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大郎 - xp1024.com
《北宋大郎》


北宋行政区划分

1,京畿路

开封府;

滑州;

2,京西南路

金州,房州,均州,邓州,唐州,襄州,郢州,随州;

光化军;

3,京西北路

河南府,颍昌府;

孟州,郑州,汝州,陈州,蔡州,颍州;

信阳军;

4,京东东路

齐州,淄州,青州,潍州,莱州,登州,密州,沂州;

淮阳军;

5,京东西路

应天府,兴仁府;

兖州,徐州,单州,郓州,濮州,济州;

广济军;

6,河北东路

大名府,开德府,河间府;

沧州,清州,雄州,棣州,滨州,德州,博州,冀州,莫州,霸州,恩州;

永静军,信安军,保定军;

7,河北西路

真定府;

怀州,卫州,相州,磁州,洺州,邢州,赵州,深州,祁州,定州,保州;

广信军,安肃军,顺安军,永宁军,安利军;

8,河东路

太原府,隆德府;

晋州,绛州,泽州,汾州,隰州,石州,丰州,府州,麟州,代州,岚州,宪州,忻州,辽州,慈州;

晋宁军,火山军,保德军,岢岚军,宁化军,平定军,威胜军;

9,永兴军路

京兆府,延安府,河中府;

环州,庆州,宁州,耀州,坊州,丹州,商州,虢州,陕州,解州,同州,华州,鄜州,邠州;

保安军,定边军,绥德军;

10,秦凤路

凤翔府;

秦州,会州,巩州,岷州,阶州,成州,凤州,陇州,泾州,原州,渭州,西安州,廓州,河州,兆州,兰州,熙州;

积石军,德顺军,镇戎军,怀德军;

11,成都府路

威州,茂州,绵州,汉州,彭州,蜀州,眉州,简州,嘉州,黎州,雅州,邛州;

永康军;

陵井监;

西山野川诸部;

12,梓州路

资州,普州,梓州,荣州,戎州,祥州,泸州,纯州,滋州,昌州,合州,果州,渠州,遂州;

怀安军,广安军;

富顺监;

罗氏;

石门番部;

13,利州路

兴元府;

三泉(直属京师

文州,龙州,剑州,利州,兴州,洋州,巴州,蓬州,阆州;

14,夔州路

夔州,达州,开州,万州,施州,忠州,涪州

大宁监;

云安军,梁山军,南平军,遵义军;

田氏,罗殿;

黔州所领矩*(左“片”右“羊”)等州

15,荆湖南路

荆州,邵州,永州,衡州,全州,道州,郴州;

武冈军;

桂阳监;

16,荆湖北路

江陵府;

靖州,沅州,辰州,鼎州,沣州,岳州,鄂州,安州,复州,归州,峡州;

汉阳军,荆门军;

17,广南东路

连州,广州,封州,康州,新州,端州,英州,韶州,循州,梅州,潮州,惠州,南恩州,南雄州;

18,广南西路

桂州,贺州,昭州,梧州,浔州,邕州,廉州,雷州,郁林州,琼州,高州,化州,容州,藤州,象州,贵州,柳州,宾州,宜州,观州,宣州,钦州;

昌化军,朱崖军,万安军;

特磨道;

自杞;

19,福建路

福州,建州,漳州,泉州,汀州,南剑州;

兴化军,邵武军;

20,江南西路

洪州,筠州,袁州,抚州,吉州,虔州;

临江军,建昌军,南安军,南康军,兴国军;

21,江南东路

江宁府;

太平州,宣州,池州,江州,饶州,信州,歙州;

广德军;

22,两浙路

杭州,苏州,润州,常州,秀州,湖州,睦州,越州,明州,台州,温州,处州,衢州,婺州;

23,淮南东路

亳州,宿州,海州,泗州,楚州,滁州,真州,扬州,泰州,通州;

涟水军,高邮军;

24,淮南西路

寿州,濠州,和州,庐州,光州,黄州,舒州,蕲州;

无为军;

辽国的行政区划

契丹国初期的疆域在今辽河流域上游一带,在阿保机及德光时期不断对外扩张,阿保机时征服奚(今河北北部)、乌古、黑车子室韦(今内蒙古东部呼伦湖东南)、鞑靼、回鹘、渤海国。德光时取得燕云十六州,并一度占有中原。

辽全盛时,疆域东北至今日本海黑龙江口,北至蒙古国中部的楞格河、石勒喀河一带,西到阿尔泰山,南部至今天津市的海河、河北省霸县、山西省雁门关一线与北宋交界,与当时统治中原江南的宋朝相对峙。

辽国的体系大体上是道、府(州)、县三级。共有5京、6府,156州、军、城,309县(根据《辽史·地理志》。

辽分5个道,每个道有一个政治中心,称为京,并以京的名称来命名道。

上京道治上京临潢府(今内蒙古巴林东南波罗城),辖以西拉木伦河流域为中心的契丹本土。

中京道治中京大定府(今内蒙古宁城西大明城),辖原奚族本土。

东京道治东京辽阳府(今辽宁省辽阳市),辖原东丹国地区。

南京道治南京析津府(今北京市西南),辖今海河、大清河以北,及长城以南、河北、北京、天津部分地域。

西京道治西京大同府(今山西省大同),辖今山西和内蒙古交界处。

1007年辽圣宗建中京大定府,自临潢迁都于此。1044年辽兴宗升云州为西京大同府。

道下设府、州、军、城4种政区,为同一级别。

府(1)京府:临潢府、大定府、辽阳府、析津府、大同府。(2)率宾府、定理府、铁利府、安定府、长岭府、镇海府、兴中府(1041年升霸州置,今辽宁朝阳),这7府的地位比京府略低。

州分等,从高依次为:节度州、观察州、防御州、刺史州。

县辽国还设有与县同级的州、军、城

序章 悲催的胖子

“你别跑,再跑老子打断你狗腿。”漆黑的小巷子里,小胖子拼命的跑着,后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叫骂声。

“黄毛哥,我不跑了,打死我也不跑了,您消消气啊。”小胖子刚转了个弯,又突然折了回来,接着一股无可奈何的笑容那张胖胖的贱脸上。

“哟,小胖子今天开窍了啊,知dào

你黄毛哥辛苦,乖乖的等我了啊,老规矩,把兜里的钱交出来。”黄毛气喘嘘嘘的总算赶到小胖边上了。

“黄毛哥,你至于吗,一个月抢了我8回,我哪还有钱啊。”小胖有点悲愤的说道。

黄毛直接给了胖子一个爆栗,随口说道:“相貌决定一切啊,谁让你长得白白胖胖又傻兮兮的,看起来就是就是小肥羊,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自己自觉点,省得我们动手。”

“黄毛哥,你都拿了这么多回了,我哪还有钱啊。”小胖子捂着脑袋说道。

“没钱你跑个屁啊,心虚才会跑,大牛,蛇皮给我搜,仔细点,这死胖子藏钱藏出经验来了。”

“大哥,这死胖子也太穷了吧,就101块钱他也敢出来上街,还不够哥几个去找小丽她们的啊,跑了这么多路累死老子了,要不给他点教xùn

。”蛇皮看着就这几块钱气愤道。

“算了,都老熟人了,小胖子,看你今天自己停下来表现好,别说哥几个亏待你,喏,这1块钱就给你留着买宵夜。下次记得出门钱多带点,大老爷们出门不带钱也不闲害臊,这个月就不来找你了,哥几个这叫盗亦有道,哈哈,走咯”黄毛领着几个小混混晃晃悠悠的走了。

“去死,该死的小混混,前天也这样说,今天不是还照样来抢我,上帝保佑你们出门被车撞,喝水被噎死。”小胖子心里骂道。“哎,要不是刚才为了怕撞到那个小妹妹,老子也不会跑错路。前面就是个死胡同,我敢不停下来吗,可怜我的肚子又要挨饿了。”想着想着小胖子自己也溜达溜达的走了

小胖子22岁,叫萧植,光棍,是个胆小猥琐、厚颜无耻、贪吃好色的21世纪典型宅男,大学考试门门挂,想来是小说看多的结果;身体素质也别指望了,都胖墩了还想身体怎么好啊,但别看身材不行,打架不行,可逃跑速度何止全校第一啊,也许被人追多了练习出来了。每次班级打架,小胖子总是喊的最响,冲在最前。可是打完以后大家才会发xiàn

,应该冲在最前的胖子不知何时总算落在最后,光说不动。大家都是鼻青眼肿,就该死的小胖子白白净净的躲在角落笑呵呵的拍手,次数一多,贱人小胖子就引起了公愤。

“美女啊,借我一百块钱,我今天被抢劫了,都没钱吃饭了。”胖子笑嘻嘻的对着边上的短发女生说到。

“滚,死胖子,就你这速度,谁还能抢的了你,骗人能不能换了好的借口。大半个月都第6次像我借钱,而且每次同样的借口,是你傻还是我傻啊。对了,上次的钱什么时候还我?”短发女生记起了什么,把手一张,看来想向小胖子要债了。

“额,那个我真的被抢劫了啊。没钱了,那个下个月我一定还。”说着,小胖子直接跑开了。

“救苦救难的张同学啊,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你胖哥啊,借我几百块钱,下次李力他们敢找你麻烦,我帮你解决。”胖子改变目标,对着一脸老实的张峰说到。

小胖子后面一句话不说还好,一说连老实人都跳了起来:“你还好意思说,上次你说帮我出头,可是看到人后,你胡说八道把人惹毛自己直接跑了,留我在那傻兮兮的被人揍了个半死,以后别说你认识我,走开,我要看书了,别来烦我。”

一圈下来,悲催的胖子拽着手里一个钢板儿发呆,干坐等着晚自习结束。

城北路,一条很破旧的老路,在灯光下照亮了形形色色的路人,街边的摊位林立,人头拥挤。…,

“老板,来两个馒头,快点啊。”小胖子对着宵夜摊喊道。

“小胖,你另外不要点,就这么两个你能吃饱吗,什么时候这么节俭了,还是想着攒钱娶媳妇啊。‘因为是常客的关系,老板直接打趣小胖子。

“这年头自己都快饿死了,那里还娶老婆啊。我现在兜里就剩1块钱了,你以为我想吃馒头啊。如果不要钱的话,什么鸡大腿,鸭脖你随便上。刚才又被黄毛他们抢了,你这边又不能赊账。”

“我这就小本生意,每个月还得交保护费,赊了我还怎么活啊,还得时不时的被城管罚。”老板有大吐苦水,顺便递上3个馒头。“喏,你的两个馒头好了,再加你一个,帮我看下摊,我去上个厕所。”

小胖子乐呵呵的接过3个馒头,说:“没问题。”低着头坐在凳子上自顾自的吃了。

“快跑啊,城管来了,快啊。”整条街突然之间乱了起来,大家都推着车或拎着大包边跑边叫,就剩下小胖坐着的这个摊位孤零零的印入别人眼中。

“好小子,还没跑啊,总算逮到一个了,今天算是能交差了。快点,把这些东西都搬上车;那个小李,开张罚单,让这些个泥腿子知dào

什么叫市容市貌,以后还敢乱摆摊。”一个大盖帽指挥着另外几个大盖帽。

“别啊,我不是老板,我只是帮忙看看的。”小胖子一看情况不对,但还是懒洋洋的边吃边说。

“别扯这些没用的,老子哪次逮到人他们不是这么说的,要么帮人看看,要么第一次摆,当老子是唬大的啊,快点交钱。”大盖帽厉声道。

“可我真的不是老板啊,我就在这边买几个馒头吃吃啊。”

“小胖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快点交钱,老子还等着交差回去后麻将呢。

“我真不是啊,老板去上厕所了。”

“让你交,你就交,否则让你知dào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看来小胖的啰嗦让心急麻将的大盖帽很不爽。

“我没钱,你让我交个屁啊。”大盖帽的语气让小胖很不高兴,心想反正又不是自己的摊子,自己又被白白被人冤枉了,气气的咬了几口馒头,咽了下去。

“哥几个,动手,让这小混蛋知dào

马王爷有几只眼。”不等小胖开口,边上几个大盖帽直接把小胖仍在地上拳打脚踢。

“咳咳”小胖子涨红了脸,努力喊道“别打,别打,我真不是老板啊,痛死我了。”

“这死胖子骨头还真硬啊,哥几个,出真本事,让这死胖子尝尝。”听着小胖死鸭子嘴硬,几个大盖帽手脚不由加重了几分。

“别打,痛啊”小胖子嘟嘟囔囔、死不承认的声音让几个大盖帽感觉面子有些挂不住了,拳脚有重了几分。反正只要不出人命就没事,何况他们揍人已经揍出经验来了,熟能生巧,知dào

这样最多打的人骨折、痛个10天半个月。

打了个几分钟,突然一个大盖帽感觉不对,平时打人再怎么样都会听到那人的痛呼声,现在怎么一点声响都没了啊。

“停,快停下来。”小李急道。

“干嘛,不就是个小贱骨头嘛。‘老王说道,顺便又踢了一脚。刚才他打得很爽,昨天麻将输了几百块钱的气今天总算出了。

“队长,不对啊,你快看看,那胖子刚才就没叫唤了。”急忙低头一看,小胖子躺在地上不知动弹,双手插着自己的喉咙的摸样顿时吓了他一跳。

“小李,过去测一下他的呼吸。”大盖帽王队长指使小李过去。

“队长,没呼吸了,也没心跳了,不会真死了吧,可是刚才那点劲根本不会打死人的,不会是着死胖子自己原来就有病吧。”小李测了下呼吸,又在死胖子心脏上摸了下。

“恩,肯定的,这胖子自己走着走着突然就死了。”看着几个下属,大盖帽肯定的说道。然后对着小李道:“知dào

该怎么写了吗,现在还有一个副队长的位置空着,我看好你。”

“恩,队长,我现在就写报gào

,我们在执法的时候看到一个市民,突然发病,王队长奋勇上前,背着病人立即上前救人去医院,中间经lì

丛丛阻碍……终于赶到医院,但因那病人病情严重,不幸去世。”小李立即拍马屁道。

于是,这个世界上就突然少了一个胆小猥琐的胖子,多了一个靠死胖子而拍马屁成就的副队长;可是另外的世界里呢,谁又知dào

?

第二章 谁是大郎

“大郎,大郎,你快醒醒啊,都两天了,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叫奴家该怎么办啊。”迷迷糊糊中,小胖听到有人好像在叫唤着,感觉在叫自己,又感觉不是。想张开眼睛,感觉眼皮很粘,想抬下手,又觉得没力qì

,如此几下,便又睡了过去。

小胖醒来,张眼一看,感觉不对,屋子怎么那么黑乎乎的,很破旧,而且都是木质结构,感觉好像来到了哪个乡下。小胖回想了一下,当时吃馒头时被城管围殴,噎了个半死,然后就没知觉了,不知dào

这里是哪啊,不知dào

谁好心救了我。

“水,有水吗?”小胖虽然能睁开眼,但是还是浑身无力,可是嘴巴里却传来很干涩的信息,只能微弱的喊着。

隔壁忽然传来有人下地的声音,然后又传出“叮叮砰砰”的声音,接着一个穿着古装的美女手拿着一个土坯碗拉开门走了过来,惊呼:“大郎,你醒了,你总算醒了啊。”又直接淬泣:“大郎,你病倒的这些天,奴家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真的是佛祖保佑,你总算安然无恙了。”

“这位姑娘,能给我点水喝吗,谢谢。”小胖子看着女子在哭泣,可又不知dào

在说谁,但口渴的感觉也不好受,直接问了下。

那女子过来扶起小胖子,慢慢地喂着小胖子喝水。喝过水后的小胖精神稍微好了点,对着女子说道:“谢谢姑娘救了我啊,能不能借我用下电话,我打个电话给家里,让他们来接我。”

“大郎,你怎么么啦,别吓奴家。”那女子神情一下子变的无比慌乱。

“这位姑娘,我叫萧植,不是叫大郎,你搞错了吧。对了,这里是哪里啊,还有你怎么穿古装啊,还是这边在拍戏啊?”小胖子看着女子慌乱的神情,感觉有点尴尬。

“大郎,什么拍戏啊,你风寒刚好,怎么又胡言乱语了呢。”女子邹着眉头替小胖子整好被子,说道。

“姑娘开玩笑吧,不是拍戏,你真以为现在是古代啊,虽然我也很想回古代,可惜没那命啊。”胖子想笑嘻嘻的说道,但还没笑的开,就感觉一阵疲惫,感觉笑容都不能很好的控zhì



“大郎,你怎么啦,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你好好休息下,明早我就去叫下大夫。”那女子看了下天色,已然太晚了,平复了下心情,对小胖子说道。

小胖子有感觉有点累了,就对那女子说道:“好的,谢谢这位姑娘了。”说着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大夫,我夫君他怎么样了,好像记不起我了,还时常胡言乱语。”耳边传来细微的声音打扰了小胖子的睡眠,把他吵醒了,但习惯赖床的胖子懒得张开眼睛,何况现在全身无力。

“没事,伤寒过后,身子太过虚弱,有点失魂症,我抓几个药,你熬一下给他吃了,过几天就会好转的。”大夫把着脉对着女子说道。

“谢谢大夫,可这几日相公又胡言乱语该如何呢?”女子对着大夫问道。

“小事尔,不可当真,过几日便会无恙。”大夫随手写了药方,递给那女子。那女子接过方子,给了些铜钱并送大夫出门。

“大郎,你可要快点好起来,这几天奴家真的快要撑不过不去。”女子对着熟睡的小胖子喃喃自语到,然后转身去抓药煎药了。

小胖子听到这里,心想这不是在拍戏,这世界哪来那么多的影帝影后啊。那么我现在就是穿越到古代了,小说看多的小胖子马上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心想:“就算是穿越也挺好的,现代娶个老婆都难,何况现在有房有老婆,不比现代差。房子虽然是破旧了点,但老婆又漂亮又贤惠,值了。现在不能乱说话,宁可装傻装几天,了解下情况。就是不知dào

现在是哪个朝代,哪个皇帝啊,最好太平盛世,我随便弄点东西就能做个富翁了,以后三妻四妾小意思了。”

“大郎,醒醒,该喝药了。”女子端着药碗进来,打断了正闭着眼睛YY的小胖子。…,

“哦,谢谢姑娘。”女子扶起小胖子,喂着小盘子喝药。

“请问姑娘贵姓?”小胖子喝完药,看着女子放下药碗,问道。(毕竟人家救了自己,有这样照顾自己,是该好好感谢人家)

“大郎,哎。”那女子看着大郎这样问自己,但又想起大夫的话,也没再哭泣。

“奴家武潘氏,自小生活在清河县,本来也是好人家,但因粮荒便卖于张大户为婢3年抵债。可恨那张大户色迷心窍欲占为己有,金莲不甘受辱宁死不从。惹恼了张大户,便将女婢嫁于大郎,说是还了大郎当年一个恩情,从此便不相往来。奴家1个月前与大郎完婚,也有点小营生,但不堪街上浮浪子弟整日骚扰,只能远离家乡,搬来这阳谷县,以躲开那些浮浪子弟。都怪奴家,害得大郎远离家乡,路上又得了风寒。”说着说着,那女子就自顾自泣了。

听着听着,小胖子有点明白了,自己现在姓武,名字不详,有个简称叫大郎;那女子姓潘,名金莲。一想,情况不对啊,潘金莲,武大郎,不是吧,我没那么衰吧。连忙动了下手脚,虽然还是浑身无力,但一咬牙,被子里面的手和脚还是露了出来。看着比以前短了一大截的手和脚,小胖子突然感觉头晕晕的,打击太大了吧,坚持不住了,直接晕倒在床上。

“大郎,你怎么啦,快醒醒啊,别吓奴家了。”正在哭泣的那女子吓了一跳,一遍急忙把小胖子扶着躺好在床上,一边急道。摇着武大郎却又叫不醒,急忙跑出门去叫大夫。

“大夫,我相公他怎么了,为何又晕了?”潘金莲焦急的神情布满了脸庞。

“你和你相公说了些什么或做了些什么,导致他承shòu不了打击,便晕了过去,休息下自然而然会醒过来的。”大夫慢条斯理的解说者。

“谢谢大夫了。”潘金莲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便向大夫道谢,绕过了这话题。

送走了大夫,女子便开始自怨自艾,只愿自己命不好。家破人亡、为婢被欺、梦中的如意郎君没找到,偏偏嫁于一个相貌丑陋,现在又病疾缠身的侏儒。心里虽有想法,但出嫁从夫是天理,只能好生伺候武大郎。

小胖子怎么会变成武大郎呢,原来武大郎自从娶了潘金莲以后,生性懦弱的武大郎的生活虽有改善,但占了这么个美娇娘,让其他泼皮、浪荡子弟眼红,经常出言调戏。无法之下只能从清河县搬到阳谷县,一路舟车劳顿,又气急攻心,感染风寒,身体每况愈下,眼看就要归西,被穿越的萧植赶上,正式在大郎身体里安家落户,取代了短命鬼武大郎。

从此同样的大郎,却开始了不一样的生活,当然,大郎体内的某些隐疾,也随着灵魂的改变慢慢朝好的方向改变。还好某个胖子暂时因为生病还没发xiàn

,否则死胖子宁可再死一遍也不会继xù

活着的

那清河县里,有一个大户人家,有个婢女,娘家姓潘,小名唤做金莲;年方二十余岁,穷人家的女儿偏偏生有一身姿色,肌肤胜雪,妩媚生香。谁想羊肉落在色狼的嘴边,好色的张大户自然不肯放过她。可怜潘金莲此时正是个怀春的姑娘,虽然也有梦想,但她中意的情郎,显然并不是张大户这样的人。潘金莲无疑又是一个聪明的女子,知dào

好女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她便在悄悄地答yīng

了张大户之后,却又偷偷帝告sù

主人婆,适时拿奸……就这样张大户狐狸没逮着,反惹了一身骚。于是,他想出一个报复女人最恶毒的法子,就是倒赔嫁妆,把潘金莲白送给武大郎。自从武大娶得金莲之後,清河县里有几个奸诈的浮浪子弟们,却来他家里骚扰,为头的爱偷汉子。那武大是个懦弱本分人,被这一班人不时间在门前叫道:“好一块羊肉,倒落在狗口里!‘

武大郎何许人也?为何让张大户如此慷慨大度?原来武大郎是个丑陋的侏儒,人称三寸丁谷树皮,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如果只是这样也罢了,关键的是武大郎没有性能力,连“爱情”一下的能力都没有,既不能满足潘金莲的肉体,也不能满足她的精神,更不能保护貌美如花的妻子,致使潘金莲常常受到无赖的戏弄,不但无情侮辱了潘金莲的肉体,也彻底摧垮了她的心灵。

第三章 平凡的生活

小胖子站在窗前,默默啃着这炊饼,感受着身体的差距。“哎,上辈子是胖墩,这辈子是三寸丁,你个贼老天,干嘛不把我变成武松,英俊潇洒、技艺过人;好歹变的像样点啊,现在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怪不得金莲要出轨还要杀我啊,连我自己现在都想自杀了。不知dào

还能不能再穿越一次,变成宋黑子那么厚黑也行啊,名声累累,领导梁山群雄,再不济还是矮个,那王英也行,一丈青也够贤惠,还能自己占个山头,称王称霸。”

想想再去自杀,但也没那个勇气。接着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馒头啊馒头,你好端端的馒头不做,干啥叫做炊饼呢。(《辞源》,里面是这么说的:“宋仁宗赵祯时,因蒸与祯音近,时人避讳,呼蒸饼为炊饼,蒸饼也就是现在的馒头)”。想当年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一枝梨花压海棠的玉面小白龙被你害成了现在这个绿帽王短命鬼。”是的,就是这个小胖,被馒头噎死的小胖幸运的成为穿越大军的一员。比起其他穿越者,小胖是幸运的,有房有事业啊,有漂亮老婆,在21世纪的小胖是想都不能想得,可悲催的是这具身体有个极响亮的名字,三寸丁谷树皮——武大郎。

“大郎,快歇息下,风寒刚好见不得风,你若走了,我这妇道人家还怎么活啊。”听着耳边的话,抬头看着这比校花漂亮不知dào

多少倍的女子,大郎用眼睛对比了下身高,只能慢慢爬到床上躺着,心里纠结啊。

“拥有这么一个漂亮的老婆,在现在拜金的社会里是不可能的,还是封建社会好啊,而且还能三妻四妾。可惜了就我这付身板,人见人怕、鬼见鬼逃、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可唯一一个媳妇将来要让我戴绿帽子,还要和别人毒死我,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不过北宋是最注重文学的朝代,那我的优势也就来了,幸亏我以前那么多小说不是白看的,随便剽窃几首经典诗词就能让他们膜拜了;不过就我这幅挫样,谁会来理我啊,交际圈子不一样,读给几个买烧饼的听,还听不懂呢。”

“现在是宋徽宗时期,也就是北宋末年,反正大乱和我没关系,我暂时也没那个命活到那时候。先想想近的吧,我刚搬来不久,西门庆那厮应该没那么快发xiàn

我老婆,暂时安全;现在先要发展资本,然后等到超级保镖武松过来,到时候他应该是督头,呵呵,来个官商勾结,我就不信整不跨西门庆那混蛋;还有王婆那老妖婆,竟然把我老婆介shào

给别人,还唆使他们毒死我。现在就先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能惹大麻烦,所有的变化要等武松过来以后才行,生命才有保障。”

转眼过去3天了,受到潘金莲细心照料的胖子也已痊愈。看着这么个如娇美眷,也被其感动,心想:“潘金莲也没故事里说的那么坏啊,毕竟对现在的自己真的好的没话说。从此好好待她,以后应该不会出轨吧,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没有谁天生好坏的。”

自此也想清楚了,以后只能做武大郎了,暂时先卖着烧饼,积累资本。起床看了下家里,虽不至于家徒四壁,但也好不了多少,还好还有个吃饭家伙,做炊饼的蒸笼和卖炊饼的担子。

“大郎,这些日子好些了吗,家里没多少米面了,再不去卖炊饼,家里就难揭锅了。”潘金莲做好了两笼炊饼对着武大郎说着。

“恩,金莲,我现在就去。”武大郎试着用带点古文的话语回应着,就挑着两担炊饼出门吆喝着。

“炊饼,刚出炉的炊饼,两文钱一个,快来尝尝啊。”武大郎一路走着一路吆喝着。

刚出门的武大郎对着一切都有着新鲜感,对比着和现代的区别。宋代房子都是统一的长方形布局,分为城东、城南、城西、城北。道路开阔通畅,街上人来人往,马匹,轿子,路路畅通。也没有向小说里的生活区和坊市分开的,街边店面鳞次栉比。…,

“脆梨,新鲜的脆梨,五文钱一个。”边上有个小孩也在叫卖着。

武大郎一看,回想了一下,路上卖梨的这个小孩应该就是以后为我通风报信的郓哥。这世界真的没几个熟人,找个聊天打探消息的都没有,就对他喊着:“小哥,来,送你一个炊饼。小哥贵姓,鄙人武大郎,刚搬来这里不久,以后我们一起做伴出来叫卖,互相帮衬,如何?”

那小孩叫了半天也肚子饿了,看着免费的炊饼,不疑有他,接过手便应道:“好嘞,以后一起作伴,我叫小郓,别人叫我声郓哥儿,以后哪儿不熟悉,尽管问我。”

“我初到此处,路面不咋熟悉,望郓哥儿帮衬,带我熟悉下街面,也能有个好开张,谢过郓哥儿了。”现在的武大郎要比以前的会做人,好话随便往嘴里奔出来,又随手递了个炊饼过去。

郓哥儿看武大郎的外表矮小难看,但他的话很是受用,心里也飘飘然:“大家以后一起出来吆喝,自然互相照应,何须客气,现在也没啥生意,去逛逛也无妨。”

武大郎跟着走走停停,看着林立在道路两旁的店铺,想想不知dào

自己什么时候能有一家。闲着没事向郓哥儿问道:“小哥儿,可知dào

街上铺面多少钱一间?”

路上摆摊的做梦都想要个店面,郓哥儿也是如此,想了下但唉声叹气道:“大郎好希望,但想在城东赁个店铺差的就要3、5贯一年,更别谈购置店面了。”

阳谷县城分四块,城东铺子多,热闹;城南富户多,大气;城西、城北相对来说都是些穷困户。

武大郎也不以为意,心想凭我现在这头脑,赚几个钱不是小意思嘛,笑道:“若有一天,我开铺子,定请你做个二掌柜。”

郓哥儿和武大郎逛了大半天,也熟络了,随着武大郎开玩笑:“好嘞,到时大郎大掌柜,我也混个二掌柜当当,也可出去显摆下。”

到了傍晚,看着还剩下的十几个炊饼,便像郓哥换个几个脆梨,毕竟脆梨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也不是必需品,还不如炊饼来的划算,郓哥也爽快答yīng

了,说好明天一起去叫卖。

“大郎,回来啊,卖的怎么样。”潘金莲走着过来,马上替大郎取下扁担,拿着毛巾替他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问道。

“还行吧,攒了几十个铜板,最主要今天不咋熟悉,明日便会好些。担子里有几个脆梨,你洗下,拿去吃吧。”武大郎笑呵呵的说着,毕竟以前还是小胖的时候,谁也不会这么好的迎接他回家啊,心里很是甜滋滋的。

“今个怎么这么浪费,要花很多钱。”潘金莲嘴里这样说着,但眼睛还是盯着几个脆梨。潘金莲以前虽然是个丫鬟,但偶尔能吃到几个新鲜水果,但跟着武大郎过日子以来,这个木头只知dào

炊饼炊饼,许久未曾吃得。”

“金莲,也没花钱,就是用几个卖剩的炊饼和一个小哥换的,以后我会和郓哥儿一起出去叫卖,有个伴儿。说好明早一起出去,还得劳烦金莲起早去做炊饼啊,熟悉此处后,我们日子便会会好起来的。”武大郎说着,心里想“看来是穷日子过怕了,整天吃炊饼,神仙也受不了啊。以后整天被西门庆好条件招待,何况那混蛋又帅,不出轨才怪,换作是我也会如此,看来其中我也有很大原因啊。”

“金莲啊,你在清河县还有啥亲人没?”武大郎闲来无事,便随便问问,否则这么长的夜晚怎么熬下去啊,习惯了大学夜生活的胖子对着5、6点就算晚上的习俗很不习惯。

“大郎,奴家家里哪还有亲人啊,都在荒灾时遭了殃。无依无靠之下才会去张大户家抵债三年。”潘金莲说起这些,就感觉眼睛红红的。没了亲人后抵债去做了婢女,又差点被张大户坏了身子,接着被嫁给了似人更似鬼的武大郎,一连串的遭遇让潘金莲心酸酸的。

每个少女的心中本来就期待着着才华横溢的俊俏公子哥在最危难的时候把自己就出火坑,怎么自己就是刚出狼窝又进虎穴,接着变成熊林了。越想越伤心,如同几天的事情一股脑儿压了下来,直接哭了出来。

武大郎也没想着,随便问了句,就把人给问哭了。上辈子是个宅男,这辈子是个木头的武大郎还真的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但也只能安慰道;“不要哭啊,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以后不问了,来,擦擦眼睛,再哭就不漂亮了。”

“生的好kàn

又有啥用,还不是落得个凄惨的结局,奴家宁可不要这脸皮,找个本分人家过日子才好。”潘金莲伤心之余,也忘了顾虑,直接说道。

这句话还真的把武大郎打击到了,不过想到前几天那样照顾自己,也就作罢,稍微劝了几句,总算好些,就各回各房睡了。

第四章 希望

是夜,武大郎回到房中,想着正式融入在大宋生活的第一天,心里几分兴奋有几分惆怅,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一个炊饼赚一文钱,每天才买个百八十个,扣掉日常吃喝,每天才能攒个七八十文,就这速度怎么什么时候才能发大财,和西门庆斗啊。老子要改行,衣食住行,这陌生的朝代,唯一能拿手的还是吃啊,可宋朝的小吃快比现代还丰富了,再做几天炊饼看看,顺便打探下行情。”滚了大半个时辰,胡思乱想的武大郎总算是睡着了。

睡梦中,一种别样的感觉从下体从来,麻麻的,痒痒的,虽然微弱,但还是能感觉得到。武大郎突然被惊醒,“难道患了性病,不会吧。”突然起床看着自己的老二。不看不知dào

,一看吓一跳,怎么这边也这么短啊,才半截小拇指大小,还勃不起,两眼一黑,又晕到再床上了。(小胖子身为一个宅男更身为一个处男,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某些事情后知后觉点很正常,何况前三天大病,不可能就直接检查全身的。)

武大郎不知dào

,那些痒痒麻麻的感觉才是好事。原本的武大郎先天没有性能力,所有张大户为了羞辱潘金莲才会嫁给他。可穿越过来的灵魂带着神奇的力量修复者武大郎破旧的身躯,使武大郎慢慢地恢复,才不是胖子所想的性病呢。

“金莲,金莲,快进来,大夫在哪边的,快去请个大夫过来。”第二天大早,武大郎刚转醒就亟不可待的破着嗓子朝着边上的房间喊道。

“大郎,你怎么啦,大清早的别吓奴家啊?”被武大郎喊晕了头的潘金莲不明就里的跟着急道。

“快去找大夫,别的你甭管,速去,速去。”关系到男人的终身大事,再美的女人也懒得给面子,直接朝潘金莲吼道。

看着潘金莲离去,武大郎陷入沉思中。不知不觉中,潘金莲携着大夫来到发呆的武大郎身边:“大郎,徐大夫来了,他可是城北这片最好的大夫了。”

“大夫,快给我看看啊,我是不是快死了?”武大郎无视潘金莲,看着七老八十的老头焦急问道。

“小哥莫急,待老夫给你把下脉,稍后再说。”徐大夫按着武大郎的手臂,闭着眼,搭着脉。

“小哥脉象平和,不像是得病了;并且越见雄厚,应该有某些隐疾日趋好转。恕老朽无能,可否请小哥告知一二?”徐大夫微笑着。

“金莲,你先出去下,我有事和大夫说。”有些事男女有别,虽说是夫妻,但武大郎还是感觉尴尬,先让潘金莲出去。

看着潘金莲离开,武大郎也没怎么扭捏,退下了裤子,露出下半身,毕竟面子再大也大不过老二。

“大夫,为何我这边这般奇小,昨晚还痒麻不止,是否染了什么脏东西?”武大郎紧张到。

大夫稍微拨弄了下,亦有些不解道:“你乃天阉之身,怎能染上脏东西,自欺欺人罢了。但你所说,麻痒症状亦不可能出现在你身上啊,怪哉怪哉。你最近可发生什么怪事?”

武大郎当然不可能说实话:“我本清河县人氏,前几日刚搬来此处,路上感染风寒,差点一命呜呼,幸得大夫保命。除此之外,并无其它。”

大夫想不通,唯武大郎不说实话,但亦无可奈何。看着武大郎现在的症状,偏拱手笑道:“恭喜小哥,因祸得福。虽染风寒,坏了大半性命,但以毒攻毒,机缘凑巧之下开始治愈隐疾。只需小哥耐心,不消时日,虽不及成人大小,便可恢复功用,成为正式男儿。”

武大郎一听,拉起裤子,顿时跳了起来,胡乱发了些疯,心想:“还好还能治好,否则不等西门庆来毒死我,我自己都去上吊了,可比别人小,还真的说不过去啊,要知dào

以前我对比过AV,可是资本雄厚啊,虽然比不上国外,但好歹强国日本的。”

过了一会才向大夫谢道:“徐大夫果真华佗转生、杏林妙手啊。不知大夫可否告知,下半身如何能与正常人一般大小?”…,

徐大夫笑道:“哪个男儿不想自己资本雄厚啊,小哥的心情我懂,老朽也想,但我虽有药方,但却配不起药啊。我不缺钱财,实在是药方里面的药引实在太难得。”

武大郎被勾起了好奇心:“什么药材如此难得,说不定我能找到?”

徐大夫看武大郎还不死心,便打趣道:“就小哥你这个头,还不够人家一顿饱餐的呢;我所需药引,乃新鲜的虎鞭,不可超过3日,另外的药材反倒是小事,还难不倒老夫。只恨路途遥远,县城里药房的虎鞭都是月余,成药效果亦差太多,空有药方而不得药。而且虎鞭还分两种,普通的老虎能使你恢复成人大小,但如果能找到吊睛白额大虎,吃了虎鞭,配合虎骨药酒,那你的小泥鳅就能风云化龙。”说着说着,那徐大夫一脸悲愤,从20来岁拿到药方后就试验了好几十次,都到白发苍苍了都没得成功,亏死了好多银子。

武大郎一听,面上苦着脸:“徐大夫,你这是想给我治病,还是想叫我去送死啊。”对着心里一阵窃喜:“景阳岗上就有白额吊睛大虎,就等着小弟武松回来,他打虎我吃肉,怎么说都是亲兄弟,配合多默契啊。”

“徐大夫,那药方真的有那么神奇吗,你老实验过没,不是你从医术上随便拿个方子蒙人的吧?”对于上辈子抄袭抄多的小胖子习惯性的问了一句。

武大郎这么随口的一句话直接把徐大夫惹毛了,七老八十的身躯突然爆fā

出巨大的力量,从衣襟里掏出一张羊皮方子甩到武大郎脸上,扔的小胖子是一脸的生疼啊。“黄口小人,老朽是那样的人吗,老夫虽不是名医,但在阳谷县这一亩三分地,谁人不知我徐某的口碑,我会用假方子了事,以后别再找老夫出诊。”直接摔门而去。

武大郎的话真的是伤到了徐大夫的心,不是说信誉,而是武大郎的话触碰到了徐大夫心里最深处的疙瘩。几十次的试验不成功,即便是祖上传下来的方子,但也让徐大夫对这药方子产生了怀疑,而且岁数大了,即使能配出药来也无用,借故扔给了大郎,眼不见心不烦,以后好坏都懒得管。

“碰”的一声震到了武大郎,也吓到了里屋的潘金莲。快步出来,看不见了徐大夫,问了下武大郎:“大郎,这是怎么了,徐大夫怎么走了,我连诊金都还没给呢?”

“不知dào

,那老头不知dào

耍哪门子疯,突然对着我一鼻子臭骂,然后就摔门出去了,可怜我家的门啊,遭了无妄之灾。”心情大好的武大郎稍微回复了胖子时的性格。

“大郎是否言语中得罪了徐大夫而不自知啊?徐大夫的脾气算是城北最好的。”

“我也没说什么,就说他那个方子是不是随便从古书上抄下来唬人的,气量真小。”武大郎也不以为意道。

“古人云,人以信为立,大郎如此奚落徐大夫,他那里会不生气,大郎应及时去道歉。”

“算了,反正他已经走了,没事,下次见面再道歉也无妨。金莲,以前是苦了你了,以后我会好好待你。”

武大郎案然转变话题让潘金莲不明就里,但反正是好话,就道:“奴家不苦,大郎还是好好歇息。”就转身关门出去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小胖子也慢慢适应了这种早上出去溜达卖炊饼,晚上回家顺带些小玩意哄潘金莲开心的生活,拉近了两人的关系。脸上的笑容也一天比一天灿烂,虽然笑起来比哭起来还吓人。为何,因为七天下来,武大郎下面从原来的半截小拇指变成了一节大拇指,还有慢慢长大的趋势,乐的武大郎的鬼脸更鬼了。但一想到徐大夫说的话,就像一碰冷水直接把武大郎淋了个透心凉,每天都在想武松什么时候回来。

第五章 武大郎新的营生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武大郎也融入了这个世界。武大郎慢慢的转变在潘金莲眼中也习惯了,相对于以前的大郎,还是更倾向于现在的大郎,虽然还是一样难看。

“大郎,起床了。”潘金莲早早起床,做好了炊饼,向武大郎喊道。

“金莲,我昨晚不是说了今天不用做炊饼了吗,这个营生虽稳当,但攒不下几个钱,何时才能买个大院子让你居住,跟着我真是苦了你了。我去街上转转,看看有什么好的营生。”说着,武大郎看了一眼潘金莲,这么漂亮的女人跟着自己一起吃苦,还没什么怨言,不给她好的生活还真对不起她,拿起两个炊饼往外走了。

潘金莲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男人想争气,女人也不能唱反调,何况宋朝是我国历史上男女最不平等的朝代,男人主宰一切。

“灌肠、成熟串、细索凉粉、豇豆锅儿、生熟烧饭,快来尝尝啊。”街上到处喊着各种小吃,比起武大郎的炊饼丰富可口了不知多少倍,而且种类繁多。现在的武大郎灵魂毕竟来至21世纪,看着街上的小吃,对比了一个月,立马想起了路摊上的经典之物——茶叶蛋。

茶叶盛于唐朝,到宋朝已经极其普遍。宋代东南地区的淮南、江南、两浙、荆湖、福建诸路植茶在唐代基础上有较大的发展。东南9路产茶遍及60个州242个县,产量高达5000多万斤。但大家都未曾想过用茶叶做小吃,这就给了武大郎一个机会。

武大郎便直接回到家,找到潘金莲商议此事。潘金莲初听此事,只觉得怪异:“大郎,那个什么蛋真的能赚钱吗,还是没炊饼吧,每天都有七八十文盈余,也没风险。”不管是谁,对于未知的东西都不敢去试,何况只是个女人。

“金莲啊,现在也只有靠这茶叶蛋才能最快的是使我们过上好日子。风寒过后,我何时唬过你,什么时候干过没把握之事。”

“大郎,那么我们就少做几个试试看吧,那样也不会折了本钱。”武大郎再怎么保证,潘金莲还是放不开胆子。

“金莲,这茶叶蛋制作简易,我只能赚前几次的钱,以后大家都学会了就赚不了什么钱了,做小等于白做,就是去了这么难得的一次机会。如果这次失败,我以后就安心卖炊饼,如何?”

潘金莲真的不想答yīng

,但经不住武大郎信誓旦旦的劝说,只能拿出卖炊饼的盈利650文钱交予大郎。

武大郎一出门就去找到郓哥,毕竟郓哥从小自这里长大,小地头蛇对于哪里有最便宜的鸡蛋和茶叶买卖很清楚。用600文钱买了300个鸡蛋,又花了些15文钱买了些最劣质的茶叶,武大郎嘿嘿笑着,就靠这些发财了,否则卖一辈子炊饼都别想着打倒西门庆了

回到家,武大郎立马叫了潘金莲,教她怎么做茶叶蛋。武大郎还是小胖子的时候就经常在街边各种摊位乱转,哪边什么口味,哪边最好吃都一清二楚,否则也不会吃得那么胖。

将八角、桂枝、甘草、茶叶、茴香装入纱布袋子,就着鸡蛋一起入锅,倒入盐、豆酱青,盖上锅盖,用小火慢炖小半时辰,再换大火煮开。

半个时辰后,扑鼻的香气窜进了武大郎的鼻子里,武大郎马上掀开盖子跑过去抓了一个在手里,却烫的哇哇直叫,换着手抛来抛去,活像个杂耍的。潘金莲笑了一声,弯下腰把大郎的手放在自己手里吹气。潘金莲虽然不喜欢武大郎的身高和相貌,但毕竟是几个月的夫妻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第二天一早,郓哥儿习惯性地来到武大郎家门口,喊道:“大郎,去吆喝了。”闻着不知dào

从哪里飘来的一股清香,郓哥儿的喉咙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吱呀”武大郎家的大门打了开来,一股更浓郁的香气钻进了郓哥儿鼻子里。“来了啊,郓哥儿,进来坐会,来尝尝我昨天新做的茶叶蛋。”…,

“大郎,这个不会就是你昨天要我去买的鸡蛋做的吧,忒香点了吧,今个儿你生意肯定好。”郓哥儿接过武大郎递过来的茶叶蛋。

“快吃,说说味道咋样。”

“忒好吃,味道绝了,咳、咳,噎死我了。”郓哥儿见味道好吃,迫不及待的吞了下剩下大半个,结果不停咳嗽起来。

“来,喝口水。”

“大郎,你这脑瓜子怎么想的,这么美味都能做得出来。”

“不懂了吧,知dào

什么是浓缩就是精华,就像我这样,虽然个子矮,但有用的全部长到脑子里去了,否则哪能娶到你嫂子这么贤惠美丽的女人啊。”熟悉了以后,武大郎也无耻的打屁着,早忘了就是因为他是清河县最丑陋最矮小无用的,所以才能娶到潘金莲。

等着郓哥儿吃过茶叶蛋,武大郎挑着香气四溢的茶叶蛋来到街上吆喝着:“美叶蛋,大宋最美味的美叶蛋咯,五文钱一个。”武大郎想尽量的保守秘密,连茶叶蛋都不叫,直接更名为美味蛋。

边上跟着喝着“脆梨,新鲜的脆梨,三文钱一个。”

早上的生意倒是不好,大家都饱着肚子,虽然闻着这茶叶蛋香,但价格毕竟有点高啊,还不如买几个炊饼什么的顶饱。虽然有几个小孩闻着香味想吃,但一看到武大郎似鬼的面庞,顿时哭了出来,哪还有心思管什么香气,逃命还来不及。导致更多的小孩小姐夫人不敢过去(宋朝小吃面向妇孺居多,男子一般去酒馆)。宋朝虽然是我国历史上最富裕的时候,老百姓有点闲钱,但毕竟不多。

到了中午,武大郎还是没能卖出一个,只能放下担子坐在角落歇息。郓哥儿过来,也觉得奇怪,也觉得纳闷,如此香气,如此美味,竟然没人来买,便想让武大郎放低价格。武大郎反倒不信邪了,中国的传统食物怎么会不吃香了呢。肚子里火一起来,宁可卖不出去,也不愿降价。

早上起床多喝了些水,感觉肚子不对,便让郓哥儿帮忙看下担子,顺便叫卖下,自己就去找个西净之地。(也就是公测)

郓哥年纪小,长的唇红齿白,样子很是老实,吸引了个别小孩女子过来品尝,价格贵但不乏有钱人,还是有几个人尝鲜买了吃下。不吃不知dào

,一吃吓一跳,更有甚者,直接打了自己一耳光,嘴里嘟囔道:“有如此美味,还妄等一上午,真不负美味蛋之名。”

此人的动作引起了边上人的围观,才纷纷知dào

引起这动作的罪魁祸首,原来是香气四溢的茶叶蛋。

活广告的宣传引起了路人的极大兴趣。

“小哥儿,给我来一个,喏,这是五文钱,收好。”

“好嘞,客观,正宗的美味蛋,保证尝过一个之后还想再尝第二个。”

武大郎回来之后,发xiàn

前边人挤人,端的是好生热闹,就是找不到郓哥儿。还好凭借着身高劣势,从人群底下钻了进去,虽然被人踩了几十脚。发xiàn

郓哥儿正在圈子中央,忙得不可开交,立马钻了过去搭手卖茶叶蛋。

“原来老板是这个矮子啊,怪不得上午没发xiàn

这美味蛋。”边上传来一阵讥笑声。

“如此美味蛋,竟然是如此丑陋人物在卖,怪咋怪咋。”

虽然别人讥笑,但对于已经习惯这幅身子的胖子来说,早已无所谓了,哪里比得上收钱收的手软来得实在。

人人都爱热闹,稍一传播,武大郎精心准bèi

的300个茶叶蛋就销售一空了,但还架不住还没尝过味道赶过来的人们。

武大郎只能拱手道:“多谢各位官人捧场,但现已卖完,只能劳烦各位明日赶早,对不住了。”

正常人做此动作很正常,但武大郎的这个动作却异常搞笑,引起了人群的哄笑声,但也嘴角含笑骂骂咧咧的散开了。

武大郎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再好的东西没个包装也不行啊,酒香更怕巷子深。自己这么副尊荣,怪不得早上一个都没卖掉,还是郓哥儿那面皮吃香。递了20文钱给郓哥,不等他推迟,约好明早一起,便转头回家。

刚推开大门,潘金莲就急着迎了出来,接下担子问道:“大郎,卖的怎么样了?”

大郎道:“多亏了郓哥儿,才能将茶叶蛋卖光,而且还不够卖,过会我还得出去买些鸡蛋,今晚便要金莲多担待些,多准bèi

些明早叫卖。”说罢便从衣襟里掏出钱来递给潘金莲,让她数下能安下心。

潘金莲一数,共有1400多文,除去买材料的600来文,竟然还余下800文左右,竟然快赶上卖炊饼一个月的盈利了,刚才还紧张的心情突然变轻松了。随后认认真真的看着武大郎,还是那么丑陋的面庞,但感觉还是有些不一样。细想一样,一开始慢慢的改变还不觉得,现在猛地回过头一想,不对啊,这还是清河县里窝囊死板的武大郎么。

第六章 店铺

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武大郎顶着两个黑眼圈就索索咯咯的起床了,洗脸漱口完毕,直奔厨房。掀开盖子,大约瞄了一下,两百多个鸡蛋躺在锅子里,一想每个鸡蛋五文钱,这里就有一贯了,何况边上还有一锅,全部卖完离开店铺更进一步了,两眼顿时成星星状。

“大郎,你怎么在炉炤前,时间尚早,还是床上歇息会。”潘金莲加完柴禾,看到武大郎发呆着。

“金莲,我哪还睡得着,一想这茶叶蛋如此好卖,我真想现在就出去吆喝。你看,我两眼框现在黑的,昨夜兴奋的一宿没睡。”说着,便伸头过去想让潘金莲看下自己的黑眼眶。

“鬼啊。”潘金莲扔掉手的物什,转身跑了出去。那速度,还真不是一个‘快’字了得。原来武大郎就那么一副鬼样,屋子里黑蒙蒙的还不咋看的清,加上黑眼圈和锅子里水蒸气一混合,使的那副尊荣更显狰狞,似鬼更像人八分。

“呀呀呸的,一大早就那么不吉利,我以后还怎么来个三妻四妾啊。”被打击到的武大郎也没刚才那么想发财的心思,顿时困意上来,转身回屋子睡起了回笼觉。

“大郎,起床了,郓哥儿来找你去买卖了。”迷糊中听到潘金莲的叫声,武大郎感觉头脑还晕,但还是起了床,没办法,谁让咱是居家好男人呢。

“来了。”武大郎摇摇脑袋,清醒了下,下了楼,看到郓哥儿坐在凳子上等着,潘金莲站在门口,准bèi

好了担子。

“大郎,对不起,早上是奴家胡言乱语,寒碜了大郎。”潘金莲面皮发红,为早上的自责不已。

“没事,自家娘子有何不能说的,想要些什么小东西,回家时我带过来。”看着潘金莲第一次脸红,武大郎可不敢说什么话刺激她,立马转移话题。

“,不用,奴家这几天不缺什么东西,只要大郎有心就行了。”话题一转开,潘金莲就回复了清冷状。

武大郎转头朝着郓哥儿喊道:“郓哥儿,走咯。”

“大郎,你说你今天何时能卖光美味蛋,如是昨日那般疯抢,恐怕你这些还不消半个时辰的。”郓哥儿边走边说。

“喜得郓哥儿良言,今日定得开门红。”听着郓哥儿的好话,武大郎原本就很小的眼睛就笑呵呵的眯的更小了。

两人来到昨日城北与城东交界的主道上,放下担子吆喝起来;“美味蛋,新鲜出炉的美味蛋,走过路过不可错过,五文钱一个,快来尝尝啊。”

“脆梨新鲜的脆梨,三文钱一个。”

“烧饼,老唐家的烧饼,百年老字号,两文钱一个。”

“包子,来自开封的包子,客观尝尝哦。”

“大饼,正宗的大蒜大饼。”

清早的大街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夹带着各式各样的吆喝声,直接让阳谷县苏醒了过来。

“矮个子,这美味蛋是否就是昨天下午的那种。”有个黄脸汉子不知是听着武大郎的吆喝声,还是被茶香味勾引着,走了过来过来询问下。

“是啊,客官,昨天我两百多个美味蛋全部卖光了,今个你要趁早多买几个啊。”武大郎笑呵呵的道。

“喏,五文钱,拿个过来尝下,是否真如他人说的美味。”说着说着,还未吃到嘴里就咽了下口水。

“香,实在是太香了。味道也还真不错,老板,看不出来嘛,人挫本事倒不小,再给我来四个,拿回家给婆娘小鬼尝个鲜,以前怎么没发xiàn

还有如此好吃的小玩意。二十文,数下。”黄脸汉子将剩下的半个塞进嘴里,递给武大郎二十文钱。

“好嘞,客官,给,新鲜的美味蛋四个拿好了。”武大郎才懒得管他们的话难不难听,还是到手的铜钱最实在。

“蛋博士,给奴家两个美味蛋。”一小姑娘递着十文钱给武大郎。

‘蛋博士’,武大郎瞬间被这称呼雷到了,不过转念一想,上茶的伙计都能叫茶博士了,我这卖茶叶蛋的当然是蛋博士了。…,

“姑娘请拿好,觉得味道好,可不要令吝啬给好友介shào

啊。”武大郎那拿着两个茶叶蛋包好,递给小姑娘。

小半个时辰,这边有美味蛋的消息就传开了。人潮拥挤,不消片刻,茶叶蛋就销售一空了。武大郎照例拱手道:“谢各位客官抬爱,小的已然卖完,请各位明日赶早。”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话语还是遭到了同样的讥笑,但路已让开,武大郎才无所谓呢。

“郓哥儿,今日我得早些回家多准bèi

下,就先走了,明日不忘叫我。喏,时辰快到中午了,刚才特意剩下的两个美味蛋给你当饭食。”武大郎递过去两个美味蛋,然后挑着担子哼着小曲一颠一颠的走了,背影看去活像个小大人。

“金莲,我回来了,快去准bèi

些饭食,担子里还有一只烧鸡和一壶酒,今个儿高兴。”武大郎推开家门直接喊道。

“大郎,今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稍等下,奴家马上去下厨。”潘金莲看到武大郎回来,帮他接下担子,打了下灰尘,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看着潘金莲进了厨房,武大郎也无所事事,就拿出铜钱数了起来,虽然早就知dào

有多少文,但毕竟没有一文一文数起来来得爽快。

“一文”

“两文”

“两千零八十文”

“大郎,开饭了。”潘金莲将饭菜端到桌上,打断了武大郎的精神,随手将铜钱往担子里一扔,准bèi

动手吃饭。

“大郎,今天赚了多少,看你这么早回来,全部卖完了没?”潘金莲边吃边问。

“总共500个鸡蛋,吃了6个,给了郓哥儿2个,还有492个,总共有2640文钱,过了两贯半,盈余1400文,比卖炊饼来的爽快。就是今日挑去的太少,还不够吆喝,今晚还得金莲多辛苦些。再过些时日,我们就有本钱去租个酒楼铺面,日子更为踏实。”武大郎一边喝着小酒,一边随便说道,这种加减乘除的小账对于武大郎来说,根本不用花脑筋。

潘金莲听到此处还是被吓了一跳,昨天第一天卖能个800来文已是开心了半宿,今天几乎比昨天还翻了番。要知dào

她去张大户家抵债3年也不过是一贯半,也就是这么一天的功夫就到手了,看来自己还真的不值几个钱,看武大郎的眼神变得比以前稍微温柔了点。以前照顾五武大郎是夫妻本分,但不本不是出自内心,现在从内心里慢慢开始认可武大郎了。

“金莲,我中午要出去一趟,看看哪边有铺面出租,为将来有个好打算。”吃完饭,武大郎感觉在家没什么事好干,打算出门溜达溜达,傍晚再去买鸡蛋。

中午的大街路上行人少了很多,很多都回家吃饭了。唯有街边林立的酒楼座无虚席、人声鼎沸,三五不时传来巨大的喝彩声夹着着叫骂声,路边还有个把醉汉晕三拐五的颠倒着。

“老板,你问你这铺子何价出租?”武大郎看到一家店面挂着租赁牌子,急忙进去。看到一人,50来岁,坐在台子上眯着小眼喝着茶,自娱自乐很是陶醉。另外左右亦无人,只能打扰道:“敢问老大哥,此铺面是否出租?”

“嗯,小哥说什么?”那老人家刚被武大郎搅醒,不知dào

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老大哥,此铺面是否出租,价值几许?”

“哦,此处处于城东城北交界,客人繁多,3个铺面,上下两层,不管酒楼茶楼而且后面还带房屋后院,亦可居住,24贯一年,绝对便宜,隔壁那屋租来就要30贯。若非老朽事急,犬子要去济阳县任职,怕老朽无人照料,硬要我随去,老朽亦不愿出租。”

“老大哥,容我考lǜ

考lǜ

,再下现在没那没多钱,可容我宽几日。”武大郎看着店面位置真的还不错,还可以搬到里面居住,比现在的地方好太多了。

“小哥,我过5天就要赶过去了。只能这么说,谁来租这铺我就租了,不可能专为你留着。”老人家也是实话实说的主。…,

“哎,我还得再想想,容后在思量。”说着,武大郎出了门。

感觉道口有点干,看着天色还早,武大郎随便转了家茶馆进去,便向小二道:“茶博士,来碗茶,热死了。”

“好嘞,就上来。”说着,端了一壶茶和四个杯子上来,放在武大郎桌上。

武大郎拿了杯子,倒了一杯,慢慢喝了起来,脑袋里想着怎么赚个24贯钱“一天一贯半也得要20天,那店面可不等人,抢劫我没那本事,路上捡钱纯属天方夜谭。”

“啪”武大郎被突如其来的医生巨响吓了一跳,原来隔壁桌上有几个魁梧汉子在讥笑黄脸汉子是胆小鬼。一黄脸汉子不忿,拍了下桌子想动手:“我洪老二虽非豪杰,但也不是孬种,邻里乡亲谁不知是方圆二十里有名的猎户好手。”

“你洪老二是好手,但为什么昨天屁股尿流的滚下山,还敢称好汉,缩头乌龟还差不多?”一魁梧汉子想起经常被黄脸汉子压住,难得有机会翻身,借故辱骂道。

“你懂个球,昨天换你,今天就该给你烧纸了。”洪老二不屑道。

“你个胆小鬼还敢骂人。”

“骂人怎么啦,我还揍你呢。”洪老二直接抡拳打在对方脸上,然后朝着另外几个打去,一对三四竟不落下风。

第七章 景阳岗的消息

洪老二和几个汉子交手几十个回合,不落下风,但也占不了便宜。刚才被羞辱,这时又出不了气,心中怒气上来,暴喝一声,武力值直接翻倍,三下两下将几个魁梧汉子放倒在地,然后走过去脚踩在刚才辱骂他的汉子脸上:“我洪老二何时窝囊过,对付尔等几个,小菜一碟。我狼狈下山,乃景阳岗上出了头吊睛白额大虎,端的是吓人,速度力量更是骇人,七八个猎户都不是对手。寻常老虎我洪二不是没逮过,是否厉害岂会不知,哪像你个龟儿子,遇见老虎就逃跑,呸。”转身就出了茶馆。

看到这里,武大郎也了解了事情的缘由。本来几个猎户眼红洪老二的本事,难得见洪老二上山吃瘪,就故yì

诓他出来喝酒吃茶,想在人多的地方奚落他,让他以后别那么横,没想到洪二本事高强,自己几个反倒吃了大亏。

景阳岗出了老虎,武大郎一听,笑了:“武松快回来了,那么我老二的药引也就来了,美女们都等着吧,哈哈。等武松回来也可以宽下心了,可以放心的大干一场了,正式在北宋水浒里面混了。以后听别人评书,说我是什么星什么绰号呢,要威风些,天残星、地矮星还是请王英的地微星。呸,想什么呢,好好地富家翁不做干嘛去当土匪,还不如去当官呢,现在赚些钱到时候去蔡京童贯那边买个官当当不是更好,混吃等死加贪污,顺带调戏个良家妇女,那小日子才舒畅。”

武大郎边喝茶边YY,等到太阳快落山了才会买了500个鸡蛋赶回家,准bèi

做茶叶蛋。

“大郎,为什么鸡蛋不多买点呢,还不够卖的?”潘金莲看着武大郎,明知dào

不够卖还只买这么些个鸡蛋,问道。

“金莲,现在茶叶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做法,就不愁卖。可做多了,人家尝过鲜又不舍的买,宁可少做引起竞争,才会更好的销售。”大郎把自己心里的想法一说。

“奴家不过问了,凡事大郎拿决定。”接着就去洗鸡蛋,准bèi

做茶叶蛋了。

“金莲,你说做什么才能在4天之内赚到24贯钱啊?”武大郎自己想不出办法,随口问了下潘金莲。

"奴家一个妇道人家哪有那个本事,反正这地方呢茶叶蛋就大郎一个人懂,又不去外面,每天都能卖个1贯多,慢慢不就有了嘛。”潘金莲边洗边说。

“外面,我又不去外面,对了,就这样。”武大郎突然想通了,高兴地大喊大叫。

“大郎,你怎么了,别又发疯病啊。”潘金莲看到武大郎现在这样子,不经吓了一跳。

“金莲,你真是太聪明了,我知dào

怎么办了,24贯钱有办法了。”武大郎直接解释道,省的吓到潘金莲。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大郎,我们就这样过过日子就很好了,也别再弄别的了。”

“金莲,别担心,我只是去找了个铺子,那老板要24贯一年,别瞎想了。”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大郎卖着着同样的茶叶蛋,只是经过两天的传播,武大郎的茶叶蛋卖的更快了。不消半个时辰,武大郎就提溜着担子回家了,只留下买不到茶叶蛋、愤愤不已的人群。

大郎回到家摆好了东西,出门就朝着昨天的店铺走了过去。

看到今天铺面门关着,只能敲了下门喊道:“老大哥,在不?我想看下铺子。”

“小哥,怎么又是你啊,今天准bèi

想租铺子了?”老人家下了楼开开门,看见是武大郎,就道。

“本人姓武,,名大郎,我真想租你个铺子,但实在是银钱不够,想和老哥换个法子,敢问老哥贵姓?”

“老朽姓张,倒也好奇,武小哥不用银钱就想和老朽换,还那么自信。老朽虽不才,但犬子是个押司,好歹还有几分权利,哼。”听着武大郎的话,张老板以为武大郎想巧取豪夺,顿时拉下了脸。

“张老哥误会了,我手里有个赚钱的方子想和老哥交换,虽不能日进斗金,但贯余还是有的。不知老哥可否给个面子,明早可去城北城东交界的紫石街上查看,在下是否说谎。”…,

“即如小哥所言,老朽也是无事,明早去看看也好。”

武大郎走离开了店面,买了鸡蛋回家,就等第二天了。

第二天一早,紫石街一端又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打破了阳谷县的宁静。

“烧饼,刚出炉的烧饼,两文钱一个。”

“李子,酸甜的李子。”

“包子,热腾腾的大肉包子。”

“柑橘,上好的柑橘。”

那么多的叫卖声中,由已一家最独特,里三圈外三圈的包裹着。

“客官,接好了,您的美味蛋,您真是越吃越年轻了。”武大郎麻利的收过钱然后将鸡蛋递给客官,好话不要钱的乱飚着。

“小哥,你真是越吃越高了,长的帅了许多。”接过一个小孩的钱道。

“姑娘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将来要迷死整个阳谷县的老少哥们了。”拿了钱,将茶叶蛋递给小姑娘。嘴里的话瞬间把小姑娘羞得面红耳刺,即便逃窜了去。

买过几次的客官已经对武大郎的相貌有了点抵抗力,还时不时的讥笑几句,开几个玩笑话,武大郎无所谓,反正是见人就夸,哄得那些个客官高高兴兴的离开。

张老板昨日听了武大郎的话,感觉闲来无事,今日便赶了个早,来到街上溜达,看到一个位置拥堵的很,人挤人,本着凑热闹的心情,硬是挤了进去。还真亏边上的人看张老板年纪大,怕把他挤出事情来要吃官司才让过一条小缝。张老板挤进去一看,原来是个小摊位,卖着鸡蛋,只是闻着怪香的。仔细一看,原来正是昨日的武小哥,那别致的身材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让人过目难忘啊。

摊上的生意好得出乎人意料,看那武小哥麻利的速度,小半个时辰,将担子里满满的鸡蛋卖了个通透换回了大把沉甸甸的铜板。张老板站在边上等着武大郎,心里合计着:“如果是这种生意反倒是好,反正房租不用一月就能赚回,还能净赚11个月。”

“武小哥,你昨日说的方子是不是就是这个美味蛋?”张老板看到武大郎收摊了,挑着担子往回走,看到人少些才跟武大郎招呼道。

“是啊,原本我想不想这样,最主要是老哥要走的太快,我这活计要20来天才能凑够钱,无奈之下只得出此下策。”武大郎直接回道。

“那也对不起小哥了,实在是我儿那边催得急,呆不了些许时日。武小哥,那铺子我先留着,可容我再考lǜ

一日?”张老板怕武大郎反悔,又怕刚才那些事托儿。

“好嘞,多谢张老板宽了一日,明儿见。”说完,武大郎挑着担子哼着小曲回家,路过肉铺,买了几刀精肉。

第二天茶叶蛋的销售依旧是好得不得了,让张老板放宽了心。张老板昨日离了武大郎,便往回走,一个一个拉着路人问美味蛋的情况,处处叫好的声音让张老板乐开了花。晚上辗转反侧,今早更是顶着一对熊猫眼来的,竟比武大郎还早来了半个时辰。

“大郎,这是专门负责租赁的‘店宅务’李官人,今儿特地托我儿帮忙请来的。”

“李官人,请喝茶。”

“来,武小哥,你也坐。”

“客气客气,张老爹不用那么客气,让侄儿怎生是好。”李官人稍微推辞了下,接过张老板的茶。

“李官人,我和这位武小哥想做个交yì

,请你做个公证。”

“张老爹哪里话,令郎现在也是个押司,大家同属衙门,该亲近亲近,说话哪用得这么见外。”

两人这么彼此寒暄,把武大郎晾在了一边,看来这趟不是什么好事情。

“武小哥,这是文契,今武小哥以美味蛋配方换取张老板店铺房租一年,可有异议。”寒暄完毕,李官人对着武大郎说道。

“李官人,我只是说拿配方和张老板交yì

,但没说时间。还有一点,这配方张老板不得向外透露,否则要赔款。”武大郎以为李官人只是向自己解释,就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张老爹,武大郎昨天是否这样说的?”李官人看向张老板。

“不对,昨天武小哥当我面已经说明白了,就是用方子换取店铺一年。武小哥,你可欺我年老,李官人,念在犬子和你熟识,你可得给老朽做主啊。”说着,张老板脸上挂下了眼泪,朝李官人泣道。

“武大,你竟敢瞒上欺老,当我大宋律法于无戏,该当何罪。”李官人根本不给武大郎解释的机会,直接一顶大帽子压下。

这两人的水平堪比奥斯卡影帝了,里面没猫腻才怪。武大郎现在就是个破斗小民,哪里有那本事,只的乖乖签下文契,用配方换了一年房租,还得手把手的教会了张老板。

第八章 搬家

签完了文契,武大郎回到家,躺在床上,感觉今天这个事,怎么就像电视里经常看到的桥段啊:强买强卖,以势压人,官商勾结,和21世纪报导的没啥区别,原来这种套路老祖宗早就有了。还好茶叶蛋这种东西易学易懂,没什么技术性,本来就没打算能瞒几天,这破方子还能换个一年店面房租,值了。任你张老板狡猾似鬼,还不是照样喝老子的洗脚水。

想着想着,本来郁闷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没多久就呼呼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武大郎照例挑着500个茶叶蛋来到老位置,摆起了摊子吆喝了起来:“美味蛋,独一无二的美味蛋,五文钱一个,数量有限,速来买啊。”

“脆梨,又脆又甜的脆梨,三文钱一个。”边上的郓哥儿不甘落后。

“老板,来两个,别说味道还真香啊。”一名客官递着十文钱道。

“那是,如果不香不好吃,我怎么敢叫美味蛋呢。”武大郎接过钱,也不谦虚道。

“老板口气倒不小啊,不过确实衬得起这名,味鲜又顶饱。”那客官接过茶叶蛋道。

不消多时,武大郎也卖的差不多了,再有一会也就卖光了。这时隔壁传来的吆喝声打断了武大郎的生意。

“美味蛋,刚出炉的美味蛋,五文钱一个,九文钱两个,味道正宗。”

原来是来抢生意的,比自己预想的早了两三天,不过这种山寨的味道没自己的好,也不怕竞争。

武大郎虽这么想,但摊位前立马少了一半人,毕竟隔壁买两个便宜一文钱。武大郎也懒得管,反正就剩这么几个了,马上就能卖完,等他们吃过别的就知dào

味道不一样,明天照样还会到我这边买。想要做出好吃的茶叶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没个把月别想做的和我一模一样。

“美味蛋,最正宗的美味蛋,四文钱一个,快来尝尝啊,不正宗不要钱。”

武大郎听着越来越多的美味蛋的叫卖声,心想我国不管什么时候都不缺乏人才啊。想卖完了最后几个茶叶蛋,武大郎照例拱手告辞,挑着担子回家,看到路边上不知dào

什么时候突然多了好几个卖茶叶蛋的摊子,价格一个叫的比一个低,都说自己最正宗。

“小哥,你来尝尝看,我这边的美味蛋滋味如何?”

武大郎回过神,原来是一位卖茶叶蛋的老板拿着一个茶叶蛋在喊着自己。

“我?”武大郎往边上张望了下,看看好像真的是在叫自己。

“是的,小哥,你来尝尝,我这味道是否正宗?”说着,递着茶叶蛋让武大郎尝尝。边上的人群看着热闹,也都围了上来,尤其挤的起劲是另外几个卖茶蛋的老板。

武大郎也想尝尝这山寨的跟自己的差别有多大,也就没客气,剥开蛋壳,咬了下去。“不对啊,怎么和我做的一模一样,连香气都一样,怪了,这人味觉怎么那么发达啊。”

看着武大郎迟疑,那老板急道:“小哥,味道怎么样?”

武大郎想想大家都有嘴巴,吃过一对比就知dào

,也犯不着说谎:“味道一摸一样,确实如此。”

“各位客官,刚才小哥也说了,我这美味蛋和他的一模一样,请大家多多捧场。”听到武大郎的话,那老板顿时宣传了起来,想买茶叶蛋的人也都从另外的摊位上涌了过来。

“小哥,你来尝尝我这美味蛋真假?”看到刚才那摊位生意火爆,另外卖茶叶蛋的老板都急的受不了,直接拉着武大郎问道。

武大郎闲着无事,一个一个的尝了过去,可是每尝一个脸就难看一分。为何,因为每个摊位拿出来的茶叶蛋的味道和他做的都一摸一样。

武大郎冷着脸拱拱手:“各位的美味蛋都是真的,别无区别。”

“不可能,我的才是真的,我花了5贯钱买来的配方,你可是尝错了。”一个老板顿时不干了。

“我的才是真的,我昨晚花的三贯钱买的方子。”…,

“我的才是正宗的,和那小哥的美味蛋比过,一模一样,我才买的方子。”

听着众人争论不休,武大郎顿时想到了张老板那个该死的老不休啊,明占我方子,又断我生路,临行前还大赚一笔。昨天才把方子给他,晚上就能卖出这多么多份,真是人老成精,不能小看古人的智商啊。要不是昨天太晚没地方买鸡蛋,今天我都不能安生,以后得改行了。

“各位,请听我一言,大家是否从清水街的张老板那里买的方子?”武大郎听着他们吵来吵去,烦得很,直接挑明道。

“你怎么知dào

,还是你和张老头是一伙的?”

“你难道昨晚看见我从张老板那里出来?”……

“该死的张老头,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走,找他算账去。”其中一个老板争论出了火气,抬手一挥道。边上另外的老板想想也是,将摊子交给别人看管,跟着一起走了。

武大郎卖完了茶叶蛋也不急着回家,反正闲着无事,想去看看那张老头吃瘪,出出昨天那口恶气,也是跟着去了。”嘭嘭嘭、嘭嘭嘭”某个茶叶蛋老板拍打着铺面木门,好像想把木门当成是张老头一样,拼命的拍打着。

“张老头,开门,出来给某个说法。”

“张老头,都是同里同乡,你连我都骗。”

“你个老杀才,快还我3贯钱来。”

“张老板,别以为是儿子是个押司,就能随便蒙人,我们一起去县老爷那里告状。”……

被敲门声吵的不耐烦的张老板打开了木门,便被一群人涌进围了起来,喋喋不休的叫骂着。

“安静安静,诸位可否看下文契,老夫可有写明只卖你一家,如果谁不服,尽管去县衙状告,老朽接着。”面对着多人的围攻,张老板面色自如,一点都不担心。

“张老板,你我相交多年,明知是火坑,竟然还让我往下跳。”

“许老板,我昨晚只是说我有制作美味蛋的方子,可曾说过我只卖于你一家,你自个非要用3贯钱来与我换,还签订文契。”

“谁知dào

你还会卖给别人啊?”

“可谁又规定我不许卖给别人,在商言商,我可没有半点违约。”

“可、可是。”那个许老板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了。

“各位,该散的就散了吧,默想欺我年老,我儿可是官府中人。”张老板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转身回去的时候眼睛瞥到了站在一边看戏的武大郎,便朝武大郎走去。

“武小哥,这是铺面钥匙,里面东西我已清理完毕。本想着坐等你过来取,谁料被这一邦子刁民为难,看你过来正好交予你,如文契上所言钱帐两清。”说着从衣襟里摸出钥匙递给武大郎。

“张老板真的是做生意的大财,方子低价转手出去,何止一年的房租,五六年的房租就这么到手了。”武大郎接过钥匙,想言语上气气张老板。

“客气客气,只是混口饭吃,还得攒些棺材本啊。”面对武大郎的刁难,张老板毫不为意。

“张老板,我家里还有些许事情,就先走了,告辞。”面对这么一个不要脸皮的无赖,武大郎直接走人。都说老不死,老而不死是为贼,贼精贼精

“金莲,知dào

这是什么吗?”武大郎拿着一个钥匙在潘金莲面前摇晃着。

“大郎,你拿个钥匙干嘛呢?”

“金莲,现在赶快收拾东西,我们要搬新家了,比这里大无数倍。”看着潘金莲没多大反应,武大郎直接回答道。

“大郎,我们在这里不是住的好好地,干嘛要搬来搬去啊。”听到要搬去大房子,潘金莲脸上闪个一丝笑容,但还是回绝道。

潘金莲难得的一笑,让武大郎突然失了神,好久才反应过来。

“我在清水街租了个大铺面,后面还连着住宅,屋子环境也比这里好得多,省的来回跑动不方便。”

“大郎,你哪有那么多钱,家里才四贯左右,根本租不到那么大的店面。”潘金莲很疑惑。

“说来还亏你提醒,我将制茶叶蛋的方子卖了,换成房租,对方老板就肯了。你看,这是文契,清清楚楚写明白了。”武大郎拿出文契给潘金莲看。

“大郎,你怎能好生糊涂。制茶叶蛋的方子才是长久之计,你为何要拿去换个不相干的铺子啊?”潘金莲听着武大郎的话,痛心疾首道。

“呵呵,金莲,莫心急,即使我不换铺面,那方子不过几天大家也会知dào

,还不如换现划算。何况,我脑子里还有更多赚钱的法子,来钱比茶叶蛋快多了。”

听到武大郎这样说,潘金莲也恢复了常态:“一切凭大郎做主,奴家这就去收拾行李。”

“快点,争取在吃晚饭前搬进新屋子。”武大郎喊道。

第九章 新居

武大郎站在门口,从怀里拿出钥匙,开了锁,一推,献媚似的回头对潘金莲道:“金莲,这就是我们的新家了,比紫石的宽敞气派吧?”

“大郎,宽敞是宽敞,可是我们坐哪啊?”

“什么坐哪,你喜欢坐哪就坐哪,这么多桌子椅子。”

“可是,大郎,你回头看看清楚,哪有椅子啊。”

武大郎一回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整张老脸红了起来又豁然拉了下来,急忙跑到二楼。二楼立即传来武大郎那破嗓门“该死的张匹夫,你个老畜生,怎么搬的那么快,换锁,我要换锁。”

原来中午武大郎接过钥匙时,还看到店铺里面摆放着整齐的桌椅,可现在傍晚搬进来一看,什么东西都没了,空荡荡的。

下了楼,武大郎对着潘金莲道:“没事,反正我要开铺子,肯定得用新的家什,省的我新的买来还要费力将旧的丢出去,我们去后宅看看,今晚还得打扫好入住呢。”

武大郎和潘金莲两人穿过狭小的过道,眼前豁然开朗,不大不小的院子墙边种满了花草,只是隔几步一个坑让武大郎看得很无语,肯定是那老匹夫将有些贵重的花草挖走了。角落边上的地方还有拳头粗的两棵树,开着花,不知dào

将来会结什么果子,其中一棵树上还挂着个破旧的鸟笼,飘着几根羽毛。

武大郎摇摇头,来到后宅正屋门口,推开门,看到木制的墙壁保存的完好,上面的漆还非常鲜艳,看来张老板对这房子爱hù

的挺不错的。可让武大郎受不了的是里面照样空空如也,转了几个屋子后,同样的情况打击了武大郎弱小的心灵,叹了口气来到二楼,可楼上的情形更让他恼火,紫石街的房子虽然破旧小了点,但好歹东西齐全,这边还真别说,五六个房间连一张床都没有,只有靠北的房间窗台上孤零零的挂着一只蜘蛛,被气恼了的武大郎三下五成二一股脑的拍死了。

“大郎,厨房里就剩个灶台了,另外什么都没有,奴家该怎么做饭啊?”楼下传来潘金莲的声音,显得那么幽怨。现在的潘金莲和武大郎的关系已比以前有了巨大的改善,潘金莲的表情也不像以前那么冷淡,偶尔也会显示出点小女人的摸样。

“来了,来了。”武大郎马上跑下楼,进了厨房,看到里面的情形,照例苦笑了一声,空空荡荡的屋子里除了个灶台,否则谁也不会想到这是厨房,真的是能把老鼠都饿死的好地方啊。

“金莲,今个儿高兴,就不下厨了,我出去买些家具,顺带着买些酒菜回来。你呢,就在家稍微收拾收拾。”苦笑的出了门,武大郎直接去街头买了两把锁,又跑到家具店,购置了两张梨木床,几张桌、几、凳、案,让后宅好歹有些家的样子,省的半夜出来以为是进了鬼屋,店铺里面的东西明天再说,让店家帮忙送到清水街的店铺。

沿路回去时,炒了几个小菜,弄了些米饭,打包带着温温吞吞的回了家,吃罢了饭后听到前面传来敲门声,让那些个小哥把东西搬进后宅。

“放这边,放这边,调个头,慢点。”武大郎看着床放的位置不满yì

,指挥着几个小哥道。

几次下来,有个小哥忍不住道:“客官光的口舌,又不费力qì

,可我们使不出力qì

了。”

“妄小哥见谅,这是五十文钱,请几个小哥喝口酒的,刚才忘给了,剩下的帮帮忙。”武大郎看他们的样子,就知dào

要敲竹杠了。

“哪里,哪里,客官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将钱放进兜里朝着另外几个喊道:“加把劲,让客官满yì

,咱们就去喝酒了。”

不一时,将所有东西按照武大郎的吩咐摆好完毕,所有小哥拱手告辞了。

锁好门,武大郎回到后宅,武大郎和潘金莲说了几句话,就选了朝南的房间直接回房睡觉了,累了一天头碰到枕头就直接进入梦乡了。…,

第二天,武大郎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空着手来到街上,不管街上热闹,来到以前的位置直接寻着郓哥儿。

“大郎,今个儿怎么空着手来的,早上喊你怎么没人应啊?”郓哥儿先瞄见了乱窜的武大郎。

“郓哥儿,我就是在寻你啊,刚才怎么就找不着呢,还得亏你喊我。我昨晚搬了新家,就在清水街,以后就不挑担子卖了。本来昨个儿就想和你说声,被那些卖美味蛋的老板兜着忘记说了。”

“大郎,这么好的营生都不做了,那以后干啥?”郓哥儿看着武大郎每天卖得比自己多多了的生意不做,好奇得很。

“可还记得第一天遇见你说的话,我要开个铺子了。现在就是想找你帮忙,问些事儿,以后的营生用得着。只要你放得下,以后就到我铺子里帮忙,绝对不会亏了你郓哥儿的。”

“不是吧,大郎,这才过了几天,你就有铺子了,我们认识也才一个半月不到吧,大郎真是好本事。”郓哥儿羡慕道。

“嘿嘿,那倒是,不看看我武大是什么人。对了,你可知dào

这城北谁打铁的手艺好啊,我想去打个小物件,另外还得买些辣椒类佐料?”武大郎自夸的同时也不忘正事。

“打铁的话你要去找赵老爹,他那的手艺好的没话说,只是你说的辣椒我倒没听说过,可能城北没有,只得去城南那些店铺里面打听打听,只是那边价格贵。”

“好嘞,我现在就去找赵老爹,你忙你的吧。”武大郎知dào

了消息就打算走了。

“大郎,等等。我今个摘的少,马上就卖完了。你又不熟路,哪里去找赵老爹啊,等我卖完这几个脆梨,我带你过去。”看着武大郎那心急样,郓哥儿只能拉住他。

“赵老爹,我带朋友过来找你打点儿东西。”两人还没走近,郓哥儿就直接喊了起来。

“哦,是郓哥儿啊,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有,这位是?”看着旁边站着的比郓哥儿矮小的武大郎,赵老爹问道。

“今个儿我给你拉生意来了,这是我一起吆喝的朋友武大郎,他想在这里打点东西,看老爹你会不会做。”

“胡说,除了兵器,哪有我不会做的。”被郓哥儿一激,赵老爹顿时吹胡子瞪眼跳了起来。

“老爹怎么改口了,原来还说兵器都能做,现在说兵器不会做,就你院子里那半截破棍大半边铁锈,还说是镔铁打造的神枪。”看着赵老爹的样子,郓哥儿继xù

打击到。

“你个小兔崽子,你是给我拉生意,还是拆我台啊,以后别来跟我家小翠套近乎。”

“老爹,别啊,你们谈,你们谈,我进去看看小翠有什么要帮忙的。”说着,像兔子一样溜进了赵老爹家里。

“武小哥,你想打些什么东西,我这手艺在城北谁不伸出大拇指?”看着郓哥儿溜了,赵老爹问着武大郎。

“我要做的也不是麻烦东西,就是想做个四面密封,上面空着的长方形条子,长大概三到四尺,宽和高也就五寸,最好上方给我弄些细的铁丝固定住,我想在上面烧些东西。需yào

三个,不知赵老爹何时才能完工,需yào

几钱?”武大郎把自己心中想要的东西直接说了出来。

“就这简单东西,武小哥明日中午便可来拿,即便小哥于郓哥儿熟识,就给个300文。”

“那就谢谢老爹了,不知可否叫下郓哥儿,我还想让他带我去买些东西。”武大郎经常跑的是城东城北一带,对城南真的不熟路。

“郓哥儿,你个小崽子快出来,武小哥找你有事。”赵老爹不管情形如何,直接扯开嗓子喊道。

“来了来了,大郎,咱们走。”

城南,路上少了些摊子,却多了些林立着各种酒楼、茶馆、药店、布庄。路上的行人衣服打扮都比城北那讲究,还有些手拿扇子的文弱公子哥。

郓哥儿带着武大郎来到一家佐料店,让武大郎自己去问。…,

“客官,里面请,不知dào

要找些什么食材?”里面的小二看到有人在门口,立马迎了出来。

“我想找些辣椒、孜然、芝麻,不知价格几许?”武大郎回道。

“孜然我这边有,价格不贵,200文一斤、芝麻100文一斤。辣椒,小哥可是玩笑,我在这边做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是否小哥记错了,是胡椒吧。”听着武大郎的话,小二提醒道。

“胡椒也要,孜然和胡椒各来一斤、芝麻来半斤。”

“好嘞,客官,请稍等,我给您包起来。”结果武大郎的钱,小二的热情又高涨了几分。

没买到辣椒,武大郎便让郓哥儿带路,继xù

逛下一家,问遍了所有位置,等到日头偏西还找不到,只能兴致怏怏的回家了。

“大郎,快坐下歇息,今儿可是累了。”看着武大郎无精打采的回到家,潘金莲马上端了杯茶水递给武大郎。

“没啥,只是想到个好营生,却找不到一味佐料,少了这个味道差些许,心里不痛快。明日东西能弄好,过个几天便能开张了”武大郎直言道。

“大郎,你找不到,别人也找不到。即使别人知dào

又无妨,只有你会制作啊。”潘金莲的想法永远是简单的。

“也是,现就这样吧,以后边做边找。只要生意开张,以后的银子就会像流水一样流进咱们家”想开了的武大郎,顿时幻想期以后的日进斗金。

第十章 烧烤

“大郎,这次你不会再卖方子了吧?”看着武大郎进入YY中,潘金莲忍不住问道。

“不会,这次不会了,我还得把它保密呢,以后发不发财全靠它了。”武大郎擦了下嘴角的口水。

“金莲,你说我怎么才能把它磨成粉末,让别人看不见呢。”

“简单啊,上次去徐大夫那,我就看到他正用小石磨把药草碾碎。”

“徐大夫,就是那个给我方子的徐大夫吧,算了,我还是去别家买个小石磨得了,那老头脾气冲,我怕被他赶出来。”听到徐大夫这名字,武大郎马上打了个哆嗦。

“金莲,你那里总共还有多少钱?”

“大郎,你买了些床凳子上面的,花费了1贯,现在还有3贯200文,怎么了?”

“没什么,饭后还得去张老爹那里拿烧烤炉子,还要买些前面铺子里用的桌椅凳子,牛肉、猪肉、青菜、韭菜、小石磨。半尺长的竹签,怎么开个店铺那么烦啊。”武大郎一想起还有那么多东西,头都大了

“张老爹,东西做好了没?”武大郎熟路的叫着。

“武小哥啊,你这东西早好了,就等着你来拿呢。”张老板搬出三个烧烤架子。

武大郎拿起来看了下,和自己描述的差不多,夸了句:“赵老爹的手艺真不错。”

“那是,谁不知dào

赵老爹我的手艺。”

武大郎随便扯了几句,心想还要买另外的东西就付了钱走了。

来到昨天那家家具店,要了9套桌椅,也算个大客户了,磨了半天打了个九折,武大郎让他们送到老地方,顺带问了下哪边有小石磨和半尺长的细竹签卖,便直接赶过去买了,买完回家。

“楼上每个每个房间一张,下面每个房间2张,老规矩,摆好这五十文钱请大家吃酒,各位尽心点。”钱是最有用的法宝,武大郎直接用钱引诱道。

“好嘞,老板您尽管放心,哪边摆的不好,直接说出来,哥几个有的是力qì

,摆到老板您满yì

。”还是昨天那几个伙计,听到武大郎的话干劲十足。

“那就谢谢各位小哥了。”武大郎拱拱手,反正客气又不用钱。

送别了那些伙计,武大郎拿出了烧烤炉子,跑到厨房装好,又将竹签洗了一遍晒好,接着准bèi

串肉串,再生炭。一看乐了,肉都没买,炭也没有。只能跟潘金莲说声,让她把孜然、芝麻、胡椒分开磨成粉,就又跑了出去买材料。

肉倒好买,直接到肉铺花了一百五十文买了三斤猪肉、三百文买了一斤牛肉,提溜着去买炭火。找来找去找不到,只能去问了下郓哥儿,被郓哥儿取笑了一番之下,才告知夏天县里没得卖,要买只能去周边小村子里。郓哥儿说了让他乡下的亲戚明早将木炭送到武大郎家里,才打消了武大郎去乡下的冲动。

回到家,洗干净了猪肉和牛肉,又一条一条的切细,分开放好。稍微做了一会,武大郎就吃不消了,让他去干什么都行,就这种细致活真的没办法,数量少点还好,数量一多,感觉两只眼在冒星星。

“金莲,金莲”武大郎受不了,想叫潘金莲来帮忙。

“大郎,阿切,怎么了。”潘金莲刚说了两个字,就直接打了个喷嚏。

“金莲,你不要紧吧?”

“没事,刚才磨胡椒给呛得。”

“金莲,这个肉串你会不会串,就像这串这样?”

“大郎,这东西奴家比你在行,奴家经常用绣花针织衣服,针头比这小的多,何况这东西本来就是妇道人家做的。”潘金莲极为自信道。

“那好,金莲,那我去磨胡椒去了。”武大郎向着小石磨走去,闻着空气中的胡椒味,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想想还是去拿了条毛巾,在水里浸湿,又拧开,围在脖子上,往上一拉,北宋的口罩就出炉了。

这下走过磨胡椒粉一点事情都没有,磨完了胡椒粉磨孜然,磨完孜然磨芝麻,半个时辰总算解决完了。…,

看到潘金莲那边也弄好了大半,武大郎想试试自己烧烤水平有没有退化。

没炭不行啊,从自家灶台扒拉扒拉弄出了几块中午没烧完的炭,直接用手拿着,放到烧烤架子里,将就着用吧。

“该死的北宋,怎么没煤气灶,刚怎么生火啊。”急得满头大汗的武大郎用手摸摸额头,甩了一下,继xù

用打火石点火。

“金莲,这该死的打火石怎么打不着啊?”无可奈何的武大郎只能向潘金莲求教。

串完了肉的潘金莲听武大郎在叫喊,疾步走了过来,一看情形,立马捧腹笑了起来。只见武大郎卷着袖子在一边跳脚,一只手举着打火石,另一只手在脸上擦汗,可是那张脸越擦越黑,混合着汗水,脸上就像是农田里的水沟,一垄一垄的。如果不熟悉的人绝对会以为钟馗下凡,半夜吓得小儿止哭,可熟悉了的潘金莲却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金莲,有什么事那么好笑的,我只是升不起火而已啊?”武大郎纳闷道。

“大郎,我来生火,你还是去洗个脸吧,哈哈,笑死奴家了。”潘金莲说着,可实在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

武大郎一摸脸,感觉脸上没什么啊,摊开手掌一看,哎,谁让自己拿了炭还不洗手,自讨苦吃啊。将打火石递给潘金莲,回屋去洗脸了。

“大郎,炭火升起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潘金莲升好了火,不知dào

接下去该怎么办。

“金莲,把火灭了,不要用水,就让炭亮着就行。”屋里传来武大郎的话。

武大郎来到厨房,看到潘金莲已经将炭火熄了,就剩这么亮着,刚好符合烧烤的样子。拿了两串肉串,将刷子在油里面浸了一下,拿出来往肉串上图了一层,就将肉串放在烧烤架子上来回滚动。过了一会,肉串里面的肥肉的油开始炸了出来,空气中传来‘啵、啵’的响声。武大郎继xù

转动着两串肉串,慢慢等到肉串开始变成金黄色的摸样,空气中也传来了烤肉的香味。又从怀里拿出小刀,对着肉串割出了斜线,将孜然、胡椒、芝麻粉按比例倒了上去,继xù

转动着,等到正式变成金黄色才拿了下来,放到潘金莲早已准bèi

好的碗里面。

“金莲,尝尝,这就是我准bèi

的营生,试试味道怎么样?”递过一串让潘金莲试试,评价一下。对于是吃货的武大郎来说,这点信心还是有的,虽然缺少了辣椒。

“肉质细腻,满嘴余香,可是太油腻了,奴家吃不了多少?”潘金莲实话实话道。

“这个我本来就是为了做出来给男的吃的,女子上街吃饭的毕竟太少了,这关系不大,只要金莲你说说这味道如何?”武大郎早有打算。

“味道确实独特,奴家以前根本没听说过有这种吃法,只听说过北方蛮子好像烤着吃。”潘金莲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看来古代没笨人啊,潘金莲所说的完全正确,只是武大郎将肉块弄小了很多,加了些调料而已。

“金莲说的没错,我就是借着将北方蛮子的做法,改良成适合我大宋子民的吃法。”武大郎大言不惭道。

刚好一阵微风吹过,将烟味全部吹到了武大郎面前,烟得武大郎呛了个半死,看来剽窃加吹牛会遭报应的。

第十一章 凉茶诞生记

“大郎,大郎,我嗓子疼的要命,你去请下徐大夫?”第二天一早,武大郎就被潘金莲给吵醒了。

“怎么了,金莲,哪里不舒服?”看到潘金莲满脸的痛苦表情,武大郎也跟着急了。

“不知dào

怎么回事,一觉醒来,我就觉得喉咙难受。”潘金莲一个字一个字的喷了出来,好像每说一个字就会痛上一分。

“金莲,你等下,我马上去找徐大夫。”也不管会不会被徐大夫奚落,武大郎直接跑去徐大夫的药堂。

“徐大夫,快跟我去出诊啊,我娘子喉咙难受。”来到徐氏药堂,武大郎直接找到徐大夫。

“不去。”徐大夫一看武大郎那个子立马想起一个多月前的事,换成是别人早就换了,只是武大郎的个子太突出了,想忘记都难。

“你是大夫,怎么能见死不救呢。”武大郎急道。

“老朽只是胡乱抄写方子的庸医,随便拿个方子蒙人的,不会看病。”看着武大郎焦急的神情,徐大夫心里美滋滋的,敢说老夫是蒙人的,老夫急死你。

“徐大夫,上次是我不对,我胡言乱语,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以后您老该打的打,该骂的骂,我绝不还手,求求你快去救救我娘子。”听着徐大夫的话,武大郎知dào

徐大夫还是记得上次的事。

徐大夫照样老神在在的眯着眼睛不说话。

“不去,你个老不死,不去就不去,拽什么拽,我去找别地大夫。”看着道歉也没用,武大郎骂了出来,往着门口跑去。

“整个城北就我医术最高了。”看着武大郎一只脚踏出了大门,徐大夫突然轻飘飘的吐出了一句话。

武大郎像是被定身了一样,卡在了门口,然后转身回到徐大夫面前。“说吧,只要宁肯去就我娘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武大郎也只能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忤在徐大夫面前。

“走吧,谁让你胡言乱语,坏老朽名声。看在你对你娘子一片真心,老朽也不为难你。”说着,背起药箱先走了出去,武大郎立马在后面屁颠屁颠跟着

“大郎,原来你不在家啊,害我刚才敲了半天门,昨日你要的木炭已经送来了。”郓哥儿指着旁边挑着担子的乡下老农道。

“挑到厨房吧,郓哥儿,你帮我看下,我娘子喉咙不舒服,我先带大夫过去看下,多少钱你过会和我说声。”武大郎来不及招待郓哥儿,直接带着徐大夫进了屋。

“大夫,我娘子怎么样了?”武大郎看着眯着眼睛将手搭在潘金莲手臂上的徐大夫问道。

“火邪入体,故咽喉难受。令夫人不知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随我开个去火的方子,两日便可无恙。”徐大夫看着武大郎焦急的神情,也懒得作弄他了。

“谢谢大夫啊,可是我娘子应该没吃什么东西,她和我都吃同样的东西。对了,烤肉串,徐大夫,不知您能否帮我另写一副降火的方子?”

“小哥,随我去药堂抓药吧。”徐大夫看潘金莲也没什么大问题,就让武大郎随他去抓药了。”好的。金莲,你先睡会,我去拿药。”

“大郎,嫂嫂怎么样,无碍吧?”郓哥儿看到武大郎和徐大夫出来,担心道。

“呵呵,无碍,吃几幅药就好了,刚才那木炭多少钱?”潘金莲没什么事,武大郎心情好了很多,记起木炭已经摆好在厨房了,就要掏钱付账。

“两担木炭八十文钱。”

“给,以后还有需yào

,就直接向你要了。”武大郎将钱递给老农,顺便说了句。

“郓哥儿,下午有空的话过来一趟,有些事情商量,现在我要去拿药了。”出了家门,武大郎忽然想起,回头对郓哥儿说了句。

“大夫,就是这几包药吗,那个能不能在这里煎好啊?”武大郎接过药的时候听大夫吩咐怎么煎药,几碗水熬一碗,听着头都大了,忍不住说道。

“可以,你等下。”徐大夫便找来个伙计让他去煎一晚药。…,

“等等,另外再帮我煎一碗去火的药,要甜一点的,不能苦的,药味也不能太重。”武大郎想起如果别人吃了也上火该怎么办,就想让徐大夫煎碗好吃点的药。

“你个混蛋小子,你是来看病还是来摘老夫招牌的,哪有药材是不苦的,岂有此理。”徐大夫又被武大郎的话气的直跳脚。

“徐大夫,真的没有嘛?”武大郎不甘心,又问了一次。

“小宋,送客,以后这位客官来了素不接待。”徐大夫对着内堂喊道。

“是的,掌柜。”从内堂走出一个磨药小童,对着武大郎走了过去。

“徐大夫,您误会了,只是我有个新营生,吃多了容易上火,想让您老想想办法,,真的不是来耍你的。”武大郎看情况不对,立即解释道。

“胡闹,是药三分毒,岂可乱吃。送客。”对武大郎的乱来,徐大夫你脸色更难看了。毕竟古代的医生都讲究医德,不像现代。

“这个小哥稍等,好歹等我把我娘子喝的药熬好拿走再说啊。”没办法,武大郎只能先把潘金莲的并只好再说。

“金莲,起床了,先吃饭,吃完就将药趁热喝。”武大郎回来时发xiàn

快午饭时间了,去酒楼炒了两个小菜,打包回家。

“大郎等等,奴家这就起来做饭。”屋里传来潘金莲的声音。

“不用,我已经去街上买好吃食,你只要洗漱完后就可以吃了,吃完再去睡会。”

“大郎,你在干嘛?”中午,郓哥儿来到武大郎家,看到武大郎脸上包着毛巾正在厨房里熬东西。走近一看,一锅茶不像茶、粥不像粥、药不像药的东西躺在灶台里,一股杂七杂八的味道熏得郓哥儿受不了,忍不住问道。

原来徐大夫那边弄不到药方,武大郎便试着自己制作凉茶。以前喝了那么多,好歹还能记得个甘草味,又经常听人说金银花茶、菊花茶、桔梗茶能降火,便去买来,混着茶叶,按照比例装进纱布袋子,扔进了装满水的锅子里一盖,自己跑去烧火。

灶台里的大火很快就煮沸了水,也将纱袋里面的东西慢慢煮出了汁水。热气腾腾的水蒸汽就着杂七杂八的味道,让武大郎自己也受不了了,便弄了个简易口罩。

“没啥,我正在做凉茶。”武大郎随意的回了句。

“大郎你费什么劲,要喝凉茶还不容易,街口那边一文钱一大碗,喝个两碗撑肚子,还在乎这个小钱。”郓哥儿也不解,不知dào

武大郎发哪门子疯。

“没,我这凉茶和他们的不一样。我有个好营生,想要明天张开,可吃多了容易上火,所以我才弄这个降火凉茶。郓哥儿,还记得第一天认识时说的话吗,考lǜ

怎么样了,跟不跟我一起干?”

“大郎,能否让我再考lǜ

两天,你这营生还未开张,不知生意如何,我下不了决心。”郓哥儿直接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也行。郓哥儿,你可否认识印刷的地方,帮我去印个1000份纸张,上面就写‘武记烧烤,狂野真好汉’。另外雇几个人帮我把这些单子贴在城里各条街上。”武大郎要煮凉茶,就让郓哥儿帮忙。

“小事,只是没那么快,1000张印好也要明早才能拿,中午之前倒能贴好。”郓哥儿如实回答。

“大致要花多少钱,我先把钱给你。”

“1000张弄好大概要一贯,张贴的话没事,我去交个几个朋友一起,就要你管顿明日的午饭。”

“也行。郓哥儿,这一贯钱你那好,速去啊。我得在这煮茶。”

“好嘞,包你放心。”郓哥儿被那股味道熏得走就想走人了,听武大郎一说,兔子一样溜了。

“怎么那么淡呢,一点味道都没有,好像还没放糖啊。”武大郎东弄弄、西搅搅,等到水的颜色变成焦黄色,直接扔了些糖下去,又用力搅了几下。

用勺子将茶捞起装进装备好的木桶,准bèi

放凉。又拿起另外比例的纱布包,放进锅里煮了起来。…,

来来回回烧了七锅,武大郎懒得再烧了,全部倒进木桶,前面几锅已经凉了。

“这么淡,要没有太重,喝了还有点恶心,失败。”这是喝了一锅凉茶后武大郎的直观感受。

“太甜了,甜得发腻,看来白糖太便宜了。”

“什么感觉都没有,跟路口一文钱的一摸一样,浪费我力qì

。”

“恩,和以前喝的糖水一样好喝。看来我功力没退化啊。可是一点茶味都没有,我还不如直接用白开水泡糖喝呢。”

“这么苦,该死,肯定是茶叶放过头了。”

“好像有点对了,先用点水漱漱口再试试,恩还真有以前的五六分味道,将就点就行了,就是你了,六号配方。”

“还有一锅也不能浪费啊,试试看。哎呦妈也,纯粹属马尿的,呸、呸。”

还是六号配方好啊,给徐大夫试试看,会不会喝死人。想到就做,直接倒满了一碗茶,端着往徐氏药堂走去。

“徐大夫,徐大夫。”武大郎刚进药堂就扯开嗓子喊了起来,把另外看病的吓了一跳。

“徐大夫不在,客官请回。”原来是那磨药的小宋。

“哎,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来找徐大夫的,让他帮我看看这凉茶能否降火。”说完不管小宋如何,武大郎自己直接闯了进去。

“徐大夫,你看,这就是我煮的凉茶,清热降火,怎么样,尝尝看。”看到徐大夫,武大郎直接贴了上去。

徐大夫看了看武大郎,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那碗茶,眯上眼睛不说话了。‘随便端了碗茶就想让老夫喝,谁知dào

里面有没有放泻药,老夫才没那么傻呢’。

“徐大夫,醒醒啊。”武大郎不甘心的叫着徐大夫。

“小宋,拿个小茶杯过来,把那碗里的茶倒点进去。”被逼无奈的徐大夫叫了声小宋。

“好的,掌柜。”小宋按照徐大夫的话倒好递给徐大夫。

徐大夫把茶杯放在嘴前就是不喝,武大郎看着急了:“徐大夫,您怎么不喝,这茶味道好极了,还能降火,您试试。”

不管任武大郎怎么说,徐大夫就是不喝,直盯盯的盯着武大郎手中的那碗凉茶。‘你不喝,我敢喝嘛。’

武大浪费了半天口舌无果,自己口干得不得了,直接将手中的凉茶一喝而尽,舒服极了。

看到武大郎喝完,徐大夫慢慢品了一口,熟悉的药香味残留在嘴里,还带着丝丝甜味。

”小哥茶里面应该有甘草、白菊、桔梗、忍白,不知对否?”

“恩,不知dào

药性有没有相冲,会不会吃坏人啊?”不愧是老中医,水品还真不赖,武大郎想要知dào

答案,直接问道。

“你个混蛋,拿我来试药啊。都是些平和药物,量小吃不死人,想要治病也慢。”刚平息火气的徐大夫又被武大郎气出了火,但医德还是在的,没好气的回答着武大郎的问题。

第十二章 开张

武大郎趴在桌子上,无聊的扳着手指,时不时的画着圆圈。店里面除了武大郎一个人也没有,看着门外拥挤的人流,再对比自己店里面的冷冷清清,武大郎还是忍不住叹了口冷气。

整个上午没生意,武大郎心里有数,能接受,可是下午也没生意,武大郎就受不了了。传单都贴了1000份了,好歹应该有个水漂吧。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武大郎悲哀的想着,难道现代的宣传攻势在这边没用。

“小二,上菜牌。”等了近一天,总算进了两个人。

“客官,我这没有菜牌,只有烤肉串和牛肉串,不知客官来些尝尝?”武大郎立马迎了上去。

“小二莫非说笑,开个饭馆酒楼竟然不卖菜,那我们吃啥?”其中一个好奇道。

“我这不是酒楼,是烧烤店,只卖烤肉串和牛肉串。”武大郎再次强调道。

“隔壁那味香楼满座了,要不咱们在这边对付点得了?”其中一个客官问另一个。

“好吧,这边吃吃得了。小二,这肉串价格几许啊?”

“肉串十文一串,牛肉串二十文一串,客官来几串?”武大郎殷勤的问道。

“肉串来个二十串,牛肉串来个十串,上菜快点。”

“好嘞,客官,先喝杯茶水解解渴。”武大郎跑去厨房和潘金莲说了声,让其做个30串烧烤,自己又马上回到店铺大堂倒了两杯凉茶给客人。

“小二,边上有厨房,干嘛还往后面跑啊?”看着武大郎跑来跑去,其中一位不解道。

“我家娘子生的丑陋,怕影响客官食欲。”武大郎回道。敢让潘金莲露面吗,怕一露面就怕别人抢了去。

“大郎,做好了。”后面传来潘金莲的声音,武大郎又跑去后面厨房端着乘放肉串的盘子放在客人面前。

“客官,请慢用。”

“小二,这边可有什么酒,光有肉没酒怎么行。”其中一个客官吃得满嘴油水,却感觉少了些什么。

“客官,我这小本经营,只有些劣酒,不知可否入客官口?”武大郎现在也没钱进好酒了,就进了劣酒,反正吃烧烤为主,用好酒劣酒吃起来都一个样。

“来个四角劣酒吧,总比空口吃着舒服。”

“来了,客官。”拿了个小壶,装了四角酒,放在桌上,又去拿了两个陶碗摆在客人面前。

“干,爽,没想到劣酒吃起来也有一般味道。”两人吃着肉串喝着酒。

“小二,结账,多少钱?”等着两人吃完,其中一个道。

“肉串两百文,牛肉串两百文,劣酒四角三十六文,共计四百三十六文,收客官四百三十文。”武大郎头头是道的算着帐。

“给,小哥这味道确实不错,以后会常来,哈哈。”客人付了账,还夸了句。

“客官慢走。”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关好了门,武大郎和潘金莲坐在椅子上不解,客人评价不错啊,怎么没人来呢。

其实是武大郎自己太心急,也不是宣传效果不好。等郓哥儿他们将传单贴好的时候已经中午了,那时都都吃完了中饭,也约好晚饭去哪吃了,谁来管一家新开的店啊。

“大郎,大郎,开下门。”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武大郎的思路。

“是郓哥儿啊。”武大郎打开门,看见敲门的是郓哥儿,便招呼他进来。

“大郎,今个儿生意怎么样?”

“今儿没人,就两个客人,许是刚开张没人知dào

吧。”武大郎叹了口气,看了眼潘金莲,自己安慰自己道。

“没事大郎,过几天会好起来的。”郓哥儿也借着武大郎的话安慰起来。

“对了,郓哥儿,你有没熟识的伙计,给我介shào

两个,本事无所谓,但要人老实勤快。还有找个厨子,能做菜就行,最好是个女的,我娘子手嫩,不想让她下厨。”想着今天就两个客人,自己都跑的累死了。

“大郎,要不看看情形,过几天再找吧。”郓哥儿劝道。…,

“大郎,没事,不用找厨子,奴家干得。”潘金莲也回道。

“别,过几天就来不及了,如果生意好没人招呼的话可不行,生意差的话就当损失了些小钱,无碍。”武大郎对烧烤的味道还是很有信心的。

“那好吧,明早我就叫三个过来,人品不用说。”稍微谈了会,郓哥儿便回家了。

第二天一清早,武大郎开开门,就看到郓哥儿带着两个十四五的少年和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走了过来。看到武大郎在开门,就疾步走了过来,向武大郎介shào

道:“大郎,这个是鲁山,小名小山,力qì

大却不大爱说话;这个是周离,小名梨子,嘴很甜,都是我自小长大的朋友。这个是鲁婶,鲁山的母亲,家里做菜有一手。”

又对那两少年介shào

道:“这是武大郎,是这里的掌柜,为人很好。”说了几句,要卖脆梨的郓哥儿便走了。

“小山,梨子,既然你们是郓哥儿的朋友,那你们以后就在我这当伙计,一个月百八文钱,鲁婶也一样,做得好的还有赏,可有什么要说的?”武大郎直接。

“没有,掌柜的,我们现在该干嘛?”梨子问道。

“那梨子你负责接待客人,小山你就负责上菜,明白了吗?”

“好的。”小山和梨子答道。

“你们过来,我和你们说下,我这里只卖烤肉串、牛肉串和劣酒。过会客人上门可不要记错?”武大郎将自己店里格局和卖的东西和两人说了下,又将价格也说了。

“鲁婶,这个烧烤我现在叫你怎么做,过会就看你的了。”武大郎手把手的将烧烤交给鲁婶。当然,那些配料武大郎可不会说出去,竟佐料全部磨粉装进瓶子里要用直接倒。

临近中午,有人在路边停了下来,从怀里拿出纸张对着武大郎的店铺指指点点,好像又说了些什么,才慢慢踱了进来。

“客官,里面请,坐这边”看到有客人上门,梨子马上迎了上去。

“小二,你这边有什么好吃的?”客人问道

“这里有美味烧烤,肉串和牛肉串,味道一绝。”梨子马上答道。

“那弄个二十串上来尝尝。”

“好嘞,马上来。鲁婶,二十串肉串。”梨子朝着厨房喊道,给客人递了杯凉茶。

不消多时,鲁山端着二十串肉串放到客人面前。

客人吃着吃着冒了汗,满嘴的油腻也舍不得擦,双手还是拿着肉串往嘴里塞。狼吞虎咽的吃完,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满嘴的油腻变成了清香,慢慢吐了口气,赞道:“小二,你这烧烤味道不赖,我好久没吃的这么爽气了,多少钱?”

“二十串肉串,两百文。”

“喏,拿去,还有十文当给你的赏钱,哈哈。”客人掏出钱递给梨子,看来心情真的不错。

“小二,照昨天的上一份,快点。”原来是昨天的那两个客人,吃的味道好,今日还来了。

“好嘞,二十串肉串、十串牛肉串、四角劣酒。”看到是昨天的客人,武大郎马上招呼了起来。

这客人就是这样,没人的时候一个人都没。人多了的话只会更多,楼上楼下的桌子满座了,可还有人来,只能拼桌了,武大郎总算理解了痛并快乐着。

到了晚上,武大郎感觉自己嗓子都喊哑了。终于打烊了,武大郎喝了口凉茶,让三个伙计先留下来,拿出猪肉、牛肉,切好,教他们怎么串。

送走了伙计,武大郎关上门,捧着沉甸甸的钱箱慢慢悠悠的回到后宅。

“大郎,奴家给你捏捏。”看着武大郎一脸的疲惫像,潘金莲上前捏了下武大郎的肩膀。

“不用,金莲,你去数数看,今个赚了多少钱。”武大郎虽然身体累,但心里极其开心,毕竟昨天的压力很大,生活不容易啊。

“三十二贯一百零七文,大郎,奴家从未看到过如此多的铜钱。”潘金莲输了小半天总算数清楚了,极为开心的对武大郎说着,刚才数着数着眼睛都快成铜钱状了。

“那就好,金莲,你把三十贯放进钱箱,去找个地摆好,另外零余又还要买些东西。”

“大郎,还是你去放吧,奴家怕晚上担心睡不着。”潘金莲听着武大郎话虽然很开心,但却更担心。

“好吧,钱箱放我房间,今日太累了,要早些休息。”武大郎累得不行,只想睡觉。

第十三章 江湖传言

第二日,武大郎开了店门,对着桌椅擦擦洗洗了一番。等到三个伙计来了,一起将大半肉串烤制半熟,等着中午客人上门。

“小二,来些个肉串,再来二角劣酒,速来。”中午临近,就有客人上门喊道,自顾自的挑了个好位置坐下。

“好嘞,客官请稍等,马上来。”梨子马上接过话,给客人倒了杯凉茶。

看着进进出出的客人,武大郎用手撑着脑袋坐在柜台里,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缝了,还时不时的擦擦口水,都是钱哪。

“小二,上些拿手的。”如雷的声音顿时把做白日梦的武大郎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上次在茶馆以一打四的猎户洪二。

“好嘞,客官,我这最拿手的就是烧烤,马上来。”武大郎亲自去倒了杯茶递给洪二。

“洪二爷,最近可曾上山打猎?”武大郎感觉店里品种太单一,想向洪二买些小野兽来增加菜式。

“某家是猎户,当然上山,小二,有何事?”洪二听着武大郎询问,可定有事要找自己。

“洪二爷,我这菜式少,想找大爷买些小兽来增加些菜式,不知可否?”

“好说,只是这价格要高些。”洪二听到有生意,想想自己不做,也能帮衬下邻里。

“为何价格要高,莫是欺负我店新开?”武大郎虽然知dào

对方的身手,但还是气势汹汹的问道。谈生意毕竟还的有谈生意的气势,对方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揍自己。

“倒也不是,只是景阳岗上来了只厉害的大虫,害了不少人命,搞的我们猎户都人心惶惶,最近上山都得小心翼翼,逮到的兽类也少了几分。”看来洪二还是很讲道理的,慢慢地分析给武大郎听。

“我倒错怪了二爷。今个儿二爷的帐就免了,算是武大某向洪二爷赔不。,顺带来个畅快交yì

,野兔、獐子、小鹿这些都请二爷记挂下。”武大郎客气的免了洪二的账单。

“二爷,那大虫害人不浅,怎么没人去收拾它?”武大郎想问问景阳岗的消息,探探武松大概还要多久回来。

“怎会没人去收拾,官府都贴了榜,谁去制服大虫谁就能做都头。可笑我自负本领高强,上山去打虎,差点没变成老虎的口中粮。喏,这就是被老虎抓伤的,还好我运气好,一步没踏实,从山上滚了下来,才救得小命,另外去打虎的都死了。”洪二想起当时的情形,脸上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说着说着揭开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了巨大的伤口,伤口上已结了印,但想想当时被老虎抓带走的最起码有好几两肉。

“洪二爷本领高强,上次我在茶馆看到二爷不怎么费力就打倒了四个汉子,怎会奈何不了大虫?”武大郎不甘心继xù

问着。

“那几个汉子有啥本事,于某来说是些土鸡瓦狗罢了。寻常大虫某也不惧,也杀过几只,只是这山上的大虫乃吊睛白额大虎,虎中之虎,虎王是也。我怀疑寻常好汉都不是对手,只有那些个真zhèng

好汉才能制服。”洪二的话音吸引了整个烧烤店的客人,全部围坐在他身边。

“那江湖上有哪些好汉能杀得了大虫?”

“哪些些个好汉做厉害?”

“我们阳谷县有哪些个好汉?”

边上的客人听着不过瘾,都七嘴八舌的向洪二问道。

“呵呵,江湖好汉不计其数,谁又能说得清呢。”洪二喝了口酒慢慢说道。

“不过以前也有公论的四大高手,可也有人说名不副实,这些个谁又能说得清。”

“那以前的四大高手都有些谁啊?”众客官被洪二的话吊得不上不下。

“云道罗真人、佛偈智真大师、铁臂膀周侗周教头、斗青天武植武相公。”洪二也怕引起众怒,开口解说道。

“周桐周教头我知dào

,人称陕西大侠铁臂膀,以前的八十万禁军教头,武艺端的是厉害。好像说现任的禁军教头还是他徒弟,还有那武艺第一的玉麒麟卢员外也是。”有个客官忍不住将自己知dào

的说了出来。…,

“是的,那周大侠还不是最厉害的,那云道罗真人和佛偈智真大师更是神仙般的人物,呼风唤雨,腾云驾雾,一身修为通天彻地。周大侠每次看到两人都恭恭敬敬,不敢越步。”洪二也一脸向往着自己能有那么好本事。

“真的假的啊,真有人能呼风唤雨吗?”

“那还有个斗青天武植武相公呢,他有什么本领?”

“这武植武相公倒也不是什么真zhèng

的江湖中人,只是大家佩服他的气节武艺,才将他归入四大高手。,所以有人才说四大高手名不副实,矛盾就在这。”

“那武植有啥本领,值得这么争议嘛,他干了什么大快人心的事?”

“那武植大家应该熟知,乃我们前任县令。武相公自幼父母双亡,与兄弟相依为命。但他聪明好学,知识渊博。大比之年,高中状元,任阳谷县县令。”洪二尽心尽lì

的解说着。

“那武县令不是文人嘛,怎么会是四大高手呢?”有人疑惑着。

“武县令爱民如子,真是不可多得好官哪,可惜老天妒贤,武相公身患重疾,好人不长命啊。”也有人想起武县令已经病死了。

“愚见愚见。”洪二摇头道,笑别人太傻,随即又解说道。

“武相公文才武略,在京城常与周桐周教头比武切磋,引为知己,有着‘赛子龙’的称呼,身体好得不得了,哪会病死。”

“官府不是出了文书,说武相公一心为民,积劳成疾,又水土不服才患重疾,不治而亡。”有些客官记起了两年多前的官府告示。

“大家可否还记得‘笑面太岁’蔡鋆,蔡京蔡相国的儿子,因调戏才人被贬至阳谷县,作恶一方,大家都有苦难言。”洪二问道

“是啊,那时什么税什么税摊在一起,差点没了活路,后来不知dào

那蔡鋆怎么不见了?”有人记起了那时苛捐杂税多得要命。

“那蔡鋆死了,被武相公杀死了,所以没出现。”洪二解释道。

“怎么可能,连皇上都不敢杀他,只是将他贬官流放,武相公哪有那么大本事。”有人质疑。

“哪有什么不可能,主要是蔡鋆太过分了。看上李家庄庄主的小女儿,要强纳她为妾。可是上好人家怎肯让女儿为奴为妾呢,当即赶走了蔡文。蔡鋆心头火起,召集了百多个江湖汉子,趁夜将李家庄上下千多口头杀得干干净净、鸡犬不留,时候还带着众汉子还警告阳谷官府,不得干预此事。官府众人还有些个热血汉子,但顾忌蔡京势大,唯有武相公一人言语辱骂蔡鋆,将其众人引致偏僻地方,一人一枪挑杀了众汉子,打断了蔡鋆双腿。”洪二眯着眼睛想象着当时的热血场景。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快讲啊。”众人急道。

“后来,那蔡鋆肯定气不过,从未吃过这么大亏,但顾忌武相公本领,只能隐忍了些时候。那蔡鋆可是个卑鄙小人,从京城调了更多的好手,又买通衙门火头在武相公饭菜里下毒,趁着毒发之际,蔡鋆领着众人对武相公进行群殴。可叹那些个好手本领高强,但在武相公面前还是如土鸡瓦狗,那一战具体如何没人得知。只知有人说,看见武相公提着半截破枪靠在墙边没了呼吸,另外的人全都死了;也有人说武相公杀完了所有人却重伤倒地,被送去京城蔡京相国那等候发落;也有人说武相公被众人围殴,力竭而死;也有人说,那战没看到武相公,只是看到一个侏儒还活着,武相公被人救走了。”面对众说纷坛的结论,洪二也不知dào

哪个结论是真的。

“如此热血,真是个好汉子啊,武相公当得起四大高手。”某人赞道。

“怪不得叫做‘斗青天’,真是为名造福的好官啊。哪像鄄城,贪官污吏横行,都快活不下去了”某人也赞道。

“真的假的,那我们怎么没听说过啊。”有人疑惑道。

听着他们的争辩,洪二笑了笑,‘朝廷只会封锁哪会将这些消息传开来’,随机懒得跟他们理会,自顾自地喝了口小酒。

“洪二爷,你说老的四大高手,那么现在的呢?”争辩不下,有人想起了这个问题。

“现在没有四大高手,只是按照江湖名声,排了个四大天王。”看有人来问,洪二也不好不解说。

“名号那么响亮,不知dào

有谁?”听着那么唬人的名头,边上争辩的众人立马围了上来。

“玉麒麟卢俊义卢员外、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托塔天王晁盖晁天王、及时雨宋江宋押司。”洪二慢条斯理的数说着。

“卢员外枪棒第一,自可当得;柴大官人结交天下,食客数千,人称‘赛孟尝’,亦可当得。可后面两人有什能耐,名不副实吧?”有人反对了。

“小哥可知最近沸沸扬扬的生辰纲被劫案,就是那晁天王率人所为,后又霸占梁山水泊,划地为王。还有宋江宋押司,仗义疏财,扶危济困,山东众地好汉都受其恩惠。”洪二一一解说着。

武大郎听着这些,心里也有着热血,但想想自己的个子,还是听听故事安全,真的去打架还是找武松好。

第十四章 乞丐

现在的武大郎白天真的很闲,那些买肉、串肉、招呼客人的事情都扔给郓哥儿他们做了,多了洪二卖过来的野兽,店里的生意又好了很多,自己只管收账、调配方和做凉茶,都是晚上没人的时候做的。

武大郎已经习惯了白天坐在柜台前看着客人进进出出,听听小道消息,晚上抱着钱箱数钱,顺带调戏下潘金莲的悠闲生活。

看着潘金莲那娇艳的神情,宛如凝脂的脸颊,饱满高挑的身材,让武大郎恨恨的想,武松怎么还没来,好早点去上山打虎了,我要的虎鞭啊。

武大郎照例坐在柜台前,看着外面的人群。今天外面的街上多了些乞丐,但还是不影响拥挤的人群。

“站住,站住,你个臭乞丐,竟敢偷我美味蛋?”一阵叫骂声传来,人群中突然多了两个追逐的身影。

“帮我拦住他,我要揍死他。”后面的汉子对着前面的众人道。

那时的人们不像后世那么冷漠,一听有人偷东西,立马将前面的小乞丐拦住。

“让你偷东西,让你偷,你个臭乞丐。”后面的人追上了被人群阻挡的乞丐,立即上前将乞丐踹倒,边踢边骂道。

武大郎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乞丐偷了茶叶蛋老板的几个茶叶蛋,被那老板抓到,拳头臭脚一顿招呼。那小乞躺在丐卷曲着身子一动不动,任那汉子踢打,小心翼翼的护着胸口,不知dào

在保护着什么。

武大郎看着老板踢打,一开始也没当回事,想想当小偷也该也惩罚。可是那老板连续踢打了五六分钟还没停下来,拥有现代良知的武大郎就看不过去了,如果是大人武大郎不会去管,可打的是个小孩。

“住手,别打了。”武大郎看不下去,从店里面跑了出来。

“小哥,何事需打的如此厉害,把人都打坏了。”武大郎问着余怒未消的茶叶蛋老板。

“蛋祖,这种贼骨头不打不行啊,今个儿街上很多人都被偷了,让我再打几下出出气。”武大郎连忙拦着那汉子,再打下去真的要把那小乞丐打坏了。

“小哥,他偷了多少东西,我来赔,可否?”武大郎想把事情化小,替小乞丐出头。

“既然蛋祖出面,那便罢了,可那些乞丐偷了我四个美味蛋,污了好几个?”那老板说道。

“喏,这是五十文钱,还有为何叫我蛋祖?”武大郎疑惑着。

“蛋祖难道不知,蛋祖你可是最早卖美味蛋的,是我们这行的第一个,就戏称你为蛋祖了。”那汉子接过钱,笑眯眯的为武大郎解释道。

“还有此事,端的是好笑。”说笑了两句,武大郎和那老板各自走了。

“恩公可否告知姓名,他日诺有出息,定当厚报恩公。”原来是地上的小乞丐见武大郎给他解围,连忙道谢道。

“不用了,你小小年纪为何偷盗?”武大郎忍不住问道。

“舍妹病重,无钱医治,又因两天没进食,我在街上要不到钱,无奈之下才去行偷盗之事,愧对列祖列宗啊。”武大郎的问话彻底触碰到了小乞丐的心里仅剩的骄傲,再多方的压力之下,竟然哭了出来。

“先别哭,我陪你去看下令妹,如有需yào

,我负责带她去看病。”武大郎想想还是帮人帮到底,但又怕被小乞丐骗了。

“谢谢恩公。”当即带着武大郎往前走,穿过拥挤的人群,转过好几个弄堂,终于在一条小巷子里的偏僻角落发xiàn

了一个脏兮兮的身影,卷曲着身子望着路口,如果不是时不时转动下眼珠的话,武大郎都怀疑是个死人了。

“快点,把令妹抱起来,去找大夫去,跟我来。”看到这情况,根本不可能是骗子,武大郎就催促道,不可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去死。

“小乞丐,滚开,别进来。”来到徐氏药堂,武大郎刚带着乞丐两兄妹进去,药童小宋就将乞丐两兄妹往外赶。

“你干嘛,救人要紧,他们的钱我会付。”看着小宋的态度,武大郎顿时火大,将乞丐两兄妹拉进药堂。…,

“徐大夫,快出来,人命关天啊。”不理会药堂的清净,武大郎直接拉开嗓门喊道。

“又是你个混蛋小子,想要让我帮忙,没门。”徐大夫从里屋疾步走了出来,看到是武大郎这个小矮子,顿时气往头上冲。

“那个徐大夫,真的有事,这个小女孩生病快不行了,求求你救救她。”武大郎看着徐大夫生气,想想上次事情是自己做的不地道,立马低声下气道。

“没空理你,快把小女孩抱过来,坐好。”徐大夫毕竟还是有医德的的老大夫。

那小乞丐听到徐大夫的话,立时将女乞丐放到椅子上,将她的一只手伸出摆好,方便徐大夫把脉。

“饮食不当外加风寒,原本骨子就弱,还好来得早,再过几日神仙难救啊。现在就开个方子,慢慢调理下,便可无恙。”徐大夫把了下脉,张开眼睛说道。

“谢谢大夫啊。”武大郎对着徐大夫拱手道。

“谢谢大夫。”小乞丐也对着徐大夫谢道。

“你个混小子,最好给我滚蛋,每次看到你我就有气。”徐大夫不知dào

怎么回事,看见武大郎这个小矮子就想生气。

“嘿嘿”武大郎当做没听见,就站在边上等着他们去抓药煎药。

“你们有什么去处吗,再这样下去,你妹妹还是会受不了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武大郎问这小乞丐将来的打算。

“我也不知dào

,我本开封人氏,来去鄄城投奔亲戚,谁知dào

亲戚没找到,还碰到了那么个极品县令,一进一出城,将我们身上的盘缠剥削了大半,还碰到了天灾,跟着别人逃难到此,路上将钱财也花完了。”小乞丐郁闷道。

“那你们亲人呢?”武大郎顿时变成了户籍调查员,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道。

“双亲两年前就去世了,留下家产让族叔替我们看管,可那狼心狗肺的族叔欺我们年小,不知不觉中转移家产,转完了就将我们二人赶出家门,只留下了三十贯让我们生活,没办法之下才记起双亲说过鄄城有亲友,才来试试运气。”小乞丐如实回道。

“如果不嫌累的话就到我店里面当个伙计,总好比在外游荡,令妹的话就陪我娘子说说话,解解闷,也能养病,怎么样?”看着两人很可怜,武大郎想收留他们。

“谢谢恩公收留。”听到武大郎的话,小乞丐高兴到,总算有个去处了。

“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啊?”弄了半天,武大郎总算记起来还没问他们名字呢。

“我叫高宠,我妹妹叫高心兰。”高宠立即回道。

“好的,我叫武大郎,以后是你们的掌柜了,呵呵。”武大郎也自我介shào

道。

“药煎好了,快给病人服用吧。”后堂一个煎药小童端着药碗出来了。

“喏。”高宠接过碗,慢慢喂着高心兰喝药

“金莲,金莲。”武大郎带着两人回到店里,穿过过道,来到后宅,没见着潘金莲,武大郎就高声唤了声。

“金莲,这是我新招收的伙计,还有这个是他妹妹,以后陪你解闷。”武大了能够将乞丐兄妹介shào

给潘金莲认识。

“好的,大郎,这小姑娘病的不轻,还是我去给她洗澡吧。”潘金莲看那女乞丐很可怜,觉得像自己卖身为奴的情景,眼泪都忍不住掉了下来。

“好的好的,都依你。”武大郎最怕的就是女人掉眼泪,转头对高宠道:“你自个在下面洗下,衣服我会拿过来,合不合身就不知dào

了。”

“谢谢恩公。”

第十五章 西门庆

“来,给你们介shào

一下,这个是高宠,新来的伙计,大家都认识一下,以后都好好干。”武大郎拉着面带菜色却很清爽的高宠介shào

给大家。

“你好,高宠,我叫周离,是个小二,叫我梨子吧;这是鲁山,诨号小山,跑堂的;这是鲁婶,负责烧烤,小山的母亲;这是郓哥儿,小二掌柜。”开朗的周离将众人的信息介shào

给高宠听。

“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高宠流离了这么久,这带你人情世故还是会的。

中午的生意还是照样的好,客人比之隔壁些的酒楼亦不逊色,利润就更不用说了。

晚饭时分,照例高朋满座,客无虚席、推盏干杯,好不热闹。

“二哥,二哥,你怎么啦?”一个破鸭嗓子顿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看到几个人将一个人围在中央,最中央的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好不吓人。

“掌柜的,快出来,你这边什么鸟食,吃的我家哥哥都快死了?”一个客人喊道。

这是边上有人说道:“这不是城西的泼皮王二麻子几个嘛,怎么跑来这边蹭钱了。”

王二麻子看到有人认识自己,凶眼一瞪,让边上的人不要多事。客人看看热闹还行,真的让他们出头,那是不可能的,人群中也没了言语,只等看戏。

武大郎早就来到边上,听着人群中的声音,知dào

了这是几个泼皮来讹钱。

“我就是这里的掌柜,几位有何话说?”武大郎知dào

该出面了,否则越传影响越不好。

“你这破鸟食,吃的我家哥哥中毒,想要摸财害命嘛?”王二麻子开口说道。

“你想怎么办?”武大郎不动声色的问道。

“赔我哥哥两百贯看病钱就勉勉强强算了。”那王二麻子看武大郎好说话,不禁狮子大开口。

“你家哥哥口中的是白沫,还是豆腐渣,小哥你比较清楚吧,让我踹几脚他马上就会康复,你信不信。”电视上这种桥段多的是,武大郎岂会不知。不知dào

详情的人是很容易被吓倒。

“黑心的商家害人啦,哥哥们打,狠狠地打,拆了这狗日的破店。”眼见这百试百灵的方法被识破,王二麻子只能招呼几个青皮流氓上去打人,否则以后城西还怎么混。

武大郎也没想到识破他们的诡计会让跟他们恼羞成怒上来拼命,顿时傻在那边了。按照武大郎的剧本是他们被揭穿,就灰溜溜的走了,最多搁下句狠话。

眼看拳头就要落在脸上,一只小手顿时抓住那拳头,三下两下将那泼皮放倒,甩了出去,接着冲向另外几个泼皮无赖,一转眼都放倒在地,只听到几声‘哎呦、哎呦’的痛呼声。

“靠,打起来比甄子丹帅多了,那动作,可真酷。”武大郎看着高宠将几个泼皮放倒,那些个动作帅呆了。

回过神的武大郎对于痛打落水狗的事情可非常在行,边踢边骂道:“让你敢打我,让你讹我钱,让你做泼皮。”

又转过头对那还在口吐白沫的泼皮说道:“怎么还在吐啊,让我来帮你医医。”说着说着立即跳了起来对着那泼皮的大腿狠狠踹了下去,可怜那专心演习的泼皮受不了剧痛,抱着大腿‘嗷嗷’的叫了起来,也没有在吐白沫了。

有几个泼皮看到这,想起身逃跑,没出几步,就被高宠恶狠狠地摔倒带上,其余看见了只能窝在地上不敢动弹。

“还不快滚,还想留在这吃宵夜啊。”踢踢打打一通的武大郎出完了气,对着泼皮喊道,那些个破皮听到这声音,如蒙大赦,立即自顾自的跑了。

“散了吧,散了吧,对不住了各位客官,今日酒菜全都八折。”武大郎对着大家拱拱手道。

“好嘞,掌柜的,好样的。”听到酒菜打折,大家都高兴了起来,更何况刚才还能看热闹。

“高宠,过来,有话问你。”武大郎对着高宠招招手道,示意他去后宅。

“好的,掌柜。”高宠答道,跟着武大郎来到后宅。…,

“高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武功会那么好?”武大郎很想厉声问道,但人家刚救了自己,也板不起脸。

“掌柜,我已经说过了,我本开封人氏,被霸占家产赶出来的可怜人。家父何人,请恕在下不能说,我已做了偷盗之事,有愧列祖列宗,不敢让家父蒙羞。如掌柜的不放心,我立即带小妹走,不敢连累掌柜的。”高宠还是波澜不惊的说着。

“算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吧。你妹妹这个样子还怎么出去,安心在这里呆着吧。”武大郎也不想强人所难,毕竟有这么个打手在,很多事情都方便。

第二天一早,武大郎照例呆坐在柜台前发呆。‘笃笃笃’原来是有客人在敲柜台提醒武大郎呢。

武大郎回过神一看,来人如果不是穿着古装,便是一个标准的21世纪偶像派小生,白白净净的。

“掌柜的,贵店可否转让?”那俊俏公子哥问道。

“不转,客官是否弄错地方了?”武大郎店开的好好,怎么可能转呢,以为对方想租别的地方,弄错了位置。

“没错,就是要买你的店铺还烧烤的方子。”俊俏公子哥认真答道。

“这位小哥,我这店开的好好的,你就不要来捣乱了。”武大郎看着郁闷,想打发对方走人。

“哈哈,在阳谷县,还没有我西门大官人得不到的东西。十贯钱买你的店铺和方子,你答yīng

也得答yīng

,你不答yīng

也的答yīng

。否则就天天坐等泼皮上门耍闹,或者衙差封铺。”西门庆看着眼前的这个矮个子好笑,难道他没听过自己的名头。

西门大官人,何许人也?西门庆,字四泉。原是阳谷县的一个破落财主,后来开了一家生药铺。他为人奸诈,贪淫好色,使得些好枪棒,是个受人另眼看待的暴发户兼地头蛇。他是一个地痞、恶霸、淫棍,同时又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巴结官府,逼迫商人。

“西门大官人。”武大郎一听这五个字,顿时知晓了这俊俏公子哥就是西门庆,将来毒死他的敌人。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武大郎想也不想的抽出屁股底下的板凳,想西门庆砸了过去。

西门庆也被武大郎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但想要打到西门庆那是不可能的,他耍枪舞棒本领不是盖的,稍微退了一小步,就避开武大郎的攻击。

“给你七天时间考lǜ

,希望你能做出理智的选择,否则别怪我不给你面子。”西门庆放下狠话,虽然揍武大郎是小菜一碟,但也没必要逼迫的太过,引起众人反弹。

西门庆前脚刚出店铺,官差后脚就上门了。

“有人举报说你们这边饭菜有毒,昨天有人吃了中毒口吐白沫,经调查,确有此事,查封此店。”一个官差面无表情的说道,然后手一挥,让后面的几个官差封店。

“官大哥,昨天只是几个泼皮讹诈,没有人中毒啊。”武大郎开口向官差解释。可官差还是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官大哥,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哥几个喝酒。”没办法,武大郎趁别人不注意,塞了二两银子给官差。

那官差一掂,心里立马有数。笑嘻嘻的对着武大郎说道:“我们也知是泼皮闹事,可是上头有令让我们封店,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当然照办,应该是掌柜的你得罪什么人了?”

“我就老实开店,没得罪人啊,刚才就有个西门大官人想要买我店,我没答yīng

。”武大郎想来想去没得罪人。

“原来是西门大官人哪,怪不得上头让我们早做准bèi

,随时准bèi

封店。大哥劝你一句,在阳谷县,没人得罪得起西门大官人,还是将店卖给他吧,否则只会只讨苦吃。”看在银子的份上,那官差好心劝了句。

看着店面被封,武大郎也没办法,才两个月不到,就被当官的坑了两次,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众伙计看着店面被封,也极其无奈,好不容易有了份好工作,眼看着就泡汤了。看着武大郎失落的神情,纷纷过来安慰。

对比西门庆,武大郎真的是没钱没权没势。只能歇业,等武松来了再说。

“过来,这几天大家都回家呆着吧,过几日我兄弟过来,应该没事的。实在不行,就去另外开店,这几日工钱照算。”让郓哥儿将工钱分给大家。

第十六章 好事连连

武大郎现在的生活更闲了,以前白天还能坐在柜台看着人流发呆,现在除了吃就是睡,偶尔和潘金莲、高心兰说说话,看看高宠练武。

实在闷得慌,武大郎招呼高宠去街上溜达溜达。本来潘金莲和高心兰这个粉嫩的小萝莉也想去,但考lǜ

到自己这边的武力值,想想还是算了,被西门庆盯着,到时候两个女的一个都不会剩。

连着逛了五天,阳谷县大大小小的地都被武大郎逛完了,感觉县城太小也无聊得紧。

“让让,让让。”武大郎和高宠在街上溜达,突然被后面的人挤了开来,都急冲冲的往前跑。

“怎么回事,前面怎么了?”武大郎想拉个行人问问,却怎么也拉不住,还好高宠机灵,拉了个行人问了下。

“别拉我,我要去看老虎呢,听说前面有老虎被人打死了。”那人推开高宠,径直奔去。

武大郎心想应该是武松来了,拉着高宠去看看,毕竟眼见为实,好去认亲。

看着拥挤的人群,喧嚣的场面,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络绎不绝,走遍摆满了临时摊位,不时传来叫卖声,熟悉的感觉让武大郎有种回到现代农村做戏时的情景。

武大郎挤了半天没法挤进去,站在外边干瞪眼。本想叫高宠努力挤进去,但小伙子力qì

再大,也打不过拥挤的人群。想想如果不能见到武松,在阳谷县的心血就白费了,只能出绝招了,占着身高优势,从别人

底下慢慢穿了过去。

看着台上那高大魁梧的背影,听着他们说什么都头,武大郎心里也不能确定。自己没见过武松,记忆中也没有,毕竟试试总秘不试好,当即喊了声“武二郎。”

那魁梧汉子循着声音回头一看,赶忙疾步过来翻身一拜:“一年有余不见哥哥,哥哥如何在这里?”

还好没弄错人武大郎心里松了口气:“我在清河县里娶了个漂亮媳妇,那些泼皮无赖、浪荡公子哥见了眼红,欺我胆小懦弱,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才搬来阳谷县居住。还是二郎在家的好,那时谁敢来放个屁。”

“我刚才凑着热闹,听有人说‘景阳岗上来了个打虎的壮士,姓武,身高八尺、仪表堂堂’,我就八分猜到是你。过会等你事情完毕,一起回家去。”武大了能够邀请武松回家,有此保镖在,我还怕谁。

“哥哥稍等,随我去见下县令,让他以后能帮衬帮衬。”武松道。

“也好,不知二郎可否请大人帮忙将我店里的封条撕了?”武大郎对武松说,毕竟这种时候难得。

“哥哥什么时候有了个好营生?”武松奇道,在他印象中武大郎懦弱老实,根本没本钱开店。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人眼红哥哥的营生,找了几个泼皮去我店里耍赖,被我识破后又请了官差封了我的店。”武大郎如实道了出来。

“那人是谁,好生可恶,让我去揍扁他。”武松气氛武大郎的遭遇。

“二郎别急,这事以后再说,先让大人解了铺子再说。”武大郎劝道,收拾西门庆有的是时间。

“大人,这是我哥哥武大。下官自幼父母双亡,全靠哥哥养大,县里有人眼红我哥哥的营生,使坏封了铺子,妄大人看在下官的面子,解了铺子。”武松性格豪爽,说话直接。

“哪里话,武都头为人仗义,本官亦不会亏待你哥哥的,我现在就叫人说下,明日一早就解了你哥的铺子,如何?”县令大人正高兴着,对这些许小事也不在意。

“谢谢大人。”武松供了下手道。

“二郎,你打死的老虎呢?”武大郎随着武松出来,突然间就想起了关系下半身幸福的大事。

“嫌大虫太大,提着麻烦,扔给那些猎户了。”武松不知dào

武大郎问这干嘛。

“你个败家子啊,你哥哥的下半身幸福和武家的传宗接代还都靠他了。”武大郎气的直跳脚,转身去找那些猎户。…,

“洪二爷,不知dào

这大虫怎么卖?”武大郎看向那群猎户,发xiàn

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卖。”难得有那么好的老虎,吃肉喝虎骨酒都是大补,洪二头也不回的答道。不过听那声音好像有点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xiàn

武大郎和武松并排站在一起。”原来是武都头啊,这大虫本来就是你打的,还说什么卖不卖啊,要的你就拿去好了。”武松拿到一千贯赏钱的时候将钱都分给了众猎户,猎户们现在都感激着呢。

“那就谢谢了,二郎,提上大虫,我们回家。”武大郎向众猎户道了谢,让武松带上老虎回家。

“那真是两兄弟吗,不可能吧,一个身高八尺相貌堂堂,一个那么矮,还那么丑。”看着武大郎和武松离开的背影,众猎户都纷纷议论不休,连洪二那样的汉子都忍不住八卦了。

“金莲,金莲,快出来见见我二弟。”武大郎带着武松,又叫上了高宠一起回到了家。

“哥哥好本事啊,在这里都开了店。”武松赞道。

“哪有什么好本事啊,从清河县搬来阳谷县时,染了风寒,差点一命呜呼,幸得金莲悉心照料,从鬼门关爬了回来,脑袋也像开了窍一样,多了些主意。”武大了能够叹了口气,是从鬼门关爬了一圈,以前的武大了能够是爬了进去,我却爬了出来。

“那还真的感谢嫂嫂,不知大哥何时娶得嫂嫂?”武松对于这个未见面的嫂嫂也了些好奇,感叹武大郎运气好。

“那还得感谢张大户,将金莲送与我为妻,不收分文聘礼,还倒贴了许多彩礼,只是让金莲带了一句话,说是以后再无瓜葛,让人好生摸不着头脑。”武大郎感谢这个社会还有好人呐。

“感谢他个做啥,无耻小人一个,当初哥哥发达之时,死命的攀上成了亲家,哥哥虽不喜,但碍于礼法只的同意;哥哥落魄时,直接断了情分,将大哥未过门的妻子改嫁他人。”听到武大郎的话,武松气愤道,很是看不惯张大户的势利眼。

“二郎,哥哥何时发达过,怎么没有半点印象啊?”武大郎自己都奇怪。

“哥哥,今日替我接风,不提那些往事了。”武松明显是有意拉开话题。

武大郎无奈,看到潘金莲下了楼,立马给两人介shào

道:“二郎,这就是你嫂嫂金莲;金莲,这是我二弟,武松,也是打虎英雄。”

潘金莲叉手向前道:“叔叔万福。”

武松道:“嫂嫂请坐。”

武大郎看两人的别扭样,直接道:“都自家人,何须客气,二郎,以后就住在这里了,房间多的是。”

又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拿出徐大夫以前给的方子,对高宠喊道:“高宠,替我照着方子抓些药来,千万别去徐大夫那里。”

“好嘞。”高宠拿着药方和铜钱跑了出去。

“哥哥哪里不舒服,还得吃药?”武松关心道。

“倒也不是,不怕二郎笑话,你哥哥我身材短小,成婚后才发觉下面也不行,让你嫂嫂守了活寡。幸好那一场风寒,不禁让我开了窍,还让我下半身也恢复了,但也只有常人一半大小,哎。”武大了能够叹了口气。

“前段日子,让徐大夫看病,从他手中蒙了张方子,什么都不缺,就缺了吊颈白额虎虎鞭这一味药引,今个儿你打死了大虫,刚刚好便宜了我,呵呵。”

武大郎的话让潘金莲羞红了脸,顿时跑回房间了。武松也听了有些尴尬,但也诚心为兄长高兴。

“掌柜,药买来了,没去徐大夫那。”门外传来了高宠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的宁静。

“那好,快去生火,我要煎药。”武大郎也不管武松了,径直跟着高宠来到厨房

武大郎一下午就呆在厨房里,将狗肾、仙茅、锁阳、韭菜籽、肉苁蓉、菟丝子、熟地黄、虫草等中药材慢慢放进沙锅里,耐心的等待,又将虎鞭割了下来,放在边上空碗里,等随时放入药引。

‘大郎,该吃饭了,别呆在厨房里了。”到了傍晚,潘金莲准bèi

好了晚饭,准bèi

替武松接风,可就是等不到武大郎。

“来了、来了。”想起今天还要给武松接风,武大郎恋恋不舍的出了厨房,来到大堂吃饭。

“二郎,一年多没见,哥哥敬你一杯。”看着眼前的武松,以后的保镖,武大郎感慨道。

“哥哥怎能如此,理当小弟敬哥哥。”武松说完,直接将手中的一碗酒一饮而净。

喝着酒,吃着菜,看着桌上魁梧的武松、娇艳的金莲、老实的高宠和小丫头心兰,武大郎感觉这样的气氛真的很温馨,有着家的感觉。

第十七章 药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这温馨的气氛,武大郎走过去开了门,看到徐大夫正气喘吁吁的敲着门。

“徐大夫,后面有疯狗在咬你啊,跑得这么急?”武大郎吃饭被打扰,没好气地说。

“那白额吊睛大虎是不是在你这?”徐大夫直奔主题问道。

“是啊,怎么了。”武大郎有些莫名其妙,将徐大夫迎了进来。

“那上次我给你的药方。”徐大夫边走边说道。

“在啊,怎么了?”武大郎不知dào

徐大夫到底想说什么。

“那么那药引呢。”徐大夫继xù

问道。

“我的。”武大了能够直接说道

“我知dào

,那药引”徐大夫话还没说完就立kè

被武大郎打断。

“我的。”武大郎声音提高了一倍,坚定地答道。

“你闭嘴,听我说完,那药引”被武大郎气出火气的徐大夫也忍不住骂人了。

“你等等,我去上个茅房。”武大郎又一次打断徐大夫的话,找了个借口溜了。

武大郎怕被徐大夫抢了虎鞭,没去茅房,直接跑进厨房,端起药锅,放冷水里凉了下。过了一会,随即不管药烫的吓人,一股脑的往嘴里灌。第一口喝进去烫的差点吐了出来,但想想下半身的幸福,使劲忍着将药全部灌进了肚皮,还打了个饱嗝,想想药效不一定全部煮了出来,顺便将药渣也都吞进了肚子,忍住想要吐出的冲动。都是宝贝,怎么能浪费呢。

“大郎,回来啦,你好像跑错地了,那边好像是厨房吧。”潘金莲看到武大郎回来,特意打趣道,现在潘金莲有些知dào

武大郎的想法了。

武大郎听着潘金莲话里的话,当做没听见,来到徐大夫面前,努力装出聆听状,等待徐大夫的教诲。

“徐大夫,您请说。”

“哼,老朽想说那药引太霸道。普通猛虎的虎鞭需yào

整根,但白额吊睛大虎只需三分之一就行。”看着武大郎聆听的神态,让徐大夫很是受用。

“如果把一根都做药引喝了下去呢?”武大郎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知dào

。”徐大夫回答得很干净明了。

“你是大夫,你怎么会不知dào

?”听到如此简洁明了的话让武大郎急的头上冒汗,刚才他可是把整锅药都吃了。

“老朽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都知dào

,我祖上才打了几只白额吊睛大虎,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虎王,又不是路边的野兔,要多少就有多少。”难得看到武大郎的憋屈样,徐大夫心情好了很多。

“徐大夫,如果我把整根做药引喝了下去,再将药渣都吞了会不会狂吐三斗血,然后爆体而亡啊。”武大郎一个字一个字详详细细慢慢的说着,生怕徐大夫年老听不清楚。

“那好,你去试试看,老夫正好没见过爆体而亡的,今个儿还能长见识了。”徐大夫还是笑嘻嘻的说道。

“大郎,你没事吧,不会真的将药都喝了,连药渣都不放过吧?”潘金莲听到武大郎这么说,心想他刚才不会去厨房将药全喝了吧。

“是啊,一点都不剩,舔的干干净净。”武大郎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那你身上有什么感觉啊,哪里不舒服?”潘金莲急了,但还是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就感觉胃里暖暖的,还有就是嘴巴有点麻,不知dào

嘴巴还在不在了。”武大郎将身体的反应全不说了出来。

这么一说,反倒将潘金莲说笑了。

“大郎,怎么说你好呢,那么热的药你喝下去肚子肯定会热的,嘴巴嘛,被烫伤的没感觉了,也不奇怪,你看你嘴边那么大一圈红的,刚才还奇怪着呢,疼不疼啊?”说着弯腰替武大郎擦了下嘴角。

“大夫,我还有没有救啊?”现在武大郎对别的都不关心,就担心还能不能活。

“哥哥真是当局者迷,没看到徐大夫嘴角的笑容啊,如果有危险的话,徐大夫早就救治了,还会在边上看你表演啊。”武松旁观者清,很快搞清楚状况了。…,

“你个老不休,耍小爷很好玩吗?”听武松的分析知dào

自己不会有事,吓了个半死的武大郎也不管什么风度礼貌直接跳了起来开骂。

“老朽有说过会爆体而亡吗,我有说过会死吗,都是你自己吓自己,别冤枉好人。”徐大夫不生气,继xù

看着武大郎表演。

“那你那么急匆匆的跑来干嘛?”武大郎想想也是,徐大夫好像没说什么话,真是模模糊糊的引导了几句,害我自己吓自己,还吓得半死。

“难得出现这种虎鞭做药引,当然是观察一下,看看有什么反应,补全先祖的方子和各种症状。”徐大夫极为认真地说道,关于医药方面还是很尽心尽责的。

“你个老不死,那张破方子骗小爷我试药?”武大郎气呼呼的。

“你不也拿碗凉茶骗老朽试药吗?”徐大夫立即反驳道。

“那凉茶是我自己先试过的,怎么能叫骗呢?”武大郎说道。

“那方子是老朽先祖试过的,又怎么能叫骗呢?”徐大夫立kè

以武大郎自己话反驳。

“你、你、你”武大郎指着徐大夫气地说说出话,转头对潘金莲说道:“金莲,看来你守了活寡,马上就要变成真的的寡妇了,我对不起你啊。帮我把后事办得风风光光,你再找个人嫁了吧。”

“大郎,你发哪门子疯啊,徐大夫又没说你会死。”潘金莲被武大郎的动作气的笑乐了。

“你别听那老不休的话,对了,别忘了去衙门告他个谋财害命罪,让我在地底下也有个伴。”武松的到来,让武大郎第一次觉得在这个世界里有了安全感,借着耍宝来释fàng

这些日子心里的压力。

“大郎叔叔,再来一个。”这是武大郎第一次看见小丫头高心兰笑呢。

“哥哥,别闹了,还是继xù

听徐大夫怎么么说吧。”武松开口道,怕武大郎能够继xù

装疯卖傻下去。

“老朽祖上记载,平常人吃了这幅药能够增加生机,房事大增;练武之人吃了也是房事大增,但还会增加百八十斤力qì

。应为药引难得,所以最多一个只吃了半条药引。武小哥,你虽无生命危险,房事无忧,但影响肯定是有的,是好是坏,恕老朽无能,亦不敢保证。还好这药虽强但不猛,根据体质慢慢消化,其余隐藏在身子里。”徐大夫慢慢解说道。

送别了大夫,武大郎安排好了武松的房间,然后大家自顾自的回房睡觉了。

没一会,武大郎就睡着了。可睡着睡着就感觉口干舌燥,酷热难耐,心里像百八十只蚂蚁在挠痒痒一般。下半身也是痒痒麻麻、一柱擎天,脑袋里想的全是潘金莲那娇羞的样子。原来是那虎鞭药药效发作了。

根本无心睡眠的武大郎只能下床,走向潘金莲的房间。

一推,门上锁了,推不开,只能叫道;“金莲,金莲,开开门。”

潘金莲还没睡,正在房间自怨自艾着呢。白天看到武松,虽然没什么表示,但那虎背熊腰,威武逼人的形象对潘金莲来说冲击很大。再一对比武大郎,个子矮小,相貌丑陋,虽然对自己极好,但怀春的女子总对未来有着美好的向往。

胡思乱想中的潘金莲被武大郎的声音惊醒,脸上立马羞得通红,抱怨自己胡思乱想。

“大郎,怎么了?”潘金莲打开房门,将武大郎迎了进来,关好房门,倒了杯水给武大郎。

“金莲。”武大郎抬头看着潘金莲吹弹即破的脸颊,更应娇羞的绯红更显美丽,按耐不住之下,直接朝潘金莲扑了过去。

“大郎,不要啊,大郎。”潘金莲无力的推打着武大郎,推打了几次无果之后,也只能认命,毕竟自己是他的妻子。

武大郎搂抱亲了一会不过瘾,飞快的褪去了自己的衣服,要解潘金莲的衣服,可是女人那麻烦的衣服对于武大郎来说真的是个难题,红着眼睛就是解不开。刚想去扯,就见潘金莲自己慢慢地解了开来。

武大郎再也无所顾忌,直接飞身扑上,成为了正式的武大狼,色狼的狼,一夜交响曲正式开启。

第十八章 生意

一觉醒来,看着头顶粉红的幔帐,身边躺着如玉肌肤的背影,完全不像是自己的房间。

‘不会又穿了吧’,武大郎离奇的想到。

“大郎,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啊?”潘金莲翻过身看着武大郎发着呆,将身子像猫儿一样窝在武大郎怀里,用手指划着武大郎的胸膛。

看着潘金莲温柔的目光、娇羞的神情,武大郎顿时响起某句经典的话语: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是**。

至理名言啊。

“金莲,我怎么会在这啊?”武大郎吻了吻潘金莲的额头,可明明记得昨晚自己在自己房间睡着的。

“大郎,你坏,自己半夜摸了过来,还问奴家。昨天那么不怜惜奴家,奴家差点被你折腾死了。”潘金莲撒娇着。

“对了,天色不早了,奴家要去做早点了。”在武大郎怀里趴了一会儿,潘金莲感觉肚子有点饿了,就穿上衣服打算起床。

“哎呦”刚下地的潘金莲感觉双腿被撕开搬的疼痛,脚一软,就往床上倒了下来。

武大郎赶忙扶住,将潘金莲伏在床上让她躺好,眼睛瞥见了被子上一抹血红。

“金莲,你今天身体不适,就乖乖躺在床上,我去做早点,做好拿上来给你。”武大郎轻声的说道。

“恩。”潘金莲乖巧的应道。

武大郎一下楼,就看到院子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在练武,而小丫头则坐在个小板凳上对这两人指指点点,不时发出轻快的笑声。

武大郎来到厨房,不知dào

做什么早点好,想想还是做些补血的小州吃吃,看了下材料,就剩些青菜黄豆肉之类的,可肉什么的太油腻,不适合潘金莲吃,弄个水果粥吧。来到大堂,看桌上还有些梨子柑橘大红枣之类的,心里马上想到了最适合潘金莲现在吃的——大枣黄豆粥。

“开饭了,别练了,吃完再练。”武大郎做好早点,兜呼着大家过来吃早点,自己端了一小碗上了二楼。

“金莲,来,张口。”武大郎勺了一瓢羹,放到嘴边吹凉,递到潘金莲面前。

“恩,大郎,你真好。”潘金莲咽下了一口粥,对武大郎腻声道。

“那就多吃几口,来,乖。”武大郎继xù

与潘金莲温存道。

“哥哥,今个儿的早餐细致是细致,可是填不饱肚子,没肉食来得爽快。”楼下武松吃光了早点,但才几分饱,顿时发起了扰骚。

“才没呢,大郎叔叔做的早点好香甜,好好吃。”高心兰立kè

反驳道。

听着下面的声音,武大郎无法,只能让潘金莲慢慢吃,自己下楼。

“二郎,那好,过会就做些肉食,吃的你讨饶为止。”武大郎笑骂道。

“哥哥尽管酒来肉来,二郎只嫌不够,哪会讨饶。”武松回道。

“高宠,去叫下郓哥儿他们几个,过会官差会来解封条,好继xù

开张,昨日高兴,忘了和你们说了。”武大郎看到高宠吃完了早饭没事干,就和他说了声。

“二郎,过会几个伙计来了,你就能尝尝哥哥这里的招牌手艺了。再将佐料配方告sù

你,省得你以后跑来跑去没个好地方吃饭,但千万不得泄露出去。“武大郎告诫武松道。”哥哥何须麻烦,二郎肚子饿了,直接回家里来吃,难道哥哥还想让二郎自己动手不成。”武松嫌麻烦,懒得记配方,武大郎也无奈。

“好你个吃货,忒惫懒了。”笑骂了几句,也就要走开了。

“哥哥,那高宠是什么人,生的一副练武的好筋骨?”武松早上和高宠两人习武,特地观察了一番。

“鄄城遭灾逃难过来的难民,看他们两个可怜,就留他在店里伙计,小丫头则陪你你嫂嫂解闷。怎么,想让他和你习武啊?”武大郎问道。

“还是哥哥最了解二郎。”武松拍马屁道。

“你问高宠自己吧,他愿意就行。二郎,你现在是都头了,今个儿第一次去衙门点卯了,莫过了时辰,好叫人笑话。”武大郎看了看天色。…,

“哥哥不说,二郎早忘了此事,就去就去。”武松没耐何的饿着肚子出门了。

“恭喜掌柜的。”没多久高宠就带着郓哥儿几个伙计来了。

“别说那些好听的,开始干活了。郓哥儿和小山去肉铺买些猪肉牛肉回来,少些,今个儿还推出老虎肉,鲁婶、梨子、高宠现在去串老虎肉去,价格二十文一串,晓得了吗?”武大郎吩咐道。

“知dào

了,掌柜的。”梨子马上接口道。

武大郎吩咐完大家,自个儿来到老地方,坐在柜台前发愣,看着行人,听着厨房里说话。

“掌柜的好本事,能将封了的铺子再开出来,宠哥儿,你知dào

怎么回事?”梨子羡慕的问道。

“掌柜的有个弟弟在衙门做都头,就是那个老虎英雄,知dào

不,他和县老爷说了声的事。”高宠如实回道。

“掌柜的有兄弟,那个子咋样,和掌柜的一般高,还能打虎?”梨子感觉奇了怪了。

“你这破嘴,掌柜的弟弟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结实的厉害,今个儿和他习武,本领很是高强。”高宠立即反驳道。

“小二,来些个肉串。这店什么时候又开张的,昨日怎么没看到啊?”有客人上门了。

“来了来了,客官稍等。”梨子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客官,今个儿推出新菜式,烤老虎肉串,就是昨天打死的吊睛白额大虎,吃了滋阴壮阳,要不来点试试?”梨子马上推销道。

“昨日那大虫,小二莫非是蒙人,听说那大虫被猎户拿走了,别个儿想买都买不到。”客人有兴趣,但怕是假的。

“客官说笑了,我领你去厨房看看,咋样?”梨子要让客人信服,领着客人去厨房。

“真的是,那好,什么价,给我弄个十串尝尝鲜?”客人怕太贵,又真的想吃。

“客官,都是老主顾了,价格不会欺人,但白大虫毕竟是稀罕物,四十文一串,客官可否接受?”梨子先说了着白老虎毕竟少,再报价格,让客人觉得好接受一点。

“价格虽贵了点,但毕竟算是公道,行,快点上来。”客人觉得物超所值,另外酒楼没个好几两银子别想碰到真的老虎肉。

“好咧,客官,马上来。”梨子笑着道。

“老虎肉十串,鲁婶,快点。”梨子对着厨房喊道。

“郓哥儿、小山,你们回来啦。”武大郎看着两人提着篮子回来。

“是啊,大郎。今儿生意怎么样?”郓哥儿将篮子递给小山,让他拿进去,自己来到武大郎身边。

“刚开张,没几个人知dào

,我想过会让小山出去溜一圈,边遛边喊,说我这边有老虎肉卖,生意应该就会好的。”武大郎将心理的想法说了下。

“那好,我和小山喝口茶,歇会儿,就去街上喊下。”郓哥儿听到这办法好,也想一起出去。

“好啊,和小山一起作伴也好,过会出去,真早回来,还要赶着中饭呢。”武大郎随口道。

“武氏烧烤卖老虎肉啦,昨日新鲜打死的老虎,四十文一串,数量有限。”郓哥儿边走边喊。

“武氏烧烤买老虎肉啦,昨日新鲜打死的老虎,四十文一串,数量有限。”小山也跟着喊道。

“小哥,武氏烧烤不是被查封了吗,怎么还能卖老虎肉?”边上的看来也是烧烤的常客。

“今早解的铺子,老虎肉当然是掌柜的弟弟打的,就是昨天的那个打虎英雄。”郓哥儿解释道。

“哈哈,小哥儿莫要说笑,令掌柜才四尺不到,那打虎英雄可八尺有余,攀亲戚也不是这个攀法。”边上的人挺着解释都笑得说不出话了。

“真假是否,客官可去武氏烧烤看看,有没老虎肉卖,便可知晓?”郓哥儿也懒得争辩,如果不是自己听武大郎亲口说,自己也不会信。

众人想想也对,反正没多少路,都凑三成五的去武氏烧烤看看,尝尝老虎肉的味道。人流就是这样越滚越大,越滚越多。

“小二,带我去看看老虎,是真的话给我来些虎肉串。”人未到,声音应经到了。

武大郎抬头一看,密密麻麻的人群,差点被吓了一跳,这是来来吃东西的,还是来砸场子的啊。

“好咧,客官里面请。”梨子赶忙招呼道。

“客官,请等等,里面实在没位置了。”梨子接待了好些个客人,里面实在是坐不下了,只能劝着外面的客人道。

“我来吃饭,哪有让客人等的道理,没位置的话我拼桌总可以了吧?”外面的人群不满yì

了。

“实在是对不住啊,客官,今天弄了些老虎肉,店里早就坐满了,拼桌都找不到位置,不信的话,客官您自个瞧瞧,要吃的话只能再等等了。”梨子苦着脸道,第一次碰到拦着客人进店的事情。

那客人不信,走了进去,看到一楼的几张桌子上全部围满了人,挤都挤不出位置,接着来到二楼,更夸张,围坐在这里的人都是手臂贴手臂,几乎没挪手的地了。无奈之下只能摇摇头下了楼,来到外面等着,更坚定了在这里吃饭的念头。

第十九章 异常

“二郎,回来啦,快过来吃晚饭”武大郎看见武松回来了,立即招呼道。

“哥哥,回来了。”武松随意回了声。

“二郎,怎么了,兴致怎么这么差,第一天当差习惯吗?”看着武松的样子,武大郎关心道。

“哥哥,这衙门我真不想呆。手下的那几个官差个个是酒囊饭袋,还不如街上的几个青皮无赖有血气。”武松喝了口酒,气愤又无可奈何道。

“二郎,先吃些菜,你以为个个都有你那么好身手啊?”武大郎笑道。

“光那样就好了,可早上点卯之时大半没到,操练也根本没章法。下午去街上巡检,都干了些敲诈勒索的活,还有几个直接跑去赌场被我楸了出来狠揍了一顿。”理想与现实的差别过大,给武松的打击更大。

“二郎啊,衙门里向来都是这样,哥哥知dào

你有血性,耐不住寂寞。可哥哥这边铺子刚解封,你一走的话铺子又要被人夺去了。”武大郎想劝一下武松,毕竟当差总比武松去落草强吧。

“哥哥,二郎晓得,否则中午早就不干了。”武松也知dào

情况,闷闷的说道。

与此同时,狮子楼里,二楼包间,富丽堂皇,桌上山珍海味,桌边美女如云。

“王押司,你这是办的可不地道啊?”一个穿华服的俊俏公子哥怀里搂着个美女上下其手。

“大官人,这事可不怨我,谁知dào

那侏儒还有个有本事的弟弟啊。”王押司也对着怀里的美女摸着,这事他已进本份了,理直气壮道。

“王押司,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收了钱还是得办事的”西门庆有些生气。

“后台不一样,办事的价格也不一样。”王押司淡然道,如果不是为了银子,这种贱民哪够资格和自己坐在一起。

“不过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将那武都头调开些时日,别太出格的是的事大家都会装作没看见。”王押司说完这句话,理也不理西门庆,直接抱着怀里的姑娘走了出去。

“该死的老东西,喂不熟的白眼狼。”西门庆将手中的杯子扔了出去,墙上传来‘彭’的声响

“嘻嘻,哥哥的动作太难看了。”清晨,武大郎就被小丫头的笑声吵醒了。

“大郎,再睡会嘛,别动。”武大郎抱开躺在自己怀里的潘金莲,准bèi

起床。

“恩。”没耐何,武大郎只能往回躺着任潘金莲依靠,看着自己怀里像小猫一样的潘金莲,心里非常愉快。

“大郎,奴家饿了。”潘金莲窝了一会儿,也没睡着,对着武大郎道。

“呵呵,刚才就想给你个小馋猫做早点。”武大郎起了床,穿上衣服说道。

“奴家就馋大郎,怎么了。”潘金莲越来越依赖武大郎了,胆子也慢慢大了起来。

“呵呵,这就给你做早点。”武大郎刮了下潘金莲的鼻子,笑呵呵的说道。

“二郎,有没有教高宠习武啊?”武大郎笑眯眯地走下楼,看见武松和高宠在练武呢。

“哥哥,这高宠真是个好料子,比我昨天以为的还要强些,只可惜不和我熟路,他习惯马上耍枪舞棒。”武松发xiàn

了好苗子高兴,但却不像自己空手步战而郁闷。

“呵呵,二郎你们慢慢练,我去做瘦肉粥,今个儿管饱。”武大郎脸上的笑容不曾断过,来到厨房。煮了一小锅大枣黄豆粥,给潘金莲和小丫头,又另外煮了锅瘦肉粥,适合男人喝,还烤了些虎肉串。

“过来吃早点了。”做好了早点的武大郎招呼众人过来。

“好香啊,哥哥,这是什么?”武松看着烧烤肉串问道。

“说出去笑死人了,哥哥做的营生弟弟一点都不知情,看来我做的烧烤肉串还是没什么名气。”武大郎笑骂道,给众人分好粥。

“真好吃,忒香了,哥哥昨日怎么不拿出来。”武松边吃说说道,还时不时擦下嘴角的油腻。

“二郎好生吃饱,吃饱后好去衙门点卯。”武大郎看了下天色,要去前面开门做生意了。…,

“金莲姐姐,你这几天怎么不和心兰玩了,就躲在屋子里。”小丫头喝着粥歪着头问着潘金莲,以前刚来的时候都是她陪着潘金莲说话的。

“小丫头,姐姐这几天不舒服。你怎么每次喊我姐姐,喊大郎叔叔啊?”潘金莲不解的问道。

“姐姐漂亮啊,心兰以后也要长得和姐姐一样漂亮,可是大郎叔叔很丑啊,那我就叫他叔叔了啊。”

‘小丫头真是童言无忌啊,在我手底下蹭饭吃还敢说我。’武大郎转身去前面的时候听到小丫头的话想道,忍不住问道:“难道我真的很丑吗?”

小丫头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潘金莲用手捂着嘴巴眠着嘴笑,更夸张地武松和高宠,都坐下住凳子摔倒在地上了。

“丑就丑,你们长得像我一样丑,能娶到漂亮老婆吗,我就能。明日早饭都自个做,敢说我丑。”武大郎装模作样的拉着脸往外面走,没想到后面爆出了更大的笑声。

“二郎,你才刚走没多久,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武大郎开店才没发呆多久,就见到武松从外面回来。

“没啥,衙门里有事,让我带官差去下面几个村子里巡检一番,要过了几天才能回来了。”武松如实回道。

“也好,你还可以顺路收拾收拾你那些手下,让他们有些官差样。”武大郎无所谓的说道。

“哥哥说的也是,我去收拾下衣服,吃罢中饭就去。”武松说着进屋了。

中午,送走了武松,武大郎还是习惯性的发呆。

“大郎,我有事出去下。”郓哥儿的话打断了武大郎的沉思,实jì

上是发呆。

“哦,快去快回吧。”武大郎挥挥手道,也懒得问原因。

第二天一早,武大郎开了门,看见郓哥儿坐在门口,心里还奇怪郓哥儿昨天中午说了一声这么久没回来了呢。

“郓哥儿,你怎么坐在这里啊,怎么不敲声门啊?”武大郎招呼道。

“哦,大郎,没事,今个儿起早了,闲着没事就出来逛逛。”郓哥儿说道,嘴角不自觉的抽了下。

“郓哥儿,你没事吧,眼角都青肿了,怎么嘴角也很疼吗。”郓哥儿来到面前,武大郎看到他眼前明显的於痕。

“没事,早上出门的时候没看清,装载了门角上。”郓哥儿不想说,找的借口武大郎明显不信,但也不能逼问,就只能算了。

“好吧,随你,那现在一起把桌子擦一下吧。”武大郎让郓哥儿一起打扫卫生。

“大郎。”郓哥儿叫道。

“怎么了”武大郎回头。

“哦,没事,刚才想问点东西,刚刚忘记了。”郓哥儿吞吞吐吐的道。

“哦。”被郓哥儿奇怪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了。

“大郎,那些个烤肉串到底怎么配的啊,这么香。”郓哥儿忍住不住问道。

“配料你不是知dào

吗,我只是把它们磨成粉而已了啊。”武大郎不假思索的说道。

“我怎么会知dào

呢?”郓哥儿奇道。

“我一开始去买佐料的时候还不是让你带路的嘛,跑遍城南都买不到辣椒那次啊,跑了一天都累死我了。”武大郎笑道。

“哦。,原来是那些个小东西,没什么特别的啊。”郓哥儿猜到答道,心情不由好了几分,干活的速度也麻利了几分。

‘呵呵,认识你这么长时间,希望你别对不起我。用一个配方换一个朋友,试试看吧。’武大郎看着不对劲的郓哥儿,心里想到,毕竟这是这个世界第一个朋友。

第二十章 缘由

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生意是照样的红火,武大郎还是照样的无聊。从郓哥儿问配方也经过去两天了,什么事都没发生,武大郎也放下心来,毕竟朋友难得。看着路上的行人,发xiàn

对面有家酒楼在装修,神神mì

秘的。

“彭、彭、彭。”还不时传来喇叭唢呐的喜庆声,睡梦中的武大郎被喧闹的声音吵醒。‘不知dào

是不是对面那家酒楼开张了,也不用那么早吧,扰人清梦。’

“大郎,怎么那么吵啊,奴家还想睡觉。”潘金莲像八爪鱼一样的扑在武大郎身上。

“可能是对面那家酒楼开张吧。”武大郎也不确定的回道:“反正还早,继xù

睡会吧。”

“恩,还是大郎好。”潘金莲说了句,躺在武大郎怀里继xù

睡着了。

继xù

睡了会,武大郎轻手轻脚的起了床,下了楼洗漱完毕,准bèi

做些个早点。

“小丫头,过来。”路过大堂,看见小丫头坐在板凳上拄着头对着高宠指指点点,想着小丫头前几天的童言无忌,想要作弄作弄她。

“大郎叔叔,早啊。”小丫头对着武大郎笑道。

“小丫头,今早你来做早点。”武大了能够对小丫头说道。

“好啊,好啊。心兰最喜欢做饭了。”高心兰难得有事情做,高兴得不得了。

“这样啊,那你会做什么?”看着小丫头的样子,武大郎不能够确定啊。

“嗯,不知dào

啊。”小丫头歪着脑袋想了会,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到。

“恩,那还是跟我去厨房看看吧。”武大郎拍了下脑袋,不知dào

自己说的这句话是对是错。

“嗯嗯。”小丫头比武大郎更快一步的跑进厨房。

“大郎叔叔,这个是什么,这个干嘛的,这个怎么用,这个怎么那么难看啊?”小丫头像个小麻雀一样唧唧喳喳的问个不停。

看来预感真是真的,活脱脱一个千金大小姐啊。武大郎只能一一解说着,自个儿顺便做起了早点。

“大郎叔叔,你做的好香儿,为什么我做的都不香?”小丫头又开始发问了。武大郎刚才为了摆脱小丫头,弄了个小锅子给小丫头当过家家玩,没火烧东西,怎么会香呢。

“好啦好啦,去叫下金莲和你哥哥吃早点了,我要端出去了。”武大郎懒得回答,转移话题道。

“好啊好啊,我肚子早就饿了。”小丫头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厨房。

‘以后决不让小丫头进厨房了,哄个小丫头比干一天活还累。’武大郎擦了擦汗,真是自作自受啊。

吃了饭开了门,武大郎照例坐在柜台里发呆,只是今天还能看到对面的舞狮表演,招呼了几个伙计过来看看,反正干活不差那么一点时间。

“掌柜的,那家牌匾上怎么写的也是烧烤啊,西门烧烤。”眼尖的梨子将看到的情况和武大郎说了声。

“小山,去那边买串烧烤过来,我来试试味道。”武大郎刚才还笑嘻嘻的脸庞突然拉了下来,对着小山道。

“不用去了,大郎,这配方是我跟他们说的,我对不起你。”郓哥儿拉住了小山,对着武大郎道歉道。

“为什么?”武大郎阴沉着脸,质问道。

“我也没办法啊,西门大官人抓了小翠,要将她卖去窑子,除非用配方去换。”郓哥儿哭腔道。

“小翠是谁,西门庆抓了人你不会去衙门告状吗?”武大郎脸上的乌云越来越黑。

“他们知dào

小翠是我青梅竹马,上次你去打东西的那家的女儿。他们就设计赵老爹的儿子去赌场,输了八百贯,又上门去讨要,赵老爹哪有那么多钱还,他们就拉着小翠去抵债。三天前我跑出去就是为了这事,我们去到衙门状告,可是白纸黑字写在那,何况官府又跟西门庆一条心的,哪会给我们做主啊。”郓哥儿说着说着哭了出来。

“出了衙门,我们几个直接被西门庆的手下拉进了胡同一顿臭打,还说想要回小翠的话就拿烧烤的佐料方子来换,给了我三天时间答复。”郓哥儿继xù

说道。…,

“你怎么不跟我说,他们怎么就知dào

你一定能拿到方子?”武大郎继xù

逼问道。

“那西门庆本本来是想对你下手的,快得手时,可谁知dào

你来了一个有本事的弟弟,还是个都头。无奈之下只好另想办法,从搬来阳谷县我就和你一起,就成了他们最好的目标,这次武松出去办差,也是他们设计好的。”郓哥儿将自己知dào

的全部说了出来。

“那现在小翠她救出来了没有?”武大郎关心的问道,毕竟是自己连累的别人。

“对不起啊,大郎。那西门庆倒还讲信用,拿了方子试过之后,就将小翠放了,赵老爹他们一家连夜躲到乡下去了,赵老爹让我将他院子里那半截有铁锈的断枪给你,说是赔偿你方子的钱。这次就是为了和你说这个的,说完你要报官抓我或是怎么样都随你。”郓哥儿走到厨房口,将半截断枪从角落里抽了出来,枪身上的铁锈不时的掉了下来。郓哥儿拿着半截断枪递给武大郎,继xù

说道:“赵老爹对这半截断枪看得很重,虽然随意仍在院子里,但不许我们碰,说这是件杀器。大郎,现在事情办完了,怎么处置都随你?”

郓哥儿说完就站在边上,等着武大郎处置。

“我想问,如果不是小翠,你会不会为了银子将方子卖了?”友情难得,武大郎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不会,如果不是小翠,我不会。”郓哥儿很坚定地说道。

“好吧,大家继xù

开工,我去后面睡会。”武大郎也不管了,直接回后宅了。

“大郎,你还是惩罚我吧,我心里会好过点。”看着武大郎那落寂的背影,郓哥儿忍不住用带哭腔的声音喊道。

武大郎懒得回头,挥了挥手。

“大郎,你怎么来了?”潘金莲好奇的看着武大郎,平日里白天他都不回来的啊,放下手里的女工问道。

“没事,心里烦,想在你这睡会觉。”武大郎有些心灰意冷道。

“大郎,怎么了,别吓奴家啊?”看着武大郎一言不发直接躺在床上,对着幔帐发呆,潘金莲吓了一跳,心里好像被什么揪着了一般,来到床前俯身问着武大郎。

“金莲,我想要你。”武大了能够手一楼,潘金莲俯着的身子立即站立不稳,倒在了武大郎胸口。

“大郎,现在还白天呢,奴家不好意思的。”初为人妇不久的潘金莲又想要又不敢说。

“没事。”武大了能够可不管,直接扯起了潘金莲的衣服。

“大郎,奴家自己来。”潘金莲低着头,慢慢解下了自己的衣服,抬头看向武大郎,只见武大郎早已赤条条的站在床上盯着自己看,顿时羞得潘金莲又一次低下了头。

“金莲,快上来,我要你。”武大了能够说完这句,不等潘金莲有何动作,直接扑了上去,房间里顿时发出了武大郎的喘息声和潘金莲‘哎、哎’的叫床声。

“金莲姐姐,你怎么了?”门外传来小丫头焦急的声音。小丫头刚刚在房间里睡觉,就被潘金莲奇怪的叫声吵醒了。

“心兰,姐姐没事,你自己回屋里睡觉去吧。”潘金莲用这奇怪的腔调喊着。

“哦。”小丫头果然听话,转身回了房间。

“大郎,奴家这次要羞死了。”潘金莲一边动着一边说道。

“不管她,继xù

。”武大郎随口说道,继xù

运动着。

“大郎,你怎么越来越厉害啦,奴家受不了了,奴家快死了。”半炷香后,房间里发出了潘金莲的讨饶声。

“呵呵,我当然越来越厉害啦,我就要在床上干死你。”武大郎听到潘金莲的话,反而更有力qì

了。

过了一会,武大郎突然抖了抖身子,下面一股热流冲进了潘金莲肚子里,潘金莲都是也抖了起来,原来两人都高潮了。

“大大郎。”潘金莲挪了挪身子,被武大郎压着难受,想让武大郎挪开一点。

可武大郎一点反应都没有,直挺挺的躺着,可怜潘金莲全身无力,只能被压着,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十一 砸店

下午,武大郎睡醒了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去了店铺大堂。

“干嘛都臭着一张脸呢,那怎么会有生意呢?”武大郎在大堂里踱步,看着众人的脸色。

“掌柜的,客人都被对面的抢走了,小山刚才去看过,那边的菜式、装潢、位置和小二都比我们这边多。”梨子郁闷的叹了口气,虽说平时忙,累是累了点,但赏钱可不少,现在没生意哪来的赏钱啊。

“没事的,该准bèi

的都准bèi

好,晚上会有生意的。”武大郎信心满满地说着,来到柜台继xù

发呆。

“小二,来些肉串,西门烧烤那边吃的忒不痛快了。屋子好kàn

是好kàn

,可那些读书人文邹邹的,还不让俺们大声讲话,气死俺了。”没过一会,就有人骂骂咧咧的过来了。

“好嘞,客官,马上来,先喝杯凉茶消消火。”梨子马上迎了上去。

有一个就有两个,没多久,武氏烧烤店铺里又恢复了往常‘叮叮乓乓’的声音,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搞得文人拉不下面子进来。

“还真是这家店吃起来舒服,自在啊。”一个声音大声道。

“那是,对面那家见鬼的,老子大声说话都不行,那些个娘娘腔的读书人看过来,害我起一身鸡皮疙瘩。”另外一个声音响起。

“哈哈。”别的人都起哄着。

“你还好,老子随口吐了口痰,就见一个小二过来让我不要吐,站我面前盯着我看,老子我可不好娈童,还不如走了安稳。”又不知哪个客人在说笑了。

“掌柜的算的真牛,比诸葛亮还厉害。”梨子来到柜台前,对着武大郎大拍马屁。

“那有什么,烧烤本来就是做给这些个莽汉吃的,吃的就是这种气氛。你搞些个‘子乎者也’,弄些个规矩,那些大老粗谁受得了?”武大郎早就知dào

这些了。

“掌柜的英明。”拍马屁不用钱,梨子当然乐意说道。

定位为不一样,两家店面井水不犯河水,安安稳稳的过了两天,好戏就开场了。

“就是那家铺子,给我砸。”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搅醒了别人的美梦。

“不知dào

谁又在搞什么鬼啊?”武大郎骂骂咧咧的起了床,被人吵醒肯定让人很不爽。

“彭、彭、哗、哗、彭。”耳边传来一阵声响,好像是凳子被砸和摔碗声,方向好像就是自己前面的店铺。

武大郎急了,三步并二步的往前跑。穿过过道,声音越来越响,突然没声音了,武大郎心也越来越急。

一看,怎么什么事也没有,空荡荡的连鬼影都没看见,奇了怪了,见鬼了吧。

“彭”更大的响声传来,吓了武大郎一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外面啊,急忙开开门,向外望去。

对面的铺子被路人围着,不时的对着里面指指点点,好像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大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啊,这么大动静?”武大郎走了出去,拉着一位行人问道。

“当然是好戏咯,这年头竟然还有人敢在西门大官人头上动土,这回出来值啊,这么好的戏。”行人说道。

“说重点啊?”武大郎被吊起了胃口。

“就是有人在砸店咯。”行人不以为意道。

“谢谢大哥了。”武大郎被郁闷到了。

“大哥,里面是怎么回事啊?”转身向另一人问道。

“不太清楚,好像是这里的东西不干净,有人吃坏了,几位书生不忿,过来找场子。”这位行人大哥起得早,看清了事情的经过。

“不是吧,看里面的装潢都很高档啊,没那么坑人吧。”武大郎想想西门庆没必要这么做啊。

“现在的商人都黑心,同样的肉串在武氏只要十文,这边要十五文,还不黑心啊,吃坏人不是很正常的啊。”行人大哥见怪不怪道。

“是谁那么大胆子,敢在我西门大官人头上撒野,不想活了?”没过多久,街角就传来西门庆的暴怒声。大清早的被人砸了店,换谁心里都不舒服。…,

“总算来了个正主,我们倒要些说法。”里面的文人可不怕,宋朝读书人的待遇好的发紫,才看不起士农工商里面最低等的贱民。

“好好好,我倒想看看怎么找我要说法。”西门庆怒极反笑道。

“你这黑店,妄我们这些读书人每日来捧场,你竟然在饭菜里面下药害得我们嗓子疼得要命,可想吃官司?”一个读书人走了出来,捂着嗓子道。

“砸了我的店还没说,还想让我吃官司,小的们,给我揍,不打死他们难解我心头之气。”被一群文弱书生要挟,让一向称王称霸的西门庆怒火中烧,挥手让小人们去揍人。

“贼子尔敢,我们乃功名出身,岂是你们这些刁民能碰的吗?”其中一个秀才出来喝声道。

这句话的威力可不小,要知dào

太祖皇帝给文人的优待可不小,素来重文轻武,何况是他们这些做下人呢,一个个的呆在原地不敢动弹。

“你们这群废物,当老子白养你们的吗。”西门庆看着手下都不敢动弹,气愤道。

“你们这群娘娘腔,给我记住,这事没那么容易完。”西门庆放下狠话,威胁众人。

“哈哈,哥儿们,有人叫我们娘娘腔,那我们就娘娘腔给他看,今个儿不把你这破店砸透了还真对不起这名字了,哼。”众秀才怒极反笑,不时发出冷哼。

看着众文人‘乒乒乓乓’的砸店,西门庆也无可奈何,一个两个倒好说,随便弄个名头搞死搞残。可是十七八个秀才,那背景谁也不敢得罪,连县令都得绕道走,何况他这个商人。

怪只怪太祖皇帝将文人的地位定得太高了,读书人的待遇让那些战死沙场来搏个功名的武将眼红不止。

“李捕快,这里有一伙恶霸哄砸我得店,请李捕快尽快将这伙贼人抓捕归案,换还大宋一个朗朗青天。”西门庆看的眼睛快冒血了,眼角突然瞥见四个衙役窝在人群里看热闹,顿时喊道。

众人一听,真佩服西门大官人的说话不脸红,明明自己才是阳谷县里最大的恶霸,开了家黑店得罪了文人,还倒打一耙。

“西门大官人,我肚子疼,不好意思,先走了,黄捕快,你认真替西门大官人办事,哎呦,受不了了,要找茅房了,先走了。”李捕快见被西门庆点了出来,这种得罪人的事他可兜不了,急忙找了个借口推托道,不等众人反应,溜得比兔子还快。

“西门大官人,我老婆刚分娩,我要当爹了,得去看看,小赵,你快些替西门大官人办事,勤快些。”黄捕快也不傻,随意找了个借口,也不管对不对,他老婆肚子才六个月大。

“我,我。”小赵捕快支支吾吾没说一句,就急得晕倒在地,边上的捕快一看不对,忙向西门庆陪了个礼,扶着找捕快就走了。

西门庆气的都快吐血了,这些个混账东西,拿好处手伸的比谁都长,有麻烦事跑得比兔子还快。只能回头眼睁睁的看着店铺被砸个精光,就剩放一把火了,比泼皮无赖干的还精通,怪不得书上说不能得罪读书人,一肚子黑啊。

第二十二章 再砸店

“查,快点给我查,哪个混蛋敢往我店里面放药,让我逮找他,非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等到一帮读书人泄完火气走了,西门庆进店里面一看,差点都气得吐血了,高声喊道。

桌椅碗筷随意洒落在大堂里,时不时的看到半块碎片向人露出尖锐的角;房间辛辛苦苦花了大钱精心打造的饰品,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板上;墙壁上挂着的名家字画早已没了踪影,不知dào

被谁黑走了。

武大郎看到这样的情景,心里暗暗偷笑。他早知dào

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还得这么激烈。高高兴兴的回到店里,打开了门,哼着小曲擦着桌椅,高兴的好像以为这些桌椅都是黄金做的一样。

“你们知dào

吗,刚才西门烧烤给人砸了,那情景,真是帅呆了,那动作,真是酷毙了,没想到文人疯狂起来比山贼还山贼。”等这几个伙计到来,武大郎绘声绘色的将刚才看到的情景说给大伙听,还不是不得用手描绘砸东西的情景。

“小二,上些肉串,二角酒,快些儿,再给我说说早晨的事?”一个客人进来,听到别人纷纷议论早上的事,但说的都不是很清楚。

“好嘞,客官。”梨子马上迎了上去,倒了杯凉茶,慢慢将刚才武大郎说给他听的故事,原封不动的说给客人听。

“呵呵,真精彩,小二,赏你的。”客人听的兴起,打赏了梨子一些铜板。

“谢谢客官。”梨子笑着道了谢,又去忙其他的了

西门大药房,里面屋子里。

“查出来了吗,是怎么回事?”西门庆冷着脸,对着几个手下问道。

“没有,我去查过所有厨房里的伙计,都是些清白人,手脚干净,不像是对头的奸细。”一个小头目答道。

“肉摊也去看过了,将那老板揍了一顿,应该没骗人,每次去进的肉都和对面的武氏一样,而每次都是我们先挑好的,剩下的再给他。”另一个头目也回道。

“大官人,我刚才跟着那些个流氓学子去了药堂,听到那大夫说是他们吃的东西火气太重,导致上火,才会咽喉肿痛的,小的是个粗人,不知dào

对不对。”还有手下也将自己听到的说了出来,不过却没什么自信。

“上火,不可能,武氏烧烤和我们的配方都是一样的,每天都是那些个人吃吃喝喝,也没觉得不妥啊。”西门庆考lǜ

了下,感觉配方应该没问题,因为做出来的味道都一模一样。

“牛大,你去给我讲今早闹事的读书人全给查清楚了,等风声过去,我一个一个的收拾他们,敢在我地盘上放肆,真是活腻了。秃头,你在去药堂给我确认下,将那大夫揍了也没关系,一定要给我打听清楚,知dào

了吗?”西门庆吩咐道。

“是的,大官人。”两人一听西门庆吩咐,马上跑出去办事了

“彭”,的一声,将发呆状的武大郎惊醒了,抬头一看,原来是怒气冲冲的西门庆。

“今日吹了什么风啊,将西门大官人吹来了,稀客稀客啊。”武大郎拱手道,今个儿武松不在,没必要得罪盛怒中的西门庆。

“什么风,武大郎啊武大郎,看不出你这残废的侏儒还有点脑子,连我西门大官人都敢算计,活腻了是吧。”西门庆哪管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直接开火。

“什么算计,西门大官人搞错了吧,那些个文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啊。”武大郎解释道,他可不想背黑锅。

“别给我装糊涂,谁跟你说那群混蛋的事,我是说作料配方,吃了不会上火的方子。”西门庆眼角的火是越来越旺了。

“大官人,你好生没道理啊,骗了我的方子还来和我理论,我没找你算账就不错了。”武大郎被西门庆步步紧逼,忍不住回道。

“哈哈,找我算账,你个小矮子凭什么?”西门庆觉得听到了这事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我是没本事,我弟弟他可是都头,你说到底也只是商人,民自古不与官斗。”武大郎说着说着底气上来了。

“你弟弟本事是好,可惜没脑子,我随便一使,他还不乖乖的去乡下和那些个泥腿子打交道去了。”西门庆原本的怒气被武大郎的话逗乐了。

“你、你、你”武大郎被他噎的说不出话。

“你什么你,今个儿你要是不把配方交出来,就等着人店两亡吧。”西门庆阴沉的威胁道。

“先把店砸了,给武大掌柜瞧瞧。店砸完他还没反应,知dào

该怎么办了没?”西门庆回头对手下问道。

“知dào

了,包大官人满yì

,这可是我们最在行的。”那些个青皮无赖喊道。

一分工,有人有人楼下。这些个踢打客人赶跑他们,那些个拿起板凳乱砸,还有些专爱砸碗筷发出‘叮彭’声。对于青皮来说,砸一般人的铺子很习惯,但是砸都头亲戚的铺子机会还是第一次,以前都是被当官的撵,所以这次格外卖力。

高宠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武大郎拉住衣角,不许他上去。高宠对付几个泼皮是没问题,可又不是西门庆的对手,毕竟还是个小伙子。

“大官人,住手,我交。”武大郎对于店铺还无所谓,但砸完就轮到自己了,武松现在又不在,好汉不能吃眼前亏啊。

“呵呵,武矮子你真是贱啊,好话不听,非要等我动手才行,我可是文明人啊。”西门庆打开扇子扇了下奚落道,还真有几分读书人的味道。

“高宠,将烧烤架子和肉串去拿出来,郓哥儿将佐料和小石磨拿来,小山你去叫个大夫过来。西门大官人,可否满yì

了吧?”武大郎吩咐完,气呼呼的对西门庆说道。

“算你知趣。”

没过一会,高宠和郓哥儿都过来了,武大郎准bèi

动手制作了。西门庆一看这么多人围观,怕被泄露,扇子一挥,让众人离开。众人倒也知趣,生怕西门庆的手段。

武大郎从袋子里面掏出孜然、芝麻、胡椒,将它们按各自比例调好,放进小石磨,慢慢磨碎成粉。将几串肉串放至烧烤炉子,慢慢转动,让肉串受热均匀,不易烤焦。等肉串肉色微黄,从怀里拿出小刀,在肉串上斜割了几刀,再将佐料粉末撒在肉串上,慢慢烤至金黄,将肉串递给西门庆。

西门庆一拍手,进来了一个厨子,西门烧烤的厨子。

“怎么样?”西门庆等那厨子尝过味道,忍不住问道。

“味道比我们烤的火候更好一点,另外没什么区别。”厨子实话实说道。

“西门大官人可让大夫过来检查检查,我做的这串、店里面客人吃的那些和西门大官人那里的比较下,有什么区别。如果大官人信不过我请来的大夫,西门大官人可以自己去请。”武大郎不卑不吭的说道。

“那倒不用,将三种肉串都拿上,让大夫去试试看。”西门庆对着厨子吩咐道。

“大夫,怎么样,这三串有什么区别?”西门庆等到大夫试验完。

“回大官人,这三串所用佐料都一样,味道更相差无几。”大夫对着西门庆回道。

“我说的是会不会上火?”西门庆直接打断大夫的话。

“大官人,这些都是炭火所致,吃多了都易上火,别无二致。”大夫实话实说。

“怎么可能,为什么我店里面吃的人都上火咽喉肿痛,他这边却没事。”西门庆不信邪的问道,心里怀疑武大郎又在骗人,但还有串是从客人那里拿的,也做不了假。

“大官人,我这边都是些粗鲁汉子,身体好,不像你那边的书生文弱,所以才没事。”武大郎将自己的答案告sù

西门庆。

“确有此理。”大夫感觉武大郎说的有道理。

“哼、哼,就是说这些东西只适合那些粗人吃咯,我这边开不了张,你也别想好过。”西门庆气道,对着武大郎就是一脚。武大郎根本没想到这无妄之灾,一脚正中肚皮,摔了出去。

“大郎”

“掌柜的”

“掌柜的,你怎么样?”

“给我砸,砸得干干静静的,什么都别给我留下。”西门庆对着众手下喊道。

“咳咳,算了,让他们砸吧”武大郎坐在地上,咳嗽了几声,对着高宠喊道,静静的看着店被砸个稀巴烂。

第二十三章 官匪勾结

“徐大夫,大郎他怎么样了?”潘金莲泪眼朦胧的对着徐大夫问道,时不时抽涕着。

“没事,你别看他现在的身体还跟以前一样,实jì

上里面已经发生蜕变了,不比少年差。”徐大夫把了下脉,自信满满的说道,对自家祖传的药方更佩服了。

“我都说了我没事了,刚才是装晕的。”武大郎马上起身嘟嘟囔囔道,刚才被众人伏在床上郁闷着。

“大郎,你怎么能这样吓人呢,奴家快被你吓死了。”潘金莲哀怨道。

“我不都说我是装晕的吗,否则怎么吓走西门庆那群泼皮无赖啊,你们自个儿还不信,还非得去请徐大夫来。”

“奴家是怕你伤了内腑,或者留下暗疾。”潘金莲关心则乱,抽泣声越来越大。

“别哭了,金莲,快别哭了,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嘛。”武大郎见安慰潘金莲不成,只能叹了口气道。

“大郎,那我们以后怎么办呢?”潘金莲哭了一会,想到店铺被人砸的已成样子,唯一完好的就是块门板了。

“没事,大家不用担心,等二郎回来就行。店里也不用收拾了,这几天你们几个就呆在自己家里吧,工资照付,有事我会让高宠去叫你们的,回去吧。”武大郎一挥手,让几个伙计回家去。

“大郎,真的没事吗?”等众人走人,潘金莲才问道。

“应该没事吧,二郎是个都头,正式的公差,他们不敢惹的。”武大郎心里没底,口气也不怎么确定,砸店的时候报出武松的名头也没用

“哥哥,我回来了。”武松带着几个官差从乡下回来,刚去衙门交完差就直接跑回武氏烧烤。

“怎么回事,哥哥,你在哪?”武松推开店铺的门,发xiàn

里面一片凌乱。桌椅杂七杂八的倒着,几块碗碟的碎片随意躺着,反射从木制的窗户透露出来的阳光。看到这里,武松怒气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一拳打在木门上,发出‘彭’的声音。

清河县有人欺负武大郎,身为平民的武松敢为哥哥杀人逃命。现在,自己做了都头,还有人敢欺负哥哥,那么老实一手将自己带大的哥哥。

“二郎,你总算回来了。”一声熟悉的叫喊唤醒了盛怒中的武松。

“哥哥,你怎么样,没伤着吧。”武松一看是武大郎出来了,急忙关心的问道。

“哥哥没事,二郎回来就好,只是店被人砸了。”武大郎气呼呼的道,武松回来了,安全有保障了。

“哥哥,是谁干的,我去揍死他。”武松见武大郎没事,但心中的恶气却还没有发泄出来。

“还能是谁,一开始让人封我铺子,现在又砸我铺子的除了地头蛇西门庆还能有谁。”武大郎直接说出凶手,连续被欺负了好几次,再怎么胆小也会有气。

“哥哥放心,我马上去,让他见不着明天的太阳。”武松见武大郎被欺负了好几次,怒气更盛,马上要去杀人了。

“二郎息怒,那西门庆可是阳谷县一霸,在衙门里关系非浅,二郎此去必有祸事,还是去向县令要个答案即可。”武大郎可不想武松去杀人,最后落草。

“哥哥,也罢,随我去衙门找县令要个说法。”见武大郎神色,武松只能强压怒气,让武大郎和自己去衙门

“王县令,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西门庆将盘中的银两推到县令手中。

“西门大官人,不知有何见教啊。”王县令眯着眼睛,不知dào

在想什么。

“县令大人,我和武都头有点误会,希望大人从中帮衬下。”西门庆将自己的事和王县令稍微说了下。

“西门大官人,你好大的胆啊,你区区一个贱民居然公开跟着衙门作对。”王县令仍然眯着眼睛,对着西门庆说道。

“大人,那武松的都头位置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谅他也不敢说什么。大人,以后每年对您的孝敬加一层,您看可否?”西门庆心里恨死这贪财的狗官,但形势逼人,只能装孙子。…,

“知dào

你有孝心,一般人那还好说,可这武松本领高强,我还打算让他为县争光,以免大虫之事再次发生。”县令明着提价了。

“大人,那大虫已死,还需武都头有何用。我素闻大人的侄儿武艺高强,这小小的都头当然要他做才合适,更何况那武莽夫整日练兵,搞的衙役天怒人怨了。”西门庆慢慢分析道。

王县令眯着眼睛一动不用,仿佛没听到西门庆说话一样。

“孝敬再加一层,如何?”西门庆咬牙切齿道。

“西门大官人果然豪爽,老夫人老了,刚才有些糊涂,妄大官人恕罪,只是你需将几个青皮无赖交于我侄儿之手,为其立功。”王县令捞完钱财,还不忘为其侄儿谋功劳。

“谢谢大人。”西门庆立马对着王县令鞠躬告退,几个青皮根本没放在他心上

“外面何人喧哗?”王县令坐在书房,听到外面一阵熙熙郎朗声,不由大怒,打断了他的贪财梦。

“老爷,是武都头带着他大哥来了,要见老爷。”一仆役立马上前禀报。

“让他们去客厅吧,我过后就来。”王县令一挥手道。

“大人,这事你可得给下官做主。”看见县令出来,武松直接拜拳说道。

“武都头,坐下说话,有何事慢慢道来。”王县令喝着茶,不疾不徐问道。

“大人,本想有泼皮西门庆,眼红我大哥营生,几次谋取我大哥配方,前几天更是怒砸我哥的店铺,望大人做主。”武松不卑不吭的诉说着情况。

“武都头,你说西门庆砸你哥哥店铺,可有人证物证,大家都知dào

西门大官人乃本县药材商人,岂可诬陷他人呢。”王县令为西门庆辩解道。

武大郎在边上一听,坏了,纯粹的官匪勾结啊,还这么明目张胆,怪不得那西门庆在阳谷县本领通天了。

“大人,谁都知dào

阳谷县有两霸,一霸乃山上大虫,已被我打死。还有一霸乃西门庆,欺男霸女、为非作恶、天理难容。”武松直言道。

“武都头什么意思,是说本官治下无方,恶人辈出,混账。”王县令一把桌子,怒声质问道。

“大人,卑职不是这个意思,卑职”武松想解释什么。

“不用解释了,你就是说本官人老昏庸、治理无方。”王县令不给武松解释,直接将污水往自己身上泼。

“大人,卑职只想将西门庆抓捕归案,以儆效尤。”武松正色道。

“武都头,要不本官将西门庆唤来,给你大哥赔礼道歉,如何?”王县令爱惜武松本领,不想闹翻,但又舍不得西门庆的银子,想从中调和。

“大人,自古官差抓强人,岂可轻饶。”武松得理不饶人。

“武都头,你要记住,这都头是谁给你的,你是不是官差就只需本官一句话,如果不想干了,就给本官滚。”王县令被武松气恼,直接摊牌威胁道。

“这么个乌烟瘴气的衙门,老子还不乐意呆了,哥哥,走。”武松彻底对衙门失望了,扔下腰牌,直接大步走了出去,武大郎在后面跟着,一点也不在意后面一脸铁青的县令大人。

第二十四 华丽的逆转

“金莲,快收拾行李,咱们要连夜搬家了。”武大郎一回到屋里,就对着潘金莲喊道。

“大郎,怎么回事,那么心急啊?”潘金莲下楼,不解的问道。

“也没什么事,只是这阳谷县呆的没意思,想换个地呆呆,快去收拾吧。”武大郎懒得解释,直接说着。

“奴家这就上去收拾行李。”

“哥哥不怨我太冲动?”看到潘金莲上楼了,武松问道,以前大哥可是很恼怒自己的热血冲动。

“二郎什么话,二郎也是为哥哥抱不平,何况这县令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省的带坏二郎,呵呵。”武大郎很理解武松的行为,不过换做自己的话,还是混吃等死好。

“哥哥打算去哪,以后做什么营生?”

“也没什么营生稳当,才这些天就已经被衙门坑了三次,对生意没什么想法了。这些天也攒了不少钱,听说蔡京、童贯他们在大肆卖官,想去京都买个官做做,比干那些贱业强。”武大郎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了出来。

“哥哥,做官有什么好的,不如回清河县算了。等回到清河县安稳后,我再回阳谷县砍了西门庆这恶霸,替哥哥出气。”武松不希望武大郎去当官,还是安稳日子适合武大郎。

“二郎啊,这天下乌鸦一般黑,当官的没几个好的,哥哥回到清河县,还不照样受人欺负。难道要二郎再一怒杀人,连夜奔逃或者落草为寇嘛?”武大郎慢慢分析道,很清楚武松的性格。

“哥哥”

“二郎,别劝哥哥了,哥哥主意已定这次收拾行李直奔京都,只是不知钱财够不够打点。”武大郎摇摇头,示意武松不要再劝了。

“哥哥,算了,既然哥哥主意已决,那二郎也不多说了,只希望哥哥以后不会后悔。”武松还想劝,想了下,又算了。

“哥哥,你应该将家父的灵牌带来了吧,可曾发xiàn

后面的小木箱子?”

“二郎,这灵位当然带的,那箱子有啥用,放在后面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武大郎奇怪道,虽然很想知dào

,但想想可能是骨灰就又不敢拆了。

“哥哥既然想当官,就不用那么麻烦买官了,只需去京都报备一下即可。”武松回道。

“不用买官,难道里面是老爹的官印啊,可即是官印,也用不来。”武大郎自言自语道。

“哥哥,这不是老爹的官印,他的早被收回了,那是你的官印,正八品的官印,只是现在闲赋在家,没实权。”武松说的话真是将武大郎累倒了,自己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卖炊饼的。

“二郎,这怎么可能呢,我就记得自己是卖炊饼的,又不曾离开过清河县,怎么可能当官呢。”武大郎更是奇怪了。

“非是哥哥没记性,只是哥哥患了失忆症,记不得从前之事,只有两年多前的事还记得。”

“那我当的是什么官啊,大不?”武大郎问道,虽然武松说正八品,但武大郎真的不知dào

正八品是什么概念,以前只听过九品芝麻官。

“哥哥正是前任的阳谷县令,否则哥哥搬家怎么不就近搬去梁山县或者平阴县啊。哥哥对这里还有几分留恋,才会不自觉的来这里。”武松慢慢分析,像个神探一样。

“前任的阳谷县令,好像听说过啊。对了,我听洪二说,那前任县令身材高大、英俊不凡、状元之才还有身手非凡,二郎,你想开刷也不用找哥哥吧,你看看哥哥哪样符合?”武大郎通过对比,越来越觉的武松在耍自己。

“哥哥,你看看二郎的身高,我们乃亲兄弟,一母所生,虽有差别,但不济如此之大吧。还有兄长你为人老实,为何还有那么多人来欺你,即便是我杀了人。”武松站了起来,和武大郎比了下身高,差距真大啊,只够到武松的肚皮。

“二郎,不会是真的吧,我我就是真杀了蔡京的儿子的凶手,没被他砍头啊,他权势那么大,我们不去京都了。”武大郎突然慌了起来,这还当什么官啊,直接去梁山落草得了。…,

“哥哥,没事,那事早已了结。当初哥哥就是被蔡京之子下了毒又浴血厮杀,力竭之后才变成这幅样子,当初早已被压去过京都,幸得皇上和小种经略相公力保,才会活命。蔡京正式看到哥哥变成侏儒、武功尽废、失忆及不能人道,才勉强同意。”武松回道。

“那小种经略相公保我正常,爱惜我武艺,可皇上不是和蔡京穿一条裤子的吗,不可能为了我的才华啊。”武大郎越想越想不明白。

“当人没那么简单,皇上虽爱惜你才华,但也不会因此得罪蔡京,哥哥可知蔡鋆因何被贬至阳谷县。那蔡鋆色胆包天,调戏宫中才人,皇上虽不喜那才人,但才人毕竟属于皇上妃子,兄长那一刀正解皇上心中恶气,才会出面保哥哥的。”武松这一分析,武大郎顿时明白了,也佩服那蔡鋆了,哥们真牛。

“二郎,不知dào

是哥哥官大,还是那王县令官大啊?”武大郎问道,既然自己是当官的,那么小人不报隔夜仇,有仇当场报。西门庆啊西门庆,现在该轮到你倒霉了吧。

“哥哥,你们都是正八品,他是实职,你是虚职,还他大半级。但哥哥你是状元出身,状元进士出身的下品官都比另升上来的官高半级,所以现在都一样,只需哥哥去京都报备一下,那就比王县令高了半级。”武松这么一绕,就把武大郎绕晕了。

“如果哥哥现在想收拾西门庆,只需和王县令说一声,谅他也不敢得罪哥哥。”武松最后的这句总算让武大郎听明白了,王县令不敢得罪自己

“王县令啊,我又来了。”武大郎带着官印和武松来到衙门,这次底气足十足,什么都不慌了。

“武松你已不是本县都头,为何敢私闯官府,难道你不知dào

这是重罪吗?”王县令出来,直接厉声质问武松,反正都已经撕破脸皮了:“来人,将他们二人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喏”门外立马进来两个官差,想将武松两兄弟拉出去。

“呵呵,王县令,睁开你的眼睛,这是什么。”说着让武大郎将官印丢过去。

武大郎会意,往衣襟里掏出官印,摸了一下,朝着王县令狠狠砸去。

“哎呦,痛死老夫了,你们竟敢谋杀朝廷命官,该斩。”武大郎也没想到自己的短手短脚扔出去还那么准,刚好砸在王县令额头,虽然没出血但顿时肿了起来,气的王县令暴跳如雷。

“王县令,你还是看看清楚的好,省得到时候后悔莫急。”武松淡淡的说道,一点都不讲王县令放在眼里。

“你、你”身为土皇帝的王县令被武松这样的口气气得不轻,额头上的疼痛还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当官的没一个是傻子,对方既然这样有底气,靠山应该不小。宁可确认一下,对自己没威胁的话再找对方算账。

“官印,正八品的官印。呵呵好小子,正八品的靠山都敢来惹老夫,真当老夫是泥撵的,多进来几个衙差,经这两个强人给我绑了。”王县令自己都是正八品,何况还在自己地头上,捂着额头吩咐道。

“王县令真好胆啊,你看看这颗官印和你的有什么区别?”武松不疾不徐的说道,纯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这是皇上御赐的官印,怎么可能?”王县令翻转仔细看了下,和自己的稍微有些不同,自己的官印落款为官,而手里这颗落款为皇,只有当朝进士才有资格,比普通官员高半级。

“有没有资格不必你理会,王县令如果有空,可将三年前公文上的官印对比下,看看有无区别?”武松慢慢调笑道。

“不可能,那人已经死了,不可能,蔡相国不可能饶了他了。”王县令真的被吓坏了。不怕不守规矩的人,就怕不守规矩但强横的要命的种,一言不合直接将自己宰了,自己想哭都没地方哭了。

“武都头,饶命啊,您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王县令也不管自己官老爷的威风,直接跪在武松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讨饶道。

当官就是为了求财,让自己过得舒服点,可命都没了,再多的钱,再大的权有什么用,武松背后的可是做大神,连蔡相国的儿子都敢杀,何况自己屁大点的官,死了都白死。

“哥哥,你这么说?”武松看到县太爷这么大的岁数跪在自己面前,还哭哭啼啼的,跟以前完全两种面目,如果不是穿着官服,真的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只要交出西门庆严惩就行,将他送的银两全部退还出来,王县令,可有异议?”武大郎笑咪嘻嘻的说道。

“下官没意见,没意见。”王县令恨死西门庆了,差点害得自己没命,不把他抽筋扒皮还真的对不起自己。

第二十五章 灭西门

“王县令,麻烦告知西门庆的行踪,可否?”武大郎笑咪嘻嘻的说,一点都不怕县令暗地里去通知。

“下官这就派人去捉拿西门匪贼,不劳大人动手。”王县令哪敢啊,直接将西门庆抓来抵罪,死道友不死贫道。

“呵呵,不用,只需县令派几个人跟随就行。我这弟弟连连山上大虫都能空手打死,何况那西门庆呢?”武大郎不理会王县令的好意,顺便让武松练练手。

“好的,下官马上派人带二位过去。”听到武大郎这么说,王县令松了口气,总算能送走这两个瘟神了。一摸后背,湿嗒嗒的

狮子楼

“西门大官人,好手段啊,像武松这样的身手都被你耍的团团转,还丢了官职。阳谷县第一人,非你莫属啊。”王押司喝着酒,搂着女人道,这次看来真的不能小看这商人了。

“王押司客气了,当年如果不是你的推荐,哪有我西门庆的今天啊。大人,喝酒、喝酒。”西门庆谦虚道,连连敬酒。

“西门大官人就是爽快啊,来,干。”王押司也不客套,回敬着。

“哟,这不是西门大官人嘛,还有心情喝酒啊。”武松来到酒楼二楼门口,慢慢推开房门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落难的武都头啊,不知dào

有没有地方混饭啊,要是不嫌弃的话,来小弟府上,小弟正缺一只会打架的狗呢,你说是不是啊,王押司王大人。”西门庆调笑道,现在的武松可不是都头,要扁要圆随自己撵了。

“哈哈,武都头,哦不,武松啊,你私闯酒楼,不知该当何罪啊?”王押司和西门庆一唱一和道。

“哈哈,原来还有个王押司啊,恕在下眼拙,看来王押司今天也要有血光之灾了。”武松丝毫不在意两人的讽刺,继xù

装逼道。

“彭,大胆贱民,竟敢威胁本官,不知dào

王法何在。”王押司调笑不成,反被武松威胁,顿时拍桌子大怒。

“王押司私通反贼,人赃并获,不知可有什么说的。”武松慢慢说道。

“好你个武松,竟然敢血口喷人。哪里有反贼,我看你就是反贼,等我回衙门直接向大人禀告,让你瘦瘦牢狱之苦。”王押司大怒道。

“既然王押司这么说,那武松也没什么好说的,手底下看真章。”武松懒得罗嗦了,许久没动手都手痒了。

“你敢,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动手,不怕吃官司吗。等等,不为你自己想想,你也该为你兄长一家着想。”王押司看武松动手,急忙说道。武松的武力值他可是知dào

的,可不见他停手,只能威胁他兄长了。

“呵呵,怪不得我哥哥说天下乌鸦一般黑。你既然有本事威胁我,那么你就有本事尝尝我的拳头。”武松兴奋道。

“哎呦,痛死我了。西门大官人,救命啊,快来啊。”武松一只手拎着王押司,一只手捏拳揍了几下。

西门庆被武松困在房间里,想出去要么二楼跳下去,要么从武松身边经过。现在吴淞拎着王押司,刚好给西门庆机会。

西门庆朝武松扑了过来,作势要踢。武松朝边上轻移一步,躲开西门庆,刚想挥拳,却见西门庆头也不回,直奔门口。武松被气的无奈,将手拎的王押司朝前一甩,正中奔跑中的西门庆,两人滚作一团。

武松几步上前,对着西门庆的手骨反手一拧,只听得‘咔嚓’一声,将西门庆的手臂折断。不理会西门庆的挣扎、痛呼,又弄了三次,将西门庆的手骨腿骨全部折断。那凄厉的惨叫声,吓坏了店里的客人,全部纷纷逃走。

“下面的官差快上来,将这两人绑上带去县衙,我速速就来。”武松向下面招呼道。

“好的,武都头,我们马上来。”下面的官差两腿都在发抖,就怕武松的气没出完,找他们发泄。

“哥哥,你看接下去怎么办?”武松来到楼下,问着武大郎。…,

“二郎,刚才气可出了?”武大郎先不问别的,就问武松刚才的事。

“那西门庆就是个孬种,我怕我上去他要跳窗逃走,特地先找别人麻烦,想让他从我身边过来,好好交手,可那厮只顾逃命,好生无趣。”武松摇摇头,郁闷道。

“既然没能出气,就让你看看大场面。去吩咐王县令,公审西门庆和王押司,看看他们作恶有多深。”武大郎对着武松说道,心里十分有把握,让武松吃惊。

“威武”边上衙役两边排开。

“堂下跪着乃何人,有何冤屈,尽管道来?”王县令对着堂下众人说道。

“禀县老爷,小人行张,原是一家生药店老板,生意红火。谁知西门庆在边上新开了家生药铺,眼红小人的生意,整天唆使青皮无赖来小人店铺闹事,更想已十贯铜钱买下小人店铺。小人不肯,却被西门恶贼打的吐血。无奈之下小人哥哥来到衙门想状告西门庆,奈何为王押司所阻,不让我兄长进去,更暗地里通知西门庆,派了好些个青皮无赖殴打我兄长,可惜我兄长身无二两肉,竟活活被他们打死。我那可怜的兄长啊。”说着说着张老板说不下去了,俯身痛哭。

“人犯西门庆、王押司,可否认罪?”王县令一拍响木,厉声问道。

“大人冤枉啊,小人西门庆一届良民,岂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望大人明察啊。”西门庆虽然疼痛难忍,但关系小命,躺在地上说道。

“大人明鉴啊,下官可从未见过张姓老板啊,冤枉啊,此人纯属诬陷,望大人明察。”王押司虽然全身疼痛,但比西门庆好太多了。

“大胆人犯,还敢狡辩,给我掌嘴。”王县令现在一心只想把这两个推出去送死,来平息武松兄弟的怒火就行。

“喏。”出来两个官差,来到西门庆和王押司面前,一手将托住他们下巴,一手用力扇去。

“啪、啪、啪”的声音清脆动耳,回荡在大堂里,飘到了街上。

“大人,我要状告。”

“大人,我有冤屈。”

“大人,我要状告西门庆那厮,非礼我老婆。”

“青天大老爷啊,我要状告西门庆,夺我家财。”

“县令大人,我要伸冤呢。”

原本围在周边看热闹的人一看县令大人真的收拾西门庆和王押司,众人心里的冤屈怒火都升上来了,都要为自己申冤报仇,那汹汹的架势看的武松都有点吃不消。

“王县令,民意如山啊,大人知dào

该怎么做了,别忘了那些为虎作伥的小喽喽啊。”武大郎在边上火上浇油道。

“知dào

、知dào

,包上官满yì

。”王县令抹了抹额头的汗道,他也被现场的气氛吓到了。

“人犯西门庆伙同青皮无赖肆意杀人,压入大牢,秋后问斩,所有财产没收;王押司伙同贼人,谋人性命,革职查办,流放孟州;各青皮无赖,刺配流放二百里。”王县令立即宣判道。

“青天大老爷啊。”

“青天啊。”

听到宣判,下面的百姓都立即欢呼道,阳谷县的另一霸总算除了,以后有好日子过了。

第二十六章 纳妾不

“大郎,你回来啦,奴家收拾好了,咱们什么时候搬啊,天都黑了。”潘金莲将东西整理完,坐在大堂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武大郎。忽然看见院子里出现的矮小身影,忍不住抱怨道。

“呵呵,金莲啊,刚刚事情解决完了,我们没必要那么快动身了,三天以后再去京都,劳累金莲了,莫怪啊。”武大郎歉意的说道,一开始怕被西门庆他们算计,不得不提前走,现在西门庆斗落网了。

“大郎,这样也好,省的奴家担惊受怕的。”潘金莲笑嘻嘻的道。

“金莲,这次去京都可真是有好事了,为夫以后就是县令了,金莲也将是县令夫人了。”武大郎继xù

爆料,想哄潘金莲开心。

“大郎莫要说笑了,不用特意红奴家开心,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就行。”潘金莲根本不信,从嫁给武大郎开始,过的就是窝囊日子,所有的改善都是从阳谷县才慢慢好起来的。

“金莲,都是真的。喏,你看,这是正八品的官印。”武大郎不以为意,将官印递了过去。

“大郎,私造官印是要杀头的,你怎么那么糊涂呢,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看到官印,潘金莲也不知dào

真假,反正小脸被吓的雪白,来来回回嘟嘟囔囔个不停。

“大郎,我们逃吧,再不逃真的要被杀头了,大郎,奴家不想死啊。”潘金莲说着说着哭了出来。

“金莲,别哭啊,这是真的官印,是二郎跟我说的。”武大郎搂住潘金莲,爱惜的擦干她眼角的泪水。

“大郎,这是真的,你说这是真的。”潘金莲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确定答案。

“真的,刚才我和二郎已经去过县衙了,让县令抓了西门庆,这都是真的。”武大郎不厌其烦的回答,如果不是武松和他说的,他自己也不会相信。

“大郎,不对,以后要叫官人了,刚才吓死奴家了。”听武大郎这么肯定的回答,潘金莲才放下心来。

“大郎,你刚才说你要做县令了,奴家要做县令夫人了,是吧。”潘金莲回过心神,才反应过来道。

“是的,未来的县令夫人。”武大郎笑呵呵的说道。

“大郎,你坏,就知dào

欺负奴家。大郎,你说咱们会去哪个地方呢,那里会不会很穷啊,会不会很乱啊?”潘金莲开始胡思乱想了,怕以后的地方不好。

“金莲,这个我也不知dào

,这个得去京都等回复,哪里有空缺咱们就去哪里,可不是由着咱们说了算的。”武大郎也一脸郁闷,不知dào

自己会被分配到哪里。

“大郎,奴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去哪,奴家便去哪。”潘金莲娇声说道。

“呵呵,还是金莲知我,咱们上楼去。”武大郎心里没了压力,下半身某个东西就蠢蠢欲动了,拉着潘金莲就上楼了。

“大郎,你坏。”潘金莲那娇艳的脸庞都快滴出了水,就更显得美丽了

“大郎,别动,奴家感觉不舒服。”第二天一早,武大郎想起床,却被潘金莲拉住,病怏怏的说道。

“金莲,怎么了,哪不舒服?”武大郎急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这么久病了呢。

“奴家有些头晕、口干、腰酸、腿软,感觉全身都不舒服。”潘金莲轻哼哼的说道。

“金莲,你等下,我马上去叫徐大夫过来。”武大郎急了,不顾洗脸漱口,直接朝外面奔去。

“掌柜的,怎么了?”高宠见武大郎焦急的跑了下来,不由问道。

“没事,今天你去做下早点,我出去一趟。”武大郎不等高宠回应,直接跑了。

武大郎气喘嘘嘘的跑到徐氏药堂,发xiàn

大堂里没人,就直接跑进内堂。

“徐大夫,你在哪啊?”武大郎进了内堂,还是没见到徐大夫,就急忙喊了起来。

“大清早的,干什么叫。”徐大夫刚刚咬了口包子,才吞到一半,就被吵得心烦,差点没噎死。…,

“大夫,我家娘子身子不舒服,你快去看看吧。”武大郎低眉顺眼的对着徐大夫说道。

“你家娘子是不是头晕、手脚无力啊?”徐大夫一摸胡子,慢悠悠的说道。

“徐大夫真是准啊,没去就知dào

我家娘子的病症了,快赶得上王半仙了。徐大夫,你还是去看看吧。”武大郎虽然听徐大夫说的准,那就怕万一啊。

“呵呵,随你去也罢。令夫人的病老朽不看也略知一二,哈哈。”徐大夫慢声说道,真的很有把握。但武大郎看他那副样子,真的想扁他,让他装。

“恩,老夫猜的果然没错,令夫人果然患了此病。”徐大夫把了下潘金莲的脉,信誓旦旦的说道。

“徐大夫,我娘子到底得了什么病啊?”武大郎看着那张老脸急道。

“纵欲过度。”徐大夫的话让武大郎雷倒了,也把潘金莲羞得躲进被窝里不出来了。

“什么,大夫,你别搞错吧。我只听说男人纵欲过度,女人怎么可能呢。”武大郎不信道。

“呵呵,什么不可能,你以为老夫家传祖药是白给的吗。你刚吃下去和常人一样,另外药效积聚在体内,西门庆那一脚将你体内的一小部分化开,更胜常人了,以后只会也来越厉害,恭喜小友啊。”徐大夫对着武大郎恭贺道,眼里明显充满了嫉妒羡慕。

“那我娘子该如何调理啊?”武大郎对徐大夫的眼神视而不见,都七老八十了,不怕一命呜呼啊。

“老夫开个方子安下心神就可以了,令夫人房事不能太频繁,否则会更严重,而小友亦不可太憋太久伤身子。”徐大夫随手写了张方子,对着武大郎说道。

“多谢大夫提醒。”武大郎拱手向徐大夫道谢,心里想这不是明显逼我找小三吗。

“小友不必客气,以后身体哪有不适,尽管来找老夫,老夫也能完善祖宗药理。”徐大夫直言道,真巴不得将武大郎给解剖了。

“大夫客气了,我送送大夫。”武大郎将徐大夫送出门,多好的医生,多敬业啊。

武大郎回到房间,听到一阵抽泣声,一看,原来是来自被窝里的。

“金莲,怎么了,谁把你惹哭了,我去教xùn

他。”武大郎来到床前,将潘金莲从被窝中抱了出来,擦干她眼角的泪水,轻声问道。

“大郎,奴家是不是很没用,连大郎都照顾不了,还得了那个病?”潘金莲自责道,又吱吱唔唔的不好意思说。

“哪有啊,金莲最好了,每日早起做炊饼,生病的时候照料我,不嫌我没用窝囊,以前那么凄惨的日子都陪我熬过来了,好日子就要来了,怎么能这样说自己呢?”武大郎轻声细语的说道,有些怀念以前简单的生活。

“大郎,奴家不苦,只要大郎不抛弃奴家就行。大郎,我们也有些资产了,要不大郎去纳个妾吧?”潘金莲责怪自己没用,怕以后绑不住武大郎,就像找个妾来绑住武大郎。

“恩,金莲,这个以后再说,你先睡会,我去给你煎药。”武大郎被潘金莲的那句纳妾的话击倒了,忙找个借口出去。

古代女人就是好啊,三妻四妾,艳福齐天啊。武大郎虽然很有这个想法,但记忆里的一夫一妻制始终约束着他。

“哎,去煎药吧。”武大郎摇摇头,不想了。再想下去真的又要化身成狼了。

第二十七章 路途见闻

“二郎,还有多远才到京都啊?”武大郎坐在马车里,无聊的没事干,只能问下武松了。

“哥哥,我们才走了没大半个时辰啊,快到景阳岗了,去京都哪有那么快呢。”武松驾着马车被武大郎的问的有点无语,真不知dào

他们两个是怎么从清河县搬来的。

“大郎,你又在耍宝了,我们当初从清河县搬来都花了一天多时间来赶路。”潘金莲说道。

“我这不是无聊吗,对了,二郎,到了景阳岗叫我一声,我得去看看二郎当时英姿勃发、空手打虎的地点。”武大郎闲不了,潘金莲和小丫头说话,他插不上嘴。

“就是,得去看看那打虎地点。”高宠骑着马,背着枪,一副少侠打扮,也凑热闹道。

那枪就是赵老爹给武大郎的那半截锈枪,只是接了半截上去,顺便将铁锈磨干净了,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但枪头反射出来的寒光让人不敢小嘘。

“哥哥说笑了,二郎哪里是真的想空手打虎啊,实在是逼得没法了。”武松尴尬的说道。

“怎么会呢,他们都说你哼哼哈哈没几下就将老虎打死了,那动作怎么一个快字了得。”武大郎本想手脚并用的表演,想想看自己的短手短脚就算了,直接用‘哼哼哈哈’代替了。

“哥哥,这些都是传言,越传越离谱的,搞的好像他们亲眼看见我打虎一样,我倒希望我有那么好本事啊。”武松无奈的解释着。

“不会吧,二郎,听你口气好像没那么简单啊。”武大郎不信道。

“有那么简单就好了,我都快被老虎赶死了,半条命都快没了。”武松想起当时的情景,还是吓了一身冷汗。

“二郎,那你怎么打的老虎啊?”武大郎急切的问道,这可是最正宗版的武松打虎啊。边上几人也都竖起耳朵,看来八卦不分性别大小的。

“这还的从景阳岗的另一面道路说起,那日我赶了一天的路,口渴难耐,去边上酒家喝酒。那酒家的酒香气四溢、口味醇厚,就是酒的后劲太凶。那老板见我贪杯喝多了,让我住他店里,还说山上有大虫。江湖中人不管做什么都小心,我以为店家想趁我醉酒谋害我,当即赶往山上,虽然前面有官榜,但我依然不信,毕竟这景阳岗我已走过二三十回了。”武松叹了口气,责怪自己太小心,误会了店家的好意。

“后来酒劲上来,实在忍不住,就找了块青石睡觉了。喏,就是那块。”武松一指,原来他们聊着聊着已经到了景阳岗了。

众人顺着他手指指的方向,还真看到一块光秃秃的大青石,这是官府为了方面行人休息的。

“刚要入睡,却见后背一阵狂风,回头一看,乃一直白眼吊颈大虫,顿时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头脑也吓醒了。那大虫向前一扑,我一闪刚好闪到它背后,想要拿哨棒打它后背,谁知那猛虎不一般,尾巴一剪,卷住哨棒,而后一掀,将我联同哨棒砸在树上,那哨棒也应声而断。我拿着那半截尖锐的哨棒想逃,奈何比不过那大虫,无奈之下,转身将尖头刺向大虫面门,那大虫不防我如此一招,只得向上一纵。我岂会甘休,倒挂金钩,用脚将手中哨棒踢向大虫,正中大虫后面。那大虫吃痛狂乱不已,无心追我,我才得以恢复力qì

,将力竭的大虫活活用拳头打死。”武松详细的说了整个经过。

“不对啊,那大虫受伤,只会更加狂暴嗜血,怎么会如此轻易放过你呢?”武大郎虽然不敢去打,但却很清楚受伤的野兽更可怕。

“哥哥,最关键的是那大虫受伤的位置不雅,所以才不会攻击我。”武松不好意思的回答。

“不雅,不会是那个吧。”武大郎有些了解了,只用那个代替了。

“大郎,说嘛,到底是刺中哪了?”潘金莲听的精彩,却又没听到最精彩的地方,顿时不满道。

“那个就是那个嘛。对了,二郎,你干嘛不用刀剑,杀伤力不是更强吗?”武大郎没办法,只能转移话题,少儿不宜啊。…,

“哥哥,我习惯空手步战,那哨棒只是为了赶路方便顺手拿的,手里有东西反而更不习惯。”武松的一身本事都在拳脚上,打野兽很吃亏。

“二郎,我教你个东西,威力十足,保你满yì

。”随即将以前古惑仔里面看到的带钉拳套描述给武松听。

“哥哥说的东西妙极了,还能保护手掌,又不妨碍我本领。”武松听了高兴,恨不得马上让人给他做一副。

“二郎莫急,这才山上呢,想到县里还早着呢,瞧你那心急样。”武大郎刚才被武松那么一说,现在正好反过来笑话他。

武松被武大郎这么一句,顿时噎住了,,苦笑了一下,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马车在武大郎一句一句无聊声中慢慢路过景阳岗,穿过范县,来到鄄城,就是高宠兄妹逃难的地方。

地里寸草不生、一片荒芜,不时有几具大小不一尸骸躺在路上。

“高宠,你们就是从这里逃出来的?”武大郎脸色沉重的问道,一直以为大宋是历史上最繁华的朝代,百姓富裕,但眼前的一切不断刺痛他弱小的心灵。

“是啊,掌柜的。”高宠面无表情的答道,看来这片土地对他的打击也很大。

“你们会饿死,没有食物我了解。但为什么你本领好,也和你妹妹一样,差点饿死街头?”武大郎不解道。

“掌柜的,你以前久问过我,在逃难时为什么不用武艺去山里打猎。我现在告sù

你,我怕我去打猎的时候我妹妹会被人拐走,运气好的话会被卖做丫鬟,运气差得话可能被卖去青楼,或者被饥饿的人群直接煮了吃了。”高宠严肃的表情、低沉的声音更加让人心痛。

“大爷,您行行好,给我点吃的吧。”赶了半天路,发xiàn

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但更多的确实坐在路边麻布不已的饥民难民。

“金莲,将吃的拿出来。”武大郎看着衣衫破烂,饿得奄奄一息的妇人抱着可能已经死掉的孩子,跪在地上磕头,而边上还拉着脏兮兮的老人。身体强壮的都已经跑远了,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没办法,只能等着活活饿死。

“给,慢点吃。”武大郎让武松将馒头炊饼全部递给妇人,那妇人拿起馒头直接往老人嘴里塞,不管老人能不能吞下。

“快放手,你想害死她吗?”武大郎看到老人被食物噎的两眼翻白,那妇女仍使命的塞。急忙下车打开那妇人的手,往老人的后背拍去。

“二郎,水,快些。”敲打让老人稍微顺畅些,又往老人嘴里灌了些水,才使老人清醒了些。但老人随即的举动又让武大郎心酸,老人捡起从妇人手中掉落的馒头,稍微撸干净,又将馒头递到妇人手中。

“秀儿,你快吃吧,老身没几天活头了,你还有大把年级啊。”老人丝毫没责怪秀儿的冲动,反倒想让秀儿先吃。

“娘,我不饿,你快吃吧。你吃完了,再让宝儿吃。”秀儿眼睛盯着馒头,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但却将手中的馒头又往老人嘴里塞。

“老身不值得你这样啊,我那不孝子都已抛弃老身了,你为什么还这样子,宝儿都已经饿死了,都是为娘造的孽啊。”老人不断数落自己,为自己的贪吃羞愧不已。

“娘,宝儿没死,宝儿只是睡着了。都怪奴家不好,没要到东西,还娘挨饿。”那妇人一手抱着宝儿,一包抱住老人,留着泪说道。

“大郎,他们好可怜,我们带她们走吧。”潘金莲想起了自己被抵债做丫鬟的时候。

“大郎叔叔,救救她们吧,以后心兰每天少吃一顿饭,好不好啊。”高心兰也是被饿怕的人,让她少吃一点比杀了她还难。

“你们上来吧,我带你们去县里,希望能帮得到你们。”武大郎不是圣人,见人就帮,但最起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谢谢大爷吗,谢谢。秀儿你快点吃,吃饱了才有力qì

。”老人对着秀儿喊道,嘴里直接赛期了馒头。…,

秀儿这才反应过来,开始往嘴里塞东西,噎住了照样往里塞,看来真的是饿了很久了。

武松停下马车,看着两人的吃相,低下头没有半句声响,默默的听着两人的咀嚼声。

“大人,我们吃饱了,谢谢。秀儿,将宝儿埋了吧,宝儿已经死了,入土为安吧。”老人写过武大郎他们,转头对着秀儿说。

“娘,宝儿没死,宝儿只是睡着了。”秀儿紧紧地抱着宝儿,轻轻地说道,不希望把宝儿吵醒。

“秀儿,你醒醒吧,宝儿真的已经死了,两天前就死了。”老人望着不肯清醒的秀儿和她怀里的宝儿,眼中充满了自责。都是因为自己,才害得她们留下来陪着自己,靠着一丝丝的干粮撑到了现在,但小孩子的身体毕竟更弱小,走得更早。

“娘,你相信我,真的要相信我。”秀儿突然变得疯狂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很快又晕了过去。老人一点一点的戳破了她心里的幻想,受不了精神的刺激导致虚弱的身体更虚弱。

武松一言不发的来到边上,三两下的挖了个坑,将妇女手中的孩子埋了起来。

“恩人们,谢谢你们了,希望你们能带着秀儿,让她为奴为卑都行。”老人谢谢武松的帮忙,并让他将地上的秀儿也扶上车。

“老人家,你也上车啊,我们要走了。”武大郎看着老人还站在路上,就对着老人说道。

“谢谢恩公了,对了,等秀儿醒了,将这手镯给秀儿,让她以后好好活着,不用再惦记我儿那畜生了。”老人突然想起了镯子,连忙从手上摘了下来,递给武大郎。

“老人家,你这是什么话,自己和她说就行了啊。”武大郎被老人的话弄的搞不懂了。

“恩公,老身就不随恩公你们去了,我得在这里陪着我孙儿,是我害死的他,何况老身也命不久矣,不想再拖累恩公了。”老人来到宝儿的坟前,心存死志。

“二郎,将干粮全部留下吧,我们走。”武大郎转身回到马车里,刚才那老人的眼神再一次刺痛了武大郎的心。武松照着武大郎的话,将干粮全部留给老人,头也不回的赶车走人了。

“大郎,你为什么不再劝劝那大娘呢?”潘金莲红着眼睛问道。

“金莲,你不懂,有一种悲伤叫做哀莫大于心死,心死的人活着比死了更痛苦,那大娘如果不是为了秀儿,怕早已自寻短见了。”武大郎沉默了一会,缓缓的说道。

第二十八章 武松的选择

“客官,几位啊,打尖还是住店啊?”小二看着一匹马、一辆马车驶了过来,忙热情的招呼道。

“住店,快备些酒菜。”武松赶着马车,来到后院,停了下来。

“客官,里面请。”武大郎陆续下车,最后将痴呆状的秀儿也扶了下来。小二也不管客人干不干净,只要有钱就行,反正现在这样的事很多,只是别人扶的都是衣衫破烂的美女,不像这个客人扶的是乞丐。

“小二,开三间房,再去打些热水来,赏你的。”武大郎递了五十文钱过去,见着小二没有因为秀儿的关系而阻拦,打赏小二的。

“谢客官了,丁二、三、四号房都准bèi

好着了,就等客官入住了。酒菜是在大厅里吃,还是客房里吃”小二麻利的问道。

“送客房吧,辛苦小哥了。”武大郎笑着回道。

“好嘞,客官先去房间休息,马上就好。”小二回道。

“二郎,我和你一间,金莲和秀儿一间,高宠你们兄妹一间。金莲辛苦些,帮秀儿和心兰洗下澡,都好多天没洗了。”武大郎出口安排道。

“客官,你要的饭菜好了,我现在就送进来。”门外响起小二的声音,惊醒了闭目养神的武大郎。

“进来吧。”武大郎看着武松还在发呆,就应了声。

“客官,这些都是本店的拿手菜,请客官慢用。”小二将菜摆在桌上,向武大郎说道,随即退出了房间。

“高宠,出来吃饭了。金莲,吃饭了。”武大郎去隔壁两间敲了下门,提醒死人开饭了。

“好的,大郎,马上来。”屋里传来潘金莲的话声,高宠则早已开门站到武大郎的身后了。

‘吱’一声,惊醒了在饭桌前发呆的三人,首先进来的是是砰砰跳跳的小丫头高心兰,洗完了澡的她心情也跟着舒畅了起来。随后进来的是潘金莲扶着秀儿,清水洗去了脸上的灰尘泥渍,苍白的脸庞带着丝丝清秀,有别于潘金莲的妖媚,不难想象灾荒前的美丽,但骨瘦如柴的身形仿佛会被大风一吹就到,更加惹人怜惜,只是空洞的双眼让人怎么看都觉得不协调。

“大郎,以后我们就带着这位妹妹吧,看她孤苦伶仃的。”饭桌上,气氛冷清的可怕,潘金莲的问话打破了这难熬的气氛。

“你自己做主吧,只要你高兴就行,我过回去叫个大夫过来看看。”武大郎淡淡的的回复道。

“谢谢大郎,大郎真好。”潘金莲见武大郎这么在乎她,非常开心,以后也多了一个年纪差不多的伴。

吃完饭,武大郎拉着武松来到楼下大厅,吩咐了一个小二去叫个大夫,又喊了一个过来问话。

“小二,我想问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搞得那么破败,沿路还看到那么多死人,不会是瘟疫吧?”武大郎掂了掂手里的铜钱,向小二问道。

“怎么可能是瘟疫呢,客官您是外地人吧,我们这边是招了旱灾,三个月不下一滴雨,所有的庄稼都渴死了,大家都往外逃难,饿死了不知dào

多少。”小二的眼神随着铜钱忽上忽下,详细的回答着。

“官府怎么没救济啊?”武大郎不解,宋代关于这些做的很到位的,发生灾害就将难民募兵,减少暴乱。

“官府哪里会救济啊,上面拨下来的银两早就被极品县令刮得一干二净了。”

“那募兵呢?”武大郎将手中铜钱扔了一半给小二。

“县令嫌兵太多浪费粮食,还不如囤积卖个高价好呢,哪里会舍得给兵骨头吃呢。”小二都佩服县令的做法了,当商人绝对是十足的奸商。

“我们来的时候不是下过雨的嘛,怎么还不恢复庄稼耕种呢?”武大郎再次问道。

“呵呵,客官说笑了,现在下雨有什么用,早先的庄稼全都死了,没死的也被人们拔出草根吃掉了,哪里来的种子啊,别寄希望于县令了。”小二怕武大郎再问出这样的问题,自己率先说了。…,

“小二,你怎么每次说到你们县令都说是极品县令,怎么说啊?”武大郎奇怪了。

“两年前我们县在周边都算是好的了,可老县令一退,换来了这么一个县令。他刚一上任,直接将进出城费提高了五倍,外地人就更高了,导致我们这边很多东西都涨价,而且还时不时的搞些生辰税啊、人头税啊、水路税、柴火税,将我们是刮了一层又一层。去年的时候还算好,勉勉强强还能活下去,但今年弄了个天灾,苦了百姓,正好让县令碰到了发财的机会。”小二叹了口气,也苦不堪言啊。

“本来有些善人大家想买米施粥,去买米时发xiàn

米贵了一番,辛苦买的米去施粥,竟然还有派出官差来收税,搞的那些个善人大怒不已,懒得管了,直接举家搬离了此地。”小二的话真的震撼了武大郎,怪不得被人称作极品县令啊。

“谢谢小二了,喏,这些打赏你的。”武大郎递过钱,挥手让小二走开。

“二郎,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别憋在心里,这可不像我认识的洒脱的二郎。”回到房间,武大郎看着沉默不语的武松道。

“哥哥,我不想和你去京都了,我想留在这里。”武松喝了碗酒,轻声的说道,仿佛怕武大郎责怪。

“二郎,我知dào

你热血,但光有热血不行,你留在这能起什么作用?”武大郎知dào

武松的性格,只是反问武松。

“我会将这些个贪官全部杀了,将那些恶霸粮商也杀了。”武松直接回道。

“你将县令杀了有用吗,将粮商杀了有用吗,那些灾民就有的吃了吗?”武大郎步步紧逼的问道。

“我不知dào

,但我知dào

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径直的离开,我以后都不会开心。”武松直接将心里的话吐了出来。

“二郎,我知dào

你心地善良,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杀了官以后该怎么办,以后就只能落草了。”武大郎不死心的问道。

“哥哥,我反倒更喜欢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生活,不用在衙门里受气。”武松漫不经心的答道。

“你想杀贪官,凭你一个人,你怎么去杀,杀了以后你怎么去躲,你想过了没?”武大郎就怕武松一根筋。

“哥哥,我”武松回答不了。

“算了吧,希望你不会为自己的决定后悔。马车里还有五千两银票都给你留着吧,反正让西门庆的家财有个好去处。”

“哥哥,你”武松想说却说不出口。

“你有你的志向,我更想做一县之主造福一方百姓。你先去熟悉下地形,选个易守难攻的山头做驻地。然后回县城将银子全部去买了粮食施粥,连续三天,如果有官差来收税,前两天给我忍,第三天才能拉队伍起义,回到山头再杀个回马枪应该能杀了贪官,劫富济贫,开仓放粮。”武大郎将电视里的情节慢慢说了出来,得人心者得天下。

“杀了贪官后官府肯定会来征剿,你如果撑不下去,就去八百里水泊梁山。记住,兵在精不在于多,我会将练兵的法子交给你。”武大郎闭着眼睛说道。

“哥哥,我对不住哥哥了。”武松觉得自己太任性了。

“一世人两兄弟,二郎你为了我都不怕杀人,我又有何惧呢?”武大郎说道,同时也在自问。

“二郎,一切好自为之,我明早就走了,保重。”

第二十九章 真定府

“大郎,怎么赶得那么急,奴家还想多睡呢,二郎呢?”美梦中被吵醒并起床赶路让潘金莲头脑晕沉沉的,不时抱怨着。

“金莲,懂事些。你看小丫头都没叫唤呢?”武大郎不怎么想解释。

“哈哈,大郎,你看清楚些,心兰哪是没叫唤,只是她睡着了你让她怎么叫唤啊。”潘金莲听着武大郎的话看了过去,小丫头歪着脑袋靠在木然的秀儿身上,眼睛紧闭,偶尔有个小泡泡从鼻子里穿了出来,又马上吸了进去,那动作别太搞笑。

“那你就学学小丫头的本事,我把腿借你当枕头,行了吧。”武大郎将腿伸直,打算给潘金莲枕着。

“恩,谢谢大郎了,奴家这就学心兰,哈哈。”潘金莲毫不客气的枕着武大郎的大腿,安心的睡着觉。

‘二郎,希望你一切顺利,能平安的活下去,别辱没了你打虎英雄的称呼,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吧。’武大郎闭着眼睛,心里为武松祈祷

“大郎,什么时候到京都啊,现在都在哪了?”潘金莲在马车里呆了近十天了,无聊的要死。

“这个,我也不知dào

啊。高宠,你在赶马车,你知dào

现在到哪了吗?”武大郎自己又没来过,自然不认识路,随即去问赶车的高宠。

“不是吧,掌柜的,路上不是都有你指挥的嘛,你让我往哪我就往哪,我还以为你认识路呢。”高宠苦着一张脸道。

“去京都不是一路往西嘛,我又没指错方向,你苦着脸干嘛。”武大郎气愤道,自己只是不知dào

路而已,有必要大惊小怪吗。

“掌柜的,我想问你一下,你知不知dào

哪边是西啊?”高宠擦着额头的冷汗,不太好意思的问道。

“你什么意思,太阳东升西落我怎么会不知dào

,那边不是西吗?”武大郎指着一个方向自信满满的说道。

“这边,西面,你确定。”高宠的声调一个词语升一调的问道。

“那个应该、好像、就是吧。”看着高宠的表情,武大郎感觉不怎么对了,说话也不怎么自信了。

“掌柜的,你太厉害了。睁着眼睛都能将北面指成了西面,我们从鄄城过来就开始迷路了。”高宠拍了下额头,无奈地叹道。

“哈哈,笨叔叔,好笨啊,连心兰都知dào

哪面是西面。”小丫头惟恐天下不乱,幸灾乐祸道。

“大郎,哦奴家不说了。”潘金莲捂着肚子想说什么却笑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高宠,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呢,就想看我出丑是嘛?”武大郎对着两个女的无可奈何,只能将气往高宠头上撒。

“掌柜的,我以为你认识路,带我抄近路啊,谁让你一开始就那么自信满满的。”高宠更加的无奈了。

“掌柜的,你在车上等下,我去问下行人看。”高宠学乖了,直接去问行人了,省的做受气包。

“到哪了。”武大郎看到高宠回来,立即问道。

“掌柜的好本事,我们再小半个时辰就到真定府了,里辽国不远了。”高宠这次真的服气了,路痴到这种地步了。

“真定,是不是白马银枪一身是胆的赵子龙的故乡啊,我早就想来看看了。”武大郎眼里充满了精光,以前看三国的时候最喜欢赵云了。

“掌柜的,真定是真定,但都过去这多年了,谁知dào

赵子龙的故乡在哪啊。”高宠直接泼冷水道。

“那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去真定府里歇歇,好好歇个几天,大家都累坏了。”武大郎安排道,毕竟自己的胡乱指挥害大家都累得不行。

“小二,来三间上房,快来些好酒好肉。”武大郎进了客栈直接吩咐,整天坐马车做的人都散架了。

“好嘞,客官。”小二热情的回应道。

次日上午,武大郎睁开眼睛,舒张了下身子,真是舒服的不得了,轻轻推了下身旁的潘金莲。

“大郎,怎么了,奴家还要睡,奴家昨晚快被你折腾死了,比坐车还累。”潘金莲眯着眼睛嘟嘟囔囔的说着,不知dào

是醒了还是在说梦话。…,

武大郎也没办法啊,整天坐马车,都没机会和潘金莲亲乐,早憋了一肚子的火,直到昨晚才能彻底解决。

“恩,金莲,那你慢慢睡,我去吃早点了。”武大郎替潘金莲将被子盖好,吻下了额头。

“小二,你们这边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说来听听?”武大郎吃着早点问着小二。

“客官不是本地人吧,谁都知dào

我们真定是个好地方。隆兴寺行宫、临济寺澄灵塔、崇因寺藏经楼,最著名的还是赵云庙,一身是胆道尽我们了真定好男儿。”小二麻溜的介shào

道。

“赵云庙,在哪,我最佩服的就是常山赵子龙,一身是胆真男儿。”武大郎急切的问道,偶像啊。

“客官莫急,这庙离这儿不远,往南走过去才小半柱香的时间,坐马车的话就更快了。”小二见武大郎这么心急想去赵云庙,心里也忍不住几分得yì



“恩,我得陪我娘子一起去,只能等吃完午饭再去看看了。”武大郎知dào

心急不来

“掌柜的,这就是赵云庙吗,好气派啊。”高宠自幼习武练枪,对使枪的历史英雄更是佩服。

“红光罩体困龙飞,征马冲开长阪围,四十二年真命主,将军应得显神威。

八面威风杀气飘,擎王保驾显功劳。非干后主多洪福,正是将军武艺高。

血染征袍透甲红,当阳谁敢与争锋,古来冲阵扶危主,只有常山赵子龙。

昔年救主在当阳,今日飞身向大江。船上吴兵皆胆裂,子龙英勇世无双。”

看着威武不凡的赵云庙,武大郎心神激荡之下忍不住吼道。

“好诗,真的好诗啊,将我们的战神描绘的别无二致。”武大郎的吼声惊扰了别的游客,但却在一瞬间用这种豪气打动所有的游客,反复的念叨着。

“大郎,奴家有些怕,我们还是走吧。”潘金莲虽然感觉武大郎念的诗很豪迈,但不识字的她只是被武大郎的声音震撼,马上就回过了神。看到别的游客都往这里挤,顿时慌了神,拉着武大郎说道。

“恩,好吧,我们回去,高宠,快。”武大郎拉着大家上了马车,将痴呆状的高宠叫醒,吩咐他赶快离开此地,武大郎也被那种场面吓倒了,类似演唱会的拥挤啊。

“掌柜的,你什么时候会作诗啊,而且这么豪迈,听得我热血沸腾。”高宠边赶车边回头问,自己真的被武大郎的文采折服了。

“哪有,只是被那气氛所打动,心情激动之下才偶有所感,出口成诗的。”武大郎现在才想起写三国演义的家伙好像在明朝才出生的,自己也被成了剽窃份子了,只能找个借口说道。

“对了,高宠,赵云庙还是算了,去临济寺逛逛吧,随意逛一下就该吃晚饭了。”武大郎还没逛就被吓了出来,只能去另外的景点看看。

“好嘞,掌柜的。”高宠驾车道。

武大郎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寺庙,时不时的打个哈欠,糟糕的感觉到这里这得没什么风景,早知dào

就不来了,浪费自己大好的时光。

“大郎,快过来,我们要去上香,你去添些香油钱。”潘金莲拿着香殷诚地跪在菩萨面前,磕头许愿。

秀儿和高心兰也同样跪着,只是小丫头高心兰纯粹就是在胡闹,偶尔张开眼睛回过头对着武大郎二人吐一下舌头,或者比比哪个菩萨更狰狞。

第三十章 以文会友

“大郎,这真定府好无聊啊,和阳谷县也没多大差别,就是房子气派了些、人多了些。”潘金莲拜过了庙,又去周边逛了下,感觉真没什么地方好玩的。

“恩,我们就呆在客栈里歇几天恢复力qì

,休息好了就出发,保证这次不迷路。”武大郎傻呵呵的说道,只要不去拜庙,就都不无谓。

“大郎,奴家在庙里好像听到有人说什么以文会友什么的,咱们去瞧瞧好不好嘛?”潘金莲突然想起来说么,就说了出来。

“金莲,以文会友,呵呵,咱们些个大老粗又听不懂,还是别去了吧。”武大郎怕到时候人太多,挤死人的。

“就不嘛,大郎文采那么好,去了就将他们打趴下。”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名声鹊起啊,何况武大郎在赵云庙那一首诗震惊了那么多人,应该很厉害吧。

“打趴下,你看看我这短手短脚,不被别人打趴下就不错了,你以为是打架啊。”武大郎听到潘金莲说的那句打趴下,一点想法都没了。

“大郎,奴家就想去瞅瞅热闹嘛,行不行啊,奴家以前都呆在家里,没见过这种事情啊。”潘金莲撒娇道。

“行,听你的,我去外面问问小二,有没有这事,行了吧。”武大郎想想这年代女的真的很少出门,心里更加疼惜潘金莲了。

“小二,这里的以文会友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啊?”武大郎来到大堂,拉了个伙计就问。

“呵呵,客官,这事已传遍真定了,您还不知dào

啊。就在明日早晨,在正定府文庙前,前来的学子不计其数,现在客栈都爆满了。”小二立马回道。

“哦,谢谢小哥了。”武大郎道了谢

“大郎,好热闹啊,人好多啊。那个,我要那个,我要吃糖葫芦,要三串。”潘金莲看着前面拥挤的人流,但却马上被糖葫芦的叫唤声给吸引目光了。

“高宠,快去买三串过来。”武大郎真的越来越佩服潘金莲了,怪不得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以前好好地,现在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我就知dào

大郎最好了。心兰、秀儿,过会我们一起吃糖葫芦,馋死他们,好不好?”潘金莲刚夸了武大郎一句,马上转头对小丫头说道。

“姐姐最聪明了,知dào

心兰最喜欢吃糖葫芦,哪像哥哥那么坏,都不许心兰说话。”小丫头拍手叫好道,平时她哥哥经常让她不要淘气,压制了小丫头开朗的天性。

“小丫头,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别去听你那个小古板的哥哥,跟木头一样,一点都不好玩。”潘金莲捏着高心兰的脸颊说道。

“恩、恩。”小丫头丝毫没有良心的跟小鸡一样点着头。

“掌柜的,给。”高宠将三串糖葫芦递给武大郎。

“给,小丫头。”武大郎先将一串糖葫芦递给小丫头,

“恩,谢谢大郎叔叔。”小丫头接过糖葫芦,开心地吃着。

“给,秀儿。”武大郎将糖葫芦递给秀儿,但对方却没什么反应。

“大郎,给我吧,我来给她。”潘金莲拿过两串糖葫芦,替武大郎解了围。

“恩,金莲,以后多跟秀儿说说话,开解开解她。”武大郎也不多说话了,着秀儿从一开始到现在都不说话,只是有事的时候才搭把手,干完活又这一副木然的表情

武大郎一群人可能来的迟了或者说别人都来得太早了,高宠驾驭的马车实在是进不去文庙了,只能将马车找了家客栈随便停了下,然后一伙人步行进去。

“哥哥,我要骑大马,他们都欺负心兰,长那么高还心兰看不到。”小丫头走了一会不满道,映入她眼前的都是黑压压的背影,顿时撒娇道。

高宠没办法,只能蹲下让高心兰骑在脖子上,虽不爱说话,但对妹妹真的没话说。

“大郎,奴家也看不到?”潘金莲看着他们两兄妹这样,突然娇滴滴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金莲,别说了,我更看不到。”潘金莲这么一句话,对侏儒的武大郎打击非同一般的大,使的武大郎无精打采的。

“大郎,对不起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到前面去啊,那台上有两个老人家不知dào

在说啥?”潘金莲道着歉,随即转移话题。

“恩,是太远了。走,随便去找个青皮无赖去买个靠前的位置吧。”武大郎习惯了,还是去找个位置实在

“大郎,怎么那么贵啊,虽然是很靠前了,但要一贯钱啊,我们以前卖炊饼要一个多月了呢。”潘金莲几个终于坐到了前面的位置,但对于武大郎的乱花钱真的舍不得啊。

“没事,反正去京都报备一下我就是县令了,以后不差钱了。而且你说你要看这个,当然要选好位置啊。“武大郎慢慢说道。

“接下来,比赛正式开始,第一关,对联。”台上的老人说着,将台上挂的几幅对联拉开。

“上面共有八副对联,只要能对出一幅,就算过关。希望台下的文人士子各显其能。”老人对着台下拱拱手道。

“大郎,怎么样,这些个对子难吗?”潘金莲不识字,只能向武大郎问道。

“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云:明月扬帆离古寺。”武大郎念了其中一首,靠,真够绝的,千古绝句啊。

“金莲,这个很难,应该没什么人能对得出吧。”武大郎相信着绝句的难度。

“那还有几首呢?”潘金莲急忙问道。

“风起大寒霜降屋前成小雪。”武大郎继xù

念道。

“这个听起来很容易啊,比刚才那副少了好多字呢。”潘金莲笑道。

“金莲啊,对对子不是说字少就容易的,这一联里面包括了‘大寒、霜降、小雪’三个节气,同时有描写了下雪时的情景,使的对子的难度增加了好几倍。”武大郎慢慢分析解释起来。

“哦,还有这样的啊,那再下一个对子呢?”潘金莲变的有些无精打采了。

“鸟居笼中,望孔明,想张飞,无奈关羽。”武大郎慢慢念了出来。

“大郎,这个又有什么讲究呢?”潘金莲好奇的问着,看似很平常啊。

“这个对子就更难了,孔明乃三国时期蜀国丞相,后面的张飞、关羽也是蜀国大将,更是结义兄弟,名流千古。”武大郎对于这个对子真没想法了。

“大郎,怎么都那么难,上台的几个人怎么也都对不出来啊。”潘金莲无聊了,一开始看到这么多人以为很热闹,没想到这么冷场。

“后面的几个对子应该会简单些吧,否则今天真的要冷场了。”武大郎对于这些个对子也没什么想法,如果不是靠后世的电影、小说,武大郎也只能两眼一抹黑了。

“风吹蜂,蜂进,风停蜂出;

雨打鱼,鱼隐,雨息鱼现。”

“敢问老丈,小生对的可算工整?”蓝衫书生打扮的公子哥拱手问道。

“公子对的确实工整,意境一致,敢问公子大名?”台上的老人家将那副对联收起,递给蓝衫公子哥。

“小生姓李,单名咏,子子安,乃钱塘人士。”李咏一拱手回道。

“李公子对的妙极,自然过关,请李公子上座,稍作休息。”老人家将李公子引到台上落座,等待着其他人的挑zhàn



第三十一章 登场

“那公子哥对的也太快了吧,文采真好。”台下不时有人喝彩道。

“该死的,把最简单的那联给抢走了。”也有不少文人暗骂道。

“敢问老丈,小生也对出了此联,不知可否作答?”台下上来一位年近三旬的穷秀才,拿着扇子拱手问道。

“呵呵,小哥只要对的工整,老朽岂敢不让小哥上座呢。”老人家笑呵呵的回道。

“那好,老丈人看这下联怎么样:火烧伙房,伙灭火,火熄伙散。”穷酸秀才慢慢念道。

“恩,小哥的对联亦是工整,但意境未有李公子的相符,勉强算的好联。老朽就破一次列,请小哥上座吧,不知小哥大名?”老人家分析了一下,觉得勉强能过关,再加上台上现在只有一个人,就将就让他上去充场面吧。

“多谢老丈,小生姓刘,名聪。”刘聪拱手回道。

“那就请刘聪贤侄上座吧。”老人家一挥手,立即有婢女上面领着刘公子过去了。

“大郎,你也上去对下,把那些个人都比下去啊。”潘金莲想让武大郎上去出出风头。

“呵呵,金莲,你看我这身材,还没上去就都被人笑死了,还去对对子啊。”武大郎可不想让人当猴看,一点都没兴趣。

“大郎。”潘金莲可不这么想,撒娇道。

“金莲,乖乖看着。”武大郎随即打断潘金莲的撒娇。

“哼。”潘金莲小女人脾气发作,转头对着小丫头说话去了。

武大郎也由着潘金莲发脾气,小打小闹反倒更能增进夫妻感情。回头看着台上,发xiàn

好几个学子上去,却被无情的赶了下来,更有甚者还在上面哭闹撒泼,真的让下面的观众开了眼界。

“琵琶琴瑟八大王王王在上;

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犯边。”

“老丈,在下对的可否工整?”琢磨了一会,下边又有人对出对子了,向台上的老人家问道。

“公子高才,无论王与鬼相对,还是琴瑟琵琶四种乐器与魑魅魍魉四种鬼怪遥相呼应。可惜老夫花了二十坛美酒从周邦彦那边换来的绝对,也不过如此啊。”老人家感叹了一番,然后对着下人说道:“上好茶,搬好座。”

“请公子赐教大名?”老人家诚恳的问道。

“在下李慕白,汴京人氏,游学之下路经贵地,如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李慕白拱手回道。

“哪里、哪里,阁下莫非就是名动京都的‘小李白’之称的李慕白。”老人家一听李慕白的自我介shào

,突然想起了周邦彦所提到的才子之一。

“在下不才,实在贵不敢当,正是区区李慕白。”李慕白谦虚的回道。

“哪里,此次竟能遇上‘小李白’,真不枉此次盛事。贤侄,请上座。”老人家听到李慕白的肯定,那眼神越看越顺眼,对方真实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啊,如果不是顾忌赛事太大,直接想让李慕白得第一了。

陆陆续续的还有几位才子上台闯过第一关,虽然有的已经七老八十了,跟台上的老人家一般大,但一开始没规定岁数,也只能无奈的让他们过了,毕竟真才实学摆在眼前啊。

“下面还有哪位才子上台来解对联,没有的话就只有台上的九名才子准bèi

过第二关了。”老人家等了半柱香都没等到人上来对对子,只能收场开始第二关了。

“我。”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接着武大郎那矮小的身形跌跌碰碰的从人群中穿过,来到了台上,虽然是趴着的。

“哈哈哈哈,这是才子大会,不是矮子大会,快滚下去。”人群中传来了讥笑声。

“就是,就是,这可不是你这种大老粗玩的游戏,快下去,别丢脸啊。”

“哈哈,矮子不等于才子,快回家吃奶去吧。”

“不会是被上面的才子折服了,来个五体投地吧,哈哈。”

“小哥,你上台是来解哪副对子啊。”老人家见武大郎生的矮小、长得丑陋,很不待见,尤其还是一副老实巴交的农民打扮,一看就是上台捣乱的,但碍于规矩,只能轻声问道。…,

“我是被人推上来的。高宠,你竟然推你掌柜的,你还想不想要工钱了啊?”武大郎回了老人家的话,马上转头对着人群里的高宠喊道。

“老板娘,老板要扣我工钱,该怎么办啊?”高宠理都不理武大郎,装作没看见,直接问着潘金莲。

“没事,你掌柜的不给你工钱我给,每个月再给你加半贯。”潘金莲一心想要武大郎上台出风头,才让高宠将武大郎踢上台去。

“呵呵,侏儒就是侏儒,没本事就敢上台献丑,快滚下去,田里才是你呆的地方,别侮辱了文人。”李咏的风头被李慕白抢走了,一肚子气没地方出。武大郎的出现正好撞在他的枪口上,正好给了李咏出气的机会。

“李兄,别冲动,消消气。”李慕白见此,劝李咏别乱发脾气。

李慕白的劝说更像是火上浇油,将李咏的怒气点的更旺了:“我难道说错了嘛,贱民就是贱民,还敢登台。快滚下去,别丢人显眼了。”

“什么贱民,就你这点文采都敢叫读书人,真是丢尽了读书人的脸面。”武大郎本来就想爬起来后就走下去,但对方这样的谩骂直接将武大郎惹毛了,论诗词谁是后世的武大郎的对手,除非李白杜甫再生,才有可能。

“哈哈,好笑,贱民都敢言论了。”李咏不气反笑道。

“小矮子,我们支持你,把那个臭文人赶下去,敢骂我们贱民。”李咏的话得罪了台下的众人,立即将风向转到支持武大郎了。

“矮个子,加油,让这个沽名钓誉的家伙长长见识。”

“小哥,加油把那个臭书生赶下去啊。”

“小矮子,说我就这点文采,你有本事那你就说些个诗词出来,让大家点评点评啊。如果你说得好,我立马就下台去。”李咏见情况不对,立马对着武大郎说道,将众人的注意力转开。

“此话可否当真?”被人逼成这样,武大郎索性就会会这些个所谓的文人才子。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李咏没想到这个矮个子真的敢答yīng



“那好,我就随意念一句如何:

十有九八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武大郎就这样死盯着李咏,一字一句朝他唾道。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侮辱文人。”李咏听着小矮子的这两句,明白小矮子纯粹的在嘲笑自己,愤nù

不已。

“哈哈,台上的小哥说的对极了,百无一用是书生。”

“就是就是,手不能抬肩不能挑的,整天就会附庸风雅。”

“小个子,你真厉害,台上的‘百无一用’是不是该滚下台了啊。”

“小个子,我们支持你,今天得第一。”台下的众人都将武大郎化作自己的代表,最好能狠狠地抽那些个文人的耳光。

“李公子,刚才是你让我念的,我可否念错了,l李公子可否该下台了。”武大郎装无辜的问道。

“小哥,莫要过了,你刚才得罪了所有文人士子,又何必再欺人太甚?”老人家看情况不对,想出声调和。

“老丈,你心里清楚,是谁欺人太甚,莫非文人都是金子做的,蒙不的灰,我就任由人欺负,老丈可不公平啊。”武大郎见老人家摆明着帮李咏了,心里更不舒服。

“你”老人家被这么一说,也还真不好意思再帮偏下去了。

“我为何要下去,你那又不是诗词,你知dào

什么叫诗词吗?”李公子平静下来,立马发xiàn

武大郎只说了两句,最多算绝句。

“李公子这么心急,难道是想更快的下台,我可还没念完呢:

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

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沾来薄幸名。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

武大郎还是不急不慢,以气死人的声音念道。

第三十二章 过关

武大郎慢悠悠的念完了诗,台上顿时鸦雀无声,而台下却爆fā

出热烈的掌声、叫声,非常离奇的呈现出两个世界的感觉。

“敢问阁下高姓大名?”李慕白慢慢的品味着武大郎的诗句,时而皱眉,时而豁然开朗,犹如疯癫之状。稍品一会,立即转醒,对着武大郎恭声问道,犹如知己一般。

“慕白公子客气了,在下武大郎。”武大郎回礼道,表现的彬彬有礼。

“原来是武公子,阁下佳作堪比李杜,真是道尽吾辈之人的心声啊。我们读书人虽有满腹学问,可惜朝廷奸人当道,有志难伸,空有一番豪情,却完全没处发挥。”李慕白说着说着,想起自己空有‘小李白’之称,更如李白怀才不遇,无奈之下只得出游解闷,一时竟凝噎不语了。

“慕白公子抬笑了,在下的挫诗岂敢媲美圣贤,唯小计尔。”武大郎可不敢接受这样的赞誉,谁都知dào

文人心眼小,还不被他们找麻烦找死。

“武公子太谦虚了,不知武公子明日是否有空,小弟想在月满楼摆酒宴请武公子。”李慕白知dào

这不是说话的地,就想明日单独请武大郎,文人心眼小,但对于自己佩服的人还是很大气的。

“多谢慕白公子的厚爱,明日一定到场。”武大郎回复道。

李慕白见武大郎答yīng

,满心欢喜的回到座位上坐好,等着看戏。

“李咏公子,不知对在下的挫诗有何见解,可否满yì

。”武大郎回头对着李咏说道。对于礼貌的人以礼还之,对于挑衅的人要更挑衅。

“武公子,台上不是有我们说了算,还是请老丈说吧?”李公子贱人多吃不消反悔,就把问题扔给老人家,刚才老人还偏袒维护他。

“既如此,那李公子和武公子一同下台吧,我们开始第二轮。”老人家一句话,将两人都赶下台去最符合自己的心意,一个人品不够,还有一个实在是相貌身高太差。

李咏见老人家这么说,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忿忿然的扇着扇子离走下高台,总比在台上丢脸的好,竟然阴沟里翻船,小看天下人了。

武大郎听到老人家话,也一愣,心里想着该死的公平,又一次被人忽悠了。

“敢问老丈,李咏公子自愿下台,可我为何也要下台?”武大郎心里极其不舒服。

“敢问小哥可曾对出过对联?”老人家问道。

武大郎摇摇头。

“刚才李公子只说你会念诗他下台,老朽又未曾说小哥可以留在台上,既然如此,小哥还不下台,免得耽误第二关比赛。”老人家慢条斯理的分析给武大郎听,然后又催促武大郎块下台。

“哈哈,小矮子,任你诗词再好也没用,现在比的是对联。”台下的李咏见武大郎留在台上自讨没趣,心里高兴忍不住对武大郎冷嘲热讽。

刚转身走了两步楼梯的武大郎听到这话,气的都快冒火,随即回身来到台上。

“老丈,第二关还未开始,现在对对联可还有效?”武大郎问着老人家。

“这个”老人家就怕武大郎有机会进入第二关,想出声否决。

“当然有效。”李慕白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武公子满腹文思、才高八斗,此盛会缺少武公子岂不可惜,诸位以为如何?”李慕白说完,对着台上做座椅上的文人才子问道。

“那既然如此,小哥就试试吧?”老人家见众才子都同意,满心不耐的让武大郎去试试。

这情况武大郎看在眼中,记在心里,今个儿不把你的‘以文会友’倒个稀巴烂,我今还真不回去了。

“老丈请摊联?”武大郎想到就做,出出风头气死老头子。

“小哥不自己选联?”老人家被武大郎这气势吓住了,不禁开嘴问道。

“那倒不是,主要是老丈你刚才把联收了起来,太高我够不着,一张张看过去麻烦,还是随意选一张就好了。”武大郎诚实的回道,说着踮起脚用手勾勾看。…,

滑稽的动作搞笑的表情让台下众人忍俊不禁,都没憋住,一个个捧腹大笑,唯有台上的老人家将本来伸出的手收回,几步走到另外一张对联处。

“哈哈,那小矮子真逗。”

“笑死人了。”

“我还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那小个子好像很有把握啊。”

“小哥,看仔细了:月照纱窗,竹格孔明竹格亮。”老人家将手中的对联拉下,对着武大郎说道。

“‘竹格’谐音‘诸葛’,即诸葛孔明诸葛亮之意。我这下联虽不是很工整,但亦不差,符合真定县:‘日透天门,紫龙长衫罩紫龙’。”武大郎略作分析,就将自己的下联说了出来。

“好,我们就是赵子龙的故乡。”

“‘子龙’对‘紫龙’,好,好得很。”

“你们看台上的小个子,像不像前几天在赵云庙作诗的人啊,怎么越看越像啊。”

“咦,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好像就是那个念诗的人,那身材还真像,都那么矮,我还以为是幼年才子呢。”

“屁的幼年才子,有那么好的才华,早就名动四方了。”

台下的众人听到武大郎念的对联,不由想起了在赵云庙念诗的人,那样矮小的身材犹如夜里的萤火虫,想让人忘记都不可能,何况武大郎对联里的‘常山赵子龙’的提醒。

“小哥虽好才情,但对联如小哥自己说的不够工整,诸葛乃复姓,而赵子龙是单姓,那就只能请小哥下台了。”老人家笑呵呵的借着武大郎自己的话回道,心里想着总算把这个瘟神赶走了。

“老丈别急,有人规定只能对一个对子吗?”武大郎越看老人家那笑咪嘻嘻的老脸就越不舒服,打定主意和他扛上了。

“这,虽然没有说明,但老朽现在就说一下,只能对一副对联,这次破例再让对一副。”老人家刚才的笑脸顿时拉了下来,补充说道。

“小哥,请看这一联:鸟居笼中,望孔明,想张飞,无奈关羽。”老人家还是将最难的对联拿了出来。

“老丈,你有必要竟最难的两联拿出来吗,诸葛孔明、张飞、关羽都是三国名人,又同时将笼中鸟儿的习惯描绘的栩栩如生,难啊。”武大郎彻底服了老头子了,这么欺负自己。

“小哥不是说让我老人家动手挑的嘛,答不出来只能算小哥自己认输了。”老人家看着武大郎邹眉思索的样子,忍不住笑呵呵的说道。

“老人家别高兴地太早了,我就对:鱼离水面,至半山,滚东坡,如何陆游,如何。亦王安石、苏东坡、陆游三位文人比古人,丝毫不差吧。”武大郎一转刚才邹眉的神态,阴阳怪气的对着老人家说道。

“鸟居笼中,望孔明,想张飞,无奈关羽;

鱼离水面,至半山,滚东坡,如何陆游。

小哥对的很是工整,老朽无话可说,恭喜公子入座。”老人家虽不喜武大郎,但却不能当众耍赖,只能让武大郎上前入座等第二关。

“恭喜武公子,文思敏捷堪比曹大家。几次皱眉就能将如此绝对对出。”武大郎刚坐下,就听到李慕白嘴里传来的道贺声。

“哪里哪里,对联乃是小计,上不得台面。”武大郎谦虚回道,一点都没刚才欠扁的神情。

“接下来,还有谁想对对子,再不上来的话我就直接进行第二关了。”老人家又再一次的问了一遍,省的遇上个像武大郎这样的人。

“对了,慕白兄,台上这老人家是谁啊?”武大郎闲着无聊,看着台上的老人家啰啰嗦嗦的,就问李慕白。

“他啊,你难道不知dào

,呵呵,他姓赵,据说是赵云的后代,今天的举办者”李慕白慢慢讲解。

“既然没有人了,那么第二关比赛开始。”台上的赵老丈宣bù

比赛开始,打断了两人的说话。

第三十三章 赛诗

李白、杜甫乃诗中圣贤,留下的古诗更是名传千古,今天第二关的内容就是作诗,老朽还特意请到了本府知府清真居士周邦彦周大人,还有周大人的好友庆湖遗老贺铸贺大家。

“周大人,难道是《兰陵王》、《解花语》的周邦彦周大人。”

“那个长身耸目,面色铁青,好像是贺老鬼啊,他的《鹧鸪天·半死桐》、《芳心苦》、《青玉案》真的很好啊。”

“那个贺大家是不是黄庭坚评价很高:‘解道当年断肠句,只今惟有贺方回’的那个啊。”

北宋重文轻武,两人的到来顿时引发了海啸般的热烈欢迎,真的是人头攒动、人山人海啊,远比武松打虎来的热闹。

“老朽爱女前几天去赵云庙上香,偶尔听得一首佳作,向老朽念叨了一番,真是对祖上的厚爱啊:‘

红光罩体困龙飞,征马冲开长阪围,四十二年真命主,将军应得显神威。

八面威风杀气飘,擎王保驾显功劳。非干后主多洪福,正是将军武艺高。

血染征袍透甲红,当阳谁敢与争锋,古来冲阵扶危主,只有常山赵子龙。

昔年救主在当阳,今日飞身向大江。船上吴兵皆胆裂,子龙英勇世无双。’

只怪老朽不得时机,遇不上那位贵人。老朽现在别无想法,想让大家以英雄为题,和赞美先祖品格的此诗相呼应。众位慢慢想,老朽以一炷香的时间为限,最好的三首进入第三关。”赵老丈对着众位才子拱拱手道。

“果然豪迈,赵员外,此诗将你家先祖忠勇无dí

描绘的淋漓精致,足以可在你祖祠之上。恨不得见此人,理应是个飒爽豪迈之人,可为知己啊。”贺铸开口说道,他的风格描绘春花秋月之作意境高旷,语言浓丽哀婉;但爱国忧时之作悲壮激昂,境界奔放阔大。

周邦彦虽觉得诗好,但自己的风格毕竟是婉约派,更擅长山水风情,富有清新俊逸的情调,所以没做评价。

众人听了,都回到座位沉思苦想。唯有武大郎乐呵呵的左顾右盼的看着众人搞笑的神情,有邹眉顿足的、有状若疯癫的、有如便秘的、亦有胸有成竹的,人生百态,可略观一二。

时间慢慢流淌,那柱香也慢慢的燃到了尽头,随着清风一吹,熄灭在众人的眼中。

“各位才子,时间已到,请谁先过来作诗一首。”赵老丈看到香已经灭了,就开口请众人作诗了。

“天下攘攘百岁间,英雄出世笑华山。

南唐北汉归一统,朗月残星逐满天。

文治彬彬开盛世,武功赫赫震幽燕。

席间杯酒销王气,汴水流年咽露盘。

小弟这首《咏宋》不知如何,请两位大家指点?”李慕白在众人中才思最快,直接大笔一挥,边写边念,将《咏宋》写在雪白的纸上,递于赵老丈。

“恩,诗不错,字更不错。笔走龙蛇,铁划银钩如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赵老丈将诗看了一遍,又把诗递给周邦彦两人。

“恩,果然是年轻才俊,一炷香得此佳作,不负‘小李白’之美誉。”周邦彦和贺铸对于李慕白所作的诗评价非常高,毕竟是赞美开国皇帝的,谁敢说不好,谁也不敢点评,否则就得掉脑袋啊。

“恩,既然周大人和贺大家都说好,第三关定有李公子的位置,请上座。”赵老丈对李慕白真是越看越顺眼,直接让他上座了。

“接下来是哪位才子出来作诗?”赵老丈继xù

问道。

“秦帝始皇太暴虐,位传二世而已矣;汉室龙兴灭秦项,高祖刘邦赤帝子。”

武大郎定睛一看,从才子中出来的是最年长的那位,看起来比台上的赵老丈还大了些许。

“胡公子,你这诗勉强算得上好作,但与我先前所说的内容不怎么符合,请胡公子稍等片刻,到其余才子做完诗再作比较。”赵老丈听着胡公子的诗,又看看胡公子的年纪,真的比自己还大,还来凑什么热闹呢。…,

“第二关继xù

下去,轮到不会者直接出局,从你开始。”赵老丈指着发呆的武大郎。

“我”武大郎一愣,手指指着自己。

“就是你武公子,莫非你想要放qì

。”赵老丈不怎么回事,武大郎总感觉他在找自己麻烦。

“生当做人杰,

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

不肯过江东。”

武大郎吊儿郎当的念完了整首诗,嘿嘿笑着看别人的反应,那表情真的是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这才是真zhèng

的得绝句,名流千古的好诗啊,这次第一,非武公子莫属了,老夫这次过来,真的来的值啊。”贺铸贺大家品着诗,不等赵老丈反应,直接下了定论。

“谢谢贺大家夸奖。”武大郎反倒更喜欢贺老鬼这些说的话的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

“这不是夸奖,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武公子,不知可否有空,请老夫喝一杯啊。”贺铸一点都不矫情,直接向武大郎讨酒喝了。

“这个,家里娘子管得严,不许我喝酒,那个贺大家,只能不好意思了,见谅见谅。”武大郎实话实说道,现在在床上不喝酒就把潘金莲弄的求饶了,如果喝酒的话第二天潘金莲根本就起不了床,现在早就把酒看得严严实实的。

“哈哈,你个贺老鬼也有吃瘪的时候,上次孙员外花百金相邀你喝酒,你都不肯,这次在这小地方都吃闭门羹了。”周邦彦看到老友吃瘪,心里高兴的不得了,直接说话打击到。

“这个真的是娘子管得严,不许喝酒。贺大家,要不我请客去酒楼吃饭,但绝不能喝酒,怎么样?”武大郎看自己害得贺铸出丑,连忙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呵呵,武小哥,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上台比试还带着你娘子过来?”贺铸听着武大郎的解释,也知dào

对方是真的不能喝酒,突然听他两次说道娘子,不由好奇的问道。

“什么日子啊,我本来又不想上台的,被我妻子指使仆人把我踹上来的。”武大郎不好意思的老实答道。

“什么,你被仆人踹上来的,还是你妻子指使的?”贺铸不知dào

怎么回事,连续重复着这两次,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似的。

“哦,既然如此,那就当老夫什么都没有说过。”贺铸以为自己理解了武大郎妻子的意思,就不准bèi

多说了。

“哦,那我就边上等着了。”武大郎被贺铸的胡言乱语搞的弄不清楚了。

“武公子,你还是上座吧,这首绝句怕事没人比的上。”赵老丈听着话,心里虽然满是怒气,但武大郎的才气没法否认,只能让他上座。

“哦,谢谢老丈了。”武大郎不知dào

怎么回事,这个赵老丈对他的语气有愤nù

了几分。

“喂,本公子买你一首诗,价格任你开?”武大郎走向座位的时候,其中一个明显富态的才子趁众人不注意,轻声的叫着武大郎。

“我”武大郎稍微顿了下,指了下自己。

“别这么明显,就是你,本公子没你一首诗,三百贯,怎么样?”那才子见武大郎那么傻,忍不住骂道。

“也行。”武大郎见那才子那么富有脾气又差,很爽快的将袋中的小纸条交给那才子,当然拿了三百两银票。

“我来,我先来。”那富态才子接过诗,瞄了一眼,将纸条撕了,立即上前。

“暗梅幽闻花,

卧枝伤恨底。

遥闻卧似水,

易透达春绿。”

“哈哈哈哈哈哈,还真有人说自己是蠢驴的。”

“你看他那体型,不像蠢驴反倒更像蠢猪。”

“就是啊。”

“那个,钱公子,我们这是才子比赛,你还是先下去吧。”赵老丈对着自己骂自己的富态钱公子说道,场下众人的喝声让赵老丈脸红,不知刚才怎么会让他过关的。

“为什么啊,我做的诗难道不好吗?”钱公子不答yīng

了,听着下面众人的喝彩声,心想自己的诗肯定好得很。

“钱公子,你还是下台去吧。”赵老丈真佩服钱公子的脸皮了。

“你干嘛让我下去,嫉妒我文采好,把刚才那些个小白脸比下去吗?”钱公子仍不知dào

发生什么事,为赵老丈的偏心气急败坏道。

“钱公子不要在无理取闹了,来人,给我将钱公子赶下去。”赵老丈烦死了,直接命人将钱公子赶下去。

“好、好,我走,你这么偏心,以后给我走着瞧。”钱公子不是傻子,被人赶下台还不如自己下去,还不时威胁着赵老丈。

第三十四章 第三关

“请葛公子作诗一首。”赵老丈将钱公子赶下台,随后请葛才子出来。

“哈哈哈哈。”武大郎看到出来的人后,忍不住大笑,不是对方长的跟自己一样,而是对方太滑稽了。只见一位身高八尺、孔武有力的魁梧汉子穿着一身文士服,手拿纸扇轻轻摇晃着,怎么看怎么不协调,有种东施效颦、沐猴而冠的感觉。

“哼,你个小矮子笑什么?”葛公子知dào

自己的这身打扮经常惹人笑话,但别人在自己面前大笑还是很不爽的,不自觉的抬起了手臂,一副要揍人的感觉。

“那个,没什么,只是想到以前的笑话,我不笑了,不好意思,你们继xù

。”武大郎见状,立即道歉道。只能弯下腰偷偷抿着嘴,时不时的抽搐着嘴角。

“忠烈杨门自诩频,

天真不揣帝王心;

功高已是三分罪,

何况絮聒扰圣听。”

魁梧之人头脑还真是简单的不得了,怪不得别人都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话还真没说错,竟敢在此时编排先皇的不是。

“老丈,小生所作劣诗可否入耳?”葛公子满脸自信的问道。

“那个,葛公子满腹经纶非我等常人可比拟,还请葛公子下台吧。”赵老丈的话将正在走向座位的葛公子说懵了,忍不住停下脚步,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赵老丈,你说让我下台,我没听错吧。”葛公子紧了紧身上的肌肉,一脸不相信的问道。

“确实如此。”赵老丈毫无表情但非常肯定的回道。

“你刚才还不是说我满腹经纶吗?”葛公子虎着脸,不解道。

“葛公子没听错,但老朽还没想用老朽这条命去陪葛公子开玩笑,希望葛公子以后作诗的时候要慎言。言尽于此,希望葛公子好自为之。”赵老丈将理由说给葛公子听。

“啊,多谢老丈良言,文人学子的祸从口出啊,我还是不自知。亏我放qì

自己喜爱的武艺,弃武从文,却徒惹人白眼,到头来还差点连累家人,罢了罢了。”葛公子有如当头喝棒,转头甩掉头上的发髻,扔掉手中的纸扇,头也不回的走了。

没想到这年头作诗都能作的自己都心伤的人,武大郎看着那落寂的背影,心里不由得感叹着。

武大郎也没什么心思听下面的比赛了,坐在椅子上不断地打瞌睡,不留神竟然直接进入了梦乡。

“喂,武公子,快醒醒。”李慕白推了下睡梦中的武大郎,并轻声喊道。

坐在武大郎边上座位的李慕白本来专心致志的看着几位才子的才情,却被耳边的呼噜声打扰,只见武大郎仰着天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头歪在肩膀上,一边打呼一边流着口水,好像梦里就到了众多的美女一样。

“恩,该起床吃饭了吗,金莲,今早吃什么?”武大郎虽被吵醒,但眼睛没张开,脑袋依旧迷糊,一时也转不过来。

“武公子,第三关快要开始了,快醒醒。”李慕白听着武大郎的话,彻底的服了。

“什么早点叫第三关,没听过。金莲,过会你煮好再叫我,让我再睡会,真的困死了。”武大郎嘀嘀囔囔的说了几句,舔了几下嘴唇,又要睡着来了。

“你”李慕白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气的吐血,敢情刚才半天白叫了。

“第二关比试已经结束,所有的才子都以作诗一首,接下来就等着周邦彦周大人来评判前三名。”赵老丈环视了一下台上剩下的七位才子。九位被赶下台了两位,座位上两位,最后一个名额就是剩余五位选一位来。

只是当赵老丈眼神瞄过武大郎的时候眼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下,怒气值顿时飙升了一大截,只见武大郎坐没坐相、睡没睡相,跟一只朝天蛤蟆一样靠在椅子上,口水‘滴答、滴答’的淌落在台子上。

赵老丈气的冒血,随即眼珠一转,立马吩咐下人去找了面铜锣,让其走到座位不远处,在锣面狠狠的敲打,发出巨大的‘锵、锵’的声响。…,

“地震了,快跑啊。”武大郎瞬间被巨大的声响震醒,嘴里直接喊道,而两腿早已不经大脑思考直接开始跑路了,一溜烟就跑到台子边缘了。

“哈哈哈哈哈”台下的人群被台上那小矮子莫名其妙的动作逗傻了,直接捧腹大笑。

“那人在干嘛啊,傻子嘛。”

“呵呵,刚才就注意到了,别人在比赛,他就在睡觉。”

“真好玩。”

‘咦,不对啊,怎么没震动。”台子边缘的武大郎终于大脑清醒了,听着台下众人的笑声,慢慢的回忆了起来。

武大郎回头看了下,见众人都安安静静的看着自己,眼里有种莫名其妙的东西。眼睛转到自己座位边上,只见一个下人打扮的汉子还在卖力的敲着铜锣,而那赵老丈则笑咪嘻嘻的抚摸着山羊胡,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

‘该死的老东西,早晚要你好kàn

。’武大郎在众人的眼光中慢慢的走回座位,脸上难得有些发烫,心里则不断的腹诽着赵老头。还好谷树皮般的脸庞挡着,让人看不清楚。

“本次比试的第三名乃胡老公子的《项羽》。第二名亦是描写项羽的诗,武公子的《绝句》。第一名就不用说了,乃是有‘小李白’之称的李慕白的《咏宋》,恭喜三位了。”周邦彦将入选前三名的诗说了下,准bèi

开始第三关了。

“等下,周大人,这个排名应该弄错了吧。”李慕白听到自己排名第一,竟然比《绝句》还高,心里很不是滋味。

“李公子,不知有何见教?”赵老丈赶忙上前问道。

“赵老丈,小生想问一下,在下的诗句差武公子的一个档次,为何在下排名竟比武公子还高。”李慕白直接开口问道,毕竟好就是好,差就是差,读书人就又一副倔脾气。

“李公子,每个人的审定标准和喜爱的风格不一样,像贺大家喜欢武公子诗句的大气豪迈,而周大人与老朽更喜爱李公子的辞藻华丽、用词优雅。”赵老丈慢慢的解释道。

“没事,只要能进第三关就无所谓了,别在意啊。”武大郎闲的没事干安慰起了李慕白,好像受不公平待遇是李慕白一样。

“这”李慕白犹豫道。

“别这个那个了,赶快比完第三场,我还要和娘子赶回客栈吃晚饭了呢,快点啊。”武大郎照例没心没肺的说道,最主要是看李慕白好心,不想让他内疚。

“武公子,你那这边到底是干什么来的,是不是存心找老夫茬的。”赵老丈的怒气值终于到了顶峰,忍不住爆fā

道。

第三十五章 以文会友or比文定亲

“喂,老丈,我忍你很久了,你搞清楚到底谁找谁的茬。我一上台你就对我横眉竖眼,还处处为难,要不是看你一大把年纪,早就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了。”再老实的人也有火气的时候,武大郎真的忍不住直接骂道。

“你、你”赵老丈被武大郎气得说不出话,只能手指指着武大郎。

“你什么你,再用手指指着我,信不信我揍你。”武大郎卷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肌肉,装模作样的摆出揍人的姿势。

赵老丈一看武大郎的架势,还不足自己的胸口,愣是摆出一副野鸭子走路不可一世的神情,不由轻蔑的膘了一眼。随即右脚上前一横,连带着右臂一挥,直接将武大郎放倒在地。

“咦,怎么回事,谁敢偷袭我。”武大郎只觉得眼睛一黑突然又亮了,入眼的变成了一片蔚蓝的天空。

武大郎立马爬了起来,拍了下身上的灰,环顾四周,身边就只有赵老丈一个人。

“你干嘛偷袭我?”武大郎气急败坏的问道。

“揍你还需yào

偷袭吗,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赵老丈不以为意的说道,随即用同样的姿势再次放倒了武大郎。

“等等。”武大郎迅速的爬了起来,防备的说道。

“怎么?”赵老丈问道。

“你等下,先别出手,看我出绝招。”武大郎盯着赵老丈,不时的踢下腿、甩下手,活动着身子。

“好,老朽就等着你。”赵老丈可不是个怕打架的主,赵云的后人难道会怕单挑吗。

“好了,开始。”武大郎说完,摆出一个姿势,小碎步慢慢的游动。

赵老丈闻言,打起精神,也摆出个姿势防备武大郎。

只见武大郎慢慢游走,突然大喝一声,随即调转身子一溜烟的跑到台子边缘,一副想跳又不敢跳的样子。

“这个怎么回事,那小矮子在干嘛啊?”台下的人迷惑不已,刚才两人不是要打架吗。

“武公子,你在干什么?”李慕白见武大郎在台子边缘游走,一副犹豫的摸样,忍不住问道。

“当然是找梯子啊,刚才的楼梯在哪,我怎么找不着啊。”武大郎一边看一边回道。

“你找梯子干嘛,刚才我们几个上来就被搬走了啊,防止别人上来捣乱。”李慕白回道,但心中仍然不解。

“那赵老头有暴力倾向,要揍我我当然要逃命啊,笨。算了,死就死了,我跳下去算了。”武大郎看这台子离地面快两米了,还是不敢跳啊。

“武公子,我们这里是比文采,没人会揍你的。”李慕白不由得好笑道。

“你确定,能让那老丈不打我。”武大郎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遍,总比跳下去摔跤好。

“真的,我保证。”李慕白哭笑不得的说道。

“哦,那你走前面吧,我跟在你后面就行。”武大郎蹑手蹑脚的跟在李慕白的身边,活像个小偷的样子。

“对了,慕白公子,那老头干嘛要发火打人啊?”武大郎随意问了一句,不会是那老头更年期到了吧。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李慕白回道。

“你不清楚还敢保证那老头不揍我,什么狗屁的以文会友,还找了这么个暴力老头做裁判。”武大郎一副这世界好黑暗、我好可怜的表情。

“以文会友,你听谁说的?”李慕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回头问着武大郎。

“我娘子说的啊,她说前几天在寺庙上香的时候听到有人说什么比赛啊、诗词啊之类的,不是以文会友还能是什么啊,难不及还比武招亲啊。”武大郎直接将自己知dào

的东西说了遍。

“那比赛开始呢,赵老丈说的你也没听吗?”李慕白仍不死心的继xù

问道。

“开什么玩笑,那么多人怎么挤的进来,最后还是花了一贯钱才能买到前面的位置,不过比赛已经开始很久了。”武大郎如实回答。

“哦,原来如此啊,呵呵。”李慕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眼见武大郎焦急仍旧笑眯眯的,就是不说话。…,

“什么意思啊,好像吃了大便一样甜蜜。”武大郎看李慕白吊自己胃口,直接一句损话过去。

“额。”李慕白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泛出一副便秘的神情。

“哈哈,谁让你不说的,活该。”武大郎见此,立即换上更灿烂的微笑,还不时挤兑李慕白。

“武公子,你刚才说对了大半。”李慕白缓缓的说道。

“什么,我说对了大半,就是你真的吃了大便啊,厉害厉害。”武大郎不等李慕白说完,直接接过话去。

“呵呵,开玩笑的,慕白公子继xù

说。”

“这次比试不是以文会友,也不是比武招亲,而是比文招亲。这次的新娘乃真定府双娇之一,而赵老丈是新娘的父亲,这盛会的主持人。你带着娘子来参加,换做是你,你会有什么表情?”李慕白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慢慢观察武大郎的表情。

“当然是先把他砍成十八块,然后扔出去喂狗了。不对,当然是好心好意地将女儿送给他为妻,顺便送个百八十万两白银作为嫁妆咯。”武大郎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接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后来一想不对,要被砍死的家伙好像是自己,急忙改口道。

“武公子,慢慢编,我在旁边听着呢。”李慕白摆明了看戏。

“呸、呸,什么意思啊,快滚。”武大郎不顾风度,直接一脚虚踹李慕白。

“那个老丈啊,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是以文会友呢,莫怪莫怪,我这就下台去啊。”武大郎羞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来到赵老丈面前,不停的道歉。毕竟换做自己,看到有人带着娘子来自己女儿的招婿会上捣乱,自己还不扒了对方的皮。

“武公子这个样子就想走了?”赵老丈看着不停道歉的矮个子,真的哭笑不得。如果对方摆明了来捣乱,就直接武力收拾,可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呢。

“恩,哦知dào

了。我先恭喜赵老丈喜得良婿。还有这个贺礼,恭喜老丈。”武大郎说完,直接将三百两银票塞入老丈手中,瞬间跑向台子边缘,用力一纵。

“高宠,快接住我,否则扣你工钱。”武大郎想想最多摔一跤,总比赖在台上丢脸的强,跳台的同时直接招呼高宠帮忙。

“哦,可是掌柜的,我被挤住了,过不来啊。”高宠见武大郎身在空中,可实在是人太多,挤不过去啊,只能大声喊道。

“该死的高宠,如果我有三长两短,那你明天开始准bèi

喝一个月的稀粥吧。”武大郎只能嘴里过过瘾,早知dào

就不跳下来了,但是人在半空一点办法都没啊。

武大郎突然感觉腰上一紧,好像有什么东西缠住了自己,然后所有的景象瞬间倒退,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接着所有画面一顿,自己一屁股桩在了木板上。

“怎么回事啊,难道是时间倒退?”武大郎自言自语道,随即抬头看向四周,只见好几张笑咪嘻嘻的脸俯视着自己,那些样子说多贱就有多贱。

“武公子干什么想不开,想跳台自杀啊?”李慕白被武大郎打击了多次,直接没好话的招呼着武大郎。

“呵呵,我没那么好水平,想跳都跳不下去。倒是想请慕白公子给在下做个示范,从三楼上跳下去试试。”武大郎笑呵呵的回应着,看着李慕白被噎的没话讲的滋味真是好啊。

“武公子,老朽乃守信之人,既然你过了第二关,那么就请武公子准bèi

第三关吧。如果武公子能得第一,那老朽亦只能将女儿嫁于武公子。”赵老丈可不敢让祖宗蒙羞,说出的话就只能做到,女儿的幸福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三十六章 满江红

“既然众人都无异议,那么第三关开始。第三关,最简单也最难,全凭一个缘子,请三位才子各写一首诗词,内容不限,写在白纸上,交予小女评定。”赵老丈开口说明规则,这关运气很重yào



“老丈,我直接认输行不行,再这样下去,我怕晚上回去被老婆罚跪洗衣板啊。”武大郎苦着脸央求道。

“不行,如果武公子现在弃权而去,别人怎样看待我赵家的信誉,以为我们赵家只会欺负残疾人士。”赵老丈毫不犹豫的拒绝道,赵家千年的信誉可比自己的生命还可贵,女儿的幸福也只能看命了。

“武公子,如果你不参加,我也不参加了,学海寂寞,对手难求啊。”李慕白直接说道,这几个人中就武大郎的才学能入的李慕白的眼,其他几个都是陪衬。而且参加此次比赛,纯粹只是为了寻找对手,那赵家小姐又没见过面,是生是死又于自己无关。

“呵呵,两位公子弃权最好,小生今年才花甲之年,刚好配的赵家小姐,望两位成全。大喜之日,定当礼待两位公子。”一大把年级的胡公子听到两位要退出,心里乐开了花。早就耳闻赵家小姐双十年华、貌美如花,乃真定府不可仰视的双娇之一,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娶回家。

“谁说我要退出了,是不是啊,慕白公子?”武大郎本来真的想退出,但听胡公子这么一说,想想这样一来等于自己间接的害了人家闺女嫁了个比自己爹还大的人,这种事武大郎以后还不内疚死啊。

“武公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胡公子的笑容忽然被掐段一般,认真的提醒道。

“呵呵,胡公子,你仔细看看,我全身上下哪点像君子啊。”武大郎张开全身让胡公子看。纯粹的老农打扮,一张脸比整日劳作的农夫还枯败,个子比压弯了腰的苦力还矮。别说是君子,就连‘小人’这两个字套在武大郎身上都是种赞赏。

“嗯。”胡公子被武大郎那样直白的语言呛得一点都没话说。

“没话说了吧。赵老丈,开始吧。”武大郎看了下胡公子,又回头对赵老丈说道。

“纸张已经放在你们面前的案几上了,各位公子只需将诗词歌赋写在上面就行,不用写姓名,时间为一个时辰。”赵老丈冷冷地看着三位才子,心里一阵无力感。真的是胡公子老弱、武大郎病残,加上一个李慕白公子的没良心啊,这次都弄得是什么人啊。

“掌柜的,加油。”台下响起了高宠那破嗓子的加油声。不用想,肯定是潘金莲让他喊得,还不知dào

台上是什么情况,真的是无知的人最幸福啊。

“咚”铜锣的声音响起,顿时盖过了台下的喧哗声,代表着比试的开始。

没有命题的比试是最难的,因为不知dào

评定着的喜爱和标准,只知dào

对方是个女的,尤爱文学。

三人都呆坐在座位上反复思考,真的要写些诗词简单,难的在于揣摩心思。

武大郎思考的样子比另外两人认真的很,只是他们思考的是诗词,而武大郎思考的是今晚回家该怎么办,不知dào

是跪洗衣板还是半月没得上床,想想都愁啊。

“哎。”越想越头痛,武大郎忍不住叹了口冷气。

“随意的诗词有那么难吗,台上那个小矮子都叹冷气了呢。”

“别说小矮子,你没看那个老家伙都在揪自己的胡子呢。”

“看来还是那个公子哥最有本事,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台下的人纷纷议论道。

“高宠,是不是我给大郎的压力太大了啊,他都在叹冷气了。”潘金莲看到武大郎的样子真的很担心,忍不住向边上问道。

“老板娘,别担心,掌柜的本事好着呢,他肯定没事干在作怪呢。”还是高宠了解武大郎,纯粹在想东想西呢。

“姐姐,过会大郎叔叔赢了,你要买糖葫芦给心兰吃。”小丫头对武大郎也很有信心,笑呵呵的直接要奖励了。…,

“恩,好的啊。”潘金莲刚才也只是关心则乱,听他们两兄妹这么一说,立时想起了武大郎偶尔的吊儿郎当,顿时安下了心

“还有小半个时辰,请三位才子快速作答。”赵老丈看着李慕白与胡公子下笔如飞,满yì

的点了下头。只是见武大郎还在冥思苦想,忍不住提醒道。

“啊,该吃晚饭了啊。金莲,今天我要吃红烧肉。”武大郎晕晕沉沉的脑袋被人吵醒,以后潘金莲在叫自己呢。

“该死的小矮子。”赵老丈忍不住的骂出了声,真是碗里的还没吃到就想着锅里的。

“哦,还在比赛啊。”武大郎晃了晃头,是自己清醒些,才发xiàn

自己还在台上。

“武公子,还剩小半个时辰,请快些下笔。”赵老丈忍着怒气,一字一字的从嘴里蹦了出来。

“哦,他们都好了啊。”武大郎脑袋还是有些迟钝,看向边上两人。还好,都低着头在狂写呢。

“老丈,看好了,我开始写了。”武大郎定了定神,摆起了姿势,拿起了笔,一副书法家的气势。

脑袋里一转,宋朝最为出名的诗词非《满江红》莫属,只是那还需yào

好几年,看来还是得换几个字。

岳飞的愚忠、岳家军的坚强、岳系的悲壮,都曾一幕幕的感动过武大郎,成了最爱却又最不爽的诗词。满腔的热血都成了夺命的利剑,朝廷和国家的概念混淆不清,十二块金牌压的透不过气,沉闷的气息到了极点。

“老丈,你这怎么没墨汁的啊?”武大郎头也不抬,直接用笔蘸了下,开始龙飞凤舞的写了起来。写了一句一看,都是空白,转头,砚台在哪啊。

武大郎顺着赵老丈的手指一看,砚台不知dào

什么时候在地上躺着呢,怪不得赵老丈刚才的眼神很奇怪。

捡起砚台,磨了墨,武大郎再次酝酿了情绪,开始了写作: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同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檀渊耻,犹未雪;臣子憾,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看着武大郎潇潇洒洒的写了下去,从一开始嘲笑武大郎如鸡爪的字慢慢的转变为惊讶,再到后来的叹服。

武大郎写完直接扔掉了手中的毛笔,刚才严肃的神情再次换做了嘻皮笑脸,还不是甩动着手腕。

“该死的毛笔,写几个字都这么难,还是习惯了圆珠笔啊。”武大郎甩动着手腕,还时不时的按摩下,等待着时间。

“三位公子,时间已到,请封笔。”赵老丈从刚才的震惊中回复过来,看武大郎的神色变了又变。看着时间已到,宣bù

了比试的结束。

赵老丈走过三位的台案,亲自收了起来,示意三位稍等,然后将纸张折好带到后台。

“慕白公子,写的怎么样啊,能不能骗个媳妇回家啊。”武大郎闲得无聊,便和李慕白打起屁来。

“武公子谦虚了,在下虽对自己的文章信心十足,但有武公子在,世事难料了。”李慕白直接坦言道,至于胡公子,他连眼都瞧不上。读书人只对才华相当或者比自己高的人才会平起平坐,对于那些貌似么才学的人,除非是皇亲国戚,另外的都滚蛋。

第三十七章 夺冠

等了一会,赵老丈拿着纸张从后面出来,径直来到贺铸贺大家和周邦彦周大人面前。

“贺老、老周,你们帮我劝劝我闺女,哎?”赵老丈将纸摊在两人面前,无力的叹了口气。

“呵呵,什么事能难倒赵老哥呢?”两人微笑的接过诗词,还不时的打趣道。

“算了,你么先看下诗词吧?”赵老丈心情不好,也说不出话。

“看来真的得仔细瞧瞧了。”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

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

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

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

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

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

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好一个风流公子哥啊,好一个年年知为谁生。”周邦彦看着这词,忍不住赞道,非常合他胃口。

“赵老哥,令爱肯定挑了这首吧。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很平常,不用那么在意的。”诗词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不用看就知dào

这首乃李慕白之作,经常留恋风花雪月。

“哎,是就好了,虽然经常出入不雅之所,但亦能求得安稳你们还是看看下面两首吧。”赵老丈也说不出什么话,如果平时看到这样三首词,肯定开心的不得了,只是今天女儿招婿就头痛了。

《鹊桥仙·夜闻杜鹃》

“茅檐人静,蓬窗灯暗,春晚连江风雨。林莺巢燕总无声,但月夜、常啼杜宇。

催成清泪,惊残孤梦,又拣深枝飞去。故山犹自不堪听,况半世、飘然羁旅。”

“看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想不到能做出如此沧桑的词句,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贺铸一看此文,就知dào

是年纪和自己一般大的胡公子所作,对着前半生地无线感慨。

“老赵,不会是这个吧,虽然词很好,但年纪也太大了吧。”周邦彦忍不住说道。

赵老丈摇摇头,示意两人接着往下看。

周邦彦和贺铸见赵老丈摇头,总算放下心来,但亦好奇还有什么诗词能比的过前面两首。翻开纸张,只见字迹潦草的可以,仔细看看勉强还能认得出来。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檀渊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好气魄,向我们堂堂七尺男儿,理当如此,真是大快人心啊。”宋朝边疆经常受人侵略,对异族恨之入骨,贺铸见有如此激动人心的句子,忍不住的赞美道。

“恭喜赵老喜得良婿啊,如此豪气,他日必有一番作为,不会辱没你家先祖。老赵,是否该将你私藏的二十年陈酿拿出来痛饮一番?”贺铸和周邦彦反应过来,向赵老丈道喜。

“恭喜个屁,我想让你们帮我劝劝女儿。”赵老丈吸了一口气,蹦出了一句粗话,满脸的郁闷。

“怎么了,老赵?”周邦彦奇怪的问道。

“你看看那矮子,我家闺女嫁给他能幸福吗。这次比试还是带着妻子过来的,不是存心找茬吗?”赵老丈跟机关枪一样,将心里的烦恼都吐了出来。

“恩,也是。只是看那词的时候以为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最起码身高八尺,孔武有力。哎,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老赵,你没跟你闺女说吗?”周邦彦拿着词跟武大郎一对比,想想刚才自己真的是在火上浇油啊。

“我怎么没说,你也知dào

我们赵家办这次以文招亲,是想挑个文气的,不想像以前那些个大老粗。但赵家骨子里还是先祖子龙一样,向往战场,他这首词激起了小女的共鸣,还非他不嫁了。”赵老丈脸上的皱纹不知不觉又多了几条。…,

“那个、那个,还是贺老鬼你来说吧。”周邦彦还真的想不到说吗话来安慰赵老丈,只得让贺铸来帮忙。

“老赵,依我看,你不妨再多加一关,让那武公子试试,结果怎样就看上天的安排吧。”贺铸也没说吗好办法,只能随口敷衍道。

“算了吧,赵家忠义无双、信誉为先,既然小女如此选择,就随她吧,希望她以后不会后悔。”赵老丈听着没什么好办法,也只能就这样了。

“哼、哼,三位公子请安静,听老朽来评定高低。”赵老丈清了清嗓子,让武大郎三人过来。

“三位公子的诗词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辞藻华丽、旋律优美,李公子的风流、胡公子的沧桑还有武公子的豪迈。可惜老朽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只能对不住两位了,请见谅。此次比试最后的获胜者为武公子,恭喜你了,两位如有异议,可先看过三份文章再作解释。”赵老丈心不甘情不愿的宣bù

武大郎获胜,随即将三份诗词放在案几上,任三人观看。

李慕白对于结果无所谓,随手扇了下扇子,便拿起案几上的纸张,慢慢的看了起来。

胡公子悲叹一声,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只能跟在李慕白身边看起另外的诗词。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武公子好报复啊,真不愧我辈男儿。”李慕白读到此处,心情澎拜不已,忍不住高声念道。

“武公子,老朽佩服,这次输得不冤,老夫当年也有此憧憬,可惜一生蹉跎,岁月不饶人。”胡公子看着武大郎的诗词,满肚子的怨气化作回忆,回忆年少轻狂时的梦想,又对比了现在的情景。

“多谢夸奖啊,小弟不才,可否见下两位的高作。”武大郎见两人客气,当让也得客气的问候下,看看两人的诗词。虽然不是很想看,但样子还得装装啊。

“武公子谦虚了,小生这个只能算挫作了,反倒还没胡公子写的好,将前半生的颠簸化作优美的词句,感人心弦。若非有武公子在,这次还是胡公子得胜,看来我还是小看天下人了。”李慕白看着两人的诗词,心里忍不住发出了感慨,本来这次是无聊玩玩的,谁知dào

真的碰上了才子。

“李公子客气了,我这点才情哪及的武公子的万一啊。老朽本还想凭此夺冠,现在想来,还真是异想天开。”胡公子抚着下巴的胡子,真心的说道。

“两位别再客气了,我这个大老粗听着还真不习惯啊。”武大郎被两人恭维的不好意思了。

“你还叫大老粗,那我们算什么,文盲吗?”李慕白看着武大郎笑骂道。说实在看武大郎的外貌,实打实的小老粗。

“三位公子可有异议,没有的话我就想众人宣bù

了?”赵老丈看三人有说有笑的,就知dào

三人已经有结果了,毕竟真才实学是实打实的,可做不了假。

三人都摇了下头,表示无异议。只是武大郎心里非常的忐忑啊,不知dào

以后该怎么解释。

“各位父老乡亲们,此次比试的获胜者是武大郎武公子,他所作的的诗词乃《满江红》,将会让人誊写挂于台上,恭喜他。武公子与小女的婚事将在三天后举行,请各位捧场,谢谢。”赵老丈将最后的答案公布了出来,立时引起了台下的呼声。

“不是吧,真的把我们真定的花嫁于那个小矮子啊。”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为什么我不是那朵牛粪啊。”

“赵家还真不愧是一言九鼎,连这么个矮子都肯嫁。”

“新娘子,我和你去私奔啊,总比嫁给小矮子好。”

第三十八章 女婿

武大郎懵懵懂懂的被人请进了马车,然后一路磕磕碰碰的来到了赵府,下了车。

“赵老丈,这是哪啊,干嘛带我来这里?”武大郎被人拽进马车,还没来得及和潘金莲她们说呢,心里急得不得了。

“你说呢,身为赵家的女婿当然是来赵府了,难道你还想去李府张府啊。”赵老丈没好气的说道。

“那个老丈,你不会是当真的吧?”武大郎好奇地问道。

“你说呢,你以为我们赵家的信誉是开玩笑的啊。”赵老丈瞪着眼睛看着武大郎。

“那个你看我相貌丑陋、身材矮小,这形象当你女婿不好吧。要不我去将李慕白那小白脸骗过来当你女婿怎么样,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才高八斗?”武大郎转了下眼睛,直接想出个替死鬼。

“你这个小矮子,你当我女儿是什么人。就凭你这幅丑样,要不是我女儿喜爱你的诗词,我还非打断你狗腿,让你还敢参加比试。”武大郎的推脱让赵老丈更是火冒三丈啊,就差点直接动手了。

“老人家消消火啊,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大火气,小心来个中风,以后都得躺床上。”武大郎不知dào

是劝人消气还是直接咒人生病。

“你、你。”赵老丈被气得不行,直接手一甩,一个爆栗敲在武大郎头上,发出清脆的‘彭’的一声。

“你干嘛打人,哎呦,好痛啊。”武大郎没想到赵老丈还真的动手打人,顿时疼的眼泪都差点掉了出来。

“谁让你不知dào

尊敬老人,尤其是准岳父,要知dào

我们赵家向来文武双全。”赵老丈看武大郎蹲地抱头的样子十分解气,笑着解释道。

“你先别乱认亲戚啊,我还没打算娶你女儿呢,我可是有妻子的人。”武大郎忍着痛解释道,毕竟一夫一妻制深入人心,怕到时两头打水一场空啊。

“哼,你还好意思说,带着妻子敢来招亲会。放我年轻那会,不当场把你打残了我就不信赵。”武大郎的话更像是火上浇油,让赵老丈本来平息的怒气又勾了起来。

“不管你怎么威胁,我都不能对不起我娘子。你别过来啊,你再过来我要叫了啊。土匪打人了啊,快来人啊,哎呦喂。”武大郎威武不能屈的解释着,随即遭来赵老丈好几个爆栗,躺在地上叫人救命了。

“哼,看你还硬气,打得你求饶。”赵老丈越打手感越好,越打越舒服。

“停、停,快住手,我娶你女儿还不行嘛?”武大郎还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立马答yīng

娶赵家小姐。

“哼,什么意思,我女儿可是真定双娇之一,能嫁给你是你修了十八辈子的福气,做梦都应该偷笑,好像搞得我女儿嫁不出去一样,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鬼样。”赵老丈边说边骂,还时不时的打个爆栗解解气。

“随你怎么说,快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武大郎现在老老实实的了,可不想再挨揍。

看着武大郎可怜兮兮的样子,赵老丈心里总算舒服了很多,虽然手还是有点痒痒的,但还是勉强控zhì

住了冲动

“金莲,都怪你,让给我去参加这个见鬼的盛会,让我被那暴力老头一顿欺负。”武大郎回到客栈,一见到潘金莲就直接开始数落起来了。

“大郎,你不是去赵府了吗,怎么回来了?”潘金莲奇怪的问道。

“你怎么知dào

我去赵府了?”武大郎直接被潘金莲的话转移开了。

“你赢了比赛不是去和赵家小姐成亲了吗?”潘金莲又继xù

问道。

“你怎么知dào

,吃醋了啊。”武大郎虽然被潘金莲没头没脑的问道搅乱,但吃醋这种事还是有些了解的。

“呵呵,大郎,奴家吃醋的话又怎么会让你上台呢。”潘金莲将自己撇开道。

“什么,你早就知dào

了啊?”武大郎总算反应了过来,神色非常惊奇。

“奴家当然知dào

了啊,真定府几乎每个人都知dào

,好像就大郎你傻乎乎的不知dào

,嘻嘻。”潘金莲非常得yì

,好像总算有一面比武大郎强了。…,

“你个笨蛋,知dào

了为什么还要我上台去啊?”武大郎更奇怪了,放在现代自己怎么死都不知dào



“谁让大郎晚上那么强,奴家一个人受不了,害的大郎憋坏了身子。而且大郎马上要做官了,还让奴家这个婢女出身的当妻子,会让别人嘲笑的。”潘金莲也不想让别人分享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东西,但自己的身份实在太卑微了,几乎可以算的上是货物,任人买卖。自己能遇到很疼自己的武大郎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虽然很矮很难看,但毕竟真心对待自己。

“你个傻丫头,干嘛这么委屈自己,身份算什么,我还不就是个卖炊饼的吗,咱们刚好门当户对啊。”武大郎不知怎么回事,也许被感动的,嘴巴突然变笨了,只是紧紧搂着潘金莲。

“大郎,你真的不嫌弃奴家吗?”潘金莲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

“真的,我武大郎对天发誓,今生对潘金莲不离不弃,若违此”武大郎想起古人的动作,竖起指头对天发誓。

“大郎。”潘金莲不等武大郎说完,直接嘴巴印了上去,堵住了武大郎接下去的话。

都说疯狂的女人最可怕,武大郎总算身有体会了。武大郎被潘金莲直接拉到床上,来了个华丽的逆推,直接将武大郎的衣服撕成了乞丐装,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和以前床上文静的模样判若两人。狂野的风格让武大郎大呼过瘾,幸亏虎鞭不是白吃的,经过了一个时辰总算将潘金莲压榨的连动个手指头的力qì

都没有

“金莲,我们一起逃吧。”武大郎搂着沉睡的潘金莲,等她一醒来就直接迸出这么一句话。

“奴家都累死了,别吵,奴家还要睡。”潘金莲懒懒的赖在武大郎怀里,不满的回道,根本没听清武大郎说了什么。

“金莲,快醒醒,我说我们快逃吧。”武大郎摇了摇潘金莲,又重复了一遍。

“什么嘛,大郎,明早再说吧。”潘金莲懒洋洋的张开眼,看天色完全黑着,也不知dào

什么时辰。

“金莲,我不娶那个赵家小姐了,趁夜我们直接赶路去京城吧。”武大郎严肃的说着。

“大郎,怎么了,为什么啊?”潘金莲见武大郎神情严肃,努力使自己的脑袋清醒。

“不为什么。”

“大郎,你难道是嫌弃赵家小姐不漂亮。她可是真定双珠之一啊,我在上香的时候已经见过了,比奴家还美上好几分了呢。”潘金莲直接给未来情敌说好话。

“金莲,难道你不委屈吗。别急着说,我只想听听你的真心话,不要骗我。”武大郎难得正经的问道。

“大郎,多了一个姐妹来分享你,说真的,心里当然会有些不舒服。但奴家真的受不了大郎你的勇猛了,而且赵家小姐的家势对大郎以后也有帮zhù

,更何况大家都知dào

大郎你已经是赵家的女婿了,如果现在跑了,那你要赵家小姐以后怎么办啊?”潘金莲不敢说假话,直接将所有话都说了出来。

“你真是个傻女人啊。”武大郎说完这句,直接狠狠地把潘金莲拥入怀中。

第三十九章 条件

“赵老丈,成亲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第二天武大郎来到赵府,见到赵老丈便直接开口说道。

“什么要求?”赵老丈直接被弄蒙了,直接条件反射的说了一句。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希望成亲的时候和我现在的娘子一起拜堂,我以前穷的时候亏欠过她,望老丈成全。”武大郎诚恳的说道。

“什么?”赵老丈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错了,或者以为武大郎在说梦话,分贝直接上升。

“老丈,别那么激动啊。”武大郎看到赵老丈有暴走的冲动,立即安抚道。

“你让我不要激动,你可知老夫就一个女儿,你还要在她婚礼上搭上另外一个女的,你什么意思啊?”赵老丈越说越气愤,右手直接卷曲,直接在武大郎的头上一个爆栗。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武大郎抱着脑袋急叫道。

“我让你好好说,让你好好说。”赵老丈气急败坏道,右手一停不停的敲打着。

“死老头,你再打,你再打,我就告你殴打官员,哎呦,疼死我了。”武大郎躲来躲去躲不过,便口不择言的乱说道。

“呵呵,我就打了怎么样,还官员。就凭你这副鬼样还能做官,笑死我了。”赵老丈听着武大郎的话,差点被笑岔气,手中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我真的是八品县令,我还有官印呢。”武大郎连忙解释道,再这样被打下去还不成了如来佛祖了啊。

“就算你是县令,我照样还是你岳父,该打就得打。”赵老丈还时不时的挥动着右手。

“什么,你是县令?”赵老丈打的有些累了,休息了会,才想起武大郎的话。

“是啊。”武大郎就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满脸的郁闷。

“真的?”赵老丈不相信的又问了一遍。

“真的,我保证。”武大郎低耸着脑袋回道,是不是官员不都照样被打。

“官印呢?”赵老丈直接伸手。

“谁没事把官印放身边啊,在客栈里,让我娘子保管呢。”武大郎见赵老丈不动手,总算恢复了一点底气,一副看白痴的神情。

“你、你,好,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老夫同意你们一起拜堂,但小女必须和你现在的夫人一个规格,不分大小。”赵老丈见武大郎的神情,应该真的是个官员,也不好过分逼迫。

“我对自己的亲人都一样。”武大郎毫不犹豫的说道。

“恩,那我派人和你去你们现在住的客栈将人都接过来,别忘了官印。”赵老丈吩咐道。

“好嘞。”武大郎眉开眼笑道,给潘金莲的惊喜总算实现了

“金莲,吩咐那几个下人整理下东西,我们要换地方住了。”武大郎带着几个下人回到客栈,见到潘金莲就让她指挥去。

“大郎,怎么了,我们不是要住到你们大婚为止嘛,你又想逃了啊。”潘金莲恍然大悟道。

“哪有的事,只是去赵府做客去啊,免费的便宜干嘛不占啊。”武大郎现在还不想说实话,到时候给潘金莲惊喜不是更好。

“大郎,奴家不想去。虽然希望大郎娶亲,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潘金莲想到去赵府,心里头不是滋味。

“傻丫头,只呆几天我们就走了,别不开心了。”武大郎抱着潘金莲的腰,轻轻地拍着。

“恩,大郎,奴家以后不会这么小气了。”潘金莲努力的是自己张开一个笑容

“喏,这就是官印,你自己瞧瞧看。”武大郎像扔垃圾一样将官印扔给赵老丈,还时不时的瞟了眼赵老丈身后的周邦彦周大人。

“你这个败家子。”赵老丈小心翼翼的接过官印,转来转去看了个遍,还是不知dào

真伪,只能拿着问周邦彦:“周老头,我未来女婿的这个官印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真的。”周邦彦随意看了下,就知dào

这是真的,毕竟自己每天都把玩自己的那颗。…,

“周老头,这颗好像不对啊,下面的字是个‘黄’字,和一般的不一样啊。”事关自己女儿的大事,赵老丈可不敢马虎,观察的很仔细。

“什么,不可能吧。拿过来,我再仔细看看。”周邦彦被赵老丈的话惊动了,连忙拿过官印仔细看着。

“老赵,这官印是真的,没错,但应该不是他的。”周邦彦嘴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这颗官印不是他的,怎么回事。”赵老丈郁闷了,怎么脑子越来越乱了。

“是啊,这颗官印乃是皇上亲自授予殿试前三名的,总共才12颗,每颗官印拥有者都是一时才俊、才高八斗、风流倜傥之人。老朽当年也曾有过,只是过了35岁就被收回。你看下你女婿的相貌,皇上怎么可能给他呢。”周邦彦慢条斯理的回道。

“这和我相貌有什么关系啊?”武大郎躺着也中枪,郁闷道。

“你可知当今天子对官员的外貌要求很高,即使是蔡京、高俅、童贯这些老贼,那个不是仪表堂堂之辈,你再瞧瞧你自己的相貌看。”周邦彦回道,还不时打击下武大郎。

“不会啊,我弟弟和我说的,说这颗官印是我的,以前当过阳谷县县令。”武大郎解释道,免得被他们当成骗子。

“哦,算了,不提了,不知小哥今年贵庚?”周邦彦懒得在意武大郎的说辞,接着问道。

“在下三十有四,怎么了。”武大郎奇道。

“你以为是老夫想问啊,还不是老赵托我主婚,必须要问清你的生辰八字,是否和赵家小姐相合,需yào

注意些么。”周邦彦无可奈何的做起了衙役一般,盘查武大郎的一切。

“家里可有什么亲人,做什么营生,为何来这里,将去哪里。”周邦彦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

“不是吧。在下武植,家里排行老大,人称武大郎。家里还有弟弟武松武二郎,另外还有妻子潘氏金莲。本来想去京都报备求官,但迷路之下来到真定,机缘巧合之下参加了此事。”武大郎想还不如全部交待,省的到时候又问东问西。

“你说什么,你叫什么?”周邦彦突然大声问道。

“武植啊。”武大郎傻眼了,不知dào

怎么回事。

“武植,官印。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周邦彦突然神经兮兮的自言自语道。

“周老头,你怎么了,没事吧?”赵老丈看着周邦彦突然发疯似的,急忙问道。

“武大郎,不对,武植。你说这可官印是你的,可有什么证据?”周邦彦回过神来,厉声问道。

“这本来就放在我父亲灵牌后面的啊,这还是我弟弟武松告sù

我的。”武大郎如实道。

“不对啊,你父亲。田岭兄可没那么大年纪,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周邦彦又陷入神mì

兮兮中了。

“周大人,你没事吧?”武大郎小心翼翼的问道。

“哦,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个偷酒贼。哎,不知dào

他现在怎么样了。”周邦彦缅怀着以往,不由感慨道。

“呵呵,周老头,还想些什么呢。那武植我倒听过,好像一身武艺端的是厉害,有‘赛子龙’之称,不知dào

和我赵家的‘七探盘蛇枪’一比,哪个更厉害呢?”赵老丈一听武植,顿时两眼放光。

“老赵,那我可不知dào

,你得去问问周桐那老酒鬼,我在汴京的那三坛百花陈酿就是被这两个偷酒贼给偷了去。他武艺如何我倒不知,诗词文采和酒量倒让老夫十分佩服。”周邦彦说着说着不时笑骂道。

“那个,两位,你们说的好像是我吧。”武大郎唯唯诺诺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

第四十章 成亲

“什么,你说什么?”周邦彦和赵老丈都被武大郎的话吓了一跳,立即回身问道。

“我说我好像就是那个武植。”被两人一吓,武大郎说话的声音就更低了。

“贤侄莫要说笑了,我那小友可是身高八尺有余,相貌堂堂之辈,不像贤侄这样。”周邦彦被武大郎的话气的不轻,但一想对方是赵老头的女婿,只能强忍怒气道。

“我说的是真的,我弟弟还会周桐大师的玉环步鸳鸯腿。”武大郎立马辩解道。

“真的假的最简单,武大郎,快跟我出去打一仗,试试谁的枪法最厉害。”赵老丈直接拖着武大郎出去了。

“哎,等等。你看我这块头能打吗,我还不想死呢。”武大郎急忙出声道。

“老赵,他虽不是真的,但能说出‘玉环步’的,想必也是田岭或者周老鬼的亲近之人。”周邦彦的话慢悠悠的从后面传来。

“呸,都不能尽性。”赵老丈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找了个对手,竟然是个冒牌货。

“你说说看是怎么回事?”周邦彦对着武大郎问道。

“我听我弟弟说的,我本来是在京城考科举,经常和周桐大师切磋,只是夺得状元后被分到阳谷县做县令,遇见蔡京之子蔡鋆被贬至阳谷县为非作歹、鱼肉乡邻,更可气的将李家庄屠的鸡犬不留。我一时气愤,将蔡鋆打断双腿,更杀了他所有手下。那蔡鋆不甘休,在我饮食中下毒,又调来更多好手围攻与我,最后两败俱伤,我也成了折服摸样。”武大郎简略的说了下。

“你说你杀了蔡京的儿子,那个‘笑脸太岁’?”周邦彦奇道。

“是啊,你现在还见过他吗?”武大郎反问道。

“说的也是,怪不得现在只听过‘花花太岁’了,那你怎么没有死啊?”周邦彦直接问出了一句差点让武大郎吐血的话。

“幸亏有小种经略相公和皇上的担保,还有蔡京见我这副鬼样,加上记忆全无、武功尽废,才肯放我一马,我当时还宁可让他杀了算了。”武大郎更郁闷着,每次说到这边自己便多一份郁闷。

“那倒也是,换成是我,我也宁可让仇人这么活着,比死了更难过,只是皇上这么会帮你啊?”周邦彦跟个好奇宝宝一样,一边打击武大郎,一边十万个为什么。

“蔡鋆被贬就是因为调戏宫里的才人,皇上的女人啊。”武大郎佩服道。

“那倒于情于理说得过去了。老赵,这么一说,我也不知dào

他是不是真的武植了,换我那小友,杀蔡鋆这种事还真的说得过去。”周邦彦也分不清真假了。

“周老头,那该怎么办啊?”赵老丈问着周邦彦。

“我哪知dào

啊。如果为了赵家信誉,不管对方是乞丐、强盗还是官老爷,你都得嫁;如果”周邦彦直截了当地说着。

“算了,别说了,我知dào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赵老丈直接打断周邦彦的话,认了

“武夫人,请您快点起床沐浴。”一早起床,潘金莲就被赵家的婢女吵醒,悠悠的醒了过来。

“怎么了,小菊?”潘金莲一时反应不过来,过了一会才明白在叫自己。

“武夫人,今天武相公迎娶我家小姐,你这大夫人肯定要入席的啊。”小菊回道。

“哦,我知dào

了。”潘金莲说着话,心里不由酸酸的。当年她嫁给武大郎的时候,气氛冷清的可以,连个道贺的人都没有,只有那些个泼皮浪荡公子哥的污言秽语。

“好了,小菊,将我那身新的衣服拿过来。”潘金莲在水桶里泡了会儿,平复了情绪。

“是的,夫人。”小菊连忙去拿了套衣服,却不是潘金莲指定的。

潘金莲接过小菊递过来的衣服,看着手中绯红的凤衣,不解道:“小菊,衣服弄错了,快去给你家小姐送过去。”

“没错啊,这是老爷小姐特地交代我的,让您洗完澡就穿这个。”小菊连忙解释道。…,

“那你家小姐怎么办,莫非想悔婚?”潘金莲问道。

“怎么可能,要不是武相公昨天缠了我家老爷一天,还被揍了个满头包。老爷说什么也不会答yīng

你和小姐一起与武相公拜堂的。”小菊气呼呼的道,满心的为自己小姐抱不平。

“什么,你说什么,我和你家小姐一起与大郎拜堂。”潘金莲满脸的不可思议。

“是啊,夫人,难道您不知dào

吗?”小菊一副好奇宝宝的摸样。

“大郎没和我说过,只是说这边住着不花钱,让我们免费住这。小菊,你给我说说,大郎怎么向赵老爷说的?”潘金莲回了神,急切的问道。

“我也不怎么清楚,只是听小竹姐说的。昨日一早,武相公来到赵府,直接开门见山的对老爷说:‘成亲可以,但我要和我现在的娘子一起拜堂,我以前落魄的时候亏待过她,欠她一个婚礼’。老爷一听,顿时怒火中烧,直接几个爆栗下去,打的武相公乱跑,一个劲的好疼。闹了半天,老爷也没办法,只得同意武相公的条件,但要他对你们必须一视同仁。”小菊绘声绘色的描述当时的情景,偶尔还做几个武大郎逃窜时的动作。

“笨蛋大郎。”潘金莲骂了一句,眼泪却不知不觉的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夫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小菊说错话了啊,您别哭啊。”小菊听到潘金莲的抽泣声,立即停止了说话,赶忙来安慰潘金莲。

“没事,只是沙子进眼睛了,马上就没事的。”潘金莲擦了下眼角。

“小菊,你仔细看看,我眼睛没问题吧,有没有肿?”潘金莲又想起刚才哭了一下,怕眼睛会肿起来,就不漂亮了。

“没有,夫人漂亮的很呢,小菊看了都羡慕死了。”小菊将凤衣给潘金莲穿上,偶尔滑过潘金莲娇嫩的肌肤,羡慕嫉妒恨啊。

“赵老丈,啊,岳父,有必要这么清早拉我起来吗?”武大郎打着哈欠,望向赵老丈恨恨的目光,立kè

改口道。

“时间还早嘛,公鸡都鸣叫两遍了,难不成还想睡到太阳晒屁股啊。”赵老丈看着无精打采的武大郎,没好气的说道。

“现在去干嘛啊?”武大郎深知赵老丈的暴力,可不敢回嘴,直接问道。

“当然是去大门口迎接宾客咯,给我笑起来,笑好kàn

点。”赵老丈理所当然的说道,对着武大郎喊道。

“好困啊,我还要回去睡会。”武大郎闭着眼睛想回去,却被头上的疼痛打醒。

“你这样还喊困,老夫当年成亲的时候才叫累呢,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么一套搞了近一个月,害得老夫没睡过一天好觉。”赵老丈回忆当时的情景,不由的感慨道。

“你都知dào

这样,那还为什么要我来这?”武大郎愤愤的问道。

“当然是让你来受受苦咯,不对,当然是让你来长长见识,认识下长辈。”赵老丈刚从过去中缅怀,直接被武大郎掏出了真话,却又立即改口道:“你才受一天苦,别这幅哭丧样,给我精神点。”

“是的,岳父大人。”武大郎以一副更没力qì

的样子回道,却又立即招来了爆栗,立时精神无比。

第四十一章 逃婚

“恭喜恭喜。”赵府家大业大,亲戚朋友众多,来贺亲的人确实不少。“请进请进。”武大郎机械式的微笑点头恭迎宾客前来,才一个早上,脸颊两边都僵硬的动不了了。

“岳父,你为什么坐着,非要我站着迎接啊,我还一个人都不认识?”武大郎偷空看着赵老丈躺在椅子上眯着眼喝着茶晒着太阳,惬意的不得了,心里极度不平衡。

“是你结婚,又不是我。”赵老丈很轻松地一句话把自己撇开了。

“你狠,那你怎么不回房间去啊,躺在这边有伤风化?”武大郎心里羡慕嫉妒恨啊,直接口不择言道。

“什么,你个小兔崽子,还想挨揍啊。”赵老丈听武大郎这么一说,直接怒气值上升。

“没啊,我说为什么成亲我要穿绿衣服啊,怎么不是红色的,太难看了,还搞个什么簪花啊?”武大郎直接转移话题,还好帽子不是绿的,否能开口解释道。则打死也不穿。

“你,哈哈。”赵老丈本来被武大郎的一番话气得够呛,但一看武大郎现在的神情,忍不住大笑起来。矮小的个子穿着绿色的新郎服饰,头戴着两朵簪花,僵硬的脸庞上挤出着微笑,还不时投来幽怨的眼神,加上被汗渍浸湿的粉底,活像七老八十的个深闺怨妇。

“有什么好笑的。”武大郎站了一上午早就不耐烦了,听着赵老丈的话更是毛躁不已。

“呵呵,没什么。谁让你说你是县令啊,国家规定下品官员成婚时穿绿色朝服。像普通人家只能穿锦衣绸缎,哪有你那么好的命啊。”看着武大郎的样子,赵老丈只能开口解释道。

“这样啊,那就算了,什么时候吃中饭啊,我饿死了。”武大郎感觉肚子传来叫声了。

“这样啊,小五,去厨房看看饭菜好了没,你未来的姐夫肚子饿了。”赵老丈直接对着身边幸灾乐祸的小儿子吩咐道。

“是的,老爹,我这就去。”小五对着赵老丈恭声道,直接跑回屋里,还时不时的回头对着武大郎挤眉弄眼。

“岳丈大人,我小舅子怎么和你一个样,都这么贼眉鼠眼的?”武大郎没事开玩笑道。

“你说什么,气死老夫了。”赵老丈立即从座椅上站起,来到武大郎面前敲起了爆栗。

“哎呦,我开开玩笑还不行吗。”武大郎照例的逃窜起来。

“开玩笑,我就这样和你开玩笑,行不行啊。”赵老丈气气冲冲的问着武大郎。

“我吃饱了,先回去睡会行不,两条腿都快断了?”武大郎吃完饭,拍拍肚子,向赵老丈问道。

“你说呢?”赵老丈眯起眼,右手不自觉的紧了下,又抬了起来。

“当然不行啦,我马上去门口候着,不用送了。”武大郎不紧不慢的踱起了脚步,朝着大门方向而去。

武大郎转过弯,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

“傻子才去站大门呢,还不如去后面溜达溜达,顺便找个地方睡个午觉,真是累死我了?”武大郎心里想到,脚下马上改变方向,往后堂走去。

这边人这么多,马上就被找到;这边怎么这么臭啊,靠,茅房,晕死;养那么多马干嘛,我又爬不上去,更不会骑马;这边好像是柴房吧,今天办酒要烧很多柴,也不行。武大郎溜达了一大圈,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算了,还是去柴房对付一下吧。

推开柴房,见一捆一捆的柴禾整齐的叠放在一起,直接快堆到了屋顶,只留出两尺距离;另一边则堆起了几个稻草堆,应该是起火用的。

“你们姑爷呢,他人去哪了?”赵老丈吃完饭来到大门口想看武大郎的糗样,以弥补自己成婚时的劳累,却没发xiàn

人,立即对着下人问道。

“老爷,新姑爷不是和您一起去吃饭了吗?”赵丁回道。

“什么,他不是吃完饭自己过来了吗,你们没看到人?”赵老丈感觉事情不对啊。…,

“是啊,我们几个都在这边候着宾客,可一步都未曾离开过。”赵丁急忙回道,怕反应慢了被老爷责怪。

“怪了,怪了,那小子会跑到哪里去呢,不会被我揍了几次,就想逃婚吧?”赵老丈越想越不对,有点后悔经常给武大郎吃爆栗了,虽然手感、角度真的很好。

“你们八个留着迎接客人,赵丁、赵戊,你们跟我来。”赵老丈吩咐完毕,直接带着两人来到大堂偏厅,见到高宠、心兰、秀儿还在吃饭,顿时心里平复了不少。

“你家掌柜的呢,让他来见我?”赵老丈没好气的对着高宠说道。

“不知dào

啊,我从昨晚就没见到过他。”高宠放下碗筷,如实回答道。

“那你家夫人呢?”赵老丈急忙问道。

“金莲姐姐还在房间里试戴珠翠、闹蛾、玉梅、雪柳、菩提叶、灯球、销金合这些个东西,好漂亮啊,心兰也想要。只是姐姐坏,不让心兰玩,心兰以后要更多的,馋死姐姐。”小丫头高心兰扁扁嘴道,一副羡慕的摸样。

“高宠,那你家掌柜昨天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或者奇怪的动作啊?”一听潘金莲还在,赵老丈就彻底放下心来。

“没啊,怎么了,我家掌柜的没事吧?”听赵老丈这么问,高宠总算反应过来了。

“你家掌柜的吃完饭后就失踪了,不知dào

跑哪去了。”赵老丈说完,看到三人没事人一样,继xù

吃饭,不由奇了:“你家掌柜的不见了,怎么还有心情吃饭啊?”

“哦。”高宠应了一声,继xù

吃饭。

“你什么意思啊?”赵老丈更摸不着头脑了。

“没事啊,我家掌柜向来这样,习惯了。应该不知dào

找了哪个角落睡觉了吧,只要夫人在,他过会就会回来的。”高宠如实回道。

“什么,气死老夫了。赵丁,你去叫人给我搜,我非要这个小矮子好kàn

。”赵老丈瞬间爆fā

,一副要吃人的摸样

“老爷,所有客房都找过了,没见到姑爷。”赵丁来到大门口,对着迎宾的赵老丈轻声说道。

“老爷,花园没人。”

“老爷,马厩没人。”

“老爷,四个柴房都搜过了,没人。”

“老爷,大堂也去找过了,没人。只是很多客人都想看下新姑爷。”

“老爷,内堂也搜过了,连小姐、公子、老爷夫人的房间也找过了,没人。”一个婢女过来通报。

“老爷,厨房也搜过了,没人。”

“老爷,我周边也去问过了,没人见过矮姑爷出去过。”

“不可能啊,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可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了,你们再去找找。”赵老丈手一挥,让众人再去找找

“彭、彭。”武大郎做着美梦就这样被开关门声吵醒了。

“都什么人啊,我还要睡觉呢。”武大郎嘟嘟囔囔的说了句,翻身又睡下了。

“不对啊,今天好像我结婚呢,死了死了,这次要被那暴力老头揍死了。”没过一会,武大郎突然转醒,想起了什么。

“彭”

“哎呦,痛死我了。”武大郎想起了暴力老头,立即起身,却撞到了屋顶的横木,痛的眼泪快流出来了。

武大郎捂着脑袋,从柴堆上跳了下去,晃晃悠悠的走向大门口,还看见下人时不时的奔跑着,不知dào

在忙什么。

“岳父,他们在干吗,这么急?”武大郎看见赵老丈站在自己早上站的位置,满脸微笑的迎着客人,就凑过去问道。

“找我那个混蛋的未来女婿,被我找到了,看我不打断他狗腿。”赵老丈头也不回的直接道,又直接上前迎接客人了。

“不对啊,那声音、那称呼。”赵老丈感觉不对,回过头来一看,那么矮小的个子,不是自己失踪的女婿还能是谁。

“岳丈大人,请息怒,客人们都看着呢。”武大郎一看赵老丈铁青着脸衣服气势汹汹的摸样,立即说道。

“哼,今天你大喜之日就算了,明天我要你好kàn

。还不快过来,站好,迎接客人去,站了一个半时辰,累死老夫了。”赵老丈感觉周围的目光,没办法,只能小声的在武大郎耳边威胁道。

“赵丙、赵丁、赵戊,给我围着你们姑爷,要是再让他跑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赵老丈坐在椅子上,对着三人吩咐道。

“是的,老爷。”赵丁三人知dào

厉害,直接将武大郎左右后三面围住,只留前面招呼客人。

第四十二章 洞房花烛

武大郎还不容易挨到傍晚,两条腿快僵硬的走不动路了,脸颊已经固定住了笑容,耳朵也被震天的锣鼓唢呐声吵的‘嗡嗡’直响。

“岳父,我应该能休息下了吧?”武大郎实在受不了了,回头想问赵老丈,一看早就没人影了,立马爆fā

出巨大的潜能,跑过去坐在椅子上。

“舒服啊,总算能坐会了。”武大郎放松着腿部肌肉,自言自语道。

“姑爷,最准bèi

一下,马上要去踢轿门了。”赵丁没等武大郎坐一会,直接催到。

“什么踢轿门啊,我不懂,你去帮我踢下。”武大郎才坐下来,懒得起身,直接吩咐道。

“姑爷,这可使不得,新娘的轿门只能由新郎来踢,踢完还得背新娘去大堂拜天地呢。”赵丁吓得两手直摇,一个劲后退。

“那好吧,带我过去。”武大郎无奈之下只得起身,再怎么亏待自己也不能亏待老婆

“怎么有两顶轿子啊,难道还要猜谜不成?”众宾客看到大堂门口停放着两顶大红花轿,纷纷猜测道。

场中众人都迷糊着表情,就武大郎喜出望外,没想到赵老丈做人还真厚道,那些个爆栗的仇就算了。

‘彭’

武大郎随便选了一顶轿子,直接一脚踹了过去,轿门应声而开,露出了穿着红色凤衣的新娘。

武大郎屁颠屁颠来到轿子里,转身弯下腰,向后伸出双手拉住新娘的手往自己得脖子上搭,然后等新娘上半身靠过来,然后又将双手往新娘大腿处抱过去,然后往前一耸,将新娘背到了背上。只是武大郎个子矮,新娘的双脚还是落在轿子地板上。武大郎没办法,只能将身子弯成‘7’字形,才能安稳的来到大堂。

如泡制法,武大郎又照例做了一次,只是碰到第二个新娘的同时,新娘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和剧烈的心跳声,让武大郎明白刚才那个就是金莲,这个是陈家小姐。

三人手执红绸排成一排,武大郎站中间,两位新娘站两边。

武大郎看到赵老丈安安分分的坐在大堂的主位,副位坐着一个美艳的妇人,应该是丈母娘,只是以前没见过,武大郎感觉这个丈母娘嫁给岳父就犹如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周邦彦周大人站在两人中间的桌子前,摆弄着枣子莲子之类的小物什。而面目可憎的贺铸贺大家则端着茶杯笑眯眯的坐着,时不时的小酌一下,轻松自在。另外杂七杂八、不认识的人不时的说着恭喜的话,晃得武大郎眼都晕了。

“吉时已到,一拜天地。”周邦彦周大人扯开嗓子喊道,压过了其它的声音,让大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武大郎和两位新娘按别人所教的,对着大门口拜了一下。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这句话让武大郎和两位新娘顿时蒙住了,该怎么拜啊。

“周大人,下官该怎么拜啊。”武大郎没办法,只能想主婚人求救。

“活该,该怎么拜就怎么拜,你不会先和一位新娘拜一下,再换一位再拜啊。”周邦彦嘴里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味道,还夹着些许羡慕嫉妒。

武大郎照着主婚人的说法,一位一位拜了过去。

“礼成,送入洞房。”随着主婚人周邦彦的话落,满堂响起阵阵欢呼,为新郎新娘祝福。

三位新人跟着丫鬟,被众人簇拥着着向着洞房而去。

武大郎心情格外激动,一个新郎两位新娘一个房间啊,想不变成野兽都难,而且还是合法的。

武大郎带着两位新娘进入洞房,然后被人拉了出来,直接到了大厅。

“干嘛啊?”武大郎不解道,入洞房不是直接睡觉了吗。

“新郎好福气啊,一次就两位新娘,理当三杯。”贺铸为老不尊,凑在别人面前将酒杯推到武大郎手里,非得灌他酒不成。

“呵呵,长者赐不敢辞,在下先干为敬。”武大郎难得豪爽一把,直接连喝三杯。…,

“武公子好文采更好酒量,在下也敬武公子一杯。”李慕白没事干也来凑热闹,趁机灌灌武大郎。

“在下只是运气使然,哪有慕白公子厉害,来,干。”武大郎照例一口闷,让现场气氛更热闹了几分。

“姑爷,按规矩,您得先去向老爷夫人敬酒,再向主婚人敬酒,然后是全场敬酒。”仆役赵丁怕武大郎被人灌倒,连忙解围道。

“各位不好意思,在下先失陪了,还得向岳丈岳母敬酒,否则要被新娘赶出房门,露宿街头的。”武大郎向众人拱拱手,开口说道。

“哈哈哈哈,新郎真幽默,快去吧。”众人也理解,纷纷散开,各自找伴喝酒。

“岳父万安,小婿先敬岳父大人。”武大郎端着酒杯向赵老丈说道,自己已经一干而尽。

“好、好,赵家的女婿就该豪气。”赵老丈对武大郎的喝酒方式极为对眼,难得的夸奖了句。

“小婿祝岳母永远貌美如花。”武大郎依列一口干。

“乖,以后对嫣儿好点。”赵岳母更为关心女儿以后的生活,虽然对武大郎的外貌很不待见。

“岳母放心,嫣儿既然成了我的夫人,我必然真心对待。”武大郎信誓旦旦的说道。

“好,那就好。”赵岳母听武大郎的话,顿时放下不少心。

“周大人,谢谢您的主婚,下官敬您一辈。”武大郎说完,就张口准bèi

喝完。

“贤侄,莫急,老夫的酒不是那么容易过的,还需对出老夫刚想出的新联。”周邦彦可不打算这么容易放过武大郎,也想为老友出口气。

“周大人请讲。”酒壮人胆,武大郎几杯下去,早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那好,我的上联就是:下大雨,恐中泥,鸡蛋豆腐留女婿。”周邦彦出的此联很符合现场的气氛。

“这么容易啊,我还以为周大人会刁难新郎官呢。”周边响起宾客的声音。

“是啊,鸡蛋豆腐留女婿,哈哈,真直白。”

“不是吧,这也太难为人了吧。”李慕白等读书人一听此联,眉头立马上凑,苦苦冥想。

“怎么会难呢,鸡蛋、豆腐,这么还叫难啊。”有人不解道。

“你们仔细听听,这上联说的是哪几个人。夏大禹,孔仲泥,姬旦,杜甫,刘禹锡,五位历史名人所串联起来的。”李慕白为众人解释道。

“糖未蒸,桌子移,送玉扶钗白娶伊。”武大郎不等众人分析,直接抛出下联,向周大人拱拱手,一口喝完杯中酒,连忙向下一桌而去。

“唐魏征、郭子仪、宋玉、夫差、白居易,杯酒之时竟能对出此联,真是高才啊。”周邦彦彻底服气,将杯中酒也一饮而尽,转头对赵老丈说道:“此子前途无量啊,应该是我那小友无疑。”

“喝,我还要喝,酒呢。”武大郎被人扶进房间,还不时的发着酒疯要酒喝呢。

潘金莲等下人关上门出去后,立即掀开红盖头,过去扶住武大郎,不让他摔倒。

“没事,金莲,我装醉呢,否则外面那么多人我都不知该喝到何时。”武大郎见潘金莲满脸焦急,可不敢再装了。

“大郎,就你最坏了。”潘金莲笑骂的捶了武大郎几下。

“过会儿还会更坏呢。金莲,你先坐下,我还有话和赵家小姐说呢。”武大郎挑逗了下潘金莲,又变的一本正紧。

“那个赵家小姐,此次比试真的不是我本意。如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我们两人素未谋面,却要你嫁我这一个有妇之夫,而且还是个侏儒之身,面目狰狞之辈。赵小姐就当此事乃做戏,离开真定之后,在下定当还姑娘清白自由之身。”武大郎很惭愧,既不敢害赵家失信,又不想辱赵小姐清白。

“我赵雨馨难道真的不如相公之眼吗,今日既然已经拜堂成亲,我生便是你武家之人,死便是你武家之鬼。今日相公如此说辞,那奴家只能一死以求安宁。”赵雨馨一说完,立即对着墙壁撞了过去。

第四十三章 双雕

武大郎见赵家小姐向墙壁撞去,也顾不得什么,直接跑了过去,立在墙边。

“哎哟。”

“呕、呕。”武大郎被赵雨馨这么一撞,前面喝下的酒菜都不住上涌,憋不住了直接吐了起来。

“大郎,你没事吧?”潘金莲一看武大郎吐得昏天暗地,眼泪都快冒出来了,一边拍着武大郎的背,一边焦急的问道。

“姐姐,他没事吧?”赵雨馨像个做错事的小丫头,顿时手足无措道。

“没事,现在都吐出来了,好了。”武大郎等吐完东西,神智清醒了很多,人也舒服了。

“大郎,你不会喝,怎么还喝那么多啊?”潘金莲埋怨道。

“呵呵,成亲哪有新郎不喝酒的道理啊。没事,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还不行嘛。”武大郎笑嘻嘻的对着潘金莲说道,最后还装模作样的竖起了手指要对天发誓。

“怎么还那么贫啊。”潘金莲哭笑不得道。

“赵小姐,你是属牛的还是属马的,脾气那么冲。我只是怕亏欠了你,所以才这么说的。真的能娶到你这样的,我怕我做梦都能笑醒呢。”武大郎揉揉胸口说道。刚才赵小姐撞过来的地方换成正常人刚好就在肚子上,而武大郎个子矮,正中胸口偏上一点,才导致原本就酒气上涌的武大郎狂吐个不停。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我怕到时候会有损我赵家的信誉,所以才”赵小姐摇摆着双手,支支吾吾的说不下去了。

“拜托,赵小姐,你是个活生生的人,你有权利为自己活着。什么狗屁的信誉,让他去见鬼吧。”武大郎不知dào

发哪门子疯,忽然很正义的讲起了这么一番话,说完以后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我赵家千年信誉岂是儿戏,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娶我,要么我死。”涉及赵家信誉,赵雨馨变得严肃了起来。

“我今晚不是已经娶你了吗?”武大郎早就忘了刚才那番出了真定府就放人家自由的话。

“我是说洞房。”赵雨馨说完这句话,立即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潘金莲见两人说着话,立即喊人进来收拾武大郎吐出来的脏东西,将新房恢复了先前的干净。

“金莲,你来劝劝这位妹妹吧。”武大郎见潘金莲空了下来,希望潘金莲能劝下赵小姐。

“大郎,你说什么呢。赵小姐知书达礼、貌美如花,奴家看了都心动不已,你为什么还要往外推呢。”潘金莲眠着嘴说道。

“姑奶奶啊,我是让你帮我劝她,不是让你来劝我。你也知dào

我这么个人,娶了人家还不是害了人家啊。还有我娶别的女人你不吃醋啊。”武大郎搭耸着脑袋解释道。

“大郎,奴家哪有那么小气,在阳谷县的时候不是就让你纳妾了吗。何况大郎心地那么好,女人若是嫁给你才是好福气呢。”潘金莲撒娇道,心里十分喜欢武大郎对自己的温情。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啊,你是情人眼里出潘安。”武大郎呵呵笑道,好好人人爱听。

“大郎,其实赵小姐和我们见过面的,只是你不知dào

而已。”潘金莲突然抛出这么一句话。

“哦,什么时候啊?”武大郎根本没印象。

“就在赵云庙啊,大郎你不是一时兴起吟了那首什么子龙诗,引得庙里暴动那次,赵小姐的马车就在我们边上,后来还跟着我们到了庙里。”潘金莲开口解释道。

“你们是不是那时候就认识了,还把我当猴耍?”武大郎反应过来了,为什么那天一定要让自己上台。

“大郎真聪明,奴家帮你找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妻子,是不是该感谢奴家啊。”潘金莲赶忙先自己占住理。

“金莲什么时候这么聪明啦,来,给为夫瞧瞧。”武大郎示意潘金莲坐到凳子上,自己撵撵她精致的小脸蛋。

“扑哧。”

赵家小姐看着两人你侬我侬,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们继xù

,我不笑了。”面对两双幽怨的眼神,赵家小姐面薄挡不住,立即捂住嘴巴。

“金莲,我先去床上躺会。你再去劝下赵小姐,如果坚持,我会像对你一样对她,只是希望她以后不会后悔。”武大郎被赵小姐破坏了气氛,继xù

不下去了,来到床上到头躺下,毕竟站了老半天,腿酸。

“妹妹,大郎就这么一副德行,就像那个猪八戒一样,很丑但很温柔,还很有爱心。”潘金莲和赵雨馨坐在桌旁咬着小耳朵。

“呵呵。”赵雨馨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你怎么说啊,妹妹。”潘金莲又问道。

“我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嫁给他咯,拜堂都拜过了。”赵家小姐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

“你个小妮子,还和姐姐装,看我不挠你。”潘金莲看不惯这幅摸样,直接用手挠着赵雨馨的胳膊腋下。

“哈哈,姐姐,别,我说就是了。”女人怕痒,一痒什么都招了。

“我在先祖庙里听着官人吟着诗,有些被官人的才情所动,毕竟这么多年来赞美先祖的诗词没有这么好的,道尽了先祖的威名,所以才会跟着姐姐去庙里,希望让官人前去试试看。真zhèng

让我动心的是官人所作的《绝句》,有着不羁的豪情,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还有官人对姐姐无微的关怀,丝丝柔情。虽然官人个子矮小、相貌不堪,但却真的如历史上的项羽一般,侠骨柔情。”赵小姐一丝一丝将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

武大郎躺在床上,听着两人的话语,不禁想到自己真的有那么好吗。仔细想想,没有,真是愧对美人恩啊。

“大郎,睡着了吗?”潘金莲摇着武大郎。

“没呢,说过了吗,怎么样?”武大郎知dào

了结果,但还是装着问问。

“恭喜大郎了,娶到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娘子,哈哈。”潘金莲先是恭喜着,然后又笑了出来。

“是嘛,赵小姐?”武大郎问着赵雨馨。

“姐姐说的是真的。”赵雨馨低垂着小脑袋,害羞的不得了。

“妹妹,今晚我就把大郎留给你;大郎,你可要好好待雨馨妹妹哦。”潘金莲见状,打算出去,将新房留给两人。

“新房只有一间,你们两位新娘都得留下来。”武大郎抓住潘金莲的小手,又去抓赵雨馨的小手。心里真的是感谢着岳丈大人,想得实在是太周到了。

赵雨馨见武大郎的手抓过来,本能的想躲,但想到今晚新婚夜,就任由武大郎抓住。

“大郎,你还不先去安慰下雨馨妹妹,她可是第一次哦,你记得要轻点。”潘金莲很大方的将床让给武大郎他们,自己坐到凳子上。

看着赵雨馨娇躯颤抖,武大郎顿时心猿意马,将赵小姐扶到床上,立时吻向了那娇艳的樱唇。

双唇一触,怀中的美人顿时如水一般,软倒在了床上,让武大郎看的更是兽血沸腾,一双大手在美人身上不断游走,更是让赵家小姐娇喘连连。偶尔带飞了一两件衣裳,不消片刻,直接将神志不清的赵小姐剥成了小白羊。

雪白的椒乳、盈盈一握的细腰、修长结实的大腿,一切一切都冲击着武大郎,麻利的脱下自身的衣服,扑了上去。

“官人,轻点,奴家第一次,望官人怜惜。”知dào

即将要发生的一切,赵家小姐娇羞的说道,

“啊。”

即使武大郎再怎么怜惜,破瓜的疼痛还是让赵雨馨不自觉的喊了出来。

武大郎停止了入侵的脚步,慢慢的等着赵雨馨

“大郎,奴家受不了啦,奴家也要。”潘金莲在边上看着活春宫,刚开始还没什么,可到后来,越看越受不了,在不顾矜持,脱衣爬了上去。

武大郎早就被欲望冲晕了头,看到另外一具美丽的娇躯,来者不拒,直接迎了上去。

第四十四章 赵家枪

“姑爷、小姐,刚起床了。”门外传来丫鬟的敲门声。

武大郎被敲门声吵醒,看着两个女的还睡着,不忍吵醒她们,想下床让丫鬟们别叫了。可自已刚一下床,就使的翻身的潘金莲压了个空,猛的醒来,及带着赵雨馨也醒来了。

“大郎,你这么早起床干嘛啊?”潘金莲嘟嘟囔囔的不满yì

了。

“金莲,你先睡会,我去看看丫鬟们在叫什么?”武大郎解释道,让潘金莲两人盖好被子,自己开门出去了。

没一会,武大郎便回到了房间,看到两人还睡得死死的,虽然不忍心,但还是一一叫醒了。

“大郎,怎么回事啊,又把我弄醒了,奴家还没睡够呢,昨晚太累了。”潘金莲迷迷糊糊的说道。

“醒醒,昨日是新婚夜,今早的去大堂给两老敬茶呢,快点起床,刚才丫鬟都来催过了。”武大郎说道。

“坏啦坏啦,都怪官人昨晚,害得馨儿起的那么晚。姐姐,我该怎么办,到时候要被人笑话了?”赵雨馨娇羞的问道。武大郎床上的武力值可不是盖的,两个小妞被折腾了大半夜,累的浑身骨头都散架才睡着的。

“这个姐姐我也不知dào

啊,我以前可没试过,只能硬着头皮出去吧,快起来吧,否则就更晚了。”潘金莲昨晚也拜堂了,今早也只能去敬茶。

“哎呦。”

赵雨馨穿好衣服,脚刚一踏地,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瞬间翻倒。幸好潘金莲就在边上,眼疾手快的伸出双手扶住她。

“大郎,你明明知dào

馨儿妹妹昨晚第一次,你还像个野兽一样,不知dào

疼疼我们。”潘金莲怕赵雨馨害羞,就借口埋怨道。

武大郎不回话,只是走过来扶住赵雨馨,一边嘿嘿的傻笑

“小婿给岳父岳母大人敬茶了。”武大郎弓着身子端着茶杯一杯一杯的递给赵老丈和赵岳母。

“呵呵,乖。”两人稍微喝了一口,便放下茶杯说道。

“大妇给岳父岳母大人敬茶了。”看到武大郎敬完茶,潘金莲照规矩给两人递茶。

“乖,望以后多多关照馨儿,她年小不懂事。”赵岳母喝了口茶,对潘金莲请求道。

“岳母大人,馨儿妹妹很乖的。”潘金莲可受不起,乖巧的回道。

“爹、娘,馨儿给你们敬茶了。”赵雨馨拖着小碎步慢慢的给两老递茶,走动的时候偶尔邹下眉头。

两老人老成精,女儿现在的样子是怎么回事自然心里明白,脸上的笑容更多了。

“好、好,以后跟着夫君要多听话,有空的时候多回来看看我们老人家。”赵老丈叮嘱道。

“爹爹放心,女儿晓得。”赵雨馨回道。

“老头子,快带大郎和金莲去吃早点,两人都该饿了;馨儿,你跟为娘的过来。”赵岳母吩咐道,便扶着赵雨馨回到后堂。

“丫头,昨晚怎么样?”赵岳母可不管其他,直接开门见山道。

“娘,什么怎么样?”赵雨馨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丫头,都嫁作人妇了,还不懂啊。我说是我那小婿晚上那个怎么样?”赵岳母挑明说道。

“娘?”赵雨馨羞道,摇了下赵岳母的手臂。

“为娘是为你好。”赵岳母不为所动,一定要赵雨馨说。

“娘,馨儿是不是很没用。昨晚差点被官人弄死,后来还是靠金莲姐姐帮忙,最后两人累的都快散架了才帮官人解决的?”赵雨馨低着脑袋诺诺的问道。

“什么,该死的混蛋,竟然这么不疼惜我女儿。丫头,看来你这次选婿是选对了。”赵岳母说了两句自相矛盾的话,让赵雨馨一头雾水。

“娘,你刚才说什么呢,又说官人不好,又说女儿选对了?”赵雨馨不懂就问。

“丫头,这个以后你就知dào

了。现在去吃饭吧,你也应该饿了。”赵岳母这么一句把赵雨馨打发了

“岳父,那天我听李慕白说赵家乃赵子龙后代,怎么没见你去练枪啊。”武大郎吃着早饭边问道。…,

“练枪要趁早,老夫卯时起床就练了一个时辰枪,然后就在大堂里等你们来敬茶了。本以为你们会在辰时来敬茶,没想到快巳时你们才过来,年轻人要节制啊”赵老丈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么一句话武大郎一点反应都没有,却把潘金莲羞得不行,吃饭的头低的更低了。

“岳父,你真的会使枪法啊,是七探盘蛇枪还是百鸟朝凤枪?”武大郎非常好奇。

“都不会,上千年的沉沉浮浮,物是人非。现在我们赵家使的都是先祖子龙创造的赵氏基本枪法,如有绝顶悟性,才能从中领悟七探盘蛇枪。”赵老丈一通感慨。

“岳丈,我那伙计练的就是枪法,你能不能教教他,以后我们才能更安全啊。”武大郎想起武松说高宠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尤其是善使枪棒,不由请求道。

“你是我赵家女婿,本就不可以学习。但老夫最宠这女儿,罢了罢了,如果你那伙计有天份,就让他学个三五天。”赵老丈不好回绝女婿的第一个请求,又不想破坏规矩,只能随意敷衍着。

“谢谢岳父了,我本来也就打算过个三五天去汴京报备求官。”武大郎躬身谢道

“高宠,你在哪,再不出来我就扣你工资?”武大郎来到高宠住得地方,却没找到人。

“来了,掌柜的,什么事啊?”高宠气喘嘘嘘的不知dào

从哪个角落跑了出来,一手提枪,一手拿磨刀石。

“也没什么事,就是让你去学个几天赵家枪,以后帮掌柜的打坏人。”武大郎漫不经心的说道,眼角却时不时的瞟着高宠的反应。

武大郎低估了赵家枪对于用枪人的反应,措手不防之下直接被高宠拖着往大堂方向过去。

“高宠,你像什么样子,快把我放下。”武大郎生气了,本来想看看笑话,没想到自己被人当成笑话了。

“对不起啊,掌柜的,你没事吧。”高宠回过神来,挠挠头不好意思说道。

“算了,你先走吧,我过会就来。”武大郎知dào

高宠纯粹是激动才忘乎所以,也没怪罪。可武大郎走起来没高宠快,宁可自己慢慢走。

“掌柜的先请。”高宠现在冷静下来了,按耐住心中的激动,恭敬的对舞蹈了说道。

武大郎也随意,带着高宠来到赵家练武场。只见好几十号人正拿着枪杆上下飞舞着,各个汗如雨下,一点也没传说中赵子龙的潇洒。

“岳父,这个就是我伙计,高宠,长得有把子力qì

。”武大郎在人权重找到了指导众人的赵老丈,带着高冲过去。

“好一个枪头,可惜了。”赵老丈先看了下高宠,随后被高宠手中泛着寒光的墙头所吸引,随后又摇了摇头。

“岳父,一把断枪有什么好kàn

的,武器再好都是死的,还得看什么人使的。”武大郎不懂也懒得装懂,直言直语道。

“你,算了,是啊,破枪头有什么好kàn

的。”赵老丈本想发怒,但想想武大郎现在又不懂武功。

“我脑袋里有些记忆,不知dào

真假。好像听人说过,用剑有三个境界:第一境界,人不离剑、剑不离人;第二境界人即是剑、剑即是人,万物都可为剑;最高境界手中无剑,剑在心中,渐至空灵。”武大郎想到后世说的东西,装逼道。

“好一个万物都可为剑。你空手,我拿剑和你比比,看不把你捅个十个八个窟窿。”赵老丈听这武大郎装逼说道,直接一爆栗敲在他头上。

“对了应该是这样的,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一力降十会,破尽天下招式。”武大郎马上换了一套说辞。

“我找百八十个人骑着马对你放箭,让你空有力qì

没处使,射你个马蜂窝出来。”赵老丈又一个爆栗下去。

“等等,我说错了,应该是这样: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枪乃所有兵器中速度最快的,只要练到极致,天下无dí

。”武大郎马上换了一套东西说道。

“这次说的不错,有进步。”赵老丈第三个爆栗接着敲了下去。

“我说的好,你为什么还要打我?”武大郎郁闷道。

“哦,忘了,敲顺手了,一时忘了,疼不?”赵老丈假装关心地问,心里却一直气愤对自己女儿的粗鲁。

第四十五章 开溜

武大郎将高宠扔在练武场,自个儿没事随意溜达溜达,在池塘边看到秀儿和小丫头心兰。

“心兰、秀儿,你们在干嘛呢?”武大郎好奇的问道。

“原来是坏蛋大郎叔叔啊,我们好无聊啊,在看鱼呢。”小丫头好几天没见到武大郎了,甚是高兴。

“丫头,为什么要在大郎叔叔面前加个坏蛋啊?”武大郎没事逗逗高心兰也好。

“我不小了,都快十四岁了。大郎叔叔还不坏呢,为什么要娶赵小姐呢,金莲姐姐多好啊?”小丫头童言无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看来我得给小丫头找门亲事咯,把这个小母老虎嫁出去咯。”武大郎继xù

逗着高心兰,可不能说实情,少儿不宜。

“坏蛋,心兰才不要嫁呢,呜呜。”武大郎的话把高心兰吓的哭了,坐在地上一个劲的滚闹。

秀儿看在眼里,想去扶心兰,但看看武大郎,终究没有过去。

“心兰不哭,叔叔骗你的呢,要不大郎叔叔中午带心兰出去吃糖葫芦,好不好啊。”武大郎最怕女人哭了,尤其是小女孩,只能拿出杀手锏了。

“心兰要两串,不对,要三串。”小丫头一听,立马停住了抽泣,伸出小手掌比划着数字。

“好、好,都听你的。”武大郎见高心兰不哭了,转身离开,可不敢再逗了

“小丫头,你还要怎么样啊,我腿都酸死了?”武大郎现在真的后悔,不应该带着高心兰和秀儿出来逛街的。

女人都是天生的购物狂,不分年龄大小、年代远近、地位尊卑、善恶美丑的,武大郎深深觉得这句话越来越真理了。

“大郎叔叔,前面有捻泥娃娃的,好可爱哦。”高心兰拉着武大郎来到摊位前,两眼冒心心的盯着武大郎,好像不给她买就做了天底下最大的坏事一般。

“好啦好啦,小丫头你要什么,就尽管拿吧。”武大郎敌不过高心兰那期盼的眼神,只得开口道,本来还想吊吊小丫头的胃口呢。

“大郎叔叔最好了,大老虎好威武,可惜没二郎叔叔打来的大;还有这个小猴子,好漂亮啊;这头小彩猪,好傻啊。大郎叔叔,这里好多啊,心兰选不好。”高心兰看着所有的东西都好好地,看花了眼,让武大郎帮忙挑选。

“就这个小彩猪,恩,跟心兰长的一模一样。”武大郎付了钱拿过小彩猪泥娃娃,交给小丫头。

“叔叔坏。”高心兰兴高采烈的接过小彩猪,还不忘说了声武大郎。

“这不是武公子嘛,怎么也会喜欢街头泥偶?”

武大郎抬头一看,原来是李慕白李公子。

“李公子好兴致啊,不知dào

将要去哪里游玩?”

“哪有武公子悠闲,带着妻女出来逛街。在下过些时日想去宋辽边界去看看,不知能否找些灵感?”李慕白回道。

“呵呵,李公子搞错了,这只是朋友。我和李公子差不多,过几日也得去京都汴京了。不好意思,在下忙于婚事,忘了赴李公子的宴了。他日在京都相遇,定当宴请李公子。”武大郎看到李慕白,才记起那天李慕白好像要请自己吃饭,放了人家的鸽子。

“哦,我可是记下了,别又忘了。我还有个族弟,名李纲,是个小官。武公子在京都若有大小事,可请我族弟帮忙,应该会帮衬一二。”李慕白怕武大郎在京城遇到事。

“谢谢慕白公子了。”武大郎拱手谢道。

“大郎叔叔,你们客气来客气去好别扭哦。”心兰插话了。

“呵呵,是啊。慕白公子有缘再见了。”武大郎带着心兰和秀儿走远了。

“大郎叔叔,你们怎么不聊了?”高心兰好奇道。

“呵呵,叔叔和慕白公子不是一路人,能做诗词朋友但不能交心。”武大郎不光小丫头听不听得懂,直接说道

“金莲,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武大郎对着房间里问道。…,

“已经收拾好了,大郎,怎么了?”潘金莲拍了下手掌问道。

“当让是去京都汴京了,难不成做赵家的上门女婿啊。”武大郎笑着回道。

“馨儿,你今晚和岳母大人去睡吧。金莲,我现在去和岳父大人说下,明天该启程去京都了。”武大郎吩咐完,便径直走向练武场。

“岳父大人。”武大郎从练武场中揪出赵老丈,躬身说道。

“什么事啊,我还要操练那小子呢?”武大郎顺眼往去,只见高宠将手中的木枪耍的虎虎生威,好不漂亮。

“岳父,我想说我明天要走了。”武大郎直接说道。

“哦,你要走了啊,走便走吧。”赵老丈没有武大郎想象中的挽留,直接一句话把武大郎顶翻。

“高宠,别练了,回去准bèi

一下,明天我们去汴京了。”武大郎吃了瘪,对着高宠喊道。

“好的,掌柜的,我马上来。”高宠听闻,立即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收枪跑了过来。

“你个下崽子,给我继xù

练,是不是皮痒痒了。”赵老丈急了,使劲的骂道。

“赵老爷,掌柜的要我去收拾行李呢。”高宠装傻解释道。

“你要敢走一步试试,看我打不打断你狗腿?”赵老丈可不管,直接武力威胁道。

“岳父,你把他留着,我去京都还怎么办呢,半路上遇到打劫的毛贼,你这个才华四溢的女婿就在黄泉了。”武大郎不怕别的,就怕赵老丈蛮不讲理的武力威胁。

“大郎,你去哪找来的伙计啊,天生的练武架子?”赵老丈眼红了。

“哦,等哪次边上招灾了,你看哪个难民可怜,就是捡个,说不定就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天才。”武大郎如实说道。

“你当这种人是大白菜啊,路上随便捡捡就有。”赵老丈直接一个爆栗下去。

“可他真的是我捡来的啊,还捡一送一,不信你自己去问问他看。”武大郎抱着脑袋回道。

“真的吗?”赵老丈将信将疑的问着高宠。

“是真的。”高宠点头道。

“靠,还有没有天理了。我赵家几十号人,练武天赋竟然比不上街边随便捡来的。”赵老丈心里别说多不痛快了,想想也气人。

“那是你女婿我人品好,知dào

不?”武大郎纯粹性报复,故yì

气赵老丈。

“让你多话。”赵老丈正当有气没地方出,武大郎的话刚好迎来了赵老丈的爆栗。

“赵老爷别生气,我高家祖上也不是小户人家,乃宋初开平王高怀德之后。枪法来自家传,先祖为五代十国第一名枪高思继。”高宠突然自报家门,吓了两人一跳。

“那个高思继是谁,敢称五代十国第一名枪,能和赵子龙比吗?”武大郎好奇地问道。

“怎么比啊,又不是一个年代的人。”赵老丈佩服自己的女婿了。

“那么和陈庆之呢?”武大郎又问道。

“单挑,我先祖能砍杀一万个陈庆之而不手软;比兵法,陈庆之能用两千兵马全歼我先祖两万兵马。”高宠回道。

“哦,了解,你先祖真够莽夫的,能和张飞一拼。”武大郎装模作样的点了下头,然后冒出这么一个比喻。

“你个混蛋,别扯开话题。我要把高宠留下来,做我的关门弟子。”赵老丈一开始被武大郎忽悠的晕了,后来看到两人想溜,立即喝止道。

“岳父,你自己问问高宠跟着谁走吧?”武大郎无奈,只能让高宠决定。

“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赵老丈爽快道,直接看高宠如何决定。

第四十六章 赶路

“馨儿,别哭了,又不是生离死别,要不过段时间我们再回来看看?”武大郎看到赵雨馨伤心地模样,忍不住劝道。

“官人,我不伤心,可是我就是想哭啊,我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母亲呢。”赵雨馨收拾着脸上的表情,可眼泪还是顺着眼角往下掉。

“乖乖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武大郎不会哄女人,只能这样子骗道。随即伸出手将赵雨馨拉到自己怀里,轻轻地吻干了她眼角的泪水。

“官人,你坏。”这一招的效果出奇的好,害羞的馨儿忘却了离别时的悲伤。

“馨儿,叫着官人我听着不习惯,你还是和金莲一样叫我大郎好,听着顺耳些。”武大郎感觉官人听着文邹邹的,一点都不好听。

“恩,我听大郎的。”赵雨馨头靠在武大郎怀里,发出猫叫的声音。

“来,金莲也来为夫这。”武大郎将空着的一只手虚揽,示意潘金莲过来,一碗水要端平。

“大郎,不要了吧,你怀里太挤了。”潘金莲轻笑道。

“哼哼,不听为夫的话,晚上看我怎么执行家法。”武大郎装作生气的模样威胁道。

“大郎真不讲理,奴家依你便是。”潘金莲慢慢的从车厢里爬了过去,捧着武大郎的手臂。

“大郎叔叔,我也要。”小丫头心兰看着两人如此,也想凑热闹。

“心兰别闹,我就两只手,没空了,你自个在秀儿阿姨怀里玩吧。”两美在怀,武大郎可懒得再管小丫头了,直接让她和秀儿呆一起。还别说,几日整顿和丰富的营养,让皮包骨头的秀儿变的日渐丰满,越来越有美女样子了。

“哼,大郎叔叔偏心。”小丫头横过脑袋嘟着嘴赌气道。

“哈哈哈哈。”车厢里被小丫头的动作乐坏了

“我去外面透透气啊。”武大郎在车厢里做的麻木了,想看看外面的风景,随即穿身出了马车厢,坐在赶车的副位。

赶车人不可能是高宠了,怕再迷路,直接从真定府车马行找来的伙计。本来赵老丈打算派人护送他们去汴京,可武大郎不答yīng



“高宠啊,过来。”武大郎招呼着骑着马的高宠。

“好的掌柜的。”高宠拿着红绫枪,赶忙过来。

“高宠,你不是很喜欢习武吗,怎么最后又跟来了。”武大郎问道,都说习武之人为武痴狂,可高宠好像不怎么样。

“掌柜的,别说了,我现在都还肉痛呢,那可是枪神赵子龙的必杀技啊。”高宠满脸不舍的说道。

“不就是那老头用几张破纸诱惑你吗,还有手上这一把破枪,还不知dào

真假呢,有那么夸张吗,那你现在怎么还过来了啊?”武大郎撇撇嘴,一脸不屑道。

“我不是担心掌柜的你路上遇到宵小嘛,还有我那宝贝妹妹,我能放心的下吗。”高宠先拍了下武大郎的马屁,后面才道出实情。

“算了,算你小子还有良心。对了,这里到哪了?”武大郎看着眼前的景色都差不多,一副标准的路痴小白。

“客官说笑了,这才走了一个多时辰,还没出真定府的地界呢。”赶车的伙计陪笑道。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过了很久了嫩,那你继xù

赶路。”武大郎被说得不怎么好意思,转身回了车厢

“大郎,好无聊啊。”潘金莲坐了几天车,感觉身子骨都快散架了,而且闷得慌。

“我也是啊。”小丫头痿瘪瘪的躺在秀儿的怀里说道。

武大郎自个也无聊的要死,看着众人都无精打采着,尤其是赵雨馨,脸色苍白却紧抿着嘴。

“大牛,前面的镇子停一下,我们今晚就在那歇息了,缓缓力qì

。”武大郎对着车外喊道。

“好嘞,武公子。”车外传来车夫的回声。

“高宠,快去开三个房间。”到了客栈,武大郎吩咐道。

“金莲、馨儿、秀儿。一个个来,我扶你们下车。”马车停在客栈里面,武大郎下车将众女一一迎了下来。…,

“快进去吧,总算能睡个好觉了。”在大堂吃了饭,武大郎拉着潘金莲和赵雨馨回了房,秀儿抱着心兰一间,高宠则和车夫大牛一间。

“娘子们,为夫等不及了,大色狼要来了。”武大郎一回到房间,就急色的不得了。几天赶路虽累坏了武大郎,但自从吃过虎鞭自后有好几天没同过房,更让武大郎心如火烧,直接将潘金莲扑倒在床。

不过多时,房间内便传来急促的呼吸声和两女的娇羞声,一夜就此慢慢过去。

“掌柜的,该出发了嘛?”门外传来高宠的询问声,还加上拍门板的声音,吵醒了熟睡中的武大郎和两女。

“大郎,奴家骨头快散了,今个儿真的做不了车了,就在多休息一天嘛,好不好啊。”潘金莲的撒娇声在武大郎耳边响起。武大郎回头一看,潘金莲想撑起身子却撑不起来,而赵雨馨则更夸张,本以为醒了,没想到这回又睡着了,看来真的累的不轻。

“高宠,和大牛说一声,今天还在这歇息,明儿再赶路,误事费会给他补上的。”武大郎也懒得起床了,直接对着高宠喊道。

“好的,掌柜的。我还恩呢够让心兰多睡会,那眼睛到现在还没张开呢。”高宠的声音越飘越远,看来是走开了。

“大郎,你真是头野兽,看把馨儿妹妹折腾的什么样了。”潘金莲翻了个身,对着武大郎说道。

“就馨儿妹妹累了,难道金莲你没事吗,哈哈。”武大郎调笑道。

“哼,大郎还好意思说呢,一点都不怜惜我们女儿家。”潘金莲借机回道。

“真的吗,那昨晚不知dào

是谁一个劲的说‘我要、我要’,还有‘用力点’的。”武大郎可不是好欺负的,立kè

回嘴道。

“你个该死的混蛋,这些话都好意思说,看我不拧死你。”潘金莲恼羞成怒了,一双纤手不时的在武大郎身上拧麻花了。

“金莲,我错了,我多嘴,我昨晚什么都没听到,是我不好。”武大郎在床上不时的闪躲,可床就那么大,还躺着三个人,根本没有空余的地方,只能被潘金莲拧的求饶。

“哼,这才对,看我以后还怎么惩罚你。”潘金莲翘着小嘴得yì

道。

“姐姐,你们干嘛呢,我都快累死了,让我再睡会啊。”赵雨馨被两人吵醒,忍不住迷迷糊糊的嘟囔了句。

“你个死丫头,这么没用,白长了这么好的身子。”潘金莲看赵雨馨还像死猪一样,忍不住伸出手在赵雨馨的圣母峰上抓了一把。

“大郎,你干嘛呢?”赵雨馨吓了一跳,立kè

起身,对着武大郎问道。

“不是我,是你金莲姐姐。”武大郎连忙摆着两手,表示和自己无关。

“金莲姐姐,你怎么那么讨厌啊。”赵雨馨换了目标,开口说道。

“馨儿,你真的是赵家的吗,赵家不是说不管男女都武器高强的吗?”潘金莲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当然是赵家的,我本领也很好啊。”赵雨馨茫然的答道。

“你还本领好,两三个回合就被大郎挑下场了,次次都靠我来救场,我亏大了。”潘金莲才不信呢,赵雨馨床上的耐力真是太差劲了。

“姐姐,这个怎么能比呢?”赵雨馨羞红了脸,但仍不忘解释。

“怎么比不来,我帮大郎娶妻就是为了分担床上的压力,看来去京城还得帮大郎娶个妾了,否则以后别想下床。”潘金莲叹了口气,回想以前每日早晨都起不了床。

“金莲,没那么夸张吧,最多我以后注意点总行了吧。”武大郎抱着两人,对两人的胡言胡语很无语。

“对不起啊,姐姐,我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对了,那个不说话的秀儿不是还算漂亮吗,要去让大郎纳她为妾吧?”赵雨馨又不认识别人,只知dào

车厢里的秀儿长的还可以,只是感觉很瘦弱。

“也是,秀儿现在比以前漂亮多了,过些日子完全恢复了就更漂亮了,大郎,怎么样?”潘金莲一副媒婆的姿势,对着秀儿做着评价。

“你们都什么人嘛,秀儿已经够可怜了,你们还拿她说话?”武大郎有点生气了,那女人已经够可怜了,被丈夫抛弃,还死了儿子婆婆,整天在坐在角落不说话。

“大郎,你先别生气,我这也是为秀儿好啊。你看她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你把她娶了,让她下半辈子也有个依靠啊。”潘金莲现在可不怕武大郎生气了。

“那你总的问问人家的意见吧,还有,这事以后再说,我现在先把你们两个喂饱再说。”武大郎怕着两个女人再搞什么,直接扑了过去。

第四十七章 游戏

“出发咯,目标汴京,走。”休息了两天,众人精神都恢复了,大牛开始赶着马车出发了。

“嘿嘿,娘子们,我这次准bèi

了好东西,保管路上你们不会无聊了。”武大郎卖着关子,嘿嘿笑道。

“大郎你又耍宝了,快拿出来让奴家看看。”潘金莲来了兴趣,要求武大郎拿出来。

“喏。”武大郎伸手从衣襟里掏出不少长方形的纸片,还是两三张黏在一起的,感觉有些厚。

“大郎,不就是些碎纸片嘛,又不是交子银票,看你乐呵个啥?”潘金莲不解问道。

“你看看纸片上写的是什么?”武大郎继xù

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甲一、甲二、乙一、丁十、丙七,还有这张是什么,怎么画了个猪头呢?”几张破纸片让潘金莲抓不着头脑,连赵雨馨和高心兰都被吸引过来了。

“大郎叔叔写的字真难看,比心兰写的还差哦,金莲姐姐去打大郎叔叔的屁股,让他以后写漂亮点。”小丫头非常有成就感,自己的字写的比武大郎好kàn



“小丫头一边去,不想玩就算了。”不习惯写毛笔字的武大郎被高心兰抓到痛脚,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哼,大郎叔叔坏,就会欺负心兰。”小丫头嘟着嘴。

“我称之为抓猪,把牌打乱,按顺序发下去,第一个人先放一张写有五字的牌,不管甲乙丙丁都行。然后接下的人要么继xù

放五,要么就接着第一个人那个五的上下,也就是四、六,要注意第一个放的是甲五的话你必须放甲六或甲四,真的没牌的话只能去下家的牌里面抽一张,直到大家手里都没牌了,最后剩下那张画有猪头的人将受到惩罚。”武大郎徐徐的讲解着游戏的规则。

“什么惩罚,痛不痛啊?”潘金莲关心的是这个。

“不痛。”武大郎说完,直接从另一个衣兜里掏出十来张画有乌龟、猪头、小狗等图案的纸张来。

“要不我们三个先试一盘,怎么样?”武大郎诱惑道。

“好好。”金莲馨儿两女马上坐到武大郎两侧,形成了三角形。

武大郎把牌洗了下,然后一张张的分了下去,先金莲,再馨儿,最后自己。

“金莲先出牌,要放带有五字的牌。”武大郎说道。

“哦,我放丙五。”潘金莲拿出一张,摊在木板上。

“换你了,馨儿。”看着馨儿犹豫不决,武大郎不由催道。

“我、我放甲五吧。”馨儿想了下,还是放了张甲五。

“轮到我了,靠,怎么一张五都没,那我放丙四。”武大郎说道。运气还真差,第一把猪头就在我手里。

“我、我没的放,大郎,我要抽牌。”潘金莲看来是一把差牌,才第二轮就接不上了。

“你要从下家抽牌,就是馨儿那。”武大郎讲解道。

赵雨馨急忙将牌打乱,蒙在一起,让潘金莲抽。潘金莲也没看,随意抽了一张。

“哇,是乙五啊,谢谢妹妹了。”潘金莲一看牌,高兴地不得了,这样一来手里几乎都是带乙的牌瞬间活了起来。

“姐姐坏,抢我的乙五,干嘛不抽张乙一或丁十啊。”好牌被抽了,馨儿也高兴不起来了。

“馨儿,你快接牌啊。”武大郎催促道。

“哦,我放甲六。”馨儿放了一张。

“大郎叔叔我也要玩。”小丫头看懂了规则,也兴致勃勃的要玩。

“喏,你过来,叫声好听的,叔叔这把牌就给你。”武大郎诱惑道。

“恩,最高最帅最有本事的大郎叔叔最好了,可定会给心兰玩的。”心兰一边说一边抢过牌。

“噗,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心兰的话引的玩牌的两女乐个不行,笑得那个叫花枝招展啊。

“你个死丫头,你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武大郎被打击的只差在墙角画圈圈了。

“大郎叔叔,夸人不都是这么夸的嘛?”小丫头正拿着牌兴奋着呢,还没有发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你,算了。”武大郎气的没话讲了。

“大郎叔叔你真是个坏蛋,天底下最大的坏蛋,哼,为什么把猪留给我了。”高心兰看着牌高兴着呢,冷不丁发xiàn

了那张画着猪头的牌藏在角落,大发娇嗔道。

“哈哈,我没看见,忘了,真忘了。”武大郎挪了下身子,找个角落闭着眼睛躺好,装作睡着了

“掌柜的,下车了,我们到镇子上该休息了。”马车外传来高宠那破喉咙的喊声吵醒了熟睡中的武大郎。

“哦,那你去开好客房,我马上下来。”武大郎不经思考,直接回了过去。

“好的,掌柜的。”高宠声音回了过来。

“靠,是人是鬼啊。”武大郎张开眼睛,看见几个人脸上贴满了纸条,未反应过来的大脑突然被吓了一跳,身子立马向后靠去,只可惜背后实木板,退无可退。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你们几个啊。”武大郎撞了一下,大脑顿时清醒,记起了睡着前玩的游戏,忍不住大笑起来。

三道杀人的眼光瞄准了武大郎,让武大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捂住嘴表示自己不笑了,但抖动的身体表示武大郎忍得很幸苦。

“想笑就笑吧。”潘金莲看武大郎这模样,无奈的叹了声。

“是你让我笑得啊,哈哈哈哈哈哈。”武大郎笑起来之前,事先说了下表示和自己无关。

“你还真笑啊,大郎,难道你没听过孔子说‘为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吗?”潘金莲幽幽地冒出了这么一句。

“什么意思?”武大郎的笑声戛然而止,急忙问道。

“没什么意思,姐妹们,将纸条撕下来,全部贴到大郎的脸上,让他去臭美臭美。”看来武大郎引起众怒,潘金莲直接发动群众了。

“你们敢?”武大郎双手向前成龙爪形,对着潘金莲和赵雨馨说道,使两人动作一顿。

“恩,真好kàn

。”小丫头可不明白什么意思,就知dào

金莲姐姐让自己把黏在脸上那么难看的纸张贴到大郎叔叔脸上,这可真是求之不得啊。不顾众人如何,自己抢先将纸张贴在了武大郎鼻子上,还装模作样的评价了下,对自己的手艺非常满yì



“哈哈,大郎真好kàn

,馨儿,我们也来贴。”潘金莲说完,不顾大郎的双手,直接拥入大郎怀里,撕了自己脸上的纸,贴在大郎脸上,还是贴一张笑几下,又继xù

贴。

赵雨馨见潘金莲如此,自然不甘人后,也过来对着武大郎的脸庞贴纸张,随即笑得东歪西倒了。

“是你们逼我的啊,那就看我的厉害了。”武大郎首先对着怀里的潘金莲一顿咸猪手,弄得金莲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最后软绵绵笑嘻嘻的倒在武大郎怀里。

见一人摆平了,连忙将目标换成赵雨馨。狭小的空间根本容不得两人闪躲,马上被武大郎抓住,上下其手,惹得赵雨馨娇喘连连,歪倒在车厢内。

而小丫头高心兰呢,还玩的不亦乐乎。武大郎无法,突然一想,直接抱起心兰,将她一转,手掌对着小丫头的屁股轻轻地落了下去,引得小丫头狂叫不已。

马车车厢内传来热闹的欢笑声,让高宠摇头不止,无奈只能像个侍卫呆在旁边站岗。

第四十八章 进城

“大牛,快到了没?”武大郎也不知dào

第几遍问这个问题了,只是坐车做厌了,玩牌也玩厌了,很想下车活动筋骨。

“客官,已经到了,只是城门口人太多,只能排队。”车夫大牛总算耳根能清净了,这位客官啥都好,就是整天问还有多远,最多一天竟然问了不下二十遍。

“哦,总算到啦,哈哈,我来看看。”没想到日盼夜盼总算盼到了汴京城,武大郎赶忙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映入眼前的是坚固的城墙、气势雄伟、设防严密,任由风吹雨打,如小山般屹立在平原之上,一眼望不到边际。中间只有一扇红漆铁皮包裹着的大门敞开着,像一张巨盆大口不断吞吐着行行色色的路人车辆,却又显得井井有序。

“大牛,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们啊?”武大郎虽然被古城墙震慑了一下,但又马上恢复了过来。

“客官,照这样子,还需小半个时辰,毕竟车门检查的慢些,不像行人来的方便。”大牛根据以往的经验说道。

“哦,我进去了,进门口了叫我,我要第一眼就看到汴京长什么样。”武大郎可不愿傻等,还不如回车里睡觉舒坦。

“大郎,到了吗?”金莲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这几天赶路又累死了。

“恩,还有小半个时辰就能进去了,稍微睡会吧。”武大郎开口说道。

“不要,心兰要抓猪,现在很厉害了,姐姐们都来不过我了。”小丫头也睡醒了,对着武大郎说道。

“好、好,我们玩抓猪,我来发牌。”武大郎宠爱的说道,拿起牌分了三份

“哈哈哈哈,大郎叔叔真笨,又输了,快贴。”没过多久,小丫头没心没肺的笑声从马车里传来。

“怎么可能呢,你们两个是不是作弊,串通起来耍我。”武大郎气急败坏道,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连输三把啊。

大牛看到前面没几辆马车了,立即对着武大郎喊道:“客官,就要轮到我们进城了。”

“是嘛,我这就出来。”武大郎丢下手里的牌,立即钻了出来,等待看看汴京的模样。

“大郎叔叔,你可不能把脸上的纸条撕掉,否则心兰以后都不理你了。”高心兰的话阻止了武大郎撕掉纸张的手,想想整个汴京都不认识自己,也不怕丢脸。

“金莲,看到这城墙,我突然诗兴大发,不知dào

该怎么办?”武大郎突然想到了别人的恶搞,非常想试试看,以解刚才那么差的运气。

“好啊,大郎。馨儿妹妹,快别睡了,大郎他说他要念诗了。”潘金莲连忙推醒了熟睡的赵雨馨,让她一起听听。

“咳、咳,城墙啊,你怎么都是砖啊;行人啊,你干嘛这么多啊;小丫头啊,你为啥都变得聪明了啊;汴京啊,我还真没来过啊。”武大郎扯着嗓子破嚎道。”哈哈哈哈,好文采啊,哈哈笑死我了,真够可以的。”边上传来一阵讥笑声和喝彩声。

“大郎,你干嘛呢?”赵雨馨满心欢喜的等着武大郎念诗,没想到自己官人还真会乱来。

“没啊,只是太无聊了,想来解解闷啊。”武大郎傻呵呵的说道,明显是有意为之的。

不待武大郎说完,从城门口过来两军士,对着武大郎喊道:“城门重地,休得喧哗。如有再犯,必定严罚。”说完转身就走。…,

“是何人所作,真的有辱斯文啊。”后面的马车里传来一阵骂声,听声音明显是个老学究。

“大牛,快走,随便找家客栈就行。”武大郎没想到后果有些严重,连忙较大牛赶车通过。

进了城,武大郎估摸着马车走了近半个小时才停下,换成另外的地方,都能走出好几个村了。

“客官,这是张家客栈,物美价廉,老板本也是真定府人,所以我们打尖住店都选这儿。”大牛为武大郎介shào

道。

“好吧,就这了。大牛,你是在这住些天还是直接回去啊。”武大郎问道。

“客官说笑了,我哪有这些个闲工夫啊,马上得去车马行报备,看能否碰上顺路的客人,能挣个回头钱。”大牛爽朗的说道。

“高宠,将钱给大牛,再多给个两百文。”武大郎吩咐道,这大牛人确实还不错。

“谢谢掌柜的了。”大牛立马谢道,这多出来的能过好些个日子了。

“金莲、馨儿,我们进去吧。”武大郎拉着两女的手,进了客栈,后面跟着高宠三人。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一进门立即就有小二迎了上来。

“住店,从真定来这也太累了。”武大郎漫不经心的说道。

“是老乡啊,快请进。我们掌柜的说了,真定过来的老乡不管啥的都打九折,快休息下。”小二躬身向前,让武大郎几人跟随。

“小二哥客气了,麻烦你帮我们去打些热水来,有女眷要洗热水澡。”武大郎也客气的回道。

“好嘞,客官稍等,马上来。”小二带着几人进了房间,马上出去打水了。

“金莲、馨儿,苦了你们了,过会热水过来好好犒赏你们。”武大郎笑咪嘻嘻的说道。

“大郎,你又在想什么坏事了,每次这幅表情都没有好事。”潘金莲一看武大郎的样子,就知dào

对方在想什么了。

“金莲,你可不要污蔑好人,我怎么会呢?”武大郎义正言辞的说道,好像世界上最后一个好人非他莫属。

“大郎,你慢慢吹吧,我快受不了了,哈哈哈哈。”赵雨馨一点都不顾形象,趴着床上笑个不停。

“大郎,你没话说了吧,连馨儿妹妹都知dào

你什么心思了,都写在脸上了,你还想装啊。妹妹,过会把他赶出去,我们一起洗,馋死他。”潘金莲就是不想让武大郎奸计得逞,偏偏诱惑他道。

“金莲,我们可都是老夫老妻了,你怎么忍心把我丢外面呢,我好可怜啊。”武大郎陪着两人继xù

耍宝。

“客官,热水来了,需yào

抬进来吗?”门外响起小二的敲门声。

武大郎赶忙过去开门,将几人放了进来,让他们将浴桶倒满水。等对方做了完这些,赶紧递上几十文铜钱,在几人的感谢中送几人出去。

“娘子们,你们不洗我洗,可不要后悔哦,这么清澈的水被我这么个大老粗一浸就脏了啊。”武大郎褪掉上身衣服,一副要先洗澡的模样,诱惑着两女。

“哼,妹妹还是我们先洗吧,别什么便宜了大郎。”潘金莲无法,只能率先脱了衣裳,几步来到浴桶,爬了进去。

“哈哈,我就说嘛,还有哪个女的抵挡的了热水,今天你们一个都逃不了。”武大郎将刚脱完衣服的赵雨馨拥入怀中,一起钻进了浴桶,将宽大的浴桶挤的很狭小。

第四十九章 东京

“客官,想吃点什么?”小二一看武大郎带着高宠出门来到大堂,赶忙热情的迎了上去。

“准bèi

些清淡的小菜,给我端去房间。另外找张靠窗的桌儿,来些面食,我俩便在这吃。”武大郎吩咐道。

“掌柜的,我们干嘛不回房里吃啊?”高宠问道。

“这个破东京造那么大干嘛,听说光人口就好好几百万了。我们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当然得在这里打探打探消息啊。”武大郎一副你是白痴模样的表情。

“哈哈,掌柜的,谁说我不认识了,我打小就住在这,只是后来才去鄄城的。”高宠不禁笑道,真不知dào

武大郎怎么想的。

“你不是说你是开封的嘛?”武大郎记性还不错。

“是啊,汴京就不能叫东京,就不能叫开封了啊,每个朝代的叫法都不一样,本地老人叫这里都爱叫开封,东京、汴京都是外来户对这里的爱称。”高宠解释道,每个地方的叫法都不同。

“真的吗,那整个东京你都知dào

?”武大郎不由问道。

“掌柜的可真会开玩笑,东京那么大,我怎么可能了解呢。要知dào

那时候我还是小屁孩,出来逛都是由爹娘带领的,只是经常去州桥南街、东西街、相国寺那边游玩,别说人还真多真热闹啊。”高宠说着说着不禁回忆道。

“去、去,啥都不懂还敢说认识,你有本事说出汴京的格局来?”武大郎像挥苍蝇一样挥着手,让高宠说些有用的。

“汴京城内外分三重,即外城、里城和宫城。外城是利用后周都城外城加以展筑,周长五十里一百六十五步。有城门12座,南三门,北四门,西三门,东二门。南墙正中为南薰门,与里城正南门朱雀门,宫城正南门宣德门构成全城的中轴线,称御街。”高宠慢慢介shào

道。

“御街,是不是皇上经常走的街啊,跟御旨一个类型的?”武大郎听到名字,不由打断道。

“掌柜的,谁说御街就一定是皇上走的。算了,我还是继xù

说吧。而中央官署也多布设在这段御街的两侧。大相国寺就位于它的东侧,即州桥的东北方向。大宋外城亦名国城,城壕曰护龙河。”高宠白了武大郎一眼,真是佩服掌柜乱扯的本领。

“护龙河,好气魄。”武大郎赞道。

“咦,掌柜的,你这次怎么没问是不是河里有条龙在游泳啊。”高宠打趣道。

“小崽子翅膀硬了,敢编排你掌柜的了,这月工钱减半。”武大郎怒道。

“掌柜的,你什么时候给我发过了工钱了。”高宠幽幽地回道。

“是嘛,我帮你把工钱留着给你以后娶媳妇的,继xù

说里城和宫城。”武大郎一嘴撇开忽悠道。

“唐建中初,节度使少勉筑,皇朝曰阙城。南北各三门,东两各二门,共计10门,南面正中为朱雀门。里城仍保留原来城壕,并经广济河与外城城壕相通。

宫城亦名皇城、大内,周回五里,位于里城北部中央,听人说是中原历史上最小的皇宫。宫城六门,南三门,正中为宣德门,东为东华门,西为西华门,北为拱宸门。其正殿为大庆殿,位于宣德门之里,也正好压在全城的龙脉上。”高宠尽心尽职的讲解道。

“高宠,你小时候的记性那么好啊,到现在都还记得?”武大郎奇了,佩服高宠的过目不忘。…,

“嘿嘿,哪有,这不是昨晚下车时别人兜售给我的汴京分布图吗,二十文钱一份,很多东西都有写明的。”高宠不好意思,从怀里拿出一份简略的地图,递给武大郎。

“好你个高宠啊,有这东西干嘛不早拿出来,还害我听你唠叨了半天。我吃饱了,回房研究地图,你继xù

吃,对了,别忘了多买四份,每人一份。”武大郎准bèi

回房了。

“掌柜的,我们不是有六个人吗,怎么少算了一份?”高宠听武大郎报错数了。

“没错啊,我一份,金莲一份,馨儿一份,心兰一份,秀儿一份。”武大郎板着手指头数道。

“我呢,我的呢?”高宠手指指着自己,急切的说道。

“你啊,你不是天生过目不忘吗,反正走丢了就算了,这年头只要有个几碗白米饭,大块头还会不好找吗。”武大郎目无表情的说道,转身就走,不时耸动的肩膀表示着他忍得很辛苦。

“哈哈哈哈。”武大郎回到房间,实在憋不住了,直接放声笑了出来。

潘金莲看到武大郎进来之后就在一边呵呵大笑,忍不住打击道:“大郎,大清早的你又抽哪门子筋啊?”

武大郎的笑声戛然而止,幽幽的白了眼潘金莲:“我有那么幼稚无聊吗?”

潘金莲被武大郎那幽幽的白眼看的打了个哆嗦,感觉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忙回道:“没有,真没有,到底有什么事那么好笑?还有大郎,求你了,别用这种眼神看奴家,奴家心里咯得慌。”

武大郎收回眼神,献宝似的对潘金莲说道:“还不是高宠那木头,没事耍了他几下,总算把那张冰块脸弄出了另外的表情。”

“大郎叔叔坏,就知dào

欺负我哥哥。”没等潘金莲说话,小丫头高心兰的话就先传了过来了。

武大郎脑袋一转,随即说道:“啊,哈哈,心兰,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家哥哥好啊,你看他整天一副木头脸冷冰冰的,哪有女孩子会喜欢他啊。”

小丫头乌黑的眼珠转动,仿佛明白了什么:“好像是这样的吧,可是为什么要有女孩子喜欢他呢?”

武大郎立即被打败,还是不和她扯了,向边上一看,只看到金莲、秀儿、心兰,开口问道:“金莲,馨儿呢?”

这次轮到潘金莲翻白眼了,对于武大郎来说这可是个不小的诱惑:“还不是大郎你做的好事,馨儿妹妹还在床上睡着呢。真想不出大郎你个子小小的,晚上比大虫还大虫,在这么折腾下去,我和馨儿妹妹都没几年好活了。”

秀儿听着两人说这些话,连忙带着云里雾里的小丫头出了房间。

武大郎不知dào

该怎么说,只能挠着脑袋嘿嘿笑道:“对了,金莲,馨儿吃过早点了没,饿着不好?”

“还用你说啊,奴家早就喂过了,奴家敢不对她好吗。她要是真伤了身子,剩我一个人,只怕天明躺床上的就是奴家了。”潘金莲还是有很大的怨言的,最开始的时候守活寡,现在武大郎下身太强了也不好,让他去娶妾又不听,真是能把人活活急死。

潘金莲看了下还在熟睡的馨儿,说不出的怜惜,对着武大郎说道:“大郎,奴家上次说的你还记得吗?”

“恩,什么话?”武大郎没记起来。

“就是娶秀儿妹妹为妾啊,她可是个苦命人,在这些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潘金莲继xù

上次的话题。

武大郎抓了下脑袋,不怎么情愿去想这个问题,只能推脱道:“待我讨得官职,有了领地再说。”

“大郎”潘金莲撒娇道。

武大郎可不被诱惑,赶忙道:“金莲,给我收拾一下,我中午要去拜访一下老友,那个应该是我老友吧。”

“哦。”潘金莲知dào

轻重,答yīng

了一声,回头去拿衣裳。

第五十章 访友

“高宠,你个路痴,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汴京人氏,带我都走了一个时辰怎么还没到啊。”武大郎带着高宠去拜访老友,找了累死了都没找到。

“掌柜的,你心里明白,到底是谁在带路,你不瞧瞧地图在谁手里?”高宠可不想背黑锅,更有些佩服武大郎的无耻。

“咦,地图怎么会飞到我手里来的。看来是天意啊,指望你是永远找不到地的。”武大郎装疯卖傻道,现在脸皮比城墙还厚,怎么样都没事。

“掌柜的,你到底要去哪啊,走了半天都不和我说下,指不定我知dào

呢?”高宠懒得和武大郎扯皮,开门见山道。

“一个姓周的流氓头子,打架很厉害的,好像是八十万流氓教头林冲的师傅,难道我出来时没和你说吗?”武大郎捂着脑袋一想,好像出来时只跟高宠说了出来访友。

“八十万流氓教头,靠,掌柜的,你不会说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吧,不过好像不叫林冲,叫做王进。那姓周的应该就是前任禁军教头周桐周大师,四大高手之一呢,我以前还去拜过师呢,可惜他不收。”高宠对这些名人还是很熟悉的,武大郎稍微说了些,他就知dào

了。

“对,就叫周桐。你既然知dào

了还不快去啊。”武大郎催促道,秋天时分正午的太阳还是有些灼热的。

“可是掌柜的,你能不能告sù

我现在到底在哪了,我是知dào

周大师的住址,但我却不知dào

我们在哪。”高宠苦着脸道,跟着武大郎走街串巷的,早就迷路了。

“这不是有地图嘛,我们现在应该在城西。不对,我们应该在城北,恩,就是城北。”武大郎端详了一会儿地图,肯定的说道。

“掌柜的,我能不能拜托你个事?”高宠请求道。

“什么事?”武大郎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掌柜的你看地图时能不能把地图拿正再看,怪不得我们会迷路。”高宠笑呵呵的说道,脸上一脸揶揄。

“这个兔崽子,找打是不。”武大郎作势要打

“客官,周府到了,请下车。”车外传来车夫的喊声。两个路痴总算想到了最简捷的交通工具,马车。

“恩,知dào

了。”两人钻出车厢,将车钱递给车夫。

“没错,就是这,我小时候来过。”高宠兴奋道,如果武大郎真的和周大师是老友,那学几个绝招绝对没有问题。

“还用你说啊,找路还是本地的车夫牢靠,早就叫辆马车不就行了。哪像你个半吊子,还浪费我一个多时辰。”武大郎翻翻白眼,人家车夫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咦,不对,怎么这么冷清啊?”高宠又大惊小怪道。

“怎么冷清了,路上行人不是还有那么多吗,你什么眼神啊?”武大郎停下了拍门环的手,转头看去,见路上行人络绎不绝,一点都没冷清的感觉。

“不是,掌柜的,我说的是门口,以前来这里拜师的人可不少,现在一个都没了。”高宠解释道。

“有没有跑错地方,直接问下不就行了。”武大郎拍响了了红漆大门上的门环,发出‘彭、彭、彭’的声音。

“谁呀,等等。”

过了些许,只见一个灰衣驼背的老人慢吞吞的打开门,用眼神询问者两人。

“在下武大郎,与周桐周大师乃旧友,今日前来,想拜访下老友。”武大郎相信武松不会骗人,直接硬着头皮装熟套近乎。…,

“恕老朽眼拙,不知阁下高姓大名?”灰衣老人眼神转了几下,却未想起老爷有这么个朋友。

武大郎拱手道:“在下武植,家里排行老大,人称武大郎。我二弟武松说我与周大师有旧,今日特来拜访。”

灰衣老人将两人带进院子,关好门,问道:“小友可有凭证?”

武大郎也不多话,将高宠背上的半截断枪取下,递于老人。

灰衣老人接过断枪,细心地抚摸着,那眼神犹如慈父看着游子一般,看的武大郎毛骨悚然。

老人摇了摇头,叹道:“造化弄人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武大郎看着老人装神弄鬼,忍不住问道:“老人家,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武相公,一别三年,物是人非啊。如今这逆蛟枪也是这般光景,哈哈哈哈。”灰衣老人大发感慨道。

“逆蛟枪,好霸道的名字。”武大郎不由赞道。

灰衣老人摇摇头道:“名字再霸道又如何,还不是成这般光景。不知武相公今日来此可有要事?”

“我想问问周大师能否帮我将身体变回以前。”武大郎可听武松说这幅身体以前身高八尺、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不由期盼道。

“老爷早为你去牛鼻子老道罗真人那去求过了,只得两句偈语:‘探得铁拐李、正逢新面目;生死两相间,一线井阳谷。’”灰衣老人说道。

“什么意思?”武大郎好奇地问道,竟然有人为自己做偈语,要知dào

这些人都可不是普通人啊。

灰衣老人闭目沉思了一番,开口说道:“我本也不清楚,可见过武公子我便知晓大半。传说铁拐李飞升前原名李玄,乃风流之辈,因事最后变成乞丐瘸子,换了幅模样才得生存;后面显示你应该经lì

两次生死,都在阳谷县。第一劫武相公已然过去,变成了现在如此模样,第二劫老朽就不清楚了。”

武大郎心里大惊,这年代都是些什么人呢,这些都猜的出来。如果不是我的灵魂转身到武大郎身体上来,按照书上说的,我最终会被毒死。

“原来如此啊,那周大师现在应该回来了吧,我得当面道谢。”武大郎连忙说道。

灰衣老人还是摇摇头:“老爷出去了,可能去了大名府小义家,又可能去了五台山找老秃驴喝茶。可恶的高家竟然趁老爷不在,强抢小豹子的媳妇,更诬陷三少爷,老爷想去讲理,却无人理睬。看透了官场的尔虞我诈,老爷已经没什么心思了,心灰意冷的出去了。”

“三少爷是谁,还有小豹子是谁?”武大郎搞不清楚了。

“老朽人老记性不好了,早听老爷说过武相公失忆了。小豹子就是三少爷,是老爷的第三个弟子,人称八十万禁军教头的豹子头林冲,也就是经常被你欺负的那个。”灰衣老人说道。

“林冲被我欺负,他打架不是很厉害吗?”武大郎是知dào

水浒里林冲的武力值的,猛人一个。

“哎,不说了,现在就老大俊义这孩子过得好点,老二文恭都不知dào

跑去哪了,老三林冲好像被逼到梁山了。”老人一脸的落寄,回想当年热闹的场景忍不住又叹了声冷气。

“老人家,你可知如何联系卢俊义,我得知梁山有人要害他,逼他落草,还有小心管家。”武大郎还算知dào

些东西,可不想看到自己这一脉没落。…,

说完,也不等老人反应,带着高宠快步出了院子,打算打道回府。

“等等,武相公,你现在全无半点防身之力,着实不易。我看你身边的这位少年步履稳健、有些蛮力,教他几手玩意,可保你安全。”老人劝阻道。

“谢谢老人家,我使的是枪,不爱斧头和狼牙棒。”不等武大郎反应,高宠赶忙跑到老人家边上说道。

武大郎在后边看着直摇头,这孩子太容易被拐卖了吧。

“你怎么知dào

我想教你这些的?”老人家不由奇道。

“呵呵,八年前我来拜过师,你说我力大势沉,适合大开大合的路子,不适枪类的技巧性兵器。”高宠摸着脑袋说道。

“原来是你这虎头小子啊,你现在耍耍看,有什么进步?”老人家对高宠有些印象。

高宠听罢,上前几步,深吸一口气,学者高家枪和赵家枪的套路,慢慢舞了起来。只见高宠动作由慢到快,耍的是繁星点点,如龙似蛟。

“停。”老人家一看高宠的动作,直接喊停。

“怎么了?”高宠感觉自己都还没热身呢。

“你虽有两家的模样,却虚有其表。枪乃百兵之王,是因为它在实战中威力强,攻防速度快,富于变化,往往令对手防不胜防。三国枪神赵子龙用枪在于刚柔并济、慢中有快,除了战神吕布,几乎无一敌手。而快枪罗成,却枪走偏锋,抛弃一切,追求速度极致,神鬼莫测。你空有一身蛮力,却无法使出来,更适合吕布的方天画戟,只是厉害的戟法早已失传。”老人分析道。

“那我该如何?”高宠不由急道,他对武学的渴望可不是一般人能及的。

“世事无绝对,所有厉害的武学都是有人创造出来的,你只有经lì

过战场,才能明白自己到底适合什么。”老人安慰道,但亦看重高宠的天赋。

“谢谢老人家了。”高宠恭声谢道,前路虽然迷茫,但肯定有适合自己的道路。

第五十一章 夜市

武大郎两人回到客栈,发xiàn

天色尚早,但去吏部报备又有些嫌晚,只能回房间带着。

“大郎,这么早就回来了,你那老友不在家吗?”潘金莲还以为武大郎今天应该很晚回来,没想到这么早。

“是啊,那老友出门多时,不知dào

何时回来,也懒得打搅了。金莲,都听说汴京夜市热闹非凡,我们今晚去瞧瞧?”武大郎非常怀念夜市人山人海的味道,诱惑道。

“真的吗,大郎,你真的有空陪奴家们吗?”潘金莲喜出望外。

“真的,这些天就顾着赶路,真是亏待你们了,今晚好好逛逛,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怎么样。”武大郎拍拍胸脯道,一点都不差钱。

“馨儿妹妹,快打扮打扮,晚上出门逛夜市去。对了,还得通知心兰还有秀儿,否则小丫头肯定要哭鼻子的。”潘金莲瞬间有些手忙脚乱。

“金莲,别急,时间还早的很呢,连晚饭都未曾吃的,怎么可能有夜市呢。”武大郎边上劝道。

“恩、恩,说的也是,这样奴家就有更多的时间打扮了,大郎真好。”潘金莲高兴道,还不忘夸奖武大郎。

武大郎看这潘金莲兴奋的模样,就逛一个小小的夜市竟然都把她高兴坏了,武大郎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看来自己对她真的不够好。

“大郎,你怎么了?”看到武大郎低落的样子,潘金莲焦急的问道。

“没,只是我想起以前真的太亏待你们了,只顾自己出去,都忘了你们了。金莲,以后你们想出去的话就带着高宠出去逛逛,该玩就玩,该买就买。当然,心兰那小丫头可不能宠,她可是能玩破天的主。”武大郎环着潘金莲的腰柔声说道。

“大郎,奴家这些日子过得很充实。只是高宠跟着我们,那你的安全怎么办?”潘金莲被武大郎搂着感觉很踏实,但武大郎的安全更让她放心不下。

“呵呵,金莲,你看我这样比农夫更像农夫,谁会来找我麻烦啊?”武大郎走到潘金莲身前,指了指自己道。

“大郎,我想求你个事,行不?”赵雨馨来到两人面前,插话道。

武大郎眉头一皱,感觉心里不快,对着赵雨馨说道:“都是一家人,干嘛那么生分?”

赵雨馨也没想道自己的话会引起武大郎的怒意,只能站在边上支支吾吾却说不清楚,急得就差掉泪珠了。

武大郎见状,敢情对方想岔了,连忙从后面搂着赵雨馨的腰低声说道:“我凶你不是为了什么规矩,而是你竟然对我说‘求’字,搞的我好像地主恶霸一般。要知dào

我们可是夫妻,可是要过一辈子的,我希望我们夫妻之间能相濡以沫,而不是尊卑分明,知dào

了吗?”

“呜呜呜哇哇哇,大郎。”听着武大郎的话,本来焦急的赵雨馨突然转身低下腰扑进武大郎怀里,哭的是个稀里哗啦,还一边抽泣道:“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大郎,你干嘛要对我们这么好。”

“你们是我娘子啊,不对你们好那还能对谁好呢,馨儿,你刚才说要干什么啊?”武大郎安慰道,又想起刚才馨儿的问题。

“呜呜呜,我刚才只是想说这几天想单独睡会,每天和大狼一起睡早晨起来都练不了枪了。”赵雨馨还是一边抽泣一边说道。

“就这么点小事,你还用得着大费周章吗,你完全可以自己做主啊。”武大郎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馨儿妹妹,你真的会武功啊,那和高宠比起来怎么样?”潘金莲还以为赵雨馨以前骗自己呢。

“馨儿怎么会骗姐姐呢,我本领现在在家族同辈中也算佼佼者,到了后期的话我就应该不是他们对手了,毕竟赵家枪都是从沙场中磨练出来的,更适合男儿。马战的话两三个高宠不是我对手,步战的话女儿家吃亏,时间一久不是高宠的对手。”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赵雨馨直接说着实情。

“馨儿宝贝别哭了,都成大花猫了,没想到馨儿本领还不小呢。”武大郎哄着赵雨馨

武大郎带着一家子人坐着马车来到御街,此时真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比之白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武大郎看到成群的市民,含着香糖,打着口哨,边逛边看,仔细品评,悠闲地打发这似白天一样的光阴。在这条街上,有说不尽的奇丽,数不完的雅趣。仅御街的分街就有密密麻麻的医药铺:金紫医官药铺、杜金钩家、曹家独胜药丸子、柏郎中的儿科、任家的产科……这些店铺均打出独具特色的商标招牌,或用形象,或用实物,就像饶州城市售风药的高姓市民用手执叉钩、牵一黑漆木猪的形象以为标记一样。

如那家卖口齿咽喉药的,竟在铺面装饰了宋代最著名的李成的山水画,这显然是由于李成的山水画享有『神品』的美誉。时人这样评论李成:『凡烟云变灭,水石幽闲,树木萧森,山川险易,莫不曲尽其妙。』所以连皇太后也争购李成的画,贴成屏风,让皇帝来玩赏。药铺也装饰上李成的山水画,这无疑会抬高这家药铺的品位。不用说,到这家药铺观看李成画的市民,不在少数,反正在马行街的夜市上什么都可以看清。因为那又明又亮的灯火,足可以照天,可以将长达数十里的御街辉映得如同白昼一般!即使夏日,整个天下都苦于蚊蚋,可是蚊蚋由于恶油,却在御街的夜市上绝了迹!

“金莲、馨儿,快看,那边行不,咱们去那边逛逛。”武大郎等人下了马车,看到潘楼大街夜市的招牌,位置相距长达数坊之地,集中卖头面、冠梳、领抹、珍玩、动使之类的商品。

“恩,还是大郎细心,晓得我们女儿家的爱好。”潘金莲夸道。

“那是当然,不疼妻子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武大郎又开始耍宝了。

“嗯、嗯,大郎最好了总行了吧,馨儿妹妹、秀儿、心兰,快,我们去找好东西去。”潘金莲亟不可待的走了过去,满街的商品看花了她们的眼。

武大郎和高宠当然立马上前跟对在几位美女身后了,慢慢的陪着几位买东西。

“大郎,你看这冠梳好不好kàn

?”潘金莲带着冠梳问道,只是高度太高了,武大郎看着就脖子疼。

“金莲,你带着这个会不会感觉脖子很累啊,而且不怎么好kàn

。”武大郎如是发表自己的意见。

“哼,坏大郎。”潘金莲听了,气呼呼的说道,但还是放下手中冠梳,直奔下一样而去。

“大郎,我这梳子怎么样?”赵雨馨也拿着梳子问道。

武大郎看着洁白的梳子,感觉和赵雨馨十分相配,忙道:“好,馨儿喜欢就行,老板,多少钱?”

“客观好眼光,这个是地道的牛角梳,价五十文。”也是老板急忙回道,又同时招呼另外的客户。

“喏,老板,钱给你。”武大郎让赵雨馨收起牛角梳,地钱给夜市老板。

“金莲,我们去坐会歇息下吃点东西吧,我真是又累又饿了。”跟着几个女的光了近一个时辰,武大郎和高宠身上都挂满了东西,两条腿更是在打颤了。

“恩,大郎。”潘金莲应声道,看着武大郎挂满东西,看着就想笑。

“那家店里的东西好精致哦,我们就去哪里吃好不好?”小丫头突然发话了。众人一看,只见也是店铺门口的架台上摆放着一条三尺长冬瓜,刻上了假山、龟、鹤、寿星、仙女,异常精妙。

“老板,来些拿手的好菜。”武大郎等众人都被门口的样式吸引,直接来到店里。

“好嘞,客官马上来。”店里伙计立马迎声道。

第五十二章 求官

“掌柜的,起床了,现在都已辰时三刻了。”门外高宠那破嗓子喊得武大郎睡不着觉,揉了揉两条仍然酸麻的大腿,心里真佩服女人的耐力。

“来了来了,催什么催。”武大郎没好气的说道,虽然是自己让高宠叫自己起床的,但现在全身酸软,只是考lǜ

到要去吏部报备求官,只能咬咬牙起床。

“大郎,你干嘛呢,把奴家都吵醒了,奴家累着呢。”潘金莲喃喃说道,转身又睡了。

“金莲,昨晚逛街怎么你不嫌累,要不是我强制把你拖回来,还不知dào

野到什么时候呢?”武大郎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本还想等着潘金莲怎么回复,没想到那女人又睡着了,自己一通话等于白讲,只能施施然的下床洗漱。

开了门,武大郎见高宠早已站在门口等着自己,关心的问道:“高宠,昨晚逛了这么长时间,你不累吗?”

高宠摇摇头道:“掌柜的,我可是练武之人,小时候站马步可比这累多了。本想卯时就叫醒掌柜,唯恐掌柜身体吃不消,只能等到现在。”

“不是吧,你这么早就起床了。对了,去吏部的路你认识不,还是我们直接坐车去?”武大郎惊叹了一番,又想起了正事。

“掌柜的,吏部我们刚进城的时候就路过了,就在御街周边。”高宠可是仔细看过地图的,明白官邸衙门都建在御街边上,直通皇宫宫门,端着是方便。

“好好,不过今个儿还是坐马车去,掌柜的我可累的受不了,谁知dào

女人逛街那么可怕。”武大懒得管远近,还是直接坐马车好

“高宠,你确定这是吏部,而不是坊市?”武大郎看着前面排着的人流不禁问道,这可和后世买火车票有的一拼。

“掌柜的,人多才证明我们没有走错。你又不是不知dào

我们国家就官员最多,何况上面还有人在卖官,大家都没个实职,当然要挤在吏部咯。”高宠无奈的说道,脸上还不时带着嘲讽。

“高宠,你在这排着,我去前面看看。”武大郎吩咐道,自个儿直接往前挤。

“让让、让让,我有事要进去一趟。”武大郎一边挤着一边嚷着。

“大胆,谁敢挤本大人,本官乃八品县令。”其中一位肚满肥肠的胖子说道。

“哈哈,本朝何时有八品的县令了,就你这样充满铜臭味的贱民,竟然冒充官员,来人,给我拖下去。”胖子边上的人看不惯了,刚才这死胖子可把他挤的不轻。

“我可是花了十万贯向蔡相公门下买来的,真假一看便知?”胖子还从兜里掏出官印显摆了几下。

“混账东西,这可真是我们读书人的悲哀啊。从八品都敢叫板,老夫乃正八品的赤县令。”另一个老人听到胖子说官是买来的,气急骂道。

老人的话刚出口,就被另外的呼喊叫骂声所掩盖,现场气氛比坊市还热闹不少。

“小小八品芝麻官也敢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你是哪个,竟然敢嘲笑本官?”

“吾乃秘书丞,堂堂从七品,为何不能说你?”

“我叔父乃从四品节度留后,汝敢欺我?”

“只不过是个没实权的官,差点把我吓死,我姐夫乃大名府少尹,虽只是从五品,但也强过你叔父。”

武大郎没想到自己随便挤挤就引发人群的矛盾,没办法,官多位置少,在这里的任何人都是自己的敌人,而且很多人还有靠山,不满的情绪瞬间被引爆。…,

不在汴京不知dào

官小,看来任何时代都得拼背景啊,自己没有牢固的靠山,看来只能去拼钱。

武大郎见拥挤的人群有暴动的可能,怕殃及自己,急中生智喊道:“蔡相公在御街摆擂台,正在招女婿啊,大家快去啊。”

汹涌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可不用几秒钟,就犹如沸腾的开水般掀起更大的波浪,争先恐后的往回敢。所有人都明知dào

这是个骗局,但每个人心里都抱着那么一丝丝的幻想,如果真的在摆擂台呢,如果幸运的成了蔡京的女婿呢,每个人的脚步都更快了几分,连七老八十的老人都如此。

看着周边空空荡荡的样子,武大郎没想到自己的那句话威力这么大,招呼高宠过来,使劲的掐了他一把。

“啊,掌柜的,你干什么?”高宠痛的直喊。

武大郎歉意的摆摆手,非常诚恳的向高宠道歉:“对不起啊,我只是想确认自己是否在做梦?”

“那你干嘛不掐自己?”高宠郁闷道。

武大郎没心没肺道,不过话一出口就感觉不对,立马扯开话题:“掐自己太痛啊,不是,怎么人一下子都跑光了,还那么快?”

“掌柜的,你可不知dào

,在汴京只要能攀上蔡京,比攀上皇帝还有用。”高宠讽刺道,脸上全是鄙视。

“不是吧,太夸张了吧,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啊。”武大郎嘴里说道,身体却犹如大冬天喝了冰水,冻彻心扉,心里盘算自己向羊入虎口,是不是先逃出汴京再说。

“掌柜的,不是说皇帝权力小,而是蔡京人虽坏,但架不住信誉好,所以才会如此。”高宠解释道,让武大郎的心顿时落了地。蔡京以前已经说过放了自己,现在应该不会再对付自己这小人物了。

“高宠,走,陪掌柜的去报备求官,希望今个儿一切顺利。”武大郎豪气顿生,抬着脚步走了进去。

“来者何人,所求何事?”武大郎两人刚进吏部大堂,便听到堂上传来一阵威严的声音。

“下官武植,三年前因身体有痒,暂辞县令之职。如今身体康复,特来此报备,以求权职。”武大郎弯腰拱手回道。

等了许久,台上之人还未有反应,武大郎急了,怕对方听不清楚,再大声的说了一次。

台上之人似乎被吵得烦了,大声喝道:“官府重地,不得喧哗。”

武大郎等着对方继xù

说话,等台上之人说完这句仍旧没反应了。经过无数古装剧洗脑的武大郎反应过来,这是在敲竹杠呢,连忙继xù

躬身道:“下官略备薄礼,不成敬意,望大人笑纳。”

“孺子可教也,来人,将武大人的案卷给本官调过来。曾郎中,将武大郎的薄礼给本官呈上来。”台上之人发话道。

武大郎忙将手中的交子递于曾郎中,共三千两银票,其中一大部分还是赵雨馨的嫁妆钱。武大郎打算搏一把,换个好地方,可不想留在京城慢慢熬着,不知dào

哪天会被蔡京撞到呢。

曾郎中接过交子,随手一翻,心里已经了然,对着台上隐蔽的打了个手势,示意收到了三千两银票。

台上的吏部侍郎看到对方上道,孝敬不少,满yì

地点点头:“好、好、好,难得武大人有孝心,本官今日就帮武大人选个好地方,曾郎中,将空缺的名单给武大人递过去。”

曾郎中将各地空缺官员的本子拿到武大郎面前,随武大郎选择。

武大郎略一浏览,看到空缺的位置确实不多,自己符合要求的就更少了。突然看到鄄城竟然也在其中,顿时明白武松已经成功了,就是不知dào

现在具体怎么样。想想再过些年北宋就要被金灭了,还是南方安全,就恭恭敬敬的对着堂上之人说道:“谢谢大人厚爱,下官想去江南任职,还望允许?”

“既然武大人选择,便依武大人。”南方之地虽然繁华,但对于久居中原之地的官员来说,南方还是蛮夷之地,上不得台面。

“禀大人,台下武大人的案卷已经调来了,还望大人过目。”下面有人将武大郎的案卷提来,放于案几上,等吏部侍郎大人过目。

吏部侍郎一一查看,确认无误,即刻说道:“恩,武大人所说如实无误。来人,备案。”

武大郎一听,顿时心花怒放,奶奶的,我总算能过安稳日子了。

第五十三章 突变

武大郎兴奋的将自己的官印递了上去,让吏部侍郎检查以便验明身份。

“恩、恩,不错,却乃本朝官印。咦,这边刻的为何是‘皇’字。武大人,刚才在下失礼了。曾郎中,快将武大人的薄礼还给对方,本官职位太低,可没资格替皇上钦点的官员安排职务。”吏部侍郎摸着官印时不时的点点头,后来感觉不对。‘皇’字官印乃皇上钦点,后台或者才学都大得不得了,升迁速度亦快,就像周邦彦一样可都是些惹不起的大人物,连忙礼贤下士道歉道。

武大郎没想到这招,瞬间急的不知所措,焦急问道:“侍郎大人,不知在下得去何处报备呢?”

台上的侍郎大人忙微笑的解说道:“向阁下这种大才之人,必定深受皇恩眷顾。本官位卑,岂可做主。如不嫌弃,请武大人先回家去,待我禀告尚书大人,再做决断,如何?”

武大郎深知吏部侍郎在对自己卖好,虽不清楚怎么回事,但仍恭恭敬敬的回礼道:“谢谢侍郎大人,他日若有出头之日,必不忘大人栽培。”

“好好好,武大人必不负本官厚爱。”侍郎大人也痛快的笑出了声,为以后搭上一棵大树而兴奋不已。

待得武大郎走出大堂,曾郎中马上上前,对着侍郎大人说道:“王大人,卑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侍郎王大人手一挥,屏退左右,然后说道:“曾郎中是否想提醒本官,那武大人的官印可能不是他的,而是三年前胆大包天的武植的。”

曾郎中赶忙低头拍马屁道,但又提醒道:“大人英明。可大人这般很容易恶了蔡相公,要知dào

武植犯得可是断人香火之仇?”

王大人摇摇头,笑曾郎中目光短浅:“远儿,我知dào

你是在为叔父我担心,孝心可嘉。可你看东西必须长远,那武植所杀的是蔡相公最疼爱的蔡鋆,此可谓是天下最大的死仇,虽然听说他变成侏儒、武功尽废、不能人道,正式这幅容貌。但武植毕竟还活着,活着就是一切。前些日子听闻有侏儒名大郎在真定文败群雄,更在新婚之夜杯酒破联,还是周邦彦周老才子的联。”

曾郎中点点头,看来这武植文采非凡,知dào

叔父现在在做一次抉择。成功了固然皆大欢喜,失败了也无大碍。

“远儿,等尚书大人回来,你就将案卷交上去,其余一切不必多说,权当不知dào

。”王侍郎闭上眼,挥退了曾郎中

“掌柜的,我们现在去哪?”两人从吏部出来,时间尚早,高宠问道。

武大郎撇撇嘴,理所当然说道:“当然是回客栈啊,你没看到那些个官员正骂骂咧咧往回赶啊,要是被他们知dào

是我乱喊的,我怎么死都不知dào

。”

“呵呵,掌柜的,你放心去吧,我会替你超度的。”高宠难得开次玩笑,将从武大郎嘴里说出来的话还给了对方,噎的武大郎瞬间无语。

武大郎拍拍额头,把那么木讷老实的孩子教成这样,自己还真是天才了,自作自受啊。

“该死的,不要让我碰见刚才乱说的那混蛋,否则我定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还本官摔了一跤,还真疼啊。”武大郎耳边传来诸如此类的声音,立马加快脚下的步伐。

“大郎,来擦擦汗,今儿回来的真早。”一见武大郎回来,潘金莲立马递上毛巾给武大郎擦汗。…,

“恩,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了,还能一起吃饭呢。”有几个漂亮老婆不容易,武大郎更是懂得珍惜。

“大郎,那官员报备的事情办得如何了,我们何时能走啊?”潘金莲问道,汴京虽好,却难有家的感觉。

武大郎摇了摇头,无奈道:“这也不好说啊,问题全出在官印上。本来我都选好去江南做县令了,没想到对方一看官印,就说自己官太小,办不了我补缺的事。只能等到尚书大人回来,再做议论。”

“大郎的官阶很高吗?”潘金莲疑惑道,不都是正八品嘛。

武大郎哭笑不得道:“我自己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那官印乃皇上御赐,尊贵非凡,但却变成我补缺的挡路石,真是世事无常啊。”

“大郎不必焦急,即使皇上恩赐,他日必定放得光辉。”潘金莲安慰道。

武大郎心里有很多话,却是不敢说出口,怕大家陪自己一起烦恼。

“高宠,拿上枪,陪我去过上几招,最近手都生疏了。”赵雨馨见两人谈完,想换个话题,就对高宠说道。

“好嘞,二夫人,我们去后院吧,那里宽敞。”高宠兴奋道,每天都是自己练枪,无趣的很,现在总算有对手了。

赵雨馨要去比试,仍不忘招呼武大郎几人一同前去:“大郎、金莲姐姐,你们也来看看啊,别说我不会武功,我比高宠强多了呢。”

武大郎携着金莲漫步而出,笑道:“好好,我们就来,看看馨儿妹妹如何大发雌威,打的高宠屁股尿流。”

吏部尚书书房

一份案卷被扫落在地,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武植’的字样。

“彭”

“谁好大的胆,敢去接这个瘟神的报备?”尚书李大人拍着桌子吼道。

案几对面的曾郎中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淌,低着头却不敢用袖子去擦,本以为没什么事,却没想到尚书大人发那么大火。

“大人,卑职以为就是个普通的皇印报备案,请大人恕罪。”曾郎中吱吱呜呜的辩解道,叔父本好心想让自己多露露面,没想到却是迎接怒火啊。

“哼,普通报备案。你可知当年‘笑面太岁’蔡鋆是何等威风,连皇上的才人都敢调戏,连皇上都无可奈何。可那武植不顾蔡相国颜面,直接斩杀了此人,震动汴京,会是小事吗?”尚书李大人现在连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两人每一个好惹的。

“大人,那卑职现在应该如何?”曾郎中心里凉了半截,不敢自作主张。

“干嘛,当然是给我拖着。我明日去蔡府去问下,等着蔡相国拿主意,如有差池,定拿你入罪。”李尚书不忘威胁了几句,然后打道回府。

“该死的武植,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曾郎中心里如是想道,但转眼一想,心里冷不住叹了口冷气:“连蔡相国的公子都敢杀,何况是我这样的小咯咯,真是神仙打架、旁人遭殃。”

第五十四章 大相国寺(上)

“大郎,快起床,你不是说好的今个儿带我们去大相国寺逛逛吗?”潘金莲一早就起床,推着身边熟睡的武大郎。

武大郎还没睡醒,转了个身本能的喊道:“干嘛干嘛啊,我还要睡?”

“大郎,快起来啊,奴家生气了,奴家都没见识过大相国寺的庙会呢,听说有上万人呢,还有许多未出阁的姑娘千金呢?”潘金莲一边推着武大郎一边诱惑道。

“姐姐,那是一年五次的‘相国寺万姓交yì

’,不是上万人,应该有几十万人到场呢?”赵雨馨也起床打扮了,顺便纠正潘金莲所说的错误。

“恩、恩,就是啊,大郎,奴家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十万人在一起啊,那有多壮观。”潘金莲丝丝幻想道,推着武大郎的力道不由加大了几分。

武大郎实在是敌不过潘金莲的折腾,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打了个哈欠,坐起身子,伸伸懒腰,嘴里嘀咕道:“以前在真定不是去过和尚庙了吗,都是些骗人的家伙,没一个好人。”

“什么,大郎你说什么,要不是奴家去庙里,怎会知晓馨儿妹妹招亲,最后还不是便宜了大郎。何况大相国寺的庙会更大人更多,听说还有金发碧眼的妖怪呢?”潘金莲立马反驳道,接着又比较起来。

“得得得,我起床还不行吗。”武大郎实在是赖不下去了,无奈的起床。

“大郎真好。”潘金莲见武大郎总算起身了,不由夸道

“高宠,你不是说小时候经常来大相国寺的吗,哪些地方好玩些?”武大郎一行人坐在去大相国寺的马车里,百无聊赖的武大郎问道。

“回掌柜的,大相国寺本身没什么好玩的地,都是些破佛像、小院子什么的。只是每年举办五次‘相国寺万姓交yì

’庙会,卖的东西数不胜数,搞杂耍、踏青、出游、文武比试,所以才会热闹起来,觉得好玩,参与的人数多达数十万。”

武大郎摇摇头,继xù

问道:“我想要知dào

具体有哪些是最好玩的,那里人太多,我们只选几个去玩下,省的走散。”

“我确实不知dào

啊,除了唐朝留下来的水陆大会,其余的项目每年都有不同。”高宠无奈的回道。

“水陆大会,听起来名头不错,要不我们去那玩?”武大郎向众人询问道。

“千万不可。”高宠急忙阻止道:“掌柜的有所不知,那水陆大会名头是好听,但实jì

可不是这样,你可知所谓的水陆大会就是百十个和尚在下面念经,上面几个老和尚辩佛。我小时候去过一次,只觉得两只耳朵‘嗡嗡’作响,过了两天才好。”

高宠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看来小时候那次真的把他吓坏了。

“高宠,你说那里会不会有以文会友,或是某些诗社、对联之类的?”潘金莲问道,心想让自己的相公露露面,涨涨面子。

“金莲,别起哄,我粗人一个,哪会什么诗词歌赋啊。”武大郎现在坚决不想再去吟诗作赋了,省的又碰同样的事。

“大郎怎么啦,奴家就喜欢看大郎在台上意气风发的样子。”潘金莲撒娇道,让武大郎有些心软。

“就是就是,大郎叔叔在台上好好笑哦,跟大马猴一样。”小丫头高心兰不识时宜的插了句,让武大郎有些微软的内心立马坚硬了起来,坚决摇头。

“客官,大相国寺到了,今日人多,进不去了,对不住各位了。”车外传来马车夫的叫喊声,提醒着众人。…,

“下马车了,各自都别乱跑。”武大郎最后嘱咐道,随即和众人一一下车。

众人下车后,才发xiàn

现在还在御街上,离大相国寺还有一些路程,便慢慢往前走去。武大郎发xiàn

身边的人流越来越多,看来都是趁早来游玩的。

“荔枝,新鲜的运来的荔枝,杨贵妃的最爱。”

“登州的大饼,快来买啊。”

“唐州的冷面,舒滑爽口,老少皆宜。”

“江南的丝绸,柔软坚韧美观的丝绸。”

“快来抓我啊,嘻嘻,住不到我,就是抓不到我。”

没过多久,耳边的传来嘈杂的吆喝声、嬉闹声还有喝彩声,看来自己几人来的也不算早。

“大郎叔叔,心兰没吃早点,肚子饿死了。”小丫头拉着武大郎的袖子可怜兮兮的说道。

武大郎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刚才让你们在客栈里吃些,你们都不要,非得饿着肚子来这里吃。”

“掌柜的,我们随意找家吃些吧。”高宠见妹妹肚子饿,连忙央求道。

武大郎见众人都饿了,自己闻着香味都有些流口水了,问道:“你们想要吃些啥?”

“我要吃肉末饼。”小丫头心兰最先说道。

“我要吃荔枝,听说此物是唐朝杨贵妃最爱吃的,我都没见过呢?”潘金莲羡慕道,真的很想吃。

“姐姐说的是,我以前就听某人炫耀过,好像很好吃的样子。”赵雨馨也接口了,嘴里非常不屑。她口中的某人应该就是真定双艳里面的另一个,两人十分不对路。

“你们两个呢?”武大郎问着高宠和秀儿,不过问了也别问,这两个都是随遇而安的主。尤其是秀儿,存zài

感太不强了,几乎很容易让人忽略过去。

武大郎一指,来到个面摊上,做了下来,点了六碗阳春面,等待着摊主煮面。

“大郎叔叔坏,心兰要吃肉末饼,不想吃面食。”小丫头闹别扭了,今天饿着肚子出来就想吃另外的美食。

“你们都坐着,我去给你们买好来,保证让你们满yì

。高宠,给我看着她们,别让她们乱跑。”武大郎起身吩咐道,便朝另外的摊位走去。

“掌柜的放心。”高宠对着背影喊道。

“博士,这些个是什么,味道怎么样?”武大郎指着类似面团的东西。

“客官,这是家乡特产炒米团,咬起来非常柔软又有嚼劲,十文钱一份,客官来些尝尝。”摊位老板热情的介shào

道。

武大郎递出三十文钱道:“恩,给我来三份试试。”

“好嘞,客官,炒米团吃起来包你满yì

。”老板麻利的装好了三份递给武大郎,还不住为自己的东西叫好。

“这个给我来六个,要热的。”武大郎换了一个摊位,指着小丫头想吃的肉饼道。

“荔枝给我来个两斤,咦,这么多啊。”武大郎看着两斤荔枝,感觉非常划算道。

“怎么会多呢,两斤荔枝才三十二两,不多不多,多谢客官惠顾,一贯钱,谢谢。”荔枝老板笑呵呵的对着武大郎说道。

“喏,给,一两银子。”武大郎递过去一角银子,打算回过去吃面。

“脆梨,上好的脆梨,生津止渴。”武大郎耳边传来脆梨的叫卖声,瞬间勾起了武大郎的某些回忆,郓哥儿在阳谷县过得还行吧,自己也将凉茶的配方交给了他,那些人吃了应该不容易上火吧。

“梨博士,给我来几个上好的脆梨。”武大郎对着一个年近四询老实巴交的摊主道。

“好嘞,客官,我一定将最大最水灵的脆梨给您。”卖梨的摊主笑着回道。

武大郎费力的将手中的东西放到面摊桌子上,忍不住坐下喘口气休息下,没想到买东西买太多了。

“大郎叔叔最好了,我请你吃梨。”小丫头从里面翻出了许多好吃的,首先拿了个梨擦干净,递给武大郎。

“心兰真乖。”武大郎接过梨,毫不客气的开口咬了下去,甘甜的味道瞬间冲击味蕾,丰富的汁水淹没了干涸的喉咙,武大郎顿时舒爽无比,和在沙漠里喝水没什么区别。

武大郎吃完梨,对众人说道:“大家快吃吧,吃完以后我们就进去玩了。”

“恩。”饿极的众人立马对着桌上丰富的食物开战了,吃的是不亦乐乎。

第五十五 大相国寺(中)

武大郎一行人吃饱喝足,起身悠哉悠哉的往里面逛,早点摊只能算作最外围,几人一边嬉笑,或偶尔剥几个荔枝解馋。

唯有潘金莲心不在焉,时不时的左顾右盼,无果之下问道:“大郎,奴家怎么没看到金发碧眼的妖怪呢?”

潘金莲的话立kè

引起众人的兴趣,小丫头心兰人小嘴快问道:“金莲姐姐,真的有妖怪吗?”

边上众人都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潘金莲,希望她点头说这是真的。

潘金莲连忙点头道,希望大家一起帮忙找找:“我在客栈用膳时听几个商人说起的,那些妖怪块头硕大、有白有黑、金发碧眼,端的是吓人。”

武大郎开口笑道:“哪是什么妖怪啊,只是居住在万里之遥的西方夷蛮而已,眼睛肤色头发和我们不同罢了。”

“掌柜的你去过吗,怎么会知晓这些事的?”高宠奇怪的问道,自己这掌柜纯粹的路盲,不可能去过那么远。

武大郎让高宠弯下腰来低声说给他听,等高宠弯下来时直接给了他一个爆栗,嘴里还念念叨叨个不停:“平时让你多看些书都不听,难道还不知dào

唐朝有很多羁縻州,那里面就住着这样的人。”

高宠捂着脑袋直揉着,没想到掌柜的会来这一手,但亦无奈,谁让自己不爱看书,还有打自己的是掌柜的。

武大郎等一行人被拥挤的人流慢慢往里推,路过了不少写字画描丹青的、喷火穿洞耍杂技的还有些新奇古怪的东西,总算在一处偏僻点的地方停下了。

武大郎不看周围的风景,第一时间清点人数,还好都在,一个都不少,总算放下心来。这么多人被挤散了真的很难再找到了,比后世十一长假的人还多,稍一发生暴乱,绝对会有不少踩踏事件。

“高宠,我们还是去寺里待会得了。我们女眷太多,在外不方便。”武大郎宁可寺里冷清一些,也不愿自己女眷受伤迷路。

“好嘞,掌柜的,跟我来,就这人多挤些,后面没多少人。”高宠凭着印象说道。

高宠抱着心兰在前开路,秀儿居中跟随,武大郎手拉着金莲馨儿在最后,时不时的挠着两女的手心,引得两女‘咯咯’直笑。

“大相国寺位于开封御街西侧,是中国著名的佛教寺院,始建于北齐天保六年。原名建国寺,唐代延和元年,唐睿宗因纪念其由相王登上皇位,赐名大相国寺。本朝,相国寺更深得皇家尊崇,地位如日中天,多次扩建,占地达500余亩,辖64个禅、律院,养僧千余人,为我国第一座‘为国开堂’的‘皇家寺院’。相国寺主要建筑有天王殿、大雄宝殿、罗汉殿和藏经楼。”高宠夸夸其谈,为众人讲解道。

武大郎走到高宠身前,手一摊。高宠会意,将怀里的大相国寺地图简介交予武大郎手上,动作默契的不得了,又引得诸女娇笑不已。

“大郎,你怎么知dào

高宠怀里会有地图?”潘金莲一边笑着,一边打断正在看地图的武大郎。

武大郎头也不抬的回道:“我本也以为高宠有过目不忘之才,谁知dào

上次他就露馅了,我可不会上第二次当。”

高宠则站在一边呵呵傻笑,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我们先路过天王殿,再去大雄宝殿,之后就是罗汉殿,还有就是藏经阁。高宠,你知不知dào

藏经阁有没有什么武功秘籍,让人练个几天就成绝世高手啊。”武大郎一开始正经的说道,越到后越乱扯了。…,

高宠拍了下额头,有些受不了掌柜的那些离奇的思维,垮着脸说道:“掌柜的,练武需yào

持之以恒,还需yào

看根骨、悟性还有耐心。随便给本秘籍就能成高手的话,这高手也太不值钱了吧。”

穿过大相国寺红漆大门,一排青绿的树木直通大殿,看到路上稀稀散散的行人穿梭其中,多是些文人墨客或以家中老妇。

天王殿五间三门,飞檐挑角,黄琉璃瓦盖顶,居中塑有一尊弥勒佛坐像,慈眉善目,笑逐颜开,坐在莲花盆上。两侧站着四大天王,他们个个圆目怒睁,虎视眈眈,大有灭尽天下一切邪恶之势。

弥勒前还有这样一幅对联:“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便笑,笑世间可笑之人。”

天王殿得后面是放生池,现在正在举行水陆大会,几百个光秃秃的脑袋犹如铜镜一般,反射着刺眼的眼光,顿时让人觉得庄严肃穆。台下亦是人头涌动,却如约定般无半丝声音。台上之人引经论据,夹着着众秃驴低吟的念经声,台下的人或如顿悟、或眉头紧锁。

武大郎一行对这一点都没兴趣,尤其是听高宠说过,转身就走。

天王殿北边是一片花园假山,景致幽雅,颇有“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之妙。再往北走,便是赫赫有名的正殿——大雄宝殿。

大殿重檐斗拱,雕梁画拣,金碧交辉。其内供奉有释迦摩尼、阿弥陀佛和药师佛三世佛,均高一丈三尺,其后是大型雕塑海岛观音。

一千多年儒家思想的洗礼,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观念深入人心。送子观音佛前的香火远比释迦摩尼来的旺盛,连上香都得排队,而且队伍排得老长,引得更多人来此。

“大郎,快去捐些香火钱,奴家要去上香,馨儿妹妹,你也一起。”潘金莲突然发话了,跟随武大郎有些时日,日日笙歌,却不见肚子有何反应。平日里虽不说,心里总有些疙瘩,如今观音像就在面前,不管怎样都得上柱香,以求心安。

武大郎看着哭笑不得,虽然自己真的不信这个,但两位娘子都蠢蠢欲动,只能去捐个一贯钱,当买个心安。这只是两位娘子的心安,而武大郎则是心痛啊,该死的和尚庙,都是些吸人血不吐骨头的山寨窝。

总算等两女上完香,武大郎亟不可待的拉着众人前往下一个地点,在这里心疼啊,虽有钱但也不是这么个花法。

过了大雄宝殿,便是罗汉殿了,俗称“八角琉璃殿”,它结构特,系八角回廊式建筑,别具一格,世所罕见。五百罗汉姿态各异,造型生动,他们或在山林之中,或在小桥流水间,或坐或卧,或仰头,或俯首,形态逼真,情趣无限,堪称艺术杰作。

藏经楼位于整个寺院的后半部,这是一座两层楼阁的建筑,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只是整齐的两排秃驴,将武大郎进去偷武功秘籍的心思直接扼杀。武大郎看着这场景,气愤的摇摇头,对着大家说道:“走吧,咱们去外围逛逛,逛完后回家。”

“恩,大郎,为何今日奴家看不到妖怪呢?”潘金莲没看到妖怪使的心情十分低落。

“好诗好诗,姜公子才是汴京最有才华的学子。”

“就是,哪像的李慕白那样的浪得虚名。”

“不对,姜公子诗词虽好,却缺乏意境,难比慕白公子。”

“哈哈,说的好笑,谁人不知李慕白乃欺世盗名之辈,真定府竟败于三尺农夫之手,实乃吾辈之耻。”

武大郎几人被周边传来的争论声吸引,说得好像与自己有关。

“大郎,你去教xùn

教xùn

他们,让他们敢瞧不起你?”潘金莲蛊惑道。夫为妻纲,武大郎受辱,潘金莲和赵雨馨两人都不好过,何况对手比李慕白还差。

“金莲、馨儿,我只听到些烦人的狗儿在叫唤,别打扰我们逛街的兴致。”武大郎才懒得理会,被人说几句有什么关系。

“李慕白公子却有真才实学,与那农夫比试只不过是看那农夫可怜亦或招亲之人太丑,难入李公子法眼。”一阵清脆的女声响起,钻入了武大郎的耳中。

怎么说武大郎都没关系,反正又不掉块肉,但一说到自己的亲人,尤其是不嫌弃自己短小身材、丑陋相貌的女人。武大郎就如被人触到逆鳞,心中火气难以平静,阴沉着脸慢慢走了过去。

第五十六章 大相国寺(下)

循着声音,武大郎很嚣张的走到隔壁院子里,冷眼看着正在吟诗作赋兼踏青的文人们。

高宠紧随其后,女眷们不宜露面,只得在隔壁等着。

“大胆贱民,为何乱闯我们诗会?”武大郎刚一进入,就被里面的人喝道。

“此处乃大相国寺,万姓大会我为何不能来?”武大郎怒极反问,一群只知dào

吃喝玩乐的文弱书生,整天就会无病呻吟。

“此院子已被我们征用,还不快滚。”那人见武大郎还未走,火气更大。

“口说无凭,何不叫个和尚过来问问?”武大郎讽刺道,大相国寺庙会作为重yào

节日,连衙内太岁都不敢捣乱,何况区区几个学子。

“哼,贱民就是贱民,哪懂得什么礼义廉耻。”另外一人看不下去了,直接骂道。

“如此气度,妄称学士。”武大郎反声回道。

“来人,将那矮鬼给我轰出去。”那人怒极,直接开口吩咐道。

“是的,少爷。”

边上立即出来两人,小袖狭身短衣打扮,躬身回道。然后快步走到武大郎面前,怒目相对,柔拳擦脚就要动手。

见武大郎要被欺负,高宠闪身上前,抓住两人肩膀,用力一甩。只见两汉子尚未动手,人都以‘扑通’两声落入湖里。

高宠打算回到武大郎身后,可武大郎是什么人,标准的欺软怕硬,有个打手在场当然不肯答yīng

,示意高宠将刚才指使之人也扔入湖中。

那人见高宠上前,急忙骂道:“你个贱民,可知我爹爹乃何人,乃正七品殿中侍御史。”

高宠懒得理会对方什么名头,只要掌柜的发话,说不定连皇上自己都敢打。单手抓人,直接一甩,完美的抛物线,扑通,又一人落水。

才一眨眼时间,主仆三人都已落水,将周围的文人士子惊得呆若木鸡。

“刚才何人说李慕白公子浪得虚名?”武大郎沉声问道,不是武大郎不想替赵雨馨找场子,只是用女人的名头容易让人笑话,给人留下好色荒淫的把柄。

“丁某所说确有其事,阁下有何高见?”被高宠在一旁盯着,丁公子只能强忍怒气问道。

“劳烦丁公子再说一遍,具体何事。”武大郎进一步逼问道。

“李公子在真定与人擂台,竟输给一三尺老农,丢经我们读书人脸面,何以为伍?”丁公子越说越气愤。

“何止李公子,我可知晓清真居士周大人也败给那三尺老农。”武大郎装模作样说道。

“对联乃小道,算不得数。李公子输的可是诗词歌赋,还有何颜面。”丁公子嘴巴真厉害,直接将周邦彦撇开。

“你看我这身材,可否想起什么?”武大郎坏笑起来,那张枯树脸更显峥嵘。

“身高三尺、貌似老农,莫非阁下就是真定府挫败李慕白的那位?”丁公子本想说你就是那位贱民,但一考lǜ

到高宠的武力值,还算恭敬的说道。

“正是在下,武家大郎。来此并非在下本意,只是听说某人说在下可怜、内子丑陋。”武大郎摆明来找茬了。

“阁下莫要挑衅,此话乃本小姐所说,有何本事尽管出手?”一女扮男装之人从后面出来,端的是清秀,但口气十分不善。

“在下胡闹,姑娘好生不讲理啊?”武大郎被反咬一口,自己来找人算账,却被人说成自己主动来捣乱。…,

那女扮男装之人不屑道:“今个儿是诗词会,阁下若有本事,尽管上台,别学那莽夫,惹人生厌。”

“好、好、好,在下就会会你们这些个酒囊饭袋?”武大郎发狠了,拼诗词谁怕谁啊,反正这里都是一丘之貉。

“这位公子说话可需客气些。”丁公子强忍怒气道,要是没高宠在武大郎后面坐镇,丁公子早就带人揍武大郎了。

武大郎懒得废话,直接说道:“端的是废话,快出题。”

丁公子被气得不轻,但亦只能强忍着:“在下听闻武公子当日所作为‘英雄’,今日还是此题,如何?”

“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

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

“诸位,在下这首《临江仙》如何,可登台面?”武大郎直接重磅出击,打算直接压得他们不敢出马。

果然,武大郎诗词一出,众人有如呆头鹅一般,一半是不信,一半

却慢慢摇头品味。

丁公子仿佛来到赤壁,坐看英雄豪杰的丰功伟绩如浪花般消逝,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尽管历代兴亡盛哀、循环往复,但青山和夕阳都不会随之改变。画面渐转,自己又变成一个渔夫,任它惊骇涛浪、是非成败,只着意于春风秋月,在握杯把酒的谈笑间,固守一份宁静与淡泊。

丁公子呆站了快半柱香,才在友人的叫唤声中惊醒,恍若隔世。

“武公子高才,在下佩服,今日才知自己夜郎自大,惭愧惭愧。”丁公子来到武大郎面前躬身道歉。

“脱口而出,怕是早有准bèi

,想论输赢,换个题目。”那女扮男装之人不乐意了,可不想就此认输。

武大郎无所谓的摆摆手,任由对方出题。

女人永远是感性的,爱情才是她们最向往的,直接说道:“我们就以爱情忠贞为题,时限一个时辰?”

武大郎臭屁道:“对付你们这些个酸儒,何须一个时辰。我已做好,不知姑娘如何?”

那姑娘被武大郎气的不轻,可才刚开始,怎么可能呢,只能是以让武大郎先。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在下这首挫诗《雁丘辞》,可入各位法眼?”武大郎还是以同样的方式,打算气死这群人,尤其是这个女人,好端端的扮什么男人。

可是武大郎的这句话真的是白说了,这些个文人学子都陷入痴迷状,嘴里还念念叨叨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搞得跟神经病似的。对他们来说,什么英雄什么豪壮都是假的,唯有风花雪夜、良辰美景才能打动他们。

武大郎见状也没了兴致,招呼高宠走人。

回到隔壁院子,潘金莲和赵雨馨立马围了上来,对着武大郎念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大郎,我们来生还做夫妻。”

武大郎看了直拍自己额头,又是两个被洗脑的傻妞,真是自作孽啊。

摇醒了两女,带着众人离了大相国寺,坐了马车直接回客栈。

“人呢,武公子何在?”被优美诗句陶醉的众人总算醒了过来,周围却不见武大郎的身影。

“少爷,那武公子早已携仆人而去。”某个不识字的家丁回道,刚才他还奇怪自己少爷如痴呆一般。

“追,快追。”众文人反应过来,直接朝外面而去。

大相国寺外地游人被里面的冲出来的众人吓了一跳,推搡之下不知因由发生了暴乱。

幸得大相国寺举办此类活动已久,妥善处理之下,只踩踏伤了几人,但这首《雁丘辞》却传唱千里,让人知dào

了一个‘三尺诗人’的老农武公子。

第五十七章 小事

引起庙会动乱的罪魁祸首武大郎此时一点都没有作为诗人的高雅情操,赖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而且没有一点睡相。

头枕着潘金莲的肚子,脚压着赵雨馨的大腿,两只贼手不时乱摸,嘴角的口水很没品的往下淌。如果以前,两女肯定会觉得这厮的睡相太难看,但今日被武大郎的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句子忽悠的傻兮兮的,尤其是赵雨馨更是时不时的帮武大郎擦着嘴角,那眼神,快把武大郎给融化了。

自古有言,情人眼里出潘安,赵雨馨以前虽不爱武大郎,但相处下来毕竟有感情,心中犹如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般的心态。但没想到侏儒之身不但拥有浩瀚的抱负更有痴人的柔情,如毒药般侵蚀着赵雨馨的内心,在那一刻不由自主的从内心爱上了三寸丁、谷树皮。

潘金莲更不用说,穷苦人家出身的她连自身都没有机会把握,嫁到好人家是福,嫁到坏人家亦无可奈何。风寒后的武大郎让潘金莲对未来充满希望,但没想到希望来得如此巨大,快将潘金莲幸福的冲晕了。

“姐姐,大郎以前作过什么诗词,他说的真美?”赵雨馨想了解自己丈夫过去所有的种种。

“妹妹,我真的不清楚。我第一次看大郎作诗还是在子龙庙的时候,我们还落荒而逃。”潘金莲想起当时的情景,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姐姐,不会吧,大郎这么有才华,以前怎么没作诗呢?”赵雨馨觉得不可思议了,按大郎现在的才华,不说流芳百世,最起码名动一方。

“妹妹,这是真的。大郎以前是何营生我不清楚,只是我嫁给大郎时他便只顾卖炊饼,为人木木呐呐,常受人欺负。”潘金莲将自己知dào

的说给赵雨馨听。

“姐姐可否弄错了,说的和大郎一点都不像啊?”赵雨馨更迷糊了,现在的武大郎哪里木讷了。

“姐姐哪会说胡话,此事当从我们搬家说起。从清河县受辱搬至阳谷路上,大郎偶染风寒,加心里窝火憋气,差点一命呜呼。幸得徐大夫救治,才从鬼门关回来,但性情亦随改变,成现在这般光景。”潘金莲慢条斯理的说道。

“姐姐,你说”

两女沉浸在八卦中,感觉眼皮越来越重,沉沉睡去

“包子,我要吃,肚子好饿啊。”睡梦中的武大郎感觉双手抓着一个包子,软绵绵的,迷迷糊糊的说道。

熟睡的潘金莲被突然的袭击惊醒,原来武大郎抓的哪是什么包子啊,而是潘金莲的胸部。而且武大郎怕包子飞走,双手更是越抓越紧,引得潘金莲更是娇羞不已。

潘金莲突然抖动的娇躯抖醒了沉睡的武大郎,张开眼睛一看,自己双手抓着潘金莲的左胸,怕潘金莲尴尬,放开自己的双手,抬回自己的压在馨儿腿上的脚,忙道:“金莲,我饿了?”

“大郎稍等些,奴家这就让小二上菜?”潘金莲整理下衣服说道。

武大郎起身,按住正要起床的潘金莲,让其躺床上再睡会,自己出去叫菜。

武大郎来到大堂,见高宠正在吃着东西,一屁股过去做好,夹些菜垫垫肚子。

“掌柜的,今个儿起得可真早?”高宠开口说道。

武大郎看看窗外晨光熹微,没有什么嘈杂声,只偶尔听到几声鸡鸣,才明白自己真的起早了。…,

不过没办法,昨日回到客栈,武大郎感觉浑身酸痛,累得要死,不等吃晚饭就直接回房睡觉,直到现在才被饿醒。

“高宠,你每日都这么早起床?”武大郎看着现在才卯时,也太早了吧。

“掌柜的,我们练武之人要持之以恒,才会更进一步。”高宠吃着小菜回道。

“得,你慢慢持之以恒,小二,给我准bèi

些早点,我要带回房去。”武大郎狼吞虎咽的扫干净高宠面前的饭菜,对着小二说道。

高宠则顿了一下,真佩服武大郎。要知dào

自己练武之人胃口很大,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掌柜的竟然三五下将两个成人的饭食吃光,面上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感觉。

“掌柜的,你把我的早点吃完了,我吃什么?”高宠幽怨的看着武大郎,自己肚子还饿着呢。

“笨,肚子饿了不会再点啊。”武大郎一副你究竟怎么长大的眼神,看的高宠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客官,早点来了,共三十文钱。”小二麻溜的端着早点来到武大郎面前客气的说道。

“放下吧,这些和这桌子的算一起,高宠,别忘了结账。”武大郎拿着早点回房了,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高宠,掌柜的也太无耻了吧。

“金莲,起来啦,肚子饿了没?”武大郎回到房里,看到潘金莲正在洗漱,忙问道。

潘金莲收拾完毕,看到武大郎已经将早点摆放在桌上,又对着刚出锅的白粥吹气。

“大郎,你在干嘛?”潘金莲不解的问道。

武大郎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不是闲着没事嘛,就想把粥吹凉些,省的你们吃快了烫嘴。”

潘金莲瞬间被感动,大多数女人不在乎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有多伟大,更在乎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

“大郎,这是奴家的活计,还是让奴家来吧。”潘金莲带着哽咽的腔调说道。

武大郎以为潘金莲哭了,顿时安慰道:“金莲莫哭莫哭,有什么事和为夫说说,别憋在心里?”

“没事,大郎,只是想想大郎对奴家太好了,奴家这是高兴呢。”潘金莲努力想使自己微笑,但声音却更哽咽了。

武大郎走过去从后面抱着潘金莲的腰,头抵在潘金莲的背上,缓缓地说道:“金莲,对妻子好是做丈夫应尽的责任,何况金莲至始至终都对我不离不弃:清河县被那些个浮浪子弟骚扰,金莲陪我来到人生地不熟的阳谷县;阳谷县为了营生,金莲起早为我做炊饼;开了烧烤店,金莲你更是起早摸黑的打理厨房,这些我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

潘金莲受不了武大郎的深情话语,脸上的泪水如开闸的洪水,一刻不停的往下掉。等到武大郎说到最后一句,更是忍不住转身,蹲在地上,紧紧抱着武大郎的腰,头紧紧的挤入武大郎的怀里。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拥着,谁也不说话,不想破坏此时的气氛,直到天荒地老。

“咕噜、咕噜。”

床上某人被两人的深情所感动,虽然眼睛也在流着泪,但却管不住肚子发出的抗议。

潘金莲急忙离开武大郎的怀抱,起身回梳妆台,那梨花带雨的小脸因娇羞变的绯红。

“大郎,我不是故yì

的,真不是故yì

的。”赵雨馨摇晃着双手解释道,脸上显得十分焦急,怕武大郎因此怪罪自己破坏了如此美景。

武大郎过去,擦着赵雨馨脸上的泪滴,手捧着她的小脸道:“馨儿,别哭了,你也是我的妻子,这样我也会心疼的。”

“大郎。”赵雨馨说着,不顾没洗漱,直接素面的扑入武大郎怀中哭泣道。

“馨儿别哭了,再哭就不好kàn

了。乖,快点起床去洗漱,肚子早就饿了吧。”武大郎细声的安慰道。

“恩。”赵雨馨低声轻语道,随后穿衣起床。

“金莲、馨儿,你们还想要什么早点,我这就去拿?”武大郎怕每日同样的早点会使两人没胃口,就问道。

“大郎不必辛苦了,我和馨儿妹妹有这些足够了。”潘金莲画完眉、抿完唇纸说道。

“好、好、好,那我就把热粥都吹凉些。”

第五十八章 八卦

经过了一些小感动,两女虽然努力不哭,但吃着吃着最后还是就着眼泪慢吞吞的吃完了早点。

再次哄好了两女,武大郎便收拾下桌子,端着碗筷出了门。本来两女都不乐意,但无奈武大郎太强势,一定要收拾。

经过一夜的酝酿,汴京的八卦风潮已蔓延的十分遥远。

“老孙,你可知昨日大相国寺发生何事?”武大郎端着碗筷来到大堂时听到有位客官神神mì

秘的对同桌的人说道。

“张麻子,不就是踩踏嘛,又没死人,整个汴京都知dào

。”叫做老孙的客人一边吃着菜一边不屑的说道。

“那你可知事情起末?”张麻子继xù

钓老孙的胃口。

老孙摇摇头,说道:“我只知大相国寺里冲出了许多气势汹汹的文人学子,好像要找什么人麻烦。周边的人怕受牵连,慌乱跑动,引得最后发生踩踏。”

“呵呵,老孙,今儿早点你请,我就告sù

你缘由,如何?”张麻子不在乎一顿早点,才十来文钱,但却喜欢被人关注的感觉。

“若你说的明白,午饭都不在话下。”老孙豪爽的说道。

“我听我婆娘的小舅子说的,昨日他们在藏经阁附近举办诗会,虽说都是些无聊的浪荡公子哥无多大才学,但却被一个人搅了。”张麻子说着,随后喝了口茶。

“谁敢来捣乱,难道是些个太岁还是个武功高强的莽汉?”老孙的胃口真的的被吊起来了,要知dào

以前也有太岁在万姓大会上撒野,最后不知被何人所杀,更是连凶手都不知dào



“非也非也,那捣乱之人长的可真为怪异,长不过三尺、面目可憎,状若老农。”张麻子描绘道,没一个好词语。

“天底下还有如此丑陋怪异之人,张麻子你莫说笑。”老孙听了明显不信,吃着菜笑笑的摇摇头。

“你别不信,若非以为某想骗顿饭钱?”张麻子急了,自己可真没骗人啊。

“哦,张麻子你说啥,若非就是此人?”老孙摇头时不经意瞥到了端着碗筷的武大郎,忙指着武大郎对张麻子说道。

“什么?”张麻子被老孙的动作搞糊涂了,但眼睛还是顺着手指看过去。身高三尺、面目丑陋、枯如老农,这不正是自己刚才说的人物嘛。

“他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罪魁祸首吧?”老孙迟疑的问道。

“呵呵,怎么可能,我说的那可是三尺诗人,当时连作两首诗词,名震全场。”张麻子看了下武大郎,见他端着碗筷,明显就是个小二打扮,怎么比得上文人墨客呢。

“你方才不是说是那厮捣乱吗?”老孙越听越迷糊,耐不住问道。

“我说的是搅乱,已一己之才盖压全场,搅得诗会难以维持,好像其中就有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连我这个大老粗都能听懂。”张麻子也有些佩服了,那些个文人最是不服人,难得那天大家都没敢吱声。

“不可能,那些个浪荡公子哥个个眼高于顶,哪会服人?”老孙虽然听着那句诗是蛮好听的,但却不信。

“哎、哎,还别真不信,听闻此人在真定词压‘小李白’李慕白、联败清真居士周邦彦,端的是厉害。”张麻子忙道,自己说的话可都是真的。

“此事胜怪,世间竟还有如此之人,高才。”老孙一听,隐约有些印象。前些时日听闻有人联败周邦彦,不由嗤鼻一笑,根本不当真,看来这事倒有几分真实。…,

“倒是,那人现肯定在哪个王孙公子家或是青楼红院,学得柳三变。”张麻子羡慕道。

老孙看了眼武大郎,叹了口气道:“同样之身,犹如天壤之别啊。”

“老孙,别扯这些个文人的,听说青州梁山又乱了。”张麻子换了话题说道。

“只不过是些小毛贼,何惧之有?”老孙被这类东西听得耳朵都生厌了。

“这次的来头可不小,可知生辰纲,就被那伙贼人劫了去。近期更有强人入草,曾带着两千喽喽宰了鄄城县令,更是逼退了朝廷近万大军。”见老孙还不知dào

,张麻子说话的兴致又起来了。

“北方闹得再火,离我们远着呢。不知京里还有些啥趣事,别整那些个文人的。”老孙地地道道的小市民,才没闲情理会不知dào

在哪的青州的事。

“能有啥事,还不是蔡相公又上台了,这次准bèi

拿刘家开刀了。”汴京就这么点破事,今儿你上台,明日我做宰相,互相开刀。

“哪个刘家?”老孙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

“还能有哪个刘家,还不就是崇宁五年的宰相,今儿又被召回京了。”张麻子一脸懒洋洋的神情道。

“那厮不是被蔡相公贬到江南人杭州知府了,怎么又来折腾了。”老孙也对这几位没什么好感,都不是些好官。

“就是狗咬狗一嘴毛,让她们斗去,我们看些个热闹。”张麻子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现在咋样了?”老孙想想闲着也是闲着,问问打发下时间。

“还能咋样,那刘逵早已花甲之年,这次怕是晚节不保,何况他那些家眷。”谈到这事,要不是老孙在问,张麻子都懒得讲了。

“来,吃。”老孙招呼张麻子道。

“两位哥哥,在下有些事想问问,一壶薄酒,不成敬意。”武大郎从小二那拎了一壶小酒,来到张麻子桌边。

“何须客气,有事便问?”张麻子虽这么说,但手却早已抓住酒壶。

“在下清河人事,来此人生地不熟,想问哥哥京里的新鲜事,解解闷。”武大郎说道。

“哦,阁下昨日可曾去过大相国寺?”老孙插嘴问道。

“大相国寺,在下听过,昨日想去凑凑热闹,但琐事缠身,无分身之法,实乃大憾。”武大郎叹了口气,装的堪比影帝。

“那阁下可会诗词?”老孙继xù

问道。

“在下幼时连饭都吃不起,哪有闲钱去考功名。”武大郎翻翻白眼道。

“如此,在下便是认错人了。昨日寺里有一人,如阁下打扮,才华济济,惊艳全场,好生让人羡慕。”张麻子也有此体会,忙接过话,说不出的遗憾。

“哥哥莫要说笑,我三尺之身,去哪都受人白眼,还让人羡慕?”武大郎自嘲道。

“某所说句句属实,阁下不必灰心,他日必能向昨日之公子一飞冲天。”张麻子安慰道,难得见有人比自己丑,当然要好生安慰,过过瘾,以前都是自己被别人安慰的份。

武大郎还不知dào

张麻子用心,以为他心善,招呼小二又送来一壶酒,递于张麻子。

“哥哥还有啥趣事?”武大郎继xù

问道,这酒可不是白喝的。

“还不就是蔡相公上台,拿刘家开刀之事。对了,你不说我倒忘了,刘家小辈也曾参加大相国寺的诗会,倒不知是哪个?”张麻子拍着脑袋说道。

武大郎又随意问了些,杂七杂八的听了些,也不知dào

真假,更懒得辨真。

第五十九章 排队

过了些时日,武大郎还是没有等到吏部的消息,想想近半个月了,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高宠,陪我去吏部瞧瞧,有些日子没去,心里没什么底?”武大郎决定去吏部了,是好是坏总得有个消息。

“好的,掌柜的。”高宠放下手中的活计,来到武大郎身边。

武大郎心事重重的带着高宠来到御街吏部门口,门口的队伍还是如上次排的长长地。

“掌柜的,这起码需等两个时辰,可否像上次那般诈开队伍?”高宠看着队伍为武大郎捏了把汗,要知dào

武大郎可没多大耐性等两个时辰。

“高宠,做人要光明磊落,岂可做这等下作之事?”武大郎板起脸面教育起高宠来了。

“是的掌柜的,高宠知错。”高宠心里腹诽道,但嘴里还是一本正经的道歉着。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错、不错。”武大郎假装摸着不存zài

的胡子赞赏道。

高宠则更佩服武大郎的无耻,只能将头转向另一边。

“高宠,掌柜的有事和你商量?”武大郎站了没一会,就甩甩腿、踱踱步,忍不住对高宠说道。

高宠没说话,只是矮身附耳过去,静静听武大郎说话。

“高宠,你不希望掌柜的累死吧,只需像上次那般就行?”武大郎装着可怜说道。

“掌柜的,这个招婿的手段上次已经用过了,他们不会上当的。”高宠直接实话实说,一点都不顾及武大郎的感受。

“笨,他们不上当,你只需偷偷摸摸的对着某人低声说这般这般就行?”武大郎肚子里的整人骗人的坏水可不少。

“掌柜的,你刚才教育我做人要光明磊落,岂可做这等下作之事。”高宠将武大郎刚才教育自己的这句话还给武大郎,一边看着武大郎的反应。

武大郎确实被高宠的话噎住了,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嘛。高宠什么时候变的如此油嘴滑舌了,而每次说出的话都打到七寸之上,脸色变红,随便变青,再次变绿。

高宠才发xiàn

掌柜枯树般的脸庞竟然该会浮现出这么多颜色,真是难得一见啊。

“高宠,你小子有没有良心,我辛辛苦苦的供你吃、供你住,找人教你枪棒功夫,你就这样对我,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对得起我、对得起心兰、对得起你自己嘛。”武大郎一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一手乱拍,装出一副痛心疾首、悔恨当初的模样,比怨妇还怨妇,真是天见尤怜啊。

“得、得,掌柜的,我去还不行嘛?”高宠可没武大郎那么厚脸皮,只得去做武大郎认为的下贱之事。

“早该如此了,否则就扣你工钱。”武大郎用根本不存zài

的东西威胁道

“各位各位,最新消息,蔡相国幼女今日在大相国寺招婿,未至而立之年、才华出众者皆可参加。”高宠学聪明了,花了二十文钱让人去吏部门口叫唤几声,自己则躲在边上看戏。

“什么,真的假的?”后面队伍之人听到此言,不由大声说了出来。

“什么,蔡相国招婿?”前面之人也听到了此言。

排队的众人回头一看,街上行人根本无任何反应,就一小厮独个喊的欢快,哪个人精还不知dào

有人又要戏耍自己了。想起和上次一般无二的戏耍,这些个官老爷个个怒气丛生,回过身挽袖擦拳要揍那厮。…,

那小厮反应倒也快,一看不对,哪管得吆喝,直接拔腿就跑,速度快的惊人,没一时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众官老爷见那厮跑的贼快,可都没那速度,只能按耐住火气继xù

排队。

“这位老爷,不可可否借一步说话?”高宠按照武大郎的吩咐,对着一名体型丰满、一眼就知dào

是买官而来的土财主说道。

“本官乃从八品司天丞,何事不可在这里说?”那司天丞怕别人不知dào

他身份,故yì

很响亮的说道,搞的高宠更不自在。

“没事,打扰了。”高宠面带可惜的神情,缓步而去。

那司天丞虽是个土财主爆fā

富,但一看高宠的神情,就知dào

里面有猫腻,说不定是桩好买卖,过去拉着高宠,商人的天性使得他立kè

献媚道:“这位小哥,可有什么烦心事?”

高宠装出欲言又止的神情,想开口却觉得嘴皮重若千斤,过了半响还是没说话,摇摇头要走。

这样的表情那司天丞见多了,要么求人办事拉不下面子,要么有什么祖传之物想出手却羞于出口。

“小哥,有何话尽管说,谁人不知我王大胖子信誉好,汴水河畔响当当的。”那司天丞放下官架子,直接用商人的语气说道。

“哎,此话真羞于出口,不说也罢不说也罢。”高宠开口说道,但却自己嘲讽自己。

“小哥,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谁人没有个难处,说出来就好。”王司天丞可不想放过到手的买卖,锲而不舍道。

“哎,丢人就丢人吧。还不是我那同窗张生,与王黼之女素素情投意合。张生胸怀状元之才,本也算的上是天赐良缘,但染恙殿试未能中的。那王黼虽知其才,但亦不愿轻贱女儿,便让我那同窗用八千两白银做聘礼,方能迎娶素素。这不是为难人嘛,我那同窗张生本就是个落破子弟,别说八千两白银,八十两都难凑的。”高宠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时不时的拍拍大腿,看来真的没办法了。

“张生,本官可没听过,不过你说的王黼可是御史中丞王大人?”司天丞见没什么便宜可赚,立即称呼自己为本官了。

“大人你也知晓,大人也姓王,莫非是族人。不知大人可否帮忙去说情,让王大人减免些聘礼,在下必定让张生让来拜谢大人。”高宠惊愕一声,随即顺梯爬坡道。

王司天丞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这是可能钓着大鱼了,但想想应该没那么好的事,左右犹豫不决,敷衍道:“在下可有本事高攀,那王大人可是正四品的大员,非我等不入流之辈可比拟。”

“打扰大人了,在下另想他法。”高宠脸上的希望转瞬即逝,落寄的离开。

王司天丞被高宠的演技所骗,想想这应该是真的,毕竟欺骗上官是重罪,何况刚刚已经有人行骗,亦不可能还有人敢顶风作案。

“小哥慢走,此事当真?”王司天丞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当真。”高宠非常肯定的回道,但又非常犹豫的说了一句:“可是在下不知大人帮zhù

张生,许会恶了王中丞?”

这一句话压倒了王司天丞最后一根犹豫的神经,哪个骗子会这么替自己着想,虽说有可能恶了王中丞,但做何事没风险呢。如果此时结交了王中丞的女婿,以后的富贵不是唾手可得。

“为朋友理应两肋插刀,小哥,便带我去找张生。”王司天丞下定决心,开口说道。

“什么,此话当真。”高宠很没品的大声叫道,被王司天丞的话震惊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王胖子立即上前捂住高宠的嘴,示意他别激动。雪中送炭的举动只有单人才更显感动,何况高宠刚才的表情入木三分,惟妙惟肖。

王胖子拉着高宠如做贼般溜出了队伍,引得边上的人跟随而去。机灵的人多了去,一开始大家都以为高宠在骗胖子,乐的看笑话。但高宠的话语、动作没有一点做作,还有两人离开时的样子更显得谎言的真实性,都追随而去。

前面排队的人见后面的人竟放qì

这边朝远处奔去,肯定有大事发生,需在第一时间知晓消息,亦随大众奔去。不消片刻,拥挤的吏部门口又只剩下发呆的武大郎,没想到高宠的骗技这么好。

武大郎看着远去的众官员,心里有些内疚,尤其是看着七老八十的还跟着年轻人在跑。可是想想这些个贪官和自己以后的美好生活,直接将这些内疚扔到角落,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第六十章 秀儿

武大郎刚进入吏部门口,就到看两边的衙役威武的站着,块头壮硕。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王侍郎的声音如上次一般威严。

“下官武植,今日前来为外放一事。”武大郎躬身回道。

“汝叫何名?”王侍郎怕听错,因为每天见的人多,王侍郎也不太记得清武大郎的模样。不会是那个瘟神来了吧,上次害的自己侄儿被骂。

“下官武植,前些时日曾过来报备,因官印问题,大人让下官在家等候,只是有些时日,下官心忧。”武大郎将话事情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台上的王侍郎手不自觉的顿了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但必要的礼节还是要做的,怕武大郎发迹后对付自己,忙对着下面喊道:“来人,座椅伺候,上好茶。”

待得武大郎落座,王侍郎才唉声叹气道:“武大人,不是本官不愿帮忙,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对不住武大人了。”

“大人岂可,下官受不起。”武大郎忙从坐椅上起身,躬身对着王侍郎回道。

“武大人,本官实在是爱莫能助,今个儿蔡相公又上台了,正拿刘家开刀。”王侍郎捡了些重yào

的说,希望武大郎知难而退,别来找自己麻烦了。

“多谢大人如实相告,下官回去思量思量,告辞。”武大郎见王侍郎说的这么明白了,也不好意思再赖着,转身就走

“掌柜的,你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一看到武大郎出来,高宠就从边上闪了过来。

“哎,还不是那破蔡京,害得我连外放都没机会,怎么影响力这么大啊。”武大郎唉声叹气道,自己想要做官,蔡京可是一块巨大的拦路石,自己任由他拿撵。

“掌柜的,既然蔡京那么势大,不如我们回阳谷,做个逍遥翁。”高宠建议道,留在汴京安全实在没保证啊。

“无碍,你认为蔡京还会在意我这么个侏儒吗,留着我比杀了我更能解气。”武大郎真不知dào

该为这具身体庆幸还是犯愁,形象实在是太差了,但能活命还得靠这样,何况想变都变不回来,好死不如赖活着吧。

“掌柜的,那我们现在干嘛?”百无聊赖,高宠想不出现在去哪。

“当然是回客栈了,难道还打算赖在这里管饭啊。”武大郎兴致怏怏的说道。然后便自顾自的走了。

高宠看着武大郎落寄的背影,心里不知怎么回事,也感到非常压抑

“金莲,我回来了,今晚想吃些什么?”一回到客栈,武大郎立马换上笑脸,一点都没有刚才颓废的气质。

“大郎,回来啦,事情可否顺利?”潘金莲拿出毛巾帮武大郎擦擦汗、拍打身上的灰尘。

“恩,还行,只是求实职的官员太多,得等些时日。”武大郎半真半假的说道。

“恩,只要大郎顺利就行了。大郎,奴家和你说件事?”潘金莲只要武大郎顺利就行,妇道人家也不想管太多,岔开话题问道。

“何事?”武大郎问道,潘金莲说话向来直接,哪有用过商量的口气。

“就是纳秀儿为妾的事。”潘金莲又转回了好几天前的话题。

“我上次不是说外放成功以后,凭秀儿自个做主吗?”武大郎皱皱眉,不想趁人之危、巧取豪夺。

“奴家这也是没办法,馨儿妹妹这几日精神萎靡不振、浑身酸软无力,现在还在床上睡着呢。”潘金莲唉声叹气道。…,

“请过大夫没,大夫怎么说?”武大郎焦急问道,心里比自个儿生病还难受。

“没多大的事,和奴家以前一样纵欲过度,大夫让馨儿妹妹这几天好好休息,不能行房事。奴家独个可应付不了大郎,又怕大郎憋坏了身子,故想大郎纳秀儿为妾。”潘金莲有些羞于出口,毕竟做妻子的满足不了丈夫,这可说不过去,何况是自己和馨儿妹妹两个。

武大郎被潘金莲的话弄得傻住了,自己真不知dào

该怎么接话,都恨自己太贪嘴,那么热的药都敢一口喝干净,连药渣都没放过。

“大郎,你在听奴家说嘛?”潘金莲见武大郎没反应,又问了一声。

“金莲,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会注意的。”武大郎愧疚的说道。

“大郎哪里话,当妻子的当然要服侍好自己的丈夫,天经地义,只怪奴家两个太没用。”潘金莲反倒比武大郎更自责,才会处处想让武大郎纳妾。

武大郎可不想看潘金莲眉头紧锁的模样,无奈说道:“此事便由金莲做主,但亦需yào

秀儿自个愿意。”

“大郎真好。希望秀儿没馨儿妹妹那么差劲,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练武之人。”潘金莲对着武大郎说了句,然后特地跑到床前去调侃了一下赵雨馨。

“姐姐。”赵雨馨被潘金莲这么一说,整个脸都变得绯红,只能讨饶似的叫了声。

“恩,看在馨儿妹妹这么乖,姐姐今儿就不笑话了,现在去找秀儿,帮咱们分担分担。”潘金莲调皮道,然后出门去找秀儿了。

“秀儿妹妹,在房间吗?”潘金莲出门,立即来到秀儿和心兰的房间,敲着门问道。

“夫人何事?”秀儿的声音从屋里传来,随即门‘吱’的一声打开。

“我们进去说话,心兰呢?”潘金莲率先进入房间,不见小丫头高心兰,遂问道。

“回夫人,心兰去高宠的房间玩耍了。”秀儿站在潘金莲身边,低声的回道。

“秀儿,你也坐下说话,我们武家没那么多规矩。”潘金莲见自己坐着而秀儿站着,感觉很不习惯。

“夫人,尊卑有序,请不要难为秀儿。”秀儿站在边上憋红了脸道。

见秀儿如此,潘金莲也没再强求,随意问道:“秀儿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回夫人,秀儿也不知,鄄城天灾,也不知夫君和小夫人可曾逃出。”听到潘金莲提起,顿时想起了死去的宝儿,眼睛瞬间变的红彤彤的。

“秀儿,除了那畜生以外,你可还有亲人?”潘金莲想起那老人说起自己的不孝子抛弃她们娘三,心中满是火气,但正事要紧,这些先放放。

“秀儿姓丁,自幼父母双亡,寄居叔父家中,奈何叔父家贫,唯有将我卖入薛家为生。”丁秀儿哭泣着说道。

“那你怎么成了妾氏?”潘金莲疑惑道。

“当年年幼,正好与薛家小姐一般大小,成了薛小姐的贴身丫鬟,关系很好。小姐嫁人时我亦成了陪嫁丫鬟,进了吴家。早时小姐与夫君很是恩爱,可当小姐怀了宝儿时不能与夫君同房,夫君便经常留恋烟花之地。小姐无奈,便让我做妾氏许给夫君,以收君心。本也好好的,可在洞房之夜,夫君见我身体,不知为何,直接连夜出去,更没给小姐好脸色看,使的小姐郁郁而终。”丁秀儿抹着眼泪,为自家小姐报不平。

“宝儿不是你亲生的?”潘金莲惊道,当时看秀儿悲痛欲绝的神情,一直以为宝儿是秀儿亲生的。

“秀儿未曾行过夫妻之礼,哪会有孩儿。这是小姐临终时托付给我的,让我将小少爷好好养大,可惜我有愧小姐所托。”丁秀儿将内心的苦闷说了出来,哭得更凶了。

“秀儿别哭,本夫人做主,将你许给大郎,我们就是一家人,可好?”潘金莲过去抱住痛苦的丁秀儿,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让其舒服些。

“夫人?”丁秀儿抽泣的声音停了下,含糊的说道。

“怎么,可曾嫌弃大郎丑陋?”潘金莲问道。

“秀儿不敢,秀儿知dào

夫人一家都是难得的好人,可是秀儿尚有婚约在身,何况秀儿听人说秀儿哪不祥之人。”秀儿怕潘金莲误会,急忙辩解道,还使自己岔了气,咳嗽了好几声。

“你婆婆当日便说放你自由之身,现在你问你是否愿意?”潘金莲不容丁秀儿辩解,直接问道。

第六十一章 白虎

“大郎,秀儿同意了,就以奴家婢女从嫁的名义做妾吧。”潘金莲兴奋的回到房间对着武大郎说道。

“好好好,都依你。金莲,我真是亏欠你太多了。”武大郎爱怜的看着潘金莲,放到后世哪有女人肯这么亏待自己,主动帮夫君纳妾。

“大郎说的哪里话,只是大郎,奴家觉得秀儿妹妹很可怜,希望大郎以后多多怜惜秀儿妹妹。”秀儿的遭遇和潘金莲早前的遭遇类似,引起了潘金莲的怜悯之心,只是自己幸运,嫁了个好夫君。

“金莲,我对自己的女人你还不知dào

吗?”武大郎反问道。

“大郎最好了。对了,奴家还有一事忘说了。秀儿妹妹还是处子身、常说自己是不祥之人,可她跟着我们不都什么事都没有嘛?”潘金莲想起秀儿的话,不禁皱了下眉头,自己刚才只顾纳妾的事,忘了这着。

“金莲,别太迷信,这世上哪有什么不祥之人,只是以讹传讹,糊弄人罢了。”武大郎笑道,从小就被灌注科学、反对迷信,才不会理会这些呢。

“希望如此吧,奴家这就准bèi

,晚上让秀儿妹妹和大郎洞房,我和馨儿妹妹也可安心歇息。”潘金莲娇笑道,直接生米煮成熟饭最好,省的两人反悔。

“馨儿妹妹,你说纳妾该怎般?”潘金莲不知dào

纳妾该怎么安排,便来到床头和馨儿商量。

“姐姐,我只晓得‘妾合买者,以其贱同于公物也’,别的都不知dào

,我是不是很没用啊?”赵雨馨见自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帮不上忙,自责的说道。

“哪有,姐姐也不懂啊。”潘金莲自己也一头雾水,不知该怎么操办。

“姐姐,要不问下秀儿,她也是个过来人,也许知晓?”赵雨馨建议道。

“恩,就听妹妹的。”潘金莲回了一句,转身去找秀儿

傍晚,武大郎被潘金莲、赵雨馨两女扒光了衣服,换上了崭新的礼服。接着又被推出房间,推进了秀儿的房间。

武大郎一进入秀儿的房间,门就被两女反锁好,显然非常乐意接受丁秀儿。

心兰早就被两女赶到哥哥高宠的房间了,只余丁秀儿穿着粉红色的凤衣头戴着粉红盖头端坐在床头。

武大郎进屋看着墙上贴着几张大红喜庆的‘囍’字,桌上两支绣着‘囍’字的大红烛,还有几盘盖着红字的红枣、莲子、瓜子、柑橘之类的物什,意味着早生贵子、苦尽甘来。还有一壶小酒两个杯子,用来喝交杯酒。

没有喧闹的爆竹声,亦没有贺喜的众人,微弱的烛光映衬着粉色的凤衣,怎么看都不像是新婚之夜。潘金莲和赵雨馨本来也想弄得热热闹闹的,宴请客栈的宾客前来道喜,但呦不过秀儿的倔强,说什么妻妾有别、坏了礼数之类的话语。

武大郎看着眼前的楚楚人儿,心里忍不住怜爱。此时的秀儿经过长期合理的饮食,不似以前的皮包骨头,早已恢复了绝美的容貌,不次于金莲她们。

“秀儿,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武大郎不知dào

抽什么筋,嘴里突然碰出这么一句。

“回老爷,秀儿愿意。”秀儿娇羞的回道,身子忍不住抖动了一下。

武大郎走了过去,揭开了粉红色的头盖,映出了美若桃花的俏脸,不禁伸手摸了一下。娇嫩白净的肌肤、因娇羞而泛出红扑扑的媚态,让武大郎更难自控。…,

“秀儿,跟着我让你受苦了,没能给你一个风光的婚礼?”武大郎发xiàn

自己真没怎么在意过秀儿,很多时候几乎没感觉到她的存zài

,就连在女人一生最重yào

的时刻都不能给予对方体面的婚礼。

“秀儿不苦,老爷和夫人都是天底下最大的好人,秀儿就是为奴为婢亦心甘情愿。两位夫人本都想办的风风光光的,却呦不过秀儿。”秀儿开口道,武大郎一行人不仅救了自己,平时对自己也是很好,没有主仆之分。

武大郎见秀儿如此,不再说话拉着秀儿起身来到桌旁,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与秀儿。

秀儿以前经lì

过一次自然明白,端着酒杯与武大郎喝了交杯酒,正式成为武大郎的妾氏。

喝完交杯酒,剩余的事自然就是洞房了。武大郎牵着秀儿走到床前,而秀儿则像个木偶一般,任由武大郎摆布。

“秀儿,我们要洞房了,从此以后变成真zhèng

的一家人了。”武大郎轻声的在秀儿耳边说道。

“恩,一切都凭官人做主。”丁秀儿低着头如蚊子般回道。

武大郎急不可耐的脱去了自身的衣服,然后慢慢的解开秀儿的凤衣,秀儿的娇躯抖了几下,却没有反抗,任由武大郎将自己折腾。

解了外衣,只剩下肚兜和亵裤,秀儿不敌武大郎带着侵略性的目光,忍不住将手臂横在胸前。

武大郎也不以为意,用手轻轻地带着秀儿的手放到一边,然后又回手解开了肚兜,两只丰满白皙的玉兔瞬间跃入武大郎眼中,直接双手上前抓住,怕一对玉兔逃跑一般。

“啊。”

秀儿一对娇嫩被武大郎抓住,不自觉的叫出了声。

武大郎现在哪有时间管这些,所有心神都被这一美景所吸引,双手慢慢揉捻。

“嗯、嗯。”

秀儿被武大郎的魔手揉捻的不自觉的哼出了声,这种声音对武大郎的诱惑更胜,双手玩得更起劲了。将软成烂泥的秀儿抱上床,距离总算拉近了,便吻向了秀儿那张樱唇。

秀儿被武大郎上中两路攻的早已没了思维,任由武大郎摆布。武大郎得寸进尺,一只大手慢慢顺着光滑的小腹慢慢滑到了秀儿下身的亵裤,直接一拉一抛,瞬时将秀儿剥成了小白羊。

武大郎的眼球还被钉在秀儿的挺拔上,暂时顾不了下面。亲着吻着,双手更是在秀儿身上游荡,一只手始终不离高地,另一只手则慢慢的朝下面探索。

翻过了高地,越过了平坦的小腹,总算来到了心仪已久的桃源圣地。武大郎感觉有些奇怪,都已碰到了汪汪春水,怎么还不见茂密深林呢。

武大郎低头一看,只见秀儿的圣地一片细腻光滑,满心的欲望顿时如被大水淋了一下,瞬间扑灭。

“白虎,竟然是白虎。”武大郎停下了手,嘴里喃喃自语道。

秀儿本已情迷意乱,但经过歇息,总算清醒了过来,见大郎低头看着自己的下体羞处入神,脸上顿如火烧,手忙脚乱的拉过被子盖住。

“官人,你怎么了?”秀儿见武大郎呆滞的神情,犹如当日前夫的表情,心里焦急,忙开口问道。

“没事、没事,”武大郎很不自然的回道。

“官人也嫌弃秀儿,秀儿真的是个不祥之人,早该死了算了。”丁秀儿看着武大郎的神情与当日前夫的神情重合在一起,内心的苦闷一股脑的涌了上来,眼泪如大雨倾盆,哭的是断人心肠。

武大郎可看不下去了,忙将秀儿搂在怀里安慰道:“秀儿莫哭,为夫只是被秀儿下身的美景所以吸引,不能自禁。”

“真的?”秀儿稍止住哭势,哽咽的问道。

“当真。”武大郎回道,双手又从新在秀儿身上游走,时不时的碰几下娇嫩,引得秀儿颤抖不已,而大嘴则不停地吻着秀儿的樱唇、耳垂、脖子。

“官人,秀儿心里好热。”不过一会,秀儿就被武大郎弄得娇喘连连,几乎失去了神智。

武大郎热血上脑,也不顾白虎不白虎了,直接提枪上马,对准桃源,一杆到底。

“啊。”

秀儿感觉下身被撕裂一般,瞬间被疼醒。

武大郎也被秀儿的叫声所惊醒,忙停止了动作,问道:“怎么了?”

“疼”秀儿皱着眉头。

“秀儿忍着些,马上就不疼了。”武大郎轻声安慰道,双手更是在秀儿身上游荡,转移秀儿的注意力。

第六十二章 霉运连连(上)

清晨,武大郎从梦中醒来,感觉边上有一双目光在窥视着自己,转头一看,原来是枕边人秀儿。

“官人,你醒了,秀儿这就给你去准bèi

早点。”秀儿一见武大郎醒来,忙出声道,准bèi

起身穿衣。

“秀儿别动,让为夫抱抱。”武大郎手一伸,让秀儿躺倒自己怀里来。

“恩。”秀儿应了声,乖巧的缩着身子躺在武大郎怀里。

“秀儿,以后就跟金莲她们一般,叫我大郎吧,听着顺耳。”武大郎摸着秀儿的小脸道。

“恩,大郎。”秀儿眉开眼笑的说道。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也不说话,感觉这样的气氛很安详。

‘咕噜咕噜’,武大郎感觉自己的肚子在造反了,显然肚子很饿了,毕竟白虎名不虚传,刚破瓜的秀儿竟能和现在的潘金莲媲美。

“大郎,秀儿先起床,给大郎上早点。”秀儿说道。

“不用,秀儿你初经人事,下体肯定疼痛难耐,怎可下床,还是为夫去吧。”武大郎掀开被子,见一朵红梅洒落在床单上,格外刺眼,心里更是怜惜。

武大郎穿戴整齐、洗漱完毕,一出门就见潘金莲和赵雨馨两女端着早点等在门口,忙接过早点将两女迎了进来。

“恭喜妹妹。”

“恭喜妹妹。”

两女一进屋,直接对还躺在床上的秀儿恭喜道。

“多谢夫人,啊。”秀儿忙从被窝里直起身,回谢道,但却不小心牵动了下体的娇嫩,疼的叫出了声。

“妹妹快躺好,都怪大郎太粗鲁。”潘金莲两女都知dào

女人破瓜后的疼痛,忙劝秀儿躺好。

“金莲、馨儿,你们没吃早点吧,快来吃。”武大郎手上端着一碗白粥,来到床边对着两女说道。

“恩。”俩女很默契的坐到凳子上吃饭,时不时的指着武大郎和秀儿两人偷笑。

“来,秀儿,张嘴。”武大郎勺了半勺羹白粥,递到自己嘴边吹凉,然后伸到秀儿嘴边对着秀儿说道。

“大郎,秀儿自己来。”秀儿明显不习惯被人伺候,尤其是自己的丈夫。

“乖,张嘴。”武大郎不容置疑的说道,秀儿显得非常无措。

“秀儿妹妹,你还是张嘴让大郎喂你吧,以前我们也都这样的。”潘金莲为秀儿解围道,让她能吃的自在些。

“恩,谢谢姐姐。”秀儿听着潘金莲的话,张嘴将半勺白粥吞入嘴中,只是眼睛上明显多了些晶莹。

“乖。”武大郎见秀儿吃完,忙又勺了半勺,吹冷喂秀儿。

等到秀儿吃完,武大郎回到桌边,看见潘金莲俩女早已吃完,自个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大郎,你慢些。”潘金莲在边上劝道,此时的武大郎跟饿死鬼投胎一般,真难为刚才还能慢条斯理的喂秀儿吃饭。

“咯”

“呸,痛死我了。”武大郎从嘴里吐出了什么东西掉在了地板上。

“怎么了,大郎?”赵雨馨焦急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吃到了一颗石子磕了牙。”武大郎缓过神来,指着地板上的石子说道。

“大郎怎么那么不小心,奴家都让你吃慢些。”潘金莲抱怨道,但小手还是贴在武大郎脸上抚摸,希望武大郎能减轻痛苦。

“算了,没啥事,我以后吃饭小心点便是。”武大郎郁闷道。

吃完早点,秀儿因为劳累睡下了,金莲和馨儿则回房做女工去了,还带着心兰这小丫头。…,

“高宠,走,去街上看看。”武大郎闲着没事,招呼着练武完毕的高宠。

“好嘞,掌柜的。”高宠回房间换了身衣服,立马出来。

两人步出了客栈,去街上溜溜,武大郎想给几个女人买些礼物,谁让她们都这么乖呢。

辰时的大街早已热闹非凡,街边的店铺早已张开,热情似火的招待着进进出出的客人。

武大郎带着高宠不知dào

去哪逛,没个目的性,顺着人流随意走动,反正迷路了还有高宠。

走了不知dào

多久,武大郎看到街边有许多铺子卖着首饰挂件,很是适合女人家,正式自己现在想买的。

慢慢逛了几个铺子,武大郎总算看到了一件中意的簪子,乳白色的簪子做工精细,款式美观,尤其是簪尾刻着的凤凰展翅欲飞,做的惟妙惟肖。

“掌柜的,这个玉簪多少钱?”武大郎拿着玉簪向老板问道。

“客官真是好眼力,这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我观客官眉清目朗、额头圆润,必是有福之人,今日便舍痛将镇店之宝咦三贯低价卖与你,当结个兄弟。”掌柜的过来,直接掏心掏肺的对武大郎说道。

‘眉清目朗、额头圆润,这掌柜的真是能睁眼说瞎话。’武大郎不由佩服古代人说话的水平。

“一百文。”武大郎直接道。

“客官你怎地说话,我连成本都亏了,一贯。”掌柜的面红耳刺道,仿佛武大郎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一般。

“一百文。”武大郎面不改色道。

“五百文。”掌柜拍着柜台的气急败坏道。

“两百文,我选三件。”武大郎松口了。

“三件最起码三百文,少一文不卖。”掌柜的一甩手,一副爱买不买额模样。

武大郎掉头就走,出了铺子,留下一脸迷茫的高宠和惊愕的店铺掌柜。

“等等,两百文就两百文。”铺子掌柜的连忙喊道,将三十文钱的东西卖到两百文已经不错了,心里可惜到,真是难得的蠢猪啊。

武大郎付了账,另外挑了两样耳坠和梳子,和高宠走了出去。

“掌柜的好本事,竟然将三贯的东西还到两百文,还补了两件物什。”高宠佩服道。

“这哪是好本事,纯属店家乱开价,你看我像是眉清目朗、额头圆润之辈吗?”武大郎指着自己的脸庞道。

“恩,说的也是,能长成掌柜的这般纯属不易,夜间见了说不定能吓煞行人。”高宠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高宠,你怎般说话的,讨打不成?”武大郎被高宠的话郁闷到了。

“哗啦啦”

一盆水华丽丽的浇在了武大郎身上,端的是透心凉,本来降降温也可,但耐不住那股子脚臭味。

武大郎嘴里‘呸、呸’了几声,吐了几口口水,抬起头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彭”

“呯呯碰碰”

一连串杯子茶壶落地的声音惊得武大郎连忙蹲在地上抱头不敢动,生怕招了无妄之灾。

“掌柜的,起来吧,没事了。”高宠将飞过来的碗筷轻松隔开,对着武大郎说道。

武大郎起身,看到脚边满是碎片,不由庆幸,尤其是刚才一只茶杯贴着耳朵砸过,幸好自己反应快。不过刚才那盆水是白淋了,人家夫妻打架自己遭灾,真想不通哪来的洗脚水。

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武大郎浑身不自在,但没办法,只能让高宠在前开路,自己后面小心翼翼的跟着,怕头顶再有什么东西砸下来。…,

“掌柜的,小心地下。”高宠想快些回客栈,便找了条小弄堂走走,转角处看着满地的寒瓜皮对着武大郎说道。

“什么?”武大郎问道。

“掌柜的小心。”高宠见武大郎刚好踩到寒瓜皮,身子不由自主的滑到,忙过去相扶。

武大郎听着高宠的话,但瞬间感觉重心不稳,手忙脚乱的想抓住些东西,以求平衡。

一番乱划之后,得益于自己的身高矮、重心低,武大郎总算左手撑地稳住了身子。只是武大郎感觉有些不对,这地面怎么那么柔软,不像是走过的路面啊,低头一看,一坨狗屎正被自己手掌压扁,不知dào

是哪家疯狗没管好,随意在街上乱拉狗屎。

武大郎急忙起身,将手中之物揩在别家墙上,至于什么道德不道德,管他的呢。

“掌柜的,你没事吧?”高宠关切的问道。

“你说呢?”武大郎阴着脸伸出左手掌道。

高宠看着武大郎沾满狗屎的手掌,忍不住想笑,但还是努力地憋住了。

高宠赶忙去敲了附近人家的门,讨要了一些水,帮武大郎洗手,而双肩始终不停地抖动着,明显憋着笑意,想笑不能笑的痛苦啊。

第六十三章 霉运连连(下)

自碰到狗屎后,武大郎这次走路更是显得小心翼翼,前看后看、上看下看,忙的不可开交,边上还有高宠护卫,总算安然无恙。

“哈哈,总算是到了客栈了。”武大郎心力憔悴的来到客栈门口,一路上并未发生何事,却让疑神疑鬼的武大郎累得半死。

“掌柜的,你先进去吧。”高宠伸手示意武大郎先进客栈,安全第一。

“没事了,别那么紧张。”武大郎松了口气笑道,刚才纯属自己太迷信,哪有上白虎就倒霉三年的事,是自己太多心了。

武大郎话音刚落,一阵大风吹来,窗户的叉竿不牢,瞬时下落。

高宠见叉竿直落武大郎上方,忙一把推开武大郎,伸手接住那撑窗户的叉竿,耳边却传来武大郎骂骂咧咧的声音:“哎呦,你个混蛋,干嘛推我?”

高宠低头一看,武大郎此时正五体投地的趴在大堂里的地面上,觉得奇怪忙问道:“掌柜的,你怎么了,干嘛睡地上?”

武大郎更怒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指着自己的鼻子道:“谁没空去躺地上玩,还不是你推的我?”

“没啊,我看到这叉竿掉下来,要砸到掌柜你的头上,忙推开你接住叉竿啊。”高宠右手拿着叉竿在武大郎面前晃了晃,表示自己真的很无辜。

“不会吧,真的吗?”武大郎出门抬头看了下窗户,还真闭上了。

高宠不回话,直接点了下头。

“算了,过会别跟金莲她们说,省的她们担心。”武大郎进客栈时对高宠吩咐了句。

“恩。”高宠回道,明白武大郎的意思

“大郎回来啦,快去看下秀儿妹妹。”金莲见武大郎回来,替武大郎拍打了一番,将灰尘弄弄掉。

“恩,晓得,刚出去买了三件首饰,一人一件。金莲,这是给你的头簪,还有馨儿的耳坠,我个大老爷们也不知你适不适合?”武大郎从怀里掏出两件首饰,一一送到两女手中。

“谢谢大郎,奴家喜欢。”

“大郎真好,帮馨儿带上吧。”两女不在乎首饰是否美观,但武大郎细腻的心思无声的感动了两女,都觉得眼前的饰品才是最美最珍贵的。

“好、好、好,可是馨儿你快弯腰,为夫的可够不着你那般身高。”武大郎垫了几下脚尖示意道。

“扑哧。”两女被武大郎滑稽的动作搞的忍俊不禁笑了出来,馨儿忙弯腰方便武大郎替自己带耳坠。

“恩,真漂亮。”武大郎等两女戴好饰品,装模作样的围着两女走了几圈,嘴里啧啧赞道。

“大郎,你快去看看秀儿妹妹,她怕是等急了。”潘金莲此时非常开心,但想想秀儿妹妹初经人事还在床上躺着,肯定非常孤单忙劝道。

武大郎知dào

不能冷落自己的女人,忙出门来到秀儿的房间。推开门,见秀儿睁着眼傻呆呆的看着头顶的幔帐出神。

“秀儿、秀儿。”武大郎试着喊了两声。

“什么事,大郎?”秀儿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不知dào

武大郎刚才说什么,忙问道。

“没事,刚才出去逛街,替你们买了些小饰品,喏,不知dào

你喜不喜欢?”武大郎拿着一把梳子在秀儿眼前晃了晃,递给秀儿。

“恩,只要是大郎送的,秀儿都喜欢。”秀儿看到武大郎送自己一把梳子,心里大定。所谓‘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既包含了家人的美好祝愿,也有爱意的传递,表示大郎不会如他人一般将自己赠送、买卖。…,

“呵呵。”武大郎傻兮兮的挠着头,也没想到古代的女人这么好哄,自己不经意间买的小礼物会让她们这么激动。

“大郎,我不能要,还是给姐姐们?”秀儿忽然想到了什么,欲将手中的梳子递还给武大郎。

“怎么了,金莲她们我都送过了,因为不是一个房间,所以才晚了些,秀儿莫非生气了?”武大郎不知dào

秀儿怎么了,忽然这般。

“哦,那秀儿还是收着。”秀儿自小当了婢女,知dào

妻妾有别,难得有个归宿,可不想争宠

“大郎,你选的是什么日子,才到金明池,就遇到小雨了。”潘金莲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不断奔跑躲雨的游人,不禁抱怨道。

“姐姐,比之她们,我们可运气多了。”赵雨馨指着外面如落汤鸡般的行人说道,心中不免有些幸灾乐祸。难得想来金明池逛逛,感受下汴京的风景,却遇到这般天气。

武大郎叹了口气,知dào

运气不好,已经在客栈里连呆了两天没出去,实在憋不住了,谁知dào

碰到了这么个天气。

“大夫人、二夫人,我们运气忒好,正碰上雨天,金池夜雨才是金明池最美的风景。”高宠看着唉声叹气的三人说道。

“真的?”武大郎忙来了兴致。

“金明池周围九里三十步,中有仙桥,桥面三虹,朱漆阑楯,下排雁柱,中央隆兴,谓之骆驼峰,若飞虹之状。桥头有五殿相连的宝津楼,位于水中央,重殿玉宇,雄楼杰阁,奇花异石,珍禽怪兽,船坞码头、战船龙舟,样样齐全。金明池内还遍植莲藕,每逢阴雨绵绵之夜,人们多爱到此地听雨打荷叶的声音。雨过天晴万物清新,更有一番新气象,故有‘金池夜雨’之称。”武大郎看到高宠从怀里拿出纸张,忙接过来一看,并念给几女听。

“可是大郎,你看这像是阴雨绵绵嘛,而且荷叶都已枯萎,还不快找个地方避雨。”潘金莲指着越来越急的雨滴道。

“轰隆隆、轰隆隆。”

“高宠,快赶车。”武大郎见天上不断的打着雷,心里更郁闷了,都秋天了还打什么雷啊。

高宠一看周边,亭子早已被躲雨的游人占满,只能让武大郎几人躲进马车,自个儿淋着雨赶车。

“驾、驾”高宠鞭打着拉车的劣马,想让它跑快些。

道路虽然平坦,但快速奔跑的马车还是将几人颠的头晕脑胀,时左时右如浮萍般。

不知过了多久,高宠还是驾着车横冲直撞,武大郎见几女面色不佳,忙喊道:“高宠,走慢些。”

武大郎连续喊了几嗓子,却不见马车有何减速的反应,外面的雨声雷声也大,高宠应该没听见吧。嘱咐了几女一声,武大郎便掀开帘子钻了出去。

此时正有行人戴着蓑笠冒着大雨从街角窜了出来,朝御街方向直奔而去。高宠见人窜出,忙拉着缰绳往右边,并缓下了速度,躲过了行人,继而放缓速度赶车。可怜的武大郎还不知怎么回事,刚钻出车厢,还未和高宠说话,便有如腾云驾雾般的感觉,过了几秒,才感觉到自己趴在地上,浑身的疼痛,并且湿漉漉的。

武大郎呆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想大声叫唤,却发xiàn

马车在雨幕中只剩下一个黑点,并消失不见。

高宠刚才躲避行人全神贯注,根本不知dào

武大郎出来过,而车厢里的几女见马车行驶平缓,还以为武大郎乐意呆在外面和高宠聊天。于是乎,武大郎就这样悲剧的被几人遗忘在电闪雷鸣的暴雨里。

第六十四章 转运

古代的道路虽平整,但毕竟不是水泥路,武大郎掉在了路上,瞬间变成了泥猴子。

暴雨不断的从天上倒了下来,似乎不要钱一般,将天地浇了个透心凉,也将武大郎浇了个冰冰凉,不断的打着‘喷嚏’。

武大郎看着模糊的视线,用手在脸上擦了下,敲了几户门都没有反应,就只能随意找了户人家的屋檐下一躲,总比淋雨来的好些。

雷雨来的快去得也快,缩在屋檐角落里不断哆嗦的武大郎苦苦等了两刻钟,终于盼到了雨停了。

雨过天晴,路上的行人开始出来了,摆摊的摆摊、嘻闹的嘻闹,如果不是地上的泥泞,还真看不出来下过雨。

‘真忒晦气’,武大郎心里想,张头张脑的在旁边找来找去,想找家车马行带自己回客栈。

“咕噜、咕噜。”武大郎的肚子经lì

了风雨,消耗了太多的能量,忍不住叫了起来。

武大郎拍了拍肚子,没办法,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先找些吃的吧,看到最近的路边摊上在卖包子,便走了过去:“老板,来两个肉包子。”

“去、去、去,哪里来的乞丐,快滚。”包子铺老板看到衣着泥泞、个子矮小的武大郎,以为是哪边跑出来的乞丐,连忙催赶道。

“我不是乞丐,我有钱买包子。”武大郎边说边从衣襟里掏钱,虽然银票交与金莲保管,但身上十几两银子还是有的。可是摸着摸着就不对了,衣襟里哪有半点硬物。武大郎顿时急得面红耳赤,赶忙将另外的地方都翻找了下,总算从左手衣兜里摸出了五个铜板,还是和小丫头心兰玩抓猪赢来的。

“喏,给,能买几个。”武大郎递钱过去,向包子铺老板问道。

“三文钱一个,不过看你可怜,五文钱便卖与你两个。”来者是客,做生意再怎么也不会将客人往外赶,即使如乞丐般。

武大郎接过两个热腾腾的包子,没想到生活又如回到阳谷县一般,三两口便吞下了一个包子,也不管噎不噎,直接吃第二个。两个包子下肚,武大郎总算发觉身上慢慢的开始变暖。

一想到自己的形象,武大郎便向包子铺老板询问了下,找了条附近的小溪,将身上的烂泥洗去,顺便将手和脸洗的干干净净。

当务之急还是得赶回客栈,找到潘金莲等人,否则过些日子还真有可能变成乞丐。虽然真的不认识这里的路,但对御街还是有些印象的,也不找车马行了,直接往御街方向走去。

“这位大哥,请问御街是往这走的吗?”武大郎边走边问,拉着一位四十开头的汉子问道。不要问武大郎为什么不直接问客栈在哪,因为汴京很大,他们住的又是个小客栈,这一片的人谁会知dào



“往东走,步行半个时辰便到了。”那汉子也不在意如乞丐般的武大郎,谁人没个困难的时候,更何况武大郎又没向他要钱。

“谢谢大哥了。”武大郎道完谢,便直接沿着那汉子所指的方向前进,虽然要走半个时辰很累,但总比一个人丢这边强啊

“掌柜的,夫人,到客栈了,快下车吧。”高宠来到客栈门外,停稳了车,对着车厢里喊道。

“来了,大郎,快进来扶下奴家,奴家头晃得晕。”潘金莲感觉头晕眼花的,忙喊武大郎进来帮忙。

可是潘金莲等了片刻,仍不见武大郎进来,忙又喊道:“大郎、大郎。”…,

高宠在外面等的郁闷了,怎么几人还不下来,自己还穿着能挤出水来的衣服呢,第二次听潘金莲喊话,觉得不对,忙道:“大夫人,掌柜的不是在车厢里吗?”

“什么,大郎不是陪你在驾车嘛?”潘金莲也觉得奇怪,武大郎平时最疼爱自己几人了。

高宠听着蹊跷,不顾尊卑之别,忙上车掀开厚厚的帘子,只见四女都晕晕沉沉的靠在马车上,哪有武大郎的影子啊。

“夫人,你说掌柜的何时出来与我驾车的?”高宠急忙问道。

“约莫两刻钟,大郎出去后,你便缓行了马车。”潘金莲回忆道。

高宠不想让几女着急,便退了出来,帘子落下来好像合不拢,高宠一看,一只绣着鸳鸯的钱袋正躺在那里,正是武大郎随身藏着的钱袋。

高宠一想,自己减缓速度应该是在进城没多久转弯时被窜出来的人吓了一跳,慌忙右转,而掌柜的应该就是那时被甩下马车的,只怪自己注意力都在前方,没顾及掌柜的。

“夫人,你们先回房,我知dào

掌柜的在哪,去去便来。”高宠将几女扶下马车,便赶着马车向西城门方向而去。

武大郎感觉两条腿都快断了,总算是来到了御街,看着熙熙郎朗的人流,武大郎总算松了一口气。虽然离客栈还很远,但只要找到御街吏部衙门,就认识回客栈的路了。

不知dào

走了多久,武大郎麻木的看着前方,印象中的吏部还是没找到,却看到了一行排场很大的队伍,正浩浩荡荡向这边驶来,周边还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刘大人倒台了,可怜了他这些家眷。”

“有什么好可怜的,他刘逵当官也没做过什么好事,遭报应了。”

“刘大人都已死了还不够嘛,还要祸及家人。”

“可笑,如果蔡大人倒台,刘逵还不照样株连蔡大人的家人。”

“也是,反正都没一个好官,狗咬狗,一嘴毛。”

“嘘,小声些,你胆子倒大,可别连累我。”

武大郎听了几句,有些明白了,两官相斗,其中一人落败,家人受了牵连,此时都被戴上木枷游街呢,并用一串绳子并个绑住。

武大郎个子矮,只能看到远处的队伍,却看不见近处的人,想挤又挤不过,无奈的跳了几下,还是不行,身高差距太大了。

“停。”

队伍中间的八抬大轿里突然发出了声音,整支队伍瞬间停住,没有一丝响动。

“你过来。”八抬大轿边上一骑马将军听得轿中之人吩咐,骑着马儿来到人群边,指着某人喊道。

“我,是我嘛。”

“应该是我啊。”

“是我是我,你们走开。”

武大郎听到自己身前变的闹哄哄的,没过一会,便传来皮鞭抽打肉体的声音和众人疼痛的叫声。

没一会,武大郎感觉自己身前变的空荡荡安安静静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映入眼睛的只是一张马脸,还呼着白气。

武大郎感觉自己会飞了一般,双脚瞬间脱离了地面,只是脖子被衣服卡的很难受,被人如小鸡般拎起来不管是谁都会难受。

和马头并排来到轿子前,武大郎看到一张温文尔雅的脸庞,虽然苍老了些,但一看就是个正人君子。

“你是武植,可还记得老友?”轿中之人柔声的问道。

“你是谁,你怎么知dào

我叫武植?”武大郎一头雾水,自己还认得这么一号人,武松可没和自己说过。不过想想也对,这人明显的文人打扮,和武松不对路,就如周邦彦一般,武松照样不认识。…,

“果然是武兄,不知怎会如此落魄?”轿中之人仔细看了会武大郎,虽然满身泥泞的模样,但那模样怎么都不会忘记。

“在下出门逛金明池,被家人丢出了马车。”武大郎郁闷回道。

“哦,竟有此事。本官听闻武兄前些日去吏部报备,可否顺利?”

“别提了,京中水深,不消时日便与回家耕地。”想到此事,武大郎脸色更苦了。

“武兄莫急,此时拿着玉佩去吏部,只说要去青州鄄城做官,吏部之人便知如何。”轿中之人递出一块玉佩给予武大郎。

“谢谢大人,不知大人姓名?”武大郎虽然还被拎着,被拱手道谢还是能做到的。

“听闻武兄下身有恙,趁着今日,不妨多送武兄一件礼物,来人,将刘小姐的契约拿来,送与武兄为妾,若敢买卖或赠送他人,杀无赦。”轿中之人和蔼的神情突然间变的杀意十足。

武大郎呆呆的接过契书,手中接过一条绳子,目瞪口呆的看着队伍继xù

向前,心想,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第六十五章 任命

等到队伍没了踪影,武大郎还是呆呆傻傻的站在路上,怀疑眼前一幕的真实性。

又过了一刻,武大郎总算回过了神,用手死命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哦,痛死我了。”武大郎被自己掐的忍不住跳脚喊道,却又明明白白的发xiàn

这一切的真实性。

路上的行人被武大郎的一番动作看的奇怪不已,有些还指指点点,但刚才看到过程的几人都明智的闭上了嘴巴,换成自己,可能还不如那小矮子淡定呢。

武大郎忙将玉佩放进怀里,又看了眼手中的契约,然后回头看了下那以后便是自己妾氏的女人。

惨白的肌肤、空洞的眼神,这是这女的给武大郎最深刻的印象,武大郎本想问一下她的姓名,但想想还是作罢。

武大郎迷茫的看看天空,原本就迷路了,就在还要带个拖油瓶,头都大了。不是武大郎不想放这女的自由,但一想到刚才轿中之人阴冷的眼神,一点都没怀疑杀无赦那句话的真假。

“上车。”武大郎还在不知所措中,便有声音从耳边传来。

武大郎一看,只是些木头架子,再往上,一个蓑笠打扮的汉子对着自己说道,左右牵着缰绳,右手藏在腰际。武大郎定睛一看,分明是握在刀柄上,丝毫没有怀疑只要自己说个不字,接下来自己身上便会多几个洞洞。

武大郎很自觉的爬上了车,手中的绳子提醒了他,再次下车帮女人推上车,自己又费力的爬了了一次。

武大郎和那女人面对面的看着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那人停下了马车,转身进了车厢。

“矮子,记住,以后好好待刘小姐,否则别怪老子手中的刀不认人。”那汉子一开口便威胁道。

“好好好。”武大郎急忙点头道,转眼一想,又道:“不知壮士高姓大名,要不鄙人将这位小姐的契约送于壮士?”

“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湖人称‘轰天雷’凌振。至于契约的事就此作罢,那人既然说了不可买卖赠与,否则杀无赦,必定说到做到,我只需yào

你好好对待刘小姐便行。”凌振也没办法,很是忌惮那人。

“凌壮士,不知可否救出家人,我纵是为奴为婢亦心甘情愿?”那刘小姐突然开口说道。

“对不起,刘小姐,虽然刘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但你也知那人权势滔天,本人不敢招惹。”凌振说话时感觉有些脸红,按照江湖道义,自己理应去截法场救人,但光自己一人有用嘛。

那女人瞬间恢复了沉默,眼神亦是空洞,对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沉默了片刻,凌振开口道:“你们要去哪里,我送你们过去?”

“去吏部吧,我要去鄄城做县令,还得做个报备。”武大郎接话道,这事早一秒办妥早一秒心安。

“好啊,离开汴京就好,驾。”凌振倒也干脆,直接出去鞭打着马匹,出出心中的郁闷之气。

没过一会,马车又一次停了下来,凌振的话更是随之而来:“到了,快下车吧。”

武大郎便扶着那女的慢吞吞的下了车,凌振看武大郎衣着破烂,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了几张银票交与武大郎,武大郎现在正愁怎么回家呢,赶忙接过放进衣襟里。

“好好对待刘小姐,否则小心你的狗头。刘小姐,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凌振说完话,头也不回,直接赶着马车向前,但响亮的鞭子声明显道出了凌振内心的苦闷。…,

武大郎看着吏部门前照例排着的长龙不禁无语,真不知dào

这群人是不是都没事干,整天都聚在这里。

武大郎这次一改以前的模样,懒得算计,亦懒得排队,直接牵着刘小姐的手向前挤了进去。

后面的人看到这一幕不乐意了,纷纷骂道:“该死的小矮子,该死的臭乞丐,这是你能来的地嘛,还不快滚。”

武大郎听他们这么说,挤得更来劲了,更是边挤边喊道:“让让,别让鄙人污了各位大人的衣裳,快让让啊。”

前面几人听到武大郎的声音,不自觉的回头看,真发xiàn

了这么一个衣衫脏乱的小矮子,虽不想让,但更怕污了衣裳,见了吏部大人会难堪。

一边喊一遍挤,武大郎前进的速度可谓真的快得不得了,留下后面傻兮兮等待的人群。

吏部门边看门的官差见衣衫破烂的矮子过来,急忙想阻拦,又来一看是武大郎这张脸,忙记起了前些日子大人说的瘟神,瞬间避开。

就这样,武大郎安安稳稳的进了大堂,这次又是上次的大人、上次的套路。

武大郎行完礼,也不多话,直接从怀里掏出玉佩举在手上,示意王侍郎派人过来取。

倒霉蛋曾郎中心不甘情不愿的过来,拿了武大郎手中的玉佩,交与王侍郎。

王侍郎看着玉佩手感光滑、雕工精细,以为是武大郎拿来奉承自己的,可随后看到一个‘蔡’字,顿时心凉了大半截。

“武大人,不知这块玉佩从何而来?”王侍郎咽了口口水问道。

“今日路过御街,一位温文尔雅的老人送与我的,说是我旧友,只需拿此玉佩到吏部,便有人会知晓该如何行事?”武大郎简略的说了下。

“恩,可曾说过分配去哪?”王侍郎忙问道,只要那人发话,自己这边就好办了。

“青州鄄城,不知大人可否将我分与钱塘?”武大郎知dào

没些年,北边就要被占领了,还是南方好,便讨价还价道。

“岂有此理,大人如何说便是如何,岂是我们能胡乱干预。”王侍郎严厉的说道,转头对曾郎中说道:“速去将鄄城一切拿来,所有手续简略,一刻钟之内完成,否则必定严惩,速去。”

“是,下官遵命。”曾郎中一听,立即抱手领命道。

武大郎这才明了那蔡大人的官大的不得了,能让正四品的官员都放下手中所有事物来完成,面子大得不得了。

没过多久,曾郎中便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左手拿着一套绿色的官服,右手拿着一叠纸张。

“大人,幸不辱命,这是官服和任命书,只等大人盖章。”曾郎中缓了口气说道。

王侍郎更是干脆,直接看了一遍任命书后,便直接盖上了官印,随后就毫不客气的将武大郎赶了出去。

武大郎一手拿着任命书,一手抱着官服,灰溜溜的走了。真搞不清楚王侍郎到底怎么回事,刚开始积极地不得了,可办完后直接赶人了,真怪。

武大郎出了门口,看到刘小姐像个木偶般仍忤在那里一动不动,便上前拉着了她的手,直接往外走,懒得理会边上喧闹、嫉妒、议论的声音。

找了家车马行,不等掌柜的赶人,武大郎直接从衣襟里掏出一张银票摆在掌柜的面前,让车马行掌柜的脸瞬间由乌云变成太阳,热情的不得了。

武大郎可没时间理会,报了客栈的名字,直接拉着刘小姐上车。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太杂太乱太离奇,武大郎现在满头雾水,急需一个安静的地方思考下。

第六十六章 相聚

“客官,到地了,请下车。”车厢外传来车马行伙计的声音。

武大郎被这叫声惊醒,虽然头脑还是晕沉沉的,忙掀开车帘爬了下去。

“大郎。”

“大郎,你回来啦。”

“大郎叔叔。”

“大郎,呜呜呜呜呜。”

武大郎一下车,就被焦急等候在门口的三女外加一个小丫头包围,尤其是秀儿的哽咽声更是引得其它几女放声大哭,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别哭、别哭啊,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武大郎被围过来的几女吓了一跳,忙抛开脑中思考的东西,抱着几女的腰安慰道。

“大郎”几女还是哭着,武大郎不见了这么几个时辰,她们失了主心骨,心中焦急不已,犹如过了好几天一般。

“咱们回房说,回房再说。”武大郎牵着几女欲往里走。

“客官,车上还有人与客官同行?”赶车的伙计见几人哭哭扯扯了一通,不便打扰,但见几人往客栈而去,忙提醒道。

“对了。”武大郎一拍额头,记起车厢里还有个女的是自己的小妾,赶忙回车将刘小姐扶下了车。

“大郎,这位妹妹是谁,进屋说?”潘金莲见武大郎扶着一个陌生女人下车,心里有些疙瘩,但此时不好发作。

几女拥着武大郎进了客栈,回了房间,一路上唧唧喳喳问个不停。

“我自己都快糊涂了,你们慢慢说。”武大郎被吵得头晕脑涨。

“心兰,馨儿,你们带这位姑娘去隔壁房间洗澡;秀儿,你去叫小二打两桶水来,并和我一起帮大郎洗澡,快去。”做为大妇,潘金莲发号司令道。

“恩,姐姐。”馨儿拉着嘟着嘴的心兰还有面无表情的刘小姐出了门,秀儿更是早已出门叫小二提水了。

“大郎,今个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女子是何人?”潘金莲乘着空挡问着武大郎。

“金莲,我到现在还迷糊着呢,瞬间便多了份任命书、一个小妾和许多银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武大郎自言自语的说道,从衣襟里将所有东西都掏了出来。

“砰、砰、砰。”

“姐姐,快开门,水来了。”屋外传来秀儿的声音,不时的拍着门。

“吱。”潘金莲缓步走了过去,打开门,让小二提水进来倒进浴桶。

“秀儿,过来一起帮大郎洗澡。”潘金莲送走小二,关好门道。

“恩,姐姐。”秀儿很是听话的应道,随即帮武大郎脱衣。

“秀儿,我自己来便是。”武大郎现在满身湿嗒嗒的不舒服,三下两下便将自己脱得干干净净的,在秀儿的帮zhù

下爬进了浴桶。

“好舒服啊。”武大郎泡着热水澡,感觉浑身上下舒服的不得了。

“大郎,奴家给你按按。”潘金莲边说边来到武大郎的背后,伸出双手在武大郎肩膀处轻轻揉捻。

秀儿则在一旁拿着毛巾替武大郎不断的擦拭身体,偶尔有些水滴溅在了自己衣服上。

“大郎,和奴家说说,你怎么会掉出马车的?”潘金莲边按便问道。

“哎,实在是运气不好。我想到车厢外叫声高宠,让他驶慢些,谁料他正好躲个冲出来的路人,无奈之下往右转,我就云里雾里的被甩出了马车。那时雨急雷声大,任我怎么喊你们都没听见,只能找个屋檐躲雨,等雨停找个马车行送我回来。可谁料到我的钱袋子竟然不见了,还好靠从心兰丫头那赢了得五文钱买了两个包子垫垫饥,然后向人问了下御街怎么走,毕竟我还熟悉御街。”武大郎不由得感叹道,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差。…,

武大郎还,没说完,就听到耳边传来轻微的啜泣声,还有鼻子吸气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秀儿低着头在帮自己擦拭,任由眼泪往下滴,武大郎身子矮,正好见到这一幕。

“秀儿,怎么了?”武大郎忙从浴桶里站了起来,走到秀儿面前,伸出手刚好摸到秀儿的泪脸。

“大郎,都是秀儿的错,不该嫁于大郎,害得大郎染了晦气。”武大郎这么一问,丁秀儿的哭声更大了,两只眼睛也变得红肿。

“傻丫头,说的什么话,你可是我的福星,喏,桌上的任命书还是靠这次运气好才得到的,要知dào

我在汴京有个死对头,很难能拿到。”武大郎一指桌上的官服和任命书,对着秀儿说道。

“别哭了,秀儿妹妹,大郎说的都是真的。”潘金莲也过来劝道,秀儿虽说自己是不祥之人,可武大郎不照样没事嘛。

“恩、恩。”秀儿努力的止住哭,不让眼泪掉下来。才几天时间,秀儿便真zhèng

的融入了这个家,很温馨、很和睦,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尊卑之别,秀儿打心里爱上了这一切。以前虽然在一起,但自己不过是个看客,平静的看着发生的事情,没有现在的鲜活。

“等我到了御街,就发生了这么一件怪事。只见街上来了许多官兵护着一八抬大轿,那轿中之人竟然认识我,知dào

我在京发生的事,送了我一枚玉佩让我去吏部,说会给我解决。后来又送我了一个小妾,好像是他仇家的女儿或孙女,还不让我转卖赠与,否则杀无赦。我也就傻头傻脑的去了吏部,没想到一刻钟便给了我任命,只是办完后却又把我赶了出来,真是奇怪的要命。”武大郎晃头晃脑道,这是到现在都搞不清楚,越想越头疼。

“大郎,你可认识那轿中之人,姓啥名啥?”潘金莲好奇问道,大郎以前有那么厉害嘛,左看右看怎么看都不像啊。

“不认识啊,所以我才纳闷,不过听别人说好像姓蔡,他的老对头姓刘,叫刘逵。”武大郎使劲想着,总算想起了什么。

“奴家不认识。”潘金莲摇头道,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妇人怎么可能知dào



秀儿听了亦是摇头,但替武大郎擦拭的动作亦未曾缓了半分。

“大郎,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奴家觉得在汴京呆着很是无趣。”潘金莲只关心以后为大郎好好打扮新家,才懒得管大官、京官什么的。

“好、好、好,明日我去周府告个别,后日便让高宠赶车启程,如何?”武大郎笑呵呵的说道,自己现在大小也是个官员了,以后就不怕被人欺负了。要知dào

官本位的思想影响了多少代人,越到后世越严重。

“哎,高宠?”潘金莲此时方才记起高宠去找寻武大郎,到现在都未曾归来。

“也是,高宠那小子呢,掌柜的我回来了都不来迎接我,是不是皮痒痒了?”武大郎咬牙切齿的说道,要不是他乱驾车,会害得自己饥寒交迫被人当叫花子嘛,更离谱的走了好几个时辰的路,两腿到现在还酸胀呢。

“大郎,高宠回到客栈见你不在,便驾车出去寻你,现在天快黑了都未曾回来,可否会出事?”潘金莲焦急的问道。

“哈哈,金莲莫急,高宠是何人,就他那身本事,等闲汉子没个十七八个都近不了他的身,何况兜里装有银钱,还怕迷路。”武大郎一点都不担心,没那点本事敢带着妹妹从汴京去鄄城寻亲,也该给那小子吃吃苦头了。

“大郎说的也是,奴家今个儿急晕了。”潘金莲这才记起来高宠武艺高强,哪像武大郎一样,忙抛于脑后认认真真替武大郎按摩肩膀。

而可怜的高宠现在还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乱撞,睁着大大的双眼仔细看着每一个行人,寻找被自己甩出马车的武大郎。

第六十七章 好人、坏人

武大郎洗完澡,直接让秀儿准bèi

点食物,顺便给刘小姐也叫了些。今天劳累了很久,就靠两个包子垫饥,本来精神紧绷的时候还没感觉,现在洗了个澡一放松,扑天的饥饿感席卷而来,武大郎怀疑自己现在都能吞下一头牛。

菜一端上来,武大郎忙拿着筷子夹菜吃饭,可是感觉太慢,懒得夹菜,直接扒着白米饭下肚。不是说武大郎真的很饿,只是精神上诱导觉得肚子空空要进食。

“大郎,慢些。”潘金莲急忙轻轻拍打着武大郎的后背并说道,秀儿则乖巧的夹着菜往武大郎碗里送,净挑些好吃的。

“咕隆咕隆,哈。”武大郎吃的过快,虽然有潘金莲帮自己轻拍着背,但还是被饭给噎住了,急忙抄起桌上的茶壶往嘴里猛灌,灌了一通后畅快的呼了口气,摸摸撑得圆鼓鼓的肚子。

“大郎,你怎么如此不注意,奴家都让你慢些吃,这不噎着了。”潘金莲抱怨道。

“呵呵,不是没事吗,我还得去找下高宠,这么晚了那小子不会真的走失了吧?”武大郎吃完饭,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却仍不见高宠踪迹,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大郎莫去,凭大郎的记性出去了更难找回来,省的高宠回来后还需再去。”潘金莲实在是不想武大郎出去了,就他那身板、那身高、那记性,出去了还能回来嘛。

“金莲,你敢取笑为夫,还不看打。”武大郎走到潘金莲的身后,举起手掌对着潘金莲的屁股轻轻拍了一巴掌。潘金莲说的属实,别自己出去了高宠就回来了,那今天就有的忙了。

“大郎,你坏。”夜深了倒无所谓,可现在刚入夜,潘金莲还非常的娇羞不好意思。

“呵呵,先待我休息会,晚上还有更坏的。”武大郎边说边向床铺走去,吃饱喝足之后正是睡觉的好时间

“夫人、夫人,出大事了,掌柜的可能遭了不测。”不知过了过久,武大郎便被外边的声音吵醒,声音很是焦急。

“怎么了,高宠?”潘金莲被高宠那焦急惊惶失措的神情一怔,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夫人,我听闻未时有人在御街见到过一身高不足五尺、浑身泥泞破烂、面如乞丐之人,与掌柜的十分相像。那时正好碰上蔡相国带着仇家刘逵之后人游街示众,掌柜的不知何事便被抓了,不知去向。”高宠简略的将听到的见闻说了一下,深怕武大郎出事。

“啊,怎么会。不对,大郎在酉时便以回家,现在还在床上睡着呢。”潘金莲被吓了一跳,后来一想刚才自己还替武大郎洗澡呢,忙打开房门进屋,见武大郎已被两人吵醒,正在穿衣呢。

“高宠,你回来啦,快去用晚膳吧。”不等高宠开口,武大郎就直接说道。

“掌柜的,你没事,我还以为你?”高宠揉着自己的眼睛道,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武大郎。

“以为我怎么了,刚才你说在御街那大官是谁啊,还真是个好人,帮我办好了任命之事,以后得上门拜谢?”武大郎听高宠说起,应该知晓那人。

“掌柜的,你没搞错吧,那人”高宠不可思议的说道,仿佛如见了鬼一般,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不说了?”武大郎听了半截郁闷道,想敲高宠个爆栗,无奈人太矮,只能踢了下高宠的脚,提醒他。…,

“掌柜的,我不知dào

该怎么说,要知dào

那可是你的生死仇人,你想想京里有几个姓蔡的权臣,他当时没直接把你咔嚓了?”高宠用手成刀状对着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下,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可能,也许我们见的不是同一人,我所见之人年近古稀、体态端正、温文尔雅,一眼见了就知此人乃正人君子,不可能像蔡京之类的大奸大恶之徒。”武大郎回想道,那老人的外貌使人很是放心。

高宠一听,急忙拍了下大腿,道:“那就错不了了,绝对是蔡京蔡相国无疑,掌柜的你今日逃出升天真是可喜可贺啊。”

高宠现在不知dào

该哭还是该笑了,给武大郎任命的竟然是掌柜的大仇家,权势滔天的大奸臣蔡京,虽不知武大郎是如何躲过这一劫的。

“不可能,那蔡京是个大奸大恶之类,岂会生的这么正派,理应是生的鼠目獐头、鸢肩豺目、面目可憎。”武大郎想当然的回道。

“难道就如掌柜的一般,要知dào

六大贼个个俱是风流倜傥、温文尔雅、英武过人之辈,否则岂会得皇上垂青,手握大权。”高宠摇摇头,真是佩服武大郎的想象力。

“什么,难道是真的?”武大郎不禁吓了一跳,赶忙再问。

“我在路边打听了十多号人,应该不会错。”高宠肯定的答道。

“快、快、快,高宠快去车马行买辆马车,速去。金莲,快去收拾行李,那些钱财便是。我去将那几女叫来,快去大堂等候,马上出城。”武大郎意思到事情的不对了。不管高宠说的是不是真的,武大郎都呆不下去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高宠一听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房间,不顾饥饿去买马车。

“好的。”潘金莲稍微呆了一下,稍后才反应过来,直接走向床前,收拾银两行李。

武大郎自个则去了两外两间房间,见心兰正在睡觉,直接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又知会了另外几女。

幸好北宋不像唐朝有宵禁,而且店铺晚上都开张,没过多久便见到高宠驾着辆马车过来,停在了客栈门前。

“掌柜的,快上车。”高宠跳下马车,对着武大郎几人喊道。

武大郎一行人也不迟疑,早已准bèi

好,顺溜的爬上了车,还趁刚才那段时间带了些清水干粮。

“驾、驾。”高宠抽响了皮鞭,显示着内心的焦急,自己这几个人在蔡京面前就如同蚂蚁一般,随时都有可能被碾死,直接朝着东门而去。

武大郎的仇人蔡京会不知dào

此事嘛,不可能。早在当日武大郎第一次报备之时便已知晓。只是那时正对付刘逵那老狐狸,没空去管武大郎这条小杂鱼。虽有听闻武大郎才华依旧,但后来在街上见那可怜样,心里便更不将他放在心上。

之所以没杀武大郎,更是放他出去做官,其实也只是为了折磨武大郎。那鄄城是什么地方,可是有一帮连县令都敢杀的反贼在那,武大郎去了可讨得了好,死了活该,不死更是失职,带回京还可以慢慢折磨,而且还名正言顺。

尤其是经lì

了几起几落,蔡京更明白最折磨人的不是一刀宰了,而是希望过后的绝望、绝望中更带有希望。当年王安石变法时自己受牵连被贬,自己差点想不开想一死了之,那种感觉至今深入骨髓,每晚都如同噩梦般将自己惊醒。

至于送武大郎一个小妾,纯属当时一无聊之举。要知dào

武大郎下半身有如天阉,可是由当今十位御医分开鉴定得出的结论,否则自己也不会放过他。本想将那刘逵的孙女贬为官妓任千人骑、万人睡,但还是没许给武大郎添堵来的畅快。

武大郎一行人连夜出城的消息第一时间呈现在蔡京蔡相国的案几上,不过对方一笑了之,而武大郎一行人则胆战心惊。

第六十八章 逃跑(上)

高宠驾驶着马车飞奔,舞的皮鞭‘哗哗’作响,而武大郎则一直安静的坐在高宠边上,焦急的看着从眼前一一倒退的建筑物。

不知过了多久,一座高耸的城墙总算映入武大郎眼帘,此时冷冰冰的城墙在武大郎眼中显得是那么的可爱。

马车的行驶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到了城门口。夜晚的城门是那么的安静,虽然火把将它照的明亮,但出城的人就只有零乱的几个,高宠驾驶的马车几乎没怎么等待,便安然无恙的出了城门,朝着外面黑漆漆的道路赶着。

直到此时,高宠和武大郎齐齐松了口气,刚才两人可提心吊胆的紧,生怕不知dào

什么时候就被人来个瓮中抓鳖。

“高宠,换条路,别走官道。”武大郎看到高宠还是继xù

在官道上奔驰,忙提醒道。官道上的车辆马匹更容易被人发xiàn

,只需蔡京在前面随意设个卡,自己等人便遭殃了。

“掌柜的,可我不认识别的路?”高宠无奈的说道,有官道谁还去走小路,又不是做买卖的。

“迷路也无所谓,只需一直朝东便是,再不济到时多问问路。”武大郎直接拍板决定,保命可比迷路来的划算。

“驾、驾。”看到前方岔路,高宠便听武大郎的吩咐,也不管认不认识直接将车赶进了小路。

小路和官道的区别大得不得了,刚一驶入小路,武大郎就感觉马车晃得厉害,屁股被颠的生疼,人更是差点又被晃出了马车,幸亏高宠伸手拉了一把。武大郎无奈,只得反身回进车厢,于众女呆在一起。

小路上本来就坑坑洼洼,更何况高宠还是那么快速的驾车逃亡呢,车厢内的几人都明显的感觉好几次马车都快要翻车了,但是赖的高宠驾驭水平了得,总能化险为夷。

不知dào

赶了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反正就连武大郎都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时,整个人突然被高高抛弃,撞向了车顶,又狠狠坐下。马车底部也发出了‘咔’的一声清脆的响声,车厢顿时向右倾斜。高宠见情况不对,立即拉住了缰绳,将奔跑的马儿拉的直立起来,‘嘶、嘶’的叫唤了起来。

虽然高宠拉住了缰绳,但车厢照旧侧翻了过来,将车厢内的几人滚成了葫芦串,最惨的还是武大郎和赵雨馨,被几女当做肉垫般垫在了身下。

“掌柜的、夫人们、心兰,你们怎么样,可曾受伤?”高宠第一时间跳下座位,从低矮处掀开帘子,焦急的问道。

一副极其凌乱的景象映入高宠眼中,一只粗短有力的手从大夫人潘金莲腋下穿过,朝天举着;而大夫人的腿不知dào

韧性好还是怎般,竟从丁三夫人面门而过,横在那里;而赵二夫人只露出个头,身子不知dào

被压在哪了;而不认识的那个女的则好一点,只是头发散乱的躺在一个角落;更惨的就是自己的妹妹,只能听到救命声,却看不到人。整幅画面就如同洗衣服时所有的衣服搅在一起,分不出头脚。

高宠忙进车厢,也不顾主仆之别,轻手轻脚慢慢地将众人分开,一个个扶到外面休息。

“哥哥真笨,连车都不会赶,害得心兰都快憋死了。”小丫头在外面休息了会,回过神来对着自己的哥哥高宠抱怨道。

高宠都不知dào

该怎么回话了,难道说路太差嘛,忙转头问武大郎:“掌柜的,我们该怎么办?”…,

“高宠你将马儿解下来,骑着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家,快去。”武大郎想了下道,毕竟让几女走路可走不快,最好前方碰到镇子,去换辆马车。

“馨儿,身上有无火石,点亮了替我照下。”武大郎说完,被从另一侧爬进了车厢底部。

微弱的火光从后面传来,应该是馨儿点亮了火石替自己照明。借着微弱的火光,武大郎总算模糊的看见了横在两车轮间的圆木靠右侧断裂,仅于一丝还连着,怪不得会侧翻。

武大郎可没那本事修车,只得自己捡了点干柴,让金莲她们生火,众人围着篝火等高宠回来

“啊呜、呜、呜、呜”

古代的生态事业就是好,野生动物就是多,远处传来的狼嚎声差点没把武大郎几人吓死,全都抖抖索索的围在了一起,紧张的看着四周,生怕某些野兽从黑暗中窜出来。

武大郎现在非常希望弟弟武松在身边,那个浑人半夜都敢上山打老虎,更何况区区野狼,一群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大郎,奴家怕。”潘金莲都得更厉害了,抓着武大郎的手更紧了。

“没事,别怕,野兽都怕火。只要我们火堆没灭,就没有野兽敢过来,何况馨儿还是个高手呢,哪会怕几只小兽。”武大郎信誓旦旦的说道。

“大郎,你看看馨儿妹妹,她这样子能打野兽?”武大郎这么一说,潘金莲立即放松了不少,看着缩成一团的赵雨馨,开口调笑道。

“姐姐,野兽好丑好凶残。”赵雨馨也不辩解,只是一个劲的害pà



“踏、踏、踏、踏、踏、踏”

远处传来了马蹄声,让众人心中大定,管他是谁呢,最起码安全许多。

马蹄声由远而近朝这里驶来,众人都能看到模糊的身影了。

“掌柜的,我找了不少地方,就是没见到人家。”高宠不等下马,便气喘嘘嘘的说道。

有没有找到人家都无所谓,最起码高宠在这,众人心中都安定不少,不像赵雨馨这个假把式。

“大郎,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就在车上将就一夜得了?”潘金莲建议道,现在可谓人困车坏,想赶路都不能。

“不行,就算撑到了明早我们照样还在这,更何况后面说不定来些个追兵,等等,让我想想。”武大郎立马否决道,还是自己动动脑筋得了。

“高宠,你现在能否削根木轴来,替换下面的?”武大郎知dào

可能性不大,但还是问了出来。

“掌柜的,你要知dào

我的兵器是枪,又不是大刀或斧子。”高宠摇头道,用枪削根木轴纯属天方夜谭。

“哎,你那时为什么就不选斧头呢,居家必备的好东西。”武大郎摇着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摸样。而高宠却满脸委屈,谁知dào

会碰到这样的事,以后自己多备一把小斧头总行了吧。

“枪,高宠你快枪将拿来,绑在车轮与木轴上,再用绳子绑紧,应该能凑合用下。对了,还有那把铁锈枪呢,车轮上下各一把,能撑得更远。”武大郎突然反应过来,能做枪杆的材料肯定不会差,应该能支撑的了。

“掌柜的,绳子在哪呢?”高宠寻找一番无果之后问道。

“笨,你不会将衣服撕成布条当绳子用啊,记得要浸湿才更牢。”武大郎想起以前电影上的人将布条浸湿竟然能拧弯铁棍,忙死马当活马医。

“唰。”

高宠将自己衣襟下摆一撕,又反复撕了几次,将布条浸湿,交与潘金莲。自己则走到马车倾斜处,双腿呈马步状微蹲,双手扶住马车的木辕,大喝一声,将车厢举起和另一侧持平。

武大郎机会,将两根枪身平放于木轴两侧,潘金莲则立马将布条在两边绑得紧紧地,没有一丝松动。

“好了,快放下试试。”武大郎几人弄好了以后,对着高宠喊道。

高宠一听,将车厢轻轻放下,马车看起来很平坦,应该能用。

“快上车,高宠你慢慢驾驶,别太急。”武大郎招呼众人上车,然后对着高宠说道。

高宠擦拭着脸上的汗滴,等众人上车后便慢慢驾驶着车,看来武大郎的方法不错,这车竟然还能跑动,虽然很慢。

第六十九章

马车‘吱嘎、吱嘎’响了一路,武大郎也被吵得一点睡意都没有,整个脑袋都是整的迷迷糊糊的。

边上几女都差不多,就新来的刘小姐两眼空洞的坐着,还有小丫头心兰累的实在不行没心没肺的窝在秀儿怀里睡着,还流着口水。

也不知dào

走了多久,反正武大郎一路撩着马车的窗帘往外看,从最初的黑糊糊变成鱼白色,总算是看见了远处升起的细细的炊烟。

“高宠,快,前方有炊烟,肯定有人家。逃命不急于一时,你这样子得去休息下。”武大郎亟不可待的穿出了车厢,指着方向对高宠说道。

“好嘞,掌柜的,驾、驾。”高宠原本劳累麻木的脸上突然泛起了神采,昨日一日未睡,后又连夜赶车,心焦力疲,铁打的汉子都受不了。

“掌柜的,开五间上房,再来些小菜,快。”约摸一刻钟,马车总算是驶到了一个小村子,高宠立即将马车赶到一家客栈下车喊道。

“对不起客官,小店简陋,没有上房,只有三间屋子,如客官不弃,马上为客官准bèi

。”一张憨厚的老脸从屋里出来,向着高宠陪笑道。

“此村可曾有别的客栈?”高宠眉头一皱,显然抱怨房间太少。

“客官说笑了,本村偏僻,一年难得有几回客人路过,哪有多的客栈?”客栈掌柜的无奈道,生意差啊。

“罢了,就三间吧,快去准bèi

些熟食,拿手好菜尽管上来。”高宠现在累的不行,就想找张床睡觉。

高宠将马车系在客栈门前的圆木上,随之便叫了几人下车,一个个都精神萎靡,哈欠连天。

“高宠,你们先进去吃些,便去睡觉。”武大郎对着众人吩咐道,便又问向客栈掌柜的:“掌柜的,你这可否有车马,我车轴坏了,想买驾新的?”

“客官,鄙村哪会有,平时赶路就一些牛车、驴车,不过客官想修车的话倒可以找赖木匠,平时村里那些坏了的车子都经他手,偶尔还帮别的客人整下马车。”客栈掌柜的向武大郎出主意道。

“也罢,就有劳掌柜的替我叫声赖师傅。”武大郎从怀里摸出了十来文钱递给客栈掌柜的,当作谢礼。

“多谢客官慷慨。”掌柜的伸手接过钱,一双眼睛笑得眯成了缝,忙出去找赖木匠去了,客栈里还有自家婆娘与儿子招呼着呢。

“掌柜的,菜来了,快吃。”高宠见菜上来,忙叫了声武大郎,便直接开动了,昨日至今便没怎么吃,夜里就弄了些干粮,哪比得上现在热气腾腾的野味,口水都‘哗哗’直流了。

“恩,来了。”武大郎漫不经心的回了句,整个心神都在马车上,只有车好了大伙才能逃命。

第七十章 逃跑(下)

“吱嘎吱嘎”的声音吵得武大郎十分难受,整个头就像快爆裂开来一般,忍不住的转了下头。

“大郎、大郎,快醒醒,姐姐,大郎刚刚转了下头。”武大郎听见秀儿激动的喊着,但自己还是不愿张开眼,只想再躺会。

“秀儿,快让姐姐看看。”潘金莲急忙接过话,爬了过来,可是失望的看着武大郎一动不动地躺着。

“姐姐,我明明见到大郎动了啊。”秀儿焦急的辩解道。

“算了,那就让大郎多躺会吧。”潘金莲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眼里满是落寂。

“水、水。”

武大郎稍微躺了会,感觉口干舌燥,难受的要命,想起身喝水却没力qì

,只能低声叫唤道。

“大郎,张嘴,慢点喝。”武大郎一出声,边上围着的几女立即扶起武大郎的身子,将水囊打开对着武大郎的嘴慢慢往里倒。

“咕隆、咕隆。”干涸的嘴唇碰到了滋润的清水,武大郎立即使吸了起来,将水大口大口王肚子里灌。

“哈。”

武大郎总算喝满足了,不由得惬意的感叹了声,身体也恢复了几分起来,张开眼来。

入眼的便是三女焦急的看着自己,馨儿手上还拿着手囊,都挤在一个狭小的木箱子里,还不是的摇晃。武大郎知dào

,这就是自家的那辆马车车厢。

“馨儿,你没伤到吧?”武大郎想起晕倒时的情景,忙向赵雨馨问道。

“哇”

武大郎这么一问,顿时让赵雨馨想起武大郎扑过来保护自己,而他却被砸晕的场景,顿时泪如雨下。

“别哭、别哭啊。”一看见眼泪,武大郎就慌了神,却不知dào

该怎么安慰。

“大郎,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替我挡那一棍子?”赵雨馨梨花带雨的问道。

“当丈夫的当然要保护自己的妻子,可惜都怪我太没用,没能保护好你们。”武大郎心里充满了亏欠,毕竟最主要的时刻自己晕倒了。

“哪有,大郎最勇敢了。”赵雨馨忙说道,自己的男人能在这样的时候保护自己,赵雨馨心里早已十分满足了。

“对了,那几个混蛋呢?”武大郎想到用棒子将自己砸晕的几个混蛋,火气就不打一处来,尤其是那个掌柜的看起来那么憨厚老实,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那三人在高宠他们醒来后被打断双腿交由村里的里正和耆长,还出示了大郎你的官印,让他们将那几个贼人从严法办。又让他们找人帮忙修好了马车,我们怕露出踪迹,不敢多呆,便直接驾车走了。”赵雨馨将事情简略的说了下,让武大郎瞬间明了。

“那大伙都没什么事吧?”武大郎担心众人的身体问道。

“大伙都没事,只是酒菜里被下了蒙汗药,才让高宠他们都晕倒了。这里就属大郎你伤得最重,大夫虽说没啥大碍,但还需好好休息几天。”赵雨馨回道,如果武大郎出了事,他们也不会这么急的赶马车了。

“蒙汗药,真有这样的东西啊?”武大郎不由大寒,这可是杀人掠货的宝贝啊。

“这些只要是武林中人都能轻易搞到手,而且价格不贵。”赵雨馨解释道,不知dào

武大郎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

“那有没有石灰粉和春药,加上蒙汗药可是居家必备的坑人三宝啊。”武大郎来了兴致,也忘了身上的疼痛,忙问道。…,

“大郎你怎可如此,做人需的堂堂正正,哪能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呢。”赵雨馨一见武大郎的模样,就知dào

他心里在想什么了,忙说道。

“馨儿,你看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该如何保护你们。要知dào

这些东西本来就没有好坏之分,关键是看我们怎么用。”武大郎耐心的辩解道。

“话是没错,可为什么还要用到春药?”赵雨馨握着拳头眯着眼睛盯着武大郎,想要结果。

“馨儿妹妹,大郎要什么你就去准bèi

,大郎,你再躺下歇息歇息。”潘金莲发话了,解了武大郎的窘境。

“好吧,姐姐。”听到潘金莲的话,赵雨馨只能无奈的放qì

道。

武大郎被重新扶靠到秀儿的身上,慢慢的躺在秀儿的怀中,柔软的感觉可比躺在冰冷的木板上强得多,奈不住瞌睡,武大郎没过一会便沉沉睡去

“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小的们,教教马车里的几位什么是规矩。”武大郎被一阵破鸭嗓音所惊醒,觉得这话很耳熟,像某些打劫的场面。

“小声些,别打扰我们掌柜的睡觉,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高宠见这些小毛贼敢打劫自己,更是吵到自己掌柜的睡觉,忙中气十足的大喝道,殊不知自己的这一嗓子才将武大郎真zhèng

的吵醒了。

武大郎心里狠狠鄙视了高宠这混蛋,到底是那伙贼人不让自己睡还是他不让自己睡啊,还叫的那么大声,整的自己两耳都发晕。

“哈哈,乳臭未干的小毛孩都敢撒野了,待会让你知dào

你家爷爷暗的厉害。”为首的强盗见高宠这样说,忍不住笑道,表情十分不屑。

“呸,有本事手底下见真章。”高宠不服气道,紧握手中的长枪,恨不得将那贼首一枪捅死。

武大郎相信高宠的本事,从秀儿怀中起来,知会了馨儿一声,让她扶自己出去看戏。馨儿打架的本领比高宠更厉害,有她在身边看得更安心。

馨儿扶着武大郎钻出车帘,慢慢下了车,看到高宠拿着枪站在马车前与那伙贼人对峙,却迟迟没有开打。贼人也不多,就十来个,衣衫破烂沾满了灰尘,而且都面带菜色,唯有为首之人格外粗犷魁梧,长的虎背熊腰,一看就知dào

此人力qì

不小。

“高宠,加油。”

武大郎不知怎么来了兴致,突然喊了一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掌柜的,危险,快回车上去。”高宠身子持枪一横,回头对武大郎喊道。

“哈哈哈哈哈哈,那厮长的真丑,哟,还是个矮子。”那伙贼人一看到武大郎,就立即乐了起来,跟他一比,自己这伙人都个个都身高八尺、貌比潘安了。

“就是,小娘子,要不跟着哥哥会寨子去享清福,总比陪着个三寸丁强。”有人注意到武大郎身边貌美如花的赵雨馨,开口调笑道。

“敢问阁下是否去过真定?”为首贼人收起了嬉皮笑脸,突然满脸严肃的问道。

“去过啊,怎么了?”武大郎看着眼前之人,满脸疑惑,自己应该没有见过此人吧。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两句是否公子所著。”那贼人又问道,显得十分急切。

“是啊,正是我所著《满江红》的诗句,有何见教?”武大郎越来越迷糊了,难道自己真的睡糊涂了嘛,竟然和盗匪谈诗词了。…,

“如此便好,小的们”为首贼首喊道。

高宠一听,立即将手中的红缨枪更是紧了几分。

“放行,让车辆过去,风紧扯呼。”贼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让紧张的气氛顿时瓦解,不紧高宠武大郎纳闷,连盗匪一方的人也纳闷了,自己可是明明占了上风。

“老大,这?”一人忍不住问道,明显不同意。

“二蛋,你要知此人所作《满江红》与那些个狗官不同,时刻想着杀光异族为自己的同胞报仇,你想想我们河间府被辽国杀了多少乡亲,就需yào

这样的人替我们出头。”为首之人悲愤的说道,想起自己惨死的乡亲,眼眶都红了。

“老大,我们这就走。”二蛋能理解老大的苦,想报仇却无门,想让官府出兵却被赶了出来,一个个的粉饰太平。唯有自己几人跟随老大来到汴京周边想要杀光狗官,还天下一个明了,再去杀光异族。

二蛋拉着老大往回走,招呼着几个兄弟朝边上丛林里钻,虽然不识字,但老大说的总不会错,不忘回头威胁道:“矮子,希望你记得自己作的诗词,否则我二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第七十一章 高跷

武大郎呆呆着看着眼前的一幕,如此虎头蛇尾的打劫,就如同做梦一般,要不是自己已经起身站在车厢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高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武大郎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笨了,都不能分析眼前的事了。

“我也迷糊呢,打劫的怎么都改行了?”高宠本已调整好状态,随时准bèi

打架了。

“大郎,其实他们也是一群可怜人,听他们口音确是河间府人。那里经常受辽国侵略,民不聊生,可恨朝廷软弱,不敢为他们报仇,反而驱逐他们。可能是他们头领听过大郎你写的诗,觉得是同道中人,故而罢手。”馨儿以前听自己父亲说过,但自己却没见过,真定府和河间府虽然都是府,但真定兵力强盛多了,辽国也不敢轻易南下。

“哎。”武大郎也没说话,只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便让馨儿扶自己上车。

两人回到车厢,潘金莲等女总算放心了下来,想询问刚才发生的事,但见到武大郎沉着脸,便忍住了。

“高宠,先找个客栈易容,再走走官道吧,小路更不安全。”赶车的高宠突然听到车厢里传来武大郎的话,将马匹调整了下方向。武大郎的话确实没错,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还是走官道来的保险,省的不知dào

什么时候被人下药或打劫。

“驾、驾。”高宠继xù

驾车马车狂奔,皮鞭舞得清脆响亮。

“大郎,官道上不是更危险,后面也许有追兵?”潘金莲不解的问道。

“有追兵也没办法,我们这才赶了一天的小路就累成这样了,还碰到了这么多事,下次可没有那么幸运,何况后面真的有追兵也想不到我们敢光明正大走官道,所谓假亦真时真亦假。”武大郎解释道,根本原因还是自己几人没江湖经验,有些地方不能乱跑

“掌柜的,快下车,我们到镇上了。”高宠将马车赶到客栈后院停好,喊着武大郎几人。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本店有上好的汾酒和牛肉。”小二马上迎了出来,招呼着众人。

“开三间上房,再来些酒菜端到屋子里,速去。”高宠回道。

“客官请,这边走。”小二弓着身子招呼道。

武大郎几人跟着进了客栈,各自走进房间。武大郎、潘金莲、秀儿一间,高宠兄妹一间,馨儿为了照顾监视刘小姐住一间。

吃完饭、洗漱了一番,武大郎便吩咐高宠带着草帽去官府前转转,看看有没有抓捕自己等人的文书,便又进了馨儿的房间。

“馨儿,你可会易容术?”武大郎一推开门,便直接问道。

“易容术,大郎可是说笑了,我乃将门之后,岂会这些鸡鸣狗盗之事。”馨儿皱了下眉头,开口说道,但一想肯定有要事,否则大郎也不会过来,接着问道:“怎么啦,大郎?”

“没什么,只是我们目标明显,想易容成别的模样,才不会引人注意。”武大郎随口说道,武侠小说里不是说大家都会易容什么的,能改变相貌不容易认出。

“大郎,我们再怎么改变都没用。”馨儿说了一半,指了指武大郎。

武大郎一看馨儿指着自己,十分不解,但又看到馨儿不断的用手横着比划,自己连她的胸部都不到,顿时明了。

“好啊,都知dào

拿我开刷了,晚上让你好过。”武大郎狠狠地威胁道。…,

“呵呵,我好怕啊。”赵雨馨用一只手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装出害pà

的模样,脸上却带着微笑。

武大郎无奈,只得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陪着金莲秀儿说说话,坐等高宠打探的消息。

“笃笃笃。”

“掌柜的,开门。”

门外响起高宠的敲门声及说话声。

“来了,怎么样?”

武大郎开了门让高宠进来,便关好门急切的问道。

“掌柜的,街上啥事没有,衙门口公文告示也没我们的事,可能是我们太敏感了,也许蔡京根本没把我们看眼里。”高宠看到衙门那边一点都没有对付自己这一行人的意思,不由得猜测。实jì

上还真被高宠猜到了,但武大郎可不敢将自己的小命寄托在虚无的猜测中。

“不管怎样,小心为上。高宠,你会不会易容术,让我们改变下模样?”武大郎问道。

“掌柜的,你哪听来的。所谓的易容术只不过是加些胡子头发,或者浓黑涂白而已,再者女扮男装、男扮女装,哪有改变模样那么神奇。”高宠真佩服武大郎的异想天开,要是有那么神奇,这世界不早就乱了。

“也行,你去给我弄些竹子来,我做个高跷。”武大郎见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神奇,不由大失所望道。

高宠出去拿东西,馨儿闲着无聊带着刘小姐又唤了声小丫头心兰来到武大郎的房间,听到武大郎要做高跷,兴致勃勃的坐着要看武大郎动手。

等到高宠弄了些竹子木头,武大郎便动手开始做高跷了,反正很简单,就是一根竹子上钉着木头,只要让两腿踏上去感觉舒服就行。

两根都已完成,武大郎便试着站上去走了几步,这种平衡性以前就会,所以显得非常轻松。

“大郎叔叔,让我玩会。”心兰见武大郎高了许多,走起来很惬意,忙喊着要玩。

武大郎跳了下来,将两根高跷递给心兰,跟她说了下走动的技巧,便让高宠盯着她。

“哥哥,扶我上去。”心兰试了好几遍,只能踩住一根,另一根怎么都采不上去了,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忙喊高宠帮忙。

高宠将一根高跷定住,让心兰的左脚踩上去,然后又将另一根送到心兰的右脚,总算是站了上去,整个人看起来都高了两尺。

心兰见所见的东西与原来的都不相同,尤其是原来和自己一般高的大郎叔叔变的好矮好矮,觉得十分好玩,咯咯的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便让高宠放开手,想要学着武大郎的样,来回走动。可惜脚下的高跷不听指挥,抬不起来转眼倾斜,就要摔下来了。

高宠见装,急忙上前扶住妹妹和那根高跷,让她得以保持平衡。心兰便在高宠的掺扶下又试了几次,但感觉不怎么好玩,直接碰了下来,跳到哥哥高宠的怀中。

馨儿见状,便从地上捡起两根高跷,站了上去。虽然以前没玩过,但从马上训liàn

出来的平衡性可非比寻常,摇晃了两步以后便如履平地般,走的是潇洒自在。

那速度,连武大郎看得都嫉妒,自己走起来虽然不错,但慢的要死,羡慕啊。

玩闹了一阵,吃不住累的众人便各自回房歇息。武大郎躺在金莲和秀儿中间,一双贼手不安分的摸索着,惹得两女

七十二章 女扮男装

大清早,武大郎便从温柔乡里爬了出来,跑到高宠房间让他去买些东西。又去隔壁将熟睡的赵雨馨拍醒,在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让她去买绝世三宝。

做完这些事,武大郎安心的洗脸洗漱,吃着早点哼着小曲,就等高宠回来。

馨儿出去了没多久,便买了一小包东西,看都不给武大郎看便自个回房间了。

过了一炷香时间,高宠满头大汗的背着一个大包裹进来,不说话直接抄起桌上的水壶往嘴里灌。

“掌柜的,你要这么多男式衣服做啥,你又穿不了,我自己也够穿的了。”高宠歇了会,忍着笑对着武大郎说道,眼睛不时的斜视着。

“三天不打皮痒痒了,找打是吧,谁说这衣服是给你穿的。”武大郎气得牙痒痒的说道,真想揍高宠一顿啊,敢揭我的短。

“呵呵,掌柜的,这衣服这身高不是给我穿,难道还给夫人们穿?”高宠随意问道,真看不出这些衣服有什么用。

“你总算开窍了,就是让金莲她们女扮男装,让人发xiàn

不了我们的踪迹。”武大郎看着高宠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时不时的点点头,换成高宠郁闷了。

“真的假的,掌柜的可别说笑?”高宠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又问道。

“你自己把发髻打散,将头发放下,做行者打扮,快去。”武大郎懒得回答高宠的问题,直接吩咐道,自己还得去劝女人们换衣服。

赶走了高宠,武大郎便先去馨儿的房间,将男装给她,让她换上并帮刘小姐也换上,再去自己房间打扮。本以为要多费些口舌去解释,谁知dào

馨儿一看到男装就对着自己比划了几下,看了下颜色,一点都不介yì

穿男装。

出了房门,武大郎便回到自己的,看到两女还如小猪一般躺在床上,忙过去对这两人的屁股一人一巴掌。

“大郎,你干嘛呢,奴家还要睡。”潘金莲迷迷糊糊的说道,便转了个身,而秀儿更是理都没理自顾自睡觉。

“快起床,再睡都成小懒猪了,过会还得赶路。”武大郎大声喊道,吵的两女实在没办法,只能无奈的坐起身子碎碎念到。

“大郎,奴家的衣服呢,帮我找找。”潘金莲眯着眼睛摸不到,便让武大郎来找。

“金莲,今个儿我来帮你穿。”武大郎不等潘金莲反应,直接将新买的米黄色长袍替潘金莲套上。

“大郎,你会不会穿,奴家怎么感觉衣服不对啊。”潘金莲早已不在意武大郎帮自己穿衣服,只是今天的衣服不,揉揉迷糊的双眼一看,怎么变成男式长袍了,不解问道:“大郎,你今天作的是哪般?”

“在外女眷太多不怎么安全,还是换男装打扮来的省事。”武大郎忙说道。

“笃笃笃”

“来了,谁啊?”武大郎起身问道。

“大郎,是我。”门外传来馨儿的声音。

武大郎忙打开门,只见一身白衣似雪的俊俏公子哥站在门外,一手拿扇子一边弯腰抱拳道:“这位公子打扰了,在下常山赵子龙。”

“哎呦,你干嘛打我。”

白衣公子抱着头叫道,显然想不到武大郎会在自己弯腰的时候,跳起来给自己一爆栗。

“臭丫头,都敢扮男人来吓唬为夫了,要知dào

这件衣服还是我买的。”武大郎一副你好傻的表情,看的赵雨馨牙痒痒。…,

“馨儿妹妹,你这身打扮出去,那英气逼人的样都不知dào

要迷死多少未出阁的小女孩了。”潘金莲来了兴致,围着馨儿左看右看,还时不时的夸着。

“姐姐你头发没盘,否则肯定比馨儿更瘦女孩子欢迎,我都急着想看姐姐的男装打扮了。”馨儿忙赞道,真想马上看看。

“哪有妹妹的英姿飒爽,姐姐最多就是个文弱书生打扮,不知dào

秀儿妹妹会怎样?”潘金莲想了下自己,又在心里对比了下秀儿。

“秀儿妹妹呢?”馨儿左看右看没见到秀儿,忙问道。

“喏,昨晚被大郎折腾惨了,我还是忍着才起得了床。”潘金莲手指着床上,对着赵雨馨说道。

“呼,还好昨日秀儿妹妹顶着,换做是我可能得明日才能起床。”赵雨馨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副躲过大难的表情,随即又说道:“姐姐,我来帮你梳头,过会打扮的连大郎都不认识,以后迷死那些小姑娘。”

潘金莲坐在梳妆台前,馨儿站在后面将潘金莲头上的装饰都拿下,用梳子慢慢的将头发往下梳

“秀儿妹妹,我怎么看着自己很怪呢?”潘金莲看着自己现在这样,不知dào

哪里不对,感觉就是不怎么协调,忙问道。

“是啊,姐姐,我也感觉到了,就是不知dào

怪在哪里。对了,妖,姐姐这般打扮不像个文弱书生,倒像个像个”馨儿想到了什么,就是说不出个所以来。

“大郎,你说奴家这身打扮哪里不对了?”潘金莲想听听武大郎的意见,转头望去,却不见武大郎踪影。

“罢了,我们将秀儿妹妹也打扮一番,不知dào

会如何?”潘金莲建议道,也许是玩上瘾了。

“秀儿妹妹、秀儿妹妹。”

赵雨馨的速度更快,直接跑到床边,拉开被子,将睡意朦胧的秀儿直接抱了出来,不顾秀儿的抗议,直接将青绿色的长衫套在秀儿身上,而潘金莲则在一旁帮忙。

秀儿反抗无效,但仍然睡意十足,便任由两女折腾,自顾自的眯着打瞌睡。虽然身体偶尔被碰下,头上偶尔变轻变重,但仍挡不住瞌睡的威力。

也不知dào

折腾了多久,秀儿被两女兴奋带着激动的声音吵醒摇醒,转头不解的望着男扮女装的两人,虽然穿着男装,但还是用女声,也就一点都不惊讶。

“秀儿妹妹,你看、你看。”馨儿指着铜镜对着自己说道,好像里面有什么珍宝一般。

秀儿转过头,见镜中之人衣冠楚楚、文质彬彬、三分俊七分俏,打着哈欠正用迷离的眼神瞧着自己,那副怠懒的神情足以秒杀所有的怀春少女。

“啊”

脑袋迷糊的秀儿被吓了一跳,不由叫出声来,自己房间里怎么会有陌生男人呢。

“哈哈哈哈。”

潘金莲和赵雨馨两人没心没肺的笑了,别说笑得有多开怀,自己两人的功夫可不是白费的。

两人的笑声顿时让秀儿清醒了大半,看着两人的男装,明白刚才铜镜中之人就是自己,打呵欠的时间跟自己一模一样。

“金莲姐姐、馨儿姐姐,你们这是干嘛?”秀儿迷乱的问着两人,脑袋里一片浆糊。

“大郎怕我们目标明显,让我们换成男装赶路,可以省下不少麻烦。”潘金莲解释道。

“有用嘛,大郎那么明显?”赵雨馨又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秀儿点头表示赞同,就武大郎那身高,如黑夜里的萤火虫,走到哪里都被人嘲笑,连瞎子都能用手从人堆里摸出武大郎来。

“我也不清楚,应该会有主意吧。”潘金莲左思右想也想不到,无奈的放qì

了。

“笃笃笃。”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三女的猜测。

“我去开门吧,说不定是大郎回来了。”馨儿说道,抢先过去要开房门。

第七十三章 易容

开了门,赵雨馨见到的并不是武大郎,而是一个身高七尺有余的高大汉子,皮肤黝黑、满脸的络腮胡子,低着头一个劲的对自己傻笑。

“你是谁?”

赵雨馨见是个陌生人,马上警觉的问道。

“在下武艺,刚才好像见到老友武大郎进了这里,想过来拜访下。”粗犷的声音从络腮胡子嘴里传了出来,震得赵雨馨耳朵‘嗡嗡’作响。

“阁下与大郎有何交情?”赵雨馨半掩着门问道,如果对方已有不对就立即关门。

“我与武大郎、武松自小在清河县长大,拜为兄弟。”武艺一点都不含糊,直接说道。

“原来是叔叔,快进来。金莲姐姐,有叔叔来访,快泡茶,秀儿妹妹,关下门。”赵雨馨引着武艺进门,忙招待到。

“客气了,多谢。”武艺被赵雨馨带着穿过屏风,到了桌旁,坐到凳子上,潘金莲连忙将倒好的茶递给武艺。

“叔叔喝茶,不知叔叔何时离开清河县,奴家怎么没见过?”作为大妇,潘金莲坐在主位上问道。

“呵呵,我已搬离清河县好些年头,都很久没见过他们,不知现在如何?”武艺茗了口茶,感觉时光飞逝,不由感叹道。

“九、八、七、六”潘金莲突然开始数数道。

“怎么回事?”武艺被潘金莲的话语搞糊涂了,不知dào

她在发哪门子疯。

“你没感到头晕、越来越困嘛?”赵雨馨抱着双手站在一边,笑咪嘻嘻的问道。

“你、你们”

不待武艺讲话说完,武艺便‘咚’的一声,摔倒在地板上。

“耶。”三女兴奋的叫道,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这形迹可疑之人抓获,纷纷庆祝道。

“姐姐,我去叫下大郎和高宠,跟他们商量下该怎么办。”赵雨馨毕竟是大家族出来的人,对某些事的反应比潘金莲和秀儿来的敏感。

“恩,妹妹快去,我和秀儿留在房间将这黑鬼绑了,方便大郎过来处置。”潘金莲也反应过来了,立即吩咐道。

赵雨馨听完立kè

去找武大郎和高宠,潘金莲和秀儿则一人一边,将晕倒的武艺扶到椅子上,用绳子一圈一圈的绑住。别看武艺块头硕大,但却没有多重,两女虽然穷苦人家出身,毕竟是女流之辈,能将死猪一样的武艺架到椅子上也算厉害。

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高宠和赵雨馨不管礼貌直接推开门,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情。

“怎么了?”潘金莲见俩个人神色不对,赶忙问道。

“姐姐,大郎不见了,另外两间房没在,问过楼下小二也没见大郎出去过。”赵雨馨带着哭腔说道,有些手足无措。

“别急,对了,高宠你来审问下这个人,说不定他知dào

大郎的下落。”潘金莲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大郎不在自己就是一家之主,一定要冷静,转眼看到绑着的武艺,顿时来了主意。

“好的,夫人。”高宠回道,从衣襟里摸出一小瓷瓶,打开塞子在武艺鼻孔处来回了几下,又将一勺凉水泼在武艺脸上。

“谁、谁敢暗算我?”武艺摇晃着脑袋,神智明显还很不清楚。

“啪啪啪”

“我家大郎在哪?”馨儿可管他有没有清醒,认定对方在装糊涂,直接上去甩了三巴掌。

“痛,痛死我了。”武艺含糊着嘴巴说道,声音有点像武大郎。…,

“金莲姐姐、馨儿姐姐,我刚才好像听到大郎在叫唤。”秀儿在旁边说道,努力地在找寻声音的来处。

“我好像也有听到。”潘金莲若有所思道。

“哼,刚才就这黑鬼喊疼,哪有别的声音,让我再教xùn

教xùn

他,看她敢不老实。”馨儿卷起袖筒,又要上前煽耳光。

“馨儿,别、别打、我是你夫君啊。”武艺见势不对,忙开口解释道。

“骨头痒了,嘴巴还不老实,敢冒充我夫君,你可比他高了两尺有余。”赵雨馨火气更重了,手上骨头‘嘎嘎’作响。

“馨儿妹妹,等等,好像真是大郎的声音。”潘金莲发话了,秀儿忙拉住暴怒的赵雨馨。

“金莲,快帮我把绳子解开,我这是踩着高跷呢。”武艺见赵雨馨被拉住,忙解释道,可不像无缘无故挨揍。

“高宠,先别忙着松绑,将此人的裤腿卷起来,看看真假。”潘金莲不理武艺说的话,对着高宠吩咐道,谁知dào

那人是真是假,更不知dào

那人本领如何。

高宠弯腰慢慢卷起武艺的裤腿,只见露出的并不是白花花的小腿,而是些衣服之类的布料填充着裤桶。扒开布料,高宠才发xiàn

中间的木头,正是昨日自己拿来给武大郎做高跷的木头。高宠发xiàn

后,更是将小腿部分的裤桶死开,只见一只臭脚丫正踩在一段竹片上面,看来此人身高正与武大郎相符。

“大夫人,看来此人正是掌柜的无疑。”高宠想了下,对着潘金莲说道。

“高宠,快给我解开,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是?”无疑对着高宠喊道,几个女的他可不敢说。

“好嘞,掌柜的,你怎么这身打扮,我们都认不出来了。”高宠一边解着绳子一边说道。

“还不是馨儿刚才在门口说自己是常山赵子龙,那么蹩脚的打扮,所以我想来吓吓她,谁知dào

会这样。”武艺唉声叹气道。

武艺也就是武大郎等着高宠将自己身上的绳子解开,拍了下身子,又伸手在自己的会自上扯了几下,一大片一大片的胡子瞬间脱落掉在地上,武大郎有到木盆掏了些水糊了下脸,那张古树老脸又重现在众人眼前。

几女看着武大郎的动作,前后一会儿犹如变魔术一样,都呆呆的反应不过来。从七尺的络腮胡子壮硕汉子变成身高不足五尺的三寸丁谷树皮,这种奇迹竟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大、大郎,真的是你嘛?”潘金莲目瞪口呆的问道,两眼张得大大的,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怎么才片刻不见就不认识为夫了,还有我要先教xùn

教xùn

馨儿,竟然都不相信为夫了。”武大郎卷起衣襟,怒气冲冲作势要打馨儿的屁股,边走边说道:“我让你买的蒙汗药,不拿过来给我,竟然还第一个就把我给迷倒了。”

“大郎不要,馨儿好怕。”赵雨馨想到自己煽了大郎三个巴掌,忙从母老虎转变成小绵羊,直接扮可怜道。

武大郎本就是装个样子,见赵雨馨装可怜,便用手在她臀部轻轻拍了下以示惩罚,更何况今天这是馨儿做的明显很对,遇到可疑的人就该这般。

“馨儿,你们怎么发觉我很可疑啊?”武大郎纳闷自己哪里出错了,所扮之人竟然一开始就被众女算计。

“呵呵,刚才说好几年未见,却不知大郎三年前才变成如此摸样,怎么可能认得出大郎。”赵雨馨慢条斯理分析道。

“原来如此。”武大郎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毕竟自己也就占着这幅皮囊而已,对以前的任何事都不怎么放在心上。

“大郎,你是怎么打扮的,我们都认不出你了?”秀儿明显对武大郎的打扮技巧感兴趣,如果学会了以后能将自己打扮的更美丽了。

得益于前世看女生打扮,将一只恐龙打扮成美女的技巧,武大郎偶尔学会了一些,没想到在这时刻竟派上了用场,忙将所有技巧都告知众人。

第七十四章 路途

吃过午膳,行者打扮的高宠驾着车来到客栈门前,随之上车的是四个俊俏公子哥和一小书童。待几人坐稳,一魁梧的东北汉子粗着嗓子骂骂咧咧的坐在赶车的副位上,靠着半眯着眼,高宠随即舞了下皮鞭,慢悠悠的赶车,消失在众人眼中。

武大郎等人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多了四位游山玩水的浪荡公子哥带着几位仆役。

武大郎反身进了车厢,对着嬉闹的几女问道:“金莲,你们怎么会有蒙汗药,什么时候放的?”

“呵呵,大郎还在为早晨的事情介yì

,馨儿妹妹不是都受罚了?”潘金莲低声笑道,想起武大郎被自己三人用药迷倒的事情感觉兴奋不已。

“为夫哪有那么小肚量,我只是想让馨儿给我些防身,有何不可?”武大郎硬着脖子说道。

“大郎要来有什么用,还是我们姐妹保管来的妥当。”赵雨馨可不放心分给武大郎,虽说人老实,但谁知dào

他拿春药蒙汗药去干嘛呢。

“当然是防身之用啊,以后遇到此种情况,就看我大发神威,将贼人一句擒获。”武大郎豪言道。

“是不是看到哪家小姐长得精致,就去给人家茶饭里放一些?”赵雨馨始终揪着春药这个问题没完没了。

“我错了还不行嘛,我本来想说的是蒙汗药、泻药、石灰粉,只是情急之下说错了而已。”武大郎现在是急的满头大汗,开口解释道。

“馨儿妹妹,算了,还是给大郎吧,拿着防身也好。”潘金莲见武大郎满头大汗,心有不忍,便劝道。

“好吧,金莲姐姐你就是太向着大郎了。”馨儿嘟着嘴巴说道,心不甘情不愿的从怀里摸出四个小瓷瓶,递给武大郎。

“怎么有四个,都是些什么?”武大郎记得应该只有三种东西,怎么变成了四瓶。

“蒙汗药、石灰粉、春药、泻药各一份,分量足够。”赵雨馨仍旧嘟着嘴巴,蛮不心甘的说道,至于具体哪样是哪样,瓷瓶口子上有写着,自己写的小标签让心兰贴的。

“馨儿真聪明,想的真周到,让为夫亲一下。”武大郎夸奖道,却被馨儿一个白眼赶出了车厢。

走官道安全了许多,风景树木也多了许多,更没有所谓的黑店、劫匪,只是倒霉事亦是不少。

平坦的官道上偶尔会多一个坑,自家的马车一不留神陷了进去,运气好的话被高宠直接抬出来继xù

前行;运气不好的话车底木轴就发出‘咔扎’的声音,一分为二,武大郎则经常没来得及反应被甩出马车摔个狗吃屎。

有时莫名其妙的会被来往的车辆撞到,明明官道很宽敞,足够容乃四、五辆马车并排前行。要不是这些人过来赔礼道歉,然后走人,武大郎都认为是蔡京派来抓自己的打手。

更离谱的就是有一次下雨,都深秋快入冬了竟还打雷,高宠驾着马车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官道上急驶,一片白光闪花了高宠和武大郎两人的眼睛,随之耳边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差点没将两人震趴下,马儿受惊发疯似的向前跑。此时后边又传来‘彭’的响声,震得马车抖了三抖,连带着马儿前腿发软倒地,高宠和武大郎被甩出成了泥猴子。

“高宠,怎么回事?”武大郎站起身来抹了一把脸问道,被摔习惯的武大郎就感觉浑身湿漉漉的,几片粘着的胡子遇水粘不住了,挂在下巴上。…,

“掌柜的,我也不知dào

,今天这是个什么鬼天气?”高宠郁闷道,自己赶车虽然经常出问题,但从没有一次将自己都甩出去的。

两人对视一眼,直接往回走去,只见一颗参天巨树拦腰被劈断,横在官道上。两人相识不禁庆幸到,幸好马儿发狂直奔,否则几人很有可能被巨树压扁。

“大郎,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赶车的,害得我和几位妹妹都撞得满头包了?”马车里传来潘金莲的娇怒声,显然被撞得不轻。

“金莲,刚才雷声太响惊吓了马儿,结果车轮碰上了块凸起的石头,没事,咱们继xù

赶路。”武大郎随意回了句,可不想让她们担心。

高宠过去抚摸了下马匹,将受惊的马儿慢慢扶了起来,走了几步,便朝武大郎喊道:“掌柜的,上车吧,今日就近找个地方歇歇。”

武大郎一想也是,现在浑身湿淋淋的很容易感冒,直接找个店家洗个热水澡才是正事,赶忙爬上了马车,躲进了车厢,留高宠一个人在外赶车,谁让他是年轻小伙子体质好呢。

“大郎,你怎么成这模样了,满身的泥,奴家给你擦擦。”潘金莲见武大郎这幅模样,早就忘了自己头上的大包,忙掏出手绢要替武大郎擦拭。

“哈哈,大郎叔叔变泥猴子了,好好笑。”小丫头心兰则没心没肺的笑道。

“别,金莲,我过会直接洗个热水澡得了,别污了手绢。”武大郎忙阻止道,对于心兰则懒得理会。

“大郎说的什么话,手绢脏了奴家自会洗干净,别动。”潘金莲按住武大郎乱动的手,仔细的替武大郎擦拭了起来。

武大郎也没说话了,默默的享shòu

着这一切,感觉很温馨。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高宠的喊声:“掌柜的,客栈到了,快下车歇息。”

“来了来了。”武大郎几人从温馨的环境中惊醒,赶忙下车。

“好舒服。”房间里武大郎脱掉湿淋淋的衣服,扔掉高跷,爬进热腾腾的浴桶内,全身舒爽的不得了,忍不住说道。潘金莲和秀儿则在一边拿着毛巾替武大郎擦拭,模样乖巧得不得了。

洗完澡,武大郎便让伙计端了一桌子菜上客房,众人围着吃着,天虽有些冷,但架不住气氛愉快,尤其是心兰这小丫头,人小胃口下不小,吃的满脸油腻,惹得众人大笑不已。

用过晚膳,武大郎拉着馨儿和秀儿回到了房间,至于什么事,想都不用想,尤其是馨儿,肯定会被修理的很惨。而潘金莲则陪着木偶一般的刘大小姐住在另一间,刘大小姐叫什么名字,武大郎至今都懒得问,或者说早就忘记问了。

武大郎觉得自己比唐僧更唐僧,只是他向西而去,而自己则向东而行。可自己的磨难绝不比他少,唐僧才九九八十一难,自己每天少则两三难,多则四五难。

在买过七八次车轮、修过了十几次马车,换过二十来次木轴后,武大郎一行人总算有惊无险的到达了鄄城地界。

也许是近乡情怯,亦或是思恋他人,秀儿的神情明显飘忽不定,连潘金莲喊了他好几声都没反应。

“秀儿妹妹,你怎么了?”潘金莲这次拉了下秀儿的衣服,等她回过神来才问。

“金莲姐姐,我想宝儿了,我对不起薛小姐,没照顾好她唯一的孩儿。”秀儿满是内疚的说道。

“妹妹,等我们去了县衙安顿下来再去祭奠她们,如何?”潘金莲安慰道。

“谢谢姐姐。”秀儿红着眼睛对着潘金莲谢道。

“傻丫头,咱们都是一家人,何须客气。”

第七十五章 铁牛

到了鄄城地界,武大郎等人便放松下来,以后这里就是自己的地盘了。解下了了绑在腿上有些咯脚的高跷,武大郎感觉身子轻松多了。

“哈哈哈哈,我胡汉三又回来啦!”武大郎不知dào

怎么回事,突然间兴致高涨,大声喊了起来。

“哪个鸟厮,敢吵你家爷爷睡觉?”树丛里传来一声雷鸣般的巨响,只见一个黑脸大汉、满嘴赤黄胡须,肩上靠着两把斧子,骂骂咧咧道,后面还跟着几十号小喽喽。

“不好意思,打扰各位大爷了,我们马上走、马上走。”武大郎怕遇上麻烦,急忙道歉道,催促着高宠急忙赶路。

“吵了你家爷爷睡觉就想这么走了,让俺铁牛以后如何行事。呔,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若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铁牛气势汹汹将一把斧头甩在路中间,挡住了马车,不让武大郎等人通过。

“铁牛,莫非阁下就是江湖人称黑旋风的梁山好汉李逵李铁牛。”武大郎跳下马车,对着铁牛抱下拳道。

“哈哈,这天下竟然还有比王英兄弟还矮的人,长的比俺铁牛还丑,哈哈哈哈,笑死俺了。”看到武大郎过来,铁牛立kè

被武大郎的身高所吸引,随即爆fā

出鬼吼般的笑声。

“敢问阁下是否是黑旋风李逵?”武大郎也不在意,再次问道。如果真的碰到那浑人,还是别打了,那厮厉害的打不过,专挑手无缚鸡之力的。

“你这矮子,如何识得你家爷爷?”铁牛默认了,想来想去却记不得何时见过武大郎。

“原来是自家兄弟,幸会幸会。”武大郎忙攀亲道,省的那厮一言不合直接大打出手。

“谁与你是自家兄弟,端的晦气。”铁牛可不想认识这矮子,都说读书人、矮子与胖子心眼小。尤其是王英兄弟那个小矮子,整天吵着公明哥哥要赔他哥媳妇。

“不知宋公明哥哥可在山上,我家二郎便与公明哥哥乃异性兄弟,八拜之交。”武大郎看到铁牛火气,忙说道。

“你家二郎是哪个,休得骗你爷爷?”宋江的名头对于铁牛还是有威慑力的,那厮马上平静了下来。

“我兄弟姓武,家中排行老二,人称武二郎,乃景阳岗的打虎英雄。”武大郎颇为得yì

的说道。

“什么,你说的可是武松武天王,哈哈,笑死俺铁牛了。你可知武天王身高八尺、眉星剑目,你再看看自己,三寸丁、谷树皮。”铁牛笑得差点没岔了气,手上还有一把斧头都拿不住了,直接扔到地上,捧腹大笑道。

武大郎也不以为意,被人嘲笑多了也就习惯了,如果换做别人,自己也不相信,只是武松的绰号不知什么时候由行者变成了天王。

“呵呵,你这矮子倒也好生有趣,只是贼眉鼠眼一看便知不是好人,让俺铁牛将你剁个十块八块的,你那些银钱也好替俺铁牛还债。”铁牛一看就知dào

武大郎在骗人,立即上前准bèi

动手。

“是非真假,一去便知,难道铁牛你不怕公明哥哥怪罪?”武大郎见势不对,忙拉出宋江。

“俺铁牛就陪你们上山,看看真假,也好过这里喝西北风。”铁牛现在正缺少回山的借口呢,这下又可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了。将现在的任务甩给他人,自个儿提起斧子,也不顾熟不熟,直接一屁股坐在马车上,将马车压的沉了下去,也将武大郎挤的进了车厢。…,

高宠看着也无奈,但武大郎吩咐,自个只得老老实实的驾车,本来还想跟这黑鬼斗上上一斗。

“大郎,外面那黑厮是谁,此般无礼?”潘金莲气愤道,刚才竟然嘲笑大郎,真想从怀里拿出泻药放进那黑鬼的吃食里。

“一个没脑子的浑人,金莲不必与他一般计较。”武大郎劝慰道,和李逵去讲理,那就是秀才遇见兵,还不够人家一巴掌呢。

“大郎,再过大半日我们便进鄄城了,怎么又要乱跑?”潘金莲撒娇道,现在她好像布置下自己的新家,安静、和谐、温馨的家。

“算了,梁山现在闹匪祸,鄄城离梁山不远,他日必有祸端,还不趁今日过去了结。”武大郎知dào

梁山的厉害,还不如现在去套套近乎,夹在朝廷和梁山之间有回旋的余地。

武大郎几人感觉马车震了一下,潘金莲几女马上双手抱头,这已经成自然反应了,耳朵边还传来‘彭’的声音。

“哎呦,疼死俺铁牛了,小崽子怎么驾车的?”不认生的铁牛坐到马车上就眯眼睡觉,驶了一段路刚睡的香却不防备马车给震了下来。

高宠才懒得理他,很自觉地下车去查看情况,不知dào

哪个缺德鬼又在路上挖了坑,害得自己不知dào

第几次换木轴了。

高宠招呼着大家下车,轻松地抬起将马车的车轮从坑里抬了出来,武大郎则从辕木边抽出一根木轴,不到一刻钟便换上了新的木轴,众人陆续上车,看的铁牛目瞪口呆。

“小哥好力qì

,小小年纪竟然能抬得动马车。”铁牛爬上马车赞赏道,看不出来赶车的竟还有这本事。

“力qì

不大,本事不小。”高宠不爽铁牛的脾气,随意回了句。

“此话当真,来来来,咱们比试下。”铁牛想要将高宠拉下车,打一场再说。

“没空,有本事找二掌柜去打,他好像就在鄄城造反。”高宠才懒得理会这厮,找个借口推脱道。

“那小矮子说的都是真的,真是武天王的兄长?”看到赶车的都有这些个力qì

,铁牛有些相信武大郎这小矮子的话了。

“什么武天王的我不晓得,我说的二掌柜可是景阳岗的打虎英雄,打得可是吊睛白额大虎,那神采。”说起武松,高宠来劲了,毕竟在阳谷县每日与自己习武,为人也亲近。

“看来俺们说的是同一人,前些时日带领着两千兄弟宰了这鄄城的黑心县令,端的是大快人心,更将官粮都分给了百姓,可惜俺铁牛没赶上,否则也能抡上几斧子。”铁牛后悔自己没赶上,恨不得也能舞者斧子上衙门杀敌。

“不知二掌柜现在何处,当日在鄄城离别便无音讯?”高宠见这黑鬼知dào

的消息不少,忙打听道。

“武天王乃梁山第三把交椅,此时正在山上操练兵马。这朝廷太不要脸,竟然发兵三万来讨伐武兄弟,无奈之下只能躲入梁山水泊,以避锋芒,派我们这些兄弟下来截那朝廷的粮草。”铁牛瓮声瓮气的说道,明显对着任务不感兴趣。

“掌柜的,二掌柜也上梁山了,一两日便能相聚。”高宠听到武松的消息,马上对着武大郎喊道。

“哦,晓得了,速去、速去。”武大郎早有感觉,对于武松在梁山上并不奇怪。

“驾、驾。”此时的高宠将皮鞭挥舞的更响亮,马儿跑得更快了,真想见见武松,没想到两月不见,竟能闯出这么大名堂。

第七十六章 作弄

“铁牛,过来喝酒。”客栈里,武大郎端着酒碗热情的招呼着远处的铁牛。

“来咯,看不出你这小矮子还挺仗义,知dào

俺铁牛爱喝酒。来,干一碗。”铁牛走了过来,此时看武大郎特顺眼,谁让他递酒给自己喝呢。

“干。”武大郎也不含糊,从桌子上拿起另外一只酒碗,一口蒙了下去。

“小矮子,够豪气。”铁牛见武大郎一口气干完,拍拍武大郎的肩膀,也不甘示弱,照样喝完,一点不剩。

“吃菜、吃菜。”武大郎热情的招呼道,将几盘肉食放在铁牛面前,诚意十足。

“小矮子,以后到了梁山,就报俺铁牛的名字,俺看谁人敢惹。”酒一入口,铁牛说话就更没大脑了。

“好、好、好,再来一碗。”武大郎体贴牛将酒碗满上,自己的也满上,端起酒碗朝铁牛敬酒道。

“喝的爽快,干。”两人一碰碗,便各自一口干光,不做一点虚假。

“果不愧是黑旋风,再来。”武大郎继xù

倒酒说道,举碗便想干。

“你这酒量,我倒是相信你是武天王的兄长了,来、喝。”铁牛亦不甘示弱,抄起酒碗便灌。

“来来来,再来三碗,我们便上路,待得晚上再喝,如何?”武大郎吐了口气说道。

“好好好,便宜你了,晚上可没这么简单。”铁牛也不在意,只要有酒喝就行。

“来,满上。”武大郎照例热情的给铁牛满上。

铁牛左手拿着酒碗,嫌筷子夹菜麻烦,一点也不顾及武大郎的感受,直接伸出脏兮兮的右手抓起盘中的牛肉往嘴里塞,看的武大郎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吃、怎么不吃啊?”铁牛见武大郎没动筷,大声问道。

“我吃些清淡的便罢,来,喝酒。”哪是武大郎不想吃菜,而是纯粹被铁牛恶心的不想吃。

“来来来,哎呦,疼死俺铁牛了。”铁牛当端起酒碗向武大郎伸过来,却突然觉得肚子不适,忙抱着肚子喊道。

“怎么了,铁牛兄弟。”武大郎焦急的走到铁牛身边,想要扶他一把。

“噗”

武大郎刚走进,便听到一声巨响,然后一股恶臭传来,熏的武大郎两眼翻白,差点晕了过去,忙逃了开去。

“小二,茅房在哪,俺快憋不住了。”铁牛忍得很是辛苦,脸上的汗水如雨般滴了下来,大声呼着店家。

刚一喊完,又一声巨响,铁牛不待店家回应,三步并两步双手托着屁股往后面跑,空气中的臭味更加浓郁。

躲在外面的武大郎看铁牛狼狈的模样,心里非常解气,任你本事再高,照样逃不出我家娘子的五指山,不由‘呵呵’大笑。

想不到娇滴滴的金莲这么狠,虽说大家都要整治这个蛮汉,随意放些泻药在第一碗酒里让铁牛喝,教xùn

番得了。但潘金莲愣是放了足足三份,可将普通人活活拉的虚脱致死,而且眉头都不眨一下。

习惯了潘金莲的温柔,武大郎这才想起自家娘子并非善类,如果不是自己改变了命运让她爱上自己,怕是早已被她毒死烧成灰了,心里忍不住庆幸。

武大郎在外面站了会,等到里面的臭气彻底吹散,武大郎才慢慢走了进去,当然吃饭是不敢了。经过大堂,穿过小径,武大郎来到了店家的后院,茅房的所在地。

“铁牛兄弟,好些了没,咱们还得赶去梁山呢?”武大郎知dào

铁牛还在蹲坑,故yì

说道。…,

“催什么催,快好了,小矮子。”茅房里的铁牛不耐烦的喊道,话还没说完武大郎便又听到一声巨响。

武大郎摇摇头,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心里却乐开了花。看你这黑鬼还敢不老实,中气还那么足,过会看你怎么死,最好手软脚软掉进茅坑淹死。

断定铁牛没那么快出茅坑,武大郎轻轻松松哼着小调,转身回酒家三楼的包间去了,金莲等人还在那等着呢。

“掌柜的,那黑鬼怎般了?”武大郎刚一跨入包间,高宠便伸出头朝外左右看了下,忙关上门问道。

“还能怎般,现在正在茅房里蹲着。”武大郎走到桌边,接过秀儿递来的茶,喝了一口说道。

“哈哈,就要那黑厮好kàn

,掌柜的果然好手段。”高宠听了十分开怀,不忘拍武大郎的马屁。

“少来这些,看来我还是太仁慈了,想当年我还往别人的坑里扔过石块还有鞭炮,溅的人家一身屎。”武大郎回想当年,觉得自己现在变好了,不像以前那么缺德了。

“高宠,过来,拿着,知dào

该如何行事?”潘金莲叫唤了一声,伸手递过一贯钱过去。

“晓得了,大夫人。”高宠接过钱忙出了门,不知干嘛去了。

“金莲,高宠这急冲冲的到底为那般儿?”武大郎有些莫名其妙了,猜不出几人的心思。

“没事,大郎只管看出好戏便罢,谁让那厮敢瞧不起我官人。”潘金莲轻描淡写道。

武大郎一想,反正自己几人都不敢闹出人命,便任由潘金莲她们胡闹,心里也对金莲对自己的爱hù

感觉心暖暖的

铁牛现在郁闷的要死,都不知dào

吃了什么坏东西,蹲到现在两腿发软,但肚子还是一个劲的叫唤,都不敢起身。

“奶奶的熊,这几天吃了些什么破烂东西,害的爷爷我都快拉死了。”铁牛现在能做的就是蹲着坑和嘴巴里骂骂过瘾。

“呼、啪”

铁牛听见呼啸的声音,神经立即紧绷起来,不过看到是一块破石头而且还离自己很远,便放下心来继xù

蹲坑。

“呼、啪。”

铁牛第二次听见声音,又提高了警惕,将有些软麻的双腿稍微移了下,便于躲避。可是从头顶飞过的还是一块石头,铁牛便更加郁闷,加上肚子闹的晃,更是没心情理会这些了。

“嘶、呼”

铁牛第三次听到声音,抬头看那东西,虽然往自己这边落下来,但离砸到自己还差些距离,也懒得理会,聚精会神的拉着肚子。

“啪。”

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在铁牛耳边响起,当场就震得铁牛两耳‘嗡嗡’作响,而那两条蹲的早已没了知觉的大腿更是不堪,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

铁牛从坑里爬了起来,懒得管身上的秽物,瘫坐在茅房的一侧,现在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想当年自己也是劫过法场、闹过江州的好汉,手上更是有百八十条人命的主,今日竟会坠入茅坑,说出去还不被众人笑死,哪还能抬得起头来做人,还不如现在自己提着斧子自我了断的了。

“吱、吱、吱、嘎”

一阵奇怪的声音又从铁牛耳边响起,铁牛想是自己太重了,压的茅厕的墙面‘吱、吱’作响,忙脱离墙面。可是却已来不及,简陋的茅房瞬间塌了下来,木头稻草砸的铁牛满身的包,一些从坑里溅起的秽物更是飞上了铁牛的身。

“铁牛兄弟,你怎么了?”武大郎听到茅房边传来巨响,怕出生么事,忙跑了过来,却看到铁牛提着双斧,两眼喷火,怒视着周边所有的人。身上满是污秽,头上夹着着些许稻草,更离谱的竟赤着下身,一条小虫随风飘荡。

第七十七章 赶路

武大郎的一声唤醒了铁牛,从痴呆状回复了清明,软手软脚的提着双斧跑向周围的人,满脸的凶神恶煞,看样子是想宰了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

看到铁牛杀来,众人都跑得飞快,唯有武大郎站得笔直,一点都不畏惧。而后更是特意装出一副武学大师的模样,目不斜视的看着铁牛举着斧子朝自己劈来。

“扑通”

铁牛没跑几步,便被自己脚边的裤子绊倒摔了个狗吃屎。而他手中的两把斧子则因为没力qì

拿捏,迫于惯性脱手飞出,直接从武大郎的头顶飞过,没入前方的土地,斧柄还不时发出轻颤声。

武大郎敢装逼的原因就骗了铁牛吃了多人份的泻药,拉了近一个时辰,铁人都能拉成干,何况他两脚都被裤子所累,能跑的动才怪。

可千算万算,武大郎却没算到这招,刚才两把斧子呼啸的从头顶掠过,尖锐的风声刺痛了武大郎的肌肤,更是深深震撼了武大郎。实jì

上是吓怕了,两腿一软,整个人都倒在地上,脑袋一片空白,怪不得别人常说‘莫装逼、装逼被雷劈’。

后怕了一会,武大郎又开始庆幸起来。还是邓爷爷说得对,浓缩就是精华。个子矮才好啊,换成高宠,刚才这两斧子正好将他拦腰斩断,明日还得替他办丧事。

在地上躺了会,武大郎总算恢复过来,心里忍不住骂着李逵的没用,连两把斧子都握不住,还怎么出来混江湖的。却不知铁牛已算强悍,拉了近一小时还能拿起他那两把斧头,还不是金莲泻药放的太过。

过了会,武大郎起身拍了下灰尘,听到铁牛在打着鼾,忙鬼鬼祟祟的走到铁牛的身边,佩服这么号神经大条的粗人。

一股恶臭顿时扑鼻而来,熏得武大郎立即掩鼻逃开,这种情况下还能睡着的猛人实属难得一见,可又有谁知铁牛蹲坑所耗费的体力。

武大郎无奈,只能去前院叫个小二过来,叮嘱他替铁牛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

小二本不愿,但是在武大郎指着没入地面的斧头时,小二心不甘情不愿的答yīng

了,可看到武大郎从兜里掏出来的几百文铜钱时,脑袋点的比小鸡啄米还快,这让武大郎感到任何时代金钱的魅力都是无dí

的。

安排完了此事,武大郎叹了声‘晦气’便去找潘金莲她们,现在的小心肝还‘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

在包间里武大郎神色如常,跟着几人聊天,至于茅房边上的事当然不会说,怕几女担心。

“高宠,茅房的事是你干的吧?”武大郎问道,虽然知dào

,但还想确认一下。

“掌柜的可真聪明。”高宠不直接回答,算是默认了。

“做的不错,只是后来的茅房怎么会倒的?”武大郎想不明白了,出声问道。

“掌柜的,这可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在扔完爆竹后嫌手上还有一块石头拿着麻烦,随意扔了不小心砸断了茅房的柱子,恰好那黑鬼自己往柱之上靠,结果就倒了。”高宠显得十分无辜,嘴角却带着笑。

“那他怎么会不知dào

,还这样靠上去?”武大郎又问道。

“爆竹太响,盖住了其它声音。”高宠解释道。

“恩,休息会过会还得赶路,真想快些见见二郎。”武大郎说道

“驾、驾、驾”

“客官,往这边走。”赶车的伙计对着后面的高宠喊道。…,

“好嘞,驾。”高宠答道,继xù

舞了下鞭子。

为什么会有两辆马车呢,还不是铁牛那黑鬼惹得,一身的污秽虽然洗干净了,但那股恶臭却不能在片刻之间消散,一见面就熏得众人两眼翻白。

本想弄匹马让铁牛骑骑的,但看那副虚的快死的模样,无奈之下只得单独给铁牛找架马车,武大郎发xiàn

自己还是挺善良的。

车轮一圈一圈的滚动,慢慢的接近了梁山,但霉运还是接连不断的找上门来,连带着铁牛都被武大郎一行人感染,没事趴在车厢里都会遭殃。

武大郎不管是坐在马车外还是坐在车厢里,总会无缘无故的被甩出马车,偶尔来个狗吃屎,不过早已习惯了;高宠也偶尔被甩出几次,本事虽好但耐不住霉运太过。至于悲催的铁牛,不紧被马车颠簸的厉害,更经常连什么原因都不知dào

就躺在地上,要不是还能喊出声,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车从自己眼前溜走。

铁牛以前觉得矮子猥琐小气,但见到武大郎以后,铁牛发xiàn

自己错了,以前对王英兄弟的看法不全面,后面应该还要加上倒霉两字。自从碰上这小矮子以后,自己就没顺心过,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快回梁山,请公孙牛鼻子替自己做做法、驱驱邪,在这样下去还怎么活啊。

“铁牛兄弟,梁山快到了没啊?”武大郎的声音从后面的马车里传来。

“没,才走了一个时辰,你都问了三遍,比俺铁牛还墨迹。”铁牛现在火气大得很,就差一个出气筒。

“铁牛兄弟,梁山好玩嘛,是不是都是山啊?”武大郎闲着没事特意找铁牛开心。

“他奶奶的,边上都是水,端的没趣。”说起这,铁牛的怨念可不是一般大,自己可是最怕水的,尤其还被张顺兄弟在水里灌了个饱。

“水多才好啊,到时候可以游山玩水、划船泛舟,好不惬意。”武大郎喋喋不休的话语继xù

在铁牛耳边响起。

要不是现在全身酸软无力,忒牛真想起身,跳到武大郎的车里,直接揍那矮子几拳,自己讨厌什么他偏说,还说的绘声绘色。

“铁牛兄弟,那水泊梁山水中鱼多不多,味道好不好,吃了会不会拉肚子?”武大郎不管铁牛什么反应,继xù

说道。

最后的那一个问题顿时让铁牛想起了酒家茅房的事,满肚子的火气上来。不管自己身体虚弱,硬是靠着车厢的木板站起了身子,打算下车揍小矮子一顿。

赶车的伙计也奇怪,赶了十几年车都安安稳稳,就今天忒晦气,不是撞了就是车轮驶坑里了,害的车厢里的客人摔得那个叫惨啊。可惜再怎么小心翼翼都无用,该碰上的躲都躲不了。

“彭”

赶车的伙计感到一震,不过还好,车轮碰到了块大石头,但还是安然无恙的驶过了。

“咔嚓”

伙计感到声音不对,车轮再怎么样都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啊。回头一看,只见车厢的顶盖脱离了车厢,被定高了好多,下面还盖着一颗黑黑的头颅,面目狰狞却又满脸憔悴。

铁牛心里真的说不出的苦啊,费了那么大力站了起来,容易嘛。可马车为什么要震一下呢,让我的头去顶车盖。现在不紧全身酸软,连带脑袋瓜子都疼得要死。

铁牛现在最大的理想就是回到梁山,见到公明哥哥,指认这个小矮子是冒充的,然后自己能一斧子将这几个倒霉鬼都砍死,才能消心中的闷气。

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只剩下继xù

躺着,修养身子回复力qì

,等到了梁山让他们好kàn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流逝,马车也越来越接近目的地,武大郎伸着脖子总算是瞧见了湖泊,号称八百里水泊梁山的屏障。

第七十八章 活阎罗

到了梁山这个土匪窝的第一站,武大郎将车钱递给赶车的伙计,让他先走,省的到时候被这帮土匪掠上山。

武大郎看着宽广的湖面,像一块无暇的翡翠,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像有一台小梭正在织出火红色的布,说不出的美丽。

“大郎,好美啊。”潘金莲来到武大郎身边,看着眼前的一切,忍不住赞道。

“是啊,过些时日我们一起泛舟湖上,岂不快哉。”武大郎说道,自己也跃跃欲试。

“大郎真好。”边上的秀儿接过话道,看来她对此也非常喜欢。

“掌柜的,我们该往哪走?”高宠瓮声瓮气的问道,一点都不解风情,直接将武大郎等人酝酿的气氛破坏殆尽。

“我怎么知dào

,你不会问躺着的那厮?”武大郎没好气的说道,显然对高宠的问话很不满。

在铁牛的指引下,众人来到下游的一个渡口边的客栈,铁牛也不说话,直接走进去就喊了些吃喝的,又吩咐了客栈的小二,便不顾武大郎等人,自个儿坐好大吃大喝起来。仿佛这些酒肉和他有仇一般,吃喝的铮铮作响。

“铁牛哥哥,怎般生的闷气?”一个汉子听到铁牛的破嗓门,笑呵呵的从里屋出来。

武大郎见此人头戴深檐暖帽,身穿貂鼠皮袄,脚着一双獐皮穿靴,身材长大,相貌魁宏,支拳骨脸,三叉黄髯,拾起一张凳子落座在铁牛对面。

“哎,真端的是晦气。朱贵兄弟,给俺铁牛叫艘船来,俺要回聚义厅见公明哥哥。”铁牛叹了口气道,不知招谁惹谁了,碰到小矮子后就没好运气过。

“些许小事还需哥哥劳心,小弟早已放过响箭,只待哥哥吃完酒肉,芦苇丛里便有小舟过来。”朱贵不愧是干这行的,早已将事情办的妥妥当当的。

“爷爷生在石碣村,

禀性生来要杀人;

先斩何涛巡检首,

再杀东京鸟官人。

英雄不会读诗书,

只在梁山泊里住;

虽然生得泼皮身,

杀贼原来不杀人。

爷爷生在天地间,

不怕朝廷不怕官;

水泊撒下罗天网,

乌龟王八罩里边。

爷爷生在天地间,

不求富贵不做官;

梁山泊里过一世,

好吃好喝赛神仙。”

没过一会湖面便传来了嘹亮的歌声,端的是豪爽惬意。

“咳、咳、呸,怎么会是那个泼皮?”铁牛正好吃好喝的,被这歌声所惊,差点被酒水呛死,骂骂咧咧道。

“是哪位兄弟?”武大郎不由问道,能让铁牛这么头痛的应该没有吧。

“除了阮家的活阎罗,还能有哪般。”铁牛明显是吃过亏的,没好气的说道。

“铁牛兄弟,欠哥哥的银子什么时候还来?”一顶遮日黑箬笠,身上穿个棋子布背心,腰系着一条生布裙的汉子进来,笑嘻嘻的对着铁牛问道。

“有银钱便还,催什么催?”铁牛自顾自的灌酒,懒得理会阮家小七。

“哥哥怎会有空过来?”朱贵替阮小七倒了碗酒,开口问道。

“这些天晦气,将身上的银钱都输完了,出来透透气。朱贵兄弟,最近又没有肥羊,咱合伙把他做了?”阮小七喝着酒,右手做着宰人的手势。

“哥哥,我如今不谋人性命,做的可是正当买卖。”朱贵现在的职务可是打听情报,不是以前开黑店。…,

“这几人穿的光鲜,不知可有钱财?”阮小七喝着酒,环顾了四周,见到潘金莲几人穿的衣物很好,不由动心道。

“哥哥,这可使不得。刚才听铁牛哥哥说这人乃武天王兄长,这些都是家眷。”朱贵忙拦住阮小七,就怕这浑人乱杀一气,不好向武天王交待。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哪来的老农不知死活竟敢骗上梁山来,要知dào

武天王曾说自己的兄长乃顶天立地的好汉,岂会如此不堪。”阮小七连口中的酒水都笑喷了。

武大郎这才见到胆大包天的阮小七的真面目:疙疸脸横生怪肉,玲珑眼突出双睛。腮边长短淡黄须,身上交加乌黑点。浑如生铁打成,疑是顽铜铸就。就这副模样,怪不得被人称作活阎罗,晚上出去不知能吓死多少行人。

“是非与否,上山见到二郎便知?”武大郎没好气的说道,自己何曾骗过人。

“也罢也罢,傻牛,吃饱了哥哥渡你过河。”阮小七正闲着没事干热的看好戏,也无所谓,便对着铁牛说道。

“朱贵兄弟,另外可有渡船?”铁牛懒得理阮小七,向朱贵问道。

“呵呵,傻牛,你难道不知这江面上是谁的地盘,不上我的船也行,除非你自己游过去。”阮小七就这么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存心想气气铁牛。

铁牛气急,但耐不过阮家这浑小子,尤其是阮家的三兄弟个个泼皮身,甚是难缠,更把守着梁山的屏障。

潘金莲等人坐在了另一艘小舟上,武大郎、高宠则跟着铁牛上了阮小七的渔船。阮小七的船怕是做简陋的小舟,连乌篷船都比不上,光秃秃的船身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铁牛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瘟神一上小舟,就整个人趴在小舟上,不管别的任何事。

武大郎和高宠看到这一幕,不由傻了,坐船有那么可怕嘛。

“呆子,你这般让别人如何下脚站立?”阮小七笑道,对铁牛嘲笑道。

“与俺何干?”铁牛瓮声瓮气的答道,懒得动身。

武大郎和高宠见铁牛脸皮这么厚,也算无语了,踩着空隙上船,走到船的另一头。

阮小七也不多说废话,撑起竹篙向下点,船儿如离弦的弓箭版,瞬间飞驶而出,让站立的高宠和武大郎两人差点重心不稳摔入湖中。

“彭”

一声闷响跃入几人耳中,查看了下并无异常,更何况阮小七对自己的划船功夫可非常有自信,将小舟划的更快。

只一会儿功夫,武大郎便发xiàn

金莲她们那艘与自己这边的差距,到底阮家兄弟的水军统领不是白当的。

在小舟上站了会,武大郎感觉脚底下湿湿的,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小舟已经漏水,都已漫上自己的脚掌了。

“阮家兄弟,这船怎会漏水?”武大郎指着船底提醒阮小七道。

“好你个铁牛,竟敢砍了我小七的船,是否想在水底讨活?”阮小七检查了周边,发xiàn

铁牛的一把斧头砍进了船底的木板,清水正从缝隙里慢慢印了进来,不由大怒道。

不是阮小七反应慢,没发觉船漏了。而是在整日呆在湖里的人对水比对土地更熟悉,除了呼吸,另外浸在水里都没多大感觉。

阮小七剪贴牛没反应,火气更大了,将木板上钉着的斧头一拔,索性让船沉得更快,好好教xùn

铁牛这不会水性的旱鸭子。

武大郎猜不透阮小七的心思,站在快沉没的小舟上相当无语,怎么自己都快赶上唐伯虎了。

第七十九章 聚义厅

武大郎还能悠闲的站在船上发呆叹气,可旱鸭子铁牛就躺不住了。冰冷的湖水已经浸湿了他杂乱的头发,冷不禁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将本已破陋的小船又摇晃了几下。

“小七兄弟,快将船撑到岸上,俺铁牛知错了。”铁牛见水还在漫进来,忍不住讨饶道。自从被张顺诱进江里淹了个两眼翻白,铁牛就特别怕水。

“敢捣船,自个儿下水玩去吧。”阮小七也不是什么好主,一屁股坐到湿漉漉的船板上,笑嘻嘻的看着窘迫的铁牛。

“小七哥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铁牛唯有再次讨好道。

“叫爷爷都没用。”活阎罗阮小七懒得理会铁牛,就想看好戏,能出出这几天手风不好的晦气。

“你这鸟厮,吃俺一斧头。”铁牛见此,举着一把斧子向阮小七劈去,一点都不留情面。至于另一把,早被阮小七扔湖里去了。

阮小七一看铁牛耍泼,直接向边上一跃,潜入了湖中,不见踪影。

“好你个黑鬼,竟然真砍你家爷爷,今个儿让你铁牛变水牛。”阮小七在五六米开外钻了出来,对着铁牛喊道。

“气死俺了。”铁牛快被气疯了,无处发泄,将目标对准船头的武大郎两人。

武大郎见此,招呼高宠跳进了湖泊,懒得跟那个疯子搅在一起。本来的武大郎可不懂水性,但后世的游泳记忆如本能般刻在脑海中。至于高宠则自小在汴京汴河边长大的,岂有不会水的道理。

“劈啪。”武大郎看到铁牛气闷无处发泄,竟傻兮兮的对着小船劈了下去,带出了不少的木屑。

小船底部多了几个洞,下沉的速度更是快了不少,片刻之间便沉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铁牛那傻子两手不断地在扑腾。

看到铁牛落水扑腾后,武大郎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回头望望后面金莲她们搭乘的船来了没有,好方面自己上船。至于说去救铁牛,武大郎没那个心也没那个力。这事摆明了是阮小七故yì

整铁牛的,又不会真的将他淹死,何况自己这点小身板去救铁牛,还不被他拉住水里当垫背的。

随着’哗、哗、哗‘的水声不断减弱,武大郎看到铁牛真的沉了下去,便没有再浮上来。

“哗”

没过一会,一声巨大的水花生吓了武大郎一跳,只见一团黑影在水面上浮动。

一阵响亮的口哨声从黑影下方传来,清脆响亮。

武大郎和高宠呆在水里慢慢游着,只见另一条小舟飞驶而来,片刻之间便到了黑影的地方。

小舟上撑船的小喽喽使劲的将黑影往船上拽,通过侧面,武大郎发xiàn

那正是落水的铁牛,看来这次被淹的确实够呛。

待救上了半死的铁牛,阮小七顺溜的爬上了船,然后指挥喽喽过来接了落水的武大郎和高宠。

山排巨浪,水接遥天。乱芦攒万队刀枪,怪树列千层剑戟。濠边鹿角,俱将骸骨攒成;寨内碗瓢,尽使骷髅做就。剥下人皮蒙战鼓,截来头发做缰绳。阻当官军,有无限断头港陌;遮拦盗贼,是许多绝径林峦。鹅卵石迭迭如山,苦竹枪森森似雨。断金亭上愁云起,聚义厅前杀气生。

当时小喽罗把船摇到金沙滩岸边,武大郎看到岸上潘金莲几女早已到了,正在等着自己。

“大郎,你们怎般如此狼狈,若非落水了?”潘金莲见武大郎这么慢才到,走近一看,见武大郎和高宠全身湿淋淋的,不由问道。…,

“无碍。”武大郎一摆手,无所谓道。可实jì

上穿着湿漉漉的衣裳谁不难受,只是为了不让几女担心而已。

“老何,将这黑鬼就醒。”阮小七的喊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才发xiàn

地上还躺着肚子滚圆的铁牛。

“好的,阮头领。”老何对着阮小七拱手拜道,便来到铁牛身边,用手在铁牛鼻子出伸手试了下。

接着从船上取了个木桶,放在地上,招呼边上的汉子一起架起地上的铁牛,让其肚子趴在木桶上躺着。

“一二三、一二三。”老何和几个喽喽一个扣铁牛的喉咙,另几个敲打铁牛的背部。没一会,铁牛嘴里便吐出了不少的清水,而且越吐越多。

“上山,小矮子。”阮小七懒得管半死不活的铁牛,闲着没事便带武大郎几人上山,想瞧瞧武天王是否真的有这么个矮子兄长。

“恩。”武大郎应了声,便和众人跟着阮小七上山。

山路两边都是合抱的大树,半山里一座断金亭子。再转将过来,见座大关,关前摆着枪、刀、剑、戟、弓、弩、戈、矛,四边都是擂木炮石。

众人进得关来,两边夹道遍摆着队伍旗号。又过了两座关隘,方才到寨门口。林冲看见四面高山,三关雄壮,团团围定。中间里镜面也似一片平地,可方三五百丈。靠着山口,才是正门,两边都是耳房。

阮小七引着武大郎几人来到聚义厅上,中间交椅上坐着一位豪气冲天的汉子,满脸正气、英武不凡。左边坐着一个黑瘦的小个子,脸上还刺着小字。右边一人做着学究打扮,不时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

一看这些人打扮,武大郎便知dào

几人的身份,托塔天王晁盖晁少保、孝义黑三郎及时雨宋江宋押司、智多星吴用吴学究。

“诸位哥哥,此人自称武哥哥的兄长,想要上山认亲。”阮小七一点都不怕打搅他们谈论要事,直接说道。

“竟有此事,不知阁下高姓大名?”为首之人起身抱拳道。

“我乃清河县人,家中排行老大,人称武大郎。今日冒昧到访,便是想见吾家二郎武松。”武大郎开口回道。

“阁下真是景阳岗的打虎英雄、鄄城杀贪官的武兄弟的哥哥?”晁盖有些迟疑的问道。

“如假包换。”武大郎斩钉截铁的回道。

“来人,有请武天王到此一叙?”晁盖对着门外喊道。

“是的,首领。”

“我家二郎在哪?”武大郎奇怪道,怎么武松不和他们坐一起,不是第三把交yì

嘛。

“武兄弟定是在校场操练,他可不喜来这。”晁盖说起此处不由头大,三当家的竟然整天窝在校场不出来。

“我家二郎便是这般脾气,望大首领见谅。”武大郎替武松赔不是道。

“无碍。”晁盖摆手笑道。

第八十章 武松

武大郎和三人寒暄了一番,便和潘金莲几人在下方找了个椅子坐下。

不是武大郎不想和他们聊,而是根本没共同话语。若不是看在武松的情面上,那三人也许懒得理会自己,更何况自己真假难辨。

凑着这空挡,武大郎四处张望这名震四方的聚义厅,传说能容下一百单八好汉。可左看右看都不像啊,这不就是普普通通的一间大堂嘛,能容纳四五十人已经是极限了,而且做工也一点都不精美,跟自己想象中的可谓天差地别。

“哥哥,哥哥在哪?”呆了无聊的武大郎突然听到武松在叫唤自己。

“哥哥?”

“二郎,我在这。”武大郎确定自己没听错,忙起身朝外面跑去。

武大郎还没跑几步,就见一魁梧身材的汉子健步如飞的跑进了聚义厅,停在自己的身前。

“哥哥。”武松就这样的看着武大郎,满腔的话语却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

武大郎看着武松,分别才不过两个多月,但武松的变化真不是一般的大。从前桀骜洒脱的神情已不再,取而代之的则是不符合年龄的沉稳和沧桑,尤其是两鬓,不知为何竟长出了白发。

“二郎,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武大郎不知该说什么,唯有拍了下武松的手臂。不是不想拍武松的肩膀,实在是个子太矮够不着。

“哥哥,二郎不苦。只是小四、狗蛋、猴子这些跟随我的兄弟都死了,是我害了他们。他们只是为了能吃一口饱饭啊,仅仅为了能让家人吃上一口饭,都是我害了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的武松竟然在这一刻瘫坐了下来,像个小孩般在武大郎面前大声嚎啕。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武松之所以整天呆在校场,就是怕想起伤心往事。整日的操练,就是为那些弟兄报仇,使的武松的神经日益紧绷,如果不是武大郎到来让武松突然间放松宣泄了心中的苦闷,不需多日,武松便有可能染病卧床。

正位上的三人见武松如此模样,都不由一愣。要知dào

武松武天王在他们众人面前可是刚猛不屈、嫉恶如仇的顶天大丈夫,此刻确如小孩般在父亲面前哭诉,反差之大,让人诧舌。

“贤弟莫哭,有何冤屈速速道来,哥哥为你做主。”宋江首先反应过来,对着武松说道。

“多谢公明哥哥,二郎此番失态了。”发泄了一番,武松总算明白了自己刚才的冲动,让人看笑话了。

“贤弟哪里话,真情流露才是敢作敢当的好男儿。”宋江夸奖道。

“几位哥哥,二郎今天有要事,就失陪了,望见谅。”武松想和武大郎叙叙旧,便说道。

“兄弟重逢,理当如此,何须介怀。”晁盖豪爽的说道。

武松对着三人一拱手,便拉着武大郎一行人离了聚义厅,没走几步便已到了住所。

别看聚义厅不咋的,可武松的宅子却实在不错,占地也不小,随意看了下也有八九间房,只是都空荡荡的没人住。

“二郎,这是你宅子,为何灰尘那般厚,都没人打理?”武大郎推开房门进去,却被门上的灰尘弄了个呛。

“哥哥,这儿冷清,没得校场热闹,还可以和兄弟们喝酒。”武松解释道。

“这儿多久没住人了?”武大郎看了下桌子上的灰尘,随意问了句。

“睡了两宿就不住了,让晁盖哥哥将宅子给别的兄弟,但他硬是不肯。”武松看着宅子空着也不是个事,就打算腾出来让给别人。…,

可想想看,谁敢让第三把交椅整日吃住在校场边,何况那边的房子是最差的。晁盖如果真的答yīng

武松的话,那后面的兄弟还怎么办,都露天得了。

“哥哥,怎么不见嫂嫂和心兰丫头?”武松见武大郎身边一行人,惟独不见潘金莲和高心兰。

“二郎叔叔,心兰在这呢。”

武松循声望去,一个小书童正对着自己说道,脸上依稀有些心兰的模样,但却比心兰高多了。

“叔叔万福。”黑色长袍打扮的书生来到武松面前,叉手向前行了个礼道。

后面跟着的两个书生学着黑色长袍的书生一般,同样想武松做了个万福,搞的武松脑袋晕晕的,一时都转不过来了。

“金莲、馨儿、秀儿,把装都卸下来,省的吓到二郎。”武大郎见武松呆住的表情,就知dào

武松想岔了,忙对潘金莲说道。

“晓得了,大郎。”穿黑色长袍的书生应了声,嗓音也回复了女声。

“拜见嫂嫂。”武松反应过来,忙对着潘金莲拜道。

“折杀奴家。”

“嫂嫂受礼。”

“二郎,来见过另外两位嫂嫂。”武大郎拉着还在客套的武松,指着馨儿秀儿两女道。

“叔叔万福。”不等武松行礼,两女便有道了次万福。

“使不得、使不得,二郎见过俩位嫂嫂。”武大郎又一次拜道。

“二郎,都是自家人,何须客气。金莲,你带秀儿、馨儿去整理下房间,高宠你去找些酒食肉类,今日我要和二郎好好喝喝。”武大郎直接当这里是自己的房子,对着众人吩咐道。

众人听武大郎发话,都自顾自的去忙活了,心兰则跟着金莲去收拾屋子。

“二郎,跟哥哥说说,分开之后发生了些什么?”武大郎迫不及待的问道,对于武松的关心也越来越发自内心。

“哥哥离开第二日,我便拿着银票去街上买米,可恨那些奸诈的粮商,捂着粮却视灾民如无物,见死不救。最后我花的十倍的价格买了些粮食去城外布粥,端的好笑,竟真有衙役过来收税。我本想暴起伤人,但想起哥哥的话语,只能忍耐,晚上便查探城中的布防,城外寻山头。如此两日,我在那灾民之中树立威信,拉起了不少的兄弟。”武松说着,口气中对那县令、衙役都充满着怨气。

“几日之后,那衙役不仅征税,更看中难民的一位小娘子,想强抢为妾,打死了小娘子的夫君更踢死了手中的小孩。我实在忍不下去,便出手宰了那恶人,随即招呼了一群兄弟,占了城门,夺了仓库,兵不血刃奔向县衙。谁知那县令胆小,早已从密道逃出鄄城,去菏泽借兵。之后便这般打来打去,虽宰了那县令,却引来更多朝廷的军队,害死了好些个兄弟,无奈之下只能上梁山。”武松说完,一点没别的反贼的嚣张,只是一脸的落寄。

“二郎,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想开些。虽然死了几个兄弟,但却救了整个鄄城的百姓,这便值得。”武大郎安慰道。

“哥哥无需安慰我,二郎以前太天真了,以为宰了县令,便能还鄄城一个清白。但事实呢,挨饿的照样挨饿,享福的照样享福,我现在只能指望朝廷能派下一个好官,否则我不介yì

再闯一次县衙。”武松变的理智起来,不像以前那么冲动。

“二郎无需担心,这次哥哥定会好好对待鄄城百姓的。”武大郎拍着胸口保证道。

第八十一章 武大郎or王英

“哥哥此话何意?”武松有些迷糊的问道。

“托二郎的福,宰了那狗屁县令,使的县令之位空了出来,我便被安排做了鄄城的父母官。”武大郎说道,武松的一番作为不经意间成全了自己。

“哥哥怎么不上任,还跑来梁山了?”武松奇怪的问道。

“还不是那头大蛮牛,我们一行人快到鄄城了,便遇上那厮,怕起冲突使的二郎你左右为难,无奈之下只得上梁山认亲来了。”武大郎苦笑道,

“竟是铁牛那浑人,简直胡闹,当初见我也不顺眼,被我教xùn

了一番,现在见我都绕道走。哥哥,和二郎说说你们在京城发生的事?”武松问道,怕哥哥一路上也没那么安稳。

“我哪有二郎那么凶险,刚出鄄城就迷路,一直走到了真定府,碰上了你一个嫂嫂赵雨馨在比文招亲,误打误撞之下便兜回了家。之后找准方向到了汴京,去吏部报备而不得,只能在汴京游荡了月余,却不料碰上一老头,送了我鄄城的官缺与一小妾,随后便赶来鄄城。”武大郎轻描淡写的说道,十分的平淡。

“天下竟有如此好人,不知是否哥哥老友?”武松想是哥哥的朋友仔帮忙。

“说起那老头,我都不知缘由,听高宠说那老头好像叫蔡京,送我的那小妾是他死对头刘逵的孙女。”武大郎纳闷着,想让武松帮忙解惑。

“什么?”武松突然站起来惊呼道:“那蔡京不是下台了嘛,哥哥怎会遇上他?”

“什么怎么遇上,我就在御街闲逛,就碰上他压着刘逵家老小游街示众。也不知他眼睛怎么那么好使,竟在人群中找到我的,按理来说恨不得吃我肉、喝我血啊,怎么二郎不知晓?”换成自己,绝对不会放过对方,还给自己那么多好处的。

“哥哥好福气,我乃因为蔡京被贬才敢让哥哥进京,浑不知此事,差点坏了哥哥性命。”武松吓了一跳,差点将自己哥哥送入虎口。

“什么?”武大郎后知后觉,刚反应过来,就被吓出一身冷汗,但还是说道:“二郎,没事,我还不是因祸得福了。”

“哥哥有何打算,什么时候上任?”武松问道。

“这梁山就在鄄城边上,匪患甚重,我还须和梁山众人商议才行。何况官兵甚于匪,我手里无兵,如何整治,还需等到大军退却才行。”因为武松是自己兄弟,武大郎才这般无所顾忌。

“武天王是否在家,我等兄长为大郎接风,还请出来一叙。”屋外传来晁盖豪爽的声音,打断了武氏兄弟的谈话。

“有劳天王费心了。”听到声音,武松忙开门带着武大郎出去迎接晁盖等人。

“走、走,喝酒去。”晁盖大手一挥,对着众人喊道。

“晁天王,不知可否带家眷?”武大郎顾及金莲等人,开口问道。

“人多才热闹。”晁盖说道。

“金莲、高宠,你们快出来,去用膳了。”武大郎忙朝屋里喊道,一点都不知dào

客气。

潘金莲等人听到武大郎叫唤,便放下手中活计,迎了出来。

梁山一众人见到三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出来,眼前不经一亮,但瞬间又恢复常态。

“金莲、馨儿、秀儿,快过来拜见各位头领。”武大郎对几女招了招手道。武大郎之所以会让金莲她们出来,就因为知dào

梁山好汉都不好色,矮脚虎王英除外。…,

“奴家金莲、馨儿、秀儿给各位哥哥道万福。”三女对着晁盖他们行了个礼。

“无须多礼。”晁盖对几人伸了下手,便带领众人来到自己的住宅。

武大郎进门才发xiàn

,大堂里已有不少人落座:红头发的,应该是赤发鬼刘唐;双眼赤丝乱系,脸如黑锅的,就是灌了个半死的黑旋风李逵;和阮小七呆着的两人,一副渔民打扮,或许是他那两兄长立地太岁阮小二和短命二郎阮小五;更有和自己一般高矮的汉子,一双色咪咪的贼眼盯着自己身后的三女乱看,不用猜就知dào

是矮脚虎王英。

“各位兄弟,我给大家介shào

下,这位就是武天王的兄长武大郎,今后亦是我们的兄弟,各位一起敬新来的兄弟一碗。”晁盖朗声说道,众人都端着酒碗起身。

“俺铁牛没说错吧,你看那人是不是比你还矮。”如此气氛,却传来铁牛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大家的目光都被铁牛所吸引,只见铁牛正对着身边的矮脚虎王英说道,但王英的目光却直盯盯的看着武大郎身边的三女,对铁牛的话闻而未闻。

“王英兄弟,你说俺说的对不对,该不该请俺喝酒。”铁牛见王英没反应,加大了嗓门说道。

“什么,铁牛你为何打扰我的好事?”王英对铁牛打扰自己欣赏美女的行为很是不满,抱怨道。

“好你个小矮子,俺说有人比你更矮。”王英的口气不善,铁牛的语气当然不会好。

“哪,在哪?”王英显然来了兴致,左看右看忙问道。

铁牛才懒得理会呢,刚才自己喊了那么多声。

“好哥哥,是我错了,明日定当摆酒替哥哥赔罪。”王英放下身段向铁牛道歉。

“喏,不就在那几女子前面。”铁牛随意对着武大郎一指,说了声。

铁牛能看得到,不代表矮脚虎王英的身高能看得到,视线被前面几人遮挡,无奈之下只能离开座位跑上前来。一看,真有一厮站在三位美人身前,一张古树老脸,远看像人近看像鬼,身高不足五尺,自己和他一比,绝对貌比潘安。

“哈哈,天下竟还有这般人儿。各位哥哥,我王英从此不叫矮脚虎,改称长脚虎了。”王英乐了,总算发xiàn

比自己还矮的人了,而且相貌比自己差,心里说不出的爽快,情不自禁的说道。

“噗。”

“哈哈哈哈。”

阮小七听到王英的话,直接将嘴里的酒水喷了出来,捧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被王英的话笑得不行。

“阮兄弟,何事那么好笑?”见阮小七那么大反应,王英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虎着脸问道。

“哈哈,两个小矮子比身高,你没比怎么知dào

你比他高呢?”阮小七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说话做事没什么顾忌,该说啥就说啥。

“说的也是,让俺铁牛替你们比划比划。”铁牛显然同意阮小七的话,想看好戏。

“哼,比就比,谁怕谁。”王英显然对自己的身高有信心,不怕比武大郎矮,随即对武大郎喊道:“那矮子,快过来和你长脚虎大爷比比,看谁长得高?”

第八十二章 和矮脚虎比身高

“铁牛、王英,不得无礼。武兄弟,在下管教不严,让你见笑了。”晁盖见两人这样揭短,脸上也不好kàn

,平白抹了武松武天王的面子,只能放下身段赔礼道。

“天王客气,折杀小人了。既然王英兄弟想比,就如他愿吧,省的伤了兄弟情分。”在别人的地头上,武大郎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夹起尾巴做人。

“武兄弟好气量。”晁盖赞道。

“那矮子,还不快过来和爷爷比比。”王英仗着宋江的名,打断晁盖的话,对着武大郎喊道。

可话音没落,王英就见一魁梧之人欺身上前,趁自己恍惚之际,一把抓在自己胸前,如抓小鸡般轻松,随即用力一甩,就将自己甩了出去。

“敢欺我兄长,别怪我武松不讲兄弟情面。”武松面色冷峻,说话铮铮有声。

“彭。”

“哪个混蛋敢偷袭你家爷爷,还不报上名来?”王英没看清来人,就被摔了个七荤八素,心中满是怒气。

“看来还不死心,那就别怪我手狠。”武松刚才怕伤和气,没用拳头。可听王英这般说道,也懒得顾及,一双铁拳紧握,对着王英砸了过去。

“贤弟休怒,我替王英兄弟赔罪。”宋江见此事闹大,忙开口劝道。

“大郎兄弟,我这替王英兄弟想你赔礼了,望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那呆子。”宋江随即向武大郎赔礼道。

“哥哥客气了,二郎,休得无礼。”武大郎见好就收,开口说道。

武松听到武大郎这般话语,只能停下身子,怒视着矮脚虎王英,恨不得狠揍他一顿。

王英见武松如此大火气,总算明白了武大郎竟是武天王的兄长,刚才自己那般奚落他,真是自找苦吃啊。

只怪武家两兄弟差别也太大了,武天王身高八尺,眉星剑目、虎背熊腰,而他兄长身高不足五尺、面貌丑陋、头脑可笑。更怪铁牛那厮说的不明不白,而且那矮子身边女子太美,竟忘了听晁天王介shào



王英知dào

在闹下去吃亏的绝对是自己,只能耸头耸脑的回到自己的案几上,对着铁牛发唠叨。

“铁牛你好不仗义,明知是武天王的兄长,竟不和我说声,害我好生讨个没趣。”王英喝着酒水抱怨道。

“俺可不知dào

。”铁牛喝着酒懒得理会唠哩唠叨的王英,自顾自的喝酒。

“好你个傻个,人都是你劫上山的,竟会不知dào

。”王英听铁牛否认,火气更大。

“俺说不知便不知,可恨那阮家阎罗知俺怕水还将俺灌个半死,哪有闲时管这鸟事。”说起这,铁牛还满肚子委屈呢,但又得罪不起阮家三泼皮。

王英知dào

铁牛差点淹死的事情,也不好怎么逼问,只能狠狠的低头喝酒。

“王英兄弟,不打不相识,我武大郎敬你一杯。”武大郎也想知dào

水浒里面最矮的两个人到底哪个人才是最矮的,所以就过来套套近乎,顺便将自己的霉运传点给王英,谁叫你刚才那么色迷迷的看我老婆。

见武大郎上前,王英也不能显得小气,最主要是惧他弟弟武松的名头,端起酒碗对着武大郎一伸,然后仰头干光。

“好酒量。”武大郎亦不示弱,仰头便喝。

“王英兄弟可否起来说话,应兄弟之意,咱两比试下身高。”武大郎喝完酒,对着王英说道。

这话真说到王英的心坎里去了,忙面带微笑的起身,要和武大郎比比,摆脱矮子的身份。…,

见两人的动作,边上众人都来了兴致,顾不得喝酒吃菜,全都围了上来,打算看好戏。

“咱哥两背靠背站着,长短高矮一目了然,如何?”武大郎建议道。

“便听兄弟吩咐。”王英说完,直接背靠着武大郎的后背。

待两人站定,铁牛上前一看,根本不用比划,王英可比武大郎高小半个头颅,随即道:“王英兄弟高些。”

王英听到此话,心里大为受用,总算摆脱了最矮的名头,要知dào

这可是自己心中最深的痛啊。

“不行,还得在比划过,脱了鞋子再比过。”武大郎回头瞟见王英的鞋子不对劲,肯定有猫腻,遂开口说道。

此话一出,王英的脸色瞬间塌了下来,没好气的看着武大郎:“长得矮还不服气,倒是气量亦小。”

“我何时气量小,矮便是矮,我只是怕你鞋中内藏乾坤。”武大郎说着,便将自己的靴子脱掉,露出光秃秃的脚掌。

“王英兄弟,你可快些,难道你才是最矮之人?”铁牛笑道,今天真有意思,竟能碰上两矮子比身高,真是闻所未闻。

王英可受不了铁牛的嘲讽,气愤的一拍身前的案几,心不甘情不愿的弯腰脱下鞋子,满脸愤色的看着武大郎和铁牛两人。

“咦,王英兄弟,你怎么矮了这么一大截,难道鞋子里真有料?”铁牛不顾王英铁青的脸色,自顾自的说道,说完还拾起王英的鞋子,左看右看,发xiàn

里面真的高了一大截,遂笑道:“王英兄弟,怪不得你不怕铁蒺藜,原来有这么一双宝贝啊,整个铁蒺藜踩在脚底都够不上脚底板。”

“休得噪舌,还不替我们量量?”王英忍不住对着铁牛喊道,今日什么脸面都丢完了。

“就来就来,俺铁牛做事最是公正。”铁牛扔掉王英的靴子,对着两矮子比划道。

“好像是王英兄弟高些,不对,也好像是大郎兄弟高些,也不对,俺铁牛烟斗晃花了。”铁牛左蹲着瞧瞧,右俯着看看,嘴里都是不着边的话。

“到底谁高些?”王英可受不住铁牛的唠叨,没好气的问道。

“哈哈哈哈哈。”听到王英的怒喝声,大堂里的众人都按耐不住笑了起来,头一次见到如此趣事。

“俺铁牛看不清楚,鬼才知dào

你们谁高些。”两人身高一般,铁牛搞混了,懒得看了。

“还是王英兄弟高那么一点点。”阮小七过来伸手在两人头顶一比划,脱口而出。

“哈哈,我就说我该叫做长脚虎,都是你们这群人嫉妒。”王英得yì

洋洋的说道,端的是意气风发,转身回案几,端起酒碗便一干而尽。

“叔叔万福,奴家敬叔叔一碗。”潘金莲此时过来,端着一碗酒水对着王英说道。

武大郎见此,就知dào

潘金莲几女没安好心,肯定要替自己出头,整整那色迷迷的矮子。

“嫂嫂客气了,我喝。”王英接过潘金莲手中的酒碗,没有一点犹豫,直接一饮而尽,心中不断地在为这几女可惜,怎么会跟了武大郎这么一个又丑又搓的矮子呢。

“叔叔好酒量。”潘金莲夸了一句,便回到几女身边。

“小菜一碟。”面对美女的夸赞,王英心里不免飘飘然,豪气地说道。

“王英兄弟,不知我可否坐这里?”武大郎端着酒碗说道,本来坐这里的铁牛早已过去和别人拼酒了。

“哥哥请便。”王英在武大郎这里找到自信,更是乐意让武大郎衬托自己的身高,哪会反对。

“王英兄弟,我先干为敬。”武大郎将两酒碗倒满,对着王英说道,自己先喝了。

王英亦不甘示弱,端起酒碗直灌,一饮而尽。喝完后见武大郎拿着空酒碗倒转,证明自己喝的点滴不剩,忙一拍案几大呼好样的。

“啪。”

案几一分为二,满桌的酒菜都溅到了两人身上。武大郎还好些,知dào

自己霉运连连,总算有些防备;可惜了王英拍案几用力过猛,整个人都扑倒在了残羹冷炙之上,矮脚虎顿时变成花脸虎。

第八十三章 结识魁首

“哈哈哈哈,王英兄弟你这般是干啥,还连累大郎兄弟。”阮小七见王英这般狼狈的模样,忍不住笑道。

“我肚子疼,得去茅房。”王英刚想辩解,却感觉肚内翻转乾坤,忙夹着肚子往外跑去。

“好生无礼。”阮小七不爽了,这矮脚虎竟然不理会自己,下次渡船非得好好收拾他一番不可。

“大郎兄弟快过来,我来给你介shào

下诸位兄弟,以后亲近亲近。”晁盖对着武大郎喊道,打算为其介shào

众好汉。

“有劳晁天王了。”武大郎忙鞠躬道。

“这位江湖人称及时雨、孝义黑三郎的宋江宋公明兄弟,原乃郓城的押司,现坐梁山第二把交椅。”晁盖指着一面黑身矮的汉子说道,武大郎见此人眼如丹凤,眉似卧蚕。滴溜溜两耳垂珠,明皎皎双睛点漆。唇方口正,髭须地阁轻盈;额阔顶平,皮肉天仓饱满。

“拜见公明哥哥。”武大郎虽不喜这个水浒里断送梁山前途的虚伪男,但脸上却不露半分,毕恭毕敬道。

“大郎兄弟客气了,武二是我兄弟,大郎便亦是我兄弟。”宋江这一句话,变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这位是我们梁山的智囊,上达天文地理,下探人生百事,古今内外,莫有不知,人称智多星吴用吴学究,稳坐第四把交椅。”晁盖指着似秀才打扮的汉子道。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下面丝鞋净袜,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

“拜见学究哥哥。”武大郎照例恭声拜道。

“使不得、使不得,哥哥这可折杀小生了。”武松手下两千精兵,占了梁山大半武力,坐了第三把交椅,自己还在他之下,怎可让其兄长给自己行礼,吴用忙让开道。

武大郎还没想到这岔,因为以前的武松只能排到第十四位,现在手中有兵成了第三把交椅,顿时不知该如何行礼。

“无碍,这位道士打扮乃是活神仙云道罗真人之徒,有呼风唤雨、腾云驾雾之能,人称入云龙公孙胜,可惜惫懒了些。”晁盖指着身高八尺,相貌堂堂,长着八字眉、杏子眼,身穿短袍,背着古铜剑,脚穿麻鞋,一副道士打扮的公孙胜说道,还不时摇着头,对他那性子一点都没办法。

“小弟公孙胜见过哥哥。”公孙胜率先向武大郎行礼道。

“孙道长客气了。”武大郎对这闲云野鹤般的公孙胜最感兴趣,尤其是他师父罗真人,可惜不能一睹真面目。

“哥哥客气。”公孙胜对武大郎的态度非比一般,不似平常的懒散。

“此人乃周大师爱徒,八十万禁军教头,人称豹子头林冲林教头,枪棒第一。”武大郎一见那官人生的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八尺长短身材,三十四五年纪。头戴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脑后两个白玉圈连珠鬓环。身穿一领单绿罗团花战袍,腰系一条双搭尾龟背银带。穿一对磕瓜头朝样皂靴,手中执一把折迭纸西川扇子,好似潇洒。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林冲林教头,在下失敬失敬。”武大郎很给面子的弯腰便拜。

“哥哥莫要客气,折杀在下了。”林冲知dào

这不合规矩,忙扶住武大郎的身子。

“来,我们梁山的安全全靠这三雄把守,这是老大立地太岁阮小二,这是短命二郎阮小五,这是活阎罗阮小七,阮家三雄,个个豪杰。”晁盖指着三名渔夫打扮之人说道。…,

“大郎哥哥,沉舟之事,小七在这里向哥哥赔礼了。”不待武大郎说话,阮小七便向武大郎道歉道。

“阮氏兄弟客气了,何况那事本就不是兄弟之过。”武大郎忙说道。

“哥哥豪气,小七先干为敬。”阮小七端起一碗酒水,直接一饮而尽,擦了下嘴角。

随后晁盖便向武大郎一一介shào

,至于武大郎最爱的花和尚鲁智深则还没上山了,还有最滑不溜秋的小贼时迁也是。

“干。”介shào

完众人,晁盖拉着武大郎一起,举着酒碗对着众好汉说道。

“干。”下面众人纷纷应和,纷纷举起酒碗干道。

“爽快。”晁盖干完一碗,吐了口气说道。

“晁天王好样的。”武大郎立即拍马屁道,毕竟现在还是晁盖的时代。

“哥哥们恕罪,我来晚了。”王英脚步虚浮,扶着大门,嘴里没有一丝底气的说道。

“王英兄弟你身体有何异常,尽数道来。铁牛,快去请大夫。”宋江见王英这般憔悴的模样,忙吩咐铁牛道。

“哥哥无需麻烦,我只是拉肚子而已,并无大碍。”不管什么年代,都怕看病,王英马上阻止道。

“此话当真。”见王英这般说道,宋江仍不放心问道。

“噗。”

王英还没说话,身子不受控zhì

,直接一响声从身下传来,接着一股恶臭席卷而来。

倒霉的宋江第一时间被熏的两眼发白,差点晕了过去,忙往后退去。还没等宋江逃开,那股恶臭被弥漫在整个大堂,使的众人都受了影响,恶臭之下谁还有胃口吃喝,不顾礼节,忙溜出了大堂。

王英也捂着屁股朝茅房狂奔,哪有一丝虚弱的模样,腿脚比平时更快了三份。

王英放的屁可比铁牛臭多了,荤素不忌、饮酒贪杯、好吃懒做,整一个蛀虫,体内哪还能干净。

“呸、呸、呸。”武大郎连着武松带着三女朝着武松的宅子走去,嘴里不断吐口水,显然被王英恶心到了。

“大郎,你没事吧?”潘金莲关切的问道。

“金莲,我哪有那么娇弱,倒是你们几个没事吧?”武大郎问道。

“奴家三人躲得远些,倒无大碍。”潘金莲问了下两女,然后对武大郎说道。

“如此便好。”

没走几步,一行人便回到了武松的宅子。

“哥哥先作休息,二郎还得去校场看看,晚些时候再回来。”武松对着武大郎说道,放心不下校场里操练的兄弟。

“二郎便去,哥哥知晓。”武大郎回道。

看着武松离去,武大郎吩咐馨儿秀儿两女去整理几间房间,好使自己等人入住。

“金莲,刚才放了多少药粉?”武大郎支开两女,对着潘金莲问道。

“那矮厮平白作弄大郎,奴家看不过去,和那黑厮一般,奴家只放了三份泻药。”潘金莲撒娇道,显得自己很柔弱。

“三份,怪不得那矮脚虎都成病脚猫了。”武大郎点头道,言语中对潘金莲的作为作了肯定,十分的赞同。

武大郎对这下作之事为何不反对,你不看孙二娘、朱贵这些开黑店的好汉都用蒙汗药迷倒人,还将人宰了做肉包子。自己最多就整整人,跟他们一比,武大郎觉得自己就是菩萨心肠,哪还会有愧疚。

至于潘金莲,更是为了自己,这么好的女人去哪找,别说放泻药,就是杀人,自己都肯代她去偿命。

第八十四章 温馨

一觉醒来,武大郎看着怀中沉睡的金莲和秀儿,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这样的日子真是好啊,换做神仙都不当。

至于馨儿,则是床太小,挤不下四人,无奈只能去隔壁房间睡觉,倒也正合赵雨馨的意,起码早晨还能起床练武。

武大郎放开手中的两女,自个儿轻手轻脚的起床,怕吵醒两女。实jì

上两女被武大郎收拾的浑身疲惫,哪有那么容易醒来。

洗脸漱口,走出屋子,见武松、高宠和馨儿正在习武,武松单独在耍,馨儿和高宠则舞枪对打,忽上忽下,好不精彩。

“二郎,起得这么早,昨晚何时回家,须得多睡会养养精神?”武大郎对着武松喊道。

“哥哥,二郎早已习惯,这日头躺在床上反倒不自在。”武松收起拳脚,回着武大郎的话。

“随你,想吃些什么早点,哥哥这就去准bèi

?”武大郎笑呵呵的看着众人,脸上洋溢着微笑。

“好些日子没尝过哥哥的烧烤,倒是有些想念了。”武松可对哥哥的手艺满是欢喜。

“好你个惫懒货,上次教你做偏不学,非得哥哥亲自下厨。便罢,哥哥这就准bèi

,不过没些材料,只能做些别个。”武大郎笑骂道。

“还是哥哥手艺好,二郎一双拳头只会打虎,哪晓得这些。”武松不忘拍哥哥马屁,自家人凡事无所谓。

武大郎找了下厨房,昨日收拾了一番倒是干净,蔬菜、鸡鸭肉食倒也不少,准bèi

动手下厨。

肉食最多给武松、高宠和自己吃,几女的话早晨可吃不消这些,还是弄些清淡些的小粥才好。

放下米、勺下水、点燃火、升起灶,还是先替几女做早点才是正事。自己几个则弄些泥土包裹着加了些佐料的鸡鸭,扔入火堆旁,时不时的添加者柴禾,慢慢等着。

等到锅里传来白粥的清香,武大郎急忙放入红枣、莲子等物,对女人效用非常。

“馨儿,别练了,快过来擦擦汗。”武大郎端着满满一锅粥往房间走去,路过时对着馨儿喊道。

“知dào

了,大郎,就来。”赵雨馨听到武大郎呼喊,忙挡开高宠掠来的枪,停下手中的动作。

“知dào

了便好,我将早点端去金莲房中,速速过来。”武大郎说完,直接回房了。

“啪、啪。”

“你们两个小懒猪,还不伺候本老爷起床。”武大郎对着熟睡的两女的屁股一人一轻轻的巴掌,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大郎,让奴家再回睡嘛,奴家身子骨都快被你折腾散架了。”潘金莲撒娇道,迷迷糊糊的还想着睡觉。

“还不快起来,否则为夫家法伺候。”武大郎可不妥协,继xù

威胁道。

“别、别,奴家起来还不行嘛。大郎,下次能否换个大些的床,能睡下四人或者五人的最好。”潘金莲拉了把晕晕沉沉的秀儿,对着武大郎说道。

“这以后再说,我给你们准bèi

了红枣莲子粥,快趁热喝,冷了就变味了。”武大郎转移话题道,先让两女吃饱肚子再说。

“恩,好香啊,姐妹们过来尝尝,大郎的手艺真好。”馨儿带着心兰推开门,掀开早点的盖子,用鼻子闻了下,一股清香沁入鼻中,忍不住赞道。

“啪”

“先去梳洗一番,舞了一早上,身上都是灰,还不晓得脏。”武大郎拍开馨儿的手,对她说道,自己则盛了一小碗给心兰。…,

“烫、烫死了。”猴急的心兰一看小粥好吃,迫不及待的张开小嘴吞了一勺,却被烫的吐了出来,不时用小手往嘴里扇着。

“没事吧?”武大郎关切的问道,这小丫头向来是众人的宝贝。

“没事,大郎叔叔你干嘛把粥做的那么烫,害心兰都张不了口了。”话虽这么说,但心兰还是麻利的将勺羹上的粥吹冷,直接塞进嘴里,吃得不亦乐乎。

“好你个小丫头,亏姐姐待你那么好,竟一个人吃独食。”馨儿洗漱完毕,见心兰吃得欢,忍不住调侃道。

“哪有,都怪大郎叔叔做的太好吃了,比那些客栈里的甜美了不知dào

多少。”心兰将责任都推到了武大郎身上,而且还理直气壮的。

“算你个小丫头说的好听,金莲姐姐、秀儿妹妹,你们倒是快些啊,这粥快要被心兰丫头吃完了。”馨儿尝了一口,味道着实不赖,忙对着两女喊道。

“来了来了。”潘金莲和秀儿麻利的收拾好,轻步移了过来。

“大郎,你怎还不吃?”潘金莲奇怪的问道。

“二郎爱吃肉食,我便做了些叫花鸡,过会和二郎、高宠一起尝尝鲜,”武大郎解释道。

“我也要、我也要吃。”小丫头心兰举着勺羹喊道。

“好你个贪吃鬼,女子早晨可不适吃肉食。”武大郎对着心兰轻轻打了了爆栗。

“大郎叔叔真坏。”心兰嘟着嘴道,那神情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武大郎见众女都已用膳,便回厨房看看,那些个叫花鸡好了没。毕竟用猛火烧的味道虽然会差些,但总比得等到中午才能吃总好些。

武大郎唤了声武松和高宠,来到火堆旁,用棍子拨出三个泥蛋,滚到两人身前。

“哥哥,你不会是想请我们吃这吧,虽然没有烧烤,但也不至于如此寒碜。”武松看着三个泥球无语道。

“如此宝贝,竟如明珠暗投,里面可大有乾坤。”武大郎笑道,相信叫花子鸡绝对能让他们大吃一惊。

武松将信将疑的扒开泥球,只见一片黄色的菜叶露了出来,隔绝着泥土。撒开菜叶,一股清香溢了出来,冲入武松的鼻子中,个中滋味,不言而喻。

武松见到整整一只鸡都包裹在菜叶里,色泽金黄,香气十足,凝而不散。看着娇嫩的鸡肉,武松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实在是太香了,不顾烫手,直接撕了一块塞入嘴中,细嚼几下,吞入肚中,满脸的满足。

高宠见状,更不迟疑,敲开裂开的泥球,学着武松的样,扒开菜叶,抓出鸡肉往嘴里塞。

“大郎哥哥,你们这是在吃啥,能否让俺铁牛尝尝味?”武松高宠两人正回着位,却被铁牛的大嗓门吵醒。

“铁牛兄弟,无须客气,这还有一份。”武大郎招呼道,这混球摆明了来蹭吃蹭喝,但那一句哥哥摆在面前,武大郎只能让这厮占便宜。

“谢谢哥哥了。”铁牛不傻,刚才闻到了香气,又见武天王那般神情,知dào

是好东西,忙甩开手中的斧子,学着样破开泥球,抓出鸡肉往嘴里塞。

斧子不知dào

被甩到了哪边,发出‘嘭’的响声,然后又发出‘彭’掉落地面的声音,但无人去看。

“嗯、嗯,大郎哥哥做的这般美味,俺铁牛未曾吃过,不知日后可否常来哥哥这边蹭饭?”铁牛差点连舌头都吞了进去,三下两下将整只叫花鸡吞入肚中,呆呆的看着高宠手中的流口水,转头对着武大郎问道。

“嗡、嗡、嗡、嗡。”

“大郎哥哥,什么东西如此噪舌,待俺铁牛一斧劈了他。”铁牛被耳边的声音吵得不耐烦,向武大郎问道,转头却不见武大郎等人,只留下自个呆呆的一个人,好生纳闷。

“哎呦,痛死俺了。”

铁牛突然发出惨无人道的叫声,巨大的嗓门震得四周惊动,纷纷跑来想看这边发生了何事。

八十五章 泛舟

听到门外的哀嚎声从一种变成两种,武大郎有些疑问了,还有一个是谁发出的呢。但想想外面成群的马蜂,武大郎还是下定决心懒得开门,好奇心害死猫,死道友不死贫道。

待了些许,等外面静悄悄的没了半丝响动,武大郎才慢慢打开门,看到院子里没了人影和马蜂的影子,才不由的吐了口气。

该死的铁牛,干嘛不好还学人乱扔兵器,扔就扔了干嘛要砸树,砸到树了也无大碍,为何非得选颗有蜂窝的呢。毁人蜂窝,不叮你还叮谁,幸好二郎反应快,否则连我都得遭殃。

既然上了山,武大郎一行人便打算泛舟游玩几天再回鄄城,安安稳稳做个县太老爷。

一行七人捣鼓了些糕点茶水,便准bèi

下山划船去。武松则因为要去校场练兵,没空陪几人闲逛。

刚走出没多久,武大郎等人便迎面碰上了一高一矮两个汉子,只是满头的包让人实在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大郎哥哥,你把俺害得好苦啊。”身高之人粗着嗓子对着武大郎喊道,一开口就将武大郎吓了一跳。

“你是何人?”武大郎一时没反应过来,开口问道。

“俺是铁牛,大郎哥哥。”铁牛郁闷的回道,自己当真是手空啊,没事竟砸了个马蜂窝下来,害得自己现在面目全非。

“铁牛兄弟,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还有后面的兄弟是哪位?”武大郎脸上关切的问道,心里则偷笑的要死。

“还能有谁,看个子就知dào

是王英兄弟。”铁牛漫不关心的说道,对王英这般也有些幸灾乐祸。

“王英兄弟、王英兄弟何时来的,我怎未曾见到?”武大郎奇了怪了,原来第二次惨叫是他啊。

“还能咋的,不是看到大郎哥哥妾氏多,想来要个。大郎哥哥你们去哪,俺铁牛陪你们逛逛。”铁牛解释道,但看到武大郎一行人拿着的糕点瓜果,就回想起早上吃的叫花鸡,想蹭吃喝便立即说道。

“今个儿天好,我们想去游湖泛舟、看看美景。”武大郎指着后面的家眷说道,一点都没有在强盗窝的自觉,心里恨不得将王英大卸八块。

“正好,俺铁牛也要下山去鄄城转转,看看新来的县令长什么模样,最好让俺一斧子把他劈了。”铁牛耍着手中的板斧道。

“铁牛可是奉命而去?”武大郎郁闷了,本来还想等过些日子和晁盖宋江商量商量,自己先做他们的殖民地,等自己发展起来再找别人算账。

“哥哥们尚不知晓,乃俺昨晚无意间听得公明哥哥和晁天王商讨攻占郓城、鄄城等事。俺心想不如先宰了县令来的快活,方便哥哥们活计。”铁牛毫无心机的回道。

“铁牛好本事。”武大郎嘴里不断赞美着铁牛,心里则对梁山这群人恨的要死,当然除了武松。我辛辛苦苦当个官容易嘛,还整天在我领地搅来搅去,让人怎么活啊。

“那当然,谁不知俺铁牛最是仗义、锄强扶弱。”铁牛瞬间眉开眼笑道,虽然脸上被叮的都是包看不到眼睛了。

“铁牛兄弟,你先走一步,我们马上跟来。”武大郎说道。

“好吧,大郎哥哥可别忘了给俺带些点心。”铁牛仍不忘叮嘱道,扯着王英往下走。

“高宠,有事让你去办,去校场和二郎说声,别将我是鄄城县令的事声张出去,麻烦太大。”武大郎不想武松为难,只能先在梁山混着日子。…,

“好嘞,掌柜的。”高宠听后立即明白武大郎的心思,转身而去。

“娘子们,咱们去泛舟去咯,水泊梁山的景致可是美的异常。”武大郎见高宠离开,对着潘金莲等人说道。

“大郎,鄄城这事该怎么办?”潘金莲皱着眉头低声问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过后再说吧,现在还是泛舟来得要紧。”武大郎别无它法,要啥没啥,只能凉拌。如果有只百十万的军队或是富可敌国,自己就敢造反试试,可现在只能被土匪们欺负。

“哎,姐妹们,咱们去划船吧,走快些。”潘金莲明白事不可为,唯有摆在心底,装出笑颜对着几女说道。

“晓得了,金莲姐姐。”几女都笑着对潘金莲说道,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赶了好些天路,总算能放松下

“大郎哥哥,你们走的怎么这般慢,我和铁牛哥哥都等了你们好些时候。”王英看到武大郎等人到了渡口,忙起身喊道。

“王英兄弟有何事,不妨说说?”武大郎觉得自己和这色狼没啥交情啊。

“大郎哥哥,小弟有些事想劳烦哥哥?”王英有些扭捏的说道。

“何事,王英兄弟尽管道来。”武大郎回道。

“哥哥这边来说。”王英拉着武大郎走了几步,远离众人,才小声说道:“哥哥好本事有这么些个美娇娘陪伴,可怜我王英玉树凌风、英明一世,还落得个孤家寡人,心里实有不甘。今个儿想让哥哥卖个小妾与我暖暖被窝,省的夜晚难熬。”

“小事儿,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武大郎慢条斯理道。

“谢谢哥哥。”王英喜出望外,大声谢道。要知dào

武大郎可是武天王兄长,自己可不好逼迫。

“王英兄弟,先别急着高兴,我话还没说完呢。谁动我衣裳,我断他手足。”武大郎的脸色越来越冷,两眼怒视着王英,想用眼神杀死他。连西门庆欺负自己,自己都没这般生气过,别怪我以后和你抢一丈青了,让你光棍到死。

话说王英的话一点也不过分,要知dào

宋代妾的地位很低,妾通奴婢,可以买卖,赠送,连大文豪苏轼就曾经将已怀孕的妾送人,还用妾换过马。

王英也没想到武大郎的反应如此之大,看那暴怒的神情就知dào

没戏了,只得兴怏怏的走了。

“大郎,发生何事,脸色如此差?”潘金莲见武大郎一脸铁青的回来,忙问道。

“没事,咱们找条小舟划船吧。”武大郎随意回了句。

“大郎哥哥,俺肚子有些饿了,待会还需赶路,不知哥哥可否请俺铁牛吃些点心。”这是铁牛凑了过来,厚着脸皮说道。

“都是兄弟,何须客气,点心就在那,自个拿去。”武大郎心情不好,可懒得理会铁牛,随意指了下。

“大郎哥哥真是痛快,等俺宰了鄄城县令,将他头颅拿来送与哥哥。”铁牛美滋滋的走了,一点都不客气的提着一包点心便坐船走了,不打扰武大郎一行人泛舟。

第八十七章 石秀问路

知晓前两次攻打祝家庄必定无功而返,武大郎特意在家等着晚归的武松,嘱咐他留着兵马训liàn

,别去搅合这破事。

在武大郎苦口婆心的唠叨下,亦有不屑去帮zhù

那两小贼,武松总算答yīng

了不出征,安心留在校场训liàn



翌日一早,武大郎被震天的鼓声所吵醒,满是抱怨的从金莲和心兰的胳膊底下钻了出来,起身穿好衣服出门去看看情况。

宋江拿着令旗叫来铁面孔目裴宣,让他计较下山人数。又请来诸位头领,陪同自己去打祝家庄,定要洗荡了那个独龙岗,最好是吞并。

商量已定,除晁盖头领镇守山寨不动和武松等兵马留在校场训liàn

外,留下吴学究、刘唐,加上阮家三弟兄、吕方、郭盛,护持大寨。原指定守滩、守关、守店有职事人员,俱各不动。又拨新到头领孟康管造船只,顶替马麟监督战船。

而后写下告示,将下山打祝家庄头领分作两起:头一拨,宋江、花荣、李俊、穆弘、李逵、杨雄、石秀、黄信、欧鹏、杨林,带领三千小喽罗,三百马军,披挂已了,下山前进;第二拨便是林冲、秦明、戴宗、张横、张顺、马麟、邓飞、王矮虎、白胜,也带三千小喽罗,三百马军,随后接应;再着金沙滩、鸭嘴滩二处小寨,只教宋万、郑天寿守把,就行接应粮草。

“弟兄们威武!”晁盖看着众人下山,密密麻麻,好不威风,心头顿时热血涌动,忍不住喊道。

“哥哥万岁。”众人听到晁天王的话语,忙回道,声音震耳欲聋。

晁盖本来自个也想去战,却被宋江一句‘哥哥乃一寨之主,岂可轻动’打发了。罢了,还是去校场看看武松兄弟操练兄弟们来的好,那精神气势可远非刚才可比。

武大郎看着精神抖擞的众人下山去打劫独龙岗,心里只能为他们默哀一声

宋江带着众头领迳奔祝家庄来,一路无话,等到了独龙冈前尚有一里多路,便令前军安营扎寨,稍作休息。

宋江在中军帐里坐下,便召集花荣等人商议道;“我听得说,祝家庄里路径甚杂,未可进兵。且先使两个人去探听路途曲折;知得顺逆路程,再行进兵,与他对敌亦不晚。”

“哥哥,俺铁牛闲了多时。不曾杀得一人,身子骨痒得很,让俺先去走一遭。”铁牛舞着两把大斧说道,双眼瞪出,一副魔王模样。

“铁牛兄弟,你可去不得。若是破阵冲敌,用着你先去;这是做细作的勾当,用你不着。”宋江忙劝道,如果让铁牛去,不是直接攻寨了嘛,损兵则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怎可使自己在梁山立威。

“量这个鸟庄,何须哥哥费力。只需俺铁牛自带三二百个孩儿们杀将去,把这个鸟庄上人都砍了,何须要人先去打听?”铁牛可不知宋江心思,以为他怕自己受伤,略有感动,忙笑着说道。

“你这厮休胡说!且一边面壁去好好反思,叫你便来。”宋江喝道,知dào

铁牛这脾气去了准坏事。

“打死几个苍蝇,也何须大惊小怪!”铁牛撇着头走了出去,满脸的不甘,嘴里还不时嘟嘟囔囔的说道。

赶走了闯祸精,宋江便唤人招来石秀道;“兄弟曾到彼处,可和杨林走一遭?”

“自是愿意,可如今哥哥许多人马到这里,他庄上如何不堤备,我们扮作甚么样人入去好?”石秀利索的回道,还指出自方这边的问题。…,

“我自打扮了解魇的法师去,身边藏了短刀,手里擎着法环,于路摇将入去。你只听我法环响,不要离了我前后。”杨林想了会说道。

“哥哥,小弟我在蓟州,原曾卖柴,我只是挑一担柴进去卖便了。身边藏了暗器,有些缓急,扁担也用得着。”石秀不知dào

从哪里挑了担柴过来,扛在肩膀上说道。

“好,好,兄弟你扮的可真像那么回事。今夜打点,五更起来便行,莫忘了。”杨林围着石秀转了一圈,不熟识他之人还当真被他蒙骗过去,摸着下巴道。

到得明日,石秀挑着柴先入去。行不到二十来里,只见路径曲折多杂,四下里湾环相似;树木丛密,难认路头。石秀便歇下柴担不走。听得背后法环响得渐近,石秀看时,是杨林头戴一个破笠子,身穿一领旧法衣,手里擎着法环,一路摇晃着进来。

石秀见没人,叫住杨林,说道;“此处路径湾杂,不知那里是我前日跟随李应哥哥来时的路。天色已晚,他们众人早已熟识,我却未曾记清。”

杨林道;“不要管他路径曲直,只顾拣大路走便了。”

石秀又挑了柴,只顾望大路便走,见前面一村人家,数处酒店肉店。石秀挑着柴,便望酒店门前歇了。只见各店内都把刀插在门前;每人身上穿一领黄背心,写个大“祝”字;往来的人亦各如此。石秀见了,便看着一个年老的人,上前问道:“老丈人,请问此间是何风俗?为甚都把刀插在当门?”

“你是那里来的客人?原来不知,只可快走,否则便有大祸。”老丈人见石秀相貌淳朴,不似坏人,便回道。

“小人是山东贩枣子的客人,消折了本钱,回乡不得,因此担柴来这里卖。不知此间乡俗地理,还妄老丈指点。”石秀弯腰便拜,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显然被老人的话吓到了。

“小哥儿,你敢真个不知?我说与你;俺这里唤做祝家村。冈上便是祝朝奉衙里。如今恶了梁山泊好汉,见今引领军马在村口,要来杀;怕我这村路杂,未敢入来,见今驻在外面,如今祝家庄上行号令下来;每户人家要我们精壮后生准bèi

着。但有饮传来,便要去策应。”老丈叹着气说道,惹谁不好偏惹梁山,现在报应来了。

“村中何人如此大胆,竟惹梁山贼寇,端的是不要命了。村中有多少人家,可否挡得住梁山众寇?”石秀心慌意乱的问道。

“只我这祝家村,也有一二万人家,东西还有两村人接应:东村唤做扑天雕李应李大官人,武艺高强;西村唤扈太公庄,有个女儿,美艳非凡,唤做扈三娘,绰号一丈青,十分了得。至于胜败倒也不好说,俺祝家庄尽是盘陀路,占尽地利,进的容易出去难。”老丈详细的说道。

‘进的容易出的难’,石秀听罢,便嚎啕大哭,随即扑翻身便拜,向那老丈哭喊道;“小人是个江湖上折了本钱归乡不得的人!或卖了柴出去撞见杀,走不脱,不是苦?爷爷,恁地可怜见!小人情愿把这担柴相送爷爷,只指小人出去的路罢!”

“我如何白要你的柴,也罢,就当我就买你的柴禾。你且挑着过来,我请你吃些酒饭,也好养好力qì

出去。”老人可见不惯一个大汉滚在地上哭泣,心头一软,忙扶起石秀说道。…,

“多谢恩公相救,请问恩公大名,来日必定厚报?”石秀便谢了,挑着柴,跟那老人入到屋里。

“这村里姓祝的最多;惟有我覆姓锺离,士居在此。若是有心,便唤俺一声‘爷爷’。”那老人筛下两碗白酒,盛一碗糕糜,放在石秀面前。

石秀再拜谢道;“爷爷!指教出去的路径!”

“你便从村里走去,只看有白杨树便可转湾。不问路道狭,但有白杨树的转湾便是活路;没那树时都是死路。如有别的树木转湾也不是活路。若还走差了,左来右去,只走不出去。更兼死路里地下埋藏着竹签铁蒺藜;若是走差了,踏着飞签,准定捉了,待走那里去!”钟离老人详细的说着,生怕这小哥儿走错害了性命。

正说之间,只听得外面闹吵。石秀听得有人说道:“拿了一个细作!”

石秀了一惊,忙跟那老人出来看时,只见七八十个军人背绑着一个人过来。石秀看时,是杨林,剥得赤条条的,索子绑着。石秀看了,只暗暗地叫苦,悄悄假问老人道:“这个拿了的是甚么人?为甚事绑了他?”

“你不见说他是宋江那里来的细作?”钟离老人无所谓的说道,两兵相交,多的是这种喽喽。

“那人扮的法师极像,我方才见过未得认出,怎会被抓?”石秀不解的问道。

“说这厮也好大胆,独自一个来做细作,打扮做个解魇法师,闪入村里来。又不认得这路,只拣大路走了,左来右去,只走了死路;又不晓的白杨树转湾抹角的消息,人见他走得差了,来路蹊跷,就报与庄上官人们来捉他。这方又掣出刀来;手起,伤了四五个人。当不住这里人多,一发上,因此拿了。有人认得他从来是梁山贼寇,唤做锦豹子杨林。”

第八十八章 神棍

事情如原来的轨迹一般,宋江带领的梁山人马就不见杨林、石秀出来回报,便差遣摩云金翅欧鹏前去打探。

欧鹏回报得知祝家庄抓了一个奸细,宋江等人立时明了杨林、石秀兄弟已然陷了进去,众人都怒不可遏,提拿着兵器要去救人。

宋江亦是无奈,只得点齐兵马强攻独龙岗。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可梁山一伙人根本链路都不认识,天时地利人和三样皆不沾。

一路顺畅的攻到了祝家庄门前,料不想祝家庄占据地利来了个瓮中抓鳖,差点将宋江等梁山好汉包了个饺子,苦竹签、铁蒺藜散满路上,四周更有强弓伺候。幸得石秀来得及时,破了盘陀路,引着众人夺路奔出村口,虽损兵不少,但将领都无恙。

而此时的武大郎则悠闲的抱着两女躺在床上、安稳的睡着,真是尽享齐人之福,那刀与血的较量和他没半毛钱关系。

宋江等人出了独龙岗,整顿兵马,发xiàn

少了镇三山黄信,却是为了探路时被芦苇丛中伸出的挠钩马脚,摔下被抓,顿时气得宋江大拍桌子,至于折损的五百喽喽宋江却不放在心上。

“公明哥哥,此独龙岗乃三庄结盟,那东庄李应李大官人前些日子为就我时迁兄弟,已被祝彪这厮射了一箭,此番必定怀恨在心,何不上庄计议,探得此地虚实?”杨雄建议道,有两位兄弟都自己几人落了难,自己再不出点力,以后可不好过了。

“此计甚妙,就依兄弟。”宋江不由喜出望外,打仗可不怕,就怕不熟地势而中计。当下带着花荣、杨雄和石秀三人点了三百兵马,马不停蹄的赶往李家庄

“掌柜的,你们他们会赢嘛?”高宠见武大郎伸着懒腰从房里出来,忙问道。

“何时会赢?”武大郎刚睡醒,还没清醒,不解的问道。

“就是出征独龙岗,那么多兵马,想想都觉得威风。”高宠眼中充满着羡慕,想象自己披肩带甲如将军般,大手一挥,千军万马尽在掌中。

“损兵则将、灰头土脸。”武大郎不屑一顾的说道,以前看水浒的时候,武大郎记得很清楚,是三打祝家庄,前面两次肯定没戏。

“掌柜的你怎知晓,那还不派人去救?”高宠急了,虽然和他们不熟,但毕竟住在人家的地头上,唇亡齿寒。

“时机未到,高宠,给我守着寨前,若有人压着一女将进门,便通知于我。”武大郎这可觉得自己有如武侯附体,什么神机妙算尽在自己掌中。

“好嘞,掌柜的,难道你还想找门小妾。”高宠迟疑的问道。

“此事与你与关,还不快滚。”武大郎笑骂道,随即慢悠悠的朝校场走去。

“二郎在不,哥哥来看你了。”武大郎溜达到校场,可惜被人挡在了门外,只能大声喊道。

“哥哥何时,恕二郎来晚了。”武松听到武大郎的声音,以为有何要事,忙满头大汗的从校场里跑了出来。

“二郎,哥哥今可有正事与二郎探讨,事关武家存亡。”武大郎严肃的说道。

“哥哥,何事?”武松被武大郎的表情吓了一跳,从没有见武大郎这般表情,肯定有大事发生。

“今早我掐指一算,算见有一女将与我们武家有缘,合该为我武家之人,传宗接代,延续香火。”武大郎装神棍的说道,可不想让一丈青扈三娘便宜矮脚虎王英那厮,虽然比较熟了,但不坑他坑谁。…,

“哥哥娶了便是,何须和二郎商量?”武松见是此事,忙放下心来,随意说道。

“哥哥已有四个妻妾倒也不少了,可二郎年岁也不小却孤家寡人,是时候该成家了,否则做兄长的有何面目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武大郎装模作样的擦着眼角说道,时不时的用眼角瞟着武松的反应。

至于为什么自己不要来便宜武松,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武松这般掏心掏肺对自己,自己怎么可能亏待他呢;至于王英,武大郎还没找他向自己买妾的麻烦呢,更何况将一丈青嫁给王英纯属鲜花插在牛粪上,太煞风景。

“哥哥心意二郎知晓,可是我手下那两千儿郎为我出生入死、离家弃子,我却踏入温柔乡,我以后还有什么面目见他们,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武松摇头道,自己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为了替兄弟们报仇,哪有时间来想这些。

武大郎看武松十分坚决,也不好勉强,还是见到扈三娘本人再说,说不定武松一见钟情也未尝不可

吃完饭,武大郎搂着秀儿和馨儿坐在床边,潘金莲则坐在凳子上笑脸的看着三人,听着武大郎给自己等人讲着一些小故事。

“掌柜的、掌柜的。”门外传来高宠气喘嘘嘘的喊声,打破了房间内甜蜜的气氛,潘金莲不由得皱了下眉,心里叹着高宠何时也这么不懂事了。

“进来吧,门没锁。”武大郎放开两女整了下衣服道。

“掌柜的,不用了,我来通报掌柜的那女将已被擒上山,现正送往宋太公处。”高宠说道。

“晓得了,高宠你准bèi

一下,与我一起去校场见下二郎。”武大郎起了身,走到门外对着高宠说道。

“掌柜的没事,我此刻便于掌柜的同往。”高宠平复了下气息道。到底是习武之人,体格好的没话说,从寨前到这最起码有个三五千米路,还是斜坡,硬是没事。

“也罢,同去。”武大郎慢悠悠的走去,顺便让高宠有时间缓解下。

不消片刻,武大郎又来到了校场,此时天黑,里面倒是没了操练声,但是多了很多笑声、叫骂声,话语中都充满着欢笑。

那守门之人见是武大郎,有了印象,忙进去通报武松。毕竟武大郎乃武头领的兄长,何况那样的个子太鲜明,谁都不会认错。

“哥哥何事?”武松忙快步出来,手中的酒碗还不曾放下。

“无事,此时那女将已然上山,我记挂着带二郎去见识见识,说不得二郎动心娶了那女将。”武大郎笑呵呵的说道。

“真有此事,哥哥都成活神仙了。”武松一开始以为武大郎哄骗自己,希望自己早日成家编出的谎话。

“二郎不信,尽可去宋太公门前张望,若有虚言,哥哥以后便不拿此事逼问二郎。”武大郎斩钉截铁的说道。

“劳凡哥哥费心,但二郎真无此意。”武松神情落寂道。

“哎,此事便罢。二郎今日好好歇歇,三日之后领军出征,助得公明哥哥大破祝家庄。”武大郎见武松如此,只能作罢,谈起了另一件事。

“公明哥哥危险,我得点齐兵马连夜下山。”武松听到宋江有危险,连忙扔掉手中的酒碗,往回跑召集兵马。

“二郎莫急。”武大郎忙指使高宠拉住武松的,老神在在的说道:“二郎,我掐指一算,公明哥哥尚无危险,若二郎现在下山,反倒害了公明哥哥。”

“当真?”武大郎停下了挣扎。

“当真。”武大郎掷地有声道。心想武松你既然不要美娇娘,那我只能帮你增加点威信,省得到时后手下都被宋江骗走了,落的和晁盖一般的光杆司令。

第八十九章 抵达

三天时间转眼过去,一大清早,校场的鼓声震天,吵得武大郎两耳‘嗡嗡’的不能入睡,无奈之下只得起身。武松心焦了三日,赶早便迫不及待的点齐两千兵马,打算下山援助宋江等人。

“晁盖哥哥,何不一起下山?”武松对着晁盖说道。

“贤弟,好久没活动身子骨,我也想去,可何人守寨?”晁盖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哥哥安心,想我梁山八百里水泊,只需阮家兄弟把守,没个十万兵马休想渡河。”武松笑道,何涛就是被他们三兄弟浸入水中活捉的。

“也罢,我晁盖便走上这么一遭,看看独龙岗是否真这般目中无人,是龙也也得给我盘着,是虎也得给我躺着。”晁盖放下心中忧虑,豪气的说道。

“哈哈,晁盖哥哥,咱这就走,不破独龙终不还。儿郎们,跟我来。”武松亦不敢示弱,大手一挥,往山下走去。

“掌柜的,我们什么时候也能和他们一般,浴血沙场?”高宠第二次见人率军出征,心中更是蠢蠢欲动。

“浴血沙场,那是丢命的活计,还不如老老实实呆在这来的安稳。”武大郎一点都没有好汉的思想,绝对的贪生怕死。

“掌柜的,话岂是那样说,否则何人来保家卫国。”高宠听了不满yì

了,忙反驳道。

“行行行,就依你,去和金莲她们说声,我陪你去前方走一叨。”武大郎想起第三次攻打祝家庄很是顺利,并无危险,临时起意道。

“掌柜的,不必了,我去就得了。你若有半点差池,夫人们还不活剐了我。”高宠被武大郎的话吓到,自己天生就是个保镖命。

“还不快去,再晚就跟不上二郎他们了。”武大郎催促道。

“好嘞。”高宠现在一半是兴奋,一半是担忧。不过一想到随二掌柜的一起出征,那么多兵马可定会保证掌柜的安全,也放下心来。

通知了众女,武大郎人在她们没反应之前便已溜走,屁颠屁颠跟着前方的人马。

“二郎,哥哥来助你。”武大郎紧赶慢赶总算找到了武松和晁天王,向晁天王做了个礼,便对武松说道。

“哥哥莫要添乱,行军打仗、异常凶险。”武松怕武大郎受到伤害,忙出口劝道。

“二郎莫急,哥哥算得此去并无危险,定得凯旋,否则凭哥哥胆量,岂敢涉险。”武大郎又装了次神棍,加之这番说辞,倒也让人信服。

“哥哥便常盘二郎左右,不可轻易走动。”武松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亦无可奈何。

“哥哥晓得。”武大郎笑着回道。自己一开始便没打算冲锋陷阵,否则自己这百十斤就交代在这了,多冤枉啊。来这也只不过是陪高宠来走一趟,顺便近距离看下冷兵器打仗的事而已

一路快马加鞭,武松带领的两千军马总算在入夜时分望见了宋江的营寨,营寨中飘荡的帅旗写着大大的‘宋’字。武大郎骑着马都觉得屁股生疼,何况两条腿赶路的人,人困马乏,自是不在话下。

“敌袭。”

看到大队人马铺天盖地前来,守营的喽喽马上吹响号角,提醒众人防备。

晁盖单骑上前,豪气非凡,对着如刺猬般防卫的大营喊道:“某乃晁盖,带着两千兄弟前来助阵,还不速速请公明兄弟出来一叙。”

嘹亮的嗓音传遍了整个营寨,借着微弱的烛光让众人看清了此人正是自己的大当家托塔天王,忙放下手中兵器,打开寨门,为众人放行。…,

“晁盖哥哥,恕小弟无能,还劳烦哥哥连夜出兵。”宋江听到晁盖的喊声,便立即出来相迎,恰好遇到晁盖领着兵马进了营寨。

“公明兄弟客气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放在心上。此番兵马还是武天王心忧公明兄弟,快马加鞭才能此时赶到。”晁盖倒也豪气,该是谁的功劳就是谁的,一点也不做作。

“有劳贤弟了。”宋江这才发xiàn

落在后面整顿兵马的武松,上前说道。

“哥哥客气,不知战况如何?”武松见宋江无事,便问起战局来。

“只怪我轻敌,两次攻打无果,更是损兵则将。幸得吴学究妙计,后日定得攻破独龙岗祝家庄,一雪前耻。”宋江倒也没推脱,直接将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扛。

“岂能怪哥哥,只怨这祝家庄都是些盘陀路,绕的俺铁牛脑袋都大了,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这贼窝。”铁牛听宋江这般说,直接为宋江辩解道。

“铁牛休得胡言,却是我害了诸位兄弟,更是不知他五人是否安好。”宋江低头抹着眼泪道。原来二打祝家庄时被扈三娘捉了王英,阵前斗将亦损了秦明、邓飞两员大将。

“哥哥莫哭,方才听哥哥所言后日定能破得独龙岗,不知可否道个明白?”武松对宋江所说的很感兴趣,如果真如自家哥哥武大郎所言,便纯属让自己过来摘桃子。

“呵呵,前些日子登州来了几位兄弟,乃祝家庄教头铁棒栾廷玉的师弟,已入了祝家庄做内应;今日还有石秀兄弟以身犯险、故作被擒,里应外合;更有扈家庄因其女扈三娘被我们所擒,也已投靠我们梁山,独龙岗三去其二。三计之下,岂有不破之理。”宋江对于智多星的这连环计很有信心,总算解得燃眉之急。

“哥哥妙计,定能破得独龙岗,小弟先去安顿兵马、好生歇息,后日定力助哥哥。”武松见宋江胸有成竹,也不想去抢风头,直接带着兵马回营休息,毕竟今天赶路赶得太累。

“贤弟好走,看为兄后日大破祝家庄。”宋江说道。

武松便携着晁盖和武大郎等人回了营寨,打算休息。晁盖作为大首领,理应取代宋江之位,但考lǜ

自己不熟悉情况,怕折损了兄弟,反倒不好,便跟着武松回营。

“二郎,我让你三日后出征,此话没错吧。本来平常赶路,我们明日辰时理应到得,来得及参战,何必搞得现在这般狼狈。”武大郎不断抱怨道,赶路赶得太快,自己都被马匹震得浑身散架了。

“哥哥学究天人,岂会和小弟一般见识,都怪小弟心焦。”武松见武大郎满脸憔悴的模样,只能一个劲的赔不是。

“此事便罢,但为兄有一条件,此战必让高宠出征,遂他心愿。”武大郎说道。

“哥哥,是否有欠考lǜ

,高宠才多大年纪,怕是会误了性命。”武松可不想让高宠白白丢了性命,忙劝道。

“二掌柜,有志不在年高,武艺不在年少,后日我定取那伙贼人的项上人头。”高宠急忙说道,还是自己掌柜了解自己,知dào

自己向往什么。

“二郎,没事,如果高宠真那么不堪一击,心兰便由我抚养成人,让他安心的去吧。”武大郎玩味道。

“掌柜的,你这是什么话,我岂会如此无用?”高宠气愤道,知dào

武大郎纯粹拿自己开玩笑,但有那样开玩笑的嘛。

第九十章 三打祝家庄

武大郎躺在营寨的大床上,身子还没缓过来仍累得要死,但却被震耳的鼓声吵得心烦意乱,哪里好做休息。

“这么大清早赶丧啊。”武大郎气的嘴里胡言乱语,没什么好话,只能打着哈欠爬起来出去看看。

“儿郎们,今天乃我们一雪前耻之时,我宋公明歃血为誓,不破祝家庄誓不罢休,杀。”武大郎耳边响起宋江那蛊惑人心的话语,话不多,但很能振奋人心。

“杀”

“杀”

“杀”

“林冲、李俊、阮小二兄弟何在?”

三人听到宋江话语,立kè

站了出来,对着宋江拜道:“拜见哥哥。”

“你三人领伍佰兄弟,从正东方位攻去,可否知晓?”宋江面色严肃道。

“遵命。”三人又拜道。

“花荣、张横、张顺兄弟何在?”

“哥哥尽管吩咐。”花荣领着两人拜道。

“尔等领伍佰兄弟往正西方攻去,不得有误。”

“听哥哥号令。”

“哥哥偏心,砸能忘了俺铁牛,俺也要领兵伍佰,杀个快活?”听着宋江这番安排,铁牛恼了,竟然没自己份,顿时嚷嚷道。

“铁牛休得胡言,厮杀你倒是再行,让你领兵我可不敢误了那些兄弟性命,今日随你高兴,自己凑哪便是。”宋江也懒得管这浑人,整一个杀星转世。

“还是哥哥对俺铁牛脾气,俺这两把斧子都快锈了。”得到宋江这么一句话,铁牛顿时眉开眼笑,‘呼呼’耍了两斧子。

“公明哥哥,我这两千兵马如何处置?”武松见宋江也没给自己安排伙计,顿时皱眉道,自己可是千辛万苦赶来救他的啊。

“贤弟莫急,此番安排乃吴学究告知于我,贤弟若要前往,任凭贤弟自己安排。”宋江怕武松误会,忙开口解释道。

“二郎省得。”武松回道,便退了下去。

“二郎,附耳过来,哥哥有话要说。”武大郎见武松回来,忙说道。

“哥哥有何要事?”武松奇道。

“我偶得天机,二郎需兵分两路:一路乃扈家庄,乃山上被擒女将之娘家,亦乃我们武家之亲家,需派的五百兵士护卫,省的铁牛杀红了眼灭他全家;另一路为西北方向,有一教头名唤铁棒栾廷玉,乃棒中翘楚,二郎须得亲自擒住他,为我武家护院。”武大郎又一次装的神棍,来骗武松,将好处都往自家身上揽。

“我亦闲的无事,便听哥哥安排。黑子,携着高宠速带伍佰兄弟前往扈家庄,不得任何人出入,若有违者,皆斩。”武松对着手下喊道。

“喏。”黑子提枪骑马出列道,随即点齐兄弟出发。武大郎看他那黑黑瘦瘦的模样,名符其实,怕看他那瘦弱的身体,真怀疑能不能挡下发疯的黑旋风。

“哥哥,没事,别看黑子体格瘦,发起狂来也是个不要命的主,连我都发觑。”武松看武大郎那怀疑的神情,笑着说道,此话应有几分真实。

“既然二郎点头,那便无碍,我们速去西北方,去找我们武家的首席护院教头。”武大郎说道,怕到时候栾廷玉不知死于谁手。

“驾、驾”

听得武大郎这一番话,武松立即驶着马匹领着剩余的一千五百儿郎朝西北方而去,打算埋伏栾廷玉,看看哥哥口中的猛将是否有水份

随着祝家庄三通擂鼓,祝龙祝彪等兄弟领着手下军马起了寨门放下吊桥,四下杀出迎敌众梁山好汉。…,

此时的铁叫子乐和突然唱起了小曲引做暗号,孙立立即领着十数假冒的官兵趁机砍翻了守门的祝家庄丁,在他们没反应过来之前,占了吊桥,换上了聚义旗;母大虫顾大嫂领着解珍解宝两兄弟抡着雌雄虎头刀,将守囚的庄兵砍翻了数十个,破开囚车,放了石秀等七位被抓的梁山好汉,各自给了兵器,又寻下个地方去杀。

不同于顾大嫂或梁山好汉的英勇厮杀,解珍解宝两泼皮猎户只管砍着妇孺弱小,往厨房马厩放起了火把,烧的通红。

出征的祝家庄四路人马见庄上黑烟冲天,知事不妙,忙往回赶着。祝龙祝彪等兄弟见吊桥已被占了,挂着梁山的旗子,而自己好心待着的官爷孙立却领着属下将弓箭对着自己等人,心也不甘但亦无可奈何,只得拍马向外逃窜。

武大郎和武松在西北路上等了些许,只见祝家庄浓烟滚滚,自己这边却不见半个人影,还以为自己记错了呢,一个劲的抱怨自己。

“快、快跟上,后面还有追兵呢。”等的百无聊赖的武大郎总算听到有人从前面奔了过来,抬头一看,只见一员骁将策马而来,后面跟着百十个人马,但神情却是落寄。

“哥哥神机妙算,果真料得敌人先机。”武松见来人还远,笑着对武大郎说道,丝毫不提武大郎刚才那自怨自艾的模样。

“二郎说笑了,还是速速抓住那将为好。”武大郎尴尬的笑道,忙转移话题道。

“省得。众儿郎,听我号令,出击。”武松见敌将百多人狼狈而来,离自己不足五十米,忙喊道。

数十张强弓被拉成满月,将箭支从密林中射出,直接射到了冲在前面的敌军身上,唯有骑马使棒的三下两下将箭支隔开,其余都没来得及反应便倒在血泊中。

“敌袭,快结阵树盾。”敌将喊道,指挥着剩余慌乱之人行动。

许是那敌将平日声望高,亦或求生欲望强烈,不等第二轮箭雨下来,木盾早已列好,挡住了第二波箭雨。

武松见此,也不以为意,大手一挥,埋伏于密林中的一千五百儿郎立即现身,将他们围得密密麻麻,手中兵器正对,如有异动,格杀勿论。

武松虽有武大郎留的练兵之法,却无摆阵之方,打定主意攻心为上。兵法有云:十倍围之,五倍歼之。武松带的人数反正是他们的十倍以上,何况以逸待劳,根本不怕他们翻出什么花样。

“还不下吗就擒?”武松大声喊道。

“来者何人,可否上前一叙?”敌将倒也识趣,单骑上前喊道。

“败军之将,安敢噪舌?”武松骑马上前道,见为首的敌将虽然落寄,但立于千军之中那份镇定从容不可小觑,是个人物。

“敢问阁下何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求放了我这些兄弟。”敌将认命道,朋友的背叛、兄弟的惨死,使得自己疲惫不堪,更何况此有伏兵,后有追兵。

“教头,兄弟们拼了性命也要护你周全。”

“教头,别管我们了,你自个走吧,天下何人阻的了你。”

“教头,你快走,明年今日不忘给兄弟们倒碗酒。”

“休得胡言,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勿须多言。”敌将喝道,阻止手下的说话,怕稍一动静,对方便直接动手。

“我乃梁山武松是也,阁下是否铁棒栾廷玉栾教头?”武松看那敌将倒有几分情义,若非战场,定当请他喝一碗。

“原来是武天王,失敬失敬,我这败军只讲也无话可说,正是栾廷玉。”栾廷玉知dào

今天是不能善了了,何况对手还是梁山第三把交椅的武天王,实打实的排位,不像第二把交椅靠感情得来的,实则草包一个。

“我兄长算的一卦,料定你栾廷玉合该我武家护卫教头,特意在此等候。”武松说道,就看栾廷玉如何选择。

第九十一章 破庄

武松这话一出,栾廷玉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古怪,一会青一会红,心里不断嘀咕道有这般等候人的嘛,但毕竟是条保命之道,无奈问道:“若我降得天王,可否保我等兄弟性命?”

“你若为武家教头,当是一家人,何分彼此。”武松回道。

“武天王一言,吾等岂会不信。”栾廷玉忙拱手对武松说道,又转身面向自己的残兵道:“弟兄们,是我栾廷玉对不起大家,还愿意跟我的就跟我,不愿意跟我的分些钱财就回家安安稳稳过日子吧。”

“栾教头,你何苦呢,为了我们竟当梁山匪贼的护院,不值得啊。”

“栾教头,都是我们没用,拖累了教头。”

“弟兄们,我们拼了老命也得为教头杀出条血路。”

“狗剩,将二牛绑了,做事糊涂,莫害得兄弟们性命,兄弟们还有老小要养活,何必呢。”栾廷玉见二牛起哄使的双方都紧握兵器,剑拔弩张,怕出什么意wài

,忙开口喝道。

“教头?”二牛喊道,一脸的不服气。

“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嘛?”栾廷玉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二牛不敢。”二牛见栾廷玉这般,只能唯唯诺诺说道。

“你们没听见嘛,还不快放下兵器?”见二牛服软,栾廷玉忙对众人喊道,自己率先扔掉了兵器。至于为何凭武松这一句话就能让栾廷玉他们放下兵器,一个是因为四面楚歌、再战必死,栾廷玉可不想兄弟们死的冤枉;二是武松的个人魅力,一诺千金使人信服;三是既然投降,还不干脆点,留个好印象。

武松见栾廷玉如此干脆,拿得起放的下是个人物,便豪爽道:“栾教头还有何要求,一并说来,看我武松能否做主?”

“谢谢天王抬爱,我栾廷玉只求天王能善待我这些兄弟,并无他求。日后若是有机会,我定宰了孙立那厮,想我每日好酒好肉招待于他,并无亏欠,谁料那厮竟不忠不义出卖同门,端不为人子,望天王允许。”栾廷玉也没多大要求,那对出卖自己的师兄真是恨之入骨,否则也不会成了丧家之犬,害了自己那么多兄弟的性命。

“此事万万不可,孙立兄弟乃我梁山兄弟,安敢谋害。更何况两军作战,各出计谋,凭的是自家机智,谁让你不小心着了道,怨得了何人?”武松见此要求,不由头痛,虽然很是不齿孙立卖友求荣的行为,但毕竟已经被公明哥哥接纳,自己又怎么能驳他面子呢。

“哎,我料想也是如此,但恳请武天王帮在下问孙立那厮一声,为何要出卖与我?”栾廷玉叹了口气道,满是不甘的说道。

“此乃小事,我便拉他过来与你详谈,省得你满腹委屈。”武松说道,为了让自己哥哥未来的护院教头能心甘情愿,武松也不在乎这些小事了。

处理完了这些事,武松便带着自己的人马和七八十个降将往祝家庄赶去,现在那边火势已扑灭,想来战斗已经结束了,料想自己梁山这方大破祝家庄了。

“你这鸟厮,敢挡俺铁牛杀人,让俺不快活,看你爷爷不生劈了你?”还有段路,武大郎便看到前面黑压压的一群人围着,耳中更是听到铁牛的暴怒声。

“嘴上说的好听,又不是没斗过,怕你作甚,还不放马过来,小爷我接着。”武大郎耳边又传来一阵少年的嘲笑声,感觉听着不对,怎么那声音像是高宠的。…,

“哇,气死俺铁牛了,看斧。”铁牛被气的两眼通红,不管是否自己人,直接拎着两把门斧砍了上去。

“你个笨牛,每次都那么几招,慢的要死,要不是看在掌柜的份上,小爷我早就在你身上开了十个八个洞,看你还嚣张。”高宠骑着马,很轻松的躲过舞着两把斧子的铁牛,嘴里还不屑的说道,说不出的嚣张。马上与马下对阵的,向来都是马下的吃亏,毕竟马的速度和冲击力不可小觑,高宠就是凭借这点将铁牛吃得死死的。

武大郎忙让武松指挥手下打开了条道路,见场地中央一小将穿着血衣、骑着马、挑着枪,满脸笑呵呵的不断逗弄着气喘嘘嘘的黑大个,偶尔借着马速移到对方的身后,用枪杆对着黑大个的屁股狠狠一棍,将力竭的黑大个打趴在地。

武大郎笑了,狠狠揍铁牛这是自己早就想做了,但苦于自己没那本事,现在高宠正替自己在完成心愿,心中暗自得yì

。早忘了高宠武艺何时变的如此好,要知dào

高宠以前也和铁牛打过,但最多五五分,没现在来的潇洒。

见铁牛赖在地上不肯起来,武大郎便招呼了声高宠,随后便跟着武松去整点军马,看看有无人员受伤。此番厮杀武松领的两千军马并不是主力,更没打硬仗,仔细检查了番,就几个轻伤。而且多是铁牛这浑人打伤的,但幸好并无大碍,只需修养几天便可,否则武松还真要上前将铁牛宰了。

做完了这些,武松带着武大郎及几位手下来到祝家庄正厅,此时晁盖与宋江早已在正厅坐下,等候兄弟们献功。生擒得祝家庄兵丁四五百人,夺得好马五百余匹,活捉牛羊不计其数,粮草成堆。唯有铁牛黑着脸,一副不爽的模样,恶狠狠的盯着进来的武大郎一行人,尤其是武大郎和高宠两人,恨不得将他们活吞了。

“铁牛何事,竟如此失态?”宋江见铁牛这幅模样,忙问道,要知dào

这可是他最衷心的跟班,虽然做事缺根筋,但毕竟是自己的心腹。

“还不是那小矮子的仆人,竟拦的俺,不让俺杀得快活,最后更是借马劲耍赖与我,不敢与我比试真本领。”铁牛气呼呼道。

“哦,那小役竟还有如此本领,可为何挡得铁牛杀敌?”宋江不明情况,好事问个通透。

“祝龙俺杀了,祝彪俺砍了,宰完之后正好到了扈家庄,俺嫌杀的不够痛快,便想进去杀个干干净净,好向哥哥请功。”铁牛满不在乎道。

“你这黑厮,你明知扈成前日牵牛担酒前来投降了,为何冲动,擅自去杀他一家,违我将令?”宋江一听,顿时气道,起铁牛竟然敢不听自己话擅自做主;又庆幸幸好有人拦着,否则铁牛就闯了大祸,自己的威信也一落千丈。

“忘了便忘了,前日那贼婆娘要杀哥哥,哥哥却妄作好人,若是看上了那婆娘?”铁牛不服气道。

“铁牛休得胡言,我岂会看上那婆娘,我自有处置。”宋江仿佛被铁牛说到痛脚,大声说道。

“如此便好,待俺回山,一斧劈了那贼婆娘,以报王英兄弟之仇。”铁牛乐呵呵的说道。

“使不得、使不得。”矮脚虎王英不知何时来到了正厅,听宋江两人话语,忙上前喊道。

九十二章 争夺扈三娘

“有何使不得,不就是一娘们吗?”铁牛听到王英的话,满不在乎道。在他眼中,只有杀人、美酒和兄弟,哪管得这些鸟事。

“公明哥哥,你可还记得欠我一美娇娘,不如就拿这个抵了得了。”王英听宋江说看不上那女将,正好便宜自己。战场上那么泼辣,更是擒了自己害自己倒了面子,正好在床上收拾她一番,不过想来她床上也不会逊色分毫,想着想着王英不禁流下了口水。

“王英兄弟,你端的好笑,揍不过人家婆娘竟还想娶她为妻,不怕日后整天被她欺负。俺铁牛可不能这么没道义,看兄弟受苦,不如现在一斧劈了得了。”李逵可看不惯王英现在的神态,忙嘲笑道。

“打不打得过不用你这黑厮操心,我只求公明哥哥做主,将那女将下嫁于我。”王英理都没理铁牛这浑人,直接向宋江请求道。

“这”宋江为难道,这女将自己甚是心仪,但被铁牛挤兑,只能消了娶那女将为妻的想法。

“二郎,你总不能眼睁睁看那女将落入矮戳的王英之手,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我都看不下去了。”武大郎见王英几人正在谈论女将扈三娘的归属,忙低声对着武松说道。

“哥哥,二郎此时并无心思,此事可否以后再议?”武松头痛道,自己现在只想陪着兄弟们操练,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二郎,那女将与我武家有缘,注定乃我武家之人,岂可错过?”武大郎不甘心道。

“哎,既然如此,便罢。”武松摇了摇头说道,大步上前向几人走去。

武大郎见此,以为武松在自己苦口婆心之下终于松口了,去向晁盖、宋江要人了。

“晁盖哥哥、公明哥哥,武二有一事相求,望二位哥哥允许?”武松向正厅里坐着的两人拱手拜道。

“都是自己兄弟,何须客气。”晁盖笑道:“天下有何事难得倒武天王,说来与众人听听,哈哈。”

“我兄长大郎曾算得被擒女将与我武家有缘,理当为我武家之人,望两位哥哥抬爱,成全在下。”武松说道。

“难得武天王看上眼想娶妻,是那女将的福气,谁人敢拦。兄弟们,快马加鞭回梁山,好吃吃我们武天王的喜酒。”晁盖笑道,兄弟们有了另一半,做兄长的也高兴。

听到晁盖的话,众兄弟都乐了起来,宋江虽有不愉但亦解脱,唯有王英闷闷不乐,想和武松争不是扯淡嘛,他随便拉些兄弟吐口沫就能将自己淹死。

“晁盖哥哥、公明哥哥且慢,武二所求并非为了自己,乃为了吾兄长大郎哥哥。”武松见众人误解,忙开口说道。

“啥?”众人被武松的话吓了一跳。

武大郎也被武松的话也弄懵了,搞了半天竟然去帮我找媳妇去了,多好的弟弟啊。

“众位兄长,武二尚未能替手下的兄弟报仇,有何面目不成婚。但武家不能绝后,否则武二日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只能靠大郎哥哥了,望诸位兄长成全。”武松放下了自己的架子,对着场中众人拜了一下。

“武天王不可,我等依你便是。”

“武天王义敢忠丹,乃我们楷模。”

“武天王好样的,敌人未灭何以成家。”

“我不同意,宋江哥哥你上次还欠我一门亲事,此女正合我意。”在众人一片认同声中,矮脚虎王英却出声反对,想让宋江做主。…,

“王英兄弟有何异议,不妨说来听听?”武松没想到还有人来捣乱,厉声说道。

“非是我无礼,若是武天王娶得扈三娘,我并无异议;但天王兄长已有四房妻妾,反观我等孤家寡人一个,睡觉都无暖被窝的,心里当然不甘。”王英说道,平日里早就羡慕武大郎要死了,现在又多一个,心里当然不好受。

“非是多寡问题,但此女却与我武家有缘,早时我兄长算的此女家眷有难,特意派遣五百兵士护卫,正巧遇上铁牛挥斧欲斩扈家庄,及时救下女将家人。”武松毫不示弱的回道,让人听得扈三娘本就为武家而生一般。

武大郎听了武松的话,也不住点头,自己听着都如真的一般,何况他人。还有该死的矮脚虎,难道不知dào

武松就是靠打虎出名的嘛,连白额吊睛大虎都能杀的,还治不了你区区的矮脚虎。

“此乃我王英先行提出,望公明哥哥做主。”要知dào

古代的人都信命,王英被武松这一句话轻松蒙住了,但心仍有不甘,只能去请宋江哥哥做主。

“这”宋江也头痛,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怎么样都会伤了兄弟情分,将头转向晁盖,想向他问个答案。

“呵呵,公明兄弟,此事易也。那女将是谁抓的,就任凭谁处置。”晁盖笑道,那女将在众人眼中也只不过是战利品,当然归擒获之人。

“林冲兄弟,此事便由你做主,如何?”晁盖对着闭目养神的林冲道。

“林冲哥哥,求求你帮帮小弟我吧,看我孤家寡人也怪可怜的。”王英一点不顾面子向林冲装可怜道。

“若宰高俅,我为先锋。”武松话不多,就一句,却惊得林冲不再平静,睁眼对视武松。

武松的话触到了自己心底最深处,无时无刻不想杀了高俅以慰妻。林冲见武松面容坚定,不像是谎话,但一想到这是建立在陌生人的痛苦之上,为难的摇了下头。

“谢谢哥哥。”王英见此,以为林冲拒绝了武松,答yīng

了自己,忙拜谢道。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那女眷高堂尚在,便由他们做主,我不干涉。”说罢,林冲又闭上眼睛,不闻不问。

“来人,速速带我未来岳父上前。”王英对着门外的喽喽喊道,想趁早来个以势压人。

“喏。”

没过一会,手下之人便带着扈老太爷和扈成前来。王英见此,忙迎了上去,对两人喊道:“贤婿拜见岳丈大人,见过舅哥。”

“啊?”两人被王英的这番动作弄糊涂了。

“啊什么啊,我有两位兄弟看上了你家那泼辣娘们,算你们命好,换成俺铁牛,早就一斧下去得了。”铁牛见两人这般模样,对没能宰了扈家庄满是不爽,恶狠狠的说道。

“铁牛不得无礼。扈老丈,我有两位兄弟看上你家小女,望老丈成全。”宋江喝退铁牛,对着扈老太爷说道。

“岂敢岂敢,此乃小事,不知宋头领可否识得救我们扈家庄一百七十八口性命的将军?”女儿已经被绑,只能认命,多说无益。但救了自己一家上百口性命的将军这个恩情可不能忘,忙躬身对宋江问道。

“哼哼,你个小杂役,有人来给你道谢来了,高兴了吧。”铁牛没好气的对高宠说道。

“多谢恩公,成儿,还不快给恩公磕头。”铁牛的话引起了扈老太公的注意,忙拉着扈成上前跪拜道。

“如此大礼岂可受得,还不快快起来。”高宠见两人比自己大了三四倍跪在地上,忙手足无措的扶着两人道:“些许日子后说不定成了我家掌柜的亲家,我岂敢?”

“恩公何意?”扈老太公疑惑道。

“我家掌柜算的令女与武家有缘,合该为武家之妇,今日救扈家庄乃我家掌柜算得扈家庄有此一难,特命我前去解围。”高宠如实回道。

“小哥家中掌柜真乃神仙中人,不知可否引荐?”扈老太爷一听,那人当真神机妙算,是为女婿之选,总比嫁于那矮鬼来的好。

九十三章 回山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听到扈家老太爷的话,高宠赶忙回道。

“多谢道长救命之恩,得道长厚爱,能看上我家小女,实乃小女之福。”扈老太公闻言,忙不顾及礼仪,对着风流倜傥的公孙胜拜了下去。

公孙胜可不淡定了,摸着山羊胡的右手顿时定在了半空中,脑袋一时还转不过来。

“哇哈哈哈哈哈,原来孙道长也想结亲啊。”众人见此,都大笑不已,难得见到公孙胜出丑。

见众人爆笑不已,扈老太公觉得诧异,难道不是眼前之人。可小哥不是说了算得天命,那不就是道士打扮嘛,何况近在眼前,不是此人还能是谁。

这倒不能怪高宠说的不清楚,也不能怪扈老太爷认错,任谁看武大郎这幅模样,都不像掐指会算之人,去摆算命摊绝没人会光顾。更何况武大郎借着武松的面子坐在了公孙胜边上,哪有做爹娘的会将自己女儿嫁于丑陋之人,所以第一眼就瞄上了公孙胜。

“扈老太公,这位才是我家掌柜的。”高宠擦了下额头上的汗,伸手一指武大郎道,这次笑话闹大了。

“多谢贤婿救命之恩。”扈老太公移了一步拜道,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虽然眼前之人比刚才那矮子更不如,但面上好歹没有杀机,女儿嫁给他应该能平安过一生。

“老丈客气了,至于婚配一事,事关重大,还需老丈想清楚为好。”武大郎忙伸手扶住扈家老太爷,

“无需多想了,我想小女也应同意老朽的意愿。”现在扈家庄所有人的性命都掌握在这些人手里,自己还能争什么呢,只希望眼前之人能善待小女。

“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二郎,以后就是亲家,你也需拜得。”武大郎拉着武松对扈家老太爷行了个礼道。

“小婿请起。”扈老太爷稳稳的受了武大郎的礼,随即开口说道。

“恭喜大郎哥哥,喜得良缘。”

“恭喜大郎哥哥。,早生贵子”

“恭喜大郎哥哥。”

厅中众人不断的对武大郎贺喜道,武大郎满脸喜庆的对众人回复着。

武松此时却不声不响走到了孙立等几位登州来的兄弟面前,望着几人道:“不知哪位是孙立,栾廷玉的师兄?”

“我正是,不知武天王有何见教,如何识得我那师弟?”孙立双手抱拳道,对这位第三把交椅很是恭敬。

“栾廷玉已为我家哥哥护院教头,但心仍有不甘。”武松随意说道。

“武天王此话何意,是否想将我等几人绑了。”孙立觉得武松来的没啥好意,自己几人只是外来户,没兵没权,紧张的问道。

“非也,既然你等几人已得公明哥哥允诺,便是自家兄弟,我岂敢自相残杀。只是栾教头让我问孙立一声,他并无半点亏待,你为何卖友求荣,背叛于他?”武松对着孙立问道。

“我等几人投奔梁山之时,并不知晓栾廷玉窝身于祝家庄。只是路途经常听得独龙岗祝家庄恃强凌弱、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经常谋害路过的商人,端不是玩意。便听从吴用哥哥计谋,扮作官兵前往祝家庄探听消息,谁料正好碰上栾廷玉,便顺势住进了祝家庄。我心想栾廷玉既为护院教头,也应不是什么好人,若说背叛,但也问心无愧。”孙立慷慨激昂的说道,一点都没认为自己做的不对。…,

“事情我已知晓,如此便罢,告辞。”武松说着,便回到厅前,看着继xù

哄闹的众人

整顿了半天,手下众人终于将物资打包好装在车上,准bèi

运回梁山。金银财赋,犒赏三军众将;其余牛羊骡马等物,将去山中支用;打破祝家庄,得粮五十万石,够梁山几年开销。

“晁天王,此番足够我梁山几年用度,实乃可喜可贺。”宋江对着晁盖说道。

“多亏呼保义用兵如神,才得破开祝家庄。”晁盖笑道。

“哥哥见笑,还不是众兄弟功劳,哪有我什么事。”宋江谦虚道。

“公明兄弟,我闻独龙岗有三庄,祝家庄、扈家庄都已不在,唯有李家庄,何不顺路赚那扑天雕上山,将独龙岗作为我梁山前哨,以保梁山安全。”晁盖建议道。

“哥哥何须忧心,智多星妙计,不出半日,李大官人便为我等兄弟。”宋江自信满满道。

“有何妙计,说来听听?”晁盖兴致上来了,开口问道。

“无它,吴用兄弟以祝家庄名义写了封告发信,说李家庄勾结咱们梁山匪寇,诱他军马,破了祝家庄,此时知州怕已到了李家庄,任他如何反应都逃不出我手心。”宋江笑道,对吴用的计谋越来越佩服,最简单的嫁祸都让人逃脱不得。

“吴用好计谋。”晁盖赞道

“前方何人,敢阻我梁山去路?”林冲看着前面几人官差打扮,更是压着几人,气呼呼的喊道。

“公明哥哥救命,我乃李家庄管家杜兴,此处还有我家主人扑天雕李应。”被擒一人不顾官差枷锁,急忙喊道。

“原来是杜兴兄弟,李应大官人,大伙快宰了官兵,救得兄弟出来。”宋江等人听从军师号令,特意等在路边,借机营救两人。

“来了,就这几人还不够兄弟热身的,真是不过瘾。”石秀直接拍马而出。

花荣懒得催马疾奔,直接左手持弓,右手从背后箭囊摸了三只箭枝,不怎么瞄准,直接射了出去,靠近杜兴李应几人的官兵瞬间倒了一地。

没过一会,三五十个官兵都没了出气,只剩下李应与杜兴站在原地,脚下一滩血水和尸体。

“李大官人、杜兴兄弟,你们没事吧,都怪我来晚了,害得兄弟二人受苦。可惜那知州跑了,两位还是随我去梁山避避,以躲避官兵,如何?”宋江忙为两人解了枷锁,让边上喽喽牵来两匹快马。

“多谢公明哥哥厚爱,但小弟我上有家眷,如何能逃?”李应推脱道,自己乃本分人家,去梁山可真变了贼寇。

“兄弟莫急,怕官府寻仇害了性命,李家老小我都早已派人接上山,定得安全。”宋江一副菩萨心肠,替李应都想好了。

“多谢哥哥。”李应拜道,心里则郁闷的要死,一家老小都被骗上了山,自己还能怎么办,唯有跟上梁山了。

第九十四章 纳妾

山上锣鼓震天、张灯结彩、好不热闹,一派喜气洋洋;而屋内武大郎苦着脸看着对面面色严峻的三女,颇有三娘教子的味道。

“金莲、馨儿、秀儿,有什么话就快说吧,瞪了半小时了,再下去都快变成斗鸡眼了。”武大郎苦恹恹的说道。

“扑哧。”馨儿和秀控zhì

不住,不由笑出了声。

“严肃点。”潘金莲虽然嘴角不由扯了一下,但还是忍住了,整了下表情说道。

“金莲,到底何事?”武大郎又问道。

“大郎,娶妻我们没意见,但为何做事糊涂?”潘金莲抱怨道。

“什么做事糊涂?”武大郎纳闷道,就怕三女对自己娶扈三娘有意见,引起大家不开心。

“娶妻理应门当户对,大郎已然成为朝廷命官,为何娶那草莽之人为妻?”潘金莲怒其不争道。

“金莲此话何意,我武大也不就是一个卖炊饼的,有何地位。我若不争,扈三娘便为王英那矮挫之妻,你又不何尝不知王英那厮胆小、贪婪、好色,岂非害了人家姑娘。”武大郎正色道。

“今时不同往日,娶那女子可以,但只能为妾,不可为妻。”潘金莲亦严肃道。

“不都是娶嘛,有何区别?”武大郎郁闷道,搞了半天还不都是同意自己了,干嘛还弄得那么严肃。

“大郎,祖宗礼制,可娶三妻四妾,乃一正妻两平妻,四妾乃媵妾、良妾、侍妾和婢妾。大郎若想日后在官场有所作为,必需找一位官宦人家知书达理的小姐为正妻。”潘金莲道。

“槽糠之妻不可弃,你不就是我正妻,何须别人做的。”武大郎笑嘻嘻的走过去抱着潘金莲,摸着她的脸颊道。

“光天化日之下岂可这般,你想羞死奴家嘛。”潘金莲娇红了脸不住的挣扎,想逃离武大郎的怀抱。

“都老夫老妻了,还怕这作啥?”武大郎抱得更紧了。

“咯咯咯咯。”馨儿秀儿两女见此,笑得跟小鸡偷了米一般。

潘金莲听见两女的笑声,一使劲,努力挣开武大郎的怀抱,正色道:“大郎,你就听奴家的,奴家便做主让刘紫嫣一起嫁于大郎做妾,如何?”

“刘紫嫣是谁?”武大郎一时反应不过来。

“就是大坏蛋蔡京送你的小妾,刘逵的孙女。”潘金莲忍不住白了武大郎一眼。

“哦,是她啊,她怎么还在这,三月不见我还以为她走了呢?”武大郎总算记起来了,那个沉默不语、仿佛全世界都欠她钱一般的女人。

“大郎可真糊涂,刘紫嫣的文契还在你手里,让她去哪。何况她家人都没了,孤零零的一个弱女子何以为生。”潘金莲有些怜悯道。

“也是,怪可怜的一个人,只是脾气太臭了。”馨儿插嘴道,同是世家子女,但赵雨馨显然很是不喜刘紫嫣的为人。

“馨儿姐姐,我想刘小姐只是悲伤家人被灭门,心中怨气无处可发,才会如此,过些日子就会好起来。”秀儿为她辩解道。

“也许吧。”潘金莲显然也知dào

刘紫嫣的坏脾气。

“金莲,武植何德何能,今生有你等三人我已足够。刘紫嫣就算了,至于扈三娘一事,乃我见其可怜,便打算让武二娶她为妻,可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只是武二一心扑在在校场练兵,并无此意,但我又不忍如此佳人委身作贱于王英,才会如此,望三位夫人见谅。”武大郎看着处处为自己着想的三女,忍不住将内心的打算说了出来。…,

“大郎,奴家明白,高宠也曾和我们提起过,只怪二郎太死心眼。”潘金莲说道:“至于正妻一事,大郎不必烦心,待我和两位妹妹细心观察,觉得哪户人家的小姐配得上大郎,奴家便为平妻。”

“金莲,过来。”武大郎大声喝道。

“何事?”潘金莲被武大郎突然沉下的脸色吓了一跳,小心翼翼问道。

武大郎也不说话,看到潘金莲过来,直接用手狠狠的在她屁股上打了几巴掌。

“大郎,姐姐若有不对,大郎你尽可道来,为何打姐姐?”馨儿急忙说道。

秀儿也在一边拉着武大郎,不让他打潘金莲。

“我已说过,糟糠之妻不可弃,你是我武植的正妻,这一辈子都是,就算是公主来了照样只能做小的,知dào

了吗?”武大郎阴沉道,满心的不郁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武大郎感觉自己就像木偶一般,被人拉扯推脱进了洞房。幸好梁山这个土匪窝,大多是些莽汉,没多少规矩,才能如此轻松地进了洞房。虽说轻松,也只是和真定府那次比较,但武大郎仍感觉累的要死,结婚也不是件容易事啊。

甩了几下累的发酸的短手短脚,武大郎不由吐了口气,心想以后真的不能再结婚了,否则真的要累死了,要不多找几个等凑齐了再一次性结婚倒也无妨。

看着屋子里穿着凤衣的女子,仓促不安的坐在床头,也没盖红盖头,一双明亮的眼睛正闪闪躲躲的看着自己,一头乌黑的秀发笔直的挂落在床头。

武大郎有点不敢相信,眼前如此小女儿姿态的新娘会是战场上英姿煞爽的女将,擒王英,败欧鹏马麟的奇女子。

“咳、咳,那个莫怪,我本非趁人之危。若我不争,只怕你到时便成了矮脚虎王英之妻了。”武大郎有些尴尬道,自己的行为真不怎么光明磊落。

“恩公大义,三娘莫不敢忘。服侍恩公,乃三娘的本份,只望恩公不嫌弃三娘曾与祝彪有过婚约。”扈三娘乃绿林世家,做事豪爽,经过一开始的羞涩,马上便回复了常态。

“岂敢岂敢,倒是我如此行径,只叫扈小姐不齿。”武大郎忙自贬道。

“事出有因,三娘岂会怪恩公。”扈三娘忙回道。

“本来想娶你为妻,但家中娘子为在下考lǜ

,只得娶你为妾。扈小姐若有不甘,我武植即刻便请头领放扈小姐一家下山。”武大郎感觉自己很虚伪,说话都没什么底气。独龙岗三庄都已被梁山占领,整作前哨,梁山众人岂会放扈家下山,养虎为患。

“我扈三娘今日生是武家人,死乃武家鬼,为奴为婢亦无怨言。”自己一家人都在梁山上,自己还能怎么办,何况眼前之人更是自己一家的救命恩人。

“真是亏欠了三娘,我武植对天发誓,日后必不亏待扈三娘,若有违誓,天诛地灭。”武大郎不信佛也不信道,想起前世的甜言蜜语,忙对天发誓道。

“恩公尚不必如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三娘这辈子都跟随恩公左右。”扈三娘见眼前之人比被自己所擒的矮鬼更矮更丑,但种种神情反倒更易让人放心。反正两人都是这般丑陋,但这人能为自己发誓,必不会亏待自己。

第九十五章 怪事

门外‘笃笃笃’的敲门声传了进来,吵醒了沉睡的武大郎,睁眼看着眼前躺着的可人儿,武大郎不由思绪万千。

感觉有人在摇自己的手臂,武大郎才从沉思中惊醒,看到扈三娘正好奇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武大郎摸了下自己的脸颊,没什么不妥啊。

“官人,我们该去敬茶了。”扈三娘回道。

“哦,我这就起来。对了,以后你和金莲她们一样叫我大郎,官人这称呼不怎么习惯。”武大郎起身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

“晓得了,大郎。”扈三娘也起身穿着衣服,那如玉的肌肤,修长的美腿晃得武大郎不禁食指大动。但想到昨晚破瓜之后的疯狂及扈三娘不时皱起的娇眉,武大郎明白现在扈三娘正强忍着下身的痛楚,但祖宗规矩必须起身敬茶,亦只能照办。

“你身体不适便先坐下,待我穿好后再帮你穿。”武大郎赶忙将自己的衣服穿好,随即来到扈三娘面前。

“大郎不可,服侍丈夫乃妻妾的责任,哪有丈夫替妻妾穿衣的。”扈三娘见此,忙紧张的说道。虽然为人豪爽,但毕竟是女儿家,也懂得三纲五常,夫为妻纲的道理。

“我们武家没那么多规矩,只要人人和睦就行。”武大郎拿起扈三娘的新衣,慢慢的披在了扈三娘娇嫩的肌肤上,虽然扈三娘已穿上肚兜,但诺隐诺现反而诱惑更大,看的武大郎直咽口水。

“大郎。”扈三娘轻颤声惊醒了武大郎,忙手忙脚乱的帮扈三娘穿着罗衫。

扈三娘不是因为武大郎发呆而恼怒,而是很久都没有体会这种被人怜惜的感觉了,心中有些小感动。记得上一次还是母亲在世时,慢慢的替自己梳着长发,静静的告sù

自己,以后嫁的郎君不需yào

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最好找个能真心待自己的凡夫俗子。

“好了,咱们出去吧。”武大郎怕扈三娘自个走路疼痛,便不顾她反对,直接抄起她的身子抱了起来,慢慢的抱着她走向大厅,只把扈三娘羞得躲进武大郎怀里。

“好了,自己走吧。”到了大厅门口,武大郎便放下扈三娘,轻声说道。毕竟真的抱进去,武大郎怕扈三娘真的会羞得没脸见人了。

“嗯。”一向大胆的扈三娘此时说话倒有些像是蚊子般,让人听不清楚。

武大郎牵着扈三娘的手,或者说是半扶着扈三娘,缓步进了大厅,此时正上方端坐着晁盖晁天王和扈老太爷,正笑呵呵的看着两人。扈老太爷自然是女方的长辈,武大郎这边便由首领晁盖代替,以作圆满。

一番磕头、敬茶之后,听着正坐的两人一大串唠叨后,武大郎总算觉得耳根清净了,带着同样苦哈哈的回房了。

“大郎哥哥,昨日可是潇洒。”

“大郎哥哥,好福气啊。”

“恭喜嫂嫂。”

一出大厅,武大郎就被一群闲着没事干的汉子围住,不断道贺。武大郎一看,老实巴交的陶宗旺、面冷心热的裴宣、神神叨叨的蒋敬、大白脸孟康、经常输钱的阮小七还有眼红鬼王英。

“让开让开,想知dào

什么滋味,自个去找个媳妇,别整天闲着没事干。”武大郎笑骂道,大家都混熟了,说话也没了讲究。

“大郎哥哥好本事,我们哪学得,都五位美娇娘了。”众人笑道。…,

“什么意思,还想挑拨让我上不了床啊,没门。”武大郎笑呵呵道,一点都不担忧。

“大郎哥哥,你何时下山,别再山上带着媳妇晃悠,净抢我好事,让我眼馋。”王英虽眼馋,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王英也不惦记了,还是和武大郎厮混。

“我倒想下山挣个县令玩玩,省的梁山以后缺乏物资,还得费尽心机去抢掠,可惜没那命。”武大郎半真半假开玩笑道。

“大郎兄弟好主意,可惜我们名不正言不顺,夺了附近县衙亦是无用,倒是引起朝廷反扑,可谓得不偿失。”晁盖和扈老太爷刚刚从大厅走了出去,正好听到武大郎的话语,但摇摇头叹了口气道。

“晁天王怕是多虑了,公明哥哥此番所获粮草足够梁山撑个三五年,还想这些做啥。”王英看到拉回来的马车,可比自己以前清风山干的买卖大多了,羡慕道。

“三五年以后呢,难道让弟兄们饿肚子,或者再让兄弟们出去抢。我们乃梁山好汉,替天行道、劫富济贫,可不是路边的匪寇。”晁盖厉声说道,说不出的威严。

“替天行道、劫富济贫,晁天王说得痛快。”众人喝彩道。

“天王,晚上可有空闲,我有些要事与天王商讨。”武大郎走到晁盖身边,低声说道。

“戌时便在聚义厅等候大郎,如何?”晁盖回道。

“时辰正好。”武大郎笑道

“三娘,你再歇息会,午饭我会亲自拿过来。”武大郎拉着扈三娘回到了新房,将其按在床上霸道的说道。

“恩。”扈三娘被武大郎折腾了一晚,早就累得不行,几乎粘着枕头就睡着了。

武大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悄悄的关上房门,怕动作太大惊醒了扈三娘。

“呼。”武大郎吐了口气,径直往厨房走去。

武大郎打算做些补血的清淡小粥给扈三娘喝,这是给自己定下的规矩。因为武大郎觉得这么漂亮的媳妇都跟了这么丑陋的自己,当然要心疼爱惜她们,自己没什么本事,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

厨房里传来喧嚣声,很是热闹,而且空气中飘来扑鼻的香气,自己成亲当然热闹,虽然厨房里的佣人都是借来的。武大郎没进去,里面人太多了,武大郎可不习惯进去表演。只得会后院的小厨房,厨房虽小、五脏俱全,什么柴米油盐酱醋茶、鸡鸭鱼肉样样不缺。

武大郎进去一看,果然没人,自个人乐的发挥。洗干净锅子、放下了米和水、升起了火,武大郎慢慢熬着特制的红枣花生粥,补血养颜,正适合破瓜的女子。

大火猛烧了一刻,然后改为文火熬,拿着铲子慢慢的搅匀,红枣花生桂圆按着顺序放下,不一会儿,一股清香从锅子里冒了出来,接着变成香气四溢。

“彭。”

屋外传来巨大的声响,不知dào

发生了何事,武大郎急匆匆的赶了出去一探究竟。可惜找寻了一番都无结果,怕小粥熬糊了,才心急的跑回小厨房。

“咦,怎么少了这么多,火没那么大啊?”武大郎看见锅子里少了一小半粥,急忙看下灶底的火,纳闷道。

性怏怏的武大郎觉得奇怪,但左右一看并无任何人,唯有纳闷,只得走向灶台继xù

搅拌。

“咔嚓。”武大郎感觉脚底下踩着了什么,发出了响声,忙低头一看,只见一副吃了一半的鸡骨架正躺在自己的脚底板下。

武大郎突然想起了什么,忙抬头往上看,果不其然,梁木上正躺着一小厮,美滋滋的尝着自己辛辛苦苦熬的粥。

第九十六章 鼓上骚

武大郎看得两眼冒火,自己特意熬的粥竟然被时迁小贼吃了去,满心怒火。眼珠一转,从灶底抽出一根半截未烧着、半截发红的柴火,对着梁上的小贼扔了过去。

时迁正靠在横梁上吃的舒坦,吃多了大鱼大肉等油腻,再喝上一碗清淡的小粥,真是美味至极。

正在此时,时迁听得破空之声朝自己袭来,转头一看,原来是底下的矮子厨师拿柴火扔自己,速度慢的可怜。心里想吓吓矮厨子,便伸手抓住飞来的柴火,看着下面的矮厨子。

“你可知我是何人,小小的厨子竟然敢袭击本头领,该当何罪?”时迁份外严肃道,但怎么看都一副猥琐样。

“你不烫嘛?”武大郎奇怪道,自己知dào

时迁轻功好,但不知dào

他什么时候练过火云掌,将滚烫的木炭拿在手里竟然屁事没有。

“什么烫不烫,你可否在听本头领说话?”时迁整了整面容道。

武大郎呆掉了,鼻子里已经闻到了一股烧焦的烤肉味,傻乎乎的看着时迁没有半点反应。

“你这呆子,还不快给本头领醒来,你可否有闻到怪味?”时迁也觉得空气中的味道不对,对着底下的矮子问道。

武大郎才反应过来,指着时迁拿着柴火的手,吓得说不出话。

“啊,烫煞我也。”时迁顺着武大郎手指的方向,看到自己的手掌正冒出白气,一种痛侧心扉的感觉从手中传来,忍不住哀嚎道,人也坐不稳,直接从梁上摔了下来。

“快、快,过去看看发生回事。”时迁的惨叫声瞬间传遍了山谷,人们立即循着声音呢赶来。

“大郎哥哥,你在做啥?”武松第一个跑进厨房,看见哥哥正发呆的看着地上,一个小身板正躺在地上抱着手掌不断打滚。

“啊,二郎,快将此人扶起来,让他把手掌浸入水中。”武大郎才反应过来,让武松帮忙,自己可制服不了打滚的时迁。

武松顺着武大郎的意,过去抓住时迁的脖子,直接单手将其提起,来到水缸,让时迁将手掌放入水中。

“哧”一阵白色的水蒸汽冒了上来,时迁的额头也慢慢舒缓来开来,神智也恢复了几分。

“哥哥,这人是谁?”武松松开抓住时迁脖子的手,问道。

“一个小贼,现在也是自己兄弟了。就是偷祝家庄大公鸡的笨贼,没一点本事都好自称‘鼓上骚’。”武大郎笑呵呵道,眼角不时瞥着时迁。

“原来是这厮啊,哥哥怎么会和如此鼠辈一起?”武大郎这么一说,武松记起来了,公明哥哥三打祝家庄的罪魁祸首,没好气道。

“呵呵,你嫂子不是昨日洞房,失了血气。我见那厨房伙食太油腻,不适合三娘胃口,便自个来这里做些清淡补血的小粥。那笨贼不知为何躲在这横梁上偷鸡吃,见我熬得粥香甜,便调虎离山偷我粥吃,被我用烧烫的柴火吃了闷亏,跌落下来。”武大郎一边搅拌着粥,一边回道。

“君子远庖厨,何须哥哥亲自动手?”武松皱眉道,自己哥哥已取得官职,再下厨就不对了。

“有何讲究,我以前还不是卖炊饼,为何要找别人?”武大郎无所谓道。

武松无语,长兄如父,武大郎的话自己只能听。左右看了下水缸边的小贼道:“哥哥,这人如何处置?”

“都是兄弟,哪需处置。二郎带着别人都回去吧,该干嘛干嘛,顺便叫个大夫过来。”武大郎见门口围满了人,赶忙催赶道。…,

“好吧。”武松见没什么危险,便带着众人陆续走了。

“恕时迁眼拙,冒犯了哥哥。”虽然手掌还有些生疼,但时迁还忍着向武大郎拜道。

“自家兄弟,无须多礼,手掌好些了没,待会让大夫过来检查一番。”武大郎看时迁疼痛难忍的模样,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不就一碗粥嘛,害得人家这般惨状。

“多谢哥哥关心,此等小伤,过些时日便无大碍。”时迁满不在乎道。

“还是让大夫检查一番为好,省的留下后遗症;大伙都在前厅吃喝,你怎会在梁上?”武大郎奇怪时迁怎么没会后院的小厨房横梁上,好奇的问道。

“昨日不知哪位哥哥成亲,邀众人前去喝酒,我本也跟着石秀哥哥去凑热闹,但奈何受尽人白眼,还不如在这吃的清净、逍遥,鸡鸭鱼肉要什么随意从前面厨房取来便是。”不愧是个贼祖宗,连吃饭都得靠偷,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昨日正是我成婚,可我未曾见得兄弟,慢待了兄弟,否则定当敬兄弟一碗,以作赔罪。”武大郎见有人来给自己贺喜,反倒冷落了人家,有些不好意思。

“哥哥客气,只怪我这行当下贱,受人白眼理是应当。本以为上了梁山能好些,好歹是个小头领,却不想还是这般。”时迁自哀自怨道,不时叹口冷气。

“兄弟,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切莫灰心,若兄弟过得不如意,过些时日随我下山便是。”武大郎鼓励道,可不像自己心目中的盗贼祖宗从此消沉。要知dào

前世武大郎最爱的就是鼓上骚时迁的轻功,整天幻想着某天自己能飞檐走壁。

“多谢哥哥,我愿随哥哥下山,梁山虽好,但不是我理想的居所。且上梁山并非我本意,最主要我自己闲着没事撞破了石秀哥哥和杨雄哥哥杀人,威逼才来的,但也有幸交的石秀哥哥这一兄弟,不枉此行。”时迁痛快的答yīng

了。

本以为在梁山混上了小头领,是个高兴事,可才一两天时间,时迁就发xiàn

不管在哪都自己被人瞧不起,不仅仅是众头领不愿与自己同桌吃饭、说话;连手下的喽喽都对自己阳奉阴违,不时对自己瞥白眼,眼中的鄙视随处可见。虽然这里生活有着落,但自己可是鼓上骚,哪会为生活所迫,还没山下过的快活。

“好好,过些日子我便去找你一起下山,去混个小官做做。”武大郎笑道,没想到时迁这么容易拐骗。

“呵呵,哥哥好志向。”时迁也笑道,占山为王的强盗都能下山做官,自己还是跟他们下山便找个借口溜出去,天大地大都是爷的舞台。

九十七章 找班底

是夜,武大郎带着武松去了聚义厅,只见灯火阑珊的聚义厅里晁盖、宋江、吴用和公孙胜四人早已入座,等待着自己两人的到来

“金莲,赶紧收拾下东西,过些日子我们要下山了。”第二天一早,武大郎兴高采烈的顶着两个黑眼圈回到了房间,对着吃早点的潘金莲喊道。

“大郎你怎这幅模样,还不快歇歇。”潘金莲看武大郎劳累的神情,放下手中的瓷碗,心疼的替武大郎擦拭下脸庞。

“没事,我正高兴着呢,睡不着。”武大郎乐呵呵道。

“怎么啦,大郎,快坐下吃些早点。”馨儿拉着武大郎坐下,秀儿替武大郎乘好稀饭,夹了个馒头。

“娘子们,三日后我们要下山去鄄城做县老爷了,你们就是县令夫人了。”武大郎边喝粥便说道。

“大郎你没事吧,太阳已经上山了。”潘金莲笑道。

“怎么,敢取笑为夫白日做梦啊。昨日我已和几位头领说好,下山掌管鄄城去也。”武大郎笑骂道。

“真的?”潘金莲疑惑道。

“千真万确,否则为夫也不需劳累成这般模样,一点小事他们竟讨论个整宿。”武大郎指着自己的黑眼圈、眼里的血丝道。

“耶,姐妹们,快去收拾行李,终于能下山了。”潘金莲见武大郎如此肯定,忙兴奋道。在山上的日子里除了游山玩水,另外什么事都不能干,限制颇多,而且历史上的潘金莲也不是本分的主。

“三娘呢?”武大郎见扈三娘不在用膳,忙问道。

“三娘在院子里耍彩带。”秀儿回道。

“彩带?”武大郎奇怪道。

“咯咯咯,三娘妹子在练红锦套索,就是抓王矮虎的本领,可不是玩彩带。”馨儿笑道。

“对不起,大郎,我见三娘耍彩带耍的很漂亮,以为她在玩耍。”秀儿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没事,秀儿说是耍彩带就是耍彩带。”武大郎喝完粥,过去抱着秀儿道

一觉睡醒,天快黑了,武大郎精神抖擞的起床,准bèi

出去找人了。梁山这么多后勤人才,自己不找几个不是纯属对不起自己嘛,难道还要自己累死累活啊。

“老龟,在不,没死吭个声?”武大郎首先来到九尾龟陶宗旺的住所,听他自己说是种地的好手。鄄城天灾人祸土地荒芜了大半,没个懂农事的好手武大郎还怎么治理鄄城,填饱肚子是百姓的第一大事,否则开展任何工作都白谈。

“哎,这不是大郎哥哥,怎么有空来小弟这里,莫非想请小弟单独喝喜酒。”老实人陶宗旺平时话不多,但可能因为武大郎跟自己都是古树老脸,觉得亲切,话就比较多了。

“想喝酒随时都可以,今天我来此乃有事想请兄弟帮忙,需的下山一趟。”武大郎开门见山道。

“哥哥有何事尽管道来,但小弟唯恐本领不够,帮不上哥哥?”陶宗旺知dào

自己的本领在梁山众人里面排不上号,就剩一把子力qì

,心虚道。

“咱们都是文明人,别整天打打杀杀,上不得台面。我在鄄城混了个差事,可惜不懂农事,想请兄弟帮我主持春耕秋收。”武大郎说道。

“那就好,此等小事尔。我别的没有,就种地是把好手,还擅长开沟挖渠,保证将庄稼搞的美美的,来日定得丰收。”说起这样,陶宗旺眉开眼笑道,这方面可没人比自己做的更好了。…,

“那就好,三日后随我出发,我还得去找蒋唠叨,整天神神叨叨的让他去算账,省的闲着没事干跟苍蝇一般。”武大郎说道,随后便起身往外走。

“哥哥慢走,三日后定不会忘。”陶宗旺起身回道。

“蒋神算,在家不?”武大郎出了陶宗旺家门,没几步便到了蒋敬的家,放开嗓子喊道。

可惜等了许久都没给反应,看来人不在家,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往回走。

“大郎哥哥,你去何处?”武大郎漫不经心的走着,忽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是裴宣兄弟啊,对了裴宣,我有事想让兄弟帮忙,不知可有空闲?”武大郎见是裴宣,可是好比包青天一样的冷面判官,心里忙起了主意。

乱世需用重典,尤其是鄄城经lì

天灾人祸,更多了梁山的匪祸与朝廷的兵祸,整个鄄城都已乱的不成样子,让铁面孔目裴宣去正好杀杀他们威风,还一片青天。

“哥哥慢慢道来,裴宣洗耳恭听。”裴宣太讲究了,不管说话做事永远那么的循规蹈矩,除了饮马川落草一事。

“我现在成了鄄城的县令,正缺一孔目,不管何人犯法,都由裴孔目做主、秉公办理。”武大郎抛出高枝道,要知dào

在山上裴宣的职务为‘掌管定功赏罚军政司’,但有晁盖、宋江这两位头领在,一切都由头领说了算,一点都没实权。

“容我想想。”裴宣一时不能答复道,自己以前就是京兆府官府之人,喜欢研究法律,只是被贪官诬陷,无奈之下才落草,但骨子里仍将自己当成官场之人,但又怕鄄城亦非自己发挥的舞台。

“若裴宣兄弟想通,三日之后便与我一同下山。”武大郎说道,亦不能强求裴宣下山。

“小弟知dào

,哥哥慢走。”裴宣拜别道。

“大郎回来啦,可曾累了,快来歇歇。”潘金莲就武大郎回来,用毛巾拍打着武大郎身上的灰尘道。

“呵呵,没事,已找了两个帮手,下山便轻便的多了。”武大郎笑呵呵道。陶宗旺与时迁已经确定会跟自己下山,一农耕、一探听情报,外事无忧,更何况裴宣十有八九也会和自己下山,这样一来更有把握了。

“笃笃笃,大郎哥哥可在?”武大郎刚端起碗筷,门外便传来神算子蒋敬的声音。

“蒋唠叨,快请进,正好赶上我们晚膳,金莲,加副碗筷。”武大郎忙将蒋敬迎了进来。

“我蒋敬神算子之名可非浪得虚名,算准了时辰才来大郎哥哥家的,这不正好赶上晚膳。”蒋敬看着桌子上的菜笑道。

“哈哈哈哈,神算子之名竟由此得来,真让为兄大开眼界。”武大郎被蒋敬的一番话语逗笑了。

“听陶老龟说起哥哥找我,不知有何要事?”蒋敬言归正传道。

“听闻你精通书算,又见你的整日闲的无事,想让你帮忙下山替我管理财务。”武大郎端起酒碗对着蒋敬敬酒道。

“既然哥哥发话,我岂敢不去,正好最近闷得发慌。”蒋敬一口干掉碗中的酒水。

第九十八章 门前

第三日清晨,武大郎兴奋的睡不着觉,等到第三次鸡鸣便起了床,穿戴收拾、洗脸漱口。

“大郎,为何起得这般早,天都未亮?”潘金莲被武大郎磕磕碰碰的声音吵醒,散懒的问道。

“呵呵,还不是今日要去鄄城做县令给高兴的,害得我一宿都无法入睡。”武大郎傻呵呵的笑道,官本思想在中国五千年已深入人心,不管谁都想成为有权有势之人,呼风唤雨、只手遮天。

“大郎,你在汴京听到任命都没这么高兴。”潘金莲见武大郎起床,自己也起身穿衣道。

“那时不是害pà

嘛,任命来得如此玄乎,谁知蔡京小儿有无做手脚?”武大郎嘀嘀咕咕道。

辰时,吃过早饭武大郎便带着众人带好行李准bèi

下山,随行人员倒也不少。武大郎一大家子人,正妻潘金莲、平妻馨儿、小妾秀儿、刘紫嫣、扈三娘,还有高宠和高心兰两个混饭的,另外武家护院教头栾廷玉带着二十护院家丁,小贼时迁、九尾龟陶宗旺、神算子蒋敬、铁面孔目裴宣。

矮脚虎王英和黑旋风李逵不知从哪得了消息,嚷着要跟武大郎下山潇洒一把,但被宋江狠狠拽住,最心腹的两人走了自己还怎么混。

“哥哥,山下一切小心,若有难事,务必保命要紧。”武松对着武大郎说道。

“放心吧,二郎,哥哥福大命大,此次下山定能成好事,助梁山兄弟粮草无忧。”武大郎豪爽道。

“保重。”武松抱着武大郎道。

“二郎无需如此,鄄城离此才一两天路程,想哥哥时便下山来看哥哥。”武大郎对着武松说道,怕人看了笑话。

下了山,由阮家小七带着几位喽喽撑船渡过了水泊,朱贵早已在客栈门前准bèi

好了两辆马车和几匹好马,等待着武大郎一行人的到来。

“秀儿,你在鄄城可还有人熟识?”马车里,武大郎问着秀儿,毕竟秀儿是本地人,对鄄城应该有些了解。

“大郎,去年经lì

荒灾、到处流离失所,秀儿亦不清楚还有何人还在鄄城。”丁秀儿有些伤感的回道。

“恩,那秀儿可知鄄城哪些为富不仁的大户?”武大郎继xù

问道。

秀儿摇摇头,表示不知dào



“那你知dào

什么?”武大郎郁闷道,本来还想趁机了解下鄄城的形势,自己好早作准bèi



“大郎,我以前听小姐说过,鄄城有四大家:药堂凌家、粮铺李家、酒楼严家、布庄胡家,掌握着鄄城的大半营生。”秀儿回忆道。

“这四家为人怎么样?”武大郎兴奋道,总算听到一些有用的啊。

“药堂凌家去年在城门外施粥竟被连连征税,一怒之下便搬走了;严家也尚可,想接济灾民却有心无力;最可恶的就是李家和胡家相互勾结,趁着那坏蛋县令大发灾难财的时候囤积粮食、衣物,十数倍才肯卖,眼睁睁的看着百姓饿死而无动于衷,我们就是日子过不下去才会出逃。”秀儿红着眼睛说道,显然想起了当时的种种。

“就是说”

“终于到鄄城了,怎么看起来死气沉沉的?”武大郎骑着马看着破旧的城门,而两边站着的士兵满脸菜色、就差东倒西歪了。

为了想更详细的了解鄄城的周边情况,武大郎特意不坐马车而改为骑马,一路上荒凉的景色和食腐的乌鸦让武大郎的心情沉甸甸的,虽然心中早已明白,但看到此番情景,武大郎心中还是一凉,县令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想要进城,快交进城费。”士兵见有人进城,也不管对方什么排场,直接喝道。

“大胆,竟敢对我家大人无礼。”栾廷玉拍马上前道。

“哈哈,还大人,大的过县令么。再嚣张还不是照样被人宰了,害得我们兄弟忍饥挨饿。”听到大人两字,守门的士兵突然发神经般狂笑。

“何人如此喧哗,敢打扰我喝酒的雅兴,罪该万死。”此时后面驶来的一辆马车里传来一阵骂声。

“小的不知公子在这,打扰公子雅兴,请李公子大人打大量,饶了小的。”守门的士兵胆怯的望着后面豪华的马车道。

武大郎也奇了怪了,刚才牛气的不行的士兵此时如吓破胆的老鼠一般,整个人都吓得发抖;而那辆马车精致豪华,两侧更有十数人守护、装备精良,来头应该很大,看来不是皇亲国戚了。武大郎还看到有人回马车边上对着马车里的人轻声嘀咕道,不知所谓何事。

“此话当真,在哪?”马车中人立即撩起门帘,伸头张望。

武大郎一见此人,顿时吓了一跳。时间竟还有如此之人,一张脸胖的不成样子,两只眼睛更是挤在肉堆里找不出缝,马车的车厢竟随此人的移动而摇晃不已,最后看到那圆滚滚的身材,不去当猪真是浪费了。

“小娘子,不知可否许了人家,不如嫁给本少爷我做第五十房小妾,包你吃香的喝辣的?”肥猪李公子对着骑马的扈三娘喊道,那英姿飒爽的模样让李公子心里痒痒的,以前纳的四十九房小妾加在一起都比不上眼前之人。

“无耻。”扈三娘看这肥猪如此话语,心里满是厌恶,直接挥起红锦套索,将李公子套了起来,拽下马车。

“救命啊,快来人呢,将这些恶徒抓起来。”李公子受了惊吓,顿时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大胆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谋财害命,殴打李公子,天理何在。来人,给我杀了他们。”一小厮狐假虎威道,指使众人上前捉拿武大郎等人。

“栾护卫,打断他们双腿。”武大郎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忙招呼栾廷玉上前,纯粹的杀鸡用牛刀。

见这么些虾兵蟹将,栾廷玉实在没什么兴致,只能指使自己的手下兄弟招呼过去,没一分钟,对方的二十来人就躺在地上‘嗯嗯啊啊’装死,自己这边都还没热身,都嫌打的不够爽快。

“你们闯大祸了,还是快走吧,否则性命不保。”武大郎刚想上前去教xùn

那肥猪,却听到刚才朝自己要进城费的士兵对自己喊道。

第九十九章 李家

听到士兵的话,武大郎奇了,刚才还一个劲的跟自己要进城费,现在却帮自己考lǜ



守门士兵见武大郎这般模样,知dào

对方心存疑虑,便道:“要进城费也只为了养家糊口,朝廷已半年多没发粮饷,加上天灾人祸、兵荒马乱,我们也只能靠这为生,勉强维持鄄城秩序。官人虽是无礼、但我们亦不想让官人平白丢了性命。”

“也真难为你们了。”武大郎看着面黄肌瘦却仍然守城的几个士兵,心里不禁佩服。

“都是吃粮饷的,有什么办法,该做的只能做,总不能让匪人进来作乱。”士兵一脸无奈道,但能召集几个兄弟继xù

巡哨已经很有能耐了,换成一般人早已出逃它县了。

“你个该死的混蛋,不来救本少爷,竟还私通匪贼,想要本少爷杀了你们一家吗?”被绑住的肥猪见两人谈话,怒不可遏道。

“你叫什么名字,还有那肥猪是何人,竟能如此霸道,官府不管嘛?”武大郎见肥猪如此不将实行放在眼里,不由愕然。

“回官人,小人名唤蒋明,乃守门士兵;地上躺着的是本城粮商之子李金宝李大少,鄄城太岁。至于官府,现在整个官府都靠李家接济才能运转,否则早已饿的全身无力,哪里还敢得罪他们。”蒋明自嘲道,当官做吏到这种地步,不敢说绝后,但绝对是空前的。

“县令大人不管吗?”武大郎试探的问道。

“你说哪个,被贼人宰了的那个,还是未上任就消失了的。不过即使来了也没用,现在的鄄城姓李,县令来了说不定就是一个死字。”蒋明不屑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做官的也没几个是好人。现在都已是一副烂摊子,如果再来个贪官,连自己都要反了。

“呵呵,我就是你说的那个消失了的县令,而且我还要看看李家今天何时来宰杀于我。”自己身后那么多牛逼的打手,还会怕这些土鸡瓦狗,再不济直接去梁山搬救兵,二踏鄄城。

“走,看看李家如何威风。”武大郎指使蒋明带路,挥手让栾廷玉将李金宝绑住拖着,神气十足的朝衙门走去

武大郎抬头看着眼前的建筑物,心里冰凉冰凉的,这是义庄还是衙门啊。破旧的大门紧闭着,而且门板上的红漆亦早已脱落,若不是门沿上挂着大半块破匾‘城衙门’,武大郎绝对不敢相信这就是鄄城衙门,整个鄄城的门面啊,何况‘衙’字上还带着一滩血渍。

“六哥儿,快来开门,新来的县令到了,快召集大伙出来迎接。”蒋明对着衙门喊道。

“来了来了,蒋大哥。”衙门里传来一阵有气无力的回声,接着看到大门打开。

出来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童,衣衫此人破旧、弱不禁风,和同龄的高宠一比,纯粹的营养不良。

“六哥儿,快去叫周押司出来,此人乃新来的县令,让周大人出来验证文书。”蒋明见门已开,招呼武大郎等人进来,又对六哥儿喊道。

“晓得了,我这就去。”六哥儿应道,往内堂走去。

“蒋明,县令死了,剩下的县丞、主簿、县尉人呢,快让他们出来。”武大郎觉得新官上任该烧三把火,可自己火还没烧,他们就联手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

“禀大人,县尉当时也死于反贼之手,张县丞和王主簿怕有性命之忧、早跑了,已有半年光景。”蒋明低声道,有权有势的都跑了,只剩下自己这些残兵败将还守着城,都不知dào

为什么而守。…,

既然这样,武大郎苦笑一下,也没什么好说的。

没过一会,六哥儿扶着一位六十出头的老人缓步移了过来,然后对武大郎拜道:“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敬请见谅。”

“押司不必多礼。”武大郎见这老人也不容易,忙说道。

“多谢大人,请大人将文书官印拿出来,交由老朽鉴定,以辨真假。”周押司忙谢道,但仍不忘正事。

“高宠。”

“大人,官印文书都在此,请押司过目。”高宠将文书官印放在武大郎面前,示意周押司上前查看。

周押司拿起官印仔细观察,虽觉得官印底部的字有异,但也曾听得前几任的县令说起过,这种官印乃受皇上眷顾之人才有,加上文书确认无误,忙弯下双膝跪拜道:“鄄城押司周永泰见过大人,刚才冒犯大人、如有失礼,请大人责罚。”

“拜见大人。”蒋明和六哥儿也跪拜道。

“快请起,此乃周押司分内职责,何罪之人。”武大郎伸手示意道。

“谢大人。”周押司在六哥儿的搀扶下起了身。

“周押司,召集所有衙役,一刻钟后大堂集合,过时不候。”武大郎沉声道,想看看这破地方还留下什么可供自己掌握的。

“大人,所有人都已集合,等候大人发落。”武大郎话音刚落,周押司便说道。原来六哥儿通知周押司的时候便告知了所有的衙役,早已在外等候。

“好、好、好,姜还是老的辣,周押司考lǜ

的真周到。”武大郎兴奋道,怪不得人们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没想到周押司一副风烛残年的模样,但办事效率还真是高。

“威武”

武大郎坐到大堂的正座上,看着堂下两边衙役喊道,只是衣衫破烂、有气无力的模样让武大郎看得很不爽,大声喝道:“难道你们都没吃饭嘛,给我大声点。”

“大人,我们却是饿的慌,已经半年多没发粮饷了。何况粮食原本一斛所售不过三百钱,现在需五两银子,大家能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望大人见谅。”周押司满是愧疚道。

“五两银子,等于自己卖一年炊饼的利润。”武大郎顿时被粮价吓了一跳:“那你们如何生活?”

“李家每三天便让我们领取两升米,保证我们家人吃不饱饿不死,只能乖乖听命于他。”周押司回道,做吏做到这种地步真是够憋屈了,但为了家人亦无可奈何。

“鄄城就只有李家一家粮商嘛,不会从外地运粮来?”武大郎奇了,商人逐利,十几倍的利润能让任何人都疯狂。

“是有听说过,但都死于半路盗匪,虽然所有目标都指向李家,但没有证据,只能不了了之,最后李家成了鄄城的土皇帝。”周押司快被李家的恶行逼疯了,难得县令上任,便向武大郎道出全部情况,希望能还鄄城一片青天;即使武大郎是贪官,自己也无所谓了,反正都是将死之人,早几天晚几天有何区别。

“土皇帝,李家的公子公然袭击我被我抓了,看李家如何反应?”武大郎心里对李家真是恨透了,商人逐利很正常,但害了全城来成全自己就罪该万死了。

第一百章 对峙

武大郎现在最好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派时迁快马加鞭连夜赶回梁山告知众人,鄄城有人冒充梁山好汉为虎作伥、欺压百姓。不出三日,李逵那急性子必定带着人马下山铲除李家。可这方法武大郎却不会去用,否则就一辈子和梁山纠缠不清了,这可不是武大郎的本意。

“大人,使不得啊。如果得罪了李家,我们明日就为无米可食。”周押司虽然想让武大郎惩治李家,但不必急在一时。

“恩,现在还有多少粮食,不够便派人出去买。”武大郎才不会为这点小事烦恼,自己身边还有不少钱,哪会让众人饿着。

“大人,衙门被反贼攻破,所有粮仓都被抢了救济穷人,现在连老鼠都不敢呆在县衙,就怕被饿死;大人如果要去买粮,李家粮铺更是不会卖,每次卖出都不得超过两升,就怕有人吃饱了来闹事。”周押司苦着脸道。

武大郎被李家的经营思维所叹服,比后世的垄断还厉害,用粮食控zhì

了整个鄄城,至于大家的前早晚有一天会落进李家的口袋,怪不得周衙役会说李家是土皇帝。

“李家一介商贾,你们难道不会上门征收?”武大郎才不相信官府都那么廉洁,在自己快饿死的时候还不征收大户的粮草。

“武大人,非是不愿而是无能为力,李家兵强马壮,岂是我们这几个老弱病残能抗衡。李家本与张县丞结交,平日多有来往,张县丞更在逃跑之际叮嘱我们不能恶了李家,让李家有充足的时间招兵买马,使得他们客大欺主,我们无奈只能听之任之。”周押司越说越窝囊,真的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彭”

大堂传来一阵响声,吓得武大郎差点跳了起来。

“大、大人,不好了,外面来了一大伙贼人,快跑啊。”六哥儿气喘吁吁的向武大郎跑来,边跑边说道。

“退下,我倒要看看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搅我的官位。”武大郎气愤道,自己新官上任火还没烧,反倒被人来了下马威,说出去还怎么混啊。

“大人,真的有很多人。”六哥儿忙争辩道,怕县令刚上任就被人宰了,自己也难逃厄运。

“谁狗胆包天,敢抓我李元宝的儿子,不想活了。”门外传来一声叫骂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个气呼呼的大胖子指着堂上的人骂道。

武大郎看着此人,真的不负元宝之名,当然是滚圆滚圆的‘圆’,比被抓到的李金宝还胖了三分,圆滚滚的一个大肉球。而且两父子的名字更有个性‘金宝、元宝’,一身铜臭味,真不愧是粮商。

“大胆刁民,竟然私闯衙门、咆哮公堂,该当何罪?”武大郎虽然觉得此人好笑,但被人这般欺负还是得发威的。

“呵呵,咆哮公堂,好大的罪,你可知县丞张大人乃我八拜之交,其实你这等小瘪三可比。”李元宝不屑道,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在自己的地头上被人给抓了,好比在太岁头上动土。尤其还是被自己养的米虫给抓的,说出去自己的一张老脸往哪搁。

“张县丞弃城逃跑,已被本官革职,他日必将其抓捕归案。至于你,一介小小商贾、并无功名在身,扰乱公堂,来人,给我拿下。”武大郎厉声道。

“谁敢?”

李元宝见两边竟然真有人敢上前来抓自己,虽然不是自己认识的几张熟面孔,但自己早就将鄄城视为自己的私有物,感觉被人冒犯,顿时怒不可遏道。…,

“不敢,你家爷爷我现在就将你头颅拧下来当球踢,看我敢不敢。”一个乡下土财主就这么横,让压抑的栾廷玉顿时不爽,大步而出道。

“好、好、好,你有种,来人,弓箭伺候。”李元宝两手一拍,大堂外又瞬间进来三四十持弓搭箭的下人,将箭头对准武大郎等人。

“你再上前一步试试,待会让你尝尝万箭穿心之苦。”李元宝见到刚才几人站立不动,不由鄙视道。

“你”栾廷玉怒极,没想到一下山就阴沟里翻船,竟被些土鸡瓦狗暗算,可惜手上没带兵器,否则挡开一波箭雨,擒住这胖子就没事了。

“李老板,你可得三思,堂上之人乃钦点的朝廷命官,你若不想被诛九族,还不快快带人退下。”周押司上前威胁道。

“滚开,你个老匹夫,竟敢恩将仇报。若非我施舍你们衙门大米,你们早就进了阎王殿,还有脸说。”李元宝骂道,一点都不将周押司的威胁放在眼里。

“你、你?”周押司被李元宝的话气得差点吐血。

“还不退下,否则你家小儿小命难保。”偏厅传来扈三娘的声音,接着便看到赵馨儿手持弓箭对着大堂里的李元宝,扈三娘双刀架在肥猪李金宝头上,潘金莲、秀儿、高心兰各自拿着一块木盾遮在几人面前,防备着对方的弓箭手。

“射啊,怎么不射了,大不了同归于尽,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武大郎见潘金莲等人来到,将场面顺便变成五五之数,嚣张的喊道。

“你?”李元宝见赵馨儿的弓箭对着自己,忙躲到家丁身后。此番以为十拿九稳,根本就没想到要拿盾牌,被赵馨儿捡了漏子。

“以为躲到别人身后就行了,我手里的可是三石的强弓,除非你能躲到第六个,否则照杀不误。”赵雨馨轻笑道,可到了李元宝的耳里不下于魔音。虽然知dào

对方很有可能在骗自己,但自己身娇肉贵,可不比这些赤脚的亡命汉。

“爹,快来救我啊,我还不想死,我们李家五代单传,就我这颗独苗,爹。”李金宝被眼前明晃晃的刀子吓得尿裤子了,慌乱的喊道。

“放了我儿子,此事就此为止。”李元宝不敢拿自己和儿子的性命打赌,退一步道。

“要么快点滚蛋,要么大家一起死。”武大郎见对方服软,更是硬气道。

“你要如何才能放了小儿?”李元宝怒声道,真想就此宰了对方,可自己儿子的小命就在他们手里,自己的安全也不保证。

“你儿子胆大包天,出言侮辱本官,更是调戏我家娘子,罪加一等。”武大郎拍着惊木道。

“好一个罪加一等,三日后若还不放出小儿,我定血洗县衙,我们走。”李元宝大手一挥,众家丁鱼贯而出。

“我就等你三日。”武大郎回道

第一百零一章 时迁下药

“周押司,弓箭乃是违禁物品,李家怎么会有三四十张?”等到李元宝那群人走后,武大郎铁青着脸问道。

“大人,当时贼人破城之后衙门都被劫掠了,半点物质都没剩下,那些弓箭可能就在当时流落到了李家手里。”周押司摸着额头的冷汗道。不怪新来的县令大人发火,要是换成自己在上任的第一天在辖地被人用弓箭指着脑袋威胁,自己只会更不堪。

“算了,你们退下吧。”一屁股烂账,武大郎也不知该找谁发火,屏退左右衙役,只剩下梁山下来的一伙人。

“大家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武大郎对着众人问道。

“大郎哥哥,我们初来乍到,此时还需从长计议。”神算子蒋敬摸着胡子道。

“蒋唠叨,可是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准bèi

,也没有粮食支撑。”武大郎皱着眉头道。

“非也非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至于粮食倒也小事,我们之中可是有人擅长解决此事。”蒋敬眯着眼睛笑道,把握十足。

“是谁啊,大郎叔叔?”高心兰左看右看都猜不到,眨着大眼睛向武大郎问道。

“时迁小贼怎么不在?”裴宣一想便知dào

蒋敬说的是时迁,但做官时最看不起鸡鸣狗胆之辈,即使知dào

了时迁的作用,但语气依然不善。

“时迁兄弟出去打探李家的情况了,酉时应该回来。”武大郎回道。

“也好。”

“这些该死的混蛋,竟敢拿弓箭对着本大爷,总有一天要你们好kàn

。”时迁掉在李家众人的身后腹诽道,心里恨得直痒痒。

跟随了一刻钟,时迁穿过无数的路口和破旧房屋,总算来到了李府。红漆的木门、奢华的装饰、拥挤的人群,再对比一下破败的县衙,时迁感觉真不是个味,自己好歹混上了个官兵,竟连人家下人的待遇都比不了。

“饭桶,你们这全饭桶。”时迁趁着无人溜上了房梁,轻松在横梁上翻滚跳跃、灵活无比,刚摸到最大的建筑物时却被这么一骂声吸引,听语气就应该是大堂上嚣张无比的胖子李元宝。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得了。”一个女声在边上劝慰道。

时迁询着声音往里面房屋的横梁爬去,只见两人正在书房里,李元宝正坐在椅子上生着怒气,时不时的拍打桌子,偶尔更是拿起花瓶乱砸。边上的夫人不时的替李元宝抚着胸膛,想平息他的怒火。

“还不是你那没出息的宝贝儿子,想杀人都不会,一开始便拿几十张弓弩射死新来的县令就行了。可县令没事,自己却被对方抓了,要知dào

我们李家五代单传就靠他这一棵独苗,如果他死了我怎么去面对死去的列祖列宗。”李元宝又一次气呼呼的拍打桌子道。

“老爷,你可得救救宝儿,我就这么一个骨肉。”夫人哭诉道。

“你不想救我还得救呢,我可不能眼睁睁的看他送死,三日后便踏破衙门,宰了县令。”李元宝果duàn

道。

“老爷,谋反可是大罪,须得三思。”妇人被李元宝的话吓了一跳。

“我们只是杀官而已,哪里称的上谋反,何况整个鄄城都是我的地盘,那县令死了都没人会注意。”李元宝不屑道。

“老爷有主意就好,我这妇道人家也不懂这事。老爷稍等,我去通知厨房让他们住些东西给老爷降降火气。”妇人见李元宝有了决定,也不再说话,出去叫人去了。…,

“厨房,好主意,大郎哥哥给我的东西正好派上用场,让我一人独挑李家庄,看他人谁还看不起我。”时迁想到,没想到这事将能让自己大出风头,忙尾随妇人而去。

“小翠,准bèi

一上好冬瓜盅,再来些清淡的小菜给老爷降降火气,马上端来。”妇人来到厨房看了下食材,对着里面的丫鬟吩咐道。

“知dào

了,夫人,我马上准bèi

。”小翠忙回道,立即挑选冬瓜。

“恩。”妇人应了一声,便往回走。

时迁三下两下顺着墙壁爬了上去,然后蹑手蹑脚的在横梁上移动,几步来到了水缸的正上方,从怀里摸着瓷瓶,掀开盖子,将白色粉末一点一点倒入水缸中,瞬间消失不见。

武大郎早在梁山就交代过时迁,要他发挥自身优势,将轻功发扬光大,最好就是打探情报、下药和偷等方面,虽然说起来不怎么好听,但却最有效。最后更是对时迁在各个方面引申,如下药必须放在必须用到的地方,如蒙汗药最好放入水中,因为做菜煮饭必须用到水。

时迁放完蒙汗药,忙溜了出去,便开始寻找下一个厨房。因为李家家大业大,下人庄丁多达上千人,厨房也有七八个。时迁巡视了一番,检查自己应该没有遗漏,快到李元宝的书房时听到里面‘彭’的一声,忙爬进去。映入眼帘的是胖子倒在地上,身边湿了一大片,还有些陶瓷碎片,应该是蒙汗药起了作用。

时迁怕其中有诈,更是耐心的等了一刻钟,见底下之人一动不动,不像是装晕,便放心大胆的跃下横梁,来到昏迷的胖子面前指指点点

“啾、啪。”

武大郎坐在堂前思考,突然耳边传来一声爆竹的声响,顿时循着响声走了出去。

“时迁兄弟,李家布置如何,可有消息?”武大郎见时迁背着一个不符合自己身形的大袋子站在弄堂角落里,忙问道。主要是怕县衙里面有李家的耳目,会通风报信,不敢冒险。

“大郎哥哥放心,你且看此乃何人?”时迁笑呵呵的揭开麻袋的绳子,将里面的李元宝露了出来。

“啊,此人身边人数众多,时迁兄弟如何让做到的?”武大郎好奇道,有些佩服时迁的手段。

“还不是哥哥给我的蒙汗药管用,我在李家庄每个厨房的水缸里都下了药,恐怕此时整个李家都陷入昏迷中,此时正好捉拿强人。”时迁回道,脸上的笑容代表这次是内心的喜悦。

“时迁兄弟大功一件,我暂且记上,等我带领兄弟们抓了李家上下后再为兄弟请功,不知时迁兄弟如何?”武大郎笑道,心里说不出的舒畅。

“多谢哥哥厚爱,时迁只是尽了自己本分。哥哥请速速带人去李家灼人,时迁不知蒙汗药药力如何,若是人醒了,事情亦会难办许多。”时迁谦虚道。

“好好。”武大郎想到正事要紧,忙回到衙门,召集众人。

“大郎哥哥何事?”

“大人有何吩咐?”

“立kè

召集人手,出兵李家庄。”武大郎正色道。

“大人万万不可,李家有强弓数十,岂是我等所能抵挡。”周押司忙上前劝道。

“你们无需担忧,且先看看袋中何人。”武大郎不急不躁道。

“啊,我们愿随大人出征,不破李府终不还。”周押司看到麻袋中昏迷的李元宝,刚才的担忧一扫而空,明白武大郎不做无把握之事。

第一百零二章 抄家

不多时,周押司便将所有衙役都召集到了大堂,站班皂隶、捕班快手、壮班民壮加起来满打满算才十五个人,至于另外的都逃难走了。虽然这些人人数有些少,看起来也面带菜色,但兴致高昂,想来应该是周押司和他们说过,一个劲的想去教xùn

李家。

武大郎也不在意,能多一个是一个,好歹多了十来个人,总比没有强。随即大步向前、伸手一挥,时迁、蒋敬、栾廷玉、高宠等人及二十个护院家丁和十五个衙役便跟了出来,四十个人一手拿火把、一手拿刀枪绳索气势汹汹的往李家赶去。

李府大门紧闭,唯有门外的大红灯笼照亮着府前的地面,里面寂静无比,沉闷的让人发慌。

“时迁,你确定里面都让你给迷倒了?”武大郎怕里面有诈,一股脑进去被人包饺子,谨慎的问道。

“哥哥安心,我早已探查过了,里面的人都已倒了,连大门都是我怕被外人察觉,特意关上的。”时迁信誓旦旦道。

“时迁兄弟,不是哥哥不信你,而是所有兄弟的性命都在哥哥手上,哥哥肩上责任重大。”武大郎怕时迁误会,忙解释道。

“谢谢哥哥信任,待俺时迁再去探查一番,哥哥稍后进去。”时迁抱拳道,然后跑到阴暗的墙角,轻身一跃,飞上了围墙,如黑猫般失了踪影。

时迁如狸猫般穿梭在各个房间的横梁上或者阴暗的角落,时不时的观察倒地的仆人们是否在假装昏迷。从正厅到书房、从前院到后院、从厨房到柴房都不放过。

“不知dào

造了什么孽,从中午拉到现在,都快拉死我了。”茅房里一阵有气无力的自语声传到了时迁的耳里,让飞奔的时迁瞬间停了下来,悄悄往茅房摸去。

刚一接近茅房,一股恶臭熏得时迁差点翻了白眼,忍不住往回走呼吸下新鲜空气。时迁猛吸一口气,然后捂上鼻子又摸了过去,蹑手蹑脚的爬上茅房,扯开一些茅草,从上往下看。

微弱的烛光照射在一个面色发白,手脚无力的汉子身上,此人扶着茅房的墙壁,正在闭目养神。稍微歇息了会,开口喊道:“阿福,快来扶我一把,本头领快要撑不住了。”

等了一会,外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那汉子气恼道:“罢了罢了,肯定是周建那厮怕我武艺高强夺了他首席教头之职,故yì

让人在我饭菜里下药,总有一天我会让他给我磕头认错。还有你们这群小人,只知dào

落井下石,等我做了首席教头,定要你们好kàn



时迁郁闷了,自己明明检查了所有的厨房,保证每人都能吃到蒙汗药晕倒,没想到竟还有漏网之鱼,这不是不给自己面子嘛。忙从怀里掏出狸牙妖刀、星蚤飞刺,打算结果此人。

不过看到这人软手软脚,自己就这样宰了他也没意思,还落下个欺软怕硬的名头,想想不也值得。计上心头,屁颠屁颠的抱了块大石头直接朝茅房砸去,完事后还拍了下手。

“啊。”

那汉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随后便沉默了。

时迁做贼久了,眼里可不是一般的好,那石头正好砸中了那汉子,惨叫一声摔进了粪坑,至于死活,时迁才懒得管呢,直接出去迎武大郎他们进来。

“时迁兄弟,没事吧,刚才怎么有惨叫声?”武大郎见时迁打开大门出来,忙问道。…,

“哥哥放心,有一漏网之鱼被我给收拾了番,另外并无人清醒。”时迁笑呵呵道,显然被刚才的恶作剧乐坏了。

“快、快、快,见人就给我绑了,遇到反抗的格杀勿论。”等时迁说完,武大郎忙挥手让人进去。

栾廷玉带着手下及一帮衙役在时迁的带领下,鱼贯进了李府,只剩下武大郎、蒋敬和高宠及两个武家护院五人。栾廷玉一行人见李府之人果然横七竖八、杂乱无章的躺在地上,连个抵抗的都没有,都兴致勃勃的踢着踹着,然后用绳子将他们绑好,好好出了下午被弓箭指着的一番怒气。

“大、大人?”过了一刻钟,一个衙役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跑了出来,边跑边喊道。

“出了什么事?”武大郎急忙问道。

“没大事,只是绳子不够用了,我们该怎么捉拿犯人。”衙役深呼吸了一口气,解释道。

“怎么会,我们带的绳子足够绑了四五百人。”神算子蒋敬插话道,小小的粮商能有四百家眷护院就不错了,要知dào

宋朝的私兵控zhì

的很严格。

“小的们是绑了四百五十人,可还有六七百人还没绑呢。”衙役解释道。

“李家家大业大,岂会没有准bèi

绳子,你带几人去柴房搜查一番便是。如果没有,女眷就不用绑了。”武大郎脑瓜一转,瞬间想到解决的方案。

“是,大人。”衙役急忙跑去找绳子等物。

“蒋唠叨、高宠,我们进去看看,这鄄城土皇帝家到底是什么龙潭虎穴。”知dào

里面没有危险,武大郎便率先走了进去,一副很大胆豪气的模样。颇有番荆轲刺秦王,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

“大郎哥哥,里面就算是龙潭虎穴都已经被平了,别再装了。”蒋唠叨丝毫不给武大郎留面子道。

“你说什么?”武大郎刚要跨进去,被蒋敬的一句话弄红了脸,气愤的回头道。

“小心。”

“哎呀,痛死我了。”武大郎一不留神,正好绊倒在门槛上,摔了个狗吃屎。

“果然是龙潭虎穴,大郎哥哥诚不欺我。”蒋敬摸着胡子自言自语道,那悠然的模样差点没把武大郎给气死。

“好你个蒋唠叨,算你狠。”武大郎想威胁蒋敬,可想来想去却发xiàn

,自己正在求着他帮忙,只能落下狠话,自顾自的爬了起来。

“哇,好宽敞的大厅;啊,好精美的雕饰;哇靠,好别致的花园;哇”武大郎来到大堂,发xiàn

破旧的县衙和这里一比,简直是狗窝和豪宅的差别,一个劲的惊叹道。

“掌柜的,你能不能别‘哇’了,搞的跟乡下财主一般。喜欢的话就住这里,反正李家不是都被你抄了嘛。”高宠被武大郎的惊叹声吵得心烦,冷不住说道。

“好主意。”武大郎忙回道,之过过考lǜ

了一番后又说道:“不妥不妥,如是这般便成了我强占李家宅子,特意污蔑李家。”

“知dào

就好。”高宠没好气的说道。

“高宠你皮痒痒了,敢用这种口气和掌柜的说话,是不是不想要银钱了。”武大郎这才注意到高宠的口气,恶狠狠的说道。

“反正我也没拿到过一两银子。”高宠嘀嘀咕咕道。

“蒋唠叨,你不是精通数算嘛,我留几个人给你,明早之前清算出李家有多少家财,可有问题。最主要有多少粮食,明日要在城外施粥。”武大郎不理高宠,转头对神算子蒋敬说道。

“小事一桩。”蒋敬丝毫不放在心上,对于这些简直易如反掌,一点都没挑zhàn

性。

第一百零三章 洗澡

“禀县令大人,贼人都已被擒,请大人发落。”周押司脸带红光的进来,心里格外舒畅。当差的竟然被商贾欺负,当真是落面子,总算报了仇。

“将贼人全部带回县衙候审。”武大郎随意说道,现在满脑子都是明日施粥的事,可一点经验都没。

“大人,我们人手不够,恐明日天明尚不能完成。”周押司不好意思推脱道。

“你们监管,让贼人自己走回县衙,若有不服,刀棍伺候。”武大郎挥挥手郁闷道。些许小事都办不好,还要自己提醒。

“禀大人,若是如此但也好办,可贼人都被下药沉睡不醒,我们绞尽脑汁想让贼人清醒却毫无办法。”周押司见武大郎脸色不对,忙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喏,此乃解药,让贼人服用,再佐以清水泼在贼人面目,一刻钟便醒。”武大郎一拍脑袋,尴尬的说道。忘了给他们解药,怪不得他们没办法。

“谢大人。”周押司拿到解药,忙告退道,径直朝里屋走去。

等了半响,武大郎等的烦死了,可还不见里面的衙役出来,不知被什么事缠住了,无奈只能带着高崇进去瞧瞧。

“怎么会呢,不可能的,这是县令大人给的解药,怎么都没醒呢。”武大郎没靠近,便听到周押司焦急的话语。

“怎么回事?”武大郎大声问道。

“大人,您给的解药没效果,吃了以后贼人没醒。”周押司怕武大郎责怪,支支吾吾的说道。

“什么?”武大郎大声道。

“周押司说的没错,大人你给的解药确实没用。”栾廷玉出声说道。

“时迁呢?”武大郎转头问道。

“大郎哥哥有何要事?”时迁的声音从横梁上传来,边喝着酒边吃着烤鸡,不知dào

从哪里顺来的。

“时迁兄弟,蒙汗药你放了多少剂量?”武大郎不解的问道。

“放的不多,只是将一瓶蒙汗药都用完了而已。”时迁毫不在意的说道,从怀里掏出空瓶子扔了下来。

“不对啊,就算是放十瓶,也迷不倒这么多人啊。”武大郎接住瓶子,左看右看都想不通这点蒙汗药有这么大药力。

“呵呵,大郎哥哥,论旁门左道,你哪是我对手。我放的蒙汗药可是精品中的精品,据说一点点就能晕翻一头牛。”时迁笑呵呵道。所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时迁这个小偷的祖师爷找来的东西会差嘛。

“解药呢,快拿出来吧。”武大郎伸出右手道。

“解药,什么解药?”时迁左张右望道。

“当然是蒙汗药的解药,还能有什么,难道将这伙贼人一个个搬去衙门大牢啊?”武大郎理所当然道。

“那个大郎哥哥,解药用来干嘛的,那玩意有什么用?”时迁不好意思的问道。做贼这一行,带点蒙汗药倒是有点用,没事带解药干嘛。

“恩,这么说来就是没带解药了。”武大郎郁闷道。

“大郎哥哥真聪明。”时迁笑道。

“哎,那药效什么时候才会过去?”武大郎无力地拍着额头,这小贼果然靠不住。

“大郎哥哥,卖我药的那厮说能迷倒人十二个时辰,照我来说最多能顶个六个时辰就不错了,明早肯定醒。”时迁显然了解卖药那人的品性,猜的出大概的时间。

“那这些人该怎么办?”武大郎无语,指着地上被绑起来的贼人道。…,

“还能怎么办,找几个柴房关进去,派几个人看着就好。”时迁无所谓道。

“周押司,你让所有的衙役兄弟们都留在这看管人犯;栾头领,你派人押着李元宝的三族回府等候发落;周押司,你亲自给每位兄弟家里送五升大米、两斤猪肉,可有异议?”武大郎利索道。

“谢大人。”武大郎最后的一句话让说有的衙役心里的抱怨都烟消云散,要知dào

鄄城的粮食可是无价的,自己家里都有七八张口等着嗷嗷待哺。

“回府。”武大郎大手一挥,高宠、栾廷玉立马跟上

“大郎,事情是否顺利?”秀儿驻在门边等着,一看到武大郎回来,马上跑了出来。

“一切顺利,不知晚饭可有准bèi

,我快饿坏了。”原来武大郎等人都忙着想办法应对李家之事,没时间用膳。后来又碰上时迁解决了问题,亟不可待的上李府抓人,更是没机会吃。

“都是秀儿的错,大郎快快进屋,晚膳早已准bèi

妥当。”秀儿忙拉着武大郎的手臂道。

“恩,秀儿最乖了。”武大郎笑呵呵道。

“金莲姐姐、秀儿姐姐、三娘妹妹,快开饭,大郎回来了。”人没到,秀儿便已喊了出来。

“好了好了,大郎快坐下,馨儿你去盛饭,三娘你夹菜。”潘金莲忙指挥众女道。

“金莲,能否让下人去准bèi

热水,我用完膳便要洗澡,身子不舒服。”武大郎边吃边说道。

“好嘞,我这就吩咐。秀儿,你们喂大郎吃饭,可别饿坏了。”潘金莲出去安排道。

“放心吧,姐姐。”秀儿笑道

“大郎,快脱衣服啊,水都快凉了。”潘金莲见武大郎还穿着衣服磨磨蹭蹭,不禁催道。

“金莲、秀儿,你们先出去,我自个会洗。”武大郎摆摆手,示意两人先出去。

“怎么啦,大郎,难道你身上被人砍了,怕我们见了会伤心?”潘金莲忙四处勘察武大郎的身体,没发xiàn

什么伤口。

“没事,只是有些不方便?”武大郎支支吾吾道。

“大郎,我们都是一家人,怕什么不方便。”武大郎的话语让潘金莲更加焦急起来。

“罢了罢了,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武大郎说完,便开始褪下随身衣服。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臭?”潘金莲和秀儿都捂着鼻子道。

“别找了,源头在我身上。”武大郎不好意思道。

“怎么回事,大郎。”潘金莲慌忙问道。

“还不是被李元宝那厮吓得,几十张弓箭对着我们,当场就被他吓得尿裤子了。”武大郎更是难堪的说道。

“不是啊,大郎你那时不是很勇敢嘛,还说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潘金莲奇怪的问道。

“还不是被逼的。”

第一百零四章 审问

“馨儿妹妹、三娘妹妹,我和你们说件事,保证听了开怀大笑,咯咯,笑死我了。”潘金莲捂着肚子一个劲的傻笑,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金莲姐姐,什么事这么高兴?”见潘金莲乐成这幅模样,馨儿好奇地问道。

“你们知dào

嘛,大郎他,哎呦,笑死我了。”潘金莲说到一半,自己被自己笑死了,根本说不出话。

“到底怎么了,金莲姐姐,你快点说啊,都急死我了。”馨儿被潘金莲吊足了胃口,急切的问道。

“我说我说,大郎他”潘金莲正了正笑容,舒缓了下口气,慢慢说道。

“你敢。”潘金莲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武大郎气愤的声音盖住。

“大郎,你怎么来了?”潘金莲一看到气呼呼的武大郎,忙躲到馨儿的背后,弱弱的问道。

“再不来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啊。”武大郎郁闷道,早知dào

洗澡前就坚决一点,把潘金莲和秀儿都赶出去。

“怎么会呢?”潘金莲底气不足道。

“还说不会,秀儿呢,她去哪了?”武大郎左看右看,没发xiàn

秀儿。

“大郎,你找我。”秀儿手携小丫头高心兰,漫步走了进去。

“大郎叔叔羞、羞、羞。”小丫头手指着自己的脸皮道。

“怎么了?”武大郎奇怪道,小丫头这话什么意思,自己好像没做什么坏事啊。

“心兰,你怎么能这么说?”潘金莲也奇怪道。

“大郎叔叔都这么大了还尿裤子,心兰五岁就不尿床了。”心兰得yì

的抬着脑袋的道。

“什么?”赵馨儿和扈三娘大声道,明显被心兰的话吓了一跳。

“秀儿姐姐告sù

我的啊。”心兰笑嘻嘻道。

“大郎,不会是真的吧。”两女转过头来,望着武大郎。

“你们什么眼神,走啦,回房间睡觉啦,累了一天早点歇息。”武大郎气恼道,转身回了房间。

“不会吧,大郎真的尿裤子了。”扈三娘诺诺的问道

“金莲,你们怎么都来了。”武大郎见潘金莲四女都来到房间,奇怪的问道。

“大郎,房间的床足够大,够我们五个人一起睡的。”潘金莲娇声道。

“真的嘛?”武大郎兴奋道,尤其是几女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答着水珠,如宝石般闪动,显然是刚刚洗完澡。

几女听到武大郎的话,都低着头,羞红了脸,以前虽然有大被同眠过,但扈三娘可是第一次,脑袋就像鸵鸟一般,紧张的不行。

武大郎被几女娇羞的神态弄得食指大动,何况今天又经lì

了大起大落,心中更是充满了冲动亟不可待的关上门,就扑向了最近的馨儿。

抱上了馨儿,武大郎还不知足,另一只手拉着快想逃跑的扈三娘,在两女的娇呼声中将两人扔到了床上,又回头抓住秀儿和潘金莲,将四女都扔到了大床上。不得不说以前的极品县令真不是盖的,知dào

享shòu

生活,一张大床五个人躺上去还显得有些空余。

看着床上横列的四具玉体,武大郎双眼顿时变得通红,如一头发狂的野兽般扑了上去。

‘撕拉、撕拉。”一阵阵破裂的衣襟声传来,漫天的布片飞了起来。三娘的娇羞、金莲的狂野、秀儿的婉约、馨儿的英武,一切的一切让武大郎不能自己

“威武”

栾廷玉带的那般护院站在衙役的位置,威严的喊道。…,

“带人犯。”

“禀大人,人犯李元宝、李金宝带到。”

“大胆人犯,还不跪下。”周押司在边上喊道。

“哼,敢抓我,小心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李元宝怒声道,一觉醒来发xiàn

自己竟然被抓了,关在阴暗的牢房里。

“啪”

“大胆人犯,给我掌嘴。”武大郎一拍惊木道。

“啪、啪、啪。”两个衙役对着李元宝的脸颊扇着嘴巴。

“呸,你们敢。”李元宝口带血丝吐道。

“啪啪啪”李元宝的威胁反倒激起了衙役的凶气,打的更起劲了。

“爹,救命啊。”李金宝被这一幕吓坏了,忙哭着喊着道。

“闭嘴。”李元宝挣开衙役的拉扯,回头怒视自己的儿子。

“肃静”

“人犯李元宝,你可知罪?”武大郎厉声道。

“屁的知罪,你个狗官,若是让我出去,定要你好kàn

。”李元宝状若疯鬼道。

“你李家一家一千二百一十八口都已被我抓了,你还想干什么?”武大郎慢慢说道。

“什么?”李元宝大惊失色道。

“昨晚你们整个李府都已被包围,鸡犬不留。”武大郎满脸微笑道。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衙门才几个人,我有八百家丁。”李元宝不信道。

“否则怎么能在李府将你抓住。”武大郎仍旧慢条斯理道:“李元宝,你哄抬物价、垄断粮食、为富不仁、罪大恶极,还不知罪。”

“哼,你敢动我,张县丞可不会放过你的。”李元宝勉强道。

“我已上报朝廷,张县丞弃城逃跑,恐怕自身都难保了,还会在意你这么个小喽喽。”武大郎无所谓道,明显占尽上风。

“不可能、不可能的。”李元宝失魂落魄道

“金莲,我们去城外吧,我们去赈灾施粥吧。”武大郎稍一审问,便下堂了,所有的事都扔给铁面孔目裴宣处理,自己不懂的事当然交给专家处理,便回到后堂去找潘金莲等人。

“什么?”潘金莲莫名其妙道。

“鄄城里所有人都缺少粮食,何况城外还有很多难民都没有吃的。我们作为本地父母官,当然要关心治下百姓的衣食无忧。”武大郎解释道。

“姐妹们,出来啦,我们要去施粥了。”潘金莲对着里屋喊道。

“来拉来啦。”馨儿秀儿三娘心兰都从屋里跑了出来。

“大郎,真的嘛。去年我就是你们在鄄城救济的,否则我怕早已埋骨于此了。”秀儿不由缅怀道。

“别多想了,快准bèi

一下,我们走了,周押司已经将所有事情准bèi

好了,就等我们过去就行。”武大郎催促道,早就想试试施粥是什么感觉。

第一百零五章 笨贼

武大郎和几女一起坐进了马车,高宠还是照旧无聊的赶着车,一身本领也只能做武大郎的保镖,毫无用武之地。

“大人,您来了,粥已煮好了,就等您来派发。”周押司上前道。

武大郎一看,周押司带着几个衙役维持着秩序,让饿的奄奄一息的难民们排好队伍。所有的大锅上都插着筷子,是武大郎自己吩咐他们照做的,要做到插筷不倒。

“快点开始吧,别让百姓饿着。”武大郎见有些人都饿得摇摇欲坠,忙让周押司开始让人施粥。

“大郎,让我们也来试试吧。”潘金莲等人见此,都蠢蠢欲动道,想上前施粥。

“想的话就过去吧。”武大郎看着兴致冲冲的几人,大手一挥道。

“大郎最好了。”众人说完,便直接朝粥棚走了过去

“小妹妹,怎么了?”

武大郎带着高宠慢慢的朝难民堆里走了过去,想近距离的观察百姓的情况,见一衣衫破烂的小女孩摔倒在地上,竟怎么爬都爬不起来,忙过去扶了起来。

“谢谢大人。”

小女孩一看到武大郎的衣服,忙吓得又跪了下去。

“快起来吧,你家人呢?”武大郎又扶起小女孩,左看右看道。

“呜呜呜呜,我家人都饿死了,就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上。”小女孩显然想起来了某些伤心事,哭泣道。

“高宠,将你怀里的干粮拿出来,送给这小女孩。”武大郎面无表情道,治下之地竟然到了这种地步,电视上看到的情景和自己亲身经lì

的完全不一样。

“恩,真好吃。”小女孩一看高宠递过来的肉膜,使劲的塞进嘴里,不点都顾不顾的了自己的嘴巴能不能塞进这么多东西。

“快点吃,小心别噎着。”武大郎看小女孩吃得太急,明显有点噎着,向高宠要来水囊。

“额,谢谢大人。”小女孩喝了口水,顺了口气,对着武大郎道谢道。

“你冬天怎么过的?”武大郎好奇道。

“我就在城里乞讨,偶尔去李府门口抢些狗食,或者去山上挖点树根。”小女孩毫无保留道,语气十分平淡。

“跟我走吧,我会好好安排你的。”武大郎不知dào

心里是什么感受,有种想哭哭不出的郁闷,明明应该在父母膝下承欢的年纪,却过上了这种比颠沛流离还要悲惨的生活。

“谢谢大人。”小女孩早已无所谓,只要有吃的就行,何况眼前之人不错,给自己吃的又给自己水喝。

“大郎,哪里来的小孩?”潘金莲见武大郎带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孩走过来,奇怪的问道。

“一个小女孩孤苦伶仃的看着怪可怜,一起回衙门吧。”武大郎沉声说道,语气中很是悲凉。

“恩,大郎。”潘金莲上前搀着小女孩。

“大郎,你真好。”秀儿更是上前抱住小女孩,一点不顾小女孩身上的污泥,有着同样遭遇的秀儿对小女孩更是同情万分

“大郎哥哥,总算找到你了,你怎么跑到城外来了。”时迁气喘吁吁地来到武大郎面前,郁闷的说道。

“何事那么急促,时迁兄弟?”武大郎看着满头汗水的时迁问道,难道衙门又被围了,时迁趁机出来报信的。

“哎,大郎哥哥,你做事做一半,让我们如何是好?”时迁更是唉声叹气道。

“怎么了?”武大郎更是满头雾水。…,

“大郎哥哥,你不在衙门我们怎么审案。”时迁见武大郎这般反应,更是无语道。

“不是有铁面孔目裴宣嘛,他最在行就是这个?”武大郎奇怪道,裴宣以前是官府中人,对这类案子最拿手了,怎么还会如此。

“我和裴宣哥哥们可是草民,哪有权利来审问犯人,当然得等大郎哥哥回去宣判。”时迁彻底对武大郎服气了,哪有这样当官的,事情没解决就跑掉了。

“我不是吩咐让裴宣宣判,谁人敢不听,尽管拿下?”武大郎记得自己出门时有吩咐过啊,谁有那么大胆子来惹我。

“宣判是没错,可官印呢,没官印谁会承认。”时迁双手一摊道,连做贼的都知dào

官印的重yào

,没想到做官的却不知dào



“官印,我就扔在书房的案几上,你没看到?”武大郎奇怪道,时迁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都不乱翻东西了。

“大郎哥哥,我现在可是官兵,又不是小贼,哪会乱翻东西?”时迁无辜道。

“真的?”武大郎质疑道。

“好吧。整个衙门我都翻过了,书房、卧室、大堂,就连厨房我都找过了,可惜都没有啊。还有大郎哥哥你东西哪能乱扔,尤其是在书房扔了块破石头,包着布挺好kàn

的,却把我脚都踢肿了”时迁郁闷道,找了半天没找到,就随意踢了脚,刚好撞到石头上。

“是不是用黄色锦布抱着的石头?”武大郎阴沉沉的问道。

“是啊,大郎哥哥,难道你也踢过?”时迁奇怪的问道,没想到大郎哥哥也这么清楚。

“那就是我的官印。”武大郎咆哮道,然后无力的拍了拍额头。这年头的贼是怎么当得,明明就在眼前却怎么也找不到。

“啥,大郎哥哥可别开玩笑,那破石头早被我扔湖里了。”时迁摇晃着脑袋坚决不信。

“什么,你个混蛋小贼,还不快回去找出来,否则我们怎么办。”武大郎彻底被打败了。

“可我不会游泳啊。”时迁苦着脸,脸色比便秘还便秘。

“难道还想要我去捡啊,这可是你扔的。”武大郎想死的心都有了,没官印自己还混个屁啊。

“好主意。”时迁忙上前拍马屁道。

“你怎么不去死。”武大郎气急败坏道。

“哥哥别急,我去捡还不行嘛。只是哥哥得赶紧回府,解决李元宝行刺一事。”时迁正了正脸色道。

“行刺?”武大郎奇怪道。

“就是李元宝擅闯公堂、行刺大人啊,裴宣哥哥说的。”时迁忙解释道。

“好一个铁面孔目,真是绝。”武大郎赞道,自己怎么都想不好该怎么定罪,没想到裴宣一句话就将李元宝送进了绝路。

“那可不,裴宣哥哥以前可是专干这一行的。”时迁竖起拇指道,还好自己现在跟着他们混,否则自己随便被他们说几句,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第一百零六章 分封

武大郎就这样被时迁火急火燎拉回了县衙,来到已经陷入僵局的审问中。

“大郎哥哥,你总算回来了,就等你宣判了。”裴宣满是激动的喊道,现在没官职在身,做什么事都难。

“裴宣兄弟、蒋唠叨,进来一下。”武大郎对两人招了下手,来到内堂。

“来了。”坐得无聊的裴宣和蒋敬马上进了内堂。

“坐、坐。”武大郎忙招手示意两人坐下。

“大郎哥哥,怎么了?”蒋敬问道。

“这不是名不正言不顺嘛,那我就得给你们封个头衔,省的以后遇到这种事大家都无能为力。”武大郎尴尬的笑道,做官没经验,不知dào

该怎么办。

“好主意,那就封啊。”蒋敬拍了下扇子道。

“可我不知dào

有哪些官可封,具体所司何职?”武大郎大手一摊,无奈道。

“县令以下的官员中分为县丞、主簿、县尉,还有就是再次一等的巡检、狱丞、闸官、仓大使等,最后的便是押司、衙役等职务。”蒋敬侃侃而谈道,虽然应试落榜了,但却早已将更个官职牢记于心。

“县丞、主簿、县尉这些职位怎么样,具体管哪些方面?”武大郎虚心求教道。

“县丞始置于战国,为县令之佐官。秦汉相沿,典文书及仓狱,为县令之辅佐,历代所置略同。丞之官秩,汉为二百石至四百石。”蒋敬摇头提扇道。

“再具体点?”武大郎听得云里雾里,两眼一抹黑。

“县丞以辅佐县令,主要职责是文书、仓库等的管理。我朝开朝时曾一度废除,或以主簿兼任,但现在大多设置此一官员,以便分担。”蒋敬详细的解说道。

“文书、仓库的管理,蒋唠叨,这不是你所擅长的嘛,想不想过把瘾?”武大郎诱惑道。

“大郎哥哥愚昧,县丞岂是县令所能任命?”蒋敬无语道。

“那我有什么权利?”武大郎郁闷道。

“吏士的任命就归哥哥你管。”蒋敬道。

“蒋敬听令,今聘请神算子蒋敬为鄄城押司,暂代鄄城县丞一职,俸禄月十千(即十贯),禄粟月三石。”武大郎眼睛瞟到内堂案几上湿淋淋的官印,随意抽了张空白的官文,按了下官印,内容让蒋敬自己去填写。

“大郎哥哥厚爱,可这使不得。古往今来,哪有吏士暂代县丞之职,莫要惹来非议。”蒋敬没想到武大郎做事这么豪爽(说的难听点是草率),一句话便击中了自己内心向往已久的职位,但此事不符合情理,唯有劝阻道。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更何况大家都是兄弟,有何不可?”武大郎无所谓道,心里却打着小九九。鄄城反正就是个烂摊子,换成自己亲力亲为,恐怕一件事都干不好,到最后还得麻烦几位兄弟,还不如做件好事,将自己的脏活累活全塞给他们,还能换来他们的感激。

“可?”

蒋敬还想说什么,却直接被武大郎接了过去。

“没什么可是,我是县令我说了算,反正县丞、县尉、主簿死的死,逃的逃,整个鄄城我就是土皇帝,你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如果他们还敢回来,我正想将他们革职查办”武大郎摆摆手道,这可比在梁山上落草强多了,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谢谢大人,蒋敬听命。”蒋敬撇开了以前的玩世不恭,恭恭敬敬的弯腰拜道。…,

“都是兄弟,何须客气。”武大郎忙扶住道,自己可不习惯蒋敬这般,搞得跟裴宣一样无趣。

“大人使不得。”蒋敬忙回道。

武大郎见此呦不过蒋敬的这般,只能继xù

问道:“县尉所司何职?”

“县尉与县丞同为县令佐官,掌治安捕盗之事。一般大县二人,小县一人。西汉长安与东汉洛阳,各有四尉。魏、晋、南北朝沿设。西晋洛阳与东晋南朝建康各有六部尉。隋改尉为正,后又置尉,分户曹、法曹。唐初再改为正,旋复为尉,县二或一人,掌分判诸司之事。我朝县尉以阅羽弓手、禁止奸暴为职责。”蒋敬又是摇头晃脑引经论据说出了一大堆东西。

“就是类似判官的职务,正适合铁面无私的裴宣兄弟。裴宣听令,今聘请裴宣为本县押司,暂代县尉一职,俸禄月十二千(即十二贯),禄粟月四石。”武大郎对着裴宣道。

“多谢大人,裴宣誓死以报大人栽培。”经lì

过官场的种种,没有使裴宣消沉,即使上梁山还幻想着招安为官的一天,没想到武大郎提前使自己摆脱了贼人的处境。虽然只是吏士,算不得官员,但总比落草强些。

“蒋敬,不知主簿所司何职,是否专管农事生产?”现在灾荒过去,正是春耕的大好时机,九尾龟陶宗旺应该最适合这职位。

“主簿,乃各级主官属下掌管文书的佐吏。盖古者官府皆有主簿一官,上自三公及御史府,下至九寺五监以至郡县皆有之。”蒋敬仍是引经论据道,没一句靠谱的。

“岂不是和县丞职责相同。”武大郎觉得奇怪道。

“县丞主外,辅佐县令大人处理全县事物;主簿主内,管理钱粮税赋。”蒋敬忙解释道。

“陶宗旺上前听令。”武大郎厉声道。

“草民拜见大人。”陶宗旺忙上前跪倒拜道。

“今聘请陶宗旺为鄄城押司,暂代鄄城主簿一职,专司鄄城春耕秋收、水利梳理一事,俸禄月十千(即十贯),禄粟月三石。”武大郎照本宣科的念道,至于官印文书,到时候让蒋敬去写。

“大郎哥哥,我呢?”时迁见别人都当官了,急的直绕着脑袋,忙从横梁上跃了下来。要知dào

自己可是个小贼出身,天生就被人唾弃,难得武大郎看到起,邀自己前来,但没有具体任命,时迁就永远放不下心。

“你个小贼,还想怎般?”裴宣见时迁这般讨官,忙笑道。

“哥哥也封我个官,可不能厚此薄彼。”时迁忙道。

“‘快手,动手擒贼之官役也’,现在衙役人手不足,只能委屈时迁兄弟先去做捕快中快手的头领,抓捕鸡鸣狗盗之辈,不知时迁兄弟可否愿意?”武大郎很是看好时迁,给他选了个适合他的位置。

“不委屈、不委屈,谢谢大郎哥哥,我也是个衙门中人了。时家的列祖列宗,我今日总算洗清了时家的耻辱,从此时家能光明正大的走在别人的面前,不用再受人唾弃了。”时迁对着武大郎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对着大门方面又磕了三个,‘嘭、嘭、嘭’的声音一点都不作假,直至额头上青肿起来。

“时迁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大家都被时迁的动作吓坏了,还好陶宗旺总算反应了过来,忙拉着时迁道。

“我只是太高兴了,没想到我时迁也有一天能穿上公差的衣服,大摇大摆的上街巡视”

第一百零七章 衣物

武大郎有些明白时迁为何如此激动,生活在社会底层中的底层,士农工商里面都排不上号的小偷,可谓是过街老鼠、人见人打。对于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穿上正式衙役服饰,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那可是做梦都能笑出来的事,而且下一代也能扬眉吐气。

“大人,我要出去审案,先行出去了。”裴宣躬身拜道。

“去吧去吧,记得要从重处理。”武大郎显然还记得昨天被吓得尿裤子、害得自己被几女嘲笑的事,的说道。

“定不会让大人失望。”裴宣神mì

一笑,便率先出去了。

“大人,我也有事需yào

完成。”神算子蒋敬也恭敬道。

“何事?”武大郎找到了一丝做官的感觉,得yì

的不行。

“下官我得去查看名册,看下本城还有多少民众,仓库还有多少存银、粮食,还有多少房屋损坏,多少农田荒芜,反正有很多事情还没处理。”蒋敬数着手指道。

“去吧。”武大郎大手一挥。

“是,大人。”蒋敬再次拜道,然后拉着陶宗旺想要一起出去。

“蒋敬兄弟,你拉着我干嘛?”陶宗旺不解的问道,好像没自己什么事吧。

“彻查农田,水利灌溉难道不是你分管的事吗?”蒋敬一拍额头,总不会把所有事都扔给自己吧。

“可我不会啊,我是粗人只会种田、灌溉,哪会这些啊,何况以前我又没做过官,又不懂该怎么办。”陶宗旺到底是老实人,不懂就是不懂,直接说了出来。

“不懂就给我学。”蒋敬死命的把陶宗旺往外拉去,可不想让两个人的或都自己一个人干。

“你呢,想干嘛就说出来,别搞的看起来那么别扭?”武大郎见时迁扭扭捏捏的,忍不住问道。

“还是大郎哥哥知我,我恨不得此刻便穿上官服,出去溜达一圈,好扬眉吐气。”时迁小人得志道。

“去吧去吧,怎么都这样的人,不知dào

庆祝下。”武大郎饶着脑袋道,怎么一个个都急的这样,真不知dào

淡定。

看着众人都出去了,武大郎也不知dào

该干嘛了,好像事情都分出去了就没自己什么事了。还是回房间找自己的妻妾,做自己的私事去吧。

“金莲,在干嘛呢?”武大郎推开房门进去,见潘金莲正在折叠着衣服。

“大郎,我在收拾旧的衣服,准bèi

送给那么难民,今早看到很多人都衣不遮体。”潘金莲放下手中的活计,红着眼睛说道。

“这样,馨儿她们呢?”武大郎不见别人,转头问道。

“馨儿她们各自回房在整理旧衣服啊,说好一刻钟后都再出去送给难民。”潘金莲解释道。

“这样啊,即使你们把衣服都捐了,也救济不了几个人,还是我去找蒋敬,商讨此事吧。”武大郎才记起来,衣食住行,衣服和食物永远排在前两位。

“大郎你真好。”潘金莲擦着眼角道。

“没事我先过去。”武大郎想了下还是正事要紧,便踱步而出。

“恩。”武大郎应了声。

武大郎在衙门逛了几圈,终于在内堂某个房间找到了满脸心不甘情不愿的陶宗旺和侃侃而谈的蒋敬。

“大郎哥哥,你总算来了,蒋敬哥哥太唠叨了,我快受不了了。”陶宗旺抱着脑袋郁闷道。

“小龟,你岂可这样。做主簿要有主簿的样子,还要负担起必须的职责。”蒋敬一板一眼道,将老实巴交的陶宗旺整的有苦说不出。…,

“大郎哥哥,救命。”陶宗旺可怜兮兮的看着武大郎,想说说不出。

“蒋县丞,不知仓库里可有御寒的衣物,分发给难民。”武大郎问道。

“大人问此可有何意?”蒋敬一板一眼的问道,一点不负梁山上那形象。

“蒋敬兄弟,早上我们出去,见着难民衣不蔽体,她们同情心大发,将旧衣服都捐出去,可这点哪够啊,还让兄弟帮帮忙,解决此事。”武大郎不好意思说道,早忘了自己县令的身份,好像自己求对方办事一样。

“大人,经过逃难,很多百姓都已搬往他出,才半天时间怎么可能统计出来,分发衣物。”蒋敬皱着眉头道,此事也太为难人了吧。

“暂时分发。”武大郎试探着问道。

“可仓库只有从李家抄来的粮食,却没有衣服布料之类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大人这不是存心为难人嘛。”蒋敬为难道,自己从哪去变出衣服来。

“蒋神算,你不是上知天文地理、下知人间百态,此等小事,岂会放在你眼里。”武大郎一个劲的说着好话,拍马屁道。

“可整个鄄城我都不熟,想找办法都没有。”蒋敬打手一摊,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要不我去找周押司过来给你介shào

下周边情况。”武大郎出点子道。

“可这么些时间我有什么办法,反正从李家收刮了不少银子,不如去布庄或成衣店买些吧。”蒋敬实在没有办法,索性耍赖道。

“好主意。”

武大郎一拍脑袋道,后世不都是去服装店买的,自己呆太久了,脑袋都变笨了:“记得让他们价格公道些,否则就以哄抬物价、扰乱秩序的罪名逮捕他们,还能不花钱呢。”

蒋敬一听,真恨不得抽自己的大嘴巴,自己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啊,还有这是个什么县令,比土匪还土匪。

“怎么,有问题?”武大郎问道。

“没问题,我马上照办。”蒋敬收拾了下案几上的东西,赶忙出了房间,谁知dào

武大郎还会有什么想法。

“神算子不愧为神算子,脑袋就是好用。”武大郎竖着拇指夸道,可惜在梁山上骗不到还有几个智囊下山,否则武大郎就能更加的轻松,虽然自己真的没怎么做事。

“大郎,我们整理好了,准bèi

拿出去送给难民。你呢,事情办得怎么样?”潘金莲见武大郎得yì

的回到房间,便起身问道。

“我一出马,万事解决。神算子蒋敬到底是读书人,脑瓜子到底好用,没什么难得了他的。”武大郎先夸了句自己,然后再称赞蒋敬。

第一百零八章 谋划

交待完了所有事,武大郎又觉得无事可做,便自个呆在房间思考问题,关于武力方面的问题。古代很多事情靠的就是武力,自己在梁山上为什么就那几个朋友,就是因为他们武力值低,技不如人,所以才跟自己瞎混。像林冲、秦明、花荣、李俊等身手不凡之人,即使是看在武松的面子上,也最多和自己道个喜,根本不可能和自己深交。

想想自己这幅身板就算了,这么矮的身高拿枪还不如别人的大刀长,练个百八十年都不是别人的对手,除非能拥有土行孙的遁地术,才有可能。

至于为什么拿土行孙作比较,因为武大郎觉得自己和他很像,都是五短人士、蚕豆眼、扫帚眉、蒜头鼻、香肠唇,虽然自己打心底不愿承认,但每次洗脸的时候水面都深深的嘲笑了自己。

自己不行,那自然要从边上的人下手,赵馨儿、扈三娘、高宠、栾廷玉,本领个个高强,但好汉架不住人多,千军万马之中你再牛也没用,准被人射成筛子,除非你有子龙附体,才能杀个七进七出。就鄄城衙门都被李元宝派人用弓箭堵着,要不是娘子军来解围,自己这伙人早就见阎王了。

既然如此,招兵买马便是当务之急。兵源,小意思,现在只要能给一碗饭,个个都能为你卖命;论质量,整个冬天过去,能活下来的无不都是性格坚毅、体格健康之辈,一般的老弱病残岂能挨得过饥寒交迫的冬天。论粮草,自己抄了李家的所有,虽然没有祝家庄那么多,但也有十多万担粮草,足够自己组建兵马所用。

武大郎唯一忧虑的是自己征兵养兵会不会引起各方的注意,比如朝廷,因为县令没有征兵、带兵的权利,尤其是蔡京更不会允许;也比如梁山,自己在他家门口拉起了队伍,无形中对他起了威胁,就好比当日的独龙岗祝家庄。

“大人、大人,大事不好啦”

武大郎还在犹豫不决之际,感觉大堂里传来气喘吁吁的叫唤声。

武大郎一听,忙出了房间,朝大堂直奔过去,想一看事情的究竟。

“大人、大人,求求您快去救救吕全,他快被人打死了。”武大郎刚一进大堂,就见一人影跪倒在自己面前,不住的磕头。

“快起来,起来说话。”武大郎见跪着的人穿着衙役的衣服、虽然有些凌乱,忙伸手扶住道。

“谢大人。”跪下之人忙起身谢道。

武大郎见此人衣衫不整、褶皱不堪,有些地方甚至被撕掉了一些,脸上更是鼻青脸肿、眼中含带着泪水,焦急的神情不似作假。

“怎么回事,慢慢道来?”武大郎让此人平静一会,慢慢说道。

“大人,我叫吕旺,和哥哥吕全奉蒋大人之命去布庄了解价格,如果合适便大批购进布料,做成成衣分发给灾民。可我们在胡家布庄详谈价格时透露出想要大额交yì

时,对方却趁机涨价,并威胁我们如果不愿出此价,就别想活着出鄄城,我和哥哥气不过,便和他们发生争执,没想到对方人多势众,哥哥为了让我出逃,自己却被人拦在了布庄里,生死未卜。求大人看在我们为大人效命的份上,救救我家哥哥。”吕旺又继xù

跪下磕头道。

“好胆,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的不知死活。”武大郎忙厉声道,昨晚刚收拾李家,没想到胡家还敢嚣张,打狗都不看主人。…,

“栾教头,快召集人马,带齐装备,一刻钟后大堂集合;蒋敬,快来出出主意,有何办法能让吕全兄弟分毫不差的回来。”武大郎对着大堂喊道,声音震响了整个衙门。

“哥哥莫急,此事易耳。”蒋敬笑呵呵的摸着山羊胡,慢吞吞的从里堂走了出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武大郎面色严肃的喝道,自己既然做了县令,下面的衙役就是自己的小弟,他们有危险自己怎能不理会。

“哥哥放心,哥哥新官上任,胡家可不敢得罪大人,吕全生命无忧,最多挨顿揍。倒是灾民的衣服有了着落,吕全吕旺兄弟算是立了大功。”蒋敬不疾不徐道。

“什么意思?”武大郎好奇道。

“无十成把握我岂会让手下去冒生命危险,胡家之所以敢这么嚣张,便是依仗着李家。但我们昨晚拿下李家是在戌时,神不知鬼不觉,今早我已让人扮成李府下人照常活动,使的此事无人知晓,派吕全吕旺两兄弟去胡家布庄只是试探他们,顺便做做善事、好好宰他们一笔。”蒋敬一副淡然的模样,一点都不为所动。

“然后呢?”武大郎问道。

“大人可使人以李元宝的名义派人去寻胡家家主,让他上李府商量如何整治大人;亦可让栾头领派衙役兵围胡家,让其道歉、赔偿。”蒋敬无所谓道。

“两者有何区别?”武大郎不明白蒋敬的意思。

“前一种我们会在李家设下埋伏,将胡家家主及重yào

人士一抓而尽,然后逼迫胡家投降,顺便抄了整个胡家,如李家一般,清除了鄄城的毒瘤;后一种只是让胡家伤筋动骨,负担此次赈灾的所有衣物,给其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蒋敬解释道。

“可会有伤亡?”武大郎对这问题很关注。

“前一种不费一兵一卒,后一种也许会有损伤、毕竟吕全吕旺兄弟在布庄都被人揍了,谁知dào

对方会不会狗急跳墙,来个鱼死网破。”蒋敬很不负责的说道。

“你”武大郎被蒋敬的话弄的很无语,这不是存心要自己逼死胡家嘛,还让我做选择。

“全凭大人决断。”蒋敬恭敬地说道,只是嘴角轻微的笑容深深代表着蒋敬此时的心情。

“怪不得人们常说读书人满肚子的坏水,古人不欺我也。”武大郎拍着额头道。

“谢大人夸讲。”蒋敬脸皮厚的可以,一点都不在意。

“大人,捕手二十人、快手七人、壮丁十人,共计三十七人,所有衙役都已到此,请大人下令。”栾廷玉大声说道。

“好。”

武大郎见时间才过去半刻钟,大喜道,看来栾廷玉做捕快的头领还真不赖。转头问向蒋敬道:“第一方案,可请帖怎么办,胡家家主会信嘛?”

“此事易耳,裴宣哥哥的手段可非常人,今日中午短短一个时辰便将李元宝收拾的服服帖帖,这张请帖还是李元宝自己亲手写下的。”蒋敬从怀里掏出一份请帖,递给武大郎道。

“是否有诈?”武大郎怀疑道。

“裴宣哥哥做事,大人尽管放心。”蒋敬可看过裴宣伺候犯人的手段,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如此便好,栾教头,你便随蒋大人出去,万事由他安排,不可怠慢,可曾听清楚?”武大郎随后问道。

“大人放心。”

栾廷玉双手抱拳道,心里却不住嘀咕,以后谁都能惹,就千万别惹读书人,没两天时间便打算抄了李、胡两家,一肚子的坏水。

第一百零九章 孙膑兵法

“裴县尉,你可知本朝军队概况,我是否也能招募军队?”武大郎见蒋敬带了二十个人走了,留下十七人看押人犯,明显的人手不足,便找裴宣商量。

“大郎哥哥此话何意,这是武夫的事?”裴宣对征兵这些很不屑,看不起武将。

不过也不能怪他,毕竟社会风气如此。宋朝是重文轻武最厉害的朝代,文人看不起武将,更有道是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发配充军就是罚犯人到边远地区从事强迫性的屯种或充实军伍,是轻于死刑、重于流刑的一种刑罚,作为死刑代用刑‘刑莫惨于此’。发遣罪人充军,秦汉时就有,宋朝才正式开始设置,是对士兵莫大的侮辱,使百姓轻之,士兵贱之。

“当然是招兵买马、扩充实力,难道裴县尉还想如昨日般被刁民用弓箭指着脑袋?”武大郎轻笑道,对裴宣的这种态度很不满。

“话虽如此,但兵乃贱职,甚不如商贾贱民。”裴宣虽有意动,但心里还是对军士有蔑视。

“裴宣,昔日秦皇横扫八荒、纵横寰宇、一统天下,靠的不是别的,唯有手下士卒浴血杀敌;宜县头槁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西汉名将陈汤递给汉帝的上疏,就是因为士兵的勇往直前,才能让大汉威震四方。士兵乃国之根本,没有他们的流血牺牲,哪有我们安定的生活,在我看来,最可敬的正是这些受了不白之冤的军士同胞,他比我们辛苦多了。”武大郎想起北宋被金所灭,空有财富而无兵力,落得个皇帝被掳、国破人亡的惨景,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没过几年就要发生了。

“大人,是我不对,眼光拘泥于俗世。我朝军队主要由禁军、厢军、乡兵、蕃兵构成,此外,还有土军和弓手。

禁军是中央军,包括皇帝宿卫军和征战戊守部队,分别隶属三衙。其任务是卫皇宫、守京师、备征战和屯戍边郡、要地。有步军印马军两个兵种,水军和炮军附属于步军。

厢军属地方军。名为常备军,实是各州府和某些中央机构的杂役兵。受州府和某些中央机关统管,总隶于侍卫马罕司、侍卫步车司。主要任务是筑城、制作兵器、修路建桥、运粮垦荒以及官员的侍卫、迎送等.一般无训liàn

、作战任务。

乡兵也称民兵。是按户籍丁壮比例抽选或募集土人组成的地方民众武装。平时不脱离生产,农闲集结训liàn

。担负修城、运粮、捕盗或协同禁军守边等任务。各地乡兵名目很多,编制亦不统一,或按指挥、都,或按甲、队,或按都保、大保、保的序列编成。

蕃兵是北宋西北部边防军。由陕西、河东与西夏接壤地区的羌人熟户部族军组成。诸部族首领被封军职.率部族军戍守边境。其编制因族而异,或按部族、性、族,或按族、标、队,至神宗时才统一采用指挥、都的编制。

土军和弓手属地方治安部队。由巡检相县尉统辖。土军为神宗时所设,隶属各地巡检司;原为吏役,轮差民丁充当,后改为雇募民丁,隶属于各地县尉司。”裴宣知错即改,马上为武大郎解释起来,毕竟是做过官的人,对这些很熟悉。

“就是说我可以招募乡兵和土军,上限为多少?”武大郎急忙问道,前几个可和自己没半点关系,还是最后几个靠谱。…,

“多多益善,朝廷只会嘉奖。本朝太祖有言:募兵养兵政策,可以取得‘百代之利’,使‘天下旷悍失职之徒,皆为良民之卫矣’,‘凶年饥岁,则有叛民而无叛兵,不幸乐岁而变生,则有叛兵而无叛民。’定保的我朝千秋万代,并无内忧。”裴宣回道。

“不妥,若将百姓都征为士兵,何人劳作,岂可如此,更何况兵不在多在于精,我有一万精兵足以抵御十万老弱。”武大郎摇头道,尽招些老弱病残,自己可受不了,别说打仗,光喂饱这群人就是个不小的负担,何况荒芜的农田怎么办,还要种庄稼、割稻子,还有数不清的农活。

“大人如何打算?”裴宣问道。

“以前的县令如何安排?”武大郎想了会,还是觉得有必要参照前任的做法,自己能有点准bèi



“前任大发难民财,根本没有招募任何一员士兵,也无赈灾之举,结果大伙饿得不行,由武天王带头聚众造反,宰了那县令。”裴宣无语道,谁让前任不遵本朝太祖之令大势募兵,将难民逼成了反贼,落得个身首异处。

武大郎这才想起来,还是自己放任武松去造的反,否则自己才没那么顺利下放为官,虽然这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知蒋敬兄弟清算出了没,本城还有多少灾民,身强力壮着几何?”武大郎可不想做第二个被宰的县令,还是看看情况,能招的招、不能招的来个以工代赈,修渠道、兴水利,将荒废了一年的农田重新开垦出来。

“人数倒是有余,只是现在个个饿得面黄肌瘦、皮包骨头,相信多吃段时间饱饭,便能回复健壮的体格。要知dào

鄄城地处青州,乃悍卒青州兵的产地,三国时曹操便在此处征得三十万青州勇士,为三国鼎立打下了基础。”裴宣既然为官,自然首先去了解鄄城的周边及历史。

“青州兵。”武大郎顿时记起了曹操崛起的资本。

“不仅如此,此处更是战国兵家集大成者孙膑的葬身之所,传言其所著《孙膑兵法》更在其墓中,只是时日已久,已无从查找。”裴宣叹息道,要知dào

孙膑可是鬼谷子传人,鬼谷子的神mì

可是世人皆知。

“孙膑,受膑刑的那个?”武大郎迟疑的问道,没想到自己的运气不差。

“却是此人。”裴宣肯定道。

“那有无其后人,知晓其墓所在?”武大郎急忙问道,而过自己拥有了《孙膑兵法》,再加上招募的青州兵,从此自保有余,哪还怕其他的。

“无迹可查。”裴宣仍是叹气道。

“裴县尉你自且去忙,我去翻找下资料,看看能否找得到蛛丝马迹。”武大郎无可奈何道,裴宣事多可没时间陪自己瞎扯,招兵还得等蒋敬回来再说。

闲着无聊还是去找找看能否发xiàn

孙膑墓的线索,毕竟闲着也是闲着,说不定会有大惊喜呢,反正离晚膳还有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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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抓捕

武大郎急忙赶到资料库,可惜破旧的房间里空荡荡的,连张废纸都见不到,给兴致冲冲的武大郎当头泼了盆凉水,将其三分钟热度浇得拔凉拔凉的。

见事不可为的武大郎很安心的回到房间准bèi

用晚膳,再怎么无奈也不可以对不起自己的肚子。

“大郎,还有几位哥哥呢?”潘金莲见武大郎溜达了回来,想招呼其吃饭,却不见其余的人,忙问道。

“他们忙着呢,别管他们,我们自个先吃,他们饿了自然会回来。”武大郎可不客气,直接拉着潘金莲的小手坐了下来,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起来。

“大郎、金莲姐姐,你们怎么吃饭都不叫我们啊?”馨儿嘟着小嘴道,嘴角一丝微笑隐藏在其中。

“啊,馨儿妹妹,快坐。”潘金莲被馨儿的话语从甜蜜中惊醒,顿时羞得不行,结结巴巴的说道。

“金莲姐姐,你们先吃,我们不饿,过会再来。”馨儿调皮的说道,然后关上门退了出去,屋外顿时传来清脆的笑声。

“都怪你。”潘金莲翻了个白眼道。

“都怪我,来,张嘴,我喂你。”武大郎虚心认错,然后夹了块鸡块喂给潘金莲

是夜,武大郎几人吃饱喝足,回到房间睡觉,生活悠哉的不行。而蒋敬、栾廷玉、时迁一伙人忙得不可开交。

尤其是小贼时迁,不仅要跟着送信的人去胡家,还要观察胡家家主胡大海的一举一动,更甚者详细记录胡家的地形格局和家丁分布,一个人同时肩负了七八人的活计,真不知dào

跟着武大郎是享福还是遭难。

栾廷玉也不轻松,蒋敬随意的动了下嘴皮子,另外的事都交给了栾廷玉,住着千百人的李府就靠栾廷玉和手下二十位兄弟撑着,不仅要威胁家丁、婢女老实干活,不可露出一丝马脚。还得防备着被绑家丁们的反抗逃跑,最后还得分出人手对入套的胡家家主胡大海的抓捕,明显的人手不足,栾廷玉见过大场面,可却仍被这事搅得焦头烂额。

“蒋大人,卑职实在是无计可施了。”栾廷玉忙的头昏脑胀、可反抗的人数越来越多,杀又不能杀,打又没力qì

打,满打满算二十人打被绑的八九百人也是需yào

花力qì

的。

“小事尔。”蒋敬装神mì

道,一手抚须、一手指着水塘。

“什么意思?”栾廷玉望着水塘,仍是不解,难得称将他们全部淹死,还不如用刀宰了来的轻松。

“蒙汗药,小贼的拿手好戏。”蒋敬笑道。

“旁门左道,岂非君子所为。”栾廷玉不屑一顾道,自己可是坐得端行得正,岂会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招数,说不去还被人笑掉大牙,尤其是对这一群被绑之人用蒙汗药。

“也行,那你就让兄弟们继xù

累着。”蒋敬打手一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直把栾廷玉气的牙痒痒。

“算你狠,蒙汗药呢?”栾廷玉无奈道,感觉自己跟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不靠谱,但为了手下兄弟,只能掉次面子。

“呵呵,我就知dào

栾捕头会为兄弟们着想。”蒋敬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递给栾廷玉,嘴里还不时的说着风凉话。

“哼。”栾廷玉接过瓷瓶,没好气的哼了声,便出了门

“胡员外,您老可算来了,我们老爷可是等得急切了。”见胡家家主的轿子过来,一小厮马上笑脸迎了上去。…,

“四哥儿,时辰尚早,老夫可未曾晚膳,不知何事如此急切?”胡大海问道,虽说此人是个小厮,但也是李元宝的跟班红人,胡大海对其态度还是比较和善的。

“还不是新来县令之事,小的掌嘴,话太多了。”四哥儿说了句,便自个儿打了个嘴巴,下人最应该学会保密和察言观色:“胡员外,快请进。”

一切都如同以往一般,没有半点破绽,胡员外是深信不疑,整个鄄城都在李元宝的手上,谁还能翻得了天。至于四哥儿的催促,胡员外也只是把它当做李元宝的遇到了麻烦事,根本没想过李家已经巨变。

“前面带路。”胡大海一点怀疑都没有,还如同往常一般,让四哥儿在前面带路,前去书房。

“好嘞。”四哥儿忙上前道,直接将胡大海带入圈套中。

要说四哥儿真的心甘情愿背叛李元宝,那也未必,但四哥儿一家六口人都在官兵手中,能不老实嘛,希望官兵能言出必行,在捉了胡员外后能放了自己一家老小。

“四哥儿,怎么今天这么安静?”一路走去,胡大海觉得丫鬟仆役稀稀朗朗,比以前少多了。

“今日老爷不知怎么回事,大发雷霆,我们可不敢上去触霉头,都在后面窝着呢。”四哥儿说谎不打草稿,直接编出了鬼话,但这样的解释很合情合理。因为县令被宰之后,李家独掌鄄城粮草,连带着脾气见长,连胡大海也经常被李元宝呼来喝去。

“到底何事,说的我心慌?”胡大海急忙问道,现在的李元宝可是个火药桶,自己进去就算被骂也得赔笑脸,现在可不是以前平起平坐的时候。

“员外,到了,你自个进去问吧,小的告退?”幸好已经到了书房门口,四哥儿怕出现意wài

,忙装作慌张的向后退去。

“罢了罢了。”胡大海叹了口气,伸手推开房门。

书房内烛火通明,将屋里照射的一清二楚,里面的摆设一点都不凌乱,不像是李元宝的一贯作风。而平时李元宝椅子上坐的却是一个消瘦的人影,带着书生帽、穿着一袭青衫,面带笑容、悠闲的品着茶。

“你是何人,李员外呢?”胡大海见房间内不见李元宝,开口问道。

“难道胡员外不关心自己的处境?”书生微笑道。

“处境,整个鄄城竟在李员外掌中,我怕什么,莫非李员外想要对付我,哈哈。”胡大海仿佛听了什么笑话般,不由狂笑道。虽然李家盛气凌人,但却少不了胡家的扶持,两家犹如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虽有小矛盾,但合zuò

依然紧密。

“李元宝这厮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今日诱你来此,只是不想徒增伤亡而已,左右,将此人拿下。”蒋敬慢条斯理的将杯中茶水喝完,然后置于地上,大声喊道。

蒋敬话音刚落,门外立即闯进十余人,手拿刀棍绳索,直接将目瞪口呆的胡大海绑了。

“你乃何人,竟然绑我,莫非不想活了?”整个人被撩翻绑住,胡大海才反应过来,惊恐的喊道。

“我乃本县县丞,姓蒋,名敬,人称神算子,只是无聊在此地混饭吃。”蒋敬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留下这么一句话。都怪对手太无能,蒋敬一点兴致都没有。

第一百一十一章 点悟

翌日清晨,武大郎从温柔乡中艰难的起床,温柔乡、英雄冢,连英雄都逃不过,何况自认为连狗熊都称不上的武大郎。

“别吵了,我这不是起来了嘛。”武大郎骂骂咧咧道,满心的不愿意,可想想自己已经不在梁山上混日子了,既然做了县令就该对全县负责。

“大人,好消息啊,昨晚蒋大人已经将胡家一干人犯全部抓拿归案。”门口等候的小六子听着武大郎的抱怨声,怕得罪了大人,忙开口将喜事忙念叨了出来。

“什么,可有人伤亡?”武大郎披散着衣服,忙开门出来,又闭紧了房门,大呼小叫道,片刻又恢复了清明,问起了手下兄弟的事。

“多亏大人英明教导,才能兵不血刃拿下胡家。”小六子忙拍马屁道。

“哪里哪里,兄弟们都是好样的。”武大郎十分受用道,但仍是谦虚的摆摆手,实jì

上还真没自己什么事。

“大人过谦了。”小六子忙奉承道,自己等人在县衙受了李胖子和胡大海多少委屈,有苦无处说。没想到县令大人一来,两天时间就将他们拿下,端真是手段了得。

“给我说说,蒋唠叨是怎么做到的?”武大郎十分佩服蒋敬的计谋,好奇的问道。

“呵呵,蒋大人先是放了李家下人李四的两个亲人,就直接坐看结果。没两个时辰,胡家的重yào

人氏就一个一个被李四诓骗进了李府,人在瓮中,还能逃得了嘛。”小六子忙详细的说道。

武大郎也没想到,过程竟如此简单,难道胡家的人都是群白痴不成。

其实也不怪武大郎如此猜测,事情离奇的简单。最主要李四乃李家家主李元宝的心腹,更多时候类似传话筒的功能,鄄城的土皇帝相邀,惊喜还来不及,谁还会多想。于是乎,不管胡家之人有多么聪明,但还是被最简单的计策所擒。

“人呢?”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武大郎仍是不信,除非亲眼看到胡家一干人犯。

“人犯正在大牢中,等候裴大人发落。”小六子手指着西南方向道。

古代的县衙里的监狱,均设于大堂西南仪门之外(坤位),故也有南监之俗称。虽然也有不建于西南方而建于东南方的,但毕竟是少数。

见小六子如此信誓旦旦,武大郎也懒得去查了,自己现在做的可是县太爷,小六子可没胆子骗自己。

“既然无事,那催促本大人有何要事?”武大郎见没自己什么事,干嘛还要自己起床啊。

“裴大人让小的过来问候大人,此案如何定夺?”小六子这才说起了正事。

看来裴宣在梁山压抑久了,事事都被宋江、晁盖压制,想公正的判案都做不到,为了求得一容身之所,早已忘却了铁面孔目的称号,熄了满腔热血。

“你去告sù

裴宣,县尉谁都可以去做,但我只希望以断狱英明刚直而著称于世的包龙图一般的铁面孔目去担任,而不是一个畏手畏脚的小人,希望他好自为之。”武大郎厉声道,自己辛辛苦苦从梁山挖人,还不就是看上了裴宣的铁面无私。

如果都如裴宣这样,自己还不要累死累活了,整天处理这处理那,这日子还怎么过啊,自己可不像那些正规的县令,实户口、征赋税、均差役、修水利、劝农桑、领兵政、除盗贼、办私塾、德化民、安流亡、赈贫民、决狱讼等方面,样样精通,真可谓集军政、行政、民政、司法、财政于一身,想想就头大。…,

“大人,小的不敢。”小六子马上跪倒在地哭求道,自己才几斤几两,让自己这般原话带去告知裴大人,自己有九条命都不够赔的。

“有何不敢,本大人保你无事。”武大郎挥袖道,转身回了屋,只留下跪在地上目瞪口呆的小六子

“裴大人,县令老爷发话了。”小六子来到后堂,支支吾吾的对着裴宣说道。

“大人怎么说?”裴宣奇怪的问道,这小厮何时说话这么不利索了。

“请大人恕罪,小的不敢说。”小六子忙磕头道,实在是不敢啊。

“但说无妨。”小六子越这样,就越引的裴宣好奇。

“县令老爷说了,如果裴大人再这般畏手畏脚,便让大人好自为之;还说县尉人人可做,老爷只希望大人能如同包龙图包大人一般铁面无私。”小六子结结巴巴的说道,还时不时的抬头看看裴宣的脸色。

“哎,还是大郎哥哥知我。”裴宣叹了口气道,接着沉默不语。

回想自己因得罪了知府,被发配沙门岛。途经饮马川时,被邓飞、孟康救下,推举为饮马川寨主。之后被戴宗、杨林忽悠上了梁山,做了个定功罪赏罚军政司总管,以为可以一尝所愿,无私断案,可没想到处处受宋公明哥哥和晁盖哥哥钳制,日子久了性子也就磨平了,再也没有做孔目时的热血和铁面了。或许是自己内心仍对律法放置不下,否则也不会被大郎哥哥的几句话骗下了山,实在是对梁山太失望了。

可没想到,自己竟有一日也会被别人所失望。大郎哥哥做了县令,二话不说便封了自己做县尉,主管鄄城的治安、专研律法,但回想自己的表现,裴宣真的有点无地自容。

“我明白了,你下去吧,从今以后,我裴宣誓不负‘铁面孔目’之绰号,若违此誓,天诛地灭。”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武大郎的话深深的刺痛了裴宣的内心,回想以前的种种,裴宣发誓学习包青天,铁面无私、不畏强权。

“大人,你没事吧?”小六子虽然很想逃出去,但看裴宣的动作,还是迟疑的问道。

“没事,去将人犯带上堂来,我稍后提审。”裴宣整理了下衣物,大步跨前,脸色笑容满满,格外自信。

“是,大人。”小六子见裴宣无大碍,忙应道,转身出门去大牢提人犯胡大海等。

武大郎也没想到,自己为了偷懒,将权力下放,却使得裴宣重新振作了起来,从此一名包青天为目标的孔目站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遗直乡

武大郎看着日头,觉得时辰尚早,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女眷们的休息,一个人在衙门里无聊的溜达。

“不需几日便是春耕时分,你可知该如何应对?”武大郎听到内堂里传来蒋唠叨的声音。

“知dào

啊,不就是犁地播种嘛,这我可十分在行,包在我身上。”接着,武大郎便听到懒洋洋的声音,不久又变的生龙活虎般,看来陶宗旺真的对农事十分感兴趣。

“犁地所需的工具与劳力呢、播种所需的种子呢、灌溉所需的水呢?”蒋敬步步逼问道。

“恩,找大郎哥哥解决,反正是替他干事,他总不能这样撒手不管吧。”过了一会,老实人陶宗旺的声音传了出来,让门外偷听看好戏的武大郎一愣,差点踢门进去找陶宗旺拼命,这都什么人哪。自己可是给他封官了,他难道就不知dào

感恩。

“老龟你可甭想逃避,此乃你分内之事,岂可任意推脱。虽然大郎哥哥是有些懒散、狡诈、好色、无耻,但毕竟是我们兄长,我们只能帮其担待些。”武大郎一开始觉得蒋唠叨的话很顺耳,可是越到后面越觉得不是滋味,损人有必要损的那么直白嘛,加上刚才的怒气,直接大脚一踹,大门应声而开。

“刺客啊,抓刺客。”蒋唠叨一边大声叫道、一边嬉皮笑脸的看着满脸铁青的武大郎。

“刺你个头,大清早没事干来编排我啊。”武大郎愤愤道。

“大郎哥哥总算来了,老龟可有要事需哥哥操劳?”蒋敬笑眯眯道。

“哼,农事乃主簿所掌,需自行解决。若事事需本大人处理,还要尔等何用。”武大郎装腔作势道,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武大郎可深知这个道理,忙使了出来。尤其是看到蒋唠叨无话可、郁闷的要死,武大郎心里可偷着乐,就别说有多高兴了。

“可是大郎哥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百姓即使想耕种,但也没种子,如何是好?”陶宗旺可不管这些,瓮声瓮气的说道。

“官府统一分发,禁止任何人食用粮种。”官府里现在可有不少存粮,应该能度过这段时间,等到夏收就可以了。

“但人们现在饿的慌,连山上刚长出的青草嫩芽都被吃完了,谁还管这个。”陶宗旺说的话不假,人都快饿死了,哪会管以后啊。

“我们一日派两次粥,虽然吃不饱,但不至于饿死啊。”武大郎疑惑道。

“是嘛,昨日第一次派发稀粥,但也只有中午一次,晚上却不曾施粥。”蒋敬摸着胡子道,平时开玩笑很正常,但关系百姓生命,蒋敬到时严肃的紧。

“不好意思,因为胡家之事,我忘了和周押司说了,是为兄的不对。”武大郎这才记起,本想和周押司说的,但被吕全吕旺两兄弟的事一搅,却忘了这最大的事。

“哥哥可曾想过,施粥并非长久之计,只会使得百姓不知劳作、日益懒散,而衙门虽缴获粮草十万余担,但鄄城人口亦不少,分摊下来,根本撑不到夏收,就够更别提军队耗粮。”蒋敬虽知dào

武大郎心善,也知dào

说出这话很残忍,但这些是必须考lǜ

的问题。

“无需担忧,李家已除,何愁外县的粮食运不进来,稍许几日,商路便会畅通。”武大郎自信满满道,商人逐利,鄄城这么大一个市场在这,即使自己禁商,照样有人会走私,何况自己没禁止呢。…,

“大郎哥哥,即使夏收,照样缺粮,百姓手上并无可耕之地,鄄城七成之地都在地主手中,五成以上在李家。”蒋敬皱着眉道,可没有武大郎那么乐观。

“鄄城百废待兴、田地荒废、水利破败,正需劳力,咱们何不以工代赈,正好解了劳力剩余,亦免得百姓无事可干。至于李家之地,也拿出来分给百姓,反正已是阶下之囚,何须担忧。”武大郎听了消息笑呵呵道,李元宝真是好人啊,给自己送粮又送地,自己都不好意思惩罚他了。

“大郎哥哥误会了,我说的李家可不是李元宝那厮,而是鄄城真zhèng

的掌权者,司空李复古之后人。李元宝只是李家分支中的末枝,郡城的傀儡罢了。”蒋敬缓缓说道。

“李复古,没听过。”武大郎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谁是李复古,有什么事迹。

“李迪,字复古,其先祖赵郡人,曾祖李在饮因避乱举家南迁,定居于濮州鄄城。迪刻苦而聪慧,性沉稳而有深度,深得散文家柳开的欢喜宠爱,曾赞曰:‘此公日后必为天下栋梁之材’。宋真宗景德二年举进士第一,钦点状元。李复古先后再次出任宰相,尽心尽lì

辅佐宋真宗、宋仁宗。庆历七年卒,赠司空,谥文定。仁宗撰其墓碑,因其以亮直称誉于时,故曰:‘遗直之碑’,并改所葬邓侯乡为‘遗直乡’。”蒋敬被武大郎打败了,擦了下额头说道。

“状元郎、宰相爷,好大的官,可惜早就挂了。”武大郎先是一拍胸口,紧张的说道,然后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反正人都死了,有本事从棺材里爬出来啊。

“大郎哥哥,我想说的是李家不倒,商路便不会通畅,你以为光凭李元宝那厮的本事,能指挥山贼土匪让整个鄄城断粮。”蒋敬眼皮都懒得抬,实在是太看不起那胖子了。

“那该如何是好?”武大郎忙问道。

“静观其变,不出明日,我想便有请帖请大人去遗直乡一叙,探探大人的底,或诱惑、或拉拢、或铲除。”蒋敬毫不在意的说道。

“那我岂非很危险,还是不去了?”武大郎紧张的问道。

“不会,大人乃朝廷命官,有官印在身,他人岂敢加害,否则遗直乡便成叛逆。”蒋敬老老实实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到时便去。”武大郎拍着胸口道。

“李家最多找个偏僻地方对大郎哥哥下手,或者街头找个泼皮捅上哥哥几刀,即使有人查起,也和李家牵扯不上。”蒋敬停了半响,然后话语又悠悠响起。

“什么?”武大郎尖叫道。

“只要哥哥不是死在遗直乡李府之内,死了便是白死。反正抓贼的是官府,又不是李家。”蒋敬很没良心的说道。

“本官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若有要事,便由蒋县丞暂代。”武大郎一挥手,直接逃出了内堂。这么危险的任务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吧,要死也得由蒋唠叨先死。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下马威

好的不灵坏的灵,没等武大郎等人将春耕、以工代赈的事宜讨论完成,遗直乡李府的请帖就已经摆在桌面上了。

“蒋唠叨,本大人正式任命你为代表去参加李府宴请。”武大郎正在正位面目严肃的说道。

“大人,可请贴上明明是请大人过府一叙,在下位卑言轻,岂敢前去。”蒋唠叨可不想去噌这顿鸿门宴,菜虽好,可毕竟不自在。

“混账,你乃县丞,本县第二把交椅,此事非你莫属,我看何人胆敢小嘘你。”武大郎拍案定论道。

“大人?”蒋敬仍想请求。

“难道蒋县丞还怕那些乱臣贼子,更何况李家乃忠臣李复古之后,岂会做出有辱忠良之事。”武大郎急忙打断蒋敬的话,满是正气的说道。

“可?”蒋敬仍不甘心道。

“没什么好可是的,蒋县丞既然为官,就必须为百姓做出榜样。若非我身体不适,岂会让你出马。”武大郎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自己怕死装病不敢去,还说得那么大义凛然。

“这?”蒋敬迟疑道。

“就这么决定了,事不宜迟,蒋县丞快做准bèi

,免得主人家等候。”武大郎手一挥,直接将蒋敬赶了出去。

“大郎,蒋敬叔叔去李府不会有事吧?”房间里,潘金莲紧张翼翼的问道。

“没事,整个衙门的人都死光了,那厮都还活得好好的。”武大郎笑道,谋士的第一谋就是谋己,不管在任何的情况下都能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可大郎你不是说此行危险异常?”潘金莲不解的问道。

“我去必定九死一生,蒋唠叨前去倒是噌的好吃好喝,开心的不得了。”武大郎羡慕道。

“为何?”潘金莲更迷糊了。

“蒋叔叔虽是县丞,但只是暂代,生死与否无关鄄城大局,只会引得大郎警惕;而大郎却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官员,掌控全县,若有意wài

,得利的无外乎李家。”赵馨儿在边上分析道。

“确实如此,可惜了一顿美味佳肴。”武大郎苦着脸点头道。

“哈哈,大郎叔叔真馋。”高心兰不知何时溜了进来,嘲笑道。

“呵呵”武大郎尴尬的笑笑。

“大郎叔叔,今日为何不见时迁叔叔?”高心兰又问道。

“何事?”武大郎好奇地问道,时迁与小丫头应该没交集啊。

“时迁叔叔说今日送我泥人,只是寻不见人。”高心兰失望道。

“我有大事要他去做,后日便可回来,答yīng

你的泥人必不会少分毫。”武大郎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大人恕罪。”蒋敬在轿子上晃荡了一个时辰,总算来到了遗直乡李府门前,打着哈切出了轿子,就见管家迎了出来。

“李家主人呢?”蒋敬冷着脸摆谱道,自己堂堂县丞,竟然只来了个管家,真是太掉价了。

“大人息怒,我家老爷已摆好酒菜,专门等候大人上座,为大人接风洗尘。”管家不卑不吭的说道,一点都不在意蒋敬的表情。

“哼。”蒋敬冷哼一声,一甩手大步向前进了大堂。

“大人慢走。”管家的话再后面响起,然后碎步跟了上来。

蒋敬放缓脚步,让管家上前带路,没走几步,便听到喝五喝六的嘈杂声从屋里传来。

蒋敬在管家的示意下进了正堂,发xiàn

里面的人数还真不少,两侧案几上几乎坐满了人,胖的、瘦的、高的、矮的,玉树临风的文人墨客、好吃懒做的地痞无赖、酒满肥肠的商人,更有中间舞女翩翩,好不热闹。…,

“咳咳。”蒋敬在门口呆站了一分钟,见无人反应,忍不住咳嗽几声提醒众人。

“大人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正座之上的李府主人好像才发xiàn

蒋敬一般,慌忙说道,但也只是说说而已,一点起身赔罪的意思都没有。

“无碍。”蒋敬一挥手,大气的说道。

“大人请上座。”李府主人嘴上说的好听,屁股之下好像生根一般,一动也不动。

顺着李府主人手指的方向,蒋敬总算看到了一张空位,右排最后座,在所有人的后面,寓意可想而知。

蒋敬见此人长的白白净净,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但此时的动作却一点都不符合他那长相,纯粹是在给自己下马威。蒋敬也不在意,来到座位一屁股坐下,惹得在座之人纷纷大笑不已,第一次看到当官的这么没用。

“好像最近鄄城不怎么太平,死几个人倒是很正常。既然有人比我更嚣张,什么时候让衙役们去栽栽赃、抄抄家,活动下筋骨。”蒋敬喝了一口酒,自言自语道。

蒋敬明明小声嘀咕的话却被众人听得清清楚楚,除了正座上的李府主人坐的稳如泰山,其余众人皆被吓得慌忙起身,这么明显的威胁谁能不懂。自己这伙人可没李府的权势与兵力,更何况这位大人来了没两天就收拾了鄄城的两霸,自己可没那份实力,还不是任对方拿捏。

“坐啊,都坐啊,起身干嘛,站这么高我都看不见你们长什么模样了,想回去和衙役们描述都描述不清了。”蒋敬见众人起身,忙抱怨道。

“不用不用,大人我们不累,就这样站着舒坦。”坐在蒋敬身边的胖子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结结巴巴的说道。刚才这厮还笑得没心没肺,还打算回家将此事炫耀给别人听,哪知事情变得如此之快,差点没把自己吓死。

“可你这样站着挡住我看美女跳舞了?”蒋敬丝毫不理会道。

“大人,您说该怎么办?”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胖子急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苦着脸问道。

“跪着吧。”蒋敬可没好脸色。

“谢大人。”胖子一听,明白大人这是给自己留了退路,一点都没骨气的当场跪倒在地。

“算你识相,本官记性不好,忘了你长什么模样,其他人呢?”蒋敬品着酒、慢条斯理道。

“大人恕罪。”

“求大人开恩。”

“多谢大人,小的再也不敢了。”

蒋敬话音刚落,大堂里站着的人齐刷刷顿时跪了大半,只余下稳坐的李府主人与几位仍旧站立的勇士和继xù

献舞的歌女。

第一百一十四章 埋汰

“大人,此举恐怕有所不妥。”李府主人阴沉着脸说道。

“并无不妥啊,一群凡夫俗子将敢在本官面前放肆,何况某些人仰仗祖宗便自以为是、嚣张跋扈。”蒋敬毫不客气的回击道。北宋阶级分明,尤以文人地位最高,甚至辱骂皇上都无所谓。最后更是针对李府主人,鄙视对方不学无术。

“远来是客,哪有贵贱之分,文山只是按客人到来先后顺序排位,若有不妥,望大人见谅。”李府主人李文山稍稍几句话,就将众人的心给拉拢了。当然也只是拉拢,但众人也不敢明着和官大人较劲。

“看来李府真的没落了,士农工商,连微末商贾都能入席,此宴不来也罢。”蒋敬一口饮干杯中之物,起身拂袖而去。正愁没借口脱身,反正面子已经挣回来了,才懒得和这群人费劲呢。

“大人何出此言,谁人不知我李家先祖乃司空,书香门第,岂是你等小儿信口雌黄。”人家都骂到祖宗了,李文山黑着脸,一点都不给蒋敬面子。

“复古公光明磊落、才名远扬,深得百姓爱戴,若是知晓后人如此这般不堪,怕是气得从地下爬出来。”蒋敬才懒得理会这些言语,更是自顾自的讥笑道。

“大人何处此意?”李文山气呼呼的问道。

“复古公大公无私、一心为民,岂料后人竟如豺狼一般,不但不思进取、更是为非作歹、残害乡邻。”深知鄄城惨状的蒋敬毫不客气的骂道,越说越气愤。

“大人莫非以为成了鄄城县令就可以胡言乱语了,若是在下手中的茶杯掉落,大人不知想变肉块还是肉泥?”李文山从案几上拿起一个茶杯,慢条斯理的喝着,静静地看着蒋敬的反应。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威胁本官?”蒋敬眯着眼道,全然不将李文山的威胁放在眼里。

“大人好气魄,临危不惧,真乃人杰也,可惜天妒英才,可惜可惜。”李文山一脸惋惜的模样,嘴角却仍透露着微笑。

“有什么好可惜的,本官名为县丞,实乃一小吏,能得李府上千口人陪葬,一点都不亏。”蒋敬直接兜出了自己的老底,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县丞、小吏?”李文山迟疑的问道。

“是啊,难道本官说的不够清楚。本官姓蒋、名敬,潭州人氏,江湖人称‘神算子’,承蒙县令大人厚爱,担得县丞一职。”蒋敬赤脚的不怕穿鞋的,豁出去了。

李文山被搞糊涂了,自己明明请的是朝廷命官武县令,怎么突然冒出了个县丞。谁让新来的县令太不识相,没两天时间就将自己的傀儡给抓了,接下来倒霉的就是自己,还不如先下手为强。本来就计划好来个鸿门宴,直接在接风宴上杀了县令,嫁祸给梁山众贼寇,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死县令。朝廷真想追究亦无可奈何,人都死了还能怎么办,这鄄城以后照旧是自己的天下。

可现在的事出乎了自己的意料,眼前之人说话咄咄逼人,说了半天竟不是自己要对付的人,可看他明知自己要杀他,却让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李文山就觉得对方肯定有后手,或者挖了个坑正在等自己跳。

蒋敬看李文山站在原地发愣,知dào

对方被自己唬住了,便趁热打铁道:“李家主为何还不掷杯,让埋伏于两侧的刀斧手出来,让我尝尝化身肉泥的滋味。”…,

“大人误会了、误会了,小人岂敢。”李文山一边陪笑道,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看来新来的县令也不是愚笨之人,早已猜出自己的打算,给自己送上一诱饵逼迫自己造反,才有一举擒拿自己的借口。

自己的计策看来还是棋差一招,大家都知dào

自己想对县令不利,但肯定不会在自己的宴席上动手,否则脱不了干系。可自己偏偏反道其行,将刀斧手埋伏于左右,最多将知晓事情的宾客全部杀光,嫁祸给梁山。

自己什么都算计好,却不料此事的主角却不在其中,让自己无从下手。而眼前的县丞,自己倒是可以随意拿捏,甚至顺手宰了他,也无需多大力qì

。但此人平静的神态,让李文山觉得对方早已料得此事,而自己没把握宰了县令之时,决不能撕破脸,否则县令逃了出去向朝廷求援,自己更是难办。眼下唯有先安抚住这位有名无实县丞大人,让其消除怒火,等道县令大人不备之时再下手,顺带宰了身边这位。

“那刚才的天妒英才,掉落的杯子,肉块肉泥是怎么回事?”蒋敬抓着李文山的小辫子不放,步步逼问道。

“大人误会了,我是想问大人喜欢吃什么,我马上让下人去准bèi

,肉块香、肉泥易食,至于茶杯,这些档次太差,入不得大人法眼,想让下人去换些最好的茶杯上来。”李文山也不知dào

自己怎么编出来的这些话,不管好坏直接辩解道。

“是嘛,难道我还要感谢李员外的热情款待?”蒋敬皮笑肉不笑道。

“不敢当、不敢当,大人实在是太见外了。”李文山厚着脸皮应承道。

“既然如此,李员外还不吩咐下人去准bèi

。本官正好有些饿了,胃口不大,不需做的太多,只需上些全羊肝儿、熘蟹腿儿、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锅烧肘子、烀烂甲鱼、抓炒鲤鱼、抓炒对虾、软炸里脊、软炸鸡、什锦套肠儿、卤煮寒鸦儿、麻酥油卷儿、熘鲜蘑、熘鱼脯、熘鱼肚、熘鱼片儿、醋烟肉片儿、芙蓉燕菜、炒虾仁儿、熘腰花儿、烩海参、炒蹄筋儿、锅烧海参、锅烧白菜、炸木耳、炒肝尖儿、桂花翅子、清蒸翅子”蒋敬也不为难李文山,直接将一些听来却未曾尝过的菜名一溜烟的报了出来。

李文山一听蒋敬将此事揭过,心里总算放松了下来,看来此人还识抬举,以后给他留个全尸。可听蒋敬连续不断的报着菜名,李文山额头上的冷汗又一次的冒了出来,这是什么人啊,说是胃口不大,叫的菜式却如此之多,好些更是自己没听过的。

“老杜,你可知寒鸦儿为何物?”在座的宾客中某些人窃窃私语道。

“寒鸦,亦称‘慈鸟’,据说生活在辽国北地,味甘、酸、性平。”老杜舔舔嘴巴说道,刚才县丞大人报的菜名让自己忍不住也想吃了。

“老杜,那你可知何为海参,滋味如何?”又有人问道。

“登州就有,海参此物并无味道,但具补肾阴、生脉血之功效。”老杜回道。

“就照本官刚才所点上个五份吧,本官能有此口福,岂能忘了县衙里其余的大人呢,李员外,你说是不是啊?”蒋敬笑呵呵的问道。

“当然。”李文山现在的心里拔凉拔凉的,如果不是这家伙还不能杀,自己早就一刀砍了过去。

“对了,方才被李员外一吓,本官现在浑身不舒服,想去药堂看病,可惜兜里没有银子,想向李员外借点,不知可否?”蒋敬喝了口茶慢慢说道,明眼人一看就知dào

蒋敬这是睁眼说瞎话,摆明了讹诈。

“不知大人需yào

多少?”

“不多不多。”蒋敬摊开一只手掌,在李文山面前翻动。

“五十两?”李文山试探道。

“你当本官是乞丐。”蒋敬怒喝道。

“五百两?”

蒋敬脸色好了许多,但仍是不说话。

“大人,我这一家上千口人都需yào

开销,实在没有多少余钱了,总共还剩下五千两银子,要不全给大人得了。”李文山哭丧着脸道,让人闻之心碎。

“多谢李员外厚爱,本官这就给员外些借据。本官最初只想向员外借个五百五十两银子,既然员外豪气,本官自然不能不识抬举。”蒋敬摆明着恶心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第一百一十五章 菜肴

“大郎哥哥、裴宣哥哥、老龟,快出来吃宵夜了。”武大郎已和几女躺在床上准bèi

睡觉了,却听到蒋唠叨那破嗓门不断的呼喊着,看看床上诱惑无比的佳人,只能忍痛爬了起来。

“恩,好吃,真是够兄弟。”老龟陶宗旺嘴里塞满了东西,含含糊糊的说道。

“那当然,你不看看我是谁,人称义薄云天、风流倜傥的潭州玉面小书生是也。”蒋唠叨毫不客气的自夸道。

“哥哥,不知你耍了什么手段弄到了这么多美味,俺老龟可从未如此多佳肴,实在是太好吃了。裴宣哥哥,你慢点吃,快把那熊掌还给我,我可未尝过鲜。”武大郎未进门便听到陶宗旺乱七八糟的话语,但里面有好吃的绝对错不了。

“你们这群混蛋,竟敢不等我来就吃独食,给我留点。”武大郎忙踹开房门,跑了进去。

映入眼前的都是盘子,百八十个盘子搁满了桌子、椅子、案几,盘子里放满了鸡鸭鱼肉、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路上跑的、土里长的、地下挖的,应有尽有,色香味俱佳,看着武大郎忍不住咽了几口口水。

“你们等等,我去喊下你们嫂子们,让她们也来尝尝。”武大郎艰难的转过头去,快步的跑了出去,直接回房间去喊金莲她们,顺带着喊醒了高宠及心兰。

“大郎叔叔真好,心兰要吃的饱饱的。”等武大郎带着几人来到了内堂,高心兰这小丫头一看到数不清的美食,就急忙飞奔而去。

“高宠,你去叫下周押司他们,这么多菜我们也吃不完,过了今晚可就变味了。”武大郎吩咐道。

“是,掌柜的。”高宠接过武大郎递来的鸡腿,边吃边去叫人。

“蒋唠叨,难道你去打劫了御膳房,偷了出这么多的美味。也不对啊,这里离汴京可远得很”武大郎抱起一只熊掌,毫无形象的啃着,满脸的油腻,一点也没边上众女吃的斯文。

“我哪有那么大本事,还不是哥哥安排的好差事,李府李员外还真客气,打包了这么多菜让我们尝鲜。”蒋敬笑呵呵的说道,顺便还讹了五千贯钱,心里开心的不得了。要知dào

“大郎哥哥偏心,此等好事怎么不想着兄弟我。”老龟一边啃着蹄膀,一边埋怨道。

“呵呵,若是你去,明年的今日可就是你的忌日了,还得劳累兄弟们为你上香。唠叨,还不快将怀中的黄白之物拿出来,见者有份。”武大郎先是回了陶宗旺一句,然后又对蒋敬说道。

“蒋敬哥哥还有啥物,还不快拿出来与兄弟们分享。”陶宗旺对武大郎说的晦气话毫不在意,听说黄白之物,马上来了精神,难道除了这么多酒菜,还有啥,这李家员外也太客气了吧。

“还是瞒不过大郎哥哥,此次向李员外借了五千贯去药堂看病,看他一副肉痛的模样,我还真下不了手。”蒋敬从怀里掏出了银票,递给武大郎。

武大郎看都不看一眼,甚至还白了蒋敬一眼:“你还真是够善良的,五千贯就这么高兴了,人家还真是把你当乞丐打发了。”

“哥哥此话何意,晁盖哥哥当初截得蔡京老贼的生辰纲也不过十万贯,现在我从乡下土财主手中取得五千贯已然不少了。”蒋敬不服气的说道,自己以前在黄门山落草,也从没一次捞得上千贯。…,

“馨儿,你说说你家老爷子给咱们的嫁妆是多少?”武大郎懒得理会没见过世面的蒋敬,转头问向赵馨儿。

“我赵家兄弟姐妹众多,所以嫁妆不是太多,才区区五千贯而已。”赵馨儿平淡无奇的说道,为此自己还曾遭到真定双珠中的另一外的嘲笑,说是自己的家底穷,上不得台面。

“赵嫂子家里可是名门望族、家底丰厚,岂是这些乡下地主家能比?”蒋敬仍不服气辩解道。

“那你自己从李元宝家中收罗了多少钱财?”武大郎问道。

“李元宝欺行霸市、为非作歹,家中粮草无数,但是钱财着实不多,才万贯五千有余。”蒋敬手抚胡须道。

“李元宝乃鄄城首恶,那你可知其跟班胡家有多少家财?”武大郎接着问道。

“我抓捕劳累一晚,未曾得空闲去清点,怕是比李元宝那厮少些,八九千贯应该还是有余。”蒋敬估摸着,心想八九不离十吧。

“周押司,你给我们的县丞大人说说胡家的家财,不用说土地和房屋。”武大郎看到高宠和周押司等人进来,随口问道。

“是,大人。胡家钱库里找出黄金千两、白银三万两,铜钱尚未数清,怕是不少于十万贯;另有绫罗绸缎、麻葛皮毛三十余种,共计钱财不下二十万贯,还不计未曾找到的密室和书画之类的。”周押司老老实实地回道。

“不可能,连李元宝那厮才一万五千贯,胡家不可能有那么多钱财。这都比晁盖哥哥截得生辰纲都多,甚至于可以摊负辽国岁币的一般。”蒋敬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显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但知dào

周押司不可能说谎。哪像陶宗旺、高宠这群没心没肺的家伙,只顾着吃喝。

“有什么不可能,鄄城虽小,但亦有万户,衣食住行、吃穿用度不可或缺。而胡家布庄生财已久,几代下来,当有此数。何况只是衣服,破旧些无所谓,如果换成是粮行米铺,甚于十倍。”周押司一点都不夸张的说道,所有数据详细道来。

“那就是说李家钱财我们尚未找出,该死的李元宝,看我今晚让你好过。”蒋敬咬牙切齿道,自己这么精明的人竟被李元宝骗了过去,真是丢了黄门山二头领的脸了。

“蒋敬兄弟莫急,李元宝家中是无多少钱财,都在你今晚去的遗直乡李府,只怪你要的太少,哎。”武大郎叹气道,宰肉竟然割了根毛,对于李府来说真的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好个李文山,我今晚拼着熬夜也得想个法子好好整死你,还真拿个五千贯来打发乞丐。”读书人发狠了,满肚子的坏水开始翻腾起来,不整死李府不罢休。

“呵呵,兄弟需想的快些,莫被哥哥捷足先登了。”武大郎笑呵呵的说道,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哥哥放心,如果我半月拿不下李府,拼着不要脸面,我都上山求援,让梁山众兄弟杀杀李府锐气。”对于谋略过人的谋士来说,没什么比承认自己无用去搬救兵来的没面子,但既然这么说了,李府想不倒都不行。

“大郎叔叔,时迁叔叔怎么还没回来,我的泥人呢?”小丫头心兰又想起了泥人,忙问武大郎道。

“快了,就快回来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到达

看着蒋敬、裴宣、陶宗旺和周押司等人脚不沾地忙了一天,武大郎却闲得无聊的就这样平淡无奇的度过了一日。

翌日清晨武大郎起床后便看到了小贼时迁,正悠闲的端坐在大堂上喝着茶,看着忙忙碌碌的衙役,好不惬意。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武大郎忙上前问道。

“俺时迁出马,必定马到功成。”时迁吹嘘道。

“来了多少人马,何时能到?”武大郎直奔主题,懒得去理时迁吹牛。

“武天王带了两千精兵下山,扑天雕李应哥哥带了一千庄兵,还有登州的那伙人,这次也带了五百人马下山助阵,共计兵马三千五百人,明日巳时可至,大郎哥哥可别忘了准bèi

酒菜。”时迁一五一十的说道,谈到登州那伙人的时候,明显的不屑,卖友求荣可是比做贼的还让人看不起。

“我不是只让你知会二郎,怎么别的兄弟也来了?”武大郎奇怪问道。

“我也不知,李应哥哥说他在郡城家仇旧恨,此时前来一雪前耻;登州来人是为了向栾教头赔礼并助威的,以求的栾教头原谅。”对比起小偷,卖友求荣的登州团伙更让人看不起,连时迁都不愿提起那伙人的姓名。

“远来是客,何况人家都是来帮zhù

我们的,怎么可以这般无礼;时迁兄弟,还不快去知会周押司,让他准bèi

好兄弟们的住宿和伙食,总不能让兄弟们饿着吧。”武大郎催促道,有道是皇帝不差饿兵,自己这虽没什么山珍海味,但起码要让弟兄们吃饱。

“大郎哥哥此事恐有不妥,哥哥和周押司那朝廷中人,而武天王乃梁山贼寇,朝廷的钦犯;若被周押司或者他人知晓我们之间的关系,上报到知州知府那,我们可就脱不了干系了。”时迁忙劝道,好不容易混了个快手的差事,可不想再做小偷了。

“说的也是,只是光凭我们带来的二十位兄弟恐不够用,如何是好?”武大郎沉思道,时迁的话说的很有道理。

“哥哥莫急,栾教头前日和我说过想在流民中找些人手,想是已经招募好了。”时迁猜测道。

“如此便好,只是怕新来的是否会泄密?”武大郎仍不放心问道。

“哥哥大可放心,只要哥哥手中有粮,能保证他们一家几口有饭吃,让他们直接造反也愿意。”时迁笑着说道,能活一天是一天,谁还管以后。

“也好,今晚你们便出城做好接应兄弟们的准bèi

,我明日也找个借口出来,亲眼看看李府怎么灭亡。”武大郎想起蒋敬在李府的事,尤其是知dào

对方在府里埋了刀斧手,心中更是庆幸又恼火,怪不得别人说先下手为强

“二郎,兄弟们的营寨如何,吃食怎样?”老远,武大郎就在马车里远远望见了营寨,发xiàn

武松更是翘首以待,忙大声喊道。

“哥哥办事老当,兄弟们营寨拒马已然扎好,正在生火做饭,过会与哥哥一起用膳。”武松对武大郎的安排很是满yì

,急行军后正需yào

这般。

“那就好,我还怕兄弟们吃不好住不惯呢,这样我就放心了。”武大郎松了口气道,想要马儿跑得快,当然要给马儿吃好喝好,更何况是武松呢。

“哥哥,这李贼祸害已久,我必不让他安生,此番正好为以前的兄弟们收点利息,以报当日之仇。”武松回道,此次下山不仅要帮武大郎出气,还想为以前的兄弟报仇,若不是李府的人通风报信,自己手下的兄弟也不会只剩两千。…,

“前日那厮竟备鸿门宴等我上钩,幸好蒋唠叨出马,否则做兄长的便见不到二郎了。”武大郎凄凄哀哀的说道,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当然是装出来的,打死武大郎也不去危险的场合凑热闹。

“那该死的匹夫,看来真的不能再留着他祸害乡邻,明日清晨便兵临遗直乡,踏破李府。”武大郎的话属于火上浇油,瞬间将武松的怒气点爆,咬牙切齿道。

“二郎冷静,那李府庄兵众多,不可轻敌。”武大郎忙劝道,自己虽想让武松发怒,但不想让他因此而失了冷静,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哥哥放心,二郎明白。”武松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慢慢的说道。

“二郎,李大官人来此何事?”武大郎转移话题道,顺便解解自己的疑惑。

“上梁不正下梁歪,李文书如此,他老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夺家财设计将李应兄弟的老爹打残赶出家门,幸得伯父福大命大,才捡回一条小命,以致流落郓城。”武松说道,对李府没什么好印象。

“那岂不是说李应与李文书乃堂兄弟?”武大郎惊道。

“是啊,还是仇深似海的兄弟,李伯父做梦都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可是年轻时伤得太重,早早便离开人世,撒手时对李应兄弟更是千叮呤万嘱咐,要他为自己讨回公道。”武松将李应来此的目的说的清清楚楚,虽然李应在独龙岗有些势力,但强龙不压地头蛇,而地头蛇更是狂蟒,只能此番趁武松出兵之际一雪前耻。

“都是些可怜人,登州的兄弟怎么安排?”武大郎又问道,来人毕竟是助拳的,不能怠慢。

“本不想带上他们,但看孙立他们心诚,在山上没人理会也有些可怜,所以才自作主张带他们下山,望哥哥不要介yì

。”武松说道,不时看着武大郎的反应。

“来了也好,省的栾教头每天晚上做噩梦,梦见自己一次次被出卖。让他们好好谈谈吧,万事随缘。”武大郎叹了口气道,自己也不想看着自己的手下消沉下去,不负当时之勇。

“恩。哥哥先行用膳,遗直乡离这不过十里,明日一个时辰便能到达,到时要那狗贼好kàn

。”武松见嫂子们将菜端了上来,忙说道。

“好。时迁兄弟今日便能探得李府虚实,为明日破庄做准bèi

。”武大郎也让武松安心点,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如此更好。”

第一百一十七章 出手

是夜,李应和家仆鬼脸儿杜兴两人则不知缘由,搭好帐篷后便在帐篷里闭门不出,就连晚膳也由别人带进去。

至于登州几人,武大郎一开始便询问过栾廷玉的意思,最后安排了一顶帐篷让他们自己去解决,至于结果武大郎不想知dào

,任由他们协商。

武大郎拉着武松喝得烂醉如泥,当然醉的是武大郎,至于武松在武大郎醉酒后就将其送回帐篷,自个儿去询问查看兄弟们的吃饭住宿情况

第二天一早,武大郎被低沉的号角声吵醒,揉了揉如开裂般的脑袋摸索着起床。

“大郎,慢点,奴家来扶你。”潘金莲见武大郎起身,忙放下手中的湿毛巾,用手搀扶住武大郎的身子。

“金莲,怎么回事,那么吵?”武大郎还没怎么清醒过来,迷茫的问道。

“是二叔他们召集大伙,准bèi

行军去李府了。”潘金莲回道。

“二叔,哦,是二郎啊。现在什么时辰了,大伙吃饭了没?”武大郎反应还是有些迟钝。

“卯初做饭,现在已是正卯了,天色已经亮了,而且温度适宜,正适合行军。”赵馨儿接过话来,做为武将世家,对于行军打仗的事总有涉及。

“那好,我们也快起床,不能耽误大家的行程。”武大郎晃了下脑袋,一觉睡好后酒已醒了,刚才的时间也让脑袋完全的清醒了

遗直乡,本是鄄城城外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自从出了司空李迪李复古之后,皇帝亲自豪其墓碑曰:‘遗直之碑’,又改其乡曰:‘遗直乡’。人们慕其名,争相搬来此处,使的原本破旧的小村子焕发了活力,将一文不名的小村子变成了远近闻名的大镇,而李家后人也堂而皇之的成为遗直乡的掌权者。虽然隶属于鄄城,但治安、税收却各司其职。

看着低矮却又坚固的城墙,城门紧闭,城墙上的人严正以待,武大郎心里不由一阵叹息,看来此番很是麻烦,能不能攻得下是个问题。

“二郎,该如何是好?”武大郎看着城墙无语,这哪是什么乡啊,应该叫做城了,虽比鄄城的城墙小而且矮,但绝对比鄄城那破烂的城墙牢固。

“哥哥莫急,李大官人,不知你可有何办法?”武松安慰道,然后转头对着旁边的李应问道。

“武天王,我虽是李复古后人,但这遗直乡我却只在二十多年前来过一次,里面的程设、布防我更是毫无头绪。”李应摇摇头道,小时候父亲曾化装带自己来过一次,让自己一定要记清楚,这才是自己真zhèng

的家,不管如何一定要落叶归根。

“那可否有熟识?”武松不甘心的问道。

“有倒是有,可惜年岁已大,患有腿疾,不知是否还在人世?”李应也不确定道,那人本是自己父亲的书童,名为主仆,实乃兄弟,当年也是为救自己父亲被打折了腿,无奈的留在遗直乡受苦。

“可惜了。”武松说道,既然没有内应,那便只能强攻。时迁清晨送来的情报中虽然提及了遗直乡的兵力部署,但守城容易攻城难,何况对方的兵力不比自己少,战斗力不明。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可是三样竟然都对对方有利,怕是难打了。”武大郎叹了口气道,除非自己亮出县令的身份,才能占据大义,可以后自己就有难了。…,

“那也未必,哥哥,不如让今晚我再去放次蒙汗药,将守城的兵丁全都迷晕,然后打开城门大摇大摆的进去,如何?”时迁想到上次立的功,又想再来一次。

“怕是不妥,上次兄弟你已经用过此招,李府怕是有所防备,早在厨房等地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兄弟你了。”武大郎随口说道,如果换在另外地方反倒是行得通,这里怕是难了。

“只能看昨日的兄弟由美混进城了,否则只有强攻一则。”武松说道,然后回身大喊道:“兄弟们,害死兄弟们的罪魁祸首就在城里,你们说怎么办?”

“杀、杀、杀。”武松手下的两千人马顿时喊道。那肃杀的气氛把武大郎吓了一跳。

“好、好、好,不愧是我武松的好兄弟。”武松豪气道。

“武天王,可否让我上前叫仗?”高宠上前请求道,自从祝家庄一战后,便无动手机会,现在手痒的很。

“去吧。”武松大手一挥道。

“谢天王。”高宠兴奋的说道,然后打马上前。

“高宠,别忘了蒙上蒙巾。”武大郎怕他被人认出来,坏了大事,赶忙说道,至于危险,武大郎懒得去想。

高宠听到武大郎的声音,从衣襟上撕下了一块布片绑在脸上,继xù

策马向前,距一箭之地便大声喊道:“你家小爷到此,贼人还不快快受死。”

“哼,哪来的鼠辈小儿,藏头缩脑,看你家爷爷怎么收拾你。”城门开了,出来的是一队百十人的队伍,领头的将领不屑的看着高宠,身边的副将马上接口说道。他们知dào

武松厉害,不敢出战,但现在挑衅的却是一个小毛孩,让他们面子很是难堪。

“哼,大胆狂徒,还不下马就擒。”高宠气愤道。

“呀,看我怎么宰了你。”敌将恼怒,懒得说话,直接挺枪对着高宠刺来。

“来得正好。”高宠见此人脱离队伍冲着自己而来,忙兴奋的挺枪策马迎了过去。

“彭”

不一会,两枪相交,直接碰出了火花,高宠的枪还稳稳当当的拿在手中,对方的枪却被震离了虎口,脱手而出。

“哥哥助我,此人好生古怪,年纪不大力qì

不小,莫要找了他得道。”败军之将直接赶忙而逃,呼唤着自己哥哥帮忙,同时提醒他不要大意。

“三弟宽心,且看我如何拿了这厮。”另一人毫不在意,以为自己弟弟粗心大意,才会一招落败,直接擎起大刀拖了过来,学着关云长的模样。

“黄口小儿,看我如何擒你。”

“哼,口出狂言,最后还不是落荒而逃。”高宠不屑道,刚才还以为对方多厉害,没想到却是个窝囊废。

“喝。”

转瞬及至,敌将将大刀对这高宠劈砍下来,高宠却临危不惧,银枪后发先至,抵在了大刀与刀柄的交接处,使其无法用力。

两马交错而过,高宠觉得十分惬意,很是享shòu

这般打斗。反观对方,则开始变的认真起来,没想到三弟说的没错,这个小身板竟然有这么大力qì

,而且出手时机拿得很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受伤

一招就落败的敌将乃李府主人李文山的堂弟,鄄城赫赫有名的李府三杰,老大李文龙,一对双锏舞的出神入化,加之相貌丑陋,人称小恶来;老二李文虎,舞的乃是大刀,而且是仿制青龙偃月刀,技巧不足但力大势沉,一般来将也敌不住他几合;老三就是一合败退的李文豹,羡慕冷面寒枪罗成的本领,一手快枪扎的飞快,可轻巧有余但力不足,没想到大意之下竟被一小儿一招打掉了武器。

“二哥退下,让我再来领教这混小子。”李文豹趁着高宠对战李文虎之际,下面拾起了自己的兵器。被人打掉兵器这种事对于李文豹来说,绝对是个莫大的耻辱,如果不是那小子没什么经验趁机杀上前来,自己肯定难逃一死。一想到这,李文豹觉得自己脸上很是火辣辣的,感觉自己就如土鸡瓦狗一般,根本没被人放在眼里。

“三弟,这小厮还是我来吧,没想到还真有几分本事。”李文虎怕自己弟弟不是对面那小厮的对手,装出一副大战未酣的表情。

“你们好不要脸,竟然以多欺少,看我家爷爷小尉迟孙新的厉害。”孙新见李家两人准bèi

围攻高宠,看不下去了,便从身后抽出太岁钢鞭掷向李文豹,然后拿起烂银花枪,策马狂奔,选上了同样是用枪的李文豹。

“好、好、好,爷爷我正没地方发火呢。”李文豹见孙新赶了过来,瞬间将刚才的怒气完全点燃,将手中的梨花枪卧的紧紧的,只想将来人扎个透心凉。

“彭”

高宠和李文虎已经第三次交手了,而且打的是势均力敌,但形势却慢慢的偏向高宠。不是说高宠年轻精力好,而是高宠在战斗中快速的进步着,舍弃了平时习武时多余的招式,化繁为简,只留下最实用的招数,就像在汴京时灰衣老人曾和自己说过,要经lì

战场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

“爽快。”

高宠和李文虎的刀枪又一次相撞,然后又一次隔开,策马呼啸而去。

高宠兴奋的叫着,越打越舒坦,不像切磋时那般的畏手畏脚,不管什么招式只要能打到对方,高宠便毫不犹豫的出手。

而李文虎则有些吃惊,对方毛头小子的进步还真快,短短三个回合就让人刮目相看,开始出手时机拿捏的虽好,但感觉很是生涩变,哪有现在的老练。

“叮、叮、叮、叮、叮”

不同于高宠李文虎的策马相击,孙新与李文豹座下的马可是慢的可以,只是各自手上的枪却舞的飞快,快的让人几乎睁不开眼,枪尖碰击的频率比雨滴还密集,稍有闪失,身上便会多出个窟窿。

时间过得飞快,众人手心的汗也都湿了出来,怕场上的人出现什么意wài

,大家都准bèi

着随时上去接应。

梁山众人也没想到,本以为孙新上场应该不用花多大力qì

就能擒得此人,谁又料到竟出现这般激烈的场面。看着若隐若现的枪影,众人才发xiàn

所谓的李府的强横并不是浪得虚名。

“二郎,要不再派个人上去,我怕高宠经验不足,恐怖是那人对手。”武大郎对于孙新的死活毫不在意,但对于高宠这小跟班却非常在乎,尤其是高宠这么个小屁孩跟一个三十来岁的魁梧大汉比斗。

“哥哥莫急,高宠没什么危险,反倒是敌将有些心慌意乱了。”武松本领高强,战斗意识敏锐,对两场斗将都看在眼里,谁优谁劣都一清二楚,尤其是高宠的战斗方式慢慢在转变,技巧也从青涩走向成熟。…,

不过也是,任谁看到对手的战斗技巧飞速成长,心里肯定会不爽或者害pà

,如果成长起来,必定是自己的噩梦。李文虎心里不由发狠,即使是拼个两败俱伤,也一定要这小厮斩于刀下。

“踏、踏、踏、踏、踏、踏”

李文虎心里默默的计算着距离,看着对面蒙面的小厮也策马过来,挺枪于胸侧,将身子尽量贴着马儿,减少阻力,也让自己成为目标的地方少些。

相对于李文虎的想东想西,高宠则好像没心没肺似的,根本懒得去想这些,眼中唯一的目标就是李文虎,想要一枪挑于马下。

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转眼及至,高宠的枪恶狠狠的对着李文虎的胸口扎了下去,李文虎却犹如视而不见,左手放开拉马的缰绳,举臂格挡,右手紧握的大刀势大力沉的从右边劈来,大有将高宠一分为二的感觉,纯粹的以伤搏命。

高宠习惯了李文虎刚才的打法,以为对方不过如此,心里不免生出几分懈怠,哪里会想到也没见识过这般打法,自己如果再继xù

刺下去,对方也许重伤、也许会死,但自己绝对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危急之下,将直刺的枪杆往左一架,将李文虎势在必得的一刀架在空中顿了下,自己则凭借人小块头小的优势缩在马背上,堪堪躲过这必杀的一刀,只在左臂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刀伤。

左臂上刺骨的疼痛不停的提醒着高宠,敢在战场上大意,此般便是下场。自己开始一招败敌,后又和人打的难分难解,想想对方不过如此,以为自己真的武艺高强了,没想到差点被人一刀两断了。不过这样也好,现在被人看上了胳膊,总比到时候被人杀了强,自己可还有妹妹要照顾。

高宠躲过大刀,便头也不回的策马往回赶,自己已然受伤,再打下去对自己更是不利。套用掌柜的话,好死不如赖活着,没必要傻乎乎的拼命,这次不行等下次,反正自己还年轻。

“贼子休走。”

后面传来李文虎暴怒的喝声,没想到这小厮这么没品,跑得比兔子还快。自己如果不能擒下他,三弟那脸面算是丢干净了,还不能报仇,想必三弟肯定会耿耿于怀的。

高宠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破空袭来,那呼啸声越来越近,忙转下马头,虽然躲过了暗算,但马速也降了下来。

看着前方小将放慢了速度,李文虎大喜,更是鞭打着马匹,让其跑的更快。蒋大哥平时戏耍的小锏带在身上当真有用,真是杀人越货、偷袭暗算的居家常备之物。

高宠见状不妙,被人欺负到这般,竟还穷追不舍,脾气也上来了。既然这样,大不了不过就是一死,即使要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高宠虽然平时很是听话,但十五六话的少年哪个不叛逆,哪个没有血性,暗暗凝神闭气,就等李文虎袭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回马枪

李文虎身下的坐骑越跑越快,与高宠的距离越来越近,再一次抬起大刀,是要将眼前的小厮一刀两断,省的留着以作后患。

看到高宠被人追杀的犹如丧家之犬,武大郎是满脸的担忧,想让武松前去帮忙,但看到武松冷峻的面庞,武大郎只能将话吞回肚中。

武松像是才见到武大郎焦急的摸样一般,转过头慢慢说道:“兄长莫急,高宠没事。高宠他成龙成虫就看这一招了,如果他继xù

落荒而逃,自己虽能救他一命,但自此以后也会留下阴影,只能成为二三流武将;若是他回马迎敌,输赢到时其次,性命也是个问题,但是若走出这一步,以后便是海阔天空,天下之大,任他遨游。”

“二郎,要不你还是救他回来吧。”武大郎支支吾吾说道,虽然知dào

这样会限制高宠日后的成就,但武大郎更怕高宠一不小心丢了小命,尤其是武大郎信奉好死不如赖活着。

“哥哥,你可知高宠的梦想?”武松问道。

“不知dào

,难道是将妹妹养大成人,然后再娶个几房美娇娘增添香火。”武大郎试着打破沉默的气氛。

“哥哥,你可知高宠每日初卯就起床练枪,即使武器不适合自己,却仍拼命的练习,就是为了能重现他先祖开平王高怀德的雄风,挑起高家枪的威名。”武松面无表情的说道。

“可也不能为此丢了性命啊,这不值得。”武大郎对于这些可没什么兴趣,再大能大得过人命嘛。

“当然值得,高宠现在是在为他的梦想而战斗,即使身死也不遗憾;就如我们是殷武丁后裔后人,注定要战死沙场。”武松眉也不邹道,好像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高怀德,未曾听说过;武丁,殷朝,好像快三千年了,谁还记得啊,你怎么找到族谱的。”武大郎被武松说的两个人的名字弄晕了,尤其是自己这一族谱,能跨越中华五千年了。

“还不是哥哥你自己说的,即使不能成为先祖般的帝王统帅,最起码要做个人杰,冬读三九、夏练三伏,才得文韬武略。”武松想起以前的武大郎,心里不由一阵羡慕,哪像自己只是个大老粗蛮汉子

回马枪的要诀不在于‘回身刺’,而在于‘回马刺’。就是故yì

引诱敌将追上来,待敌将一枪朝后背刺来或砍来,乘机拨转马头,使两马成L型,才进行攻击(这时两将几乎是面对面了),这时敌将招式用老,兵器也没时候拉回来抵挡,促不及防,就被刺杀于马上。所以回马枪之类反败为胜的招式不好练,首先要致自己于很危险的境地,其次要把握好时机火候,最后如果是在马上使,则要和战马很好的融为一体。

高宠此时的境况绝对于赵老汉教自己使用回马枪的时机一模一样,而且自己还不是诈败,是真真zhèng

正对对方逼到了死路,既然不让我活,那么就一起去死吧。

所以说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不仅在于少年前途不可限量,还有少年不会有家庭之累,没什么顾虑,只要血性上来、脑子一热,任何事都敢拼上一拼。

听闻着身后急促的马蹄声,高宠却恍若未闻,自己的内心平静如水。呼啸的刀声传来,高宠轻轻拨转马头,躲过凌厉的大刀,迅捷的将自己的长枪捅入李文虎的胸口,一切是那么的云淡风轻,好像如喝水般简单。…,

等到敌将低下头一副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胸口,还有两边传来激烈的喊声,高宠才反应过来,原来杀人是如此简单,原来用枪是这么顺手。

“高宠,别傻愣着,快回来。”喧嚣中,高宠忽然听到掌柜的那震天的破嗓门,不待反应,自己的身子不经思考的顺着那嗓门里喊得做了,策马回阵。

“好嘞,掌柜的。”等跑出了一段路,高宠才回过神来喊道。

“天杀的小厮,胆敢谋害我二弟,还不速来受死。”事情的变化太过迅速,李文龙没想到自己二弟占着优势却突然间命丧黄泉。想上前去为二弟报仇,却没想到对方一溜烟的骑马跑了,只能留在原地大怒不已。

“二哥,啊。”

“三弟。”

“卑鄙小人,竟然暗算我家三弟,看锏。”

李文龙真的火了,怒火中烧。自己的二弟命丧小厮之手,三弟为这分神,也被对面的敌将趁机一枪挑于马下。两眼怒视孙新,恨不得吞其肉啃其骨,手中小锏破空而去,直盯盯的对着孙新而去。

“无耻小人,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孙新隔开飞来的小锏,怒骂道。

“狗胆匪类,竟敢伤我三弟,纳命来。”李文龙策马呼啸而来,手中双锏更是随时准bèi

发动攻势。

“小辈竟敢口出狂言,看你家爷爷怎么教xùn

你。”孙新嘴上可不示弱,要知dào

哥哥孙立虽是军官,可就是受不了那套,喜欢胡天胡地,所以才跑到城外开了酒馆。

小恶来之名并非浪得虚名,孙新初一接手,就感觉一股巨力差点将自己手中的烂银花枪震落。要知dào

自己虽然战了一场,体力有些吃亏,但敌将的力qì

确实不小。

努力的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孙新可不想像李文豹一样,刚一交手就被打落武器,那样的话保不保的住性命无所谓,但面子可是丢尽了

场上怎么打武大郎没时间去关心,现在最关心的还是策马回来的高宠的伤势。高宠回到阵营,右手捂着受伤的左臂,骑在马上傻兮兮的笑着,眼睛一直盯着场上对战的二人。

“傻笑什么,还不快去包扎,等着残废啊。”武大郎见高宠如此,忙骂道。

“掌柜的,我没事,只是些皮外伤。”高宠急忙回道,眼中仍不离场中。

“你以为你是大夫啊,说皮外伤就是皮外伤,再不去包扎,小心我扣你工钱。”武大郎见高宠还是如此,立即沉下脸发飙道。

“我去还不行嘛,再说我根本没拿那过工钱。”高宠下马向后走去,嘴里小声的嘀咕道。

“你说什么,你吃的用的那样不是我掏钱的,还敢顶嘴。”武大郎的声音从高宠的背后幽幽传来,吓得高宠三魂出了七魄,赶忙逃向大夫那。

第一百二十章 暗算

场上孙新与暴怒的李文龙交手了几次,虽然表面上势均力敌,但有苦只有自己知dào

。孙新感觉握枪的双手不时的颤抖,手中的烂银花枪有些拿捏不住,随时都有可能脱手而出。

“哥哥助我,这厮本领高强,力大无穷,不好对付。”孙新没有办法,现在哪还管得了脸面,只能向哥哥孙立求助,总比丧命强的多。

孙立早就备马以待,随时上场策应弟弟孙新,就是怕上去害弟弟丢了面子。如今弟弟既然开口,自己这自然没什么顾虑,当即拍马上前,左手乌龙压云枪、右手虎眼竹节鞭,端的是威武。

“你这贼厮好生无耻,竟敢趁我家兄弟力疲之际偷袭我兄弟,看官爷怎么教xùn

你。”孙立原是登州兵马提辖,善使铁鞭、钢枪,精熟弓马,江湖上人称‘病尉迟’,海边的贼寇遇见他,都望风而降。为了救解珍、解宝两兄弟,被弟弟孙新、弟妹顾大娘和小舅子乐和骗了联手劫了大牢,丢了官只能落草,满肚子的委屈正愁没地方发泄。

孙立策马上去,乌龙压云枪和虎眼竹节鞭一股脑的往李文龙的身上劈头盖脑的砸去,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李文龙也丝毫不惧,手中的两条金蜈锏毫不示弱,‘砰砰乓乓’的回敬个不停;而孙新则趁机离了战场,架马回营休息去了,毕竟现在两手都麻了,在场上只能添乱。

“孙新,你怎么样,没事吧。”顾大娘见丈夫孙新跑马回来,忙关切的问道,要知dào

孙新这人最爱打架斗狠,若非差距太大,根本不会向哥哥孙立求助。

“没事,力竭罢了,双手到现在还麻着,真不知dào

那厮怎么会有这么大力qì

。”孙新借口顾大娘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叹了口气骂道。

“那就好。”刚才孙新向孙立求助的时候,顾大娘就打算带着解珍、解宝还有乐和等人上去接应,但想想自己几人的本事,怕上去变成添乱,就只能按耐住。

武大郎看着场中两人的打斗,不分胜负,便向栾廷玉问道:“栾教头,你看这两人谁会赢?”

“前三十回合应该不分胜负,之后就不好说了。”栾廷玉看着两人的打斗场景,如实的说道。

“换成是你,几个回合能擒下对方?”武大郎好奇道,自己这护院教头可是有万夫之勇,在祝家庄时连败梁山好几员大将,若非用计,这真不好拿下他。

“生擒敌将有些麻烦,若是对方没什么杀手锏,十合之内必取其首级。”铁棒栾廷玉自信十足道,眼前的敌将还真不入他法眼。

若说对手,老一辈的就不说了,现在最想挑zhàn

的就是周桐大师的徒弟,人称枪棒第一的卢俊义和其师弟史文恭,还有他们的小师弟豹子头林冲。只是卢俊义卢员外安心做富家翁,甚少出手;而史文恭不知为何,下落不明;还有一个早已落草梁山,是现在东家弟弟的兄弟,自己也不好贸然挑zhàn



场上打斗的两人打的乐火朝天,武大郎却看的瞌睡连连,对这种打斗真的不怎么上心,毕竟没有游戏里所发的大招华丽霸气。反观其余人个个看的津津有味,恨不得自己上场去拼斗个几十回合,不过很多人只能想想,没那个本事上去也只能丢了小命。

武大郎闲着无聊,见高宠左手臂绑着纱布来到身边观看阵前的比斗,随口问道:“高宠,你说他们两人本事如何?”…,

“我不如也,不过再给我两年时间,必定能完胜他们。”高宠话里充满着自信,自己年纪小,身子骨还未长成,还有很大的潜力没有挖掘,此番比斗虽然凶险,但对自己的影响却异常深刻。

“还真老实啊,要是换我,要么撒石灰、要么给他们的坐骑下点巴豆,再不济叫上几十号人拿强弩对准他,看他们还怎么牛。”武大郎吃味道,看别人枪里来刀里去的,潇洒的可以,自己这身板只能远远望着,心里十分不平衡。

“掌柜的,他们都是厉害的人物,江湖经验丰富,可不会阴沟里翻船。”高宠老实说道,心里对武大郎说的这些十分不屑。

“怎么可能,铁牛和王矮虎不都拉了个稀巴烂嘛,那王矮虎还是个山寨头领呢。”武大郎撇撇嘴道,只要用的好,什么都有可能。

“掌柜的,你现在都朝廷命官,怎么还尽想这些旁门左道啊。”高宠用完好的右手拍了下额头,自己这掌柜的不知dào

怎么想的,都穿上了官服怎么脑袋里尽是些馊主意啊

就在武大郎、高宠胡言乱语的时候,阵中比斗也有了变化,孙立与李文龙交手了不下三十回合,不分胜负。

“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

阵中的两人都熟悉了对方的招式套路,一眨眼的时间又一次策马迎击,李文龙的一只金蜈锏隔开了孙立的乌龙压云枪,李文龙的另一只金蜈锏则被孙立的虎眼竹节鞭压住。按本来行事,这一回合就此结束,双方不相上下,然而就在此时,孙立却发xiàn

李文龙那丑陋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心中不由大惊。

武大郎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孙立座下的战马嘶喊一声,便倒地身亡,而孙立则落地一滚,手持乌龙压云枪与李文龙对峙着。

“哥哥小心,大娘、小叫子、解家兄弟,随我上。”孙新见哥哥倒地,心里不由大急,不顾自己力竭未缓,便提上烂银花枪策马狂奔而出。

“哼,如此莽撞,与送死何异。”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拦住了正要上前救人的登州众人。

“姓栾的,你想做什么?”孙新急得要命,若非还有一丝理智,早就提枪就刺了。

“没什么,救你们一命罢了。”栾廷玉冷清的回道。

“不要你假惺惺的,上次是我们不地道,日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现在还不快让开,我家兄长都是为助你才落得这般处境。”孙新现在热锅上的蚂蚁还急,自家兄长为自己接下了对手,自己却中了暗算掉下了战马,处境十分不利。

“他若这几个回合都接不下来,死了活该,省的日后坠了师父他老人家的名头。”栾廷玉边说边赶着战马慢慢向前,一点都不在乎孙立的死活。

“你”孙新被栾廷玉的话气得差点吐血,不过看他这架势应该是去救自家哥哥,只能忍住心中的不快。

第一百二十一章 救人

栾廷玉慢条斯理的骑着马,还时不时对着场上的两人指指点点,说某些人卑鄙、某些人更卑鄙,或者说出锏的姿势不对、力道不足,让跟在后面的孙新恨的牙痒痒的,不立kè

救人就算了,有必要那么损人嘛。

“栾教头,你怎么还不快去帮忙。”孙新见哥哥孙立被李文龙压着打,虽然暂时没什么危险,但谁知dào

过会会如何。

“孙立,看在同门一场,只要你再挡住他十个回合,老子就出手救你,否则我看还是死了算了,省的坠了师父他老人家的面子。”虽然有孙新的提醒,但栾廷玉还是没有立即出手救人,只是出声喊道。上次祝家庄的事可没那么容易了结,自己虽然没事,但毕竟死了好些个兄弟,非得让孙立再吃点苦头。

“好,我虽学艺不精,但岂是土鸡瓦狗之类能轻易斩杀的,喝。”孙立用乌云压龙枪又一次挑开李文龙的冲刺后,大声喝道。

“原来这就是被你出卖的铁棒栾廷玉栾教头,失敬失敬。孙立小厮,连我们鄄城都有风闻你卖友求荣,现在竟装的那么豪爽,可笑至极。栾教头,我们何不一起宰了这卑鄙无耻之人,替你那些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李文龙驻马看着栾廷玉,希望对方记仇,能和自己一起斩了孙立,再不济呆在边上不要出手,借自己的手宰了孙立也行。别看李文龙满脸横肉,就以为他是个粗鲁蛮汉,否则遗直乡的兵力也不可能落于他手。

“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还剩九合,你尽管出手,我栾某一言九鼎,说不出手就没人能出手。”栾廷玉才懒得理他,说完此话便闭口不言。

李文虎见此,也只能作罢,抄起双锏继xù

朝孙立盖头劈下去,仿佛要将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出来般。不过也是,既然他弟弟杀了自己三弟,那么用他的项上人头来奠基三弟也不错。

李文虎的攻势越来越犀利,使的孙立就如大海里的浮萍随时都有可能倾斜、最后却又安安稳稳的站着。毕竟孙立是马上将,在地上发挥的本领只有十之六七,让观看的登州几人把心都吊到嗓子眼了,唯有栾廷玉仍平静的看着俩人对战的场面。

“八合”

“七合”

“”

“”

“还有最后一合,你若不能宰了他,就速速退下,省的让人以为我趁人之危。”还剩下最后一回合的时候,栾廷玉突然出声提醒道,这话不知dào

是在鼓励孙立还是在激怒李文虎。

本来沉浸在战斗中的两人被栾廷玉的话惊醒,这才意识到已经过去了八个回合,孙新只要撑过去这一个回合就能获救,而李文虎再想杀孙立则需以疲惫之姿迎接对方的怒火。

最后一合,打斗的两人则不约而同的缓了口气,慢慢的调整着呼吸,看似平静,却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平静,胜负成败就此一招。

李文虎轻轻拍打着马匹,使其‘哒、哒、哒’的慢慢轻跑,速度缓缓地上升,直至追风逐电般肆意狂奔。

孙立则驻枪严正以待,远远地看着李文龙策马呼啸而来,手中的两柄金蜈鞭遥指着自己,好像想将自己腰斩一般,不由得将手中的乌云压龙枪握紧了下。

“哒哒哒”

“叮、叮、叮、叮”

看着李文虎骑着马劈头盖脸砸下来的双锏,孙立侧身一躲让过马匹,手中银枪直盯盯的对准砸来的双鞭扎了过去,不时发出悦耳般的轻响。…,

孙立的将银枪舞的密不透风,使的李文龙的双鞭或被顶住砸不下来,或被荡开在一旁,让他觉得空有一身蛮力却无处可使。

“呀。”

马身已经越过了孙立的身边,李文龙想要再次出手的话手中的武器的长度也就不够了。武大郎看场中以为两人这一回合就结束了,没想到李文龙大喝一声,回身挥锏,双手更在双锏尾部一拧,金蜈锏凭空长了一尺,直奔孙立的面门和肚子。

孙立屹然不惧,仿佛早就料到有此一招,身子一个铁板桥躲过来自面门的金锏,手中的乌云压龙枪则从背部探出,直接顶住了袭向肚子的另一根金锏,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李文龙没想到自己的绝招竟这么简简单单被破了,要知dào

这招可是屡试不爽。死在这招之下的人也不计其数,稍有大意便连武功高强之辈也屡屡中招。李文龙见孙立躲过这招,当即将挥向孙立面门的金锏往下劈,势要将他一锏两断。

孙立看着当头怒劈下来的金锏,嘴角闪过一丝苦笑,本以为刚才那招就是对方的压箱底,没想到还有后招。如果是马上战,孙立百分百有信心接下此招,即使刚落地的时候也行,只是地上对马上将,消耗太大,无奈的只能往边上一滚,很没形象的用了招懒驴打滚逃开了对方的攻击范围,毕竟没形象归没形象,总比丧命强。

时间一眨眼过去,李文龙坐下的马匹早已跑开了十米之远。李文龙回头一看,孙立躺坐在场中,身上满是灰尘,看来力竭没什么防卫,也不顾栾廷玉的警告,当即调转马头,从马背后取出小锏,用力掷去。

场外的人谁也没想到李文龙突然来此一招撒手锏,即使想到但也距离太远,想挡都没法挡,就连躺坐着的孙立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飞来的小锏却无处可逃。

当呼啸的风声吹来,尖锐的印入耳中,孙立突然发xiàn

自己明悟了,什么官职,什么落草都是假的,最好的生活还是和自己的弟弟亲人生活在一起,即使孙新这不争气的弟弟惹事生非、即便是害得自己落草为寇,那要怎么样呢。自己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便只有自己那傻瓜师弟,虽有万夫之勇,却无霸王之志,太重兄弟感情,否则也不会被自己害得成为丧家之犬。

远处弟弟孙新焦急的呼喊声、弟妹顾大娘的咆哮声、小舅子乐和尖锐的喊声,让孙立回过神来,努力的想要握紧地上的长枪,去抵挡飞来的小锏,可平常如此简单的动作此刻却费力万分。

“碰。”

孙立只觉得耳边一声巨响,差点将自己的耳朵都快震聋了,眼前闪过一根粗大黝黑的铁棒,而那小锏却不见踪影,只是前方土地上泛起了许多尘土。

“姓栾的,你真是不识好歹,我替你报仇你竟还来阻拦。”李文龙见自己万无一失的撒手锏被栾廷玉挡住,不由大怒道。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十合已过,不管有何原因,我必定出手救他。”栾廷玉沉声道,虽然心里确实有那么一丝情绪想让自己不出手,但最后铁棒还是挥了出去。

“你”

“你速回吧,我不想趁人之危,否则别怪我辣手无情。”栾廷玉看到李文龙还是蠢蠢欲动,不由怒道。

“兄弟们,给我杀。”

看到孙立安然无恙,孙新银枪一挺,带着妻子母大虫、解珍解宝两兄弟招呼底下喽楼冲杀出来。兄弟两人两场比斗的败北让孙新感觉颜面无存,也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反正这里就是战场,为争胜负可以不择手段,准bèi

趁李文龙远离城门落单之际斩杀于他。

第一百二十二章 母大虫

“我道如何,所谓名不副实,原来栾教头也是这般无耻之人,想是我李文龙太高看了你。”李文龙对冲来的众喽喽视而不见,直盯着眼前的栾廷玉道。

栾廷玉虽然守信但却不傻,两兵交战各显神通,自己这方想要杀了敌将,自己根本没意见。虽然敌将首领力疲,自己顾及面子不好意思出手,但却绝不会阻拦别人下手,毫不理会敌将的话语,调转马头往回走,边走边说道:“战场之上听天由命,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儿郎们,若谁能斩得此囚,赏银千两。”孙新策马狂奔道,铁了心要将李文龙留在此地。

“杀、杀、杀。”

战场上最能振奋人心的就是美酒、美人和金银财物,孙新的话刚落,旗下的喽喽们突然爆fā

出不可思议的力量,好像刚刚威武的敌将就如扔在地上的金银财物一般任人拾取,无数只眼睛都闪着绿油油的光芒。

“哼,土鸡瓦狗之类,来的再多也不我不入眼,看我如何破你。”李文龙手持双锏,坐在马上大声喝道。

刚一喊完,李文龙便策马呼啸,双锏如游龙般冲进人群,东砍西劈。随着四散的鲜血和残肢、还有人们绝望的哀嚎,让头脑发热的喽喽们不禁散散躲躲起来,仿佛对方杀人真的就是切菜般那么轻松,好比古之恶来,万夫莫敌。

“爽快。”

李文龙杀的兴起,忍不住大声嚎道。

“贼将休得猖狂,看你家爷爷的厉害。”孙新见自己的手下被人如杀鸡屠狗般对待,不由火冒三丈,不顾自己力竭忙迎了上去。

“看你老娘怎么剁了你。”一眉粗眼大、胖面肥腰的妇人也骑着战马,手持着雌雄虎头刀催赶过去。

所谓上阵父子兵,杀敌亲夫妻。顾大娘本来不想去会强敌,但见丈夫孙新力竭未缓便迎了上去,怕他有危险,只能迎头赶上。顾大娘绰号母大虫,不紧脾气火爆、长的也不咋的,但却深的孙新的喜爱,便是因为能同甘共苦、生死与共。

“看来你们真的够孬种,竟然派个妇道人家来送死。”李文龙隔开孙新的烂银花枪,又轻松地架住顾大娘的雌雄虎头刀,轻蔑的笑道。

“大胆狂徒,竟敢口出狂言,看你家小爷的厉害。”高宠被李文龙的话气道,不顾自己左手臂的伤,又要催马上前。

栾廷玉铁棒一横,挡住高宠前进的道路。

“栾教头,你这是为何?”高宠奇道。

栾廷玉不说话,收回铁棒,不过眼神瞄向了武大郎。

“你个小兔崽子,不会用脑瓜子想想,你看看人家都没着急,你着急个什么劲。”武大郎见高宠这么受不得激,郁闷的骂道。

高宠这时才清醒过来,看到登州的另外几人都随意的骑着马,好像一点都不担心顾大娘的事。小叫子乐和自顾自的哼着小曲,谢珍谢宝两兄弟指指点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邹渊、邹润两叔侄好像是在争议母大虫有多可怕。

“你知dào

这世上什么动物最可怕吗?”武大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让高宠百思不得其解。

“云从龙、风从虎,天上应该龙最厉害,地上应该老虎最凶猛。”高宠迟疑道。

“龙我没见过,不过地上最强的莫非母老虎,等你以后成亲了就知dào

了。”武大郎坏坏的笑道。

“母老虎、母大虫?”高宠嘀咕道。…,

“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娘是病猫。”本来顾大娘只是在边上策应着孙新,不让其受伤,但李文龙的话顿时让顾大娘火冒三丈。要知dào

母大虫的绰号不是白叫的,不紧紧靠的是凶悍的外表,还有实打实的武艺。

“猛虎下山。”顾大娘怒发冲冠,两眼圆瞪,一副见人而噬的模样,比杀得兴起的黑旋风还吓人三分,手中的雌雄虎头刀耍的虎虎生威,一招力劈华山就这样借着马势劈砍下去,仿佛要将李文龙一刀两断。

“哼。”李文龙见此十分不屑,随意单手举锏格挡。

“当”

“嗡、嗡、嗡、嗡”

兵器相交,爆fā

出巨大的响声,瞬间盖过了军队的喧哗。

“恶虎甩尾。”顾大娘果不负母大虫之名,打起架来状若疯虎,一经交手,不待纠缠,后面的招式连绵不绝的袭来。

李文龙现在是有苦自知,谁知dào

这个妇道人家竟是个恶婆娘,手上力qì

大的不像话,自己刚托大用右手持锏格挡,差点虎口被震裂。现在看着横扫而来的虎头大刀,无奈的只能用左手持锏格挡,将右手藏于身后稍缓。

两马呼啸而去,李文龙趁机活动下手臂,舒缓刚才被震麻的双手。不是李文龙力qì

不济,也不是母大虫顾大娘力量特别大,而是李文龙先于孙家兄弟打斗了两场,又看在顾大娘是个妇道人家所以轻敌,才会落得这般地步。不过此时李文龙也被打出了火气,也不管男女,直接全力以赴,誓将此恶婆娘斩于马下。

“秃那贼婆娘,看锏。”李文龙调转马头,手挥双锏朝顾大娘奔去。

“厮那丑鬼,让你看看老娘的厉害,饿虎扑食。”顾大娘更是气势汹汹的朝李文龙奔去。

“丑鬼,敢欺负我家婆娘,看小爷的厉害。”夫妻同心,其力断金,孙新立马提着烂银花枪上去副攻。

“好生无耻。”李文龙刚架开顾大娘的大刀,手中金锏正要挥向顾大娘,耳边却传来孙新的话,立即回锏阻挡,嘴里不由大骂。

“休得噪舌,有本事也去娶个回来比比。”孙立回嘴道。

“哼,娶这么个母老虎,还不如光棍得了。”李文龙不屑道,娶这么个回家,以后还如何安生。

“气煞老娘我也,小厮看打。”顾大娘双眼圆瞪,气势比刚才更增一分,手中雌雄虎头大刀更是死命的砍了过去。

话说女人得罪不得,尤其是疯女人,更甚是说疯女人的坏话,此时的顾大娘才是真真的母大虫,手中大刀舞的比虎虎生威。而孙新则在一边苦笑,什么人不能得罪,偏偏得罪我家婆娘,不是寿星公上吊,闲命长嘛。

被孙新两夫妻缠住,李文龙左突右袭始终不得突围,使的包围圈越围越小,不借助马速攻击使的李文龙气喘吁吁。

“秃那小人,尽使些无耻招数。”李文龙郁闷了,若是平时这两人都不在话下,可现在自己在喽喽里冲杀一阵,又单挑了两次。现在被这两夫妻缠的一点都没办法,尤其是孙新手中的烂银花枪不是刺眼睛就是刺下阴,更让李文龙有苦难言,只得破口大骂。

“我手下兄弟多,有本事你也可以用人海战术啊。”孙新无耻的说道,算准敌将没那么大力qì

去呼喊救兵,不由调笑道。

“众儿郎,随我杀。”遗直乡低矮的城门被打开,一阵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三弟,好、好、好。”李文龙一听到声音,惊喜的发xiàn

竟是自己三弟发出的,心中不由感慨,手中的双锏顿时来了力道,反倒将孙新夫妻杀的节节败退,还顺手斩了几个不开眼的毛贼。

不一时,在武松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孙新所率领的喽喽便与李府的庄兵短兵相交,刀子长枪木盾你来我往,不一会儿便冲到李文龙所在之地,接了李文龙便立kè

往回走,而城墙上的弓手随时策应着。

“梁山匪寇,此事我李文龙记住了,来日方长,以后给我等着。”李文龙一入城门,便对着梁山众人放下狠话。

第一百二十三章 议计

“三弟,你还活着,多谢老天保佑,可惜了老二。”李文龙被救回城里,烙下场面话,随即看到老三李文豹脸色惨白的看着自己,胸前还时不时的流出鲜血,当即不顾身边的家主李文山的回复,直接来到李文豹身前,满脸的唏嘘。

“大哥,都怪小弟学艺不精,害得二哥分神被敌将所杀,这一切都怨我。”李文豹说着说着,泪水忍不住冲出了眼眶,而双手不住的往自己身上砸,根本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迸裂。

“老三,别再打了,人死不能复生,你难道想老二死不瞑目嘛?”李文龙见此,忙抱住满脸泪水的李文豹。

“可是二哥他”李文豹哽咽道。

“我已没了二弟,你难道还想我失去你吗,老三。”李文龙大声喊道,将怀里的李文豹震的一愣一愣的。

“文龙、文豹,是为兄害了你们,可惜文虎英年早逝,为兄不会饶了他们,定让他们去地下陪你。”李文山对着李文龙李文豹两兄弟说了句,然后对着李文虎的尸身直挺挺的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恶狠狠地说道。

李文龙和李文豹直盯盯的看着家主李文山‘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看到李文山额头上肿起了一大块,才反应过来,忙过去扶住李文山道:“家主何须如此,是我等兄弟学艺不精,才使的二弟命断黄泉。”

“怎能不怪我,怪我无能,才招致梁山贼寇,害了二弟。”李文山说着说着不禁痛哭流涕。

“家主”李文龙李文豹同时喊道。

“我们虽为家臣,实乃兄弟,以后直接叫我大哥,莫在提家主之类的。”李文山忙打断两人的话语,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大哥”

“二郎,今天倒是可惜了,虽斩杀了对方一员大将,却未能顺势夺了城门。”武大郎跟着武松回到大营,嘴里说不出的可惜。

“大哥,双方交战,哪有那么容易分出胜负,更何况是夺人城门。”武松见武大郎这般,无奈的说道。

“也是,否则这遗直乡早就被人平了。”武大郎嘀咕道,摇摇脑袋想了会,又问道:“二郎,那你明日如何进攻?”

“还能咋的,晚上做些攻城的器具,明日一早便攻城,幸好今日斩了一员敌将,使我方士气大涨,明日定能少些伤亡。”武松随口说道,虽然这样对自己这方伤亡很大,但是却无可奈何。即便听人说书时知dào

古代有很多计谋,破城易如反掌,但实jì

战斗时却感觉一点也用不上。

“难道不能引诱敌人出来,这样伤亡小些?”武大郎问道,虽然没打过战,但却知dào

攻城比守城难多了,伤亡是守城的好几倍,尤其攻城这方都是武松的嫡系,武大郎可不想让武松变回光杆司令。

“有城墙坚守,他们只要不是白痴,就不会出来。”武松看着对方的城墙,叹了口气道。对方城墙虽然矮小,但毕竟是城墙,而不是拒马之类的,攻破难度打了不知dào

多少。

“那晚上偷营呢?”武大郎回忆后事电视机里面看到的古代战争的模式,轻声问道。

“偷营,此话有理。来人,命人加强戒备,防止敌人晚上来袭。”武松也是个急性子,一听武大郎提起,马上吩咐左右,让人戒备。

“慢着,二郎,此事倒也是个机会,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就等敌人来踹营,让他们有去无回。”武大郎兴奋道,没想到这事还真有可能发生,忙将自己定位到军师的位置,就差手里拿把鹅毛扇。…,

“好计,可若敌人不来,如何?”武松听到武大郎的话,忙接着问道,毕竟能少死好些兄弟,武松怎会不听。

“我们这些梁山贼寇,今日大胜之后饮酒狂欢,此等天赐良机,他们岂能放过?”武大郎笑呵呵道,只是一张古树皮的老脸笑起来不知dào

有多难看,如果再贴上张狗皮膏药,绝对是反派中的经典。

“军营重地,哪来的酒?”武松反驳道,这么浅显的计策怎么能骗得了敌人:“要知dào

遗直乡虽然是个小地方,但近期也出过李迪李复古这么个宰相,虽然没落,但认识的朝廷将领倒也不少,那李氏三兄弟都拜过名师,学得一手领军的好本领。”

“坑的就是拜过名师的敌将,要知dào

他们从骨子里看不起草莽,何曾想过屠狗辈中也会有高人。”武大郎忙自夸道:“一般草寇大胜之后有何反应,是戒备还是大醉?”

“当然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谁还去喝着西北风。”武松理所当然道。

“这不就结了,连你自己都这般想,何况敌人,所以晚上弄得热闹些,等天黑了将物资搬到大营后面,在多扎些草人,到时你好关门打狗也成,火烧连营也成。古有诸葛亮草船借箭,今有我武大郎草人诱敌,哈哈哈哈哈”武大郎说着说着大笑起来,不禁佩服起自己的脑袋瓜子。

“大哥好计。”武松听着听着不由眼前一亮,这计谋十有八九能成。

“对了,我来时带的十来坛美酒正好赶上,入夜后分十坛倒在大营里,越里面倒的越多,营寨栏杆上也多倒些,一定要让偷营的敌将闻到酒味,没有熏天的酒气,哪会骗得了这些贼精贼精的敌人;另外让几个兄弟将酒灌满水壶,沿路到遗直乡李府一路洒过去,最好能让他们淡淡的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酒香。”武大郎一点一点的想着说着,争取将细节全部补全。

“这也太浪费了吧,还有呢?”武松越听越来劲了,武大郎说得越细就证明敌将中伏的几率也越大,全营都醉了,敌将还不出来偷营,这样的将领才真的是白痴。

“二郎,我们这边有多少马匹?”武大郎突然问道。

“马匹现在管制的厉害,我们这边才十来匹,都是将领们的坐骑,还是费了老大劲才从西夏那边运来的。”武松如实说道,北宋年间马匹倒有不少,但惟独缺战马,因为国家之间关系紧张,周边几国都对北宋实行战马封锁。

“十来匹,还真不够用,本来还想着趁敌军偷营时去赚他们的城门,可惜啊。”武大郎叹了口气道,十来个人再怎么厉害,也应付不了这么多敌人,怕他们一个群射,就都交代在这里了。

“赚城门,要不我让弟兄们埋伏的近点,聊聊胜于无。”武松想了下,不怎么甘心,试探的问道。

“近了不行,敌将们一出城门便发xiàn

了,我们那空营计都玩不了,只能埋伏的远些,听天由命吧。”武大郎可不想自己刚才的计谋落空,忙否决了武松的想法,但亦有些不甘心,只能将伏兵埋得远些。

“此事就这么定了,万事俱备,只等天黑,看我两兄弟大破遗直乡。”武松见事情完毕,豪气的说道。

第一百二十四章 计中计

是夜,梁山众人驻扎的营寨里喧声震天,热闹非凡。空气中弥漫着烤肉和美酒的香气,熏得让人直流口水,看样子便是山贼的一贯作风,打了胜仗之后必定大肆庆贺一番。

“来来来,大哥,喝完这碗,还有三碗。”孙新的大嗓门从营寨中心响起。

“那是自然,今天要不是那厮太阴险,老哥我早就将那人斩于马下。”孙立的声音顺着上一人的话语响起。

“那是自然,谁不知dào

哥哥枪鞭双绝,要不是敌将太阴险,锏中藏刃,刺死哥哥坐下战马,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来,我敬兄长一碗。”孙新立即拍马屁道。

“喝,那是,二弟你也太可惜了,明明将那敌将刺中倒地,竟还让那小厮溜回了城里。”孙立喝着酒,满是可惜的说道。

“哎,谁能料到,如果不是这厮,那丑鬼不出几个回合,今日也定命丧当场,说起此事便是郁闷,来,喝。”孙新的话语又一次响起。

“新郎,只怪敌将运气太好,来,奴家陪你干了这碗。”一个粗犷的女声从营寨里响起,显然是孙新的媳妇母大虫顾大娘的声音。

大营不远的草丛中,一个黑不溜秋的黑影卧倒在草丛中,听着梁山大营里的话语,看着营寨里稀稀疏疏一动不动的人影的人影,不禁撇了撇嘴,不自觉的嘀咕道:“哼,这么点微末计谋都敢出来混,谁不知我家老爷可是师从名将,岂会中这等小计。可惜了这么多美酒,太浪费了。”

说完,此人便慢慢地往回爬,直到离大营很远,根本看不到身形,才起身往城墙跑去

营帐里,时迁惦着手脚如风一般来到武大郎身边,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小贼,回来的速度倒是挺快,不知那些斥候探查的如何?”武大郎对着空气说道。

“大郎哥哥,你是如何知dào

我已回来,小弟我自问没发出半点声响?”时迁没有回答,很是纳闷的问道。

武大郎笑而不答,只是望向时迁那张苦瓜脸,手指指着时迁手中的烧鸡腿。

“不好意思,小弟我见哥哥劳累半响,特意拿来孝敬哥哥的。”时迁老脸一红,却迟迟没将手中的鸡腿递过去。

“是嘛,那我桌前的烧鸡怎会少了一条腿,莫非神鬼拿去祭祀了。”武大郎有些佩服时迁的脸皮了,明明从自己眼前桌子上偷得鸡腿,还说的那么振振有词。

“好了,先说正事,这只烧鸡原本就是留给你吃的,说完再吃。”武大郎整了整脸孔,严肃的说道。

“好嘞,就知dào

哥哥知我。我方才跟随敌军细作回到李家城内,路上听那细作嘀咕,说我们这群草莽太无知,连计谋都出的那么浅显,连傻瓜都能看出一二。”时迁很是气愤,一边咬着鸡腿一边含糊的说道。自家这边竟然这么被人小瞧,要不是自己怕打草惊蛇,早就想一刀宰了那厮。

“我们这群草莽当然无知,否则哪能让他们显得聪明;小贼,现在什么时辰了?”武大郎笑问道。

“现在正戌一刻,不知哥哥有何吩咐?”时迁说完,忙看向武大郎,毕竟武大郎这么问必有其道理。

“戌时,离天明还有几个时辰?”习惯了后世的几点几点,武大郎对这种时辰实在是分不清楚,只能问道。

“戌、亥、子、丑、寅、卯,大家习惯卯时称之为天明,还有四个半时辰便天明。”时迁解释道,这是基本常识,大家都知dào

。…,

“你可知哪个时辰人们最困,最不易醒来?”武大郎接着问道。

“哥哥可是找对人了,要知dào

我们这行对这事拿捏的最清楚,寅中睡得最死,就算发出点声音,那些东家都不会醒来,正是我辈行侠仗义的好时机。”时迁骄傲的说道。

“行侠仗义,说得好听,还不是去偷鸡摸狗。小贼,现在你可是一方快手,正式的衙门中人,须以身作则,别再提那些往事了。”武大郎冷哼一声,语重心长的教xùn

道。

“哥哥教诲的是,时迁以后不敢了。”时迁如打霜的茄子般,死气无力的回道。

“知dào

就好,陪我去见二郎,我去交代一番,真困啊。”武大郎说着便打着哈欠走了出去,去另外的帐篷里寻找武松。

“哦,来了,这么早怎么会困呢。”时迁精神抖擞,好像晚上才是他活动的时间一般。

“二郎,你还没睡?”武大郎没走几步,便看到武松在自己帐篷里走来走去,根本没半点睡意。

“哥哥,小弟我如何能睡得着,我军早已睡下,如果敌军现在挥杀过来,我们如何是好?”武松满脸懊悔,早知dào

便不该听哥哥的话,托大摆个空营计。

“二郎尽管放心,敌军斥候早已来过,早已料到了我们的计策,不到寅时不必怛心他们来袭营了。”武大郎自信满满的说道。

“既然看破,敌军为何还会来袭营?”武松不解的问道,对于武力,武松向来很有自信,但论头脑,哎。

“今日我军白天行军,晚上又需埋伏,绷紧神经能撑几个时辰?”武大郎反问道。

“一般行军,申末作饭,酉初开饭,戌时歇息,直至第二日卯初整备,正卯继xù

行军。若是晚上埋伏,体力消耗甚大,弟兄们能撑到子时很是勉强,丑时大半都已瞌睡入了梦乡。”武松照实说道。

“你刚睡下,敌人来袭,你可有无精神再战?”武大郎又问道。

“那是自然,敌人若来,必叫他有来无回。”武松毫不犹豫道。

“若是人困马乏,睡了一两个时辰,敌军此刻杀来,你待如何,汝还有气力再战?”武大郎笑着问道。

“那刻睡得深沉,雷打不动,能醒来就已不错,哪还想着迎敌。”武松苦笑道。

“若你是敌将,见我们白日行军,晚上埋伏于他,尤其白日又斩了他一员大将,你待如何?”武大郎笑咪嘻嘻的问道。

“如此天赐良机,怎能错过。”武松总算反应过来,不禁苦笑原来傍晚时哥哥说的计谋只是为了方便现在行事。怪不得让人早早吃饭,更让大军早些休息,布了个蹩脚的空营计。

“哥哥,若是敌将愚笨,未能看出空营计的破绽呢?”武松想了下问道。

“敌将若是愚笨,整个鄄城就不会一家独大了。更何况我早已吩咐栾教头等人骑着战马在对方城墙边埋伏,若有风吹草动,他们便会放烟花示警于我。”武大郎智珠在握道。

“哥哥好算计。”武松夸道。

“哪里哪里。”武大郎谦虚的笑道。虽没读过兵书,但后世电视剧《三国演义》和军事小说里面的什么空城计、苦肉计、连环计、美人计,哥还只掂了个最简单的,以后看哥怎么成为张良、韩信。一想到这,武大郎不禁口水哗哗乱趟。

第一百二十五章 拆计

“报”

斥候急促的喊声刺破了黑夜。

“进来。”房间里,李文山的声音传来,斥候忙推门进入,明亮的灯火晃得来人张不开眼。

斥候不待看清,便立马跪拜道:“属下拜见大人。”

“梁山贼寇大营如何,速速道来。”李文山不顾礼节,忙向斥候问道。

“梁山大营酒香扑鼻、肉香弥漫,营寨正中热闹非凡,尤以白日几位敌将嗓门最大,此时正在饮酒作乐。”斥候如实的回道。

“营外戒备情况如何?”李文山继xù

问道。

“营外戒备很是稀疏,三三两两或坐或躺在地上喝酒,但是某些角落灯火暗淡,具体情况不得而知。”斥候一般无二的回道。

“多长时间换岗站岗?”李文山详细的问道。

“未曾知晓,属下埋伏窥视一个多时辰,未曾见过敌军换岗,只有十数人醉酒卧地。”斥候仍将自己亲眼所见如实道来。

“退下吧。”李文山手一挥,斥候立马起身站在旁边,这时才发xiàn

类似自己打扮的不下七人。

“探子所诉,诸位有何意见?”李文山对着在座诸位问道。

李文山现在所在的地方乃是遗直乡李府的议事堂,主位自然在家主李文山胯下,下面左右两侧左侧端坐的便是以李文龙、李文豹为首的武将一派,右侧由文人幕僚所占据。

“哥哥此事还有什么可议论,山贼强盗我们打的多了,哪个不是这般,大胜之后狂欢,正是我们出手的好时机,荡平这帮乌合之众。兄弟之仇不共戴天,今夜便让我手刃仇人,以慰二哥在天之灵。哥哥,只需给我五百人马,定当搅了这梁山小贼。”

李文山话音刚落,李文豹便迫不及待的起身出言道。不顾自身伤势,便要点起人马,为兄长报仇。

“豹将军莫急,此次梁山头领乃武天王,我们交手多次,他可不是以往的等闲之辈。家主,我看此事必有蹊跷,需从长计议。”右侧一文人打扮的幕僚站了起来,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李氏三兄弟都为遗直乡李府的家将,平日里大家为区分三人,都冠以最后一个名为准。李文龙便为龙将军,武艺高强,有万夫莫开之勇,乃人中之龙;李文虎便是虎将军,力大如虎,可惜阴沟里翻船,死在了高宠的枪下;李文豹便是豹将军,不仅武艺迅疾,连说话脾气都是一阵风,人称‘疾豹子’。

“我最恨你们这些文绉绉的,平日里无事倒也罢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可是看等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流失,真是不负书呆子之名。”李文豹现在就像是一只装满的火药桶,一点就炸。此人一说,阻止了李文豹为哥哥报仇,正好撞倒了枪口上,将李文豹的满腔怒火都引爆了。

“三弟休得胡言,此事却有蹊跷。我们都曾与那武松打过交道,不是轻于之人。若他掌军,必定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随时防备我等前去偷营。对不住了,廖师爷。”李文龙刚才正在思索其中奥妙,才没能立kè

阻止李文豹。只能先喝住李文豹,然后再向廖师爷赔罪。

“无妨,豹将军报仇心切,也是性情中人,在下岂会责怪。”廖师爷笑道。若不是为了通过李府主人李文山搭上另外的关系,走上仕途,才懒得理会这群莽夫。

廖师爷摆摆手,示意根本不放在心上,然后又对着李文山道:“家主,正如龙将军所言,武松那厮现在早已学精,不会给我们半分可乘之机,此次必定是个阴谋。”…,

“你说阴谋就阴谋,那伙山贼不是这般,我杀了成百的山贼,岂会连这点都不知。”李文豹气愤道,最是反感这些个纸上谈兵的家伙,真要是抄起家伙,自己一口气不喘的能杀掉五十个这样的人。

“三弟,你何时才能不那么莽撞。去年冬天鄄城作乱杀官的便是武松武天王那群人,当时我们也曾和他交了不少次手,他在我们手底下吃了不少亏,早就有了教xùn

。”李文龙忙拦住李文豹,顺便将以前的往事跟他诉说了一番。

“那怎么办,看来只能等日后再为二哥报仇雪恨,真不甘心。”李文豹再怎么傻也明白这是梁山一伙的轨迹,只能忿恨的坐回椅子嘴里忿恨道。

“非也非也,豹将军,今日正是破敌的大好时机。”廖师爷轻摇着手中的鹅毛扇道。

“去也不是留也不是,你这破书生到底要如何?”李文豹现在满身火气,正愁没地方发,出声骂道。

“难道豹将军不想为虎将军报仇雪恨,那在下无话可说。”廖师爷摸着山羊胡不疾不徐道,不愁李文豹不上钩。

“廖师爷此话何意?”粗狂的声音传来,问话的不是廖师爷想象中的急性子李文豹,而是沉稳的老大李文龙。

“龙将军,敌军所布无非空营计,等着我们上钩而已。既然此计已被我等知晓,便再无威胁。敌军长途跋涉,我等却以逸待劳,孰优孰劣一看便知;敌人现在布阵,全凭白日大胜一场支撑,但一过子时仍不见我军中计,所支撑的势气便一泄而空,劳累占据上风,立即陷入梦乡。”廖师爷根据斥候们探听回来的消息,稍作整理,得出结论,现在慢条斯理的诉说道。

“一过子时我们立即出兵,灭了这群乱世贼子。”李文豹越听越有理、越听越兴奋,仿佛梁山众人犹如待宰鸡鸭一般,恨不得马上飞过去大开杀戒一番。

“豹将军且慢,听在下把话说完亦不急。子时虽进梦乡,却尚未睡熟,稍有动静却会醒来,仍有一战之力。只需到了寅时,敌军已熟睡一两个时辰,此时即便刀在颈上,敌军亦无法醒来。”廖师爷摸着山羊胡微笑道,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怪不得常言道,读书人都一肚子坏水,此话还真是不赖,焉坏。”李文豹竖起拇指大声夸奖道,对廖师爷的话很是认同。

“三弟,你怎般说话,还不向师爷道歉。”李文龙忙拉了把李文豹道。

“为何道歉,我这不是正在夸赞廖师爷,说的这般有道理。”李文豹不解道。

众人听了真是无语,有见过这样夸人的嘛,夸人比损人还难听,尤其是廖师爷更是嘴角一抽一抽的。

“此事即已经商定,李文龙上前听令,寅时一刻出发,不得有误。”李文山看着下面众人已经商议完毕,觉得没什么遗漏,便大手一挥,直接吩咐道。

李文龙上前一步,双手抱拳道:“属下听命。”

“李文豹听令,带领五百庄兵留守李府,听候廖师爷吩咐,不得有误。”李文山又一次发号施令道。

“哥哥,让我也去梁山大营,我要为二哥报仇。”李文豹急忙上前对着李文山喊道喊道,自己可不想留在城内发呆。本来李文山让李文虎李文豹两人称呼自己为大哥,但李文豹已经习惯这称呼,只能任由李文龙李文豹两人称呼自己为哥哥。

“三弟你有伤在身,快听家主的话,呆在城里养伤。至于杀害二弟的凶手,大哥我一定会带到三弟你面前,让你亲自手刃,如何?”李文龙安慰道。

“大哥。属下听令,定服从廖师爷差遣。”李文豹心里知dào

两位哥哥是为自己着想,只能无奈抱拳应道。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中伏

夜显得很寂寥,唯有不时的虫鸣声提醒着这世界的存zài



“快,再快点,再快点。”

“小声点,把马嚼子带上。”

“跟上。”

黑夜中,传来阵阵低喝声,还有凌乱的脚步声。虽然很沉闷,但在寂静的夜晚亦显得很杂吵。

远远望去,黑乎乎的一片不见踪影。拉近距离,才发xiàn

正是遗直乡的首席家将李文龙带领着众多庄兵,也不点火把,直接凭着月光摸着黑准bèi

偷营,细看之下,不下三千之数。人数不少,但也有条不紊的前行着。

众人在满是灰尘的道路上前行,本来小半个时辰的路因为要保持安静,硬是花了大半个时辰才看到梁山所驻扎的营寨。

梁山的营寨四周只有稀稀疏疏几个火把,火把周边亦没几个人在站岗放哨,三三两两的或蹲或躺,看不清脸面,想来是劳累不堪;只有一两个人在边上走动,偶尔开下玩笑,嬉笑一番。隔了一刻钟,才有七八人组成的巡逻队路过,稍微对嬉皮笑脸的两人训斥一番,仿佛怕他们打扰兄弟们的休息。

与昏暗的营寨四周比起来,营寨中心则火光大盛,仿佛要将黑夜烧出个窟窿,但隔着层层的帐篷,李府众人实在看不清里面的光景。

看到梁山营寨的这番景象,联想到廖师爷所说对方的计谋,李文龙不疑有他,直接挥着手臂动员道:

“诸位,今日若是斩尽敌军,为我二弟报仇,每人打赏两月俸银;若斩敌军小将,升一级,赏银千两;若斩敌酋,升三级,赏银万两。不幸身亡,则照顾其家小直至成年。”

“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刻到了,随我杀。”

“杀、杀、杀”

“杀、杀、杀”

李文龙豪气万丈的这一嗓子,不仅鼓舞了己方的势气,也吓破了梁山巡哨的胆子,却亦提醒了梁山贼寇。

“快逃了,敌人杀过来了,快逃命啊。”刚才还嬉皮笑脸的贼寇现在面如土色,一边往里跑着一边喊着。

“小四,快起来,敌人杀过来了。”还有一个巡哨踢了自己边上一个躺着睡着的贼寇,然后头也不回的往营寨中心跑了过去。

“快,搬拒马。”有几人连忙想起搬拒马堵在门口,但搬了一半便看到敌人冲杀过来,忙扔下拒马往里逃了。

“咚、咚、咚,大家快逃啊,敌人杀来啦。”甚至有人敲着锣鼓提醒着熟睡的众人。

一百米的距离,如果是白天,梁山众人也许连反应的时间都没,可现在是晚上,尤其是寨门的入口被撒下了很多铁蒺藜,才使得李府众人不得不放慢速度,派人清扫掉障碍,才得以继xù

猛攻。好在梁山贼寇都被吓坏,只顾逃命忘了攻击,否则自己这方可得付出不少伤亡。

“起。”李文龙率先来到大营门口,策马而立,大喝一声,单锏挑起拒马,用力向里面一甩,瞬间砸倒了一个帐篷,可惜里面的人早已逃走,没能压死。

“给我冲,一个不留。”李文龙大手一挥,豪迈的喊道。

李文龙手上虽然有点湿滑的感觉,可抬头却未曾发xiàn

雨点,心想肯定是刚才自己挑拒马时,据马上未干的水分流到了自己身上。心中也不在意,随意在自己衣服上擦了下,又拿起金龙锏往前冲。

“将军,大事不妙。”

李文龙刚闯进最营寨中心的帐篷,耳边却传来自己亲兵王二虎急促的喊声,忙问道:“怎么回事?”…,

“回将军,所有帐篷里未见任何匪寇。”王二虎慌乱的回道。

“不可能,我亲眼所见他们急匆匆的撤回营寨中心,不可能长翅膀飞了,快找,挖地三尺也要将他们找出来。”李文龙一锏划开了帐篷,里边果然空空如也,唯有一张白纸吊在帐篷的圆顶上。

李文龙上前一看,白纸上写着‘敌将大逆不道、今日必葬身于此’。

“气煞我也,撤,快撤。”再笨的人看到这么张白纸,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李文龙看到这张纸的反应,虽然暴跳如雷,但还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挥军撤tuì



“哈哈哈,儿郎们,给我射,射死这帮天杀的。”小尉迟孙新哈哈大笑道,随着他的话语,上百支火箭齐齐的落进了大营的帐篷上,没过一会便烧成了通天的火舌,将大营映红半边天。

“遗直乡的李府小儿们,真当我们梁山好汉是泥泞的不成,今日便让你葬身于此,哈哈哈哈。”大营外,孙新拍着马哈哈大笑道,仿佛里面的人都是待宰的羔羊,狠狠的出了口白天的恶气。

“无耻小儿,整天只会耍心机手段,有本事过来和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定当将你斩于马下。”李文龙听着声音,认出对方便是刺伤自己三弟的敌将,不禁大怒道。

“哼,自己半夜过来偷营便是堂堂正正否,莫要让人笑掉大牙。弟兄们,里面的敌将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们说好不好笑?”孙新立马嘲笑道,两军对阵,只论成败,哪管手段。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弟兄们,随我杀出火海。”李文龙见敌将并未受激上当,只能无奈的喊道。毕竟冲出去是九死一生,但不冲绝对是十死无生,而且还是死无全尸,变成烤猪那种。

变故来得太突然,让遗直乡李府的庄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发xiàn

自己已经身处在火海里,顿时乱作一团,挤人的挤人、骂人的骂人,更有甚者抽刀砍杀自己前方的人,为了能让自己离火远一点。恰好此时李文龙破天的一嗓子,又当众斩杀了几个神志不清的人,才让庄兵们恢复了点神智,勉强控zhì

住了乱哄哄的局势。

“冲,给我冲,不想死的给我冲。”此时任何的功名利禄、权势美女都抵不过活命这一句话来的现实。

“杀啊、杀啊。”遗直乡的人现在都已红了眼,为了活命奋不顾身。

“儿郎们,给我射,狠狠的射。”孙新手一指,让弓箭手们对着从营寨大门冲出来的敌军射箭。至于为什么不从营寨的另外地方突围,而选择大门。因为营寨的栏杆早已被处理过,栏杆底部的木料早已被放置了猛火油罐,让火势更是大得离谱,根本无法让人通行。

第一百二十七章 斩将

“翛、翛、翛、翛”

人命在此时成了最不值钱的玩意,一支支利箭就这样带走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一次几十条人命就这样轻易地消逝在黑夜里,唯有临死前的哀嚎还证明他们曾经存zài

过。

看着自己身前不断倒下的同僚,让冲在最前面的李府庄兵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但却又被身后拥挤而上的同僚推到前面,迎接着漫天的箭支,不时乱作一团。

“冲,快给我冲。停步不前者,杀无赦。”看到自己这方如割草般倒下,李文龙本就满身怒火,现在更看到自己这方萎靡不前,堵住了突围的路口,火气更是蹭蹭往上冒。

“射,给我狠狠的射,让你们这群不开眼的家伙知dào

你家孙爷爷的厉害,哈哈哈哈。”小尉迟孙新骑着马来到前方,看着困兽犹斗的李府庄兵不由得yì

的大笑道。

“手下败将,看爷爷今日不活刮了你。”

只能小尉迟孙新笑得太得yì

太猖狂,让满身怒火的李文龙第一时间发xiàn

敌将竟然就在敌军队伍的最前方,竟一打马鞭不顾一切的朝孙新冲了过去,不时的隔开飞来的箭矢。

“哼,败军之将何敢言勇,让小爷好好会会你。”孙新本来没打算交手,但想想自己这方占尽了优势,敌将又耗费了很大力qì

,自己根本不会吃亏,便立马猖狂的应道。

“彭。”

只一回合,孙新就发xiàn

自己手中的烂银花枪便袭不住巨力的冲击,脱手而出。见此,孙新不由亡魂大冒,手脚冰冷,忍不住想扇自己几个大嘴巴,明明占尽优势,自己怎么会脑抽筋去会强敌,正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爆怒的小恶来。自己明明可以游斗,为何会去和他去拼力qì

,这不是寿星公上吊--不想活了,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哥哥救命。”看着朝自己迎头劈下来的金龙锏,呼啸的风声钻入了自己的耳朵,孙新总算清醒了一点,拼尽全身力qì

滚下马来,扯开嗓子大声喊道。

“休伤我弟弟,贼将看箭。”孙立听到自己弟弟的喊声,不由吓了一跳,忙拿起马背上的弓箭,搭弓射箭,一气呵成,直指敌将的项上人头。

“喝。”孙立的喊声让李文龙注意到了朝自己飞射而来的箭支,忙回头从马背上抽出小锏用力掷了出去,正中飞来的箭支。回头一看,却发xiàn

摔落的敌将早已不知溜到了何处,面对自己的唯有整整齐齐的长枪手和盾牌手。

孙立的喊声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能阻上一阻,让孙新有时间抓紧逃命,至于能不能伤到敌将倒无所谓,现在看来敌将也不想以命换命。

看到敌将就要命丧自己之手,却被另一员敌将所阻,李文龙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但眼前整整齐齐站着的长枪手和盾牌手可不是自己现在能招惹的起的,也明白现在也不是冲动的时候,立即拔转马头,朝着弓箭手阵营冲杀过去:“弟兄们,想活命的就随我冲,杀啊。”

变故来得太快,李文龙只一合就击败了孙新,便转头杀向弓箭手阵营,虽然弓箭手阵营前有步有刀盾兵,但人数实在不多,没几下便被李文龙突pò

了一个口子,直接对着弓箭手砍杀起来,如砍瓜切菜般轻松。

弓箭手阵营的混乱,使的对营寨门口的杀伤力顿时降了下来,拥挤出来的敌人顿时多了许多,让守卫在营门外的梁山喽喽们压力倍增,不时有漏网之鱼冲破围堵,杀向弓箭手,因为他们明白只要能打乱弓箭手的部署,才有突围而去的可能,所以人人奋不顾身的向前拼杀。…,

孙立早就想冲上去灭了这个李文龙的威风,已学白日之仇,更何况自己弟弟刚才差点命丧他手,只是为了坐镇军中,才无法出手,但现在情况紧急,也顾不了这么多,直接抄起乌云压龙枪,拍马而上,嘴里大声喝道:“贼将休的猖狂,看你家孙大爷的厉害。”

“手下败将,今日便送你去见阎王。”李文龙见到来人,正是刚才放冷箭阻挡自己追杀的那员敌将,心头不禁火起,放过周边的弓箭手,直接架住对方直捅过来的长枪,然后回身一锏,呼啸的朝孙立抽了过去。

现在两人都陷在汹涌混乱的人群中,战马早已迈不开步子,只能在原地的走动。

孙立看到敌将左手持锏架住自己的长枪,右手同时挥锏劈向自己,忙左手提锏格挡住,只是手上传来的巨力让自己觉得左手有些发麻,知dào

对方已被自己逼急,招招含怒出手,自己不可力。当即转换方向,将长枪舞的虎虎生威,拦、拿、扎、刺、搭、缠、圈、扑、点、拨,就是不与对方硬碰硬,只求拦住对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李文龙却有苦说不出,自己这方正苦苦地突围,自己好不容易趁敌将大意之时杀入了弓箭手阵营,杀伤了不少弓箭手,为突围而出的手下们打开了局面,亦有不少人冲杀出来随自己汇合,眼看不用一刻钟就能灭了对方的弓箭手,使得自己这方能扳回点优势。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自己却被人缠住,而自己的手下们却被对方的将领们如土鸡瓦狗般虐杀,尤其是以那妇孺最是凶狠,手中两把虎头大刀真当将人头当菜瓜一般,一刀一个。自己辛辛苦苦扳回的局面瞬间烟消云散,跟随了自己十几年的亲信王二虎就这般死不瞑目。

“啊,你们给我死来。”看着自己手下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李文龙狂暴了。不管敌将的枪法再怎么刁钻、再怎么致命,李文龙都视若无睹,径直的将自己手中的金龙锏罩着敌将的头颅劈了下去,纯粹的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孙立收回自己十拿九稳的一枪,虽然这枪绝对能在敌将的胸口扎上一个大洞,但自己也肯定会被敌将砸下来的一锏当场开了脑瓜。如果自己在绝境,自己也许被去拼,但现在自己这面十拿九稳,自己还是留着小命慢慢玩。

孙立一招错,步步失机,转眼间就被对方状若疯虎的气势丝丝压住,只剩下苦苦招架的份。再后来只能找个机会,舍了对手,拍马而逃。

“嚎,谁能挡我。”李文龙看着身边如潮水般的敌人,又回头看了看自己所剩不多的手下,都在殷切的看着自己,不由悲切的嚎道。当即调转马头,直接朝自己手下这边跑来。

明知跑回来必死,但李文龙亦觉得无怨无悔;自己不能将他们活着带出去,那么自己也没脸面独自存活。

这一刻,梁山众人都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让李文龙顺畅的一路走了回去。

“将军,不要管我们,你自己突围吧。”

“将军。”

“将军”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李文龙其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愧对大家,连累大家陪我一起赴黄泉了。”李文龙来到营寨门口,突然跪了下来,对着里面的手下们磕了一个响头。

李文龙当即起身转过头,手拿双锏对着梁山贼寇喊道:“随我杀。”

“杀”

“杀”

“杀”

“放箭。”这一刻,孙立不由闭上眼睛,大手一挥,大声喊道。

即便是敌人,但自己亦被敌将的品行所感动。既然不能放了对方,那就只能给对方一个痛快,让他豪无遗憾的死在战场上,这便是将军最好的归宿。

第一百二十八章 识破

“驾、驾、驾”

漆黑的夜里,一阵阵吆喝声打破了宁静,随之响起的便是十数匹马儿的铁蹄声。

“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巡逻的庄兵李小牛打着哈欠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人,满心的牢骚,抱怨这群家伙吵醒了自己的美梦。

“我乃龙将军座下栾廷玉是也,将军中计被困,特遣我们几人回城求援。还不快点打开城门,让我禀报家主大人。”城墙下,栾廷玉满脸焦急的喊道,仿佛真有此事一般。

听到这句话,李小牛顿时打了个哆嗦。龙将军是谁,他可是鄄城最厉害的将军,遗直乡的守护神啊,若连他都中计被困,那还有何人能救他。当下伸出脑袋仔细的观察下面几人的相貌,希望能认出一二。可是下面黑灯瞎火,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几个人影,而且身形颇有几分狼狈的模样,应该不会有假。

“大人请稍等,小的马上开城门。”李小牛哆哆嗦嗦的喊道。

“快点。”栾廷玉不耐烦的喊道。

“小牛,下面何人这般吵闹,搅得老子都睡不着觉?”此时,另一年长的庄兵没好气的问道。

“张哥,下面是龙将军的亲随,据说龙将军中计被困,让他们出来求援。”李小牛如实说道,这张哥乃是他们一对的队正,平时也对他们颇为照顾。

“身份确认与否,还有暗号?”张哥虽然有些偷懒,但毕竟是老油条,经验老道。

“对不住,张哥,我被吓住,早已忘了。”李小牛坦诚的回道:“这就问来?”

“去吧。”张哥笑了声,自个又找了个地方窝了下去。

“城下的大人,在下自有职责在身,请勿责怪。若能接上暗号,属下即刻开门,‘天王盖地虎’。”李小牛大声喊道。

“宝塔镇河妖。”城下的人不禁思索立即接道。

“锵、锵、锵、锵”

李小牛马上敲起锣鼓,大声喊道:“敌袭,快来人呢,有敌人”

“什么,快,快起来,快放箭。”张哥一听锣鼓声,立马赶了过来,立即拿起弓箭对着下面就射了下去。

“栾教头,看来敌人识破了咱们的计谋,不如趁早撤吧。”刚才接暗号的人郁闷道:“天王盖地虎,下面那句不正是‘宝塔镇河妖’嘛,怎么可能不对。”

“此事已无可能,咱们撤。”栾廷玉看眼前之事不可为,当即干净利落的说道。

“咻。”

箭支的破空声在黑夜里显得尤为刺耳,刺破了黑夜,不等栾廷玉等人策马回转,便瞬间飞向他们。

栾廷玉用铁棒一划,直接‘啪’一声将箭支拍落。

“走。”

“哥哥,好消息,好消息。”帐篷外,武松兴奋地大喊道。

“谁啊,那么吵,天都还没亮,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武大郎翻转了身子,继xù

呼呼大睡。

“哥哥起床啦。敌将果然中计,来犯之敌全被我们所灭,哈哈哈哈。”武松仍然兴奋的喊道。

“灭了就灭了,被打扰我睡觉,好困啊。”武大郎含含糊糊的说道,说完又没了声响,不一会便传来震天的鼾声。

“这,呵呵。”武松轻笑一声,无奈转头去找其他人了

翌日,武大郎起床时已经日上三竿,发xiàn

人数少了很多,而且都忙得不可开交。

“早啊,小贼,出什么事了?”武大郎感觉奇怪,看到时迁窝在某个角落啃着鸡腿,忙上前拉住他问道。…,

“哥哥难道不知,昨晚李府前来偷营。”时迁回道,然后继xù

低头咬着鸡腿。

“然后呢?”武大郎焦急的问道,难道自己想错了,害得自己这方死伤惨重,怪不得少了这么多人。

“惨不忍睹啊、惨不忍睹”时迁本来咬着鸡腿,但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没了胃口,只是摇头晃脑的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武大郎气急败坏地问道。

“大郎哥哥难道不知,我以为武天王昨晚便已知会大郎哥哥?”时迁好奇地问道。

“昨晚,好像是有人叫我,扰人清梦,我还以为是谁如此无聊作弄于我。”武大郎摇着脑袋说道,记得自己做梦时是有人在叫我,本还以为就是个梦呢。

“大郎哥哥你没醒?”时迁脸色古怪的问道。

“当然没醒,我还以为在做梦呢。”武大郎面不改色的回道。

“怪不得后来看到武天王那脸憋屈的,笑死我也,哈哈哈哈。昨晚敌将果真中伏,被我们来了个瓮中抓鳖、火烧连营,最后生擒敌人一千六百有余,其余全部剿灭。”小贼时迁笑过之后,终于说到了正点上。

“我方伤亡如何?”武大郎对对方死了多少不关心,毕竟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敌人不死就是自己这方死,当然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了。但好歹是后世的灵魂,对于人命看得很重。

“我方几乎兵不血刃,死亡的只有十五个,受伤的倒不下二百。”时迁笑呵呵的回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现在这样的比例就是绝世名将也做不到,是该自足了。

“我方既无大碍,那么人呢,今日怎会如此空荡荡?”武大郎明白战争的残酷性,也不多说,随口问道。

“当然是在休息,哪像大郎哥哥雷打不动,他们就算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时迁回道,对这些汉子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就是武天王所带的兵,不知比朝廷养的酒囊饭袋强了多少。

“大郎哥哥,你以后能否别让武天王用火攻,难受。”时迁突然想起了什么,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吐了起来,虚弱的说道。

“为何?”武大郎好奇的问道,火攻可以很有效的减少自己这方的伤亡。

“呕,大郎哥哥,我若不是饿的不行,才不会吃肉呢。昨晚都是烤肉的味道,而且是人肉,闻得我到现在都想吐,呕。”时迁虽然偷过东西、盗过墓,但却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

第一百二十九章 铁叫子

武大郎捏着鼻子别了专心呕吐的时迁,如果再不走武大郎怀疑自己也会学着时迁一般,大吐特吐,想想就觉得恶心。武大郎非常庆幸晚上实在太困没能醒来,否则按照自己的性子绝对要去战场溜达溜达的,那还不吐得天昏地暗啊。

转了几个弯,路过了十来个帐篷,武大郎偶尔掀开帘子探头进去瞧瞧,震天的鼾声、刺鼻的汗味但却阻挡不了熟睡的人们,让武大郎觉得这样的兵营才是真zhèng

的兵营。

武大郎来到最中心的帐篷,询问了下守值的兵丁,得知武松一人在帐篷里,便毫无顾忌的走了进去,边走边喊道:“二郎,可否方便,为兄进来了?”

“哥哥总算是醒来,二郎自寅末就在等哥哥,此番正打算小憩一番。”武松见武大郎进来,刚刚躺下的身子立即爬了起来。

“二郎躺着说话,你怎如此这般不知分寸,咱爹娘去得早,哥哥不是早就交待于你,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可别累坏了。你先歇息,哥哥我晚上再来。”武大郎忙按住要起床的武松,替他盖好被子,语重心长道。

“哥哥宽心,想我武松八尺男儿、力大无穷,即便三天三夜不合眼亦无关紧要,何况小小一朽而已。”武松满不在乎的说道,但精神却稍显疲惫。

武大郎看在眼里,知dào

武松这样说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自己也不好点破,便道:“你是没事,可我还有事没空在这瞎耽误,便先走了。”

说完此话,武大郎也不等武松反应,直接掀起了门帘走了出去,又对守值的兄弟们招呼了声,不得让任何人打扰武松休息。守卫的兄弟们也明白武天王自昨日天明到现在未曾合眼,白天赶路打仗、晚上设计埋伏,得胜后又照看伤亡的兄弟,还对大营做了一番布置、和人商讨敌军的反应及应对策略,即便是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心里对武天王佩服之至,尽心尽责的不让任何人打扰。

闲逛着的武大郎无聊之极,毕竟打仗这种事不是自己能参与的,现在又处在军营中,实在没什么东西好打发时间。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小调,处处喜庆,如热恋中的女子,满心欢喜的陪伴在爱郎的身边,划船踏青,好不悠闲;可转眼间曲声就变的哀怨异常,如哭如泣,让人听得很是难受。

武大郎可没那么多音乐细胞,听着难受就直接朝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想让人吹几个轻快的曲子。哪有打了胜仗还这般的,这不是找晦气嘛。

“大郎哥哥,今日怎般来小弟的营帐,若有怠慢之处,请多多包涵。”武大郎感觉声音就在这附近,还未找到,耳边就传来一阵客套的话语。

“是孙立兄弟啊,不好意思,刚才我寻思着有一小曲声音便在这附近。不知为何竟闯了兄弟的营帐,多有打搅,请勿海涵。”武大郎忙拱拱手回道,自己无意之间竟闯到了别人的营帐中,实在是很不好意思。

“哥哥哪里话,哥哥来我处做客,是小弟的福气;只是小弟这略为简陋,只怕哥哥不习惯,哪曾会嫌弃哥哥。”孙立忙招待武大郎入座,为其倒上茶水,赔笑道,跟战场上状若两人。

“都是兄弟,何须客套。”武大郎虽然因为栾廷玉的事对登州一伙有些成见,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是自己人。…,

“兄长抬爱了。”孙立憔悴的说道。

想想自己本是登州兵马提辖,官虽不大,而且上面有人压着,但也能时不时的领兵杀些海边的贼寇,涨涨些威风,日子别说好不潇洒。可谁料到自己的弟弟和妻舅几人设计劫了大牢,害得自己只能落草为寇。本以为在祝家庄一役忍辱负重,能敲开梁山的大门,混个好位置。可结果刚好相反,虽然自己等人入了梁山,但却处处招人白眼,要不是自己等人本领高强,说不定早被那些看不惯出卖朋友的人砍了抛尸荒野。

“哥哥若是想听些小曲,我有一妻舅,人称‘铁叫子’,聪明伶俐,各种乐曲,一学便会,又有一副好嗓音。只要哥哥喜欢,任何曲目他都能信手拈来。”说起自己这妻舅,孙立又是喜欢又是怨啊。

“哦,原来是他。”武大郎拍着大腿说道。

“哥哥也曾听过他的绰号。”孙立吃惊道,自己的妻舅那几分本事也只在登州有名,何时连梁山这边都有名气了。

“呵呵,我虽未曾见过此人,但却听一友人提起过,说是登州有一小牢子出身贫贱,但精通音律、满肚经纶、学富五车,恐有再世诸葛之才。”武大郎忙解释道。虽然自己看过的水浒传里这个乐和不怎么出名,但在水浒后传里他绝对是个机智逆天的存zài

。连成为暹罗国主的混江龙李俊在成事后感慨的说:当初宋江何等才干,又有吴学究指点军机,卢员外等一般人物,梁山泊方成得局面,我本一介,全凭贤弟指教,来到海外,反成这个基业,岂不是侥幸。

“多谢哥哥夸张,我这小舅子哪有哥哥说的这般好,他只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孙立听到武大郎这般夸奖,心里有如吃了蜜一般,但脸上还是谦虚的说道。

“孙立兄弟,你这小舅子确有大才,但却不能为我所用。”武大郎叹了口气道,感觉很是惋惜。

“为何?”孙立急道,自己这伙人在梁山快混不下去了,刚听武大郎这般说话,以为要招揽自己几人,但没想他拒绝的那么死。

“姐夫不必着急,想必大郎哥哥早有打算。”营帐外,一俊俏小哥左手拈着漆黑的玄天萧,右手轻抬着门帘,笑呵呵的说道。

“小乐子,还不过来拜见大郎哥哥。”孙立见乐和不请自来,忙向他说道。

“乐和拜见大郎哥哥。”乐和左手拿起铁萧,笑呵呵的对武大郎拜了下首,果不负乐和和的名字。

“想必乐和早已知晓我的打算,不妨说出来,省得你姐夫焦急。”武大郎挥了下手,看着乐和说道。

“栾教头有万夫莫敌之勇,却因被我们出卖过,即便有任何理由,但裂隙毕竟是裂隙。大郎哥哥已将他招募在手下,自然不能收容在下等人;但哥哥毕竟怜惜我们的才华和武力,若乐和猜想的没错,哥哥想让我们几人入了武天王手下,为其分担解忧。”乐和仍是笑脸一张,但分析却丝丝入扣。

“啪、啪、啪。乐和兄弟说的没错,我家二郎勇武过人,但某些方面确有不足,为兄想找些人为其分担,乐和兄弟便是最好的人选,只是不知dào

孙立兄弟还有乐和兄弟有什么想法?”武大郎询问道。

“但求哥哥引荐。”

第一百三十章

“好说好说,但为兄只能代为引荐,至于在二郎那里所司何职,则需兄弟们自己努力。”武大郎就事论事道,虽然自己知dào

乐和的才能,但毕竟他要去武松的手下,肯定需yào

武松的认同,自己岂能越俎代庖。

“哥哥大义,小弟们铭感于心,日后若有差遣,必定拍马赶到。若哥哥直接拍着胸口保证,小弟们反倒有些怀疑,哈哈哈哈。”孙立一扫眉宇间的苦闷,明朗的笑道。

“哪里哪里,都是兄弟,何须客套。”能替武松招揽这么神奇的一家子,武大郎也很兴奋。至于神奇,君不见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中天罡还好点,地煞出了不上前线的文人匠人,几乎都是死的死、残的残,唯有孙立一家即便冲锋陷阵亦安然无恙。至于解珍解宝,虽说是一家,但却是顾大娘的表亲,还是自告奋勇去送死,谁也拦不住。要说里面没有乐和的机智,谁也不信,当然少不了孙立几个强人的武力。

“大郎哥哥,我们何时过去?”孙立当然急不可耐,毕竟事成以后,自己也是有靠山的人,不至于到处都吃白眼了。

“莫急,我家二郎劳累一宿,现才刚睡下,等用完膳再去,不知可否?”武大郎可不愿在这个时候去打扰武松睡觉,于是出声问道。

“愿听哥哥安排。”孙立一听,也只能按耐住心中的火热。

“既无事,不知大郎哥哥可否听小弟一言?”闲坐无事,乐和便开口说道。

“但说无妨。”武大郎心里正高兴着呢,哪会阻止。

“小弟听闻昨日之计谋乃是出自哥哥之手,不知然否?”乐和轻拈着铁萧道。

“确实如此,不知乐和兄弟有何指教?”自己已经答yīng

引荐他们,此时也不可能再拍自己的马屁了,肯定内有蹊跷。

“指教谈不上,只是哥哥丢下一席话,自个独自睡觉,害得武天王及众兄弟们劳累了一宿,更是提心吊胆了半夜。”乐和将自己心中的话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既然大郎哥哥要引荐自己,自己当然要露几分真本事才行。

“此话何意,我昨日早已安排妥当,确保万无一失。”武大郎信心满满的说道。

“大郎哥哥确定一切真的安排妥当,歇息时间、轮岗换岗、营寨防护、人员调遣、埋伏地点、气候情况、兵丁士气、战后清点、伤亡问题?”乐和一开口便直接唠唠叨叨一通话,直接让武大郎的脸色越变越难看。

“停,别说了。”武大郎忙喊大喊一声喝止了乐和的话语,自己本来以为做名军师很简单,随意出谋划策下就行了,哪曾想还需yào

了解这么多。稍后顿了顿,便问道:“何须那么繁琐,昨晚不已大胜?”

“何止繁琐,事无巨细,必须了如指掌才行,才能更好的统筹安排。昨夜我无心睡眠,出营闲逛,只看到武天王忙得脚不着地,不仅让兄弟们三班轮换休息,随时保持体力,以免敌人突然袭击;更处处细致安排,安排兄弟们在营寨栏杆下埋下猛火油,否则即便敌将中伏,亦随时可以破栏突围而去;今早更是看到他命人修复营寨,慰劳受伤将士。”乐和幼师唠唠叨叨一大堆,讲得武大郎哑口无言,自己这个自认为的军师看来还真是不合格。

不过武大郎并不甘心,扯着脖子争辩道:“即使再不对,我的计谋不是照样成功,让敌人全军覆没。”…,

“大郎哥哥,这不是你的计谋高明,而是敌将太蠢;若我为敌将,只需命人马佯装袭营,每半个时辰一次,看大郎哥哥如何应对?”乐和不屑的说道,实在是看不起对方的将领,这般容易中伏。

武大郎一听,如果对方真的只守不攻,凭借着城墙之坚,自己当然无可奈何。而且每隔半个时辰佯装袭营,真真假假,自己确实无法应付。不出三天,不用敌军袭营,自己这边就炸营了,当即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大郎哥哥,此战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天机难测,暂且不论;但此处位于敌军城池,我们远来作战,此不利也;幸得敌军愚蠢,放着坚城不守,偏学人偷营,被哥哥一锅端了,人和上我们扳回一局,所以此战必胜。真是全仰仗着哥哥的瞎猫碰见死耗子。”乐和笑呵呵的说道,脸上满是揶揄,看的武大郎真想在他脸上揍一拳,这是夸奖还是讽刺啊。

“乐和兄弟你这话何意,难道我的计谋真的这般无用,为何敌军还不照样上当?”武大郎沉声问道,脸上有些不愉,毕竟自己第一次出谋划策并大获全胜,但在人家眼里却犹如儿戏。

“哥哥计谋确实高明,但却不合实情。我军长途跋涉、风餐露宿,哥哥可知我们最想做的是什么?”乐和摇了摇头,但对武大郎的脸色却视若无睹,自顾自的问道。

“想必是吃顿热乎乎的饭菜,然后倒头便睡,不知然否。”武大郎不假思索的回道。

“大郎哥哥既然知晓,为何昨夜迫不及待布下陷阱,幸得运气好,灭了来袭敌军;否则今日敌军来袭,我军何以为继。”乐和步步逼问道。

“事实摆在眼前,昨夜已然胜利,乐和兄弟多虑了,呵呵。”武大郎笑着说道,不过一想下去,自己不禁吓了一跳。

“大郎哥哥恕罪,请容小弟斗胆说上一句,哥哥实在不该胡乱出谋划策。”乐和开门见山道,也不和武大郎绕圈子了。

“为何?”武大郎不解道。

“未虑胜先虑败,军师凭空一句话可使的敌军损失千军万马,亦可使自己这方全军覆某;哥哥考lǜ

不全,全凭一时兴趣,如果运气好倒亦无妨,如果运气差,只怕”乐和说到这,也就闭上了嘴,不再多说。

“如果换成是你,又当如何?”武大郎反问道。

“加强戒备,仅此而已。”乐和简单回道,却有自信满满。

“敌军真的来袭,又当如何应对?”武大郎步步紧逼道。

“无妨,敌军想来就来,我早已命人挖好壕沟,布下陷阱,沿路洒下铁蒺藜,营寨门口挡好拒马。即便敌军冲到营寨大门,我军早已起来整军备战,好出口恶气。只需两天,我军精神抖擞,到时想如何用计都无妨?”乐和简略的回道。

“乐和兄弟言之有理,是我太心急,没考lǜ

过兄弟们的感受,幸好昨夜得胜,否则真不知该如何面对。”武大郎不好意思说道,想了会,又对乐和问道:“为兄既不适合军师,可又手无缚鸡之力,以后该当如何?”

“为官。”乐和斩钉截铁道。

“为官?”

第一百三十一章 啥都不会,唯有做官

“哥哥没听错,就是做官,而且哥哥做的已有成效。”乐和接过话,肯定的回道。

“鬼的成效,我才上任几天,发xiàn

鄄城整个就是一个烂摊子,让我无从下手,看的心烦,还当什么官。”武大郎泄气道,如果自己能分到一个富裕的地方,混吃等死加贪污,偶尔带个几个狗腿子上街溜达顺带调戏下良家妇女,这样的日子才叫做官,哪像自己来了没几天就快累死、吓死。

“哥哥此言差矣。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读书还不是为了功名,哥哥已然当官,却不知未曾当官的读书人的苦楚。哥哥无能为力,却不代表他们无能为力,哥哥只需张榜纳贤,这样的人才要多有就有多少,何须哥哥亲力亲为。更何况哥哥不是慧识英,早已找到了合适的人才解决问题。”乐和不禁笑了,一个县城上万户人家,如果真靠县令一个人解决问题,那就真成神了。

“那是,不过我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做。”武大郎不禁飘飘然,不过一想自己好像啥事都没干啊。

“如果哥哥真的想做些事情,小弟反倒会认为哥哥不妥。”乐和笑道。

“为何?”武大郎不解的问道。

“大郎哥哥你不妨想下自己有何长处?”乐和会心一笑,将问题还给武大郎。

“长处?”武大郎不禁眉头一皱,自己有何长处。逆天之智,纯属做梦;王霸之气,没有,最多有点王八之气;武艺绝伦,哼,除了老弱病残,自己一概不是对手;文不成武不就,又没天生的统帅命,自己还能干嘛呢。老婆多算不算长处,可在这时代自己才四个老婆,别人连二十姨太都有了,人和人不能比啊。如果靠山也算长处的话,自己后面还有个梁山,可没过几年就死的死、散的散。

“正是。”

“哎,乐和兄弟,说来惭愧,为兄思来想去就是找不到任何长处。”武大郎倒也老实,思来想去,自己还真是没找到什么长处。也许最大的长处就是了解历史的轨迹,以求得未来的生存。

“哥哥说笑了,人无完人,但亦有长有短,哥哥的长处莫过于自知之明、心胸宽广。而能造福一方的官员都有自知之明,容人之量。机智莫过于诸葛,但人常言,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勇武莫过于霸王,最后还不是落得兵败乌江自刎。”乐和听到武大郎坦诚的话语,对武大郎越加佩服,少有人能这么直言自己的短处。

“容人之量,哈哈,这也算长处,兄弟莫要说笑。我武大郎虽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但亦不及常人,如果没他们,自个还不累死,这是最基本的道理,肯定需yào

他们帮zhù

。”武大郎苦哈哈的说道,自己如果没个官职在身,存粹就是个三等残废。

“海乃百川,有容乃大。知dào

的人多,做到的人少。而且哥哥无为而治,相信自己的属下,让他们尽显才能,不仅把事情做得最好,又对你感恩戴德,高,实在是高。”乐和难得的称赞道,不同于刚才的嘲讽,乐和自己虽胸怀大志,却毫无用武之地,自然明白那份心中的不甘和抒发才华时的畅快。

“得了吧,没时间和你闲扯,晚膳过后和我一起去见见二郎。”武大郎被乐和的那份称赞弄得心虚不已,自己是那么牛逼的人物嘛,慧识英、容人之量、让他们各展才华,当世的伯乐,自己要不是读过水浒,说不定早就死在潘金莲的毒酒之下,打完酱油去见阎王了。当下起身,对两人道了别,自顾自的回了自己的营帐。…,

“小贼,你又到我营帐意欲何为,快将值钱的东西给我放回去。”武大郎刚回到自己的营帐,就发xiàn

时迁正懒洋洋的躺在自己的床上,两条二郎腿翘的别说太惬意。

“哥哥为何这般说话,现在俺时迁也是堂堂官府中人,怎会做如此不堪之事?”时迁红着脸扯着脖子争辩道。

“是嘛,那你的手为何藏得那么好,还有案几上的极品砚台去哪了,莫非长翅膀飞了不成?”武大郎眯着眼睛冷笑道。

“大郎哥哥你如何知dào

的,我这不是顺手,还没来得及改,何况你那破砚台最多值个几十文,下不为例。虽说马无夜草不肥,但哥哥你想让马儿跑得快,又不让马儿吃草,我跟您这么长时间,你何时发俸禄于我,这岂能怨我?”时迁被武大郎这么一说,顿时想起来自己跟着大郎哥哥竟然连一文钱都没领到过,虽然才短短几日,立马回击道。

“本朝俸禄向来按月支给,你才上任不到七天,整天就想着银子,你让我如何说你是好,哎。你看哥哥家大业大,有贤妻数名,未来生了小子还得叫你叔叔,不知你可准bèi

好见面礼否。至于你,反正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要这么多俸禄做啥,都存zài

哥哥手里,以后你娶媳妇再还赠于你,省得你花钱没个节制。”武大郎叨叨絮絮说道,直接打算将时迁的俸禄克扣在手。

“哥哥好不厚道。”时迁苦着脸道。

“如何不厚道,你细细说来?”

“好,既然哥哥如此说,便听我慢慢道来。”时迁下定决心,打算一鼓作气说个痛快。

“慢。”武大郎看到时迁的动作,马上喊道。用手托着下巴围着时迁看了几遍,不时的摇摇头,道:“哎,忠言逆耳,古人诚不欺我。小贼,尽管道来,我先去睡会,等到晚膳时分叫我起床。”

“额,大郎哥哥你好生无赖。”时迁先是被武大郎看的全身发毛,后又被武大郎的话弄的哭笑不得。你睡觉去了,让我找谁去诉说你的不厚道。

“小贼,说正经的,我真的是当世伯乐,而且心胸宽广、唯才是用否?”武大郎正了正脸色,突然问道。

“他人我不知,倒是梁山随哥哥下来的几人应当如此认为。老龟一老农,做梦都未曾想过这辈子能做官;我,人人厌恶的小贼,竟能正大光明的走在路上,受他人羡慕;裴宣老哥,一阶下之囚,被逼无奈落草为寇,也没想到这辈子竟还能继xù

为铁面孔目。”时迁说起这茬,满脸的唏嘘,仿佛这一切都如做梦一般,不可思议。

“嘿嘿,我真有那么好嘛。”武大郎突然自信心爆棚,看来做官也不错啊,混吃等死,将所有事扔给合适的人去做,好像那老流氓刘邦也是如此,看来自己有必要向他学习,做最大的官。

第一百三十二章 议事

“栾教头,你也在啊,不知昨晚诈门怎样,有无成功?”

到了晚上,武松遣人通知武大郎去大营商讨对策,武大郎在营帐门口碰到栾廷玉,这时才记起来自己昨晚交给他的任务。

“大人,卑职无能,未进城门便已被守城兵丁识破,还挨了不少箭支。”栾廷玉不好意思的回道,第一次任务就糗大了。

“兄弟们有无伤亡?”武大郎关切的问道。

“幸的守城的兵丁是个新手,一识破我们便大喊大叫,让我们有了反应的机会,才得安然无恙的返回;否则傻乎乎的进了城来个瓮中捉鳖,那才叫可怜。”栾廷玉心里大为感动,武大郎首先问的竟然是自己等人的安危问题,而不是责罚。

“那便好,那便好,一切都是我的错,没考lǜ

周全。”武大郎真诚的说道,还真怕他们出了什么事。既然没事,武大郎就想知dào

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让敌军们知晓,当即问道“你给我说说,对方是如何识破我方计谋?”

“哎,都是那些见鬼的暗号。本来我等已骗得守城兵丁的信任,最后关头尽让我们对出暗号,可我们也不知暗号为何。”栾廷玉郁闷的摇了摇头,叹气道。

“是何暗号,说来听听?”武大郎好奇道。

“天王盖地虎。”

“简单,宝塔镇河妖。”武大郎不假思索道。

“猛子也是这般回答,可是换来的却是城上的弓箭。”栾廷玉苦笑道。这么经典的暗语谁都会,可下面接的偏偏不是这句,不是糊弄人嘛。

“哎,敌人想也不笨,是我太自负了。看来乐和兄弟说的说错,我是考lǜ

的太简单。”武大郎现在完全相信乐和的话,说来带有讽刺的味道。

“大人,武天王让大家来此,不知有何要事?”栾廷玉见武大郎自个嘀嘀咕咕不知dào

说啥,挡在门口不动,忙问道。

“啊,哦。我想二郎肯定是召集大家商讨事宜,如何破了遗直乡。”武大郎大大咧咧的说道,这事怎么瞒都瞒不了人。

“呵呵,那大人岂不又要大显身手。”栾廷玉笑着说道,昨夜的空营计当真不赖,歼灭了所有来犯的敌军,而且自己损伤可以忽略不计。

“哪里哪里,这不过是瞎猫碰见死耗子,不值一提。如果我真有那本事,岂会连累你等昨夜陷入险境。”武大郎实话实说道,经过乐和那一番提醒,武大郎对自己实在是了解透测了。谁说古人不聪明,自己如果没武松这靠山,早被人卖了还帮他们数钱。

“此番怨不得大人,大人太过谦虚。我们这就进去,怕武天王等急了。”栾廷玉听到营帐里传来激烈的议论声,提醒武大郎别在门口拄着,是时候该进去了。

“栾教头,你等先行进去,我等之人尚未前来,稍后便来。”武大郎挪了挪身子,示意栾廷玉等人先进去。

“不知何人,竟有幸得大人青睐?”听到武大郎说在门口等人,栾廷玉来了好奇,不禁问道。

“额,栾教头,此人与栾教头有隙,还是不知为妙。”武大郎这才想起栾教头和登州那伙人有过节,怕栾廷玉心里难受,只能这般说道。

“是我师兄孙立这厮。”栾廷玉一听,立马猜道。

“虽不准,亦不远也。”武大郎叹道。

“那是何人?”栾廷玉疑道。

“孙立其妻舅,铁叫子乐和是也。”…,

“此人,名声不显,未曾听过。”栾廷玉更是奇道。

“大破祝家庄便是此人之计,还只是灵光一闪而已。”武大郎这般说道,虽然勾起栾廷玉的伤心事,但必须面对。

“竟然是他,两军交战、各为其主,罢了罢了。”栾廷玉闭上眼睛,喃喃自语。

“如今二郎兵马虽强,勇武尚可,但计谋不足;为兄无奈,只得绞尽脑汁为其寻找人才。此人虽有过节,但不失为大才。”武大郎忙将事情讲清楚,可不想给栾廷玉心里留下什么疙瘩。

“大人真是用心良苦,乃武天王之福。但大人如何保证此人能忠心不二,为武天王出谋划策。当初祝家庄内我惜师兄他们武艺,热情款待,却不料背后一刀,砍得我心肠寸断。”栾廷玉好心提醒道,怕武大郎也上同样的当。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你看登州几人处境如何?”武大郎答非所问,反而反问道。

“卖友求荣,遭人唾弃,虽上梁山,但只怕日子不好过。大人此举,属下倒是明白。”想到此处,栾廷玉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高兴起来了。让你们出卖我,想让我做你们的投名状,真是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本来你们的武艺在梁山上绝对混的好好地,可现在到哪都受人白眼,不敢重用。

“明白就好,梁山水大,绝对有此人发展的舞台,到时候就算赶他,他都赖着不走。”武大郎信心十足道,梁山好汉大闹大宋的时候不远了。

“大郎哥哥恕罪,我等来晚了。”

远处,传来乐和那笑呵呵的声音,真不知dào

哪来那么好的眼力。

“大人,属下先行进去,省的尴尬。”栾廷玉听到声音,不禁眉头一皱,然后跟武大郎说了声,便直接进了营帐。

“去吧、去吧。”武大郎手一挥

“诸位兄弟,昨日一战,李府主力伤亡殆尽,胜利就在眼前,但李府城墙依然完好,不知各位有何想法,能让兄弟们兵不血刃的拿下此城?”

武松坐在主位,扑天雕李应则坐在左侧上席,后面跟着的便是其仆人鬼脸儿杜兴,后面则是武松的手下将领。病尉迟孙立和其兄弟孙新则暂居左侧末位,不是武功不行,而是和其同坐为耻;至于母大虫顾大娘、解真解宝两兄弟及铁叫子乐和则根本没有进帐篷的资格。

“此等小事,武天王何须着急,既然李府主力全灭,我等强攻就是,不出一个时辰,遗直乡必破。”杜兴看下面都在沉思,好像很是为难,心直口快道。

“不妥不妥,守城容易攻城难,即便攻下,兄弟们伤亡太大,何况此番胜利在即。”武松一听,直接摇头道。如果敌军主力还在,无计之下唯有硬碰硬,但此番胜利在望,没必要让兄弟们白死。

“武天王,俺虽知dào

你心疼兄弟,但战场上可无妇人之仁;如果能拿下遗直乡,兄弟们便死得其所,杜兴甘为前锋;武天王只需给我一千兵马,明日午时必破遗直乡。”杜兴大大咧咧上前请命道,一千兵马攻击残军,即便伤亡对比一比三,照样能拿下,何况武天王的兵马强悍,根本无需这般损伤。

“此计再议,不知众位兄弟还有何计策?”武松不想打击杜兴,便将此事暂且搁下,询问他人。

“武天王,你也知我身世,家父本乃李家家主,却被二叔抢夺家主之位,如今虽已离开三十余载,但忠心之人亦有几人;天王如有好计策,应便搁下老脸,遣人告知,里应外合,必破李府,为家父报仇。”扑天雕李应见武松不答yīng

杜兴的请命,唯有出声道。李应既想替家父报仇,但却又不想暴露父亲在城里埋下的内应,毕竟忠心耿耿埋伏了几十年,李应也不想让他们受到伤害,但此时无奈,只能这般。

第一百三十三章 飞鸽

“各位兄弟,勿怪勿怪,大郎来晚了,在此向兄弟们赔罪。”

李应话声刚落,还没等武松反应,帐篷外便传来武大郎那独特的破嗓音,一个劲的对着在座各位鞠躬赔礼。

“大郎哥哥快快上座,兄弟们都等着大郎哥哥出谋划策,兵不血刃拿下遗直乡。”武大郎话未说完,大家都热情的将武大郎拥上右侧的首席。这不是说武大郎是武天王的兄长,而是武大郎昨夜的计谋真心的赢得了大家的认同。

“如何使得,大家抬爱了。”武大郎都不打算做军师这个没什么前途的行当,当然不会去坐右侧首席的位置。

“大郎哥哥过谦了,你不坐,何人能坐的。”梁山这伙人都是心直口快的主,有什么说什么,毫不顾及原本右侧首席的人的感受。何况那首席军师也是半路出家的主,实在没人才临时充当个军师,但心里还是喜欢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有事就第一个冲上去操刀就砍,根本不在乎武大郎抢他的位置。

“诸位兄弟厚爱,大郎心领了。可兄弟我知dào

自己不是干这块的料,今日来此,乃是给二郎推荐个智囊,省的二郎为琐事烦心劳力。”武大郎忙拱拱手道,梁山就是这点好,热情真诚,让武大郎感觉非常温馨。

“大郎哥哥真会说笑,你身后此人难道不是专门请来给我们唱小曲解闷的。”众人听武大郎这般说,但却未见其人,身后只跟着一二十来岁的青年,当真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如果在稍作打扮,即便说是妓院的清倌人都有所不如。

“不错,正是此人。”武大郎肯定的答道。

“大郎哥哥,此人我曾见过,哼的小曲却有味道,但让我等性命交予此人,怕是万万不妥。”武松手下大将黑子忙出言反驳道,自己身死事小,但却不可害了大伙。

“黑子兄弟,大郎我何时做过没把握之事,你想想祝家庄之事便可。”武大郎自信满满道,祝家庄装神棍兵分两路,有一路就是黑子带着高宠去的,当时差点没把武大郎当神仙拜。

“大郎哥哥你出计谋,兄弟们自然相信,但此人”黑子虽然给武大郎面子,但却还是不能相信。

“既然如此,不如以此战为例,大家各出奇谋,看谁能最快拿下遗直乡,且伤亡最少,如何?”武大郎心里一想,如果光靠自己这般分说,要不是知dào

此人的才能,武大郎怕自己都不会相信,所谓事实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妨让乐和自己去发挥,能不能镇住他们就看他自己的了,否则废物要来也没用。

“李应哥哥在城中早有埋伏,只需等到天黑,让他们打开城门,遗直乡便是我们囊中之物,此番不难,何以显示出他的高明。”黑子见武大郎这么说,只能将刚才议论的话题说给武大郎听,让武大郎另作他想。

“武天王,大郎哥哥,下官有要事禀报。”正当犹豫不决时,武大郎听到营帐外小贼时迁急促的喊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小贼,慢点。”武大郎见时迁气喘吁吁的跑来,搞笑的是一手提着酒壶,另外一只手则提着一只被打死的鸽子,摆明了他嘴馋半夜去打鸽子下酒,只是不知dào

中间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放qì

美食赶了过来。

“大郎哥哥,武天王,我有重yào

军情。”时迁边说边将酒壶放在武松面前的案几上,然后很没形象的伏在案几上喘气。时迁轻功虽然厉害,落地无声,但轻功不等于耐力,又不是神行太保戴宗那厮,日行八百里。…,

“难道内藏乾坤?”武松见时迁将酒壶放在自己身前的案几上,忙拿在手里左右观察,可惜半响也无蜘丝马迹可查,唯有打开瓶盖,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让武松不由得食指大动,却有按捺下去。

“时迁,这闹得是哪般,将你手上的鸽子拿与我过目一番?”武大郎感觉不对,秘密怎么会藏在酒壶里,眼睛突然转到时迁的左手,一只滴血的鸽子还死死的拽在手里,不由想道,难道是飞鸽传书。

“鸽子,鸽子不是已摆在案几上,手上的酒可不能给你。咦,不对,哪来的酒香。咳、咳”时迁的鼻子不断闻来闻去,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吸岔气,咳嗽不断。

“你什么眼神,鸽子不是还在你手上,到底怎么回事?”武大郎好心的替时迁敲了几下被,帮他梳顺这口气。

“这几日烤鸡吃腻了,想换换口味,这不听到有鸽子的叫声,就随意甩了把石子,没想到运气还真不赖,竟被我打到一只。本想直接烤来吃,没想到就发xiàn

鸽子腿上绑了张纸条,竟是搬救兵的。”时迁缓过气,先将案几上的酒壶拎回手上,然后将鸽子放于案几上。

武松提起死鸽子,翻转过来,见鸽子腿上当真绑着一小竹管,里面还塞了张字条,拿出来摊开一看,上面写道:“三日子时,挥兵五千,遗直乡聚;前后夹击,大破梁贼,同享鄄城。”

武松看完,将纸张交与其他人,片刻后询问道:“诸位有何看法,尽管道来听听?”

“武天王,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但此信太过简略,我等只知敌军数量、偷袭时间,却无法知晓敌军的援兵为谁、战力如何、行军路线。”有人开口说道,不过也怨不得信太短,谁见过飞鸽传书还写成百上千字啊。

“就是,武天王,此信说不得是对方故布疑阵,不如明日辰时强攻,任他天般手段,亦无计可施。”一人开口,另外的人都纷纷囔囔道,尤以鬼脸儿杜兴最为干脆。

“武天王,不如咱们半路埋伏,以逸待劳,直接将来援的五千兵马吃掉。可惜此地不熟,不知哪条为必经之路。”

“武天王,咱们不妨再摆次空营计,再玩玩火烧连营。”

“武天王”

“大郎哥哥,此人既然如你所说机智无双、运筹帷幄,不妨看他如何手段,能不能让我等信服,否则我等岂敢将小命交与他手。”黑子见武大郎仍老神在在,不禁出声道。

“这”武大郎迟疑道,乐和刚来没多久,还不清楚状况,此番倒是有些为难他了。

“哥哥放心,此事易耳。在下有上中下三册,不妨让众位兄弟点评点评。”乐和一拱手,云淡风轻、自信满满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三策

“上中下三策,还不速速道来。”武大郎见乐和在转眼间便想到了对策,而且还是三个,不禁想到,乐和的才能竟能比得上三国某些逆天的人物。

“哥哥莫急,且听小弟一一道来。”乐和请捏了下铁箫,不疾不徐道。

“下策乃是半路埋伏,敌军既然想要前后夹攻,那援军必定出现在我军后方,我等只需在主要的几条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便可出其不意,斩杀敌军;此计虽是可行,但此地十里均无高山险要,若是埋伏,杀敌三千,自损八百。”乐和将利弊如实说道。

“小子,听仔细咯。遗直乡地处交通要道,官道民道、大路小路水路何止十条,如果均要设伏,凭我们手上这点人还不被步步蚕食,不要不懂装懂,害了大家,还是回家吃奶去吧。”乐和话音刚落,便有人挑出其话语中的漏洞,大肆讽刺道。

“哈哈,说得对。”

“就是、就是。”

“哈哈哈,小屁孩,回家哭去吧。”随着那人的话语,营帐里想起倒喝声,直指乐和;就连武松也不住摇头,对乐和不由看低几分。

“非也、非也;敌将的援军莫过于劫道的山贼土匪,他们擅打顺风战,所以一旦信鸽的消息传于他们之手必定拍马而来。因为这一年整个鄄城任他们为所欲为,早已没了防范之心,必定从大道而来。我等只需埋伏于官道左右,便能守株待兔。”乐和不为所动,仍旧慢慢说道。

“哼,你说援军是山贼就是山贼,可有凭证,何况山贼土匪哪有那么大胆子,专走官道大路?”乐和刚说完,又有声音反驳道,而且正中要害。

“鄄城整个地界除了官府,就遗直乡一家独大,另外只剩下劫道的山贼土匪。遗直乡需yào

救援,但鄄城官府的力量掌握在大郎哥哥手中,不可能自己人打自己人,唯有劫道的山贼土匪,或许便是遗直乡暗中的培养的力量。至于官道,那群贼寇有何不敢,整个官府力量早已被武天王剿灭,如非我们前来,整个鄄城便是他们的天下,何惧之有。”乐和一一分析道。

“为何不能从邻县调遣人马?”经过乐和一分析,人们都觉得有道理,但还是有人疑惑道。

“我朝开朝皇帝杯酒释兵权,整个兵权都归皇帝一人掌控,若是需yào

调遣,必须向朝廷报备,还需当地县令同意方可。否则兵马尚未出县,便视为谋反,谁人敢当。”乐和将本朝调兵的方式向众人解说了一番,又对着武大郎问道:“不知大郎哥哥可有接到迎接官兵的文书?”

“我自接任鄄城县令,未曾接过任何文书。如有文书,蒋敬兄弟会在最短时间内告知于我。”武大郎不假思索的答道。

“何人还有疑义?”乐和看向众人。

“如果援军不走大路,偏走小路,又当如何?”

“每条必经之路,不管大小,都会安排暗哨埋伏,若援军经过,则放狼烟告知,确保万无一失。”乐和早有预谋道。

“此策变数太多,不知中策何为?”武松一思考,如果援军未走大路,自己这方虽有示警,但未能杀敌,两军合兵一处,昨日之优势荡然无存,遂问道。

“中策乃是大郎哥哥所用之空营计。”乐和慢条斯理道。

“此人还不是拾人牙慧,那有什么谋略?”边上的人还以为对方有什么好计谋,一听这个不由起哄道。…,

“就是。”

“还是大郎哥哥聪明。”

“何解?”武大郎不管别人怎么说,认真的问道。

“敌军偷营失败,自然不会上当。可援军却不知晓,我等不如摆下空营计坐等援军,等他们入瓮,便火烧连营。”乐和智珠在握。

“空营计,恐有不妥。遗直乡里的敌军率先出击,来到营外,我军之计便破,会合援军,我军如何反应?”

“派遣五百兵士在前,竖起火把,立于遗直乡城墙一箭之地外,后再跟随五百兵士,左右手个托一个草人,击鼓呐喊。子时光线不足,难辨真假,敌军人少,见我军二千兵士,不敢贸然出击,必被堵于城内。”

“此法倒是不错,敌军倒是不敢出城,但如何保证援军乖乖中计。”

“敌军所放信鸽不少,必有几只能飞到援军之手,便会知晓前后夹攻之事,我等不妨真戏假作,在营寨门口大打一场。援军见此,必会背后一刀,不需付出太多伤亡便能独揽全功,此等天赐良机,由不得援军不上当。”

“做戏太假,援军岂会看不出破绽。何况营寨门口聚集太多人手,何人去布下口袋,坐等援军进瓮围堵?”打了多次战斗,武松一瞬间就想到了重点,贼寇经常杀人放火,岂会看不出真打假打。

“何须太多,百十人足以,另外只需草人即可,午夜子时,乌漆麻黑,在百米之外根本分不出真假,两军士并肩而行,上中绑上两股绳索,中间置放六个草人,两人前行便如八人前行,两人卧倒便如八人被杀。夜里清静,只需稍学口技,百十人所发呐喊,足以抵过千万。”对于声乐,乐和可谓自信满满,平时模仿百十人绰绰有余;即便短时间,也能让人学会三四成,抵得上上千人。

“中策如此,上策又如何?”武大郎出声问道,既然要听,不如听个彻底,也能选个最好的。

“上策便是拿下遗直乡,坐等援军前来。”乐和斩钉截铁道。

“说来说去,还是我杜兴的计谋高明。”鬼脸儿杜兴一听乐和的上策和自己所说一致,不有兴奋的嚷嚷道。本来杜兴还不屑于此,但刚才乐和的。

“别打岔,乐和兄弟继xù

。”武大郎毫不犹豫的打断杜兴的话,让乐和继xù

说下去。

“只需拿下遗直乡,便又有二计,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敌军的援军。”乐和对于杜兴打断自己说话毫不在意,缓缓说道。

“乐和兄弟说重点,如何兵不血刃拿下遗直乡?”武大郎急切的问道。

“兵不血刃,请恕乐和万万无把握;但损伤最少,此事有三,缺一不可。”乐和苦笑道。

“哪三样?”武大郎知dào

想攻打城墙,不出现伤亡是不可能的,但能少死人毕竟是好的。

“昨夜袭营敌将的尸身,李应哥哥城内的内应,还有便是时迁兄弟的身手。”乐和说一句,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最憋屈的贼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咚、咚、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咚、咚、咚’

半夜子时,遗直乡的小城内,万籁寂静,唯有打更的更夫重复着每日的行当,打着木更提醒每户人家不要走水。

‘咻’

一道黑影神不知鬼不觉的穿过街面,贴着街面的阴影处疾步前行,不时的变换着身形,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家颇为大气的住宅,只是大门前挂着白色的布条预示着这里最近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呸,真晦气。这该死的唱小曲的,明知dào

这边死人了还非得让你家爷爷我来这办事,早晚把你偷个精光。“清风吹过,墙角处闪出一个身无二两肉的小身板,嘴里骂骂咧咧道。手还不自觉的摸摸自己腰上挂着的锦囊,生怕被人偷走或不小心掉落。

此处的府邸是遗直乡的武将李文龙三兄弟共同的居所,为何挂白色幔帐,是因为前些日子老二李文虎被高宠杀害,现在还要加上一个老大李文龙,只可惜尸身还在城外的梁山好汉手中,想入土为安都是奢望。

轻轻一跃,时迁这小身板便出现在近二米的围墙之上,然后沿着围墙蹑手蹑脚的跑动了起来,竟没发出半丝声响。

“该死的,我军都已兵临城下,这里面的人怎么还能睡的如此安稳,尤其是那些站岗巡哨的护院,竟然能躲的过爷爷我的法眼。”时迁绕着围墙转了一圈,对李文龙三兄弟的府邸有了一丝了解,不过对于里面的防御,时迁忍不住翻翻白眼。如果换成是平常,时迁当然十分欣喜,可那唱小曲的偏偏安排自己要被这里的护院看到,然后失手之下仓皇而逃,更要让下人们在无意间抓下自己腰间别着的锦囊,将自己这一行的目的曝光。

至于这所谓的目的,倒也简单,只是一场交yì

而已。就是用这府邸现还存活着的大将李文豹的哥哥李文龙的尸身,让李文豹屈服,准bèi

让他在明日半夜子时一刻,打开南城门,放梁山一伙进城,否则便将李文龙大卸八块,砍成肉泥喂狗。

这锦囊还是乐和当着时迁的面亲手写的,当时还让时迁大肆嘲讽了一番,说一个死人怎么能值得李文豹背叛,而且还是损人损己的背叛。而乐和倒是打了个哈欠,说这反正就是无意之作,能打开城门最好,打不开也无所谓。本来就是让你在被护院发xiàn

时不小心掉落的,就看这群护院中有没有李家家主安排的眼线,用来挑拨离间之用。

如果护院中有眼线,那么那人定会将此事告知于李家家主,那李文山可不是易于之辈,必然会暗中关注李文豹。可是只要起了疑心,李文豹最正常的举动都会让李文山不安,生怕李文豹真的在明日夜里打开城门迎接我们。

即便没有眼线,让李文豹顺利拿到锦囊,便会有两种选择:其一是兄弟情深,为了李文龙的尸身抛却荣华富贵,明日打开城门亲自迎接我等,不过此事可能性不大。毕竟我等现在处在梁山大军中,诚信不高,我想李文豹不可能犯傻,将自己处于险地;其二便是将手中的锦囊交予家主李文山,然后合计商量对策,将计就计,假装打开城门,骗我们入城,随即关上城门,瓮中抓鳖,此事倒是大有可为。

时迁一时间找不到巡逻的护院,当下也郁闷了,便现身大摇大摆的走在各个院子中,准bèi

让护院们发xiàn

,然后根据乐和的吩咐,将锦囊掉在地上,在闪身走人。…,

“大还是小?”

“大。”

“一、三、四,小,喝酒。”

时迁大摇大摆在整个府邸晃悠了一圈,竟然被人发xiàn

,可郁闷的是也没被人发xiàn

,那就代表着时迁还得漫无目的瞎逛,知dào

被人发xiàn

为止。功夫不负有心人,时迁虽然没被他们发xiàn

,但却总算找到了这些个护院藏身的地点,便是在柴房,而且都集中在一起,掷骰子赌酒喝,怪不得找不着人。

‘嗒、嗒、嗒’

时迁看见柴房里人头晃动,热闹非凡,怕他们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声,特意加重了步伐,发出‘嗒嗒嗒’的响声。可让时迁大感失望的是,根本没有人把这当回事,该摇骰子的继xù

摇骰子,该猜的继xù

猜,输的人照样喝酒。

时迁真的郁闷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如果不是自己有要事在身,今日不偷光了这里,自己就不叫时迁,可惜了。不服气的时迁这次又加大了力道,使劲的将脚往地上蹬,发出更加沉闷的声响。

“喂,李头,外面好像有些声响,不知发生何事,我们出去瞧瞧?”其中一个护院听到窗外传来声响,忙对一个喝得有些醉汹汹的头领打扮的汉子询问道。

“李赖皮,怪不得别人都叫你赖皮鬼,刚输了就找这样的借口,还知不知羞,理应再罚三碗,兄弟们,你们说是也不是。”为首的李头看到刚才说话的人面色如常,心里不是滋味,正好借机发挥。

“李头说得有理。”

“就该如此。”

“赖皮鬼,还不快喝。”

时迁更加郁闷了,都有人听到外面的声响,竟还没有警觉性,连出来张望下都不愿意。

“喝就喝,谁怕谁。”被称为李赖皮的汉子受不得激,硬撑着面子一口气直接灌下三碗,不爽的喊道。

“好样的,这才是个带把的。”李头见李赖皮如此上道,也忍不住赞道。

“肚子撑、尿急,出去上个茅房先。”李赖皮原来就喝了不少,加上现在连灌三碗,肚子涨得不行,尿意也上来了,开口说道。

“不会借机尿遁或者出去就吐,可不能这般耍赖。”李赖皮话音刚落,其它的护院就出声道。

“老子就去撒泡尿,不信的话跟我去便是。”李赖皮不爽道,但尿意已经上来,顾不得其他,直接起身往外走。

“瘟鸡,你酒喝的最少,出去看着,别让李赖皮掉茅坑,省的他淹死连累我们。”李头嘴硬心软,便让叫瘟鸡的护院陪同。

“总算出来了。”时迁听到里面的对话,心中一喜,忙躲进角落,暗中观察。

‘吱嘎’

柴房的门开了,出来了两个汉子,一左一右,都满面红光,走路摇摇晃晃,看来酒都喝了不少。

时迁也不想其它,见出来两人,便飞身出来,装作赶路般急速的从两人身边掠过,不发出一点声音。

“赖皮,你刚才有看到黑影没?”瘟鸡感觉刚才有一道黑影从自己身边闪过,却又不确定,忙问身边的赖皮。

“没,你就喝多了,半夜上那更哪来的鬼影。”李赖皮有些神志不清道,找个角落开始尿尿。

“气煞我也。”时迁无语了,今天怎么尽碰上这般鸟事。无奈之下,只得再次从阴影中出来,再次绕着瘟鸡身边跑了一圈,而且将自己腰间的锦囊放置于着护院的手掌位置,不用扯便已经掉在那人的手掌中。

“赖皮,你真没看到人影?”瘟鸡醉汹汹的问道。

“噪舌,哪来那么多废话?”李赖皮撒完尿,没好气的骂道。

“可这是什么,难道是见鬼了?”瘟鸡摊开手掌,只见一精致的锦囊出现在手掌中,根本不是他们这几个护院能拥有的。

“有刺客、快来人哪、有刺客”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三步

时迁一拍屁股直接闪人,至于李文豹府邸今夜会发生什么事,就不在时迁所管的闲事之中了。按时迁的想法,最好是闹得越大越好,尤其是鸡飞狗跳,让大家都不得安宁。

不理会身后那刺破苍穹的嗓音,时迁从怀里掏出扑天雕李应李大官人给的路线路,七拐八拐找到了所谓的内应的家中。

至于所谓的家,不看不知dào

,一看吓一跳,漆黑的房间里没有点上蜡烛,唯有借着淡淡的月光才能勉强看轻一点东西;除了正中放着一张破旧的桌子外,真的找不到任何一点值钱的玩意,家徒四壁算是对这个地方的夸奖。

“有人在家没?”时迁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但想想还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如果这地方没有错的话,那时迁对李应也算是服了,任谁都想不到这里竟然是内应的据点。

“阁下若是看上什么东西,请自便。”角落里,突然幽幽的传来一句,一张惨白的脸孔浮现在时迁面前,不禁将时迁狠狠地吓了一跳。虽然时迁艺高人胆大,甚至还盗过墓,但此时真的被吓着了。

“床前明月光。”时迁哆哆嗦嗦的说道。

“地上鞋两双。”那张死人脸接道。

“举头望明月。”时迁总算放下了心,这人还真不是鬼,不去扮鬼吓人真是太可惜了。

“我差一条腿。”那死人脸边说边慢慢的往前挪,费了很大劲才来到时迁面前,伸出一条断腿。

时迁算是服了,本以为李应哥哥为什么会想如此糟糕的暗号,而且信誓旦旦保证不会让人识破,也没人能作假。原来接暗号的人真的是断了一条腿,而且日子过的很差,身上的衣服比遗直乡的乞丐还有不如。

“请恕老朽无礼,敢问大人有何吩咐?”来人对时迁行了个礼,遂才问道。

时迁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到此人对自己行礼,而且很是规范,一点都不像普通的人家,反倒更像是豪门大户的大管家一般。时迁见此人如此客气,心里很是高兴,虽然自己现在是鄄城快手,但真zhèng

对自己礼貌有加的人却一个也没有,当即拱手回道:“老丈如何称呼,在下奉李应哥哥之命,前来有要事相商?”

“公子客气了,老朽实不敢当,李应公子乃老朽少主;公子若有差遣,老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李家仆人回道。

“此次李应哥哥命你在明夜子时遣人打开南城门,成功之后在城墙上点上三根火把,以作暗号,可有异议?”时迁对着老仆人问道。说实话,时迁对于这个老人一点都不看好,毕竟现在是戒严期,每个城门都有上百人在通宵巡逻,还有明岗暗哨。

“南城门,老朽尽lì

而为,怕是只能撑上一刻钟,一刻钟之后李文山小贼肯定会带兵。”李家老仆没敢虚言,毕竟是拼命的时候。

“一刻钟,甚好。不过老丈你真有把握,这可不是儿戏。”时迁听了当真心喜,不过却还是怀疑道。

“公子放心,老朽断腿至今已有四十余年,别看老朽穷困潦倒,但对整个遗直乡的城防布置的了解却没人比得上老朽,而且每个城门都有老朽收留安排的内应。只要少主回来,必第一时间打开城门迎接,只是最近城防太严密,所以只能在一刻钟内不被发觉,时间太久老朽就无能为力。”李家老仆自信满满道,李应的老爹活着的时候经常化妆前来接济自己,也有打算带自己离开,前往独龙岗应加庄安享晚年,但自己却放不下被李文山老爹打断腿的仇恨,心甘情愿卧底,散尽家财收买人心,就等着李应带人回来夺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时迁见老翁这般自信,也没心思探究其做法,想想乐和那小子交给自己其它的任务,不禁挠挠头,遂问道:“老丈,不知城西有何热闹之所,尤其是达官贵人居住之所?”

“城西。遗直乡虽小,但五脏俱全。城西达官贵人不多,但却是烟花聚集之所,三教九流比比皆是;公子如果想去最热闹之地,莫过于城西的百花楼,本地近半大户都爱上那游玩过夜;那里一旦出了事,整个遗直乡就会人心惶惶。”李家老仆对于整个遗直乡都了如指掌,虽然不清楚时迁要干什么,但还是细心地讲解道

“文豹,梁山贼寇怎么还没来?”东门城墙上,一书生打扮的中年人看着边上武将打扮的人问道。

“哥哥莫要心急,那锦囊上所述乃是亥末子初时分,现在才是正亥一刻,最少还需两刻钟。到时我假装背叛,引梁山匪寇入城,便来个瓮中抓鳖,以报两位哥哥之大仇。”李文豹咬牙切齿道。李文龙李文虎两位哥哥自幼对他很好,但也不会为了两位已故的哥哥抛弃荣华富贵,只能多杀些梁山贼寇祭奠两位哥哥。

“地振高岗,一派西山千古秀。”

约莫等了一会,两人听到城墙角下传来一阵话语。

“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李文豹当即回道,这可是锦囊里面留着的暗号。

“豹将军,幸会幸会。我军还有一刻钟便能赶到城下,请将军再接再厉,我等誓不忘将军之功。”城下的黑影见城墙上的人接上了暗号,不疑有他,便将行军的时间告知于他。

“大人放心,我已占据城门,只等大军前来便可进城,希望大人不要忘了,我哥哥的尸身。否则玉石俱焚,在下也不会让尔等好过。”城墙上的李文豹心中焦急道,半真半假的说道。

“豹将军放心,一旦攻下遗直乡,我家武天王便会将李文龙将军归还豹将军,并赠白银万两,让报将军另寻它地,过富家翁生活。在下先行告退,须臾前军会合,打扰了。”城墙下的黑影也不在意李文豹的威胁,反倒另许其他好处。

在那黑影走了没多久,城西的地面上突然间映的通红,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

“家主,大事不好,我们上了这梁山贼寇的当,这乃声东击西之计也。”李文豹看到城西扑天的火天,大叫一声道。

“豹将军,还不速速开门,我梁山大军恭候多时。”正当李文山李文豹几人被城西的火光吸引,以为中计之时,梁山的大军正好姗姗而来,停在城墙外三百米处。

“李离,速带五百人前去西城门救援,即便身死,也不得让梁山贼寇踏进一步,违令者,斩。”李文山对着手下另一员武将吩咐道。

“是,家主。”当即也不多废话,李离直接点齐人马朝城西赶去。

“李忠,将李文豹拿下,如有异动,格杀勿论。”李文山对着又一员武将吩咐道。

“大哥,你这是何意?”李文豹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但看到李忠的动作,不禁焦急的问道。

“你私通梁山贼寇,将我军骗至东城门,然后声东击西,妄我对你一片苦心,哎。”李文山悲切道。

“哥哥误会了,我并无私通贼寇。”李文豹辨道。

“是非曲直,等战后再说,压下去。”李文豹毫不留情道。

时迁在城西放火放的津津有味,不仅一把火烧了百花楼,还嫌不过瘾。一路走去,看到哪家家大业大,便又一火把扔去,熊熊大火扑面而来,只剩下一片哭声喊声求救声,声声不断。

而此时的南城门相比起来最惬意,不仅有味美的肉食,还有扑鼻的美酒,吃的让人都快活连连。等有人发觉城西漫天火光之时,都起身拿上兵器战甲打算前去帮忙,可是片刻就感觉头重脚轻,站立不稳,没一会便如落水的饺子般,‘扑通、扑通’朝地上摔下。

第一百三十七章 破敌

南城门外,孙立孙新带着上千号人匍匐在城外的草地上,身上都盖着树枝,静静地看着南城门上的反应。至于为何这般,全都是武大郎想出的馊主意,怕让守兵发xiàn

,就学着特种兵一般不带火把,直接从千米外就匍匐前进,可让人受了一番折磨。不过苦有苦着,到了城外两百米处,敌军楞是没有半丝发觉、起疑。

“哥哥,城门上挂起了三盏灯笼,是时候出发,希望乐和那小子没弄错。”孙新嘴里咬着草根,无聊的看着城墙,心里不停地骂着乐和那臭小子。突然发xiàn

约定的暗号,迫不及待的对着孙立说道。现在日子还没到夏天,夜里躺在野外的草地上毕竟有些凉飕飕的。

“放心,那小子错不了,难道他想看着他姐姐守寡不成。”孙立见事情顺利,也忍不住开玩笑道。他们现在是前军,随时需yào

攻打南城门,等到城门打开便去捉拿李府主人李文山。

“兄弟们,随我冲。建功立业、荣华富贵、就在此时,随我杀。”孙立率先起身,身先士卒,朝南城门赶去。

随着孙立的喊声,南城门也应声‘吱嘎、吱嘎’慢慢被打开。到孙立赶到门口,大门正好全部被打开,里面闪落着横七竖八的人体。孙立也不在意,在一个手臂上绑着白色布条的汉子的带领下,直接往遗直乡的城正中赶去。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孙立只要在第一时间赶去李府抓住李府的家主和家眷,便可兵不血刃的拿下此城。

这可是登州团伙在武天王手下的第一仗,以后是吃肉还是喝粥就看着一次了,所有人都磨拳霍霍,想多杀些敌人以作晋身的投名状。

半夜子时,城南的路上根本没有半个人,孙立领着人马一路无阻,紧赶快赶一刻钟,便已赶到了灯火辉煌的李府大宅。看到一群目瞪口呆的庄兵们,孙立二话不说,直接提锏冲杀入人群,左砍右撩、上劈下搅,残臂断肢,随意纷飞,竟如入无人之境,直杀得李府人仰马翻。

此处庄兵亦有五百余人,虽不是正式骁勇善战之士,但对付一般贼寇倒也绰绰有余。乃是李文山特意留守此处,起居中策应之用,还特意派下自己心腹大管家统领,随时等候自己命令。

“尔等何人,竟敢在李府撒野,还不速速就擒。”

孙立孙新两兄弟杀的正酣之时,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怒喝声,抬头望去,只见李府之中出来一管家打扮,怒气冲冲的对着孙立等人喊道。

“兄弟们,别手软,给我杀。”

听到那管家的喊声,李府的人手上的动作明显一顿,孙新见此机会,手上的动作不由更猛了几分,如此天赐良机岂能错过,当下招呼兄弟们杀的更欢。

李府管家见此,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不由怒气攻心,眼睛圆瞪、手指一直不停的指着孙立等人,仿佛想要将他们碎尸万段道:“逆臣贼子,竟敢谋逆、人人得而诛之,将他们给我大卸八块,剁碎了胃口。”

“哥哥,那人管家当久了,脑袋不会有病吧?”孙新砍翻了面前的几个李府庄兵,翻了个白眼回头对孙立问道。

“也许。”孙立百忙之中回道。不是敌人够强,而是孙立在梁山中郁闷已久,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当然要发泄一番,而眼前的李府庄兵正是那群倒霉鬼。…,

“那人太聒噪和,我先一枪挑了于他。”孙新说罢,直接朝那管家所在方向杀去,眼前的庄兵在他眼里如鸡狗般,毫无威胁,不待几个呼吸,便直接一枪挑了那管家。

“敌酋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敌酋已死,还不速速投降。”

“敌酋已死,还不速速投降。”

孙新见场面上的庄兵都听从管家的话,心想肯定积威已久,当即用枪挑起管家的尸身,大声喊道。

孙新的话语一落,便立即有梁山喽喽大声喊道。攻心为上,这是所有山贼土匪必学的技能,每次干掉对方的老大,随意扯上几嗓子,就能兵不血刃的让对方丢掉手中的武器,乖乖的投降。

这方式当真不错,有些胆小的庄兵一看到如此情景,立马扔掉手中的兵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有一就有二,连续成片的庄兵丢掉武器,蹲在地上投降,大气都不敢出。转眼睛,抵抗的庄兵消失不见,只剩下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的俘虏。

“二弟,你带二百儿郎围住李府,除了武天王,莫要让任何人出入,可有异议?”孙立缴获了俘虏的兵器,又将他们全部捆绑好,分出了两百人与孙新,自己点齐剩余的三百余人,准bèi

朝东城门赶去。

“哥哥放心,百余人足矣。剩下的兄弟都跟随哥哥去城东,敌军数量可不少。”孙新示意人数足够,希望孙立多带些去,以保万一。

“放心,有乐和那小子的妙计,三百人足矣。”孙立不待孙新反应,便已出发

“豹将军何在,多谢豹将军配合,我等才能轻松入城,兵不血刃拿下李府。”来到东门城墙,孙立便差人大声喊道,至于有没有看见李文豹,就不关孙立的事。

“哼,尔等贼寇、不知廉耻,竟敢擅闯圣上御赐之地,该当何罪,还不速速就擒,以免株连九族?”城墙上并没有李文豹的回声,只传来一阵愤nù

的话语:“还有你,吃里扒外的东西,妄我对你们兄弟几人苦心栽培,来人,给我砍了喂狗。”

“哥哥,冤枉啊。”李文豹心里满腹委屈,自己根本未曾和人联系,李文山哥哥竟不问是非就要将自己斩首,当下辩解道。

李文山一句话也不说,当即抽出宝剑不待李文豹反应,直接一剑插进李文豹心口,心狠手辣看的身边的将士不禁心寒。

“哼,御赐之地,不知谁人鸠占鹊巢,为祸乡邻。”不等孙立反应,弄堂里面传来一阵冷哼,接着扑天雕李应随着几人出来,面目深冷的看着城墙上的李文山。

“我道是谁,原来是李家余孽,亏得先父还放你们一条生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以为区区三百余人就想夺权,真是自寻死路。来人,给我拿下。”对于李文山来说,城外的梁山匪寇来的再多也不要紧,他们最多杀人劫财,不用多久就会退去;但李应可不一样,他可是李家最正统的嫡子嫡孙,只要他还活在世上,遗直乡真zhèng

的主人永远都轮不到自己头上,当即只留下百余心腹之人留守城门城墙,让剩下的千百号人全都围堵李应等人。

“哈哈哈哈哈,从此以后只有我才是李复古最正宗的后人。杀、给我杀。”李文山本以为今日是遭劫之日,没想到祸福相依,天上竟掉了一锭金元宝。只要杀了李应,即便遗直乡被灭,自己只需亮出李复古的名头,完全可以东山再起。

“吱嘎、吱嘎”

随着城门打开的声音响起,李文山的笑声戛然而止,不禁回头望去,只见一瘸腿老头正倚靠在门边,笑咪嘻嘻的看着自己。

“你是何人,为何打开城门,该当何罪?”李文山愤nù

了,天堂地狱就一线之隔,自己就差一刻钟而已,只要自己杀了李应,然后带人出逃,天高地阔任自己遨游。

“少爷,老朽信不辱命,有生之年总算能见到少爷重掌遗直乡,相信老爷地下有灵,一定会感到欣慰。”瘸腿老人无视李文山的存zài

,遥遥对着李应拜道。

“李伯无须多礼,家父早有吩咐,让应儿以晚辈之姿对待李伯,这几十年苦了李伯。”李应哪里敢受,这李伯为了李应一家落魄了几十年,可谓劳苦功高。

“弟兄们,随我杀。”

城门已开,城外五百号梁山好汉冲进城来,与孙立等人会合,将早已是丧失斗志的李府庄兵团团围住。

第一百三十八章 招安

半夜的事情向来和武大郎无缘,尤其是那雷打不动的睡眠质量让武大郎很是安稳的睡到了大天亮才自然醒。

不只是早上还是中午,武大郎起床洗漱完毕,便发xiàn

四周的帐篷已拆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自己身周的一些还没来得及拆。见此情景,武大郎心中有数,肯定是昨夜顺利拿下遗直乡,今日收拾营寨准bèi

搬进去,早作准bèi

以应付后日前来的三千援军。

“大郎哥哥真早,太阳都快沉下山,睡得可是香甜。”武大郎刚出营帐没多久,耳边便传来时迁那货欠揍的声音。

“你个小贼,昨日可是立下大功,为何不去讨赏,反倒来此闲逛?”武大郎见时迁这般百无聊赖,不禁问道。

“为何讨赏,小爷我现在也是衙门快手,岂能跟武天王要封赏;大郎哥哥,我劳累一晚,不知有何好处?”时迁难得装神气道,不过一转头便贼眉鼠眼的问道。

“我怎会知dào

,乐和那小子计谋如何,能否让人信服?”武大郎想起正事,也懒得和时迁扯皮。

“那小子不赖,昨夜之事,计谋层出不穷,什么声东击西、故布疑阵、挑拨离间,还有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计谋,现在人人看他都想看小毒物一般,谁人敢惹。所谓读书人一肚子坏水,说的正是乐和那厮。”时迁记着昨夜乐和让他去李文豹府上凑晦气之仇,现在添油加醋的泼脏水道。

“哈哈,不遭人嫉是庸才,能让你小贼惦记的可是一般人?”武大郎开怀大笑道,现在有此智囊在身,武松以后可不用那般辛苦。

“俺时迁也绝非常人。”时迁听了武大郎的话,顿时自夸自喜道。

“昨夜伤亡如何?”武大郎懒得去看自恋不已的时迁,但还是问道。

“李应哥哥也非常人,为了夺回遗直乡,竟于几十年前便设下埋伏。昨夜子时兵不血刃拿下南城门,随即孙立孙新两兄弟勇猛异常,不出半刻钟便拿下人数相当的李府,抓获其家眷,随后更是三百人直奔东城门,与城外兵马回合。使的李府庄兵为之胆寒,无心战斗,孙立更是当场擒下李府主人李文山。”时迁酸溜溜的说道,自己亦辛苦劳累了两天,但全是偷偷摸摸的,哪有他们来的光明正大,热血沸腾。

“小贼,此次胜仗,你应居首功;但我们乃朝廷中人,岂能为名利所累,所以暂不封赏,一切等回到鄄城府邸再行商量。”武大郎看时迁这般郁闷,好心安慰道。

“有何封赏?”时迁的注意力马上被武大郎所吸引。

“咳咳,本县遭逢大劫,十室九空、残垣断壁、满目疮痍、惨不忍睹,作为本县知名快手,理应报效国家,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本官决定,将你一年俸禄捐献给灾民,并为你张榜公告。”武大郎没想到时迁竟然将此事当真,差点岔气,眼珠子一转,瞬间一堆屁话侃侃而出。

“哥哥一心为民,当真是天大的好官,实乃鄄城百姓之福;小弟思来想去,唯恐不安,觉得此等善举还是应由哥哥来做。”时迁也不傻,好处没捞到,反倒要倒贴一年俸禄,脑袋顿时超常发挥。

“时迁兄弟抬爱,哥哥有心无力,一家上下就等着这微薄的俸禄;哪有兄弟你这般潇洒,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若是有困难,便到哥哥家中用膳,也不差一碗一筷。”武大郎装可怜道。…,

听到时迁说遗直乡事情已解决,武大郎便放下心来。万事开头难,只要解决了源头,另外事情还不手到擒来。至于遗直乡的援军,也就是鄄城各地盘踞的山贼土匪,武大郎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乐和早已说过,或收或剿全在自己一念之中。处理完此事,整个鄄城交通无阻,多派些商队外出购粮,整个鄄城不出一个月便能走出饥荒,百废待兴指日可待。

“哥哥忒不厚道,自己几房家眷貌美如花,却忍心看小弟孤寡一人,真是让兄弟羡慕不已。”时迁马上反击道。

“大人,不知说什么这般热闹?”远处传来栾廷玉粗旷的嗓音。

“小贼年岁不小,思春想媳妇;不知栾教头可认识贤惠人家,咱们做哥哥的也好替他张罗张罗。”武大郎笑呵呵的对着栾廷玉问道,明知其不可能认识却偏偏这般,明显是在打趣时迁。

“妇道人家,啰嗦得紧;小贼若是想要,不妨找李家新主人李应李大官人,整个遗直乡不知有多少闺阁少女含苞待嫁。”栾廷玉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也调笑道。

“两位哥哥休得乱言,不知栾教头前来所谓何事?”时迁见话语上不是两人对手,忙打岔道。

“你不说我倒忘了,早上在城里商讨要事,乐和这小子倒也不错,张口便道来二策,听到我是寒毛倒耸。”栾廷玉说着,不自觉的打了个抖索。

武大郎见状,不禁来了兴致,好奇问道:“说来听听。”

栾廷玉正了正嗓子,娓娓道来:“瓮中抓鳖、简单实用。只需城墙挂些人头、找些败军之将,威逼利诱一番即可,不怕那群山贼土匪不上当。”

“此计果真简单实用,不过这般计谋倒也正常,为何栾教头你发寒?”武大郎奇怪道。两军交战,各出奇谋,这般计谋是最正常不过的。

栾廷玉摇摇头:“若是这般,即便输了也无可奈何,只怨自己粗心大意,枉送性命。第二计纯属阳谋,你不中计,你手下之人也定逼你中计,更甚者将取而代之。”

“何计?”武大郎疑惑道。

“招安。”栾廷玉苦笑道。

“修桥补路冇尸骸,杀人放火金腰带。”武大郎脱口而出道。

“正是如此,杀人放火受招安。此计已为阳谋,山贼土匪想不死也难。”栾廷玉不仅对招安的现状不满,也为那群援军感到可怜。

“乐和想要哪般?”武大郎一听,就知dào

这事跟自己有关。

“他让哥哥出示两张官府文书,先招安土匪山贼,然后二桃杀三士,引起内讧,趁机夺取兵权,之后为首几人要杀要剐任凭哥哥处置。”栾廷玉简要的说道。

“出示公文简单,可恐怕我这县令没这般权利?”武大郎对自己手中的权利不是很清楚,不敢贸然答yīng



“哥哥是没这般权利,招安一事只有朝廷方可做主。”栾廷玉干脆利落道。

“何解?”

“伪造。哥哥都不知晓此事,何况他们。只需瞒过一时,此计便成。”栾廷玉十分干脆道。这事要是换成自己,八成也会上当。

招安,可是所有山贼土匪最喜爱的事情。做山贼土匪虽然潇洒、快活,但后代如何,难道让别人指指点点,你们一家天生就是坏人,不得好死。尤其是在古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自己所做一切还都是为了后代着想。

第一百三十九章 打道回府

待用完午膳,武大郎便带着高宠、时迁还有栾廷玉等人来到遗直乡,打算和武松打声招呼便回鄄城县衙,准bèi

文书以供乐和谋划之用。

武大郎几人尚未到城墙,便发xiàn

遗直乡里人声鼎沸、忙得不可开交,城门口吞吐而出的马车连成一条长龙,而且都装满了麻袋。让武大郎等人不禁看得好奇,这些都是做什么的。

“大郎哥哥总算来也,小弟在此恭候多时。”武大郎等人还没找人询问明白,耳边便传来乐和那小子的声音。

“乐和兄弟,这般做啥,不会全都搬上梁山吧?”武大郎见过宋江当时将整个李应整个府邸打包搬上梁山之事,不禁打趣道。

“大郎哥哥此话当真伤透兄弟的心,乐和一介布衣,承蒙哥哥厚爱,举荐给武天王;乐和无以厚报,得知哥哥城中缺少粮食,便连夜准bèi

,为哥哥备好百辆马车的粮食,以解燃眉之急。”乐和装出一副悲痛万分的神情,伤心欲绝道。

武大郎一听这些马车都是为自己准bèi

的,顿时心花怒放,百车粮食虽然不多,但足够解燃眉之急,当即陪笑道:“乐和兄弟尽请谅解,一切都是哥哥的错;鄄城上万百姓必定记得兄弟的大恩大德,日后若有吩咐,哥哥必全力以赴。”乐和见武大郎突然变得一本正紧,当即吓了一跳,忙道:“哥哥见谅,这事武天王早有吩咐,乐和只是照办而已。”

武大郎当然知晓其中定有武松的意思,但是缺少不了这帮兄弟们的帮忙,否则怎么可能刚攻占下遗直乡,便能组织人马装运马车。

“乐和兄弟,我此番前来便是于二郎道别,不过为兄心忧鄄城百姓,就不前去打搅。此番须立即赶回鄄城县衙,为你书写文书,祝你一举拿下山贼土匪,还鄄城一个朗朗青天。”武大郎见马车都停在城墙外,心中顿时想起郡城挨饿的百姓,不禁心急如焚。以前没办法只能无能为力,现在有了粮食当然想尽快送到灾民手里。当下也懒得和武松道别,让乐和转告一番即可。

“栾教头,此番押送粮食一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若有差池,提头来见。”栾廷玉向来心高气傲,太重规矩,一般琐事向来不肯出手。武大郎怕他阴沟里翻船,兼且粮食事关重大,不得不厉声道。

“大人放心,此事事关鄄城百姓,下官必定小心万分,不会让贼人有一丝可乘之机。”栾廷玉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此事事关百姓,就算让他枉做小人都无所谓,何况只是押送粮食。

“那便好,高宠、小贼,你们随我先行一步,鄄城还有公文等候我处理。”武大郎话音刚落,时迁便挥起皮鞭,赶着马车一路狂奔而去

“金莲、馨儿、秀儿、三娘,为夫来也。”在马车里不知dào

颠簸了多少时辰,反正武大郎感觉很是难受,然后听到外面时迁说到了,武大郎不股难受,直接钻出马车,朝着衙门后堂跑去,大喊大叫道。

虽然此番出去没几天,虽然出去打仗更像是郊游,但武大郎还是第一次这般迫切的希望看到自己的妻子们。

“大郎。”

“夫君。”

“大郎。”

“大郎。”

“大郎叔叔。”

随着武大郎的喊声响起,后堂的房间里也随之响起四种不同的声音,但里面的关切却让人一般温暖。没用多久,四位不同风格的美女就这般娇滴滴的站在武大郎的面前,不断的摸索着武大郎的身体,生怕他受伤。还有一个小丫头,也学着几女的模样,上前凑热闹。…,

“娘子们放心,此番作战一切顺利,为夫只是去那遗直乡郊游一番,并无任何危险。”武大郎看着自己的手脚不断被几女摸来摸去,反复观察,不禁露出一丝苦笑道,但心里却甜丝丝的。

“大郎,此番前去可曾遇到危险?”潘金莲作为大妇,率先问道。虽然武大郎说一切顺利,但潘金莲仍担心不已。

“金莲放心,我这小胳膊小腿,上前还不够砍得,我岂会自讨没趣;倒是高宠这小子强自出头,斩杀了敌军一员大将,但自己胳膊也受了些小伤。”武大郎露出自己的短胳膊短腿,示意自己不会冲动上前。直到此时才想起高宠胳膊受伤的事。

“哥哥在哪,哪里受伤了。”小丫头听武大郎这般说道,不禁焦急的哭泣道。

“心兰,谁人欺负你,哥哥替你出气。”高宠刚和时迁停放好马车,进门就听到妹妹心兰的哭泣声,忙出声问道。

“哥哥,哥哥你怎么啦,大郎叔叔说你受伤,呜呜,疼不疼。”小丫头心兰忙扑到高宠的怀里哭泣,焦急地问道。

“傻丫头,哥哥本领高强,岂会受伤。”高宠用手慢慢拭干高心兰的眼泪,捏着她的脸,轻轻笑道。

“大郎叔叔坏,竟敢骗心兰。哼、心兰以后都不理你了。”心兰嘟起嘴吧,转过头不理武大郎。

武大郎哪有办法,这次真的只有苦笑了。

时迁在边上看了直摇头,大家都有牵挂,唯有自己无牵无挂,即使病了伤了都没人管。这里虽然不怎么好,也经常被武大郎欺负,还拿不到俸禄,但这里的气氛让时迁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就是想呆在这里,即使看着别人,也能感觉到满足。

“金莲,你们先行回房,为夫还有些事情尚需处理,不知蒋敬他们何在?”武大郎陪潘金莲她们聊了一会,才想起正事,当即问道。

“蒋县丞在公堂办公,周押司陪同;裴宣裴县尉外出走访,收集人犯之罪证,以便杀一儆百、以儆效尤。”潘金莲对这些本来不感兴趣,但武大郎在外,只能由她做大妇的在旁担待协助。

“正好,小贼,速速陪我去前厅大堂,让蒋神算帮我写好公文,你连夜帮我送去给乐和,以防万一。”武大郎边走边说道,时迁在后面跟随。

“哥哥总算回来,遗直乡一切可否顺利?”武大郎刚一露头,蒋敬便上前问道。

“一切顺利,遗直乡已被占领。今日前来,还需劳累蒋敬兄弟你写两张公文,以作它用。”武大郎将乐和的计划慢慢道来,听得蒋神算一愣一愣的。

“乐和兄弟好计谋,就算吴用哥哥也略有不如。”蒋敬听罢,当场夸奖道。随即铺开纸面,奋笔疾书,不消片刻便写好公文、盖上官印,交由武大郎过目。

“好字,当真是好字。小贼,速速前往交予乐和,莫要耽搁,回来之时美酒任由你享用。”武大郎稍稍看了一眼,便折好交给时迁,命其连夜出发。武大郎之所以随意看了一眼,乃是因为这公文该如何写自己一窍不通,拿过来看下格式,以防以后有公文自己独自一人辨不清真假。

第一百四十章 引水

翌日,武大郎心满yì

足的从潘金莲的房屋里走了出来,虽然两条腿有些微微发软。那吊睛白额大虎的虎鞭威力真是不小,才几天功夫差点就把武大郎给憋疯了,现在想想房间里瘫软如泥的几个女人,武大郎不由‘嘿嘿’偷笑。

武大郎自个摸去厨房随意找了些东西垫垫饥,又吩咐下人煮了些米粥让仆人端过去,省的金莲她们饿着。

做完这一切,武大郎便来到前厅衙门大堂,发xiàn

蒋敬早已坐在大堂一侧处理着公事,周押司等人都居一侧,就连大字不识一个的九尾龟陶宗旺都站在一边对着案几上放放着的东西指指点点,还不是的发出争执。

“蒋县尉,黄河之水流经本县西面和北面,若需引水,何不从黄河支段入手,方便快捷,更无人为之阻?”陶宗旺这一大老粗,在边上建议道。另外的东西他不懂,但论到耕田开地,引水挖渠这些,那是一个在行。

“不妥,不妥。自五代始,滔滔的黄河曾经两次决口,滚滚河水倾泻到梁山脚下,并与古巨野泽连成一片,形成了一望无际的大水泊,号称‘八百里梁山泊’。如我等引黄河之水,不需几年,此地亦如梁山一般,洪水肆虐、农田被淹、百里之内荒无人烟。”蒋敬摇摇头,黄河之水虽好,却不是那么好用的,此事弊大于利。

梁山泊地处黄河下游、汶水和济水汇聚地,谓之泽国。梁山泊形成于五代,绿柳垂岸,粉荷满地,水鸥翔集,风光宜人,别称小洞庭。唐宋不少文学家来梁山泊泛舟畅游,饮酒赋诗。苏辙在《夜过梁山泊》中留下‘更须月出波光净,卧听渔家荡浆歌’的优美诗句。梁山泊虽好,但却是黄河之水吞噬了无数的生命、良田才形成的,蒋敬可不想将鄄城变成水泊之地,做这般让后人唾弃之事,虽不能名扬千古,但亦不想遗臭万年。

“哥哥如何是好,旱灾虽解,但此地水源仍有不足。即便我等能安然度过今年,可土地已失肥力,如何养得活千万百姓,更何况尚未可知的天灾。”农民才明白农民的苦,陶宗旺虽然被武大郎指派当了鄄城的官,但骨子里却还是将自己当成拼命百姓,指着田地过活;将心比心,心中的焦急油然可知。

“老龟莫急,此事易耳;鄄城乃宝地,世人不知,何其憾也。雷泽,亦称雷夏泽,故址在今鄄城县东南境。《尚书·禹贡》:‘雷夏既泽,澭、沮会同。’亦谓之曰,澭水、沮水汇流而注入雷泽。此乃史书对于雷泽的最早记载。《山海经》:“雷泽中有雷神,龙首而人颊,鼓其腹则雷。”故名雷泽,此乃雷泽之名的由来。汉代雷泽在济阴成阳县西北。隋于成阳置雷泽县。唐《括地志》载:‘雷泽在濮州雷泽县郭外西北。’汉成阳县其西北则是今鄄城县东南境的闫什与引马南部一带。

三千年前的雷泽至唐末五代初尚存。雷泽源自澭、沮水,五代以后河流经此,二水为河沙所陷,久之源水不继,雷泽逐渐失去了昔日的规模,因此对它的记载逐渐减少。”蒋敬没有直接回答九尾龟陶宗旺的问题,而是顾左右而言他。

“雷夏泽,县尉大人竟知此事?”蒋敬话音落下,未等陶宗旺明白过来,周押司不禁惊呼道。

“周押司也知此事,何不道来,以解老龟之惑。”蒋敬轻捻胡须道,不知为何,做了县尉以后,便慢慢养成了这个习惯。…,

“祖上有传言,雷夏泽乃神仙居所,不知何故,回返天庭便消失无踪,随即夏雷泽亦为之断流。去年天灾,我等组织乡民前往,想要掘开泥沙土石,疏通澭水、沮水,灌溉庄稼、望以此度过旱灾。命人前往勘察,却不料泥沙土石所阻之地竟为引马集,此地确是山贼土匪聚集之所,少时千百号人,多则三千有余,非我等可力敌。”周押司摇着头苦笑道,心有余而力不及。

“为何不上报,让朝廷点齐兵马,剿了这伙为非作歹之徒?”陶宗旺口直心快的问道,不过随即一想,自己还真够天真的,才当官几天,就忘了自己以前也在黄门山干这一行的,只是自己只劫富济贫,没他们这伙人丧尽天良。

“属下何尝不想,将此事禀报于县令,可谁知他懒得理会,还将我等赶出公堂,继xù

藏于温柔乡之中。”周押司气愤道,但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无奈,就因为这般未能解决水源问题,导致天灾之下无解决之法,路由饿死之骨,惨死无数。

“如此狗官,见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不知dào

救济;还增添苛捐杂税无数,让百姓没了活路,不斩他狗头真不痛快。”陶宗旺心有所感,愤愤道;虽然是耕田的百姓,但陶宗旺却有一副火爆的脾气,否则也不会落草。

“老龟莫要动怒,此事既已发生,那狗官也已命丧黄土,就此作罢;我等还是先行派人挖渠引水,灌溉农田,否则错过春耕,耽误一年,不知又有多少百姓死于饥饿。”武大郎看到陶宗旺气愤不已,忙出来劝道。

“大人。”周押司等一众衙役看到武大郎过来,马上行礼道。

“太阳都快西照,大郎哥哥总算起床,可累死我等。”蒋敬可没那么好,见武大郎过来,不禁打趣道。

“大郎哥哥。”陶宗旺到是老实人,直接喊了一声。

武大郎直接蒋敬的话过滤,转头对周押司吩咐道:“周押司,今日正午应该有上百车粮食运到衙门,尽快准bèi

好仓库,同时加大赈灾施粥力度,争取让百姓难民吃饱一些。不消多日,便有足够的粮食从邻县运来,足够撑到秋收。”

“大人,此事早已准bèi

妥当。”周押司抱拳回道。

“哦,周押司能未卜先知?”武大郎奇道。

“小贼和高宠昨夜已和我提到过,我便命周押司先行准bèi

,以防措手不及。”蒋敬摸着胡子道。

武大郎一点头,有这么几个得力助手,自己办事真够轻松;虽说有些越厨代庖,武大郎却一丝都不在意,自己几斤几两武大郎很清楚,有些事还是要专业人士来办才行。

“那挖渠之事?”武大郎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声。

“大郎哥哥安心,上次大郎哥哥提过以工代赈之事,敬觉得完全可行,既解决挖渠劳力,又省的大伙吃饱没事干游手好闲。”蒋敬将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让武大郎全完放心。

“县尉大人,那聚集于引马集之地的匪贼该当如何,我等可无兵马剿之。”周押司提出异议道,不解决匪贼问题,根本不可能安心挖渠。

“周押司放心,那群乌合之众早已不复存zài

,安心挖渠即可。”蒋敬信心满满道,此事在场只有武大郎等人知晓,却不能说给周押司他们听,否则后患无穷。

第一百四十一章 谣言

引水灌溉一事既然已有解决之法,那挖渠之事自有人会去解决,武大郎便觉得无事可做,正打算回后堂看看潘金莲几人是否起床,刚踏出一只脚,便见到铁面孔目裴宣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一把抓住自己。

“裴宣兄弟,何事这般急促?”武大郎看裴宣这般匆忙,神情不似以前那般冰冷,忍不住问道。

“大郎哥哥,偏厅说话;蒋敬兄弟,也过来一叙。”裴宣不作回答,喊了声蒋敬,直接拉着武大郎来到偏厅。

“裴宣兄弟,何事这般神mì

?”武大郎见蒋敬进来,裴宣忙关上门窗,不由问道。

“县令大人,李元宝一事下官至昨日已全部调查清楚,罪恶累累、罄竹难书,随时都可开堂受审。但昨夜听小贼和宠哥儿述说,此事牵连甚大,若是李应哥哥尚未接管遗直乡,此事公开也罢,让李文山身败名裂;但偏偏昨日遗直乡已被攻下,若将此事公诸于世,遗直乡将毁于一旦,李应哥哥的先人宰相李复古也将遗臭万年,不知置李应哥哥于何地。”裴宣正为此事头痛,既想为百姓讨个公道,又不愿自家兄弟的先祖名声受辱,左右两难。虽然李应上梁山没几天,而且还心不甘情不愿,但上了梁山都是兄弟,不管怎样都要帮衬。何况此事又不是他的错,也不是他先祖的错,可恨那些不肖子孙。

“裴县尉,此事易尔;既是李文书胡作非为,又怎能让别人替他受过;蒋敬,替我写封书信交予二郎,让他派人将李文山及其心腹押送至此,三日之后开堂受审,是非曲直,一目了然。”武大郎不想将事情弄得太麻烦,还是只诛首恶及其心腹。至于所谓的斩草不除根,武大郎相信李应会解决此事,否则也不能在独龙岗那带混的风生水起。

“大郎哥哥,此事虽因李文山所为,但人人都知他乃遗直乡之主,李复古之后人。一旦此事公然揭开,遗直乡亦会随之玷污,就连朝廷都会过问。”裴宣听完后,默默说道。

“为何?”武大郎不解。

“庆历七年,李复古病逝于家中,享年七十七岁。仁宗赠司空,侍中,谥文定。先祖仁宗皇帝亲自豪其墓碑曰:‘遗直之碑’,又改其乡曰:‘遗直乡’。树以正直之风、遗传千古之名。”裴宣解释道:“如若传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即令先祖仁宗皇帝蒙羞,当今皇上不可不过问,此事变数太大,御驾亲征未尝不可。”裴宣皱着眉道,当年李复古名声太大,尤其是死后竟有皇帝为其豪碑,这可是对一位大臣最好的肯定;即便是现在,遗直乡的名声还在广大士子中流传,以李复古为其目标。

“竟真有此事。“武大郎惊叹道,以前还以为这事是鄄城、遗直乡自夸的,但没想到此时竟然是真的,那李复古当官当成这般,确实不枉他这一世。

“确实,否则我也不会百般为难。”裴宣如果只是草草了事,简单得很,一刀宰了李文山,然后将所有的过错都扣在李元宝身上;但他却不想这般轻易放过首恶,但不公开李文山的恶行,凭县令这般小官可没资格斩杀名臣之后;但若公布,整个鄄城都不好过。

“皇帝御驾亲征,不失为良策,让他见识见识鄄城天灾人祸、百姓疾苦惨状。天子一怒、伏尸千里;只需他一开口、严惩贪官污吏,说不定能还天下一个清白。”武大郎天真的回道。…,

武大郎的回答,直让裴宣蒋敬两人看得直摇头。怎么大郎哥哥有事聪慧、为何有时却这般天真。

蒋敬插话道:“大郎哥哥莫非不知,如若皇上前来,他老人家尚未出宫,我等及鄄城百姓都会被迁走,换上一众丰衣足食、富态肥胖之人来恭迎皇恩。贫苦百姓不仅衣食无依,更是背井离乡,错过农耕,大伙怕是离死不远矣。”

面子工程,看来不管什么朝代、什么地方,面子工程永远是最大的问题。不出汴京城的皇上永远是被蒙在鼓里,只知汴京富贵,不知其他地方疾苦。

“容我想想。有了,如此这般,即能将李文山的恶行公诸于世,又保全了遗直乡之名声,更能让李应哥哥稳坐遗直乡。”武大郎想了会,一拍大腿兴奋的叫了起来

“哎,不知这般日子要熬到何时,若不是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小儿,我还真的像一头撞死算了。”排队领粥的汉子对着前面的汉子嘀咕着。本应魁梧的身子却因为连番的饥饿、营养不良,导致现在就一副排骨、风吹就倒的模样。

“也是,活的这般憋屈。只要能让我家娘子能吃一顿饱饭,别说做强盗,就算皇帝老儿站在我面前,我都敢一刀捅了他。”前面的汉子眼眶中含着泪水,自己那媳妇,为了让自己能吃饱点,她每次都忍着饿看着自己吃。也怪自己太没心没肺,竟没发觉此事,直到娘子饿得瘫倒在地才发觉,幸得新来的县令夫人施粥熬药,才将半死不活的娘子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但如今亦只能靠着排队施粥那么点吊着性命。

“听说把咱们害成这般的不仅是前任县令,还有那遗直乡之主、李家主人李文山,两人狼狈为奸,亏得他还是名臣之后,让李复古知晓,还不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边上有人听到这哥俩的对话,忍不住插嘴道。

“屁的名臣之后,还不是鸠占鹊巢,阴谋之下挤走了李复古之嫡长孙,名不正言不顺,怪不得出了那些个狼心狗肺之徒。”边上有人亦凑热闹道。

“阴谋诡计,与我等何干;还不是一丘之貉,哪会管我等死活。”有人愤愤道。

“那也未必,我听闻昨夜遗直乡已被李复古之嫡长孙李应李大官人拿下,李文山那厮也束手就擒。今日正被押送至此,随行的还有百十车粮食,就是为了救济我等。”边上有有人言道。

“李文山死活与我等何干,那百十车粮食也救济不了此人,李应那厮甚是沽名钓誉。”有人翻白眼不屑道。

“竖子无礼,李应李大官人才拿下遗直乡便直接派人送粮,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更何况李应大官人正整顿兵马肃清山贼土匪,打开运量商路,不需多久,鄄城粮荒立解。”有人不爽,出言辩护道,当然是武大郎安排的。所谓传播最快的便是谣言八卦,何况此事确有其事,更是对鄄城众多百姓有利,只是将武松的功劳分给了李应而已,以便让李应李大官人更名正言顺。

第一百四十二章 开堂问审(上)

“威武”

“威武”

衙门大堂的两侧各站着衙役,用水火棍敲打着地面,嘴里发出低沉的‘威武声’,延蔓不绝。冷峻的面孔,显示着公堂的严肃。尤其是堂上破败染着干枯血渍的门匾,‘明镜高悬’四个大字苍劲有力,不时提醒着此间衙门的主人。

“啪。”

惊木骤然响起,将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百姓吓了一跳,顿时变的鸦雀无声。已经见识过武大郎审案的百姓知dào

这新来的县令是位难得的好官,既然公开大审,必定会还百姓一个公道,即便是在鄄城县里嚣张无比的李元宝,至今还在牢子里关着。

“带人犯李元宝。”

武大郎中气十足的喊道,不用刻意伪装,自穿上官服,坐在堂上,一言一行都显得一板一眼,尤其是那古树脸,更让人觉得不怒自威。

“喏。”左边首位衙役蒋明马上站出来上前应道,然后转身跑向牢房,不消片刻,原本状若肉球、满脸嚣张的李元宝,此时却瘦了一圈,而且面若死灰,两脚虽然麻木的走着,却是再无半点生气。

“大胆人犯,还不跪下。”

蒋明见李元宝已经到了指定的位置,却仍站立不动,当即怒喝道,随之左右两根水火棍一交叉,轻轻向前一推,麻木中的李元宝双腿重重的跪了下去,发出‘彭’的响声。

“禀大人,人犯李元宝带到。”蒋明恭声道,随即回到自己原本站立的位置。

“李元宝,遗直乡李府之主李文山同父异母之胞胎,曾与李文山争夺家主之位未果。但因其父亲李尚古尚在人世,不允手足残杀,李文山无奈只得将你赶至鄄城;但却不料你口舌灵巧,在鄄城打下一片产业,遂于李文山合好,狼狈为奸,共谋鄄城,不顾百姓疾苦,致使粮价飞涨,两人从中牟利。大胆人犯,此乃道德败坏、天理沦丧之举,不知该当何罪。”武大郎对着手中的文案照本宣科念道,文书由堂下裴宣亲手所写,句句诛心。

“禀大人,一切属实,罪民并无异议。”

李元宝跪在地上很识趣的接受着一切。若没点眼力,怎么能在鄄城混的如鱼似水,虽然此刻栽了,但以前好歹风光过。也知dào

现在县令大人志不在自己,自己前些日子已经判了死刑,已无可判,最主要还是为了牵连出自己胞兄李文山。

说起这胞兄,自己虽然与他合zuò

无间,但却处处提防;否则自己有难也不会寻思以前的张县尉,而不是李文山。一旦知dào

自己失势,第一个抢占自己地盘的无疑是他。为了能让自己和儿子在最后日子里过得好点,李元宝根本不介yì

连累他人。

“大,带人犯李文山上前。”武大郎没想到李元宝认罪认得那么干脆,不紧将口中的‘大刑伺候’的‘大’字活生生的憋回肚子里。

仍是蒋明接令,快速的将李文山带上堂来。脖子上戴着枷锁的李文山走的很慢,让蒋明不爽,也不见动作,两脚踹在膝盖后面,让李文山不自觉的跪了下来。

此刻的李文山何止狼狈,当初的温文尔雅一丝不见,鼻青脸肿的模样让武大郎根本认不出来,若不是武松派人送来的,武大郎绝对相信被人掉包了。

不过正是如此,让武大郎根本无须怀疑。武松手下的儿郎是何许人,都是被李文山和李元宝勾结导致家破人亡、逼上梁山的汉子,都是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李文山被擒落到他们手里能好过嘛,若不是武大郎的信件及时,怕此时连尸骸都喂狗了。…,

“禀大人,人犯李文山已带到。”蒋明将李文山踹着跪倒,便向武大郎回禀道,便立即归队。

“人犯李文山,你可知罪?”

武大郎按照程序问道。

“哼,明日我三千兵马定破鄄城,若不想鸡犬不留,还不速速松绑。”李文山不理会武大郎的问话,直接威胁道。虽然衣衫破烂、狼狈不堪,但语气中的傲气、威胁之意却丝毫不变。

“大胆,竟敢咆哮公堂、威胁本官,来人,掌嘴。”武大郎怒道,死到临头竟还敢如此,当下扔出一枚令箭。

“喏。”左右两边各走出来一位衙役,一位捡起地上的令箭,另一位从背后扶住铐住李文山脖子和双手的枷锁。

“啪。”

“啪。”

“啪。”

“”

也不知dào

打了多少下,李文山原本鼻青脸肿的模样已经消失不见,现在绝对变成了猪头,两边脸颊肿的老高,而且嘴巴已被打裂,不时有献血从嘴里面喷出来,而且还夹杂着白的牙齿。

“噗噗噗,你们有种,明日我让你们生不如死,男的抽筋扒皮,女的卖入窑子千人骑万人踏。”李文山没想到自己威胁的话语刚落,便迎来一顿暴打,想躲却被枷锁铐住,只能眼睁睁的被打个血肉模糊,连牙齿都被打掉好几颗,吐出口中淤积的血水和牙齿,怒不可遏的骂道。

“来人,继xù

。”武大郎见李文山嘴也够硬,这般下去还能这么犟,怕是打得不够,当即喝道。

“啪。”

“啪。”

“啪。”

“啪。”

“啪。”

“”

此时的公堂鸦雀无声,就连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也默不出声,唯有令箭拍打李文山脸部的声音,声声清脆。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李文山支持不住,‘哐啷’一声,翻倒在地。

“大人,人犯已经晕死过去,不知接下去如何?”掌嘴的衙爷问道。

“泼冷水,将他浇醒。”武大郎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武大郎自己都不知dào

这么说出那句话的,前世的自己可根本不会说出那般冷血的话,在电视上看到这种场景也会觉得古代的官员没有人性。不过脑袋一转,想到城外饿死的灾民,冻死的乡亲,饿的无奈落草的山贼,就连自己其中一个老婆秀儿都差点饿死在其中,武大郎便觉得自己做的一点嘟没错。若有报应,自己一人全扛着。

“哗啦。”

寒春三月,天气伤寒,一碰冷水浇下去,无异于刀割般,立即将李文山冻了一个哆嗦,立马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四周。

第一百四十三章 开堂问审(中)

“霸占祖产、勾结匪类、鱼肉相邻、掳人勒索、屯养私军、藐视枉法、灭绝人伦、其心可诛、其行可鄙、法理难容、罪不可赦、依律当斩。”

不待麻木的李文山反应过来,武大郎就将一大堆罪名如大山一般压了下来。不管这些罪名是否莫须有,但裴宣罗列出来的应该没错,尤其是勾结匪类和屯养私军,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正好李文山全部犯了。

稍微过了一会儿,李文山才反应过来,自己如今已是阶下之囚,已不复从前的风光;而堂上之人正等自己招认,以除祸患。但自己刚才威胁一句,便已被狠狠揍了两顿。君子能屈能伸,既然威胁无效,只能服软,等这些天自己手下控zhì

的匪军破了鄄城,营救自己出去再狠狠的报仇。

“大人,小人亦是有功名在身,可见官不跪,为何不但跪拜在前,还以枷锁在身,不知大人如何欺辱读书人?”李文山摇了摇脑袋,是自己尽量清醒,然后句句责问道。

此时堂上虽有县令武大郎坐堂,四周有衙役在旁,外面更有无数的百姓观看,但还是少不了乡绅在旁旁听。李文山见这一点,想起自己还有秀才的功名在身,当即以读书人的名义问向武大郎。

“张员外,可有此事?”武大郎对着坐在旁边首座的张员外问道。

乡绅主要由科举及第未仕或落第士子、当地较有文化的中小地主、退休回乡或长期赋闲居乡养病的中小官吏、宗族元老等一批在乡村社会有影响的人物构成。既是官方与民间的桥梁,又是官府、乡里所期望造福乡里或教化民众的不二人选;他们近似于官而异于官,近似于民又在民之上。而张员外本是他县县令病退、告老还乡,因身份尊贵,便成了乡绅中的领头人物,其余乡绅对他也是为首是瞻。

张员外也不做作,起身对着武大郎鞠躬道:“禀大人,本朝开祖皇帝对读书人厚爱有加,特下旨有言,有功名在身者可见官不跪。”

“来人,还不替本秀才解了这枷锁。”未等张员外说完,李文山便迫不及待的喊道,虽然口齿含糊不清,但还是能让人听懂。照理说李文山也是个人物,不可能这般猴急,但这次实在是被打痛打晕了,而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疼痛,要知dào

李文山出生以后便是锦衣玉食,哪曾受过这般痛楚。

两边的衙役不为所动,但眼神却是看向堂上的县令武大郎,等候他的吩咐。

“且慢。”张员外不等武大郎示意,便出声道:“大人,李文山勾结匪类、为祸乡邻、作恶多端,败坏读书人之名声,此乃我等乡绅及其李文山之授业恩师联名签署,望大人革了李文山之功名。”

李文山有功名一事武大郎不知晓,蒋敬裴宣也未曾想过,正犹豫不知该怎么革了这个功名,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张员外此举来得正是时候。

话说革人功名好比杀父夺妻之仇,为何张员外和其它乡绅会这般得罪李文山。实乃李文山做得太过,不仅断了所有人的财路,还让整个鄄城惨不忍睹。乡绅主要是方便县令管理地方防务,社仓救济,水利兴修,社会治安等方面;填补着地方zf职责上的空白,或作为地方zf的依托和补充。

而李文山此举,又加上天灾,使的很多靠近鄄城的村子都大祸临头,使的十室九空、人丁凋零。没有百姓,乡绅便无存zài

的必要。尤其乡绅都不全是富豪地主,也有宗族乡老、清苦书生,平日里拿些俸禄日子过得倒也潇洒,但饥荒米贵如金,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甚有几个没能挺得过来便撒手人寰;得知罪魁祸首被擒,当然是有怨抱怨有仇报仇。至于李文山的授业老师,此事躲都来不及,要知dào

宋朝对私兵控zhì

得很严格,随时都能灭三族诛九族,天地君师亲,老师还排在亲人前,当然是在被株连的范围内,哪还敢帮忙保他。…,

“人犯李文山,你可听清楚了,本官当场革了你秀才的功名,从此贬为庶民。”武大郎当然顺手推舟,直接革了李文山的功名。

“大人,我乃遗直乡之主,朝廷侍中、司空之后,有见官不拜之权,若非起兵造反,当可免一死。”李文山的头脑越来越清醒,发xiàn

秀才功名被革,立即想起自己祖上的余荫。

“然也,可若你非李家之主、李侍中之嫡亲,又当如何?”武大郎不疾不徐的问道。

古代儿子分嫡子和庶子,嫡子是正妻所生,而李应的父亲正是李家长子,真zhèng

的李家之主;而李文山的父亲却为庶子,乃妾侍所生,却通过手段夺了家主之位,名不正言不顺;这便使的武大郎有恃无恐,对付这种家伙根本不用手软。

“如何,我堂堂李家之主,岂容作假。”李文山以为武大郎被自己这名号给吓住了,不可一世道。

“带证人上前听审。”武大郎懒得与他争辩,死到临头竟还敢如此嚣张。

“宣证人遗直乡李俐上前。”为首的衙役蒋明扯开嗓子喊道。

不消片刻,一花甲之年的老人便被带上堂来。只见此人衣衫华贵、面容华贵,满脸的儒雅之气,但眉宇间却透着丝丝倦意。看了眼身边李文山的惨状,一点都无平时的嚣张霸道。

“三叔,你可得为我作证,我乃李府之主。”李文山见自己三叔前来,想起皮内里窝囊至极的三叔,忍不住吩咐道。

李俐不理会李文山的问话,一上堂便直接对着武大郎跪拜道:“草民李俐拜见大人。”

“起来说话。”武大郎一看此人,应有功名在身但还是下跪,不由客气道。

“谢大人。”李俐也顺势起身拜谢道。

“李俐,此人勾结匪类、屯养私军、为祸乡邻、罪大恶极,却偏偏说是李家之主,本官相信李复古大人一世英名,岂会生出这般不知廉耻之后人,让祖上蒙羞。”武大郎直接一大堆话压下去,如果李俐承认李文山乃李家之主,武大郎相信遗直乡这名声也算是完蛋了,李复古说不定能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找他们算账。

第一百四十四章 开堂问审(下)

“回禀大人。”李俐拱手回道:“李文山父子以大嫂之性命威胁大哥,夺了李家家主之位,将大哥扫地出门,如此狼心狗肺之徒,岂能当得家主之位;名不正言不顺,即便官府都亦未曾给他二人正名。如今大哥之嫡子李应已然回府,乃是众望所归,天不绝李府。”

李俐洋洋洒洒的一堆话,完全不顾及脸色越来越黑的李文山。也难怪李俐会如此这般,毕竟古时候家族的利益至上,只要能对家族有利,不说牺牲家主,即便是背叛皇帝都是常有的事。更何况现在只要和李文山稍有牵扯,遗直乡李府的名声变回声名狼藉,在古代可谓是堪比株连九族。

“哦,竟有此事,你当初为何不阻止?”武大郎似笑非笑的问道。

“大人,草民乃一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岂是二哥对手;这些年若不是唯唯诺诺、装疯卖傻,怕是早已被赶出李府,上街要饭过活。”李俐苦笑道。

“此事暂且不论,不知李府的宗谱族谱何在,本官尚需过目。”武大郎笑呵呵的说道,李俐此人当真机灵伶俐,抛开遗直乡李府,李文山可谓山穷水尽,随意任自己拿捏。

“大人明察秋毫,乃我等百姓之福。李府宗谱草民正好带在身上,请大人过目,望大人切不可因如此宵小之辈连累整个遗直乡。”李俐很是恭敬的对着武大郎拜道,转头看向跪着的李文山的时候,脸色却瞬间变得冰冷无比。

“你”李文山愤nù

的看着自己的三叔李俐,知dào

这是要抛弃自换得整个李府的安宁。但是家族就是家族,只要能对家族有利的事,自己这个落魄的家主当然会被放qì

,换一个更加有用的上台。

“大胆人犯,李复古李司空大人如此清廉,忧国忧民,怎会有汝等后代,不仅谋夺家主之位,更是为祸乡邻,天怒人怨,你可知罪?”武大郎随意浏览了下李家族谱,便扔在案几上,拿起惊木往案几上一拍,大声喝道。

“哼,成王败寇,何须多言,看谁才能笑到最后。”既然这些虚名都无用,李文山倒也干脆,反正最后还是要靠自己的实力。

“死到临头,还如此这般,不知dào

你哪来的自信?”武大郎毫不在意,咧着嘴问道。

“我暗中掌控三千兵马早已磨刀霍霍,不日便可拿下此城,不知你还能笑得如此开心?”反正都是被羞辱,又被家族抛弃,李文山倒也想开,不禁抛开生死傲然道,反正到时候在座的都会给自己陪葬,或许能将他们吓到捡回性命亦未尝不可。

“你口中之人可否是盘山虎方兴、出尘蛟杜霸,还有引马集大当家飞天马陈密这三人为首的山贼土匪。他们可没这般功夫,如今盘旋在遗直乡附近尚未可知。”武大郎接过李文山的话语,不急不缓的抱着各自的名号,顺便将他们的行踪也讲了出来。至于为何一开始不说到现在才说,一是为了打压李文山的气焰,二是武大郎的恶趣味,想试试将敌人的依靠一点点抽光,让对方心死绝望。

“你怎会知dào

此事,你到底是何人?”武大郎的话虽然说得很慢,但却如重锤一般砸到了李文山的心口上。

“你难道看不出本官身上的官服,堂堂正正的朝廷正七品官员,本县的县令。”武大郎站起身,想让李文山看的更仔细些。可没想到离了椅子站起来反倒更显得矮了几分,连原本露出图案的地方都被案几遮住。…,

李文山不说话,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武大郎,不禁将攻打遗直乡的梁山匪寇和眼前这人联系到一起。

“瞪也无用,来人,将此文书递给犯人过目,让他彻底死心。”武大郎被李文山看的很不舒服,但也无奈。

“这,这怎么可能?”李文山本来还不屑的看着眼前的文书,但没想到看了一眼后便失魂落魄,嘴里不断的念叨着。

“大胆人犯,你这次总该心服口服了吧。”武大郎冷眼看着堂下有些疯疯癫癫的李文山。

“这不可能,你用了什么手段,为什么会这样?”李文山突然站起来,疯狂的咆哮道。可还没站稳,便被衙门们死死压住,一丝不得动弹。

“简单,招安。”武大郎不动声色道。

“你区区一个鄄城县令,哪有资格招安?”李文山不信道。

“我是没有资格招安,但贼匪他们不知,等落了兵权,看他们怎么翻出本官的手掌心。”武大郎不以为意道,仿佛几人如蚂蚁一般。

“哈哈哈哈,你这狗官,等他们发xiàn

不妥,第一个挥兵回来就是宰了你,整个鄄城都无宁日,我黄泉路上不寂寞。”李文山左右是死,虽然被部下抛弃,但想想堂上之人的下场,不由开怀大笑道,虽然时不时的从嘴角带着些血丝。

“让让。”

“让让。”

“报,大人,大事不好啦。”

武大郎正调侃着,县衙门外却从来紧急的喊声,接着一人急速跑向公堂,然后跪下说道。

“何事大惊小怪?”武大郎见来人气喘吁吁,不知所谓何事。

“大人,昨日夜里,新招安的头领方兴杜霸为夺取两个招安名额,设下鸿门宴,埋伏势力最大的引马集大当家,当场砍下了陈密的人头。却不料陈密手下走脱一人,当即召集引马集的势力,围杀方兴杜霸,两人被砍成肉泥。后风波平息,但三方都损失惨重。”来人简单几语将事情经过阐述了一番,等武大郎定夺。

“无事,一切尽在本官掌握之中,你且退下。”武大郎无比镇定道,但心里却对乐和佩服的五体投地,从遗直乡回来才仅仅三天时间,便将事情处理的四平八稳。

“怎么可能,你骗我?”堂下的李文山听到来人的禀报,顿时如抽了脊髓般,瞬间瘫在地上,两眼无神,状若死尸。

“李文山,你可还有手段,本官一一接着。”武大郎落看着李文山如此模样,不禁落井下石道。

“大人问话,还不快快回答。”

衙役见李文山许久不作答,便上前喊道。

“大人,此人眼神呆滞,神色恍惚,怕是短时间内无法回答。”衙役见李文山呆滞的模样,怕是打击过大,暂时还清醒不过来,便向武大郎回禀道。

“既如此,此案便交由本县县尉裴宣裴大人审理,定会还鄄城一个公道。”武大郎没处理过这种情况,直接将事情扔给裴宣,自己躲到后堂,至于遗直乡的同伙,怕是直接开刀问斩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挖渠

随着第一车粮食运入鄄城县内,整个死气沉沉的郡城县内便又重新焕发了活力,许多看起来病入膏肓、皮包骨头的百姓不知dào

从哪个犄角里被人搀扶了出来,来欢迎新生的时刻。

接着一辆又一辆满载着粮食的马车从大街上驶过,白花花的大米看起来比黄金还耀眼,许多人不禁热泪盈眶;亦有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大声呼喊着逝去亲人的名字;更有甚者直接兴奋过度,看着成堆的粮食停止了呼吸

鄄城引马集,黄河常于曹、濮一带溃决后,雷夏泽即为黄河泥沙所淤涸,故形成了引马集这一地带。众多山贼土匪的聚集地,周边穷山恶水,十里荒无人烟。此刻却换了主人,以前破旧的房屋也被一扫而空,新建的楼房也焕发着新意。

脚下,数百人辛劳的挖着泥土碎石,‘哼哼’的喊声吆喝个不停。人数虽多,却安排的仅仅有条,挖土碎石的、装土填泥的、拉车运送的、递水送饭的,此刻犹如一幅和谐的画面。此时虽刚刚入春,空气中还带着冬日的寒冷,却挡不住底下劳动百姓的火热心情。

一阵寒风吹过,武大郎不禁捂了捂衣服,但看到脚下百姓们赤着胳膊,热情高昂的挖着渠道,七八度左右的低温却仍满身冒着热气腾腾的汗水,心中满是佩服。

一开始武大郎以为以工代赈,让百姓去挖引水渠虽然会有人响应,但没想到响应的人也太多了,不仅仅是青年中年,就连老弱病残都从家里找出生锈的锄头,准bèi

参加。因为公文上有言,此举利在千秋,即便以后有旱灾,亦能凭借着这条渠道引水灌溉,再也不会发生如今这般大规模的饥荒。现在的百姓活生生的被饿怕了,想想此次饿死的亲人好友们,整个鄄城都被动员了起来。

看着大规模的人群,尤其是衣衫破烂,背着铁锹木棒,武大郎还以为穿越到了东汉末年黄巾起义的时候。武大郎无奈,只能找蒋敬商议,从中选出了最为健硕的三百人,不分昼夜的挖掘着雍、沮二水,争取在春耕之前引水成功。其余的人都休养几天,然后才有力qì

等到惊蛰时分开始开垦田地,保地育肥,开展春耕,收获之时才能有个好收成,使的鄄城得以真zhèng

的新生。

“大人,现已到了惊蛰时分,田地需yào

开垦保肥,若是耽误下去,今年收成怕是上不去。”周押司看着热火朝天的景象,又抬头看看天空,无奈的说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垦地育肥要紧,但挖渠引水更是重yào



俗话说:“麦沟理三交,赛如大粪浇”、“要得菜籽收,就要勤理沟。”惊蛰的意思乃天气回暖,春雷始鸣,惊醒蛰伏于地下冬眠的昆虫。此时开垦田地,对收成有莫大好处。

原本周衙役建议让老弱妇孺也参与自家农田的开垦保育,毕竟已经荒废了一年多,如不开垦,今年的收成怕是不好kàn

。但武大郎考lǜ

到他们的身体情况,个个体黄饥瘦,弱不禁风,但此时人手确实不足,对于周押司的催促,武大郎亦只能无奈的点点头,毕竟这关系着鄄城所有百姓日后的生命

“大郎哥哥,奏折已然写好,请过目。”蒋敬手中拿着一份官府公文,递给武大郎。

李文山毕竟是曾经的遗直乡李府之主,司空李复古的后人,如今虽然被扑天雕李应取而代之。虽身死,但所谓的形式还是必须的,否则李应去官府报备也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不过想想李文山的下场,武大郎也显得不寒而栗。离开堂审案已经过去五天,武大郎对李文山被拉去问斩的情景还记忆犹新,李文山那恶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自己,不明白为何不上报朝廷直接将自己问斩。

宋代死刑案件则由提刑司复查后才能判处,州级机关不具有终审权,并发展完善成一种制度,并一直沿用到南宋时期。宋朝实行“三复奏”,取消了“五复奏”。但是宋朝的死刑复核制度进一步完善,为了缩短审判时间,提高司法办事效率,但又不致草率行事,宋代将死刑的复核分成两种:一是无疑难的死刑案件符合“凡有证有据,不难判决的死刑案”,其判决执行权交地方掌管,执行前,无须报中央刑部核准。二是死刑疑难案件的奏谳。“狱疑者谳”,狱有疑难不能判决者,报朝廷议决。宋代狱疑奏谳,通常专指死刑疑案的奏谳,大致分为五种情况:“刑名疑虑”、“情理可悯”、“尸布经验”、“杀人无证”以及审判官或审议官意见不统一。奏谳的死刑案件由大理司详断,刑部详复。

鄄城只是一个县城,隶属于濮州,即便再怎般拥有特权,都不能斩杀犯人,尤其还是名臣之后。但武大郎却冒天下之大不韪,直接判李文山斩立决,在其不可思议的眼神中被拖出去问斩。

然而让武大郎冒冷汗的是,李文山被斩首之后,直接被愤nù

的人群淹没,等到人群散尽之后,只留下一个空洞洞的脑袋和满地的血水肉片。从未见过如此场景的武大郎愣是被吓着了,虽然上过战场,但从来没在一线,即便是死人也没死的这么恐怖,以至于夜夜被噩梦惊醒,醒来全身冷汗。

“恩,蒋唠叨不愧文武双全,此等伎俩耍的天衣无缝,李文山如果在天有灵,绝对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武大郎看过之后,不由哈哈大笑。

这倒为何,最主要便是蒋敬所写的文书:遗直乡故主李文山及其父亲李云海两人先谋夺家主之位,后为祸乡邻,天怒人怨。上天有好生之德,但李文山实在罪不容诛,遂天下大旱;后鄄城山贼土匪闻其富庶,便起兵攻之,大破;李文山罪有应得,被灭。司空李复古之嫡长孙李应,不愿遗直乡落入贼寇之手,号召乡邻,手刃贼首方兴、杜霸、陈密三人。

“哥哥怎般说话,敬此番还不是为了大郎哥哥和李应哥哥着想,否则朝廷肯定会责怪哥哥越权,头上乌纱不保。”蒋敬郁闷道,不仅替武大郎擦屁股,还被其嘲笑。

“蒋唠叨勿怪。”武大郎一看不对,忙起身赔罪道。

第一百四十六章 醉酒

“县太爷好。”

“大人好。”

“县令大人好。”

一路上,不断的有百姓向武大郎打招呼问好,武大郎都含笑的点点头以示回应。

从上任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多月了,鄄城的一切都已上了轨道,一切事物在蒋敬的手中安排的井井有条,根本不需yào

武大郎担心;整齐的房屋、干净的大街、面带朝气的人群,让整个鄄城回复了以前的活力。治安这方面有栾廷玉和时迁这两人搭档,根本出不了乱子,尤其是大家都穷的没东西好偷,也没多余的力qì

打架。

碧空如洗、风和日丽,武大郎在县衙里带着无聊,便带着潘金莲几人外出踏青。走在城外的小道上,看着成片绿油油的麦禾如青色的地毯般,武大郎心中的激动油然而生。

一路上,劳作的人们看到武大郎过来,都兴奋的对自己这位县太爷打着招呼,对这位有着活命之恩的无比崇敬。

“大郎哥哥,你咋来了?”武大郎听着声音,转头一看却被吓了一跳。

眼前的泥人应该是九尾龟陶宗旺无疑,可是堂堂正正的主簿不知为何,不爱呆在县衙办公,独爱亲自下田,帮百姓们耕种。以前用来打架的武器神龟铁背锹,现在正安安静静的躺在田沟里。说实话,陶宗旺打架的本领属于三流,要是没那股天生巨力,根本不可能在黄门山排行老四。但耕地的本领确属超一流,那把铁锹在他手里如游龙般啃食着泥土,比用牛耕地还快上几分,不知羡煞了多少百姓。

“老龟,你这般为何,衙门里事情都解决了?”武大郎看着陶宗旺,哭笑不得。要是让邻县的同行知dào

主簿亲自下地,还不被他们嘲笑死。

“大郎哥哥,那些个字如蝌蚪般,看着让俺老晕脑胀的,还不如在这边来的快活。哎,为了这个,俺下个月的美酒都便宜了蒋唠叨。大郎哥哥,不知可否给我再加点,每个月就那么点,还不够塞牙缝的。”陶宗旺三十来岁的高大汉子,此时却如同学堂小孩般,赖着不肯去衙门办公,甚至还拿美酒贿赂蒋唠叨。

陶宗旺所说的美酒,是武大郎闲暇时间捣鼓出来的。前世虽然是个宅男,但老家却是在农村,酿造土烧酒很是流行,度数可比市面上高上许多,后劲也足,深的当地百姓的喜爱;耳濡目染之下,武大郎也学会了烧制土烧酒的方法。只是没办法蒸馏,以致酒劲没后世那么大,但和一般的黄酒、米酒、果酒相比,简直是云壤之别。

宋朝自始至终实行专利榷酒政策,鼓励多酿多销,惟恐人不饮酒。宋朝是中国历代王朝编撰酒经——制曲酿酒工艺理论最多的一个朝代。在苏轼《东坡酒经》、林洪《新丰酒经》、朱肱《北山酒经》三卷、李保《续北山酒经》、窦革《酒谱》、范成大《桂海酒志》等众多酒经中,《北山酒经》是宋代制曲酿酒工艺理论的代表作。

酒肆是宋代城市饮食业的重yào

组成部分,酒肆以卖酒为主,兼营佐酒食品。大型酒店,称为正店,有造酒资质兼卖酒,生意特别兴隆,北宋东京有名的正店有72家。小酒店,称为脚店,坊巷比比皆是。宋代酒店讲究建筑装潢。酒阁称为厅院,楼上则以山为名,一山、二山、三山之类。大凡入店,可直接登楼上山,邀朋引伴。如果消费不多,就在楼下散坐,称为门床马道。…,

武松路过景阳岗时,便在岗下喝了很多酒,而且还是远近闻名的三碗不过岗。在快活林醉打蒋门神时,沿路最起码有着十多家酒店,每家三碗,共吃了三十多碗,从此处就得知宋代人对美酒的喜爱。

武大郎相信自己所酿的烧酒绝对比景阳岗下的美酒更烈、更醇。小贼时迁曾笑话自己,说这酒虽香醇,但绝对没他以前喝过的酒有劲。于是和武大郎打了个赌之后,将整碗的烧酒一饮而尽,然后便笑话武大郎;可没过一会,时迁便觉得浑身发热,满脸赤红,走路晃晃的,又如同天旋地转,好不难受,然后直接‘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如同一滩烂泥。

要知dào

梁山上个个都是酒中老手,尤其是时迁这个贼祖宗,虽比不上武松李逵几人,但亦不遑多让。平日里打听到哪户人家有好酒,向来不请自到,暗中将他们的美酒偷走,换个地方慢慢品尝。

时迁就这么倒了下去,将武大郎等人吓了一跳,高宠更是急忙跑出去找大夫,而陶宗旺则背着时迁放到床上。谁也不知dào

会这般,怕刚才这酿出来的不是酒而是毒药。武大郎也想不到会这样,自己按照记忆中的步骤应该不会出错啊。

“让让,大夫来了。”没一会,高宠背着药箱气喘吁吁的拉着一花甲老人,白须白发、脸色红润,让人一看就知dào

是妙手郎中。

“大夫,你看他有没有事?”武大郎指着烂醉如泥的时迁问道。

“大人且稍等,待老朽检查一二。”

大夫刚到此处,便被扑鼻的酒气所醺,心想这模样肯定是醉酒了,但看到大伙焦急的眼神,还是沉下心来慢慢检查。大夫倒也仔细,先是习惯性的给时迁把脉,然后翻了下时迁的眼皮,发觉身体并无异常;然后掰开时迁的嘴巴,一股更浓烈的酒气扑了出来,醺的让人难受。

“禀大人,时快手并无大碍,只是饮酒过度,歇息一晚,明日便能醒来。”大夫起身站好,拱手回道。

“大夫,事关小贼性命,劳烦大夫再诊断一次。”武大郎怕大夫检查的不够详细,道明时迁的酒量;要知dào

时迁虽没有千杯不醉的本事,但也相差无几,断不可能一碗烧酒下肚就倒了。

“大人,医者父母心,老朽既然行医,便一视同仁,只要患者有异,老朽定当全力以赴,岂敢拿人命当儿戏。”武大郎的一句话引起了大夫的不满,要知dào

古代大夫拥有良好的医德。

“大夫莫怪,我只是心焦。”武大郎陪笑道。

“大人,时快手不知引了何酒,竟有这般力道,不妨让老朽开开眼界?”

高宠闻声立即出去,倒了满满一碗酒,端了过来。未到身前,扑鼻的酒香便逸散开来,让人忍不住吐了几口口水。

“大夫,你看,此物有无异常?”武大郎接过酒碗,放在大夫面前,出声问道。

大夫也不的话,径直的伸出食指在酒碗里一沾,然后将食指含入嘴里,细细的品味。

“大夫,大夫”武大郎见大夫眯着眼睛一副陶醉的模样,虽不忍但还是询问道。

“啊,大人恕罪,老朽失态了。竟能尝的如此美酒,此生无憾矣。”大夫虽然道歉,但心思明显还在酒里,忍不住叹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 美酒

见大夫如此喜爱,武大郎毫不吝啬的送了大夫一坛美酒,然后让高宠拿着美酒送大夫回医馆。遂后大家都一股脑儿的跑向酿酒坊,去品尝这绝世佳酿;至于烂醉的时迁,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忽视,任他躺在床上自然醒。

酒坊里,吩咐下人整了一桌下酒菜,武大郎打开盛酒的木桶,一阵扑鼻的酒香溢满了房间。从木桶中勺了几勺,灌在酒瓶里,放到了桌上。

陶宗旺忍不住咽了几口口水,拿起酒瓶给在座的一一满上,随后迫不及待的将自己面前的美酒灌进嘴里。不知是酒太烈还是自己太急,刚入口便‘咳咳’呛个不停。

“老龟,你没事吧?”武大郎见陶宗旺呛的面红耳赤,忍不住问道。

“哥哥,这酒可真够烈的,这才是男人该喝的。要是让梁山上面的哥哥们知dào

,怕是明日全都下山到这里讨酒喝了。”陶宗旺吐了口气,适应了美酒,忍不住赞道。

蒋敬和裴宣听到陶宗旺的话语,亦端起酒杯慢慢品尝。这两个可是读书人,可不像陶宗旺这样的大老粗:“口感醇厚、浓香四溢,真乃人间极品;大郎哥哥,不知此等美酒产量如何?”

“蒋唠叨何意,难道这些还灌不住你的嘴不成?”武大郎抿了一口,打趣道。

“非也非也,大郎哥哥,如今这鄄城穷困潦倒、百废待兴,正缺少吸引商人的东西。只要这美酒一出世,怕是整个鄄城都会被商人给踏破。到时候,嘿嘿”蒋敬很是阴险的笑道。

蒋敬所说的意思,武大郎一听便明白了。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修路的目的就是为了互通有无,促进经济增长。话说北方的人参南方的茶,西边的皮子东边的盐,这些特产在本地都不值钱,但如果运到另外的地方,价值却翻了十倍不止。武大郎相信自己这酒宣扬出去,肯定有无数的商人闻风而来,同时带动鄄城的发展,就如后世的国酒茅台,就足以撑起了贵州怀县茅台镇。

“此事易耳。”武大郎笑道。土烧酒配制的原料不固定,基本上谷物都适合。制作方法比较简单,先发酵再蒸馏,考究一点就蒸馏两次。

“需何用具?”蒋敬一听,喜上眉头,更加迫不及待的问道。

“蒸笼、蒸灶、竹勺、木桶、酒坛等一整套酿酒所需的器具,另加酿酒的原料,一般谷物都可;如需酿制最好的烧酒,则需以高粱为原料,以小麦制曲。”武大郎根据后世酒中至尊茅台的配料说道。

“鄄城虽困,缺少谷物。但如果真能酿出如此佳酿,商人群涌,何愁买不到粮食谷物。大郎哥哥,这制酒的程序难否,可否保密?”蒋敬稍一合计,便正中问题的关键。酒虽美,但易被仿造,那此事成功几率亦不大,只有垄断才是最赚钱的。要知dào

北宋可是实行酒曲专卖制,一年能有一千多万贯的税收,可见其利润之丰厚。

“酿酒虽易,但人心隔肚皮,保密倒是个问题。”武大郎皱着眉道,知dào

蒋敬这话的意思,但酿土烧酒的过程真的简单无比,毫无技术可言。

“哎,看来只能建造一个大的酒坊,从难民中挑选些孤苦无依之人酿酒,外面在驻兵把守。唯有此,才能凭此美酒在最短的时间内重建鄄城。”蒋敬喝了口酒,摇摇头叹气道。世上没有百分百完美的事,何况有此美酒已是上天恩赐,做人不可太贪心。…,

“无自由、宁勿死。此举可非好事,以后再议,喝酒、喝酒。”武大郎摇着头拒绝道。蒋敬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从难民中寻找一些孤苦无依、无家可归之人,将他们圈养,整日都关在酒坊中专心酿酒,虽丰衣足食,但从此却失了自由。

如此美酒,岂能藏私。

尤其是自家弟弟武松可是酒中老手,喝的酒越多发挥的本领也越大。景阳岗下的‘三碗不过岗’能将武松的本领发挥个十成十,武大郎相信自己的美酒最起码能让他发挥十成十二。

武大郎日以继夜,花了两天功夫酿了整整三大桶酒,派人送上梁山给武松解解渴。只要不醉酒误事,武大郎才懒得管武松喝酒;何况武松现在心系自己手下两千多儿郎的信命,早已不是当初的莽撞汉子。

武大郎也没想到自己捎给武松美酒之举,却平白无故的给自己带回来两个活宝。

“大郎哥哥,好久不见,俺铁牛怪想你的,不知你这酒坊设在何处。”黑旋风李逵一见面很是礼貌的问道,不过一开口便透露了自己的心思。

“大郎哥哥真不地道,只知给武天王送酒,却忘了兄弟几人,我等真是伤心欲绝。”王英摸着自己心口,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武大郎本来还在后堂花园里晒天阳,耳边传来这般声音,差点没被吓死,睁眼一看,原来是李逵和王英这两个混蛋。

“咦,李逵兄弟和王英兄弟你们怎么来了?”武大郎习惯性的将他们之前的话省略,当做没听到。

“大郎哥哥这边有美酒,我们当然要过来尝尝味道。”李逵口直心快道。

“你是如何得知?”武大郎疑惑道。

“铁牛这厮每到用膳之时都去各家蹭饭吃,哪家有好酒好菜岂会不知。尤其是武天王家中酒香四溢,傻子都能闻得到,如此美酒,岂能错过。”王英在旁接话道。虽然他自己也是如此,但每次都将责任推到铁牛身上。每次哪位哥哥家有好吃的总是与李逵准时到达,不顾主人家的脸色,坐倒就吃,酒足饭饱之后便各回各家。

武大郎服了,被这两个厚脸皮的家伙打败。随手招来高宠,让他带些美酒肉食上来,然后让其作陪。为什么,还不是怕这两厮醉酒闹事,整个鄄城怕也只有高宠和栾廷玉能制服的了他们,可栾廷玉身为捕头,没那么多的时间,只能让高宠在身边护驾了。

“够辣、够爽,还是大郎哥哥你地道。”王英迫不及待的灌了一碗,心满yì

足道。

“就是,武天王那小气鬼,不就是偷喝了他一坛酒而已,就让手下兄弟把我们绑了狠狠揍了一顿。”李逵连干三碗,嘴里才嘟嘟囔囔道。

“闭嘴,喝你的酒,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王英踹了铁牛一脚,又拿起一碗干了。

武大郎苦笑,看来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就武松那性子,你上门去要,他即使在嗜酒如命,照样会给你;但如果不告而取,哼哼,如果不是看在兄弟的情面上,说不定能揍你个生活不能自理。也不怪这两货会没事跑到自己这边来噌酒。

第一百四十八章 准备

酒香不怕巷子深,但想要传播开来则需时间的沉淀。武大郎可等不了那么久,现在想要让鄄城恢复以往,可需yào

不少的钱。后世的广告活动多种多样,尤其关系到钱方面的宣传已经滥大街了,效果却是杠杠的,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出名声,品质与宣传缺一不可。

“大郎哥哥,你举办这活动有用嘛,来参赛的都是些都是些烂酒鬼和一些落魄之徒,哪来的商贾之人。还拿出三千两文银作为彩头,不如直接给我得了,以作以后的俸禄。”时迁对着武大郎抱怨道。

“你以为我的银子那么容易拿嘛,你想想谁能喝得过铁牛那酒桶?”武大郎自信满满道。

一开始武大郎还以为王英和李逵只是在这边呆个几天就要回梁山的,谁知dào

这么两个厚脸皮竟在这边扎根长住了。本来武大郎打算哭诉鄄城穷,养不起这两个酒桶饭桶,让他们早日回梁山。可话音没落,梁山便运来了上百车的粮食,说是这两货住在这的口粮,不需大郎哥哥担心。最后还有书信,让武大郎多酿些酒送往梁山解馋,否则这些个被勾起了馋虫的酒鬼都要下山到鄄城做客,让武大郎看的是无可奈何。

要知dào

三千两文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当年武大郎卖炊饼每天才能赚几十个铜板,一辈子不吃不喝也攒不了这么多。现在出手这般大手大脚,让自喻为视金钱如粪土的时迁都感到心痛。武大郎却早有打算,让李逵参加,这奖金八九不离十肯定落回自己腰包。

“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做事情要有长远打算。只要有人参加,不需三天,我便能连本带利给赚回来,而且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建设鄄城。对了,你去问下蒋唠叨,城北那片破烂地收拾干净了没,后天还等着急用呢。”武大郎懒得理会时迁,随意找了个借口将他打发出去。

时迁前脚刚走,栾廷玉后脚便进来,对着武大郎拜道:“大人,这些时日来进出鄄城的人流量太大,不乏一些鸡鸣狗盗之辈,使的鄄城治安有些跟不上。最近几日兄弟们日盯夜防、很是辛苦,大人可否再多派些人手?”

“栾捕头无需多虑,这都是我考lǜ

不周。栾捕头只需照常在白日巡逻,晚上便由时迁快手带队,紧盯那些个违法乱纪之徒;必要之时不介yì

杀鸡儆猴、用雷霆手段将人拿下,让这群魑魅魍魉之徒明白鄄城不是他们发财的好地。”武大郎郑重的吩咐道。

“大人,如果刑法太过严厉,会将城中新来的商贾吓跑,岂不得不偿失;还有时快手,轻功虽然出众,但本领实在稀疏,恐怕难当大任。”栾廷玉在武大郎手下当差时间不短,心里已被武大郎折服,所以才会为武大郎考lǜ

,直接口直心快的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栾廷玉原本呆在祝家庄是因为祝家老爷子有救命之恩,所以才会在祝家庄做教头,教导祝家兄弟武艺以偿还恩情。如今折服在武大郎手下,不是说武大郎本领高强或者霸气十足;刚好相反,武大郎丑陋、懒惰、平庸、手无缚鸡之力,但却实实在在的为百姓考lǜ

,对手下兄弟也十足的信任。还有在祝家庄当教头永远只是草民,而在武大郎手下当差,最起码也是个衙门中人,对后代对列祖列宗也有个交代。

“栾捕头放心,你还是小看了时迁这厮,小贼本领虽不行,但夜巡这事交给他准错不了。至于商贾,就更不用担心,商人逐利,只需公正执法,有个安定的气氛,他们反倒更是开心;至于违反乱纪的黑心商人,我还正愁他们赖在这。”武大郎三言两语,便为栾廷玉解开疑惑。…,

“属下告退。”栾廷玉疑问尽去,随即告退回去安排工作,毕竟现在治安不好。

处理完了栾廷玉的问题,武大郎刚打算起身去厨房找些个吃的东西做下酒菜,没想到门外又传来铁牛的叫喊声:“大郎哥哥,你这破活动什么时候才开始,俺铁牛等得不耐烦了。”

“铁牛何事不满,尽管道来?”武大郎看着李逵就头痛,整个就一根筋,死活不认理;哪像王英,只要把他打趴下就行。

“大郎哥哥你真不地道,我和王英两人千苦万苦来此地做客,你倒好,小气十足,每天就那么点小酒吊着我们,忒不痛快。”铁牛口无遮拦道,满脸的怨气。

“铁牛你这厮倒有理,不知何人第一次在我这喝酒,几碗下去便醉的不成人形。这倒无关大雅,毕竟哥哥这酒够烈;可谁知某人酒品如此之差,凭着酒劲在哥哥这边撒野,若不是高宠在旁,我这破衙门都被你给拆了,你还有脸说。以后鄄城不欢迎你,酒也没你份。”铁牛不说还好,一说直接将武大郎惹毛了,毫不留情的将那些糗事全都抖了出来,指着铁牛的鼻子骂道。

“大郎哥哥莫要生气,俺铁牛这不是过几天就要走了,想提前向哥哥讨些酒解馋。”看到武大郎动了真火,铁牛立马就怂了。再这么顶下去,以后真的是喝不到酒了,铁牛虽然一根筋,但却还没傻到这地步。

“咦,你说要走,所谓何事?”武大郎听到铁牛要走,不禁问道。

“朱仝哥哥私放雷横兄弟,被县令刺字发配到沧州。俺奉公明哥哥之令,前去沧州邀朱仝哥哥上山,省得在那受牢狱之灾。”铁牛好像忘了刚才之事,大大咧咧的说道。

“哦,既如此,就许你明日喝个痛快。”武大郎听到铁牛要去沧州,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却越想就越记不起来,随意说道。

“还是大郎哥哥知我。”铁牛眉开眼笑道,反正去沧州也不差一时半会,何况明日还能喝个痛快。

“铁牛且慢,你得答yīng

为兄一件事;如若明日你喝不过别人,以后就别给我在鄄城出现,否则见一次我让高宠揍你一次。”武大郎打定心思要将这奖金收回自己腰包,毕竟三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哈哈哈哈,哥哥放心,明日俺若是输了,直接提头来见,省得日后被人笑话。”铁牛哈哈笑着出了门,这种条件能算得上条件嘛。

第一百四十九章 过节?

翌日一大早,武大郎便早早起床,等待着金莲她们一众娘子军的梳妆打扮。

今日可不仅仅只有饮酒夺冠的活动,另外还有各式戏剧、盘龙舞狮、点灯猜谜、划舟戏水,不一而足。有些活动本来应该在特定的节日里才会举办,但武大郎懒得管那些,只要热闹就行。鄄城经lì

天灾人祸,虽然已经过去几个月,百姓一片欣欣向荣,但内心的伤痛却尚未抹去。

武大郎打算借此机会,一要打响美酒的名气,留下些商人,为这破旧的鄄城找一条发财之路;二要借此机会留住一些百姓,鄄城经lì

此劫,虽不至于十室九空,但人数少了近三分之一,空有农田却无劳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荒芜;三要抚平百姓伤痛,祭奠先人,亦有在农作物收获之前狂欢一次;四是为自己和娘子们打算,在鄄城呆着无聊,虽偶尔出门踏青郊游,但就这么个小地方,早已玩腻,还是弄个节日玩玩,一举多得。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不分时代、大小。武大郎现在对此话深信不疑,换谁在门外傻等近一个时辰,都会有如此反应,何况屋里还娇笑连连。

终于,在武大郎等到花儿都快谢了的时候,屋子里面的美女们总算姗姗而来,潘金莲的妖艳、秀儿的腼腆、馨儿的妩媚、扈三娘的英气,让武大郎不禁看花了眼。

“大郎叔叔,心兰、巧儿好kàn

嘛?”

武大郎感觉有人在拉自己的衣襟,忙回过神来转头一看,只见心兰憋着嘴,委屈的看着自己,旁边还有一个小丫头怯生生的低着头。

此时的高心兰已不复刚见面时面黄肌瘦的模样,粉雕玉琢的脸庞吹弹可破,憋着嘴委屈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怜悯;如果单独外出,还不被人生吞活剥,看来高宠日后有的忙了。

“心兰最漂亮了,怕一出门,衙门就会被上门提亲的公子哥们踏坏了,到时候该怎么办才好呢。”武大郎不禁打趣道,故作伤脑筋的模样,一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大郎叔叔坏。”心兰被武大郎的话羞得面红耳赤,牵着边上小丫头的手躲到了金莲她们身后

鄄城城北,原本是鄄城最贫困的地方,房屋破败、臭水横流,进门虽不至于家家穷途四壁,但亦所差不远,每日都靠微薄收入支撑日子。所幸鄄城粮价飞涨时入不敷出,无奈之下都各自提前逃荒,所以损失较小。武大郎将陆续回来的百姓都安置在了城南,将那里空着的房屋免费送给他们,毕竟城南周边的生活设施齐全,百姓也安然接受。

至于城北,武大郎早已吩咐蒋敬将那里拆了个精光,现在就留下一大片空地,等待以后以作他用,现在过节,正好在那里搭棚子建场地,省的人多太挤。

武大郎虽有先见之明,但却还是低估了三千两白银的诱惑,要知dào

宋代一个宰相的本俸是月薪三百贯而已。

此时的城北空地上人山人海、摩肩擦踵、竟无立锥之地。吆喝的,或是戏舞,或是吹弹,或是歌唱,或杂耍,比比皆是。摆摊卖果类的:脆梨、柑橘、荔枝、西瓜、花生、瓜子;卖饼类的:肉饼、蒸饼、糖饼、油饼、髓饼;面条类的:软羊面、桐皮面、大燠面、插肉面、菜面;卖包子类的:羊肉包子、山洞梅花包子、龟儿沙馅包子、猪荷包子、酸馅包子;还有其他许多风味小吃如灌肠、成熟串、细索凉粉、煎鱼饭、豇豆锅儿、生熟烧饭、荷包白饭等,各种小吃应有尽有。天生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能想到的,就没有找不到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文人、老农、商人、衙役,甚至连僧人、道士、尼姑都随处可见。…,

“大郎,此番热闹倒是热闹,可我等如何进去?”潘金莲一众女子见场景如此热闹,心痒不已,恨不得立kè

上前去凑热闹,却亦被拥挤的人群吓到,拉着武大郎的衣襟撒娇道。

武大郎和潘金莲她们也是在汴京大相国寺见识过大场面的,那里的人流比这边多多了,但十几万人在宽阔的大相国寺和上万人挤在鄄城城北窄小的广场上,看起来的效果可大不一样。何况人数上万、密密麻麻,尤其还是由武大郎亲自举办的,这感觉完全不一样。

“放心,蒋唠叨早已安排妥当,稍等片刻。”武大郎亦被这人山人海的情况吓了一跳,凭自己和高宠还有四位衙役,武大郎可没把握进了里面能不失散,随即想到蒋敬提起过,当即放下心来说道。

打发一位衙役前去通知蒋敬,武大郎几人便坐在马车里慢慢等候,时不时的对着车门外热闹的场景指指点点。

不一会儿,蒋敬满头大汗的来到武大郎的马车前,看到武大郎悠闲的摸样恨得牙痒痒的。

“大郎哥哥倒是好兴致啊,簇美在车,指点江山,悠然自得,真是神仙眷侣。”

“蒋唠叨何事,怎如此说话,为兄不知哪里做错,尽管道来,为兄改还不成。”武大郎被蒋敬酸溜溜的话语损的不行,忙自责道。

“县令大人乃鄄城之尊,我等岂敢劳烦县令大人。县令大人一句话,我等忙活了几天,起早贪黑,却不见县令大人自己有何动作。”蒋敬心里不平衡,仍是不阴不阳的说道。

“哪里哪里,蒋唠叨你乃大才,这般区区小事岂能难得住你。这高台真不错,蒋唠叨你布置的正合吾意。”武大郎可不敢让这怨念男在这般继xù

怨念下去,忙拍马屁讨好道,然后迅速转移话题。

“走吧。”

蒋唠叨见自己的布置获得满yì

的评价,心中怨气好了不少,让人牵着武大郎的马车从后面绕过去,有一条专门隔开的通道共衙门办公人员使用。

“大郎哥哥到了,下车见识见识。”车门外,响起了蒋唠叨的喊声。

“恩,娘子们快下车。”武大郎和高宠率先下车,然后慢慢的等候着几女下来。

“大郎哥哥这边请。”

蒋敬手向上迎,示意武大郎等人上高台去观礼。

“蒋唠叨想的真够周全,如果换成我等,十有八九就弄砸了。”反正马屁不要钱,武大郎一个接一个的送了过去。

武大郎来到高台,发xiàn

不止一条上来的路,左右两边都各有一条,只是现在有人把守,不让闲杂人等通行。

居高临下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底下密密麻麻拥挤的人群,摆摊的、杂耍的、嬉闹的、漫无目的闲溜达的,每个人脸上微笑的、细致的表情清晰可见。

远处,更有两个地方扎满了人,定睛一看,竟是祭棚和庙普。

祭棚内,还请糊纸店糊一尊身长丈六,或丈二的普度公,青脸獠牙,异常怕人,放在布棚里供奉,面前烧三条大香,两条大烛,祭礼的方式或荤或素,愈多愈妙,有烧猪、鸡、鸭、白米包、水果、罐头、糖、油、盐、素食品等家禽肉食类,干粮杂果、素食斋品等,全都奉上,而且都插上三角的五色旗和香,色彩缤纷一片。

庙普又有的不同,庙普内设有祭坛,中央挂着“盂兰盆会”或“三宫大帝”的大镜子一面,至于神桌上,则置有三个斗灯、神像、香炉。斗灯内盛有白米、古铜镜、古剑、小秤、剪刀、尺、凉伞及点燃的煤油灯,古人相信这样可避邪。边上有人携带炮竹、纸钱、香烛,找一块僻静的河畔或塘边平地,用石灰撒一圆圈。

“蒋唠叨,今日过节,为何搞这般东西,忒不吉利。”武大郎见状,眉宇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大郎哥哥难道不知今日是何节日?”蒋敬无奈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什么节日,不是悬赏三千两白银以酒会友?”武大郎迟疑问道。

“大郎哥哥你真不知,今日乃七月十五。”

第一百五十章 斗酒(上)

“七月十五?”武大郎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那是当然,搭这么个高台,岂是为了区区的斗酒。”蒋敬不屑道。

“大郎叔叔真笨,连心兰都知dào

。”早上被武大郎戏耍的高心兰马上出来报复道。

“好心兰,那快告sù

大郎叔叔今天是什么节日?”武大郎笑呵呵的哄道。

“道教称为中元节,佛教称为盂兰节,我们百姓人家称之为鬼节。”高心兰骄傲的抬着头,仿佛小天鹅一般。

“中元节,七月十五,原来是这个日子,怪不得如此热闹。”武大郎自言自语道。后世分阳历和阴历,两个日子差了有个把月,武大郎一直以为七月十五就是阳历的七月十五号,而不是阴历的七月十五。

中元节,既是道教的宗教节日,也成为民俗节日。道教初起时有三官崇拜。正一盟威道信三官,即天官、地官、水官,以后称之为三官大帝。他们各有责司,天官为上元赐福,地官为中元赦罪,水官则称下元解厄。道书中说,凡是这三天,三官都要检校人间功罪以定赏罚。其中地官所管为地府,当然所检的重点是诸路鬼众了。所以这一天,众鬼都要出离冥界,接受考校。道门中於这一天例行设醮为地官庆贺诞辰,同时信众也出资设斋为祖先求冥福,请地官赦免罪过,早升天堂。这是中元节成为民俗节日的主要原因。

盂兰盆节,僧徒解制日斋僧,可救鬼魂脱离地狱之苦。依佛教仪轨,四月中开始坐夏,即入寺院清修,日间不准外出,七月十五日结束,叫做解制日,可以出来接受信众布施,所以有此一说。中国佛教徒为之造出《盂兰盆经》宣扬其事,后来形成设斛食祭鬼的习俗。

这样一来,中元节、盂兰盆节的特点,是道佛两教之义相融,例行中元祭祖、祀孤魂、超度亡灵、设食祭鬼的活动,在民间成为最大的「鬼节」。

武大郎顿时明白了道教的祭棚内和佛教的庙普内为什么跪着那么多虔诚的香客,都在为逝去的亲人祈祷。生死两茫茫,即便不能再相见,但亦求心安

上午的法事,便是一群群的道士和尚尼姑上台走过场。道士诵经普度众鬼,期使获得地官赦罪;和尚尼姑超度法事,为冤鬼亡魂超度,以祈求轮回。

武大郎看的这些头痛不已,或者说是哈欠连天,但看到别人都一副虔诚的模样,一心为逝去的亲人祈福,亦只能装模作样的祈祷。

整个上午已然过去,武大郎感觉有些饥肠辘辘,问了几女想吃的东西,便派手下衙役下去购买。一番吃饱喝足之后,整个高台上关于道士和尚做法事的东西全部搬了下去。随之搬上来的便是此次的重头戏,一摊一潭的白酒。

午时三刻,太阳虽然高照,天气依然炎热,却挡不住百姓高昂的热情。斗酒大会,也便在此刻正式开始,高台一边的通道把守的衙役此时也让开了身体,准bèi

接待上台斗酒的各路好汉。

“各位乡亲父老,各位兄弟姐妹,本官乃本县县令武植武大郎,今日借此机会,举办此次斗酒大会。谁人能千杯不醉,最后独占鳌头,本官不仅赐予‘酒神’之称号,更是奉送白银三千两。望此次盛举能记录史册,名扬千古。”武大郎一边说着,一边讲对方白银的箱子打开,白花花的银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白光,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大人,此话可否当真?”在真金白银的刺激下,马上就有人迫不及待的问道。

“难道本官的信誉还不值区区三千两文银。”武大郎反问道。

“大人,不知参赛有何条件?”又有人问道。

“无需任何条件,但本官有言在先,此次斗酒所喝之酒其烈无比,非寻常小酒可比拟。”武大郎郑重其事的提醒道。

“大人放心,酒当然是越烈越好,要不然还不成了妇道人家喝的。”底下又有人起哄道。

“话不多说,想参赛的去左边排队报名,轮到的便上台,输了就从右边下,可有异议?”武大郎见差不多,便宣bù

开始。

底下的人头忽然之间都密密麻麻的动了起来,几乎在一瞬间朝着高台的左侧蜂拥而去,那场面可比高中打饭时的场面壮观多了。不管会不会喝的,每个人都心怀侥幸,说不定自己人品大爆fā

,幸运的夺冠,要自导这可是真真实实的三千两白银。

武大郎见状,看来参赛的人比预计的多多了,如果每个人都上台,不知要到何时,忙吩咐左右,让他们去台下,公布新的规则。

每个人上台之前必须一口气干完一碗白酒,一刻钟之内如果未醉,便有资格上台比试。

凑齐二十个便需连干三碗,仍以一刻钟为限,未倒者即可在台上比拼,到时候就看大家各自发挥,多喝者胜。

高台左侧下方,衙役们抬来了数张案几,上面放满了大碗。一排衙役在左右维持秩序,另外几个则倒酒,分工明确。

最开始的十个人来到案几前,看着碗中如溪水一般的白酒不以为然,虽然酒香甘醇,但这般香醇的小酒真能醉倒人,就连妇道人家都能喝上好几碗。

“斗酒开始。”

“呸,怎么如此呛人。”

有人细咪一口,忙吐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

有人不知厉害,一饮而尽,顿时呛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好酒,真乃千金不换的好酒,我以前喝的简直就是泔水,让我日后怎般是好。”也有人一饮而尽,却不似先前之人。两眼微闭,不时的品味着其中的味道,痛苦的叹道。美酒在前,日后岂能咽下其它糟粕。

“你,还有你,你们两人上前,其余人等全部不合格,下一组。”衙役根据几人喝酒的情况,将两个一饮而尽的汉子录取,虽然一个满脸陶醉,还有一个呛得不行。

“快,快让开,这酒真有此般之烈,我等到要见识见识。”

排在后面的十人见前面的人如此反应,更是好奇不已,不时催促着被淘汰的八人离开,自己好前去见识一番。虽不能夺冠,但能一尝其中滋味,倒也不亏。

第一百五十一章 斗酒(中)

“你出列上前,其余人等退下。”

又一组,可惜这一组却没第一组幸运,只有一个看起来面红耳赤的人能将碗中白酒喝完,不过也一副微醺即醉的模样;其余人都喝了一口吐了出来,显然是受不了白酒激烈的味道。

第三组开始,不过这组更是可惜,虽有人喝完,却直接喝趴下躺在地上打起了呼噜。与之相呼应的,便是刚刚过关的三人,只有一人若无其事的站着,两外两人都毫无形象的躺在台阶上呼呼大睡,鼾声一个比一个响。

此时衙役才明白县令大人为何要让过关的选手在台阶上临时搭建出来的小平台上站立一刻钟。毕竟美酒这穿肠之物,酒劲上来需yào

一些时间,稍等片刻便能看出是否有蒙混过关之辈。平台上睡着的两人立kè

被衙役们抬了下来,交由其家属。本来排队的拥挤的人群,见此情况,也瞬间少了一些,生怕自己酒量不行,上去也只是出洋相

十人一组,只需一分钟便一个轮回。不知dào

轮了几组,总算凑够了二十个人,而平台上亦放置好了案几和美酒,等候着参赛者的光临。

“话不多说,规则如上,连饮三碗不醉、站立一刻钟不倒者,便获得上台斗酒资格。”

“倒酒。”

“干、好酒。”

“噗。”

“哈。”

“咕噜、咕噜、咕噜。”

平台上参赛的二十人,每个人都对着酒碗一干而尽,各自发出不一样的声响。除了一人受不住酒气,一口喷了出来,被衙役请下了平台。其余十九人都如愿的过关,就站等这一刻钟,如无事便能上台进行最后的斗酒。

微风吹过,如带着特殊的魔力一般,让台下的人蠢蠢欲睡,却让平台上的人难受万分。大家都知dào

,喝酒以后不能见风,否则会头痛,更甚者会呕吐。

果不其然,当轻柔的微风吹过之时,有人面红耳赤‘扯开衣服一个劲的喊热;也有人如饺子落水般直接摔倒在平台上,呼呼大睡;也有人吐得上气不接下气,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发霉腐朽的味道。

到最后,台上都是些醉酒后的各种丑态。唯有两人安然无事的站在台上,一个白衣书生打扮的年轻人翩然的站在风口,还有第一组胜出之人,一副强人打扮,脸色绯红,神智却异常清醒,捏着鼻子一个劲的喊臭。和其他躺在地上的几人对比,高下立现,自然得出过关的唯有这两人。

“两位请,不知两位如何称呼?”衙役蒋明招呼着两人向后台走去,要等决赛还需很长的时间。

“小生李慕白,人称‘小李白’。”李慕白抱着扇子回道。

“‘小李白’,可是名震汴京的李慕白李公子,世人皆知慕白公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没想到酒量亦如此骇人,果真不负‘李白’之名。”蒋明虽是一个小小衙役,但宋朝文风盛行,市井百姓随意几人,都关注有名的诗人、画家、琴艺大家。

“阁下廖赏,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在下原本以为自己才高八斗,天下无人可及,却不知隐士大才之流,不屑于吾等坐井观天之辈。刚才见台上县令甚为眼熟,不知是否乃之故友武植?”李慕白谦虚道。

自从边疆一行,李慕白感觉自己以前就如一无知小儿,整天就知dào

无病呻吟、卖弄风雅。此次路过鄄城,发xiàn

此地举办斗酒盛宴,闲暇之时前来观看,却不料台上之人竟如在真定府所见之人,好奇之下才会上前,当然亦有被美酒所吸引。…,

“慕白公子客气,我家县令正是武植武大郎是也。慕白公子先请后台歇息,小人稍后便向县令大人禀报。”蒋明客气的对着李慕白说道,随后转身对着另一位胜出者问道:“不知这位好汉怎么称呼?”

“在下陆青,蒙各位江湖朋友关照,人称‘赤关羽’。”陆青身材魁梧,面如重枣,比之关羽的面色枣红确要红几分,看上去不乏几分威严。

“赤关羽,莫非阁下乃‘狂风寨’的头领陆青陆大侠?”蒋明恭敬的问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正是‘狂风寨’之主,小哥可要拿我见官否?”陆青邪笑着,看着蒋明的反应。不过说真的,一个强盗头子有胆来此,竟不怕官府捉拿,只能说是艺高人胆大。

“陆头领盗亦有道,鄄城谁人不知陆头领恩情。鄄城少粮、官府无为、土匪挡道、民不聊生,幸得陆头领率‘狂风寨’义士舍命破敌,送来救命之粮,否则未等武县令上任,怕鄄城百姓都熬不过寒寒冬日。如此大恩,形同再造,我蒋明若是敢做出此举,怕鄄城再无小人立足之地。”蒋明说着说着不禁眼泪都留了下来,句句深情。

“英雄每多屠狗辈,仗义尽出绿林身。”

李慕白开始听说陆青乃‘狂风寨’贼首,本能的与他拉开距离,但听到衙役句句肺腑,不禁叹道。自边疆一行,心中某些信念已有改变,现在心中官乃正、匪为恶的思想亦有动摇。

“书生说的不错,当真对我胃口。小哥,还不拿酒来,就这话我必得敬他一碗。”陆青听到书生说的诗词,心中满是快活

高台左侧,近两个时辰过去,喝掉的美酒不下百坛,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让嗜酒之人仿佛投身天际。

原来密密麻麻的人群受不住酒香的熏陶,不自觉的溜掉了,只剩下真zhèng

爱酒之人滑动着喉结耐心的等待着。所谓酒不醉人香自醉,莫过于此般情景。

“一碗哪够解馋,再给洒家来上几碗。”只见参赛选手中一和尚打扮,将碗中白酒一饮而尽,还嫌不过瘾,大声嚷嚷道。

“这位出家人如何称呼,此乃第一关,只需饮一碗而不醉自可上第二轮,难道好汉不想赢上三千两纹银。”边上一衙役见状,上前好言相劝道。

“鸟的文银,洒家花和尚鲁智深,最爱喝酒放火。你个斗酒大会竟如此小气,连碗小酒都不舍得,莫非想让洒家一把火烧了不成。”鲁智深大大咧咧的说道,一点都不顾及边上之人。

“既如此,美酒任喝。但丑话说在前头,你若喝醉进不了第二轮,就不怨我等,可有异议?”衙役好心却被眼前的出家人当成驴肝肺,也没好气说道。

“洒家晓得,还不倒酒。”衙役此话,非但没惹的眼前之人恼火,反倒是更加开怀,不停地品着眼前的美酒,仿佛饿死鬼投胎一般。

第一百五十二章 斗酒(下)

申末酉初,时辰虽晚,但因为尚在夏末,太阳还依然高照。

不是说白酒真的烈到无可比拟的地步,而是酒精度数领先于当世水准。喝惯了高度酒的人喝低度酒没啥感觉。然而喝惯了低度酒的人突然间灌下四碗高度酒,神仙都受不了。

经过了两个多时辰的角逐,最终决出了九位获胜者参加最后一轮的斗酒,谁胜就能名利双收,不仅授予鄄城县衙颁布的‘酒神’之称谓,更能领取三千两白花花的纹银。

武大郎这时也上台来,短短说了几句,将参赛选手的绰号名字念叨了一番,以示公正,便宣bù

最后的比试。

‘小李白’李慕白:汴京才子之首,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赤关羽’陆青:面若重枣,霸气十足;

‘擎泰山’鲁壮:单臂有千斤之力;

‘黑旋风’李逵:郓城人氏、真爽率直、嫉恶如仇;

‘偷天星’李小二:身无二两肉、平凡无奇,千杯不醉;

‘花和尚’鲁智深:倒拔杨柳、力大无穷;

‘活阎罗’阮小七:性情桀骜、水中太岁;

‘上庭柱’卞祥:有古之四庭柱之勇,万夫莫敌;

‘宝光如来’邓元觉:江南人氏,一切未知;

山东自古多豪杰,台上站着的山东好汉超过大半。除了‘小李白’李慕白和‘偷天星’两个小身板,其余都是三大五粗的魁梧大汉,在人群中甚为另类。

武大郎没想到能遇到这么多耳熟能详之人。李慕白自己曾经与他在真定府招亲台上比试过,绝对的正人君子;陆青是这一片有名的侠盗山贼,可惜慕名已久却找不到人;李逵是自己找来打假赛的,那三千两文银还得靠他赚回来;阮小七连招安的御酒都敢掉包喝掉,来这噌酒很正常;鲁智深此刻应该在二龙山,不过想想在大相国寺都敢醉酒撒泼的花和尚,遇到美酒岂有不来之理;还有几人未曾听过,但邓元觉来此,武大郎就感觉异常奇怪,未来四大反王之一方腊手下第一猛将,不在江南呆着,来此做啥?

“时间不限,饮酒多者、亦能站立着胜。”武大郎也不废话,挥手让衙役们抬来七张案几,面向台下的百姓,每张案几上放上一坛白酒,案几边上更是堆放了三坛白酒。

“忒得小气,这几坛还不够洒家解馋的。”鲁智深看到案几边上的酒坛,脸色不满的说道。

一坛白酒十斤,案几上一坛,边上三坛,四坛共计四十斤,武大郎心想洗澡都足够了,这可不是一般的低度酒,谁都可以千杯不醉。

“和尚说得对极,此话当饮三碗,小弟先干为敬。”阮小七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觉得和尚的话对胃口,当即灌下三碗,发出满足的嗝声。

“如果美酒不够,自会端上来;既无异议,比试开始。”武大郎懒得理会这两浑人,当即说道。

武大郎话未说完,台上比试之人早已开喝,哪有空理会磨磨唧唧的武大郎,一碗接着一碗,仿若白开水般。

武大郎见此,个个豪爽不已,一时来了兴致,当即吟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yì

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好酒,秃驴,来来来,兄弟敬你。”阮小七一个人喝的无趣,想着就那和尚对自己的胃口,端着酒碗过去敬酒。…,

“秃那小厮,没点本事来此做啥,要么用坛,要么滚蛋。”鲁智深见阮小七过来,可没给半点好脸色,左手抓着一坛美酒自个灌着,右手擒起一坛朝阮小七扔了过去。

“忒那秃驴,说得有理,干。”阮小七扔掉手中的碗,接过飞来的酒坛,猛干一口,畅快说道。

“是个汉子,干。”鲁智深见此,不禁一笑,抬起手中酒坛回应道。

“此事怎少得了俺铁牛,来来来,灌个痛快。”铁牛见热闹,当即抱着酒坛过来。

“你那酒品,喝了撒泼,还不快滚。”虽是梁山兄弟,可阮小七却一点没给李逵留面子,随意喝道。

“你这鸟人,莫非以为这是水里,看爷爷一斧劈了你。”李逵原本火爆性子,何况喝了酒,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岂肯罢休。

“没空理你这呆子,要比就比酒量,别输了哭鼻子。”美酒当前,阮小七懒得理会铁牛,自顾自的喝道。

“怕你不成。”铁牛两眼圆瞪

“你们看,这些人怎么喝了这多多还没醉啊。”

“就是就是,莫非是水不成。”

“你都什么鼻子,这冲天的酒气都闻不到,不懂别乱说。”

“不对啊,那几个家伙喝了一坛有余,十来斤下去怎么不见肚子滚涨。”

“此番看来才是爽快,哪像原来一碗一碗那般墨迹。”

“你们看,那书生竟也如此能喝,一点都不逊于魁梧汉子。”

“此人岂非寻常书生,乃汴京大大有名的李慕白公子,有‘小李白’之称,酒量自然非比寻常。”

“怪不得,原来他就是‘小李白’,诗酒双绝,果不负李白之名。”

“贼眉鼠眼的家伙在做啥,喝个酒都要用袖子挡住,忒不磊落。”

“谁知dào

,说不定人家就这般喝酒。”

“快看,快看,有快手上前了,不知做啥。”

“咦,此人亦无二两肉,跟台上之人倒也相像,怎么还打起来了。”

“哈哈,真是够精彩的,不仅有人斗酒,还有快手和选手打架。”

“偷天星的袖子被划破了,可是哪来那么多水。”

“屁的水,都是酒。这小贼也太不地道了,竟敢在比赛是耍诈,将酒都倒入袖中,怪不得脸不红气不喘。”

“真是出门遇见鬼了,谁不知我县时快手乃赫赫有名的‘鼓上骚’,在他面前耍诈还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大郎哥哥,此人如何处置?”时迁命衙夜着‘偷天星’李小二,来到武大郎前面,听候吩咐。

“先押入大牢,日后再行处置。此番斗酒要紧。”武大郎不疾不徐道。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第一百五十三章 斗酒(完)

“铁牛啊铁牛,你还有脸站在这里,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明月当空,不少的星星伴在其周围,映亮了漆黑的夜空。借着月光,发xiàn

了院子里假山下的武大郎正教xùn

着什么,远看不见,近看才发xiàn

是一身漆黑的黑旋风李逵。

“大郎哥哥,此事还真怨不了俺铁牛,都怪阮家小七,昨夜非要和俺比酒。”李逵这么大一魁梧汉子,竟被武大郎这三寸丁质问的步步后退,脸上也是羞得火红。幸好脸黑看不出来,否则还不被人笑死。

“本来光明磊落的汉子,现竟诸多借口。当初你是怎般答yīng

于我,今日台上又是如何。哎,可怜我那三千两文银,哎,鄄城的百姓又要饥一顿饱一顿,都是你铁牛的错。”武大郎一副倍添面人的模样,蹲在地上欲哭无泪。

铁牛见此,一双大手挠着头皮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武大郎耍横,自己一拳将他打倒在地简单省事。可武大郎偏偏这幅模样,加之错在自己,何况美酒都在武大郎手里,铁牛真的无可奈何:“大郎哥哥,不久区区三千两纹银,俺铁牛出了就是,书信一封,公明哥哥自会替俺铁牛还上。大郎哥哥,明日俺便要前往沧州,不知大郎哥哥可否给俺准bèi

点路上解渴。”

“你这浑人,拼不过魁梧汉子倒也罢了,可竟连和尚书生都喝不过,换做是我,不喝也罢。”武大郎气急,眼睁睁的看着三千两纹银从手中溜走,话语中满是揶揄。

“谁说俺喝不过他们,如若昨日宿醉未醒,俺一个个将他们喝趴下。”铁牛被武大郎揶揄的厉害,便信口雌黄道。

武大郎仔细盯着铁牛的脸,迟疑地问道:“当真?”

“当然,除了‘花和尚’那秃驴,其他人等俺都不放在眼里。不知dào

哪个寺院的,也不管管,好好地秃驴不做,偏偏破戒,喝酒比喝水还来得痛快。”

铁牛说着说着不满道。佛教最基本的戒律是‘五戒十善’。五戒,就是杀生戒,偷盗戒,邪淫戒,妄语戒,饮酒戒。十善实jì

上是五戒的分化和细化,分为身、语、意三业的禁忌,其内容包括,身体行为的善(禁忌):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语言方面的善(禁忌):不妄语,不两舌,不恶口,不绮语;意识方面的善(禁忌):不贪欲,不嗔恚,不邪见

平日里的中元节只举办一天,但武大郎这县令偏要办它三天,众人无奈也只能随了他的意,亦热热闹闹的办起了集会。

翌日清晨,武大郎便前去探望烂醉如泥的参赛选手,顺便通知中午时分去台上领奖,三千两白花花的纹银啊。除了获胜的‘花和尚’鲁智深和作弊被抓的‘偷天星’李小二,其余几人都醉的不省人事,被衙役们一个个抬了下来安排在厢房歇息。至于半夜谈话的铁牛,则是被愤nù

的武大郎硬生生的用冷水浇醒的

“各位乡亲父老,老少爷们,斗酒大会已然结束,这三千两纹银却尚在本官手中。昨日比斗结束,但天色太晚,怕各位看不清楚说本官借机蒙人,今日请各位乡亲做个见证,将此三千两纹银奖给此次斗酒的获胜者‘花和尚’鲁智深。”

台上,撇开前往沧州的李逵和关在牢里的李小二,其余七人都站在台上,只是面容都有些憔悴,一副酒醉未醒的模样。…,

“洒家喝得痛快,区区银两就当洒家赏你的。还不拿酒来,洒家还得带些回去给弟兄们尝鲜。”鲁智深满不在乎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想要唾手可得,但美酒难得。

鲁智深本无恶意,说话向来这般直爽。但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见鲁智深这般不识好歹,对县令大人这般无礼,边上的衙役可不乐意了,都磨拳擦腿上前喝道:“大胆秃驴,岂可如此跟县令大人说话?”

“关你屁事,洒家乐意,要不是这酒不错,洒家昨日便拆了你这台子。”鲁智深向来吃软不吃硬,两眼一瞪,随后便撸起袖子真被开架。把他惹毛了可比铁牛难缠多了,最起码手上功夫可不是区区铁牛能比的。

武大郎忙上前挡在两伙人中间,回头对衙役们喊道,随后便转头笑呵呵的对鲁智深回道:“不得无礼,鲁大师乃真性情。大师既然想要美酒,本官可不会吝啬,待会便为鲁大师准bèi

一车美酒,包让大伙喝的心满yì

足。”

“还是县令明理,洒家在此谢过。”鲁智深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见县令此般客气,倒也礼貌回道。

“鲁大师,此番事了,倒想与大师喝个畅快,我家二郎无酒不欢,天生酒鬼,怕与大师能成酒中知己。还有这三千俩文银大师不管如何,都得收下,否则百姓如何看待我这县令,言而无信,安能治理百姓。”武大郎怕鲁智深翻起性子,不由套近乎道。

“不知大人家中二郎何人,如此好汉洒家岂会不知?”鲁智深听闻有人酒量能和自己相仿,不由起了性子。

“我家二郎乃打虎武松是也,酒醉几分,手下功夫便涨几分,只是醉酒之后也是个惹祸的主,怕没人制的了他。”说起武松,武大郎话中虽是责备,但关切之情一眼便知。

“打虎武松,莫非乃梁山第一把交椅的武天王。”鲁智深不禁低呼道,谁能想到这两兄弟一官一匪,胆量倒是大得很。

“鲁大师切不可大声,否则可就害惨本官咯。”武大郎低呼道。

“原来是武家哥哥,洒家失礼了。”鲁智深见武大郎如此信任自己,连这般隐蔽之事都与自己坦诚,又联想对方乃武天王之兄长,当即想起刚才的态度,立即向武大郎赔礼道。

“大师何须客气,不知大师日后有何打算,我家二郎若知有酒中知己却不引荐于他,他日还非埋怨于我。”武大郎一心想和鲁智深拉上关系,替自家二郎拉上下逆天人物。

“洒家本想回二郎山,可听哥哥说话,此时更想上梁山与武天王拼酒,看谁才是酒中豪杰。”鲁智深精明之人,岂会不知武大郎的意思,便装疯卖傻,借此由头上梁山看看。

“酒逢知己千杯少,本官料定大师必不虚此行。”武大郎笑道。

“谢哥哥吉言。”

“大师,那此次斗酒的三千两纹银?”武大郎这才记起本来的目的。

“何须如此啰嗦,哥哥也知洒家身份,区区钱财实乃看不上眼。眼下哥哥管辖之地,百废待兴,若洒家所料不错,哥哥借此由头实乃想吸引商贾之人,此财虽少,便当洒家支援鄄城,不妨分给城中百姓,改善日子也罢。”鲁智深魁梧大汉,但心思却永远是最精明的。

“既如此,哥哥便在此替百姓谢过大师。”

第一百五十四章 边疆

送走了阮小七和鲁智深,武大郎总算歇了一口气,他们两个都是火爆脾气,一点就着。不过没想到两人竟此般好相处,回头想想也是,两人都是酒中好手,知己难求。

武大郎回想鲁智深说武松乃梁山上第一把交椅,一开始武大郎还以为武松将前面的两位首领折服,现在想想却是自己想多了。对于鲁智深这种步将来说,什么都靠拳头,武松地上的本领在梁山上确实排第一,下马的林冲也不是其对手。

回过头来本想找李慕白叙旧,听听其在北方的见闻,没想到好好的一个才子竟然和土匪头子混到了一起,还有说有笑,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就差烧黄纸斩鸡头磕头拜把子了。

“慕白公子、陆大侠,不知何事说得这么起劲?”武大郎见两人聊得投机,连自己站了许久都未曾发xiàn

,无奈之下只得出声打断。

“原来是武县令,我道是何人?”李慕白不愧为有君子之风,正聊得滔滔不绝、天花乱坠之时被人打扰,亦不生气,语气中虽带着些许揶揄。

“慕白公子见外了,我乃一粗人,何须如此客套。”武大郎打着哈哈陪笑道。

“武公子你果然天赋异禀,不仅诗才艳艳,就连治理一方都颇具心得,我听百姓谈论,都对武公子感恩戴德。”这话绝对出自真心,李慕白见过北方疾苦,亦探知鄄城百姓之艰辛,没想到武大郎上任之后大刀阔斧,一改鄄城暮色。

“慕白兄哪里话,我武大郎自己几斤几两还不清楚,全靠几位兄弟帮衬,到现在还理不清头绪。至于感恩戴德,非陆青陆大侠莫属;若非陆大侠仗义出手,连破各路盗贼,为鄄城送来救命之粮,可惜了上百义士,竟死在路途之中。”武大郎最大的优点便是有自知之明,没有蒋敬、裴宣、陶宗旺还有梁山大伙的帮zhù

,别说治理鄄城,自己怕是连小命都难保。后来说到陆青的功劳,武大郎的感激之情无以表达,唯有深深一拜。

“大人客气,陆某一介匹夫岂可受得。”看到武大郎的动作,陆青马上起身让开,礼虽小,但这份量可不小。陆青本是亡命之徒,换成皇帝老儿来行礼,陆青绝对大大咧咧的受着。可武大郎却一心为民,陆青觉得自己身子骨还没那么硬朗。

“我武大郎这辈子没有佩服过谁,即便梁山之主晁盖哥哥也不例外,但今日却真真心心服你和你手下的儿郎。陆大侠若是愿意,将兄弟们带来,我必定给他们安排个好营生。”武大郎发自肺腑道。

“多谢大人美意,半日前大人如此说道,陆某岂敢不从。可方才听得慕白兄一席话,才知天下之大,陆某已打算带兄弟们前往辽国,去那大干一场,才不枉此生。”陆青豪气云天道。

“陆大侠,辽国不比大宋,此去危险重重,应当三思而行。”武大郎劝道,如此好汉就此丧命,未免太过可惜。

“大人好意陆某心领,但陆某主意已决,只能辜负大人厚爱。”陆青抬手拒绝道,语气掷地有声。

武大郎见此,知dào

已无寰转余地,只能作罢,便向李慕白询问北方的见闻。武大郎去过最北的地方便是真定府,还赢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

李慕白亦不吝啬,将自己所见所闻一一如实道来。宋辽两国边界线,东段在今河北境内,西段在今山西境内。今山西境内是沿今恒山、雁门山、云中山、芦芽山一线为界,其北部即为辽国统治。…,

檀渊之耻,大宋与辽约为兄弟之国,宋每年朝贡大辽岁币,以期各守边界。但大辽契丹人狼子野心,亡我大宋之心不死,整日在边界骚扰我军。虽无大的战事,可乒我朝百姓,甚至打草谷,沿路掠我百姓财物,夺我百姓性命,所过之处鸡犬不留、寸草不生,缕缕恶行,罄竹难书。

可恨那诸路安抚使司、转运使司和诸沿边府州军县、巡检司及边界上的寨铺,个个贪生怕死,不仅贪墨军饷、空驻有数十万兵马却不敢妄动,置百姓生死于不顾;欺软怕硬、只欺自家百姓软弱,却从不惩罚契丹贼寇。

“如此狗官,杀了了事,还不如换爷爷前去,杀尽契丹狗贼,为百姓主持公道。”陆青越听越是愤nù

,一拳砸向案几,顿时木屑纷飞。

“陆兄豪气世人皆知,但光凭我等区区数人,实乃有心无力,就如飞蛾扑火,自取灭亡。”谁人不想自己国家国富民强,民泰安康、百姓安居乐业,但现实毕竟是现实,残酷的令人无奈。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奸臣当道,让多少有识之士满腔热血付之东流,只能无语凝咽。

“慕白兄此言差矣,我等虽为莽夫,却亦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之理,即便抛头颅洒热血战死边疆,也胜过在此蹉跎。”李慕白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将陆青激的热血沸腾,大有前往边疆赴死的冲动。

“陆大侠既然主意已决,本官也不阻拦;若有力所能及的地方,陆大侠尽管开口,即便砸锅卖铁,本官亦不邹眉头。”武大郎被陆青的豪气所感,当即夸下海口,人家才是真zhèng

为国为民的义士,自己可没那么大的胆子,但不管怎样都要尽点微薄之力。

“大人何须客气,鄄城百废待新,百姓都困苦不堪,我等岂会有所要求。倒是美酒,大人如不吝啬,不妨多给在下准bèi

一些,路途上解解馋。”陆青本来想要拒绝,但方才已被美酒勾起了酒虫,也不客气的要道。

“此等小事,何须陆大侠开口,我早已备下四辆马车的美酒,就等陆大侠自个拉走。”武大郎摆摆手,示意这不算要求。

“武公子,那小生的美酒在何处,莫不可厚此薄彼?”说起美酒,李慕白可坐不住了,难得开口问起。

“放心,少了谁的也不敢忘记慕白公子。我还想慕白公子前往汴京帮我推广美酒。‘小李白’所喝之酒,必是绝世佳酿。”武大郎笑道,所谓友情生意两不误。

“武公子好算计。”李慕白苦笑道。

“慕白公子既然不喜,那武某只能请求别人帮忙,将美酒赠予他人。”武大郎笑道,不怕李慕白不上当。

第一百五十五章 强取

武大郎正和李慕白、陆青聊的滔滔不绝、天花乱坠之际,敲门声突然响起,跑进来一位衙役,气喘吁吁的向武大郎禀报:“大人,县尉县丞大人有事和大人商量,却找不到大人踪迹,此刻吩咐小的们四处寻找。”

“不知两位大人有何要事?”武大郎奇了,蒋敬裴宣他们两人联手找自己可是很少发生的。

“小人不知,但应该与衙门外的商贾有关。”衙役机灵答道。

武大郎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自己办这斗酒大会的目的不正是为了如此。当下也不顾礼节,向李慕白、陆青告了别,便让衙役在前带路。”

“你们大人何在,还不出来见我?”

七拐八拐,武大郎刚到门前,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嚣张的声音。

“这位大人请息怒,我家大人马上就到,请大人耐心等待。”蒋敬低声下气的说道,一点都不符合他平时的性格。

武大郎一听不对,当即推开门走进客堂,对着蒋敬问道:“蒋县丞,何人在此喧哗?”

“回禀县令大人,此人乃西北边军统帅小种经略相公手下之干官,今有要事与大人相商。”蒋敬忙向武大郎透了底。

北宋初年,西北边疆频频受到西夏国王元昊的军队的掠抢。西夏与与宋多次发生战争。百姓万分恐慌,不少人竞想迁居南山(秦岭)躲避。为抵御西夏,北宋王朝应种世衡要求在故宽州旧地延州(今陕西延安)东北200里处建起新城。种世衡就挑选精壮青年数千人,训liàn

射骑本领,于是武功人善骑射出了名。夏人闻风不敢进犯,全县人民安居乐业。世衡善抚士卒,赏罚严明,军队所到之处,秋毫无犯,极得人心。种世衡祖孙三代皆有将才,时号“种家军”。

梁山好汉经常提起的‘老种经略相公’,就是种世衡的次子种谔,孙子种师道就是‘小种经略相公’。种世衡的儿子种谔和孙子种师道都在西北边境出任经略安抚使。连梁山好汉都佩服不已的人物,可想而知其人格魅力之大,手段之高。

青面兽杨志当时正在种谔手下当差,后来他闯荡江湖,还每每以在“老种经略相公”手下干过而自豪。标榜“洒家”的鲁智深原本也是个军人,乃是三代将门之后、五令侯之孙,枪法是祖传云云。还有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和九纹龙史进,也是千里万里来投奔“老种经略相公”,足见种谔之威名。

武大郎对种家军也很佩服,在北宋总体打败仗的情况下,难得有一支劲旅能将敌人打的落荒而逃,所斩之敌成千上万,对浑浑噩噩的士兵的鼓舞可想而知。

“这位大人不知如何称呼?”武大郎见对方来头很大,也不敢轻视,当下放低姿态道。

“本官姓方名坚,小种经略相公帐下之干官,主均输之事,所谓斡盐铁而榷酒酤也。路经此地听闻所产白酒味道辛辣,喝了有活血化瘀、舒筋活骨之效,正适合种家军之用,今日特来征召,让那店家将配方上交与我,此后不可再酿。如若不应,军法处置。”方坚倒也利索,一张嘴直接套上军需这顶大帽子,让人反驳不得。

武大郎一听,原本微笑的脸庞瞬间拉了下来。自己辛辛苦苦捣鼓出来赚钱的玩意,刚下了血本准bèi

开捞,没想到就有不长眼的人过来摘桃子,而且吃相那么难看,武大郎没直接命人将他宰了就不错了。…,

“方大人此话何意?”武大郎虽然冷着脸问道。

“快将那店家找来,本官看得起他才会征用他的配方,可没多余的时间在这瞎耽搁。”方坚没好气的说道,平日里不管在哪,只要一听自己报出种家军的威名,立马便将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哪像现在磨磨蹭蹭。

“已经来了。”武大郎不咸不淡的说道。

“在哪?”方坚也不在意武大郎的语气,只要配方到手就行,再随意恐xià

几句,那些个平头小百姓还不乖乖的。有了配方,以后的银子还不是哗哗的流进来,想到这,方坚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微笑。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武大郎还是冷着脸道,想不到堂堂的种家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明面上赏罚严明,军队所到之处,秋毫无犯,极得人心;背后里巧取豪夺、强买强卖、敲诈勒索,忒不是东西。

“堂堂朝廷命官竟做如此下贱之事,传出去岂非惹人笑话;依本官看来,你将配方交予我,我为你向种相公邀功,官升一品犹未可知。”

方坚这话说的义正言辞,不明就里之人一听定会以为方坚纯粹为武大郎着想。后面更是以官阶相诱,换成普通官员,早就被方坚的圆饼给砸得晕晕的,二话不说立马将配方交了出去。

宋朝虽是中国古代唯一长期不实行‘抑商’政策的王朝,但是商人的地位依然不高。‘社会贱商人,商人已富贵矣’,虽然商人已经可以和官员联姻来提升自己的地位,不过在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之下,商人的地位是不会太高的,依然处于‘士农工商’之末位。

“我若不愿,又当如何?”可武大郎是谁,好不容易才想出个配方能帮鄄城百姓脱困,才懒得在乎虚无缥缈的官阶。做人要脚踏实地,最起码也要等鄄城百姓富足之后武大郎才会另想其他。

“大胆,莫非当我种家军无人乎?”方坚自觉好话说尽,但眼前小小的芝麻官竟敢这般扫了自己颜面,当下怒不可遏拍着桌子、扯起虎皮厉声骂道。

“种家军好威风,不知何时开始巧取豪夺,敲诈不成莫非还想强抢?”门外传来一声清冷的喝声,随即便发xiàn

赵雨馨横眉冷竖、冷若冰霜的走了进来,毫不客气的瞪着方坚。

“哪来的黄毛丫头,不知教养。哼,鄄城县令,不过如此,看来你这县令也是当到头了。”方坚见一女子不知所谓,竟敢当场辱骂自己,但也不平白失了身份,转头阴沉沉的对武大郎威胁道。

“方世叔,多年不见还是如此,难道就没点长进。”赵雨馨平淡的说道,但在方坚的耳中不亚于平地惊雷。

“你是?”方坚有些迟疑。

“真定府赵家,莫以为我赵家女婿是如此轻易任人拿捏不成?”赵雨馨仍是这般语气,一看就知不好招惹。

“原来是赵家侄女,多年不见世叔都快认不出来了。既然都是熟人,世叔有要事在身就不便打扰,这就告辞。”方坚一看,还真是真定府赵家的小魔女,自己老底她可一清二楚,而且和河北种家交情非浅,随意找了个借口打算走人。

“方世叔何须着急,侄女还打算修书一封,将今日之事快马加鞭送于种伯父;侄女尚记得种伯父之侄儿当初在真定假借种家军之名大肆收刮物资,被种伯父得知,亲自将其吊在烈日下暴晒三日、滴水不进,那场景”赵雨馨话说一半,揶揄的表情直接挂在脸上。

“此事世叔认栽,不知侄女想要如何?”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方坚一听,知dào

大事坏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竞价

恶人自有恶人磨,打发走了方坚,武大郎拉着赵雨馨回到房间,就直盯盯的看着赵雨馨,也不说话。

赵雨馨被武大郎看的心里发毛,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好像身上有万千毛毛虫在爬一般,两只小手不禁揉着衣襟,最后实在忍不住开口道:“大郎,为何这般看着奴家,奴家心里慎得慌。大郎想问何事,尽管道来,奴家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方坚是何人?”武大郎扔目不转睛的盯着赵雨馨,现在想想对她的了解还真是少。迷路去了趟真定府,机缘错乱之下以文会友白捡了这个漂亮媳妇,虽已成亲,知晓其乃赵家后裔,但对赵家的印象还是一片模糊。

“真定府有两大家族,赵家乃战场出身,平日里甚为低调,一般埋头苦练,艺成之后便去边疆上阵杀敌,与各路边防军关系密切;当初我两大婚,他们亦都有派人前来道贺。另一家乃方坚所在家族,方家初代家主本是沿街小贩,眼力非凡,在五代十国如此战乱之际竟能崛起,富可敌国,之后便以钱搭路,混迹于各路边防军。方坚乃是方家次子,志大才疏,争夺家主之位失利便被发配贫苦之地,此番不知有何际遇,竟成了种家军的干官。”赵雨馨先将真定府的形式简述一番,然后再对方坚做了个评价,只要自己将今日之事告知种家伯父,方坚下场可想而知。

“他们亦派人来道贺,为何我全无印象?”武大郎努力回想,却无半丝记忆。

“那是当然,他们全在后院喝酒。一是不忿我嫁于读书人,当日若是见你,定然动手;二是闲书生迂腐,气氛太冷,喝不尽性;三是怕文官看见,指不定吃饱了没事干,奏他们一本聚众密谋之罪。”赵雨馨没心没肺的说着,尤其是说要揍武大郎之时,更是笑得花枝招展。

“讨打不成?”武大郎见赵雨馨如此模样,想要沉下脸来,没过一会自己便‘噗’的笑出了声,装也装不下去。

“大郎,奴家想求大郎一件事,可否将北方白酒专营之事交予赵家?”赵雨馨娇滴滴的问道。赵雨馨自己虽不识美酒价值,但却相信方坚的眼光,能让他动心之物不可小觑,毕竟出生商贾世家,眼光独到。

“此事易耳,只是赵家家大业大,何须如此小钱?”武大郎有些疑惑。当初大婚,武大郎连聘礼都未送,便得了三千贯回礼。

“赵家家大业大,但都醉心习武,没个赚钱行当。这点家产全靠军中族叔孝敬和佃户交税。眼下越来越不济,否则也不至于才区区三千贯彩礼,害得奴家被方家大小姐笑话,她放言出嫁最不济都是奴家彩礼的百倍。”赵雨馨越说越是小声,虽然对钱财不甚在意,但被同样名列双珠之一的方家大小姐笑话,心中委屈可想而知。

武大郎听了直接拍了额头,三千贯还少,当初自己卖一个炊饼才赚区区一文钱,三千贯就是三百万文,自己要买多少炊饼啊。

当然武大郎也不会傻得直接去反驳,毕竟馨儿是自己的妻子,当然要帮亲不帮理,当下一拍胸口答yīng

下来,顺便还出了几条计谋帮赵家打开市场。至于联系,北宋沿途驿馆林立,驿务十分繁忙,赵雨馨在鄄城安顿下来,早已和真定赵府有了书信联系

没了疑问,武大郎便重回客堂,还未进门,吵吵闹闹的声音便不绝于耳。武大郎心想竟还有人闹事,当下加快步伐,推门而进。…,

“县丞大人,此酒乃刚面世,此等高价怕有不妥。”

“县尉大人,斗酒价格堪比京师,我等无利可图,只能告退。”

“县丞大人,此酒虽香,却过于辛辣。”

“大人,此酒”

“大人,这酒”

“大人,此酒”

武大郎听了一会,便听的满头大汗。数十位商贾之人纷纷要求降价,你一言我一句,如唱戏般,更是一一道出缺点,到最后自己都觉得白酒尽是糟粕,不如扔了罢了。

“县令大人快请上座,下官昨日偶感风寒,头晕眼花,暂且告退,如有失礼之处,敬请大人谅解。”

蒋敬虽为‘神算子’,但架不住人多,尤其对方个个都是商场人精,避实就虚。蒋敬听得两耳嗡嗡作响,但又顾虑白酒之事,不得发作。幸好眼尖,发觉武大郎到来,当下不顾哥们情意,直接抛下裴宣,跟武大郎告退,两腿迈得飞快直接步出客堂,一点都无不适之状。

蒋敬精明,瞬间找了借口,但裴宣亦不赖,早就头昏眼花,连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将所有烦事都抛给武大郎,追着蒋敬出去。

武大郎有些哭笑不得看着这两人,好歹要有点做官的官威,这成何体统。不过想想也是,一个书生、一个孔目,都是自视过人之辈,岂会与商贾之流打交道。如若在大堂,早就一个大声喧哗之罪压了过去,直接命衙役掌嘴伺候,那还轮得到商贾噪舌。

武大郎上前,直接坐到主位上,两边的商贾不明情况,都不敢贸然出声。毕竟民不与官斗、强龙不压地头蛇,有些商贾也许在其他地方混的如鱼得水,但这里是鄄城,堂上静坐的是鄄城的县太爷。

“本官长话短说,白酒产量不高,不可能无限制供应给在座各位。天下共二十四路,所以本官将区域划成四块,北面交由真定府赵家经营;至于其它三面,则由各位自己出价,价高者得,每人仅有一次机会,三年一换。来人,笔墨伺候。”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商贾团结,行,武大郎最不怕的就是商贾团结压价,直接来了一手釜底抽薪,将诱饵扔了出来,任凭商贾出手。商人重利不需多时,客堂里便发出咋闹的吵闹声,武大郎却闭目养神。”

“大人,笔墨纸砚都已备齐。”

耳边衙役的声音传来,武大郎张开眼睛,也不看下面争做一团的商贾,直接吩咐衙役递于每位商人一张纸条和一支毛笔。

“各位,肃静。各位将心中价格写于纸上,然后折好放于箱子内,等众人写好,本官将一一公布出来,价高者得。如果大伙出价都低于本官心中所想,大家都休想染指美酒。”武大郎懒得给他们反应的机会,直接将规则公布,又一次的闭目养神。

武大郎这次做的够绝,经过斗酒大赛,白酒的名声早已传播开来,其辛辣的味道正是男人的至宝,什么米酒、果酒、羊儿酒根本就如清水一般,毫无可比之处。武大郎虽然让商贾自己出价,却没将流拍的价格公布出来,使的商贾更加纠结。价格太高不值得,出价太低却又错过发财的机会,让人头痛无比。

第一百五十七章 闹剧

武大郎眼睛微闭,从细缝里瞄着堂下的商贾们,现在闹闹哄哄乱成一团,哪有刚才的进退有据。僧多肉少、商人重利,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武大郎便将他们的关系破坏的一般无二,刚才的同盟瞬间瓦解变成敌人。

他们不怕武大郎话多,就怕武大郎不说话,只要说话,便有蛛丝马迹可循。即便不说话,只要在听在看也行,偏偏武大郎闭目养神,谁也不能从他的面目表情观察一二。

富甲一方的商贾豪门虽知晓白酒价值,但却不会自降身份跑来凑热闹,亦不会以势压人坏了规矩。官再小,也不是商人能够随意欺辱的。

客堂里原本亲密交谈的商贾现在都如临大敌,唯有亲近之人才勉强交流一二。三三两两、稀稀落落的躲在角落交谈,声音放得很低,唯恐交谈之密被他人所听;有人环顾左右,直见周边没人方才提起毛笔,在纸上写上价格,可想想不对,又重新划掉,如此反复;也有人信心满满,亦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价值几何,心中早有定论;或有人组织公开报价,但亦遭人白眼以对。

“各位,一炷香之内将报价写于纸上投入箱内,逾期不候。”武大郎听着他们磨磨蹭蹭,也没了耐心,当下怒视全场。不是武大郎脾气差,而是气势必须要足,要有奇货可居的架势,不能露怯。

“大人,我家家主未至,小人无权做主,不知大人可否让小的延期一二?”武大郎做官已久,虽不务正业,但官威不少,有人无奈只得硬着头皮问道。

“大人,我舅乃广南西路容州知府,不知大人可否?”

“大人,这价格难以商定,我等不知可否明日再定?”

“大人,不如您制定价格,看大家能否接受。”

“大人”

法不责众,既然有出头之鸟,众商人便如刚才一般巧舌如簧、妙语如珠。

“肃静。”

武大郎见机不妙,当下大喝一声。左右的衙役按照武大郎的吩咐,直接将拥作一团的商人各个隔开。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如有再犯,直接取消其竞价资格。本官一言,岂是儿戏,如今尚有半柱香时间,是否竞价任凭各位做主。”武大郎严厉的说道,只有表现的越不在乎,商人反倒更诚恳。如果直接坦白要和他们做生意,武大郎还不被他们克的死死的,利润都被他们抽光。

香一寸一寸的燃烧下去,商贾大家闹过一番,见县令软硬不吃,众人只能无奈的遵照县令的规矩,老老实实地竞价。只是这竞价倒也伤神,让众人不知如何是好,而眼看案几上的一炷香也快到尽头

“时辰到,各位请速回自己座位,等候大人指示。”

衙役很是尽责,看到最后一点香熄灭,立kè

出来维持秩序,将乱作一团的商人们赶回自己的座位,恭敬的站立在两边。

“等等,本人尚未出价,岂可作数。”一穿着锦衣绸缎、肥头大耳的胖子笑咪嘻嘻的站起身来,语气狂妄至极,悠哉悠哉的喊道。丝毫都不将武大郎刚才的话语放到心上,好像故yì

为之,就是为了折武大郎的面子。

“时辰已过,阁下已无权竞价,且安坐好,莫要扰了大人安宁;如若不然,叉出门外。”衙役们谨记武大郎之话,在旁一丝不苟的执行着命令。尤其对于眼前这个敢对县令大人无礼的胖子,更是恨不得直接将他打出去,但奈何人多眼杂,只能冷声回道。…,

“哼,区区衙役,岂可嚣张。你可知我乃何人,出价几何?”胖子被身边的衙役一挤兑,顿时怒不可遏,当下嚣张的喊道。

“阁下莫要喧哗,扰了他人清静。”衙役不为所动,仍是冷冷的回道。

“我妹夫乃濮州别驾,如若冲撞与我,定当灭你满门。”胖子厉声喝道,根本不将眼前的人放在眼里。

“好大的官威,竟敢在鄄城撒泼,左右,将此人与我拿下,重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诸位谨记,这里可是鄄城,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趴着,那个若是不长眼,可别怪本官杀鸡儆猴。”武大郎看着被拖下去的胖子,又冷眼环顾四周,毫无表情的说道。武大郎无奈,若想事情成功按照自己的步奏走下去,只能学习商鞅的立木为信,如果连眼前之人都能搅了大局,否则何谈日后。

刚才的闹剧纯粹是这伙人自导自演的,想试试自己这县令有几斤几两,随意露怯,就会被这伙商人可趁之机。至于濮州别驾,武大郎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宋代官员泛滥,对宗室、亲信弟子特为优宠,随意授官,皇朝宗室男孩七岁便可以授官,有的甚至在襁褓中也有官阶,并领取俸禄;宗室之外,其它旁支、异姓、门客,都可以得荫补官,每年成千上万的人涌入官僚队伍。

官与职是两回事,官是虚名,宋朝称为寄禄官,用以表示一定级别与领薪俸,职才是管理具体事务的,宋朝称为职事官,后来因官员膨胀,许多职事官也不管具体事务了。只有特别差派负责某事时的官员才有事做和有实jì

职务。

武大郎当初虽有官印,却无实职,只能前往汴京求官职。吏部大门前排的远远的长龙清晰可见,若不是脑子灵活,可能三五年不见得能进得了吏部大门,更何况能求得下放鄄城。

别驾因其地位较高,刺史出巡辖境时,别乘驿车随行,故名。魏、晋、南北朝,诸州置别驾如汉制,职权甚重。隋初废郡存州,改别驾为长史。唐初改郡丞为别驾,高宗又改别驾为长史,另以皇族为别驾,后废置不常。宋改置诸州通判,职守相同,因亦称通判别为别驾。

濮州虽是鄄城直属,但别驾之名早已名存实亡,也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偏官。宋朝建立之初基本上已变成了不理政务的散官,或止授予贬降官。若哪个副使、别驾、司马等官有必要参预公事,须诏令申明。真宗咸平三年四月又正式下诏:“诸州行军司马、节度防团副使、上佐、司士、文学、参军非特许签书者,不得掌事。”

武大郎堂堂实职官员,面见别驾之时若是客气当行得大礼,若是不爽,冷眼瞧之,对方亦无可奈何,何况其妻舅。吓吓普通老百姓倒是有用,但对于正式官职的武大郎来说还真不够瞧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 报价

“京东东路登州蓬莱县曹家,出价四百钱。”

听着外面胖子暴怒的威胁声和凄厉的惨叫声,武大郎不以为意,示意衙役将纸张全部从箱子里翻出来,整齐的叠放在案几上,干脆利落的念道。

“曹员外,您所出之价实在是高,让我等不知如何是好。”衙役刚报完第一个价格,堂下的商人便不断议论纷纷。

“哪里哪里,我曹家占据蓬莱,日产上等海盐无数,今日花些小钱捣鼓些小酒尝尝。”

此人姓曹名瑞,乃曹家家主之弟,平日好游手好闲,虽是草包但也知趣,从不惹是生非。今次前往东平府东阿县运盐,事情毕了,不知打哪听来濮州鄄城举办斗酒大会,便带着手下前来凑热闹。在客栈落脚,见不少商家想经营此酒,就和众人混了进来。

“哼,蓬莱曹家,不过如此。”

曹睿话音未落,耳边便传来一阵冷哼,语气中尽是不屑。

“何方鼠辈,难道只会背后乱嚼舌根。”

曹瑞虽草包,但毕竟出生大户人家,该有的威严还是有的,此刻见有人看轻自己家族,当下反驳道。

“某乃京畿路开封府陈留县袁谭是也,你这粗鄙之人,可知其美酒价格,莫要与浊酒相提并论。”

袁谭虽是商人,但听到曹瑞的价格,忍不住皱眉出声讽刺道。君子爱财、取自有道,古代商人最讲诚信,虽可以讨价还价,但绝不能刻意贬低货物。曹瑞此举将此酒与路边浊酒混为一团,无疑犯了商家大忌。

元代丞相脱脱是最出色的史学家之一,他所编撰的宋史金史辽史是中国第一套全面记录社会各方面的史书,这也是第一次有正史记录酒价:“小酒。其价自五钱至三十钱,有二十六等;腊酿蒸鬻,候夏而出,谓之大酒,自八钱至四十八钱,有二十三等。”小酒乃是古代黄酒。非现代黄酒,度数很低,大酒,蒸馏酒,度数高,甚至有香型区别,工艺极高。

后来发xiàn

的古籍善本《四明续志》上说的,在宋理宗时,庆元府(今宁波)煮酒‘一瓶价约八百文,一瓶三升’,也就是说一升浊酒二百六十余文。而庆元府位于江南,早已引进占城稻,粮食价格远低于北方,酒价也略低于北方。曹瑞此时出的价格竟将白酒当成一般浊酒,实在让人啼笑皆非。

“京西北路河南府洛阳县俞家,出价两贯。”衙役按照武大郎的吩咐,报完一个价格停顿片刻,又一次抱起价格。

“这么贵,比我在窑子里喝的还贵。”听到洛阳俞家的报价,曹瑞忍不住惊呼道。这只是些小酒,又不是上等精盐又或者是什么奢侈品。

“粗陋寡闻。”袁谭不知何故,感觉有些针对曹瑞,一听其惊呼,忍不住喝道,仿佛其丢了商家的脸面。要知dào

商人地位虽不高,但眼界却都高人一等,一掷千金时有发生,何况区区两贯。

“俞管家,看来此美酒与你俞家有缘,竟出的如此高价,此价堪与丰乐楼自酿美酒‘眉寿’、‘和旨’比肩。”

“俞管家,恭喜、恭喜。”

“看来俞家对此志在必得。”

“京西北路河南府寿安县高家,出价一贯五百钱。”

“江南西路原州宜春县毛家,出价一贯八百钱。”

“两浙路杭州富阳县朱家,出价三贯五百钱。”

此时的价格一路平稳,都维持在两贯以下,衙役一个接着一个宣读,倒没引起大的波动,等念到富阳朱家出价之时,大伙又不断议论纷纷。…,

“且慢,能否请大人再宣读一遍,我等未能听清朱家的报价?”

此价格一出,不少人都吓了一跳,以为刚才太喧哗,导致耳朵不好使,请衙役们在报一下价格,以作确认。同时也将目光转向朱家家主,有‘铁公鸡’之称的朱兴文,一毛不拔的品性在商贾之中名声赫赫。只怪他平日里斤斤计较、铢毫必争,突然间放此高价,是人都觉得奇怪,唯恐写错。

朱兴文老神在在,一点都无担心。尤其是看到大家询问的目光,竟很是安详的点点头,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

“朱员外,此价更甚于中山园子正店的千日春、蛮王园子正店的玉浆;你朱宅园子正店不是早已有了瑶光美酒做为镇店之宝,还要这酒做啥?”

“赵员外,你也知我店瑶光美酒虽好,但度数却是不高,如今被中山园子的千日春和蛮王园子的玉浆挤兑的不成。再不想办法,我那园子可就没了活路,我老朱虽是吝啬,但却知何时该省、何时该花;本想报价四贯,可苦于囊中羞涩。”

“朱员外,你这是何苦,总的给大伙留条活路。”

“我亦无奈,这不正自个在找活路;武大人既敢三千纹银斗酒,在下亦不惜拿三四千贯,生死便在此一搏。”朱兴文脸上满不在乎,内心却是七上八下。虽然三四千贯在他手中不值一提,但好歹也是一分一毫赚来的。

“朱员外说得好,商人就该有商人的自信,岂能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即便今日之价格未能拿下,本官私人售你两百升。”武大郎一拍桌子,振振有词道。

“多谢大人厚爱,小的铭记于心。”朱兴文忙弯腰道谢。

做生意最讲究和气生财,多个朋友多条路;不管今后白酒是否畅销,能搭上一个县令的路子,总是利大于弊。

“荆湖北路江陵府潜江县梅家,出价一贯八百钱。”

“河北东路大名府卢家,出价四贯五百钱。”

“四贯五百钱,到底是大名府卢家,出手就是不凡,哪像我等微末商人。”

“是啊,连卢家都看好此等美酒,看来这酒必能名扬四海。早知如此,方才便应写下高价,此时却反悔不来。哎,该如何是好?”

“兰陵美酒价格不过十贯有余,这酒究竟何处出众,竟要四贯五百钱?”

诗人李白游历,经下邳过兰陵,闻酒香弥漫,见酒旗飞舞,于是痛饮神往已久的兰陵美酒,触发灵感,写下了:“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千古绝句。李白号称“诗仙”、“酒仙”,斗酒诗百篇,唯对兰陵美酒从色、香、味、情进行了综合鉴赏,描绘出兰陵美酒风格独特、色泽殊美、味压群芳的独特个性。当时,兰陵美酒已成为宫廷御用酒。天生丽质,国色天香的杨贵妃,对兰陵美酒情有独钟,“风吹仙袂飘飘举,凝是霓裳羽衣舞。”

武大郎听闻自酿的白酒能与兰陵美酒相提并论,虽然价格不过一半,但心中那满足感不用多说。

“福建路福州古田县郑家,出价两贯一百钱。”

“成都府路成都府华阳县鲁家,出价三贯两百钱。”

“潼川府路遂宁府长江县齐家,出价两贯。”

“夔州路夔州奉节县吕家,出价一贯九百钱。”

“”

“”

“”

第一百五十九章 敲定

武大郎坐在位置上,悠闲的看着众人的反应。此次竞拍的价格武大郎十分满yì

,而且价格之高出乎原来的意料。斗酒大会果然不负所望,带来的效果的确非同小可,刚面世的新酒即便醇如杜康,亦不会有此价格。

别小看区区的四贯五百钱,那只是一升的酒钱,换成炊饼,能堆满满一屋子;若是一千升一万升,武大郎直看到一座金山扑面压来,要不是心理素质好,早就乐得找不着北。

虽说浊酒也需三百文一升,自己这酒只比浊酒贵了十五番,但宋代酒类价格素来高的离谱。白日鼠昔日在黄泥岗卖酒,挑的便是最差劲的浊酒,都需十贯一担、五贯一桶,一桶十升。鲁智深所用上等好铁打造的兵器才区区五两银子,可见酒水之贵,世所罕见。

衙役早已念完众人所出的价格,众人也已知dào

最后。商贾之中神情甚为丰富,有风轻云淡荣辱不惊的、有冷眼旁观的、有懊悔不已的、有惋惜的、有惊叹价格之高的、亦有侥幸中的的,表情最为丰富的莫过于蓬莱曹家的曹瑞,欲语还休、急的是满头大汗。

武大郎心情大好,见曹瑞如此神情,不禁开怀大笑道:“曹员外,不知何事竟如此焦急,不妨分说一二,也可让本官尽点绵薄之力?”

“大人,草民不知当说不当说?”曹瑞支支吾吾犹豫道,本来按照他的身价,虽然地位低下,但也不至于如此小心翼翼。可现在看到这张淳朴如老农的脸,洋溢着质朴的微笑,联想到刚才的雷厉风行,曹瑞顿时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

“但说无妨?”刚一大笔钱财进账,武大郎兴头正足,哪会介yì



“不知可否让小的将价格变更一下?”既然县令大人如此,曹瑞立kè

打蛇上棍,毫不犹豫道。

“混帐,本官一言,驷马难追。尔等三番五次挑衅本官底线,真当本官不敢辣手无情?来人,给我拿下。”武大郎一拍桌子大声喝道,好好的心情就这样被曹瑞破坏的一干二净。

“是,大人。”左右出来的两位衙役,一左一右将曹瑞架住。

“冤枉啊,大人。是大人让草民尽管道来,小民才敢言语,现在为何还要抓小民,大大人,岂岂能言而无无信。”曹瑞被武大郎一喝,又被衙役左右拿住,顿时三魂失了七魄、吓得面无人色,结结巴巴的解释着。

“哼,本官让你畅所欲言,而不是让你胡言乱语。阁下出价区区四百文,连别人出价之零头都比之不如,难不成还想出价五贯,力压全场不成。”武大郎此话说得有些揶揄,甚至于说的有些过分。但论谁连续被人挑衅能无动于衷,尤其刚才还杀鸡儆猴,真以为自己好欺负。

“大人说笑了。”曹瑞见县令大人脸色稍缓,强自镇定平复下心情:“大人,美酒价格忒高,草民哪有那么多银两可指使。小的只想将价格变更一番,调至中等偏下即可。”

“为何,既然不曾想要,为何又要更改价格,莫非戏耍本官不成?”

曹瑞这般说法,到让武大郎来了好奇,不禁问道,不过藐视官员的大帽子还是先扣下的好。

“大人,草民有眼不识金镶玉,出价太低折了大人好酒,一旦宣扬出去,肯定会被同行笑话。小人倒是无所谓,可蓬莱曹家却会因此遭人笑话。一旦被家兄知晓此事乃我所为,怕是少不了一顿牢骚,还会请一大群私塾夫子跟和尚念经似得整天在小民耳边唠叨。小民宁愿受顿打,也不愿回去耳根不清净,望大人可怜可怜小的,让官差们下手轻点。”或许是想到家中老夫子如苍蝇般的唠叨个不停,曹瑞竟恢复些胆气,大着胆子说道。…,

武大郎看着眼前的这个活宝有些无语,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一看曹瑞年纪都有三十过半,竟然还怕这个。自己上辈子才叫可怜,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直到大学,整整十七个年头啊,自己到死都还没熬完,那才是真zhèng

的悲剧。

看着曹瑞一脸英勇赴义的表情,宁可挨打也不愿回去听老夫子们唠叨,武大郎突然间升起惺惺相惜的感觉。这人不是真心拆自己台,或者说纯粹是个活宝,做事不经大脑,武大郎想想也就算了,大手一挥,示意衙役们放开他,然后说道:“本官言出必行,既然说过不予你追究,此番便放了你,希望你日后能够三思而后行。”

“谢大人,不知更改价格之事?”曹瑞悬着的心总算落下,能不挨打总是好的,何况外面那人刚才叫的那么凄惨。不过价格之事尚未落定,忙厚着脸皮再次问道。

武大郎实在懒得理会这浑人,别人都是吃一堑长一智,这人倒好,看来不吃点痛不长记性,直接让衙役们架着扔他出去,眼不见为净,反正这也没他什么事。

“此番价格已定,不知众位有何异议?”武大郎环顾四周,缓缓地说道,但语气坚定,一点都不容他人反驳。

“此次竞价公正,我等并无异议。”下面的商人哪个不是人精,怎会看不透武大郎的心思。何况此次竞价绝对公正,只怨自己不够精明,出价太过谨慎,错失良机。

“既然众人并无异议,本官就在此宣bù

中标的三家,至于美酒份额则过会单独商议。”武大郎瞟了下台下众人的表情,见诸人都无异议,便继xù

说道:“河北东路大名府卢家、河东路太原府寿阳县钱家、两浙路杭州富阳县朱家。”

“恭喜、恭喜,朱员外,此番倒是捡了个便宜,竟一卢家低一贯拿下美酒,真是慧如柱。”

钱家势大、卢家财广,不屑与他们交往。唯有朱家平凡,跟大伙都很熟路,此时朱兴文被一众商人围的水泄不通,各个向他道贺。要知dào

朱家出价悬得很,仅仅比第四位高出五十文而已。

“哪里、哪里,都靠在场各位抬爱,在下才能侥幸捡个漏子。”

朱兴文哪里消受的得起这般热情,当下拱手拜谢道,脸上的笑容何曾停过。

美酒到手,那醇香浓烈的滋味自己当时可尝过,光闻闻酒香就让人陶醉不已,何况能一品其中滋味,真是神仙难挡。此番看中山园子和蛮王园子如何抵挡,敢欺我朱宅园子无烈酒。想到这,朱兴文内心不禁一阵火热,前些日子可被他们联手整的不行。

“朱兄,不知可否转些给小弟,小弟的园子正缺美酒。”

“朱兄,你可不能独享”

“兴文,留些美酒给为兄,价格不会让你失望”

“”

第一百六十章 陶宗旺

鄄城,仿佛置身于金色的海洋之中。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天与地也融为一体,到处都是金黄一色。

小麦的长势十分喜人,每颗麦穗都有八十几粒,粒粒都挺着个快要胀破似的大肚皮,沉甸甸的,直往下坠。它的秆很细,但十分坚韧,尽管已被压弯了腰,但从不趴下。它的根像鹰爪一样,紧紧地抓住大地,任凭风吹雨打,丝毫不动。

中元节斗酒事毕,趁着秋高气爽,武大郎携着夫人们出城秋游,可刚出城门,便被眼前的一切所吸引。

万里无云的天空、过路百姓脸上的笑容、涨势喜人的麦田,无一不预示着丰收的美景。

“大人,你咋来了?”

武大郎正陶醉在无边的田野中,冷不防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当即吓了一跳。回过头,原来是九尾龟陶宗旺这厮,满身的泥土。

现在鄄城分工明确,思路清晰。除了吃白饭、无所事事的县令武大郎外,各有各的分工。有冤情找县尉裴宣裴大人,不惧权贵、铁面无私;登户上册找县丞蒋敬蒋大人,分宅划地干净利落、纤毫不差;春耕秋收找主簿陶宗旺陶大人,急人所急、耕作于田。

“老龟,今年收成怕是不错?”

武大郎问道,虽然不懂农事,一眼望去田野里金灿灿的麦穗如毛毯一般覆盖在大地上,无边无垠。

“大郎哥哥好见地,此次收成不会比往年差,反倒更好。”

谈起庄稼,陶宗旺的神情不由一亮。鄄城所有的庄稼事宜都有他掌管,如今硕果累累,不日便可收割入仓。想当初自己带领一群汉子耕作整地,鄄城受灾缺少劳力,大伙耕完一块又一块,披星戴月、夜以继日,足足疯狂了大半个月,总算让老弱妇孺们能及时播种,才能有今日之收成。

回想当初之举,陶宗旺不经打了个寒颤,真不知dào

自己是如何坚持下来的。还好蒋唠叨够大方,酒肉管够,即便这样,忙完之后大伙倒头就睡,亦有六成汉子足足睡了三天三夜。

“此话怎讲,土地荒芜一年,肥力已失,岂有越长越好之理。老龟,你精通农事,不知有何诀窍?”武大郎好奇的问道,原来压根没打算今年能有好的收成,只要能糊口即成,否则自己不用拼死想办法吸引商贾。

“呵呵,承蒙大郎哥哥夸奖,老龟愧不敢当。此次丰收,纯属机缘巧合,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一乃去年旱灾之时乃是五月末,庄稼早已播种成长,虽然缺水渴死旱死,但却化作肥料以增土壤肥力;二是今年并无虫害,旱灾导致麦苗枯死,蝗虫无食亦随之死亡;三是大人命人挖通雍河、沮河,连接雷泽湖,水分充足,随时皆可灌溉庄稼;四乃百姓同舟共济,不辞辛劳夜以继日,辛勤劳作。五乃天公作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天时地利人和皆在,庄稼岂有不丰收之理?”

陶宗旺谦虚的拱拱手,然后娓娓道来,思路清晰、条理分明,一点都不复公堂上支支吾吾结结巴巴的神情。要不是满身泥巴和手中的铁锹,武大郎都怀疑有人冒充。

“老龟不用谦虚,鄄城上万荒芜的农田在你手中硕果累累,其中艰辛,我们岂会不知。奈何全然不懂,怕越帮越忙,反倒耽误于你,故只能在旁。”武大郎语重心长道,术业有专攻,自己还有其他几人实在不懂,唯有让陶宗旺一人承担重担。…,

“哥哥何须客套,老龟做此全凭自己兴致,何曾感觉到劳累。”

原来就是农民出身,陶宗旺对着土地有种莫名的情愫。看着庄稼一天一天成长,心底里的那份喜悦便油然而生。不需yào

原因,也不会有期限,只要土地存zài

一天,喜悦便不会消失。

武大郎觉得奇怪,陶宗旺竟然如此热爱庄稼,为何不安心呆在地里,反倒跟着蒋敬走南闯北、落草为寇。

心直口快之下便直接问道:“老龟,那为何不安心种地,反倒对将唠叨言听计从,更随他上黄门山占山为王?”

“哎,都是我对不起蒋唠叨,连累他绝了仕途之路。”

说起这,陶宗旺一脸的懊悔。‘百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仕途对于读书人来说是唯一的出路,绝了仕途更甚于杀父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我祖籍光州人氏,庄稼田户出身,两臂有千斤之力,平日里耕地翻地不在话下。当初年少轻狂,仗着自己粗通拳脚,见不惯乡绅恶霸逼良为娼、占人土地、为祸乡邻,便大打出手教xùn

了一番,却被官差抓进了大牢。”

“双亲见我狱中受苦,变卖良田,散尽家财,但敌不过乡绅恶霸早已买通押司,如何能救我出狱,郁郁之下撒手西归。蒋唠叨正逢科举不第外出散心,听闻此事,暗中出手救我出狱,又将他们之事公诸于世,可恨那狗官不知收了他们多少好处,不仅不处罚他们,倒是以莫须有的罪名缉拿我二人。义愤之下,一不做二不休,宰了乡绅恶霸和那狗押司,奈何官府人多,只能放过县令,游历在外。走南闯北,路过黄门山与欧鹏兄弟、马麟闲汉不打不相识,便一起坐镇黄门山,逍遥快活。”

陶宗旺是个实在人,说的也很平淡,满腔热血被现实浇了个透心凉,不仅痛失双亲,亦害的好友断了仕途。时间虽是治愈一切的良药,而且大仇已报,本该烟消云散,但某些事情却刻骨铭心。

武大郎不知该如何安慰陶宗旺,唯有拍拍陶宗旺的手臂,一切尽在不言中。

过了会,陶宗旺从回忆中醒来,笑着对武大郎的鞠躬,情绪转变之快,令人瞠目:“多谢大郎哥哥,此般提携蒋唠叨与小弟,不仅消了缉拿,更成了名正言顺的官差,了了蒋唠叨之愿望。小弟见将唠叨虽是忙得昏天暗地,却乐此不彼,前些日子更是在大郎哥哥烈酒之下吐真言,言其对仕途之渴望。”

武大郎看陶宗旺,发xiàn

他对自己的官衔一点都不在乎,反倒是对蒋敬的官职更感兴趣,那一丝愧疚总算抚平。这才是真zhèng

的兄弟义气,事事为兄弟着想。

“哪里哪里,若非你们兄弟在旁协助,鄄城这一烂摊子我可收拾不了,应该是我向你们道谢才对。”武大郎摆摆手,显得风轻云淡。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丰收

转眼十月将近,看着百姓将晒干的小麦一袋一袋装进袋子,慢慢的驮回家中,用碾子细细碾磨去皮,直到露出里面饱满的麦粒,然后又用石磨慢慢碾碎,变成上等精细的面粉。当然,也有人家可舍不得麸皮,直接将整颗小麦放进石磨,虽然颜色差上许多,但亦能多吃上些时日。

按照往年,即便丰收,佃户交给地主和官府的税收之后,自个粮食也十不存一,勉强能混个温饱已然不错;遇到荒年,则需官府救济,或者招募灾荒饥民为兵。

然而去年荒灾,只是此事被前任县令一手压下,导致鄄城十室九空、道殣相望、饿殍遍野,不知多少人家妻离子散、背井离乡。

武大郎让蒋敬将土地重新量丈,毕竟灾荒后地多人少,武大郎便一不做二不休,根据每户的实jì

劳动力,将土地一一划分,保证每户都有足够的土地自给自足。少了交予地主的口粮,又多了不少土地的产出,即便交了官府的粮税,比之常年多出五倍不止,足足饱饱吃上三年有余。

不仅鄄城丰收,两浙路杭州富阳县朱家朱兴文也从江南运来了无数的稻米。将鄄城原本空无一物的数十个粮仓瞬间堆得满满的,足够应对一两年的灾荒。

这也是武大郎与朱兴文做交yì

时制定的以粮食换美酒,怕鄄城粮食不够又发生去年的悲剧。毕竟江南所种占城稻一年两熟,产量极高、价格极低,朱兴文从当地低价买进,又高价卖于武大郎,中间虽多花了路费,但两头兼赚,所获利润亦不少。

“大郎,想什如此开心,嘴角都快咧歪了?”

潘金莲见武大郎站在城墙上对着远处眺望,看着看着不禁偷偷地傻笑,忍不住问道。

“没啥,只是见百姓喜迎丰收,内心不由畅快。辛辛苦苦忙忙碌碌了大半年,总算等到了收成的时刻,总算不会有人再饿死街头。其实百姓们要求也很简单,不过一日三餐足矣。”武大郎看着城外忙碌的百姓不由感叹道。

“时也命也,去年年初你我二人起早摸黑做炊饼,不是为了能多卖几个多攒几文钱糊口饭吃,与城外百姓有何差异,何曾想大郎竟有这般际遇。”

听到武大郎的感叹,潘金莲站在武大郎身后为其轻撵肩膀。也不由回想,初见武大郎时的情景,身材短小、相貌丑陋、恶疾缠身、胆小懦弱,似鬼七分,当得知嫁于武大郎时的不甘,对未来的绝望,甚至于有种轻身的念头。在阳谷县被泼皮、浪荡公子们逼的无奈实在呆不下去,只能远走清河卖炊饼度日,为了区区几文钱整日起早贪黑。

虽是辛苦,心有不甘,可当武大郎真的卧病在床时,自己有如顶梁柱坍塌一般,对生活真的绝望。幸好郎中妙手回春,不仅治愈武大郎的风寒,更使得武大郎突然开窍,日子一天天好转。

“大郎哥哥,忤在这做门神不成。哟,对不住了嫂嫂,小弟有事求见大郎哥哥,失礼之处,尽请谅解。”

本来两人在城墙上回忆过往片刻,有苦有甜,温馨无比,却被时迁那破嘴打扰,所有气氛瞬间消失殆尽。

“何事?”武大郎没好气的问道。

“山上闲汉马麟来信于蒋敬兄弟,说是铁牛那厮不忿高唐州知府妻舅殷天赐强占柴王城大宅,一怒之下将其宰了,连累了柴进柴大官人入狱,柴皇城一家人口家私尽皆抄扎了。此时梁山上人心齐动,命林冲、花荣、秦明、李俊、吕方、郭盛、孙立、欧鹏、杨林、邓飞、马麟、白胜等十二个头领部吊引马步军兵五千作前队先锋;中军主帅宋公明、吴用并朱仝、雷横、戴宗、李逵、张横、张顺、杨雄、石秀:十个头领部引马步军兵三千策应,准bèi

前往高唐州,营救柴大官人。”…,

武大郎回忆起来,李逵好像为了赚朱仝上山,在孟兰盆大斋之日摔死沧州知府的孩儿,使的朱仝无奈只得上山。可如今李逵被自己留在鄄城过完孟兰盆节才走,但历史的轮轴照样转动,沧州知府的孩儿还是逃不过宿命。

为此,朱仝追杀李逵跑至小旋风柴进的庄中,幸得柴进、吴用和雷横三人从中周旋,虽气恼铁牛,总算上山。正逢殷天赐强占柴进叔叔的宅子,气死了柴皇城,惹得李逵大怒一斧劈了,使的柴进失陷高唐州。

柴进也是可怜人,好好的地主富户不做,偏偏结识江湖好汉。仗着先朝曾剌赐丹书铁券,但有做下不是的人,停藏在家,无人敢搜,惹得官府猜忌,小题大做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其关入牢中。

“小贼,你这是何意,心痒痒了想去高唐州耍耍不成?”

武大郎调笑道,明知dào

时迁压根就是个胆小怕事的懒鬼,有那闲功夫还不如在家呆着歇息来的划算,若如必要还真懒得往外跑,尤其是斗酒大会上抓了新的得力手下‘偷天星’李小二以来,更是惫懒的可以。

“大郎哥哥说笑了,蒋敬哥哥命我前来询问大郎哥哥的意思,是否准bèi

些物资或出些人马暗中助梁山兄弟一臂之力?”时迁翻了翻白眼,哪曾理会武大郎的调侃,上前询问道。

“我鄄城小门小庙,有何可以拿的出手;况且梁山上兵多将广,好汉成堆,此战必胜,根本不用我等担心。明日你准bèi

十车美酒送去梁山,以作柴大官人上山的庆祝。”武大郎摆摆手道,梁山强人多,小小的高唐州还真不在话下。尤其出马的还是梁山头号猛将‘马上林冲、马下武松’的豹子头林冲,当初可是大名鼎鼎的八十万禁军教头,杀敌斩将、纵横沙场还真没几人可匹敌。

“哥哥未曾去得高唐州,如何知晓此战必胜?”

时迁觉得武大郎太道貌岸然了,心里不服气的问道。

“我曾在阳谷县卖炊饼谋生,听过往商人提起过,高唐州虽带州字,实乃博州一县城尔,大小与鄄城无疑,岂是梁山兄弟的对手。知府高廉神通广大,更有三百飞天神兵,但如何逃得出入云龙公孙胜兄弟的五指山,斩了此獠,高唐州不日便下。”武大郎一五一十的分析道,但对于高廉与公孙胜的道术颇为怀疑,毕竟未能亲眼见过。

“嘻嘻,大郎哥哥此话差矣。公孙哥哥在哥哥下山之际便回家省亲,至今日还未曾归来,如何擒获高廉妖道。”时迁幸灾乐祸的说道,至于梁山能否拿下高唐州时迁倒不怎么关心,更希望眼前的武大郎出丑吃瘪。

第一百六十二章 风起

“古树岂是地上草,青雷际会震苍穹。”

武大郎喃喃的念着这两句诗词,内心百感纠结。罗真人啊罗真人,好好的人话不说,偏偏搞这种手段,而且还是让铁牛那一根筋的家伙传话的,连一点询问的余地都不留。

上次偈语也就罢了,起码自己还能听懂,这次活生生的绞尽脑子也猜不透,害得哥们失眠了整整两天两夜,头发都想白了。

武大郎猜得没错,宋江率领的梁山好汉先在高廉手中吃了几次败仗,然后命戴宗携着铁牛前往冀州寻找公孙胜,幸得戴宗腿脚不是盖的,用神行法累得跟狗似的总算找到了公孙胜。

铁牛莽撞动手,被罗道人戏耍捉弄一番磨了煞气,又让铁牛这浑人给武大郎带口信。最后才同意公孙胜出山于高唐州外汇合梁山好汉,由公孙胜施五雷天罡正法破了高廉三百飞天神兵,一举拿下高唐州,救下奄奄一息的柴大官人。

武大郎想的头痛欲裂,梁山上也有一位想的头昏脑胀,当然非宋江宋公明莫属。作为宋江的头号心腹,铁牛虽贪杯鄄城美酒和忌惮罗真人的手段,但还是第一时间将此事告知于公明哥哥,只是宋江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其中的蹊跷,又考lǜ

到武大郎乃自己结义兄弟的兄长,也就听之任之,让铁牛下山告知武大郎。最主要武大郎实在太没威胁性了,身高不足五尺,相貌丑陋,胆小懦弱,文不成武不就,一遇困难便知会兄弟。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小小草洼水贼竟敢谋我兄弟性命,真欺我高家无人否。”

汴京高府,一路从浮浪破落户子弟慢慢爬至殿帅府太尉的高俅高太尉,早已深蕴养神静气之道,向来都是处事不惊、温文尔雅。可眼前这封书信让高俅失了风度,将身边能砸的全都砸了一遍,惊得下人们个个胆颤心惊、噤若寒蝉,生怕受了无妄之灾。

次日五更,高俅早早起床便在待漏院中等景阳钟声响起。百官各具公服,直临丹墀,伺候朝见。当日五更三点,道君皇帝升殿。净鞭三下响,文武两班齐,天子驾坐。殿头官喝道:“有事出班启奏,无事卷帘退朝。”

“启禀皇上,今有济州梁山泊贼首晁盖、宋江、武松累造大恶;打占城池,抢掳仓廒,聚集凶徒恶党,济州杀害官军,闹了江州无为军;横行鄄城、斩了鄄城县令;今又将高唐州官民杀戮一空,仓廒库藏尽被掳去。此是心腹大患,若不早行诛剿,他日养成贼势,难以制伏。伏乞圣断。”高俅上前禀道,说的是大义凛然、慷慨激昂。

宋徽宗本以如原先一般,并无大事,正打算退朝之后前去幽会李师师,闻奏大惊,也不多说,直接降下圣旨,就委高太尉选将调兵,前去剿捕,务将扫清水泊,杀绝种类。要知dào

宋朝起家便是鸠占鹊巢,开祖皇帝更是冰酒释兵权,守内虚外,宁可西夏辽国侵犯,也不让大宋境内有一丝动乱。

“量此草寇,不必兴举大兵。臣保一人,可去收服。”宋徽宗的支持早在高俅的意料之中,虽对宋江等人恨之入骨,可对这些小贼看不上眼,杀鸡焉用牛刀。

宋徽宗摆摆手,随意道:“卿若举用,必无差错,即令起行。飞捷报功,加官赐赏,高迁任用。”

“此人乃开国之初,河东名将呼延赞嫡派子孙,单名唤个灼字;使两条铜鞭,有万夫不当之勇;见受汝宁邵都统制,手下多有精兵勇将。臣保举此,可以征剿梁山泊。可授兵马指挥使,领马步精锐军士,克日扫清山寨,班师还朝。”高俅虽侍宠营私、阿谀奉承,但却知何人有真本事、何人可近。…,

“准奏。”

天子准奏,降下圣旨。著枢密院即便差人勒前往汝宁州星夜宣取。当日朝罢,高俅高太尉就在帅府著枢密院选拨一员军官,擎圣旨前去宣取。当日起行,限时定日,要呼延灼准时赴京听命,否则军法处置

“圣旨到,特来宣取将军赴京,有委用的事。”

呼延灼在汝宁州统军司坐衙,身为武将却整天带在衙门里,身子骨都快发霉了,而且还被文官们蔑视,惹人白眼,日子端的不舒服。呼延灼虽为将军,但宋朝自古便是重文轻武,骂又骂不过,打又打不得,如何耐得。

呼延灼忙与本州官员出城将宣旨太监迎接到统军司,私下塞了一大只锦带,其中奥妙不可言喻,然后跪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济州梁山泊贼首晁盖、宋江、武松等人累造大恶,为祸一方。命呼延灼为兵马指挥使,领步军精锐军士,一举荡破梁山贼寇,钦此。”宣旨太监也不含糊,直接转手将锦袋划入袖中,

“谢皇上恩典。”

呼延灼当即拜谢道,从一有名无实的都统制变成实实在在的兵马指挥使,手握千军,内心的激动不由分说。

军情紧急,呼延灼设宴管待使臣之后便火急收拾了头盔衣甲,鞍马器械,带引三四十从人一同使命离了汝宁州,星夜赴京。於路无话,早到京师城内殿司府前下马,来见高太尉。当日俅正在殿帅府坐衙。门吏报道:“汝宁州宣到呼延灼,见在门外。”

高太尉大喜,叫唤进来参见。高太尉问慰已毕,与之赏赐;次日早朝,引见道君皇帝。天子看见呼延灼一表非俗,喜动天颜,就赐踢雪乌骓一匹。那马,浑身墨锭似黑,四蹄雪练价白,因此名为‘踢雪乌骓。’那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端的神骏。奉圣旨赐与呼延灼骑坐。呼延灼谢恩已罢,随高太尉再到殿帅府,商议起军剿捕梁山泊一事。

呼延灼道:“禀明恩相,小人觑探梁山泊,兵多将广,马劣枪长,不可轻敌小觑。”

“哦,呼延将军此话怎讲?”

听到呼延灼的话,高俅不由问道。

“梁山西临黄河,东连京杭大运河,北濒东平湖,南近牡丹水乡的菏泽,湖河相通,水源充足,山水交错,气势庞大。湖中港汊交错,芦苇纵横,并有许多天然小岛,形势险要复杂。进可攻退可守,江州无为军便是吃了芦苇丛的亏,导致全军覆没。”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呼延灼即为名将之后,岂会不知,早已命人打听梁山泊的人员、地形等。

“呼延将军可有把握?”

待呼延灼说出这番话,高俅不禁对其高看几分,私下有人争相贿赂想拿下这位置,大拍胸口振振有词保证必定马到功成、一举擒获。若不是自己知晓他们的根底,还真就被那些个草包的外表所迷惑。

“太尉大人放心,下官本无十成把握,但前些日子梁山贼寇大破高唐州,骄兵必败,我只需诈败将其诱致岸上,凭借下官所练铁浮屠,拿下贼寇,易如反掌。”呼延灼信心十足道。

第一百六十三章 真定赵家

呼延灼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出征梁山之时,鄄城县衙也来了位天大的人物。

“启禀大人,门外真定府赵家求见。”

正百无聊赖的武大郎站在一边看着潘金莲四女打着马吊,便听闻下人的禀报。话说武大郎也真可怜,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辛辛苦苦做了副麻将牌,不计辛劳手把手的教会众女,没想到潘金莲、赵雨馨、秀儿和扈三娘四女一懂便将武大郎排除在外,玩的不亦乐乎。

“让他们候着,我稍后便来。”

武大郎盯着扈三娘手中的牌,心不在焉的回道。扈三娘不知走了什么运,手中好牌一把接一把,连边上看的武大郎都忍不住感叹。大三元、大四喜、清一色,真是要什么来什么,就差天胡地胡了,赢得另外三家忍不住出胡子瞪眼。

“是,大人。”

下人听到武大郎的回复,告退出门。

“红中。”赵雨馨摸了一张牌,摇摇头打了出来。

“胡了,又是大三元,快给银子,嘻嘻。”

赵雨馨牌还未放到桌上,扈三娘便迫不及待的喊道,还直接伸出一只手朝赵雨馨要银子,一点不没有打斗时的英姿飒爽,纯粹的小财迷一个。

“三娘姐姐,你耍赖,怎么可能连续三把大三元?”

赵雨馨都快急哭了,换成是谁都一样,连放三把,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从口袋里流了出来,而且三把还都是大三元,可不带这么邪门的。

“愿赌服输,馨儿妹妹你可不能耍赖,金莲姐姐和秀儿妹妹都在旁边看着呢。”赌场无父子,既然在一张赌桌上,扈三娘可不会给任何人面子,该收的收,该给的给。

“三娘姐姐你就可怜可怜人家放我一马吧,我这一个月的银两都被你赢光了,接下来的日子只能吃糠喝稀度日。”

赵雨馨拉着扈三娘的手撒娇道,满脸的委屈,让武大郎看的都心疼不已,但却绝对不会傻到真的相信,因为前车之鉴让人很无语。

“不行,馨儿妹妹你也知dào

上次姐姐心软不收你的银两,却害的姐姐我连连输了三天。”

扈三娘斩钉截铁的拒绝道,上次没收馨儿的银两,导致自己落风,整整输了三天,就差当首饰抵债了。有了那次前车之鉴,扈三娘变的铁石心肠,该胡的胡,该收的收,绝不手软。

“巧儿丫头,刚才胡叔前来所谓何事?”

赵雨馨见扈三娘死活不肯松口,苦兮兮的将袋中仅剩的几两银子全部交给扈三娘,然后看着空空如也的袋子无奈的起身,见丫鬟巧儿正开门离去,无聊的问了句。

“回夫人,客堂里真定府赵家有人求见,大人让他们稍等片刻,奴婢正要回客堂知会他们。”巧儿见夫人问起,忙回道。

“真定府赵家,啊,大郎,你这是何意,竟然让他们在外等候,自己却在这看我笑话。”

赵雨馨连放三把大三元,将口袋中的银两输了个精光,这时又听到武大郎将自己家人晾在外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武大郎埋怨道。

“啊,真定府赵家,馨儿莫急,为夫这就前去。”

听到赵雨馨抱怨,武大郎才反应过来,真定府赵家不正是赵雨馨的娘家,自己竟将这事搁在脑后。哎,只能怪扈三娘的牌太好,让武大郎专注过头了

“好一个县令大人,多大的架子,竟让我们在这干等半个时辰。”武大郎一进门,耳边便传来一阵冷嘲热讽。…,

武大郎无奈的笑笑,有什么办法,方才自己理亏,何况对方更是自己的大舅子,即便自己岁数比他大,但不管有理没理自己只能在一旁听着。

“四哥,馨儿想你了。”

随在武大郎身后的赵雨馨一见哥哥赵承志,立马扑了过去撒娇道。赵家乃大姓,在宋朝更是国姓,虽与皇室并无瓜葛,但自从三国赵子龙之后,字辈顺序便已定了下来:大国益之仕,世秉忠德全,立志承先泽,诗书继祖传,代远永佑启,家邦振万年。传到赵雨馨这代便是‘承’字,赵雨馨因为是女儿,所以不算在内。

赵承志见妹妹雨馨扑了过来,哪有空理会武大郎,忙打量赵雨馨,见其并无受半点委屈,这才作罢,但嘴上依旧不依不牢道:“秃那厮,你怎般照料我妹妹,竟让她瘦了不少,真当我赵家好欺负不成?”

“舅爷息怒,馨儿可是我心头宝,怎会亏待于她。若是此言有假,定当天打雷劈。”武大郎见赵承志的眼神凶悍,忙结结巴巴的回道,感觉此话不够重,又发誓道。反正上辈子发誓当放屁玩,有个屁的作用。

“大郎。”赵雨馨见武大郎都发誓了,不由感动道。誓言对于武大郎来说真的屁都不算,但对于古人来说却信以为真。

赵承志见武大郎都对天发誓了,何况妹妹来信中也写到自己过得很快乐、很充实,自己也就懒得管他们的事,刚才最主要是为了帮馨儿撑撑场面,显示娘家的威严。

“四哥,你来此有何要事,为何不和馨儿打个招呼,让馨儿早做准bèi

?”

赵雨馨有些不明白,自己让人托运美酒回真定才没几个月,哥哥怎么会亲自跑来鄄城,按理来说此刻正应该在筹划卖酒之事伤透脑筋,哪会有空来此。

“哎,妹妹,还不是你做的好事,可把我们几个坑惨了。尤其是大哥、二哥、三哥他们几人,都快被爹爹揍得下不了地了。那摸样,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赵承志一开始说的凄惨,不过说到后来,武大郎却发xiàn

他的嘴角微微上撩,纯粹幸灾乐祸。

“怎么回事?”赵雨馨急了。

“你上次托人将美酒运回来,爹爹高兴,说还是女儿有心。命人拆开酒坛大肆庆祝、犒赏大家,别说这酒还真够味,个个喝的人仰马翻。就一日,两百斗美酒便被众人喝了个底朝天,幸亏爹爹机灵,暗中藏了数十升美酒。”赵承志见妹妹急了,可不敢卖关子,立即说道。

“爹爹真好,可和哥哥们有何关系?”赵雨馨疑惑道。

赵承志拍了下大腿,暗笑道:“岂会没关系,哥哥们喝了此美酒,另外美酒都瞧不上眼,整个馋虫都被勾了起来。没奈何,一合计便去偷爹爹的美酒,谁让他们不叫上我,活该喝到一半被爹爹发xiàn

,拿了根藤条满院子的追杀他们三人。”

“哈哈哈哈,笑死我也。”

赵雨馨听了忍不住笑道,一点都没有平日里淑女的形象。虽然知dào

哥哥几人的品性,但因此事而被爹爹胖揍还真是第一次听闻。要知dào

哥哥几人刚出生,爹爹便用筷子沾酒喂他们的,个个养成了千杯不醉的酒品。

“馨儿,你家酒量都这般好,这可是两百斗两千斤美酒,可也太离谱了,花和尚再厉害也不过灌下三十斤。”武大郎将信将疑道。

“大郎,我家世代武馆出身,当日成亲之时你只见十之一二,人数最多之时可有数百上千号人,平摊下去才多少。”赵雨馨见怪不怪道,若是每日都有上千人在那练武,还不拥挤死。

“舅爷,不知今日莅临寒舍有何贵干?”武大郎猜到了赵承志的来意,但还是拱手问道。

“一来见见我妹妹;二来听闻此美酒出自妹夫之手,想要每月弄上数千坛,不仅解解馋,还能卖了补贴家用,省的到外面花了十两银子买壶掺水的美酒。”

第一百六十四章 赵承志

赵承志说的倒是轻松,张口随随便便就是上千斗美酒,也不怕喝死撑死他。可上千斗美酒就是上万斤啊,不是上万斤水,想勺就勺。更何况古代一斤又是十六两,武大郎想象都头痛。

鄄城周围的小山谷里虽已造好了酒坊,但光凭武大郎脑袋中的那点货,工艺还不是很成熟,产量有限,所以四家每家每月分得数额都不多。但谁知dào

赵家都是酒桶,两百斗的美酒竟一日喝光,换成银两,可有上万两白银了,真够财大气粗的。

“舅爷,赵家家大业大,些许小酒看不上眼,但奈何我鄄城门小庙小,还需靠这些小酒谋生。如今酒坊虽已造好,但每月酒水产量着实不高,勉强才能供给四家。”

武大郎苦笑道,不是不想给赵承志更多的美酒,而是实在无能为力,毕竟不可能为了亲人而置鄄城百姓于不顾。何况酿酒需yào

粮食,光凭鄄城本身的收成能顾得了温饱却酿不出多少酒,还需两浙路富阳朱兴文的帮忙。

“妹夫你忒不痛快,回头将其余三家给回了,专给我赵府供酒,有多少要多少,钱财一分不少,明日便派人给我送过去。”赵承志豪气的说道,赵府虽然没什么好的营生,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个月几百两银子的酒钱还是出得起的。

武大郎拍了下额头实在不知dào

说什么好,赵雨馨也无力翻了翻白眼,早就知dào

自己家人战场上个个冲锋陷阵、英勇无比,相反生意上都没有天赋,但没想到眼力会离谱到如此地步,亏得自己辛辛苦苦为娘家考lǜ



“妹妹,你这是什么眼神,四哥哪里说错了?”

赵承志见两人这幅表情,自己脸上顿时挂不住了,想想自己好像并没有地方说错啊,不由问道。

“四哥,你可知这些白酒的价值几何?”

赵雨馨还能说什么呢,不由苦笑的问道。

“这酒芳香浓郁,绵柔甘洌,入口醇,落口绵,尾净余长,可惜劲大易醉,宿醉之后头痛欲裂,否则真是十全十美了。不过现在再去喝以前的酒,哥哥怕是难以下口了。”赵承志舔舔嘴唇道,不知不觉又被勾起了馋虫。至此派他来此最主要的原因是上次偷酒的时候他没参加,爹爹才放心让他来此,如果换成另外几个怕是没到家就将酒偷喝完了。

“四哥你也知酒好,前些日子竞价可是你心中价格的十倍,足足四贯有余。赵府如今花上百贯喝酒倒还成,如果将这里的酒全部打包,怕是不出半年,赵家也就垮了。”

赵雨馨乃赵家大小姐,即便外嫁,也对赵府收入支出一清二楚。赵府众人一层不变的习性的了解,猜都不用猜就知dào

的赵承志心中的打算。

“胡说,即便美酒价值千金,咱赵府还是出的起价格?”

“那是,但却架不住酒桶多,两千升的美酒不用一日都喝的完,你可知需多少银子。近万贯啊,即便富可敌国也架不住这般挥霍。”赵雨馨没好气道。

赵府一日喝酒却花了近万两,而自己的嫁妆才区区三千两,以前跟着大郎在京城还以为三千两也不算少了,可跟这一比难道自己真的这般不值钱。

“什么。小妹,你说我们喝了多少银子?”

赵承志原来还不以为然,心想再不济一个月也就两千两封顶,可没想到那日喝了竟然将近万两银子,脑袋上冷汗不由自冒。这哪是酒啊,纯粹比黄金还贵,怕自己听错,不由再次问道。…,

“大名府卢家出价四贯五百钱一升,两千升便是九千贯,便是九千两白银。何况这只是这边的价格,商人重利,无利可图之事便不会上心。此酒运到各处最起码价格翻上一番,便是一万八千两。四哥,你和爹爹本事真好,即便皇上金口也不如你们会享shòu

。”

赵雨馨这话没有说错,当今天子随时骄奢无度,但只是表现在建造花石纲,吃的方面倒不讲究。北宋最富裕的时期应该是哲宗、徽宗在位期间。以宋哲宗绍圣年间为例,当时岁入约一万万贯,而赵府一日便喝了近万银子,不仅连贪婪成性的‘六贼之首’的蔡京也吃不消,何况根本不会理财、即便砸锅卖铁也不值十万贯的赵府。

“小妹,这不会是真的吧?”

赵雨馨越说的淡定,赵承志就越觉得心痛,这可是整整一万贯啊,可不是一万文铜钱,抵得上十分之一的赵府了。赵承志现在有种直接回家将每个人的肚子剖开,将白酒全部挖出来的想法。

“妹夫,好妹夫,今日是舅哥不对,不知可否再为赵府准bèi

些白酒,今次回去我定让大家都戒酒,谁敢偷喝我削死他。”

赵承志听了不由两眼通红,别说武大郎长的寒碜的不行,但心地确是杠杠的,天大的好处都不忘自家亲戚。价值近万两银子的美酒一句话不说直接白送给赵府,而且信中还提到将北方留给赵府经营,不仅提到了经营策略,更让自家凭借白酒换取北方优质的战马。一心为赵府着想,可自己等浑人直接将白酒喝了个精光。

话说回来,白酒可不比其他酒类,其余酒类要么清澈清淡,要么浑浊不堪,但都没有白酒够烈够辣。北地寒冷,让他们吃上一回,怕真的是难以忘怀,有些个馋嘴的还真有可能将辽国严禁贩卖的骏马偷偷拉出来换酒。

“舅爷宽心,鄄城百废待新、酒坊亦完工不久,但赵府每月两百斗的产量绝对少不了。过些日子产量若有增加,肯定第一时间提高赵府的配量。”

武大郎这话绝对出自真心,话说用不了几年辽国将被金国灭国,而大宋也将失去整个北地,真定府更是前站。武大郎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馨儿家族被灭,虽然自己无能为力,但必要的资金帮zhù

还是可以的,让赵府多赚些银两,日后招兵买马增强实力,纵不能抵御强敌,但总能保全全族。

“妹夫爽快,那今日必定不醉不归。”

赵承志一听武大郎话语,立即将心中大石放下。没过一会肚中酒虫翻滚,便又原形毕露毫不客气的说道,明摆着让武大郎快摆接风宴为自己接风,顺便尝尝白酒解馋。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天使驾到

四舅爷的这番小小要求武大郎岂有不答yīng

之理,何况武大郎早就命人准bèi

好酒席为赵承志接风。这见鬼的山东鄄城,七月中还阳光普照、烈日如炎,可没想到才区区十一月上旬,便已开始下雪。一阵寒风吹过,直冻得人打哆嗦,喝喝小酒取取暖也正常。

真定地理位置比鄄城更北,气温也更低,下雪更是习以为常,可却不知鄄城位于山东半岛,气候可不比北地干燥的寒冷,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刺骨的冷,任凭衣服穿得再多也没用。一匹来自北方傲骨的独狼,在鄄城差点没被冻成了死狗。

“府内早已布下酒席,就等舅爷移步,虽无山珍海味,但白酒管够。”

武大郎谦虚说道,虽说没准bèi

什么菜,但天上飞的、山里跑的、水下游的,哪个没有;毕竟亲家第一次上门,再怎么穷困也不能让馨儿掉了面子,何况武大郎前些日子可收到了一大笔钱财和商人们送的礼物,本人现在也不在乎这些。当然平日里根本舍不得这般吃喝,七八个人最多十个菜封顶。

没过一会,武大郎和赵雨馨便携着赵承志上了酒桌,边上陪坐的还有裴宣、蒋敬、栾廷玉、高宠。至于时迁和陶宗旺,小贼不习惯酒桌上的正式,宁愿一个人坐在梁上一壶酒一把花生慢慢酌;陶宗旺不知dào

跑去哪了,应该是闲不住帮百姓做事去了。

“舅爷,妹婿招待不周,先干为敬。”

武大郎倒也实在,刚落座二话不说直接一碗下去,倒转酒碗,点滴不剩。

“好,大人好酒量。”

除了蒋敬那厮瞎起哄,还能有谁。

“妹夫不错,好酒量,这才真汉子,配得上咱赵家馨儿。说实在,让馨儿下嫁于你真让我们几个揪心,当日若不是爹爹阻拦,我等几人差点就想将你麻袋一套、直接扔尸荒野。”

赵承志也不含糊,见武大郎一碗酒下去,自己照样一口干。今日看馨儿脸色红润有光泽,显然生活过得幸福美满,也庆幸自己几人当初没下狠手。

武大郎有才华不错,更有官职在身,可谁让武大郎长得实在寒碜的不行,三寸丁、谷树皮,虽说只有三十多岁可一张老脸却年近五旬,让他们这些做兄长的实在心疼不已。

“啊?”

武大郎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一想顿时冷汗直冒,当初差一点就翘辫子,还好岳丈大人明事理,否则自己坟头如今早已青草茂盛了。

“四哥,你们怎么能这样。路是馨儿自己选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即便再苦再累也无怨,何况大郎对人家也是真心实意。”

赵雨馨自小跟他们这群当兵的汉子混在一起,脾气更是倔强无比,认定的事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如今无意从四哥口中听到当初的事,顿时心中不满,已经说了自己的婚事有自己做主,他们却想从中作梗。

“馨儿,四哥这也不是为了你好,谁让妹婿长得如此怪异”

赵承志见馨儿发怒,忙解释,可赵雨馨却直接头一转,一点都不想听。

有这么劝解人的嘛,武大郎满头黑线,我长得再怎么不堪,也都是馨儿的丈夫,你当馨儿的面这样说话,能听得见去才怪,怪不得馨儿说赵府憨厚正直、有勇无谋,或者直接点就是大脑缺根筋。

“馨儿乖,莫生气。”武大郎也不顾在场众人,直接一把搂住赵雨馨:“四哥虽然说话没大脑,但也是为了你好。为夫长得虽是怪异,但未尝不是坏事,你不见刘备刘皇叔双耳垂肩,目能自视其耳,双手过膝,比之为夫更为不堪;东吴大帝孙权生得紫髯碧眼,目有精光,方颐大口,形貌奇伟更是异于常人。”…,

“大郎,你坏,如此光天化日之下你想羞死馨儿不成?”

虽然是老夫老妻,但当中被武大郎这般环抱着,赵雨馨还是感觉羞不可耐,整个脑袋都埋在武大郎身上,耳朵也变的异常绯红。

女人心海底针,这话一点不假。刚刚还在和四哥怄气,被武大郎这么一抱,瞬间将此事忘至脑后,留下傻傻的赵承志二丈摸不着头脑。要知dào

小妹赵雨馨向来是倔脾气,即便老爹出马也无用,可没料到一物降一物,转眼就被武大郎降服。

“大人,府内有天使坐堂,命小人差大人前去接旨?”

武大郎抱着赵雨馨正温存着,忍不丁耳边传来下人的禀报声,一不注意,便让赵雨馨挣脱开来,如受惊的小兔一般直接跑回闺房。

天使,当然不是西方神话中长着两只鸡翅膀的鸟人,而是北宋官员对传旨宦官的尊称,天的使者。

北宋宦官地位之高难以想象,其职责与唐代相似,绝不限于侍候皇帝及其家属这类服wù

性的工作,也不限于看守宫门、传达命令一类事务性的差事。

的宦官机构有两个:一个是内中高品班院、入内内班院、入内黄门班院、内侍省入内内侍班院,其官员有都知、副都知、押班等;另一个是内班院、黄门院,其官员有左右班都知、副都知、押班等。下属部门如往来国信所,其职责是掌宋辽通使交聘之事;军头引见司,其职责是掌诸军拣阅、引见、分配之政。

武大郎听了可不敢怠慢,忙向赵承志拱手告了罪,招呼蒋敬起身前往迎接。武大郎虽不齿宦官的作风,但也没必要因为心中的厌恶平白无故去得罪他人,尤其是小肚鸡肠的阉人。

“天使大驾光临,下官未能前去迎接,失礼之处,敬请包含。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武大郎一入大堂,便看见大堂主位坐着一宦官模样打扮的人,当下满脸微笑的小跑过去弯腰拜见道,同时袖口中划出一玉锦小袋,塞入为主宦官的手中。

宦官用手轻轻一掂,原本脸上的乌云顿时烟消云散,尤其是抬头看了眼武大郎,顿时变的和蔼可亲。至于为何,还不是武大郎这副尊容。

世人皆知宦官视财如命,却不知他们被阉割之后精神无以寄托,还处处遭人白眼,感觉处处低人一等。刚一抬头见此地县令身高竟不及自己胸口,而且一张老脸堪比恶鬼,不是凶狠而是丑陋,怕是肯定长期受人奚落。回想自己处处惹人白眼,顿时引为知己。而且对方还那么通情达理,对自己满脸春风,虽然笑的比哭的还难看几分,但这就是心意。

第一百六十六章 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梁山贼寇犯上作乱、为非作歹、祸害乡邻,特命呼延灼暂代兵马使一职,统帅三军、缉拿反贼、扫清水泊。沿路官府需准bèi

衣食粮草,不得有误,钦此。”

太监站在大堂上,煞有其事的从袖口里摸出一张黄色的锦缎,两手摊开面无表情的宣读道。

武大郎郁闷的跪在地上磕头拜着,这可是圣旨啊。虽然武大郎对这所谓的圣旨不屑一顾,但必要的形式可不能少。否则一个大不敬之罪,武大郎还不哭死。

圣旨上写的内容,无需就是要自己出钱出力。好处没有,麻烦事一堆。还好官兵扎营驻寨的地址选在距离梁山水泊最近的郓城,否则不说上万官兵的粮草,就光光三千军马的草料都能将武大郎熬白了头,大冬天可不比其他月份。

武大郎心里好心的为鄄城县令默哀,什么县不选偏选郓城,面对梁山好汉提心吊胆不够,还得整日在官兵面前装孙子。

此般想法,武大郎心情不禁变的极好。同时,既然太监念了圣旨,肯定会将圣旨给自己,多少也是个荣誉,能作为传家宝传下去。即便再不值钱,过个几百年,也能当成古董大卖了。

武大郎想法是好的,两只眼睛绿油油的盯着太监手中的圣旨。可谁料到,太监宣读完毕直接将圣旨塞回自己的袖口里,一点都没要给武大郎的意思。

“谢主隆恩。”

武大郎也不管对或不对,直接按照以前从电视剧上看来的方式谢恩。毕竟以前从未曾想过会去接圣旨,就连蒋敬等人也未曾预料到,根本没和武大郎说起过这些礼节。

本来还以为武大郎不懂得如何接旨,怕出笑话引得宦官恼怒,按个大不敬之罪。看到武大郎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蒋敬、裴宣等人总算将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同时心里也疑惑难道大郎哥哥不是第一次接旨。

“好好好,咱家没走眼,县令大人天赋异禀、知书达礼、器宇不凡,果不愧为我大宋柱梁。”

心情好,看一切都顺眼,说的话自然也不差。为首的太监平日里可是出了名的冷脸黑手,不管别人孝敬再多,贪起来毫不手软,但脸色却照样难看要死。

以往接过圣旨的官员最怕遇到的就是这样的太监,即便是圣旨里的内容再好,也架不住人家的臭脸,尤其对方背后还有个大靠山。

要知dào

宋代皇城小,宦官本来就不多,总共才区区两百来个,个个真才实学,都是皇上的亲信。可不是另外朝代动则成千上万,随便阉割净身就能在皇宫里厮混;君不见大太监童贯独自领军镇守一方,在另外朝代可是想都不敢想,即便宦官当政的东汉末年。

“多谢上官厚爱,下官愧不敢当。”

武大郎才懒得管宦官不宦官,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欺我一时,我记人一世。

何况堂上的宦官此言发自内心,脸上的笑容也做不得假,武大郎当然谦虚的回道。至于笑容真假,武大郎想想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别人看得上眼,即便自己这边白酒虽香,却敌不过人家宫内御酒无数。

“县令无须客气,大军沿路听闻鄄城白酒香飘十里,心仪不已;咱家此次奉命前来讨要些美酒,以作喜获敌酋、犒赏三军之用。”

大宋官员各个仪表堂堂,向来没有歪瓜裂枣,尤其是当今天子亲近之人更是风流倜傥之辈,童贯、蔡京、高俅、韩忠彦,哪个不是知书达礼,外表卓然之辈。…,

上行下效,外表英俊与否也成了升官的条件之一。如果咋看之下便是阴损小人、肚满肥肠之辈,即便处事再公正、能力再突出,也不可能入得了上官之眼。

此类之辈哪个不是人中之龙,跪在地上接旨,即便表情再诚恳,再阿谀,眼底那一摸不屑始终逃不出宦官的眼睛。既然如此,为何要给他们好脸色看,该拿的拿,该骂的骂,如果胆敢反抗,便是藐视皇上,直接一个大不敬之罪。

武大郎不同,三寸丁谷树皮,三分似人七分似鬼,能不被人嘲笑就已不错,哪有资格嘲笑别人。

堂上宦官虽然身子残缺,可身高七尺,相貌清秀俊雅、丰神如玉、俊美不凡,武大郎看得不禁眼热。如果自己有这种身高外貌,眼神中透露出五分嫉妒、二分羡慕、三分惋惜。

一般的官员长的再平凡也好,都是妻妾成群,看向自己眼中只有浓浓的不屑。可宦官不同,这样的眼神未曾见过,心想凭武大郎这幅相貌若非强取豪夺,实在无人会嫁于他。

“天下之大、莫非皇土。大人需yào

什么,其他地方下官不敢保证,但鄄城这地上官予取予求,百姓绝无怨言。”

既然圣旨上已然这般写道,武大郎才不会傻得去对抗,非要摆出一副为百姓做主,不让被人侵占一丝一毫,还不如直接大开方便之门,让人予取予求,反正该拿哪些最后还不是拿,除非自个造反,没两天便被大军灭了,害人害己。

何况武大郎相信宦官不可能做得那么绝,来个挖地三尺。毕竟能坐上这位置的没一个是傻的,自己这般表态他反倒不好意思下手。

如果真的碰上缺心眼的,武大郎更不怕,就暂时将东西寄存zài

大军中,反正此去剿灭梁山以失败告终,梁山方面看在武松的面子上肯定会将物资还给自己。

“身为官府中人,岂能说出如此混账话,真当本官是贪官污吏不成。”宦官厉声骂道,但嘴角的一丝笑容却破坏了这严肃的气氛。每次前往各地征收物资,最见不惯的便是当地官员个个吃的肚满肥肠,嘴里却口口声声为百姓着想,从中大肆贪墨,哪有眼前之人来得实在。

“沿路听闻鄄城白酒味美价高,咱家命你五日之内将一万升上号白酒运至郓城,若有不从,军法处置。咱家也不是不近人情,军营也不差银两,此事办的若好,每升十贯,他人若有不服,尽管报上咱家名号,看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

话一说完,为首的宦官大手一挥,也不多做停留,直接抬步出了大堂,准bèi

离去。

武大郎刚被宦官的要求感到无奈,谁料到好运来的如此之快,转眼地狱天堂。刚回过神来却见他们已步出大堂准bèi

走人,忙迫不及待的跑步出去,想挽留上差吃了饭再走。没想到一不留神被门槛绊了一跤,顿时摔倒在地,眼看实在赶不上只能扯开嗓子喊道:“上差留步,再不济在本府吃顿便饭再走,若有怠慢之处,请多包涵。”

宦官们本已上马赶路,听闻后面的喊声,不禁回头,发xiàn

堂堂的县令大人竟摔倒在门槛边,口中还热情的喊道,不由发出一丝苦笑:“县令客气,咱家上有要事在身,便先走一步。记住,咱家姓童。”

第一百六十七章 刘家小姐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自从宣旨的太监离去,武大郎的嘴角便未曾合拢过,一个劲的傻笑,即便有人提醒也没用。每升十贯,这可是天大的好价,即便宫中御酒的价格也比自个这白酒低多了,没想到这童天使真是大大的好人。

“小妹,这太监可否妹婿之旧人,为何此般客套?”

看着武大郎神经质般的模样,又听到刚才宣旨太监许下每升十贯的酒钱,赵承志不禁有些傻眼。恨不得将自己肚子开膛破肚,将以前喝的美酒全部挖出来。这可是每升十贯,自己当初喝得可不少,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有十余升,也就是上百贯了。虽然看起来不多,但比起自个零花钱绝对是天文数字。

转眼又想想这姓童的可不是好鸟,当初三叔单人斩杀上百西夏蛮夷,喜获圣恩,也就是此人到真定赵府宣读圣旨。这可是一毛不拔、面冷心黑之辈,皇上的赏赐活活被他刮走了十之三四,还未曾留下好印象,差点激的小辈们火气想当场击杀此人,却被父辈们拦住关起紧闭,只说此人后台强势惹不起。

“小妹可不曾知晓,不过想来应该初次见面,否则大郎可不会这般礼貌。”

赵雨馨左思右想,确定未曾见过此人。如果是武大郎熟悉之人,武大郎很是自来熟,可不会这般礼貌客气,即便是自己的老爹。

“妹婿真是好运,竟能从童扒皮手中获得好处。小妹可还记得三年前害的哥们关禁闭的宣旨太监,就是眼前此人。向来听闻他刮地三尺,即便各地指挥使,都在他面前吃瘪,为兄第一次听到有人从他身上获得好处。”

赵承志满脸苦笑道,万分佩服妹婿武大郎的运气。如果将此事传出去,别人绝对以为这是个笑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四哥,大郎不会有事吧?”

夫妻同心,赵雨馨最先想到的可不是什么利益,而是武大郎的安危,忙焦急地问道。

“呵呵,小妹你多虑了,你那相公有什么资格让人家看上眼,唯一拿的出手的便是白酒秘方。天下美酒数不胜数,和绝世佳酿、传世贡酒一比,这白酒拿出去实在有些寒碜。”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赵承志处在事外,当然看得一清二楚,心底还是忍不住对武大郎走狗屎运感到佩服。

“哼”

赵雨馨听到赵承志的话语,转念一想,当即放下心来。可对于哥哥看不起自家相公,心中可不乐意,当下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理会自己哥哥

本来好好的一顿接风宴无疾而终,众人也已吃过些许酒菜,肚中早就没了饿意,加之酒菜早已冷了,赵承志见栾廷玉走路四平八稳,不禁泛起了心思。

“栾捕头,在下观其步伐稳健,定是个中高手,想要讨教一番,不知可否?”

赵承志乃武将世家出身,说话利落直爽,直接对着栾廷玉邀战道。

栾廷玉心中一喜,好些日子没活动过手脚,正愁手痒痒找不到对手,便转头看向武大郎。毕竟武大郎可是自己的东家,何况与自己交手的还是东家的舅爷。

整个鄄城,栾廷玉有种高手寂寞的感觉,打斗起来实在没个对手。时迁那厮,本事没有,溜得最快;陶宗旺虽有千钧之力,但武艺实在稀疏,难敌一合;蒋敬虽会些把式,但却是文人;最后还有个高宠,却是个未长大的孩童,本领学起来是快,但自己不好意思以大欺小。…,

本来还有两人武艺也强,合计之术施展开来自己都很难抵挡,但两人却是东家武大郎的妻子,自个的主母。为了以后少穿小鞋,栾廷玉还是早早熄了这念头。

自三国以来,赵家先主赵子龙凭借一枪一马七进七出长坂坡,不管任何年代,赵家沉沉浮浮,但赵家枪始终威震内外。传闻开国皇帝赵匡胤也曾拜师赵府,虽因资质所限只能习得马下功夫,但亦凭着太祖长拳闯下了偌大一番基业。

武大郎看着栾廷玉渴望的眼神,又看到四舅爷赵承志磨拳霍霍,当下也不反对,只是出声提醒道:“兵器无眼,点到即止,不可拼个两败俱伤,不知两位是否有意见?”

这是比斗,又不是阵前斗将,两人当然不会有意见。高宠则早已在一边候着,见两人都没意见则立马带着两人去演武场,毕竟近距离观看高手过招对高宠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蒋敬、时迁、陶宗旺等人则很不厚道的前往客厅打包酒菜,让下人温热端到演武场边吃边喝。看着场上两人过招,不时拍手叫好,这事也不是第一次干,当初还是武大郎带头兴起的。

武大郎毕竟不爱刀枪剑马,还不如搂着馨儿回到温暖的房间来的舒坦,傻子才会在那么冷的天去演武场喝西北风。当然还得接手蒋敬那厮的烂摊子,让他去准bèi

白酒,结果人都没影了,只能自个又重新吩咐周押司去处理这事,毕竟军法处置可不是说笑的。

至于赵承志与栾廷玉的比斗,武大郎丝毫不放在心上,只要两人不斗出真火,那便不会出事。毕竟一个万夫莫敌、一个武将世家,都是武艺精湛的主,指哪打哪、举重若轻,出手绝对有分寸。

听着几女聊着家常,今个儿哪边的闺女长得标志,打算给蒋敬兄弟做个媒;或者哪家的女红做的好,为人勤快实在,帮时迁兄弟物色下

不知过了多久,武大郎听着听着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的胳膊,武大郎才晕晕沉沉的醒了过来,揉揉朦胧的双眼,才发觉几女都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诸位夫人,不知小生何事做错,用得着此般同仇敌忾?”

武大郎不明就里,不过还是先认错再说,和女的争论起来永远都是男的错。

“扑哧”

赵雨馨见武大郎学起书生双手抱拳半鞠躬的道歉,被武大郎如此搞怪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直接笑出了声。

“馨儿?”

原本严肃的气氛被赵雨馨这么一打岔,瞬间消失于无形。潘金莲几个忍住笑,忿忿的喊道。

“对不起,诸位姐姐。”

赵雨馨一吐舌头,顿时对着武大郎板起脸来,与潘金莲、秀儿、扈三娘一起四女审夫。

“大郎,你这负心人,可知刘家小姐?”

潘金莲作为大妇,当下金马横刀坐在一张椅子上,沉声问道。扈三娘和赵雨馨两大大手则立在其左右,秀儿则乖巧的捧着一杯茶侍在其身后,整个场面堪比三娘教子。

四女聊着聊着不知不觉聊起了当初被蔡京赠予武大郎的小妾,刘家的大小姐。孤苦无依独自一人搬出衙门,凭借着手艺在外开了一家药堂,一个女人在外倒也不容易,加之经常免费施粥赠药,日子过的有些清苦,但刘家小姐却自得其乐。

四女本来早想对武大郎聊起,不过麻将的威力实在太大,让四女同时将此事忘了。今日赵家来人,让这铁四角三缺一,倍感无聊才不由想起了这茬,当下一合计便开始了这出四娘审夫。

第一百六十八章 栾廷玉往事

“刘家小姐”

武大郎绞尽脑汁总算想起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仿佛有一双空洞的双眼死死的睁着自己,当然少不了另一个名叫凌振的混蛋,当初竟敢拿刀威胁自己。

“大郎,此番可否忆起?”

潘金莲见武大郎先皱眉苦思,后一副原来是她的模样,当下轻笑的问道。

“金莲,为夫可是有名的过目不忘,区区小事岂会忘记。”

武大郎厚颜无耻道,如果不是潘金莲她们提醒,自个早就将刘家小姐忘了一干二净了。

“是吗,大郎可否记得刘家小姐可是相公你的小妾,文书更在你手中,你既不打算让刘家小姐过门,为何又不将文书还与刘家小姐。”潘金莲质问道:“可怜刘家小姐全家惨遭灭门,如今孤苦无依。本来找户人家,安度余生也可,偏偏却不是自由身,你让人家怎生是好?”

说着说着,武大郎发xiàn

潘金莲几女都红着眼睛,就差掉眼泪了。怪不得说女人都是水做的,没啥事都感伤的一个个落泪;要知dào

刘家虽是大官,但却不是什么好官,任上虽无大奸大恶,却也非善良之辈。

“诸位夫人,不是为夫不想放刘家小姐自由,而是有不得已之苦衷。当日蔡京老贼早已明言,若是我私放刘家小姐或者赠予他人,都将杀无赦;即便我不畏强权,但当日只顾逃命,早已忘了将文书藏于何处?”武大郎两手一摊,无可奈何的说道。当日大起大落太突然,能活着已经心满yì

足了,谁还在乎身外之物。

“你”

赵雨馨指着武大郎,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郎,我等观刘小姐品性不错,出身书香门第、为人知书达理又乐善好施,经常救济百姓,免费赠药,本是大郎良配。虽因家中犯事受了牵连,不可为妻,但做妾搓搓有余,大郎不如收了了事,省的刘家小姐一人在外孤苦伶仃。”

潘金莲作为大妇,该有的气度还是有的。刘家小姐不仅出身、外貌、修养、品性都是上上之选,若非家中犯事此等好事岂会轮到武大郎。出嫁从夫,如今的武大郎不是当初的窝囊废,潘金莲内心里早已认同。遍观家中几人,自己和秀儿乃奴婢出身,作为大妇迟早会被众多同僚耻笑;赵雨馨虽出身大户,却是武将世家,可惜本朝重文轻武太厉害;扈三娘更不用提,纯粹的绿林草莽,更难当大妇之职。

“此事稍后再议,为辅尚需准bèi

白酒事宜,军法处置可是关系脑袋的大事,先请告退,娘子们继xù

。”

武大郎一抹额头上的汗水,忙慌不择路的找了个借口跑了出来。别人家的妻妾都是勾心斗角的厉害,为何自家几个整日打着麻将,如胶如漆,感情好得不得了,还经常帮自己物色。

出了房间,武大郎顿时觉得没地方可去,想想他们应该还在打斗,便前往演武场去看看,有没有飞檐走壁或者万佛朝宗的特效。

“大郎哥哥,你怎来了?”

时迁那眼神可尖着,武大郎才刚刚踏进演武场,时迁那厮的叫声便已传到了武大郎耳中。

武大郎转头一看,原来演武场上一个人都没有,倒是大伙一起都烤着火堆喝着酒,日子别说多惬意。

“四舅爷,你和栾教头比斗如何,谁胜谁负?”

武大郎看着赵承志和栾廷玉一人一碗白酒正喝的兴起,都没有受伤,不禁想要知dào

结果。…,

“妹婿客气,还是叫我舅哥的了,舅爷这两字慎得慌。”赵承志答非所问,看起来一点都不想回答武大郎的话。

“回大人,此次乃赵兄胜了。”栾廷玉放下酒碗,淡淡的说道。

“栾兄,输了便是输了,何须如此。我赵承志岂是输不起之人,何况在家也经常被众兄长欺负,输几次倒也家常便饭。”赵承志倒是光明磊落,输了便是输了,刚才只是不想在妹婿面前出丑而已。

“赵兄,不谈你赵家枪中翘楚的百鸟朝凤枪和七探盘蛇枪,即便刚才你使的赵家枪都为尽全力,如果最后最后用出最后一招,我怕自己难是对手。”

栾廷玉倒也实在,知dào

赵承志宁可认输也不用最后压箱底的招数,否则胜负尚未可知。

“哪里哪里,实乃我学艺不精,用了此招怕是难以收手,落下了两败俱伤;此次只是比试,又非阵前杀敌,我岂能胡乱伤人。栾兄,你如此好武艺呆在此地岂非浪费,不若随我前往军中杀敌,一刀一枪,博个封妻荫子,也不妄了一个青史留名。”

赵承志有些佩服栾廷玉的武艺,不禁劝道。在他看来,此番武艺不上阵杀敌太是可惜。

赵承志虽是自己舅哥,但这话说下来武大郎可不乐意了,手底下好不容易有个高手护全自己安慰,自己这舅哥就来挖墙脚,太不地道了,换做他人,武大郎早就命人扔出去:“舅哥,栾教头武艺虽好,却不适合当兵。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用处,栾教头在鄄城能保一方百姓安危,在军中却只是多了一张吃饭的嘴,却永远无出人头地之日。”

“栾兄弟武艺高强,不出几日便会有人赏识,岂会无腾飞之日,他日封侯拜相未尝不可。”赵承志马上反驳道。

武大郎也不做辩解,就只是看向栾廷玉,让栾廷玉自己做选择,毕竟这关系到栾廷玉以后的人生大事。

“多谢赵兄好意,栾某些许微末本事,还是留在鄄城混口饭吃罢了。”栾廷玉拜谢赵承志,然后倒了杯酒一饮而下,叹了口气说道。

“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如此胸无大志,今日恕赵某有眼无珠,跟你称兄道弟,哼。”

赵承志气愤不过,有如此武艺却不报效国家,贪生怕死躲在此地潇洒,真是妄为好汉。

“哈哈哈哈,大丈夫志在四方,栾某岂会不知。当年一腔热血被浇个透心凉,带领四十二个兄弟见一群西夏狗贼在打草谷,肆杀百姓,我等设伏斩杀了一百五七个西夏狗贼,付出了三十一个兄弟的性命,结果”栾廷玉喝了一口酒,一把将手中酒碗砸了个稀巴烂:“结果功劳全被监军得了,还给我们制了个不听调令罪。可怜我那三十一个兄弟的性命,家中的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有嗷嗷待哺的婴儿还在苦苦盼着他们归家。”

“竟有此事”

赵承志不确定问道。

“千真万确。我和几个兄弟气愤不过,一合计宰了那狗监官,趁夜逃了出来,一番辗转来到郓城,幸的祝老爷子救济,才得隐姓埋名。只可惜祝家庄为恶多端,被梁山众人一举攻破,我才会跟着武大人来此。”

第一百六十九章 军校构想

大人物不知小人物的苦恼,像赵承志这般有头有脸的武将世家当然不懂底层士兵的艰险,不仅时时被克扣军饷,连一刀一枪出生入死换来的功劳也经常被上司冒领。没有背景,即便再勇武过人,也不可能有出头之日。

面对栾廷玉如此悲愤的诉说,赵承志也不知如何是好,虽然以前也曾听闻兵营常有此事发生,但都是些没什么本事的小卒,而且处理的也迅速,所有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但此时听到强如栾廷玉这么大好的汉子,竟被欺负到这般地步,不禁将心比心,心里不由瞬间感慨万分。

“大丈夫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栾捕头,你现在坐镇一方,保鄄城数万百姓平安,深受百姓爱戴,责任之大比之边疆杀敌更甚。边疆杀敌乃是为了保一方百姓平安,过上好日子;在鄄城亦是为了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有何区别。”

武大郎看着有些意兴阑珊的栾廷玉,忍不住安慰道。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也有不能言说的秘密。今日被赵承志一激,栾廷玉不知为何将心中苦闷一吐而尽。

武大郎本还在怀疑为何栾廷玉既有万夫莫敌之勇,凭他本事随意去哪个县衙都能混个提辖、都头,却为何偏偏寄居在小小的祝家庄做护院教头,原来此番竟有蹊跷。

“大人,下官今日之事有感而发,乃心中之事压抑太久,如有失礼之处,敬请包含。下官本有感空有一身武艺却报国无门,刚听闻大人一席话,顿时茅塞顿开,只要为百姓做事,何须介yì

身在何处。”

栾廷玉对着武大郎抱拳谢道,与赵承志比斗一番之后,许久未遇对手感觉自己身手有些退步,怕再过些时日自己一身武艺都将付之东流,未免太过可惜,心中忍不住叹道。

“栾捕头男子汉真性情,我等岂会见怪。至于武艺,栾教头在祝家庄教众多护院本领,既如此,栾捕头不妨在鄄城开家武馆,折徒授业,若有个中翘楚,便麻烦四舅哥引荐进入军中,为国效力,不知可否?”

武大郎想了一下,开口说道。穷文富武,前段时间鄄城饥荒大家连饭都没得吃,哪有时间习武;如今喜获丰收、新粮入仓,百姓不愁吃喝,闲暇之余来武馆练武,不禁打发无聊时光,亦可强身健体,何乐而不为。

武大郎此话一出,栾廷玉和赵承志不由眼前一亮,栾廷玉是呆在祝家庄习惯了教人武艺,赵承志心里想的却是未来多些助力,毕竟栾廷玉教出来的徒弟能差嘛。

转念一想,赵承志便又开口道:“妹婿,此言不错,只要有好的苗子,我一定保他入职,而且多多益善;不过能否再多找些军师谋士,你也知dào

西北方战事频繁,敌军来去自如,而我大宋缺马,只能固守坚城,若是多一些良机妙策,定能减少大宋百姓的伤亡。“

武大郎忙摆摆手拒绝道:“舅哥,你话说的倒是轻巧,但你让我去何处找人。纵观北地,赵府名声赫赫,想进赵府的书生秀才都能将门槛踏烂,若此都不行,我这一破烂小县令能有何用?”

“哼,那群穷酸腐儒,整天只知之乎者也,不知所谓。若是让将士们听从他们指挥,怕是连死都不知dào

怎么回事。”

赵承志气呼呼的说道,怕是赵府早已吃过这样的亏。…,

“既然如此,我亦无能为力。”

赵府家大业大,连他们都招不到人才,何况自己。要知dào

书生多,可真zhèng

有才华的却是少之又少,何况还是要懂军事的,更是百不存一。

“此言差矣,京城百姓谁人不知三尺诗人威名,才高八斗、巧舌如簧,一人独斗京城众才子。何况在真定迎娶小妹之时竟写下《满江红》如此激烈地文章,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何等的豪迈,区区小事岂能难得住你?”武大郎说的合情合理,但赵承志作为长辈,想如何拿捏武大郎都行,一开始直接一大堆好话压了过去,直砸的武大郎晕乎乎的。

不提武大郎的反应,在座的蒋敬、裴宣、时迁、栾廷玉等人都听得十分诧异,唯有经lì

过一切的高宠平静如水。说实话,本来大伙都是看在武松的面子上才和武大郎亲近,没想到这场机缘送了大家一个天大的功名。

武大郎低矮的身高、丑陋的相貌、做事的懒散,肩不能挑手不能抗,文不成武不就,虽然经常念叨一些莫名其妙不知所谓的打油诗,让众人觉得武大郎能坐上县令之位,走的绝非正途。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这是何等的豪迈,怕唯有大汉帝国才有的气魄,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此话换做他人来说,蒋敬等人绝对不信。可现在却是出自堂堂真定赵家四公子之口,尤其他还是一副恬不知耻的模样,顿时让大家感觉有些无语,看来大郎哥哥真是深藏不露、大智若愚。

“舅哥你这是强人所难,我实在无能为力。”武大郎两手一摊,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是嘛,既如此那便作罢,我回去便向父亲禀报,说小妹遇人不淑,原来竟是草包一个,连些许小事都解决不了,哎。”

赵承志满脸的落寂,可嘴里的话更像是在借着赵雨馨的面子来折磨武大郎。

武大郎脸皮厚,到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和嘲讽,但赵雨馨如花似玉的一个美人,却心甘情愿下嫁自己这三寸丁古树皮,自己岂能让她受半点委屈。

武大郎左思右想,实在别无他法,只能建立一个学院,只是有别于所有的书院,这里以军事为主,一方面以训liàn

战场杀敌为主的猛将路线,万军之中取尔首级,百万军中七进七出;另一方面则是培养军师谋士,向古代的张良、韩信、周瑜看齐,万千敌军谈笑间灰飞烟灭,虽然暂时没那个水平。

这事武大郎早在卖炊饼的时候就想过,带着武松上梁山,干掉晁盖宋江,将所有好汉收归坐下,开武堂、兴火炮,斩西夏、灭大辽、占北宋,一路所向披靡,四海臣服。

可惜梦想太美好,现实太骨感。

武松太讲义气,平白无故不可能杀晁盖宋江;自己没那么大的王八气,折服不了别人;军校这些随意还能捣鼓下,可还没建成就被官府给灭了;火炮这些高科技,虽知dào

威力大,但实在是一窍不通。

呵呵,既然赵承志想要智囊,那么凭他赵府的手段开个军事学堂还不手到擒来。

何乐而不为,既能增加赵府的实力,往后说不定自己还能从其中诱拐些智囊谋士。武大郎当即向赵承志一一诉说,其中最为关键的便是老师的人选,如果换成腐儒,即便有通天之才,照样给你磨成书呆子,让你寻死的心都有了。

“妹婿,此事便麻烦与你,要人要钱只需妹婿一句话?”

等到武大郎兴致勃勃的讲完要点,赵承志很是客气的对武大郎说道。

“舅哥,这是何意?”

武大郎莫名其妙道。

第一百七十章 细节

“此构思乃出自妹婿之口,想必妹婿心中早有规划,换做他人如何知晓妹婿心思,即便再完美也会差之一二。所谓差之毫厘,廖之千里,何况此些书生乃关系到日后数百将士的生命安危,岂可儿戏。”

赵承志拉下脸满脸严肃的说道,看着武大郎脑袋一点一点的认同自己的话,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如果武大郎真的撒手不管,自家赵府肯定要出面办军校的,这么好的构思浪费了可惜。但头痛的是赵府虽不是个个头脑简单、武艺高强,但也差不多,仅剩的几个学文的,都被先生教成了木鱼脑袋,见人说就子曰子曰的。

可是让外人来掌管军校,赵府众人肯定不会同意,到时候好的人才都被暗自留下,花了大价钱却换来一些歪瓜裂枣过来应付,到时候想哭都来不及。

“舅哥,此事甚为繁琐,纵观鄄城小门小庙,连最基本的教书夫子也无一个,你让我怎生是好?”

武大郎两手一摊,建军校岂是儿戏,其中的开销可非比寻常。可不像平常的私塾,只需yào

一位教书夫子,一间房屋即可。

武大郎设想的可是正规的军校,虽没有后是那么齐全,但必要的教室、训liàn

场地、演武堂、宿舍、食堂,还有独具一道的私塾先生,缺一不可。

至于场地,这倒是好说,鄄城如今人少地多,随意在城中划出一片作为军校都可以。只是武大郎可不想那样做,宁可去找个山谷或者偏僻的地方,将军校安置在那,不仅省的锻炼声吵得让人心烦,也可以方便保密。

只要场地找好,教室、宿舍、食堂等建筑物,这些就不在话下,只要找空闲的百姓帮忙即可。学员每天都要高强度的训liàn

,即是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所以每日的营养必须跟上,几个人几餐倒是小意思,可人数一旦多起来,光光买肉食的开销可就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些硬件设施都是其次的,最最重yào

的就是招募优秀的私塾先生和学员。

五流老师混日子、四流老师教知识、三流老师教技能、二流老师教思维、一流老师教信念;

腐儒来当夫子,就相当于二流教师,只不过是朝坏的方面发展而已。通过不断的洗脑,不管学生再如何聪慧或顽固,他都能将你的思维调教成一个个木鱼脑袋,成为整天之乎者也的废物。

反之亦然,没有好的学员,即便孔孟在世,亦无能为力。君不见孔子做为春秋末期最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弟子三千、贤者七十二,三千中只有七十二个有作为,可见好苗子难得。

“妹婿尽管道来,自家人何须客气,赵府即便砸锅卖铁也会保障军校有条不紊的建设。”

赵承志这话说的倒是好听,可里面的意思还没等武大郎开口,便已经说要砸锅卖铁了,直接封死了武大郎漫天要价的心思。

以后谁说赵家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武大郎都忍不住想抽他了。怕连一开始低估白酒价格都是自己这舅哥装出来的,就是为了在自己这边多蹭些白酒。

“舅哥这话说的,些许小钱还不放在武某眼中,鄄城虽贫,但白酒产量日增,些许钱财还不转眼便来。武某只是担心并无合适的学员,要知dào

此次所招学员并不一般,衷心、悟性、才学、人品、健康缺一不可。”…,

都是自家亲戚,何况武大郎本来想替赵府建军校。现在既然赵承志推脱要建在鄄城,武大郎也无所谓,既如此不妨自己出钱出力,让这军校姓武,只是让赵府出面帮忙肃清官场上的阻碍,以后送些人才当做回礼,大家各取所需。

“妹婿此言既出,心中怕是早有计较,不妨说出来,让为兄参考一二,尤其是夫子人选。”

赵承志一听武大郎的话语,便知dào

武大郎心中怕是早有人选,否则也不可能平白无故提出军校的概念。

“夫子方面倒是有人选,至于学员还需舅哥出马,毕竟鄄城身处内地,并无边疆战事威胁,缺少了军队里面铁血肃杀般的气势,如果只是呆在这里闭门造车,怕教出来的都是些纸上谈兵之辈,毫无用处。”

武大郎对于把军校造在鄄城的缺点直接告知于赵承志,毕竟有些军队里的杀气这东西要上过战场才有,不是平常小偷小摸,或者随意杀个人就有的。

“妹婿见外了,说实在建军校这事我做不了主,但要钱要人只需一句话,若这一点为兄做不到,我也没那张脸面找你要智囊谋士了。”

武大郎每次说话都那么客套豪爽,赵承志索性也直接坦诚布公了。每次都这般算计,搞得自己都很不痛快,何况武大郎根本没有狮子大开口,或者说自己找他办事还让他自掏腰包。

“舅哥,军校分武将和谋士两部分,武将教头由栾捕头为主教导武艺,时迁、陶宗旺两人为辅,专职教导学生;谋士则由蒋敬暂代,先教学生书算,最短时间内掌握钱粮支出。至于夫子我明日便派人前往少华山邀请神机军师朱武,此人颇有古人之风,不仅通晓阵法,更是计谋百出、算无遗漏。”

武大郎将心中的打算说了出来,至于该怎么打动神机军师,武大郎信心满满,何况少华山的大当家曾和花和尚鲁智深有旧,即便再怎么样都会卖这个面子。

“妹婿此番到底需yào

为兄做啥?”

赵承志被武大郎说的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忍不住问道。

“舅哥莫急,我闻赵府家将永守边疆,对各地的情况应有几分了解,我希望舅哥能从各地带回一些退役老兵和一些伤残士兵,让他们在军校中单些职务,至于其家眷房屋农田全由鄄城解决,必不会寒了众军士的心。”

“此是为何,不妨找些骁勇善战的士兵过来,以身作则让学生们更加勇猛。”

武大郎话没说完,便被赵承志打断,好心好意的为武大郎考lǜ

道。

“不可,千万不可。舅哥好意大郎心领了,可此事非这类士兵不可,边疆多战役,退役老兵历经无数恶战而得以存活下来,怕是对战场敌人了解的非常透彻,还需yào

非凡的运气,这样能让学生们在战场众不禁能更好的杀敌,也能更好的保护自己,毕竟敌人杀的再多也不敌自己的性命珍贵。伤残士兵能让学生们更加清楚的认识到战场的残酷性,战争不相信眼泪,只有同胞和敌人,退一步便是死亡。而且伤残士兵被人斩断手脚却依旧存活,作战不仅英勇、保命的手法怕是更多。”

武大郎忙解释道,不过话里话外三句离不开保命要紧。毕竟自己只有一条命,留的性命才能斩杀更多敌人。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取暖

宜早不宜迟,武大郎将诸事分配下去。

不过首要的任务还是将白酒送往郓城,过了期限怕自家脑袋都难保,何况其他。当下命栾廷玉及其手下儿郎整顿一番,明日一早便护送白酒上路,要知dào

现在鄄城美酒之名在周边传开,怕有些不长眼的小毛贼趁机劫道。

陶宗旺则陪着蒋敬去城外走山访水,找一个适宜的地方建场地。陶宗旺不仅种田耕地是一把好手,建造城城垣也不赖,下山前梁山泊城垣房屋都由他监管;蒋敬考lǜ

的则更复杂,地理、风水、距离、周边环境不一而足,最重yào

的还是交通是否便利,防御是否出众。

时迁也没闲着,原本就是绿林出身,加之手脚轻快,脑袋灵活,前往少华山送信之事非他莫属。

武大郎原本还舍不得让时迁前往,不过手上还真没什么人可去。官府里面的衙役武大郎倒是放心,不过怕这一去无异于肉包子打狗,还没进山便直接被人宰了;至于时迁的手下偷天星李小二,武大郎却不放心,怕一出鄄城地界人都没影了。

任务最繁琐的莫过于周押司,谁让他是鄄城的老人,对鄄城的一切都了若指掌,让他来选学员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何况裴宣还会一一调查这么人的身世是否清白有无作奸犯科之举。不过一想到那无人问津或者闹哄哄的场面,武大郎便真心想偷笑。

至于赵家四公子赵承志则很是惬意的暂居在鄄城县衙,喝着美酒烤着火堆,毕竟有些事情还需写信向父亲通报,尤其是建军校这种有利于赵家之举。

对于一些小事,凭着赵府的名声,各地知州知府还会卖自己一个情面;但关于军校,赵承志知dào

自己可没那么大面子,虽不会给子自己面子,但赵家当家人出马,他们即便心不甘,亦只能照办。

至于最后会不会被天下文人书生唾弃,这就不关自个的事,还是让自家老爹去头疼。

对于梁山之事,武大郎表面上漠不关心,但实jì

上还是非常牵挂的,毕竟有梁山在自己暗地里做后台,自己绝不可能过的这般潇洒。

虽然知dào

这次围剿梁山最终以梁山的胜利而告终,但中间还是有些许挫折,被呼延灼的连环马杀的大败。

武大郎就怕武松做为三当家,仗着自己武艺高强没头没脑的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害了自个。连环马的威力可非比一般,在平地上奔驰,即便吕布再生,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至于说梁山众人最大的难题就是如何破解连环马,但在武大郎眼里却不值一提,眼界的不同决定着思维的狭隘。同样的战术,武大郎光凭借这电视上和网上知dào

的办法,就拥有好几种办法让连环马阵变成死马阵。即便梁山上自有主意,武大郎也不在意,到时候让偷天星李小二陪他们跑一趟,去偷金枪手徐宁家的宝甲

鄄城这边闲的没事,可郓城梁山泊这边却闹开了花。

双鞭呼延灼、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兵分三路围攻梁山泊。百胜将韩滔为率一千精兵为先锋,开山劈路,遇水搭桥;双鞭呼延灼率五千大军为中军,步步为营,坐镇四方;天目将彭玘为后军催督,既押运粮草,又随时策应大军。马步三军人等,浩浩荡荡,朝梁山泊杀来,杀气遮天蔽日。

“我闻此人乃开国功臣河东名将呼延赞之后,武艺精熟,两条钢鞭虎虎生威,卒不可近;若想拿下此人,必用骁勇之将,先以力敌,后用智擒,方才可破。”…,

聚义厅上,当中晁盖宋江武松三人并坐,下首公孙胜眯着双眼打盹并着一众头领,本来是为柴进柴大官人贺喜,可却因官兵来袭,只能听上首智多星吴用扶着胡子分析道。

“哥哥何须多心,许俺铁牛百十人马,看俺下山抓了那鸟厮。”

吴用话音刚落,黑旋风李逵便起身嚷嚷道,真是人傻不惧敌勇,百十人还不够他们切菜的。

“铁牛休得胡言,我自有主张。”不带众人反应,宋江起身喝道,然后又对着众位兄弟一拱手道:“可请霹雳火秦明打头阵,豹子头林冲打第二阵,小李广花荣大第三阵,矮脚虎王英打第四阵,病尉迟孙立打第五阵。将前面五阵一对对战罢,如纺车般转作后军。我亲自引十位兄弟领大军在后压阵,左右各五将;水路则由李俊、阮氏兄弟驾船接应,以防万一;此战必胜,定将来袭之人杀个片甲不留,此番安排,不知哥哥和众位兄弟可有异议?”

晁盖不知有何想法,但听到底下兄弟们都被宋江最后一句话调动起来,也不做反对。既如此,便命霹雳火秦明率人马下山,在平地旷野中摆下阵势,就等呼延灼大军来袭。

此时已是冬天,寒风阵阵,差点没将自己等人冻僵,早知还不如明日一早再下山,省的受着寒风之苦。

帐篷内的秦明裹着厚厚的大衣,但浑身却仍哆嗦的不成样子,这状态别说明日上阵比斗,就连兵器都很难握住。主将尚且如此,更别说地下的儿郎,一个个挤在火堆旁边捂手取暖。此时若有一队官兵袭来,不需一战便溃兵四起。

“真是狗日的老天,还未下雪便这般寒冷,真不知这年冬天该怎么度过,阿嚏?”

霹雳火秦明揉了揉鼻子,然后又揉了下双手,将被子裹得更严实一些。

“求见秦统制,在下奉武天王之命,运来白酒一车,以解众兄弟天寒地冻之苦。”

帐篷外,一俊俏小哥朗声求见道。

“自家兄弟何须见外,还不快快进来。”武松手下两千精兵可不是自己手下那群喽喽,对于武松秦明向来尊敬,尤其是外面之人乃武松手下红人又岂会怠慢,当下客气的说道:“乐和兄弟,你也知军法如山,哥哥我岂敢在军营喝酒,可惜了这些美酒。”

对于乐和的好意,秦明真是又怨又爱,早就尝过白酒滋味的秦明对另外的美酒没了心思,现在可是强忍着口水拒绝的,要不是明日有战事,不等乐和之语便早就灌下几碗再说。

谁能料到武天王那兄长三寸丁竟有此本事,悔不当初太过轻视没能结交一番,否则美酒还不任喝。君不见玉蟠杆那厮每日一边造船一边喝着白酒,仗着当时跟武大郎、裴宣、蒋敬一伙厮混,硬是修书给武大郎,讨来白酒数坛。要不是都是兄弟情面和聚义厅宴会上白酒任喝,秦明都有半夜蒙面抢酒的心思。

“哥哥放心,此事武天王已经征得晁天王和公明哥哥点头,只是每人只可饮得两碗暖暖身子,不可多喝,否则军法从事。”

乐和见秦明那酸溜溜的模样,也不好意思再藏掖,对着秦明说道。

“此事当真?”

听得此话,秦明顿时眼睛一亮,不过仍有些许怀疑。

乐和也不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

秦明见状,忍不住兴奋道:“多谢武天王厚爱。”

“兄弟们,快过来,武天王给咱们送酒来了,还不快滚过来。张三你这厮,竟敢抢老子的酒碗,活得不耐烦了。”

“秦统制,这不你让我们来的。”

“真是好酒啊。”

“该死的鬼天气,总算暖和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斗将

次日清晨,温煦的阳光照散了浓郁的雾气,也温暖了大地万物。

“呀呀呸的,真是个鬼天气,差点没被冻死。”

一阵阵叫骂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每个人都没好气的骂着贼老天或者对面的官兵,或揉着身子或跑着步,有几个仍挨着火堆,即便火苗早已灭了。要不是那群混蛋没事干过来围剿自个,现在大伙都还在梁山上自家被窝里躺着,那日子才叫舒坦。

殊不知对面的官兵心里面骂的更狠,做什么不好偏偏学人家玩占山为王,还敢斩杀朝廷命官,害的不仅跋山涉水千辛万苦来此,整个人都冻的跟死狗一般,现在手脚还没知觉。

两军很有默契的埋锅做饭,各做各的,一点都没有拔刀相向的迹象,即便两方的火头兵在同一个地方取水,也照样相安无事。

啃着干粮、喝着稀饭,人生最大的快乐莫过于此。一口口热腾腾的稀饭下肚,整个人都快融化开来,全身变得暖洋洋,消逝的力qì

又重新回到体内。

“咚、咚、咚”

三通画鼓响起,两军各是严阵以待,霹雳火秦明驾着马儿来到阵前,手中狼牙棒遥指对方阵前,不屑的看着对方,仿佛一千官兵如土鸡瓦狗般不值一提。

“忒那鸟厮,天兵到此,还不速速投降。本为官差,奈何为贼,不思皇恩浩荡,理应为国捐躯,现竟如此冥顽不宁,让我取尔狗命。看我将你这水泊填平,梁山踏碎;生擒活捉你这头生反骨之辈,押送进京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官兵营寨处,先锋百胜将韩滔横槊勒马,一阵巧嘴对着霹雳火秦明大肆骂道。尤其秦明落草之前竟还是青州指挥使统制,被韩滔这一番辱骂,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红,好不精彩。

秦明绰号霹雳火,本就是个急性子,被韩滔话语噎的气不打一处来,当下也不答话,直接策马抄起狼牙棒,对着韩滔的头盖骨直接砸去,所过之处,呼啸声起。

韩滔名为百胜将,手下功夫自然不错,面对势大力沉的一击怡然不惧,挺槊跃马,来战秦明。

“来得好。”

韩滔一上来便是两败俱伤的招数,秦明相信自己的狼牙棒能够一招敲碎韩滔的大好头颅,但自己也逃不开韩滔书中的枣木槊,即便不死也重伤。

当下手腕一抖,将直劈而下的狼牙棒稍微改变方向,直击韩滔手中的枣木槊。

两兵相交,顿时响起沉闷的声音,秦明本来就力大,又借助马力至上而下,这一击的力道可想而知。

“秃那贼厮,好大的力道。”

韩滔调转马头,感觉自己持槊的右手有些发麻,忍不住叫骂道。有此好武艺竟不报效国家,真是可惜。看到贼首调转马头又一次袭来,当下猛吸一口气,提槊迎上。

一步错步步错,韩滔本非力大的武将,一身本事六分技艺四分力qì

,如今竟用自己短处和人争锋,当然愚不可及,短短二十回合,便已力怯。心中虽有不甘,但亦无能为力,只待拍转马头,转身回营。

“无胆鼠辈,敢欺我帐下无人,给本官死来。”

此时官兵中军已经到来,呼延灼见韩滔久战秦明不下,便换上御赐宝马踢雪乌骓,咆哮嘶喊,擒起双鞭朝霹雳火秦明杀去。

秦明见了,丝毫不敢大意,久闻双鞭呼延灼之名,当下放过溃逃的韩涛,全心注视着飞驰而来的呼延灼,握着狼牙棒的右手不禁紧了紧。…,

“秦统制稍歇,此战由林某出阵,看我来战他三百回合。”

林冲见状,忙出声说道,手上冲挺起丈八蛇矛,直奔呼延灼而去。

二十回合下去,力qì

、精力耗得厉害,即便霹雳火秦明力大如牛,亦有些疲乏,换做开始,秦明早就拍马而上。想要出阵再战,但二打一明显不是自己的风格,又想起宋明哥哥的嘱咐,便率军转向山坡后面。

枪来鞭去花一团,鞭来枪去锦一簇。

一个开国功臣之后,家传水磨八棱钢鞭,杀伐骁勇、卒不能近;一个盖世名师之徒,手中蛇矛刺的快如闪电,防的密不透风。

呼延灼手中双鞭一鞭快过一鞭、攻的延绵不绝;林冲防的密不透风,林冲偶尔长矛一挑,刺向双鞭空隙。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转眼间五十回合过去。

“林教头稍歇,花某手痒的厉害,看我擒捉这厮。”

第三拨小李广花荣不知何时到了,看着场上两人刀枪剑影,好不快活,心里不禁痒痒。虽说梁山上众兄弟武艺高强,平日里没事经常一起喝酒切磋一番,毕竟刀枪无眼,都是自个兄弟可不能拼命,能使出三四分力qì

已然不错,每次都不能尽兴。

林冲倒也实在,看了眼呼延灼,直接调转马头回本阵,一点都不害pà

呼延灼会背后捅上一鞭。

两军阵前斗将,讲究的都是光明磊落,技不如人被人斩杀无话可说,如果使冷招放暗箭,对自家军队的士气打击的很是厉害,绝对得不偿失,尤其是呼延灼出身将门世家,对于面子看的比性命还重。

当然,林冲也不会傻的绝对相信这个,只有呼延灼赶出阴招,林冲有十成十的把握将呼延灼挑于马下。方才激战五十回合,自己只使出了六分力qì

,一方面为了观摩呼延灼的鞭技,另一方面呼延灼只是奉命行事,自己跟他又没深仇大恨,斩了如此一员虎将倒是可惜。

呼延灼见林冲武艺高强,即便再冲杀上去亦占不了便宜,倒也干脆,直接转了马头回营,懒得理会花荣的邀战。

“胆小鼠辈,莫非怕了爷爷不成?”

花荣策马而出,见呼延灼已经驭马回营,场上没个对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言冷语激道。要换平日里花荣倒也斯文儒雅之辈,看上去书生更甚武将,哪会如此口出狂言,只是今番实在被人无视。

“黄口小儿,休得狂言,小小梁山匪类,何足道也,看本将军神威。”

朝廷后军正好赶到,天目将彭玘不待歇息,立kè

横着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骑着五明千里黄花马,便骂便出手道,恨不能一刀斩了小李广花荣。

“黄口小儿?”

彭玘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花荣被气的差点七窍生烟,一张俊脸顿时通红,自个何时被人如此轻视过,当下放下手中弯弓,挚起手中银枪,朝彭玘杀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李小二

“陶兄长,不知大郎哥哥在否,乐和此番下山有要事需与大郎哥哥商议?”

一进公堂,乐和看见休闲晒着太阳的陶宗旺,立马拉着他问道。

现已入冬,虽然未曾下雪,但天气异常寒冷,庄稼早就不宜耕种,所有农事早已放下,百姓都窝自个被窝取暖。主管农事的陶宗旺当下也闲了无聊,整日晒晒太阳、哼哼小曲,一杯热茶下肚日子赛神仙。看的蒋敬和裴宣眼红不已,但又无可奈何,谁让龟这厮除了农事啥都不懂,让他做事倒是越帮越忙。

“是乐哥儿,大郎哥哥早已听闻呼延灼连环马阵之厉,记挂你们就这几天会来鄄城做客,随我来便是。”

陶宗旺一听声音,立马起身迎道。虽说官匪两家,但毕竟都是梁山上的兄弟,何况乐和兄弟还是大郎哥哥亲自推荐给武天王的智囊,可怠慢不得。

“陶兄长,你是说大郎哥哥早知我们会来鄄城?”

乐和听闻不禁吓了一跳,有些迟疑的问道。

“是啊,官府早有文书传来,大赞呼延将军用兵如神大破梁山,大郎哥哥与蒋唠叨思此定下破敌良策,就等乐和兄弟前来,可惜时迁那厮要事在身此刻未在鄄城。”

陶宗旺悠闲地说道,前些日子还以为大郎哥哥在胡言乱语,没想到真有此事,不过老龟是个粗人也懒得想这些。

“哎,那该怎生是好?”

前往东京偷宝甲之事早在梁山聚义厅便已商量好,就是为了赚金枪手徐宁上山大破连环马阵。可术业有专攻,梁山众人打架杀人在行,可神不知鬼不觉去偷宝甲,这不是难为人嘛,此般地界唯有鼓上骚时迁才能做到。

“乐哥儿别急着叹气,大郎哥哥即然早已料到尔等前来,岂会没有安排。”

陶宗旺笑着说道,说着说着便到了武大郎卧室门外,轻叩几下。

“来了来了,大四喜,给钱给钱。”

听着里面的喊声,陶宗旺不禁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君不见乐和几位兄弟此刻都急的火烧眉头,你竟还有心思在屋里玩麻将。

‘吱嘎’

没过一会,大门开起,武大郎满面红光的从屋里出来,看来刚才那把牌赚的不少。

“乐和兄弟,怪不得今日一早便听喜鹊枝头闹,原来是兄弟们上门来也。老龟,快命人去摆酒席,哥几个好好喝一番。”

看到门外乐和三人,武大郎也不多废话,直接让老龟去安排酒宴,他们几人风尘仆仆赶来,必是梁山遇到麻烦去搬救兵。

武大郎观其后面几人,锦豹子杨林,以前便已认识,只是相交不多。其中一个汉子引起了武大郎的注意,身材七尺,面皮有麻,鼻子上一条大路,裸露的手背上满是大块大块的伤疤,心想必是‘金钱豹子’汤隆是也。

“大郎哥哥客气,只是我等心急如焚,哪还有心思食之。”

乐和忙打断武大郎的话,直奔主题。

“乐和兄弟莫急,我有三策可供乐和兄弟破敌。”

“大郎哥哥好智慧,计将安出?”

“第一,时迁虽不在,但本县亦有一人,名唤偷天星李小二,偷鸡摸狗之事不逊时迁分毫,只是常贪杯误事,倒是让人生厌。”

武大郎笑呵呵道,管他再怎么误事,只要让时迁看着他,再怎么也玩不出花样。

“此话当真?”

否极泰来,本以为这一趟白跑,谁知dào

武大郎竟早有准bèi

,只是不知此人是否有这本事,另外的缺点暂时都可以忽略不计。…,

“此萧不知何人之物,随意扔在路上,砸坏花花草草亦不好,此萧乃上好精铁打造,怕是值不少银两,待某卖了去换些酒钱。”

此时有人慢步上前,手中拿着一只铁萧把玩,脸上满是揶揄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乐和。

“呵呵,小二,这便是梁山上面的兄弟,铁叫子乐和,锦豹子杨林、金钱豹子汤隆,还不快来拜见各位哥哥。”

武大郎对着贼眉鼠眼的李小二招手道。

要说李小二本相貌一般,扔进人群也找不出,可每次偷完东西后这厮的眼睛就不自在,每次都左顾右盼、贼头贼脑的,生怕别人不知dào

他是小偷一样。

“拜见各位哥哥,多有冒犯,请哥哥们海涵。”

李小二当下对着众人鞠躬道,顺便将乐和的铁萧还给对方,满脸的不好意思。

“李兄弟好身手,竟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摸走我这随身武器,还让我等毫无发觉,端的是好身手。”

“哥哥客气,我等微末之计哪登得上台面。”

李小二虽然身手了得,但有什么用,在如今社会最被人看不起的莫非自己这类来无影去无踪的小偷,见一次被打一次,即便被打死了也是自己活该,根本不用吃官司。

“呵呵,此番东京之行成功与否就有劳小二兄弟,梁山数万兄弟的性命就交由你手中了。”

乐和轻轻拍着李小二的肩膀,刚才观此人面相,有些心浮气躁,怕半路出岔子,无奈之下只能委以重任,更将责任诉之一二。

“别,此时还是交由时老大处理,我怕难当此重任,害了大伙性命。”

本以为是什么轻松活计,李小二当然愿意参与,可现如今责任这般重大,说不定一个不好自己也跟着掉脑袋,顿时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还很不义气的将时迁给卖了。

“你”

武大郎顿时气结,真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这厮竟然如此贪生怕死,连时迁一半的胆量都没有,纯粹的给自己倒面子。

“启禀大人,此事实在太过危险,小人性命事小,可梁山众好汉安危事大,望大人三思而后行。”

李小二果不愧为能和时迁称兄道弟的小贼,不仅身手灵活,脑瓜子转的也快,转眼间就将自己的贪生怕死变成为大局着想,不禁让在场众人刮目相看。

“大郎哥哥,看来此时非小二兄弟莫属。”

听着李小二的狡辩,不由让乐和眼前一亮,身手非凡,机智灵敏,正是去偷宝甲的不二人选。

“既如此,汤隆兄弟,你便带着李小二前往汴京,一路上小二这厮但有不从,尽管拳头伺候,你可知晓。”

武大郎先对着金钱豹子汤隆说道,毕竟此次的目标金枪手徐宁乃是他家亲戚,别人不好插手;后面那句则是对着李小二说道,看是他嘴硬还是汤隆的拳头硬。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上山

在众人的恐xià

及汤隆拳头的淫威下,贪生怕死的李小二不得不屈服,好不容易找到武大郎这样的冤大头,每天换吃等死好不潇洒,是该替他干些活计,省的被扫地出门。

看着心不甘情不愿被汤隆拉走的李小二,在场众人都不禁开怀大笑。汤隆武艺虽然一般,但毕竟铁匠出身,力qì

大的可以,只要李小二不开溜,一个打十个绰绰有余。

“大郎哥哥,乐和兄弟,那我也先走一步,去半路知会其他兄弟去汴京护送轰天雷凌振兄弟和天目将彭玘的家人,否则两位兄弟在梁山可待不住。”

锦豹子杨林双手抱拳告别道,本来打算和乐和一伙去汴京的,现在那边就两人,是在看不起打铁的和小偷,还是和薛永李云他们做伴得了。

“轰天雷凌振?”

武大郎听杨林谈起,不由惊呼道。

“是啊,大郎哥哥可曾认识此人?”

杨林见武大郎这么大的反应,也不禁吓了一跳,忙问道。

“当初在汴京报备官职,有一日外出被一蓑衣大汉劫持,让我善待刘家小姐,并赠我银票百两。好奇之下问其姓名,告知轰天雷凌振是也,此乃还刘逵知遇之恩。”

武大郎也不隐瞒,将当初之事告知一二,只是省略了蔡京送妾一事,那时候自己还莫名其妙呢。

“知遇之恩,义气为先,而且一手火炮人惊鬼颤,想来必是此人无疑,幸得吴用哥哥妙计擒下此人,加之彭玘早已投降苦心劝说,否则哪那么容易投降。”

说到此处杨林不禁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当初炮声咋响,还以为是雷神发怒,水花四溅、大地开裂,飞沙走石,人畜皆惊,场面好不吓人。

大炮一响,威力当然不小,如果换成后世,即便梁山位置再怎般陡峭、曲折,更甚者蜀中剑阁,一排大炮下去,照样轰的你鸡犬不留;任你武功再高,身手在矫健,照样逃脱不了。

“如此厉害,不知凌振兄弟现今在山上所司何职?”

武大郎不由出声问道,如果在梁山上混得不好,自己不就可以趁机挖墙角了嘛。

军校将要建立,正缺好的导师,要是自己将他诱拐下来,让他教出成百上千的得yì

弟子,到时候人手一门大炮,看谁不爽直接千门火炮下去,管你战神重生,照样轰你个稀巴烂。到时候管你西夏还是大辽、或者大宋还是金国,要么匍匐认输要么自个上吊。

想到此处,武大郎不禁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就差口水往下流,配合那身形,整一个智障人士。

“大郎哥哥、大郎哥哥。”乐和见武大郎这般模样,忍不住用手拉下武大郎的袖子,提醒他注意形象,等武大郎清醒过来后方才说道:“凌振兄弟上山任掌管监造诸事头领一职。”

“监造诸事头领,孟康那厮也想也是这个职务?”

武大郎有些疑问道,那职位好像也不怎么大,否则也轮不到孟康来担当。

“大郎哥哥说的没错,两位兄弟都任监造诸事头领一职,只是孟康兄弟乃战船监造头领,而凌振兄弟乃专造一应大小号炮。”

乐和详细的为武大郎解说道。

武大郎不由翻翻白眼,好个宋黑子,平日里就知dào

坑蒙拐骗人才,可人才到手却又不知dào

珍惜。让凌振这么一个北宋首席炮火专家、高科技人才负责造号炮,如此的暴敛天物,好比让孔圣人去给人磨墨当书童般来的可笑。…,

“杨林兄弟告辞,乐和咱们这就上梁山。”

听到这里,武大郎便迫不及待的拉起乐和的手,直奔大门而去,搞得两人二丈摸不着头脑,尤其是杨林,差点误以为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

“大郎哥哥何事如此急切,起码得让我等好好吃上一顿才是?”

一开始心忧梁山之事,乐和等人当然没有胃口,可等到汤隆和李小二结伴去汴京偷宝甲,悬着的心立即放下,随即饥饿感疲惫感也顿时涌了上来,毕竟清早随意对付了点就直接上路了。

“都已火烧眉毛,你怎还有心思吃喝,难道不想梁山上众兄弟如今身处水深火热,就不想大破呼延灼的连环马?”

武大郎立马换上一副大义凛然的面孔,义正言辞的对着乐和说教道。

“不知大郎哥哥有何妙计,对了,刚才太过兴奋,忘了其余两策,有情哥哥赐教。”

乐和一拍脑袋,顿时想起刚进门时陶宗旺和自己说的,武大郎和蒋敬早有计谋可破连环马。

“天机不可泄露,反正最近我闲来无事,便陪你去一趟梁山,顺便去看看此凌振是否彼凌振。”

武大郎一副神mì

的模样,让乐和不禁牙痒痒,恨不得在他脸上揍几拳。吊人胃口很得yì

,被人吊胃口很难受,虽然自己也经常这般吊人胃口,可谁让自己没办法破解连环马阵呢。

吃罢午膳,武大郎和蒋敬、裴宣交代了一番,稍微乔装打扮了下让高宠驾着护送自个两人前往梁山,最主要还是去为了诱拐轰天雷凌振那厮,省的呆在梁山上被埋没。

因为此战乃是剿匪,而且呼延灼自以为胜券在握,根本懒得肃清壁野,一路上很是顺畅,第二天一早便已到了梁山泊,由阮小二撑船带着进了梁山。

上山路上,看着许多喽喽们都一脸无精打采的模样,或者说垂头丧气更合适,看来那一战对他们士气的打击还真不小,要知dào

连从无败绩的豹子头林冲都被连环马阵伤了胳膊,可见其马阵的厉害。

快步上山,来到聚义厅,原来热热闹闹的聚义厅里如今也变得死气沉沉,唯有铁牛那厮仍不知死活的叫嚷着,说只需带百十喽喽就能大破连环马阵,将呼延灼的项上人头劈碎了喂狗。

“小乐子,你怎么回来了,路上遇见官兵还是时迁那小贼不肯帮忙?”

小尉迟孙新坐在最后面靠近门的地方,乐和刚一踏进聚义厅,便被百无聊赖的孙新瞧个正着,不禁问道。两人都是亲戚,而且平日里臭味相投,登州还一起合伙劫牢逼反哥哥孙立。

“汤隆昨日已带人前往汴京去偷宝甲,我则被大郎哥哥拖来此次,准bèi

明日一举大破连环马阵。”

乐和指指刚进来的武大郎,刚才被自己的身体拦住,别人实在是看不到他。

第一百七十五章 约战

“各位兄弟、晁天王、公明哥哥,大郎这厢有礼了。”

武大郎一进门,便对着聚义厅的在座的众位兄弟拱手道。

“兄长,你不在郡城好好呆着,来梁山上做啥?”

位于正中的武松见武大郎来此,马上起身走到武大郎身边问道,眼神中满是责备。

如今梁山遭遇官兵围剿,正逢兵败士气大落,连不败战神林冲都受伤了,让底下喽喽们更是垂头丧气,有些胆小的还想逃离此地。武大郎选择这个时候来此,不仅危险,万一梁山真的兵败被擒,武大郎亦会受到牵连。

此时上山,实为不智。

“二郎莫急,为兄接到官府公文说是呼延灼以连环马大败梁山,怕二郎出事,所以此番特意上山出谋划策来也。”

武大郎笑呵呵的拍着武松的手臂,没办法,身高太矮够不到肩膀。

“不劳兄长烦心,我等早有计谋破了那连环马阵,到时候便要呼延灼好kàn

,以雪当日之仇。兄长若是别无要事,二郎便命人送哥哥回鄄城。”

武大郎身为官府中人,武松并不想让自家哥哥卷入这个泥潭,当下拒绝道,更是在众兄弟面前毫不留情的将武大郎赶回鄄城。

“二郎何出此言,大家一胞所生,你之难处便是我之难处。你也知为兄为人,若无十成把握,早窝在安全之地隐匿不出。再言之即便偷得宝甲是否引得金枪手徐宁上钩亦未可知,还不如眼下谋划来的实jì

。”

武大郎明知金枪手徐宁会乖乖上钩,更会毫无悬念的破了连环马阵,杀的呼延灼狼狈而逃。但别人不知dào

啊,何况武大郎自付自己之计照样能轻易摧毁连环马阵,到时候不仅解了梁山之危,还能替武松涨涨威风,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大郎哥哥,你真有主意不成。不妨咱们打个赌,你若败了,可要输俺铁牛百十坛白酒,莫要耍赖。”

在座众人都是愁眉苦脸,唯有铁牛这厮没心没肺,此刻竟还有心情与武大郎打赌,而且还巴不得武大郎输的神情。要不是众人皆知这厮没脑子,还真以为是官府派来的奸细。

“无妨,我接下便是。不过自古有输便有赢,若是我侥幸胜了,不知铁牛以何作为赌注?”

武大郎云淡风轻道,此时还有闲工夫与铁牛扯皮。这般模样让在场众人不禁兴奋起来,看来大郎哥哥真的是成竹在胸。

“俺输了便去鄄城衙门当门童,如何,不过当门童大郎哥哥你照样得管酒,不需太多,每日两坛足矣。”

铁牛当下拍着胸脯说道,不过后面的话顿时让在场众人忍俊不禁,这是找门童还是找祖宗,这番打赌输了比赢了更实在

“报将军,梁山匪贼命人前来约战,定于三日后午时与岸上决战。”

一小哨连奔带跑的直接闯入了呼延灼的帐篷里,气喘吁吁地说道。

呼延灼自从使了连环马阵之后大败梁山众人,虽被抓了彭屺、韩涛、凌振三员副将,但依旧每日带领连环马前来水边搦战,可惜梁山众人胆小如鼠,始终凭借着湖泊之险闭门不出,让呼延灼感觉自己就好像狗吃刺猬,实在无从下嘴。

“好,总算肯出来受死。回复他们,三日后一决胜负,让他们将脖子洗干净,吾正愁双鞭锈的厉害,哈哈哈。”

呼延灼听闻,顿时感觉喜从天降,梁山这群莽汉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此番一来自己也可以早日凯旋而归,重扬家祖之威。…,

“将军小心,梁山匪寇明知我军连环马阵之厉,此番约战必有蹊跷,望将军三思。”

此时大帐里有幕僚出声提醒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孙先生放心,任他百般诡计,可在铁浮屠之前,都不堪一击。即便八十万禁军教头,照样饮恨而归,哈哈哈哈。”

呼延灼不屑道,每次连环马阵一出,莫有敌手,不知不觉中让呼延灼心比天高

“咚、咚、咚”

两方画鼓同时响起,随着出阵的便是各方将领带着各自人马奔驰到场上。

梁山一方乃由霹雳火秦明为主将,小李广花荣在一边压阵,另率领两千军士飞步向前,长枪盔甲,油光发亮,好一只精锐之师;后面则带领一千喽喽摇旗呐喊,各个手中把锄头,腰间绑着两张一米五左右的长矛,活生生刚从田里面做完农活随意操起武器的农夫,和前面两千军士犹如天壤之别,纯属乌合之众。

官府一方则还是呼延灼自个骑着踢雪乌骓马,手拿八棱水磨双鞭,不屑的看着前方的梁山贼寇。后方带领的不是精锐的连环马,而是随意的招来凑数的兵士,怕自己手下的‘铁浮屠’一出,对方直接不战而逃,自己还得花费心思将对方引出来。不若让这些兵士与梁山贼寇混作一团,让梁山匪贼无处可逃,最后连环马一出,直接将所有的匪贼一网打尽。

“某乃霹雳火秦明,何人敢来应战?”

上阵杀敌,霹雳火秦明永远是先锋,当下一夹马肚,出阵挑zhàn

道。

“无知小贼,吃俺一鞭。”

呼延灼抄起双鞭,直接策马而出,舞起双鞭直接打去。

不是像一开始便亲自出手,而是官府这边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大将,唯一拿的出手的百胜将韩涛、天目将彭玘早已被梁山匪贼捉走。要是换别的虾兵蟹将出来迎敌,还不是给梁山送菜,还徒将自己这方士气。

呼延灼家传三十六路猛虎鞭法,鞭鞭刚猛;霹雳火秦明手持狼牙棒,棒棒结实。

两人也不讲究招式,直接来个硬碰硬,才打了不到十个回合,两人虎口不禁震得发麻,心中都赞道对方这厮力qì

好大。

不过两人都别有心思,一个心中有武大郎嘱托,另一个则早想两军交战,到时候再派出连环马阵显微。

接着又来来回回打了五个回合,明显心不在焉,都各自策马回阵,大手一挥,直接两军短兵相接。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大破连环马

“杀。”

“杀、杀、杀”

梁山一伙响起了无穷无尽的喊杀声,这两千士卒可非寻常喽喽,乃是武松手下的百战精兵,当初鄄城造反杀官时留下来的百战精兵,手中人命不值几何,而且还有系统的训liàn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众人不用吩咐,直接列阵,三人一小组,千人一大组,盾牌格挡、长枪刺出、朴刀补上。冷漠的表情、灵活的身手,手起刀落,干净利索,直接砍得官兵们哭爹喊娘。

两军刚一短兵相接,两军人马战力高下立现,官兵一方如同麦子一般一茬一茬的倒下,让官府主将呼延灼不由眉头大皱。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如果提前出动连环马,因为自家士兵还在前方挡着,敌军可以从容的撤走;可如果错失这次良机,下一次不知还要等到何时,而且自家士兵如今就是被虐的份,丝毫没有招架之力。

梁山以前出动的人马都是寻常喽喽,装备杂乱无章、武器十七八样,战力实属一般,可观前的匪贼军纪严明,两千人一举一动都宛如三人,举盾格挡、提枪刺杀、朴刀补刀。

此等精兵,比之汴京禁军威势更甚几分,若不是现在在郓城梁山泊,呼延灼还以为自个现在面对大辽的百战精兵。

“哥几个杀得好。”

“太厉害了。”

“多杀几个,这几天憋得慌。”

武松部下两千精兵在前方浴血厮杀,而另外一千梁山喽喽则舞起锄头,在自个脚边挖起了小坑,然后将腰间绑着的长矛如植树般种在挖好的坑内,将土填满小坑,又一次次踏实,露出一米左右的矛身。做完这番,又毫无规律杂乱无章的在自己身边挖了几个拳头大小的小坑。

几个手脚快的做完这些,看着前方战事激烈,杀的敌军如杀小鸡仔般的惬意,不禁舞起手中的锄头,大声叫好,差点没砸到自己兄弟。

“呜呜呜”

低沉的号角声响起,随着而来的便是大地的振动,烟尘翻滚、雷声轰鸣。

“呼延将军不可,我等尚未撤离。”

感到背后传来的震动,官兵们不由回头看了一眼,一排排钢铁怪兽如出笼的凶兽,径直的朝战场本来。

步兵校尉忙慌乱的朝呼延灼喊道,连环马阵一出动,杀起人来可不分你我,只要挡在它们面前,不管你是万夫莫敌的霸王,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到最后都将变为一滩肉泥。

“步军听令,即刻向左转,违令者斩。”

看到步军惊慌失措的往后面跑来,正挡住自己连环马的去路,呼延灼身边副将急忙大声喊道。如果任凭溃兵这般跑来,别说杀敌,光是踩踏自己人就失了机动力,如何去杀梁山匪寇。

与此同时,梁山高层也相应作出了反应,两杆令旗上下舞动。

一千杂乱无章的梁山喽喽们当下扔掉手中的锄头,一瞬间做鸟兽散开,直奔大后方的湖泊,那边有数百小舟接应着。

武松手下两千精兵也不管溃败的敌军,有条不絮的撤tuì

,同时还搀扶背起受伤的兄弟,快步的从矛林中穿梭,亦向后方奔去。

“兄长,这真能挡住呼延灼的连环马不,否则我那些兄弟性命危也。”

武松见自己手下的儿郎们快步闪进武大郎让人所布置的陷阱中,而连环马离陷阱亦不足百米,有些担心的问道。如果陷阱不能成功的抵挡住连环马,拿自己手下的两千儿郎讲任人宰割,面对武装到牙齿的铁骑,即使手中兵刃再锋利,也破不开那变态的防御,何况还有那疾驰而来的千钧之力。…,

“二郎莫急,万物皆有利弊,你只知连环马阵之利,却不知其弊。三国曹操为克服北方将士晕船之举,铁索连船,如同此般连环马阵,却被周瑜一把大火烧了个灰飞烟灭。为兄不才,虽无周郎之智,但区区三千连环马还不放在为兄眼中。”

武大郎不疾不徐道,但左手却另外做了一个手势。

“嘭、嘭、嘭”

一股更甚于铁骑奔腾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差点震得众人两耳欲聋。

武松看到奔驰在最前面的七八匹铁骑顿时如西瓜般爆开,脑浆鲜血直接冲天而起,马匹瞬间死亡倒地,然而铁索直接将临近的十数骑拉倒,未等骑兵们反应过来,就被后面狂奔而来的数千铁骑踏成肉泥。

“好,炸的好。”

武松不禁大声叫好,原来刀砍不进箭射不伤的铁骑如同纸糊般,瞬间被炸死在地,还连带着周边的铁骑一起奔赴黄泉。

“二郎何必心急,好戏还未开始。”

武大郎双眼微闭,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虽然离战场很远,但那飚飞的脑浆和鲜血还是让武大郎吃不消,有种想吐的冲动,但为了考lǜ

到士气等因素,还是闭上眼睛故作风轻云淡。

人数上千,无边无际,何况三千人马。轰天雷凌振将十数门火炮架在鸭嘴滩小寨里,远眺刚才三发火炮的战绩,见效果惊人,忙大手一挥,剩余十数门火炮接二连三的响起,直接在连环马阵里炸开营,不少全副武装的铁骑如同饺子般扑通扑通往下掉。

次般情形照样落在呼延灼眼中,那充血的眼球狰狞的面孔无一不显示对凌振这软骨头恨之入骨,才没几天功夫就直接投降,将炮口调转直接轰打自己,可恨自己手中最精锐的三千重骑兵就这样眼睁睁十数个十数个倒地死亡。

“将军,我等不如暂退五里,远离火炮之距离,到时候任凭梁山贼寇有何办法,都不敌连环马之威。何况下官观梁山二千精兵撤tuì

之时有条不絮,那垂直的矛林之中必有埋伏,望将军三思。”

呼延灼的幕僚孙先生纵观战场,虽不知矛林有何用处,但看到梁山匪寇撤tuì

的毫不慌乱,心中起疑,忙向呼延灼进言道。

换做平时,呼延灼肯定会听,但此刻自己精锐死伤数百,愤nù

早已盖过理智,更是盲目相信自己旗下连环马乃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仍是让连环马大肆向前,一举剿灭梁山匪寇。

看着眼前只剩下不足十丈的梁山匪寇,骑坐在铁甲马匹上的官兵们也不顾身边的埋着的长矛,直接伸手取下挂在身后的弓箭,从背后箭囊拿出弓箭,稍作瞄准,嘴角上翘,便准bèi

一举射杀梁山贼寇。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无情的,弓弦已经拉成弯月正待射出之时,胯下坐骑却被临近的坐骑拉倒,整个人向前甩去,接着一根锋利的长矛刺穿整个身子。

原本整齐的连环马,因为一匹或者数匹战马不知何故突然间摔倒,或者奔跑过矛林,整个马肚从中开裂,内脏鲜血直流一地,因为铁索的牵连直接拖倒了邻近的马匹,如多骨诺牌一般,整排整排的连环战马瞬间倒地,被后面奔驰而来的战马踏成肉酱。

“可恶,给我冲,杀光那些贼寇。”

呼延灼早已红了眼,明知dào

矛林的存zài

对连环马阵来说是个绝地,但却不甘心付出了惨重代价却让梁山贼寇逃之夭夭,死命的喊道,完全不顾前方连环马前赴后继的死亡。

“将军,是不可为,还是快撤吧,否则为时已晚。”

第一百七十七章 庆功宴

聚义厅里,梁山众众好汉觥筹交错,你来我往,好不热闹;醇香烈辣的白酒如同白开水一般,一碗接着一碗,连绵不绝。

白日里总算杀的呼延灼丢盔卸甲、一败涂地,吐了前些日子窝囊之气,还尽收三千套精良铠甲和数百匹优良战马,瞬间让梁山鸟枪换大炮,官府的装备就是优良。

铠甲易得,战马难求,要知dào

自从大辽和西夏限马令之后,北宋很难采到好马。真不知dào

呼延灼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能筹齐三千健壮的战马,可惜刚才一战死了大半。

要知dào

梁山上下总共就数十匹马,也就排名靠前的头领能拥有自己的坐骑,换成如阮小二李俊等水上首领想都别想。而且都是老马、驽马、钝马,哪有呼延灼麾下战马来的神骏,要知dào

这三千匹战马可要背负上百斤铁甲,可想而知其耐力和爆fā

力。

“大郎哥哥才智过人,小弟先干为尽。”

乐和举着酒杯对着武大郎敬酒道,然后将自己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哪里哪里,勉强混口饭吃。”

武大郎也不矫情,直接将自己手中的美酒喝完,但必要的谦虚还是少不了的。

“大郎哥哥,今日之计甚为精妙,但有一点小弟实在想不明白?”

乐和皱皱眉头道,看来这问题已经纠缠他很久了。要知dào

刚出可使用上等精铁制成的箭头仍射不穿全副武装的呼延灼部下和战马的盔甲,为何却会被木制的长矛轻而易举的破开。

“乐哥儿,你是想问为何长矛竟能破开铁甲?”

武大郎不等乐和提问,便笑呵呵的反问道。

“大郎哥哥神机妙算,我不如也;只是小弟有些奇怪,为何长矛变得如此坚硬,又不是上等精铁制成。”

“乐哥儿聪慧,转眼睛便想到了答案,我命人将两千精铁长矛图成黄色,与一般长矛别无二次,否则乌黑发亮的精铁矛林怎么可能引得呼延灼上当。快速奔跑的战马冲击力力逾千钧,比之五石强弓还来得猛烈。即便铁甲包裹的再好也无用、一米长矛有如神兵利刃在一瞬间划开马肚子,加之铁链横锁,一排所有的战马都会被之拖至倒地。”

武大郎不由伸出拇指赞道,同时又将其中细节一一分说,听得乐和连连点头。

不是说武大郎才智胜过乐和,而是武大郎眼界宽广,考lǜ

的范围更大而已。

乐和祖籍山东登州,三面临海,又加之出身贫寒,哪有机会识得马性,更何况大宋原本就缺战马。而武大郎不同,灵魂来至后世,虽也没机会接触过战马,但电视上电脑上这般破敌的片子都看烂了,虽未没见过猪跑好歹吃过猪肉,连这点小事都不能解决还不如上吊算了。

“大郎哥哥呆那做啥,还不把酒满上,大伙可都要敬酒来着。”

玉幡竿孟康手拿一只大碗,对着武大郎喊道。要知dào

自武大郎上山以来,整日跟着蒋静裴宣陶宗旺还有武大郎等人厮混,若非身负造船一职,当日便已跟随他们几人下山潇洒,还好武大郎不忘一场交情,每月都赠自己数坛白酒,让无数人眼馋不已。

“来来来,这就来。乐哥儿,为兄暂且告退。”

武大郎向乐和告了个歉,便随着孟康向中间走去。

此时聚义厅中央,托塔天王晁盖、及时雨宋江、二郎武松、吴用和公孙胜等一系列梁山高层,当然还少不了铁牛和王英那厮,还有新进的三位降将百胜将韩涛、天目将彭玘和轰天雷凌振。…,

“凌壮士,汴京一别,武某可想念得紧。”

武大郎走过去,眼睛早就瞄准轰天雷凌振了,不待众人招呼,忙上前抱拳道。

“你”

轰天雷凌振虽为降将,但白日里一番大炮轰炸,使得在梁山的威望递增,本来在宋江等人的笼络下有点晕乎乎的,可一看到武大郎,顿时如见着鬼一般,手指着武大郎却说不出话。

“秃那打雷的汉子,竟敢这般瞧不起大郎哥哥,想吃俺铁牛一斧不成?”

铁牛见凌振见鬼的模样,顿时大怒,忙出声喝道。谁说铁牛傻,为了日后的白酒着想,铁牛当即替武大郎出头,两眼圆瞪道。

“阁下贵姓,不知刘家小姐是否安好?”

凌振回过神来,直截了当的问道。要知dào

在汴京明明知晓眼前之人挂职县令,不知今日为何出现在梁山草寇之中,而且看模样地位还不低。当然县令之类的话不能直接说出口,害了眼前之人不要紧,就怕刘家小姐到时候守寡无依无靠。

“在下武大郎,乃武松之兄长。前些日子听闻梁山有难,特来此为我家二郎解忧。不知凌壮士为何不在汴京潇洒,反而栖身在梁山泊。”

武大郎自报家门,明知凌振处境却特意反问道。

“武松,武天王。”凌振听着武大郎介shào

,感觉自己额头冷汗直冒。自己当初胆子真肥,竟敢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威胁武天王的兄长:“败军之将,说来虚增笑话。幸得晁天王和公明哥哥厚爱,从此归顺梁山,以后都是兄弟。大郎哥哥,以前小弟有失礼之处,恳请哥哥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当日若不是贤弟你送为兄去吏部,又赠纹银百两,为兄怕是还在汴京流浪,沦为乞丐尚可未知。来,前事化作酒一碗,一切尽在不言中,干。”

武大郎也不去计较,自己还想将他从梁山中挖过来,当然要留下个好印象,率先端起酒碗喝酒。

“大郎哥哥说的对,小弟奉陪到底。”

不待武大郎说话,直接‘咕隆咕隆’将碗中美酒喝完,最后擦擦嘴角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凌振兄弟,不知可否有空,前往鄄城一叙。大郎此番前来亦有刘家小姐的意思,想见见你这位恩公,在刘家最落魄的时候还记得刘家恩情。”

武大郎没什么其他借口,便想到了用这借口诱拐凌振。

“恩公,大郎哥哥说笑了。刘相公对在下有知遇之恩,我却无力为其报仇雪恨,还有何脸面去见刘家小姐;再者公明哥哥已遣兄弟去汴京接小弟家眷,小弟有些时日未见他们,心中甚为挂念。”

第一百七十八章 门童

“共享天伦乃人之常情,是为兄考lǜ

不周,当自罚一杯。”武大郎当下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有些抱歉的说道。

“哥哥客气,实乃小弟无颜面见刘老后人,他日心结若解,定当第一时间前往拜访,还望哥哥不嫌小弟唠叨。”

凌振有自己的顾虑,毕竟当初刘逵刘大人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可人家在最危难之际自己却帮不上忙,让自诩义气为先的凌振很是内疚,尤其还眼睁睁的看着刘家唯一的血脉嫁给他人做妾,而且还是面目可憎的武大郎。

宁做俗人妻,不做英雄妾。

从古自今,小妾的地位永远是低人一等。

《唐律疏议》明确规定:妾乃贱流、妾通买卖、以妾及客女为妻,徒一年半。

假如将妾升为妻,就是触犯了刑律,一但事发,是要两口子一齐服刑一年半的,而且完了照样得离异。这样的法律之下,做姬妾的女人便已经不是人了,丈夫或嫡妻凌虐姬妾,也就成了家常便饭。

“喝酒喝酒。”

既然凌振都已这么说了,武大郎也不好强求。随意交谈了几句,便端着酒杯另外晃荡去了。

说来今日是庆功宴,武大郎可是最大的主角,不过谁让他是官府县令,总不能在梁山上面肆无忌惮的出彩吧,谁知dào

小喽喽里有没有官府的奸细,所以还是低调些好。

拉住灌酒的孟康,武大郎将他拉到角落,毕竟此番上梁山总不能空手而回吧。

尤其是看向场面上各个好汉将自己辛辛苦苦所酿白酒如白开水一般灌下去,武大郎那个心疼啊,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既然拐不了凌振,将孟康这厮带回去也不错。军校草建,良师缺乏,这厮正好去当个水军教习,教教这些兵娃学生熟识水性也不赖,这年头要的就是全能,何况大宋海运发达,就当为长远发展做考lǜ



武大郎拉着孟康刚一分说,孟康那厮眼都不眨一下直接便同意了,直让武大郎想不通透。

换成是谁也愿意啊,既能摆脱土匪的帽子,瞬间变匪为吏;而且还有酒水管饱,只需教些潜水造船的技巧,在哪不是教,傻子才不同意。当下孟康直接开怀畅饮,早就想下山溜达溜达,只是以前脱不开身,现在反正有副手在,出不了什么岔子。

翌日,武大郎拜别晁盖、宋江,又向武松知会了声,然后当面邀请孟康下山做客。

大家本就是兄弟,武大郎这一邀请,梁山众人谁会阻拦,孟康很自然而然的跟着武大郎去鄄城潇洒。

不过事情也没那么简单,大伙都好说话,就光光铁牛这厮难缠,非要跟着去鄄城凑热闹,还有矮脚虎王英也闲着没事在边上凑热闹。

“大郎哥哥,俺铁牛说话向来一言九鼎,昨日大郎哥哥妙计大破连环马,铁牛输的心服口服,今日便和哥哥一起下山为哥哥做一看门小童。”

铁牛拦住武大郎的去路,一本正经的说道。

“看门小童。”

铁牛不说,武大郎倒还忘了前夜上山自己在聚义厅里出谋划策,众人都纷纷摇头,尤其是铁牛这厮竟还拿此事打赌,为了百十坛白酒竟不惜去做门童。

不过就铁牛这厮狰狞的相貌,谁家敢让他做门童,做门神还差不多,效果可能更甚。不说吓哭小孩,就连寻常百姓都会被他样子吓死:双眼赤丝乱系、怒发浑如铁刷、狰狞好似狻猊、天蓬恶杀下云梯。…,

“铁牛休得胡言,还不退下。”

铁牛可是宋江的忠实小弟,宋江岂肯让这厮乱跑,当下出声喝止道。

“公明哥哥,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日不管如何俺都要随大郎哥哥下山喝酒去。”

铁牛不知dào

从哪拽来的文字,说的振振有词,不过没两句便直接露陷了,当门童是假,噌酒才是真的。

众人也知铁牛脾性,后面这话才符合他的性格,当下笑作一团,就连宋江也哭笑不得不知如何是好。

“铁牛,你是真心要去我府做门童?”

武大郎憋着笑问道。

“那是当然。”

“既然如此便好,不过铁牛为兄必须提醒你,看门时可不得饮酒,更不得辱骂殴打他人,即便有人恶言相向,亦不得出手伤人,你可否做到?”

武大郎忙收回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过这些都是最基本的,衙门前面的衙役们都是这般做的。

“大郎哥哥,你这不是存心为难人,想当年俺在江州当小牢头都比这清闲,何况大家兄弟一场,真是寒碜。”

铁牛原来就是打去鄄城混吃混喝的主意,不过武大郎却将话摆在明面上,这一答yīng

下去那日子还咋过,顿时闹起别扭来。

“难道铁牛还想耍赖不成?”

“谁说俺铁牛耍赖,不过每天两坛白酒必不可少,当初大郎哥哥也曾答于俺,可不得耍赖。”

看在两坛白酒的份上铁牛忍了,再不济,晚上睡觉也能喝个痛快,总比在山上没酒喝来的痛快。梁山上本不缺酒,不过喝惯了白酒谁还要和那些个浊酒,比马尿都不如。

“好,一言为定。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执勤之时偷偷喝酒或喝醉撒酒疯,别怪我手下无情。你还记得在我府里砸坏了多少东西,踢烂了几扇大门,到时候高宠、栾廷玉会好好教你怎么识得道理。”

武大郎阴阴一笑,好像就等铁牛犯错,好让高宠、栾廷玉等人狠狠收拾他一番。

虽然是冬天,但平日里一件薄衫不会感到寒冷,可刚接触到武大郎的目光和笑容,铁牛不禁打了个冷颤。不由想起斗酒大会之前曾与矮脚虎王英一起去鄄城做客,那时才叫舒坦,大郎哥哥也够客气,每日美食美酒管够。

可恨自己管不了自己这张嘴,喝了一坛就不错了,偏偏上劲还要喝,喝上头了和王英兄弟争论,结果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两个醉眼朦胧的汉子打得天翻地覆,差点没将大郎哥哥后院砸了个底朝天,结果可想而知,被赶来的高宠和栾廷玉还有一些衙役绑了起来一顿狠揍,然后将自己两人推进湖里醒酒,湖水灌了个全饱,差点没淹死在那湖里。

“大郎哥哥此话何意,不过公明哥哥有要事吩咐俺铁牛,只能让大郎哥哥稍等片刻,过个三五十年俺铁牛必定老老实实替大郎哥哥看家护院。至于那白酒,大郎哥哥可否先知会给俺,俺铁牛言出必行,定不会耍赖?”

铁牛一想事情不对,忙拉出宋江作为挡箭牌,很是厚颜无耻的为自己开脱道。

第一百七十九章 神机军师

甩开了铁牛那浑人,高宠驾着马车载着武大郎和孟康回鄄城,反正鄄城无大事,高宠便悠闲的赶着马车。

武大郎也没闲着,在车厢里一边喝酒一边和孟康商讨军校水军部的筹划。术业有专攻,对于武大郎来说,孟康可是专业人士,想到的问题应该更详细。

来的时候很匆忙,回去的时候慢的直到第二天才到鄄城。武大郎等人一下车,孟康这厮便迫不及待的去找裴宣、陶宗旺等人叙旧去了,兄弟多日不见,当然需不醉不归。

回来后院还没来得及和潘金莲她们寒暄,时迁便很没眼色的跑来向武大郎禀报,神机军师朱武已经到来,正在客厅里候着。

武大郎一听,顿时拉起时迁朝客厅跑去,速度之快连时迁都望尘莫及,真不知矮胳膊矮腿哪来那么大的爆fā

力。

朱武乃何人,神机军师是也;知识分子出身,原是少华山黑帮的老大。朱武的少华山黑帮是水浒中第一个出现的黑帮组织,规模甚至比当时的梁山黑帮还要大。当少华山黑帮在动华阴县脑筋的时候,王伦为首的梁山黑帮还只敢劫劫单身过往客商。

照理说,神机军师朱武的才华更在智多星吴用之上,可最后为何排不进天罡,只能说时运不济,绰号犯了人家忌讳。

吴用乃一教书匠出身,所出计谋也经常漏洞百出,奈何人家先上山,在梁山这个莽夫的世界里早已确立了首席智谋一职,当然容不下才华比他高的神机军师朱武,读书人使阴的功夫尤其厉害,不自不觉中便将将昔日巨擎打压的一声不吭。

不过也不能怪朱武,毕竟科班出身,用计光明磊落,战场上排兵布阵绝对是拿手好戏,绝非吴用这小私塾能比;可论人情世故、阴险狡诈,那朱武真是拍马也赶不上吴用。

在梁山一百零八将中,武力方面武大郎看好的人多了去了,马上卢俊义、林冲,马下鲁智深、武松;科技方面也是,凌振、孟康、汤隆;不过在智囊中唯独看好神机军师朱武和铁叫子乐和。

乐和的本领自不必说,在水浒中不值一提,可在水浒后传中几乎机智近妖,辅佐混江龙李俊赤手空拳打下一个暹罗国之主,比之手下精兵良将却未能辅佐宋江上位的吴用可有用多了。

朱武却是可惜,郁郁之下随公孙胜学习道术,整个怀才不遇得主。若是寻得良主,不说一统天下,最起码占据一地不在话下。

来到客厅门口,武大郎特意停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装,发觉自己身上没有不妥的地方,才缓步推门而进。

入眼的乃是一介书生打扮模样,道服裁棕叶,云冠剪鹿皮,脸红双眼俊,面白细髯垂。若不是知dào

眼前之人乃神机军师朱武,叱咤华阴县的少华山二当家,武大郎绝对以为此人乃上京赶考的秀才。

“神机军师朱武,久仰阁下大名,今日一见,实乃三生有幸。”

为了替军校招到一个好老师,武大郎可谓竭尽全力,刚一见面便直接拍人家马屁。

“大人客气,大人也知在下来此的目的,不妨拿出来一瞧。若大人说的属实,在下愿为大人鞍前马后十年。”

自古官匪正邪不两立,朱武此刻孤身前来,可见此物诱惑之大,竟冒着生命危险,还鞍前马后十年,这可不是一般巨擎能做得到的。…,

“时迁,去知会蒋唠叨一声,让他将兵书拿来。”

武大郎也不以为意,反倒信心更是十足,看来军校的老师八九不离十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嗜好,神机军师同样是人,心中也有欲望,这也就是武大郎为何遣时迁前去少华山的原因。

至于此物是何,当然非兵书莫属。

当日为解鄄城干旱之难题,特意命人挖通被淤泥阻塞的雍、沮两河,在饮马集挖沟渠之时不小心挖开了一个洞穴,最后才弄明白乃孙膑之墓,墓中更藏有其一生心血所著《孙膑兵法》,另外还有一些陪葬品。

武大郎岂会藏私,理所当然让身边的人学习,可惜大家都没兴致,所以就不了了之。蒋敬精通书算,更适合后勤,全然不喜兵法:裴宣绰号铁面孔目,执法严明,若是换成《韩非子》一书,怕是早就虎视眈眈,可对于《孙膑兵法》却是不屑一顾;另外几人,都是些老眼晕花、大字不识一个的主,让他们看兵书,比让他们戒酒更难。

所以说,宝贝还是得看人的。在你饥寒交迫的时候一碗热腾腾的米饭远比满车的金银财宝更有价值。对于朱武来说,《孙膑兵法》就犹如旷世珍宝,即便粉身碎骨亦要揽入怀中。

不一会,蒋唠叨便拎着一大堆破竹简荡荡的前来,末了随意扔在地上,嘴里还不断抱怨武大郎不厚道,让他这一文人保管这一堆破烂,真是太坑人了。

武大郎无语的翻翻白眼,就这厮这样的态度,怪不得名落孙山,考不中科举。

再看看朱武,这才叫真zhèng

的知识分子,虽然现在看起来疯疯癫癫,神经病大于正常人。可那份专注可非常人能及,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手中捧着竹简神神叨叨的,时不时用上好的锦衣袖子擦拭着竹简,一会哭一会笑的。

武大郎顿时不知如何是好,时迁这厮找来的是神机军师还是神经病啊,刚才看他还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模样,可一转眼就成了这样,得失心疯也没这般快。

“擒庞涓、见威王、威王问、陈忌问垒、篡卒、月战、八阵、地葆、势备、兵情、行篡、杀士、延气、官一、五教法、强兵。哎,可惜只余十六篇,不知大人真的肯用这旷世奇书换在下十年效力?”

朱武怀抱着竹简,一边小心翼翼问道。不管武大郎答yīng

与否,朱武绝不会再还回去。虽然朱武也知dào

自己现在这般交涉很被动,但另外别无他法,实在不行唯有回少华山举兵攻占鄄城。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本官也无需军师鞍前马后,只需在军校里任职十年,教导学生们兵法谋略,不得藏私,十年后,《孙膑兵法》便归阁下所有,可有异议?”

对于这类的兵法,武大郎实在没啥兴趣,兵法再精妙也得有人会用啊,否则学学赵括来个纸上谈兵,自个怎么死都不知dào



当然,武大郎也不会傻到将绝本给朱武,早就命蒋敬抄好了数十份已做备份,用纸张保存总比用竹简保存来的方便,到时候看哪人有才华,再去骗一个来也未曾不可。

“一言为定。”

第一百八十章 世界

神机军师朱武等武大郎点头确认十年后《孙膑兵法》归自己所有,方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这时才有空考lǜ

武大郎刚才所说的要求。没注意还好,静下心来仔细想想,看来眼前之人绝非等闲之辈。

不过这和朱武有何关系,自个原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否则也不会好端端的不去考功名,而是盘踞少华山占地为王。

这天下越乱才越精彩,君不见春秋战国、东汉末年,群雄争霸、谋士辈出、奇人异士数不胜数,你方唱罢我来唱,即便不能名流千古,亦能遗臭万年。

哪像如今世道,任你才高八斗、满腹经纶,没有阿谀奉承的本事照样只能做个平头小百姓,连登台亮相的机会都没有,哪有谈笑间强敌灰飞烟灭的运筹帷幄。

朱武倒是错怪了武大郎,毕竟有多大的胃口才能有多大的抱负,虽然武大郎胃口不错吃成了胖墩,但这绝非是雄心野心,而是肥肉。

武大郎建军校的目的只是为了帮zhù

亲家,毕竟没过几年大金破辽再破北宋,自己带着几个媳妇直接收拾一些衣物跑去江南照样活得潇洒,可自己那老丈人家大业大,而且还位于北地,直接在人家的马蹄下,连条活路都没有。

不要说武大郎没志气、没抱负,穿越到某个朝代随之王八之气一放,便大肆收罗名将,然后一展抱负,成就万世霸业。

醒醒吧,武大郎早就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文不成武不就的,最多知dào

历史走向,再过六七年便是靖康之耻。金军攻破东京(今河南开封),在城内搜刮数日,掳徽宗,钦宗二帝和后妃,皇子,宗室,贵卿等数千人后北撤,东京城中公私积蓄为之一空,北宋灭亡,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易子而食、惨不忍睹。

武大郎也气愤、也心痛,也想以一己之力改写历史,让泱泱大汉民族永远屹立在世界之巅。

梦想是美好的,可现实却是残酷的。

梁山好汉一百零八,手下精兵良将成群,到最后还不是被朝廷小小伎俩耍的团团转,最后死的死散的散。武大郎只要去梁山上一说招安是不对的,立马被宋江吴用暗中玩的死死地,敢挡路就得有身死的准bèi



或者向朝廷提醒,说是七年后北宋会被大金灭国,怕是话音未落便被人当成大辽的奸细五马分尸;要知dào

此时金国才建国不久,人数连大辽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还得时不时靠大宋救济,这话说来纯属天方夜谭,何况宋徽宗正联系金国一起抗辽夺回燕云十六州。

本来朱武听了也就不了了之,在鄄城随意混吃等死糊弄个十年,暗中将《孙膑兵法》吃透,再找个明主趁机占据一地。

可随着武大郎越说越深,朱武的兴趣便被吊了起来。这哪是什么私塾,纯粹是培养开国武将的地方,万军之中取人首级的猛将、谈笑之间灰飞烟灭的谋士、粮草衣物调配铢毫不差的后勤。这些都还说得过去,毕竟西夏、大辽两国虎视眈眈,战争一触即发。可最离谱的便是筹建水军,要知dào

大宋陆地上缺马不是大辽的对手,可在海里湖里,即便十个大辽都不是大宋的对手,武大郎这般不是居心叵测还是为何?

唯恐天下不乱的朱武此时方觉得武大郎顺眼,两人不禁感到相见恨晚,整整畅谈一夜,连天鸣的鸡叫声都恍若未觉,若不是清晨潘金莲怜惜武大郎身子,故作生气才让两人不得不各自回房,不过两人都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论才学、论智慧、论智谋,武大郎都不是神机军师朱武的对手,可是武大郎却拥有朱武永远无法相比的见识。虽然武大郎以前只知dào

卖炊饼,但耐不住灵魂来自后世,整个地球的信息都能从电视电脑上了解,随意扯上一些都能说的天花乱坠,侃的朱武云里雾里不知所谓。

虽然对武大郎说的某些东西朱武不甚了解,但细细一分析下来却觉得十之八九都是真的,尤其是武大郎所说的世界,中原只是冰山一角,另有大好河山等着众人前去发掘。尤其大宋经济发达,不时坐船带来众多奇形怪状的人类,满身漆黑的昆仑奴、金发碧眼的白毛汉子,尤其是西域以西的美艳胡娘。

吃过早膳回房沉沉睡了一觉,毕竟连续两宿没睡的舒坦了,铁打的汉子都受不了,何况武大郎这身板又不是很强壮。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夕照,院子里面众人也已开始准bèi

晚膳。

刚一起床,武大郎便看到潘金莲等几女早已从桌边站起身来围着自己打转,那眼神看的武大郎直打颤。

“金莲、秀儿、馨儿、三娘,你们这是作何,为夫可没做对不起你们之事,有必要这般四妻审夫?”

武大郎实在被她们看的心里发毛,忍不住问道。

“哪有,奴家只是想问问大郎,中原之外真的还有好多国家,是否真的有金发碧眼和浑身漆黑的妖怪,大海是否有尽头,真的有整年都下雪的地方吗,真的有动物将宝宝放在肚子里?”

潘金莲嘴巴一停不停如同机关枪一般问个不停,显然对这些东西好奇不已。

武大郎也没想到昨晚上随意乱扯吸引朱武兴致的问题现在一个不落的全返回到自己头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无可奈何,武大郎唯有一件一件的将问题解释清楚,可惜有些东西不是一句两句便能讲得清楚的。刚回答完一个问题却又不得不解释刚才不小心捅出来的新问题,武大郎又不得不回答新的问题。

如此这般不由口干舌燥,起身倒茶之时发觉屋子里顿时多出了好多个人头,差点没被吓一跳。

武大郎看着呆坐的众人,不由发觉刚才自己这般,就好像在给她们讲故事一般,而且还是一个接着一个从未听过的新奇的故事,怪不得这么引人入胜。毕竟每说一个地方,武大郎都习惯将地方的生活习俗、动物种类、宗教信仰、远古神话都简略提到一番。而在众人耳中就好比一个个未曾到过的桃源仙境,让人向往不已。

可惜武大郎说的是后世的世界,现在除了中原大地,另外的都是些未开化的地方,茹毛饮血还是家常便饭。

第一百八十一章 招生

寒冬腊月,大雪连天,百姓们早已准bèi

好过冬的衣物粮食,安安心心的呆在家里取暖。这鬼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让忙完农事的百姓们百无聊赖的不知做啥事。

蒋敬按照武大郎的意图,命手下衙役们将一张张宣传单贴在大街小巷,很有后世牛皮廯的味道。毕竟这是私事,可不是官府正儿八经的公文布告。

本来怕没人响应,打算凑个二十个人来试试效果,看看是否有无建立军校的必要。如果可行,明年开春之后再大型招生,培养人才。

可能牛皮廯的效果有些出乎意料,或者说武大郎的名声好,亦或者大冬天大伙都闲得无聊,要么再直白点便是被选中的学子不仅免学费,还能每月定时从军校里领取补贴已补家用。

这举措乃前无古人,即便孔圣再世,亦只有有教无类尔,哪还会为了安学子心,将自己钱财拿出来补助学子。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望子成龙是华夏每个朝代为人父母最大的心愿,此刻官府既然出面兴办军校,招收门生,对于鄄城百姓来说是天大的喜事。往日即便砸锅卖铁也凑不齐私塾的学费,何况还需一定的文字基础,只能苦了自家孩儿仍在田间劳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今日传单上所写却无这门槛,反倒上私塾还能补贴家用,这倒让百姓们将信将疑。

虽然对宣传单上所描述的事情将信将疑,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最多白跑一趟当解闷,总比错失良机来得好,说不定未来飞黄腾达亦不一定。

鄄城的冬天可谓异常寒冷,昨日光洁的街道又一次被大雪覆盖,凄厉的北风呼呼直叫,好像要吹进人的骨子里。

不过即便再恶劣的天气都挡不住人们心中的火热,公鸡尚未鸣叫,原本白雪皑皑的街道就早已被人群踩得凌乱不堪,人们连三带五赶来凑热闹,只为第一个报名。

虽然此次只招收二十位学子,但武大郎可不想滥竽充数,否则也就失了建立军校的目的,所以便将招生场地由县衙门口改在了城北的广场,也就是举办斗酒大会的场地。

幸好武大郎聪明,否则拥挤的人群怕是早就将衙门给挤摊了。武大郎用过早膳招呼蒋敬、朱武、栾廷玉、孟康等几位未来军校的夫子连带着一众衙役浩浩荡荡的前往城北。

一路上看着稀稀疏疏的人流,即便平日里爆满的小酒楼里都门罗可雀,武大郎心里不断祈祷好歹要来几个报名的学子,否则自己这军校尚未建立便出师未捷身先死,岂不是遭人笑话。

武大郎等人一路走去,便发xiàn

越接近城北广场,路上的行人便越多,不乏携妻带子一家老小全部出动的。此番情景看的武大郎不由有些纳闷,难道今日还有别的活动在城北举办,怎会吸引这么多人前去。

一路上磕磕碰碰走走停停,武大郎一行人总算准时到了城北,一开始以为自己一伙浩浩荡荡的好不威风,可跟城北广场那一眼望不见边的人群相比,真是如一粒尘埃般渺小。

身周一众衙役在前艰难开道,武大郎等人便紧随其后,短短十分钟的路硬生生的花了两刻钟才到达目的地,耳边经常听到附近百姓的交谈声,让武大郎瞬间明白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自己。

“二蛋,你看俺家犊娃子能进不?”…,

“扯啥蛋,就你家那混小子,偷鸡摸狗打架倒是在行,你让他识几个字,俺便跪下来给他磕头。”

“呸呸你这鸟嘴说的啥话,卖字话的先生不是说了今日即便不识字亦有机会进入学府?”

“你见过私塾里哪个娃子不识字?”

类似这般斗嘴的武大郎听得很多,即便文学最盛行的唐宋,最底端的劳苦百姓仍旧大字不识一个。所有的信息都是道听胡说而来,偶尔官府发放公文,也最多去问下穷困潦倒卖字画为生的书生们。

武大郎一伙来到台上,这是为了此番招生昨日特意搭建的木台,上面的积雪早已被百姓清理干净,上面的桌椅案几都被擦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水迹。

招生的事情全靠老师自主选择,武大郎一点都不过问,只是在台上随意说了几句,然后便让衙役们挂上四块牌子维护现场秩序,上面分别写着:‘猛将’对应着栾廷玉,有万夫莫敌之勇;‘谋士’对应着朱武,风轻云淡、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后勤’对应着蒋敬,钱财粮草衣物支出纳入,虽不起眼,却手握前方将士生死;‘艨艟’对应着孟康,不仅代表着水军最强dà

的巨舰,亦代表着水军的无dí



本来武大郎也不想这么高调,不过一想即便有了麻烦,真定赵府也会替自己解决麻烦,那还不如高调些多吸引些年轻才俊前来,也不枉自己一番苦心。

当四块牌子立起来以后,台下的人不断切切私语起来,有不少不识字的汉子顿时焦急起来,根本不知dào

台上所立牌子上写的是什么,忙向周边识字的朋友们请教,场下闹闹哄哄,顿时乱作一团。

“肃静肃静。”

衙役中也有能人,一声嘹亮的嗓子顿时盖住了前边一群人的喊声,让有些失控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至于后边的就算了,反正他们也看不到台子上所立的牌子,过会再让衙役们一个一个前去讲解。

“本县县令武大人今日初建军校,意在保家卫国,为国家挑选有识之士,培养成有用之才,他日即便不能成为封侯拜相,但为一小吏绰绰有余。”

前面的话当然是武大郎吩咐他说的,最后的那一句话却是衙役自己加上去的,不过这话让人觉得更加实jì

一些,毕竟封侯拜相这事就如空中楼阁,何况举办这军校的大人自己也不过就是一县城县令而已。

“现在这四块牌子上写着各式人才,尔等根据自家孩儿的实jì

情况酌情参考。不过千万不要大字不识一个偏要选择谋士、后勤,否则不但耽误各位大人的时间,亦耽误自家孩儿的前程。”

第一百八十二章 姜汤

随着衙役的话音落地,台下的百姓都悉悉索索的选择最为合适的通道排队,当然有人呆在原地苦思冥想,毕竟这关系自己一生的大事,岂能草率决定。

大字不识一个的主是最容易决定的,不是猛将便是艨艟,不过艨艟还需水性好,换成一个旱鸭子下去,咕隆咕隆直接沉尸江底了。

在场的大多数人还是选择猛将,虽然在北宋军人地位低下,很多都是犯罪之后才被发配充军,使得老百姓对军人白眼相看。不过这猛将可不是平日里最底层的小兵喽喽,而是有官职在身的,而且还是经过真定赵家推荐的。

一般老百姓可能不知dào

真定赵家,因为赵家向来行事低调,不显山不露水;可有些地位的乡绅都明白真定赵家在北宋军队中的地位,虽不是顶级世家,但亦不可小嘘。

即便最底层的军官好歹也是官,也可光宗耀祖,总比一年到头开垦着土地强。虽然战场厮杀很危险,不过古人云富贵险中求。

鄄城位于山东西部,也属沿海,但离大海还差了好些路。虽然也有江河湖泊,这里的百姓水性也只能说勉强,水性特别好的也许有,但不会太多,所以选择艨艟的也不多。

至于谋士,这可是武大郎办军校的最主要目的,可一看排着寥寥无几的队伍,让武大郎不禁有些失望。而且队伍中几乎都是一些纨绔子弟、浪荡哥们,在其家人监督下满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排着队伍。

看到武大郎失望的表情,朱武不禁在其耳边小声提示道,这些都是家中无法管教特意扔来学堂希望严加看管,以去他们一身恶习。至于人才,北宋重文轻武,有才之士大多前往汴京考取功名,哪会来此。

北宋素来重文轻武,政坛上存zài

着突出的‘文不换武’现象,即文臣一般不愿改换武职,武将又通常难于跻身文官之列。于是,不仅昔日‘出将入相’之说在北宋消失殆尽,而且士人群体也遗弃了‘投笔从戎’的观念。这一现象之所以能够产生,完全在于宋初以来不断压制、歧视武将和过度抬高文官地位的结果。

反倒是武大郎最不看好的后勤,报名的人数却最多,这有些出乎众人的意料。不过回头一想也就理所当然了,谁让大宋社会风气开放、经商人数众多,可谓开华夏五千年来历史之最。即便出来后不能混个一官半职,就凭在私塾里学到的本领,随意找份账房的活计不在话下,或者自己也可经商理财,到时候富甲一方犹未可知。

众人的心思武大郎可不知晓,可反观武大郎的心思更绝。反正现在也只是招收一些学子试试,有真zhèng

可用的人才最好,没的话也没关系,就当给栾廷玉朱武等人练练手,明年春天再想办法。

看着一个个前来报名的学子,武大郎随意看了下便闭眼不闻,虽然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去粗存精,但武大郎却不想使用。今次最主要就是让栾廷玉朱武四人挑选学子,好为下次挑选人才做做准bèi

涨涨经验。

可看了一刻钟,武大郎实在忍不住了,有这般挑人的嘛。算了,术业有专攻,你们爱怎么样便怎么样,反正招来的学子都是你们教的,还是眼不见为净,当下遣了几个衙役送自个回府。

武大郎本来是打算直接回府烤火炉取暖的,可一路上听到百姓的对话,不禁慢下脚步认真倾听。…,

英雄每多屠狗辈,无情最是读书人。

“二娃,日后想天天吃上白面馒头,今天便给俺吃奶的劲都使上。”

“晓得了,爹。”

“狗剩,想娶俺家闺女,俺老王头不需别的金银珠宝,只要你能今个儿通过考校。”

“好咧,今儿即便拼了性命也得过。”

武大郎现在不仅想找才华横溢之辈,更想找忠心耿耿之人,否则花了巨大代价才培养出来的人才第二天便拍拍屁股走人,那时候才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大人好。”

“大人好”

武大郎一路走去,原本交谈的百姓立kè

停下交谈,纷纷向武大郎行礼致意。武大郎也挥手让百姓随意,自己还想听听百姓们的看法,可眼下这般情况等于白来了。

一路走来,一路肃静,武大郎也没办法,只得老老实实的回衙门,否则在这只会引得老百姓们更加紧张。

顺着广场往衙门走去,看着一路排队的百姓整整齐齐几乎从城北排到城南,武大郎额头上不禁冷汗直冒,这般排队要轮到什么时候,今日栾廷玉朱武等人怕是甭想回来睡觉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孩子的将来,冒着天寒地冻参加比后世考公务员还艰难几分的考校。这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情景,武大郎可深有体会。

武大郎不免有些意兴阑珊,朝身边的一衙役低语了几声,差他带话给朱武等人,不用在意二十个名额,多招也无所谓,择优入取,但却不能滥竽充数。

一回到衙门,武大郎便发xiàn

潘金莲等人今日并没有打麻将,而是在衙门口盼着。一见武大郎归来,潘金莲立马上前解下武大郎有些潮湿的外套,换上厚厚的棉衣。

“金莲,今个儿怎么在外,风雪太大,若是冻坏了咋办,还不速速回屋?”

武大郎有些感动,虽平日里几女都窝在房间里打牌懒得理会自己。可每当自己外出时总会在家门口盼着自己归来,打下外衣的尘埃,或者替自己换上干净的衣服。

“无碍,大郎,奴家和姐妹们穿的都暖实。昨夜不知夜里大雪,未给大郎准bèi

厚实的衣物,怕大郎冻伤身,姐妹们正合计给大郎送些衣物过去,没想到大郎已经回来。”

潘金莲笑呵呵的说道,手中接过秀儿递过来的姜汤,一小勺一小勺喂武大郎喝下。

“今日之事超乎我之想象,不过栾廷玉蒋敬几人尚能应付,我在那边闲着也是无聊就自个先溜达回来。对了,金莲你去命人多煮几锅热姜汤送去城北广场分发给百姓取暖,这天寒地冻的冻坏了身子可不行。”

几口姜汤灌下去,武大郎感觉身上暖洋洋的,不过一想到城北那边那么多百姓受冻,有些过意不去,遂向潘金莲说道。

“大郎宅心仁厚,奴家晓得,这就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 青州

整整一天,武大郎很是没心没肺窝在县衙里烤火取暖,任由栾廷玉朱武四个主考官在那风吹雨打、挨冷受冻。

也不知dào

城北广场那里络绎不绝的百姓何时才能面试完毕,当时大致一看不少于两万人,还不算上后来得到消息赶来的。去除陪着来的父母,来此想进军校的应有七八千人,可以说只要不缺胳膊断腿的都来了,即便瞎蒙说不定还能走狗屎运不是。这倒真苦了朱武四人,一个人在一天之内要考校两千多人。

正当鄄城招生正在如火如荼之时,有一个人此时正悲剧着呢。原本手领近万兵马、威风无限的双鞭呼延灼此时正如丧家之犬一般,毫无形象的坐在一家路边小村酒店喝着闷酒。此一战几乎全军覆没,自己也拼死才能突围而出,若是直接回汴京复命,怕是直接人头落地。

有家难回,思考半响总算发xiàn

慕容知府与自己有一面之缘,凭借自己的本事投奔于他应该不在话下,到时候攀上慕容贵妃的关节,到时候再领一军一雪前耻。

不过最让呼延灼不解的便是为何简简单单的矛林便能破解自己的连环马,要知dào

自己早就试验过,即便上万只长矛组成的矛林都休想挡住自己连环马前进的步伐,不是矛头掉落便是长矛中间断裂,为何这次区区四五千只长矛便将自己最精锐的手下坑个一干二净。

呼延灼当然不知dào

武大郎这家伙用的是上等精铁制成的长矛,只是将外面涂成了黄色而已,当时战况激烈,众人的心思都被前方的激战吸引,谁还会来关心这些长矛。

而且武大郎所立长矛阵都是直立的,而不是如拒马一般斜着刺向战马,只是为了割破马肚子而已。假如战马慢慢走过矛林,怕是一匹都不会受伤,但高速的奔跑的战马碰到长矛,整个马肚子就如被锋利的长刀划开,鲜血内脏一瞬间全部掉落在地。

呼延灼越想越是想不通,手中浊酒一杯接着一杯灌下肚,过了片刻不禁脑袋有些昏昏沉沉,便让小二好生照料好坐下战马,自个睡去,打算明日一早便去青州投奔慕容知府。

不知dào

是呼延灼倒霉还是桃花山上的贼人倒霉,好死不死偏偏去偷呼延灼的坐骑,要知dào

这匹踢雪乌骓可是皇上所赐,若被人偷了那还了得。

呼延灼心急如焚跑到青州知府县衙面见慕容知府,凭借呼延家祖先开国功勋的名气,慕容知府也很客气的接待了呼延灼,反倒还为呼延灼的失败而开脱,更将手中两千步马军借与呼延灼。

早就窝了一肚子火的呼延灼在青州县衙整整呆了三天,休养了三天,可心中记挂皇上御赐的踢雪乌骓,立kè

带着两千兵马前去围剿桃花山。一是报答慕容知府的援手之恩,替他清除周边宵小;二是夺回御赐战马,不负皇恩;三是展现自己才华,获取慕容知府亲睐,连带攀上慕容贵妃的高枝,以期再一次领军出征梁山,一雪前耻。

对于呼延灼两千军马围剿自己,桃花山的头领打虎将李忠和小霸王周通并不放在眼里,呼延灼领着近万精兵良将却大败而归的消息早已传来,对于呼延灼这浪得虚名的家伙更是不屑一顾。

尤其是小霸王周通更是自大的带着一百喽喽便起身迎战,可惜即便呼延灼再不济,也不是周通这种小角色可以对付的,交手没几合便被人打得屁股尿流。若非呼延灼在梁山被打怕,怕有埋伏,可能明年的今日便是周通的忌日。…,

周通回到山寨后连连喝水压惊,让打虎将李忠吃惊不已,要知dào

周通这人天不怕地不怕,除了被一个野和尚揍得鼻青脸肿之外,向来威风得紧,否则也不会闯下‘小霸王’之名。

李忠周通两人一合计,知dào

不是呼延灼的对手,便顺便想到青州城边另外的土匪窝,二龙山。

这二龙山的贼人首领的武艺可比自己强多了,手下喽喽也不是自己这边可比。尤其是贼首那野和尚,自己两人就曾被他教xùn

过,即便二打一也不是他三合之敌,还被他抢光了自己的积蓄,要知dào

自己可是强盗,却被人抢个精光,说出去都不敢再道上混了。还有二头领,原本也是个军官,好像还是杨家将后人,不知dào

犯了什么事也落草为寇,一身本领与那和尚旗鼓相当。

打定主意,李忠立马差两喽喽前往二龙山求救,毕竟大家都在青州混日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失了桃花山,二龙山以后面对官府的压力也更大。

正当花和尚鲁智深起身前往,此刻又有喽喽进来禀报,说是大头领故人史进刺杀化州太守被抓,关进了大牢。

自从史进史大官人上山以后为贼首之后,好生兴旺。前些日子史大官人下山撞见一个画匠正在寻死。上前解救便得知此人乃北京大名府人氏,姓王名义,因许下西岳华山金天圣帝庙内装画影壁前去还愿,随行带着女儿玉娇枝,却被本州贺太守看中,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贺太守原是蔡太师门人,为官贪滥,鱼肉百姓。王义觉得自己害了女儿,顿时想要轻生,史进见不过,直去府里要剌杀贺太守;可刚一进城便被人认出乃少华山贼首,当下关进大牢。

本来少华山还有神机军师朱武坐镇,倒也不会如此惊慌失措。可朱武早些日子被武大郎拐到了鄄城,就凭跳涧虎陈达和白花蛇杨春两人,杀人放火倒还勉强,派人去劫狱还真没那本事,可是此刻又不知dào

朱武人在哪里,只能命手下喽喽前去二龙山找鲁智深求救。

鲁智深也头大,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只能先将眼前之事摆平,然后招呼兄弟们再前往华州城,否则史进没救到,自己老窝被人抄了可不得了。

火烧眉头,鲁智深立kè

点齐手下儿郎下山要解决青州这群官兵,否则哪敢去华州救人。

桃花山李忠得知二龙山的行踪,立kè

带着三百喽喽下山策应。呼延灼正愁贼人不下山,此刻一看就可擎起双鞭朝李忠砸去。

李忠虽有家传武艺,靠使枪棒为生,但家传武艺再牛也牛不过呼延灼的家传武艺,交手十合便转身落跑。上过一次当的呼延灼岂会善罢甘休,一拍座下马儿立kè

紧追而去,顿时吓得李忠面无人色,怕今儿便要交代在此。

第一百八十四章 跑步

青州所发生的一切武大郎毫无所知,即便鲁智深他们打生打死也和自己没半毛钱关系。鲁智深这人天生福将,梁山一百零八将即便死光了他也是最后一个才死的。

更何况梁山一百零八将还等他们几座土匪山聚义投奔,否则宋江宋黑子的一百零八星宿该怎么齐聚。

武大郎不怀好意的想着,要知dào

自己可从梁山上拐带下了五个人,加之少华山的神机军师朱武还不算在内,到时候难道一百零二将聚义,可不符合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之名。

不过也就随意一想便考lǜ

其他了,尤其是看着眼前一百个千挑万选出来的学子,武大郎有些愁眉不展。

只怪自己当初见百姓大冬天的排队等候、一个个冻得瑟瑟发抖却犹自强撑,心中有些不忍,没做考lǜ

便胡乱传下话去,结果栾廷玉朱武等一个个秉公办事,将任务完成的完美无瑕,只是将这些个包袱扔给自己处理。

本来拟定是招二十位学子,因为大冬天尚无法开土动工建造军校,只能将学子安置于衙门一侧,勉强将就一番,等开春之后再将他们安置于新建的军校宿舍之内。可现在是一百个啊,整整翻了五番,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啊,吃喝用度都需打理,无奈只能找来周押司前来。

周押司不愧为鄄城的老人,不仅经验丰富,而且办事老到,不出一刻钟便将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为了让众学子享shòu

一样的待遇,出面承租了县衙边上一栋大宅,原本宅子主人死活不肯,可一听到乃县令大人为安排学子休息,立马两眼放光点头答yīng

,不过也要求住在宅子里的学子们每人写一幅字画已做珍藏。

宁惹白发翁,不欺少年穷。

能在衙门边上拥有大宅的人家岂非寻常,眼光独到老辣的狠,虽不知学子们的本事,不过能从数万人中脱颖而出绝非泛泛之辈,别看今日字画不值钱,说不定数十年后还能凭此攀上交情,搭上通天之路。

对于周押司用什么方法解决此事武大郎并不关心,现在的武大郎只想狠狠操练一下,否则对不起方才自己思考过多死伤的脑细胞。不过想想现在身边别无他物,加之天气又冷怕长久站立会冻坏身子,索性大手一挥让他们围着鄄城城墙跑步。

武大郎非常满yì

自己想的这招,不仅能让学子们锻炼身体,也能一解自己心中之气。

分属猛将与艨艟的学子们一听到武大郎的命令,很是自觉地转身,毕竟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学子们份外清楚这次机会有多难的,说不定就此摆脱贫困,真zhèng

的成为人上之人,当下也不顾寒风如刀锋般刺进满是补丁的衣服中直接超门外奔跑起来。

“尔等难道没听清楚,还不快跑。”

武大郎见谋士和后勤的两组人悠闲的呆在原地,将自己的话当做耳边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是还没开始,就摆出一副文人的臭脸,如果正式上课,还还是翻天了。

“大人,此乃武夫之事,我等乃文人雅士为何也要行莽夫之事?”

谋士学子中一位满身傲气的问道,一身衣服洗得发白但却穿的异常挺拔,一点都因为自己出身贫困而自卑。

“你乃何人,报上名来。”

武大郎还真相信有人敢当面顶撞自己,不由一愣。

“学生司徒水参见大人。”…,

司徒水不卑不吭道,一点都不在意武大郎喷火的眼神。

“何为莽夫之事?”

“头大无脑,整日只知打打杀杀,不是莽夫还能是何?”

“打打杀杀,君子有六艺,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连孔圣人都知射驭之道,尔等却白眼视之,岂非强过孔圣人乎?”

前些日子听过小丫头高欣兰被高宠逼着念书,有几句正是关于孔子的四书五经六艺之类的,此刻正好派上用场,用孔圣人的名头直接将他们压得死死的。

如果有人敢顶撞,不用武大郎说话,直接就能被在场的学子们一人一口口水淹死,谁敢说自己强过孔圣人,即便当今宰相也不敢说此话,否则便会被天下学子群起而攻之,想不下台都难。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不是加锻炼,整日浑浑噩噩,即便拥有鬼才之智、怪才之谋,亦只会英年早逝。”

武大郎看着哑口无言的学子们,又一句话说了出来。这句话反倒正切合实jì

情况,东汉末年若非怪才戏志才与鬼才郭嘉英年早逝,早在赤壁之战中便能改写历史,一统三国。

武大郎这番话倒是让学子们很是认同,毕竟戏志才与郭嘉的一生虽然短暂却异常辉煌。

随着武大郎的话音落下,学子们也不得不开始跑步,毕竟这大冷天站在原地还真不如跑上几圈来得暖和。虽然穿着书生袍跑起来的姿势没那么雅观,但总比受冻强。

看着陆陆续续跑出去的学子们,武大郎却没一点高兴不起来,这是一群早就被腐儒教坏脑子的木头,哎,朱武他们以后怕是有得烦了。

不过这和武大郎没半点关系,反正就让他们围着县衙跑十圈而已,猛士和艨艟类的学子跑三十圈,不是说武大郎特意为难他们,而是具体情况具体考lǜ

而已,身为猛士必将征战沙场,没有好的体力可不行。

不过第二天武大郎就后悔了,真不该看着那群学子跑步时软绵绵没半丝生气的时候训话,非要他们一边跑一边大喊,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之类的话语。

清晨天蒙蒙亮,栾廷玉就一个个如抓小鸡仔般将所有学子抓到院子里开始晨跑,除了早中晚三次跑步,武大郎别的不做要求,任由栾廷玉朱武四人发挥,但跑步这项目却必不可少。

清晨正是睡觉最舒服的时间,可一阵阵鬼哭狼嚎却扰人清梦,不仅将正要起床的生火做饭的下人们吵醒,更将武大郎从美梦中惊醒,连带着还有满脸怒气的潘金莲,两眼圆瞪的怒视武大郎,谁让武大郎昨夜特意跟潘金莲提起此事,还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现在可好,现世现报,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一百八十五章 武夫子

好好的美梦被吵醒,不过考lǜ

到外面天寒地冻,武大郎实在没勇气起床,宁可赖在被窝里。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武大郎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没有了外面的鬼哭狼嚎,这一觉睡得才叫舒爽,等起床时发xiàn

已经到了午膳十分,身边的潘金莲也不知何时起床的。

用过午膳,武大郎闲着没事便去时迁的屋子里转悠。

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由此可知信息的重yào

性,既然武大郎招收别类学子,那么斥候间谍类的学子便必不可少。

基于这方面的保密性,武大郎当然不会公开选拔,只是让时迁、李小二两人暗中招收,希望发xiàn

一些可用之才。

毕竟间谍这种事情得靠天分,不是说武力超群或者智冠天下便能办到的,最好就是一回头便没了印象的大众脸,性格要么朴实、要么奸诈,越真实才越优秀。

武大郎注定白跑一趟,时迁一听到手下能多好些个手下,兴奋地根本睡不着觉,不顾大冬天天寒地冻直接外出去观察白日里中意的几个苗子的家中偷窥,看身家是否清白、有无恶习,为人是否忠诚可靠。

时迁一个人当然忙不过来,连带着悲催的李小二鼻涕一抽一抽的大雪天奔东奔西,整个人冻得差点失去知觉,连翻墙都摔了好几跤。不过没办法,谁让时迁是他老大,手下就他这号小兵,这不刚从千里之外的汴京赶回来还没缓过气,便被时迁抓了壮丁。

武大郎没看到时迁这小贼,却是碰到了梁山方面的来使铁牛,一句话不说直接让武大郎为他准bèi

午膳,顺带着少不了一坛白酒。

武大郎拿这厮没办法,只能等到铁牛这厮吃饱喝足才发xiàn

这混蛋竟然是奉宋江之命来找自个帮忙的,说是鲁智深为救九华山大当家史进被困于华州城大牢,望武大郎派时迁与朱武助一臂之力。

因青州慕容知府的逼迫,桃花山、二龙山和白虎山不得已组成联盟,共同攻打青州。孔亮唯恐兵力不足,又命喽喽前往梁山向师傅宋江求援,带着一大队梁山好汉下山,一举攻下青州,斩了慕容知府一家老小,亦将呼延灼招降。

得胜投奔梁山之后,鲁智深因为心忧兄弟史进的安慰,不等梁山大队人马便自个快马加鞭单身上路,到华州城人生地不熟,无意碰撞了华州太守被诓骗进衙门,赤手空拳哪是对手,力竭被擒。

武大郎可笑不得,找人帮忙竟然还这幅态度,不过武大郎也知dào

铁牛这厮的脾性,无奈的叹了口气。

史进有难,朱武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自己与鲁智深有一面之缘,佩服其心胸博大、光明磊落、嫉恶如仇,乃是真好汉。即便铁牛不来此报信,自己得知消息亦会派人前去救助。

当下命人招来神机军师朱武和鼓上骚时迁两人,将事情简单的向两人讲述一番,便让他们二人随铁牛前往华州城外少华山,到时候再与宋江等大部队回合,共商救人大计。

看着朱武等人前往,武大郎便放下心来。华州城外少华山乃是朱武的地盘,周围所有情况都了如指掌,这也是宋江为何命铁牛来找朱武的原因。

朱武走的很是轻松,可他招收的二十个谋士学子不知如何处理才好,难道就呆愣愣的扔在一边不管不问,怕是不出一天便要闹翻天。…,

武大郎找来蒋敬和裴宣商量一番,希望两人帮忙照看一二。谁知话一刚落,两人立马摇头拒绝,而且还异常坚定,让武大郎大为不解。

清晨众学子围着衙门跑了五圈之后便去教室上课,也就是临时找的四间客堂暂代,每个种类的课程各一间客堂。

猛将类与艨艟类的学子异常听话,堂上的栾廷玉和杜康慢慢讲解,他们在下面一个个认真听讲,眼睛一眨不眨,十分珍惜这难得的机会。

后勤类的学子亦还好,只是希望蒋敬多讲解一些,尤其是关于经商的问题更是层出不穷,不过还好一切都在蒋敬的可控范围之内。

最吵闹的便是谋士类学子,朱武刚开讲底下的一众学子便‘之乎者也’个不停,更是大呼‘好战必亡’,差点没让神机军师暴走,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招收这么一批木鱼脑袋。

接着栾廷玉蒋敬便听到那间客堂里传来争执声,从春秋五霸扯到孔孟之言,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到好战者亡,说的是天花乱坠,整整一上午直到午膳时间还旗鼓相当,朱武以一敌二十,双方依然争执不下。

本来蒋敬还打算携着裴宣中午看好戏,可谁知朱武有要事在身,而武大郎还将这般艰巨的任务交给自己,这可不行。要知dào

蒋敬虽是文人出身,不过却是落科举子,精通书算,乃儒家中的另类;裴宣更不用说,落草前虽是官差,可算起来应该归属法家,自秦朝焚书坑儒,法儒两家视如仇敌,如今儒家防法家更甚于防武夫,让裴宣去上课,可能直接变成法儒之争。

看着摇头的两人,武大郎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去教这帮学子,脑海中转了个遍,发xiàn

还有文采的就只剩下赵雨馨和自己的小妾刘家小姐而已,不过身为女儿家,平日里吟诗作词尚可,真的做私塾夫子怕是惹人争议。思来想去,武大郎一狠心,豁出去了,自己好歹做过那么多年学生,今个儿便试试做老师的滋味,哼哼,谁敢不服就准bèi

承担苦果吧。

中午休息过后,武大郎便代替朱武来到谋士类学子的客堂里,看着下面静坐的二十位学子。

武大郎不管下面在坐学子的反应,直接按照自己的思路开始讲起:“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七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畏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高下,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故校之以七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

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第一百八十六章 开除

底下的学子们望着台上摇头晃脑的武大郎,一个个傻傻的望着却无动于衷。

“大人,我等乃是慕名前来学习圣人之言,而不是这些武夫的东西。”

等到武大郎讲完一段话,中间休息的时候,司徒水站起来说道。

“你们也如此认为?

武大郎没理会司徒水,而是转而看向其他十九位学子。

答案显然易见,所有的学子都点点头,赞同司徒水的意见。

偃武修文、重文轻武是北宋的基本国策。

毕竟宋太祖赵匡胤的皇位乃是部下发动陈桥兵变,逼他穿上黄袍取而代之,自此称帝。

赵匡胤怕手下将领有样学样,不知哪日如自己一般发动兵变上位,但又不舍得亲手杀害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便杯酒释兵权,将军队的权利收拢分给文人打理,以解自己后顾之忧。

王夫之曾说过:“自太祖勒不杀士大夫之誓,以诏子孙,终宋之世,文臣无欧刀之辟。”

当然,宋太祖虽然有意打压武将的地位,但也不会太过,宋太祖在位时,科举取士的数目并不大。可后面的继承者会错了他的意图,怕武将们发动兵变,便变本加厉的打压武将的地位。

自宋太宗时情况完全变了样,他扩大了科举取士的数量,重用儒臣。到了真宗朝武将完全靠边站,几乎没有立足之地,文人主政的局面完全形成,‘儒术’也被捧上了天,而在仁宗朝更是达到了顶峰。

仁宗时蔡襄曾经说过:“今世用人,大率以文词进:大臣,文士也;近侍之臣,文士也;钱谷之司,文士也;边防大帅,文士也;天下转运使,文士也;知州郡,文士也。”

大宋整个社会风气都是如此,读书人学的理所应当就该是治国安邦之道,因而只有他们才懂得如何治国。那么“儒术”就是治国之术了,对兵法之类的根本不屑一顾。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北宋的士大夫大都只是一群死读书的书呆子,他们不知变通,不重时务,只知引经据典,只会填词作赋,而治理国家,他们不是内行。即便有人空有高尚情操和‘以天下为己任’的抱负,但往往不得要领或力不能胜,力不从心。

既如此,武大郎只能摇摇头,懒得和这些被洗脑的腐儒学子争辩,跟一群神经病争辩,自己不就成了神经病了嘛。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有些时候很善变,有些时候却固执呆板的可以尤其是思维观念,一旦形成便能影响人的一辈子。

武大郎不顾在场的学子,自顾自的摇头走了出去,脸上满是叹息,好好地一批人就这样被腐儒给耽误了一辈子。武大郎不由有些气闷,便想去看看其它三组类别的学子,看看是否可用。

邻近的是蒋敬所教的后勤类学子,这类学子虽然识字但无半点书生傲气,反倒更像是市侩商人。昨日虽和谋士类的学子一起抗拒武大郎跑步的命令,也不过是观望而已。这类学子一般出身家庭较好,但无奈的是庶出而非家中嫡子,偌大家财也无他们的份,成年后只能去卖卖字画、去别地当账房管家或者做些小本经营。

透过窗台武大郎看到里面在座的学子异常认真,对于台上夫子所说的话都一一斟酌,时不时的用毛笔在纸上记着、写着,同时对于尚未通透的问题也仔细记下,待课后在询问夫子。…,

同样的书生学子,一个为自己谋生路费尽心思,一个却整日四书五经打算抱着半本论语治天下,纯粹的木鱼脑袋。

看着这明显的对别,武大郎更是坚定了自己内心的选择,过会回衙门便让周押司将谋士类的学子扫地出门,眼不见为净。靠这类木鱼脑袋出谋划策,说不定会命令大宋将士们扔掉武器对着西夏大辽的进行劝服,用‘之乎者也’去感化这些虎狼之士,当然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

武大郎再向前走去,打算去看看栾廷玉和孟康教的怎么样,可一到客堂却鸦雀无声,根本没有半丝人影。不过没多久后面里传来震天的响声,说来也对,猛将和艨艟可不比书生,当然是得在外拼杀。

武大郎听到后院嘹亮的喊声,也就不再过去,直接慢慢踱步回衙门,从刚才的声音里可以感受得到这两类学子满心的激动。

不知dào

怀着怎样的心情,武大郎边走边叹了口气,不过转念一想又马上振作起来。谋士也不是地里的大白菜,一揽一大筐,要知dào

每个时候智力超群的能有七八个就不错了,何况现在自己碰到两个,自己手下的朱武和武松手下的乐和。

至于四舅哥所要的谋士类人才,还是让他慢慢等好了。如果真的那么好找的话怕是不用找武大郎帮忙了。想通这些,武大郎原本因为没有找到好苗子的沮丧心情一扫而空。

吩咐了周押司一声,便让他去处理这一切,直接将这群傻蛋开除了事,虽然对自己的声誉有些影响,但武大郎岂会在乎。

对于那些目中无人、只知dào

念死书半点不知人情的学子,周押司也打心底里感到厌烦,要不是武大人要构建军校,怕是早命衙役们将这群不识好歹的家伙赶出去了。

要知dào

周押司在县衙素有老好人之称,连他都萌生这种心态,何况气血方刚的衙役们,当下不顾谋士类学子的大吵大闹、呼喊救命,如撵小鸡般一个个将这群不识好歹的家伙扔出院子。

如此热闹的事其它三类学子当然有所耳闻,尤其是后勤类的学子更是后怕不已,还好没跟着那群没脑子的人瞎混,否则自己这数十人也将步他们后尘。同时也对县令大人心存畏惧,一言不合便将整般的学子开除在外,这气魄,自己等人中若是有人一不小心得罪了大人,自己这帮人不就悲催了。

至于猛将类的学子和艨艟类的学子更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里的学子个个家境平寒,身上衣裳褴褛,很多还时常靠别人救济才能过活。当听到被军校录取之时,整些个乡亲父老羡慕的眼光第一次让这些毛头小子发xiàn

自己存zài

的意义。

早上起床穿着军校发的新衣裳,很多人还舍不得穿,很多人都忘了自己多少年没穿过没打补丁的衣服,不过在夫子严厉的眼神中满是心痛的穿上新衣服。早上夫子说的很多道理虽然听不懂,但午饭时肥美的肉食和洁白的米饭差点没让学子们将舌头都吞进肚去。这哪是军校,日子过的简直比神仙过的还逍遥。

中午的训liàn

虽然辛苦,有些面黄肌瘦的学子虽然劳累,但亦咬牙坚持,那股倔强不认输的脾性正对栾廷玉和孟康这两个大老粗。

第一百八十七章 反省

腐儒误国,千真万确。

以前觉得道听途说有些夸大其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看来自己是该醒醒了,否则身首异处还不知怎么回事。

回到衙门自己的屋子,武大郎不禁坐在院子里发呆,是自己心肠太好,还是太过懦弱,竟会不长眼的去招这批废物书呆子回来,还是习惯于前世那种法治社会,一步都不敢逾越,即便这样也不发火,只是将人开除而已。

今时不同往日,自己已经不在是法治健全的新社会,而是县令掌控一方生死的封建社会,自己的仇人更是只手遮天的相国蔡京,可比高俅强太多了。虽然不知dào

为什么没直接宰了自己,但如果自己日子过得很潇洒,怕是临死不远了。豹子头林冲身为八十万禁军教头,还不是被高球耍的团团转,最后落得家破人亡、无奈之下落草为寇才得挽回小命。

连林冲这般地位都不行,何况自己这小小的县令,尤其连这顶乌纱帽还是由蔡京老贼给的,自己是死是活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以前知dào

归知dào

,但自己总想着逃避,等过个六七年‘靖康耻’之后自己跑到江南潇洒的过富家翁生活,那时的蔡京也离死不远了,自己根本不用担心生命安全。

不过想想容易事实哪有那么简单,如果继xù

让宋江那厮在梁山上胡作非为,怕是明年晁盖的性命就将不保,梁山上下唯宋江独大,接受招安,然后开始东征西讨,损兵折将,落得个御赐毒酒了却此身惨淡收场。

武大郎不是不认同宋江招安,却不认同宋江如小丑般被人戏耍,还心如蜜糖般将所有兄弟推进火坑;明知dào

林冲与高俅有血海深仇,却为诏安置兄弟义气于不顾;不顾众人所想,连带梁山老老少少数万人送于死地。

梁山一倒台,自己背后没个靠山,以后的日子就潇洒不起来了。别看鄄城现在由自己一手掌控,百姓各自手有良田数亩、丰衣足食不在话下,白酒财源滚滚、日进斗金,一切都顺心如意、朝气蓬勃。

最主要还是就为鄄城位于郓城周边,紧邻梁山泊这个大贼窝,更是出了攻破县衙宰杀县令的武天王,如今人家还在梁山上潇洒自在的看着,谁人敢惹这杀星,连带着县令这炙手可热的肥差都没人敢染指,生怕自己不小心成为下个倒霉鬼。

更喜人的乃是直至岁末鄄城的顶头上司濮州知府并未派人来收税,不知是看在去年荒灾同情百姓还是鄄城地处兵荒马乱之地不敢前来,结果正合武大郎之意,自个也懒得忙活这差事,就当为百姓做件善事,多储备些粮食。

可惜在宋江满门心思的招安下,梁山这靠山实在不怎么牢靠,虽然自己二弟武松还在梁山上做三头领,可宋江毕竟是他八拜之交的兄长,虽不是亲兄弟但差之不远,所谓长幼有序,即便武松手下精兵良将成群,也只能归于宋江手下,就如同现在宋江只能蜗居第二一般。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武大郎也不禁发狠了,自己窝窝囊囊了一世,这辈子还是这般窝囊,倒还不如原来的武大郎,没能流芳千古,但至少还能遗臭万年,在历史长河里留下印记。

闭上眼仔细推算一番,发xiàn

时间还来得及,现在乃重和元年也就是1118年,梁山的霸主依旧还是晁盖晁天王。虽然再过几个月,也就是宣和元年1119年三月中旬,那时的晁盖心中也对宋江感到不满,想大胜一场来挽回自己一寨之主的威望,借此打压宋江的势力,可惜天不遂人愿,即便连死都成了未知之谜。…,

宋江略施手段不仅替晁天王报了仇,更是轻而易举、名正言顺的坐上了梁山的首席交椅,主宰梁山所有事物,更决定了梁山未来的发展方向,直至败亡。

武大郎虽然没本事去争夺梁山之主的交椅,但武松可以啊,要武艺有武艺、要威信有威信、要实力有实力,要资历有资历,除了宋江之外的不二人选。只要自己操作得当,等到招安之后打败大辽之后公开宋江的阴谋,让他身败名裂,到时候武松再取而代之有何不可。

距离公元1126年的靖康之耻还有六七年时间,自己到时候把握住机会,凭借武松之威望、神机军师朱武之谋、铁叫子乐和之智、轰天雷凌振火炮之利及蒋敬、裴宣、时迁等众人的努力,难道还搞不定北方完颜阿骨打才建立三年的女真游牧民族,不然还真是死了算了。

完颜阿骨打凭借着手下二千五百兵马在1114年起兵造反,短短十年时间便能灭了大辽,接着攻破北宋汴京,自己从后世穿越回来,掌握了上千年的历史,了解火药的威力,难道还不能凭借火炮之利将这群蛮夷赶回草原放牧去。

武大郎越想越对,自己以前早就进入了死胡同,看古代另外朝代的战争,哪次不是几十万几十万兵力的投入,即便是汉末三国赤壁之战,曹操率领八十万大军攻打蜀吴,被人一把火烧个精光,想想自己和武松手下这点人手实在不够看。

可实jì

情况刚好相反,北宋虽然看似兵多,但全被那群贪官污吏吃空饷吃出来的,而且武将也没多少心思在军队上,怕一旦越逾反倒招来杀身之祸。如此光景,怪不得不是梁山好汉这群草蜢的对手,更别提刀枪火海里厮杀出来的金国的对手,连一年时间都不到,两任皇帝一起被人掠去做了阶下之囚。

既然金国的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可以,凭什么我武大郎不行,占据梁山泊天险,进可攻退可守,再以刘家小姐的名义截下轰天雷凌振这厮,百八十门大炮一摆,任谁来都直接轰成渣。

北灭大辽、女真,西打西夏,南侵大宋,说不定俺也能混个开朝太祖当当,总好比不知不觉栽在蔡京手下强吧。即便幸运南下逃过一劫,回首北望自己辛苦了一年的鄄城被毁之一旦,处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怕自己下半辈子也会自责不已。

第一百八十八章 晨练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武大郎心中不由为自己打气道。

现在还没到那地步,不过先锻炼自己下身体可是很有必要的,否则出师未捷身先死,那就搞笑了。

既然认真决定了自己以后的道路,武大郎也不玩虚的,当下和栾廷玉打过招呼明日清晨与一众学子起来晨跑,晚上睡觉时更是与潘金莲打过招呼,让她明日一早定要叫自己起床。

潘金莲对于武大郎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也不在意,何况多跑跑步对身体总归有好处,只是不知dào

寒冬腊月的大郎能撑个几天。

不过既然大郎有这般兴致,潘金莲早上起床的时候顺便将另外两个也叫了起来,整天嘴里嘟囔着要三更天起床练武却从未见过实jì

行动。原本英姿飒爽的两位女将赵雨馨和扈三娘自从跟了武大郎以后也变得好吃懒做起来,原来不爱红装爱武装的两女将现在变得只爱麻将了,而且时不时的耍赖,一点都没有以前的英气。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让武大郎、赵馨儿和扈三娘三个家伙起床,潘金莲便和秀儿为三人做早点,本来都是下人的活计,不过因为太早不想麻烦下人们,所以便自己动手。

此时才刚刚初卯,又名日始、破晓、旭日等:指太阳刚刚露脸,冉冉初升的这段时间,不过一般说的都指夏季。可如今还是大冬天,窗外还黑蒙蒙的,虽然有积雪映射着可以勉强照亮道路,但一离开被窝武大郎便后悔不已,自己嘴贱什么呢,好好的暖被窝不待非要去外面受冻。

不过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就然说出口就该办到,几位娇妻也都已经起床,做饭的做饭,陪自己跑步的跑步,如果现在退缩岂不是要被她们看扁。

武大郎随意洗了把脸知会了一声,便带着赵雨馨和扈三娘去了衙门边上的宅子,那里栾廷玉早就带着学子们站立等待,等待着县令大人前来和自己一起早上晨练。

学子们咋听之下以为是谁人开的玩笑,可在冷面教官栾廷玉的点头之下终于半信半疑,早就翘首以待,不知这位县令是否真的会在这般天寒地冻的清晨如期而至。

当轻重不一的脚步声踩着积雪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学子们更是满怀期待,当脚步声越来越接近,学子们原本排列整齐的队伍也不免有些散乱,争相想近距离见识一下县令大人的尊荣。

脚步由远及近,印入学子们眼中的乃是两个唇红齿白的俊俏公子哥,一白色劲装、整个人给人一股温文尔雅、如浴春风的感觉;另一个一身黑色劲装,双眼如电、面目冷峻,与白衣公子哥刚好相反;最最怪异的乃是两位俊俏公子哥一左一右站立,彷佛在护卫谁一般。

定睛一看,最中间还有一位老农、面色狰狞,身高不足五尺、衣着简单朴素,虽然平凡但不乏有几分威严。好歹当了快一年的县令,移居养气,总算是有点官威。

众学子看那架势,便明白此人乃本县县令,身高不足五尺、面色狰狞却菩萨心肠,可比道貌岸然的贪官污吏们和善多了。

“全体都有,向右转,起步、跑。”

昨日武大郎便已经和栾廷玉打过招呼,所以栾廷玉便没顾忌,等到武大郎一现身便立kè

喊道,自己首先转身带跑。

学子们心中兴奋紧张,但一听到栾教头的话,立kè

压下心中的种种,整理好队伍,整整齐齐的向院子外面跑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 年后

县令大人一大早起床和学子们一起晨跑的事一传十十传百、扩散的速度比瘟疫还快,怪不得都说吃饱了撑着闲得无聊的人最八卦。

本来今天还打算稍微活动活动松松筋骨、以后每日慢慢循序渐进,最后再跟众学子的步伐。可事与愿违,被这么多百姓围观,武大郎实在拉不下脸来半途而废,否则这脸就算丢尽了,唯有亦步亦趋的跟随,整个人都快跑垮了。

不知跑了多久,武大郎最想做的事便是直接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躺尸,即便地上那个都是雨水也无所谓,可在众目睽睽之下武大郎只能硬撑着,最后连自己怎么回到衙门的都不清楚。

“大郎,只是锻炼而已,何须搞得如此狼狈?”

武大郎躺在床上足足睡了两个时辰,醒来之后觉得全身酸痛,好像被几十人猛揍了一顿,腰酸背痛腿抽筋,另外还有潘金莲喋喋不休的询问。

“哎,你当为夫希望如此,谁料到这么多百姓驻足围观,为夫岂半途而废,失策啊失策。”

武大郎半摇着头,满脸苦笑道。自己这是去锻炼身体,而不是去玩命,只能说时运太差。

潘金莲见武大郎如此模样,也不忍心责怪,当下端来熬好的小粥,一口一口的喂武大郎。

“大郎,明日还是别去了,好好休养一番,此事本应循序渐进,急躁不得。”

“金莲,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今日答yīng

城中百姓和学子每日清晨一起锻炼,岂能失信无人。”

武大郎虽然知dào

潘金莲是为自己着想,但无奈自己当时心直口快,既然当应与人,唯有全力以赴,不过一想到今天差点没跑的吐血,不禁额头冒冷汗。幸亏当时赵雨馨和扈三娘两人在自己身周护着,否则自己还真的要倒在大街上,到时候什么面子都丢尽了。

第二天一早,拖着浑身酸痛的身子武大郎继xù

与学子们晨跑,路过一条条大街,与各式各样的百姓点头示意,当然后面少不了一群跟着县令大人跑步的百姓。自古山东多豪杰,豪迈之士比比皆是,看到县令大人都如此,当然不能弱了自己威风,一个个如吃药版发狂的向前奔跑,不一会便超过武大郎,直追前面的学子。

这就是武大郎需yào

的效果,让百姓们和学子们一同跑步,这可是变相的鞭策,如果连普通百姓都不如,怕是学子们的脸上会很精彩。隐隐的,武大郎看到前方学子们的脚步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当然是一致性的加快,而不是杂乱无章的。

整个冬天便这样过去,即便刮风下雨,训liàn

照常继xù

,只是开春以后百姓没了那么多闲暇功夫去晨练,使得学子们感觉少了些竞争,精神上惫懒许多。

梁山方面,宋江亲自压阵,总算在二月中旬攻打华州城,大胜而归,苦了史进与鲁智深两人,足足在大牢里呆了一两个月,那个叫凄惨啊。

武大郎想不通,华州城少华山可是神机军师朱武的地盘,为何救人都这么麻烦。到最后朱武忍不住向武大郎大吐苦水,当时以宋公明哥哥为尊,一切事项都听他调遣。

本来一切都很合情合理,可宋公明对华州一切事物都不了解,甚至说是熊瞎子抹黑,但对于手中权利看的比啥都重,对于自己这少华山二当家甚是排挤。三番四次营救史进与鲁智深都铩羽而归,最后总算九天玄女托梦,威胁上香的宿太尉冒充官府中人,才骗的华州知府的信任,诈开城门,一举大破华州城,救回被抓的两位兄弟。…,

第一百九十章 锦囊

皇天不负有心人,苦苦等了半个月武大郎终于打探到金毛犬段景住的消息,可惜那货直奔梁山求援,一点机会都没给武大郎。

虽然金毛犬段景住在梁山上排位只得区区末尾,一百零八单将中垫底,而且最后溺死淹死这般窝囊,可在武大郎眼中其本事一点也不校

不仅懂得多国语言,尤其精通契丹语、西夏语、蒙古语,纯粹的语言专家,换做后世可是个了不得的人才;兼有伯乐之才,慧识英、懂得驯养挑选好马;而且跑路本领高强,能突pò

大辽西夏重重关卡,将盗取的好马运至大宋境内贩卖。

大宋建国之初便因为未能占领养马之所,全国上下总计才十四个牧马监,因为缺少外来马匹的配种和监管不力,使得大宋战马日益匮乏。大辽西夏见此良机,将战马作为战略物资,不允许市场上流通,造成铠甲易得、战马难求的局面。

段景住有此本领,对梁山的帮zhù

可不校要知dào

冷兵器时代,骑兵对于步兵有天然的压倒性优势,最要表现在机动性与冲击力两方面。骑兵通过机动性使得在战场上形成局部兵力优势,以小搏大,从而把握战争的节奏,取得最后的胜利。

可惜成也萧何败萧何,段景住虽然有此本领,但还是属于鸡鸣狗盗之辈,宋江哪会将此人放在眼里,不过却亦不能寒了众多前来投奔的好汉的心,随意将之排至末位头领以作打发。

进了梁山武大郎也不好意思再去挖墙脚,便寻思着晁天王举兵攻打曾头市的事情上。

对于晁盖武大郎也真心佩服,不是说晁盖武艺过人,而是其义薄云天、胸襟宽广,即便说是古之孟尝犹未不可,对于不熟识得人亦全力帮忙,对于有恩之人更是点滴之恩更是涌泉相报。

只可善取金帛财物,切不可伤害客商性命。晁盖自上山以后,便将杀人越货改成了只取金银,放众人一条生路,不似宋江吴用般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因诓骗朱仝上山连四岁的小孩都能摔死。

义字当先,平生仗义疏财,专爱结识天下好汉。对于有救命之恩的宋江三番四次舍命相救,可惜却白救了一只白眼狼,霸占了自己梁山的首把交椅。

武大郎不想看这样的豪杰陨落,但亦没法阻止,只得命时迁往梁山上跑一遭,送一个锦囊与晁盖,日后是死是活就看其自己的造化了。

默默地,武大郎便这样静观梁山上的风吹草动,万事俱备,就等曾头市的东风。

随着宋江公孙胜等人征讨芒砀山大胜而归,晁盖也坐不住脚,立kè

点齐兵马要攻打曾头市,一扬梁山之威。

不是晁盖鲁莽、也不是梁山面子太重,而是晁盖有不得不出征的理由。原本自己一寨之主,号令之下无人不从;可自从自己拼死救下宋江之后,梁山立kè

分为新旧两派,而且新晋之人皆知宋公明而不知晁盖。本来晁盖也不以为意,毕竟大伙都是兄弟,只要大伙快活便是,一起喝酒一起吃肉,谁做老大都无妨。

竭力同心,共聚大义,和大宋皇帝做个对头。

因为对朝廷早已失望,晁盖心中早已有了原则,将梁山泊打造成为世外桃源,可如今发觉对宋江存了招安之心,不想兄弟们以后被贪官污吏们打压,唯有站出来显示自己的存zài

,打压宋江的地位。…,

第一百九十一章 毒箭

如历史中描述的一模一样,晁盖虽为梁山之主,可几次梁山征战都由宋江带领,大型实战的经验几乎没有。两军三番五次交战互有损伤,久攻不下的晁盖心态有些急躁,竟不听林冲的劝阻,反而轻信两个来历不明的和尚,结果贪功冒进、草率出军半夜偷袭结果遭了人家算计一顿箭雨扑面而来,晁盖也算晦气好死不死的被一只利箭射中面门,摔于马下。

幸得阮氏三雄、赤发鬼刘唐还有白日鼠白胜五位老兄弟的拼死相救,才救得晁盖上马,冲出埋伏。林冲、孙立两将一左一右领兵挥军断后,才死死抵住曾头市曾家五虎的锋芒,两军一直血战到天明,才各自鸣金收兵,原本两千五百人马,杀的也只剩下一半。

“晁盖哥哥伤势如何?”

林冲不顾身上尚在滴血的衣服,直奔大营而去,满脸焦急的问道。

“哥哥面门中箭,如今尚未醒来,只怪史文恭那厮太过可恶,竟暗箭伤人。”

阮小七向来口直心快,何况昨夜还中伏吃了败仗,心情当然不会好,满是怨气道。

战场刀箭无眼、成王败寇,生死各安天命。林冲此时也不做理会,径直走进帐篷,看到晁盖满脸血析面朝天躺在床上,生死不知,面门上还插着一支箭,箭杆上刻着‘史文恭’三个字。

林冲从怀中掏出一包金疮药,在众人眼下一咬牙直接将箭枝拔出,然后将金疮药敷上,可随之流出的血却红中带黑,显然箭上有毒,这可出乎林冲的意料之外。

林冲对曾头市设伏阻击自己等人毫无意见,毕竟大家各为其主,厮杀到最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在弓箭上抹毒就不地道了,纯粹的下三滥手段,林冲不禁对史文恭的人品大为不齿。

梁山上本就没几位大夫,而且还都是些最蹩脚的大夫,偶尔能看下伤寒、包扎下伤口,对于毒药这些根本就束手无策;何况此番来得匆忙且又小看曾头市,连半个大夫都未带,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万般无奈之下,林冲只能召来梁山众老人前来商量,最后决定由阮氏三雄、杜迁、宋万五人带领百十喽喽护送晁盖回山,看看是否能救回晁盖哥哥一命。

“咳咳咳”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了正在商议的林冲等人,刚才因为面门箭支被拔,剧烈的疼痛让晁盖从从昏迷中醒来,可刚才那一下伤了元气,缓了许久才有咳嗽的力qì



“晁盖哥哥,你怎么样了?”

“晁天王,是否有恙?”

“”

晁盖睁开眼睛,见周边围满了人满是焦急的看着自己,自己则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开口道:“并无大碍,不知昨夜战况如何?”

“哥哥,昨夜着了人家算计,手下兄弟死伤近半;最最可恶的便是曾家教头史文恭竟暗箭伤人,而且箭支上抹毒,端不是东西。”

阮小七出言说道,几人中就属他为人最是爽快,最对晁盖胃口,有啥说啥,一点都不会藏着掖着。

“都是为兄之过,轻信贼人谗言轻取冒进,害得众兄弟丢了性命。此番必要破了曾头市以慰兄弟们在天之灵,否则还有何颜面见梁山众兄弟,咳咳咳咳”

晁盖重伤刚醒,便听到如此消息,不禁怒气攻心,扬言要灭掉曾头市一雪前耻。可话刚一出口,便是一阵阵咳嗽声。…,

第一百九十二章 救治

晁天王攻打曾头市不利反倒自己中伏重伤晕迷不醒的消息,呼延灼早就飞鸽传书通知给梁山上的宋江等人,此刻已由阮氏三兄弟等人护送着返回。

算算日子阮氏三雄早应该护着晁盖回到山下,可朱贵的酒楼根本没有得到半丝消息,要知dào

这里可是梁山的情报中心,周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旱地忽律’的眼睛。

可梁山上层一干人等苦苦等了三天,却仍未见到晁天王等人归来,心中不免有些焦急,难道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半路上埋伏不成。

而此时的晁盖在哪,昏迷不醒中早就由阮氏三雄护着带到鄄城武大郎的府邸,任谁想破脑瓜也猜不到堂堂梁山之主贼寇之王昏迷不醒之际竟没回梁山大本营,而是趁夜去了鄄城县衙落脚。

“郎中,我家哥哥伤势如何,身上之毒可解?”

阮氏三雄见安道全从房间里出来,担忧晁盖的伤势,顿时一窝蜂的围了上来闹哄哄的问道。

“些许小毒欺负下一般小郎中尚可,岂会难倒我安道全,‘神医’之绰号岂是浪得虚名。”

安道全有些大言不惭道,不过此话虽然狂妄,但却一点都不虚假,最后能留在皇上身边当御医的人岂是一般乡下小郎中可比。

“神医高明,不知我家哥哥何时可醒?”

一听到晁盖没事,阮氏兄弟悬着的心顿时放下,几人原本可都是打渔为生,晁盖一句话便顿时陪他一起劫取生辰纲落草为寇,便知几人交情之深。

“毒虽解,但毕竟面门中箭加之中毒已久,有些伤了元气,幸好此人身子骨健朗,换做一般人怕早已一命呜呼;何况一路舟车劳顿,须静养明日清晨便会转醒,尔等稍安勿躁,切莫扰了病人休息。”

“多谢大夫费心,我等晓得。”

阮小七拉着两位兄长对着安道全深深抱拳谢道,虽为活阎罗,但亦知好歹,别看安道全说得轻松,换做一般大夫怕是手足无措,毕竟箭上抹毒肯定要置人于死地,岂会抹寻常毒药。

“待老夫先下去歇息,明日一早再为病人诊治,告辞。”

阮家兄弟这般客气,安道全当下也回礼道,虽然不知这几人的身份,但看县令大人焦急的打断自己与李巧奴亲热,不顾形象一把抓住自己手臂往外跑就知dào

事情的重yào

性。

换做他人,安道全早已吹胡子瞪眼,敢打扰老夫亲热,即便大罗神仙来了照样见死不救。可谁让眼前之人偏偏是自己的大恩人武县令呢,即便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亦只能前往。

“慢走。”

阮氏三雄很是客气的回道,阮小七更是亲自将安道全送到门口才回身,然后三兄弟如门神一般守护在屋子外面。

安道全辞别以后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院子,反倒径直来到县令大人武大郎的院子里,向武大郎邀功来了。

原本在建康府生活潇洒惬意的安道全实在看不上鄄城这破烂的偏僻小地方,奈何时迁当时开出的条件正中安道全心头之急,一颗心都吊在李巧奴身上,但奈何她却是娼妓之身,想取之为妻都不符合法令,让中年丧偶的安道全有些心灰意冷。

一到鄄城,县令大人亲自将李巧奴的户籍变为良民,脱去娼妓之身,然后更是接风款待,自从接风宴上一碗白酒下肚,让安道全从此恋上了这个滋味,色泽透彻、口感醇香、美味无比,让人流连忘返、欲罢不能。…,

第一百九十三章 遗嘱

接到鄄城武大郎的来信,梁山众头领除了留下看家护院保证梁山安全之外,其余众人都马不停蹄的策马超鄄城飞奔而去,尤其是及时雨宋江更是不顾身子骨文弱,和众兄弟一起策马飞奔。

不是说武大郎的信件有何问题,实在是信上说梁山之主晁盖晁天王身中毒箭命不久矣,怕是很难挨到明日天明,有些许遗言想要对众兄弟诉说。

众人怀着各样的心思快马加鞭、不辞辛劳,总算摸着黑在五更天之时赶到了鄄城衙门,一股脑的如同土匪般的冲进县衙。要不是有武大郎的吩咐,众家丁还真以为有贼人夜闯县衙。

“众位兄弟快快请进,公明兄弟、二郎快随前来为兄进来。哎。晁天王如此光明磊落、豪气冲天的盖世英雄竟会招小人暗算,真是可惜。”

武大郎在前面边走边摇头哀声叹道,满脸的悲伤之情。来到院子门口,和阮氏兄弟知会了声,便让宋江、武松、吴用和公孙胜四人径直走进房间。只是当吴用经过阮氏兄弟身边时,被三兄弟狠狠瞪了一眼,仿佛责备吴用不讲义气一般。

推开门,阴暗的房间里弥漫着草药味,刺鼻的味道呛得让人有些难受,而晁盖脸色发青的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哥哥,都是三郎之过。”宋江见晁盖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气若游丝般躺在床上,立马扑倒在晁盖的床前,哭丧的哀嚎道,真是闻着伤心、听者流泪:“当日出征之际帅旗被大风吹断,实乃不祥之兆,都怪三郎未能劝阻哥哥,使得哥哥遭此大难。”

“公明哥哥莫要伤心,我们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有今日没明日,一切冥冥中早有注定;何况晁盖哥哥此时尚有一丝气息,不妨请郎中前来询个究竟,是否有回天之术。”

智多星吴用看着躺在床上半只脚踏入棺材的晁盖,回想当初在郓城东溪村相熟的三十余载,此刻却要阴阳相隔,心中千回百转;又见公明哥哥扑在床头哭得肝肠寸断,忍不住开口说道。

“啊,贤弟说的正是。武家兄长,鄄城有何杏林大家、医林圣手,不知此时身在何方,我等速速派兄弟将之请来?”

吴用的话顿时让扑在床头嚎啕大哭的宋江清醒过来,声音沙哑满脸焦急的对着武大郎询问道。

“鄄城地小人少,只有区区几个大夫在药店坐堂,只是医术稀松平常,难当大任;前些日子反倒请来建康府神医安道全安老夫子前来为晁天王把脉,只是因为毒箭所射之处乃面门,加之一路舟车劳顿颠簸不堪,毒性早已深入大脑,即便大罗神仙下凡亦是无用,哎。”

武大郎摇摇头叹息道,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武家哥哥,不知可否将神医请来一叙?”

吴用还不放心,向武大郎请求道。

“也罢。”

当下出门吩咐下人去请神医安道全,虽然知dào

安道全这人好色如命,此刻怕是早就与李巧奴滚在被窝里了,但梁山众人肯定想要个结果,只能麻烦于他。

有本事的人脾气大,神医安道全也是如此,武大郎虽对其有恩,但绝不会事事都唯武大郎是从。不过武大郎也不怕,早从时迁那边得知‘截江鬼’张旺的消息和行踪,更是将其收归衙门安了个衙役的差事,平日里与孟康一起训liàn

艨艟的学子。…,

第一百九十四章 安排

翌日清晨,鄄城县衙门口便挂上白布、白灯笼等一系列出丧用具,让路过的行人还以为衙门里面哪位过世了。=金==榜=

一传十十传百,一开始大伙都不知dào

何人过世,可传到后来就变成了县令大人于昨夜不幸病故,以至于百姓们陆陆续续成群结队的来到县衙门口,想送县令大人最后一面。

武大郎等人在衙门里面忙着为晁盖晁天王办后事,毕竟晁盖是在这病亡的,此番运回梁山也麻烦,何况晁盖临终嘱托要将尸骨运回老家东溪村安葬,死了还要如此奔波劳累岂不是太对不起死者了。

衙门里面安安静静,唯有几个和尚道士在做法事超度亡魂,可衙门外面却哭声震天,差点没把武大郎给吓死,难不成外面出了什么大事。

随手招来一个衙役打听情况,结果让武大郎哭笑不得,看来自己在鄄城百姓中的声望还是不错的,没做什么事情却令老百姓如此牵肠挂肚。可自己现在活得好好的,大伙有必要为我哭丧吗,老子可还没有活够呢。

知会了衙役一声,让他去外面澄清事实,疏散人群,省得到时候一不小心引起踩踏事件就不妙了。{金}{榜}可衙役单薄的呼喊声完全没有作用,众百姓此刻都沉浸在悲伤之中,哪曾理会这小小衙役。

无奈之下,武大郎只得叫上蒋敬、裴宣还有周押司一起出去劝解众人,当武大郎现身的那一刻着实将百姓吓了一跳,不过在周押司的一番解说之下总算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才陆陆续续的散去。

梁山众好汉在鄄城过了晁盖的头七,才在宋江的带领下回到梁山,晁盖的尸身则由阮氏三雄亲自护送回东溪村,众人皆没有意见,因为大伙都知dào

晁盖与阮氏兄弟之间的交情非同一般。

送走了众梁山好汉和阮氏三雄,武大郎便静下心来安排其他事宜。如今晁盖已死,梁山上便由宋江宋公明做主,招安一事便指日可待,自己的死期也差不多将近。

不过暂时不急,梁山想要招安还需等得一年多时间,自己还是先考lǜ

其他的事宜为妙。印象中好像今年黄河解冻导致大水,使得黄河下游遭灾,无数百姓无家可归流离失所,梁山泊也趁此机会吸收了不少流民,使得梁山日益壮大,即便高俅带着数万大军围剿梁山,亦落得个灰头土脸。金榜小说

解决此事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粮食,吃不完的粮食,那即便有再多的流民武大郎也不怕。可粮食从哪里来,最简单的莫过于去买,黄河下游招灾,那边去别的地方买粮,反正现在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江南熟、天下足。

这话一点都不夸张,江南种的是水稻,一年两熟,可比鄄城这边小麦的收成高了不止一倍。可江南这边有富阳朱家的人在替自己收粮,自己也犯不着麻烦再去,还不如去占城够粮来的划算。

占城位于印度支那半岛东南沿海地带,北起今越南河静省的横山关,南至平顺省潘郎、潘里地区。地理位置优越,乃海上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稻谷一年三熟,当地粮食堆积如山,价格贱之又贱。

春节过后武大郎本打算让孟康带领学子们一起出海沿江南一路直达占城去购粮,但因为学子们训liàn

时间尚短加之风向不对,未能成行。如今一切就绪,命孟康还有张旺带着艨艟类学子直接驾驭大船顺着沮水往上直通黄河,再向下直入大海。

孟康此时的目标很简单,一路驾着装满白酒的大船向南行驶,途经江南,驶入钱塘江前段富春江,直达富春朱家,将美酒换成茶叶绸缎等物,再向朱家购几条大船带上有经验的船夫才正式出海前往占城。

至于富春朱家武大郎早已书信打过招呼,只需等到孟康前往便是。武大郎此举虽有些抢人饭碗的嫌疑,但海上丝绸之路大着呢,也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的事。只要武大郎将江南白酒的独家经营权交给朱家,这些小事朱家实在无所谓。

拜别了武大郎和一众家长,孟康、张旺带领着二十多个艨艟学子踏上了南下之路。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只呆在湖泊怎么知dào

大海之广,武大郎此举可谓一举两得,正好让学子们涨涨见识。

所谓不能厚此薄彼,武大郎一发狠,直接让高宠带领着猛士类学子前往真定府,至于去哪里赵府之人怎么安排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想想高宠在赵家老爷子面前受宠的事,怕是待遇不会差了,不过武大郎更想让他们去战场上体验一番,生死有命这就不是武大郎能管的了。

后勤类的学子最好解决,直接往蒋敬办公的地方一扔得了,反正这些学子都是由他教授的,谁擅长什么谁的优势在哪他一清二楚,有这么多手下帮忙处理事务,春耕之地一点都不用愁。

连续劳累的近十天,武大郎总算抽空闲了下来,发xiàn

最后自己尽然无所事事,好像要做的要交代的都扔给别人去做了,好像就坐等黄河凌汛期解冻发洪水然后收留救治难民。

武大郎不是不想和蒋敬他们说黄河凌汛期解冻然后发生水灾之事,毕竟这个太虚无飘渺了,只能暗暗操作,能收留多少难民就多少难民,只能看他们自个运气了。

说起难民,武大郎才想起来万事俱备还差医生,也就是看病的郎中。第一时间想起的便是神医安道全,不过这货人老心不老,整天和李巧奴混在一起,若非自己去叫这厮根本懒得出来,武大郎曾经也已广大医学的名头去诱惑他,可谁料一句‘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直接顶的武大郎两眼翻白。

无奈之下只能去自己许久未曾见面的小妾刘家小姐的药房,听潘金莲几女说起过那家药房几乎是鄄城县内人流量最大的药房,不是说借了县令大人的名气而是那里平日里价格公道,而且经常为穷苦百姓免费赊药赠药,不少百姓都记挂着刘家药房的好。

第一百九十五章 刘家药房

关于刘家小姐,武大郎真不知dào

该怎么去面对她。=金==榜=照理来说,自己手拿她的身份文契,名义上是她的相公,可却未有夫妻之实,甚至连话都多讲几句,连她搬出衙门自个去开药房还是金莲几人提醒才了解到的。

本来这事直接派个衙役过去知会声便是,但武大郎不管找何人,大伙都苦着脸蛋摇着脑袋就是不敢答yīng

,最后被武大郎比的实在没办法才道出实情,乃是夫人们早就有言在先,关于刘家小姐之事任何人不得跑腿,皆须大人亲自出马,否则家法伺候。

换下官服,随意找了套衣服穿上,本想喊上高宠一起前去,可后来才想起高宠一行人已经北上,只能作罢。不过看到时迁这厮在墙上啃着鸡腿晒着太阳直接将他拉来凑数,本事不行可腿跑厉害啊。

一个三寸丁,一个贼眉鼠眼两个家伙便这般毫无形象的溜达在外,一路上慢慢晃悠,感受下商铺的喧哗,顺便看看百姓生活如何。

鄄城县内就这般大小,何况衙门还在鄄城最中央,不管去哪只有一半路,没过多长时间,武大郎便发xiàn

了刘家药房。

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武大郎绝不会再时迁面前表现出来,很是豪气的一挥手示意时迁跟上。

刘家药房位置不大不小,里面排队等候的人倒是不少,比武大郎在阳谷县药房里看到的人多多了,不过看这些人的衣服打扮都是些穷苦人家的,唯有两位年轻公子哥鹤立其中,锦衣裘服、面色红润、风度翩翩,一点都不像是身怀病症的模样。=金==榜=

“蔡兄,昨日头晕之症已解,今日不知又身患何疾跑来找刘大夫问诊?”

其中一位公子哥向另外一位姓蔡的公子哥打趣的问道。

“夏兄明鉴,小弟今日牙痛难忍,素问刘大夫医生高明特来就诊,不知夏兄今日来此所谓何事?”

蔡公子忙找了个借口,不过一转眼立马询问起夏公子。

“昨夜就寝之时偶感风寒,身子稍有不适,今日前来诊治一番,相信刘大夫定能妙手回春,一解在下身体不适。”

夏公子手拿纸扇轻轻扇着,此时虽然不是很冷但绝对不会热,何况他自己还说感冒,一看就知dào

没事过来献殷勤的。

两位公子哥的话在场的众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该排队的排队,该抓药的抓药,好像早就习惯这两位公子的对话。

刘家小姐乃是相国刘逵之孙女,乃是书香门第之家,而且出身显赫,地位之高堪比郡主公主,自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气质亦无比伦比,加之模样出众,早在京城便名声远扬,乃京城四艳之一。=金==榜=若非被蔡京蔡相国搬倒,也不至于落得个满门抄斩、贱为人妾的地步,大宋乃士大夫最为意气风发的时候,即便当朝面赐皇上亦无大事,可谁让刘逵早走一步,未能护住家眷,被蔡京抓了空子直接斩草除根。

刘家小姐的美貌即便在汴京这样的繁华之地都能名声远扬,何况鄄城这般小小的地方,不少来抓药的穷苦百姓都惊为天人,加上刘家小姐待人温和有礼,经常救济施舍穷人,大伙都认为刘家小姐乃天上仙女下凡专门拯救穷苦百姓而来。

名声大了有大的好处,但也有不少坏处,就比如很多前来做生意的商贾之人家中的浪荡公子哥,咋听之下不以为然,可架不住在街上闲逛经常听人提起,心有所想便去刘家药房凑凑热闹。一眼望去,原本自认为翩翩君子潇洒不已的浪荡公子哥一个个看傻了眼,世上竟有如此美人,往日大名府或者汴京青楼里面不可一世的花魁瞬间一个个变成街边的癞蛤蟆。

原本就有些拥挤的刘家药房瞬间被人挤满,幸好还有门外护院在维持秩序,使得排队看病的百姓还能正常流转。初次见面总不能唐突佳人,公子哥们都很讲究的排队看病以便能一亲芳泽,也有不少公子哥直接花钱买队伍前面的位置,希望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刘家小姐见此稍微有些皱眉,不过瞬间便平复下来,还如如同往常一般一个个细心的给病人诊治,不过轮到那些个浪荡公子哥时直接将价码提升百倍,不过公子哥们也都无所谓,能博美人一笑即便一掷千金也乐意,何况在场这多人看着,自己不拿出钱还真是丢脸到家了。

浪荡公子哥们每日必来,刘家小姐也当做没看见一般,不过每次都将这些冤大头的钱救济给病人,这样算起来使得不少百姓受益。可冤大头做久了,总有些公子哥们不乐意,寻思着是不是用强的手段逼迫这自称早有夫家的美艳老板娘就范。

可谁知手下喽喽刚派出去,便被栾廷玉带着众衙役抓了个正着,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打了再说,别人不知dào

刘家小姐的身份,可作为武大郎亲近之人,栾廷玉时迁等人早就得到几位县令夫人的命令,不管何时都要保证刘家小姐这位名义上的县令夫人的安全。

自古民不与官斗,何况还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抢县令夫人,蒋敬裴宣栾廷玉等人一合计,直接多方面手段直接将这几位浪荡公子哥抓了锒铛入狱,连带其背后的商铺都损失惨重。

有些人入狱后还不知dào

原因,一个个叫嚣自己身后的背景,但衙役们理都不理会他们,越是叫的嚣张的越是吃尽苦头;要知dào

县令大人可是鄄城的活救星,否则鄄城怕是早已杂草丛生、枯城一座,哪有现如今这般繁华,敢得罪县令夫人不是在鄄城头上动土,只是活的不耐烦了。

有些人意识到自己家中孩子惹了不该惹的人,四处打探消息想救回自家孩儿,一张张银票直接塞进狱卒手中,平日里狱卒倒还敢收,可这次得罪的人实在不好说,闭着眼睛收钱却一句话不说,等到人走了立kè

将银票转交给裴宣裴大人,一切由大人定夺。

当然有些商家手眼通天,直接将银票送至鄄城上级濮州知府的手中,拿人手软的濮州知府立kè

命鄄城县令武大郎将那群公子哥放了,但蒋敬这伙人岂会善罢甘休,直接书信威胁濮州知府,要将公子哥们调戏鄄城县令夫人一事禀报于童公公,要童公公做主。

别人不知dào

童公公的身份,可濮州知府知dào

啊,可是童贯大将军的义子,地位之高常人难以比拟。何况上次童公公前往鄄城办事,路过濮州之时对鄄城县令大为赞赏,如果他们随意黑白颠倒几句,到时候自己可真难下台了,何况此事理在鄄城县令,自己还真伸不出手去管此事。

第一百九十六章 药材

心术不正的浪荡公子哥们被栾廷玉一次性收拾个干净,暗中保证了刘家小姐的安全。=金==榜=

这事栾廷玉等人做的不声不响,让百姓以为官府在打击不法商贩,保证鄄城物价的合理,就连县令大人武大郎都毫无察觉,更别说另外的痴情公子哥,一如往常的傻傻的在刘家药房排队只为见刘家小姐一面。

对于这些痴情种子,栾廷玉倒不曾理会,最主要潘金莲等几位县令夫人不做指示他也不好随意插手。

而眼前的这两位夏公子和蔡公子无疑是所有人中最痴情的两位,日复一日每日清晨都准时到药房报道,这举动已持续整整一年有余,而且每次借口都翻来覆去那么几个,要不是周围百姓觉得他们为人还不错没什么架子,早就将他们轰走了。

一片痴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真无情。

面对这两位的一片痴情,刘家小姐根本无动于衷。经lì

了生死大难,对这些情啊爱啊早就看开了,心中早已没了在京城时那种身居闺阁,不时幻想着如意郎君骑着高头大马敲锣打鼓来自家迎亲的可笑念头。

武大郎和时迁进到药房,看见众人都自觉的排着队伍,最里面刘家小姐正坐堂一一为患者问诊,便也在最后面排起了队伍。

虽然贵为县令,但武大郎却一点都没有高人一等的自觉,别人怎么样自己也怎么样。{金}{榜}排队治病的百姓虽觉得武大郎的身材有些奇怪,和县令大人有几分相像,但转念一想堂堂县令大人不可能和自己一样来此看病,更不可能这般排队等候。

时间慢慢过去,前面的百姓也一个一个减少,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轮到武大郎问诊了。

刘家小姐刚送走一位看病的大娘,转头看到眼前之人瞬间被吓了一跳,武大郎身材短小,刚才被前面的人挡住,刘家小姐确实没看到,不过惊吓了一跳之后刘家小姐立即反应过来,脸色如常的问道:“不知相公身患何疾?”

相公一词在北宋有很多种意思,不仅是古代妻子对丈夫的称呼,也是君子、生员(秀才)、宰相的一种叫法,如蔡京很多时候别人都称之为蔡相公。

“今日来此有要事相商,不知可否寻个僻静的地方?”

武大郎直接开门见山道,这事本来直接在这边讲也无所谓,可就怕到时候被百姓疯传,到时候事情就不妙了。

“请随我来。吴伯,你在这暂代一会,我先与相公去后堂有要事相商。”

刘家小姐也不扭捏,直接吩咐另一位坐堂大夫代替自己,便起身示意武大郎在后面跟着,直接前往后堂。金榜小说

“刘郎中,此人是谁,你为何如此客气?”

夏公子和蔡公子虽然早已看过病问过诊,此时正慢悠悠的等待着伙计们抓药,不过看到刘家小姐抛下病人,带着一身高不足五尺、面色狰狞的侏儒前往后堂,回想自己一年多的遭遇,顿时失了冷静上前问道。

“此乃我之贵客,无需二位操心?”

刘家小姐冷冷清清的回道,一点都在乎这两人的想法。

“刘大夫,我观此人贼眉鼠眼、面目可憎,鄙视心怀不轨之徒,如刘郎中受他胁迫,我等即便拼死也顶护的刘小姐周全。”

夏公子毫不在乎刘家小姐的态度,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只等刘家小姐一点头便直接冲上去和这侏儒拼命。

“多谢两位好意,贱妇早就明言我乃有家室之人,眼前此人便是贱妇之相公,还望两位公子早些断了他念。”

刘家小姐早就有言自己乃有妇之夫,但自药房开张一年有余众人皆未曾见过刘家小姐口中之人,都以为这是刘家小姐的推脱之言,想让众人死心。可此时刘家小姐却直言不讳的说眼前的侏儒乃是相公,好比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让众人皆为惋惜。

“刘大夫,你?”

蔡公子和夏公子不知如何是好,本想问她是否有难言之隐,但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唯有轻声低叹。

“两位公子既然抱恙在身,何不速速抓药回家歇息,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刘家小姐神色清淡道,对于这些个公子哥实在没什么好感,即便再痴心也无用。经lì

大变之后,刘家小姐已不再是以前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而是一个自力更生的女子,见识了世上的美好和丑恶,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评判标准。

“相公,请。”

刘家小姐在前面带路,示意武大郎在后面跟着,就在众人眼前一步步走向后堂。

穿过几间放药的屋子和几道走廊,武大郎便发xiàn

药房内别有洞天,竟然还有各种满花草的院子。

“请恕贱妾招待不周,不知大人今日来此有何要事?”

刘家小姐也不知dào

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人,说是色狼一点都不为过,如此丑陋之人霸占着四位美娇娘,但四位姐姐却无怨无悔;说是柳下惠重生也可,面对自己这么美丽动人地位尊贵的小妾却无动无衷。

金莲姐姐拉家常之时曾提起此人满腹经纶出口成诗,不仅在真定府一举夺魁赢得雨馨姐姐芳心,更在汴京大相国寺内一举压得众文人学子哑口不言。

上任至今一年时间,诸事不管却将破败不堪的鄄城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生活一日更过一日,脸上的笑容未曾断过。可比嘴上一套一套,实jì

半点效果都没有的腐儒们强太多,嘴里说着为了百姓,私下里捞钱捞到手软。

“刘小姐,我今日来此乃是有要事找刘小姐相助,事关众百姓生死,望刘小姐务必答yīng

。”

武大郎也不知dào

该怎么面对刘家小姐,不过此时迫在眉急也懒得理会那么多,还不如直接开门见山道。

“大人一心为民,小女子佩服,不知何事大人尽管吩咐。”

“今年黄河林汛期解冻比往年来得晚,加之听西边的商人说西部有阴雨不止,两者凑在一起怕是要出大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已命人筹备粮草以待难民,如今唯欠草药,此事只能拜托刘小姐。”

“既然如此,大人为何不上报朝廷,难民之事朝廷自会解决。”

“此事只是我之推测,未必会发生,做些准bèi

只是以防万一。若不是不知晓草药关节之事,也无需劳累刘小姐。至于钱财一事,待会蒋敬便会命人送来,只望药材多多益善。”

武大郎虽有八九分把握,但毕竟事情还没发生,自己也不敢肯定,只能有备无患,省的到时候手足无措,乱了阵脚。

第一百九十七章 玉麒麟

看着一车一车源源不断驶入鄄城的马车,武大郎的嘴角不禁向上咧起,看来自己人品还不错,刘家小姐没将自己当成神经病,反而不遗余力的帮自个的忙,东奔西跑去各家商铺大肆预定药材。{金}{榜}

对于刘家药房这样的举动,百姓稍微有些不解但却没往心里去,如果换成是官府的行为,怕大伙此刻都提心吊胆,生怕有什么不测。

看到此番情景,武大郎心中大石便已放下,现在是有备无患,有无洪灾都可,最多是烂掉些药材也不打紧。

“大人,大名府卢家家主求见。”

“何人?”

武大郎一时没反应过来,寻声问道。

“大名府卢家家主卢俊义,人称河北玉麒麟,此次前往泰安州东岳泰山上香消罪,顺路经过鄄城,便特意前来拜会。随行还有管家李固,乃鄄城老熟人,每次白酒份额占得最大,出的价钱也最高。”

前来禀报的衙役将自己知dào

的一一道了出来,尤其是说到白酒更是吞了吞口水。白酒乃鄄城兴旺的最大功臣,对于下人们武大郎也毫不吝啬,每月都给众人少许尝鲜。金榜小说

卢俊义,绰号“玉麒麟”,双目有神,身高九尺,威风凛凛,仪表如天神,性情和蔼,慷慨仗义。他的武艺不凡,一条棍棒使得出神入化,天下无双。祖居北京大名府,长在豪富之家,祖宗无犯法之男,亲族无再婚之女,更兼俊义作事谨慎,非理不为,非财不取,其人家世清白,为人谨慎。

对于这些,武大郎不用问旁人便能得知,不仅仅他武艺高强,日后成为梁山的二头领,更因为他是周倜的大弟子,自己以前的师侄。

对于卢俊义来此武大郎没有半丝兴奋,心中只能摇摇头,早就在汴京通过渠道告知卢俊义小心李固,没想到这厮竟然没听进去反倒让李固独掌一方大权。

跟着衙役回到县衙,武大郎命人将卢俊义招至客厅,想看看玉麒麟到底有何奇特之处。

一会功夫,衙役便带着卢俊义来到客厅,李固则被留在外面等候。卢俊义一进客厅,便见到稳坐在正位的武大郎,当下直接拜道:“草民卢俊义拜见大人。”

“卢员外无须客气,请坐。”

武大郎定睛一看,此人果真仪表不凡、威风凛凛,怪不得宋江。=金==榜=只是起身初见自己时那神情,满是惊愕,尤其是眼中带着几分羡慕和嫉妒。

“谢大人。”

卢俊义很是小心的起身坐好,毕竟此处人生地不熟还是谦虚些好。虽然家中乃富商在大名府也是有名的大地主大员外,可这些根本不被官员放在眼里,需yào

银两时才和自己打声招呼,平时根本不正眼相看,有时甚至连官府的小喽喽都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一番。

对于这些小喽啰,卢俊义根本不放在眼里,随意便可放翻百八十个,可卢俊义却不敢,谁让他们的后台是官府,每次只能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

“不知卢员外此番前来有何要事,本官不才,若有使得上力之处员外尽管开口。”

武大郎明知卢俊义此次的目的是为梁山贼寇而来,而且还是被吴用和铁牛两人骗来的,但武大郎不想讲整个事情告知卢俊义,何况就凭卢俊义艺高人胆大、确切来说是盲目自信的性格也根本听不进去,到时候自己真的是两面不是人了。

“草民此次专门为答谢大人而来,何来要事。”

卢俊义虽然武艺高强,但更是大地主大富商,说出来的话让武大郎听得满是滋味,前提是武大郎不知dào

卢俊义的目的。

“既如此,以后每月份额额外多加两千坛。”

武大郎倒也爽快,直接将大名府卢家的份额翻上一番。毕竟酒肆里面酿酒技术已经成熟,每月产量提高了四五成,多出来的白酒还需()找到[]销路但亦不能贱卖,还不如当成赏赐,相信卢俊义定有办法消化。

“多谢大人,草民正愁白酒量少,底下几家酒楼正为每月份额闹得不可开交,有这两千坛,总能让他们平静些时日。”

这次卢俊义当真是发自内心的眉开眼笑,别说这白酒真是好东西,李固这家伙也真有眼光,竟然能从这偏僻地方()找到[]如此宝贝:“草民此来却又要事求大人帮忙,此番随行有千车粮食想要出售却找不到买家,望大人帮草民已解燃眉之急,价格乃市价之七成?”

什么帮忙之类的话语都是借口,纯粹是卢俊义慷慨大方想要给自己送好处。明知dào

鄄城正四处收购粮食,才会投其所好,不知从哪里运来一千车粮食还七折卖于自己,嘴上话语确实说的如此漂亮。

“卢员外哪里话,本官多谢卢员外慷慨出手,他日若有所求,本官力所能及之下必不会袖手旁观。”

一开始武大郎说的也是客套话,不过卢俊义既然拿出了足够的诚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武大郎也不介yì

出手帮忙。

卢俊义武艺高强,天下难逢敌手,虽说现在唯唯诺诺,对自己客客气气,但武大郎知dào

他客气的只是自己身上这一身官服而已。若是没了这一身官服,身家千万的卢俊义怕是看不懒得看自己一眼,尤其自己还是个三寸丁。

两人稍微聊了一会便直接送客,闲谈之时武大郎直接让卢俊义以粮食和草药换取白酒,相信凭借卢家的关系网,一切都不在话下。

命人呼来神算子蒋敬,武大郎等人麻利的接受了这一千车粮食,要知dào

平日里粮食不值钱,但武大郎绝对相信洪灾即将到来,到时候这些可都是活命的资本。

对于卢俊义接下来的去向武大郎一点都不过问,相信他肯定想要捉拿梁山匪寇然后凭借他们的脑袋去换取仕途之路,可惜陆上几近无dí

的卢俊义还是双拳难敌四手,被鲁智深、林冲、徐宁等一系列好汉追的无路可走只能从小路逃生,千般万般没料渡船时竟栽在浪里白条张顺这几个等候已久的水军头领手里。

第一百九十八章 送食

春末夏初,不仅江南进入了黄梅季节,整日的阴雨连连,就连鄄城亦是此番情景。=金==榜=

看着窗外院子里雨点滴滴答答的敲在石板地面上,屋檐上一条条的小瀑布挂檐而下,哗啦啦的撞击在檐下的排水沟中,与敲打在青瓦上清脆的叮咚声,院子地面上沉闷的噗噗声,还有打在树叶上的啪啪声混合在一起,显得非常有节奏感。

可武大郎的心情却没那么好,这雨下了都快十天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再这样下去黄河真的很有可能决堤,到时候乐子就大了。

回想起前些天与玉麒麟卢俊义的见面,武大郎发xiàn

自己根本没半点兴趣,虽然卢俊义的战斗力强悍之极,但其内心却对做官兴趣更大;可惜宋代是什么朝代,重文轻武的厉害,即便万人敌又如何,不去造反那么就乖乖的做个良民。

远处一人穿着蓑衣疾步向武大郎奔来,惊醒了沉思的武大郎,快到面前时那人直接双手抱拳拜道,仍凭水滴滴滴答答的落在青石地面上:“大人,城西几处民房年久失修耐不住大雨,已被狂风大雨吹得倒塌,蒋大人已经前往处置。”

“可有人员伤亡?”

“并无百姓伤亡,只有一个百姓倒霉被瓦片砸中额头,此刻已经送至刘家药房救治,相信没有大碍。”

“如此就好,受灾百姓必须妥善安置,马虎不得。=金==榜=”武大郎对着衙役吩咐道:“不知陶大人此刻在哪,为何不见踪影?”

武大郎有些奇怪,前些日子有类似的事情都是他一马当先的,可昨日今日都未曾碰见过他,要知dào

陶宗旺可是顶着这房屋建筑的头衔的。

“回大人,前天雍、沮二河水位暴涨,陶大人怕水位过高漫过河堤冲毁庄稼,日夜坚守吃住都在河畔,何处有决堤的风险便带百姓去何处抢险,这几日伙食都是周押司命人操办带往河畔。”

衙役将情况一一诉来,满心佩服这样以身作则、躬身一线的好官。自己可亲眼看到陶宗旺陶大人手里捏着一把铁楸十分快速的挖泥装泥土,然后背着一袋袋泥包增高两岸堤坝,速度之快堪比四五个年轻汉子。

“荒唐,竟有此事,我怎不知。速速将雨具备来,事关鄄城数万百姓安危,岂可如此莽撞。”

武大郎听了这消息顿时急不可耐,一开始还以为黄河因泥沙淤积使得某块地段决堤然后造成民不聊生的惨状,没想到自己鄄城也会有此遭遇,此时不同的是雍、沮二水而已。不过幸好挖通这两条河道,否则大水早已淹没了庄稼甚至于淹没村庄都未尝不知。

“大人,陶大人蒋大人早已吩咐过小人,务必劝住大人不可亲往,此番雍、沮二水之事尚在可控外围之内,如果五天之后仍是如此大雨,怕是全城百姓都得出力抢险筑堤。{金}{榜}此刻前去只会使得众人分心照顾大人周全,无异于忙中添乱。”

衙役不为所动,反倒直接劝武大郎三思,毕竟几人大人早就有过吩咐,只需县令大人在中坐镇即可,另外事情他们都会处理的干干净净。何况雍、沮二水两岸河堤那么长,再加一个人也没多少用处,反倒还使得在那的百姓分心。

武大郎略一思考,发觉衙役的话说然说的不中听,但绝对是事实,自己这手不能挑肩不能抗的小矮子过去只能添乱,虽然亲自过去能振奋下士气,但绝没有陶宗旺身体力行来的实在。

“吩咐下去,叫厨房速度准bèi

好酒好菜,专挑肉食好增长气力,准bèi

好以后你随本官亲自去河堤犒赏百姓,这可是鄄城数万百姓的大恩人,亏待不得。”

“多谢大人赏赐。”

虽然不是犒赏自己的,但衙役还是兴奋。鄄城这几位大人各个都是明事理之人,而且都为百姓考lǜ

,换成以前被宰的那任,怕整个鄄城百姓十不存一,而且还都是背井离乡沦为难民。

“还不快去。”

“属下告退。”

衙役立马冒着大雨跑向厨房。

当厨房准bèi

好了两车热腾腾的肉食美酒,武大郎和裴宣打了声招呼便率几个衙役一起前往陶宗旺所在的沮水堤坝,只要武大郎不亲自上前抢险,裴宣蒋敬根本不会阻拦。

一路上大雨倾盆如注,淋得大伙都没了脾气,但还是慢慢的沿着泥泞的道路向前。大路都成了泥泞,何况沮水两岸堤坝,武大郎想不用想便知dào

那里快成了沼泽,八百里水泊梁山便是黄河决堤所形成的。

一脚深一脚浅,不知过了多久总算来到沮水陶宗旺等人暂住的营帐内,不过却扑了个空,只有留守在此的两个百姓。

“拜见大人。”

躲在营帐内避雨值守的两位百姓压根没料到县令大人竟然会冒雨出城来沮水河边,当下紧张的行礼道。

“不用多礼,两位壮士还请用些肉食补充气力、喝些白酒暖暖身子先。陶大人他们现在身在何处,不知何时回来?”

武大郎命手下端来几盘肉食又拿来两壶白酒给这两人一人一壶,让他们边吃边说。

“回大人话,陶大人此番向下游巡查河堤是否有冲塌的迹象,一时半会怕是难以归来,要不小人此刻便去知会陶大人一声。”

武大郎一问话,两人立马停下进餐,恭敬的回道。

“不用,你二人先吃完,然后遣一人随本官一同去寻陶宗旺陶大人,你俩慢些吃,不急。”

武大郎话一说完,就见两人放下手里的肉食随时准bèi

带路,让武大郎哭笑不得,只能严令两人慢些吃,将眼前的肉食吃完才上路。

沿着堤坝一路向下,转头便是汹涌澎湃的浪头,一次次拍打着堤坝,却总是无功而返,碎成一粒粒水珠。

一路上武大郎都不知摔了几跤,整个人都快成泥猴子。若果没有旁人的搀扶,掉进沮水里淹死都有可能,怪不得蒋静裴宣等人劝住自己不让自己前来抢险,这纯粹是在拖后腿。

“大人,就在前面。”

抹掉脸上的雨水,武大郎总算听到带路的周德的好消息,再走下去自己还真的吃不消,更何况推车的众多衙役,一路上都泥泞不已的。

未等武大郎开口,前面的汉子早已大声喊了起来:“周德你这鸟厮,不在营帐里守着跑这来做啥?”

“吴老三你乱喊什么,县令大人记挂兄弟们安危,冒着大雨前来送肉食白酒给兄弟们,你快去知会陶大人一声。”

周德酒足饭饱,嗓门可比刚才那汉子大得多,直接穿过急促的雨幕,清晰的传入那汉子的耳中。

那汉子虽然有些迟疑,但立马放下手中的铁锹,和身边的汉子们说了一声,不顾泥巴雨点粘在身上快步向泥泞中跑去。

武大郎也不管他,先让手下衙役们清出一片地方搭起一个小型营帐,将车中的肉食美酒一一摆放好,招呼外面的汉子进来吃喝补充气力热量,至于陶宗旺这几人,早已留下够他们几人吃喝的食物。

第一百九十九章 决堤

狼吞虎咽,饿死鬼投胎。

这是武大郎走出临时帐篷时用眼角瞟到的,这些天还真为难了这些百姓,为保证鄄城安全日夜不停地巡视着堤坝,还冒着大雨时不时的背着沙包泥包填土务实。

武大郎本来打算在营帐内看着百姓吃饭,顺便等候陶宗旺。可发xiàn

百姓明明都饿的要死,却一个个装斯文细嚼慢咽的,气氛要说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武大郎一思考,原来问题就出在自己身上,堂堂县令大人仵在这边怎么能让百姓们放开性子大吃特吃呢,想通这一点,武大郎便随意找了个借口走出营帐来到沮水河边。

看着湍急的河流,武大郎感慨万千。

这鄄城可真不是风水宝地,前年大旱百姓颗粒无收,如今又大雨成灾,幸好去年挖通了沮水这两条河流,否则怕早已水漫鄄城,百姓背井离乡了。

“大郎哥哥你来此做啥?”

武大郎看到远处四五个小黑点在朝这边移动,但被大雨挡住了视线不知dào

是谁,但陶宗旺这大嗓门喊的异常嘹亮清晰,但武大郎却能从其中听到一丝疲惫。

“两日不见还以为你被狼叼走了,所以特来寻你。快快过来,为兄给尔等备了肉食美酒,这几日真是辛苦你们了。”

武大郎听见陶宗旺的喊声,立马兴奋地迎了过去,只是雨天路滑,小心翼翼的没走几步陶宗旺便大步垮了过来,扶着武大郎道:“多谢哥哥记挂,某家正好饿了,先喝口酒暖和暖和。”

两人可没什么好客套,陶宗旺话音刚落便带着手下几人立kè

奔进临时营帐和那群汉子抢酒抢肉厮混成一团,一点都没当官的架子,怪不得手下的人都心甘情愿冒着大雨陪他一起抢修看护堤坝。

等到大伙酒足饭饱之后才有人想起了县令大人还在此处,顿时面面相嘘,生怕刚才多有失礼之处得罪了大人。

肚子饿了吃饭乃天经地义之事,即便圣人也不例外,何况还是整日为鄄城安全辛苦奔波劳碌的百姓,武大郎感激都还来不及,怎么会责怪他们呢。即便要责怪也要责怪领头的陶宗旺,此等大事怎么能不通知自己,要不是自己偶尔问起还不知事情的严重性,即便不用加派人手但起码能保证大伙每日三餐管饱管好管够。

“老龟,你们几人为何不将此事告知于我,难道不知沮水一旦决堤鄄城将生灵涂炭,百姓将死伤无数?”

“大郎哥哥莫急,蒋敬哥哥早已前来查看过沮水水势,判定五日之内必定无事只需在某些缺口之地填堵一番即刻;随后回去翻阅鄄城历志,推算之下得出明后日雨势渐缓乃至雨停。”

“蒋唠叨还有此本领,岂不成神仙人物?”

通过观察雨水大小及沮水两岸水高,仔细分析能得出五日之内堤坝无事这很正常,但翻阅历志或掐指一算便能算出何日雨止那纯属无稽之谈,虽然武大郎自己也装过神棍。

“这又不是什么天大的本事,很多通晓奇淫技巧的落魄学究都懂得此法,蒋敬哥哥当初在黄门上落草时截过这么一位老学究,见其衣衫破烂可怜无依便送了些盘缠于他,感恩戴德之下回敬哥哥这么一门学问。”

陶宗旺撇撇嘴毫不在意道,说实在的他打心底看不起这些落魄学究,好好的日子不过整天瞎弄西弄,自喻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弄到最后妻离子散惨淡收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每个时候都有这么一群人,他们不为功名利禄所诱惑,不为金银珠宝所折腰,不为世人的眼光而存活,只为实现心中的理想而亲赴后继、奋不顾身。

在古代这种人大都没什么好结局,即便再伟大的发明又能如何,在文人士子眼里只不过是奇淫技巧罢了,乃粗枝末节,根本上不得台面。

尤其在北宋这个崇文读经、吟诗填词的主流时代,理科被视为末学,甚至被讥为奇技淫巧的旁门左道。即便是我国历史上最卓越的科学家沈括,才学绝世、兼擅文理,是个文化、科技通人,一生从事的研究ghk领域极为宏阔。《宋史》评价他说:“博学善文,于天文、方志、律历、音乐、医药、卜算无所不通,皆有所论著。”

但是,沈括死后既没人给他建碑,也没人为他写墓志铭,就连他的生平传记也仅仅附在《宋史·沈遘传》之中。在科技领域独步千古,作出重大贡献的沈括,死后却直接被人忘之脑后,根本不能与苏轼他们这等诗人文豪相提并论。

“此事当真,蒋唠叨真有把握?”

武大郎虽然很想问那人现在身在何方,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毕竟蒋敬陶宗旺舍了黄门山到梁山落草都有两年了,现在早已物是人非,人海茫茫怎么可能找得到,还是眼前之事比较重yào



“大郎哥哥放心,此事绝不会有任何差池,蒋敬哥哥可比谁都怕死,没十成把握他岂会呆在鄄城安心办公。”

陶宗旺这话说的实在,让武大郎顿时放下心来。蒋敬和陶宗旺都曾落草为寇,过的乃是刀头舔血的日子,有今天没明日,看起来很是唬人但比任何人都明白自个性命的重yào



“如此甚好,省的百姓迁移乱了阵脚,平安无事便好。”

武大郎不由叹了口气,现在回过神来看着天上滴落的雨点,感觉也没初时的讨厌。

“哥哥你别高兴的太早,一切都如哥哥预料,黄河已然决堤,滔天洪水各处肆虐,其下百姓十不存一。据往来商人之言,此次大水覆盖之广,河北、京东西、江淮、夔、陕皆大水,民庐室及军营漂流者。此刻更有难民四处逃难,却不知何处才是净土。”陶宗旺虽然不知dào

洪水的威力也不知dào

这番话,但蒋敬每个半日来此一次勘察水位,时不时的在陶宗旺耳边诉说这些。

“哎,水火无情,偏偏人们又离不开它;老龟,我此番就先行回去,和蒋唠叨商议一番,如何才能确保收留更多难民,至于其他,只能听天由命。”

第两百章 抢粮

对于难民的安置,鄄城县内早已安排妥当,毕竟就在前年鄄城就招过灾,不少人背井离乡逃亡他处,更多的却宁死也不愿离乡,饿死在自己家中。当时不管天上飞的地上长得、水里游的,只要能咽下肚就百无禁忌,挖草根、吃树皮,更甚吃观音土,不管会不会吃死人,但总比饿着去见阎王好些,那饿肚子的滋味实在太难受,现在回想起来都还后怕。

对于县令大人接受难民之举,全城上下无一人反对,更多百姓不需报酬直接跟随衙役们出城在城外空地上搭帐篷、撒石灰、挖沟渠,整个工作分工明确、井井有条。

本来官府就只准bèi

搭帐篷和施粥这两手准bèi

,因为历来官府的举措便是如此。但武大郎却不同意,执意要在帐篷各地撒上生石灰,还要挖沟渠方便难民排泄。最主要的原因在于武大郎怕难民人多,而且来自不同地方,说不定身上带有什么传染性疾病,尤其春末夏初天气回暖,正是瘟疫最有可能出现的季节,还不如一开始就注重卫生,减少灾难生发的概率。

五天,武大郎整整等了五天,才发xiàn

第一批难民被临时征召的民兵们裹带着回来,因为武大郎怕难民们饥不择食直接挖地里的种子来充饥,等到秋收之时鄄城也将没了活路,不得已征召百姓为民兵四处巡视,看见难民便带到城外统一收留施粥。

有一就有二,陆陆续续民兵们带着数百难民来到城外统一安排,武大郎一看几乎都是老弱妇孺,因为腿脚慢前边的县城早已被稍微身强力壮的难民们抢了先,实在没他们的立足之地,即便呆在那些地方仍是没有活路,只能不知疲倦的一路走下去,不知dào

何时才是个头。

看到有难民前来,负责施粥赠药的人们立马忙碌起来,武大郎的妻子潘金莲、秀儿都以身作则,亲自熬粥施粥;未过门的小妾刘家小姐带着药房里面的几位坐堂大夫则在一边一个个的替难民们把脉然后赠药;赵雨馨和扈三娘两人也不甘落后,虽然施粥看病不是她们强项,但亦带着不知从哪组建的女兵们巡视帐篷,一一为难民们落实住处,也省得有人作奸犯科。

武大郎当然不会让难民们闲着,毕竟整天吃喝没事肯定要闹出事来。难民才来到鄄城城外三天,武大郎便让难民们以工代赈,去城外更远的地方兴建房屋或者去挖宽沮水河道,当然老弱病残除外。一来怕有人闲着惹是生非,反倒搅的难民营不得安宁;二来越来越多的难民闻讯而来,超过预期的数目,帐篷已经容纳不下,必须要搭新的帐篷才能容纳更多的难民;三是沮水河道差点决堤,鄄城也差点沦为沼泽,为了日后的安全考lǜ

实在需yào

拓宽。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有同情心,城里不少不良商家趁机哄抬物价,将粮食的价格翻了一番,武大郎虽有耳闻却一笑了之。

不少商家见县令大人没有反应,立马跟风似的坐地起价,毕竟鄄城的商家大半是来自外面的,没经lì

过饥荒,只知dào

大发灾难财。

结果可想而知,有神算子蒋敬、铁面孔目裴宣以及鼓上骚时迁和偷天星李小二这几人在场,不法商家的日子算是到头了。

先是蒋敬平价卖粮惹得城中不法商人大肆抢购,蒋敬暗中命人卖多少他们就收多少,直接让不法商人们资金告罄,连平时生意都资金周转不宁;随后又整日安排三五百车运粮车运粮草进城,半夜里再偷偷摸摸运出去,给不法商人们一种鄄城粮食充足的假象,使得不少不法商家暗自后悔,也开始略高于市场价出售,再不济也能小赚一笔。

想法是好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铁面孔目裴宣直接带着衙役一家一家找上门,也不怎么强迫的,只是告知各位不法商家们近日有难民胡作非为,大肆抢劫粮草铺,为了大伙生命安全暂时让他们停业十天,以便衙门能()找到[]应对之策,使得奸商们空有粮草却不得出售。

铁面孔目裴宣这番话纯粹是无稽之谈,谁人不知dào

鄄城县衙做事滴水不漏、稳重可靠,哪里听闻难民哄抢之事。可衙门这般分说,却是站在商家立场考lǜ

,根本挑不出半点错。

当然也有些不信邪的商贩,不顾衙门的劝告仍自顾自大张旗鼓高价出售手中的粮食谷物,直接让鄄城的物价连番上涨。结果可想而知,不知哪来的衣衫破烂的难民们从街角冲出,直接跑进粮食铺里面打砸抢,至于维护店铺安全的几个小二直接被为首身材魁梧的难民一巴掌一个拍翻在地,顺带出几个牙齿。剩余的难民三下两下扛起粮食铺里一袋袋粮食,起身就跑,转眼睛便人去铺空,只剩下几个傻眼的小二看着空空如也的铺子不知所措。

知dào

过去一炷香时间,衙门的官差才姗姗来迟,救治伤员的救治伤员,封存铺子的封存铺子,大家各司其职,一切的一切有条不絮,好像做过很多次一般。

“大人,今日有贼人打杀某家铺子,掠我粮草,大人你们为何不去追寻贼人,反倒封了某家铺子,这是何理?”

见官差衙役们不去追查凶手,反倒慢慢悠悠的封了自己的铺子,闻讯而来的粮草铺老板当然不乐意,厉声质问道。

几个衙役见有人质问也不以为意,满脸不屑的看了眼老板,照样自顾自的忙活着手中的活计。而另外一位衙役则一板一眼的说道:“员外此话何意,官府岂能做出如此落井下石之事,何况捉拿犯人乃官府天经地义之事,但事情有轻重缓急,城外此时有数万难民需yào

救济,乃重中之重;而鄄城县衙总共才四十七人,根本分身乏术,大人有令先救难民,至于其他一切押后,等空出手来再作安排。员外莫急,稍等几日,一旦空出手来必定第一时间为员外讨还公道。”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城外数万难民可比粮食铺被抢大得多了。粮食铺被抢只是一件简单的小事,如果城外难民暴动,怕整个鄄城也将遭殃了。粮食铺老板实在没胆量当着众人面说自己铺子比城外难民重yào

,何况整条街上别的店铺都没事,就自己这一家遭殃,大伙都在看热闹,可没人回来帮自己。

粮食铺老板当然也知dào

此事肯定有蹊跷,衙门刚派人通知自己最近十天不得开店卖粮,转眼睛自己店铺就被抢了,哪有那么巧的事,只怕其中还有官府的身影,这次只能打落牙往肚子里咽了。

第两百零一章 卞祥

粮食铺的老板还真没猜错,打劫粮食铺的事还真是官府所为,蒋敬和裴宣都出场了,这么少得了时迁和栾廷玉呢,只是两人都不方便出场,只能让手下处理。

时迁手下的快手们随时监控着城里的粮价,看哪些不法分子趁机坐地起价哄抬物价,视人命与无睹大发灾难财,随时将情况回报于衙门。

至于动手的难民还真是难民,只是被栾廷玉挑中收编入手下。此时鄄城外面数万难民,光凭衙门几十号人手根本不够用,何况还需夜里维护城外治安,无奈之下只能从难民营里挑些身强力壮老实听话的暂编为民兵,统一调度保持秩序。

抢掠粮食铺为首的魁梧汉子名叫卞祥,九尺长短身材,三牙掩口髭须,面方肩阔,眉竖眼圆,两条臂膊,有水牛般气力,使一把开山大斧。庄稼出身,是方圆十里有名的种田好手,只是今年遇到百年难遇的水灾,家中房屋都被大水给吞没,只得携着家中妻儿老母一路沿途逃难。

凭着卞祥的块头和身手,不管是落草或者上门给人看家护院都能混的很如意。但老实的庄稼汉子却从不去想这些歪门左道之事,老老实实地携着家眷一步一个脚印的逃难。

本来卞祥的最终的目的是前往济南府投奔亲戚家,但一路上见太多的难民涌向济南府,怕最终人多粥少难以有活路,一番思考下继xù

南下前往郓城落脚,虽然人生地不熟但好歹曾经习武时结交过几位伙伴,相信定不会见死不救。

庄稼汉子哪里会什么造反落草之事,虽然听人说起郓城周边有梁山贼人举事造反,但这和普通老百姓有何关系。虽说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但即便再怎么兵荒马乱总好过百里荒芜、寸草不生来得强。

可惜郓城城门早就重重关上,不让任何难民进城,怕难民人多一不小心闹事就糟了。虽然城外也有施粥赠药的地方,不过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边,而且稀粥还真是溪,一眼便见到碗底,难得漂浮几粒粮食。

这也不能怪郓城县令,梁山伯一伙贼人在边上虎视眈眈,朝廷怎么会让郓城粮仓充足,就怕一日郓城成了梁山贼寇的后花园,里面的粮食也成了贼寇的物资。再加上黄河年年整修,根本未曾想过决堤之事,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一时之间根本没办法安置难民。

卞祥见呆在此地也不是长久之计,只能继xù

南下寻找活路,不过暂时还得先讨碗粥垫垫肚。虽然自个魁梧大汉没什么事,即便在饿上几天也没多大关系,可自家婆娘和两位高堂受不起这苦,如今已饿的两眼发晕,怕是难以赶路。

在郓城城外休养了一天,周边满是汗臭味和排泄物的臭味,当然少不了蚊子苍蝇之类的,卞祥一家却视若无睹,在逃难时能喝上稀粥就不错了,庄稼汉子哪有那么多讲究。

夜里睡觉的时候卞祥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满心自己和家人的命运担忧,苦苦熬到两三更天才不得不强逼自己睡觉,否则天明之后哪有精神逃难。

第二天一早郓城施粥处虽然排着长长的队伍,没人敢插队或者强抢,此时今日早上的稀粥比昨天强多了,足足有半碗米粒。只是每给难民乘上一碗后便告知难民前往鄄城,如今郓城粮食即将告罄,此时难得有一顿饱饭,那边粮食充足,不会让百姓挨饿。

很多难民都将信将疑,不过更多的百姓还是听从官府的安排,向西面的鄄城走去,因为从昨晚的稀粥稀到清澈见底的模样便能推测一二,留在这里实在难熬。

本来郓城县令还在为此事头痛,毕竟难民作乱后果可是很严重,不说丢官,就怕难民落草杀进郓城自己很难活到明天。不得不说北宋驿站的通讯很发达,来自鄄城的公文让郓城县令喜不自禁,有人肯接受这烫手山芋自己正求之不得。为了让难民有力qì

迁徙至鄄城,特意命人将稀粥里多放谷物粮食。

忍饥挨饿了十余天,卞祥一家总算能吃上一口热腾腾的饱饭,虽然只是些稀粥,但总比吃草根啃树皮来的强,何况自己家人身体都还很健康。不像有些难民身患疾病躺在地上等死,虽然只是小小的风寒,但缺乏药物之时就等于绝症,当官的可能为施粥,但绝对没有哪个官府会赠药,除非是瘟疫这样的大型传染病。

卞祥也知dào

官府不敢在这样的情况下信口开河,否则暴怒的难民会将整座城市攻陷,让大伙陪着自己一起死。至于官府的威胁,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一切都将是徒劳的。

跟着长长的队伍,一步一个脚印,虽然感觉浑身很累,但卞祥还是不顾白发苍苍的老母反对,将自己的老母背在背上,一手拉着自己还算健爽的老爹,另一只手拉着自己的妻子,妻子会中还抱着一个三岁的小女娃,平日里很是淘气现在却一声不响的缩在妻子的怀中,一动都懒得动,明显是没受过这样的苦还有也饿的没力qì

了。

就这样走了整整一天,从天明走到天黑,从天黑走到天明,卞祥不敢停下脚步,怕一停下自己的老爹便一坐不起。幸好官府措施不错,按照百姓走路的速度在荒野中设置了几个赈灾点,虽然分给大家吃的不多,但好歹能缓解一下胃中的不适。

就这样,卞祥一家总算安然无恙的走到了鄄城地界,不像有些难民倒在半路上就从此再也起不来了。这样的事情大伙已经麻木了,一路上早已见怪不怪,自顾自的向前走,不知dào

何时自己也会和他一般。

鄄城不像郓城,外面的稻田全是光秃秃的,早已被人啃了个精光,这里绿油油的一片长势喜人,让难民们看到了一线希望。然后路边一队队民兵们送上干粮和水,不过不是太多,让难民们稍微垫饥一下,便引领难民们向鄄城方向走去,至于走不动路的老弱,则安排他们登上马车一起前行。

卞祥第一次看到官府这样的举措,虽然很累也想将自己的父母送上马车,但望着另外倒在地上真的走不动路的人们,放qì

了这想法,还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背着老母前行。

第二百零二章 李固前来

密密麻麻的帐篷鳞次栉比的扎满在鄄城城外的空地上,不少孩童正兴奋地戏耍玩闹,欢声笑语带动着周围麻木的人群。=金==榜=

卞祥一家五口被带进了一个普通的帐篷里,里面还有另外一家三口,狭窄的帐篷里突然变得拥挤不堪,不过总的来说还算干净,除了自己身上难闻的汗臭味也没什么其它异味,只是地上一些白色的粉末不知dào

什么何物。

随之帐篷里进来一个英姿煞爽的女兵,不过脸上的笑容很是温暖,给卞祥一家五口每人一只陶碗、一双筷子,后根据人数给了两条棉被,又询问家属中是否有人患病需yào

诊治,最后更是嘱咐卞祥须遵守这边的规则,洗澡、入厕、喝水及排队领粥都有规矩,还有三天之后除了老弱病残,其余人等必须以工代赈,否则只能饿肚子。

卞祥安置好家人,根据营外的标志牌随着大伙去洗澡还有入厕一事,整整转了一圈才发xiàn

除了手上没有土地,一切的一切都不像在逃难,跟以往经过的城市完全是天壤之别。

这样的环境让卞祥觉得自己跟随大队难民前来鄄城的决定无比正确,以工代赈又如何,只要能让家人吃得上饱饭,老子穷的就剩下一把子力qì

。=金==榜=

卞祥和家人在难民营帐内好好地休息了两天,准bèi

明天去挖沮水,为了防备以后发生大的水灾,以便造福子孙后代。不过随着近日来收留的难民实在过多,就光鄄城这些人手实在管不过来,即便规矩再多还是有不少的乱子发生。

实在苦于人手不足的栾廷玉向武大郎请示过后,便直接在难民营大肆招人。虽然难民营里几乎都是老弱妇孺,但精壮汉子毕竟还有不少,鄄城县衙的布告一出,瞬间吸引了不少难民的眼球,卞祥正是其中一个,如果能入选成为民兵,那自己一家老小就能搬进城内脱离难民的苦日子了。

凭借魁梧的身子、天生的神力及以前学过的武艺,卞祥不出所料的进入栾廷玉的眼中,甚至还特意交手一番。要不是卞祥有所顾忌加之身体尚未完全恢复,栾廷玉也不可能十招便拿下卞祥。这点事情栾廷玉心知肚明,欣喜之下让卞祥出任民兵对正,掌管所有从难民里招募的民兵,白日黑夜轮番维持秩序。

“大人,门外大名府卢家大管家李固求见。”

武大郎正在和蒋敬、裴宣等人商议城外难民的事,此时城外的难民已经超过六万之数,虽然现在看起来一切井井有条,没出什么乱子,鄄城的粮食也还跟得上。{金}{榜}但关于鄄城收留难民并生活得很好的消息传播开去,每天都有超过六千的难民蜂拥而至,使得鄄城衙门超负荷运转。

“谁,快快有请。”

武大郎一愣,连忙想起来这正是卢俊义的管家李固,后来不仅出卖卢俊义,更让他带了绿帽子。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要知dào

卢俊义可是真真zhèng

正的打遍天下无dí

手,武大郎只有佩服两字。

没过一会,衙役便带着李固前来,武大郎看着李固,被梁山好汉抓了近一个月了,可神色并没有憔悴半分,反倒还养胖了不少,便知dào

吴用的算盘已经打响了,就等李固返回大名府揭发卢俊义造反。

“李管家,月余不见,不知过得可好?”

“谢大人挂心,草民铭记于心。”

李固脸上满是笑容,仿佛比吃了人生果还甜。要知dào

武大郎只是小小的县令,再大的知府李固也曾见过,都没有卑躬屈膝到这种地步,实在是被撸上梁山着实吃了一番苦,现在遇到官府中人就好比看到亲爹一般,激动的不像话。

“哪里哪里,李管家实在太客气了,不知李管家此番前来有何要事,这月的白酒已经尽数到账,应该没有遗漏?”

武大郎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虽然想要将李固直接干掉,不过杀了一个李固,梁山上还会派另外的人前往大名府揭发卢俊义造反的事,还不去让时迁去监视李固得了,好歹自己能将事情控zhì

在手里。

“大人言重了,鄄城的信誉可是铁铮铮的,岂会少了草民半两白酒。前些日子草民与家主碰上梁山贼寇,草民被人流冲散怕一路不安全,特来此想要向大人借几位官差护送草民回大名府。”

李固忙挥手辩解道,只是说拜完道观许完愿回来的路上碰到梁山贼寇打家劫舍,尤其自己最倒霉,被人流冲散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小事尔,不知李管家何时出发,我派遣四人护卫在管家身周,谅这些贼寇也不敢惹事。”

武大郎也不提梁山之事,省的露出马脚被李固这人精看出倪端,直接豪气的答yīng

李固的要求,正好自己也想派人监视李固,真是瞌睡来正好有人送枕头。

“多谢大人,草民此番回去定有重谢,明日便修书一封让府内运送两百车粮食以谢大人恩情。”

李固眉开眼笑道,毫不犹豫的将卢府当成自己的囊中之物。四名衙役虽然不多,但这身官服在那,便可抵千军万马,不管哪个毛贼都不敢上前招惹,除了梁山这伙不要命的。

打发走了李固,武大郎忙招来时迁,这些日子别人都忙得四脚朝天,就他一个人屁事没有过的最潇洒。将事情一一吩咐过后,武大郎便让时迁暗中盯着李固,绝对不能让李固威胁卢俊义的老婆贾氏并与之通奸。

时迁虽然不明白武大郎为何这般吩咐,但也不多问,只要按大郎哥哥交代的办了就好,自己也懒得多想。尤其如今鄄城处处都是难民,时迁看的也不是滋味,虽然想帮忙却有心无力,还不如眼不见为净,当下别了武大郎,翻身上墙监视李固去了。

武大郎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朝着梁山方向看去。世事难料,毕竟自己派人前往了,至于最终结果如何,只能看天意。随即转过身去,大步回到大堂,又与蒋敬他们商议去了。

第二百零三章 孟康归来

李固的事情只是一件小事,武大郎打发人走了便将这事忘至脑后,全力收留安抚流民。=金==榜=

短短一月左右,鄄城粮仓便空了八座,要知dào

原本里面的粮食可是堆积如山。虽然鄄城产粮不高,但架不住武大郎事先准bèi

四处购粮,虽然能坚持到明年,但武大郎还是嫌粮食不够。

流民到来的前三天都是喝稀粥的,不过三天之后全部换成了实打实的谷物粮食,毕竟没有力qì

怎么以工代赈,即便是手无缚鸡之力不用干活的老弱武大郎照样让他们管饱。不是武大郎小气不肯给难民吃饱,还是饿了很多天一接触到食物,必会不顾肚子一停不停往下咽,直到将自己撑死,所以只能采取这样的措施。

至于难民的安置,武大郎并没有像北宋其他官府一般,直接将难民招至为士兵,反而听从蒋敬的建议,在城外四角五里处新建城镇,将难民们当成治下百姓一般安置。

因为鄄城前年招过灾,所以除了鄄城城内,外面几乎都没什么人丁,即便散散落落两三户,当时也被武大郎迁进了城内,还分好了房屋,所以此刻鄄城五里外的田地很大一片还是荒芜着,正好能够安置难民。

当然民兵这些武大郎还是让栾廷玉招收的,不过从数万难民里挑出了健壮的一千汉子还是能做到的。虽然县令并没有兵权,但如今梁山贼寇四处作乱,濮州知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懒得管这事。金榜小说

转眼一晃两月过去,鄄城城外的临时帐篷早已拆迁完毕,入眼的是一片片绿油油带着微黄的麦田,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不用看便知dào

长势喜人,而且不用多久便可以收获。

“大郎哥哥,孟康不负众望,特来拜见大郎哥哥。”

门外粗犷的嗓音响起,将专注于麻将的武大郎吓了一跳。

难民事情已了,武大郎很是悠闲的在后院看着家中几位夫人打麻将,同时观看的还有秀儿,至于陪着打麻将的便是刘家小姐。此番救济难民她的功劳可是不小,娇弱的身躯成为了城外难民心中的活菩萨,古道心肠、施医赠药,连绵不休的驻扎在城外第一时间为难民治病,虽然医术未必很高明,但救治一般的感冒风寒绰绰有余,不像神医安道全这般沽名钓誉。

难民中的病患被刘家小姐治好了七七八八,自己反倒劳累过度晕了过去,此番事情大伙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潘金莲第一时间将刘家小姐带回衙门后院安置,又特意找来神医安道全为她诊治、调养。

身体康复的刘家小姐本来还想出去为难民诊治,但呦不过潘金莲等人的劝说,呆在衙门后院里陪着潘金莲等人嬉耍。何况蒋敬早已命令城内的郎中大夫去城外为难民诊治,此时已经没有几个病患根本不用操心。=金==榜=

“孟康,此番路途可好?”

武大郎回过神来,忙快步赶了出去,边走边大声问道。

“有劳大郎哥哥挂心,小弟这次算是涨了番见识,真是不出门不知天地之大。”

映入眼帘的仍是人高马大的个子,只是极为白净的面孔已不复存zài

,脸上晒得有些古铜色,看起来反倒更为精神利落。

“来来来,给为兄说说一路上的见闻,还有大伙都没事吧?”

武大郎急急忙忙拉着孟康来到院子里,让秀儿去倒些茶水来,便径直的向孟康询问海外的见闻。武大郎的灵魂虽然来自后世,对于世界的分布也一清二楚,但毕竟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所呆的省份,更没有可能出海遨游。

“大海真他奶奶的宽广,一眼望去都是水啊,可不是江河湖泊这些能比拟的。我们顺着沮水来到黄河直流而下,绕过登州一路南下,遇上了不少海上跑船的客商,当然也少不了海贼。说起来截江鬼张旺这厮还真有手段,登州长岛上的海贼被他灭了不少,最后竟求爷爷告奶奶的让他做大头领,真是犯贱。”

说起正事,孟康这张嘴巴顿时滔滔不绝,一个劲的将自己在海上看到的新奇事一一道了痛快:“我们会合了富春朱家,休整了一天,备齐了粮食淡水又扬帆出航,此时可是六十条大船的船队,一路航行过去那才叫做威风,半路上那些蟊贼看到我们溜都来不及,有些倒霉鬼直接被我们的大船撞翻尸沉海底,哈哈哈哈,那才爽快。又来到了占城,一眼望去遍地都是粮食,本来就打算低价购粮,却没想到粮食还真不值钱,不少都烂在田里无人收割。只花了十分之一的银两便装满了五十艘大船,另外十艘则装了当地特产还有香料,回程途径江南将之贩卖大赚一笔,最后一盘算下来此趟不仅梅花银子反倒还尽赚上万两白银。”

“当真?”

武大郎眼睛顿时睁大,犹豫的问道。要知dào

真定赵家名门望族嫁女儿才区区三千两,可就这一趟花费了两个月,一转手尽还赚数上万两白银,怪不得海路被誉为海上丝绸之路。

“当然,不过听跑船的船头说我们一路颇为幸运,一没遇上风暴,二没遇上大的海盗,否则十有八九葬身海底,哪还有机会发财。而且船上不少人身上起了斑疹,继而头晕发热,也不知dào

是什么怪病最后一命呜呼,连我手下学子都有三个熬不过去被扔下了海,哎。”

海上航行有好有坏,毕竟天威难测,有着巨大财富的同时也有无数的危险,否则海运也没那么大的利润。

“让人通知家属,每户人家送些银子,具体数额找蒋敬商量。”

武大郎最怕这个,毕竟百姓将自家儿郎送来这边就是为了出人头地,可没过几个月便身死,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家安稳,即便日子穷困。武大郎这么做只能稍微弥补一下自己内心,些许安家费只能缓解百姓的生活,却弥补不了百姓内心的伤痛。

但这事毕竟无可奈何,你不去照样派别的人去,该死的还是得死。何况此处出海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去占城购粮救济城外数万难民,为了救大家舍小家死得其所。

“对了,孟康,你们在船上饮食如何?”

武大郎突然想起某个病症跟这个很相似,便出声问道。

“岸上所带干粮、腌菜及淡水,偶尔从海里钓上几尾鲜鱼尝尝鲜,另外倒也没吃过别的。”

“那就是了,下次出海记得带上橘子,保证再无此病发生。”

武大郎信心满满道,这病就是后世所说的败血病,是远航人员的头号杀手。因为储存技术落后,船上并无有新鲜蔬菜水果,导致船员缺乏必要的维生素。

败血病的症状先有畏寒或寒战,继之高热,热型不定,弛张热或稽留热;体弱、重症营养不良和小婴儿可无发热,甚至体温低于正常。精神萎靡或烦躁不安,严重者可出现面色苍白或青灰,神志不清。四肢末梢厥冷,呼吸急促,更有各种皮肤损伤,以瘀点、瘀斑、猩红热样皮疹、尊麻疹样皮疹常见。

第二百零四章 四镇

孟康的归来带来的便是一车接着一车的粮食,使得城门附近变得拥堵无比。对于鄄城的百姓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可对于城里投机倒把的粮食商人可谓是灭顶之灾。

枪打出头鸟,卞祥抢劫的粮食铺并不多,只是为了杀鸡儆猴而已。做生意的哪个不是精明之辈,既然不让卖就看谁熬得过谁,到时候管你县太爷还是难民,还不照样乖乖地求我卖给你粮食,那时候可不止一番两番的,最起码要翻上十番才能解心中之气。

尤其看到武大郎每餐都让难民吃实打实的米饭而不是稀粥,让城内的不法商人更是高兴,即便你有粮草无数,但也架不住人多这般吃法,何况鄄城前年才遭过灾,想要有余粮真的很难。

整整两个月了,鄄城粮仓空了一座又一座,虽然还有不少,但不法商人们绝对相信那些都是空仓,纯粹掩人耳目稳定民心用的,周围重兵驻守,从未见有粮食运进或者运出过。

眼看鄄城就要断粮,可这节骨眼上偏偏杀出个程咬金,不知从哪运来堆积如山的粮食。有些人怀疑这是衙门为了自己等人妥协所使的障眼法,当即命家中奴仆捣乱趁机掀翻一辆运粮车,划破袋子,想要亲眼瞧瞧袋子里倒是所装何物。

当一袋袋白花花的大米撒落在地上,在场不少百姓惊呆了,不法商人们也惊呆了,唯有押运粮草的民兵们个个火冒三丈,尤其是负责押运粮草的民兵对正卞祥,好不容易才能在县太爷眼下一展身手却偏偏被这些家伙搅和,当下手里不留情,将捣乱的几个家奴一个个如小鸡般拎起往后面扔去,利落的身手顿时镇住了全场,接着命手下将地上的粮食捡起装车。

这只是蒋敬闲着无聊布的一个局而已,目的就是为了压榨胆敢投机倒把大发灾难财的不法商人而已,谁让他们这般没同情心,尤其私底下大肆购进官府平价出仓的粮食,置众多百姓的生死与不顾。

幸好大郎哥哥跟饿死鬼投胎一般一赚到钱就大肆购粮,才确保鄄城无忧还能兼济城外近十数万难民,否则还真被不法商人们得逞狠狠赚上一笔。不过就凭蒋敬陶宗旺的性格也绝对不可能,定会命人暗中下手宰光那群混蛋然后抢劫个一干二净,在黄门上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将粮草运出鄄城前往别的城市,不出半个时辰便被难民哄抢一光;可在城内官府为保证粮米铺的安全已经禁商两个月了,此时城内囤积粮草的不法商人们才后悔连天,空有粮草却无处可销,跟想象中官府亲自上门求自己卖粮完全不是一回事。有些人也嘀咕这鄄城县令究竟发哪门子神经,也不知有何通天手段,即便濮州的存粮都未必有鄄城的多。

结果不必多说,城内的不法商人服软,让蒋敬狠狠宰上一笔,整的算下来救济难民的粮草城内的粮草商人竟占了三分之一,可想而知蒋敬的手段有多狠。

鄄城地势西南东北低,土质分布为‘南沙、中壤、北粘’,中间贯穿着沮水,武大郎根据蒋敬还有周押司的建议,将四个镇安置好,各有各的用途。

北面的镇子叫做陶镇,因为那里的土壤具有粘性,不适宜种庄稼,但却是制作陶器瓷器的好材料,后世经常听闻山东的陶器瓷器瓦片。难民中有不少的能工巧匠,虽不能做出青花瓷这些精美的瓷器,但一般的还能应付过去;当然如果能一不小心造出水泥那就更好,这可是武大郎做梦都想要的东西,可惜脑袋里没这个资料。

鄄城中间的镇子为麦镇,因为土壤肥力好,武大郎便将它定位为粮仓,从鄄城百姓手里租来上百头黄牛将周边荒芜的土地一一开垦,租给逃难的百姓,连续耕种五年这块田便归难民所有,直接将难民绑在了鄄城。

最南面的镇子名为盐镇,因为土壤呈沙化,根本不适合居住,但李小二却拍板说一定要在那建镇子,武大郎知dào

李小二不是信口开河之人,百般逼迫下总算说出实情。

原本空闲之时听闻唐末农民起义首领之一的王仙之乃濮州鄄城人,乾符元年(874年)王仙之聚众数千人,在河南长垣率众起义,队伍很快发展到数万人。乾符五年(878年)二月,王仙之战死,余部北上投奔黄巢,继xù

进行反唐斗争。

在王仙之死前曾将抢掠到的金银珠宝奇珍字画运回老家埋藏,以备不时之需。时迁根据这个线索,翻阅了鄄城衙门里面所有的史料,最终将目光投向鄄城南面,可时迁实在没那个运气,带着李小二找了十来趟都没()找到[]宝藏的地点,却在挖掘之中无意之下()找到[]了一处大型优质的盐矿,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土壤层沙化的原因。

没有人鄙视李小二,虽然偷鸡摸狗、掘人祖坟这些事是挺让人看不起的,但盐矿的消息直接惊呆了众人。要知dào

盐铁可是国家管制的,要贩盐需yào

盐引,不少家伙即便掉了脑袋也要走私贩盐,可想而知其利润之大。

靠近沮水的地方武大郎也建造了一个镇子,或者说有小半个镇子便在沮水里,这是专门方便孟康造船所建。出海一趟不仅带回来慢慢八船粮食还净赚上万两白银,这样的行当不投资怎么可以,虽说大海无情但百分之几百的利润能让人忘却一切危险。

就这样鄄城城外的流民直接被分流到四个镇子里面,将所有隐患消失于无形,反倒为鄄城凭空增添了近十万百姓。对于别的县城来说也许是负担,但对于武大郎来说都是劳动力,未来的财富和立身之本所在。

本来一切事情都妥妥当当的鄄城让武大郎总算能放下心来,不过才没安稳几天便迎来了梁山上面的兄弟,要向武大郎借鼓上骚时迁一用。

武大郎当然知晓他们的目的,便直言事前早已出发在大名府等候众位兄弟,一起去救得卢员外。至于武大郎为何会知晓的理由,当然是装神棍掐指一算。

第二百零五章 长岛

此刻的梁山泊上只剩下七八位将领驻守,其余尽皆带着大军下山前往大名府营救玉麒麟卢俊义卢大官人,顺便劫掠大名府的钱财,以供山寨之用。

梁山泊虽然经过此次洪灾吸纳了不下数万的喽喽,让梁山泊的实力大增。但快速的扩张也让梁山泊粮食钱财入不敷出,短则半年不需朝廷施压便因钱粮短缺而各自散伙。

一举三得,宋江与吴用一合计,几乎倾尽梁山人马,誓破大名府救回卢俊义兄弟。这等兄弟义气不禁让绿林好汉们各个服气,使得宋江宋公明的名气传遍四海,不少人更是连夜上梁山入伙。

大名历史悠久,文化灿烂。为历代郡、州、府、路、道治所在地,曾三次为都。春秋时代属卫国,名“五鹿”,是历史上著名的“五鹿城”;战国时期属魏国;秦朝为东郡;汉朝为冀州魏郡;唐德宗建中3年(公元782)改称大名府;宋仁宗庆历二年(公元1024)建陪都,史称“北京”。

这些都不是关键,最主要的是大名府知府乃梁中书,太师蔡京的女婿,手下兵强马壮、好汉如云,尤其以李成闻达二人最富盛名,皆是万夫不当之用;而且大名府城高墙坚,粮草军械无数,不似以往攻打的县城。更有可能触动朝廷的神经,派遣大队兵马围剿梁山,直到梁山覆灭。

不过这和武大郎没半毛钱关系,反正武松驻守在梁山上没一丝危险,才没功夫担心这个那个呢,还不如多考lǜ

考lǜ

郡城未来的发展。

看着地里的小麦日渐成熟,已经到了收割的日子,而且天公作美,城外天里面到处都是忙活的百姓,而且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百姓就是这么简单,只要盼着地里的庄稼长得美美的,每年有个好收成就行,越简单便越快乐。

鄄城无事,百无聊赖的武大郎便做起了甩手掌柜,带着家小随着孟康坐船驶入黄河,一路向东直接来到渤海口,第一站便是截江鬼张旺所占领的长岛。

长岛,又称庙岛群岛,位于胶东和辽东半岛之间,黄海、渤海交汇处,南临蓬莱,北倚大连,西靠京津,东与韩国、日本隔海相望。是山东省唯一的海岛县,由32个岛屿组成,其中以南、北长山两岛为主岛,隶属登州管辖。

以前病蔚迟孙立还在登州任兵马提辖之时,所斩杀的海边贼寇便是来自长岛上的百姓。第一次出海之时碰到了这群海贼骚扰,搞得截江鬼张旺和孟康两人大为恼火,一合计抹黑上岛在所有水源中下药,直接釜底抽薪断了人家水源,斩杀了不少来犯的海贼,直到各个求饶拜张旺为头领才得以解脱。

晕了吐吐了晕,不知dào

在船上过了几日总算停了下来,武大郎第一次回想起以前双脚踏在坚硬的土地上的感觉如此美妙。当然这样的感觉不止武大郎一人,一丈青扈三娘与赵雨馨都吐得昏天暗地,反倒潘金莲与秀儿两人安然无恙,不过整天在船舱里照顾三人。

“大郎哥哥,长岛已经到了,张旺这小子领着喽喽们前来拜见哥哥,请哥哥出来一叙。”

海船好不容易平稳,武大郎正打算闭目休息调养精神,可耳边传来孟康的喊声,让金莲扶着自个穿衣起来,去外面瞧瞧。

蓝天依旧亮丽耀眼,海水依旧晶莹如蓝宝石,树木摇摆生姿。细白如漂净过的沙滩,碧翠的海水冲击着海滩上的浪花朵朵,再加上海上众多渔舟,好一个世外桃源。

如此美景怎能不让家眷一饱眼福,当下招呼众女出来观看海景,暂时忘了船下还在等候的张旺等人,直到孟康再一次催促声中才从美景中清醒过来。

当下撇下仍在悠闲看着美丽海景的几女,三步并作两步前行,随着孟康下船去见张旺。

此时的张旺可比当初在鄄城被抓时多了几分沉稳,手底下有百八十条汉子跟随还有一个村落需yào

养活,早已不是当初为了一个女人百里追杀的莽汉。

武大郎刚一下船,张旺便带着手下儿郎迎了过来,当头便拜道:“多谢大郎哥哥当头喝棒,让旺明白天地之大岂是扬子江这弹丸之地,男子汉大丈夫更应该胸怀天下,不求名扬千古但求无愧于心。”

张旺的一番话顿时蒙的武大郎一头雾水,自己何曾说过这番话,不过看到张旺仍旧跪着,当下搀扶他起来,嘴里不知dào

怎么回应,随意东扯西扯了几句将话题带开。

武大郎见此岛风景秀美、气候适宜,不禁向张旺询问这岛屿的情况。张旺虽在这边占岛为王,不过也只是占据了南长山岛而已,白长山却另有他人占据,还有30个小岛上也有着其他的还在占据,经常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打来打去即便拥有良田可以开垦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荒芜。

张旺能成为南长岛的头领有着一丝幸运在其中,光凭孟康当时船上百八十号人虽然暗中下毒占据唯一的水源,可即便张旺孟康身手再厉害也不可能是这群杀人不眨眼的海盗的对手。

当时的南长岛海盗首领艺高人胆大或者说是没脑子,带头冲锋陷阵却是枪打出头鸟,被孟康张旺用弓箭射成了马蜂窝,群龙无首之下乱成一团粥。加之孟康等人下手狠辣很快折服了众海盗,推举张望成为新首领对抗北长岛的海贼。

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海盗们如果拼死一击,绝对能将孟康张旺干掉,不过自身也元气大伤,被另外岛屿的海盗干掉,男的直接砍了,女眷先奸后杀。可推举张旺成为新的首领,海盗一方反倒没有半点损失,还能多了一员猛将,反正在谁手下混不是混,何况新的头领手段狠辣、智谋高超,自己活命的机会变更大,何乐而不为。

别以为这样的事情很奇怪,竟然不杀仇人反倒推举为新的首领,可在将脑袋绑在裤腰上的海盗中理所当然,只有首领厉害才能带领大家活的更好、走的更远,能抢到更多的婆娘。

第二百零六章 夜袭

寒暄了一番,吃了些新鲜的蔬菜水果和肉食,缓解了船上难吃要死的伙食,稍微在岛上溜达了一圈天色便已暗了下来。

不知dào

武大郎运气好还是晦气,在船上摇摇晃晃了好几天总是夜不能寐,今天总算能在小岛上抱着潘金莲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可惜天不遂人愿,刚入梦乡没多久,武大郎便被外面震天的喧嚣声吵醒,连带枕边的潘金莲也大为不满。

没过多久,喧闹声却变成了厮杀声,武大郎见状不妙忙穿衣起床想要去外面看个究竟,难道是张旺这厮图谋不轨,那可真是大事不妙了。

幸好这纯粹是自己胡思乱想,自己这住宅里安安静静的半点事都没有,只有外面民兵们一丝不苟的驻扎着,点着火把密切关注着每一个阴暗的角落,怕有蟊贼半夜摸黑行刺大人。

武大郎看到民兵队正卞祥亲自在外面驻守,便唤手招来询问情况。对于卞祥这人武大郎印象深刻,那天粮食装车运进鄄城时便由他在旁护卫,虽然有人恶意撞翻运粮车,不过那些人的下场实在不好kàn

,都被卞祥一抓一个扔的半死。

“大人,小的听闻乃北长岛的海盗们半夜偷袭,却不小心触碰了陷井引起大伙的戒备,现在张头领正带人上前厮杀,要将来犯的海盗一网打尽。”

卞祥也是个细心人,知dào

外面这么大动静肯定会影响大人的休息,命手下去探听前方的消息。此时武大郎一问话,正好将探听到的消息一一诉说。

“来犯之人几何?”

“禀大人,黑灯瞎火之下未能确定,不过估算大致百余人左右。人数一旦过多容易被察觉,加之其余海盗还需留守北长岛,以免老巢被他人劫掠。”

“百余人,凭这么点人马竟敢登岛偷袭,南长岛再不济也有三百余户人家,每人一口口水都能将他们淹死?”

武大郎觉得不可思议,长岛上人口虽然不多,但因为战争频繁使得岛上民风彪悍,即便是妇道人家都敢拿刀上阵砍人。

“大人此言差矣,海盗之所以选择半夜来袭是因为此时天黑不见五指,我们分辨不清来人多少,只需在第一时间偷袭斩杀首脑人物,然后在村落外面呼啸呐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人能分辨,此般村中百姓人人自危不攻自破。”

卞祥为武大郎讲解道,虽然庄稼汉子出身,但以前也曾学过武,呆在鄄城时栾廷玉还特意教过他相关的知识。

“哦,既如此你安排手下严密保护这里,你且随我前去看看是哪些个兔崽子不长眼睛,敢扰人清梦。”

既然胜券在握,武大郎不介yì

去耀武扬威一番,顺便看看这边的海盗有没有如同加勒比海盗一样帅气。

显而易见,在火光照映下武大郎发xiàn

海盗们各个赤膊着上身,即便如今已是深秋,海风吹在身上不免有几分寒冷。不过想想也是都是穷的活不下去的百姓才会当海盗,如果家有良田数亩谁愿意干这刀头舔血的生活。

惨叫声哀嚎声不断响起,不过做海盗就该有做海盗的觉悟,敢半夜偷袭就该有命丧黄泉的准bèi

,武大郎可不会对这些敌人心慈手软,何况自己只是在外围看着他们打生打死,即便再惨烈都不会有半死心软。

来袭的海盗们被杀的节节败退,想要逃离却被张旺的手下咬的死死的,根本没有半丝可能逃脱的可能,唯有死命的抵抗。

唯一还能入武大郎法眼的便是与张旺打的难分难解的海盗头子,张旺手中分水刺招招不离海盗头子的心口,海盗头子手中的朴刀耍的密不透风,偶尔出其不意使出同归于尽的招数,逼得张旺不得不放qì

优势撤回分水刺挡住来袭的朴刀。

对于马战武大郎看过几次,感觉就是骑马冲锋交手一招就没了,单调的不行,反倒没有张旺和海盗头子打得精彩。武大郎也知dào

马站与步战的不同,换成他俩去和人马上过招,绝对是被人一招秒的份。

有道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武大郎标标准准的外行,只看得两人杀的难分难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手中武器在火把的映射下舞的连绵不绝,煞是好kàn



“大人,张头领与那匪首斗得旗鼓相当,一时半会没个结果,小人想上前助张头领一臂之力擒拿匪首,以免夜长梦多恐有变数。”

不知dào

是战场上的气氛感染了他还是许久未曾动手心痒痒,见场面完全在控zhì

在自己这方,忙向武大郎请求道。

“卞祥,他们二人武器腾飞,就你这赤手空拳过去怕是立kè

做了人家刀下亡魂。”

对于卞祥的请求,武大郎不知dào

该不该答yīng

。虽然知dào

卞祥力大无穷,欺负一般混混如拎小鸡仔般来的轻松,可眼下两人刀光剑影很是危险,武大郎可没把握卞祥能全身而退。不过卞祥也言之有理,迟恐生变,谁知dào

海盗们有没有后招。

“大人放心,小的以前也曾拜师学艺,寻常喽喽三五十个近不得身。”

看着激斗的两人,卞祥对自己的身手很把握,换成在水里卞祥绝对不会上前邀战,可如今两条腿都踏在结结实实的地面上,还真的没有什么好怕的。

“既然想去便去吧,一切小心。”

武大郎挥挥手,相信卞祥不是蠢人,明知送死的事情他应该不会做,那么就代表他绝对有把握。

武大郎一没注意,便发xiàn

卞祥手持一把不知从哪弄来的开山大斧直接朝着张旺与海盗头子奔去。眉竖眼圆、三牙掩口髭须、加之奔跑起来力大势沉,活脱脱一个陈咬金再世,颇有一番神挡杀神鬼挡弑鬼的气势。

张旺一看来将是武大郎手下立kè

放下心来,不过看那架势很容易误伤同伴,忙向后退了一步。海盗头子却有苦难言,刚才与那敌将打了有一刻钟,此番力qì

有些衰退却碰上这么一个鸟厮,希望是个烂银枪头中看不中用,否则自己命不久矣。看着朝自己脑袋上抡过来的大斧,那呼啸的风声证明此斧的力道之足,不过海盗头子却一点都不担心,以往除了登州兵马提辖就从未在力量上吃过亏,当下挽过朴刀挡在斧头的前方。

“嘭、咔嚓”

开山大斧本就属于重兵器,岂是区区朴刀能轻易抵挡的,更何况不看看伦斧头的是谁。

两把兵器刚一接触,朴刀毫无悬念的应声而断,可开山大斧去势不减,朝着海盗头子的大好头颅奔驰而去。

海盗头子不由一怔,不可思议的看着狂劈而来越变越大的大斧,又看看手中握着的断刀,瞬间停止了思维。

第二百零七章 反袭

一颗大好头颅随着卞祥的大斧迎风而上,汹涌的鲜血随之狂飙而出,瞬间惊呆了众人。

虽然海盗头子与张旺拼杀了近一刻钟气力有些消耗,虽然海盗头子有几分轻敌,虽然卞祥长得凶神恶煞,但海盗头子毕竟身经百战、刀里来火里去,一身武艺全是实打实杀人杀出来的。可就这么一斧子,海盗头子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直接连刀带人被劈成两半,这样的场景实在太震撼人心了。

“放下武器,降者免死。”

武大郎毕竟见过大场面,愣了一会立kè

大声喊道,毕竟都是穷可百姓,虽然为了生存到处打家劫舍,但都是不得已为之没必要赶尽杀绝。何况武大郎还想用这些人去赚开北长岛的据点,少些伤亡总是好的,这些人马未来可是张旺纵横大海的班底。

“哐当、哐当”

兵器掉落地面的声音不断响起,本来就处于劣势被人杀的难以抵挡,全靠海盗头子缠住对方本领最强的好手才能勉强自保。可谁知dào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却是对方的,直接一斧将自己头领劈成两半,这样的凶人谁敢惹。

眼看自己小命就要危在旦夕,幸好对方喊出了投降不杀的话,即便做人奴隶也比丢了性命好。反正不投降是死,投降说不定还有活路,也根本不必怀疑这话的真假,当即扔掉手中的武器原地蹲下。

打扫完战场,清点了下损失,该救的救、该埋得埋,整个工作井然有序,做完这一切张旺打算让众手下回去歇息却被武大郎阻住。

“大人还有何要事?”

“来而不往非礼也。”

武大郎笑呵呵的说道,如今手上有实力了怎么可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不回手的,这可不是武大郎的性格

五更时分,北长岛上的海盗们大多都已进入梦乡,唯有十数个明哨暗哨在寨子前巡逻放哨,亦在等待着偷袭的兄弟们凯旋而归。

“虎子,你看海滩边是否有人影在晃荡,人数还不少?”

站在木寨子上巡逻的喽喽对着另一个躺在墙角边睡觉的喽喽喊道。

名叫虎子的喽喽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地被人吵醒很是不爽,可事情紧急,也顾不得理会,起身揉揉眼睛放眼看去,海滩上正点起了五根火把,三根上下摆动,两根画圆,正是自家兄弟们平安回来的暗号。

虎子和其他人悬着的心也随之放心,麻利的拿起木寨上插着的把火,同样的挥了三遍,以示寨子很安全,可以放心回来。

等到自己这边亮出暗号,沙滩上本来静止的人群才开始慢慢向这边走来,虽然人数比出发的时候多得多,不过走的很慢好像很多人都是被绑住一般。

见到这样的情景,木寨上巡逻的海盗兴奋不已,林林总总打了十几年,总算趁南长岛宴请宾客防备懈怠之际偷袭成功,还抓获了不少俘虏,其中向来不乏女的,总算能开开荤解决岛上男多女少的问题了。

本来想直接让大伙庆祝一番,可此时正是五更天,头领们睡得正香的时候,现在去吵醒他们说不定没有好处反倒挨顿打骂,还不如再过一个时辰天亮大家醒来再去通知庆祝也一样。

武大郎张旺算计的就是这个心理,偷袭再怎么成功难免发生破绽,还不如在敌人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前进,尤其敌人还亲自开寨门迎接,这感觉可比千辛万苦强攻来的舒坦。

当巡逻的海盗不管明哨暗哨都出来迎接,边说边笑准bèi

将一串串用绳子绑住的俘虏压去大牢,可谁料到原本紧箍箍的绳子不约而同掉落在地,俘虏手上清一色的朴刀直接对着海盗们砍了过去。

巡逻的虎子最后看了眼经常和自己喝酒吃肉的刀子哥,刚才还在木寨门前和自己说说笑笑让自己开门,没想到下来刚开了寨门走过去便被人砍了几刀,嘴巴里刚想喊救命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原来脖子上不知dào

被谁抹了一刀,只能听到‘嘶嘶’狂飙的水声。

“啊、啊”

凄厉悲惨的叫声刺穿了黑夜,响破了云霄。

武大郎坐在海边的大船上,也被这几声凄厉的惨叫吓了一跳,心里不由责怪张旺的手下怎么这么不敬业,这时候应该要偷偷摸摸的,打枪的不要。不过也没办法,毕竟不是正规的军人,只是些刀头舔血的海盗可没一击必杀的本领,只有几个运气好没让敌人发出声响。

清理完寨子门口的海盗,张旺一挥手,手下喽喽们立kè

作鸟兽散直接一幢又一幢的房屋,准bèi

宰杀或者俘获北岛的海盗们。张旺自己则带着剩余的五十多条汉子直扑寨子的中央,准bèi

一举擒获北长岛海盗的首领和其家眷,一阵鸡飞狗跳。

一开始张旺还以为半夜偷袭武力和自己相当的便是北长岛的海盗首领,不过后来在审讯时才知dào

那是海盗首领的弟弟,和海盗首领一文一武牢牢控zhì

着北长岛周边的海域。

北长岛寨子内的海盗们听闻响声,漆黑的房间里立kè

传来叮叮砰砰的响声,然后手拿鱼叉、刀子、棍棒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想看一看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结果不言而喻,这群还睡眼朦胧的家伙要么丢掉武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要么直接被人乱刀砍死,到死都不知dào

自己究竟被哪个混蛋杀了。

“放下武器、降者免死。”

张旺手下的喽喽们一边砍着一边喊着,这些话当然是跟武大郎学来的,此时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北长岛的海盗们有不少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没怎么反应过来,刚想扔掉武器准bèi

投降就发xiàn

自己被人砍了好几刀,还没痛得叫出声来就直接没了知觉。

一番屠杀下来,寨子里除了张旺的手下没有一个敌人站着,要么抱头蹲在原地,要么就躺着永远起不来了,当然中间夹着这痛苦的呻吟声、女人小孩的哭泣声。

清点了下手下,除了个别倒霉鬼不小心挨了几刀没有生命危险,其余的都屁事没有,各个生龙活虎显得yì

犹未尽。统计了下岛上的财物,发xiàn

天色已经亮了起来,张旺转头看了眼海滩上的大船,觉得跟着武大人真是明智之举,纠缠打斗了十余载的两伙海盗冤家竟这么简单被抓在了自己的手里。

第二百零八章 风暴

“人人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自唐末战乱以来,丝绸之路一去不复返,宋朝只得开辟新的路径维持对外贸易,将丝绸、瓷器之类的奢侈品通过海路南下运送东南亚沿海各国,再从这些国家带回香料黄金珠宝。

繁荣的海上贸易使得江南的特殊地位一升再升,优良的港口、密集的人群、奇异的商品加之本地特产的丝绸,让江南成为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站,泉州更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港口。

武大郎此番的目的地便是江南,虽然前世没来过江南,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句话可是耳熟能详,尤其那句‘烟花三月下扬州’更是垂涎已久。不过武大郎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在江南置办些资产,为靖康之耻之后做打算,顺便看看有什么人才拐带些回鄄城。

此时的武大郎心态已经有些转变,不像一开始自顾自直接跑江南躲过靖康之劫。如今手下有十数万百姓靠自己过活,面对日后金人入侵,武大郎当然想着拼死抵抗,最好能将他们消灭的一干二净。

在登州长岛上歇息休养了几日,武大郎等人便驶船直接南下,打算绕过沿海的京东东路、淮南东路,直扑两浙路的中心杭州,也就是几年后南宋的都城,改名为临安府,寓意临时安置之意。

至于长岛上其他的事物武大郎直接扔给张旺让他自行处置,需得在半年之内掌控长岛周边所有岛屿。同时也修书一封让人带回鄄城,让蒋敬从难民中选出三千百姓迁移至长岛建造房屋、开垦农田。

不说不知dào

,一说吓一跳。武大郎原本以为长岛上多数落草位寇是因为长岛物资贫乏,大伙被逼无奈为了活命才成为海盗的,实jì

上刚好相反。

以前的长岛可是名符其实的聚宝盆,位于黄河入海口,渔业资源丰富的不得了,每网下去最少十几尾大鱼,只要稍微勤快些丰衣足食不在话下。不仅仅如此,更是风调雨顺、气候宜人,庄稼长势喜人,绝少有虫灾之类的,不少登州穷苦百姓都慕名而来。

只是人多了以后矛盾也多了起来,不少人拉帮结伙强占别人的收成,此后一发不可收拾。今天你抢我,明日我抢你,大伙都没了种地捕鱼的心思,整个长岛变得乌烟瘴气。如果换成在地上那还好说,有官府在那摆着,稍有犯罪便有衙役在旁虎视眈眈。可长岛却在海上,天高皇帝远也没人压着,最后形成了南北长岛对峙,其余小岛互相拼杀的场面。

最大的两伙海盗都在张旺手里,其余的武大郎相信凭着张旺的手段收服他们轻而易举,何况到时候鄄城三千百姓来此定居,更兼有不少民兵,海盗们想翻身都不可能。

十一月的海风已经带些冷意,武大郎等人虽然已经不怎么晕船,但没事之时宁可窝在船舱里睡觉也不会去甲板上喝西北风。

连续几日都是阳光高照,天气好得不得了,正午时分太阳晒在身子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弄根钓竿钓钓鱼、喝喝茶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当然这样的好事可不会少了潘金莲她们,只是让武大郎大受打击的是自己半条鱼尾巴都没见着,她们几人倒是钓上了好几条,直接让孟康的手下拿去宰了直接加餐。

天有不测风云,尤其是在海上。明明都快到冬季了碰到暴风雨的几率小的可怜,可武大郎这船偏偏就这么幸运的遇上了。

风雨欲来,整艘大船在海上如同玩具一般被海浪砸的忽上忽下、忽起忽落,让躲在船舱里面不敢露头的武大郎几人吐得是昏天暗地,软手软脚的趴在地板上不敢动弹,即便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恶臭。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武大郎发觉摇摇晃晃东倒西歪的船舱总算平复了下来,虽然还有些颠簸,但比刚才好了许多。两只手牢牢握着身边的几女,大伙都手拉手紧紧地在一起,从没有见识过暴风雨的几人都被这大风大浪吓怕了,还以为这百八十斤都要交代在这海上喂鱼了。

平复了下死里逃生的激动,众人实在忍受不了床舱里的恶臭味,纷纷换了套衣裳随着武大郎向外走去,女人爱美,即便再危险也不会让自己满身邋遢,就连武大郎也同样换了身粗布麻衫,兜里还塞着一沓用油布包着的交子,也就是银票。

武大郎几人软手软脚的扶着木沿颤颤抖抖的往甲板走去,过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只听到外面孟康扯着嗓子大喊,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坏了。

此时的甲板上忙碌不已,因为船只的制式是根据泉州海船的模样建造,航行最大的动力便是三根粗大的桅杆上挂着的帆布,借助风力快速行驶。

桅杆的好处多多,不过最大的缺点便是容易折断,尤其是在狂风暴雨天气更容易造成船只的沉没。方才便是因为暴风雨来得太突然使得水手们根本无力落帆才不得已砍断桅杆,否则这船早已经沉没。

船上以孟康为首的纲首(即船长,以巨商充任)、副纲首、直库、杂事、部领、梢工、舵工、火长、碇手、缆工等各司其职,各个忙得脚不沾地。

“孟康兄弟,此番怎会如此晦气遇上这种天气,不知海船可否继xù

航行?”

看着甲板上横躺着的三根桅杆,还顺带砸坏了周围的一排护栏,还有甲板上湿淋淋的众人,武大郎明知难以航行但还是不死心的问道。“大郎哥哥无需惊慌,我等已算幸运,那时前方一艘海船降帆不及,整条大船都被吞进了海浪,怕是尽数遇难。此船桅杆乃我们自行砍断,下手有些分寸不许一日便能修复。倒是帆布有些麻烦,两张砍断时被大风吹走,还有一张破的不像话,缝缝补补也需半天,只是少了两张这船航行速度慢了一倍不止。”

孟康看武大郎那面无血色的脸庞还有微微抖抖的双腿,知dào

肯定被这场风暴吓了一跳。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人的破坏力再大也打不过大自然的威力,海上讨生活的人们更清楚的知dào

这点,平时出海都会祭拜海龙王以保平安。

孟康的话让武大郎顿时放下心来,速度慢点无所谓,只要海船还能行驶就行,反正床舱里粮食淡水多得是。

放下心中担忧,武大郎感觉胃里还很不适,毕竟风浪过去但船还是摇晃的厉害,没走几步武大郎便‘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武大郎这还算好,毕竟前世家在农村小时候皮的不的了,上树掏鸟蛋、下河抓泥鳅都是家常便饭,可河里的水性再好却仍旧抵不过海上的晕船。可想而知从未游过泳的潘金莲、赵雨馨、扈三娘、秀儿四女,虽说在船舱里吐得天昏地暗只剩苦胆水了,可来到甲板上之后照样吐得稀里哗啦。

第二百零九章 犯病

船舱里所有东西都被海浪颠的七零八落,还有一股股浓郁的恶臭味,武大郎等人实在没勇气回船舱歇息。

伏在甲板的阑珊上,武大郎等人看着一艘又一艘超越自己这边飞驰而去的海船,眼中很是羡慕,自己这伙人桅杆还没修复好,只能靠水流流淌,比乌龟爬还慢。

“大郎,他们什么时候才能修好?”

赵雨馨一边学着武大郎的模样趴在阑珊上,一边打着哈切无聊的问道。如果大船在行驶那还好说,如今就这样顺水漂泊给人的印象很沉闷,尤其四面全部都是水,心里面难免心烦意燥。

“馨儿莫急,孟康可是造船的老手,有他在此无须担心,明后日便可。”

武大郎连眼皮子都懒得抬起头,就这样靠在阑珊上懒洋洋的说道。

“啊呕”

武大郎正和赵雨馨聊天,边上便传来一阵呕吐声,不用看也知dào

是潘金莲。本来几个女的都差不多有些晕船,出发时吃了安道全准bèi

的晕船药,自黄河到长岛之后已经好了很多,奈何暴风雨来得猛烈整艘船上下晃荡,又勾起了潘金莲的毛病。

“金莲姐姐,喝口糖水,再这么不吃不喝也不是办法。”

秀儿扶着潘金莲,顺便在潘金莲背上轻轻拍打着,想让潘金莲舒服一点。扈三娘则去破烂的船舱里煮了一锅糖水,将糖水慢慢喂给潘金莲服用,虽然船舱里面很多锅碗瓢盆都砸烂了,只能从破烂堆里捡个洗刷干净将就着用。

“有劳妹妹,可姐姐实在喝不下去,啊呕。”

刚喝了一口,潘金莲实在忍不住胃中翻腾,撇开糖水碗,又开始呕吐起来,不过却全是胃酸,肚里的存货早已吐得一干二净吐无可吐了。

武大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止安道全的药,就连船上众人的土方子也都试了却仍无办法,武大郎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要知dào

潘金莲可是自己最苦的时候便跟在自己身边,起早摸黑任劳任怨,即便后来又娶了几个妻子亦毫无怨言,担起大妇的责任维持家庭的和睦。

“大郎,这下去可不是法子,金莲姐姐实在受不住颠簸了。”

赵雨馨满是心焦道,潘金莲作为大妇对自己几人很是照顾,不像一般官宦人家的正妻对后来的百般刁难,根本没有责难过大伙,可现在看着她如此难受却素手无策,只能看向自己的丈夫武大郎。

武大郎眉头紧锁却毫无办法,如今可是在大海上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找个大夫哪有那么容易。

无奈的武大郎只能用求助的眼光看向孟康,希望他能()找到[]办法。孟康见此,只能召集手下喽喽一起商议,无奈之下只能通过最后的手段。

当一面小小的白色旗帜通过木杆高高挂在船头,孟康等人叹了一口冷气,希望运气能好一点遇到正经商人或者官船。

不过跑海船的可不是善于之辈,平时都是正正经经的海商,可是一看别人落难或者弱小就不介yì

客串一把海盗,所谓的人无横财不富便是这个道理。

换成是别人病了,即便是孟康自己,也绝不会升白旗等救援,熬得过最好,熬不过直接往大海里一扔。不是孟康心冷如铁,而是这样遇到危险的几率太大,自己这船没有丝毫机动性,在大海中任由别人宰割。

两个时辰,路过的海船超过五艘:两个时辰,孟康便带领着手下和别的船只干了三次架;两个时辰,自己手下便有七八个中箭受伤。

看着一个个被运回船舱的伤兵,武大郎心里满是不好受。幸好得益于鄄城装备齐全,目前为此还没有人死亡,但看到中箭倒地的兄弟已有七八个之多,经过武大郎身边事大伙都咬着牙忍着痛,一点都没大喊出来。

这样的情景让武大郎内心更是难受,早知dào

当初就该带着神医安道全一起前来,事情也不会如此无助。想到这武大郎便不禁暗骂,安道全这骗子,说他手里调制的晕船药只需连服三天,便不再晕船,可潘金莲连吃六天都不见效,反倒吐的更是厉害,吓得武大郎也不敢继xù

再喂潘金莲吃药了。

“大郎,奴家忍忍就好,让孟康兄弟降下白旗,省的各位叔叔因奴家而受伤,阿呕”

虽然潘金莲被扶进了船舱歇息,但甲板上厮杀和水手们中箭哀嚎的惨叫声潘金莲却听得清清楚楚,心里面很不好受。

“没事,我出去看看。秀儿、馨儿你们在这照顾金莲,三娘你随我出去。”

武大郎心里虽也不好受,但却更不希望潘金莲出事,只能打了个哈哈带上扈三娘陪自己去甲板上。武大郎怕出去时正好有别的船只进攻,一不小心碰到流矢就晦气了,还是让扈三娘在边上保护好一些。

看着空荡荡的海面,武大郎现在矛盾之极,既希望海面上出现一个黑点,可以让自己等人搭乘前往就医;可又不希望它出现,不希望在遇见这种半商半匪的海船,害的兄弟们受伤。

“孟康,你说我这般是不是太过自私,害的兄弟们受伤?”

“大郎哥哥此话何意,只怪孟康造船不济,连这小小风浪都未能抵御,害的嫂嫂呕吐不止。”

孟康没有正面回答武大郎的话,反倒将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痛恨自己学艺不精。不过孟康心里也实在不舒服,换成桅杆未断之时,那些半商半匪的商船来多少自己便能解决多少,如今没了动力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刚才敢劫掠自己的船只孟康早已心中有数,下次碰到必要他们好kàn



“天威难测,即便船再大又如何,一个浪头下来该沉的还是的沉,这可不是你之过。何况昨夜风浪之大,前方数条大船都已沉没独独我们这艘幸免于难,虽断了桅杆但已是不辛中的大幸。”

武大郎实话实说道,在甲板上呕吐时发xiàn

不时有破碎的木板、肿胀的尸体漂流而来,让船上的水手们不由得庆幸自己福大命大。

“哎”

“大郎快看,那边又有船过来了,希望这次能碰上官船。”

正当武大郎和孟康沉默之时,扈三娘看到远方的一个小黑点,忙兴奋地对着武大郎喊道。

第二百一十章 上船

皇天不负有心人,一番苦心等待总算换来回报。

在武大郎望眼欲穿之际,终于看清来船上面挂着的旗帜,旗帜上面一个‘吴’字,大气蓬勃、迎风招展。

“大郎哥哥,嫂嫂有救了。这旗帜乃富阳朱家故交孙氏所有,传闻孙氏先祖乃三国东吴大帝,兵败之后唯恐蜀国紧逼,迁至富春龙门,延续至今。”

孟康忙向武大郎解释道,这旗帜曾经在富阳富春江上见过,后来大伙也一起南下航行至占城,不过孙氏去的地方更遥远便在占城分道扬镳。对于东吴大帝孙权,别人怎么评价孟康不清楚,但只要对于水军来说,孙权便是这一行的始祖,长江赤壁一把火烧了曹操八十万大军,将水军正式抬到了与骑兵一样的高度。

“真的?”

武大郎急切地问道,脸上满是兴奋。如果是真的,那就可以搭对方的船前往就近的港口就医,不用再看着潘金莲那痛苦的模样,也不用兄弟们拼死拼活。

“还能有假,肥子、猛子,速速将白旗降下来;柱子你去船舱里那笔墨来,别磨蹭。”

随着孙氏的海船在眼前越来越大,孟康迫不及待的喊道。

武大郎也不禁搓了搓手,立kè

明白孟康要做什么。

没一会,旗帜又被挂在了木杆上升起,只是不同与刚才的全白,现在旗帜上正面写了一个‘富’字,背面则写了个‘朱’字。

果不其然,远方的船只见到这面旗帜后立kè

往这边驶来,借助着西北方的动力,没一会便来到武大郎所在船只的千米左右位置停靠下来,想一瞧究竟。

孟康亲自爬到哨塔上手拿一红一绿两面旗帜,上下挥动一连三遍,看的武大郎莫名其妙,不过心里也知dào

这是暗语属于富春朱家和龙门孙氏之间的暗号。因为大海上风大雨大,间隔距离远,即便喉咙再怎么响也不一定听得清对方在讲什么,为了不弄错意思便发明了以旗语暗号代替口语。

武大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船只的反应,对方也同样手持红绿旗帜上下摆动,三遍之后立kè

停止。然后接着又是孟康又是一阵摆动,两人连续不断摆动旗帜近一刻钟才结束,看的武大郎是晕头转向、一脸茫然。

等到孟康一脸臭色的爬下哨杆,武大郎忙焦急问道:“孟康兄弟,对方怎么说?”

“大郎哥哥,枉我摆了半天暗号,孙家的船只允许我们过去四人,多一人都不行,真他奶奶的不给面子。下次见到老孙头定得损损他,让他当日夸下海口。”

孟康心里不由气急,就四个人上船顶个屁用,除去嫂嫂潘金莲之外只能再过去两人,那如何保证她们的安全。

“孟康别恼,出门在外小心为上,他们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尤其海上不比陆上,谨慎些总归没错。”武大郎也理解对方的做法,能让自己四人登船就不错了,如果去的再多,就怕自己这些人对他们不利;光自己四人,即便是海盗假扮的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哼、哼”

孟康不说话,哼了几口气代替了回答。

武大郎也不在意,叫上孟康一起回到船舱内和大伙讨论到底由哪三个人陪着潘金莲去对面的海船。

虽然众人阻止但武大郎自己一定要去,所谓糟糠之妻不相离,如今妻子患病,如果留在这边绝对会牵肠挂肚、寝食难安;

女眷方面也要出一人一路照顾潘金莲,本来这是非秀儿莫属,生活方面照顾的无微不至,可此时对面的船是何态度犹未可知,人心隔肚皮,说不定一离开就翻脸暗算,所以被排除在外,就剩扈三娘和赵雨馨,扈三娘的江湖阅历比赵雨馨强多了一身武艺马上地上皆可,虽说两人女扮男装都可前往,但毕竟有些事情还需yào

男人出马摆平,武大郎便吩咐扈三娘女扮男装随潘金莲一起。

孟康通晓与龙门孙家船只的暗号本也想去,不过做为船长实在离不开船,明白自己责任的孟康只能作罢;

剩下船上武艺最高的非卞祥莫属,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身材壮硕,一张黑脸犹如钟馗再世,吓得平常毛贼闻风丧胆,一路上能省下不少麻烦,这样的人选当然不可或缺。

武大郎知dào

秀儿与馨儿很想前往但现在一切以潘金莲的病情为重,直接无视两女可怜兮兮的眼神,扶着怜弱的潘金莲。

没一会,扈三娘便从推开舱门进来。初眼一看不知是谁家的俏儿郎,好一个唇红齿白、温文尔雅的白面书生,眉角中带着一股英气,这身打扮上街不知能迷倒多少无知少女。

武大郎现在可没时间管这个,和扈三娘一人一边直接扶着潘金莲慢步踱出船舱,来到甲板上。此时手下们早已放下了小舟,卞祥也已经站在小舟上等待,担负着武大郎三人的贴身护卫一职。

千百米的距离在岸上实在很近,不过在大风下的海面上实在很遥远,如果没有卞祥卖力的划船,武大郎相信自己三人根本不可能登上孙家的海船。

一登上孙家的船,武大郎发xiàn

他们面色都很难看,好像对自己这些人很不满,不过还好总算有人出面在船舱里给自己等人腾出了两间房间,虽然脸色依旧冷淡。

武大郎虽不知哪边得罪了他们,虽然又听说过海船上有个规矩女子不得上船,但现在既然已经上来了希望能快点上岸就行。本以为这船上有随船大夫,能替潘金莲诊治一二,可惜只是自己的异想天开,哪个大夫好好地药堂不坐跑来海上受苦。

在船舱里安安静静呆了一天又一天,期间风调雨顺一路平安,武大郎就安安静静的陪在潘金莲身边,扈三娘则照顾潘金莲的日常生活,虽然潘金莲仍时不时的干呕一番,但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脸色也明显红润了一些,不似原来的惨白。

直到第六日,武大郎还在熟睡,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随之便是卞祥粗犷的喊声:“大郎哥哥,杭州钱塘口已经到了,纲首通知我们在这下船。”

第二百一十一章 怀孕

杭州城、钱塘江。

码头上人山人海、车水马龙,与清冷的海面恍如两个世界,让武大郎不仅为之发愣。

手中银票一甩,立马有七八架马车停在武大郎面前。

没过一会,武大郎四人便出现在宝芝堂门口。

“不知公子有何不适?”

扈三娘搀扶着潘金莲踏入宝芝堂,武大郎和卞祥则在后面跟着,便有药铺学徒上前招呼道。

“我家娘子身子不适,这些日子经常干呕。”

武大郎刚想上前,不料女扮男装的扈三娘抢先说道。

“公子莫急,本堂坐诊大夫乃孙大夫,其医术闻名杭州,区区小恙定会药到病除。公子夫人,请随我来。”

药铺学徒伸手一躬,便在前面带路。

一路走去,发xiàn

在宝芝堂看病的百姓还真不少,看来这里坐诊的大夫医术不错。

继xù

向前,直到一个单独的房间,里面装饰很简单却很有味道,尤其房间门柱上的一幅对联让人赞叹大夫的品德:“杏林春暖枝枝透出活人心、橘井泉香点点滴开阴鸷路。”

“大夫,我家娘子身体不适,望大夫妙手回春。”

扈三娘轻轻搀扶着潘金莲坐在孙大夫的对面,一脸诚恳的说道。

“公子放心,医者父母心,老朽定当全力以赴。”

孙大夫知dào

病人家属的焦急,当下安慰道。然后对着潘金莲说道:“请夫人伸出右手,老朽把脉一二。”

潘金莲听罢也不犹豫,直接伸出洁白的右手放在案几上。这些日子实在难受,不仅时常呕吐,而且嘴巴里平淡无味,吃什么东西都没胃口,心里也异常烦躁。

看到孙大夫一手为潘金莲把脉,一手抚着下巴的山羊胡,眉头一皱一皱的却一句话也不说,顿时吓了一跳,以为潘金莲真的身患恶疾让大夫束手无策。

“大夫,我家娘子病情如何?”

武大郎正想开口询问,不过扈三娘见大夫沉默不语,立马焦急的问道。原本在外面四人就商议好扈三娘假冒潘金莲的相公,两人男才女貌天作之合正好登对,如果是武大郎和潘金莲一起很容易遭来一些登徒子的骚扰。

“恭喜公子、贺喜公子,尊夫人有了。”

孙大夫一惊一乍,差点没将武大郎三人吓死,不过接下来的话立kè

将武大郎砸得晕乎乎的。

“我有后了。”

武大郎痴痴呆呆的,脑袋一时转不过来,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潘金莲喜出望外,多年床事却不见怀孕,还以为是自家肚子问题,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拼命给武大郎找女人。如今咋一听到消息,立kè

回头想和武大郎分享喜悦。

可一看到武大郎呆愣愣的神情,以为武大郎根本不想要这孩子,满心委屈涌上心头,眼泪根本不受控zhì

哗啦啦的倾泻下来。

“娘子,你怎么哭了?”

听到潘金莲的抽泣声,武大郎总算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问道。

“大郎,莫非大郎不喜奴家为大郎生个孩儿?”

“没有,只是我要当爹了,金莲你知dào

吗,我要当爹了,我武家有后了,我”

武大郎一想到自己还有孩子了,一开始还口齿清晰,不过后来明显喜出望外开始胡言乱语,连自己都不知dào

自己在说什么了,整个人完全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中。

潘金莲看到武大郎这般模样,也知dào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吓到了,刚刚心中所有的委屈一瞬间消失无踪,看着武大郎那木头木脑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孙大夫,不知我家娘子可有地方多需注意?”

武大郎此刻痴痴呆呆的沉浸在喜悦中,潘金莲一双美目则定格在武大郎身上嘴角洋溢着灿烂的微笑。看着两人此刻都痴痴呆呆的,根本没有心思思考其他的问题,扈三娘叹了一口气,明眼人都能看出自己三人关系的复杂,但只能硬着头皮继xù

问道。

“二月之时,儿精成于胞里,当慎护之,勿惊动也。尊夫人此刻怀胎二月,需居必静处,无食辛辣,当然偶尔也需外出走动一番,保持身心愉悦。”

孙大夫满脸笑容的对着扈三娘说道,眼前这人女扮男装颇有几分水准,咋一看去还真没法分辨,要不是自己行医多年对男女之别有着几分研究ghk,还真看不出破绽。不过人家小夫妻喜欢这般玩耍也懒得去拆穿,不过看看那边傻笑的侏儒,不得不感叹一句真是两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孙大夫一边说,扈三娘一边点头记下,没过一会索性拿起桌上的纸笔开始记录。要知dào

扈三娘自小不爱文章爱武装,扈老太爷绞尽脑汁逼迫扈三娘学习都没成功过,此时却一丝不苟的大夫所说的注意事项,虽然手中的笔比日月双刀还重。

“孙大夫,那三月及孩儿出身前又该如何?”

“当此之时,未有定义,见物而化……欲子美好,数视璧玉;欲子贤良,端坐清虚,是谓外象而内感者也。四月之时,儿六腑顺成;当静形体,和心志,节饮食”

孙大夫一手抚着下巴的山羊胡,一边滔滔不绝的讲着关于怀胎十月每个月分的注意事项:“怀孕十月,五脏俱备,六腑齐通,纳天地气于丹田,故使关节人神皆备,但俟时而生。”

等到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手中毛笔,扈三娘不敢自信自己竟能连续不断写完满满三页纸,可比平时一年所写的字还多。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臂,扈三娘并没有忘记付诊金,当即从钱袋中掏出一张面额百两纹银的交子递给孙大夫。

诊金当然不需yào

这么多,这里面喜庆的份额占了多数,这也是孙大夫不厌其烦慢慢讲解的缘由。一般大富人家的少奶奶怀孕,当然要讨个喜头,没想到眼前这人如此阔气,真当不需刚才那番口水。

告别了大夫、出了药铺,武大郎总算清醒了一些,不过嘴角都快咧到天边,不知dào

的人还以为捡到钱了呢。

本想就诊之后便坐马车前往富春朱家,和孟康等人约好一月之后在富春朱家汇合,不过此刻时间尚早加上潘金莲的身子不适合奔波,便在西湖边找了间清净的客栈包下了一个院子修身养性。

第二百一十二章 故事

“一千八百年前,善良的小牧童用手中的糖葫芦从捕蛇人手中救下一条小白蛇。一千八百年后,峨眉山颠一条白色巨蟒破山而出,受菩萨点化,来到人间。

白素贞,小牧童救下的小白蛇,在峨眉山修liàn

得道,法术高强。她美貌绝世,明眸皓齿,倾国倾城赛天仙,集世间美丽优雅和高贵于一身。天性善良菩萨心肠,用岐黄医术悬壶济世造福黎民百姓,功德无量。

为报小牧童的救命之恩,在观音大士的指点下辗转来到杭州城内,终于在三月初三清明时分西湖断桥边相遇小牧童的转世之人,性格善良敦厚、俊逸不凡的药铺小学徒许仙许汉文。

初遇恩公的白素贞内心颇为激动,使了法术让天空降下蒙蒙细雨,让两人在躲雨回城的船上巧然相遇,许仙见白素贞及其妹妹两女淋雨,便将雨伞相借,之后便是一伞定情”

为了让潘金莲静养,武大郎等人在客栈的院子足不出户,整天围绕在潘金莲身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磕了碰了,导致潘金莲整日如傀儡般任凭武大郎摆布,不是吃就是睡。

一天还好、两天也还好,潘金莲知dào

自己相公疼爱自己内心甜蜜,到了第三天却整个人看上去郁郁寡欢,什么事情都不能做整日呆在房间里。

武大郎也明显发觉了潘金莲的精神状态,还为哪里不舒服,特意命卞祥将孙大夫请来问诊,最后的结果只是因为自己照料的过犹不及,潘金莲即便怀孕平日里也需走动散心。

孙大夫虽是如此说法,但武大郎岂会轻易让潘金莲下床,不过如何让潘金莲保持心情愉悦也是个难题。

左思右想武大郎便想到了讲故事,关于西湖的凄美爱情,这故事绝对是触动女人内心深处柔软地方的必杀技。

《新白娘子传奇》,一部风靡中国、轰动华人世界的经典剧,当年让大街小巷为之轰动,连续二十载经久不衰,经典中的经典,传奇中的传奇。

“白素贞为助许仙开设药铺,支使妹妹小青偷盗取钱塘库银,东窗事发,小青施法迫使知县轻判,发配姑苏,白素贞千里寻夫,最后在姑苏相遇,素贞说谎骗过了许仙盗库银之事,夫妻二人便在姑苏开设药铺保安堂”

武大郎感觉到口渴,想喝口水润下嗓子,抬起头发xiàn

潘金莲和扈三娘两女都泪眼朦胧,鼻子一抽一抽的,但四只小耳朵却听得格外仔细,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一点都不假,即便是巾帼不让须眉的扈三娘此刻也难得的小女人模样,眼睛红红的,一种从未发xiàn

过的风情展现在武大郎面前。

从白天一直讲到用晚膳,武大郎实在受不了了,喉咙里就差冒烟了,再也不顾潘金莲和扈三娘泪汪汪的眼神,中断了故事,直接开始喂潘金莲吃晚饭。

当然用膳的时候潘金莲的不断撒娇,希望武大郎能继xù

接讲故事,但武大郎却是铁石心肠,不仅没有继xù

讲故事,还不顾潘金莲的求饶硬是逼迫潘金莲吃下了以前的两倍伙食,差点没将潘金莲给撑死。

一份是潘金莲吃的,还有一份是给腹中未出生的宝宝吃的,这话说得连边上的扈三娘都翻了白眼,现在肚子才两个月还没有形状,倒是被晚膳撑鼓了起来。

答yīng

了两女第二天继xù

讲故事,总算哄得潘金莲上床睡觉,武大郎怕自己半夜毛手毛脚一不小心碰到了潘金莲肚中的胎儿,便将另一张大床搬到潘金莲的房间,双手抱着扈三娘,眼睛看着潘金莲慢慢入睡。

“阿嚏、阿嚏、阿嚏?”

自作自受,武大郎现在才明白自己真的不该讲什么故事,搞得大清早懒觉都没得睡,便被潘金莲和扈三娘联手捉弄,连续打了三个大喷嚏直接将睡意打光了,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武大郎心里哀嚎道。

“金莲,你怎么不多睡会,要是累到了肚子里的孩儿怎么办?”武大郎无奈穿衣起床,第一件事情便是轻轻抚摸了下潘金莲的肚子,满脸心疼的说道。

“大郎,才两个月肚子都还没动静,哪有那么早。”

潘金莲直接被武大郎的动作弄得不好意思,忙用双手推开武大郎,整个人娇羞道。

“姐姐,大郎真是想孩子想疯了,让我也来摸摸。”

扈三娘见状,不禁打趣道,说完拍开武大郎伸出来的手掌,自己的小手则在潘金莲的肚子上轻轻抚摸,顿时让潘金莲更加的羞涩。

“大郎,你快点讲昨日的故事,讲到一半意犹未尽,害的奴家一宿都没睡好,净想着故事的结局。”

忽然想起了正事,潘金莲忙搬来一张凳子挨着武大郎坐下,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就等武大郎继xù

讲故事。扈三娘有样学样,没等武大郎洗漱便挨着潘金莲坐下,两女的动作顿时让武大郎哭笑不得。

“金莲,你如今不比往常,还不快去吃饭。”

武大郎一只贼手又探上潘金莲的小肚子,感觉是比昨天圆了很多。

“奴家哪像大郎你这般懒惰,三娘妹妹早就起床给奴家找来早点了,逼着奴家喝了两大碗白粥和三个包子,肚子都被撑得滚圆了。”

潘金莲又一次拍开武大郎的手,两手对着自己的肚子划着形状,接着指着桌子道:“桌上还有一些热着的,就等你洗漱之后赶快填饱肚子。”

武大郎一看,桌子上还真有一晚冒着白气的稀饭和两笼小笼包,没想到大大咧咧的扈三娘想得真够周到。啥也不说,洗漱之后直接开始狼吞虎咽,大冬天的没有什么能比睡个懒觉喝碗热粥来的舒坦。

“大郎快些喝,喝完好有力qì

给我们讲故事。”

武大郎正感动着,立马被扈三娘的这一句话破坏的一干二净,不由的翻翻白眼,做她们夫君还真不容易啊。不过看着两女期盼的眼神,即便钢铁也得化成绕指柔,三下五下将早点吃完喝完,便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述西湖边的爱情故事。

第二百一十三章 断桥会

楼台耸碧岑,一径入湖心;

不雨山长润,无云水自阴。

断桥荒藓涩,空院落花深;

犹忆西窗月,钟声在北林。

最早记载“断桥残雪”的是唐朝的张祜《题杭州孤山寺》,诗中的一句‘断桥荒藓涩’,从中可知断桥原是一座苔藓斑驳的古老平板石桥。大雪初霁,原来苔藓斑驳的古石桥上,雪残未消,似有些残山剩水的荒涩感觉,这也就潜埋下了断桥残雪这西湖上独特景观的伏笔。

不过武大郎四人才没心情来理会这断桥残雪,实在是耐不出潘金莲两女的折腾,为了见一见许仙和白娘子第一次相会的地点。一大早潘金莲一身白衣打扮娇艳抚媚,扈三娘则做药铺学徒打扮玉树临风,期间还特意买了两把西湖油纸伞,看的武大郎不由大翻白眼。

天公不作美,四人刚一出院子天空便降下丝丝雪花,慢慢的飘落在四周转眼消失不见。

武大郎望了望天空,本能的感到一丝寒冷想躲回屋子里睡大觉,不过潘金莲和扈三娘一左一右愣是架住了武大郎,撑开纸伞向外走去。

客栈就在宝芝堂边上就近找的,位于清河坊,离西湖也没多少路,但离断桥路程却不近,还是马车来往方便。

一下马车,扈三娘变搀着潘金莲快步来到断桥上,可惜断桥只不过是一座普普通通的石拱桥,上面还有些许苔藓,与两女脑想中想象的实在是天差地别,不过站在断桥上向西湖望去,配上丝丝雪花,风景不是一般独好。

撩眼望去,远处有七、八个农夫插篙停舟,置身水中,伸臂沿着已显枯黄色的藕尾荷叶,探入淤泥内,采拽出一条条鲜藕。藕农们收获玉臂藕时,无须拿铁锨掘开泥土,更不必用脚去采,而是将手臂直接插进稀软的肥泥里,稍稍施力拖出即可。一对少女收拢父辈递过来的藕,放入旁边水塘内洗刷;清水波动中,藕也洁白,臂也洁白,雪也白,简直分不清哪是藕,哪是臂啦。

岸边的路人见此美景连连叫好,大加赞叹。

船上的少女见这些无聊的看客如此无聊,便不屑的唱起了采藕歌:“长衫哪知短衣苦,消闲无聊乱谈藕。”

岸上的行人也有样学样的接了下去:“只因不知其中味,放来宝地问花姑。”

扈三娘见此,在潘金莲耳边细语几句,挥手招来远处一载客的乌篷小舟,不待武大郎阻止便划至湖中央,撑起一纸伞与断桥上的潘金莲遥遥相望。

“啊~~~啊~~~

啊~~~啊~~~

西湖美景三月天哪哎

春雨如酒柳如烟哪哎”

一阵悦耳的歌声从湖中响起,武大郎定睛一看,这不正是扈三娘嘛,想必刚才见别人在唱采藕歌,和潘金莲忍不住喉咙发痒不吐不快。

果不其然,等小舟上的扈三娘唱完,断桥上的潘金莲一手撑伞,一手向前接着下落的雪花,嘴里轻轻地吟唱着:“

有缘千里来相会

无缘对面手难牵

十年修得同般渡

百年修得共枕眠

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

白首同心在眼前”

武大郎一拍额头,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爱现,早知dào

昨日便不教两女这首歌了。

“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

白首同心在眼前

啦~~~~~

啦~~~~~”

男的玉树临风、女的如花美眷,真是天作之合,而且一曲清新脱俗从未听过的歌曲经两人口中响起,一唱一和,动人心弦。

此时船上接藕的少女忘了收拢父辈采摘的莲藕,路上的闲人游人也忘了行走,都驻守相望。

虽然此时小雪飘零,虽然湖边柳树都已枯萎,但大家都不禁想起三月西湖烟雨蒙蒙的美景,撑着纸伞携着爱人一起漫步在湖边。

当唱完最后一个音节,扈三娘所乘小舟也已到了断桥岸边,一跨步便上了岸,三步两步移至潘金莲身边,一把牵起潘金莲的小手,站在断桥最高处甜蜜的眺望着远处美景,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潘金莲和扈三娘在断桥上看风景,不时地对着远处指指点点,武大郎和卞祥则做书童打扮伫立在两女身后,一高一矮甚为怪异。

“在下赵明诚,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不知过了多久,武大郎才发xiàn

自己身边来了一对中年夫妇,男的温文尔雅、女的雍容华贵,身上穿的甚是奢华,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出身。

耳边的声音霍然响起,冷不丁的吓了两女一跳,回过头来发xiàn

一对伉俪正礼貌的向扈三娘询问着。

“小生姓武,家中排行老大,人称武大,此乃贱内武潘氏,不知赵兄有何见教?”

扈三娘虽是药铺学徒打扮,但玉树临风的气质更似穷困书生,和身边一身雪白锦衣的潘金莲一站,明显是大户人家棒打鸳鸯而偷跑出来的痴男怨女。

“方才听闻武兄夫妇歌声动人心弦,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特此冒昧打搅,还请见谅。不知此曲由何人所作,好一句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一语道尽天下男女之间的分分合合。”

赵明诚本只爱金石之学,对于诗词歌赋本不太在行,奈何娶的妻子是鼎鼎大名的奇女子李清照,耳濡目染之下也堪比一般学子,听闻好的诗句也会细细考究一番、印证一下。

“此乃我家书童闲暇之时所做,上不得台面,如果污了阁下耳朵,在下就此赔罪。”

扈三娘当然知dào

赵明诚不是这个意思,但突然起了小女人性子,向武大郎一指开始编排起武大郎。

“咦,敢问阁下前年岁末是否到过汴京大相国寺?”

赵明诚身边的女眷突然开口问道。

“是啊,在下好像未曾见过夫人,不知夫人怎会知晓在下曾经去过大相国寺?”

武大郎饶了饶头皮,看着眼前三十岁出头的妇人,满脸迷惑道。

“相公,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名震京师一人独斗众才子却昙花一现的三尺诗人竟会出现在西湖边,可笑汴京那些酒囊饭袋挖地三尺仍找不到三尺诗人的踪迹。”

妇人没直接回答武大郎的话,反倒向身边的赵明诚解释起来,一首《临江仙》直接搅的诗会寂静无声,连续一年都没学子敢去那边举办诗会。

第二百一十四章 楼外楼

天上洁白晶莹的小雪已慢慢变得密集起来,此时的断桥上可不是闲聊的好地方,在赵明诚夫妇的建议下,大伙便前往楼外楼,喝酒观湖赏雪,岂不美哉。

赵明诚(1081-1129),字德甫(或德父),密州诸城(今山东诸城龙都街道)人,宋徽宗崇宁年间宰相赵挺之之第三子。著名金石学家、文物收藏鉴赏大家及古文字研究家。

不过武大郎感兴趣的并不是赵明诚此人,而是他的结发妻子李清照,号易安居士,婉约词派代表,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称。更是独爱李清照逃难时所作的《夏日绝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来到楼外楼,找了张面向西湖临窗的桌子,点了招牌菜西湖醋鱼、龙井虾仁,另外一些拿手菜,武大郎毫不客气的搂着潘金莲坐下,在赵明诚夫妇诧异的眼神中夹了块鱼腹嫩肉给潘金莲。

做完这一切,武大郎才想起断桥之上扈三娘自我介shào

时假扮潘金莲的相公,不由苦笑道:“赵兄不必诧异,我这妻弟平日里爱胡闹,方才断桥之时假冒武某,还请赵兄大人有大量,别和潘小安一般计较,小弟先干为敬。”

武大郎拿起酒杯,向赵明诚举杯道歉,然后一饮而尽。

“哈哈,就凭这一声赵兄,为兄岂会怪罪。潘小哥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果不负潘小安之名,即便潘安再世也不遑多让。”

赵明诚好歹为官多年,岂会为这些小事恼怒,当下对扈三娘夸奖道,明显将她当成小大人。

扈三娘有苦自知却不好反驳,既然在武大郎口中变成了潘金莲的弟弟,当然也得改姓潘了。潘金莲则在一边嗤嗤偷笑,有点落井下石的味道,正好欺负下自己这便宜弟弟。

“赵兄好胸襟,不知赵兄此番到江南可有要事?”

武大郎记得赵明诚好像是当官的,可没闲暇时间出来溜达。

“为兄听闻杭州有一批初唐的金石书画出售,特携内子前来想掏一番宝贝,路过断桥之时却被小安兄弟的歌声打动,尤其曲子所含诗句更让内子向往无比,故冒昧打扰一二。”

“不知?”

武大郎虽然知dào

但却装迷糊道。

“贱内赵李氏,号易安居士。”

对于自家妻子,赵明诚还是很自豪的,平日里不仅达官贵人还是文人学子都会因此客客气气,当然眼神里尽是羡慕嫉妒恨,让赵明诚颇为得yì



“易安居士李清照李大词人,久仰久仰。大河百代,众浪齐奔,淘尽万古英雄汉;词苑千载,群芳竞秀,盛开一只女儿花。”

武大郎顿时想起后人的评价,在诗词盛行的唐宋年代,唯有李清照脱颖而出,与众才子齐名,流芳百世。

“武相公实在太客气了,妾身愧不敢当。昔日大相国寺内未曾见武相公意气风发实属憾事,不知今日是否有幸一品武相公之新作?”

李清照出身书香门第、生活优越,此时作品多写其悠闲生活,多描写爱情生活、自然景物,韵调优美。听闻大相国寺内三尺诗人大气豪迈、饱经沧桑的诗句顿时觉得自己的不足,现在遇见本人,当然想要考究一番。

“这位姐姐,我家姐夫早已不作诗词,改编故事了,情节感人肺腑扣人心弦,害的我和家姐都已哭了好几天了。”

武大郎还未回应,扈三娘便抢先说道,白娘子的故事确实最容易打动女人的心。

“哦,想不到武相公还有此才情,真让妾身佩服。不过妾身还是希望武相公能作诗词一首,让妾身开开眼界。”

“恭敬不如从命,如有不妥请多多包涵。”

见李清照这般坚持,武大郎也不好拒绝,眼睛一转便想起一首李清照后期的代表作:“寻寻觅觅,冷泠清清,

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雁过也,最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惟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秒、秒、妙不可言。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点点滴滴,叠字精妙到无法可想,唯有吟哦而已。以奇横字浅俗语,写尽万种情思。没想到武相公亦是性情中人,此番西湖一游倒真不虚此行。”

李清照与赵明诚对视一眼,两人都忍不住赞叹道。李清照声名在外,经常有书生才子邀请李清照夫妇前往诗会评论一二,可惜大多都是无病生吟之作,难登大雅之堂,今日此词如一泉甘霖洗净心中尘埃,不由大为欣喜。

“小安兄弟,不知武相公所编故事为何,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李清照见武大郎果然名不虚传,转念间便一首从未听过的词脱口而出,想必其所编故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家姐夫所编乃西湖《白娘子传奇》,断桥上所唱歌谣便出自此故事。”

扈三娘不爱红装爱武装,虽能写字认字,但实在辨不清诗词的好坏,见自家相公所作词曲受人称赞,心情当然高兴。

“小安兄弟不妨述来听听?”

“一千八百年前,一懵懂的小牧童用手中的糖葫芦换下捕蛇人手中的小白蛇”

扈三娘将武大郎所说的故事娓娓道来,一会儿激昂顿挫、一会儿恬静婉约,不乏自己补充其中的不足,那叫一个声情并茂,哪似武大郎所讲的一个腔调,毫无感情。

不多时,武大郎发xiàn

自己身边暖和了很多,再一瞧,发xiàn

边上好几桌的客人都挨到自己身边。其中一人更是一边听着扈三娘讲故事,一边毫不客气的夹着自己桌上的菜肴。

“唉唉唉,诸位兄台?”

武大郎看的无语,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了。

“这位兄弟请见谅,实在是小兄弟说的太过精彩,这桌酒席就当在下赔礼。小二,再上一桌福禄宴,来几瓶好酒。”

能来楼外楼喝酒的人可都不少缺钱的主,不仅直接替武大郎结账还另外赠送一桌更丰盛的酒席。

“何须范员外请客,区区几个饭钱本掌柜还是拿得出来。”此刻上菜的并不只有店内伙计,连掌柜的都亲自上来,直接免掉了武大郎一桌的酒菜钱,躬身对着武大郎等人说道:“若客官不嫌弃的话,今就在这里住下,在下以命小二准bèi

了四间上房,天寒地冻的下雪天路可不好走。”

“多谢掌柜的好意,无功不受禄,该多少还是多少?”

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武大郎可不想贪便宜倒大霉,何况这些酒菜钱根本没放在眼里,尤其桌上最贵的酒还是自家酿的白酒。

“哪里话,令妻弟所说故事让在下酒楼高朋满座,岂是无功,望客官明日还能继xù

在在下酒楼用膳讲故事,大恩不言谢。”

第二百一十五章 掘塔

“二哥,听说雷峰塔差点就被百姓给拆了,起因竟是区区一小故事尔,杭州百姓实在愚昧。”

两骑快马顶着肆掠的北风,奔驰在杭州城外的官道上。一个则手持方天画戟的精壮汉子,脸庞菱角分明如刀削一般,脸色沉稳即便漫天大雪以遮挡不住其风采,卖相可比之小温侯吕方强太多;另一个则一身白衣,头顶带着面罩,远看便如雪仙子般,听其声音如黄莺般悦耳,估摸年岁不大于二十。

“哎,皇帝昏庸、奸臣当道,完全不知百姓疾苦,巧立名目强取豪夺,连十三叔偌大的漆厂都被逼得快要走投无路,更别说清溪县其他百姓。如今连蛊惑人心的跳梁小丑也出来滋事,看来朝廷无望,此番如此情景,正是明教发明光大的大好时机。”

明教起源于波斯,在国外称为“拜火教”,又叫“摩尼教”,唐朝时传入中国。北宋时期,恰恰是中土明教开始发展壮大的时候,主要活跃在当时的皖、苏、浙等地区。

“希望如此,不知dào

爹爹怎么想的,竟然让我们去找编故事的神棍,还要礼遇有加?”

“能煽动百姓去拆雷峰塔,怕有几分真本事。”

两骑奔驰,不一会儿便来打杭州城下,查了路引,交了进城费,两人牵着马匹走向城内。

“老丈,请问楼外楼怎么走?”

年轻汉子一手牵马一手向身边路过的老丈询问道。

“前面千米之后向西,小哥莫非想去楼外楼听说书,此番还不如去楼外楼边上的酒楼。”

“老丈此话何意,在下兄妹二人冒雪赶来就为了一听其中精彩?”

“非也,楼外楼说书已到最后结尾,二位此去前后不着调,反倒不如从开始听起来的精彩,没想到西湖竟有如此爱情故事。若能年轻二十,当初我定当顶住家中压力,与翠莲私奔,哎”

年轻汉子顿时无语,随便问了个人竟都这样,看来神棍还真有几分蛊惑人心的本事

“哎,这天气不知何时才能放晴,整日大雪道路被封,再有十天便是去富春朱家与孟康兄弟重逢之日,可不能晚了时间。”

武大郎手拿温好的绍兴黄酒加鸡蛋,一边喝着一边看着外面的大雪道。

“三日前太阳不是出来过,连道路上的积雪都已晒得畅通无阻,就大郎你多事,非得等到三娘将故事讲完为止。如今不仅大雪封路,还有数十个和尚挡门,整日阿弥陀佛个不停,妾身听得脑袋都大了一圈。”

潘金莲有些懊恼道,抬头看向楼外楼大堂正中央,扈三娘所扮的潘小安舌灿莲花、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摇头晃脑,指手画脚,嘻笑怒骂,表情夸张,时而扮男,时而扮女,幽默滑稽,令人目不暇接,啼笑不止。

说到高潮时,场内不时爆fā

出哄堂大笑,整个酒楼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说到悲苦时,扈三娘声音嘶哑,如泣如诉,声泪俱下,听众也往往情不自禁,泪流满面,再加上弦音低沉,似断非断,悲从中来,整个书场无人不悲、无人不恸。

唯一不妥的便是扈三娘身周一圈围满了和尚,个个盘膝而坐,口中不知dào

念着什么鬼经文,玛尼玛尼哄,如苍蝇般嗡嗡个不停。

可这也怪不得他们,谁让武大郎没事找抽在故事中将金山寺改成了就近的灵隐山景德寺,也就是现在的灵隐寺。

最开始故事讲到法海将许仙囚禁于灵隐寺,白素贞水漫灵隐寺救出许仙之时大伙拍手叫好。可到最后法海将白素贞镇压在雷峰塔底,想要出来则必须‘雷峰塔倒、西湖水干’。

许仙凡人一个,哪有那么大本事万般无奈之下心灰意冷便在灵隐寺剃度出家,说道:‘人有善意,天必从之,人有悔意,天必怜之,我是个懵懂痴呆的负心汉,愧对结发妻子白素贞甚甚,现在跪在佛祖面前忏悔,愿将此后修行功德,回向爱妻,助她早日脱离苦海,飞登仙界。’

听到这事百姓们离奇的愤nù

了,然后一传十十传百,个个回家带上铁锹锤子聚集在雷锋塔下,想要掘塌雷峰塔,见一见有情有义却被苦苦镇压的白娘子,如果不是官差及时赶到,怕雷峰塔真的被百姓挖倒;另一边的灵隐寺也遭到了无妄之灾,不仅没有百姓去上香施舍钱财,就连灵隐寺的和尚下山化缘亦处处遭人白眼。

一番打听之下才知dào

始作俑者的便是住在楼外楼的武大郎四人,可出家人慈悲为怀,又不能动手殴打,只能每时每刻都派数十个僧人围在扈三娘身周,让她不再污蔑灵隐寺和雷峰塔。

扈三娘可不是好惹的主,偏偏和这群秃驴顶上了,接着便是现在这般场景。扈三娘在场中央自顾自的说着故事,而身周一群和尚自顾自的念经,各行其是、互不打扰。

“老朽见过武相公、武夫人。”

“孙大夫客气了,有劳孙大夫为内子把脉。”

事情有好有坏,雷峰塔和灵隐寺倒了八辈子霉,可宝芝堂则受益匪浅,武大郎在故事中将许仙所在药铺说成清河坊的宝芝堂,使得宝芝堂短短几天内成了杭州城内家喻户晓的大药铺,不少达官贵人生病还特意来到宝芝堂请郎中,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投桃报李,孙大夫不顾风吹雨打每日准时来到楼外楼为潘金莲问诊,还熬了几幅安胎养神的中药。

“哪里话,还得多谢武相公之恩,使得宝芝堂能在老朽手中发扬光大,足以慰列祖列宗在天之灵。”

宝芝堂乃孙大夫祖传的家业,能在自己手中发扬光大,这几日每晚睡觉都能笑醒,心情好整个人看起来都年轻了十岁。

唯一不爽的便是这几日突然新开了好几家药铺,名字不是保和堂便是保安堂,更绝的是药铺学徒个个都叫许仙,纯粹是来抢生意的。幸好自己这边医术高超、底蕴深厚,将前来看病的百姓都一一治好,名气也坚挺如一,不似那几家新开的药铺没好的大夫坐诊,生意只是昙花一现。

第二百一十六章 找茬

又过了两日,天气开始转晴,许久不见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洁白的雪堆也慢慢开始融化。

“冯掌柜,告辞。”

“武相公下次途经杭州,可不要忘了故人,楼外楼的大门永远为武相公敞开。”

连续在楼外楼白吃白喝白住了好几日,临走前当然要向楼外楼的掌柜道别。楼外楼的冯掌柜虽不舍也无奈,毕竟人家有要事在身,幸好潘公子已经将故事讲完,否则自家酒楼还不被百姓砸了,要知dào

借着这故事的东风,楼外楼已经从三流酒楼稳居杭州城内第一流的酒楼。

卞祥已经驾着马车在楼外楼门口等候,武大郎和扈三娘一左一右搀着潘金莲进了马车。马车里面装饰的很是舒服,四角摆着精致的暖炉,底下垫着厚厚的毛毯,怕潘金莲一不小心磕着碰着已经影响腹中胎儿,可见冯掌柜的用心良苦。

卞祥赶车不求快但求稳,在雪地上慢慢悠悠的前进,用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才赶到城门口,交了银两出城直奔富春朱家。

富春朱家距离杭州城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只需沿着钱塘江一路向上便可,上游为富春江下游为钱塘江,本就是同一条河流。马车赶路快则一天慢则两天,换成快马一个时辰也能赶到,不过武大郎等人没那么好本事也没那个必要。

行了半日,太阳就快落山,天色昏暗只能借助地上白雪反照才能看得清路,根本不适合行车,幸好已经感到东坞山下,卞祥便直接找了间路边客栈停下马车,找掌柜点了酒菜、开了两间房间已做歇息。

吃着饭菜喝着小酒暖着身子,武大郎才感觉整个身子活络了开来。卞祥吃起来更夸张,一碗接一碗连续喝了三碗才罢休,抄起桌上的半个猪头啃了起来。

大冬天的赶车整个人被冷风吹得慌,北风就像长眼睛一般直直的从衣襟里钻进去,即便衣物再多也无用,真是不喝点酒取暖还真受不了,何况武大人又好说话,直接点了自个爱吃的猪头肉,一口下去满嘴留香。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远处传来马蹄声,借着客栈的门被打开,进来的是风尘仆仆的一男一女。

卞祥抬头一看,眼中精光一闪,放下手中的半个猪头暗自戒备。这两人他曾在楼外楼见过,最主要女的打扮太过显眼,而男的虎背熊腰也不是易于之辈。如今两人出现在这里,怕是一路跟踪而来,显然今夜不会平静。

“小二,捡些拿手小菜上来,再开两间上房。”

两人直接找了张桌子坐下,男的对着小二喊道,接着自顾自的抖了下披风。

“好咧,客官,请上座,酒菜马上就来。”

没过一会,那桌两人也开始吃喝起来,年轻汉子吃喝一番便端起酒碗来到武大郎身边道:“在下方杰,仰慕兄台已久,今日特意跟随前来,想与兄台结交一番。”

卞祥站起来想阻止,但一想可能自己太疑神疑鬼,自己等人并不认识他们,也无冤无仇的,不管怎样都不会再大庭广众之下出手伤人。

江湖中人便是这般直接,方杰直接举杯上前敬酒,武大郎虽不清楚情况,但也不晾着人家,举杯回敬道:“在下武大郎,清河县人。”

“楼外楼上听闻武兄才华卓越,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尤其编写小说更是拿手好戏,一部《白娘子传》轰动整个杭城。”

“愧不敢当,只是众人抬举而已。不知方兄弟有何要事,不会专门来此奉承一句吧?”

“五十知天命,我家十三叔此番就到了知天命的年岁,想请武兄前去为家中长辈作诗一首,最好能写个传记。此外武兄有何要求,在下一定尽lì

办到。”

方杰、十三叔,武大郎第一印象便是方腊和他的侄儿方杰,尤其眼前这青年放在桌上的武器是方天画戟,武大郎可没兴趣趟这趟浑水,何况自己还要去富春朱家,哪里有空,当下摇头道:“方兄弟真是不好意思,在下此番要事在身,实在脱不开身,望海涵。”

“武公子有何要事,不如让在下代办,不知可否?”

“在下在外游历已久,如今春节将至,想去富春故友家做客一番便搭船回山东。”

“此事无回旋余地?”

方杰不死心的问道,十三叔很少让人办事,如果自己将此事搞砸了,十三叔虽不会怪自己,但自己却不甘心。

“出来已久,心记家乡。”

武大郎一听便知dào

此事不能善了,还是坚决点的好。

“既如此,多有得罪。”

方杰此话一出,探出大手直接抓向武大郎。

卞祥早有准bèi

,直接将手中半个猪头砸向方杰,然后飞身上前拽住方杰的手臂,用力向后一甩。

方杰虽知dào

边上这家仆长得龙精虎猛,但应该重拳脚功夫,哪想到反应速度也这般快,为了不让自己沾上猪头油腻,无奈只能将头一侧,闪过这卑鄙的暗器。

一步错步步错,自己的身手慢了一步,便被这汉子抓住,接着一股巨力才手臂传来,整个人不受控zhì

的向后飞去。

方杰何许人也,现在虽没名气,日后可是被称之为南国第一名将,身手岂容小觑,只是刚才大意罢了。虽然身在半空中,方杰却无半丝紧张之色,一扭腰直接调整好重心,直接骑跪在地上,猛一发力,如箭矢般飞速的朝卞祥冲去,右拳紧握直接对准卞祥的左脸,甚至带起一阵呼啸声。

硬碰硬可是卞祥的最爱,自出生以来天生神力打败敌手无数,鲜少有人能撑上三拳。当然在鄄城那次不算,逃难饿了近十天,浑身酸软无力被栾教头三招放倒。

“嘭”

两只硕大的拳头狠狠地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爆响。

“爽快,再来。”

“怕你不成。”

“轰”

这次两拳相交,边上的桌椅都遭了殃,幸好扈三娘携着潘金莲和武大郎躲到一边才安然无事。

“小白脸你还真不错,竟然能挡住俺两拳,是条汉子。”

第二百一十七章 浙江四龙

赤手空拳的两人打得兴起,对手难求啊,浑然忘了此行的目的。你来我往,拳拳到肉,打的势均力敌、大呼过瘾,不过客栈里面的桌椅可就遭了殃,‘乒乒乓乓’的不是被砸的稀巴烂就是缺几条腿,吓得小二躲在后院都不敢探头。

不要看两人傻头傻脑的只顾打斗,其实心里面都自有算盘。卞祥清楚地知dào

四夫人扈三娘的厉害,自己虽没机会与她交手,但听闻整个鄄城除了栾教头怕是没人是她对手,何况对方只有一个弱女子,保证武大人和大夫人的安全绰绰有余。

方杰也是如此打算,自己缠着眼前的大汉,只要阻他片刻,自家小妹一出手,擒下手无缚鸡之力的三人不在话下,要知dào

小妹可是明教圣女,手上功夫可是实打实的厉害,对方一个侏儒一个孕妇还有一个药铺学徒打扮的书生,能掀起什么浪花。

说起潘小安,方杰感到甚为可惜。光生了副好皮囊,只可惜太过文弱,要是身手勉强过得去的话倒是个好人选,到时招为小妹的夫婿也未尝不可。

要知dào

自家妹子生性高傲,对于江南的书生才子、英雄豪杰都不屑一顾,要么嫌人太软弱,吟首诗词都矫揉造无病呻吟;作要么嫌人五大三粗不解风情,纯粹的莽夫一个。

方杰记得就是这么一个文弱小书生让自家小妹呆愣了许久,楼外楼潘小安一脚踏着椅子,一手撑着桌子,一边转头晃脑的说着故事,时而舒怀大笑,时而悲戚如雨。尤其是潘小安吟着诗词:‘相逢咫尺间,霎时天样远,奈何百结愁肠,付与夕阳笑杜鹃!’时,一身落寂的看向远处湖面,方杰明显看到自家落了眼泪,虽然是转眼间便擦去了。

“潘公子,我等并无恶意,只是邀其与家父一聚尔。”

白衣蒙面女子缓步上前,对着扈三娘说道。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姑娘你不是我的对手,还请速速退去,免得伤了姑娘,便是小生的不是了。”

见白衣蒙面的姑娘上前,扈三娘毫无疑问的上前阻拦道。对于自己的身手扈三娘可谓自信满满,当初在梁山上能斗得过她的不足十人,尤其在三打祝家庄之时自己还擒下数个梁山好汉,虽然最终措手不及被豹子头林冲一举擒拿,但人家好歹是八十万禁军教头。

“哦,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听到扈三娘的劝阻,白衣姑娘不仅没有后退,反倒眼中光芒直闪跃跃欲试。

当下一双洁白如玉的芊芊素手试探性的朝扈三娘攻了过去,别看柔弱,但速度却异常迅捷,仿佛想要一招便将扈三娘擒下。

“来得好。”

扈三娘倒是不疾不徐,伸出左掌直接轻轻一档,立kè

将白衣姑娘的攻势化为乌有,右掌直娶白衣姑娘的胸口。

“登徒子。”

白衣姑娘不得不收手回防,女儿家的胸口部位可不是男人能碰的地方,咬牙切齿的蹦出这么一句。

扈三娘不觉得自己的招数有何异常,武大郎却在边上偷着乐,没事直接袭击人家胸部干嘛。女的袭击女的胸部很正常,可扈三娘现在可是女扮男装,这就便成非礼了。

扈三娘可懒得理会,直接一招接着一招,现在可是对敌又不是比试,反正只要管用就行。

三打祝家庄之时扈三娘不费吹灰之力生擒矮脚虎王英,又力战欧鹏、马麟,杀的梁山好汉四溃而逃,端的是勇武异常。反观白衣女子,一身武艺虽然不弱,但明显没有经过战场厮杀,很多招式纯属花架子,要不是扈三娘没下狠手,怕早就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扈三娘步步紧逼,白衣姑娘步步后退,两人武力明显不是一个档次。别看扈三娘在武大郎面前文文弱弱,整日和潘金莲她们打麻将一点都没脾气,实jì

上也是个心狠手辣得主,否则扈家庄也不会是扈三娘称雄,而不是长子扈成。

方杰虽见自家妹子情况虽然不利,但没有危险,知dào

是潘小安这小白脸放水。存着让自家妹子吃吃鳖的念头,方杰并没有出手救援,反而继xù

与眼前的大个子你一拳我一掌。

“踏、踏、踏、踏”

正当四人打得激烈的时候,武大郎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而且听声音还真不少,在这寂静的雪夜里显得尤为醒目。

转眼间十数骑便停在了客栈门外,不过听到客栈里面的打斗声,都稍微迟疑了一番立马走了进去。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唯有这么一家客栈,大冷天不在客栈里休息难道还在外面吹冷风不成。

看到里面的景象,十数人都拿起自己的随身兵器朝着里面冲来,二话不说对着卞祥和扈三娘砍来,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不过人数再多也没用,在这窄小的客栈里完全施展不开来,反倒一个一个被卞祥捉住扔出门外,一点都不费力qì

,只有两个身手尚可,不过也只是多撑了几招而已。

“还没尽兴,再打过。”

卞祥扔完烦人的苍蝇后,对着站在边上观战的方杰喊道。

“等下,去去就来。”

方杰虽然也意犹未尽,不过被丢出外面的可是他新招募的手下,不去看下他们伤势还真说不过去。

“诸位兄弟,可有人受伤?”

方杰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对,对着已经爬起来的乔正、谢福问道。

“小明王,我等并无大碍;只是圣女还在里面,千万别招了敌人的黑手。”

最后被甩出来的两人名叫乔正、谢福,原位钱塘江里艄公,为人颇为义气,只是苦于官府压迫,不得已聚集了一票兄弟对抗官府,在钱塘江也混出了‘冲波龙’、‘戏珠龙’的名号。

只是出师不利,在水里是龙,到了岸上却成了虫,十多号人却被人如小鸡般扔出了门外,乔正谢福两人当真感到面子掉光了,尤其还是当着小明王与圣女的面。

“既无事,便随某进去。”

方杰手一挥,示意他们一起进去。自己这次的任务是邀请武公子,没想到还遇到卞祥和潘小安两位高手,真是好运连连。

第二百一十八章 方腊

卞祥赶着赶车一路沿着钱塘江向上,路过富春江也未停止,继xù

向上直向新安江。

此番的目的便是睦州青溪,不是武大郎想去实在是迫不得已。

马车周边十来骑环绕着,根本不给武大郎半丝机会。还好这方杰也算通情打理,路过富春富阳之时让自己寄了封书信保平安,当然书信的内容全被方杰看过的。

睦州青溪,东与建德、桐庐接壤,南与开化相邻,西与安徽休宁、歙县毗连,北接临安。此地山峦连绵、群峰叠起,历史上有‘千峰郡’之美称。

此时座座山峰白雪皑皑,银装素裹,有别于以往青山绿水,好一番独特的滋味,天上人间亦不为过。

马车速度缓慢,直到七日后方才抵达清溪六甲村。

马车直接驶进一个偌大的漆园,不过此时乃冬季,漆园里并无多少人手,再向前行驶一刻钟,方才到了一间碧绿的竹楼。虽是竹楼但却比鄄城普通庄园还大了几分,看上去不仅美观,更添几分出尘的韵味。

“爹,女儿回来了。”

到了自己门口,被称之为‘圣女’的白衣姑娘没了路上时的冷清,更像是邻家女孩一般对着门口迎接的几位魁梧大汉喊道。

“乖女儿,此番可否顺利,一路上过得可好?”

武大郎拉开门帘,发xiàn

为首的汉子约莫四十来岁,一张国字脸,看上去非常沉稳;块头有些魁梧,但比之方杰矮上一线。不愧是圣公方腊,光凭这外貌就能让人信服,怪不得有那么多好汉跟随他造反,而且宁死不降。

“爹爹,幸不辱命,我和二哥将人给请回来了,就在马车里。”

“好、好、好,辛苦杰儿和金芝你了。”

方腊拍了拍宝贝女儿的头,笑呵呵的说道。然后直接走向马车,对着武大郎抱拳道:“武公子,此番冒昧邀请,如有失礼之处请多多包涵。”

“无妨,清溪此地山水如画,来此一游未尝不是幸事。”

武大郎拉开马车的门帘,对着满脸歉意的方腊道。

“哦,那武公子可得多停留几日,好好欣赏一番清溪的美景,清溪风景冬日最奇,春日乃最美,满山绿竹,即便穷尽花石纲而筑的万岁山比之缺少一份灵气。”

“好好,那就打扰一二。”

武大郎明白来了方腊的老巢可没那么容易回去,只是想不通自己未曾见过对方,为何非要请自己过来呢。

在门外寒碜了几句,武大郎感到一丝冷意,方腊明白马车里刚下来肯定这样,便示意武大郎进屋。武大郎也不客气,牵着潘金莲的小手随在方腊的身后直接走进竹楼,顿时暖和了不少。

“哎,当今圣上喜花石竹木,在江南设‘苏杭应奉局’,派朱勔等爪牙到东南各地,搜刮民间花石竹木和奇珍异宝,用大船运向汴京,每十船组成一纲,时称‘花石纲’。青溪多产竹木漆,是应奉局重点酷取之地,税收之高、名目之多,让人目瞪口呆;往常年月倒还勉强,一到灾难天气百姓便苦不堪言,忍饥挨饿比比皆是,卖儿卖女亦不少见。”

方腊讲话倒是口直心快,直接将心中的不满对着武大郎倾诉,同时还观察武大郎表情。

武大郎明白这是在试探自己,否则也不会大老远的半路拦截自己,半真半假的说道:“圣上是个才子,只是身边奸臣太多,误听谗言罢了。”

“才子只需吟诗作对,圣上却需匡扶天下,否则民将不民、国将不国。”

方腊听着武大郎的敷衍,明白他对朝廷也很不满,只是自己初次见面当然有所保留。不过方腊却不满足,身为明教教主明白如今正是揭竿而起的大好时间,可身边却无良臣谋士,否则也不会听闻武大郎一个故事掀起百姓挖掘雷峰塔之后便命自己女儿侄子前去掳人。

“圣公有话直说,何须拐弯抹角。”

“武公子好胆识,明人不说暗话。如今圣上昏庸,沉迷于花竹石木,任用贪官污吏;奸臣当道,百姓困苦不堪、民不聊生,我大好男儿岂能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当今圣上既无力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我等为何不能占了龙椅、替天行道。”

不得不说方腊这一番话很是大逆不道,如果边上有人告密,怕是官兵飞速前来剿匪;但亦蛊惑人心,边上的人个个热血沸腾,恨不得直接杀上汴京宰了赵佶,让方腊登上皇位,还百姓一个衣食无忧的世界。

“然后呢?”

武大郎不为所动,漫不经心的问道。

“明教,又称作牟尼教或摩尼教,发源于古代波斯萨珊王朝,传入漠北之回纥。唐代宗大历三年(768),应回纥之请,于江淮等地建立摩尼寺。教徒服色尚白,提倡素食、戒酒、裸葬;讲究团结互助,称为一家。如今摩尼教被意译为‘明教’,教义被简明地归纳为‘清净、光明、大力、智慧’八个字。”

方腊对于明教的历史简略的述说了一番,却发xiàn

武大郎仍是无动于衷,只能继xù

道:“如今我等想要揭竿而起,却发xiàn

我教教义不符合实jì

,很难取得百姓拥护;听闻武公子一个故事便能让杭州城百姓为之落泪,无奈之下只能请武公子帮忙。”

“出头的椽子先烂。”

武大郎没有直接回答方腊的话,反倒另外抛出一句话。对于方腊这人,武大郎还是很佩服的,不怎么忍心看他去死。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人有一死轻于鸿毛重于泰山,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在下百死无怨。”

方腊也明白武大郎的意思,对于武大郎能出言提醒自己感到高兴,却也直接摆明自己心意。

“既如此,容在下考lǜ

一二。七日之内必有答复。”

武大郎淡淡的说道,不过已经没了刚才的随意。

“好,快去备酒,今日为武公子接风。”

能得到武大郎这一句话方腊很是满足。本来今日只是为了试探一二,见识下三尺诗人是否有真本事和胆识,没想到结果喜出望外。

哎,只可惜人长得太矮太难看,否则自家女儿也有个好归宿,不用跟着自己做这掉脑袋的行当。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口号

武大郎四人便在清溪舒舒服服的过起了小日子,每天睡到自然醒,吃着山珍冬笋,看着清溪美景,日子那叫舒坦。

方腊也不催促,武大郎更不会着急,完全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比之鄄城当县太爷都悠闲几分,根本没有被绑架到这里的觉悟。

期间方杰和方金芝倒经常登门拜访,方杰是手痒找卞祥过过招,对手难求;方金芝也一样,经常找扈三娘打架,不过每次都高高兴兴而来,阴沉着脸色回去。

武大郎和潘金莲反倒对他们的事很感兴趣,有时还特意带上板凳、泡上热茶、磕着瓜果看热闹,借此打发些时间。

连续七天,方腊才又一次登门拜访,武大郎也只得出门迎接,谁让他是地主呢。

“武公子,这几日多有怠慢,请多多包涵。”

方腊一进门,便表现出十足的礼仪。

“无妨,此处山青水美,在下住的十分惬意。”

做客在外,武大郎当然不会见外,在这好吃好喝还不花钱,换谁也愿意。何况潘金莲正怀孕呢,是需yào

这样安静的环境,还有新鲜的空气。

“哎,雪景虽美,但大雪封山挡住去路。如今无数百姓无米下锅,这些日子到处巡视,勉强挖通了一条道路,方便百姓进出。”

方腊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让不知情的人瞬间为之感动。

“圣公仁义。”

方腊不管怎么说,武大郎都顺着方腊的意思,不过任谁都能看出其中的敷衍。

“不知武公子可曾想到适宜的口号?”

见武大郎如此,方腊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圣公可知历代英雄草莽起义之口号?”

武大郎反问道。

“秦末暴政,百姓皆苦,隐王陈胜揭竿而起,谓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掀起天下起义之大潮;汉末朝廷腐败、宦官外戚争斗不止、边疆战事不断,国势日趋疲弱,又因全国大旱颗粒不收而赋税不减,张角自喻仙人道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之口号,一时聚拢上百万信徒;近看本朝初期王小波、李顺起义,指明‘吾疾贫富不均,今为汝等均之,’从者云集,占青城彭山,可惜王小波大帅出师未捷身先死,否则必能卷起天下大潮。”

既然早有反意,方腊对历朝历代各位起义军首领做过了解,武大郎这一问便立kè

娓娓道来。

“圣公可知前人失败的原因?”

武大郎仍是笑眯眯的问道,一切显得风轻云淡。

“历代英雄心付天下,虽败犹荣,岂是我等随意可评之。”

“既如此,圣公请便,我等明日便告辞回乡,多谢圣公厚待。”

武大郎直接手一扬,恭敬地请方腊出去,实乃毫不客气的逐客。

“哈哈,武公子爽快。秦末起义之败,乃骄兵之故:连番胜利让隐王刚愎自用,听信谗言,诛杀故人,与起义群众的关系日益疏远;派往各地的将领也不听陈胜节制,甚至为争权夺利而互相残杀;如武臣到邯郸,自立为赵王,以陈余为大将军,张耳为丞相;陈胜命他率兵入关支持周文,他却抗命而派韩广略取燕地。韩广在燕地旧贵族的怂恿下,也自立为燕王;周市至魏地,立魏国旧贵族宁陵君咎为魏王;围攻荥阳的起义军将领田臧与吴广意见不合,竟假借陈胜之命杀死吴广,结果导致这支起义军的全军覆灭。”

方腊见武大郎这般,也不再装模作样,一番点评有头有尾,见解详细。

“然也。”武大郎不由点了点头,实jì

上对于陈胜吴广起义失败的原因根本不知dào

,只记得课本里说的一句农民局限性。

见武大郎赞同,方腊更来了兴致:“汉末黄巾起义,虽为起义实乃宗教之争,张角虽心怀天下却无治世之能,青、幽、徐、冀、荆、扬、充、豫八州皆有响应者,奈何手下无将领,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空有百万大军,苦于粮草之急,只得任人宰割,坐以待毙。”

“王小波、李顺起义之际乃川峡天灾频仍,饿殍载道,民不聊生,谓之天时之利,本来占据整个四川不在话下,凭借蜀道之难足以割据一方,只可惜王小波死得太早,李顺眼光太浅,未曾占据剑门导致错失良机更引得宋军越过剑门围剿起义军。”

“圣公觉得三次起义哪次更得民心?”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虽热血却难得民心,黄巾口号不适当今,唯有‘吾疾贫富不均,今为汝等均之’才能引得百姓共鸣。”

方腊既为明教教主,见识当然非比一般,对于宋朝弊端看得一清二楚,也明白什么才是百姓心中想要的。

“法分贵贱,非善法;我行法,当等贵贱,均贫富。圣公以为然否?”

武大郎抛出一句话,坐看方腊的反应。

“等贵贱,均贫富。《晏子春秋·内篇问上》,晏婴在回答齐景公‘古之盛君’的行为准则时则言:‘其取财也,权有无,均贫富,不以养嗜欲。’”

方腊眯眼思考了一番,抚着胡子问道。

“然也。”

武大郎一头雾水却装作智珠在握的模样。实jì

上这句话出自哪里武大郎根本不清楚,实乃上辈子考试时经常分析农民起义失败的原因,才会记得农民起义时的口号,谁知dào

出自哪里什么意思。

“《史记?商君列传》乃记:‘法之不行,自上犯之。’将法太子。太子,君嗣也,不可施刑,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师公孙贾。”

武大郎听着方腊的话语,笑而不语。

“武公子大才,吾不如也。”

方腊将两句话细细品味,又将其典故一一道来,越想越觉得其中寓意非凡,均富贵乃春秋五霸之一成功的秘诀,等贵贱乃是大秦崛起结束战国的根本。

说完,方腊更是连续对武大郎鞠了三躬以表谢意,武大郎本想躲开,但奈何人家拳拳盛意实在躲不开勉强受礼了。

第二百二十章 神迹

得到武大郎这一句话,方腊如获至宝,忙满怀欣喜的告辞,与众兄弟前去商讨此教义的可行性。

原本差遣方杰与方金芝前去杭州城内掳人只是想碰碰运气,要知dào

这朝代还是很受文人喜爱,不少文人雅士宁愿死也不会参与到造反的行当中去。

方腊一走,武大郎等人又恢复了清静悠闲的生活。不过好景不长,有人告密官府连夜差官兵围剿明教逆贼。

说起来真不知dào

是武大郎晦气还是方腊晦气,本来历史上明明是宣和二年十月初九方腊率众在歙县七贤村假托‘得天符牒’起义,却因为有人告密不得不提前造反,所有兵甲武器都还没着落。

起因也简单,有人嫉妒,嫉妒方金芝与潘小安打得火热。

告密之人乃洞源里里正方有常之子方庚,方有常凭借手中权力经常欺压百姓,其家中子弟也是如此,堪称洞源一霸。自从方庚见到方金芝之后便茶饭不思,也曾让父亲方有常向方腊提亲,但每次都被方腊拒绝怀恨在心。

方金芝却心气高傲的狠,怎么会看上方庚这般武夫,倒是对文武双全、风流倜傥的潘小安一见钟情,虽然每次比试都沉着脸回去,但第二日照样开开心心的跑过来,傻子都知dào

怎么回事。

方庚越想越气,不过顾忌方腊在此威望很高,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平常手段根本奈何不了,唯有污蔑方腊造反才能引起官府的重视,才会不计成本派出重兵围剿方腊。只能说是方庚运气太好歪打正着,或者说方腊运气太差,遭受无妄之灾。

宋朝官府对任何事情都不太关心,唯独对造反一事格外关心,哪里敢造反便直接大军压近,不给造反的刁民任何机会。

两天时间,清溪县县令一封加急信件,睦洲知府收到之后转交给两浙路都监蔡遵、颜坦,两人亲帅五千兵马前来围剿。

方腊一得到消息,立kè

集合千余人,先去洞源里将方有常一家四十二口灭门,只逃过了告密在外的方庚,之后便在南山(覆船山主峰搁船)的浙西明教总舵---云心寺誓师。

武大郎也没想到方腊有这么大的人格魅力,一声号召全乡的百姓都被他煽动,沿路过去百姓随之加入到队伍,使得人数越来越多。

武大郎本不想去,可考lǜ

到留在原地死的更惨,告密者方庚打心底里恨死了女扮男装的扈三娘,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绝对二话不说抽刀子砍过来,虽然武大郎不怕,但潘金莲毕竟怀有身孕,吓到了就不好了。

虽说在逃跑,不过武大郎和潘金莲的待遇还是很好的。山路虽然崎岖,道路难走,不过方腊也知dào

潘金莲身怀六甲,百忙之中特意找来两架竹轿抬着潘金莲和武大郎前进,连方金芝与方腊的夫人方邵氏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今赋役繁重,官吏侵渔,农桑不足以供应。吾侪所赖为命者,漆楮竹木耳,又悉科取无锱铢遗。……独吾民终岁勤动,妻子冻馁,求一日饱食不可得。”

在云心寺内,方腊一一痛述朝廷的腐败、赋税的繁重、官员的贪得无厌和一切的种种,最后更高声疾呼:“法分贵贱贫富,非善法也。我行法,当等贵贱,均贫富。”

“等贵贱、均贫富”

“等贵贱、均贫富”

“等贵贱、均贫富”

方腊刚喊完,边上的百姓都撕心裂肺的喊道。

方腊所讲的正是他们心中所盼望的,为什么当官的高高在上衣食无忧还整天贪污受贿,为什么自个整天起早摸黑却混不了温饱。

“轰隆隆”

一声巨响在山谷中不断回荡,直接打断了热血沸腾的众多百姓,场面一瞬间跌至冰点。

“怎么回事,难道圣公不是明主?”

“造反可是杀头的大罪,老天爷都不看好。”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寂静了几分钟,场面又开始杂乱了起来。

明显的出师不利,预示着这次誓师即将失败,眼看没有前途,即便过得再苦也比杀头掉脑袋的好,在场不少百姓心中不由打起了退堂鼓。

方腊见场面就快失控,心中焦急不已。不过到底是人上之人,方腊心中虽然焦急脸上却不动声色,环顾四周,却发xiàn

武大郎正笑眯眯的看向自己,点头向自己示意。

方腊顿时放下心来,明白这一切都是武大郎所为,只是不知dào

其寓意何为,当下挺身而出大声喊道:“冬雷阵阵,此乃不祥之兆,待某前去察看一番,到底是某家不详还是国有妖孽需我等匡扶?”

方腊这一嗓子立kè

镇住了慌乱的百姓,大步一抬,直接前往发出响声的地方。

百姓们稍一犹豫,便直接跟随在方腊身后,也想见一见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观。如果真的是方腊不详,大伙便各自散去、回家耕地;若是朝廷妖孽丛生,便跟随圣公大闹一场,还世界一个清净。

方腊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武大郎在后面看的连连摇头,这方腊也太有影帝风范了,怪不得这么得人心。

众人来到声响之地,发xiàn

此地地面凌乱不堪,还冒着几分热气,应该便是雷劈之地。方腊找来一把铁锹,照着地面大力挖掘起来,不一会功夫便挖开了三尺有余的大坑,已经没到了方腊的腿部却毫无所得,众百姓皆为叹息,看来真是上苍都降下惩罚,不看好这次起义。

“叮”

有近半余的百姓离去,方腊仍旧自顾自的挖掘,突然间铁锹发出一声金属敲击声。方腊喜出望外,忙加快挖掘的力度,不一会便清空了泥土,发xiàn

竟是一块非金非玉的石头,方腊抡起铁锹便砸,石头裂开之后只见有一块白里透红、寒光闪闪的斗大玉石。只见玉石爆fā

出强烈的红光,照的旁人睁不开眼,片刻之后红光方才散尽,方腊一把捧在手中,仰天大笑。

“玉乃君子之德,惟有德者据之。上天不惜冬雷阵阵也要将此美玉送与圣公,可见圣公乃天地之子,百姓之福,真可谓神迹。”

武大郎在旁慢悠悠的说道,声音虽不响亮,但边上的百姓仍听得一清二楚,转念一想,顿时高呼:“圣公万岁、圣公万岁”

已然失去信心回到云心寺的百姓被这漫山遍野的欢呼声惊扰,忙迫不及待的往回跑,想看看自己离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有如此欢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反击

此番动作牢牢实实的奠定了方腊在百姓中的地位,这可是真真zhèng

正的天地异象,五百多名百姓亲眼所见,不似史书里空口编织的。

安定住百姓的心思,便开始考lǜ

下一个问题。

眼下最大的问题便是面对逐步逼近的官兵,方腊虽然狂妄但此时也不得不深皱眉头。

官兵有五千人之多,而且带兵的将领有两位,武艺怕是非同一般,而自己这边满打满算不超过一千五百人,而且各个赤手空拳,或者是铁锹、锄头和柴刀,怎么可能是装备精良的官兵的对手。

虽说北宋末期体制混乱、吃空饷比比皆是、战力赢弱,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光一身优质的盔甲便不是锄头柴刀能砍破的。

“圣公何须焦急,此战吾等必胜。”

云心寺厢房内,武大郎看着愁眉不展的方腊,忍不住说道。

“武公子此言何意,不知有何锦囊妙计?”

“圣公莫急,战之胜者,需天时地利人和。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武大郎缓缓说道,随后便喝了口热茶:“天时者,此乃寒冬,双方皆不利,亦皆利。此等天气官兵行军缓慢,我方百姓亦棉衣不足挨冷受冻。”

“此乃某之过,走漏消息使得百姓随我受冻,惭愧。”

“除去天时,便是地利。此处乃清溪县群山深处,树木丛生、山径荒芜,若非本地人,十有八九迷路深山,此为然否?”

“此地甚为偏僻,若非老手,十之八九迷路深山,即便资深商贾也不例外。”

方腊实话实说,此地以前乃蛮荒之地,百姓被称之为南蛮,可见此地山路难走,岂止山路十八弯、岂止水路九连环,别说五千官兵,怕是来上十万二十万,方腊只要带人往山中一躲,官府照样束手无策。

“再说人和,云心寺外神迹一事,百姓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即便皇帝老儿来此亦敢搏杀,何况区区五千官兵。”

“话虽如此,可官兵身穿铠甲、手持利刃,我等却是赤手空拳,怎是官兵对手?”

“满是皆是兵刃,何来赤手空拳一说?”

“漫山遍野,难道是竹子。”

方腊听武大郎这么一说,立kè

联想到山上的竹子,可竹子通体脆弱,一刀下去立kè

两段,加上根本不锋利,怎么杀敌,无奈的问道:“山上唯竹尔,岂有兵甲之利?”

“山竹之利,岂可小觑。两人合抱粗竹,前端削去半截变成尖凸,任官兵铠甲之厚,亦难阻挡,加之路边处处设伏,打猎机关层出不穷,足以让官兵胆颤心惊、步步为营,心神疲惫十分战力直去五分。”

“即如此,官兵仍是我方数倍,一命换一命仍旧不够?”

“冬季山林最忌何物?”

“山林最忌大火,冬日天干物燥,一旦点燃想扑灭就难了。恩,武公子你是说大火烧山,秒,秒”

方腊突然间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大声喊道,本就是行事果duàn

想到便做的性格,立kè

命手下前去侦查官兵的动作。

即便官兵斥候再怎么精锐,伪装的再好,也别想逃过大山百姓的眼睛,不管哪座山头哪棵树木有异常,一切都在方腊的掌握之中。

“方杰听命,带一百人前去惹怒官兵,将官兵引至鹿寨沟,之后便各自逃命。”

“方天定听命,带二十会鸟鸣之人分散埋伏于鹿寨沟四处,学鸟儿鸣叫,不得让官兵看出破绽。”

“方垕上前听命,率二百人在官兵至鹿寨沟路径内设置陷阱并标好记号,不需多隐蔽,只需能延缓官兵行军速度为方杰争取时间即可。”

“方貌听命,率两百兄弟埋伏于鹿寨沟一线峡上方,等官兵全部进入之后直接推落山石封死官兵的退路,此战有我无dí

。”

“方金芝听令”

“”

“”

方腊直接召集众人,一道道命令吩咐下去。最危险最艰难的任务都交给自家人出手,引诱敌人、半路设伏、故布疑阵,只有身先士卒,百姓才会跟着你一条心,方腊虽已经在百姓面前奠定了不得动摇的地位,但此时更需如此才能取得百姓的爱戴。

方杰所领的任务最为危险,凭一百人去触怒五千人的军队,换成任何地方都是找死。不过还好这里是绵绵大山,山路崎岖,五千官兵根本不可能同时展开阵型,甚至有些地方可以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来形容。即便如此常人也没这种胆量,但方杰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经lì

磨难怎么成为日后南国第一名将。

根据暗哨的回馈,半日之后方杰率一百手下直扑官兵的所在,在官兵必经之路上一个小隘口搭建了简易的营寨,确保只能容纳七八官兵同时进攻。

“狂妄逆贼,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在山中寻找造反逆贼已经很多天了,终于见到了贼踪,满山遍野赶路的官兵们真是活吞了贼寇的心都有了,心中的火气早已到了顶峰,在这寒冷的日子本来应该舒舒服服的窝在军营里喝着烈酒烤着火炉,那才叫人过的日子。

“哼,方杰在此,何人胆敢一战?”

方杰不理会骂骂咧咧的官兵们,从临时营寨中大步跨出,一杆方天画戟树立在地上,冷眼傲视着前方,仿佛根本不将五千官兵放在眼里。

“竖子好胆,你家爷爷陪你好好耍耍,见了阎王可别忘记是通天猿袁志大爷送你上路的。”

见方杰如此嚣张的站在五千官兵面前,而且目光像是看五千猪狗一般,身为两浙路都监手下排的上号的猛将,袁志怒不可遏的跳了出来,一把齐眉大刀握在手中遥指方杰。

袁志一身本领有五分在马上,可清溪处处山岭高耸,管你再好的马匹都不得通行,唯有靠自己两条大腿赶路。不过面对这小小的山野贼寇,袁志信心十足,击杀这黄毛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山路虽然崎岖但袁志恍若无视,身为武人健步如飞,一把大刀直劈方杰,想要将其自上而下劈成两截,以报连日来山中行军之苦。

方杰面色严峻,虽说自信武艺高强,和人比试未曾一败,但那些都是江湖草莽之人,眼前却是实打实的军官。

眼一眯,脚一踢方天画戟的尾部,整条方天画戟飞入手中,斜掠向上挡住了劈落的大刀。方杰不敢托大,十分力qì

只用七分,保留三分随时应变。

“嗡”

兵器相交发出剧烈的轰鸣声,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在方杰眼前。自己保留三分力qì

以待军官的后手,没想到军官手中的大刀竟被震飞出去,傻愣愣的呆在原地看着自己。

如此良机方杰自不会错过,手中方天画戟往回一拉,硕大一颗人头便腾空而起,心中不禁自嘲,原本官兵也不过如此。

第二百二十二章 对阵

不是通天猿袁志武艺太差,能从军营里爬到高位可不光光靠拍马屁就行,没几手真功夫怎么能服众。

怪只怪袁志太大意,谁能想到清溪县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出高手,尤其还是二十出头的黄毛小子。虽说方杰武艺高强、神力过人,毕竟此时的方杰可没经过厮杀,武力也没传说中的那么恐怖。凭袁志的本领,最起码能撑上十招二十招。

名将都是浴血厮杀,刀里来火里去,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超越自己,从一名不值的小人物慢慢到别人敬仰,其中的艰难险阻不足外人道也。有些人即便天生神力,但整日处在温室中,照样会被一些小兵超越,从而斩于刀下。

“土鸡瓦狗尔,谁人胆敢一战?”

一戟秒掉敌将,方杰顿时信心满满,所谓的偏将也不过尔尔,豪气大增喝道。

刚才那事发生的太快,快得让官兵们来不及救援,眼睁睁的看着袁志斗大一颗头颅冲天而起。此时听到对方不屑一顾的喊声,顿时怒气冲天,又一员偏将提枪而出:“漱口小儿,让你尝尝本将的厉害。”

偏将大喝一声,手中的长枪如同一条长龙,直扑方杰胸口,仿佛要在方杰心口捅出一个窟窿。

枪和戟可谓近亲,都是长兵器中的佼佼者,战场中的王者,能使枪和戟的将领无一不是高手,吕方和郭盛除外。

“来得好。”

以前都是比试点到为止,方杰从未尽兴过,如今生死搏杀生死一线,反倒让方杰更加的热血沸腾,明白自己天生属于战场。手中方天画戟后发先至,抢先一步抵在敌将枪头与枪身的交界处。

敌将也不示弱,手中长枪一抖,如龙头摇摆,瞬间避开了方天画戟同时抖出了五个枪头如绽放的梅花,让人炫目。

方杰不管不顾,直接方天画戟一切,挡住了枪头的来势。戟是中国古代的一种兵器,在戟杆一端装有金属枪尖,一侧有月牙形利刃通过两枚小枝与枪尖相连,可刺可砍,分为单耳和双耳,单耳一般叫做青龙戟,双耳叫做方天戟。

方杰此招便是占了武器的优势,敌将即便刺得再狠,在枪尖刺到身体之前便会被方天画戟一侧的利刃砍断枪杆,被木棒刺一下方杰并不会有何损伤,但敌将失了武器绝对会瞬间命丧黄泉。

敌将早已习惯了在马上作战,有马匹的加速度绝对能一枪刺死眼前的贼寇,可现在在崎岖的山路上,根本没办法集中所有注意力。

看到方杰如此无奈的打法,敌将只得止住攻势,枪身一摆,枪杆直接朝方杰抽去。此时的枪杆蕴常的力道极大,虽不至于致死,但被抽到伤筋动骨是少不了的。

方杰毫不所惧,收回方天画戟往地上一驻,整条方天画戟戟棍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敌将所抽的枪身也刚好抵达,实打实的与戟棍撞击在一起,然后枪身瞬间弹了回去,而戟棍则丝毫不动。

敌将借力打力,一转身加上反弹回来的力道再加上自己的力道,枪身更加飞快的从另一侧抽来。

方杰站定不定,突然腿一抬,一脚踢在方天画戟的戟棍上,整条长戟如飞一般直奔敌将胸口。方杰这招完全以伤换命,以骨折换取敌将的性命。

此时拼的便是气势,面对如此凶悍的打法,敌将明知撤回长枪会受伤但还是义无返顾的撤枪抵挡,虽会受伤但总比丢了性命来的强。

宋代的风气便是如此,文官爱财、武官怕死。活着即便重伤官位照样还在,该拿的俸禄照样拿,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为了这小小的贼寇丢了性命可不划算。

“嘭”

敌将连人带枪直接被方杰势大力沉的一击击的向后退去,整条长枪在手里‘嗡嗡’作响,看起来有些拿捏不住,手中虎口渗出了一丝鲜血。

“咻”

一阵破空声袭来,方杰连忙挥戟格挡,敌将趁机向后退去,不给方杰趁胜追击的机会。

“斩此酋者,官升一品,赏银百两。”

方杰打的还未过瘾,还想继xù

邀战,可官兵却不给方杰机会,没有什么纪律,一窝蜂的狂涌过来。

管升一品,白银百两。

五千官兵损失疯狂了起来,这可是两浙路都监颜坦亲口所说,当着五千官兵面前所说。别人岂敢贪墨功劳,不似以前拼死拼活功劳都被抢走。

“杀”

震天的喊声响起,接着是一双双贪婪的眼神。

方杰顿时被吓了一跳,立即转身就跑,嘴里不忘喊道:“风紧,扯呼。”

一回到简易营寨,方杰顿时发xiàn

自己手下一百号人跑得干干净净,那速度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武公子,不知官兵是否会上当?”

站在鹿寨沟山顶上,方腊有些犹豫问道。虽说不满朝廷现状,但却知dào

朝廷的官兵可不是吃素的,打不过大辽国,却能将西夏打的连连求饶,更别说自己这些乌合之众。

“圣公放心,小明王武力绝伦,乃天生的战将,此番出战必能击杀数位军官引得官兵怒火中烧,不杀小明王誓不罢休。”

武大郎这话有七八层把握,相信小明王方杰的实力,更知dào

官官相护的道理。

能一起出来征战的官员绝对同属一个派系,关系错综复杂,只要有一个被方杰打伤打死,必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武大郎不怕官兵不上当,就怕小明王跑得不够快,如果逃得不够快被官兵抓住绝对是五马分尸的下场。

“来了,终于来了。”

方腊身边的亲卫看到隔壁山头上挥舞的旗帜,立kè

抱拳对着方腊说道。方腊一听便知dào

侄儿方杰离此地已经不远,只因山林树木茂盛,看不到方杰的身影,不过官兵那震天的喊声却由远及近。

“吩咐下去,各就各位,成败就此一举。”

方腊对着身边的亲信说道,亲信立kè

跑到山头学起布谷鸟的叫声,三遍之后方才停止。

第二百二十三章 入伏

方杰有多郁闷就不说了,自己不就宰了一个偏将而已,用得着五千人的大部队死命的追赶自己嘛。

尤其那渗人的眼神,看自己如同待宰的羔羊般,又如同宝藏一般,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最可恶的还是自己的一百手下,一声‘风紧扯呼’,自己还没退到临时营寨,里面的手下便跑的一干二净,只剩下自己傻傻的面对五千官兵,真是全地图的嘲讽技能啊。

不过幸好手下跑得干干净净,让官兵路过营寨时以为有埋伏,步步为营小心翼翼的穿过临时营寨,发xiàn

空的营寨还真是空城计,为方杰的逃生争取了时间。

一路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一个人傻乎乎的面对五千官兵的追杀,即便方杰武艺绝伦却也没赵子龙七进七出的胆量,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等方杰跑到鹿寨沟一线峡的时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这不仅身体累,更是心灵上的疲劳。

稍微缓了口气,方杰正想往里面逃窜,不过草丛中钻出来一人,说圣公有令让方杰在一线峡阻碍官兵片刻。

方腊之所以这么吩咐,不是不顾方杰的安危,而是听从武大郎的意见。一线峡此乃如其名,乃一条小小的峡谷,两边悬崖陡峭,最窄的地方只能容乃四五人通行,不过还好距离不长,总共才二十米左右,里面便是鹿寨沟,四面环山,此地乃绝佳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宝地。

刚等报信之人跑开,便有三五成群的官兵赶到了,提着刀枪朝方杰看来,这可是上百两银子和官升一级啊。

方杰也不含糊,直接一方天画戟扫下去,管他刀枪剑棍一律砍断,蛮横的不像话,再一戟,直接削了为首的三个官兵的脑袋。

不过钱财动人心,死了三个又直接冲上来四个官兵,将手中的大刀恶狠狠地朝方杰砍去。

幸好得益于周边的地形,只能容乃四五个人同时进攻,否则方杰也不敢如此托大,学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模样。

短短一刻钟,便有上百官兵死于方杰的方天画戟之下,周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直杀得官兵为之胆寒,不再像一开始死命的向前冲。

官兵损失惨重,但方杰也不怎么好过,即便是一百只鸡鸭也够普通人杀到手软,何况还是一百多个手持利刃身穿盔甲的官兵。

方杰一人持方天画戟挡在一线峡,一边气喘吁吁地看着对方筹措不前的官兵,身上不断的流着血。

“放箭,射死他。”

官兵们井然有序的向后退去,离开了五十米左右,后面上百个手拿弓箭的官兵立kè

上前,手中弓箭如雨点般朝方杰射去。

方杰见势不妙,早听到那一声喊叫之前便一溜烟的朝鹿寨沟里面跑去,至于后面飞来的弓箭,则因为距离有些远随意用方天画戟隔开,幸运地躲开了大半箭雨,后背上只被射中了三支,还好入肉不是很深。

“大人,此处地形易守难攻,何况两边悬崖陡峭,怕是有贼人在此埋伏。”

虽然方杰向里面逃去,不过官兵们却不敢贸然追击,最主要这里的地形实在太过曲折,很容易被人埋伏。

“无妨,此地虽险但贼人可无谋士,岂会有此等眼光。你听听两边峭壁之中鸟儿鸣叫之声,代表并无贼人,否则鸟雀早已飞走。即便用火攻,五六日前曾下大雪,山木潮湿,岂能点燃。”

蔡遵能当上两浙路都监,不仅仅因为姓蔡,自己手中也有几分真本领,才能让表叔蔡京为之刮目相看。

“大人,既如此不妨分批进入,既可捉拿贼人,又可以防万一。”

边上的偏将还有些不放心,低声建议道。

“此计可行。”

蔡遵也非刚愎自用之辈,再加上这个建议也有可取之处,便点头同意。

当下将官兵划成三块,前方一千官兵做先锋,率先进入鹿寨沟;等上千官兵进入之后一刻钟,接着中军三千鱼贯而入,之后再是后军。

“推,砸死他们。”

“轰隆隆、轰隆隆”

一线峡陡峭的山壁之上,方貌领着两百精壮汉子将一块块巨大的山石直接往下推落,不一会便彻底的封死了一线峡的出口。

对于官兵们来说两边的悬崖峭壁不可攀爬,可对于常年生活在这边的百姓来说,只是稍微有些费劲。尤其武大郎安排学习鸟鸣的百姓的口哨声硬生生的骗过了自以为是的官兵,才会造成如此境遇。

震天的响声回荡在狭长的山谷里面,接着便是一连串的震动,震得官兵们两腿发软。

“给我扔,给我砸,给我烧死这群朝廷的走狗。”

一根根两米多长被削尖的竹子不断地从山顶上飞掷下来,将措手不及的官兵串成糖葫芦一般;一块块脑袋大的石块被扔下来,砸的官兵们头破血流、脑浆迸出;还有冲天的大火不断地向官兵们蔓延,滚滚浓烟熏的官兵睁不开眼。

鹿寨沟四面火起,连唯一的出路都被方貌给堵死了,官兵们见没了活路,顿时不安起来。

“快去砍树,将周边的树木全部砍掉。”

蔡遵毕竟是两浙路都监,此说一出,周围乱作一团的官兵们立kè

安静下来,顶着竹箭石头的攻击,冒死的砍伐着周边的树木。唯有将周围的树木砍光,大火才不会蔓延过来,否则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哼,哪有那么简单。”

方腊看着山下瓮中之鳖的五千官兵,嘴角不禁露出一丝不屑。早就知dào

当官的也不全是饭桶,怎么会露出如此破绽。

说起来在这般天气之下能引燃山火,还真的要感谢这帮贪官污吏,只要有钱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卖的。要不是他们胆大包天,竟偷偷的出售猛火油,自己这方不知dào

要战死多少好汉才能消灭官兵。

北宋曾公亮的《武经总要》,对如何以石油为原料制成颇具威力的进攻武器‘猛火油’,有相当具体的记载。北宋神宗年间,还在京城汴梁(今河南开封)设立了军器监,掌管军事装备的制造,其中包括专门加工‘猛火油’的工场。西北边域‘皆掘地做大池,纵横丈余,以蓄猛火油’,用来防御外族统治者的侵扰。

整个鹿寨沟都被方腊倒上了猛火油,虽然不是很多,但足够点燃树木,虽然被官兵们砍去不少,但刀剑毕竟不是斧头,杀人可以,砍树实在有些吃力。

第二百二十四章 清溪县

冲天的大火足足烧了一天一夜,映的周边的山头火红火红的,炙热的高温融化了不少的积雪,形成一条条小溪。

鹿寨沟里面惨叫连连,听的武大郎毛骨悚然,还有空气中弥漫的肉香焦臭,虽然在祝家庄经lì

过一次,可武大郎仍适应不了,差点没当场吐出来,早早的找了借口跑的远远地。

等到第二天大火熄灭,整个山谷里面早已没了声响,寂静的让人发寒。

武大郎可不敢想鹿寨沟里面的事,怕晚上做噩梦。直到第三天才从别人口中听闻五千官兵尽数葬送在鹿寨沟,而且死状奇惨,所有进去收尸补刀的百姓各个呕吐不已,甚至有几个胆小的还被吓疯了。

这事情太过残忍,为了让胆小的百姓们忘却这件事,方腊便将鹿寨沟更名为息坑,让五千官兵得以安息。

“武公子果然神机妙算,一把火烧的官兵尸骨无存,真乃大快人心。”

方腊红光满面的来到武大郎屋子里,笑着对着武大郎拱了一躬以表谢意。

“圣公多礼了,小生愧不敢当。”

在别人的地头上,武大郎可不敢受这一礼,连忙躲开道。

“呵呵,敢问武公子,如今官兵已灭,我等该何去何从?”

方腊此来不仅仅是道谢,更是想让武大郎为自己指明今后的发展方向。如今方腊手下百姓数千,而且装备齐全,全部是从五千官兵的尸体上拔下来的,猛将也有数员,但奈何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主,没有文人谋士出谋划策很难有大的发展。

“离此地最近的县衙为哪个?”

武大郎不答反问道。

“妙哉妙哉,此地隶属清溪县,五千官兵路过之时连带着将清溪县驻守的衙役也差来带路,那里只怕只剩下一堵城墙而无半丝人手防御。”

方腊一拍大腿,立kè

叫嚷起来。武公子不愧为读书人,脑瓜子就是好使,自己方才还和众兄弟们商讨了半响,不知前往歙县还是南下为好,根本就忘了最近的清溪县城。

“多谢武公子提醒,我此刻便差人前往占领清溪县,宰了贪官污吏、开仓放粮、救济百姓。”

方腊也是性急的主,想到便做,直接向武大郎道谢之后便大步准bèi

离去。

“圣公且慢,且听武某一言。”

武大郎连忙唤住方腊:“清溪县位于江南,城内人口众多,虽无衙役民兵抵御,但县城内富户众多,每家抽调三十四人上城墙,便有成千上万之众。他们人多势众、以逸待劳,而我方人员稀少而长途拨涉,岂是他们对手,即便胜了也是惨胜,实乃不智。”

“武公子教我。”

方腊一听,觉得武大郎言之有理,又立kè

坐下向武大郎请教道。

“归师勿遏,围师遗阙。”

“此乃何意,武公子不妨直说,我等粗人可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

方腊这么直白的话差点没将武大郎噎死,好不容易才憋出几句有些水平的句子,直接被方腊打断了。

“我等不妨先将五千官兵覆灭之事传至清溪县,再将带兵将领之首级或信物扔至清溪县城门下,必能引起县城恐慌。然后宣称明日午时定破清溪县,杀贪官、诛奸商,开仓放粮、共富贵。然后命手下混进城内午夜满城贴满告示,一起午时起义,不管城内百姓是否应从,县老爷和富商们必将严加防范,内忧外患感觉无力守城之下必定弃城逃跑。”

“说的也是,商人逐利但更在乎自家性命,命没了要再多银子有何用。只要我等大肆宣扬,怕清溪县城内今夜便有不少人家举家搬迁。”

方腊点点头表示赞同,任你有亿万家财如果小命没了最后还不是便宜别人。

到最后武大郎发xiàn

自己想多了,方腊大军刚到清溪县城,城门便已打开,一为首的官差直接上前对着方腊跪拜道:“恭迎圣公。”

武大郎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方腊在清溪县早有布置,昨日之言只是考校自己而已,不过转头看到方腊也一副莫名其妙的神色,演戏也不可能做得这般真实。

“阿哼”

见到方腊仍在发呆,武大郎忙低头咳嗽几声,方才让方腊回过神来,忙快步上前扶起下跪的都头,问道:“不知壮士高姓大名?”

“在下米泉,乃清溪县都头,久闻圣公仁义,心忧百姓,特率众兄弟前来投奔,此城乃吾等兄弟之投名状。”

官差打扮的汉子开门见山道,看来真性情的不止绿林好汉,官府中也有热血之人。

“好好好,众兄弟随我前去,让吾等好好瞧一瞧这县衙,方貌你率人开仓放粮,不得有误。”

方腊毫不犹豫,直接大步向前前往清溪县城。

“圣公且慢,此事蹊跷,恐有埋伏?”

武大郎还真佩服方腊的胆量,什么都不管直接往城里面走去,如果里面有埋伏,直接关上城门来个关门打狗,怕方腊的小命直接一命呜呼。

“我等起义乃顺应民心之举,如果连小小的清溪县城我方某都不敢踏入,何谈以后。”

方腊毫不在意,淡淡的说道。

“等贵贱、均平富”

此言一出,数千装备精良的百姓立kè

齐声喝道,喊声震天动地,差点没将武大郎给震聋了。

就在武大郎和方腊说话之际,方杰早已带着数百亲信直奔城内,控zhì

住城门,方貌则带手下一路走去一路喊去,不外乎‘等贵贱、均平富;惩贪官、开仓放粮’之类的话语,武大郎透过城门清晰地看到方貌的队伍一路膨胀了起来。

回答完武大郎的问话,方腊再一次坦荡荡的朝清溪县城内走去,只是现在不同于刚才,几句话的功夫县城便大半落在方腊手中,还何惧之有?

武大郎在后面看着忍不住自嘲道,没想到老实人演戏才叫真的演戏,自己好心好意被清溪县都头这些降将当成了黑脸,衬托出方腊这位圣公的博大胸怀。

武大郎相信就算自己没有出声提醒,边上肯定也会有别人出言劝阻,然后如同方才一般方杰占领城门、方貌占据城内,根本不可能将自己置于危地。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下睦州(一)

方腊占领清溪县后,便率五千兵马马不停蹄直扑睦州州城,只留下方金芝和方天定两人坐镇清溪县,开仓放粮、赈济百姓,同时宣扬等贵贱均平富之口号,迅速为方腊奠定良好的群众基础,同时也拉起了另一只上万百姓的义军。

武大郎因为潘金莲怀孕的缘故,没有直接随方腊大军前往。先是帮方金芝两兄妹处理完清溪县的事情,虽然武大郎处理的没有蒋敬那般利索,但比起从未处理过这事的两兄妹来说,快了岂止几倍,所有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

方天定本来对方腊礼待武大郎还颇有怨言,可在清溪县内两日下来,对武大郎佩服的五体投地,整日跟在武大郎身边向武大郎请教,什么治军、强军、兴民、利民的措施,还有杂七杂八的除了天文历史所有东西都一一请教,最后更要拜武大郎为师,搞的武大郎头痛不已。

待一切事情处理完毕,武大郎命人找来一辆马车慢慢的驶往睦州州城。武大郎敢这样前去睦州城,乃因为脑袋里记得睦州城很轻易的被方腊攻下的,否则凭武大郎的性格打死也不去。

此时的睦州城内一片风声鹤唳,随着清溪县逃难的富户们抵达睦州城,心有余悸的将方腊造反一事传了又传,不仅灭杀了五千官兵,还夸大其词说叛军各个青面獠牙、生撕虎豹,端的是恐怖异常。

睦州城内有些人心涣涣,有些富商直接贱卖土地房屋打算北上避难,不少富商一边嘲笑他们杞人忧天一边趁机大肆收购,原本价值上万两白银的酒楼良田只花了半价便收入囊中。

官府早已磨刀霍霍,静待叛贼前来受死。当然知州大人要事在身需前往两浙路首府杭州向大人们解释两浙路都监蔡遵、颜坦及其带领五千官兵阵亡的原因,其它掌权的大人物们也各自找了借口前往杭州,只留下平日里被他们瞧不起的武人镇守睦州城,与叛军决一死战。

驻守睦州城内的都是不得志的武官,平日里饱受文官的欺辱,空有一身本事却不敢反抗,如今文官都找借口跑的差不多了,总算有了出头之日,看来是的好好感谢城门外的叛军。

睦州城知府府内,原本知州大人的专座现在已经换成了白钦,原本到处受气的偏将现在执掌睦州城内数十万百姓的生死,虽然只是暂时的,等到打退叛军之后知州大人立马回城抢夺自己手中的权利。虽然知dào

手中权力的虚假性,但这并不能掩盖白钦脸上的笑容,平日里家门口门罗可雀,现在则是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坐在左下方为首的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兄弟,名叫景德,位列裨将,两人自幼相识、配合默契,擅长合击,威力大了不止一倍。

右下方为首的名为谭高,武艺一般,不过为人还算圆滑,即便在文官里面混的也算可以,不似自己等人那么悲惨。此次如果不是自己官阶比他大,怕此时所坐的位置就要换人了。

接下去的一些都是牙将,武艺都相差无几,唯有一人本领较为特殊,此人名叫应明,唤作‘遁甲神’,此绰号不是说此人能呼风唤雨奇门遁甲之类的,而是在战场上保命手段最多,逃命手段犹如飞天遁地一般让人无迹可寻。

白钦召集众武将本就为了显显威风,顺便商讨一下如何应付叛军,或者说直接杀光叛军,取得枭首换未来的前程

待武大郎来到睦州城外方腊大军之时,整个义军都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的,低埋着脑袋苦造攻城器具。

睦州城为州城,城墙坚硬高耸,官兵欺的便是义军远道而来无半丝攻城器具,凭借着城墙狠狠连败方腊两场。

第一次是方腊大军行至睦州城下,以白钦为首的官兵一半手持弓箭居高而立,另一半则在城墙上休息喝酒,半个时辰一轮换,将方腊众人挡在城墙外面当猴耍。

方腊义军气愤不过,连续开骂一个时辰,骂得口干舌燥,官兵们才好整以暇的打开城门,将累得不成样的方腊大军撵的跟狗似的,就差没多生几条腿。

方腊大军吸取教xùn

,一部分人连夜赶制攻城器械,对于生活在山区的义军来说竹梯这些都是小儿科,一个晚上便做了一百多架;另一部分人则吃饱喝足就地休息,整整一觉睡到天明;最后一部分则辛苦些,由方杰带领晚上巡逻,以防官兵夜袭。

第二日卯时方腊大军再去溺战,竹梯在前,冲锋在后。官兵此番出乎众人意料,直接挥军杀出,为首的百十骑冲的义军人仰马翻、差点溃不成军,幸好被方貌带领众人死死拖住,才勉强站稳脚跟,不过攻城的竹梯被官兵摧毁的一干二净。

方貌一人独战白钦、景德两元大将,本凭方貌的实力可以稳拿下其中任何一人,但奈何两人合击太过厉害打的很是憋屈,反倒只得苦苦支撑。

方杰则被谭高死死围住,前几日在山上引诱五千官兵之时所受的箭伤尚未痊愈,加之昨夜守夜整个人疲惫不堪,一身本事才发挥出了三分,否则早就一方天画戟下去将眼前军官斩落马下。

米泉本身实力不济,再加上被三员牙将团团困住,只剩招架之力,哪还敢还手,性命岌岌可危。

方腊眼见情况危急,有些暗恨为何将方天定、方金芝兄妹留在清溪县,为何将叔父方垕派去歙县密谋,否则定能将官兵将领统统斩杀于城外。

最后还是方腊亲自出手,连斩两员牙将解了米泉之危,才在高端武力上扳回一丝胜算,但手下儿郎却被百骑冲的失了胆气,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士气不可用,方腊损失五百儿郎不得已鸣金收兵。

“武公子你怎么此番才来,某有要事请教?”

武大郎一来到营寨,方腊立kè

赶了过来,毫不客气的向武大郎求教。

“圣公莫急,此番定是为了拿下睦州城一事而来?”

武大郎不疾不徐的说道,自信满满道。

“求武公子支招?”

方腊开门见山道。

“吾有三策,可下睦州。”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下睦州(二)

面对着焦急如焚的方腊,武大郎笑笑不语,反倒带着潘金莲、扈三娘和卞祥从其它地方出溜进了睦州城。

睦州城内比鄄城郓城繁华的多,不仅因为州城的缘故,而且此地地处东南沿海,经济发达。街道宽敞整洁,大街小巷处处摆满了摊位,不时的吆喝着买卖。

路上的行人都满脸微笑,时不时的东挑挑西捡捡,看到哪边有好吃的好玩的热闹的便驻足观望,悠闲自得。

武大郎也奇怪,明明方腊大军在城外,怎么城里的百姓还如此乐观,一点都没将城外的义军放在眼里。

扈三娘男装打扮搀着潘金莲慢步在前面走着,时不时的在胭脂水粉摊位上停下来挑选,武大郎和卞祥一高一矮两个保镖则亦步亦趋跟在她们身后,如此怪异的组合引得无数百姓驻足围观。

才子佳人本就引人注目,但仍是不及武大郎与卞祥的高矮保镖组合来的有趣。

武大郎等人也不在意,反正此番进城只是为了查探睦州城的虚实。虽然在方腊面前装的高深莫测,但肚子里半点料都没有。

当然三策肯定是有的,不外乎下策强攻,中策内应开城门,上策诈败诱敌出城,一举消灭官兵。说起来简单,但操作起来就麻烦了,要步步连环,否则诈败导致真败就没戏了,诈败也不能太假,这里处处都是学问。

闲逛了半天,武大郎怕潘金莲大着肚子太过劳累,便让扈三娘带着自己四人随意找了家酒楼用餐,点了些清淡的酒菜。

“没想到白将军如此神勇,将城外叛军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

武大郎一边咪着小酒,一边竖起耳朵偷偷听着无聊百姓的闲谈。想要打听消息,最理想的地方就是酒楼,虽然很多传闻很不靠谱,但只要认真分析肯定能找到有用的。

“再牛有什么用,没看到莫通判听闻白将军大胜叛军贼寇,立马连夜从桐庐赶来,想要分一杯羹。”

“也是,谁让白将军是武将,而不是文官呢。自太祖皇帝一来,武官向来低人一等,这能怨谁。”

“有什么好抱怨的,再怎么低人一等也比我们这些做买卖的强得多,只要他们一张嘴,我们还不得乖乖拿上孝敬四处打点。”

“花些银子当保命,总比丢了性命强。换你去做将军,怕一听到叛军攻城便自己独自溜走了。”

“哈哈,也是,我可没那么大胆子,听你这般说话感觉这银子花的不亏。不过光官兵那孝敬就算了,凭什么那些个软蛋文官压榨的比武官还狠,一旦有事溜得比兔子还快。现在见城外的叛军是个花架子,又趾高气昂的回来指手画脚,明显来抢功劳来了。”

“你个劣货,祸从口出,话虽如此但也不能这般明说,你小子想找不自在老子可不想被你连累。”

说着一人直接起身往外走,剩下另一人无语的看着桌上满满一大桌残羹冷炙无奈的买单。武大郎猜想着肯定是最早的话遁,就这样振振有词的教xùn

了朋友还顺带省下了一顿饭钱,看来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觑。

边上类似这般闲侃的还有很多,看来此事八九不离十,想要拿下此城看来还需从莫通判身上下功夫。所谓武官怕死文官爱财是这个朝代的通病,只要舍得花钱,没什么事做不成。

虽然没有门路,也没见过所谓的莫通判,便不代表武大郎不能打他的主意,既然找不到机会送钱,那么便送一场天大的功劳给他,看他心动不心动。

用完膳,武大郎带着几人晃晃悠悠的离了城,回到方腊大营于方腊商议攻城之事。

“武公子,你为何话直说一半,真是急煞我也。”

方腊一见武大郎,立马拉着武大郎的手嘟嘟囔囔道,一点都没外面意气风发的模样。如果被手下儿郎看到这一幕,怕是早就对方腊失去信心。

“圣公莫急,所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吾虽有妙计,但不闻城内之事,岂不成了纸上谈兵之赵括,可是对圣公及手下兄弟的不负责啊。”

武大郎不疾不徐道,这话说的方腊内心不由一热,看来武公子也真心为自己考lǜ

,否则随意支招自己小命可就悬了。

“武公子说的不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武公子此番进城有何收获?”

“收获不敢说,只探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言归正传,吾有上中下三策,请圣公自行斟酌。”

“武公子请讲。”

方腊心急了半天,就在等武大郎这一句话,当然忙说道。

“下策乃强攻也,今夜天黑之际便是强攻之时。”

“不妥不妥,城内姓白的将领带兵有方,我等两次败于其手,此番攻城毫无胜算。”

“圣公莫急,吾话未曾说完,莫要打断。虽为强攻实乃佯攻,真zhèng

的强攻的位置在于东城门,此乃声东击西之策也。”

“秒、秒,敌人连败我等两场,必定轻看我等,绝不想我等还有此计,大意之下或能破城。”

方腊听到武大郎的建议,不由大为赞叹,这还是下策就有五分机会破城,那中策和上策还不了得,更是心急的问道:“中策与下策相仿,乃浑水摸鱼之策,城内想必有圣公心腹之人,半夜四处放火混乱之下打开城门,里应外合之下必能破城。此策与下策想必可以减少不少伤亡,但成功与否都在城内内应之人是否成功。”

方腊听了武大郎的话,沉默不语,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不过想了一会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方才道:“此计虽好,但变数太多。如果内应失败,官兵则可将计就计,引吾等前去送死。”

“上策为败。”

“败?”

方腊有些莫名其妙道。

“正面强攻,让城内官兵杀的我军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武公子,此话怎讲?”

虽然武大郎的话说的很难听,但方腊并没有因此动怒,反而很平静的听武大郎如何分说。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下睦州(三)

方腊按照武大郎的吩咐,命人加快竹梯的赶制效率,为明日强攻做好准bèi

;当然其余人等则在营寨里好吃好喝,多养足精神。

一下午无事,直到天黑用膳守城的官兵都觉得无事可做,心想叛军这般动作肯定要夜里攻城,只得继xù

盯着,生怕有一丝差错。

可是出乎官兵们的意料,前半夜整整三个时辰叛军的营寨里一丝声响都没有,好想如空营一般寂静的让人发寒。

就这样单调的巡逻,绷紧的神经得不到恢复,不少官兵都显得疲惫不堪,无精打采,若不是军规摆在那,怕有不少人想要偷懒睡觉去了。

“杀”

突然间,一阵震天的锣声鼓声响起,接着便是一阵阵撕天的喊杀声,差点没将迷迷糊糊的官兵们给吓死。不待看明情况,立kè

吹起号角通知军营里面的兄弟起来抗敌。

喊杀声一浪盖过一浪,可叛军却在城墙下四百米处停住了,一个个鼓着腮帮子大声喊道,脚下却如同生根般一丝不动。

“哪呢,哪呢,敢打扰爷爷睡觉,看俺宰他几十个出出气。”

不一会,城墙上密密麻麻站满了士兵,手拿刀枪盾牌,不少士兵身上的衣服皱成一团,不少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赤脚才在冰冷的城墙上,冻得瑟瑟发抖。

等了半响,城墙上的官兵们郁闷的发xiàn

底下的叛军们早已鸣金收兵回营,只剩下十来号人在挥旗呐喊,另外不知从哪找来几头牛后面绑着一大枝树枝在来回走动,溅起无数灰尘。

反应过来的官兵们立kè

调整准bèi

,按照营帐的排列轮流休息,以防叛军们虚虚实实、假戏真做。

不出官兵的意料,后半夜叛军陆陆续续前来叫阵三次,虽有心理准bèi

但仍惊扰了不少官兵,连睡觉都半睁着眼,就怕叛军袭城。

翌日清晨,也就是方腊进攻睦州城的第四日,清晨卯时方腊大军便埋锅做饭,吃完后直接号角吹响,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城。所谓胜败在此一举,是龙是虫就看这一遭。

冲在最前排的是一排盾牌手,抵御城墙上官兵们所放的弓箭。

接着便是手持两丈长削尖的毛竹的大汉,这是为了防止官兵用战马冲阵,上次就是吃了战马的亏,方腊立kè

想到了解决的土办法。

接着便是一排排背的竹梯向前奔跑的士兵,一到城墙下便扶起竹梯抢登城墙。

最后就是冲锋陷阵的士兵,一路上避过箭雨,躲过落石枕木,快速的攀爬着竹梯,想一举登上城墙。

事情想的容易做起来难,守城永远比攻城来得轻松。官兵们虽然彻夜未眠,精神差的很,但毕竟有城墙抵御,守住叛军的攻势显得游刃有余。一个个叛军还在半空中便被落石砸下,然后跌在地上动了两下就没了反应,有些直接被砸得头破血流、脑浆迸裂,直接一命呜呼。

半个时辰,从竹梯上掉下来的士兵便有近千人,一开始掉下来的士兵都一命呜呼,后面的反而好些,只要不被砸到脑袋都没出人命,不过断胳膊断腿是难免的,呻吟惨叫声比比皆是。

短短半个时辰,方腊大军便减员一小半,这还是连城墙的边都没碰上,更别提登上城墙大杀四方了。

“方杰、方貌听命,带两百百越军上前,务必登上城墙。”

“遵命。”

方貌、方杰两父子见攻城不利,也知自己率领精锐都不能登上城墙,何谈以后横扫四方、纵横九州。

两百百越军准bèi

就绪,在方貌方杰两人的带领下,迅速的躲过密集的箭雨,直扑城墙。

百越军身手可以普通的百姓强得多,在付出了三四十人的上网之后便有数名百越军攀至女墙。可不等他们高兴,便有数十把长枪对着他们狠狠扎了过来,除了一人机灵跳开避过之外,其余几人纷纷被扎了个透心凉,死的不能再死。

百越军不怕伤不怕死,前方虽然危险但仍然前仆后继,勇气可嘉但结局甚为悲惨,短短一刻钟不到便死伤大半,让底下的方杰甚为恼火,直接将方天画戟咬在口中,双手一握,立kè

如猿猴般爬到了竹梯上,三下五下直接爬至女墙处,放开一手握住方天画戟,隔开扎来的数杆长枪,用力一跃,直接越到了城墙上。

“兄弟们,给我冲,小明王已经登上了城墙,胜利就在眼前。”

方腊在后面看到侄儿方杰独身一人登上了城墙,心中虽有几分担忧,但这时更是鼓舞士气的好时机,立kè

让号角声更加响亮了几分。

“杀”

“杀”

“杀”

方杰在城墙上护在竹梯周围,对着身边的官兵大杀四方。有一就有二,不少百越军在方杰的掩护下安然登上了城墙,立kè

组成战阵慢慢将缺口扩大,随即方貌也带领手下从边上扯开了口子强登上城墙,两道口子遥相呼应,将战果越扩越大,若此继xù

下去还真有几分可能拿下城墙。

“叛逆小贼,看你家爷爷厉害。”

裨将谭高见前日在自己手下吃瘪的小贼首如今大杀四方,砍得不少官兵落荒而逃,顿时上前邀战道。

“土鸡瓦狗,给我死来。”

方杰见谭高前来,正想起前些日子的窝囊气,不由大声喝道。方杰此刻理智的很,虽说有些不适时宜,但如果能斩杀将领肯定能大大降低官兵的士气,何乐而不为。

方杰直接一方天画戟下去,大有戟破山河之势,想将谭高一戟劈成两半。上次交手谭高知晓方杰的实力,也不放在心上,只是举刀格挡想之后再趁机一刀结果了方杰。

可没想到短短两三日,眼前的叛军将领如换了一个人似的,巨大的力道让谭高感觉自己双手发麻、虎口被震裂开来。若不是凭着意志力死死支撑着,怕真的阴沟里翻船死在这员年轻的敌将之手。

边上方貌此时早就没了刚才的威风,被白钦、景德两员将领死死围住只有招架的份。身边的百越军没了主将带领,被周边群情激奋的官兵们狠狠地砍杀着.百越军虽猛但奈何不住官兵人数众多,寡不敌众无可奈何,没一会便被斩杀干净,只留下方貌一人苦苦支撑。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下睦州(四)

“白将军、景将军救命,这贼子好生厉害。”

白钦、景德两人联手眼看就要将方貌斩于刀下,可便在此时听到谭高死命的求救声。转头一看,谭高此时哪有以前的威武,整一个逃兵溃将,头上的头盔早已不见,散乱的头发披肩,嘴角流着丝丝鲜血,拿刀的两手虎口都鲜血淋漓。

方貌见两人稍一犹豫的空挡,立kè

两刀砍翻身周的官兵逃开围攻,看也不看直接朝城墙外置身一跃。虽然跳城墙很危险,但留在城墙上绝对十死无生,还不如拼搏一下。

白钦景德见自己疏忽之下走了贼首,一身怨气全照着方杰发泄,直接甩手一标枪朝方杰射去,力道之大发出呼啸的破空声。

方杰头也不回,直接回身一戟砸飞飞驰而来的标枪,再一横扫,身边的五个官兵顿时倒在血泊里,没了声响。

方杰想回身宰了刚才的将领,本领一般但挺滑溜的,数次强攻都被他窜进人群里溜了,只能对着小兵们大开杀戒。

此时的谭高更加狼狈,本以为白钦景德两人施手援救自己,肯定能逃过此劫,尤其是看到白钦使出了杀手锏更能一标枪将贼子钉射当场,没想到贼子太过厉害直接一下便打飞了标枪,而且还朝自己飞来。

躺在地上的谭高不禁庆幸,幸好标枪是被砸飞的,而不是自己朝自己射来,否则自己肯定小命难保。

“呜呜”

方杰正想上前了解了此人,奈何此时听到后面传来了鸣金收兵的号角声,虽不甘但亦无奈,看着身边仅存的十数位兄弟,道:“叶三,你先带兄弟们下去,我殿后。”

“是。”

叶三也明白事理,知dào

自己等人身手不行,向殿后都没资格,立kè

和几位兄弟们顺着竹梯滑了下去。方杰则护在护在竹梯边上的女墙,哪个官兵敢上前便一戟结果了他,哪个敢放箭就射出飞刀。

等到所有兄弟都下城离开一箭之地后,方杰才跨上女墙,脚一踩贴着城墙的竹梯向城外倒去。

方杰仆一离开,城墙上的箭枝如雨点般的朝方杰射来,明显欺负他身在半空毫无还手之力。幸好竹梯倒下的快,让大部分箭枝落空,还有一些被竹梯挡住,不过方杰也不敢面对这么多箭枝,忙纵身一跃,朝着左边跳了过去,虽然避过了几乎所有的箭枝,但身上还是插了七八支流矢,幸好入肉不深,否则早就一命呜呼了。

叶三等人早在一边接应,几人合力接住掉落的方杰,另几人竖起盾牌慢慢撤tuì

,否则方杰没被箭射死肯定也摔成肉酱

一切如武大郎所料,官兵们呆在城里没有一丝追击的迹象,正好方便自己这边抬起伤员收拾残兵破甲慢慢撤tuì

,一路朝预定的地点撤tuì



方腊在一边看着受伤的众多儿郎沉默不语,如今方知dào

州城城墙之坚岂是儿戏。训liàn

不足、无攻城器械,即便自己手下再多几万儿郎亦只是方添冤魂而已。

看了眼前方挽着佳人的武大郎自信满满的模样,方腊心中的担忧不禁轻了几分。当初五千官兵上山围剿之时,自己手下才一千乌合之众,即便自己都觉得在劫难逃,那时不照样不费一兵一卒灭了五千精锐。

行军一个时辰来到凤凰山,方腊发xiàn

远处山脚下密密麻麻站满了人,还不待看清楚状况,便发觉武大郎手一挥,对方立kè

朝这边涌过来。定睛一看,原来带队的正是自己的女儿方金芝,后面粗看快有四五千人。

大伙互帮互助扶着受伤的伤病们继xù

向前前进,自己等人一会翻山越岭,一会儿爬坡掠地,绕到最后连方腊都被搞糊涂了,竟不知自己此刻身处何方,只是随众人安静的趴在山坡山,细细的盯着底下的小路。

漫无目的看着下面,沉闷的让人有些发晕,不少人都晕晕沉沉的想要瞌睡,尤其是之前攻城的士兵更是心力憔悴。

“追,快给我追,谁敢偷懒小心我扒了他的皮。”

不知过了多久,方腊被一阵愤nù

的斥责声惊醒,俯视下方正是睦州城官兵的打扮,看来一切都尽在武大郎的掌握中。

方腊心中一阵激动,总算可以报刚才的仇了。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能现世现报总比窝在心里好吧。等官兵所有队伍进了小道,方腊还没反应过来,早有人将巨石往下推,直接堵在了山径小路的路口。

接着便是横木山石,管他什么东西,只要能砸的都一个劲的往下丢,管他有没有命中目标都无所谓,反正官兵众多总能砸到人,而且还不用担心官兵的弓箭。可惜没有猛火油,方腊心中暗叹道,上次火烧息坑让方腊藏到了甜头,心里虽然有些失望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比任何人慢,两人抬的大石头方腊不知哪来的力qì

尽一个人硬生生的退了下去,换了来好几声惨叫声。

砸了近一刻钟,方腊感觉心中的闷气总算出了,舒爽的不得了,看到一部分官兵正沿着崎岖的山道往上爬,正想拿兵器狠狠砍上几个,却发xiàn

摸了个空,转头一看,身边别说兵器,就连小点的石头木棒都没一个。

“圣公,刚才砸顺手了,不小心将您的宝剑给扔了。”

边上的一个百姓抓了抓后脑勺,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道。

“无碍,一切皆为杀敌尔。”

方腊一阵无语,但嘴里装作无所谓道。

“谢圣公宽宏大量,小的厉天佑定斩杀百十人以护圣公安危。”

厉天佑兴高采烈的说道,原来圣公真如传言中那般仁慈,连随身兵器被自己扔掉都能原谅。要知dào

在古代兵器可是武人的第二生命,有些人更是剑在人在、剑忘人亡,可见随身兵器的重yào

性。

“好好好,一切都有劳天佑兄弟,随我上前杀敌。”

看着越来越近的官兵,方腊手手里拿着一把不知从哪捡来的长刀,大手一挥,立kè

向前冲杀。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下睦州(完)

官兵们早已被落石砸得头晕眼花,一次性跑上山的可没有几个,遇到了以逸待劳的方腊大军,结果还用说直接被愤nù

的义军砍翻在地。

方腊身为圣公身先士卒在前面,可义军们怎么会将方腊置于危地,早已围在方腊的身周向四面杀去,尤其以不小心扔掉方腊随身兵器的厉天佑杀心最烈,手中银枪如毒蛇般向四方探去,被枪尖刺到的要么碗口大的血洞,要么被挑砸下山去。

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刚才攻打睦州城时所受的怨气大伙第一时间发泄了出来,手中的刀枪狠狠劈下砍下,直接杀的幸免的官兵们胆颤心惊但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一直砍杀了近半个时辰,尸骸遍地、血流成河,直到最后所有的官兵都围成一团,让义军们有些难以下手才不得不将官兵们包围起来,等候方腊的处置。

“投降不杀。”

方腊眼见强攻损伤太大,不忍手下儿郎受这不必要的苦,大声喊道。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四面八方传来投降不杀的喊声,顿时让官兵们背水一战的心思弱了下来。好死不如赖活着,自己又不是什么大英雄,死了只有自家人吃亏,肥的还不是当官的。

不管方腊有没有诚信,官兵们只知dào

放下武器说不定有一丝活路,硬拼下去绝对十死无生。

“铛”

“铛铛铛”

终于有一个官兵承shòu不了压力,直接将手中的大刀砸到地上,发出了清脆的敲击声,在宁静的山谷中显得格外响亮。

有一就有二,就像是病毒会传染一般,短短一瞬间幸存的上千官兵便一一丢下了自己的随身兵器,只剩下最中央十数名将领模样打扮的人还有身周百十号亲兵们手持兵刃。

“此时不降,更待何时,为何不想想家中老弱父母和嗷嗷待哺的妻儿。”

见官兵将领还在犹豫,方腊顿时大喝一声。震得内心犹豫不决的将领们一个个丢下了手中的兵器,从此将领的荣誉随风飘散。

看到自家主子都扔下了兵器,边上的亲兵们也都一个个的扔下了兵器。

方腊立kè

命人上前将所有官兵们看押,收缴散落在地上的兵器,这一切分工明确,做的井井有条。

待所有官兵都被控zhì

住,武大郎觉得没有一丝危险了才从后面的山坳里出来,朝着方腊大步奔去。

“圣公,依计行事,拿下州城不费吹灰之力。”

“好。方貌听命,率五百兵士诈开城门,不得有误”

武大郎的话立kè

得到了方腊的赞同,打生打死、不计伤亡的攻城,死了这么多兄弟,到头来还不是为攻下睦州城。

方貌立kè

领伍佰兄弟穿戴上官兵的衣服,手持官兵的武器,虽然衣服上有着斑斑血迹,不过这正是奋勇杀敌的荣耀。

当然这些还不够,还需yào

几个睦州城守门官兵认识的大人物之类的,如白钦白将军、景德景将军这些忠义无双,能发号施令的。只是白钦景德几位官兵头领刚刚投降,如果直接派他们做这种任务,很可能将方貌带进死路。

不过武大郎一点都不担心,虽然白钦景德两人真有可能这么做,但只要将两人的亲兵们留在此地,就不怕他们反悔。方才中陷阱之时若非亲兵们舍生忘死的扑救,两人都难以在刚才的情况下生还,此恩此德不可不报,更不可能眼睁睁的为了国家大义让自己亲兵们身死,让他们的父母妻儿从此无依无靠。

结果如众人所料或者说比预料之中的更好,白钦和景德两人在睦州城的威望确实不错,兵不血刃的拿下了睦州城。

当白钦、景德两人率着五百人马回城之时,守门的官兵连问都没问直接大开城门,接着便去军营接管了剩余的五千兵马,率军围了知州府,一刀砍了满脸惊恐的莫通判。

这不仅仅是对方腊的投名状,没什么能比斩杀官员更容易表明心迹;也是对凤凰山脚死去的三千多兄弟的哀悼,若非莫通判苦苦质问威胁,自己等人据城而守,根本不可能败于叛军之手而惨遭被擒。这口恶气不能对着未来的主公发泄,那么只有对着莫通判了,随即莫通判家中老小尽数被杀,鸡犬不留。

至于城中的商人地主们,白钦景德征求方貌的意见之后,放过一部分平日里比较得人心的,让他们立kè

出城逃难,当然钱财可以带走一部分,但粮食之类的就别想了;至于为富不仁的、为祸乡邻的统统抓了起来,至于财物则充公。

傍晚时分,方腊看到城中方貌发射的烟火,明白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方才大手一挥,领着大军开赴睦州城。

进城之事一切平静没有半丝波澜,连城门的交接兵器盔甲的置换一切都井井有条,比武大郎这半吊子强的太多。

第二天一早街上虽然人心惶惶,但日子还是照样得过,叫卖的赶集的一个不缺。方腊一大清早便命人发布公文,开仓放粮,稳定民心。

‘均贫富、等贵贱。’这类口号还是很有市场的,尤其是睦州城这类的州城,贫富差距更大,地位更加悬殊,百姓虽然可混温饱但比起富商地主来说,无益于水深火热。世人皆不患寡而患不均,尤其看到有钱人家锦衣玉食,而自己粗茶淡饭或者米糠之类的,心中的怨念更是巨大,短短时间内十分认同方腊的说法。

开仓放粮,审判斩杀地痞恶霸,短短时间内方腊便得到底层百姓的认同,拉起了数万人的队伍,将睦州城内的百姓拧成一股绳,将睦州城打造的如同铁板一块。

“有武家相公,吾方腊何愁大业不成?”

方腊坐在知州府大堂上,满心感慨道。州城的城墙岂是自己区区五千人能攻下的,若非武大郎在旁支招,自己等人必定活活拖死在城墙下,哪会有如今的风光,睦州治下的众多县城如今人心惶惶,生怕自己出兵征讨。

第二百三十章 扈三娘成亲

时近年关,武大郎见方腊占下睦州城,与历史有些吻合,便请辞北上团聚。

方腊怎么肯放武大郎走,现在自己虽有良将数员,更有侄子方杰万夫莫敌之勇,但论智谋,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即便睦州城内有不少文人雅士,可方腊却不敢推心置腹,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们给卖了。

方腊各种理由加之天降大雪,总算缓了武大郎归乡之意,再不济也得多呆半个月等过完年再走。这半个月中,方腊不仅仅希望武大郎帮忙治理刚占领的睦州城还有及其周边的寿昌、分水、桐庐、遂安等县。

攻占睦州城之后的几日,方腊听从武大郎的建议,攻心为上,兵分十路大张旗鼓的前往睦州治下的各县,所到之处百姓跟随,各个县城望风而降,轻而易举的占领;偶尔也有拼死抵挡的,可在方杰方天画戟之下无一合之敌,最终城破人亡。

方腊的叔父方垕也在年关之际回到了睦州城与方腊禀报歙州事宜,身边更是带来了好几位好汉,有身穿锦衣的富商,有粗布裹身的匠人,也有大冬天赤着胳膊的汉子,其中一个铮亮的光头更是眼熟,好像便是当初来鄄城斗酒的‘宝光如来’邓圆觉。

还好自己现在的打扮和鄄城里一身官服的县令打扮完全不同,气质更是天差地别,斗酒比赛时自己也没特意和他接触,否则现在认出自己是县令的话,自己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还是低调点为好。

“多谢各位兄弟不远千里义助十三,此恩此德难以言喻,今夜不醉不归。”

方腊听着叔父方垕一一介shào

过去,不管身份如何,方腊都热情招待,根本不会让前来的几位好汉受到冷落。不过男人都不善言语,与其啰嗦,还不如在酒场上醉个一场来得直接,反倒更容易让人接受。

一场酒席让大伙其热融融,瞬间融入了方腊的义军中,尤其是邓圆觉这花酒和尚,喝的比方杰还狠,灌倒了不知dào

多少头领。

这几人的加入让方腊手下武力顿时高涨了一截,随时可以兵发歙州,只可惜大雪封路道路难行,只能来年再扩大战果。

转眼睛便是大年三十,宣和一年即将过去,迎来宣和二年。

此时的睦州城家家张灯结彩,庆贺新年的来临,一点都没有被义军攻占后的愤nù

。老百姓最关心的不是谁当皇帝谁来主政,而是岁末之时是否仍有余粮,家中老小是否温饱。

在这一点上方腊做的确实不错,毕竟他起义的口号便是‘均贫富、等贵贱’,占领睦州城第一件事便是开仓放粮,然后在武大郎的安排下根据各家人口多寡从新划分土地,让百姓劳有所得。虽然住的地方比老百姓好,但吃的方面绝对严于利己,与普通百姓并无多大差别,更多的时候还是与手下儿郎同住军营同吃同喝,深得手下爱戴。

不过这天最让武大郎吃惊的不是新的一年的到来,而是扈三娘要结婚了,不是嫁人而是娶妻。刚一听闻这消息的武大郎差点没将嘴里的茶水喷到潘金莲身上,惹得潘金莲一阵娇嗔。

一番盘问才知dào

潘金莲便是始作俑者之一。这些日子武大郎整天被方腊带着帮忙处理城中事务,安置百姓、救济灾民、分划田地、整顿军规等,好像成了万能的机器人一般,根本没时间听闻这些。

方腊的妻子邵氏原本就是村中老妇,不习惯州城里的生活,无聊之时也经常回来潘金莲这边坐坐聊聊家常,偶尔和潘金莲谈及怀孕生育之事。当然也经常见到女扮男装的扈三娘,尤其听闻侄儿方杰说金芝对这位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公子哥芳心暗许,之后更是上了心,武艺不凡、才高八斗,邵氏整天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越看越对眼,直看得扈三娘心中发毛。

尤其当邵氏知dào

扈三娘尚未婚配提出将女儿方金芝许配给扈三娘之时,扈三娘一双杏眼瞪得滚圆滚圆,差点想说出自己乃女儿身之时被潘金莲赶了出去。

接下的事情就简单了,婚姻大事皆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潘金莲曾言父母双亡,所谓长兄如父长姐为母,化名为潘小安的扈三娘便这么给潘金莲给卖了。

别说潘金莲刁蛮任性,有谁见过孕妇不敏感任性的,尤其是武大郎几次请辞回家都被方腊用借口拦下了,更让潘金莲火大。暴怒中的孕妇是无法理喻的,她不会和你讲什么道理,也不会理会这件事情的后果。

大年三十,同样也是黄道吉日,扈三娘无可奈何的如同木偶一般任人搬来搬去,就好像武大郎在真定府迎娶赵雨馨一般,整个人都快被这繁琐的结婚仪式给搞疯了。

武大郎本想阻止这场闹剧,但圣女大婚之事早已传遍整个睦州城,如今说出真相方腊这圣公的面子往哪搁,还影响整个义军的士气,不利于方腊日后的行动。

看着街上来凑热闹沾点喜气的百姓,武大郎郁闷的叹了口气,又不能责怪潘金莲,只能随意找了桌自顾自的喝着闷酒。

方腊可不同武大郎,要知dào

自家女儿眼光甚高,难得有中意之人,当爹的当然高兴,尤其那小子还是武家相公的小舅子,以后都成了亲家,还怕武大郎不竭尽心思为自己出谋划策。

关于扈三娘与方金芝如何拜堂如何洞房之事武大郎一概不知,甚至连自己何时醉酒了被送回房间都不清楚,唯一有印象的便是自己现在抱着两位娘子躺在床上的被窝里。

迷迷糊糊地武大郎一开始还没感觉,可这双手习惯性的去摸潘金莲的肚子,可摸了许久都未摸到圆滚滚的肚子,顿时清醒了不少。

自己这是在哪,扈三娘都和方金芝去洞房了,哪里还能左拥右抱呢。张开眼来,借着微弱的光线,武大郎发xiàn

自己枕边之人不是别人,正视自己的小娇妻扈三娘,原本应该正和方金芝洞房的新郎官。

那边还有一个想都不用去想了,不是圣女方金芝还能有谁,武大郎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再临杭州

这一刻武大郎真的不知该如何应对,尤其自己的坚挺还在方金芝的身体里。所幸的是昨夜里扈三娘不知灌了方金芝多少酒,直到现在方金芝仍晕晕乎乎,一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武大郎眉头不展,身边的扈三娘却如偷吃了小鸡的黄鼠狼一般咯咯咯的轻笑,让武大郎更是烦闷。

“三娘,这是怎么回事?”

武大郎用手臂搂着扈三娘,很是迷惑的问道。堂堂的洞房花烛之夜,自己醉酒了怎么可能闯的进来,不用问这肯定是潘金莲和扈三娘做的好事。

“大郎自己做的好事,怎么来问奴家。”

扈三娘故作严肃的说道,内心却笑翻了天。都怪金莲姐姐搞得恶作剧,同时要求自己这般,真是想笑都得憋着。

武大郎知dào

即便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还是趁方金芝没醒来之前撤吧,否则被她发xiàn

一嗓子尖叫,到时候方腊等人进来自己有什么结果武大郎可不敢想象。

还好潘金莲大清早的便过来看望弟弟和弟妹,顺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武大郎带离洞房,扈三娘也用纱布重新将自己的胸部缠好,瞬间恢复男装打扮,留下仍有些醉汹汹的方金芝躺在床上睡觉。

这一天武大郎神情恍惚至极,连扈三娘与方金芝出来给两位高堂及自己与潘金莲四人斟茶倒水之时都仍无所觉,还是潘金莲在边上提醒才回过神来。

之后的日子武大郎整天提心吊胆,时间也从正月到了三月。此时的方腊已不是清溪县的漆园主,而是占领了睦州、歙州、杭州三大州城的一方枭雄,手下儿郎经过一个冬天的训liàn

,也从不能一战的乌合之众变成身经百战的精兵,至少面对官兵时悍不畏死。

虽然江南水乡素有天堂之称,但毕竟不是自己的长久之地,何况潘金莲都挺着六个多月的大肚子思乡心切。武大郎再次找到方腊请辞,本以为还会遭到拒绝,没想到方腊这次倒是痛快得很,直接答yīng

武大郎的要求。

以前不同意是怕武大郎一去不复返,自己这边没有人出谋划策肯定离死不远。而今自己手下王寅文武双全,更有其他智谋出众之辈相助,即便官兵来了也不会吃亏。更何况现在两人实属亲家,自己万一遇上困难,武大郎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再说自家女儿嫁作人妇,不管如何都得去潘家祖祠认祖归宗,以后生是潘家人,死是潘家鬼。

既如此,武大郎当即回家打包整理,第二日便直接找了辆马车赶路,直奔杭州。

如果潘金莲没怀孕,武大郎绝对选择走海路,沿途还能去长岛看看,看看张旺那边发展的怎么样。但潘金莲身怀六甲,武大郎怎么敢冒这么大的风险,还是去杭州沿着京杭大运河北上来的安全,一旦潘金莲有异样,便立kè

舍船做马车。

京杭大运河是世界上里程最长、工程最大、最古老的运河,与长城并称为中国古代的两项伟大工程。大运河南起余杭(今杭州),北到涿郡(今北京),途经今浙江、江苏、山东、河北四省及天津、北京两市,贯通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全长约1794公里,背负了古代南北大量物资的运输交换,也有助于中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发展。

一天工夫,卞祥便驾着马车来到杭州,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坐船之事只能等到明日,便前去楼外楼下榻。

杭州为两浙路首府,虽然被方腊攻陷,但热闹的气氛如故,受损的只是为非作歹祸害一方的地主和不良商人以及当官的,至于普通百姓则因为方腊的到来瞬间减少了不少苛捐杂税,兴奋都还来不及。

武大郎一伙人一进楼外楼,便受到强烈的欢迎,老板亲自下厨为武大郎等人接风,顺带着希望武大郎能多讲些凄美委婉的爱情故事。

武大郎当然笑笑不语,自己肚子里有多少货色自己清楚,何况一个《新白娘子传奇》的故事都害的自己被方腊捉去,再多讲几个自己不是寿星上吊嫌命长嘛。

五个人点了六个菜,一荤五素,因为是免费的武大郎不好意思多点,不过这几个菜都是潘金莲爱吃的,只有一个菜是为了照顾卞祥点的,否则让他一大老爷们吃一桌子的素菜总不好意思吧。

“嗳,看,还是那个方向吧,本公子买的物件神奇吧。”

武大郎正吃着饭,耳边听到隔壁桌几位年轻的公子哥的话语声,抬头一看,不少人都围在那张桌子边伸着脖子往里瞧,不知dào

有什么新奇玩意。

“王公子,不知你这物件哪买的,我也去买件逗逗范家娘子开心,说不定还能成就美事。”

“就你这德性,范家娘子怎么可能看上你。这是沈家那木头捣鼓出来的,好像唤作指南针,本公子见他可怜便花了一贯钱向他买的。今儿圣公占了杭州,将所有官宦人家都撵了出去,他整日东捣鼓西捣鼓捣鼓的人都傻了,如今有家难回,如今窝在皮市巷的巷子里不知往后的日子怎么办。”

虽说古代很多商贾公子哥都不是什么好人,但那些平日里为恶的不是北上逃难去了便是就被方腊的大军斩了,留下的商人都是些安分守己的,与百姓关系也不错,心地也善,还时不时的救济穷人。

“不可能吧,沈家木头他祖父生前好歹也是大官,不说门生遍地,但总有几个要好的同僚,从指缝中漏点出来接济他也可保他这辈子衣食无忧?”

“同僚,他祖父同僚的后辈没差人将他们一家灭口就算仁至义尽了,还想接济,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此话怎讲?”

“你知沈家祖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连苏大学士都对其文采刮目相看引为知己,可沈家祖父如何,一个**差点害的苏轼冤死狱中,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另有言沈家祖父原本乃支持王荆公变法,可王荆公刚一失势,沈家祖父立kè

掉头反对王荆公的一些法令。若非沈家祖父在其他方面才华横溢,如此见风使舵之人,早就被世人唾弃。”

第二百三十二章 沈家后人

听着旁边桌子那位王公子说的话,武大郎顿时想了一个人。

精通天文、数学、物理学、化学、地质学,气象学、地理学、农学和医学;他还是卓越的工程师、出色的外交家。

一位非常博学多才、成就显著的科学家,我国历史上最卓越的科学家之一。他最大的长处是好学,而且没有任何知识视野上的偏狭,他不像当时主流士大夫那样,轻视在社会底层工作的工匠、水手,所以,记录下了布衣毕升发明的活字印刷术和水手们航海用的指南针,中国‘四大发明’中的两大发明是靠他的记录而扬名于世的。

他的名字叫做沈括,字存中,号梦溪丈人,杭州钱塘(今浙江杭州)。他所著的《梦溪笔谈》汇集了当代最先进的科学技术水平。《梦溪笔谈》分为26卷,分故事、辩证、乐律、象数、人事、官政、权智、艺文、书画、技艺、器用、神奇、异事、谬误、讥谑、杂志、药议17个门类共609条。内容涉及天文学、数学、地理、地质、物理、生物、医学和药学、军事、文学、史学、考古及音乐等学科。《梦溪笔谈》是中国科学技术史上的重yào

文献,百科全书式的著作。

是人都会有缺陷,否则沈括早已被捧上神坛为世人敬仰。沈括作为科学家无疑是成功的,为世人所敬仰的,但为人是失败的,作为官吏更是失败的。

他缺少杀伐决断的实jì

军政才能,所以在做边境军政‘一把手’时难免失败;在政治活动中,他的人格缺陷很明显,反复无常为官员所不齿;在文学领域,也许出于文人相轻,他参与到了迫害苏轼的‘乌台诗案’中,罗织罪名、攻击苏轼。

所以王公子说的没错,沈括同僚的后辈没有对沈括的后人暗下毒手已经很给沈括面子了,换成别的朝代早就将沈括一家抄家灭族,以报诬陷之仇,哪还会来救济。

不过此时武大郎也没了吃饭的心思,暗中听着王公子的话语,直到百分百确定那人就是沈括的后代,忙顾不着吃饭便拉着卞祥前往皮市巷寻找沈家木头。

绍圣元年(1094年),65岁的沈括竟追随亡妻而去。临死前,沈括交代长子沈博毅及次子沈清直将他的遗体归葬在故乡浙江杭州钱塘的龙居里。

武大郎不知dào

龙居里到底是哪里,不过这和武大郎没啥关系,武大郎关心的只是整天东捣鼓西捣鼓的沈家木头,按王公子所说应该就在皮市巷边上,因为木头木脑的他根本不会乱跑。

除了楼外楼直接叫了辆马车,在两浙路首府交通就是方便,在马车里坐了没多久赶车的车夫便说皮市巷到了。

找人还真的简单,皮市巷就是简简单单一条直通的巷子,里面都是做皮草生意的,讨价还价、推推拉拉的,好不热闹。唯独一个木头的毛头小子神经质的呆坐在地上,面前还放着一大堆书籍和乱七八糟不知dào

什么东西的物件。

“请问阁下是否乃沈家公子?”

武大郎很有礼貌的上前问道,眼前的人虽然看起来呆呆傻傻的,连最基本的生活都不会,但武大郎却不敢轻视。

“你是谁,我们可曾认识,找我干嘛?”

呆坐在地上的沈公子奇怪地问道,自己号位未曾见过此人,即便见过自己也早就忘了。

“在下武大郎,清河县人,听闻沈公子乃梦溪丈人之后,精通各种奇淫技巧,端有不世之才,今日特来拜见。”

“哦,然后呢?”

沈家公子看了武大郎一眼,立kè

回转头看着地上的东西,嘴里木头木脑的问道。

“额?”

武大郎差点没被憋死,这年代怎么还有这般说话的,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看来楼外楼吃饭的王公子说的没错,真的是木头,以后日子都不知dào

该怎么过了:“不知地上的物件为何,可否让我等见识一二?”

“哦,你自己看吧。”

沈家公子手一指,示意武大郎两人随意,自己则用手臂拄着脑袋看着天空,不知dào

在想什么。

“沈公子,不知这是何物,有何用处?”

武大郎和卞祥在一堆破烂中翻来找去,看到的都是些不怎么实用的东西,例如木制的水车架子、风车、漏壶、圭表,铜制的雕像,陶瓷做的器具固定在弦上的纸人。有些东西武大郎看着一块造型奇特的石头却不知dào

是何物,特意向沈家公子请教道。

“此乃太阴玄精,里面所含物质不同,各有不同的用处。”

沈家公子随意瞄了眼便开口说道。

“多谢沈公子解惑,此刻天色已黑,在下做东请沈公子楼外楼一聚吃些酒菜。”

武大郎志不在什么太阴玄精,只是为了搭话,随意聊了几句便邀请沈家公子吃饭。

“正好,我肚子饿了。”

沈公子毫不客气回道,没有丝毫的犹豫。

武大郎喜出望外,本还以为萍水相逢对方根本不会搭理自己,没想到这么简单。

不过武大郎高兴了没一会,便发xiàn

沈公子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根本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不由疑惑的问道:“沈公子,方才答yīng

武某前去用膳,为何还不起来,难道沈公子已经用过晚膳?”

“没,肚子饿,一整日都未曾沾过米水。”

“那是为何,可是腿脚不好。卞祥,扶沈公子起来,我等一起前去用膳。”

武大郎见沈家公子呆头呆脑,自己问什么他才答什么。还真怀疑沈公子饿的连走路的力qì

都没有,忙向卞祥吩咐道。

“是,老爷。”

卞祥听到武大郎吩咐,两手一拎,立kè

将沈公子如小鸡般拎了起来,然后向马车的方向走去。

“等等?”

沈公子被卞祥拎起来没有半丝反应,可转身朝马车走去之时立kè

焦急的喊道。

“沈公子不知有何要事,如此焦急?”

武大郎不禁有些奇怪,刚才万事不上心的沈公子变得如此模样,好似掉了宝贝一般,变得有些疯癫。

“书,书”

武大郎这才想起来,刚才只顾着沈公子,忘了将地上的书籍和奇怪的物件打包带走,这才引起沈公子的异样,看来里面应该有不少宝贝。

上前让马车的车夫赶车到这边,将地上的东西全部装在车厢里,这样才使得疯癫的沈公子慢慢平复了下来,才随着武大郎前去。

第二百三十三章 争辩

武大郎回到楼外楼,发xiàn

潘金莲等人仍坐在桌椅上等着自己,后悔刚才走得急没跟她说清楚。

带着卞祥和沈家公子来到座位上坐好,武大郎见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正准bèi

叫小二换上一桌热菜热饭好招呼沈公子。

可还没等武大郎开口,沈公子便毫不客气的抄起桌上的剩菜剩饭狼吞虎咽起来,根本不管饭菜合不合胃口,也不管嘴边衣服上沾到的米汤菜汁。这架势差点没吓到在座的几个女的,这人恐怕不止一天未进食,纯粹是饿了十天半个月的模样,比逃难的难民吃相还难看。

“沈公子慢慢吃,切莫噎着,我让小二换桌热菜。”

武大郎看沈公子吃的有些急促,就差快噎的翻白眼了仍不忘往嘴里塞,不由轻声的说道。转头对着大堂里忙来忙去的伙计喊道:“小二,好菜好饭速速上来,再来一碗鸡汤。”

武大郎看沈公子的模样,看来真的是饿久了,不过宁可饿肚子也不肯离开书籍和那些东西片刻,怪不得被王公子他们称之为木头,真是够呆的。

可武大郎却不这么认为,后世有才能的人哪个不是这般模样,虽是书呆子模样却真真zhèng

正的胸有沟壑,虽然连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但在他们熟悉的领域里他们就是无所不知的神。所谓的天才与疯子就差一线之隔,便是这个道理。

“好咧。”

小二立kè

应道,不出一刻钟武大郎桌前换上了满满一桌子热菜,香气四溢。这可是掌柜的特意吩咐的,武大郎几人乃楼外楼最尊贵的客人,有何要求都需第一时间办妥,何况一桌热菜。

不过端上来的菜没几分钟便消失得一干二净,整个桌子上一盘狼藉,真想不通沈公子这么瘦弱的身体里面怎么装得下如此多的东西。

武大郎默默地看着沈公子用膳而不说话,潘金莲等人怕他吃多了撑坏肚子想出言阻止,但沈公子根本懒得理会她们的好意。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沈公子才放下手中筷子,看着桌上的饭菜有些依依不舍,不点都不在乎武大郎等人的目光,自顾自的抚着自己吃撑了的肚子。

“沈公子,饭菜味道如何?”

武大郎见沈公子用膳完毕,方才问道。

“很好吃,不过我想睡觉,好困。”

沈公子不知dào

客气为何物,直接开口说道。

“没问题,小二,准bèi

间上房带沈公子前去歇息。”

武大郎不以为意,转头对着小二哥吩咐道。换成别人,早就被沈公子这般语气气得不轻,哪还会答yīng

,看看边上的潘金莲扈三娘等人的脸色就知dào

了,一个个将心中的不满写在脸上。

“书,我的书在哪?”

吃饱喝足想睡觉的沈公子此刻想起了自己的书籍,忙焦急地问道,神情变幻的真的比三岁的小孩还快。

“沈公子莫急,我这就让人将书籍搬到公子的房间里。”

此刻小二哥过来领着沈公子前去休息,看来沈公子也是累了,在听到武大郎的保证之后直接跟着小二哥前去,一点都不怀疑。

“大郎,这人是谁好生讨厌?”

待沈公子走的没影之后,潘金莲对着武大郎说道,满脸的怒气。潘金莲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武大郎抱不平,好吃好喝招待人家不道谢就算了,还这么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呵呵,金莲,这就是刚才隔壁桌所说的沈家木头,要是懂得人情世故,就不会被人称为木头了。”

武大郎哈哈大笑道,根本不将这些放在心上。

“木头,还怪贴切的。不过大郎你好好的放着饭菜不吃,特意去寻他来做啥,呆头呆脑的怕是连生活都成问题?”

“如果放任他自生自灭,怕是不需三五日定是见了阎王。不过我将他寻来,乃是他有大才,放置正确的位置,其才能堪比鲁公。”

“鲁公,匠神鲁班,就他?”

坐在一边的圣姑方金芝听武大郎这般评价,不由低呼道,满脸的不信。

“文有子房,武有项羽,而沈公子乃当世鲁班。”

武大郎信心十足道,从沈公子眷恋书籍的模样便可以推断出一二。虽然沈公子没有其先祖沈括那般通才,但不通人情世故的他反而更容易学的深奥。

“大郎如何肯定?”

潘金莲见武大郎这般肯定,不由问道。

“方才隔壁桌的王公子所拿出来之物乃指南针是也,乃沈括根据古之司南改变而成,针头专指南北,使人不易迷路;而王公子说此物乃沈公子所做,必定深的其先祖所学十之五六,足以称之为大师。”

“奇淫技巧罢了,大郎怎会对此上心?”

不仅潘金莲,就连其他几人都这般询问,当即让武大郎满心欢喜浇了个透新凉。

不得不说,科学技术虽为第一生产力,但在古代却不被人放在眼里,只有读书功名才是最新引人眼球的。苏东坡一首诗词的影响力远远大于沈括呕心沥血所著的《梦溪笔谈》,尤其《梦溪笔谈》这一巨制被写作出来,直接被朝廷束之高阁,相当于废物一般扔在一边。若非后世的探究,根本就不会有人知dào

中国古代科技的百科全书。

不仅仅沈括,就连中国四大发明之一的活字印刷术的发明者毕昇,若没有沈括的记载,早就被世人所遗忘,根本不知dào

印刷工人出身的毕昇竟能有如此发明,可见匠人在古代地位的地下河不受人待见。

“奇淫技巧,世人谓之廖也;有此一人,胜过百万大军,即便子房项羽都不及其一二。”

武大郎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明知dào

后世科学人员的重yào

性,但碍于这年代的风气,武大郎也不好明说,只能将一切都融入在一口哀叹声中。

“真的假的?”

“事实胜于雄辩,一切到了鄄城之后自有分晓。是龙是虫都看其自己的造化,不过我相信沈公子必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论潘金莲她们怎么说,武大郎始终对沈公子充满信心。即便另外什么都不会,就光光一个指南针就能让张旺他们受益匪浅,何况沈括的后代难道只会这一种,要是石油、火药这样的也全精通,那不是相当于聚宝盆在手,天下我有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救美

第二天一觉醒来,武大郎还在想着怎么骗沈公子随自己前往鄄城。没想到事情简单得很,沈公子可能饿怕了,难得遇到这么好心的饭票,一早就让卞祥将自己的书籍和物件打包好,一副从此吃定了武大郎的模样。

坐上马车过了小半个时辰,武大郎几人便来到了京杭大运河岸边,下了马车直接登船。

运河的水势不同于大海里的激流,平静得很,潘金莲坐在船上并无不适,使得武大郎终于放下心来,不日便可回到鄄城。

此次的路程很简单,沿山阳济而上路过吴州、京口、扬州至山阳,再沿着长江向西至泗州拐进通济渠,路经宿州、宋州、汴京,最后沿着黄河之水向东流,便到达了鄄城,看似遥远,可比坐马车快得多也平稳的多。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就连诗仙李白的诗句中都出现了烟花三月下扬州,可想而知扬州的热闹场景,尤其是青楼画舫等烟花之地。

武大郎所在的船只一路平稳的路过吴州和京口,只是没想到扬州之地船只太多,被卡在湖中动弹不得,只能从边上慢慢靠岸,约莫一个时辰才得以下船走动。

船上众人一打听方知此地即将举办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故江面上舟船如鱼儿版密集,偌大的江面上竟看不到湖水。此次前来的不仅仅是参赛的各地花魁,更有慕名而来的文人雅士、富商巨贾、仕子官宦,即便王孙公子也不在少数。

烟花三月下扬州不仅仅指的是扬州的风景,虽然三月之际大地回暖,百花盛开,桃花开毕还有牡丹、芍药、绣球花等等等等接踵而至,更不用提‘桃红柳白’的另一位主人公柳絮,微风吹过,柳絮漫天飞舞,像纷飞的雪花一样,给扬州城蒙上了一层神mì

的面纱,正如同烟雨迷朦一样。

风景再美也比不过佳人之丽,迎春坊、环采阁、金美楼、满春院、金凤楼、燕春楼、美仙院、庆元春,潇湘馆、美锦院、新凤院、凤鸣院、鑫雅阁、莳花馆、兰香班、松竹馆、泉香班、群芳院、美凤院,九州之地排的上号的妓院都一一争相前来,将自己手中的头牌的魅力展现的淋漓尽致,力争夺得这一届的花魁,从此名声远扬。

当然这么大的盛世少不了才华出众、德高望重之辈前来做评委,据小道消息称清真居士周邦彦、庆湖遗老贺铸、易安居士李清照等文坛豪杰前来,更有青楼名妓皇帝的情人李师师前来,阵容庞大更甚以往。

江南之地官逼民反,扬州却依旧如此盛世,真不知dào

当权者如何所想,怪不得几年后会发生靖康之耻,还真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过这和武大郎无关,陪着潘金莲等人逛街买胭脂水粉才是正事。

还真别说,扬州城里热闹的程度可比杭州更甚一筹,杭州虽为两浙路首府,但扬州却是天下九州之一,哪里有可比性,就光底蕴就能压得杭州城抬不起头来。

街上人来人往,尤其美女那一个多啊,晃得武大郎都快花了眼,虽没有自家金莲三娘漂亮,但架不住量多,清纯的、妩媚的、妖艳的、英气的、性感的不一而足,扬州出美女,古人曾不欺我。

不过武大郎就看看饱饱眼福,知dào

自己这模样过去搭讪还不把人吓跑,还是挽着潘金莲让别的男人去羡慕吧,自己这头猪拱了这么好一颗大白菜。不得不说武大郎此时的恶趣性突然间爆棚,羡慕别人还不如换别人来羡慕自己,如果不是扈三娘如今男装打扮,自己左拥右抱绝对是街上最大的亮点。

武大郎一行人走走逛逛,打算晚上在扬州城内住一晚休息一番,好好的吃上一顿明日一早再另外坐船回鄄城。

本来一切好好地,潘金莲几女也逛得异常开心,武大郎与女扮男装的扈三娘也完美的尽到了丈夫的职责,卞祥则郁闷的当着提货工人,可惜一番逛下来,沈公子却没了踪影,连何时走丢大伙都不清楚。

经过几日时间的相处,武大郎潘金莲等人早就习惯了沈公子的莫名其妙,也不在为他不通人事世故而恼怒,此刻他一走失大伙都不免有些焦急。

要说沈公子偷偷溜走,武大郎相信他还真没那个觉悟,何况书籍这些的都还在客栈的房间里放着。让沈公子这样爱书如命的人放qì

这些,简直是天方夜谭。

当务之急便是去寻找这个呆头呆脑的沈公子,八成不知何时走丢了。哎,希望运气能好点,否则沈公子绝对只有流落街头、落地为乞的命。

让扈三娘护着潘金莲和方金芝两人回客栈休息,武大郎和卞祥则原路返回去寻找。为何不分头找,因为大伙对这都是人生地不熟的,到时别说沈公子没找到,自个都迷路就糟了。

往回走了不少大街小巷,路过了不少的酒楼茶馆,当然少不了随处可见的妓院青楼。不过武大郎的运气还真不怎么好,在这条街上往返了两趟都没找到愣头愣脑的沈公子。

当武大郎和卞祥走过一条街道之时,一阵悲切的哭喊声从巷子里面传来,让人闻着伤心听者流泪。

“求求你们别打了,别打了。我去接客,我再也不跑了,求求你们别再打了。”

武大郎虽然没有本事见义勇为,但身边的卞祥可是打架能手,去解救弱小当然当仁不让,两人直接向巷子跑去。

武大郎看到三五个看家护院打扮的汉子正恶狠狠地揣着什么东西,边上一姑娘正梨花带雨的跪在地上求饶,两只眼睛红肿的厉害,哭的撕心裂肺,看来被打的应该就是他相好。

武大郎飞身上前直接一小短腿踢在一个护院的身上,虽然力qì

不是很大,但加上武大郎的重量和起跑的加速度,还是直接将那人踹翻在地。

卞祥速度更快,直接三两下捉起那几个护院的后衣襟,‘哗、哗’几甩,各个都在墙壁上趴着,不知dào

骨头摔断了几根。

第二百三十五章 小竹

“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偷袭本大爷。”

被武大郎偷袭踹倒的护院在地上了打个滚立kè

跳起来嚣张的喊道。不过转眼一看身边的情景,自己四个兄弟都趴在墙边‘哼哼哎呦’的痛呼,听声音不向作假而对方有一个铁塔般的汉子伫立在边上。

做护院的人哪个没有眼力,一见情况不妙不待武大郎和卞祥反应,立kè

以迅雷不已掩耳之势趴在地上,如同其他四个护院一般在地上打滚,仿佛伤势很严重。

武大郎看的差点掉了下巴,人才啊。果然不愧为欺软怕硬的看门狗。见人家好欺负便如恶霸一般耀武扬威,见对方势大力强立kè

躺在地上装死。

“沈公子,沈公子”

那梨花带雨的少女见五位护院被打倒,第一时间朝着被打倒窝成一团的的年轻公子扑了过去,脸上的焦急显而易见。

“咳咳,不打了。”

两只手臂抱着脑袋缩成一团的年轻公子哥这话一开口,立kè

让武大郎忍俊不禁,难道挨揍还没有挨够,早知dào

自己和卞祥应该再晚点过来。能说出这么奇葩话语的除了木头木脑的沈公子还能有谁,想不到竟然会英雄救美,虽然最后被揍成了狗熊,但并不妨碍在他在这名姑娘心中的地位。

“没事了,沈公子,多亏两位公子仗义出手打倒了恶人。”小姑娘一边抽泣一边对着怀中的公子解释道,突然想起仗义出手的两位好汉,忙起身谢道:“多谢两位恩公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否则今日小女子难逃虎口,还连累沈公子受人殴打。”

“不必客气。”武大郎摆摆手道,上前几步轻轻踢了一脚沈公子的屁股,没好气的道:“沈公子,没死就快起来。”

不是武大郎落井下石,最主要是沈公子不说一声就不见人影,让大伙干着急,尤其和卞祥两人大街小巷满地乱找,走了这么多地方心中当然有点火气。

“求求你们别为难沈公子。”

那小姑娘一见武大郎面目狰狞的走向沈公子,接着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在沈公子的屁股上,至少在小姑娘眼里是这样的,立kè

如母鸡保护小鸡般挡在沈公子面前,语气中虽然充满哀求,但望向武大郎的目光可谓冰冷侧骨。

“是你们,来的正好。”

沈公子揉着被打过踹过的地方,虽然保护好了脑袋,但其他地方还是痛的要死,虽然刚才被打过程中他一句喊疼的话语都没有。反应仍然是这般后知后觉,等到武大郎开口之后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木木的说道。

“方才发生何事,此刻这般狼狈?”

踢了一脚武大郎心中气也消了,尤其是看到沈公子鼻青脸肿的模样差点没笑出声来,才正了下行开口问道。

“不知dào

?”

沈公子仍如以前那般木讷,即便自己挨揍了也说不清楚原因。

“这位恩公,沈公子是为了救小女子才被丽春院的护院们殴打。”

沈公子说不出原因,但边上的小姑娘却很清醒,一句话便解释了沈公子被打的原因。英雄救美不是那么好救的,没有过人的身手只会被揍,要不是卞祥在身边,遇到这种事武大郎第一时间溜得远远去报gào

衙门,让官差来抓人。

“沈公子今日怎么突然开窍了?”

武大郎不禁调笑道,这几日在船上沈公子几乎足不出户,整日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闷头不出,除了肚子饿的时候。真难以想象他竟然会有英雄救美的时候,这种可能性比自己前去就没还低啊。

“小竹人很好,经常拿糕点给我吃。”

沈公子仍是揉着自己的痛处,脸上却面无表情的说道。

和沈公子交谈起来太麻烦,一板一眼太木讷,幸好边上的小竹姑娘在,和武大郎说明了两人间的关系。

沈公子虽为沈括的后人,但因为沈括的不会做人和科学研究,家中根本没有多少钱财。尤其是沈括的次子沈清按照《梦溪笔谈》关于火药的介shào

摆摆弄弄,直接轰的一声将自己夫妻两人炸了没影,只留下孤零零的沈公子一人留在世上,幸好还有一个老管家的帮zhù

才勉强支撑,同时也就养成了沈公子现在的性格。

小竹姑娘也住在龙居里附近,与沈公子算得上邻居,不过小竹姑娘只是大户人家的一个小丫鬟,有次受了委屈跑到偏僻的地方偷偷哭泣,遇到了沉默寡言的沈公子,一来二去木头木脑的沈公子便成了小竹姑娘自认为最忠实的听众,有些时候经常会偷偷将一些糕点拿来给沈公子吃。

原本这样的小日子虽然很平淡,但小竹姑娘却乐在其中。可惜前些日子杭州城却起义军占领,所有富户都提心吊胆趁起义军未到之前举家搬走。小竹姑娘虽然心有不舍但无奈自己只是一个小丫鬟,自己根本做不了主,随着老爷夫人们坐船一路向北。

江南人心慌慌,小朱姑娘连向沈公子辞别的机会都没有就随着老爷夫人们逃难,路过太湖之时遇到了匪贼,好像人称太湖四杰,将众人所有值钱的东西抢了个精光。

缺衣少食之际,懵懵懂懂的小竹姑娘毫不知情的被自家老爷卖给了常州的一家妓院,因为相貌清秀又是处子,加上花魁大赛的原因直接被丽春院的老鸨带到了扬州希望能卖个好价钱。

反应过来的小竹姑娘一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惜这些把戏对于妓院来说根本毫无用处,之后小竹姑娘趁明日花魁大赛开始之际众人懈怠之时逃了出来,可没逃几步丽春院的护院便以反应过来,直接出动五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追赶。

跟着武大郎几人逛街的沈公子可能发xiàn

小竹姑娘,未曾知会武大郎便直接跟了过去,后面的一幕就一清二楚,木讷的沈公子英雄救美直接被打成了狗熊,而小竹姑娘凄惨的哭泣声引来了武大郎和卞祥的前来。

“走吧,去丽春院。”

武大郎看到两人是熟识,那不管怎么样都要帮上一把。

“什么,我不去?”

小竹姑娘一听,以为武大郎要将自己送回丽春院,脸上的泪珠如断线的珍珠直接喷涌出来,让人看得好生怜惜。

“你不去,那你卖身的文书怎么办,以后如何呆在沈木头身边?”

第二百三十六章 赎身

让地上几个装死的家伙带路,武大郎、卞祥、沈公子和小竹四人慢悠悠的跟在身后。虽然小竹还是一脸惊恐,但武大郎说的没错,如果没有拿回卖身文书,自己这一辈子都是娼妓。

武大郎踢了踢在地上装死的一个护院,他倒是很有眼色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乖乖地和其余四个护院在前面带路。做护院的,尤其是在妓院里做护院的,哪个不是八面玲珑的主,否则不知不觉中得罪贵客那就惨了。

拐了几个弯,武大郎几人来到一家门面不是很大却装修还算华丽的店面,上面挂着丽春院的牌匾,门外不少衣着暴露、搔首弄姿的姑娘正往里面拉客。

华灯初上,各家院子中传出一片丝竹和欢笑之声,中间又夹着猜枚行令,唱曲闹酒,当真是笙歌处处,一片升平景象。

丽春院虽在其中,不过这名头还是小了点,根本比不过边上几家妓院来的豪华阔气,就光光门口挂着的灯笼都比丽春院大上几号,门前车水马龙,拥挤不已。

“张三,那小妞抓回来了没有,看老娘不打断她的狗腿?”

带路的五个护院刚到妓院门口,里面一位老鸨便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语气相当的不善。如果没自己几人帮忙,小竹被抓回之后的待遇可想而知。

“花姐,人倒是回来了,不过”

被武大郎偷袭过得护院支支吾吾的说道,实在是说不出口。难道说自己几人没将事情办好,反倒引来了一个大麻烦,这样的话自己几人以后怎么在扬州混饭吃啊。

“不过什么,让开,让我好好教xùn

教xùn

这个小婊子。”

虽然是老鸨,不过也才三十开外,若非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白面,光看身材前凸后翘也许十年前应该是丽春院的头牌。不过这话说的足够难听,不仅武大郎,连沈公子这样木讷的人都皱起了眉头,再看小竹都已经缩到沈公子身后有些瑟瑟发抖。

“哪个能做主的,给本大爷滚出来。”

武大郎听着不爽,当下在妓院门口没好气的大声喝道。武大郎好歹是县令,虽然不怎么处理事务,但官威肯定有的,一声喝下去,立kè

镇住了边上的人,谁也没有因为武大郎的个子矮小而嘲笑。

还别说,武大郎这一嗓子下去,刚才还牙尖嘴利、一脸刻薄样的老鸨立kè

换上了一副阿谀奉承的模样,嘴里忙道:“这位大爷好久没来丽春院了,难道是有了另外的相好就忘了我们楼的春芳姑娘,这些日子苦思夜想连人都憔悴不已。”

武大郎听着听着也觉得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可自己从来没有来过扬州,更加没去过妓院,看来当老鸨的那张嘴真能将死的说成活的,将假的说成真的。

一跨步,直接来到丽春院的大堂里坦然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解解渴。卞祥寸步不离的站在武大郎身后,对眼前几位花枝招展的妓女视而不见。

“楼上楼下的姑娘们,快下来接客。”

站在一边的龟公立kè

对着楼上喊道,眼前这人定是贵客无疑,虽然身材矮小,但气度不凡,可不是自己这小门小户惹得起的。

“不用了,我要给小竹姑娘赎身,将卖身文契拿来。”

武大郎一摆手,直接开门见山道。语气中充满了命令,让人不容拒绝。

“这位爷,小竹姑娘可是我们丽春院这些年调教的最好的头牌,还想在今年的花魁大赛上大放光彩,争取一举拿下这一届花魁。”

老鸨虽知dào

眼前这人气度不凡,必定不是普通人物,何况自己在扬州未曾见过这号人物,正好当成肥羊来宰。爹亲娘亲,在老鸨看来,还不如银子来的最亲。何况这小丫头是自己真金白银花了十两银子买下来的,不赚上一笔怎么对得起自己。

“废话少说,直接开个价,本大爷可没时间和你啰嗦。”

武大郎不耐烦道,也知老鸨正在加价。小竹明明才被卖到丽春院几天时间而已,在老鸨口中却成了花了大量心思争夺花魁的头牌,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提高价格而已。

“公子,既然您看上小竹,这可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我们怎么敢阻拦。小竹姑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我们当初可花了不少心思和财力?”

“多少?”

武大郎毫不客气的问道。

“一千两银子,文书立kè

送到您手里。”

老鸨被武大郎吓了一跳,直接将心中的价格说了出来。

“公子,他们骗人,前些日子老爷只将我卖了二十两银子。”

小竹一听老鸨说的价格,怕价格太高超出武大郎能承shòu的范围,一气之下不给自己赎身,忙站出来气愤的叫道,

“哼,翅膀硬了往外拐了,一千两银子少一分不行。”

本来还阿谀奉承的老鸨一听小竹的话,立kè

横眉冷对起来,说话也变得阴沉沉的。

“卞祥,拿银子。”

武大郎对着卞祥说道,一千两银子在小竹和老鸨看来很多,但在武大郎眼里也不过只是几瓶酒的价格,实在懒得为这点银子啰嗦,何况这家妓院的名字很对武大郎的胃口。

“武公子,你怎么也来此地,果真乃同道中人也。”

“赵公子,别来无恙。”

此刻与武大郎打招呼的是赵明诚,著名词人李清照的相公,刚刚从二楼下来,怀中还搂着一身材丰腴的女子。

“武公子所为何事,这般大动干戈,我等在楼上都睡不安稳?”

“赵公子,今日为一旧人赎身,声响有些大了,打扰之处敬请海涵。”

“哈哈,果不愧为三尺诗人,不仅才华横溢,还如此恋旧,实乃我等楷模。我与此家掌柜熟识,需不需yào

我前去知会一声。”

“无妨,区区一千两银子,还不需劳烦赵公子大驾。他日若有空闲,再请赵公子一叙,不知可否?”

“当然。”赵明诚搂着怀中的女子满脸笑容的答yīng

道,不过片刻又转头对着老鸨讽刺道:“真是鼠目寸光有眼不识泰山,武公子乃才华横溢之辈,区区银子不过身外之物,若能换取武公子诗词歌赋一首,明日花魁大赛必有丽春院一席之地。”

第二百三十七章 若只初见

不得不说妓院老鸨脸皮真的很厚,就在赵明诚一句话的时间里立kè

将一千两银子换成一首诗词歌赋,否则打死也不换小竹的卖身契。

武大郎虽然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难道让卞祥直接将塞进老鸨胸口里面的文书硬生生抢出来,何况刚才卞祥递过去的银票老鸨还没收下,交yì

还不算完成。

武大郎不由叹了口冷气,无奈的朝赵明诚笑笑。

赵明诚也没想到会这样,稍微有些尴尬,不过想到能听到三尺诗人的新作,一丝愧疚早扔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笔墨纸张伺候。”

“好咧,小六,快去,慢了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不一会,武大郎便在纸上大肆挥墨了起来,边上几个探头相关看的人都被老鸨及护院拦在了外面,即便是和丽春院掌柜交好的赵明诚也不例外,无缘第一时间观看武大郎的新作。

赵明诚心中难受的痒痒,武大郎一落笔他就想冲过来,可惜瘦弱的身体怎么是精壮的护院的对手,老鸨则直接将墨水吹干,直接卷起往自己胸口一塞,绝了所有人的心思。

这幅半诗半歌的字画到时候让谁登台演唱呢,丽春院虽小但也有四个台柱,分别为春花、夏雨、秋月、冬雪,看来还是让自己掌柜去做决定好了。

虽然不懂这幅字画的真zhèng

价值,但老鸨相信赵明诚赵公子的眼光,尤其是他夫人易安居士的才情。虽说在她眼里这字画根本连十文铜板都不值,更别说一千两银子。但这事宣扬出去,丽春院的牌子在扬州也算打响了,千两白银换一首诗词,绝对回引得众文人才子争相前来。

武大郎和赵明诚打了个招呼,便带着卞祥沈公子和小竹离开了丽春院,直接回客栈,说不定潘金莲几人还在等自己吃晚饭呢。

回到客栈和潘金莲解释了一番,几个女的都同情小竹的遭遇,很快博得了潘金莲和方金芝眼中的泪花,尤其是潘金莲即将成为人母,同情心泛滥,差点没哭成泪人。

吃过晚膳,众人都回房间好好休息了一晚,不顾即将举行的花魁大赛,直接驾着马车北上离开扬州城,然后在就近的码头坐上客船直接回鄄城。

若是潘金莲没有怀孕,武大郎可能还会在花魁大赛上驻足观看,不过现在这样子根本没有半点心思,再加上离开鄄城已久,有些记挂鄄城中的一切。

花魁大赛依旧轰轰烈烈的举行,数百条画舫直接驶入瘦西湖,将宁静的瘦西湖照射的犹如白昼,画舫根据自己的位置,围绕着瘦西湖中央的高台一一排开,如众星拱月一般,异常美丽。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小李杜中杜牧的诗歌仍在耳中回响,此时便是扬州花魁大赛最好的验证。一眼望去,瘦西湖被画舫所占满,船在水中,水在画中,相印成趣。

水中高台上响起了一阵悠扬的琴声,显然已经有人登台献艺,而且抚琴的功力不凡,让人陶醉其中。

“花姐,这次一定让我登台,凭借这个我定能取得前三。”

丽春院的台柱之一春花满脸乞求道。

“凭什么让你,花姐,要是有三尺诗人这首诗曲,我定能夺得花魁。”

“花姐”

“花姐”

另外三个台柱夏雨、秋月、冬雪都不甘示弱,一个个说的越来越离谱,好像只要有武大郎这首新作,定得力压群芳、夺得花魁一般。

丽春院只是一个小小的妓院,在这上千家妓院里面根本排不上号,若非在扬州此地有一个分院,这艘小画舫连驶进瘦西湖参赛的资格都没有。即便登台,也不过只有一眨眼的功夫,都在第一日中的海选中直接被淘汰,哪像京中名妓、浙江名妓、蜀中名妓、长安名妓一般,直接可以角逐两日后的花魁大赛。

琴声已毕,接下来换成了一阵阵箫声,不过还没吹几个调子,就被周边画舫中的人们用嘘声赶了下去。这种事情虽然不礼貌,但每届花魁大赛上都时常发生。

一个多时辰下来,终于轮到丽春院的选手上台,虽然四女争夺的很激烈,不过最后还是将这次机会给了春花姑娘,毕竟四人的排名是根据春夏秋冬来排的,谁人气最高谁就是春花,被替下的则变成夏雨。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

泪雨零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

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首本是清代诗人纳兰性德借失恋女子的口吻,谴责那负心的锦衣郎的。不过此刻由妓院的妓女清唱起来,更有一种韵味,最后两句明写女子遭遗弃后的抱怨,暗写当初两人山盟海誓,如今只剩自己苦苦追忆。

虽然丽春院的春花姑娘将这首诗词中的哀怨演绎的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而已,根本未能将自己带入其中,只有真真zhèng

正被爱情伤透了心的女子才会有刻骨铭心的哀怨。

本来不引人重视的丽春院立kè

名声鹊起,不过也只是关注这首诗词而已,因此顺利的通过了海选,这可是丽春院开业至今唯一一次进入前十的机会,虽然使用一千两银子换来的。

“秒,妙不可言,真不愧为三尺诗人,曹子建七步成诗,武公子落笔成文,妙哉,妙哉。”

同做嘉宾席上的赵明诚一听丽春院的诗词,立kè

便明了武大郎眨眼间所著为何,害得自己昨夜苦等了一宿。

“德父,既然遇到武小友,为何昨日不通知老朽,许久未见,亦忆真定擂台之上意气风发之举。”

庆湖遗老贺铸有些抱怨的对赵明诚道,真定府武大郎一首《满江红》震喝全场,虽然人矮面丑,但当时即便小李白之称的李慕白都甘拜下风。

“也是,武小友行踪不定,即便我这几个暮暮之人想与其切磋,都找不到人,实乃人生憾事。”

青楼常客周邦彦也不由叹道,虽然在真定府自己已经吃过亏,但文坛寂寞,对手难求。

第二百三十八章 覆海龙王

相对于花魁大赛的热闹,武大郎等人实在是霉运当头,应该说是小竹霉星高照。短短几日连续被同一批人打劫,没错,武大郎一行人刚坐船离开扬州城没多久就遇上了打劫,劫匪是太湖四杰。

换成在陆地上,管你太湖四杰还是浙江四龙,卞祥一个人能将他们打趴下,一个个变成虫。可现在在水上,扈三娘和卞祥都变成了软脚虾,唯一剩下方金芝还有一战之力,却寡不敌众明显不是他们的对手,还不如乖乖束手就擒。

虽说船上还有不少乘客,不过他们都早已乖乖的认命了,很自觉的蹲在甲板上抱头蹲好,丢了钱财总比丢了命好。

“乖乖,银票还真不少,看来真是钓到大鱼了。”

一楞角分明、扇形胡须的大汉翻了翻从武大郎怀里掏出来的银票,不由瞪大眼睛道。虽然平日里在水中讨生活,除了前些日子打劫了一逃难的富户,另外也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的银票。一般在太湖打劫,大的商船惹不起,小的实在没多少银两,若非听闻江南一地造反厉害,也不会离开太湖老巢来扬州城外赚外快。

“老三,别这么大惊小怪,我等可是太湖四杰岂是一般小喽喽可比。要不是没有投名状,我等早就出海随覆海龙王哥哥驰骋大海,何须窝在太湖这小水潭。”

“大哥,你说我等在此拿下京城名妓李师师做为投名状,应该能坐上长岛头目吧。不过李姑娘虽为名妓,但却是女中豪杰,常年乐善好施,我等着番作为是否太过?”

“此事虽过,但李姑娘就此脱离苦海未尝不是幸事,若她不愿我等也不强求,直接逮了这届花魁也无妨。哎,同在江河讨生活,为何我等没有覆海龙王之命,区区不过半年就从艄公变成海上一霸,海上船只往来尽需观其脸色。”

为首的大汉天生异禀,一束红褐色的胡子长长的挂在下巴上,一跳刀疤自从右眉直接到脸颊,看的异常吓人。此人便是太湖四杰的老大,人称‘赤须龙’费保,因为花魁大赛的原因伙同三位结义兄弟狄成、倪云和卜青驾船从太湖来到扬州城外,打算等花魁大赛结束之后绑架一些有分量的人做为投名状,好为自己等人混个好位置。

海船可不比湖泊里的小舟,一条船上起码有上百人,打劫起来那才叫威风凛凛,哪像自己现在虽说有四五条船,可每条船才不过十人,看着势大,不过只是纸老虎而已。

“这些人怎么办,观其模样不也是什么好东西,要不?”

扇形胡子的大汉说道,时不时的用手比划着脖子,显然想要杀人灭口。毕竟这里不是太湖,放任这些人离开说不定会让自己遭来杀身之祸。

看着这几个贼人虎视眈眈的眼神,武大郎知dào

情况不妙。不由回忆起李俊在太湖被他们俘获的情景,有样学样道:“卞祥兄弟,一路劳烦你护送我等,最后竟害得你随我等共赴黄泉,真是死的太过憋屈,辱没了你这一身好本领。”

“公子何须如此,公子一心为民,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怪在下水性不足,未能救得公子性命。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带上‘截江鬼’张旺兄弟,凭他在扬子江的练出的水性,定能让这群家伙好kàn

。”

卞祥也恨自己不识水性,竟被这群水贼给捉住了,无法保护武县令的安全。要在地上被人打败卞祥绝对无话可说,可现在真是虎落平原被犬欺,满肚子的郁闷。

“扬子江,截江鬼,张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红褐色胡子的水贼头领听到矮个子对魁梧大汉的话,心里觉得这几人应该是讲义气的汉子,正想饶他们一命。没想到接下来卞祥的几句话,顿时让他上了心,不由开口问道。

“正是,有何意见?”

卞祥满肚子火大,很是不爽道。

“哪里哪里,狄成、卜青、倪云,快给众位兄弟松绑,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

费保立kè

大步过去先给武大郎松绑,嘴里忙不停跌的朝自己的几位兄弟喊道。接着转过头对武大郎说道:“这位哥哥,既然都是道上的兄弟,为何刚才不明言,省的自己毛手毛脚冒犯了哥哥。”

“哥哥,为何给他们松绑,不如一刀了解来的痛快。”

扇形胡须的狄成满脸不爽,不由朝着费保大声嚷嚷道,不过还是给绑着众人解绳索。

“这位好汉,这?”

虽然被松了绑,不过武大郎此时满脸雾水。即便自己几人满身义气,但也没有这么好待遇啊。

“哥哥既然是覆海龙王的兄弟,便是我费保等人的兄长。刚才之事乃顺手为之,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哥哥海涵。”

费保抓了抓头皮,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此刻都憋得有些通红,一个劲的放低姿态道歉。到底是占据一方的主,能屈能伸。

“这位好汉,覆海龙王是何方人士,我等确实不知,怕是兄弟弄错了?”

武大郎虽然很想顺杆往上爬,但此刻在船上万一穿帮,到时候死的更惨,还不如直接讲明白好,希望他们见自己这些人坦诚放自己一条生路。

“哥哥莫急,是我未曾说清楚。覆海龙王这名号不过乃新起的,哥哥未曾听过也属正常。不少道上的人都不清楚,只有一些真zhèng

厉害的大佬们才了解,覆海龙王原本只是扬子江中一做无本买卖勾当的小厮,人称截江鬼张旺。”

费保一开始眼中还真有一丝不屑,原本的覆海龙王混的还真不如自己,或者说跟自己手下的儿郎一般,只是不知dào

走了什么狗屎运,竟一飞冲天,不过当然少补了一丝尊敬,能这般爬上做为匪首没几分真本事肯定不行:“不知何时前往登州海外的长岛,与‘神机军师’朱武一里一外,控zhì

了海上南北往来的航线,南北往来的船只无一不从,即便官船亦须交的买路财才可通行。登州水师也曾率十数艘海船攻打长岛,最后竟尽数被覆海龙王收编,从此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奠定了他在渤海一带的地位。”

第二百三十九章 回鄄城

一路上风平浪静,花了七八天时间总算安然无恙的回到了鄄城。即便遇到打家劫舍的毛贼,直接被边上护航的太湖四杰揍的连老妈都不认识或者尸沉河底。

回到鄄城第一件事当然是将潘金莲带回衙门,挺了个大肚子劳累了许久,而且途中还受到了惊吓,虽然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但还是让安道全把下脉来的稳当。

从下船到鄄城县内,一路的风光虽然没有杭州扬州那么繁华,但毕竟比半年前热闹多了,而农田里也到处都是辛勤耕作的百姓。看来半年时间里已经消化了从河北等地逃难过来的难民,真zhèng

的转化为鄄城的劳动力,一切都在良性发展。

鄄城城墙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上面好像多了几门火炮,不知是朝廷给的还是想梁山泊要来的,防御能力顿时上了几个档次,根本不怕一般的盗贼前来抢掠。

“县令大人好。”

“县令大人踏青回来啦。”

“县令大人好久不见。”

“”

武大郎这县令脾气和蔼在整个鄄城是出了名的,路上不少百姓放下手中的农活满脸笑容的和武大郎打着招呼。

“好,好,好”

武大郎坐在马车外面也会心的挥着手回应着百姓,潘金莲几女都在在车里带着,偶尔掀开窗帘观看外面绿油油的农田。

进了城,城里面热闹的程度可比之前更加热闹了几分,街面上酒楼林立,而且里面客人络绎不绝,不得不说蒋敬做事有一手,没有自己在旁鄄城发展的反而更快。

“哈哈哈,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一脚踹开衙门的朱红色大门,武大郎仰天长笑道。

“何人胆敢里衙门捣乱,活腻歪了?”

里间大堂里顿时窜出两个衙役,大声喝道。要知dào

自武大郎上任以来,整个鄄城风气好的不得了,虽无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小偷小摸确实少了很多,更别说踹衙门的大门。

因为武大郎怕衙役站在门口会让冤屈上访者感到压力大,所以直接撤走了空着大门,任何人有事都可以直接进门,不似一般衙门大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别冲动,是本老爷回来了,刚才得yì

忘形了,莫怪莫怪。”

武大郎发觉有人窜出来以后才发觉自己高兴过头了,又不是在前世回宿舍一脚踹开寝室门,摸着脑袋尴尬的说道。

“大人你可算回来啦,夫人们记挂得紧。”

气势汹汹的两个衙役回过神来,忙拍马屁道。

武大郎笑着挥退了两个衙役,回到马车边去扶大着肚子的潘金莲慢慢悠悠的下马车。至于满脸冷漠的方金芝,则由女扮男装的扈三娘摆平。

方金芝打破脑袋也想不通,为自己等人出谋划策造反起义的武公子竟然是鄄城县令,实打实的朝廷七品官。要不是扈三娘私下透露了一些鄄城与梁山泊的关系,否则真怕趁大伙睡着之时来个大义灭亲。

县衙后院一阵鸡飞狗跳,看来刚才那两个衙役一转身立kè

跑去后院通知自己的几位夫人去了。果不其然,武大郎刚扶着潘金莲跨过门槛,赵雨馨、秀儿两人哭着喊着跑了过来,要不是顾忌潘金莲的肚子,怕早已扑到武大郎身上来了。

明显是武大郎想多了,两个女的直接一人一边扶着潘金莲,多出来的手摸着潘金莲的肚子,脸上全是羡慕。至于武大郎,早就被两女扔在一边,蒋敬时迁等人则在外出看热闹偷笑。

看着几个女的都去了后院,武大郎招来蒋敬裴宣栾廷玉时迁等人在偏听询问自己不在鄄城所发生的事。

蒋敬简明扼要的说了一番,总结下来就两字,没事。裴宣和栾廷玉也是一样,说的都是一些鸡皮蒜毛的小事。

反倒是梁山上很不太平,不知dào

是方腊提前起义的缘故还是什么,反正梁山整天在打仗,消灭了朝廷不少的官兵,也招降了不少兄弟,使得梁山势力日益强dà



宋江为救玉麒麟卢俊义,率军攻打大名府,久攻不下只得围困。大名府梁中书无奈飞鸽传书向老丈人蔡京求救,蔡京启用关羽后人大刀关胜率军直取梁山,以行围魏救赵之策。

期间种种手段,使得关胜及大名城守将索超被擒归顺于梁山。最后时迁与梁山众人里应外合之下,火烧翠云楼引得守将耳目,大意之下破开大名城,宰了大名城王城守,跑了梁中书。

宋江等人攻下大名府没多久,就领卢俊义前去攻打曾头市为晁盖报仇,虽灭了曾头五虎却走脱了史文恭。

回到梁山宋江五虎的人头祭奠了晁天王,假借仙女托梦直接以天罡地煞之名定下梁山众好汉的排位秩序。宋江名正言顺的坐上了头把交yì

,武松第二,卢俊义排第三,其余一切不变,只是少了一丈青扈三娘则将其哥哥扈成顶上,正好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共一百零八单将。

因为江南方腊起义声势浩大的缘故,朝廷对于梁山泊的叛乱更加重视。尤其梁山离汴京实在太近,有这么一伙贼人汴京许多大佬觉得连吃饭睡觉都不安生。

刚排好顺序陈宗善招安至梁山,活阎罗阮小七偷喝御酒觉得没鄄城白酒好喝直接将酒倒入湖中灌了些湖水当御酒,引得黑旋风李逵不爽朝廷怠慢,五虎跟定宋江,有心杀李虞侯,张干办。

第一次招安失败,接着童贯攻梁山。吴用布四斗五方旗。秦明引正南红旗军。棒杀陈翥。招动红旗军并董平索超抢杀入童贯阵中,吴用鸣金,众人回山献功。

之后高俅率十节度攻梁山,梁山智计百出,连续三败高太尉,斩杀官兵无数,最后更是活捉高太尉。

本来无事,一刀宰了高俅这狗厮一了百了,正好解了林冲的心愿。可宋江吴用几人却不同意,想搭上高俅这条路子顺利招安,想私下放了高俅。这一切引起了林冲的不快,高俅害的林冲家破人亡,武松因扈三娘之事欠下林冲人情,当即为其出头,于是以武松为首和以宋江为首两派便起了争执。

现在蒋敬手中拿着的文书便是梁山上寄来的,招呼在外的兄弟回去一同商讨此事,决定梁山以后的出路。

第二百四十章 林冲

安顿好了沈公子及小竹姑娘,武大郎在鄄城呆了三天,等到神机军师朱武从长岛回来之后便跟随蒋敬、裴宣等天罡地煞中的人物一起上梁山,想要知会武松一声该给侄子准bèi

红包了。

其实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方金芝,因为大伙回到鄄城太过兴奋,都忘了扈三娘女扮男装之事,结果一不小心露陷,让方金芝发xiàn

潘小安竟是女儿身,那当初洞房之时又是何人,一大清早整个后院便闹翻了天。

武大郎一时头大不知dào

怎么处理,还是先去梁山避避难,等方金芝冷静点相信潘金莲自会替自个解决,毕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是老话。

不过随行的人物中明显多了三个人,一个是和武大郎一起避难的扈三娘,一个是矮脚虎王英,另一个则是轰天雷凌振。

王英整天呆在鄄城蹭吃蹭喝,武大郎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时不时的当做武大郎的替身,反正远远看着同样矮小的个头肯定不会出错,日子过得潇洒惬意,偶尔还出去调戏良家妇女。

至于凌振,武大郎就不知dào

为何会出现在鄄城。向蒋敬询问一番后才知都是王英这混球,有事没事竟敢调戏到自个头上来了,看刘家药房的女掌柜刘小姐长得美若天仙经常骚扰。栾廷玉虽出手教xùn

过他几次,但奈何因为与梁山的关系不能下死手,蒋敬无奈只能让梁山来人将王英这厮领回山去。宋江却因为欠王英一个媳妇,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此番恼了凌振,自个下山到了刘家药房做护院,看见王英一次打一次。

当然武大郎回城时发xiàn

城墙上的大炮便是轰天雷凌振造出来的,蒋敬时迁早就明了武大郎的心思,费尽心思想将凌振拐来造大炮,如今天赐良机怎会错过。不仅四面城墙上都有好几门大炮,城外某个山谷更是藏了数十门,以备他用,现在还在加班加点日夜不停地建造着。

武大郎与扈三娘两人在马车上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坐船回鄄城累啊,根本没时间好好休息,现在又出了这事,还是在车厢里休息一番为好,反正由别人来赶车。

一觉醒来,武大郎等人也到了水泊梁山,梁山的元老之一朱贵在客栈里已经做好了鸡鸭鱼肉就等大伙开吃,而且美酒管够。

吃饱喝足的众人乘着小舟连夜上山,反正山上多得是房间供大伙休息,有些事情趁着夜黑交谈起来也方便。

蒋敬、裴宣他们自己在山上都有房子,敢了一天的路都有些累了各顾各的回自家睡觉,武大郎则直接去武松的院子。

来到武松住的宅院,武大郎很不客气的进了屋。

此时的武松正在和豹子头林冲一起喝着酒,桌上几碟小菜无人问津。原本应该嗜酒如命的武松此刻只是小口喝着,反观林冲一碗接着一碗闷头大喝,虽然看似两人在喝酒,实jì

上不过林冲一人在借酒发泄罢了。

“哥哥,你何时上的山,怎么不通知二郎?”

武松放下酒碗,忙站起身来道。

“嗯嗯,你家瘦子怀孕有些月份,今特意上山告知于你,他日这小子还得跟你习武。”

武大郎笑呵呵的拍了拍武松的胳膊,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自己孩子即将出生代表着武家有后,这份喜悦当然得告sù

武松。

“什么,武家有后了,是金莲嫂嫂,何时出生?”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今兄长武大郎有后,那便是武家有后,这让武松怎能不喜,由其是在自己没娶妻根本不可能有后的情况下。

“就快了,再过两三个月,二郎,你侄子侄女的礼物可该准bèi

好。”

“那当然。”

武松一拍胸口道,这点小事岂在话下。

“林冲兄弟,为何独自喝闷酒?”

武大郎和武松闲聊了几句,才发xiàn

林冲还独自一人坐着喝闷酒,不由好奇的问道。

“哎,都怪公明哥哥,本来说好等众兄弟回山之后一起处置高俅那厮,没想到昨日私下里便将人给放了,还一个劲的要招安。”

宋江吴用两人的这个做法真的很不地道,明明都说好等着大伙一起回来之后处置,暗地里却将人给放了,一点都不在乎兄弟们的想法。武松昨日也曾大闹了一番,最后还是被林冲给拉了回来一起喝酒。

武松还好说,最难过的非林冲莫属。害自己家破人亡的凶手就在眼前,以为可以报仇雪恨。但没想到不仅没能报仇,反倒还要到人家手底下当兵,地狱天堂一瞬之间,唯有借酒消愁。

昨夜林冲便喝的烂醉如泥,知dào

今日傍晚才醒过来,可一醒过来之后又立kè

拉着武松喝酒,一脸的邋遢样,根本联想不到以前意气风发的八十万禁军教头。

“岂有此理,这不是寒了兄弟们的心。”

虽然知dào

宋江等人明明会这么做,但武大郎还是十分不爽,言而无信,这岂是当老大能做出来的事。

“哎,公明哥哥只说为了兄弟们考lǜ

,难道日后子孙一辈子为贼不成,所有骂名他都担下,只要兄弟们能过得更好。此般话语,你让我如何?”

武松不由叹了一口气,宋江直接将大义摆在面前,难道自己不顾众人前途一刀宰了高俅不成。

“不说了,大郎哥哥,小弟敬你一杯,今夜不醉不归。”

因为武松替自己出头的缘故,林冲对武大郎也显得十分尊重,手中拿着一杯酒摇摇晃晃的递到武大郎面前。

“干。”

武大郎也知林冲心情不好,就顺着他的意思一饮而尽。

“哥哥好酒量。”

看到武大郎痛快的一饮而尽,林冲便跌跌撞撞的回到桌前又开始倒酒自顾自的喝起了闷酒。

“哎,二郎,林冲兄弟这样下去可不行,再醉下去人都要废了。”

林冲毕竟不是武松、鲁智深这样的酒鬼,无酒不欢,喝得越多本领越强。以前作为八十万禁军教头,有军纪压着,几乎可以说是滴酒不沾,如今整一滩烂泥。

“我也知晓,可林冲哥哥心里苦啊,还是有苦难言。妻子自缢身亡,老丈人心忧染患身故,原本八十万禁军教头前途无量,如今却落草为寇,人生了无追求唯有靠报仇雪恨方能支撑,可如今,谁料公明哥哥这般?”

第二百四十一章 诏安

朝廷的效率慢的时候拖拉的要死,快的时候八百里紧急文书日夜兼程。

武大郎才在梁山上呆了没几天,朝廷答yīng

宋江的诏安圣旨便已经到了,看来高俅童贯他们也知dào

梁山已经坐大实在不好惹。

不过随同诏安圣旨一起的还有另一封圣旨,当然都是由宋江的老熟人宿太尉前来宣读,另外的大官们都贪生怕死,怕圣旨的意思不如贼寇的愿,一刀将自己宰了那才叫冤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辽国狼主,背叛盟约,起兵前来,侵占山後九州边界;兵分四路而入,劫掳山东,山西,抢掠河南,河北。特赐宋江为破辽都先锋,卢俊义为副先锋,其余诸将,待建功之後,加官受爵。钦此。”

宿太尉站在香烛案台前,看着跪了一地的梁山好汉,清了清嗓子,恭敬地打开圣旨,面无表情的念道。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宋江的带领下,众好汉又一次磕头拜道。

收下了圣旨,撤了案台,宋江满脸笑容的对着宿太尉道:“某等众人,正欲如此,与国家出力,建功立业,以为忠臣。今得太尉恩相,力赐保奏,恩同父母。只有梁山泊晁天王灵位,未曾安厝;亦有各家老小家眷,未曾发送还乡;所有城垣,未曾拆毁,战船亦未曾将来。有烦恩相题奏,乞降圣旨,宽限数日,整顿器具枪、刀、甲马,便当尽忠报国。”

“善,五日之后集聚济州城,汇合官兵共讨大辽。”

宿太尉不疑有他,能顺利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就好。只需将这伙惹人厌的贼寇骗去打辽人就行,狗咬狗一嘴毛,最好都死得一干二净,才能保证大宋社稷长治久安。

原本梁山一伙诏安可都是前往汴京亲自面圣的,但蔡京、高俅童贯等一众大佬怎么可能让梁山贼寇进京,要是哪个混蛋发个失心疯,直接将汴京占了怎么办,所有退而求其次选择梁山所在的州府济州府来应付梁山众人。

五日时间太短,根本不可能将所有人员遣散,能做多少是多少。宋江便传将令,教各家老小眷属,收拾行李,准bèi

起程。一面叫宰杀牛羊,牲口,香烛,钱马,祭献晁天王,然後焚化灵牌。随即将各家老小,各各送回原所州县,上车乘马。然後教自家庄客,送老小,宋太公,并家眷人口,再回郓城县朱家村,复为良民。随即叫阮家三弟兄,拣选合用船只,其余不堪用的小船,尽行给散与附近居民收用。山中应有屋宇房舍,任从居民搬拆;三关城垣,忠义等屋,尽行拆毁。一应事务,整理已了,收拾人马,火速赶往济州。

虽为琐事但何其麻烦,武松在武大郎的示意下结果这任务,留下阮家兄弟们帮忙,让宋江等人率其它兄弟先行前往济州府,不可误了时辰。

宋江前脚一走,武大郎便命人停止拆迁,在武松不解的眼神中将拆毁的关卡重新搭建,坚固程度比以往更甚之。阮家兄弟们则将所有旧船捣毁,不知从哪驾来更多更新更大的船只,虽比不上官府的官船,但也差之不多。

不少离开的百姓绕了一圈又从另外的道路返回,当然宋太公这类的还是直接回到郓城没有回来,金枪手徐宁一系降将的家眷也都回了京城。

“哥哥,这是为何?”

武松实在忍不住问道,这一切都太出乎他的意料。

“二郎何须多问,七日之后自见分晓。”

有些事情不好说出口,每次遇到回答不了的问题,武大郎便会这么回答。

得到了这么一个答复,即便是武松,也忍不住翻个白眼。不过既然这边自家大哥接手,武松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鄄城在哥哥手中丰衣足食不在话下,何况梁山呢。当下便和武大郎辞别,带着阮家三兄弟和剩下的兄弟们前往济州府,与梁山众好汉会合。

回梁山泊定居的实jì

上都是无家可归的人,尤其是黄河决堤之后逃难而来的河北的百姓,虽说落叶归根,但实在没有勇气回去了。何况梁山泊这里风调雨顺、资源丰富,八百里水泊水中鱼儿更是多的吃不完,也没有官府来收税,如此佳地,谁人能舍。

相隔也就两天时间,武松便带人来到了济州府,毕竟人少赶路快,哪像宋江带着好几万人只能慢慢走。

不过一来到校场,黑压压的一片官兵打扮的人围在一起,满脸义愤填膺,怒气满溢。

“发生何事?”

武松随意招来一个官兵询问,毕竟自己现在也算诏安成了将领,询问官兵理所当然。

“是武天王,你可得给何成兄弟做主,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兄弟们。”

一身官兵装束的官兵原本也是梁山中人,只是现在受招安都换成了官服,气愤不已的对着武松说道。

“慢慢道来,何兄弟所犯何事?”

武松见状不由奇道,看着校场上的官兵们都如此模样,看来何老三定是受了冤屈。

“此次出征大辽,皇上命人犒赏三军,酒一瓶肉一斤。可发到兄弟们手上只有酒半瓶肉十两,何成兄弟气愤不过找负责此事的李虞侯。天杀的李虞侯左一句梁山泊反贼,又一骂梁山泊反贼,骂俺们杀剐不尽,要是还在梁山泊上,不用何老三出手,我等早就将他大卸八块。”

那人越说越气愤,可想而知李虞侯的话有多难听,不过仍按着性子接着说道:“早知当兵这般窝囊受气,还不如呆在梁山上来的快活。何老三气愤不过,被李虞侯一激,当众一刀宰了李虞侯,此刻正由宋头领发落。可宋头领却要以大局为重,斩了何老三以平息朝廷的怒气。”

“此话当真?”

武松面如铁色道。

“若有半句虚言,身受三刀六洞而死。”

那人也不胆怯,直接发誓道。

“带我前去,我看何人敢杀何成兄弟。”

武松语气中充满着愤nù

,虽然因为武大郎的缘故这一世没有大闹飞云浦、血溅鸳鸯楼,但骨子里仍充满着义气,宁死也不肯让兄弟们受冤。

第二百四十二章 裂痕

“他千梁山泊反贼,万梁山泊反贼,骂俺们杀剐不尽,因此一时性起,杀了他,专待将军听罪。”

武松在那小兵的带领下,片刻功夫便来到了校场驿馆外,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不用想便知dào

是杀了李虞侯的何成。

“他是朝廷命官,我兀自惧他,你如何便把他来杀了!须是要连累我等众人!俺如今方始奉诏去破大辽,未曾见尺寸之功,倒做了这等的勾当,如之奈何?”

接着响起的乃是宋江嘶哑的声音,一副忧国忧民,为兄弟们考lǜ

的模样,恨其不能、怒其不争。

略过半响,里面没有丝毫动静,武松正想推门进去,此刻便又听到宋江说道::“我自从上梁山泊以来,大小兄弟,不曾坏了一个。今日一身入官所管,寸步也由我不得。虽是你强气未灭,使不得旧时性格。”

“小人甘愿受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何成虽是个急性子,不过还是很讲兄弟义气,直接将所有事情扛了下来。

“我等如今身为朝廷命官,岂可知法犯法。虽不愿亦无奈,如今唯有以尔之首级方能平定朝廷之怒火。此刻痛饮一番,之后去树下自缢谢罪,来生愿再为兄弟。”

宋江面带哭腔道,如果武松不是听到谈话的内容,绝对会被宋江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所蒙蔽。

“岂有此理,我看何人敢斩何成兄弟?”

武松不顾什么礼节,直接一脚踹飞驿馆的大门,满脸寒霜道。

“二郎来了,正好歇息一番,明日与我共讨大辽。”

宋江见来人是武松,顿时放下心来,要知dào

梁山泊虽然兵力众多,但真zhèng

的精锐都是武松的手下,虽不能以一敌十,但亦差之不远。

“有劳哥哥费心,二郎担当不起。今日只问一句,谁人敢斩何成兄弟?”

面对宋江的关心,武松不为所动,仍是寒着一张脸。

“刘成自缢,虽非我所愿,但我等如今已为官兵,理应遵纪守法,岂可随意斩杀朝廷命官,他一人只能连累众兄弟前程,”

宋江叹了一口气道,满脸的苦涩。

“多谢武天王,一人做事一人当,掉脑袋怕什么,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何成见场面尴尬,又不想让武松难做,站出来道。

“兄弟二字不是光用嘴巴说的,管他升官发财也罢、荣华富贵也罢,既然是兄弟那一辈子便是兄弟。今日谁敢杀你,除非从我武二尸体上踏过去。”

武松喝住一心寻死的何成,斩钉截铁道。

“二郎,你这又是何苦?”

宋江苦着脸道。

“二郎在这问公明哥哥,如果今日换成是我斩杀朝廷命官,哥哥意欲何为?”

“这”

宋江沉思半响却苦苦难以作答,明显犹豫不决。

“哈哈,这官不做也罢。何成兄弟,随我回梁山,看何人敢惹你。”

武松满是悲伤地仰天笑道,原本义气为先的结义兄长变了,变得完全不认识了。换成以前早就干脆利落的为兄弟们出头,直接占了城池将贪官污吏们宰杀个干净。

俗话说得好,女人无所谓忠贞,忠贞是因为受到的引诱不够;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砝码太低。如今朝廷给的条件足够丰厚,让原本就一心向官的宋江动摇了,若非武松手下儿郎太过厉害,哪还用得着思考,照样拿下不误。

看到宋江无话可说,武松一转身带着何成出了校场驿馆。此时门外等候的项充、李衮忙赶了过来,毕竟何成是他们的手下,尤其何成还是出手维护自家兄弟们尊严,要是真的被一刀砍了头颅,他们俩面子上也过不去。

虽有意见但两人却是降将,不是自个上山投奔而是被梁山灭了山头被逼无奈才入伙的,人微言轻,几乎没有说话的份。可两人的主心骨樊瑞不在,否则凭他混世魔王的名头拼死也会护着手下。

“两位头领,小人头脑发热太过冲动害了大伙,真是万死莫赎。”

何成见自己的顶头上司过来,忙道歉道。

“何老三,你小子有种,换成是俺也气不过定一刀宰了那厮,早知如此还招个屁安,还不如在梁山上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来得痛快。”

李衮名为飞天大圣,不是一根筋的人物,但跟着樊瑞混久了,也喜欢上了洒脱的生活,嘴里也是有啥说啥。

“公明哥哥怎般说法?”

项充倒没怎么抱怨,直接开口问道。

“何成兄弟随我辞官回梁山,若有意见,尽数道来。”

项充这一问,让武松十分不爽,明明没有错却让手下抵罪,这事武松可不答yīng



“哪里,哥哥误会了,既如此,不妨捎上樊瑞哥哥一起,省得在这受鸟气。”项充见武松脸色拉了下来,顿时知dào

对方以为自己想撇开身来,有些瞧不起自己,立kè

出声道。然后转头对着李衮道:“还不去找樊瑞哥哥一道前来,穿这官服浑身不自在。”

“这话说得在理,俺早就想脱下这身皮来,这就去找樊瑞哥哥。”

李衮接话道,立kè

大步去找樊瑞。因为李衮项充两人为横冲营步军统领,樊瑞乃是法术营步军将校,营地隔得很远,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过来。

武松随后大步向校场之外走去,项充和何成一左一右跟随,另外还有随行的儿郎,梁山真zhèng

的精锐之师。

“喂,何老三,大头领没有为难你吧?”

“何老三,好样的,真够爷们。”

“何老三,杀的痛快。”

校场里不少亲眼看见何成与李虞侯发生争执并宰杀了李虞侯的梁山士兵们,看到何成毫发无伤的跟在武天王的身后,以为何成因祸得福引起武天王的注意,纷纷恭喜叫好道。

“多谢诸位兄弟照顾,只可惜今日一别他日官匪殊途,望各位哥哥多加保重。”

武松在前,何成也不敢多言,但众多兄弟们的问候又不能不闻不问,只能简略的告别。

“何老三,这是为何?”

“宋头领为众兄弟前途着想,想平息朝廷怒火;武天王却不苟同,宁愿为小人辞官回梁山做贼也不愿看小人抵命。”

第二百四十三章 翻脸

是夜,武松和自己手下的儿郎们在校场外面临时驻扎起了营地,毕竟天色已晚明日再回梁山也不晚,更何况还要跟一些兄弟们告辞,以后也许再没有机会了。

营帐内,林冲拉着武松不停地喝酒,边上还有不少梁山的兄弟作陪。花和尚鲁智深、操刀鬼曹正等和林冲关系密切的前二龙山众人,铁叫子乐和、病蔚迟孙立等登州人氏,阮家三兄弟、赤发鬼刘唐等七星聚义人物都大碗大碗的喝着酒。

“武兄弟够义气,洒家也不喜这群当官的,杀敌本事没有,内斗倒是个个了得,还不如回梁山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得了。”

花和尚鲁智深出家前乃是提辖,深知官场黑暗,本就没有当官的心思,若非所有梁山兄弟都招安,他才懒得来凑热闹。所谓无欲则刚,说的就是这号人。

“大师真性情,某敬大师一碗。”

鲁智深这样的豪爽的性格最对武松的脾气,也不墨迹,直接拿起酒碗一饮而尽方才说道。

“师傅,咱们都随武天王回梁山去,难不成还在高俅这厮手下过活不成。公明哥哥也真是,竟不声不响放了那厮,真让人窝火。真该学学江南的圣公,举事不过半年有余,从者云集,一声不响便占下了江南三路,可比我们厉害的多。”

操刀鬼曹正边喝边说道,天地君亲师,师傅的地位仅次于家中父母,比之兄弟姐妹还要亲,当然一心向着师傅林冲。酒一入口,话语自然多了不少,不由说起了江南巨寇方腊,满心羡慕。

“明日一早便走,离开了也好。”

林冲咪了一口小酒,默默回道,心里有什么心思别人也难猜。

一晚上就这么在众人杯盏交错中平安无事的过去,大伙都在议论是否该和方腊一般威震八方。

翌日清晨,武松手下儿郎麻利的收拾着帐篷一应扎营物资,还有一百人将刚才大伙用完早膳的餐具之类的打包收拾,条理有序、分工明确。

万事俱备正要打道回梁山,斥候们却回报说有数万大军正朝这里靠拢,不知是敌是友。

武松麾下两千儿郎与另外几位梁山好汉手下五千儿郎立kè

严阵以待,长刀、长枪、盾牌、弓箭所有武器早已磨刀霍霍,就看前来的大军是何反应。

“贤弟,圣上有旨,还不快快跪下听令。”

当数万大军来到阵前,宋江率先出了阵来,对着武松大声喊道。

“公明哥哥所谓何事?”

武松既然早就打定主意回梁山,也懒得理会什么圣旨不圣旨,但碍于宋江的面子,不由出声问道。

“圣上有令,着人犯刘成削首进京归案,校场之事既往不咎。”

宋江面无表情道,既然代替圣上说话,必须要一本正紧。

“公明哥哥,你便是这般待自己手下兄弟?”

武松丝毫不理会圣旨上的意思,直盯盯的看着宋江问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矩何以成方圆。刘成兄弟既然斩杀朝廷命官,便有以命抵命的觉悟。更何况岂可以他一人性命坏了数万兄弟们的前程。”

“哼,前程,刘成兄弟所做为何,还不是为了兄弟们不受欺辱,今日贪官敢克扣一半犒赏,明日便敢欺兄弟们赴死。兄弟们造反为何,还不是受尽了官服的欺辱,无法之下才铤而走险落草为寇,今日成了官兵仍受尽欺辱,这还招哪门子安。”

“二郎休得胡言,我等如今贵为朝廷命官,更应遵纪守法,岂能意气用事。”

宋江忙喝止道。

“出卖兄弟的性命来换取高位,这样的朝廷命官我武二不稀罕,谁爱当谁当。”

武松满脸不屑道,早知公明哥哥会变成这番模样,还不如在山上时便宰了高俅那厮断了招安之路得了。

“你”

宋江被武松的话噎的满脸通红,手指指着却说不出话来。

“大胆贼寇,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诽谤朝廷命官。来人,给我斩了这厮。”

宋江没说话,边上一员朝廷武官便跳了出来,大声喝道。

随着这武将的一声令下,数万官兵立kè

蜂拥般向前涌来,在官兵们看来,自己这边足足三万将士,拿下数千贼寇根本不在话下。

“廖江军且慢,可否容下官再行劝阻?”

宋江见廖将军直接挥军攻打武松,顿时吓了一跳。如果此刻宋江不出来阻止,怕是兄弟们以后不会和自己一条心了。

“哼,妇人之仁。贼寇为非作歹、祸害乡邻,岂有招降之理,莫非你也相反不成?”

廖江军冷眼看着宋江,心里不断希望宋江直接反了,正好拿他首级去邀功。要知dào

私底下童贯童媪相和高俅高太尉都出了高价,谁要能将梁山匪寇一举消灭,官升一品不在话下。

“下官不敢。”

宋江忙低头否认道,辛辛苦苦数年才招安变成官兵,才光宗耀祖,怎么可能意气用事反出朝廷呢。

“列阵,盾牌手在前,长枪手居中,刀斧手准bèi

,弓箭手自由射击。”

武松言简意赅,手下儿郎立kè

井然有序的排成队列,无数个小的三才阵组成大的阵势,比之对面一拥而上的官兵,高下立见。

“射,给我狠狠射,射死这群逆贼。”

廖江军满脸兴奋,这可是梁山上的第二号人物,将他当场格杀,无异于断了梁山一臂,以后再收拾身边的宋江,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天大的机缘便落在自己身上,童媪相和高太尉的赏识,以后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轰隆隆、轰隆隆”

震天的响声从官兵们后方的济州城外响起,直接回荡在在场的众人耳中,让还为短兵交接的官兵们不由为之一慑,脚下的步伐也为之一顿,手中的盾牌也为之一缓。

“啊”

“啊”

“痛死我啦”

官兵们为之一顿,可武松手下的儿郎却毫不在意,盾牌手们高举着盾牌,刀斧手长枪手们严阵以待,弓箭手们直接弯弓搭箭飞射而出,将最前面的官兵们钉死在当场。

第二百四十四章 击溃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敌人用自己分发的兵器袭击自己,尤其还是昨天才刚刚给予的。

朝廷官兵眼下就是这种状况,招安后又反叛的梁山贼寇此刻用的正是大宋制式兵器,一阵箭雨直接将官兵们射的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混账,快快来人,刚才济州城为何会有巨响?”

廖将军虽然很想将武松为首的梁山贼寇一网打尽,但身为守将更重yào

的是守护城池。一旦济州城有个三长两短,即便拿下武松和宋江的人头,自己照样会被治罪,文官们才不会管你立了多大的功劳,永远只会抓住你的过失。

盾兵格挡,长枪兵直刺,刀斧手补刀,简简单单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数百天日日夜夜不断拼命地练习,在其余兄弟们喝酒吃肉的时候大伙咬着牙练习,在别的兄弟们赖在被窝里睡懒觉的时候大伙仍坚持练习,在别的兄弟们嬉戏玩耍的时候更不用说,不过此时所有的努力终于换来了成果。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武松手下的儿郎们机械式的动作让官兵们吃尽了口头,连叫苦连天的心思都没有,所有触碰到的都已成了地下亡魂。

官兵们长刀砍来、长枪刺来,一切皆备盾兵们死死挡住,然后身后的长枪兵一枪直接将官兵们刺死,刀斧手立kè

补刀,以防官兵们假死或为死透突然袭击。

短兵交接才短短几息时间,战场上便倒下了数百具尸体。如果有人能静下心来擦看尸体的身份,便会发xiàn

倒下的几乎都是官兵的尸体,中间夹杂着数具梁山贼寇的尸体,几乎呈一面倒的状况。

战场上厮杀叫喊声连绵不绝,但廖将军明显心不在焉,虽然听上去很荒唐,但谁让这里是济州,远离西北这些战争不断的地方,而且将军这职位还是靠塞钱贿赂而来的。

过了片刻有余,才有探子急匆匆的回报道:“禀将军,部分梁山贼寇正坐船炮轰济州城,济州城内一片混乱,知州大人命将军一刻之内赶回济州严守,否则定参将军一本。”

“混账,为何偏偏就在此刻。城内校场的四万新降的梁山贼寇可有异动?”

廖将军火急火燎的问道,如果城内校场里面的梁山贼寇趁机造反,里应外合之下济州必破无疑,自己脑袋也将不保。

“那倒没有,知州大人已经拿了他们的兵器,命官兵们严加看管,所以此刻城墙上人手不足。”

探子一五一十的回道。

廖将军稍微放缓了心情,看着自己手下三万军官此时正与梁山贼寇短兵相交,喊杀声连天,此刻怎么能够退的出来。就算廖将军再怎么白痴再怎么不懂军事,也明白此时鸣金收兵无异于自杀,绝对的兵败如山倒。

可有什么办法呢,本朝自太祖皇帝立国以来,武官不管何时都被文官们压得死死的,即便五六品的文官照样敢对手握兵权的将军们大声呵斥,这种情况在其余朝代根本不可能出现。何况城内还有新降的四万梁山贼寇,现在不反不代表过会不反,让人怎么放心的下。

“鸣金收兵。”

廖将军无奈的对着手下的传令兵喊道,明知不可为却为之。此刻鸣金收兵虽会导致自己旗下官兵们伤亡惨重,但不收兵过会掉脑袋的可是自己,孰轻孰重廖将军心里早就有数了。

“将军,万万不可。”

廖将军身边的几员副将立马跳出来道。

这几员副将的心思廖将军猜都不用猜,此刻继xù

攻击,胜利了功劳大伙都用份,但济州城内知州的怒火却要自己一人承担,丢官是肯定的,能不能保命还是个问题,空出来的将军之位正好由他们其中一人顶上。

“本将主意已决,谁人敢议,立斩不饶。”

廖将军冷眼看了看身边的几员副将,阴深深的说道。然后转头看了眼宋江,对着左右道:“给我绑了这厮,济州再议。”

“喏。”

面对贼寇不行,但对付同为官兵时,廖将军的手下们可厉害得很,直接上前一脚踹翻宋江来了个五花大绑。

宋江的亲卫们当然不依想出手解救,无奈宋江摇摇头不让他们动作,只能眼睁睁的束手就擒挨个被绑。

漫天的号角声惊醒了战场中正在厮杀的将士们,一听自己这方鸣金收兵立kè

转身就逃,生怕跑慢一步就会被身后这群杀人不眨眼的屠夫们群砍成两截。所有官兵都怀着这样的心思,整个官兵阵营立kè

兵败如山倒,想阻止收拢都无能为力。

此刻最高兴地莫过于武松手下的儿郎们,刚才官兵们还誓死抵抗,前进杀人的速度有所减缓。现在背对着自己,斩杀的速度立kè

快了几分,不一会儿又有上千官兵们倒在血泊之中。

直接追杀了近千米,武松立kè

让手下鸣金收兵,刚才一仗下来大伙都劳累了,还是修养下精神气力的好,毕竟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随时以防官兵们的围剿。

收拾了下战场,将战死的兄弟们的尸体全部放到马车上以便运回梁山。直到一刻钟以后武松才有精力询问刚才巨响所为何事,官兵们为何突然鸣金,以致兵败如山倒。

武松手下的探子一时也回答不上来,刚才战场厮杀正浓谁来有心去关心这个。不过时迁小贼不知从哪个角落混了过来,直接为武松解惑。

原本武大郎怕朝廷假借招安之名骗的梁山众好汉前往济州城内来个瓮中抓鳖,特意命张旺带着手下数十条大船驶入京杭大运河,如有不测随时接应受困的梁山好汉。

“还是哥哥想得周到。”

武松不禁笑道,自家哥哥有些时候很不靠谱,但有些时候真的智比诸葛。

“武天王速速带着手下兄弟们前往渡口,我等早已安排船只运送各位,水里海上可是我们的天下,看哪个不长眼的官兵敢沿路追赶,直接一炮轰死他们。”

时迁牛逼哄哄道,自从跟了武大郎一来,除了在武大郎面前吃过亏以外,其余时候都自信满满,哪像刚上梁山时做任何事情都畏首畏尾。

第二百四十五章 道不同

有时迁小贼的带路,再加上官兵们刚刚被击溃,武松一行人毫无阻碍的赶到最近的码头平安的登上了大船,一路向北行驶到济州城外方才停下。此时仍有三艘大船的火炮对着济州城墙轰炸着,虽然没对城墙有所伤害,但轰隆隆的雷声实在让官兵们胆颤心惊不敢出城迎敌。

等到两船靠拢,武松来到最大的船只上,发xiàn

裴宣蒋敬等人都在,当然少不了船老大张旺,此刻他正死死呵斥着炮手,气愤他们瞄的不准浪费弹药。

不过最令武松感到奇怪的便是一名女子,二十一二左右,头上发髻表明了已经嫁作他人妇。时迁这小贼一上船,便直接跑到此女身边,偷偷摸摸的不知dào

说啥。

武松虽然不跑船,但也知dào

很多禁忌,尤其是海船不得载女性,否则会引发海啸。不过武松也不在意,直接拱手向张旺谢道:“有劳张旺兄弟相助,此番恩情武二铭记于心。”

“武天王客气,一切皆乃大郎哥哥神机妙算,还有朱武军师的谋划,我只是跑跑船、开开炮而已,不足挂齿。”

张旺可不敢受武松这一礼,要知dào

武松侠肝义胆,为了兄弟不受冤枉宁可舍弃到手的荣华富贵,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即便是梁山第一把交椅宋江宋公明。

“张旺兄弟何须推辞,怎么不见军师朱武?”

武松抬头查找了一番,但却未能发xiàn

神机军师朱武的身影,不由奇怪道。

“武天王别见怪,若无大事军师必定在船舱之内阅读竹简,雷打不动,真不知dào

那几片快发霉的竹子有何神奇之处?”

说起朱武,张旺也不忍不住满肚子唠叨,整天躲在屋子里不出门。长岛上谁人不知主内神机主外龙王,覆海龙王张旺倒是经常随兄弟们出海,可神机军师朱武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还以为这厮是不是早就挂了。

“既如此,那边不打扰朱武兄弟了。”

武松见状,还是不去向朱武道谢了。世人都知dào

读书人只要手拿书籍,那便是全神贯注,若有人打扰,必定惹他们厌烦。

神机军师朱武当然要看竹简,这可是赫赫有名的兵法,做为军师岂有不看之理,这堆竹简只要一现世,必定被武将们所追捧,引起腥风血雨犹未可知。

“呵呵,习惯便好。”

张旺也懒得去船舱叫朱武,省的被他埋怨。突然间眼神一转,发xiàn

济州城们突然打开,出来的不过百十人,打得旗号乃是梁山的旗帜,立马命手下停止开炮,静观其变。

半刻钟,数百人便已来到京杭大运河岸边,领头之人乃是宋江宋公明,智多星吴用和玉麒麟卢俊义一左一右伴在其身边,后面还有数位梁山好汉。

“敢问兄长此番前来有何要事?”

武松拱着手大声问道。虽然一个时辰前两人还因官匪立场打了一场,但却不是宋江手下的儿郎,武松可不会因此而记恨。武松根本不知dào

宋江在战场上还被廖将军绑了的事,也不知dào

他又怎么脱身的。

“贤弟,你此番何为,大丈夫理应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如今辽兵进犯,百姓十室九空,国难当头,你不思报效国家,为何还起兵造反?”

宋江满脸的悲愤,一副怒其不争恨其不明的模样,一上来直接痛心疾首的痛骂道。要知dào

宋江自己才是贼首,可招安没几天便将官腔说的如此义正言辞。

“如今满朝文武,多是奸妄,哥哥为何还一心招安,难不知蔡京、童贯、高俅等厮霍乱朝政,打压忠贤;各地官吏欺压百姓、贪赃枉法,苛捐杂税不计其数。苛政猛于虎,百姓有苦难言,如此朝廷,不要也罢。”

武松可不是当初只凭一股傻劲直接拜宋江为哥哥的傻小子,一番经lì

让他变得更加成熟。梁山上他不问世事一心练兵,就犹如旁观者一般,静静地看着梁山及周边所在的发展,也是时刻刻想着梁山的发展及国家的未来。

“正是因为奸臣当道,才需我等匡扶正义,清君侧、靖国难。我等实力不强,唯有先于奸臣虚与委蛇,等到时机成熟才能拨乱反正,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宋江满脸正气道,一副心怀天下的模样,不过让明知内情的人看着觉得更加虚伪,还不是为了自己升官发财。

“哼,好一个虚与委蛇,便不顾手下兄弟的性命。如此作为,吾不屑为之。”

武松不屑道,什么大道理都是骗人的,连自己兄弟们的性命都保不住,何以谈天下。

“实乃刘成兄弟太过鲁莽,怎能当场斩杀朝廷命官。”

“蒙蔽天子、克扣犒赏、私饱中囊、辱骂将士,尤其蒙蔽天子更是抄家灭族罪,为何刘成兄弟不能斩杀?”

武松铮铮有词的反问道。蒙蔽天子可不是一般的罪名,贪污天子的犒赏更是大不敬之罪,抄家灭族还是小事,直接诛九族都不在话下。

“国有国法,李虞侯虽然罪该万死,但一切皆需朝廷做主,我等岂可私下杀手。”

“朝廷,朝廷还不是贪官的朝廷。官官相护,将李虞侯交给朝廷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吃亏的仍是我们。公明哥哥,道不同不相为谋,此番二郎就此别过。”

交谈了几句,见宋江仍一心扑在朝廷上,武松瞬间没了与其交谈的心思,直接辞别道。

“辽兵前来、国难当头,贤弟你仍不思报效国家,此番做为真乃有负好汉之名,实乃看错与你。晁天王泉下有知,必死不瞑目。”

“哼,不劳哥哥多心,辽兵来犯境我自会杀之,到时候战死沙场亦无怨无悔。但呆在这边任由贪官污吏们欺压,这不是某武松的风格。”

武松冷冷道,对宋江也没了半分尊敬,以前人称及时雨的宋江早已不在,而是十足的官迷宋江。

“何人说我泉下有知必定死不瞑目?”

武松话语刚落,隔壁一条大船的船首上便传来一阵豪迈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耳熟。

第二百四十六章 往事随风

“何人在此胡言乱语,藏头露尾岂是好汉所为?”

宋江被武松激怒,此时这声音的主人正好成了宋江发泄的打气筒,恶狠狠的说道。

“贤弟半年不见,怎么不认识为兄。难道梁山第一把交椅坐得太舒坦,忘了为兄的血海深仇不成?”

那人也不做作,直接从船舱走了出来,太阳一照,脸上轮廓清晰的映在众人眼前。

“你,你,怎么可能你乃何人,竟然冒充晁盖哥哥,今日必要你好kàn

?”

宋江一见是托塔天王晁盖,顿时一惊不过一想到在鄄城亲眼看见晁盖身死,立kè

想到是别人假扮,沉声质问道。

“贤弟莫急,不知可否认识这两秃驴?”

船上的晁盖脸色波澜不惊,一点都不在意宋江的质问。反倒手一挥,船舱里出来了阮家三兄弟拖着两个鼻青脸肿的秃驴,一身袈裟破烂不堪,不用问也知dào

吃了不少苦头,此时惨兮兮的趴在甲板上。

“阮家兄弟,你们三人为何随着这假厮?”

宋江看也不看倒在甲板上的两个秃驴,直愣愣的对着阮家兄弟问道。

“是真是假我等岂会不知,我等最想知dào

的乃是射晁盖哥哥毒箭那厮到底是何人?”

阮家三兄弟中年长的两个都是火爆性子不怎么会说话,最后还是阮小七接话问道。

“曾头市外被贼人史文恭一箭射中脸上,毒发而亡。你等皆在当场,岂会不知?”

宋江虽有疑虑,阮家三兄弟当时便和晁盖一起出征曾头市,还拼死救回晁盖,怎么会不清楚当时的状况。

“就光凭箭杆上刻了一个‘史’字,一切缘由就由史文恭兜了。敢问卢员外,你身为史文恭之师兄,可知其有无在箭杆上刻字之习惯?”

船上的晁盖看着宋江沉默不语,阮小七则直接对着宋江身边的卢俊义问道。虽然知dào

卢俊义与史文恭是师兄弟的人不多,但别忘了武松和武大郎曾经在他们师傅周桐那边呆过不少日子,这里面的关系当然清楚。

卢俊义为何与宋江在一起反倒不和武松亲近,因为卢俊义做梦都想当官,而不是与武松一起为贼。

“我那师弟神勇无dí

、箭术超群,但据我所知以前并无箭杆上刻字之习惯,如今如何却不知晓。”

卢俊义面无表情道,虽然两人是师兄弟,不过关系看来并不怎么好。否则也不会大军攻破曾头市,活捉史文恭,押到忠义堂上,剖腹挖心后,祭奠晁盖。

“公明哥哥,你可知这两贼秃乃何人。这两位法华寺的监寺僧人,可全凭时迁兄弟帮忙方才抓住,听闻两位收了不少银子特意引晁盖哥哥中伏。”

阮小七不紧不慢道,特意抓起脚边的两个秃驴对着宋江问道。

“小七兄弟,这两人竟敢谋害晁天王,实在该杀,不如一刀了结得了,以便祭奠晁盖哥哥在天之灵。”

宋江深知不妙,一开始还以为这两个只是平常的秃驴,被阮小七一说,方才想起半年前吩咐手下去办的事。

“有劳公明哥哥记挂,小七何曾说过晁盖哥哥身死之事?”

阮小七似笑非笑道,满脸揶揄。

“当日明明看见晁盖哥哥咽下最后一口气,你等兄弟当初不是将晁盖哥哥尸身运回东溪村安葬?”

宋江越发觉得糊涂,不禁问道。

“咽气是没错,运回东溪村也没错,只不过是运回去调养而已,绝非安葬。幸亏安道全不负神医之名,以药使晁盖哥哥假死骗过某些人的耳目,否则继xù

呆在梁山上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阮小七这话说的另有所指,明眼人一听便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大家都装傻。尤其事已如此,有些东西根本不需yào

讲的太明白。

“小七兄弟你这话是何意,船上这个难道真的是晁盖哥哥?”

宋江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如假包换。”

“老天有眼,晁盖哥哥没事。小弟立kè

禀报朝廷将小弟的官职让给哥哥,让哥哥再带领大伙驱逐鞑虏、威震四方。”

宋江这话说起来一套一套,明知dào

朝廷已经诏安完毕,根本不可能将自己的官位授予晁盖。但还是这般说话,脑袋不好使的人定会被宋江的义气所折服,但是有些脑子的人却会觉得宋江太假,朝廷可是一言九鼎,岂会朝令夕该。

“贤弟,此般话语不用再说。我上梁山乃是为了让兄弟们活得快活,你是为了诏安铺路;你我二人只是心中志愿不同,并无谁对谁错,往日一切都随风飘散,他日你我官匪不两立,未免到刀戎相见,最好后会无期。”

晁盖经lì

过死亡,对有些事看得很开,也明白自己当初挡了宋江招安的路子,才会暗中被害。不过这一切晁盖也不打算追究,毕竟宋江也是为了梁山上的兄弟们考lǜ

,不可能一辈子做贼。

“哥哥怎能埋没一身好本领,如今辽国狼主起兵前来,侵占山後九州边界;兵分四路而入,劫掳山东,山西,抢掠河南,河北;辽兵过处,烧杀抢掠,百姓十室九空,正是我辈报效国家之际,抛头颅、洒热血,马革裹尸。”

晁盖不想追究宋江暗中命人谋害自己的事,可没想到宋江却非要拉着自己报效国家,虽然只是表面上的意思,但让晁盖更加的不耐烦。

“贤弟,今日一别恩怨就此两清。为兄只有一句话要交代贤弟:人在做、天在看,做事别没昧着自己的良心,他日好自为之。”

晁盖哪敢跟宋江在呆在一起,谁知dào

什么时候不小心就被他卖了。就好比现在,去报效国家还不得听从朝廷的安排,就朝廷那些欺软怕硬、贪生怕死、不学无术的奸臣,自己去前线打战后方就敢克扣军饷倒卖军械给辽国,那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转身离开船首不再理会岸边宋江等人,与阮家三兄弟一起上了武松所在的那条船,好好寒暄了一番。说真的,武松的性格与晁盖很相似,都是义薄云天的豪爽汉子,只是晁盖不够细心而已。

第二百四十七章 真相

没有恶毒咒骂,没有义愤填膺,没有兵戎相见,只是简简单单平淡无奇的话语,晁盖与宋江之间以往的情分都烟消云散。

愤nù

,是因为背叛的太深,心中始终耿耿于怀;平淡,才是真真的不在乎,视之为路人。以后狭路相逢,能站着的只有一人。

此刻大船开动,清晰地将所有梁山好汉分为两部分,一部分跟随宋江吴用成为朝廷命官,以后东征西讨、替天行道;另一部分则跟随晁盖武松回梁山泊,继xù

占山为王,继xù

成为四大寇之一。

何为四大寇,乃江南方腊、山东梁山、淮西王庆、河北田虎。

论实力论地盘,江南方腊首屈一指,打下六州五十二县,威震东南半壁。手下更是人才济济,四大元帅、八骠骑、浙江四龙、江南十二神、二十四将。更有神mì

莫测的灵应天尊包道乙、箭无虚发的小养由基庞万春、玉树临风的驸马潘小安、智计绝伦却从未露面的神mì

军师。

本来接下来应该份属梁山第二,梁山聚义一百零八单将,个个身手不凡。不是说梁山实力比不上江南方腊,而是地盘。梁山虽然行侠仗义替天行道快意恩仇,也打下过高唐州甚至大名府,但只是攻下而非占领,在百姓眼中影响力实在没有江南方腊起义来的巨大。

不过现在梁山招安,宋江领着一大批好汉归顺朝廷,梁山的中坚力量带走十之八九。现在梁山的实力就难说了,虽然有武松和手下精锐坐镇,毕竟实力折损了大半。

之后便是河北田虎,自立为晋王,旗下共占威胜、汾阳、昭德、晋宁、盖州五州,共是五州五十六县,约占有今山西省大部分地区,面积在十万平方公里以上,建都太原。

手下猛将虽少,但却异常强悍。孙安、卞祥、山士奇,各个有比拟梁山五虎将的实力;手下奇人神驹子马灵,金砖暗器无人能敌,神行之术更胜戴宗;另有幻魔君乔道清,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一身道术与入云龙公孙胜不相上下。

最后便是淮西王庆,占据淮西为王,拥八座军州,有八十六县之地。杜壆、酆泰、袁朗哥哥以一敌万,尤其金剑先生李助,一手剑术出神入化,即便梁山第一猛将玉麒麟卢俊义都不是其对手。

抛开心结的晁盖此刻正与武松等人把酒言欢,微弱的清风吹拂着甲板上的桌椅,带起一股浓郁的酒香。

“晁盖哥哥,此番究竟怎么回事,我都有些糊涂了?”

武松喝着酒,看着晁盖有些纳闷道。当初明明死了,现在怎么变成了诈死,里面蹊跷十足。

“全靠大郎兄长,某才回的性命。”

晁盖喝了一口酒,看着船外的滔滔江水,方才缓慢的说道。

“兄长?”

这一说,武松更加好奇了。这事情怎么又跟自家兄长扯上关系了,虽然晁盖最后死在鄄城的。

“大郎兄长才是真zhèng

的高人、真zhèng

的大智若愚,当日他与扈家小姐成亲之日,便借醉酒之际委婉提醒于我,要么退居幕后,要么趁早重揽大权,否则必定死不瞑目。可笑当时我义气为重,蒙蔽自己双眼,差点怒斥大郎兄长。”

晁盖顿了顿,脸上满是自嘲,接着道:“不出大郎兄长所料,高唐州之战、青州之战,新来的兄弟只知宋公明不知某晁盖,大事小事皆由其做主,早已忘了我这梁山大头领。大伙都是兄弟,只要为大伙着想某也懒得计较。可谁知暗中听闻公明与加亮两人一心招安,此乃某所不欲,便想借曾头市一事重振声威,可谁想到正好中了算计,差点饮恨当场。”

“曾头市一役到底如何?”

武松迫不及待问道。

“三日溺战,各损失些军马。只怪某心中焦急,轻易中了两个秃驴的诡计,直接被敌军引致埋伏圈,损失惨重,自己回身之时也面门中箭,幸得林冲阮家兄弟等拼死相救,才堪堪捡回性命。无奈箭枝有毒,中毒已深,整个人浮肿厉害命在旦夕。将死之时记起大郎兄长所赠锦囊,然后直接送我进入鄄城。”

“敌人埋伏在前,回身之后岂会面门中箭?”

“呵呵,此箭非史文恭所射,而是自家兄弟所为。某晁盖一生坦荡荡,做事无愧于心,也从未做对不起兄弟之事,没想到差点命丧自家兄弟之手,真是可笑。”

“何人所为?”

“明知故问,不说也罢,反正此刻某还不活的好好的,能吃能喝能睡。”

晁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大声笑道,只是笑声里暗藏着不少心酸。

“鄄城之事大家都已知晓,宋江更是看着哥哥毒发身亡,还命阮家兄弟运送哥哥尸身回东溪村入土为安?”

“一切还是有劳大郎兄长,不知哪找来的神医,医术高超,不仅解了某的毒药,更以假死之药蒙混过关,以便求得一线生机。”

不是晁盖说的可怜,而是事实的确如此。那时梁山上几乎都是宋江的人马,自己才七星聚义时的几个元老,何况智多星吴用早已暗中投靠宋江,公孙胜则不问世事,根本没法和大权在握的宋江比。即便揭穿了宋江的阴谋不仅自己难以活命,反倒还害了阮家兄弟他们。

如今宋江率着他的心腹们诏安成为朝廷命官,晁盖方得以真面目示人,此刻即便宋江讨伐梁山,也讨不了好处。两败俱伤之事,宋江这聪明人可不会做。

“那两秃驴便是方才鼻青脸肿的两厮,竟有胆谋害哥哥?”

武松这时才想起刚才被阮家兄弟扔在甲板上的两个和尚,出声问道。

“是啊,大郎兄长怕我刚愎自用,特意派遣时迁兄弟暗中关注,阴差阳错之下抓住了这两个宿醉的酒肉和尚,再结合曾头市毫无反应,根本不知dào

射杀了某这一头领,某才敢断定不是曾头市所为。”

晁盖断定那一箭非史文恭所射,正是经过了不少日子的追查,结合曾头市的反应,才心痛的相信这一切都是自家人所为。尤其曾头市被破,曾家五虎血溅当场,唯有逃出来史文恭一人,便是晁盖暗中命人所擒,为了追查真相所为。

第二百四十八章 新梁山

“诸位兄弟总算回来了,我也可以放心回鄄城。”

武大郎看着晁盖、武松、张旺等人坐船回到梁山泊,三步并两步的赶到上下迎接。不是武大郎客气,实在是热闹地方呆惯了,整天窝在梁山上冷清的心里不舒服。更主要的还是想潘金莲了,还有她肚子里的小宝宝。

众人也没想到武大郎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这么一说,立kè

让众人尴尬不已,不过也表明武大郎将众人当做自己人看待,没有一丝生分。

“哥哥,你这是为何?”

武松见自家兄长这般说话,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将头撇开,环顾四周,突然间发xiàn

前些日子拆好重建的关卡又一次被拆了,不由奇怪道:“哥哥,为何关卡都拆了,难道不怕官兵前来征绞?”

“嘿嘿,觉得赶制的关卡不慎牢固,重建也无用,还不如拆了的了。最主要还是蒋唠叨从鄄城运来新烧好的红砖,比土石堆砌的牢固得多,不妨建造试试。”

砖头在中国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由以秦砖汉瓦最为出名,早在战国时就已被创造空心砖,是战国时代中原地区劳动人民的一项创造,被用作宫殿、官署或陵园建筑。

最了不起的是秦代对万里长城的修筑工程《史记·蒙恬传》载:“始皇二十六年,使蒙恬将三万众,北逐戎狄,收河南,筑长城,因地形,用险制塞,起临洮,至辽东。延袤万余里,于是渡河至阳山,透蛇而北。”在高山峻岭之顶端筑起雄伟浩迈、气壮山河的万里长城,其工程之宏大,用砖之多,举世罕见。

不过那时的砖头都是青砖而不是红砖,上面雕刻的非常精美,且用黄泥浆做胶,黏贴青砖之间的缝隙。鄄城烧制的砖头唯一的特点就是坚固实用,没有一丝美感,但契合所用的胶选择石灰砂浆搅拌糯米汁,虽比不上现代的水泥,但相差亦不远。明朝长城不少地段的砌筑,均用糯米汁掺拌砂浆,直到今天砖缝的砂浆粘结力仍很坚固。

别说石灰砂浆是宋代以后才普遍使用的,不过有沈括的后代在此,这些区区小事岂能难得到沈公子。何况《梦溪笔谈》里记载着好几种,蒋敬只是根据鄄城的地理情况选择最实用的一种而已。

梁山第一关便是八百里水泊,以前有个中水上好手把持,阮家三雄、浪里白条、混江龙三部各守一方,即便高俅率众前来征讨,亦落水被擒。

第二关由解珍、解宝两头领驻守在此。壁垒森严,雄浑壮观,木质结构,栅栏形式,有浓郁的山寨特点,也是进入水泊梁山的第一道陆上屏障。不过武大郎嫌弃木制结构实在太不牢固,还容易着火,重建也挡不住多少兵马,此刻正由众人挑砖砌墙,打算任它千军万马亦傲然耸立。

第三关为边关哨卡式建筑,寨墙合大门全石结构,因为受环境、条件限制,义军用干碴式堡垒。占地面积200多平方米,长40余米,高8米,该建筑卡谷而立、森严壁垒,旗掩霸寨,当年由鲁智深把手。

最为重yào

的关口便是黑风口——在虎头峰与骑三山相连的山凹处,两侧悬崖峭壁,谷幽涧深,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此处风大且急,素有‘无风三尺浪、有风刮掉头’之说,故名“黑风口”,号称梁山第一险关。

武大郎嫌弃此地仍不够险要,特意在山凹处用红砖搭建了一个小碉堡,每次只能供两人并肩前行,稍一活动另一人必定掉落悬崖,真zhèng

成为易守难攻之地。而且碉堡上面红砖封的严严实实,杜绝敌人用弓箭齐射灭杀守将的可能性。

最中央的便是梁山主峰虎头峰,顶端开阔平坦,易筑营扎寨,东、西、南三面危岩壁立,四周有两道内外石砌寨墙围绕,北侧有两重扭头门,这便是梁山主寨。因为招安的缘故宋江命人拆光了防御设施,只剩下残垣断壁,这里想要重新用大石砌寨实在劳民伤财,武大郎索性懒得理会直接不管,反正最好的防御便是进攻,哪个敢打梁山的主意便第一时间出兵灭掉。

如果前面的几座关卡挡不住敌人,最后一座有没什么作用,还不是趁早逃离得了。武大郎可不希望武松拼死抵抗,来个山在人在、山亡人亡。

众人也不啰嗦,直接来到忠义堂也就是原来的聚义厅里,原本座无虚席的忠义堂现在冷清的不行,只剩下数十人而已,正中的两位便是武松与晁盖,左边为首的乃豹子头林冲、花和尚鲁智深、九纹龙史进、操刀鬼曹正、病尉迟孙立、小尉迟孙新、铁叫子乐和、母大虫顾大嫂、两头蛇解珍、两尾蝎解宝、飞天虎扈成、混世魔王樊瑞、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右边为首的乃入云龙公孙胜、接着便是阮家三兄弟、赤发鬼刘唐、白日鼠白胜、旱地忽律朱贵、神枪史文恭。

鲁智深原本就不喜招安,何况林冲也回梁山了他岂有不回之礼;九纹龙史进则是因为鲁智深的交情,又感叹武松的义气,早在史家庄就是这样被朱武骗上山落草的;登州派系头领孙立以前就是官军,现在招安的权利还不如以前大,再加上乐和现为武松军师,孰轻孰重一眼便知;混世魔王樊瑞等芒汤砀山三人,更因为武松乃是替他们手下出头而辞官,岂有不跟随之理;神枪史文恭因为曾头市被灭之际由晁盖暗中命人救出,跟随在晁盖身边想要洗涮清白,此时无家可归暂住梁山;最让人不解的便是入云龙公孙胜和旱地忽律朱贵,前者在宋江等人面前也是举足轻重,后者虽地位不高,但机密头领的身份权利也不小,不知为何都弃官不做反为贼。

另外还有一些人也坐在忠义堂里,不过是以武大郎为首的鄄城官员,呆一日修养精神便走,为首的神算子蒋敬、铁面孔目裴宣、九尾龟陶宗旺、鼓上骚时迁、神机军师朱武、玉幡竿孟康、轰天雷凌振。至于张旺及太湖四杰,此刻正换上小船在梁山水泊巡视,以防官兵征讨。

第二百四十九章 新寨主

兵在精而不在多,人也一样。

以前梁山虽然威风,号称一百零八单将各个好汉,攻城掠地、劫富济贫、威风赫赫。不过这也只是表面上的事,可在忠义堂有一席之地的众人谁不清楚梁山上分着众多派系,忠义堂里大伙有酒同喝、有肉同吃,不过私底下就难说了。

宋江的嫡系主干是由三部分组成的,第一部分是宋江在上梁山前的好友加兄弟花荣、朱仝、雷横,他的亲弟弟宋清,结义兄弟武松以及江州大牢里曾经同生共死的戴宗,还有李逵,日后主动投靠过来的吴用,还有他的徒弟孔明、孔亮,及贴身护卫吕方、郭胜;第二部分是依附宋江的小派系。主要是青州的降将秦明、黄信,其中秦明是花荣的妹夫,这层关系秦明似也可以归入宋江嫡系中的嫡系。清风山的燕顺、王矮虎、郑天寿,加上后来嫁给王矮虎的扈三娘。揭阳镇的李俊、李立、穆弘、穆春、张横、张顺、童威、童猛、薛永、侯健。黄门山的欧鹏、蒋敬、马麟、陶宗旺。这些都是宋江直接招募来的;第三部分就是间接投入宋江派系的人马,如自己来投奔的石勇,戴宗招募来的杨林,李逵招募来的汤隆、焦挺、鲍旭等。总共三十八人,占梁山组织的三分之一。

虽然被武大郎挖墙脚挖走了几个,不过都是一些文弱之类的,蒋敬、裴宣、陶宗旺、时迁这些人在宋江眼中根本没有半丝战力,否则也不会任由他们随武大郎前往鄄城。

梁山的第二大派系是鲁智深的三山系统。三山原指二龙山的鲁智深、杨志、施恩、曹正、张青、孙二娘;桃花山的周通、李忠;和白虎山的孔明、孔亮。但是考lǜ

到孔明、孔亮是宋江的徒弟这层关系,而且两人在梁山上又一直担任老大的贴身侍卫,所以应该归在宋江嫡系。相反少华山的史进、朱武、陈达、杨春同鲁智深的关系更为密切,所以三山应指二龙山、桃花山和少华山。这个派系有十二人,大伙相对而言义气为重,只求开心不求高官厚禄。

梁山的第三大派系则是原梁山的晁盖系统,晁盖死后林冲就是这个派系的老大。他们就是宋江上梁山初坐左边的那九个头领,林冲、刘唐、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宋万、朱贵、白胜和朱贵的弟弟朱富。这个派系是资格最老,对梁山贡献最大的派系。其中刘唐和三阮都是和吴用一起劫生辰纲的生死兄弟,同宋江也颇有渊源。而林冲同三山系统的老大鲁智深则是生死之交,这个派系共有十个人。

梁山的第四大派系是降将派系,主要是由几次官军征讨梁山和梁山主动攻击zf军时被梁山收服的官军军官组成。这个派系比较松散,名义上的领袖是大刀关胜,是由三个小派系组成,再加上双枪将董平、急先锋索超。三个小派系是呼延灼派系、关胜派系和张清派系。呼延灼派系主要是梁山破高唐州后,第一次朝廷派出征讨军的军官,有呼延灼、韩滔、彭玘、凌振等四人。关胜派系是一个比较大的派系,主要是梁山攻打大名府时,朝廷派出的两支征讨军的军官,共有关胜、宣赞、郝思文、单廷珪和魏定国等五人。张清派系是梁山打东昌府收服的东昌府zf军军官,张清、龚旺和丁得孙三人。这个松散的降将派系总共十四人,这些都是支持宋江招安的主力,若没有降将派系,宋江想要招安也没那么容易,可见降将派系在中间出力可不小。

光光小小的梁山就有四大派系,还不算另外几个小派系,碰撞摩擦、勾心斗角什么的总是有的。不过现在好了,心思重的人都随宋江招安当官去了,剩下的不说没有小算盘,但都在合理的可控范围之内。

晁盖当时没有出来揭穿宋江害死自己的阴谋,一方面不想梁山内乱伤了元气,以免被官兵趁虚而入;更主要的方面便是自己不是宋江的对手,不是说武艺,而是势力。

自己这边满打满算不足十人,在一百零八人中占据的比例可想而知。水中的势力阮家三雄虽不如李俊、张顺合伙,但也相差不远,陆地上的实力还真不够他们一人一刀砍得。

虽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想要宰了宋江也不是难事。可没了宋江坐镇梁山,不需一日整个梁山便会乱成了一锅粥,跟失去晁盖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晁盖哥哥,你乃梁山之主,今后梁山如何发展便由你做主?”

对于晁盖,武松还是服气的。

“武松兄弟,为兄今日来此,只是道别而已。”

晁盖看了眼武松,发xiàn

他表情语气都充满着真诚,不过晁盖却没有点头答yīng

。要知dào

当初的宋江眼神可比武松真诚得多,但最后呢?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即便武松心甘情愿以自己为尊,可又如何,他手下永远都不可能答yīng

。再加上晁盖已经死过一次,对什么权利欲望看的已经很淡了,若非应武大郎邀请,说不定早就跑去江南看望老朋友贝应夔,顺便一观江南方腊是否真豪杰。

“哥哥何出此言?”

武松有些意wài

道。

“为兄虽得神医救治捡回性命,但中毒太深已然伤及根本;再加曾头市一事,为兄早已没了这念头;最主要还是贤弟你满身义气,宁愿身陷死局也不抛弃手下兄弟,这才是某心中梁山真zhèng

的寨主,可比他强多了。”

最后一句话晁盖说的倒是事实,就因为宋江要将斩杀李虞侯的刘成自裁平息朝廷的怒火,才引得与武松决裂然后被数万官兵围困。换成自己被三万多官兵围困之际说不定权衡利弊之下会将刘成交出去,一面连累其他的兄弟。

“哥哥怎么舍得下兄弟们?”

“有贤弟在此,何人不服。为兄此去又非永别,只是在这梁山呆腻了,想去江南瞧瞧大宋风光,亦或者去会会圣公方腊,有无传说中的勇猛。还是大郎兄长来的实在,不声不响跑去江南游玩,连明教圣女都能拐回家。”

晁盖前面两句说得倒还正经,最后一句口风一转满脸戏弄的看着武大郎,不知dào

这话是真羡慕还是转移气氛。

第二百五十章 被打

反正商量来商量去,武松在晁盖的强势要求下及众兄弟的请求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上了梁山第一把交椅。

至于晁盖,第二天便与武大郎一起坐马车前往鄄城。晁盖打算路经鄄城,然后坐海船出黄河奔向大海,再南下前往江南。武大郎则是安心回家,毕竟好几日不见潘金莲,心里记挂得紧,尤其潘金莲肚中的孩子。

回来的道路上一路平静,反倒是到了鄄城城门外却被一辆装饰豪华的却急匆匆的马车差点撞到,尤其赶车的车夫嘴里不住的骂骂咧咧,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

武大郎没放在心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何况只是无缘无故被人骂了几句而已。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差点没将武大郎给吓死。不知哪个混蛋竟然点燃了城墙上的大炮,一阵如雷般的响声在武大郎耳边响起。还没等武大郎反应过来,接着便是马匹的失控,坐在马车副座的武大郎毫无悬念的被扔下马车,晁盖则忙着拉着马车的缰绳,想要让马儿停下来。

怪只能怪武大郎自己没事找事型,明明两人的身份都应该坐车厢的,可是武大郎坐马车车厢做腻了,宁可坐外面一边看看风景、一边和晁盖聊聊天。

连续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的武大郎满身狼狈的爬了起来,幸好这不是后世的水泥路,否则岂止狼狈两字形容。揉着被摔得青肿的地方,武大郎先看了眼城墙,发xiàn

没什么异常,接着回头看了眼炮弹落地的地点,也没什么大碍。

不过刚刚擦肩而过的那辆马车却不要命的跑着,不像马匹发狂而是车把式拼命地在赶车。

等了一会,晁盖驯服了受惊的马匹,将马车往回赶到武大郎身边,带着武大郎重新回鄄城。这次武大郎放聪明了,直接钻进车厢平坦。

回到鄄城衙门,武大郎第一时间去找罪魁祸首,哪个混蛋一声不吭的放冷炮,差点没将人给吓死。

不过武大郎还没来得及问话,便看见一道华丽的身影闪过,接着感觉自己失去了地心引力直接腾空飞起,后来砰地一声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位了,整个骨头也散架了。

“救命啊,有刺客。”

虽然浑身剧痛,但武大郎直到现在可不是喊疼的时候,强忍着直接张嘴大声叫救命。

“你叫啊、叫啊,随便你叫,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用,没人会来救你。”

一句很是嚣张的话语在武大郎耳边响起,带着愤nù

却又轻柔的声音让武大郎有些迷惑,不过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一阵拳打脚踢,下意识的双手抱头卷曲缩成一团。

衙门里的人都死哪去了,怎么还没过来救自己,难道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劫衙门,将自己的手下们都抓了。

一顿雨点般的毒打之后,武大郎总算觉得下手之人拳脚力qì

轻了不少,显然打得有些累了,气息都有些急促。

“妹子,这下你该出气了吧?”

这是潘金莲的声音,武大郎绝对不会听错。那么刚才那人是谁,武大郎脑袋一转便知dào

,这时候武大郎不由有些痛恨自己脑袋那么聪明干嘛。

“哼”

一声娇哼响起,显然声音的主人还有些余气未消。想想自己英俊潇洒的丈夫突然间变成了三寸丁枯树皮,换成是谁短时间都不能接受。不过早已有了夫妻之实,方金芝又能怎么办,在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朝代里,难道还能真的宰了武大郎不成。

潘金莲就是看清了这一点,才由得方金芝动手殴打武大郎,并让人不得前来。只要方金芝将心中的一口恶气出了,以后的事情就简单了。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武大郎知dào

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只能默默地躺在地上被人揍、被女人揍,而且还不能还手更不能叫救命。

也不知过了多久,武大郎终于发xiàn

拳头不再落下来了,不过还是再等一会儿才用眼睛瞄了一眼,发xiàn

院子里没有半丝人影,方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看来今天真是霉运连连,马匹受惊摔了浑身散架不说,又被方金芝闷头闷脑的一顿毒打。不过一顿毒打能换来方金芝的谅解,换来一个媳妇,这事也不亏,潘金莲从中周旋的能力果然不错。

拖着满身是伤的身体,武大郎来到衙门大堂,此刻周押司早已等候武大郎的前来,上前禀报道:“县令大人,昨日濮州知府大人命人前来征收这三年的税收。”

“收税?”

武大郎有些奇怪问道,自上任以来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件事情,怎么现在又来收税了。

“税乃国之根本,岂有不交之理。”

周押司一本正紧道,生怕武大郎这不怎么靠谱的县令拒绝交税。

“人呢?”

左右没见到收税的官差,武大郎更加纳闷。要知dào

这群人可都是些嚣张跋扈的主,每次都让各地衙门头疼不已。没想到在鄄城这么懂事,竟然没有出来欺男霸女、耀武扬威。

“跑了,放下狠话跑了。”

周押司哭笑不得道,显然中间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从周押司口中武大郎了解到收税的官差大爷们哪有那么好对付,不仅要求鄄城一次性支付鄄城三年未交的赋税,更是贪心不已想要占据白酒的配方,之后上街不断欺男霸女、耀武扬威。

可是鄄城岂是一般的县城,要知dào

自从武大郎上任以来整个鄄城法纪严明,不管是谁敢违法便会被栾廷玉为首的衙役们抓进大牢严加教xùn



一开始栾廷玉顾忌濮州知府的名头不敢动作,反倒引得收税的官差们更加猖狂变本加厉,使得栾廷玉火起,直接让人在大街上将收税的官差们一顿毒打,当然少不了鄄城百姓的臭鸡蛋和烂菜叶。

按照规定,栾廷玉将这伙人关了一晚便直接将人放了,虽然知dào

这会给鄄城带来麻烦,但栾廷玉更加不希望武县令打造的法制鄄城被人搅的乱七八糟。

何况濮州知府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以前梁山尚未诏安之时怎么不见得他来收税。如今梁山方一招安便如此,还要补交两年赋税,谁人吃得消。

真的逼急了,栾廷玉不介yì

客串一把强盗,去梁山武天王那边借些兵马拉到濮州城墙下逛几圈,看他还有什么想法。

第二百五十一章 发明

说真的,濮州知府前来收税与鄄城县衙真的没有关系。因为北宋税收制度经过上百年的发展,早已有了稳定的套路,而且税收也不高,平民百姓也负担得起。

可不管税收制度再怎么好,中间收税的衙门和官差巧立名目、中饱私囊,不管老百姓死活。即使是大灾之年仍然苛捐杂税繁多,直接将百姓逼上死路。

鄄城的快速发展是因为武大郎承若百姓几年之内不收税,才使得附近的百姓蜂拥而至。如今假如一次性要百姓缴纳三年的赋税,怕是武大郎一开口,整个鄄城又将恢复成死城。这自拆招牌的事武大郎不会做,宁可自掏腰包将税收补齐,但也只是今年的,绝不会将荒灾年份的赋税交给贪官污吏去挥霍。

不过既然濮州知州的官差们都跑了,武大郎暂时也懒得管。下次如果礼貌的话武大郎不介yì

缴清今年的赋税,不过要是不识趣诬陷自己的话,大不了一拍两散直接与梁山合二为一,直接打下整个山东作为老本营也不是不可能。

这事不去管它,武大郎瞬间想起了害自己浑身骨头散架的罪魁祸首,一打听才知dào

竟然是沈家沈木头。

武大郎刚回鄄城便跑去梁山避难,至于沈木头怎么安排都不清楚,后来还是潘金莲这大夫人力排众议,只要沈公子高兴随意他去折腾,只要不杀人放火就行。

那还了得,沈木头就像被关押了五百年出来的猴子一般,见啥拆啥、看啥买啥、摸啥砸啥,整一个破坏王转世,让负责治安的栾廷玉大为恼火,恨不得将其抓进大牢关上一天。

不过还好,沈木头的破坏欲只持续了一天,第二天又勤力充沛的逛遍了鄄城名下四个新建的城镇,之后便躲在自己房间不出来,不知dào

捣鼓些什么东西。

之后理所当然的是沈木头从一堆书籍里找出来关于砖头契合胶的东西,随后跑去最北面的陶镇与一帮瓦工泥工一起捣鼓,又让小竹姑娘煮上一大锅糯米,直接开始实验起来。

因为有武大郎的指点,陶镇虽以陶为名,实jì

上与陶瓷搭不上半点关系,生产出来的全是实打实的红砖,用于建造房屋,质量比之木头搭建好的不得了。只是碍于契合胶的问题,只能沿用以前的黄泥浆,不够牢固,所以用处不是很大。

如今沈木头一来,便以陶镇边上出产的石灰石作原料,制作出石灰砂浆配以糯米汁,有效地解决了契合不够的问题,使得梁山关卡进一步推倒重建。

新的契合胶的出现让大伙对于沈木头的所作所为彻底没了怨言,不过这位不务正业的家伙搞定了契合胶之后便跑去另外地方闲逛,直接来到麦镇,见人家耕地的犁效率太低,直接上前将人家的犁给砸了,如果不是有衙役在后面跟着,说不定直接被愤nù

的百姓们扔水塘淹死。

要知dào

百姓们现在用的可是曲辕犁,曲辕犁隋唐是中国古代精耕细作农业的扩展时期,其农业技术最重大的成就是南方水田精耕细作技术体系的形成。曲辕犁的应用和推广,大大提高了劳动生产率和耕地的质量。曲辕犁的发明,在中国传统农具史掀开了新的一页,它标志着中国耕犁的发展进入了成熟的阶段。

沈木头当场便找来木工做了一个更加轻便的耕犁,耕犁是在唐代曲辕犁的基础上,加以改进和完善,使犁辕缩短、弯曲,减少策额、压镵等部件,犁身结构更加轻巧,使用灵活,耕作效率也更高。

之后盐镇和船镇皆留下沈木头的足迹,不过每次伴随的都市让人哭笑不得故事,尤其是在船镇,沈木头这彻彻底底的愣头青惹恼了当地的百姓,在衙役们来不及出场前便已经被百姓扔进沮水里好好洗了一个澡,差点没被淹死。

这事让沈木头稍微安分了半天,不过随即又对神mì

山谷里面的巨响发生了兴趣,不过那边戒严,即便有衙役们出面,守卫的护院依旧面无表情的拦截。衙役们也知dào

这边是鄄城最机密的两个地方,除了县令大人之外,也唯有寥寥几人方可进入。

不过不死心的沈木头早就猜到里面是什么东西,即便这里不行便直接跑去城墙上玩耍,要知dào

每面城墙上都装有四门大炮用于防卫。

这边可是有专门的守城士兵们把手,闲人不得靠近,即便衙役们也不行。要知dào

古代真zhèng

的破城战很少,几乎都是靠偷开城门才得以破城。鄄城在这方面做得很好,每次都有足够的人手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巡逻,还有明哨暗哨,防备工作可以称得上万无一失。

这可苦了沈木头,心里就好比百八十只猫儿在抓痒痒,不得已再次找上潘金莲想要研究大炮。潘金莲虽然想要帮忙,但不想破坏鄄城的规矩无奈插不上手,只能让沈木头去找轰天雷凌振。

凌振、裴宣、蒋敬这伙人都是不着调的家伙,梁山招安他们只是走了个过场便不见人影。何况梁山招安时的官位都是武将职称,根本没有现在手中权力来的大,去济州也没意思,便早早回到鄄城安排手中活计。

沈木头与凌振两人,就好像乌龟对王八,两人还真对上眼了,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不是说两人有多亲密,只是说关于火药与火炮的应用上很难有知己,让两人畅所欲言。随后轰天雷凌振更是不顾天黑直接拉着沈木头前往神mì

山谷,直到天明两人才有些狼狈却又异常兴奋地回到城里呼呼大睡。

城墙上的那一发炮弹便是沈木头发射的,听闻有人胆敢调戏凌振守护的刘家小姐,便在贼人们驾马车逃离鄄城之时想要开炮吓吓他们。沈木头虽然别的发面木讷,但却不傻,尤其与凌振交好当然要替朋友出气,可惜不一定吓倒贼人,倒是将武大郎吓得半死。

之后更是断断续续去了好几次,反正鄄城里面已经看不见沈木头闲逛乱逛,不过他却寄出了好几封书信,里面的内容让检查的栾廷玉哭笑不得,里面这样写道:此处包吃包住、人傻事多、随心所欲,速来。

可能在沈木头眼里,武大郎就是那个冤大头,不仅无条件支持他东捣鼓西捣鼓,而且不会制止反而全方面配合,吃好喝好可比杭州舒服多了,所以才会写信给他那么朋友,让他们来鄄城混吃混喝混研究。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不一样的小贼

武大郎脑门上不禁爬上了几条黑线,沈木头这混蛋,自己好吃好喝跟菩萨一般供着他,竟然还这么说自己。不过想想也是,在这时代发明创造都是奇淫技巧,根本不被世人所接收。

不过也好,对于这种知识型人才,武大郎真的是多多益善,毫不介yì

他们过来把自己吃穷。只要十个里面有一个是真本事的就连本带利赚回来了,何况这些还是沈木头找来的,没有真才实学根本不可能。

一想到这,武大郎也不在乎沈木头心中的想法,心中高兴地不行,就怕晚上做梦都会笑醒。

既然诸事已了,武大郎随即想要抽身回后院看看几位娇妻,多日不见心中记挂的紧,虽然浑身酸痛更有可能碰上方金芝再被揍上一顿,不过应该不会那么晦气。

可没走几步,便在一转角的角落看见时迁扭扭捏捏的站在一边发呆,不知dào

要干啥。

看着神情恍惚的时迁,武大郎觉得有义务询问一番:“小贼,有何烦心事不妨说出来让大伙乐呵乐呵?”

“”

“小贼,你钱掉了”

“小贼,走水了”

武大郎连续在时迁身边唤了几声,可时迁照样在想心事都没能回过神来,武大郎不由来气直接一脚踹在时迁屁股上。

“哎呦,哪个混蛋敢偷袭你时迁大爷,活得不耐烦了。”心事被打断,时迁不由恶狠狠地骂道,转头一看是武大郎,忙转口道:“是大郎哥哥,不知哥哥有何吩咐?”

“小贼你有何心思,怎么这般魂不守舍?”

武大郎也有些奇怪,时迁这人向来没什么心肠,整个乐天的主,从来没见过他皱过眉头。

“啊,没事、没事、真的没事。”

时迁看来真的是做贼做惯了,连解释都这般动作,简直就是做贼心虚。

“有话快说,莫非真不拿哥哥当兄长不成?”

面对时迁这般,武大郎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装作发怒道。

“哥哥莫怪,小弟是有话要说,只望哥哥莫要生气。”

时迁顿时变得有些啰嗦起来,怎么讲都不见正题。

“闲话少说,说重点。”

“哥哥莫要发怒,小弟这就道来。小弟看上一人家,想要结成夫妻之好”

“好事啊,我这就让金莲她们帮忙张罗,是该给你们几个好好张罗下婚事,都奔三的人了都还没找媳妇,你让做兄长的都不知dào

怎么劝你们才好。”

一听时迁说起结婚,武大郎立kè

接过话来,满脸兴奋道。自己当兄长的都妻妾成群了,再回头看看时迁、蒋敬、裴宣、栾廷玉、孟康他们几个,一个个老大不小却又单身,说真的自己还真不应该,现在的确的好好操办操办,让他们几个眼红一下立马去找媳妇去。

不过时迁刚才那摸样,不会是强抢民女吧,否则怎么会不好意思开口还一个劲的让自己息怒,不由问道:“小贼,你不会真的强抢民女?凭你鄄城快手的职位,什么好女人找不到,非得要强抢民女。再说强扭的瓜不甜,今日让你那些嫂嫂去托人问问,定能找到好人家。”

“哥哥,小弟没有强抢民女,我们乃真心相爱。”

时迁立马打断武大郎的胡思乱想,满是气愤道。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也不等什么良辰吉日,今日就把这婚事给办了。”

“哥哥莫恼,先听小弟说。小弟所爱之女子,乃是哥哥的小妾。”

时迁这一句话立kè

将武大郎弄蒙了,刚才什么好心情都一抛而去连最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大郎哥哥,大郎哥哥”

时迁见状不妙,立kè

伸手去拉武大郎,不过武大郎却失了神一般任由时迁拉扯却毫无反应。自从占据这具身体以来,武大郎对自己的女人都格外的好,只要他们有什么要求,自己必定在第一时间满足她们,因为自己知dào

自己是个什么相貌,自己知dào

自己拥有她们是多们的不容易。

“谁,是谁?”

过了好半响,武大郎那沙哑没有丝毫生机的话语在时迁耳边响起。那声音真是让人听得汗毛抖擞,闻着伤心听者流泪、犹如肝肠寸断一般,

“贾氏。”

时迁不愿说谎,直接说道。

“贾氏是谁?”

时迁这话倒让伤心欲绝的武大郎回过神来,不由带着些许纳闷,自己好像根本没听说过这人。

“贾氏乃玉麒麟卢俊义卢员外的结发妻子,哼,虽妻实妾,过门亦只是为了冲喜尔,成婚数载仍乃完璧之身。”

“这话又从何说起,我与贾氏恕不相识,小贼饭可以乱吃,话千万别在乱讲,真的差点吓死哥哥。”

“哥哥慢慢听我道来,当日哥哥托我跟随李固前往大名府,暗中护的卢员外家眷周全。一日夜里发xiàn

卢家大管家李固想要趁卢员外不在家,暗中强夺贾氏的妻子,我奉哥哥之命将其救出。因为少了哥哥的指令不知如何安排,只能随身将贾氏带在身边,贾氏因为多年整日在家闭门不出不懂生活,又有听闻自家夫君卢员外身受牢狱之灾,伤心欲绝直接倒在病床,小弟总不能不闻不问,日夜服侍在其身边,结果日久生情、互生情愫。我等二人虽有好感,但隔着卢员外,所以一向发乎情止乎礼,没有半丝逾越。”

说着说的,时迁的话语慢慢的变得深沉起来,不复以往的轻浮。

“等到梁山出兵大名府,小弟愿让贾氏早日见到卢员外,便只身翻墙进入州府下药蒙翻梁中书,又独自一人火烧翠云楼引开官兵们注意。当时在翠云楼虽然早被护院们发xiàn

,但小弟还是拼着挨了几刀也要将火放大,知dào

烧了整个翠云楼。看到贾氏重回卢员外身边,小弟虽然心痛却异常开心,希望贾氏过得开心我便别无所愿。”

“像我这等偷鸡摸狗、整日掘人主坟之辈早已注定了结果,哪还奢望找到好人家,只要能远远看一眼贾氏便心满yì

足。济州城刘成兄弟砍了李虞侯,结果宋公明哥哥与武天王两人闹翻,那夜卢员外便将贾氏与一纸契约转交于我,以还当日大郎哥哥之情,从此相逢便是路人。”

时迁说着说着,整个人不由跪在地上哭了。要知dào

时迁从来都是乐天派,虽然胆小、虽然窝囊,即便在祝家庄被人抓了随时身首异处都从来没有掉过眼泪。

“小弟心中挚爱在他人眼中只是随意交yì

的货物尔,你让我如何不心痛。他日回梁山我便想将贾氏的契约交与哥哥处置,可那日聚义厅她没资格进去,之后便是现在了。”

“小弟也曾想什么都不顾就和她两人私奔,可我就是一偷鸡摸狗的小贼,而她锦衣玉食不断,我宁愿远远地看着她,也不忍她一路随我受苦,饥一顿饱一顿。”

第二百五十三章 小贼结婚

武大郎拉着时迁小贼一起来到后院,将这事如是说给正在打麻将的几女,几女听得立kè

忘了手中的麻将一一感动哭了起来。

虽然潘金莲几女被时迁朴实的话语感动得一塌糊涂,但考lǜ

到时迁这贼眉鼠脸的模样,实在很难相信有女的心甘情愿跟着他过日子,不放心之下特意差人将贾氏请到了县衙后院。

面对几女的审视,贾氏倒是不慌不忙,还是一如既往的雍容华贵,毕竟在大名府更大的场面都见过,何况小小的鄄城。

贾氏生的蛾眉螓首、皓齿朱唇、丰腴华贵,和时迁那瘦不拉几榨不出半两油的模样纯属天差地别,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形容还真是对不起癞蛤蟆了。

当潘金莲提起时迁将要奉命结婚之时,贾氏风轻云淡的脸色不由变了变,若非眼尖还真不一定看得出来。或许贾氏明白自己的将来根本不是在自己手中,而是被卢俊义送出的那一纸契约上,根本容不得她做选择。

不过当潘金莲一转口风直接指示周押司出面替时迁提亲,而提亲的对象正是贾氏,顿时羞得贾氏坐立不安,不过其脸上的红晕代表着心中的意思。

怎么说呢,只能说是时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或者说青菜萝卜各有所爱贾氏偏偏就是看上了时迁,这才叫真爱。

潘金莲回过头看了眼武大郎,自家这个又矮又丑的相公,可偏偏自己一颗心都记挂在他身上,和贾氏的选择又有什么不同呢。

对于女人来说,男人只要有责任感、敢担当,对自己好就行了,至于别的真的不重yào

,那种小白脸花花大少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贾氏这般美貌,想不通卢俊义竟然肯放手。虽然卢俊义身躯九尺如银,威风凛凛,仪表如天神、性情和蔼、慷慨仗义,武艺超群,但贾氏也不差,温婉柔顺、娴静端庄、雍容雅步/月貌花容,在外人眼中两人绝对是神仙眷侣、天作之合。

没想潘金莲几女一问这事,原本有些羞涩的贾氏不禁变得哀怨起来,或者说如千年怨妇一般。奈不住几女的追问,贾氏将自己所知的一些隐情给说了出来。

自己名叫贾莺莺,乃大名府贾氏千金,家中略有薄财,本来也日子过得幸福安康。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家父生意遭人陷害折了老本,幸得卢员外接济渡过难关,便以身相许。

新婚之后两人相敬如宾,生活美满默契,就是不曾圆房,贾莺莺身为黄花大闺女对这事也知之不解,也不曾往别的方面去想。直到几年以后,从下人丫鬟那边断断续续了解夫妻之事,才明白自己现在在守活寡。气愤之下便想找卢俊义质问,最后才明白卢俊义武艺不凡、喜爱枪棒,与师弟史文恭比武之时打出了火气。枪棒无眼,你来我往,端的是惊险异常,最后两人使出杀招收手不及,史文恭一棒击中了卢俊义的下体,而自己也被卢俊义打断了左臂。

武大郎此时方才明白史文恭为什么一声不响离开周桐的府上,以后隐退江湖来到曾头市做了教师,最大的原因便是感觉无颜面见自家师兄。以致后来梁山好汉攻打曾头市无人能奈何史文恭,最后简简单单被卢俊义一击擒获,要说心里没有愧疚才有鬼。

而卢俊义不顾师门之情,毫无内疚的将史文恭剖心切腹,这个原因更是占了大半。要知dào

古代的师门之情可不是后世随意了事,尤其大师兄更多的时候便是代替师傅之职照顾众师弟师妹,如兄如父一般,即便师弟师妹有再大的错最多逐出师门而已,也根本不会剖心切腹那么狠。

病尉迟孙立武艺高强,为什么在梁山上连天罡都排不进,还里外不是人,根本不受人待见,就是因为背叛师兄弟,卖友求荣。

江湖人没那么多讲究,既然时迁与贾氏看对眼,那么择日不如撞日,直接选在三天后成亲。至于一纸契约,反正都在时迁兜里,直接撕了了事。

得到贾氏害羞的肯定,整个鄄城衙门都忙碌了起来,张灯结彩什么的少不了,还要大肆装修下,毕竟鄄城衙门差不多算是整个鄄城最破烂的地方。武大郎舍得大手笔重建鄄城,但实在舍不得重修衙门。不少百姓都说起过这事,武大郎也毫不在意,不过此刻实在没办法为了时迁的幸福只能豁出银子重修一下了,总不能丢了时迁的脸面吧。

能解决时迁的婚姻大事,这让武大郎十分欣慰。不过想想还有蒋敬、裴宣、陶宗旺一大批大龄光棍,顿时觉得任重而道远啊。

一听到这个喜事,蒋敬、裴宣、陶宗旺、栾廷玉都放下手中的活计前来道贺。结婚这种事情还真不能强求,要说相貌蒋敬比之时迁强百倍,论气质裴宣连甩时迁十条街,论忠厚陶宗旺老实巴交更得女性欢迎,论身板栾廷玉一个能放到十个时迁这样的,反倒最后贼眉鼠眼的小贼最先结婚,实在出人意料。

当下小贼直接被众人每人三杯,一圈下去直接晕晕乎乎放倒在地,这里面肯定有羡慕嫉妒恨的成份在里面,否则也不可能大中午的将时迁灌成这样,还不管不问的任他在地上睡大觉。

或许是好事多磨吧,鄄城衙门正高高兴兴的准bèi

着喜事的时候,鄄城的上级地方官濮州知府来信,直接如一盆冷水浇在了众人心头。

虽然武大郎知dào

这事终究会来,只是没想到来的那么快。还好濮州来信虽然严厉但也没什么别的,只是让武大郎尽快将三年赋税上交朝廷,另外过些时日再派官差下来考察。

武大郎可是正正经经的朝廷命官,前些日子来收税的官差虽然来自濮州,想要直接整治武大郎还没那么大能量,但通过熟悉的人吹吹知州的耳边风还是轻而易举的,没事给武大郎找点茬添添堵。

还好濮州来人没那么快,否则在时迁婚礼前来此,那才叫真zhèng

的添堵,比吃苍蝇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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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新官上任

濮州来人不快不慢,在时迁婚后第三天来到鄄城。

这三天里,时迁虽然洞房花烛整个人喜气洋洋羡煞旁人,不过也被蒋敬栾廷玉一帮子光棍们灌得吐得昏天暗地,就差没醉死在酒桌上。最后还是武大郎的内人们看不过去,就众光棍轰走,才让时迁与贾莺莺过上神仙眷侣的日子。

面对濮州来人,武大郎等人一点都不担心。上次不过是濮州知府的官差趁武大郎这正品县令不在才敢那般肆无忌惮,毕竟蒋敬、裴宣、栾廷玉他们都不是正规的朝廷命官,只是武大郎册封的官吏暂代县尉、县丞之职而已。

州府比县城大上一级,所以州府的官差理所当然的比县城的官差官高半筹,官高一品压死人,上次耀武扬威也理所当然。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鄄城的实jì

情况,他们这几个没权没势被派下来收税的官差惹的是谁,整个鄄城掌权的都是蒋敬他们,敢惹他们不是活腻歪了嘛?

不是蒋敬裴宣他们忘了让武大郎前去州府替他们登记报备,而是他们另外一个身份容不得他们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鄄城,所以还不如用吏员的身份行使县尉之类的权利,省的东窗事发之后连累武大郎。

不过濮州此番来人还真不少,粗略一看队伍快有近两百余人,这么大的队伍不可能就光光收税而已,武大郎心里不禁有些担忧。

不管武大郎担心与否,只见队伍里出来三位身着官服的人物,脸上都带着傲气,虽然对着武大郎鞠躬,但眼角的不屑跃然在眼。

“下官冯明拜见大人。”

“下官许光拜见大人。”

“下官纪平拜见大人。”

“阁下几位是?”

见这几人对着自己行礼,武大郎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来说队伍里只有一个领头做主的,可一次性来了三个,而且好像三人都互有矛盾。

“回大人,下官乃朝廷新任命的鄄城县丞。”

“回大人,下官乃朝廷新任鄄城县尉。”

“回大人,下官乃朝廷鄄城县主簿,今日此来上任,望大人多多关照。”

三种不同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在武大郎耳边响起,看来事情还真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这是何时之事,为何本官尚未接到公文?”

武大郎不看他们,冷冰冰的说道。虽说这三个家伙以后将要给自己当手下,但武大郎敢用吗?

平时不见得濮州派官员下来,现在一听梁山招安了立kè

便有官员到自己地头来,而且看他们眼神中的蔑视,心里想的肯定是架空自己,好方便他们日后发财。

不过这也怨不得他们,这只是人之常情。谁让武大郎上任是在鄄城最破烂、梁山闹得最凶的时候,这只会是些没钱没权的被推出来当替死鬼用的,什么时候梁山贼寇不开心,下山来占领鄄城杀个县令,那可真是死了白死。这么没后台的县令干嘛要给他面子,要知dào

鄄城县在这般富庶,想要来此当官镀金的可不在少数,这三个位置明显是僧多粥少,冯明、许光、纪平三人能力压众人夺到这三个位置,可想而知背后的势力有多大。

鄄城以前默默无闻,但自从鄄城白酒一出,一举击败众多传世佳酿,甚至连御酒都能分庭抗礼,可谓名声赫赫。只是这所处位置不对,离梁山水泊这个大贼窝只不过数十里,否则早就有无数人伸长了手想将鄄城白酒据为己有。

不过东西再好也要有命花才行,鄄城离梁山实在太近了,一旦贼寇们下山鄄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而且北宋的官员是出了名的贪生怕死,只有逐利的商人和活不下去的百姓前来,所以鄄城才会相安无事一直到现在。

武大郎接过三位新官递过来的任命文书,粗略一看,便直接转交给蒋敬、裴宣两人,谁让他们才是专业的。毕竟造假这东西自古就有,梁山上金大坚就曾私刻蔡京的印章作假,虽然没有成功。

“大人,此乃朝廷任命文书无疑。”

蒋敬毕恭毕敬的对着武大郎说道,在外有些形式是必不可少的,否则让人一眼看出破绽就不妙了。

“诸位大人远来匆匆,定然舟车劳顿,本官不才,特备薄酒以示敬意,望以后的日子大家同心协力,共享富贵。”

武大郎笑呵呵的对着三位新上任的官员说道。在鄄城武大郎可是实打实的土皇帝,出面邀请是给他们面子,哪有不去之理。

“有劳大人破费,下官感激不尽。”

不管在现代古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最基本的技能,即便心里面再怎么鄙视武大郎这没有后台的小官,但毕竟还是他们的顶头上司,阿谀奉承是必不可少的,否则就等着穿小鞋。

飘香楼,名字虽然俗气,但不可否认这是鄄城最有名的酒楼,此刻武大郎大手一挥,整个二楼三楼都给包了下来。

二楼便是招待随行而来的濮州官差,近两百的官差差点没将整个二楼挤爆;三楼倒是宽敞,则是迎接三位新来的鄄城官员及几个濮州衙役的头领。

鄄城在座的便是一武大郎为首的县令及蒋敬裴宣陶宗旺栾廷玉及时迁等一系列以官吏身份暂代要职的郡城官员。

桌面上杯盏交错热闹非凡,不知dào

的人粗粗一看以为场面上真的你来我往大伙客客气气,实jì

上暗中较量不知凡几。武大郎对于这些不懂加上身份最大完全无所谓,蒋敬等人则和新来的官员斗得不亦乐乎,毕竟权利的交接哪有那么容易,这些人摆明了来抢桃子,此刻被蒋敬他们灌得一塌糊涂。

武大郎表面上不偏不倚,任谁都明白只要还没前往衙门办交接,蒋敬他们才是实打实的鄄城县尉、县主簿、县丞,只有手拿任命文书的三位新官则屁都不是,没有实权就没有话语权,蒋敬让他们干杯就得老老实实的干杯,否则就是坏了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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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九把火

濮州知府两手准bèi

,不仅派来了收税的官差,更狠的是直接来了个釜底抽薪,不过鄄城也不是好糊弄的,新上任的三位当夜就被灌得不知身在何处,直到第二日黄昏时分才纷纷转醒。

天色已晚,办理手续、权力交接之类的当然只能等到明日,不过有那么容易嘛,晚膳之时照例被灌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就差没当场喝死,谁让郡城的酒烈,管你千杯不醉在鄄城白酒面前,几乎个个成了三碗不过岗。

第三天晚上这三人也学精了,真的是打死也不喝,稍微夹了几筷子菜就溜的比兔子还快,否则再这般醉眼朦胧下去还这么夺权,那不是辜负了自己身后的虔诚希望嘛,也对不起花了这么大力抢来的位置。

直到第四天清晨,三位新官才真真zhèng

正的来到衙门等候,心里不住盘算今天会遇到什么样的状况或者刁难。不过还好,所有交接所有权利都正正规规的按照朝廷的流程一步步进行,直到最后都没有出任何岔子,顺利的让三位新官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要知dào

不管在何地,权利的交接永远都是明争暗斗最让人难以琢磨的,享shòu

过权力带来的好处的人宁死都不舍得放qì

手中的权利,就好比拥有毒瘾一般,让人想戒都戒不掉,这就是为什么当官的拼命向上爬一般,因为官场有进无退,原地踏步就等于等死。

一切实在太过顺利,让三位新上任的新官不免对武大郎更加轻视几分,毕竟没有靠山的官员实在不值一提。本还以为这几天都是武大郎指使他人灌醉自己等人阻碍自己几人上任,不过现在看来实在是自己等人酒量不行,与武大郎没有半丝关系。

新官上任三把火,不过这火烧的是好是坏,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凸显自己的重yào

性。不仅要试探县令大人,更要手握实权。

面对这九把火,武大郎无所谓的让衙役们毫不保留的执行,蒋敬裴宣他们则笑而不语、默默看戏。

第一把火,为了维护鄄城的长治久安、抵御外敌,需招募正规乡勇加以训liàn

,保护于民费用当然出自于民,简单的一句话,交税。

第二把火,为了保持商路畅通,刺激鄄城经济长远发展,想要富先修路,没钱怎么办,交税。

第三把火,百年大计,教育为本,为了让秀才童生们更好的学习,为鄄城培养更多的文人学子,免除文人学子的赋税,另外重建私塾,缺钱怎么办,交税。

第四把火,

第五把火,

简简单单九把火,不管粉饰的再怎么好,不管出发点再怎么为百姓考lǜ

,最后简单一句话,交税。

当衙门公文仆一贴出,便有无数百姓围了上来,毕竟每一次公文都有可能于未来的日子息息相关,有好有坏。

识字的文人学子们刚一看到第一条与第二条的时候,不顾书生学子形象破口大坏,引得周边百姓驻足观看,随后跟随讨骂的行列中。

不过当看到第三条的时候,书生学子们立kè

语风一转,大赞新官的英明。大伙都免税时众人都没有觉得什么不同,可百姓需yào

缴税而自己这些读书人却不用交税,自己等人的地位立kè

凸现出来,高人一等,对于爱面子的读书人来说可谓知己啊。

许多百姓不识字,不知dào

公文上写的是什么,只听到书生人都大赞新官们的英明神武、慧眼识珠,料想应该对百姓有利,否则书生们早就破口大骂。但此刻在场的读书人都笑而不语,让围观的百姓们心里跟猫抓似得。

不过还好守在公告牌边上的衙役们不是吃素的,对着公告牌上的条条框框照本宣科的念了起来,面无表情的从第一条逐字逐句的念到了最后一条。

反观在场的百姓,脸色一个比一个黑,若非袭击官差是犯法要被刻字充军的话,怕这几个衙役都很难活到明天。此刻的老百姓早已没了刚才那般期待第三天政策,对身边的几个读书人也是吹胡子瞪眼。

“官爷,县令大人有言在先,免除鄄城今年赋税,为何出尔反尔,反倒多了这般苛捐杂税?”

“官爷,我们要见县令大人?”

“官爷,?”

面对群情激奋的百姓,守在公告牌边的衙役们顿时觉得压力山大,不过还好百姓们总算保持着冷静,没有直接动手。

“各位乡亲父老、老少爷们,此告示并非出自县令大人,而是濮州知府新派来的三位大人的意思,只是为了让大伙日后生活的更好,赚更多的银两,让鄄城出更多的大官。”

衙役们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群情激奋的百姓们打断:“为了百姓好,那为什么条条政策都要收税,早知如此我等还不如在老家过日子,何必千辛万苦来此。”

“就是就是,县令大人已经许诺免税一年,为什么出尔反尔?”

“我们要见县令大人?”

“对,我们要见县令大人,我们要一个公道。”

“大伙静一静、静一静,此事县令大人尚未知晓,我等直接奉三位大人之令贴下公告。待我等且将此事禀报县令大人,再做处置,明日必定给各位一个解释?”

不得不说,武大郎在鄄城任职期间,在鄄城的信用度还真不错,连带着衙役们的保证都有些可靠,百姓听闻之后便立kè

散去,打算明日一早前去衙门,看看县令大人如何处置,之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至于在场的书生们,则对这份公文告示有些心动,毕竟能凸显他们地位存zài

的,只是这公告典型的损人不利己,刚才那行为已经惹得百姓反感。

至于书生们为何这般,最主要武大郎去年弄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学院,还招了不少贫穷百姓家的孩子,虽然搞得一事无成惨淡收场,但对于读书人的地位是个不小的挑zhàn



毕竟自古就有士农工商之分,何况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让一群泥腿子进入私塾,不是对孔圣人的大不敬嘛。

第二百五十六章 对质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当官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钱财权利。

冯明、许光、纪平三人花了大价钱力压众人脱颖而出,占了鄄城空余出来的三个官位是为了什么,还不是眼见鄄城富裕有利可图。

这个思想在官本位的世界里根本是理所当然,你没贪到钱不是说明你正直,只能说你迂腐或者没能耐。

可谁料到鄄城出了武大郎这么一个怪胎,堂堂的鄄城一把手,闲着没事整日郊游,竟不知dào

贪赃枉法、欺压百姓,反倒还自个出钱替鄄城百姓的税收买单,不能说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

翌日清晨,鄄城衙门密密麻麻的围满了百姓,昨日公告一出,鄄城百姓每一个睡得安稳踏实,天还没亮便自发来到鄄城衙门等候,想听县令大人给出什么答复,毕竟武大郎的一句话关系鄄城百姓日后的生计,可不是多耕少耕一天地便能赚出来的。

武大郎治下的鄄城百姓素质别说还真高,安安静静的等到卯时鄄城衙门打开,然后派出十数位德高望重的长辈鱼贯进入衙门,其余人皆在外面等候。

武大郎昨晚便知今日之事,也已早早起床梳妆打扮,将一身官服穿的笔挺,威武的坐在衙门大堂之上。裴宣、蒋敬两人则一左一右站立在武大郎身后,而新上任的三位县尉、县主簿、县丞则坐坐在堂下左右,静听百姓的意见。

“草民汪淼拜见大人。”

“草民郑爽拜见大人。”

“草民”

“草民”

“诸位免礼,诸位乃鄄城栋梁,岂可轻易下跪;若此事传扬出去,百姓还不念叨本官官威太甚,日后去郊游找百姓噌饭都不好意思。”

民拜官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只是堂下有不少白发苍苍的老人,武大郎怕他们跪久了身体会吃不消,便直接打趣道。

“多谢大人厚爱。”

在场的诸位都谢道。不比不知dào

一比吓一跳,本来有些人觉得武大郎这县令为了重建鄄城免税是理所当然的,可自从昨日三位新官一系列新政下来才发xiàn

自己还是太傻太天真,千里当官只为财,当官的都是刮地三尺的主,管你百姓活得好还是活得差。

“诸位今日来此有何要事?”

武大郎一板一眼的说道,虽然知dào

是什么事,但自己没必要当着三位同僚面前去挑明,否则就是犯了官场大忌。

“大人,您年前曾下过公文,言明今年乃免税一年,此番为何出尔反尔?”

在诸位百姓代表中,汪淼的年岁最高资格最老,所以众人皆以他为首。

“确有此事,本官去年岁末确曾下过公文。可本官何曾出尔反尔,你可见本官派人收税与否?”

武大郎毫不犹豫的承认道,不过最后又是反问道。

武大郎话音刚落,濮州税收官员便立kè

站出来说道:“大人,卑职有话要说?”

“郑大人请讲?”

武大郎客气道。

“大人,税乃国之根本,岂可随意免税,需经得朝廷同意才可实施。”

郑税收官面无表情道,武大郎这么一出免税,最难办的还不是自己这些收税的官差,两面不讨好。

“郑大人放心,鄄城登记造册总共两万七千三百五十四户,共计十万一千七百二十六人,除去有功名在身一千六百十七人,共需缴纳赋税十万两千零八十二贯四百六十七文,本官早已准bèi

妥当,不会让郑大人难做。”

武大郎知dào

郑税务官的意思,当下直接将鄄城登记造册的人数和需缴纳的银两一一述说出来,同时也命人拿来交子递给郑税务官,省的他念念不忘本职。

“多谢大人配合,卑职铭记于心。只是卑职一事不明,既然大人都已免税,那为何还早已准bèi

好赋税让卑职交差?”

郑税务官扫了眼户籍册,又仔细清点了一下手中的交子数额,确认无误后不免有些疑问。

“本官一诺千金,既然对治下百姓做出承诺免税一年那便免税一年,可朝廷的规矩不是儿戏,左右无奈只得自掏腰包,填上这一笔赋税。郑大人,此番回答可曾满yì

?”

武大郎无奈的翻翻白眼,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郑税务官此言明显帮偏自己,武大郎唯有一五一十的答道。可能上次税务官在鄄城吃了瘪,现在变得老实了很多,也可能是武大郎是实打实的朝廷命官,不敢造次。

“大人为我鄄城百姓填上赋税,我等感激不敬。”

汪淼等百姓代表自发的对着武大郎行礼道,不过行完礼后便接着问道:“大人既不曾出尔反尔,昨日为何贴出公文,追加九条政策增加赋税?”

“此事乃新上任的三位大人的意思,本官却不曾知晓。来、来、来,本官为尔等引荐一番,此乃鄄城县丞冯明冯大人、此乃县主簿许光许大人,此乃鄄城县尉纪平纪大人,诸位如有疑问,竟可向三位大人一一询问。”

武大郎这个举动有些不厚道,直接将三位新官架在火上烤。不过这也怨不得武大郎,谁让他们连地方都还没认清便开始想要收刮民脂民膏,何况大伙都不熟没必要替他们背黑锅。

“草民汪淼拜见县丞大人、县尉大人、县主簿大人。”

果不其然,众百姓代表对与武大郎的话深信不疑,立kè

将炮火对准三位新上任的官员。

“有话请说?”

冯明见武大郎这县令大人都对百姓代表客客气气,也不能当着武大郎的面摆出官架子,只能客气的说道。

“草民有一事不解,请大人解惑。官为百姓之父母也,为何连出九条政策都让百姓纳税,这不是将我等逼上绝路?”

汪淼也是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否则也不会成为数万鄄城百姓的代言人。

“此九条禁令,皆有深意,都是功在社稷利在千秋之举,岂是尔等草民随意揣摩。”

不是冯明不想好好说话,实在是无从辩解,一条两条还好说,第一条此地离梁山贼窝太近,需招募兵马以防侵袭;第二条修路也还好说,虽然官道暂时还好,但多几条商路则更好,可整整九条之多,其余的都是明目张胆的收刮民脂民膏,实在想不出理由,只能大声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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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大军将至

冯明一句话下去,无异于捅了马蜂窝,公堂上的百姓代表们立kè

炸开了锅。

这话明明就是理亏,还要说得这么为国为民,毕竟老百姓们也不是傻子,吃的盐可比他吃的饭还多。

现在事情很明了,县令武大郎是真心实意为百老姓考lǜ

的,甚至不惜自掏腰包也要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而新上任的三位官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打着为民办事的旗号大肆收刮、敛财。

在所有百姓的请愿下及为了不出尔反尔,武大郎直接以县令的名义取消了昨日的公文,直接赢得了在场所有百姓的爱戴,至于新来的三位官爷,如果没有什么意wài

,怕是很难在鄄城立足。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冯明等等三位新官的政策在其它县城内说不定会赢得众多百姓的交口称赞。可在鄄城也不能怪冯明他们三位新官贪心,只是他们时运不济,跑到武大郎的地头上来,有这么一个为民忧虑的在此大清官,他们的一切都成为贪官的贪污手段。

新官上三把火三位共九把火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在老百姓的请愿下被武大郎悄无声息地灭掉了,同时老百姓们也只认准武大郎这位县太爷与前任的县尉、县丞、县主簿,哪里还去理会新来的三位贪官污吏。

这事就这般过去,新来的三位官员也只能有苦自知还不能有丝毫办法。如果武大郎以其他手段威胁他们或者用阴谋诡计陷害他们,那必定会引出他们背后靠山的支持,可武大郎什么也不做反倒是他们自作自受坑了自己,引得全县百姓的集体抗议,只能说他们不会做官。

送走了濮州的税务官,鄄城所有事物一切照旧,除了多了三位吃白饭的新官。不过也没人会在意这三位官爷的想法,只要日常中的礼数到了就好,至于他们所下的达的命令一律交给武大郎过目,武大郎则偷懒扔给蒋敬裴宣处理,能通过的通过,不能通过的扣留,与以往一般无二,整个鄄城的实权还是在蒋敬裴宣手中。

悠闲日子过了没几天,朝廷那边又不安宁了。本来打不过梁山便进行招安,一切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可出了刘成怒斩李虞侯一事,导致有一伙梁山贼寇又一次叛变,重新占据梁山水泊。

兵强马壮的时候打不过你,不代表只剩残兵小将的时候还会怕你,朝廷的打算便是如此。招安之时宋江带走了大部分人马,之后又遣散了所有的人员,拆掉了所有关卡。此时的梁山唯一的屏障只剩下周边的水泊而已,只要大军压境,梁山贼寇不是望风而逃便是束手就擒,这般能大涨朝廷威风的事怎能不做。

为什么不在前些日子就下旨攻打新梁山,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宋江他们。毕竟新梁山是从原本的梁山好汉中分离出来的,如果宋江等人还在济州城,一听闻此事说不定立kè

反了朝廷回来帮忙,只能等他们大军出动北征大辽之后方才有所行动。

此刻武大郎收到的公文便是让梁山周边的所有县衙出钱出物质,与七日之后共同交于郓城县衙。说实话攻打新梁山这事是朝廷议定之事,钱财物质朝廷也早已准bèi

好了,大军也随时待命,之所以武大郎会受到这样的公文,还不是下层的官员们为了中饱私囊,借机大肆收刮,而梁山边上的县衙衙门早已对梁山怨言载道,此刻朝廷能出兵灭了他们,就算倾家荡产都无所谓,只要安全有保障,钱财以后自有机会贪墨回来。

不过也因为朝廷官员的贪婪,武大郎才能早一步知晓朝廷的打算,当下命时迁将这消息送去梁山,让武松可以早些做好准bèi

,不至于措手不及被打到家门口才反应过来。

送走了时迁,武大郎命蒋敬处理完衙门的日常事务,然后召集裴宣、陶宗旺、栾廷玉、孟康、凌振等人一起来到密室开会,商讨关于此次朝廷大军攻打梁山之事。

以前这事武大郎根本不会急,毕竟梁山当家做主的是宋江宋黑子,可现在换成了自家弟弟武松,武大郎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弟弟陷入危难之中而袖手旁观。

“大郎哥哥,此番召集我等所谓何事?”

密室之内,陶宗旺这大老粗坐的不自在,见武大郎在此忙问道。

“朝廷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发来公函想要讨伐梁山以展朝廷威风,要梁山周边各县全力配合。此次朝廷怕是来真的,毕竟以前数次都在梁山吃了瘪,想要一雪前耻,今日招来诸位,想要商讨一下有何妙计可大败朝廷大军?”

武大郎也不啰嗦,直接将朝廷公函拿了出来,递给在坐的诸位观看。

“竟有此事,真当武天王是泥捻的不成。大郎哥哥放心,当初连高俅那厮带着精兵良将都攻不下梁山,何况这次,看来大郎哥哥真不知dào

武天王的手段。”

裴宣接过朝廷公函,随意瞄了几眼,便笑呵呵的说道。

“大郎哥哥关心则乱,此乃兄弟情深,我等可以谅解,呵呵。”

孟康也在一边答话道。

“哦,竟有此事,不知我家二郎有何本事,竟连朝廷大军压境都不需焦急?”

武大郎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只知dào

武松在梁山上很低调,低调到别人都不怎么会注意到他,一般人只知dào

他手中兵士是梁山上最精锐的、最勇猛的。

“武天王的手段可不止练兵,否则当初也不可能只凭单人只马便造成鄄城之乱,不仅攻下鄄城衙门,更是一刀宰了鄄城前任县令,端的脚快意恩仇。之后更是凭借地形与朝廷官兵周旋,越打越大、越打越精,打的濮州来援的官兵们差点望风而逃。若不是朝廷将将济州城的大军派来,人数差距太大,武天王带手下也不至于躲上梁山。”

虽然没有经lì

过武松的鄄城之乱,但经常在军营中听闻武松的种种事迹,让裴宣也对武松有了一丝了解,所以才对武天王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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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梁山第一关

朝廷兵马来得也算迅速,而且领头之人还是曾经攻打梁山败北的童贯童大帅,此番前来就是为了一雪前耻。

想当初东京管下八路军州各起军一万,就差本处兵马都监统率;又於京师御林军内选点二万,守护中军。总计十万兵马,浩浩荡荡,却在梁山折了个干干净净。

现在梁山大部分精兵良将都接受朝廷招安,还有一部分老弱妇孺遣散还乡,整个梁山人数十不存一,而且关卡要塞全部被拆的一干二净,此时不征讨更待何时。

要知dào

朝廷出动了五万兵马,去打现在的梁山无异于杀鸡用牛刀,可童贯还是不放心,又下令让山东各州府集结兵力,又拉来五万杂兵,共计十万大军征讨梁山。

别人都搞不明白童贯为何这般小心翼翼,实在是童贯想要打个大胜仗,打胜了还不够,要打的漂亮,才能挽回自己在军中的地位。童贯可是中国历史上掌控军权最大的宦官,其中一二便不多说。

对于来势汹汹的朝廷大军,武松显得不以为然,命人飞鸽传书给武大郎,让他一切放心,此事尽在掌握之中。

武松既然这样说,武大郎也便放下心来,准bèi

应付其他的事情

人数上万,一望无际;人数过十万,铺天遮地。

此刻梁山水泊前便被朝廷的五万精兵和各州县抽调的五万杂兵挤得密密麻麻。

童贯不愧为在西北手握军权的西北监军,颇通战争,步步为营紧逼梁山,使得武松任何计谋都无处使,就好像老虎咬龟无从下口。

武松也派出过几队人马想趁童贯大军立足未稳之时多加骚扰,可不管白天还是晚上童贯都命人看守严实,而且明哨暗哨不断,加上暗号繁多,所以并无可趁之机,只能草草来此草草回去,直接让童贯推进到梁山水泊口。

梁山众人皆在鸭嘴滩与朝廷大军隔水相望,不过因为距离远远超弓箭射程所以暂时相安无事,不过不乏一些大嗓门的在互相对骂。

其中最不甘心的便是旱地忽律朱贵,他的客栈此时成了童贯的临时居所,里面不少心血直接被童贯砸烂换上更为豪华奢侈的物件,符合宦官的眼光却不是朱贵喜欢的类型。

大军休整了一日,临近诸县也将各地的大船准时的行驶到梁山水泊岸边,以供朝廷大军登陆之用。

结合自己与高俅之败所总结的经验,童贯在每条大船周边都安置十条小船,一方面梁山小舟的火攻,另一方面以防水鬼凿船。想当初高俅高太尉兵强马壮、船大楼高,就是在这两方面不够仔细,才会败于梁山,落得自己失败被擒。若非梁山一心诏安,怕是项上人头都难保。

清晨,江面上密密麻麻的停满了船只,大的小的不计其数,尤以大海鳅船最为醒目,也就是以前高俅所乘船只。两边置二十四部水军,船中可容数百人,每军用十二个人踏动;外用竹笆遮护,可避箭矢;船面上竖立弩楼,另造□车,摆布放於上。如要进发,垛楼上一声梆子响,二十四部水车,一齐用力踏动,其船如飞,他将何等船只可以拦挡!若是遇著敌军,船面上伏弩齐发,他将何物可以遮护!

上次梁山大破高太尉,本想去船厂捉拿造船的匠人叶春,只可惜那人也够狡猾,一听高太尉大败,立马只身出了船厂随意找地方隐藏,让梁山众人也无可奈何。

掠过芦苇丛,驶过沼泽潭。

童贯驾驭着船队犹如纪律严明的兵士,仍然步步为营,虽然行驶速度缓慢,但却不让人有任何可趁之机。

武松眼见如此,倒是没有派人过去拖延。虽然说凭借阮家三兄弟的本领去凿沉一艘两艘大海鳅船很正常,但对于百八十条大的大海鳅船来说于事无补,何况经lì

高俅被凿穿之后被擒之事,童贯将自己隐藏的更好。面对如此情景,武松还舍不得让阮氏三雄前去冒险,毕竟危险与收益不成比例。

毫无任何差池,童贯大军无惊无险的越过了梁山第一道屏障八百里水泊,直接登上了鸭嘴滩。不过任凭大海鳅船再怎么巨大,也不可能同时装得下十万兵马,能装下两万已经是极限了。

所以刚刚登上岸的只是各州县派来的杂兵,毕竟第一波之时童贯不可能派出精兵去送死,谁知dào

梁山在水泊之中是否有埋伏或者陷阱之类的。如果第一波两万杂兵中了埋伏全军覆没童贯不会有任何心疼,但是两万精兵全部葬身湖底童贯便会犹豫不决。

眼见水泊之中没有危险,数百大海鳅船立kè

返回地面搭乘精兵上船,而此刻登上鸭嘴滩上的两万杂兵则在将领们的呼喝声中整顿队伍,不求现在杀敌,但求不被梁山贼寇一击即溃,否则身后临水想逃都没地方逃。

“武天王,朝廷官兵已有近两万登上岸来,我等不妨现在出击。兵书有云,兵半渡而击之,是为大利。”

飞天虎扈成上前说道,看着鸭嘴滩已经有两万兵士,心中不禁痒痒。要知dào

他在梁山上可未曾有半点建树,要不是凭借自己妹子乃武天王兄长的妻子,自己当初说不定早就被人宰了,扈家庄也早被灭门了。

“乐和兄弟,你怎么看?”

武松笑笑不答话,反倒问起身边的铁叫子乐和。

“回武天王,扈成兄弟所说不错,半渡而击之乃兵法中的妙计。只不过吾观鸭嘴滩上的两万朝廷兵士衣冠不整,而且兵甲不全,应该是从周边各县抽掉出来的杂兵,即便击溃对于大局亦无多少影响,不妨等到下一批朝廷兵马上岸再说,即便仍是杂兵游勇,但全灭四万之数足以让对方士气暴跌。”

乐和手持纸扇轻摇着笑呵呵的说道。乐和与扈成两人都赞成半渡而击,但因为两人出身不同,所以看到的战机也不同,乐和出身贫寒即便托了姐夫孙立的关系也只能当上监狱小牢子,对于衣服之类的细节看得很清楚,一眼便知dào

此刻在鸭嘴滩上的是精锐还是杂兵。

“乐和军师,只是敌军数量太多,一旦攻城第一道关卡说不定就会被他们一举攻下。”

扈成也不是没想过多宰些敌人,而是怕敌人数量太多直接将第一道关卡冲垮。虽然现在是用鄄城运来的红砖建造的,比之以前的木质结构的寨门强多了,但没有试验过谁知dào

能不能承shòu四万敌军的冲锋。

“扈成兄弟放心,即便敌人有十万军马,除非运用攻城器械直接登上城墙,否则任凭他们火炮轰击还是攻城车猛撞,没个两三个时辰根本别想破城,何况我等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攻城而不作任何动作?”

第二百五十九章 交战(一)

关于第一道关卡,乐和实在是信心满满,没有试验过关卡坚固度的人永远不知dào

木质结构与红砖结构的区别。

“乐和哥哥竟此般放心,难道里面有何蹊跷不成?”

扈成不由好奇的问道。

“非也,我只是在鄄城陪同沈公子一起试验过而已,数十大汉抡起铁锤反复敲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砸飞几片边角的砖瓦,至于中间的地方只是被砸的凹进却无一丝倒塌的痕迹。”

乐和好整以暇的说道,别小看这道关卡,本来木质结构只能说成是山寨的寨栏,勉强可以防御,现在则是鸟枪换大炮变成了高大的城墙,一般来说除了从内部攻破自外很难攻破。

“阮氏三雄何在?”

武松看着官兵的大海鳅船第二次将军兵送到了鸭嘴滩上陆续登陆,开始出声问道。

“回武天王,阮氏兄弟已率一万水军兄弟们埋伏于芦苇丛中,随时待命。”

乐和忙接话道,虽然不敢直接凿船,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放qì

水泊的优势。

“如此便好,投石车和火炮准bèi

,待第二批官兵们上岸之后立kè

发动攻势,逼迫官兵们提前攻打关卡,检验一番关卡的坚固程度。”

武松下令道,边上的传令兵立kè

将这消息传了下去,所有人员都准bèi

就绪,看着朝廷官兵们陆续的从大海鳅船上下来。

“预备,放。”

刚等大海鳅船开走,朝廷官兵们尚未集合排兵布阵之时,梁山的投石车与火炮如雨点般倾泻下来。

此刻原本宽阔的鸭嘴滩显得有些拥挤,虽不至于擦肩接踵,但想要排兵布阵还是有些困难,武将们见此立kè

让两万官府杂兵们向前,腾出足够的位置供精兵们使用。

“轰隆隆、轰隆隆”

可朝廷精兵们还未来得及整队,便看见天上黑压压的一片从自己头顶掠过,呼啸而来。

经验老道的朝廷官兵们立kè

举起手中的盾牌护住自己的全身,想要借此躲避,可惜投石车投掷的石块哪有那么容易抵挡,火炮打来的炮弹威力非比寻常,直接将人带盾碾成一片血肉不分;而老油条子则抬头望了眼天空辨明方向,立kè

拔刀砍向自己的泽胞杀出一条血路以避天上飞来之物。

战场上别说什么仁慈,也别说砍杀泽胞是不对的,毕竟生命只有一次,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石块或者炮弹砸死而不做任何动作。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关系再好又怎么样,可自己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说实在的投石车与火炮的威力并不是很大,看着遮天盖地,不过有所威胁的的只是落脚的那一点位置,投石车的石块还能向前滚一点多造成一点伤亡。虽然声势浩大,实jì

杀伤效果不怎么好,但对于官兵们的心理压力却觉不是盖的,引起慌乱所造成的伤亡竟比投石车火炮造成的效果大了好几倍。

“将士们随我冲,第一个登上关卡着官升一品,赏银千两。”

面对有些慌乱的手下士兵,总算有一两个武将们反应过来,大声喊道。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

千古不变的真理。面对高官厚禄的诱惑,所有官兵们都如同打鸡血般奋勇向前,好像梁山关卡如同开阔的平原地带一般任人驰骋。

冲在最前面的便是周边各州县调来的两万杂兵,他们率先登陆所以在最前列,加上刚才投石车与火炮对准的目标是鸭嘴滩边上的朝廷精锐,所以对于他们没有半丝影响。此刻听到后方将军们的高官厚禄的诱惑,一个个如吃了药一般,就怕跑得慢了一丝赏赐会被别人抢走。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等到杂兵们接近关卡一百五十米的时候,就如同地狱通道一般,天上的弓箭如蝗虫般飞射而来,带走了一条有一条鲜活的生命。明明身边的将士们还活蹦乱跳的陪自己冲锋,转眼睛便又换了另外一人,接着自己胸口一痛,脚步一软直接摔倒在地,然后感觉被无数人踩踏全身骨裂直至思维停止。

短短一百米,尸骨堆积如山,这便是战场。

眼看着只剩下五十米,就能来到城墙下,便可以开始攻城,因为上官们早已说了梁山的关卡早就被拆毁了,只要能跑过去便能升官发财,以后一辈子衣食无忧。

映入眼前的是一座通红的关卡,看起来像是青砖一样的东西筑成,但一想到青砖看着结实建造房屋很好,但经不起捶打,稍微几下便要开裂,所以想要攻克也不是很难。

心里怀着兴奋地想法,脚下的步伐不禁快了几分。心里正得yì

着,不了一脚踩空,整个人都不受力的摔了下去,接着感觉有什么东西直接将自己贯穿。

这是梁山早已准bèi

好的壕沟,虽然没有护城河之类的东西,但挖一条壕沟里面埋上无数条削尖的木头和竹子还是很简单的,而且杀伤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冲在最前面的官兵们如下饺子一般跌进了壕沟,直接被木棒和竹子贯穿,稍微后面一些的官兵们眼见如此想要停下脚步,却被后面疯狂的官兵们挤的向前冲去,直愣愣的摔进了壕沟结束了生命。

这种壕沟加削尖的木头是武大郎想出来的,因为武大郎记得水浒传里面阮氏三雄攻打方腊之时有两个便是死在这种简单的陷阱之下,要不是阮小二、阮小五临死前用自己忍着疼痛用手脚撑着同样掉落陷阱的阮小七,阮家三雄就一股脑的栽在了这种小陷阱里面,空有一身本领去无用武之地死的不可谓不冤。

“架云梯,给我冲。”

壕沟直接用人命给填平了,不得不说升官发财的诱惑之大,让人忘记生死。短短短短一百五十米最起码让官兵们折损了五千兵马,不过还好终于来到关卡的城墙之下,为首的武将们立kè

让手下士兵架云梯,打算一鼓作气拿下第一座关卡。

“兄弟们,别藏着掖着,所有火力全开,让狗娘养的官兵们知dào

梁山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城墙上,乐和摇着纸扇看着下面架着云梯快速攀爬的朝廷官兵,对着守城的士兵们大声喊道。

至于为什么一开始不是所有人一起攻击而保留一部分兵力,最主要便是鸭嘴滩离第一道关卡还有一些距离,远超弓箭手的射程。一开始如果攻击的太猛让官兵们没有丝毫进攻的斗志,反倒会使得两方僵持,想要消灭官兵们则要出关卡与官兵们厮杀,这样虽然照样能取得胜利,但能少了关卡的城墙,自己这方损失也会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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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交战(二)

“礌石,放。”

“滚木,放。”

“热油,倒。”

“啊”

“啊”

被礌石、滚木砸翻的官兵们还好,要么头破血流,要么直接一命呜呼;可是被热油浇上的官兵们则可真是活受罪,顿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连边上的泽胞听了都胆颤心惊。

面对前赴后继迎面冲杀而来的朝廷官兵,梁山好汉们在第一座关卡墙上杀的手软。一应防御工具齐齐往城墙下砸下去,砸的官兵们找不着北,这就是守城一方的优势。

虽然梁山这边是关卡,但谁让武大郎将它按照城墙的标准建造,还不是一般的小城墙,而是按照州城的城墙而建,高八丈宽五米,整个城墙依山而建卡在两座山的中间,下面的地基挖了有五六米深。面对如此城墙,强攻显然是不明智的,最简单的方法还是从里面打开城门,不过梁山早有防备,不可能让朝廷官兵们实施。

“杀”

“杀”

举盾的巨盾,刺枪的刺枪,射箭的射箭,用竹竿推云梯的推云梯,搬运物资的搬运物资。所有事情在乐和的指挥下有条不絮,让攻城的官兵们绞尽脑汁也没有任何办法能登上城墙。

也有些不信邪的官兵们见关卡的城墙是用砖头砌成的,以为红砖和青砖一般,虽然平整却不是很坚固,傻兮兮的想砸烂砖头,百八十头对着砖头狠劈,可除了火花四溅、刀口卷刃之外,整座关卡毫发无伤。

朝廷官兵们见事不可为,先要鸣金收兵,可以考lǜ

到自己等人皆在鸭嘴滩上,身后便是八百里水泊,退无可退,只能背水一战方有活路。

想要自家的大船驶来接应自己等人回到岸边,可回头一看立马心寒了一半。应为天气晴朗的缘故,所以视线的可见度高,往水面上一看发xiàn

自家百十余艘大海鳅船正不断地集结掉头,边上护卫的小舟正遭受着梁山水贼的猛烈进攻。

因为第一次运输官兵之时往返都很顺利,让官兵们有些轻视,心想梁上贼寇没有胆量在手中设伏,便放心大胆的开始运输。第二次运输时则外松内紧,想要借机引出暗中的梁山水贼上当,可还是没有任何贼人前来袭击。

当第三次运兵之时,朝廷官兵们真的是外送内送,根本就不认为有水贼敢埋伏,大摇大摆的开船,就连边上护卫大海鳅船的小舟上的水手都懒洋洋的驶着船,根本没有丝毫作战的准bèi



就在官兵们没有丝毫戒备的时候,阮氏三雄率领着七八百条小舟从芦苇丛中冒了出来,直接驶向大海鳅船边上的小舟,三下两下毫不费力的便灭了一艘艘小舟。

不到一刻钟便只剩下一百大海鳅船被梁山密密麻麻的小舟围拢,大海鳅船上的官兵们不会坐以待毙,直接驶着大船撞向梁山小舟。但是哪有那么容易,梁山水贼的船小,转向轻便灵活,当大船撞来之时早就调转船头向边上驶去,毫无悬念的躲开了大船的撞击。

这时候围着大海鳅船的小舟一部分人甩起手中的勾爪直接向大船上抛去,还有一部分水鬼则跳入水中开始凿船。这一下顿时将船上的官兵们吓得半死,要知dào

以前高俅高太尉便是这般败于梁山贼寇手中,最后还被活捉。

眼见自家大船在水中进退维谷,自己这边又被眼前的铜墙铁壁所阻攻城不利,结局早已明了。现在的选择便是选择困兽犹斗或者是束手就擒,否则难不成等到一两个时辰后全军覆没。

面对着舍生忘死不断攻城的士卒们,下面的朝廷将领们也不知如何是好,攻又攻不下,退又退不走,整整四万官兵又这样被逼在鸭嘴滩上无可奈何。

“鸣金收兵。”

一位将军打扮得汉子看了眼不断从云梯上掉下来的士兵们,苦涩的说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庸人,让手下士卒毫无用处的死在城墙下还不如现在退回来死守一处,等待朝廷水军前来营救。

“将军,万万不可。”

边上有不少裨将也明白此时的情况,立马劝道。身为裨将,行军打仗的事情当然清楚,此刻官兵损失惨重,但因为还在战场上早被热血冲昏了头才会义无返顾的冲锋,如果一退下来便会发觉战场的残酷而失去再次攻城的勇气。

“哎,不收兵又如何,我等下船之际缺少攻城器械,只带了数十架轻便的云梯,如何能攻得下。都是朝廷误我,什么叫做关卡已拆,前面一路平坦,可不知眼前这道铜墙铁壁如何而来?”

说起这事,为首的将军满肚子火气。不知dào

哪个昏官竟然这般睁眼说瞎话,贼寇将木质寨栏换成坚固的石制城墙,防御力大大提升了好几十倍,还使得自己等人忘了带攻城器械。

“将军?”

边上的裨将不死心的再次劝道。

“还不速速下令,否则军法从事,难道眼睁睁的看着手下将士们死的不明不白。”

为首的将军脸色一沉,大声喝道。

“呜呜呜”

退兵的号角声连绵不绝的响起,攻城的朝廷士兵们不禁顿了一顿,立kè

如潮水般退去。梁山好汉们可不会手软,趁着此时不多杀一些怎么对得起自己,即便手臂酸软但还是咬着牙使劲的射着。

跑得快的和身在后方的朝廷官兵们无疑是幸运的,最可怜的莫过于刚刚攀上云梯身处半空中的官兵们,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不过很快便不用他们选择,一支支锋利的箭枝无情的夺走的他们思考的能力。

梁山众人也不做追杀,等到朝廷的官兵们全部退走以后方才打开关卡的城门,鱼贯而出收拾战场。看到重伤未死或者缺胳膊断腿的官兵们立kè

补上一刀,省得他们活受罪。

困兽犹斗,兔子急了还咬人,梁山众人早有打算将四万官兵全部留在鸭嘴滩,没必要争一时之急搞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只要阮氏三雄将粗心大意的朝廷水军大败,那留在鸭嘴滩上的四万官兵们要么潜水泅过八百里水泊,要么忍饥挨饿过两天饿的全身无力再被梁山众人俘虏。

第二百六十一章 交战(三)

为将之人需得行事果决,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虽然明知自己四万大军在河对岸饱受挣扎急需己方增援,但当大海鳅船被无数小船围攻却无力招架之时,童贯眼都不眨一下的示意大海鳅船全力返航,即便有小舟围攻也无须理会。

不得不说童贯的眼光和气度,虽然眨眼间抛弃了四万手下,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但也避免了大海鳅船被梁山水贼慢慢蚕食最终全军覆灭的命运。

虽然壮士断腕,但整整一百艘大海鳅船能回到岸边的只剩下七十余艘,其余的二十来艘不是被梁山水鬼凿穿砸沉,便是被钩抓钩住登台杀光了官兵强抢了大海鳅船。

虽然损兵折将了近半数,但童贯脸上却不见半点慌张。毕竟死的可不是他的心腹手下,而是全部周边各州县东拼西凑出来的杂兵,不做炮灰实在可惜,唯一有些遗憾的是损失了近三十条大船,不过船没了还可以再造,又不用自己掏钱,只要五万精兵不死就行。

别的将领可能因为五万官兵的死亡而受到处罚,但童贯是谁,宫中最有实权的太监,深受皇上信任,与蔡京高俅等人狼狈为奸,蒙蔽圣上,掌握朝政,别说死伤五万,就算再多十倍也只是小事。

当然童贯征匪来梁山之际,蔡京蔡相公暗中托自己办点事,就是去教xùn

折磨某人。蔡京虽然没有明说,但童贯却想都不用去想就知dào

是鄄城县令武植,宰了蔡京之子花花太岁的猛人,如今的侏儒。

不过蔡京的吩咐很奇怪,要让那人生不如死却又不要将他弄死,千万不能让他死的那么痛快,他喜欢什么你便命人破坏什么,他有什么成就你就尽情打压,他手下有什么高人你就一个个宰了,至于他的几房媳妇就算了让她们安安稳稳的跟着他,毕竟没了那个功能只能看吃不了。

对于蔡京的心思童贯也了解,自家儿子就这样被人杀了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凶手,否则自己也不会收那么多义子来延续自己的香火,高俅也不会因为自己儿子看上林冲妻子而大费周章的打压林冲,何况高俅的儿子还不是亲生的。

童贯也知dào

蔡京一开始将武植派去鄄城是因为梁山贼寇的关系,想让他整日担惊受怕,可没料到梁山贼寇竟然深知兔子不吃窝边草,虽然东征西讨不断,但临近的几个县城都秋毫不犯。当得知武植活的风生水起,连鄄城那么一个烂摊子都被他收拾的欣欣向荣,差点没将蔡京蔡相公气个半死,连最心爱的砚台都摔了好几个。

挥军后退了五里,来到一马平川之地,童贯方才让手下安营扎寨、搭灶做饭。因为此处地势平坦根本没地方埋伏,所以梁山虽占地利却也无用,只要有人敢趁夜偷营,便很容易被发觉直接万箭穿心将他们射成刺猬。

虽然下寨的地方平安无事,但朝廷官兵们都沉默不语,麻木的做着手中的事情。此刻营寨里士气下跌的厉害,但更让人楸心的是生怕不知何时自己在前拼杀结果一声不响的被抛弃。

童贯壮士断腕的策略虽然正确,但太过利落干脆,实在让手下的士兵们心寒,这就是为将者与士兵的区别。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管贯通算不算好的将领,但却实实在在达到了万骨枯的境界。

至于被抛弃的四万官兵们,此时都在鸭嘴滩上排兵布阵抱成一团,生怕梁山贼寇冲出来将自己等人一网打尽。被抛弃的官兵们不是没想过投降,可是却没人敢投降,生怕自己等人一旦投降便会牵连自己家中老幼,要知dào

童贯可不是好惹的主,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梁山一方倒是好整以暇,该休息的休息,该做饭的做饭,该打扫的打扫,该修葺的修葺,该放哨的放哨,与鸭嘴滩上的官兵一比别说多悠闲自在。

没办法,谁让梁山这边占据地利,而官兵们则什么都缺,想攻下关卡纯属做梦,而且身上有没有带任何东西。没受伤的还好一点,最多也就饿饿肚子罢了,渴了还能去水泊喝水,而那些受伤的官兵岂是一个惨字了得,有些血流如注,有些皮开肉绽,有的通过的满地打滚死去活来。

缺乏药物和必要的包扎绷布,即便有心也是无力,除了个把伤的实在太厉害绝对没有救治生还希望的要求大家给他个痛快之外,其余的伤兵们都两眼望天空洞绝望。

不过还好,武松知dào

前来征讨的官兵们只是奉命行事,罪魁祸首不是他们,没有必要和他们一般见识,所以命人运来不少药物之类的东西扔在关卡下,通知官兵们让他们自行前来运走救治伤病,至于信不信就随他们了。

在犹豫半响之后,有不少官兵不忍见受伤的同僚受苦,狠下心来前去关卡拿药,所幸梁山贼寇有几分道义,说不攻击就不攻击,让他们顺利拿了药物替自己的伙伴救治疗伤,缓解了不少伤兵的痛苦。至于伤势太严重的,只能听天由命,而且梁山贼寇能做到这份上早就仁至义尽了,如果双方互换身份,怕是早就砍下对方的头颅去邀功了。

虽然有治伤的药物,但却没有果腹的粮食。八百里水泊虽然有鱼虾无数,但没有工具任你水性再好也无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鱼虾溜走,就算偶尔抓到一两尾鲜鱼,不是给伤员就是进了上司的肚子里,至于底下的士兵们只能咽着唾沫。

这本来还不算太难受,毕竟伤员和顶头上司都可以理解,但梁山贼寇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梁山众人不少坐在高高的关卡上,手中拿着酒壶喝着酒,最让人窝火的便是喝一半洒一半,浓郁的酒香随着空气传到了官兵的阵营,让人忍不住大咽口水。随后便是一股股肉香,不同于攻城之时滚油浇下来被烫的皮开肉绽的恶臭,原本住在阳谷县的几位官兵对于这种香味最是熟悉,就是两年前阳谷县街头开的武记烧烤的味,让人垂延三尺。

这就是乐和想出来对付被困于鸭嘴滩上的朝廷官兵的办法,强攻为下攻心为上,而且乐和一早就打算俘虏他们而非斩尽杀绝。明知dào

官兵们以为胜卷在握根本没准bèi

干粮,所以特意以美食引诱他们。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过再怎么软弱也不会因为一顿饭而投降,所以乐和打的是持久战,反正对岸的官兵根本不敢派船来救援他们,要知dào

阮氏三雄数百小舟日夜不怠的隐藏在芦苇丛中如毒蛇一般随时给予官船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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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交战(四)

两天时间里,梁山与童贯所率的朝廷官兵井水不犯河水。

童贯是有心无力,没有小舟的护卫,光凭七十余艘大海鳅船实在很难发挥战果,就如同两日梁山故yì

示敌以弱骗取了自家四万官兵的性命。

梁山这方也实在抽不出手,四万龟缩在鸭嘴滩上的朝廷官兵正等待着处理,虽然他们个个饿的东倒西歪、有气无力,但毕竟人数众多。万一趁着梁山军力去偷袭童贯之际背水一战,说不定真有可能被他们破开第一道关卡。

而且童贯所率军队扎营放哨巡逻事事井井有条,几乎没什么篓子可钻,偷袭的几率不高,所以武松也懒得去半夜劫营,当然必要的骚扰是必不可少的。何况自家兄长武大郎昨日还来信让自己缓攻片刻,不日便有一份大礼送上。

虽然武松觉得自家兄长文不成武不就,但却是言出必行之人,即便有时候假借神棍之名所料之事也百分百准确,所以不禁对武大郎所言之事有些期盼。

“孩儿拜见义父。”

梁山岸边的营寨里,一个有些英武的汉子搂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正对着为首的童贯见礼道。

这英武的汉子乃是童贯的义子,也就是呼延灼征梁山之时随军来到鄄城让武大郎送鄄城白酒到郓城军营的宦官,还对武大郎关照有加。而左拥右抱的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子却是一丈青扈三娘与赵雨馨赵大小姐,此刻都一脸柔弱的模样。

“麟儿,此番鄄城之行可否顺利,蔡相公的事可出不得半点差错?”

童贯知dào

自己与自家义子的身份都是太监,不可能真zhèng

拥有女人,但在外搂着几个女人不得不说能增加一些男人的自信,虽然有些自欺欺人。

“义父放心,此等区区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原以为武植那厮连笑脸太岁蔡赟蔡兄都敢斩杀不知有多厉害,没想到现在竟是个软蛋,稍一吓唬,连最心爱的两房小妾都立马拱手孝敬。哎,真不知是蔡兄倒霉还是武植那厮晦气,失忆后竟这般贪生怕死,枉他斗青天之名,亏我以前对他还有几分崇拜?”

童麟满脸的轻松惬意,对于蔡京之子蔡赟的遭遇没有半丝同情。虽然童贯高俅蔡京三人狼狈为奸,关系好的不得了,所以各自的后代都互相关照。高俅之义子高太尉与蔡赟的关系是铁哥们,一个花花太岁一个笑脸太岁,吃喝嫖赌结伴而行,唯独童麟与他们面热心疏,谁让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很好,但却打心底看不起童麟这没种的太监。

“祸从口出,以后诸事慎言。侠以武犯禁,拥有此等身手却不知报效朝廷,再不济去西北边疆杀敌报国也好,还敢胡乱杀人,真不识好歹。”

武植武大郎当初的行为明明是见义勇为,没想到在童贯口中就变成了十恶不赦、不思进取,只会内乱的人。不过这也不能怪童贯,对于不认识的人童贯向来帮亲不帮理,何况蔡京势大连童贯有时候也需yào

他的帮zhù

,当然要为蔡京说好话。

“义父,不说这些旧闻。这几日在鄄城别的好处没怎么捞到,金银财宝反倒是不少,等回京之后再替义父送到府上。对了还有不少好酒,在外可是有价无市,没想到在鄄城竟藏有数万坛之多。孩儿知义父喜爱烈酒,这不让人将酒全部运来军营,都在外候着。”

面对童贯的说教,童麟有些不怎么耐烦,宁可去战场上厮杀也不想听这个,于是立kè

将话语一转,转到了童贯的兴趣上面。

“军营重地,岂可饮酒。麟儿,为父告诫你多少遍,为将者不得饮酒,贪杯误事,古之训也。”

不得不说,童麟这么一搅合,童贯就将鄄城之事忘在脑后,语重心长的对着童麟教xùn

道。

“义父,孩儿本也不想将美酒带来军营。可前日收到传信,信中说义父征讨梁山受阻,损失了近半儿郎,如今更是进退维谷。孩儿担心义父有何三长两短,放心不下多以快马加鞭命人赶来此地,可又割舍不下干爹的心爱美酒,所以才放肆的将此美酒带来军营,望义父恕罪,千万别让孩儿受军法之苦。”

童麟满脸苦兮兮的说道,不过这表情也将童贯给逗乐了,一扫近几日的阴霾,整个人开朗了不少,嘴里的话也多了不少:“你这泥猴,就知dào

哄义父开心。区区梁山贼寇为父还未放在眼里,虽然折损了半数儿郎,不过都是从就近州县东拼西凑而来的杂兵,壮壮声势还能勉强,真要真刀真枪厮杀起来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这些杂兵有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呆在营帐白白耗费粮食又影响士气,此般倒好,可让为父轻松不少,唯一可惜的便是粗心之下折损了数百小舟,这才无法攻打梁山白白错失大好机会。”

“义父放心,只需给孩儿三千兵马,立kè

破了这贼窝,直接砍了贼首的头颅拿来献给义父。”

听童贯这么一说,童麟立kè

振振有词的上前表衷心道。反正没有船只也不可能真zhèng

攻打梁山泊,这么好的偷溜拍马的机会岂可错过。虽然已深受童贯喜爱,但童贯膝下的义子最起码有几十个,自己能占有一席之位得之不易,所以更要讨童贯欢心。

“为将之人需明得事不可为,休在此胡言乱语。且让为父考校一番,若你遇到手下儿郎士气低下,该如何振奋士气?”

虽然此刻营寨里的官兵们士气低下的厉害,但童贯却无动于衷,对于他来说想要振奋士气简直轻而易举,凭借他的职权只要金口一开,升官发财之类的许诺下去,这五万病猫立kè

会变得生龙活虎。

要知dào

童贯、蔡京他们这些奸臣虽然坏事做尽,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信誉比那么文官们更可信。一诺千金,说出的话必定办到,否则也没有人冒着天下之不大讳前来对他们阿谀奉承。

“回义父,提升士气莫过于升官发财,当兵之人不就是为了填饱肚子,然后上阵杀敌封荫萌子。不过此刻梁山贼寇还未前来,无dí

可杀无功可领,还不如好酒好肉一顿来的实j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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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交战(五)

“麟儿糊涂,梁山贼寇虽未进攻,但周边眼线绝对不少。若真以美酒犒赏士兵,到时候军营士兵皆宿醉无心守夜,必会被贼寇抓住破绽大肆进攻,那时才是真的无力回天。”

童贯是真心将童麟当成是自己的孩子看待,所以才会这般语重心长的对他教诲道。

“义父,你可真是小看孩儿了。我们不仅要犒赏,但不能大张旗鼓,反而要让这消息不经意流露出去,要让梁山贼寇千辛万苦才得知此事。”

童麟智珠在握道,脸上神色自信满满。

“哦,莫非麟儿想要假戏真做,真让军营里酒肉飘香,引君入瓮,到时候火烧空营,让梁山贼寇有来无回不成?”

童贯倒不是笨人,只是心中实在瞧不起梁山这一伙粗人,即便攻下了不成州城,但都是里应外合靠赚取城门才能攻下,根本就没有实打实的攻坚破开城门的。

“义父明见,当真是再世诸葛。任他梁山贼寇再怎么猖狂,还是逃不出义父的翻手拊掌之间。”

童麟不愧深得童贯的欢心,有功不居,不管有什么神机妙算都简单浅显的放到童贯面前,只需童贯稍一思考便能将智谋想出来,一切的功劳都是童贯自己想出来的,只会觉得童麟是自己的福星,所以有什么好的差事都交给童麟去做。

“万一梁山贼寇不上当,我等岂不是白忙碌一场?”

童贯装模作样的问道,心中只将童麟当成福星,所以还存着考校的想法。

“义父放心,梁山贼寇来与不来都无需担忧。梁山贼寇如果敢来,我等可以一战全功,若是梁山贼寇没这胆子倒也无妨,美酒好肉一顿下去,将士们心中再多的委屈也随之而去,明后几日再去攻打梁山也不会有气无力。”

童麟笑了笑回道,这事原本就只是为了通过酒肉来振奋士气而已,至于梁山贼寇是否前来只是无心之事,来最好不来亦无事。

“好好好,麟儿你这下去接手此事,定要将来袭的梁山贼寇一网打尽。”

童贯对于童麟的回答大为满yì

,所谓无欲则刚,这般心情才能做到胜不骄败不馁,这正是为将者最需yào

具备的品质。

“孩儿遵命。”

童麟也是喜出望外,当下自信满满的对着童贯行礼道,告别之后转身搂着扈三娘与赵雨馨向外走去。

童麟虽出此策,但也是情非得已。原本以为去鄄城是去趟轻松差事,谁知dào

尽是黄泉路,要不是自己识相怕早就一命呼呜了,尤其是武大郎身边那壮汉,一拳尽然将自己手下屋里最高强者直接打爆了脑袋,那血腥差点没将隔夜饭吐了出来,现在身边一左一右还被两个女侠威胁,只能听从他们安排。

不得不说童贯在官府中的名气很大,所以童麟直接走向郓城衙门,郓城县令丝毫不敢怠慢,短短一个时辰便已准bèi

好近五万人的肉食,还命不少车夫前往运至军营。

五万人的肉食,如果放在一起可以说是堆积如山,也可以说血腥味十足。但这是童贯军营出来的军令,郓城县令没资格也没胆量拒绝,如果一两天收集的话是很轻松,但一个时辰之内收集完毕却绝对是个挑zhàn

,为此郓城县令根本不顾郓城众地主豪门,直接派出官差挨家挨户的类似去抢劫了。然后县城里的所有屠夫都被征用,各个挨着杀鸡宰羊屠牛。

申时一刻,整个官兵营地里飘起了谷谷肉香,随着微风慢慢飘散开来,让吃了连续十来天干粮的官兵们各个不禁吞起了唾沫。虽然没有好命吃肉,但闻闻肉香也是好的,不过心里仍不住腹诽那些当官的只知自己吃肉,从不想着下面这些人喝汤。

“咚、咚、咚”

连绵不断的鼓声不断响起,众多官兵立kè

扔下手中硬邦邦的干粮,有气无力地跑去校场集合,心中的怨念也就更大了。什么时候不能集合为何偏偏选在吃饭的时候,虽然干粮很难吃但好歹还能顶饱。

“骁骑营三组,随军出列。”

校场点将台上,一全身盔甲披身的将军大胜喝道。

“骁骑营三组一百五十人全部到场,请将军吩咐。”

骁骑营三组组长立kè

上前道,随之出列的还有其余一百四十九人,心中虽然不满但军法如山可不敢有何动作。

“来人,上七十五斤肉,一百五十壶酒。”点将台上的将军不理会骁骑营三组组长的话语,转头对着另外一边喊道。

那将军话音刚落,台下另一边便有数十个火头军抬着十几缸热气腾腾的肉食上来,另外还有几人抬着几大坛美酒。

“限你们一刻钟吃完,然后回营睡觉。”

台下的士兵们虽然有些羡慕的看着点将台上的美食,但却知dào

这肥肉美酒不是那么好喝的,看来他们必定需yào

执行九死一生的任务,还不如吃点干粮保命得了。

“将军”

这饭好比断头饭,骁骑营三组组长不禁有些迟疑的问道,否则提心吊胆的如同嚼蜡,谁有心思吃饭。

“放心,童大人见众多将士们辛苦,所以才命人好酒美食犒赏大伙,不止是你们,在场五万官兵人人有份,都是半斤肉食一壶美酒,谁也没多谁也没少。”

台上的将军见底下的士兵们这般脸色,显然忘了这是犒赏大家,而不是执行秘密任务,刚才那气氛差点没将手下士兵吓得半死,连忙出声解释道。

“将军,此话当真?”

见不是去送死,骁骑营三组的组长方才松了口气。军法如山,就算死也只能上前,去了九死一生,不去十死无生还连累家人。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

“本将军一言九鼎,难道你嫌命长非得要本将军送你去找死不成?快点吃,吃完之后立kè

回应睡觉,亥时一刻起床与守营士兵轮换,别想着光自己吃食忘了其他兄弟。”

点将台上的将军此话一出,顿时让底下的士兵们感觉亲近了不少,同时方才放下心来。不过一想到将军刚才那句话,每人半斤肉食一壶美酒,顿时感觉肚子饿得不行、喉咙渴的难受。此时没人怀疑这话的真假,一旦不兑现怕是整个军营立kè

发生营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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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交战(七)

看着烤肉,闻着酒香,整个官兵大营从来没有如这一刻士气高涨。若是现在有人敢来袭营,管他千人斩还是万人敌必定会被愤nù

的官兵们砍成肉末喂狗。

校场上所有事宜安排的井然有序,虽然分发的速度很快,但架不住官兵的人多,总共有五万,当最后一些肉食美酒发到士兵手中,星星早已布满了夜空。

原本人潮涌动的军营随之变得安静不少,每个人都很自觉的吃了肉食美酒回营睡觉,有些准bèi

一觉睡到大天亮,有的则因为轮到站岗放哨只能心里抱怨。

子时,正是一天之中最晚的时候,官兵营外布满了数十个鬼鬼祟祟的探子,趴在地上不断的向军营方向蠕动。

这些人都是时迁的得力手下,按照武大郎的要求训liàn

了已经有一年了。有什么的将就有什么样的兵,他们都跟时迁一样正面厮杀不行,但却是细作的最好人选,借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官兵的营帐,嘴里偶尔冒出一些虫鸣鸟叫之类的与环境相映衬。

面对寂静的营寨与乱七八糟横躺在地上的官兵,时迁的手下们却不敢有丝毫大意,仍尽心尽职的一个接一个营帐的摸索过去,发xiàn

除了正中的几个营帐有烛光和人员走动之外,其余营寨里的官兵都睡得死死地,才退出来集合向时迁禀报。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怪不得人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有童麟这个内奸在,整个官兵军营的官兵们都被搅拌在肉里的蒙汗药迷翻了。

不是童麟好端端的朝廷命官不做,荣华富贵不享,实在是小命被武大郎拿捏在手里。本来落进了武大郎手里的童麟誓死不从,因为失去了童贯的关照他屁都不是一个,不过武大郎答yīng

让童麟带童贯与五百亲兵自行离去,童麟才老实答yīng

下来。

这件事来自鄄城所有高层的同意才实施的,蒋敬、裴宣出谋,朱武负责细节,安道全负责配蒙汗药,时迁负责下药,再加上军营里第二把手童麟的暗中协助,所有事情顺利的出乎意料。

时迁仍不放心又自行确认一番,发xiàn

一切都与预想中一般,方才发出暗号,随即一列列潜伏的鄄城民兵们从黑暗中一一显现出来,手中都拿着一把把长刀,背上都背着一捆捆结实的麻绳。

既然能兵不血刃的拿下五万官兵,武大郎就没必要大开杀戒。自己又不是屠夫转世,能不杀人最好不杀人,至于等官兵们清醒以后怎么安排,这就由武松去头痛吧。自己作为大哥,帮武松解了梁山之围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武松替武大郎解决俘虏的问题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毕竟有五万官兵,武大郎才一千多些民兵,就等于一个捆五十个,等到将所有官兵绑了也都累得满头大汗差不多天明了。至于官兵的主将童贯,武大郎说到做到,让童麟与其手下五百亲信带着昏迷不醒的童贯自行离去。

一脱离了赵雨馨与扈三娘的童麟,立kè

跑得比兔子还快,他心里可真是明白了这两个女人真不是好惹的,同时也明白武大郎为何放心让这两个女人控zhì

自己。

刚一离开鄄城之际,童麟不是没想过摆脱这两个女人,打了眼色十几个手下宰了这两个女的,然后再回军营邀大军直接踏平鄄城。可几个手下刚一动手,自己就被其中一个婆娘用红锦套索捆了个结实,而自己的那些手下则被那两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用日月双刀和亮银花枪宰了个干净。

连女人都这么凶狠,那鄄城还真没有好惹的人物,所以童麟也老老实实地,只能祈求武大郎言而有信事成之后放了自己与义父,而不是与他死磕白白掉了性命。幸好这矮子言而有信,至于身后的五万大军,童麟直接选择无视,不是童麟没有人性,而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硬拼只是找死,不如留得青山在日后再来报仇。

看着大营里人手不足实在忙不过来,武大郎立kè

命时迁前去梁山泊让武松派些人手过来,否则等到天明还不一个个累的动弹不得,武大郎虽然想破敌,但不想让自己手下们找罪受。

武松一听自家哥哥有事,立马带着手下最精锐的两千兄弟们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至于鸭嘴滩上的官兵们,早就投降了,谁能受得了一边闻着酒香肉香,一边饿着肚子干吞口水,尤其还是投降的人每人都能好吃好喝尤其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吃的,结结实实直接管饱一点都不掺假。

当武松领着手下气喘吁吁地赶到官兵营地之时,那营地早已被火把照射的明亮无比,尤其是里面的情景更让武松和他手下们目瞪口呆。

当日在梁山泊上占尽地利,用尽计谋,打生打死折损了上千兄弟才借助地利留下了朝廷的五万官兵,又活活饿了他们两天才有人陆续投降,而那么官兵还只是周边各县衙临时拼凑出来的杂兵而已。而眼前呢,上千民夫打扮的庄稼汉子们手拿着麻绳一个营帐一个营帐的进去,然后串糖葫芦一般一个个的将躺在地上的官兵们手朝后捆绑起来,将一个营帐里的十个官兵们捆绑以后有直接去下一个营帐,累的连腰都直不起来。

看到这里,不仅武松眼红了,连他手下的儿郎们都这样,这也太不公平了吧,这可是朝廷的精锐,可是朝廷战斗力最高的禁军,从全国各地精挑细选出来的,不似周边随意拼凑出来的杂牌军。可此时如待宰的小鸡仔般任凭民兵们拿捏,踩几脚啊打几拳啊都没办法,就连死都不知dào

怎么死的。

原本做好了舍生取义的打算,可现在就是打打下手捆捆人,这落差实在太大,连武松都大为纳闷,直接向武大郎问道:“哥哥,你是如何让官兵们着道的,时迁小贼就算是千手观音转世也不可能这么厉害?”

“没啥,里应外合罢了,小事一桩。”

武大郎摆摆手,谦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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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商议(上)

因为此地临近梁山,所以武大郎等一些人劳累了一晚,都直接到梁山上休息。

武松则命人前来看管押运这五万被武大郎设计俘虏的朝廷官兵,毕竟五万人马可不是小数目,原本还在聚义厅绞尽脑汁的梁山头领们一听,立kè

带着手下们赶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处理俘虏的事武大郎不清楚,反正一回到梁山之后便安排手下兄弟们睡觉,自己也回到武松的房间呼呼大睡。

一觉醒来,是活活被饿醒的,武大郎发觉天色已经黑了。洗漱了一番之后便去找了些吃的,见武松并不在屋内,就去聚义厅去找他了。

此刻的聚义厅热闹非凡,大伙都高兴着击败官兵。这不是梁山第一次击败官兵的围剿,但却是梁山分裂以后第一次,虽然不是正大光明的,但战场诡也,只要能赢别管手段。

虽然死伤了一千多人,但俘虏了近九万人,如果能吃下这批人,梁山的势力增长的绝不止一倍两倍。五万禁军就别说了,是朝廷精挑细选的兵种,就算五万杂兵好歹也是山东一代的,在三国时期就是青州兵,各个五大三粗,只要训liàn

得当都是精锐。

“哥哥,醒了。”

武松站在最中央,一眼就看到武大郎进来,忙快步过来道。

“昨夜太过劳累,一觉睡醒便是无妨,只是二郎想好如何安排俘虏?”

武大郎不在意一些虚的,反倒是对官兵俘虏的安排很好奇,要知dào

近九万人都是士兵,可比梁山的兵力强多了。若是处理不好,说不定会被官兵们翻盘,但杀了又可惜,毕竟是九万手无寸铁的俘虏,而不是战场上敌对的敌人。

“暂时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先囚禁与牢中,等过几日之后再想办法。”

面对自家兄长,武松也是实话实话说。这么多人实在不好办,就算是真心投降武松都不敢用,就怕有些人诈降。

“哎,不说这个。二郎,以后有何打算?”

武大郎找了张案几坐下,边吃边说道。

“诏安也不过如此,朝廷实在太过腐败,还不如落草为寇来的爽快。”

武松很是义愤道,一拳打在案几上,空有一身无力却报国无门,心中之气可想而知。

“落草虽为一时之计,但却不是一世之谋。二郎,需将眼光放长远些。”

武大郎明白未来的趋势,特意让武松将眼光放远。死守一个小小的梁山泊根本没用,别说争霸,过几年想自保都不可能,大金的兵力可不似宋朝这么低下,只有趁现在扩大地盘离靖康之耻还有几年,做好准bèi

还有可能,到时候进可争霸,退可守护一方百姓,总比指望北宋朝廷强吧。

“哥哥此话何意?”

武松有些不解道。

“如今内有奸臣当道,外有西夏大辽虎视眈眈,可惜当今圣上仍是昏庸无道,如此下去国将不国;现今四方百姓不满朝廷压迫,四处揭竿而起,江南方腊、河北田虎淮西王庆,本有山东宋江,不过只占据梁山一地,名不副实,更何况受朝廷诏安去反攻大辽。”

“保家卫国是男儿之责,若非朝廷欺人太甚,那日我定也随大军前去。哎,大军出征之际都敢克扣酒肉之物,当真混帐。倒是哥哥你今后如何是好,今日袭营一事难免有漏网之鱼,这鄄城县令怕是没法再干下去了。”

“无妨,梁山招安事毕,那蔡京见我不死可不会善罢甘休,趁这次出征之际还特意派人来鄄城找我麻烦。不过也幸亏如此,否则也没有位高权重之人做内应,大破朝廷军营也无此般顺利。”

武大郎将自己暗算朝廷官兵的理由说了出来,之前童麟在鄄城耀武扬威之时武大郎还以为只是一般的贪官横行,只是派时迁再跟踪他们之时从他们谈话中发xiàn

原来是受蔡京指使来折磨武大郎的。有蔡京这么一个只手遮天的人物在上面压着,武大郎哪还敢当官,不然怎么死都不知dào

,还不如回梁山安稳。

“哥哥都这般,那蔡老贼还不肯放过哥哥,真想赶尽杀绝不成。哼,既然如此,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到时候看谁先死。”

武松既然敢落草,就说明不是什么好脾气之人。对于自己的遭遇还无妨,但敢伤害自家兄长,那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二郎,此刻正是千载难逢之计,既然朝廷都宣称四大反王,我等也趁机竿而起,否则还真对不起山东梁山之名。”

武大郎趁机怂恿道,在江南那么儿戏的情况下都能帮zhù

方腊起义成功,成功占领了江南六州五十二县。虽然客观原因很多,方腊自身的名气、朝廷的轻视、百姓的困苦、兵员的健壮和将领本领的高超。

“有何机会?”

武松有些疑惑道,虽然暂时打败了官兵,但朝廷最不缺的就是兵马,打完了十万还有二十万,杀了二十万还有四十万。

“因征讨梁山,童贯便发公文让各州县出兵处理出钱财,所以山东各州县都派兵支援如今守卫空虚,只剩下一些衙役守护治安。只要梁山大军一至,必因缺少兵力而不得不投降,最多只剩下类似济州之类的州城难以攻下。”

武大郎不疾不徐的说道,这事铁叫子乐和绝对想过,只是因为梁山众人都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只想占据梁山称王称霸而已,所以也就懒得提起。

“占领京东东路和京东西路?”

武松有些迷茫道,攻打这两路简单,但守城可不比攻打来的轻松,以前能打败官兵还是占据梁山天险,否则硬碰硬还真不是官兵的对手。

至于京东东路和京东西路,京东东路包括一府济南府(应天府后属于西路),7州--青州,密州,沂州,登州,莱州,潍州,淄州以及淮阳军,大致包括今天的江苏省北部,山东省的大部等;京东西路包括四府--应天府(南京),袭庆府(兖),兴仁府(曹),东平府(郓);五州--徐州,济州,单州,濮州,拱州以及广济军,大致包括今天的江苏省北部,山东省的中西部,河南省东部,安徽省小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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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商议(下)

“非也,非也。二郎千万不可贪得无厌,京东东路、京东西路这两路地盘可不小,光一个应天府都能撑死咱们这小小的梁山。”

武大郎摇头晃脑道。

应天府别名南京,北宋置应天府在宋州(今河南商丘),因宋太祖赵匡胤在后周曾任归德节度使,治所在宋州,故升宋州为应天府,宋州即成为了“龙潜之地”,即大宋的发祥地,为宋朝的南京,作为东京汴梁(今河南开封)的陪都。

下辖宁陵、下邑(今称夏邑)、宋城、谷熟、虞城、楚丘六县,是距离京师汴京最近的陪都。

一旦梁山拿下应天府,全完就是全地图开嘲讽技能,面对的则是朝廷不死不休的征伐,就凭梁山现在的小身板根本抵挡不住。虽然江南闹得很大,北方大辽入侵人心惶惶,但也不及应天府的安危来得重yào

,这可是离汴京最近的陪都,有拱卫汴京之责,若被梁山占据,皇帝老儿连睡觉都不安稳,生怕不知何时睡醒了才发觉汴京已被人攻下。

“哦。既然如此,这与呆在梁山这一亩三分地也没啥区别?”

武松立kè

耸耸肩道,要干就干大的,男子汉大丈夫活在世上就的活的轰轰烈烈。

“二郎,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做任何事都别想一步登天。就凭梁山现在这点人马,即便朝廷将京东东路与京东西路两路人马撤个干干净净,我等也无人手掌控,最后遭殃的还不是穷苦百姓。”

武大郎一看武松这表情感觉有些蹊跷,不过也没多想,只是苦口婆心的劝导。

“大郎哥哥说得对极,做人需脚踏实地量力而为,千万不可莽撞。”武大郎话音刚落,铁叫子乐和便满是点头的走了过来,随即又对武松说道:“武天王,与我等预料一般,大郎哥哥也是这般主张,稳扎稳打方为王道,至于其它想不通的兄弟们今日多灌他们几碗酒,也就没别的心思了。”

这话倒是在理,梁山上的好汉读书人当差的将军之类的识字的有见识的都随宋江诏安去反击大辽了,只剩下一群直肠子,都是过了今天不想明天的大老粗,哪会去考lǜ

这些事。

不过还好有乐和在,虽说只是小牢子出身,但眼光可比一般草莽毒辣得多。区区一个梁山再大也不过八百里地,而且还是水泊,就算发展到了极致还不及区区一县之地,要不是凭借特殊地利早就被朝廷灭了,要要获得更好活的更久必须要往外发展。

前些日子乐和也曾与武松商量过此事,后来不知怎么被阮家三兄弟得知,立马叫嚣着直接起兵去攻打汴京,将那昏庸的皇帝老儿拉下皇位,翻出黄袍大伙一起穿。阮氏三雄尤其是活阎罗阮小七,那都是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偷喝御酒是小事,阮小七最后更是连黄袍都敢穿在身上手拿玉玺耍着玩。

不过还好不是这么三个胆大包天、快意恩仇的家伙做主,否则梁山的家底绝对会被拼个精光。今天看不惯哪个当官的欺压百姓直接出兵灭了,明天又看哪个豪强鱼肉相邻又是出兵,虽然是替天行道,但对于梁山发展丝毫没有实jì

上的好处。

“不知乐和兄弟有何看法?”

武大郎不禁问道。

“山东此地中部突起,为鲁中南山地,丘陵区部分地面海拔500米左右,仅有泰山、沂山、蒙山、鲁山等。少数中山兀立于群山之上,形成鲁南山地的中脊,泰山山脉雄踞中部。东部半岛大都是起伏和缓的波状丘陵区;西部、北部是黄河冲积而成的鲁西北平原区。我等兵力虽多,但相对与朝廷来说太过稀少,所以唯有占据一些天险之地方可抵御朝廷大军。但梁山乃我起兵之地不可弃,与其接壤之郓城、鄄城必要掌握在手中,鄄城在大郎哥哥手中稳若金汤,郓城倒要费一番力qì

,幸好此时兵力空虚随我等予取予求,至于山东中部与东部半岛更是简单,唯有几座州城需下一番力qì

。”

乐和可从来不说假话空话,或者说应该是言出必行。不过乐和说这话还是很有漏洞的,中间可横跨了好几个州,齐州、莱州、密州、登州、维州等八个州,还有鄄城所在濮州与郓城所在的济州。虽说梁山能依靠黄河之水路径京东东路八个州,但中间要解决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此地虽山脉众多,但黄河支流亦不少,便是梁山龙腾之地。梁山八百里水泊能让朝廷之兵偃旗息鼓,何况比梁山更广阔的黄河。”

武大郎接过话道,虽然后世知dào

山东这一地方,但又没有去过,谁知dào

具体地形怎么样,只知dào

以前的黄河入海口在山东,所以河流比之后世多的多,何况出海只是也曾路过很多地方,虽然经常在船舱里呕吐。

“确实,凭借阮氏三雄掌控的小舟与张旺兄弟所驾驭的海船,即便朝廷派来更多船只也无济于事;山脉之地便让解珍、解宝哥哥带领兄弟们驻守,几座州城则由鲁智深林冲等诸位哥哥把手,必定万无一失。”

乐和对于梁山上各位兄弟们的本事一清二楚,阮氏三雄水中本领一绝,自小从八百里水泊里练就的一身水性;解珍、解宝两人也自小在山中打猎为生,乃登州第一猎户,否则也不可能打到虎皮引来毛太公的陷害;只与鲁智深与林冲的本事就更不用说了,一个胆大心细忠义无双、一个八十万禁军教头。

“乐和兄弟先别这么乐观,此时八字还没一憋;虽然朝廷大军已经击败,但我等仍在梁山之中,别说登州这遥远之地,就连边上郓城鄄城都仍在朝廷掌握之中。”

武松看那两人越说越离谱,一点都不顾及他们的自尊心,直接在旁边泼冷水道。

“额?”

武大郎和乐和顿时面面相嘘,不由苦笑道。看来刚才吹牛吹过头了,变成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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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出兵

“大人,大人,大事不好啦!”

一个衙役打扮的汉子满头大汗的跑着,边跑边喊道,神情极为慌张。

“公堂重地,如此失礼成何体统?”

在公堂上高坐的县令见自己手下这般冒失莽撞,当下喝道。

“大人,真的有急事,十万火急的大事。”

衙役见情况紧急,也不顾县令的呵斥,急忙张嘴辩解道。

“大胆,还敢顶嘴”

县令见小小的衙役敢与自己顶嘴,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声音不由响了几分。

“大人,梁山贼寇兵发郓城,此时只余半个时辰的路程。”

不待县令话语说完,衙役直接打断他的话,焦急的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

此刻郓城县令再也没有刚才的官位,整个人瞬间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呆滞了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问道。

“新任梁山匪首武松此刻正带着四千梁山贼寇朝郓城赶来,整装带甲,气势汹汹,怕是来者不善?”

那衙役见平时高高在上的县令竟被一个名字吓成了这般模样,心里舒爽的不得了,刚才还骂我冒失,没想到自己更不堪。

“你这小厮,如此关乎性命之事竟不早说,等着砍头不成。”县令虽然惊慌但好歹还有一丝理智,骂骂咧咧的两句之后便朝边上的人说道:“快命人前去打探,梁山贼寇是否真的前来?”

“遵命。”

那人立kè

出列抱拳领命,直接跑去外面。

“小易,快去备马;小杨,快去后院通知夫人们,挑些贵重的收拾一番,衣物之类的不需理会。”

自从上任之后郓城县令便知dào

早晚会有这么一天,随时准bèi

着逃跑。别说这郓城县令不厚道临阵脱逃,可毕竟身关一家性命,要知dào

自己现在的这个位置还是托梁山的福没人敢争还能坐的上的,否则凭借自己无权无势怎么掌握实权,就和邻县鄄城一个道理。

本来就是捡来的一个职位,郓城县令也不心痛,虽有不舍但却绝不留恋,至于以后不当官也罢,反正在梁山边上安稳做了几年县令也攒了不少钱财。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虽然没有十万两,但一两千两还是有的,足够一家老小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了。

事关身家性命,底下的人各个行动迅速,一开始派出去查探梁山大军动静的人不到半刻钟便赶了回来,当下确认梁山的目标为郓城就立kè

向鄄城县令报gào



一听到消息,此刻的县令再也坐不住了,直接来到后院拉着自己还在收拾细软的一家人赶到马厩,一家老小乘着马车逃之夭夭,至于郓城的百姓只能听天由命。

同行的还有郓城其他的几位掌权的,县尉一家、县主簿一家、县丞一家大伙都不约而同的从郓城城门赶着马车逃生,一出城门便四散而去,打算就此隐姓埋名过一生,也好过丢了性命

“梁山一百单八将,七十二名在郓城。”

宋江故里宋家村,晃盖故里东溪村,吴用老家车市,还有阮氏兄弟石碣村,李逵是郓城小牢子,总之很多梁山好汉都与郓城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武松之所以兵发郓城,是为了梁山水泊日后的考lǜ

,毕竟很多兄弟的老家在郓城,只有占据了郓城,才能让兄弟们高枕无忧的出战。否则朝廷命官一旦用东溪村的人来威胁晁盖、用宋家村宋老太爷的性命来威胁宋江与自己,毕竟他是自己名义上的干爹。

而且郓城隔在鄄城与梁山的中间,直行的话可以省却很长的路程,从原来的一天时间变成半天,省的绕远路从鄄城南部赶往梁山。

于情于理,占领郓城势在必行。不过让武松不满的是明明可以急行军出其不意的占领郓城,可乐和为何偏偏让大军如蜗牛般不紧不慢的赶路,还特意让郓城的探子发xiàn

,让他们有充足的时间防守城门。

“武天王宽心,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我早已探知郓城官员习性,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而且毫无背景,一听到梁山大军齐至,首先想到的绝不是据城坚守而是携带家眷逃生。”

乐和看着武松有些气急,知dào

他对这行军速度有些不满,忙在边上解释道。

武松知dào

自己的性格冲锋可以,但用脑子就差了一筹,所以出征之际就任命乐和为军师,所有作战事宜都由乐和布置,就连自己也听从乐和安排,虽有不满但只能暗自憋气。可乐和是谁,八面玲珑的铁叫子,最懂察言观色,不仅智计无双,但更懂做人,所以才能顺风顺水的让众人服从他的命令。

“哦,这和没有背景有何关系?”

武松不由一愣,贪生怕死是人之常情,但弃城逃跑与没有背景怎么会扯得上关系,一般都是有背景的人才敢逃跑,没背景的只会做替死鬼。

“当然有关,有背景的官员有后顾之忧,一旦弃城逃跑之事被揭穿,不仅自己颜面无存,连背后的靠山都会引以为耻;而没背景的小猫小狗则无须担心,一家老小跑到一陌生地方隐姓埋名,贪污而来的钱财足够他们做一辈子富家翁。”

不是乐和神机妙算,而是早就打听过郓城县令县尉都是些什么人了,毕竟大家都是邻居,不探听清楚到时候阴沟里翻船就不妙了。

为谋者:大者谋国,翻手之间决定举国之命运;中者谋势,皆为枭雄诸侯,一语定千万人生死;小者谋计,定一场战争之胜负。乐和没有谋国的志气,也没有谋势的胸怀,但当谋计达到顶峰之时也未必不能一谋谋天下。

既然许下这般心愿,乐和便朝谋计的方向努力,但毕竟出生不好无法上知天文地理下知,但却能下知油米柴盐,从人性方面着手,打开属于自己的谋道。所以不仅郓城各位达人的脾气性格,就连家里的一日三餐乐和都命人打探的一清二楚,如此一来还怕不能掌握其中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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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嚣张跋扈

“天王,哎,我们亏大发了?”

原本兴致满满的乐和只是哭丧着脸,唉声叹气道。原本以为兵不血刃的占领郓城,不仅能大大提升梁山威风,还能从郓城官库粮仓里得到不少财物来武装梁山。

可惜乐和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郓城是兵不血刃的占据了下来,这得益于梁山以前劫富劫贫乐善好施的名声,百姓也不怎么反抗;可官府仓库与粮仓此刻干干净净的连一颗谷粒麻布都没剩下,更别说兵器铠甲。

此时梁山占据了郓城相当于接过了一块烫手山芋,丢又丢不来,丢了梁山的名气就败了;可拿在手里又难受的要死,郓城数万百姓的口粮全部落在了梁山的头上,让原本就不事生产的梁山无力负担。

贼来如梳,兵来如篦,官来如剃。

郓城的地理位置不行,离水泊梁山太近,注定了朝廷不可能将过多的物质留在郓城,以防郓城这小县城被梁山攻破,所有物质变相的支敌。所幸梁山深的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再加上梁山也都是穷苦人家出身,也不去欺负弱小,使得郓城逃过一劫。

不过逃过了梁山贼寇的抢掠,不等于平安无事。就因为距离梁山贼寇近,所以郓城当仁不让的成为了攻打梁山的桥头堡,朝廷不时的派兵征讨梁山,官兵们在阵前拼死拼活,觉得拿百姓的东西理所当然,是明打明地抢劫,时间充裕,细细地搜刮,掠夺得比匪还要恨,不像匪至少还怕官府过来只好匆忙地掠过就走。

至于当官的那就更别说了,整个郓城官场斗等着拍马屁想要钱财就一句话的事,将百姓收刮的像剃头一样寸草不生了。

乐和千算万算没算到当官刮地三尺的本领,如今虽得了郓城却要负担起数万百姓的生计,不管怎么样都有些感觉得不偿失。

与此同时,武大郎则带领着另外五千人大摇大摆的来到济州城外,不过身穿的可不是杂七杂八的服饰,而是统一的官兵战甲,而且各个耀武扬威、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生怕济州府不知dào

他们前来一般。

“大人,今日驻守城门的乃王老五他们,经常与草民一起戏耍,要不要小的前去知会一声?”

一个流里流气的官兵跑上前来,对着武大郎禀报道。这人可不是梁山中人,而是被童贯抛弃在鸭嘴滩上的五万杂兵中的一员,连续饿了三天所有官兵都饿得头晕眼花最后无奈集体投降,不过等到梁山接收清点人数之时只余四万,不是掉河里淹死就是攻城之时被杀的,或者重伤不治没能挨过这三天病死的。

“不用,直接前行,不需任何理会。”

武大郎手一摆,照例懒洋洋的说道,然后又在马车上眯着。

人数上千,浩浩荡荡;人数上万,铺天遮地。

武大郎一行人虽然没有上万人这么多,但好歹也有五千人,从城墙上望下去照例黑压压一片。不知是敌是友,济州府几座城门早就已经关闭,连城墙上也早布满了士兵,严正以待。

“此乃州府重地,阁下何人,还不速速退去。”

城墙上,一马脸汉子一身将军打扮大声喊道。

“呸,奶奶个熊。还不快让周文英小儿前来,敢如此这般对待我家大人,小心头上乌纱不保。”

“周文英小儿,啊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知府大人的名讳。”

城墙上的将军习惯性的跟着说了一句才反应过来,虽然心里面是这般想的也这般说了出来,但这话传到知府大人耳中,怕自己又要穿小鞋了。

“哼,识相的快叫那小厮出来,敢让我家大人久等,就凭你这小小的武将得罪得起嘛?”

论起扯虎皮狐假虎威的本事没有人能比得过老兵油子,尤其是混混出身不得已才被发配当兵的那些人,武大郎身边现在就有这么几个老撇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嗓门大,一声破锣嗓子震得城墙上的官兵们一愣一愣的。

“你家大人,你家大人是何人,报上名来听听?”

城墙上的麻子脸将军也不傻,顺势询问道。柿子要挑软的捏,如果对方来头很大的话自己立kè

下去赔礼道歉装孙子,如果只是一般的北京或者只是寻常蟊贼,那么则箭雨伺候。

“哼,我家大人乃鄄城县令,识趣的还不快打开城门迎接。”

那老油条子也不做考lǜ

,直接扯着嗓门回道。

“哈哈哈哈哈”

“哈哈,小小的县令都敢如此猖狂。”

“就是啊,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芝麻大小的官都敢来济州城撒野”

城墙上的官兵们原本紧绷的神经立kè

松懈下来,接着便是哄然而笑,嘲笑下面的家伙不知好歹竟敢来济州州府逞能。

“来人,快命人打开城门,去下面迎接鄄城县令武大人。”

与众多嘲笑的的官兵们不同,那麻脸将军则神情沉重,冷着脸命令周边的亲兵。

“将军,来人不过小小的七品县令,别说差将军三品,甚至连小的官阶都比不上。他不来见礼就算了,为何还要将军亲自下去迎接?”

麻脸将军身边的亲卫首领不解的问道,鄄城县令也不过正七品,而自家将军则是五品,连自己都是从六品,比下面的县令还高一品。

“鄄城这短短一年多的变化之大岂是平常人能办到的,你认为鄄城县令会傻到这般明目张胆来济州耀武扬威?”

“那是?”

“胡龙,你可曾记得去年朝廷大军第一次围剿水泊梁山之际,钦差大臣命各州县捐献物资,周边各县各州都无可奈何亏了一大把,唯有鄄城混得风生水起,不仅更加打响了鄄城美酒的名气,还为此大赚一笔。”

麻脸将军虽然看起来粗人一个,平常人都被他粗鲁的外表欺骗,但仔细想想如果没有一点心思怎么可能爬得上正五品的将军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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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骗城

聪明反被聪明误。

武大郎这边还一点表示都没有,城墙上的麻脸将军脑袋就转了好几转了,要不是出身的问题,怕是早就攀上文职了。

鄄城县令是谁,大伙都不清楚。要知dào

济州治下的州县有钜野、任城、金乡、郓城四个县城,这四个县令每次前来济州都是颤颤瑟瑟的,生怕不小心得罪了济州的各位大人。

虽然鄄城不是济州治下的州县,但也是临近的濮州的治下,两者虽然不是直属的上下级关系,但濮州知府与济州知府的关系在场的人都知dào

,虽不是八拜之交但也不差,根本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得罪同品级的同僚。这天下县令多得是,可知府却只有那么些位置,孰轻孰重,明眼人不用看便知其中的厉害轻重。

可鄄城县令为什么敢那么明目张胆的招摇过市,或者说嚣张跋扈不将济州知府放在眼里,除了背后攀上了大靠山还能有什么,而且这靠山根本就视济州知府如无物,这天下除了皇帝以外就只有蔡京蔡相公,高俅高太尉,还有媪相童贯,再联系当初姓童的钦差大人,结果不难得知这小小的县令通过童贯的义子童麟攀上了高枝,所以连他的吓人都敢这般目中无人。

想通这些,麻脸将军立kè

奋不顾身的跑下城墙,然后与众手下一起打开城门。不是说不担心对方是骗子,因为鄄城县令那三寸丁的身高早在濮州济州两地被人当成笑话来讲,不仅三寸丁而且相貌丑陋,再加上城墙上远眺看到对方身穿的正是七品县令的官府,这么两个明显的特征也不疑有假。

不说麻脸将军堂堂五品官员来迎接武大郎这小小的七品县令,实在是武大郎背后的靠山媪相童贯的势力太大,而且武官在文官面前向来低人一等,甚至有言同一任上的文官比武官高三级,可想而知麻脸将军为何会如此恭敬地亲自去开城门迎接武大郎了。

现在这年代,武将中除了高俅高太尉独揽军权能与蔡京童贯平起平坐外,其余的武将见到文官哪个不是如老鼠见了猫一般,而且高俅这武将位置还不是真刀真枪拼来的,而是圣上宠幸实在没官职能册封才勉强担任的。

这事来得太突然,武大郎等人本还想拿出童麟假传童贯的手谕来吓唬吓唬,没想到对方将领傻不拉几的直接大开城门毕恭毕敬的恭迎自己进城,那神态像极了在青楼门口迎客的龟公,这模样还真对不起他身上那套亮银色的盔甲。

既然来了,武大郎也不害pà

,这一脸龟公相的将军明显地位比自己高了好几品,连他都敢带着几个随从来到城外五千多大军面前来迎接自己,难道自己有五千人保护还不敢进城嘛?

当下一路无阻,刚才在城墙上防守大笑的官兵们一个个呆若木鱼,这是什么事啊,明明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用得着这么大仗阵,堂堂将军大人亲自下城门去迎接,点头哈腰就差阿谀奉承了。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本县可没功夫与无名之辈戏耍?”

既然要装就要装的彻底,不仅仅是下人目中无人,身为主人的武大郎更是眼睛长到天上去了,随意瞄了眼麻脸将军便直接冷哼道,显然对于武官来迎接自己很不满yì



换成除了宋、明这两个朝代以外,任何县令敢这么冷眼对着将军说话的话即便被砍了脑袋也没人可惜,可如今是北宋,那麻脸将军被武大郎这么用鼻子哼出的冷气说话也不恼,反倒很高兴的报出自己的名字:“本将军乃济州防御使马坦,特来迎接县令,如有招待不周之处,敬请海涵。”

御使、都防御使本年只负责一州或数州的军事。因常由刺史或观察使兼任,故他们实jì

上是唐朝后期一个州或一个方镇的军政长官。与防御使同等地位的是团练使,但两官不并置,或名团练,或名防御,视地而异。

宋置诸州防御使,但无职掌、无定员,不驻本州,仅为武臣之寄禄官。辽、金以防御使为防御州长官,主管本州民政,兼掌地方治安。

马坦将军虽然身居高位,但地位却很尴尬,所以才希望借武大郎之手攀上童贯这高枝。可任他怎么样都没想到,童贯兵败如山倒,童麟怕梁山贼寇背信弃义连兵败的公文都没发,直接带着亲兵不分昼夜护着童贯往汴京逃命,这才给武大郎钻了空子。

“原来是上官,本县失礼之处敬请海涵。”

虽然听到马坦将军的话,武大郎也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可人照样在官椅上躺着,没丝毫其他的动作。

在别人眼里这可是很失礼的,但在马坦眼中却成了另一个模样,对方明显瞧不起自己这官位,反倒让马坦更加相信武大郎真的靠上了童贯这一棵大树。

有着州防御使这地头蛇在一边,武大郎等人很轻易地进入了济州城,而且很是慢慢腾腾优哉游哉的一路向济州知府,一点都没有精兵的样子,纯属一群无良的兵**,真是什么样的官带什么样的兵,不过从这一点更能证明武大郎的身份毋庸置疑。

没过多久便来到济州州府县衙,武大郎第一次来这里可不代表时迁他们第一次来,递了从童麟手中威胁而来的公文,武大郎第一次见到济州知府周文英。不过济州知府对武大郎的态度甚是冷淡,若非递来的公文的那人背景实在太大,武大郎怕早已被轰出州府县衙。

没说了几句,济州知府便找了个借口自行出去,留下目瞪口呆的武大郎和马坦。不过还好马坦的心思重,接过那张公文,很配合的带着武大郎来到济州校场,点齐了济州府所有的官兵。

这种公文武大郎多得是,反正已经得罪了童麟抓他的时候顺便逼他写的,后来又在童贯的营帐里找到童贯的官印盖过了章的,可谓是不是真的公文但也假不了。武大郎那时也没这般考lǜ

,没想到遇到升官心切的官员时,这东西竟然还真能派上用场。

北宋吃空饷严重,本应该满满当当的校场只站满了大半个,其余三分之一便是被吃空饷了,不过这事是底下的规矩,武大郎这假冒的官差也懒得理会这事。

当武大郎接下兵权之后第一件事,便直接命官兵们封锁四大城门,不得让任何人通行,违令者斩。之后便以知府暗中曲通梁山贼寇,直接带领两千手下直接知府衙门,这般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整个济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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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广济军

这事说来离谱,但在通讯不方便的古代却时有发生。招数不怕老,只要有用就行,古代打仗赚取城池用的最多的手段,就看人们怎么运用。

当众人包围济州知府衙门时,武大郎还特意让人慢吞吞的,让人给知府大人留一些反应的时间。至于为何,当然是让他发信给周边的州县,让他们派人来支援,顺便也让知府大人在求救信中坐实马坦将军与贼人勾结攻打济州府一事。

至于信件,武大郎当然不可能让它在自己不了解的情况下发出,所以早在外边备上了几十个弓箭手,只要信鸽一飞出院子便直接射下来,然后根据知府大人的笔迹将信件的内容改成武大郎心中所想,到时候引出周边各州县的人马,不仅能在济州府以逸待劳消灭官兵,更能为以后夺取边上的州县减少压力。

面对武大郎围而不攻的策略,济州府知府明知是计但也只能按武大郎的思路走,向周边各州县求援。这就是赤裸裸的阳谋,不管怎么样只能上当,否则难道就这样被围不成,或者等马坦这厮弃暗投明再掉转枪头帮自己,要知dào

平日里只知dào

整他陷害他折磨他,不直接将自己砍成肉泥就祖上烧香了。

可是当信鸽刚飞出院子的时候,就被一阵箭雨直接射的个透心凉,连带着济州知府也一阵心寒。不过没过一会,济州知府又看到不少鸽子边上腾起向四周飞去,不用想便知dào

贼人耍了手段,但济州知府却无可奈何,只要州府衙门里一飞出信鸽便直接被射杀。

不过也不用等济州知府懊悔,武大郎便命人直接攻破知府衙门直接将济州知府生擒活捉,并打入下牢。

为何要慢吞吞的围攻让济州知府通风报信,最主要是为了临摹济州知府的笔迹,武大郎可不想犯圣手书生箫让的错误,用错印章或写错格式还有特殊的称谓。

兵行险招,当然要处处仔细,否则围点打援不成反被人包了饺子。武大郎向来都贪生怕死,所以才会更加每一处的细节,毕竟细节决定成败,成败关系生死。

武大郎从来不敢小看古人的智慧,尤其是北宋这经济占据世界榜首的年代,文人辈出,将武将压得死死年代。若不是来自后世的话,再加上自己兄弟武松的关系,武大郎相信在这古代自己还真的很难立足,毕竟朝廷虽有王法,但更多的却是实力,没有实力脑袋里有再多的点子也没用。

按照州县的远近及周边地理位置及埋伏条件,武大郎和蒋敬两人便商议,首先设伏消灭的便是广济军。

宋置,治定陶,在今山东定陶县西北四里,寻废,后复置。民瘼乍求应有术,天伦少别不成欢。陶朱旧邑无多远,魏阙归心且自宽。

广济军原本隶属于济州管辖,因暴民叛乱定陶县知县詹抃奉朝廷之命带着广济军进入济州地界,经过一番查探后,发觉巨野城被叛贼占领了,他率部奋勇攻城,哪知贼人凶猛伤亡惨重,但奈何朝廷之命不可违,进退维谷之际只能在广济军驻扎下来,遥遥相对济州,直到叛军被消灭以后一直仍继xù

驻扎在此,慢慢的定陶县一带便更名为广济军被一代代延续下来,后代各个习武成风,但却都是桀骜不驯之徒。

高俅三征梁山、童贯两次讨伐梁山,为何皆失败。一是盲目自大,打心底里瞧不起梁山贼寇,一直以为大军压境梁山贼寇毕竟不战自溃,才让梁山有机可趁数次翻盘;二是地形不熟悉,梁山水泊广阔,梁山一方占尽地利,进可攻退可守而且不必担心官兵偷营。

如果高俅他们当时带领的不是朝廷的禁军,而是广济军的官兵,怕是梁山众人早就愁白了头,不过他们那桀骜不驯的性格也没人能约束的了他们,一旦惹火了还有可能半夜提刀直接火拼的。

“大郎哥哥,你说广济军的官兵怎么还没来,我们都在山上埋伏了三个时辰,现在各个饿的手脚发软,即便广济军中伏,我等都无力杀敌了。”

经过了周密的计算,不仅算了信鸽的飞行时间,官府的反应速度,官兵的行军速度及路程的远近,得知官兵经过此地的大概时间,武大郎一早便和大伙埋伏于半山腰,准bèi

官兵经过此地后扔下大石,将官兵们拦腰截断,一口一口将所有官兵蚕食。

计划十分美好,但事情瞬息万变也可能一尘不变,广济军确实收到了济州飞来的飞鸽传书,但出人意料的只是晚膳时多了一道烤卤鸽,至于别的屁事没有。

广济军虽然早已是独立的地方,但毕竟是从济州辖地剥离出来的,历任济州官员都对广济军分外冷谈或者厌恶,不仅因为它让济州地盘缩小使得自己的利益受损,更重yào

的广济军在他们眼中都是一群未开化的低等的莽夫,不识礼数只知dào

打打杀杀,更是罪民的流放之地。

本来就这样看在朝廷的情面上广济军还会出兵相救,但最让人无语的便是这任济州知府,为了顺利上任拉拢当地豪族,故yì

将矛盾指向广济军,处处打压广济军,甚至让出部分利益与周边州县一起经济制裁广济军,让广济军不得不咽下一顿苦果却又无可奈何。

如今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想着出兵去救他们。开玩笑,此刻的广济军正笑着看着两方打起来,不管谁输谁赢都无所谓,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广济军能悠闲无事的看着,可武大郎一行人却等不起,只能怪自己当初信鸽发的太过急切,本来打算多消耗几路官兵,方便以后在攻打那些城池,可没想到现在挖了坑把自己给埋了,随时都有可能被官兵两路夹击。不过时间不等人,武大郎只能带人去下一处埋伏,至于广济军,只有派斥候随时关注,另外留下一千人继xù

埋伏,或许可以阻挡一时半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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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三州

抛开广济军不管,武大郎还需面对的是与济州接壤的北面的郓州(东平府)、东面的衮州(袭庆府),及南面的单州。至于西面的濮州,对于攻破郓城的梁山贼寇如临大敌、严加防范还来不及,哪有心思出兵帮忙济州。

何况古语有云,死道友不死贫道。说不定梁山贼人占领了济州城夺了物质就已经满足,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何必祸水吸引遭来不必要麻烦。

东平府武大郎等人都很熟悉,尤其在场的很多梁山好汉都曾一起攻打并成功斩杀了东平府太守程太守,而且还顺带招来了双枪将董平这一猛将,虽然已经跟着宋江前往大辽。但经过那一战之后,整个东平府都对梁山这两个字惧怕不已,甚至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不过因为大部分梁山头领及部众被朝廷招安去了北边边界攻打大辽,否则东平府绝对没有人敢领兵出征,生怕为自己招来无妄之灾,再被攻破一次城池。

不过这样也好,方便史进及朱武两人带兵攻打东平府,只要东平府派来的援兵越多,史进与朱武两人占领东平府的机会就越大。至于为什么派史进两人前去东平府,实在是史进对于东平府的怨念太深,当初想要做内应赚开城门却被做妓女的老相好告发被擒,顿时成了整个梁山的笑话,虽然在众兄弟的合力下破了城救了自己,但这里却成为史进的心结,不过有神机军师朱武在旁,武大郎和武松根本就不会太过担心。

何况混进东平府梁山还有内应,那便是郓哥儿。自小卖脆梨为生的郓哥儿虽没有夸张的经商天赋,但凭借武大郎赠送的烧烤秘方一步一个脚印连续在东平府治下所有县城都开起了分店,当然少不了经济最繁华的东平府。

东平府不足为虑,单州也同样如此。徐州沛县芒砀山可是混世魔王樊瑞、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叱咤风云之地,手下三千儿郎打的前来围剿的朝廷官兵们胆颤心惊、抱头鼠串。

沛县县令乃单州知府妻舅,为此出兵两万以解沛县之危,岂料这下子惹恼了混世魔王樊瑞,兵分两路一路在芒砀山与朝廷官兵周旋,自己亲率一千儿郎暗度陈仓直接杀向单州府,摸夜进城四处放火,打的单州官兵一个措手不及,差点就攻破了知府衙门,可惜兵力太过悬殊功亏一篑让单州知府逃了小命。这次带齐了五千兵马趁单州出兵义助济州之际,再拿不下单州就有失混世魔王的威名了。

最难对付的还是袭庆府,古代的兖州。隋文帝杨坚统一中国后,取消了州的建制而改称郡,兖州为鲁郡,治瑕丘,统任城、邹等十县。后来徐圆朗据瑕丘叛,唐初平定后,又重设兖州,仍治瑕丘,统十县,并在这里设大都督府,是管领兖、泰、沂三州的军事重镇。安史之乱后,逐渐形成了藩镇割据的局面,兖州是泰宁军节度使的驻地,从此直至五代,这里一直是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后周时候泰宁节度史慕容彦超据兖州叛乱,太祖郭威亲率大军征讨,久攻才破,郭威一怒之下把兖州降为一般的防御州。从此兖州地位大不如前,宋代兖州称袭庆府,属山东东路,治瑕县,辖奉符(今泰安)、泗水等十县;

不过兖州再怎么地位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兖州历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交通便利,被誉为“九省通衢,齐鲁咽喉”。朝廷在此驻扎的兵力可不少,甚至连禁军都驻扎了一万,可想而知其位置的重yào

性与攻克的难度之大。

武松也为此烦恼不已,如果兖州聚城而守,即便梁山倾尽兵力也讨不了好处,最后反倒只会损兵则将落荒而逃,换成兖州来攻打梁山泊也是如此,这就是主动与被动的差别。

这为难之际幸好豹子头林冲挺身而出,接下了这艰巨的任务。豹子头林冲曾经可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地位之高在武将中也算难得,而且一杆长枪所向披靡,乃是禁军中不少人的偶像。

而兖州驻扎的禁军中不乏林冲曾经的部将和徒弟,当初听闻林冲在梁山落草之际也想前来陪同林冲,可惜都被林冲一顿大骂给骂了回去,身边只剩下一个徒弟操刀鬼曹正,而且这还是被杨志给骗来的又不好折了杨志的脸面才勉强留在身边的。

林冲就带着自己徒弟操刀鬼曹正两人只身前往兖州,武松担心不已,不过鲁智深却让众人放心。别看曹正武艺不行,但出谋划策办事干净利落,绝对是个狠角色。

杨志与鲁智深两人当初在取二龙山的战斗中受挫,宝珠寺天险易守难攻,两人实在没招了,便到曹正处商议。没想到没说几句话,曹正就说出一条奇计,直听得两位大英雄齐声喝彩:“妙哉,妙哉!”。什么计?苦肉计。曹正抓住邓龙被鲁智深踢伤且深恨之这一缘由,假装已捉住鲁,去送与邓龙,乘间杀之。人不过七、八个,干净利落,就斩得邓龙头,把个有七、八百人的二龙山拿下,这其中可全是曹正的功劳。

后续动作都早已考lǜ

到位,现在最重yào

的就看武大郎所在的济州能不能拖住或者消灭三州来的援兵。如果可以则有很大几率攻陷三州之地,如果不行,或许梁山众人都将面临两面夹击之苦,梁山伟业或将毁于一旦。

还好天助梁山或者说武大郎放飞的信件太过真实,直接骗的三州援兵赶得太急,简装疾行、日夜兼程,硬生生的将部队拖累的疲惫不堪,让武大郎等人以逸待劳,不费吹灰之力便击败了东平府的援军及单州的援军,至于袭庆府的援军则很好,直接放开一条道路让他们安然无恙的进入济州府,然后几大桶蒙汗药下去,袭庆府援军做梦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被友军给出卖了,一个个昏睡的跟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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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下登州(上)

武大郎等人在济州埋伏其余三州来的官兵如此容易是因为对方根本不相信散伙后的梁山贼寇有如此大的本事,以前未散伙之前攻打东平府都用了好几个月,如今才两天时间,即便大辽狼骑来了也不可能。

正是这样的心态才会让梁山好汉屡屡钻空子,在百姓眼中朝廷永远是最强dà

的,官兵永远是战无不胜的,当然官兵们自己也这么认为的。

可惜就是这样盲目自大,才会让官兵们输得彻底。不过也得益于广济军的冷眼旁观,否则武大郎等人不可能这么简单地取胜,反倒很容易被人包饺子。

好消息接二连三的传来,郓城县、济州、袭庆府、东平府、单州、徐州沛县一带,梁山临近的一些州县全部被梁山占领。不过有得有失,梁山的兵力瞬间被分摊开来,每个地方的兵力都不足,全仗着狭胜之威让官兵们胆颤心惊,才得以安然无事。

随着附近州县的陷落,应天府、兴仁府、齐州、青州、祈州、登州、莱州、维州、密州、淄州等一系列京东东路与京东西路的州县立kè

防范起来,将精力全部对准大肆扩张的梁山贼寇。因为此次与以往不同,以往只是劫掠城池小打小闹,而现在则如同其它三地反王一般占地为王,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当然众州县的衙门将目光对准梁山也有好处,就是大家都不防备身后,尤其登州三面环海的凸起之地。古代的战略眼光只是放眼大陆,都是黄河这中原之地为主,得中原者得天下,根本就不将江南或者沿海之地放在眼里,所以从来就不会考lǜ

从大海上进攻。

梁山方面就不一样,有张旺这地头蛇在,病尉迟孙立带着弟弟小尉迟孙新及弟妹母大虫顾大嫂还有解珍解宝两兄弟重回登州。浩浩荡荡的带着三千水贼,孙立几人大张旗鼓的直奔登州蓬莱县。

登、莱二州皆濒大海,远离中原稍有兵乱之祸,故两州县兵力驻扎很少,所以苦于海盗之祸。直到孙立任登州兵马提辖才使情况有所改观,他善使铁鞭、枪,精熟弓马,江湖上人称“病尉迟”,海边的贼寇遇见他,都望风而降。不过等到孙立因弟弟孙新、弟媳顾大嫂的劝说下,劫了大牢,救出了受陷害的解珍、解宝兄弟,并一起投奔梁山泊事情又变回了原样,登莱二州又频频遭到海寇袭击,所有官兵都龟缩在城里不敢出战。

“二小子,你说我说什么时候才能不做缩头乌龟啊?”

蓬莱县,一个四五十岁的汉子懒洋洋的躺在城墙上,看着天上的云朵满是无奈道。

“还是孙大人在任时最好,那些个贼寇哪敢这般猖狂。”

边上年轻的小伙子一脸回忆道,不过又看看漆黑的城墙,又不禁摇了摇头。想当初跟着孙立孙大人时,所有海寇只要看到孙大人座下的乌骓马还有银光闪闪虎眼竹节鞭,直接吓得屁股尿流,哪像现在嚣张的直接在城墙下逛遛。

“算了吧,孙大人见不惯官场黑暗、官官相护,早就投奔梁山去了,那还在这里虚度光阴。”

躺在城墙上晒太阳的岁数大的汉子满脸唏嘘道,毛太公陷害孙大人亲戚解珍解宝两兄弟一事登州人人都知dào

,可登州知府却与毛太公有旧,收了人家的好处就颠倒黑白,平白污蔑解氏兄弟打入死牢,惹得孙立兄弟一家合伙劫了大牢投奔梁山潇洒去了。

“也是,要不然那些毛贼哪有胆子上岸。”年轻的小兵也随口答yīng

了一下,然后又将头转向远方。

不看不知dào

,一看吓一跳。远处密密麻麻的人群正气势汹汹的朝着县城走来,虽然距离远但一看就知dào

不是朝廷的官兵打扮,那么就只有水寇。

“快、快放烽火。”

年轻的看门小兵慌乱道。

“什么事这么慌张,就算水寇来攻城也好几次了,反正每次都装装样子攻不下城门,有什么好慌张的。”

年长的官兵仍懒洋洋的躺着,一点都不为所动。

“财伯,这次有两三千人,看起来不是闹着玩的。”

“什么,你说什么?”

年长的官兵立kè

跳了起来,一扫远处的水寇,立kè

狂奔下城墙,直接朝县衙跑去,以往水寇来攻城不过五六百号人,现在大概有三千人,凭蓬莱县这城墙及城内的官兵,怕是很难抵挡得住,尤其是新上任的提辖是个软蛋,吃喝嫖赌样样皆精,可惜身为武将却不敢上战场,而且还全靠关系才能爬上这个位置。

“大人,大人,大事不好啦,水寇又来攻城啦,有三千多人。”

年长的官兵一边喊一边叫道,事态危急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省得在门口被其余衙役拦住耽误了时间。

不过后果当然很严重,不仅衙役,衙门口附近的百姓也听到了消息,顿时乱成一团。其他事情都能开玩笑,整个县城就这事没人敢开玩笑,毕竟这关系众人生死。

面对生死危机,整个蓬莱县立kè

动员起来,所有官兵不管老幼病残,只要还能喘气的一个不落的被拉上城墙,青壮百姓都被征来搬运火油礌石滚木到城墙,至于城门早就被关得严严实实,但让少不了飞鸽传书通知文登县、黄县、牟平县三县派兵来援,至于向莱州就算了,远水救不了近火。

登州虽然成为州,实jì

上所管辖的不过四个县城,州治所还是蓬莱县,实在名不副实,整个登州兵力也不过万,这次看来真是大祸临头很难幸免。

与紧张万分的蓬莱县官兵们相比,孙立所带领的水寇们则轻松万分,就好比郊游一般。很多上了年纪的水寇甚至还记得孙立这大煞星将自己赶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就恨爹妈少生了几条腿,没想到如今这大煞星领着自己攻城,那蓬莱县还不是手到擒来。

越想越得yì

,水寇们将手中的旗帜挥舞得更有力,走路也更加快捷了几分,想要到城下看看官兵们看到病尉迟带着自己等人来攻城是什么表情,惊愕、慌乱、还是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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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下登州(中)

“城墙上的人听着,还不速速开门投降。”

来到蓬莱县城门下,海寇中一个大嗓门迫不及待的上前喊道。

“尔等贼寇,不思报效国家,整日烧杀抢掠、胡作非为,真是枉为人子,今日还想我等开门投降,真是白日做梦。”

城墙上当然也有人回应,不然岂不是平白落了自家士气,同时还能狠狠地一出心中恶气。

“哼,你们还以为当初病尉迟孙大人带领你们之时,战力骁勇,锐不可当。如今不过是些软脚虾,还敢大言不惭,限你们一个时辰之内开城投降,否则别怪我等心狠手辣。”

当海寇的可都是些脑袋挂在腰间、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以前有病尉迟孙立镇守他们是不敢胡来,可现在病尉迟就在自己阵营中,管他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怕。

海寇的这一句话顿时让城墙上的官兵们鸦雀无声。是啊,自从病尉迟孙立孙大人走了换了登州兵马提辖之后,校场便从来不再有人练兵,还经常无缘无故的将人赶走,吃空饷吃的厉害,明明五千人硬是只剩下三千人。否则凭五千人马守城还用害pà

三千海寇,只能说是自作自受。

扔下这句话,海寇们便大摇大摆的在离城门三百米处的地方生火做饭,一点都不将登州蓬莱县的官兵们放在眼里,反倒更希望借此引他们出城。

别以为海寇们不知进退,就这么大张旗鼓的生火做饭会直接被官兵们打个措手不及。这里是山东不是北方,没有多少马匹更别说骑兵,别小看区区三百米,官兵们即便冲杀过来也足够海寇们反应结阵,再加上蓬莱县里面那个胆小如鼠的兵马提辖,借他雄心豹子胆都没用。

登州蓬莱县城里,登州知府愁眉不展的瘫坐在椅子上,边上的官员都无精打采好像死了爹娘一般,最不济的便是新任的兵马提辖,此时虽然还站在衙门里,但两条腿明显抖得不成样子,裤腿上还带着不少水渍。

“哎,悔不该当初,都是毛太公那厮惹的祸,若不气走孙立,哪还轮得到城外那些逆贼嚣张。”

见大堂里寂静无声还有新任的兵马提辖竟当众吓尿了裤子,过了半响知府才浑身无力的叹道。自己当初是怎么鬼迷心窍,为了毛太公那一些芝麻绿豆大的好处还有想将自己这不争气的妻舅安排上位,硬生生的耍了手段借机赶走了孙提辖,真是现世现报。

“知府大人,要不我等飞鸽传书赦免孙立劫牢一事,命他重回登州接任登州兵马提辖一职。只要他一回来,海寇们必定闻风而逃。”

一听知府大人提起孙立,下面的官员立kè

想起了让海寇闻风丧胆的人物,只要有他在,登州之围便迎刃而解,不少官员便七嘴八舌建议道。

“不可,万万不可。孙立劫牢乃是大不赦之罪,朝廷重犯岂可为官。”

兵马提辖周密可不傻,虽然怕得要死但只要孙立回来自己这兵马提辖就被夺权了,好不容易才然姐夫给自己坐上了这位置才耀武扬威收刮金银才没几天,真的被免职了自己以后还能干嘛,所以说就算死也不能让孙立那厮回来。

“章大人,话说孙立如今身在梁山落草为寇,本知府虽有意让他官复原职,但却不知他是否愿意回来?”

知府大人直接将自己妻舅周密的话无视掉,直接对着刚才出言的章大人问道。毕竟章大人所言极是,想起往日孙立孙提辖人兵马提辖一职之时,只有他率兵整日征讨海寇,哪有海寇敢明目张胆来攻打城池的,可如今蓬莱县城已经受到攻城不下三次了,自己又不能将此事上报,否则丢脸事小以后升官就难了。

“大人放心,连贼首宋江都一心诏安去北线抵抗大辽,何况连天罡都未能排进的孙立。只要大人书信一封,想必孙立必定对大人感恩报德,连夜回程。”

章大人连忙接话道,宋江为了一个区区武官职位便直接下令解散了梁山,带着众兄弟去前面打生打死,这在其他官员看来,梁山众人都是些官迷。至于为什么有人会回梁山继xù

作乱,正所谓修桥补路无尸骸、杀人放火金腰带,必定是嫌官职太小,打算作乱一番后显示出自己的价值在诏安。

“言之有理,但孙立远在梁山,即便快马加鞭披星戴月亦要三天,这三日我等如何是好?”

“大人莫急,一个字,骗。只要谎称孙立已在城内,找一身材相似之人假扮孙立往城墙上一站,凭借他往日威名,海寇必定有所忌惮不敢攻城。哪怕等到三日后计谋便识破,真孙立已经在城内,大开城门冲杀一番,海寇必定不战自溃。”

章大人打仗不行,但做官的都是贼精贼精的人,坑蒙拐骗哪样不行,眼珠一转便计上心头。

“妙计,果然妙计。诸位,依计行事,本官绝不虚言,此战胜利之后必定为大伙请功。”

知府大人顿时眼开言笑,跟刚才软成一团乱泥完全是天差地别,仿佛刚才根本不是他一般。

城外众海寇吃饱喝足,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正整顿队伍打算狠狠攻城给那不长眼的知府大人看看,谁想到城墙上突然多了一个身着皂袍、手持铁鞭、脸色蜡黄的高大汉子,正恶狠狠的对着城下大声咆哮道:“尔等乌合之众,竟敢欺某不在为非作歹,今日必要斩下尔等狗头。”

“哇,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随着城墙上的病尉迟大声咆哮,下面的贼寇不自觉的笑出了声,越笑越大声,听得县城里面的官兵都莫名其妙。怎么年逾不见,难道海寇们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孙提辖都不怕了。

“尔乃何人,装神弄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竟敢假扮吾孙立,不说出一二三来,今日必斩你首级。”

海寇中慢慢分开一条道来,病尉迟身着皂袍、手持铁鞭,骑着一匹黑得发亮的乌骓马,面无表情的对着城墙上的假尉迟冷声喝道。

“这?”

城墙上的官兵们都呆了,为什么有两个孙大人,一样的皂袍、一样的铁鞭,只是城墙下的孙大人多了一匹乌骓马,正是当初大伙跟随的乌骓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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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下登州(下)

这世上最郁闷的事莫过于李鬼碰上李逵,如今登州蓬莱县城墙上的假尉迟钱无忧便有这么一种感觉。

钱无忧是戏班子的老板,自己这戏班子好端端的在蓬莱县唱戏,不知出门没看黄历或者得罪了哪路神仙,银子没赚到不说,反而还被海寇围城给堵死在了县城,吃喝用度飞一般的猛涨,连前几个月赚的银子都亏光了。就光光这样也罢,这一年海寇改了性子,攻城劫掠的都是地主富户,对普通老百姓还经常施舍,自己这穷破的戏班子说不定还能得到接济。

可好死不死的不知dào

知府衙门那些人发什么神经,让自己假扮武将去城墙上狂喝一番,吓退底下的海寇,这可是九死一生的活计,但看到边上杀气腾腾的衙役,如果自己敢抗命怕是直接要拿刀子宰了自己。

还别说这一身打扮真的有些威武,虽然脸色蜡黄但却更加能突出气势,就好像病虎但虎威犹在。钱无忧本来哆哆嗦嗦的爬上城墙,差点没被下面密密麻麻的海寇给吓到,不过身后冰冷的刀子让自己不得不振作精神,清了清嗓子按照衙役递过来的书信低沉的喝了出来,颇有一番威严。

果不其然,不仅是底下的海寇亦是城墙上的官兵,都被自己那么一嗓子给震住了,让钱无忧不禁得yì

洋洋,同时也对自己所假扮的这人起了好奇,究竟是谁有这么大威慑力。

不过得yì

了没多久,钱无忧便立kè

被下面出来的那人吓了一跳,一模一样的皂衣,一模一样的金锏,不过下面那人屁股底下多了一匹拉风的黑马,可比自己戏班子拉货物的驽马灵动多了。

那人一开口,钱无忧便感觉一阵阵冷气朝自己压来,好不容易站稳的双腿又不自觉的哆嗦起来,接着又听到‘叮’一声,回头一看刚才拿刀子抵着自己腰间的官爷不知怎么回事吓瘫在地上。

钱无忧此刻不由呆了,这可比戏曲还来得巧合,看来自己真的不适合吃这行饭,真是祸事连连。关于城墙下那位,钱无忧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位豪杰,就光凭自己这假扮的都能震慑住旁人,何况真人。

看着城墙上久久没有回应,病尉迟孙立也不禁怒了,紧了紧坐骑的缰绳,熟悉的人都知dào

这是孙立要发飙的前奏,难道登州城里的人就这么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连搭话的人都一个没有。

不是城里没人搭话,而是一个个都被孙立的出场吓懵了。

孙立是谁,整个登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是他力挽狂澜将深陷海寇袭击的登州带来一片晴朗,突袭、强攻、围攻只要能消灭海寇的计谋都一一施展开来,带着大伙大杀四方,一支竹节虎眼鞭,杀的海寇魂飞魄散、四处逃窜,甚至于让海寇闻风丧胆。

可如今,看着城墙下怒意狂飙的孙立,守城的官兵不禁有些绝望,这仗还怎么打,没有孙立带领的五六百人海寇就能在登州蓬莱县城门耀武扬威,何况现在不下三千人,还是有孙立带领的。要知dào

这城里的布防还是当年孙大人一手布置的,哪里安全哪里危险对方都了如指掌,别说将计就计,就算对方真上当了凭借战力的差距,海寇都能轻而易举的冲破重围,直捣黄龙。

“孙大人,你不是早已带着家眷投奔梁山,如今为何与这些海寇狼狈为奸,真的要致我们这些弟兄于死地不成?”

沉寂了半响,城墙上总还有几个胆大的官兵回过神来,其中有一个一点都不买孙立的帐,满是不忿的问道。

这人名叫葛威,原本是孙立手下排名第三的武将,只是为人愣头愣脑一副直肠子,所以在孙立上梁山之后不忿知府的安排在衙门口闹了几次,被降职下派来看守城门,因为新任兵马提辖守城的命令不得出城所以才会让海寇欺负到那般地步。

“小葛子,你为何这身打扮?”

孙立见是熟人,尤其是葛威身上普通官兵的打扮,有些好奇的问道。武将有武将的专属盔甲,不似小兵们直接一身布衣毫无防护措施,就像护心镜这类的可以很好地保护武将冲锋陷阵时不被敌人直接命中心脏。

“哼,早知dào

你是如此小人,真是枉我三番两次去衙门为你抱不平,还害得自己连降三级贬为守城小兵,真是我自己瞎了眼。”

葛威有什么说什么,懒得理会孙立的问话,反倒一个劲的自我埋怨,好像跟孙立搭上一点关系就是对自己的侮辱一般。

“哎,你为何总是这般冲动,为何不用脑子想想。”

孙立不由一叹,虽说自己当初任登州兵马提辖之时威风无二,但真能谈得来的就属这葛威,其余不是心思太重目的太深,就是官阶相差太大唯唯诺诺。想到这小子为了自己的事大闹了好几次衙门,看来这朋友还真是没白交,不过要让他脑筋转个弯恐怕比拿下蓬莱县还难。

“老子爱干啥就干啥,关你屁事!”

不出所料,从葛威嘴里蹦出来的话直接让孙立无语。

不过也好,孙立暂时也懒得理会这厮,直接从背后拿出弓箭弯弓搭箭,直接瞄着城墙上唰一箭射出。不过这箭没有朝着官兵们身上射去,而是直盯盯的钉在了城墙的墙壁上,箭杆上还绑着一块布条。

有官兵见此情况,就知dào

此中必有蹊跷,立kè

将箭拔下,看也不看直接将布条解下递给上级将军。那武将稍一细看,便情知情况不对,也不顾守城的职责,一溜烟的死命向知府衙门跑去,速度要多快就有多块,看的边上的官兵们一个一个不明所以。

过了半响,守城的官兵觉得不对,为什么将军去了却不见回来,之后便有几个传令兵过来,将监督的宦官都招了过去也不见得回来。就在官兵们认为自己等人被上官们抛弃的时候,知府衙门总算又派出了传令兵,只是这命令让人难以接受,开门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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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葛威

打开城门简单,当然离不开武大郎从童贯义子童麟那边逼迫得来的文书,每个梁山头领身上都有四五张用来骗城的。

孙立曾任登州兵马提辖,所以对于登州一切事物熟悉异常,同样登州知府也明白孙立的在登州官兵中的声望,本来打算据城坚守等候援兵的到来,又怕半夜有官兵偷摸城门放孙立进城。

正当知府左右为难之时,孙立射来的书信正好给知府一条出路,那便是弃城逃跑。放在别的时候,登州知府绝对不会这么做,因为这样一来就等于放qì

了千辛万苦攀了大半辈子才来的官职,品尝过权力滋味的人宁可死都不想失权。

当有了孙立射来的书信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弃城让海寇进城可是上官的决定,自己等人再按照书信上的内容给城外的孙立下达一封诏书就万事皆备。自己等人只需拿着手中这一封盖着媪相印章的书信回汴京,不仅能保的自家性命无忧,更不会因为渎职而被罢官。

至于出城后的安危,两条腿的海寇怎么跑得过自己坐的马车,更何况三千海寇接管城池还来不及,哪还有空来理会自己等人,所以毫不犹豫的直接将登州治所蓬莱县的百姓给出卖了,用他们来拖延海寇从而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孙立也不怕登州知府将计就计命人埋伏于街道两侧等自己进城然后关上城门来个瓮中捉鳖,大摇大摆的带着三千海寇进城。当然是下马走进去的,孙立倒没感骑马进去,骑马虽然威风但目标却是显眼之极又移动不便,十足的箭靶子。

因为登州高层都早已悄无声息地从西城门溜之大吉,剩下的官兵们群龙无首根本不能有效地组织起来,尤其对方首领乃病尉迟孙立,使得官兵们根本没有一丝抵抗的勇气。

不过也不尽然,葛威那莽汉却天不怕地不怕,看到孙立进城立kè

挥着狼牙棒从城门处窜出,恶狠狠地朝孙立头顶砸去,粗大厚重的狼牙棒破开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势要将孙立砸成肉饼。狼牙棒讲究的是势大力沉,正适合葛威这样的莽汉,不过因为连降三级被夺走了马匹,十成本领只能发挥出七成。

不过孙立可不是盖的,尤其偷袭的这招还是自己见葛威莽撞手把手教给他的,可没想到第一次用便是朝自己砸来,只能飞身连退脱了狼牙棒的攻击范围,顺便从腰上接下金锏。

“住手,快住手。葛威你这厮,谁让你动手的,给我住手!”

这画面来得太突然,所有官兵都没有预料到,不过还好这突然的袭击被孙立给躲开了,否则自己这边绝对会被愤nù

的三千海寇撕成碎片不可,甚至连城里的老百姓都会遭到灭顶之灾。身为城里职位最高的官员,兵马提辖的副手蒙霍立kè

出声阻止道,上官们都一个个逃命去了,我们这些喽喽还拼死拼活干嘛。

葛威可懒得理会别人的话语,见一击不中,立kè

将手中的狼牙棒向前一伸,犹如出笼的猛虎直接朝孙立扑去。孙立也不示弱,金锏在手何来畏惧,何况还是自己以前的手下,很多招式都是自己教的。第一击因为有些出乎意料不得不快速后退,毕竟葛威这莽汉的力qì

不是吹得,加上自上而下力劈华山的招式,即便自己都很难挡下来只能暂避其峰,现在重心已稳又有了防备,当下便用手中金锏招呼起来。

你来我往,转瞬间两人便交手了十余招。场上两人一人手持狼牙棒大开大合舞的虎虎生威,另一人则手拿金锏挡得密不透风,直接看的周边的人眼花缭乱。

葛威狼牙棒砸的舒坦,可边上的蒙霍却紧张的满头是汗,生怕孙立一不留神惨遭不测从而使得海寇们屠城发泄,当即对着身边的官兵喊道:“还不快快动手,给我擒了这厮。”

话音一落,蒙霍身边的十来个官兵立kè

拿起刀剑对着场中的两人围了过去,当然是小心翼翼的过去,太莽撞的话很有可能被葛威那威武的狼牙棒给拍翻。

“尔等岂敢?”

见官兵们围了上去,海寇们可不乐意了,难得有这么精彩的打斗可以看,怎么甘心被人破坏,立kè

大声哄道,并且手中的兵器紧握立kè

对准官兵们,只要在敢上前一步便立kè

厮杀。

面对凶狠的海寇,官兵不得不停下脚步,连城门都已经打开准bèi

投降了,现在再上去充英雄有个毛用,不仅自己死了等于白死,还会连累家人,又不像葛威那莽汉孤身一人只求痛快。

“放下武器。”

见围上来的官兵们有些犹豫,海寇们则更不客气,有几个甚至磨拳霍霍等着干架,不过还好孙立的副手上前喊道。

官兵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知dào

如何是好,唯有将目光转向蒙霍。看到蒙霍轻轻点头,刚才上前的官兵们则没了顾忌,扔下手中的武器向后退去。

场上的情形有了变化,刚才猛攻的葛威不再那么迅捷,挥出的狼牙棒比以前慢了一点,额头上也有了些许汗渍。没办法,毕竟狼牙棒是重武器,杀伤力强但消耗也大,何况没有马匹的配合更加不好发挥。

反观孙立,身手毫无变化如同刚出场一般,即便葛威进攻速度慢了下来也不出手抢攻,但现在众人才发xiàn

孙立刚才几乎只是格挡全完只是为了检测葛威的武艺而已,否则按以往的战绩哪轮得到葛威发飙。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葛威这莽汉打得兴起根本就没时间思考这些事情,还是一棒接一棒的向孙立砸去,不过每次都被孙立巧妙的躲了过去,偶尔几招刁钻的招式实在躲不过则用金锏格挡。时间慢慢推移,葛威不仅头上冒汗,甚至连呼吸都重了不少,狼牙棒挥舞的速度更加的缓慢。

又一次力劈华山,当狼牙棒重重的砸在地上溅起了漫天灰尘,葛威感觉两只手如同灌了铅一般,手中的狼牙棒更是重逾千斤,想要提起来显得很是困难。

“你这厮,还不放手?”

趁此机会,孙立还没上前,新任兵马提辖的副手蒙霍直接快步一脚踹在葛威身上。葛威只提防孙立,根本没料到身后同伴的攻击,措防不及直接一脚被踹翻在地,连打了几个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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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精囊妙计

拿下了登州治所蓬莱县,剩余的黄县与牟平县还不是手到擒来,最难的是怎么治理登州。

对于孙立来说,征战沙场即便敌众我寡都不是问题,可是让他治理一地却是难如登天,可现在刚诈下蓬莱县,根本不敢任用登州原来的官吏,怎么被他们阴死还不知dào

。可不用有怎么办,难道靠自己的弟弟或者三千海寇,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主,杀人放火倒是好手。

实在想不到办法,只能拉着自家兄弟孙新及弟妹顾大嫂还有解珍解宝两兄弟在房间议事。

“二弟,蓬莱已下,诸事便交由你处理,为兄即日便带一千兄弟前往黄县与牟平县,准bèi

一举拿下登州。”

孙立喝了一口酒,慢慢说道。毕竟是前任的登州兵马提辖,对于另外两个县的兵力部署情况也是了如指掌,如今那两县兵力只少不多,拿下两县易如反掌。

“哥,我乃粗人一个,就算开个酒楼也就两三号人,可蓬莱再不济都有数万人,我可理会不过来。哥哥既然当过兵马提辖,也曾掌管过上千人马,也不怕多管几万人,必定万无一失。至于黄县牟平县一事,小弟不需一千,只需八百人马便能能下。”

孙新也不是笨人,能开酒楼的哪个不是八面玲珑的主,一听哥哥的话便知dào

打的是什么主意。虽然看上去掌管一县之地很威风,以前也很向往,但却很有自知之明,搞破坏简单但要让百姓满yì

还真没那个本事。

“俗话说治大国如烹小鲜,你家两口子整个酒楼都经营的井井有条,还怕区区一县之地。”

“此话何意?”

“治理大国应该像烧菜一样难,应该像烧菜一样精心,两者都要掌握火候,都要注意佐料。”

“哥哥莫要为难小弟,还是另请高明。”

这就是做弟弟的好处,实在不会做直接甩手不管,即便孙立再怎么瞪眼,孙新脸皮厚就是当做没看见。

孙立无奈,转眼看向解珍解宝两兄弟。不等他们回绝,就无奈的叹口气摇摇头。房间里只剩下大眼瞪小眼,气氛瞬间冷场但又无可奈何。

解珍解宝两兄弟猎户出身,翻山越岭驱虫捕虎倒是在行;孙新夫妇张罗酒店,来往买卖烧饭做菜不在话下;唯一有管理经验的便是孙立,可惜是武职,带兵打仗骁勇无dí



“相公,我家小弟出征前曾给奴家一个锦囊,嘱咐奴家待大家无计可施之际方能打开。”

说话的是孙立的结发妻子孙乐氏,也就是乐和的姐姐,此刻手中正拿着一个精美的锦囊袋。

“乐和这小子倒是料事如神,不过干嘛这般装神弄鬼,下次见到非灌醉他不可。”

孙立满脸笑意的接过锦囊,一边撇撇嘴骂道,心情明显好的不得了。

“哥哥,精囊里面写的是什么妙计?”

孙新也忍不住好奇,走近伸长了脖子看。

“均田免赋。”

“均田免赋?”

不仅孙新,就连解珍解宝还有两个女的也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均田免赋就是大伙平均分配田地,免除赋税。”

孙立见他们都发愣,便开口解释道。

“好,这样才好。”

解珍解宝一听,立kè

叫好。要是当初有田地他们父辈也就不会在山中讨生活,危机四从。

“这意思我也知dào

,可真的免赋那官府怎么办,以后大伙们上前拼杀粮饷哪里来,他处灾害如何救济?”

孙立好歹开过酒楼,知dào

赋税对于国家的重yào

性。只有赋税合理,国家才能长治久安。

“这”

孙立被孙新的问题问道,一时也答不出来。要知dào

现在对外贴出公文便再无反悔余地,也不知dào

乐和这小子是怎么想事情的。

无奈之下又只能看看自己的妻子,想要寻求帮zhù



“小乐子他曾道,百姓苦,一年耕耘辛苦劳作日晒雨淋到头来也没多少可赚的,虽然百姓众多可以积少成多,但对于官府来说真的是蝇头小利,还不如让百姓多添件衣服过个好年,反而还会对梁山感恩戴德。想要银子还不如找商贾,手缝中漏一点都比的过上千户百姓的赋税,何乐而不为,当然要有规矩不可竭泽而渔。”

孙乐氏见丈夫孙立看向自己,瞬间想起弟弟乐和曾对自己说起的话,当时还一脸茫然,现在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秒、秒、秒,嘿嘿,我现在便是发布公文,只要此公文一出,即便只留下百余人,照样能让蓬莱县稳若金汤。不过量仗土地如何才能做到公正,真是伤脑筋。不管了,拿下登州所有地界之后让武天王他们自个头痛去吧,咱先扯起虎皮招摇呐喊,反正亏不了众老百姓。”

孙立的性格就是这般直接,想到就做,也就是杀伐果决,至于擦屁股的事就留给乐和他们了,谁让他们脑子好使。这样一来不仅登州,就连将莱州纳入怀中也理所当然。

当告示一贴出来,围观的百姓第一个反应就是骗人,自古以来哪个朝廷不收税就连税收最低的汉朝都是十五税一,这事老百姓心中最理想的朝代。可现在告示上怎么说,每户人家每个人都能免费分配到田地,而且还不用纳税,这恐怕就连天宫都没有那么好吧。

不过凭借梁山的名声以及孙立前任登州兵马提辖的信用,总算有几个老百姓出声问道:“孙大人,此番告示所言是否属实,当真不用交田地税,也不用交人头税还有徭役?”

“这位大爷,告示既然都已贴了出来,难道我等梁山好汉岂会出尔反尔?”

孙立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知dào

是大伙推举出来的代表,想要知dào

这告示的真假。别小看这告示就这么小小的一张纸张,但却关系到老百姓的生死。

“此话当真?”

“我孙立对天发誓,如有虚假,必定五雷轰顶而死。”

孙立斩钉截铁道,孙立知dào

想要得到百姓的信任只能来狠招,在古代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取信于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对天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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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口号

“吃他娘,穿他娘,武王来了不纳粮。”

武松与乐和两人带领部下攻打郓城实属大材小用,不过郓城却是两人实现目标的试验地,武松的威望、乐和的智谋手段、两者缺一不可。

这试验的东西当然就是武大郎出的主意,均田免赋。

换做州城因为面积太大人口众多,一时之间没有办法量丈土地,也没办法确实统计人口的真实数字;换成村镇又太小,根本不足以让人信服;所以距离梁山最近的郓城便成了首选,距离近,面积大小合适,而且在郓城的声望高百姓信服。

不得不说百姓是最实在的人,谁对他好便记得谁的好。当武松占领郓城颁布‘均田免赋’政策的时候,大伙还以为是说笑,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挨家挨户一户一户调查询问过去,每家有几口人多少劳力。

之后三天,每户人家都多了一张地契,上面规划好了以后的田地。当然不是直接执行而是从明年开始,等着这一轮的收成收割完毕以后再交接,否则不少百姓得了便宜,不少百姓辛辛苦苦一年却落了空。

有了梁山的承诺,郓城百姓都乐坏了。要知dào

大宋建立已久,土地兼并严重,全国百分之七八十的土地都在官府或者地主富商手中,看似富裕的大宋实jì

上是官富民穷,当官的文人雅士一掷千金,穷苦百姓则卖儿卖女给大户人家为奴为婢,武大郎的妻子潘金莲就是这样卖身为婢的。

不过光靠看不到的东西实在不现实,最实在的还是开仓放粮,统计出多少穷苦人家按人头发粮,瞬间便赢得了郓城大部分百姓的爱戴。

别的不说,因为靠近梁山郓城的百姓算是遭了无妄之灾,有钱的富户地主早已搬走,剩下的都是些穷苦百姓,朝廷因为顾及梁山势大又不敢给予郓城太多物资,即便有也早就被贪官污吏们瓜分的一干二净。

郓城开始实行,等到其余地方也被梁山占据以后,各州县同样画葫芦一般推行均田免赋,武松坐镇郓城,可怜乐和东奔西跑去各地辅助众人差点没被累死。

有人欢喜有人愁,穷苦百姓拿到土地是高兴了,可这些田地是哪里来的呢,当然是从富户地主官府手中抢来的。官府中人早就跑的一干二净当然无话可说,可这损害了地主富户的利益,他们当然不肯善罢甘休,暗地里不断谋划,可惜梁山士气正旺没人敢太岁头上动土,所以梁山攻下的几个州县暂时都安然无恙。

这明显不符合梁山的用意,本想将打下的这几个州县做为稳固的大后方,可那些跳梁小丑偏偏不上当,此时若不能除尽宵小,就怕到时梁山与朝廷交战时在背后煽风点火来上一刀那情况就有些不妙。

梁山聪明那些富户地主也不傻,能做到家财万贯的没一个是傻子,如今梁山兵锋正盛,连朝廷官兵也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自己这些人难道嫌小命太长找死不成,就算要打击梁山也只会落井下石,等到梁山被朝廷官兵打的奄奄一息的时候才会来报复。

均田免赋这口号还真不是盖的,短短时间内赢得了大多数百姓的支持,有些困苦的百姓更将梁山当成依靠,想将自己家中的孩子送进梁山。

有道是‘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这在宋朝几乎是顺口溜,因为当兵可以看做一种耻辱。很多人都是因为翻了时才被脸上刻字发配充军的,要么天灾人祸遭难直接被拉去充军的,地位何止低人一等,几乎是受人白眼的存zài



不过梁山的部队因为武松和武大郎的关系,只讲究兵在精而不在多,可不想因为多增加兵力而导致战斗力下降,免得部队无意义的死亡,毕竟他们都有父母,可不能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越难以得到的东西越珍贵,本来都是朝廷衙门强制性征兵,可梁山却反其道而行,你想当兵梁山还挑挑拣拣,身体素质不行不要,没有毅力者不要,家中独子者不要,老弱病残不要,越是这样反倒越加引起附近百姓的好奇,一传十十传百传开了,报名参军的人越来越多,可录取的却是少之又少。

当然梁山对于手下将士的待遇也不差,若哪家儿郎被录取成为士兵,必送一笔不菲的安家费连带一头耕牛,这样可以保证这家劳动力的延续。要知dào

宋朝田地里劳作效率低下,一头耕牛绝对抵得上三四个正劳动力,只要不出意wài

日子过得绝对富裕。

金杯银杯不如百姓的口碑,梁山在各州县的义举瞬间得到了百姓的支持,对于梁山想攻打其余的京东东路其余的州县也发自内心的支持,毕竟只有梁山强dà

了朝廷才不敢招惹梁山,均田免赋的政策才能连续的沿传下来,才能让自己得到实惠。

民心可用,军队可用,这样的情况之下不去扩张还有天理吗。当下梁山好汉直接东西两面夹击直接攻打莱州、维州、密州、青州、祈州等一系列位于梁山包围圈的州城。

莱州、维州、密州这些城池在梁山大军开拔之时轻松拿下,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倒是青州让梁山吃够了苦头。

青州西接淄博州,东临维州,其南为沂蒙山区,其北为鲁北平原及渤海,青州正当此咽喉地带,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何况自古就有山东多豪杰,豪杰尽青州的说法,虽然梁山有很多好汉都是郓城人,但青州兵的武力实在不可小嘘。

一征青州是解珍解宝两人领军,带着原本就有的两千儿郎和从祈州收编的八千降军组成的一万军队从南面祈蒙山区北上,却不料被早有准bèi

的青州兵埋伏个正着,直接用地利打了解珍解宝一个戳手不及,无奈只能丢下两千尸体落荒而逃。

因为解珍解宝的大败,二征青州梁山便小心翼翼直接派出豹子头林冲,手下将士则是全部从雍州收编而来的雍州兵。要说林冲的武艺足够厉害,领军的本领也不赖,手下将士也信服,但却在青州城下死攻不破,围城七天之后因缺少粮草无奈退兵。

两次出征失利让梁山好汉狂傲的心有些不甘,被一连串胜利冲昏的头脑也冷静了下来,准bèi

第三次出征。

可梁山好汉们还没决定好将领人员及出征时间,武大郎带着周边穿着破烂衣服的百姓大摇大摆的来到青州城下大声喊道:“吃他娘,穿他娘,武王来了不纳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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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青州攻略(一)

武大郎的外貌枯树皮三寸丁实实在在的田中老农模样,换了件破衣裳根本就是贫困的百姓,无需做作。

而武大郎身边聚集的百姓便是知晓均田免赋政策的百姓,各个都是七老八十的主,之所以肯跟武大郎来此是因为答yīng

了他们只要此次前来不管有没有危险每家都能分到一头小牛犊。对于早就行将就木半只脚入土的老人们来说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替子孙们挣到一头小牛犊,便是死了也值,何况带头的还是梁山的一个头目,他不可能将自己陷于死地。

面对梁山的大军,青州当然严阵以待。但对于百姓,青州衙门则视若无睹,直接放行让他们进城,反正都是些七老八十的农民也翻不出什么花样,何况梁山大军早已退却。

何况自三国以后青州兵半兵半民的存zài

,青州的老百姓地位普遍高于其它地方,毕竟这是有传统的,青州兵子承父业、孙承子业,骨子里都是些叛逆的血液,当官的一声不响的整人、杀人很正常,一旦被百姓获知,必定大闹衙门要衙门给出解释,否则不介yì

再次拉起三十万青州兵。

青州自古乃九州之一,与衮州齐名,不过时代变迁到了大宋青州却是没落了,而孔庙所在的衮州依然风光无限,或者说是大宋文人最向往的地方。

两地自三国以来曹操以来青州兵与衮州兵相互竞争,谁也看不惯谁,尤其是曹操刚一过世,处于洛阳的青州兵‘以为天下将乱,皆鸣鼓擅去,’根本不愿服从其他人包括曹操接班人曹丕的指挥,使得各地兵马都对青州兵瞧不顺眼。

而青州兵却依然我行我素,毕竟以前是青州黄巾军,收编时降操不降汉,曹操死了诺言已经完成是去是留皆凭自己意愿,这番惹恼了曹操部下另一只军队衮州兵,战力虽无青州兵那么强悍,但深受境内曲阜孔庙的影响,觉得自己比普通的官兵高人一筹。

武大郎等人混进青州城,当然不会傻乎乎的直接站在城门口大喊口号,即便没衙役来捉拿自己,但也只会自寻死路,所以贯彻的则是毛爷爷的方针,农村包围城市,从底层最穷苦的百姓开始宣传,就是那些没田没地整日劳作却不能使家人温饱的底层百姓,对他们来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拥有自己的田地,能让家人吃上饱饭,即便再危险再劳累也心甘情愿。

都在齐鲁大地,不管青州、登州、莱州、密州、雍州,总是有些亲戚关系的,虽说有些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但好歹也是亲戚啊,有均田免赋这样的好政策怎么能不告sù

他们呢,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何况自家还有好处,一举两得。

别小看武大郎手下那群七老八十的百姓,在武大郎找好住处之后大伙便如飞鸟般散去,各自去找自家亲戚或者熟人,一点都不想耽误时间。这时候这些老人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说的便是老人都是见多识广,明白同为百姓心中最想要什么,从哪方面最容易突pò



三天,短短三天,武大郎带来的老人们回归院子了,一个个劳累不堪但却又精神抖擞。

为什么呢?武大郎在来之前就有言,组织的百姓越多,回去之后分发的粮食就越多,而且上不封顶。你能让一个青州百姓支持自己,便有一斗粮食:如果能让一个衙役支持自己,便有一担粮食:如果能让青州知府归顺,直接保你一家一辈子荣华富贵外加良田百亩。

有这类似传销的手段,哪个半只脚入土的老人不尽lì

,此刻武大郎租来的庭院早就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还好此地处于贫民区才没引得衙门注意。

“大郎,老朽王明才此次说服亲戚一家六口,通过他们有说服其同乡共计四十七人,但因人数太多不敢一起过来,只能带领亲戚王狗蛋先行过来。”首先汇报的是一个维州的老人,平日里走路都颤颤抖抖的,没想到劳累三日之后反倒看起来龙精虎猛,说话也异常清楚。

“好,王老请坐。四十七人,都为平民,每人按一斗粮食计算,共计四十七斗粮食,不过眼下我等身处青州,唯有返回之日方能兑现,请宿海涵。老李,记下王老的账目,回到维州即刻兑现,不得有误。”

武大郎一点一点的说道,随后对着身边的账房老李说道,同时也是说给大伙听的。至于众人对武大郎的称呼是武大郎特意要求的,反正家中长子都为大郎,即便泄密也联想不到自己身上。

“大郎放心,众人一丝一毫俺老李记得一清二楚,妄不会让各位吃亏,下一位。”老李将手中记好的账本给武大郎过目,点过头后再拿给王老过目,都无碍之后便吩咐下一人说道。

“大郎,老朽没啥本事,在此地也无亲戚,只能找上此地乞讨为生的难民,他们别说有自己的土地,但凡只要有一口饭吃,即便上刀山下火海也无所谓。因为此地路途不熟,剔除几个好吃懒做、心思不正的,老朽能聚集七十六人,不过都是些老弱病残。老朽不求大郎能份俺粮食,只求大郎能给他们一口饱饭。”

此刻说话的老人武大郎也认识,是青州附近淄州的一个老乞丐,家中虽然有三子两女,子女都为人朴实也勤奋,但奈何家小众多一年辛劳根本不能让众人裹腹,在老伴去世之后便独自离开家乞讨,不愿成为家里负担,也不愿看见孙子孙女饿的饥黄体瘦。

当初武大郎一招募,老乞丐根本不管危不危险,直接用自己的老命换来一头牛犊送回家里,便义无反顾的随武大郎前来,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家。

“老丈放心,他们我会安置,许偌您老的粮食一颗也不会少,七十六斗粮食也就是七担六斗,回淄州之时便会有衙役送到您老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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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青州攻略(二)

等着在座的老人们一一汇报完毕,时间已过去一个多时辰了,武大郎安排好大家的伙食之后便让众人各自离去,毕竟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随后武大郎又安排其中一位老人出城去接卞祥进城,卞祥一身樵夫打扮,老丈则扮作卞祥的老父,两人砍柴为生。平常人进城守城的士兵不怎么会关注,但卞祥人高马大加上脸孔陌生想不引起士兵们关注都不可能,还好边上暮暮老人陪伴才能蒙混过关,毕竟做内应也不会带着家老。

最主要这老头守城的士兵也算熟悉,是城东老马家的亲戚,整日跑到城门口想寻找自己的儿子。听说老家那边在闹贼寇,逼不得已才到这边来投奔亲戚,谁料半路和家人走散,幸好碰上好心人一路带到了青州,而他的儿子一路寻找所以晚了好几天才到。

卞祥一进青州城,立kè

在老者的带领下来到武大郎的居所,这几日卞祥可是担惊受怕的很,武大郎手无缚鸡之力和一群暮暮垂危的老人来到青州这龙潭虎穴,万一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来到院子看到武大郎吃好喝好,完全如同以往那般没心没肺的吃着喝着,心中的大石总算放下了。

“卞祥,午膳可曾用过,赵老,一起过来吃点,这几日倒是有劳赵老费心了。”

武大郎看到两人过来,忙放下手中的鸡腿,招呼两人道。

“大大郎,此番时迁兄弟也来了,只是不与在下一起,而是跑去衙门探听情报,他日自会与我等联系。”

卞祥虽然有几分饥渴,但还是先向武大郎回报情况要紧。

“恩,时迁小贼别的没戏,探听情报到时个中好手,本来还愁如何打探知州府内情况。”

梁山中去侦察情报的人手中最出色的莫过于时迁,偷盗徐宁家传宝甲之时踩点---望风---埋藏---潜伏---换位---吹灯---盗甲---口技----出门---交货,这一套动作惊险万分,又妙趣横生,让人不由地拍案叫绝!

时迁和一干好汉潜伏进北京城,放火烧翠云楼倒在其次,时迁能够一针见血地指出伪装成乞丐的孔明、孔亮兄弟‘面皮红红白白,不像忍饥挨饿的样子,北京做公的多,倘若看破则误了大事。’梁山好汉里面,能多动脑子的人不多,时迁是一个!而不得不说,做小偷不动脑子哪行啊!

时迁和戴宗前去踩点。戴宗只是讲出个人所共知的敌情‘市口扎大寨,法华寺作中军帐,不知何路可进’;而时迁却打入敌人内部,不仅胆大,而且心细:‘小弟直到曾头市里面探知备细。见今扎下五个寨栅。曾头市前面,二千余人守住村口。总寨内是教师史文恭执掌,北寨是曾涂与副教师苏定,南寨是次子曾密,西寨是三子曾索,东寨是四子曾魁,中寨是第五子曾升与父亲曾弄守把。这个青州郁保四,身长一丈,腰阔数围,绰号‘险道神’,将这夺的许多马匹都喂养在法华寺内。”将情况摸得了如指掌。比之戴宗的大而化之,不可同日而语。

武大郎也没想到时迁会过来,有他相助事半功倍,拿下青州城的把握不由大了几分:“其余兄弟们何时能进城,确保一举拿下知州府邸?”

“大郎放心,约莫半个月兄弟们便能全部摸进青州城,无奈前翻日子林教头围困青州城让青州城关卡无数,为避免暴露只能分批随老人进城,行程虽慢但却保险,不会叫人看出破绽。”

卞祥将这些日子安排在城外的兄弟们的情况也向武大郎讲述了一番,让武大郎心中有底。

“恩,到时让兄弟们从北城门便宜行事,那处有几个城卫已经投诚于我,会暗中助兄弟们进城。”

暗中命老人们发展了几日,效果还真不错,其中有几户是守城门的,别看家里有人驻守城门,但家里的条件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在北宋当兵真的让人看不起,当官的是有油水,可看城门的日晒雨淋却没有半丝好处。换成汴京之类的地方城卫是可以剥削过往商人,但青州这边是别想了,民风彪悍啊。

“好,我会通知兄弟们便宜行事,不知大郎另外可有吩咐?”

卞祥暗中记下,打算明日一早借口砍柴出城通知城外的兄弟。

“恩,不知可有二郎或者林教头的消息?”

既然卞祥问起,武大郎顺势问起了武松和林冲大军的事,如果他们在旁也可以借势引起青州知州的注意,自己这边更加保险。

“当日林教头围青州城缺少粮草被迫撤离,本与武天王商量打算再次攻打青州城,可不料大郎你秘密潜入,使得他们有所忌惮不敢直接攻城,所以暂时驻军于八十里之外的祁蒙山区,如有必要可以急行军,两日便可抵达青州城外,但踪迹必定会被青州察觉。”

话说梁山原先聚义之时也曾三山聚义攻破青州城,逼得呼延灼投降,更是斩杀了慕容知府,使得现在梁山想攻打青州城难上加难,所有防御设施都是日夜不休,新来的知府知州生怕成为第二个慕容知府。

还好解珍解宝两兄弟出征失利以及林冲围城失败,使得青州城内的官兵们不免有些骄傲,打不过全盛时期的梁山贼寇,但只剩小半实力的梁山贼寇还真不需放在眼里。

同样,两次梁山贼寇攻城,让新任知州知府将城中大半兵力调集在城墙附近,随时待命,以防梁山贼寇的突袭。兵力同样的兵力,调集在城墙的多了,城里面的防护治安就少了许多,不过知府衙门之类的兵力却有增无减,省的不知何时被梁山贼寇摸进城不小心砍了脑袋,那样就死的冤枉。

多亏如此,武大郎在贫民区召集众人的几次聚会才会依旧安然无恙,换成平日早就被人发xiàn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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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青州攻略(三)

武大郎此番做的乃是‘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的翻版,百姓包围地主、官员,虽然未来的路很长,但武大郎绝对有信心成功。

至于均田免费这口号,换做古代任何朝代都没有成功的可能,唯有大宋才能实现,要知dào

大宋军事虽然孱弱不堪一击,但经济方面却是占据世界的十分之七,也就是富得流油。可惜钱财都掌握在地主、商贾、官员手中,百姓挨饿的照样挨饿,卖儿卖女的照样卖儿卖女。若是他们良心发xiàn

善待百姓,根本就没有梁山的立足之地。

不是不想采用更轻松的做官夺权或者拉起旗帜造反,实在是武大郎没名气没关系。

武大郎虽然是鄄城县令,不过就是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出了鄄城谁认识你。没有靠山想要一步步爬进朝廷根本没戏,或许贿赂上官能行,但要知dào

最大的官员蔡京的儿子蔡赟被自己给宰了,人家纯属在拿自己当猴耍。

方腊起义一呼百应,盖因为他活了大半辈子早就闯出了偌大的名声,义气为先,方圆百里百姓都信服他,再加上朝廷的苛捐杂税使得百信不堪忍受,才会直接拿下大半个江南,让朝廷都头大如斗。

王庆、田虎造反看起来很嚣张,不过闹得在欢腾不过那么一亩三分地,虽然地方上的兵力拿他们没办法,但禁军一出立马灰飞烟灭,幸好朝廷被大辽侵略还有南边方腊牵制住了兵力。

梁山就更不用说,表面上风风光光,但有宋江这厮领导,直接被朝廷的一纸诏令乖乖去宋辽边境去抗辽了,真是卖了还帮人数钱,真是坑兄坑弟的翘楚。幸好武松看破朝廷之事,带领剩下的兄弟继xù

盘踞梁山,否则更无武大郎的栖身之所。

青州城可不小,比鄄城可大的多了,百姓虽然没有汴京那么离谱的上百万居民,但数十万还是有的,梁山以前能宰了青州慕容知府只能说是走了狗屎运。如果正面对敌,凭借青州的城墙,即便十个梁山倾巢而出也只能铩羽而归。

武大郎现在做的只有等待,等待老人们将‘均田免赋’的口号带出去,传进青州城内千家万户,传遍青州城内所有的穷苦百姓。只要青州城里面的百姓都跟随自己,何须打战,一声令下城门自开。

青州士兵除了几个从远处流放而来的,其余的哪个不是青州百姓的儿郎,父母之命岂敢不从,到时每家百姓命令自家孩儿放下兵器跟随梁山,临阵倒戈之下任青州知府手眼通天亦无能为力,难道只靠几员百夫长千夫长搏命。

开玩笑,文官贪财武官怕死,这在大宋是出了名的,孤零零的去拼命这是傻子才会做的事。宁可等朝廷大军收复此地,自己等人再明言此乃委曲求全、留待有用之身继xù

为朝廷效力不是更好。

“哥哥,大事不好啦。”

时迁急匆匆的跑到武大郎面前,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看来情况真的很严重。

“何事如此慌张?”

武大郎心里虽有些焦急,但此刻他是领头人,即便火烧眉毛也一定要镇定,否则下面的人怎么想,即便没事也真的变成有事了。

“哥哥,不少百姓前去衙门揭发,希望以此获得官府赏赐。青皮混混之类的早就暗中被我等制服,可寻常百姓我等下不了手,只得暗中监控,今日有一漏网之鱼直闯知府衙门,幸得被衙役驱赶出来,否则今日便是我等被擒之时。”

被人通缉时迁倒是不怕,凭他的本事官差再多他都能逃得了,可武大郎不行啊,时迁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武大郎被抓,拼死也得相救,最后的结局肯定是一起被捕。

“这事。小贼尽管放心,外面的事情你尽管监督,即便有漏网之鱼强闯衙门也无需担心。知府衙门警戒森严,不是人们随意可闯的,何况里面不少下人衙役都已被我收买,定不会让他们有机会面见官员。”

这事武大郎早就想过,想当年黄巾起义多么声势浩大,天公将军张角一心为民,他的心腹弟子不是照样要告密,何况这些没有丝毫关系的百姓。至于买通知府衙门看门的衙役和府邸的下人更是简单,这世上有钱能使鬼推磨,大把大把的银子砸下去,还怕没有做内应,又不是让他们去杀人放火。

不过这事也不能就这么拖下去,最迟三天,武大郎也准bèi

直接发动最后的攻势。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虽然做得面面俱到,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早晚问题。何况现在青州城内穷苦人家也拉到了六七成,少说也有二三十万人支持自己,虽然不可能拿着铁锹榔头随自己造反,但绝对会让当兵的儿子们放下手中的武器拒不抵抗。因为了解的越多就越不敢让自家子弟去对抗梁山,难不成真的想跟城内的二三十万邻居作对。

挡人财路不比诛人九族来的轻,尤其是那些卖儿卖女的穷苦百姓,真是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一命换一命甚至十命换一命的事他们也做得出来,只求妻子儿女在身边能吃上饱饭,砍头之类的根本不在乎。所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武大郎也怕夜长梦多,暗中召集所有老人前来,商定好了时间让大家一个个的传播开去,就好比后世的传-销组织一般,因为这条利益链实在太大了,大的一动整个青州城都会为之动荡。怪不得都说人老成精,老而不死则为妖,武大郎自信没那个本事只能出出主意,具体办事还要靠这些老江湖。

胜败在此一举,不过武大郎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最怕的还是收尾。就怕百姓闹得太大自己控zhì

不住,到时候变成全城暴乱就不好了,那还不如攻城来的划算,攻城损坏的最多是城墙之类的,而城内暴乱受灾的则是整个青州城的百姓,而且也会对梁山失去信心,如此一来便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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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举城造反

初八,卯时。

天刚蒙蒙亮,青州的百姓都自觉的起床来到大街上,自发的排起了队伍。不管衣衫破烂还是锦衣羽缎,男女老少或者老幼病残,每个人脸上都是一样的表情,视死如归。而所有人右手手臂上都缠着一块白布条,这是识别自己人的方式,类似黄巾起义的黄头巾。

为何选在这清晨时分,武大郎早有打算。此刻的青州城外林冲早已带着两万士兵在城外驻扎,不仅牵制住了青州城内所有的官兵,之后连续两天半夜佯攻,更是搞得官兵一个个睡眠不足,身心疲惫。

“咚、咚、咚”

震天的鼓声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响起,震耳欲聋。

“均田免赋。”

“均田免赋。”

“均田免赋”

随着鼓声响起,青州城内的百姓不管男女老少同时高呼道,气势如虹,连城墙上守城的官兵与城外围城的梁山士兵都听得一清二楚,数十万人一起的呐喊声直接将双方震得胆颤心惊。

青州知府内,刚起床洗漱完毕的知府正要前往大堂,突然间被这雷鸣般的喊声吓了一条,以为梁山贼寇趁夜色攻进城来,忙焦急的向身边的下人问道:“快,快去看看,外面所谓何事,是否那梁山贼人入城?”

“是,老爷。”

知府身边的下人立kè

将此事交代他人,让他们出门质询情况并快去快回,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不少官吏、地主家中。因为去年梁山宋江等贼寇曾攻破青州城,趁乱斩杀了知府及不少官员,更打劫了不少地主富户,生怕今日又一次发生去年的事。要知dào

身份地位金钱只有在和平的年代才有用,造反叛乱之时钱财越多被盯得越紧、死得越快。

四面围堵绝人生路不如围三缺一,武大郎只想占领青州城而不是屠尽青州城内的官员与富户。

要知dào

武大郎号召的百姓虽然多可都是赤手空拳,好一点的也只是拿把铁锹木棍之类的,根本不可能是装备精良的官员与富商的对手,要不是仗着人多早就被镇压了,现在只能凭着人多装装样子吓倒他们。何况百姓跟着武大郎是为了过上好日子,好处没见到就被人杀了还不如现在的囧境,虽然吃不饱但也饿不死,靠的就是法不责众的气势。

隔三差五,鼓上骚时迁便跑来像武大郎汇报情况,北面的官员与富商的行动顿时了如指掌。万幸的是一切皆在武大郎预料之中,外有强敌围城,内有百姓作乱,青州城根本无险可守,还不如直接撤tuì

保存实力,等朝廷大军前来再缓缓收复失地,没必要作无谓的牺牲。

虽说一切在武大郎掌控之中,但百姓人数实在太多,武大郎也不是韩信,手下点兵多多益善,何况是百姓,而且是受压迫已久的穷苦百姓。

在武大郎设想中,林冲带领手下在青州城外围三缺一,给青州官兵造成巨大压力从而吸引走绝大部分的兵力;而自己则通过老人们类似传销的手段蛊惑穷苦百姓造成内忧迫使官府人手不足从而撤出青州城内,使得青州城能完好无损的保存下来。

可不少百姓受压迫已久,根本不顾武大郎的安排,只需手绑白布条整齐的站在街上大声喊口号,既能吓到官府又可以保存自身安全,而且还不会使青州城受到破坏。武大郎本意虽好,但耐不住百姓的心思多,因为拉帮结伙很多百姓直接冲进商店酒楼大肆抢劫;也有遇到不公正待遇的百姓一股脑的冲向逃亡的官员与富商,想要报仇雪恨。也有浑水摸鱼的百姓更是直接拖着漂亮的女性想要施暴。

看情形虽然十有八九能拿下青州城,但绝对是一个烂摊子。青州官员再不好总能保护百姓周全,但武大郎一来整个青州城内的百姓都乱了套,即便拿下青州但在百姓心中也只是一个贼寇的评价,绝对得不偿失。

偌不是卞祥等人摸进城来与武大郎汇合,武大郎现在就是光杆司令想法很多但无从下手。立kè

命卞祥及摸进城来的五百儿郎按五人一组共计一百组,留下卞祥及二十人剩下的便四面八方的分散开来维持青州城内的秩序。

对于闹事的武大郎命手下绝不手软,不能因为几条杂鱼而毁了梁山的名声。替天行道这事也是看人说的,对于普通老百姓当然要客气爱hù

,但对于泼皮无赖直接一刀两断宰了省事,尤其是想对女性施暴的更是不用客气,宰了白宰。

武大郎亲自率领卞祥、时迁等人来到城北之地,对于想要冲击逃亡的官员与富商的百姓,武大郎可不敢命人击杀只能亲自拦阻。这些百姓都是有着血汗深仇的人,平日里根本不是作威作福的官老爷们的对手,如今难得有机会当然想要一雪前耻,即便身死也无所谓,这样的人虽不多但也有两三百人。虽然他们可以凭一口气打的这些逃亡的官员们一个措手不及,但官府中人一旦反应过来绝对会让百姓死无葬身之地,武大郎可不想这些苗子死的不明不白,这些人可是梁山未来的栋梁。

官员与富商逃难之时都是马车开道,数百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冲向北面的城门,气势汹汹无可匹敌;之后便是看家护院、园丁婢女徒步快跑,大包小包背在身后;最后则是官兵护卫,批麟带甲、手持利刃,环顾四周便整齐的脚步向城门跑去。

因为有时迁的打探,所以武大郎知晓百姓们想在北城门之处突袭,袭杀贪官污吏与为富不仁的地主富商们,以报亲人的在天之灵。紧赶慢赶,总算在百姓们突袭之前成功的来到他们面前,之后更是靠卞祥的武力直接打趴下领头的百姓,虽然被他们怒目而视但总好过他们自取灭亡。

对于两三百百姓的怒目而视,武大郎只一句话:“北门之外另有安排,想要报仇者一个时辰之后速往澜沧峡。”

第二百八十二章二 制度

古代城池所建之地必是四通八达之地,但为了城池安全周边却是屏障重重。而澜沧峡,就是青州城北通往外界的必经之路,而且异常危险,只需在山崖上埋伏数百士兵便能扼守此地,让人空有兵力却无施展之地。

这便是武大郎所安排的阳谋,其余三面都有梁山贼寇围着,所以青州知府明知沧澜峡有危险却不得不走。当然肯定先行派出上百官兵翻山越岭抢夺沧澜峡的至高点,如果没有贼寇埋伏便直接通过峡谷,如果有只能冒险转回,与贼寇硬拼,两败俱伤也好过死的不明不白。

在沧澜峡等候的乃是解珍解宝两兄弟,第一次出征青州城大败而归,还被追杀的如同丧家之犬,今日当然要一雪前耻。因为沧澜峡地势太过险峻,明显人都能看出此地最易埋伏,那便反其道而行,早在沧澜峡另一面将整个出口都挖上了坑,挖的还是深近十米的大坑,放好竹竿盖好草席铺好了砂石,一个两个官兵通过不成问题,几辆马车一起必定掉落坑底,到时候再杀出让他们前进无门必定只能后退,到时候林冲哥哥早就率人封死了出路,除非官兵们能徒手爬上两百米左右陡峭的山壁,否则必定无处可逃。

一切尽在不言中,官府的中坚力量一次性让林冲及解珍解宝两兄弟给包了饺子,死了一半投降了一半,梁山方面则无大碍,死了十来个兄弟,不得不说这算一次大捷。

运气最好的反倒是跟随官府出城的地主商人,在城里官兵们还顾着他们,一出城早就随着知府大人狂奔,让家大业大马车多的商人地主们落在了后面,被梁山大军一围,立刻投降,虽然被缴了身家财产,但好歹保下了小命。

至此,梁山的战略基本达成,控制了东京东路及东京西路的一半,也就是后世山东省的范围,真正有资格与方腊他们并称四大反王。

大堂,早已不在梁山泊上,但现任梁山首领却全部聚集在一起,另外还有武大郎及手下干将,此刻正稳稳的坐在一起讨论梁山的未来。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此刻的梁山势力已经不再是打家劫舍的山贼土匪,也不能再用以前的目光思考问题,尤其在提出‘均田免赋’的口号之后,梁山的一言一行已经代表着大半个京东东路、京东西路近百万百姓的风向标。不按照口号的内容做,不需官府镇压,早就被愤怒的百姓给剁成碎片。

人多嘴杂、乱七八糟,让一群土匪莽夫讨论这个真是各自受罪,唯一能想到办法的也只有蒋敬、乐和、林冲等寥寥几人,不过因为各自出身的关系,眼光实在不长远,唯有按部就班仿照前朝的制度,可这不是武大郎和武松两兄弟想要的。

“诸位兄弟,我等虽占有一席之位,但因为手下无治理人才,治下管理混乱,不适合百姓发展,也不利于梁山的壮大。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只有建立完善的制度才能让百姓安心生活,才会更坚定支持我等。既然众兄弟想不到好的办法,哥哥这便抛砖引玉,大伙一起探究探究。”吵闹了许久也没有对策,武大郎不得不起身发言,否则再吵下去不仅想不到办法,还会影响兄弟们之间的感情。

“我等虽为贼寇,但在朝廷眼中即为反王,既如此我等虽不称王,但有朝一日未尝不知,今日便以此设计。以武松为首领,为众兄弟之首;余下皆位兄弟组成内阁,每人拥有一票,可对武松虚妄之言进行反对,票数过半武松则必须听命,不可因为独立孤行使得梁山受损;之后六部,乃是吏、户、礼、兵、刑、工各部的总称。吏部为管理文职官员的机关。户部掌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的机关。礼部掌典礼事务与学校、科举等事。兵部明职掌全国军卫、武官选授、简练之政令。刑部为主管全国刑罚政令及审核刑名的机构。具体职掌是:审定各种法律,复核各地送部的刑名案件,会同九卿审理‘监候’的死刑、案件以及直接审理京畿地区的待罪以上案件。工部为管理全国工程事务的机关。”

武大郎说了半天,可除了武松、蒋敬、乐和、裴宣几人在听外,其余一个个都没个正行,对他们来说这简直就是受折磨,宁可和人打仗杀人,宁可被砍几刀,可武大郎这身份摆在这又不能起身走人,像阮家三兄弟此刻都已靠着椅子睡着了。

“如在六部之内担任职务,便取消内阁一票权利;吏部事关重大,人选稍后再作讨论;户部一职便由蒋敬担任,一年之内若无差错便可连任;礼部掌典礼事务与私塾、科举等事,非公正之人不可担,人选待定;兵部则非林冲林教头莫属;刑部为主管全国刑罚政令及审核,铁面孔目裴宣最适合不过,操刀鬼曹正为副;工部为管理全国工程事务,便让九尾龟陶宗旺兄弟担任。”

不是武大郎贪权,六部一半的位置让自己手下担任,而是梁山上根本没有适合的人才,打架杀人冲锋倒是一个比一个狠,但让他们管理,还没有贪官污吏们管理的好,贪官污吏最多贪财,能让大部分百姓温饱,梁山一伙却只能让一小部分人活的痛快,其余绝对饿死的命。

“兄长,此事会不会太操之过急?”

武松被武大郎的话吓到,不是因为武大郎分配职位的原因,而是从武大郎刚才的话语中明显有着反意,而且还是一反到底直接为王的意思。可梁山虽然占有近一路之地,但根基却是薄弱的很,而大宋王朝虽然腐朽但依然是百姓眼中的正统,占山为王没什么要紧,直接举起反旗称王绝对是寿星上吊———嫌命长。

“二郎放心,我等要做的便是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至于正统,朝廷既然那我等无可奈何,过些日子我便上京讨要此地的官职,一切便名正言顺。”

“兄长不可,此事危险万分,何况蔡京老贼、童贯阉人、高俅视梁山如眼中钉,除之而后快。”

“二郎放心,此三人虽然阴险,但却都是明智之人,只要梁山势大,他们便不敢对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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