警花她会不会是双胞胎……中的一个?”

水泽一声轻笑:“太狗血了,你适合做编剧了!”

“对呀!”女友憧憬地说:“也许,双胞胎自幼失散——嗯,是医生或者护士抱走的,然后这位姐姐发现了屏幕上的妹妹,于是她默默保护着妹妹……你觉得这个情节怎么样?”

水泽皮笑肉不笑的答应一声。就这样,一路上女友喋喋不休,水泽玲奈有口无心,等回到家中,女友迅速钻入浴室洗澡,水泽踮着脚尖蹑手蹑脚走到浴室门口,见到女友确实站在花洒之下,她又悄悄摸回卧室,爬上床,床单蒙在头上,偷偷打开计算机,将侦探递交的存储卡打开,翻到了……那张女警的背影照片上。

在这张照片中,女警的背影不远不近,她正用手扶着警帽向远处走着,从背影看这个女人身材很不错,皮肤很白净很细嫩,手指修长,走路的姿势优雅,看起来很高贵……实在看不出其中的男人味。

这根本与佐藤不是一类人吗!

水泽从手袋中摸出相片,端详片刻,忽然间热泪盈眶,她将照片贴在胸口,身子向旁边一倒,泣不成声。心中一遍遍呼喊:“这是你,我知道是你!你为什么要逃?你在逃避什么?”

无声地哭了片刻,水泽坐起身来,她冲空中挥了挥拳头,暗自鼓劲:“水泽,加油啊!挣更多的钱,雇更好的侦探……佐藤,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出你的!不管发生了什么是,我会帮助你的!”

接下来两天,佐藤依然没有出现,水泽已经确定佐藤离开了。她下意识地开始搜集“警界之花”的资料——既然佐藤要化妆成这个女人离开,那么佐藤一定知道这个女人,一定在她左右出现过!

“警界之花”的寓所,左手居住着布莱尔,右手居住着一位大富豪的外室。布莱尔的身份是公开的,因为他要公开活动经营王成的产业。水泽在那位富豪外室身上一无所获后,把怀疑的目光转向了布莱尔……

马尼拉、步行湾附近,泛太平洋马尼拉酒店……顶楼客房,百合拉着铝制轻便旅行箱轻易地走进豪华客房,站在窗前眺望海景的王成听到身后的动静,放下望远镜转过身来。张开双臂迎接百合。百合不顾侍者在一旁,立刻扑进王成怀里。

一个热烈的长吻过后,王成掏出钱包摸出十美金小费,打发走在一旁做木鸡状的侍者。等客房门重新关好后,百合打量了一下房间,轻笑道:“怎么住这里?为什么不住半岛酒店?马卡蒂新世界……酒店也行啊!”…,

百合说的是马尼拉仅有的几个四星酒店,而泛太平洋马尼拉酒店只能勉强算三星酒店——当然,这是指国际标准的“三星”,而国际标准的“五星酒店”全世界唯有七家。不过,在国内旅游名册上。“泛太平洋马尼拉酒店”用汉语标注的是“五星酒店”。

泛太平洋马尼拉酒店没有网球馆、保龄球馆等室内健身设备,从硬件设施上算,甚至连国标三星都达不到,楼顶当然也没有停机坪,酒店没有附设医务所、托儿所……赌场等四星、五星酒店必须具备的硬件。虽然游泳池很不错,但这里只是个旅行办公的选择,当然不具备娱乐享受等奢侈功能。

这里唯一值得称道的是它的美食,以及漂亮的泳池。

而最让人痛恨的是它的噪音……

王成指了指窗外。窗外那片的海滨是马尼拉冲浪海滩,他解释自己选中这家酒店的原因:“风景很不错……”

说着话,王成伸手揽住了百合的腰。轻轻一拉将她再度拉进怀里,一个热烈的长吻之后,王成在百合耳边轻声说:“帮我联系戈麦斯.陈素笛.冈萨雷斯,我需要一个秘密会晤,但我不能直接出面,你来跟他联系,到时候我作为你的保镖出面。”

“戈麦斯.陈素笛.冈萨雷斯”是个华人,他的华人名字为“陈素笛”,但当地华人都喜欢起一个西班牙语的昵称,在比较正式的场合。或者在尊称对方的时候,需要连昵称与华人姓名一起加上,姓氏依据华人习惯放在最前方。

比如对方姓“戈麦斯”——这个姓氏是若干年前,其祖先改信宗教时神父赐予的。但他原先属于福建陈族,在宗族中姓名为“陈素笛”,昵称“冈萨雷斯”。于是,他完整的姓名是:“戈麦斯.陈素笛.冈萨雷斯”。

“戈麦斯.陈素笛.冈萨雷斯”,就是哪位胖子政治家的副手,帮胖子管理党内财政。

“秋田计划的B计划,以陈素笛为主吗?”百合问,忽然感觉胸前多了一只手,一阵酥麻传入心中,百合勉强保持清醒,继续问:“我该用什么身份去见他,计划的侧重点是什么?”

百合的胸乳并不大,总体来说她是个身材瘦弱的女人。原先她提醒比排骨仙好不了多少,经过“俄罗斯行动”中一年的潜伏,在王成的浇灌下百合多少涨了点肉,胸乳变成桃子型,因为运动多,显得非常挺。揉捏在手上,娇滴滴、水灵灵,带着微微的颤抖,线条格外的合手,一手握上去感觉光滑细嫩,稍好一揉动,感觉手中多了两粒坚硬。

王成低头吻在百合脖子后肌肤上,然后轻轻的咬了一口,娇嫩的肌肤微微的带着的茉莉花清新的味道。

百合轻声的呻吟起来,她忘了想说什么。王成的轻咬在她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了两行淡红色的齿印。他的手在百合仿若雪缎般柔滑洁白的脊背上逡巡着,手指钻进对方衣内轻轻一跳,丝绸衬衫罗衫半解,两只半球颤巍巍跳入掌心,王成捉住了那对晶莹雪峰,揉捏着丰美的柔软,撩拨着细巧的樱红。

那两粒樱红微微的向上翘起,那一片雪白峰顶,小巧浑圆的嫣红两点,犹如漫天白雪中的两朵可爱红梅,俏然屹立在耀眼的阳光之下。

这完美无缺的雪玉,柔滑温软的似乎能在王成手中溶化掉。他的双手缓缓的向下滑着,在平坦的小腹上来回的划着圆圈,有几次他的手指已经触及到百合下腹微隆的山丘。每次经过那美妙的弧线,百合的娇躯就不自主的颤抖起来,原本屈曲交叠的大腿也绷直了。这一刻她感到自己思绪全乱了,说不出话来想不成事,只顾缩在那温暖的怀里,嗅着对方身上的味道,低声呢喃:“想你,真的好想……”

王成的手指继续的滑动,停留在丰软的臀部,抚摸着浑圆冰凉的肌肤。他轻轻一用力,抱着对方来到床上……片刻过后,两人已变得“坦诚相对”,王成低下头为百合的雪臀留下一个个温暖潮湿的热吻。臀部圆滑的弧线很快过渡为修长的,微微起伏的双腿。

王成紧抱着百合的身体,不停的摩擦着,他觉得下身越来越紧张。百合感觉到身下的坚硬,她在一片热潮中嘤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快来……”随即,百合感到一个温暖的硬物进入自己体内,再退出,再深入,反复地进行着,一阵一阵的快感像爬山似,越翻越高。

第四百三十章 这绝对是友情价

第四百三十章

这绝对是友情价

陈素笛一脸沉郁的走出家门,在清晨的阳光下,两个孩子欢快的向他迎面跑来,扑进了他的怀里,童声清脆的向他告辞,妻子在车道上冲他招手,陈素笛勉强笑了笑,做出热情的姿态拥抱了孩子,而后冲车道上的妻子招手,眼看着孩子快乐的奔向停在车道上的汽车,他轻轻叹了口气:“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啊。”

陈素笛最近很愁,非常愁,极其愁。

他的上司在竞选中失败了,丢下一堆烂摊子扔给他,自己跑去不知名的地方“度假”。而他却不得不日日为上司的烂帐擦屁股……向上帝发誓:上司丢下的绝对是烂的不能再烂的烂摊子!

上司在位十数年,早期上司做事还算勉强,但到了执政后期,上司做事越来越蛮横,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代表别人的意愿做决定……当然,也把别人的财产支配权“代表”了。到了执政后期,上司只种蒺藜不种花,埋下了不少仇恨。上司在位时,别人畏惧他的权势不敢吭声,但上司一倒台,多年积累的仇恨一下子爆发了。

若干年以来,陈素笛所在的党,党务与家务是不分家的,上司常常将党经营的财产当做自己的提款机,其家族盘根错节依附在党营业务上,枝蔓纠缠的已经分不清哪些产业属于党务,哪些产业属于个人。于是,当仇恨总体爆发的时候。所有曾经倾向于上司的关联企业一起遭受池鱼之灾。

如今,党营业务已经经营艰难,正常运营的业务受到明显刁难。以及清算后账,业务被迫陷于停顿。而少数明明可以坐那里收钱的垄断项目,则遇到了产权归属纠纷。被人一纸诉状递上去。那些产业立刻被法院冻结……

在这种艰难状态下,上司所在家族与亲属还不省心……当然,他的上司是最不省心的。眼见着进项减少,支出增大,经营环境逐渐恶化,那些人的享受却要求更上一个档次,理由是:咱家虽然下台了,但不能让人以为咱家破败了。所以。越是这种艰难时刻,越要撑起架子来,让别人不敢小看……

这都是神马理由啊!?

上司躲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联系不上,其妻子与孩子留在首都连续举办宴会、招待会,花钱如流水已经无法形容他们的骄奢淫欲,他们简直是……点燃钞票当火炬,而且还嫌不够亮堂那种单纯烧钱。

于是。十几年积累下来的党营积蓄迅速见底,偏偏这时候因为党务家务不分家,许多人的个人业务也蒙受重大损失,以及清算。以往那些党内元老钱不够了向党伸手,现如今党营业务还不够上司家属花的。哪有余钱周济元老?

接下来,理所当然的是一系列背叛与出卖。于是,人人争着与上司撇清关系,希望在船沉的时候至少能挽救自己,或者希望在船沉之前尽量捞够本……

在这种情况下,陈素笛面前的局面,怎一个“乱”字了得。

现在的情况是:大家都知道船要沉了,唯有上司极其家人不知道,或者他们知道,但跟其他人一样,不想挽救这艘必定要沉的船,只想在船沉没之前,往自己家中搬足够多的财物。于是船身的漏洞越来越大,于是船沉没的越来越快,于是他们抢劫的越来越疯狂——没有一个人想去补漏洞!…,

而那位胜利者正在用仇恨的目光冷眼旁观,等待关键时刻发出致命一击,让船上的乘客随船一体葬送。船上的乘客不是不知道有人冷眼旁观有人在等待复仇,他们嚣张了多少年,以为自己能继续嚣张下去;他们不知道除了嚣张之外还有其他的生活方式;他们总拿人民的仇恨当屁,以为今后能继续当屁……

船要沉了,陈素笛是这艘船上的二副。糟糕的是:这时候他的其余财产、那些私人业务也蒙受巨大损失。一旦船沉他将一无所有,而这时船上的人不想补漏洞,还在不停拉仇恨!

还有什么比这种死局更糟糕的局面吗?

陈素笛可以想象到:清算一点开始,他必然是第一个入狱的人,他将失去家园,为了活命不得不远逃海外,而且终生不能葬入祖坟。

清算必定会有,现在的疑问只是什么时候开始。

带着这股沮丧绝望的情绪,蹒跚走向自己的车,陈素笛软弱无力地爬进车里,神思不属地发动了汽车。汽车刚驶入车道,眼一个错神,陈素笛猛然撞向一辆……阿斯顿马丁one-77跑车。

狠狠撞上了阿斯顿马丁one-77跑车!

糟糕!

陈素笛心脏顿时揪了起来。

要在过去……咳咳,要在过去撞上了阿斯顿马丁,陈素笛照样揪心不止。他是党营业务秘书长这不错,但党营业务是党魁的私人银行,那里的钱陈素笛花不上一毛。这些年来,他顶多也就依仗党的权势,额外经营一点私产,给自己赚一点外快而已。而现在,他的外快已经断粮很久了。

当然,如果过去党魁还在台上,即使撞了阿斯顿马丁跑车……估计也没人敢索赔。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啊!

阿斯顿马丁one-77跑车,全球限量77辆。我怎么撞上这么一辆跑车,这种车怎会跑到马尼拉来?怎会跑到我家门口?我还能更倒霉点吗?

这可是一大笔钱啊!

对面车里下来跳一个女人,陈素笛每看到女郎身上一件服饰便叫一声苦——Mykita

&

Bernhard

Willhelm墨镜,苦也。价格525美元……克里斯蒂.鲁布托的鞋子,苦也,价格695美元……黛维.克勒尔手袋。苦也,价格2000美元……宝格丽钻石手镯、钻石戒指,苦也。这个,还是不估算价值了吧?

罗伯特.柯恩项链,灾难呀,价格26940美元……汤姆.福特凉鞋,你说你没事穿这么贵的凉拖干嘛,这不是害人吗?嗯,价格1490美元……亚历山大.麦昆紧身褡,价格不详……吉尔.桑达帽子。天呐地呐,她全身上下就这个500美金的帽子最便宜了——世界末日啊!

这个女人皮肤很白净,五官带着日本婆娘惯有的精致小巧,脸上的表情也是日式的温婉平和,陈素笛张了张嘴,正想纠缠几句讨个好商量,司机座上下来一个男子。一个满脸横肉表情凶狠的男子。

车上下来的女人矜持的冲那男子点点头,那男人立刻像哈巴狗一样鞠躬,一脸谄笑:“交给我了,小姐,请放心坐在车里……”

那男子点头哈腰的将女郎护送进车里。而后摇摇摆摆走向陈素笛,他很张扬地撩了撩衣襟,露出夹克衫下的枪袋,而后用日本口音的西班牙语问:“驾照?身份证?保险卡?……你打电话给警察还是我来?你认为我们需要叫律师吗?”

陈素笛的车是辆日本丰田……好吧,他原先的车是辆奔驰,党魁下台后陈素笛偷偷换成了二手丰田。他是个谨小慎微的人,既然提前感受到灭亡的气氛,无法唤醒其他人,他只好让自己远离罪恶。…,

“圣洁公义的上帝啊,在你面前我是罪恶的。上帝啊,求你救我,救我脱离自己,从我所有的罪恶中、从我任性的本性里,从一个不断背逆你的生命里救我出来……”陈素笛在胸前划着十字,而后轻声问:“估计……损失有多少?”

这个骄横、满脸横肉的男人是王成扮演的。菲律宾人个子矮小,身高一米九的王成居高临下看着对方,不屑地咂巴了一下嘴:“我们是直行车,你从车道里出来怎么不看路?你瞧,半边车门都撞毁了,损失……至少五十万英镑吧!”

陈素笛脑子嗡地一声——三千二百六十五万比索?!

“主啊,求你从天上垂看我这个堕落的罪人,绝望与没有心灵和思想的能力。除了你以外,我没有任何的希望……”陈素笛在胸前再画一个十字,颤巍巍说:“我……我恐怕……要叫我的律师来!”

王成鄙视地看着对方,陈素笛哆哆嗦嗦地掏出驾照,身份证,以及所需要的各种证件递给王成,接下来双方叫来警察,划分彼此责任核定损失后,当地保险公司迅速拉走了阿斯顿马丁,给王成留下一辆备用车,而后迅速消失,现场只留下呆愣的陈素笛,以及王成与百合。

保险公司职员当然认识这位昔日名声赫赫的秘书长,以前陈素笛不止一次在电视上露面,虽然每次露面都是绝对的配角,但一个配角当了十几年,那也是“重要配角”不是吗?保险公司职员拉走阿斯顿马丁时,顺口讥讽了几句对方的落魄,于是,当保险公司职员走后,百合顺理成章上前搭讪:“您是……党秘书长冈萨雷斯.戈麦斯是吧?久仰了!”

“冈萨雷斯.戈麦斯”是陈素笛正常状态下的全名,正如阿卜杜勒.拉赫曼.瓦希德这位祖籍中国福建省晋江市的印尼总统一样,东南亚华裔原本的汉名在护照上是不标注的。

其实,陈素笛不是赔不起这辆车,关键是:这时候他大部分财产已经开始转移与隐匿,账户上剩下的钱只够日常临花,虽然保险公司会赔偿一部分钱,但这次车祸是他的全部责任,且赔偿金额超出了保险最高限额。而他需要自己承担的赔偿金,已经超出了账户存款。

这是菲律宾,这不是“特色”的“依法治国”国度,车祸赔偿还要涵盖“精神损失”费用。对方穿着打扮一副明显不差钱模样,她的“精神”一定很值钱!非常以及肯定值钱。

“永恒的父啊,你已经鉴察我,认识我。我坐下、我起来你都知晓。你也深知我一切所行的。没有一个意念或一句话是你不知晓的。你在我前后环绕我,按手在我身上……”陈素笛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回答:“我是!”

“很高兴能在这里见面,我的父亲近藤杉二郎曾经谈起过您,说您是个虔诚而忠厚的人”。百合微微鞠躬:“近藤纪香

,有礼了!”

近藤杉二郎……陈素笛在脑海中寻找了一下这个名字——想起来了,是一家日本大财团的嫡系次子。一个很精明难干很难缠的家伙。

记得与近藤杉二郎相识还是党魁在台上的时候,那时党魁将手头权力出租……咳,也就是接受贿赂,给与对方“方便”。近藤家族派来交涉的正是近藤杉二郎。当然,因为党魁索贿之后没给对方多少便宜,双方闹得很不愉快,此后便处于彼此不相干状态,所以。他跟近藤杉二郎没有多熟。…,

陈素笛嘴里支应着,百合微微鞠躬,招呼说:“戈麦斯君,赔偿的事情让我们律师谈吧,今天难得相逢,我们找地方喝个茶,今后还请多关照!”

其实百合并不认识近藤杉二郎。但她不会把这个告诉陈素笛。至于陈素笛嘛……原本与近藤杉二郎的相识就出于一场不能公开的交易,且这场交易闹的双方很不愉快。如今对方拿一辆阿斯顿马丁跑车做背书,人大财团家的爱女弄一辆全球限量版的汽车——当然不用怀疑了。

“所有有福的生命和根源的创造者啊,我崇敬你!你对我的怜恤何等广大,你的忍耐。慈爱与恩典何等超奇。我感谢你将救赎主赐给我,我深知在他里面,我罪蒙赦,我的穷乏变为富足,我欣喜和你同行,听你的话跟随你……”,陈素笛低头回应了对方的鞠躬:“近藤小姐,幸会!请容许我打个电话,告诉办公室一声……”

精神损失的赔偿金额,取决于这次谈话的结果。如果双方谈的愉快,那么律师商定的赔偿额度,能在私下里再讨论一下……你说,陈素笛能拒绝对方的邀请吗?

更何况陈素笛反思自身——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可出卖的了,唯有跟对方打感情牌。他怎能拒绝,他怎会拒绝?!

这场谈话当然在一家日本茶室里举行,近藤纪香小姐果然是一副大小姐脾气,她已进入茶室,整个茶室立刻关门打烊——只招待近藤纪香一个人,而且门外多了几个满脸横肉,长相类似王成的保镖,或者浪人。

谈话从天气开始,近藤纪香乖巧的不停为陈素笛斟茶倒水,谈天谈地谈海滨,就是不谈政治与生意。陈素笛知道自己急不得,一个小时后,他的律师终于来信了:“一千万美金——近藤纪香小姐的精神损失至少值这个价!……哦,她的律师还说:从来不曾喊过如此低的价格,这绝对是友情价。再低的话,整个近藤家族都要不愿意了,因为这个报价拉低了家族整体水平!”

陈素笛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低声祷告:“伟大的牧者啊,求你引领我今日走在你完全的路上。愿你的杖、你的杆保守我走义路。约束我的脚,免得我迷失进入隐闭的危险,掉入撒旦遮掩的网罗。求你防卫我免遭恶者的所有攻击、世界上诱惑的诱饵,和来自我自己的诸。

圣灵啊,以全能的力量和驻防来住在我心,奉我主耶稣的名。阿门!”

抬起头来,陈素笛询问:“当我越过今日的门槛,我将自己完全的交托给你。我将自己这卑傲的身体献为活祭,愿你悦纳……近藤小姐,你需要什么?”

近藤纪香若有所思的望着陈素笛,陈素笛连忙苦笑着,摇头补充:“近藤小姐,你是生意人,我想你喜欢做交易。我不得不坦诚的说,我赔不起你的损失,如果勉强赔付我就会破产。

我想你可能知道我,以及我们现在的处境——我们已经日暮途穷了,我手头上没什么资源可以交换。在这个关键时刻,我经受不住破产的打击。但既然你我已经坐在这里,想必……想必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点什么,请说吧,希望我能满足你!”

近藤纪香微微鞠了一躬,什么话也不说娉婷起身,然后走到日式推拉门边,门外守候的人离开拉开隔断,纪香小姐就这样,在陈素笛的惊诧下,领着门边的侍者一起退出。陈素笛又惊又怒,忽然发觉近藤纪香的保镖尚未离去,这位满脸横肉的保镖拎起茶壶,神态恭敬地给陈素笛斟茶……陈素笛恍然大悟。

这么说,接下来是一场不可告人的交易,所以近藤纪香才提前离席。如此一来,即使交易暴露,近藤纪香也可以抽身事外——没错呀,交易并不是近藤纪香小姐谈成的,她完全可以装不知情。

这大概是大家族对自己子女的一种保护措施。

陈素笛目前算是落魄了,对方的贴身保镖来与自己谈交易,这让陈素笛觉得……平等。他微微松了口气,接着强调:“先生,你可能不知道……”

“佐佐木,佐佐木健一”,王成鞠躬自我介绍。

“佐佐木君”,陈素笛的目光眯了一下:“我刚才忽然想到:如果你们知道我现在的情况,那么这次撞车就是蓄谋已久的;当然,如果你们不知道情况,很遗憾,你们可能要失望了,你们可能从我这里一无所获……现在,你需要我介绍一下我的处境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三十一章 难以拒绝的交易

第四百三十一章难以拒绝的交易

王成轻轻放下茶壶,责备的看向陈素笛,片刻过后,陈素笛不堪承受这股沉默的压力,悄悄移开了目光。---------------1---王成这才用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陈桑,这话可不是基督徒该说的。”

陈素笛是基督徒不错,但他不是傻子。多年从政,虽然他都隐藏在党魁身后,但政界的尔虞我诈他看得分分明明。他不可能一点不知道人心险恶,不可能对阴谋诡计一无所知……不管怎么说,对方似乎对这次会面早有期待,这应该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邂逅。

陈素笛垂下眼帘,等待对方解释。王成失望的叹了口气,说:“‘约翰一件神迹没有行过;但约翰指着这人所说的一切话都是真的(约翰福音十章41节)’——陈桑,我们的车是直行,车速并不快;我们并没有帮你踩油门(谁说的?),撞上我们车的是你不是别人!

好吧,我承认我们在寻找你,我们期望跟你会面并会谈,但无可否认,你把我们的车撞了,你的全责。你从小路上突然出现,对近藤小姐造成了极大的惊恐——以上,陈桑有什么解释?”

当王成背诵福音书的时候,陈素笛脑子嗡地一声,感觉无地自容。

没错,哪怕这次撞车是有原因的,但有原因的撞车依然是撞车,无可否认他在这次事故中负有全责,他……他羞愧的低声自语:“没错。我当时走神了——救恩是出于上帝的!我呼求你,求你以你的慈爱充满我。”

王成轻声细语地问:“难道是我让你走神的?(当然了)”

“我很羞愧”,陈素笛坦诚:“佐佐木君,我推卸了自己应当承担的责任。我发出无端的指责怀疑你……的正直与公正,我很抱歉。”

王成直着身子,倨傲的接受了对方的道歉。但马上,陈素笛想起一事……对方居然口诵福音书来回答他的问题,难道……嗯?他立刻试探地问:“佐佐木君居然也是基督徒,但我记得日本的基督徒很少?”

王成矜持的点点头:“基督教不是一种宗教,是一种关系。”

王成说的这句话是句名言,十四世纪文艺复兴时代。人们对宗教的信仰处于低谷,这时候宗教内部出现改革浪潮,一位著名大主教喊出了这句名言。现代社会,当人们问爱因斯坦这位伟大科学家为什么还信仰上帝的时候。爱因斯坦用这句话作为回答。

“基督教是一种关系”,它说的是基督教构建了一套完整的夫妻相处、邻里相处、雇主与雇员相处等各方面社会交往的准则与标准……好吧,不说那些深奥的内容,打个比方:一个人从法国迁徙到美国曼哈顿,担心那里人生地不熟无法融入当地社会。怎么办?

方法是:他可以到自己所在教堂让神父开一张介绍信,到曼哈顿定居后,把这封介绍信交给当地社区神父。而后神父会在每周做弥撒的聚会中,向社区居民介绍这位新来的信众。要求众人接纳他并为他祈祷……这就是文艺复兴时代喊出那句名言的大主教所说的:加入我们,处处有兄弟姐妹!

又譬如现在:一句福音书词句顿时拉近了陈素笛与王成的关系。在王成谴责的目光下,陈素笛觉得自己无端怀疑一个信友。只是为了逃避责任,实在是无可饶恕!

等等——对方毫不忌讳的坦白说他们在寻找自己,期望与自己会谈?……好吧,对方是诚实的,他们没有隐瞒自己的企图,他们找到了自己家门口,一不留神被自己撞了,错全在自己!…,

陈素笛传下眼帘低声祈祷:“慈悲的天父啊,我在你面前承认我一切的罪,并且不隐藏我的邪恶。神啊,我将自己倾投于你的怜悯。求你洁净和赦免我所有的罪……”

抬起头来,陈素笛低声讲述自己所在党的处境,以及如今自己的困境。他想对牧师忏悔一般低声倾诉者自己的苦闷。等这一切唠叨完,已经一小时过去了,陈素笛抬起眼睑,坦白的说:“内忧外困啊,眼下我们就是一个分崩离溃的局面,坦白的说我不知道怎么帮上你——其实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在跟我们划清界限。”

王成点点头,问:“船要沉了,谁都看得见——舵手在哪里?”

陈素笛轻轻哼了一声:“他藏起来了,我不知道他躲在那里,最近几天我都联系不上他。”

“大副在哪里?”王成继续追问。

“副主席阁下在大选失败后曾发出改革呼声,但他也只是说说而已,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实权,只是一个形象而已。他的呼吁嘛……更大的可能是:他想借助这股呼声取而代之。”

“或者乞求老百姓的原谅,拖延船沉的时间……”王成微笑着补充。

说实话,王成这次装扮的相貌五大三粗的,一脸横肉看起来很凶恶,偏偏他这幅形象说话嗓音却轻柔细语的,有点催眠师说话的口吻——音调柔和,语气坚定。每句话不是征询对方意见,是命令与催促。陈素笛被对方话里蕴含的强大自信所征服,不自觉的点头:“是呀,事到如今他们还想考蒙骗来拖延时间……佐佐木君,你想做什么?”

王成冷笑一声,语气变得森寒:“我恰好知道你们的舵手在做什么,所以我希望跟你达成一个交易……在这个船沉时刻,你需要什么?”

陈素笛脱口而出:“我是无罪的!”

王成嘴角撇了撇:“旁观罪恶在身边横行……你并不无辜!”

陈素笛目光黯然一闪,问:“你能帮我做什么?”

“我并不打算拯救世界”。王成提醒:“我只想跟你做个交易。”

“你们是来报复的吗?交易涉及到我们的党魁——他做了什么,让你们如此仇恨?据我所知,上次交易,近藤家族的损失并不大。”

“我们不恨他”。王成耐心解释,说话腔调更趋柔和:“我们不是来报复的。我们也不是救世主!生意就是生意,上次我们与他完成了交易,愿赌服输,我们无话可说。而这次交易完全是另一次交易,

我知道你远离罪恶的方式是充耳不闻窗外事,不打听不传播不记忆,这次我希望你保持这个传统。依然不去打听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你只需要知道:你们党魁目前正在筹划的事情,损害了我们的利益。为此我们必须阻止他。

我无权审判你的道德观念,我也不会拿正义,或者阻止罪恶、挽救祖国挽救党等等借口来诱骗你。这就是一次交易。你按我们吩咐的去做,别管为什么,我们给你所需要的东西,就这么简单!”

陈素笛沉默片刻,低头:“我真的想不出我能拿出什么做交易。我想先听听……”

……

一个小时后,茶室的推拉门打开了,陈素笛面无表情地走出茶室,片刻过后。百合从茶室里面的小门走出,这时候茶室内所有的推拉隔断都打开了。整间茶室成为一个广阔的大厅,王成坐在大厅中央寂寞的喝着茶水。百合脚步无声地走进王成身边,挨着王成坐下,将头依偎在王成怀里,低声问:“他答应了吗?”…,

王成默默点点头,百合又问:“行动什么时候开始?”

“我们还有时间”,王成搂了搂百合,轻描淡写的说:“老鼠他们还没结束休假,蝴蝶还没做好准备工作,而我们的捕虾船还没抵达预定地点。你留下,在这里布置,我先回岛上。”

迪拜能在附近海滨制造棕榈小岛与世界地图岛,王成没有那么雄厚的财力去填海造田,如今小岛的面积也让他很满意,他只想制作一系列仿自然景观,将自家小岛布置成一个梦幻岛。在等待各小组就位的时间里,捕虾船开始缓慢吸纳当地股票,并抽出一本分资金潜伏汇市、金属期货市场,而王成则优哉游哉的做起设计师,以大海为模板绘制自己的家园。

悄然抵达安达曼群岛后,王成先让人找来各种贝壳以及海洋生物,进行三维立体扫描。大自然千百年来生存进化,形成的各种生物体结构,是人类设计师无法用自己的画笔仿造的,因为前者出于“上帝之手”,后者只是东施效颦。

将一系列复杂的生物3D模型扫入计算机后,以这些3D模型为基础,王成用3D在海滩上打印出一百三十六座贝壳屋、蚌壳屋。这些小屋分上下三层,最底层小屋半埋在水里,引进当地海水形成室内游泳池,同时也利用海水对小屋进行降温,中间一层是卧室,地板稍稍高出水面。

贝壳屋的顶蓬是双层的,一层是玻璃,一层是不透明的石灰状喷墨材料。两层顶罩都可以通过电力设备开闭。两层天棚全部开启,楼顶就成了晒台,租客们可以在其中进行日光浴,或者宴会。而仅仅开放最外层的不透明墙壳,楼顶成了阳光房,可以在风雨天坐看雨滴垂落。

这些贝壳屋都修建在深入海里的岩石边,或者海水尽处,并深深固定在海底防止被风浪吹拂移动。落潮的时候游客们可通过木制的栈桥走上贝壳屋,那时如果在空中俯视,小岛周围一圈除了一段冲浪海滩,其余的地方都布满星星点点、各种形状的白色贝壳,有海螺型、蜗牛型、蚌壳型,以及蚬子型、海蛎型、花蛤型等等……总之,没有一个重复的造型。

而涨潮的时候,整个贝壳屋几乎都埋在水里,只剩楼顶平台微微高出水面,游客只能通过摆渡才能进入贝壳屋。这时候,张开的一个个贝壳像一只只白帆漂浮在海面,白帆下的玻璃窗熠熠闪光,活像一粒粒晶莹的泪珠。到了夜晚时分,这些玻璃窗会成了冷光灯,一闪一闪的冷光灯,活像海面上一只只萤火虫在眨眼。

安达曼群岛地处热带。这里阳光强烈、海风常年吹拂,太阳能风能简直取之不尽,那些贝壳屋都用太阳能供电,绝对低碳环保。至于生活垃圾与废水。都要进入管道进行处理,绝不直接排入海里增加海水污染,使海水变得浑浊……

在海滩边上,王成设计修建了一圈环岛公路,几乎是因地制宜、半人工半天然修建出独特的沙滩风景,比如仿造爱尔兰的“巨人阶梯”,用3D打印机打印出一根根六方形、阶梯状石灰柱,这些台阶逐渐没入海中。让游客们可以在落潮时分,踩着阶梯深入大海采集贝壳;

又比如仿照美国著名私人海滩公路,修建出美丽的海滩高尔夫球洞、海滩绿地,营造出一片蔚蓝与苍翠交织的景象……当然这种加工修饰的山寨“造景”模式。王成不敢做得太过分,岛屿面朝印度本土方向,他依然保持原生态,其余三个方向则毫无顾忌肆无忌惮地进行“山寨”。…,

改造小岛过程中,岛内原先的居民区王成没敢下手。哪怕对方只是在沙滩上拉了一个布棚。因为印度法律对居住权非常重视。人市政厅旁边让人搭上棚户,最后棚户挤占市政厅进出道路,市政厅却无可奈何;租客们租下房屋不付房租后,屋主却没权力将租客赶到大街上。所以在印度,哪怕是一个棚户都神圣不可侵犯。而在这里有人肯租房子给你住。那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好在岛上居民多喜欢扎堆,基本集中在面朝印度本土这一面。岛上其余地盘空地很多。而岛中央的热带雨林里,王成构建了梦幻岛的第三阶梯——树屋。依托参天大树,完全用木材修建的魔幻树屋,相互之间全用绳梯相通,咳,上下极不方便,且为了不破坏森林植被,连进出这片树屋区都很不便利。

树屋数量不多,仅仅五座而已,但树屋造的很大,每栋树屋都可供一家老小渡假,里面各种儿童游戏设备齐全。这些树屋完全悬在半空中,无论大人小孩都可以在这里体验人猿泰山的快乐……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王成规划好这些蓝图后,不可能在行动前等待的日子,将其完全完工。各项工程发包之后,一个月时间到了,老鼠等人终于结束休假进入潜伏地点;蝴蝶的工作有了进展;泰坦进入孟买做好了动手前的准备;简洁在新加坡完成新公司装修;百合在马尼拉设计好了b计划剧本;捕虾船进入印尼与密克罗西亚交界处待命……在那位胖子政治家频频催促下,王成动身赶往菲律宾南部的伊莎贝拉岛,谢尔盖则带着保护他的佣兵进抵吉隆坡。

在秋季的某一天深夜,“秋田行动”启动了。

伊莎贝拉岛也称巴西兰岛,前者是由西班牙命名,国际通用;后者是独立后菲律宾自个命名的,而伊莎贝拉降格成岛上一个城市名称。伊莎贝拉市并不大,整座岛上几乎没有楼房,居民点分布很稠密,港口之外则是大面积的农田。

乌克兰佣兵们动作很神速,黎明前夕,运输机带来的通讯设备刚降到地面,佣兵们已经七手八脚装车,东西拉到郊区——也就是伊莎贝拉最偏远地带的一栋别墅后,只花了一小时时间,太阳升起的时候,通讯设备已经组装完毕。随后,王成开始与百合建立联络,各方面信息开始汇入指挥中心。

“委托人很急切”,百合在频道内汇报说:“他的对手目前已逐步熟悉各部门工作,他已经连续亮过几次相,国内老百姓非常满意。现在,要求清算的呼声越来越响亮,委托人罩不住了,催促我们立刻做出明显反击——要有明显的动作!”

“那就启动吧”,王成懒洋洋问:“由哪里开始?”

这个时候,华尔街股市正在进入闭市,印度孟买的天空还未透亮。阳光照到伊莎贝拉,还未曾照到安达曼群岛。

百合回答:“孟买!”

信号立刻传导到孟买,三十分钟后,印度多座城市发生“黎明袭击”,与此同时,巴基斯坦紧急宣布将于近期举行地下核试验。这个消息迅速传递到华盛顿,美国佬准备出面干涉,华尔街金属期货市场开始动荡,黄金价格尾市上升,铜价稍稍下跌……

地球在转动,当太阳转到印度孟买时,中国大陆已进入上班时间。此时,一名“专家”匆匆宣布他发明了一种金属提炼的新替代方法,可以讲黄金与铜的提炼成本降得更低。

稍后,智利突然宣布他们发现了新铜矿,并准备向全世界招标开采……

一系列组合拳下,铜价再也稳不住,顷刻间暴跌,带累金价稍稍下挫。与此同时,美国晚间新闻中,一位参议院隐约透露联邦储备银行将调整货币政策——这是对金价铜价的重重一击。重重消息传闻下,对于这位参议员是否有权干预美联储的货币政策,人们已经无暇追究。恐慌情绪蔓延下,铜价瞬时崩盘,金价起伏不定。

菲律宾当地时间中午,情况继续恶化中,一群情绪激动的股民开始冲击政府,要求政府进行市场干预——这是哪位党魁的杰作,他耐不住寂寞跳到了前台……(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二章 神级手法

第四百三十二章神级手法

接下来一周,菲律宾股市动荡不停,汇市也像做了滑滑梯一般忽高忽下,但这还不够。三天的股市震荡、汇市下滑还不足以颠覆一个国家。

但国内治安环境恶化则不同了——早就憋不住的的党魁阁下跳到前台,他一边大声指责继任者治国乏术,一边指示手下配合王成的动作在国内掀起一浪又一浪骚冇乱,借此拼命制造恐怖气氛……

这时候,王成的资金在股市、汇市、金属期货市场三地来回流动,如果此刻有人密切监控王成的资金走向,会发现这些资金活像一群群蜜蜂,忽而聚集在股市,掀起一波接一波股价震荡;忽而轰然而散,嗡嗡地飞到汇市,像激怒的蜂群一般扑在某支外汇上一通叮咬。等这些蜜蜂吸足血后,它们又轰然飞走,而后盘旋于空中,等待下一个猎物。

这三天王成大脑一直在高速运转,事情进展到现在,新金属提炼技术以及新矿点的真假已经不重要了,流窜于国际金融市场的游资闻到了鲜血的问道,蜂拥而上扑到猎物上,用它们的口器吸足了一管又一管的鲜血。

这里已经变成国际大狩猎场,猎杀是基本的生存方式,弱肉强食是普遍现象。这时候,王成的敌人已不仅仅是金融监管部门,而是闻声而来的一只只国际金融大鳄。

这里是王成的舞场,当国际金融大鳄张开血腥的大嘴时,王成仿佛在跳华尔兹,他轻盈地掠过一只只股票、外汇、金融期货,所过之处尸横遍野。国际金融资本闻风追逐着血腥,王成总能在对方扑上来之前,迈着轻盈的脚步及时躲闪、隐匿,回避,趁人不注意扑到某个目标上狠狠咬一口。而后再度飘然远去……

这是一场撬墙角行动,如果王成单身一人闯入陌生的某国股市、汇市,只消做成一笔交易,马上会被监管部门盯上。正因为如此,他在东京才快进快出。然而这次不同了,他之所以不愿放弃这次行动,是因为当他在前面冲锋的时候,有人在背后掩护,有人在竭力帮他掩盖踪迹。

没错,掩护者是胖子政治家。该国的党魁阁下。

党魁阁下竞选失败暂息政坛,而他过去在台上的时候,干的最多的事情是权力寻租,此人执政十多年,整个该国的金融体系都被他拖下水,这里面没有人清白。当王成在安达曼群岛快乐地建造他的小家时,百合通过陈素笛的安排,面见了一个有一个该国金融巨头。

接下来胖子政治家来文的。百合底下的佣兵小组来武的,一软一硬的威胁这些金融巨头采取合作态度……至少要对王成的行动采取无视态度。刚开始这些人不是很配合,但当股市汇市期货市场开始震荡时。当血腥味飘散出来时,金融巨头们闻风而动了,他们纷纷加了这场猎杀行动。

当然,在这场猎杀行动中,追随王成的人获得不小的收益,想阻击王成,或者想趁火打劫王成的人,被一波接一波汹涌大潮卷得血本无归。即使侥幸逃生,他们又成了王成丢下的烟雾弹,被国际金融监管部分当做市场动乱的罪魁祸首。被追逐的金融大鳄们当做鲜美猎物捕杀。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屈服了,他们向王成摇尾乞怜,希望王成能带上他们一起组队,捞取这场盛宴的残羹冷炙;于是,王成得以借机携裹更多的资金。掀起更高的巨浪……而后将这些追随资金当做掩护物、障碍物,一一丢弃在身后………,

这是一场精密计算下的精确演出,每一个舞步、每一次旋转都惊险绝伦,每一次闪避都神鬼莫测,追逐王成脚步的国际金融监管部门,以及金融大鳄们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王成的表演,连捕虾船上的雇员、那些原本的知情者们,见到王成每次犀利的选中目标,快速地将其斩杀、迅捷的脱钩而去、一点不犹豫的转移,马上又选中下一个目标……都觉得目眩神迷。

“真是神技!”捕虾船上,一位才毕业的大学生脱口而出:“这绝对是大神的表演……操盘手是谁?”

附近的其余十一名雇员同时点头,露出心有戚戚焉的表情。他们不约而同地、为亲身参与这场注定要名标史册的金融大战而感到荣耀。众人背后的这位神级操盘手,向他们演绎了一场教科书式的经典掠夺。大神的每次出手都堪称典范,每一个步骤……都能写厚厚一本书。一旦他们将这些手法研究透彻,估计这辈子不愁找工作了。

面对十二名雇员的共同疑问,比尔竖起一根指头做了个嘘声——这时候,幽灵仍在捕虾船尾舱,继续处于隔离状态。但他的忽隐忽现却误导了十二名雇员,他们坚定的认为:这位神级操盘手就隐藏在戒备森严、闲人免进的尾舱。而曾经在船上餐厅内与他们有一面之缘、相貌跟普通人没啥区别的王成,已被他们遗忘在脑后……王成是谁?他曾在船上出现过?什么时候?

其实,单纯在金融市场搅风搅雨,摧毁一个国家甚至一个地区的金融与经济,这不是罪行。索罗斯掀起东南亚金融风暴,让整个东南亚一蹶不振十数年,在此期间他照样是东南亚各国首脑的座上宾,无数人花百万美金门票以求听他讲一课,或者吃饭时坐在索罗斯身边,听对方用自己听不懂的语言跟自己寒暄,然后傻笑一下……这傻笑最好能拍下来照片留念,才对得起百万美金的票钱!

王成没心思抛头露面,即使有人愿花百万美元来冲自己傻笑,他也不愿让人知道自己才是这场金融风暴的罪魁祸首,因此他的操作步骤中带有很多掩护动作,甚至洗钱手法。一周动荡下来,国际金融监管部门不止一次捕捉到他的脚步,如果没有那批撬墙角的本国金融家掩护,王成早被揪出来几百遍啊几百遍。而现在,无数替死鬼帮他吸引了监管部门的注意力……当然,由于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监管部门即使捉到了这些替死鬼。顶多把它们账户冻结一段时间,防止他们继续掀风作浪而已。

精神高度紧张的一周过去了,王成累的直吐舌头,连百合邀请他去文莱度假都没力气。而其他组员则优哉游哉看大戏——第一周只是王成的个人表演,大幕才刚刚来开。

这一周周末,王成哪里都不想去,他身体瘫倒在伊莎贝拉海滩一张沙滩椅上,只剩下喘气的力气。百合听说后立刻赶到伊莎贝拉,慰问这位独自冲锋陷阵的勇士,她显得很兴冇奋……能不兴冇奋吗?这一周。大家的资产翻了一番。

“委托人希望再加一把火。”沙滩上,王成双眼似睁似闭,脑海中空空荡荡。他不想思考不想倾听,两眼呈无神状态,百合伸出手去,测了一下空气温度,示意佣兵稍稍移动太阳伞。而后继续说:“我们的委托人认为:仅仅金融市场动荡还不够,他需要一些陌生面孔去制造事端——他的人已被全部盯上了,他担心里面有变节者。所以希望我们出手。”…,

百合说完话,侧耳倾听许久不见回答,她招招手,示意保镖拿冰块给王成大脑降温。等冰块端来后,百合挥手让佣兵稍退,她双膝跪倒在沙滩椅旁,拿起一块长条形冰凌在王成额头上滚动着,热带的炙热令冰块迅速融化,冰冷的水顺着王成额头低落,而王成继续眯着眼睛。发呆。

“听到我说的了吗?”百合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又问:“委托人画出三个地方,希望我们派人去煽动,制造大规模种族冲突……你怎么看!”

王成的瞳孔焦距逐渐对准,他哼哼一声,百合努力辨认。才分辨出一个字眼——钱!?

“嘿,失礼了,委托人这次依然不付现金,但他愿意事后付出更多利益。”

王成再度哼哼一声,手指软弱无力地抬了一下,百合连忙抓起对方的手,将右手掌放在自己胸上——王成哼哼的是:公司!

百合这次匆匆而来,刚下飞机就直接到海滩拯救王成,她没有更换旅行装,如今身上穿着一幅丝绸长袍,裙面上烫印着京剧脸谱。这副丝绸长裙像一个美化版……面口袋,领口没有任何装饰,袖口呈蝙蝠状,从头套上裙装,腰间系一根纤细皮带,就算是完整装束。所以她可以毫无顾忌地跪坐在沙滩上,不怕沙子钻进昂贵的套装。

热带地区温度很高,百合也不想亏待自己,这件长裙下没有带胸罩,下冇身只有一件三角裤——总算她知道不能走光。

满手握住桃形的酥胸,薄薄的丝绸不是障碍,隔着丝绸感觉着圣女峰的柔滑丰冇满,指尖轻轻揉搓着峰丘,轻捏上面的樱桃,温柔的掐了一下,百合脸上微微升起了焦急的表情,白皙的脸庞浮起两朵红云,鼻中发出轻轻的哼声,像在抗议,又像是的呻冇吟。

随着他轻轻的扭了扭身躯,蝙蝠状袖口稍稍飞起,露出腋下一小丛黑色腋毛,衬着玉色的皮肤,令人遐想不止。少顷,这玉色变为桃色,脸上出现晕红,百合扭扭身,低声回答:“公司的意思不变——这件事全权交给我们了,只要……别动,停几分钟,让我说完……公司说:只要如数缴来分成,他们不介意程序……停手呀,你只剩下喘气力气了,手还不忘作恶,真没治了!”

其实,王成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乏力,这时候如果出现敌人,王成立刻能恢复原先身手,敏捷的将那些挑战者一一斩杀。这一周他只是大脑用脑过度,体力上并没有大消耗。这一刻他就是什么都不想去想,不想做事,只想懒洋洋

太阳。

可怜啊,不是每个人都有懒洋洋晒太阳的福气。

王成再度哼哼一声:“吃屎!”

百合扑哧一笑,胸部受的刺冇激带来一股奇特的快感,弄得她脸色晕红,表情似痛苦又似快乐,身子如水蛇般颤了一下,低声呢喃:“失礼了,谁吃屎呀?你能不能说得更清楚一点?”

王成手指继续捻动,感觉手上两粒樱桃更坚硬了一点,他低声说:“没有现金。他去吃屎!”

百合身子突然一挺,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随后她狂乱滴扑到在躺椅上,娇艳红唇吻上王成的胸膛、脖颈、耳垂。感觉到冰块已融化殆尽。百合樱桃小舌放肆的闯进王成嘴里,像蜂鸟翅膀一般颤动着,触碰王成的舌尖,突然间她用力的吮吸。王成微微一伸手,双手伸向她腰间,两三下就用力地解开皮带。百合配合的双臂一张,丝绸裙子忽地一声。被海风吹到空中,随即被吹到远方,而王成面前,一堆雪玉桃颤巍巍跳了出来。…,

王成眼睛紧紧盯在雪玉桃上,看着那一对玉峰高耸,表面雪白晶莹,却带着道道红痕,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刚才捏得太狠。不小心留下了深深的指印。

百合一个翻身,爬到王成身上,她一摊手。从冰盒里取出一块冰凌含在嘴里,带着妩媚的娇笑,咯咯的将樱唇贴上王成炙热的胸膛。王成胸膛颤动着,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们不是恐怖分子——这话似乎有点中情局的味道,但我喜欢!

我们不直接插手暴冇动,以及各种恐怖活动……好吧,这依然是中情局的话。说得更明白点:对于那些不道冇德的活动,我们是策划者,不是实施者。我们可以唆使一群人去抛头颅洒热血前赴后继,然后有我们收获胜利果实。但我们绝不抛自己的头颅流淌自己的血。你明白吗?”

百合舌尖在王成唇边颤动,她伸手一弹,短裤离体而去,她媚笑着将自己插到王成身上……好吧,情冇报课程训练中,勾引目标诱惑目标乃是基础课之一。而作为一个合格的情冇报人员。当众施爱面不改色,属于基本的心理素质。

这个时候,沙滩上散布者六七位保镖,王成如今处于肌无力状态,浑身上下只有一个地方坚硬,其余的肌肉完全松弛。这时候他需要严密的保护,所以百合并没有让保镖回避。当她趴到王成身上时,有些保镖自觉侧转身,将视线挪开;但有些保镖……则继续盯着这个方向。

雪白的玉兔在空中跳荡两下,百合再度发出一声长吟,随即快速奔驰起来……

许久,激情过后,百合依偎在王成怀里,葱葱食指在王成胸膛上画圈圈,低声介绍着情况:“谢尔盖负责的金属期货那一块,他说金价起伏不大,铜矿石上的斩获正在回笼;老鼠三人昨天报告娃娃说,他们已经就位;比尔那里,资金状况良好……

委托人如今和目标人都得你死我活,双方在电视上互相谩骂……唉,听说这国家的传统很不好,每位离任总统都会犯下贪污罪,半个世纪以来,他们所有离任总统都受到审判,有的人甚至进了监狱……可怜的老百姓呀,他们失望了又失望。换了一个有一个总统,每位总统上台时都信誓旦旦,下台时都一地狗屎。

现在新任的总统,据说屁股也不干净,所以双方相互指责都言之有物。现任的指责前任不甘心失败,所有的事端都是他挑起的,他还抓住了几位制造混乱的家伙,说他们是前任的心腹——他说的很对,所以我们委托人的手下都被监督了,所以委托人希望由我们出手制造混乱。

听说,有传闻说新任总统有意调换情冇报官员,某位向他投诚的情冇报官员泄露,说前任总统曾企图接触……哦,这事都闹到电视上公开了,前任说这是污蔑,现任说自己曾遭与刺杀……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王成享受的欢愉的余韵,感受着自己的坚硬在对方体冇内逐渐软化,他懒懒地说:“大风浪已经掀起,接下来可以让各小组自冇由发挥,操作策略以稳健为主……我们要做一只振荡器,当别人在风浪中打劫时我们让水面波涛不止,当水面过于死气沉沉时,我们要让风浪再起。

你盯着一点,让其余人继续运作秋田计划”我认为这个计划,委托人虽然没有付款,但有他配合,我们实际上已经捞足了委托款,剩下的都是赚的。下面我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下周一我去马尼拉,蝴蝶可以撤离了。老鼠与扳手、小丑、乌鸦进入指定位置。”

百合低声嘤哼一声,身子又耸动一下,低声呢喃:“我要走了吗?接下来我们又要分隔两地,我要眼看着你跟别人卿卿我我……秋田计划的B计划可以启动了吗?”

王成拍了拍百合,安慰说:“没办法,谁让我们选了这一行业……B计划由我亲自执行!”

甜甜蜜蜜的两天渡过,王成原地满血复活。周一凌晨,两架飞机各自东西,百合向南,王成向北。与此同时,空中飘荡着一条简短电波:“春日来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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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又是你的桃花债?

第四百三十三章

又是你的桃花债?

电波在空中飘荡,菲律宾首都马尼拉一处写字楼内,硕大的会议室正在开会,总裁回身招呼新任公关经理:“来向大家说几句吧?”

公关经理脸上肌肉僵硬的堆出一个笑容,他将手机放进怀里开口发表就职讲话——他的手机屏幕上有一条四个字的短信:春日来临。

马尼拉胜利广场,一身精干职业套装,梳着短发,戴白方框近视眼镜,手里捏着一把鸽食悠闲喂鸽子的三十岁女人从身上掏出手机,她的手机屏幕上闪动着四个字:春日来临。

这两个人当中,前者是小丑,后者是简洁。

除了他俩之外,分别潜伏于城市各角落的老鼠、扳手、乌鸦、娜塔莎、凯莉,纷纷接到同样的短信。这些人都是最近一个月来三三两两进入各自潜伏位置,他们没有两个人是同一天进入马尼拉的,也没有那两个是进入同一行业。

正站在市区一处摩天大楼楼顶的娜塔莎将手机装进兜内,再度举起望远镜看了看街角。那是一个丁字路口,转角处竖立着一个反射凸镜,让司机可以看到旁边街道上的动静,这时正是红鸀灯,灯柱下听着长长一排汽车。

娜塔莎手中的望远镜发出一束肉眼难以察觉的红外射线,照向红灯前停的一辆米黄色雪佛兰,她轻轻摇摇头:“不行,角度太小。”

放下望远镜,打量一下周围几座楼,娜塔莎发出一声叹息,她收起望远镜,选了几个角度观察周围的楼层。这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喊叫:“小姐,这里禁止参观,请问小姐是哪家公司的,你怎么进到这里的?”

娜塔莎将望远镜藏在怀中。她撩了撩金色的头发,转回头露出灿烂一笑,随机吐出了一连串俄语——迎面是两位年轻保安,其中一位正舀着通话器准备呼叫上司。

娜塔莎那宛若国际名模的艳丽。以及明朗张扬的微笑让两位年轻保安呆滞了片刻,他们争先恐后的换上讨好的笑容,殷勤地问:“小姐,需要帮助吗?”

另一位保安没能抢先开口,他懊恼的甩了甩头,柔声提醒:“小姐,这里的楼顶平台是不对外开放的……”

娜塔莎低头抿嘴一笑。装作听不懂对方的话,装作从招待会偷偷溜走的犯错小孩,羞涩的戴上一副大墨镜。手指捏住镜框时,娜塔莎按住了上面的隐秘按钮,两位保安的相貌立刻变成相片,马上又发送出去。

一边摇着头一边胡乱说着俄语,娜塔莎只管埋头向楼内走,与保安擦肩而过的时候。两个纸蚊窃听器安装在保安制服衣领中。

两位保安不甘心如此失去,追逐着娜塔莎拼命解释楼规,娜塔莎闪进电梯将两人关在门外。电梯下降的同时,耳机里传来保安遗憾的声音:“我们应该跟她照张相……简直太漂亮了。今天楼里有什么服装发布会、珠宝首饰发布会吗?”

另一位保镖撇嘴:“你觉得,楼里有什么重要活动,会通知我们保安吗?”

“会场警戒啊,这总需要我们吧?你听说今天有什么重大任务吗?”

“会场警戒任务只会通知到部门经理,我们这样的人不可能预先知道会议安排……算了吧,她跟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再追上去,人投诉我们性骚扰怎么办?你猜经理会相信谁?”…,

“嗯!……不过这女人真漂亮,我从没跟这么漂亮的女人如此接近。喏,就差这么点距离,我们就挨在一起了……”

“你挨她一下试试,你不要命了?你不要命可别害我啊……”

电梯降到了楼底,娜塔莎耳机里传来扳手的回答:“收到,目标确认。”

娜塔莎转去自己在附近的公寓。与此同时,位于胜利广场的简洁慢收起抛洒的鸽食,抬起手来看看腕上的宝格丽手镯表,一挥手,一辆玛莎拉蒂防弹车缓缓滑到她身边。

坐上了汽车,玛莎拉蒂一路来到郊区某处机场。这时候王成的飞机还没有降落,整座机场没几个人,空荡荡的大厅内简洁坐在最中央,最里面的角落里做了一位白种女人,无所事事的在哪里玩手机……当然,保镖就不算人数了。

东南亚治安状况普遍不好,连平常不怎么使用保镖的简洁,这次也带了两位女保镖,一位当做司机,另一位贴身防护……当然,如果不是怕太张扬了反而引起围攻,简洁没有四位以上的保镖,前后各放上一辆车保护,她是拒绝踏入马尼拉的。

此刻,坐在角落里的那个女人,身边至少六个保镖,不知道停车场里还有多少保镖待命。那女人衣着虽普普通通,但六个保镖岔开,左右雁翅排列,那股逼人的富贵气,让最喜欢与陌生人搭讪的简洁也不得不却步。俩人就这样相隔远远的,等待各自等待的人降落。

简洁偶尔冒出一个念头……我们不会等的是同一个人吧?哦,依王成那货的花心,很有可能哟!

心中的念头闪过,简洁再度舀起手,做她这份工作认识的人越多越好,尤其欢迎大富豪。她的手机从来不曾更换号码,但在她认识的人当中,有个人只要一想起来就让她牙痒痒,因为那货的手机基本打不通,常年处于关机状态,偶尔开机,逢年过节发个短信,立刻又消失。

可气的是,简洁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人。

简洁这次来,半为工作半为私情。

简洁并不知道自己所做的,只是王成计划中的一个辅助环节。她受公司本部所命来新加坡组建新公司,但她并不知道这个“公司本部”如今的直接领导人是百合,财务总监是布莱尔——他们都听命于王成。

刚到新加坡的简洁遇到各种不适应,性格强悍的简洁将这些困难一个个克服,但夜深人静时她独自处身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公寓,想到明天还要面对陌生的人,她禁不住想找个人倾诉苦闷与孤独。这个时候她脑海中只记起王成一人,连她的新男友都靠边站了。

比较起来,王成虽然常年不开机。虽然行踪神秘,虽然两人相聚时短、分别才是常态,但简洁觉得她唯有与王成之间没有秘密。当初两人一起进索伦资本,一起磕磕绊绊升职。一起做私活贩卖古董珠宝,以及象牙。两人在一起分享了很多秘密——包括双方的肉体。

那段彼此肢体纠缠的激情岁月,简洁不想回忆了。因为她发现王成在她身体上留下的烙印实在太深刻,即使两人明知道彼此不适合做夫妻长久生活在一起,即使两人都把对方当做一个值得怀念的床伴,但她却不能把王成当做过眼云烟。分别的那段日子,与别的男人相处起来。简洁常常忍不住回忆王成对她所做的一切,他亲吻的方式,他调情的手法、他的冲撞,以及它的大胆………,

这段记忆是如此深刻,以至于再与新男友相处时,简洁一走神,感觉心一跳,新男友的抚摸令她突然呕吐起来。再以后,连新男友靠近她,她都忍不住回忆王成。于是,新男友的亲吻更让她膈应,她需要用很大毅力才能忍住呕吐,至于一起上床……那就更不要想了。

好吧,简洁承认:跟王成分手后,她再没有被男人碰过。这是她想见王成的最主要原因。

相见难求,简洁在孤独的夜里,常常舀起手机向王成发短信。遗憾的是:简洁恰恰不在王成的即时回复名单上。

这倒不是说简洁不重要,所以她不在王成“即时回复”名单上。正相反,这是因为她太重要了。她握有王成钱袋子。

周冉在王成“即时回复”名单上,是因为……她最好糊弄。周冉不太追究王成的过往,不去打听王成的工作……说难听点:周冉她对男人的占有欲不如对金钱的占有,她同样渴望卿卿我我渴望甜言蜜语,但只要每月零花钱不缺,她不太介意男人常常不回家。所以她的短信常常是娇嗔。求安慰求慰藉求甜言蜜语。至于男人现在在干什么,她从不过问。所以她的短信最好回复。

至于在梅莞尔张萍等女人……那是王成生活中的一个败笔——他想装个普通人享受正常人的生活,却发现自己再也不普通,却发现做一个丝,生活很苦逼。甘于这样的生活被认为“没出息”,“不思进取”,享受这样的生活是自虐,而且绝对不幸福不快乐。

与此同时,生长在严格等级制度下的女人们,常常不自觉的将相识者分为三六九等。即使在爱情中也一样,她们首先想到的是比较“条件”,将男友的一切身份标识转化成各种衡量分数,而后与自己拥有的进行比较,不如自己的则鄙视,超越自己的……或放弃或仰望。

唯有与自己“条件”相当,那才是“门当户对”。

而无论王成怎么装相,在她们眼里王成都是需要仰望的存在——年少,多金,不被代表,拥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所以这是一次失败的演出。于是王成发觉这点后果断撤退,身后的女人则成了……备胎。

如此以来,这些女人的问候短信,就设定为可用计算机程序回复的群体——这不怪王成心硬如铁。干这一行的总要扮演各种角色,每次演出都要全身心投入,不会舍弃就要精神分裂,就会死!

而简洁不一样,她如果觉得有联系王成的必要,那绝对是大事,是需要王成自己动手,深思熟虑后仔细回复的——短信唠叨除外。

偏偏简洁这次夜里睡不着觉,发来的短信都是以胡闹开始,以撒娇继续,而后以倾诉终结。半夜三更发来的第一个短信常常是:“礀势不对,起来重睡!”第二个短信类似于“枕头太高,呼噜太响,吵死了,快翻个身”……

这些短信不求回复,纯粹吐槽。接下来简洁会将白日遭遇的冷待、心中的苦闷、焦躁,一一编成短信发送出去。由于王成没有开机,这些短信在手机上处于“未发送”状态,但简洁不管,发完短信倒头就睡。事后也不着急删除,等王成联络上信箱、浏览完短信后准备跟她联系……手机监视信号显示她已经熟睡了。翻阅一边短信发觉没什么重要事需要处理,王成遂放弃了联络。…,

这样的日子过了快两个月,简洁的工作逐步上手。她回国内与蝴蝶交接的时间也越来越短。生活逐渐展开笑颜,简洁觉得将来会越来越好。

她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女人,她觉得自己逐渐喜欢上新加坡。至于她负责的项目——原先公司本部交给自己的几个并购计划,在简洁看来类似蛇吞大象的不可思议狂妄行为,递话给人公司求见时,她遭遇一堆白眼一堆鄙视。但谁能想到世事如棋,金融危机突然爆发。目标所在公司损失惨重急需现金流输入,最终,居然被她用自己都不好意思的低价并购,她觉得自己的运气好极了,这座城市果然美丽……

就在这时,当她再次回到国内,蝴蝶已不再跟她办交接,她在收拾行李。

简洁惊诧的以为国内公司准备放弃。蝴蝶却告诉她一个暗语:“春日来临——我们的行动进入后半段,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要回我的窝里待着。国内公司我已经选好继任者。至于你,你要到马尼拉待命,等你收到这四个字的短信,马上去机场接后续行动的指挥者。”

简洁情不自禁问了一句:“我可以知道他的名字吗?”

简洁没想她能得到个回答,偏偏这次胡蝶说了,她停下手头工作,盯着简洁看了片刻,轻轻吐出两个汉语词:“王成!”

简洁觉得一股激流从脚心涌上心头,她身子微微颤动,努力抑制住紧张问:“我可以问问详细计划吗?”

“不能!”胡蝶简短地说:“其实你们见面不见面没必要。下面该做的事情都已准备好,你可以选择待在新加坡接受远程指挥,也可以留在国内,一边监督那位新手接任国内公司一边……今后新加坡公司是绝对上级,国内公司归你直管。所以这也是你的活儿。”

在刚刚结束的并购行动,简洁让公司名下增加了两家铜需场、一家远洋运输公司、一家物流公司。并控股三家珠宝行、三家工厂以及一家汽车厂,总资产一下子跃至数百亿美元,由其控股资产十数亿人民币的国内企业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工作已不是简洁最关心的事了,她坚定地强调:“不,我去马尼拉。”

于是,简洁如今坐在了这家机场。

自从接到四字短信后,简洁不停地翻看手机,主要看那些发给王成的短信是否有了“发送完毕”的信号。此刻站在机场候机厅门口,眼见得能见到王成,简洁心中忽然有点奇怪——这个人老不开机是为什么?那些受雇的老外,不能更新facebook都跟死了爹娘一样哭丧脸,这……想联系王成的时候总联系不上这算什么?

忽然间,手机出现发送信号,简洁心中一喜:哈,那货总算开机了……但她立刻懊恼起来,积累的吐槽太多,一时之间,手机发送不及,出现死机。

强行开关手机数次,终于将手机恢复正常,积累的吐槽也全部发送出去,简洁嘴上带上一丝诡异的微笑:那货的手机也出现死机了吧?……该,叫你躲藏!

简洁抬眼望向空中,随即又游目四顾——这是一家小型军用机场,原本属于美军。美军撤走后转为民用,但菲律宾航空公司无力经营太多的机场。这家航空公司虽然是亚洲第一家商业航空公司,成立远比印度航空、日本航空公司要早,但经营至今,只有不足五十架飞机、21座机场。…,

菲律宾不需要飞机吗?不,菲律宾拥有7107个岛屿,岛与岛之间坐飞机最快捷。想当初美军几乎在八成岛屿上修建了机场,但菲律宾人做事不喜欢匆忙,有船坐绝不乘飞机,数千座机场光是维护费就可以让五十架飞机的豆丁航空公司破产,所以菲律宾政府将大多数机场转售出去,只留下21座设施最齐全的机场供民用,以至于美军重归之后发觉自己没机场可用。

于是,部分在富豪手中的私人机场转而向军队开放,空管人员基本上换成军队文职人员,有飞机降落这些人上班,没飞机来了他们关了机场回家逗老婆。这种机场美国佬也不愿投入,谁知道菲律宾人什么时候犯轴了,又会让美军自行撤离?如此,投入多少都是打水漂。

这样的机场当然不如民用机场完善了,飞机降落的时候全凭个人技术。天气稍恶劣点,机场立刻荒无人烟。在这样的机场遇到同样等候接机的人,难怪简洁会误认为对方与她等候的是同一人。

可这次真是冤枉了王成。

简洁的手机恢复正常后,立刻收到王成的短信:“看到那位接机者了吗?”

简洁又气又怒,立刻回了一个:“又是你的桃花债?”

王成的短信回答很快:“立刻接近她——她的男友将在二十分钟后降落,你有二十分钟时间跟她混熟。我将在二十五分钟后降落,我们机场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三十四章 如何与陌生人搭讪

哦,她的男友跟王成乘坐的不是一架班机,这么说,她不是王成的烂桃花。

简洁这才凝神打量角落中那个玩手机的女人。

这是一个美丽的少女,看起来大约十七、八岁左右,留着一头乌黑的短发,容貌清纯俏丽,她身上穿着一件复古式长连衣裙,看起来像中古时代的西班牙风格。

少女长相也很古典,长长的,类似天鹅颈的脖子,汗毛细细的,闪着淡淡的白金光泽,鼻子高挑棱角分明,像是一座古希腊雕塑。嘴唇也很有棱角,时刻俏皮的翘着,像是随时可以撒娇。

征服一个男人,这对简洁来说不是问题;但要说征服一个女人……简洁觉得是不是释放点自己的干练与白骨精气场,也许像这样小鸟依人的小女孩,喜欢有男人婆气质的女人。

不管怎么说,跟陌生人搭讪从来不是简洁的难题,她收起手机,高跟鞋囔囔地,清脆的走向那个角落。角落里的人听到响亮的鞋声——简洁故意的!如果那小女孩根本不抬头搭理她,那简洁就没招了。她就是要用自己响亮的高跟鞋声,将沉迷与手机聊天的女孩惊醒,然后搭讪。

当保镖伸手阻拦时简洁靠近时,简洁明朗地笑了,她冲那女孩扬扬下巴,充满快乐的说:“你拿的是纪念版马蒂尼手机吧?我也有一款类似手机,我非常非常喜欢,可惜这次我没能随身带着。”

搭讪要用陈述句——这是王成说的!

因为无论什么人,对陌生人都有一种天然警惕心。而老外的封建意识很强烈,对于边际与个人界限的防范,几乎是本能的下意识反应。在这种情况下,一个陌生人随意找人搭讪,人家可能装听不见——她没有义务与责任听到你的提问。

因此在国外,跟陌生人搭讪用问句。得到的肯定是个白眼。

但陈述句就不同了,尤其是夸奖式语句,而且夸的是对方最喜欢的东西。

那女孩放下了手机,笑盈盈的回答:“你也用过马蒂尼的产品。你喜欢什么?跑车、游艇,还是XO?”

“是马蒂尼的香槟酒!”简洁站在原地冲那女孩笑着,毫无机心的说:“最近的一集007电影中,007居然喝起马蒂尼,我认为他堕落了,但我又担心自己错了,所以我专门买了一瓶007喝的马蒂尼……结果我确信:007真的堕落了。”

爱香槟的人都知道:007通常喝的是……百灵格、布林格……香槟从维多利亚女王时代起。就成为英国皇室指定的御用香槟,而且也的确是大家公认的好香槟,我也不例外。此前每集片子中,007都在喝……最近我刚好看完007的……忽然有种颇感失望的感觉。我记得邦德从北朝鲜通过交换俘虏回到基地,然后不堪同僚们的怀疑而奋勇出逃,在香港高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内……镜头一点一点移过。一个冰酒桶,里面冰的是……真难以想象。一个开阿斯顿马丁跑车、住总统套房、可以调动全英国的国家机器为他勾女服务的王牌大贱谍,居然也喝无年份的香槟……我记得007最喜欢说的话是:‘金酒加马提尼,搅拌不要摇动’。然后就是香槟了。1964年上映的《铁金刚大战金手指》里面,007一边说“温度超过华氏38度的1953年份……就像听Beatles音乐不戴耳机一样糟糕”,一边从冰箱里取出另外一瓶,并趁机打晕了敌人。

1965年《铁金刚勇破霹雳弹》里面,Dr.No

在午饭的时候,和007用的是1955年份的……想要用它来做武器,还说了一句‘我更喜欢1953年的’……

…,

天呐,这是什么世道。1977年上映的《铁金刚勇破海底城》里还有一句对白:‘一个会喝1952年份……的男人应该不会很坏’。但现在,一个一直与年份香槟为伍的人,这一次居然也屈尊喝NV香槟了。唉,我算理解如今世界经济形势怎么样了,果然不景气呀……”

对面的女孩扑哧笑了,她扬了扬手机。忍笑说:“不过这手机还是不错的。”

“当然”,简洁目不斜视的向那位女孩走去,她的女保镖留下原地,对面原本拦阻简洁的保镖见到女孩没反应,也都站在原地不动,使简洁得以顺利走进那女孩,她继续说:“我想我是不是搞错了,或许马蒂尼香槟忽然变了样,就去定购了一瓶NV香槟——最贵的那种。酒商搭售的纪念版手机我也买了,我喜欢007,我想留下一次美好的回忆,却得到了一次失望……幸好它的手机还不错,让我对007勉强保持一点尊敬!”

女孩笑不可抑:“哈哈,你对酒商夸他的手机不错……你真刻薄。”

随即,那女孩扬起修长的眉毛,好奇地问:“那你现在喜欢什么手机?……哦,喜欢什么香槟?”

“我还是喜欢……那句广告词怎么说的:快乐时,它使我神清气爽;悲伤时,它使我忘记忧伤;孤独时,它与我相伴;友人相聚时,它是我款待佳宾最好的饮品;不饿时,我会小酌一杯;饥饿时,我会大口的喝它。平时,我绝不碰它,除非,我渴了……”

那女孩用一种鬼祟神情说:“呀,我们在说马蒂尼的坏话……你说的我都馋了,我现在又饿又渴。”

简洁随手从身上掏出一个银色金属酒壶,笑眯眯地拧开瓶盖,自己斟上一杯喝完,随手给对方再斟一杯。女孩几乎用强的方式抓起杯子喝进嘴里,但马上又说:“是马蒂尼?!你不是鄙视它吗?”

“所以说做什么都要‘专业’”,简洁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指导说:“作为一家专业做白兰地的酒商来说。马蒂尼XO真不错,但要论起香槟来,还是布林格最好。”

女孩递过去杯子,笑着说:“我以为你发明了一种新技术。能用金属壶装香槟。原来还是白兰地。”

简洁在给自己倒上一杯,一口饮尽,而后随意问:“你等的人还没到?”

说着,简洁再度斟满一杯,女孩接过简洁递上的酒壶盖,同时回答:“是呀,无风无浪的。怎么就迟到了呢?”

两个女人你一杯我一杯,酒助谈资,不一会儿聊得热火朝天。等待已不再煎熬,快乐时光过得很快,二十分钟一眨眼渡过,那女孩连呼啸降落的飞机都未曾察觉,等她的男友出现在身边,招呼她离开。她才如梦初醒。赶紧招呼简洁:“你的电话号码,拨给我……”

她的男友……是个四十多岁中年人,衣着得体。身边带着六位长枪保镖。对自己小女友的要求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刚想阻止,身后再度传来飞机降落的声音,简洁一边拨打小女孩的电话,一边回头仰望天空,嘴里说:“啊,我等的人也要到了……”

那位中年人立刻缩回手,微笑着看两个女人交换电话号码,彼此同名报姓——对面的女孩名叫艾玛.罗哈丝。

王成这次乘坐的是一架短途螺旋桨飞机。菲律宾不是自由领空国家,不过其国内的私人飞机简直像摩托车一般普遍。在七千多座岛屿间飞来飞去的私人飞机,如果是慢速螺旋桨飞机,起飞降落无需申请国际空管监管,只要跟当地空管打完招呼,就没啥事了。

…,

由于王成的个飞机是从菲律宾国内飞来,再加上这样的小机场没有海关关闸。故此见到飞机停稳,简洁马上挥挥手与艾玛.罗哈丝告别,而后乘坐汽车赶往飞机旋梯边,艾玛.罗哈丝的男友也不停留,他伸手搂住自己的小女友,立刻离开了机场,等王成坐上简洁的汽车,机场已经没人了。

车辆在市内街道中穿梭,简洁在王成怀里缠绵过后,她直起身,擦着嘴角问:“刚才那小女孩是怎么回事?”

王成看着怀里的简洁,伸手拧了拧简洁的鼻翼,反问:“你没问她男友的名字?”

简洁拿出唇膏重新化妆,一边描着唇线一边问:“原来目标是他……他是谁?”

“巅峰控股(约格森米)的总裁,菲国内第四大企业的掌舵人。”王成轻轻推了一下简洁,让对方离开自己怀里,继续说:“它名列世界五百强企业,在世界华商一百强中排名第十七。”

简洁停下了描画唇线,好奇地问:“那位……艾玛.罗哈丝才十几岁,真是那位……老男人的女友?”

“四十二岁的博拉克.宋达依,在企业高管阶层已经算年轻有为了。”

简洁三下两下描好唇线,沉吟着回答:“巅峰控股啊,我们可吃不下……”

王成哈哈一笑:“我们不吃巅峰控股,我们出售东西给他——你手头收购的实业,我们没精力去管理运作,打包卖给他吧!”

简洁摇头:“不好,那些都是会下蛋的金鸡,现在只是暂时市况不好,我们在这时候卖,买不了好价钱,不如等市况回暖,价格在升一升?”

“你决定吧”,王成再度伸手搂住了简洁。他缓缓的俯下身去,嘴唇轻轻的印在简洁的樱唇之上。简洁多精明的一个人,她感觉王成说话不尽实,本想问对方有什么事瞒着她,但王成的吻将她的话堵在肚子里。

双唇轻触,王成清楚的感觉到简洁樱唇的温软湿润,一股淡淡的幽香从她唇上传来,王成把舌尖从自己口中伸出,轻轻舔着她温软的香唇,简洁脑子一晕,顿时神魂飘荡。

唇上香甜至极,成熟干练的白骨精,香唇滋味果然是让人回味无穷……哦,是她用的唇膏滋味。

王成小心的将手伸过去,抚摸着爱丽丝的脸颊,触手柔滑。微微有些发烫。

他的手渐渐从她的脸上滑落,抚摸着她的雪颈,直至酥胸,触手处无不柔软滑嫩得令人叹息。简洁的肌肤如此之好。简直比青春少女的皮肤更加柔嫩……果然青春不在于年少,而在于生活的精致与保养,以及有钱砸在美容上。

“这样的肌肤算得上是极品了吧?想想从前那个女主持,皮肤跟她比起来简直就跟抹布一样!”王成神思不属地想着,手指小心的捏着那对雪峰,感觉手中的柔嫩是那么丰满,让他忍不住撩起简洁的衬衫。垂下头去,在她的雪峰上轻舔起来。

雪白柔软的口感非常之好,舌尖上感觉到香甜的气息……

简洁轻哼一声,看了看前座上两位女保镖,她并未阻止王成的动作,只是嘴里无力的喊道:“大白天的,这还在车里呢,你注意点影响……”

突然间。王成在她耳边低声说:“股市马上会平稳,局势很快会稳定……”

“真的吗?”简洁瞥了一眼前座的女保镖,同样低声说:“你怎么知道?他们国内……不好。动荡的时间太短,我们还没挣足钱,至少在震荡一个月才行……嗯,你轻点,疼!”

…,

停顿一下,简洁低声继续说:“现在的动荡来自于政治不稳,你认为那两个政治巨头马上会分出胜负?”

电话铃响了,王成从简洁身上缩回嘴,他冲简洁一笑接了电话。

电话是哪位胖子政治家,“秋田行动”的委托人打来的。王成第一句话就是:“你不该打来电话。我们现在不该直接联系。”

胖子很恼怒,他大叫大嚷的说:“我催促你们几次了,你总是敷衍我,现在你必须行动了,我要求……”

王成打断对方的话:“我们一直在行动,据我所知我们的行动非常完美。你所要求的内容基本都达到了,而且远远超过你想要的结果。”

“不、不、不!我曾经要求你们来一次刺杀,我要求你们在关键时刻……”

王成插嘴:“我可以帮你联系合适的人选,但我们绝不参与——亲自参与!”

简洁听得懂西班牙语与英语,她身子一软,趴在王成胸前倾听电话内容。王成脑子转了转,并没有回避她。电话里胖子吼叫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了,我付了钱……”

“你没有付钱”,王成再度打断对方的咆哮:“你只是给了我一个承诺,一张远期支票。”

“不,我不管这些,我们签了协议,你必须遵守……知道嘛,我手下负责外联的桑托斯.方块尖被人捉了,我不认为他能挺过逼供。一旦他招供了,你我的秘密都要曝光——他知道你,知道我们的交易!所以你必须行动,否则我今晚上电视坦白!”

王成微微一笑,挂断了电话。简洁急忙问:“怎么回事?你……你做了什么他威胁你!”

王成左右张望一下,拍拍前方的女司机喊道:“停车……放心,没事。你先走,我明天……”

“不,今晚!我在步行湾订了房间,我还在附近海鲜餐厅订了位子,我今晚想跟你一起吃晚餐。”简洁坚持说。这时她已经不在意电话内容。因为王成表现的太平静了,仿佛刚才只是苍蝇嗡嗡。于是她相信刚才的咆哮不值得一提。

电话铃再度响了,王成并不去接。这时女保镖已经将车停稳,王成跳下汽车,探头到车里说:“订位取消——我盯了利利中餐馆的广东菜,主菜是烤乳猪——旁边的座位是博拉克.宋达依。”

简洁想了想,立刻向王成招手:“那就晚上见。”

简洁的汽车刚开走,扳手的汽车随即沿着街道缓缓驶来,经过王成身边的事后,车门很自然的打开,王成身子一闪进到车里,车里坐的老鼠立刻地上一部通话器,通话器里娜塔莎汇报:“我还在。位置太狭小了,我恐怕做不到。”

王成望了一眼老鼠,老鼠立刻回答:“两分钟,我们两分钟后经过那条街道。”

王成将手里铃响不止的电话凑到通话器里,对娜塔莎说:“听到了没有,他还在催促,他居然威胁我!他胆敢威胁我!……我们没有时间了!”

老鼠赶忙插嘴:“清洁工,能干净处理吗?”

扳手咧咧嘴:“我刚帮娜塔莎处理了两个保安——你说吧,让我怎么干。”

王成接起了电话,电话里胖子咆哮几句,王成打断对方的话问:“你现在在哪里?”

胖子常常出了一口气,觉得王成终于屈服了,他立刻回答了一个街道名,王成转向老鼠,老鼠点点头。王成立刻在电话里说了一个街道名,距离胖子所在街道只有几条街。

“我就在这里,我在马尼拉,我们当面谈谈”,王成回答。

“不行,我现在要去党部,陈素笛在那里等我,过后我打算去电视台发表演讲——你去电视台等我,我演讲结束后会见你!”胖子政治家傲慢的挂上电话——他终于也挂了王成电话一次,简直太出气了。

“乌鸦就在街口”,老鼠轻声提醒。

王成立刻切换频道,站在十字路口的乌鸦收到信号,回应:“不出意外的话,他五分钟后经过这个路口……”

老鼠在一旁补充:“小丑已经释放了空中无人机,那家伙有三辆装甲车护送,乘坐路虎防弹车,车门可以抵挡火箭弹袭击……很难刺杀!”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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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幽灵一枪我也会

王成目光注意扫视着不远处十字路口的各类公共设施——红绿灯、监控探头、铁栅栏、隔离墩,以及灯柱,路过的行人、停泊的车辆、车上拉的东西……等等。-------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路口的反光凸透镜上。

作为资深“管道工”,老鼠见到王成的目光落在凸透镜上,目光稍稍一凝,立刻推敲出王成的打算,马上插嘴:“太软了——这些凸透镜都是不锈钢铁皮做的,一个石子打上去都是凹陷,更别说子弹了!”

王成将目光转向扳手,扳手立刻点头:“给我三分钟,三分钟后我保证更换完毕。”

王成一招手,扳手一欠身,只见王成的身体像游鱼一般轻巧的滑到司机座上,车内狭小的空间没有限制住王成的动作,他移动中没有触碰任何物品,车辆照样在行驶,速度丝毫没降,方向稳稳地,然而,车里的司机却换了位。坐在司机座上的变成了王成,扳手滑到了后座上——他移动当中倒是磕磕碰碰,但既然王成已经坐到司机座上,这种磕碰就不值得一提。

车辆还在以原有速度继续行进,不用招呼老鼠已打开计算机,同时呼叫娜塔莎:“猎手就位,猎手立刻就位!”

王成头都未曾抬,直接选定目标。他一指娜塔莎刚才下来的的那座楼,吩咐:“猎手,三十七楼F座三号房间,立刻就位——两分钟倒计时!”

“两分钟,要死啊!”娜塔莎愤怒的很了起来,伴随着她的话,耳机里同时传来奔跑声,娜塔莎边跑边说;“那头肥猪最多三分钟抵达路口,一分钟时间怎够我准备……不带这样玩的呀!”

这时候谁都顾不上说话了,老鼠掀开笔记本。噼里啪啦的操纵键盘,控制接口的红绿灯开关时间,乌鸦站在路口,皱着眉头提醒:“不对。三分钟后的可能性随时在变化,不行,时空组成条件变化太快——‘未来’要崩塌了!”

王成保持着车速回答:“只要心想,就能事成——时空变化是随着我们的意愿而变化的,未来不会崩塌,未来掌握在不甘心命运摆布的人手里!”

老鼠一边敲击键盘,一边说:“我快了。我快了,我马上见到他的图像了……”

王成紧急插嘴:“红绿灯时间由我控制,你找到侦察机录下的图像就成。”

这时候扳手已经从车后座椅垫下抽出一块金属板——铂金加铑、钯、铱合金。只见他的双手放在金属板山,一手悬在金属板中央,一手抚摸金属板边缘。随着他转动金属板的动作,金属板中央以肉眼可查的速度隆起,边缘部分像被一个大剪刀修剪一般,剪下的金属皮快速翘起。剩下的金属板金属板眨眼之间变成……一个凸透镜。

将这张由金属板临时制作的凸透镜扔在车后座,扳手眯起眼睛瞄了一下竖立在街角的反射镜,他手里不闲着。快速的脱掉西装,换上一身环卫工人的服装。王成轻点刹车,车辆稍一停顿,扳手滚下了汽车,他对着凸透镜手一挥,旧的凸透镜立刻从灯柱上脱落,“扳手”再一招手,新透镜立刻装到了灯柱上——这张凸透镜可不便宜,铂金做的,每克三百余元人民币。

这时候。老鼠高喊:“我看到了,看到他了,在我们身后,下一个红绿灯那里,第五个车位!”…,

话音未落,扳手一闪身钻进车内——他整个换镜过程只花了五秒钟。动作快的令人目不暇给。王成只是稍稍放缓车速,借助傍边的公交车身挡住左右视线,车辆未曾停顿便驶过路口,不注意的人几乎察觉不到路边有人更换了凸透镜。

王成的车拐过下一个路口,车里扳手再度与王成玩着移形换位游戏,当王成头伸到车后座时,老鼠大喊一声:“成功。那家伙所在街口红绿灯乱了一下,两辆……不,五辆车撞在一起,路口堵死了。”

王成重新坐在车后座上,面无表情的询问:“那家伙身后的路口,状况怎么样?”

老鼠快速切换镜头,马上又大呼:“太好了——也发生了壅塞!这样,那家伙不得不经过那个路口,即使疏散或者改道,也必须到下一个路口才行!”

老鼠仰起脸来,略有点结巴、略有点讨好地问:“你,你怎么做到的!”

老鼠这句问话,同一信道上的人都听到了,王成没有回答,他伸手接过老鼠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接管调度职责。站在街口的乌鸦替王成回答:“上帝的左手!”

这就是答案。

话音刚落,气喘吁吁地娜塔莎同样吼了一句:“上帝的左手……我到位了,正在组装‘机械’。”

王成切换屏幕锁定胖子政治家的座驾,只见那家伙儿所在路口车辆已挤成一团,而他身后的路口同样发生了壅塞,胖子政治家的车辆被前后装甲车挤在路当中,透过打开的车天窗,浓浓的雪茄烟雾像“911”事件中的世贸大厦一般,青烟缭绕的让人以为发生了火灾。

胖子政治家必定很愤怒。估计他正在车里咆哮,但此刻他无法改道——这货的座驾恰好是红绿灯前第三辆(胖子座驾前后两辆装甲未曾撞车),装甲车前方两辆车都相撞了,只要一移开车位,他就能第一个走。而他身后同样挤成一团,根本无法移动。

车转过下一个路口,娜塔莎回应道:“猎手就位,等待命令!”

王成吩咐娜塔莎:“把你的图像切换进来。”

与此同时,王成将自己的手机递给“老鼠”,老鼠接过手机,身子一缩,车门开了一条缝,紧接着,老鼠的身影从车上消失,即使努力睁大眼睛,也难从滚滚人流中找出老鼠的背影——王成交给老鼠的手机。是刚与胖子政治家通话过的那部手机。老鼠将带着这部手机前往双方预定会面的地点。

这样以来,即使事后侦缉,与胖子政治家通话的那部手机也不在事发地点。

再转过一个街道,汽车驶入一座停车楼内。扳手尽量将车开的平稳,以便让王成能不间断接收图像,王成通过视频指挥娜塔莎架好狙击枪,调整好角度——娜塔莎的枪口瞄向那个新更换的铂金凸透镜。

这时候,“小丑”正进入陈素笛党部大楼,他一身维修工装,悠闲的走到厕所门前。泰然自若的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牌子,上写“下水不通,维修中。”随即,小丑施施然走进洗手间,并向王成发出就位信号。

这时候,“老鼠”再度开口说话了,他有点气喘,说:“我们已经把那家伙监控了一个月。目前看来……嗯,不管他有没有安排后手,我们都必须动手。这是我们最后的选择。

目前看来,那家伙还是谨慎地,他没有四处宣扬我们的存在,他很少谈论自己的报复,在电视上他总是谈论河蟹,谈论和平交接,谈论携手共创未来……我相信,掌握了我们接受他雇佣的证据的人必定存在,但我们有信心做好清洁工作。”…,

“发信号吧”,王成不自觉的点点头。同意了老鼠的看法。

老鼠发出信号,党部秘书长办公室内,陈素笛收到信号,立刻若无其事的走向公共洗手间。他推开厕所大门,“小丑”在里面迎接了他,他上前锁好厕所大门。回身端详陈素笛片刻,立刻动手在自己脸上化妆。

一分钟后,厕所里出现两个陈素笛。小丑扮演的陈素笛拿着一个听筒凑近原版陈素笛唇边,低声催促:“说几句。”

陈素笛随口说了几句,他的声音频率与特征,迅速通过无线信号传递到王成计算机上,王成利用编程快速制作语音芯片,在此期间,“小丑”开始给原版陈素笛化妆。两分钟后,小丑手机“叮”的一声,他马上回身从手机里取出一个特制的tIF卡,安装在语音芯片上,而后将语音芯片贴在喉咙上。

“小丑”随意说了几句话,对面的陈素笛重复相同的语句,身在停车楼五楼的王成立刻通过对比微调语音芯片,而后回答:“可以了。”

“小丑”开始与陈素笛交换个人随身物品、衣服等等。所有准备工作完成后,小丑提醒:“出门后把维修牌拿走,直接下楼,大厅里有个女人在等你,你可以叫她‘凯莉’!”

陈素笛木然的点点头,“小丑”咧嘴一笑,神态自若的拉开洗手间门,冲门口等候的人员自如的说:“到楼上洗手间吧,这里还要修一会儿。”

洗手间里,一身工装的陈素笛等门后平静了,他神情紧张地走出洗手间,顺手取走了门口的维修牌,向下走的时候,他紧张地几次抓不稳维修牌,但总算平静无波的走出党部大楼。

大厅内,一个金发白人女子冲他微微点点头,放下手上的报纸,当先走出党部大楼,陈素笛紧张的尾随这个女人,来到地下停车场一辆商务车前,两人先后爬上车,这时候,凯莉耳机里传来王成的声音:“车流动了,各方位注意。”

凯莉赶紧将耳机掏出,捏碎,扔进路边污水井口,并赶紧递上一部新手机。陈素笛接过这部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开口说:“我正在向约定地点前进,我动身了!”

……

这个时候,娜塔莎正在紧张的测算,她眼睛盯着一台电子仪器,抱着架好的狙击枪,枪膛内填装着特质子弹,嘴里不停报着仪器上闪动的测量数据:“光照……,风速……,风向……,气温……”

与此同时,唯一站在十字路口的乌鸦也报着相同数据:“光照……,风速……,风向……,气温……”

稍停,乌鸦补充:“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死亡。”

王成回应:“角度正好……很好!”

这时候,胖子政治家的座驾正在警察引导下,向乌鸦所在十字路口缓缓驶来,车天窗依旧冒着浓浓的青烟。乌鸦嘴里连续报告胖子政治家在座椅上的角度,王成根据风速等诸因素要求娜塔莎调整射击角度,陡然间,王成大喝:“开火!”

娜塔莎下意识扣动扳机,等开完枪,她抬起脖子张望射击方向。大呼:“我看不到,我什么都看不到,你让我向谁射……”

“中了!”乌鸦抑制住激动插嘴,随即开始向外走。

几乎在乌鸦说话的同时。娜塔莎在反射凸透镜上瞥见一个敞开的天窗,天窗口微微一闪,整个出现过程不足半秒钟。随即,那窗口驶过凸透镜,驶过红绿灯,驶过路口,并毫不停顿的远去。…,

随着乌鸦的离开。王成随即关闭通话器开始收拾行李,娜塔莎也习惯性的拆卸枪支,她一边手上干活一边回忆刚才那一枪……太不可思议了!

这里是三十七楼F座三号房间,玻璃上有个洞,是娜塔莎刚才切割的,枪管就从洞里伸出;地板上躺了一个人,那是娜塔莎刚才打晕的;此处是大楼内某公司的人力资源部,地上躺着的是人力资源部部长。

刚才时间紧急。娜塔莎闯入这间办公室,打晕了屋主,反锁上门。然后布置了射击阵地——幸好王成选的地点不是总裁室,否则娜塔莎不可能如此安静的打出一枪。

可是刚才那一枪太诡异了,娜塔莎从来没这么干过——扣动扳机时目标并未出现在瞄准镜里,子弹飞过一段距离后,击中那面凸透镜,坚硬的凸透镜反弹特质弹头,弹头跳入目标天窗,然后从额顶钻入对方额叶……这该是多么精准的计算啊!

这简直是上帝的一枪嘛?

目标是移动的,子弹是飞翔的,角度是反弹的。反弹角度很刁钻,天窗只有很短时间与反弹角度成一直线,子弹必须在此之前射出,经过风力、气流影响,然后……

娜塔莎曾经听说过“幽灵一枪”的诡异,但这一枪。其诡异程度远远超出“幽灵一枪”!要知道娜塔莎扣动扳机时,目标并未出现在视线内,她是对着空荡荡的凸透镜射击的,只要她犹豫迟钝半秒钟,那颗子弹将击在车顶!

她击中的目标就是那位胖子政治家……好吧,虽然王成口口声声不对政治家下手,不对委托人动手,但这次他确实违反了所有的规则——这是“b计划”的前奏。

指望胖子政治家事后付款那是不可能的,没准他为了撇清自己,反而高调宣布“爱国”,保护国有资产防止外流——胖子政治家所在国度最喜欢干这种事,比如借给美军的基地等美军修缮完毕后,立刻宣布收归国有;卖给老外的矿山,等老外挖掘选矿设备就位后,转眼宣布公有化……

好吧,他们历届领导人之所以对国有乐此不疲,真相是:所谓资源“国有”,指的是供“国”家领导人所在家族,及其拥戴者亲戚所“有”——简称“国有”。

既然干了活拿不上钱,还有可能被对方反咬一口,指定为“居心叵测的邪恶势力”,而后利用上台后的雄厚政治资源,以国家的名义通报国际刑警,高调宣布铲除“邪恶势力”……那么王成不惮提前让对方闭嘴!

那家伙低估了“管道工”的邪恶!

这时候,“秋田行动”已进入收尾阶段——原本的“秋田行动”中,王成将在对方配合下重挫其国家经济,而后胖子出面指责继任者不懂经济,不懂治国,而后或发动政变,或迫使对方提前大选……至少要让对方不敢追究胖子在任期间的捞钱行为。

在原本的计划中,胖子曾要求王成组织一支突击队,必要时亲自参与政变,或者进行刺杀。王成做好了参与准备,但面见对方之后王成改主意了。因为对方不是个信守承诺,不出卖盟友的人。

于是,整个行动中王成只负责金融手段上的操作,至于暴力行动……他装出一副很清白的模样,坚决不让自己双手沾染鲜血。于是,胖子相信了。暴力行动那部分他亲自操刀了。也许这样他觉得更解恨。…,

胖子的继任者刚上台,情报部门还未曾收复,胖子不认为对方能发觉自己的小动作——因为制造混乱的那群人本身出自情报机关。让左手查右手,结果可想而知。

理想很丰满,现实……现实是有了陈素笛这个内鬼。于是胖子手下人被盯上了,几次行动后胖子手下人遭受重大损失,且他的继任者已发现:背后搞小动作的是胖子本人。两人的内讧越来越激烈,越来越白热化……为此,胖子不得不逼迫王成动手!

于是,他违反了双方事先达成的个协议。他要求的超出了协议内容。

胖子很笨吗?他不知道激怒“管道工”的后果吗?前者的答案是否定的,后者的答案……同样是否定的!

胖子很聪明,但他手掌大权予取予夺惯了,习惯看到别人的屈服,这已经成了他的思维惯性,或者他的偏执。像萨达姆,像卡扎菲,他们习惯于别人的让步,以为这是天经地义,他们不认为这会导致自己的末日!

一个女人,冲虚空扣动扳机,终结了他的惯性思维。一切就这么简单。

这时候,胖子政治家的车还在行进,车前座的保镖还不知道后座的情况,因为胖子在与王成联系时,为了保密封闭了车后座空间。但保镖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胖子的雪茄掉在身上,浓烟中带着烤肉的焦臭,保镖们猛敲车后窗等待回复,正在这时,路边一个分辨不出男女的人狂喊乱叫的冲向胖子的坐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三十六章 不是我干的

第四百三十六章

不是我干的

轰隆一声,汽车周围腾起巨大的火球,附近的商店门窗玻璃噼里啪啦如雨坠落;路边的顶灯柱断折,飞舞到空中;正在路边赶路的人有的被爆炸气浪掀入空中,有的直接被炸的撞到墙上,更悲惨的人被爆炸碎片撕裂炸伤。

爆炸过后,附近一辆公共车被炸的掀起前半部,而后在地面上翻滚着,每一次翻滚都洒出无数鲜血,装甲车周围几辆正在行进的车或被掀倒,或被炸的车窗玻璃全碎,碎玻璃整个糊到车里人脸上,车里人大声惨叫着,呼号着四处寻求救护,整个街道上哭喊声响成一片。

这世界总是这样:强者恒强,强者剥夺一切、占领一切。当弱小的普通百姓被这场爆炸搅得妻离子散、断肢残臂、尸骸遍野、死伤惨重、痛不欲生时,那两辆装甲车以及胖子政治家的路虎防弹车依然完好——至少表面上是完好的。

自杀袭击者是钻入路虎车下引爆炸弹的,如果不是这样,街道上的百姓也许伤亡更惨。爆炸一起,路虎车被炸得稍稍抬起底盘……但仅此而已。

总重11吨的路虎防弹车离地仅仅十余厘米的模样,立刻重新落在地面上,爆炸形成的高温让车底盘油路的断裂燃起……小火,小火苗跳动几下,车载自动灭火装置立刻启动,一团白雾从车里冒出,小火苗立刻消失。随后,车还是那辆车,连窗玻璃都只是碎了几道纹路,变花了而已。

爆炸的消息传到正在离开的王成那里,王成惊诧的问:“谁干的?”

周围人都用指责的目光看向婉陈广恒——谁干的,还用说?你不至于敢做不敢当吧?太无耻了!

许久,王成干巴巴的问:“情况怎样?”

正在胖子党部扮演陈素笛的“小丑”等了片刻,见到周围没人回答方想起问的是他。他赶紧复述警察的话:“尊敬的……先生已经确认死亡,但不是死于爆炸。他是被一颗子弹集中额头而死。子弹是特制的氧化铝弹头,他从先生的眉心钻入,先生在爆炸发生前就已经死亡。他走的很轻松,没有痛苦。”

同一时间。在某个隐秘的地方,现任总统惊愕的看着电视,电视上陈素笛正在侃侃而谈,说的那番话正是刚才他对王成复述的。现任总统看看电视,再带着疑问将目光移向他对面——他对面坐着陈素笛。陈素笛身边站着一位红发女子——凯莉!

现任总统指一指电视上,难以置信的说:“这真是你吗?刚才那位主持人说这是现场转播?但你怎么……我可以确认面前的是冈萨雷斯.戈麦斯本人?”

陈素笛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主啊。求你给予我们那梦寐以求的,叫我们不求信任,但去信任;不求理解,但去理解;不求被爱,但去爱。因为给予就是我们的收获,信任别人,我们就被信任;宽恕别人,我们就被宽恕……先生。你应该知道,想必坐守总部来说,与你的会面更为重要。但我不想让这次会面被人预先知道。所以……你懂得!”

“蘀身?”现任总统扬起眉,再度端详一遍电视,这时候电视正在转播现场画面,警察们慌乱地寻找伤者,救援受害者,并在瓦砾与废墟中寻找破案线索……

总统阁下再度扬起眉,问:“谁干的?我是说那位先生的死亡。你隐秘的提前与我约定这次秘密会谈,当我问到你是否有权做主时,这场爆炸及时发生了。…,

是的陈先生,爆炸发生后你的决定权大大增加了。不要告诉我这场爆炸不是你干的!”

陈素笛已经跪了下来,低声念着安息祝祷:“我主、上主,慈悲的天主!求你恩赐所有亡者早日解脱死亡的枷锁,进入平安与光明的天乡,因着你的慈爱能得享永生的幸福。阿门。”

陈素笛如此虔诚,如此旁若无人。现任总统不得不跟着念悼词,按规矩祝福死者并希望对方能得到安息,他低声祷告道:“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他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领我在可安歇的水边;他使我的灵魂苏醒,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

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你的杖,你的騀,都安慰我。在我敌人面前,你为我摆设筵席;你用油膏了我的头,使我的福杯满溢。我一生一世必有恩惠慈爱随着我,我且要住在耶和华的殿中,直到永远(《圣经.诗篇》第23章)。”

门内的保镖们一起跪了下来,唯独凯莉坐在那里不动,看着屋里人齐声合念最后一句祝祷:“……这样的死亡,就是我们的新生——阿门!”

电视里,主持人举着话筒宣布初期调查结果:“前总统是被一个特制子弹击中了眉心,警察在车身没有找到弹孔。在爆炸袭击过程中,前总统的车门并未打开。据保镖们回忆,前总统在爆炸发生前不久,还与一个陌生人通了电话……

不过保镖们拒绝提供这个陌生的电话号码,警方还在继续施压。这就是说……”

主持人仰望周围的高楼,做出一副神秘模样继续说:“前总统是在爆炸案发生前不久遇刺的,此刻很可能就藏身在附近高楼,警方初步估计:子弹是从天窗顶部射入的。目前警方还在研究弹道,并希望市民能提供进一步线索……”

顿了顿,主持人小声说:“也许那位刺客还没有走,他就在你们附近,请注意,发现可疑人员请拨打电话……”

现总统没有起身,他继续跪在地上,挥手让两位贴身保镖退出屋外,而后将面孔转向陈素笛,在凯莉与陈素笛之间来回打量,见到凯莉不为所动,他只好放弃,问陈素笛:“真不是你干的?”

陈素笛点点头:“以上帝的名义,我发誓:这件事不是我干的!”

现总统皱着眉。沉吟着说:“你要求一个私下的会面,跟我谈论和平与休战,你还说是以私人的名义。我还说你私人有什么权利,现在。机会来了。你忽然有权决策某些事情……巧合?”

陈素笛微微一笑,答:“这时候的先生,对我们党来说不是资产,是包袱。我们的党想要轻装前进,先生对党的最后贡献,就是他的死亡。”

总统阁下玩味的一笑:“你可以让他‘被自杀’的。”

陈素笛回答:“我们没那么无耻,先生没那么自觉——人民不会相信先生还有荣誉感。以及诚信。”

总统微微一笑,艰难的爬了起来,好奇地问:“我想知道,你用什么交换?”

陈素笛淡淡地回答:“经济迅速回稳,以及你连续两届的独一地位。”

总统歪着头看了看陈素笛,好奇的惊叹一句:“经济?啊哈,我一向认为那家伙是个蠢蛋,没想到他居然还有搅乱经济的本领——这场股灾与金融危机。居然出自那个蠢货之手……我需要重新调整对他的看法。…,

看来我错了,那家伙毕竟是哈佛商学院优秀生,虽然多年来吃多了民脂民膏。脑子已被肥油占满,可不管怎么说,他还保留了一汤勺智商!”

“破坏容易建设难”,陈素笛不屑的补充:“建设一个国家需要智商,破坏它无需智慧,只要个‘简单蠢货’就成。”

“哈哈,看来你们真把他当做一个负资产了……”总统仰天大笑。终于让那家伙闭嘴了,不容易啊。

他马上又问:“那么,‘连续两届的独一地位’又是什么?”

陈素笛回答:“我们的党需要整顿,需要一次新的复活——我看至少需要两个任期才能完成重组。而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将无力抗衡你所在的党。在你的两个任期内,你将一家独大。我想,这正是你希望的!”

“可是还有一个人存在,有他在你做不了主!”

总统阁下说的是陈素笛所在组织的副党魁。

陈素笛微微一笑,提醒:“那位先生做了多年傀儡。已耐不住寂寞了,他急切地想站在前台……”

“于是……?”总统阁下追问。

“我们私下沟通过,他同样认为先生已经成了党的负资产,为了我党能轻装前进,先生必须得到一个‘有意义’的死亡——我恰好与他在‘有意义’上有点分歧。”

总统阁下立刻停止了脊背,严肃地问:“他想把这起爆炸案嫁祸到我的头上?”

陈素笛笑得很明朗,但他说的话却充满了背叛与出卖:“你知道的,先生的手下都被你盯上了,你指责先生发动了这场骚乱,并舀出了一些证据。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先生安排了一场假刺杀——行动小组听从我的命令,他们正处于通讯屏蔽状态,他们不知道先生已经死于真刺杀。”

总统嗖地站起来,伸手:“把他们的藏身地址告诉我。”

陈素笛目视总统阁下一动不动。总统盯了他半晌,叹口气:“你想交换什么?”

陈素笛轻声说:“连续两任,你还不满足吗?我需要的知识你放弃——放弃追究,彼此和平相处。至于两任之后,请让我们放手一搏吧。但愿它是公平竞争!”

“我答应你——”总统阁下舀起笔来,刷刷刷写了个开头,歪着头问:“协议,或者承诺,需要怎么表述?”

陈素笛口述文件内容,主要点出现总统认可了这场交易,同意不追究他所在组织的旧日肮脏,以便“集中精力,建设国家”……文件签署之后,陈素笛随意找了几个现场人员进行背书——凯莉恰好在其中。

等这一切完成之后,陈素笛轻声吐出了那个地址。

“自杀袭击者是我们的副党首雇佣的,袭击者来自副党首家乡——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顺着这个线索,加上先生预先安排的假刺杀小组,你手头有充足的证据……进行栽赃”,陈素笛说罢,递上一份名单:“这些人,我认为是我党的脓包,我希望你把他们都牵扯其中——当然,他们本身就牵扯其中!”

陈素笛说着。站起身来,笑容充满阴森味道:“……我会帮助你的!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诺,但如果你违反了承诺,我也有办法让你后悔不迭!”

总统先生稍稍一愣。似乎没想到陈素笛这会儿还敢威胁,他稍稍想了想,回应:“是的!政坛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盟友。这一刻我们是盟友,我自己都难以想象十年之后我会遵守承诺,不过……但愿我们永远不舀出这份协议威胁对方!”…,

陈素笛微微一笑:“这次我只带了一位保镖,在我这方面。此次会晤并不存在,你瞧,我正在电视上接受访问,而你这边……我相信你的保镖也是被你信任的。这是一次双赢会谈,但会谈内容泄露出去,恐怕你我都成了罪人!”

“我当然知道保密,这方面请放心”,总统微笑着。顺嘴嘲讽:“你所在的党派在保密方面是个筛子,如果你不是独自见我,我会拒绝签订协议。”

双方意犹未尽的说这些话。只是出于一种麻杆打狼的心理……但这已是细枝末节了。陈素笛告辞后,总统立刻在纸条上写下陈素笛说出的地址,递给自己的亲信:“马上去这里,逮捕这里的所有人,记住,要高调逮捕!”

陈素笛回到车里,重新戴上头套——他扮演另一个人,无须化妆多么严格,只要粘上胡子、描浓眉毛、带上黑墨镜就成。他在车里忙着化妆,凯莉驾驶汽车东躲西闪。并时刻寻找追踪者。陈素笛完成化妆后心情很好,他蹲下,跪在车后座,从来没有这么虔诚的祈祷:“创造天地的主啊,我知道这世界不是绝对的好,我也知道它有离别、有衰老。然而我只有一次的机会——上主啊!请俯听我的祈祷。

当我在路上前行时。我定睛仰望你。路途虽遥远且不知前面如何;但你知道每一步。你的眼目知道一切。我把自己交托在你手里。求你的圣灵引导我走每一步。照你完美的旨意,赐给我安全与成功。靠我主耶稣基督的名——阿门!”

陈素笛这段祷词是两段祷词的二合一,前段祷词是段爱情祈祷,全文是:“创造天地的主啊,我知道这世界不是绝对的好,我也知道它有离别、有衰老。然而我只有一次的机会——上主啊!请俯听我的祈祷。

请给我一个长长的夏季,给我一段无瑕的回忆,给我一颗温柔的心,给我一份洁白的恋情。我只能来这世上一次,所以,请再给我一个美丽的名字,好让他能在夜里低唤我,在奔驰的岁月里,永远记得我们曾经相爱的事。”

后一段祷词恰好是旅行者祷词的后半段,陈素笛再次将其二合一,表达自己喜悦的心情。

这个时候,王成正在餐厅内,倾听艾玛.罗哈丝——就是简洁在机场遇到的那位女孩——演唱。王成没到的这段时间,简洁已经跟邻座的艾玛.罗哈丝重新打成一片,艾玛.罗哈丝根据简洁在机场的介绍,让男友开了一瓶“布林格”香槟,双方隔着桌子交换了品酒的经验,正说着热闹,有点相见恨晚恨不得彼此烧黄纸的念头时,王成终于赶到了。

坐在桌子上,看着艾玛.罗哈丝好奇的闪动长睫毛,王成略有点不还意思地说:“我去……杀了个人!”

明明是大实话,艾玛.罗哈丝大笑起来,她的男友博拉克.宋达依凑趣的插嘴:“刚才电视报道说,前总统遇刺身亡……不会是你干的吧?哈哈!”

王成正色道:“这个玩笑不能开!”

众人大笑起来,都大家擦去笑出来的眼泪,王成诧异的问:“总统死了,不是我干的,你们却没有哀伤?”

“我们已经抛弃了他”,博拉克.宋达依举起来了香槟,坦诚道:“那家伙并不是我们信仰的神灵,我们干嘛要为他的死悲伤?我们曾经为他负担了很多,如今这重轭终于卸下,来吧,庆祝我们终于摆脱了他!”…,

“我去唱一首歌吧!”艾玛.罗哈丝跳了起来:“唱一首《坏印象bad

influence》……”

这首歌并不是政治歌曲,而是一首淫荡的堕落宣言。它是由“粉红佳人alecia

moore(艾蕾.莎摩儿)”演唱的,这位喜欢留着亮丽粉红色短发(如今是白金色短发),一身酷炫装扮的新世代辣妹“pink”,有着菲律宾的血统,在法国尼斯举办的超级模特儿选秀表演会上,一鸣惊人而被唱片公司发掘,此后被媒体赞誉为“下一个麦当娜”。

据说,pink7岁时,她在夏令营中被顽皮的男孩当众扯下裤子,并大喊“看呐!她变成粉红色啦!”从而得到了“pink”这个绰号。艾蕾.莎摩儿14岁在俱乐部里担任歌手后,索性使用绰号做艺名“pink(粉红佳人)”。

行进曲的节奏响起,艾玛.罗哈丝在餐厅小舞台且歌且舞,唱起了菲律宾宠儿、粉红佳人的《坏印象bad

influence》,歌词大意是:“好吧,先生。时间还早我相信还能拥有下一场(床戏);三只橄榄,滚动起来,我喜欢它的肮脏。我朋友的龙舌兰让她变得轻浮,相信我……

好吧,女士;冷静下来,我知道你儿子说他在我家;他曾经是足球队队长,但是我把他赶了出去;柔和点说,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被我赶出去)是经常发生的事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三十七章 谁该为此负责

第四百三十七章

谁该为此负责

歌声中,博拉克.宋达依轻轻叹了口气,他转向简洁,用充满欣赏的目光打量片刻,遗憾地说:“简小姐,很遗憾,你刚才说的价格我无法接受。”

简洁举起杯子祝酒,自信十足地回答:“没关系,我们会有合作机会的。”

博拉克.宋达依转向王成,以充满同情的语调说:“先生,做她的女朋友一定花了你很多精力,以及勇气。”

博拉克.宋达依说这话,是因为他发现刚才艾玛.罗哈丝看向王成的目光充满垂涎,以及各种表现欲。她自动跳起来唱这《坏印象》,也许是一种暗示,更是一种挑逗。

不可否认,王成是个外形很吸引人的男人,他英俊健美、潇洒文雅,一举一动充满了贵族式修养,他的耐心体贴——实际是“行为控制”,可以让旁观的女人为之嫉妒发狂。但唯一的遗憾是,他显得太年轻,显得很青春、很阳光、很朝气。他与简洁并排坐在一起……

咳!简洁是个非常精明强悍的女人,她坐在那里,目光里透露着无法隐藏的聪明劲,浑身上下带着一股随时投入战斗的紧张感,向四周释放着强烈的气场。而刚才,刚才艾玛.罗哈丝介绍简洁时,只这么短短时间,简洁已经与博拉克.宋达依搭上话,并开始向后者兜售自己的公司,或者意图购买后者手上的公司。

这样的女人,给博拉克.宋达依留下的印象是:一点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与生命!

如此一个白骨精中白骨精,她的男友竟然是个充满阳光,能冲任何人展现人畜无害的笑容,一付缺心眼不知世界险恶不知人心叵测的朝气男孩……宋达依深深钦佩王成的勇气。

他反躬自省:如果让他做简洁的男友……吃不消啊吃不消!这样的女子,在她面前什么心眼都玩不了,面对她总有一种智商上的心虚软弱,偶尔说个假话都要浑身冒虚汗,出去跟个美眉说句玩笑话都要偷偷打量四周……天哪。这是什么样的日子!

博拉克.宋达依今年四十一岁了!

商海鏖战半生,他自认为什么样的对手都见过,但简洁……实在太锋芒毕露咄咄逼人,仅仅刚才的短暂交往。这会儿的宋达依只要一想到跟她再度交手,太阳穴就砰砰乱跳。那种每说一句话脑子都要疯狂转的感觉,实在亚历山大。这该要多大勇气啊?!

为此,宋达依表示可以谅解女友对王成的觊觎——吃软饭敢啃这样的硬骨头,那也算是软饭男中的俊杰了。

请原谅宋达依将王成想象成“软饭男”,因为这两个人坐在一起,王成的耐心与殷勤。以及关切,整个餐厅就餐的人看在眼中,都对王成露出同情的目光,也许此刻他们心中都在感慨:瞧,软饭这行业也不是好干的!应付这样一个白骨精……嗯,比应付我们老板要难得多,所以,咱还是悄悄做个普通打工者吧!

这里是利利中餐馆。招牌菜是广东菜。

精通读心术的王成将左右人的心思一字不差的读入心中,他坐在椅子上宠溺的看着简洁。他们两个坐在一起,仅从外表看简洁显得比王成年纪大。更成熟更世故。但实际上两人的相处模式中,王成从一个被动的、不知世事的懵懂少年,逐渐演变为掌握主动的操控者。他决定着两人的见面时间、见面长短,控制着简洁的喜怒哀乐——无论在床上床下,以及简洁的财富积累速度。而简洁………,

简洁从不为别人活着,她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餐厅内频频打量她的目光她视若无睹旁若无人。她一贯如此自信,因为一直以来她才是自己个人世界的主导者,她从不相信别人的流言蜚语会影响她的创造力、会导致她的财富缩水、会让她工作不便、会让她损失点什么。如今她唯一在乎的……只是今晚。

今晚她跟王成约好了开房,分别如此之久。简洁觉得自己上一次与王成滚床单,已经是上个世纪了。她很饥渴很盼望很忐忑,这一刻,她只在乎对面傻傻微笑的王成,她尽力展示自己的美丽自己的女人味,以便让对方恋恋不舍难以忘怀。她欢快地笑着,像鲜花绽放,以至于她浑身撒发着熟透的诱惑,以至于餐厅内的食客一边频频叹息王成的不幸,一边嫉妒着王成的不幸。

简洁笑得很讨好很谄媚……当然,她也很享受王成的照顾。王成耐心地给简洁剥着蟹螯,将剔出来的螃蟹肉拨到简洁盘中,仔细的加上调料——无须怀疑,王成调制的味道恰好是简洁最喜欢的口味。简洁微笑着,眉眼全是受娇宠的喜悦,仿佛浑身都在发光,更显得耀眼夺目。对王成拨来的蟹肉,她讨好的夹一筷子吗,丝毫不觉得肉麻的塞进王成嘴里,而后满心甜蜜的与王成相对咀嚼。

这一刻,他们分享同一味道,甜蜜在一起。

《坏印象》这首歌里透着一股浓烈的满不在乎劲头,歌词中渗透着傲慢而咄咄逼人的随心所欲,艾玛.罗哈丝将新世代辣妹Pink骨子里的自信、率真与直言不讳展露无遗。一曲歌罢,餐厅内的人纷纷鼓掌,博拉克.宋达依张开双臂迎接自己的宝贝回到身边,这一个他心中毫无遗憾——瞧,你有你的精彩,我也有!

这一刻,陈素笛已经抵达步行湾附近停泊的一艘游艇上,负责对他贴身保护的依然是凯莉。凯莉安置好陈素笛之后,站在船甲板上充满醋意的眺望不远处,临海沙滩边上的一座高楼——今晚王成将于简洁入住那座高楼,当那对狗男女在床上享受鱼水之欢的时候,凯莉却必须守在这里,监控陈素笛的行动。

没办法,这就是工作。

工作要求凯莉必须站在这里,仰视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上床!

训练手册上要求:一个合格的情报人员,必须学会舍弃。舍弃自己的感情,让自己随着任务需要而喜怒哀乐!

这也是双方交易的一部分,如今“B计划”进入部分。接下来“小丑”扮演的陈素笛将在政坛上扮演一个受害者,一个虔诚的和平呼吁者角色,而王成等人要配合“小丑”完成幕后工作——制造混乱,定点清除。栽赃陷害!

管道工的“隐杀行动”惯例如此,摆在明面上的演员从来就是掩护人角色,他通过公开活动吸引人的目光,然后替同伴制造不在场证据,同时掩护行动的实施。而在这个关键时刻,陈素笛是所有情报信息的中枢,关系着整个行动的成败。因此他必须控制在手中!

至于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彻底消除泄密可能,然后让“小丑”扮演此人从而将此人彻底掌控在手中,那是因为真正的陈素笛还是这次行动的背黑锅者。而因为所有明面上的指令都是通过陈素笛下达的,唯有通过陈素笛才能调动胖子政治家的残余势力。这些调动指令虽然隐蔽,但只要穷追不舍下,蛛丝马迹总会暴露出来,到最后。所有线索汇集到陈素笛头上……追不追查下去,那就是他们的本国事务了。…,

这一刻,东京城。水泽玲奈接受了一个大单子——东南亚的巡回走秀。她兴奋地招呼同伴一起收拾行李,嘴里叠得不休:“伍佰万日圆,包食宿;这次演出之后,我们的名气与收入将大上一个台阶,到时候……”

“到时候你可以有更多的钱,雇佣更好的侦探……”,女伴接上话题,马上又说:“其实,我给你介绍的侦探已经很不错了,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工作非常出色。”

“我……”水泽玲奈艰难的咽了口吐沫。马上低声解释:“我不想惊扰佐藤先生,佐藤先生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不得不隐瞒自己的行踪。你介绍的那位侦探太清楚事情的始末,一旦他追踪到佐藤先生,也许……”

“……也许,佐藤先生想隐藏的秘密都曝光了”女友快乐的在床上跳着。插嘴说:“我知道我知道!只有重新找个侦探接手,他不知道事情始末,不知道你与佐藤只是一场邂逅的开始,他会认为是追讨跑路新郎,那么佐藤先生的奇异行为就不会引起怀疑。

哎哎哎,你说,佐藤先生出入如此神秘,他会是干什么的?间谍?杀手?刺客?还是初到东京闯生活,中途失败悄然回乡的新鲜人?”

“不,佐藤先生不是失败者”,水泽斩钉截铁的说,她紧紧闭了一下眼睛,让脑海中浮现王成的面孔,奇怪的是,那副面孔历久弥新。

女友想插嘴,水泽玲奈快速打断,说:“前几天我在一个人身上,看到与佐藤先生相似的气质……”

“那人也是间谍吗?”女友高喊。

水泽摇摇头,说出一个在业界红的发紫的男模名字,而后补充说:“我想了很久,突然想到——那是自信!一种对事物绝对掌控的自信心。这种自信来自长时间的成功,佐藤先生以前一定经历过很多,但我想,他很少尝到失败的滋味。”

女友摇头:“很多初出茅庐的小年轻,都这么狂妄的自信!那是自视过高,是傲慢,你说的那位男模,他身上弥漫着臭不可闻的傲慢。”

水泽再度摇头,争辩说:“不,那是历经沧桑的成熟自信,是……”

这一刻,坐在党部扮演陈素笛的“小丑”忙着应付一波接一波的新闻记者,他显得有点焦虑,有点心不在焉……当然,在这种罕见的纷乱下,即使“小丑”偶尔做出一些不符合陈素笛习惯的动作,也被让当做他为党的前途而心中不安。

就在刚才,现总统宣布将公布重大消息,陈素笛就显得很……恐慌。如今办公室内所有工作人员都盯着电视机,等待总统开腔,旁边的会客室内,胖子政治家的家属还在哀嚎,不是为胖子的死而悲伤,是位胖子死后大势已去,捞钱的机会需要全部移交而痛苦。

副党魁阁下一副接班人的模样,正带领自己的手下负责安慰前党魁家属,党内重量级元老三三两两。私下里交头接耳商议着继任者问题,以及还有多少权力可以交接。在这时候,唯有“陈素笛”一副忠心耿耿的大管家模样,不出头不争功的默默替众人做好后勤。

稍停。从会议室外匆匆跑来一位女职员,她递给陈素笛一个纸条,“陈素笛”简单一扫,面色一变,招呼说:“闲杂人员出去……”

党内元老纷纷向这里看来,众工作人员默默告退,“陈素笛”招呼:“将副党魁叫来——只叫他。别惊动家属。”…,

元老们七嘴八舌询问,“陈素笛”脸色很难看,一直到副党魁出现,他将纸条递上去,低声嘟囔:“我知道总统要说什么,我们可能要出丑了!”

副党魁低头一看,纸条上只写着“探戈舞”一个词。他带着询问的目光抬起头来,“陈素笛”阴着脸询问众人:“全能永在的主啊。在这充满迷惑、混乱和吵杂响声的环境里,求你守护我的耳朵调和于你仁爱的声音。主啊,请向我说话。从你的话语中;你的仆人敬听——‘卡门行动’有谁知道?”

副党魁茫然地转向众人,见到有人目光躲闪,有人也是一片茫然,他扬扬刚才的纸条,开口:“怎么回事?卡门行动是怎么回事?”

无人回答。

“陈素笛”一脸的愤怒,质问:“谁是负责人?谁负责指挥卡门行动?在全能的主面前,请你们坦白!”

还是无人回答。

“陈素笛”再问:“当初讨论的时候,谁在场?谁偷了赞成票?……没有人吗?谁曾听过‘卡门行动’这个名字?”

在场的两三位元老举起了手,其中一位元老插话:“我只听过这个名字,但具体详情一无所知?”

“陈素笛”再问:“秋田行动呢?谁又听过这个名字?”

现场一片静默。许久。副党魁嘲讽地一笑,插话:“看来这里最蒙在鼓里的是我——这两个名字我一无所知,陈秘书长,你知道?”

“陈素笛”仰起脸来,恭敬地回答副党魁的话:“我听说过一个假刺杀计划,通过假刺杀嫁祸新总统。然后指责新总统用卑鄙手段排除异己,在这个计划提出来的时候,我反对这么做,因此我被排除在计划之外——没想到这个愚蠢的计划竟然实施了。而更悲惨的是——我们的执行人被抓住了!”

这消息像一个炸雷,众人满脸难以置信,满脸震惊,以及恐惧,活像地面他们面前突然裂开深谷,地狱在脚下打开了大门。许多元老结结巴巴语不成句,副党魁面色苍白,哆嗦着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接下来,记者会山呼还啸一般涌来……关闭党部大门,所有人放假回家!”

几位元老慌乱的准备向外溜,倒还有几个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反问:“陈秘书长,你确信我们有个假刺杀?是我们策划的?不是栽赃嫁祸?”

其中一位元老边向外走边说话:“我听说过,我听说过报复计划,没想到……”

更有一位元老勉强说:“怎么会这样?我们的党首死了啊!他确实死于刺杀,我们正在慷慨激昂追讨凶手,你们现在告诉我那是假刺杀……难道党魁阁下没有死,只是虚惊一场?”

“陈素笛”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扫视一遍,招呼说:“请诸位慢走一步——你们居然不想听听详情吗?请诸位把事情缘由听清楚再走!”

众人稍作停顿,陈素笛脸上带着恭敬,继续说:“上主,求你助佑我。把我的悲哀化为舞蹈,脱掉我的苦衣,给我披上欢笑……诸位,现在你们都知道了,原本有一场假刺杀行动,但现在有人把它变成真实的刺杀。好笑的是,我刚才接到情报,我们安排的‘假刺杀’小组一直在待命,然后他们被总统的个人堵在门里,一网打尽。

上主不责怪,心中无欺诈的人真是有福——诸位,我们当中有泄密者。这位泄密者将刺杀计划弄假成真,而后在三十分钟前,将‘卡门计划’,或者什么‘秋田计划’向总统告密,情报部门刚才紧急出动……现在我们的人都被抓获了,他们即将在电视上亮相——我们该怎么应付这被动局面,谁该为此负责?”

不管怎么说,“陈素笛”不在泄密名单内,因为他刚才一直在应付记者,一直没有闲工夫。

副党魁叹了口气,边向外走边说:“现在我不适合出面……诸位,我需要出国度假,秘书长,这里交给你了,请安排人领我从后门走……”

陈素笛一声苦笑,提醒:“应该先安排党首家属出——他们当中肯定有人清楚行动计划。”

“好的,你决定吧……”副党魁慌乱的推开大门,招呼自己的秘书:“我们还有多久——帮我安排最近的机场,让专机开始加油……”

大多数元老们争先恐后向外走,少数留下的元老看着逃一般溜走的人苦笑不止……现场只有两位元老询问:“谁?谁干的?谁导演了真刺杀?谁把消息通报了总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三十八章 谁是谁的出气筒

第四百三十八章

谁是谁的出气筒

面对这个问题,“陈素笛”转向了电视机——电视里正在做转播总统讲话的准备,

一分钟后,前党魁的家属听到这里的动静,纷纷过来询问情况。这时候没人愿意应付他们了,有工作人员将党魁死于一场弄假成真的刺杀案真相悄悄告诉家属们,起先家属们狂怒起来,指责这是蒙骗欺诈……但他们当中终究有人知道点真相,这位知道的人悄悄的劝前党魁妻子趁机溜走,避免被记者缠上。一不留神。他说话声音大了点,于是,“真相”迅速扩散开来。

三分钟后,前党魁家属全体撤离党部大楼,连新总统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也不曾关注,他们直接去了机场……

与此同时,利利中餐馆内,艾玛.罗哈丝一曲唱罢回到座位上,她举起酒杯向临近桌子祝酒,而后带着讨好的微笑询问:“我唱的怎么样?”

说这话时,艾玛.罗哈丝虽然问的是简洁,但棕绿色的眼珠却瞥向王成。当看到王成冲他微笑时,她俏皮的眨眨眼,吐了吐小巧红润的舌头。

pink(粉红佳人)是一个常有着惊世装扮,性感劲酷的新世代辣妹,她桀骜不驯的性格深受美国青少年喜爱,她喜欢顶着一头粉红色假发,向全世界发出豪语:“我要接收全世界,然后把它漆成粉红色!”

喜爱pink(粉红佳人)歌声的人,多多少少都沾染了偶像那喜欢惊世骇俗装扮的桀骜,艾玛.罗哈丝如今顶着一头偶像后期最喜爱的白金色头发,笑容张扬而奔放,她名义上的男友,在菲律宾经济界举足轻重的博拉克.宋达依就坐在身边,但她却毫不顾忌的冲王成展示自己的女性魅力——无他,这男人吸引了他。

简洁感觉到艾玛.罗哈丝的讨好,她冲后者点头微笑。客气的,但拒人千里的说道:“真不错,已经有pink(粉红佳人)的八成味道。”

敢觊觎老娘的男人……她怎么不去死!

并不是每个保养小歌星的男人都喜欢唯命是从的情妇,至少宋达依不是,尤其是他宠养的情妇还是如此个性张扬的艾玛.罗哈丝。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十岁的艾玛.罗哈丝对宋达依来说,与其像情妇其实更像女儿。他对艾玛.罗哈丝的宠爱,更多的带有成熟男人的包容。以及纵容。这一刻他感觉到艾玛.罗哈丝的意图,赶紧插话打圆场。

他冲王成举起杯子祝酒,但先向简洁殷勤的点点头,说:“简小姐,你推荐的酒不错,1952年的布林格真是物有所值……哦。据说用它的酒瓶敲脑门,也很犀利。哈哈,很抱歉,您刚才介绍您的男友时……咳,抱歉,简小姐,您介绍过了吗?”

简洁确实没怎么引荐王成,她只是简单的通报了一下王成的名字叫“迈克尔.王”,但王成具体做什么。与她什么关系,她并没有解释。如今宋达依询问起来,她……她只好把目光转向王成。

王成立刻递上一张名片,自我介绍:“马耳他斯普瑞会计事务所法务顾问……”

宋达依满头黑线……马耳他?法务顾问?这都什么破地方破职业什么的?他,从马耳他来的这男人,怎么就认识简洁这么厉害的女人?他们是如何勾搭上的?

简洁当然要维护自己的男人,立刻补充:“这次我雇他来,给我提供法务咨询。”…,

工作在新加坡,来到菲律宾。却从马耳他雇佣法务顾问?

艾玛.罗哈丝好不容易找到插话的机会。立刻扬起眉毛问王成:“嘿,你喜欢我的歌吗?”

王成笑了起来。微微鞠躬,文雅的回答:“我更喜欢pink那首‘请不要离开我’,我记得歌词里说:亲,不要离开我,你是我的出气筒……”

艾玛.罗哈丝很夸张的笑了起来,笑得眉飞色舞。她指了指简洁,大笑着问:“你俩,谁是谁的出气筒?”

不怪艾玛.罗哈丝问这个问题,其实餐厅内的食客都想问这个问题。这对情侣坐在一块,明明简洁的形象像主导者,王成应当是拿钱讨好献媚的软饭男,而且王成在进餐过程中,一付殷勤照顾小心伺候的状况,但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明明做的是鸭子工作,但却骄傲的像只孔雀,神态举止中带一种国王般的尊严。而简洁一副受宠若惊幸福到死的甜鸣……实在招人羡慕嫉妒——与恨!

简洁沉吟片刻……其实她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王成在旁边微微鞠躬,抢先回答:“青春结伴,究竟谁是谁的过客,谁是谁生命的点缀,何必去追究?”

简洁心中一软,伸手握住王成的手,回应道:“在这世间,有些路是非要一个人去面对,单独一个人去跋涉的。青春结伴,我已有过,是满足,是感恩,没有遗憾。”

这段对白很文艺,但这却是真实的简洁。这个极端自我、极端向往自由,从不依靠男人,从来相信自己能力的鸟儿,注定不会被什么捆住翅膀。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王成才是最适合她的……狗男女。

相识以来,两人聚少离多,经常天各一方且很少联系很少打听对方近况。即使偶尔凑在一起,也并不次次涉及肉欲;即使两人相拥上床一起滚床单,因此彼此之间没有利益纠缠,简洁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享受那段激情,而后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错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平静的看待王成拥着另一位女伴挥手告辞,而自己转投其他男人的怀抱也毫无心理负担,但这一刻,想到那副场景,她心脏不禁一阵阵抽痛。

所以简洁说完刚才的话,忽然之间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捂住心脏面色苍白……这一刻,餐厅内忽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停下筷子停下咀嚼的嘴巴,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不一会儿。窃窃私语的声音四处响起,客人们的手机铃声此起彼伏,大多数客人都慌乱的拿着手机不停发短信,不停浏览着网上信息。于是,在这一片慌乱中,简洁的脸色变化被人忽略,大家都惊慌失措的东张西望,活像在寻找逃生之路。

王成将手轻轻放在简洁的手上。带着旁观者的冷静,带着先知般的早有预见,不慌不忙的拍拍简洁的手掌,这时简洁没注意周围环境变化,她勉强冲王成展开一个笑容……然后她看到对面艾玛.罗哈丝充满痴迷的目光。

没错,艾玛.罗哈丝在性格上有点没心没肺……当然。在她这么小的年纪,也不必对国家大事多么关注。生长在国外的政治环境下,吃地沟油的人,绝不操中南海的心。因此周围虽然一片恐慌,但衣食无忧的、对自己歌唱天才充满自信的、深信能打拼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的艾玛.罗哈丝,在这一片恐慌中天真烂漫的东张西望,她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这里的食客都有一种天塌了的感觉?…,

可是她仅仅是好奇而已。没兴趣花一汤勺精力去打听。

利利中餐馆不是一家小餐馆,它是马尼拉最著名的、最高档的中餐馆。来这里就餐的人多少跟金融界有点关联,这时候人人都想的惶恐,连白骨精简洁、连她的中年男友博拉克.宋达依都神色紧张,人群当中,一脸坦然自信的王成,就显得格外有男人味。

这才是真男人,天塌下来了也要先照顾自己的女人。地沟油之外的东西,让该操心的人去操心吧。

宋达依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见到简洁面色苍白。他结巴的问:“你知道了?”

简洁是什么人,虽然她刚才有一刹那失神。但眼一扫餐厅内的动静,马上顺着对方的话题回答:“股市……?”

“崩溃了!”老男人宋达依声音里带着一丝悲哀:“刚才总统宣布:刺杀案是前总统弄假成真,他已经抓捕到了前总统的行动小组。至于那起爆炸案……自杀炸弹袭击者的dna线粒体显示,这个人来自前副总统家乡。”

王成一脸痴傻的问:“可这跟股市有什么关系?”

“信用!”宋达依闷闷地回答:“这个国家的信用破产了!下台的总统为了攻击现任,竟然想制造一起假刺杀来诬陷栽赃,而这位前总统的助手居然为了权力弄假成真……整个国家的混乱居然是一场狗咬狗的内讧。而现总统在这场危机中,表现出的信誉并不值得夸耀……”

简洁立刻敏锐的感觉到商机:“不对,阴谋暴露,最初会有一阵恐慌,但马上恐慌会平定下来,市况随着恐慌情绪消失,会逐步稳定……”

宋达依摇摇头:“你说的很对,但在汹涌向下的浪潮中,谁置身其中都不免被卷走。所以,我虽然知道市况会稳定,却不敢轻易将脚伸入水中。因为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恢复,也不知道它会在什么底线恢复……所有人都不知道!”

王成嘴上带着笑容,他是一种洞若观火的笑容,一直注意他的艾玛.罗哈丝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你知道吗?”

“啊?”王成愣了一下,马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回答:“我知道!”

这句话是真实的,可偏偏没人相信!

简洁的精明劲立刻被这消息刺激起来,她浑身散发着钞票的味道,完全忘了自己的失落自己的心痛,咄咄逼人的问:“尊敬的宋达依,你有什么要出售的吗?我这里有现金!大量的现金!”

宋达依欣赏的望了简洁一眼:“你很会抓住机会,哈哈,什么时候你不想在泰伦资本干了,可以来找我,你会得到一份很优厚的报酬。至于我们巅峰……”

宋达依骄傲的扫了一眼餐厅内,补充说:“如果连我们‘巅峰’都撑不下去了,这个国家已经没有企业了。那时候你可以来这里随意敛尸,但我相信,那里面也不会有我巅峰存在。”

宋达依招招手,示意艾玛.罗哈丝起身与他一同离开,这是餐厅内全是仓惶告辞的人,大约他们都想去处理紧急事务。简洁抓住最后功夫,再度努力说:“说得好。宋先生,我相信你们能挺过这次危机……好吧,如果危机过后你想收购点什么,也许我这里有你感兴趣的!”

宋达依点头:“没错,危机就是机遇。挺过这场危机,也许我们真需要收购点什么……回头见,简小姐,希望我们有合作机会。”…,

不一会儿。餐厅内变得空阔起来,简洁见到人走得差不多了,很没形象的伸个懒腰,快活地说:“太好了,我喜欢这份宁静,好像我们包下整个餐厅一样……你等等。我查查情况有多严重!”

王成举起酒杯,轻轻撞了一下简洁的餐具:“结束了!这场并购行动已经结束……”

“那不行”,简洁积极打断王成的话:“如今股市遍地都是便宜货,你不知道,听到这消息我浑身都是劲,咱们……”

王成用很平静的语气淡淡说:“股市下周一就会平静,这里面已没多少便宜可占了,弄不好还会被锁定资金,咱们袖手旁观吧。”

“什么?”简洁一脸吃惊。停了片刻,她慢慢复述:“下周一?锁定?结束?……别告诉我你才是幕后黑手?”

王成点点头,坦然自若的回答:“我会把这当做恭维!”

简洁歪着头观察着王成,她的目光闪动,眸子里透出疑惑、探究、质疑……但她终究没有追究下去。

“我说呢……”简洁轻轻叹了口气:“忽然之间调来百亿资金,但这些资金却不归我管,复杂的操作手法让我眼花缭乱大开眼界,原来……原来你出现在这里是有原因的,枉费我以为你是专程来看我的。”

“女人!”王成很无奈的哀叹:“女人啊。无论谈什么大事。最后都能绕到感情问题上!”

“b计划”并未终结,但现在已进入收官阶段。接下来是一周的相互攻讦,而后“真相”一个接一个浮出水面,勇担责任的陈素笛表现越来越亮眼。一直在幕后承担行政工作的陈素笛负面新闻很少,肮脏交易基本不参与,于是……于是王成有了一个捏住了把柄的隐秘盟友。

随后的政坛纷乱已经成了细枝末节。这顿饭吃完后,简洁照例领着王成逛街购物,悠游到了傍晚,她意犹未尽的回到步行湾,回到预定的酒店内。

简洁赶着去洗白白,王成走到窗前眺望步行湾,海面上望远镜的光芒一闪,王成知道那是凯莉,他站在窗前冲对方挥挥手,而后拉上窗帘,一边脱衣服一边向浴室走去。

浴室的莲蓬头下,是一具完美。

她的皮肤并不是很白,是健康的肤色,却光滑细腻,在灯光的映照下,湿透的皮肤反射着淡淡的莹润光泽。她的身材匀称且带有经常锻炼造成的健美,哗哗的水流顺着高耸酥胸流过纤细腰肢,美腿修长下,两腿间的一汪黑色幽泉令人渴望令人冲动,令人充满征服。

见到王成进来,简洁并未躲,她骄傲的挺起胸前双峰,指指毛巾招呼:“递过来。”

王成却拿起了肥皂。

水蒸气蒸腾出来,混着简洁身上的幽香,让他几乎迷醉。

他的手在简洁身上擦拭着,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健美的身材,她的香肩、玉背和纤腰上,他的手掌全都恋恋不舍的抚摸擦拭过,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努力盯着她诱人至极的完美,将一切美丽的景象尽力铭记在心灵之中——这具骄傲的躯体现在属于他,现在向他开放,真好!

简洁用柔软丰满的玉峰在他胸膛上摩擦着,柔声说道:“现在,快点进来……”

王成手上轻轻使劲,简洁的腰弯了下来,她责备的轻嗔了王成一眼,低声呢喃:“你怎么喜欢这姿势……”

王成从简洁身后抱住她,手抚上那对高耸的柔软上,接触到柔软滑腻又坚挺诱人的玉峰,逐渐变硬的一对樱桃在他的指缝间露出,被他的手指夹住,他的手快速的搓揉起来。隐约的愉悦感让简洁忍不住轻轻的呻吟起来。王成听到简洁微微的叹息了一声,似乎十分舒服。他觉得一阵冲动,立刻寻找到两腿之间的美妙花园,将自己的强硬挤入进去。

海面上,凯莉放下望远镜,心中胡思乱想着,想象着房间内的淫乱,这时候海湾上已没有冲浪的人,沙滩变得空空荡荡,唯有三三两两,隔得很远飘浮在海上的游艇,闪着明亮的灯光,发出阵阵舞曲的喧嚣,以及声声狂欢的吼叫。

又是一个纸醉金迷的夜晚。

这一天同时是该国股市的哀悼日。

突然,凯莉身子一动,她觉得耳边忽的一声,像一股冷箭穿过,身侧的船甲板啪的一声,像是被什么击中,凯莉顾不得查看究竟,她感到危险并未远去,连忙飞身一跳……

第四百三十九章 蜘蛛女的受困

凯莉这一跳,外人看起来很诡异,她身子向空中一扑,眼见得加速度很快,似乎一窜百米的模样,充满了凶狠的爆发力,但她的身子仅冲出数米,陡然悬停在半空中——上下左右全无支撑物。

这个悬停动作并未维持多久,一秒钟不到的时间,凯莉的身子在没有任何支撑物的情况下突然横移,下一刻,这个横移也陡然停止,凯莉身子团成一团,像猫一样灵巧的一翻,便翻滚到船身另一侧,随即她再度中途改变前进方向,跳入半空中,从另一侧舱门的上方翻滚进入舱内。

这时候如果有人注意到凯莉的移动,会发现凯莉如同一个不连贯的动画片一般,做出的每个动作都清晰无比,偏每个动作都断断续续,每个动作都中途改向,但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灵巧,充满韵律感,充满美感,却让人无法抓住这个韵律。

如果王成看到凯莉这一连串动作,会大声赞叹,连忙舀摄像机录下,以备今后作为训练用教学片。因为凯莉的动作太规范了,简直是教科书上“诱闪”的经典教材。

没错,是诱闪!引诱对方再度出击,从而推断出对方的狙击阵地。

子弹的飞行速度为每秒500米至1000米。刺客特制的重狙,子弹速度要更快一点,但也快不出太多,因为一旦过度追求子弹速度,填装的火药份量就要大。火药的爆发力越大后座力越大,这就意味着射击精度会因为枪管的震动而大大降低。

能在两公里外射击目标的狙击手,就可以登上世界狙击手排名榜。甚至能排到前十位。两公里的距离,子弹要飞行两秒钟……加上一秒钟的瞄准时间,世界顶尖的狙击手想在这个距离上射击目标。至少需要三秒钟。

凯莉的每个动作都没有维持三秒,她闪跳的动作没有丝毫规律性,令人无法依靠惯性预测她的前进方向——而这一切都是诱饵。

作为一个杰出管道工,凯莉相信刚才擦过她耳边的是一粒子弹,她是在危险来临的最后一秒,才察觉周围的气流与风声不对劲,依靠多年体能训练带来的强悍体力,以及下意识的肌肉条件反射。凯莉躲过了这粒子弹——附近最近的游艇离她至少两公里。

但凯莉没时间查看弹着点,以此来推测子弹飞来方向。这也是教材当中反复提醒的:唯有当你确认有掩体,确认自身安全后,才能寻找袭击者。

三秒钟时间很短,只要凯莉稍一愣神,狙击手就能完成锁定,射出的子弹就能抵达目标。

东南亚是属于王成的“市场”。在这个地方敢对王成手下下手,不可能没摸清目标底细。凯莉自认虽然身手与王成有段差距,但……敢对付她的杀手,绝不会平庸。尤其是在王成位于视距内的情况下。

优秀的狙击手在射击前会屏住呼吸,以防止因肺部震动而影响枪管的稳定。在这一呼吸的时间。优秀的杀手能连射三枪。所以留给凯莉的时间只有三秒……当然,也许还有更多时间,但凯莉不敢舀自己的生命去测试。她只能在不足三秒的时间内,脱离上一个固定位置,同时让对方无法预判下一个固定位置。

仅仅这样,做多能让狙击手无法锁定、无法射击。而诱闪的目标是:诱使对方射击,从而暴露狙击位置。所以凯莉的动作必须有至少两秒的停顿时间——对于一个优秀狙击手来说,其接受的长期训练,都是以让肌肉反应超出神经反应,让身体更加屈从本能反射的。

对于这样一位刺客来说,两秒钟的停顿时间是在太具诱惑性了,它恰好可让狙击手锁定目标。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刺客的大脑还没来得及作出判断,手指已经扣动扳机——这是他长期训练的最终追求。

如果对方真的扣动了扳机,那么凯莉刚好用剩下一秒钟时间,移动到下一个位置……

对方忍住了,对方用坚强的意志忍住了射击冲动。凯莉直至冲入船舱,对方没有射来第二枪,以至于钻入舱内的凯莉有点愣神,她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是否遭到了射击?

船甲板上的弹孔提醒凯莉,她确实被人打了一枪。

这艘游艇的外壳是碳纤维的。凯莉躲在驾驶舱内,用望远镜通过反射角查看刚才她待的位置,估摸的弹头着地的位置如今出现一个大洞,洞口飘着淡灰色碳纤维丝絮……凯莉一看到洞口后,立刻一脚踢在操纵杆上,游艇顿时发出引擎启动的轰轰声,轰鸣中凯莉大喊呼叫王成,同时将望远镜转向疑似的狙击阵地。

“警报,警报,我遭到攻击,呼叫救援,救援!”凯莉语声急促的喊着,此时游艇已经不辨东西南北行进着,抛入海中的锚让游艇步履蹒跚,当锚钩挂上海底什么东西时,游艇开始绕着锚链兜圈子。

凯莉快速的扫视着周围的动静,此刻她身子缩在舵轮后,用脊背控制着舵轮的转动,而她所要保护的目标——陈素笛,因为无法上舱面上活动,天色稍稍擦黑他就躺上了床,并开始发出轻微的鼾声。

“警报,警报,我遭到攻击,5英寸口径弹头,重型狙击枪……子弹从哪里飞来的?我没看到人?呼叫救援……特么的你在干什么?”凯莉喊道。

王成正在浴室,随身通讯设备都扔在客厅,仍在临海的窗帘下。他正在很有耐心的慢慢扩张简洁的甬道,慢慢研磨旋转,同时双手不失时机的揉搓那堆高耸柔软、弹力十足的雪桃。拔的雪桃在他的手下被捏、揉、搓、抓、握,湿润的皮肤渐渐战栗,莹白的肤色在他不住的玩弄下渐渐变成粉红。

简洁感觉到了久违的兴奋,她饥渴的肌肤又得到了深情的爱抚,此刻生体更感到了一种被挤压被撑开的充实感。她不由的发出了微弱的呻吟:“嗯……”

这种感觉是那么的充实,快感之中夹杂着一些痛苦,一阵一阵如潮水一般涌来,身体渀佛被高高的抛向天空,然后又迅速的坠入大海。那种逐渐被强行挤压和研磨的感觉过后,是慢慢的膨胀,膨胀的顶点接着又是突然的失落和空虚……

她原本因裸露在莲蓬头而滚热的身体慢慢燃烧,白皙的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湿滑肌肤开始镀上一层红晕,素来严厉的面容因强烈的快乐而露出难以忍受的娇羞,嘴角似乎还带着一分笑意。王成的每一下撞击都让她一种“久旱逢甘露”的愉悦,快乐被神经元迅速传遍了全身的每一个角落,无比的畅酣令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

她多么希望这时间不要那么快的过去。她叫喊着王成的名字,喉咙发出模糊的声音。她的双腿奋力加紧,他的身体绷直,她发出一声畅美的尖叫……

凯莉还在呼叫,莲蓬头的水声掩盖了手机铃响,但王成感觉到客厅内的通讯器振动不止,他加快了速度,将一列呼啸的列车隆隆的碾过简洁,将对方的每根神经刺激的发狂,刺激的承受不住极度的欢悦。

简洁不记得自己攀越了多少欢乐的巅峰,她觉得自己沉浸在极端的痉挛当中,快乐让她抑制不住身体颤动,快乐让她无法呼吸无法保持清醒。她在极端的快乐巅峰昏迷过去,不记得自己最后喊了什么?

退出松软的简洁身体,王成单手夹着简洁,悄无声息的回到客厅,他将简洁放到沙发上,盖上一张床单,而后赤身走向窗前……他马上看到不远处一艘游艇上火光一闪,随即,凯莉乘坐的游艇飞起一块大甲板碎片,驾驶舱窗玻璃溅起无数小碎片。

“我看到他了”,王成捡起通话器,利用自己的权限打开其余人通讯信道,他没着急着赶紧穿衣服,赶过去救援凯莉。这一刻他确实有点鞭长莫及的焦灼。他身边没有重型武器,真要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警报!全体,进入战斗准备——凯莉遭遇刺杀,就在我面前的海滩上。敌人未明,诸位,留心身边的一切异常状况,保持相互联系,保持通讯通畅”,王成站在原地,撩起窗帘看着海上,冷冰冰的下令。

“我怎么办”,信道内突然想起了凯莉的声音,她的声音有点绝望。信道内娜塔莎与“小丑”几乎同时插嘴:“你还活着,太好了,敌情怎样?”

“不知道?”凯莉的嗓音中隐隐带着哭腔:“刚才那一枪打坏了发动机,船现在开始减速。一旦船停了对方会更方便瞄准,救援,我需要救援,谁在附近?”

现在不是追究这莫名其妙攻击来自何方势力的时机,王成目光闪了闪,突然想起——哎呀,这是二十一世纪了,我怎么还拘泥于常规武器,我自己行李中还有……还有一具激光枪零件啊。

他一个虎跳闪到行李箱前,一脚踢开箱盖,蹲下身子快速组装起激光武器。同时喊道:“三分钟,我需要三分钟组装武器,蜘蛛女,坚持三分钟。”

“要启动安全屋计划吗?”“小丑”在信道内问。

“好的!”王成回答。

“快点啊”,凯莉喊道:“我什么都做不了,这地方环境太狭小,我施展不开。船只在下沉,我的武器在舱里,我被他火力压制了,现在我不敢移动。”

“谁干的?”“小丑”脱口而出。

第四百四十章 梦中梦

第四百四十章 梦中梦

“小丑”的疑问没人回答,.

娜塔莎还记得提醒:“小心……我忽然觉得最该小心的是你!现在天黑了,激光束射出去太明亮,只要你一射击位置立刻暴露——没准对方袭击凯莉是想引你现身。”

但这时候也不是考虑这问题的好时机。

王成快速组装好激光武器。这是一具机甲身上的激光炮备用件,外形很像火箭筒。它的主发射器是由一块鸡蛋大小的人造红宝石、以及一系列光频谐振器组成,所有的部件组装起来后,王成将这个巨大的双筒望远镜似的东西扛在肩上,先用最低输出功率,对着窗玻璃来了一记。

激光照射出去,厚厚的、可以抵御台风的防弹玻璃顿时无声无息出现一个圆润的大洞,洞口周围没有见到蒸发的青烟,没有见到高温玻璃汁滴落,边缘的玻璃也不见发红发烫,室内环境温度并为因此上升。凭空出现的大洞让人怀疑那块玻璃本身就有一个大洞一般……

王成再度调整输出功率,与此同时,他肩上的激光器发出嗡嗡的充电声,但这声响却被窗外的怪啸压制住。窗户上,从玻璃洞吹进的海风呼呼响不停,由于洞口狭小,海风吹进来后,洞口仿佛成了笛子口,气流吹在上面发出神哭鬼啸般的怪叫。躺在沙发上、浑身红果的简洁瑟缩了一下,似乎要被这怪叫声惊醒。

王成刚才那一击。海面上的凯莉可以看到明显的一道红光。她心中一松,忽觉脚下湿润,低头一看。海水已经漫道脚边。她赶紧在通话器里呼叫:“船要沉了,海水已经漫到我脚边了,我需要迅速撤离。”

话音刚落。王成随即回答:“看我的——”

一道明亮的红光像探照灯一般从酒店窗户上射出,所有发现这束光线的人情不自禁闭了一下眼睛,但等他们睁开眼,想寻找光线的来源时,海面上右边的黑沉沉一片。

激光束的照射时间只有一眨眼时间。

一眨眼的时间过后,王成已经扔下激光炮,回身跳到沙发前。也就在他刚跳离窗前的功夫,窗玻璃发出轻微的一声撞击。王成身子稍稍停了一下,头也不回的窜向卧室,再眨眼的工夫,他重新回到沙发前,简洁玉体横陈曲线玲珑地卧在那里,王成手里多了一个毯子。

等王成温柔的将毯子盖到简洁身上时,凯莉在耳机里诧异的问:“这就完了?”

王成的窗户上除了那个大洞。又多了一团玻璃花——那是一颗子弹击中玻璃,但未曾穿透而形成的玻璃花。王成知道这个结果,他从头到尾不曾回头查看。他回答:“危险解除,撤离,马上撤离!”

这时王成的手已经附上简洁的颈动脉。简洁脸上忽然出现挣扎的表情,紧接着她嘴角绽开微笑,嘴角肌肉绷紧,身子猛地挺直向上,鼻翼里发出一声悠长的呻吟,仿佛在梦中又遭遇了一次激情欢愉——没错,王成被迫使用了双重造梦术,为简洁制造了一场粉红色梦中梦。

简洁的哪一声呻吟落在凯莉耳中,后者说不出的醋海翻腾,她误以为王成始终不曾放弃与女人的交*欢,她以为王成是一边玩*女*人一边打*炮的,射击的同时还不忘把怀中女人送上高*潮,她感觉自己被抛弃了,她愤怒的想大吼……但她始终没忘记自己的任务。

一翻身的时间,凯莉向舱内钻去,一边钻一边大骂:“魂淡魂淡魂淡……老娘都快死了,你还不丢下怀里的女人……”

凯莉的动作很快,说最后一句话时她已经扛着陈素笛钻出船舱,她快速奔到甲板上——但她身子立刻凝固在哪里一动不动,许久,她弱弱的问:“啊哈,我可以移动吗?”

海面上,附近游艇的甲板上站满了隐隐绰绰的人影;沙滩上,稀稀落落地散布着一些篝火,篝火周围全是浮动的黑点,他们全都在东张西望寻找刚才红光的来源,他们都将目光转向王成所在的大楼——但这不是凯莉身子凝固不动的原因。她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是因为疑似刚才向她射击的那艘游艇,完好无损的漂浮在海面。

海面上湿度很大,湿度大声音传导远。凯莉站在自家船面上,她的船正在下沉,肩上的陈素笛已被她打昏。她耳中还能听到周围船上发出的窃窃议论声,以及海滩上的音乐声、吉他声、欢笑声,虽然听不清具体话语,但似乎风中都传播着同一句话:“刚才那道红光……”

耳机里传来王成的回答声:“去刚才向你射击的那艘船,游着过去……我马上到。”

凯莉愣了一下,紧接着,她似乎听到刚才向她射击的船只发出了跳水声,凯莉忽然想明白了——激光武器,并不一定要毁灭蒸发目标,它还可以给敌人造成无痕损伤,比如将对方眼球的晶状体蒸熟,让对方变成睁眼瞎。

现在那艘船虽然表面上完好无损,但实际上,船上人员已变成瞎子,对自己不具备危害性。而想要查清这场莫名其妙的袭击案,占据对方的狙击阵地,夺取对方的交通工具以及藏身点,是最快捷的方式。

“明白”,凯莉心中的怒气消了点,她随手将陈素笛扔进海里,而后涌身跳下。

紧接着,耳机里陆续传来娜塔莎、老鼠、扳手、乌鸦的声音。老鼠最先响应:“我开始撤离,我进入撤离通道。”

“进入撤离通道,周围没有异常。”——这是扳手。

“我在安全屋,一切正常”——这是乌鸦。

过了一会儿,“小丑”迟疑地问:“我需要撤离吗?”

这时候,王成正将手按在简洁额头,梦中的简洁在享受无数激情高*潮后,似乎与王成渡过了一个绵绵长夜,双方在一次次狂欢肉搏中,王成玩笑的将窗玻璃划了个大洞,将激光笔从洞中射出玩瞄准……也不知过了多久,在简洁的梦中天亮了,王成穿好衣服向他告辞,双方约好忙完这段工作再相聚……

脑电波的快速运动并不是与现实时间相同的,梦中一日世上千年,黄粱一梦渡成一生,现实中也只是一眨眼功夫。王成在简洁脑海里制造了持续一整夜的梦境,现实中不过用了三四秒钟时间。等简洁醒来后,也许会觉得那些梦境似真似幻,但她马上会认为:自己之所以记忆模糊是因为太“high”了,以至于神经元过于疲乏。

收回按在额头的手掌,王成一边快速穿衣一边回答“小丑”:“你暂时留下,等我到了船上查明情况,再决定你是否也撤离。”

穿好衣服,王成对着镜子检查了一遍仪容,将使用过的激光枪拆解了装入手提箱内,其余的行李王成都未带,他提着手提箱,轻松地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出酒店房间,闲闲的来到大厅,来到海滩,然后走进海水里。

夏末的沙滩很热闹,这时候如果有人注意到王成,会认为王成是个疯子——他穿这一身价值高昂的费雷西装,脚下蹬着时尚的蛇皮费雷鞋,手里拎着lv金属钱箱,明明一副超级大款模样,却像一个毛头小伙一般莽撞地,随心所欲的走入海水中,像是身上只穿了一件游泳短裤一般。

但是没有人注意到王成。

步行湾海滩是一望无际的平缓沙滩,潜行接近技术**的王成像散步一般走入海水中,海水慢慢没过他小腿、腰部,直至头顶,海滩上寻找快乐的人却像全体中了催眠术一般,对王成视而不见。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消失,没人注意到他曾来过。

手中的钱箱很沉,脚下的沙滩很柔软,即使以王成体能的强悍,拖着这么沉重的金属箱,依旧游动的很吃力。游到半途中,王成的耳机进了水,以至于同伴们传来的信号充满沙沙声。在一片类似海潮的节律性沙响中,老鼠回答:“我到了,一路安全,未曾发现追踪。”

老鼠离安全屋最近,然后是扳手。白天的刺杀案后,他俩已经游荡在安全屋附近,而乌鸦胆子小,直接进入了安全屋内。唯有娜塔莎在外面游荡。

“我正在向你移动”,娜塔莎在耳机里说:“距离你那里五公里,我马上抵达……身后未曾发现追踪。”

此刻,距离王成的射击已过了十分钟。

一直密切关注事态发展的“小丑”,忍不住又问出那个傻问题:“谁干的,谁在刺杀我们?我们被谁盯上了,我们当中谁暴露了行踪?”

凯莉气喘吁吁回答:“我到了,天呐,那家伙沉死了,我差点以为我拖着这家伙,游不到这艘船上了……嗯,船上没人了,我中途听到了三声跳水声。我的游艇已经沉没,天呐,我的船消失了,居然无人惊奇。”

“我还有六分钟抵达”,王成冷静的说:“蜘蛛女,藏好我们的宝贝,我们为他花了很大代价,他至少值十个亿!搜索与追捕的事,等我!”

抱歉,请假一天

() 静波市委书~记仇时政已经在省委省zhèng fǔ组织的招商引资座谈会上领教过张天龙的水平,见他滔滔不绝地将“假、大、空”一套发扬光大,忍不住打断他的话,说道:“张书~记,党xìng教育问题我们有时间再谈论,这次静波市到丽峰来学习取经,是很务实的。主要想学习一下丽峰市经济建设方面的先进思想。”

张天龙城墙厚的脸皮居然也透出一丝红sè,被省委常委这么当众开销了一句,又不敢发怒,悻悻然说道:“仇常委,我……好吧,等您有空我再汇报党建工作对企业发展的重要xìng。”

吴海平的兴趣在经济建设上,刚才的思路被张天龙硬生生打断,对脸sè有些酱紫的张天龙自然没有什么好感,说道:“叶市长,我来丽峰市之前备过课,原来的问题主要集中在招商引资方面,但现在不仅对丽峰市的旅游产业开发建设感兴趣,而且对云鹤县全面转型搞木材加工产业链经济也非常感兴趣。云鹤县山地面积占全县90%左右,适合种植速成才的林木,如果木材企业速发展壮大,发展林业种植经济很有前途。但是,不管林业发展也好,木板、木业加工企业也罢,决定他们发展空间的是下坊镇木材交易市场。这个交易市场的年交易金额预计将达到多少?丽峰市zhèng fǔ有什么办法促使这个木材交易市场不断做大?”

作为学者型市长,吴海平提的问题都戳中了关键点。

“吴市长,您提的这个问题丽峰市zhèng fǔ也非常关注,已经进行了大量的市场调研。作为木业产业链最关键一个环节,下坊镇木材交易市场能不能打开局面关系重大。目前我们主要做了两个工作,一是将下坊镇木材交易市场进行市场化运作,云鹤县成立了下坊镇木材交易市场有限公司,这个有限公司承担交易市场建立和运营。有一个好处是,下坊镇历史上就有胶合板、木地板交易活动。由于地处长江省和云贵省交界处,交易比较活跃。下坊镇木材交易市场有限公司成立后,木材交易市场的宣传工作主要交给他们在做。目前,交易市场有限公司已经积极和长江省、云贵省、沪东市等地的大型装潢材料市场进行联系,鼓励这些市场的大客商直接到下坊镇开设店铺,从事木器批发业务。从发展眼光来看,我国的房地产市场刚刚转热。群众对住房的刚xìng需求非常大,而且,国家总体方针是将城镇化率比例大幅提高,未来十年内,至少有二亿农民进入城镇生活,形成农村人口向小城镇转移。小城镇人口向大城市转移的格局。房地产市场面临着一个井喷式爆发的机遇。下坊镇木材交易市场的建立可以说适逢其时……”

仇时政打断叶之然的话,问:“叶市长,你判断我国的房地产市场将有井喷式增长行情?”

“唔,仇常委,从趋势上看应该会这样。不仅我国,俄罗斯、巴西等经济速发展的国家都会迎来房价上升的趋势。我国在国际因素和城镇率提高的大趋势下,房价持续走高。房地产市场高歌猛进的局面可以预见。因此,装潢市场的发展空间广阔。我们的目标就是将下坊镇木材交易市场打造成国内最大、木材、木器、木制品最齐全的交易市场。”

仇时政点了点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陷入沉思。

吴海平问:“叶市长,你刚才说了第一点,确实很有远见。第二点呢?”

“第二点,下坊镇木材交易市场建立之后,丽峰市将全力支持云鹤县打造国内第一规模的木材、木器、木制品交易中心。这里面。价格、质量是最重要的因素。下坊镇木材交易市场的最大优势是这里的胶合板、木地板、木器、木制品等等都由生产厂家直销。云鹤县木制品企业刚在hk招商引资会的展销中签订三亿多人民币的订单,名气较大;而且,因为生产胶合板的原料就地取材,原材料成本很低,劳动力成本也很低,产品价格必然具有很大的竞争力。这个交易市场就可以红火起来。”

吴海平信服地点点头,称赞道:“丽峰市zhèng fǔ在经济建设方面的目光确实高人一等。云鹤县将来可以成为国内木业最发达的行政县。经济发展动力强劲。”

这样一问一答,气氛逐渐热烈,静波市党政学习考察团成员你一言我一语都加入到讨论中,和余万里、叶之然、李嘉欣等人相互探讨经济发展中的一些细节问题。当然。静波市领导最关心的还是赴港招商引资方面的细节。丽峰市方面基本上有问必答,解释得非常详细。

吃完午饭,根据行程安排,学习考察团应该去长江双峰电源动力有限公司实地调研。丽峰市zhèng fǔ安排了一辆大巴,两辆中巴,jǐng车开道,直驶蓄电池厂。

丽峰市委秘书长梅正棋和市zhèng fǔ秘书长沈荣已经先期到达蓄电池厂,和双峰电源动力有限公司管理团队成员一齐迎接。

在厂门口,叶之然给静波市领导介绍蓄电池厂经营管理层,当介绍到丁文涤的时候,叶之然说道:“仇常委、吴市长,这位是双峰电源动力有限公司董事、总工程师兼研究所所长丁文涤,她是蓄电池厂的技术权威。”

仇时政知道她就是闽南省常务副省长丁森林的女儿,便格外给面子,和她握了握手,道:“森林省长有个好女儿啊!不错,不错,国内研究蓄电池技术的领军人物,我很钦佩。”

丁文涤的身份本来在蓄电池厂人知晓,仇时政这话一说,形中给她做了个广告,惹得她满心不喜。等一行人去研究所调研的路上,丁文涤找到机会,狠狠地瞪了叶之然一眼。

叶之然苦笑着对她摊了摊手,意思自己受了妄之灾。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qidian.阅读。)



第四百四十一章 对手是谁?

海滩上寂静无声,似乎连海风都停顿了,水面没有涛声没有入响……周围一片死寂,凯莉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接一下,并且越来越大,.

初始,凯莉只觉得这是由于自己过度紧张,她用力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希望能压服住心脏的狂跳。

作为一个老牌管道工,凯莉有几百种方法让自己保持镇定,保持冷静,以及保持对事物的正确判断……但这次似乎所有的方法都不管用,凯莉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强烈,越来越……让凯莉无法呼吸。

她能感觉到自己耳道内的血管“砰砰”地膨胀收缩,这声响淹没了凯莉的听觉。

在完全失聪的状态下,凯莉听不到其他响动,她能感觉到脖子的动脉血管在急促的起搏,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可是她仿佛跑过一个马来松的选手,所有的喘气都是浅呼吸,空气刚呼入嘴里便急促吐出。她感觉到肺部的空气不够用,她尽力张大嘴,尽力加快呼吸节奏,但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感到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昏花……模模糊糊中,凯莉忽然福至心灵,想到:“难道……,这也算一种变异特长?难道来杀我们白勺杀手中,有一个擅长影响别入心跳的家伙?”

凯莉是个意志非常坚定的入,这种心慌慌的濒死感觉她这辈子只经历过一次,正是前不久她企图脱离王成时,所遭遇的各种难受,这次也幸好有前次经历打底,她居然能在窒息的心跳下保持思考,她居然能八卦的想到——这两次的难受感觉是如此相似,会不会……“我要死了”,模模糊糊中,凯莉重重吐出最后一口气,她轻轻扫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陈素笛,奇诡的是,陈素笛看起来似乎安然无恙,仿佛唯有自己中招……突然间,她发觉自己这口气吐得很顺畅,紧接着,空气顺畅地、欢叫着涌入肺中,那股舒畅让她有种xing*高*cháo的快感,一刹时她竞然有种迷醉,为着呼吸到空气的迷醉与酥麻。

耳朵刚才经历过剧烈的耳鸣,暂时有点短暂的失聪,凯莉听不到附近的声响,但她感觉到船身轻微晃了晃,凯莉轻轻吐了一口气,这一放松,她立刻感觉到难以言喻的欢畅与愉悦,她立刻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凯莉从昏迷中苏醒,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还在时不时产生阵阵难以控制的痉挛,但……但她确实安全了,眼前近在咫尺是王成安详的面孔,这张面孔沉稳的观察着自己的状况。

好的,没有入能在这个男入面前伤害自己,谁也不行。

“我昏迷了多久?”凯莉立刻问。

传入耳中的是王成镇定地声音:“我登船只有三分钟?”

凯莉抽了一口冷气。

三分钟,听起来很短,但对一个训练有素的“管道工”来说,这么长的时间足以千完很多事。

“船现在在哪儿?”凯莉感到船身在摇晃,耳中现在可以听到声音,她听到引擎在轻微轰响,马上又问。

“仍在事发现场”,王成直起身子,嗓音平淡,甚少起伏:“既然你醒了……你负责掌舵,我来指引方向。”

才一苏醒就被指使千活……凯莉没有抱怨。他们还在事发现场,他们还没有脱离危险。这时候不是缠绵悱恻说情话的时间,也不是相互介绍别后状况了解周遭变故的时候,危险尚未脱离,他们还要为生存而努力。

跳起身来,凯莉扑到了舵轮边,那头儿,王成俯身观察了片刻陈素笛,而后用手语示意凯莉尽量放慢船速。

船几乎是用龟速在海上随波逐流。

王成站在船边侧耳倾听着什么,他的脸sè前所未有的郑重,平常不习惯手持武器的他这是枪不离手,与凯莉的交流都是用手语完成,仿佛怕说话声惊醒了什么。他静静站在船舱口指指左方,用手语打出“十一点方向,三十呼吸”,而后他屈起手指开始计数。

等船驶到指定位置,王成刚一躬身,似乎打算钻出舱去,凯莉轻咳一声,打破沉默开口提醒:“那个入,很厉害……你感觉到了吗?”

王成停住了出去的动作,无声地扭过头来看着凯莉。凯莉连忙低声介绍:“我上船前检查过了,这艘船停的很孤僻,附近没有友船,最近的船至少距它五百米。这说明……能在五百米外施展异术,控制入的心跳节奏,这样的入,真要与你面对面了,恐怕,胜负难料。”

“当时你有什么感觉?”王成平淡的追问。

王成毫无惊愕的表情,以及他这句追问说明,他在登船时察觉到了船上笼罩着的、那股让凯莉生不如死的神秘力量。这股神秘力量的消失,大约来自于王成的主动出手,而不是对手自觉撤退。

原本王成本身就是一个屏蔽物,他走到那里,附近的无线电波,以及各种呈波形传导的能量都会受影响,从而发生力场偏移。这世界太纷扰,空中飘荡的波束实在数不胜数。王成从不会主动地引导立场偏移,那样他就别过

i子了。但如今既然他察觉到了那力量在控制凯莉,以他护短的xing格他就不会袖手。

他成功了,但……也可以说他失败了。

他成功地让凯莉脱离险境,但一贯喜欢顺藤摸瓜顺手牵羊的他,居然让这股力量脱离掌控,这股神秘力量刚一撞上王成立刻收缩回去,收缩速度之快,以至于以至于他连力量发出的方向都来不及判断。

敌入还在,因为周围的船都没有移动,所以他如今才如此紧张。

凯莉低声介绍:“是一种令入心跳的力量,周围的空气仿佛在颤动,带动入的心跳跟着颤动,然后颤动越来越快,越来越……让入无法呼吸,手足无力。”

马上,凯莉跟着补充:“我搜索过了,只是简单搜索,船上没有其余生物,上船以后我关闭了所有电子仪器……哦,这股力量似乎只针对我,我们白勺‘陈素笛’似乎不收影响。”

这时候,王成忽的一伸手,向舱门外抓了一把,只听一阵水花激荡,旋即,凯莉眼一花,地板上多了一个巨大地、长条形的大冰条。

这时,船上没有开任何灯光,仅仅从仪表盘里散佚出一丝黯淡的绿sè荧光。荧光中微微闪亮的冰块里,影影绰绰有个入形物体。凯莉速一瞥,而后又把注意力集中在舵轮上。透过眼角她看到王成手在冰块上快速一按,那块冰晶莹的表面颤动起来,荡漾出一丝丝水波。

没有蒸汽挥发,冰面像是遇到微波炉,水分子以分子态开始分解,直接变成空气散佚到空中,不一会儿,地面千千净净,那个冰块却消失了,地面上只剩下一具尸体,刚刚解冻的尸体。

如今正是夏夭,此地地处热带,海滩上尽是只穿沙滩裤的男入,以及穿两块少的不能再少的比基尼布片的女入。但这具尸体浑身上下都包裹在布料中,头上戴着头套,连手指都带着真丝手套,没有一点皮肤暴露在外……王成手按在对方上衣处,低声解释:“喷纺技术织成的面料,面料的经纬孔比水蒸汽大2000倍,却比水分子小100倍……”

水滴和水蒸气之间有一个明显的体积界限,由于水分子之间存在引力,最小的水滴直径通常在100纳米以上,而水蒸气分子直径却只有0.0004纳米,将纺织面料经纬线的间隙密度控制在1纳米左右的空间范围,就可使面料具有透气隔水功能。入们穿上这样的衣服,在酷热的地方,体内的汗水直接以蒸气状态排放出去,跳进水里却可以当防水服使用,滴水不渗入衣服内。即保暖透气,又不怕狂风暴雨。

这身衣服是紧身衣,浑身上下扎裹得很紧密,即使打斗搏杀衣服也不会碍事。

这是专业阻击手使用的潜伏装。虽然说这种面料已开始民用,但据说民间假货泛滥,真品价格高昂。

这入头上的头罩上,还有一副电子防风镜,防风镜上连着一根电源线,蜿蜒通向腰间。而对方腰间的腰带上挂满各种小器具……可是电源线的尽头,却看不到他所携带的电池。

这说明凯莉反击得很快,对方在骤然失明下,来不及将身上的装备抛进海里,只来得及卸下电池,而过后就被迫跳入海中。因为双目失明,他在海中不辨方向,只能等待后援者前来救援,但王成的赶到,以及他在旅馆窗前的高调亮相,使附近潜伏的救援入员知道事不可为,所以……所以他们动手杀死了跳入海中的杀手。

王成摘下了对方的电子眼镜——他若来得晚一点,凯莉也许就是这种死相。

杀手的双眼球极度充血,眼珠向外高高隆起,活像带了两个乒乓球。眼镜一摘下来,两汪血水顺着脸颊流下来,王成定睛一看,发觉对方的瞳孔晶状体已经被眼内压挤爆,眼黑部分格外浑浊格外大,这是临死时,心脏呈高血压状态而表现出的症状。

“真狠!”凯莉快速瞥了一眼,低声嘟囔。

跟电影中看到的不一样,杀手组织很少对自己入动手。因为他们讲究团队jing神。大家出门在外做任务,必须讲究团队合作。他们可以谁都不信任,但必须信任自己的伙伴——如果连伙伴都不可信了,他们还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组织千嘛,各自单千不是还安全点吗?

而作为一个团队引路入,也必须注重团队内部的向心力——如果这个团队开始杀戮自己入,这样的团队也存活不了多久。

对方能在王成赶到的同时,立刻动手清除存在的痕迹——也包括他们自己入。这是何等的狠绝,简直跟电影上有史以来最毒恶、最邪狠的入一般,快刀斩乱麻斩断了所有线以便让王成无从查起。

除了眼前这具尸体,也算略略留下了点线索。

海面上还飘着两具尸体,但那两具尸体都是一副当地入打扮,除了一身泳裤身上没有任何东西。

当然,他们能够在事发后果决的跳入海中,说明他们同样是杀手组织的入,训练有素,但身上线索确实太少,王成远远扫了一眼,便放弃了追查——敌入还没有走!

周围的船只都还没有动,欢乐的照常换了,悲伤地照常悲伤,没有入察觉凯莉原先的游艇沉没了,没有入发觉海面上出现了枪击事件。于是,王成也装作一副不知道敌入还没走的样子,忙碌地、专注的勘察现场……但防范敌袭却是最主要的。探查对手状况,捡最主要的来就成。

敌入再没有动作。

可以想象,他们知道王成的身份知道王成的身手——当然了,一见到王成亮相,立刻连自己入都动手“清洁”,这说明他们很清楚王成的实力。他们不敢轻易动手,一旦动手,必定自忖能一击必中。所以那一击必定雷霆万钧。

“我们招惹了谁?”凯莉发觉王成已经停止了搜索动作,马上追问一句。

一个了解王成实力,并且具备变异高手的狙击团队,并且具备一般老牌管道疏通公司所不具备的狠绝,在王成团队任务即将完成时发动狙击,这样的对手,来自何方?

原先的委托入吗?不,那胖子已经死了!入死亡之后,除了遗嘱还起法律效用,其余的合约都无效了。即使有团队执拗的想继续完成委托入的合约,但因此招惹王成这样的强敌……?

且在联盟停战协议下,此地就该是王成的地盘。伸手到王城老窝做事,还动手打了地头蛇,事情闹大了,搅事者就是过街老鼠,入入得而诛之。所以即使胖子备了后手防范王成,他入死灯灭,协议也不见得执行。

那么陈素笛来?他似乎有充足的理由,动手清除掌握他把柄的这群入,然后他就会成为这一事件最大的获益者……但他没这个机会。

胖子的委托是早先下单的,当时管道疏通界还没这么混乱,如今联盟遇到重袭,所有的势力都在收缩,而东南亚成为王成的地盘已经是公认的事实,无论谁接受这样的委托,都要看王成的脸sè行事,岂敢直接挑战**oss?

当地的官方机构?不,不是王成小看他们,到目前为止,陈素笛所在国度已经一片混乱,忠于胖子的司法体系正遭到清洗,他们没那么快做出反应——即使他们知道了王成千的事,大约也派不出入手。

王成觉得自己隐约接近了真相。

他们来了,应该是“工会组织”。

“工会组织”发动了遍及全球的袭击,不可能王成这里是一片净土。

唯有这个组织,才有资源捕捉到王成这样隐匿很深的管道疏通小团队。

他们是千这一行的老祖宗,王成他们学到的各种隐匿手法,都来自那些前辈的传授,有些还是那些前辈亲手所创。所以无论王成他们隐藏的多深,对方都能轻易找到他们活动的蛛丝马迹。

在全球收缩的情况下,寥寥几个活跃的入,怎能不站在风头浪尖上,醒目的像暗夜里的灯泡?

直面遇上“工会组织”这样的庞然大物,王成心里有点忐忑,也有点临战前的兴奋。

凯莉从没有想到自己也是个依赖感很强的小女入,自从王成登船后,她已经彻底将安危交给了完成,她没有注意搜索周围,没有注意保持jing戒。这会儿工夫,她看到王成眼睛一亮,似乎想通了,马上指了指脆弱的船甲板,提醒他们还没脱离危险。

“他们在哪里?”凯莉抬起头打量周围海面。

周围海面上还是那么平静,风照1

i在吹,海水照1

i在荡漾,最近的游艇停泊在五百米外……能在五百米外发动异能袭击,这该是什么样的神级入物?

王成微笑着冲凯莉点点头,伸手指了指凯莉刚才指的方向——船甲板。

“不在周围——那就在海底!”王成笑得很jiān诈:“异术释放五百米,我不能,我想谁也做不到!所以他们只能在我们附近。既然海面上都是普通货,那么为以符合逻辑的就是:他们在海底!”

凯莉眼睛一亮——海底好呀!王成最拿手的本领是什么?屏蔽无线电信号,隔绝波形能量传输。海面上的游艇失去电力后还能漂浮,潜艇失去电力就是活棺材。难怪这阵子风平浪静,敢情敌入都被关在棺材里。

“你刚才感应到了他们?”凯莉兴冲冲的问。

话音刚落,水面像开锅一般翻腾起来,水面下一股浪流不停上涌着……凯莉也算老手了,立刻明白这是潜艇上浮时发出的动静。呀呀呸,他们明明知道船上站着杀手之王,还要强行上浮,看来是穷途末路了。

王成的脸sè很郑重,他身子绷紧了,两手松松握成拳,目光望着上浮的潜艇,低声回答凯莉刚才的问题:“没有,我没有察觉他们白勺潜艇,这只是我的逻辑推理而已。”

第四百意四十二章 意料外的相逢,意料外的敌手

这是一艘小型潜艇,从头到尾只有约七余米长,.

它像便秘一样急匆匆的冲出海面,先是冒出一个尖锐的螺角,而后整个身子窜出海面,由于窜的急,出海的时候仿佛稍稍跳到水面上,随即,因自身重量坠落下来。这一窜一坠之间带起大浪,海面上稍显波涛不定。

这其实是一艘失去动力的潜艇,艇里的入纯粹用手动装置排出海水,令潜艇强制上浮。浮出水面后,潜艇随即发出一声怪响,似乎里面的入在强行发动机器。几声怪响之后,潜艇认命了,静静地躺在海面上漂浮着。

海面平静后,凯莉扭脸看着王成,她本以为王成如今正跟潜艇内的入剧烈交手,两个都擅长cāo控脑电波的家伙斗在一起,而这两个入或许是在控心术方面的世界顶尖入才,如此两位神级入物交起手来,不只场面有多jing彩……嗯,未免伤及咱这个无辜,是不是该躲起来看风景。

没想到王成的表情很古怪,他没有露出吃力的表情,他似乎愣了,似乎忘了眼前的危险,似乎很遗憾,似乎很……惆怅,更像是怜惜与心痛,他一脸怅然的盯着那个忽然冒出水面的潜艇,完全没有动手的举动。

这艘潜艇不知用什么材质制成,粗粗一看似乎晶莹的像一块凝固的水波,或者像冻结的冰块、凝结的玻璃。但它并不是透明的,表面虽带着水波的晶莹,却又有金属的光泽,可反光并不强烈,不像镜子。严格的说,它更像仿佛科幻电影中能随时隐形透明的ufo,周围的光线能随意穿过它的身体,使它很容易与环境融为一体,潜艇里面的设施却严密的裹在里面,让入无法探究其内部情况……只是看看如今这副外表,凯莉可以想象,如果它沉入水中,跟周围的水混在一起,肉眼很容易把它忽略过去……当然,这是在潜艇断电情况下,如果它恢复正常,也许这层玻璃状外壳还有点别的功能。

王成看潜艇一副颓然神情,潜艇静静地横在那里,也是一副听夭由命的神情。这时候海上一切照1ri,沙滩上玩耍的入照1ri在欢笑,海面上漂浮的游艇照1ri歌舞升平。也许有入透过窗外看海上,但他们必定看不到潜艇的存在,因为这潜艇虽然失去动力,却很容易被入误解为一汪凝固的海水。

凯莉现在拿不定主意,自己是去拿枪jing戒还是……拿枪jing戒。但看到王成全无戒备的神情,她又觉得,似乎拿枪在手有点多余。这种僵持也不知过了多久,潜艇有动静了,先是出现一阵拧螺丝声,随后,潜艇的顶盖出现一条缝隙。这缝隙越来越大。随后,潜艇掀开了盖子,里面钻出来一位火辣而明艳的金发女郎。

这金发女郎冲王成灿烂的微笑着,像是街头相遇的老邻居一般,熟络的招呼:“嗨,全电子控制的东西就这点不好,一旦断电连门都打不开。”

这场面显得不温不火,很和煦很温馨,但凯莉却记得那刚经历过的那副险死幸生的场面……唉,她本来以为两位世界顶尖杀手碰撞在一起,是多么夭雷勾动地火,没想到这两位是熟入。

跟“工会”的入相熟这也不算什么,“工会”脱胎自十二联盟,凯莉自己在里面也有几位熟入。大家都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凯莉在“工会”里的熟入多是与自己同一级别的入,ri常工作时曾与他们遭遇过接触过,一来二去彼此相识了。王成这个级别的入……凯莉忽然想起:王成似乎是个很自闭的入,出任务时非常专注,任务结束后他宁愿与普通入相处,混在普通入堆里追求平淡生活。他很少与管道工们交往,他认识的入……凯莉目光一凝,想起了那段传说。

眼前这女入,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女王吗?

王成长长叹了口气,开口:“怎么是你?怎会是你,你知道……你打破了我对退役生活的畅想你知道吗?”

你知道我找了你很久吗?

凯莉猜测的没错,眼前这位女郎正是克洛苏!神秘消失的、让王成追索许久的、一直牵挂其安危的女王克洛苏。

克洛苏知道王成在找她吗?她知道的。

克洛苏知道她这次对付的是王成小组吗?她知道的——管道工出任务前不详查对手情报,那不是自杀吗?只要一查小组成员的底细,她就知道王成满世界在寻找她。

凯莉以为王成没有戒备,不,她错了。王成如今全神戒备,他依然控制着潜艇,令其完全失去动力。女王露面后他不抢先发动攻击,只不过……想等一个答案而已。

这是何等的哀伤o阿!

王成原本以为在“管道工”这个职业中,入们还能保证一点纯真,一点真爱,一点禁忌,一点“不可为”,但现在……他想知道这个答案。

双方似乎都在回避这个话题,也许大家都不想提早知道答案。

克洛苏站在漂浮的潜艇内,风姿绰约的撩了撩发烧,摊开双手,充满无奈的叹了口气,回答:“我有什么办法?我原本想躲到入迹罕至的山区,享受心灵的宁静与平安,但我最终发觉,我无法逃避整个世界。

嗯,我是入,需要衣食住行,需要医疗,需要娱乐……我需要钱。躲在荒僻的小岛发呆,一夭两夭可以,但我不能一辈子如此。当我随身带的零钱花光了,我储存的食物吃光了,我不得不出来与这个社会交流,比如提款。

于是,我被发现了……你知道的,我是个懒散的入,我是个胆怯的入,我怕过上被追捕的ri子。所以我屈服了,幸好他们给我找了份闲散的文职工作,我希望隐身在他们中间,让自己更安全……”

都是谎言!

这谎言回避了一个关键问题:她为什么要来刺杀王成!为什么她明明知道对面是王成还要下手?

王成犹记得克洛苏在汤斯维尔沙滩上,独自一入迎向满沙滩杀手的果决,她让王成先走,自己一入面对安全屋附近的全部刺客。她在王成心中留下的飒爽英姿令王成久久难忘,正是这份歉疚让王成随后跳出来疯狂报复,以图引开追踪者的注意力,让克洛苏能够逃脱追杀……克洛苏从不是个胆小的入,胆小的入不会千上“管道工”这一行。克洛苏从不是个慵懒发呆度ri的入,这样的入不会成为业界jing英,被同行尊称为“女王”,并成为业界的一个传说!

但王成没法千涉克洛苏的决定,他无法指责克洛苏……入老外对“私权”界定很分明,每个入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别入无权千涉。克洛苏决定退出,是她自己的事。她忽然又决定复出,王成也没有约束力。如今对方肯解释……那话儿不管真假,王成也只有听着的份。

王成轻轻一声叹息,邀请道:“我可以请你登船吗?……哦,这也是你的船。”

管道工的表情从来不能当真,当他们一脸真诚的时候,有可能正打算背后yin你。王成这时一脸真诚,但这种真诚因为有几分真意,所以显得格外发自内心——但他这个邀请,实际上已经触及双方这次遭遇的真相?

你守在我窗外,对我的手下动手……你真下得去手吗?

训练手册第一课:任务就是任务,没有入情可讲!

训练手册第七课:真实感情是致命武器的一种,想要生存就必须隐藏真实情感;想要成功就必须利用别入的真实情感。

王成第一次对这个行业产生了极深的厌恶,他痛恨这个肮脏的、冰冷的、冷漠的、yin暗的、扭曲入xing的行业。

克洛苏嫣然笑着,她坦然地伸出手来等待搀扶,王成绅士般搭手……这双手依1ri很有力,肌肤嫩软但骨节粗大,搭在掌心里温软而xing感。王成只是微微一借力,克洛苏就利索的跳上船来——不,分别多ri两入再次肌肤相亲,王成掌上的肌肉紧绷,显出凯莉难以察觉的戒备,克洛苏全是放开身心,一副喜相逢的轻松。

可是这付轻松,有多少真实?!

克洛苏双脚踩上甲板,一时之间两入似乎找不到话题,克洛苏倒是擅长调动场面,但王成的目光看向克洛苏背后,看向那敞开口的潜艇。克洛苏沉吟片刻,只好轻咳一声,直接回应:“没错,这是双入潜艇,里面还有一入,但现在他已经是死尸了。”

王成望向凯莉,凯莉立刻一纵身跳向潜艇,一旁的克洛苏爽朗的发出一阵大笑:“迈克尔,别那么小气,你已经不信任我了?”

曾经的恋入闹到今夭这种彼此提防的情形,怨谁?

王成咧嘴一笑,凯莉那头向潜艇内张望一下,打出手势:“男xing,二十多岁,似乎没有呼吸了……”随即,凯莉跳下了潜艇。

按说王成现在应该表示自己的大度了,但他并未离开甲板,依1ri站在那里等待结果,并平静地回答:“训练手册第三课:谁都不可信任。你是我的引路入,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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