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神剑 - xp1024.com
《北冥神剑》


一、作品公告

各位17K的读者朋友和作者朋友们,你们好,这是第一次通过这种形式与大家对话,因为我不太喜欢在作品的正文中夹杂一些无关的文字,所以,今后如果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话,那么都会在这里向大家展现。

前段时间出差很忙,一直没有时间写新章节,从第十章开始吧,用的就都是存稿了,结果一直到前几天,接近10万字的存稿就全都用完了,这一下子便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本来2月15号就通过了17K的签约审核,但是因为出差,耽搁了很久,一直到这几天,才有时间处理签约的事情。

不过好在虽然电子档存稿没了,但是文字存稿还是有一些的,在这里像大家保证,一旦正式签约,每天的更新内容不会低于5千字,五一、十一等节假日还会不定量的爆fā

一些。希望大家能多体谅。

这是我的第一部长篇作品,希望大家能喜欢,也希望大家多提一些中肯的宝贵意见,因为第一部作品难免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不足,希望在大家的帮zhù

下,我能快点进步。

最后,再次感谢17K所给予的这个平台和支持。也感谢各位阅读我作品的朋友们。感谢你们池衡水榭2012.3.9另:希望大家都加入我的群,群号在公告处有。天涯海角到处散落着一些好朋友,希望能让原本不相识的我们,通过这里而相识。

二、心有感悟

不知不觉,北冥这本书已经写了十多万字了。虽然,距离我大纲中的完结字数两百万字来说,才不过完成了二十分之一,但是仅仅是写了十多万,心里便有了很多感悟。

有时候经常会去想,怎样才能把武侠,尤其是传统武侠写的有新意一点,与众不同一点。

但其实,这点好像并不存zài



写传统武侠真的很有难度,每一个地名,甚至每一句话都需yào

去考证,既不能太假,也不能太真。

一些武功招式大多被前辈们用完了,再沿用下去,恐有囿于其中之嫌。

不多说了,努力吧,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将北冥写好。

下面再说点别的。

本书已经签约了,由于有一些存稿,而且打字速度很快,再加上有详细大纲辅助,所以不用担心更新的问题了,大家尽量收藏送花吧。

另外,不定时的也会在“水榭寄意”中和大家分享一些自己的感悟,时事、历史、人文、音乐等等,五花八门无奇不有。但凡是觉得有意思的,都会在这里与大家分享一下,一来是想和大家进行更深一步的交流,二来也是想让大家在看小说之余,换换脑子,休闲休闲。

正所谓“人学百杂,杂之有精,精取于杂而不易见于杂也!”

三、关于更新

更新是一本作品最重yào

的事情,所以,特意在此发一篇专门的文章来说明。

首先,向大家保证不会断更,更不会出现烂尾或者是半途而废的情况。

其次,更新的时间一般是在中午12点左右和晚上9点之后。因为这两个时间段我觉得应该是大家比较空闲的时候,中午吃过饭和晚上吃过饭,看过电视,或者是陪家人说话聊天之后。

最后,向大家说明,我工作比较忙,有时候遇到出差的时候可能就会每天少更一章,但出差之后会补上,总是每天两更的总数肯定不会变,以前所说的可以保证。

另外,真的很希望大家偶尔多来水榭寄意看看,也希望大家都能加入到群里,小池很希望能和各位读者成为好朋友,真心的!

四、关于断更

这几天断更了接近4天,对于签约作品而言,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首先向各位读者、17K的编辑们道歉,让你们失望了。

其次,也想略微做个解释。主要是出差太忙,每天忙到凌晨左右才可以睡觉,其实也能更新,但是又不想迷迷糊糊的凑字数,想来想去,只好不更新了。宁愿大家等待几天看好的,也不愿意大家连续看到几章差的。

人嘛,总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大家。

很抱歉了各位,因为出差通知太急,也没来得及存稿,下次再出差,一定提前存稿。

感谢大家的支持了!

另外,这周上封面了,希望大家多给力些,送些花什么的,注册号也很简单的,大家多帮忙多捧场吧!

写本传统武侠太不易了!

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五、重要通知

各位敬爱的书友们,请大家注意啦!今后每天的更新时间通知,都会提前一天发布在作品公告处,请大家参考时间!

谢谢!

六、实在抱歉

实在不好意思,今天的文居然把以前未修改的草稿发上来了,和修改后的搞混了,实在是抱歉!现在已经改过了,请大家欣赏!

再次抱歉

七、金陵十三钗

金陵十三钗很早就上映了,一直没时间看,前几天终于有机会看了看,看完之后,总结了六个字!

“人之初,性本善”

池衡

八、杀人游戏

最近几天,找到了一个玩杀人游戏的桌游吧,闲暇时间去转了转,觉得非常好,店里很干净,店长也很热情,主要是认识了一些朋友,觉得很开心。

另外,小池这本武侠已经写到二十万字了,但是留下书评的读者寥寥无几,真诚希望读者朋友们多提意见!

谢谢啦!

九、看些好书

自从有了网文之后,网文就吸引了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看书人的目光。

那些传统强势杂志,读者、故事会之类的,订阅量也是与日俱减。唉,想想很悲哀。

看着那些意yin文字,种马文字,那些看了有害无益的书却火爆网络。

一本坏蛋,让中国校园的犯罪率上升了十几个百分点,而写坏蛋的那个杂碎,居然还被称作是作家!

什么是作家?通俗的来讲,就是写书的。

司马迁是作家,曹操是作家,刘勰是作家,鲁迅是作家,冰心是作家,韩寒是作家,郭敬明是作家,还有XX也是作家。

真不知dào

当“作家”这个看起来很高尚的职业,被冠在某些杂碎的头上的时候,我们的那些先辈们会作何感想!

种马文,一个男的被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女的爱得死去活来,个个都心甘情愿的献身。这是一种什么精神?一种傻X的精神意yin文,一个默默无闻的人,突然开始打打杀杀,然后只要有钱有势,所有的zf官员全都是垃圾,想杀人就杀人。这又是一种什么精神?

这些文究竟想宣扬什么?

有人说,无所谓啊,看的爽就好!

对这种人,我只能用一句话回敬你们:“你们真是3.15的重点打击对象,无智商、无文化、无脑子的正宗三无产品!”

说了这么多,现在给大家推荐几本我个人认为比较好的作品。

网文来说,《天行健》不得不看,我很诧异,现在这个年代,居然还能有人写出如此恢弘的战争政治作品,很惊讶,很钦佩。

实体书来说,韩寒的作品除了说话很真,很直,很抨击社会之外,别的就没什么了。

至于其他的书,以后再推荐!

池衡

十、一款游戏

今天去桌游吧里玩,顺便带了雪菊给新认识的朋友们尝尝,只是个别人总是那么会联想(此处省略一万字)。

玩了款游戏,叫“达芬奇密码”就是猜数字,看似简单,玩起来却很难,反正我是和一个也是刚会玩的朋友玩了几局,我基本都输了,没办法,朋友说我玩这个有硬伤,就是记忆力不行!

觉得自己逻辑推理能力强,记忆力好,对数字敏感的朋友可以试着玩一下这款游戏!很不错的。

池衡

十一、新书即将首发

北冥神剑已经写了20多万了,距离完本还早,大家继xù

怀着憧憬的心情看下去吧!!!!!哈哈另外,我的另一本小说《蝶·剑》即将首发,地点依然是在17K,风格还是武侠,但大纲设计的是中篇字数,三十万到四十万吧,快热型的,这本中篇我准bèi

了很久,去年就在准bèi

,脑子里构思了不少的奇思妙想,也设置了很多悬疑的情节,风格迥异!希望能给大家带来全新的不一样的视觉感受和阅读快感。

首发日期预计在下周,希望大家到时候多多捧场!

池衡

十二、太纠结了

居然把草稿发上去了,实在对不起大家了!抱歉。

最近小池事情比较多,所有有些走神了,大家多包涵啊!

十三、新书首发

新书《蝶剑》已经首发,一本不一样风格的全新另类传统武侠,是小池精心打造的一部中篇作品,希望带给大家不一样的视觉享shòu



今日首发,请大家收藏+票票!谢谢!

十四、延迟更新

今天工作太过繁忙,而且存稿用完了,正在加紧码字,最迟明天早上,两本书的更新都会送上,敬请原谅。

池衡

十五、给读者的一点小小的建议

看着每天的点击,小池心里都很开心,知dào

这一天又有不少的读者看我的书了。

但是,也有一点遗憾,就是很多读者都是直接点开网页浏览,并没有注册个号。

非常希望大家都能花个一分钟时间,注册个号,也能给小池送送花,加个收藏写写评什么的,花钱的事情就算了,小池过意不去,不过免费的话,小池还是希望大家能多支持吧。

收藏和鲜花都不是很多,和点击太不相符了,这也有些打击小池的信心。

希望大家能多支持吧,我会一如既往的把更精彩的内容呈现给大家!

池衡水榭

十六、关于蝶剑的说明

近期,看到很多朋友问我,蝶剑为什么经常断更,甚至有时候断更好几天。

说实话,我是比较诧异的,我个人认为,蝶剑只不过是一部短篇小说,每一卷基本定格在十万字左右,因为字数少,所以我才更新的慢,一下子更完,就没得看了。

不过,很多朋友说蝶剑写的比北冥要精彩,我听了之后,小有所感,估计是觉得蝶剑的主线内容是以一个杀手为中心,既然是杀手,那就不可避免的出现很多让人看了很爽的章节。

既然如此,那我不妨就把蝶剑的秘密透露出一些。

蝶剑全书共分为七卷,分别是《剑挑七绝》、《掌刃彩蝶》、《古墓迷踪》、《雪原惊魂》、《深海魅影》、《称霸武林》、《杀手之尊》。

每一卷可以单独成章,也可以连贯起来,就好像武侠大师温瑞安的《白衣方振眉》那样。

九月份之前,第一卷会完成,之后每隔一个月发布新的。

这本书不求点击,是专门给那些习惯把书养肥再看的读者的。

北冥会每天更新,蝶剑则是不定期。

希望大家能多支持,花费点时间注册个号,给个花啥的,那东西不值钱,但是是个激励。

最后,再强调一点,有些作者朋友建议我,让我把一些想告sù

读者的花,写在每一章正文的最后面,这样只要看你书的人就会全看到了。

我承认,这个自然会好很多。

但是,我也坚守我的原则,正文内容就是正文内容,除了该有的,其它的一概不会出现。

我希望让读者能安安静静的看完我的每一章,而不是在看完之后,突然跳出一些杂七杂八的内容。

感谢大家!

十七、上首页了

这周终于给了一个首页的推荐,小池心里很激动,虽然对于很多作者来说,上个首页如同家常便饭一般,但对于小池来说,确实真真zhèng

正的感激和开心。

感谢责编的大力支持,感谢大家一如既往的帮zhù



小池的更新很不给力,但是我相信已经有了一些忠实的书友在一直看我的书,小池会努力把更新再给力一点。

十八、让人抓狂

众所周知,昨天网站出了故障,我忙完之后晚上准bèi

更新,可是根本打不开后台,一直等到接近十一点,后台还是打不开,后来想想前段时间刚刚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不会对更新记录造成影响,所以也就去睡觉了,哪知今天早上起来一开,连更记录从61一下子清零了!这叫什么事?网站故障是谁的问题?我虽然没上架,可是连更记录是对一本作品的保证,要么你就别弄,弄了你就搞得完善一点,整天出这些个破事,算干嘛的?

今天心情真是烦透了,17K的责编就跟个隐形人一样,发QQ基本不理,偶尔回一句还是很不耐烦的样子,我真服了。

今天的更新照常,但是昨天的不会补更。心情不好,不想勉强自己。大家也理解下吧!

十九、向你致敬

他是一个普通的运动员,很普通。

但他又是一个很不普通的运动员,因为他在一个只要有欧美人在,就不会有黄种人拿冠军的项目上,拿了冠军。

也因为他身后有着亿万人的注视,他输不起。

但是他最终没能成功,而且倒下的方式那么的悲情,那么的

摔倒之后的他,心情是怎样的?

我相信,一定是悲痛欲绝的。

他失败了,但是也也成功了,因为他用剩下那条没有受伤的腿,一蹦一蹦地蹦到了终点。

终点上,已经跑完的一个运动员,扶住他,高高地举起他的手臂。

拦住他的,是那道看起来不高不低的栏。

但是,这道栏,只能拦住他的脚步,但拦不住他的心,拦不住他的气,更拦不住他的灵魂。

在最后一刻,他之所以蹦完全程,只是因为他觉得,他是一个运动员,失败,也要失败在跑道上。

就像铁血战士一样,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向他致敬,他感动了我!

刘翔!你无愧于大丈夫!

最后说上一句:“无论什么原因,无论是谁的授意,国羽的两个女球员,你们对得起谁?”

二十、天气越来越热了

澶╂皵瓒婃潵瓒婄儹浜嗭紝澶у灏忓績閬挎殤鍝︼紒

二十一、钓鱼岛,只有我们能在上面钓鱼!

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起,小小的倭寇,竟然也有了向我泱泱华夏叫板的心情。

无论从古至今,倭寇之乱从来没有平息过,这原因很简单,倭贼的性情暴戾,性格变态,天晓得他们是哪里来的。

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更何况,倭寇还不远

爱国不分你我,小池也是爱国者之一,希望大家能在这个喧嚣繁华,精神文明有些懈怠的环境下,能重新找回心里那份爱国情,爱国不是虚假的,那是每一个国人都应该有的情节,尤其是对倭寇。

有个别国人中的败类,曾有言曰:“那倭寇之仇,不过早先而已,现在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没所谓了!”

每当听到这样的话,我心里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如果依照此言的话,那么我现在拿刀杀了他,接着我的孩子和他的孩子以后还是好朋友这个理论,好像怎么听怎么别扭!

不多说了,还我钓鱼岛,倭寇滚之。

二十二、写作进程

《北冥神剑》已经写了七十三万字了,距离完本还早,创作也逐渐进入了高潮部分,希望大家能看的开心。

另外,如果各位有什么建议或者想法,都可以加读者群和我进行交流和沟通,另外,我的其他几本小说已经完成了全部的大纲,准bèi

在北冥之后就开始写,各位想看到什么内容的书,或者希望书中加入什么元素,也可以告sù

我。

二十三、17K手机网的评论

我几乎从来不用手机上网,所以对手机网是很陌生的,但是今天看到一个书友告sù

我,我才发xiàn

竟然在17K手机网上,有不少的评论。

看到一下评论,对那些指出书中具体某个地方有问题的,小池在此拜谢各位,对那些支持和鼓励,已经包容我这龟速更新的朋友,小池感激不尽。

但是,小池也看到了一些令我很郁闷的言论,那么,这些人说的话,基本都一样,那就是说前面几章废话太多,不精彩,磨蹭,Lang费流量。

首先,我想说一下,我这是长篇小说,不是短篇,有见过长篇小说一开始什么背景不交代,什么东西都不铺垫就直接展开精彩剧情的?那我想问问那后面怎么写,精彩的前面都完了,后面开始堆字?金庸大师的倚天屠龙记,前面几万字,可能连主角张无忌的爹都还没出现,难道那也是垃圾书?米切尔写的的飘,斯嘉丽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长篇小说,就相当于长跑一样,有几个人看到万米长跑的时候,选手一开始就拼命发力的?所以,对于这极少一部分的读者,小池首先道歉,对不起了,耽误您时间了,其次,小池恳求您,我的书,确实不适合看惯YY玄幻,一招死一个宇宙,主角身边一堆女人的读者了,您们别再看下去了,不喜欢武侠的,或者看书名以为是玄幻仙侠的,那你们走错了,不理解武侠的,不能看进去的,小池不勉强,我从开始写到现在,未曾一天断更过。17K的连更记录上清清楚楚,小池付出的辛苦,那些人,你们看到了吗?我的书没上架,写到80多W字了,也没上架,一分钱不赚,请问那些人,您为作者付出过什么,送过鲜花?还是送过票?还,您送的是一句侮辱我的话,我收下了,因为我不得不收下。

想清楚这些,再来牢骚。

最后,对于指出书里某个地方不对,或者有问题的书友,小池很感谢你们,但是希望各位以后能加到读者群里来,方便我们随时沟通,另外,还看到很多书友询问实体书的问题,很遗憾,第一期的就要结束了,不过,如果有喜欢的读者,可以找我,我会开第二期,到时候大家一样能买到。

就说这些吧,最后再写一遍群号:213596112.欢迎大家!

二十四、破百万了

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揪心一件事,就是当《北冥神剑》达到一百万点击的时候,那个截图能否保留下来。

承蒙书友飘雪的大力支持,我终于如愿以偿了。

当看到“1000000”这个数字出现在书首页的图片的时候,不管各位信不信,小池的眼睛里,真的溢出泪水了。

可能没有多少人能理解这代表了什么,当然,也会有太多的人对此不屑,甚至嘲笑小池没见识。

点击百万,在网文世界中,不算什么,有的书,甚至短短数月就百万,而小池的书,已经一年了。

但是,这是小池的第一本书,重yào

的是,这是一本武侠书,一个现在已经冷门到极点的武侠类小说,真的,很不容易。

书友飘雪为了帮我截到“1000000”的那一瞬间,连续一天等在电脑旁,不停地刷新,不停地截图,在这里,小池向他表示真挚的谢意,谢谢!

很多人都说点击没用,但小池从不这么认为,只要是正经得来的数据,点击的作用很大,因为他代表了有多少人看过你的书,换而言之,免费的时候,都没几个人看的话,可想而知这书还有没有必要写了。

有些激动,所有不知dào

说了些什么,啰啰嗦嗦一堆,也觉得自己挺用一个流行的词汇就是———“二”

下一个目标,是在小池完本之前,突pò

二百万,我相信这一天能到来,也希望各位书友,各位读者,各位看过这本书的朋友,多支持一下武侠,支持小池,支持这本《北冥神剑》谢谢!

二十五、上架感言要)

余前日申请上架,心内忐忑不已,一日梦中,辗转反侧而不能寐也,迷蒙中,偶见一白发老者,余甚为好奇,老者自称某文学大师,闻听此事,特托梦与吾,闲聊一二,梦醒后,甚觉有趣,特与此见之,供各位书友一阅,增笑料耳。

某大师:小池啊,听说你要上架了?

小池:是啊!

某大师:你你也要学耶稣吗?

小池:(冷汗直冒)非也非也,耶稣上之,乃十字架,吾上之,乃收费架。

某大师:然也,你是说你的文,要让大家花费一二金来看了?

小池:是的,其实,小池心里一直忐忑,区区一部拙作,大家能看我就很高兴了,还要收钱,真是罪过,但是小池认为,人无论做什么,哪怕是爱好,也要力求进步,上架对我来说是个激励,是个动力,它不能给小池带来万贯之财,但却能让小池在写文的速度和质量上,精益求精!而且,小池也不怕各位笑话,写书供大家一乐,这是小池的分内之事,但是,请各位书友宽宏大量,容我把电费网费啥的,赚回来就好了。

某大师:原来如此,那你这书,不要钱的时候,写了多少字了?

小池:已经写了八十多万字了,作为时下冷门的武侠类书籍来说,小池扪心自问,做到这一点,挺自豪的,在没有任何利益的驱动下,坚持写书,从未断更,一直到八十多万字,我为我自己骄傲。

某大师:嗯,是可以骄傲,你开始收钱之后,打算做什么改变吗?

小池:首先是更新速度上,将会从原来的一天一章,变更为一天三章,其中,还会在某月某天不定期爆fā

,多更几章,另外,在文的质量上,小池会继xù

要求自己进步,在刻画人物性格,以及设计精彩情节上,苦下功夫!

某大师:嗯,有这种想法,很不错,对了!我也喜欢武侠,你的书不会收费很贵吧!

小池:不贵,一章在6分钱左右,看清楚了哦,是6分,而不是6角!

某大师:天啊,也许在上个世纪,6分还可以买些东西,而如今,恐怕6分钱是什么都买不了的,按照这个价格,就是看个几十章,也不过才两块来钱,这太便宜了。

小池:当然很便宜了,所以小池才敢决定上架,我相信,能一直陪伴小池,陪伴北冥走完这么多路的书友们,一定会继xù

支持的,我相信喜欢传统武侠的人,都是重感情的!

某大师:那怎么给钱呢?我今天早上从地上捡了三毛钱,要不先给你?

小池:(翻白眼)不用不用,我来教你,先注册17K账号,有了账号之后,你可以选择网银、手机短信、财付通、手机充值卡等很多很多种充值方式,方便快捷,省时省力!

某大师:好吧,我都明白了,那我可就等着看越来越精彩的北冥神剑啦!

小池:好!欢迎所有人来看,有不恰当,或者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可以随时与我探讨,我的书友群是:36742190,早点来哦!

某大师:好好,我这就去注册个球球号!

小池:好啊!

余正欲深谈之,却不料日照三竿,恍然醒来,南柯一梦矣,遂独自发笑,梦中虽未环境,然且敬告各位看官,梦为幻,字为真!

2013.1.31池衡水榭于惶恐中,颤笔写下。

中原武林 腥风将起

序章,武林起腥风夜色如水月如钩,银色的月光给南疆银龙雪山上镀上了一层银边。

只不过,却无法照亮沟壑中的黑暗,朦胧的月色中,突然几个黑影闪过,诡异的扭动着身体穿过雪山上的密林,带起的风声惊动了几只仅有的鸟兽,它们挥动翅膀飞上了天空,惊慌的在夜空中盘旋着。

可是惊动它们的黑影已经消失在了密林深处,层叠罗盖的树冠掩住了密林深处的一处类似于城堡的宫殿,宫殿外的几个守卫看到黑影之后,便将两扇厚重的大门打开,接着那几个黑影便飞快地跑了进去。

城堡内,在一间不大不小的房子里,此刻正坐着一个身穿红衣的人。

此人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长相,此时此刻,他仿佛是在等什么人。

“教主!我们回来了!”忽然间,一个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从外面走进来几个黑衣人。

红衣人冷冷地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几个黑衣人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我们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虽然事情没办成,但这些人的语气丝毫没有露出一丝胆怯地味道。

红衣人忽然抬起头来,两道精光从面具上的小孔里射出,几个黑衣人即便低着头,也能感受到阵阵寒意。

“嗖嗖!”几道破空的声音传来,几个黑衣人喉咙上,都插了一把小铁剑,剑虽小,但却要命。

“唉,你太心急了!”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又走出来一个身穿紫衣的人。

“哼,一年的时间,居然没有找到任何一把神兵的线索!真是饭桶!”红衣人丝毫没有消气,言语中尽是责怪。

紫衣人叹了口气道:“如今,中原武林盛传十大高手,五大门派,只不过十神兵却依然杳无音讯。”

红衣人道:“十大高手,五大门派哼哼,不足为虑,我唯独担心那北冥山中之人。”

紫衣人点点头道:“此人据说也名列十大高手之列,十神兵的秘密,中原武林知晓之人,寥寥无几,然而那北冥山之人,却是知情者,想来我们要加快行动了,免得被他捷足先登,那我们的复国大业,以及为老祖复仇。就将再无他日了,而且我怀疑,此人应该已经猜透一二了,否则他一个默默无闻的人,怎么可能短短时间内提升如此高的修为!”

红衣人笑了一下,而后说道:“看来,我必须要亲自出马了,我闻听北冥山中的那个人,有个结拜兄弟,不妨先拿他下手。”

紫衣人一拍掌,赞叹道:“你我想到一起去了!你早就该亲历而为!”

红衣人接着说道:“中原之人,好慕虚荣,那五大门派也并非铁板一块,找个缺口,我们冲击一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紫衣人点点头,接着问道:“何时动身?”

红衣人想了一下,接着语气坚定地说道:“传我命令,除了训liàn

暗羽卫的人之外,其余九位长老,十八首领各自带领手下,明日与我同赴中原。”

“遵命!”紫衣人听完,便离开了屋子,离开之时,顺便将那几个黑衣人的尸体,全部拖了出去,那些黑衣人个个身躯健壮,但是这紫衣人却一手抓着两个,毫不费力

待到紫衣人离开后,红衣人缓缓地掀开一面蒙住墙面的红布,接着微微颤动地伸出手,抚摸着墙壁上面的灰尘慢慢地飘落在地上。

“十神兵你们都是我的,我管你十大高手,五大门派,我要让今后的中原人,到处流传你们被覆灭的传奇”喃喃地说着,红衣人猛然间用手使劲一抹,墙面上的字迹全部消失,而透过面具的目中凶光,仿佛犀利之极,说不定这上面的字,是被他的眼神,给融化了

北冥山

极北之地一年之中并不像中原大地一样四季分明,而是一年之中大部分都是在寒冷中度过。也正因为如此,那里向来十分荒凉,袅无人烟。而今,我们且来看看这极北之地中一座及其神mì

的山峰北冥山。

这北冥山中有处寒叶谷甚是神mì

,在这极北苦寒大山之中,这座山谷却是生机勃勃,虽说不得是四季分明,但有时常鸟语花香,温润如春,煞是让人奇怪。

这北冥山绵延不过数百里,高耸不过千尺,在中华大地的众多奇山险峰之中,却也算不得什么,然而就这一座不起眼的地方,却是武林正派中人人谈之起敬,绿林豪侠,江洋大盗们谈之变色之地。任你武功盖世,背景深厚,却很少有人敢到这北冥山中闹上一闹,武林中向来纷争不断,但是一些烧杀掠夺,为非作歹之事却从未与北冥山寒叶谷的人有所牵扯,久而久之,北冥山寒叶谷渐渐变得既让人感到敬重又让人感到神mì



而寒叶谷的神mì

除了少数一些德高望重的中原武林老前辈之外,别人着实是难以看透。而我们的故事,就将在北冥山中开始

“砰、砰”随着一声大喝,一位青年面前三五米开外的一块石头应声裂为两半!石头裂开后还伴随着一些散碎的小石粒噼啪噼啪的落下来,也带起了一阵小小的尘土。

青年随后收掌调息,脸上虽没有喜形于色,但眼神中透出的那一抹骄傲与满足,却像闷热蒸笼里闯进的一丝凉风一样,虽然少之又少,却是十分的明显“哈哈,天儿,你这天罡十六掌练的可是很不错了,力道上没什么问题了,就是这出手时的角度与你出手时与全身的协调上不够完美,尚需努力啊!要知dào

,无论什么武功招式,剑法、腿法、拳法、掌法、刀法等等,不仅讲究单纯的出招,出招时全身的协调配合才是重中之重,全身协调配合的完美,招式发挥的威力就要大上许多。这也是很多人练就的是同一种招式,但用出来的威力却差之千里。你要谨记!”青年旁边一位年老者评价道。

听了这句既褒奖又批评又点拨的话,青年面容上并无一丝的不满,反倒是一脸的敬佩与严肃,青年双手自然垂于两旁,低头回答道:“多谢父亲指点,孩儿一定努力,不会让父亲失望!”

“哈哈,不要那么拘束嘛,你这孩子,从小在老爹面前就这么拘谨,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不要那么拘谨。”年老者说道。

“知dào

了,爹!”

“战鹰”,年老者随口唤出一个名字,咦?周围除了他儿子之后没别人啊,叫谁呢?

只听得一阵悉悉嗖嗖的声音从远处一片树林里传来之后,从林中缓缓走出一位中年男子,慢慢走向年老者,步伐沉稳,走得快却带不起一丝尘土,可见也是一位高手。起码轻功是不错。

“老爷,您有什么吩咐,”中年男子对着年老者弯腰施礼道:等男子走近了后才看见这中年男子可不止轻功不错,太阳穴微微凸起,显然内功是到了一定火候了!

“战鹰啊,来这么久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让天儿自己再好好的琢磨琢磨,我们就不打扰他了。这段时间是天儿练功的紧要关头,没什么事,尽量不要打扰他,尤其是嗯?”年老者吩咐道最后显然有句话不好说,于是便说了半截还对着战鹰用了个眼神。

“啊,哦哦,明白明白,老爷我明白,您放心。”战鹰显然是知dào

年老者说的是什么。

“爹,你怎么总这么神mì

呢。什么事啊还不当着我面说,刚说让我不那么拘谨,可是你看,老爹你什么事都这么神mì

,我能不拘谨嘛!”青年似乎有些不满。

年老者一笑:“哈哈,没什么没什么,这事还就得神mì

点,好啦我们走啦,过一个月我再来。这期间有什么紧要事就让小离告sù

我。”

“爹你放心吧!”

“战鹰,我们走吧”,说着,年老者和中年男人一起朝树林方向走去。青年在后面一直肃立目送,从面色中看出,青年对年老者的尊敬,绝不是敷衍了事,而是发自内心。

嗯?奇怪,他们不是父子吗,怎么不住在一起,都在北冥山中。难道还要彼此分开住?为什么呢?

其实这没什么奇怪的。不过要想知dào

这几人是谁,知dào

这北冥山中的事情,还需听慢慢道来

这年老者名叫池远山。是这北冥山寒叶谷的谷主,武功盖世,据说已经臻入大师之境,年轻时曾和两男一女结为金兰,在武林中号称三龙一凤,池远山排行老三。他们到处行侠仗义,仗着各自一身好功夫和相互之间的深厚情谊的默契,愣愣的是收拾了不少的江洋大盗和邪魔歪道,一度让武林中人敬佩不已。

然而不知什么原因。有一年他们四人遭了大难,大哥洛久桓和四妹叶湘鸢在去缃阳搭救一个朋友的时候突然失踪,池远山和二哥古翍在等了几个月不见他们回来后俩人便跑到了缃阳去,哪知去了后发xiàn

,到处找不到他们的踪迹,池远山和古翍这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发疯了似地到处寻找,却总也找不到。

那期间池远山和古翍找了几乎他们认识的所有人,去了无数个地方。哪怕是仇家也不例外,可是都是一无所获,大哥和四妹就像一夜之间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自打大哥和四妹失踪之后,池远山和古翍又坚持寻找了几年,后来他们也道听途说了一些传闻,有的说是他们得罪了缃阳附近九龙寨的老大,被九龙寨的人绑走了,池远山和古翍听说便赶往九龙寨,开始是婉言相问,到最后武力相逼,可无论怎样,九龙寨的人就一句话,不知dào

。最后池远山和古翍两人差不多快把九龙寨闹的翻天覆地了也没发xiàn

什么蛛丝马迹,最后只好无功而返。

这之后,他们又听到了一些谣传,但凡是力所能及的,他们两人都要亲自查探一番,可无一例外,都没什么线索,最后眼看着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还找不到,只好作罢!

经此一变,三龙一凤也就散了,他们四人本是生死之交,感情深厚,突然有两个人消失了,也不知死活,池远山便有些心灰意冷,加上极度伤心,便和二哥古翍分了手,一个人游历江湖,既是排解寂寞,也是想顺便再查访查访,直到后来游历到了极北之地北冥山,这里的酷寒冷风似乎能让池远山暂时忘却了伤心事,池远山便决定在这里待一阵子,直到有一天他在北冥山中发xiàn

了一处寒叶谷,里面和外面的环境差异很大,寒叶谷里居然甚是温暖,花草树木也都煞是繁盛,池远山觉得这是个天赐之地,便在这里住了下来。

起初是一个人,后来到外面去游历闯荡,结识了一个没落贵族的小姐,两情相悦,女子便带着一个侍女跟着池远山回到了寒叶谷,照顾池远山。当年池远山和结义兄妹闯荡江湖的时候,也搞了不少的好东西,有别人送的,也有自己夺来的,大多是什么武功秘籍,奇兵利器以及及少量的宝石玉器等等,和二哥分手的时候池远山只留下了一些武功秘籍。

把其它的东西都给了二哥古翍,古翍知dào

他这个三弟是个武痴,便也没说什么,还把自己收藏的几本珍品给了池远山,此后池远山便在寒叶谷中潜心研究武学,时而陪伴夫人在山中游玩,时而也出去露个面弄点副业,但对武林纷争却一概不关心。

一次偶然的机会,池远山在中原洛师城附近游玩的时候,无意间出手相助了一位遭追杀的青年,救下青年后才知dào

,青年是洛师城武林世家战家的公子,老父亲已经被仇人所杀,为了斩草除根,仇家没打算放过他,追杀他的是当时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魔头鬼君子,池远山不知dào

鬼君子是个什么来头,同样,池远山沉寂那么多年,又没报上名号,鬼君子也不知dào

池远山是谁,只当是个不知死活的呆子,恼怒他多管闲事,愤nù

之下,便约池远山一战,池远山不愿惹是非,便好言相求,但鬼君子显然是不打算放过他,一再逼迫,池远山没办法只得与鬼君子一战,两人究竟什么时候打的,具体在什么地方打的已无人知晓,唯一知dào

的是,自打两人一战之后,这世上再无鬼君子之名。原本被鬼君子追杀的战家青年仰慕池远山一身绝学,自此便跟随池远山回了北冥山,改名战鹰,跟随其左右。

杀了鬼君子以后,池远山的名气渐渐的大了起来。也渐渐的有一些好武之人不远千里到北冥山拜池远山为师,起初池远山并不想收徒,但后来想想,靠自己这一身本事,说不定也能闯出一番大动静,如果自己真能建立起一个庞大的门派,那也是人生一大成就,说不定将来还能打探到大哥和四妹的消息,这么想着,池远山便下决心收徒立派,到后来,来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原来的住处就不够了,池远山便又盖起了几座阁楼,好在北冥山无其它人居住,石料木材取之不尽。

池远山对待徒弟及其严格,训liàn

手段十分严厉,数十年来有不少人因为受不了严格的训liàn

而选择了离开,但坚持下来的也大有人在。慢慢的,池远山的魔鬼训liàn

得到了效果,武艺大成的徒弟们个个武艺高强,其中不少人都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头,不过池远山平时除了传授武艺,对一些诸如经史文集等也会不时传授,他常说,光练武不读书的人不配称为侠客,只是虚有其表绝无内涵!除此之外,他严令徒弟们绝对不许仗着武艺欺人,干些伤天害理之事,池远山平素里在徒弟们面前威信甚高,也正因如此,他的徒弟们从未在外面干过些不齿的勾当。生怕给自己的师父丢人,坏了寒叶谷的名声!

就这样,在几年后,池远山昭告武林,正式创立北冥山寒叶谷一派,自任谷主,让战鹰担任了总管,战鹰曾是武学世家,对管理门派有着自己的一套。他让其他徒弟们按照自身武艺,家世背景,修养等分别组建了护卫队,执律堂等等一系列职能机构,把一个新兴门派没几年就发展成了如今的般,如今寒叶谷弟子共有数百人,平日里习武,种地,偶尔也会出去行侠仗义,池远山对待弟子绝不吝啬,但凡是觉得能教的,徒弟们能学的都无所不尽其极,当年搞到的一些珍品武学秘籍更是派上了大用场,所以教出来的徒弟们所到之处总能留下彩头,也替武林除了不少败类。

久而久之,寒叶谷的名气越来越大,甚至盖过了一些中原传承数百年的大门派。一些中原武林人士,上到个别名门大派,下到一些小帮会,无不一一到寒叶谷与池远山交好,如此这般也就发展到了现在。

池远山眼看着自己一手创立的门派越来越兴荣,在江湖中的名气越来越大,心里也是很高兴,不过池远山也明白,这一切也要归功于战鹰管理有方,池远山常说战鹰是他的福星,若没有战鹰,也不会和鬼君子有什么瓜葛,也不会杀了鬼君子。更不会在当今武林,占有一席之地了。

话说池远山如今已年过六十,二十多年前他的夫人为他了生了个儿子,池远山中年得子,对儿子甚是宠爱,为儿子取了一个甚为豪气的名字,池中天,只盼得池中之物一飞冲天!前文中说到的那个震裂石头的青年就是池中天。池中天自小就继承了父亲坚韧的性格和聪颖的头脑,五岁的时候就把一篇长长的古文“三城赋”倒背如流,六岁随着战鹰习武,打基本功,十岁那年池远山开始手把手亲自教授武艺,如今十多年过去了,池中天的武艺已经和战鹰不相上下,按照常常出谷到外游历的弟子们讲,少谷主如果出门游历,已经算是江湖一流高手了。

池远山不仅对徒弟们严格,对自己的儿子也是如此,虽然宠爱,却不是溺爱,池中天二十岁那年,池远山不顾夫人的反对,把池中天安排到了寒叶谷外一处山垭间,给他搭了间草房,安排了一个随从,并且丢给他一本武学珍籍-天罡十六掌,据说,这套掌法是百年之前一位大师所创,在当今武林中绝对是一顶一的功夫,这还是当年池远山他们在古楼兰废墟游历的时候无意间得到的,池远山让池中天自己独自苦练,并且寒叶谷外气候恶劣,池远山如此做法,为的不仅是武艺,更多的是想磨砺池中天的性格,让他学会坚韧与自强。

如今快两年了,天罡十六掌池中天已经练得小有所成。池远山一般一个月会过来探望一次,一是考较武艺,二是替夫人也是替自己来看看孩子。既为师,又为父,可也难为了池远山,这个月池远山来探望的时候,池中天说自己已经练完第十招-罡风震,并且主动要展示给父亲,这才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短短不到两年,一套绝学就已经练就大半,池中天的毅力和头脑,可见一斑!

突起云烟

话说池远山和战鹰回去之后,池中天没有马上休息,而是按照父亲指点的一些要点又重新练了一遍掌法,等再一次练完之后,池中天停下来低着脑袋思索了一下,觉得比之刚才似乎又进步了一些,起码现在每一招出招的时候,都是力求全身的协调,虽然感觉有些别捏,但相信只要谨记这点,等时间一长,习惯了也就好了。

“少爷,吃饭啦!”就在池中天低头思索的时候,二十多米开外的一处草屋中走出一个少年,对着池中天喊道。

“哦,知dào

啦,来啦,”池中天听到之后收拾了一下思维,然后转身信步朝草屋走去。

“少爷,我今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草菌烧肉呢!”少年面带喜色的对池中天说。

“哈哈,真的吗?”可是有一个多月没吃到草菌的味道了,小离你是不知dào

啊,这草菌简直就是天下绝品啊。显然,池中天是对这东西极为喜爱,一边回答着叫小离的少年,一边快步走进草屋,进屋一看,草屋中的饭桌上摆着一盆淡黄色的长条形的植物,盆里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肉块,池中天一看到这个,连坐下都来不及,拿起桌子上的勺子就擓了一大勺放进嘴里,一边嚼脸上一边呈现出十分享shòu

的表情,就连顺着嘴角流出的菜汁都似乎感觉不到了。

“少爷,您能优雅点吗?”小离不满的说道。

“嗯优雅”池中天咽下嘴里的食物后说道。

“哎!”小离看着池中天这幅吃样,真是已经无奈到极点了。

池中天把勺子放下,然后坐下后也招呼小离坐下,之后对小离说道:“小离啊,你不知dào

这草菌有多好吃,我记得我九岁那年,母亲第一次做这东西给我吃,那味道简直没法说啦,从那以后我就觉得这东西是天下第一美味,到现在也这么觉得,哎?你这小子手艺现在这么好了,为什么这么久才给我弄一次吃?”

小离无奈的苦笑道:“少爷啊,这东西你以为漫山遍野都是呢,你知dào

不,咱们住处附近半山腰上的草菌都让我快采光了,现在是越来越难找了,菌这东西不是随便吃的,少爷你现在吃的这个觉得是美味,可是有些菌跟你吃的这个颜色样子都差不多,可那是有剧毒的,万一采错了,那可就麻烦了。所以少爷你就将就点吧,再说了,这样偶尔吃一次多有种细水长流的感觉啊。你要天天吃,肯定没多久就吃腻啦!”

“不会不会,什么都会腻,唯独这个不会。”池中天听了赶紧反驳。

小离笑笑说:“好吧,以后我争取到更远更高的地方去看看,说不定山顶高处会有。”

听了小离说这话,池中天马上放下勺子,两眼直勾勾盯着小离,然后两瓣嘴唇同时上下一翘一压了两次,蹦出两个字“不行!”

“为什么?”小离疑惑的问道。

“你懂什么,那山顶是随便去的吗,先不说刮得风有多冷,就那峭壁石路,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摔下来,不行不行,不能去!”池中天回答道“那咱们附近的采光了怎么办,少爷你不是说你觉得这是美味嘛?”小离还是有些疑惑。

池中天突然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对面坐着的小离,然后一字一字的说道:“小离,咱俩从小就是好兄弟,我从来没把你当做下人看待,当年我可是主动跟爹要求让你来陪着我,因为我和你最谈得来,我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因为自己贪嘴,就让自己的好兄弟去冒险,那可不是君子所为。”

听池中天说完后,小离抽出双手,先是“哼”了一声,接着无奈的说道:“行啦我的大少爷,我从没把您当君子”,说完不等池中天反驳,又赶紧说:“你别没事总抓我手好不好,多肉麻,以后说话直接说,别带附加动作,你赶紧吃吧,我出去把昨天晒得麸子拿回来。”说着,小离迅速起身往外走去。

“着急什么,先吃饭嘛,真是的”,池中天说着又拿起勺子擓了一大口放进嘴里。

“你先吃吧”,小离一边回答池中天,一边往外走去。

吃饱喝足之后,池中天走到书柜前,抽出一本《酉阳杂俎》来,然后走到草屋外的一块大石头上,半卧在上面,就看了起来,池中天很喜欢这本书,对里面一些稀奇古怪的杂闻轶事十分感兴趣,常常一看就是一两个时辰,好在池中天的自控能力很强,什么时候该练武,什么时候该读书,他是安排的有条有序,这自是让他老爹对他十分放心。

这边池远山和战鹰回到寒叶谷之后,池远山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书房,战鹰也跟着池远山走了进去,进去后,池远山就忙不迭地问道:“小鹰,依你看,天儿的功夫现在怎么样了?”

战鹰笑了笑回答道:“老爷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这小子,你和我还用说假话吗,实说!”池远山嗔道。

战鹰收了笑容,正经地说道:“老爷,少爷的招式练得不错了,但是用行家眼光一看就是典型的书房功夫,只是单纯的出招,绝没有一丝实战的经验,这种功夫用来对付一般人可以,但要遇到强敌,似乎还有些不够。”

池远山听了微微一笑道:“嗯,战鹰你小子眼就是贼,我也这么想的,不过这不能怪天儿,他从小到大基本是在我身边长大,离咱们这三百多里地的小小的鹿城就是他去过最远的地方了,哪有什么机会历练,平时里叫一众弟子们和天儿对练,可我也知dào

,他们对天儿都留着手呢,这样下去,成不了真zhèng

的高手啊!”

“谷主!弟子张淼求见!”二人正聊着,门外忽然传来了声音。

“进来吧!”

“是,谷主!”

话音一落,便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此人年纪在三十上下,双目炯炯有神,身板笔直,身穿湖蓝色长袍,对着池远山拱手弯腰施礼道:“谷主,中原齐云山玄天派掌门人云岩大师遣座下的大弟子玉虔道长前来拜会谷主,说有要事相求。”

“哦?”池远山疑惑了一下,接着说道:“这玄天派和我一向没什么来往啊,这玄天派的云岩大师算起来差不多八十多岁了,我和他也不过数面之缘,这玄天派怎么会有事求上我?就算有事,哪还值当的让他大弟子来?”

“老爷,这没什么奇怪的,咱们一向在这北冥山里呆惯了,平素里也不关心中原武林的事情,这一两年咱们的弟子出去的也少,估计是有什么新动静了。”战鹰在一旁说道。

“不管如何,云岩大师让他的大弟子来见老夫,老夫无论如何也要见见,这样,张淼,你让玉虔大师到客厅等候,我这就来!”

“是,弟子告退!”

见张淼走了之后,池远山吩咐战鹰道:“你去收拾一间客房出来,然后嘱咐伙房的人多备一些素食。”

“明白,我这就去。”说着,战鹰也退出了书房。

等战鹰也走了之后,池远山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微微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这才往客厅走去。

池远山刚一进客厅,只见客厅左手边第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位穿道袍的道长,正在闭目沉思,池远山刚往前走了两步,那道长双目猛然一睁然后扭头一看是池远山进来了。马上站了起来,手中佛尘往后一甩,单掌立于胸前,低头施礼道:“贫道玉虔,见过池谷主。”

“玉虔道兄客气了客气了,不敢当啊”,说着,池远山快步走到玉虔面前,抱拳还礼。

池远山一边招呼玉虔道长坐下,一边吩咐上上茶。

“道兄,尝尝我这茶,是用这北冥山里一种奇特树木的叶子泡制的。中原可是喝不到的。”池远山热情地指着刚刚端上来的茶说道。

听了这话,玉虔道长突然站了起来。对着池远山说道:“池谷主,多谢了,不过贫道现在着实没什么心情品茶,就是九天琼浆也是难以下咽啊!”不等池远山发问,玉虔道长继xù

说道:“此次前来拜会池谷主,是家师有事托我相求于池谷主,还望池谷主能加以援手。”

池远山赶紧站起来抱拳道:“道兄哪里话,云岩大师乃一代宗师,在下因为路途遥远甚少前去拜会,如今云岩大师有事还能想起我来,那是在下的荣幸,道兄请说,但凡能帮的上,我池远山一定义不容辞”!

“多谢池谷主,贫道先代家师谢过了,是这样的”玉虔道长突然快步走到池远山面前,低下头用极低极低的语调快速的说着什么,客厅门口的侍从只是看到玉虔道长的嘴唇在飞快的动着,却根本听不清在说的什么。

随着玉虔道长嘴唇飞快的动,池远山原本平静的脸上慢慢的起了变化,先是双眉紧皱,接着脸色越发的凝重,等到玉虔道长说完,抬头挺直身躯之后,这才发xiàn

池远山的脸色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酱紫色。显然是愤nù

到极点的特征。

“混账”!啪!池远山一边嘴里喊出一句,一边手掌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上。

玉虔道长说道:“池谷主,家师觉得此事重大,并且觉得此事与您也有些联系,便没让我告知其他门派,直接来这里,只希望池谷主能伸出援手,帮帮我们。”

玉虔道长说完这句,池远山仿佛刚从震怒中反应过来。听了这话,池远山忙说道:“道长放心!这事何止是与我“有些”联系,你要是不告sù

我,将来老夫知dào

了定不会与你干休,这事我肯定会帮忙。池远山显然是听到了什么让他心绪大乱的事情,连说话都有些不注意了,刚才还一口一个在下、道兄什么的,现在已然一口一个老夫了。

玉虔道长看了看池远山,摇了摇头后回到了座位上,之后说道:“只要池谷主答yīng

此事帮忙,家师和玄天派所有弟子都会感激不尽!”

“道长放心,这样,你远道而来,且先去休息,我要好好琢磨一下,明天我会再和道长详谈,你意下如何?”池远山站起来说道。

“那就有劳池谷主了,贫道此时也是心中大石落地了,那贫道先去休息了。”说着,玉虔道长便起身往外走去,门口的人看到之后,马上就在一旁引路。

等玉虔道长走后,池远山刚刚缓下的面容又一次的恼怒起来,一边坐下,一边用拳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片刻之后,池远山抬起头来,对门外的弟子吩咐道:“去把战总管和你大师兄以及二师兄叫来!”

门外弟子虽然不知dào

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看池远山脸色和说话的口气也明白此时谷主大人正在震怒中,所以忙不迭的应了一声就急匆匆的前去找人了。

义兄遭难

没半柱香的功夫,战鹰和寒叶谷弟子中的大师兄赵秉容以及二师兄许重先后到了客厅。

“老爷,出什么事了?我听他们说您发火了,怎么了?”战鹰身为总管,所以此时自然是带头询问。

“秉容,去把门关上。”池远山见他们来了后,先让他们关门。

“是,师父”赵秉容一边应着一边去把门关好,然后回来和战鹰等战在大厅中央。

池远山慢慢站起来。先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走到三人面前,用及其小的声音问道:“你们可知dào

古翍这个人?”

“我知dào

!”战鹰回答道:战鹰毕竟年长许多,而池远山平时也和战鹰说过一些他早年间的往事,而赵秉容和许重只是隐隐听池远山提过,却并不甚了解。

“唉,战鹰啊,你和他们两个简单说说吧,说着,池远山就走到一旁刚刚玉虔道长坐过的位置上,闭目养神。

“我明白!”战鹰一边回答池远山,一边简单扼要的把池远山以前的往事说了一遍。

听完战鹰的讲述,池远山的大弟子赵秉容随口说道:“哈哈,早年间师父这么洒脱啊。”刚想继xù

说,但看池远山双目紧闭,面色凝重,也就识趣的闭了嘴。

“老爷,二老爷有什么消息吗?”战鹰问道。

听到战鹰询问,池远山睁开双眼,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几个坐下吧。”

“是!”

待三人坐定,池远山这才讲事情娓娓道来:“当年,我和二哥分手之后,二哥说他将来会到川府噶贡山那里去隐居,因为二哥当年曾经在噶贡山上结识了一名女子,本想娶了为妻,哪知女子抵死不从,二哥脾气暴躁,就死死相逼,最后愣是把女子逼得跳下了万丈悬崖。女子死后,二哥悔恨不已,从那之后就总说等自己将来老了的时候,就到噶贡山上去隐居,陪着那女子,赎自己的罪,当年我自己独自游历后,一直到后来到了这北冥山,期间没有见过二哥,最后一次见二哥还是十多年前我到中原办事,顺便去川府噶贡山上看望了二哥,本来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谁知dào

二哥真在那,二哥在噶贡山上搭了三间草屋,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两个孤苦伶仃的少年,二哥就又当师父又当爹地照顾起他们。因为当年的过错,一他直没有娶妻,唉,我这二哥不易啊!”说着说着,池远山双眼中竟然出现了一些闪闪的水雾,像是泪水要夺眶而出。

“老爷,您别急慢慢说。”战鹰知dào

这肯定是池远山心中对当年兄弟情怀的牵挂所致,所以也没有劝他,而赵秉容和许重本就是刚刚才知dào

一些大概,所以此时也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听。

“唉,都说人老多情啊。”池远山说着用手轻轻拂拭了下双眼,又继xù

说道:“其实二哥当时已经与世无争了,跟我说只想好好的过完余生,我本来想接二哥一起来北冥山,可二哥说什么也不来,说自己在中原待惯了,来我这冰天雪地的地方怕冻坏了,我知dào

这都是二哥的借口,其实他是怕给我添麻烦。我见他怎么也不肯跟我回来,也就没有勉强,谁知dào

如今竟然!唉!都怪二哥!那劳什子破书留着干什么!能当饭吃!”正说着,池远山突然提高了音调。

“老爷,您这是?”战鹰这会有些糊涂了,说了半天这池远山一直在回忆过去,怎么还没说那道长来干什么来了。

池远山仿佛猜到了战鹰的心事一般,接着说道:“二哥被人掳走了,随时可能没命!”

“什么”!一声震惊从三人嘴里同一时间说出来。

“老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战鹰急问道。

池远山稍一整理情绪道:“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一伙妖人,不知怎么得知了二哥手上有玄天派镇派之宝碧霞神功的上半卷,于是就上了噶贡山找到了二哥,让他交出那半卷秘籍,可他这辈子哪服过软,说什么也不交,这两下谈不妥就交起手来,本来二哥的武艺也是顶尖之流,可是这么多年与世无争,手上的功夫也丢了不少,再加上寡不敌众,被那伙妖人给掳走了。那伙妖人本来只想从二哥手上拿到那半卷书,但最后打听到他与我的渊源,就改了主意想利用他来要挟玄天派的人把下半卷秘籍也交出来,这上半卷秘籍是当年二哥的好朋友玄天派的俗家长老苦行者苦大师赠予的,他当年救了苦行者唯一的爱女,苦行者为了报答二哥,就把上半卷送给了他,况且当时苦行者告sù

二哥,这上半卷门派里尚且有原本,给二哥的只是摹本而已。后来这伙妖人带着二哥去要挟玄天派。让玄天派的人交出下半卷秘籍,否则就杀死他,并且会把消息添油加醋般的传到我耳朵里。云岩大师身为玄天掌门,怎能受人要挟把镇派之宝送人,所以当即回绝,可后来那伙妖人一再强调二哥与我的关系,这才让云岩大师有些犹豫,他一定是不想因为这件误会而挑起与我的事端,况且咱们这些年也在江湖上闯出来不小的名头,与公与私,云岩大师都不得不考lǜ

与我的关系,所以这才让他大弟子匆匆赶来告sù

我事情原委,希望我能出面帮他解决麻烦,因为那伙妖人的筹码无非就是二哥与我的渊源,只要我能出面的话,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老爷,知不知dào

那伙妖人是谁?”战鹰听完之后问道。

“这却是不知啊!”池远山显然也是一愣,对啊,刚才听玉虔说这事的时候只顾着发怒,怎么没问问是什么妖人所为?

战鹰一看就知dào

肯定老爷也不知dào

,于是说道:“老爷,这事你别急,二老爷暂时不会有危险,您想,二老爷本身并无什么价值,他们掳一个个与世无争的老人能有什么用,他们无非是看中二老爷与您的关系和二老爷手上的秘籍,更想借助您的名头从玄天派手里搞到另一半,在他们没完成这件事之前,二老爷不会有危险,您放心吧!”

“是啊师父,战总管说的对啊,您别太担心了。”战鹰安抚完,这边赵秉容和许重也纷纷给池远山宽心。

“唉!我知dào

二哥暂时不会有危险,可我一想到他在歹人手里受苦,就忍不住心酸。这样,战鹰,你去请玉虔道长过来,我要当面问问他,那是伙什么歹人,刚才只顾着神伤,竟忘记问了。还有,秉容,你和许重现在赶紧骑快马到中原歙州城里去,去那里找一个叫沈邟的人,他有个名号叫毒郎中,就住在歙州城绩溪村里,他是为师早年间的过命好友,歙州离玄天派的驻地齐云山就不远了,沈邟阅历甚广,年轻时就喜好东打西探的,你去那里找他打听打听关于我二哥的一些事情,记得一定要仔仔细细的打听。我想会有一些收获,我们也不要总指望别人告sù

,有些事还是亲身而为比较好!”

“是,师父,我们这就去准bèi

!”说着赵秉容和许重就转身往外走。

“等一下!”池远山叫住他们。

“师父还有什么吩咐?”

池远山略一沉思道:“你们带上几只灵睢去,如果有什么发xiàn

,用灵睢把消息传回来,你们就在那附近多走动,有什么事的话我会用灵睢告sù

你们的。”

这灵睢是一种灵物,体型像麻雀,但比麻雀要大,头上有一点红,此物记忆路线的准确度极高,且飞行速度快,飞行高度高,不易被弓箭等射中,是当时往较远地方传递信息的重yào

工具,但灵睢价格昂贵,一般人是用不起的,池远山为了搞到这几只灵睢,着实是花费了不少力qì

,一直没派上大用场,现如今,总算是有用了!

“是,师父,那我们就去准bèi

了。”赵秉容和许重并不是第一次去中原,所以并没有什么犹豫。

“嗯,你们去吧,路上小心。”池远山嘱咐道。

“师父放心”!说完,赵秉容和许重二人便离开客厅各自准bèi

去了。

“老爷,那我这就去把玉虔道长请来。”见池远山安排完了二人,战鹰便问道。

“先缓缓,他赶了这么远的路,让他先好好休息吧,急也不急在这一时,明日再说吧。另外,这件事除了我们几个,不要让别人知dào

,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池远山轻声嘱咐道。

“老爷您放心,我明白,那老爷您还是回去休息吧。放宽心,别急坏了身子。”战鹰不放心的劝道。

“没事没事,我还不至于这么不中用,一会吃饭的时候,你替我陪玉虔道长就好了,就说我身体不适,替我告个罪。”说罢,也不等战鹰回话,就从客厅的偏门离开了。这时候大厅只剩下战鹰一个人了,他面对着池远山消失的背影,口中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后也转身离开了。

神秘组织

池远山回到书房之后,还觉得心神不定,心里是一直飘来飘去,总是在为古翍担心,皱着眉头不停的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就在这个时候,从书房外走进一个妇人,年约五十上下,脸上虽有岁月的抹不去的印记,但从轮廓来看甚是清丽,大概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她身着浅紫色半身袍,下身着一条麻灰色笼裤,头戴木簪,轻声的走进书房后,看着面前紧皱眉头踱来踱去的池远山,心疼的说道:“远山,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多少年都没看到你这样了。”

池远山正在苦恼,乍一听到这个声音,立时停下脚步,扭过头来看着妇人,脸上强行挤出一丝微笑,走到妇人身边用爱怜的口气缓缓的说道:“怡筠啊,你昨夜受了风寒,怎地不卧床好好休息啊?”

这妇人名叫姜怡筠,原本是中原一户富贵人家的千金,只因家道中落,一下子从千金小姐变成了普通人家的普通女子,有一年她在郊外游玩时遇到了正在游历的池远山,姜怡筠爱慕池远山潇洒儒雅,对池远山产生了爱恋,而池远山也对姜怡筠的美貌和修养深深的喜爱,俩人郎情妾意,有了感情,而后姜怡筠便和从前照顾她起居的一位侍女一起随池远山回了北冥山,姜怡筠虽说家道没落,但好歹也是繁华城市里长大的,按理说猛一下子到了这荒无人烟冰天雪地的极北之地,会极其地不适宜,但姜怡筠从没有发过一句牢骚,心甘情愿的侍奉池远山于左右,里里外外十分精心的照顾池远山,几十年过去了,姜怡筠从没有跟池远山吵过一次嘴,也从没有惹过池远山不高兴,省吃俭用,穿戴十分质朴,所以池远山对他的这位妻子极为疼爱,两人的感情一如既往地从未改变过。

姜怡筠昨夜受了点风寒,但今天已经好了许多了,刚才在卧房里休息时,猛然觉得情绪十分烦躁,也没个缘由,于是便想找池远山说说话,排解心烦,哪知刚刚走到书房门口,就看到池远山这幅模样,凭感觉就知dào

肯定出了什么让池远山烦心的事,他们夫妻二人几十年感情,可以说是互相极为了解,池远山哪怕是打个喷嚏,姜怡筠都能从打喷嚏的声音里听出些什么。

姜怡筠回答道:“不碍事了,今天早上小玫给我煮了姜汤,喝过后就没事了,刚才我觉得心里突然烦躁,就像过来找你说说话,怎么,出什么事了么?”

池远山听着妻子关切的话语,心里充满了感动,脸上的表情也渐渐的舒展开了,一边用手牵着妻子的手,一边说道:“你呀,就是会猜,来来先坐下,哪有什么烦心事啊。”边说边拉着妻子坐下,然后也挨着妻子坐下了。

姜怡筠说道:“你呀,不要瞒我了,你说自从我们二人在一起后,你什么能瞒得过我?怎么,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池远山用双手把妻子的手包裹住后说道:“唉,说来烦心,都是江湖的一些是非,怡筠你就别问了,徒增烦恼而已。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

“嗯,那就好,那我就不问了。”姜怡筠一向对丈夫不愿意回答的话从不探根究底,这也是池远山敬重妻子的地方,这才是真zhèng

相濡以沫的夫妻,彼此之间的信任,是最为重yào

的!

“哦对了,小玫如今都四十岁了,总不能一辈子不嫁吧,现在我们也不缺人伺候,你看是不是让小玫寻个满yì

的人嫁了吧,要不你看看咱们这些徒弟有没有她看上的,实在不行你给撮合撮合?”池远山显然不想让妻子跟他一起烦心,所以就找个了话题,想把沉闷气氛转移过去。

姜怡筠抿嘴一笑道:“你这不正经的,怎么总惦记小玫嫁人不嫁人啊,我看是你有什么想法吧。”说着,姜怡筠突然把嘴巴凑到池远山耳边,一边一脸的坏笑,一边说了些什么。

“你怡筠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老夫老妻了,可不能这么取笑我啊”!不知dào

姜怡筠说了什么,池远山一下子脸上十分窘迫,像是十分害羞的样子,连说话都不利落了。

“哈哈哈,怕什么啊,反正我能做主,怎么?你要愿意的话今天我就把这事办了!”姜怡筠继xù

一脸坏笑的说道。

“行啦我的姑奶奶,你饶了我吧,别打趣了!”说着一边眼珠转了转,一边也把嘴凑到姜怡筠耳边,也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去你的!讨厌,你这老不死的,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去给天儿做衣服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发闷吧。”不知dào

池远山说了什么,姜怡筠脸上也出现一抹红晕,然后抽出手来起身就朝外走去了。一边走还一边用手碰碰嘴,像是在偷笑。

“哈哈哈!”池远山看着妻子离开的背影,禁不住开心的大笑。

经过这么一段小插曲,池远山原本恼怒沉闷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他一边伸了伸懒腰一边走到书桌前,铺开雪白的宣纸,先是拿起一支中号狼毫,沾沾砚台里那浓浓的墨汁正要往纸上写去,略一耽搁,又把中号狼毫放到清水盆里涮了涮后放了回去,之后选了一支特大号的毛笔,沾了浓墨之后便往宣纸上抹去,只见笔走游龙般的没过一会,雪白的宣纸上便出现了龙飞凤舞般的八个大字“锋之剑戟,皆出冥山”这几个字出自上古时期的史书《战国策》中,池远山但凡有心事时,都喜欢写写字,池远山此时的心情,真真的是想提着锋利的宝剑走出北冥山去救自己的二哥,但池远山此时早不是那年轻气盛的时候,现在池远山做事一定会瞻前顾后的考lǜ

清楚。因为他现在不是独自一人了,夫人,爱子,加上寒叶谷这么大的门派,池远山做事,的确是要万分小心!一点差错都出不得。

写完后,池远山放下毛笔,看看了自己写的字,脸上不仅透露出满yì

的微笑,之后把笔放好,略一整理衣服便走出书房,经过这一会的调节,心情已经好了许多,池远山自知干着急没用,再加上听战鹰分析的也对,心已然宽了不少,原本打算找个借口就不去陪玉虔道长用饭了,但这会已经准bèi

去了。

池远山也没和侍从打个招呼,直接就去了玉虔道长的住处,路过东跨院的时候,看到了一些弟子们正在勤练武艺,池远山看到这幕景象,心中十分欣慰。

战鹰这会儿正在陪着玉虔道长用饭,因为玉虔是出家人,所以桌子上摆放的大多是素食,战鹰一边给玉虔道长夹菜,一边说道:“道长,这荒山野岭的,没什么好菜,您多包涵。”

“哪里哪里,战总管您太客气了,贫道出家人,向来吃的十分简单,这已经很丰盛了,罪过啊,又让贵派破费了。”玉虔道长听战鹰这么说,赶紧客气的回道。

“道长太客气了,来多吃一点!”战鹰正给玉虔道长夹菜,无意间眼角余光一扫,发xiàn

进来一个人,扭头一看才看到是池远山进来了,于是赶紧起身施礼:“谷主,您来了!”在外人面前,战鹰一直这么称呼池远山。

玉虔道长听到这句话,抬头一看,赶忙放下筷子,站了起来说道:“池谷主,您怎么过来了,我听战总管说您身体不太舒服?”

“哈哈,道兄挂念了,没事,老夫的身子还硬朗着,刚才就是有些心情不畅,但不来陪道长就太欠礼数啦,将来还怕云岩大师怪罪啊。”池远天回答道。

玉虔道长答道:“池谷主客气了,我想也是,池谷主的一身本事家师可是十分清楚,经常和我们几个弟子提起,说谷主您现在虽不敢说天下无dí

,但这武林之中能和池谷主武功接近的,不过三五人而已。这等深厚功力,恐怕一些病患应该是不会上了池谷主的身的!”

“哈哈,道兄太客气了,老夫可没这么厉害,云岩大师是在提携我。我说,咱们都是同道中人,就别互相拍马屁啦。来来来,坐下吃饭!”池远山忙招呼玉虔道长坐下。

战鹰一看池远山来了,显然就不能在坐在这里了。而且凭直觉也知dào

,谷主肯定是突然想起什么要紧的事来找玉虔道长了。所以战鹰也就识趣的一边说让二人吃着,说自己要去伙房看看让他们再做几个菜。一边就退了出去,而玉虔道长也明白其中的意思,所以就没有客气,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池远山同样也是点了点头,同时眼睛还眨了一下。战鹰看到这眼色就更明白了。所以战鹰推出房间的时候顺便帮两人把门关上了,之后自己就走到不远处一棵树下,闭目养神。

等战鹰离开房间之后,池远山便问道:“道长,老夫有一事相问。”

“池谷主请讲。”

“掳走我二弟的那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玉虔道长听到这话,脸上微微一笑道:“贫道之前就想告知这件事,但看池谷主您当时情绪有些激动,况且也没问,贫道也就不便说,既然现在池谷主问我,我自当告知。其实,这伙人具体是什么来头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但能知dào

的是这伙人肯定不是我华夏之人,定是异国之人!”

“哦?此话怎讲?”池远山疑惑的问道。

玉虔道长答道:“这伙人当时带着古大侠来我玄天派的时候,家师当时是亲自去见的,我也在场,那伙人说的话我们根本听不懂,全是他们中的一个女子转述给我们,虽然那女子转述的话我们能听懂,但是一听就知dào

绝不是纯正的华夏人,那口音很别扭。不光如此,除了那女子之外,其他人的穿着打扮也跟咱们差的很远,所以他们走了以后,家师和我们都觉得,这肯定不是咱们自己人,但究竟是哪个地方的,现在还不知dào

!”

“那,当时云岩大师回绝了他们之后,他们有没有说其它的什么?”池远山追问道。

玉虔道长答道:“他们只是说过几个月后会再来,还说到时候还见不到想要的东西,就会对古大侠不客气,家师因为实在搞不清他们的来历,所以也不好贸然采取什么措施。所以这才让我急忙来见池谷主。”

池远山听完紧皱双眉说道:“如此看来,甚是麻烦,可我还有点想不通,如果真是异国之人,怎么会知dào

我二哥在什么地方,二哥住在噶贡山的事除了我就没人知dào

了!更奇怪的是,怎么还会知dào

我二哥手里会有碧霞神功的上半卷?他退隐江湖多少年了,况且我二哥手里有碧霞神功的事情除了贵派的苦长老,也就我们几兄弟知dào

了,而大哥和四妹早就失踪了。那些家伙到底是怎么知dào

的?”

玉虔道长听池远山这样一问,不由得微微一怔,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是怀疑我们的人透露的?可玉虔终归只是想想,却并不敢直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像他们这样身份的人,玩笑都不能随便乱开。

池远山看到玉虔道长的表情,心里也突然一醒,才发觉自己的话似乎有点不大对劲,但是又抹不开面子解释,于是就想赶紧找个话题转移过去:“哦对了玉虔道兄啊,贵派的碧霞神功号称中原武林第一神功,名声早已远传天下,但是这些异国人打这个主意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对武学的痴迷?”

玉虔道长心里这会正在思索些什么,猛然听池远山这么一问,也来不及想刚才的事情,赶紧回答道:“不像!他们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家师和我们都觉得,这伙人的最终目的肯定不是单单只为了我们的一本秘籍而已,您想想,异国之人要我们华夏国的武学干什么?难道仅仅是想学会了回他们那去耀武扬威?一定有更大的阴谋,不过,苦于语言不通,人家过来跟我们示威了,还是用这种手段,我们连人家姓谁名谁都没弄清楚,更别说想知dào

其他的了,真是丢煞人也!”

听玉虔道长这么说,池远山赶紧接道:“道兄言重了,异国之人与我们都不是一个祖宗,他们想的什么我们怎么知dào

。不急,他们早晚会露出端倪的。”

“但愿如此!”玉虔道长长叹了一声。

“是这样的,我已经派人前往中原打探情况了,我当年还有几个过命的朋友,相信应该能得到些线索,还劳烦你回去转告云岩大师,我池远山一定会帮贵派去解决这个麻烦,毕竟云岩大师给我面子,我池远山不是不知好歹之人。”

玉虔道长听池远山这么说,赶紧答道:“池谷主言重了,家师说这不仅仅是跟池谷主私人有关,跟整个武林也大有干系,一帮异国之人,凶巴巴的到我们这里来,又是掳人又是索要秘籍,能安什么好心。池谷主放心,就算不为了你,为了武林着想,家师也不会草率的处理的!”

少女雪儿

池远山听玉虔道长这么一说,心里也就放心了不少。于是说道:“云岩大师这么说,那我也就放心了!来来,吃饭吃饭,菜都凉了。”

吃过饭后,池远山走出房间,不远处正在休息的战鹰看到池远山出来了,马上起身迎了上去,池远山看到战鹰后说道:“好好招待道长。”

战鹰道:“老爷放心吧!”

“嗯,那你忙去吧。”

“是,老爷”。

池远山刚才本想带着玉虔道长到北冥山各处游玩一下,但玉虔道长说自己有些疲倦,想休息,池远山也就没有勉强。从玉虔道长的房间里出来嘱咐过战鹰之后,池远山似乎心情轻松了不少,抬头看了看太阳,估摸着练功的时辰也到了,就往练武场走去。

这练武场是用寒叶谷中最大的一块空地开辟出来的,寒叶谷中空地不多,大多处空地都用来盖了房子,少量的地方用来耕田种菜,这里气候特殊,也不是什么菜什么粮食都能种出来,所以有时候也要到几百里外的鹿城去购买,最后剩下的一块大空地便开辟成了练武场,池远山来到练武场的时候,一些弟子正在练习梅花桩,练习梅花桩是池远山亲自规定的,每个弟子每天必须两个时辰的梅花桩,池远山常教导弟子,练武之人,往往下盘是最重yào

的,想学好功夫,下盘一定要稳。今天这些弟子们显然都已经练了很久了,因为池远山已经看到一些功力不足的年轻弟子,已经有些支撑不住的感觉了。池远山慢慢走到练武场中央,喊了一声:“大家都下来吧!”

在梅花桩上的一众弟子正专心致志的练习着,有的甚至把眼睛都闭上了,只求心静,这会突然听到了池远山的声音,便纷纷的从梅花桩上下来了。当中有一个年纪稍长的弟子用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走到池远山面前说道:“师父,您来了。”说话的是池远山的三弟子,名叫战南松,是战鹰的远方亲戚,按辈分应该是战鹰的侄子辈年龄却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其实战鹰年纪不大,不过辈分这东西,往往跟年纪没太大关系,战南松是十多年前来到枫叶谷拜池远山为师的,池远山见他天资不是很聪颖,但好在很勤奋的份上,就收他做了关门弟子,后来还安排他负责招收新弟子的工作,因为看上了战南松的勤奋和憨厚,所以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不过战南松确实是没偷过懒,不仅自己勤加练习武艺,对待新入门弟子的训liàn

上也是煞费苦心。之所以现在寒叶谷的弟子们都很优秀,这其中也有战南松不小的功劳。

“嗯,”池远山随口答yīng

了一声,接着说道:“今天我准bèi

传授你们一套新的剑法,名为苍穹十三剑,是两百年前江湖上一位剑客所创,其招式酣畅流利,潇洒自如,当年,这位侠客靠着这套剑法,名动江湖,为师也是年轻时一次偶然的机会才得到剑谱,今天为师把这套剑法传给你们,希望你们将来能光大我寒叶谷一派,并为武林造福!”说着池远山右手一挥,离他五米开外的武器架上的一把宝剑,就被他的掌力吸到了手中!

池远山这番话要是让别的门派里的人听了,准得惊讶的磕掉下巴,池远山亲自教徒弟?况且面前这些弟子有些还像是刚入门不久的,怎么能让池远山亲自传授?要知dào

,池远山再怎么也是一代宗师,一派掌门,这要是其他门派的普通弟子,别说让掌门传授武艺了,就是想见见掌门那都不容易啊,就拿玄天派来说吧,云岩大师身为掌门,平素里基本都是闭关修liàn

,没什么大事很少露面,玄天派的弟子中除了那几个年长的弟子和几个长老之外,别的人有事只能禀报给玉虔道长等几人,普通弟子的武艺一般也是玉虔道长他们代为传授,像池远山这样以一派掌门的身份亲自传授弟子武艺的,可以说华夏武林之地,仅此一例而已!

其实这也正是池远山深谋远虑的地方,他知dào

自己创立的寒叶谷现在仅仅是刚开头,虽说有了些名声,但比起那些中原大派来说,差的还远,而一个门派想要继xù

发扬光大,武艺是必不可少的。说白了就是门下弟子们出去混的时候,拳头够不够硬。拳头不够硬,其他全白搭,自己现在可以靠着自己的名声护着他们,可早晚自己有不在的那一天,那时候可就全得靠他们自己了,所以池远山趁着现在,就想把门下弟子们的武艺提升的高一些,也是为以后门派的繁荣打下基础。其实这恰恰也是很多人愿意投身寒叶谷的原因,能得到一代武林宗师的亲自传授,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甚至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一众弟子见池远山要演示剑法了,都主动自觉的退后很多,而且脚步声都很小,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生怕漏掉一丝的动作。

这边池远山掌中握剑之后,先摆了一个起手式,深吸一口气,然后猛然一抬腿,整个人便直纵半空,之后在半空中,剑光飞舞,然后刚一落地,又再次腾空一跃,又一片剑光闪闪,而后落地后身体不停的转动,手中的剑也是不停的飞舞,只见场中池远山的一身青色长袍不停旋转,整个身躯时而左旋,时而疾冲,时而仰退,只把一众弟子们看的是眼花缭乱,除了心里暗暗叫好,眼睛也是眨也不眨的盯着池远山。生怕忘记一招一式。

不多一会,池远山演示完最后一式之后,立剑收功,先是闭目凝神了片刻,接着睁开眼睛说道:“苍穹十三式,精髓全在一个‘快’字上,这套剑法练的时候一定要找到一种行云流水的感觉,而且这套剑法也是颇有霸气,你们一定要谨记,要去体会这套剑法中‘雷霆收震怒,江海凝清光’的那种感觉!记住没有!”

众弟子齐声答道:“谨记师父教诲。”

“嗯,南松,你过来。”池远山摆了摆手,叫战南松过来。

“师父有什么吩咐?”

“刚才那套剑法,我以前曾经教过你,你现在练得怎么样了?”

“回师父的话,弟子已经全部学会了。只要想要达到刚才师父那样的境界,还得需yào

不少的功夫。”这并不是战南松拍马屁,而是实话实说。

“嗯,不用急,武学重在理解,只要理解了精髓,很快就会有所大成,好了,你继xù

看着他们练吧,一定要严格训liàn

,绝不能懈怠!”

“弟子明白!”

“好了,你们继xù

吧,我回去了。”池远山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去了。

池远山刚一走,战南松马上对其他弟子说道:“刚才师父演示的剑法,大家一定要勤加练习,不能辜负师父对我们的厚望,如果我发xiàn

有人偷懒,我可要狠狠的惩罚!都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众弟子齐声答道。

“好,那开始练!”

离开练武场之后,池远山看看时辰,觉得没什么事了,就想着去陪陪妻子,路过自己和家人居住的西跨院门前一块大石头的时候,突然间,从大石头后面闪出一个女子,一边叫了一声“嗬”一边一下子蹦到了池远山面前。池远山在谷里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很随意,因为不是外面,所以并不会随时有警惕,所以这一下把池远山吓了一跳。这女子年纪约莫二十上下,鹅黄色长裙衬着高挑的身材,略带消瘦的一张瓜子脸上镶嵌着一张秀美绝伦的面容,淡红唇,丹凤眼,小巧的鼻子,加上高高的发髻上插着的一根青玉簪,更给这女子增添了几分靓丽。女子突然一下子跑到池远山面前,着实是把池远山吓了一跳。

“师父师父!你看我今天打扮的漂亮吗?”女子开口就是这一句。

“你这丫头!真是淘气,这么大了,怎么还疯疯癫癫的。没个规矩,看你这样将来嫁给谁!反正天儿说了,不喜欢疯丫头!”池远山用略带生气又慈爱的口气说道。

“哼!师父你真讨厌,我才不怕嫁不出去呢。天哥敢这么说!哼,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女子正说着,突然看到池远山慈祥又略带戏谑的眼神,才猛然间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有些太露骨了,这不摆明了是反应过来之后,少女跺着脚娇羞的说道:“哼,师父你说什么嘛,天哥喜欢不喜欢什么样的我才不管呢,不理你啦,是师娘叫我来找师父的,说小玫姑姑已经给你煮好了参汤,放在书房啦,让我找你回去喝汤,人家好心好意,你还取笑我,以后再也不给你揉肩膀啦!”

“哈哈哈,雪儿,那可不行,师父没说什么呀,可不能不给师父捏,师父这肩膀啊,你一天不捏,就疼的不行啊,哎呦哎呦,又疼啦,快给师父捏捏。”池远山慈爱的逗着雪儿。

“师父讨厌!”叫雪儿的女子一边娇笑着,一边过来扶着池远山说道:“好师父,别装了,快去喝汤吧。再不去都凉啦!”

“走走走,这就去。哈哈。”池远山一边慈爱的摸了摸少女的脑袋,一边和少女一起书房走去。

商议出山

池远山和雪儿刚一进书房,池远山就看到一碗参汤就放在他的书案上,参汤还冒着热气,而刚刚写好的那一幅字,已经被人收起来了。不用问,池远山就知dào

一定是妻子给收拾的。因为除了姜怡筠之外,是没有任何人敢乱动池远山书案上的东西的。

“来来来师父,您坐下,”雪儿用手拉着池远山,一边把池远山按在椅子上,然后端过参汤,递给池远山。

池远山一边用手接过参汤一边问道:“雪儿啊,今天怎么没去练武场练武啊,是不是又偷懒了?”

“没有啊师父,哪有,我在照顾师娘嘛。”雪儿一边回答,一边走到池远山身后给池远山捏了捏肩膀。

“这贫嘴丫头,分明自己贪玩,还说照顾我。”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啊!”听到这声音,雪儿双手一抖,赶紧走到书案前面,跺着脚说道:“师娘你怎么一点不心疼雪儿呢?我哪有贪玩,我就是在照顾你嘛虽然我没有亲自去照顾,但是我在心里一直想着照顾您呢。”

“真是个贫嘴丫头。”话音刚落,书房外走进一位妇人,正是姜怡筠。

姜怡筠先是看着雪儿笑了笑,之后扭头看了看池远山说道:“远山,心情好些了么?”

“好多了怡筠,你别总挂念我。你自己也要注意自己身体才是。”池远山怜爱的看着妻子回答道。

姜怡筠道:“我没事了,哪那么娇贵。哦对了,有件事情我正要跟你商量,雪儿啊,你去帮你小玫姑姑干活去,女孩子家的别那么懒。”

“哼,才不是让我去干活呢,不就是要说什么不让我听嘛,我才不要听呢,你们说吧,我去找小玫姑姑玩。”说着,雪儿便走了出去。

“怡筠,什么事啊?”等到雪儿离开之后,池远山好奇地问道。

姜怡筠先是过去把门给关上,然后坐到池远山山身边,对着池远山说道:“远山啊,雪儿今年已经快二十岁了吧。”

池远山答道:“是啊,她是五岁那年被我从燕都城带回来,这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成大姑娘了”。

雪儿名叫傲霜雪,燕都城人,自小父母双亡,被外婆带大,傲霜雪五岁的时候,外婆也去世了,后来他被一个耍戏法的戏班子给收留了。小小年纪就要靠耍戏法为生,教她耍戏法的师父脾气十分暴躁,动不动就打她,有一年池远山路过燕都城,刚好kàn

到她的师父在街上打她,当时雪儿那冻得通红的小脸和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池远山心颤不已。一时看不过就出手相助,那戏班子的头看他管闲事,上来就要揍他,被池远山动了动手指给摔倒地上之后,便半天爬不起来,池远山看着可怜兮兮的傲霜雪,心里想想自己的儿子和她年纪相仿,不如带回去陪自己的儿子玩,之后扔了五两银子在地上,然后用手拉着雪儿就走了。也算是把傲霜雪买了回来,之后就带回了北冥山给池中天当玩伴。起初池远山夫妇只是把傲霜雪当成丫头使唤,时间长了发xiàn

傲霜雪乖巧伶俐,十分懂事,而且和池中天也很投缘,时间长了,池远山就把傲霜雪收为弟子,让战鹰传授武艺,本想传授点武艺只是想让傲霜雪能强身健体可以防身就足够了,哪知傲霜雪虽说不得是天赋异禀但也是异常聪明,而且对武学有一股子冲劲儿,经常学会一招新招式之后,常常后半夜跑到练武场一个人苦练,进步非常快,时间长了,连战鹰都喜欢上了这个姑娘,对她也更加上心了,傲霜雪是池远山唯一的女弟子,也是整个枫叶谷除了侍从之外唯一的女孩子,所以一众师兄师弟都很宠她,但是傲霜雪从来不耍小脾气,和大家都很谈得来。也经常帮着一些师兄师弟们干活,很讨大家喜欢,当然,在池远山夫妇面前,她还是偶尔要撒一撒娇的。这也许是傲霜雪心中早已把池远山夫妇当做父母的缘故吧。

姜怡筠笑了笑说道:“雪儿和天儿之间,好像有点那个嗯?”

“啊,你指什么?”池远山显然没明白妻子的意思。

“哎呀你这榆木脑袋,我是说,雪儿和咱们儿子,好像互相喜欢的紧呢。”姜怡筠略带不满的说道。

“这个我倒是看出来了。咱儿子从小就和雪儿玩的好,慢慢长大了之后两人也是天天黏一起,这不,自从我让天儿搬到谷外之后,这丫头没少缠着我要去找天儿玩,都让我给拦住了。”池中天答道。

姜怡筠道:“依我看,咱儿子年龄也不小了,都二十多岁了,也该娶个媳妇了,雪儿从小跟着咱们长大,这么乖巧懂事,长得还这么漂亮,要不哪天我问问雪儿,看看她愿不愿意嫁给天儿。要是雪儿愿意,我估计就可以给他们把事办了。”

“啊”,扑!咳咳!池中天显然没想到妻子会说些,正喝着参汤,一激动差点呛到自己:“不行不行,不行!”

“你看你,怎么了?你觉得雪儿不好?”姜怡筠一边问一边递给池远山一块手帕。

池远山一边结果手帕一边道:“不是雪儿不好,而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天儿虽然年龄不小了,但是二十来年基本都是窝在我们身边,连远门都没出过,一点人生经验和处事道理都不懂。说不好听了只是个大孩子,怎么能成亲呢,况且,你就真觉得咱儿子和雪儿就已经好到想一起过一辈子的地步了?他们可还都是孩子啊。能想这些么,成亲可不是儿戏!”

姜怡筠道:“你说的这些有道理,可也不能总拖着吧,我们都已经老了,我也想早点抱孙子。你看看有什么办法没有。”

池远山一边放下参汤,一边略一沉思道:“办法倒是有,就怕你不愿意啊!”

姜怡筠笑了笑道:“你这老东西,说都没说怎么知dào

我不愿意,你说说看。”

“让天儿独自出山到江湖历练!”池远山一字一句的说道。

“啊”,姜怡筠一边吃惊的张了张嘴,一边赶紧否决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天儿什么时候自己出过远门,不行不行,要历练你带他去历练,他自己出去绝对不行!”

“我带着他出去,那还是历练他吗?那不成了带他出去玩了?”池远山继xù

说道。

“那我不管,反正让天儿一个人出去,我怎么也不会同意的。”姜怡筠丝毫不动摇的说道。

池远山看了看妻子,笑了笑说道:“怡筠,天儿不光是你儿子,也是我儿子,而且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这么做也是为他好,你没听过么,自古安逸少伟男,一个男人年轻的时候太安逸了不是好事,将来我们总有离开他的那一天,我们现在是可以护着他,可到时候谁来帮他?如果他自己一点自食其力,一点处事经验都没有,可怎么办?现在让他出去闯闯,也是为了他将来能成为一个大丈夫。而且我们都是习武之人,这一辈子靠的就是手里的功夫,天儿如今武艺学了不少。可大多是把式,这样的功夫吓唬人可以,真要成高手还早的很,所以必须让他出去历练,招式我可以教给他,可是对敌的经验,江湖的险恶必须他自己去积累,去体会,我的苦心你得明白。”

姜怡筠听池远山说完这些,并没有像刚才那样一下子否决,而是默不作声像是在思索什么。

池远山看妻子没有答话,便继xù

说道:“其实我也不是脑子一热突然就决定要天儿出山历练,我其实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一直找不到一个好的契机,凭空让孩子一个人出去,我怕天儿会有想法,而现在正好有个绝好的契机。所以我才想起这个事来。”

“什么契机?”姜怡筠插话问道。

池远山看了看妻子,低下头凑近妻子,把玉虔道长带来的消息和事情始末快速的和姜怡筠说了一遍。

姜怡筠听完丈夫所说的事情之后,没有出声,只是一个人低头默默的用手捏着衣角,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搓来搓去。像是在想些什么,而池远山见妻子没有表态,也不好继xù

说什么。只好也干坐在那里。一时间,书房的气氛似乎冷清了下来。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姜怡筠突然抬起头,看着池远山,咬了咬嘴唇说道。“好,我愿意让天儿出去!”

“哈,这就对了,我呀,就是怕你不同意,所以才”

“等等别忙,我还没说完!”姜怡筠不等池远山说完就插话道。

池远山停下刚才想说的话,笑着说道:“那你继xù

说。”

“不能让天儿一个人出去,要有个人陪他。”姜怡筠说这话的时候,双眼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说完这句话,嘴唇又咬在了一起,看这表情,似乎这个要是池远山不答yīng

,那就没得商量了。

“行,这事我依你,你看让谁陪他去?”池远山很痛快的就答yīng

道。然而马上就又接着说道:“不能让战鹰陪着去啊。”

姜怡筠没好气的好了池远山一眼,说道:“你想什么呢,我是想让雪儿陪天儿一起去。”

“啊”,池远山一愣,似乎没想到妻子会有这想法,便说道:“雪儿也是个孩子,她陪天儿去能帮什么忙啊?”

姜怡筠听见池远山这么说,连忙伸手往池远山肩膀了拍了一下。微怒道:“你这老东西,你自己说的要是让你或者战鹰陪他去,锻炼不了天儿,还是不能独立,我让雪儿陪,你又说帮不上天儿的忙,这天下还有没有讲理的地方啦!你这两头都占了,里外里都显得你了是吧!”

“哎哎,别急嘛,哈我也是为咱们儿子好嘛。”池远山赶紧安慰妻子。

姜怡筠斜了一眼池远山道:“你以为我平白无故会让雪儿跟着啊,我也有我的苦心,我不是想让天儿和雪儿配成一对嘛,那借这次出去的机会,不就能让俩人培养感情嘛,他们真要出去,一路上肯定会遇到些麻烦,没听说过患难见真情吗,这等他俩将来回来了。真成了夫妻,那日子肯定过的和和美美,咱们不也少操心嘛!”姜怡筠虽然不舍得儿子远行,但她也是个通情达理,知dào

大是大非的人,听完池远山说了那件事之后,就知dào

池远山的用心良苦了,而且姜怡筠知dào

一旦丈夫真决定了,自己肯定也劝不回来,索性就让孩子去吧,不过姜怡筠想着一定得让雪儿陪的原因,除了一方面是让他俩加深感情,其实更多是想着儿子身边得有个细心懂事的女孩子照顾,所以这才提出让傲霜雪陪着池中天一起去。

池远山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就说道:“那雪儿会愿意吗?”

“这你放心!她要是不愿意,我就在你那些弟子面前哼小曲!”这姜怡筠哪都好,唯独唱曲十分的不好听,她有一次自己做衣服的时候一边缝来缝去一边唱着歌,把正好路过门口的一个弟子听到了,那弟子当时就被吓了一跳,后来仔细一听才知dào

是师娘在唱曲,这可把他笑坏了,回去就在其他人面前传开了,久而久之大家都知dào

这回事了,后来姜怡筠也知dào

了,羞得好几天没出来。最后还是战鹰在众弟子面前三令五申不可没规矩,这才作罢。今日姜怡筠一急,随口就发了一个这个誓。

池远山一听这话,哈哈哈笑个不停,然后说道,“那雪儿就是不愿意,我也得逼着她愿意,要不我可该难过了,你知dào

的,我最怕鬼了哈哈哈!”话没说完,池远山一闪身,打开门就跑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就没影了。姜怡筠刚反应过来池远山话里的含义,正要发怒,只听哗的一声,池远山早没了人影,于是只好一边骂了一句老东西,一边笑着过去收拾喝完参汤剩下的碗。

结伴游历

池远山从书房出来之后,直接到了会客厅中,然后叫过门前的侍从,吩咐他们去把雪儿和池中天叫来,顺便让战鹰叫上几个经常到出山的弟子一起到会客厅来。吩咐完了之后,池远山便坐在大厅正中的主人位上静静的等候

话说池中天看完书之后,正在草屋前的空地上站梅花桩,突然听到远处树林里传来动静,那片树林是谷里到这最近也是最方便的路,有动静肯定是有人过来了,可老爹不是才刚刚来过吗,池中天有些疑惑,于是赶紧从桩上跳下来,眼睛望着前面。

没过片刻,只见一个人从树林出急匆匆的走来,走近一看,池中天才看清原来是谷里的侍从,那侍从先是弯腰施礼,之后说道:“公子,老爷让你回谷里一趟,他在会客厅等您。”

“哦?”池中天一听这话便觉得有些迷惑,老爹不是之前刚刚来过嘛,这才不过几个时辰,怎么就让我回去,自从我来了这里,一年多才能回去几次,怎么突然叫我回去呢?带着这些疑惑,池中天问道:“老爷说有什么事了吗?”

侍从答道:“老爷没说,只是让少爷您回去一趟,别的我就不知dào

了。”

池中天听侍从说也不知dào

,也就没再多想,说道:“那你先回去吧,我这就去。”

侍从答yīng

一声,转身就走了。

这边池中天先是回草屋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和小离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往谷里赶去了。

到了谷里,池中天也没歇脚就往会客厅走去,路上遇到几个弟子,也都是点点头招呼了一下,池中天知dào

,父亲突然叫自己回去,肯定有急事。

刚走到会客厅门口,池中天脚还没跨进去,就听见一声惊喜的叫声:“天哥!你来啦”!然后还没等池中天反应过来,一个鹅黄色的身影就唰的一声到了池中天面前。

池中天仔细一看,原来是傲霜雪,一下子也满心欢喜起来。一时间也忘记是在哪了,伸手就拉住了傲霜雪的手问道:“哈,师妹,想我了没有啊!”

“咳咳!”池中天这边正想多和自己的雪妹妹腻味几句呢,突然听到会客厅最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这下可把池中天吓了一跳,马上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然后歪着脑袋往里一看,乖乖!可不得了,战鹰,还有几个师兄都在瞪着大眼看着自己,最里面的主人位上,自己的老爹也是皱着眉瞪着自己!池中天赶紧把傲霜雪的手松开,然后快步往前走了几步,一弯腰道:“见过父亲,见过总管,见过各位师兄!”

“哎呀,师弟多礼了!”几个师兄赶紧回礼。

这时池远山开口说道:“天儿,我叫你来,是有件要紧事情要和你说。”

“爹,什么事?”

“为父想让你出山游历,去江湖上历练一番,你看如何?”

“啊啊”连着两声分别从一前一后地从不同的人嘴里发出来,一个属于池中天,另一个就自然属于傲霜雪了。

池中天听到父亲说的这话后,惊讶的半天反应不过来。他怎么也没想到,父亲居然要让自己出山!这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

其实池中天早就想出山去玩,以前他虽然出去过,但最多只是到几百里外的鹿城,而且还是跟着去买东西。他有时候也听一些从中原回来的师兄们讲他们在外面的所见所闻。听得池中天羡慕不已,虽然从没有出去过,但对一些名胜古迹,好吃的,好玩的等等,都算了解不少了,这全是听那些师兄们讲的,池中天早想自己也能像师兄们一样出去玩,但是父亲一直不让。这次他突然主动提出让自己外出游历,而且明确说了是去江湖历练,绝不是去鹿城买菜,想到这些,池中天不自觉地笑的嘴都咧开了,只是自己没发觉而已。

“怎么,你不愿意去?”池远山看儿子这幅模样,心里不免一番好笑。

“啊?愿意愿意,我愿意去!。池中天刚反应过来,就满口答yīng

道。

“师父师父!外面多危险,你不能让天哥自己去啊,太危险了啊!”旁边的傲霜雪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赶紧向池远山抗议!要是天哥走了,自己得多想他啊,本来平时隔这么近都见不了几次,要是一出去好几年,哪受得了啊。

“对了,我还没说完,雪儿,你陪天儿一起去!”

“什么?”这下没有一前一后两个声音了,池中天和傲霜雪几乎异口同声地一起惊讶了一句。

“啊,啊哈哈,太好啦太好啦!我就知dào

师父最疼我了,太好了,我愿意陪天哥去,我愿意!”傲霜雪乍一下子反应过来,立时心里激动的不得了。这太好了,能和池中天一起出去玩。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太好了。

傲霜雪此时心里高兴坏了,连自己想的什么都不知dào

了,说完之后就一个劲儿地傻笑,笑的其他几个师兄和战鹰纷纷侧目。

“可是,你刚才也说了,外面那么危险,还是”池远山有心逗逗傲霜雪。

“不会的不会的,有天哥在,在说还有我呢,肯定可以的”。傲霜雪此时立kè

变脸,引得众人心里暗暗好笑。

“爹,让雪儿陪我去,那遇到危险怎么办啊?雪儿是个女孩子,还是不要了吧,我自己去就好了,让雪儿留下陪着娘吧!”池中天反应过来之后,眼珠一转,一边弯腰施礼一边对着池远山如此说道。

“你你你我哼”傲霜雪没想到池中天会拒绝。一时气的也不知dào

说什么好,只是拼命地跺脚,谁知到突然看到池中天抱在一起的双手其中一根食指突然上下动了动。傲霜雪一下子就明白了,心里一笑,也就不再说什么,乖乖地往旁边站了站。

池远山也没想的儿子会拒绝,一时之间不知dào

他想的什么,只好顺着池中天的话往下说:“天儿你不用考lǜ

这么多,雪儿也不是不会武功,不见得比你差多少,你别以为人家是累赘,说不定关键时候能帮上你的忙,这也是你娘要求的,你就别多说了。”

池中天一听这话就乐了,赶紧就坡下驴道:“那孩儿遵命就是,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动身?”

池远山道:“雪儿啊,你去收拾收拾,明天一大早,我去送你们,你先去吧,我这还有些事要跟天儿交代!”

傲霜雪一听这事已经定下来了,满心欢喜的点点头之后,就蹦蹦跳跳地就跑出去了。

看着傲霜雪那副模样,池远山和战鹰都是既无奈又欣慰地摇了摇头。

“天儿,为父这次让你出山,并不只是让你单纯的历练,而是”

“我知dào

,父亲肯定有事要我做,对吧?”池中天没等池远山说完,就插话道。

“哦?少爷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没等池远山发问,战鹰先问了出来。

池中天笑了笑说道:“战叔叔,您和爹今天早上刚去看过我,这才隔了几个时辰,就把我叫了回来。按照平时,我一年之中也不过能回来几次。况且刚去看过我之后又急匆匆的叫我回来,然后又做出这么突然的决定。所以我猜,爹一定是有事要我去办。对吧?”

“哈哈哈,少爷真是聪明伶俐,分析的头头是道,不愧是老爷的儿子,好!”战鹰听完之后,禁不住赞叹!

“师弟果然聪慧,佩服佩服。”旁边几个师兄也赞叹道。

池远山听到儿子说的这番话,心里也是十分高兴,儿子虽然没怎么见过世面,可这头脑也不是不会动,这下让他出去,也就更放心了。

紧接着池远山严肃地说道:“你说的不错,是有事让你去办,但是爹现在不会把事情的始末原委全告sù

你,因为你现在知dào

这么多还不好,你是第一次出去,交给你的事情一定不能很困难,你也不要想那么多,否则会适得其反,所以你只需yào

听我安排,不用问我原因。”

“是,爹,孩儿明白!”池中天很少见父亲这么严肃,当下便用心去听。

池远山见池中天表态之后,便走到他面前,低下头,用很低的声音在说些什么,只是声音太小,就连战鹰和旁边几个弟子都听不太清。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池远山往后退了一步问道:“我交代的,你都听明白了么?”

池中天略一整理思绪,回答道:“孩儿全记下了,爹放心吧!”

“好,战鹰,你和他们几个一会和天儿说说你们所知dào

的最近的江湖上的变化,告sù

他什么地方不能去,什么人不能招惹,有些规矩也要告sù

他,越详细越清楚越好,天儿年轻,万一因为不懂事遇到大麻烦,后果不堪设想!”池远山口气严肃的吩咐道。

“老爷放心,(师父放心)。”战鹰和几个弟子纷纷回答道。

“嗯,天儿啊,你要用心听,听完之后,回你那里收拾一下,明早到再回谷里来,然后爹送你们两个到谷外!”

“是,爹我知dào

了”。

“嗯!”交代完这些,池远山就走出了会客厅,顺便帮他们把门也关上了。这下,会客厅里就只剩下战鹰,池中天和几个弟子。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池远山从会客厅里出来之后,直接快步走到了书房,然后走到书案边,提起笔来就在几张信笺上“唰唰”地写着什么,写了好一会儿才写完,之后又拿出几个装书信的棉帛来,把刚才写的东西分别装了进去放进怀里之后,才走了出去。

到了黄昏时分,池中天从会客厅里出来之后,也没来得及去和姜怡筠打个招呼,就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住的山垭处,先把自己要外出的事情告sù

了小离,小离一听池远山要外出游历,心里十分不舍得,但小离知dào

自己不会武艺,跟着池中天只会是累赘,所以也没说别的,只是弯腰低头帮着池中天收拾东西,池中天看着这儿时的好伙伴,想到马上就要分别,心里也是一阵酸楚,但是又不想在小离面前表现出来,于是就说道:“行啦,我一出去,你该高兴啦,你就可以回去陪着我爹和其他师兄弟啦,就不寂寞了!”

小离听了之后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只是手中不停的在帮池中天收拾东西,但其实小离的眼睛早就湿润了,只是他也不愿意让池中天看到,只好一直不停地忙活,想以此消除自己心中的难过。

他干起活来手脚甚是麻利,不一会儿就把东西收拾好了,几件简单的衣服,一把宝剑,一个水葫芦,收拾的东西实用轻便,恰到好处。

这一晚,池中天和小离都没有睡觉。他俩坐在草屋前的空地上,背靠背的一直在聊天。从他们小时候的趣事一直聊到将来的打算,期间,嬉笑打闹声时常从两个人那里传出来。

不知不觉的,满天繁星都悄悄的躲起来了,又不知dào

过了多久,原本一片漆黑的夜空,此时仿佛只剩下最后一抹黑暗还在坚持。这时候天空远处隐约闪现出一丝金黄色的亮光,虽然微弱,但是也足以驱逐那最后一抹的黑暗。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原本的一丝亮光已经逐渐蔓延到整个天空了。看到天已大亮,坐在地上的两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

池中天一边扭了扭身躯,一边说道,“哎呀,你说咱俩这么多年好兄弟,怎么还这么多话聊,你看这一晚上都没睡觉,我都不觉得困,哈哈!”

小离一边伸了伸有些酸麻的胳膊,一边无奈的回答道:“行啦,天亮了,咱们赶紧吃点东西回谷里吧。”

“好好,我先洗把脸。”池中天说着,边走到屋子门口拿起水桶,一边往屋里走去。而小离,也忙着去准bèi

早饭。

寒叶谷中,池远山和姜怡筠其实也没睡好。天还没亮,二人就仿佛商量好似的,都从躺着变成靠在床头上,之后两人不知dào

聊了些什么,就这么一直聊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两人实在呆不住了,就一起披上衣服走出房间,哪知刚出房间,就突然发xiàn

门口坐了一个人,这可把姜怡筠吓了一跳,池远山虽然没被吓到,但是也惊了一惊,赶紧借着微弱的天光低头看去,这才发xiàn

,坐在门口的居然是傲霜雪。

“雪儿雪儿!醒醒,你怎么在这里睡了?”池远山看到是傲霜雪,就想唤醒她。

“啊,是雪儿?”姜怡筠一听是雪儿,这才放下心来。

“啊是要走了么?”傲霜雪突然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然后直勾勾地看着旁边说道:“天哥你等等我。”接着就迷迷糊糊地往前面走去。

池远山看了一眼就知dào

傲霜雪根本就没睡醒,现在意识还是迷迷糊糊的处于梦游状态,不过听到她口中说的话,池远山和姜怡筠互相看了一眼后,都无奈的笑了。

“啪”的一声,池远山快步走到傲霜雪后面,一伸手就点了她的睡穴,要知dào

,人在梦游的时候,是决计不能被硬生生地唤醒的,否则,梦游的人轻则出现抽搐,重则可能会丧了性命。

被点了睡穴的傲霜雪往后一仰就直接倒在了池远山的身上,池远山无奈地和妻子对看了一眼,就和妻子一起扶着傲霜雪进了自己的卧房,然后把傲霜雪放到了床上,姜怡筠一边替她盖好被子,一边对池远山说道:“这孩子,肯定是一夜都坐在门口,我刚才看了,她坐的旁边好像有个包裹,你去拿进来。看看是什么。”

“好,我这就去。”说着,一个转身的工夫,池远山就拿着一个墨绿色的包裹走了进来。

姜怡筠一看池远山手里的东西,立时扑哧一声就笑了:“这丫头,心太急了,这肯定是她收拾好的行囊,唉,这孩子!”

池远山一听,也觉得好笑。不过想想,这肯定是傲霜雪对池中天有感情,一听要和池中天一起出去玩,高兴坏了所致,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是对着妻子小声的说了句:“让雪儿睡一会,一会天大亮了,我再解了他的穴道。”

“嗯,让这孩子睡吧。”姜怡筠一边疼爱的摸了摸傲霜雪的脑袋,一边轻声的说道。

池中天和小离吃过早饭之后,看看差不多到时间了,就一起往寒叶谷走去,池中天还没走到谷口,老远就看到谷口处站了很多人,等再往前走了几步,池中天才看清正是自己的爹娘,傲霜雪,战鹰和一些师兄师弟们,想必是来送自己的。

池中天走到他们面前之后,先逐一打了招呼,然后走到了姜怡筠身边,拉着姜怡筠的手说道:“娘,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何况还有雪儿呢。”

“就是就是!”一听到池中天说到自己,傲霜雪赶紧表态。

“呵呵,娘不担心,娘知dào

自己的儿子是好样的,去吧,好男儿就要出去闯荡一番,你爹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江湖上混出名声了,你也要像你爹那样,有出息,知dào

吗?”姜怡筠眼看儿子要出远门了,心里虽说不舍,但是也不便在儿子面前流露出来,因此只是嘱咐了一些琐事。

“好了,时候不早了,走,我送你们出山!”池远山说着,就走到了池中天身边。

“嗯,娘,那我就走了,各位师兄师弟们,我走啦!”

“师兄(师弟)路上小心啊,早点回来!”一众弟子们也纷纷和池中天告别,池中天虽然是池远山的儿子,但从来没有在其他人面前耍过一丝的少爷脾气,因此一众弟子们都是把他当做好朋友。

和姜怡筠、小离、众弟子告别之后,池中天和傲霜雪以及池远山就转身朝山外走去。看着池中天和傲霜雪渐渐远去的背影,姜怡筠先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接着小离也有些难过的用手揉了揉眼。这时候几个年龄较大的弟子看到姜怡筠伤心,纷纷过来劝慰,众人劝了半天,直到池中天和傲霜雪的背影一点都看不见了,姜怡筠才在小玫的搀扶下,和一众弟子们回到了谷里。

池中天和傲霜雪同众人告别后和池远山一起朝山外走去,路上谁都没有说话,不经意间,池中天发xiàn

池远山手里居然拿着一把剑,心里感到很是奇怪,印象中爹好像从来没有用剑的习惯,何况现在拿着剑干什么,难道是防歹人?怎么可能?这里别说歹人了,就连普通人都没有,更何况即使有歹人,爹对付起来还需用剑吗?

池中天一路想着一路走着,猛一从思绪中跳出来,才发觉已经走到山口了。

池远山看已经到了山口,于是说道:“我就送你们到这里吧!”正说着,从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等马蹄声近了池中天才发xiàn

,原来是辆马车,而赶车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三师兄,战南松。

“哈哈,小师弟。要出去玩了,高兴吧”。战南松一边把马勒住,一边跳下马来和池中天打招呼。

“哈,三师兄怎么是你?你怎么还驾着马车啊。”池中天既开心又疑惑地问道。

战南松答道:“咱们这距离最近的城市还得走好几百里呢,你头一次自己出去,师父让我昨晚就骑快马到鹿城那里找了辆车,这不,就是打算把你俩送到鹿城,到了那有人烟的地方,你们就不怕了。”

“原来是这样,多谢爹了。”

“好了,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天儿,把你手中的剑给我。”

“是!”池中天并没有问什么,直接把剑递给了池远山,接着,池远山就把他手中的剑递给了池中天,并说道:“这是爹送你的礼物,路上用来防身吧。不过,爹要考考你,你可知dào

此剑的来历?”

池中天听到爹要送给自己一把宝剑,心里正在高兴,猛然听得池远山这么问,不禁对着手中的剑仔细端详起来,只见这剑匣呈淡青色,上面雕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花纹,剑柄呈碧绿色,外观古香古色。但是只看这些还真看不出这是什么,于是池中天便伸手把剑拔了出来,随着嚓嚓的几声,剑身从剑匣中缓缓的现身,等到完全被拔出来的时候,只见剑体通透碧绿。剑身上碧光流转,若隐若现,仔细看着剑身,竟然有剑身忽隐忽现的感觉。这时,剑身上一道碧光在阳光的折射下突然闪了池中天的眼睛一下,而就是这一下,突然让池中天嘴巴一张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又沉寂了瞬间,池中天低下头看着宝剑,激动地自言自语道:“味爽之交,日夕昏有之际,北面察之,淡炎焉若有物存,莫有其状。其触物也,窃然有声,经物而物不见,承影!这是上古十大名剑之一的承影!上古奇人孔周所藏的绝世名剑承影啊!爹,想不到你竟然会有这把剑!”

池远山突然哈哈大笑道:“好儿子,你怎么这么肯定这就是承影?”

池中天抬起头来用坚定毅然的目光看着池远山道:“错不了,这把剑我虽然没见过,但是关于它的故事我早就背的滚瓜烂熟了,错不了,这绝对是承影剑,不会错的!”

池远山听到这番话。用手抚着自己不长的胡须道:“嗯,好眼光,正如你所说,这就是上古十大名剑之一的承影!这是爹当年的一位好朋友相赠,如今爹转送给你,你要好好对待它,这种绝世之剑,绝不是普通的剑,你不能只是单单的去利用它,还要把它当成你的朋友,你的伙伴,要让它和你融为一体,此方为人剑合一之无上境界!”

“爹,你放心,孩儿一定不会让承影剑辱没于孩儿手中!”池中天恍然间得到一把如此神兵利器,自是激荡万分,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的承影剑十分迅猛地舞了几招剑法,越舞越快,越舞越流畅,只把旁边的三人看的连连点头。

池中天这边舞完最后一招后,剑指云霄,忽然抬头对着天空大喊了一句:“承影!你我终将叱咤江湖!”

霎时间!只见苍茫大地上,一位豪气冲天的青年,剑指苍穹。而天上的白云似乎也被这气势影响到了,原本有些阴暗的天空,一下子变得晴朗无比,整个大地似乎都在回应着!

旁边的池远山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是激动万分。心里暗自想道,难道这承影剑,就是属于他的?

过了好久,池中天才仿佛从豪情万丈的感觉中脱离出来,一边把剑收回剑匣,一边走到池远山面前说道:“爹,我们走了,你和娘多保重!”而后,他招呼着战南松,拉上傲霜雪就坐到了马车上。战南松看到池中天和傲霜雪已经坐好后,看了看池远山,池远山随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战南松看到之后,再不迟疑,似乎也受到了刚才池中天气势的感染,扬手一甩马鞭“驾!”随着一声响彻天际的大喝。马车就像离弦的箭一样疾速前行!

池远山看着渐渐消失在天际的马车,心里不但没有半点伤感,反倒有些激动。因为,他似乎也被气息感染,仿佛想到了自己年轻时闯到江湖的一幕一幕。也仿佛看到了他年轻时的自己,甚至看到了终将超越自己的希望!

路遇蹊跷

同样坐在飞驰的马车上,池中天和傲霜雪的心情却是不太一样,傲霜雪现在心里全是兴奋,一路上不停地嘿嘿笑着,时而和前面的战南松聊几句,时而和池中天说上几句。而池中天的心情却要相对复杂一些,因为池中天知dào

这次出山,除了历练之外,还有许多事情要办,而且有些事情,凭直觉就知dào

不是那么容易的。因此,一路上除了和傲霜雪说几句话,剩下的时间,就全在心里默默地计划着什么。

时间很快就到了黄昏,渐渐地,池中天和傲霜雪看到鹿城的城门已经在前方不远处了,其实几百里路短短一天是赶不到的,但是一来池中天和傲霜雪出发的早,二来也因为这马是千里挑一的良驹,这一路上除了偶尔歇了歇脚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在赶路,换成一般马匹,早受不了了。

不过片刻工夫,马车渐渐地到了鹿城的城门前。鹿城虽然是边塞城池,但是面积可不算小,城市里也算繁华,这会儿都黄昏时分了,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这时候战南松一边把马勒住,一边跳下车来对池中天和傲霜雪说道:“师弟师妹,我就送你们到这儿了,这马车是从城里一个叫胡三的人那里借来的,你一会儿去帮我还了吧,胡三就住在城里的‘胡记’客栈里。”说着,还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包裹,递给池中天说道:“这是师父让我给你的,里面有几封信,还有一些散碎银两,大约几十两,虽然不多,但是也够你从这里到中原了,到了中原,再没钱花,你可得自己办法咯!”

池中天一边接过包裹一边说道:“三师兄你放心吧,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你也早点回去吧,天不早了,就是骑快马也得后半夜才能到谷里呢!”

战南松说道:“哈哈,师弟别挂念我了,我今天先不回去呢,我一会就到郊外的一户朋友家里去借住一晚,明天再回去。你们快进城吧,后面的路,你可要自己走咯,要当心!”

池中天一边把包裹背在身上,一边回答道:“师兄放心。那咱们就此别过了,我们走了!”说着,一边用手拉住傲霜雪,一边拉着马车,就朝城里走去。

战南松站在城门口看他们俩朝城里走去,脸上慢慢地浮现了一丝笑容。看着他们俩和马车都进了城之后,战南松也转身离去了。

池中天拉着马车和傲霜雪一起进了城之后,刚进城门,池中天就对傲霜雪说道:“这鹿城我也来过几次,可是每次都是跟着师兄们来采购东西。想不到居然有一天我会和你一起来这里,而且是要从这里去江湖上历练了,真是让人高兴啊!”

傲霜雪一边紧紧握了握池中天的手,一边笑着问道:“那天哥喜不喜欢和我一起呢?”

池中天看了傲霜雪一眼道:“喜欢,喜欢的紧呢,我真没想到爹能让你陪我一起,说真的我特别高兴,你不知dào

,这段时间我可想你啦,甚至还想偷偷回谷里看你,但是怕被爹发xiàn

!这下好啦,以后很长一段日子,我们都会在一起了!”

“嘻嘻,别贫嘴啦,走吧,快点先去把马车还了,天不早了。”傲霜雪笑着催促道。

“好,咱们这就去!”说完,池中天就和傲霜雪一起朝着胡记客栈走去。

也许是他俩太兴奋了,也许是他俩太没经验,可能他们不知dào

,此时此刻,已经有人盯上他们了。

就在他俩刚进城的时候,城门一侧的一个茶摊处,一个戴着斗笠的人就一直在注意他俩,等到他俩牵着马车走了之后,那戴斗笠的人也突然起身,之后不声不响地就跟了上去。

池中天以前曾经来过鹿城好几次,所以对城中一些大的商户还是有很深的印象。战南松所说的胡记客栈,就是鹿城里最大的一家客栈。所以池远山对这个地方还是很熟悉,带着傲霜雪七拐八转的就来到了胡记客栈的门口胡记客栈是鹿城最大的客栈,高约三层,门口有两根漆红的柱子,客栈正门上方挂着一块大牌匾,写着“胡记客栈”四个大字,池中天对书法也算是略知一二,稍微一看就知dào

,书写此字的人,定是个书法大家。

池中天刚把马车停好,里面的店小二就径直跑到池中天面前笑嘻嘻的问道:“公子,小姐,你们是住店还是用饭啊?”

“我们是来还马车的,请问胡三在吗?”池中天回答道。

“啊,您是找我们掌柜的啊,那您稍等,我去给您打个招呼。”说着,店小二又一溜烟地朝客栈里跑去。

“三师兄居然找人家老板借车,真有面子!”傲霜雪赞叹道。

池中天笑了笑说道:“这不奇怪,三师兄经常到这里来采购,肯定认识不少人呢!”

“倒也是!”

正说着,从客栈里走出一个穿着土黄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一边从走到池中天面前,一边说道:“敢问,是池公子吗?”

见人发问,池中天忙回礼道:“正是在下,这是您的马车吧,我们是特意来还给您的!”

“是的是的,来人呀,把马车牵到后院去吧!”胡三一边回答着池中天,一边招呼伙计把车牵走。接着,胡三说道:“不知池公子要去哪。天色已晚,如果不急的话,不如先住一晚上,明早再赶路?”

池中天一想,反正按照父亲给安排的路线,离下个城怎么也得百余里,天这么晚了,不如歇息一晚,明早赶路也来得及,想罢,便和傲霜雪说道:“师妹,我们不如住一晚再走,今天赶了一天的路,想必你也是乏力的很,咱们正好休息休息,养足精神明早再走,你看如何?”

傲霜雪嘻嘻一笑答道:“你一个大男人,出门在外怎么还要问我一个小女子啊,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就怎么!”

“好,那胡老板,给我们安排两间哦不这”池中天正想说,突然想到自己的银子可不是很多,要是不省着花,怕是不够。于是一边把傲霜雪拽到一边,悄悄地和傲霜雪说道:“师妹,要不咱们就要一间房吧,你睡床我睡地下,这样省点钱,行吗?”

傲霜雪一听这话,登时羞得满脸通红,正想回绝,但转念一想,省钱确实是很重yào

,再说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各自什么品性都很了解,池中天肯定不是那喜欢对女孩子动手动脚的人。想到这,傲霜雪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答道:“你安排就好了!”说完就一个人拿着池中天的包裹和宝剑走到了客栈里面。

池中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心想不过是两人住一间,有什么大不了,这怎么还躲开了呢?一边摇摇头,然后和胡三说了要一间客房之后,也随后走了进去。

池中天进了客栈之后,马上有店小二指引着他俩上楼,进了房间,店小二就问他们要吃些什么。池中天说让随便弄点就行了,之后店小二答yīng

了一声,就关上门出去了。

店小二刚一走,傲霜雪正想和池中天说些什么,池中天忽然用手指贴着嘴“嘘”了一声,然后就把傲霜雪拉到了床边上坐下。

“天哥你你干嘛?”傲霜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池中天要干什么。

“嘘!别说话!”说着,池中天又往外看了一眼,之后对着傲霜雪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

“什么!你别吓唬我好不好?”傲霜雪像是听到什么见鬼的事一样,猛一下子抬起头来瞪着池中天说道。

“你小声点!放心,错不了。我好歹也练了十多年的武艺了,这点小把戏瞒不过我!”池中天一边让傲霜雪降低声音,一边对她继xù

说道。

傲霜雪这时候也降低了声音和池中天说道:“会不会是你多心了,人家是没有恶意的,只是好奇而已,说不定是同路呢!”

池中天眯着眼看了一眼傲霜雪,满脸无奈地答道:“大小姐,我们是怪物么?有什么值得让人好奇的?再说了,同路?有这么奇怪的同路么?你以为那人是普通人?虽然不是高手,但也是个练过的,脚步声都不一样!”

“那怎么办。要不咱们走吧!”傲霜雪有些慌张的问道。

“不用,咱们刚出来玩,正愁没意思呢,正好放松一下。”池中天满不在乎的说道。

“天哥,咱还是小心点吧,这里可不比寒叶谷,咱们可找不到人帮忙啊!”傲霜雪有些担心地说道。

池中天一边用手拍着傲霜雪的肩膀,一边说道:“你看你,害pà

什么,你也是会武功的好不好,胆子怎么这么小?咱俩可是寒叶谷的弟子,如果连这小小鹿城的几个毛贼都收拾不了,还谈什么闯荡江湖!”

“你怎么知dào

是小毛贼!要是大毛贼呢?”傲霜雪一急,追着不停地问道。

“大毛贼也一样收拾!敢打我们的主意,哼,看我不收拾好他!”

“好吧,那听你的,反正这里离家也不远,真有麻烦,应该也有办法解决!”

“行啦,有什么麻烦,这样,你听我说!”说着,池中天便低下头,对着傲霜雪如此这般地安排了一番。

其实,池中天并非一点心眼儿都没长,他早就发xiàn

了一些奇怪的事。

刚进城的时候,池中天还光顾着高兴,没发xiàn

什么,后来往前走了一会之后,突然发觉有个脚步很轻的人在后面不远处跟着自己,池中天自小就开始练习池远山的独门内功,到如今虽不能说内功大成,但是起码听声辩位这种小把戏是难不倒池中天的,光听脚步就知dào

跟着自己的人是个会武功的人,因为普通人即使刻意放慢脚步,虽然声音很小,但速度同样也会变慢,但这个人不仅脚步声轻,而且行走速度和正常人一样同时,他又怕自己判断错了而闹出笑话,于是就故yì

带着傲霜雪东绕西绕,绕着绕着池中天就已经确定,后面那人就是跟着自己的,而且肯定是不怀好意的。池中天虽然没有什么江湖经验,但是从小也听池远山讲了不少江湖之事,对这种跟踪之类的事情,池远山也曾经多次和池中天讲过,所以他没费太大的劲就判断出来了。本来池中天想躲开,但后来想想,自己刚出来,还没来得及历练,就遇到这么个蹊跷的事情,不如借此机会来练练手,要知dào

,池中天的功夫平时都是自己练,最多也就是和师兄弟们切磋,还从来没尝试过动真格的打呢,年轻人,谁没有点好胜心呢?所以池中天就不打算躲了,这才一路走到了客栈,一路走着,一边在心里慢慢想了个计划。然后故yì

在门外交待要一间客房,好像是特意让别人听到。

力惩毛贼

很快,天就黑了。但并不是黑的很彻底,月光洒下来,还是有一丝光亮的。北疆的夜晚,不似中原那样有情趣,因为寒冷的缘故,鹿城的居民一到晚上,基本上就不出来了。城市中,除了青楼还在笙歌曼舞之外。就只有官府巡逻的队伍和打更的人,当然也会有一些走街访友的人,只不过是极其少的而已。

这一晚,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冰冷的味道,很寂静,其实北疆的夜晚一年四季大都如此,不像中原之地,夏日夜晚还会有知了的叫声,所以人们总说,北疆的夜晚是没有诗意的夜晚。北疆的夜晚,只适合睡觉

而偏偏是在这么适合睡觉的夜晚,还就有人不睡觉,而且不是一个,是好几个,并且看起来精神头很足的在街道中行走着,一个个穿着黑衣黑裤,融入夜色中,要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有人。

这一行人总共有六个,高矮胖瘦不一。只见他们行走时鬼鬼祟祟,遇到巡逻队就躲起来,不过还好,今晚他们只遇到了一次。所以,没多久,他们就在一栋建筑附近停住了脚步。

“是这里了”?六人中一个大胡子的人问道。

“就是这儿,他俩住在二楼,但具体哪个屋子不知dào

。不过没事,一会我先去探探”。一个瘦子答道。

“嗯,那咱们还是从后院进去吧”。大胡子说完之后,一挥手,六个人便悄悄的绕到了后院,大胡子先在墙边站了一会,听听觉得没什么动静之后,使了个眼色,其他人之后互相之间对望了一眼,然后大胡子一打手势,六个人便从墙头翻了过去。

就在这六个人全部翻进墙里面之后,在这面墙前方不远处的一个胡同拐角里,突然走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

不用说,走出来的这两个人,男的正是池中天,女的自然就是傲霜雪。

而刚才那六个人,正是刚才跟踪池中天的那个人和他的同伙。

而这里,正是胡记客栈的后院的围墙附近!

“天哥,你怎么知dào

他们会从后院进来”?傲霜雪见这几个人翻到墙里之后,忍不住问起来。

“因为因为我发xiàn

前面的大门已经锁了,来干坏事总不能明目张胆的敲门进来吧,我看以前人写的故事里讲的,凡是小偷盗贼,基本都是偷偷摸摸的。所以我猜他们一定会从后院翻墙进去,其实我也只是猜的,不过看起来运气还不错”。池中天一边回答着,一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傲霜雪听见池中天这么说,像是很鄙夷的看了池中天一眼后说道:“就你知dào

的多”!

这时候池中天悄悄的说道:“雪妹,你看这几个人功夫怎样”?

“手脚功夫不不知dào

,但是看这翻墙的动作,轻功肯定是差到极点了。咱谷里最差的都比这几个人强。”

池中天一听,扑哧一声就笑了:“我听我爹说,江湖高手一般都是轻功很高,但凡轻功很差的,肯定不是高手。我猜,这几个人的手脚功夫估计和他们的轻功差不多”。

“你猜的有把握么”?傲霜雪突然问道。

“八九不离十”。

傲霜雪一听池中天这么回答。就像突然来了精神,一边搓着双手,嘴里一边念叨着:“那这几个人我全包了”。然后就往胡记客栈后院的墙外走去。那动作,颇为刚猛,实在是和傲霜雪平素里的举止大相庭径。

“哎哎哎,你别忙啊,回来”。池中天一看傲霜雪这么冲动,赶紧跑过去拽住傲霜雪。

“干嘛,好不容易可以真打一次了,我得去我得去,平时在谷里,打的都是友谊赛,不过瘾,这次我得过过瘾,顺便试试我练得功夫究竟怎么样”。傲霜雪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挣脱池中天的手。

池中天一边紧紧的拉住傲霜雪,一边瞪着傲霜雪说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难道你觉得我不是他们的对手?你不是说了么。他们的手脚功夫和他们的轻功差不多,那还怕什么”?傲霜雪不满的说道。

“你不能全包!咱俩一人一半”!池中天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扑哧。傲霜雪没想到池中天会来这么一句。差点忍不住大笑起来。你当分馒头呢?还一人一半。不行不行,我四个你两个”!

“一人一半”!

“我四个你两个”!

“一人一半!”

傲霜雪见池中天不肯让步,于是便只好妥协道:“一人一半就一人一半,行啦,别争了,咱们赶紧进去吧,别一会他们都跑了”。

“嗯,那赶紧走”,说着,俩人也往前紧跑几步之后越过了墙头,不过这动作,可是比刚才那六个人优雅一千倍。

要说也真是有趣。光凭别人的轻功就敢妄言别人的功夫差,而且连别人长相都没看见,就事先瓜分起来了。俨然一幅已经拿下的感觉。这种事,也就他俩这种初入江湖,没吃过亏,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能赶出来了。

话说就在刚才池中天和傲霜雪在外面商量一人几个的时候,刚刚那六个人就已经打探好了他俩住的房间。因为那个瘦一点的人早就知dào

他们住的是二楼,所以就沿着二楼的房间一间间的把纸窗户戳个洞查探,等看完走到楼层西端的倒数第二间之后,那瘦子就知dào

他俩住的是最后一间,为了不打草惊蛇,也就没把窗户戳破再去看看,这真是运气太差了,如果这瘦子把最后一间也打探完,肯定就能发xiàn

,最后一间屋子里根本没人。这也怪池中天和傲霜雪没心眼,也不知dào

拿个枕头塞到被子里弄个假象糊弄人。

瘦子下楼之后,低声在大胡子耳边说了句什么,之后大胡子一招手,几个人就猫着腰走到了二楼。然后径直走到西端最后一间屋子的门口处,大胡子先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悄悄做了个手势,之后有一个人就从怀里掏出一把一端系着一只小铁钩的的绳子,一只手把小铁钩歪着从门缝里塞了进去。之后另一只手快速的转了转绳子,一边用耳朵趴在门上听。只听得不一会儿,门缝里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嗒”的一声,然后这人就一边慢慢的把绳子往上拽。一边轻轻的把门推开。原来,那小铁钩是把里面的木门栓给钩着然后吊起来了。看这开门的手艺,真是别致的很呢。

门刚推开一条能容纳一个人进去的空间,大胡子就率先闪了进去,进去后先把被吊着的木门栓拿下来。之后其他人也慢慢的挨个闪了进去。

等他们都进去后,大胡子就先往里面的床上瞄了一眼,这一瞄,大胡子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就悄悄的往床边走去,等走近仔细一看。不由得一惊,怎么没人!

大胡子一边扭头看着其他人,一边做了个没人的手势。其他人一看说没人,也都是满脑子狐疑,便借着微弱的月光四下里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这哪里是没人,分明是什么都没有!除了摆放的床柜桌椅之外,什么都没有!分明是一间还没有主人的空房!

大胡子这时候也看到这里是个空房了,十分恼怒,但这里也不是发火的地方,于是一边打个手势,一边匆匆的往外面走去。其他几个人也赶紧跟上。

等他们到了楼下的院子里,那大胡子正要找那个瘦子算账,突然冷不丁从旁边传出一个声音:“你们是在找我们吗”?

大胡子和其他几个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也来不及想空房间的事了,纷纷四下张望。可是一个人都没看到。

这时候,突然从院子里一棵树上跳下来两个人,正是池中天和傲霜雪。

池中天见他们没说话,便又问道:“你们是在找我们吗”?

这时候,那个瘦子突然指着傲霜雪然后对着大胡子说道:“老大,就是这个妞,就是他俩”。那瘦子正在恼火为什么没找到人,心里十分惧怕一会大胡子找他麻烦,这会突然看到两个人出现,就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那大胡子看了看面前的二人,赤手空拳,还这么年轻,便放了一大半的心,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正是找你们,刚才找不到你们,你们到自己送上来了。看样子,老天爷让我们发财啊。哈哈哈哈”

“你们是坏人吗”?傲霜雪突然对着大胡子问道。

“啊”?正在发笑的大胡子猛然听到女的这么问自己,一下子就愣住了!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别致了。自己都明目张胆的说要拿他们发财了,他们居然还这么问,难道是两个傻子?

大胡子一边想着,一边对着二人说道:“我不是坏人”,然后还和蔼的笑了笑。突然一挥手来了句:“给我上”!

池中天和傲霜雪见那大胡子说自己不是坏人,正在迷惑。猛然看到前面几个人突然就朝着自己冲了过来,池中天反应的快,也来不及和傲霜雪打招呼,本能的就迎了上去。

啪!池中天一脚就把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人给踢飞了。

然后池中天左掌拍到第二个人的肩膀上,然后用右臂的胳膊肘顶到旁边一个人的前胸处,砰!啪!两声之后,又有两个人飞了出去。

这时候冲在最后面的第四个人突然站住了。

他也不是傻子,眼看前面的同伴交手都不到一个照面,哦不,严格说起来都不算交手,就被震飞了,自己上去,后果还不是一样。所以就有些害pà

,但也不敢后退,就站在了原地,好不尴尬。

这边池中天打飞三个人之后也正纳闷?自己这么厉害?爹不是说我缺乏实战的经验么,怎么这么容易就把坏人打趴下了?

其实,这根本不奇怪!

没错,池中天自小在池远山身边,从没和江湖中人交过手,是没什么真枪真刀的实战经验!

但是,要明白,只是没经验,而不是没功夫。池中天是池远山的亲儿子,一代宗师从他十岁开始就亲自教他武功。而且是内外兼授。一代宗师亲自传授的,什么概念?而且,经验只是相对于武功相差不多的两个人的时候,才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高手相博,生死往往只在毫厘之间,所以,临敌经验就变得特别重yào

。但是对于武功相差很远的两个人来说,经验就是浮云了。

这些毛贼都是什么功夫?那不过是学来的几招三脚猫把式罢了,说白了那就是业余选手,而池中天学的都是什么?那可都是标准的武林绝学。那是职业高手,如果再经过几年的江湖淬炼,那绝对是大师级的候选人。而且池中天的内功也很是了得,内功指的就是人的抗击打能力和招式发出的威力,内功越高深,越不容易被打伤,而招式的威力就越大,那毛贼们的内功呢?等等,打住。毛贼们有内功么

池中天这边正想不通呢,那边傲霜雪急了,对着池中天就喊道:“你别打了,剩下的是我的了”。本来傲霜雪还有些犹豫,但是看刚才池中天动了动就把这些人给弄的趴下了。自己信心一下子就暴涨到最高点!说着,也不管池中天想的什么,搓搓手就对着那个愣在原地的贼人冲了过去

无心杀人

很快,天就黑了。但并不是黑的很彻底,月光洒下来,还是有一丝光亮的。北疆的夜晚,不似中原那样有情趣,因为寒冷的缘故,鹿城的居民一到晚上,基本上就不出来了。城市中,除了青楼还在笙歌曼舞之外,就只有官府巡逻的队伍和打更的人,当然也会有一些走街访友的人,只不过是极其少的而已。

这一晚,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冰冷的味道,很寂静,其实北疆的夜晚一年四季大都如此,不像中原之地,夏日夜晚还会有知了的叫声,所以人们总说,北疆的夜晚是没有诗意的夜晚。北疆的夜晚,只适合睡觉

而偏偏是在这么适合睡觉的夜晚,还就有人不睡觉,而且不是一个,是好几个,并且看起来精神头很足地在街道中行走着,一个个穿着黑衣黑裤,融入夜色中,要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有人。

这一行人总共有六个,高矮胖瘦不一。他们行走时鬼鬼祟祟,遇到巡逻队就躲起来,不过还好,今晚他们只遇到了一次。所以,没多久,他们就在一栋大房子附近停住了脚步。

“是这里了?”六人中一个大胡子的人问道。

“就是这儿,他俩住在二楼,但具体哪个屋子不知dào

,不过没事,一会我先去探探!”一个瘦子答道。

“嗯,那咱们还是从后院进去吧!”大胡子说完之后,一挥手,六个人便悄悄地绕到了后院,大胡子先在墙边站了一会,听听觉得没什么动静之后,使了个眼色,其他人随即互相之间对望了一眼,然后大胡子一打手势,六个人便从墙头翻了过去,动作迅捷有素,像是干过不少次这样的事了。

就在这六个人全部翻进墙里面之后,在这墙外面前方不远处的一条胡同拐角里,突然走出来一男一女两个人。

不用说,走出来的这两个人,男的正是池中天,女的自然就是傲霜雪。

而刚才那六个人,正是之前跟踪池中天的那个人和他的同伙。

而这里,正是胡记客栈的后院的围墙附近!

“天哥,你怎么知dào

他们会从后院进来?”傲霜雪见这几个人翻到墙里之后,忍不住问道。

“因为因为我发xiàn

前面的大门已经锁了,来干坏事总不能明目张胆的敲门进来吧,我看以前人写的故事里讲的,凡是小偷盗贼,基本都是偷偷摸摸的。所以我猜他们一定会从后院翻墙进去,其实我也只是猜的,不过看起来运气还不错。”池中天一边回答着,一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傲霜雪听见池中天这么说,像是很鄙夷地看了池中天一眼后说道:“就你知dào

的多!”

这时候池中天悄悄的说道:“师妹,你看这几个人功夫怎样?”

“手脚功夫不不知dào

,但是看这翻墙的动作,轻功肯定是差到极点了,咱谷里最差的都比这几个人强。”

池中天一听,扑哧一声就笑了:“我听我爹说,江湖高手一般都是轻功很高,但凡轻功很差的,肯定不是高手,我猜这几个人的手脚功夫估计和他们的轻功差不多!”

“你猜的有把握么?”傲霜雪问道。

“八九不离十!”

傲霜雪一听池中天这么回答,就像突然来了精神,一边搓着双手,嘴里一边念叨着:“那这几个人我全包了!”然后就往胡记客栈后院的墙外走去,动作颇为刚猛,实在是和傲霜雪平素里的举止大相庭径。

“哎哎,你别忙啊,回来!”池中天一看傲霜雪这么冲动,赶紧跑过去拽住傲霜雪。

“干嘛,好不容易可以真打一次了,我得去我得去,平时在谷里切磋不过瘾,这次我得过过瘾,顺便试试我练得功夫究竟怎么样!”傲霜雪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挣脱池中天的手。

池中天一边紧紧的拉住傲霜雪,一边瞪着傲霜雪说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难道你觉得我不是他们的对手?你不是说了么。他们的手脚功夫和他们的轻功差不多,那还怕什么?”傲霜雪不满的说道。

“你不能全包!咱俩一人一半!”池中天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扑哧!”傲霜雪没想到池中天会来这么一句,差点忍不住大笑起来:“你以为这事分馒头呢?还一人一半?不行不行,我四个你两个!”

“一人一半!”

“我四个你两个!”

“一人一半!”

傲霜雪见池中天不肯让步,于是只好妥协道:“一人一半就一人一半,行啦,别争了,咱们赶紧进去吧,别一会他们都跑了!”

“嗯,那赶紧走!”说着,俩人也往前紧跑几步之后越过了墙头,看动作,可是比刚才那六个人优雅百倍。

要说也真是有趣,光凭别人的轻功就敢妄言别人的功夫差,而且连别人的长相都没看见,就事先瓜分起来了,俨然一幅已经拿下的感觉。这种事,也就他俩这种初入江湖,没吃过亏,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能干出来了。

话说就在刚才池中天和傲霜雪在外面商量一人几个的时候,刚刚那六个人就已经打探好了他俩住的房间。因为那个瘦一点的人早就知dào

他们住的是二楼,所以就沿着二楼的房间一间间的把纸窗户戳个洞查探,等看完走到楼层西端的倒数第二间之后,那瘦子就知dào

他俩住的是最后一间,为了不打草惊蛇,也就没把窗户戳破再去看看。

其实他的运气真是太差了,如果这瘦子把最后一间也打探完,肯定就能发xiàn

,最后一间屋子里根本没人。这也怪池中天和傲霜雪没心眼,也不知dào

拿个枕头塞到被子里弄个假象糊弄人。

瘦子下楼之后,低声在大胡子耳边说了句什么,之后大胡子一招手,几个人就猫着腰走到了二楼。然后径直走到西端最后一间屋子的门口处,大胡子先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悄悄做了个手势,之后有一个人就从怀里掏出一把一端系着一只小铁钩的的绳子,一只手把小铁钩歪着从门缝里塞了进去。之后另一只手快速的转了转绳子,一边用耳朵趴在门上听。只听得不一会儿,门缝里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嗒”的一声,然后这人就一边慢慢的把绳子往上拽。一边轻轻的把门推开。原来,那小铁钩是把里面的木门栓给钩着然后吊起来了。看这开门的手艺,真是别致的很呢。

门刚推开一条能容纳一个人进去的空间,大胡子就率先闪了进去,进去后先把被吊着的木门栓拿下来。之后其他人也慢慢地挨个闪了进去。

等他们都进去后,大胡子就先往里面的床上瞄了一眼,这一瞄,大胡子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悄悄地走近床边仔细一看,不由得心里一惊,怎么没人!

大胡子一边扭头看着其他人,一边做了个没人的手势。其他人一看说没人,也都是满脑子狐疑,借着微弱的月光四下里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这哪里是没人,分明是什么都没有!除了摆放的床柜桌椅之外,什么都没有!分明是一间还没有住人的空房!

大胡子这时候也看到这里是个空房了,十分恼怒,但这里也不是发火的地方,于是一边打个手势,一边匆匆的往外面走去,其他几个人也赶紧跟上。

等他们到了楼下的院子里,那大胡子正要找那个瘦子算账,突然冷不丁从旁边传出一个声音:“你们是在找我们吗?”

大胡子和其他几个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也来不及想空房间的事了,纷纷四下张望,可是一个人都没看到。

这时候,突然从院子里的一棵树上跳下来两个人,正是池中天和傲霜雪。

池中天见他们没说话,便又问道:“你们是在找我们吗?”

这时候,那个瘦子突然指着傲霜雪然后对着大胡子说道:“老大,就是这个妞,就是他俩!”那瘦子正在恼火为什么没找到人,心里十分惧怕一会儿大胡子找他麻烦,这时突然看到两个人出现,就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那大胡子看了看面前的二人,赤手空拳,还这么年轻,便放了一大半的心,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正是找你们,刚才找不到你们,你们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看样子,是老天爷让我们发财啊。哈哈哈哈!”

“你们是坏人吗?”傲霜雪突然对着大胡子问道。

“啊?”正在发笑的大胡子猛然听到女的这么问自己,一下子就愣住了!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别致了,自己都明目张胆的说要拿他们发财了,他们居然还这么问,难道是两个傻子?

大胡子一边想着,一边对着二人说道:“我不是坏人!”然后还和蔼的笑了笑。但转瞬间,就突然一挥手来了句:“给我上!”

池中天和傲霜雪见那大胡子说自己不是坏人,正在迷惑。猛然看到前面几个人突然就朝着自己冲了过来,池中天反应的很快,来不及和傲霜雪打招呼,本能地就迎了上去。

“啪!”池中天一脚就把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人给踢飞了。

紧接着,池中天左掌拍到第二个人的肩膀上,然后用右臂的胳膊肘顶到旁边一个人的前胸处,“砰!啪!”两声之后,又有两个人飞了出去。

这时候冲在最后面的第四个人突然站住了。

他也不是傻子,眼看前面的同伴交手都不到一个照面,哦不,严格说起来都不算交手,就被震飞了,自己上去,后果还不是一样。所以就有些害pà

,但也不敢后退,就站在了原地,好不尴尬。

这边池中天打飞三个人之后也正纳闷?自己这么厉害?爹不是说我缺乏实战的经验么,怎么这么容易就把坏人打趴下了?

其实,这根本不奇怪!

没错,池中天自小在池远山身边,从没和江湖中人交过手,是没什么真枪真刀的实战经验!

但是,要明白,只是没经验,而不是没功夫。池中天是池远山的亲儿子,一代宗师从他十岁开始就亲自教他武功。而且是内外兼授。一代宗师亲自传授的,什么概念?而且,经验只是相对于武功相差不多的两个人的时候,才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高手相博,生死往往只在毫厘之间,所以,临敌经验就变得特别重yào

。但是对于武功相差很远的两个人来说,经验就是无稽之谈了。

这些毛贼都是什么功夫?那不过是学来的几招三脚猫把式罢了,说白了那就是混混,而池中天学的都是什么?那可都是标准的武林绝学,如果再经过几年的江湖淬炼,那绝对有希望成为顶尖高手,况且池中天的内功也很是了得,内功指的就是人的抗击打能力和招式发出的威力,内功越高深,越不容易被打伤,而且招式的威力就越大,而这些毛贼,根本就没内功

池中天这边正想不通呢,那边傲霜雪急了,对着池中天就喊道:“你别打了,剩下的是我的了!”本来傲霜雪还有些犹豫,但是看刚才池中天动了动就把这些人给弄的趴下了,自己信心一下子就暴涨到了最高点!此刻,她也不管池中天了,搓搓手就对着那个愣在原地的贼人冲了过去

遇人相助

这时候,从二楼上缓缓走下一个人,四十左右年纪,身穿一身道袍,头戴发冠,看起来像是个道士。

那道士走下来之后,径直走到正在绑池中天的这队官兵面前,对着那刘爷说道:“你是官府的人吧”?

那刘爷一看这道士的打扮,不知dào

是什么来路,当下便回答道:“是,我们是巡城卫戍队的,不知dào

阁下是”?

“那你知dào

不知dào

他们是武林人士”?那道士似乎无视那刘爷的问话一样,继xù

问道。

那刘爷看这道士一幅目中无人的样子,心里有些打鼓,怕是个硬茬子不好对付,心里有些憷意地说道:“这位朋友,他们是不是武林人士我不管,但是我知dào

他们杀人了,所以我们才要把他们带回去”。虽然话说的很强硬,但是语气上明显弱了一筹。

那道士听这刘爷这么回答,哈哈一笑道:“他们是杀人了,但是却不是有意杀的,你难道就不问问他们到底为什么杀人”?

那刘爷一听那道长说的话,就知dào

这道长看起来是要管这事了,因为没摸清那道士的底细,所以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于是便只要把刚才那大胡子的话对着道士说了一遍。

这位朋友,那是他说瞎话,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池中天一看有个人在为他们出面,心里一下子有了希望,但又听到那大胡子的胡言乱语在那刘爷嘴里说出来,当下便忍不住说了一句。然后还顺手把刚刚挂在身上的一条绳索给扯了下来,然后拉着傲霜雪站到了一边。

那道士这时候对着池中天一笑说道:“小友莫急,我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说着,一边走过去把那大胡子拽了过来一边对他说:“我刚才一直在楼上,我听到你说你是住在这里的,那么我想问问你,你住在哪一间”?

这一问,把那大胡子和其他几个人问的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这问题好像还没想过。怎么回答呢?

而那刘爷一听那道士问的这话,心里也咯噔一下,对啊,我怎么没想起来问问他这个问题,真笨。当然,这话他只会在心里想,不会说出来。

那大胡子看了一眼那道士,眼珠子一转道:“我们我们就住在二楼西端最后一间房子里”。

那瘦子和那其他几个互相扶着站立的同伙一听那大胡子说的这话,立马心里都乐了起来,对呀,那间屋子是空屋子,我们完全可以说是住在哪里的,反正那里面没别人的东西,到时候我们可以说我们的行李放在别处就是了。还是老大聪明!这伙人心里现在对大胡子可以说是佩服的紧,而且头脑也似乎一下子清晰起来。不过,只能说是该清晰的时候不清晰,不该清晰的时候倒是比谁都清晰。

那道士还没来得及说话,这边傲霜雪先急了:“胡说!那是我们的房间,怎么是你的”?

那大胡子听了之后反驳道:“你们的房间?那分明是我们的,那里面什么都没有,怎么证明是你们的,明明是我们的,因为我们的行李多,所以先寄存到别的地方了,正准bèi

明天一早搬过来呢”。这大胡子说瞎话的功夫倒是比他的拳脚要强多了。

那道士听完大胡子的话后面向池中天问道:“小友,你们住在那屋子里,没有包裹行囊等随身物品么”?

“谁说没有,有,我们只是藏起来了”傲霜雪回答道。

“那好吧,这样,这位官府的兄弟,我们带着他们一起到那间屋子里看一看吧,看看就明白了”。道士说道。

那刘爷一听这话,心里暗暗说倒霉,怎么蹦出这么个爷来,当下唉声叹气了一下后说道:“好吧,走,带他们上去”。

池中天拉着傲霜雪,那道士用手拽着大胡子,然后其他几个人分别带着瘦子和那几个同伙,一起往二楼走去,走到一半,那道士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对着楼梯前面一间屋子旁的拐角处指着说道:“小二哥,你也一起上来吧”。

众人正疑惑呢,只见从拐角处慢腾腾的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刚才出现的店小二。

“几位爷,你们忙你们的,我还有事,就不上去了”店小二一边回绝道士一边就想往客栈里面走去。

“小二哥,这事情出在你们店里,你们老板又不在,你怎么能不管不问呢?还是随我们上来吧,回头你们老板问起来,你也好交代不是”。道士说道。

“就是,你赶紧给老子上来,啰嗦什么”那刘爷此时心里正不痛快,可又不敢对那道士发怒,正好,这突然躲起来又被道士叫出来的店小二,就成了替罪羊。

“是是,刘爷,小的这就来”店小二一看那刘爷发怒了,当下再不敢啰嗦,颠颠的就跑了过来。

一行人来到二楼西端的最后一间房间里后,那刘爷先让店小二点了灯,这下子屋里变得明亮起来。

“官爷,您看您看,这没东西吧,我就是说我们明天才会把行李拿来,哦对了,当时我还特意跟这位小二哥交代了,是吧小二哥”那大胡子刚才还怕自己在黑暗中没看仔细,这回屋里都亮堂了以后,再仔细一看果然是空的,所以就赶紧上去跟那刘爷交代,一边说一边还不忘拉着那倒霉的店小二作证。

那店小二一听这话,心里暗暗骂了几声,但还是最终帮着大胡子说了瞎话:“是是,是这样的”。

那道士却仿佛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似的,直接转向池中天问道:“小友,这里是你们住的房间”?

“是,我们本想要两个房,但是因为想省些银两,所以只要了一间”池中天答道。

那傲霜雪听了池中天这话,竟莫名的脸上红了一红,只是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这罢了。

那道士继xù

问道:“你们可有行李和随身物品在这里”?

“有”池中天说着,一边走到床边,然后双手拽住床边,用力往外一拽,然后绕到被拽出来的缝隙里,用手拿出两个包裹和一把剑。之后用手拿着这些走到了那道士的面前说道:“这就是我们的东西,里面有几十两散碎银子,几件衣物,一个水葫芦还有”

“好了,小友不用再说了”,那道士不等池中天说完,就把那大胡子拉过来问道:“这些东西是你的吗”?

那大胡子一看,脑袋一黑,差点没晕过去。这怎么也没想到人家会把东西藏到那里。当下再也提不起狡辩的心情了,便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些不是不是我们的”,道士似乎胸有成竹般地接着说道:“我当然知dào

这不是你们的,而且我也知dào

你不是这家客栈的留宿客人,你看看你们穿的衣服,住在客栈里需yào

穿夜行衣吗!再看看你们身上带的东西”!说着”那道士松开大胡子的手,一扭身,唰唰的几声,便从那瘦子和其他那几个同伙身边绕了一圈,然后回到了大胡子身边,这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直看得池中天和傲霜雪心里暗自佩服,那刘爷看得暗自羡慕,那大胡子一伙人看得暗自哆嗦。

道士这时候举起左手,然后手一松,接着叮叮当当的从手中掉落了一些东西到地上。众人仔细一看,乖乖,这可真是太全了,什么小钩子,小匕首,吹迷魂香用的小竹管,然后不等众人发表意见,道士便说道:“留宿的老实人,带这些干什么!”

“我们我们是”

“混账东西!,还敢抵赖!赶紧说实话,不然我让你知dào

厉害”!道士见这大胡子还不老实,一怒之下便对大胡子说道。

那大胡子被道士的一声怒喝吓了一跳,再也不敢胡搅蛮缠了,连连哀求道:“这位大侠我们知错了,我们不是这里的客人,我们是刚才翻墙进来的,只是想发点小财罢了,没想到冲撞了大侠,我们知错了,求求大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还没等那道士说话,这边那刘爷就先忍不住了,一步冲上来就抓住那大胡子的肩膀骂道:“你这混蛋,敢糊弄老子,老子我整死你”,说着,这边抬手就要一掌往那大胡子脸上掴去。但看那道士正用愤nù

的眼神盯着自己,这一掌就没敢掴上去,只好悻悻然的把手放下。

那道士看着那刘爷说道:“其实这不能怪你,这里面还有个人,他的功劳也不小,”。

“是谁呀”?傲霜雪这时候看到事态已经完全转变了,坏人终于被抓到了之后,心里一阵轻松,便开口问道。

道士笑着看了傲霜雪一眼之后,突然一个转身,绕道众人最后面,然后抓住一个人的手,而后又一个转身,又回到了刚才站的地方,众人一看,才发xiàn

原来是店小二,只不过现在那店小二似乎是有些怪异,双腿不停的哆哆嗦嗦,两只胳膊就像被寒风给冻坏了一样,不停的前后发抖,但明显不是冻的。

道士看了一眼店小二之后问道:“你为什么帮他们说谎话”?

“我我”店小二现在像似紧张的不行,话也说不完整了。

“你不说我也知dào

,是因为这个”,说着,那道士突然把手伸到店小二的怀里,拿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然多了一样东西,那是一锭银子,看起来有十两左右。

“说!这是不是别人给你的”!道士拽着店小二问道。

那店小二一看到银子,突然之间全身也不抖了,猛然一直腰,理直气壮地说道:“不是,这是我的”。

“你的?,哼哼,你这混账东西,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一年能拿到这么多工钱吗!你两年能拿到吗”!道士有些愤nù

的问道。

那刘爷在旁边看了半天,觉得似乎自己也该出面了,于是就走到店小二面前,啪!的一巴掌就搧到了店小二的脸上,然后对着店小二喝道:“赶紧给老子承认!这是哪来的”?

“刘爷刘爷,别打别打,我说,我说,这是那个人给我的”。店小二吃了一巴掌后,吓破了胆,一边承认一边用手指了指大胡子。

那道士听到店小二承认了之后,就把抓着的店小二给放开了,然后对着那刘爷说道:“事情你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了,这位道长真是高人,这才几下就把他们都给现了形,佩服佩服”那刘爷也会见风使舵,眼见形势已经变化到如此地步,便拍了拍道士的马屁。

那道士摆了摆手说道:“废话就不用说了,剩下的你们就处理吧,”

“好好,多谢这位道长。来啊!把这个店小二还有这几个人都给我带回去”!

“等等”!就在那那刘爷要把这些人带走的时候,道士又说了一句。

“道长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交代不敢当,我只是想奉劝你们一句,从来官府都是不干涉武林之事的,武林中人有错自有武林中人会去管,你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另外,你可能不知dào

,以这二位的武功,就凭你们几个,恐怕还不够他们活动筋骨的,别人慈悲为怀不愿多伤人,你们却以别人的慈悲当做别人的软弱,这种事以后还是不要做了,免得妄自送了性命。”道士这番话既是奉劝,同时也是一种警告。

“是是,我明白,以后不会了,多谢二位今天没有为难我们,那我们就走了”。说着,那刘爷对着池中天和傲霜雪一施礼,然后指挥人带着大胡子一伙和店小二就走了。

池中天和傲霜雪见那些人走了之后,正要对道士表示感谢,哪知那道士却冷不丁的突然一伸手,便将池中天手中的剑抢了过去,池中天这下子傻了眼,因为觉得道士是好人,所以根本没防备,怎么也没想到道士会抢自己的东西,一下子十分恼怒,也来不及想别的,本能地便想出手把剑夺回来。

事起突然

池中天这边正要出手,那道士突然身子往后一飘,同时伸出手掌说道:“小友不要误会”!

池中天听道士这么说,便先收了架势,然后问道:“道长为何抢在下的东西”?

道士回答道:“小友误会了,我不是要抢你的东西,我只是看这剑外观不凡,便想借来看看”。

池中天一听这话,还没来得及回答,这边傲霜雪抢上前一步说道:“借去看看本无妨,但是用得着抢吗?我看你不是只想看看这么简单吧”。

那道士突然哈哈一笑道:“这位姑娘倒是兰质蕙心啊,很聪明,不错,实话告sù

你们吧,我是看上这把剑了,不知dào

你们能不能告sù

我,这把剑的来历”?

池中天一听对方说看上这把剑了,心里一急,哪还顾得上给他讲这剑的来历,当下说道:“这位道长,我们感谢你刚才的出手相助,但是这剑对我很重yào

,还请道长不要夺人所爱”。

道士一笑说道:“看你们的武功,倒不像是普通人,你们是哪门哪派的,师父是谁”?

傲霜雪这边正要回答,猛的被池中天抢道:“家师名讳不便相告,在下恳请道长将我的东西还给我”。

那道士说道:“既然你不肯相告,那我就不问了,不过如此好剑,在你们手上岂不是可惜了?不如这样吧,刚才我帮了你们总不能白帮吧,这剑,就当你们送给我的报酬吧,如何”?

“道长不要强人所难,刚才你出手相助,我们理应感谢,但是这剑我实在不能给,不如我把这些银两送给道长,聊表心意,如何”?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从包袱里掏银两。

“哈哈哈,小友真是看不起人啊,我不缺钱,而且我是习武之人,向来对那些铜臭之类的东西没兴趣”。道士回答道。

池中天一听这话,停下了掏银两的动作,心里知dào

这道士要存心难为自己了,当下也不再客气,说道:“道长如果这般不讲道理,那可别怪我硬抢了”!

道士一听这话,突然哈哈大笑了一声道:“好一个张狂的年轻人,你以为你三拳两脚弄趴下了几个废物就是高手了?井底之蛙!这样吧,你我都是江湖人士,做事也要讲几分道理,我的确看上你这剑了,但是硬要抢你的剑,我觉得有些不道义,这样,今天天色已晚,多有不便,明日一早,我在城外东郊的树林处等你,你我比试比试,若是你胜得了我,我便将这剑还你,若是你胜不了我,那这剑可就归我了,宝剑本来就要赠予英雄,你看如何”?

池中天听后大怒道:“你这人好不讲理,抢我的东西还要与我比试,还自称英雄,无耻”!说着,池中天纵身上前就要把剑抢回来。

道士一看池中天冲了过来,哈哈一笑,便纵身往门外一飘,然后一个翻身就跃到了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上,然后几个起落就到了院子外面,只听远远的传来一声“明日早上,东郊树林”哈哈哈!

池中天这边刚冲到门外,一看那道士已经跑到了墙外面,心里一急,正要追上去,却冷不丁被紧随身后的傲霜雪给拉住了。

“雪儿你干嘛,别拉我,我得去追”!

“天哥,这人轻功不错,你就是追上去也未必能拦住他,这黑天半夜的,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傲霜雪关切的说道。

“可他把剑拿走了!那可是爹给我的啊,承影啊,这可是上古名剑啊,我不能就这么给他了,我得去追”。说着,就要挣脱傲霜雪的手。

傲霜雪一边拉住池中天,一边说道:“天哥,你别急,我们明天一早再去东郊的树林找他就是,到时候肯定有办法把剑抢回来”。

“你怎么这么天真!你以为他会真的在那里等我们吗”!池中天不满的说道。

傲霜雪说道:“那道士的轻功你也看到了,想必武功也定是不凡,而且他已经跑了,如果他真的想就这么跑,那何必还要告sù

你明天见面呢,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池中天一听这话,脑子一醒,顿时冷静了一下,但转而一想,又摇了摇头说道:“那要是那道士怕我们追赶,故yì

说个谎话,趁机跑远了呢”?

傲霜雪听了这话,猛一拍脑袋道:“哎呀,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那我们先快去追吧”。说着就要往外跑。

池中天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便赶紧拉住傲霜雪道:“算了,别追了,都这么半天了,以那道士的轻功,早就跑远了,我们追不上了,听天由命吧,但愿明天会在东郊的树林里见到他”,池中天冷静了之后,就想到这么晚去追那道士很危险,原本就是在此地人生地不熟,万一在外面遇到什么麻烦,可不好解决,尤其还有傲霜雪跟在身边,池中天不得不谨慎一点。

傲霜雪此时跺着脚恼怒道:“我看那道士帮咱们,以为遇到了好人,哪知是贪图你那把宝剑,哼,看着道貌岸然,谁知dào

却是个坏人!对了,刚才你为什么不说出咱们的来历,说不定那道士知dào

咱们是寒叶谷的人,也许就把剑还给我们了呢”!

池中天答道:“你说的有理,只是出门前战总管说过,要我不要轻易的把自己的来历告sù

陌生人,所以刚才就隐瞒了”,唉!

傲霜雪听了之后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气愤的说道:“平时总听师兄们说什么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

池中天一听这话,苦笑了一声后答道:“是啊,所以爹才要我出来走走,见见世面,你看咱们平时在谷里,哪遇到过什么烦心事,这才刚出来不到一天,就接二连三的遇到麻烦,这以后的路还这么长,可怎么才是好啊”!池中天似乎被今晚连续发生的事给弄的有些筋疲力尽了,一下子像是失去了信心。

傲霜雪看到池中天突然这种语气,便赶紧拉着池中天的手说道:“天哥你放宽心吧,我们刚出来行走江湖,吃亏是难免的,以后就会好起来的”!

池中天听傲霜雪这么宽慰他,心里一阵莫名的感动,用手反抓住傲霜雪的手后说道:“幸亏还有你在我身边,要不我真想回去了”!

傲霜雪听了,心里十分开心,便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休息吧,今晚折腾了这么久,很累了,早些睡吧,明早我们还要去东郊呢”!

池中天想了想,想到现在着急也没用了,便答道:“嗯,好吧,我们休息吧,你去床上睡,我在地上睡就可以了”!

说着,二人简单收拾了一番后,就都躺下睡了。

刚睡了没一会,池中天突然说道:“雪妹,你说,明天那道士会在那等我们吗”?

傲霜雪正要迷迷糊糊的睡着,猛一听池中天这么问,便睁开眼清醒了下后答道:“放心吧,会的”!

“哦”,说着,池中天便翻了个身,不再说话了,像是睡着了。

傲霜雪见池中天翻了个身,知dào

他要睡了,便也翻了个身把眼睛闭上准bèi

睡觉了,本来他们就赶了一天的路了,这一晚又被这么一番折腾,身心早都累的不行了,所以没一会儿,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物归原主

一晚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

天亮了一会之后,池中天就醒了,起来之后先把傲霜雪叫醒,然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往客栈外走去。刚刚走到二楼,便遇到了胡记客栈的老板胡三。

胡三看到池中天和傲霜雪之后,便说道:“池公子,我听说昨晚您遇到了点麻烦,都怪我照顾不周啊,事情我已经知dào

了,我店里那伙计真是该打,见利忘义,回来我一定教xùn

他”。

池中天笑了笑回答道:“胡老板客气了,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过贵店的小二人品倒是不太好。”。

“公子说的是,我会好好教xùn

他的,池公子这是要启程了吗”?胡三见池中天这么早就和傲霜雪一起出来了,还拿着包袱,便问道。

“是的,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这是二两银子,不知dào

够不够付我们的房钱”?池中天手中拿出一个小小的银锭子问道。

扑!胡三一听这话,差点晕过去,心想,这大门大户的就是有钱,住一个月也用不了这么多啊。看了这位池公子当真是这胡三一边想着一边回答道:“池公子客气了,这房钱就不要了,我和南爷也算有些交情,而且昨天我的伙计还给你们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这房钱就当我赔罪了”。

池中天本来就有气他店里的伙计不分黑白,当下一听这话,便不客气的把银锭子塞回身上,之后拱拱手道:“如此,多谢了,那我们还要赶路,就不耽搁了,胡老板再见”说完不等胡三回礼,池中天便拉着傲霜雪往客栈外走去。只剩下那胡三还在呆呆的看着他们,似乎在想些什么。

出了客栈,两人没敢耽搁,一路行走如飞,不一会儿就到了鹿城的东门,出了东门,池中天一眼就看到远处有一片树林,然后拉着傲霜雪就往树林里走去。

东郊的树林离东门很近,眼力好的话,出了门就能看到。池中天和傲霜雪见已经出了城,当下也不在克制自己,纷纷施展轻功,很快,就到了树林外围,池中天和傲霜雪刚想往树林里面走,冷不防从里面传出个声音“二位果然来了,看来这东西的确对你们很重yào

啊”。随着声音,从树林里走出一个穿道袍的中年人,手中拿着一把剑,正是昨天先帮了池中天又抢了池中天承影剑的道士。

池中天和傲霜雪见那道士果然在这里,心里都不由得松了口气,尤其是池中天。

池中天上前一步说道:“道长,我不想和你动手,你还是把我的剑还给我吧”。

道士眉毛一扬,口中说道:“只要你胜的了我,我自然会还你”。

池中天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领教领教道长的本事”。说着,把傲霜雪向后一推,然后缓缓上前,一提左手臂,左手掌心向右缓缓平推到右臂处,右臂抬起,掌心向前,似乎是摆了个起手式。

那道士一看池中天摆的这个动作,眼神突然闪烁了一下,紧接着眉头也皱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仅仅过了一眨眼的功夫,那道士面容便恢复正常,然后右手一甩,手中的剑便直挺挺的插到了旁边的地上。然后,也不摆什么起手式,口中只说了句“承让”,然后突然一个纵身,左掌直直的向前推,脚步像似滑行一般前进,眼看就要一掌击中池中天。

池中天没想到那道士说打就打,正要换个动作,才发xiàn

道士已经到了眼前,随着傲霜雪一声惊呼,池中天本能地左掌直直的迎上去,只听得“啪”的一声,二人便分别往后倒退了几步。

道士和池中天双双退后之后,池中天这边稍一提气,正要挥掌再上的时候,突然那道士口中喊道:“小友停手,不打了”!

池中天一听这话,以为那道士又要耍什么诡计,也不理他,双腿用力向上一蹬,然后飞身扑向道士,等到快到道士身前的时候,左腿从后向前一个直踢,眼看就要踢到道士的头上。

那道士见池中天腿法凶猛,也来不及想其他,这边急急向后飘了几步,本以为躲过了这一脚,没想到池中天见道士躲开,并没停住,身躯在半空中一个扭转,然后一记漂亮的转身,右腿从侧面直接就往道士的脖颈上甩。

那道士见躲不开了,当下也不躲了,这边一个跃起。也抬起左腿准bèi

迎击,听得“啪”的一声,道士先落了地,而池中天在半空中停顿了下之后,翻了个筋斗,然后也落到了地上。正要抬掌继xù

上前,却见那道士突然往旁边伸手,一把就把刚才插到地上的剑拿到了手里,池中天见道士去拔剑,以为那道士要跑,当下一急,口中喊道“莫走”!

池中天这边正要上前,哪知那道士突然把手中的剑扔向了池中天,这可把池中天彻底的给搞得糊涂了,由于缺少准bèi

,池中天这边想停手却又不知dào

该不该停手,就这么一犹豫,当的一声,扔过来的剑正好扔在了池中天的身上,池中天本能的顺手一接,就把剑拿到了手里。

没等池中天发问,道士先开口道:“敢问二位可是北冥山寒叶谷的弟子”?

池中天见那道士已经把剑还给了自己,气已经消了一半,当下也没多想,随口答道:“正是”。然后又问道:“道长什么怎么知dào

的”?

道士哈哈一笑道:“北冥山寒叶谷名扬武林的“寒叶三绝”贫道怎会不认识?刚才小友摆的起手式不正是寒叶三绝中寒叶掌的起手式吗”?

这时候,没等池中天答话。傲霜雪上前一步问道:“既然已经认出来了,为什么当时不把剑还给我们”?傲霜雪可没池中天这么好的脾气,她恼怒道士让他们担心了一个晚上,因此就算是那道士把剑还了,语气上也并不客气。

说起这寒叶三绝,倒是不得不提上一提,寒叶三绝是池远山自创的武功,结合了众家之长,分为“寒叶掌”“寒光剑法”“九转天寒腿”三套武学,每一套各有十八式,池远山耗尽无数心血,方才研得。后来,随着寒叶谷的名气越来越大,这寒叶三绝在武林中的名头也越来越大。

道士听了也不生气,慢慢的开口道:“贫道只是想出手试试,到底是不是寒叶谷的正式弟子,只会个起手式,贫道还是不确定的”。

池中天问道:“那你后来怎么知dào

的”?

道士答道:“后来我和小友对了一掌之后便察觉小友的内功正是寒叶谷的内功,所以就叫停手,只是小友并没有罢手的意思,然后果然看你使得腿法正是九转天寒腿中的绝招“凤转扫千尘”,有寒叶谷的内功,而且还能用出寒叶三绝中的绝招,贫道对小友的身份就更加深信不疑了”。

池中天问道:“如此说来,这剑,道长是还给我了”?

道士连连拱手道:“当然,贫道和贵派池谷主还算熟悉,怎能硬抢寒叶谷中弟子的东西,还请小友原谅贫道的贪念,哦对了,不知小友和池谷主怎么称呼”?

池中天突一扬眉道:“那是家师,既然是误会,那我们还有事在身,就不和道长久叙了,告辞”。

池中天显然不想和这道士多说,当下便想赶紧赶路。

道士正要张嘴说什么,但摇了摇头一下子又把嘴闭上了,然后叹了口气道:“贫道这次失礼了,改日还当亲自去找池谷主请罪,小友既然有要事在身,还请自便”。

“告辞了”说完,池中天便拉着傲霜雪一同走了。

过了一会,那道士见二人已经走远,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似是十分不舍得样子,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渐渐远去。

“天哥,你觉得这道士是好人吗”?二人从树林处离开后,径直朝着城里走去,路上,傲霜雪问道。

“好人谈不上,欺软怕硬的伪君子罢了”池中天似是十分不满的答道。

傲霜雪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我也这么觉得,如果不是天哥你用了咱们的绝学,露出了咱们的来历,那道士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把剑给咱们,一看那道士就是**湖了,武功肯定不差,真打起来,天哥你估计很难赢”。

“不是很难,是根本赢不了”,池中天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傲霜雪有些不明白。

“我虽然没有真刀真枪的和人打过,但是好歹也练了这么多年了,判断对方的功力还是能做到的,那道士内功深厚,而且轻功绝顶,我连出三招都被那道士轻而易举的躲过去了,要是真打,我赢不了”。池中天说道。

“如此看来,那道士还给我们剑,完全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了”?傲霜雪问道。

“那是自然,不过这道士虚伪的很,爹怎么会和这种人有交情,奇怪”?池中天似乎不明白的说道。

傲霜雪笑了笑说:“你听那道士说而已,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啊,说不定是他认识师父,师父不认识他呢,好啦,不管怎么样,东西拿回来了,我们赶紧准bèi

赶路吧”。

池中天突然停下了脚步说道:“总有一天,我会用自己的实力来证明自己”!

傲霜雪从没见到过池中天如此严肃的时候,当下也没答话,只是愣愣的看着池中天。

池中天又说道:“这个江湖真是有意思的很,这才刚出来,连中原的边都没摸到,就遇到这么多事,看来我出来走走是走对了,哼,看着吧,以后我一定会在这个江湖留下自己的名字,好好整治一下这些伪君子”!说完,也不等傲霜雪,便朝前走去。

这边傲霜雪正听着,突然见池中天自己一个人往前走了,当下便快走了几步要追上池中天,一边走还一边喊道:“天哥,等等我”!

烟云堂

池中天和傲霜雪快步回到鹿城后,先是在马场买了两匹马,然后二人一人一马,出了城门便快马加鞭,朝南方飞驰而去

大约十天以后,池中天和傲霜雪便来到了国都燕京城。

在从鹿城到燕京城的这一路上,池中天和傲霜雪也遇到了一些小麻烦,不过都在池中天能处理的范围内,所以并没有耽误多少时间,这一路上池中天还把自己从战鹰和几位师兄处听到的一些关于现在江湖上的一些事情也多多少少的告sù

了傲霜雪一些,只不过关于池远山单独交代的一些事情,池中天并没有很快的告sù

傲霜雪。

傲霜雪以前也听一些师兄们聊起过江湖之事,但知dào

的无非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逸闻趣事罢了,对一些重yào

的事情,便不如池中天知dào

的多了,毕竟战鹰和几个师兄专门为这个给池中天讲了好久。

傲霜雪听完池中天说的之后,便知dào

了现在中原武林有最有名望的名门正派共有五个,分别是“齐云山玄天派”“川府滨麟山庄”“京城烟云堂”“吴中灵岩寺”“秦岭紫柏山凤凰门”其余还有一些小门小派就不在其列了,除此之外,还有两个门派和北冥山一样,地处偏僻,但是与北冥山不同的是,与中原武林素无来往,行事亦正亦邪,分别是处在东海舟山岛的七星坊和西方昆仑山雪鹜宫,这两个门派由于行事偏颇,时常不守江湖规矩,所以中原五大派对其一向不太友好。

燕京城。

燕京城历史悠久,城市繁华,文明发达,人口众多,是历朝历代建都的首要选择地,作为现在的国都,目前从面积上虽然不是华夏最大的城池,但要是比起繁荣程度,那肯定是第一了,毕竟是国都,天子所在之地,岂能寒酸。

二人都是初次来到京城,以前也就是听池远山说过京城,这次亲身来到京城,刚进城门的时候就被一阵严格地盘查,进了城门之后便看到满街的人来人往,到处都有店铺,街道两旁还有一些小摊,上面摆着各种琳琅满目的东西。直看的二人眼都花了。

傲霜雪女孩子天性,虽然是在中原出生,但是童年真是一点乐趣和记忆都没有,乍一下子回到了中原繁华之地,女孩子天生地那一丝习性便让她兴奋的都不知dào

该怎么办好了,一边把自己的牵马的绳子塞到了池中天手中,一边就蹦蹦跳跳的到那些摊位上到处摸摸看看,一会吵着要这个,一会喊着要那个,起初都被池中天生拉硬拽的给拉走了,哪知到了一处卖小挂件的地方,傲霜雪硬是拿起一个雕刻着凤凰的玉佩死活不走了,最后池中天没办法,看傲霜雪可怜兮兮的样子,只好掏出二两银子给买了下来,本来没这么贵,但那卖主一看这两人就是挨宰的肥羊,所以也就没客气。

买完之后,傲霜雪笑嘻嘻的把那玉佩栓到了自己的腰上,然后兴高采烈的拉着池中天的手晃来晃去,一边晃一边问:“好不好kàn

”。

池中天苦笑了一声道:“好kàn

,好kàn

的紧呢”。

傲霜雪听见夸奖了,这才罢休,然后又问道:“我们去哪呢,要不要找个地方住下”?

池中天答道:“不用吧,爹给我的信之中有一封是要我带给烟云堂的掌门金老前辈的,我们把信送过去,爹肯定在信中会提到让金老前辈帮忙安排的,咱们的银子有限,这几天在路上花了不少了,省着点,等我想到办法赚钱了,到时候我就给你买好多好吃的和好玩的”。

傲霜雪听了后嘻嘻一笑,便说道:“天哥你真好,那我们快去吧”

池中天答yīng

一声之后,便和傲霜雪一起准bèi

到烟云堂去。

烟云堂是中原武林五大派之一,位于燕京城正东,约莫五十里开外,烟云堂自第一任掌门铁刀侠客金柏原于二百年前开宗立派以来,历任掌门均是金柏原的嫡系后代,他们每个人都兢兢业业,励精图治的去打理祖宗留下的基业,经过近二百年的发展,烟云堂已经发展成为中原五大派之一,门下弟子近千人,在中原各地均设有分坛。享誉江湖。

烟云堂现任掌门名叫金驰,是烟云堂第十一任掌门,金驰年轻时曾经和池远山有过不浅的交情,所以池远山这次在池中天临出门的时候,在特意写的几封信中,就有一封信是要池中天转交给金驰的。所以池中天从鹿城出发后就直接来到了燕京城,一是把池远山的信交给金驰,再就是要请金驰帮忙查探一下有关那个神mì

组织的事情,不过这神mì

组织的事情,池中天并没有和傲霜雪仔细谈起过,所以傲霜雪对这些事并不是很清楚。

池中天和傲霜雪在路上随便问了几个人之后,就知dào

了烟云堂的位置。当下便按照点,往烟云堂的方向走去。

自从池中天和傲霜雪离开寒叶谷之后,姜怡筠连续几天都没睡好觉,总是为他们俩担心,为此池远山没少费心思安慰她,可是姜怡筠还是担心,最后池远山只好告sù

姜怡筠,已经派了两个弟子提前出发去中原了,说会安排他们会合在一起的,姜怡筠这才算稍稍放了点心。

池中天离开寒叶谷的第六天,池远山便收到了赵秉容和许重从中原放回的灵睢,当然,也带来了一些消息,只不过池远山看到消息后,不仅没有流露出高兴的感觉,反而像似愁上加愁了。也许,他收到的消息,不太好吧。

烟云堂占地约五亩,远远看去好像一座小城镇一样,烟云堂因为地处国都,所以和一些官府官员也是相当熟识,借助官府的力量,燕京城里很多镖局都是烟云堂开设的,因为有烟云堂在背后,所以这些镖局的生意都很好,每天基本都忙不过来,所以,从财力上来说,烟云堂应该是中原武林第一大门派。因此也把自己的驻地兴建的十分豪华。

池中天和傲霜雪也被烟云堂大气恢弘的建筑给震撼了,在离烟云堂还有几里的时候,二人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个不停,感叹真是见了世面了。

不多一会儿,二人便走到烟云堂门口,向守卫禀明了身份之后,守卫便进去通报了,没过多久,只见从里面走出一位穿着红色长袍,白胡须的老者,正是烟云堂掌门金驰。

“哈哈哈,池贤侄,一路辛苦了”。金驰见到池中天后,十分高兴的向池中天打招呼。

池中天一边还礼一边道:“晚辈池中天,见过金老前辈”。

“免礼免礼,远山兄和嫂夫人可还好”?金驰问道。

池中天忙答道:“有劳前辈挂怀,家父家母身体安好,此次前来,一是代家父来探望前辈,二来是家父有一封信要晚辈转交前辈”。

金驰道:“来来,先进去我们再聊。哦,不知这位姑娘是”?

池中天一边把傲霜雪拉了过来,一边向金驰介shào

道:“这位是我师妹,傲霜雪”。

“晚辈见过金老前辈”傲霜雪施了一礼道。

“好好好,二位郎才女貌,算得上是金童玉女了,我真是羡慕远山兄啊”。金驰夸赞道。

“不敢当,前辈谬赞了”池中天谦虚的答道。

“走走走,我们进去说话”说着,金驰便招呼池中天和傲霜雪到里面去。

金驰引着池中天和傲霜雪二人到了大厅分主次位坐下之后,池中天便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帛,并从里面抽出一封信,然后递给了金驰。

金驰接过信之后,并没有马上打开就看,而是先摆摆手示意池中天坐下,接着说道:“我跟远山兄年轻时就认识了,当年我们在一起切磋武艺,谈酒论道,好不快活。老夫这辈子最佩服的人有三个,远山就是其中之一啊,可惜他现在住的离我那么远,这平时也难得见上一面,我这些年对他甚是想念,今天看到贤侄,老夫好像看到远山兄年轻的时候了,说真的,我是真心的感到高兴,你们也不要前辈前辈的叫了,就叫我金伯父吧,要不显得太生分了”。

池中天忙答道:“多谢前辈,小侄遵命”。

金驰笑了笑,便把那封信展开来仔细的看着。

过了大约片刻功夫,金驰便抬起了头来,神情严肃的说道:“贤侄可知dào

这信里写的什么”?

池中天答道:“这个小侄不知”。

金驰见池中天说不知dào

,便说道:“既然如此,贤侄你和傲姑娘一路奔波,甚是辛苦,不如先去休息,待晚上的时候,我在和你细说”。

池中天见金驰这幅表情,便知dào

信中定是有什么要紧事,所以便起身答道:“小侄谨遵伯父安排”

见池中天答yīng

,金驰便安排人带着池中天和傲霜雪去休息了。

池中天和傲霜雪刚离开,金驰便将信折好放在身上,然后起身往外面走去,顺便吩咐道:去通知刘镖头,晚上来这里见我”。

初露端倪

池中天和傲霜雪被烟云堂的弟子带领着来到了客房,待烟云堂的弟子走后,傲霜雪便问道:“天哥,这金前辈看来和师父关系不错啊,对了,师父给你的信你都没看过吗”?

池中天一听吓了一跳,赶紧说道:“我爹又没让我看,我怎么敢看”!

傲霜雪调皮的一笑道:“知dào

你听话,对啦,咱们除了是送信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事情啊”。

池中天答道:“当然了,爹还交代了我一些事情要办”。

傲霜雪好奇的问道:“什么事呀,说来听听”?

池中天虽然之前没告sù

傲霜雪,并不是想瞒着她,而是前几天都在路上奔波,不想让她徒增烦恼罢了,现在已经来到了京城,又遇到了池远山的老熟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了,就想着告sù

傲霜雪。

池中天低声说道:“我告sù

你,你可不许到处说”!

“谁乱说谁是小狗”。

池中天道:“我爹让我来请金伯父帮忙打听下目前江湖上有个很神mì

的组织的情况”。

傲霜雪又问道:“神mì

组织?什么神mì

组织啊”。

池中天道:“具体的一时半会说不清,而且我知dào

的也不是很详细,就是听说近期中原武林兴起了一个神mì

组织,而且像是外域之人,尽做坏事,让我出来的同时也是要我顺便打探下”。

傲霜雪有些不明白的问道:“跟咱们有关系吗”?

“有”。

“有什么关系”?

池中天见傲霜雪对此很有兴趣,不由得无奈的说道:“具体什么关系爹倒是没跟我说,只是让我去查探一番”!

傲霜雪道:“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就从燕京城开始查起”?

池中天道:“这里毕竟也属于中原了,有些消息应该会知dào

的更快”。

傲霜雪又问道:“那师父有没有给你些具体的指点”?

池中天答道:“没有,只说让我到玄天派去,说到时候他会再安排的”。

傲霜雪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慢慢来吧”。

池中天道:“爹给的时限是三个月,要我三个月之内必须赶到玄天派”。

傲霜雪道:“时间应该来得及,反正咱们不耽搁就是了”

“嗯”。

池中天和傲霜雪正在闲聊的同时,正在北冥山中的池远山,也放飞了一只灵睢,这只灵睢正是飞往赵秉容和许重二人之处的,上面只有一句话“原地等候,三个月之内,天儿会去和你们会合”。放飞这只灵睢之后,池远山便一个人出了寒叶谷,然后径直去了池中天之前居住的山垭草屋处,那里自从池中天出谷之后,就没有人了,小离也回了寒叶谷帮忙照顾姜怡筠。不知dào

池远山来这里干什么,总不至于是想吃草菌了吧。

只见池远山从草屋一侧的斜坡处一跃而上,然后落到了另一处更高的斜坡上,之后便慢慢的向前走去,一直到了一处山壁间才停下,然后

然后发生的事情,如果被池中天看到了,也许他会被震惊到晕倒的地步。

黄昏时分,有烟云堂的弟子奉命前来请池中天和傲霜雪前去会客厅用饭,池中天和傲霜雪跟着烟云堂的弟子来到了会客厅后,只见原本空荡的大厅已经摆放了一张紫檀木的大八仙桌。桌上摆放着各种菜肴美酒。桌旁已经坐了三个人,正中一个红袍老者正是金驰,左手边是一位中年大汉,右手边则是一位青年。

池中天和傲霜雪坐下后,右手边的青年猛然看到傲霜雪,眼里便瞬间多了一分异样的神色。

金驰见二人落座,便开始介shào

起来:“来来来,池贤侄,我给你介shào

下,这位是我烟云堂在燕京城里开的最大的镖局广兴镖局的总镖头,范九德”,说完,坐在左手边的中年大汉站起来朝池中天拱拱手道:“久闻寒叶谷和池老前辈的威名,今日得见寒叶谷的少主,三生有幸”。

池中天忙拱手还礼道:“不敢当,范前辈的大名晚辈早有耳闻,当年以一把三尺斩龙刀斩杀苗疆四魔,替武林除了一大害,晚辈对此敬佩不已”!

“哦?哈哈哈。想不到池老前辈和池池公子竟然还记得在下当年的事,真是让范某诚惶诚恐啊,哈哈哈”!范九德说完后拱了拱手便坐下了。

池中天虽然之前没出过远门,但是平时里听的事情也不少,这范九德在江湖虽然不是大师之辈,但也绝非泛泛,是以池中天一听就立时想了起来,殊不知这一下,便让范九德对池中天乃至整个寒叶谷又平添了几分敬意。

金驰见池中天赞扬了一番范九德,也是十分高兴,说道:“池公子真是见多识广啊,来,这位是犬子,金沐枫”说着,用手一指右手边的青年。

青年起身说道:“小弟见过池兄”。

池中天忙回礼道:“不敢妄称兄,不知金公子年方几何”?

金沐风答道:“在下今年一十九岁”。

池中天笑了笑说道:“在下今年二十有一,看来只好占个便宜了”。

说完,池中天和金沐枫笑了笑,正要坐下,才想起旁边还有个傲霜雪呢,于是池中天又站直了说道:“范前辈,金公子,这位是鄙师妹,傲霜雪”。

傲霜雪忙起身施礼道:“见过范前辈、金公子”!

“客气客气”范九德和金沐枫连忙回应着。

待傲霜雪坐下后,金驰便招呼众人用饭,席间,范九德想和池中天喝一杯,怎奈池中天是从不喝酒的,但无奈范九德十分热情,池中天没办法只好喝了一杯,那滋味当真是难受,不过池中天当时也暗下决心,武林之人闯荡江湖若是不会喝酒,可能会被耻笑,今后还是要练练才是。

这期间,金沐枫倒是频频和傲霜雪说话,一会儿问问芳龄。一会儿聊聊一些琐事,这边池中天和金驰以及范九德也在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这顿饭就在这边吃边说过程中,很快就结束了。

饭毕,金驰便招呼众人到书房一叙,池中天知dào

金驰要说一些要紧事了,而傲霜雪觉得自己一个女子,还是不要参与到其中为好,但是又不愿意自己回去,就在左右为难的时候,金沐枫说话了:“爹,你有要事和池兄相商,孩儿就不打扰了”“接着,面向傲霜雪问道:傲姑娘是初次来燕京城吧”?

傲霜雪答道:“是的”。

金沐枫暗自一喜:“那不如让在下带傲姑娘去燕京城里转转夜景如何”?

“这”傲霜雪似是有些为难,一边答话一边看着池中天。

池中天一笑道:“师妹,难道金公子这么热情,你不如去转转也好”。

金驰在一旁看儿子的神色,心里已然猜到了几分什么,但当着这么多人,又不好说别的,只好帮着附和道:“既然如此,那你可要好好陪着傲姑娘,别失了礼数”!

金沐枫见自己的老爹已经答yīng

了,当下便问道:“傲姑娘可否赏脸”?

傲霜雪见金沐枫如此盛情,自己又是初来乍到,再拒绝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就点头答yīng

了。

金沐枫见傲霜雪答yīng

了,脸上不动神色,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傲霜雪长得虽不至倾国倾城,但久居极北之地,又是武林宗师的弟子,身上就有了一种特有的冷艳气质,这种气质是在中原繁华之地及其少见的,况且傲霜雪的容貌也属一流之上,所以就让这金沐枫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吃饭的时候就不停地与她搭讪,吃完饭后正想找个借口能单独和傲霜雪聊聊,这机会就从天而降砸到脚上,心里自是喜不自禁。

傲霜雪和金沐枫出了会客厅后,这边池中天便随着金驰和范九德来到了书房。

金驰的书房好似比池远山的小一些,但书房里摆放的古籍,以及墙壁上挂的字画也足以看出金驰也是一位极善风雅之人,这点与池远山倒是对路,也难怪他们二人能成为好友。

几人分别坐下后,金驰先说道:“贤侄,这位范镖头常年于江湖行走,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会略知一二,所以我特意把他叫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之前我也跟他说了一些了,九德,你就把你知dào

的一些告sù

池贤侄”。

池中天忙道:“多谢伯父,有劳范前辈了”!

范九德这时开口道:“不敢不敢,同是武林众人,理应相互照应,池公子,之前掌门已经把事情告sù

了我一些了,说你是要查一个神mì

的组织是吧”。

池中天道:“正是,不知范前辈可否知dào

”?

范九德看了金驰一眼后说道:“穿着打扮,言谈举止都不像我华夏之人的人我倒是见过一些,但不知dào

是不是你所要查的神mì

组织”。

池中天一听有眉目,精神一振道:“哦?还请范前辈能说的详细一些”。

范九德先是抬了抬眼皮,似乎是在回忆什么,片刻后,才缓缓说道:“倒是打过几次交道,好像大约是半年前”

协力查探

范九德顿了一顿又继xù

道:“半年前,曾经有几个人到镖局去要雇佣镖师押镖,他们的要求很高,当然,钱给的也很多,只是他要求一定要总镖头亲自押运,给的银两翻倍,当时下面人告sù

我之后,我想着反正也没事,不如顺便押一趟,就这样,我见到了这几个人”!

池中天听到这里,忙问道:“这些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范九德道:“他们说话口音很生硬,面貌虽然和我们华夏之人差不多,但是如果仔细看,还是有一些区别,另外,他们的穿着和我们的习俗也有些不同”。

池中天又接着问道:“那您去押镖之后,有没有发xiàn

一些其它的”?

范九德想了想后答道:“他们让我们押运的,只是一个小木匣子,不算太重,送这么小的物件,居然雇佣了我们几十个镖师,这有些让我感到诧异,除此之外,倒没有什么太奇怪的了”!

这时候,一直在听的金驰突然插话道:“你还记得最后是送到哪里了么”?

范九德想了想道:“最后是送到了华亭城”。

池中天一听,心里觉得十分惊讶道:“华亭?那么远啊,那不到了茫茫大海边了吗”?

范九德道:“错不了,当时送到华亭城之后,我还帮他们一直把东西送到了船坞,看样子他们是要出海,但究竟去哪里,我就不知dào

了”。

池中天问道:“那之后有没有听到关于他们的一些消息”?

范九德道:“其实,近半年以来,江湖上时常会有一些这样的人出没,行踪诡异,让人琢磨不透,但因为只是少数,而且并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所以一直也没有被重视,这次要不是你问,我还真就把这事给忘了”。

金驰这时插话道:“九德啊,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密切注意一下这帮人了”!

“哦?怎么?掌门有什么新发xiàn

”?范九德不明白的问道。

金驰道:“你刚说他们没闹出大动静,这回算是给咱们面子了,闹了个大动静”!

“是什么?我好像没听说啊”!范九德有些糊涂了。

金驰突然严肃的说道:“你还记得当年的三龙一凤吗”?

范九德略一思索道:“有点印象,那时候我还年轻,没入道,只记得除了池前辈之外,还有二男一女,后来好像失踪了两个,然后就没音讯了,怎么,跟这个有关系”?

“关系大了,有一伙外域人士,把当年三龙一凤里的老二古翍给掳走了”!金驰语气缓慢的说道。

“啊,这什么时候的事情”?范九德似是十分吃惊。

这时候,池中天插话道:“应该是数月之前吧,家父这次让我行走江湖,除了历练我之外,其实更重yào

的是要我查清此事,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掳走了我爹的结拜兄弟”!

金驰听后又说道:“九德,这事不怪你不知dào

,我也是刚刚看了远山兄给我的信我才知dào

,而且这事最先知dào

的是玄天派的云岩大师,是云岩大师命人给远山兄送的信”。

范九德又追问道:“云岩大师最先知dào

的?难道他们的行踪被云岩大师发xiàn

了”?说完之后顿了顿又摇摇头道:“不对啊,我听说云岩大师多年不在江湖走动了,怎么会发xiàn

这样的事情”!

金驰见范九德发问,便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书房中央,背对着范九德说道:“因为,那伙人要用古翍威胁云岩大师,要云岩大师交出碧霞神功”!

“啊,什么”!今天范九德算是彻底有些懵了,怎么连续发生两件这么大的事情,自己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真是枉自成为常年行走江湖之人了。

金驰缓缓转过身道:“你不用惊讶,我也是刚知dào

,这些事云岩大师并没有声张,考lǜ

到古翍大侠与远山兄的关系,所以只是派人告sù

了远山兄,我们也不要声张此事,暗中帮忙查探就可以了,免得打草惊蛇”!

范九德道:“掌门放心,我明白,我回去后就联系咱们其他地方的镖局,看看有什么线索,而且刚才您说跟玄天派有关,那么我估计咱们在歙州的镖局应该会知dào

更多的动静,我会马上办的”!

池中天这边听范九德这么说,赶紧起身说道:“我代家父,多谢范前辈了”!

范九德听了后摆摆手道:“池公子不必挂怀,武林中人理应如此”!

金驰道:“这件事说来似乎并不严重,但仔细一想,非同小可,那古翍大侠早已隐居多年,而且隐居之地十分隐蔽,如果是外域之人,怎么会知dào

的那么清楚,况且他们掳走古大侠之后,居然对古大侠的身份和来历一清二楚,更让人感到严重的是,居然用来要挟云岩大师交出碧霞神功!那碧霞神功向来号称武林第一神功,如果真是外域之人,那么索取我中原神功的目的,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金驰到底是**湖,对事情一想就能想到深处,而且分析的很有条理,这点和池远山很是相像,直听得范九德和池中天在一旁连连点头。

这时金驰走到二人身边后,又低声细语的交待了一番,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范九德先起身离开了,然后金驰又单独和池中天说了一些,不多久,池中天也离开了!

池中天刚从书房出来,正要到自己住的地方去,冷不丁发xiàn

傲霜雪迎面走了过来。

傲霜雪见到池中天后,笑嘻嘻的便迎了上来说道:“天哥,我还以为你没谈完呢,没想到这么快啊”!

池中天见到傲霜雪后,心里便把刚才的一些棘手的事放下了,也笑嘻嘻的说道:“玩的开心吗”?

傲霜雪笑着答道:“可开心啦,我还买了好多好东西呢,都放在屋子里啦,走我带你去看看”!

池中天道:“你从哪弄的钱啊”?

“人家金公子送的,快走吧”说着,就拉着池中天往房里走去。池中天这边一听傲霜雪说是金沐枫送的,心里不知dào

怎么,突然就有些闷,可是他自己也不知dào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到了房里之后,池中天往桌子上一看,天哪!桌子上摆放的满满的东西,衣服,小饰物,花花绿绿的摆了一桌子,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池中天一边走过去一边道:“这么多东西,得多少钱啊!你怎么让人家这么破费啊”!

傲霜雪一边拿起一件衣服往自己身上比量着,一边说道:“人家金公子有的是钱,人家愿意送,你管那么多干嘛”!

“那你让他把燕京城送给你好了”!池中天突然提高音调吼了这么一句,把傲霜雪吓的衣服差点掉在地上。

印象中,这应该是池中天第一次用这种口气跟傲霜雪说话吧,所以傲霜雪听了之后楞了半天,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天哥,你发火了”?

“谁是你天哥!找你的金公子去吧,让人家多买点东西送你”!说完,也不理傲霜雪,直接转身甩门就出去了。

傲霜雪被池中天这一下子搞得晕头转向,心想这是怎么了?没惹他啊?但是傲霜雪毕竟是女孩子,而且都这么大了,脑筋一转,好像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不但没委屈的流眼泪,反而还抿嘴偷笑了一下,然后就开始整理桌子上的东西。

池中天出来房间后,被外面的夜风一吹,心里猛一激灵,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好像是第一次和傲霜雪用这种口气说话啊,但是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反正刚刚听到傲霜雪的那话,心里就像一把刚刚淬炼好的红通通的剑被突然浇了凉水一样,一下子就变得不能自控。

“不管了,过一会回去和她道歉就是”,池中天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就往前走去,想散散心,一是为了想想刚刚和金驰谈话的内容,二来也是为了冷静一下。

“池兄这是要去哪”?池中天正低头思索,突然听到有人跟自己打招呼,赶紧抬头一看,原来是金沐枫。

“哦,我随便转转,金公子也有雅兴来转转”?池中天随意的答道。

“不是不是,我可没这有池兄这般雅兴,这不,我刚刚发xiàn

我书房里有一幅刺绣图,是我娘以前绣的,我娘是刺绣高手,我听说霜雪妹妹也喜欢刺绣,所以就特意去送给她”。金沐枫一边扬了扬手里的刺绣,一边说道。

池中天一听金沐枫称呼傲霜雪为“霜雪妹妹”,心里就有些不乐意,心想这才刚认识多久,就姐姐妹妹的称呼上了。不过池中天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说道:“有劳金公子了,师妹正在房里,请便”。

金沐枫呵呵一笑道:“那我就不打扰池兄的雅兴了”,说完就朝傲霜雪的房间里走去。

池中天看着金沐枫的背影,心里一下子又开始有火气了,但还是不知dào

这火气是怎么来的,想来想去也甚是烦恼,于是也不再去想,径直超前走了。

金沐枫的确是对傲霜雪有了些“意思”,金沐枫虽然是豪门子弟,但久居中原,平时哪能见到久居极北之地的女子,尤其还是一代宗师的女弟子,傲霜雪在北冥山经年累月的单调生活,反而彰显出了一种特有的气质,这种气质是中原之地不太会有的,所以一下子便让金沐枫有种如沐春风的新奇感觉,这一晚上金沐枫借故陪傲霜雪转夜景,路上通过和傲霜雪闲聊,心里就知dào

了傲霜雪是个没心机的姑娘,傻呵呵的,所以心思一转,就开始献殷勤,一会买这个,一会请吃那个,傲霜雪平时在北冥山呆着,荒山野岭的,哪有机会感受这些,开始还有些拘谨,不好意思,后来就全放开了,也不拿金沐枫当外人了,见到什么好kàn

的好吃的,也不再客气。而金沐枫看到这些,自然是高兴坏了,继而是有求必应。虽然这一晚花了不少银子,但是金沐枫觉得,很值!

初为情愁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池中天走的也累了,而心情似乎也平静了许多,于是就想着往回走,经过傲霜雪的房间的时候,本想不去理会她了,但是走到门口,一时又有些忍不住,正在犹豫要不要敲门的时候,里面突然传出了说话的声音:“站外面干嘛!进来呀”!

啊,池中天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这才发xiàn

自己已经被傲霜雪发xiàn

了,于是苦笑一声,就推门进去了。

“师妹,刚才我”池中天想道歉,但又不知dào

该怎么说,所以就有些吞吞吐吐。

傲霜雪见池中天这个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说道:“你什么你,刚才无缘无故朝我发火想干嘛,这才刚出来几天就朝我发火啦,师父师娘都从来没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过话。

池中天道:“这个是啊,我刚才有些哎呀我”池中天不知dào

怎么了,越说越紧张,支支吾吾的就像病入膏肓了一样。

傲霜雪见池中天如此尴尬,也就不忍再逗弄他了,于是就说道:“行啦,我知dào

你为什么朝我发火”。

“哦?你知dào

,那你跟我说说,我总觉的我是在发无名之火啊”。池中天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是不是看到金公子给我买东西,觉的心里不舒服啦”?傲霜雪说道。

“是啊,是不舒服,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给你买东西,我只想自己给你买”。说完这话,池中天自己都觉的自己说的太肉麻了,一下子涨得脸通红,在屋内烛火灯的照映下,一闪一闪的显得格外扎眼。

傲霜雪听完这话,笑着说道:“你看,你这不就知dào

为什么生气啦?好啦,别生气了,以后我人家给我买东西我不要就是了”!

池中天听了这话,猛一抬头问道:“真的”?

“真的”!

“那以后只许我给你买东西”!

“行”!

听到傲霜雪答yīng

了这件事,池中天刚才心里的烦闷一下子烟消云散了,接着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刚才金公子送你的刺绣呢”?

“啊什么刺绣啊”傲霜雪冷不丁被这么一问,如此语气回答,显然是心里有鬼,而且那眼神都闪烁不止。池中天就是再傻,这点总是能看出来的。

“别装了,我刚才知dào

金公子来给你送刺绣了,赶紧拿出来”!

“没有啊,我没要啊”!

“赶紧的拿出来啊,要不我可要生气了”!

“那刺绣很漂亮的,我就要这最后一回了好不好”,傲霜雪见瞒不过去。只好改为哀求。

池中天见傲霜雪可怜巴巴的,心里也不忍,只好说道:“那最后一次”!

“嗯嗯,保证最后一回”!傲霜雪见池中天答yīng

了,便赶紧表态。

见傲霜雪答yīng

了,池中天也就没想着再继xù

纠缠,于是换了个话题说道:“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到附近去转转,爹正好要我到燕京城郊外去拜访一个老朋友,但不知dào

在不在了,明天我们去看看”。

“嗯,那行,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说完,池中天就离开回房了。

等池中天离开后,傲霜雪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自言自语道:“装什么啊,明明是心里有酸意了,还不承认,真是个呆子”!

话说金沐枫刚才给傲霜雪送完刺绣之后,回到房间正乐呵呵的美着,恰好就有弟子前来传话,说掌门要他去书房一趟,金沐枫答yīng

一声后就去了。

到了书房,金沐枫给金驰行了礼,坐下后才问道:“爹,这么晚叫我来有什么事”?

金驰忽然道:“去把门关上”。

“爹,干嘛关门啊,什么事这么神mì

”?

“我让你去关门”!金驰忽然抬高了嗓门。

金沐枫冷不丁被吓了一跳,赶紧说道:“好好,关门关门”。这边把门关上后。又小心翼翼的问道:“爹,到底什么事,你怎么还发火了”?

金驰坐下后,严肃的问道:“你是不是对那姓傲的姑娘有意思”?

金沐枫一听这话,心里一扑棱,心想爹怎么这么快就发xiàn

了,还是先不要承认为好。于是就说道:“哪有啊,爹你说什么呢”!

“哼!你是我儿子,你那点小心思瞒不了我”!

“这个”金沐枫明显底气有些不足。

金驰见金沐枫支支吾吾的样子,就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一边叹了口气一边说道:“你这孩子,越来越不知好歹,那女子也是你能沾的?趁早别有这个想法了,免得闹出误会”!

金沐枫这会儿心里正有些忐忑,一听这话,马上抬起头问道:“为什么沾不得”!

金驰见金沐枫这个态度,心里突然来了火,喝道:“你这不知dào

天高地厚的东西!你看不出来那女子和那池贤侄是一对吗”!

“什么一对?他们又没有成亲”金沐枫反驳道。

金驰见金沐枫顶嘴,当下便怒火冲天,也不再顾忌影响,大声斥责道:“你难道没有脑子!你看不出来他俩的言谈举止吗,你看那姓傲的像是伺候人的丫鬟吗?他们从北冥山到中原,这么远的路,身边跟的如果不是丫鬟,那你说还能是什么”!

“这”金沐枫被金驰这么一通教xùn

,心里也开始暗自嘀咕,的确,从在街上和傲霜雪的闲聊中得知傲霜雪的确没有嫁人,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没有意中人啊,不过想想傲霜雪毕竟没有嫁人,心里又一下子有了胆气,便说道:“那有怎么样,反正他们没成亲,我还是有机会的”!

“混账东西”“啪”金驰这会被金沐枫气得简直是晕了,一边怒喝了一声,一边照着金沐枫的脸上就打了过去。

金沐枫没想到金驰会打他,一下子捂着脸,吓得不敢吱声,好在金驰从小对他管教甚严,没少打他。所以金沐枫除了感觉疼之外,倒是没别的想法。

金驰一边平静了下怒火,一边说道:“我告sù

你,有些事你是不明白的,你如果敢打那姑娘的主意,那池中天定然不会与你干休,你以为池中天是吃素的?那可是池远山唯一的儿子,你以为咱们现在势力大就可以蔑视他们了”?

顿了一顿,金驰见金沐枫不敢答话。便又继xù

说道:“池远山那一身本事不是吹的,况且我们也是年轻时交下的朋友,无论怎样,你都不能去碰那女子”!

金沐枫这时候突然把捂着练的手拿开,问道:“那要是傲姑娘愿意呢”?

金驰这会刚刚消了一点气,一听金沐枫这话,差点没把自己鼻子气歪:“你以为你是谁!人家愿意不愿意的是你能做主的么,我跟你说了,不许再有这样的想法,如果被我知dào

你还在一意孤行,小心我打断你的腿!滚!”。

金沐枫见金驰已经怒气到了极点,当下也不敢再多嘴,赶紧出了门就跑出去了。金沐枫走了之后,金驰的气也没消,一边坐在座位上,一边唉声叹气。

过了大约没一会儿,金驰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以为又是金沐风来了,正要张口教xùn

,猛然间才看见进来的是自己的妻子,于是便问道:“闵茹,你怎么来了”?闵茹是金驰夫人的小名,金驰一直这么称呼。

闵茹答道:“你又发什么火啊,怎么还打了沐枫,他不过就是喜欢一个女子罢了,也值得你动手”?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金驰又一下子怒气上来了,说道:“这混小子,学会到处告状了”!

闵茹这时候走到金驰身后,一边给他捏了捏肩膀,一边说道:“那姑娘我倒是见了一眼,模样不错啊,你干嘛这么反对”!

金驰见妻子也这么不懂事,当下便有些气恼:“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闵茹见金驰这种态度,也有些不高兴了:“我懂什么?我什么都知dào

,你不就是怕那池远山吗?他一个窝在冰窟窿里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金驰一听这话,马上站起来指着闵茹斥道:“有什么好怕的?你以为我是哪胆小怕事之人?我告sù

你!那池远山远在极北之地不是没本事,我告sù

你实话吧,其他门派的人上到掌门下到弟子我没一个放眼里的,可唯独是这池远山,我是万万不敢招惹,他要是真发起火来,咱们这偌大的家业可能就要遭灾了”!

闵茹听金驰这么说,心里不服道:“你别夸大其词了,吓唬谁呢!你不就是欺我一个妇道人家吗,那池远山真要这么厉害,还至于窝在那冰窟窿里,那中原五大派里怎么没他的一席之地”?

金驰见跟闵茹说不清,也就不在多啰嗦:“行了,跟你说不清楚,总之这事你以后不要再说了,我跟池远山是年轻时的交情,他有多大能耐我清楚,况且我们交情也算不错,你回去也劝劝儿子,让他别再打那姑娘的主意了,免得惹出事端”。

闵茹见金驰一幅胆小怕事的样子,心里就有些不痛快:“平时威风凛凛的,这会反倒害pà

起来了,一个远在十万八千里之外的人都能把你吓成这样,窝囊”!说完,甩了甩袖子,头也不回的就走出去了。

待闵茹走出去后,金驰一边坐下一边自言自语道:“都是一群井底之蛙”!

卖茶老者

傲霜雪正迷迷糊糊的睡觉,突然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了,猛然坐起身了,定了定神,才发觉已经天亮了,然后就听到外面传来池中天的声音“师妹,快点起来了”!

傲霜雪一边答道“来了”,一边伸了个懒腰,然后就开始穿衣服。这时候池中天又说道:“起来后到我这里来吃早饭,已经送过来了”。说完,池中天就走了。

傲霜雪这边穿戴整齐,然后又洗了洗脸,这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二人吃过饭之后,池中天简单收拾了一下,拿着承影剑,和傲霜雪就准bèi

着出发,刚走到内院的门口附近,恰巧遇到了金驰,金驰知dào

他们要出去之后,便吩咐弟子准bèi

了两匹好马,还叮嘱池中天晚上一定早些回来吃晚饭。池中天道了谢之后,就和傲霜雪一起出去了。

二人到了大门外,正要上马前行,却不防身后传来一声:“二位这么早要出去啊”!池中天和傲霜雪听到声音,便齐齐转过头来,才发xiàn

原来是金沐枫。

“金公子早啊,我们要出去办些事情”,池中天一边礼貌的回答,一边解释道。

“要不要我陪你们,燕京城附近我可是很熟的”,金沐枫热情的说道。

还没等池中天答话,傲霜雪先说道:“不劳金公子了,我们就是随便转一转”。

金沐枫没想到傲霜雪居然抢着拒绝他,心下便有些不痛快,但是也不好表露出来,只好说道:“傲姑娘客气了,既然二位有事,那我就不叨扰了,二位走好”。

“告辞”,说完,池中天和傲霜雪便打马而行了。

“你过来,你去”,金沐枫见二人走远后,便叫过旁边的一位弟子,然后低声细语的说了一些

池中天和傲霜雪离开烟云堂之后,便一路朝西奔去,先是进了燕京城,然后又从燕京城西门而出,又继xù

快马加鞭了一阵子之后,不多一会儿就远远的就看到前面有座大山,又继xù

赶了一阵子后,便在这座山的山脚下停了下来。

二人停下来之后,傲霜雪才仔细观望了下面前出现的这座山,这座山高耸入云,山上郁郁葱葱,时而还有飞鸟从半山腰飞过,煞是迷人,傲霜雪见到如此美景,不由得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扭头说道:“天哥,这山可比咱们北冥山的景色好多了”!

池中天也抬头欣赏了下后说道:“我看不尽然,这里虽然苍翠荫郁,但却不如咱们北冥山有种神mì

感,我还是喜欢北冥山的景色,银白色一片,横贯千里,就好似九天银河的影子一样”!

傲霜雪笑道:“行啦,别在这显摆你那点诗情画意了,个人感受不同罢了,我反正喜欢这里的感觉,有生气”!

池中天听后也不反驳,只是淡淡的说道:“太有生气了,反而容易让人心太躁动啊”!

“打住”!傲霜雪知dào

池中天饱读诗书,平日里就好出口成章,见这会池中天又在感叹,就赶紧叫停,生怕他没完没了的说下去。

池中天见傲霜雪不想听,只好无奈的摇摇头道:“不听算了,咱们进山吧,爹告sù

我那个老朋友就住在燕京城西的香炉山,这里应该就是香炉山了,快走吧。”!

“别忙嘛,你看那有个卖茶的,不如我们去喝口茶,休息休息再走嘛”。傲霜雪骑马赶了半天的路,早就累了,正想休息休息,四下一看,才看到自己左侧不远处有个卖茶的,所以就提议要喝杯茶。

池中天也有些累了,加上也看到了卖茶的,嘴里不由得感到一阵干涩,于是就点点头道:“也好”。说着,二人就牵着马到了茶棚处。

这茶棚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白头发,身穿灰布袍的老头坐在茶炉旁,二人将马栓在路边的茶棚里,然后找位置坐下后,就招呼道:“来两杯茶”。

“来了,咳咳”,一个老人端着两杯热茶,走了过来,放到了桌子上后,就转身离开了。

傲霜雪端起杯子,先闻了闻,然后说道:“这茶倒是很清香呢”。

池中天听了,也把杯子拿起来闻了闻,然后点点头道:“的确”。

说着,池中天先轻轻抿了一口,只觉这茶入口稍带苦涩,而后苦尽甘来,一股清甜流过喉间,居然有一种‘清泉石下流’的畅快,一口茶咽下,唇齿留香,池中天不由大赞一声:“好茶!”傲霜雪听到池中天说好茶,便也赶紧喝了一口,之后便笑着点点头,似是赞同池中天的话。那卖茶老人听到赞扬,并没有客气的谦虚一下,反倒是和自己无关一样,依旧是坐在茶炉旁静静的坐着。

二人喝完茶之后,池中天便起身问道:“老伯,多少钱”?

那老者头也没抬的答道:“两贯”。

池中天一听,连忙准bèi

掏钱,可是掏来掏去,也没找到铜钱,于是只好拿出一两银子,然后放在桌子上道:“老伯,我没有铜钱,这一两银子,权当茶资了”。池中天见老者独自一人,便有些可怜他,心想反正也没带铜钱,不如就当发善心了。

池中天放下银子正要和傲霜雪去牵马,突然听到那老者口中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两贯”!

池中天和傲霜雪同时一愣,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以为那老者随口说说而已,就没当回事,正要接着去牵马,那老者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刚才二人用的桌子旁,把那一两银子拿起来之后,走过来递给池中天道:“两贯”!

池中天和傲霜雪有些哭笑不得了,傲霜雪以为那老者年老忆衰,糊涂了,便解释道:“老伯,这一两银子能抵得上十贯,我们没有少给,而是多给了”。

那老者听了,语气依然很平淡的道:“老头子第一次花钱的时候,你的爹娘可能还在娘胎呢,我只要两贯,多的拿回去”。

池中天一听这话,心里有些奇怪,这哪有多给钱还不要的买卖人呢?但是看对方是个年迈的老者,池中天也不愿意和这老者多说什么,于是就说道:“那还烦请老伯找给我们八贯钱吧”。

“我没有,你直接给两贯”。

“你”!池中天听老者这么说,便有些上火,心想这老头怎么这么固执!但自己一个年轻人,总不能跟这老头一般见识吧。于是便说道:“老伯,我身上没有铜钱,最少的也是这一两的,你看怎么办吧”!

那老者看了池中天一眼后,说道:“那不是我的事,哪个叫你们不带钱就来喝茶的”?

这回池中天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傲霜雪先急了:“老伯,我们哪有不带钱,我们是看你孤老一人,发善心想多给你一些钱罢了,你怎么还如此为难我们,这是何道理”?

那老者听后,又淡淡的吐出三个字“用不着”!

这回池中天和傲霜雪算是有些明白了,这老者要不就是老糊涂了,要不就是存心找事,于是也就不在好声好气的说了,池中天直接走过去,啪的一声把承影剑拍在桌子上,然后说道:“那你说怎么办,反正我身上没有铜钱”。

傲霜雪见池中天有些发火了,赶忙上去低声细语地劝道:“天哥,别跟老人一般见识,他老糊涂而已”。

“你才老糊涂”,那老者显然听到了傲霜雪说的话。

傲霜雪见这老者听力甚好,一下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开口说道:“老伯莫怪,只是你看这到底怎么办,我们还有事,不能总在这里耽搁啊”。

那老者这时候眼睛瞄了瞄池中天拍在桌子上的剑,说道:“办法也有,这样吧,我也不难为你们了,你们送我个东西,就当付茶钱了”。

池中天一听那老者松口了,便赶紧换了个口气问道:“这个好说,老伯你看我们是出来办事的,身上没带什么好东西,不知dào

老伯你想要什么”?

“我就要你的那把剑”,那老者不紧不慢的说道。

“什么”!池中天本来略一轻松的神经一下子又突然绷紧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那老者会要他手里的剑,心里暗自苦恼,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觊觎这把承影剑。

而傲霜雪听到老者这么说,心里一下子突然明白了什么,赶紧伸手一拉正在发呆地池中天,池中天一惊之下,立时反应了过来,便反手用力一扯傲霜雪,二人便同时闪身到了茶棚外面的空地上。

池中天稍一定神问道:“老伯是练武之人”?

“算是吧”那老者答道。

这回答让池中天和傲霜雪有点哭笑不得,什么叫算是吧。

池中天又问道:“老伯,这剑锋利之极,老伯如果想用来练武的话,容易伤到自己,您还是不要用了”。池中天见这老者的样子,不太想高手,以为他只是欺自己年轻,所以并没有担心。虽然之前也有人要抢他的剑,但这次,剑不是一直还在自己手上吗。

那老者听池中天说完后,突然哈哈大笑了一声,然后口中说道:“目中无人的狂妄小子”,然后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突然右手从左袖中抽出一把短剑,然后大袖一甩,两腿一蹬,一个斜刺,就朝池中天冲了过来。

池中天做梦也没想到这老者会有如此敏捷的身法,当下也来不及想什么,使劲把傲霜雪往旁边一推,然后顺手拔出承影剑就迎了上去。

这是自从池远山送给池中天这把承影剑之后,池中天第一次用来对敌。

那老者见池中天也拔剑迎了上来,右手剑锋一转,横在自己胸前,然后一招“力劈华山”从里向外就朝池中天身上劈去

袖里乾坤

池中天见老者剑法凶猛,也不敢轻敌,右手挥剑,只听“铛”的一声,池中天已经隔开了老者那一剑。

老者的一剑被池中天隔开后,并没有后退,而是借机一个“横扫千军”半蹲着用腿朝池中天的下盘攻去。

池中天见老者腿法也很凶猛,便赶紧纵身腾空一跳,躲过了这一腿,但是池中天没想到的是,那老者的一腿扫过来之后,并没有按照池中天想的要转一圈才能站起来,而是那老者在半蹲的时候就突然一个纵身起跳,然后左手变掌,就朝着刚刚跃到半空的池中天拍去。

池中天哪能想到那老者有如此神鬼莫测的身法,本以为那老者要先站起来,所以双臂已经呈“一”字型准bèi

落地了,哪知dào

那老者瞬间就冲到了半空中,当下也来不及多想,只好仓促的将双手交叉,挡在胸前。

哪知眼看那老者的一掌就要拍到手上了,突然老者的掌又变成了爪,之后轻轻的在池中天的手上一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一个极其漂亮的腾空回旋腿,啪!的一声踢到了池中天的双手上,池中天突然感觉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一下子没控zhì

好身形,身子一仰,眼看就要后背着地的摔在地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傲霜雪突然大喊了一声,然后奋力一跃,跳到半空中,伸出手掌朝池中天正在后仰的身体的后背上推了一下,池中天借此力量,身形又恢复了正常,然后便直挺挺的落在了地上,而后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像是吃了亏。

再看那老者,早于前一刻就落了地,此时手中拿着两把剑,正笑嘻嘻的看着池中天。

池中天刚刚站稳,稍微调了一下气息,这才发觉手上的承影剑没了,在仔细一看,对面老者手中拿的两把剑中,其中一把正是承影剑。

池中天见此情景,仔细回想刚才的打斗,一下子知dào

了剑被夺的缘由,不由得恼怒之极,正要奋力前冲,可是刚刚那老者的一脚力道极大。池中天刚一提气,顿时感到胸闷的很,连连咳了几声。

傲霜雪刚刚的那一掌虽然让池中天没有摔得很惨,但也只是帮池中天稳住身形罢了,眼见池中天像是被震伤了,傲霜雪赶紧过来用手扶着池中天,然后双目怒瞪着对面的老者。

那老者见二人同时瞪着自己,竟是满不在乎的样子调侃道:“两个娃娃看什么,不服气么”?

池中天见老者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年轻气盛的感觉登时就上来了,正要不管不顾的冲上去的时候,旁边的傲霜雪突然说道:“这位老伯,我师兄刚才一时没防备,吃了亏,不如让我来领教领教如何”?

“师妹,你”池中天一听傲霜雪要上前,便想劝阻她。

那老者听后却哈哈一笑道:“真是女中豪杰,老头子此生从未与女人交手过,也罢,今天就破例一次”,说完,将承影剑和另一把短剑横插在地上,然后就站在原地,既不摆起手式,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向前看着。

傲霜雪见老者不仅将武器扔下,而且居然连个架势都不摆,这明摆着是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心里一怒,大喝一声后,就向前冲去。

傲霜雪的武功如果从威力上来说,要比池中天逊色几分,毕竟是女子,力道上吃了些亏,但是如果以招式灵巧来说的话,傲霜雪却不逊于池中天,当初池远山特意传授了一套“天刃舞蝶腿”给傲霜雪,这套腿法是几百年前一位江湖女侠的成名绝技,本来已经失传,后来机缘巧合被叶湘鸢得到了,叶湘鸢知dào

池远山是个武痴,自己又不喜欢腿法,于是就把这个送给了池远山,这功夫男人用起来有种扭扭捏捏的感觉,池远山自是不太喜欢,所以也没怎么正经练过,本来都快忘记了,恰好当年收了傲霜雪这个女弟子,池远山索性就把这套腿法教给了她。

傲霜雪展开身形快冲到老者面前的时候,见老者还是纹丝不动,便有些恼怒,继而双腿弹起,两腿相绞,之后身体横在半空中,旋转着就朝老者踢去,这招正是“天刃舞蝶腿”中的蝶旋探花!

老者见到这腿法之后,原本笑嘻嘻的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然后双臂伸开,腾空跃起后,抬起双腿就踢了过去。

二人在半空中双脚相撞之后,又同时落了地,接着傲霜雪也不停歇,直接挥掌上前,那老者也不含糊,落地之后,便迎了上去,二人便近身斗在了一起。

池中天在后面看这二人时而跃起,时而转身,打的眼花缭乱,傲霜雪的腿法固然奇妙,但是那老者的腿法也不错,而且那老者从始至终就没用过双手,只是靠着一双腿在与傲霜雪的双掌和双腿搏斗,然而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傲霜雪居然一点便宜都占不到不说,好像还有种隐隐吃力的感觉。

其实池中天在后面看到的只是皮毛罢了,真zhèng

感受深切的是正在打斗的傲霜雪。

傲霜雪此时此刻已经快支撑不住了,自己这套“天刃舞蝶腿”已经施展了大半了,但那老者好像根本没当回事一样,看似那老者也在奋力还击,其实傲霜雪最清楚了,那老者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随心所发,往往自己一脚踢过去了,人家要么是一闪而过,要么就是用腿随意隔开,根本不主动出招。

二人又打了一阵子之后,傲霜雪的气息已经渐渐的乱了起来。原本觉得老者随心所用的招式只是一带而过,而现在却觉得每一招都力大无比。

池中天此时也发xiàn

傲霜雪坚持不住了,于是略一调气,先感受了下气息,然后大喊一声:“我来帮你”,之后就冲了上去。

池中天的武功不错,战鹰对他的评价是论武艺已经属于江湖一流高手,无非只是经验不足罢了,刚才被那老者用计夺了剑,就是这个原因。吃了亏之后,池中天就长心眼了,这回冲上来后再没有虚招,上来就是寒叶三绝里的几个绝招,一掌一腿的和旁边的傲霜雪配合起来,打得不亦乐乎。

傲霜雪这边有了池中天帮忙,自己一下子轻松不少,继而又展开了自己轻灵身法的天刃舞蝶腿,向老者逼去。

那老者见二人都上来了,而且招招都是绝招,便收起刚才那幅满不在乎的样子,开始认真应对。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只听得“嘭”的一声,原本缠在一起的三个人,骤然之间分散开来,那灰袍老者先往后飘去,继而池中天和傲霜雪也分别向后撤去,看来像是暂时告一段落。

池中天和傲霜雪此时心情极度郁闷,二人联手居然没能把一个老头子给打败,真是丢人。

池中天和傲霜雪这边刚一站定,正要调整气息准bèi

再战的时候。却听到对面的老者开口道:“不用打了,寒叶三绝可不是这么用的,那天刃舞蝶腿用的倒是不错,可惜就是身法不够敏捷,威力大打折扣啊”!

池中天和傲霜雪二人一听到这话,顿时都呆在了原地。没想到那老者居然把寒叶谷的绝学以及几百年前就失传的天刃舞蝶腿都认出来了,这足以证明这老者不是个普通人。难道是某位隐居的老前辈?

池中天呆了半响道:“敢问前辈是何人”?

那老者听池中天发问,先是微微一笑,然后把承影剑和短剑都拔了出来,之后走到茶棚里的桌子旁坐下,这才伸手朝二人摆了摆,示意让他们过来。

池中天见这老者让他们过去,正在犹豫。那老者却像看透他的心事一般,开口说道:“过来吧,不用担心,我想对你下毒手的话,你们此时早就躺在地上了”!话虽狂妄,但是经过刚刚一番打斗之后,池中天和傲霜雪竟然都没有反驳之心。

二人见老者说这话,脸上不禁一红,然后就一起走了过去,来到老者对面的座位上坐下。

那老者见二人坐下了,先是拿起水壶往二人和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些茶,然后才开口说道:“池远山那老东西还好吗”?

池中天一听这话,差点把刚刚端起来的杯子给扔了,登时惊讶的站了起来,正想说几句什么,但是转念一想,便又问道:“不知老伯是何意,在下听不懂”?

那老者听完池中天的回答,哈哈笑了一声,然后说道:“你这娃娃,装什么深沉,看你的表情就知dào

我想问的了,你还搪塞什么,我不是坏人,我是池远山的朋友,而且是好朋友”。

“啊,您是”见这老者这么说,池中天知dào

也无需再瞒了,点头承认承认道:“老伯赎罪,家父名讳正是上池下远山,不知dào

老伯尊姓大名”?

那老者微微一笑道:“怎么,你爹没和你说起过我”?

池中天听了这话,脑子里便飞速的转了起来,想仔细回忆回忆有没有印象,想着想着,池中天的眼睛不经意间看到了老者那把从袖子里抽出的短剑,灵光一现!忽然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一脸喜色的说道:“我知dào

了!您是袖里乾坤剑”木承松,木老前辈!

“哈哈哈,不错不错,看来远山没把我忘了”!老者见池中天认出了自己,脸上表露出十分激动的样子!

傲霜雪在一旁听到这里,已经知dào

是遇到了师父的好朋友,刚才的担心和害pà

一下子就变得无影无踪了。

十大高手

木承松,江湖人称“袖里乾坤剑”,是四十年前就已经成名的武林高手。

没有人知dào

他的师父是谁。

也没有人知dào

他的武功究竟从何而来。

唯一知dào

的就是,强!很强!

而且更知dào

的是,他的剑,不是亮在明处,而是藏于无形!

人们常说“明枪易躲,暗剑难防”,这正是对木承松的武功做出的最完美的诠释!

木承松早年时遇到过一次足以让他毙命的大麻烦,正是池远山救了他,所以他也就和池远山成了朋友,而且是非常好的朋友。

木承松顿了一顿说道:“你爹还好吧”

池中天似乎是非常高兴的样子,连连点头道:“家父身体好的很,他老人家一直挂念您,这次是专程让我来看我您的”!

傲霜雪听到池中天说的话,在一旁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道“原来,天哥就是来找他的啊”。

木承松笑了笑道:“那我就放心了,我没事,老骨头硬朗的很,不用挂念,倒是我觉得,那老家伙让你来,不是为了单纯看我吧”?

“厄?这”池中天一听这话,尴尬的挠挠头,一时之间也不知dào

怎么回答才好。

木承松见池中天这副样子,微微一笑,然后顺手拿起承影剑说道:“你爹让你拿这把剑来见我的”?

“没有,我爹是在我临出发前送给我的,并没有特意交代要我拿这把剑来见前辈,只是因为晚辈对这把剑比较喜爱,所以一直没有离身”!池中天答道。

“你爹看来是对你期望很大,否则不会将承影剑给你”!木承松缓缓的说道。

“啊,前辈也认识这把剑?果然是老前辈了,见多识广”!

“行啦,别拍马屁了,这剑就是我送给你爹的,我能不认识”?木承松打断池中天的话说道。

“啊,原来这是前辈送给家父(师父)的”池中天和傲霜雪听到这句话,都很惊讶!

“是啊,这剑是我年轻的时候,从一个魔头手里抵死抢来的,后来你爹救了我一命,我无以为报,就把这剑送给了你爹”!

“原来是这样”,池中天和傲霜雪听了后,这才明白。

“不过,你爹把这剑送给你,并且让你来见我,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明白你爹的心意”木承松似是若有所思的说道。

“哦?请前辈明示”。池中天有些不明白。

“这承影剑是上古十大名剑之一,锋利之极,一般的剑法哪能体现出这把宝剑的威力,所以,有一套绝世剑法,如若能配上这把宝剑,那施展开来,才真是惊天动地啊”!木承松似是很激动的样子,一边说,一边不住的想些什么。

“什么剑法”?池中天显然被勾起了兴趣,赶紧问道。

“哈哈,你小子别急,你爹让你来见我的目的,八成就是想让我把这套剑法教给你”!木承松笑着说道。

“什么?前辈就会这套剑法”!池中天听木承松就会,不由得喜上眉梢。

木承松微微一笑道:“当然,这套剑法,当年我要教给你爹,可是你爹说,已经得剑相赠,实在不愿再求剑法,没想到,时隔多年,这老家伙居然想让你来学,真是个老狐狸啊”!

顿了一顿,木承松说道:“这样吧,今天你们就别走了,住在这里吧”!

“啊?这里?”池中天误以为要住在茶棚里,所以有些犹豫。

“放心,老头子有住处,保证让你能睡个安稳觉”。

听木承松这么说,池中天道:“前辈好意,晚辈感激不尽,只是我们之前借宿于烟云堂金老前辈处,如果今晚不回去了,我还要和金前辈打个招呼为好”!

“哦?你们见到了金驰”?怎么,你爹让你们去的?木承松似是有些不快的说道。

池中天见木承松有些不高兴,心里也不知dào

是不是木承松和金驰有什么过节,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什么话来搪塞,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正是家父让我去见金前辈的,是有事要麻烦金前辈帮忙”。

木承松听到这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金驰那老东西,哼,行了,这事跟我没关系,这样吧,今天我先和聊聊别的,你今晚回去向金驰说明之后,明日再到我这里来吧”。

池中天见木承松脸色缓和了一些,心里便松了一口气道:“多谢前辈”!

木承松一边把承影剑递给了池中天,一边说道:“你是第一次独自出远门吧”。

池中天答道:“是家父让晚辈出来历练的,对了,这是我师妹,傲霜雪”!

傲霜雪忙起身行礼:“见过木前辈”。

木承松摆摆手道:“你们的功夫都不错,但是对敌经验太欠缺了,刚刚你被我夺了剑,就是没有预料到对手的变招所致,还有这女娃,腿法秀丽,身法敏捷,但是太死板了,非要一招一式的连贯下去,万一遇到个熟知这套武功的人,那你就等着趴下吧”!

池中天和傲霜雪见木承松指点自己,心里都十分高兴。池中天说道:“前辈教xùn

的是,晚辈也知dào

自己的弊端,所以也想有所改变”。

木承松道:“放心吧,你爹既然让你来看我,我自然不能让你空手而去,明日我传授你一套剑法,再指点你一些”!

池中天闻言大喜,忙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道:“晚辈感激不尽”!

木承松道:“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木老伯就是,现在还早,我就先和你聊聊现在武林之事吧”。

“谨听教诲”!

“我这几年也不怎么在江湖走动了,除了偶尔去找几个老朋友之外,其他时间就在这个茶棚里耗日子,不过对于目前江湖上的一些事情,我比你爹要知dào

的多了”。接着,木承松顿了一顿说道:“行走江湖,最应该知dào

的一点,就是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人不可以招惹。你明白么”?

“这个,临行之前,我寒叶谷的总管曾与我聊过一些”池中天答道。

“你可知dào

,现在江湖上真zhèng

的高手都有哪些”?木承松问道。

“这个晚辈略知一二,像云岩大师,鬼手魔君,太湖三侠还有”。

“不用说了,你这的确是略知一二”木承松又一次打断池中天。

“哦?难道还有高手”?池中天有些疑惑。

“你所说的这些,除了云岩之外,其他的只能算是一些有两下子的罢了,如果遇到真zhèng

的高手,他们连打杂都不配”。

“哦?那木老伯你快说说”。池中天一下子来了兴趣。就连旁边的傲霜雪,这会也是聚精会神的在听。

木承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后,才缓缓的说道:“目前,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公认的高手大概有十个,第一高手叫枯木叟,年近八十岁,一身枯木神功出神入化,只不过他淡泊名利,一向与各门各派没什么瓜葛,而且行踪不定,一般很难见面罢了。”

“排在枯木叟之后的,当属南海绝华仙子,常年居住南海。而且是个女人,性格怪癖。很少与人打交道,之所以成名,是因为有一年,雪鹜宫的上一任宫主北苍墨在南疆一代为非作歹,祸害百姓,很多武林正义人士都前去阻止,但奈何北苍墨一身魔功奇高无比,不少的武林高手都死在了他手上,一时间让武林之人问北丧胆,后来,这件事被绝华仙子知dào

了。

仙子虽然性格孤僻,但心地并不坏,于心不忍,就去见北苍雪,让他停手,但是北苍墨孤傲之极,并不把绝华仙子放在眼里,后来绝华仙子便出手与其相斗,三个回合就把北苍墨毙于掌下,这事传到雪鹜宫之后,雪鹜宫人人恼怒之极,但摄于绝华的武功,所以一直没有寻衅,后来武林中人便都知dào

了这件事,绝华仙子这才名震武林”。

木承松说到这里,池中天插话道:“这二位我倒是没听说过,看来是已经隐居多年了”。

“这些人,除了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之外,小一辈的肯定是极少知dào

了”。木承松答道。

池中天道:“前辈真是让我们长见识了,您继xù

讲”。说着,池中天拿起壶给木承松添了点水。

木承松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后,继xù

说道:“除了这二人武功高出其他人多之外,其余的人都差不多了,玄天派的云岩大师,你爹,滨麟山庄的庄主孤傲云,烟云堂掌门金驰,灵岩寺掌院浮堤大师,凤凰门门主陆醉柳,还有雪鹜宫的宫主北灵萱以及七星坊的首领欧阳鹤轩,这中原五大派和两个偏远门派的掌门以及你爹,再算上枯木叟和绝华仙子,他们是现在公认的江湖十大高手”!

池中天和傲霜雪听到池远山也属于十大高手,心里都十分的自豪,不知不觉的坐着的身躯都变得直直的。

傲霜雪这时问道:“前辈难道不是这十人之列”?

傲霜雪这句话,也恰恰是池中天想问的,木承松的武功他们俩都见识了,可以说是神鬼莫测,可是刚才木承松并未把自己名列其中,难道是谦虚?还是说

木承松听到傲霜雪问的这句话,脸上突然流露出无奈的表情,然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之后放下杯子,微微叹了口气后说道

再遇跟踪

木承松说道:“你们可能觉得我功夫不错,但其实这十个人中,任何一个都可以在十招之内败我,所以,我算是没什么机会了”!

“啊”!池中天听到木承松这么说,不由得十分惊讶,木承松这身功夫,居然还有一些人能在十招之内败他,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池中天这才觉得,自己真是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的人。

木承松见池中天很惊讶,也没有在意。而是继xù

说道:“你们还年轻,江湖深浅你们还没摸索到什么呢,我老了,年轻的时候吃过许多亏,你们要谨记一句话,不要小看你遇到的任何人,否则将会带来许多无妄之灾我当年就是因为狂妄自大,所以才”!说到这,木承松似乎又什么难言之隐,并不想说下去。

池中天见木承松的表情,也就心知肚明了,于是赶紧说道:“多谢木老伯教诲,晚辈记住了”!

“|好了,今天我们就聊到这里,你们先回去吧,记得明天到我这里来”,木承松见时间不早了,便让他们回去。

池中天见已到了正午时分,便说道:“那我们就先走了,木老伯,明日我们再见”,说罢,二人便起身向木承松告别。

“对了,你们两个人来的时候,没有带其他人吧”!二人刚要去牵马,突然听到木承松问出这么一句话。

“没有啊,木老伯这是何意”?池中天停住牵马的手,回头问道。好像一下子没弄明白木承松这话的意思。

木承松听池中天否认,脸上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然后快步走到池中天身前,低声对池中天说道

这边暂且按下不表,却说说赵秉容和许重这二人,他们奉池远山之命到歙州城里找毒郎中打探消息,探知一点消息之后就用灵睢把消息传递给了池远山,池远山后来让他们在原地等候池中天,可就这几天,二人频频遇到麻烦,先是无故被人围攻,险些要了命,后来还是毒郎中出手相助,才得以逃脱,然后还没歇口气,一天晚上又无缘无故中毒了,二人被弄得上吐下泻,浑身无力,差点死了,又多亏了毒郎中医术精湛,又不惜耗损内力,施手相救,这才把二人又从鬼门关里拉了出来,这二人被这么一通折腾之后,身疲力竭,也不敢到处乱走了,只好呆在毒郎中的家里,一边把自己遇到危险消息用灵睢传递回去,一边静等池中天的到来。

这二人平时倒是经常到中原走动,不像池中天他们,所以跟有些人结仇倒也是正常,可这也太蹊跷了,偏偏早不出事,晚不出事,而是这二人来特意打探消息的时候,各种麻烦便找上门来,难道,仅仅是巧合?

这没人说的清楚,江湖之事本就是那么的曲折迷离,就连亲眼所见之事都有可能是假象。更何况

正午当头,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好在现在是春天,所以并没有让很多人觉得难以忍受,不过一般正午时分,都是各家吃饭的时间,所以城市的街道上,就有了些许片刻的宁静。

燕京城西门有条小路,这条小路直通香炉山,只是去往香炉山的人,大多是砍柴贩卖小贩的,又或者是文人墨客去吟诗作对,把酒畅谈,除此之外,其他人倒是很少会到那里去。

在从香炉山回燕京城的这条小路上,此时此刻,正有一个人在行走,确切的说,是一个牵着马的人。年纪不大,穿着一身仆人的装束。

为何有马而不骑?

此人不仅有马不骑,而且还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一大早就被派来干这事,真他奶奶的丧气,不要脸的人,见到漂亮姑娘就想打主意,真是老子英雄儿狗熊”。

看起来,此人应该是被迫去做了件自己不喜欢做的事,但明着不敢反抗,所以才背地里唠叨几句罢了。

“小兄弟,你的马不错,不知能否卖给我呢”?

那人正在自言自语的抱怨,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不知dào

什么时候,前面出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湖底黑袍,面容俊秀。女的一身淡绿长裙,面容姣好。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儿。

牵马的人一见到这二人,登时两腿打颤,也顾不得自言自语了,似乎是很害pà

的样子,连连说道:“不卖不卖,我要赶路呢”。一边说着,一边就要牵马往前走。

“你反正又不骑,不如让给我们,我们就是想买,你非卖不可”!对面的男子说道。似乎口气并不友善。

牵马的人一听这话,好像一下子猜到了些什么,但是内心好像又在犹豫一样,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道:“我就不卖,你管我骑不骑,我让马歇会不行吗?大白天的你们还敢明抢不成,快让开”!

这时候,对面的那女子,突然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然后一把扣住牵马人的脖子,然后双目入神,死死的盯住他,口中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这马怎么如此娇气,这都歇息了一路了,看来你倒是个善良的人,宁肯累着自己,也不肯累了马儿,不过,我就是不喜欢你这样善良的人。这里荒凉的很,没什么人,我想,我们要是把你杀了,这马我们就不用买了,对吗?”说着,女子扣紧脖子的手又加了些力道。

“厄厄,你放手,我卖我卖,你放放手啊”牵马人似乎被吓到了,只觉得这女子看起来文文弱弱,哪知dào

力qì

这么大,都感觉无法喘气了,这会儿吓的胆都快没了,哪还顾得上说别的,只能连连答yīng



那女子见这人答yīng

了,手就拿了下来,刚拿下来,那牵马人就捂着脖子,蹲在地上不住地咳嗽,表情极为痛苦,一张脸变得煞红一般。

这时候,对面的男子走了过来,也蹲下来,拍了拍牵马人的肩膀道:“说吧,谁让你跟着我们的”。

“啊”!原本蹲在地上的牵马人,听到这话,连咳嗽都止住了,抬起头,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男子。

“你不用奇怪什么,你最好老实的说出来,否则,我可不介yì

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男子说道。

“没人让我跟着你们,我就是个过路的,你们大白天的竟敢拦路打劫”!牵马的人似乎忘记刚才被掐住脖子的感觉了。

他这句话虽然说得好像很有底气,但是仔细一听那战战兢兢地语气,再仔细一看那流离不定的眼神,这两样就足以把他出卖了。

男子听了这话,无奈的摇头笑了笑,然后就起身了,那牵马人以为他要放过自己,正待松一口气,突然!唰的一声,好像一个闪光的东西出现在了眼前,“啊”!牵马人定睛一看,不由得吓得叫出声来,只见一把寒光闪闪的剑一下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剑的剑尖似乎离自己的双眼不到一寸,再仔细顺着剑身看过去,只见剑的另一端有一只颀长的手在握着,那只手的主人,正是那男子!

牵马人似乎已经吓的说不出话了,两眼死死的盯着剑尖,眼皮都不眨一下,但是能看的出,这双眼里已经没多少神色了,好像是一潭死水一样。

“我数到三,如果你不说实话,那么我保证你首先将会失去一只眼睛”,握剑男子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道。

“我说,我说”牵马的人已经被吓破胆了,再也不敢狡辩什么,当下就把实话全说出来了。

“我知dào

二位是刚刚住进府里的客人,是公子叫我来的,让我跟着二位,尤其是”牵马人一边说着,一边好像又欲言又止。

“快说”!那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我说,我说,公子让我跟着二位,尤其是要盯紧了这位姑娘”!牵马人快速的说道。

“哦?盯紧我做什么”!那女子听到跟自己有关,忍不住出口相问。

“这我不知dào

啊,只是让我盯紧了姑娘,没说要干什么”!

那男子听到这里,似乎非常生气,一边把剑唰的一声收回剑匣,一边说道:“看在我与你家主人相识的份上,这次饶了你,滚”!

那牵马的人一听说让自己走了,当下连话都来不及说,马也不要了,连滚带爬的就往前面窜去。

那男子看这人走远了,一边把牵马人留下的马牵到手里,一边对着旁边的女子说道:“哼,竟然敢跟踪我们,真不知dào

他安的什么心”!

女子听后,皱着眉头说道:“先别管他安的什么心了,我们以后也该加强小心才是,要不是别人提醒我们,我们哪知dào

有人跟踪”!

男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怪我一时放松了戒备,觉得这大白天,又是偏僻小路,再加上一直快马疾驰,所以唉,以后要多加小心才是”!

女子道:“不能全怪你,算了,别自责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晚上我们旁敲侧击的和伯父通个气,看看这事是不是他授意的,到时再作打算”!

“如此也好,那我们走吧”,说完,男子一拍刚才的那匹马,那匹马就向前疾驰,之后二人走到旁边的树林里,又牵出两匹马来,二人跨上之后便向前飞驰而去。

城内纠纷

不用说,这凶神恶煞般的二人正是池中天和傲霜雪。

原来,木承松早已发xiàn

他们二人之后还有个人在跟着,但刚开始以为是跟着他俩一起来的,但后来,木承松发觉那人鬼鬼祟祟,所以就小心的问了池中天一句,没想到这一问,果然池中天对此并不知情,木承松见他们被跟踪了,便对着池中天交代了一番,池中天按此方法做,果然没几句话就把那人给套问出来了,在回去的路上,池中天和傲霜雪还在感叹,这下算是学了一招,对有些人就是要凶恶一点,尤其行走江湖,太软弱是要吃亏的,只要不做那些有悖良心之事就好了,其他的事情,要遇事而定,灵活应对。

池中天和傲霜雪回到烟云堂后,刚好是下午时分,二人刚刚进了前院,迎面就遇到了金沐枫。只不过他匆匆走过来之后,脸色甚是难看,见到二人只是点了一下头,然后就出去了,好像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及其不高兴的事情。以至于连礼数都忘了。

池中天和傲霜雪见到金沐枫这幅模样,心里已经暗自猜到了几分,都是各自撇嘴一笑,然后就直接回到自己房间里休息了。

啪!

这声音十分清脆,像是用手掌打人的声音。

声音好像是从一个偏僻院落里传来的。

哦不,不仅仅是打人的声音,还有说话的声音。

一个声音,似乎很凶,另一个声音,似乎很胆怯。

“你这废物,这边点小事都办不好,跟个人都能让自己现了形,你是吃白饭长大的?我养你们这些个废物有什么用”!

“公子,不是我不小心,实在是他们太警觉了,而且他们手段那么残忍,你没看那剑就指着我的眼睛,亮闪闪的可吓死我了”!

“还敢嘴硬!我看你是挨打没挨够”!

“别打了别打了,小的知错了”。

“他们知dào

不知dào

你的来路!”

“这个”!

“啰嗦什么,快说”!

“他们他们不知dào

”!

“真的不知dào

”?

“真的,当时他知dào

小的是跟踪他们的之后,他们就走了,小的也就找别的路绕回来了”!

“行了,你先滚吧,这事给我把嘴巴闭严一点,还有,你先滚出去躲几天,什么时候他们走了,你再回来”!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对话结束后,就看见一个人踉踉跄跄的从一个院子里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还用手捂着脸。

没过片刻,又一个人从里面也出来了,只不过没捂着脸,而是双手背后,脸上似乎是很严肃的表情。

到了黄昏时分,池中天正在屋内闭目养神,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池中天一问才知dào

,是金驰令人传话叫池中天和傲霜雪去吃饭。

池中天和傲霜雪来到会客厅之后,池中天见只有金驰一个人,便问道:“范大侠和金公子呢”?

“范镖头有事在燕京城里忙呢,沐枫那孩子不知dào

去哪玩了,咱们不管他,来来,吃饭”!金驰一边招呼他们吃饭,一边拿起筷子给池中天夹了菜。

这顿饭大家都没有怎么说话,席间池中天几次三番的想把在路上发生的事情透露给金驰,但看金驰一幅笑眯眯很慈祥的样子,就不忍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些。

吃完饭后,金驰说自己还有事,就不陪他们了,然后就一个人走了。

池中天见范九德没来,估计是还没查出什么眉目,想想现在无事可做,看看天还有些光亮,就提议陪傲霜雪到京城里走走。傲霜雪自然是十分开心的答yīng

了。二人回屋子里简单收拾了下后,就出发了。

燕京城的傍晚比起北疆鹿城来说,那是不知dào

要热闹多少倍了。由于高楼酒肆很多,借着那些挂在阁楼上的大灯笼,街道上的小贩们也沾了光,虽然不至于像白天那么亮堂,但也足够了。

池中天和傲霜雪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时而看到一些好玩的物件,傲霜雪总要拿起来摆弄几下,但并不买,池中天身上就带了几两银子,手里一直紧紧的攥着,生怕不够花,但看现在好像傲霜雪没有买东西的意思,池中天就放了一半的心。

“哎呦,你怎么打人啊”!

“老子打的就是你”!

突然,前方突然出现了人群涌动的情况,看起来是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把就在附近的池中天和傲霜雪也吸引过去了。

池中天和傲霜雪走到人群中探头往里看去,接着旁边高楼上几盏红通通的打灯笼,才看清了里面的场面。

有两个人,一个面相朴实,身形粗壮,穿的旧布衫,上面污渍满布,手里拿着一杆秤,这应该是个卖烤红薯的人,不知dào

怎么回事,红薯滚落一地,连带着烤红薯的铁皮炉子也倒了,里面滚出来的碳球,有的已经灭了,冒着白烟,有的通红通红,显然还在燃烧,似乎是刚刚被打翻不久。

还有一个人,面色凶恶,一身白长袍,打扮的像是富贵人家,穿戴十分整齐,只是那白色长袍的下摆上明显有一块淡黑色的污渍。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因为是在白色的衣服上,所以,也足以让这“一点点”地污点大放光彩了。

“你是怎么办事的,老子买个红薯,你他娘的居然往老子衣服上扔,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是吧”。那白衣人破口大骂道。

那卖红薯的人似乎挨了一巴掌似的,黝黑的脸上有着十分显眼的五指印,双唇外翘,两只眼睛看着白衣人,看这表情,明显是敢怒不敢言。

白衣人见那卖红薯的不说话,更加嚣张了,一边指着自己长袍下摆,一边说道:“爷这衣服可是江南丝绸的上品,你这给爷弄脏了,怎么办”!

卖红薯的人一边把手里的红薯放在地上,一边蹲下用手把散落在地上的红薯都捡起来,一个一个的摆放在一边。

那白衣人见这卖红薯的居然不理他,顿时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一抬腿,通!的一声,一脚就把蹲在地上正捡红薯的人给踢翻了,卖红薯的手中刚捡起来的几个红薯一下子给甩了出去,而后又恰巧的倒在了刚刚摆放了几个红薯的地方,烤过的红薯都十分的柔软,这卖红薯的被踢的压了上去,一下就把原本那些红薯压扁了。

“老子跟你说话!你他娘的敢不理我”?

那卖红薯的躺在地上直愣愣的瞪着白衣人,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他刚一站起来,站在他身后的人群都笑了出来,原来,卖红薯的人后背上沾了一些红薯被压扁后残留的红薯泥,黄黄的,甚是难看。

卖红薯的说道“我赔你就是,但是你别再毁我的东西了,我这些东西还等着卖钱急用呢”!说罢,便再次蹲在地下捡起红薯来。旁边围观的人只是在看热闹,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说句话,制止一下。

那白衣人听了之后,嚣张的哈哈大笑了一声,说道:“你赔?那再好不过了,我这衣服可是上等货,这样吧,别说我欺负你,我这衣服是花了二百两银子买的,你就赔一半吧,一百两好了”!

白衣人这话刚说完,人群中顿时发出了“唏嘘”的声音,有的人还在嘀咕,真是黑心,什么破东西值二百两,难道还是王母娘娘的锦服玉袍不成。

卖红薯的人听到白衣人说要一百两,顿时吓得差点趴到地上,别说卖这一车红薯了,就是连续卖上半年,天天卖光,也卖不出这个价钱啊。

卖红薯的人慢慢站了起来,然后战战兢兢的说道:“这位爷,我实在没有这么多钱,您就高抬贵手,可怜可怜我吧”!

白衣人见卖红薯的说赔不出来,便问道:“那你有多少”?

卖红薯的用脏兮兮的手在自己的旧布袍里哆哆嗦嗦的摸了半天,然后掏出两个银角说道;“这就是我全部的钱了,这位爷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那白衣人见卖红薯的只掏出这么点,一挥手便把那两角银子给打飞了,然后气急败坏地道:“你他娘的不识抬举是不是,这么点钱够干什么的”!

那卖红薯的一边把飞出去的钱给捡回来,一边哀求道:“我真的没钱了,要不你把这衣服脱下来,我拿回去给你洗”。

“什么?你耍老子玩是吧,你看你这样子,我这衣服到了你手里,还不得全变了色,你别废话,赶紧赔钱”!

卖红薯的此时眼中已经溢出了泪水,拿着那两角银子站在原地,不知dào

怎么办是好。

旁边围观的人见这白衣人实在是有些霸道,再看那卖红薯的人,堂堂一个汉子,竟然都流了泪,于是都于心不忍,开始替那卖红薯的说话。

“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人家也不容易,看你也是不缺钱的人,何必呢”?

“都少给我管闲事啊”!那白衣人突然喊了一声!这一下把众人吓了一跳,原本一点微弱的声音,一下子就全没了。

“那卖红薯的汉子突然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下,然后说道:“这位爷,我真没钱,这两角钱是我打算给我的孩子买个布老虎的,我孩子今天过生日,他一直想要一个布老虎,我今天已经卖了一整天的红薯了,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吧,等我回头凑够了一百两,我再还给你,行吗”?说着,那汉子又砰砰的往地上磕了两个头。只把旁观的众人看得纷纷掩面。

那白衣人似乎并没有被卖红薯的举动所感染,而是继xù

凶巴巴的说道:“你少给老子来这套,不还钱不行,要不我就抓你去见官”!

“让开让开!围在这里干什么!让开”说来也巧,白衣人刚威胁说要去见官,恰巧巡逻队的人就发xiàn

了这里围城了人群,就赶紧过来了。要知dào

,这燕京城可是天子脚下,要是在这里出点什么大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巡逻队为首的一个人问道。

那白衣人见来了官兵,不但没有面露惧色,反而一脸笑意提高音调的说道:“官爷,在下是尊王府的管家,姓杜,在这里遇到点麻烦,还请官爷帮忙”!

一听是尊王府的管家,那为首的官兵一下变得十分恭敬“哦,原来是尊王殿下的杜管家,请问您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想买红薯尝尝,哪知这卖红薯的居然拿红薯砸到我身上,你看你看,还把我的衣服给弄脏了,我一会还要去给王爷办事,这幅模样的话,那我可要挨骂了”!杜管家一边说,一边指指自己的衣服。

那官兵首领听了白衣人的话,便转向一边,问那卖红薯的人“是这样吗”?

那卖红薯的本来见官兵来了,心里还觉得有希望,哪知一见这个场面,就知dào

自己遇到有来头的人了,看那官兵对那人毕恭毕敬的样子,看来是不指望他们能帮上自己了。“回官爷,不是这样的,当时这位爷要买红薯,我把红薯递给他之后,他没拿稳,一下子滑了下来,正好蹭在了他的衣服上,这才留下了印记”。

巧计相助

“你放屁,胡说八道”!杜管家突然跳起来大骂道。

“我没胡说,就是这样,大家可以作证”!卖红薯的人这时候还指望旁边的围观人群能帮忙呢。唉!

“哦?谁给你作证啊”!那杜管家十分嚣张的说了一句,然后四处看了起来。

本来围观的人还是想出来说句公道话的,但是一听那白衣人是尊王府的管家,便都不敢吱声了,尊王谁不知dào

,那可是当今皇帝的叔叔,据说是帮皇帝上位的首要功臣,在燕京城里没人敢惹。

那卖红薯的见没人帮他说话,一下子也就明白了,于是也不在说话,就静静的站在那里。

那杜管家见没人帮着卖红薯的说话,更加嚣张了,对那官兵首领说道:“你看,他说的是瞎话,明明就是他看我不顺眼用红薯砸的我,您可得替我做主”!

那官兵首领本就不愿得罪尊王府的人,现在更见没人帮那卖红薯的说话,于是也就没再说什么。挥手说了句“带走”!

他这一发话,后面跟班的就要冲上来抓人,那卖红薯的见要绑他,吓得哇哇乱叫,一边挣扎一边推搡,那帮官兵都纷纷上前要去按住他,场面乱的要命。

“住手”!就在这时候,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高亢的声音,听起来是男人的声音。

正乱成一团的官兵和卖红薯的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一下都呆在了原地。

随着人群中一阵骚动,走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外表潇洒俊秀,女的秀丽端庄。正是池中天和傲霜雪。

池中天一边把发呆的卖红薯人拉到一边,一边对着那些官兵说道:“你们确定他说的一定是假话吗”?

“哎!我说你们是谁呀,人家官府之人办事,你算干什么的”!杜管家见有人多管闲事,有些不耐烦。

啪!的一声,杜管家突然挨了一耳光,这一耳光挨得实在莫名其妙,怎么只见面前人影一晃,脸上突然就火辣辣的疼呢!

“啊!你们敢打人,你们敢打我!是不是不想活了”!反应过来的杜管家发xiàn

挨打了,而且都没发xiàn

是谁打的,这下可是气坏了。

“谁打你了?”池中天语气戏谑的问道。

“你们打的,就是你们打的!”杜管家一边捂着脸一边跳着叫喊。

“谁看见了?谁看见我们打你了?哪只手打的?”傲霜雪这时也俏皮的说道。

人群中突然爆fā

了一阵哄笑,都在笑这一男一女倒是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刚才那“唰”的一下的确太快了,确实没看清是怎么打的。而那卖红薯的此时见有人出头了,一张黝黑的脸上也挤出了一丝笑容,一边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一把脸,一边走到池中天的身后。

“你你们这两个滑头,就是你们打的,你们快把他们抓起来”!杜管家见众人笑话他,更加的恼怒,就叫嚣着要那些官兵把池中天和傲霜雪抓起来。

京城里的官兵,自然不像边远城市的官兵一样的随便,他们虽然也有一些贪财忘义之辈,但是身在皇城脚下,一般都是要收敛许多,那领头的军官虽然看到杜管家挨打了,但是确实没看到是谁出手的,因为人家速度太快了。就这样上去抓人,似乎没凭没据,而且看人家那身手,肯定是个高手,自己无缘无故招惹了,万一吃了亏,那可全是哑巴亏。所以这领头的军官心里十分犹豫,也就没动手。

那杜管家见自己喊了几声那些官兵并不上前,心里气坏了,也不顾及形象了,直接走到那军官面前,指着那军官的名字骂道:“老子让你们抓人,你他娘的没长耳朵吗,我告sù

你,你要是得罪了我,我回头让你们死都不知dào

怎么死的”!

那军官大小也是个头领,被人这样指着在大街上当着众人的面大呼小叫的,实在很没面子,但是又碍于对方是尊王府的人,所以一时之间也不敢还嘴,眉头紧皱,似是左右为难的样子。

这时,池中天拍了拍双手,然后走到杜管家面前,问道:“你说刚才这个卖红薯的用红薯砸你,对吗”?

那杜管家见池中天走到他面前,以为池中天又要动手,吓得一捂脸,往后一退,见池中天只是问话,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又开始嚣张的说道:“是啊,怎么了,我劝你别管闲事,你也不打听打听,尊王府的人办事,你也敢管”?

池中天笑了笑说道:“朋友,先别拿大帽子吓唬人,做事总得讲道理不是?别说你是个王府的管家了,就是你家王爷,恐怕做事不讲理也是不行吧”!

池中天这话一说完,人群中顿时爆fā

了一阵议论声,可能是觉得赶在燕京城了毫不避讳的谈论尊王爷,实在是太罕见了,简直比千年铜钱雨还罕见。

那杜管家听池中天说这种话,顿时也不害pà

了,一边走上前一边指着池中天恶狠狠地说道:“你敢肆意谈论王爷!你可知dào

,以下犯上可是要灭九族的”!

池中天听了,淡淡一笑道:“先不说这些,我问问你,他用红薯砸你,用的哪块红薯呢”?

“用的用的这块”!杜管家见池中天突然问这个,便随便捡起一块来递给了池中天。

池中天接到手中,然后用手掂了掂红薯,然后走到卖红薯人的耳边,悄声的和他说了几句什么。

片刻之后,只见那卖红薯的人毅然的点点头,傲霜雪有些好奇了,就走过去问池中天“你跟他都说了些什么呀”?

池中天嘿嘿一笑,然后说道:“等会你就知dào

了”。

“切,装神弄鬼”!

池中天又从满地的红薯中挑选一块尚且完好地红薯,然后递给那杜管家,之后说道:“这位朋友,俗话说,一报还一报,他用红薯砸你,你也应该用红薯砸他,要不你砸他一下如何”?

池中天这话把杜管家和官兵以及围观人群都弄懵了,这是怎么个意思?

那杜管家更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一边迟疑的接过红薯,一边用询问的语气问道:“我能砸他”?

池中天使劲的点点头说道:“能砸,而且一定要比他砸你的力量大”!

那杜管家听这人让自己砸,以为是怕了自己的身份,当下也不管不顾了,拿起手中的红薯,照着卖红薯的人的身上就砸了过去。只听得“啪”!的一声,已经被烤得透烂的红薯被用力一掷砸到人身上之后,便溅出了许多红薯泥,点点黄色,弄的卖红薯人衣服上沾了一大片。

杜管家一边拍拍手,一边说道:“小子,叫你也尝尝挨砸的滋味”!

池中天这时问道:“你是不是砸的太轻了啊”!

那杜管家见池中天这么问,就彻底相信池中天是被自己的身份给吓到了,于是肆无忌惮的嚣张道:“哼,那小子砸的比我狠多了,我只是小小惩戒一下,回头再收拾他”!

“哦?你觉得他砸你砸的比你砸他砸的更狠”?池中天一口说完这句有点绕的话,直把杜管家和众人听得一阵发愣。

“那是,我只是小小惩戒下而已”!杜管家反应过来之后,掐着腰说道。

“哦,那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你砸的没他的力道大,都溅了他一大片红薯泥,怎么我就没看到你身上有红薯泥呢”?池中天微笑着说道。

“啊”,那杜管家没想到池中天会问这句话,一下子开始冒冷汗了,一边眼珠子乱转,一边不住的自责自己怎么这么大意,忽略了这个细节!

池中天没等那杜管家说话,又继xù

说道:“这红薯都被烤得透烂,别说使劲了,就是轻轻一捏都能把这红薯捏的四分五裂,薯泥乱溅!你说他用红薯砸你,可是你身上除了一点点的炭污之外,一点红薯泥都没有,你再看看你砸他之后留下的痕迹!他一个卖红薯的,只想着把自己的买卖做好,怎么会主动砸你一个客人!这分明是你不小心没接住,滑落到地上的时候蹭在你衣服上的!你真是不知好歹!赶紧老实说”!池中天越说语气越严厉,越说越激烈!直听得那帮官兵和围观人群不住的点头。

“这我哼!我告sù

你,老子就是被他砸了!你能怎么样,没人请你在这里当太爷!用得着你多嘴”!杜管家显然被池中天说的恼羞成怒,却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只是又不肯吃亏,所以才硬着头皮。

池中天将另一只手上的红薯掂了掂后说道:“这红薯完好无缺,你居然说这就是砸你的红薯,你让大家看看,这是砸过人的红薯吗”!

池中天一边说,一边将红薯举起来,在人群中来回走动。

这时候,围观的众人见有人出头了,也就不再害pà

了,都纷纷开始指责那杜管家。那景象真是可笑的很。

“你你给我等着,等老子办完事,找时间收拾你们”!那杜管家看苗头不对,对方不吃自己这套,已经占不到便宜了,在待下去恐怕会有大麻烦,况且自己还有王爷交待的事要办,想到这里,他也顾不得在这里胡搅蛮缠了,用手使劲把那军官一推,然后就仓惶的往人群外面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叫嚣。

那军官见杜管家走了,仔细一琢磨,也觉得自己办的这事实在是不太地道,就走到池中天面前说道:“这位公子,我看你应该是外地人,在这里还是别惹尊王府的人了,你们快走吧”。

池中天把手中的红薯递给卖红薯的人,然后转身对着军官说道:“我是武林人士,你们这些什么王府王爷的我没兴趣,我只知dào

一点,孔圣人曾经有言‘上者,民之表也。表正,则何物不正’!你们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也是保这方百姓的人,如果你们都做不到一身正气,那那些百姓会怎么样,时间长了,难道人们都变得一点正义感都没有了你们才高兴”?

“说得好”!人群中,不知dào

是谁,喊出了这么一句。

那军官被池中天的这番话说得面红耳赤,但也不好意思争辩什么,只好叹了口气,然后挥挥手,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围观的人群见事情都差不多结束了,也就都不再围着了,四下都慢慢散开了。

池中天见众人都差不多离去了,这才走到卖红薯的人面前,然后从怀里掏出仅有的二两银子说道:“这位兄弟,别难过了,快收拾收拾吧,这点银子不多,给你的孩子买个布老虎吧”。

那卖红薯的人其实早已泪流满面,他本来以为自己惹上大麻烦了,其实他自己麻烦倒是无所谓,只是记挂自己的老婆孩子,没想到一下子遇到了好人,不仅帮他讨了公道,还赶走了坏人,激动的不知dào

怎么才好。见到池中天递过来的钱,竟然不知dào

去接。

这边傲霜雪见一个堂堂的汉子被逼迫到这般地步,心里也十分不好受,走过去从池中天手中拿银子,然后用自己洁白无瑕的手,抓过那汉子老茧遍生的大手,一边将银子轻轻放在汉子的手心,一边欲用手将汉子的手掌握起来。

那汉子正欲推脱,可无奈傲霜雪虽然看着是个姑娘,但力qì

可真大,那汉子的大手最终被傲霜雪一点一点地压下。

之后傲霜雪松开手,退后一步说道:“朋友,别客气,拿着吧,你需yào

它,至少,你的老婆和孩子需yào

,对吗。”?

那卖红薯的汉子听到老婆孩子这样的字眼,这才没有推脱,先是抹了一把脸,之后伸开手掌看着那二两银子,而后抬起头用噙满泪水的双眼凝望着池中天和傲霜雪说道:“谢谢,谢谢二位”,之后一边将银子放进怀里,一边准bèi

收拾东西,这时候,池中天和傲霜雪已经开始帮卖红薯的汉子收拾倒塌的铁皮炉和散落的红薯了。

很快,东西就都收拾好了,然后那汉子推着车子就往前走去,走了没几步,又回头对着池中天和傲霜雪说道:“二位朋友,以后想吃红薯就找我,只要你们吃,吃多少我也不收钱”!说完,咧嘴憨厚的一笑,转身推着车继xù

前行了。

池中天和傲霜雪听了这话,心里都颇有感触。红薯本不值钱,买上几车可能还不够那些富贵人家吃顿饭的钱,可是这朴实无华的话中所包涵地那种真诚的感情,着实让他们二人感动了。看着卖红薯的汉子渐渐远去的背影,二人都不约而同的在心里默默的说道“好,以后我们一定来吃你的红薯”!

见事情解决,二人正欲离开,突然听到一声“二位留步”。二人便齐齐转过身来,这才看到一个身穿淡蓝色劲装,手执折扇的青年男子正向他们走来,看样子,刚才那句“二位留步”就是他说的。

雍门子狄

身穿蓝色劲装的青年快步走到池中天和傲霜雪面前说道:“刚才看公子路见不平,行侠仗义,且头脑聪慧,心思缜密,又兼心中浩气长存,真乃我辈楷模,在下平时喜好结交像公子这样的人,不知二位可否赏脸与在下到附近找个地方一叙”?

池中天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好意思,经过从寒叶谷到京城的这些天的经过,池中天也琢磨出了不少以前不懂的事情,上次在鹿城,自己也遇到了麻烦,虽然帮zhù

自己的人与自己发生了点不愉快,但并不妨碍池中天对那人的感谢之情,所以池中天今日遇到同样的事情,就理所当然的想着帮zhù

别人,而且池中天还懂了一个道理,就是在对待一些恶人的时候,不能太客气,要凶一点,有的人就是欺软怕硬,有的时候凶一点总会奏效,像今晚这样,不就是吗。

池中天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位公子谬赞了,在下只是凑巧遇到罢了”。

蓝衣人道:“公子切莫过谦,刚才那么多围观的人,没一个上前的,这就足以说明公子的品性和胆识了,怎样,我们找个地方一叙如何”?蓝衣人再次发出邀请,似乎是真心想结交池中天。

池中天看了一眼傲霜雪,见她脸上并无不愿的表情,加之自己也觉得应当多结识一些朋友,于是就答yīng

了。

蓝衣人见池中天答yīng

了,也是满心欢喜,遂引着二人来到了一处酒楼,三人到了二楼,找了一处偏僻的位置,叫了酒菜后,趁着上菜的功夫,几人便聊了起来。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蓝衣人拱手问道。

“在下姓池,名中天。这位是鄙师妹,傲霜雪”说罢,傲霜雪也微微施礼。

“原来是池公子和傲姑娘,在下有礼了”蓝衣人匆匆还礼。

蓝衣人略一停顿后又说道:“在下复姓雍门,名子狄”。

“哦?公子叫雍门子狄”?池中天似乎对蓝衣人的名字很感兴趣。

“是啊,不知池公子有何见教”?蓝衣人问道。

“若在下所记不错,上古春秋时期,有位忠君之烈臣,名讳也是雍门子狄”,池中天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哈哈,想不到池公子不仅胆识过人,而且竟然博学多才,真是让我佩服啊”,雍门子狄没想到池中天年纪这么轻,居然对上古史学都懂,心里对池中天又平添了几分好感。

“不敢,小时候读过一些书,记得有本书上说‘齐王有臣,钧如雍门子狄,拟使越社稷不血食’这雍门子狄可谓是齐王麾下第一烈臣,不惜以死拒敌,是后世臣子的典范啊”池中天小时候被池远山严格管教,令其熟诵史籍经典,现在看来,显然是派上了大用场,寥寥几句,就让雍门子狄对池中天十分敬佩。

“池公子说的不错,我家就是雍门家族的后人,祖父和家父当年也做过官,后来便给我取名为子狄,本意是想让我能在官场或者沙场上一展雄风,但无奈我不争气,所以到是白白的Lang费了这个名字啊”。雍门子狄似乎有些自嘲的说道。

傲霜雪这时插话道:“雍门公子不必如此,所谓人各有志,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追求,倒不见得非要纵横宦海或者驰骋疆场才算是成就,孔夫子手无缚鸡之力,一生没有身居庙堂高位,但不也一样是万世敬仰的圣人”?

雍门子狄听了傲霜雪这番话,眼神一亮,说道:“哈哈,没想到傲姑娘一介女子,居然也有此见识,今日结交二位,真是子狄之幸啊”。显然,雍门子狄是没想到一个女人也能说出这番话。

正说的热闹,小二已经把酒菜端上来了,这家酒楼在燕京城里应该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大酒楼了,看周围环境和在这里吃饭的客人的表现就能知dào

,小二把酒菜摆放整齐后,还把桌子上的酒菜介shào

了一番,什么‘凤凰展翅’‘蟹肉’‘虾籽冬笋’‘五丝洋粉’‘五香鳜鱼’‘酸辣黄瓜’‘陈皮牛肉‘等等五花八门,光听名字就知dào

这都是好东西,反正池中天和傲霜雪以前是从没吃过的,在池中天的感觉中,那后山的草菌就是天下绝美了,但是自从出来之后,才发xiàn

天下间的美食竟然如此之多。

那小二介shào

完菜之后,又介shào

了一下酒,这酒的名字叫‘鹤觞’听来甚是奇怪。

待小二走后,雍门子狄先拿起酒壶给池中天、傲霜雪和自己分别斟满了酒,然后问道:“池公子年方几何”?

“二十有一”。

“哈,我今年刚过二十,看了要叫一声池兄了”。

“不敢当”。

“池兄啊,小弟且再考你一考,你可知这‘鹤觞酒’的来历”?雍门子狄似乎也对这些杂闻之类的很有兴趣。

池中天略一沉思,微微一笑道:“这个,我还真知dào

”。

“哦?池兄说说看”。雍门子狄一边把酒杯往旁边推了推,一边把头往前探了探。

池中天坐直了身体后,缓缓说道:“洛师珈蓝记有云:河东人刘白堕善能酿酒。季夏六月,时暑赫晞,以甖贮酒,暴於日中,经一旬,其酒味不动。饮之香美,醉而经月不醒。京师朝贵多出郡登藩,远相饷馈,逾于千里。以其远至,号曰鹤觞”。

“精彩!池兄果然博学!来来来,小弟先敬你一杯”。说着,雍门子狄端起了酒杯。

池中天见状也端起来酒杯,傲霜雪听到池中天刚才款款而谈,心里自是十分欢喜,当下便也举起了酒杯,三人一笑,便一干而净,要说这喝酒,还真是最近几天学会的事情。不过池中天似乎对酒这东西并不是很感兴趣,属于那种有需yào

就喝,平时绝对不喝的人。

雍门子狄一边夸赞池中天和傲霜雪好酒量,一边又给二人和自己斟满,之后又举杯道:“相识即是有缘,今日结识二位,子狄心中甚为欢欣,这第二杯酒,就当庆祝我们相识,来,干了!”说罢,雍门子狄一仰头,一饮而尽,池中天和傲霜雪随后也将杯中之酒喝掉,三人相视一笑后,同时将杯子放下。

“我看池兄和这位傲姑娘,应该是武林人士吧”,雍门子狄一边把就添上,一边问道。

“哦?不知雍门贤弟为何有此一问”?

“小弟看池兄和傲姑娘的步法像是练过轻功的,所以才有此一问”,雍门子狄一边给他们二人夹了点菜,一边说道。

“雍门贤弟连这都能看出来,看来也是个高手啊”,池中天一边笑嘻嘻的说着,一边暗自思量着什么。

“不敢不敢,只是小时候,家父让人教过小弟一些武艺,只是皮毛而已。”雍门子狄一边吃了口菜,一边说着,似乎是想掩饰些什么。

“实不相瞒,我和师妹都是武林中人”,池中天见雍门子狄的语气中并没什么异样,便大大方方承认了。

“哦?不知池兄和傲姑娘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这”池中天没想到雍门子狄一下子问的这么紧,一时之间没想好到底是不是该说实话。

雍门子狄见池中天的样子,一下子明白过来,哈哈一笑,连连摆手道:“小弟该打,哈哈,有些唐突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池中天见雍门子狄转移了话题,也就顺着他说道:“好,今日得见雍门贤弟,也是一大幸事,来,我们喝”。

三人一边喝一边吃,期间聊了许多,三人都很愉快,雍门子狄也再没询问池中天和傲霜雪的师承之事。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雍门子狄见吃的差不多了,而且听池中天和傲霜雪都说不能再喝了,就叫来小二要结账。

池中天这会儿喝多了几杯,虽然没醉,但是已经有些恍惚了,一听要结账,就赶紧说道:“来来,我请客”。说完后,还用手去怀里掏银子。

池中天糊涂了,傲霜雪可不糊涂,她又不傻,就这一顿饭,怎么也得十几两银子吧,池中天身上总共就二两银子,况且刚才还给了那卖红薯的,现在充好汉要请客,不是自找尴尬嘛。

傲霜雪一边用手在桌子底下扯池中天,一边冲着雍门子狄不好意思的笑着,而池中天还浑然不知的在怀里掏来掏去,一边掏一边还琢磨,自己带的二两银子去哪了?

雍门子狄哪能让池中天请客,况且雍门子狄显然比池中天老道多了,一看傲霜雪的表情,就知dào

怎么回事了,一边掏银子,一边说道:“池兄,小弟是这燕京城人,池兄是外乡人,你来这里,我当然要尽一下地主之谊了,哪能让你请客,我来我来”。

池中天被傲霜雪扯了几下之后,脑子一清醒,也想起来自己已经没钱了,正不知dào

怎么圆场呢,正好雍门子狄开口了。池中天也就没坚持,顺坡下驴的说道:“哈,那如此就让贤弟破费了,哈哈”。

雍门子狄一边掏银子,一边问站在一旁的小二,“多少钱”?

那小二答道:“总共是五十两”。

“什么”!池中天和傲霜雪听到小二的回答,不约而同的惊叫了一声,把旁边几桌的人都吓了一跳。

“这吃顿饭居然要五十两”!池中天晃了晃脑袋,不可思议的问道。

雍门子狄见状,笑了一笑。一边掏出银子给小二,一边说道:“池兄不必见怪,这家酒楼名曰‘鸿宴楼’是燕京城最好的酒楼,池兄可能初来乍到,还不清楚,这鸿宴楼的菜,是燕京城乃至整个周边地区的一绝,名传天下,所以自然是贵了一些”。

池中天听完雍门子狄解释,仔细一回味,才有些明白了,想想刚才吃的菜确实是味道很好,平时在寒叶谷根本没吃过,还有那酒,喝了好多居然没有烧心难受的感觉,况且那可是只在书里见过的名酒,想想这些,五十两似乎也不是很贵,但相比池中天出来的时候,池远山只给了几十两而言,池中天也觉得实在太奢侈了,想到自己现在总共才那么点银子,居然还喊着请客,不免也有些自嘲,而傲霜雪更是暗地里说自己没见识,刚刚居然想着至少得十几两,现在看来,十几两那是远远不够的。

雁落七剑

三人从酒楼出来之后,雍门子狄拱手道:“池兄、傲姑娘,小弟家住燕京城东雍门府,今日已晚,改日如有时间,二位要到我家来,家父如果见到二位,一定也会高兴的”。

池中天一边还礼,一边点头道:“好好,改日一定前去拜访”!

雍门子狄见池中天答yīng

了,又笑着说道:“池兄可一定要来,如果池兄在燕京城里遇到了什么麻烦,尽管来找小弟,小弟虽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但好歹是本地人,有些事应该能帮上忙的”。

池中天见雍门子狄如此热情,自是十分高兴,连连答yīng

。而后,雍门子狄就离开了,池中天和傲霜雪也准bèi

回烟云堂了。

很快,第二天就到了。

池中天和傲霜雪早早的吃过饭之后,和金驰打了声招呼,就急匆匆的往香炉山赶去。

池中天和傲霜雪到达昨日那个茶棚的时候,发xiàn

木承松已经坐在那里了,二人慌忙下马,恭恭敬敬的走到木承松面前,施礼问候。

木承松一边摆摆手让他们坐下,一边问道:“昨天跟踪你们的是什么人,弄清楚了么”?一见面就问这个,足见木承松对池中天的关心。

“知dào

是哪的,但是不知dào

是谁派的”。池中天这句话,似乎让木承松有些不明白了,趁着木承松发愣的时候,池中天又接着说道:“是烟云堂的人,但不知dào

是不是金伯父派的”。

“绝对不会是金驰派的”,木承松似乎对金驰很了解一样,听完池中天的怀疑,立kè

反驳。

“老伯为何如此肯定”?傲霜雪似乎有些不明白了。

“金驰那老家伙虽然不是很讨人喜欢,但他的人品还是说得过去的,况且你们只是两个小辈,他决计不会做出这样有辱他门面的事”。木承松很快说出了理由。

“如果不是金伯父的话,那就肯定是金公子了”。池中天以肯定的口气说道。

“金驰的儿子”?

“正是”。

“为何如此猜测”?

“在烟云堂里,除了金老伯父,就只剩下金公子有这个权利了吧,况且烟云堂其他的人跟我们也不熟啊”!池中天分析道。

“怎么,金驰的儿子跟你们有过节”?

“没有什么过节”。

“那他派人跟踪你们干什么”!问到这里,连木承松自己都问糊涂了。

“这个因为”池中天好像很难说出口的样子。

“你怎么吞吞吐吐地!快说”!,木承松是老一辈武林高手,最看不惯男人吞吞吐吐了,所以好像显得有些不快。

池中天见木承松似乎有些生气了,也不敢啰嗦了,便直接说道:“金公子似乎对鄙师妹颇有好感,所以”。

“啊!”傲霜雪见池中天说到她头上去了,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听到池中天这样说,自己心里也是一阵说不出的滋味。

木承松听了也是一愣,然后放下手中的碳钩子,站起身来仔细瞧了瞧傲霜雪,然后坐下说道:“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不得不说,金驰的那个儿子,还是很有眼光的”!

“啊”池中天没想到木承松看起来十分严肃,居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当下也不知dào

该怎么接口。

傲霜雪这边更是羞得脸都抬不起来了,想驳斥木承松吧,一是碍于身份,二是木承松这句话听起来就是在变相夸自己,所以,傲霜雪此时虽然有些害羞,但是内心还是有一分娇喜的。

木承松见二人都不答话,便笑笑说道:“好了,不打趣了,说正经的,这事你们还是要当回事,也许金驰他儿子擅自派人跟踪你们,并不一定是贪恋傲丫头的美色,至于这其中的蹊跷,你们还是自己去想办法搞清楚,另外,如果方便的话,你们也可以在金驰的耳边扇扇风,看看金驰的反应,这样会对你们有好处”。

池中天听木承松说的很有道理,便点头道:“晚辈记下了”。

木承松这时候站起来,走到茶棚外面说道:“行啦,这些都是小事,你们自己去办吧,走,跟我上山”。

“上山干什么啊”?一听要上山,池中天和傲霜雪都有些没弄明白。

“这香炉山的风景可是很好的,不去看看甚是可惜,走吧”!木承松说完,也不等池中天和傲霜雪回话,便径直朝山上走去。

池中天和傲霜雪还想多问几句,但看木承松已经上山了,当下也来不及多问,便跟着也上去了。

香炉山是燕京城的一景,按说应该每天都人来人往才对,但其实有很多人对很远地方的一些名山大河很感兴趣,甚至会不远千里前去观光,然而却对自家旁边的一些景色却不够重视,可能这就是人的通性吧。

香炉山高耸五百五十余米,算不上很高,但是山中的景色却颇为秀丽,池中天和傲霜雪随着木承松在山间小道上向上攀爬,一路上时而听到泉水流下所产生悦耳动听地淙淙水声,时而见到遒劲挺拔,枝叶繁茂的古松,这些景色,可是在北冥山中不曾见到过的,因此池中天和傲霜雪二人自是边走边夸赞。

没过多久,三人便等上了山顶,虽然山路崎岖,但以木承松的武功身法来说,和走平地没什么两样,而池中天和傲霜雪虽然不及木承松的身份精妙,但从小就是在山里长大的,所以登山对他们二人来说,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登山山顶之后,木承松又带着池中天和傲霜雪沿着小路七拐八转的走了半天后,这才停了下来。

停下来之后,池中天和傲霜雪才发xiàn

好像是到了木承松住的地方了,用竹篱围起来的小院落,园子里面有几只鸡鸭之类的家禽在肆意走动,园子里除了有口水井之外,就只有一座用木头搭建起来的屋子了。

木承松带着二人走进院子之后,便说让他二人等一下,之后就自己进到屋里去了。

见木承松进了屋,池中天和傲霜雪便开始谈论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刚聊了没几句。木承松就出来了,和刚才相比,除了换了一身紧身服之外,就是手中多了一把剑。

木承松走到院子中央,对池中天说道:“蛟龙承影,雁落忘归,是谓承影,今天,我教给你的剑法,名为雁落七剑,据传是造剑之人的后人根据承影剑的特点所创造出的剑法,后来一度失传,我年轻的时候,一次凑巧,剑谱和剑都落到了我的手里,再到后来,剑送给了你爹,剑谱你爹不要,我只好留下,这套剑法我当年练过,但是只有配上承影剑,才能真zhèng

的发挥出这套剑法的威力,因此,今天我将这套剑法传授给你,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愿,你要用心学。将来不要辱没这把传世神剑”!

池中天见木承松说得如此郑重其事,当下便不再多说,收心养气,之后将承影剑缓缓抽出,只等着木承松传授。

木承松见池中天的这幅样子,心里也暗自欣慰,抽出手中的剑,缓缓走到院子中央,然后说道:“雁落七剑,共分为七式,分别为雕心雁爪、断雁孤鸿、鸿雁哀鸣、衡阳雁断、燕雁代飞、雁影分飞、雁杳鱼沉,其中每一式又分为四四一十六剑,讲究的是轻灵迅捷,瞬息成双,舞动时有蹑影追风之感,且力道凌厉,你要牢记这些”!

池中天自木承松开始说的时候,脑子就不敢分一丝神,一直闭目牢记,听木承松说完了,这才睁开眼道:“我已经全部记下了”!

“好”!见池中天的记性如此之佳,木承松心里也在暗自称赞他。

“看好了”!随着一声大喝,木承松原本站定的身体,突然开始急速飘忽起来,手中一把三尺剑也随着木承松的身影开始银光四闪,池中天细看木承松,脑海里突然记起池远山常说的一句话,那就是任何招式都要力求全身的协调,现在再来看木承松的一招一式,确实都是如此。

木承松一把剑越舞越快,身形也越来越虚幻,池中天和傲霜雪看到如此绝妙的身份和如此精彩的剑术,心里都暗自佩服的不得了。池中天更是眼睛死死盯着,一招一式都不敢忘记。

片刻之后,随着一招收剑式,木承松缓缓站定,然后深吸一口气后又缓缓吐出,之后说道:“你可看清楚了”?

“基本上能记住一大半,但是有几招,我看的不是很清楚”!池中天实话实说道。

“这也难为你了,雁落七剑的精髓就在于‘虚’和‘快’这两个字上,你不用着急,一招招的练,我们先把前三招学会,剩下的以后再学”!

“多谢老伯”!

“对了,傲丫头啊,这雁落七剑虽然你学不了,但是我也不能让你白来一趟,回头我教你一套别的适合你的剑法,算是替远山那老家伙尽点责任”!从这话可以看出,木承松和池远山的交情,远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傲霜雪没想到木承松还会特意关照自己,听到也要教自己剑法,联想到木承松展现出的高超武艺,不由得激动万分,连连道谢,就差要下跪了。

木承松说道:“你们不用太客气,我拿你们就当自己的孩子,好了,中天,我们先来学第一式‘雕心雁爪’”。说完,原本还在松松懒懒站着的身体突然就开始舞动起来,池中天见状,便也赶紧跟着木承松开始练。

但是池中天跟着跟着就感觉颇为吃力,剑招池中天倒是都能学的会,但是要想在身法上和木承松一样能剑随身动,身随剑舞,却很难做到。

这也难怪,木承松在江湖上号称袖里乾坤剑,武功精华在于藏剑于无形,而依靠的就是凌厉迅捷的身法来克敌,这套雁落七剑,也恰恰符合这一点,所以木承松当年练起来,那是如鱼得水,而换到池中天来练,就有些费劲了。毕竟,池中天在身法上下的功夫并不太多。池远山所擅长的也不是身法。

鼎力相助

第一招剑法练完之后,木承松似乎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池中天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木承松知dào

池中天的身法并不太高明,所以也没有勉强他,递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后,就扔下一句好好练的话,而后就独自回屋里了。

池中天一边不住的喘息,一边还在不停的回忆刚才的剑法套路,傲霜雪看到池中天累成这样,心里十分不忍,但是看池中天那样子,知dào

他是在回忆刚才的动作,所以也不敢去打扰,但是看着又不舒服,索性也就进屋里找木承松说话去了。

池中天这边慢慢的调节了下气息,之后又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才慢慢的开始把刚才的剑法又重新练了一遍。

屋里的木承松见傲霜雪也进来了,便微微一笑对她说:“这小子身法不行,但是基础很好,放心吧,很快就能学会了”。

傲霜雪听木承松这么说,也就放宽心的坐下了,这一老一少的似乎忘记外面有个人似的,没一会儿,就热火朝阳的聊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池中天就把雁落七剑的第一式“雕心雁爪”的四四一十六招全部练了一遍,虽然招式都记住了,但是好像并没有感觉到那种凌厉迅捷的状态,池中天知dào

这是因为自己的身法不够好的缘故,所以也没有太着急,稍一歇息之后,便又开始练了起来。

池中天这边还得练一会儿,暂且先按下不表。

今天一大早,金驰见池中天和傲霜雪就出门了,心里很是奇怪,怎么这两天他们总是要外出。不过想来也许是年轻人贪玩,所以也就没在意。

金驰平时除了练武,还喜欢侍弄写花草,他在烟云堂的一处院落里,专门开辟了一片花园,自己起名为“千珍苑”,只要金驰在家,每天的早上都要到这花园里走一走,看看那些花草,似乎一天的心情都会好下去。

这天也不例外,金驰吃过早饭后,便慢慢的散步到了花园,然后拿起浇花的水壶,走到院子中央的一口井中,转动辘轳就开始汲水。

这等活计看起来应该是下人干的,但是金驰对他的这些花极为宝贝,平时不允许任何人去摆弄,院中的那口井,就是专门浇花用的。配套的设施是非常齐全的。

金驰把从水井里打出的水灌进浇花壶之后,就拿着壶开始到处浇水,看金驰浇水的样子,那是十分认真的,就好像在侍候自己的孩子一样。

“老爷!有客人来了,说想见您”院子外响起了下人的声音。

“谁呀”?金驰听了后并没有什么反应,还是自顾自的浇花。

“是雍门府的公子雍门子狄”。

“哦?”一听是雍门子狄,金驰这才停下手中的活儿,然后把水壶放下,说道:“让他去客厅等”。

“是,老爷”。

下人走后,金驰把浇水壶又放回了原处,之后整了整衣衫,就向客厅走去。

“子狄见过金伯父”!雍门子狄正在客厅坐着,一扭头发xiàn

金驰进来了,便赶紧起身行礼。

“贤侄不必多礼,坐吧”。金驰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客厅正中央的主人位上。然后开口说道:“贤侄这一大早来找我,莫非有什么要紧事”?

“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家父对伯父甚为想念,特意让我来看望一下”。这雍门子狄,正是那晚池中天和傲霜雪在燕京城所结识的那位。

“哈哈,多谢雍门大人记挂了,这段时间琐事太多,一直没来得及去看望雍门大人,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虽然金驰的话里表示出了对雍门家的敬意,但是听语气上来说,却并不是那么亲切。

雍门子狄好像对金驰的语气并不在意,说道:“金伯父身为一派掌门,自是繁忙,家父岂敢劳动打架”。

“哈哈,别互相客气了,贤侄你一定是有事吧”。金驰似乎并不想听雍门子狄多说什么。

“是有一些小事要向伯父询问”。

“贤侄请说”。

雍门子狄顿了一顿后说道:“不知dào

最近燕京城里有没有来什么外地的武林人士”?

“哦?贤侄打听这个做什么,有人找你们麻烦”?金驰不解的问道。

“没有没有,只是昨晚小侄在城中闲逛的时候,遇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当下,雍门子狄就把那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哈哈,我知dào

那两个人是谁了”!金驰听完雍门子狄的叙述之后,立时就猜到了。

“哦?那太好了,请伯父明示”。雍门子狄见金驰知dào

,便很迫切的问道。

金驰道:“这二人是我年轻时的好朋友的儿子和弟子,他们平时住在北冥山中,这次是有事要办,所以才来了中原,因为也是要来顺道看望看望我,所以就在我府里住下了”。

“北冥山?啊!我知dào

了,他也姓池,他就是寒叶谷谷主池远山的儿子!”雍门子狄恍然大悟般的说道。

金驰道:“你猜的不错,怎么,你有意要和他们深交?”

雍门子狄道:“正是,小侄一向喜欢和武林人士交往,况且池兄也是年轻俊杰,我觉得和他很和脾气。”

金驰哈哈一笑道:“你们年轻人,多亲近亲近也好,这样,他们出去了暂时不在,等他们回来了,找个时间,我做东,让你们几个彼此多再熟悉一下,你看如何?”

雍门子狄道:“如此就太好了,多谢金伯父了”。

“不用客气,年轻人多交朋友是好事,我那儿子这点就不如你们,倒是也喜欢交朋友,不过交的都是一些狐朋狗友罢了!”金驰说道这里,似乎有些不快。

雍门子狄见状,忙宽慰道:“金伯父多虑了,金兄也许是有他的打算呢!”

金驰叹了一口气道:“唉,知子莫如父,但愿如你所言吧。”

雍门子狄见目的已经达到,况且看金驰似乎心里有些不愉快,便知趣的提出告辞。金驰也没留他,客气了几句后,雍门子狄就走了。

随着一道剑光,池中天缓缓的站定身形,然后脸上绽放出了笑容,这第一式“雕心雁爪”终于是练会了,剩下的就是磨合了。想到这么快就练会了第一式,也许全练会也会很快吧。想到这,池中天一下子觉得心情十分舒畅。

木承松正和傲霜雪聊得高兴,突然听到外面没了声音,于是就和傲霜雪一起走了出来,恰好kàn

到池中天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是练会了。

“怎么样,练得如何了?”木承松问道。

听到木承松的声音,池中天这才反应过来,然后回答道:“招式都练熟了,就差磨合了。”

“好,不过,你也不要太放松,这雁落七剑不是那么容易全练会的,前五式都还算好,到了第六式就很困难了,至于最后一式,就连我也只是学了个皮毛,按照剑谱上所说,雁落七剑的最后一式‘雁杳鱼沉’出招时石破天惊,魅影如风,但很难练成,如果练成了,那么一套完整的雁落七剑,足以笑傲武林了。”木承松说道。

“老伯放心,我一定会用功练的!”池中天听到木承松说的话,不仅没有气馁,反而激发了心中无限的潜能,池中天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练成!

木承松见池中天的态度,十分满yì

,便说道:“你小子的身法不太行啊,这也难怪,你爹并不擅长身法,这样吧,你先在我这练上几天,先把招式都学会了,然后我给你写封信,你去找我一个朋友,我那朋友手上功夫不怎么样,但是轻功乃是当世第一,到时候我拜托他教教你,这雁落七剑,你就能发挥更大的威力了!”

池中天听见木承松这么说,心里激动的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木承松对自己如此关照,将来一定要报答才好。

池中天经过了这段时间的阅历,自然比起在寒叶谷的时候要强多了,但是那份淳朴的心态却没变,别人帮了自己,自己一定要回报别人,这也是被池远山从他小时候就耳提面命的事情。

木承松道:“我和你爹的交情一般人是不能比的,你爹救过我的命,我们江湖人士最重义气,别说是教你点功夫了,就是你爹让我把命还给他,我也是义无反顾!”说完,似乎想起了年轻时的往事,叹了口气之后,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然后递给了池中天,之后就什么也没说,直接回到屋里了。

池中天接过册子后,仔细一看,才发xiàn

这本册子上赫然写着“雁落七剑”四个大字,翻看以后就看到里面对雁落七剑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有详细的描述,池中天见状不由大喜,也顾不上和傲霜雪说句话,一边翻开书,一边就开始照着练。

傲霜雪见池中天不理他,知dào

他是在用心学东西,所以也不怪他,但是自己一个人无聊的很,而且看样子,木承松明显现在是心情不太舒畅,自己也不好进去找他聊天,唉!人老多情就这个样子,也许本来是好好的,但是突然间想起什么往事或者伤心事,就能难过好一阵子。

傲霜雪又看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想着到外面去转转,看池中天正专心,也就没和他打招呼,自己就出了院子,到外面去了。

霜雪遇敌

傲霜雪出了院子之后,就径直朝前走去,这香炉山虽然不是很陡峭,但山顶上的一些岔路口甚多,傲霜雪在北冥山生活了十多年,早就习惯了,也就没当回事,见路就走,见弯儿就拐,没一会儿,就走到了一处山间小溪处。

傲霜雪见到这条小溪,便顿了下来,这溪水清澈见底,还能不时的看到一些鱼苗游来游去,傲霜雪登时玩性大发,双手伸进水里,看见有小鱼游过来,就伸手去抓,但是鱼太小了,又是在水里,所以傲霜雪半天也没抓到一条,不过她仍然玩的不亦乐乎,水都溅了一身,都茫然不知,少女的天性,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傲霜雪正玩的开心,突然听到一点悉悉索索的声音,感觉到好像背后有人,然后猛一回头,发xiàn

身后就是几棵树和一些花花草草,想到也许是风吹树叶的声音,于是就继xù

玩水里的鱼,并没有在意。

“就是这个人吗?”如果让傲霜雪听到这句话,准得吓死,原来,刚才傲霜雪并没有听错,确实是有人,只是人隐蔽的太深了,所以没有被发xiàn

而已。

“就是她,她就是池远山的一个徒弟,据我们观察,和池远山的儿子好像是有点意思,应该有些用处。”在距离傲霜雪大约十米外的一棵树上,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黑帽的人蹲在树杈间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嗯,那好,一会我把她抓起来,带回去。”在黑衣人的旁边也蹲着一个人,这人也穿一身黑衣,没带帽子,是个光头,脑袋尖尖的,贼眉鼠眼,一看就不像好人,而且说话语气生硬。也多亏这山上的大树都是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数,及其粗壮,所以他们两个人蹲在同一根树杈上,也不会有意wài



“你有把握吗?”黑衣人问光头道。

“那个老人和那个年轻人我没太大的把握,但这个女人,我没问题。”光头似乎很有自信。

“那好吧,一会我在上面帮你把风,你下去解决她,然后我们从小路下山。”黑衣人说道。

“可以!”光头说道。

刚说完,光头纵身一跃,随着哗啦啦一阵树叶的颤动声,然后砰的一声,光头就落到了地下。

这光头的轻功好像不怎么样,落地的声音也太大了点,就这,要想搞偷袭是肯定没门的,为什么?很简单,之前那光头弄的那一阵树叶的声音已经让傲霜雪警觉起来了,现在这落地的声音还这么大,别说傲霜雪了,就是个普通人这会也知dào

身后有人了。

果然,那光头刚落地,刚一站稳,朝前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刚才还蹲着兴高采烈的在玩水里的鱼的傲霜雪,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已经站起来,而且还是面对着他,最重yào

的是,一个女人的脸上,居然有了杀气

“刚才那声音就是你弄出来的吧”傲霜雪表情严肃的问道。

“是的!”光头用生硬的语气说道。

“说吧,想搞什么鬼。”傲霜雪一时之间倒是没有发xiàn

光头古怪的语气。

“想要你!”光头一字一顿的说道。

“什么!”傲霜雪听到光头这句话一说,顿时气得是七窍生烟,想要?什么叫想要?怎么要?太复杂了!

“就是要你跟我走!”光头怕傲霜雪没听懂,所以又解释了一句。

“为什么跟你走?”傲霜雪问道。

“因为你对我们有用。”光头仍然一字一句的答道。

“你知dào

我是谁?”傲霜雪又问道。

“知dào

,你是我们需yào

的人!”光头答道。

他俩在这一人一句像是在说对口戏一样,可急坏了蹲守在树上的人,心里不住的暗骂那光头。嫌他还不动手,让自己总在树上呆着,累的要命!

傲霜雪和这光头说了几句,心里就清楚了,已经知dào

这个光头不是什么好人,是要来找麻烦的,虽然不知dào

是为什么,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慢慢细谈的时候,肯定免不了要打斗一番了,虽然摸不清对方的底细,但想到自己离木承松所住的院子并不远,万一有什么危险,自己大喊一声也许他们很快就来了。想到这里,傲霜雪也不知dào

从哪来的胆量,大喊了一声“呀!”然后就突然朝光头冲了过来。

光头见傲霜雪突然朝自己冲了过来,知dào

她要动手了,便摆开架势小心应对。

傲霜雪快冲到光头面前的时候,突然一个转身,然后腾空一跳,全身力量集中在右腿,然后横着一扫,就朝光头的脖子处扫去。

光头见这傲霜雪一介女子居然有如此精湛的腿法,便不由得收起来轻视之心,然后抬手,握拳,奋力的朝傲霜雪的脚踝处击去。招式毫无精彩可言,甚至可以说是十分普通。

啪!的一声,光头的拳头正好挡住了傲霜雪的那一腿,光头只觉得拳头一麻,被傲霜雪的腿击中之后,力道顺着拳头,小臂,直达肩膀,光头整个右臂突然感到一阵疼痛,脚下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一边用左手揉捏右臂,一边惊叹傲霜雪的腿力。

而傲霜雪其实并没有占便宜,被光头的拳头打在脚踝之后,小腿也觉得一酸,落地的时候差点没站稳,心里也在暗自嘀咕,这死光头的拳头还很硬嘛。

二人刚才初一交手,算是各自试探一下,现在两个人已经分别都摸清一些了,接着就该真zhèng

的较量了。

傲霜雪用脚尖抵着地面,稍微转了转,活动了一下,然后双手缓缓展开,正是寒叶三绝中的寒叶掌的起手式。

那光头揉捏了一会自己的胳膊后,见傲霜雪已经摆好了架势,自己便也握紧双拳,准bèi

迎战。

随着一声“嘿!”的声音,傲霜雪先动了。

双掌一前一后,然后双腿用力一弹,然后顺势一转身,左手抬掌,用力的朝光头拍下。

光头见傲霜雪来势凶猛,也抬起双拳交叉挡在自己额头附近,准bèi

格挡一下,但是傲霜雪这段时间以来琢磨了不少鬼点子,眼看光头已经上当了,身在半空的傲霜雪心里一喜,然后忽然身形一弯曲,突然抬起右腿朝光头的腹部踢去。

那光头以为傲霜雪那一掌要拍在他天灵盖上,所以举起双拳挡在了额头处,哪知傲霜雪只是诈了他一下,用掌是假,腿法才是真。

光头看起来也是个高手,短短的一瞬间就已经反应过来了,但是用手抵挡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一咬牙,整个臀部用力往后,硬是把肚子往后缩了三寸有余,而傲霜雪那一脚踢过来的时候,只差一寸就踢到了肚子,可谓是惊险之极。

傲霜雪见一招未中,心里一急,也不停歇,双掌交错,对着光头就拍了过去。

光头刚才躲过一脚之后,尚未定魂,突然见到傲霜雪的掌又来了,便也来不及多想,也抬起双拳抵挡,砰砰乓乓的几个回合后,二人便分了开来,各自退后了十几步。

傲霜雪好像并没有吃亏,看着光头,脸上还有一分戏谑的表情。

再看那光头,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神已经从最开始的随意,变成了现在的凝重。

其实,以傲霜雪的武功,单从力道上来讲,肯定不如那光头,先前光头仓促之间的一拳,抵挡了傲霜雪全力的一腿后,尚且只是稍微疼痛一下。但是傲霜雪强就强在一个“灵巧”上,当初池远山训liàn

她的时候,传授的绝学除了寒叶三绝之外,就属那套“天刃舞蝶腿”了,在练那腿法的过程中,傲霜雪的身法水平也顺便提高了不少,因此在和光头的打斗中,傲霜雪并不落下风。

光头现在已经彻底的把傲霜雪当成一个平等的对手来对待了,只见他先是将身上的黑衣除去,露出上身,身上横七竖八的划着不少的疤痕,显然是经过多次恶战所留下的印记。而后把衣服一甩,从裤腿处拔出一把短刀,然后横刀在胸前,双眼瞪着傲霜雪,似乎随时准bèi

出击。

傲霜雪见这光头脱了上衣,脸上不禁一红,然而接着又看到光头抽出了兵器,便顾不得害羞了,只是自己平时没有带兵器的习惯,这下可是要吃些亏了。

正暗自着急呢,傲霜雪眼睛不经意间一撇,突然发xiàn

离自己两步的地方,横着一根大树枝,脑子一转,脸上就有了喜色,走过去捡起大树枝,然后双手用力,膝盖一抬,“咔嚓”一声,大树枝就断成了两截,然后双手各持一截,对着光头说道:“来吧!”

光头见傲霜雪居然随便从地下捡起一根破木头就当做武器,显然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不由大怒,嘴里突然乌里哇啦的说了一句,然后手掌一转,刀尖朝前,就朝傲霜雪冲了过去。

傲霜雪见光头冲了过来,也不急不忙,待到光头离自己还有五步距离的时候,双臂一动,以树枝当剑,两截树枝就朝光头划了过去。

光头见傲霜雪招招凶狠,心里十分恼怒,当下也不再一味格挡,身体突然一倾斜,而后右手出刀,朝着傲霜雪的双腿处便斜楞愣的砍了过去。

傲霜雪见光头刀法刁钻,哪敢大意,两脚一用力,奋力一跃,离地三尺,先是躲过了光头的一刀之后,双手持两截树枝在半空中就又朝光头刺了过来。

光头一刀未中,也不停顿。直接右手一扬,举刀就朝斜上方挥去,只听“咔”的一声,正好砍在了傲霜雪手中所拿的一根树枝上,那树枝怎么能抵挡住铁刃,一点脾气都没有就断了。

傲霜雪见一根树枝被砍断了,也不着急,借着快要落地的力量,双脚向前虚空踢去,身形急速向后退,然后顺手就把另外一根树枝朝光头扔了过去,其中夹杂着呼呼的破空声,表明了这扔出去的树枝,力道是及其大的。

光头见一根树枝朝自己飞来,也不敢草率抵挡,身体向后用力一弯曲,一个标准的铁板桥,躲过了飞来的树枝。

不明之人

再一次躲过一击之后,光头已经彻底的怒了,大喝一声,然后双手持刀,举过头顶,奔跑着就朝傲霜雪冲了过去,看这架势,这一刀要是砍在人身上,非得把人从头到脚砍成两半不可。

傲霜雪看到光头已经要玩命了,心里也有些害pà

,毕竟那光头本来武功就不弱,再加上有兵器相助,肯定是更难缠了。

眼看光头一刀就要劈到傲霜雪身上的时候,傲霜雪突然一个后弯腰,身体直直的后仰,然后双腿呈剪刀状,向光头的下盘攻去。

光头见傲霜雪攻他下盘,脸上嘿嘿一笑,居然根本不防备,而是把刀又举高了一下,然后狠狠的劈了下来。

傲霜雪一脚踢中光头的腿之后,马上察觉了不对,这光头的两腿就好像两根铁柱子一样,根本对光头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而傲霜雪即使发xiàn

不对,也来不及变招了,本来这就是一招险招,想趁光头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上面的时候,偷袭下盘,如果能成功,那光头肯定也就倒地了。但是万万没想到,光头的下盘功夫居然如此之佳。这可真是失算了。

傲霜雪现在的身体已经呈一条直线,整个人和地面平行离地大约两寸的距离,而且马上就要落地了,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允许傲霜雪出招,即使现在傲霜雪手中有一把剑,也来不及招架了。

眼看光头的一刀就要劈了下来,傲霜雪此时已经吓得不知所措了。

就在这生死关头,只听得“铛”的一声,光头正要下落的刀,突然就失去了准度,一下子偏到了一边,“刷”的一声,正好砍到傲霜雪肩膀旁边的地面上,刀力震起的尘土,撒了傲霜雪一脸。

光头这时突然大喝一声,然后抬起头四处观望,想找找是谁发暗器打偏了他的刀。

而傲霜雪也趁光头这一愣神的功夫,迅速的反手一拍地面,身体借力弹起一点之后,上半身一使劲,整个人便倒着飘了出去,然后稳稳的落在里距离光头五米之外的地上,刚一落地,傲霜雪就不住的拍胸口,似是在庆祝大难不死。

正在这时,前方树林里突然走出一个紫衣人,这个紫衣人身后跟着一个黑衣人,光头本来恼怒的面孔在见到这个紫衣人之后,马上变得无比温顺,把刀一甩,然后一个深深的弯腰,嘴里还叽里呱啦的说了些什么!

那紫衣人走到光头面前后,突然抓住光头的手臂,然后用力一甩,那光头居然就这么被甩了出去。落地之后,那光头虽然捂着胸口不住的咳嗽,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满。

这光头少说也得一百三四十斤,一只手居然就能把他甩出去,这力道,简直是吓人!

傲霜雪显然也被这紫衣人这一手给惊呆了,本以为是遇到帮自己的了,但现在看来,好像他们是一伙的,这下可麻烦了,傲霜雪已经在琢磨怎么能发出警示,让木承松和池中天都听到呢。

那紫衣人把光头甩出去之后,又对着光头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什么,反正傲霜雪是没听懂,还以为他们说的是什么偏僻之地的方言,但见那光头慢慢站起来之后,一边捂着胸口,一边不住的点头。

紫衣人对那光头说完话之后,这才缓缓的转过身来,面对着傲霜雪,先是笑了一笑,然后说道:“姑娘,我们只是想请你去做客,你为什么要动手呢?”

傲霜雪这会儿正琢磨怎么脱身,猛然听到紫衣人说话,便答道:“我看你们不是想请我做客,而是要把我抓走,干什么坏事吧!”

紫衣人听到傲霜雪这么回答,哈哈一笑道:“姑娘,我如果想要你死,刚才就不会出手拦住我的手下,怎么样,和我们走吧,我们不会难为你的?”

傲霜雪听紫衣人说光头是他的手下,心里暗暗叫苦“果然是一伙的”,但脸上又不好表现的太惧怕,便问道:“你先告sù

我,你们是什么人?”

那紫衣人说道:“我们是‘扶羽圣教’的,姑娘可知dào

?”

傲霜雪听到紫衣人所说的这个名字,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是什么来头,好像根本就没听说过,于是便摇头道:“不知dào

!”

那紫衣人好像知dào

傲霜雪会这么说似的,哈哈一笑道:“没关系,在不久的将来,‘扶羽圣教’会响彻华夏武林的!”说完后,还哈哈大笑了几声,似是十分狂妄。

傲霜雪听到紫衣人说的华夏武林四个字,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你们难道不是我华夏之人?”

紫衣人哈哈一笑道:“这个很重yào

吗?你看我们长得都差不多嘛,何必分彼此呢?”

听紫衣人这么说,傲霜雪已经确定,这些人并不是华夏之人,肯定外域之人,但外域之人怎么会来找自己的麻烦,难道仅仅是凑巧?

紫衣人见傲霜雪并没有答话,便又说道:“姑娘你不必费力了,我已经派了几个人去给那个老头子和年轻人找点麻烦了,想必现在,他们两个正在解决自己的麻烦,是无暇来顾及你了。”

一听这话,傲霜雪心里一沉,难道这些人是早有预谋的?居然都知dào

木老伯和天哥了,看来绝不是凑巧,都怪自己,为什么非要出来玩!老老实实的呆在院子里看池中天练武该多好!

紫衣人见傲霜雪一直不说话,好像有些不耐烦了,对傲霜雪说道:“姑娘你是自己跟我们回去,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傲霜雪听到这话,猛然一惊,联想到刚才这紫衣人的神力,自己怎么可能是对手,可是总不能真的被捉走吧,真是让人急死了!

这也许是傲霜雪长这么大,遇到的最棘手,也是最危险的时刻了!

这时候,紫衣人显然已经没有了耐心,突然一纵身,几个起跳就来到了傲霜雪的身边,把傲霜雪吓了一跳。然后还没待傲霜雪反应过来,紫衣人突然出掌,朝傲霜雪拍去。

傲霜雪仓促之下,来不及多想,只得举掌相迎,双掌相对,“啪”!的一声,紫衣人没动,傲霜雪却被震得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显然,二人的武功不在一个水平档次上。

紫衣人见傲霜雪已经后退,嘴角微微一上扬,然后右手伸出,身子一飘,瞬间又到了傲霜雪面前,此刻傲霜雪刚刚被震的后退,此时尚未完全恢复,所以眼下根本没有力qì

再去抵挡,紫衣人右手伸出两指,然后朝傲霜雪的脖颈处一点,傲霜雪立时眼睛一闭,然后软绵绵的就倒了下去。但是紫衣人并没有发xiàn

,傲霜雪倒地的一瞬间,右手的手指,突然动了一动!

紫衣人见傲霜雪已经倒地,微微一笑,然后挥挥手,马上,刚才跟在身后的那个黑衣人,也就是最开始在树上望风的人和那个光头就马上跑了过来,之后紫衣人向他们交待了几句什么。而后就和黑衣人先走了,随后光头便把傲霜雪抱了起来,然后扛在肩上,紧跟着紫衣人,朝旁边的一条小路走了过去。

池中天刚才正在院子里练剑,突然便从院子外冲进来五个人,什么话也不说,举起刀就往池中天身上砍去,池中天突然发xiàn

他们冲了进来,而且举刀就要砍,根本不知dào

他们是干什么的,也根本来不及去问什么,连忙举起剑抵挡,这边刚有动静,屋里的木承松就听到了,随后也从屋里冲了出来,一看这场面,知dào

也来不及说什么,便加入了战斗。

这五个人武功倒是都不高,但是他们好像不怕死一样,出手就是杀招,而且经常是用同归于尽的方式和池中天以及木承松打斗,这种拼命的方式,倒是也让池中天和木承松一时之间难以取胜。

随着时间不断增加,那五个人显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招法的力道和准度都出现了一些偏差,木承松看准时机,然后大袖一摆,趁着五个人稍微一松懈的空当,双脚连续几个蹬踏,而后身形一转,“唰唰唰”!就刺出了三剑,也同时倒下了三个人。

池中天见木承松已经得手,不由得精神一振,手中承影剑一抖,剑光四射,瞬间,另外的两个人也倒下了。

等这五个人都解决之后,池中天和木承松才来得及看看这些人的样子,只见这五个人都统一穿着黑色紧身服,面色凶狠,一看就不是好人。

木承松一边看一边问道:“怎么回事,这些是什么人?”

池中天一脸纳闷的答道:“不知dào

啊!我正在练剑,他们就突然闯进来了!”

木承松一脸严肃的说道:“他们绝不是偶然出现的,你看他们刚才的招法,招招都是不要命,一定是有预谋的!”

“嗯,有道理!唉?霜雪呢!”池中天突然想起来,怎么没有看到傲霜雪?

木承松被池中天这一问,也突然察觉到,怎么傲霜雪不见了?

突然,池中天眼神一滞,而后双眼一瞪,然后大喊一声:“不好!”也来不及和木承松说什么,身形急展,就朝外面冲了出去。

木承松见池中天冲了出去,一下子也明白过来,连忙随后跟上。此时此刻,多年的江湖阅历已经让他一瞬间就明白了,傲霜雪的不见肯定不是凑巧,很有可能已经出事了。

现在木承松比池中天要着急的多,要是老朋友的弟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那可怎么交代!

蛛丝马迹

池中天冲到院外之后,发xiàn

来时的小路已经记不清是哪条了,顿时急的连连跺脚,这时,木承松从后面追了上来,然后说了句,“跟我来”之后就率先向前奔去。池中天也赶紧跟上。

木承松住在这香炉山已经快二十多年了,早就对这山上的一草一木、一径一潭都了如指掌,只见他不停的顺着各条小路沿途寻找,池中天也跟在后面火急火燎的到处张望,但是找了几个地方之后,都没有发xiàn

傲霜雪的踪影。

木承松和池中天这时都已经急得不得了,尤其是池中天,此时心里的感受就如同被烈火焚烧一样,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木承松这时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道:“还有个地方!走!”说罢,也不等池中天反应过来,就急急的向前奔去。

池中天正在着急,一听木承松说还有地方没找,心里一下子又燃起了一丝的希望,便也全力跟上。

没多久,二人就来到了傲霜雪被掳走的那条小溪旁,只不过傲霜雪是从小溪的北面走过来的,而木承松和池中天则是从小溪的正南面走过来的。

这地方确实是景色美之极,清溪流淌,绿树繁荫。但是此时纵然是九天银河和蓬莱仙岛现世,池中天也绝没有心情去观赏了,因为他看了一圈后发xiàn

,这里依然没有傲霜雪的踪迹。

池中天这时开口说道:“木老伯,这是什么地方!”这也是池中天从木承松的院子里出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木承松一边四下张望,一边回答道:“这里是清谷溪,是这山上取水的地方。”

池中天急道:“怎么还不见师妹的踪迹!到底是怎么回事!”

木承松道:“你先别急,傲丫头既然不是他们从院子里抓走的,就一定是傲丫头自己觉得无聊,独自到山上玩耍的时候出现的意wài

,这山上其它的能玩儿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除此之外的地方都是悬崖陡壁和荆棘丛生的密林,走路都走不了,更别提别的了,这里是最后一片可以玩,而且是山上景色最好的一处地方了,刚才那些地方都没有什么发xiàn

,现在我们到处找找看,应该在这里能发xiàn

一些蛛丝马迹!”

说完,木承松就朝一边走去,一边走一边不时的低头抬头的看一看。

池中天这时候根本没了主意,脑子里空空一片,想到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傲霜雪的身影,顿时心乱如麻,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找线索,双手一摊,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把头深深的埋在双腿间。

过了没一会儿,池中天突然听到木承松喊了一声“有了!”听到这话,池中天就被蛇咬了一样,突然就从地上窜起来,然后施展轻功,朝木承松所在的地方奔去。

到了近处一看,只见木承松手里拿着一把小铁剑和一截树枝,池中天问道:“这是什么?”

木承松答道:“你看这铁剑,长不过两寸,肯定是暗器,而这截树枝,明显是被人用力给掰断的。”

“这能说明什么?”池中天有些不明白。

木承松满脸严峻的说道:“这说明,这里曾经发生过打斗,你看这暗器,还有这树枝,傲丫头随身没有带武器,肯定是临时随便抓了一截树枝当兵器用。”。

池中天突然打断道:“暗器?难道师妹是被暗器打中了?”

“不,这暗器上并没有沾上血迹,想来并不是击中了傲丫头。”木承松指着小铁剑说道。

池中天听了这话,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但又马上追问道:“老伯,你能肯定这是师妹和别人打斗所留下的?”

木承松道:“现在还不能肯定!但是十有八九是这样的”

池中天道:“哎呀!那这可怎么办才好!”说罢,便急的走来走去,似是十分激动。

“你镇静一点!”突然,木承松冲着池中天吼了一声,把池中天吓了一跳。

木承松见池中天呆了一下,便又说道:“行走江湖!怎么可能一帆风顺,有些小磨小难那是不可避免的,你看你,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你除了着急,发呆,就是乱转乱跳,难道你发几句牢骚,跺几下脚,事情就能解决了?行走江湖,遇事要冷静!像你这样,迟早会栽倒自己的手里!”

木承松见池中天这幅样子,心里十分不满,便忍不住出口训斥。

池中天被这么一训,脑子一激灵,便醒悟过来了,池中天并不是傻瓜,相反他很聪明,只是就像傲霜雪当初第一次误打误撞的杀了人一样,都是初经事情而不知所措而已,被旁人一指点,自然就知dào

该怎么做了。

池中天道:“老伯教xùn

的是”说完,也开始四下里寻找,看看有没有线索。

果然,这有了池中天和木承松一起找,效率就快多了。

不一会儿,就有了新发xiàn

,在溪水旁边和其他地方,两人发xiàn

了好几个脚印。

“你看这些脚印,有什么想法”木承松一边指着空地上的几个脚印,一边问道。

池中天听木承松问他,便蹲下来仔细观察着,没一会儿,便说道:“其中一个应该是师妹的,女孩子脚小,另一个,应该是个男人的。”

木承松点头道:“有道理,那你觉得,傲丫头是被人从别的地方逼到这里来的,还是傲丫头在这里玩,被人发xiàn

后遇到危险的?”

“这个不太确定”

“很简单,傲丫头是在这里玩耍的时候,遇到险情的。”

“这是为何?”池中天有些疑惑。

“你跟我来”,说着,木承松走到了那条小溪的旁边。

木承松指着小溪旁边的两个脚印说道:“你看这两个脚印,形状和刚才那个一样,小巧玲珑,一定是傲丫头的,而且陷入地面的尺寸比刚才那个要深一些,说明什么?”

池中天想了一想,恍然大悟道:“说明当时师妹蹲在这里。”

“蹲在这小溪旁边干什么?”

池中天看着小溪中游来游去的鱼苗,一拍脑袋说道:“玩水?”

“对!所以我说,傲丫头是凑巧走到这里,看到这溪水清澈,鱼儿有趣,在这里玩耍的时候,被人暗算的。”

池中天道:“即使知dào

师妹是在这里玩儿的时候遇到的危险,那又能证明什么?”

木承松道:“除了能说明傲丫头确实出事了之外,还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你们两个可能一直被一双眼睛盯着!”

池中天道:“老伯此话何意!”

木承松道:“你想想看,就这么巧?傲丫头在这里玩儿,就在这里遇到歹人?况且遇到敌人,如果察觉出不对,肯定会大声呼救,但是恰好,我们又遭到不明人士的袭击,刚才你也看出来了,那几个人分明就是死士,他们的目的,似乎就是要拖住我们,这样的话即使我们听到呼救声,也来不及去救人。一边拖住我们,一边趁机对傲丫头下手,这一连串的事情,你说,这能是简单的巧合吗!”

池中天听木承松这么一分析,也觉得很有道理,便说道:“老伯,不管怎样,师妹肯定是遇到麻烦了,我一定要去救她!”

木承松道:“救她是一定的,但是你知dào

是什么人抓走的她吗?”

池中天一愣,然后叹了口气道:“不知dào

。”

木承松道:“既然不知dào

,那我们就只好等他们主动来找我们”

池中天不解的问道:“他们会主动来找我们?”

木承松道:“当然,这些人既然如此处心积虑的要找麻烦,肯定不是为了抓走傲丫头这么简单,你也说了,她很小的时候就被你爹带回北冥山了,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出远门,肯定没有仇家,所以我猜,这些人一定有什么更大的目的,他们的目标应该不是傲丫头,但具体是什么,现在我也判断不出来,我相信,他们肯定会主动找上门来的,你也不必担心,傲丫头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池中天此时此刻早已冷静下来,虽然心情还是很急躁,但好歹头脑已经清醒了,听木承松这么说,池中天知dào

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便只好点头同意了。

二人又转了一圈后,没有发xiàn

什么新线索,便沿着原路回去了。

他们二人走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后,刚才还一片安静的清谷溪,出现了一阵树叶哗哗的声音,然后,突然!从一棵树上跳下来一个人,只见这个人先是对着木承松和池中天离去的方向嘿嘿的笑了一声,然后迅速的跑到一个地方,弯腰捡起一个东西,然后把这个东西吹了吹之后,放进了怀里。之后四下里看了看,便迅速的朝一个方向走去,转瞬之间便没了身影。

这边木承松和池中天沿着小路往小院走去,刚走到小院外面,正要进去,突然!两个人都呆住了,生生的站在院子外,似乎被雷劈到一样。

尤其是池中天,两只眼睛透露出的全是不可思议的愕然的眼神,接着,下巴就开始无规律的颤抖,像是上下两排牙齿在撞击一样,木承松稍微好一点,但是眉头也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脸上一副苦涩的表情,比刚才知dào

傲霜雪失踪后的表情还要难看。看起来,这两人似乎看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景象。而且,还是那种令人无法相信的

以剑换人

自从木承松和池中天已经确认袭击傲霜雪的,和之前袭击他们的那几个人是一伙的之后,二人心里就盘算着回去仔细看看那几个人,找找他们身上有什么可以证明他们身份来历的东西没有。

可是当二人回到小院的时候,突然发xiàn

,院子里的那五个人的尸体全部不见了,地上的血迹和兵刃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换而出现的,是一件衣服、一双鞋、和一个人。

一件淡黄色的衣服,明显是属于傲霜雪的。这衣服是傲霜雪最喜欢穿的。

一双鞋,也是属于傲霜雪的,小巧玲珑的粗布绣花鞋,是傲霜雪的师娘姜怡筠亲手为她做的。

一个人,当然就不是属于傲霜雪的了,这个人身穿紫衣,双手环胸,正背对着池中天和木承松。

池中天见到地上的衣服和鞋子的时候,原本正常的呼吸突然变的急促起来,旁边的木承松显然是发xiàn

了池中天的反常,而且木承松也认得这些是傲霜雪的,所以便伸出右手,往池中天的肩上拍去,掌中还蕴含了一丝内力,希望能缓解池中天的情绪。

紫衣人似乎是听到了动静,缓缓转过身来。已经稍微冷静下来的池中天和木承松,这才看清了这个人的面容。

一双细长的眼睛配上两条细长的眉毛,尖尖的鹰钩鼻,薄薄的嘴唇,这一切都镶嵌在一张细长的脸上,看起来甚为怪异。

紫衣人微微一笑后,便开口说道:“二位不必紧张,这些东西只是证明一下那位姑娘在我手上而已,放心,她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也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交换一样东西而已。”

池中天这时已经忍无可忍,根本没去听紫衣人在说什么,唰的一声就把承影剑拔了出来。

紫衣人见池中天拔剑,便说道:“你不用白费力qì

了,你奈何不了我!”

木承松本想把池中天拦住,但听到紫衣人如此狂妄的话语,心里也有了气,便没有表态,只是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紫衣人。

池中天听到紫衣人如此藐视他,再加上他抓走了傲霜雪,哪里还忍得住,剑身一抖,挽了个剑花,便刺向紫衣人。

紫衣人见池中天刺向自己,并没有什么反应,待到剑尖离自己还有一寸的时候,突然伸出右手,直接把剑给抓住了。

池中天见紫衣人居然敢伸手硬抓自己的承影剑,也吃了一惊,这承影剑乃上古名剑,锋利异常,即使的铁刃铜枪也抵挡不住,更何况是血肉之躯了,池中天正要用力一甩,想将紫衣人的手掌刺个大窟窿,但是却发xiàn

,那剑尖似乎长在了紫衣人手上一般,用力之下居然丝毫不动,这下可把池中天给急坏了,仔细一看,才发xiàn

,原来紫衣人的手上戴着一只手套,只不过这手套很薄,再加上颜色和人的皮肤颜色很相近,所以刚才并没有发xiàn



池中天发xiàn

缘由之后,只好改变策略,右腿一挑,便向紫衣人的手腕处踢去。

果然,紫衣人这次不敢托大了,抓着剑的手一松,然后快速后撤了两步,让自己和池中天之间有了空隙,然后左腿一屈,朝池中天的另一条腿踢去。

这一招可谓是诡异之极,好在池中天这段时间也没有白白Lang费,实战经验有了很大的提高,见紫衣人出了鬼招,便见招拆招,左腿往后一甩,和之前踢出去的右腿同时下落,形成了‘一字马’之后手腕不停,剑锋一扫,便朝紫衣人的腰部扫去,想借此逼退紫衣人。

紫衣人见池中天如此灵活,也不敢涉险,只好撤腿,然后双脚一滑,便朝后飘了几步,而池中天也借机从地上跃起。摆了个剑式,准bèi

再次出击。

后面的木承松看到池中天刚才的表现,心里一阵欣慰,总算是有些长进了。但是木承松也看出来了,不仅紫衣人武艺高强,且手上不知dào

戴了个什么东西,竟然连承影剑的锋利都奈何不了,这两下一结合,池中天还真拿他没办法。

池中天这边正要出剑,却听到背后木承松传出的声音“贤侄退下!”

说罢,池中天还没来得及答话,突然眼前一花,木承松已经到了他前面了。这轻功,真是绝了!

木承松一边摆摆手一边对紫衣人说道:“不知阁下是何人,抓走那女子是想干什么。”

紫衣人道:“我们只想交换一样东西,如果肯给我,那姑娘自然没事。”

“你要什么?”木承松问道。

紫衣人瞥了一眼池中天后,缓缓说道:“我要他那把剑!”

池中天一听,不由得把剑插回了剑匣,然后冷笑一声道:“你要这剑做什么?”

紫衣人道:“自然有我的用处,怎么样,你给不给!”

木承松道:“一把剑固然是小事,但你知dào

不知dào

,这把剑来历非凡?”

紫衣人道:“我当然知dào

,这是十大名剑之一的承影剑。”

紫衣人此话一出,顿时让池中天和木承松吃惊不已,没想到,居然有人可以随随便便的认出承影剑,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池中天道:“阁下好眼力,你怎么知dào

这就是承影呢?”

紫衣人道:“这个你就不需yào

知dào

了,总是我知dào

你这剑是承影剑就可以了,好了,别那么多废话了,你给不给!”紫衣人似是有些不耐烦了。

木承松看了一眼池中天,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两只大袖子一摆,然后一掌直向紫衣人击去。

木承松虽然不知dào

紫衣人要承影剑做什么,但是凭直觉就能确定,紫衣人肯定不是普通来路,能对池中天和傲霜雪的行踪如此了解,又能兵分两路,派遣死士,而且花费力qì

抓走傲霜雪,难道仅仅是为了一把剑?虽然是上古名剑,但按常理来说,似乎也没什么道理。所以木承松想先发制人,如果能制住紫衣人,那事情就好办了。

紫衣人似乎知dào

木承松要来这一手,木承松身形刚一动,紫衣人也动了,不过紫衣人并没有和木承松对招,而是往后一跃,就跳到了木承松那间小屋的前面。

木承松见没有得手,正想继xù

出招,哪知紫衣人的一句话,就让木承松停了下来。

“你如果再敢纠缠我,我只要大喊一声,那女子马上就没命了!”

池中天听到这话,登时急的双目通红,似是马上就要找紫衣人拼命一样。

木承松此时已经知dào

,紫衣人早就做好了准bèi

,自己也不敢拿傲霜雪的性命去赌,所以没办法,只好问道:“阁下先不要急,有话好商量!”

紫衣人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商量的,给剑,放人,不给剑,杀人!”短短的几个字,说的那是异常残忍。

池中天道:“好,我给你”说着,就要把剑扔过去。

这时,木承松突然一伸手,把池中天拦住了,然后对着紫衣人说道:“你先把人带出来让我们看看,然后再说交换的事情。”

池中天被木承松拦了一下,正要发火,突然听到木承松的这句话,便马上反应了过来,心里不住的自责,这连傲霜雪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万一给了剑,他们还不放人怎么办,幸亏有木承松在一旁提醒,否则又要惹麻烦了!

紫衣人听了之后,微微眯起了双眼,然后一笑道:“你给了东西,我自然放人,别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木承松道:“听阁下的口音,应该不是我华夏之人吧。”

紫衣人道:“那又如何?”

又起事端

木承松一笑道:“那阁下可能也不知dào

,我华夏之国素来有句话,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说完,故yì

停顿了一下,然后瞄向紫衣人,果然,紫衣人脸上出现了一丝异样的表情,似是尴尬,也似是无所谓。然后木承松继xù

道:“哦,还有半句,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所以,不让我们见那姑娘一面,我还是不能把剑给你的。”

紫衣人似乎并不善辩,被木承松这么一说,似乎找不到什么言辞来回击。

木承松见紫衣人不答话,便继xù

说道:“这样,你让我们看看那姑娘,看看她是不是没受到什么伤害,如果一切安好,到时候自然会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你看如何?”

紫衣人似乎只是一心想得到承影剑,有时候,人对某样东西越是在意,就越会影响他本来的判断力,有些时候,心态最中意,只可惜,紫衣人也并不是智者,此时他一门心思在剑上,对木承松提出的要求,似乎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紫衣人道:“我也不怕你们有什么阴谋,我可以让你看看那女子。”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海螺做成的东西,然后放到嘴里使劲的吹了几声,音调高低不平,似乎是在吹什么节奏。“呜—呜—呜—呜”四声过后,紫衣人便把海螺状东西放回了怀里,然后站在那里说道:“你们马上就能见到她了。”

然而,过了大半天,什么人也没有来,更别说傲霜雪了。

紫衣人似乎也有些疑惑,正要从怀里掏出那东西再吹一次的时候,突然,从木承松那间屋子后面腾空跃起一个人,然后又轻飘飘的落在了紫衣人的前面。

这个人穿的是一身鎏金色长袍,袍上还绣了一只稀奇古怪的动物,像是牛又像是羊。

这个人的特殊的出场方式,着实把木承松和池中天吓了一跳,池中天年少,还不觉得什么,但木承松一眼就知dào

,这正是顶级的轻功“疾纵云霄,”当世练成这种轻功的,只有那区区几个人,但那几个人木承松都认识,这个人却是从来没见过,难道是哪个隐居多年的侠隐?

身穿鎏金袍的人刚一落地,后面的紫衣人先是一愣,然后单膝跪地,口中说道:“参见六掌院!”

穿鎏金袍的人连身体都没有转,背对着紫衣人说道:“鬼手,谁让你擅自做主发出示警了?”

鬼手,显然就是紫衣人的名字了。听到这名字,池中天和木承松都是一愣,怎么还有这样的名字?想必是什么别号吧。

鬼手头也不敢抬的说道:“掌院,小的谨遵掌院吩咐,一定要把承影剑夺到手,所以小的就想让他们看看那女子,用那女子把剑换来。”

穿鎏金袍的人继xù

道:“以剑换人?哈哈哈,不!他们有什么资格提要求?你难道就不能把人和剑都拿来?”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根本没把对面的池中天和木承松放在眼里。

木承松为人老成持重,况且刚刚看到穿鎏金袍的人露的那一手轻功,所以并没有擅动。

然而,池中天年轻气盛,本来就因为傲霜雪没有出现而心急如焚,现在看又来了一个不知dào

是谁的人,况且还口出狂言,似乎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那气一下子又顶上来了。

穿鎏金袍的人的话音刚落,这边池中天就忍不住了,大喝一声“狂徒!”然后就提身一纵,朝鎏金袍人冲去。

木承松在池中天刚一动的时候,就马上出声喝止,但是!却没能拦住。

也对,在此时此刻,相信没人能拦得住池中天。

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的女子被掳走,父亲送的宝剑也失去,甚至还要受到别人的藐视。这一切的一切加起来,确实很难让一个年轻人能忍住。

然而,池中天毕竟还是吃亏在年轻上了。

有人常常教xùn

年轻人“毛没长全呢,就想着东窜西跳了!”

这话虽然糙,但是理却不糙。

武林中的年轻人,拥有的是朝气、傲气、和无限的大好时光。而未曾拥有的,却是深厚的功力,丰富的阅历,和准确对敌的判断力。

看起来,拥有的和失去的似乎一样多。

但是不要忘记,在此时此刻,拥有的似乎一无所用。而未曾拥有的,才是决定现在局面的关键。

池中天虽然不是个狂傲之人,但是对自己的功夫还是颇为满yì

的。这份满yì

的感觉,一直坚持的现在。

哦!不!

准确的说,是在这一刻之前。

因为这一刻,池中天似乎已经对自己的功夫不太满yì

了。

因为他在纳闷,为什么自己的一剑在快要刺到穿鎏金袍的人的身体里的时候,却怎么也无法前进了?

明明没有看到那人有什么异常举动啊。那人甚至连手都没抬一下,只是微微的笑着,虽然这笑容里包含的是一种嘲笑。但总不至于一个笑容就有那么大的威力吧,但是确实有这么大的威力,池中天感觉,手中的剑,似乎刺进了一张牛皮里,而且是及其坚实的牛皮。

池中天此时虽然纳闷,但是却不曾放qì

,眼看剑刺不进去,便想把剑抽回来,但是使劲一抽才发xiàn

,好像抽不回来了,就好像被吸住了一样。

这时,后面的木承松已经发xiàn

了情况不对,也顾不得许多,双脚一蹬地,然后便举掌朝鎏金袍人飞来。

此时,鎏金袍人诡异的一笑,然后池中天便突然觉得一股巨大的反弹之力涌到了自己的身上,还没等池中天来得及反应,身体已经被弹了出去,直直的摔到了后面十步开外的地上,然后嘴里“扑!”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看样子是受了内伤。

不过池中天应该庆幸,要不是木承松施以援手,估计这会儿就不是受点伤那么简单了。

池中天被弹出去了,算是躲开了鎏金袍人,但木承松就没那么轻松了。

就在木承松一掌即将拍到鎏金袍人的天灵盖的时候,鎏金袍人先是在电光火石间将池中天弹出,然后身体突然一晃,整个人便不见了。

木承松乃成名多年的老前辈,临敌经验恐怕十个池中天捆在一起也不是对手,此时眼前一空,便已知端倪,急忙撤掌,然后身体在半空一借力,双腿便向后甩去。

果然,木承松救了自己一命,那鎏金袍人就是靠着奇妙的身法,一下子绕到了木承松的后面,准bèi

掌击木承松的后背,这要是打中了,估计木承松就没命了。但是他还是小看了木承松,木承松这突然的一个甩腿,倒也让鎏金袍人有些吃惊,随着“啪!”的一声,鎏金袍人的掌和木承松的脚击在了一起。

木承松借着这一掌之力,几个回旋筋斗之后便落到了池中天的旁边,先是扶起池中天,而后用手掐住池中天的脉门,想看看是不是受伤了。

鎏金袍人被木承松突然的一脚给震了一下,但是看样子并没有受伤。此时看到木承松正在检视池中天的伤,脸上不由得一笑,静静的站在那里,既没有动手,也没有说话。

大约片刻之后,木承松长吁了一口气,池中天并没有受太大的内伤,只是胸口被震得一闷,有些气血上涌罢了。休息会儿就没事了。

木承松把池中天慢慢扶到地下坐好之后,面对着鎏金袍人说道:“阁下好功夫,看你这身本事,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不知dào

阁下尊姓大名,说出来,也好让我长长见识。”

木承松这话倒也不是完全谦虚,据木承松所知,能有这种内功和这等轻功的人,那早就不是一般人了,木承松肯定都认识,即使不认识,也肯定听说过名头。刚才池中天那一剑刺不进去,完全是因为那人的内功高深之极,硬是用内力散发的护体真气顶住了池中天全力的一剑,这本事虽然不是旷世难见,但起码也是极为稀有的了。

鎏金袍人一笑道:“不敢不敢,在下无名之人,说出来你也不会认识。”

木承松哈哈一笑道:“若是以阁下的武功都自称为无名之人,那我等岂不是要举剑自戕了不成?”

鎏金袍人略一沉思,然后昂首说道:“我姓禹,叫禹成漠,想必大名鼎鼎的袖里乾坤剑是肯定不会知dào

我这无名之辈了。”

听了鎏金袍人这一番话,木承松老脸不禁一红,然后口反复默念禹成漠三个字,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有哪个高手叫这个名字的,而且人家还知dào

自己的名头,看年龄,这人也就四十上下,不可能是隐居的侠隐,真是奇哉怪也。

禹成漠见木承松久不答话,知dào

他所疑惑的是什么,便说道:“你不用想了,我不是华夏之人,久居外域之国,与华夏武林素无牵扯,你自然是不知dào

了。”

木承松听禹成漠这么一说,便释然道:“阁下武功高强,相信我华夏武林能与之匹敌者,不过十数人而已,以这份武功,想必在贵邦已经是顶尖之流了,但不知来我华夏国所谓何事?而且阁下也说了,与我华夏武林素无牵扯,那我倒要问问,为什么要找他们两个年轻人的麻烦,甚至还要掳走一个?”

禹成漠此时眼睛一闪,右手一扬,啪!的一声,内力所至,院中一根竖立的梅花桩变断成了两截,然后右手变掌,用力一吸,半截梅花桩就到了手里,之后禹成漠右手使劲一按,将梅花桩生生的按进了地下一尺有余,之后便稳稳的坐了上去。

池中天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些,见禹成漠露的这一手,心里也有些后怕,不住的自责自己的鲁莽,要不是木承松在,估计池中天的小命就丢在这了。要不就说呢,‘离家三日抵过居家十年’,有些事情,在家里是永远学不会的。

禹成漠坐下之后,对木承松说道:“我来华夏所为何事,暂时你不需yào

知dào

,将来你会知dào

,至于说我为什么找他们两人的麻烦,那是因为他们手上有我想要的东西。或者说有些我想要的东西,可以通过他们得到。”

十剑归冥

“哦?不知dào

阁下想要什么?”木承松问道。

禹成漠一笑道:“现在要的就是他手上的承影剑,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木承松道:“我不明白,难道以阁下的武功修为,还在乎一把剑吗?”

禹成漠突然大笑一声,然后说道:“也许在你们眼中,那只是一把宝剑,但是在我们眼中,那却是征服天下必不可少的利器,你们华夏人还是这样,目光短小,不思进取!”

听见禹成漠如此狂妄的话语,饶是木承松定力再深,也无法忍受,当下怒骂道:“混账!敢在这里出言不逊,别夸你两句就真以为自己很厉害了,你敢不敢与老夫较量一场,你赢了,剑和人都归你,你输了,放人,滚蛋!”

禹成漠听了这话,原本平静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缓缓站起身道:“你是不是以为我说你目光短小你不服气?那我问问你,你知dào

不知dào

‘十剑归冥’的传说?”

木承松正要准bèi

动手,听到禹成漠说什么十剑归冥,便不由得停住了身形,反问道:“什么十剑归冥?老夫不知,你少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糊弄我,到底敢不敢和我打?”

禹成漠道:“看来你不仅是目光短小,而且还很无知呢,我从来不屑与你这等人动手。”

木承松此时再也无法忍受,大喝一声,便疾身向前。

禹成漠知dào

此时木承松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所以一直在提防木承松出手,眼见来袭,便举掌相迎。

二人你来我往的在空地上来回打了十几个回合,还是不分胜负,禹成漠胜在内力深厚,身法绝妙,而木承松则用丰富的对敌经验和变幻莫测的招数来克制,所以一时之间倒也难分上下。

池中天坐在地上一边调息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二人过招,心里也暗自紧张。

正在这时,场中突变!

木承松突然飘身越过禹成漠,然后大袖一摆,显然是要施展绝学袖里乾坤剑。袖里乾坤剑的可怕之处在于剑是藏着的,对手很难发xiàn

,而一旦剑见,则就是要命的一招。

果然,木承松大袖摆过之时,一柄短剑突然从袖口处疾现!而目标则是正对着禹成漠的脖颈处。

按照正常的理解,此时禹成漠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而脖颈之处是人全身的经脉结合点之一,一旦刺中,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就连一旁休息的池中天都觉得禹成漠完了。

但是池中天可能没有在意之前的那个鬼手,如果他现在仔细看看鬼手的话就会发xiàn

,鬼手似乎一点担心的表情都没有,反而嘴角露出一丝异样的微笑。

难不成是幸灾乐祸?

当然不是!

就在短剑即将刺中禹成漠脖颈的时候,突然!禹成漠一扭头,然后嘴巴一张,喀!的一声,愣是将剑死死的咬住了。

而此时木承松也已经飘过禹成漠的身体,落在了禹成漠的背面,此时木承松可能觉得应该得手了,所以落地之后尚有一丝喜悦。

但是等木承松转过身之后,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这怎么可能?

按道理说是不可能,木承松的袖里乾坤剑之所以能从袖口处突见,那是因为木承松将全身内力贯于臂膀,然后以内力导气,将袖中之剑射出,这一招是木承松的绝学,也是他成名武林的绝技,为了练这一招,木承松不知dào

费劲多少心机,熬尽多少个不眠夜。

但是此时此刻,当木承松发xiàn

自己的绝学被别人的一张嘴巴给制住了,心情自然是掀起万般波折,惊讶,佩服,羞愧,这种种迹象,都在木承松的脸上全部过渡了一遍。

呆了半响,禹成漠嘴巴一用力,噗!的一声,就把短剑吐了出来,然后缓缓说道:“袖里乾坤剑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木承松听到这话,突然觉得像是在讽刺自己,苦笑一声道:“但还是被你躲过了”

禹成漠一笑道:“你不用太责备自己,我也没占到你的便宜,所以,这场,算是打平了!”

木承松此时似乎是十分颓废,也没有在意禹成漠说的话,缓缓走到池中天身边,也盘腿坐下,似乎是在调节心情,也像是在稳定心神。

此时禹成漠说道:“我耽误的时间够久了,这样吧,也别说我欺人太甚,这承影剑我暂时不取了,三天之后,你把剑送到燕京城北的净水观中,你若准时送到,那女子兴许可以留得性命,若三天后你不送,那女子肯定没命,而且,剑我也会夺过来。何去何从,你自己定夺吧。”说完,也不等池中天和木承松答话,唰的一纵,便越过了屋子,然后便不见踪影了。

之后鬼手也跃出了院外,没一会儿也不见了人影。

待到禹成漠等人走后,木承松缓缓睁开双眼,突然“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旁边的池中天被吓了一跳,赶紧把木承松扶了起来,走进了屋子,让木承松坐在了椅子上。

木承松摆摆手道:“我没事,我只是一时气急攻心,吐出的闷血而已!”

池中天知dào

木承松心里的想法,但是身为晚辈,也不知dào

该怎么宽劝,所以也就不好开口。

木承松道:“这下麻烦大了,我可以肯定的告sù

你,他们一定是一个庞大的组织,而他们最终的目的是要破坏整个华夏武林的安宁和生灵百姓的平静!”

一听这话,把池中天吓了一跳,不解的问道:“有这么严重吗,他们不是只想要承影剑吗?”

木承松道:“有些事情你是不明白的,他们的目的绝对不是这么简单,我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了,你现在赶紧下山,去找金驰,把事情告sù

他,让他想办法。如果到时候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再来找我。”

池中天道:“前辈为何如此?不如我们一起下山,去找金前辈。”

木承松一笑道:“我不能去找他,好了!你别问这么多了,现在时间紧迫,总之你要记住我一句话,剑不能给,人也要救!”

池中天道“前辈,师妹从小和我长大,我”

“闭嘴!”木承松突然怒斥一声,打断了池中天。

“我让你记住我的话!剑是万万不能给,人也一定要救出来,原因将来你会知dào

的!现在你不要再说什么了,赶紧去找金驰那老东西!快去!”

木承松越说越恼,到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

池中天见木承松如此激动,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连连点头,然后将承影剑绑到后背上,拱拱手后便转身离去了。

待到池中天离开片刻之后,木承松缓缓的站了起来,先是走到了院子中,然后抬头仰望万里苍穹,继而口中缓缓说道:“十剑归冥十剑归冥远山兄啊,你的平静日子,可能要到头了,我华夏武林,可能又要遭难了!”

全力营救

池中天从香炉山下来之后,一路没敢停歇,看看拴在茶棚处的马还在,骑上就朝烟云堂奔去。

到了烟云堂之后,池中天下了马,也来不及交待一声,就往里面闯,好在门口的护卫都认识他,要不然,还以为是刺客呢。

池中天一路飞驰进去,直接跑到会客厅,一看没人在,就抓住一个仆人急急地问道:“你们掌门呢!”

那仆人被池中天这么一吼,吓了一跳,也不知dào

发生什么事了,一下子只是浑身发抖,话也说不出来了。

池中天见那仆人这个样子,更加着急了,把仆人一推,就要到别处去找。

刚走了没几步,迎面便撞上一个人,正是金驰。

金驰送走雍门子狄之后,就回花园转了转,然后吃了点东西,就在书房里一直看书。正看到精彩部分,突然听到外面有吵杂的声音,仔细一听,听出来是池中天的声音,池中天和傲霜雪不是一早就出去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是喊什么呢?金驰怀着纳闷的心情就走出了书房,准bèi

去看看,正往会客厅走去,恰好就遇到了池中天。

池中天一看是金驰,赶紧一把抓住金驰的双手,然后口中急急说道:“伯父,出事了!你一定要帮我啊!”

金驰被池中天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吓了一跳,仔细看看池中天,气喘吁吁,双颊通红,显然是急火攻心了,忙问道:“贤侄你别急,慢慢说,怎么了,你们早上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霜雪呢!”

池中天定了一下神说道:“伯父!霜雪被人抓走了!”

“什么!”金驰乍一听,也吃了一惊。

“被什么人抓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中天当下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金驰说了一遍。只是省略了和木承松学剑和禹成漠说的十剑归冥,前者是因为根本没心情去说,后者则是因为池中天已经忘了。

听池中天说完之后,金驰也有些慌,要知dào

,以池远山和金驰的交情,如果傲霜雪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那可没法交代。

金驰道:“贤侄别急,既然他们约定了三天的时间,说明我们还有时间,你千万别急,我先让人去北冥山给你爹送个信,这事必须让他知dào

,然后我这就派出弟子四下打探消息,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傲丫头救出来!”

听完金驰的话,池中天稍微缓了缓神。“伯父多谢了,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把师妹救出来!”

金驰道:“你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池中天此时的心情可谓是迫切之极,他恨不得能一下子飞到净水观去,但是池中天的心智也在日益成熟,想想自己对燕京城乃至周边的地理环境都一概不知,也帮不上什么忙,盲目瞎掺和反而还会添乱,况且有金驰这个五大派之一的掌门亲自出手,事情肯定会解决,这么想着,池中天的心也就宽了一些,也没再说什么。

恰在刚刚,也就是禹成漠出现的时候,远在北冥山的姜怡筠和池远山同时打了个喷嚏,姜怡筠是在房里绣花的时候打的喷嚏,还以为是坐的时间久了,身上热量不够,被寒风激到了。而池远山就比较诡异了,竟然在练功房里修liàn

内功的时候,打了个喷嚏,这可是池远山从未遇到的事情,真不知dào

池远山会不会被这个喷嚏给打出心病了,别在以为自己走火入魔了。

金驰和池中天说完之后,就径直走到了会客厅,池中天也随后跟了进去,金驰当着池中天的面让护卫发出号令,让烟云堂在燕京城中的几个分堂负责人以及镖局的人火速到总坛回合,没过多久,人就一个不差的到齐了,然后金驰就责令烟云堂的几个大弟子、燕京城镖局的负责人、以及本门的一些弟子精英们,让他们迅速在燕京城以及周边附近打探关于来历不明的神mì

人的消息,尤其是长相怪异,口音声音的外乡人要重点探查,然后又暗中吩咐了几个精明强干武艺高强的弟子,让他们悄悄的去净水观附近打探打探,金驰身为中原五大正派之一烟云堂的掌门,行事自然是雷厉风行,绝不拖拉,短短片刻,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池中天在一旁见金驰安排的井井有条,一边感激金驰所做的一切,一边也在暗暗佩服烟云堂的实力和金驰在帮中的威信等到众人都领命各自离去之后,金驰又对池中天说道:“木承松那家伙没事吧?”

听到金驰询问木承松的情况,池中天忙答道:“木老伯没事,只是有些急火攻心而已,他说如果有需yào

他的地方,就让我去找他!”

金驰听后叹了口气道:“那家伙,骨子里是又傲又硬,也就是你爹,换了别人,他才不会管这等事。想当初,我本来想唉,不说了,不添乱了。”说着说着,金驰似乎说到了什么难言之隐,就没往下再说。

池中天此时自然也没心情去探问这些老一辈人之间的那些故事,见金驰不往下说,自己也就没说什么。

愣了一下,金驰对池中天道:“你别太急了,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一会儿我们一块儿吃完饭,吃完了你就去好好休息,一切都往好了想,说不定明天傲丫头就能回来了呢。”

池中天知dào

金驰是在宽慰他,而且自己心里也明白,这种事情光着急是没用的,反而会让帮zhù

自己的人更着急,这点简单的道理,池中天还是明白的,所以,池中天便点头道:“嗯,那我先去休息了。如果有了消息,伯父一定要告sù

我!”

金驰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吧!”

看着池中天离开之后,金驰原本松弛的脸上又一次紧紧的皱了皱眉头,身为一派掌门,华夏武林的宗师级人物,金驰当然知dào

此事非同小可,而且,就算金驰没有亲眼所见,没有亲身而历,凭着感觉,金驰也知dào

这一定是有什么阴谋的,但是看池中天那么着急的样子,金驰又不忍心说这些,便只好去宽慰他,毕竟池中天的年龄和他自己的儿子差不多,金驰也不忍心让这么小的孩子心里太着急。

不过,金驰此时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虽然能凭空猜测一些,但是有些事不是只能靠猜的,要想顺利的解决这件事情,必须要了解的更多,更详细。所以,金驰打算去拜访一个人,去拜访一个也许会对这件事情知dào

的更多的人,也是一个与自己有着一些恩恩怨怨的人。而且,去拜访这个人,一定不能让别人知dào



这一晚,格外漫长。

烟云堂

池中天的房间里。

一张床上,半靠着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手中正拿着一把剑,这剑煞是好kàn

,但却没有让年轻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的微笑。

相反,年轻人俊俏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痕。

泪痕新,断离肠。不知dào

此时年轻人的心情是否如此。

其实,池中天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流泪了。

记得第一次流泪,是自己七岁的那一年,那时候池中天还有些孩童的顽皮天性。有一次,把一个对父亲有着非凡意义的一件珍品古董茶壶给打碎了,母亲知dào

了,怕父亲责罚,便对父亲说是她不小心打碎的,那也是池中天记忆中父亲第一次对母亲发脾气,那天池中天真的吓坏了,见到母亲被父亲狠狠训斥的样子,池中天哭了,第二天就像父亲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父亲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责骂他,而是告sù

他,做人,要敢作敢当,方为大丈夫。

池中天一直觉得自己是大丈夫,而大丈夫,是有泪从不轻弹的。

旧事重现

然而今天,池中天又一次流泪了。不仅是流泪,而且顺着泪水滴道衣衫上所泛起的阵阵水花,池中天的思绪也飞到了过去

第一次见到傲霜雪的时候,她很小,才六岁多,自己比她大一点,爹对自己说,天儿,这是霜雪妹妹,以后她会陪着你玩,你们要乖乖的。

那是池中天除了自己的娘亲和小玫姑姑以外,见到的第三个女子,第一个女孩。

傲霜雪乖巧伶俐,很快就和自己和小离玩成了一团,傲霜雪是中原来的,知dào

许许多多有趣的小杂耍,什么套圈、打马砖、拉木块、瞎子摸人等等,这些让一直生活在极北深山的自己一下子觉得十分的好奇与兴奋,这也为童年的自己增添了很多的色彩。让自己在日复一日枯燥的读书和练武中,多了些许的欢乐。

渐渐的,自己和傲霜雪都长大了,而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也升华了许多。自己再和傲霜雪在一起的时候,除了玩耍,也多出了一份特殊的感觉,这感觉,不用明说,当然知dào

指的是什么。

虽然自己对男女之情还没有什么了解,但是有些东西是人天性的本能,男女相吸,也是造物主所创造出的自然法则。

虽然自己和傲霜雪并没有在明面上说出来彼此喜欢和爱慕,然而,在心里,自己早把傲霜雪当成了自己未来的妻子,其实,“妻子”这个称谓,自己当时并不理解,但是等自己慢慢的长大了后,就明白了,这个称谓,其实包含的很多很多。

这是自己第一次如此想念她。

以前总是天天在一起,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但是现在,霜雪出事了,不在自己身边了,自己才能体会那种煎熬的心情和痛苦的等待是多么的难受

“啪”!的一声,把池中天吓了一跳,也把池中天的思绪从过去拉回到了现在。

池中天定了定神,然后仔细一看,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手中的剑,已经离开了自己的手臂,滑落到了地上。

池中天听到掉落在地的剑发出的声音,心中也不禁想着,这,也许是霜雪在呼唤自己吧。

其实,像池中天这样,二十余年的生活,除了练武就是看书,可以说是单纯的很,然而,一个人如果太过于单纯,那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人,至多,只能算是一个木头人。

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人之常情,只是过去的池中天并不了解其中究竟还包含着什么。即使从书上看到一些爱情故事,也只是感叹一声,臆想一些,其实那都只是皮毛而已,有些事情,不去亲身经lì

,是绝对不能体会的。就像这次,如果傲霜雪没有出事,可能池中天也不会有这种痛苦的感觉。有些时候,痛苦能让人快些成熟,快些长大。

想成熟,就要遭受一些痛苦。

没有痛苦,永远不是真zhèng

的成熟。

也许真应了一句佛偈“世间万事,本就没有真zhèng

的圆满。”

随着一声叹息,池中天将剑捡了起来,放在一边,然后平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紊乱的思绪实在是让池中天无法忍受,倒不如早些睡熟,早些等到第二天。

当然,池中天还会想着,或许在梦中,能见到傲霜雪呢!

其实夜晚,本就是让人睡觉的,只有当万物静籁,天地一片黑暗的时候,才和人闭上眼睛后的感觉是一致的。

黑暗没有生机,但黑暗却有宁静!

然而,这一晚,烟云堂却并不宁静。

三更时分还差一点就到到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从后院的围墙处跃了出来。然后气定神闲的整理了下衣衫,就向前飞驰而去。

肯定不是歹人,因为在燕京城乃至整个中原武林,还没听说哪个不长眼的敢到燕云堂总坛里撒野。而且也没听说谁到了烟云堂总坛撒野之后,还能活着出来的。

但也肯定不是普通人,因为普通人没这么好的轻功。

这个人一路向西疾驰,出了城门后,突然衣摆一甩,然后几个凌空虚踏步就朝前纵去,看起来,在城里的时候,这个人还是隐藏了一些手段。

这一晚,没有睡觉的还有一个人。

香炉山顶一座孤僻的小院里一间木屋内。有个老者正在喝茶。

夜晚喝茶,很奇怪。单独一个人坐着喝茶,也很奇怪。

但是更奇怪的是,明明是一个人在喝茶,却放了两个杯子,是在等人?还是说对面坐着个隐形人?

当然不会是隐形人,因为这是神话中才有的事情。

果然是在等人。

正在喝茶的老者,突然耳朵动了一动,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异样的微笑,之后给对面的空杯子里倒了满满的一杯茶水。

水刚倒满,院内就传来了及其微弱的声音。

但是对于老者而言,这“及其微弱”的声音,已经足以让他判断出外面的情况了。

“进来吧”!

老者口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话音刚落,木屋的门就被推开了。门外站着一个身穿暗灰色布衣,和老者年龄相仿的人,只不过看起来,比老者保养的要好,最起码,面色圆润,不似老者,有些干枯。

“你知dào

我要来?”门外的人问道。

“当然!”

门外人此时走进了屋内,反手将门关上,然后坐在了老者的对面说道:“你怎么知dào

我要来?”

老者一边喝了口茶一边说道:“你我虽然不是朋友,但却同是另一个人的朋友。”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似乎很难明白其中的含义。

但是,身穿暗灰色布衣的人明显已经听懂了。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木承松和金驰。

金驰要来拜访的,正是木承松。而木承松,也早就知dào

金驰肯定会来。

金驰接着说道:“今天我来,不想牵扯以往的恩怨,我是来”

“我知dào

!”木承松打断金驰的话。

金驰苦笑一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杯子缓缓说道:“这是猴魁,燕京城里能喝到这种茶的地方,已经没有了。”

木承松道:“来者即是客,我木承松招待客人,一向是拿最好的东西出来款待。”

金驰叹了口气道:“以前的事,不说了,我喜欢现在我们能以同一种立场来商量同一件事情。”

木承松将杯中茶一口饮尽,然后说道:“当然!”

金驰道:“池远山的弟子在这里出了事,我们必须想办法把这件事情圆满的解决,否则,你我可能都要被池远山给记恨。我可不想后半辈子枕着刀过日子。”

木承松道:“我也不想。”

金驰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池贤侄和傲丫头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木承松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已经和对方打过照面,目前知dào

的只有三点,第一,对方是外域人,第二,对方应该是一个庞大的组织,绝不是零星几个人,第三,对方的目的应该是要掀翻中原武林的平静。”

金驰目光一缩道:“怎么如此复杂?”

木承松道:“池贤侄和傲丫头都是初次行走江湖,就连你,恐怕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吧!”

听到这里,金驰不由得点了点头。

见金驰点头,木承松又道:“那就是了,以今天出现的那个叫禹成漠的人的功夫来说,即使在我华夏武林,也属顶尖之流了,他们如果不是有什么大阴谋,何必要找两个无名小辈的麻烦?”

金驰听后,并没有答话,但是从眼神中看的出,似乎接受了木承松的这个观点。

见金驰没有答话,木承松又说道:“而且,他们还知dào

‘十剑归冥’!”

“啊!这他们也知dào

,这怎么可能!?”金驰似乎很吃惊!

木承松道:“你不用惊讶,我比你更吃惊,当时我听到这四个字后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但是又怕第对方有诈,所以我当时假装不知dào

。而正是因为他们知dào

这个,所以我才觉得这事很麻烦,在你没来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会不会是一个巨大阴谋的开始,或者说是其中的一环。”

金驰道:“我听贤侄说,他们的目的是要那把承影剑?”

木承松道:“所以我更加肯定了,他们的确知dào

‘十剑归冥’的事情,当初我们几个曾经定下誓言,有生之年绝不透露这个秘密,要让这个秘密永沉地下,以保我华夏太平。但现在,这件事突然就被人说了出来,而且还是个外域人,这能是小问题吗!”

金驰道:“你觉得这件事,是怎么透露出去的?”

木承松道:“知dào

‘十剑归冥’的,除了我们几个,就只剩下那几个人了,但是那几个人当年都被我们给除掉了,如果说消息是被透露出去的,那透露消息的应该是我们几个人中的一个!”

金驰道:“这不太可能吧!”

木承松道:“现在我们没时间去讨论这个事情,我也只是猜测,当下最重yào

的是想办法先把傲丫头救出来,而且承影剑也不能交出去。你觉得有什么好办法?”

金驰道:“目前来说,要先把这件事情先告sù

池远山,另外我也派出了弟子去打探情况了,等明天之后,看看有什么线索,才好决定怎么办。”

这之后,二人又低声细语的商讨了半天。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木承松点点头道:“先这么办吧,如果有什么需yào

的地方,派个人来传个话就好了。”

南掌遗孤

金驰苦笑一声道:“你还是当年那个臭脾气,我怎么能让人来传话,如果真要找你,那自然是我亲自来。”

木承松道:“这话就不用说了,没什么事你就走吧,我也要睡了。”

金驰摇了摇头后,无奈的说道:“那我先走了,有事我会来找你。”说完,直接起身就离开了。

听着门外金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木承松叹了口气后便烛火吹灭了,看样子是要睡觉了。

要说今晚,真是怪。

一个时辰过后,另一个地方又有了动静。

燕京城北,净水坛。

禹成漠此时就在这里,但是他也没有睡觉,而是负着双手站在院中,月光下的身影映在地上,更显得他身体细长。

突然,禹成漠耳朵一动,然后微微一笑后就转过了身来,在原本空荡荡的院落中,突然多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蒙面人。

不过禹成漠好像早就知dào

有人要来一样,并没有吃惊,而是说道:“你来了。”

蒙面人答道:“嗯,事情准bèi

的如何了。”声音有些沙哑,但明显是刻意掩饰的。

禹成漠一笑道:“已经准bèi

好了,就等着他们了。”

蒙面人答道:“你还是小心点,他们应该已经有所动作了。另外”接下来的话,声音特别低,低到除了他们二人之外,谁听不见。

片刻之后,蒙面人和禹成漠同时抬起了头,禹成漠说道:“多谢忠告,这一切,还得多需yào

你的帮zhù

。”

蒙面人道:“当然,你有你的目的,我也有我的目的,大家都尽lì

而为吧。”

禹成漠道:“如此甚好。”

蒙面人抬头看了看后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禹成漠道:“不送了”。

话音刚落,蒙面人便从十几米远外的围墙处跃墙而出。

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怎么武林中人都喜欢翻墙呢,就不能走大门吗

好在,这一夜终于平静了下来。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把正在睡梦中的池中天惊醒了。

池中天猛然被惊醒,吓了一跳,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觉得眼睛有些酸疼,这是没有睡好的特征。

伸出手使劲揉了揉双眼,然后才发xiàn

天已大亮。

咚咚咚!“池公子,您起来了吗?”门外又传来了声音。

“哦哦,起来了”池中天清醒了下之后,便反应了过来。

“池公子,掌门让我来告sù

公子,请您一会儿到他书房去一下。”

“好好,我这就去。”池中天马上下了床,昨晚睡觉根本就没有脱衣服,也省了穿衣服的麻烦了。

下了床之后,池中天打开门就冲了出去,把传话的仆人吓了一跳。

三步两步的就到了书房,池中天进去之后,发xiàn

金驰、金沐枫、范九德都在,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中年人,身穿白衣,像是个文士,另一个是个年老者,一缕白胡须已经垂到了勃颈处,双目炯炯有神,坐在那里腰板笔直,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金驰此时正在和范九德说话,他似乎是没想到池中天这么快就会来,猛然看到池中天的身影,便愣了一下:“池贤侄,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没吃早饭吗?”

池中天道:“我没胃口,伯父,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金驰道:“贤侄别急,来,我先给你介shào

一下。”说着,便用手一指旁边的中年文士“这位是我烟云堂巡查坛的坛主,郭鹤阳,他是负责烟云堂在燕京城所有情报弟子的人。”言罢,中年文士起身朝池中天拱了拱手。

稍微一顿后,金驰又指着年老者说道:“这位是我烟云堂的总教头,江湖人称顺风飘三丈、五丈一击杀的谷沉峰谷老先生。”

刚才提及郭鹤阳的时候,池中天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因为池中天并没有听说过,之所以点头致意,那也只是一般的礼节而已。

然而听到金驰口中说出谷沉峰的时候,池中天心中突然一震,不由得仔细朝那个老者看去。

谷沉峰可不是个无名之辈,甚至可以说是大大有名,而且这是池中天所知dào

的第一个除了北冥山的人之外的武林高手。池远山有一次在教池中天发暗器的时候,曾经说过,当今的华夏武林,若论暗器功夫,那么顺风三丈飘、五丈一击杀的谷沉峰则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那一手神出鬼没的暗器功夫,让不少的江湖高手都吃过亏。

从那之后,谷沉峰这个名字便深深烙在池中天的脑海。

而且,从金驰口中对谷沉峰的介shào

还加了一句“老先生”来看,即使金驰,也对他十分的尊重。

谷沉峰听金驰介shào

过自己之后,便站了起来,朝池中天拱了拱手,口中说道:“池公子,老夫有礼了。”

谷沉峰这一礼,把池中天吓了一跳,赶紧双手抱拳,低头弯腰道:“不敢不敢,晚辈怎敢受谷前辈如此大礼!”

谷沉峰一笑,双手轻轻托在池中天的手臂上,池中天便感觉一股内力将自己牵引了上来,而且是无法抗拒的,心里便不由得对谷沉峰又平添了几分敬意。

谷沉峰道:“池公子不用拘礼,江湖之人没这么多繁文缛节。”

金驰此时说道:“既然池公子来了,那么我们就一起商量一下怎样营救傲姑娘吧。”

听到金驰说出这话,池中天便马上走到了屋子中央,朝众人一施礼道:“此次师妹有难,还望各位前辈能施以援手,我寒叶谷一派将感激不尽。”

池中天这句话说得甚是聪明,这也是池中天琢磨明白的一个道理,有时候,全靠自己是不行的,自己身后那块大招牌还是很有用的,此时不拿出来用用,更待何时?

果然,这句话一出,除了金驰之外,其余四人都纷纷站起来说道:“放心吧,大家都不是外人,此乃我等分内之事,池公子不必挂怀。”

池中天见众人表了态,便点点头,到一边的空椅子上坐下了。

见众人都已落座,金驰开口道:“九德,把你这两天所查得的一些事情和我们说说。”

范九德道:“是,帮主!”接着,顿了一顿后道:“自从之前帮主让我查探关于神mì

外域人的事情之后,这两天我通过咱们燕京城的镖局和周边几个城市的镖局也查到了一些线索。最近,江湖上的确是兴起了一个新兴组织,名叫‘扶羽圣教’。”

“哦?这是个什么来头的组织?”谷沉峰此时插话问道。

见谷沉峰发问,范九德便答道:“是个刚刚兴起的组织,暂时还没闹出什么大动静,所以并没有引起注意,据我得到的情报上说,这个组织现在分散在华夏各地,一些大的城市里都有了他们的影子,而且这个组织里的不少人都是外域人士,而且”说到这里,范九德似乎欲言又止。

“不用吞吞吐吐,说吧”金驰道。

范九德看了金驰一眼后说道:“据可靠消息,这些人应该是南掌遗孤”

此言一出,屋子里除了金沐枫之外,都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

倒不是说金沐枫的性格沉稳,遇事不惊,而是说金沐枫根本不知dào

南掌遗孤是什么意思

池中天道:“这不太可能吧,据我所知,南掌不是已经被灭国了吗?”

范九德道:“具体我也不太明白,不怕池公子笑话,我是个粗人,对这些上古史学是一窍不通,要不是我镖局里的人告sù

我,我至今还不知dào

南掌是个国呢。”

金驰一笑道:“无妨无妨,想必池贤侄应该对这个国家有所了解吧。”池中天道:“不敢,只是儿时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所以也算是略知一二吧。”

此时谷沉峰道:“现在的年轻人,能懂得我华夏古文明的真是不多了,男的池贤侄如此好学,那不如与我们说说看,说不定可以从一些地方得到一些蛛丝马迹。”

池中天道:“晚辈遵命,”然后略一沉思,便开口道:南掌国在上古时期被称作‘越长氏’,后来改为南掌。原本是我华夏国的属国,据说是在上古时期于朗伯拉邦建立的。原本属于真腊。后来,南掌的一位叫梵淦的国王在他统治的时候,四下出兵,当时他仗我华夏国对他们的支持,连战连捷,一举消灭了万厢、巛圹、沾坝塞这几个小国,而后便建立了南掌国。”

待池中天说完这些后,金驰、谷沉峰、范九德、郭鹤阳四人都纷纷点头,脸上也露出一份赞赏的神色,唯独金沐枫,脸色似乎并不太好kàn



金驰此时对着金沐枫说道:“枫儿,你也要向你池大哥学学,为父时常教导你,让你多读书,可你总是不放在心上,行走江湖,闯出一番成就,不能光靠武功,只会打架的人那是莽夫,你明白吗!”

金驰教xùn

起金沐枫那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当着这么多人就直接训诫起来,但金沐枫却一点不满的情绪都不敢表现出来,只是点头道:“父亲说的是,孩儿记下了。”

要是这金沐枫,可能真不讨人喜欢,金驰训了一通,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打圆场。

池中天见到其他人没一个开口,自己虽然有心替金沐枫找个台阶下,但是人家内部人士都不出声,自己一个外人还是不要随便开口了,免得被人家说自己没有礼数。

此时谷沉峰说道:“池公子所言不错,后来,这南掌的国王肆意狂妄,连续十年不给我华夏国纳贡,居然还在我华夏国南疆一带烧杀掠夺,无恶不作,后来我华夏国帝君忍无可忍,出动数十万大军进攻南掌,那南掌偏远小国,弹丸之地,如何能抵挡我天国神军,只用了三天,就被我华夏大军将都城击溃,南掌国王自缢,之后原本万厢、巛圹、沾坝塞等小国的遗民又开始趁机作乱,意图瓜分南掌,后来我华夏朝大臣进言,说南掌偏远之地,不必太费心思,出兵震慑一下足够了,我帝君觉得有理,便撤回了大军,不再干涉南掌之事,后来南掌便被那三个小国给瓜分了。而原本的南掌人也不知dào

去了哪里,有人说被华夏大军给尽数剿灭了,也有人说是被其它三个小国给杀光了。不过现在听九德所说的情报,似乎南掌人并没有被灭绝,他们应该还有后人。”

雍门大人

范九德道:“谷老说的是,这些所谓的什么‘扶羽圣教’据说大部分都是南掌遗孤。”

此时金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可要小心些了,南掌人对我华夏,肯定是恨之入骨了。”

谷沉峰道:“这个自然,虽说是南掌有错在先,但是灭族之恨,恐怕不是能轻易化解的。”

金驰这时站了起来,然后背着双手来来回回的走了几步,一边走一边紧皱眉头,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众人见金驰这样,也不好说什么,怕打扰他的思路。

片刻之后,金驰在郭鹤阳身边站定,然后对郭鹤阳说道:“鹤阳,知dào

不知dào

这个什么扶羽教的聚众之地在哪里?”

郭鹤阳连忙起身答道:“目前已经探知的,净水观确实有可能是他们的聚集之地,最近一段时间,净水观已经不在对外开观,以前一些百姓还会经常到观里参拜,自从净水观闭门之后,老百姓们也就不再去了。”

池中天此时问道:“敢问前辈,除了净水观,可还有别的地方?”

郭鹤阳扬眉道:“别的地方目前还没有查出来。”

金驰道:“鹤阳你继xù

加紧查探,三天的时间很快,我们要抓紧!”

郭鹤阳道:“掌门放心!”

此时,一直没有主动开口的金沐枫突然说道:“爹,孩儿有一事相求。”

金驰正在烦恼,猛然听得金沐枫有事相求,以自己对儿子的了解,但凡是求自己的,基本没什么正经事,正想斥责他几句,但是想想刚才已经训斥一回了,总要留些面子给他,毕竟还是自己的亲儿子。

想到这里,金驰便说道:“你说。”

金沐枫见父亲没有发火,便说道:“孩儿也想参与到这件事之中,希望父亲能让孩儿也去协助查探一番。”

“哦?”一听这话,不光是金驰,连带着谷沉峰、范九德等都觉得不可思议。金沐枫纨绔子弟,他们早已熟知,没想到此次居然主动要求帮忙,实在是不可思议。

片刻之后,金驰说道:“你还是不要去了,你武功不高,别到时候帮忙没帮上,反而还要让我们多操心你一个。”这话说的可真够绝,一下子把金沐枫说的好像废物一般。

金沐枫听后却好似并不在意一样,也许是习惯了。“爹,各位叔伯,孩儿觉得此次之事非同小可,刚才听各位叔伯介shào

,南掌和我华夏乃是有着灭族之仇的,如此说来,南掌遗孤潜入我华夏,肯定不是单单的为了劫持个小姑娘那么简单,而且中天兄远道而来,本是来我们这里小憩几日,没想到这短短的几天便出了这样的事情,孩儿身为烟云堂的人,心里觉得十分过意不去,所以我想助各位一臂之力。”

听了金沐枫这番话,金驰心里也有了一些快意,看来这金沐枫到不像是完全不可救药了。

池中天对金沐枫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虽说之前金沐枫曾经表现出了对傲霜雪的好感,但是池中天和金沐枫不同,池中天从小在极北边疆长大,虽说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是这却也造就了他内在质朴的品性,属于那种今天有仇,明天依旧能抱在一起玩的心性,只要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一般来说池中天都不会放在心上。

听了金沐枫的话,池中天也连忙站起来说道:“多谢贤弟了!”

金驰此时略一思索,便说道:“如此也好,你如今也大了,是应该多锻炼锻炼,这样,你随着郭坛主一起,今天下午便跟着一起去,但是有一条,不可擅自行动,一切都要听从郭坛主之令,明白了吗?”

此言一出,金沐枫赶紧施礼道谢,然而郭鹤阳的眉头却不由得紧紧皱了一下,这金沐枫是个什么人,郭鹤阳比谁都清楚,金沐枫平时里干的那些事情,郭鹤阳虽然知dào

,但也从来没有和金驰说过,如今金驰让金沐枫跟着自己,这下自己可没有消停的时候,说不定还会误事。

郭鹤阳跟随金驰多年,而且一直掌管着烟云堂的情报组织巡查坛,相当于烟云堂的眼睛和耳朵,多年的行事也让郭鹤阳平添了许多常人所没有敏锐感觉,郭鹤阳隐隐的感觉到,金驰心里也十分想让金沐枫参与进来,一来,是想借此机会去掉金沐枫身上一些纨绔风气,而来,其实也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儿子也不是那么没用,别看金驰当面训斥金沐枫好像一点面子也不给,但其实郭鹤阳乃至其他人都明白,那不过是一种在外人面前的腔势而已。

“鹤阳啊,你有什么话要说吗?”见郭鹤阳没有说话,金驰便开口问道。

“啊,没有没有,属下一定竭尽全力查清此事。”郭鹤阳正在思索,被这么一问,登时吓了一跳。

金驰见郭鹤阳有些心不在焉,虽然心里有些奇怪,但是也不便多问。便说道:“从现在开始,枫儿就跟着你,你们务必在明天午时之前,将结果告sù

我,不得有误!”金驰一反温和之态,这番话说得那是十分严厉,这其实正是一派掌门的威严,叙事归叙事,命令归命令,两者要分的清的。

金沐枫和郭鹤阳听罢,便肃目直身道:“是,属下领命”说完,二人就转身离开了书房。

见二人走后,金驰又说道:“九德,你先回去,继xù

看看有什么动静,有什么新情况,第一时间告知与我!”

“是!”说完,范九德也走了。

现在书房里只剩下金驰、谷沉峰和池中天了。

此时金驰开口道:“贤侄,我已经令人将消息送到北冥山了,我派的是快马,估计不耽搁的话,至多三五天就可到达,没办法,路途遥远,贤侄不要见怪!”

金驰这话其实是想在池中天面前将自己的责任先择去一些,意思很明白,将来如果池远山责问,那么,不用金驰解释,池中天就会告sù

池远山,金伯父已经尽lì

了,但是路途遥远,无法尽快送达而已。

池中天此时也已经猜出这话的意思了,但是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于是便起身说道:“伯父客气了,伯父为了我们已经如此尽心尽lì

,今后我一定会报答伯父!”

未等金驰客气几句,谷沉峰开口了:“你也不必如此挂怀,我们如此做也不全是为你们,这南掌的遗孤一定是要闹出什么大动静,甚至有可能要搅乱整个武林和我华夏的安宁,但是目前这些全是猜测,不过他们既然能抓一个无名小辈,可见他们做的准bèi

还是很充分的。”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应当谨慎应对。

谷沉峰说完后,金驰道:“谷老说的正是我心里想的,这样吧,贤侄,我和谷老去见一个人,你一会儿就自己随便到燕京城里走走,说不定也能遇到一些蛛丝马迹,人多力量大,你看如何?”

听到金驰有事,池中天当然不好多问,便答道:“伯父有事尽管去,不用顾虑我。”

说完之后,三人又聊了几句,便依次离开了书房。

午后,池中天一个人呆着觉得实在无聊,而且池中天发xiàn

,一旦安静下来,自己心里的煎熬和对傲霜雪的挂念就无法克制,后来池中天实在忍不住了,便决定到燕京城里去走走,顺便也查探查探,说不定能得到什么线索呢。也免得干坐着干着急。

燕京城。

城市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小摊小贩,琳琅满目的奇巧玩物和络绎不绝的人群,都彰显了一国之都的繁华。

然而对于此时的池中天来说,却并没有心情去欣赏都市的热闹。此时的池中天正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着,虽说街上有些吵闹,但是这喧嚣,也恰好能带走池中天心中些许的烦恼。

不知不觉地,池中天走到了一处酒楼的门前,池中天顿时觉得这里似乎很熟悉,抬头看看酒楼大门正上方挂的一方牌匾,上书“鸿宴楼”三字,池中天见到这三字,便回忆起来,这正是那天晚上遇到雍门子狄后雍门子狄请他和傲霜雪一起吃饭的地方。想想之前还在一起吃饭喝酒,转眼间傲霜雪却已经下落不明,一想到这里,池中天刚刚有些平静的心又不免翻腾起来。

“驾!”随着一声大喝传来,远处驶来一架较为豪华的马车。这声音也吸引了池中天在当今之世,这驾马车所用的马匹数量可是不能随便的,一律要遵守“天子六,诸侯五,卿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的规矩,等级制度十分严明,一旦有僭越的现象,轻则发配,重则可能就要掉脑袋了。

此时随着马车越来越近,池中天也渐渐的看清楚了,这是一架四匹马的马车,车身奢华,但是即使不奢华,能用四匹马驾车的,那也得是公卿一级了,这在池中天的印象中,已经属于天大的官了。

随着马车越来越近,街道上的人都自觉的站到了路边。池中天也跟着站到了路边。

“吁!”的一声,马车停了下来,正好停在鸿宴楼的门口,看起来是要到鸿宴楼吃饭的。

马车刚停稳,鸿宴楼里就麻溜地跑出一个人,看穿着打扮,不像是店小二,倒像是老板。

只见那人走到马车旁,弯腰恭恭敬敬的说道:“雍门大人,您来啦!我这都给您准bèi

好了。”

本来池中天还在感叹,这鸿宴楼真是名不虚传,连这么大的官都来这里,看起来是有两下子的。正想着这些呢,突然听到“雍门大人”四个字,便不由得愣了一下。

凭添难事

池中天之前认识的雍门子狄就是姓雍门,池中天知dào

,“雍门”这个姓氏并不常见,尤其在京城,更是凤毛麟角,不知dào

这个所谓的雍门大人和雍门子狄是什么关系。

池中天正琢磨着,便看到从马车里走下一个人,身穿酱紫色湖绸袍,头戴五梁进贤冠,乌黑头发,三寸黑色胡须,池中天从侧面看过去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就凭这些,池中天也大概能猜出这个人的形象了,那一定是面肃目炬,不怒自威的那种。因为据书上说,只要是大官,基本都这样

只见那位雍门大人对着酒楼里走出的那个人点了点头后就接着问道:“胡老板,于大人到了没有?”那人果然是老板,也对,迎接这样级别的官员,一般的店小二是肯定不能代替迎接了。

胡老板点头哈腰道:“于大人刚刚到,小的已经把与大人迎到雅间去了,就等大人您了。”

“嗯”雍门大人口中应了一声后,便抬脚往酒楼里走去,后面的一众卫士和佣人也都纷纷的跟了进去。而马车也调转了车头,朝原路返回。

池中天见那个雍门大人已经进了酒楼,心里便十分想知dào

这个雍门大人和自己认识的雍门子狄到底有没有关系,于是也跟着进了酒楼,想探个究竟。

刚一进去,就跑过来一个店小二,恭恭敬敬的问道:“这位公子,您几位?”这种大酒楼里的店小二,素养都是非常高的,而且都是经过严格的培训,比如这开口打招呼,有的地方都是称呼“客官,”但是在这鸿宴楼里,“客官”二字是不允许出现的,男的年老者称‘老爷’,年轻者称‘公子’,年老妇人称为‘夫人’年轻女子则称为‘小姐’这些称呼也体现了对人的尊重,这也是鸿宴楼能红火的一个重yào

原因吧。

池中天上次来吃饭是被雍门子狄拉过来的,这次自己一个人来,而且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到这么奢华的酒楼,池中天一下子有些措手不及:“啊,没有几位,就我一个人。”

店小二听到池中天就一个人,便笑着说道:“那您跟我来。”说着,便引着池中天,来到了位于一层大厅一处角落旁的座位处,这倒不是说故yì

冷落客人,而是依据经验,但凡像池中天这样一个年轻人单独来喝酒吃饭的,估计都是心情较为烦闷,此时此刻,这样的人最喜欢到一个偏僻安静的角落独自泯心愁了。

池中天坐下后,店小二便问道:“您想吃点什么?”

池中天此时又是一愣,刚想说随便来一些,但是想想上次吃饭雍门子狄掏出的五十两银子,池中天就有些后悔进来了,自己身上现在就还有干巴巴的几两银子,这可怎么办为好。

见池中天没有说话,店小二以为是他没听清自己说的话,便又重复了一遍“公子,您想吃点什么?”

池中天道:“这个你们这里最便宜的菜是什么?”

一听池中天说这话,店小二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但凡敢到这个地方来的,哪个是穷人?那都是腰缠万贯的。怎么还会有人说这话呢?

店小二看看池中天,见他虽然有些颓废的感觉,但是衣衫整洁,面容清秀,不像是贫困之人,便以为他是忧愁过度所致,笑了笑说道:“这位公子,不如这样,我随便给您上几个菜,您慢慢吃着,如何?”

池中天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便点头应允了。

没过多久,桌子上就摆了四个菜和一壶酒。

这四个菜池中天都认识,看看都是自己经常吃的,想来不会太贵,拿起酒闻了一闻,也没闻出个所以然,本来嘛,池中天又不常喝酒,别说让他闻了,就是让他尝一口,他也未必知dào

这酒是什么酒。

池中天看看大厅中,人并不是很多,然后又抬头看了看二楼,只见二楼处站了几个卫士,想来刚才那位雍门大人,此刻就在二楼。

拿起筷子随便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后,池中天眼睛不由得睁大了一下,虽说都是常见的菜,但是怎么经别人一做,这味道怎么就相差这么远。

接着池中天又尝了尝其它几道菜,也都是味道绝美,池中天一下子便暂时忘却了心中的烦恼,开始一口菜一口酒的吃起来,美酒佳肴的力量确实是很大的。

池中天正吃得带劲,听到二楼处有走动的声音,便放下筷子抬起头向二楼处望去。

只见二楼的一个侍卫不知dào

听见了什么,然后便匆匆的走下楼,然后便从正门处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池中天面前的菜肴基本上快吃完了,但是每盘菜池中天都留了一些,不是池中天不爱吃,而是池中天从小被教导,在外面吃饭,一定不要将饭菜吃光,如果盘子见底了,那是十分不礼貌的。

酒饱饭足之后,池中天心里也放宽了许多,想想那些人不过是要自己手中的剑而已,大不了就给他们就是了,况且有金驰等一干人帮忙,事情肯定会解决的。想到这里,池中天的心情终于难得的好转了起来,当下便也无心去探究那雍门大人和雍门子狄的关系了,叫来店小二,准bèi

结账走人。

“这位公子,您吃好了?”店小二被池中天叫来之后,恭敬地问道。

“吃好了,多少钱?”

“总共是七十两”店小二平静的说道。

“咳咳!多少?”一听店小二说七十两,池中天差点把刚才喝进去的酒又反吐出来。

“七十两啊,公子您怎么了?”店小二见池中天咳嗽了两声,便关切地问道。

“没事没事,这样,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想继xù

坐一会儿,等会儿再结账吧。”池中天确定没有听错之后,心里那叫一个七上八下,这都是平常的菜肴,也没点上次雍门子狄点的那些珍品,怎么比上次还贵。

但是心里嘀咕归嘀咕,池中天虽然是个少不更事的年轻人,但是男人好面子的天性还是没有失去的,这总不能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没钱吧,索性先支走店小二,自己再想想办法。

“好嘞,公子您慢慢坐着,有什么吩咐您再叫我”大酒楼除了菜品味道绝佳之外,这些店小二的态度也确实让人舒心。

不过,店小二态度再让人舒心,此时池中天可没心情去体会,现在怎么解决饭钱问题才是最主要的。

池中天此时那叫一个后悔,雍门大人跟雍门子狄有什么关系关自己什么事,非得跟进来看个究竟,结果不仅什么有得到,反而还吃了这么一顿价值七十两的饭菜,这可怎么办是好!

其实池远山并不穷,相反,池远山的财力虽然不如金驰雄厚,但凭借着闯荡江湖多年的积累,也算是富豪了,只是池远山是闯江湖闯出来的,从小也是过得苦日子,深知一身本事比千金家财要重yào

的多,所以便在钱财方面对池中天管的很严,好在原来住在北冥山,即使有钱也花不出去,因此池中天对金钱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自从离开北冥山之后,池中天才知dào

金钱的重yào

,就像现在,池中天就被彻底的难住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本来刚刚好一些的心情,又因为这件事而重新烦躁了起来,真是凭空添难事啊。

巧遇子狄

又呆了一会儿,池中天也没想出什么办法,但是也不能总是耗着,想来想去,池中天只好把店小二又叫了过来,准bèi

责问一下他,怎么会这么贵,虽然有些不讲理,但是池中天此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店小二过来之后,池中天便问道:“我说,你们这里的饭菜是不是涨价了?”

店小二一愣,接着摇摇头道:“没有啊,自打我来的那年开始,每年都是这个价格啊,没涨价。”

池中天又问道:“你给我上的这酒是什么酒啊?”

店小二答道:“这是我们这儿自己仿制的西凤酒,虽说价钱不贵,但却是正经的好酒。”

池中天一听,便问道:“那能有鹤觞酒贵吗?”

店小二一听,差点没倒在地上,咳嗽了下后说道:“这位公子,您莫不是拿小的打趣吧,这鹤觞酒我们这里每个月才卖三坛,每坛一千两,给您上的这个酒,每坛不过二十两,这没得可比啊。”

一听店小二这话,池中天似乎抓到什么破绽一般,马上厉声说道:“你胡说,鹤觞酒哪里有那么贵!”

店小二吓了一跳,赶紧说道:“我们这鹤觞酒的价格整个燕京城无人不知,公子您说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池中天道:“上次有位朋友请带我们来这里,点了好几个上好的菜肴,外加一瓶鹤觞酒,才花了五十两,如今你给我上的酒菜都是极为普通的,缘何比上次还贵?”

听到这里,店小二算是彻底的糊涂了,他看池中天不像是故yì

找事的,而且这鸿宴楼也不是谁都敢来撒野的地方,可池中天说的这些话,明显是让人觉得没钱结账借故撒泼的感觉,但是摸不清池中天的底细,店小二也不敢擅自决断些什么,便只好说道:“公子这样吧,小的只是个跑堂的,有些事情也不是很明白,不如我把我们老板叫来,您有什么疑虑,可以跟我们老板说,您看如何?”

“也好,把你们老板叫来吧。”

片刻之后,刚才出门迎接那位雍门大人的胡老板就来到了池中天桌旁,笑着询问缘由。

待到池中天把刚才那番话对着胡老板说完之后,胡老板笑了一笑道:“敢问这位公子,上次带您来的那位朋友,您能否告sù

我他的名讳?”

池中天道:“他叫雍门子狄.”

一听雍门子狄四个字,胡老板表情一震,然后问道:“是雍门太傅的公子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

胡老板道:“您和雍门公子不熟吗?”

池中天道:“我们我们也只是有一面之缘而已。”

胡老板道:“如果真是雍门公子的话,那么您说的有可能是真的,因为雍门公子在这里喝酒是不需yào

付现钱的,但是您又说他给了五十两,而且还是给的店小二,这就有些让我迷糊了,我们这里的人,上至我,下至跑堂的伙计,没有一个不认识雍门公子的。如果真是雍门公子的话,那我们哪敢收他的钱啊。”

听到这儿,池中天也糊涂了,一下子似乎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

胡老板道:“这位公子,我看您还是把账结了吧,我们这里的价格一向如此,如果您觉得我们骗了您的话,那公子你尽可以去官府理论,您看如何?”胡老板这番话语气虽然甚是温和,但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要他赶紧结账走人的意思。

池中天此时左右为难,既不好意思说没带钱,又不能不给钱,真是难为死人了。池中天此时真想不结账直接闯出去,相信肯定不是难事,但是这种事打死池中天也不会做出来。

“池兄!”正在池中天为难之际,突然从旁边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池中天本能的抬头一看,这一看可把自己乐坏了,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叫他的正是前几天刚刚认识的雍门子狄。

刚才那个雍门大人确实是雍门子狄的父亲,而且刚才那个匆匆离开的侍卫也是奉命前去找雍门子狄的,雍门子狄匆匆赶来,正要上楼,眼角不经意间用余光一扫,赫然发xiàn

有个人很眼熟,再仔细一看,居然是前几天刚刚认识的池中天,惊喜之余便叫了他一声。

“哈哈,池兄,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上次吃过这里的东西,觉得这里的东西很好吃啊?”雍门子狄乍一见到池中天,心里十分开心,便走过来打招呼。

看到雍门子狄,池中天一下子觉得轻松了许多,至少,这结账的事情算是有着落了:“哈哈,雍门兄,没想到在这里我们能遇到啊,是啊,我觉得这里的菜不错,所以特意来尝尝。”

那胡老板见到雍门子狄之后,脸上表情十分古怪,看雍门子狄走过来,也不敢说话,弯腰向雍门子狄行礼。

“我看看池兄都吃了些什么好吃的。”说着,雍门子狄便往桌子上看去。

“我也不知dào

这里好吃的都是什么,就是随便让他们上了点。”池中天答道。

雍门子狄仔细看了看菜,突然脸色就变了,然后又端起酒坛子闻了闻,然后“砰!”的一声把酒坛子往桌子上用力一放,然后扭头对着胡老板说道:“你们怎么拿这些东西来糊弄池公子,真是混账,池公子可是我的好朋友,你们竟敢如此!”

雍门子狄这么一发脾气,把池中天吓了一跳,而胡老板则是大气不敢出的说道:“雍门公子啊,小的不知dào

这位公子是您的朋友,实在是不知dào

啊。”

池中天现在虽然有些短暂的茫然,但是很快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这雍门子狄肯定是什么达官显贵,估计这店老板是根本不敢得罪的了。

见到胡老板有些惶恐的表情,池中天于心不忍,再说此事确实是自己不对,自己吃饭不带钱,怪谁呢!于是便说道:“雍门兄不必如此,我只是偶尔路过这里,想起当晚你我把酒畅谈甚是欢愉,便想到这里来坐坐,结账的时候我看还没有上次你请我吃的好,所以我就觉得他们欺负我生人呢,呵呵。”至始至终,池中天都没提自己没带钱的事情。看来这池中天对脸面还是非常看重的。

一听池中天这番话,雍门子狄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一边挥挥手让胡老板下去,一边又朝二楼摆了摆手,然后坐下说道:“池兄,回头我跟这胡老板打个招呼,以后你来这里的帐都算到小弟头上就是,哦对了,为何独自一人来这里啊,那位傲姑娘呢?”

池中天正要说几句感谢的话,猛一听问起傲霜雪,本来刚刚平静的心情一下子又开始苦闷起来,唉声叹气了一下,一时之间也不知dào

说什么。

看到池中天这幅模样,雍门子狄知dào

他肯定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但是并没有往太坏的地方想,还以为是两人吵架了呢。

雍门子狄正待宽慰几句,二楼便跑下一个侍卫,然后走到雍门子狄面前低声对着雍门子狄说了句什么。

侍卫一说完,雍门子狄一边摆摆手示意侍卫离开,一边起身道:“家父有急事叫我,我先去,池兄你先别走,在这里等我,等我事情完了就下来找你喝酒,那天晚上没喝尽兴,今天咱们接着喝。”

池中天觉得如果有人能和他聊聊天,说不定能缓解一下自己的心绪,况且现在池中天也知dào

这个雍门子狄就是刚刚那个排场很大的雍门大人的儿子,说不定还能指望上雍门子狄的帮忙呢。想到这里,池中天便点头应允了。

见池中天答yīng

了,雍门子狄似是十分愉快,一边叫来店小二,吩咐他们好好款待池中天,一边朝池中天拱拱手,就向二楼走去了。

突发大乱

雍门子狄刚上楼没一会儿,胡老板就带着一个店小二走了过来,点头哈腰的向池中天道歉,说不知dào

他是雍门公子的朋友,希望池中天海涵。

池中天虽然年轻,但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而且自己也不太习惯吃饭不给钱,所以就掏出自己身上仅有的三两银子,说剩下的过几天送来。

那胡老板哪敢要池中天给的银子,一个劲儿的推脱,后来池中天实在是无奈了,便把银子又收回了怀里,这才罢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胡老板又亲自给送了一壶好茶,和几味点心拼盘。

池中天一边喝着茶,一边也在感叹,从前在书上看到一些高官显贵有这样那样的特权,一直没能好好体会,现在算是知dào

了,别说是有权有势了,哪怕是有权有势的人的儿子的仅有一面之缘的朋友,都能占到便宜,这北冥山外的世界,真是让人感觉太不一般了。

不过,池中天此时的心里倒是并不释怀,似乎这样的事情池中天并不太习惯,也许,没有把那三两银子给出去,心里就是不畅快。

看起来,池中天需yào

懂的东西,还有很多了。

叹了口气后,池中天索性也不再想什么了,遂一边喝茶,一边等雍门子狄。

就在池中天等雍门子狄的这个当口,外面可不像这鸿宴楼里面这么平静祥和了。

先是金驰这边遇到了麻烦,金驰带着谷沉峰一起到香炉山去找木承松,想着他和那些人打过照面,又兼武艺高强,便想请他下山帮忙,谁知原本说的好好的木承松突然变卦了,死活不下山了,而且还说自己与这事毫无干系,不掺和进去。这种强烈的反差让金驰误以为是木承松因为和自己又旧仇所致,所以便和谷沉峰一再相劝,可是木承松就是不改口,说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去趟这趟浑水,即使后来金驰拿出池远山来说事,木承松也是丝毫不动摇。

木承松突然转变的态度,顿时让金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也不知dào

是不是自己哪里又突然得罪到他了。况且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自己与他有旧仇,那也不应该放在这个事情上啊,毕竟这是在帮池远山,又不是求他帮自己,木承松和池远山的关系金驰也是知dào

的,木承松这突然的变卦,还真让金驰开始犯晕了。

这边金驰的麻烦还没解决,那边郭鹤阳和金沐枫又出事了。

金沐枫向金驰主动请缨,前去查探端倪,其实是有他心里的小算盘,万一能查到傲霜雪的下落,如果运气再好一点能把傲霜雪救出来,那不仅能在池中天面前耀武扬威,说不定还能博得傲霜雪的芳心。

本来,郭鹤阳的意思是派几个精明点的人到净水观周围打探打探,探探虚实之后再做决定。但是金沐枫执意要亲自前去,郭鹤阳怕出意wài

,就没有同意,但是金沐枫根本不听郭鹤阳的,说如果郭鹤阳不敢去,那就自己一个人去。

郭鹤阳见金沐枫执意不肯听他的,碍于身份面子,郭鹤阳也不好太强迫,只好答yīng

陪着金沐枫一起去。

净水观在燕京城北郊,郭鹤阳和金沐枫以及十几个弟子一起前去,哪知刚出了燕京城北门就遇到了敌袭,七八个身穿黑衣手执大刀的人从两边的树林冲冲了出来。对方人数虽然不多,但个个武功高强,郭鹤阳身为烟云堂的巡查坛主,武功自不必说,但是那十几个弟子的武功就很是一般了,最要命的是还有个金沐枫,金沐枫一向不喜练武,武功泛泛,况且一向养尊处优,平生哪见过真刀真枪的阵势,被生生吓得不知所措。

郭鹤阳一边要御敌,一边还要分心照顾金沐枫,而且那些人也看出来郭鹤阳是这一众人中的首领,一时之间竟然有三四个人同时扑向郭鹤阳。眼看就要支撑不住,郭鹤阳只得拉着金沐枫往回撤,可是那些人死死纠缠住郭鹤阳,让他连上马的机会都没有。

没过一会儿,那十几个弟子就死的差不多了,郭鹤阳全力护着金沐枫,金沐枫虽然没有伤到,但是郭鹤阳此时此刻身上已经被划了好几个大口子了。

关键时刻,郭鹤阳怒吼一声,展开生平绝学,一人力拒群敌,数十个回合之后,郭鹤阳终于奋力将最后一个敌人击毙,此时除了郭鹤阳身上七七八八的被划了不少口子,虽然没有大伤口,但是这些小伤口渗出的血迹,也让郭鹤阳浑身上下跟个血人一般了,此时除了他和金沐枫,其他人已经没有一个是站着的了。

郭鹤阳正待喘口气,猛然眼角一瞥,发xiàn

刚刚倒地的一个敌人还没死绝,此时此刻正在把手朝着金沐枫的方向抬起来,郭鹤阳行走江湖多年,哪能不知这是何意,情急之下,来不及出声示警,长啸一声,便飞身扑到金沐枫身前。只听得“噗!”的一声,扑到金沐枫身前的郭鹤阳眉头一皱,险些跪倒在地,显然是用身躯替金沐枫挡了暗器。

那个临死之前用尽最后一丝力qì

的人见自己发出的暗器打中的郭鹤阳后,不由得嘴角微微一上扬,然后便头一歪,死去了。

郭鹤阳虽然身中暗器,但是此时此刻来不及想什么,只能双手连连疾点,封住周身几处要穴,然后对着金沐枫大吼一声:“快上马!”。

金沐枫此时此刻早就被吓得神魂不知了,猛然听得郭鹤阳一声怒吼,这才反应过来,然后急匆匆的跳上马背,疾驰而去,现在金沐枫什么心情也没了,只想赶紧逃回去。

见金沐枫已经离开,郭鹤阳此时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嘴巴一张,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此时的郭鹤阳早已精疲力竭,现在的他,可能连金沐枫都对付不了。

郭鹤阳很想休息一下,但是郭鹤阳根本不敢耽搁在这里,他不知dào

一会儿还会不会有敌人来袭,而自己也要早点回去向金驰禀报这件事,想到这里,郭鹤阳便强忍剧痛,翻身上马也疾驰而去,本来就身受重伤,再加上马背上的颠簸让郭鹤阳的伤又加重了几分。

进了燕京城没一会儿,眼看着就要到东门了,郭鹤阳此时突然感觉除了剧痛之外,全身又开始突然酸痒无比,依据多年经验,郭鹤阳猜测刚才那暗器是有毒的,心里便一阵庆幸没有打中金沐枫,哪知刚庆幸完,还没来得及想想怎么解毒,便再也支撑不住,上身一歪斜,从马背上直直的摔了下来

外面已经乱了套,但是鸿宴楼中的池中天却安详的很,喝着香茶,品着名点,此时此刻的他,根本不知dào

有些人为了帮他,险些都丧了性命。

“快来看快来看!这个人怎么摔下来了?哎呀,这人怎么浑身是血啊,快来人啊,救人啊。”鸿宴楼外突然传出了一阵喧哗声。

池中天正在喝茶,突然听到外面吵吵闹闹,池中天习武多年,耳力甚好,仔细一听,听到什么浑身是血,救人之类的话,便决定出去看看。

走到外面,只见鸿宴楼西侧不远处围了一圈人,池中天拨开人群走了进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双目紧闭,浑身是血,旁边还有一匹马,想来是骑马的时候摔了下来。

池中天乍一看此人的脸庞,顿时发xiàn

此人有些面熟,再仔细一回想,不由大吃一惊,这不就是之前见过的那个烟云堂的巡查坛主郭鹤阳吗。

郭鹤阳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他怎么混身是血。

池中天此时已经来不及想其他的了,赶紧蹲下身仔细查看郭鹤阳的伤情,池中天见郭鹤阳眉头紧锁,一探鼻息尚有一丝气息,再一搭脉搏,发xiàn

微弱无力,池中天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是习武之人对一些脉搏现象,中毒迹象等等都是要了解一些的,如今单凭郭鹤阳的这些症状,池中天已经知dào

郭鹤阳受得不是普通的伤,很可能快不行了。

发xiàn

这些,池中天也来不及想其他的了,用力抱起郭鹤阳,将他放在马背上,然后自己也跳上马背,之后便朝烟云堂的方向奔去。池中天已经隐隐猜到郭鹤阳受伤很可能和自己的事有关,一心只想赶紧救人,至于和雍门子狄的约定,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出了燕京城东门就离烟云堂不远了,池中天一路上没敢耽搁,到了烟云堂大门口的时候,门前的侍卫看到池中天怀里抱着浑身是血的郭鹤阳,也吓坏了,其中一个侍卫显然头脑清晰,根本不问什么,便帮着池中天一起扛着郭鹤阳,然后让另一个侍卫赶紧去找郎中。

此时此刻,金驰还没有回来,而且几个大弟子也被派出去打探消息了。此刻在烟云堂中最有威望的,恐怕就只有金驰的夫人了。

池中天和另一个侍卫刚刚把郭鹤阳放到床上,金夫人就走了进来,之前早就有人前去禀报了,金夫人已经知dào

金沐枫是和郭鹤阳一起出去了,现在听到郭鹤阳一身是血的回来了,当下吓得魂都没了。

金夫人见池中天在旁边,便没好气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郭坛主怎么会伤成这样!”因为金沐枫喜欢傲霜雪的缘故,金夫人对池中天一向没什么好脸色。

池中天道:“金伯母,这个我不清楚,我本来正在鸿宴楼里,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走出去一看就发xiàn

是郭坛主躺在地上,而且已经快不行了,所以我就赶紧把郭坛主送回来了,至于郭坛主遇到了什么事,这个我确实不知。”

金夫人怒道:“好哇!我们为了你的破事,东奔西走,你却潇洒的很嘛,还有心情去喝酒!真是个混账东西!”

医治剧毒

池中天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外人指着自己骂混账。但是想到郭鹤阳生死未卜,金沐枫又不见了踪影,金夫人的心情倒也能理解。

况且这是在别人家,人家骂几句就骂几句吧。

金夫人见池中天没有答话,便继xù

问道:“我儿子呢!”

池中天道:“这个我确实不知,可能要等郭坛主醒了才能知dào

吧。”

听池中天说不知dào

金沐枫的下落,金夫人登时吓得哭了出来,她一个女流之辈,自从嫁给金驰后过的又是衣食无忧的安逸生活,乍一遇到这样的事情,立时便没了主意。

池中天见金夫人哭了起来,一下子也慌了手脚,既想劝又不敢劝,而且旁边的仆从也是大气不敢出,真真是乱成一锅粥了。

正在此时,从门外走进两个人,一个是刚才去叫郎中的侍卫,另一个白发长须,显然是郎中了。

白发长须者进来之后,先是看了金夫人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到郭鹤阳旁边坐下,将手指搭在郭鹤阳的脉搏上,一边把脉一边眉头紧锁。

金夫人见到白发长须者后,立时止住哭声,开口说道:“胡神医,你一定要把郭坛主救活啊!”

那被称作胡神医的白发长须者轻声答道:“夫人放心。”

金夫人又说道:“胡神医啊,我儿子就是跟郭坛主一起出去的,现在我儿子不见了,只有郭坛主知dào

我儿子的下落,你一定要救活他!”

这句话一说出,不仅池中天觉得不中听,就连旁边站的护卫仆从都开始鄙夷起来,自己儿子的命是命,人家的命就不是命,原来以为金夫人关切下属,没想到还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那胡神医似乎并不太买金夫人的账,耳边充斥着金夫人那哭哭啼啼的声音甚是烦躁,便摆摆手道:“请夫人先回去吧,你在这里,老朽无法专心治疗。”

金夫人虽然不愿,但似乎对这胡神医有着忌惮,见那胡神医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意思,金夫人只好无奈的看了郭鹤阳一眼之后,什么话也没说就转身出去了。

金夫人离开之后,房间里只剩下郭鹤阳、池中天、胡神医和那个护卫。顿时清净了不少。

那胡神医此时摆摆手让那个护卫离开,之后面对池中天开口道:“是你把他救回来的?”

池中天道:“是啊,我是无意中遇到,看到是郭坛主,而且已经快不行了,所以就赶紧把他送回来了。”

胡神医点点头道:“的确,郭坛主身中剧毒,好在他及时封住了自己的周身要穴,又兼之内功深厚,这才撑到了现在,我现在要马上施救,迟了就来不及了。”

言罢,胡神医便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帛包,打开之后,里面是长长短短的银针,胡神医双手各执一针,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刺入郭鹤阳的“华盖、中府”两穴,之后一招手,示意池中天帮忙一起把郭鹤阳的身体翻转一下。

池中天和胡神医一起把郭鹤阳的身体朝一侧翻了一下,让郭鹤阳呈背朝外、面朝里的姿势,然后胡神医一把扯下郭鹤阳的衣服,只见郭鹤阳后背偏左肩胛的位置上赫然有着一个小窟窿,外面血迹淋淋,里面正镶嵌着一个大小形似如意珠的铁球,只不过这个铁球还带着许多尖刺,犹如仙人掌一样,此时这些刺正狠狠的扎在皮肤里,样子十分可怕。

胡神医示意池中天扶好郭鹤阳之后,用鼻子仔细闻了闻小窟窿里的味道,然后抬起头来说道:“果然有剧毒!”

池中天问道:“前辈可知是什么毒?”

胡神医道:“这种毒的气味我从未闻到过,所以我判断不出来。”

池中天有些焦虑地说道道:“那可如何是好!”

胡神医低头沉思了一下,接着抬头说道:“现在必须先将此物取出来,然后我调制几味催毒的重药给他先服下,应该能暂时延缓毒性的发作,然后我再仔细琢磨一下这种毒的毒性,之后等金掌门回来了,看看能不能让他用内力将毒逼出来。现在只能做这些了。”

池中天苦笑一声道:“晚辈对医术可谓一窍不通,一切都由前辈做主吧。”

胡神医微微一笑道:“你不用客气,我本来也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只是和你解释一下,让你有所了解罢了。”

“厄”听到这话,池中天不免脸上一红,显得十分尴尬。

胡神医此时双手疾点,封住伤口周围的几处穴道,然后从怀中又掏出一个小布包,从中取出一把细长的尖刀和一个小瓷瓶,他先将瓷瓶打开,然后往尖刀上缓缓的浇下了一些液体,之后便用刀向郭鹤阳的伤口处割去。

池中天眼见那小小的尖刀在皮肉之中来回翻滚,左右触动,还顺带着有不少的鲜血流了下来,心里不禁为郭鹤阳捏了一把汗,此时此刻,连池中天都觉得很疼,虽然刀子并不是割在他身上。

片刻过后,那枚暗器就被取了出来,但换来的却是后背伤口处的一片血肉模糊。

胡神医一边把那枚暗器放在一旁,一边赶紧取出一些白色粉末敷在伤口处,这白色粉末看起来甚是管用,没一会儿,血就止住了。

等着一切都忙活完之后,郭鹤阳还是没有醒来,池中天用手搭了一下脉后说道:“好像情况并没有好转。”

胡神医抬头疑惑的看了池中天一眼后说道:“你也懂脉象?”

池中天道:“不敢说懂,只是小时候看过一些书,上面倒是有些脉象之理,闲来无事就记下了一些。”

胡神医听罢后,微微一笑道:“孺子可教也,好学切问,年轻人前途无量啊。”

池中天此时也顾不得客气,又问道:“郭前辈昏迷不醒,神医可有别的良策?”

胡神医道:“切莫以神医二字相称,老朽姓胡,名‘清泉’你就叫我一声胡老伯即可,神医二字万万不可提及,那都是当世俗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叫法,你年纪轻轻,可不能习得如此飘浮之气。”

池中天没有听过胡清泉这个名字,但是就凭胡清泉这番话,就足以让池中天心中对老者增添了不少的敬意。其实池中天对于医道虽然不敢说是精通,但因为从小好学,涉猎群书,所以对医道可以说是略知一二,仅看刚才胡清泉动刀取出那枚暗器的手法,以及下针的力道及准确度,池中天就判定此人绝不是一般的大夫,即便称之为‘国手’也不为过。然而身怀绝技却如此淡泊名利,为人谦逊,实乃难得的人品。

池中天一边心中赞叹,一边恭敬的说道:“多谢胡老前辈教诲。”

胡清泉道:“郭坛主身中剧毒,之所以有微弱脉象却并没有清醒,完全是因为剧毒攻心所致,之前我用针封了他的两处要穴,虽然毒是很难上涌,但是同样的道理,血脉也不会畅通,况且这郭坛主一看就是和别人有过一番剧烈的打斗,全身脱力加上气血不畅,所以一时之间很难醒过来,当下之计唯有以催毒猛药将体内表毒催出,助其血髓畅通,以维持心脉振动,至于已经进入体内深层的残毒,那就只能靠深厚的内力将其逼出了。”

池中天道:“晚辈习武多年,可否一试?”

胡清泉一边替郭鹤阳擦洗其他伤口血迹一边说道:“你习武之日充其量不过十多年,要将这种毒逼出,恐怕你的内力还不太够。”胡清泉不知dào

为什么,虽然是素昧平生,但是却对池中天有着特殊的好感,胡清泉平时里说话向来是直来直往,从来不知dào

避讳什么,但是今天和池中天说话,却是格外的婉转。

池中天一笑道:“家父曾说过,我所练内力十分特别,除了我北冥山一派之外,再无旁人习得,想来应该有特殊之处,不如让晚辈一试,反正有益无害,如何?”

胡清泉道:“你想的简单了,以内力逼出别人体内的毒,其理在于要将内力渗透于对方体内,然后以精纯内力游走全身,而后发xiàn

毒源之后集全部内力逼其一点,用内力将毒引致胸口附近,且不能碰到心脉,而后全力将毒瞬间逼出口外,这最后一个过程可谓惊险之极,如果不能瞬间很快的逼出,那么毒液一旦在咽喉附近滞留时间过久,那么很可能让人变成哑巴了,何况就算是最后一步你能侥幸而过,那之前的呢?控zhì

内力牵引毒素,你可自信能做到这一点?”

胡清泉虽然一边在和池中天说话,但手并没有停下来,时而擦洗擦洗,时而上药包扎,这番话一说完,郭鹤阳全身的伤口也基本被他处理完了。

池中天以前也听到过以内力逼毒之事,甚至还亲眼见过池远山以及战鹰亲手为中毒的弟子疗伤的样子,但是池中天看到的只是表面,这其中蕴含的奥妙,池中天今天才是第一次听说,听罢之后,池中天不由得缓缓吐了一口气,心道原来有这么多讲究,这些事情别说自己亲自动手了,就是光听就觉得十分棘手,想起刚才还夸口自己内力与众不同,还想为别人逼毒呢。现在看来,那真是井底之蛙没见识,徒知其表罢了。

亲历而为

胡清泉见池中天没有说话,以为自己的话伤到他了,便又说道:“你不用太在意,你能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

池中天道:“如此说来,我们现在只能等金老前辈回来了?”

胡清泉道:“金掌门内力深厚,且经验丰富,目前来说想保住郭坛主一时三刻的命倒是不难,但是要彻底除掉体内之毒,那只有靠金掌门了。”

一边说着,胡清泉又拿过纸笔,唰唰唰的写下了一副药方,然后叫来侍卫,让他们赶紧抓药煎制。

不大一会儿,就有人把煎好的药端了进来,胡清泉一边让池中天捏住郭鹤阳的嘴巴,然后一边自己用勺子将药全部灌了进去。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胡清泉又令人取来一堆蜡烛,然后将蜡烛摆放在郭鹤阳的床榻周围,之后逐个点燃。

池中天看到这个,还以为胡清泉要给郭鹤阳驱邪呢,心里不禁纳闷,怎么这医术这么高的人还如此迷信。

见池中天一脸疑惑的样子,胡清泉一边点燃蜡烛一边说道:“在周围点上蜡烛,烛火会让这屋里的温度上升,继而能让郭坛主闷热出汗,这样能便于他快些排出体表的浅毒。”

池中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点蜡烛是为了让空气温度升高,真是长见识了,池中天觉得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从扎针到现在,真是学了不少的东西。

等蜡烛全部点燃之后,胡清泉示意池中天和他一起到门外去。

二人走到外面,胡清泉把门反手关上,然后和池中天走到旁边的一张石桌旁坐下。

坐下之后,胡清泉说道:“金掌门可能快回来了,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池中天道:“如此甚好,不过不知dào

金公子去哪了,我记得金掌门安排金公子和郭坛主一同出去的,如今郭坛主一身重伤的回来了,而金公子却不见踪影,真是令人担心啊!”

胡清泉道:“这个你放心,那小子出不了事,现在八成是躲在什么地方了。”

池中天不解地问道:“胡老伯为何如此肯定?”

胡清泉一笑道:“这金掌门只有这一个儿子,别看这小子平时里好吃懒做,金掌门也时常教xùn

,但是凡事是在这里混的久了的都知dào

,金沐枫是金掌门的命根子,所以如果不是亲眼见到金沐枫脱险,郭坛主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独自回来的,刚才你说你是在燕京城中见到他的,而金沐枫并不在场,所以我料定金沐枫要么就一直没跟他在一起,要么就是遇到敌袭的时候已经跑了。”

池中天道:“老伯说得有理,但是到现在人没回来,总还是让人有些担心。”

胡清泉道:“不必焦虑,年轻人最应该学会沉稳不乱。”

池中天道:“多谢老伯教诲。”

二人之后又闲聊了没一会儿,金驰和谷沉峰就回来了,他们刚一回来,就马上有人向金驰禀报了这件事,金驰听到后大吃一惊,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郭鹤阳的房前,看到胡清泉和池中天之后,金驰顾不得和池中天打招呼,一边推门进去一边询问胡清泉郭鹤阳的情况。

待胡清泉说完郭鹤阳的状况之后,金驰不禁皱紧双眉,走近郭鹤阳身边仔细看了看,此时郭鹤阳在周围烛火温度的影响下,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金驰见状后先是大袖一摆,将所有烛火扫灭,而后便招呼谷沉峰和池中天一起扶正郭鹤阳。

待郭鹤阳被扶正之后,金驰盘膝坐于郭鹤阳身后,双掌平缓前推,抵于郭鹤阳背后,开始运用内力为郭鹤阳逼毒。

谷沉峰和池中天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看着郭鹤阳,只见他在金驰内力的逼迫下,原本苍白的脸色已渐渐有一抹红润,不过还是没有醒来。

此时金驰的双掌和郭鹤阳后背相抵之处已然冒出了一丝白烟,这说明此时已进入关键时刻,再看看金驰的脸,眉头紧皱,双唇紧闭,颔下的胡须也开始小幅度的抖动。

胡清泉此时正拿着几个药丸在那里捣来捣去,不知dào

是要干什么,而且胡清泉似乎对金驰的能力很放心一样,这半天了都没扭头看一眼。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后,金驰突然大喝一声“呔!”然后郭鹤阳“噗!”

的一声吐出一口浓浓的黑血,而后金驰张开双眼,深深吐了一口气后便扶着郭鹤阳躺在床上。

谷沉峰见金驰面色苍白,知dào

他内力耗费过多,正要伸掌助其恢复内力,却被金驰轻轻一摆手婉拒了。

金驰从床上下来后,说道:“此毒甚是厉害,乃我平生仅见。”

胡清泉此时已经将刚才的几个药丸捣成了粉末,胡清泉将这些粉末均匀的洒在了郭鹤阳的脸上和身上之后,扭头对着金驰说道:“这毒我没见过,好在郭坛主及时封穴,功力纯厚,否则估计早就没命了。”

金驰道:“也幸亏如此,刚才我以内力牵引他体内之毒的时候,险些被逆冲,好在你之前已经将大量的体表浅毒给除去了,体内之毒所剩不多,要不然估计连我也要着道了。”

池中天在一旁听到这些,心里也泛起了一阵波澜,这看似平淡无奇的运功疗毒,却好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然后看到胡清泉洒了一些药粉,便好奇的问这是做什么用的。胡清泉告sù

他,因为之前用烛火助其发汗,汗水一定会引起伤口的炎症,所以用药粉消除炎症,池中天这才明白过来。

金驰道:“老胡,这里就拜托你了,他体内之毒我已经给他清除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胡清泉道:“放心吧,保证让他今天晚上之前就醒过来。”

说完这些,金驰对池中天点了个头,然后就出去了,随后池中天和谷沉峰也随着离开了。

走到外面以后,没等金驰发问,池中天就赶紧把自己知dào

的事情告sù

了金驰,但无非就是在鸿宴楼门口碰巧遇到郭鹤阳而已,至于其它的事情,池中天也根本不知dào

。至于在鸿宴楼里遇到雍门子狄和没钱付账的事情,池中天就一带而过省略了。

见池中天也是一头雾水的什么也不知dào

,金驰也没法再问他,便说道:“看来那伙人已经知dào

我们在行动了,但不知dào

今天鹤阳遇到的是些什么人,等他醒来了要好好问问他,另外,谷老你赶紧召集一众大弟子,让他们最近小心谨慎行事。”

“掌门放心!”谷沉峰答yīng

一声之后便离开前去准bèi

了。

谷沉峰离去后,金驰又让池中天也多加小心,而后便一个人朝书房走去了。

池中天本想和金驰说一下金沐枫没回来的事情,但是看金驰好像有些不快,就没敢上前多嘴。

金驰这边刚走进书房,便马上唤来一个护卫,责令他召集烟云堂总坛所有弟子,全力查找金沐枫的下落。

池中天此时此刻已经心有愧疚,想想别人都为了这件事情付出了许多,而自己只是在一旁干瞪眼,想到这里,池中天便决定亲自去净水观查探一番,一来是想探探虚实,毕竟距离三天的期限只剩下两天了,如果再不对对方有所了解,那么事情肯定会更加难办,想到这里,池中天便回房换了一件轻便的衣服,然后将承影剑绑在背后,也没和任何人打招呼,也没有骑马,一个人出了大门后便展开轻功向前飞驰而去。

反复试探

不过,纵然池中天想悄悄的离开,那么那些烟云堂的护卫们可不会这么渎职,池中天刚离开没多久,就有护卫前去禀报了。

烟云堂由于是金家父子代代相传的,所以为了更好的控zhì

帮派,并没有设置那么多繁杂的机构,除了金驰,连个副堂主也没有,而平时管理帮中琐事的,都是几个年龄大、阅历丰富、武功高强的弟子们,烟云堂除了有巡查坛之外,尚有执律坛、护法坛,巡查坛负搜集情报,探查事情,执律坛负责帮中弟子戒律,护法坛负责护卫帮主以及烟云堂的安全,这几个坛的驻地都设在距离烟云堂不远的地方,不过,除了巡查坛的郭鹤阳会经常去见金驰向他禀报江湖动态之外,其他两个坛主一般都不会露面,金驰管理帮派更多靠的是个人魅力和烟云堂雄厚的财力,帮中弟子拜服于金驰的威望,又能领到丰厚的酬劳,所以烟云堂一直以来到没发生过什么内部**的事情。

不过对于烟云堂在燕京城的总坛,金驰还是颇为上心的,在烟云堂中的每一个护卫、每一个仆从都是经过严格的挑选。这些人对金驰都是绝对的忠诚,这不,池中天刚出门,就马上有人前去禀报金驰了。

一路向北,池中天并未歇脚,大部分时间都在赶路,在途径鸿宴楼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和雍门子狄还有约,但是想想已经耽搁这么久,雍门子狄肯定已经回去了,况且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只能改日再向雍门子狄谢罪了。

其实池中天不知dào

的是,他刚从鸿宴楼走过,雍门子狄就从二楼下来了,其实雍门子狄才刚刚忙完事情下来,如果池中天停下来进去看一眼的话,就会发xiàn

很凑巧,不过有些时候事情并不是那么巧的。

出了北门,池中天向旁边几个卖木柴的人打听了下净水观的位置,便继xù

朝前走去。

没过多久,池中天就走到了刚才郭鹤阳遇袭的地方,只是此时这里已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旁人已看不出任何端倪了。

净水观位于燕京城北,是几百年前修建的一处道观,原本香火并不旺盛,直到本朝定都于燕京城后,燕京城里和周边城郊都开始繁华起来,所以净水观的香火曾一度十分旺盛,每天来往的香客游客都络绎不绝。

不过今日池中天来到这里的时候,却发xiàn

十分冷清,净水观占地五十余里,观内除了几处供奉道尊的大殿之外,还有不少的阁楼亭台,是以从前经常有不少人不为参拜,只为了来此游玩。

净水观门前甚为壮观,两扇红漆大门高达三丈有余,门外有白玉栏杆和石柱,除此之外还有数十阶石梯直通正门。

池中天此时就站在石梯之下,眼看大门敞开却没有一个人来往,池中天也不敢贸然进去,只好现在门外观察一番。

顷刻之后,池中天正准bèi

进去一探究竟,这时,恰好从净水观里走出来一个小道士。

待小道士走近之后,池中天仔细一看,发xiàn

那小道士年纪约莫和自己差不多,但是池中天看得出,虽然他身着道袍,但是其面相不正,不似出家修道之人。池中天年少时曾对华夏第一奇书“易经”十分感兴趣,其中的阴阳八卦,风水杂谈,占卜看相等内容都让池中天觉得十分神mì

好奇,而如今乍一看这小道士,其“眉稜骨十分凸出,外加颔下海底松”,此乃为人好惹祸且狂妄自大之征兆,池中天这是头一次把易经中的东西用到实jì

中,管用不管用不知dào

,但这无非只是脑海中的记忆瞬间迸发出的习惯所使然。

小道士开口道:“敢问这位施主,来此有何事?”

池中天理了理思绪道:“在下池中天,特想来此拜会一人。”

乍一听道池中天这三个字,小道士的眼神突然一闪烁,但一瞬间之后便恢复了正常,说道:“不知施主拜会的是哪一位?”

池中天道:“想来拜会一位名叫禹成漠的人。”

池中天在路上想了半天,本来是打算来悄悄探个虚实,但是离净水观越近心里对傲霜雪的思念就越重,冲动之下,池中天便想直接会会禹成漠,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池中天甚至想好了,如果迫不得已,自己可以把手中的承影剑给他,只要能换回傲霜雪,至于木承松对他的交代,池中天此时早已忘掉了。英雄尚且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池中天一个懵懂的年轻人了,再说了,傲霜雪在池中天的心中可比什么美人要重yào

的多了。

小道士听了池中天的话后,微微一笑道:“施主,此地并没有一个叫禹成漠的人,想来施主是找错地方了。”

池中天道:“应该不会有错的,我看你并不是此地管事之人,你去叫个管事的来。”

小道士眼珠子一转说道:“那施主稍等片刻,我进去通报一声。”

说完,小道士就转身往道观里走去。

过了片刻,便从道观里走出五个人,为首的一个,头戴道观,手执拂尘,身穿道袍。其余四个人都是小道士模样打扮,其中也包括刚才那个小道士。

走近之后,为首的老道士说道:“听说施主要找禹成漠?”

池中天道:“没错,正是。”

老道士问道:“敢问施主,找禹成漠所为何事?”

池中天见老道士一再发问,心有不耐,便说道:“这个不劳道长相问了,请问禹成漠是不是在这里。”

那老道士笑了一笑道:“施主年纪轻轻,脾气却不怎么好,身为客人,怎可与主人如此说话?”

池中天见老道士虽然脸上笑眯眯,但是眼神中无不透露着邪狠的目光,此时池中天心念一动,眼睛上下仔细看了看老道士后,突然哈哈一笑说道:“不知dào

长可是这净水观的观主?”

那老道士见池中天突然发笑,不知何缘故,便答道:“正是。”

池中天此时突然后退了几步,然后背过身去哈哈大笑了几声之后,突然转身,用手指着老道士说道:“你根本不是道士!”

那老道士被池中天这一声吓了一跳,但瞬间便镇定下来,说道:“施主这玩笑开大了吧,老道出家已四十年了。在这净水观中已经度过了几十个春秋,施主说老道不是道士,可真是信口雌黄了。”

池中天此时双手抱着肩,嘴巴一撇,无奈一笑道:“阁下可会武功?

老道士一笑道:“防身之术,贫道还是略知一二的。”

听到这句话,池中天以一种鄙夷的口气说道:“在下虽然年轻,但并不无知,阁下还是不要枉费心思了。”

那老道士微微一笑道:“施主究竟想说什么,还请明示,贫道琐事繁忙,不能Lang费太多时间与施主闲谈了。”

池中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世人只知年少者好欺,却不知年少者的清澈目光恰好是你们这些伪装者的克星呢?”

老道士听到此话,脸突然一拉,不耐烦的说道:“看来施主不是诚意来此找人,像是拿我等打趣的?”

池中天道:“阁下右手指关节粗大,我看不像是经常拿拂尘所致吧。拂尘柄细长圆润,手掌握力均匀,不会有这种现象,我看你这像是常年手握不规则形状的刀剑之柄的迹象,不知我说的对不对呢?”

老道士听到这番话,眼神一闪,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表情已经明显不是很自然了。

见老道士没有说话,池中天又继xù

道:“你后面的几个人想必也不是道士吧,人说出家之人六根清净不恋俗物,但我怎么看这几个人面相都不善呢?”

老道士呵呵一笑道:“你还会看面相?”

池中天道:“不敢说精通,但还是懂一点儿的。”

老道士道:“我等还有事情,就不陪施主在这里打趣了,告罪告罪。”

老道士显然不愿多说了,于是就转过身去,要返回道观了。

就在此时,刚刚转身没走几步的老道士突然双耳一动,然后双目大睁,之后一个迅捷的转身,手中拂尘一扫,而后就听见“当啷”一声的脆响,几个道士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柄小小的铁剑落在了地下,想必是刚刚被扫落的。

此时老道士以及其愤nù

的口吻对着池中天说道:“施主为何暗箭伤人?”

那小铁剑正是池中天射出的暗器,这小铁剑正是傲霜雪出事那天,木承松和池中天在傲霜雪出事的地方捡到的。

池中天其实心中并不能肯定这些人和禹成漠是一伙的,但是池中天通过一些细微的地方和感觉判断,这伙人肯定不是道士,但是言语之中池中天试探不出来,这倒不是说那道士滴水不漏,而是池中天的试探语言不够狡猾,无法让人露出马脚罢了。

眼看老道士就要回去,池中天心中一动,伸手摸出那柄小铁剑,然后就疾射出去,池中天的暗器功夫并不厉害,所以很容易便让对方识破了。

不过这也正是池中天的目的,看老道刚才扫落暗器的动作,池中天就判定此人绝对不是对武功仅仅略知一二。

见池中天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并没有说话,那老道也突然醒悟过来,心中便不住的懊恼不已,这老道还是过于小看池中天了,所以根本没有防备池中天会来这一手,其实这种试探性的伎俩那实在是太小儿科了,但是常言说的好,再好的猎手也有被雁啄了眼睛的时候。所以这老道一时大意之下着了池中天的道,也就不足为奇了。

老道此时突然哈哈一笑道:“小娃娃,我到底还是小看你了,其实你没说错,我等确实不是道士,我们只是奉命在这里驻守罢了,本来不想现在就为难你,不过你既然自己非要找死,那也怨不得我们了。”

其实池中天没猜错,这道士确实不是真zhèng

的道士,他们是和禹成漠一伙的,为首的老道士名叫朱允生,确切的说,他是禹成漠的手下,也是负责这里的首领,他们之前杀光了这里的道士,然后换上道士的衣服奉命在这里驻守,先是驱逐了不少前来游玩进香的人,等渐渐的这里不再有外人来之后,他们便将此地当做了自己的一个据点。昨天晚上禹成漠才吩咐过朱允生,说三天之后会有人到这里来,还对他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虽然朱允生并不知dào

来的都是谁,但是对池中天这个名字却不陌生,这正是禹成漠交代他们的时候,着重说过的一个人,而且朱允生还知dào

,禹成漠想要的东西,就在池中天手中。

刚刚手下向他禀报说池中天来了,起初他还不信,心想怎么还没到三天他怎么就来了。但是出来一看之后,朱允生就确信此人就是池中天,朱允生虽然没有见过池中天的样子,但是却听禹成漠形容过池中天的样子。看年龄身形,朱允生就把池中天和自己印象中的相貌在脑海中对比了一下,之后朱允生就确定无疑了。

朱允生其实很想就地拿下池中天,如果能把这事办成,那么他在禹成漠面前就可以大力邀功了。不过禹成漠并没有让他擅自动手,所以起初朱允生并不想暴露身份,只想赶紧轰走池中天,哪知池中天居然给他玩了这么一手,本来朱允生就想对池中天下手,只是碍于上面没有命令而不敢动手,但如此被池中天一算计,朱允生立时火冒三丈,再加上功利熏心,朱允生哪还有闲心管什么命令不命令的,此时的他,已经动了怒火,誓要抓到池中天。

池中天见那道士已经自己承认了,便庆幸幸亏试探了一番,但是池中天并不是莽撞,他其实并不想现在就和他们起冲突,因为池中天总是担心傲霜雪的安危,生怕自己的鲁莽会激起对方的愤nù

。所以便拱手说道:“我并没有恶意,只是见不惯有人在我面前演戏而已,既然禹成漠不在,我就不打扰了,改日我还会前来。”说完,池中天就转身要离去。

“慢着!”突然,那老道士叫住了池中天。

池中天站住了脚步,扭头问道:“阁下有何指教?”

老道士阴险的一笑,然后一摆手,后面的几个人都分散站了开来,之后说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拿我等打趣半天,还暗算我,之后居然想拍拍屁股就走人,小娃娃,你是不是太猖狂了?”

池中天听罢,转过了身来,用无辜的语气说道:“我并没有拍屁股啊。”

池中天这话一说,那几个朱允生的手下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奇招得手

那几个手下刚笑了一下,就被朱允生狠狠的瞪了一眼。

池中天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朱允生,小娃娃,我告sù

你名字,是想让你将来进阎王殿的时候,能记得我。”朱允生嚣张的说道。

池中天一笑道:“难道阁下今天要杀了我?”

朱允生道:“杀你我自然不会,但是抓了你还是可以的。”

此时池中天也被渐渐的激起了怒火,想想自从离开北冥山以来,就没有遇到过顺心事,好不容易到了燕京城,哪知傲霜雪却被人抓走了,而且还是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虽然时间只有短短的一天多,但是池中天心里却好像过了一年一样。

尤其是今天,看到别人为了自己的事差点命都没了,而自己一直到现在还没有真zhèng

的去主动办成过什么,这愧疚之情也一直充斥着池中天的内心,而现在,恰好又遇到了自称和禹成漠一伙的人,本来池中天在没见到禹成漠和确定傲霜雪平安之前并不想草率的闹出动静,但是这段时间以来积攒在心中的一股火气却肆意的冲撞着池中天原本十分单纯的脑海,这让池中天觉得很难受,必须要发泄出来。

而那朱允生的话,却恰好偏偏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池中天虽然不猖狂,但身为武林宗师的儿子,习武十数年,现如今被一个陌生人当做囊中之物一般,这如何能受得了。

现在,正是发泄的好时候。

也许吧,这一天总要到来,池中天总应该要好好的、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真zhèng

的体会江湖上的血雨腥风。杀人是必不可少的,但是要看杀的是什么人。

池中天突然脸色一整,之后缓缓从后背拔出承影剑,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

朱允生道:“小娃娃,别太自信,要知dào

,你没出娘胎的时候,你爷爷我可就开始练武了,我这”

朱允生这句话还没说完,池中天就持剑冲了过来。

要知dào

,从小到大,池中天还没见过谁在他面前自称过爷爷的。

池中天曾经问过池远山,爷爷是谁,但池远山只是告sù

他,爷爷是个好汉,很早就死了。所以在池中天的意识中,没见过面的爷爷,是个好汉!是个英雄!

但今天这个朱允生,肯定不是什么英雄,虽然不知dào

他干过些什么,但就凭他和禹成漠是一伙的,那就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敢自称爷爷,简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池中天也没等他说完,就想刺他几个窟窿。

池中天唰唰的蹬了几下台阶之后,一个起跳,手中的承影剑便直直的刺向朱允生。

朱允生见池中天突然出招,并未慌张,手中拂尘一甩,侧身让过一剑之后,便伸出左手朝池中天的手臂处抓去。

池中天见朱允生躲开一剑,正要翻转手腕向一旁刺去,但是却没提防那朱允生要抓自己的手臂。

朱允生手劲极大,池中天突然感觉自己手执承影剑的胳膊像是被一个铁箍套住一样。

关键时刻,池中天运转内力,全力贯于右臂,而后便用力一震。

朱允生正在窃喜抓住了池中天的胳膊,正要使劲准bèi

捏断胳膊关节的时候,却不料被一股强烈的内力将自己的手掌震得发麻,这一下,原本抓着池中天的手就自然的松开了。

池中天将朱允生的手掌震开之后,信心大增,便趁势大喝一声,连身子都没有转,便弯曲右臂,使劲朝右边顶去。

虽然没有看,但池中天判断的出来,自己这一下要是击中了,估计会正中朱允生的心窝。

朱允生此刻哪还敢小看池中天,见池中天的胳膊肘顶了过来,也不敢硬接,便双腿一用力,朝后跳去,然后便越过栏杆,从台阶右侧直接跳到了台阶下的空地上。

池中天一击未中后,也不停顿,直接旋转身形,也朝右边而去。

池中天落地之后,见朱允生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便笑了一笑道:“怎么样,我这个娃娃的胳膊,不是那么好抓的吧。”

朱允生此刻十分震惊池中天年纪轻轻,怎会有如此的内力,但此刻听到池中天的话,便也来不及多想什么了,大喊一声娃娃休得猖狂后,将手中佛尘一扔,掀起道袍下摆,从裤腿处拔出两把铁剑后,便朝池中天冲了过去。

佛尘本就是朱允生做样子用的,本来他没把池中天放在眼里,所以就没想着用自己的武器,但就是刚刚池中天那一下,便让朱允生改变了看法。

高手过招,一定要能够在短短一个瞬间的变化中判断出对手的深浅,否则,将会死的很惨。

池中天的内力得自池远山亲授,而且池远山还告sù

他,这种内功是江湖上独一无二的,虽然并没有告sù

池中天这种内功的名字,但是池中天对池远山的信任,是毋庸置疑的,既然池远山说这是独一无二的,那这就是独一无二的。

而事实证明,这内功确实不错。

见朱允生挥舞双剑刺了过来之后,池中天并没有躲开,而是脚下一滑,手中挽了个剑花,就迎了上去。

叮叮当当几声之后,二人便分了开来,看起来,谁都没有占便宜。

站在台阶上的几个朱允生的手下,此刻也只是看着二人打斗,并没有参与进去。

池中天此时的情绪已经完全被调动起来了,大喊一声之后,便挥剑上前。

朱允生双剑封住上身,时而用左手剑扫向池中天,时而用右手剑刺向池中天,但是都被池中天的一套扑朔迷离的寒光剑法给挡住了。

其实主要是雁落七剑池中天并未熟练,否则承影剑配上雁落七剑,那估计此刻早已结束战斗了。

池中天与朱允生斗了十几个回合之后,似乎谁也无法奈何谁。

池中天年轻气盛,心中早有不耐,但朱允生的一对铁剑舞动的甚是凶狠。池中天的剑,就是无法突pò

朱允生双剑的防御。

恰在此刻,池中天突然脑筋一转,然后狠狠刺出一剑,趁着朱允生格挡的功夫,便顺势往后飘了几步。

站定之后,池中天将剑反手竖于臂膀之后,双脚一弹,入流星赶月一般,左手变掌,直直的向朱允生的胸前拍去。

朱允生见池中天竟然敢收剑用肉掌来对付自己,心里恼怒不已,当下便将右手剑高高抬起,然后向前一步之后便朝池中天劈了过去。

朱允生此刻已经愤nù

之极,想想自己习武几十年,竟然连个娃娃也拿不下,空让那几个手下看笑话。

见朱允生举起右手剑劈向自己,池中天突然诡异的一笑,然后整个身体竟然斜楞愣的往左边歪了过去。

这招名叫“松倾侧,”是池远山独创的绝招,借助的是双脚与地面的摩擦之力,角度合适、力道均匀的情况下,可以迅捷的向一侧倒去,而不用弯曲身体。

这招躲避的绝招类似于“后仰铁板桥,”但是与“后仰铁板桥”不同的是,“后仰铁板桥”在躲开之后,因为是后仰,视线难免会受影响,无法进行有效的反击,但是这招“松倾侧”就不同了,因为是往一侧倒,视线仍然可以看到前面的人,这样的话,就容易对对手的下一步动作有所判断。

朱允生平生从未见过这种身法,然而此时他也来不及去多想什么了。

池中天往一侧倾斜之后,突然右手一转,刚才藏于臂膀之后的剑,就被反手所执,横着向朱允生的小腿处划去。

朱允生纵然练武多年,但是却对这招一无所知,一剑落空之后,眼看池中天的剑划了过来,大惊之下便想躲开。

但是,哪那么容易躲。

只听得“刺啦”一声,随着一道急速后撤的身影,朱允生的两条小腿都被池中天的一剑给划中了。

就这,朱允生还得庆幸自己躲得快,否则就不只是划破那么简单了。

说不定,都有可能被直接给削断!

败敌赠函

这招‘松倾侧’自从池中天学会之后,这还是第一次用出来,眼看奇招得手,池中天情绪暴涨,左手使劲一撑,整个歪斜的身子便借力直了起来,而后右手甩剑,双腿高弹,虚踏半空踢向朱允生。

朱允生的小腿被划中之后,虽然没断,但是承影剑的锋利岂是小可,这一剑已经深入皮肉,是以现在朱允生感觉两腿剧烈疼痛,下盘算是彻底废了。

见池中天逼迫甚急,朱允生无奈,只得将双剑用力掷向池中天,趁着池中天将双剑扫开的空当,朱允生不顾双腿的伤势,硬是咬牙往后急速撤了几步,而后便大声高呼道:“你们几个兔崽子,还不赶紧下来给老子帮忙!”

朱允生此时彻底后悔了,他没想到池中天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武功,但现在显然不是后悔的时候,必须让人缠住池中天,之后自己趁乱偷袭,或许还有击败池中天的可能。

在台阶上看戏的几个朱允生的手下正在担忧,被朱允生这么一喊,登时反应过来,纷纷抽出兵刃,跳到空地上围攻池中天。

池中天见跳下来这几个小喽啰也敢嚣张,心里便又好气又好笑。

也没打招呼,池中天直接身子一甩,然后“啪!”的一脚踢中了其中一个的下巴,这人直接飞到了三米远的地方,连哼哼的力qì

都没了,估计肯定是嘴巴被踢的脱臼了。

踢飞一个之后,池中天接着身形转动,双掌急速拍出,仅仅几个喘气的功夫,朱允生的四个手下便被池中天全部打飞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这还是池中天心存善念,否则,这几个人早就没命了。

朱允生况且比池中天的武功稍逊一筹,更别说这几个手下了,那简直就是炮灰。

准确的说,连炮灰的资格都算不上。

炮灰好歹还得有声炮响呢,但这几个人并没有发出炮的声音,只是当了灰而已。

池中天的优势在于基本功扎实,而且所学的大多是池远山传授的上品武学,缺的只是经验而已,当初战鹰就说过,论武功,池中天已经是江湖一流高手,但是论经验,池中天还不行。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之后,池中天的临敌对战经验明显有了大幅度提高。

眼看自己四个手下连池中天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打趴下了,朱允生的脸上霎时青一阵白一阵,像是恼羞成怒也像是极度恐慌。

池中天道:“还打不打?要不要你再叫几个帮手?”池中天此时的心气已经被完全调动起来了,现在的池中天心情异常振奋,估计现在就是出现五个朱允生,池中天也不会怕了。

朱允生咬牙说道:“娃娃,我小看你了,不过你也别得yì

,我承认我奈何不了你,但是你要是想杀我,恐怕还做不到。”

池中天一笑道:“从始至终,我从来没想过杀人,更没想过杀你,我刚才本来都要走了,是你口出狂言要将我留下,而今却又见风使舵的说这些没边没际的话,你该不是神智不清了吧。”

听到池中天这番趾高气扬又拐弯抹角讽刺自己的话,朱允生被气得七窍生烟。

但是生烟归生烟,毕竟不是生火,所以朱允生的理智还没有丧失。

朱允生苦笑一声道:“少侠武功高强,非我能敌也,我只是个跟人混饭吃的,还望少侠能饶了我这次。”

这态度突然的急速转变,让池中天有些疑惑了。

池中天道:“饶你不难,但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朱允生道:“少侠请问,但凡我所知,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池中天道:“这里可有一个被抓的女子?”

朱允生道:“女子?这倒是没有见过。”

池中天道:“禹成漠可是你的主人?”

朱允生道:“是,禹首领正是我的上峰。”

池中天道:“这样吧,你能否请禹成漠出来,我有些事情找他。”

朱允生问道:“禹首领现在并不在观中,少侠还是改日再来吧,我只是个跟班的,并不是什么事情都知dào

。”朱允生好像不愿意池中天一直问下去,所以想提前堵住池中天的嘴。

不过此时池中天已经觉得收获颇丰了,虽然没有见到傲霜雪,也没有见到禹成漠,但是最起码现在已经知dào

的是,第一、净水观确实是他们的一个据点,第二,净水观中已经没有原来的真道士了,有的只是假扮的。

想到这里,池中天觉得没必要再耽搁了,就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改日我还会来,还有,希望你以后多做点好事。不要动不动就杀人。”

朱允生眼神中突然闪现了一丝冷酷,但仅仅是一下而已。池中天并没有发xiàn



朱允生道:“少侠教xùn

的是,我一定谨记。”

池中天道:“既如此,那就告辞了。”言罢,池中天转过了身子,朝原路返回。

“少侠且慢!”突然,朱允生叫住了池中天。

池中天一怔,转过身来问道:“还有何事?”

朱允生从怀里缓缓掏出一个函封,开口说道:“少侠,我这里有一份关于禹成漠首领的东西,想必少侠一定需yào

。”

池中天道:“哦?什么东西?”

朱允生道:“禹成漠首领昨晚交给我这封信函,说里面有关于最近几天行动的重yào

内容,是要我转交给禹首领的一位朋友的额,不过在下今日感激少侠饶命之恩,所以想把这东西送给少侠,算是聊表心意。”

“怎么,你要背叛禹成漠?”池中天冷冷的问道。

朱允生面色一窘道:“我也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讲究义气,刚才少侠没有继xù

为难我,我也该知恩图报才是。”

池中天道:“你不是说我杀不了你吗?既然你有这等把握,为何还要如此?”

朱允生此时脸上和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汨汨的汗珠,只是相距较远,池中天没有发xiàn

而已。

此时的天气又不是炎热之季,况且这净水观地处高岭附近,时常凉风习习,在这种情况下,怎么会出汗呢?

朱允生一边走向池中天一边说道:“少侠不要多问了,禹首领不知dào

什么时候就会回来,如果被他发xiàn

我做这等事情,他一定饶不了我。”

待朱允生说完最后一个字,他人也走到了距离池中天不过两步之余的地方。

此时朱允生缓缓将信函递给池中天,池中天愣了一下,但是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不知为何,原本还算寂静的天气,此时却刮起了一阵风。

虽然不大,但是也足以让地面的尘土扬起来,让周围大树上的树叶开始抖动起来。

池中天手刚触摸到信函的一瞬间,恰好有一丝尘土被风吹进了池中天的眼睛,池中天习惯性的举起左手揉了揉眼睛,由于手中还拿着剑,所以只能用手背来揉了。

强敌现身

就在池中天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捏到信函一角的时候,突然觉得信函一轻。

朱允生此时突然松开拿着信函的手,然后手指一动,信函后面霎时间出现了一柄不过两寸长的小刀!

朱允生两指急动,小刀迅速的朝池中天的心窝处刺去!

这朱允生真是阴险至极,难怪他态度变化的如此之快,原来是有后手!

其实池中天要是冷静一下的话,就能判断出来,毕竟朱允生的态度转变太快了,快的让人无法理解。

池中天此时左手背在揉眼睛,因为一只眼被尘土迷住了,所以在揉的时候,另一只眼也习惯性的闭了一下。

就是这短短的一瞬间,朱允生就出手了。

其实更狠的话应该往池中天的勃颈处下手。

不过朱允生可不敢,朱允生横下心来把池中天抓住的胆量还是有的,但是要让他杀了池中天,借朱允生一百个胆他也不敢。

池中天在感觉到信函一轻的时候就已经觉得有些不对了。

这是直觉!

果然,池中天从眼缝里看到了那柄小刀朝自己扎来,大惊之下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好本能的朝旁边侧了一下。

“呲!”的一声,池中天心口处被划出了一条血痕,但好在一来池中天闪的足够快,二来朱允生也有些紧张,所以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从朱允生偷袭到池中天躲避,这期间只不过是过了一个呼吸的时间而已。

池中天躲开之后,感到胸口处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低头一看,一些血水已经从被划开的衣服缝里流了出来。

这是池中天第一次遭受皮外伤,虽然不严重,但也足以让池中天愤nù

了。

想到自己好心好意的放过朱允生,这朱允生竟然敢行此阴险毒辣之事。

朱允生此时也是一愣,但很快就后悔了,因为这是险招,万一制服不了池中天,那可能会遭到池中天的疯狂报复。

朱允生原来的想法是用小刀扎进池中天的心窝,然后再想办法制住池中天。

但现在,这个想法已经没法实现了。

池中天一怒之下,大喝一声,置疼痛于不顾,右手把剑往地上一甩,然后左手握拳,全力打向朱允生。

其实池中天并不会拳法,但是此时的池中天已经不去顾及什么拳法掌法的了,现在池中天想的是怎么能打的最狠就怎么打。

如果让一个不会武功人的选择是用掌拍一下力道大,还是拳头打一下力道大,那么这个人肯定会选择拳头。

其实,会武功的人也多半会这么选。

朱允生本来双腿被划伤就已经影响了他的步法,再加上是池中天愤nù

的全力一击,这哪还躲得过!

“砰!”的一声,朱允生整个人倒着飞了出去,落在了身后五米开外的地上,伴随着一阵尘土的扬起之外,还有一声大吼和一口鲜血。

不过这声大吼并不是气势所发,而是疼痛所致。

这一拳显然是池中天的奋力一击,哦不对,应该是“愤力一击”!

不过池中天并没有打算收手。

池中天本性善良,那是因为有圣人曰:“人之初,性本善。”

其实不止如此,更多的还是因为池中天从小打到都是生活在一个几乎可以说是与世隔绝的地方。

除了听别人说的之外,对这个世界更多的事情,池中天是通过书本来了解的。

但往往越是这样的人,一旦发起脾气来,是越发不可控zhì

的。

因为他没有感受过真实的生活和真实的江湖,以及真实的人生,他不理智,换句话说,真要是理智了,他也就不是年轻人了,不是一个单纯的年轻人了。

眼看朱允生摔到了地上,池中天双腿疾驰,一个起落就到了朱允生的身边,然后池中天抬起右腿,全力的朝朱允生的腰间踢去!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腰眼本就是人的要穴之一,就是稍微用点力道击打都会受不了,更何况是池中天全力的一脚了。

朱允生被这一脚踢飞之后,直接重重落在地上,然后昏死了过去。

池中天连续两次的全力出击也让自己累的够呛。

好在只是一些皮外伤,池中天愤恨的看了落在远处地上的朱允生后,慢慢转过身去,走了几步之后捡起地上的剑,往后背的剑匣里一插,之后掏出随身携带的白药,往伤口处随便撒了一点,然后一边吸溜吸溜的忍着疼,一边朝前走去。

正在这时,池中天双耳一动停住了脚步,他突然听到了一阵破空的声音。

池中天本能的一纵身,然后往右边一跳,之后随着“嗤!”的一声,一把长约二尺的细长柳叶刀就插在了刚刚池中天站立的地方。

看着插在地上不停抖动的刀身,池中天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警觉的很。

庆幸之后,池中天便扭过头,皱着眉头很生气的想看看这是谁搞得鬼。

地上此时有五个人躺着,四个挨得比较近的是朱允生的四个手下,另外一个比较远的是朱允生。

显然,这并不是他们几个人搞的鬼。

就在池中天十分疑惑的到处看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了。

“伤了人就想走?”

池中天听到这个声音,突然神色大变,然后把白药迅速的往怀里一放,之后快速的拔剑,摆出迎敌的架势。

之所以一瞬间这么紧张,原因无他,池中天已经听出来了,这个声音就是禹成漠!

果然,随着一道灰白色身影的飞过,禹成漠就站在了池中天的前面。

未等池中天开口,禹成漠先说话了:“我们约好的是三天,怎么?急不可耐的要救你的情人了?”

就在禹成漠说这话的时候,池中天已经隐隐地听到周围有悉悉嗖嗖的动静,想来这周围已经埋伏了不少人吧。

不过池中天并没有露出惧色,先是缓缓收回架势,然后慢悠悠地说道:“救人是一定要救的,但不是今天,我今天来是想探探虚实,没想到你这里果然是暗藏凶机啊,刚才若不是我躲得快,恐怕我现在已经被绑着和你说哈了。”

禹成漠嘴角一撇道:“小子,这才短短一天没见,你的功夫似乎长进了不少,居然连朱允生都不是你的对手,看来我要改变对你的看法了。”

池中天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其实并不是池中天的武功长进了,确切的说,是池中天的对敌经验长进了,因为单凭武功,池中天已然跻身一流。

破绽突现

见池中天一幅洋洋得yì

的表情,禹成漠似乎有些不快,口气生硬地说道:“不过,朱允生毕竟是我的手下,你现在将他打的生死未卜,我这个当首领的,怎么也要帮他出出气吧。”

池中天此时有些后悔,后悔不该和朱允生过分纠缠了。不过现在池中天并没有很惧怕禹成漠,虽然他见过禹成漠的身手,但还是不怕。

有时候,“不怕”往往是胜利的重yào

的先决条件。

“是他先出手偷袭我在先,我只是小小惩戒而已。”

“哈哈,人都快没气了,还只是‘小小’的惩戒,那好吧,我也来‘小小’的惩戒你一下了!”言罢,禹成漠突然就动了!

眼见灰白色的身影急速冲来,池中天连忙舒展身形,手中承影剑一连挽了三个剑花,迅疾无比的刺向禹成漠。

第一剑落空了,被禹成漠闪了过去。

第二剑也落空了,被禹成漠的手给隔开了,仗着那奇特的手套。

第三剑,终于击中了,不过仅仅削掉了禹成漠的衣角而已。

不过这也足以让池中天兴奋起来了,想想之前还觉得武功盖世的人,自己居然可以对他造成威胁了,这一下,池中天仿佛已经开始觉得自己没有危险了。

被池中天削掉衣角的禹成漠的脸上显然露出了一些不可置信的神色,但仅仅一闪过后,禹成漠便开始还击了。

禹成漠右手变掌,脚下一飘,朝池中天击去。

池中天知dào

他手套的威力,不敢用剑去劈,生怕被禹成漠把剑抓住,便双腿用力一弹,跃至半空中,右手持剑,由上至下斜楞愣的朝禹成漠劈去!

禹成漠见池中天跃到了半空中,也紧跟着跳起,然后一拳向池中天的手臂处打去。

禹成漠的身形要比池中天快一些,所以池中天判断如果自己执意要用剑劈向禹成漠,那禹成漠一定会赶在自己之前击中自己的手臂,所以池中天变招了。

眼见禹成漠一拳将到,池中天左脚脚尖绷直,然后用力朝禹成漠的拳头踢去。

然而禹成漠看到池中天的一脚后,并没有躲避,而是直接拳变爪,要直接抓住池中天的脚,将他拉下来。

不过此时的池中天早已不是之前的池中天了。

见禹成漠掌变爪,池中天一个千斤坠便急速的落在了地上,让禹成漠抓了个空。

禹成漠见一抓落空,也不落地,猛一吸气,直接半空中一个二段跳,又向上跃了三尺有余,然后双腿后甩,头朝下,双掌迅猛地朝池中天的脑袋拍去。

池中天躲避不及,便咬牙举掌硬接,只听得“嘭!”的一声,池中天伸直上举的双臂陡然之间便弯曲了一下。

本来禹成漠的内力就比池中天深厚,再加上是从上至下还会有惯性借助,这两下一综合,池中天肯定顶不住。

关键时刻,池中天大喝一声,然后双腿稍一弯曲,之后全身运力,两腿使劲一挺,借助整个身体的力量,硬是将禹成漠顶了回去。

禹成漠本想借这一招将池中天给震伤,最不济也让要池中天的双脚陷入地面,但他没想到池中天居然把他顶了回去。

禹成漠身体在半空中倒飞几个筋斗之后,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然后也不停歇,一个连环鸳鸯腿就朝池中天踢了过来。

池中天举起手中承影剑,双臂大张,一连三招寒光剑法,“寒星闪”“天寒流星”“寒剑飞旋”就朝禹成漠的双腿劈去。

随着“啪,啪”几声,禹成漠借助腿法挡开了池中天的三剑。

这之后池中天似乎发了疯,不顾一切的施展寒光剑法,招招致命,好像要将禹成漠碎尸万段一样。

这也难怪,池中天这是遭受了有生以来第一场恶战,所以情绪十分激动。

禹成漠眼见池中天不要命的打法,也不禁犯愁,一边挥舞双掌抵挡,一边寻找破绽。

但是池中天多年的基础不是白打的,这一套寒光剑法舞动出来,着实的让禹成漠有些吃不消,主要是禹成漠手中没有武器抵挡,只靠手套的话也只能防守,况且以承影剑的锋利,禹成漠也无法拿普通的兵器来对付。

随着两人身影越来越快,此时场中已经区别不开两人了。

地面上尘土飞扬,似乎比刚才刮风吹起来的还多,周围的一些散落的树叶也开始不择时机的飞舞起来,此时,净水观周围除了二人的打斗声,其他声音已经没有了,就连鸟叫都没有一声。

“唰唰”几个身影,池中天从缠斗中率先跳了出来,只见他粗气连喘,双唇紧闭,两眼微眯,一幅恨之入骨的表情。

再看禹成漠,也不怎么样,一身干净的灰白劲装此时也被东一道西一道的划了不少的口子,虽然没有伤及皮肉,但也是十分狼狈了。

这时候的禹成漠,算是彻底被激怒了,想想之前一天还觉得不堪一击的傻小子,现在居然与自己打得不分你我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其实这都要怪禹成漠的主观意识太浓烈了。

禹成漠在主观上就认定池中天不是对手,甚至档次差很多,所以出手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不那么尽lì

了。

主观意识往往很难消除,就像你认定了一个人是坏人,那么即使他当着你的面做了好事,你也会觉得他是在装样子,不是真心的。

不过禹成漠的武功肯定是要高过池中天,不仅是武功,对敌经验上也强过不少。

现在禹成漠经过短短的调息,已经收回了轻视池中天的心思,缓缓伸出双手,脚下搓动,随时准bèi

出手。

而池中天虽然不惧怕,但是此时已经感觉有些累了,的确,刚才已经打了半天了,而且还被划伤了一下,虽然伤得不重,但总是要有些影响。

但是事到如今,二人均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放了,现在让他俩谁住手,都是不可能的了。

随着一声轻喝,这回是池中天先动了。

池中天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人如果有些感觉筋疲力尽了,那就一定要赶紧咬牙憋住最后一口气,如果一旦松懈了,那就很可能会一蹶不振。

现在池中天就是这种感觉,他感觉自己很累了,但是他不敢休息,所以他要咬牙坚持,鼓起勇气和力qì

,迅速出击。

见池中天急速出手,禹成漠右手变拳,迎了上去。

这次禹成漠专用右手格挡池中天的剑,承影剑虽然锋利无比,但禹成漠手上戴的手套也非俗物。

眼见自己的每一剑都被禹成漠的右拳给挡了回来,池中天心里十分焦急自己迟迟无法得手。

而禹成漠不仅一边用右拳格挡池中天的剑,而且还用左手,双腿不停的往池中天身上击去。

好在池中天的寒光剑法已经练了快十年了,这套剑法的精髓和套路早就烂熟于胸了,所以虽然暂时无法击败禹成漠,但是抵挡一阵子还是没问题的。

眼看二人谁也奈何不了谁,这场架难道打不完了?

其实不是,禹成漠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而他相信这个机会肯定会出现。

禹成漠跟池中天打了半天,已经知dào

池中天的出招习惯了,禹成漠一边格挡池中天,一边脑子里不停的琢磨怎么拿住池中天。

突然,禹成漠灵光一闪,脸上微微阴险的一笑,然后便一招比一招快,一招比一招狠的击出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二人又你来我往的打了十几个回合之后,突然,禹成漠嘿嘿一笑!

禹成漠之所以发笑,是因为他终于等到了他所想要的机会了,禹成漠断定,只要池中天出现这个破绽,那么自己将一击得手!现在,已经出现了!

神秘高人

池中天毕竟还是实战太少,所用招式虽然精妙犀利,但还是太死板了。

至少对于禹成漠这样的高手而言,确实有些太墨守常规了。

所以禹成漠很快就发xiàn

了池中天的出招特点,他发xiàn

,池中天每用完一套连续剑招之后,在用下一招之前,都会习惯性的先出几招狠的,用来逼迫对手全力防御,而后利用这个空档来酝酿自己的下一招。

其实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对于任何武功招式来说,连贯性永远都是很重yào

的,池中天当然也知dào

这一点,但就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

禹成漠发xiàn

这点之后,继而又发xiàn

了池中天的另一个特点。

每当池中天在酝酿自己下一招之前,下盘都会稍微的松懈一点。

别看只是稍微松懈,这在高手对敌之中,足以决定胜败了。

此时池中天正剑花疾现的朝禹成漠的胸前扫去,这几剑除了力道大,速度快之外,并无特别之处。

这也就是说,池中天的一招已经用完了,就要准bèi

下一招了。

禹成漠此时抓住时机,右手握拳,先朝池中天手中承影剑的剑身处打去,然后趁着池中天剑身稍微倾斜之时,突然双腿弯曲,然后身体后仰,双手往地上一撑,两腿抬起,直直的向池中天的双腿踢去。

池中天见禹成漠蹲在了地下,知dào

他要有怪招,但又来不及变招,当下也不管其它的了,直接一剑就由上至下朝禹成漠的肩膀处劈去。只要禹成漠出手格挡,池中天就不怕他有诈。

只是

此时禹成漠肯定不太好躲了。双手撑在地上,已经没有手去抵挡了。

但是禹成漠根本没想去躲,一边向池中天的双腿踢去,一边使劲把整个身体往一侧歪了一下。

“刺啦!”一声,禹成漠的肩膀处被池中天的一剑给劈开了一个小口子。

但是池中天更惨,就在他一剑刚刚得手,还没来得及高兴的时候,就突然觉得双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撞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就双腿离地,脚掌朝后的飞了出去,最后落在了地上。

准确的说,是摔在了地上,而且姿势很不雅。

整个身体趴在地上,小腿处剧烈地酸疼,嘴巴上还沾了不少的土,脸上也到处都是灰,样子极为狼狈。

禹成漠此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一边拍拍双手,一边笑着朝池中天走去。

虽然他的肩膀被劈中了,但是因为躲了一下,所以并没有伤到骨头,而如果仅仅是皮外伤的话,以禹成漠的功力来说,那直接可以忽略不计了。

禹成漠这一招果然奏效了,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呢,故yì

不躲,吸引池中天的注意,然后全力攻其弱点。

禹成漠十分自信自己刚才那一脚,虽然力道并不是全部力量,但足以让池中天在半柱香的时间内站不起来。

此时禹成漠缓缓走到距离池中天大约七步远的地方,以一种十分冷漠,但又暗含轻视的口气说道:“你功夫确实长进了不少,但可惜,脑子还是不太灵活,而且,小兄弟,你以为你在和我喂招吗?”

池中天被这一脚踢的晕头转向,勉强双手用力支撑,也只能以跪在地上的姿势抬起上半身,他一边用剑使劲撑着地面,一边“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尘土,然后说道:“不用得yì

,你没赢,你也受伤了。”

禹成漠听罢,一边指着自己被池中天劈的伤口,一边说道:“你指的是这个?呵呵,这对于我们练武之人,这也算受伤?”

其实池中天此时已经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心里也在懊恼悔恨不已,但是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怯意,所以只好硬撑着了。

“你想怎么样?”池中天问道。

“我们约好的是三天,但是这才第一天,就居然就闯到这里,我佩服你的胆子,但是你打伤我的手下,让我很没有面子,所以要对你怎么样,我还要好好想想,但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杀你,不过,你既然来了,我也只好仅仅地主之谊让你留下了。”禹成漠一边笑着,一边回答池中天,光看表情的话,还以为禹成漠是个很善良的人呢。

池中天此时努力的想站起来,但是两条小腿的酸痛是一阵一阵的,池中天只要稍微一用力,马上就是一阵剧痛。

就在这时,禹成漠发出一声怪异的长啸,没一会儿,就从禹成漠身后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里走出了十几个人。均是穿着一身紫衣,和之前池中天在木承松小院里遇到的紫衣人穿的一模一样。

这十几个人一出现,池中天心里暗暗叫苦,一个禹成漠就对付不了,更别说又多出来这十几个人了。

这十几个人的武功就算不高,但哪怕就和刚才朱允生的几个手下一样,自己也招架不了。

禹成漠一挥手,顿时就有一个紫衣人上前,然后禹成漠口中叽里呱啦的对紫衣人说了句什么,然后紫衣人就带了几个人慢慢走向池中天。

看来,池中天在劫难逃了。

此时池中天一手撑住地面,另一只手举起承影剑横档在胸前,纵然池中天知dào

今天肯定危险了,但以池中天的性格来说,束手就擒的事是肯定干不出来的。

纵然知dào

无可奈何,也要全力一搏。

走向池中天的几个紫衣人样子都很轻松,似乎根本没把池中天放在眼里。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一个紫衣人不走了。

不仅不动了,而且样子很滑稽,一只脚刚离地,然后双眼直勾勾的就呆在原地静止了。

跟在后面的几个人见前面的人不走了,心里很奇怪,其中一个便上前拍了他肩膀一下,谁知这一拍,直接把人拍倒在地了。

这个人刚一倒地,后面几个人马上发觉了不对,立时都停住了脚步,然后摆开架势,死盯着池中天,他们以为这肯定是池中天搞得鬼。

在后面的禹成漠此时也发xiàn

了不对,怎么好端端的人就倒下了?自己一直盯着池中天,不可能是他搞的鬼啊。

更纳闷的是池中天,本来自己已经做好奋力一搏的准bèi

了,谁知这突然生出的变故,一下子让池中天有些懵了。

就在禹成漠想走过去看个究竟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别动了,再动的话,你就是下一个!”

突然听到这句话,禹成漠登时被吓了一跳,感觉声音传自前方,便站在原地,目光朝前到处寻找起来。

这时,刚才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别找了,就凭你是发xiàn

不了我的。”

禹成漠刚才还觉得声音在前方,现在又突然觉得在左侧了。

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xiàn

,这声音居然忽左忽右。

没别的解释,唯一的解释就是,要么是发出声音的人轻功绝佳,要么就是此人的内功及其深厚,人也许在一个地方,但是却能用“余音绕梁”之技使声音出现在其它任何一个地方。

不过禹成漠觉得此人应该是后者,因为无论轻功多高,禹成漠都自信绝不可能在自己炬目之下不露痕迹地掩盖的如此之深。

禹成漠此时面向前方说道:“不知是哪位朋友,与在下开这个玩笑。”一边说,一边对几个紫衣人打手势,几个紫衣人见状便纷纷站到了禹成漠的后面,然后警惕的到处看。

声音又从右侧传来:“闭上你的臭嘴吧,谁和你开玩笑啊,我只和朋友开玩笑,就凭你?给我当端洗脚水的我还不要呢!”此话狂妄之极,看来当真是不把禹成漠放在眼里。

禹成漠此时冷哼一声道:“阁下莫要口出狂言,有本事现身一会,躲躲藏藏的算什么?”

护体罡气

“现身不是不行,但问题是我现在不想现身啊,你让我出来我就出来,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这一次,声音是从前方传来。

禹成漠眼珠一转,用手一指池中天,然后开口说道:“阁下可是要为这个人出头?”

“不错,你说对了。”

“敢问阁下与他可是朋友?”

“不是,还未曾相识。”

听到神mì

人说根本不认识池中天,禹成漠先是放下了一半的心,然后便轻松的说道:“既然阁下不认识他,那还请给我个面子,行个方便,在下感激不尽!”禹成漠此时并不想节外生枝,只想赶紧打发走这个神mì

人。

“行个方便?你们这帮畜生也配让我行个方便?”神mì

人的声音又出现在了后面。

禹成漠急速转身,怒叱道:“阁下为何出口伤人?”

“不要以为你们干了些什么没人知dào

,杀光净水观上下一百余人的就是你们吧,滥杀无辜难道不是畜生行径?”声音还是在后面传来,但明显能从这声音中听到一丝的怒气。

听了这话,池中天也吃了一惊,他知dào

这净水观既然已经被他们占据,那这里原本的道士就会遭受危难,但没想到的是,这里的一百余人居然全部被杀掉了,而且杀人的人此时就在这里,这真让池中天气血沸腾!

未等禹成漠出口,池中天一边使劲撑住地面,一边开口大骂道:“原来你们竟然干了如此丧尽天良之事!真是枉为人!”

禹成漠听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武林本就是腥风血雨的地方,每天不知dào

会死多少人,这有什么稀奇的?”

禹成漠说完这话,那个神mì

声音突然又从前方传来,而且几乎是用骂人的口吻说道:“你懂个屁!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的时候,武林中人杀人是不稀奇,但是要看杀谁!仇家可杀,恶贼可杀,无辜之人不可杀,无冤无仇之人更不可杀。肆意戕害生灵,那就不是杀人,而是杀戮!是屠夫,是畜生!”这一通骂完之后,禹成漠似乎也被骂的有些抬不起头来了,脸涨得通红,很想出言反驳几句,但又想不出应该怎么来反驳。

这时,池中天突然大喝一声:“大侠说的好!”

池中天刚说完,突然听到身后一阵衣衫掠过的声音,然后眼前一花,一个身穿土黄色衣服的人就背对着池中天站到了池中天与禹成漠的中间。

从背影看,此人应该是个老者,佝偻的后背,和花白的头发足以证明这一点。

果然,待此人缓缓转过身的时候,池中天发xiàn

,此人就是个老者,身材消瘦,身上穿的土黄色衣服也十分破旧,看起来像是多年没洗了一样。而且年龄应该不小了,至少已过花甲之年,看起来似乎和自己的父亲差不多年纪。

老者似乎根本不把身后的禹成漠放在眼里,径直走到池中天的面前,然后蹲下,以亲切的口吻说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池中天见老者询问,便将承影剑丢在地上,然后咬牙撑住膝盖,两只胳膊离开地面,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答道:“老前辈,晚辈姓池,名中天。”

老者听后,呵呵一笑道:“好名字啊,我虽然不认识你,但是我对后面那个畜生可是有所了解,既然你与他结怨,想来你不是个坏人。”说罢,突然伸出布满皱纹的右手,然后一掌就朝池中天的大腿处拍去。

池中天被老者这一掌吓了一跳,正待反抗,但突然觉得浑身上下一阵舒畅,再看老者面露慈祥,池中天便知dào

老者是在给自己疗伤,因此双眼里满是感激之情。

此时在后面的禹成漠先是被老者突然现身给搞的有些迷糊,继而才发xiàn

自己还没看清对方的脸,对方居然就对自己视而不见的去给池中天疗伤了,这一下让禹成漠气得简直肺都炸了。此刻也顾不得其他了,见老者正在给池中天疗伤,嘴角一撇,然后迅速伸出右手,“哗!”的一声,一道银光便脱离了禹成漠的手朝老者后背击去。

此时池中天发xiàn

了禹成漠的暗器,双目大睁,口中疾喊道:“前辈小”

池中天最后一个心字还没蹦出来,就发生了一件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道银光在距离老者后背还有一臂之距的时候,便十分突兀的停了下来,然后便落在了满是尘土的地面上,原来是一柄菱形的铁剑,这只小铁剑似乎也被吓到了,落地的时候只发出了一丝及其细微的声音,好像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吧。

禹成漠在后面看见了之后,不禁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久久合不上。

而池中天更是吃惊,扭头一看老者,老者似乎根本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此刻仍然是笑眯眯的面带慈祥的给池中天疗伤。

禹成漠这回算是彻底的沮丧了,他已经明白,这个老者根本不是他能对付的,其实仅凭刚才那“余音绕梁”的功夫,禹成漠就已经没有信心了,而刚刚那道暗器之所以在半途停了下来,也是有原因的,这原因池中天当然不知dào

,但是禹成漠却知dào



这分明是老者身上散发的护体罡气所致。

据禹成漠所知,护体罡气的修liàn

极其困难,首先是要确保体内的内功修liàn

要练到极致,其次还要精通内力运转之道,如此方可练成,但凡能练成护体罡气的,那都是武林宗师之中的大师,禹成漠至今还未在华夏武林中见过能练成护体罡气的人。

而今天,禹成漠算是开眼了。

此时禹成漠已经完全放qì

了偷袭的想法,一边警惕的看着老者,一边摆摆手,示意手下的人提高警惕。

片刻过后,老者收回了手掌,然后慢慢站了起来,口中说道:“好啦,你试试看能不能站起来了。”

池中天听罢,捡起承影剑,然后使劲一撑地面,双腿便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池中天发觉自己能站起来了,不禁大喜过望,连连向老者道谢。

老者一边摆摆手一边说道:“不用客气,你的腿只是被一股力量给撞的气血不畅了,我刚才只是给你活了活血,要不然的话,你要想站起来,还得几个时辰。”

说完这句话,老者便转过了身去,面对着禹成漠说道:“你这小子,居然偷袭我,刚才骂你畜生看来还真是骂对了。”

禹成漠冷笑一声道:“敢问朋友,不知dào

你为何硬要插手此事?我们好像并无过节吧?”

老者一边随意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一边说道:“没什么,我其实也是今天刚知dào

你干了些什么。”

“哦?不知dào

阁下是从何得知?”禹成漠有些不明白了。

禹成漠的确是杀了这净水观的很多人,而且似乎是全杀光了,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走漏风声,因为这净水观地处偏僻,所以非常方便他们在这里互相联络,并且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但想想自己应该做的滴水不漏啊,虽然杀了以前的道士,但现在也让自己的一众手下都换上道袍来冒充,难道他们被认出来了?

禹成漠现在是越想越觉得乱,想到后来脑子都开始麻木了。

老者此时微微一笑道:“别想了,这叫天不助虐,好叫你做的事惊现于天下矣!我告sù

你吧,这净水观的观主空尘道长是我的好朋友,他有幸免死于你的屠刀之下,恰好昨日我游历至附近,想来探望好友,哪知在半路上恰好遇到了空尘道长,他告sù

我是你们把这里血洗一番!空尘道长一向脱于凡尘之外,能与你们有什么仇怨,值得你们下此毒手?你听好了!你们是什么来头我不管,我也不想管,但你们竟然做下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我定不会饶了你们!”

此番话一出口,禹成漠就知dào

今日要有麻烦了。老者的武功高深莫测,自己定不是他对手,而且现在明摆着老者是不会让自己轻易离开的。

不过专属之间,禹成漠突然眼珠一转,便计上心来,先是长吐了一口气,然后微笑着说道:“阁下要找我的麻烦,恐怕现在还不行啊!”

见禹成漠一幅有恃无恐的样子,老者似乎气坏了,冷喝一声之后,就要上前。

意外之言

眼看老者就要朝自己冲过来了,此时禹成漠突然淡淡的说道:“慢着。”

听到这话,老者不由得脚步一顿,然后问道:“害pà

了?”

禹成漠道:“要说不害pà

,那是假的,不过你还是先不要过来,我想问问池中天。”说完,眼光越过老者,直接看向池中天。

池中天道:“问我什么?”

禹成漠道:“你忘了你是为什么来找的吗?”

被禹成漠这么一问,池中天脑子咯噔一下,这才想起来,傲霜雪还在他手上。

池中天此时微微的用剑指着禹成漠道:“当然没忘,我劝你还是把人放了,她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何必如此?”

听了这话,老者十分愕然的扭头问池中天:“怎么?你有朋友在他手上?”

池中天点头道:“是,是晚辈的师妹,被他们给抓了。”

老者气呼呼的一扭头,冲着禹成漠道:“赶紧把人放了。”

禹成漠呵呵一笑道:“阁下武功高强,在下自愧不如,但是我只管抓人,至于放人,我做不了主。”

老者问道:“那谁能做主?”

禹成漠道:“能做主的人现在不在这里,他要两天之后才能来,况且,就是来了,就凭你这老头的一句话,人也一定不会放的。”

老者此时突然面色一变,然后左手一伸,脚下一飘,禹成漠只看见一道身影向自己冲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一只手给掐住了。

池中天在后面也看到了这一幕,心里对老者的敬佩简直已经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如此的速度,当真世上罕见。禹成漠在池中天眼里也算是顶尖高手了,但现如今居然被老者轻而易举的就把脖子掐住了,倒像是扲着一只小鸡一般。

老者掐着禹成漠的脖子之后,又是一个纵身,然后直接拽着禹成漠就来到了池中天的身边,这整个过程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此时老者面带怒色的对禹成漠说道:“我从出道至今,还从未有人敢在我面前如此说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禹成漠被老者掐着脖子一上一下的跳来跳去,顿时感觉好像周身散架了一样,而且还感觉呼吸急促起来,想出手反击,但是却发xiàn

自己现在浑身都使不上力qì



虽然无法反抗,但是禹成漠显然是个硬骨头,口中一顿一顿的说道:“你你少来这一套你就是杀了杀了我也没用!”

禹成漠那十几个手下此时也不敢轻易上前,禹成漠的功夫他们是再了解不过了,连禹成漠都不是对手,自己这功夫,估计上去也是送死。

但是又不好在这里看景,万一禹成漠脱险了,会不会给自己小鞋穿呢?

想来想去,这几个紫衣人之间互相使了个眼色,便纷纷站到了老者的周围,假装是要包围老者,其实不过是做做样子给禹成漠看。

但此时的禹成漠哪有闲心去管他们,所以,这样子看来是白做了。

池中天心里记挂傲霜雪,知dào

现在只有禹成漠才知dào

傲霜雪在哪,而且他听老者刚才那句话,明显是有些愤nù

了,他真怕老者一气之下杀了禹成漠,禹成漠死了其实池中天更高兴,如此的恶人,不死留着干什么?但是在没有救出傲霜雪之前,池中天还真不希望他死,池中天不是圣人,在池中天的心里,虽然禹成漠杀了那么多人,但是池中天对他们只是可惜和同情,所以感触并不是太深,然而对于傲霜雪,池中天确是刻骨铭心的思念,这两种感觉是不一样的,这也不能怪池中天自私,因为只要是人,就总有自私之情。完全大公无私的人,那是不存zài

的。

池中天此时赶紧快步上前,然后伸手握住了老者的胳膊,口中劝道:“前辈,此人纵然罪大恶极,但晚辈的师妹是他抓走的,所以还望晚辈先不要杀他。”

老者听了这话,扭头看了池中天一眼,然后又回过头看了看禹成漠,最后“嗯”了一声,然后就把手从禹成漠的脖子上拿下来了。

老者手刚拿下来,禹成漠就觉得呼吸一畅,而后赶紧运转内力调息了一下,片刻过后,对着老者说道:“我说了,现在还不是你找我麻烦的时候,哈哈”

老者其实也并不想杀了禹成漠,因为老者得知的事情远不止这些,他也想从禹成漠嘴里得到更多的东西,刚才只不过是一时气愤而已。

老者此时哈哈一笑道:“我只是顾及这位池少侠师妹的安危罢了,否则的话,我一招之内让你血溅三尺,你信不信?”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而且还是当着禹成漠这么多的手下在威胁他!

禹成漠此时很想出言反击,但是他在犹豫,他不知dào

如果自己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老者会不会杀了他。

只要是人,都会惜命,任何人都不例外。禹成漠心里思索,池中天师妹的下落和对老者不敬这两点,究竟哪个会让老者更暴怒。

禹成漠显然不敢下这个赌注,所以他选择了妥协。

见禹成漠没有答话,老者又说道:“你肯定不会放人了?”

禹成漠抬头脸色毅然的说道:“当然,这点你就是杀了我也是枉然。”

此时池中天对老者说道:“前辈,此人曾与晚辈相约,三天之后在此会面,晚辈主要是心里焦急,所以今天才独自前来打探一下,没想到就正好遇到了他,早知dào

如此,三天后再来就好了。”

池中天此话说得可谓是极其聪明,池中天此时当然不希望老者与禹成漠发生冲突,纵然是老者出手救了池中天,但在池中天心里,师妹肯定是最重yào

的。

但老者武功高强,而且还救了自己,于情于理,池中天都不能从中阻止老者。

既不能出面阻止,又不想让老者与禹成漠有冲突,想来想去,池中天便想到了这招。

虚虚实实,一带而过,池中天刚才那番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告sù

老者,本来应该三天后才来,结果我今天就来了,是自己太急躁了,所以才惹了这些事,而且最后一句“三天后再来就好了”明显是说今天就算了,三天后再说吧。

老者怎能听不出这话的意思,虽然有些嗔怪池中天太儿女情长了,但老者毕竟也年轻过,对这样的心情很能理解,所以当下便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说了,池少侠,一会儿你和我走,我有事要和你说,至于你”说着,用手一指禹成漠,然后顿了一顿说道:“你先滚吧,如果这位池少侠的师妹出了什么意wài

,我可不会饶你。”

这话说的好像没有气势,比如有些人在威胁别人的时候,总会说什么“你要是敢,老子弄死你!或者是,到时候看我不把你给砍成肉酱”之类的话,老者一句“我可不会饶你”从气势上来说,要差远了。

但其实越是身怀绝技的人,说话就越是平淡,而越是一些二把刀之类的,说话才更狂妄嚣张,甚至有些夸张。

因为身怀绝技之人不需yào

一些其他的东西来给自己打气,只要平淡一句话就好,而一些功夫不到家的,就肯定要嚣张一些给自己加加劲儿了。

所以,别看老者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是禹成漠听到了,却觉得是莫大的威胁,在这一瞬间,禹成漠心里还真不敢有什么想法。

老者说完这句之后,便对着池中天说了句,跟我来,然后便向前走去。

池中天看了禹成漠一眼之后,便随后跟上了老者。

很快,池中天和老者的身影都消失了。

此时禹成漠原本恐慌的脸上,突然镇静了下来,眼睛一眯,然后便朝观内走去。

见禹成漠没有说话,那十几个紫衣人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但谁也不敢在此时多嘴,只好老老实实的跟着禹成漠进观里了。

老者带着池中天走了一阵子之后,便来到了一座小木屋内,老者先推门走了进去,然后池中天也跟了进去。

进去之后,老者在一个凳子上坐下,然后指了指对面的一块石头,示意池中天坐在那里。

池中天笑了一下之后,便坐下了,然后开始打量屋里的环境,只见这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木床,一张破旧长条桌子,外加一个凳子和一块石头,就是自己坐的石头。

见池中天四处打量,老者笑着开口道:“怎么,是不是太寒酸了?”

池中天听老者发问,便赶紧正色答道:“不敢,陋室有仙则灵,前辈的武功盖世,又一身正气,至于这些身外俗物,前辈已然不必在意了。”

听了池中天的话,老者哈哈一笑,然后说道:“看不出,小小年纪,说话竟然如此老气,看来小时候读过不少书,见过不少世面啊。”

池中天忙恭敬的答道:“不敢,只是看过一些书而已,至于世面,却是没怎么见过。”

池中天说到世面的时候,明显表情有些不自然,想想也是,短短这几天发生的这些事,唉,真是让人愁上心头!

老者见状,微微一笑道:“年轻人不用心急,你能有这份心怀和见识就已是不凡了。”

“多谢前辈夸赞。”

老者此时又说道:“你爹池远山还好吧!”

“嗯,他老人家很好,啊!”池中天刚一说出这句话,便马上觉得不对劲,突然反应过来,老者怎么知dào

自己的父亲是池远山!一时之间,池中天不由得愣住了。

愁绪万千

在净水观偏僻的后院中的一面土墙处,站了三个身穿黑衣的人,这三个人此时正神色警惕的站在这面土墙的前面。

真奇怪,这三个人为什么要站在这面墙的前面,而且还如此警惕,难道这面墙是无价之宝吗?

当然不是了,这种破土墙遍地都是。

这时,从小院的门口那里走进来三个人,走在前面的是禹成漠,后面还跟着两个紫衣人。

见到禹成漠进来,三个黑衣人都不约而同的弯腰施礼,然后嘴里同时说道:“湥谷杂黎拉牧!”

这显然是他们的语言,华夏之人肯定是听不懂了。

禹成漠一言不发的走到他们三人面前,然后眼神一示意,其中一个黑衣人便用手在土墙上一个奇特的凹凸点那里按了一下,只听得轰轰隆隆一声,这面破土墙竟然从中而分,左右打开。

原来,这里是一道暗门。

暗门打开之后,禹成漠便径直走了进去,禹成漠进去之后,黑衣人又按了一下凹凸点,然后暗门便合上了,之后三个黑衣人和两个紫衣人便站在图强周围,严密防守。

滴答滴答滴答,在一处密不透风的石室里,石室的屋顶正在向下滴水。

这是太潮湿得缘故。

这石室的环境真是很差,除了一张破木床之外,其它什么都没有。

此时,在这张破木床上,正蜷缩坐着一位少女,憔悴的脸色遮挡不住那清秀伦美的美容,此时,这位少女正在低头哭泣。

她,就是被禹成漠抓来的傲霜雪。虽然分别不过两天,但却被池中天极度思念的师妹。

傲霜雪醒来之后,就发xiàn

自己处在这样一个环境中,阴暗潮湿,连个活人都没有。

傲霜雪从来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中呆过,发xiàn

自己在这个地方之后,就开始恐慌起来,脑海里仔细回忆,才想起来自己是独自一人出去玩的时候,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给袭击了,再后来好像是被一个很厉害的人给打晕了,再后来再后来就到了这里了。

回忆起来之后,傲霜雪曾经试图闯出去,但是这间石屋的门太结实了,石门中间有个孔,大小约有两个巴掌,透过小孔往外看,黑漆漆的一片,而且傲霜雪还发xiàn

,自己的内力不知为何消失的无影无踪,用掌击碎石门是不可能了,击碎豆腐还是可以的。

直到傲霜雪饿的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有一个人从石门中的小孔处送进来一些食物,傲霜雪饿的已经快晕了,所以也顾不得去管这些东西有毒没毒,好不好吃,只是一股脑儿的全塞进了嘴巴里。

而这之后,就再没来过一个人。

现在已经是被抓进来的第二天了,在过去的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傲霜雪脑子里全是池中天的身影,她盼望着池中天能来救她,她盼望着池中天能出现在她的面前。

傲霜雪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离不开池中天,以前天天在一起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而今突然遭了难,这才发xiàn

,原来池中天已经是自己心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了。

傲霜雪虽然也很单纯,但是女孩子的天性,使她对感情方面的事情要比池中天灵敏的多,她知dào

,这种感觉也许就是所谓的“爱”吧。

现在,蜷缩在床上的傲霜雪脑子里乱乱的,她不知dào

自己究竟被关进了什么地方,这里看不见阳光,不知dào

时辰,她甚至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可能自己就会自杀了。

就在这时,突然石门发出了轰隆隆的的响声,傲霜雪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但是却发xiàn

门正在开,便抬起头来注视着门口。

待石门渐渐打开之后,从外面走进了一个人。

这个人傲霜雪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是恐怕这辈子傲霜雪都不会忘记他。

这个人就是出手打晕傲霜雪的禹成漠。

傲霜雪此时极度愤nù

,“蹭”的一声从床上跳下来,指着禹成漠吼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你快放了我,放了我!”傲霜雪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都快有一种声嘶力竭的感觉了。

傲霜雪此时体力并不充沛,所以喊完这一通之后,便不停的弯着腰大口的喘着粗气,但就是喘着粗气,眼神也是在凶狠狠的瞪着禹成漠。

禹成漠笑了一下后说道:“姑娘,不要太激动,也不要喊,第一,我耳朵很好,第二,你就是喊出打雷的声音,外面也不会有人听到。”

傲霜雪平复了下情绪后,把腰板挺直,然后问道:“你能不能告sù

我,为什么要把我抓来。”

禹成漠说道:“很简单,为了交换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池中天手上的那把剑!”

傲霜雪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口气可真大,你知dào

那是什么剑么?”

禹成漠道:“知dào

,承影剑。”

见禹成漠知dào

,傲霜雪的脸上略带了一丝惊讶,然后又问道:“既然知dào

,那你是不是觉得你的胃口太大了?那可是上古名剑,江湖上仅此一把!”

禹成漠道:“我当然知dào

承影剑的珍贵,所以我才决定拿你来换,我相信我的判断,在池中天的心里,你要比剑重yào

,对吧!”

听到禹成漠这话,傲霜雪心里稍微甜蜜了一下,但片刻之后,她立时反应过来此情此景实在不适合心存爱意,便又说道:“这个我不知dào

,但是我告sù

你,你别做梦了,承影剑是师父送的,天哥是不会把它给你的。”

禹成漠道:“如果我拿你的命来换呢?”

傲霜雪见禹成漠说出这句话,心里也咯噔了一下,但是脸上仍然不动声色的说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了,你可知dào

我师父是谁?”

禹成漠道:“当然知dào

,北冥山寒叶谷谷主,池远山。”

“既然知dào

,还敢为难我们?你难道不怕我师父知dào

?”

禹成漠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走到石屋中央后说道:“说心里话,你师父我还是很忌惮他的,华夏武林中的奇人异士并不少,但是像你师父这样博学多识,又兼武学造诣高深的,实不多见,如果不是有重责在身,我真不愿意与你师父产生矛盾。但是没办法,我也是听人差遣的,上面怎么要求,我就只好怎么做了,上面要求我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承影剑,我也只能照办,硬抢是抢不来的,所以我只好初次下策了。”

听禹成漠说完这段话后,傲霜雪又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承影剑干什么?”

禹成漠道:“这个就不需yào

你知dào

了,你只要知dào

,两天之后,就是我和池中天约定的时间,到时候如果他把我要的东西给我,那么你自然会安全的离开这里,否则的话你明白吗?”

虽然最后一句没说完,但傲霜雪已经知dào

他的意思了,如果池中天不给剑,那么自己可能就要没命了。

想到这里,傲霜雪心里有了一丝恐惧,要说不怕死是假的,但是想想池中天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感情,再加上自己是从小被师父抚养大的,就凭这份感情,池中天一定会把剑给他们的,而自己,也一定会平平安安的离开这里。

“好吧,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等着吧,等着两天后见分晓吧,不过我告sù

你,你不用拿死来威胁我,我不怕死!”傲霜雪毫不示弱的说出这句话,虽然是在心里打颤的情况下说出的,但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在这种环境下,面对一个随时可以杀死自己的人还能说出这样的话,的确是值得佩服的!

各有所知

禹成漠笑了一笑,似乎是在赞赏傲霜雪的胆识。片刻之后,禹成漠道:“姑娘好好休息吧,条件简陋,但没办法,你就将就一下吧。”说完,禹成漠准bèi

离开了。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禹成漠又停下脚步,然后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我刚刚见到池中天了。”

“啊,你说什么?你见到天哥了?他在哪!”傲霜雪猛一听禹成漠见到了池中天,心里十分激动。

“你那天哥威武的很,独自一人前来,打伤了我的几个手下,其中一个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活该!活该!打死才好!”傲霜雪在心里暗骂道。

“好了,我就不多说了,如果可以的话,过两天你离开这里了,自己去问吧”言罢,禹成漠便走出了石门,在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中,石门又严丝合缝的关上了。

虽说禹成漠在傲霜雪眼里是个坏人,但坏人也是人,也能说话,可现在一下子又变得空荡荡的了,唉

不过想想既然迟池中天刚才已经来过了,就证明池中天一直在记挂着他,傲霜雪想到这里,更加坚定了池中天一定会把她平安救出去的信念。

燕京城北郊一处隐蔽的小屋内。

此时,池中天正和救了自己的神mì

老者正在这座小屋内。

池中天很惊讶老者为何知dào

自己的身份,脸上不禁疑惑,而且心里也有了一分警惕。

老者看了看池中天后,又继xù

开口道:“其实在你与禹成漠刚刚开始翻脸的时候,我就已经在那里了,之所以没有马上出手,是因为我还没有判断出来你的身份。我本来是要去那里帮我的老朋友空尘道长出气的,但是突然见到你与那恶贼有了冲突,便没有急着现身。”

顿了一顿后,老者又继xù

说道:“我发xiàn

你用的招式是寒叶谷的寒光剑法,寒叶谷的行径我一向有所耳闻,寒叶谷弟子从未在江湖上做过一分一毫的坏事,再加上后来你说你姓池,而且我看你言谈举止都有大家风范,所以心里便断定你肯定是池远山的儿子。”

池中天听到这里后,便再无隐瞒,恭敬的说道:“前辈所言不错,家父就是寒叶谷主池远山。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池中天之所以如此痛快的就承认了,那是因为他觉得老者既然有如此的武功造诣,那么对付自己一个江湖毛小子显然不用那么费神,如果老者心怀叵测的话,那么肯定也不会出手相助了。

老者微微一笑道:“我的名字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过了,你就暂且叫我林老伯吧”

池中天连忙恭敬的叫了一声:“林老伯!”

林老伯微微一笑道:“你现在告sù

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独自一人行走江湖?你爹呢?”

池中天当下便把事情的原委细说了一遍,从池远山让他和傲霜雪出山,到傲霜雪出事,除了隐瞒了关于古翍的事情之外,其它的都详细的告sù

了林老伯。

林老伯听完后,长叹一声道:“怪不得,我说你剑法套路如此纯属,但为何临敌经验却如此不足,原来如此!”

池中天道:“前辈教xùn

的是,晚辈也知dào

这方面的不足,所以一直在努力提升。”

林老伯笑了笑道:“你不用自责,对了,刚才那个人叫什么?”

“禹成漠!”

“这个姓氏倒是很少见,应该不是我华夏之人吧。”林老伯说道。

池中天听到这句话,连连点头道:“前辈好见识,他们的确不是我华夏之人,据金驰伯父那里的情报,他们应该是南掌国的后人。”

林老伯道:“现在且不管他们是哪里人了,目前最重yào

的是,你要想想怎么能把你师妹救出来才是。”

池中天道:“前辈可有好办法?”

林老伯道:“你我本是素昧平生,我与你爹也不过有一面之缘,但就看在你们寒叶谷一向造福武林,从不为非作歹的份上,我老头子也绝不会坐视不管,这样吧,今夜三更时分,我与你到净水观里走上一遭,看看能不能发xiàn

些蛛丝马迹,顺便也帮我那老朋友报仇!”

池中天听了这话,激动的赶紧站起来,口中连连说道:“多谢老伯,多谢老伯了。”

今天的净水观的确热闹,池中天来了,之后一个什么林老伯也来了,这不,他们刚走没一会儿,又有一拨人来了。这拨人可不是几个或者十几个,而是声势浩大的几十个,为首的是两个老者,后面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再后面就是几十个身穿墨绿色劲装的人。

为首的两个老者,一个是金驰,一个是谷沉峰。

后面的一个中年男子,则是范九德。

金驰听到弟子汇报说池中天一个人悄悄的出去了之后,起初并未放在心上,但是不知怎么,越来越觉得心里很慌乱,到最后,金驰实在不想忍受了,便叫上谷沉峰和范九德,然后带领了几十个烟云堂的弟子,便朝着净水观的方向走来。

傲霜雪已经出了事,那么池中天是万万不能再出事了,要知dào

,傲霜雪不过是池远山的弟子,就算是和池中天有青梅竹马的关系,那也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事情,万一真救不出来,顶多是池远山和自己翻脸几年罢了,而如果是池中天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了事,那可就不是翻脸那么简单了,能让金驰有些惧怕的人,当今世上恐怕没几个,但池远山恰恰是其中的一个,这个中原因只有金驰自己最清楚,所以无论如何,金驰都不能让池中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少一根汗毛!

之前金驰和谷沉峰略微商量了一下,都觉得池中天很可能自己到净水观去了,所以一行人便直接奔着净水观而来。

其实,就在他们来的前一刻,禹成漠才刚刚走进观里。

此时,映入金驰等人眼帘的,除了苍天大地、花草树木以外,就是躺在地上的五个人了。

虽然他们是禹成漠的手下,但禹成漠显然是对他们的死活毫不在意的,根本管都不管。

金驰等人看到这一幕之后,心里立马咯噔一下,然后赶紧走到近处查探,发xiàn

这几个人都是被打晕了,但却并没有死。

发xiàn

这一点,金驰便赶紧招手让后面的弟子把他们带回去。

就在此时,范九德突然说道:“掌门,谷老,你们快来看这个人是谁。”

金驰和谷沉峰听到范九德招呼,便一起走了过去,只见范九德正指着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向他们询问。

金驰看了一眼后,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

谷沉峰看了一眼之后,也正要摇头,突然脑海一闪,似乎想起来什么,脱口而出:“此人此人不就是那个有名的采花大盗朱允生吗!”

糊里糊涂

听谷沉峰这么一说,金驰也一下子想了起来,再仔细一看,便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此人就是朱允生,十几年没有他的动静了,我险些都认不出来了!”

范九德此时说道:“我就是觉得此人面熟,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这才想起来问问您二位,现在想起来了,确实是他!”

真没想到,这朱允生居然还大大有名,连金驰、谷沉峰这样的大师级别人物都对他有所耳闻。

不过,朱允生的名可不像寒叶谷那样,朱允生真可以用“臭名昭著”四个字来形容了,甚至比这更过分的词都行。

二十五岁的时候,闯入一个村庄,三天的时间将村庄里所有的女子全部糟蹋一遍,但凡是有上来阻拦的人,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杀死了,最后,这个村庄居然被他一个人给弄个袅无人烟了。

二十八岁的时候,他独自闯入陇西城知府官邸,将陇西知府年仅十五岁的小女儿奸杀,只因为他在陇西喝酒的时候,无意听到说知府的小女儿有倾国倾城的美貌。

三十岁的时候,他将一位在河边洗衣的女子强暴

诸如此类的行径还有很多。

一直到后来,朱允生的行径引起了所有武林同道的不满,武林中各大门派均发出格杀令,只要见到朱允生,不必活捉,就地处死!

这样,朱允生才收敛了许多,渐渐的,就没了踪迹。

所有武林同道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谁知dào

今天,居然被金驰等人撞见了。

金驰看着昏迷不醒的朱允生,唾道:“这等猪狗不如的败类,居然还没死!”

谷沉峰道:“此人早年作恶多端,江湖人人得以诛之,后来他一度没了消息,我还以为他早就死了,想不到如今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他。”

范九德道:“我看此事不是偶然,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朱允生会在这里,还有,他们是被谁打晕的,池少侠呢?”

范九德这一连串的问题,可真让金驰和谷沉峰有些头疼了。

不过,无论怎样,先把这几个人带回去是必须要做的,从他们口中,应该能得到一些线索。

金驰吩咐了几个手脚麻利,办事机灵的弟子带这几个人先回去,好好kàn

守。

然后金驰略一扬眉,便举步往净水观走去。

谷沉峰见金驰要进到观里,赶紧上一步把金驰拽住了。

金驰见谷沉峰拽住了自己,便十分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此时谷沉峰说道:“我们现在大张旗鼓的进去,万一池少侠已经落在了他们手上,那我们此时进去,不是添乱吗?”

一说这话,金驰立时反应了过了,说的也是,万一池中天在他们手上,那此时大摇大摆的进去,说不定他们就会利用池中天来威胁他们一些事情,到时候如果慌乱之中池中天再有个好歹,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金驰略一沉思,然后又问道:“那你看如何?”

谷沉峰道:“依我之见,不如”后面的话声音十分细微,就连范九德都没怎么听清。

谷沉峰说完之后,金驰嘴唇紧紧的抿了一下,然后便说道:“如此甚好,那我们先走吧!”

说完,金驰等人就带着被池中天打晕的那几个人离开了。

此时,禹成漠也刚好从关押傲霜雪的密室中出来,走出暗门之后,禹成漠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赶紧快步朝观外走去。

到了观外,禹成漠眼睛左右一扫,发xiàn

之前被池中天打晕的几个人都不见了,此时禹成漠突然用力一拍脑门,似乎是十分懊恼的样子,然后便叽里呱啦的跟旁边的一个人说了些什么,之后就一个人匆匆离去了。

今天,净水观格外热闹。

白天来了这许多人,夜晚也没消停。

燕京城里,打更的人此时已经开始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现在已经到了三更时分了。

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在睡梦中。

不过,也有许多人此时正在忙碌。

卖早点的,现在正是要准bèi

早点的时候。

一些青楼中的嫖客,此时也正是来劲狂欢的时候……

当然,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两拨人没有睡觉。

说是两拨,其实只有四个人,每两个人一拨。

这两拨人虽然出发点不一样,但是目的地确是一样的,那就是净水观。

此时,在净水观右侧的围墙外,正站着两个身穿黑衣的人,黑布蒙着脸,看不出模样。

此时,一个身材略高的黑衣人对一个稍微矮一点的黑衣人说道:“老伯,我们从这里进去?”

矮黑衣人道:“自然从这里进去了,要不然容易被发xiàn

。”

这两个人,正是池中天和林老伯。

见林老伯发话了,池中天就要一跃,翻过墙头。

哪知就在此时,林老伯突然一拉池中天,然后快速的往旁边一跳。

二人刚刚躲开,池中天就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眼前擦过。虽然有微弱的月光,但仍然是看不清。

林老伯拽住池中天后,对他低声说道:“有人发xiàn

我们了。”

池中天听了之后吓了一跳,忙问道:“老伯你是怎么知dào

的,我可是什么都没看见啊?”

林老伯此时用怪罪的语气说道:“你这小子,难道这黑天半夜的,你是要靠眼睛去看的吗?要靠耳朵听!靠感觉!”

池中天此时脸上一红,但由于是黑夜,所以林老伯也没有发xiàn

。接着,池中天说道:“是什么人?怎么没感觉到有人啊?”

林老伯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池中天不要出声。然后便开始四处打量起来。

就在此时,突然从旁边走出来两个人,两个同样是黑衣蒙面的人。

这下可热闹了,八目相对,却谁也不知dào

对方的真面目。

后来的两个黑衣人见到池中天和林老伯,也不说话,互相之间一点头,便朝林老伯和池中天冲了过来。

林老伯和池中天见这两人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当下也来不及反应,便只好迎了上去。

其中一个黑衣人冲到池中天身前之后便举起右掌朝池中天的胸口处拍去。

池中天见来势凶猛,便也举掌相对,双掌相接,二人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身形分开之后,二人便又急速的缠到了一起,黑衣人不停的用掌拍向池中天,疾如旋风,甚为凶猛。

但是池中天的寒叶掌也不是吃素的,双掌也快速的挥舞,二人就这样一招一式的斗了起来,一时间倒也难分高下。

这边林老伯和另一个黑衣人的打斗却很快就立显高下了。

另一个黑衣人也是用双掌,而且比和池中天打的那个人的掌还要快,但是林老伯好像根本没当回事一样,也不还手,只是贴着黑衣人的双掌转来转去,而且每次都沾着衣角滑过去,看似好像每次林老伯都是十分侥幸的躲过,但时间一长,黑衣人就发xiàn

林老伯似乎是在逗他玩。

想到这点,黑衣人开始变得愤nù

起来,不仅双掌飞舞,连带着两条腿也派上了用场,渐渐地,林老伯就不敢再像刚才那样悠闲了,而且林老伯已经感觉到,此人的功夫可不低,于是便开始小心应对起来。

其实也真是有意思,这大半夜的,这两拨人遇到一起之后,好歹也出声问几句啊,这什么话也不说,上来就打,可真是有些打得糊里糊涂了。

三人夜探

此时,池中天心里有些不耐了。

本来他喝林老伯深夜来此,可不是为了打架,而是为了能探知一下傲霜雪的消息,现在却被两个身份不明的人拦截在这里,当真是焦急万分。

此时,林老伯那边已经渐渐的控zhì

了局面,虽然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取胜,但是已然胜券在握了。

就在这时,与林老伯相斗的黑衣人,突然猛一撤招,跳出圈子之后,连连说道:“先不要打了!先不要打了!”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十分有力,让人能准确的听清,很明显,是用内功之力所发的沉声。

听到黑衣人说话,林老伯、池中天和另外一个黑衣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看起来,这几个人都不太想打架,所以一听到有人说不打了,便立马停手了。

开口说不打的黑衣人此时说道:“请问二位是什么人?”

此时未等林老伯开口,池中天突然说道:“金伯父!”

原来,池中天此时已经听了出来,这个黑衣人的声音正是金驰。

听到池中天喊金伯父,这个黑衣人也愣了一下,然后把脸上的黑布一摘,然后说道:“你是池贤侄?”

脸上的黑布摘下后,池中天接着微弱月光一看,果然没错,此人正是金驰。

看到金驰摘了黑布,池中天也把脸上的布一拉,然后高兴的说道:“是我呀,金伯父你怎么会在这里?”

金驰见果然是池中天,心里原本揪了一下午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然后说道:“我今天来过这里,还以为你出事了,所以晚上和谷老一起来看看。”说罢,用手一指另外一个黑衣人。

此时,刚才和池中天打斗的黑衣人也摘了脸上的黑布,池中天一看,正是谷沉峰。

谷沉峰走到池中天身边道:“池少侠好功夫,年轻有为啊!”

池中天呵呵一笑,正待谦虚几句,金驰却一指林老伯问道:“敢问这位大侠的尊姓大名!”

池中天正要代替林老伯回答,林老伯却抢先答道:“老夫林厉轩,无名之辈罢了!”

金驰听到这话,微微一笑道:“阁下太谦虚了,如果连阁下这等身手还说是无名之辈,那我等真要愧对天下了!”

林老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金驰继xù

说道:“在下金驰,烟云堂掌门,敢问阁下究竟是谁?”

林老伯答道:“说过了,我叫林厉轩。”林老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摘下脸上的黑布。

金驰道:“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诚心结交阁下,以阁下的武功修为,当今世上不会超过五个,但是我从未听说过林厉轩这个名字,在下自认还有些见识,所以还望阁下以真面目示之。”

林老伯哈哈一笑道:“世人皆图虚名矣,我本凡尘之外一俗人耳,不敢留名于名士之前,老夫林厉轩,阁下还有何见教?”

金驰见此人迟迟不愿透露真实身份,碍于此情此景,也不方便过分追问,便只好先作罢。

池中天这时开口道:“今天晚辈确实来过这里,先是遭遇了几个禹成漠的手下,晚辈奋力击败他们之后,禹成漠又出现了,晚辈一时不察,中了禹成漠的诡计,险些被禹成漠掳走,多亏这位林老前辈出手相救,晚辈才得以脱险。”池中天只是简单的说了下林老伯出现的过程,但是却并没有说林老伯认识自己父亲的事情。

因为池中天隐隐的感觉到,林老伯似乎是不想让金驰看到他的真面目,这点从他一直不摘下蒙面黑布就可以知dào

,既然不愿意让金驰看到自己,想来这林老伯还是有些故事的人,既然如此,就不便把林老伯认识自己父亲之事告知他人,免得让林老伯不悦。

听了这话,金驰一拱手道:“多谢阁下了,晚辈与这位池贤侄的父亲是故交,在下就替池贤侄的父亲拜谢你了。”

林老伯一笑道:“不必客气,江湖中人理应相助,况且这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这句话,林老伯又把池中天拽到一边,然后说了几句什么,之后林老伯便对金驰拱手道:“老夫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一步了。”说完之后,也未等金驰反应,“唰”的一声之后,就无影无踪了。

金驰正要再说些什么,但是见此人瞬间就离开了,所以也只得苦笑一声。

此时池中天走到金驰身边说道:“金伯父,你们深夜来此有什么事吗?”

金驰正在琢磨林老伯,被池中天这么一问,便岔了过去。

金驰道:“我们不放心你,下午的时候又不敢直接闯进去,所以谷老就建议我们深夜来此打探一下!”

池中天听了这话,感激的说道:“小侄让伯父费心了。”

金驰哈哈一笑道:“别客气了,既然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对了,你来这里是?”

池中天道:“我也是听了林老伯的建议,想深夜来此,看看能否发xiàn

师妹的踪迹!”

谷沉峰此时插话道:“如此倒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金驰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三人潜入观中一探,看看能否有什么蛛丝马迹,但切记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免得对傲丫头不利。”

池中天和谷沉峰对望一眼之后,相互点了点头,然后三人便同时跃起翻过了围墙。

对于池中天而言,这深夜悄悄打探的事情还是很刺激的。

不过对于金驰和谷沉峰而言,这事总觉得这么别扭。

谷沉峰也是成名多年老前辈,多少年都没干过这种事了,不过好在谷沉峰也是个骨子里喜欢狂野的人,因此倒没有太大的感觉。

不过金驰就不同了,金驰出生于武学世家,现在又是武林五大门派中烟云堂的掌门,身份尊贵,武学造诣高超,这深更半夜悄悄的去打探别人的事情更是从来没干过,这次要不是看在池远山的面子上,金驰是绝对不会去做这种事的。

不过这些对于池中天来说却是无法体会的,在他看来,这种深夜闯入的行径,当真是刺激的很呢!

圣教长老

以这三人的轻功而言,想不发出声音而潜入院内,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落地之后,借助月光,三人看了看周围,发xiàn

周围的屋子都是关闭着的,也没有巡夜的人。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金驰把手一挥,三人便聚集在了一起。

金驰此时小声说道:“这里太大,我们分头找找看有什么蹊跷之处,无论结果如何,半个时辰之后在这里会合!”

谷沉峰和池中天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就在三人即将准bèi

分头而行的时候,突然,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传出了一阵大笑声。

三人被这笑声吓了一跳,连忙屏住呼吸,仔细分辨声音的方向。

然而,还未等三人听出声音在哪,院内就开始乱了起来。

先是每间屋子的门都打开了,继冲出了许多人,都拿着火把。

再之后,这些人点亮了手里的火把,此时净水观内,犹如白昼!

这突如其来的阵势令金驰等三人吃了一惊,细细看去,院内已经站满了身穿紫衣的人,每人手中都拿着一个火把,大概有几十个,把他们三人围在了中间。

当然,这些只是让金驰他们吃惊而已,如果要想让金驰等人感到害pà

,那么这点阵势还是相当不够的!

谷沉峰此时定下心来开口道:“什么人,胆敢围攻于我们!”谷沉峰成名多年,从来没被如此多的人围攻过,虽然没有感到威胁,但是心里已经觉得被挑衅了。

这时,正北面一间大屋子的门被打开了,然后从里面走出来三个人。

为首的一人,身穿金色袍服,金驰、谷沉峰还有池中天都不认识。

右侧一人身穿火红色袍服,同样,他们也不认识。

不过后面左侧的那个人,金驰和谷沉峰虽然不认识,池中天可认识。

此人正是禹成漠。

池中天先向金驰和谷沉峰低声说道:“金伯父、谷老,后面左侧那个穿着鎏金色衣服的叫禹成漠,就是他下手掳走的师妹!”

听池中天这么一说,金驰和谷沉峰都点了点头,然后谷沉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围攻于我们?”

此时,禹成漠从后面走到了前面,然后说道:“你们真是不讲理,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悄悄的到别人地盘里,而且还是翻墙而今,这似乎不是君子所为吧,我们还没有追究你们擅闯之罪,你们反倒说我们围攻于你,真是可笑。”

此时禹成漠可谓是欣喜万分。

下午的时候,禹成漠从关押傲霜雪的密室里出来后,突然想起来朱允生等几人还在观外躺着,虽然说心里很懊恼他们没用,但毕竟是自己的手下,以后还有许多事要他们办,所以就想把他们都抬回观里。哪知dào

出去一看,几个人都没影了,这可把禹成漠吓坏了,万一被池中天给抓了去,再从他们口中再知dào

些秘密,那禹成漠可就对上面不好交代了。

不过,禹成漠到底是阴险之人,他发xiàn

之后,便赶紧到了一个秘密的地方,找到了他的上司,禹成漠说完事情经过后,上司便责骂他办事不力。

后来,禹成漠便向上司提建议,说池中天很有可能因此深夜偷偷潜入净水观,如果能就此把池中天给抓了,那倒也省事了。

虽然上司最后听从了他的建议,而且为了防备禹成漠口中的那个神mì

人,还特意派了两位武功高强的人来帮忙。

之前禹成漠的心里一直七上八下,万一没动静,那自己准bèi

的这些阵仗可就都没用了,说不定到时候还得挨骂!

不过,现在禹成漠不用担心了,因为,他们的确来了,而且来的人还不多,只有三个,虽然禹成漠并不知dào

,带走朱允生的其实是金驰。

不过这些并不是很重yào



不仅如此,禹成漠现在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是从身形上可以判断出,那个武功奇高的神mì

老者并不在其中。

看到这些之后,禹成漠真是欣喜若狂,他相信,有自己在,外加两位圣教里的高手,拿下这三人绝对没问题。

金驰见这等阵势,再遮遮掩掩也没什么用了,遂伸手一拉,把脸上的黑布取了下来。

随后,谷沉峰和池中天也都分别取下了黑布。

禹成漠看了一眼池中天后,便笑呵呵地说道:“我说池大公子,你这人真是奇怪,今天下午刚来过,你怎么现在又来了?”

池中天此时并未答话,因为有金驰在,池中天便选择了沉默。

果然,金驰此时说道:“明人不做暗事,我实话告sù

你吧,本来我们是想悄悄的把人救走,但现在既然被你发xiàn

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金驰所带走的朱允生和那几个手下果然是有用的。

朱允生一个yin贼,哪讲什么忠心道义,金驰三言两语就把他吓到什么都说了,他说自己虽然不知dào

傲霜雪具体关在什么地方,但净水观有一个偏僻的后院,禹成漠从来不让他们进去,所以他猜测傲霜雪是被关在那里。

金驰和谷沉峰分析了一下之后,也觉得差不多,所以便深夜来探,没成想遇到了池中天,金驰怕池中天忍不住,所以也没告sù

他偏僻后院的事情。

不过,现在一切的计划都得打乱了。金驰和谷沉峰以及池中天都明白,今晚将会有一场恶战。

金驰和谷沉峰连一丝惧怕的感觉都没有,他俩都是闯过大风大Lang的人。

池中天则更不怕了,非但不怕,而且一想到能和两位前辈并肩作战,心里还生出了些许的激动和振奋之情。

禹成漠道:“说真的,我并不认识你,不过现在不重yào

了,我本来是打算交换的,现在我不想交换了,我想全部吞下!”

听了如此嚣张的话语,金驰微微一笑道:“你好像很有把握能把我们留下?”

禹成漠此时狂笑一声,退回到那二人身边,然后右手掌心向上,指着其中一人说道:“我先给你们介shào

一下,这位是我扶羽圣教的九大长老之一的金长老,这一位是九大长老之一的火长老!这二位长老乃我教的高手,拿下你们几个,应该不是问题吧?”虽然是用的发问的语气,但话里话外的意思谁都能听出来,那分明就是把金驰等三人视为囊中之物了。

金驰等三人看他们二人的穿着打扮,确实和他们的称号很般配,便不由得笑出了声。

见金驰等人发笑,身穿金色袍服的金长老突然眉头一皱,然后用生硬的语气说道:“你们为何发笑?”

谷沉峰说道:“我们想笑便笑,关你何事?”

听到这话,金长老似乎有些愤nù

,双袖一挥,口中一边喊着“其他人退开!”一边就朝金驰等三人冲了过去。

金驰见这人说打就打,也不敢轻敌,未等谷沉峰和池中天有所动作,自己便先迎了上去。

身影浮动,四掌相接!“啪”的一声,金驰和金长老便已经交手了一个回合了。

二人分开之后,各自后退了两步,看起来倒是谁都没有占到便宜。不过金长老此时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金驰,心里不知dào

在想什么。

金驰此时正要继xù

上前,池中天却抢先一步上前拦住了金驰。“金伯父,不劳你动手,待小侄先去试探一下。”

金驰忙道:“贤侄不可,此人内力深厚,你恐怕不是对手!”

池中天笑道:“伯父放心,小侄自有分寸!”说完,也不等金驰说话,然后纵身向前一跳,一个漂亮的转身,而后顺手从后背抽出承影剑,一个斜楞楞的月落虹桥便朝金长老劈了下去。

金长老见这三人中最年轻的一个人居然主动要和自己打斗,而且还用这么凌厉的招式,一下子气的哇哇乱叫,眼看一剑劈来,居然也不去躲,而是伸手握拳,朝池中天的剑尖处打去。

见金长老做出这个动作,禹成漠突然大喊一声:“长老不可!!!”

力战二老

那金长老既然被禹成漠称作高手,那武功自然绝非泛泛。

既然如此,那怎么还敢用肉拳就击打对手的利剑?

其实这不奇怪,因为这正是金长老的独门武功-铸铁拳!

据说,练成此拳者,拳头坚硬如铁,力大如牛!

禹成漠不会不知dào

金长老的铸铁拳有何等威力。

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出声示警呢?

原因再简单不过了,那是因为,金长老忽略了池中天手上的剑,确切的说,他根本不知dào

池中天手中拿的正是那把他们费尽心思想夺去的承影剑。

承影剑的锋利,自然比一般寻常刀剑要锋利的多了。

别说是铸铁拳,就是戴个铁拳套,在承影剑面前,也是脆弱之极的。

金长老不知dào

,但禹成漠可知dào

,所以才大声喊了出来。

不过,为时已晚,这一剑,金长老到底还是没躲过去!

准确的说,这一剑,是金长老自己把自己送上去的,所以自然是躲不开了。

“嚓”的一声之后,金长老突然怪叫一声,然后一个腾空倒翻,落在了身后五米开外的地方,落地之后,金长老一边捂着自己的拳头,一边瞪着池中天。

金长老此时心里纳闷之极,这铸铁拳乃是南疆一位奇人所创,后来被自己强行学来,而且还杀了那位奇人,所以天下间会这门武功的,只有自己了。

出道以来,自己这只铁拳从来没有受伤过,这也是金长老颇为引以自豪的地方。

不过从今天开始,他将不会再自豪了。

池中天看自己的剑尖出还挂着一丝鲜血,便从怀中掏出一块粗布手帕,然后擦了擦剑身。

这个动作,可以说是包涵了许多挑衅的成分在里面。

此时,禹成漠赶紧快步走到金长老面前,然后低声说了句什么,之后便招来了金长老的一记耳光!

甩了禹成漠一个耳光之后,金长老便使劲把禹成漠一推,然后大叫一声,还渗着鲜血的右手再次握拳,朝池中天击去!

池中天刚才侥幸得手之后,心里大为激动,此时见金长老冲了过来,心里非但不害pà

,反而还有一丝期待。

双手握剑,然后一个转身,顺势就一剑朝金长老的肩膀劈去。

金长老见识了承影剑的厉害之后,这次不敢托大了,赶紧右臂一举,“铛!”的一声,便隔开了池中天的一剑。

池中天此时根本不去考lǜ

金长老的胳膊里藏了什么,而是顺势又一个转身,剑身便又横着朝金长老的另一个肩膀砍去。

金长老见到这种奇特的剑招,一下子显得有些慌乱,除了不停地挥舞双臂格挡之外,也来不及进行严厉的反击。

其实,这是池中天学的第一套剑法,名为“回旋剑”,是池远山独创的,池远山结合了剑的灵秀,刀的刚猛,研习了这套结合刀剑威力的剑法。

这套剑法的精髓在于,身形要不停的旋转,而且要双手持剑,以保证每一剑的力道都是最大的。

并且这套剑法只能用剑使出来,而不能用刀。

因为剑是两面开刃,所以无论从哪边劈过去,都可以对敌人造成威胁。

而刀通常只是一面开刃,所以朝一个方向劈过去之后,如果要回旋身体朝另一个方向再劈,那就势必要变换刀身的方向,这就要耽误时间,虽然耽误的时间不多,但是高手过招之间,这一丝的停顿足以左右胜负了。

池中天现在是越战越勇,回旋剑一招比一招凌厉,体内好像使不完的劲一样,身体就像个陀螺一样,左转右转,一刻不停!

金长老格挡了一阵子之后,见池中天非但没有泄力的感觉,反而好似越来越勇猛,当下便知dào

不能再一味的格挡了。

在格挡完池中天刚刚所劈出的一剑之后,金长老不等池中天的下一剑劈出,便抢先一步往后飘了一下,拉开了些许距离之后,双腿一弹,身体犹如大鹏展翅一般,双手握拳,朝池中天的头顶击去。

池中天连看也不看,脚尖微抬,身体向前一滑,突然一举承影剑就朝金长老的肚皮刺去。

看到池中天的这一招,后面观战的金驰和谷沉峰都不约而同的心里大声赞好!

池中天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寒叶谷多年的苦练积累,也该爆fā

了。

金长老见到如此阴险的一招,虽然恼怒,但也不敢大意,人在半空,猛一用力,上身停在了半空,然后双腿下垂,直接朝池中天的手腕处踢去。

池中天并未逞强,眼见一击不成,便双脚连动,撤了几步。

池中天仗着承影剑的锋利,到让金长老一时之间拿不下他。

待金长老落地之后,池中天笑嘻嘻的说道:“你连我都对付不了,居然还敢出手挑zhàn

我金伯父,真是不知羞耻!”

这话一说出,金驰连忙呵呵干笑了两声,不知dào

是尴尬还是高兴。

此时金长老一张脸憋得通红,尤其是在火把的照映下,一闪一闪的格外引人注目。

这时,一直在金长老身后不远处的火长老开口说道:“小娃娃不过借着利器而已,猖狂什么,金大哥暂且休息,看我不好好教xùn

教xùn

这个小子!”

说完,也不等金长老同意,火长老突然伸手从袖子中抽出一把长约十寸左右的铁棍,然后也不出声,双脚一点,便从后向前疾了过来。

金驰和谷沉峰本想上前帮着池中天抵挡,但此时池中天犹如吃了鸡血一般,异常的兴奋,见到火长老气势汹汹的冲来,不但不躲,反而身形一跃,举剑就在半空中迎向火长老。

这时候,金驰和谷沉峰就是想拦也拦不住了。

眼见池中天迎了上来,火长老举起铁棍,在半空中连续一个虚空踏步,然后手腕一抖,铁棍便朝池中天砸了下去。

池中天举起承影剑自上而下的托了上去。

“铛”的一声脆响,铁棍便压在了承影剑的上面,然后火长老手臂一用力,铁棍便压得池中天纵在半空的身子沉了下去。

本来论内力,池中天肯定要比这些老家伙差了一些,更何况一个是压,一个是举,这两者之间用力大小的区别是显而易见的。

暗器之王

毫无疑问,池中天举着剑被压了下来。

落地的池中天并没有解除压力,火长老一根铁棍仍然紧紧的压着池中天手中的剑。

此时,池中天突然剑锋一转,承影剑便顺着铁棍朝火长老的手削去。

这招果然奏效,火长老深知承影剑的厉害,当下也不敢逞强,右手回撤,将铁棍脱离承影剑,然后右手手腕连连抖动,一根铁棍被舞动犹如旋风一般扫向池中天。

池中天一边施展寒光剑法来抵挡,一边脑子不停的思索怎样能一举击溃对手。

寒光剑法共分为四式,分别为‘寒冰料峭’‘天寒地裂’‘苦寒风霜’‘寒影千分’,虽然招式不多,但每一招都是池远山竭尽全力,绞尽心思所创,可以说全都是精华,尤其是最后一招“寒影千分”,据说这招一旦施展开来,人影纷飞,目不暇接,犹如几千人一般,可以说是精妙无比。

不过,有个很明显的道理,威力大的招式,往往是非常难练的。

就拿池中天来说,天资也算聪颖,但是这寒光剑法,最后一招池中天是怎么也练不会,至少至少是不熟。

火长老手中的铁棍显然是已经用了多年的称心武器了,随手舞动,棍风呼呼的乱扫,气势甚是惊人。

池中天此时靠着承影剑的锋利和寒光剑法的精妙,尚可支撑一时,但金驰和谷沉峰都已经看出来了,再这样下去,恐怕没一会儿池中天就要捉襟见肘了。

就在金驰准bèi

随时出手换下池中天的时候,场中突然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原本一直处于防守状态的池中天,突然换了一套剑法,上劈下刺的居然有些要逆转的感觉了。

“唰”的一声,池中天的一剑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刺到了火长老的面颊处。

火长老来不及多想,用力一偏脑袋,承影剑的剑身就擦着火长老的鼻尖刺了过去。

还没等火长老有所反应,池中天又突然身子一歪,然后手腕一扭,原本直刺向前的剑,突然一个反转,又刺了过去。

这要刺中了,火长老的眼珠子就没了。

现在躲是躲不过去了,而且火长老也不想躲了,想想自己居然被一个黄毛小子给弄的危机重重,这以后还怎么见人。

瞬间之刹那,火长老身体向后一倒,躲开一剑之后,左手一反拍地面,而后身体横着腾空跃起,两腿接二连三的朝池中天横着踢过去。

这火长老确实是老谋深算,他知dào

池中天的承影剑锋利,所以出腿的位置恰好在池中天心口附近,这样的话,池中天的胳膊缩不回来,就无法用剑去抵挡这两腿。

而一旦这两腿踢中了,火长老敢保证,池中天绝对小命呜呼!

万分火急之时,池中天一咬牙,左手握拳,然后全力朝火长老第一下踢过来的右腿打去。

火长老见池中天竟敢仓促之间用拳头来抵挡自己全力的一腿,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可叹,他笑池中天不自量力,又叹池中天的右手可能要废了。

不过,事实与火长老的想象并不一致。

“啪”一拳击中火长老的右腿之后,火长老突然觉得自己的右腿产生了剧烈的疼痛,甚至是不可忍耐的疼痛。

要知dào

,但凡是武林中人,一般的抗击打能力都很强,因为有很多人在没开始练习怎么打人之前,首先练习的都是怎么挨打。

有的人,甚至被打了好几年,然后才开始学打别人。

这源于很久以前一位武林宗师的一句话:“没吃过饭的人,肯定不会做饭,没挨过打的人,肯定不会打人!”

话糙理不糙!

先挨打,在被打了无数次之后,自己就会总结出来,打哪里最疼,打哪里不疼,什么地方打了会一招致命,什么地方打了也没用!这都是高手打斗中制胜的法宝,而这些,不挨打是肯定学不会的,即使让一个人天天告sù

你,那也只是片面的理解,只有自己亲身经lì

了,才会记得刻骨铭心。

以火长老来说,抗击打能力肯定不会差。

或说回来,火长老自己多少年都没感觉到这样的疼痛了。

池中天这一拳带给他的,不是简单的疼,而是一种酸疼、麻疼、绞疼、裂疼等等一众感觉的结合。所以火长老自然是无法忍受了。

这一下,让火长老的第二腿也无法踢出去,半道上就被池中天给截住了。

好在火长老的功夫也不是白给的,剧痛之后,连忙扭转上身,然后用左腿虚空踢了几下,保持了平衡之后,便一只腿先落了地,另一只腿也随后慢慢的放了下来。

“混小子!你竟敢下如此狠手”刚站稳,火长老便怒急冲冲的骂了起来。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怎么?只许你踢我,不许我打你?”

看到池中天占了便宜,金驰和谷沉峰脸上全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火长老一边暗自调息,一边说道:“你这小子的内功是跟谁学的,怎么如此与众不同?”

池中天听到这话,戏谑地问道:“哪里不同啊,说说看。”

火长老一张脸被憋得通红,而旁边的禹成漠和金长老此时就在一旁看着,也不插话。

见火长老不说话,池中天心想,如果此时突然出手的话,说不定会有奇效。

年轻人都这样,一旦冲动起来,就会想到一出是一出。

随着一声剑身抖动的清脆啸声,池中天连人带剑就朝火长老冲了过去。

火长老见池中天竟然敢趁自己说话的时候突袭自己,登时气得哇哇乱叫,也不顾腿疼,手中铁棍一扬,就照着池中天砸了下去。

池中天灵巧的一个闪身,躲过一棍之后,又从侧面冲了上去。

其实,真打实斗的话,池中天肯定不是火长老的对手,但一来,火长老那心高气傲的劲儿让他对池中天有些轻视,导致从最开始就没有抢占先机,再者池中天的内功乃池远山秘授,这样一来,一时之间火长老真拿池中天没办法。

火长老忍着一条腿的疼痛,手中铁棍急速飞舞,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直逼得池中天连连防守。

此时,池中天避开了一轮棍风之后,承影剑一抖,正要刺向火长老,怎料火长老突然后撤几步,然后将手中的铁棍用力掷向池中天。

见铁棍飞速袭来,池中天不敢大意,看准时机,宝剑连续舞了几个剑花,将铁棍扫向了一边,就在此时,火长老突然右手一扬,三颗小石子呈三角形就朝池中天飞了过来。

原来,火长老故yì

先将铁棍扔过去,趁着池中天格挡铁棍的时候,再用暗器打向池中天,池中天忙于抵挡铁棍,一时之间肯定无法抵挡飞速而来的暗器了。

池中天此时已经看到有三个小东西朝自己飞来,但是刚刚隔开铁棍,池中天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刹那间调整剑招了。

这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三颗石子分为三路,上、左、右都被封的死死的,池中天就是想躲也躲不开了。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铛”的一声,继而是几声噼里啪啦的声音。

池中天此时已经准bèi

硬挨了,猛然听到这几声,然后仔细一看,这才发xiàn

那三颗小石头此时已经落地了,而且已经碎成了两半,里面还夹杂着一些黄黄绿绿的液体。

这是,谷沉峰拍了拍双手,然后走到池中天的前面,对火长老说道:“阁下可知dào

‘不要脸’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这话一问,火长老登时面红耳赤,其实他也不愿意用暗器偷袭一个后辈,但池中天这么难对付,自己身居九大长老高位,又不愿意丢面子,所以这才不得已而为之。

被谷沉峰这么一问,火长老真是有些无话可说了。

池中天这时一边庆幸,一边暗暗佩服,这天下第一暗器高手,“顺风三丈飘、五丈一击杀”的谷沉峰,当真不是白给的。

能在瞬间出手,击落对方已经发出的暗器,这不仅需yào

准度、力道、和速度,更需yào

的是反应。

若是反应慢了一拍,那么即使出手,肯定也来不及阻拦了。

天下间集准度、力道、速度、反应为一体的暗器高手,非谷沉峰莫属了。

此时见火长老没有答话,谷沉峰便继xù

说道:“若是阁下有兴趣比比暗器功夫的话,那么在下倒是乐意奉陪,不知意下如何啊?”

挑zhàn

加轻视!赤裸裸的展现了。

原本站在一旁的金长老,此时见谷沉峰站出来说话,便有心想教xùn

教xùn

谷沉峰,虽然谷沉峰刚才展示的暗器功夫可谓是神鬼莫测,但金长老却不以为然,只要你不是暗中放冷箭,一般来说,金长老自信不会给对手拉开距离放暗器的机会。

因为金长老所擅长的就是近身缠斗。近身相斗,对手怎么有时间发暗器呢?况且发射暗器是需yào

距离的。

不过此时谷沉峰是对火长老说话,如果火长老没主动说不应战的话,那么金长老此时出手就显得不合适了。

听到谷沉峰这火辣辣的言语,火长老再也忍受不住了,心中的怒火似乎上升到了顶点,而且已经无法克制了。

随着一声怒吼,火长老动了。

铁棍已经扔出去了,手中已经没了武器,不过火长老已经不需yào

武器了,现在的他,已经把一腔的怒火化作了如赤焰般的铁拳,不带任何的华丽,朴朴实实的就朝谷沉峰打了过去。

逐对厮杀

谷沉峰知dào

火长老一定会动手,所以一直做着充分的准bèi



果然,火长老一拳打过来了。

谷沉峰的暗器乃是江湖公认的第一高手,但是其它功夫怎么样,那就鲜为人知了。不过,按照常理推断,暗器用的好的,轻功一定极为高超,而轻功高超的,那手脚刀剑功夫应该也差不了哪去。

池中天见谷沉峰出手,心里十分激动,他迫切的想看看高手之间的过招是怎样的。

其实,池中天自己也算是高手了,只是他不觉得而已。

眼见一拳打来,谷沉峰丝毫不慌张,抬起右手,握拳,出击!

这一连贯的动作,谷沉峰是瞬间完成的,可以想象谷沉峰根本没把火长老的一拳放在眼里。

“噼啪”“喀”连续两个声音传来后,二人分别倒退了几步。

火长老怒瞪着谷沉峰,似乎这一招并未占了便宜。

谷沉峰面无表情的看着火长老,让人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略一停歇之后,火长老再次出击,右手握拳,双脚急速向前滑动。

谷沉峰侧身让过一拳后,右手成掌,拍向火长老的肩膀。

火长老急忙弯曲臂膀,让自己胳膊的承shòu能力达到最大,然后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不过因为准bèi

的充分,所以这一掌并没有让火长老太吃亏。

挨了一掌之后,火长老没有一些胆怯的表情,双掌一分,连续几掌从不同的角度拍了过去。

谷沉峰也不示弱,两掌一前一后,很快,二人就纠缠到了一起。

此时金长老有些不耐烦了,他本来就是被首领派来帮zhù

禹成漠解决问题的,又不是来这里比武的,眼看时间过了这么久,事情还没有办完,心里就有些着急了。

想到这里,金长老低头对禹成漠说了些什么,然后也不管打得火热的火长老和谷沉峰,径直飘向金驰,然后也不说话,一掌就拍了过去。

金驰此时正在关切注意着谷沉峰,虽然眼角余光倒是看到了金长老朝自己的方向过来,但潜意识中并没有想到金长老是来找自己打架的,所以金长老这一掌拍来,还真把金驰吓了一跳。

不过金驰何许人也,就算是仓促了一下,也影响不了太多。见金长老主动找自己打架,这半天就有些手痒的金驰自然是喜不自禁,抬掌和金长老对了一下之后,二人便缠到了一起。

池中天见金长老突然向金驰出手,便想去帮忙,但是还没等池中天动手,突然又是一个人影朝池中天扑了过来。

此人正是禹成漠。

池中天一边接住了禹成漠,一边思索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

这是要分而击之啊。

一人拖住一个,这样一来,除了围在周围的那些扶羽圣教的手下之外,其他人都打了起来。

火长老和谷沉峰。

金长老和金驰。

禹成漠和池中天。

这三对三,到颇有些对抗的意思。

池中天刚刚把火长老的小腿差点给打残废,虽然火长老发的暗器让池中天吓了一跳,但是刚才的那股子振奋激荡的心气儿是一点没减少,想到连火长老在自己手上都占不到便宜,更别说是禹成漠这个手下了。

想到这里,池中天开始激动起来,俨然一幅稳操胜券的样子,一招一式都刚猛无比。

禹成漠一边抵挡池中天,一边暗自叫苦,不知dào

为什么,这池中天前几天还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怎么现在一下子变得这么难缠了。

其实前几天池中天之所以表现的很差劲,那完全是因为慌乱和经验不足所致。

经过这几天的变故,池中天的心性已经成熟了不少,以前的底子又厚,再加上对武学又加深了理解,所以自然是大有长进了。

禹成漠手中没有武器,只能用赤手空拳来抵挡池中天的承影剑,这首先就吃了大亏。

又打了几回合,禹成漠实在无法忍受了,大喝一声之后,先跳出圈子,然后双腿离地,朝右方一纵,顺手把一个手下腰里的刀抽了出来,接着又一个腾空侧翻,在逼近池中天的同时,顺手一个斜劈,朝池中天砍了下来。

池中天见禹成漠一刀劈下,不慌不忙的手腕一抖,上身一歪,然后剑光一闪,承影剑以一和非常诡异的角度斜楞愣的向禹成漠的腋窝处刺去。这正是寒光剑法中的第一式,“寒冰料峭”此招怪异无比,剑走偏锋,一般很难琢磨出这招剑法的套路。

果然,禹成漠对这招估计不足,哪敢以身犯险,无奈之下只好半空中改变身形,往一侧连续翻滚了几下之后,落到了地上。

还未等禹成漠站稳,就见眼前一片寒光,正是池中天抖着剑花又冲上来了。

今晚,池中天确实亢奋了,他从来没有打的这么痛快过,好像全身都有用不完的力qì

一样。根本不想停下来歇着。

禹成漠苦笑一声之后,只好硬着头皮继xù

接招。

这边禹成漠痛苦,那边金长老和谷沉峰也开始痛苦了。

先是谷沉峰,开始的时候还不落下风,但时间一长,火长老就发xiàn

谷沉峰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招,无非是仗着身法高超赖以周旋罢了,看明白这点之后,火长老便改变了策略,用上了缠字诀,双掌不停地绕着谷沉峰的臂膀和身体来回拍打,也不用力,就是粘着你,让你无暇借助轻功脱离,而这样时间一长的缠斗之后,谷沉峰便有些力不从心了,他所擅长的乃是暗器,手上功夫虽然也不差,但是比起专门研究拳脚的火长老来说,那肯定要略逊一筹了。

谷沉峰这边好歹还能支撑住,但金长老就有些惨不忍睹了。

细算下来,金驰已经接近十年没和人动手了,一是没机会,二是没必要。

江湖上敢找金驰麻烦的,放眼天下好像还没有。即使有,也用不到金驰出面,徒弟们就帮着打发了。

不过金驰这些年来手上的功夫是一天没落下,每天练功两个时辰是雷打不动的。

刚开始金长老仗着自己铸铁拳的刚猛,倒也让金驰有些不好应对。

但是时间一长,金驰就发xiàn

金长老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身法极差。

当然,这个“极差”是对于金驰而言的,如果相对于禹成漠这个级别的话,那金长老的身法可就很好了。

一发xiàn

这个,金驰马上就找到了对付他的办法,一边双掌如游龙般拍出,一边借助身形不停地绕来绕去,一会儿左边拍一下,一会儿右边给一脚,三下两下便把金长老弄的手足无措,犹如被戏弄一般。

不过,好在金驰这样不停地绕来绕去,出手的每一招,力道都不会很大,所以即便击打在身上,也不会很严重。

但这难受啊,就算不疼不痒,让别人围着自己东拍拍西敲敲的,那也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啊。

但凡是侮辱,都是无法忍受的,金长老也一样。

金长老已经决定开始反击了。

就在金驰刚拍完一掌,准bèi

脚下一滑绕到侧面的时候,金长老突然猛的一下蹲,然后大喝一声,两臂张开,便向金驰的腿夹了过去。

互胁互换

金驰见状,用力一跳,之后飘飘忽忽的就闪到了三尺之外。

一击未得手,金长老并未气馁,双拳连动,又打了过去。

就在此时,禹成漠突然大喝一声,然后往后使劲一跳,用手一挥,十几个手下立马把火把一扔,然后就朝池中天扑了过来。

这计策真是歹毒,金长老和火长老每人缠住一个,然后禹成漠和其他人一起对付池中天,要知dào

,他们的主要目标不是金驰和谷沉峰,而是池中天和他手里的那把承影剑。

池中天的武功纵然提升了不少,但想对付禹成漠和他的一众手下,那是肯定不容易的。

果然,此时禹成漠已经退了出去,十几个紫衣人缠着池中天开始打斗起来,紫衣人武功虽然不高,但好虎架不住狼多。

池中天见禹成漠躲开,反倒让一群手下上来和自己打斗,一气之下,也不再留手,手中承影剑寒光飞舞,朝一群紫衣人刺去。不知dào

为什么,禹成漠却并不加入其中,只是在一旁冷眼相看,这倒是让池中天没有想到。

自己不上,让几个武功平平的手下来,那还怕个什么,来吧!

想到这里,池中天怒吼一声,剑影飞速舞动,连连扫向周围。

几剑过后,几个紫衣人已经被池中天划伤,虽然有伤,但是禹成漠没下令,他们谁也不敢退后,只能继xù

硬拼。

这些紫衣人显然是被下了死命令,所以出手毫不留情,而且都生猛的很,池中天虽然不怕,但已经感觉有些累了。

这边金驰看到这一幕之后,就想赶紧解决金长老,然后上去帮忙,他可不敢让池中天有什么闪失。

可是金长老好像知dào

他的想法似的,宁愿被金驰用绝妙身法绕着打,也绝不退缩。一时之间到是让金驰也难以取胜。

那边谷沉峰此时已经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了,火长老的缠斗功夫实为一绝,颇有些擒拿手的味道。谷沉峰此时根本无法撤开距离,手上的暗器功夫自然也就无用武之地了。

又过了一会儿,金驰率先得手,趁着金长老一个疏忽,金驰一掌劈了过去,正中金长老的胸口,把金长老打得的是气血上涌,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而后差点摔倒,幸亏旁边几个紫衣手下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把金长老给扶住了。

金驰见甩开了金长老,也顾不得其他了,长啸一声之后,双掌连拍,冲向池中天身边的紫衣人。

这些紫衣人本来就是靠着一股莽夫之气在支撑,这金驰一出手,两掌刚过就震飞了四个人,把其他人吓得也顾不得命令了,赶紧一抽身,闪到了后边。

池中天没有了紫衣人围攻的压力后,精神大振,浑身的力qì

又开始恢复了,扭头一看谷沉峰正在奋力抵抗,当下也不说话,剑身一抖,就冲了过去。

正在缠斗谷沉峰的火长老见池中天冲了过来,赶紧用手一拍,震开谷沉峰之后,就抽身后退。

哪知dào

火长老这一下算是栽了,他仓促之间这一抽身,险些让自己命丧当场。

谷沉峰这半天一直想用暗器击伤火长老,但苦于一直被对手缠斗,无法抽身,现在火长老竟然主动后撤,眼看已经拉开一段距离,谷沉峰再不犹豫,右手一扬,然后双腿接连踢出,几枚暗器分别从上下两路袭向火长老。

火长老刚抽身后退,正想缓口气,猛然一醒悟,大叫一声“不好”!就急匆匆的用力向上跳。

但还是晚了,不过也幸亏跳了起来,谷沉峰的暗器只打中了他一枚,下路的暗器被火长老给躲开了,但上路的暗器却恰好打中了火长老的脚踝处。

谷沉峰身上的暗器可以说是包罗万象无所不有,什么飞铙、如意珠、枣核剑、梅花针等等应有尽有,而且不仅双手能发暗器,双腿,包括周身上下皆可发射暗器,甚至就连嘴巴里,也能吐出暗器,正是这种浑身上下暗器与人合二为一的高境界,才能让谷沉峰博得江湖第一暗器高手的美名。

火长老庆幸自己反应的早,躲得早,要不然,这会儿就不是脚踝被打中这么简单了。

火长老可能不知dào

,谷沉峰之所以出名,除了上述几点之外,还有个最重yào

的原因,那就是从来都是弹无虚发,出手一次必然击中一次,这世上能躲过谷沉峰发出数枚暗器而全部躲开的,至今还未能得见。

现在看来,火长老能躲开几枚暗器,只让其中一枚打中自己,这功夫也算是不错了。

不过这脚踝被打中之后,火长老在半空中一阵惨叫,然后便重重的摔了下来。

脚踝被打中,脚上的力量无法集中,势必就不能保持平衡,要知dào

,施展轻功向上跳,靠的是腿的力量,而落地的时候,则需yào

依靠双脚的灵活协调来调整平衡和角度。

这一下可把火长老摔的够惨,旁边几个紫衣人赶紧上去把他扶了起来。

这时,禹成漠大喝一声,然后又是十数个紫衣人冲向谷沉峰。

谷沉峰哈哈大笑一声,然后双臂大展,腾空跃起六尺多高,然后双手乱舞,只听得十几声惨叫传来,正往前冲的紫衣人此时已经纷纷倒地,细看下去,原来每人身上都中了一把枣核剑,有几个被射中心窝,已然不行了,剩下几个被射中眼睛、喉咙的,更是惨不忍睹。

此时,场中原本围城一圈的紫衣人,现在也就剩下一半了,剩下的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哼哼唧唧的倒在地上。

火把去掉大半,场中光亮登时减弱了几分,不过好在马上就要天亮了。

禹成漠此时正要招呼紫衣人继xù

上前,金长老却一摆手道:“停下!”

禹成漠见金长老开口了,也就不敢说什么了。

顿了一顿后,金长老对着金驰问道:“敢问尊姓大名?”这打了半天,现在金长老终于想起来问问对手的名号了。

金驰微微一笑道:“烟云堂金驰!”

这几个字一说,犹如一把巨锤狠狠砸在了金长老的心窝一样,他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你是烟云堂的掌门金金驰?”

金驰道:“正是。”

听到金驰的肯定答复,金长老突然之间暴怒了,先是用力甩开扶着自己的紫衣人,然后三步两步的冲到禹成漠身前,之后抬起右手,抡圆了之后,“啪”的一声,一个大耳光就甩到了禹成漠的脸上。

禹成漠被这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但是敢怒不敢言,只是捂着脸,什么话也不敢说。

这时,金驰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对着谷沉峰一使眼色,之后二人突然一左一右,两面冲向火长老。

火长老此时也正在满腔怒火,根本没防备。

金驰和谷沉峰联手出击,这是什么级别?火长老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果然,二人一出手,旁边的紫衣人根本什么都没看清,然后只见眼前一花,两个身影就窜了过去。

待火长老发xiàn

不对之后,哪还来得及有所反抗,本来之前被池中天打中小腿,现在又被打中脚踝,敏捷大减,更何况是金驰和谷沉峰一起出手,这下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

金驰和谷沉峰一左一右,啪啪两掌把扶着火长老的几个人击飞,然后一人扣住一条胳膊,而后一纵身,两人就夹着火长老跃回了原地。

这个过程从开始到结束,也不过就眨几下眼的功夫。

待到火长老明白过来,自己已经在别人手上了。

池中天见此变故,欣喜若狂,他已经猜到金驰的目的了,当下也不在逞强,宝剑一收,也来到了他们身边。

金长老和禹成漠见此情景,登时大急,金长老也顾不得和禹成漠发火了,赶紧上前一步问道:“二位这是何意?”

金驰呵呵一笑道:“没什么别的意思,我们也不想继xù

Lang费时间了,不如这样,你把抓的小丫头放了,我把你们这个长老也放了,如何?”

“啊”,金长老做梦也没想到今天的事情竟然会落到如此这般田地,这实在是让他难以应付了,现在对方抓住了火长老,明摆着是要交换啊!

一波三折

但是这个事情,的确让金长老很为难。

他们奉命而来的时候,首领明确指示,要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池中天手中的承影剑,这“不惜一切代价”中的代价,到底包括不包括火长老的命,现在还是无法得知的。

金长老显然不敢做这个主,首领的命令很明显,一定要得到承影剑,而得到承影剑最简单也是最容易的方法,就是以傲霜雪为价码来要挟池中天,而如果把傲霜雪放了,那么就等于失去了底牌,再想得到剑,那就只能硬抢了,而硬抢,现在显然是不合实jì

的。

但是从个人角度来讲,金长老和火长老都是在一个地方混了十几年的弟兄,如果眼睁睁的看着火长老命悬一线而不管,那从感情上也是说不过去的。

就在金长老纠结万分的时候,禹成漠走到金长老面前,低声向他说了句什么。

禹成漠说完之后,金长老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瞪着禹成漠,眼里似乎都要喷出火来了。

禹成漠见金长老面色难看,便赶紧闪到一边去了,他可不想再挨一巴掌。

这时,火长老说道:“不要管我,那丫头比我重yào

的多,千万不能换!”

听到这话,金驰i和谷沉峰心里都有了一丝紧张,要知dào

,他们之所以挟持火长老,无非就是想换回傲霜雪罢了,如果对方不交换,那么自己俘获的火长老就一点作用也没有了。

此时扶羽圣教在场的,除了那些紫衣人之外,就属金长老、火长老和禹成漠的地位最高了,火长老被掳,禹成漠又不敢开口,现在能做主的,只有金长老了。

金长老此时低头皱眉凝思了一阵子,然后好像做出什么大决定一样,猛一抬头,然后说道:“换吧!”

听到金长老口中的“换吧”两个字。金驰和谷沉峰都是欣喜万分,而池中天更是激动万分,甚至还有些不确信的问道:“怎么,阁下同意换人?”

金长老苦笑一声道:“当然,我说话算话!”

“二哥!你糊涂!不能换啊!”金长老那边话音刚落,这边火长老就嗷嗷的叫上了。

“老五你别叫唤!听我的!”金长老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此时禹成漠也面带焦急的走到金长老面前,刚要开口,就被金长老给骂回去了:“你这个废物!你什么都不要说,你要是再敢多说话,我当场杀了你!”听到这话,禹成漠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说话了。

然后金长老手一挥说道:“去把那丫头带出来!”

听到这话,池中天赶紧往前走了几步,脸上虽然看着很平静,但是胸口处接二连三的快速起伏,足以证明了池中天内心的紧张和激动。

禹成漠听了这话,突然大步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大声说道:“长老!这傲霜雪是属下费尽千心万苦才抓来的,首领有交待,再没得到东西之前,绝不能放人!属下不敢抗命,请长老三思!”

一听这话,池中天登时恨禹成漠恨得牙痒痒,要是允许的话,真想把禹成漠给煮了吃了。

金长老叹了一口气道:“你别说了,首领责问的时候,一切都推到我身上好了。”

火长老这时正要开口说话,一旁的金驰怕他坏事,便手指一伸,悄悄的戳到了火长老的哑穴上

禹成漠道:“无论如何,属下绝不敢擅自将人放了!”

金长老此时心情已经暴怒到极点,今晚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他觉得受到了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侮辱,现在当着这么多手下和外人的面,禹成漠竟然敢不给他面子,金长老再也无法控zhì

情绪,右手一伸,抓过禹成漠,然后一抬腿,“砰”的一声,禹成漠就被踢飞了。

禹成漠被这一脚踢的气血翻腾,慢慢的撑住地面站了起来,周围的人没有敢去扶的。

站起来之后,禹成漠一步三晃的又走到金长老面前,然后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斩钉截铁地说道:“属下不能放人!

“真是又臭又硬”谷沉峰小声嘀咕了一句。

金驰看了谷沉峰一眼,然后又撇向池中天,见池中天的脸色越来越不耐烦,便说道:“阁下,你们的家务事我们不想参与,也没时间在这里欣赏,你们到底是换还是不换!”

金长老被这么一问,顿时有些微怒,口气凌厉地说道:“我说了换就一定换!”

说完这句,再不答话,然后右手朝禹成漠的脖颈处一拍,禹成漠就立马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然后金长老说道:“我虽然不知dào

那女子具体被关在哪里,但是肯定在这观中,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带人先走,然后你们几个自己在这里找,如何?”

池中天听到这话,生怕有诈,赶紧急迫的问道:“你说在这里就在这里?那如果不在的话,岂不是白白被你们溜了?”

金长老被这么一问,脸上被涨得通红,“小娃娃,我用不着跟你个晚辈说谎,你们也看到了,我这个手下的脾气很倔,他执意不肯放人,如果耽搁下去,我相信你们肯定比我们着急,对吧!”

金长老不愧是个老狐狸,把金驰和池中天的心里揣摩的一清二楚,的确,再耗下去,首先忍不住的肯定是池中天,毕竟火长老对于池中天来说是一点用也没有的。

但是池中天知dào

此时一定不能被对方的气焰打压下去,而且池中天也看出来金长老这话其实说的底气并不足,当下便道:“此话不假,不过阁下也应该清楚,即使你们不放我师妹,那么你们也不敢杀了她,不过,对于他来说”说着,用手一指火长老,然后继xù

道:“我们要是杀了他,恐怕也没什么吧!”

此话一出,金驰和谷沉峰心里都忍不住暗叫了一声好。

金长老更是没想到池中天的口舌竟然如此之利,而且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金长老此时已经没心情再耍嘴皮子了,“你们把人放了,我们全部撤出这里,然后你们自己找,我保证那女子就在这观里。”

这是金长老第二次说这话了,想来应该不会有假。

这时,金驰说道:“那不如这样,我们先找,如果找到了,自然放了他,你看如何?”

金长老听了这话,一时之间不知dào

该如何应答了。

正在金长老思索的时候,池中天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池中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重逢霜雪

没错,这个声音之所以让池中天如此激动,那是因为,这个声音是属于傲霜雪的。

此时,金长老西侧的墙裙处,正站着一个女子。

几天的时间,傲霜雪憔悴了很多,但是再憔悴也不会影响她的声音。

更重yào

的是,除了声音之外,傲霜雪给池中天的那种感觉,那种特别的感觉让池中天更加毫无疑问地确信,她就是傲霜雪。

随后,池中天一下子便怔怔地呆住了,他似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金长老看到傲霜雪突然出现,也十分诧异,他之前在傲霜雪昏迷的时候见过她,所以知dào

这个就是傲霜雪。

此时的金驰和谷沉峰同样也是讶异无比!

当然,虽然他俩都很疑惑傲霜雪的突然出现,但看见她安然无恙,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哪里还顾得上去琢磨她是如何得救的。

此时傲霜雪的眼睛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和池中天的眼神在热烈的交流着。

两道身影同时动了,毫无疑问,池中天和傲霜雪紧紧的拥bào

在了一起。

此时,他们仿佛忘记还身处险地,也仿佛忘记了男女有别。

一时之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所有的矜持和羞涩在这一刻都淹没在了寂静的黑夜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来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让池中天觉得开心。

从来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让池中天觉得兴奋。

从来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让池中天觉得激动。

从来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让池中天觉得幸福。

也从来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让池中天觉得满足。

同样,对于傲霜雪来说,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投入池中天的怀抱是如此的安详和安心。

这一刻,傲霜雪只想扑在池中天的怀里,想把这几天自己所遭遇的不幸和受到的折磨全都倾倒在池中天的胸膛里。

这一刻,有此足够了。

看着二人紧紧拥bào

在一起,金长老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但是不知dào

为什么,他此刻却没有破坏他俩的想法,虽然恼怒,但是也只是生闷气罢了。

一众紫衣人此时也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似乎对这种场面没有任何感觉。

金驰和谷沉峰此时对望了一眼,然后谷沉峰说道:“池贤侄、傲姑娘!”

听到谷沉峰的声音,池中天和傲霜雪这才从沉浸中醒悟过来,二人分开之后,对视而笑,然后便手拉手走到了金驰的身边。

同时,金驰用力一推,便把火长老推了出去。

金长老一伸手接过火长老之后,发xiàn

火长老满脸怒色,长着嘴巴却无法发出声音,便知dào

是被点了哑穴了。不过好在金驰并没用什么稀奇古怪的手法点穴,所以金长老很容易就给解开了。

刚一解开哑穴,火长老就对着金长老哇哇一通乱叫,说的都是些让池中天等人听不懂的外邦之言。

待火长老说完之后,金长老也乌里哇啦的说了几句,虽然池中天听不懂,但是从表情中可以看出来,火长老满脸的怒色正在逐渐消退,看样子金长老是在劝慰他。

过了片刻,金长老看这池中天等人说道:“既然这位姑娘已经平安了,那么我们也就此告辞了,不过,我们之间将来的较量还会很多,走!”说完,手一挥,便率先离去。

这边火长老扭头怨恨的瞪着池中天,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也离开了。

剩下的紫衣人有几个抬着倒在地下的禹成漠,也随后跟上了。

待众人都离开之后,院落里只剩下了金驰、谷沉峰、池中天和傲霜雪四人。

池中天此时拉着傲霜雪的手又是兴奋又是急迫的问道:“雪妹,谁救了你?”

这句话也正是金驰和谷沉峰想问的。

傲霜雪正要回答,谷沉峰却插话道:“掌门、池贤侄,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不如先回去,回去以后再慢慢说,你们看如何?”

听到这话,金驰觉得很有道理,便点了点头,池中天和傲霜雪自然也附和了。

见意见一致,众人便也离开了净水观。

就在几人刚刚离开之后,从刚才傲霜雪出来的那个墙裙处,此时也悄悄的走出一个人。

身穿黑衣,脸上蒙着黑布,露出的两只眼睛在注视了一会儿前方之后,便微微的点了点头,而后身影一飘,就无影无踪了。

真是绝顶轻功!

池中天等人一路不敢停歇,很快就回到了烟云堂。

进门的时候,门口的几个守卫非常诧异,还琢磨着这金驰和谷沉峰是什么时候出去的,自己怎么没发xiàn

,难道是疏忽了?

不过任他们怎么想,他们也想不到,堂堂的烟云堂掌门和总教头,居然是深更半夜翻墙出去的。

进去之后,谷沉峰便交待守卫,严防大门,绝对不许任何人进来。

烟云堂乃是江湖大派,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大门要永远开着,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专门的护卫看守。

当然,如果遇到紧急事情,也可以把门关上,比如现在就是。

进去之后,金驰便带着他们来到了书房,金驰先动手把灯点燃,然后四人便分别落了座。

此时离天亮还有一会儿,所以屋里还是有些昏暗的。

刚一坐下,池中天就迫不及待的问起傲霜雪,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傲霜雪先是端起旁边的茶碗喝了一大口水,然后才缓缓的把自己在香炉山小溪旁玩耍被劫持以及之后被关在密室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众人都一阵唏嘘,心里都觉得十分惊险。

池中天又仔细问了问傲霜雪被劫持的过程,和当时自己和木承松一起去查探的情景两下一对,才知dào

自己当初的推测还是很准的。

此时谷沉峰又问道:“那你是怎么从密室里出来的?”

傲霜雪听到这话,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疑惑,慢慢地说道:“当时我正在密室里,突然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我以为有人来了,但是等了半天也没发xiàn

有人进来,然后我很奇怪,就到门口看了看,发xiàn

门外也没有人,我心里害pà

,但是也顾不得许多了,然后我就出去了。一直沿着通道往外走,就走到了密室的出口,来到外面一看才发xiàn

,密室出口旁边的地上正躺着三个人,我一探鼻息,才发xiàn

他们都已经死了!”

红袍首领

说到这里,池中天插话道:“如此说来,肯定是有人在暗地里帮忙!”

傲霜雪看了池中天一眼,并没有说话,但是淡淡的一个微笑,就已经表示了赞同。

金驰说道:“暗地里有人出手帮忙那是肯定的了,但这个人会是谁呢?”

谷沉峰此时说道:“知dào

这件事的,除了那些人,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了。”

池中天突然一拍脑袋,然后恍然大悟般地说道:“我知dào

了!”

顿了一顿之后,池中天接着说道:“肯定是那个林老前辈!”

经池中天这么一说,金驰和谷沉峰好像也突然想起来一般,一边小声的“嗯”了几声,一边微微的点了点头。

但是傲霜雪却不知dào

林老前辈是谁,于是便好奇地问道:“谁是林老前辈啊?”

池中天见傲霜雪发问,便给她简单的说了下,经池中天一解释,傲霜雪也就明白了。

池中天刚一说完,金驰突然说道:“时候不早了,快天亮了,咱们都累了,尤其是傲丫头,这几天受了不少委屈,都怪伯父没有看好你,让你在京城的地盘上遇到这种事情!”

听到金驰这话,傲霜雪赶紧站起来说道:“伯父言重了,这怎么能怪您,这全是因为我自己贪玩,要是当时我一直跟在天哥身边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傲霜雪说完,池中天也赶紧应声附和着。

金驰微微一笑,然后说道:“不多说了,既然平安无事,那就最好了,你们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天亮了以后再说!”

池中天早就想单独和傲霜雪呆一会了,现在既然金驰这么说,便点了点头,然后就和傲霜雪一起离开了书房。

其实,金驰之所以突然让他们去休息,是因为他刚刚想起一件很重yào

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儿子金沐枫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呢!

虽然傲霜雪突然得救让金驰很疑惑,而且今晚算是第一次和扶羽圣教正面接触,出现在眼前的事情让金驰觉得这潭水远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但不管怎样,傲霜雪总算是安然无恙的得救了,至于为什么得救,扶羽圣教到底是要干什么,这些已经变得不重yào

了,因为这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查不清楚。

但是!自己儿子失踪了却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刚才一直忙着傲霜雪的事情,金驰脑子里根本没有别的地方再容纳其它了,现在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就一下子想起来了,于是便三言两语的把池中天和傲霜雪打发了。

池中天和傲霜雪刚一离开,金驰马上就说道:“谷老,辛苦你,你马上派人出去打探沐枫的下落,这孩子到现在也不知dào

去哪了,我这心里放心不下!”

谷沉峰其实已经隐隐猜到金驰之所以突然让池中天离开,肯定是他想起来金沐枫的事了。

虽然谷沉峰打心眼儿里并不喜欢金沐枫这样的纨绔子弟,但是那毕竟是金驰唯一的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所以谷沉峰一点都没耽搁,答yīng

一声之后,便马上出去了。

金驰忙活了一晚上,此时已经很累了,但是惦记着儿子的安危,所以也睡不着,坐在书案旁,随手拿起案上的一本书,就翻看了起来

恰在此时此刻,净水观东约三十里地之外的一处小山坳间,正有几个人在来回走动。

不仔细看不知dào

,原来山坳间的一块大石头后面,有一个隐蔽的洞口,洞口不大,大概能容纳两个人并肩通过。正在走来走去的几个人,显然就是守卫。

真不知dào

这个山洞里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突然间,洞口前方出现了瑟瑟的声音,继而又发出了很杂乱的脚步声,几个守卫听到声音,马上紧张的到处观望。

不多一会儿,杂乱的脚步声渐渐的近了,待到守卫们看到率先出现在眼前的人的时候,便放心了。

自己人回来了!

不用说,这些人正是之前从净水观离开的扶羽圣教的金长老和火长老一行。

而这个山洞,也显然就是扶羽圣教的一个秘密据点。

金长老和火长老率领一群紫衣人进入山洞之后,金长老和火长老便令人抬着禹成漠跟着他俩一起七拐八绕地来到了山洞里的一处宽阔的大厅。

大厅最里端正中间放着一张石椅,这张石椅的右下方放着一把椅子,然后中间东西两侧摆放了八张椅子,一边四张。

这时,金长老径直走到东侧第一把椅子处坐下,而火长老走到了东侧最后一把椅子上坐下。

这时,金长老口中乌里哇啦地说了几句,之后,几个紫衣人把禹成漠放在了地上,而后就退了出去。

就在此时,从大厅里侧一个小门处,走出来一个人。

此人身高五尺有余,脸上带着金光灿灿的面具,身穿红色长袍,腰部围着一条宽大的围腰,都能盖到膝盖了,红袍上绣着一条小龙和一只雄鹰,雄鹰展开双翅,正用利爪抓着那条小龙,不知dào

是意喻什么。

见到此人出来,金长老和火长老慌忙站起来,然后同时双掌合什,竖在脸上,一边弯腰,口中一边说道:“禾它喇刈嗾!”

此时,红袍人口中缓缓说道:“说过多少次了,尽量用华夏之语交流,你们是没长脑子还是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金长老和火长老虽然贵为九大长老,但从红袍人对他们说话的口气中来判断,这红袍人平时对他们的态度可见一斑。

听到这话,弯着腰的金长老和火长老头也不敢抬的说道:“首领恕罪,属下记住了!”

“嗯,事情办得怎么样?”红袍人一边坐在正中间的石椅上,一边语气缓慢的问道,红袍人的嗓音有些沙哑,但是字音咬得很准,和华夏人丝毫没有什么区别。

金长老和火长老听到红袍人发问,便同时直起了腰,身体挺得笔直,因为金长老比火长老地位要高,所以理所当然应该由金长老回答。

“首领”

“这是怎么回事!”金长老还没刚开始说,坐在石椅上的红袍人突然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禹成漠,心里一惊,便打断了金长老的话。

“首领,这禹成漠可真是罪无可恕,他之前已经犯下了滔天大错,所以属下便暂时拍了他的穴道,让他昏过去了。”金长老解释道。

分析敌情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红袍人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金长老道:“首领暂且稍候。”说完,金长老走过一把抓起正在昏迷中的禹成漠,然后把他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扔,接着单掌一拍,禹成漠就醒了过来。

刚醒过来的禹成漠显然还迷糊的很,一边用力甩了甩头,然后十分迟缓的抬起了头。

大概反应了一眨眼儿的功夫吧,禹成漠好像被针扎了一样,一下子站了起来,弯腰行礼道:“见过首领!”

此时,未等红袍人说话,金长老先开口了:“禹成漠!你这个惹事生非的家伙!你知dào

不知dào

今晚我们遇到的那个叫金驰的人是谁?”

禹成漠看了红袍人一眼,见他没有表情,便只好低头答道:“知dào

,是烟云堂的掌门。”

听到这话,红袍人突然“噔”的一声从石椅上站了起来,然后用一种不敢置信又十分愤nù

的语气说道:“什么!你们遇到了金驰?”

听到红袍人这种语气的问话,禹成漠顿时知dào

自己坏了大事,虽然他很想辩解,但实在是不太敢。

此时,金长老说道:“在京城周围,我们谁都可以惹,唯独金驰不可以!这话首领交待过很多次了,禹成漠你怎么就不听!”

禹成漠此时战战兢兢地说道:“长老属下不是有意而为,属下也没想到会把金驰招惹来啊!”

金长老怒斥道:“你还有脸说!你之前是怎么说的!你说池中天的武功比你差很多,就那个神mì

人比你稍强,结果呢!池中天的武功真的比你差吗?那神mì

人出现了吗!为了一点虚荣,就胡说八道,你知dào

不知dào

已经坏了大事!”

红袍人此时打断道:“好了!先别吵了!”

见红袍人不悦,几人便识趣地闭上了嘴。

红袍人继xù

说道:“金二,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给我具体说清楚!”

金二,显然就是金长老了,在九大长老之中,金长老排名第二,所以被红袍人称为金二。

金长老见红袍人点名让他说,心里十分不乐意,本来嘛,这事又不是他惹的,现在什么都要他说,搞得好像自己有莫大罪过一般。

不过,红袍人让他说,他就得说,即便心里不快。

当下,金长老便把事情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待到金长老说完之后,红袍人便问道:“如此说来,池中天那小子的武功不低?”

此时,一直没有插嘴的火长老开口了:“回首领,池中天的武功虽然暂时还不如我们几个,但是我们几个想稳稳的拿下他,也并不容易,那小子的招式和内功都是精妙之极!”火长老口中的“我们几个”自然指的是他们几个长老,并不包括禹成漠。

其实,禹成漠的武功也仅仅是比几个长老稍差罢了,而且火长老说的这话也明显是有开脱自己的嫌疑。

红袍人说道:“你们都先坐下吧,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要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了!”

几人见红袍人的态度突然有了好转,便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而后便分别坐下了。

几人坐定后,红袍人说道:“如此看来,金驰和池远山的交情不浅,我们想得到那把承影剑,好像并不太容易!”

金长老道:“本来抓到了傲霜雪,按照常理来说,应该能换回承影剑!”说到这,金长老又愤恨地瞥了禹成漠一眼。

红袍人道:“按照你所说,傲霜雪并不是金驰或者是池中天救出来的,那么会是谁在中间插了一杠子?”

禹成漠此时说道:“据属下推测,应该是我之前遇到的那个神mì

人!”

红袍人道:“哦?说说看!”

“是!首领,首先,知dào

净水观现在已经被我们所占的人之前总共就有两个,一个是池中天,另一个就是后来救了池中天的神mì

人”见红袍人没有说话,禹成漠便又继xù

说了下去:“而属下当时见到之前被池中天打伤的几个人不见了以后,就马上想到也许是他们把人带回去,想从嘴里挖出些什么,为了预防万一,属下特意来此请长老前去相助,后来,事实证明,他们确实深夜来探了。”说到这里,禹成漠故yì

停顿了一下,意图不言而喻。

果然,禹成漠刚停下,金长老和火长老的脸色就变了一些。

“当时在场的,只有池中天、金驰和另一个不知dào

是谁的人,应该都是池中天叫来的,那个不知dào

名字的人,单看他那手暗器功夫,属下揣测应该是烟云堂的总教头,人称江湖第一暗器高手的谷沉峰。”

这句话一说完,金长老和火长老便马上点头附和。

不过,由始至终,红袍人却一言不发。

禹成漠接着说道:“我们藏傲霜雪的地方,十分隐蔽,就连两位长老都不知dào

,在我们开战前,我才刚刚去检查过,而据二长老所说傲霜雪出现的时间,也不过就是见到池中天等人短短半个时辰之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神不知鬼不晓的找出密道口,杀死守卫,救出傲霜雪,这需yào

极高的武功,尤其是轻功一定得高超,那么由此分析,除了那个神mì

人之外,别人不会有这等能耐!”

禹成漠这段话说完后,红袍人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神色,而后点了点头说道:“成漠分析的有理,不过那个神mì

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这个还需yào

去查探一番!”

禹成漠道:“此人武功极高,可谓神鬼莫测”没等禹成漠说完,金长老先打断了他的话:“行了!你嘴里说的话谁还敢信,你说池中天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事实呢!我还以为跟着池中天来的都是和他一路货色,哪知dào

居然是金驰,你他娘的知dào

不知dào

,那金驰的武功究竟有多高!要不是老子一口气挺住,今晚说不定就死在那里了!”

金长老貌似已经气坏了,嘴里粗口连连,仿佛也忘记了还有首领在此。

不过金长老确实是愤nù

之极,由于禹成漠的情报不利,导致了自己丢人现眼!想想就来气!

欲离京城

此时,红袍人说道:“金二不要再说了,事情发生了,牢骚用什么用!”

见首领生气了,金长老自然不敢再说什么了。

顿了一顿后,红袍人说道:“事情有变,看来我要改变一下策略了,这样吧,我明天动身赶到歙州,看来只能从古翍那里下手了。”

“那这里”禹成漠小心翼翼地问道。

红袍人道:“这里暂时由金二和火五负责,成漠你明天和我一起去歙州。”

几人听到红袍人的吩咐,连忙答yīng



红袍人又道:“净水观那里就不要再去了,近期你们要蛰伏于此地,暗中打探消息即可,等我到了歙州我会飞鸽传书于你们,再安排下一步计划!切记,一定要隐藏起来,不要让人抓到你们的蛛丝马迹,我们准bèi

了这么久,刚刚有点起色,你们一定要加倍小心!”

“首领放心!”金长老和火长老齐声答道。

池中天和傲霜雪离开金驰书房之后,池中天本想和傲霜雪好好聊聊,但是想到傲霜雪这两天一定没有休息好,所以便想让傲霜雪自己回房间休息,但是傲霜雪执意不肯,非要和他在一起,无奈之下,池中天只好陪她呆着,也许是终于平安脱离险地,傲霜雪的心里非常安宁,所以没一会儿,傲霜雪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而池中天就一直坐在床边看着傲霜雪,就这样一直看到天微亮时分,才挡不住倦意,趴在床边就睡着了

等到傲霜雪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天色大亮了,而且看样子已经到了正午时分了。

扭头一看,就看到池中天正趴在床边呼呼大睡,很明显,池中天是一直坐在这里陪着她。

看到趴在那里的池中天,傲霜雪觉得很甜蜜,忍不住伸出芊芊玉手,搭在了池中天胳膊上。

池中天睡得并不是很死,所以有这么一点动静,就醒过来了。

池中天抬头的一瞬间,正好对上了傲霜雪那含情脉脉的眼神。

池中天看到之后,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天哥,这两天我好想你。”傲霜雪看到池中天,忍不住要倾诉相思之苦。

池中天一边直起身子,一边反手握住傲霜雪的小手,然后轻轻地说道:“我也很想你,而且很担心你!”

傲霜雪道:“我觉得现在真好,昨天晚上我还在担惊受怕,但是现在却已经和你在一起了,这一切好不真实。”

池中天道:“现在好了,你平安就好。对了!我昨晚就想好了,我们今天就继xù

赶路,离开燕京城,去歙州。”

“啊!”听到这话,傲霜雪不由得一惊,然后坐了起来,说道:“这么早就去?不是说三个月之内到就可以了吗?”

池中天道:“他们既然已经盯上你了,那么势必不会轻易的放过你,这次运气好,你得救了,可我们不能保证每次都有这个运气,而且据我观察,这个神mì

的扶羽圣教肯定大有来头,他们一门心思要承影剑,一定有什么大阴谋,趁着我们刚刚和他们交过手,他们还不会这么快就又来招惹我们,我们赶紧赶路,早一点到歙州,早点和师兄们会合,然后让他们用灵睢给爹传信,问问爹怎么办,讨个主意!况且这路上说不定还会遇到什么麻烦,早到早安心。”

傲霜雪想了想,觉得池中天说的很有道理,便点点头道:“你说的对,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池中天一边看了看窗外,一边说道:“现在应该到了正午时分了,一会儿我们吃过饭,和金伯父打个招呼,然后再去和木老前辈道个别,之后我们就出城。”

“嗯,听你的!”傲霜雪笑着说道。

“那你先收拾一下吧,我先去和金伯父先说一声”池中天道。

“嗯,行,你先去吧。”

说完,池中天就离开了傲霜雪的房间。

走到外面,池中天才发xiàn

现在早已过了正午时分了,不过因为昨晚实在是太累了,所以现在也不觉得饿,想了想,池中天便直接去了金驰的书房。

到了门口,池中天见书房门紧闭着,便敲了敲门,但是敲了半天也没有回应,就在池中天以为金驰不在而正要离开的时候,书房的门“吱啦”一声,被打开了。

出现在池中天面前的,并不是金驰,而是金驰的夫人。

金夫人看到是池中天,脸上一点好气也没有,拉着个脸问道:“你来干吗!”

池中天见金夫人这等口气,一时之间有些不明白,心想自己并没有得罪过她啊。

不过池中天还是彬彬有礼的说道:“金伯母,晚辈有事想找金伯父,不知dào

他在不在?”

一听这话,金夫人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然后甩手把门一关,而后说道:“有事有事,有个屁事!真拿自己不当外人了?有事自己去办,没胳膊没手吗!”

金夫人这没来由的一通怒斥,把池中天给惊呆了,半响没回过神来。

其实也算是池中天倒霉,原来,金夫人担心儿子的安危,一大早就到书房缠着金驰让他去想办法找,金驰昨天半夜已经吩咐谷沉峰去找了,所以便告sù

金夫人让他不要着急,哪知金夫人非逼着金驰亲自去找,金驰就推说自己太累了,就这么一句话,立时让金夫人觉得怒不可遏,顿时冲着金驰一通怒骂,说他为了别人的事都不惜大半夜的奔波,为了自己的儿子却不肯亲自出手。

其实金驰有金驰的苦衷,他也担心金沐枫的安危,但是金驰身为一派掌门,自然是以大局为重,他心里清楚的很,如果傲霜雪出了事,那么池远山肯定会怪罪自己,到头来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不可预计的麻烦,所以金驰对傲霜雪的事才非常上心,而金沐枫虽然是自己的儿子,但是他了解自己的儿子,平时里三天两头不回家也是常事,只不过这次因为是和郭鹤阳一起出去的,而郭鹤阳又身负重伤,这才让金驰有些担心。

不过这些金夫人是不会理解的,她也无法理解,一个妇道人家,相夫教子就足够了。

正是因为不能理解,所以金夫人才非常生气,这不,池中天敲门的前一刻,金夫人才刚刚和金驰闹腾完,听到有人敲门,金夫人顾及面子,所以就去开门了,哪知开门一看,竟然是池中天,金夫人一看到池中天,刚刚平息的怒火一下子又涌上心头,所以才没头没尾的对池中天吼了一通,中间还夹杂了一些粗言,金夫人也是大家闺秀出身,知书达理,恐怕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离京风云

池中天自觉无故的被金夫人骂了一顿,心中也不愉快,想要解释,可不知从哪里开口好,想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也就不想解释了,硬着头皮说道:

“金伯母,我想您误会了,我们无心打扰伯父,只是…….算了。”气氛不对,池中天既不愿往屋里走,又不愿多说,只站在书房门外,“晚辈今天是来辞行的,我和师妹打算离开了,这段时间给伯父和伯母添了不少麻烦,中天实在过意不去,如果伯父不在的话,那就有劳伯母转告一声。”

说罢,池中天行了礼,转身想走,却被金夫人叫住了。

金夫人并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刁妇,刚才只是一时气急,现在火头一过,脑子里突然想起金驰曾经说过的话,好像那池中天的父亲池远山让他很惧怕似的,想到这里,金夫人便有些悔意,心里不住的责怪自己太冲动了:“怎么,贤侄要走?哎呀这是为什么啊,刚才我只是担心枫儿,所以说话有些”金夫人想赶紧说几句软话,挽回一下。

池中天没等金夫人说完,便打断道:“伯母不必在意,确实也是小侄打扰的太多了,而且金贤弟现在也不知下落,小侄心中也是着急得很,只是家父曾经再三嘱咐,要我一定要在限定时间内赶到目的地,父命难违,小侄实在是无可奈何!”

这句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其实金夫人为什么发火,池中天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只是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京城,所以也就假装不知dào

了。

金夫人道:“既然这样,我就不留你了,你伯父也不在,我这个当伯母的就送你们点盘缠,留着路中用。”说着,金夫人伸手从怀里摸出两个金锭子,看起来每个足有十两。

池中天长这么大还没拿过这么多钱,一时之间有些发愣。

金夫人以为池中天不好意思拿,便接着说道:“贤侄别客气,拿着吧,出门在外,什么都能没有,就是不能没银子!”

这话说的很对,起码池中天认为很对,因为这让他想起他在鸿宴楼遭遇的那一幕。

想到这里,池中天觉得反正对于金驰的家底来说,这两锭金子不过是百牛一毛而已,再加上确实需yào

,所以也就没客气,道谢了一声之后,就接了过来。

金夫人又道:“我会转告你伯父的,你去收拾一下吧,路上注意安全!”

池中天道:“多谢伯母了,有时间小侄一定回来看望二老,伯母放心,金贤弟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金夫人听到这话,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借你吉言了,你们快去收拾吧。”

“好的,那小侄就告辞了。”

说完,池中天便离开了。

池中天本来想吃完午饭再走,但是现在已经没了这个心情,回到傲霜雪的房间后,便说要马上走。

傲霜雪起初还疑惑了一下,为什么这么急着就要走,不过看池中天脸上仿佛不悦,也就没多问,再说,她早就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在想想自己被歹人抓的时候,和自己被关在密室的情景,身上就直冒冷汗。

待到池中天和傲霜雪从金府出来后,已到下午时分了,傲霜雪的肚子有些饿,她不好意思的看看池中天,撅起了小嘴,然后眼神无意间瞟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霜雪饿了?”池中天看到傲霜雪的举动,微笑着问道。

傲霜雪嘻嘻一笑,并未回答,但是神态中已经表明了一切。

傲霜雪这几天肯定没吃好,所以池中天便想着带她去吃点好的。刚好,二人此时正路过一家酒楼,池中天抬头看了看,酒楼虽然不及鸿宴楼气派,但也相当不错了,不过想想自己有钱了,而且也确实该给傲霜雪补补了,所以池中天便带着傲霜雪走了进去。

二人找了个干净的座位坐下。刚落座,酒保便满面堆笑地过来,一边擦着桌面,一边客气的问,“两位客官,要点什么?”

不等池中天回答,又接着说,“小店有新宰的嫩黄牛,才打的活鲤鱼,池子里养着上等的金鱼,君山的王八,还有极烈极香醇的‘醉八仙’…………”酒保滔滔不绝说的高兴。

傲霜雪有些不耐烦,“小二哥,有你说的功夫,菜都上来了。”

一听这话,池中天忍不住心里暗笑了一下,看样子她是真饿坏了。

酒保一听此话,愣了一下,尬尴的挠挠头,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

池中天看了一眼店小二,然后笑着说道:“随便来些可口的常见的就好了,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还是算了。”

“好嘞。”酒保高声答道,快步走下楼去。没一会儿便端上四个大盘:一盘红椒炒玉兰片,一盘枸杞娃娃菜,一盘水葱嫩豆腐,一盘黄鹂翠柳,外加金针木耳蘑菇汤。红白青翠,飘香喷辣地摆在桌上。

菜都是一些家常菜,没什么稀奇的,不过二人都有些饿了,当下拿起筷子就开始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酒保又殷勤的端来两杯热气腾腾的茶,道,“客官是远道来的?不瞒二位,这茶是用地道的君山毛尖泡的。”

见池中天疑惑地望着在自己,酒保心中得yì

,“客官有所不知,君山上有五棵三百年的老茶树。当中一棵是给皇上的贡茶,左右两边是京师各位达人送给亲戚朋友的礼物,左边第二棵是茶场老板的私用,这右边第二棵则是小楼世代包下来的,不是小的吹牛,这杯茶除了京城,怕是出一百两也买不到。不过小店规矩,每位客官用完饭后,奉送一碗地道的君山茶……”酒保边说,边利索的收拾碗筷,擦干净桌面,下楼去了。

池中天品了一口茶,的确不错,使人心脾清爽。

“雪妹你可吃好了?”池中天关切的问,此时傲霜雪的气色好了很多。

“吃饱了!这菜的味道不错,比咱们谷里老赵做的强多了!“傲霜雪口中的老赵,是寒叶谷的伙房厨子,从池中天记事起,就在寒叶谷中负责做饭。

二人从酒楼出来之后,刚想赶路,池中天又想起应该去跟木承松告个别,便随口说道,“不如我们去跟木老伯道个别在走,我看天色也还早,应该来得及。”

“听你的”傲霜雪轻轻地回答。

见傲霜雪答yīng

,两人便一路直奔香炉山木承松住处,山下的茶棚处一个人也没有,二人便又往山上走去,哪知dào

走进那个小院之后,发xiàn

木屋门大开,也没有木承松踪迹,池中天见此情景,心中便不免有些遗憾和疑惑。

池中天站在院落中间,从怀里掏出木承松送给他的“雁落七剑”剑诀,看了看,心里满是感怀。

比试轻功

傲霜雪见状,便说道:“天哥,木老伯也许出去了,我们等等吗?”

池中天听到这话,先是把剑诀放回怀里,然后说道:“应该是出远门了,如果短暂出去的话,屋子的门不会大开,而且刚才我们路过山脚下的茶摊,我发xiàn

那里的火灶都冷却了好久了。”

傲霜雪道:“现在怎么办?”

池中天道:“没办法了,咱们先走吧,等将来再路过这里的时候,再来探望吧!唉,木老伯送给我如此精妙的剑谱,我却没机会和他道别!说着,池中天心里不禁一酸。”

傲霜雪看到池中天的样子,便上前安慰道:“没事的,木老伯这么豁达,不会怪你的,又不是没机会了,以后再来就是了!”

听到傲霜雪的这句话,池中天边点了点头,先是深深的朝木承松的小屋鞠了个躬,而后便拉着傲霜雪转身下山了。

下山的路上,傲霜雪问道:“天哥,刚才你见到金伯父了吗?”

一听这话,池中天不禁眉头一皱道:“没有见到,金伯父出门了!”

傲霜雪道:“哦,这样啊。”看着池中天好像又有些不悦了,于是便没再说话,只是心里在嘀咕“怎么一提这个就生气呢?”

其实池中天本想吃过午饭再走,但是被金夫人那么一通训斥,弄的一点心情也没有,就想赶紧离开。反正父亲交待的事情都办完了,再说金驰的儿子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如果自己还住在那里的话,势必要让金驰分心照顾,与其如此,倒不如早早离开,反正早晚也要走。

下山之后,池中天便对傲霜雪说道:“雪妹,刚才金伯母送了点盘缠,我们不如去买两匹好马如何?”

傲霜雪嘻嘻一笑道:“看样子是有钱了啊,还敢买马!”

池中天道:“那有什么不敢的,反正钱是别人白送的,不花岂不是可惜了。”

傲霜雪道:“哈哈,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没花过钱似的,走吧,既然你要买,那就买咯。”

池中天道:“其实,我还想顺便去看两个朋友。”

傲霜雪道:“谁呀?”

“雍门公子和那天救了我的林老前辈。”

傲霜雪点点头道:“就是那天晚上我们遇到的那个雍门公子是吧,他还请咱们吃了一顿美味呢!是应该去和他道别。”

池中天一脸无奈的瞥了她一眼道:“刚刚吃饱,怎么又想到吃。”

傲霜雪道:“哈,想到吃怎么啦?那说明我胃口好!”

“好吧好吧,你胃口好。”说完,池中天笑了一下,脑筋一转,突然说道:“雪妹,咱俩好像还没比试过吧。”

傲霜雪道:“比试什么?打架吗!”

池中天苦笑一声道:“不不,我们比试一下轻功如何?”

傲霜雪一听这话,嘿嘿一笑道:“天哥,你这不是找不自在吗?就你那轻功”

一听这话,池中天一下子郁闷了。

要论打斗技巧和内功,傲霜雪肯定不如池中天,但是要说轻功,傲霜雪却是很有自信的。

池远山深知女孩子在内力修为上无论如何努力,始终都比不过男的,所以池远山便避重就轻,重点传授傲霜雪轻功身法,借助女孩子天生的身体柔软性和轻灵,再加上池远山的指点,傲霜雪的轻功已经小有所成,所以一听池中天要和自己比轻功,便觉得胜券在握了。

“别废话了,敢不敢比!”池中天问道。

“有什么不敢的!就从这里开始,一直到北门结束,谁先到门口谁就赢,如何!”傲霜雪丝毫不输气势。

“行!来,准bèi

!”说着,池中天暗中提气。

傲霜雪一边准bèi

好一边说道:“准bèi

!冲啊!”话音刚落,傲霜雪就唰的一声向前冲了出去。

池中天一愣,才知dào

傲霜雪耍诈了,当下来不及埋怨,赶紧一纵身,也急速向前。

由于傲霜雪抢先了一步,所以池中天此时正在追赶傲霜雪。

只见傲霜雪忽而双臂大张,犹如雄鹰展翅一般,忽而又单腿弯曲,犹如嫦娥奔月一般,速度不减,姿势千变万化,犹如仙女一般,看的池中天一阵羡慕。

同样的动作,池中天可是不敢做,男人要是做那样的动作,自己就得恶心死。

不过池中天也有办法,靠着内力深厚,池中天便时而双脚连踏虚空,时而在半空中连续翻筋斗,虽然动作不美观,但是速度也很快。

眼看就要追上傲霜雪的时候,傲霜雪突然诡异的扭头朝池中天笑了笑,然后突然一声娇喝,身体在半空中接连几个旋转,之后又恰逢时机的借助几棵树干的力量,一下子又往前冲了好远。

池中天此时也全力追赶,不敢丝毫松懈,虽然二人只是比着玩,但争强好胜的心里是与生俱来的,所以池中天肯定不想输。

到现在,二人谁都没有落地,一直在半空中前行,不得不令人佩服!

要想能在半空中前行,那不仅需yào

轻功身法,更重yào

的是要学会提气和沉气之间的快速转换。

所谓的提气,就是在人即将要落地的时候,内力贯于双腿,而后借助腿的力量,快速蹬踏,而后借力反弹,重新回到半空中。

而沉气,则是人在半空中疾行一会儿之后,如果感到力qì

不够了,便赶紧沉气,让内力暂时存于丹田之中迅速重新运气,而后在快要落地的时候,再采用提气的方法。

看着容易,其实非常难,能把提气和沉气快速转换且不露破绽的话,那需yào

常年累月的锻炼。

有些高人,能连续在半空中疾驰一个时辰,要让普通人看到了,准以为是神仙在飞。

傲霜雪首先有些支撑不住了,沉气之法她已经用过一次了,现在体内存储的气力已经快用完了,重新积攒的话还要等一段时间,所以傲霜雪便率先落了地,而后双足一点,以腾挪闪跳之势向前冲去。

池中天见傲霜雪落地了,心里暗喜,知dào

她撑不住了,便猛一提气,而后接连几个筋斗翻转,瞬间就冲到了傲霜雪的身后。

接着池中天也落了地,也不用什么内力了,就是普通的往前跑。

即便是普通的向前跑,速度也比普通人快很多。

眼看快要追上傲霜雪的时候,池中天哈哈一笑,然后突然两腿一弹,“嗖”的一声就从傲霜雪头顶上飞了过去,然后又开始在半空中前行,还扭头朝傲霜雪做了个鬼脸。

傲霜雪这两天被关在密室里,精疲力竭的很,虽然休息了一个晚上了,但是体力到底还是没有恢复,所以刚才早早感觉体力不支,便落了地,这样便一下子被池中天给反超了。

还有,池中天扭头的一个鬼脸,让傲霜雪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这一笑不要紧,刚攒的气又没了。

池中天得yì

洋洋的一边往前冲,一边心里一阵坏笑。

就在这时,已经甩开傲霜雪的池中天突然听到一声传自后面的惨叫!

这声音不是别人,就是傲霜雪!

池中天听到这声之后,大吃一惊,根本来不及落地,直接半空中一个停顿,而后便使劲扭转身体,朝后面看去。

买马风波

等到池中天看清之后,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下了,傲霜雪原来只是摔倒了,并没有遇到太大的危险。

池中天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然后蹲在傲霜雪身边,关切地问道:“雪妹,扭到脚了?”

傲霜雪一边揉着自己的脚踝,一边嘟着小嘴委屈地说道:“追的太紧了,没控zhì

好身形,结果不小心扭到脚了!”

池中天听到这话,顿时哭笑不得,一个习武之人,居然在奔跑的时候扭到脚了,这简直太好笑了!

池中天一边把傲霜雪扶起来,一边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傲霜雪嘿嘿一笑道:“你猜?”

这话音刚落,傲霜雪突然伸手使劲一推池中天,用的力qì

还很大,把池中天推得差点摔倒。然后便突然朝前奔去!

到这会儿,池中天才反应过来,原来傲霜雪是诈他的。

待到完全反应过来之后,傲霜雪已经跑出去很远了,池中天一边无奈的笑了笑,一边赶紧追上!

其实刚才池中天去敲门的时候,金驰是在屋里的,但是金驰刚和金夫人吵完,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自己的弟子们,生怕丢了面子,于是趁着金夫人开门的空当,便从侧面的小门离开了。

这一悄悄的离开不要紧,就错过了和池中天的道别。

直到过了很久金驰让人去找池中天的时候,才得知池中天已经走了,当时金驰气的简直是要疯了,才想起刚才也许就是池中天敲的门,便火急火燎的把金夫人找来,一问才知dào

缘由,金驰当时差点打金夫人一巴掌的冲动,但是恰在那时,又有人禀报说郭鹤阳醒过来了,金驰便暂时放下了这件事,急匆匆的赶了过去,然后还顺便吩咐了下去,派几个人去追池中天,一定要给追回来。

金夫人还不以为然,一边嘟囔着金驰是个窝囊废,一边就回房了。

其实金驰所担心的,金夫人是一点都不理解。

金驰本来是想今天摆个酒席,给傲霜雪压惊,然后顺便再问问傲霜雪一些具体的事情,毕竟昨天顾及到傲霜雪很累,所以很多事情没有问清楚。

再者说,池中天和傲霜雪在京城遇到了这么大的危险,于情于理这都是不该发生的,不过好在金驰自己的儿子也被卷了进去,到现在下落不明,这样即使池远山责问,自己也有话说,亲儿子都为了帮你们而失踪了,你们还想怎样。

不过无论如何,池中天是不能得罪的,得罪池中天就等于得罪池远山,这是金驰所不敢想的,别人不怕池远山,金驰可怕,这并不是说金驰胆小,而是别人没有见识过金驰的厉害,不过对于金驰来说,他永远忘不了当年池远山那石破天惊的一剑

很快,池中天和傲霜雪就来到了北门城门处。

傲霜雪由于刚才用了点小计策,所以率先到达,紧接着池中天也到了。

“好哇,你刚才竟敢骗我!”池中天用嗔怪的语气说道。

“嘻嘻,谁让你上当的,咱们可事先说好了,谁先到北门算谁赢,可没说不让用小手段哦。”傲霜雪此时显然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

听到这话,池中天只好认栽,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赢不赢也就那么回事。

二人进城之后,便一路打听着,很快就找到了燕京城最大的牲畜市场-骡马市。

骡马市是燕京城最大的牲畜市场,各种牲畜应有尽有。

牲畜市场里卖的最多的自然就是各类马匹了。

池中天和傲霜雪放眼过去,长长的一排马棚被隔成了十几个单独的小马棚,每个小马棚里大约有十几匹马,颜色各异,每个马棚外面坐着一个人,不知dào

是老板还是伙计。

池中天和傲霜雪见到这么多马,兴奋地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对于他俩来说,这样的市场还是第一次见到,觉得很新鲜。

很快,当池中天和傲霜雪正走来走去到处看的时候,其中一个坐在马棚外的人便站起来,朝二人走了过来。

“二位可是要挑一匹好马?”此人年纪很轻,穿着很普通,看起来像是伙计。

池中天道:“正是,我们要赶远路,想买两匹马代步,你这里都有什么马啊?”

听到池中天要买两匹,伙计立时心花怒放,十分殷勤的对池中天说道:“这位公子,我们这个马棚的马是骡马市最好的马了,各类马匹应有尽有,只要您说出来,就算这里没有,我们也能想办法给您从别的地方弄来。”

听到这话,池中天有些不以为然,卖东西的当然要自夸一下了。

不过傲霜雪就显得单纯的多了,她听完后,便问道:“你们这里有纤离马吗?我们想买两匹!”

“咳咳”突然,好几声咳嗽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但显然不是因为嗓子不舒服而咳嗽

咳嗽最重的,自然是这位伙计了,他显然被这句话给吓到了!

姑娘这纤离马可是马中极品,整个京城都没有几匹,那可都是贡品啊,谁敢私自卖姑娘可别让人误会了,要让官差听到,小店可就倒霉了。

傲霜雪听了这话,不由得心里十分奇怪,不就是一匹马,有这么严重嘛,是你说的什么马都有!

其实,那伙计没有乱说。

纤离马又叫“纎离”上古名相李汜曾有名言“服太阿之剑,乘纤离之马”用上古名剑太阿与纤离并列,足见其珍贵!

纤离马产自燕赵一带,十分稀有,能日行千里,乃马中极品,这种马自然不可能被人私下贩卖了。

其实傲霜雪也是一次无意中听池中天讲故事的时候听到纤离马的名字,但只是偶尔听到,对其并不了解。

但是池中天对这可是一清二楚,所以那伙计刚说完,池中天赶紧一拉傲霜雪道:“师妹别乱说,那种马怎么可能有卖的,就是有我们也买不起。”

傲霜雪不满地一撅嘴,满不在乎地说道:“有什么好了不起的,马再名贵,不也还是给人骑的!对吧!”

这话一说出,周围所有的人,包括正在挑选马匹的人都不禁脑袋瞬间变大,这话说的,太经典了!

池中天赶紧使劲拽了拽傲霜雪,给她使了个颜色,而后便对那伙计说道:“你这里有什么马?我要耐力好的!”

伙计正在尴尬,听到池中天这么问,便赶紧笑着说道:“耐力好的马我们这儿可有不少,便宜的有枣红马、青骢马、中等价格的有何曲马和建昌马,最好的有騋牝马,您看你需yào



伙计说前几个的时候,池中天的反应到不强烈,然而当伙计说完最后一个马的时候,池中天突然两眼放光,然后问道:“怎么,你们这里有騋牝马?”

伙计一愣,然后说道:“当然有了,我们这里的品种很丰富的!”

“丰富个大头鬼,刚才我问纤离马的时候,你不是说没有吗?”傲霜雪不满的插话道。

“哎呦这位姑娘,您别拿小的打趣了。”伙计一脸无奈的答道。

池中天看了傲霜雪一眼,示意她别再刁难了,然后用略带兴奋的语气道:“伙计,能不能让我看看騋牝马!”

“这个”伙计似乎有些不太情愿。

刚才还那么热情,这怎么一说要看看马,就突然态度转变这么快,难不成是没有,故yì

说出来装门面?池中天暗地里猜测。

“不方便看看吗?”池中天问道。

“不是不方便,主要是”伙计又欲言又止。

良驹騋牝

“你有话直说,没事的。”池中天见伙计这幅样子,心里有些不耐烦。

伙计此时抬起头来说道:“公子,这騋牝马十分珍贵,我们是不会让它呆在这里的,如果您确定要的话,那么请您先付定金,然后我们帮您把马牵来,之后如果满yì

了您就把剩下的钱结了,如果不满yì

,那么定金我们要留下四成。”“你这叫什么道理,哪有货还没见到就要先付钱的!”未等池中天说话,傲霜雪首先忍不住了。

池中天也觉得有些没道理了,你说马匹珍贵,付个定金倒还可以理解,但是如果看后不满yì

也应该把定金如数奉还啊,留下四成实在是太没道理了。

伙计继xù

说道:“姑娘有所不知,这騋牝马极为珍贵,平时我们都舍不得让它到这乱糟糟的地方来,都是养在一个极为清净的地方,每天吃的都是上好的豆料加黄芪草炒的,一天带出去溜三次,有专人看护,还有”

“好了好了,伙计你就明说吧,要是想看马,就一定得付定金,如果最后不买,就要给你定金的四成是吗?”池中天极为不耐的打断了伙计滔滔不绝的说辞。

“厄,公子,没办法,小的也是跟人混饭的,这也不是我的主意,老板这么交待了,我也只能照办不是。”

听到伙计这么说了,傲霜雪便对池中天说道:“天哥,我们到别处看看去,这里卖马的这么多!不一定非得在他这里买,我们走!”说完,也不管池中天的反应,拉着池中天就往别处走去。

二人又看了几家卖马的地方,不同种类的马倒是很多,但是无一例外,池中天每到一个地方,总是问人家有没有騋牝马,如果被告知没有,那么池中天扭头就走了,就这样,两人转了半天,也没遇到过一家有騋牝马的。二人实在是逛得累了,看了看周围,恰好有个让人临时歇脚的小茶棚,二人便决定去喝杯茶,休息一下。

卖马的地方,气味总是很难闻,马骚味很大,但是好在池中天和傲霜雪都不是娇生惯养之人,所以虽然也感觉难受,但总能忍受的住了。

池中天随便叫了一壶茶,很快,小二就把茶端了上来。

傲霜雪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而后问道:“天哥,我看那些马也很漂亮啊,你为什么总是要找那什么什么马”傲霜雪显然没有记住刚才池中天说的马的名字。

“騋牝!”池中天没好气的对傲霜雪说道。

“对对,騋牝,你为什么非要那种马,那马很好吗?”

“当然了,如果不好的话,我何必非要不可。”

那你给我说说看,那马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啊!”傲霜雪似乎很感兴趣。

池中天显然是有些口渴了,一口气连喝了三杯茶。

听到傲霜雪问自己,池中天便说道:“騋牝马是我华夏名马,这种马的有两个特点,一是对主人特别忠诚,二是非常耐寒,将来我们总要回到北冥山,那里时常寒冷,你看咱们谷里都没养几匹马,其实我早想养几匹马了,但就是因为普通的马不耐冻,所以养不了。不过騋牝就特别耐寒,前朝诗人杜阜曾经有诗曰‘苑中騋牝三千匹,丰草青青寒不死’说的就是騋牝马。”

“哦,我说呢,原来是这样。”傲霜雪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的话,不如我们就去刚才那个地方再问问,大不了给他点定金就是了,怕啥,天哥你什么时候这么抠门了!”傲霜雪接着说道。

“不是抠门,而是说我们现在的盘缠有限,能少花一点就少花一点了,再说了,谁知dào

他要我付多少定金啊。万一太多了,我们给不起的话,那岂不太丢人了。”

“就是要面子呗,你不去问我去问总可以了吧。”傲霜雪很了解这个师兄,哪都好,就是有一点,太要面子,以前在谷里的时候常常因为一点小事也要争的天翻地覆。

“好啊,那你去问问。”池中天一听这话,马上露出了本色。

“嗤!”傲霜雪无奈的瞪了池中天一眼,然后便起身朝刚才那个卖騋牝马的地方走去。

见傲霜雪去了,池中天嘿嘿的坏笑了一声,然后便招呼小二再上一壶茶。

没过多久,傲霜雪就回来了。

见傲霜雪回来了,池中天赶紧问道:“怎么样?要多少?”

傲霜雪道:“定金需yào

五两银子!”

“啊?五两银子?”池中天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是啊,就是五两银子。”

“哈哈,那就不怕了,我以为要多少呢!走走,去看马去看马!”一听只要五两银子,池中天可算是放心了,金夫人给的那可是每个足有五十两的大金锭子,要知dào

,五十两金子那可就是相当于四百两银子,也就是说,池中天现在手上总共有八百两银子,虽然算不上有钱,但起码不穷了。

看到池中天这幅模样,傲霜雪是又好笑又可气,气的是池中天现在哪像个江湖少侠,分明就是个市井小人的感觉。笑的是池中天到底还是年轻人,率真的天性此刻展露无遗。

刚才那个伙计见到池中天和傲霜雪又过来之后,顿时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笑嘻嘻地说道:“二位,怎么样,别的地方没有騋牝吧,我就说了,我们这的马是这里最全的了!”

池中天没心思听他吹嘘,直截了当的说道:“去牵马吧!”

店小二一听这话,赶紧说道:“好的好的,我这就给您安排,那个定金您看”

池中天撇了伙计一眼,然后摸出一个金锭子,之后往那伙计手里一放,而后说道:“找钱!”

伙计低头一看手里的金子,顿时吓了一跳,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是光掂了掂分量,最起码有五十两:“公子您你看你有没有散碎银子”

“这两个你要哪个吧!”说完,池中天又从怀里把剩下的一个金锭子也掏了出来。

“咳咳,好了好了,既然这样的话,公子就不必付定金了,我们这就安排人给您去把马牵来!”伙计一看池中天出手动辄就是五十两的金子,这还了得,所以伙计就把池中天当成了富豪,富豪买东西,一向都是很痛快的,再说了,人家一出手就是几百里银子,还能在乎那几两定金不成?

其实池中天倒不是炫耀自己有钱,而是池中天对金钱这种东西到现在还不是懂得很彻底,在他看来,钱这东西就是用来买东西的,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就在伙计刚刚要招呼人去牵马的时候,突然从池中天的身后传出一个及其不善的声音:“乡巴佬一个,拿个金锭子装模作样,爷还以为是多大的金子呢!”

教训无赖

这声音阴阳怪气的,听了让人好不舒服。

不过池中天和傲霜雪暂时也没听出来这声音是冲着自己的,所以也就没反应。

不过那声音确实是对着池中天和傲霜雪的。

见二人没反应,发出声音的人便踱着步来到了池中天的面前,然后直勾勾的瞪着池中天。

池中天猛然见一个人走到自己面前,吓了一跳。仔细看了看,好像并不认识,但既然看着自己,那显然是来找自己的,便说道:“这位朋友有事吗?”

“没啥事,就是看见乡巴佬心里很不痛快罢了!”说话的是一个年龄大约三十上下,油光满面,一身肥肉上罩着一个足可以给池中天当披风的绿色袍子,脸距离池中天还有一臂之长,但是那肚子已经快碰到池中天了!

“你看到乡巴佬不痛快,你跟我们说什么?我们认识吗?”傲霜雪生性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模样的人,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小时候遇到的恶霸都这个模样。

“我们是不认识,但是我还是要跟你们说,因为我说的那个乡巴佬就是你,哦对了,应该是你们两个!”绿袍胖子说道。

这话一说,还没等池中天发怒,那个卖马的伙计便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哎呦,这不是温爷吗?您怎么想起到这里来了?来买马吗,您老吩咐一声我这就给您去”

“滚蛋,给老子滚一边去,别在这儿啰嗦!”伙计一句话没说完,就被那叫温爷的绿袍胖子给打断了。

那伙计似乎非常惧怕这个叫温爷的,被骂了一通之后,不但没发火,反而还陪着笑脸,点头哈腰的。

“喂!你这人有没有点骨气啊,被人骂了不还嘴的?”傲霜雪有些看不下去了。

伙计一边尴尬的笑笑,一边脸涨得通红。

此时那叫温爷的说道:“还嘴?乡巴佬,你还不知dào

爷是谁吧!嗯?”说着,手一挥,马上走他身后走过来几个模样凶悍,一脸横肉的人,显然是他的跟班,当然,也可以说成是打手。

此时,池中天已经知dào

是怎么回事了,这明显是个恶霸没事吃饱了撑的来找茬的。

想明白这点,池中天微微一笑道:“你骂我们是乡巴佬,什么意思呢?”

那温爷嚣张的一笑道:“拿个那么小的金锭子,还好意思现眼?不是乡巴佬是什么?”

这时候,周围的一些原本在挑选马匹的人也渐渐被这里发生的事情吸引了,很想凑近看热闹,但一瞧那几个恶霸的模样,便又不想惹祸上身,于是便都远远的观望。

池中天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这乡巴佬就不碍您眼了。”说着,一拉傲霜雪的手,就要离开。

池中天知dào

这些人什么来路之后,只想赶紧脱身,不想找麻烦,倒不是害pà

,而是池中天知dào

有些时候,能不动武还是不要动的好。

那伙计一听池中天要走,心里那叫一个着急,但是又不敢上前阻拦,站在那里横竖也不是,只能干着急。

不过,事情显然没这么简单,池中天拉着傲霜雪还没走两步,就被那几个人给围上了。

此时那温爷说道:“这样吧,温爷今天开心,你们想不想发财啊?”

池中天见这些人穷追不舍,心里也知dào

这事得麻烦了。:“发财谁不想啊,不知dào

这位朋友有什么好办法?”

“这样吧,让这个妞陪温爷我一晚上,温爷我给你们五百两黄金,怎么样?”那温爷一脸奸笑的说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和傲霜雪差点没背过气去。

尤其是傲霜雪,一个女孩子家的,而且还是那么单纯的女孩,什么时候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如此侮辱过,虽然不知dào

‘陪一晚上’的具体含义,但是傲霜雪又不傻,光凭脑子猜也能猜出个八九分。

这话一出,池中天就是涵养再好,也不会忍耐了。

年轻人本来火气就盛,刚才只是不想惹事,但不想惹事不代表怕惹事。

现在已经无可挽回了,在一群人面前公然调戏自己的青梅竹马的心中情人,那还得了!

“啪”的一声,无影无踪的一瞬间过后,那温爷的脸上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那温爷一边惨叫一声,一边用手捂着自己的脸。

那温爷什么都没看见,甚至连人家用的哪只手都没看见就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甚大,温爷刚刚把手放下来,旁边就看到一个红灿灿的巴掌印。

“你们找死!给我打死他们!”那温爷反应过来之后,知dào

是面前这个小子出手打的自己,便不由得恼羞成怒了。

身后几个打手闻言,便挽起袖子张牙舞爪的朝池中天扑了过去。

池中天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见眼前一花,一个人影瞬间冲了过去。

“砰,哎呦!”“啪,啊!”“砰砰嗵嗵!”几声之后,刚才几个打手就从英姿飒爽的站着,变成了哼哼唧唧的躺着。

抢先出手的是傲霜雪。

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同级的打斗,甚至都不能称作打斗。

应该说是活生生的虐待。

那些打手无非就是靠着有把子力qì

,再加上有靠山,平时不讲理惯了。这样的人,对付对付普通老百姓来说,那自然是没问题的。

但是要搞清楚,现在遇到的是傲霜雪。

傲霜雪的武功纵然不能说是很高,但最起码和他们比起来,那就俨然是大师般的存zài

了。

一掌加一脚外加一个腾空旋转踢,战斗就结束了。

那温爷此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好像弱不禁风的女子,居然有如此犀利的武功。

躺在地上的那些打手,心里已经把那温爷的祖宗八辈都骂了个遍,自己要调戏姑娘,让我们遭罪!

此时傲霜雪拍了拍双手,而后以一种极其戏谑的语气说道:“就这点本事,还出来耍无赖?丢人现眼的几个玩意儿吧!”

这话一说,旁边的人都暗暗翘起来大拇指,“说话彪悍,犀利,真乃女中豪杰也!”

雪白神骏

其实,这些本来是池中天打算做的。

不过由于这几天傲霜雪受了不少委屈,正难受于满肚子的怨气无处释fàng

的时候,有人就送上门了。

此时池中天看了那温爷一眼,然后就朝他走了过去。

那温爷此时正害pà

的很,猛然见到池中天走了过来,吓了哆哆嗦嗦的往后退了几步,一边退一边战战兢兢地说道:“你你要你要干嘛!”

此时,围观的众人心里对那温爷也是一阵鄙夷,而那个伙计此时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也已经乐坏了,叫你嚣张,挨揍了吧!

池中天嘿嘿一笑,然后说道:“怕什么,刚才那狂妄的劲头去哪儿了?”

那温爷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其实那温爷之所以找池中天和傲霜雪的麻烦,无非就是因为起色心了。

那温爷看到傲霜雪的感觉就和金沐枫看到傲霜雪的感觉一样,清纯,超凡脱俗,不染尘埃的那种感觉十分强烈。

这种感觉是那些久居繁华之地,夜夜笙歌之人所不曾感受过的。

所以温爷就有了坏心。

按照温爷的想法,先刺激一下池中天,然后再拿出大量金银来彰显自己的财富,按照他的想法,女孩都爱慕虚荣,哪有见钱不眼开的?

不过这回他是彻底的错了。

看到那温爷现在连话也不敢说了,池中天十分鄙夷的说道:“你今天胆敢在这里侮辱我师妹,我不会放过你的。”话音刚落,突然右手一伸,“咔”的一声就掐住了那温爷的脖子,然后用力一拉一提,看着肥嘟嘟的温爷就被池中天轻而易举的提了起来。

双脚离地的温爷此时惊恐万分,双手使劲抓着池中天的右手,一张脸憋得通红,喉咙里不停地发出低沉地“吼吼嗬”的声音。

眼看要出人命了,周围围观的人赶紧都散开了,各自该干嘛干嘛去了。

那伙计见池中天居然如此神力,吓得赶紧走到池中天面前,双手连连摆动地说道:“公子息怒息怒,您先把他放下来,先放下来!”

池中天并未搭理伙计,同样,右手也没有加力,不过即使不加力,靠着重量自然的下垂力,也让那温爷有种快窒息的感觉了。

傲霜雪此时也不答话,笑嘻嘻的看着池中天,这一刻,她觉得池中天很英雄,江湖儿女本就该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管他那许多乱七八糟的呢,谁惹了自己就先狠狠地教xùn

谁!

见池中天根本没反应,那伙计便再次恳求道:“公子公子,我知dào

他冒犯了您,但是公子还是抬抬手放了他吧,他是温侯府的公子,要是他在我这里出了事,小的可就没命了,公子您饶了他吧!”说着,那伙计竟然“扑通”一声跪下了。

池中天虽然此时怒火中烧,但并不是没有理智,突然见到那伙计跪下了,池中天吓了一跳,这可是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有人给自己下跪啊。

说到底,池中天还是很善良的,他听到伙计说这是个什么侯府的公子,就估计这是个官宦子弟,本来自己也无心杀人,只不过给个教xùn

罢了,既然如此,池中天索性就把那温爷给放下了,而后又一托那伙计的手臂,把伙计扶了起来。

那温爷被放下后,根本站不稳,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就倒在了地上,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用手捂着脖子,脸部扭曲,眼神毒辣,似乎恨透了池中天。

池中天此时走到那温爷面前,说道:“我今天无心杀人,你可以滚了,但是不要让我再遇到你,否则你死定了,我不管你是什么侯爷还是王爷的公子,只要敢冒犯到我,你必死!”池中天一改往日谦逊有礼的口气,变为一种深沉凝重的语气,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利剑一样,直插那温爷的心窝!

那温爷的脸色慢慢由紫变红,再由红变为正常。

听了池中天的话,那温爷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站了起来,然后招呼那几个倒地的打手,之后扭头怨恨地看了池中天一眼之后,便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这几人刚走,那伙计赶紧走上前对池中天说道:“公子,这马您还是别买了,您快走吧!”

池中天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让买了?”

伙计道:“刚才那个是燕京城温侯府的公子,那温侯可是当今皇帝的得力忠臣,得宠的很,他家的人从来没人敢惹,今天你们的罪了他,他一定会报复你的,你们虽然武功高,可是在这里,三拳两脚是没太大用的,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伙计这话是好心,但是池中天和傲霜雪听了,心里都有些别扭。

一个侯爷的公子而已,就这么嚣张,那还了得?

池中天心里的傲气彻底被激发了,他斩钉截铁地说道:“小伙计你放心,没事他,我们不会给你惹麻烦,你现在就去把马牵来,我们要买马。”

“哎呀,这位公子你怎么不听劝呢!”伙计还想劝劝池中天,但是看池中天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知dào

说了也是白说,只好停住了嘴,叹了口气之后就安排人牵马去了。

趁着这个空当,池中天又和傲霜雪聊了几句,不知dào

说到了什么,二人说着说着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只听得一阵马蹄声响起,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就出现在了池中天的面前。

此时马背上正坐着一个和刚才那个伙计差不多年纪的人,伙计看到他之后,赶紧走过去牵住了马缰,然后骑在马上的人跳下马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伙计牵着马走到池中天身边,说道:“公子,这就是騋牝马,极品!”

此时,騋牝马似乎听到被夸奖一样,恰逢时机的一声长啸,吸引了众多目光。

騋牝马也算是马中极品了,除了不许私人贩卖的贡品之外,市面上能见到的最好的马,也就是騋牝马了。

騋牝马价格昂贵,所以很少有人会购买,因此这个马市里也就很少能出现騋牝的踪迹。

周围的一些人也逐渐被吸引了过来,一边围观一边议论纷纷:“这就是騋牝吧,看着真神骏,好马!”“看这白的,连一点瑕疵都没有,浑然天成啊!”

池中天自己对马也颇有研究,因此也不去管旁人的议论,自顾自的走到騋牝马的前面,仔细端详起来。

又逢故人

骏马浑身雪白,高大神骏,仅仅看一眼就知dào

是好马。

池中天越看越觉得喜欢,扭头问道:“这马多少钱?”

伙计见池中天这幅表情,就知dào

他已经看上这匹马了,本来买东西不能这样,你越是表现的喜欢,卖家就越会给你抬高价格,但是这伙计想想刚才池中天也算给自己出了口恶气,便没想故yì

提价,只是按照定好的价格说道:“赤马的价格是白银五百两,马具要另外再买。”

“唏”一听这价格,池中天和傲霜雪都不禁眉头紧皱,五百两一匹,真是吓死人了。

要知dào

,池中天和傲霜雪出来的时候,池远山也不过给了几十两银子而已,倒不是说池远山没钱,主要是要锻炼他们而已。

现在池中天手上有一百两黄金,算起来就等于是大约八百两白银,虽然买马的足够,但是这一下子就把自己刚刚拿到的黄金用掉大半,心里总是有些不舍。

看见池中天这幅模样,伙计心里有些疑惑,刚才他明明看到池中天一出手就是两锭黄金,起码得一百两,随随便便就拿一百两黄金出来的人,那肯定是富家子弟了,但殊不知,池中天就这一百两黄金而已。

傲霜雪此时劝道:“要不咱们买便宜点的吧,将来有钱了再买就是了。”

一听傲霜雪这么劝说,那伙计心里有些慌了,赶紧说道:“这位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您看看这马的颜色,还有这马的四条腿,一看就是上好的马,这种马买一匹就少一匹,您刚才也看了,这偌大的燕京城里,只有我们一家有的卖!”

池中天心里对这马是极为喜爱,非常想买下来,但这么高的价格,池中天确实很难下决定。

就在此时,突然从后方传来一声惊喜的声音:“中天兄!傲姑娘!”

池中天和傲霜雪同时听到这句话,也同时扭过头去。

这一看,二人都笑了。

叫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热情好客的雍门子狄。

只见今天的雍门子狄身穿湖蓝色马褂,下身穿墨绿色绸裤,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身后还跟着几个下人。

雍门子狄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池中天和傲霜雪,所以便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雍门贤弟!我们又见面了。”池中天率先打了招呼,紧接着傲霜雪也笑着点点头,表示礼节。

雍门子狄一边笑着,一边用略带怪罪的口吻说道:“上次中天兄怎么不辞而别啊,可叫小弟我好等!”

池中天知dào

雍门子狄是在说上回在鸿宴楼的事情,但是又不便透露太多,便含糊答道:“当时突发了点急事,所以我只能先走了,知dào

贤弟在谈事情,不便前去打招呼,想来贤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吧。”

“哈哈哈,怎么会呢,不过今天中天兄可是别想躲了,一会儿和我一起回去,晚饭就在我家吃,之后咱们兄弟俩秉烛夜谈!”雍门子狄热情地说道。

“多谢雍门贤弟美意了,不过不能如愿了,我们马上要离开京城了。”

“啊?什么?你们要走了?”雍门子狄似乎非常惊讶。

“是啊,我们还有事在身,所以不能多耽搁了。”池中天答道。

“你们俩不是在金掌门那住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要走?”

“啊”这话一说,池中天和傲霜雪都很惊讶,雍门子狄怎么会知dào

自己住在金驰那里?

“哦,中天兄不必疑虑,我和金掌门也算是相识,家父与金掌门颇有些交情,那日我登门拜访,顺便问了问,就知dào

你们住在他那里了。”雍门子狄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池中天虽然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但是他知dào

有些事既然人家不说,自己也不要问那么清楚了。

傲霜雪见池中天不太好说,便笑着说道:“雍门公子不必客气了,我们真的有事要离开燕京城了,他日如果路过这里,我们一定亲自上门拜访!”

“哎呀,我说池兄、傲姑娘,你们就别推脱了,就算你们有事要离开燕京城,也不差这半天的时间啊,再说一会儿天就暗了,燕京城周围又没有太近的城市,难不成你们还夜宿荒郊不成?不如到我家去,明日早上再走!”雍门子狄越说脸上神色越是无奈,似乎有些恳求的意思了。

其实池中天也没想这么急着走,只不过被金夫人呛了一通,有些心烦罢了。

见池中天没有答话,雍门子狄又继xù

说道:“池兄,小弟三番五次相邀,池兄都不答yīng

,难不成池兄是看不上小弟吗?若是这样的话,小弟也就不高攀了!”雍门子狄此刻露出了有些不满的情绪。

一听这话,池中天脸上挂不住了,那天就知dào

了,雍门子狄家世显赫,几次邀请自己,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自己出来混江湖,多个朋友多条路,于是心里有些动摇,便扭头看了看傲霜雪,似是在征求意见。

傲霜雪见池中天不说话的看着自己,知dào

他想去了,便说道:“天哥看我作甚,一切你做主!”

听到这话,池中天便道:“如此说来,那就盛情难却了,今日就叨扰一番!”

见池中天应允了,雍门子狄的脸上这才重新出现了笑容,一边安排下人回去准bèi

饭菜,一边说道:“现在离吃饭还早,我是来替家父买几匹马,池兄若有兴趣,不妨陪小弟一起转转?”

“哦?贤弟也是来买马的?”

“怎么?池兄难道也是来买马的?”

这时,那伙计恰逢时机的出现了:“公子,这马您看您是?”

“哦,这马”池中天不想在雍门子狄面前丢了面子,但是一下子又下不了决心。

此时,雍门子狄说道:“怎么?池兄要买这匹马?”

“是啊,要赶远路,所以选个好点的脚力。”

“池兄眼光不错啊,这马神采飞扬,毛色纯白,显然是极品!”

“还好还好!”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想着怎么收场。

“既然喜欢,那就买了吧,还犹豫什么!伙计,这马多少钱?”雍门子狄快速地问道。

“五百两”

“黄金?”

“不不不,五百两白银!”一听雍门子狄说黄金,伙计吓了一跳,赶紧纠正。

“嗨,你们这马还有没有,再去牵一匹过来!”雍门子狄大大咧咧地说道。

伙计一惊,便问道:“再牵一匹?”心里还琢磨着,难道这位也看上这騋牝马了?

池中天也有些惊讶地问道:“怎么,贤弟也喜欢这马?”

雍门雨晗

雍门子狄摆摆手笑道:“池兄说笑了,我久居城市,一般也不到外面去,就算去也是坐马车,很少骑马的。”

“那为何你要伙计再牵一匹?”傲霜雪有些不明白,便抢着问道。

“再牵一匹来,给傲姑娘骑啊,小弟送给你们!”雍门子狄豪气的说道。

“啊!”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雍门子狄要买两匹送给池中天!

这可把池中天和傲霜雪给惊呆了,请吃顿饭还情有可原,这要是一下子送两匹,那就是一千两白银啊!池中天别说花了,连见都没见过。

“不行不行,使不得使不得!这太贵重了,贤弟不可如此,为兄自己买一匹就够了,我和师妹可以一起骑!”池中天连连推辞。

池中天深知一个道理,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

傲霜雪也在旁边跟着劝说,也让雍门子狄不可如此。

雍门子狄笑了笑说道:“池兄你太多虑了,两匹马而已,不必在意,小弟觉得和池兄很投缘,这才相赠,你我虽然没见过几次,但是我却极为欣赏池兄,池兄不如给个面子,成全小弟一番心意!”

但是,任凭雍门子狄怎么劝说,池中天都不同意,最后实在被磨得没办法了,池中天只好答yīng

自己买一匹,让雍门子狄送一匹。

这样一来,就等于池中天花了五百两,买了两匹騋牝马,一匹雪白,一匹通红,相衬相映,煞是好kàn



随后,二人又跟着雍门子狄在马市里转了转,这才知dào

雍门子狄多有钱。

买马从来不问价格,看上了就直接让下人牵走。

这半天转下来,雍门子狄身后的下人每人手里签了三匹马,加起来总共是十二匹。

池中天见雍门子狄买这么多马,便好奇的问他做什么用。

等雍门子狄回答之后才知dào

,原来是雍门子狄的父亲要出远门,需yào

乘坐马车,但是朝廷总务府给配的马车,雍门子狄的父亲觉得不好,便吩咐雍门子狄亲自去挑选几匹好马,所以才需yào

这么多。

得知这些之后,池中天不禁有些咋舌,有权有势真好!

时间很快就到了黄昏时分,池中天和傲霜雪也在雍门子狄的带领下,来到了位于燕京城东的雍门府。

远远看去,十几层台阶,朱红大门,玉石栏杆,门口一左一右蹲着两只石狮子。旁边还站了十几个守卫。无处不彰显着官宦之气。

不过这些对池中天和傲霜雪来说,并没有什么,在他们看来,再大的门能有寒叶谷的天然石门大?

等到走近一看,池中天才发xiàn

门上的门钉总共有六九五十四个,可见其级别之高,不过池中天并不奇怪,因为那天在鸿宴楼门口就听到了,这里的主人,官居太傅!

在当世,皇帝居住的皇宫大门的门钉是九九八十一个,“九”是最大的阳数,象征着“天”,所以皇帝也叫天子。

再往下到了王爷级别的,那就是七九六十三个,再往后就是侯爵以及公卿一级的了,就是六九五十四个。太傅一职,也相当于公卿了,所以门钉才是如数之多。

到了门口之后,守卫见到是雍门子狄,纷纷弯腰行礼,雍门子狄一边招呼下人把马都牵进去,一边就引着池中天和傲霜雪走进府里。

走进府中之后,穿过前堂,就来到了后园,只见小桥流水,弯弯曲曲,亭台楼榭,一应俱全。

池中天和傲霜雪正在欣赏,突然一阵风刮来。

这不是自然刮起的风,而是有人突袭所带来的。

池中天根本不用回头,就知dào

有人从后面偷袭自己。

情急之下,来不及想什么,身体一转,反手一拍,就往身后打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显然是双掌相交的声音。

这一掌池中天并未用尽全力,也就用了三成。

这时,池中天也看清了后面的人,全身穿着黑衣,身材瘦小,个头不高,头上戴着黑布帽子,脸上蒙着布,看不清面貌。

这时,那黑衣人又冲了上来,双拳交错,一拳一拳的击向池中天。

池中天本来心里还有些慌张,心想怎么会在雍门府里遇到歹人?

不过此时看到黑衣人这几下,池中天心里就安心了。

就算是歹人,也是个笨蛋歹人,这哪里是武功,分明是把式!

果然,池中天连招式都懒得用,内力一吸一带,然后左手手背随意往黑衣人拳头上一扫,接着右手一探,就捏住了黑衣人的手腕,只待一用力,黑衣人的手腕就要断了。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焦急的一声:“池兄不可!”

瞬间,池中天就听出来这是雍门子狄的声音。

虽然不知dào

怎么回事,但是池中天还是停住了手,不过仅仅是没有用力扭断黑衣人的手腕而已,抓着还是抓着。

此时雍门子狄快步走到池中天面前,一边尴尬的对池中天笑了笑,一边扭头瞪着黑衣人道:“小妹!怎敢如此胡闹!”

小妹!这黑衣人居然是雍门子狄的妹妹!

这下,不光池中天无奈了,连傲霜雪都有些忍不住要笑了。

池中天此时放开黑衣人的手腕,然后对着雍门子狄一脸疑惑的问道:“这位是令妹?”

“不是他妹妹难道是你妹妹啊!哼!”黑衣人此时语气一转,然后一手就拽下了脸上的黑布。

这时,池中天才看清黑衣人的面貌。

果然是个女子。

弯月眉,细长丹凤眼,小巧玲珑的鼻子和一张红嘟嘟的小嘴,不得不说,论相貌而言,算的上是美女了。

此时,这女子说道:“一点都不好玩!哥!你不是说要带很厉害的客人来家里做客吗?难道就是他啊!”语气中似乎有些不满和失望。

雍门子狄一边拍了拍女子的肩膀,一边对池中天说道:“池兄不要怪罪,这位是小妹雍门雨晗,一向淘气惯了!”

“不碍事不碍事!”池中天一边笑着点了点头,一边答道。

“谁淘气啦!是他们说哥你要带厉害的人来,所以我就想试探一下啊,谁知dào

一点也不厉害!”雍门雨晗娇嗔地说道。

一听这话,池中天和傲霜雪都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一点也不厉害?难道你厉害?

雍门子狄有些生气的说道:“你懂什么?人家池兄才是高人,你那几下三脚猫的功夫,刚才若不是我拦的及时,此刻你那条小胳膊还不知dào

会怎样呢!”

“哼!行啦,你不拦他也不敢!敢弄断我的胳膊,难道他不想活了?一个穷跑江湖的而已,也敢得罪我?”雍门雨晗似乎十分得yì

,一边说着,一边还故yì

瞪着池中天。

这种话对别人兴许有用,但恰恰对池中天没用。

果然,听完之后,池中天马上收起来笑容,声音低沉地说道:“你这姑娘好不讲道理,我是你哥的朋友,应你哥的邀请来做客,你出手偷袭也就罢了,现在还出口伤人!”顿了一顿之后又说道:“雍门兄,饭就不必吃了,看来令妹不太欢迎我们,劳烦雍门兄将马给我们牵来!师妹,我们走!”言罢,池中天便拉起傲霜雪的手,准bèi

到外面去。

涉猎之杂

“池兄,别生气,别生气,小妹不懂事,你别见怪。”见池中天生气的要离开,雍门子狄赶紧上前拦阻,并且口气十分谦卑。

“雍门贤弟不必客气了,我们确实还有事,改日再来打扰!”池中天丝毫不为止所动,执意要走。

此时,雍门雨晗开口道:“哼!小肚鸡肠!都说男子汉大丈夫要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看你那肚子,别说撑船了,就是连个小蚂蚁都放不下吧!”

池中天正待反驳,傲霜雪却抢了过去:“雍门姑娘这话说的到有意思,我们连认识都不认识,你上来就出手冒犯,我们要走,你还说我们没气量,真是可笑至极啊。”

“我跟你说话了吗?你接什么话,你算干什么的?”雍门雨晗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横眉竖眼的瞪着傲霜雪。

“我不知dào

我算干什么的,不过如果雍门姑娘愿意指教一下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奉陪呢!”说着,傲霜雪也往前走了一步,正对着雍门雨晗,一时间,两个女子就开始互相较劲了!

二人的长相都算的上是美貌,身高也差不多,但生活环境的不同,也让她们俩身上彰显出了不同的气质。

冷傲孤艳与魅惑娇丽,这两种感觉都能迷倒很多人。

“好了好了,小妹不要胡闹了!池兄和傲姑娘是我请来的客人,你若再敢无理,我一定让爹重重惩罚你!”雍门子狄害pà

连傲霜雪一起得罪了,所以赶紧出声阻止。

显然,雍门雨晗十分惧怕自己的父亲,所以雍门子狄拿父亲来给她施加压力的这招,明显奏效了!

“哼!你不疼我!你看人家比我漂亮你就不疼我了!哼”发完一通牢骚之后,雍门雨晗跺了跺脚,就气急的跑开了!

“池兄,傲姑娘,小妹其实心肠不坏,就是平时被惯坏了,所以才”雍门子狄顾不得妹妹跑开,赶紧跟池中天解释。

池中天倒不是小气之人,不至于因为三言两语而记恨一个小姑娘,但是池中天心里不舒服的是雍门雨晗那种轻蔑的口气,仿佛很看不起自己和傲霜雪似的。

见池中天和傲霜雪都不说话,雍门子狄脸上显现出十分尴尬的表情,一时之间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

见雍门子狄这幅模样,池中天便赶紧说道:“雍门兄客气了,没事没事,令妹只是有些活泼罢了。”虽然雍门雨晗有些不讨人喜欢,但是雍门子狄却一向对池中天十分礼敬,况且刚刚才送了一匹好马给自己,这个面子不能不给呀!

“不如我们先到客厅喝喝茶,一会儿到时间了我们就去用饭。”雍门子狄建议道。

“师妹,你看如何?”池中天转向傲霜雪问道。

池中天的这一问,让傲霜雪心里十分开心,倒不是说池中天怕傲霜雪,而是池中天对傲霜雪很尊敬,处处都考lǜ

着她的感受,这也是傲霜雪喜欢池中天的一个重yào

原因。

“啊,没事啊,师兄你说怎样就怎样啊!”傲霜雪也十分乖巧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二位跟我来。”见二人没意见,雍门子狄便赶紧亲自带路,把二人引入客厅之中。

进了客厅之后,雍门子狄一边安排下人上了茶,之后就先让他俩坐一会儿,自己去安排一下,然后马上回来。

趁着雍门子狄离开的这会儿,池中天喝了几口茶之后,开始仔细打量起这间客厅了。

客厅十分宽敞,左右各摆放了四张木椅,中间有一张大八仙桌,旁边各有一把太师椅,明显是主人位了。

客厅中也悬挂了不少的字画,有几个架子上还摆放了一些玉器古玩之类的物件。

不过这些,到不足以引起池中天的注意,因为池远山的书房就布置的和这里差不多。

看着看着,当池中天的目光移动到大厅正中悬挂的一幅中堂的时候,眼睛才难得的一亮!

这幅中堂大约六尺左右,算得上的比较大的了,但这些并不是吸引池中天的地方。

吸引他的,是这中堂上的字“金埒乍调光照地,玉关初别远嘶风”!

傲霜雪见池中天久久盯着那幅字,便好奇地问道:“天哥,你看什么呢?”

池中天被这声音一惊,便答道:“在看这句诗。”

傲霜雪闻言,也十分好奇的看了看,不过任她看了多半天,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池中天会这么感兴趣。

“天哥,这是谁写的诗?我怎么没见过?”

“你呀,说你多少次了,多读书,我爹常教育我,要想做大侠,就一定要文武双全。”

说着,便给傲霜雪细细解释起来。“‘金埒乍调光照地,玉关初别远嘶风’这是以前一个名叫‘温绶’的伟大诗人写的。这是形容骏马的诗句,写的十分传神,而且你再看看这字,藏头护尾,力在字中,而且笔心常在点画中行,点画势尽之时,一力收之。能将力道掌握的如此娴熟着,明显是极为善书者写的,绝诗加上名字,二者兼得着,天下难觅也!”说完,池中天还唉声叹气了一口。

傲霜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天哥,你喜欢这一幅字?”

池中天道:“确实很喜欢!”

“池兄博学多才,令人钦佩!”正说着,门外传来了声音,一听就知dào

是雍门子狄的。

雍门子狄走进客厅之后,又继xù

说道:“池兄居然连这句诗都知dào

,真是难得,而且池兄还看出来这是位书法大家写的,就更了不起了,不瞒池兄说,这幅字是当朝丹青大家,有‘鬼神御笔’之称的许世文所写的,家父对其极为钟爱,所以就一直悬挂在客厅里。”

池中天笑了笑道:“不是我多才,实在是大家之作,实在令人出自肺腑的敬佩啊!”

“池兄过谦了,刚才池兄对这幅字的评价小弟在外面可是都听见了,那可是古汉时期书法大家蔡邕所写的《九势》之中的话,想不到池兄对书法也如此有研究!”

听着雍门子狄真心夸赞的话,要说池中天心里一点都不开心那是假的,现在池中天特别庆幸自己小时候被逼着读了这么多书,才能涉猎如此之杂,什么都懂一点儿。

其实,池中天也明白,要不是自己懂得多,显得有学问,那雍门子狄能对自己这么有礼?

不过,好光景总是那么短暂,这不,池中天还没来得及消化那几句夸奖的话呢,门口就传来了一句及其不友善的话:“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务正业而已!”

家仆之怒

听到这话之后,池中天脸上刚刚浮现的一丝笑容马上消失了,连回头看都不用,听声音就知dào

,雍门雨晗又来了。

其实连雍门雨晗也不知dào

为什么,一看见池中天,就想找茬。

雍门子狄一听是妹妹的声音,不禁一个脑袋两个大,眉头紧紧一皱,说道:“小妹,你怎么又来了,刚才我说的话你没听进去是不是!”声音颇为严厉。

雍门子狄身为独子,从小就被灌输了要给家族增光添彩的思想,而雍门雨晗是个女孩子,这种思想自然是没有了。

看着小妹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理取闹,雍门子狄真是感觉有些丢人了,堂堂太傅的女儿,怎么跟个山野刁民似的。

雍门雨晗看了一眼哥哥,脸上居然闪现了一丝顽皮的神色,然后笑眯眯地说道:“哥,我错了还不行嘛!”

傲霜雪在一旁差点笑出声来,虽然傲霜雪有时也会撒娇,但肯定是在自己很熟悉的人面前才会这样,而雍门雨晗当着外人的面娇声娇气的,实在让傲霜雪无法理解。

其实这是肯定的,二人生活习环境不同嘛。

雍门子狄无奈的看了雍门雨晗一眼,然后说道:“算了算了,你来干什么?”

雍门雨晗道:“我来是要告sù

你,一会儿你们吃饭的时候,要叫上我!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吃饭。”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雍门子狄连想都没想,一口就拒绝了!这要是让雍门雨晗一起吃饭,那饭桌上就不用吃饭了。

“为什么!我就要和你们一起吃,我也是主人!有客人来了,我理应相陪!”雍门雨晗不依不饶地说道。

此时,池中天说道:“雍门姑娘,我们之前并不认识吧?”

“当然不认识,谁愿意认识你啊!”

“那既然我们之前并不认识,为何初次相见就屡屡刁难我呢?”

雍门雨晗被这话问的一滞,然后悻悻然说道:“才没有刁难你呢,我一向就这么说话!怎么啦!”

“呵呵”池中天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一声后,便再不答话。

“哥,你到底让不让我和你们一起吃饭啊!”雍门雨晗再次逼问。而且看架势,要是不让她一起吃,她就会在这里一直赖下去不走。

“你这丫头,这”雍门雨晗是雍门家的小公主,全家上上下下都对其宠爱的很,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雍门子狄了。

雍门子狄比雍门雨晗大四岁,兄妹俩打小感情就很好,因此,雍门子狄现在才有些为难。

一方面,他确实不愿意让妹妹和他们一起吃饭,生怕又惹出什么事端。二来,却又不好拒绝,因为自己一向很疼爱妹妹。一时之间,雍门子狄有些两难了。

就在这时,突然从门外闯进来一个人。

此人进门的动作十分威猛,两脚蹬蹬蹬的跺着地面。

雍门子狄看见此人,神情有些不快:“阿才,你怎么来了!”

原来此人叫阿才,听名字,很像是雍门家的仆人。

池中天此时也看到了这个人,身高六尺,肩膀滚圆,一身横肉,再加上黝黑的皮肤,活生生的像一座铁塔。

阿才看了雍门子狄一眼之后,先是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说道:“公子,小姐说有外人来欺负她!”

“对对,阿才,就是这个臭小子欺负我!”雍门雨晗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一指池中天。

“你叫谁臭小子呢!说话注意点!”傲霜雪不高兴了,这丫头明显小的很,居然大言不惭的叫池中天‘臭小子’真是无礼之极。

“混账!怎么说话呢!”雍门子狄突然怒喝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雍门雨晗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雍门子狄,双唇微微颤抖。

半响过后,雍门雨晗才说道:“哥,你居然骂我!”说着,眼睛一红,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其实雍门子狄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严厉地责骂她,刚才只是一时气急而已。现在看着妹妹这幅模样,雍门子狄也有些心有不忍。

这时,阿才上前一步,走到池中天的面前,瞪着池中天说道:“你欺负了我家小姐?”

池中天见此人一脸怒相,只好微微一笑道:“朋友你误会了,我并没有”

“砰!”突然,阿才举起右拳,直接打向池中天的肩膀。池中天是一丝防备都没有,甚至连基本的警觉都没有,就这样被一拳打的后退了好几步。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震惊了屋里所有的人。

雍门雨晗长大嘴巴,似乎不敢置信,但心里还是略有一丝快意的。

雍门子狄此时眼睛瞪着滚圆,脑子里乱如麻,他根本不会相信在他的眼皮底下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再看傲霜雪,先是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池中天,然后扭头对着阿才喊道:“你疯了!找死啊!”

池中天此时的心情最是郁闷,习武之人的反应应该是很快的,哪怕尽在咫尺,一样可以防范自如。

但是刚刚池中天首先觉得是在雍门府,而且雍门子狄就在面前,况且这个阿才一看就是雍门府的仆人,在主人面前,尤其是在这种官宦府第的仆人,上下等级森明,怎么敢放肆?

所以,刚才的池中天真真的是一点防备也没有,而且那阿才也的确是个练家子,那一拳速度极快,加上距离特别近,因此才被一拳打中了。

此时池中天也怒了,没等傲霜雪骂完,自己一把将傲霜雪推开,然后上前一步,接着右脚腾空一跳,左腿用力侧甩,“啪”的一声,就把那阿才踢出了门外。

接着,池中天又“嗖”的一声冲了出去,然后伸手拽起来阿才,内力灌于右臂,而后一把将其拎起来,而后左手握拳,一拳打向阿才的右肩膀处,“砰”的一声,阿才又被打飞了。

从刚才池中天动手到现在,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此时雍门子狄和雍门雨晗都反应了过来,先是雍门子狄,赶紧冲出了门外上前一把拽住了池中天,口中连连说道:“池兄息怒,息怒!下人没管教好,息怒!”

再是雍门雨晗,跑过去扶起口吐鲜血的阿才,一边关切的问候,一边掏出手帕给阿才擦去嘴角的血迹。

这时,傲霜雪也冲了出来,显然怒气还没有消,大喝一声之后,就朝阿才又冲了出去。

愤怒威严

傲霜雪冲了两步,然后以一招“天刃舞蝶腿”中的绝招“蝶褪”向阿才踢了过去。

这一脚,夹了许多怒气,所以自然也将扶着阿才的雍门雨晗笼罩在内了。

也就是说,一脚踢过去,如果踢中,阿才将会继xù

高飞,而雍门雨晗,也会被震到。

关键时刻,阿才怒吼一声,然后一把将雍门雨晗推开,双臂交叉,格挡在胸前。

傲霜雪势头太猛,又有些冲动,所以也没有变招。

“啪”的一声,傲霜雪的一脚已经踢中了阿才的手背。

紧接着就传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雍门雨晗也好,阿才也罢,虽然都会几下子,但是那明显只是普通的防身术而已。

就像阿才,虽然武功明显比雍门雨晗要高,但也还是太业余了,因为他们会的仅仅是招式,而且还都是一些粗劣的招数。

而傲霜雪对于他们来说,那就绝对是专业的了,这一腿是蕴含内力的,所以不仅把阿才踢飞了,而且阿才的手上的筋也被踢断了。

“够了!”雍门雨晗突然冲上去,先是把阿才扶起来,然后开始大喊,声音有些嘶哑,也有些疯狂。

此时,傲霜雪并没有说话,只是扭头回到了池中天的身边,然后对着雍门子狄说道:“雍门公子,请恕小女子无礼。”

雍门子狄此时已经心乱如麻,只是呆呆地看着池中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池中天看了一眼傲霜雪,示意她不要冲动了,然后缓缓的往阿才那里走去。

阿才此时已经是内外伤兼有了,雍门雨晗虽然扶着他,但是一来力qì

不大,二来阿才身高马大的,哪里能站的稳。

见池中天走了过来,阿才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惊恐的表情。

雍门雨晗一边把阿才扶着坐到了地上,一边也朝池中天走去。

而这时,听到动静的仆人也纷纷赶来了,一时之间,院落中站满了人,大家都不知dào

发生什么事了。

“你如果胆敢再伤害他,我一定杀你全家!”雍门雨晗走到一半,对着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一愣,然后便站住了脚步。

此时雍门子狄也反应了过来,先是挥挥手遣散了周围的仆人,然后走到池中天面前说道:“池兄,看在小弟薄面上,此事就算了吧,待家父回来,我一定让家父好好管教小妹”

池中天虽然恼怒刚才受了侮辱,但好在还算理智,并没有一棒子全打死,对事不对人嘛:“贤弟不必客气,此事与你无关,我池中天虽不是什么江湖大侠,名人贤士,但也是堂堂七尺男儿,被一个下人无端打了一拳,传出去我还怎么在江湖立足?况且,雍门姑娘还要杀我全家,实在把我吓死了。”一向低调谦逊的池中天,猛然说出这么带有浓厚江湖气息的话,着实令人感叹。

人都是会变的。

雍门子狄虽然不是武林中人,但一向喜好结交武林好友,况且,雍门子狄之前就从金驰那里了解到池中天是北冥山寒叶谷的谷主公子,寒叶谷的名头雍门子狄可是早有耳闻,之所以一直没有提起,是怕池中天不悦,贸然唐突说出他人师承,此乃武林大忌。

不过此时却是顾不得了,雍门子狄知dào

今日阿才的那一拳,很有可能给自己乃至整个雍门府带来麻烦,所以只能上前苦苦劝慰。

“池兄,走走,我们进屋喝茶”雍门子狄一边招呼池中天,一边又转而威严地说道:“来人!”

一声令下,顿时从几个隐蔽的地方走出来十几个彪形大汉,身穿同样的服饰,显然是雍门府的护卫。

“公子有何吩咐?”为首的一个护卫谦逊地问道。

“把阿才带到后院柴房中关起来,今天不许给他饭吃,没我的吩咐,不许把他放出来!快去!”雍门子狄说完,还特意在最后加重了语气。

几个护卫听完之后,一点头,便马上走到阿才身边,先是把阿才拉起来,然后就要带着阿才离开。

这时,雍门雨晗突然扑到阿才身边,然后一边发疯似的挥手拍打那些侍卫的手,一边喊道:“我看你们谁敢!你们谁敢!”

此时阿才用虚弱的语气说道:“小姐不用担心没事的阿才没用,让小姐受了委屈!”

不过雍门雨晗还是不依不饶的拽着阿才,似乎死也不肯放手。

这些护卫们有些尴尬了,其实阿才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外人,但是碍于纪律森严,所以雍门子狄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哪敢去问为什么,但现在小姐在一旁阻拦,这可真是难为人了。

刚才那个出声询问的护卫,一脸为难的扭头看着雍门子狄,似乎是在问该怎么办。

雍门子狄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怒火冲天,怒吼一声道:“把人给我带下去,谁敢阻拦,一起带走!我数到十,如果还没执行,你们几个统统处死!”

这话一出,几个护卫立马吓得不知所措,还是那个领头的护卫有眼力见儿,没等雍门子狄开始数,就一边呵斥着,一边连推带搡的就把阿才带走了。

要知dào

,这种官宦府第里,同为主人的孩子,但男和女之间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男的基本就注定将来要接任自己父亲的官职,当然,如果可以的话。

而女的,就会被用来和一些政党上的朋友结为姻亲。

雍门子狄在雍门府的地位,仅次于他父亲,所以雍门子狄刚才一发威,所有的护卫连个屁也没敢放,乖乖的就执行了。

雍门雨晗眼见无力阻拦,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而后便发疯似的跑开了。

而发生的这些事,池中天和傲霜雪在中间一句话都没说,他们知dào

,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没有插嘴的余地。

眼见清净了之后,雍门子狄便又笑着邀请池中天和傲霜雪进去喝茶。

三人重新坐定之后,雍门子狄又重新道歉了一次。

“雍门贤弟不用再说了,这事与你无关,依我看来,刚才那个叫阿才的,似乎和雍门小姐感情很深?”池中天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唉,池兄果然慧眼如炬,岂止是感情很深谁来话长啊。”雍门子狄似乎有些难以言明。

“不知雍门兄可否方便透露一下,我也是很好奇呢,像你们这种权贵之家,下人怎么能和你们主人的感情这么好?”

“这”雍门子狄似乎欲言又止。

“既然为难,那就算了。”

“不是为难,实在是算了,池兄没拿我当外人,我也不必遮掩什么了,那我就告sù

池兄和傲姑娘吧!”雍门子狄想了想,便打开了话匣子。

凄惨往事

待到雍门子狄说完之后,原本挂在池中天和傲霜雪脸上不快的神色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此时,二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一丝伤感的神色。

此刻,客厅里也陷入了寂静,没人说话,除了呼吸声,还是呼吸声。

“原来是这样”傲霜雪率先打破了沉默。

“是啊,所以阿才对小妹才如此关心,如果说有什么危险威胁到了小妹,那么即使威胁到性命,阿才也会不惜一切的阻止的。”

“阿才的武功好像很差的样子。”池中天说道。

“池兄你说笑了,除了几个大门大派的武林高手,普通人之中,哪会有池兄的对手。”雍门子狄苦笑着说道。

顿了一顿,雍门子狄又说道:“其实阿才的功夫在我们雍门府的护卫之中,也算是翘楚了,只是遇到了池兄,所以才如此不堪一击而已。”

这话本是很正常的,但是池中天听到后却觉得无比的刺耳,这似乎是在讽刺自己喜欢欺负弱小。

看到池中天的表情不自然,雍门子狄马上反应了过来,仔细一琢磨才觉得刚才的话有些不对劲。

“雍门公子,既然这样的话,不如你就把那个阿才放了吧。”傲霜雪开口了。

“啊,这”雍门子狄没想到傲霜雪会说这话。

“师妹不可无礼,这是雍门公子的家事,你我是外人,不可参与其中!”池中天说道。

“我也知dào

可是唉,算了算了。”说罢,傲霜雪便只顾低头喝茶。

“小姐小姐你慢点跑,别摔着!”燕京城北郊的一座不高的山上,此时在山道上,出现了一男一女。

男的穿着一身灰布衣,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女的大概也就七、八岁的光景。

此时,小女孩正在山道上奔跑着,后面的男子正在追。

小女孩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手里拿着一束淡红色的小花,在不停的颤动。

后面的男子一边追,一边不停的喊着让小女孩慢点跑。

没过一会儿,小女孩跑累了,跑到一块稍微大一点的空地之后,便一屁股坐在了一块石头上,呼哧呼哧不停地喘着粗气,看样子是累坏了。

后面的男子紧跑进步,跑到女孩身边后,赶紧从背上解下一个装水的竹筒,然后一边递给小女孩,一边说道:“小姐,快喝口水,你看你跑的,都出汗了。”

小女孩随手接过竹筒,然后打开塞子,咕嘟咕嘟的就开始往嘴里灌。

喝完之后,小女孩顺手把竹筒放在地上,然后站起来说道:“臭阿才,咱俩玩捉迷藏!”

“臭阿才”显然是小女孩对男子的称呼。

不过,男子却并不恼怒,一边收起竹筒,一边对小女孩说道:“小姐,这山上道路崎岖,而且还时常有一些野兽出没,咱们还是别玩了。”

“去你的吧,哪有野兽,你每次都说有野兽,我怎么一次都没见过啊,难道你就是野兽啊!嘻嘻。”小女孩根本不把男子的话当回事。

“小姐,我说的是真的啊!”男子依然在劝导小女孩。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玩捉迷藏!就要玩就要玩!”一边说着,一边跺着脚,小嘴都翘了起来,俨然一幅要哭的样子。

“好好好,我陪小姐玩就是!”男子显然是被逼无奈地同意了。

顿了一顿,男子又不放心地说道:“我们可说好了,不能藏的太远,就要在这附近啊!”

“知dào

啦知dào

啦!你快把眼睛闭上,数到二十你就开始找我!”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说道。

“好吧,那我开始数了啊!”男子一边闭上眼睛,一边开始数数。

“一,”“二,”“九,”“十,”“十八,”“小姐我开始找了啊!”“二十!”

数到二十之后,男子便睁开眼睛,准bèi

去找小女孩。

找了一圈之后,男子没有发xiàn

小女孩,心里不禁有些着急,不住的责怪自己不该真的把眼睛闭上,哪怕看看小女孩躲的方向也好啊。

又找了一会儿,连一些石头缝之类的犄角旮旯都找过了,可还是没有找到小女孩。

这些男子真有些焦急了,顾不得劳累,开始到处寻找。

就在男子一筹莫展地时候,突然!

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这叫声男子根本不消听第二遍。

男子瞬间惊恐万分,但又瞬间冷静了下来。

闭上眼睛稍微一思索,马上睁开眼睛朝一个方向奔了过去。

他已经听出来,声音是从这个方向传过来的。

“啊!”又是一声尖叫。

男子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时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点!快点!

当第三声叫声传来的时候,男子终于看到了小女孩。

原来,小女孩为了不让男子找到,所以故yì

找了个隐蔽的地方。

此刻,小女孩正蹲在一处凹进去的石缝处。

这个石缝距离地面大约二尺有余,这个距离,小女孩跳下去是没问题的。

男子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周围之后,马上发xiàn

了情况。

就在石缝斜上方的一块大石头上,此时正蹲着一只老虎。

这只老虎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小女孩,似乎正在考lǜ

要不要冲下去。

男子发xiàn

这只老虎之后,连考lǜ

都没考lǜ

,一手解下自己的束腰,然后把一端扔给小女孩,然后轻声地说道:“小姐,你别喊,别怕,你抓住绳子。”

小女孩早被老虎吓得魂儿都没有了,此刻自己的手哪还听使唤,抖抖索索的根本抓不住绳子。

男子看到这种情况,便把束腰收了回来,然后一个箭步纵身冲到了石缝里,之后一把抱住小女孩的腰,双腿一用力,左手顺势抓住上方地面的边缘,使劲一翻,便把小女孩带了出来。

不过,就在他们刚刚翻上来的一刹那,老虎也动了。

遇到老虎不能乱动,这是基本的常识,你不动,老虎琢磨不透,也不敢乱动,而如果你先动了,那么十有八九会把老虎的情绪调动起来。

此刻,老虎“吼!吼!”的两声之后,便“唰”的一声,朝两人扑了过来。

男子连回头都不需yào

,就知dào

老虎冲过来了。

男子一手把小女孩甩到前面,然后转身便一拳打向了正在扑来的老虎。

小女孩此时已经清醒了一些,看到这一幕之后,便连声大叫。叫声中满是惊恐。

“小姐快下山!快下山!”说完这句话,男子便被老虎一爪拍到了肩膀上。但是男子的双手仍然死死的拽住老虎的耳朵。

老虎的力量有多大,可想而知。

这一爪,就算不把肩膀拍断,也得拍个半残。

小女孩听到男子的话之后,并未迟疑,转身就朝山下跑去。

男子在倒地的一个瞬间,使劲扭头看了看后面,当他看到小女孩已经跑了的时候,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

一瞬间之后,老虎便又扑了上来

等到小女孩下山找到人,通知家人赶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等到众人在小女孩的带领下,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了老虎,只剩下了躺在血泊中的一个男子。

男子上半身还算完整,下半身也还算完整。

所谓的“还算完整”是因为此刻男子的一条腿已经露出了森森地白骨。

见到这一幕,小女孩眼珠子瞪得滚圆,一个年级稍大的老者见到之后,赶紧一把上前用手蒙住了小女孩的眼睛。

血腥的一幕,不能让孩子看到。

但还是晚了一步,小女孩已经看到了。

老者一挥手,众人赶紧上前查探,发xiàn

男子手中还拿着一把短小的匕首,匕首上带有些许的血渍,一探鼻息,呼吸十分微弱,但毕竟还活着。

发xiàn

这一点之后,众人赶紧七手八脚地把男子抬了起来,然后便急匆匆的下山了。

在下山的路上,小女孩不停的大哭,翻来覆去的就一句话:“爹!你一定要把阿才救活!”此刻,已经不是臭阿才了。

“放心吧雨晗,爹一定会把他救活”

上天是仁慈的,也是无所不能的。

男子被救活了,但是一条腿却永远失去了,为了不影响走动,所以装了一条铜质的假腿,一走路,就不自然的咚咚作响。

酒后乱性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间就到了雍门子狄准bèi

的晚宴开始的时候。

晚宴是在客厅里摆开的,十六个大菜外加两坛上好的佳酿。

只有三个人,池中天、傲霜雪和雍门子狄。

雍门雨晗并没有出现,这多少也让雍门子狄放心了一些。

席间,三人东聊西扯了半天,但都没什么正经事,无非就是一些闲话罢了。

池中天并没有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sù

雍门子狄,因为池中天觉得雍门子狄乃官宦子弟,并非武林中人,知dào

这些没用,反而增添烦恼。

只不过雍门子狄看起来性质颇高,总是不停地向池中天请教关于武学的事情,甚至还说让池中天以后有机会教他几手。

三人正边吃边聊,猛然听到院内仆役的声音:“老爷回府!”

听到这个声音,雍门子狄赶紧放下筷子,然后起身走到了院落中,池中天和傲霜雪本来也想一起去,但是被雍门子狄的眼神制止了。

没过多久,雍门子狄就陪着一个老者走进了客厅。

池中天定睛一看,才发xiàn

此人正是那天在鸿宴楼门口遇到的那个雍门太傅。

老者环视了一圈后,爽朗的一笑道:“这二位就是犬子新结交的朋友吧,老夫雍门震,二位少侠有礼了。”

说着,双手一抱拳,竟然要缓缓地弯下腰去。

池中天见此情景,赶紧一步上前,然后轻轻施展内力,借势一托雍门震的手臂道:“雍门大人不可如此,真是折煞晚辈。”

雍门震被这一托之后,发觉自己的手臂正在不知不觉的向上抬,不由暗暗苦笑了一声:“这就是内功啊。”

“少侠不必客气,少侠乃武林中人,与我等凡夫俗子大大不同啊。”

听了这话,池中天和傲霜雪都心有感触,这么大的官,怎地说话竟然如此谦虚。

池中天道:“晚辈池中天,这位是令师妹傲霜雪,我们和雍门兄是好朋友,也自然是您的晚辈。”

雍门震哈哈一笑道:“我一向喜欢让犬子结交一些武林中人,行侠江湖的人都有一股子豪爽之气,为人坦荡,不似我们官场中人,整天尔虞我诈,你欺我瞒的。”

这时候池中天不知dào

该如何接口了,官场上的是非种种,池中天是断断不能体会的,所以也不能肆意接话。

此时,雍门子狄呵呵一笑说道:“爹,你看你说的这些,池大哥他们哪懂啊,别说了,爹你吃饭没有,没吃的话现在吃一点吧。”雍门子狄想把话题引开。

雍门震微微一笑,确实感觉自己说的话远不是两个年轻的江湖中人能够理解的,便说道:“我吃过了,今天忙了一天,还真有些累,你们年轻人玩吧,我先去休息了!”

说罢,雍门震打了个招呼之后,便离开了客厅。

“雍门大人真是和善的很,和我在书上看到的那些官真不一样。”池中天看着雍门震离开的背影,颇有感慨地说道。

“其实家父平时很凶的,只是遇到了池兄和傲姑娘,也许是生性喜欢和武林中人打交道吧。”

“对了,令尊应该和烟云堂的金驰金掌门很熟吧。”池中天问道。

雍门子狄一愣,没明白池中天问这个的原因,但一时之间也不好搪塞,便说道:“并不是很熟,只是同在燕京城,所以有些来往罢了。”这话雍门子狄并没有说的很准确,雍门震和金驰之间,不仅熟,而且还颇有一番故事呢。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那贤弟怎么没去金老前辈那里学个一招半式呢。”池中天问道。

“这这人家哪里看的上我”雍门子狄有些自嘲地说道。

傲霜雪此时插话道:“雍门大哥这话谦虚了,谁也不是一出生就会练武不是,就算练不好,学个一招半式的防身也是不错的嘛。”

“这倒是,这倒是,来来,吃菜吃菜。”雍门子狄赶紧招呼他们吃菜,借以把话题岔开。

见到雍门子狄似乎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池中天和傲霜雪也就识趣的没再说。

这顿饭一直吃到繁星点点的时候,才结束。

雍门家的酒,的确是好酒,池中天喝了整整半坛多,所以这会已经明显有了醉意,说话也开始不遮不掩了:“雍门贤弟啊,你这酒真真好喝,你放心改天我教你几招绝招,这这燕京城里你就可以打败无dí

手了,嘿嘿。”

一听这话,傲霜雪差点没闪着腰,知dào

他喝多了,便赶紧一边扶着他,一边拍打他的后背说道:“天哥,你喝多了,别说胡话了。”

一听傲霜雪说自己说胡话,池中天不乐意了:“谁说胡话了,当初在寒叶谷的时候,一众师兄弟有几个能打的过我的。”

傲霜雪此时赶紧上前一把捂住池中天的嘴,然后笑嘻嘻地对雍门子狄说道:“师兄喝醉了,说胡话呢,你别见怪啊。”

雍门子狄心里也是一乐,自己早就知dào

池中天的来历了,就是一直没说罢了。

“不碍事不碍事,来人,去准bèi

两间客房,安排池公子和傲姑娘住下。”

“多谢了!”

“客气什么,先住一晚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雍门子狄说道。

池中天这一晚是真喝醉了,这也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喝醉。彻彻底底的醉。

雍门家的仆人安排好客房之后,便礼貌地退下了。傲霜雪便把池中天扶了进去。

池中天嘴里含含糊糊地不知dào

说了些什么,傲霜雪也顾不得他说什么了,把他往床上一放,接着就去把门关上了。

她可不想让更多的人看到池中天的醉态,多丢人啊。

傲霜雪一边给池中天把鞋脱掉,一边帮他把外衣脱掉了,然后又顺手倒了一杯热茶,茶能解酒,这是常识。

池中天这时候在床上一边胡言乱语,一边脸上还傻笑,不知dào

又想起什么好事了。

此时,傲霜雪把热茶放到一边,然后把池中天往床的里边推了推,刚要给他盖上被子的时候,却不防冷不丁地被池中天一把拉住了傲霜雪的手,然后又使劲一拽,傲霜雪一下子没站稳,整个人就趴在了池中天的身上。

低级手段

傲霜雪被池中天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等到反应过来,自己的脸已经贴在池中天的胸口上了。

傲霜雪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一边嘴里说着:“天哥你干嘛啊!”一边努力的想抬起身子。

但是这还不算完,池中天突然又丢开了傲霜雪的手,继而两手一搭,抱住了傲霜雪的后背,这下子傲霜雪是想起来也起不来了。

“雪妹啊,我可喜欢你了。”池中天突兀地蹦出这么一句话。

“啊!”傲霜雪听到这话,明显有些准bèi

不足,一时之间倒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

“雪妹,你来陪我一起睡吧,我想搂着你睡!”池中天迷迷糊糊的接着说道。

池中天显然是醉的厉害了,应该是酒劲儿全上来了。

傲霜雪一听这话,羞得耳根都红了,这叫什么话啊,傲霜雪虽然没有经过男女之事,但并不是一点都不懂,‘一起睡’这三个字的含义,傲霜雪也是略知一二的,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温文尔雅的池中天会说出这样露骨的话。

不过看看池中天迷迷糊糊,睡眼朦胧的样子,傲霜雪心里又释然了,醉话而已,醉话而已。

但即使是醉话,也是破天荒的了。

傲霜雪不忍心弄醒池中天,便只好轻轻的把池中天的手掰开,然后又慢慢的直起腰。

哪知刚刚挺直腰,池中天又突然一把拉住了傲霜雪的手,而且攥的很紧。

“雪妹,我喜欢你,我跟爹娘说,把你嫁给我当媳妇,好不好啊。”

傲霜雪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下子开始乱了起来。

虽然傲霜雪早对池中天芳心暗许,但那也只是埋藏于心里的,并没有直白地说过。换而言之,即使有爱意,也是悄悄地。

然而现在池中天突然说出如此直白的话语,真让傲霜雪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池中天居然会主动说出这样的话,喜的是池中天想娶自己。

不过,当傲霜雪反应过来这是池中天的醉话之后,心情又有些平静了。

“酒后吐真言”这句话,傲霜雪是不信的。

她所奉行的真理便是“一个醉人,连自己说的什么都不知dào

,怎么能保证说出的话是心里话呢!”

虽然有些悖论的感觉,但细想起来,也是经得起推敲的。

“好了天哥,你醉了,快睡吧!”傲霜雪轻轻抽出自己被攥的有些生疼的手,然后给池中天盖上了被子。

“我没醉我嗯”又嘟囔了几句之后,池中天显然抵抗不住醉意了,伴随着极其轻微地鼾声,睡着了。

池中天睡着之后,傲霜雪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静静地坐在床边呆呆地望着安然入睡地意中人。

记忆中,傲霜雪觉得自己好像很少这么仔细的看看他。

想想这个男人从小对自己表现出的关爱,那种情投意合的感觉,以及长大后对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情愫,种种的迹象都让傲霜雪深深地爱上了池中天。

只不过他们还年轻,没经过太多的事,所以“爱”这个东西到底是怎样的,他们并不理解。单纯的互相喜欢就是爱吗?

不可知也

这其实也与池远山和姜怡筠的想法不谋而合了。情投意合的年轻男女一起经lì

一番各种事情之后,会明白许多旁人教不会的道理的!

呆了一会儿之后,傲霜雪也有些倦意了,打了个哈欠,然后伸了伸懒腰,扭头把烛灯吹灭之后,正要起身离开,转念一想,又怕池中天醉醺醺的半夜万一醒来又吐又折腾的,所以干脆就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把池中天往里面又推了推,而后自己沿着床边和衣而卧了。

这一晚,按说应该结束了。

但是偏偏不,越想平静的呆一晚上,越是不让你如愿。

现在,丑时刚刚过去。

这个时候,是人睡的最熟的时候,也是最容易做梦的时候。

不过练武之人有个习惯,那就是睡得再死,只要有动静,都会警觉起来,这是多年修习内功所致。

当然,喝醉酒的不在其列。

池中天早已睡熟,虽然鼾声没有了,但是均匀的呼吸声足以说明。

傲霜雪此时也已经快进入梦中了,毕竟她也累了。

突然!傲霜雪猛地睁开眼睛。因为她在朦胧中突然听到了一丝微弱声音,特别微弱,但对于傲霜雪这样的习武之人来说,足够听见了。

此时傲霜雪只是睁开双眼,并没有起身,因为她在判断这个声音到底是什么。

渐渐地,听出来了,这是脚步声,确切的说,是一个不太会武功的人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慢腾腾地,像是一步一步挪动一样,来到了窗前。

傲霜雪心想这里是雍门府,难道会进贼?况且就算是进贼,那怎么能摸到这间屋子?要知dào

,这可是客房,哪有贼会去客房偷东西的。

想到这里,傲霜雪突然脑子里一闪,马上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八成是雍门雨晗那丫头要捣鬼。

果然,这个念头刚落,傲霜雪就听到细微地“呲呲”声,扭头一看,才发xiàn

是一只小竹筒从窗户上插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傲霜雪笑了。

太低级了,这是江湖上最低级的最下三滥的方法了。

一只空心的竹筒,一定要竹子做的,因为竹子质硬、脆,不易折断。然后一端削尖,便于刺进窗纸,而后把有毒的粉末放入其中,外侧用火星引燃,待产生气体后之后用嘴一吹,把毒气沿着竹筒内部吹入房间,用来达到目的。

这种行径虽然各大门派不屑使用,但了解一定是要了解的。

我不指望这个伤人,但也不能让这个伤到我。

所以看到这之后,傲霜雪屏住呼吸,然后不声不响的起身,下床,缓缓走到窗前,抽出随身携带的素帕,团成一起之后,放在了伸进来的竹筒口处。

果然,没过一会儿,窗户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咳!”

而且还是个女人的声音。

此时,竹筒正斜斜的耷拉在小孔处,显然是外面的人已经把手松开了。

接着,就传来了一阵跑动的声音,咳嗽声也渐渐地消失了。

傲霜雪此时把手帕取下,然后把竹筒抽了进来,一边低头笑一边心里暗自说道:“小丫头片子,跟我玩这个,你还嫩的很!”

烦事不断

这一晚,除了这点小波折之外,其余的时间,都非常的平静。

池中天努力睁开还有些酸胀的眼睛,然后用手背自然的揉了揉。

醉酒后醒来,总是觉得没睡醒,所以眼睛会很酸。

过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感觉好一些了,便双手一使劲,撑起了身子。

习惯性的一扭头,把池中天吓了一跳。

因为此刻他发xiàn

傲霜雪正躺在他旁边,嘴角还含着笑,似乎睡得十分香甜。

这是怎么回事,傲霜雪怎么会和自己睡在一起!

池中天惊愕中四下一看,发xiàn

自己虽然外套不见了,但里面的衣服还都算整齐,除了睡觉压出来的褶皱之外,其余的没什么变化,而傲霜雪连外衣都还在身上,除了鞋子脱掉了,其余的都是保持原状。

看到这些,池中天放心了。

池中天对男女之事也是一知半解,但他是个思想很守俗的人,这洞房花烛夜的事情,只有明媒正娶,拜过天地之后才行。

虽然之前也和傲霜雪一起在一张床上睡过,但那都是清醒的时候,而池中天现在记得昨晚是喝醉了,所以才有些不放心。

“天哥,你醒啦!”傲霜雪睁开了还有些睡意朦胧的眼睛,微笑地说道。

池中天正在胡思乱想,冷不防被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傲霜雪已经醒了,便说道。

“是啊是啊,刚醒,你怎么没回你房里睡啊。”

“你还说呢”傲霜雪说着,也坐了起来,然后蜷起腿说道:“你昨晚喝醉了,满嘴胡言乱语的,我怕你半夜醒了难受,不放心,所以就在这里陪你了。”

“你这丫头,有什么不放心的啊,这一晚你没睡好吧,看你眼睛都是肿的。”池中天掩盖了心里的感动,亲昵的用手摸了摸傲霜雪的头发。

“还好意思说呢!”想起池中天昨晚露骨的话,傲霜雪就有些脸红。

“你怎么了?大白天的脸怎么红了,很热吗?”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哪有哪有!谁脸红了!行了,赶紧起来收拾吧,要不然一会儿万一雍门公子来找我们,看到我们还没起床,而且我俩还睡一起,会让人误会的!”傲霜雪一边下地穿上鞋,一边说道。

“这有什么啊,我们只是睡到一起,又没干别的”说到最后,池中天的声音已经变得越来越小了。

“你说什么!”傲霜雪突然问道。

“没有没有,赶紧洗洗收拾吧!”说着,池中天也开始穿上外套准bèi

去洗漱。

“对了,天哥,一会儿我告sù

你件事情,保证你听了觉得很有意思!”傲霜雪故作神mì

地说道。

“什么事情,神mì

兮兮的。”池中天一边穿鞋一边说道。

“一会儿再说!”说完,也不等池中天答话,整整衣衫便出门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傲霜雪刚一出门,迎面就看到了雍门子狄。

雍门子狄看到傲霜雪从池中天的房间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出来,不禁吓了一跳。心想,难道这两人的关系已经

傲霜雪也没想到会出门就遇到雍门子狄,一下子便感到十分的尴尬,也不知dào

说什么好。在那里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傲姑娘早啊,我还以为你们没这么早起来呢。”雍门子狄说话也够可以的,直接用‘你们’两个字,就把傲霜雪和池中天栓到一起了。

傲霜雪哪能听不出来这么明显的意思,赶紧解释道:“昨晚师兄喝醉了,我怕他半夜起来万一不舒服,所以就守了他一夜。”

“哦,是这样啊。”虽然傲霜雪解释了一番,但雍门子狄心里显然并未当真。

正巧,这时候池中天也出来了,看到雍门子狄在门口,便招呼道:“雍门贤弟早啊!”

“池兄也早,你们今天打算去哪,小弟全程奉陪。”雍门子狄怕池中天也尴尬,便抢先一步岔开话题。

“贤弟太费心了,我们已经耽搁了一天,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启程了。”池中天说道。

“池兄这么急着走啊,在多留几日我也好尽尽地主之谊啊!”雍门子狄挽留道。

“主要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再耽搁了,所以只能辜负贤弟美意了。”池中天语气里显得十分坚定。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不强留了,但不知dào

池兄要去哪,小弟可以安排人送你们一程。”雍门子狄见池中天去意已决,知dào

他们这些武林中人的脾性,所以也不再强留。

“这个”池中天被这么一问,问的愣住了,显然他没想好该不该告sù

雍门子狄。

见池中天有些支吾,雍门子狄一下子便明白了,哈哈一笑道:“小弟唐突了,既然如此,那池兄好歹吃过午饭再走,咱们兄弟俩再好好喝一点。”

“没问题!”这个池中天自然不会拒绝了,别人给足自己的面子,自己也不该太矫情。

中午这顿饭,还是只有他们三个人吃,雍门子狄喝了不少,但是池中天因为还要赶路,所以就没喝太多,只是浅尝辄止罢了。

饭后,雍门子狄令人牵出一红一白两匹騋牝马,交予池中天,而后又拿出一叠银票说道:“池兄,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行走江湖用钱的地方多,你千万别客气。”说着,就把银票塞到了池中天的手里。

池中天低头看了一眼银票,只见第一张就是一张一千两的,手里一捏,下面起码还有十几张,这差不多得上万两了,池中天何时见过这么多钱,赶紧推给雍门子狄道:“贤弟不可如此,前日赠马已经感激不尽,昨天又叨扰半日,现在怎敢再让贤弟破费,不可不可!”

雍门子狄又把银票塞到池中天手里说道:“小弟一向喜欢武林豪杰,尤其是像池兄这样的俊才,这些只是我的一点心意,没别的意思,池兄要是不要,那就是看不起我雍门子狄!”

一听这话,池中天为难了,他知dào

这些话无非都是一些客套话罢了,但人家既然这么说了,自己还真不好说别的。

想了想,池中天便把银票塞进了怀里,然后拱手说道:“贤弟,这钱我就暂且收下了,就当我是借的,等我办完事,再回来的时候,一定登门拜谢,如数奉还。”这话听着虽然更像客套话,但雍门子狄知dào

,既然池中天说出这话了,就一定能办到,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如此也罢,那我们就此分别!池兄、傲姑娘,一路保重!”雍门子狄拱手说道。

“贤弟也”

正在此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喧嚣声打断了池中天的后半句话:“就是他!可找到他了!给我上,围起来!”

死缠烂打

雍门府门前此时突然出现了一群气势汹汹的人。

大约有二十人左右,除了为首的两个人显眼和之外,其余的都是跟班模样。

池中天和傲霜雪回头一看,为首的两人中,其中一个人依稀觉得有些眼熟,再一回想才想起来,这就是在马场那里找麻烦被自己打了一顿的那个什么温什么的人。

不过此时此刻,那温爷的表情极其凶恶,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

“温公子?”雍门子狄显然认识这个温爷,赶紧走下台阶迎了上去。

起初池中天还诧异了一下,但马上也就释然了,同在京城,都是官宦子弟,互相认识那是肯定的。

“雍门子狄,我可先告sù

你,我等了一天了,昨天就想来,我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看样子那小子是要走了,这事你别插手,否则别怪我不给你面子。”温爷叫嚣完之后,一边指着池中天,一边跟旁边一个大汉说道:“看到没有,就是那个小子,一会儿给我往死里打!”

别人都还没说话,那温爷就先把话给堵死了,真可谓是狡猾毒辣。

雍门子狄觉得十分奇怪,这姓温的是个什么货色他心里很清楚,池中天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有交集?

池中天上前一步指着温爷说道:“昨天打你打的不够狠是不是?”

温爷一看池中天走过来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便把那个大汉让到了前面。

此时,大汉说道:“你打了我家公子?”

“是的!怎样!”池中天毫不退缩。

“哎呀,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这是怎么说的。”雍门子狄一看在自己家门前发生这种事情,一时之间便有些着急。

这可是堂堂太傅府,万一被别人看到有人在门口闹事,那传出去不得把脸丢尽啊。

偏偏雍门太傅一大早就出去了,这事还真不好解决,别的人都好说,可是眼前这位爷,雍门子狄是真不想惹他。

不过此时池中天却摆了摆手,示意雍门子狄不要说话,然后便说道:“你想怎么样?”

那大汉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哪只手打的,把手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话音刚落,池中天突然出手了!

“混账东西!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夹杂着池中天愤nù

的声音,犀利地一掌就拍向了大汉。

那大汉见池中天动手了,也不慌张,左手一伸,挡住了池中天的一掌。

一个回合过后,池中天心里对这个大汉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此人明显是练过的,绝不是雍门雨晗和阿才那样的角色。

想到这里,池中天突然兴奋起来,将右手中的承影剑甩给了傲霜雪,然后腾空一跃,左臂收缩,攥紧拳头,然后又用力的打了出去。

大汉见来势凶猛,并不躲闪,而是用拳头迎了上去。

拳头对拳头!震撼!

雍门子狄在一旁看得也着实过瘾,他生来对舞枪弄棒的事情非常感兴趣,所以这会儿也顾不得是不是在自家门口了。

有打架可看,不亦乐乎!

“不用讲规矩,拿刀砍他!砍死他!”温爷躲在后面大喊大叫。

那汉子一愣,然后便抽身回退,然后从一个人手中拿起一把刀,然后也不拔刀鞘,直接用力一甩,刀鞘就被甩到了一边,之后借势一个转身,刀身呼呼生风的就朝池中天劈了过去。

从那汉子拿刀,甩刀鞘,一刀劈向池中天这整个连贯的动作来看,这汉子的武功着实不低。

池中天纵然是胆子再大,也绝不敢肉掌接刀,只好脚下一扭,然后一个侧身让过了这一刀。

汉子一刀不中,并不停歇,接着刀身一转,横着又朝池中天削了过去。

汉子刀法犀利流畅,绝非是三脚猫的刀法,明眼人一看就知dào

,这是有高人指点过而且自己也苦练过的。

不过纵然如此,要威胁到池中天,还是不够!

池中天并不还手,左闪右避的躲过汉子的一刀又一刀,虽然外人看起来好像很狼狈,但汉子的刀,却着实连池中天的衣角都没沾到。

汉子见池中天好像逗自己玩一样,不禁有些焦急,手里的刀也越舞越快,力道也越来越大,呼呼的破空声甚是吓人。

而那温爷在后面也没闲着,嘴里不停地乌里哇啦的乱叫乱喊。

而雍门子狄此刻已经完全被二人给吸引了,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见此情景,傲霜雪有些按捺不住了,随手抽出承影剑,然后用力朝池中天扔过去:“天哥接好了!”

其实池中天并没想拿兵器,因为他觉得根本没必要。

虽然自己只是在躲,但只有自己知dào

,这是再借机练习身法。

不过想想耽误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再加上傲霜雪也把剑扔过来了,池中天也就没有迟疑,一个闪身之后,一跃三尺高,然后伸手接住宝剑,接着半空中身体一扭,挽起朵朵剑花,一阵织起的剑网就当头朝汉子笼罩下去。

这可是绝活,没个几年的苦练,练不出这种身法。

汉子一看,眼神里顿时充满了惧色,抬头一看,一片银光闪闪,心知不妙,也来不及多想,反手一提刀,刀背就朝上顶了上去。

“铛!”的一声,汉子的运气着实是好,刀背刚好抵在了池中天的剑锋上。

不过汉子并不好过,池中天的一剑,力道着实不小,汉子又是自下而上发力,被剑的力道反震之后,手掌一疼,差点把刀丢了。

池中天落地之后,剑身抖直,接着便连人带剑冲向汉子。

汉子暗自苦笑一声,只得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直到现在,汉子才真zhèng

的了解到,面前这个年轻人,根本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了的。

池中天此时并没有用什么精妙的剑法,只是用一些零散的剑招而已。

不过就算如此,汉子也有些难以招架了。

“唰唰唰”剑影飞舞,“呼呼呼”刀光疾现!

雍门子狄看的心里激情澎湃,恨不得自己也加入其中。

片刻之后,胜负立分!

“刺啦”一声,汉子的肩膀处被池中天划开了一个口子。

鲜血此时已经从细长的缝隙中渗了出来。

汉子无力的用左手捂着伤口,右手却仍然横拿着刀,随时提防池中天。

不过,此时池中天却做了一个令**吃一惊的举动。

江湖浪涛

“唰啦”一声,池中天竟然直接腾空一跃,从汉字的头顶上越了过去,直接落在了温爷的面前,“嗡”的一声,剑身直指温爷咽喉!

太快了,快的根本让人看不清。

等待温爷反应过来,剑尖已经离喉咙不到一寸了,这个距离,只要池中天稍稍一用力,那么温爷可就

“你干什么!快把剑拿下来!”汉子见到这一幕,赶紧上前要阻止。

池中天连头也没回,直接一个拔地直跳,身体呈旋转状冲向半空,然后快要落地之时,一个甩腿就把汉子给踢到了五米之外的地方。

这一招,池中天没有留手。

落地之后,池中天的剑仍然抵在温爷咽喉处,似乎这剑根本就不曾离开过。

周围的一众小喽啰此刻早就被吓坏了,哪敢上前,一个个抖抖索索的在周围。

“你你要干嘛!”温爷脑袋抖得直晃,连带着嘴巴也不利索了。

“这话我想问你呢!”池中天不客气的回答道。

此刻,雍门子狄已经从刚才的激荡振奋中冷静下来了,还没等回味一下刚才的过程,打眼一看池中天的剑都指在温爷的脖子上了,登时吓了一跳,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池中天面前,然后一手扶住池中天拿剑的那只臂膀,一边说道:“池兄,你这是干什么,不值当不值当,快把剑拿下来。”

此时傲霜雪也来到了池中天身边,但什么也没说,只是警惕地看着那温爷。

“刚才你的手下说我用哪里打的你,就要砍我的哪里,是吧!”池中天说道。

“我我”温爷一时有些语塞,刀架脖子了,哪还敢说废话。

“你们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了,有话好好说,好好说。”雍门子狄在一旁不停地说好话。

傲霜雪见池中天不肯说,便自作主张地把昨天在马场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等到傲霜雪说完之后,雍门子狄的头开始大了。

别的事,雍门子狄倒是还好调解,可是那温爷居然敢出言调戏傲霜雪,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雍门子狄已经知dào

池中天的来历了,以池中天的地位,要是换在官场上,那起码是王侯级别的,所以这口气池中天怎么可能忍得下去。

其实那天池中天已经把他放走了,至于这温爷又来找麻烦,那就只能怪他自己了。

雍门子狄此时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个好主意。

他先是朝池中天使了个眼色,然后便转身对门口站着的护卫大声说道:“今天老爷要斋戒,赶紧关大门闭门谢客,还有,吩咐人赶紧打扫庭院。”等这话说完,雍门子狄也进了府,然后几个护卫便把门关上了。

池中天此刻也会心的笑了。

雍门子狄这招玩的巧妙。

论级别,雍门太傅虽然位列臣极,但终究只是个官职,不比那些王侯之类的爵位来的舒心。

但凡是封王封爵的,要么是有定过之功的大臣,要么就是皇室的亲戚。

这两种人,哪种都惹不起。

所以雍门子狄在知dào

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便无法插手了。

得罪了池中天,雍门子狄肯定不愿意,而得罪温爷,那就更不行了,不替自己想,还得替自己的老子想想呢!

所以雍门子狄干脆就来个眼不见为净,找个借口进了府,门一关,你们外面爱干什么干什么,关我什么事,我没看见

表面上雍门子狄是躲开了,其实是在暗示池中天,放开手脚打吧。

池中天焉能不知其中奥妙,其实自己也一直顾及着雍门子狄,所以一直也没想好该如何收场,不过现在

“砰砰”“啪啪”夹杂着无数的惨叫,转眼间,所有人都躺下了!

对付这些人,池中天根本不用拿剑,三拳两脚就可以解决了。

而且这是最直接,也是最迅速的办法,自己还有事要赶路,哪有时间在这里磨蹭!

躺在地上的温爷哼哼唧唧的,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而早先被池中天踢飞的汉子,此刻已经站了起来,虽然站的不太稳。

“小子,咱们没完,你只要在燕京城里,你就别想安生!”汉子嘴硬地说道。

“哈哈,蝼蚁之辈耳!何足挂齿!哈哈哈哈”池中天再不罗嗦,招呼上傲霜雪,二人翻身上马,提鞭一纵,一红一白两匹騋牝马就朝远方驰去。

北冥山,寒叶谷。

自从池中天离开谷里之后,池远山每天的生活非常单调,无非就是写写字,教徒弟练练武。

这天,池中天照例在练武场上亲自传授武艺,看着一众弟子们认真练习的样子,池远山十分欣慰。

“谷主,有人求见!”池远山正在暗自欣喜,冷不防被打断了。

“有人求见?谁?”池远山很疑惑,刚刚走了一个玉虔道长,又是谁来了,怎么这段时间自己这里这么热闹?

“来人说是烟云堂的弟子,有要事禀报谷主!”

“哦什么!你说是哪里的?”池远山突然反应了过来,赶紧问道。

“烟云堂。”

“速速带到客厅!快!”池远山突然之间觉得有些心慌,难道是出事了?

片刻之后的会客厅中

“见过池谷主”

“不必客套,快说,发生什么事了!”池远山到了会客厅,根本不容人家喘气就开始追问起来。

“池谷主,贵派的池中天池公子和傲霜雪傲姑娘于前几日到达烟云堂,但是中途不知什么原因,傲霜雪傲姑娘被不明之人抓走,目前下落不明!”烟云堂的这个弟子甚为机灵,一句话就把重点全说出来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池远山所担心的,一下子应验了。

不过好在是傲霜雪而不是池中天。

人都会有私心。

那弟子不敢啰嗦,赶紧把自己所知dào

的都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池远山马上判断出来,这绝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失踪。

这是有人盯上池中天了!

换句话说,这事八成和那个绑走古翍的狗屁组织有关联。

要说池远山的睿智真是天下少有,仅仅从一件事就能推导出大体的脉络。

“这样,事不宜迟,你稍微休息一下,一会儿我亲自跟你去燕京城!”池远山片刻之后便做出了决定!

“好,池谷主能亲自前往,再好不过了,晚辈先下去了!”

池远山这绝不是冲动。

其实他早就想亲自出山一趟了,只是最开始,他还没觉得事情有多么严重,所以就趁机让池中天去了。

但现在事情已经开始慢慢的变得严重起来了。

从之前大弟子和二弟子传来无故中毒的消息,再加上刚刚得知傲霜雪的事,这让池远山隐隐觉得事情越来越大了。

必须自己亲自去一趟,才能顺利解决!

池远山对自己的武功极为自信。当然,这不是盲目的自信。

池远山简单收拾了一下,和姜怡筠交待了一番,然后带上战鹰和精心挑选的三十个弟子,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就走出了寒叶谷。

江湖的风Lang,已经有一点要掀起来的迹象了。

意外收获

“怎么样!找到没有!”

“掌门,到处找了,没有发xiàn

池公子的踪迹啊!估计这会儿应该已经出城了。”

“唉!这下可麻烦了!你们先退下吧!”

“是,掌门!”

金驰十分沮丧的摇了摇头,然后便走开了。

不多日后,池中天和傲霜雪就策马来到了沧州。

沧州东临渤海,北靠燕京,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因此虽然地方小,城市繁华却一点也不落后于大城市。

“天哥啊,你那么博学,这沧州可有什么好玩的吗?”骑在红色騋牝马上的傲霜雪看起来心情非常好。

“哪里博学了,别乱说了。”骑在白色騋牝马上的池中天此刻也是心情大好,一边东张西望,一边笑呵呵的。

“不过,我倒还真知dào

一个好玩的地方,听说这里有一处枣园,景色不错,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歇脚,然后我带你去转转,反正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赶到歙州足够了。”

“那先吃饭,我都饿了!”傲霜雪嘟着嘴说道。

“行!”

沧州的酒楼饭肆不少,一条街上能有好几家,池中天随便找了一家,便带着傲霜雪走了进去。

沧州的菜肴美味无穷,这点在整个北方都是赫赫有名的。

池中天让伙计随便给上几个招牌菜,等端上来以后一尝,不仅拍案叫绝。

尤其是其中一道名为“酒酿鸡”的菜,最为经典。

据店小二介shào

,这“酒酿鸡”的做法非常复杂,选取鲜活的肥鸡,在宰杀之前先将鸡浸泡于窖藏十年以上的酒中,等鸡被酒给熏醉之后,再宰杀处理,放入锅中放入作料后,先用大火猛炖催味,再以小火慢熬入汁,等到端上来以后,肥嫩鲜香的鸡肉夹杂阵阵的酒香,吃起来满口留香,回味无穷。

除此之外,其他菜品也是各有所长,这顿饭吃的二**呼过瘾。

不过,这价钱也是让人过瘾的很。

一顿饭足足花了六十两银子。

这要换在以前,那池中天得心疼死,不过现在不怕了。

之前金夫人给的两锭黄金还剩一个,再加上雍门子狄还送了不少银票,这区区六十两,现在还真不放在池中天眼里了。

“花钱的感觉真好!”出了酒楼,池中天张口就冒出这么一句,声音还不小,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行了行了,别闹了,注意点影响!”傲霜雪赶紧劝住他。

二人又逗了几句,然后便解开拴马缰,准bèi

赶路。

“天哥!那不是禹成漠那个坏蛋吗!”傲霜雪突然停下动作,对池中天说了一句。

池中天被吓了一跳,赶紧按着傲霜雪的眼神看过去,这一看,果然吓了一跳。

顺着目光看去,不远处此刻正有一个人背朝池中天向前走去。

此人的身高已经身形和禹成漠十分相似,更重yào

的是,穿的衣服更是一模一样,都是鎏金袍。

池中天赶紧示意傲霜雪禁声,然后先招呼来店小二,塞给他一点散碎银子,让他帮忙照看一下,之后嘱咐傲霜雪在店里等着他,傲霜雪起初死活不肯,但后来还是被说服了。

这真是太巧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禹成漠这个家伙,如果从他身上发xiàn

些什么,那么对以后的事会很有好处的。

所以,当池中天看到禹成漠之后,脑子里就马上跳出一个决定,跟着他!

前面的禹成漠走的很慢,像是在散步,也像是在闲逛。

而池中天也并不着急,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不到一会儿,池中天就跟着禹成漠的脚步走出了沧州的西门。

跟踪别人,那绝对是个技术活。

曾记否,在鹿城的时候,池中天第一次被人跟踪,就是因为对方的技术太差而被自己轻易发xiàn

了。

池中天当然不会那么没技术。

池中天记得池远山曾经教导过他,跟踪别人,要掌握三条最总要的原则。

第一,穿着要普通!

第二,脚步要刻意改变!

第三,轻功要好!

第一点和第二点,那都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跟踪别人一定要轻功很好吗?

这就是池远山独到的经验了。

跟踪别人,不一定要紧紧跟随,如果遇到一些直行的路,或者是已经能提前判断行走的部分路线,那么,你就可以先等待,等到你跟踪的那个人消失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后,你再悄悄的施展轻功追赶,这样不易于被发xiàn



这可以说独门经验了。

此刻,禹成漠已经出了城门,朝郊外走去。

池中天见禹成漠出了城门,当下也不敢大意,赶紧紧紧跟上。

走了一会儿,池中天发xiàn

这个禹成漠十分警惕,经常走两步就停顿一下,要么就是频频装作整理鞋袜,借以扭头查看。

“绝对有问题!”池中天当即做出了判断。

果然,禹成漠越往前走,越偏僻。

片刻之后,禹成漠终于停了下来。

而远在身后的池中天机灵的一纵身,就悄然无声的跃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

借着站在树上的高度,池中天终于发xiàn

,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农家小院。

而禹成漠,也正往小院走去。

池中天没有贸然采取行动,此刻,他需yào

等!

禹成漠进了小院,身影消失了!

“唰唰唰!”片刻之后,池中天见时间差不多了,便从树上直接跃到了另外一棵树上,之后又以壁虎游墙之功向上攀爬了一段,爬到树顶之后,池中天把承影剑绑在背后,然后深吸一口气,体内内力向上运转,下盘变轻,而后轻松几个跨步,就直接从这棵树顶,飘到了十米开外的另一棵树的树顶上,这棵树的位置,正好便于观察院内的情况!

十米开外的距离,对于一些高手而言,不算什么。

但是要轻飘飘不发出声音的跨越,就有些难度了。

更何况,落点并不是结实的大地,而是树叶和树枝。

池中天的轻功,越来越厉害了!

居上观下,院内情况一目了然。

一圈竹篱笆,里面有五间房屋。

当然,还有个更震惊的发xiàn



院内竖立了大小几个木桩,每个木桩上都绑了一个人。

池中天数了数,总共有七个人。

具体面貌看不清,具体还是有些远。

这是什么地方?

这些人都是谁?

他们为什么被绑在这里?

一连串的问题迅速闪现在池中天的脑海中。

正在思索间,池中天突然发xiàn

,竹篱笆外侧不足五米的地方,有一块大石头。

石头又高又宽,恰好适合躲藏人。

想到这里,池中天心里一乐,然后悄悄的从树上下来,之后先躲在树后面观察了一阵子,等到觉得没问题之后,先是慢慢蹲了下去,之后施展蛙跳的功夫,几下便悄然无声的来到了大石头的后面。

慢慢的探出头来,池中天看清了几个面对自己的人。

三个人是面对自己方向绑的,另外四个则是背对着,看不清面貌。

但是这三个人即使是面对自己的,池中天也并不认识。

不过看这几个人的面容,十分憔悴,身上也有一些伤痕,不知dào

是打斗中留下的还是被别人绑起来打的。

正在此刻,池中天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便赶紧低下头。

“怎么?还不说?”一个粗粗的声音传了过来。

池中天遏制不住好奇心,慢慢的把头探了出来,但为了小心,池中天并没有从上面抬头,而是选择歪着脑袋从石头的一侧探出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鎏金袍的下摆,紧接着是上身,这一切都和禹成漠的装扮十分相似。

最后出现的,则是人的脸了。

等到池中天看清这人的脸之后,两只眼睛瞬间瞪得滚圆,要不是努力克制,险些都叫出声音来。

奇招鬼手

池中天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

随后,池中天使劲晃了晃脑袋,然后再看过去,才发xiàn

不是错觉。

事实!

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怎么会是他?这怎么可能。

池中天心里反复思量,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身穿鎏金袍的人,不是禹成漠。而是自己离开燕京城之前特意前去告别,却没有见到人的木承松!

眼前的木承松,显然是剪短了胡须,但是脸的轮廓和容貌却不会改变。

没错!这就是木承松!

就在此时,一句话打断了池中天的思绪。

“怎样,想的如何了?”木承松此刻站在一个身穿红衣人的面前,低沉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原本精神不振的的红衣人突然像是来了精神,猛地一抬头,然后瞪大眼睛怒斥道:“你别做梦!你想杀就杀!我告sù

你,你最好赶紧杀了我,否则我一旦脱身,死的就是你!”

“啪”的一声!

木承松突然伸手甩了红艺人一个耳光,面露狰狞的说道:“小子,别嘴硬,看爷爷怎么收拾你的!”

言罢,木承松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细小的铁钩,然后先在红衣人面前晃了晃,接着便恶狠狠地扎进了红衣人的耳朵上,而后用力一扯。随着一声撕心裂肺般地惨叫,红衣人的耳骨显然被铁钩给扯断了。

此刻的木承松,犹如恶魔一般!

池中天此刻的心里犹如五味瓶打翻一样。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池中天不停地问自己。

眼前这个人,怎么也无法和之前那个慈祥和蔼,传授自己剑法,赠送自己秘籍,傲霜雪失踪时候,前前后后帮着寻找的那个老者联系到一起。

难道,人的性格居然可以分裂到如此的地步?

不过不管如何,池中天都不会袖手旁观了。

他见不得这样的惨状!

其实,如果池中天再年长几岁,阅历再丰富一些,就不会这么冲动了。起码应该再观察一阵子,兴许能发xiàn

更多。

但池中天还年轻,冲动是年轻人的专利,没办法!

“住手!”池中天大喝一声,随即从石头后站了出来,然后跳过了竹篱笆墙,来到了院落中。

突然出现的池中天,把木承松和被绑着的人吓了一跳。

而那几个被绑着的人,此刻见一个身负宝剑的年轻人突然现身,而且从口气中可以判断出应该是敌非友,精神便不由得一振。

“你是什么人!”木承松突然开口问道。

这句话把池中天问的一愣,木承松难道不认识自己了?“行了!木老前辈,装什么!”

木承松听到池中天嘴里说出“木老前辈”这个称呼,脸上突然浮现出奇怪的表情:“你怎么认识我?我好想从来没见过你!”

“哼!木老前辈真是演戏高手,既能伪装的那么慈祥,又能变得如此残暴,真可谓是技巧绝顶!”池中天鄙夷地说道。

“你确定你认识我?”木承松再一次问道。

“木老前辈,闲话不多说了,打死我也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残忍!他们是谁,你为何要如此对待他们!”

“小子,你真有意思,我见都没见过你!你居然在这里废话连篇,你管他们是谁呢?这跟你有关系吗?我劝你赶紧滚,否则一会儿你也会成为他们的其中一员!”木承松满不在乎地说道。

此时,院落里的其中一间屋子的门突然被打开了,里面陆陆续续的走出几个人。

这几个人年龄比木承松要年轻一些,大约四十上下,出来之后便来到木承松身边问道:“木老头,这小子谁啊!你们在这说什么呢!”

“我也不知dào

从哪蹦出个毛头小子,说认识我,我都没见过他!”木承松疑惑地说道。

池中天眯着眼看着木承松,似乎想看出木承松尴尬,紧张的神色。

但很可惜,木承松的脸上一切反应都很正常。

“演戏大师!”池中天迅速有了结论。

“那你还磨蹭什么,赶紧打发走,看那小子那熊样,装高手背个剑,怎么不背个乌龟壳子呢!赶紧的,不行就一起绑了,啰啰嗦嗦的!”其中一个黝黑的汉子嚷嚷道。

“行了,你们继xù

玩你们的吧!”木承松似乎完全不把池中天放在眼里,摆摆手就把那几个人劝回去了。

“小子,爷爷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跪下给我磕头,然后滚蛋。第二,我把你绑了,然后我还会把你的两只耳朵都扯下来!你选吧!”说完,木承松把手里的小铁钩放进怀里,双手抱肩。

“朋友,你赶紧走吧,这里没你的事,快走吧!”旁边几个被绑着的人纷纷劝池中天赶紧走。

“几位放心,我虽然不清楚你们的来历,但这事既然我遇到了,我一定要帮你们!”说完这句话,池中天便缓缓抽出了背上的承影剑,然后摆了个起手式,全神贯注的盯着木承松。

其实池中天知dào

自己肯定不是木承松的对手,但是不知dào

为什么,心里一点害pà

的感觉都没有,每次一抽出承影剑,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激情。

“不知死活的小子!”木承松见池中天居然拔出剑来要打架,脸上便露出了怒色。

突然!双掌一飘,木承松身子一摆,就冲了过来。

池中天不敢大意,右手先挽了个剑花,然后施展出寒光剑法,朝木承松的手掌处刺去。

木承松见这个年轻人的剑法甚是巧妙,面色不由得一紧,不敢贸然出手,赶紧双掌一分,身体半转,手掌横向,先是低头躲过了一剑,然后也不抬头,顺势就以掌刃朝池中天的肚子上划去。

现在的池中天,早已不是刚出山那会儿的了。

左手突然下垂,分毫不差地一把抓住了木承松的手掌。

木承松见手掌被抓,便用力一甩,池中天也不纠缠,顺势便松开了手,而且还稍稍借助了一下木承松一甩之后的余力,身体轻飘飘往后退了几步,拉开空间以后,承影剑一抖,又冲了上来。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虽然池中天才不过刚刚打了几招而已,但此刻木承松和周围被绑着的人都已经看出来了,池中天绝非弱冠小子,相反,看那精妙的剑法和轻灵的身法,足以判定,此人是个高手。

正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木承松此刻已经有些发愁的感觉了,而那些被绑着的人,心里都美滋滋的。

顷刻间,二人又斗了几招,木承松手里没有兵器,承影剑又锋利,单凭这一点,木承松就吃亏不少。

二人又你来我往的斗了半天之后,池中天突然变了一招,右手把剑往后一兜,然后急速转身,背朝木承松,而后头朝后仰,腰用力向后弯曲,施展一个铁板桥的同时,左手的剑也从池中天弯曲的身体上刺向了木承松。

木承松哪里能想到池中天有这种鬼手,一时之间准bèi

不足,只能仓促后退,但还是被穿透了衣服,剑尖也触到了皮肤。

一招制敌

怪招得手,池中天兴奋异常。

左手一拍地面,身体借力一个旋转,然后便站了起来。

木承松被刺了一剑,心里大怒,但是因为自己小看了对方,所以也没有把随身兵器拿着,吃亏就无法避免了。

木承松突然大喊一声:“快出来!”

片刻之后,房门又被打开了,刚才那几个人又走了出来。

“木老头你喊什么!”一个汉字不满的说道。

“这小子扎手的很,把我的刀拿出来!”木承松一边说话,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池中天。

“哦?”几个人听木承松这话,都不由得往前站了一步,满脸疑惑地看着池中天。

“扎手我们几个一起上,绑了就完了,还拿什么刀!哥儿几个,上!”汉子一挥手,几个人就冲了上去。

池中天见他们几个人一起冲了上来,不禁有些微微地紧张。

不过紧张归紧张,改怎么打还是得怎么打!

此刻池中天再不保留,承影剑一抖,施展出寒光剑法,顿时剑影浮动,舞出的一片剑网硬是让几个人冲不进来。

几人见池中天剑法犀利,知dào

确实遇到了不好惹的人,一边小心应付,一边心里都在责怪木老头是怎么把人吸引过来的。

池中天越战越勇,仗着承影剑的锋利,弄的几个人好不狼狈。

眼看再这样打下去,早晚会被利剑所伤,人再多有什么用,近不了身!

“你们都闪开!”突然一声大喝传来。

众人停下手,退开一步后发xiàn

,原来是木老头冲进屋里拿出了两把刀。

这大概就是木承松的贴身武器了。

池中天见此情景十分纳闷儿,木承松号称“袖里乾坤剑”,向来都是把短剑藏于袖口内,何时见其大摇大摆的拿着两把刀呢?

不过现在不是考lǜ

这些的时候,因为木承松已经挥舞着双刀冲上来了。

双刀左右倾斜,临近之时,左手刀先劈,继而右手刀也横着划向池中天的胸膛,两刀两个方向,凶狠之极!

池中天不敢大意,右手运足内力,举剑挡去。

“铛”的一声,刀剑相错,承影剑的锋利此刻彰显无疑!

木承松手中的刀,此刻已经有了一个豁口。

木承松怪叫一声,然后双手飞舞,两把刀相两片树叶一样,飘来飘去。

“呀!”木承松大叫一声,然后双手举刀,齐齐的向池中天劈了下来。

池中天连忙挥剑一挡,两把刀就被架住了。

木承松两臂用力,使劲向下压,但是不如愿,池中天虽然是单手握剑,却不落下风。

忽然,池中天手臂一震,震开了木承松。

接着,很快两人又缠到了一起。

一时间刀光剑影,铿锵交错。

打的越久,池中天越觉得不对头。

木承松的武功他是见识过的,曾经在空手的情况下不知不觉的就将自己的承影剑夺取,可以说武功和身法都胜过自己。

但今天的木承松,怎么好像武功变弱了,而且弱这么多。

之所以有这个感觉,是因为池中天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使出全力,就已经游刃有余了。

难道是有诈?这是池中天此刻冒出的想法。

不管了!管他有诈没诈呢。

想到这里,年轻人气盛的习惯又出现了。

池中天单手持剑,往后一竖,而后身子突然腾空跃起,两腿一前一后,而后左腿稍稍弯曲,身体呈反剪型,之后左腿快速弹出,朝木承松踢了过去。

这招正是“九转天寒腿”中的一招“冰寒碎。”

这一招出腿方式诡异,而且力量极大,连寒冰都能震碎,因此得名。

这招池中天很少会用,一来是用剑习惯了,二来也没什么机会。

这一腿果然有奇效,木承松刚刚躲过了池中天的一剑,正要用双刀去攻池中天的下盘,哪知池中天突然变了招,用起了腿。

高手之间打斗的时候,很少说是放qì

正在使用的兵器而改用其它。

这是因为在打斗之中很讲究“节奏”当你使用一个兵器越来越快,越来越有感觉的时候,说明节奏很好。那么这个时候你如果突然硬生生的打断节奏,那么很可能被对手趁虚而攻,甚至会出现致命的破绽。

池中天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一回事。

管它什么节奏不节奏的。

年轻人一向有一种“天老大我老二”的感觉,池中天也不例外。

这一变招,让木承松始料不及,挥舞出去的双刀显然无法回收,但又不能硬抗这一腿,仓促之下只得往前一窜,也不管形象了,整个人像一条狗一样,趴在了地上。

这个动作令所有在场的人都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只不过被绑着的人是开心的笑,而那几个大汉则是嘲讽般的笑。

池中天也没想到木承松居然会用这种方式来躲避自己,一时之间也有些愣住了。

突然,池中天身体一转,如旋风般的在院落周围扫了一圈,承影剑不停地挥舞。

随着几声“咔嚓”般的响声,被绑着的七个人顿时觉得身体一轻,原本绑在他们身上的绳索,此刻已经全部断了。

不过,虽然给他们解开了绳索,但是可能被绑的时间太久了,手脚早就麻了,因此一下子站不稳,都坐到了地上。

而后池中天没有去管木承松,而是借着余威又执剑朝那几个大汉扫了过去,那几个大汉此刻哪还有胆子再跟池中天较量,一看池中天冲过来了,一个个都吓得到处跑了。

这里武功最高的就是那个木老头了,连他都被打的这么惨,我们还上去送死?

池中天也不去追,提着剑朝木承松走了过去。

木承松此刻已经站了起来,正用手扫去脸上的尘土,衣服上也沾染了不少,而且下巴那里还被蹭破了皮,样子狼狈无比。

此刻他已经没有了继xù

打的念头,因为刚刚池中天的那一腿,太吓人了。

“唰”的一声,池中天纵身往前一跃,一剑指向木承松的勃颈处。

“看在你曾经帮zhù

过我,又是我爹多年好友的份上,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铁狮门主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在这里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听不懂!”木承松虽然被剑指着喉咙,但是却并不屈服。

“木老伯!我再这么称呼你一次!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池中天突然情绪激动起来。

也难怪,池中天一直都觉得木承松是个慈祥和蔼的人,对自己也很好,对自己的事也很上心,但是今天看到的这一幕,从感情上来说让他无法接受。

“我说了,我不认识你,现在想爱怎样就怎样吧,杀了我也行!”木承松仍然不愿多说。

池中天此刻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下巴还在微微打颤,似是激动,也似是难以接受。

“你走吧!”池中天突然把剑放了下来,淡漠的说道。

“你不杀我?”木承松仿佛不敢相信。

“看在你曾经帮过我的份上,我不杀你,但是我知dào

你和禹成漠那种人是一路的,所以你现在干的也绝不是好事,我说你怎么不在燕京城了,原来跑到这里了!下次遇到你,我不会再留情面了!”池中天似乎不愿意多说,说完这句,就把剑收了起来。

听到池中天口中说出‘禹成漠’三个字,木承松的表情明显一震,但是转念之间又恢复了平静:“你不杀我,我也不会感激你,我只能告sù

你一句话,我真的不认识你!”

“滚!”池中天突然暴喝一声。

木承松显然被吓了一跳,也不敢再啰嗦,仓皇之间便逃走了。

望着木承松渐渐远去的身影,池中天心里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一样,分外沉重。

人怎么会这样!

这是池中天永远藏在心底的一个疑问。

不过,这个疑问,谁也解释不了。

“多谢少侠相救,敢问少侠尊姓大名!”刚才那几个被绑着的人现在都恢复了体力,一个个都站了起来。

池中天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抱拳说道:“不敢,在下池中天,不知各位都是哪门哪派的弟子,为何被人绑在这里!”

“原来是池少侠,不知池少侠和北冥山寒叶谷的池谷主怎么称呼?”那个红衣汉子问道。

“那正是家父!”池中天没想隐瞒。

“啊!原来你是池谷主的公子!”一时之间,几个人都纷纷开始了议论,从表情上看,似乎都有喜悦之情。

“池公子!江湖要有大难了!我们知dào

北冥山寒叶谷一直都是嫉恶如仇的,池谷主武功盖世,寒叶谷弟子也个个身手不凡,你们一定要主持公道啊!”红衣汉子声音嘶哑地说道。

“你们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池中天觉得事情有些复杂了。

“不瞒池公子,我们几个都是铁狮门的弟子,两天前被抓到这里的!”

江湖上除了七个名声在外的大门大派之外,一些小门派那就是数不胜数了。

当然,小门派也有大小之分,正所谓鱼有大鱼小鱼,虾米也有大虾米和小虾米。

铁狮门算不上大虾米,只能算是中等吧,铁狮门的门主名叫铁铮,因为性格暴烈,加上一头蓬乱的金色头发,所以他就把自己创立的门派命名为铁狮门。

池中天倒是隐隐的听说过这个门派,但是却对其不甚了解。

池中天此刻并没有说话,只是倾听。

“前几日,突然有一伙人强行攻入鄙派,门主和一众弟子抵死相抗,但是这伙人不仅人多,而且武功都不低,我等苦苦护着门主逃了出去,好不容易找了一处安稳的地方落脚,两天前我们几个出来采购食物,却不防被这伙人又给抓来了,他们向我们询问门主在哪里,我们不说,他们就把我们给绑在这里。我们真没用!”说着说着,红衣的汉子声音就有些哽咽了。

其余的人,此时也纷纷低下头,看起来像是十分沮丧和羞愧。

“这伙人我曾经和他们打过交道,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找你们的门主?”池中天问道。

“池公子,这事事关我帮最大机密,恕在下无法相告!”红衣人说道。

“无妨无妨,既然这样,不如你们赶紧先离开吧,回去之后告sù

你们门主,赶紧跑吧,只要人好好的,其他的以后都会好起来的。”池中天劝道。

“池公子,在下有个不情之请!”红衣人说道。

“不必客气,请讲!”

“池公子能否与在下一同去见门主,如果门主知dào

池公子能帮忙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红衣人突然说道。

“这个”池中天没想到他们会提出这种要求,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都是江湖中人,互相帮个忙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经过这些天的事情,池中天做事也学会了事先多想想,这几个人究竟是不是铁狮门的,他们所说的究竟是不是事实,现在还很难判断,仅凭一面之词,难以下决心,况且刚刚被木承松的事情给闹了一下,心里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

“江湖同道有难,中天理应出手相助,不知几位是否信任在下!”池中天问道。

“当然!我们对池公子是绝对的信任!”红衣人说完,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成。

“既然几位信任池某,不如这样,你们将你们门主的落脚之地告知与我,我有个师妹还在城中等我,我得先去和她商量一下,而后我们再过去找你们,如何?”

不得不说,池中天是越来越聪明了。

这样一句话,立马就能试探出这几人是否对池中天足够信任。

果然,几个人听到这样的话,表情都明显一愣,尤其是红衣人,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个我觉得还是池公子与我们一同前去为好”红衣人断断续续的说道。

“几位既然信任在下,为何不能出言相告,在下的确要回去和师妹商量一下,还请诸位体谅。”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这话一说,几个人都不免有些尴尬,刚刚说足够信任人家,现在却有不敢实言相告,这着实是有些不太搭调了。

“也罢!我们相信池公子的为人。”说完,红衣人就走到池中天身边,悄悄的在耳边说了几句。

说完之后,其余几个人纷纷上前想说些什么,但是都被红衣人摆摆手给打断了。

“对了,池公子与刚才那个人是否曾经相识?”红衣人问道。

“何止是相识不过现在不要谈及此事了。”池中天表情不悦,不想说这个。

红衣人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们会静候池公子,先告辞了。”说完,几个人就离开了。

待到众人离开之后,池中天正准bèi

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又返身回去,走进了那间小屋。

池中天是想看看有什么线索可以发xiàn



进去之后,池中天发觉小屋十分昏暗,而且气味混杂,里面摆放的东西十分简单,一张大木床,一张桌子,几个凳子。

桌子上摆着一坛酒,还有两盘花生米以及几个酒杯。

花生米散在桌子上,而且桌子上还有一些酒渍。

池中天厌恶的捂着鼻子,然后四下一扫,不由得一愣。

大木床的下边,有一个黑色的包裹。

打开一看,池中天不由得愣住了。

约见铁铮

不大的包裹里,居然有四锭金子和一封信。

这金子肯定是那伙人的,可是那伙人不是好人,这钱也肯定是他们得来的不义之财,既然是不义之财,池中天想了一想,便把那封信先拿出来放到了一边,然后把金子包在包袱里,往背上一系,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这四锭金子起码得接近二百两,这下可发了一笔横财。

缺钱时的那个痛苦劲儿可让池中天是没齿难忘。

然后,池中天又顺手把信给拆开,仔细一看才发xiàn

,这上面全是一些密密麻麻犹如蚂蚁搬的文字,而且一个都不认识。

“这是什么字?”池中天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看了半天,池中天也没看出个端倪来,索性把信给折起来,放进了怀里。

又抬头观察了一下,见屋里没什么异样了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池中天见一伙人都是从这个屋子里出来的,而且外面闹那么大动静,其余几间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便想当然的认为那些都是空屋子了。

池中天一路没敢耽误,很快就回到了酒楼里。

傲霜雪此刻正坐在一个座位上喝茶,抬头看见池中天回来了,便赶紧站了起来。

池中天赶紧摆摆手让傲霜雪先坐下,然后也坐下喝了口茶,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sù

了傲霜雪。

“不可能吧!怎么可能是木老伯!”傲霜雪显然也无法相信。

“你以为我愿意事情是这样吗,可偏偏这就是事实!唉”

“你到底看清楚没有啊!”傲霜雪还是不敢相信。

“师妹,我又不是老眼昏花,怎么可能看花眼!”

“可是木老伯的武功我们都见识过,你怎么可能打败他?”傲霜雪追问道。

“我也奇怪,不过我想可能是我长进了吧!”池中天觉得这个理由非常恰当。

“别沾沾自喜了,长进也不可能这么快吧。”傲霜雪此刻有点给池中天泼冷水的味道了。

“不管这些了,现在这个不是重点,我刚才说的去铁狮门主那里的事,你怎么看?”池中天换了个话题。

傲霜雪低头想了想,而后说道:“我觉得我们去看看也无妨,一来可以从侧面看看那伙人的目的,二来我们也可以多结识一个朋友。”

“你说的倒是有理,只是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但究竟担心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池中天双手把玩着茶杯,像是若有所思。

“难不成你还怕他们下黑手?”

“下黑手倒不怕就是嗨!算了,管他呢,走,咱们这就去!”池中天像是突然想通了一样。

“现在就走?”

“嗯,现在就去!”

大约两个时辰后

池中天和傲霜雪同时策马来到了位于城东的一处破庙外。

“这里就是?”傲霜雪勒住马匹后,扭头问道。

“应该是了,他们告sù

我到了城东破庙之后,再沿着庙墙向西,到时候他们就会出来接我们。”

傲霜雪看了一眼四周,建议道:“那咱们走吧,别骑马了,这里路窄,马也跑不开。”

池中天点头道:“嗯,如此也好。”

二人下马之后,便牵着马沿着庙墙往西走,这个破庙真够破的,残垣断壁不说,周围杂草丛生,好似几十年没有来过一样。

二人走了一会儿,发xiàn

前方不远处有一片茂密的树林,而周围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咱们是不是走错了?”傲霜雪停下来问道。

“应该没错,这里只有这一条路。”池中天一边环顾四周,一边肯定的说道。

傲霜雪看了一眼前方,然后说道:“那咱们只有进树林里了?”

“走吧,进去再说!”说着,池中天当先朝树林里走去。傲霜雪也随后跟上。

“是池公子吗!”突然,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传了一个声音。

池中天和傲霜雪听到这个声音,便站在了原地。

“正是在下,可是铁狮门的朋友?”池中天高声问道。

话音刚落,便从树林里走出一个人,正是之前池中天见到的那个红衣汉子。

红衣汉子先是看到了池中天,继而看到傲霜雪的时候,不禁眼前一亮。

优雅冷艳,绝色也!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是正常的。

只是瞬间,红衣汉子便恢复了正常:“池公子果然是守信之人,这位就是池公子的师妹了吧?”

“这位是鄙师妹傲霜雪,这位是”正待介shào

,池中天才突然想起,至今还不知dào

这位红衣汉子的姓名,不免有些尴尬。

“哈哈,不妨不妨,刚才事情急迫,咱们都忘记了,在下武阳。”红衣汉子说道。

“原来是武大哥,幸会了。”傲霜雪说道。

“不敢不敢,我们门主已经等候多时了,还请二位先去见见我们门主吧。”武阳说道。

“烦劳武大哥带路。”

“好说,二位这边走!”

要说这铁狮门的人,找地方真会找,池中天和傲霜雪牵着马跟在武阳后面在树林里走了半天,走的晕头转向,连东西南北都不分了,可是武阳却对此十分熟悉,脚步不停,七拐八转的没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破院子前。

“二位,到了,这里就是我们门主暂时落脚的地方。”武阳说完这句话,大门口就走出来一个人,年纪约莫四十上下,黑胡须,金黄色头发,身上穿的是墨绿色褶布褂,下身着一条湖蓝色束裤,衣衫整洁,精神抖擞。尤其是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看人的时候,精悍的目光犹如铁锤一样,直敲人心。

“门主,这位就是池公子,这是池公子的师妹,傲姑娘。”武阳看到此人,先是施了一礼,然后便介shào

起来。

听见这话,池中天和傲霜雪才知dào

原来这就是铁狮门的门主,铁铮。

池中天一抱拳,恭敬地说道:“晚辈池中天,见过铁门主。”

接着,傲霜雪也行了礼。

其实,以池中天的身份,应该铁铮给他行礼才对。江湖之中,年龄并不是主要的,能力和势力才是最重yào

的。

论能力,池中天的武功肯定比铁铮要强,而若要论势力,那十个铁铮捆一起也不是对手了。

不过池中天依然这样谦逊有礼,除了表现出对铁铮的尊重之外,更体现了大家子弟的风范。

果然,铁铮被池中天这一句给弄的有些惶恐了,赶紧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铁某怎敢在池公子面前托大,池公子、傲姑娘,里面请!”

“不敢当!铁门主先请!”

随后,几人便相互礼让着走进了院中。

武阳帮着池中天和傲霜雪把马牵到了一旁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进到院中,池中天看到偌大的院子中一个人也没有,便不禁有些奇怪。

又闻名剑

走进屋中,几人分别落了座,而武阳则是打个招呼之后,便出去了,还顺便帮他们把门关上了。

“池公子,刚才我听武阳说他们多亏了池公子出手相救,才得以逃出生天,铁某在这里谢过池公子了。”说罢,铁铮起身就朝池中天弯腰行了一礼。

池中天赶紧站起来托住铁铮的手臂说道:“铁门主不必客气,江湖同道,理应如此,但不知他们究竟都是些什么人,为何要与铁门主过意不去?”其实池中天已经知dào

这伙人的来历了,但此时特意留了个心眼,没有先说出来,是想看看这伙人是否还有其他的身份来迷惑旁人。

“池公子难道不知dào

这些人的来历?”铁铮坐下后,用疑惑地语气问道。

“不甚详知。”

“这些人号称‘扶羽圣教’是这段时间以来,江湖新兴的一个组织,起初势力不大,也就没有引起注意,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不知怎么了,他们突然开始大举异动,不是找这个人的麻烦,就是找那个人的不痛快,而且这帮人武功不低,就连看起来像是普通弟子的人,都身手不凡,是以这段时间以来,我们这一带的江湖组织,都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生怕招惹了他们。”

听了这话,池中天心里便确定了,果然还是那帮人。

只不过听到后来的时候,池中天心里有些微微不悦,什么叫提心吊胆,生怕招惹他们,一点胆识都没有,还混什么江湖,倒不如回家抱着老婆孩子颐养天年算了。

不过回味一想,池中天又有些理解了,身为一门之主,责任不可谓不大,自己事小,那些跟着自己的弟兄们事大,万一要是连累了他们,那心里恐怕也会不得安生。

“天哥”傲霜雪见池中天在发呆,便出言提醒。

“哦哦,没事没事,我正在琢磨这些人究竟为了什么来找麻烦。”池中天回过神后,便随意说了一句敷衍的话。

“池公子不必想了,本来这事关我铁狮门的机密,不过池公子救了我几个弟兄,那就是我铁狮门的恩人,今天我就把事情告sù

池公子。”说罢,顿了一顿后又继xù

道:“他们来找我麻烦,无非是看中我手里的一把剑罢了。”

“哦?一把剑?”池中天和傲霜雪都有些不明白了。

为了一把剑就大动干戈,难道是绝世宝剑?

“敢问铁门主,这剑可是大有来历?”傲霜雪问道。

铁铮皱了皱眉头,然后长舒一口气道:“何止是大有来历,不瞒二位,你们可知dào

我华夏武林中,盛传着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十把名剑吗?”

听到这话,池中天精神一振,赶紧答道:“略知一二!”

“我手里这把剑,就是上古十大名剑之一的天问!”

“啊!天问?”池中天似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怎么,池公子对十大名剑也有深研?”铁铮见池中天的样子,便知dào

他对此很有兴趣。

“深研不敢当,只是我听说,这‘天问’乃是上古秦皇大帝的贴身佩剑,秦皇性情暴戾,此剑不仅锋利异常,而且经年累月下来,也沾染了不少秦皇的戾气,因此此剑挥舞时,能让人心生烦躁,嗜血如麻,可谓天下第一凶器,因此秦皇一直将其佩于身边,从不离身,而外人也一向没有见过此剑,想不当如今竟在铁门主手中。”

池中天一气说完之后,眼神中不经意间闪出了一丝羡慕的神色。

铁铮听完之后,脸露敬佩神色:“池公子年纪轻轻,博学多才,铁某敬佩之极!”

这是池中天经常听到的一句话,看起来是恭维,但其实也是事实。

“不敢当,小时候没事,看一些闲书才知dào

的。”

“这把剑是我祖传下来的,我爹临终前特意嘱咐我,这把剑一定不要弄丢,可现如今不知dào

是谁走漏了消息,被那些人知dào

了剑在我手里,那天他们一伙人强行攻进来,幸亏我这几个弟兄,要不然我这条命就算是栽了。”

顿了一顿后,铁铮又嗓音沙哑地说道:“可现如今,铁狮门毁了,这么多好弟兄们被他们杀了,而我却无力为他们报仇!”

此时,傲霜雪插话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把剑?”

铁铮道:“这个他们没说,他们只是说把剑交出来就好,可这剑是我铁家祖传之物,又有家父临终遗言,我怎敢随便给了外人,唉!!!”

听了这话,傲霜雪和池中天不约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些深意。

“铁门主不必太过自责,那伙人行事心狠手辣,为达目的,手段可谓是无所不尽其极,铁门主不必担心,池某定当相助一臂之力,不知铁门主今后有什么打算。”

铁铮想了想后说道:“我想带着这几个弟兄先离开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先躲一阵子,待风头过了,我再去投奔江湖上的几个朋友,想来混口饭吃不成问题,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池中天想了后说道:“在下有个建议,不知铁门主可否一听。”

“池公子但说无妨!”

“我和师妹这次行走江湖,也是奉命办事,我们现在是要到歙州城去,如果铁门主不介yì

的话,我们不如一起去,一来路上有个照应,二来到了歙州,说不定有人能帮上铁门主的忙。”

池中天这个举动,着实是有些意思。

带着铁铮一起去,这路上的安全可是大大提高了,而且以铁铮的江湖阅历,肯定能帮上不少的忙。

“这个”铁铮没想到池中天会提出这个想法,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铁门主不必急于答复,要不你先和你那几个弟兄商量一下再做决定也不迟。”

“如此也罢,不是信不过池公子,实在是这些天遭逢大难,所以心里一直不得安静,还望公子原宥。”铁铮微微一笑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暂时不在这里打扰了,我们就先回去,日落之时我们再来,到时候我们再说!”池中天知dào

这里不能久留,有自己在这,人家做事谈事都会不方便。

“我这里破破烂烂,也就不留公子了,就这么定了,不管怎样,铁某还是先谢过了!”说罢,又弯腰施礼。

铁铮虽然是个小门派的首领,但是在这沧州城附近,也算是一号人物了,而今日遇到池中天这个寒叶谷的未来谷主,铁铮竟是一点气势都提不起来。

这也难怪,寒叶谷虽然不在中原五大派和边疆两派之内,但论起名头,可是一点都不逊色。

不可露财

一个时辰后,池中天和傲霜雪已经回到了沧州城中。

二人随便找了一家茶楼,叫了一壶茶和四色拼盘。

“天哥,你发xiàn

没有,那扶羽教的人好像对剑情有独钟,之前是要你的承影,现在又要天问,难道他们是名剑收藏家?”傲霜雪特意把扶羽圣教里的那个“圣”字给去掉了。

“嗯,我也在琢磨,不过这事还暂时不能告sù

他们,现在少一事就安宁一时。”池中天说道。

“天哥,你说他们要这些剑做什么?”傲霜雪吃了一口点心后说道。

“刚才在路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次你出事的时候,我和木老木承松一起第一次遇到禹成漠的时候,我好想隐隐约约记得他说过一句话,好想是‘十剑归冥’。”

“十剑归冥?什么意思?”傲霜雪问道。

“从字面上理解的话,十剑,应该是指上古十把名剑了,但是归冥是什么意思,我就不懂了。”池中天一边说,一边不住的用手在桌子上划来划去。

“要不咱们以后问问师父吧。”傲霜雪提议道。

“问我爹?那得多久了,我看还是咱们自己想办法把这事打听出来。”

“各位爷,各位爷,我们爷俩几天没吃饭了,各位爷可怜可怜,让我这孙女儿给各位拉一曲,各位看着给几个赏钱吧。”

池中天正说着,突然被一阵声音打断了。

二人扭头一看,只见一个步履蹒跚的老者正端着一个破碗,旁边跟着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小脸通红,穿着一个碎布红褂,上面打满了补丁,一双小眼正可怜巴巴的望着众人,一只手拽着老者,一只手拿了一把旧胡琴。

旁人看到这一幕还好,可是傲霜雪却最见不得这个了。

这缘于傲霜雪小时候的遭遇,和这个小女孩倒是有几分相似。

“天哥,拿点钱给我!”傲霜雪突然说道。

“知dào

你最善良了,拿去!”池中天当然知dào

傲霜雪最看不得这个了,只是为了避免傲霜雪触景伤情,所以也没有说别的,随手便扔了一张银票,数目也没看。

傲霜雪随手拿起银票,然后走过去递给那个小姑娘道:“小妹妹,拿着,给你爷爷还有你买点吃的穿的。”

小姑娘眼睛吧嗒吧嗒的看着傲霜雪,手里却没有接过。

老者一边哆哆嗦嗦的接过银票,一边正要道谢,哪知眼睛一瞥,看到银票的数目之后,居然吓得手一松,破碗随手掉下,应声而碎。

“这我没看错吧,这这是一千两!一千两!”老者突然激动的说道。

“哗!”这一声传来,周围所有的客人都惊讶了,而且是无比震惊。

乐善好施本不少见,可是出手就是一千两,而且是给一个素昧平生的乞讨之人,这简直是天下奇闻。

片刻之后,场中众人态度即变。

有人伸出大拇指赞扬,而有的人却说是故yì

炫耀。

唯独老者一句话也没有说,此刻他正愣愣地看着手里的银票,手不住地颤抖。

而小姑娘也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见了一句‘一千两’。

其实池中天绝对不是故yì

炫耀,他之所以给出一千两的银票,一来是身上也没有散碎银子,二来,既然行善,就行大善,老子曾曰:“上善若水,大爱之悲。”要行善就要尽自己所能行大善,这是池中天根深蒂固的观念。

不过,池中天还没弄明白一件事,其实行善本无妨,能给个几两银子已经是不得了了,要知dào

,一千两银子可以让一家三口无忧无虑的吃上好几年了。

不过,换句话说,这也是因为池中天现在手里的钱除了刚刚得到的几锭金子是自己从坏人手里拿来的,其余的都是别人送的,没感觉到挣钱多么难。

有钱就花,没钱不花,这也很洒脱。

“老伯,以后别出来卖艺了,给您孙女儿买几件体面的衣服,然后送她去学堂念书。”傲霜雪见老者迟迟不开口,便出言劝道。

老者的思绪,被傲霜雪这一句给拉了回来:“这位小姐,您真是活菩萨,可是这银票我不能要啊!”

说完,老者把银票又塞回了傲霜雪的手中。

这下把傲霜雪弄的有些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

顿了一顿,老者又说道:“其实,我就是拿了这银票,也换不出真金白银来。”

老者一说完这话,傲霜雪和池中天才明白过来。

真是大意了,一个老头带个小女孩,一身乞丐扮相,然后拿着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去钱庄兑换,能换来才是怪了,说不定还得被钱庄的人当成骗子给送到官府去。

想到这里,池中天便拿回了银票,然后从怀里摸出两个银锭子,每个大约二十两上下,然后递给老者道:“老伯,这钱你先拿去用,足够你们维持一段时间了,我身上没有散碎银子,实在不好意思。”

送人钱财,还和别人说不好意思,这真是奇哉怪也。

老者伸出双手,巍巍颤颤的结果银子,然后说道:“多谢二位了,其实刚才你们给的银票就是能换我也不敢去换啊,钱太多了,实在不敢要啊。”

池中天说道:“老伯别客气了。”说完,又招呼道:“小二,快送这位老伯跟小姑娘离开吧。”

店小二早就在一旁了,此刻见池中天说话了,便赶紧讨好般地上前说道:“好嘞,您就放心吧。”

老者和小姑娘不住地朝池中天和傲霜雪道了谢之后,便离开了。

“天哥,你怎么让他们走了,我还想让那小姑娘尝尝点心呢。”傲霜雪说道。

“别尝了,马上就有好戏了。”池中天故作神mì

地说道。

“好戏?哪里有好戏?”傲霜雪还是不明白。

就在这时,原本坐在角落里的几个人,突然站了起来,朝池中天和傲霜雪走过来。

“好戏来了,先坐下!”池中天拉着傲霜雪坐了下来。

其实,就在刚才傲霜雪和老者说话的时候,池中天就发xiàn

坐在角落里的几个人正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

几个人打扮地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像好人,池中天稍微一琢磨,就知dào

估计是刚才那老者口里边喊的一千两让他们盯上自己了。

一出手就一千两,肯定是个傻帽,多半是个家里富得流油的阔少爷。

几个人很快就来到了池中天和傲霜雪的这一桌旁。

老者和小姑娘的事完了之后,客人都纷纷的又坐回去继xù

吃喝了,所以也没人注意这里的事情。

“这位公子,我们几个刚才的钱被人抢了,公子能不能借给我们几个散钱,让我们以解燃眉之急啊。”其中一个人一边用手扶着桌面,一边把头低下说道。

不可思议

池中天闻言,一边喝茶,一边淡淡地说道:“钱被抢了,应该去官府报官,找我做什么?”

这个混混模样的人说道:“官府中的那些混球,哪比的上公子豪爽,公子一看就是大善人,不如接济我一点,我们可感激不尽呢。”

“既然如此,那也好,不知dào

几位想要多少?”池中天放下杯子,笑着问道。

傲霜雪一听,差点一拍桌子,但是却被池中天的眼神制止了。

混混道:“我们也不多要,刚才我们被抢了五千两银子,公子你看你就给个四千两吧,多余的一千两我们就自认倒霉了,公子大方,我们也不能不知好歹不是。”

“我看你们是活腻味了!”“啪!”的一声,傲霜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她才不管池中天的眼神,这段时间以来,她的脾气都很暴躁。

“哎哎哎,小雪你这是干嘛,咱们又不缺那点钱,人家有难,我们理应帮zhù

。”池中天赶紧走过去拽住了傲霜雪,然后一边说话,一边不住地使眼色。

傲霜雪实在不知dào

池中天要干嘛,但是看他一个劲儿的使眼色,想来是心里有安排,索性就不再管了,气嘟嘟地便坐下了。

“几位大哥,常在江湖混,谁还没个落难的时候,四千两就四千两,只是我现在手头的银票不够,还得劳烦各位跟我回去取一趟。”池中天诚恳地说道。

“好说好说,那咱们现在就走。”几个人吵吵嚷嚷地就出了酒楼。

这几个人见池中天这么好说话,而且一副谦逊地样子,便没有太警惕。

几人随着池中天和傲霜雪走到一处偏僻的小巷子处的时候,池中天和傲霜雪便停下了脚步。

几个人见池中天不走了,就有些奇怪:“怎么不走了?到了?”

“到了!”池中天突然扭过身来,瞪着几人。

“师妹,总共五个人,你两个,我三个!”说完这句奇奇怪怪地话,池中天就动手了。

原来池中天早看这几人不顺眼,但是在酒楼人多的地方不便动手,于是便想着先把他们引到僻静的地方再教xùn

他们。

这几人显然没想到看着一脸憨厚的池中天居然会下这种阴招,一时没防备,便着了道。

傲霜雪听完池中天的话,马上就冲了上去。

池中天随后也冲了上去,一把抓过一个还在发愣的人,然后直接举起来,右掌使劲朝脸上搧去。

“啪啪!”两声过后,那人的脸上多了两个红红地掌印。

傲霜雪那边出手也极为凶悍,两脚乱踢,瞬间就把两个人踢飞了。

很快,几个人都躺下了。

“滚!以后再敢做这种欺瞒讹诈之事,定不饶你!”池中天举起拳头,恶狠狠地说道。

几个人早被打的胆都吓破了,此刻哪还敢还嘴,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地灰溜溜的跑了。

“以后这种人,见一次打一次!”池中天看着几人离开后,愤nù

地说道。

“天哥你早该这样了,坏人一定要惩治,而且不必讲那么多道理,要是能听懂道理的,怎么会是坏人。”傲霜雪说道。

池中天听了这话,没有做声,仔细一想确实很有道理。

“好吧,今后就惩恶扬善。”池中天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很快,黄昏之时已经到了。

池中天心里记挂着和铁铮的约定,太阳刚刚落半落,便急匆匆地和傲霜雪一起骑马而去。

一阵风也适时刮起。

到了那座破庙的时候,池中天和傲霜雪照例下了马,然后牵着马沿着墙朝铁铮所居住的小院走去。

临近小院的时候,池中天突然一伸手,拦住了傲霜雪。

“天哥,怎么了?”傲霜雪被这突然的举动给弄糊涂了。

“嘘!别说话,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杀气?”池中天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一边小声地说道。

“杀气?!我怎么没有感觉到?你别吓人了!”傲霜雪一边使劲努着鼻子,一边不相信地说道。

“呀!”突然一声大喝从后面传来。

池中天猛然感觉到后背生风,根本来不及回头看,仓促之间只能将马使劲一推,然后猛地向前一步跳开。

“砰”的一声,池中天刚刚跳开的地方,此刻落下了一个大铁棒。

傲霜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住了,根本来不及反应!

“池中天!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奸贼!我杀了你!”怒喝声再次传来。

池中天躲过一击之后,又往前一个跨步,然后腾空一跳,顺势转身,这才看清了背后偷袭自己的居然是今天才刚刚被自己救下的铁狮门的武阳。

池中天大惊失色,但见武阳情绪激动,双目通红,手中一根五尺长的铁棍舞动虎虎生风,一下接一下的就朝池中天砸了过来。

此刻根本来不及说话,唯有先制住他,然后再详细询问。

片刻之间,池中天就已经思考好了对策。

眼看铁棍砸来,池中天身形一摆,往后轻轻一弹,然后凌空飞起,右手拔出宝剑,之后一剑就朝铁棍劈去。

武阳的铁棍根本不改变方向,见池中天的宝剑劈来,硬生生的就举起棍子迎了上去。

铁棍沉重,宝剑轻灵,二者本是相克。

傲霜雪在一旁焦急万分,但直到此时绝对不是出言阻止的时候,而且现在双方斗得正酣,万一自己贸然冲上去阻止,伤到自己事小,万一让池中天分心被武阳所伤,那可就麻烦了。

池中天剑招并不凶狠,但轻巧无比,而且剑走偏锋,非寻常剑法,令人难以琢磨。

但是武阳此刻没有心情去琢磨池中天的剑法有何奥妙,只是挥舞手中的铁棍,接二连三地朝池中天的脑袋上砸,招招要命,似是和池中天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池中天见武阳招招要命,心里也有些恼火,虽然他现在也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但是人天生的反击心理,是无法被磨灭的。

“嗡!”的一声,池中天手中的宝剑突然一震。

要出招了!

果然,池中天改变了剑招,施展开了尚未熟练的雁落七剑。

手腕轻转,剑身急速抖动,剑锋的角度及其刁钻。

武阳手中的铁棍太长,一旦被池中天近身缠上,根本施展不开。

池中天的武功本就高出武阳甚多,刚才只是不愿意动真格的而已。

很快,武阳就被池中天的剑光逼的将铁棍竖了起来,只顾着防身了。

见时间差不多了,池中天突然宝剑紧贴铁棍,然后剑身一转,向下一削,武阳怕削到自己的手,赶紧将手松开,就在这一刹那,池中天右手突然往前一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铁棍一把抓住,而后向前一步紧紧逼住武阳喝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惨剧突发

“干什么!我要杀了你这个奸贼!我呸!”武阳大骂一句,而后“噗”的一声就朝池中天吐了一口口水。

池中天生来何尝受过如此之辱,恼怒之下,再不客气,右手一甩铁棍,而后握拳,直直的向武阳的肩膀处打去。

以池中天的速度来说,即便武阳是在全神贯注的情况下,也未必能防得住,更何况距离如此之近。

“嘭!”的一声,武阳被池中天一拳打了出去,直接落在五米外的空地上。

“我好心来帮你们!你居然还羞辱我!”池中天上前一步,用剑指着武阳的脸。

“好心!我呸,你知dào

不知dào

!我们铁狮门仅剩的几个弟兄全死了!我们门主也快不行了!要不是你给那些混蛋通风报的信,事情怎么会这样!”武阳一手抓住池中天的剑,不顾手掌流出的血,只是瞪着池中天一阵怒骂。

池中天被这番话给弄糊涂了。

说的什么这是?之前来的时候都还好好的,而且是自己亲自救下的他们,怎么全死了?那铁铮之前也是好好的,还与自己约定现在来见面,怎么会突然不行了?

这一切的一切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这让池中天一时之间根本无法理清头绪。

傲霜雪在一旁听到,也是颇为奇怪。

突然,武阳趁着池中天发愣的时候,大喝一声,硬生生的把池中天的剑甩开了一段距离,而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回手就是一掌朝池中天拍去。

池中天此时正在发愣,根本没防备。

眼看着一掌就要拍上了,幸亏傲霜雪还警觉着。

“呔!”一声娇喝,傲霜雪冲了上去,横臂一挡,将武阳隔了开来,然后顺势抓住武阳的手腕,一推一带就将武阳送了出去。

武阳被甩开之后,气的哇哇乱叫,双手乱舞又冲了上来,傲霜雪没办法,只得半路截住他。

傲霜雪的武功也要比武阳稍微高一点,但高的有限,之不过武阳刚刚与池中天斗了半天,加之又被池中天打了一拳,所以功力有些受损。

两人斗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池中天大喝一声:“住手!”

接着,池中天飞上上前,双臂伸开,一手抓住一个人,然后用力一分。

“武大哥!你先别动手!这里有误会!”池中天急急地说道。

池中天聪明过人,刚才发愣的一会儿其实是在脑子里迅速把武阳的话过了一遍,仔细一思索才有些明白,应该是有人跟着他们来到了这里,然后等他们走后,再出来袭击铁铮等人,而武阳不明就里,想当然地就以为是池中天故yì

把人引过来的了。

“误会!误会个屁!老子知dào

你武功高,反正我这条命也不要了,今天你要么就打死我,我只要不死,你别想消停!”说完,武阳又冲了上来。

池中天见武阳情绪激动,根本无法沟通,无奈之下只好点了他的穴。

“啪啪!”两声,池中天迎上武阳之后,顺势一转身,腰身贴着武阳饶到了武阳背后,右手变指,疾速一戳,武阳的穴道就被池中天点住了。

武阳现在动自然是不能动了,但却还可以说话。

“池中天!你个狗娘养的!老子敬佩你们寒叶谷的人,没想到全他娘的是假的!有种你杀了我!杀了我!”武阳依旧嗷嗷乱叫。

“啪!”池中天突然搧了武阳一个耳光。

这下把武阳打得一愣,而傲霜雪也吓了一跳。

池中天打完之后,满脸怒气地说道:“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武阳被这一巴掌打的也清醒了一些,现在听池中天这么问,便开口说道:“发生了什么!你装什么糊涂!你刚走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那帮混蛋就来了!带了一群人,个个武艺高强,我们几个弟兄为了保护门主,全他娘的死了!门主也被他们打的重伤,幸亏我命大。还有一口气,要不然现在我们全死了!”说到最后,武阳越说越激动,很快就开始哽咽起来。

说完不到一会儿,武阳就哇哇地哭了起来。“都是好兄弟啊没一个逃走的,有个弟兄为了挡住门主,身上挨了七八刀,连肠子都出来了。呜呜呜呜”

“什么!他们都死了?”听到这里,池中天大为震惊,随即便有些心酸,想想之前刚刚才把他们救出来,没想到转瞬间就两界相隔了。

而傲霜雪更是双眼通红,女孩子心地本就善良,哪听得了这个。

“武大哥!你听我说,这事跟我没关系!你先带我去看看那些弟兄,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们报仇!”池中天抓住武阳的双臂,动情的说道。

“没关系!你这话骗谁!”武阳依然不相信。

“我要是想让你们死!那我会救你吗!”池中天有些急躁了。

“你当然要救我们!否则我们怎么会带你来这里,怎么会让你们知dào

门主在哪里!”武阳也毫不示弱地回击道。

“这”池中天被这句话弄得有些语塞,一时之间也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

“武大哥!你相信我师兄的话,我们真的不是坏人,你要相信我们!”傲霜雪见池中天说的话武阳根本听不进去,便忍不住插嘴道。

武阳直到这时,又扭头瞪着傲霜雪,虽然傲霜雪长得很漂亮,不过这会儿就是天仙来了,武阳也没心情了:“这些屁话少说,不用骗我,我告sù

你们,今天我没打算活!”

“啪啪!”池中天突然解开了武阳的穴道:“武大哥,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寒叶谷的弟子向来不做坏事,这是我们的铁律,信不信由你!”说完,池中天不再管武阳,而是径直朝院子的方向走去。

傲霜雪看了一眼武阳,摇了摇头,随后也跟了上去。

一进院子,池中天和傲霜雪不禁被眼前的惨象给惊呆了。

院落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具尸体,死状非常之惨烈!

有被一刀刺中心口的,还有被好几刀同时劈到肚子的,也有被一剑割破喉咙的。

但无一例外,所有的人手里都紧紧地攥着兵器。

池中天一边肃穆地看着这些人,一边微微地闭上了双眼。

此刻,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没人知dào



傲霜雪一边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一边轻轻走上前去,给那些死不瞑目的人,合上双眼。

要说傲霜雪也真大胆,人都没杀死过几个,居然敢给死人合眼皮。

“不用假惺惺!”身后传来了武阳地声音。

铁铮命亡

池中天根本没有理会武阳,仍然自顾自地闭着眼睛。

傲霜雪此时已经看到了那个连肠子都露出来的人。

这应该是傲霜雪第一次看到人的肠子,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不过傲霜雪并没有害pà

,也没有反胃恶心,反而从内心中油然而生了一股敬意。

江湖多好汉,好汉多英杰!

突然,池中天睁开了双眼,而后猛地一转身,一步跃到武阳身边,双眼中还有残留地泪痕:“武大哥!带我去见铁门主!我要为你们报仇!”

“池中天!你这个”

“武阳!你清醒一点!我是来帮你的!”池中天突兀地打断了武阳的话,高声呵斥道。

被池中天这么一吼,武阳也冷静了一下子,仔细想想事情的经过,的确,池中天的嫌疑最大,但是池中天却又回来了,难道真是为了得到门主的东西而故yì

而为?

“门主现在已经危在旦夕,中了一刀,可能没救了!”武阳声音哽咽地说道。

“带我去!我懂点医术,说不定可以治好铁门主!”池中天抓住武阳的双臂,焦急地说道。

这倒不是池中天吹牛,池中天小时候看的闲书多,自然也不乏关于医术的书,太高深的医术没有,但一般的伤病也能略知一二。

“你懂医术?”武阳抬起头来,疑惑地问道。

“懂!”池中天坚定地答道。

武阳此刻心中急转,池中天如果能治好门主,那么即使有所图谋,也自当有门主去定夺,反之,如果门主死了,那么即便池中天有所不轨,那么仅凭自己也是无能为力的,倒不如让他先见见门主,反正到时候如果他敢对门主不利,大不了我就把这条命拼上。

想到这里,武阳便点头道:“好!我再信你一次,你跟我来!”说罢,便朝一个方向走去。

池中天扭头看了一眼傲霜雪,见她仍然在那里不停地给那些尸体掸掸衣服上的尘土,用手帕擦擦血迹,动作十分仔细。

“师妹,我们该去看看铁门主了。”池中天轻轻地走到傲霜雪的身后,轻轻地说道。

听到池中天的声音,傲霜雪便站了起来,而后身体微微后仰,轻轻靠在池中天地肩膀上,悲伤地说道:“天哥,他们都好可怜,死的这么惨,死后却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唉!也许也许这就是江湖的险恶吧!”说完,池中天拉住傲霜雪的手,随后跟上了武阳。

二人跟着武阳一路七拐八绕的来到了一棵大树的下面。

武阳走到大树下,然后伸手把树下面一堆杂乱的荒草扫开,之间草丛中赫然有着一个大洞。

武阳看了池中天一眼,随后便跳了下去。

池中天和傲霜雪赶紧走到洞口旁边,往下一看,乖乖,这原来是一个猎人挖的陷阱,挖的这么大,估计是用来对付野猪或者野狼用的。

池中天和傲霜雪纵身向下一跳,落地之后,仔细一看,这才发xiàn

在最里边的地上,正躺着一个人。

武阳正蹲在这个人的旁边,双目无神地看着他。

池中天赶紧走上前去,仔细一看,果然是铁铮。

只不过现在的铁铮,一头金黄的头发已经沾染了不少的灰尘,蓬头乱发,面部淤青,嘴角的血迹虽然干了,但是嘴唇已经发白,显然是脱水所致,身上横七竖八的被划了不少的口子,两眼紧闭,哪还有刚刚见面时那股英气。

傲霜雪也快步走到铁铮身边,焦虑地对池中天说道:“天哥,铁门主怎么样!”

池中天听到这话,赶紧用手抓起铁铮的手臂,然后三指一搭,开始号脉。

池中天先是采用“浮取”的方法号脉,然而却几乎感受不到脉搏的跳动。

池中天眉头一皱,手指稍一用力,变为采用“中取”的方法号脉。

此时,池中天的指尖才逐渐地传来一阵脉搏跳动的感觉。

池中天一边闭上双眼,一边全神贯注地感受着脉搏。

片刻之后,池中天睁开双眼,松开了手,然后微微叹了口气。

武阳原本呆滞的眼神在听到池中天的叹气之后,突然有了反应,一把抓住池中天手,急切地问道:“门主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池中天看着武阳,心中有些不忍,但片刻之后,仍是轻轻说道:“铁门主恐怕难逃此劫了,唉!”说完后,轻轻地站了起来,低头看着铁铮,像是若有所思。

武阳也猛地站了起来,双手再一次抓住池中天的手臂,声音颤抖的问道:“你怎么知dào



池中天顿了一顿,然后说道:“脉象呈麻雀啄米之状,时而停时而起,脉搏跳动三五次后又忽然止绝,依此反复,节律不齐,这正是‘雀啄脉’的特征,铁门主定是心脉严重受伤。”

武阳听池中天说完之后,嘴唇紧闭颤抖,像是牙齿在里面打架,半响之后,他松开了抓住池中天的手,然后突然蹲下身子,一把撕开了铁铮的上衣,此刻!池中天和傲霜雪都看到,铁铮的心口处,正插着一把锐利的小刀,刀柄露在外面,刀身没入体内,单看刀柄就知dào

,此刀的长度,足以扎穿心脏。

“果然如此!”傲霜雪首先掩住嘴巴,惊呼道。

池中天像是早就知dào

一样,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池公子可有办法能让门主醒来,哪怕是一会儿也好!”武阳闷闷地说道,此刻的他,早没了刚才那阵子疯狂的气势,现在的他,真像是一个可怜无助的人一样,在乞求着别人。

“或可一试!”池中天说完之后,马上盘腿而坐,一边让武阳和傲霜雪帮忙扶起铁铮,然后双掌缓缓抵于铁铮的后背,以自身内力全力灌输与铁铮体内,籍以用内力暂且修复受损心肌,或可保其一时的性命。

这是池中天第一次施展内力救人,上次想救郭鹤阳的时候,被胡清泉胡神医给拦住了,但那次是因为要逼出毒液,所以自己并无把握,而这次只是单纯的输入内力救人,想来应该不是难事。

况且,现在就算是难,也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

很快,池中天的额头上就冒出了汨汨的汗珠,背后也散发出了层层的白气。

武阳此刻在一旁看得大为惊奇,记得听门主说过,只有内功练到炉火纯青之时,才会在运功之时从体内催发出白色雾气,但看池中天年纪轻轻,难不成内功也已经炉火纯青了?

当然不是,其实这只是池中天的内功特殊罢了。

很快,铁铮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也恢复了一点血气,看起来,池中天的疗伤用了一定的效果。

随着时间慢慢增加,池中天脸色的汗水也越来越多,但是这时候可千万不能去碰触他,一旦受了外力干扰,稍有不慎则会内力逆冲,轻则残废,重则走火入魔丧命。

“呼”终于,池中天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而后睁开了双眼,放下了双掌。

傲霜雪和武阳赶紧把铁铮扶着躺下,武阳还特意让铁铮躺在了自己的腿上。

“多谢池池公子”铁铮突然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声音无力地说道。

“门主!你醒了!”武阳看到铁铮醒了,十分高兴。

“铁铮使劲地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武阳,然后又看着池中天说道:“我相信这事与池公子没关系,北冥山寒叶谷的人我见过,个个个个都是好好汉,我我铁铮命该如此,我不怨!”

铁铮早在前一刻就已经有了知觉,知dào

自己正在被人疗伤,虽然当时看不见,不过猜也能猜的出来,此人一定是池中天。

不过,疗伤不等于救命,铁铮混迹江湖多年,早就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油灯枯尽的时候,是以醒来的第一句话,便直接开始说重点,并没有啰嗦。

池中天上往前挪了一步,紧紧握住铁铮的手说道:“铁门主不必激动,你放心,这事被我遇到,我不会坐视不管!我一定会为铁门主和那些兄弟们讨个公道!”

“多谢池公子了”说着,铁铮又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武阳,而后又看着池中天说道:“小武跟了我好多年了,是个汉子,现在铁狮门没了,除了他,兄弟们都死光了,我求求池公子,以后就让武阳跟在你身边吧!”

这话一出,池中天和傲霜雪以及武阳都不免有些感伤。

“门主呜呜呜呜!”饶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也受不了这样的情景,更何况是跟随铁铮多年的武阳了。

门主自己都快不行了,但是到现在还没忘了给自己安排个后路。

“铁门主放心!只要武大哥不嫌弃,以后我就当他是亲大哥!”池中天毅然地说道。

“多谢多谢池公子!咳咳!”铁铮说了半天话后,刚刚恢复一点的力qì

又要散尽,便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还有”说着,铁铮又指了指自己的脚。

池中天不明所以,但是武阳却明白是什么意思,他赶紧轻轻地将铁铮放下,然后走过去脱下了铁铮的鞋,又走回来托住了铁铮。

“池公子这里面这里面有我写的写的藏着天问的地方,池公子这天问剑我就送给你了还有还有”突然铁铮猛地挣扎了一下,抬起了上半身,武阳赶紧扶住了他。

顿了一顿,铁铮突然抬起了头,瞪着武阳说道:“记住!一定要找到桐儿!”

“门主放心!门主门主!”武阳突然感到铁铮坚挺的后背,突然一瞬间软了下去。

而在同一时刻,池中天也感到自己一直握着的铁铮的手,也突然无力地垂了下去。

铁铮耗尽最后的一丝力qì

,向武阳传达了一个在他心中,最为重yào

的遗望。

堂堂铁狮门的门主,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死的悲惨,死的无奈。

谁都没有哭,此刻,武阳早没了眼泪,而池中天,一向也不喜欢哭哭啼啼。

只有傲霜雪,掩住嘴巴后,那细微的呜呜声仍然奋力地挤了出来。

初入绩溪

半个时辰之后

铁铮已经被安葬好了,没有什么墓地石碑,有的只是池中天和武阳匆匆挖出的一个大坑。

为了避免被别人发xiàn

,武阳连块木牌都没敢给立上。

何其凄惨

安葬好铁铮之后,池中天又叫武阳带着,照着铁铮给的那张图找到了藏天问剑的地方,找到之后,池中天并没有留在自己的手中,而是执意要交给武阳,武阳开始万般推辞,但是池中天却一再坚持,说这本来就是铁狮门中之物,理应交给武阳,武阳几番推辞之后,只好收下。

随后,几人便骑着马,来到了沧州城门处。

“武大哥,今后你就跟着我们吧,我们年轻,阅历少,有什么不懂的还可以向你请教!”池中天扭头说道。

武阳先是凝神沉思了一会儿,而后便毅然地说道:“好!”

也许是缘于这段时间以来,每到一个地方,好像都会有麻烦一样,照这样下去,可能要耽误正事,所以池中天离开沧州之后,便一路快马加鞭朝歙州赶去,沿途除了住店之外,再也不去管别的事了。

就这样,三人停停顿顿的过了两个月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歙州城。

其实,如果不管不顾地话,那么至多五六天就可以到了,但一来池中天是一行三人,其中还有傲霜雪这个女孩子,二来池中天对路线并不熟悉,这期间自然也走了不少的冤枉路。

这两个月以来,池中天除了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都在修liàn

当初木承松送给他的那本雁落七剑的剑谱,虽然木承松在池中天心里的形象已经大打折扣,但是池中天想得开,剑谱又不是坏人,自己有而不练,难不成自己是傻子?

就这样,练了两个月后虽然不能说已经完全练成了,但起码是练会了,剩下的就只差熟练了,池中天自小聪颖,继承了池远山的的资质,是以练习起来,并不费劲。

歙州城,位属中原偏南,已经接近南疆了

歙州城甚为繁华,尤其是歙州的特产‘歙墨’堪称文人墨客必备之物,这因此也带动了这里的经济繁荣。

不过池中天却根本没有心思去看那些,进了歙州城之后,便赶紧按照池远山的吩咐,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歙州之南的绩溪村,大师兄赵秉容和二师兄许重,正在这里等他。

三人快马来到绩溪村之后,才发xiàn

这里虽然叫“村”但可真不像村。

到处绿树繁荫,鸟语花香,溪水流淌,村里的街道干净整洁,除了没有各色商贩之外,论起环境,简直可以和一些城市媲美了。

三人停住了马,都在欣赏着绩溪村的美景。

“景色不错嘛!”傲霜雪笑嘻嘻地说道。

“我这是第一次来到这么远的地方,这南边儿跟北边儿真是大有差异啊。”武阳也忍不住说道。

“行了二位,咱们还是先找到人,然后再品头论足也不迟。”池中天说道。

三人正说着,打街道上走过来一个中年农夫,扛着锄头,看样子是刚刚在地里劳作回来。

池中天赶紧翻身下马,上前走了几步问道:“有劳这位大哥,敢问这里可是绩溪村?”

中年农夫见池中天恭谦有礼,便十分热心的答道:“此处正是绩溪村,你们是来游玩的吧。”

“我们都是从中原而来,来到这里是想拜访一位叫沈邟的人,请问大哥可知dào

他在哪里吗?”

农夫一听这话,突然脸上一变,口气硬硬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找他干嘛!”

池中天被农夫突然转变的态度给弄的有些懵,心想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是这样的,我是特意奉父命来拜访沈邟老先生的,但不知哪句话说错了,还望大哥原宥。”池中天依然谦逊地说道。

见池中天一直都很有礼貌,农夫也就态度软和了些:“沈大夫可是我们村里的宝贝,可是不知dào

怎么回事,最近总有人来找他的麻烦,哼!都是因为上两个月来了两个外地人,自从他们来了!沈大夫就没消停过!哎,我说你们不会也是来找麻烦的吧!”农夫一脸警惕地说道。

池中天听完这番话之后,脑海里急转,马上知dào

了这农夫口中所说的两个人,肯定是自己的大师兄和二师兄了。

想到这里,池中天便笑着说道:“大哥不必担心,如果方便的话,您可以去帮我给沈前辈传个话,就说我是寒叶谷的池中天,奉家父池远山之命特来”

“行了行了,这么多话我哪记得住!”农夫摆摆手,不耐烦地打断了池中天的话。

池中天一愣,眼珠一转便又说道:“有劳大哥,你就是是寒叶谷的人来了就可以了,另外,这点银子,权当大哥辛苦了。”说完,池中天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塞到了农夫手里。

“你这是干什么,不要不要!哎,你说你这人好吧,那你们就在这等着,我去找沈大夫。”农夫起先是拒绝,后来便接受了,往怀里一塞,便回头走去。

这边傲霜雪和武阳也打马来到了池中天身边,听池中天说了一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民风淳朴啊。”武阳说了一句。

傲霜雪突然惊呼了一声:“快看快看,这是什么树啊!

说着,傲霜雪也跳下了马,然后兴冲冲地跑到了一棵树的下面,不停地绕来绕去。

池中天和武阳也循声走了过去。

池中天走到近处,开始仔细观察起来,只见这树起码得有十丈高,树皮是淡灰色的。树叶是椭圆形的,树叶顶端还略微有一些尖,看到这些之后,池中天在脑子里仔细思索了一遍后,马上知dào

了这是什么:“师妹,这是‘青岗栎’”

“哦,这种树很稀奇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傲霜雪还是好奇的抬头看着这棵树。

忽然,池中天笑了一声,然后身影一纵,两脚一蹬就窜到了树上,之后右手轻轻朝树叶上一抹,随手就扯掉了一片树叶。

“来,送给你!”池中天拿着树叶,举到了傲霜雪的面前。

傲霜雪笑吟吟地看着池中天,然后便伸手接过了树叶,满心欢喜地放进了怀里。

不过这可把旁边的武阳看的有些尴尬,人家郎情妾意,自己在一旁多不合适。

不过,幸亏有人解围了。

“师弟师妹!”突然,远处传来了一声粗犷地声音。

毒郎中

听到这声音,池中天和傲霜雪都赶紧转过身来,仔细一看,远处走来的正是大师兄赵秉容和二师兄许重,后面还跟着一个白胡子老头以及刚才送信的那个农夫。

池中天和傲霜雪赶紧迎了上去,出来这么多天了,总算遇到亲人了。

对于他们来说,同门之谊那是和亲情没什么分别的。

“大师兄!二师兄!想死你们了!”池中天一把抓住二人的手,激动地说道。

傲霜雪在一旁也掩盖不住喜悦的和他们打招呼,但碍于终归是女孩子,所以动作上自然收敛了一些。

赵秉容和许重看到池中天和傲霜雪,也是十分欢喜,对于他们来说,也同样是感觉出来这么多天终于见到亲人了。

赵秉容一边抓着池中天的手,一边问道:“怎么样,一路还顺利吧!”

池中天苦笑一声道:“别提了,一点都不顺利,沿途遇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要不是我后来一直赶路,恐怕到现在还到不了这里呢,你可知dào

,我们出来都两个月了。”

许重说道:“是呀,我们也每天都琢磨,心说你怎么还不来,师父早就给我们传了信,要我们在这里等你,哪知你一直都没到,还好今天终于来了,我们也算是放心了。”

赵秉容松开池中天的手,而后一伸手就把后面的白胡子老头拽到了前面,然后兴奋地指着老者说道:“师弟!你猜猜这老头是谁?”

池中天听赵秉容说话的口气,还以为这老头是赵秉容的什么远方亲戚呢,要不怎么这么随便。

“不知dào

,我可猜不出来,”池中天答道。

“哈哈,这都不知dào

,他就是‘毒郎中’沈邟!”赵秉容笑嘻嘻地说道。

“啊!”池中天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被赵秉容拉来扯去的老头子,居然就是名震江湖的“毒郎中!”

毒郎中本名叫沈邟,“毒郎中”三个字,则是江湖同道共同奉送的。

据说沈邟八岁的时候,有过奇遇,那年他曾经遇到了一只剧毒之物‘黄金剑蛙’年仅八岁的沈邟哪里知dào

厉害,只是觉得这只青蛙通体金黄,甚是好kàn

,便捉了回去养在笼子里,哪知自从这只黄金剑蛙到了他家之后,他家原本圈养的家禽和猪牛等牲畜全都慢慢的死掉了,一家人被弄的整天人心惶惶的,后来有一天,这黄金剑蛙从笼子里跑了出来,先后毒死了沈邟的一家人,最后则只剩下了沈邟一个人,黄金剑蛙的最后一口毒液,恰好喷在了沈邟的身上,沈邟当场就倒地昏迷,好在这是天意,沈邟最后又醒了过来。

再之后,沈邟便发奋图强,苦心钻研天下各种奇毒,走兽毒物,花草毒物全都被他挨个研究了个遍,而且因为当年黄金剑蛙的毒液,让沈邟的体内有了抵抗毒药的习性,因此他自己也几乎是百毒不侵了,这也许是黄金剑蛙对他的赎罪吧。

沈邟的解毒之术,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但是沈邟生性对名利十分淡薄,但凡是中毒之人,他都会倾心相救,从来不会去计较对方是谁,无论是江湖大侠,还是绿林强盗,亦或是贪官污吏,只要找到他,他都会救,所以沈邟在江湖上的名声,那是相当大,而且朋友满天下,无论是什么人,只要受过沈邟相助的,都会对其感激不尽。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沈老前辈!晚辈池中天,见过沈前辈!”池中天不由得深深弯下腰去,行了个大礼!

池中天对沈邟的事迹早有耳闻,打心眼儿里佩服这样的人。

沈邟见池中天行了如此的大礼,也不禁有些激动,赶紧上前一托池中天的手臂说道:“不敢不敢,可不敢当!老夫不过会治几下子毒而已,不比池贤侄啊!”

“晚辈傲霜雪,见过沈前辈!”傲霜雪也适时行礼,虽然她对沈邟的事情并不清楚,但是她见池中天的这种举动,也就不自觉的附和了。

“这位是我们的小师妹,使我们师父最宠爱的小丫头。”许重在一旁笑呵呵地介shào

道。

“好好,走走,咱们回去说话,别站在这里啊。”说着,沈邟便一手拉起池中天,一手拽着傲霜雪往后走去。

“沈前辈,我们还有一个朋友,他是一路跟随我们而来的,来,武大哥,我给你们介shào

一下。”池中天知dào

这是到了别人的地方上,自己大可以仗着池远山的关系大摇大摆,但是旁人可就不那么轻易了,若是不着重介shào

一下,恐怕会失了礼数。

“不用介shào

了,你的朋友就是老夫的朋友,走走走。”沈邟似乎非常高兴,也不听池中天说的,转身拉着二人朝身后走去。

池中天无奈地对着武阳露出一个善意地微笑,而后便跟着沈邟走了。

此时,那个一开始帮着池中天带话的农夫也走了过来,从怀里摸出刚才池中天给的那一两银子,递给了池中天说道:“小兄弟,刚才多有得罪,我们乡下人没礼数,你可别放心上,来,这银子还你!”

池中天忙道:“大哥说哪里话,我怎敢让大哥无端辛苦一趟,你收下吧!”

农夫一边把银子使劲往池中天手里一塞,然后说道:“你是沈大夫的朋友,我怎么能拿你的银子,好了好了,你们赶紧去好好叙叙吧,我得去干活呢!”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好了池贤侄,一点小事而已,快走快走。”沈邟在一旁催促道。

等待池中天和傲霜雪跟着沈邟走后,武阳顺手帮池中天和傲霜雪把马牵上,随后也跟了上去,赵秉容和许重虽然不知dào

武阳的来历,但见是师弟带来的人,心里也就没起疑心,赶紧热心地上前帮着他牵马。

沈邟的住处,在绩溪村东头的一条小溪的旁边,沈邟在这里圈了一块地,里面种满了一些从各地采集而来的奇花异草,还另外搭了一间草屋,里面养着一些珍奇毒虫,这些都给沈邟研究毒药提供了很大的帮zhù



两路同敌

随着沈邟进到屋子里之后,池中天环顾了一些四周,发xiàn

屋内的摆设十分简单,几件用普通乔木打造的家具,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有的甚至都露出了细小地裂痕。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池中天真的很难想象闻名天下的毒郎中沈邟居然生活的这么简朴,按说以他的名头,随便给个达官显贵疗个毒,那诊金还不得一堆一堆的。

几人分别落座之后,沈邟便随手沏了一壶茶,武阳识趣的没有跟进来,说是要四处走走,散散心。

“来来,池贤侄,傲丫头,尝尝我这儿的茶,在别的地方可是喝不到的。”沈邟一边笑嘻嘻地倒茶,一边说道。

池中天闻言,正要端起杯子了尝一口,却不料被沈邟一伸手给挡住了。

“池贤侄,你爹当年可是个茶道高手,但不知dào

这本事他传给你没有,我可很久没见到你爹了。”沈邟的意思很明显,一是找个话题轻松一下,二是想看看能否借此怀念一下故友,三来也是想有意考究一下池中天。

池中天听罢微微一笑道:“家父曾经于茶道一艺教于晚辈,如今既然前辈有雅兴,那晚辈就献丑了。”

说完,池中天端起了杯子,然后又说道:“这茶道之中的品茶,讲究七品,观色、嗅香、吸气、咀汤、吞咽、回气、回味。”稍微一停顿,而后把杯子放在鼻子下嗅了一嗅,而后又说道:“而今观此茶之色,色翠碧,嗅之有悦鼻高爽般之味。”说完这些之后,又接二连三的吸气咀汤,一幅悠然自得的样子,把傲霜雪还有赵秉容以及许重看的直发愣。

“好了好了!哈哈哈,果然有你爹的风范,我早就说,何为高人?何为大侠,贯通万事着,豪爽洒脱者方为‘侠’!”沈邟见池中天如此精通茶道,心里一阵欢喜。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连带着池中天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几人喝了一会儿茶之后,才逐渐地聊到了正题。

“小师弟,你可知dào

我们这段时间遭遇了什么?”许重神mì

兮兮地说道。

“我正想问师兄呢!”池中天赶紧回道。

“你是不知dào

,要不是有沈老头在,估计你就见不到我们哥俩了。”许重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看样子不像是有意矫情。

“哦?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这么严重?”池中天听到这话,脸上也不由得神色一紧。

傲霜雪在一旁听了,也有些吃惊,便没有插嘴,静待下文。

沈邟此时微微一笑道:“别听他说的那么邪乎,不就是中了点毒嘛。”

“什么!不就是中了点毒!点儿毒?”赵秉容一听沈邟这话,似乎很不乐意,赶紧抬起头面色严肃地说道。

“就是,老沈你这是什么话,那毒差点要了我哥儿俩的命!”许重也有些不满地接话。

“哼,要我看,你们就是平时不多走动,好吃懒做不学无术!怎么不学学你师父,想当年你师父”沈邟正欲滔滔不绝般地说下去的时候,被许重一下子打断了。

“得了!我说老沈,这话你都快说一千遍了,我们哥儿俩都快能倒背如流了!”

沈邟哼了一声,然后斜眼瞥了他一下,就没在说话。

“到底怎么了?师兄你们说啊倒是!”傲霜雪忍不住了,这说了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真是急死人。

“这事,说来就话长了”赵秉容喝了一口茶,然而才慢慢地把这段时间的遭遇告sù

了池中天。

“自从我们来到这绩溪村,找到老沈之后,就想着法子能到处打探点消息,有一天我们到了歙州城,唉!也怪我贪嘴,非要去个馆子里吃点特产,结果不知dào

得罪谁了,吃完之后出了城门刚到郊外就被一伙不明身份地人给围攻,那伙人武功都不低,尤其那个领头的,功夫真是高,我和你二师兄拼了命才勉强抵挡了一阵,后来我们一直跑,那伙人就一直追,也幸亏老沈出来挖药,顺便就出手把我俩救下了,本来以为这事就算完了,谁知dào

他奶奶的,有天晚上我嘴馋,找村里的小贩到城里给割了几两酱肘子,我们哥儿俩吃完就中毒了,我当时觉得都快死了,又多亏了老沈,毒郎中这名号真不是白叫的,三下五除二就把我俩的毒给解了,在那之后我俩就不敢到处乱跑了,唉,师父交待的事情,也没法办了,到现在我还出不了这口气呢!”

赵秉容一股脑儿地说完之后,池中天是听得心惊胆颤,本以为自己这一路是非就够多的了,哪知dào

人家哥儿俩遇到的事可不比自己的轻巧。

“你们怎么会无故被人围攻呢?”池中天有些不明白。

沈邟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而后说道:“这事我看着也稀奇,那伙人可不像是一般的强盗,那功夫都有两下子,尤其那个领头的,不是我看不起你俩啊,要真打起来,你i估计俩谁也打不过他。”

赵秉容和许重都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看起来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那伙人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池中天又问道。

听到池中天这么问,赵秉容便抬着眼皮回想了一下,片刻之后说道:“都穿的紫色衣服。”

一听这话,池中天一下子激动地问道:“你们所说的领头的那个人,可是穿一身鎏金袍?”

许重听到池中天的话,也像是打个激灵一样:“对对对!当时我还奇怪,怎么弄一身鎏金袍穿上,土里土气地跟土财主似的!怎么,师弟你也遇到他们了?”

“何止是遇到!”池中天说着,便把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也简而概要的说了一遍。

等池中天一说完,屋里的几人,都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像是各怀心事一样,谁也不说话。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还是沈邟先开口了:“依我看,你俩和池贤侄遇到的是一路人,只是奇怪,那些人怎么会同时盯上你们,难道是巧合?”

“沈前辈一向见多识广,可知dào

这伙人更详细地来路?”池中天问道。

“那伙人我以前还真没遇到过,所当时他们哥儿俩刚来的时候,就问我了,但是我对他们问的事儿一点儿都不知dào

,要不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可能直到现在连一点味儿都没闻到呢!”

“师弟,你此次来师父可有什么交代?”许重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让我三个月内来找你们,然后一起去齐云山找玄天派的云岩大师,商量一下怎么把古伯父救出来。”

这段时间以来,池中天也时不时地给傲霜雪透露了一些以前没有告sù

她的事情,是以傲霜雪现在也知dào

了发生的事情。

“那还等什么!咱们明天就去吧!”赵秉容像是极其不耐烦一样。

山门遇阻

“我也觉得要抓紧了,这段时间以来,江湖上虽然没有什么大的风Lang,但是从种种蛛丝马迹看来,离大乱的日子不远了,那什么扶羽教的势力遍及的这么广,也不知dào

玄天派知dào

什么风声没有。”池中天显然是赞成了马上去玄天派的观点。

赵秉容道:“那就这么定了吧,今天你跟师妹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去玄天派。”

几人又商量了一下后,赵秉容和许重就回去休息了,沈邟告sù

池中天要先帮他们收拾下屋子,但傲霜雪执意不肯让沈邟帮着收拾,沈邟拗不过,便只好把傲霜雪带了过去。

趁着这会儿工夫,池中天便想出去走走,谁知刚走了没几步,迎面就看到了武阳。

“武大哥,散步回来了?”池中天笑着迎上去打招呼。

“是啊,池公子这是要去哪?”

“我也正想出去走走呢。”池中天顿了一顿又说道:“武大哥,怎么样,最近心情舒畅些了吗?”

“嗨,早就没事了,江湖男儿没那么矫情,再说我就是再难过,门主也不会死而复生,我还不如过的开心点,那样门主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武阳说道。

“武大哥能这么释怀,那我就放心了,明日我们要去玄天派,武大哥有没有兴趣一起去?”池中天试探性地问道。

“玄天派?”武阳似乎有些惊讶。

顿了一顿后,武阳接着说道:“玄天派可是中原数一数二的大派,此生若能一见,也不枉白活了,池公子肯带我去,那是瞧得起我,我哪有不去的道理,去去去!”话语中无不透露着兴奋

第二天一大早,池中天、傲霜雪、许重、赵秉容还有武阳等五人,与沈邟暂时作别,启程前往齐云山玄天派。

齐云山位于歙州城西约百里左右,池中天等人一路快马加鞭,正午刚过便赶到了山脚下。

这一路上,许重和赵秉容不住地夸赞池中天和傲霜雪的騋牝马,这让池中天觉得钱没白花,虽然有一匹是雍门子狄送的

几人沿着山脚下的小路一路向上走了没一会儿,就看到了一块五丈高的石碑,上面雕刻着朱红色的三个大字“玄天派!”

看着气势,倒是比寒叶谷要强多了,毕竟是沉淀百年之久的大派,到底是不一样。

石碑旁还有一处亭子,这是用来给那些远道而来的人稍作歇脚用的,不过池中天等人倒是没打算休息。

“何方来客,还请驻足!”突然,从池中天等人的正前方的山路上,走出了四个人,一身道袍打扮。

池中天见到这几个人,赶紧施了一礼,而后恭敬地说道:“在下北冥山寒叶谷池中天,与师妹傲霜雪,师兄赵秉容、许重以及仆从武阳,特意前来拜会云岩大师,劳烦道长予以通报。”

这段话说的毫无可挑剔之处,赵秉容和许重听了之后,不住地点头微笑,由衷的觉得小师弟确实长大了。

事先他们商量了一下,这几人都有名有份,唯独武阳没有,如果告知实情,唯恐惹下事端,索性就以仆从的名义,这样会免去不少的麻烦。

本来按照资历,应该是赵秉容说这番话,但是池中天是池远山的儿子,也就是未来的谷主,所以论地位,那是远在赵秉容之上的。

“北冥山寒叶谷?”为首的一个小道士疑惑地问道。

“正是!”

“胡说八道,那北冥山据此地有千里之遥,来此谈何容易!”道士不客气的说道。

池中天听了这话,并未恼怒,微微一笑后又说道:“我们是奉命有要事前来拜见云岩大师,不敢欺瞒道长,还望道长通报一声,倒时立辨真伪。”

小道士斜眉冷眼地看了一眼他们,不耐烦地说道:“我说你们真有意思,奉命来见我们掌门?奉谁的命?知dào

这是什么地方吗?我们掌门是你要拜见就拜见的?趁早走吧。”

小道士这番话说的,让池中天等人一愣,不过随后便反应了过来,大门大派的弟子,都这样,骄横无礼惯了,一向目中无人,而且还都是井底之蛙,平时就是守个山门,其他的一概不管不问,池中天报出北冥山寒叶谷的名头,就是想省事一点,没想到这个道士根本不买账,这倒是有些麻烦了:“我们确实有事拜会云岩大师,而且是急事。”池中天也有些不悦,但既然为客,那么应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不过,虽然池中天可以忍耐,但是赵秉容和许重却都有些不耐烦了,跟个守门的小道士磨蹭什么,一巴掌拍过去就完了,费这些劲,好在他们还知dào

深浅,知dào

池中天说话的时候,自己是插不得嘴的,毕竟这是在外面,必要的样子是要做出来的!

“我们掌门有事,这几天不见客。”说罢,为首的小道士“哼”了一声之后,便准bèi

转身离开了。

自己一忍再忍,对方却始终态度冷淡,这让池中天也有些烦了,当下也不顾及其它了,提高声音说道:“道长还是通报一声把,耽误了大事,我怕你吃罪不起!”

“哎呦!小子,你挺狂的啊!”那道士一听这话,立马转过身来,然后朝池中天走了过来,另外三个道士也紧紧的跟着。

走到池中天面前,道士一边伸出手指指着池中天,一边说道:“我告sù

你小子,别在这里惹事,让你走你就走,多说一句我让你”

突然,池中天一把抓住了道士正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手指。

稍微一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显然,道士的手指被掰断了。

那道士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这都是电光火石般的速度,等到道士醒悟过来,手指早就断了!

“哎呦,妈呀我的手指!我的手指断了!你敢下这么狠毒的手!”道士一边用手捂着那根断指,一边鬼哭狼嚎般的叫唤。

虽然道士喊得很凄惨,但是傲霜雪、赵秉容、许重,甚至连武阳在内,都觉得很正常。

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指着鼻子叫骂,如果不还手,那才奇怪呢!

更何况是池中天了,池中天善良,但并不等于可以任人欺辱,经过这段时间的经lì

,他早已不是以前那个池中天了。

所以,他们此刻只是冷眼想看,连一声都没有吭。

其余的三个道士也没想到刚才还彬彬有礼地池中天突然会变得这么凶狠。

“上!给我狠狠地教xùn

他!”道士一边惨叫,一边对其他三个道士吼道。

三个道士此刻也被激怒了,哇呀呀地就冲了上来。

池中天微微一笑,伸手接过一个道士,而后手臂一用力,内力贯于手掌,使劲往上一提,然后朝旁边一甩,接着又伸出左手,握拳,出拳!仅仅两下子,几个道士都被弄的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较量。

那个被扭断手指的道士此刻才真zhèng

知dào

,惹到硬茬子了。

不过他不会甘心,他挣扎着走到旁边,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竹筒状的物件,然后放在嘴边用力一吹“呜!”的一声,便直达云霄,传了开来。

这小小的东西发出的声音竟然能有如此的穿透力,这倒让池中天等人惊讶不已。

看来是要发信号搬救兵了!

不过这对于池中天来说,并没有什么,自己反正礼数都到了,是他们不知好歹,所以无论出手多重,那都是占理的,至于究竟下手多重,那得看池中天的心情了。

忍无可忍

大门派毕竟是大门派,那道士刚刚吹完那东西没一会儿,就从山上呼呼啦啦的冲下来一群人,远远一看起码得二三十个,等走近了,才发xiàn

其实有五六十个。

这阵势也太大了,池中天等一众人都觉得有点幽默,自己不就几个人嘛,用得着摆这么大的谱。

其实这是他们对玄天派不了解,一个偌大的门派,怎么可能只有四个人看守山门呢?

其实这四个人不过是巡逻的小队,大队都在后面呢,一般来说这里根本不会有人惹事,所以派几个人走一圈,看看没什么异样就算结束了,只不过今天凑巧是池中天他们有事上山,这才有了意wài



“怎么怎么了!你吹什么示警号啊!”那几十个人中的领头模样的走上前来,看也不看池中天等人一眼,直接走到那个道士面前责问道。

“师叔!不知dào

从哪来的一群强盗,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的手指给掰断了,还把咱们的几个人给打趴下了,你看你看!”那道士一脸愤恨的模样,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正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几个人。

“哦?”那被道士叫做师叔的人眼睛一闪,这才缓缓扭过头来看了一眼池中天。

“先把他们几个抬下去,你也回去治治你的手指吧!”那师叔发话了。

那道士此刻正巴不得让他赶紧走开,一听这话,立马也顾不得手疼了,颠儿颠儿地就从人群中穿了过去。

“知dào

这里是哪吗?”待那几个道士离开之后,道士的师叔便对池中天问道。

“当然知dào

,这里是齐云山玄天派!”池中天答道。

“既然知dào

,还敢在这里闹事?”

“我们没有闹事!”

“那为何无故打伤我们门下弟子?”

池中天听到这儿,就知dào

这也是个糊涂虫,上来也不问问清楚,就责问别人。

“敢问道长尊号?”

“贫道玉潭!”

听到那道士自报名号,除了武阳之外,其余人都有一些惊讶。

想不到居然是玉字辈的人。

要知dào

,云岩大师的弟子们可都是玉字辈的。

论辈分,池中天还得管他叫声师叔。

“原来是玉潭师叔,久仰久仰,此事的始末详细,还望师叔容晚辈详细禀报”

池中天这一自降辈分的举动,登时给自己赢得了一些好感,玉潭的口气,也没有刚才那么生硬了。

“不敢,敢问少侠师承何门。”

池中天弯腰行礼道:“晚辈池中天,乃北冥山寒叶谷弟子!”

池中天自报师承之后,玉潭的脸上突然出现差异的神色,但仅仅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平静。

“原来是寒叶谷的弟子,贫道有礼了。但不知什么原因,让少侠气的连我们弟子的手指都给掰断了呢?”

说来说去,玉潭还是没有放下刚才的事。

此刻,池中天心里还是思索对策了,照实说肯定是要照实说,但是也不知dào

这个玉潭究竟是个明白人,还是说他只是个护短的人,前者那就再好不过了,但万一是后者,少不了还得麻烦。

池中天心里有些懊悔了,早知如此,就不应该这么唐突的来到这里,起码找个人先投个帖子,打个招呼再来,被这么一折腾,堂堂寒叶谷谷主的儿子,就这么被挡在山门外,传出去的话,实在是有辱门风。

不过,懊悔归懊悔,现在总不至于说现在先下山,然后找人再重新上来投个帖子吧,那也太奇怪了。

不管如何,先把事情说明白,至于该怎么处理,那也要先看看对方的反应,到时候再想对策。

想到这里,池中天的脸上出现了微微的笑容,而后便不急不慢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倒是我们的弟子无礼了?”虽然从字面意思上看来,玉潭像是说了句公道话,但是从语调上听起来,池中天还是觉得玉潭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不管如何,我玄天派的弟子也不是任人欺辱的,今**们胆敢在山门前放肆,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一定得教xùn

教xùn

你!”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们公子说话!”原本一直站在身后的武阳,此刻突然大喝了一声。

以他看来,这全部经过都已经摆明了是玄天派的不是,池中天也已经说清楚了,但这狗屁道士好像一门心思要护短一样,这让他如何能忍耐,这段时间相处以来,武阳就觉得池中天身上有股特殊的气质,没有一般江湖汉子身上的匪气,但却有一身正气,没有江湖汉子那般豪爽,却又谈笑洒脱。武功高强却从来不肆意惹事,谦逊有礼却始终保持自己的底线。这让武阳觉得池中天这个人,尤其是这个年轻人,张弛有度,十分难得,而他自己,也越来越对池中天产生了好感。

池中天一听声音就知dào

是武阳,刚要出声制止,却不料眼前突然一花,原本站在自己面前的玉潭,突然没了身影。

“武大哥快躲!”池中天根本连想都不用想,就知dào

玉潭去哪了。

可惜,武阳的武功,充其量只算是个江湖二流,估计连玄天派最差的弟子都比他强,更不要说是玉字辈的人了,这如何躲得过?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传来。

池中天眼前又一花,玉潭又重新出现在面前。

“好身法!”池中天暗地里一声称赞。

但称赞归称赞,池中天赶紧回过头望去,只见武阳愣愣地捂着脸,一幅不知所措的样子。

而赵秉容和许重也根本来不及阻挡,玉潭是突然出手,众人哪里来得及反应。

在他们眼里,这玉潭也是辈分高的前辈了,怎么会说在众人面前说动手就动手,而且还是出手打一个仆从。

不过,想不到不代表不会发生,池中天今天算是领教了。

武阳这会儿已经知dào

是怎么回事了,常言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武阳,他没怨言,可你一巴掌甩上去,这就比杀他还难受了。

“我跟你拼了!”武阳拿下捂着脸的手,怪叫着就冲了上来。

傲霜雪见状,一伸手就把武阳拦住了:“武大哥!别冲动!”

傲霜雪知dào

武阳这样的身手,上去也就是一个回合的事,何必让他白白受罪。

“我跟你拼了!你放开!”武阳抓住傲霜雪的手臂,使劲往旁边甩,硬要冲过去。

傲霜雪虽然是女子,可毕竟有了一定的内力基础,挡住武阳还不算难事,更何况赵秉容和许重此时也来拽着了他。

看着武阳失去理智般的脸色,和逐渐嘶哑的嗓音,尤其是脸上醒目的五指印,池中天的神经被重重地震了一下。

看到现在武阳这个样子,就想起当初铁铮临死前嘱托过的话,虽然铁铮的死不是池中天干的,但毕竟是别人跟着他才找到了铁铮,这真应验了那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正因如此,池中天心里其实一直对铁铮都有一丝的愧疚,而今看到武阳这个样子,再想想武阳刚才是替自己抱不平。

一瞬间之后,池中天爆fā

了。

“够了!”一声震彻云霄的吼声,顿时让周围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正在发疯的武阳,也被这一声给震得冷静了下来。

“玉潭道长,我北冥山寒叶谷虽然不是什么大门大派,但终归在江湖上还有点名声,如今我的仆从被你当着我的面打了一巴掌,这事传出去,我寒叶谷岂不名声大毁,刚才见道长身法超绝,但不知可否让晚辈领教一下?”

语言虽然恭谦,但语调却咄咄逼人。

什么名门大派!还不都是一个样子,动不动就仗势欺人,和街上的恶霸有什么区别。

一时之间,池中天的脑子里甚至把玉潭和那晚在燕京城打那个卖红薯的尊王府管家,以及那个马场逞凶的姓温的渐渐地重合在了一起。

“哼哼,狂妄的小子!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玉潭似乎没想到池中天敢这么跟他说话,情绪突然有些震怒。

“嗡!”的一声,池中天伸手抽出背上的承影剑,然后也不摆什么架势,右手贯足内力,身体一个旋转,而后宝剑朝前一甩,一道银白色的剑qì

便由刃而发,直逼玉潭!

旧识而见

玉潭见池中天说打就打,而且一上来就以内力逼发剑qì

,心里也顿时有些异样。

一般来说,发出剑qì

的这种行为是及其损耗内力的,但由此也可以看出,此时池中天已然怒气到了顶点了。

玉潭不敢大意,能发出剑qì

的,必定是内功修liàn

有成的,看池中天年纪轻轻,想来一定是有过什么奇遇了。

其实玉潭这点倒是猜错了,池中天什么奇遇都没有,要说有那么点特殊,就是池远山传授的独门内功了,一直到现在,池中天都不知dào

这内功叫什么。

“众人散开!”玉潭一边大喊了一声,一边挥袖后撤,身体轻飘飘地离地一尺有余之后,便纵声侧翻躲过了剑qì



这道剑qì

只是池中天愤nù

的一个标志,意思就是告sù

我,我很生气!

真要开始打,就要真刀真枪的上了。

“唰唰!”两声过后,池中天已经极为迅猛地甩出了两剑,而且时机拿捏的很诡异,是在玉潭即将落地的时候甩上去的。

玉潭既然为玉字辈高手,自然也非同小可,两脚在即将落地之时,忽地又用力一提,一连串的后滚翻潇洒自如,躲过了池中天的两剑。

“好小子!招招要命啊!说不得,得教xùn

教xùn

你了!”玉潭躲过之后,心里一边惊叹池中天出剑的速度,一边随手抽过旁边一个道士的佩剑,然后以剑划了一个半圆,继而自下而上斜楞愣的一提,朝池中天挥了过去。

池中天见道士这一招精妙之极,也不敢大意,赶紧舞动承影剑格挡。

很快,电光火石间,二人的宝剑已经叮叮当当交错了好几个回合。

不过,池中天的承影剑占了一个锋利的便宜,所以当二人分开之后,玉潭无意中一看,就发xiàn

了自己的剑身上已经有了几个豁口。

“这小子手里的剑不错嘛,待我抢过来!”玉潭当机立断,旋即出手。

这一次,玉潭是有备而去,目标并不是池中天,而是他手里的剑,因此招法上自然大不一样。

玄天派的镇派神功,自然当属‘碧霞神功’但碧霞神功并非人人皆可学之,而一些可供玄天派普通弟子所修习的武功,也同样名震江湖。

“一剑三掌八方拳,威震武林万万年”这就是玄天派遍传天下的绝技。

“一剑”指的是玄天派的独门剑法“回风落叶十三剑”这是玄天派的招牌剑法,但凡是在江湖上混过一段时间的人,都会认识。

“三掌”和“八方拳”指的是三种掌法和八种拳法,这些被合称为玄天派十二绝技。

而今,玉潭用的并不是‘回风落叶十三剑’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因此只是用了一般的普通剑法。

但现在玉潭却用上了‘回风落叶十三剑’。

“公子小心!这是回风落叶十三剑!犀利无比!”许重在后面看到之后,生怕池中天经验不足而吃亏,因此便出言提醒。

池中天耳朵一动,心道这难道就是玄天派的独门剑法?

高手过招,瞬息万变,哪有时间给池中天好好琢磨,一个念头刚闪过,玉潭的一剑就挥了上来。

池中天赶紧挥剑格挡,转眼间二人又缠到了一起。

武阳此时也恢复了平静,双眼仔细的盯着二人,甚至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池中天用的是池远山所传授的‘苍穹十三剑’这套剑法有个特点,就是以‘刁、怪’闻名,每一剑都会刺出出其不意的角度,而且这套剑法并非墨守常规的剑法,一旦学会之后,可以灵活掌握,是以很少有人能参研出对付的方法。

果然,玉潭渐渐地开始额头冒汗了。

牙关一咬,玉潭突然用力甩出一剑,将池中天逼退一步之后,突然后撤几步,然后将剑一扔,又飞快地伸出双掌,略一聚气,便大喝一声,迸了出去!

池中天哪敢大意,只觉得一股热Lang逼来,当下想也不想,横剑挡于胸前,然后鼓足内力,贯于全身。

“砰!砰!砰!”三声巨响!

二人之间的空地上,被接连炸出了三个圆形的小坑。

池中天被玉潭的掌力震得向后连退好几步,方才稳住身形,也幸好有所准bèi

,因此总算没有受伤。

玉潭此刻已经暴怒,自己身为玄天派玉字辈身份,却拿不下一个黄毛小子,这以后还怎么在玄天派里混。

所以,玉潭也顾不了其他了,该是展示绝技的时候。

转念之间,玉潭突然腾空跃起三丈高,然后双掌交错向下挥舞,口中一声狂吼,然后两道犀利的掌气就朝池中天冲了过来。

池中天根本不用抬头,就知dào

发生了什么,所以也不用想办法了,顶足内力,大吼一声,将承影剑快速的插在后背的剑匣上,而后身体继xù

旋转,躲过两道掌气之后,便迎上了玉潭的双掌。

两人这是第一次双掌相对。

一时之间,二人的脸上都显出了异常严肃的表情。

池中天只觉得掌心火热,像是有绵绵的热力自手掌传到手臂。

而玉潭此时也不好过,池中天的内力怪异之极,既没有灼热感,也没有寒冷之觉,有的只是一种细丝慢透的刺入自己手掌的感觉。

玉潭经验老道,知dào

池中天的内力一定是非常古怪,也来不及仔细琢磨,身上经脉滚动,将体内真气游离于全身,护住所有要害之后,大喝一声,两掌就撤了开来。

如果贸然撤掌,万一被对方趁虚而入,那么自己体内的经脉很有可能被震断,所以在硬生生的撤掌之前,一定要先护住身体所有要害,方可其行。

玉潭闪开之后,池中天手臂上的灼热感一下子消散了,运了一下气之后,并未感到有任何不适,于是便准bèi

再战。

这边玉潭也没打算放过他,所以一见池中天冲了上来,也就自然的接了上去。

“你们二人住手!!!”正在二人又要交手之际,突然!一声贯穿天际般的大吼,打断了二人。

两人被这一声震的精神产生了一丝恍惚,待到半响反应过来之后,池中天猛然醒悟,这难道就是江湖上盛传的“古佛吼?”

片刻之间,池中天已经看到从山上急速冲下两个人,但速度太快了,根本看不清长相。

就在池中天刚想仔细看看的时候,前面的那个人已经冲到面前了。

待到他站于池中天身旁,池中天这才看清,此人乃是一位仙风道骨般的老者,身穿黑色太极七星袍,三寸黑胡须,手执八卦仙鹤佛尘,站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正在池中天想问问的时候,后面的那个人也冲了过来。

人还未到,声音已到:“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池中天看清此人面貌之后,忍不住大吃一惊!

云岩大师

不单单是池中天,就连傲霜雪看到此人之后,也惊讶的捂住了小嘴。

这个道士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在鹿城遇到贼人,而后傲霜雪失手杀人,官府介入后站出来主持公道,却又盯上了承影剑,最后不知dào

什么原因,又将剑奉还的那个道士。

不知dào

为什么,池中天的心里十分纠结该将这个道士怎样定位,究竟是朋友还是仇人?

说是朋友,可他毕竟抢过自己的东西,虽然最后还了,但池中天一直认为那是他迫于寒叶谷的名头才交还的。

但要说是敌人,也不对呀,人家好歹帮着自己主持了一回公道,要不然,当时就被那些人带到衙门去了。

想来想去,池中天脑子里始终乱乱的。

不过,看起来这个道士似乎是这玄天派的人,不管怎样,也算是旧相识了,有个认识的人,总比谁都不认识强!

想到这里,池中天便微微一笑,而后一抱拳道:“原来是道长,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怎么?玉虔,你们认识?”那个仙风道骨的老者说道。

“是,我跟这个小兄弟曾经有过一次误会,说来惭愧!”那道士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这道士不是别人,正是当初玄天派云岩大师派去向池远山报信的玉虔道长。

当日池中天刚刚离开的时候,玉虔也随即和池远山告别,因为也要急着回禀,所以玉虔一路上展开轻功,一口气就赶到了鹿城,十分凑巧,他住进的那家客栈也恰好是池中天所住的,所以也就发生了后来的事。

“池少侠,来来,我给你介shào

介shào

!”玉虔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想了个话题,转了过去。

“这位是家师,云岩大师!”说着,玉虔用手掌一指那个仙风道骨的老者说道。

“啊!”池中天等人都吃了一惊,这就是玄天派的掌门,一代宗师云岩?

“晚辈池中天,晚辈傲霜雪,寒叶谷大弟子赵秉容,寒叶谷二弟子许重,公子仆从武阳。见过云岩大师!”

一时间,五个人依次自报身份,礼数可谓是应尽之极了。

云岩大师笑眯眯地等五人说完之后,才开口说道:“贤侄及诸位不必拘礼!”

此刻,刚才在一旁的玉潭此时匆匆走上前去说道:“师父,这几人”

“住口!”云岩大师温和的一句话,却透露着无上的威严。

果然,玉潭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小徒无礼,还望诸位海涵!”说着,云岩大师竟然弯腰施了一礼。

这可把池中天等人吓了一大跳,云岩大师什么身份,在当今武林那可是泰山北斗般的角色,此刻竟给自己一群晚辈行礼,这还了得!

“大师不可如此,这岂不是折煞我等!”池中天赶紧上前一把扶住了云岩。

云岩直起腰身之后,扭头对玉潭说道:“你的威风如今是越来越大了,隔着十万八千里也能听到你的声音,在几个晚辈面前逞风抖凶,像是修道之人吗?”当着所有人的面,云岩就教xùn

起了玉潭,当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

玉潭此刻像老鼠遇见猫一样,低眉顺眼地一声也不敢吭。

“诸位,请随我上山吧!”云岩说着,避开了玉潭,和池中天说道。

一路走上去,池中天等人都被齐云山的景色吸引了。

齐云山风景绮丽,素有“黄山白岳甲江南”的美誉,因为其最高峰廊崖“一石插天,与云并齐”所以才得名“齐云山。”

齐云山谷地幽深、群峰竞秀,愈见其高耸巍峨,深不可测,这一路看过来,池中天等人均是对其大加赞赏,这中原的名山胜景,果真与远在极北的北冥山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

众人随着云岩大师一路上山,很快就来到了玄天派的大殿“真武太素宫。”

随着云岩大师进殿的,只有池中天一人,其余的人都被玉虔带着到客房去休息了,有池中天在,自然这事就没有他们参与的必要了。

池中天不是不知好歹,以云岩大师的名望,恐怕也就是五大派掌门到访,才会亲自出山迎接,而自己一个毛头小子也能得此殊荣,一方面是沾了自己老爹的光,二来也是因为古翍的事。

二人落座之后,池中天先开口说道:“大师,家父在临行前特意嘱托,要我先行到此了解一些情况,等到家父处理完门中琐事之后,也自会前来。”

池远山当时本就打算亲自前来,但是思前想后,还是让池中天打个前站,这个中缘由,池远山并没有和池中天细说。

“不必客气,玉虔回来的时候也把池谷主的话转告与我了,听说池公子二十年来未曾到过中原,而这头一次就被派到这么远的地方,足见池谷主对这件事极为上心了。”云岩的话,听起来既给足了自己的面子,也侧面夸赞了池远山,可谓一箭双雕。

“大师过誉了,晚辈此次前来,主要还是为了我父亲年轻时候的结拜兄弟古翍伯父的事,不知大师最近可有什么新的消息?”池中天不再罗嗦,直奔主题。

云岩大师微微一笑说道:“此事说来也巧,昨天那伙人正好送了一封信,说是两日之后i,哦,也就是明天,会再次前来。”

“他们明天就来?”池中天疑问道。

云岩大师道:“是,所以我说极为凑巧,池贤侄不如明日和老道一起出面,先见见他们,到时候你也好有个准bèi

!”

池中天听罢,叹了口气道:“其实,晚辈这一路上早和他们打过交道了,而且可谓是凶险之极。”说完,就把傲霜雪被劫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只是省略了林厉轩和木承松这些插曲。

林厉曾经轩千叮咛万嘱咐交待他一定不要把自己说出去。而至于木承松,则是池中天不愿谈及。

“你确定你遇到的和劫持古大侠的是一路人?”云岩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绝对确定,他们这伙人,并非我中原人士,据我们推测,很有可能是南掌遗孤,而且他们还自己成立了一个叫做扶羽圣教的组织,目前除了劫持古伯父之外,还未闹出什么大动静,但我总绝对他们开始掀翻武林平静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云岩听了池中天的话后,微微点了点头,而后说道:“嗯,他们成立的那个组织我倒是有所耳闻,而且他们虽然没有大动静,但是在这附近也没闲着,我正打算回头广发英雄帖,召集天下武林人士共商大计,看看怎样才能铲除这个邪教,一定要在他们没成气候之前将其扼杀,否则一旦他们势力壮大,到时候再想铲除,就麻烦了!”

深夜蹊跷

“大师言之有理!”池中天十分赞成云岩的观点,扼杀于摇篮之中,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不过,此事暂时还不好办,还是等明日之后再说吧,看看情况,以观其变!”云岩大师说道。

“如此也好!”池中天想了想,便点点头同意了。

顿了一顿,云岩大师又问道:“对了,今日在山下,我那徒弟与你究竟发生了什么误会?”

池中天一愣,没想到云岩会问到这个,想了想,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就把事实简单叙述了一遍,至于玉潭打了武阳一个耳光的事情,池中天就给抹去了。

云岩大师听完之后,微微叹了口气道:“其实我那玉潭徒儿,本性倒是不坏,但是脾气暴躁,容易动怒,我也是因为这一点,才将其遣到山下看守山门,本意是想磨练一下他的品性,不过看起来,他还是没有太大的长进啊!”

池中天听了这话,一时也不好接口,只能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来回应。

云岩又说道:“我听说你和我那大徒弟玉虔也曾有过一段有趣之事?”

这下可让池中天为难了,他心里吃不准云岩是不是已经知dào

了玉虔曾经抢了他的宝剑,万一玉虔没告sù

他,自己说了出来,那不又惹麻烦了。大敌当前,还是不要说这些事了。

想了想,池中天便说道:“晚辈刚出山的时候,曾经在一家客栈里与一伙贼人起了冲突,后来失手打死一个贼人,被官府介入,要抓我们回去,幸亏玉虔道长出手相助,我们才避免了一场祸事。”

云岩听到这里,哈哈一笑道:“池贤侄果然是宽厚之人,心胸之广,在年轻人之中实在太少见了。”

“这”池中天一下子没明白云岩的意思。

“没事没事,哈哈”云岩撸着胡须笑道。

其实玉虔已经把抢过池中天的剑的事情告sù

了云岩,云岩也是故yì

问一下,主要是想看看池中天对这事的反应,如果池中天对此事耿耿于怀,那云岩就少不得当面斥责玉虔一通了,但现在看池中天的意思,像是根本就把这事给忘了,这让云岩心里很是欣慰,少年老成啊!

二人随即又谈了一会儿后,池中天便告辞了。

出了大殿,玉虔就迎面走了上来,笑呵呵地问道:“池少侠,房间已经准bèi

好了,我现在带你过去。”

以玉虔的身份地位,那在玄天派也是响当当地人物,现在居然亲自干起了杂役的事情,可见池中天的面子有多大。

这其实也是玉虔在向池中天示好,毕竟之前曾经得罪过他。

池中天心里哪能不明白,于是微微一笑道:“玉虔道兄,你我也算是朋友了,干嘛这么客气啊!”

池中天虽然心里已经不当回事了,但是吧,嘴上还是得沾点便宜,所以就故yì

称呼玉虔为“道兄”要知dào

,池远山见到玉虔,也是称呼道兄的,这辈分,真是乱套了。

玉虔虽然听出来池中天是故yì

的,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尴尬地笑了笑,而后就带着池中天进到了客房中。

到了晚上,云岩又在大殿里设宴款待池中天一行,席间上的菜多以素食为主,但每道菜的做工都十分考究精细,吃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晚宴过后,众人别告辞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池中天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经lì

,真是又紧张又刺激,比起在寒叶谷的日子,要好玩的多了。

但同时,池中天也知dào

了自己的不足,经验太少,遇到事情思考的不多,优柔寡断,这些都是缺点。

好在池中天经常“温故而知新”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时常回想总结,所以他也在一天天的慢慢进步。

“睡不着!”池中天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声,而后就下了床,穿好衣服,打算到外面走走。

推开门之后,一阵冷风吹来,池中天顿时浑身一个激灵,这里地处齐云山最高峰,温度自然比山下要低得多。

不过好在池中天是寒叶谷长大的,这点寒气不算什么。

抬头看了看皎洁的月色,而后便朝前走去。

齐云山的风景固然优美,但是夜晚却看不到什么,池中天只能在玄天派的驻地里走一走,时常还会遇到巡夜的弟子。

不多时,池中天沿着一条小路,走到了一处高台上。

这里看起来很僻静,像是出了玄天派的驻地一样,当然,这里的风也更大了,周围的树木都被风吹得嗖嗖作响。

突然!正在欣赏夜色的池中天猛然间察觉了一丝异样。

有人!

池中天赶紧一闪身,躲在了一棵树的后面。

这里这么偏僻,大半夜的谁会到这里,难道也是像自己一样睡不着来散步的吗?

很快,两个人影就出现在了刚刚池中天站立的高台上。

池中天赶紧屏住呼吸,想仔细看个究竟。

“哼!有什么了不起!惹急了我,我才不管那许多!”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池中天乍一听到这声音,顿时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行了,你得学会忍耐,你看你今天,那么冲动,让老头子发火了吧!我告sù

你,这样下去没你好果子吃!”

另外一个声音响起,声音沙哑低沉,像是个年纪很大的人。

“忍耐个鬼!一个毛头小子而已!不就是仗着他老子的名头吗,要我看老头子也是糊涂,一个躲在冰窟窟窿里的人,有什么好惧怕的!”最先说话的那个人,又出声了。

听到这里,池中天知dào

这人是谁了。

声音这么熟悉,而且听他说话的内容,此人定是早先在山门口和池中天起了冲突的玉潭。

听起来,玉潭倒是对自己很不满,但他口中的“老头子”是谁?难道是云岩大师?那也太没规矩了吧!

还有,另外一个人是谁?好像有点煽风点火的感觉。

没等池中天再想下去,声音又响了起来:“要我说,你也够丢人的,那么一会儿功夫就拿不下那小子?”

玉潭说道:“嗨!别提了,别看那小子年纪不大,可是功底真是扎实,而且那内功真是玄的很,我愣是没见过,不知dào

从哪学来的歪门邪道!”

听到这里,池中天顿时心里大怒,什么叫歪门邪道!自己没见过就说是歪门邪道,这叫什么道理!

“谁!给我出来!”突然,玉潭提高声音,说了一句。

这话把池中天吓了一跳,难道自己暴露了?不应该啊,这棵树的周围还有不少的杂草,而且自己一直都是屏着呼吸的,怎么可能被发xiàn



事不关己

就在池中天犹犹豫豫地想着要不要现身的时候,却不料从远处又传来第三个人的声音。

“啧啧耳朵很好用嘛!哈哈”

“原来是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干什么。”玉潭用一种如释负重地语气说道,好像这个人的出现对他并没有坏处。

“还说我,你们不也是大半夜地不睡觉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密谋什么呢?”最后出现的人狡诈地说道。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密谋,我们只是随便聊聊而已!”玉潭答道。

说完之后,玉潭像是不愿与其多说一样,甩下了一句“我要去睡了”而后便离开了,剩下的两个人,随后也跟着离开了。

池中天见他们几人都走了之后,这才在脑子里好好整理了一下思绪,思考了半天之后,才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个玉潭,心里并非对玄天派十分忠心。

得出这个结论似乎有些牵强,难道仅凭玉潭和别人闲谈时候称呼云岩大师为“老头子?”

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池中天有这种感觉,而且很强烈,但要真列举什么理由,一时半会儿还真弄不清。

“算了,人家的事,自己操哪门子心呢!”池中天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然后看看没人了,便悄悄地离开了

一夜无话,很快,第二天就到了。

惦记着今天的事情,所以池中天很早就醒了,先是在屋内盘腿运转了一遍内功,调整了一下经脉转动,而后又到屋外的空地上练了一套剑法,抬头看看天色也亮了,便走到傲霜雪的门前拍了拍门。

“师妹,起来没有?”池中天一边拍门,一边叫道。

里面没有声音。

池中天皱了皱眉头,又继xù

拍门道:“师妹,师妹!”

屋内还是没有声音。

习武之人,睡觉一向警醒,怎么可能叫了那么多声还没反应呢?

难道早就起来了?池中天心里暗自想道。

当池中天正准bèi

继xù

叫门的时候,住在傲霜雪旁边的武阳倒是打开了门。

看到武阳出来了,池中天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该叫的没叫起来,倒是打扰了无关的人了。

“公子,这么早就起来了?”武阳揉着有些惺忪的眼睛问道。

“是啊,武大哥也这么早,都是被我吵醒了吧。”池中天尴尬地笑了笑后,略带歉意地说道。

“公子可别这么称呼,叫我小武就行了,以前门主都这么叫我。”武阳说道。

池中天听后,觉得有些不妥,便说道:“这可不好,论年龄辈分”未等池中天说完,武阳就出声打断了他:“公子不可这么说,咱们这是在外面,公子的一言一行都会牵扯到寒叶谷的,所以该拿的架子就得拿,而且公子你还别不好意思,你看昨天一个看守山门的人都那么猖狂,更何况您了!”

武阳这话,可谓是金玉良言,在池中天的心里,一直觉得仗着家世背景而摆谱的话,总有点那么不自然,但其实池中天不明白的是,在江湖上混,面子和气势很重yào

,尤其是池中天这种身份的人,该摆谱就得摆,那不叫仗势欺人,那叫威风。

池中天仔细一琢磨,觉得很有道理,便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

没等池中天说话,武阳又问道:“公子是在叫傲姑娘?”

“是啊,平时这丫头挺警醒的,怎么今天我叫这么半天她都没反应。”池中天看着傲霜雪房间的门,有些不满地说道。

“哈,公子你就别叫了,傲姑娘早就起来了!”武阳说道。

“啊?早就起来了?你看到了?”池中天有些不相信,自己刚才练剑法的时候就一直在这附近,没看到傲霜雪啊,难道在自己练剑之前就出去了?那也太早了吧。

武阳笑了笑说道:“天刚泛红的时候,我起来去解手,回来的时候正好kàn

见傲姑娘出来,我还跟她打了个招呼,不过她没跟我说话,一个人朝那边去了。”说着,用手一指,示意傲霜雪去的方向。

池中天听了,觉得很奇怪,那么早起来去干什么?“哦?是吗?起来的那么早啊。”

“哈哈,估计是去练功了吧,公子你不如也去转转,说不定就遇到了呢。”武阳建议道。

“嗯,也好,那武大哥哦不,小武你接着睡会吧,我去转转!”池中天心里想着傲霜雪,决定去找找看。

“要不我陪公子一起去?”武阳试探性地问道。

其实他知dào

池中天肯定不会让他去,这么一问也不过是礼节性的。

果然,池中天婉拒了:“不用了,你在休息一会儿吧,我自己去。”说完,池中天便转身离开了。

池中天一路走着一路想着傲霜雪会去哪,但想想这齐云山他们也是第一次来,又不熟悉,能去哪呢?

路上看到三三两两的齐云山弟子,池中天都礼貌地打了招呼,那些弟子虽然不认识池中天,但是昨天也都见过,有的甚至还知dào

了他的身份,见他这么有礼,那些弟子们对他的好感一下子就增加了不少。

走着走着,池中天就来到了齐云山后山的庄园。

这里是玄天派种植一些瓜果蔬菜以及普通的粮食作物的地方,玄天派弟子众多,每日的伙食都是一笔很大的开销,虽然齐云山贵为道教名山,也有不少信教之人会馈赠一些香火钱,但终归还是不够,所以才开辟了一些荒地用来种植一些蔬菜粮食,一方面是解决玄天派的伙食问题,另一方面也可以把多出来的菜和粮食拿到山下去卖,也能给自己增加一点收入。

其实以玄天派的名头,不知dào

有多少富商大贾要争相与之结交,甚至还有一些人要做玄天派的记名弟子,不过云岩大师脾气很怪,一向不喜欢那些有钱人,即便是馈赠香火钱,也必须是极少的数量,有的人想一掷千金给玄天派留下个好印象,但殊不知,人家不吃那一套。

又识新友

池中天走在菜地边上,对那些说不出名字的蔬菜很感兴趣,其实不是池中天无知,而是这些菜现在还没长出来,只是幼苗阶段,等长出来成型了,估计池中天就认识了。

“咦?你是谁呀?”池中天正沉浸中蔬菜中,冷不丁被一个声音拉了回来。

池中天抬头往旁边一看,只见菜地一端的小木屋里,走出来一个少女,身穿粗麻布碎花裙,手里提着两只木桶,正朝池中天走过来。

等走近了,池中天才看清这个少女的面貌,明媚皓齿,朱唇及其小巧,鼻梁高挑,鹅蛋般脸庞,虽然头上带的木簪有些土气,但配上这张质朴干净的脸,一下子便显得有些完美了。

池中天一下子有些恍惚了。

也难怪,他从小在谷里长大,见得最多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娘和傲霜雪以及小玫姑姑,好在傲霜雪也是个美人儿,这才没让池中天闹了笑话,万一傲霜雪是个丑八怪,那等池中天出了谷,还不得被那些姑娘跟迷晕了眼。

虽然不能以貌取人,但是有个好面孔总是让人赏心悦目的。

“你是谁呀,我跟你说话呢!”少女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池中天赶紧拽回了自己的思绪,微微一笑道:“在下池中天。”

那少女听了池中天的回答,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你不是俺们这儿的人吧!”

这话一出,差点没让池中天晕过去,没想到看起来这么秀丽的女孩,说话竟然这么俗气。

“是在下是昨日才来的。”池中天答道。

“哦。”少女一边说话,一边放下了木桶。池中天才看到木桶里满满地都是水,一个小姑娘,拎着两个装满水的木桶,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真是让人佩服。“那你是来拜师的?”少女又问道。

“不是不是,在下是从北冥山而来,有事来找云岩大师的。”池中天和善地答道。

“哎呦,没看出来嘛,来找老头子的!哼哼,恐怕没什么好事吧!”少女突然变了脸色,口气也有些冷淡了。

池中天一愣,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少女见池中天被自己一句话问的发了呆,便觉得很是开心。尤其是看着池中天那副呆呆的面容,更是觉得十分过瘾。

“行了!别发呆了,你叫池中天是吧,我叫陆惜香,怎么样,交个朋友吧!”

“厄”池中天又是一愣,刚刚说话还那么不客气,怎么这会儿就说要交个朋友,这少女到底是个什么思路,简直乱死了。

不过池中天并不是那种计较的人,当即微微一笑道:“当然可以,在下求之不得!”

陆惜香笑盈盈地看着池中天道:“我说你可真能乱跑,这么一大早跑到菜园子来作甚,难不成是饿了要偷菜吃?”

池中天赶紧说道:“姑娘误会了,在下是来找人的。”

“找人?找谁?”陆惜香问道。

没等池中天开口,陆惜香又抢着说道:“可别说是来找我的啊,虽然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池中天待陆惜香说完之后,便解释道:“我是来找我师妹的,无意中走进这里。”

“你师妹?哎呦,难不成你们还是一群人一起来的啊!”陆惜香撅着嘴巴,俏皮地说道。

不知dào

怎么,池中天对这个少女很有好感,至于为什么,却是说不上来,不过这也无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况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人都这么说,那肯定是没错了。

“是的,我和师妹以及两位师兄还有一个仆从一起来的。”池中天答道。

陆惜香听了之后,点了点头。

其实陆惜香也觉得这个男人很有意思,不像平时那些师兄们,一个个板着脸,像是谁都欠了银子一样,而且在这里呆的久了,除了偶尔上山的香客外,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个外人,所以乍一看到一个英俊年少的陌生男子,自然就有心攀谈几句了。

“陆姑娘这是要准bèi

浇菜了?”池中天没话找话的问道。

陆惜香正在发愣,被这么一问,便赶紧答道:“是啊是啊,要浇菜了,每天这个时候浇菜最好了,太阳也不毒,能让这些菜都好好的滋润滋润。”话从口出,语气细腻,看得出来,陆惜香很喜欢这些种在泥土里的菜。

“那我帮陆姑娘一起浇吧!”池中天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陆惜香一愣,然后便笑吟吟地说道:“怎么,不去找你师妹了?”

这话问的很是俏皮,而且还带有一丝戏谑的感觉。

“没事,反正这里是玄天派,遇不到危险,而且师妹那么大的人了,也走不丢的!”到了这会儿,池中天就把可爱的傲霜雪师妹给暂时放下了。

陆惜香看了看池中天,然后便笑着说道:“也好,那我教你怎么浇菜。”

一边说着,陆惜香一边提起一桶水,然后一边给池中天示范,一边告sù

他要注意的事情。

这个过程中池中天真是感觉受益匪浅,本以为浇菜这种事很简单,用池中天原有的理解便是“直接拿水往上浇,”

但殊不知这里面大有讲究。

首先水要浇在菜的根部,不要直接浇到菜的顶端,尤其是一些幼苗,很娇嫩,一个不好的话,可能一泼水就给浇死了。

而且浇水量还要掌握,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了吸收不完,容易让菜根潮湿腐烂,少了的话,又起不到作用。

所以,当池中天按照陆惜香的指点浇完的时候,已经累得快不行了。

可能陆惜香也怕池中天太无聊,就一边浇菜一边告sù

他这些菜的名字,这也成了池中天感觉到的唯一的乐趣。

“累死了!比我练一个时辰的功还累!”池中天放下水桶,揉着后腰说道。

陆惜香鄙夷地斜了池中天一眼,然后不屑地说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我种的菜还娇嫩,这才浇了一半的菜就喊累,你看我,天天都得这么浇,也没一点累的感觉!”

一听这话,池中天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挠了挠后脑勺,一时之间不知dào

说什么好。

“咦,师兄!你怎么在这儿啊。”池中天正笑着,突然从身后传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暗定妙计

池中天闻声扭头一看,正是傲霜雪。

“师妹!”池中天看到傲霜雪,便笑着和她打了声招呼。

“你怎么在这里呀?”傲霜雪手中拿着一把绿色的植物,朝池中天走了过来。

池中天道:“你还说呢,我刚才去叫你,武阳告sù

我你早就起来了,我这不就一边散步一边找你去了。”

“大早上的找我干嘛呀。”傲霜雪一边晃着手中的绿色植物,一边歪着脑袋问道。

“倒是没什么事,就是奇怪你起那么早去哪了。”池中天问道。

此时,被晾在一边的陆惜香有些不高兴了,今天这都怎么了,一下子来了两个生人,尤其是这个女的,长得还挺漂亮!

“喂!要聊天别在这里聊,我还要浇菜呢!”说着,陆惜香拿起水桶,朝池中天这边走了过来。

池中天一看,知dào

陆惜香是有些不高兴了,便解释道:“哈哈,陆姑娘别怪罪,忘记介shào

了,这位是鄙师妹,傲霜雪。”

说完,池中天又跟傲霜雪说道:“这位是陆惜香陆姑娘,我们刚刚认识。”

池中天说完这话,傲霜雪心里立时有些不太高兴了。

其实傲霜雪早就过来了,一直看着师兄和这个陌生的女孩在那里聊天,本来傲霜雪是想趁着池中天不注意吓他一跳的,但是越看发xiàn

池中天和那姑娘聊得越开心,到最后居然还帮着人家浇菜,这下傲霜雪心里可不干了,所以便在后面叫了他一声。

“原来是陆姑娘,姐姐有礼了!”说着,傲霜雪便伸出手掌,拍了拍陆惜香的胳膊。

这个动作把陆惜香吓了一跳,心里暗想“她和我很熟吗?”

“傲姑娘自信比我的年纪要大吗?”陆惜香不动声色地甩了甩胳膊后说道。

“呵呵,当然了。傲霜雪笑着说道。”

池中天在一旁看着,越看越觉得不对,怎么这两人好像在较劲。

其实池中天感觉的很对,她们确实在较劲。

“陆姑娘,我们还有事,不打扰你了!”还没等陆惜香说话,傲霜雪突然伸手拉住了池中天,然后就往庄园外面走去。

剩下个陆惜香在原地发愣,半响之后才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小声嘀咕道:“有点意思。”

傲霜雪把池中天拉到外面之后,就朝住的地方走去,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跟池中天说,只是不停地走。

池中天被拽着走,虽然有些不自然,但是也来不及问什么。

等到了傲霜雪的房间,傲霜雪一把推开了门,然后使劲把池中天往里面一推,而后自己也跟了进去,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傲霜雪一边把手里的绿色植物往桌子上一甩,一边说道:“看你和人家那个热乎劲儿,知dào

的说你俩刚认识,不知dào

的还以为你们多年好友呢!”傲霜雪关上之后,劈头盖脸地就来了这么一句。

一看这阵势,池中天就是再呆也知dào

,傲霜雪是犯了女孩子的嫉妒劲儿了。

一边心里暗自好笑,一边还有些沾沾自喜,嫉妒说明什么,那说明我在她心里的位置很重yào

呗。

“哪有很近乎,不过是帮着浇浇而已,师妹你是不知dào

,浇菜还有那么多讲究呢,这里面”池中天脑筋一转,便想扯个话题转移傲霜雪的注意力。

不过,并未奏效,女人一旦起了嫉妒心,尤其是在感情上的,那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打住!别跟我扯东扯西的,你不是说今天有重yào

的事吗,还不好好准bèi

准bèi

,居然有闲心去和小姑娘闲扯。”傲霜雪喋喋不休地说着,好像根本就不让池中天讲话。

傲霜雪这么一说,池中天才想起来今天确实有重yào

的事,而且十分重yào



既然说到这儿了,池中天索性也就把自己的想法和傲霜雪事先沟通一下。

“师妹,咱别闹了,说正经的!”

“哼,你有什么正经的。说吧!”傲霜雪一边拉过一张凳子坐下,一边看着池中天。

池中天见傲霜雪没有给他让座,只好讪讪地走过去也拿过一张凳子,就坐在了傲霜雪的对面。

“今天扶羽圣教的人会来,到时候云岩大师会出面交涉,我们昨天已经说好了,咱们就躲在一边什么都不说,悄悄的观察,然后我有个想法,就是偷偷的跟着他们,说不定就能把他们关押古伯父的的地方找到!”

傲霜雪听完之后,心里咯噔一下,心说池中天现在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这样能行吗?这扶羽圣教可不是好惹的,咱们和他们交手也有几次了,靠着许多人帮忙才得以不落下风,现在就靠咱们几个,我估计够呛。”傲霜雪到底是女孩子,心细如丝,当初姜怡筠让傲霜雪跟着池中天出来,真是太有远见了,有个细心的女孩子总在旁边提醒着,会少遇到很多麻烦。

“是有些不好办,但是我觉得这应该是个好办法,昨夜我想过了,扶羽圣教的人既然用古伯父来威胁云岩大师交出碧霞神功,那此事就势必要和玄天派牵连上,本来云岩大师和古伯父素昧平生,完全没有必要受这个威胁,但终究不还是看在爹的面子上,才和我们打了招呼,而我们既然来了,就应该自己想办法把这事解决了,总让云岩大师跟着为难,总不是办法!”

池中天的想法,不可谓没道理。

俗话说的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云岩大师根本不认识古翍,古翍的死活关他什么事,无非是看在池远山的面子上,这才让人转告,池远山早晚会亲自来处理这件事,但是对于池中天来说,这也是个历练的机会,如果这次自己能顺利找到关押古翍的地方,运气再好一点能救出古翍的话,那岂不是给寒叶谷也给自己的脸上添了重头彩吗!

年轻人,谁不爱慕虚荣,谁不争强好胜!

那些淡泊名利之人有是有,但那要么都是看破红尘之人,要么就是一些没本事的人聊以**。

池中天不属于前者,更不属于后者。

池中天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猛虎,一旦脱困,或许会朦胧一段时间,但只要过了这段迷迷糊糊地时期,那么很快就会蜕变成一只真zhèng

的野兽。

玄天魔女

傲霜雪听了池中天的话,并没有马上接口,而是低下头来,托着嘴巴,像是在思考。

池中天此时也没有说话,似乎也在脑海中重复思考,想想是否还有漏洞。

片刻之后,傲霜雪说道:“你是真的决定要这么做了?”

池中天毅然地点点头说道:“嗯,虽然我知dào

有很大的危险,但是我还是要试试看!”

顿了一顿,池中天又说了一句:“我一定要试试看!”

看到池中天如此坚决地态度,傲霜雪也就不打算再劝他了。

“那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傲霜雪说道。

“不!”池中天口气坚定的拒绝了。

这倒让傲霜雪很是吃惊,这段时间以来,除了自己被抓走的那一次之外,其余时间遇到危险不都是二人共进退吗。

“为什么不让我去!”傲霜雪提高了音调,明显有些不满。

“师妹,这是我一个人做的决定,其实跟你说实话吧,我到现在也不能确定我的决定是正确的,但是我就是想试试,想看看自己有多大能耐,我是个男人,将来终究要自己顶起一片天,说不定还要接管寒叶谷一派,而我现在的能力还很弱,所以我要抓住一切可以锻炼的机会去锻炼!”

池中天的这番话,颇有志气,尤其是那句“男人终究要自己顶起一片天!”让傲霜雪的心里很受震动,不知不觉地,傲霜雪又回想起了当初刚刚离开寒叶谷的时候,池中天拔出承影剑指天狂啸的那一幕。

不过,傲霜雪还是想跟着一起去,最起码有个照应。

“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这样遇到事咱们还可以商量,再说了,我又不笨,遇到扎手的人,我也可以帮忙啊!”

傲霜雪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不过,池中天还是依然坚持地说道:“师妹啊,我这次去,只能用智慧,不能硬碰硬,要是比人多,咱们哪是对手,所以一定要想个好办法才行,你还是别去了,我一个人也轻松,省得还得牵挂你。”

傲霜雪听完之后,微微叹了口气,而后伸出娇嫩的小手,向前倾了倾身体,然后握住了池中天的手说道:“那你可要小心。”

池中天被傲霜雪的小手一握,心里不由得一阵舒坦,手掌习惯性地就反手握住了傲霜雪的手。

两个人对望了半天,谁也没有说话。

“公子,傲姑娘,咱们该去吃早饭了。”门外响起了武阳的声音。

池中天和傲霜雪赶紧回了回神,而后便起身准bèi

出去。

突然,池中天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拽傲霜雪的衣袖,然后轻声说道:“武阳怎么知dào

我们在这里!”

傲霜雪被这么一问,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有些娇羞地说道:“那还用说,肯定是看到咱俩一起进来了呗,傻子!”

说完,傲霜雪便甩开池中天的手,一个人打开门跑了出去。

剩下个池中天,还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之后也走了出去。

吃早饭的时候,云岩大师并未到场,只是玉虔在作陪,玉虔和池中天以及傲霜雪都非常默契地没有提及鹿城客栈的事,表明了现在是大敌当前,这些小事还是暂且放下吧,况且,也的确不算什么大事。

玄天派对于接待池中天一行,是确确实实地给足了面子,就看这早饭,就知dào

是准bèi

良久的。

四色点心,八味汤汁,外加四拼七碟的小菜,不仅看着十分养眼,吃起来也是异常地爽口,几人都被这味道引诱的胃口大开。

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几人,玉虔笑了笑,然后停下筷子问道:“池少侠还吃得惯吗?”

“吃的惯,好吃的很!”池中天一边把一块点心吞下肚子,一边说道。

“那就好,这是家师昨晚就吩咐的,安排了人一大早就下山去买的,就怕池公子吃不惯。”玉虔说道。

“哎呀,这哪里当得起,随便弄点就好了,何必这么麻烦。”话说到这份上,池中天要是不客套几句,那可真是不识抬举了。

玉虔一边夹了一块小菜放进池中天的碗里,一边说道:“池少侠别客气,家师怕你们吃不惯我们这荒山上的粗茶淡饭。”

说到这儿,池中天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玉虔说道:“道兄过谦了,我刚才看到了贵派的庄园里的菜地,里面的那些菜长势真是喜人,看起来这齐云山真是山水灵脉。”

池中天说完这话,玉虔突然一愣,而后夹在半截的小菜也不自觉地掉了下去。

“噗!”的一声,玉虔夹的小菜正好落在了傲霜雪装满汤汁的碗里,顺便还把碗里的汤汁溅了一点点出来。

这个举动把桌子上的人都吓了一跳,甚至连站在一旁伺候的小道士也有些诧异。

这可太失礼了,尤其是在这么重yào

的客人面前。

一时间大家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只是愣愣地看着玉虔。

片刻之后,玉虔才反应过来。

他赶紧把筷子放下,而后一脸歉意地说道:“抱歉各位,刚才愣了一下神,失礼了失礼了!”

“无妨无妨,不知dào

兄刚才因为何事而愣神啊?”

玉虔道:“池少侠刚才去菜地了?”

池中天一边放下筷子一边一脸疑惑的答道:“是啊,怎么了?”

玉虔一脸尴尬的说道:“那池少侠可曾在菜地里遇到一个女孩?”

“女孩?”池中天愣了一下,但片刻之后便恍然大悟般的说道:“哦!是那个叫陆惜香的姑娘吧?”

玉虔连忙点头道:“是啊是啊,池少侠见到惜香了?”

“何止是见到了,我师兄还帮人家浇菜呢!”此时,傲霜雪在旁边插了一句,不过看眼神明显带有戏谑的感觉。

池中天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并未说话。

看来,傲霜雪算是揪到池中天的小辫子了,以后少不了得拿这个说事。

不过池中天内心里倒是并不以为然,帮着浇浇菜而已,不碍事!

“啊?池少侠还帮着惜香浇菜了?”玉虔像是不敢相信傲霜雪的话一样。

“呵呵,确有此事,我当时无意中闯进菜园,恰好遇到陆姑娘浇菜,然后我们聊了几句,后来出于好奇,也算是新鲜吧,就帮着陆姑娘浇了一会儿菜,算是长见识了。”

玉虔听完这话之后,久久没有出声,只是瞪着池中天看。

池中天被看的发毛,实在忍不住了,便问道:“道兄这是怎么了?”

良久之后,玉虔才叹了口气说道:“池少侠有所不知,惜香那丫头有个外号,叫玄天魔女!”

扶羽开山

“啊!”这下,轮到池中天惊讶了。

长的很秀气的一个小姑娘,怎么成了“魔女”了?

见池中天一脸不解的样子,玉虔只好解释道:“惜香是以前一个经常给我们送菜的一个菜农的女儿,从小就喜欢习武,没事总跟着他爹到玄天派来送菜,名为帮忙,其实是想偷学几手,后来他爹病死了,师父觉得她可怜,就把她收留在了这里,让她打理菜园。”

说到这,池中天还是没明白,怎么就和“魔女”二字挂钩呢?

玉虔笑了笑又说道:“师父对她很是宠爱,所以这丫头渐渐地开始没大没小起来,而且不知dào

为什么,越大脾气越怪,到现在,除了见到师父还算有点礼貌之外,见到其他人一概都是冷眼相对,要是谁得罪了她,她就想尽一切鬼点子去报复人家,上次一个弟子半夜偷偷的去把菜园里的菜拔出来一些,然后扔到一旁,后来被她知dào

了,她居然趁着半夜的时候,撬开人家的房门,然后放了好几条蛇进去,差点没把那人给吓死,也幸亏那蛇没毒,没弄出人命来,不过打那以后,就很少有人搭理她了,而她这丫头好像也不在乎一样,自己一个人过的也挺自在。每天种菜浇菜,哦,对了,她还有个臭毛病,就是讨厌生人,上回有个香客也是无意中闯了进去,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被她一桶水给泼了出来。”

玉虔道长一口气说完这些,嘴里也觉得有些干燥,便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汤汁。

池中天等人听完之后,也唏嘘不已,尤其是池中天,怎么也无法把陆惜香和一个行事古怪的人联系起来。

许重在一旁打趣道:“哈哈,要我说啊,哪天还真得去拜访拜访,想来一定非常有趣。”

“哎呦,师兄你还是算了吧,你不怕被人家一桶水泼出来啊!”傲霜雪在一旁说道。

许重一听这话,挠了挠头道:“这倒也是啊,哈哈哈哈!”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吃完早饭之后,玉虔便带着池中天等人去见云岩大师了。

见到云岩大师之后,云岩大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准bèi

一下,一会儿以玄天派俗家弟子的身份在一旁静观其变即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声,以免惹出事端。

云岩大师所担心的是池中天如果过早暴露身份,那么对方就很有可能认准了池远山必定会管这件事,到时候恐怕事情会越来越难办。

云岩大师所担心的,池中天也猜到了八九分,所以也没有说什么,点点头就答yīng

了。

按照扶羽圣教的人送来的帖子上所写的时间,他们应该快来了。

果然,还没等云岩大师再和池中天聊几句,就有弟子前来禀报,山下有客人求见,并且那弟子已经看出来了,这正是几个月前曾经来过的那一伙人。

云岩大师听到之后,表情十分严肃地对池中天等说道:“他们来了,一切小心应对!”

说完,云岩大师便率先向太素宫走去,池中天和傲霜雪等人又简单说了几句之后,便随后跟了过去。

一进大殿,池中天见云岩大师居中而坐,旁边站着两排弟子,除了站在一端的玉虔之外,其余人都不认识,但看年纪和穿着,池中天也能猜到他们应该都是玄天派地位较高的人物。

云岩大师见到池中天等人之后,朝池中天点了点头,然后眼神往旁边一扫,示意池中天站到右侧。

池中天等人便按照吩咐,站在了玉虔等一众人的侧面。

“扶羽圣教灭天首领到!”突然,远处响起一阵大喝。

听这声音,中气十足,宽阔洪亮,内功显然是有了一定火候。

不多时,就从殿外走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个男子,头发火红,双眼犹如铜铃一般,身上穿一身红袍,胡须也是红的,整个人犹如一尊火神一般。

旁边站了个女子,长发一直垂到后腰,头上戴了一个圆环,鹅蛋脸,杏眼如丝,明媚皓齿,穿一身雪白的纱裙,妖艳而美丽的脸庞,配上婀娜多姿的身材,犹如仙女一般,差点没让池中天看傻了。

“难道这也是坏人?”池中天心里暗自嘀咕道。

在他的眼里,人的好坏应该是写在脸上的,长得漂亮就一定是好人。

不过,随后池中天马上把这个观点就改了。

傲霜雪在一旁也被这个女子的容貌给吸引了,要说长相,其实傲霜雪并不比这个女子差,但是傲霜雪是女孩子,她对这种事情有着天性的敏感,这个女子与她有着明显的不同。

具体哪里不同,傲霜雪也说不上来。

除了这二人之外,后面还跟了十几个随从,统一穿紫色袍服,进来之后就站在二人身后。

“云岩大师,我们又见面了!”绝美女子开口了。

一听这声音,池中天和傲霜雪均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孩,说话嗓音居然如此难听,沙哑低沉不说,而且还有一种死气沉沉地感觉。

不过云岩大师好像并不以为然,毕竟之前已经见过了。

“贵教今日到此,所为何事?”云岩大师明知故问道。

女子一笑,然后说道:“今日来此,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要通知贵派,我们扶羽圣教将在一个月之后举行开山大典,以此昭告全天下,中原武林又多了一个扶羽圣教!”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众人纷纷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果然是他们!”池中天也小声嘀咕了一句。

傲霜雪低声答道:“看起来,他们之前一直是隐匿的,现在是要明目张胆了。”

“管他们呢,反正早就知dào

他们会有这一天,早早晚晚的事儿。”池中天皱着眉头说道。

云岩大师此时站了起来,单掌立于胸前说道:“如此说来,贫道可要恭贺贵教了,终于不再躲躲藏藏,开始见人了!”

这句话说得语气严厉,言辞激烈,十足的讽刺意味。

以云岩大师的修养,如果不是把他惹的忍无可忍了,他是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样的话的。

也难怪,带个不相干的人,以此要挟,点名就让云岩大师交出镇派之宝,俨然是不把玄天派放在眼里,这还得了!

“谢了,到时候我们也会请道长前去观礼的!”女子说道。

“不用客气,第二件事呢!”云岩大师显然不愿在这件事上多说。

“道长乃一代宗师,为何也开始装糊涂了?”女子笑吟吟地说道。

“还是为了碧霞神功吧!”云岩大师不客气地说道。

一言不合

“这是当然了,我们久闻中原武林神功之中,素以贵派的碧霞神功为武林第一神功,我们有幸得以见到了上半卷,对里面博大精深、精妙幽玄的内功深感钦佩,而如今我们更想看看这下半卷,希望道长予以成全!”女子温和地说道。

云岩大师皱了一下眉头,而后口气坚定地说道:“碧霞神功乃敝派镇派之宝,更是先祖师所传,上半卷被外人所得已是极大的罪过,我们没有讨回已经算是给足面子了,而今居然还想要下半卷,你们也太贪心了!”

此时,红发男子突然重重地跺了一下脚,像是十分烦躁地对那女子叽里呱啦地说了些什么。

“和禹成漠那伙人的口音一样!”池中天听了之后,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

不过,虽然看起来红发男子像是这伙人的首领,且对女子说话的口气也很不客气,但是池中天却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个红发男子对这个女的十分忌惮,说话语气可以伪装,态度也可以伪装,但眼神却无法伪装。

眼睛好像一个人的窗户,只要打开了,别人总能透过其中看到藏在里面的东西,无论你怎样遮掩。

或许,这是在演戏吧。

这是池中天心里唯一的解释。

等待红发男子说完之后,女子便说道:“我们首领说了,你们到底愿不愿意拿出来碧霞神功的下半卷!”

云岩大师十分坚定地说道:“不可能!”

说完这话,云岩大师的眼神不自觉地就瞥了一眼池中天,但是池中天却好像没有看到一眼,只是盯着那伙人。

“难道贵派不打算给寒叶谷谷主池远山的面子了?”女子见和上次一样,云岩大师并没有改变态度,便很快把自己的筹码搬了出来。

云岩大师眉头又是一皱,这才是最为难的地方。

不过想了想,云岩大师还是说道:“你们也不要太得yì

,我已经通知了池谷主,以池谷主的威望和德行,他会分辨出这件事的是非的!”

这顶高帽子,其实是云岩大师故yì

在池中天面前给池远山戴上的,意思很明显。

池中天虽然听出来了,但此刻却不便表露出什么,仍然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

“哦?是吗?”女子也第一次皱起了眉头。

片刻之后,女子便叽里呱啦地和红发男子说了些什么。

“哇嘎撒!”红发男子突然暴喝一声,然后右脚狠狠地往地下跺了一下,顿时,众人均感觉到整个地面都震了一下,这力道实在是太大了。

女子此时说道:“我们首领很生气,他说如果你们还不交出碧霞神功,那么马上就杀死古翍!”

“啊!”傲霜雪听到这话,一时之间没有忍住,嘴里不自觉地惊讶地叫了出声。

好在那伙人,尤其是女子和红发男子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云岩大师身上,所以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池中天此时伸出手掌,轻轻地握住了傲霜雪的手,示意她不要慌张。

有了池中天的安危,傲霜雪的心里平稳多了。

女子的这番话,云岩大师也没有料到,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玉虔在一旁看了一眼,然后便站了出来说道:“贵教为了得到一本书,就不惜残害无辜的生命,这可不是侠义之道啊!”

玉虔的话,十分巧妙,一句话就把责任全部推到了那伙人身上。

女子听了后,微微一笑道:“我们本来也没说自己有侠义之道,我们的宗旨一向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代价。”

玉虔被这句话激怒了,当下也顾不得形象,上前一步,佛尘一甩怒喝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无辜生灵怎可肆意戕害,那样的话,与畜生何异!”

红发男子虽然听不懂玉虔的话,但看玉虔说话的表情和语气就猜出来没说什么好话,当下便要求那女子翻译。

待到女子也用那乌里哇啦地话译给红发男子听了之后,红发男子猛然一扭头,然后双眼一下子变得通红,狠狠地瞪着玉虔,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

玉虔见状,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又上前走了一步。

云岩大师此刻也没有出声,在他看来,这些人也太嚣张了,动不动就要人家的镇派之宝,要是不给就杀人,什么东西!

云岩大师虽然出家之人,且修为极高,但是修为好并不代表没有脾气。

众人此时看了一眼红发男子的表情,心里均纷纷猜测,难不成要开打了?

果然,他们猜中了。

红发男子突然大吼一声,众人均被震得耳朵一麻,然后就见红发男子双臂一展,然后双手握拳,身体一个斜翻,一拳就朝玉虔砸了过去。

“道长小心!”池中天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虽然之前二人有些不愉快,不过在这大敌当前的时候,那些小事自然就被当做不存zài

了。

玉虔冷笑一声,口中一边说道:“无知蛮人!”一边一甩佛尘,随着佛尘缕缕银丝飘荡,一道银光闪闪地真气,随之而发。

红发男子见到玉虔出招,非但没有躲闪,反而一拳迎了上去。

“轰!”的一声,玉虔所发的真气与红发男子的拳头撞到了一起。

红发男子被这道真气一阻,脚步顿时慢了一拍,就在这一瞬间,玉虔动了。

只见他右手突然往前一伸,然后拂尘朝前,原本垂直向下的佛尘须突然变得向前伸得笔直,然后直接朝红发男子戳了过去。

“好内力!”池中天在心里赞扬了一声。

果然,红发男子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的异样,不敢伸手硬接,而是原地腾空跳起,半空中身体突然下垂,而后右手握拳,自上而下的打了下来。

玉虔根本头也不抬,直接佛尘一甩,而后右手变掌,便托了上去。

“啪!”的一声,玉虔的掌,正好托住了红发男子的那一拳。

红发男子脚朝上,头朝下地和玉虔顶在了一起,双方谁也无法撤出。

红发男子的平衡保持地非常好,虽然人在半空,但却一点歪斜的迹象都没有。

反观玉虔,好像有些渐渐地气力不支了。

事不宜迟,必须改变招式了。

突然,玉虔两腿一弯曲,身体矮了半尺之后,又大喝一声,身体猛地向上一挺,借助双腿弯曲产生的力道,硬生生地将红发男子的拳头给甩到了一边。

玄天绝学

红发男子猝不及防,被玉虔这一甩,登时拳头一松,整个身体就向一旁歪了过去,准bèi

侧身落地。

玉虔显然是经验老道,根本不用转身,直接一佛尘就扫了过去,方向和角度都及其准确,直击红发男子的腰间。

这要击中了,红发男子估计就残废了。

不过,红发男子显然并非一般的高手,耳朵听声辨位,就已经知dào

了玉虔的狠手,当即右手一推,直接竖于腰间,而后一把抓住玉虔的拂尘,左手用力朝下方一挥,一股内力逼迫而发,而红发男子则借助这内力反弹的力道,直起了身体。

这招一出,包括云岩大师在内,心里都震惊不已。

好深的内功,好精准的听声辩位。

而池中天的心里,却渐渐被激起了战意,虽然他知dào

自己的武功也许还比不上玉虔,但是他心里却十分渴望与这个红发男子一战。

猛虎逐渐要苏醒,而猛虎最好的苏醒方式,就是不停地战斗,用战斗,用热血来激荡起心中无限地潜能!

不过,此时还不是池中天出手的时候。

场上的战斗,越来越激烈了。

玉虔的佛尘甩的十分漂亮,一招一式都犀利无比,而红发男子的刚猛之拳也是力大无比,每一拳都好像要把人砸碎一样。

只见红发男子不停地挥舞双拳,不停地朝玉虔打过去。

他好像不知dào

累一样,身体里的力qì

像是用之不竭一般,一拳比一拳犀利,速度也丝毫不减。

此时,赵秉容在一旁轻声说道:“看这红毛的拳法,好像有点‘通天拳’的味道!”

池中天一愣,看着赵秉容说道:“通天拳?”

赵秉容道:“我只是看着像,以前师父说过,有一种拳法,可以通过出拳力道和速度的掌握,来弥补自己的气力,这样就能源源不断地一拳接着一拳的打出,因为拳法凌厉且快速,要是一直打下去说不定都能把天给打穿,所以才叫通天拳。”

池中天道:“这拳法我也听说过,但是据说很难练成,要练这种拳法,首先浑身经脉都要打通,然后内力才可以运转自如,在出拳的过程中还要借助力道让内力不停地循环,总之非常难练。”

赵秉容道:“说的是,我也从来没见过练成这种拳法的,只是刚才看那个红毛,一拳接一拳地打,而且力道不减,速度也不减慢,像极了通天拳。”

就在二人说话的这会儿工夫,玉虔和红发男子又斗了几十个回合,红发男子的拳势依然不减,看起来,赵秉容的猜测是对的。

玉虔此时也渐渐地感觉到了压力,这红发男子一拳接一拳的打过来,玉虔除了躲闪之外,并没有反击的好机会。

“他怎么不知dào

累!”玉虔一边躲闪,一边心里暗自嘀咕。

真是怪胎,打了半天了,势头有增无减。

玉虔知dào

,在这样下去,自己早晚得被耗尽lì



,到时候可就要麻烦了。

是时候用绝招了。

玉虔先是将佛尘用力一甩,在红发男子避开的一瞬间,玉虔跳出了圈子。

在之后,玉虔将佛尘往后一扔,然后道袍一甩,双掌噼啪噼啪连续六个掌击之后,手背一翻,然后便看似轻飘飘地朝红发男子扫去。

“封影掌!”赵秉容突然说了一句。

池中天听到之后,十分惊讶,看了一眼赵秉容后又问道:“这就是封影掌?”

这封影掌可是玄天派的绝学,需yào

施发者以自身的内功真气灌于掌内,在临敌之后,即便望空挥出,也会有掌影出现,若是不小心中了一掌,内力便入肌肤乱窜,轻者可倒地痉挛,一时无法行动,重者则会震断经脉,立时毙命。

只见玉虔手背轻轻一挥出之后,立时便出现了“啪啪”两声,而后玉虔手背出突然出现一小片雾状的轻烟,其中有两只掌形的影子,直直地向红发男子身上击去。

看到这一幕,池中天确信无疑,这的确是玄天派绝学“封影掌!”

看起来,自己与玉虔在数月前鹿城的一场较量中,玉虔并没有使出全力。

“好!”赵秉容突然大喝一声,引得满堂之人皆为之注目!

赵秉容跟随池远山多年,身为大弟子,自然学的功夫要比别人高,但是这封影掌他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因此激动之情倒是可以理解了。

红发男子眼看玉虔轻飘飘的一挥手,根本没有重视,一拳正要挥过去的时候,突然发觉一股凌厉地寒气直逼而来。

红发男子根本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也无暇去顾及了。

高手过招,一旦有了危险,是要瞬间就得做出选择,根本容不得思考。

红发男子牙齿一咬!本来挥出的右拳,硬是愣愣地半道停住,然后猛一撤力,硕大地身躯突兀地一扭身,只见两道掌影贴着红发男子的束腰,擦身而过。

“砰!砰!”两声巨响。

红发男子闪过的时候,两道掌影被红发男子一扭身产生的劲风给扫到了一边,击在了大殿里的柱子上。

红发男子惊魂未定地扭头看了一眼,只见柱子上赫然有着两只掌印,嵌入三分。

“好险!”红发男子庆幸道。若是刚才他稍迟那么一下,此刻就中招了!

这时候,那个女子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怪异,心里当然也在嘀咕:“这难道就是碧霞神功下半卷的招式?太神奇了!我一定要得到不可!”

其实这女子真是井底之蛙了,这封影掌虽然神奇,但不过是玄天派的普通绝学,至于碧霞神功里的,除了云岩大师之外,玄天派并无一人会用。

在没有确定下任掌门之前,这神功是无论如何不能传授的。

玉虔见一招不中,心里一急,大喝一声之后,腾空跃起两丈高,半空中双掌连发,“噼啪噼啪!”一连四道掌影又朝红发男子击来。

红发男子此刻再也不敢大意,双拳向下一甩,然后怒吼一声,两臂抬起,两只拳头挥舞着朝掌影迎了上去。

“硬碰硬!精彩!”池中天的心里喝彩道。

拳掌相接,“轰!”的一声,红发男子被掌影震得后退了三步,而玉虔此刻也已经落了地。

红发男子一边吹了吹自己的拳头,一边呲牙咧嘴地瞪着玉虔,看起来虽然没受重伤,但是也被震得不轻。

玉虔心里同时也很震惊,敢用肉拳硬接自己的封影掌气,勇气就不说了,这抗击打的能力也着实是不弱。

出手一试

但同时,玉虔还是感觉奇怪,难道自己的封影掌掌气没有渗透进去?

看样子是没有。

红发男子当然知dào

这掌气的厉害,所以才出拳的时候,就已经把内力全部注于拳内,硬生生地将掌气顶了出去。

不管了!这时候,绝对不能停下来。

玉虔不信邪,你纵然钢筋铁骨,我也一定把你打穿!

“啪啪!”玉虔身形浮动,两手挥舞,一连两掌又朝红发男子拍去。

红发男子刚才那一下虽然没有受伤,但是他感觉的出来,如果再来一次的话,自己一定会吃亏,所以他不敢和刚才一样硬碰硬的接了,而是选择了躲避。

红色袍服一甩,身体急速旋转,朝天拔起。

玉虔见状,并未停歇,随即也纵身而起,半空中截住红发男子,一掌就拍了过去。

红发男子的右拳也击了过去,二人在半空又是几回合的交手,最后玉虔一甩腿,逼退红发男子之后,一个转身,落了下来。

看样子,这两人是斗不出个结果了。

玉虔的封影掌固然厉害,但是红发男子的拳头也很硬,无论硬碰硬还是躲闪,都能与玉虔一较高低。

“玉虔退下!”一直在旁观看的云岩大师说话了。

玉虔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却不敢违背师命,只好悻悻然地回到了云岩大师的身旁。

红发男子见玉虔退了回去,也有些不甘心,不过这时,那女子也乌里哇啦地开口了,红发男子听到女子的话之后,这才面带不满地退了回去。

“贵派果然有不少高手!佩服佩服!”女子说道。

云岩大师微微一笑道:“不敢当,你们的功夫也不错!”

这倒是实话,玉虔的武功虽然算不得武林中的顶尖高手,但也绝非泛泛,能与之斗得不分上下,足以见得对方的功夫不低,况且这还是在玉虔用出了绝招的情况下。

“大师,晚辈想试试那红毛的武功,可否!”突然,云岩大师的耳边传来了一句话。

云岩大师十分疑惑地扭头看了一眼,又往前看了一眼,并没有发xiàn

是谁在说话。

不过,一眨眼地工夫之后,云岩大师就明白了,这是有人在用‘传音入密’之功。

当下云岩大师也用‘传音入密’答道:“池贤侄?”

“正是晚辈!”

“对方武功不低,况且你也不好暴露身份。”

“无妨,晚辈只说是玄天派俗家记名弟子即是,不会暴露身份!”

“可对方的武功”

“大师不必担忧,晚辈有把握!”

“如此也罢,那你要小心!”

女子见云岩大师半响不说话,好似发呆一般,便有些奇怪,正要出言询问,却不料云岩大师一侧突然一团白影飞起,继而女子眼前一花,转瞬之间,一个人就站在了眼前。

女子仔细一看,发xiàn

是个长相俊朗的年轻人,眉头不由一皱,然后问道:“你是谁!”

“在下是玄天派俗家记名弟子,十分仰慕刚才贵教的高手神功,故此特来讨教!”

女子一听,哈哈大笑道:“年轻人!你知dào

你自己的身份吗?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滚回去!”

说着,女子袖口向前一扫,就要给池中天一点颜色看看。

池中天不慌不忙,一手攥住了女子的袖口,一边说道:“说我年轻人?难道你很老了?”

女子没想到池中天轻易就抓住自己的袖口,看起来这个年轻人到有两下子。

池中天见女子不说话,便松开袖口,而后退后了两步,像是在等答复。

红发男子见池中天对女子无礼,心生恼怒,但无奈碍于女子在一旁,并不好擅自发作。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紧张。

傲霜雪等人根本不知dào

池中天和云岩大师已经交流过了,他们还奇怪,池中天怎么好端端地突然就冲了出去。

而玄天派的人也很奇怪,有些知dào

池中天的还不以为然,可有些根本还不认识池中天的,就开始私下纷纷议论了。

此时,云岩大师开口道:“此人乃是我玄天派的俗家弟子,武功不凡,而且性情直爽,不知贵教可愿意赐教一番?”

云岩大师的算盘打得很好,借着不停地比试,来拖延时间,总之越是晚一点提起那碧霞神功之事,对自己就越有利,不过云岩大师此刻心里也捏着一把汗,他不知dào

池中天的武功深浅,昨天池中天和玉潭相斗之时他也没在场。

没事,反正自己在这里,万一池中天真要有危险,自己出手一定来得及。

这么一想,云岩大师心里也就释然了。

不过,云岩大师心里释然,傲霜雪以及赵秉容他们的心里可一点都不释然,池中天这是要干什么,怎么云岩大师也不拦着,反而还鼓动池中天。

此时云岩大师悄悄扭过头去递给了他们一个眼神,示意他们不用紧张。

看到云岩大师做出反应了,这几人心里才稍稍安定一些。

女子此时对红发男子说了一通什么,但见红发男子起初脸上有些疑惑,但是到后来就一脸的喜色,而且摩拳擦掌,像是跃跃欲试的样子。

“好,我们答yīng

了,再比试一场,比试完了我们赶紧谈正事!”女子不悦地说道。

池中天听完女子的话,便微微一笑,而后缓缓向前走了一步,并未拔出承影剑。

红发男子刚才正恼怒自己没有打败玉虔,现在乍一听说这个年轻人要找自己挑zhàn

,一时间兴奋坏了,在他看来,这个毛小子一定不是自己的对手,自己要把他打败一点问题也没有,正好可以借此出一口刚才憋着地恶气。

“师父!这”玉虔有些担心地看着云岩大师。

“没事,无妨,不是有为师在呢么!”云岩大师轻松地答道。

红发男子一边往前走了一步,一边握紧双拳,摆了个起手式。

而池中天竟然也握紧了双拳,然后依样画葫芦地也摆了个起手式。

看到池中天的这个动作,许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引得傲霜雪等人纷纷侧目。

“笑什么啊你!”傲霜雪有些不满地看着许重。

许重见傲霜雪不高兴了,赶紧把脸一拉,然后说道:“师弟用拳头摆了个寒叶掌地起手式。”

听他这么一说,赵秉容也赶紧仔细一看,而后脸上也微微地笑了。

“师妹不必担心,依我看,师弟很有把握!”

傲霜雪疑惑地看了赵秉容一眼,有些不明白,正想问问他,却见池中天和红发男子已经开始交手了。

红发男子根本没把池中天放在眼里,两脚向前一滑,右拳一记‘冲天炮’就向池中天打了过去。

寒气制敌

池中天突然一飘身,身体飞也似地倒退了十几步,而后右手一伸,急道:“且慢!”

红发男子拳势正猛,如何能够收住。

其实,他是根本没打算收。

所以,红发男子的拳势不仅不减,反而两脚一踏,足有增强之势。

池中天没想到这人这么不讲道理,现在摆好身形已经来不及了,仓促间只好一边稳住身体,一边挥出一掌。

“师兄小心!”傲霜雪见状,忍不住大声提醒。

关键时刻,云岩大师突然两脚向前一滑,越过池中天之后,右手轻轻一挥,红发男子顿时觉得一股强烈的气Lang向自己扑面而来,无奈之下,只好左手一甩,收了右拳,往后退了几步。

“云岩大师可是要自降身份!”女子见状,十分不满,出言斥责道。

此刻,池中天也恢复了正常,向云岩大师点了点头,算是致谢。

云岩大师说道:“非也,刚才我这弟子已经出声示意暂且停下,贵教中人不但不停手,反而还有越发迅猛之势,这要是在比试开始以后,尚可理解,可这还没开始打呢,怎么就等不了这么一下子?”

女子一滞,顿时也觉得有些语塞。

此刻,池中天说道:“不要误会,我并非胆怯,我只是觉得这大殿之中伸不开拳脚,我们不如到殿外的空旷之地去,如何?”

女子一愣,没想到池中天之所以喊停,是因为觉得这里展不开拳脚,看起来,这个年轻人很自信啊!

红发男子此刻有些疑惑,人家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在那里急的抓耳挠腮,却又不好发作。

女子笑了一笑,而后说道:“有何不可!请!”说罢,又扭头朝红发男子说了句什么,之后便率先走了出去。

红发男子听了之后,狠狠地瞪了池中天一眼,而后也走了出去。

随后,池中天以及云岩大师和其他人等均离开了大殿,来到了殿外空旷之地。

待众人站定之后,池中天走到红发男子面前,缓缓解下背上的宝剑,而后甩给了赵秉容,之后一扬手说道:“请!”

红发男子听不懂池中天说什么,扭头一看女子朝他点了点头,便再不迟疑,摆开架势,一拳就打了过去。

池中天不慌不忙,眼看一拳就要打到自己的时候,突然闪电般地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红发男子的拳头!

“哗!”一时间,观战的众人都被震撼了!

这红发男子的拳头有多硬,刚才他们可是见过这个男的和玉虔的比试,如今池中天竟然敢空手去抓,实在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就连云岩大师,都觉得十分诧异。

池中天一把抓住拳头之后,顿时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个大铁块,不仅坚硬无比,反而还有些灼热感。

红发男子没想到自己的铁拳居然被这个年轻人给一把抓住了,顿时火冒三丈,哇呀一声乱叫之后,左拳一个勾拳,直击池中天的下巴。

池中天眼神一闪,左手突然用力,然后使劲一扯红发男子的拳头,顺势一带,整个人就从他头顶绕到了背后。

红发男子只觉眼前一花,池中天就没了身影,心道不好,右拳正要用力一扯,哪知突然感到背后被一个硬物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右手一软,随后踉跄地向前走了几步,这才停住了身形。

“好!”围观之人中,不知dào

是谁,喊了一声。

这一声,引起了共鸣,顿时,叫好声纷纷响起一片。

尤其是傲霜雪他们几个,此时更觉脸上有光。

刚才池中天绕到背后之后,根本没有转身,直接半空中右腿向后一甩,脚后跟就狠狠地踢到了红发男子的后背。

这一招玩的精妙,虽然从招式本身并无可圈可点之处,然而这个心机,却十分精彩。

有时候,脑子比拳头管用,而脑子加上拳头,那就更厉害了。

红发男子被这一脚砸的不轻,不住地咳嗽了好几声,这才止住。

等到他明白过来,转身一看,池中天正在那里眯着眼睛看着他。

池中天眯着眼睛的动作,一下子激起了红发男子的戾气,大喝一声之后,双拳挥舞着又冲了上来。

池中天右掌一挥,扫掉一拳之后,紧接着左掌往后一撤,继而向前一推,“啪啪!”两道掌气就打了上去。

傲霜雪等人认得出来,这是寒叶谷绝学寒叶掌中的一招,名叫“驱寒。”

红发男子故技重施,刚才玉虔的封影掌他都敢硬接,更别提池中天了。

但是,事情往往是越这么想,就越不往这里发展!

红发男子刚刚用拳接了一道掌气,就感觉不对!

一股冰冷地寒气,犹如一把钢锥一样,从拳头的缝隙里,直入手掌。

这是怎么回事!

没容红发男子多想,第二道掌气也接踵而至,红发男子无奈,只得再次一拳挥了上去。

对于这种级别的高手,即便是思考,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往往他们拳头挥出的时候,才刚开始思考,而拳头挥到一半,就已经想完了。

没这个本事,还是不要出来混了!

这一次,红发男子觉得寒气更加犀利了,刚才那一股停留在手背处的寒气被这个一撞,直接撞进了手臂。

红发男子不可思议地瞪着池中天,而后咬紧牙关,左拳猛地向前一冲,一道拳劲随势而发。

池中天不敢用手硬接,一个闪身,躲过之后,便飘到了一边。

此时,红发男子突然觉得自己的整条右臂此刻像突然失去知觉一样,变得不听使唤了。

池中天见红发男子突然神情大异,心里便已知晓一切,情绪暴涨地同时,也准bèi

乘势追击了。

池中天身形一纵,拔天而起,半空中双腿一个连环直踢之后,紧接着身体旋转一圈,右腿用力一甩,接连提出几道气劲之后,就冲到了红发男子的面前。

红发男子右臂此刻已经无法行动,眼皮一抬,牙关一咬,也奋力跃起,半空中也是右腿一甩,直接朝池中天的腿踢了过去。

池中天见状,微微一笑,而后大喝一声,一脚踢中了红发男子的肩膀,而红发男子的右脚,也踢中了池中天左小腿的内侧。

红发男子一声怪叫,身体直接垂了下去,落在了地上,一个没站稳,便坐倒在地。

而池中天虽然被踢中一脚,但事先已经有所准bèi

,所以硬挨这一脚,倒也无妨!

千篇一律

“漂亮!”傲霜雪眼看红发男子被池中天一脚给扫的站都站不稳之后,忍不住拍手叫好!

此刻,云岩大师的脸上也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只不过,除了云岩大师之外,玄天派其余的人,脸上可就不大自然了,尤其是玉虔,此刻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这也难怪,自己门派数一数二的高手,几个回合都没拿下人家,让这个外来的年轻人几下子就给打倒在地,任谁也不会心里舒坦。

赵秉容和许重此刻也十分高兴,在他们看来,池中天的武功招式倒是没见得长进太多,但是这临敌的随机应变,却是大有改观,看来,这几个月的历练,还是没白费!

池中天看着倒在地上的红发男子,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喜悦神色,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一样。

其实,池中天确实动了下脑筋。

在刚才红发男子和玉虔过招的时候,池中天一直在仔细的看,他发xiàn

红发男子虽然可以依靠一些不为人知的技巧而使得自己的出拳可以连续下去而势头不减,但池中天心里总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按常理来说,即便可以这样,也不必总是一拳一拳的挥过去吧,难道就不能用点别的吗?要知dào

,总是使用一种招式,很容易让人摸透你的招式套路。

渐渐地,池中天心里突然有了个猜想,那就是这个红发男子的身法一定很差,也就是说不灵活。

一拳一拳的狠命冲击,拼命缠着对手,说不定就是想掩盖自己身法上的不足。

没错!肯定是!池中天越看,就越确定自己的想法。

照理说,以玉虔的本事来说,只要稍微一琢磨,就能发xiàn

,但玉虔太想打败红发男子了,正所谓欲速则不达,这让玉虔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去琢磨这些。

正是因为有这个把握,所以池中天才敢站出来,指名道姓的要和红发男子斗一斗,而刚一交手的时候,自己手掌抓住红发男子的拳头以后,顺势一个漂亮的腾空飞跃,正是欺负红发男子身体不灵活,这招果然恰到好处。

令池中天惊喜的是,在抓着红发男子拳头的时候,他还感觉到红发男子的拳头有一股灼热感,这让池中天脑海突然一闪,于是便有了想用寒叶掌中的“驱寒”这一招来制住他的想法。

“驱寒”这招,是以自身的内力,通过运转自身三经大脉之后,迅速逼发出寒气,这一招池中天以前经常拿来戏弄小离,池远山所传授的内功之中,有一种调息之法可以做到这点,所以池中天的这招驱寒,恰巧成了红发男子的克星,一击之下,果然与众不同。

红发男子的拳头既然有灼热感,那就证明他练得一定是犹如铁砂掌一类的功夫,这种功夫阳刚之气极重,而冰魄之气,用来对付这种功夫,那是再好不过了。

能在瞬间感觉到对方的特点,进而快速地制定出对策,不得不说池中天如今已经离真zhèng

的一流高手的境界不远了。

红发男子此刻一扭头,恰好发xiàn

了女子一脸的怒容,红发男子像是十分忌惮一样,一下子也顾不得自己的胳膊了,一挺身站了起来,然后强行运转了下体内真气,将手臂内的寒气驱出一些之后,便强忍着痛楚,又冲了上来。

平心而论,红发男子的武功,自然要高过池中天,从他能和玉虔斗得不分上下的这点上,就能看出来。

只不过红发男子也犯了轻敌的毛病,池中天这张稚嫩的脸,确实帮了他不少的忙。

可曾记否,很多平民老百姓都有个共识,要是看到一个仙风道骨,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那十有八九是武功高手,而如果遇到一个年轻的,哪怕他本身武功再高,也不会被人当做高人,最多当成某派弟子。

池中天见红发男子又冲了过来,心里也有些佩服他的胆气。

佩服归佩服,该打还是要打!

池中天左手一挥,接连两道掌气击了出去。

这下红发男子不敢硬接了,慌忙闪身一避让,而后伸出拳头,一拳打了过去。

池中天见红发男子又是出拳,差点没晕过去,难道就没点新意吗?

无奈下的池中天,只要一掌接一掌的迎了上去,很快,二人就缠到了一起。

红发男子一身红袍,整个人犹如一团呼呼起舞的风火轮一样,不停地转来转去。

而池中天一身白衣,潇洒自如,身形不乱,一招一式还击的恰到好处。

霎时间,一红一白就紧紧胶着在了一起,难分高下。

吃过亏的红发男子自然不会再大意了,又拿出和玉虔比试时候的老办法,紧紧缠着池中天,让他没有机会离开自己周身之外。

此刻,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多辈分较低的弟子,以及一些打杂的仆役,也纷纷围了过来,想大饱眼福。

平时他们可是难有机会见到这种动真格的比试,平时大家喂招,那都是点到即止,看着一点也不过瘾。

场中的二人越打越激烈,众人看得也是越来越过瘾。

池中天的武功乃是池远山独授,很多招式都十分精妙,这让玄天派的弟子们也是大为感兴趣,有几个年龄小的,甚至在偷偷的记下池中天的招式,准bèi

事后自己好好练练。

不过,可千万不能被人发xiàn

了,要是让人知dào

自己门派的弟子在偷偷的练习别人门派的武功,那可是要被逐出师门的。

云岩大师此刻也忍不住对玉虔说道:“徒弟啊,这寒叶谷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

这话一说,玉虔也忍不住点头赞成,这倒不是他们觊觎寒叶谷的武功,而只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叹罢了!

渐渐地,池中天觉得有些不好玩了。

这红毛的拳风确实犀利,自己虽然不惧,但却也无法发起有效的进攻,总是这么一味的闪避,也不是个办法,再说了,自己又没有什么投机取巧的好东西可以让自己的掌势源源不断,照这样下去,自己早晚会吃亏。

不行,不能再耗下去了!

池中天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

没办法,早晚要和你们硬碰硬的交手,倒不如现在多试试你们的深浅!

“承影!”池中天突然一甩腿,然后内力上冲,整个身体如旱地拔葱一般,飞天而上!

赵秉容正看得起劲,猛然听到池中天这么一声大喊,立时反应了过来,一边将手中的承影剑使劲朝天一甩,一边喊道:“师弟接着!”

话不投机

池中天半空中向前一纵,伸手接过承影剑,继而顺势一甩,将剑匣甩了出去,然后手腕一抖,一连三个剑花如银光般闪出,而后池中天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看起来,池中天并不愿意占这个便宜,他是在给红发男子一个取兵器的机会。

果然,红发男子见池中天手里拿上了剑,自己便也一伸手,从一个紫衣人手中接过了一把大铁锤。

铁锤这种武器,极为刚猛,挥舞起来虎虎生风,但是因为非常沉重,所以使用的人都是一些修liàn

外家功夫的。

红发男子接过大铁锤之后,朝天怒吼一声,然后右手高高举起铁锤,“哗哗哗!”连舞三下,挟风怒威地就朝池中天挥了过来。

这还是池中天第一次接触这种刚猛武器,所以并不敢大意。

承影剑一抖,剑锋稍偏,直挑红发男子的手腕。

宝剑轻灵,灵活程度要大大优越于铁锤这种笨重武器。

红发男子手臂一动,躲过一剑之后,铁锤便砸了下来。

这种大铁锤要是被红发男子用尽全力砸中了,那池中天纵然是钢筋铁骨,也必定会变为一滩肉泥。

关键时刻,池中天再一次利用了身体灵活的优势,宝剑一收,右脚跟着一滑,整个人就斜楞愣地侧了过去。

红发男子一击不中,自然是不甘心,铁锤一挥,再一次打了过去。

这一次,池中天没有躲避,而是举剑相迎。

我就不信,你这一锤子还能把承影剑砸断了!

“当啷!”一声脆响,承影剑接住了铁锤。

池中天手腕一麻,险些丢了手里的剑,这下太大意了,这铁锤本身的重量就极为沉重,更何况还是被红发男子挥过来的!

红发男子的虎口也被震了一下,但明显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眼看池中天的手臂抖了一下,红发男子知dào

自己得手了,心里一喜,手上不由得又加了把劲儿,铁锤一挥,又是一下!

池中天这下可不敢轻易去格挡了,两脚赶紧向后滑,希望能避过去。

手腕被震得很酸麻,暂时还用不上力qì

,只能先躲开再说了。

不过红发男子显然并不打算让池中天有喘息之机,手中的大铁锤一下一下地接二连三地朝池中天打过去。

池中天一边暗暗叫苦,一边不停地躲来躲去。

时间一长,红发男子刚刚被寒气侵入的手臂,又有了一丝酸楚的感觉,他暗道一声糟糕,手中的锤子所舞出来的道道劲风,一瞬间之后,便有了稍弱之感。

池中天抓住这个机会,手中宝剑连抖,也不管招式不招式了,想到什么是什么,反正要赶紧逼开这个红毛!

对敌之时,是一丝破绽都不能露出的,一旦被人抓住,说不定一场战斗优劣的分水岭,就此决定。

“嘶咯呀!”突然,那女子口中高喊了一声。

红发男子听到这一声之后,表情一震,继而便将铁锤随便挥舞了几下,而后便脱身离开了圈子,回到了那女子的身边。

池中天一愣,马上明白过来,这是那女子不让他再打了。

“云岩大师,我们今日前来,并不是和贵派切磋武艺的,还请大师早日定夺我们所提出的要求!”那女子根本理也不理那个红发男子。

池中天看了云岩大师一眼,而后便朝云岩大师走了过去。

他故yì

用后背遮住那女子的视线,然后一晃一晃地向前走。

待到走到云岩大师身前,池中天这才往一侧走去,和傲霜雪他们站到了一起。

云岩大师看了那女子一会儿,而后开口说道:“此事我还要和几位长老商议一下,你们不如改日再来吧!”

女子听罢,笑了一笑说道:“大师还是不要敷衍我们了,我们已经给了你们很长时间了,如果再拖延下去,我可不能保证古翍那老家伙还能顺顺当当地活着,您说是不是?”

女子再一次把古翍搬了出来,无非是想让云岩大师立即表态。

突然,一直站在云岩大师附近围观的玄天派众人之中,一个年龄和玉虔相仿,但比玉虔胖了许多的道士站了出来,指着那女子呵斥道:“你这个妖女!知dào

这里是什么地方,敢到我玄天派来呼三喝四的撒野,我看你们是不打算回去了!”

说罢,右手一挥,原本围观池中天和红发男子打斗的玄天派弟子,见到此人的手势,忽然开始动了起来,很快便成了一个大圈子,把那女子等一众人围在了里面。

看起来,此人的威信颇高。

女子带来的紫衣人此刻也纷纷抽出腰间的跨刀,面向玄天派的那些弟子,怒目相视!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空前的紧张。

池中天此时心里暗暗奇怪,像玄天派这种大门派,门第规矩,等级制度都是很森严的,有云岩大师在此,哪有其他弟子发号施令的资格?

带着疑惑的眼神,池中天的目光投向了云岩大师,但令池中天惊讶的是,云岩大师的脸上一点异样也没有,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赵秉容看出了池中天脸上的疑惑,小声地对他说道:“这个人叫天舟,是云岩大师的师兄,现在玄天派里只有两个天字辈的人了,他就是其中一个!”

“啊”池中天万万没想到,这个看着圆圆胖胖的人,竟然会是云岩大师的师兄。

虽然阵势很大,但那女子却一点也没慌张,反倒是一脸笑意地看着云岩大师说道:“大师这是做什么,难道要以多欺少不成?”

还没等云岩大师答话,那个胖胖的天舟就说道:“欺负你怎么了!到了我们的地盘,还这么嚣张,今天我们还就以多欺少了!给我上!”

说完,天舟一手拨开一直拽着他的一个弟子,然后恶狠狠地走了过去。

“住手!”云岩大师终于高声一呼,镇住了场面。

云岩大师本来没打算说话,也有心让自己这个脾气暴躁,性情古怪的师叔难为难为他们,哪想到这个师叔竟然想什么来什么,要是再不制止,万一真的打起来,那岂不乱了套!

正在往前走的天舟以及那些准bèi

好打架的众弟子,听到云岩大师的声音之后,都停下了脚步。

暗地跟踪

云岩大师递给天舟一个眼神,意思是让他不要冲动。

天舟虽然辈分高,但毕竟不是掌门,所以此刻云岩既然发话了,他自然也只有遵从。

不过,天舟虽然是走了回来,但仍然说了一句:“云岩!你听好了,我不管其它的,你要是敢把碧霞神功交出去,我就跟你没完!”说完这句,天舟便气呼呼地甩手离开了这里。

云岩无奈地看了一眼天舟,想要说话,但是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玉虔见状,赶紧朝那些正在横眉竖眼的众弟子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散开。

一时之间,气氛又稍微降下了点火气。

“云岩大师,成与不成,就在您一句话之间,愿意交给我们,明日我们就放人,不愿意交予我们,明日我们就杀人!”

女子口气咄咄逼人般的说道,似乎并没有给云岩大师留下什么余地。

此刻,云岩真是为难之极。

池中天此刻就在身边,如果当着他的面说不交,那就等于是告sù

池远山,那古翍的死活我们就不管了。

可要是说交,那更不行了,这么多门下弟子在这里,总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做下这等有辱门风之事吧!那岂不是灭了自己的威风。

想来想去,云岩大师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看了池中天一眼后便对女子说道:“这位姑娘,刚才你也听到了,我虽未玄天派掌门,但门中大事,我一个人说了并不能算话,我的两位师叔恰好前几日刚刚回来,不如这样,我与二位师叔先商议一下,还请你们明日再来!”

“云岩大师,你也是一派宗师,怎么做事如此拖泥带水,恕我直言,我知dào

你惧怕寒叶谷的池远山,所以你才不敢定夺,否则的话,我们岂会用一个你根本不认识的人来做筹码?”女子这话,说的很是犀利。

这话一说完,一片哗然!

众多玄天弟子纷纷露出怒色,修道之人一向讲究心静祥和,但是听到这样的话,还是无法忍受!

尤其是云岩大师,他这一下子面子上挂不住了,他执掌玄天派多年,又是一代宗师,放眼整个武林,有那个敢在他面前这样说话!

况且,云岩大师怕过谁?就算是畏惧,那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吧。

没等云岩大师说话,池中天反倒站了出来。

这时候,他必须要表态了,他知dào

此时此刻,云岩大师一定十分为难。

“姑娘此言差矣,华夏武林乃是一脉传承,我们虽然派系有分,但皆为一族之人,如果华夏武林有难,那也不是一派之责,所有人都会挺身而出,所以,我们掌门并非惧怕谁,而是因为同为武林同道,相互扶助罢了!”

“说的对!”玉虔听完之后,忍不住喝彩道。

不得不说,池中天这番话说的很得体,一方面把云岩大师的尴尬一带而过,另一方面,也是在旁敲侧击的点醒女子那些人,我们都是一族之人,你们非我同类。

女子也听出池中天话里的意思了,心里自然十分恼怒,也怪这个年轻人武功不凡,还伶牙俐齿,玄天派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俗家弟子?

“好了!我不和你们逞口舌之利,今天我就再给云岩大师一个面子,明日正午时分,我们再来,到时候我就不亲自来了,我派人来等,如果愿意交换,那咱们就约个时间交换,不愿意交换,我们也就死了这条心了,直接杀了古翍就是,免得Lang费我们的粮食!”

女子说罢,也不给云岩大师答话的机会,一甩手,就要离开。

玄天派的众弟子哪能这么放任她离开,纷纷往前站了站,堵住了女子一行。

红发男子见状大怒,手中铁锤一挥,就要没头没脑的砸过去。

站在最前面的几个弟子见大铁锤砸下来,哪敢去接,只好往后退,可是后面也站着人,退也退步不开!

眼看就要砸到了,池中天反应最快,抢先一步冲了出去。

要是这红发男子砸伤了玄天派的弟子,那池中天心里会十分过意不去。

不过,有人比池中天更快,站在红发男子身边的女子突然一伸右手,正好抓在了红发男子的臂膀上。

红发男子正在下落的铁锤,自然就停住了。

此时,池中天也到了红发男子的面前,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女子的那一只手。

想不到一个女子居然有这等力qì

,能轻而易举的阻挡住红发男子。

就算红发男子自己收了点力,但是那铁锤自然下垂的重量,也非同一般啊。

看起来,这个女子也身手不凡,只是刚才没有显露罢了。

女子狠狠地瞪了红发男子一眼,而后看着池中天,之后一言不发的就离开了。

这一次,没人再去阻拦了。

待到他们走了之后,云岩大师走了过来,对池中天说道:“贤侄你刚才的话是何意?”

池中天刚才故yì

用背影挡住女子的视线,其实就是因为那时候他正在用传音入密在向云岩大师说话。

池中天正色道:“大师,这本来就是我寒叶谷之事,麻烦大师这么久,给贵派带来这么多麻烦,我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我已经决定了,大师就不要劝我了!”

云岩大师顿了半响,叹了口气后说道:“可你这让我如何能够放心!”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大师尽管放心,我寒叶谷弟子,没有孬种!”

说完这句话,池中天将承影剑重新背在身后,突然向前快跑了几步,等到快到围墙的时候,又凌空一个虚踏,直接就从玄天派高大的围墙上跃了过去。

“好轻功!”云岩大师赞赏的点了点头。

“师弟!你去哪!”赵秉容和许重急急的向前追了几步。

“师兄!”傲霜雪叫住了他们。

“他有事,让他去吧!”

赵秉容和许重疑惑地看了一眼傲霜雪,但最终还是克制了自己的好奇心,没有说话。

傲霜雪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心里在默默地祈祷“一定要平安!”

棘手难题

扶羽圣教的一行人离开齐云山玄天派之后,一路向南而行,脚步急匆匆的,好像有急事一般。

这一路上,那女子不停地在和红发男子说着什么,口气时而严厉,时而悲愤。

那红发男子一路上默默地听着,也不敢反驳什么。

而池中天,就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悄悄地跟着。

跟踪这些人,难度非常大,一是他们人多,自己稍微有一点马脚就会被发xiàn

,二是那红发男子的武功也不低,一旦被他们发xiàn

,少不了又是一场恶斗,更重yào

的是,自己的身份就会立kè

不怀疑,这时候,容不得一丝马虎。

这可苦了池中天,这一路走来,都是一条宽阔的泥石路,两旁的树木倒是不少,但却都是不太容易藏身的细木树种,池中天只得拉开距离,待到几乎快看不见他们的时候,才敢放开手脚往前追几步。

就这样时而停顿,时而前行,虽说辛苦了点,但总算没有被发xiàn



不多时,前面的一伙人就停下了,池中天躲在后面放眼一看,发xiàn

此处是一座年久失修的宅院,虽然已经破落不堪,但看规模,当初也应当是个富商巨贾的住处。

院落周围甚是荒凉,草木皆无。

女子和红发男子很快从院落的大门那里走了进去,只留下了四个紫衣人站在了外面。

“收获不小!”池中天心里小小的得yì

了一下。

能摸清他们的落脚点,这事就好办了,十有八九古翍就被关在这里,如果自己趁着夜色深沉的时候悄悄潜入进去,运气好一点的话万一发xiàn

古翍,再把他救出来嘿嘿池中天想着想着,脸上就开始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很显然,他现在已经进入了臆想的状态。

不过,现在还不是池中天尽情高兴的时候,自己毕竟没有确定古翍是否被关在这里,说不得,进去一趟是免不了的事情了。

虽然池中天已经有了在燕京城里夜探净水观的经lì

,但那次毕竟有一个神mì

的姓林的老头在旁,再加上那次是深夜。

而现在自己要单枪匹马的在大白天的进去,这难度可不小,从正面进去是不可能了,还是要绕一下,看看从围墙上翻过去才是稳妥的办法。

想到这里,池中天开始犯难了。

这宅院周围的围墙非常高,看样子足足近三丈高,真不知dào

这家人家盖房子的时候是怎么想的,盖这么高难道是为了防贼?

池中天觉得不太可能,要是真想来打劫,别说你三丈高了,就是五丈,十丈又如何?

君不见以前打仗的时候,一座城池的城墙那么高,不照样有云梯这样的工具让人攀爬上去吗。

盖这么高的围墙,与其说是为了防贼,倒不如说是为了显摆自己有钱。

不过池中天现在也顾不得去想这些了,当务之急,是要再靠近一些,仔细观察观察。

破落宅院方圆之内连一棵树都没有,根本无法藏身,而自己一旦从树后走了出去,只要走几步就势必会被他们发xiàn



这时候,池中天有些后悔没把傲霜雪带来了,有她在,说不定能想出个鬼点子呢。

院落周围不好靠近,而且就算靠近了,近三丈高的围墙要想不露痕迹的越过去,也不是简单的事。

麻烦!真是麻烦!.

这里暂且按下不表,池中天的办法,恐怕还得过一会儿才能想出来。

自从池远山接到烟云堂弟子的传信之后,池远山便带着战鹰和三十个武功不凡的弟子,一路快马加鞭的朝燕京城飞驰而去,不到十天就赶到了燕京城,池远山到了燕京城就直接去了烟云堂的驻地,金驰也没想到池远山这么快就来了,也来不及寒暄,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说了一遍,听说傲霜雪已经没事之后,池远山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另外,金驰也把自己儿子到现在还没找到的事情也告sù

了池远山,这意思很明确,就是不想让池远山太过于责怪他,池远山当然明白其中道理,不但没有丝毫不满,反而还对金驰千恩万谢,当得知郭鹤阳因为池中天的事受了重伤的时候,还把自己研制的疗毒药赠予了他。

当然,净水观那个地方,池远山终究还是不会放过。

到了燕京城第二天,池远山就带着自己谷里的弟子和金驰一起到了净水观。

红袍人因为金驰以及神mì

人的缘故,改变了策略,已经动身前往了歙州,这里只留下了金长老和火长老二人,这二人从那天之后,一直小心翼翼,不敢惹事生非,而金驰也没功夫去管他们,活该他们倒霉,他们正要出去的时候,恰好遇到了池远山,金驰在旁一眼就认了出来,池远山知dào

这两个人就给自己儿子找过大麻烦的人之后,二话不说,上去就打,那金长老和火长老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不到三个回合,全部被池远山放到在地,点了穴道,然后战鹰就上去用绳子绑了。

金驰在一旁看的暗暗咂舌,池远山的武功非但没有停滞不前,较之以前,反而大为精进。

这金长老和火长老也是硬骨头,被绑回去之后,任你怎么打骂逼问,从头至尾他们的嘴里面就没蹦出过一个字,后来池远山实在没有耐心了,也就懒得问了,把这二人交给金驰之后,便带上战鹰急匆匆地朝歙州赶去。

自从金驰告sù

了他池中天不辞而别之后,池远山就断定他一定是去了歙州,因为自己交代过他在规定的时间内一定要赶到,自己的儿子一定不会忘记自己的嘱咐。

现在金驰只有一个信念,赶紧赶到歙州,他了解池中天,那是个很好强,很有韧性的孩子,一旦认准一件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这些妖人行事狠毒诡异,他真怕池中天会再次中了他们的道。

虽然歙州附近有个玄天派,但那毕竟是外人,关键时刻,他们能有多大的作用?

就像在燕京城一样,金驰也在这里,可不还是发生了那样的事?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句话,池远山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丝怀疑。

一直道他们到了沧州之后,池远山才想起来,自己居然忘记去找木承松了。

金驰没有告sù

池远山池中天去找过木承松,但是池远山知dào

池中天一定去了,没办法,太过于担心池中天了,所以也就忘了!

密林怪物

不过,池中天此刻可没心情去想他老爹有多担心他,他现在是发愁怎么能进去一探。

乔装打扮?不行!

首先自己并不擅长乔装易容,再说了,就算是在地上胡乱的抓一把土蹭在脸上,也没用啊,刚才自己在玄天派大出风头,现在扶羽圣教的这伙人谁不认识自己?想糊弄过门口走来走去的那四个人,难啊!

想来想去,池中天也没想出个好办法,俗话说,人不能钻牛角尖,现在不行,只能等到天黑了。

等夜深人静的时候,说不定自己借着夜色的掩护,能悄悄地溜进去呢。

现在,还是先回去再说吧,反正已经知dào

他们的落脚点了,到时候再来就是。

想到这里,池中天便打算往回返。

一边小心翼翼地绕着树往后撤,一边仔细观察前面,免得被那些人发xiàn



走着走着,池中天觉得有些不对了。

来的时候,只顾着跟着他们,忘记好好记路了,现在往回走,一时之间还有些记不清路了。

很多岔路口出现在了池中天的眼前,到底哪条路才是回去的路,池中天不知dào



渐渐地,他觉得麻烦了。

算了,就随便走一条吧,反正大白天的,就算不对,也来得及再走别的路。

就这么想着,池中天就随便选了一条路往前走。

但是他走了半天,周围除了荒山野树之外,连户人家都没有。

“都怪我太大意了!来的时候应该好好记一下路的!”池中天心里不住地责怪自己。

但是现在自己后悔没用了,趁着天色尚早,早点赶回去才是真的,要不然,那些人还不得担心死。

可是,事与愿违,池中天越是想赶紧回去,就越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不知不觉地,池中天已经走进一座密林了。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才突然想起来,来的时候,并没有遇到这样一片密林。

“糟糕!”毫无疑问,自己走错路了!

池中天想赶紧离开这片密林,他知dào

,树林里面很容易迷路。

可真是巧了!

池中天想走出树林,可是走不出去了。

沿着树木走了半天,依然走不出去,眼前除了高高的大树之外,什么都没有。

没办法,池中天只好爬上了一棵树,想站在高处看看,到底出路在哪里,等到他爬到树顶之后,才发xiàn

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池中天唯一发xiàn

的事情就是,这片树林很大,大的没边。

无奈之下,池中天只好继xù

往前走,期待着能从别的地方走出去,他就不信了,难道这片树林真的像天上的银河一般无边无际?

走着走着,就到了日落黄昏时分了。

再走了一会儿,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下来了。

可是到现在,池中天依然没有走出这片树林,不过,有一点庆幸的是,他至今还没有发xiàn

自己把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遍,这就说明,他没在原地打转,虽然没有走出去,但还好是一直往前走。

树林里面,飞鸟走兽总是有的,池中天已经把承影剑拔了出来,一是用来扫除周围的荆棘杂草,二来也是为了防止野兽突然的袭击。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慌神,要冷静!

这是池中天反复在心里默念的一句话。

不得不说,这句话的确起了很大的作用,越是着急,就有可能越是找不到路。

天色越来越黑了,池中天的视线也越来越短了。

树林里一片寂静,除了偶尔有微风刮过的声音。

死气沉沉!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悉悉嗖嗖的声音。

池中天听到声音之后,心里一喜,有动静总是好事,说明这里面还有生气,要不然总是这样,也怪瘆人的。

“嗬嗬!”一声怪叫,突然从前方传来。

这个声音,也硬是将正在前行的池中天,阻在了原地。

池中天听到这个声音,心里一紧,赶紧停下脚步。

这是什么动静!

手里紧紧握着承影剑,丝毫不敢放松,然后凝神聚气,仔细感受着周围的变化。

站立的两腿微微分开了一点,像是随时准bèi

做出反应。

“嗷呜!”突然,随着一声怪叫,前方猛然扑过来一个巨大的黑影。

池中天被吓了一跳,本能的朝旁边一躲,闪过了黑影。

还没等惊魂未定的池中天稍微喘口气,那黑影又扑了过来。

池中天分不清这是个什么东西,所以也就不管不顾的举起承影剑就劈了过去。

“咔吧!”一声,承影剑劈中了那黑影。

但是让池中天目瞪口呆的是,这剑好像劈在了一块铁板上。

黑影只是稍微一停顿,然后马上又扑了过来。

手中宝剑居然砍不动这个怪物,池中天心里只能苦笑一声,然后便纵身一跳,躲了过去。

黑影虽然庞大,但行动却一点也不笨拙,左突右闪,甚是犀利。

池中天一边用承影剑格挡,一边展开轻功游离于黑影周围,倒是也没被黑影伤到。

可总这么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这黑影到底是人还是野兽,难不成是妖怪?

要在平时,池中天是肯定不信鬼神一说的,但现在,池中天心里还真没底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些东西你没见过的时候,你听别人说没有,然后你就信了,可一旦自己发xiàn

一些端倪之后,瞬间便又动摇了。

不管了,就算是妖怪,也得劈死他!

这是池中天心里的想法。

没办法,只得一搏了!

池中天刚刚闪过一次之后,便马上运转内力,然后朝前一挥,一道剑qì

朝黑影迎了上去。

“噗噗!”两声闷响,确定是打中了。

但是随即的“嗷呜”一声,也确定了打中也没把黑影给怎么样!

池中天不信邪,左手连挥,又是一连三道剑qì

而发。

可是效果依然如故。

池中天有些怒了。

“我就不信邪了!”池中天突然大喊了一声,然后身体一窜,两腿蹬到一棵树上,之后身体借力转身反弹,双手高举,直接在半空中举剑从上而下的劈了下来。

这一剑所含的力量,那是相当的大。

这要是劈下去,池中天绝对有信心把下面的黑影劈成两半。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黑影此刻也感觉到了池中天这一剑的杀气,居然没有硬抗,而是灵巧的躲开了。

池中天见黑影躲开了,心里一急,然后一咬牙,在半空中硬是又提了一次气,之后身体高纵三尺,又朝黑影劈了下去。

看起来,池中天是非得劈死这个怪物不可了!

古怪猿猴

不过,这个怪物好像很通灵性,这一次,又躲了过去。

池中天这两剑虽然都没有劈中,但也起到了威慑的作用,此刻,这个黑影怪物就静静地呆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除了粗重的呼吸声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这到底是个什么?

看体型,像是黑熊,池中天见过一次黑熊,那还是寒叶谷里的弟子从外面抓回来的,一直圈养在寒叶谷中。

但要是黑熊的话,为何浑身犹如钢筋铁骨一般,自己的承影剑也砍不进去。

“吼吼!”一声,打断了池中天的思考。

黑影再一次扑了上来。

池中天这次没有再想着劈死它,而是借助周围的树,不停地躲来闪去。

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池中天想了个好主意。

左右一看,池中天便一手扶住了一棵树,然后便‘唰唰唰’几声,迅速地攀登上了一棵树。

池中天上了树之后,屏住呼吸,然后仔细的观察着下面的黑影。

黑影一瞬间失去了目标,不由得变得茫然起来。

来回走了几圈,黑影依然没发xiàn

池中天在哪,一下子开始有些暴躁了。

只见黑影不停地绕着几棵树走来走去,而池中天躲在树上,手中紧握着承影剑,准bèi

在黑影稍微松懈的时候,给它致命一击。

刚才的两次都被躲开了,这一次,不容有失。

黑影的移动开始渐渐地变慢了,到最后,干脆呆在树下一动不动了。

此刻,天色已经快被黑暗完全淹没了,池中天抬头望了望天空,一轮明月悄然无息地就挂在了正当头。

虽然有月亮,但是这树林实在太茂密了,微弱的月光根本穿透不进来。

池中天此刻在等待时机,下面的黑影呼吸声还很紊乱,这说明黑影虽然停下来了,但是却没有完全失去警惕,甚是还有一些暴躁,他要等黑影的呼吸声顺畅自然之后,那才是发起进攻的最佳时机。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池中天想一直蛰伏的野兽一样,默默地等待着到了!

终于,池中天等到了最佳的时机,现在黑影的呼吸开始变得顺畅自然,而且听动静,黑影应该是已经坐下了。

一边暗自运转内力,真气绕着周身经脉之后,灌于右臂,而后将承影剑高高举起,就在池中天准bèi

跳下去劈那个黑影的时候,猛然间,一个声音硬生生地将池中天顶了回去。

“小宝!小宝!”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传了过来。

这可把池中天吓了一跳,赶紧收回宝剑,而后又往树杈上树叶茂密的地方钻了钻,借以隐藏自己。

“小宝!小宝!”声音依然在继xù

,只不过越来越近了。

原本在树下不动的黑影,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突然又动了起来,先是在原地走了几步,最后便一嗓子吼了出去。

看起来,像是在对话,因为这黑影吼了一嗓子之后,那叫小宝的声音便停下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池中天就看到一个人影走了过来。

“该死的小宝,又乱跑!”虽然听起来像是在责骂,但是从口气上,却是很温柔。

那黑影此时温顺的不得了,一边低声闷哼了几下,一边挨着那个女人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好啦,别淘气了,走,我们快回去吧。”女子一边拍了拍黑影,一边说道。

池中天听到女子拍打黑影的声音之后,立马醒悟过来,原来,这并不是黑影本身钢筋铁骨,而是他身上有一件铁制的铠甲。

这到底是个什么,居然还要穿上铠甲,跟人一样。

待到池中天还想再仔细看看的时候,女子和黑影已经离开了。

要不要现身?

池中天有些犹豫,看样子这女子应该是住在这片树林里,那么她也一定知dào

怎样可以出去。

不过,现在池中天摸不清这女子的来路,所以也不敢贸然现身。

“树上的朋友,还不下来?”突然,女子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过来。

池中天大惊失色,难道自己暴露了?

不可能啊,自己一直屏着呼吸,而且还藏在树叶茂密的深处,怎么会被发xiàn



也许是在诈自己吧。

池中天这么想着,也就没有出声。

“既然不愿意下来,那就算了,不过,我得提醒你,如果没人指点,你是走不出去的,好自为之吧!”女子说完这句话之后,脚步声便再次传来。

池中天知dào

不能再犹豫了,就算这女的是坏人,自己也不会惧怕。

“哗!”的一声,池中天从树上跳了下来。

果然,黑影和那个女子就在前面。

黑影发xiàn

池中天之后,便吼了一声,又要冲上来,但被女子轻喝了一声之后,给制止了。

“跟在我后面,一步也不要丢,什么话也不要说!”女子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当先朝前走去。

池中天没办法,只能乖乖地跟在后面,一步也不敢丢,但却也不敢离得太近,免得那黑影又找他麻烦。

就这样,一路跟在女子身后,没过一会儿,池中天就看到了前面出现了一座房屋。

这回池中天就是有心想记一下路,也记不住了。

树林之中东拐西绕,哪里还能分清东西南北。

这座房屋不算大,但也不算小,里面还亮着灯光。

女子和黑影在房屋门前停下了脚步,池中天也只得停下。

“进来吧!”女子说完,当先一步推开了门,然后走了进去。

池中天深怕里面有埋伏,所以犹犹豫豫的没敢进去。

“怎么?怕有埋伏?”那女子好像能窥探人的内心一般,一语就点中了池中天的心思。

池中天听了之后,觉得非常扎耳,我一个大男人,还会惧怕一个小姑娘和一个怪物不成!

想到这里,池中天再不犹豫,直接跨进了屋里。

进去之后,池中天往右边一扭头,吓得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那巨大的黑影,居然是一只猿猴。

猿猴是人的近亲,所以无论从体型还是从动作上,都能依稀看到人的影子。

怪不得刚才这家伙这么灵活,而且还那么通灵性,居然是一只猿猴!

初识苏晴

这只猿猴此刻正蹲坐在那里,瞪着两只大眼睛在看着池中天,这猿猴蹲坐着都有近三尺高,一只毛茸茸的手掌正在在抚摸着自己的左臂。

猿猴身上穿着一身乌黑色的铠甲,通体发亮,铠甲罩住了猿猴的身躯,向一个包裹一样,把猿猴保护在里面。

“怎么样,很惊讶?”女子突然说话了。

池中天这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个女子呢,一下子醒过神来,视线便从猿猴身上朝女子转移过去。

这女子长得并不算漂亮,至少在池中天看起来,无论是傲霜雪,还是雍门雨晗,甚至是陆惜香,哪怕连那个扶羽圣教的女人算上,个个都比她漂亮。

但这个女子却给人一种特殊的感觉,精致的五官恰如其分的搭配在一张圆润却略带削尖的脸上,尤其是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眨动的时候,带动着眼睫毛一跳一跳的,看起来,格外可爱。

天真!

这是池中天想了半天之后,终于琢磨出一个算是恰当的形容词了。

“吼吼!”突然,蹲坐在地上的古猿像是十分不满一样,用那只毛手朝池中天挥舞了一下。

“小宝乖,不许吵!”女子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猿猴的脑袋,说来也奇怪,看似暴躁的猿猴,被这么轻轻一抚摸,便马上安静下来。

“总是这么盯着我看,很不礼貌!”女子说道。

池中天一笑道:“姑娘说的是,不过在下并无冒犯之意,敢问姑娘尊姓大名,此处又是什么地方?”

那女子一边用手指了指一把椅子,示意池中天坐下,一边自己也坐在一张特制的木椅上。

池中天笑了笑,表示感谢后,便坐下了。

这时候,池中天才来得及好好打量一下这间屋子里的情况。

家具很少,有一张八仙桌,还有几把椅子,等到池中天的眼神不经意间回到自己坐的椅子的扶手上的时候,他竟然发xiàn

上面有着一道一道粗粗的裂纹,这下子,他惊讶了!

见池中天一直盯着椅子看,那女子恬然一笑道:“识货?”

女子似乎并不愿意多说话,也许是和池中天不熟。

“识货!”

“说说看!”

“这是龙纹木,价值连城,三尺龙纹木,八万黄金砖,看起来姑娘身份不凡!”

“果然识货!”

二人的对话,很快,也很清晰。

说完之后,二人相视一笑,便没再继xù

讨论椅子的话题。

片刻之后,女子又说道:“我叫苏晴,我这里很久都没有生人来了,今天见到你,算是有缘吧,你是谁?为什么会走到这树林里?”

池中天道:“在下池中天,因为走错了路,所以误闯进了这里,希望没有给苏姑娘带来麻烦。”

“麻烦你已经给我带来了。”苏晴似笑非笑地看着池中天说道。

“哦?”池中天眉头微微一皱,但继而便舒展开来问道:“为何?”

“你手上的剑,挺不错的,不一般吧!”女子问道。

池中天心里一惊,心想自己这把承影剑怎么这么容易暴露,已经有不少人打这剑的主意了,难道这女子也?

看到池中天有些沉默,女子像是猜透他心事一般说道:“你不用多想,我对你那剑不感兴趣,只是你劈了我家小宝身上的铠甲,留了几道痕迹,我可是很心疼啊!”

池中天听了这话,这才仔细看了看那猿猴,不过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痕迹。

女子一笑,突然轻轻拍了拍猿猴的脑袋,然后打了个手势,猿猴便乖巧地转过了身去。

这下,池中天才算是看到了。

后背上的铠甲,三道白色的划痕,正非常显眼的出现在池中天眼前。

“这当时我不知dào

是何物,本能之下做出的防卫,还请姑娘原谅。”池中天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歉意,这本来就不是自己的错,谁让你不看好自己的宠物呢。

苏晴先是拍了拍猿猴,让它到一边去,然后才说道:“这个先不谈了,你是哪个门派的人?”

“在下是北冥山寒叶谷的弟子!”池中天答道。

“寒叶谷的?池远山跟你什么关系?”苏晴问道。

池中天一惊,赶紧说道:“正是家父,姑娘认识家父?”

苏晴笑了笑道:“不认识,但是听说过,寒叶谷弟子近些年做了不少好事,我有些耳闻。”

听到苏晴夸赞寒叶谷,池中天也发自内心的高兴和骄傲。

“不过,寒叶谷距离此地可有千里之遥,你怎么会来到这里?”苏晴又问道。

池中天刚想回答,但脑子突然一转,便笑了一笑问道:“苏姑娘问了我好几个问题了,是否也容在下问一个?”

苏晴听到这话,原本平静的眼神突然泛起了一丝精光,虽然只是一瞥而逝,但却被池中天抓住了。

“你问吧!”

“姑娘是何人,为何独居在这片荒凉的树林中?”

苏晴微微一笑,而后说道:“这里是我家,我当然要住在我家里了?就像你要住在你家一样。”

这个回答,几乎等于没有回答。

池中天没得到想知dào

的事情,自然有些沮丧。

苏晴见池中天有些沉闷,便说道:“池公子不必好奇,我和我娘亲从小住在这里,我娘亲死后,我就一个人住了,平时几乎不出门,每个月会出去一次,采购一些吃的用的。”

“原来如此!”池中天感叹道。

不过池中天还是有些奇怪,刚才自己藏的那么隐秘,那居然能被这女人发xiàn

,可以看得出,这叫苏晴的女子也是身手不凡之人,而且看她旁边的这只猿猴,已经自己屁股下面坐的这价值万金的椅子,无论如何,池中天都想不明白,这个女子怎么会呆在这么一座荒无人烟的树林里。

但是池中天并没有刨根问底的去打探,他知dào

,有些事情,不要随便问,万一问到了别人忌讳的地方,那就不好了,毕竟,他还仅仅是刚刚认识面前的这个女子。

“现在可以说说你为什么来这里了吧?”苏晴笑着问道。

池中天想了想,然后正色道:“虽然在下与苏姑娘素昧平生,但仅凭苏姑娘愿意在深夜将我从树林中带到你家里的这点上,我就相信你不是坏人,所以,我可以告sù

姑娘!”

苏晴听到这句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说道:“看来你很好骗。”

何为清静

池中天笑着说道:“好骗,却也不好骗,有时候,直觉最重yào

!”

“直觉?”苏晴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

“对,直觉!我看到你就知dào

你不是坏人。”池中天又说道。

“看到我就觉得我不是坏人?”

“对!”

“没有任何理由?”

“没有!”

“就凭直觉?”

“对!直觉!”

两人的对话越来越快,但无论哪一句,池中天的回答都如斩钉截铁般的不容动摇。

苏晴突然间沉默了,像是一瞬间不知dào

该如何继xù

下去一样。

恍惚间,屋子里一片寂静,就连在一旁独自玩耍的猿猴,也好奇的看了他们一眼。

终于,苏晴说话了:“你真是个奇怪的人,但是,我很欣赏!”

池中天听到这话,微微一笑说道:“苏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

苏晴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说了,我知dào

,我会送你出去。”

池中天听到这句话,心里便安稳了许多,虽然即便到现在,他也只是知dào

这个女子的名字而已。

不过,既然人家愿意送自己走出这个林子,那自己也就没必要问的太多了。

“你知dào

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苏晴突然问道。

池中天道:“不知dào

,这片树林并非迷阵,为何走不出去?”

苏晴笑了笑说道:“这里叫万木林,这一片树林总共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棵树。”

“啊!”纵然池中天知dào

这树林有古怪,但听到这样的事情,还是吃了一惊。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棵?”池中天有些怀疑的又问了一遍。

“是的,你不用这么奇怪,一棵不多,一棵也不少!”苏晴说道。

“那得种多久?这是谁种的?”池中天越发的好奇了。

“呵呵,这我就不知dào

了,反正从我记事起,这里就是这样了。”

顿了一顿,苏晴又说道:“这里虽然没有刻意按照九宫八卦之法来设计,但是却很难走出去,至于原因,我也不知dào

,我只是知dào

如何出去罢了!”

池中天道:“如此足够了,在下并非不敢多问。”

“你饿不饿?”苏晴突然问了一句。

池中天本来想客气一句,但是肚子却十分不争气地“咕咕”地叫了几声,令人好不尴尬。

苏晴掩嘴一笑,说了句“等着”然后便走了出去。

苏晴一出去,屋子里只剩下猿猴和池中天了。

不过,那猿猴此刻正拿着一把短小的木棍玩的高兴,根本不搭理池中天,池中天反倒也乐得清静。

跟这些兽类沟通,可不像跟人一样。

不多一会儿,苏晴便端了一个木盘子走了进来。

苏晴把盘子放到桌子上,然后说道:“趁热吃,这里没什么好东西,你就凑合吧!”

说完,苏晴便回到了椅子上坐下。

池中天感激地看了苏晴一眼,便低下头吃了起来。

这是一碗混合在一起的食物。

看模样是看不出来的,得吃到嘴里,才能尝出都有些什么。

“有肉、冬菇、仙贝”每吃到一样食物,池中天心里都会默默地念上一句。

池中天确实是饿了,所以,也没怎么客气,一会儿就把碗里的东西全吃光了。

吃完之后,池中天笑着说道:“这是苏姑娘的手艺?”

“是啊,怎么,不好吃?”苏晴有些顽皮地说道。

池中天赶紧摆摆手道:“哪里话,不是不好吃,是太好吃了,想不到苏姑娘竟然如此精通烹调之术,真是让在下佩服!”

苏晴听了池中天称赞的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笑了笑,而后又说道:“池公子过奖了,这里只有我和小宝,如果我不会做饭,难道让小宝做?”

说着,还朝那猿猴看了一眼,眼里充满了柔情。

说实话,池中天此刻心里有一肚子的疑问想问苏晴。

苏晴到底是什么身份?这里到底有什么奥秘?这个猿猴是哪里来的?猿猴身上的铠甲又是什么材料做成的?苏晴靠什么生活?苏晴会不会武功?

这些问题都能装满一箩筐了。

可是,池中天一个都没有问。

即便是很好奇,也没有问。

女子看了一眼池中天后,便说道:“我知dào

你心里有很多不疑惑想问我,对不对?”

池中天一愣,心里又是一惊。

难道这个女的会读心术?怎么总是猜透自己内心的想法?

看到池中天愕然的样子,苏晴又说道:“你不用惊讶,我也是凭直觉!”

“哦?你也是凭直觉?”池中天问道。

“对,所以,我才很欣赏你,这个世道上,敢用直觉来判断事情的人,不多了!”苏晴感叹道。

确实,江湖道上险恶,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比比皆是,这年头,谁还敢凭直觉?

池中天的年纪和阅历,显然还不能回答这样的问题,但是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到合适的对答,所以只好敷衍的岔开话题道:“苏姑娘,你我素昧平生,蒙姑娘款待,在下感激不尽,我虽然不知dào

姑娘的来历身份,但我知dào

你一定是个不愿意被人打扰的人,你喜欢清静的生活,所以你放心,在下出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任何事透露出去!”

苏晴听完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片刻之后,苏晴说道:“其实,我也很好奇,但是我也不想问你,知dào

为什么吗?”

池中天道:“请苏姑娘明示。”

苏晴道:“因为我喜欢清静,而只有知dào

的越少,人才能越清静。”

云岩道长已经是第三次拦住了傲霜雪了。

自从黄昏之后,傲霜雪的心里就开始慢慢焦急起来,池中天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回来?

虽然傲霜雪心里使劲地不往坏处想,但却渐渐地控zhì

不住了。

她决定去找池中天。

但是,却被云岩道长拦住了。

云岩道长先是派了玉虔还有几个得力弟子下山寻找,用来安抚傲霜雪。

但是,没过一会儿,傲霜雪又要出去找。

云岩道长再一次拦住了她。

等到第三次的时候,云岩道长依然拦住了她。

夜探小院

赵秉容和许重也是很焦急,池中天什么身份?那可是寒叶谷的少谷主,他们虽然名为师兄,但将来还是要任之差遣的,如果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那池远山非得拔了他们的皮不可。

正在纠缠之际,玉虔和几个弟子回来了。

但是他们带来的消息,却并不算好。

齐云山山脚下方圆几十里的地方都找遍了,没有发xiàn

池中天的踪迹。

听到这个消息,傲霜雪险些晕倒。

此刻,她终于能体会到当初自己被人掳走时,池中天的心情了。

云岩道长此刻也有些焦虑,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

无奈之下,云岩道长只能让玉虔再次下山寻找,并且加派了许多弟子,而武阳也极力要求一同前往。

赵秉容和许重到底还是沉稳一些,冷静的想了想,便开始劝阻傲霜雪。

经过一番劝解,傲霜雪总算打消了下山找人的念头,他们说的对,自己对这里可以说是十分陌生,如果去找,那只会添乱。

“天哥不会有事的!”傲霜雪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而后便走开了

呆在屋里的池中天,实在有些发闷,本想第二天再让苏晴送自己出去,但是想想如果不趁着夜色进去打探下,那么白天说不定又没机会了,再说那伙人已经说了明日正午还会再去,今夜必须得有所收获了。

“苏姑娘,在下还有一事相求!”池中天说道。

苏晴抬起眼皮说道:“说吧!”

池中天顿了一顿,而后说道:“能否请苏姑娘现在就送在下出去!”

苏晴显然没想到池中天会这么着急就要走,一下子有些愕然:“池公子,现在亥时都快过了,这么晚,你不如在隔壁空房住一晚,明早再走。”

池中天道:“多谢姑娘美意了,只是在下还有些要事,今晚必须要办。”

苏晴突然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大半夜的,不是好事吧!”

池中天也笑了笑说道:“这事对于一些人来说,不是好事,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是好事!”

苏晴没想到池中天竟然回答的这么绕口,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池公子很风趣,据我所知,寒叶谷的人没做过坏事,既然这样,我就送公子出去,很开心今晚能遇到你,看在你‘直觉’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劈坏我家小宝身上的铠甲了。”

池中天知dào

那猿猴身上的铠甲一定是特殊材质所制,本来心里倒也没觉得是自己的不是,但被这苏晴一番款待之后,池中天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如今又听苏晴这么一说,便赶紧说道:“苏姑娘客气了,在下当时无暇辨别,所以”

“行啦,你这人,还真开不得玩笑,走,我送你出去!”苏晴打断了池中天的话,站起身来拍了拍猿猴的脑袋,便朝外走去。

走出屋子之后,池中天抬眼看了下天,此刻,恐怕亥时早就过了,应该是子时了。

一阵夜风吹来,池中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苏晴在前面带路,猿猴跟在苏晴的旁边,虽然夜色黑暗,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行走,看起来,他们对这片树林已经很熟悉了。

不过,这可苦了池中天,全神贯注听声辩位,生怕跟丢了。

这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池中天有心想记一下路,但是却记不住。

太绕了,一会儿左拐,一会儿右转,乱七八糟的简直快把人弄晕了。

走了大约两盏茶的功夫,池中天突然眼前一开阔,虽然夜色很深,但是能看的出来已经走出树林了。

而苏晴,也停下了脚步。

池中天快步走上前去说道:“多谢苏姑娘,改日如有机会,在下一定前来拜谢!”

苏晴回头说道:“池公子,不要随便给人承诺,如果没人带路,你找的到我吗?”

苏晴的这句话,顿时让池中天无言以对。

池中天只是随口一句客气话,然而苏晴却十分认真。

说出来的话,也无法让自己反驳。

就这片树林,如果没人带着,自己进得去也出不来。

虽然看不清池中天的脸色,但是苏晴依然说道:“池公子不必在意,我只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罢了!”

池中天叹了口气说道:“苏姑娘放心,我不是随意承诺,虽然你我对你的身份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但我一定会回来拜谢的,告辞!”说完,池中天再不迟疑,身形一展,就朝远处奔去。

只留下苏晴和猿猴在原地驻足了好一阵子。

终于,苏晴慢悠悠地吐出了一句话:“好俊的功夫。”

这样的邂逅,的确与众不同。

池中天辞别了苏晴之后,并没有走的太快,因为他似乎记不清扶羽圣教所在的那个院落了。

也不知dào

自己出来的地方,是不是白天进去的地方,如果是的话,那还好说。

这事也没法问苏晴。

算了,走着看吧,我不会运气总这么不好的!

池中天聊以**般地嘀咕着,而后便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朝前走去。

果然,池中天说中了。

自己的运气,肯定会有好的时候。

虽然被夜色遮掩住了,但是微弱的月光总能洒下一丝光亮,凭借着多年练武所练成的敏锐目力,池中天终于看到前方那个小院落了。

池中天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向前走了一段,轻声轻脚,丝毫不敢大意。

门外的四个人,还在,虽然不知dào

是不是白天的四个人。

只不过他们看起来都很颓废,不再像白天那样走来走去,而是靠立在墙上,像是在打盹。

这是个好机会,池中天赶紧屏住呼吸,然后悄悄地朝一侧走去。

很快,池中天便来到了西侧院墙的外面。

躲开那几个人之后,就好办了。

池中天抬头看了看高高的院墙,然后一咬牙,两腿一提,“嗖!”的一声,就窜了上去。

池中天两脚恰好蹲在院墙顶端的瓦檐上,随即蹲下身体,稳住了身形。

仔细听了听,好像没有什么动静。

这说明自己没有暴露出来。

逼问下落

池中天环顾了一下周围,发xiàn

这座小院的正堂那间屋子里面还亮着灯。

院子里面没有人,甚至连一条狗都没有。

不过,这么高的院墙,万一跳下去的时候弄出动静,岂不打草惊蛇?

想了一下,池中天还是决定先不下去,干脆沿着围墙走到屋顶上再说。

池中天心意一动,便摄手摄脚的一点一点的蹭了过去。

终于,池中天来到了那间亮着灯的房屋的屋顶。

本想伸手掀开一片瓦片往下看看,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个举动很危险,瓦片被掀开,月光一旦透过小孔照射进去,那么肯定会被人发xiàn



如果屋子内烛火通明,那就不怕了,但是刚才池中天看了,虽然有灯光,但并不是很亮。

不管怎样,还是先下去再说。

池中天先是轻轻的跳到了旁边一间较矮的房屋的屋顶上,然后才跳到了地上。

刚一落地,池中天便马上蹲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过了一会儿之后,见没有动静,池中天这才轻手轻脚地朝那间亮着灯光的房屋前走去。

走到门口,池中天隐隐地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池中天赶紧警觉地竖起耳朵,然后悄悄地猫着腰贴在窗户下面,想听听里面在说什么。

很快,池中天就大失所望。

除了能听出来是两男一女在说话之外,说了些什么,一句都听不懂。

“真是该死!说的哪门子鸟语!”池中天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

既然听不懂,那也就失去了继xù

在这里偷听的意义。

池中天决定四下去打探一下。

这间房屋的一侧有一个小小的院门,看起来是通往里院的。

池中天想了一下,便从小院门走了进去。

穿过小门,池中天便来到了里院。

刚进到里院,池中天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堵影门墙。

这很是奇怪,一般来说,影门墙应该是建在大门与屋门之间的,但像这样建在小门的前面,的确有些古怪。

池中天绕过影门墙之后,还没来得及到处看看,便突然听到一阵响动。

池中天一惊,赶紧绕了回来,藏在了影门墙的后面。

原来,是有人出来了。

听脚步声,是朝影门墙这个方向而来。

池中天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赶紧屏住呼吸,身体紧紧贴着墙壁。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马上就要走到这里了。

池中天右手慢慢地握紧,如果被发xiàn

,只能出手了。

难道自己被发xiàn

了?不可能啊,明明没听到什么动静啊!

池中天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一阵“哗哗”的奇怪声音传了过来。

池中天一愣,只是片刻之后,便开始有些哭笑不得了。

原来,那人是来起夜的。

“真是放肆!”池中天有些恼怒了。

猛然间,池中天想了一个大胆的主意!

很冒险,但是却是个好办法!

像池中天这样的性格的年轻人,根本不会犹豫太多。

这个不懂礼貌的人解决完之后,提上裤子,然后还打了个呵欠,然后就开始往回走。

“吧嗒!”一声,突然间,从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那人一愣,正要回头看看的时候,突然间,一只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情急之下刚想呼救,却不料又被另一只手的手指按在了巨阙穴上。

巨阙穴是死穴,一旦被击中,必死无疑。

这下子,这个人老实了,双手也不敢挣扎,也不敢发出声音。

池中天得手之后,快速的左右一看,然后便拖着这个人走到了一处假山的后面,然后先是点了他的哑穴,之后一手卡住他的脖子问道:“听得懂我说话吗!”

池中天发出的声音很低,生怕打草惊蛇。

躺在地上的人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里满是惊恐,但听到池中天的问话之后,还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一看见他点头,池中天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要是听不懂自己说的话,那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了。

“这里有没有关着一个人?”池中天问道。

躺在地上的人听到这话,眼神先是闪烁了一下,继而便摇了摇头,示意不知dào



由于是黑夜,所以眼神中的那一下闪烁,并没有被池中天捕捉到。

不过,池中天现在也不是当初那个傻小子了。

你说不知dào

就一定不知dào



嘿嘿

池中天心里一阵坏笑,马上想出了个好主意。

池中天先是松开了卡住他脖子的手,然后又疾速地点中了他周身的几个大穴,之后便从怀里抽出一根细小的银针,针尖对着那人的眼睛,便推了过去。

据说,当人的眼睛前出现类似这样的情况之时,人会非常紧张,心跳也会加速。

果然,那个人一看到这一幕,便赶紧闭上了双眼。

池中天见他闭上了眼,便手腕一扭,银针直朝他的“肩井穴”扎了下去。

肩井穴十分敏感,轻轻触碰就有酸麻的感觉,池中天这一针扎下去,效果更是加倍。

认穴扎穴并不是郎中才必须会的,武林中人一样也要精通,这对于他们来说都属于基本功。

池中天一边轻轻转动银针,一边微笑着看着他。

刚才闭上眼睛的那个人,被银针一扎,一下子便瞪大了眼睛,想哀嚎几句,却嚎不出来。

没办法,谁让池中天把他哑穴点了呢。

此刻,躺在地上的人只觉得自己两个肩膀又算又麻,骨头仿佛都要化了一般,一下子好像没有了支撑点,整个上半身就犹如散架一般。

这是池中天搞的鬼。

池中天并不是单纯的扎了他一下,而是一边扎针,一边暗自灌输内力,控zhì

着银针的力度。

渐渐地,那人的呼吸声也开始急促起来。

此时,池中天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然后问道:“说不说?”

虽然很难受,但是那个人仍然很有骨气一般的摇了摇头。

池中天好像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一样,轻轻了摇了摇头,而后便说道:“看来,我得花费点大手笔了!”

说着,池中天嘿嘿一笑,突然右手一转,整根银针没肉而入!

“蹭!”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一下子震得浑身一抖。

然后,那人便昏死了过去。

“糟糕!”池中天一见这样,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悔!

族人异心

本来是想逼问出一些什么,谁知力道没控zhì

好,把人弄的昏死过去了。

其实,池中天所扎的穴位没有任何问题,但关键就在于池中天没有控zhì

好内力的灌输,要知dào

,有些穴位仅仅是外力触碰,就已经能让人痛不欲生,更何况以内力直达体内了,这对于池中天来说,是个深刻的教xùn



没办法,池中天只得将人放在地上,然后拔出银针后,又把他朝里面拖了拖,最后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便悄悄地离开了。

现在对于池中天来说,心里的感觉就三个字“一摸瞎!”

到了这时候,池中天才真zhèng

觉得,自己一个人干这事情,确实有难度。

这么大的宅院,究竟去哪里找?

猛然间,池中天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刚才那个起夜的人,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睡觉。

如果是的话,那还好说,可万一要是有一堆人在屋里,那就麻烦了,看到这人很久不回去,那他们不得起疑心啊!

麻烦!池中天暗自咒骂了一句。

池中天此刻冷静了下来,四下一看,心里一下子亮了起来。

有一间屋子的房门,好像是开着的。

池中天赶紧悄悄地走了过去,走到门口,先没急着进去,而是在门口侧耳旁听了一下。

里面一丝声音都没有。

奇怪,难道这个人是一个人住在这屋里的?

事不宜迟,进去转转再说!

池中天一边往后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动静之后,一矮身,就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池中天也看不清屋子里的情况,想了半天,还是顺手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然后吹了一下之后,火折子就亮了。

这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是池中天一直随身携带的,甚至可以说,只要是个混江湖的,这些东西就是必不可少的。

点亮之后,池中天这才看清了屋里的摆设。

看得出,这间屋子里住的人,应该身份不低。

各色家具应有尽有,软香床榻,四角板凳,六尺长条几,该有的都有。

看到这些,池中天不禁开始对刚才那个起夜的人的身份开始琢磨了。

能住在这种环境,还是独自一个人住,那么肯定不是护卫随从之类的了。

但也肯定不是白天见过的那个红发男子。

想来想去,一点头绪也没有,池中天索性也不想了,直接走到外面,把那个人像死狗一样拖了回来。

池中天先把门关好,然后把火折子靠近,才看清这个人的脸。

此人的脸方方正正,胡须短而浓密,眉毛粗狂,一看就是脾气不好。

因为古人有言“虎眉者,戾也!”

池中天拔出承影剑,然后压在他的脖子上,这才用手掐住人中穴,使劲按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终于,随着一声咳嗽声,刚才那个晕过去的人,又醒了过来。

睁开混混僵僵地双眼,猛然就看到了池中天那张笑眯眯的面容。

刚想喊出来,可是却没有发出声音,自己的哑穴还没被解开呢。

池中天笑着说道:“我可以解开你的穴道,但是你不要大喊大叫,否则,我手里的剑稍微一使劲,你的脖子恐怕就要和你说再见了,明白吗?”

那人显然被池中天吓到了,根本不敢说什么,宝剑卡在脖子上,又不敢点头,只能拼命的眨眼睛。

池中天看到这个表情,便拿开手里的剑,然后先把他拽了起来,放到了一张椅子上,然后解开了他的哑穴,之后又将承影剑一抖,点着他的咽喉说道:“你是什么人?”

那个人刚刚被解开哑穴,先是大口的喘了几口气,然后问道:“刚才袭击我的是你?”

池中天笑笑说道:“你觉得呢?”

“那你又是谁?”

池中天听此人说话,字正腔圆,肯定不是外域之人。

“你是中原人氏?”池中天问道。

“是!”

虽然被池中天用剑指着,但却并没有显出多么的慌张。

池中天又问道:“你是扶羽圣教的人?”

那个人听到这话,非常愕然的看了池中天一眼,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是!”

池中天这下就奇怪了,扶羽圣教的人不都是南掌国的遗民吗,怎么这里还有中原人士?

带着疑问,池中天又追问下去。

很快,池中天就明白了,原来这个人是他们的军师,负责出谋划策的。

不过,池中天也很愤nù

,堂堂华夏族人,为何要替别人办事?

“怎么,替他们当走狗?”池中天似笑非笑地说道。

那个人一听到‘走狗’这样的字眼,一下瞪圆了眼睛,想高声斥骂几句,可是想想那冰冷的剑锋还在自己的咽喉处,就忍住了。

“我不是走狗!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

听到这话,池中天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人纯属就是有奶就是娘的那货人。

池中天此刻也没心情和他废话了,直截了当的问道:“有个人被你们抓来了,是个老者,你知dào

不知dào

!”

那人说道:“我不知dào

!”

池中天一怒,剑尖朝前顶了一顶后说道:“你敢说你不知dào

?”

被池中天这么一喝问,那人也愣了一下,不过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知dào

!”

池中天手腕一抖,承影剑的剑尖已经顶在了皮肉上:“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知dào

不知dào

?如果再不说实话,我就杀了你!”

池中天的本意是想吓唬他一下,并不是真想杀人,毕竟,此人和自己也是流着同样的血脉,非我族人,必有异心,可现在即便是自己的族人,不也一样有了二心吗。

没想到的是,此人非但没被吓住,反而还乐呵呵地说道:“你不敢杀我,年轻人,不用伪装了,你不敢杀我,因为你怕弄出动静来,如果我没猜错,你不是玄天派的人,就一定是寒叶谷的人了。”

池中天心里一惊,没想到人家已经猜出自己的身份了,但池中天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淡淡地说道:“你知dào

不知dào

,你这句话已经把你自己暴露出来了?”

“哦?”那个人一愣,然后说道:“暴露什么了?”

“你不仅知dào

有人被抓来了,而且你还知dào

那个人是谁?”池中天笑着说道。

“我说了,我不知dào

!”那个人依旧强硬地回答。

猝不及防

池中天嘿嘿一笑道:“我真的很怀疑,以你的头脑,还去给别人当军师?”

那人听了这话,深感被侮辱了,咬着牙憋出一句:“黄毛小子!”

池中天最烦别人叫他黄毛小子,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喜欢被人称作那种不懂事的黄毛小子。

“你既然不知dào

抓的那个老者是什么身份,那你又是怎么知dào

我的来历呢?”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此刻,那人脑海一阵,终于明白了过来。

坏了,太大意了!

那人头上突然冒出了冷汗,这种低级错误怎么能出现在自己身上!

没办法,谁让池中天从头到尾就一直在折腾他呢,先是把他折腾的昏过去,继而又拿剑顶着人家的要害部位,他能不紧张吗?

人啊,要是一紧张,那会儿的脑子可就不归自己使唤了。

池中天看到他这幅表情,心里一乐,然后说道:“我劝你还是告sù

我吧,否则我肯定先杀了你,然后我自己去找,找得到找不到那就是我的造化,找到了,那是我的运气,找不到了,那算我倒霉,不过,我倒霉不倒霉暂时还不知dào

,但如果我倒霉了,那么你一定会比我更惨,对吧!”

威逼,池中天开始威胁他了。

其实池中天更想利诱。但是身上没带那么多钱,那些银票和金锭子都放在包裹里了。

那人知dào

自己露出了破绽,但转瞬之间,脸上便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你杀了我吧,总之我什么都不会告sù

你!”

池中天一愣,然后说道:“哎呦,没看出来你还很有骨气嘛!”

那人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一丝自满的神色。

不过,紧接着池中天的一句话,就相当于给他在大冬天里又泼了一盆凉水。

“我是恶心你呢,你真要有骨气,就不会帮着外族人了!”

“咳咳!”听了这话,那人被刺激的连咳了好几下。

“你无论如何都不会说了?”池中天再一次问道。

“不说!”

“那好吧!”

池中天说完这句话,突然疾手点了他的哑穴和周身几处大穴,然后手腕一转,承影剑突兀地一滑,然后手掌向上一挑,那人肩胛骨处就被挑开一个大口子,鲜血汨汨地渗了出来。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脸色都变了,微弱的火光在那人的脸上一闪一闪,衬映着那几乎扭曲的脸,仿佛那张脸是正在被火烧着。

池中天并没有怜悯他,而是剑锋一转,又把他另一侧的肩胛骨给划了一道大口子。

“唔!”那人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说不说?”池中天又问了一次。

那人听到这话,强忍着剧痛,依然地抬起头来,然后摇了摇头。

池中天嘿嘿一笑说道:“既然这样,那就继xù

吧!”

突然,池中天抓起他的一只手,然后摆开他的一根手指,看准位置,一剑用力的劈了下去。

“咔嚓!”一声,一根手指连肉带骨头全部被砍断了。

虽然被点中了几处要穴,但是强烈的剧痛感,还是让那人的身体在椅子上弹了一下。

池中天此刻犹如一个地狱恶魔一样,其实连他自己都很茫然怎么现在自己变得这么残忍了。

不过,他解释不了,也没人解释的了。

十指连心之痛,非常人所能忍也!

此人一看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所以更加忍受不住了。

没办法,这次还没等池中天问,他就已经使劲抬起头来,然后使劲的眨眼睛,示意屈服。

池中天见状,心里一乐,然后便伸出手指解开了他的穴道。

刚一解开穴道,那人马上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断指,坐在椅子上弯下腰去,像是极力忍受着痛苦。

池中天把剑挪到一边说道:“行了,赶紧说吧,一会儿大不了我给你点好药,保管你不疼!”

就在此时,绝对令池中天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人突然高声大叫道:“来人啊!有人杀人了!”

这猝不及防的举动,让池中天彻底呆住了。

“快来人啊!有人闯进来了!”

高声呼喊还在继xù



池中天终于反应了过来,耳边也听到不远处有了骚乱的脚步声。

池中天没想打他居然敢戏耍自己,当下怒火冲天,脑袋一热,也不管不顾了,直接一剑刺中了那人的咽喉部位,那个人随即一命呜呼!

“库伊啦!库伊啦!”几个房屋都突然亮起了灯光。

池中天一惊,赶紧先把自己的头发弄乱,然后从那人身上的衣服上撕下了一小块布蒙在脸上。

这边提剑刚闯出去,旁边几间屋子的门也打开了。

里面断断续续地冲出来不少人,都是身穿紫衣的。

现在什么都来不及了。

池中天也没法去想别的了,承影剑一抖,马上就冲了过去。

黑夜之中,加上池中天脸上蒙着布,所以那些紫衣人也认不出他。

池中天知dào

此刻必须赶紧冲出去,他不知dào

这里究竟还有多少人,有没有高手。

手中的承影剑疾快地飞舞,一招一式都是杀招。

剑锋一划,双腿连续几个侧踢,离自己最近的几个紫衣人便倒下了。

此刻,一个紫衣人举起长刀,然后用力一跳,奋力劈下。

池中天不敢硬接,因为他怕在他接住这把刀的时候,背后被人偷袭。

所以,池中天只能奋力跃起,半空中截住这个紫衣人,然后一脚踢中刀背,接着反手一剑便劈中了他的脖子。

“扑通!”“当啷!”先是紫衣人重重地落了下来,然后手中的刀也掉了下来。

围攻的紫衣人见状,纷纷大怒,怪叫着冲了上来,虽然明知dào

不是对手。

“托密啦!”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到这个声音,正在往前冲的紫衣人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纷纷后退,但仍然是围了一个圈子,防止池中天逃脱。

池中天一惊,然后往前看去。

只见有三个人从刚才那个影门墙后闪出,而后还有几个点着火把的人。

为首的一个人,池中天不认识,但是跟在后面的两个人,则正是白天见过的那女子和那个红发男人。

妖邪男子

待到走的更近了之后,池中天才看清为首一人的面貌。

略带妖邪的脸,配上两只细长的眼睛,虽说不得英俊,但也算是有特点了。

“你是什么人?”妖邪男子问道。

池中天不敢说话,脸上可以遮着布,头发可以散乱,外形可以改变,但是声音却变不了,万一被那个女的或者那个红发男人听出来,就麻烦了,现在可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妖邪男子并没有因为池中天的沉默而停止问话。

“你是哑巴吗?不会说话?”那女子有些忍不住了。

依然是沉默。

突然间,有一个紫衣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然后凑到妖邪男子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话一说完,妖邪男子原本平静的脸色突然大变,眯着眼睛,射出一道凌厉的目光,直逼池中天:“你杀了尤三爷?”

原来刚才那个被自己杀死的人叫尤三爷。

池中天心里嘀咕了一句,但依然没有说话。

“凸颐哒!”妖邪男子突然冒出了一句。

紧接着,刚刚停住脚步的紫衣人再次冲了上来。

池中天宝剑一抖,身体原地旋转一圈,顺势一扫,冲在周围的几个紫衣人应声倒下。

紧接着,池中天突然凌空跃起,然后一脚踢中了左侧一个紫衣人,接着又点在了他的头上,想借机跃上房顶跑出去。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既然已经暴露了,那就得赶紧走。

忽然间,池中天觉得有些不对。

背后猛然感觉到一阵劲风。

不好!

池中天想也不想,反手就是一剑,只听得“当啷”一声脆响,像是扫中了什么东西。

突然出现的这个小插曲,让池中天的气力一下子散了回去,没办法,只得两腿一摆,落了地。

不用说,有人发了暗器要把池中天逼下来。

池中天见到妖邪男子正在搓着双手,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暗器就是此人所发。

劲道和准度都拿捏的如此到位,此人不一般啊!

幸亏反应够快,要不然可就栽了。

“不要试图逃走,你放心,我既然出现了,就不会让你跑,现在给你个机会,乖乖的告sù

我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我可以饶你不死,如果你不说,那我就只能杀了你,一个哑巴对我来说,没用!”妖邪男子声音平淡地说道。

池中天此刻有了一丝心慌。

太大意了!太大意了!

怎么能这么大意,这么轻易就相信那个什么狗屁尤三爷。

非要让他用嘴说吗?当时怎么不拿纸笔让他写!

这下子,池中天好像觉得自己无比聪明。

但很快,池中天又暗自骂了自己一句“马后炮!”

仅凭那个女子和那个红发男人,池中天倒还未必很担心,虽然不敢说击败他们,但是逃走是没问题的,至于那些紫衣人,可以完全忽视了。

但是多出来这个神mì

的妖邪男子,事情可就不一定了。

仅凭他那一手暗器功夫,就知dào

此人绝非泛泛之辈。

没办法,先拼一把再说!

池中天说干就干,手中承影剑连挽三个剑花,先是扫退了几个紫衣人,然后看准空当,一下子穿了过去,直逼妖邪男子。

看样子,妖邪男子是他们的领头人,拿下他,稳保自己无恙。

妖邪男子看到池中天冲了过来,根本不为所动,脸上反而浮现了一抹奇异的笑容。

笑容中透着自信和藐视。

池中天年轻气盛,怎能受得了这个。

半途中,一改剑招,直接凌空拔起,然后自上而下斜劈而来。

看到这招,妖邪男子的脸上才微微一变。

接着,站在妖邪男子身后的红发男人突然往前一冲,然后握紧拳头,一拳就朝承影剑的剑身上打去。

池中天知dào

这个红发男人的特点,所以也不变招,直接一转剑锋,依旧照着要妖邪男子继xù

劈下去。

赌一把!看这个红发男人敢不敢任由自己劈上去。

果然,红发男人不敢托大了,暴喝一声,身体一横,挡在妖邪男子面前之后,继而双拳齐出。

池中天只觉得一股热Lang扑面而来,知dào

这是内力所致,所以也就没有硬拼,半空中直接一个后滚翻,然后落在了地上。

红发男人见池中天落了地,也不停歇,挥舞着双拳就上来了。

一看到这一幕,池中天脑子一下变大了。

又来了!

池中天虽然不怕他,但是要想快点打发他,就势必要用自己的内功逼发出寒气,可这样一来,不就让他认出来了吗?

不管了!我还就不信了,小爷不用寒冰之气,就治不了你了!

池中天信心一振,一剑就划了过去。

红发男人侧身一让,然后右拳一勾,朝池中天的左脸打去。

池中天感到左边劲风十足,赶紧侧身跳开,然后一脚就踢了过去。

“啪,砰!”拳脚相接。

池中天只觉得脚掌发麻,而那红发男人也不好过。

接着,二人瞬间又缠斗在了一起。

几个回合之后,池中天终于抓住红发男人的一个破绽,借助巧妙的身法,瞬间移动到了红发男人的身后,之后一掌击中了他的后心。

没办法,红发男人的缺点,不止一个,而池中天发xiàn

的,也不止一个!

这一掌直把红发男人打的口吐鲜血,踉跄着就向前冲了几步,之后一个狗吃屎就趴在了地上。

这一掌池中天是运足了内力,居然没把那红发男子给打死。

妖邪男子看到这一幕,脸色又是一变,先是走过去扶起了红发男人,之后快速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塞到了他嘴里。

红发男人感激地看了妖邪男子一眼,之后便退到了一边。

当然,也没忘记顺便瞪了池中天一眼。

妖邪男子看着池中天说道:“没想到还是个高手,你是哪个门派的?”

还是一阵沉默。

“你难道是哑巴吗!”妖邪男子突然暴怒一声,显然也是有些没有耐性了。

不过,池中天已经打定主意了,无论如何都不开口。

“好!既然你是哑巴,那我干脆就帮你把舌头割下来!”妖邪男子说话间,突然动了!

“好快!”这是池中天唯一的反应。

因为在脑海中反应出这个词之后,妖邪男子已经冲到面前了。

池中天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

身体后撤的同时,手中宝剑往前一甩,一道剑qì

由刃而发!

身中暗器

池中天不指望这一剑能伤到他,只是想用来逼退妖邪男子,来给自己一个缓冲的空间。

但很可惜,妖邪男子像是猜透了他的心思一样,没有让他得逞。

妖邪男子快速冲过来的同时,手里面不知dào

什么时候多了一把细长的小铁棍,然后用力一挥,将剑qì

扫开,势头依然不减。

没办法,硬抗吧!

池中天只好将承影剑横在胸前。

“铛”的一声脆响,池中天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推了过来,连带着宝剑都朝着自己的方向推进了一点。

池中天赶紧凝神聚气,全力抵挡住。

万一松了劲,说不定自己的剑就会切进自己的胸膛。

妖邪男子脸色一变,然后便用力往前一推。

池中天被这力量给推动了。

两人一前一后,开始朝一个方向滑去。

池中天很想停住脚步,但是却停不下来,妖邪男子的力道太大了,池中天此刻根本难以阻挡。

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池中天只得一咬牙,然后全身力qì

向后,手腕一抖,剑锋沿着对方的小铁棍一削,之后便向后飘去。

妖邪男子根本没打算收手,依然冲了过来。

这下池中天已经知dào

此人的深浅了。

难对付!

片刻间,二人已经缠到了一起。

池中天此刻才算看清,原来妖邪男子的手中拿的不是什么小铁棍,而是一把乌黑的笛子。

妖邪男子手中的笛子挥舞的甚为犀利,池中天也看不出是什么套路。

只见妖邪男子的笛子不停地点、戳、削、刺,招式刁钻怪异,很快就把池中天弄得满头大汗。

笛子短,适合近身打斗,而且妖邪男子还像是故yì

而为,和池中天贴的很近。

池中天的承影剑太长,近战显然发挥不了威力。

池中天把心一横,干脆赤手空拳算了!

说干就干,池中天一脚扫开一点距离之后,马上抽身回退,然后飞快的将承影剑插到后背的剑匣里。

之后又飞快地挥舞出双掌,两道掌气直逼过去。

妖邪男子躲开之后,突然诡异地一扭身体,随即原地转了一个圈,然后几道银光就飞向池中天。

可恶!

妖邪男子早不发暗器晚不发暗器,偏偏在池中天刚刚把兵器收起来之后发了出来,这明显是欺负人!

由此可见,妖邪男子狡诈的很,反应也快的很。

池中天心里虽然咒骂,但是该躲还是要躲。

池中天用力一跳,两脚连续蹬踏几步之后,便窜到了六尺高的距离。

这个距离,足以躲过那些暗器了。

不过此刻,妖邪男子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手中乌黑的笛子突然向上一甩,几道呼呼的劲风直朝半空中的池中天扑去。

池中天仅仅听声音就知dào

这又是一堆暗器,而且是呈六角形飞驰而来。

此时此刻,他很难躲过了!

六个暗器以六角形发出,可以覆盖人的头、上身、双臂和两条腿。

可以说,这种发出暗器的手法,单纯用手掌,是不可能完成的。

奥秘就在于那把乌黑的笛子上,那笛子的空心里面应该是装了某种机括。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yào

了,重yào

的是池中天危险了。

半空中的他,无法像在地面上那样做出很多潇洒灵敏的躲闪动作,更何况是躲开这种诡异的暗器手法。

池中天也没想到对方的暗器功夫居然如此出神入化,简直到了指哪里打哪里的境界了。

看起来,甚至不比那个号称江湖第一暗器高手,顺风三丈飘、五丈一击杀的谷沉峰逊色了。

池中天瞬间做出了反应。

丢车保帅吧!

两手运足内力,向前一阵上下左右狂扫,一阵掌风挥舞而去。

“噗噗!”两声传来,两枚暗器嵌入了池中天的左右手。

但同时,池中天也扫开了其他几枚暗器,然后一个千斤坠,之后便站在了地上。

这样虽然两手被打中,但是其他地方还是完好无损的,最重yào

的是两条腿,逃跑全靠它了!

可以说,这是池中天危急时刻的一个机智的反应。

但很快,池中天就知dào

自己要倒霉了。

两手突然传来一阵酸麻感。

完了,这下子没机会再和妖邪男子过招了,手都麻了,还打个鬼!

完了!中毒了!

妖邪男子此刻嘿嘿一笑道:“小子,还没人躲得过我这一手呢,你也不例外,怎么样,感觉不错吧。”

池中天此时此刻只觉得两手一阵酸麻,好像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一样,更要命的是,这种酸麻的感觉还在继xù

向上蔓延。

相信很快,两条臂膀也会如此!

但即便是这样,池中天依然没有开口回答妖邪男子的话。

他在想办法,他知dào

今晚八成要栽了,但是只要哪怕还有一点希望,他就要努力。

打不了,只能跑。

可是怎么跑呢?现在自己的双手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别说妖邪男子了,就是那群原本不放在眼里的紫衣人,就已经足够对付自己了。

妖邪男子此刻说道:“我告sù

你,你中了我的独门暗器,上面的毒也只有我才可以给你解药,你现在说实话,我可以让你暂时不死!”顿了一顿之后,妖邪男子又说道:“还有,这毒如果一个时辰之后没有解药,那么你可就危险了,我很佩服你,居然还能这么拼命,留着腿是想跑吧!哈哈哈哈!”

妖邪男子一语道破池中天的心机,让池中天一下子陷入了绝望之中。

这就和下棋一样,你想下哪里,你想干什么对方都一清二楚,那你还跟人家下个什么劲!

看到池中天还是不说话,妖邪男子实在无奈了,只得对着紫衣人一挥手,示意他们上前拿下池中天。

池中天怎么可能束手待毙,眼看紫衣人围了上来,两腿先是稍一弯曲,继而用力一反弹,整个身体犹如冲天火炮一样,直窜高空。

这一下可不是窜的几尺高,而是十几尺。

这是池中天留的一手救命招,他刚才从落地之后,就一直强忍着手掌的酸麻,然后运转全身的内力于两腿,好在手掌发麻,并不影响周身经脉的运转。

这招“屈弹跳”还是战鹰教给池中天的。

招式本身并不难,主要就是要有足够的气力来支撑,否则的话,即便弹上去,也窜不了多高。

生死未卜

妖邪男子没想到池中天还有这一手,眼看他窜的那么高,心里也有些焦急,随手一挥笛子,还想故技重施。

不过,这次池中天实在是跳的太高了,所以妖邪男子的暗器在半途中就掉了下去。

池中天看准时间,找到一个空当之后,“嗖”的一声,就跳到了一间房子的房顶上,然后又咬牙用力,跳到了另外一个房顶上,之后看准时机便从墙头上跳了出去。

刚一落地,池中天根本来不及喘口气,撒开两条腿就往前跑。

总算是逃出那个院子了。

但池中天紧接着就心里一凉,因为他听到了背后传了一阵落地的声音,显然,有人追出来了。

但愿不是那个妖邪男子。

池中天一边心里暗暗祈祷,一边拼命向前跑,此时此刻的他,早已分辨不出方向了,只有前面还有路,那就得一直跑。

跑到越快,池中天越觉得双臂开始发麻了,看来毒药开始发作了。

池中天知dào

毒性一旦蔓延到双臂,那就很危险了,因为那离腑脏就不远了。

毒入腑脏,那可就无药可救了。

池中天想点了自己的几处要穴,来阻止毒性的蔓延,但苦于双手无力,无可奈何。

跑啊跑,跑啊跑!不知dào

跑了多久了,但是后面的追赶依然没有停止。

这是池中天自从离开寒叶谷以来,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危险,这是一种可以要命的危险。

终于,池中天没力qì

了。

体内的内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越来越沉重,速度也越来越慢。

终于,不知dào

跑了多久的时候,后面的脚步声突然变得一下子近了,之后池中天就感到一阵劲风从头顶越过。

一道身影,挡在了前面。

完了!

池中天彻底沮丧了。

堵在面前的人,正是那个妖邪男子。

虽然看不清脸庞,但是看身形也能看出来。

妖邪男子是孤身追来,身后并没有带一兵一卒。

这显示出了他强dà

的自信,也侧面反映出了他对池中天的藐视。

妖邪男子缓缓开口说道:“你这样的身手,并不多见,看起来你是个有故事的人,老老实实地跟我回去吧,没亏吃,否则我可不保证你还能活到明天!”

此时此刻,红发男子和那个女子并没有在场,所以池中天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你是谁?”

听到池中天这一句,妖邪男子像是十分惊讶一般地说道:“原来你会说话!”

池中天笑了笑说道:“当然会!”

妖邪男子接着说道:“告sù

你也无妨,我是扶羽圣教的副教主,西索纳德。”

听到这个男子的身份和古怪的名字之后,池中天心里一震,知dào

自己今天遇到大鱼了。

禹成漠和那些长老之类的,即便地位高,也不过是下人,而面前这个妖邪男子,却是正宗的扶羽圣教的统治阶层人物。

这点从姓氏上就可以看出,“西索”是南掌古国的贵族姓氏,据史料记载,当年叱咤风云的南掌大将军就叫西索鲁克拉,而现在这个叫西索纳德的妖邪男子,说不定就是南掌贵族的后代。

“你要如何?”池中天冷静地问道。

“不如何,跟我走,告sù

我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杀死尤三爷,等一切都清楚之后,我会考lǜ

要不要放了你。”妖邪男子用冷冰冰地口气说道,好像已经把池中天视为囊中之物一样。

池中天冷笑一声道:“我要是跟你走,还会有命在吗?”

西索纳德愣了一愣说道:“这个也由不得你。”

池中天当然不会跟他走,但是现在却无计可施。

打是打不过了,跑也跑不动了。

西索纳德此刻正一步步地朝池中天走过来,他甚至懒得把那乌黑的笛子拿出来了。

“走吧,别让我难为你!”西索纳德说道。

池中天无奈之下,只得顺从的转过了身去,他知dào

,现在一定要先忍,至少要先想办法解了毒,此刻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就在池中天转过身去刚走了没几步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这个人你不能带走!”

这声音来的太突然了,好像就在身边一样,难不成一直有第三个人在周围?

一惊一喜!

惊的是西索纳德,他知dào

来者不善。

喜的是池中天,他知dào

也许自己有救了。

这个声音粗哑,像是个年迈的女人,甚至还和那个扶羽圣教的女人有些相似。

西索纳德一边掏出了乌黑笛子,一边警惕地用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夜晚,耳朵就是眼睛!

“谁!”西索纳德问道。

“把那个人留下,你可以走了!”粗哑的声音依旧传来。

“哼!好大的口气,有本事站出来,躲在一边鬼鬼祟祟地算什么!”西索纳德想把人激出来。

人依旧没有现身,声音依旧还在传出来。

就在此时,池中天突然觉得脑袋开始发晕了。

“扑通”一声,池中天两腿一软,坐倒在了地上。

毒性发作了!

中毒之后,又强行运功,加上跑了这么久,体力消耗如此之大,毒性肯定要加速发作。

池中天一口咬破舌尖,吐出一口鲜血之后,稍微清醒了一些。

但此时此刻,他的耳朵已经不太灵敏了,虽然能听到别人在说话,但具体说的什么,一句也听不清。

终于,池中天忍不住了,眼前一黑,随即一头栽倒了地上

“不行!我一定要去找师兄!”坐在房里的傲霜雪再也忍不住了,推开门就要往外走。

赵秉容和许重赶紧一把拽住了她,连声劝慰。

但是现在的傲霜雪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一把甩开他们就往外跑。

此时,突然一阵喧嚣传来,原来是下山寻找池中天的人回来了。

武阳率先冲了上来,看到傲霜雪站在外面,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来,然后气喘吁吁地说道:“傲小姐,没有找到公子的下落,但是”武阳显然是累坏了,气都喘不匀,所以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

傲霜雪此刻急坏了,一听没有找到,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儿,但又听到说“但是”而但是后面又没说,你说急不急人!

“你快说啊!啰嗦什么!”傲霜雪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礼节了。

吉凶难测

武阳使劲喘了几口气之后说道:“玉虔道长说,公子可能是误打误撞地进了一个叫万木林的地方。”

“万木林?”傲霜雪疑惑地问了一句。

“正是!”不知dào

什么时候,玉虔和云岩大师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

玉虔继xù

说道:“万木林是个迷宫,进得去出不来,而且里面还住了一个怪人,如果我所料不错,池公子很可能是走了进去,所以一直到现在还不见踪影!”

“那我们进去看看不就知dào

了吗!”傲霜雪焦急地说道。

“不可不可!”云岩大师开口说道:“先不说万木林是易进难出,万一遇到里面那个怪人,我们又少不了一场大麻烦。”

“云岩大师,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赵秉容突然问了一句。

此时,一个站在云岩大师身后的道士从云岩大师身边绕了出来,然后看着傲霜雪他们说道:“如果要去,你们自己去吧,不要牵连我们,我就奇怪了,你们寒叶谷的人都是吃白饭长大的?怎么遇到点事情就知dào

求别人帮忙?我们玄天派难道还要伺候你们?”

“玉风!住口!”云岩大师出言呵斥道。

傲霜雪和赵秉容等几人听到这样的话,脸色大变。

这叫什么话?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自己吗?

赵秉容冷笑一声,看着刚才说话的那个玉风道:“这位道长,说话客气一些!”

玉风刚才被云岩呵斥了一下,没敢再多说,只是怒目瞪了赵秉容一眼后,就退了回去。

“几位别在意,我这个徒弟就是这个性子,一会儿我会好好教xùn

他!”云岩大师没办法,只能先在这里敷衍几句。

“不必了,这位道长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们的公子走失了,自然由我们去寻找,怎敢劳烦玄天派,师妹师弟,我们自己去找!”说罢,赵秉容便当先朝前走去。

傲霜雪和许重以及武阳,也一言不发地跟在赵秉容后面。

云岩大师没想到他们的脾气竟然这么大,一时也不好办,自己身为一派宗师,总不能亲自上去拦着他们。

还是玉虔有眼色,赶紧飞身向前走了几步,然后笑嘻嘻地挡在他们面前说道:“赵兄,你看你们这是干什么,我那师弟是个粗人,你们千万别放心上,寒叶谷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再说这件事也是家师让我去找贵派帮忙的,要说麻烦,也是我们麻烦你们。”

这句话一说完,寒叶谷的几个人脸色才稍微好了一点。

云岩大师在后面听到玉虔的话,也忍不住点了点头,这番话说的很巧妙,既替自己免去了尴尬,也侧面让对方的心里舒坦了,可谓一举两得。

赵秉容也不是那得理不饶人的人,刚才之所以做出那样的姿态,其实是在维护寒叶谷的尊严,池远山经常教导弟子,出门在外,什么都可以丢,唯独不能丢脸,不能做出有损寒叶谷尊严之事。

“玉虔道兄客气了,我们没别的意思,只是我们少谷主现在下落不明,我们必须前去寻找,否则一旦谷主得知,我们几个可就难逃罪责了!”

赵秉容突然把“少谷主”以及池远山抬出来,就是想把事情的严重性提高一个档次。

云岩大师说道:“现在都快天亮了,到了正午,那些人又会来,我们必须在这之前把池少侠找到,否则明**们没有一个做主之人,那老道可就为难了!”

“玉虔,你带几个得力的人,和寒叶谷的朋友一起去万木林找找,如果遇到那个怪人,就把为师的名字提出来”

云岩大师不能亲自前去,如果他亲自前去,一旦传扬到江湖上,那么一些好事之人就会四处宣扬玄天派惧怕寒叶谷。

玉虔看了云岩大师一眼说道:“师父,其它的好说,可是万一进去之后我们无法出来怎么办,您也知dào

,那万木林”

“不用担心,你们不用到里面去,只要在外面高声向里面呼喊几声即可,如果池贤侄在里面,那一定会听到,只要他在里面,那就好说,至少没有危险,到时候你们再想其它的办法!”

“师父放心,我们就先去了!”玉虔说着,和傲霜雪等人点了点头,就朝前走去。

傲霜雪等人也朝云岩大师点了点头,之后便跟上了。

“师父,一晚上您都没合眼,去休息一下吧!”刚才那个玉风出言相劝道。

云岩大师看了他一眼,而后说道:“玉风,刚才你不该那样说话,传出去会被江湖同道耻笑,天下武林本为一家,互相帮zhù

是理所当然的。”

玉风淡淡地说道:“我只是看不惯他们而已,出了事自己不去忙活,反而是咱们的人忙前忙后,图个什么,池远山的那个结义兄弟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我真不明白师父你为什么这么顾忌池远山,他的结义兄弟的死活,跟咱们有什么相干!”

这番话,可谓道出了他的心声,而且,这玄天派,恐怕不止他一个人有这种想法。

云岩大师听了之后,半响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道:“有些事,你们是不会明白的,我并非惧怕池远山,也不是爱管闲事,这其中缘由,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玉风,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玄天派乃中原第一大派,行事说话都要小心谨慎,切莫不可丢了咱们老祖宗给咱们留下的这张脸。”

玉风听了云岩大师的话,便不再多说了。

江湖上的事情,说不清,也道不明!

不知过了多久,池中天朦朦胧胧中觉得自己的嗓子好像要冒火一样,浑身酸疼无力,脑海中一片混沌。

眼皮像压了千斤重担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朦朦胧胧中,池中天只记得自己被暗器上的毒所伤,好像昏倒在地了,剩下的事情,就不知dào

了。

难道自己已经死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池中天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自己已经死了,因为他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

平时轻而易举就可以睁开的双眼,此刻却仿佛被黏在了一起。

忽然间,池中天绝对浑身一凉,凉的很透彻,透心凉!

好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

脱衣验尸

渐渐地,这股凉气开始在体内到处乱窜,霎时间,池中天绝对自己好像已经变成了雪人一样。

又过了一会儿,这股凉气渐渐消散了,一阵舒爽的感觉通彻全身。

池中天被这股子舒服的感觉弄的惬意极了,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少主,您回来了!”扶羽圣教的那个小院内,原本站立在门前的一男一女在看到一个年轻人缓步而来的时候,都纷纷行礼问候。

看起来,这个少主心情很不好,一言不发地从他们身前走过,甚至都没正眼看他们一下。“你们两个跟我进来!”

少主过去以后,才传来这么一句话。

那一男一女赶紧直起身子,跟了进去。

那少主,正是西索纳德,一男一女则是去玄天派的那个红发男子和嗓音难听的女子。

进到房中之后,西索纳德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脸色铁青。

红发男子和女子都很纳闷,这是怎么了?难道少主没把那个人抓到?

不可能啊!少主的武功在他们眼里那就是绝顶高手,况且那个人明明已经被少主的暗器打中,就这样还能从少主手里跑了?

他们不敢问,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问。

他们能做的,就是站在西索纳德面前,低着脑袋,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片刻之后,西索纳德长呼了一口气说道:“被他跑了!”

红发男子没想到西索纳德突然就说话,激动之下,脑子里想也不想,随后就接了一句:“被他跑了?谁跑了?”

女子一听这话,只觉得一阵眩晕,这傻蛋不是找死吗?

果然,西索纳德听到这句话之后,突然脸色大变,然后“唰”的一声站起来,如鬼魅一般来到红发男子面前,伸手手掌,左右开弓“啪、啪”两巴掌就搧到了红发男子的脸上,留下了两个鲜红的手掌印。

此刻,红发男子才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挨打,一边懊恼自己怎么干出这种蠢事,一边还得赶紧跪下,口中连连求饶道:“少主赎罪,属下愚钝,一时说错话了!”

西索纳德冷冷地看着他道:“你是嘲笑我?”

红发男子一听这话,吓得更是浑身颤抖,赶紧说道:“不敢不敢,属下怎么敢有这种想法,我要是有这种想法,少主你尽可以把我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那女子听了这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但很快,女子就赶紧捂住了嘴巴。

因为西索纳德那一束可以杀人的目光,正笔直地朝她射来。

“没用的东西!装傻充愣倒是好手,干点正事就一塌糊涂,要你们干什么!”西索纳德喝骂道。

女子此刻也赶紧跪在了地上,嘴里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知dào

这位少主的脾气,那叫一个琢磨不透,好的时候,你感觉他是一个温文儒雅的人,但是一旦发起狠来,地狱恶魔都比不过他。

她跟随这位少主多年,曾经有一次跟他去山上狩猎,就因为一个侍女把他射中的一只兔子给不小心弄丢了,他就让人把她扒光了衣服,然后扔到了关着老虎的笼子里。

那一幕惨剧,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不犯错误,才能保证那样的悲剧不会在自己身上重演。

西索纳德回到了座位上,坐下之后,轻轻说道:“滚起来。”

跪在地上的两人,听到这话之后,如释负重般地喘了一口气,然后马上站来起来,动作潇洒,绝不拖泥带水。

“你们觉得这个人是谁?”西索纳德问道。

二人对望了一眼后,女子说道:“少主,这个我们也看不出来,天太黑,而且他还蒙着脸。”

西索纳德冷笑一声道:“你们肯定认识他!”

“啊!少主这是哪里话,我们怎么可能认识他!”两人听见西索纳德这么说,登时吓得又要跪下。

“你们两个蠢货,难道看不出来他是要刻意伪装吗?那块蒙脸的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从尤三爷的衣服上撕下来的,而那一头蓬乱的头发,也是他刻意弄的,如果不是怕有人认出他来,他会费这么大的劲来遮掩自己的面貌吗?”西索纳德气急败坏地说道。

二人面面相觑,他们两个人的思维明显没有跟上西索纳德的语速。

不得不说,西索纳德的头脑,很不错!

“去!让他们把尤三爷的尸体搬到我这里来!”西索纳德吩咐道。

两人听到这话之后,都赶紧往回走,准bèi

出去。

可是那女子却先走了一步,已经到了门口,扭头一看红发男子也要出去,便朝他瞪了一眼。

那红发男子也很想借这个机会先离开这间屋子一会儿,但是被这么一瞪,还是老老实实地站了回去。

很快,那尤三爷的尸体就被搬了过来。

“看到没有?”西索纳德指着尸体穿着的衣服一角说道。

二人顺着西索纳德的目光一看,果然,衣服一角明显被撕掉了一块。

“少主果然料事如神啊!太神了!”红发男子赶紧适时地拍了下马屁。

西索纳德并没有被他的马屁感动,马上就交给了他一项艰巨地任务。

“把他的衣服全部脱了,一件也不要留,我要验尸!”

“啊!”红发男子一愣,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了。

脱衣服这事很简单,自己天天脱衣服,可是当着别人的面给一个男人脱衣服,尤其是一个死人,实在是太别扭了。

但是少主下令了,自己又不能不脱。

没办法,红发男子只得咬着牙,开始给这个尸体脱衣服。

女子一看这景象,赶紧闭上眼睛转了过去。

没想到西索纳德又是一句惊人的话脱口而出:“你别装腔作势了,一起去帮着脱!”

“啊!”女子一听,差点惊叫出来:“少主,这不太好吧,毕竟他是个男人,虽然死了但”

“行了!装模作样!你平时天天都能看到光着身子的男人,磨蹭什么!赶紧脱!”西索纳德根本不为之所动。

女子被西索纳德这句话给弄得满脸通红,幸好屋子里也没别人。

我平时是见过脱衣服的男人,可也不是很多吧,哪至于天天看到!

不过,这些都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西索纳德既然说了,她就必须得老老实实地去脱。

给死人脱衣服,总好过被老虎吃了!当年那个不开眼的丫头,现在想脱还没机会呢!

女子如此宽慰着自己。

行踪已露

在红发男子和女子的共同努力下,尤三爷很快就被脱了个精光。

西索纳德见尤三爷的衣服都被脱了,便弯着腰仔细端详着。

红发男子见西索纳德这么认真的在看,便也依样画葫芦的蹲在那里跟着看,虽然他也不知dào

该看什么。

至于那个女的,实在是不好意思也跟着这么仔细的看,首先是不好意思,其次嘛,这尤三爷的身板也太差了,实在没有看下去的欲望。

好在西索纳德并没有强迫她,这也让她长舒了一口气。

看了半天之后,西索纳德先是站了起来,那红发男子见少主站起来了,便也赶紧跟着站了起来,为了表示自己也在认真的看,还摇头晃脑的装作沉思。

西索纳德冷眼看了他一下,便问道:“怎么,你也看出一些端倪了?”

红发男子正在那装模作样呢,冷不丁被这么一问,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哦?那你说说看,都发xiàn

什么了?”西索纳德实在不敢相信,一向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而闻名的他,竟然还有这等头脑。

红发男子此刻才反应过来,心里忙不迭地后悔,但没办法,西索纳德已经问了,他要是不回答,那不是骗了他?

红发男子嘿嘿一笑,而后故作镇静地说道:“我断定,他是被人杀死的!”

“咳咳!”站在旁边的那个女子被这句话给惊得犹如雷劈在身上一样。

西索纳德的脸色也逐渐地由红变紫,之后忽然举起了手掌。

红发男子此时还不知dào

怎么回事,见西索纳德突然又要打他,吓得手臂往上一抬。

西索纳德的手掌,突兀地就停在了半空中,想了想,还是没有打下去。

虽然他们是下人,是奴才,但是他们也有残存的一丝尊严,只要没触犯到这些人的底线,那么怎么打骂都没关系,但是万一过了度,那很有可能适得其反,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是一个四肢发达的人。

不得不说,西索纳德的御人之道,还是颇有一番见地的。

见西索纳德的手又收了回去,红发男子才突然松了口气,而后站在那里连大气也不敢出。

西索纳德说道:“你们记住,功夫要练好,头脑也要好,否则将来你们即便不死在别人手里,也会死在自己手里!”

红发男子和女子都纷纷点头称是。

“好了,让人把他抬出去吧!”西索纳德一边从衣服里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手,一边吩咐道。

待到侍卫把尤三爷的尸体抬出去,西索纳德才说道:“尤三爷在死之前,曾经被那个人挟持过,而且还被那个人动了点手脚。”

女子一听这话,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哦?少主何出此言。”

西索纳德说道:“尤三爷肩膀处的肩井穴那里有被针扎过的痕迹,而且肩胛骨被划开了一条口子,并且还被斩断了一根手指,但这都不是致命伤,最要命的一剑是咽喉处的。”

女子沉吟片刻之后说道:“由此可见,那个人是想从尤三爷口中逼问出一些他想知dào

的事情!”

“不错!”西索纳德眼睛一亮,赞许地看着女子。

女子被这么一夸赞,不由得洋洋得yì

起来。

紧接着,西索纳德又说道:“他想问出些什么呢?”

女子低头想了想后说道:“首先,尤三爷是咱们的军师,我们的很多行动都是他策划的,可以说他死了,我们的损失会很大,至少,在没有找到另一个尤三爷之外,我们的很多计划都要暂缓执行了。”

女子说道这里的时候,故yì

停顿了一下,待看到西索纳德脸色并没有变化之后,才又继xù

说道:“但是,知dào

尤三爷重yào

性的,没几个人,除了少主和我们两人之外,就连我们的人,都只知dào

尤三爷不过是教我们华夏语言的老师罢了,所以,我觉得应该不可能是为了阻碍我们的大计而杀人。”

西索纳德听到这里之后,走到了座位上坐下,然后点点头说道:“说下去。”

女子闻言,便又继xù

说道:“少主,我有个猜测,不知dào

该不该讲。”

西索纳德没好气地斥责道:“有话就直说,什么时候学会这套臭毛病了!”

女子一听,赶紧说道:“少主赎罪,我是想说,会不会是有人前来打探古翍的消息的?”

西索纳德一听这话,赶紧一拍扶手说道:“说的好,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一听西索纳德也这么想,女子的脸上笑意渐浓,赶紧趁热打铁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此人定是玄天派的人!”

西索纳德点点头道:“你们今天刚刚去了玄天派,之后就有人前来捣乱,看得出来,应该是玄天派的人一路尾随你们而来的,对不对!”说到最后,西索纳德突然提高了语调。

“少主赎罪,属下并非有意,实在是”女子见西索纳德突然翻脸了,便赶紧跪在地上。

好在西索纳德经常这样,说翻脸就翻脸,一点都不带耽搁的。

西索纳德阴险地一笑后说道:“我之所以选了这么个破地方,就是不想让人发xiàn

,我们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但是现在已经暴露了,你们居然如此大意,说吧,我该如何惩罚你们呢?”

“这”女子和红发男子心里都一阵紧张,这位爷惩罚人的方式,那可谓是与众不同,不保证会整死你,但是保证你会永生难忘。

西索纳德又说道:“不管怎么样,此地已经暴露了,我们明天必须换一个地方了,赤鬼!”

红发男子听到西索纳德叫他,赶紧上前一步说道:“少主有何吩咐!”

“给你三个时辰的时间,马上去找一个新的落脚点。”西索纳德冷冷地吩咐道。

红发男子赶紧点头称是,一下子都不敢耽搁,就离开了屋子。

等到红发男子离开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西索纳德和女子两人。

蓖草鬼虫

西索纳德此刻看着女子说道:“蓉妖,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蓉妖,显然就是这个女子的名字了。

蓉妖答道::“属下任由少主惩罚!”

西索纳德一笑道:“本来,犯下此等罪过,是一定要处死的,但看在你刚才分析的那么头头是道的份上,死罪就免了吧!”

“多谢少主!多谢少主!”蓉妖赶紧头点地,连续磕了两个响头。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西索纳德忽然又说道。

“这”蓉妖刚刚放松的心情,一下子又开始紧张了。

“跟我回房吧,今晚好好侍候侍候我,我就饶了你。”说完这句话,西索纳德便离开了屋子。

蓉妖一听这话,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防了这么久,到底是没防住,还是被人家抓住了死穴。

蓉妖实在不想让这个阴险毒辣的少主碰自己,但是,和命比起来,这又不算什么了。

“算了,该发生的早晚要发生,一切都是命啊!”蓉妖心里默念了一句后,便也离开了屋子,朝着西索纳德的卧房走去。

此时此刻,蓉妖心里蓦然升起一个疑问,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何这位少主还有做这等勾当的兴致?

不知又过了多久,池中天终于感觉自己身上有了一丝的力qì

,虽然不大,但足够支撑自己睁开双眼了。

但很快,睁开的双眼又马上闭上了。

刺眼的光芒,让久闭的双眼一下子无法适应,无奈,池中天只能再等一下了。

“醒了?”一个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池中天吓了一跳,猛地一下子睁开了双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说熟悉也不熟悉的面孔。

说熟悉,是因为见过,并且还聊过很久的话,说不熟悉,是因为仅仅聊过一次,见过一次。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万木林中那个有着神mì

身份的女子,苏晴。

“苏姑娘?”池中天只觉得嗓子眼儿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黏住一样,说话甚是费力。

这是因为池中天昏迷太久,口腔中的唾液在咽喉处凝聚了不少,所以才导致了这样的情况。

苏晴微微一笑,然后伸出手臂将池中天的上半身托了起来,之后端过一个碗,将碗里的东西往池中天嘴里灌进去。

池中天此刻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只能乖乖地喝下去。

液体粘稠,但清香甘甜,流过喉咙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冰凉畅快,不知dào

是什么,但是喝完之后,池中天就觉得身体里面一阵舒畅,通透无比,伴随着力qì

也恢复了。

喝完之后,池中天用一只手努力地撑住床板,然后上半身便离开了苏晴的怀抱。

苏晴用双手将池中天往后拽了拽,让他的后背靠在床头上,然后便站起身,走到了池中天的对面坐下。

“我怎么了?这是哪里?”池中天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这是我家啊,你昨天来过的,只不过你昨天实在外面的客厅,并没有进到我的卧房来而已。”苏晴淡淡地说道。

“我怎么会在你家?”池中天明显懵了。

苏晴笑了笑说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池中天听到这话,才开始回忆起来,依稀记得自己去夜探扶羽圣教的藏身之地,而后被一个叫西索纳德的人所击伤,之后自己中毒逃走,但半路上晕倒在地,其他的就什么也不知dào

了。

池中天一边揉了揉脑袋,一边说道:“难道苏姑娘救了我?”

苏晴呵呵一笑,然后仔细盯着池中天,眼神中尽是一种无奈的感觉。

看到苏晴这幅表情,池中天顿时有些尴尬了,这不是白问吗?如果不是苏晴救了自己,自己怎么会在她的家里。

“苏姑娘,多谢你加以援手救了我,只是我很奇怪,你怎么会恰好出现?”

池中天的心里,还是有着一丝微妙的怀疑,苏晴怎么会那么凑巧救了自己?

苏晴知dào

池中天心里的疑问,虽然有些不快,但并没有表露出来。

“我觉得你大半夜地肯定是去做一件危险的事情,所以,一时好奇就跟在了你后面。”

“啊?你怎么知dào

我要去做危险的事?”这样的说辞,显然不是池中天能接受的。

苏晴站了起来,倒了一碗水,递给了池中天后,淡淡地说道:“直觉。”

池中天不由得苦笑一声,这个女人还真是奇怪,干什么都是凭直觉,倒不失为性情中人。

“你都看到了些什么?”池中天问道。

苏晴道:“你放心吧,该看到的我都看到了,但是我会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池中天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一个凭着直觉做事的人,我不相信她会保守秘密。”

苏晴道:“你的记性真不好,我记得我告sù

过你,我希望清静。”

提到这话,池中天还真想起来了,苏晴曾经说过,只有心里知dào

的少一些,才会多清静一些。

“怎么,你不问问是谁帮你解的毒?”苏晴问道。

“啊,对对,我忘记感谢苏姑娘解毒之恩了。”池中天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是身重剧毒,但现在明显感觉毒性已经消散了。

“谁说是我帮你解的毒?”苏晴戏谑地说道。

“嗯?难道我的毒不是苏姑娘解的?”池中天十分疑惑。

苏晴看了看池中天,然后接过来了他手里的空碗说道:“你知dào

你中的是什么毒吗?”

“不知dào

。”这个池中天的确不知dào

,池中天虽然对毒药略知一二,但是还没到那种可以熟知天下奇毒的份上。

“你中的这个毒名叫蓖草鬼虫散,蓖草是生于南疆一带的一种奇花,此花十日一开花,开花之后即凋谢,枯萎之前会散落一地花粉,这种花粉有麻痹神经的功效,起初是被人用来治病的,后来不知dào

是哪个好事之人,将蓖草的花粉和几种毒虫的毒液混合在一起,制成了这种蓖草鬼虫散,凡中此毒着,先是全身麻痹,继而经脉停止运转,最后全身精华枯竭而亡,可以说是一种极为霸道的毒药。”

阴差阳错

“唏”听到这里,池中天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怪不得之前中毒之后,感觉双手发麻,毫无知觉,原来是从体内神经开始麻痹的,这也太霸道了,如果任其蔓延下去,到最后岂不是连心肝肺之类的全都麻痹了,那样的话,就是神仙也救不活了。

“这种毒在大约五十年前就已经在华夏中原武林绝迹了,没想到今日居然又见到了。”苏晴说道。

池中天问道:“此毒可有解法?”

问完这句话,池中天见到苏晴的脸上一副怪异的表情,立马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要是没有解毒方法的话,那自己怎么可能还会好端端地坐在这里。

“对了,苏姑娘说并非你救得我,此话是何意?”池中天赶紧找了个话题,避开了自己的尴尬。

苏晴一笑,然后拍了拍手,口中唤道:“小宝。”

只见那只猿猴从外面一颠一颠地走了进来,样子没变,只是手里拿了一片绿色的树叶。

这么硕大的一只野兽,手中却拿着一片小小的树叶,样子实为滑稽,池中天也忍不住微微笑了笑。

那猿猴进来之后,就把手里的树叶递给了池中天,让池中天诧异不已。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给自己送树叶?

“这树叶就是解毒的,你拿着吧!”苏晴见池中天愣在那里,便出言提醒道。

“啊!”池中天这才反应过来,带着满脸不可置信的感觉,伸手接过了树叶。

绿色的树叶,上面有规律的布满着叶纹,看起来与寻常树叶并无分别。

“这是羯布罗香上的树叶。”苏晴解释了一句。

“羯布罗香?”池中天口中重复了一遍,像是很了解。

对于从小熟读杂书的池中天来说,这些奇花异草当然难不倒他。

羯布罗香是生长于南疆秣罗矩吒国、贡榜国、南掌国一带的一种乔木状树木,此树的叶子是极好的药材,对很多疾病都卓有功效,池中天虽然知dào

它,但是却并没有见过。

“池公子也知dào

羯布罗香?”苏晴好奇地问道。

池中天忙答道:“知dào

,年幼时曾经在《本草衍义》中看到过,但是却没有见过真物。”

苏晴一笑道:“这叶子的汁水,刚好是解这篦草鬼虫散的良药,也算是凑巧,你要是中了别的毒,我纵然会解,却也找不到药材。”

“姑娘为何会有羯布罗香的叶子?据我所知,这羯布罗香可都是南疆之地才会有。”池中天有些不明白。

苏晴听到池中天的疑问,便亲昵地将猿猴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说道:“我家小宝最喜欢吃羯布罗香的叶子了,所以我买了不少,存放在这里。”

池中天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实在是不能理解。

猿猴是素食野兽,池中天是知dào

的,但是也不过就是吃一些寻常草叶罢了,没想到这只猿猴居然喜欢吃羯布罗香。

“要不是我家小宝喜欢吃,我这里怎么会有羯布罗香?所以我说,救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小宝。”说罢,用手又拍了拍猿猴的脑袋。

池中天微微一笑,然后朝猿猴拱拱手道:“多谢猿多谢猿大侠仗义相救!”

“嘻嘻。”苏晴见池中天做了个这么滑稽的动作,忍不住笑了出来。

猿猴好像听懂了池中天的话,两手毛茸茸的大手掌上下挥舞了一番,然后还咧开大嘴呼哧呼哧地笑了几声。

“好了,小宝乖,去外面玩吧!”苏晴拍了拍猿猴,猿猴便乖乖地出去了。

突然,池中天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左右看了一眼,然后还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阵。

“找什么?”苏晴问道。

“苏姑娘可见到我的剑了?”池中天有些焦急地问道。

“剑?就是之前你用的那把?”苏晴问道。

“是啊,苏姑娘见到了?”池中天见苏晴这么说,以为被她拿去了。

“没有。”苏晴回答道。

“啊!”池中天一下子失望透顶,顺带着连连咳嗽了几声,像是很激动。

“池公子,你怎么了?”苏晴赶紧走过来,扶着池中天帮他拍打后背。

池中天稳定了一下心神后说道:“我的剑丢了!”

苏晴道:“半夜里是小宝把你背回来的,我一直走在前面,也许是掉在半路上了!”

“半夜?”池中天愣了一下。

“是啊,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夜了!”苏晴说道。

池中天赶紧挣扎着要起来,苏晴见状,一手把他按住了:“池公子你现在不能起来,你身体还没恢复。”

“苏姑娘,我要去找我的剑!”池中天说道。

“池公子,你先别急,我让小宝去找,你放心,只要是掉在这林子里了,就决计丢不了!”

说完,苏晴赶紧走到外面,然后拍了拍手,又悉悉嗖嗖一阵子之后,才回到房里。

“池公子,我让小宝去了,你放心吧!”苏晴说道。

池中天问道:“他听得懂你的话?”

苏晴一笑道:“池公子尽可以放心,我家小宝,除了不会说话,其他的不比人傻,它也见过你的剑,相信会去找到的!”

“如此就多谢了,还望苏姑娘一定帮我找到!”池中天有些放心地嘱咐道

“师妹,你别哭了,师弟不会有事的!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兴许是不小心掉了呢!”

齐云山,玄天派。

真武太素宫里,此时此刻,正坐着一群人。

有云岩大师、玉虔道长以及一众道士。

还有傲霜雪、赵秉容、许重以及武阳。

傲霜雪面前的高台上,此时此刻正躺着一把剑。

一把傲霜雪无比熟悉的剑。

承影剑。

昨天半夜,傲霜雪和一众人等一起去寻找池中天,玉虔带着他们来到了万木林的入口,可是还没等进去,傲霜雪就被一件东西绊了一下,等到她把这东西捡起来,脸色马上就变了。

后来玉虔朝里面喊了很多声,但是一句回音也没有,也就是说池中天并不在这里。

可是他不在万木林,剑怎么会丢在那里?

别人不知dào

,傲霜雪可是知dào

这把剑的重yào

性。

霜雪震怒

这是池远山亲手送给池中天的,而且这一路上,傲霜雪也见过不少人打这把剑的主意了,就连玉虔这个家伙,不是也起了觊觎之心吗。

可现在呢,这把池中天几乎视若生命的剑居然丢掉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池中天遇到了危险,而且是很大很大的危险。

傲霜雪当时就要奋不顾身的冲进去,可最后还是被死死的拽住了,然后赵秉容便自作主张的将傲霜雪带了回了玄天派。

这一晚,整夜无眠,所有人都在大殿里,气氛各位沉闷。

最后悔的是云岩大师,他此刻心里反复念叨的就是一句话“当初为什么不拦住他!”

而傲霜雪也很后悔,她后悔为什么没有跟在池中天的身边。

众人不停地安慰着傲霜雪,但是傲霜雪却一点好转也没有。

几个小道士已经把早饭都送进来了,可是没有一个人有心情吃。

良久之后,云岩大师开口了:“傲姑娘,你也不必太担忧了,剑掉落在万木林那里,未必是坏事,这样吧,老道亲自走一趟,你放心,我一定把池贤侄找回来。”

说罢,云岩大师吩咐玉虔,带上一些弟子,随他一起下山。

云岩大师这是没办法了,现在也顾不得身份面子的问题了。

傲霜雪听到云岩大师肯亲自出手,心里也一下子安稳了许多,一边用袖口擦了擦眼泪,一边小心翼翼地拿起承影剑,抱在怀里。

就在众人即将走出大殿的时候,突然从大殿外面闯进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圆圆胖胖的,正是那天呵斥扶羽圣教的天舟,而另外一人,瘦骨嶙峋,但精神饱满,身板健朗,胡须发白,手里还拿了一个长长的碧绿色细棍。

见到这两人,所有弟子均行礼道:“见过二位师叔祖。”

云岩大师也赶紧说道:“两位师叔怎么来了。”

玄天派除了云岩大师之外,尚且还有两位天子辈的人,一个叫天舟,另一个叫天玄,以前送给古翍碧霞神功的苦行者,是玄天派的俗家弟子,但辈分也很高,只不过早已去世了。

天舟性情洒脱,凡事都满不在乎,平时里和这些小字辈的弟子们也能打成一片,而且还经常让这些小弟子下山打酒给他喝。

至于另外一个叫天玄的,就和天舟的性格恰恰相反。

天玄资质极高,玄天派上一任掌门天衡大师英年早逝,去世的时候还不到五十岁,本来想把掌门之位传给天玄,但是天玄的脾气实在是太暴躁了,可以说当时玄天派没有一个人能和他成为交心的朋友,这样的性格,当将有余,但当帅却又不足,所以天衡大师才把掌门之位传给了云字辈的云岩,云岩资质也不错,在他这一辈弟子中威信甚高,练功也刻苦,重yào

的是性情温和而又圆滑,不仅可以镇得住门内弟子,而且一些其他门派的人对云岩的印象也不错。

不过,天衡大师临终之前,还是将玄天派掌门信物碧玉杆交由天玄保管,一来是让天玄能从旁辅佐云岩,二来也是想让云岩多历练几年,后来云岩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天玄曾经将碧玉杆交给了云岩,但是云岩没有要,还是让天玄继xù

保管,这一下让天玄十分感动,也表明了天玄在云岩心中的地位。

“云岩,我刚才在外面都听到了,怎么,你要亲自下山?”天玄道长冷冷地看着他。

云岩大师赶紧说道:“是的,我正要下山一趟,寒叶谷的池少谷主遇到危难,我理应出手相助。”

云岩大师把‘少谷主’这样的字眼搬出来,也是侧面给自己解释了一下,表明自己下山的必要性。

不料天玄道长根本不为所动,继xù

冷冷地说道:“身为一派掌门,怎么能为这等事情亲身而为?传出去像什么样子!江湖同道岂不会看我们的笑话!师兄当年传位给你,是让你光大玄天派的!”云岩大师一把年纪,武林泰山北斗,也就是天玄和天舟了,其他人谁敢这么跟他说话。

云岩被厉责了一通,也没有生气,而是继xù

解释道:“因为之前那伙妖人索要碧霞神功的事情,所以我特意让人去给池谷主传信,这些师叔你是知dào

的,池谷主把他的儿子派来,也是想帮我们解决这件事,而且池少侠也是为了打探敌情,所以才独自前去,现在遇到危险,我不得不救啊!”

“哼!当初我就说,那古翍与我们何干,那是苦老头的朋友,又不是我们的朋友!当年苦老头把碧霞神功擅自赠予别人,还没找他算账!现在闹出麻烦了吧!”天玄大师依然怒火冲天,说话口气还是依旧。

天舟此时出来打圆场道:“我说云岩啊,这事你就别去了,派几个弟子出去找找就算了,找得到就找得到,找不到也不怨咱们,那池中天也不是小孩子,而且人家池远山都敢放心的把他儿子放出来,他的死活你又何必跟着担心呢”

“你个老东西给我住嘴!”突然,一声暴喝打断了天舟的话。

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到反应过来之后才看到,这声暴怒居然是从傲霜雪嘴里发出的。

这下,所有人都震惊了!

天舟什么辈分,算起来傲霜雪得叫师叔祖了,而且天舟还是玄天派的长老,虽说武功修为不高,但他在玄天派说话,几时敢有人打断。

而今天就被人打断了,更何况还是被一个小姑娘骂了一句老东西。

“无礼的混账!”突然,云岩大师身后一侧的一个道士纵身而上,抬起右掌直接朝傲霜雪打去。

赵秉容和许重以及武阳三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给弄的有些发懵,但是赵秉容反应还是快,眼看那道士冲上前来,赶紧把傲霜雪往后一拽,然后伸出左掌,接下了这一掌。

“道兄息怒!”赵秉容接下一掌之后,赶紧帮着道歉。

“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敢在这里撒野!来人!给我好好教xùn

他!”待到天舟反应过来之后,那简直是气的肺都炸了!

险象环生

天舟自从成为玄天派长老以来,何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所以气的连身份也顾不得了。

而云岩大师也很吃惊,他也没想到傲霜雪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也愣在了那里。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几个玄天派的弟子已经气势汹汹的围了上去,首当其冲的一个年龄稍大的弟子,手掌都快要抓住傲霜雪了。

傲霜雪现在也有些纳闷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不过她可没有后悔的感觉,池远山常常教导他们,江湖儿女,要敢作敢当,所以傲霜雪这会儿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说了就说了,老东西就是老东西,不需解释。

赵秉容见天舟根本不听劝,只好再一次一掌挡住了那个道士。其他的几个道士见状,纷纷停住了脚步,然后眼神投向了天舟。

天舟此刻冷冷地说道:“怎么?要动武?”

赵秉容知dào

现在必须要让云岩大师出来说话,才能消除这场麻烦,所以便对云岩大师说道:“云岩大师,我师妹年轻,口无遮拦,还望大师原谅!”

赵秉容的这个举动,不但没有平息天舟的怒火,反而更加惹怒了他,天舟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自己被别人骂了,别人居然不来征求自己的意见,这叫什么道理!

一直没有说话的天玄也开口说道:“什么是口无遮拦?哼,把寒叶谷的人给我拿下,任何人不得阻拦!”

说着,天玄还特意将手里的碧玉杆举起来晃了一下。

云岩大师知dào

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但是心里也在责怪傲霜雪太不懂得分寸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当堂辱骂一派长老啊。

“师叔,你先别动怒,这事暂且先算了吧,现在还有更重yào

的事情,这事不如以后再说。”云岩大师终于出来解围了。

天玄听到云岩大师为傲霜雪开脱,当下重重地将碧玉杆往地下一戳,然后怒喝道:“云岩!本派长老被一个黄毛丫头所辱骂,你非但不讨回公道,反而还为别人开脱,你可是忘了你师父的遗训!”

天玄将云岩的师父搬出来,就是为了震慑他一下,武林中人最为尊师重道,云岩即便胆子再大,也不敢把自己的师父不当回事,即便师父已经去世了。

“云岩大师不用替我开脱,我对事不对人,我刚才只是说的是那个胖子!与玄天派其他前辈无关!”傲霜雪又开口了。

说完这句,没等别人动怒,她又接着说道:“我曾经劝我师兄,不要独自一人深入虎穴,可是我师兄就怕给玄天派添麻烦,所以才总是想着要自己去把这事处理了,他处处为你们着想,而你这个胖子居然还说那样的话!我告sù

你,我们寒叶谷的人不是好欺负的!我说了就是说了,绝对不会道歉!告辞!”

傲霜雪说完这通话,转身就要走。

但是傲霜雪前脚刚刚迈了两步,突然就觉得背后一阵劲风传来,傲霜雪赶紧快步往前跑了几下,冲出殿门之后,才来得及回头去看。

只见天舟一脸怒容的在瞪着傲霜雪,圆圆的脸也因为生气的缘故,脸皮一鼓一鼓的,很是滑稽。

“黄毛丫头,我看你是找死!”天舟刚才一击不中,恼羞成怒,宽大的道袍一甩,然后就冲了上来。

这一切实在是太快了,快的众人根本无法反应。

想那天舟毕竟是辈分在那里摆着,谁会想到他会说翻脸就翻脸的跟一个小姑娘动手。

傲霜雪也没想到,但是没想到归没想到,站在那里挨打的事情,傲霜雪还是做不出来的。

眼看天舟一掌拍了过来,傲霜雪赶紧两脚在地上一蹭,身体往后一飘,拉开了一段小距离。

天舟一掌拍空,随即两脚一蹬,胖胖的身体再一次冲了上来。

天舟的武功虽然不算顶尖,但毕竟是沉浸武学多年了,俗话说的好,混江湖,年龄大的有优势。

傲霜雪非但不躲,反而娇喝一声,身体拔高三尺,而后两腿交叉在一起,随即身体横卧于半空中,朝天舟冲了过去。

这是傲霜雪的绝招,“天刃舞蝶腿。”

天舟没想到这个黄毛丫头的腿法如此犀利,无奈之下,只好将挥出的一掌急速撤出,而后双臂挥舞着朝后退去。

这一个回合,天舟没有占到便宜。

这令所有玄天派的人都大吃一惊。

天舟虽然没有用眼睛去看一众弟子的表情,但是凭感觉他也知dào

现在他们心里的感觉。

云岩大师此刻赶紧冲出来说道:“师叔,不可如此!”

可是这句话还没说完,天舟又动了。

这次,他是动了真火了,肥胖的身体居然凌空拔起,而后接连几道掌气挥舞而发,直朝傲霜雪逼过去。

傲霜雪知dào

天舟的内力比自己深厚百倍,哪敢硬接,只能通过灵巧的身法躲避。

“砰砰砰!”接连三声巨响,傲霜雪躲开的地方就被炸了一个小小的石坑。

赵秉容和许重等人见到此等情景,均大为焦急,上前插手是不可能的,赵秉容赶紧跑到云岩大师身前,想让他说句话,可是云岩大师虽然有心解围,但无奈傲霜雪招惹的是他的师叔,这辈分,也约束了云岩不能太随意。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傲霜雪已经险象环生。

天舟胖胖的身躯丝毫不影响他的身法速度,不停地在傲霜雪周围绕圈,一会儿一掌拍过去,一会儿又一脚踢过去,傲霜雪虽然偶尔也可以反击一下,但大多数时间还是在躲避。

渐渐地,傲霜雪已经被逼迫到一个小圈子里了,天舟此刻好像又不急于击败傲霜雪了,看起来倒是像极了在折磨她玩。

许重此刻也顾不得其他了,傲霜雪虽然不是池远山的亲生骨肉,但他也知dào

,傲霜雪从小就跟着池远山长大,况且傲霜雪平素里给他们的印象都是很好的,现在见到他有危险,不出手相救,实在是说不过去。

许重大喝一声:“师妹别慌!”而后两手一挥,就冲了上去!

耳光之辱

许重这一冲上去,性质马上就变了。

赵秉容见到许重冲了上去,本想喝止住,但是已然来不及了,就连武阳,此时也觉得有些不妥。

许重的武功不低,在寒叶谷也是名列前茅的高手,而且行走江湖多年,无论从功力上还是经验上来说,都是傲霜雪和池中天之辈无法比拟的。

许重冲上去之后,上去就是一拳,直直地往天舟的面门打去。

天舟见这一拳来势凶猛,便只好甩身退开,傲霜雪借着这个机会,便抽身而出。

“住手!”云岩大师终于看不下去了。

但是,站在旁边的天玄突然说道:“任何人不得插手!云岩,难道你要帮着外人?”

云岩大师看了一眼天玄,眼神中尽显复杂之色。

而其余围观的玄天派众人,此刻也是分为了两派。

一部分人觉得天舟实在有些以大欺小了,无论如何不该自降身份和一个小辈一般见识。

而另一部分人则觉得天舟就应该好好教xùn

一下这个傲霜雪,胆敢侮辱本派长老,那还了得?

傲霜雪现在已经退出了战圈,仅剩一个许重在和天舟相持。

许重的拳法出众,一套“震地八卦拳”打得虎虎生风,天舟一下子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哼!有帮手是吧,看看谁的帮手厉害!师弟退下!”突然间,天玄一声暴喝,然后冲了过去。

看到天玄冲了过去,云岩大师和赵秉容都是心里一紧,这下调解是没戏了,天玄一旦上去,谁能命令的了他?

天玄不比天舟,严格说起来,天玄的武功造诣和云岩大师相差无二,只是因为性格原因而没能成为掌门,对付许重和傲霜雪之类,那简直是一点悬念都没有。

果然,天玄上去之后,“啪啪!”两下,两道掌气扫开了许重之后,忽然身形一摆,人影飘忽不定,转瞬间绕到傲霜雪身后,伸出一带,就把傲霜雪扯了过来,然后抓住傲霜雪的臂膀,接连几个跳跃,就回到了台阶上。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带停滞,可以看出天玄的武学造诣。

傲霜雪恍惚之间就被人抓了过去,心里也是大为恼怒,但她也知dào

,自己根本不是天玄的对手,所以也只得忍耐。

“大师!”许重和赵秉容见傲霜雪被天玄抓了过去,心里大急。

天舟此刻也转身朝傲霜雪走去,走到傲霜雪面前之后,恶狠狠地说道:“你这个刁蛮的黄毛丫头!不是很狂妄吗!怎么现在不吱声了?”

此刻的天舟,一派长老之相早已不见,脸上全是幸灾乐祸的神色。

天玄右手紧紧扣住傲霜雪的臂膀,手中还用了一些内力,所以傲霜雪此刻根本动弹不得。

“哼!我说的就是你!怎么了?我师兄处处为你们着想,你们为何还说那样的话!”傲霜雪丝毫没有惧怕的神色。

“师妹!你少说几句!天舟大师毕竟是是前辈,你不该那样说话,快道个歉!”赵秉容知dào

靠云岩大师是没用了,只能换个策略,先低个头再说。

不料天舟根本不领情,反而恶狠狠地说道:“少来这一套!道歉管个屁用,要我说,就是你们这帮寒叶谷的人,闹得我们玄天派鸡犬不宁,没这个能耐就不要出来混!”

“老东西!你说谁!”傲霜雪听到天舟诋毁寒叶谷,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啪!”突然!天舟伸手朝傲霜雪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其实,傲霜雪是能躲开的,但一来情绪激动,再来被天玄控zhì

着,行动上就有些不便,再加上天舟的武功本就高过傲霜雪,所以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甩到了傲霜雪的脸上。

“哗!”全场震惊!

“混账东西!你再说一次?”天舟瞪着傲霜雪说道。

“老东西!”

“啪!”

“老东西!”

“啪!”

“老东西!老东西!”

“啪啪!”

傲霜雪骂一句,天舟就打她一耳光,傲霜雪一口气骂了三句,脸上自然也就挨了三个耳光。

这个过程太快了,快的让人都反应不过来。

此时,傲霜雪的嘴角已经渗出了一些血迹,但是依然杏眼圆瞪,从脸上根本看不出一丝屈服的神色。

“你个老东西!我跟你拼了!”忽然之间,武阳冲了上去。

这一路上他一直跟池中天和傲霜雪在一起,心里早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现在看到傲霜雪挨欺负,哪里还忍得住!

但是这都是徒劳,武阳的武功实在是上不得台面,还没近身,就被旁边的一个道士一脚踢了出去。

“都给我住手!”忽然间,云岩大师再一次暴喝一声。

只不过这一次的声音,实在是太响亮,也夹杂了太多的怒气。

云岩大师毕竟是一派掌门,德高望重,所以这一声下去,就连天舟和天玄都楞在了原地。

赵秉容和许重此时的脑海中已经完全乱了套了,甚至在这一瞬间,脑袋里已经成为了空灵状态。

“天玄!天舟!我以玄天派掌门身份,命令你们放开傲姑娘!”云岩大师将一派掌门威严拿了出来,甚至不惜直呼其名。

“好你个云岩!你竟然敢跟师叔这么说话,我看你是”天舟没想到云岩此时竟然会用如此口气与自己说话,哪里还能受得了。

但是话没说完,就被一只站在一旁的玉虔道长给打断了:“二位师叔祖!玄天派有门规,掌门乃一派至尊,无论何时,掌门有令,莫不遵从,难道二位师叔祖忘记了?”

玉虔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而且他知dào

,玄天派和寒叶谷,从今天开始,算是结上仇了。

傲霜雪虽然不是寒叶谷的重yào

人物,但毕竟是跟随池远山多年的人,而且还与池中天是青梅竹马,这样的一个人,被当场打了几个耳光,寒叶谷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的。

现在挽救是来不及了,只能想办法补救。

所以玉虔开口了,他知dào

云岩大师碍于身份,还是有些为难,那么自己就理所应当的站到前面,替自己的师父说出这句话。

玉虔辈分虽然低,但却是玉字辈的领军人物,在玄天派一众弟子面前威严甚高,况且他是云岩大师一手调教出来的,对云岩大师的感情不亚于生身父母,相反,天舟和天玄虽然辈分高,但玉虔在对他们只是表面的尊敬,绝非内心的尊重。

难以收尾

“玉虔!别忘记你的身份!长老做事,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吗!”天玄被一个后辈当面斥责,脸上大感无光。

“师叔祖,你我虽然辈分不同,但归根究底都是玄天派的弟子,遵从掌门之命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您觉得呢?”

玉虔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不要试图用你师叔祖的辈分来压我,我不吃那一套。

虽然天玄听了玉虔的话很不舒服,但他说的确实是事实,既然云岩已经发话了,如果再坚持下去的话,传出去名声可不好听。

想了想,天玄便做出了决定。

“既然掌门有令,我这个老头子只能遵从了,唉!我老了,不中用了,以后我还是呆在我那间小破屋里苟延残喘罢了!”

天玄哀叹一声,然后顺手将手里的碧玉杆扔给了云岩大师,之后便松开傲霜雪的臂膀,独自离开了。

天玄的话,其实是说给那些弟子听得,那些弟子听了天玄的话,都不免心中有一股凄凉的感觉。

其实,天玄是有些矫情了。

天玄虽然离开了,但天舟显然没打算就此罢休,他趁着傲霜雪被甩开之后还没站稳,就想冲上去再教xùn

她几下。

可是还没来得及打过去,伸在半途中的手就被云岩大师一把抓住了。

“师叔!差不多就行了,注意你的身份!”

天舟见云岩是铁了心要护着傲霜雪,当下也不管不顾了,一手抓住云岩大师的道袍,然后就歇斯底里般的狂吼道:“好哇!你看着本派长老被辱,不帮着出口气也就罢了,现而今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外人,我看你是想逼死我这个老家伙!”

天舟的年纪也不小了,算起来和云岩大师差不多,所以一个老头拽着另一个老头,场面很是滑稽。

云岩大师被弄得哭笑不得,想发作又发作不了。

到最后,还是玉虔给其他弟子使了个眼色,然后几个人上去才把天舟拽开,之后又糊弄着连推带搡的把天舟拽离了这里。

天舟挣脱不开几个弟子,只好一边被拖着往前走,一边回头朝着云岩大师大喊大叫。

直到天舟和天玄都走了之后,这里才算安静了下来。

“傲姑娘,我替我师叔向你赔个不是,还望傲姑娘不要挂怀。”云岩大师赶紧出来打圆场。

要说以一派宗师身份,向一个晚辈赔礼道歉,这面子已经给的足足的了。

不过,让云岩大师没有想到的是,傲霜雪居然并没有领情:“云岩大师不必多说了,我傲霜雪没有给寒叶谷增添过什么光彩,反而丢人抹黑了,这件事我不会就此罢休,我虽然是个女子,但我会用自己的方法为自己,也为寒叶谷讨回公道,告辞!”

说罢,傲霜雪头也不回地大步的向山下走去。

这下弄得云岩大师好不尴尬,站在那里挽留也不是,不挽留也不是。

赵秉容赶紧走上前去说道:“大师不必多礼,这都是小事,我师妹就是一时气急才说这样的话,您千万别见怪!”赵秉容在旁边已经看出来了,虽然天玄和天舟被云岩大师用掌门身份力压下去,但是天玄和天舟绝对不会就此罢休,况且除了云岩大师之外,还有几个云字辈的人这次也没有出来说话,说不定这事他们要关起门来细说了,但不管怎样,这次云岩大师不管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毕竟是一直在维护寒叶谷和傲霜雪的尊严,就冲这一点,赵秉容就必须得上去说几句软话。

听到赵秉容这么说了,云岩大师只好笑呵呵地说道:“没事没事,就是让傲姑娘受委屈了。”

许重一边扶着被踢伤的武阳,一边问道:“大师,不知dào

我们这位朋友的伤怎么办?”

许重可不吃那一套,惹了自己,管你什么玄天派玄地派的。

“这”云岩大师差点就把这事给忘了。

玉虔在一旁看了一眼,便走了过去,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递给武阳说道:“这位朋友,敝派弟子行事不周,还望你多包涵,这是我们玄天派的独门疗伤药,不仅可以治疗内外伤,还对内力修为有很大的好处,就当我们赔礼了!”

武阳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着说道:“不敢不敢,这药我没那个福气吃,你们自己留着吃吧,刚才踢我的是哪个混球,让他滚出来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我要是被他打趴下了,我就认栽了,要不然的话,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这话一说,众人都很诧异,赵秉容和许重只知dào

武阳是池中天带来的,但并不知dào

他真实的底细,现在乍一听他居然有这样的胆识,便不禁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你个穷酸!说谁是混球!就是爷爷踢的你!”武阳话音刚落,站在大殿门外柱子旁的一个道士,突然就叫嚷着冲了过来。

临近武阳身前之时,凌空起跳,一个飞腿就抽了过去。

武阳大喝一声,然后向前冲了一步,双拳挥舞着朝半空中的人影打了过去。

那个道士在半空中嗤笑了一声,一条腿重重地抽中了武阳的手臂。

武阳被这一腿踢的十分疼痛,但是依然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任谁都看的出来,这根本不是一个等量级的,赵秉容和许重虽然不了解武阳,但都是习武多年之人,仅仅看一眼,就知dào

武阳的武功着实不高。

这也难怪,武阳在铁狮门那样的小门派里,都不算武功最好的,更何况遇到了江湖第一大派的弟子。

不过,武阳没有退缩,依然挥舞着拳头冲了上去。

他在用自己的一双肉拳,找回自己丧失的自尊。

道士依然满脸的轻视,时而飞起一脚,时而拍出一掌,好像根本没拿武阳当回事。

而云岩大师和玉虔,此时都十分默契地没有开口说话。

维护别人,也是有代价的,换句话说,那也要看维护的那个人够不够分量。

傲霜雪他是必须要维护的,得罪了傲霜雪,就等于得罪了池中天,也就等于间接得罪了池远山。

可是现在这个冒出来的武阳,看这武功,就知dào

肯定不是寒叶谷的重点培养的弟子,所以,就自然不必太过于去替他开脱了。

这倒不是说云岩大师和玉虔都狗眼看人低,而是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一派掌门的一举一动,还是要谨慎再三的。

出手相助

傲霜雪这边气冲冲地往山下走,刚到山门口的时候,就听见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气性还挺大,不过,我觉得你现在不应该赌气离开。”

傲霜雪听到这么一句话,愕然站在原地,回头一看,发xiàn

是一个女子。

这女子有些眼熟,傲霜雪稍微一回想,就想起来了,此人正是那个在菜园里的陆惜香。

陆惜香见傲霜雪转过了身,便笑嘻嘻地走了过去,而后说道:“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此时此刻,傲霜雪心里的怒火还没有平复,看到玄天派的人,就有一股子抵触的敌意,即便面对这个陆惜香,也不例外:“我走不走,干你何事?”

听到傲霜雪这样的口气,陆惜香倒也不生气,依然笑嘻嘻地说道:“这样可不好,女孩子得温柔一点,你得像我学学,说话要细声细语才好。”

傲霜雪鼻子一耸,哼了一声之后,转身就要离开。

“你确定你离开这里之后,就绝对不再来了?”陆惜香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过来。

傲霜雪听到这句话,怔了一怔。

见到傲霜雪停在了那里,陆惜香又说道:“刚才的事情我都看到了,小错在你,大错在他。”

听到陆惜香这样说,傲霜雪心里的怒火倒是稍微降低了一些,转过身来问道:“你也是玄天派的人,为何还这么说?”

陆惜香说道:“我只是说事实,这跟我是不是玄天派的人有何关系?你刚才出言辱骂长老,是你的错,但是天玄和天舟两位师叔祖也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无论如何,不应该打你,所以我说,小错在你,大错在他们。”

“既然你也说了,大错在他们,那既然这样的话,我还有什么必要留在这里?”傲霜雪说道。

陆惜香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dào

你是故yì

不愿意告sù

我,还是把我当成了傻瓜,池少侠不回来,你走的了吗?”

傲霜雪瞪大了眼睛看着陆惜香,满脑子的不可思议。

池中天去办事,她怎么知dào

,而且她怎么知dào

池中天没有回来?

“你不用奇怪,没人告sù

过我,我自己发xiàn

的,刚才出了那么乱的事,池少侠居然没有露面,所以我肯定他不在,也肯定他是出去做一件很重yào

的是。”陆惜香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得傲霜雪不信。

见傲霜雪没有说话,陆惜香又说道:“池少侠没有回来,你去哪?你能去哪?你走了,池少侠回来见不到你们,去哪里找你?”

一连几句话,把傲霜雪问住了。

说的对啊,如果自己离开了,那么赵秉容和许重他们都会跟着自己离开,到时候万一池中天回来了,找不到自己怎么办。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傲霜雪反问了一句。

陆惜香说道:“老老实实地在这里等着,如果怕有矛盾,就呆在自己屋子里别出来,等到人回来了,你们想去哪去哪。”

傲霜雪想了想,好像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谢谢你。”傲霜雪向陆惜香表达了谢意。

陆惜香微微一笑说道:“不用客气什么,其实我有时候也看不惯那些老辈人倚老卖老,但是没办法,你是行走江湖的人,比我要懂得江湖门派里的那些陈规烂俗。”

傲霜雪脸上不禁微微一红,其实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有外人敢去寒叶谷里指着池远山说他一句老东西,那估计下场只会比自己更惨。

虽然想通了这一点,但是傲霜雪心里还是没有悔意。

“如果你觉得呆在屋子里烦的话,你可以到我那去,我那里清静,一般没人来。”陆惜香说道。

傲霜雪愣了一愣,实在不能把眼前这个小姑娘和玉虔口中的玄天魔女联系起来。

“怎么?怕我这个玄天魔女吃了你?”陆惜香笑着说道。

傲霜雪被人戳破了心事,不禁有些尴尬。

“没事,不用那么不好意思,我知dào

,玄天派里除了云岩大师之外,其余的人都怕我。”陆惜香说道。

“他们怕,我不怕,走,我们去聊聊。”傲霜雪向前走了一步,拉住了陆惜香的手,这个举动,无疑是对陆惜香表示了亲切。

陆惜香也不反对,顺势也拽着傲霜雪的手往回走去。

为了让赵秉容和许重不担心,傲霜雪还特意在真武太素宫门前的大殿那里晃了一下。

没想到这么一晃,心里刚刚平息的怒火一下子又升腾起来。

武阳正在那里奋力搏斗,而且是一种毫无悬念的搏斗。

赵秉容没有插手,因为云岩大师和玉虔都没有插手。

许重虽然想上前帮忙,但是看看赵秉容没有表态,自己也就没必要上前了。

其实在赵秉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责怪许重刚才不应该把武阳的事情提出来。

但是他不知dào

许重心里想的什么,刚才傲霜雪被天舟打脸的时候,是武阳叫喊着冲了上去,才挨了一脚,于情于理,都应该帮他挣回一些面子。

虽然赵秉容和许重都没有上前,但是傲霜雪却忍不住了。

她此刻才想起来,刚才自己被辱的时候,正是武阳喊着冲了上去,就冲着这份情谊,她也不能坐视不管。

傲霜雪一手甩开陆惜香,然后就冲了上去。

“你这个死道士,别欺负人!”声音未落,傲霜雪的一脚就飞了过去。

那道士猛然看见一个人冲了过来,正待好好应付,仔细一看居然是傲霜雪,心里大喜,就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教xùn

一下她,万一为这事能得到天玄和天舟的赞扬,那自己可就长脸了。

你自己冲上来,被我打伤打残,可就怪不得我了吧。

念头刚刚落下的一瞬间,那道士就甩开了武阳,而后一掌拍了过去。

傲霜雪半空中收了腿,飘然落地之后,双掌一抖,就迎了上去。

赵秉容和许重看到这一幕,脑袋立时一个变三个大,头疼不已。

这怎么又闹上了,师妹今天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吃错药了?

云岩大师也没想到傲霜雪去而又返之后,不但没有消停,反而还要插手武阳的事。

“乱套了!”云岩大师十分烦躁地说了一句。

风波暂停

“闹去吧!眼不见心不烦!”说完这句话,云岩大师竟然离开了这里。

玉虔见云岩大师离开了,本来也有心想跟着去,但是仔细一琢磨,要是这里没一个能镇的住他们的人,那他们万一群起而攻之,傲霜雪还不倒霉了。

想到这里,玉虔便只好呆在原地,不说话,不表态,只在这里监督着,闹点小动静还凑合,别闹出人命来就好。

武阳见到傲霜雪为他出头,心里一热,便跳出了圈子,经过刚才那一番打斗,他也知dào

,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心里也暗自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好好把自己的功夫练练,以前在铁狮门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挺不错的,可是遇到这些大门派的弟子,那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人比人,气死人。

傲霜雪心里有气,手上的招式也一招比一招狠,腿法掌法全用上了,把那小道士弄的好不狼狈。

旁边的几个道士看到自己的同门不占便宜,便有心想上前帮忙,可是那心思刚一动,偶然间撇见一脸威严的玉虔道长,这份心思便只得埋没下去了。

“砰!”的一声,傲霜雪飞起的一脚正好扫中了道士的肩膀,道士应声而飞,落在地上之后,手捂着肩膀,满脸怒像,但是依然掩盖不住呲牙咧嘴的样子。

见同门受伤,其余道士纷纷大怒,一个个都想冲出来和傲霜雪大战三百回合。

傲霜雪毕竟得到过池远山的亲传,底子厚,东西多,玄天派的这些普通弟子,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谁不服气,可以再来,本姑娘我好久没动手了,今天我也松快松快,过过瘾!”傲霜雪击败那个道士之后,信心大增,连带着刚才的气也消了不少。

“以后要是生气,就打人出气!”傲霜雪心里暗自想道。

玉虔看看时间,快到正午了,扶羽圣教的人可能也快来了,便走上前去,阻止了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武林同道,偶尔切磋也是正常的,你们都回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傲姑娘,你也去休息吧,一晚上没睡了,一会儿可能扶羽圣教的人就来了,到时候,少不了还是一场麻烦。”

玄天派的众弟子虽然心有不甘,但是现在掌门不在这里,玉虔就是说话最管用的人了,他们也不得不听,一个个得都离开这里,去做自己的事情了,那个被傲霜雪踢倒在地的道士,也在众人的搀扶下离开了。

赵秉容和许重也走到傲霜雪身边,赵秉容还好,没什么表情,许重可就不一样了,悄悄地朝着傲霜雪眨了几下眼睛,意思是说“打的好!真解气。”

武阳此刻突然跪倒在地,口中说道:“多谢小姐!”

傲霜雪赶紧一把拉起了武阳,嗔怪地说道:“武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是朋友,刚才我有难的时候,你不是也冲上去了吗?以后可别这样,动不动就下跪,你想让我少活几年啊!”

赵秉容也拍拍武阳的肩膀说道:“行了,别净做女儿态了,走吧,我们回去休息休息。”

“师兄到现在还没回来,我真是担心死了。”傲霜雪心里终于憋不住,再一次把池中天提了出来。

赵秉容和许重又何尝不是,但他们见傲霜雪这么着急,也不好主动再说这件事。

玉虔在一旁插话道:“你们别太担心,我觉得池公子的剑出现在万木林附近,不是坏事,我听师父说过,万木林里的怪人虽然性情古怪,但绝非是凶残暴恶之人,说不定池少侠被他请进去了,那把剑也许是池少侠不小心丢掉了。”

玉虔这话,是想安慰傲霜雪,但是最后那句话,可能连玉虔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你当那承影剑是什么,破铜烂铁?

那可是响当当的天下名剑。

池中天就是再不小心,也不可能丢了承影剑啊。

其实玉虔的心里,也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池中天出事了,但是为什么又出现在万木林附近,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傲霜雪也知dào

玉虔是一片好心,只是低头摇了摇头,也没有说话。

旁边的陆惜香走过来说道:“好啦,我带傲姑娘去我那聊聊天,玉虔,你看行吗?”

陆惜香在外人面前,大刺刺地称呼玉虔道长的法号,实在是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不过玉虔道长好像很不以为然,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不行的,你们去吧!赵兄、许兄还有这位武兄,我看你们也是睡不着了,不如频道陪你们去喝几杯,说不定等咱们喝完酒,池少侠就回来了呢!”

傲霜雪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池中天只是失踪,并不是遇到危险,而且她也刻意不把事情往坏里想,索性就和陆惜香一起去菜园了。”

这边赵秉容等三人也答yīng

了玉虔的邀请,这主要还是想在酒桌上把刚才的误会化解一下,赵秉容知dào

玉虔道长在玄天派的地位,他一个人基本就能代表一众小字辈弟子的意见,只要和他没有了误会,也就等于和云岩大师没误会了,至于那两个老顽固,随他去吧

云岩大师离开之后,并没有回自己的书房休息,而是径直走到了天舟的住处。

还没等靠近屋子,就听见天舟的大嗓门在里面大喊大叫。

“今天真是奇耻大辱!云岩那小子居然也不帮着我!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云岩大师苦笑一声,便随手推开了门。

一进去,云岩大师才发xiàn

,原来天玄也在这里。

“二位师叔!”云岩大师先打了个招呼。

没想到天玄和天舟看到云岩大师进来,一个个的都不理他,反而还气呼呼地把头扭了过去。

云岩大师把门关好之后,坐到椅子上,而后说道:“二位师叔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咱们玄天派还得靠你们两位镇着,你们又何必跟几个小辈置气呢。”

云岩大师上来先捧一下,免得那两个师叔又要骂他。

寒叶威名

可是,没料到天舟和天玄都不迟这一套,天舟反而还用略带讽刺地口吻对云岩大师说道:“哎呦,掌门这是哪里话来,我俩就是两个混吃等死的人,白白Lang费玄天派的口粮我们已经心存惭愧了,哪还敢说对本门有贡献啊,掌门莫要挖苦我们了。”

云岩大师听到天舟这么一番怪里怪气的话,心里也是一阵苦笑,天舟性情向来如此,自己也没办法。

天玄虽然心里对天舟的话并不认同,但是表面上还是没有动声色。

云岩大师想了想后说道:“二位师叔,今天发生的事情,那姓傲的丫头确实不对,不过,我想问问二位师叔,你们可知dào

我为何一再维护寒叶谷的人,而且在古翍的事情上,也如此照顾他们的情绪吗?”

天玄不听还好,一听到这话,更加来气了,出口就是一句:“那是因为你怕那池远山!怕寒叶谷!”

天舟听了,也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云岩大师说道:“我为什么怕?”

这短短的几个字,反倒把天玄和天舟都问住了。

对啊,为什么怕?

所谓的惧怕,那都是有理由的,老鼠怕猫,因为猫会吃它,鸡怕黄鼠狼,因为黄鼠狼会吃它。

但凡是怕,总得有理由吧。

云岩大师不论是从武功、门派势力,还是个人江湖威信上来说,好像都没有害pà

一个远在极北之地的小门派的理由。

“我还想知dào

呢!你说你怕什么?”天舟问道。

云岩大师苦笑一声说道:“有些事情,二位师叔可能一直都不知dào

,池远山这个人,不简单的,他所创立的寒叶谷,更是不简单。”

“有什么不简单的?”天玄听到云岩大师这么说,忍不住有些好奇了。

云岩大师接着说道:“寒叶谷创立几十年,门下弟子到江湖上行侠仗义的数不胜数,这一点,我们这些有着悠久历史的大门大派反倒不如了,二位师叔你们想想,我们的弟子,何曾主动出去行侠仗义,造福一方百姓过?都说武林中人只管武林中事,那些平民百姓自由官府去管,可是我们反过来想想,不管是武林中人,还是江湖百姓,不都是我华夏之族的子民吗?这些年来,寒叶谷的名头越来越大,受过他们恩惠的人数不胜数,这样的一个门派,谁敢与他们为敌?”

听完云岩大师的这番话,天舟和天玄都陷入了一阵沉思,久久没有说话。

他们平时基本不离齐云山,终年在山上呆着,江湖上的事情也不太去关注,要不是今天云岩大师这么说,他们还真不知dào

一个远在极北之地的寒叶谷居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云岩大师又说道:“池远山聪明,他知dào

从武学和人力以及财力上来说,他在短时间内都无法和中原几大派匹敌,所以他就剑走偏锋,从别的地方下手,虽然别的地方他依然比不上我们,但是从名气上来说,寒叶谷已经快要盖过我们了。”

“我们两个太久不在江湖走动了,有些事情我们也不知dào

,今天要不是你说的这些,我们可能对寒叶谷还是一无所知呢。”天玄叹了口气后说道。

云岩大师听了这话,笑了笑说道:“师叔这话太过了,这些事本来就是我们晚辈应该去做的,师父既然把玄天派交给我,做这些那是理所当然的。”

“云岩,你说的这些,我承认有道理,可是你别忘了,武林武林,归根究底还是要靠‘武’他寒叶谷做的好事再多,可要是论起武学来,他们不还得乖乖地臣服于我们?”天舟好像并不以为然。

云岩大师苦笑一声说道:“师叔啊师叔,那池远山的武功,肯定是在我之上啊!”

“啊!”一声惊叹,同时从天玄和天舟口中发出。

天玄和天舟虽然刚才对云岩大师有些不满,可是那只是暂时的,别人不了解,他们两个对云岩大师的武学造诣那可是太了解了。

天衡大师之所以把掌门之位传给云岩,除去性格原因之外,更多的是因为云岩大师的武学天赋。

云岩大师年轻的时候干过的那些壮举,天舟和天玄随口就能说出一堆来。

现而今,云岩大师居然亲口说池远山的武功在他之上,这实在是不能理解!

“云岩,你这话有些不属实了吧,池远山的名头我也知dào

一些,以前那个三龙一凤不就是他们吗,武功虽然不低,可跟你比,应该差很多吧!”天玄有些不相信,也难怪他不相信!

云岩大师说道:“那都是老黄历了,自从池远山去了北冥山建立了寒叶谷之后,再出江湖的时候,武功就大为增进了,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是我听烟云堂的金驰掌门说,池远山的武功远在他之上,既然远在金驰掌门之上,那自然也高过我了。”

对于云岩大师来说,承认自己武功不如别人,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但也由此可以看出云岩大师的胸襟。

“不过道听途说罢了,当不得真!”天玄依然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云岩大师说道:“这些都是后话了,将来总有见面的时候,到时候一切自然明了,我只是恳求二位师叔,不要再和寒叶谷的那几个小辈一般见识了,你们也别让师侄我太为难,就算我求二位师叔了。”

天玄和天舟互相看了一眼后,天舟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你也知dào

我这个脾气,吃不得亏,算了算了,这事就这样吧。”

天玄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表情,明显也是把这件事情放下了。

云岩大事见他们表态了,心里一阵轻松,然后说道:“马上到正午时分了,那伙妖人可能就要到了,到时候二位师叔还是去看看吧。”

天玄说道:“我就不去了,让天舟去吧,我不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就是看他们一眼我都觉得别扭。”

像天玄大师这样的老传统之人,自然是看不惯这些外域之人,更何况是干出坏事的外域之人了。

奇耻大辱

见天玄不想去,云岩大师也就没再勉强,又聊了几句别的之后,云岩大师就离开了。

很快,正午时分就到了,赵秉容和许重惦记着扶羽圣教和池中天的安危,早早的就来到了真武太素宫门前的大殿,到那以后才发xiàn

,傲霜雪也到了,正和陆惜香有说有笑,看起来还是女人之间有话题,这才多大的功夫,傲霜雪就一扫之前的阴霾。

见到赵秉容他们过来,傲霜雪先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又把陆惜香和他们互相做了一番介shào

,这下,大家算是都认识了。

很快,大殿前忽然聚集了一群道士,之后从大殿里缓缓走出几个上了年纪的人,最前面的是云岩大师,天舟紧随其后,在天舟后面,还有几个年龄较大的道士,但是之前却没怎么见过,玉虔道长也在其列,不过位置却是还要靠后。

这就是江湖门派的门规,你处在什么地位,就要站在什么位置,这点毋庸置疑。

其实别说是玄天派这样的大门派了,就是寒叶谷里,这些规矩也少不了,只不过池远山是白手起家,所以在这方面并不是很在意而已。

互相之间打了个招呼之后,大家便站在那里,各怀心事。

此时,云岩大师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三个岁数和他差不多大的道士。

寒叶谷的人见云岩大师走了过来,赶紧行了个礼。

云岩大师走到他们身边后说道:“来,我给你们介shào

一下。”说着,用手一指旁边一个瘦高颀长身材的道士说道:“这位是我师弟,道号云湛。”赵秉容等人赶紧说道:“晚辈见过云湛大师。”

云湛也还了一礼道:“众位少侠不必客气,这些年寒叶谷在江湖上惩恶扬善,乃是武林楷模,贫道敬佩不已!”

云湛不必天舟天玄他们,有时候也会去外面游历一番,所有对于江湖上的一些事情,多少还是知dào

一些的。

听到云湛大师赞扬寒叶谷,几人赶紧谦虚了几句。

云岩大师笑了笑后又指着另一个穿着麻布道袍,个头不高的道士说道:“这位是我师兄,道号云鸿。”

赵秉容等人又是一番行礼寒暄。

接着,云岩大师又把第三个人介shào

给了他们,此人道号云歆,是云岩大师的师弟,但却是个哑巴,所以只是点点头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不过,赵秉容和许重对此人,却并不陌生。

云歆还有个外号,叫“哑道”如果谁要是觉得他是个哑巴好欺负的话,就大错特错了,他经常在武林中出没,据说,云歆大师的武功在玄天派中仅次于云岩大师和天玄道长,而且,最重yào

的是,当年天衡大师看他可怜,还特意悄悄地秘传了他一身绝顶的轻功。

赵秉容和许重听说过这个人,但是却没见过,今日得以相见,二人也是喜出望外。

这几位都是和云岩大师同辈的玄天派高人,这次云岩大师居然亲自为他们介shào

,也足以证明云岩大师对寒叶谷的看重。

当然,这其中也许还有一点为了化解刚才误会的因素吧。

众人正在寒暄中,忽然听到山下一声劈天震耳的啸声传来。

仅仅听到这一声长啸,所有人的神经都陡然绷紧了,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自然能听出些什么。

“恐怕又有大魔头来了。”云岩大师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

果然,不出一会儿,众人就看见一群人从山道上走了过来。

待到他们走近之后,众人才看清,除了昨日的那些人之外,今天还多了一个身穿浅蓝色长袍,面相妖邪的年轻男子。

待到这些人刚刚走到云岩大师对面之时,忽然间,自大殿内飞出一只茶碗,速度犀利,直冲妖邪男子而去。

不知dào

是谁,想存心让这妖邪男子出丑。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这只茶碗快要逼近妖邪男子之时,忽然一声“啪!”的脆响,茶碗应声而碎,碗中的茶水洒落一地,细细看去,还冒着阵阵热气。

这可是一碗滚烫的茶水,真是泼在脸上,怎么也得烫掉一层皮。

那红发男子和女子刚要震怒,却不料妖邪男子抢先一步说道:“多谢贵派赠茶,可惜我向来不喜欢喝茶,我总觉的这种苦涩苦涩的叶子,实在是没什么好喝的。”

“那你喜欢喝什么?”此时,从殿内走出一个道士,手中端着一个茶碗,看起来,刚才那被茶,就是他特意“送”的。

“刚才的茶是你送的?”妖邪男子一脸笑意地说道。

“不错,好喝吗?”那道士问道。

妖邪男子忽然眼中精光一闪,而后说道:“好不好喝,你过来tian干净不就知dào

了?”

“哗!”此言一出,不仅玄天派上下一片哗然,就连赵秉容等几个寒叶谷的人,都忍不住了!

这是赤裸裸地侮辱。

“找死!”忽然间,站在云岩大师身旁的云湛大师忍不住了,飞身而起,冲向妖邪男子。

妖邪男子嘴角微微一上扬,身形“哗”的一声,也冲了上去。

“噼啪!”一声脆响,二人在中途就交手了一个回合。

云湛大师只觉得掌心内一阵火辣辣地感觉,低头一看,见手掌一片赤红,知dào

可能中毒了,心里怒意大起,不顾手掌疼痛,转身飞起一脚,踢向妖邪男子的脖颈。

妖邪男子双手一挡,接着一掌划向云湛大师的胸膛。

云湛大师猛一吸气,胸膛立时凹陷进去三分,之后双掌左右一左一右,一记“抱佛归元”朝妖邪男子的脑袋合力夹去。

妖邪男子的眼神一闪,感觉到了危险之后,便赶紧撤掌,然后身体后仰,脚后跟硬顶着地面,躲过双掌之后,双臂趁势往地上一撑,整个身体平行着离地一尺有余,双脚也朝云湛大师的双腿踢去。

云湛大师赶紧纵身一飘,躲过了这一脚,之后在半空中身形后撤,继而稳稳地落在了身后五尺有余的地方。

“云湛退下!”云湛大师正待继xù

上前之时,被身后一个声音制止了。

只见刚才那个“送”茶的道士,缓步走上前来,慢慢朝妖邪男子走过去。

天玄神威

云湛大师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听到这句话之后,还是让到了一边。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个“送”茶之人,是天玄道长。

本来天玄道长是不打算来的,但是后来独自一个人呆了一会儿之后,还是觉得不放心,便想去看看,刚才恰好从大殿后门走进去,而后便看到了这么一帮子气势汹汹的外族之人,心里有气,便随手端起一杯热气腾腾地茶,连茶带碗就顺手就甩了出去,但没想到茶碗尚未靠近,便破碎在了那妖邪男子面前,这妖邪男子,自然就是西索纳德了,不知dào

为什么,这次他也亲自来了。

云岩大师看到天玄道长走上前去,便赶紧全神贯注地戒备,他对天玄道长的武功自然是很了解,但怕就怕天玄道长长年不与人动手,这拳脚上的功夫,会不会生疏一些?

“刚才的话,你不如再重复一遍如何?”天玄道长走到西索纳德的对面,冷冷地问道。

西索纳德并非没有见识的人,但是从面前身穿青色道袍的老者刚才那一手,和这份淡定自若的表情,以及隔着很远就能感受到的一股气息上来判断,此人非同一般。

西索纳德这份心思要是让天玄道长知dào

了,非得吐血不可。

堂堂华夏中原武林第一大派的长老,居然仅仅是非同一般。

不过,纵然如此,西索纳德也并未露出惧怕的神色,口中也冷冷地回答道:“你问我茶好不好喝,我又没喝过,所以我说,你不如自己过来tian干净才能”

还没等西索纳德说完,天玄道长就忍不住了。

堂堂武学宗师,怎么可能忍受一个外邦毛小子的侮辱?

“哗!”忽然间,天玄道长的道袍急速膨胀,手中不知dào

何时多了一把墨绿色的如意,“轰!”的一声,天玄道长人已经飞起两丈有余,接着手中玉如意一挥,两道呈现墨绿色的真气,就直朝下面的西索纳德冲去。

看到天玄道长的这一招,所有围观的人都振奋了。

尤其是云岩大师等人,看到这一幕,更是感觉有些惊讶。

就连赵秉容和许重等人都看出来了,这天玄道长是真急了,这一出手就是杀招啊!

果然,正抬头仰望的西索纳德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他大声喊叫了一声之后,随即身形一摆,人已经晃到了一丈开外的地方。

他那声叫喊,是用来示警的,因为后面跟随的那些人离他并不远。

但很可惜,并不是人人都有西索纳德的速度。

红发男子赤鬼和蓉妖都躲避开了,虽然没有西索纳德躲得那么远,但好歹没伤及性命。

有一部分紫衣随从也躲开了,但是,还是有一些人没来得及躲开。

“砰砰!”接连两声巨响,原本平坦的空地上愣是被炸出了两个小坑,散发出的一道道气劲,恰好震到了没来得及躲开的几个紫衣人,那几个紫衣人被震到后,当即口吐鲜血,立时毙命!

“好!”看到天玄道长突发神威,所有人都纷纷叫好。

很快,天玄道长平稳落地之后,将手中的玉如意藏于道袍袖口中,而后冷冷地看着西索纳德,一言不发。

西索纳德一上来话还没怎么说,就吃了个大亏,心里十分愤nù



直到现在,云岩大师以及玄天派众人还不知dào

这个妖邪男子的来历,只是从红发男子和那女子对他的态度中,猜测一二。

“道长果然好功夫吗,佩服佩服!”西索纳德像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虽然恼怒不已,但终归还是回复了平静。

天玄道长淡漠地说道:“老了,不行了,要是年轻个二十岁,你现在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

“哈哈哈哈!照这样说来,我今天还非得向道长讨教一二了?”西索纳德说完这话,随即给蓉妖递了个眼神,蓉妖立时会意,走上前说道:“这位是我扶羽圣教副教主,此次前来,是特意为了昨日约定之事的。”

说完这句话,蓉妖立时退到了一旁。

几个紫衣人纷纷上前,把自己的几个同伴的尸首拖了回去,从他们的眼神和表情中,看不到一丝的悲痛。

云岩大师也上前一步说道:“昨**不是说不亲自前来了吗?怎么今日还把你的主子也叫上了,看起来,你们的话是没个准的。”

昨日离开之时,蓉妖确实说过今天派个人来等消息就可以了,但是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而且西索纳德是今天早上突然决定要一起前来的,她蓉妖有什么办法?

西索纳德此时说道:“我们自己的事,就不劳你们操心了。”说着,便转身看着天玄道长说道:“我本来不想Lang费时间,但是看到道长神威,我要是不向道长领教一下,那岂不是让人笑话?”

说完这句话,西索纳德大手一挥,身后的人赶紧都自动散开了。

接着,西索纳德将长袍一甩,露出里面穿的贴身黑色劲装之后,便往前站了一步。

这边天玄道长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之后,并没有说话,手腕一抖,玉如意再次出现。

二人缓缓站定,互相面对面的看着。

大战在即,一触即发。

围观众人在一片萧瑟寂静的空气中,仿佛已经嗅到了浓浓的火药味,西索纳德的两道寒冷地目光,以及天玄道长那两道冷淡的眼神,无形之中,就已经提前相撞了。

云岩大师并没有出声阻止,他知dào

,师叔败不了。

而且,现在对于云岩大师来说,时间拖得越久,他就越高兴。

因为,就在刚才,就在他刚刚离开天玄和天舟的时候,他得到了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足以让他放心不少,而又揪心不已。

此时,不知dào

怎么回事,原本平静的空气中,忽然刮起了一阵微微的轻风。

风很轻,轻的只能刮起额头附近的几根散发。

但同样,这阵轻风,也成了大战的序曲。

一声轻喝之后,西索纳德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而天玄道长的身影,也不见了。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黑一青两道身影,就缠到了一起。

故技重施

两人的速度都太快了,快的让人目不暇接。

天玄道长一双肉掌不停上下飞舞,一道道掌气接二连三地挥出,而西索纳德也毫不示弱,也是仅凭一双肉掌就抵挡住了天玄道长的攻势。

忽然,天玄道长后撤一步,而后身体像断了线地风筝一样急速向后飘去。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十分不解。

但云岩大师此刻的脸上,却出现了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果然,接下来的一幕,真是无比的震撼!

天玄道长在飘到后方三丈有余的时候,突然双掌高举,两道淳厚的掌气随即迸发,继而两臂前伸,双掌一合,一个隐隐约约可见的球团,就犹如流星射月一般,冲向西索纳德西索纳德根本不用去看,仅凭感觉就知dào

,得赶紧躲,稍慢一拍的话,自己的小命就完了。

西索纳德的身形速度马上提升到极限,而后并不是向旁边闪去,而是直接拔地而起。

果然那团隐约可见的光团在半路的时候,忽然炸开,而后散发出几道小气流,朝四面八方散去。

幸亏之前蓉妖和赤鬼以及那些小喽啰都躲开了,要不然,他们又得死几个人。

天玄道长一招之后,并未停顿,直接跳到半空中,截住了西索纳德。

二人在半空中一阵拳打脚踢,不过谁也没有占便宜。

落地之后,西索纳德的一双眼睛已经变成了赤红色。

他愤nù

了,他愤nù

到了极点。

天玄道长依然是一幅冷淡地表情,既不说话,神情上也没有一丝波动。

突然间,西索纳德动了。

很诡异,四面八方仿佛都出现了他的影子。

一时间,八面玲珑,天玄道长霎时间仿佛无法捕捉到西索纳德的身影。

不过,天玄道长并未惊慌,反而还淡淡地笑了一笑。

“雕虫小技耳!”天玄道长独自嘀咕了一句。

忽然间,天玄道长手中的玉如意再次出现,然后身形一转,拔地而已,手中玉如意飞快地挥舞,朝着其中一道身影冲了过去。

西索纳德心里大惊,这老不死的,他怎么能发xiàn

自己的真身。

西索纳德那一招,大有来头,不是见多识广的人,是不会认出来的。

此招名为“八方战影”是用来迷惑对手的绝招,一旦施展开来,到处都是自己的影子,但只有一个才是自己的真身。

但是这招也有破绽,天下武功,没有完美无缺的,没有破绽的武功,是不存zài

的。

绝招和普通招式的区别就在于,普通招式的破绽,容易被发xiàn

,知dào

的人也多,而绝招的破绽,很难被发xiàn



有人究其一生,只为了破解一招,却难以了却心愿。

天玄道长却恰恰对这一招的破绽,了如指掌。

华夏乃武林大国,天下武学十之八九出自华夏武林,所以这招“八方战影”自然也是源自华夏武林了。

天玄道长武学造诣非凡,破解三两个绝招,还是绰绰有余的。

西索纳德当然不知dào

天玄道长如何能发xiàn

他的破绽,其实他也根本无暇顾及了。

眼看天玄道长冲了过来,西索纳德只得稳住身形,双手一晃,扫过玉如意之后,身体一扭,右腿趁势一甩。

天玄道长躲也不躲,右掌忽然变爪,直接就朝西索纳德的臂膀处抓去。

西索纳德不敢赌,他这一脚踢中了之后,能对天玄道长造成多么大的伤害,他还未尝可知,但是依照天玄之前展现出来的神威,西索纳德无论如何也不敢让这个老道士把自己的手臂抓住。

身形生硬地下坠,而后双手连续拍打地面,借助这个力量,西索纳德的人影也自低而高的滑了出去。

不过还没站稳,西索纳德就觉得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天玄道长刚才那一抓虽然没抓到,但是却没有改变招式,依然向前冲了过来。

没办法!

说不得了,拼吧!

西索纳德心里念头一动,袖口里随即滑落出一把乌黑的笛子,西索纳德顺手一抓,接着向前横空一扫,六枚暗器以六角形的分布,朝天玄道长飞了过去。

天玄道长半途中忽然感到几道劲风扑面而来,心道不好,赶紧运起内力,护住全身经脉,而后双掌急速飞舞,一道道掌气散发出来,形成几股气流,护住了自己全身。

因为修liàn

了碧霞神功的缘故,天玄道长内力淳厚之极,一般情况下来说,只要他贯足内力保护全身,那么他就是金刚不坏之体,寻常刀剑休想伤他一分。

碧霞神功除了玄天派掌门有修liàn

的资格之外,被掌门看重武学天赋,况且品行端正的弟子,也有机会修liàn



天玄道长就属于这一类的人。

西索纳德发出的暗器,很快就碰撞上了天玄道长的护体罡气,“噗噗”几声闷响,几枚暗器随即掉落。

但是,不幸的是,依然有一枚暗器,成了漏网之鱼,恰好射中了天玄道长的左肩胛骨附近。

天玄道长暴喝一声,道袍袖子一摆,人也向前疾驰几步,瞬间来到了西索纳德身前,然后伸出右手,一掌就拍了过去。

西索纳德的暗器打中了天玄道长,心里正在高兴,哪料到天玄道长居然好像没事人一样又冲了过来,仓促之间只好伸手格挡。

天玄道长这一掌是挟威而至,西索纳德慌乱中的一招,如何能抵挡得住?

“砰!”西索纳德闷哼一声,身体向后急退,口中也吐出了些许鲜血。

“师叔!”云岩大师知dào

天玄道长身中暗器,不知dào

是否有毒,所以赶紧飞身上前,一把扶住了天玄道长。

而赤鬼和蓉妖也赶紧上前扶住了西索纳德,蓉妖还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枚药丸塞到了西索纳德的嘴里。

云岩大师赶紧抓起天玄道长的手腕,然后轻轻两指点到了上面,片刻之间就从脉象上感受到,天玄道长确实中毒了。

“卑鄙小人!”玉虔看这外域贼子居然偷发暗器,大怒之下便破口大骂。

“玉虔住嘴!两人相斗,无所谓明暗,被人打中,只怪自己所学不精,何以怪得别人!”天玄道长出言喝止道。

无需再忍

听了这句话,不禁玄天派众人和寒叶谷的几个人心生敬意,就连西索纳德,也忍不住心里赞叹了一句,得道高人,就是不同凡响。

单凭武功而论,西索纳德绝不是天玄道长的对手,但是西索纳德那把乌黑的笛子,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池中天不也是倒霉在了这上面吗?

击伤池中天,或许还可以用池中天经验不足或者是运气好等原因来解释,但是此次天玄道长也中招,那就不仅仅是西索纳德的运气了。

天玄道长已然感觉到肩膀一阵酸麻,赶紧运转内力护住心脉,右手忽然拔出一把小刀,然后“噗!”的一声插入自己的肩膀,而后手掌一阵转动,只听“当啷”一声,一枚小小的铁钉就掉落在了地上。

如此疗伤的手段,真是十分罕见。

云岩大师赶紧摸出一个白色小瓶,之后倒出了一点粉末,洒在了正在往外流血的伤口上,很快,血就止住了。

这个时间里,蓉妖曾经悄悄地向西索纳德建议,趁着云岩大师一门心思给天玄道长疗伤的时候,突发暗器,相信云岩大师也会中招,但是却被西索纳德狠狠地瞪了一眼之后,就不敢再说了。

“玉虔,赶快把师叔扶到里面!”云岩大师赶紧招呼道。

“不用!这点小伤还算个事!来,接着打!”天玄道长仿佛丝毫没有被影响,依然豪气冲天。

西索纳德紧紧皱了一下眉头后说道:“道长,我知dào

你神功盖世,但是你可能还不知dào

我这毒有多厉害,我劝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那里,只要你们好说话,那我也好说话,解药也不是不可以给你们。”

就在此时,蓉妖仿佛发xiàn

了什么一般,忽然上前凑到西索纳德的耳边上说了一通什么。

天玄道长气不过正要破口大骂的时候,蓉妖开口了:“昨天那个年轻人呢?”

蓉妖是个女人,女人的特点就是心细。

刚刚他无意中忽然发xiàn

,昨天和他们作对的一个号称玄天派俗家弟子的年轻人不见了,而其他人基本都在,这让蓉妖心里生出了一点点的怀疑之心。

但是很快,蓉妖心里一亮,脑海中立时闪现出了昨晚发生的那一幕。

渐渐地,今天忽然不见的年轻人,和昨晚的那个人,在蓉妖的思绪中慢慢地合二为一。

既然如此,不如一问。

蓉妖心里已经断定,昨天的那个年轻人,绝不是玄天派的一个俗家弟子那么简单。

听到蓉妖的这句话,天玄道长有些迷茫,而云岩大师和傲霜雪等人,均心里叫苦不已。

看到众人一副不愿意说话的表情,蓉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紧接着,蓉妖又凑到西索纳德的耳边说了一句之后,西索纳德便开口了:“我先说个事情,昨天半夜吧,本来好好的,天气也不热,我正和几个手下在屋里喝茶聊天,却不料后院起火,被歹人闯了进来,那歹人功夫不错啊,唉,害的我一阵手忙脚乱,不过,幸好我留了一手,最后我的暗器打中了他,没想到他却挣扎着跑了出去,啧啧,现在的人啊,都很冲动,你说跑个什么劲,要是留在我手里吧,说不定我还能救他,可是跑的无影无踪了,我也就救不了啦,我那毒药吧,发作也不是很快,也就一个时辰,唉,可怜的人啊!”

西索纳德的这番话,看似轻描淡写,仿佛是在讲故事一般,但是,几个听到这番话的人,情绪都开始波动起来。

最先反应的是傲霜雪,她当然知dào

池中天去哪了,而且她也能听出来,西索纳德口中的那个“歹人”一定是池中天。

想到这一点,傲霜雪忽然觉得浑身无力,脑海中空空如也,两腿一麻,差点栽了过去,幸亏旁边的陆惜香一把扶住而了她。

云岩大师听到这番话,心里也是上下翻滚,额头上甚至还冒出了些许汗珠,但是表情始终没变,这也是云岩大师的定力使然。

天玄道长依然有些糊涂,这是说什么呢?什么歹人,什么起火的,跟玄天派有什么关系。

“啊!!!!我要杀了你!”忽然间,傲霜雪犹如发疯了一般,推开陆惜香之后,张牙舞爪地就扑了上去。

云岩大师知dào

此刻傲霜雪已经无法冷静,索性也不再阻止,而是大喝一声:“大家都上!保护傲姑娘,狠狠打这些贼人!”

说出这句话之后,云岩大师憋闷许久的怨气终于散发出来了,此时此刻,什么古翍,什么碧霞神功,全然不在话下了,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池中天遭了他的毒手,那么池远山哪还会顾及什么古翍!

既然池远山都不顾及了,那我们还忍什么!

这一声令下之后,同样也是憋了许久的玄天派众弟子,仿佛抽风了一般,一个个地争先恐后的冲了上去。

玄天派的这个反应,是西索纳德所始料不及的!

他之所以说出那番话,也没别的意思,无非是想告sù

他们,不要搞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但是他却不知dào

的是,他口中的那个“歹人”会是寒叶谷的少谷主,池远山的独子。

要是知dào

了,估计西索纳德就是拼劲全身力qì

,也一定会把池中天留下,如果有池中天在手,别说要个碧霞神功了,就是让池远山把寒叶谷给他,也不是没可能!

西索纳德本来就没带多少人,一是觉得玄天派投鼠忌器,不敢对付自己,二来也是对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

不过,现在的情况,却有些糟糕了。

憋闷许久的玄天派弟子犹如疯了一般,两个三个地围住一个扶羽圣教的紫衣随从就是一顿臭揍,和玉虔同辈的几个玉字辈的高手,也纷纷上前缠住了蓉妖和赤鬼,就连玉虔道长,也冲了上去,目标直奔西索纳德。

玉虔年纪比天玄道长小不少,脾气自然也大,早就看西索纳德不顺眼了。

西索纳德正在应付傲霜雪,虽然傲霜雪的武功要比西索纳德差不少,但是一来傲霜雪是愤nù

出击,再加上西索纳德被这突然的变化给弄的措手不及,所以一时之间,西索纳德也无可奈何。

安然无恙

西索纳德一边用着听不懂的话语大声说着些什么,一边奋力还击。

傲霜雪已然疯狂了,根本不论招式了,一掌一拳地闷头就打过去,而玉虔则在一旁帮忙,西索纳德一下子感觉到了压力。

西索纳德没想拼命,他向来认为不动手就能解决问题的方法才是上策。

那边蓉妖和赤鬼更是麻烦,几个玉字辈的高手本来就不比他们差,再加上是群起而攻之,更是占尽优势。

至于那些紫衣随从,就更别提了。

玄天派的弟子几乎是以五比一的比例上去围攻。

云岩大师一边扶着天玄道长,一边盯着眼前的局面。

天舟此刻也走了过来,一把扶住了天玄道长,而后对云岩大师说道:“我扶着他,你上!”

云岩大师听到这话,顿时有些无奈,有这些弟子们在,自己哪用得着去?

不过还没等云岩大师推脱,天舟就瞪着眼喊道:“你到底上不上!”

云岩大师被这么一吼,心里有些不快,而后看着那些紫衣人就格外的不顺眼,心里一横,狠狠地一甩道袍说道:“看好师叔!”

说完这句话,云岩大师忽然间就飘到前面的混乱之中,双手连摆,几道掌气一发,周围的几个紫衣人就被震了出去。

没办法,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差太远了。

西索纳德一直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知dào

今天他太大意了,也深深后悔刚才不应该随口说出那样的话。

不过还好!

西索纳德还有一个筹码握在自己手里。

就在众人混乱一团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震天般地嘶吼:“师兄!师兄!你怎么了!”

云岩大师立时听出这是天舟道长的声音,而被天舟道长叫做师兄的人,显然只有一个。

云岩大师赶紧抽身后退,这才发xiàn

天玄道长已经跌坐在地上,口中还渗出了鲜血。

云岩大师大吃一惊,赶紧怒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贯足了真力,估计连玉皇大帝都听到了。

场中之人都被这一声给震住了,玄天派的弟子都听命纷纷后退,仅剩不多的紫衣人也撤了开去。

蓉妖和赤鬼此时狼狈不堪,尤其是赤鬼,一头红发此刻全部散乱开来,犹如疯子一般。

此时,场中算是暂时宁静了下来。

但是,还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傲霜雪。

她好像根本没听见,或者说听见了也根本不去管的样子,依然没头没脑地一招接一招地攻向西索纳德。

玉虔本来想退下,但是傲霜雪没有撤出,他也左右为难,万一失去了自己的掣肘,西索纳德一个猛攻估计就能废了傲霜雪。

所以,玉虔也知dào

假装听不见了。

而赤鬼看到这边西索纳德正在被二人围攻,赶紧冲了过来想解围。

本来赤鬼是好心,但是在西索纳德眼里看来,这好像就是在侮辱他一样。

所以,还没等赤鬼靠近,西索纳德就趁着空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赤鬼被这一眼瞪的心里咯噔一下,然后蓉妖又赶紧走过来把他拽了回去。

忽然之间,西索纳德只觉得一股猛烈地气Lang袭来,使得他不由自主地被逼退了几步。

定睛一看,原来是云岩大师不知dào

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中间。

云岩大师伸出手臂,挡住了傲霜雪,而后说道:“傲姑娘,先别冲动,敝派长老被这贼子暗算,我先找他要解药。”

傲霜雪听到这话,忽然狠狠地一扭头,对着云岩大师怒吼道:“我管你长老不长老,你给我闪开!今天我一定要了他的命!赵秉容,许重!你们都是死人啊!”

说完这句话,傲霜雪又要冲上去。

她现在已经是心急如焚,池中天中了他们的暗算,到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dào

,而打伤池中天的人就在眼前,你叫她如何能不着急。

赵秉容和许重也是慌了手脚,池中天如果真出了事,他们没法向池中天交代啊。

云岩大师再一次拦住了傲霜雪说道:“傲姑娘!先让我把解药拿来!”

云岩大师也有些生气了。

天玄道长毕竟是他的师叔,他如何能不关心他的安危。

一时间,两人反倒僵持上了。

西索纳德看到这一幕,心里豁然一亮,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似的,猛然间对天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我道为何,原来你们不是一路的!”

嚣张一通之后,西索纳德反而轻松了许多,一扫刚才的紧张情绪,接着说道:“一个时辰之后,那老头必死,如果你们答yīng

配合,我就把解药给你们!”

云岩大师一边挡着傲霜雪,一边说道:“如何配合?”

“交出碧霞神功!我把解药和古翍都还给你们,如何?”西索纳德说道。

“贼子!你休想!我这把老骨头跟你拼了!”天玄道长忽然间挣扎着站了起来,横眉冷眼地就要往前走。

天舟道长一把拽住了天玄道长,口中说道:“师兄!你别动了!”

“贼子!噗!”天玄道长一时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

天舟道长赶紧一掌抵住天玄道长的后心,缓缓地灌输进了一丝真气。

西索纳德看到这一幕,哈哈一笑说道:“不用白费心机了,除了我,天下无人能解刺毒。”

蓉妖此刻才明白,为什么在昨晚那个人跑了的情况下,西索纳德还有心情找她行苟且之事,原来这毒别人解不了。

听到这句不知是真是假的话,傲霜雪险些晕了过去。

“谁说天下无人可解此毒?”

忽然间,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一个声音。

恍惚间,傲霜雪突然像是中了魔一样,猛然挺直身体,眼睛瞪得大大的。

西索纳德听到这个声音,明显愣了一下。

“哗哗哗!”霎时间,从远处飘过来一个白衣人,身法迅疾,转眼间几个起落,就来到了众人身前。

看清楚这个人之后,傲霜雪再不迟疑,连滚带爬般地扑了过去,伴随着还有口中的一声大叫:“天哥!”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正是池中天。

苏晴的解药,确切地说,是那只猿猴的解药很是管用,一个多时辰不到,身上的毒就全解了。

虽然没有找到承影剑,但是池中天还是执意先离开,他失踪这么久,想必在玄天派里等的人全着急了。

临走之后,苏晴又送了他许多用羯布罗香所挤出的汁水,以备防身。

苏晴把池中天送到大路之后就回去了,池中天更是一路没有耽搁,刚刚到了玄天派,恰好就听到了西索纳德在那里嚣张。

谷主驾临

看到池中天忽然出现,不仅寒叶谷的人激动万分,即便是云岩大师,心里也是高兴坏了。

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

池中天关切地拍了拍傲霜雪的肩膀,低声说道:“师妹,这是干嘛,快别哭了。”

傲霜雪抬起那张泪眼婆娑的小脸,一抽一泣地说道:“天哥,我以为我以为”说着,喉咙一梗,竟在也说不下去。

池中天扭头看了一眼,发xiàn

那红发男子和女子都在,而且那个妖邪的西索纳德也在。

这让池中天懊悔不已,早知dào

他们今天都要来,那何不等到他们来这里的时候,自己再潜入进去呢?

昨天池中天倒是也有这个念头,但是想想那女子临走之前已经说了,今天不会亲自前来,所以池中天才打消了那个念头。

赵秉容和许重以及武阳也纷纷走上前来含蓄温暖,短短不到一天的分别,却让他们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池中天朝傲霜雪点了点头,而后便径直朝云岩大师走去。

看到池中天回来了,傲霜雪也就安静了下来。

“云岩大师,让你担心了!”池中天先是很有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云岩大师笑了笑说道:“没事没事,平安归来就好!”

池中天看了一眼天玄大师,而后问道:“这位道长可是中了刚才那个妖邪男子所射出的暗器之毒?”

天舟道长认得池中天,听他们这么问,便赶紧点了点头。

看到天舟道长点头,池中天也不迟疑,赶紧走上前去,从怀里摸出一个碧绿色的小瓶子,而后让天玄道长张开嘴巴,将碧绿色瓶子中的液体缓缓倒入天玄道长的口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池中天说道:“一个时辰之后,毒就解了。”

“好猖狂的小子,哪来蹦出来的!吹牛吹的很厉害嘛!”西索纳德见有人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能解了自己的毒,心里很不痛快。

池中天忽然猛地一回头,瞪着西索纳德说道:“怎么!不认识了?”

西索纳德听到这话,表情一愣,脑海中转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个年轻人是谁。

还是蓉妖反应快,赶紧上前一步低声说了句什么。

听到蓉妖的话,西索纳德眼睛忽然一眯,看着池中天冷冷地问道:“昨晚那个人,是你?”

池中天笑笑说道:“怎么,是不是我杀了一个人不够?”

听到这话,西索纳德也就不再怀疑了,昨晚那个人就是他。

可是,他身上的毒是怎么解的?

“不可能!我的毒天下无人可解!你怎么可能没事!”西索纳德有些恼羞成怒了,刚才还大言不惭地想用这个威胁他们,可现如今,一个中毒的人居然没事了。

“行了!你个外邦小民!见过什么?你除了会耍点阴谋诡计,戕害一些人命之外,你还擅长什么?蓖草鬼虫散这种下三滥的小儿科,你还当成宝了?”

池中天一口气说出这些,心里甚是痛快。

当然,池中天心里也有一丝小小的惭愧,要不是苏晴告sù

,自己哪知dào

什么篦草鬼虫散这种毒药,而现在自己ique说什么这是小儿科,真是有些脸红了。

不过无所谓,反正对方是坏人,跟坏人讲话,就不必那么守规矩了。

想通这一点,池中天也就释然了。

听到自己的独门毒药被别人称作“下三滥、小儿科”西索纳德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也不知dào

是觉得不好意思,还是火气太大了。

西索纳德真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大战一场,可是他知dào

,自己占不了便宜。

想到这里,西索纳德一肚子的火就想全部撒到古翍头上。

古翍当初确实是把碧霞神功拿了出来,但是他却趁机悄悄地撕下了其中的几页,这一下,碧霞神功成了残缺不全的了,这种神功,别说少了几页,就是哪怕少几个字,都已经无法练习,一个练不对,那可就是走火入魔的危险。

碧霞神功真是厉害,西索纳德不确定刚才天玄道长是否学会了碧霞神功,但如果不是的话,那西索纳德就更垂涎三尺了,一般的都这么厉害,那镇派之宝岂不是更厉害!

看到西索纳德沉默半天不说话,云岩大师说道:“碧霞神功,我们是无论如何不会交出去,至于古翍大侠,再过一会儿,自会有人亲自找你索要,就不关贫道的事了。”

“哦?”听到云岩大师的这番话,池中天有些稍稍奇怪。

“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到了!”云岩大师像是听到了什么,忽然间哈哈大笑一声说道:“玄天派掌门云岩,在此恭候寒叶谷池谷主!”

声音长远,像是能穿透巨石一样。

“哈哈哈!云岩老兄果然神耳天聪啊!”又是一个声音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池中天和寒叶谷的众人都振奋万分,一个个精神抖擞,赶紧穿过众人走到了最前面。

不多时后,从山道口那里,走过来一群人。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寒叶谷谷主,池中天的父亲,池远山!

身后还跟着战鹰以及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三十个弟子。

“参见谷主!”自池中天以下,傲霜雪、赵秉容以及许重,都纷纷拜倒在地。

没有什么,比看到池远山更激动了。

虽然他们都知dào

,池远山早晚会来,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池远山一路上没敢耽搁,专门抄近路不停飞驰,所以才能赶得这么快。

刚进歙州城的时候,就有玄天派的弟子看到了,于是便赶紧回报,当时云岩大师知dào

之后,是半喜半忧,喜的是这棘手的麻烦,终于有正主来解决了,忧的是池中天还下落不明,真不好交待。

而现如今,池中天不仅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反而还带来了解药,真是令云岩大师喜出望外。

池远山看到阔别数月的儿子和众弟子,心里也是很宽慰,赶紧上前一步扶起了池中天说道:“不错不错!大有长进!”

池远山在金驰那里的时候,金驰也把池中天做的一些事情说了一些。

池中天看着父亲,激动的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

池远山笑着看了看池中天,便从身边绕了过去,朝云岩大师走去。

池中天和赵秉容等人,也纷纷和战鹰以及其它弟子们打招呼。

玄阴真气

“云岩兄,我们好久没见了,这些天多亏你照顾他们了。”池远山先是客气了一句。

云岩大师赶紧回礼说道:“哪里,贫道照顾不周。”

池远山笑了笑之后,便转过了身去,看着西索纳德说道:“你就是抓走我兄弟的人?”

西索纳德知dào

此人就是寒叶谷主池远山之后,便说道:“不错。”

池远山原本轻松的表情忽然间严峻起来,直眉楞眼地盯着西索纳德说道:“他哪里得罪你们了?”

西索纳德说道:“谈不上得罪,只是我们需yào

的东西,需yào

仰仗他而已。”

池远山道:“今天我亲自来了,这事就和玄天派没什么关系了,这样吧,你开个条件,只要我能做主的,我就应承了你们,如何?”

池远山一直惦记古翍的安危,没人能够了解当初他们四个人之间的感情有多么深厚。

西索纳德说道:“别的我们不想要,我就是喜欢华夏中原武学,早就听说玄天派的镇派之宝碧霞神功号称华夏武林第一神功,我早有仰慕,所以”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池远山道:“这个我做不了主,你不如换一个条件,如何?”

西索纳德说道:“别的我不稀罕。”

眼看无法谈妥,池远山的脸上也越发的不耐烦,正要发作之时,西索纳德却又说道:“除非,你能把承影剑交给我。”

提到承影剑三个字,池中天心里突然一紧,目前承影剑不知下落,万一一会儿池远山问起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傲霜雪忽然跑了开去,很快便拿着一把剑走了回来,而后把剑递给了池中天。

池中天接过剑一看,竟然正是自己丢失的承影剑,当下大喜过望,赶紧把承影剑紧紧攥在手里。

傲霜雪凑到池中天耳边,悄悄地耳语几声,告sù

了池中天这剑是她捡回来的。

池中天这才明白过来,不由得感叹自己真是运气太好了。

昨晚险些命丧当场,今日却已经拨云见日。

池远山听到西索纳德索要承影剑之后,忽然间笑了起来。

看着池远山嘿嘿发笑,西索纳德有些琢磨不透了。

“什么都想要,你以为那个秘密你们能参透?”池远山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

听到这话,西索纳德眼神一闪,一字一字地说道:“能不能参透!用不着你来管!”

说完这句话,西索纳德仿佛很生气地样子,双手不停地颤抖,池远山的话,明显让他的情绪大为波动。

旁边的赤鬼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眼看池远山说的话让西索纳德很生气,本着拍马屁的原则,赤鬼便准bèi

冲上去给池远山一点教xùn



“努哈!”赤鬼一声怪叫之后,挥舞着双拳朝池远山冲了过去。

“鲁特啦!”西索纳德没想到赤鬼会这么冒失,赶紧出言喝止。

但是来不及了,赤鬼的拳头已经快打在池远山的脸上了。

就在拳头刚刚靠近池远山脸皮的时候,忽然间,池远山双手如魅影一般迅疾地抓住了赤鬼地拳头,而后用力向后一扯,只听得“咔嚓!”一声,手腕明显断裂了。

没等赤鬼嚎叫出声,池远山忽然双臂用力,将赤鬼甩到了半空中,紧接着身形拔起,朝着半空中的赤鬼“啪啪”就是两掌。

赤鬼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打落下来,“砰!”地一声,重重地落在地上,然后口吐鲜血。

“混账东西!找死!”池远山落地之后,毫无感觉地说道。

西索纳德赶紧走过去一把扶起了赤鬼,却不料赤鬼忽然间猛地挣扎了一下之后,竟然脑袋一歪,咽了气。

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双眼,充分体现了赤鬼临死之前的那一丝不甘和委屈。

池远山并未下重手,只不过是击打的位置有些刁钻而已。

两掌都恰好击中了心口处,不死就怪了。

蓉妖看到赤鬼死了,大惊之下扑了过去,一把抱住赤鬼,眼睛里一瞬间就充满了眼泪。

赤鬼是扶羽圣教二十位首领之一的灭天首领,蓉妖叫天绝首领,他们两个是专门负责跟随在西索纳德身边办事的,两人天天在一起,也积累了深厚的友谊,现如今看到经常在自己身边的同伴忽然死去,一时之间确实无法接受。

西索纳德更是火冒三丈,当着他的面打死他的手下,这就犹如一巴掌搧到他的脸上一样。

西索纳德知dào

池远山武功高超,但是此刻,他必须出手了。

自己的手下被打死,如果自己不去讨回公道,那以后还怎么负重。

无论是好人的首领还是坏人的老大,“服众”都是必须做到的。

西索纳德忽然间抽出自己那把乌黑的笛子,而后朝池远山冲了过去。

池远山看到西索纳德的速度,就知dào

此人非同小可,不过却也没放在心上。

池远山忽然伸出硕大地手掌,而后用力向下一挥,一道纯白色的真气从手掌散发出来,而后池远山又用力向前一挥,掌气向西索纳德扑面而去。

西索纳德赶紧将手中的笛子横起,笛子周身也发出了一丝乌黑的雾气,环绕于周围。

“噗!”的一声闷响,池远山和西索纳德二人中间,炸出了一个小小的雾团。

紧接着,雾团很快便散开了。

“玄阴真气?”池远山有些不可置信地对着西索纳德说道。

西索纳德笑了一笑道:“识货!”

“哼哼,是又如何!雕虫小技耳!”池远山忽然间身形大涨,宽大的湖蓝色锦袍随风而起,人影也随之而动。

人未到!掌气先至!

西索纳德赶紧后撤一步,然后腾空而起,一脚扫了过去。

西索纳德全身力qì

都贯于腿上,想将池远山的掌气扫开。

但事情却并不如他所想那样。

池远山飘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拔地而起,之后上半身前趴,自上而下地一掌就朝西索纳德地天灵盖拍去。

池远山如此迅速的身法,让在场的众人都暗自叫好。

云岩大师和天玄、天舟等人更是感叹不已。

局面扭转

西索纳德躲闪不及,只得将手中乌黑笛子高高举起,而后另一只手握拳,迅速击出!

“啪!”池远山的一掌刚好盖住了西索纳德的拳头。

西索纳德霎时间就感受到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绵绵不断地重量在一Lang接一Lang地压下来。

西索纳德不敢松懈,只得贯足内力顶上去。

此刻,西索纳德的脚下石砖,已经出现了一丝小小的裂痕,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稍顷时刻,池远山忽然掌变拳,一把握住了西索纳德的拳头,而后顺势向后一拉,自己飘在半空中的身体也借力向西索纳德的身后绕去。

这一招,让不少人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没错,当初池中天教xùn

赤鬼的时候,用的也是这一招,看起来,池中天已然将池远山所传都深刻体会过了。

西索纳德自然不必赤鬼,池远山身体还未飘到,西索纳德就赶紧手腕一扭,拳头一涨,就要撑开池远山的手掌。

池远山忽然觉得手心握住的拳头有一种冰冷刺骨的感觉,便赶紧松开了手掌,又怕西索纳德趁势偷袭,便索性右手接连拍出几道掌气,西索纳德手掌一松,赶紧向后撤了几步,躲过了几道掌气的同时,也失去了偷袭的机会。

西索纳德缓过一口气之后,心里暗暗吃惊不已,这池远山究竟学了什么内功,居然可以抵抗自己的玄阴真气,真是不可思议。

池远山此时开口说道:“小贼,哪里学来的玄阴真气?”

云岩大师刚才就已经听到池远山嘀咕的那一句“玄阴真气”但是并没有听清,想问却没来得及问,当下见池远山再次说出这四个字,云岩大师就知dào

自己没有听错了。

“玄阴真气”是一百三十余年前,一位横行武林的魔头龙索魂所创,分为蚀骨、吸血、寒体三招,仅仅是听这几招的名字,就知dào

这种武功一定是阴险毒辣且威力无穷。

龙索魂修liàn

了玄阴真气之后,一身魔攻天下无dí

,一时间武林闻龙丧胆,不知dào

有多少名人侠士命丧其手,直到后来,玄天派的的立派宗师苍Lang道人出手邀其相斗,二**战于中原凤鸣山顶问天崖,三百回合之后,龙索魂一招不慎,被苍Lang道人一掌击碎肩胛骨后只得仓惶逃走,自此中原武林再也不见其人,而苍Lang道人也凭着一战,扬威天下,玄天派的发展也越发的走向巅峰。

这一段历史,知dào

的人甚少,但是池远山却在年轻的时候,听到一个隐居的智者为其讲过,玄阴真气修liàn

小成之时,皮肤周围都会围绕一股细微的黑气,掌气冰冷刺骨,而如果修liàn

大成,则全身黑气将无影无踪,对敌时一旦不慎染上,黑气将会迅速侵入骨肉之中,甚是霸道厉害!

池远山回头看着云岩大师说道:“百余年前,苍Lang道长曾经以一招击退龙索魂,如今这小子武功未成就敢如此嚣张,真是欺辱我辈无人啊!”

云岩大师身为玄天掌门,对这一段历史当然是了如指掌,闻得失散百年的玄阴真气忽然现世,自是惊讶不已。

而西索纳德则早已是心惊肉跳,被自己视为绝世神功,护身法宝的玄阴真气,竟然被眼前的这个人轻而易举的所道破,而且居然还拐弯抹角地说自己并未大成。

“小子,你的玄阴真气跟谁学的?”池远山问道。

“哼!干你何事?”西索纳德口气不善地回应道。

“把古翍放了,你可以走,否则,你就要留下!”池远山继xù

说道。

“如果一个时辰之后我还没有回去,那么古翍的命就没有了!”西索纳德似乎也有自己的杀手锏,并不屈服。

“那有何妨!”忽然间,池远山抬高音量,说出这么一句。

一时间,池中天等人都焦急不已,以为池远山是被气糊涂了,说的气话。

西索纳德更是惊讶,看着池远山说道:“难道,你连当年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的命都不管了?”

池远山微微一笑道:“生,是他之福,死,是他之命,福,或可人力造之,而命,却是上天所赋,天命不可违,若我那兄弟终究难逃一劫,我纵然无力挽回,却也要以命相搏,为其报仇雪恨!”

这段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彰显一派大师风范。

而西索纳德的脸色,越来越发难看了。

此时的他已经被逼上绝路了,看情形,如果池远山和云岩大师联手的话,那么别说带来的这些人了,就连自己估计都没把握走出去,原本当做最后底牌的古翍,现如今却被池远山一带而过,而且话里的意思很明确,你要是敢杀了古翍,我就拼了命也要杀了你,西索纳德当然觉得自己的命比古翍值钱,一命换一命,肯定不行。

没想到短短的几句话,居然就把形势扭转,所有人均暗自佩服池远山的头脑。

其实这也是池远山早就想好的对策,一路上他一边赶路一边仔细思索,从现在已经知dào

的消息来看,这扶羽圣教似乎马上要突显于中原武林了,他们这一切的勾当,不管是抢剑也好,还是索要神功也罢,无非就是做着前期的准bèi

,此时此刻,他们心里一定也很不平静,越是这样,就越不能在他们面前有什么顾忌,一旦你在这些人面前瞻前顾后的话,他们就会狠狠地再敲上你一笔。

西索纳德脑子里飞快地不停的转,可就是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本来以为手到擒来的东西,现如今不但东西没到手,自己反而有可能搭进去,套用一句老话那就是狐狸没打着,还惹了一身骚。

突然出现的池远山和之前平安归来的池中天以及他带来的羯布罗香,正是扭转这场局优劣的至关重yào

的棋子。

试想一下,假如仅仅是池远山赶来,但池中天和天玄都身中剧毒,那么池远山就是再有头脑,计划再缜密,也绝不可能像刚才那样如此从容不迫的说出那番话了。

云里雾里

时间一点一点的在消逝,西索纳德依然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扭转局面,正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古翍是无论如何不能放的,而自己也是无论如何都必须跑出去的:“你休想!不交出东西来,你就等着给那姓谷的老东西收尸吧!想留下我?没那么容易!”

西索纳德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准bèi

了,他一边暗暗打手势让所剩不多的手下赶紧做好准bèi

,一边悄悄地将手中的乌黑笛子顶上机括。

“小贼,你以为你那点皮毛功夫就能嚣张了?乡巴佬一个!见过什么?”池远山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此时,池中天说道:“父亲,他手中的笛子有古怪之处,孩儿昨夜曾经一路跟踪他们,找到他们的落脚之处以后进去打探了一下,不慎被他们发xiàn

,争斗中孩儿被他的暗器所伤,幸亏被一个奇人所救,赠予孩儿解药,刚才玄天派的一位道长也被他的暗器所伤,孩儿已经给道长服下解药,相信一会儿毒就可以解了。”

池远山听了这番话,心里大为震动,想不到池中天居然闹出这么一番动静,而且听那话里的意思,好像还很危险的样子。

池中天之所以说出这番话,意思很明确,一是想赶紧提醒池远山,那笛子有古怪,再者也是把昨晚的事情先简单的说一下。

就在池中天刚刚说完的时候,忽然间西索纳德动了。

趁机突袭,借乱而出。

不过,西索纳德快,有人比他更快。

一直站在池远山附近的战鹰,忽然间也动了。

西索纳德刚刚腾空跃起的时候,战鹰也身影一摆,迎了上去。

“噼啪啪啪!”一阵肉掌相接的声音之后,西索纳德便落了下来。

战鹰随后也落了地,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此刻天玄道长已经觉得体内的毒正在慢慢消散,而云岩大师也十分默契地让所有的弟子都静观其变,毕竟池远山来了,那么这件事自然不用他再处理了,如此一来,解决了一个大的烦恼,云岩大师心里也是一阵轻松。

西索纳德没想到跟随在池远山身边这个有点像仆人的人,功夫居然也不简单。

战鹰自从跟随了池远山之后,功夫是一日没落下,不仅把池远山所传授的一些武功反复修liàn

,而且还自己动脑见自编自创了三招两式,以战鹰现在的武功,已经算是江湖顶尖高手,最起码要和玉虔道长一个级别了。

西索纳德看了正蹲在地上抱着赤鬼尸体的蓉妖一眼,便对她说道:“把他的尸体带回去!”

说完,西索纳德身影一飘,便朝后疾驰而去!

“不好!他要溜!池中天大叫一声之后,便纵身跟了上去。

“天儿回来!”池远山赶紧在后面大声叫了一句。

但是池中天跑的太快了,这句话根本没有听到,或者说,即便听到了,也就假装听不到。

昨天被那西索纳德摆了一道,池中天到现在还耿耿于怀,现在自己有了解药,不怕他的毒暗器,看他还有什么手段。

西索纳德沿着山路一阵奔袭过后,猛然察觉到背后有人,当下也来不及看,乌黑笛子甩手就是一下,几道暗器便朝后射去。

没有听到惨叫声,看起来暗器似乎没有打中敌人。

就在这时,西索纳德只觉得头上刮过一道劲风,一个白色的人影从他身后一跃而过,稳稳地落在了前面。

正是追来的池中天。

西索纳德见是池中天,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随即问道:“年轻人,你昨天杀了我们的一个重yào

人物,侥幸逃得不死之后,不仅不知dào

收敛,反而还处处与我作对,你想干什么?”

池中天冷冷一笑,忽然拔出背上的承影剑指着西索纳德说道:“你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别以为你们隐藏的很好,我告sù

你,我见过你们那个什么狗屁鬼教的人,没一个好东西,戕害无辜的事情日见不绝,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西索纳德冷冷一笑道:“这些与你何干?”

池中天道:“很简单,只因为你杀的都是我们一脉传承的华夏子孙!”

“我呸!”西索纳德忽然重重地吐了一口口水,而后满不在乎地说道:“你知dào

我最讨厌什么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华夏之人的那张虚伪的面孔!口口声声说着大道理,可是为了一己私利,还不是会肆意屠杀!我也不怕明着告sù

你,我们一直在蛰伏,一直在等待机会,现在我们觉得机会到了,等着吧!你们华夏之人欠我们的,我们会一分不少的抢回来!”

西索纳德说着说着,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一张脸憋得通红,眼睛里也仿佛要冒出火来。

池中天反倒愣了,这是说什么呢,云里雾里的,一句也听不懂。

“我们欠你什么了?”池中天问道。

“哼哼,毛小子,这些你不需yào

知dào

,等着吧,快了,到时候我会让你们知dào

你们欠的是什么!”

说完这句话之后,西索纳德正要继xù

说下去的时候,忽然间,眼睛不经意地看到了池中天手中的剑,一下子便愣住了!

“承影剑!”瞬间之后,西索纳德忽然大叫了一声,把池中天吓了一跳,旁边的一棵树上,也适时飞起了几只被惊吓的鸟儿。

“不错!有点眼力!”池中天倒也不避讳。

“哈哈!刚才我听见你叫池远山父亲,我就应该猜到了,你就是他儿子,池中天!对吧!”西索纳德说道。

“正是!”池中天答道。

池中天这个名字,虽然在武林中还并不出名,但在扶羽圣教里,却是声名远播。

池中天手中的承影剑,是扶羽圣教的首要目标,为了这把剑,扶羽圣教付出了大量的心血,从燕京城到齐云山,一路上扶羽圣教没少打主意,本来在燕京城的时候,就有机会得到,可偏偏被一个神mì

的老者和金驰他们给打破了全盘计划,当时主持那件事的并不是西索纳德,但他后来却也是知dào

了,他在歙州呆着,有两个目的,一是用古翍换来碧霞神功,二是得到消息,池中天近日要到歙州了,他必须趁这个机会拿到承影剑。

干净利落

西索纳德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如果昨天晚上就发xiàn

了承影剑,那么西索纳德就是拼了命也要留下池中天,再不济也要把承影剑抢过来。

不过,现在一切都晚了。

此时,西索纳德也听到了身后传了来一阵人声嘈杂,脚步杂乱的声音,想必是追兵过来了。

“后会有期!”西索纳德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要抢先一步,从池中天身边冲出去。

池中天早就提防着西索纳德,见他身形刚动的时候,自己也迎了上去。

反应敏捷的池中天恰好挡在了西索纳德的身前。

西索纳德情急之下,双掌连续翻拍,体内暗自灌输内力,几道黑色雾气已经在西索纳德的双臂周围开始围绕。

西索纳德只练会了玄阴真气中的第一层蚀骨,但就这第一层,也足以在江湖中扬名立万了。

池中天看到西索纳德的古怪之后,根本不去想,赶紧也双掌连拍,几道醇厚的掌气便飞了过去。

池中天的内功连他自己都不知dào

是哪种内功,反正池远山教了,他就学了。

现在根本不是纠缠的时刻,西索纳德实在不愿意在此地多耽搁时间,果duàn

地将手中乌黑笛子一甩,几道暗器射向池中天,池中天在快速闪避的同时,也露出了破绽,西索纳德趁势从空隙中一钻而过,逃之夭夭。

池中天稳住身形之后,正要拔脚而追,却不料有在背后叫住了他。

“天儿,不用追了!”出现在身后的正是池远山和战鹰以及寒叶谷的几个弟子。

“爹!孩儿没用,让他跑了!”池中天心里有些自责。

池远山微微一笑道:“可不能这么说,你已经很不错了,出来这些日子,你大有长进,无论是武功还是机智,相信都和以前的你大不一样了,金驰那老东西没少夸你,哈哈!”池远山好像对西索纳德的逃走丝毫不以为意。

池中天脸上一窘,知dào

自己做的事情瞒不过池远山,所以也就没有分辨什么。

“他跑不了,走吧,我们回去看看那小贼留下的车。”池远山说完之后,便返身而回。

“留下的车?”池中天有些没明白,紧追了一步问道。

池远山头也不回地说道:“丢车保帅。”

池中天一愣,转而就明白了过来:“好,去看看这个车!”

西索纳德刚才根本顾不得他的手下了,一心只顾着自己脱身。

而蓉妖和那几个紫衣人,在云岩大师等人的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跑的出去?做梦呢?

但是西索纳德不管她了,她也不能束手就擒啊。

于是蓉妖只得一手抱起赤鬼的尸体,一边指挥着所剩不多的紫衣人,准bèi

突围。

池远山等人都去追池中天去了,只剩下战鹰和傲霜雪他们还在。

眼看蓉妖要跑,傲霜雪哪里能让她得逞,赶紧跟战鹰说道:“战总管,这个妖女不是好人,咱们不能让她跑了。”

其实不用傲霜雪说,战鹰也不会让她跑掉,毕竟他们都是一伙的,主子走了,留下几个虾兵蟹将的,也好从他们口里打探点消息。

蓉妖的武功和赤鬼不相上下,较之战鹰,也只是略微逊色一分罢了。

眼看战鹰冲了过来,蓉妖吓得赶紧将手中赤鬼的尸体往肩膀上一甩,而后一边招呼紫衣人挡在自己面前,一边往山下的通道跑去。

自始自终,玄天派的人都没有上前相助,这件事归根究底还是寒叶谷的事,人家都来了,自己也就不必插手了。

战鹰微微一笑,口中高呼一声:“冲开紫衣人,我去拦他!”

这句话自然是和寒叶谷的弟子们听的。

寒叶谷的弟子此次总共被池远山带出来三十人,除了跟池远山去追池中天的几个人之外,留在真武太素宫门前广场上的,足足还有接近二十余人。

这些人听到战鹰的命令之后,也不多话,纷纷拔刀上前。

一时间,广场上乱成一片。

紫衣人被寒叶谷的弟子们给缠住之后,再也无力阻挡战鹰,战鹰飞身一纵,就从他们的头上跃了过去,之后半空中右手一伸,就要去抓蓉妖。

蓉妖感到身后一阵劲风传来,也不敢稍加滞留,双腿只得更加用力,飞快地往前跑。

如果没有赤鬼这壮实的尸体,蓉妖应该跑的掉,但是这重达两百斤的赤鬼,却让蓉妖举步维艰了。

不过即便如此,蓉妖也没有甩下赤鬼的尸体自己逃命。

战鹰手掌接近蓉妖之时,忽然由掌变爪,一下子就朝蓉妖的肩膀上抓取。

蓉妖知dào

现在再不还手,自己恐怕就要命丧当场了。

右手一抓一带,赤鬼的尸体就被甩到了一边,而后蓉妖顺势一转身,有脚用力,单腿腾空跳起之后,左脚一甩,就踢了过去。

战鹰双手交叉,挡住一脚之后,两手变爪,上下挥舞着朝蓉妖抓去。

蓉妖一边抵挡,一边不停地找机会逃走,如果再斗下去,等那几个人回来了,自己就再也跑不掉了。

其实蓉妖心里一点胜算都没有,刚才战鹰半空中拦截西索纳德的时候,她也是看到了,如果身法,自己怎么可能会是对手。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战鹰仿佛在戏弄她一样,出手力道并不是多大,但却招招直打要害,逼的蓉妖手忙脚乱,能保命就不错了,何谈逃走。

而那边寒叶谷的弟子,也基本把扶羽圣教的那些紫衣人收拾干净了,杀的杀,掳的掳,此刻早已结束战斗。

寒叶谷的这些精英弟子,可不是闹着玩的,个个出来都是一顶一的好手,收拾完扶羽圣教的人之后,自己连根毛也没伤到,真是干净利落。

这一下,也不禁让玄天派的人刮目相看,原来都没拿处在极北之地的寒叶谷当回事,但现而今亲眼看到寒叶谷的战力之后,玄天派的不少人,心里对寒叶谷的态度,都发生了改变。

无论是哪里,实力终归是证明一切的首要保障,没实力,一切都是空谈。

幸运的是池远山非常熟知这个道理,所以他才放下身段,对每个弟子都能做到亲自言传身教,试想一下,一派掌门亲手调教出的弟子,怎么能和那些都是被一些门派弟子代师传艺所教出来的人一样呢?

反将一军

战鹰趁空扭头看了一眼,发xiàn

寒叶谷的弟子们已经解决了战斗之后,自己手下也不再留情。

双爪接连挥舞,力道上加大了几分,蓉妖也感到了无比的压力。

勉强格挡几招之后,蓉妖便故yì

卖了一个破绽,让战鹰一掌拍到了肩膀上,然后咬牙忍着巨疼,借着战鹰这一掌的气力,抽身而飞,然后飞快地将赤鬼的尸体一把抓了起来,就要朝山下跑。

就在此时,忽然一道身影飞过,“啪啪!”两下之后,蓉妖便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丝毫动弹不得。

战鹰定睛一看,原来是池远山到了。

池远山刚刚一挥手就隔空扫中了蓉妖的穴道,这份内力,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把他们都绑起来,一个也不要杀,一会儿把他们都关到我们临时的住处去,每天一日三餐,不可怠慢!”池远山沉声说道。

“遵命!”

对于池远山的话,战鹰向来是无条件听从,也从来不去问一句为什么。

池远山安排好了之后,便朝云岩大师走了过去,云岩大师也赶紧上前一步。

“这段时间多亏云岩兄极力周旋,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远山在这里谢过了。”说着,池远山双手抱拳,深深地弯腰施礼。

云岩大师赶紧托住池远山的手臂说道:“池兄太客气了,不敢当不敢当,这是分内之事!”

池远山又说道:“如今我既然来了,那么此事就不再麻烦云岩兄了,近几日我要先去处理我那兄弟的事情,我总觉得那扶羽圣教近期要有什么大动静,云岩兄还是要警惕一些才是!”

云岩大师说道:“池兄言之有理,你先去处理古大侠的事吧,等处理完了,我们在凑到一起好好商量商量!”

“好,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先告辞了!”池远山说道。

“池兄在哪里落脚?”云岩大师又追问了一句。

照理说,这种事是不能随便透露的,但是池远山却并未犹豫,直截了当地就说道:“暂时住在歙州城的承齐侯府。”

“哦?池兄和承齐侯认识?”云岩大师问道。

“年轻的时候有交情,我曾经救过他一命,我也老了,要是不去占他点便宜,我总觉得吃亏了!哈哈!”池远山用开玩笑地语气说道。

“哈哈,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云岩大师说道。

“告辞!”说完,池远山也和玉虔以及天玄道长等人打了个招呼,而后便返身而去。

池中天和傲霜雪等人也随后跟上,正在这时,忽然天玄道长喊道:“等等!”

池远山等人听到之后,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

只见天玄道长一步一步地走到傲霜雪面前,而后说道:“傲姑娘,刚才老道失礼了,还望傲姑娘不要见怪。”说着,竟然要弯腰施礼。

池远山赶紧飞身上前,一把扶住了天玄道长问道:“天玄大师这是何故!”

想当初池远山还是个江湖毛小子的时候,天玄就已经是名满江湖的大侠了,这辈分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池远山尚且受不起他的大礼,更何况自己的徒弟了。

池中天也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明白的只有玄天派的人和赵秉容、许重以及武阳三人。

不过赵秉容和许重都是明白人,知dào

这时候自己千万不能说出始末详细,那样的话,就会给人家留下一个狐假虎威的坏印象。

只是他俩聪明,武阳却并不灵光了:“那老道士打了傲姑娘几巴掌!”

“哗!”武阳这话一说,寒叶谷的所有人都惊讶无比,而后便满脸怒容。

其实傲霜雪也不想纠缠这件事,本来想打个圆场就过去了,谁知dào

武阳把事情给捅了出来。

“雪儿!怎么回事!”池远山也顾不得去问武阳是谁,直接就开始询问傲霜雪。

傲霜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哪敢撒谎,当下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池中天听完之后,心里恨得牙痒痒,早知dào

这样,刚才就不该把解药给那老头子!

傲霜雪就和他的亲人一样,印象中好像自己的爹娘都从来没舍得打过她一下,现在竟然被外人当众打耳光,这还得了!

池中天才不管天玄是谁,我管你是谁,敢打傲霜雪,我也敢打你!

不过,池中天心里愤nù

归愤nù

,毕竟没有失去理智,现在他老子在场,这时候哪轮的到他说话。

听完事情之后,池远山眉头紧紧一皱,云岩大师看到这一幕后,心里也有些揪心。

万一池远山要是铁了心替这傲霜雪出头的话,那还真不好收拾。

本来事情都要过去了,等池远山他们一走,这事就不了了之了,难不成他们还会回来算旧账?

现在可好,刚刚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现在又有小麻烦了!

“雪儿,跪下!”池远山忽然说了一句。

“啊!”傲霜雪显然没想到池远山会这么说。

池中天也有些惊讶,赶紧走上前一步说道:“爹”

“闭嘴!”池远山连头也没转,就沉声说道。

旁边的战鹰赶紧悄悄地拽了一下池中天,示意他不要多说。

没办法,傲霜雪只能跪下。

“池谷主,你这是”天玄道长被池远山的这个举动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本来是给别人道歉的,怎么别人给自己跪下了。

“目无尊长,不懂规矩!”池远山看着傲霜雪说道。

傲霜雪知dào

自己也有错,况且是池远山命令她这么做的,所以她也只得说道:“弟子知错了!”

“天玄大师莫说是打你几巴掌,就是杀了你,你也得自认倒霉!”池远山又说道。

这话一说,天玄道长听出味儿来了,这哪是道歉,这明明是将了自己一军啊!

云岩大师其实一早就知dào

池远山没憋什么好主意,他可比天玄要了解池远山,如今看池远山果然露出了偏袒自己人的本性后,心里也只得苦笑。

“是!弟子明白,天玄大师,晚辈知错了!”傲霜雪也听出来池远山的意思,心里嘿嘿一乐,便想着索性把戏演的再精彩一点。

天玄道长这下可无奈了,没办法,他只得装模作样的将傲霜雪扶了起来,而后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便作罢了。

承齐侯府

池远山一行人辞别了云岩大师之后,便返回了临时住所承齐侯府。

承齐侯府的主人承齐侯是个传奇人物,据说五岁学文,十岁习武,十四岁的时候,因为不满当地暴戾的贪官污吏,竟然聚集了上百人持刀攻击衙门,按当朝律法,攻击衙门的大门,那可是形同造反的大罪,但是承齐侯却不为所动,攻入衙门,杀掉贪官之后,又解散了众人,独自一人前往京城,当街拦住当朝太师的坐轿,最后惊动皇帝,按罪,本该处斩,但是承齐侯不畏权势,在金銮殿上据理力争,一番肺腑之言说的当朝百官人人面露羞愧之色,直到最后,竟然有一大半的官员跪在金銮殿上力保承齐侯,皇帝心中感念这个孩子竟然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抱负,便当堂赐予他家乡县令一职,承齐侯执政当地之后,勤力勤勉,兢兢业业,把穷的叮当响歙州治理的山青土沃,百姓祥和,等到年纪大了的时候,皇帝又钦赐其“承齐侯”爵位,世袭罔替,也算是对他一生功绩最大的认可。

承齐侯因为年轻的时候,惩治了不少贪官污吏,自然也有不少的仇家,有一次,几个仇家出重金请了江湖的顶尖杀手来刺杀承齐侯,危难时刻,池远山恰好路过,出手将其救下之,并将杀手击毙,自此之后,二人就成了好朋友,池远山一直呆在寒叶谷,平时没机会见面,这次恰好来到歙州,承齐侯知dào

以后,当然要大加款待了,专门辟出一个院子供寒叶谷的人居住,另外还把自己住的正房让了出来给池远山,而他自己就搬到侧院去了。

还没到侯府门口,就看见承齐侯站在门口等着,池远山赶紧快步上前说道:“老周,你看你这是干什么,咱们几十年的交情了,弄这些俗的干嘛,快进去。”

池远山并非官场中人,但在听说了承齐侯的事迹之后,对他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无论你是江湖中人,还是官场中人,抑或是平民百姓,只要是好汉,都值得敬佩。

承齐侯笑着说道:“别人我自然不会这样,但是池兄你来,我就是爬也得爬到门口迎接啊,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承齐侯也是个感恩的人,救命大恩对于他来说,是没齿难忘的。

“老周我可跟你说啊,这种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你看你还没完了,走走,我都饿了,赶紧让人准bèi

饭!”池远山笑嘻嘻地说着,并不拿自己当外人。

承齐侯一边拉着池远山的手一边说道:“早就准bèi

好了,上好的酒肉,给你这个天天呆在冰窟窿的野人开开荤!”

“哈哈哈哈!”

走进去之后,来到大厅的饭桌前做好,只见桌子上早就摆满了不少的山珍海味,还有玉琼美酒。

“老周,来来,看看,这是我儿子,池中天,天儿,快叫周伯父!”

池中天赶紧上前一步跪倒在地说道:“小侄见过周伯父!”

承齐侯赶紧一把把池中天拉了起来,嘴里说道:“贤侄快免礼,咱们都不是外人,不用这么大礼!”

承齐侯看到故人之子都这么大了,一表人才,潇洒俊朗,真是打心眼儿里高兴。

然后池远山又把傲霜雪也介shào

了一下,而承齐侯一生未娶妻,所以也没个子嗣。

“我说老周,你说你怎么也不讨个媳妇!”池远山夹了一口菜说道。

承齐侯笑着说道:“年轻的时候,光顾着忙了,等到老了,圣上体恤我让我养老之后,我又没那份心思了,唉,七老八十的人了,还娶什么媳妇啊!”

“那也得娶,多大也得娶,就算不娶媳妇,也得收个一男半女的养着,要不然将来谁给你养老啊!”池远山又说道。

承齐侯道:“养老的问题不愁了,我忙活一辈子了,也该休息休息了,倒是你老兄,看看这儿子真让我羡慕啊!”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儿子!”池远山哈哈大笑说道。

“你这老东西,年轻的时候挺稳重的,怎么越老脸皮越后了!”

“哈哈哈哈哈!”

一顿饭,在很愉快的情绪中很快就过去了。

饭后,池远山便和承齐侯打了个招呼,便带着寒叶谷的人去了他们所居住的院子里。

走到一间稍微大一点的屋子之后,池远山便让战鹰安排那蓉妖和赤鬼的事去了,刚才他和承齐侯说了这事,承齐侯一口答yīng

下来,还特意把自家的地窖打开,让池远山用。

“天儿,雪儿,你们坐吧,秉容和小重也坐下吧。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池远山说道。

池中天说道:“辛苦谈不上,只是没有把古伯父救出来,有些愧对爹的期许!”

池远山哈哈一笑道:“不用妄自菲薄,你能有这番动静已经不错了,金驰那老家伙在我面前没少夸你啊!”

池中天忙正色道:“金前辈这次帮了我很大的忙,要不是他,可能我和雪儿都会落入贼人之手!”

池远山也面色一整说道:“我知dào

,我已经把那个净水观给铲除了,里面的人也抓了,直接让金驰带回去审问,他们现在正在准bèi

闹大动静,这时候能让他们的力量少一点就少一点。说不定我们灭了他们的一个人,这天下就会少死一个无辜之人啊!”

此时,池中天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左右看看,见都是自己人后,便说道:“爹,有件事我不知dào

当讲不当讲!”

“说!”

“是关于木承松的。”池中天说道。

“哦?木老头?你不说我还忘了,我本来打算去看他的,但是时间耽搁了,就没看成,那老头现在怎么样?”

“爹,木承松是扶羽圣教的人!”池中天沉声说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池远山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慌忙站起身来问道。

“木承松是扶羽圣教的人,我亲眼所见!”池中天再一次说道。

“胡说!怎么可能!”池远山根本不能相信,一手拍到桌子上,怒声说道。

邀入寒叶

当下,池中天便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告sù

了池远山。

不过,无论池中天怎么说,池远山还是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这事先不说了,对了,今天再玄天派说话的那个生人,是谁?”池远山岔开话题问道。

池中天知dào

他问的那个人一定是武阳,所以便说道:“他叫武阳,是铁狮门的人。”

“铁狮门?铁狮门不是在沧州吗?怎么他会跟着你来到这里?”池远山疑惑地问道。

说到这里,池中天和傲霜雪的脸上都一下子黯淡了下去,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爹,铁狮门被灭了,武阳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池中天略带悲伤地说道。

池远山大吃一惊,连忙问道:“怎么会这样!铁狮门在沧州也算是一号了,被谁灭了?”

此时,傲霜雪插话道:“就是被那个什么扶羽教!”

池中天也接话道:“此事说起来,与孩儿也有关。”池中天将自己先救了人,而后又不小心被歹人所追随,一路发xiàn

铁狮门踪迹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事情说完之后,池远山和赵秉容以及许重都唏嘘不已。

“这帮畜生,真是惨绝人寰,到底是为了什么?”许重说道。

“为了一把剑而已!”池中天缓缓说道。

“剑?什么剑?”池远山问道。

“天问!”

“十大名剑的天问?”

“正是!”

话说到这里,池远山忽然间沉默了下来。

趁着这个功夫,池中天想起了一个自己一直没能知dào

的事情,便问道:“爹,你知dào

什么是十剑归冥吗?”

池中天问出这句话之后,池远山的眼神微微一震,但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我就猜到,这个秘密终归还是被透露出去了。”这句话的语调夹杂着些许无奈。

“爹,到底什么是十剑归冥?”池中天问道。

池远山呆了半响,而后说道:“这个以后再告sù

你,现在我们先要去救你古伯父!”

“救古伯父?怎么救?”池中天不明白地问道。

傲霜雪在一旁说道:“那还不简单,我们不是把那女人抓来了吗,我们去问问她,他们在什么地方落脚不就行了?”

池中天无奈地说道:“师妹啊!你简直是太异想天开了,你因为那女人会轻易地告sù

我们吗?就算我们从她嘴里知dào

了,那你觉得西索纳德那家伙还会呆在原来的地方吗?那是个只顾自己性命的家伙,他心里很清楚那女的逃不出去,难道他还会坐以待毙不成?”

池中天说完这番话后,傲霜雪才觉得自己确实是有些想得太简单了。

池远山说道:“我在那小子身上动了点手脚,你们放心,他跑不了!”

“哦?”池中天听到父亲这么说,一下子来了好奇心,便问道:“什么手脚?”

池远山道:“我在他身上洒了一点香粉,这种香粉我们是闻不到的,不过我这次带来了一条饕犬,那畜生对那种香粉味道十分敏感,我们一会儿就带着它去。”

池中天问道:“爹,那香粉味道不会消散吗?”

池远山道:“不会,那种香粉可以在空气中至少遗留两个时辰以上,那可是我当年花了很大代价才淘换来的,今天终于算是派上了用场。”

听完池远山的话,池中天和傲霜雪都很兴奋,尤其是池中天,他想不到池远山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那这事可好办了,带着寒叶谷的人杀过去,然后把西索纳德给打死,把古翍给救回来,哈哈哈!

“天哥,你在干什么!”傲霜雪忽然大叫了一声,一下子把池中天从臆想中拉了回来。

“没,没什么啊!”池中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行了,我们先休息一下,过一会儿我叫你们出发,至于那个武阳,天儿你去问问他愿不愿意到我们寒叶谷来,如果愿意,就收了他做弟子,不愿意的话,你也问问他有什么打算!”

“好!我这就去问他!”池中天说道

自从铁铮死了之后,武阳就一直跟着池中天,虽然他和池中天以及傲霜雪的关系也算不错,但是他总感觉融入不到他们之中,这不,自从进了这侯府之后,也没人过来跟他说话,他一个汉子,也不好意思去别人那里叨扰,只得抱着铁铮留给他的天问剑,一个人蹲在侯府的一棵树下,静静地发呆。

为了不让人打天问剑的主意,武阳一直把天问剑用粗布包了起来,每当看到这把剑,就像看到铁铮一样,这堂堂五尺的汉子,竟然不知不觉地流下了眼泪。

孤独,孤单,这两种滋味,如今都罩在了武阳的头上。

“武大哥,很会躲清闲嘛。”忽然间,一句话打破了武阳的沉默。

武阳赶紧用手擦了一把眼睛,而后扭头一看,才发xiàn

是池中天走了过来。

“公子,你来了。”武阳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池中天细心地发xiàn

武阳的脸上还有着泪痕,不过他不会说破这一点,只当做没看见。

池中天一屁股坐在了树下的一块石头上,而后示意武阳也坐下。

“武大哥,又在想铁门主了。”池中天说道。

“是啊!门主待我恩重如山,可我却连为他报仇的能力都没有,枉为人啊!”武阳叹息地说道。

池中天道:“武大哥不必如此,有些事是定数,我们无力挽回,我们活着的人,总要想着为死去的人多做一些事情才是。”

顿了一顿,池中天才直奔主题地说道:“武大哥,我爹想让你成为我们寒叶谷的弟子,你意下如何?”

“啊?什么?”武阳一时间有些发愣,竟然没有听清楚。

池中天笑道:“我爹说,想让你成为他的弟子,成为我们寒叶谷的弟子!”

“啊!这”一瞬间,武阳有些呆住了。

寒叶谷虽然和玄天派这些传承百年的大派比起来,尚属小门派,但是在江湖上的威望,却丝毫不亚于这些大门派,更重yào

的是,武阳亲眼见到了池远山的武功,简直是奉若天人,而如今要是能加入到这个门派,那简直是莫大的荣耀!

往事如烟

“公子,我我我觉得我没那个资格吧”武阳有些激动,但是话里的意思,还是表达了自己深切的意愿。

池中天微微一笑,而后说道:“武大哥这句话错了,我们都是华夏武林同道,再说得深一点,我们都是一脉传承的炎黄子孙,何谈资格不资格,只要不是为非作歹之人,我们寒叶谷都欢迎他!”

池中天这话,说得甚是诚恳,言辞之中也很是真情流露。

武阳听了这话,心里十分感动,看了看池中天之后,便忽然转身面朝北而拜,口中喃喃说道:“门主!今日武阳改投寒叶谷,他日一定为门主报仇雪恨!”

说完这句话,武阳站了起来,转身对池中天说道:“公子,能否让我完成这件事!”

按理说,你加入别人的门派,就应该一心为这个门派着想才是,这还想着报仇,是不是有些过了。

不过,池中天却丝毫不以为意,他点点头说道:“上古武圣关神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世人没有说他不好的,只说他重情义,这样的人,我们敬佩还来不及,怎么会有不允,你放心,扶羽圣教不仅仅是你的敌人,说不定,将来会是所有华夏武林同道共同的敌人,到时候说不定都不用你出手了。”

武阳听到这番话,眼眶一热,差点流出了眼泪,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他把手中的天问剑抱在怀里,便说道:“我什么时候能有幸见见池谷主?”

池中天一笑道:“我现在就带你去!”

在池远山所住的房间里,武阳对着池远山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头,算是拜师礼了。

池远山扶起武阳说道:“我虽然不认识你,但是天儿说你是个汉子,所以我就收你做徒弟,我寒叶谷没什么规矩,就一条,只要做了伤天害理之事,我必斩其手脚,你心里可清楚?”

看似很吓人的话,但在武阳耳朵里听起来,却是那么的热血沸腾。

“谷主放心!我若做了伤天害理之事,你也不必费事斩我手脚,直接一刀结果了我就行!”武阳也激动地说道。

池远山一笑道:“如此甚好,今后你就跟着天儿吧,他身边一直缺一个得力的人,以后你就直接听从天儿调遣,虽说你们是朋友,但是这规矩不能破,他是我寒叶谷的少谷主,而你是他的近卫,今后你只听他一人命令即可!”

池中天此时到没有说什么话,他知dào

,有些规矩是必须有的,即便是苛刻了点。

不过,这对于武阳来说,却一点不苛刻,既然拜了人家为师,入了人家的门,那么听人家的话也是正常的,江湖汉子没那么多弯弯绕。

此时武阳又转过身去对着池中天跪下,磕了一个头说道:“属下武阳,见过少谷主!”

池中天并未阻拦,只是微微一笑把武阳扶起来说道:“今后在外人面前,你叫我少谷主,只有我们自己人的时候,你叫我公子即可!”

“好了,武阳你先退下吧,我和天儿有些事要说。”池远山说道。

武阳听到这话之后,却一动也没动,依然直愣愣地站在那里。

傲霜雪还以为武阳没听到,正要上去提醒的时候,池远山又说道:“让你出去,没听到吗?”

口气已经有些不悦了。

但是武阳依然像个木桩子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池中天却一点也不惊讶,笑了一笑后说道:“武阳,你先出去吧!”

“是,少谷主!”这次武阳毫不含糊,马上转身就走了。

傲霜雪没看明白,心里很是奇怪。

等到武阳离开之后,池远山一改刚才威严的表情,哈哈一笑说道:“这小子,果然是个忠厚之人!”

“是啊!爹刚才说他今后只听我一人命令即可,所以刚才爹你让他出去,他自然不会出去了!”池中天说道。

傲霜雪这才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而后笑嘻嘻地走到池远山身边,给他倒了一杯茶,之后就乖巧地站在池远山身后,给他捏捏肩膀。

池远山微微一笑,身上享shòu

着,嘴上说道:“天儿啊,你娘可是很惦记你,这次还说要跟着来,我没让她来。”

池中天听池远山提到了母亲,也赶紧说道:“我也是很惦记我娘,不过想想有小玫姑姑照顾她,我也就放心了!”

“刚刚你说的木老头那个事,我琢磨了一下,你可能是误会了!”池远山忽然又提起了这件事。

“误会?”池中天有些不明白。

池远山说道:“木老头是不是把雁落七剑的剑谱给你了?”

池中天一边从怀里掏出剑谱,一边说道:“是啊,这不,剑谱就在我身上。”

池远山摆了摆手,示意池中天放回剑谱。:“如此说来,你见到的那个木老头,肯定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同胞弟弟。”

“啊!同胞弟弟?”这下,不仅池中天惊讶了,连傲霜雪都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池远山说道:“木老头的娘生了个三胞胎,他是老二,他大哥五岁那年就被蛇咬死了,十五岁那年,他和他弟弟一起拜了江湖上有名的剑客区浩白为师,但是三年之后,区浩白被仇人追杀,不行身负重伤,弥留之际,将自己毕生所学传给了他们兄弟二人,谁料到仇家误打误撞找了上来,木老头和他弟弟仓促间只得分头逃跑,谁知从此之后便再也没见过面,这雁落七剑就是当年区浩白留给他的,区浩白总共给他们留下了四本剑谱和一把承影剑,雁落七剑、袖里乾坤、回风剑法、七旋舞剑诀,当时他们兄弟俩跑的急,雁落七剑和袖里乾坤,以及回风剑法和承影剑,都在木老头手里,而唯一剩下的一本七旋舞剑诀虽然在他弟弟那里,但那套剑法如果没有雁落七剑作为基础,是无论如何也练不成的,照你所说,那个木老头连你也打不过,那就肯定是他弟弟了,木老头的武功我了解,要动起真格的来,你绝不是他对手!”

各有各烦

池中天听了父亲的这番话,也点了点头,同样,他心里也是这么认为,木承松曾经与他有过一次短暂的交手,池中天心里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这么看来,你所说的那个木老头,一定是他的弟弟了,只是我很奇怪,木老头的弟弟怎么会和那帮贼子有了交集。”池远山又沉思般地说道。

池中天道:“连木老伯都多年没见过他弟弟了,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我们怎么可能会知dào

。”

池中天听了父亲的一番话后,心里也觉得是误会木承松了,对木承松的称呼也变回了木老伯。

“事情真是越来越麻烦了,这江湖上到底要掀起什么风Lang啊!唉!”池远山似乎被这一连串的事情给弄的头晕脑涨了,心里也很是烦恼。

“爹,这些事我们先别管了,咱们还是先去把古伯父救出来吧!”池中天提醒道。

经池中天这么一说,池远山也恍悟了过来,连连点头,而后便开始了安排

池远山的安排,精密而谨慎,想的很是周到。

他先是安排战鹰带领十个寒叶谷弟子,牵着饕犬,一路追踪。

其次,他安排池中天和傲霜雪以及武阳三人随后跟上,找到地方之后,并不和战鹰等人会合,而是单独另有安排。

最后,池远山和赵秉容以及许重还有剩下的寒叶谷弟子将会乘着承齐侯准bèi

好的马车,最后赶到。

这么安排,看起来好像毫无道理,反正都是自己人,何必安排三路呢?

池远山这么安排,究竟有什么深意呢?

“教主!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在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里,一个面容妖邪的男子,正跪在地上,双肩轻微地抖动,好像非常害pà

的样子。

在他面前,站着一个身穿绣着一条小龙和一只雄鹰的红袍,脸上还带着金光灿灿的面具。此时,他正在背着双手的站在前面。

“该死?该死应该怎么死?你说个死法,我成全你。”红衣人口中缓缓说道,语气不怒自威。

听到这话,跪在地上的妖邪男子更加害pà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妖邪男子,自然就是西索纳德了,而这个红衣人,正是当初在燕京城里出现的那个红袍首领。

而在红衣人左手下方,还站着一个人,正是和池中天打过很多次交道的禹成漠。

“禹成漠!”红衣人忽然喊道。

“属下在!”禹成漠赶紧应声回答。

“去把西索纳德的左手给我砍下来!”红衣人不急不缓地说道。

“啊!”听到这句话,禹成漠吓了一跳,而跪在地上的西索纳德心里也是叫苦不已。

“这教主,您还是三思吧。”禹成漠劝了一句。

“怎么?我现在说话,你听不懂了还是说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红衣人这句话,算是表了态。

禹成漠听到这话,哪还敢再有半分犹豫,径直走过去,唰的一声从腰里拔出一把刀,而后口中说道:“副教主,得罪了!”

西索纳德忽然抬起脑袋,一副妖邪面孔瞬间变得苍白无色,而后便伸出了自己的左臂。

禹成漠咬了咬牙,而后举起手中的刀,就要用力砍下去。

就在此刻,忽然间从门外冲进来一个人,一手托住了禹成漠的刀刃,而后说道:“等等!”

此人单凭一只肉掌,就托住了锋利的刀,功力真是非凡。

“教主,副教主这次虽然有错,但毕竟情有可原,教主还是饶了他这次,打一顿就算了,何必废了他的手,这让他以后还怎么为我教效力!”

此人年纪大约五十上下,圆圆的脸,面相甚是和蔼。

“这个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呆头呆脑,带那么点人,一点准bèi

都不做,就敢到玄天派撒野,你以为玄天派是什么地方!”红衣人忽然间勃然大怒。

“还有!事情不但没办成,反而还把赤鬼和蓉妖扔在了哪里,你知dào

不知dào

为了培养出来这两个人,我们费了多大的力!”

红衣人显然是越说越激动,差点就要抬手打人了。

西索纳德此刻依然没有从害pà

中脱离出来,仍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那个圆脸人此刻赶紧挥挥手,示意禹成漠躲到一边去,而后上前一步说道:“教主,我们是不是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红衣人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西索纳德,而后说道:“你给我滚出去,自己掌嘴五十下!”

西索纳德听见之后犹如大赦一般,赶紧起身走了出去。

看到西索纳德走了出去,红衣人才叹了口气说道:“你总是偏袒他。”

圆脸人呵呵一笑道:“我不偏袒他,谁偏袒他,你说说你,平时哪里像他的父亲,说实话,捡来的孩子都比他强,更何况他还是你亲生骨肉!”

红衣人说道:“我是看他总是不成器,你也知dào

,我必须抓紧时间,趁着我们几个老骨头都还能行的时候,把他扶上去。”

圆脸人微微叹息一声道:“这些事急不得,再说,他也很努力了,你也不想想,那池远山和云岩两个老东西是个什么人物,别说他了,就算是你,你有把握在他们手中占便宜吗?算了,吃亏是福,对他没坏处!”

红衣人说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事了,现在有必要加快行动了,十月初一那天的立教大典要加紧准bèi

,古翍的事情先放一放,看好他就行,以后不愁没有机会,现在十剑我们已得其三,剩下的七把,承影剑在池中天手里,天问在铁铮手里,但是铁铮死了,目前也下落不明,其它的五把,现在有线索了吗?”

圆脸人道:“这个先不说了,我先告sù

你一个坏消息吧,咱们在燕京城的窝,被池远山给一锅端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红衣人听到这话,无比震惊,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金二和火五这两个老不死的,不知dào

为什么,竟然擅自主张又把咱们的临时驻地搬到了净水观,你说也巧,刚好赶上池远山恰好到了燕京城,两下子就把他俩给收拾了,现在被金驰给关了起来,唉!”

十剑下落

“这两个蠢货,我不是临走的时候交代过他们,不要再去净水观了吗!他们怎么还去了?”红衣人语气严厉地问道。

圆脸人无奈地说道:“连你都说是两个蠢货了,如果听你的话了,那还是蠢货吗?”

“算了,现在没时间去管他们了,对了,刚才我问你,那五把剑,你有下落了吗?”红衣人似乎更关心剑的问题,即便听到金长老和火长老被抓,也仅仅是惊讶而已。

圆脸人扬眉略一沉思后说道:“据可靠的情报,龙泽剑在西北隐侠冯破山手中,雍云剑在滨麟山庄孤傲云手中,赤霄剑在凤凰门门主陆醉柳的师伯郑清萍那里,雪魄剑则是被南海的绝华仙子当做至宝藏了起来,但是这北冥剑,却一直没有找到下落,我们派遣到寒叶谷的眼线也从来没有见过,看起来似乎并不在北冥山池远山的手里。”

红衣人听完之后,稍稍顿了一顿,而后说道:“冯破山好对付,只要找到他,问题就不大,但是孤傲云和郑清萍就有些棘手了,那孤傲云一身赤火玄功霸道无比,而那郑清萍一手玉女神剑也是极难对付,况且他们身后都有着庞大的势力,要想从他们手里把剑抢来,实为不易啊!”

圆脸人道:“其实最难对付的是绝华那个老婆娘,她那一身武功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当年北苍墨何等猖狂,整个南疆都差点被他给横扫,结果绝华三招两式就把北苍墨给击毙于掌下,可见其武功真是神乎其神了。”

红衣人听后,嗤之以鼻道:“一群小丑罢了,若是老祖在这里,这些人只不过蝼蚁而!”

说起这话,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变得沉默了。

过了半天,红衣人才悠悠地说道:“等着吧!等我把十把剑都得到了,把老祖救出来,到时候华夏狗贼们欠我们的,我要十倍百倍的索回!”

圆脸人叹息一声道:“这些都是远话了,先按照计划举行过立教大典之后再说吧,现在距离十月初一也就二十来天的时间了,我先把分散在各地的头目都召集回来,另外,你也好好准bèi

准bèi

吧,到时候,恐怕华夏武林不会让我们清静的!”

红衣人一愣,而后豪气地说道:“那又如何,我还怕他们不成!”

圆脸人道:“谈不上怕,但是总该有个准bèi

才好。”

红衣人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后说道:“先这样吧,你加紧把北冥剑的下落找到,立教大典之后,我们就要行动了!”

圆脸人道:“放心吧,这事交给我!”

西索纳德今天可谓是胆子都吓破了,从齐云山狼狈地逃出来之后,刚一进门,就看到红衣人站在面前,差点把他魂儿都吓没了。

刚才红衣人差点要砍了他的手,幸亏有人解围,要不然的话,还真是麻烦。

“哒哒哒!”西索纳德正在坐着想事,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西索纳德赶紧起身打开了门,只见站在门口的,正是刚才帮他解围的圆脸人。

“大长老!”西索纳德赶紧弯腰施礼。

这个圆脸人不是别人,正是扶羽圣教的大长老,勒玛扎贡。

勒玛扎贡在扶羽圣教中地位仅此于教主,也就是刚才那个红衣人,而且在某些时候,即便是刚才的红衣人,也对勒玛扎贡十分尊敬,他直接管辖着八个长老,分别是金、木、水、火、土、风、云、雷,金长老和火长老,正是燕京城净水观中出现的那两个,至于其他几个,目前还被派遣到各处办事,没有回来。

这勒玛扎贡不仅武功了得,而且智谋超群,那一晚池中天所杀的那个华夏人,正是勒玛扎贡在华夏所看中的一个隐士,当他知dào

这个隐士被杀之后,也心痛不已。

“你这次犯的错太大了,别怪你父亲,明白吗?”勒玛扎贡看着西索纳德缓缓地说道。

西索纳德赶紧神情一肃说道:“大长老教xùn

的是,我不敢对父亲有一丝不满,我犯下这等大错,父亲即使处死我,我也毫无怨言!”

这句话,就连西索纳德本人,都不知dào

是真是假。

勒玛扎贡说道:“一会儿你父亲可能会过来,你记住,无论你父亲让你去办什么事,你都先答yīng

下来,而且要毫不犹豫的答yīng

,记住了吗?”

西索纳德有些好奇的问道:“要我去办什么事情?”

勒玛扎贡道:“别问这么多了,你记住我的话就是了。”

说完,勒玛扎贡转身就离开了。

西索纳德关上门之后,坐在椅子上刚刚要端起一杯茶来喝,门外却又响起了敲门声。

西索纳德以为是勒玛扎贡又回来了,赶紧把杯子放下就准bèi

过去开门,不料他屁股刚刚离开椅子,门就被一下子推开了。

门外站着的并不是勒玛扎贡,而是那个红衣人。

西索纳德看到红衣人,赶紧跪在地上,口中说道:“见过父亲!”

红衣人缓缓走进屋中,而后衣袖一挥,一阵劲风便将门关上,接着走到椅子旁边坐下后才说道:“起来!”

“是!”西索纳德赶紧站了起来,低着头站到了一边。

“是不是觉得我今天回来的不是时候?”红衣人缓缓地问道。

“当然不是!”西索纳德说道。

“你还算有脑子,知dào

换个新地方。”红衣人说道。

西索纳德闹不清这话到底是夸奖他还是说在讽刺他,所以也不敢接口。

红衣人看到西索纳德那副样子,像是十分来气,怒喝道:“去坐下!这幅样子成何体统,以后记住,无论在谁面前,都不要有这幅奴才相!”

西索纳德见红衣人生气了,便赶紧坐到了椅子上。

红衣人喘了几口粗气,平静了一下心情之后,便说道:“你这次惹的麻烦太大了,碧霞神功没要来,大长老辛辛苦苦找的谋士还在你眼皮子底下被人杀了,赤鬼死了,蓉妖下落不明,你说你这段时间以来,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初次交锋

西索纳德心里现在也是七上八下的,他不知dào

他父亲究竟是真饶了他,还是说当着大长老的面不好意思下手。

“父亲我我该死!”西索纳德憋了半天,只憋出了这么一句。

这红衣人乃是扶羽圣教的教主,西索阿瑞,也是西索纳德的父亲。

西索阿瑞对自己唯一的儿子西索纳德教导是极为严格的,从五岁开始就让他学习武功,但是西索纳德天资愚钝,很多招式只是学个皮毛,无论怎么教,他始终都不能领会真zhèng

的妙义,后来西索阿瑞实在没办法,这才花费了很大的代价,帮他从一个高人手中抢回来一把笛子,交给他防身用,别看西索纳德学功夫不行,但是鼓捣这些暗器之类的东西却是颇有心得,后来西索阿瑞还教了他一些心法,算起来,西索纳德的武功虽然不是顶尖之流,但仰仗着多年苦练的基本功和精妙心法,一般的一流高手,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西索纳德手中那把乌黑的笛子,正是当年西索阿瑞特意为他抢来的。

“该死该死!该死有什么用!你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继承我的衣钵!你以为我能护着你一辈子吗?难道我死了以后,你还想继xù

窝在那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吗?”西索阿瑞像是愤nù

至极,连骂带吼,吐沫星子都漫天乱飞。

西索纳德的脸上已经沾满了西索阿瑞的口水,但是他却连擦一下都不敢。

对于这个父亲,西索纳德是恐惧之极。

有时候西索纳德甚至怀疑他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骂了一会儿,西索阿瑞也累了,便坐在椅子上端起一碗茶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的干干净净。

“你去办件事!”西索阿瑞忽然间说道。

西索纳德一听这话,心里一个激灵,马上想起来刚才勒玛扎贡交待他的话了,便说道:“父亲请说。”

西索阿瑞一边将脸上的面具扶了扶,一边说道:“一会儿你潜回玄天派,我特意让高人造了几个特殊的炸药,你去把这些炸药悄悄地放在玄天派里,随便放在什么地方都好,总之只要是有房子的地方,你就放几个,完成之后,你就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没我的命令,不得离开!”

“是!父亲,孩儿遵命!”西索纳德听完之后,想也没想,马上答yīng

了下来、西索纳德这么痛快的就答yīng

了,倒是让西索阿瑞有些异样,不过心里还是略微舒服了一些。

就在这时,忽然间门外响起了勒玛扎贡的声音:“教主,属下有事回禀!”

西索阿瑞听出来是勒玛扎贡的声音之后,便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勒玛扎贡悄声说道:“眼线回报,有十几个人正朝着向里而来。”

西索阿瑞微微一愣,低声问道:“什么人?”

勒玛扎贡说道:“认不出来是什么人!”

西索阿瑞道:“会不会是凑巧路过这里?”

勒玛扎贡道:“有可能,但是可能性很低,副教主找的这个地方,隐秘性很好,咱们过来不也是费了很多周折吗?我们自己人有暗号标记尚且不好找,何况外人,再说了,这里方圆周围都没有人烟,谁会凑巧路过这里?我看咱们不得不防啊!”

西索阿瑞略一沉思道:“这样,你让震天和毁天带几个人去门口那里,不要露面,如果是路过的,就算了,要是找麻烦的,就让他们解决了。”

勒玛扎贡道:“我已经安排他们去了,我就是担心会不会是冲着‘那个人’来的!”

勒玛扎贡嘴里的“那个人”自然指的就是古翍了。

西索阿瑞说道:“不可能,这里这么隐秘,他们怎么能找到这里,先去吧,在这里瞎琢磨也没什么意义。”

勒玛扎贡道:“我先去安排,你也注意一下吧!”

勒玛扎贡说完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这时,西索纳德也出来了,西索阿瑞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交个他,而后西索纳德便点点头朝外走去。

“从侧门走,绕远路!”西索阿瑞说道。

西索纳德听到之后,并没有转身,直接重重地点了点头

歙州城西郊一处荒凉之地,此刻正缓缓走过来十几个人。

这正是战鹰和十个寒叶谷弟子。

战鹰手里还牵着一条狗,这狗通体乌黑,四肢粗壮,正是饕犬。

这饕犬一边走一边不停地摇头晃脑,像是在闻什么味道。

就在此时,战鹰忽然发xiàn

,前方不远处,有一座破庙。

而饕犬此时,也停止了摇头晃脑,直接蹲在地上。

这个动作,就表面了此处应该就是那香粉味道的尽头了。

战鹰让一个弟子牵着狗,而自己率先朝破庙走去。

一边走,战鹰一边暗暗打手势,示意按计划准bèi



等到他们走到破庙门口的时候,正好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和尚。

身穿一身青色和尚袍,脖子上挂着一串珠子,一脸严肃地说道:“几位施主从何而来啊!”

战鹰看到这幅景象,差点没笑喷,就这个伪装的技术,也未免太差了。

战鹰也懒得磨蹭,直接说道:“别装了,让你们管事的出来说话,看你这幅样子恶心。”

旁边几个寒叶谷的弟子也是心里暗暗发笑。

那和尚眼神一闪,但很快又说道:“施主是说这样的话,是何在居心啊!”

“扑!”这下不仅战鹰笑了,旁边那个牵着狗的弟子更是直接哈哈大笑。

“你个乡巴佬!会说人话吗?那是居心何在,不是何在居心!”一个弟子忍不住说道。

那和尚此刻终于忍不住了,阴险的一笑说道:“如果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这里很危险。”

战鹰说道:“既然来了,为什么要走呢?危险?我这辈子一直有一个遗憾,就是不知dào

什么是危险!”

那和尚哈哈一笑,而后忽然间两手一挥,只见里面突然就冲出来一些人。

其中一个也穿着和尚服,哈哈大笑着说道:“听说有人来送死?”

之前那个人说道:“那是那是,这几天弟兄们手痒的很!”

兵分两路

此时,寒叶谷的一个弟子说道:“你哪只手痒?”

后来出来的那个假和尚一愣,而后说道:“两只手都痒。”

寒叶弟子哈哈一笑道:“简单,我教你个方法,马上你的手就不痒了。”

那个和尚说道:“什么方法?”

寒叶弟子一边牵过来饕犬,一边说道:“你像它这样,跪在地上,然后把两只手放到地上,来回使劲的蹭一蹭,马上就不痒了。”

“哈哈哈哈哈!”忽然间,寒叶谷的那些弟子都开始大笑。

就连战鹰,也忍不住在心里乐开了花。

此时,那个假和尚才听出来这是在变相的侮辱他,一时间急的怒火冲天,哇呀一声乱叫,一拳就打了过去。

他这一拳,来的恰是时候,战鹰要的也是这样的效果,之前就吩咐了,见到这些人,一定不要抢先出手,最好能用烟雨激怒他们,让他们先出手。

战鹰侧身一让,而后一把抓住那个假和尚的手,之后大声说道:“这些人好不讲理,说动手就动手,大家一起上!”

战鹰说完这句话,抢先一步一掌拍了过去,很快,两人就纠缠到了一起。

其余的寒叶谷弟子也纷纷拔出随身携带的趁手兵器,一拥而上。

唯独那个牵着饕犬的弟子,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的趁着人群大乱的时候,离开了这里。

这两个假和尚,正是扶羽圣教二十个首领中的震天、和毁天。

最开始出来的那个,是震天,被寒叶谷的弟子所戏弄的,是毁天。

也就是现在和战鹰打成一团的人。

毁天身为扶羽圣教的二十个首领之一,武功自然绝非泛泛。

其余的寒叶谷弟子虽然人数不多,但却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高手,面对着扶羽圣教多于一倍的人数,倒也应付的自如。

震天眼见毁天根本无望取胜,想到之前大长老给的命令是一旦发xiàn

是捣乱的,格杀勿论。

这些人明显是来捣乱的,那就不必讲究什么公平与否了,杀了再说。

想到这里,震天抽出自己的贴身兵器,一把细长的铁钩,挥舞着就冲了上去。

战鹰正和毁天肉掌相博,却冷不丁感到一股凉气从背后袭来,当下赶紧用力朝毁天的手臂一推,借势扭转身体,堪堪地躲过了这一击。

毁天看到震天冲了过来,虽然心里不悦,但是他也知dào

自己无法拿下战鹰,因此也只能忍着了。

有了震天的加入,战鹰马上有些捉襟见肘了。

这两个人,论单打独斗,都要比战鹰略逊一筹,但是一旦二人合力围攻,情况就不是那么乐观了。

毁天此时也从一个扶羽圣教的弟子手中抽过一把长刀,和震天一起,两把兵器舞的虎虎生风,犹如两面铁网一样,寒光闪闪地将战鹰笼罩在里面。

战鹰心里叫苦不已,但却不能松懈,只得一边看准空隙左闪右避,一边盘算着如何反攻。

战鹰这边虽然很苦,但是那些寒叶谷弟子却是游刃有余,扶羽圣教那些小虾米,根本不是这些寒叶精英的对手,有一个寒叶弟子,力战三人,居然还占上风,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想想寒叶谷传授弟子武功的方式,这也就好解释了。

此时,躲在破庙里面的勒玛扎贡,却一直没有现身,反而在此刻,悄悄地离开了。

勒玛扎贡直接去了西索阿瑞的房间,向他汇报了一切,二人都确定,这些人是寒叶谷的人,从武功招式上就能很明显的看出来。

随后,勒玛扎贡和西索阿瑞不知dào

又说了些什么,看那样子,像是非常神mì



而就在此时,池中天、傲霜雪和武阳三人,也悄悄地沿着寒叶谷弟子沿途做的记号,来到了附近。

“天哥,我看战总管好像有些很吃力的样子,不如上去帮帮他!”傲霜雪看到战鹰苦斗二人之后,不免有些为其担心。

“不可,父亲有交待,各路人做好自己的事,不可打乱计划,否则就前功尽弃了。”池中天立时拒绝了。

这倒不是说池中天不担心战鹰的安危,而是池中天对战鹰很有信心,最不济,保命还是没问题的。

“公子说的对,而且你看咱们的弟子占了上风,一会儿等那些贼虾米被消灭了,战总管的压力就没那么大了。”武阳也在一旁说道。

“走吧,我们按计划行事!”说着,池中天便当先沿着一条密林小路,悄悄地绕过了破庙的正门。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破庙的后面,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三人见到了那个牵着饕犬的弟子。

“公子!师姐!”那弟子看到他们来了,先打了个招呼。

池中天摆了摆手说道:“怎么样。”

那弟子答道:“一切顺利,战总管吩咐我,那边一乱起来,就让我带着饕犬悄悄地到后面来等你们。”

“嗯,那我们行动吧。”池中天低声说道。

那弟子一边点了点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包灰色的粉末,而后撒到了饕犬的头上,很快,精神抖擞的饕犬,慢慢地就合上了眼睛,四肢一软,就趴在了地上。

那弟子赶紧麻利地将饕犬抱在怀里,而后点了点头,示意没问题之后,几个人就同时施展轻功,从围墙上翻了过去。

池中天和傲霜雪最为轻松,稍一用力就翻了过来,那个抱着饕犬的弟子也还算顺利,但是武阳却稍微停滞了一下,差点没翻过来。

多亏池中天用手托了他一下,他这才翻过去。

落地之后,武阳用很愧疚的眼神看了池中天一眼,不过池中天也假装没看到。

之后,那个弟子又掏出一条布片,将饕犬的嘴紧紧勒住,而后又掏出一包绿色粉末,撒到了饕犬头上,饕犬便很快醒了过来。

接着,四个人先是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动静,发xiàn

没人之后,便开始行动了。

他们现在身处的可能是破庙的后院,除了几堵破损的土墙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四人先是躲在了一堵破墙后面,池中天探头一看,发xiàn

前方就是这个后院的小门,于是便打了个手势,四人就慢慢地走了过去。

行踪暴露

池中天率先来到了小院门旁边,探头探脑地向外一看,发xiàn

没有动静之后,就打了个手势,让那个牵狗的弟子牵着饕犬走在了最前面。

因为把饕犬的嘴巴用布条勒住了,所以饕犬无法发出叫声,只是用摇头晃脑来表达自己的感觉。

沿着小院外的一堵内墙,池中天等人均是小心翼翼,丝毫不敢懈怠。

很快,几人就绕过了内墙,来到了偏院之中。

这偏院之中南北各分布着两座房屋,北面的房屋是一座连堂屋,而南面的房屋,则是一处看起来像是仆人居住的地方。

此时,饕犬忽然间暴躁起来。

只见它一个劲儿摇头,四肢也不停地在地上乱抓乱挠。

那弟子见状,便低声对池中天说道:“公子,看样子,那香粉的味道,这里最浓了。”

这座房屋不是别人居住的地方,正是西索纳德所住之处。

池中天点了点头,然后示意武阳和那个弟子悄悄隐蔽起来,而后自己和傲霜雪就朝那间屋子里走去。

池中天侧耳趴在门口听了一阵子,觉得没有动静之后,便轻手轻脚地将门推开了。

等到推开门之后,池中天和傲霜雪突然像是被雷劈到一样,直直地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两只眼睛都瞪得滚圆,像是发xiàn

了怪兽一样。

他们确实发xiàn

了什么,但并不是怪兽。

确切的说,是一个人的背影。

此时此刻,屋内的桌子旁,正端坐着一个人,面朝内,背朝外。

“来了?”屋内的人忽然间说话了。

这一说话,把池中天和傲霜雪吓了一跳,然后赶紧向外跳了一步。飞快地左右扫了一眼,发xiàn

并没有其它动静的时候,这才稍稍安定了一下。

“你是谁?”傲霜雪问道。

“你们华夏之人,总是这么不讲理,自己闯进别人家了,还要问别人是谁?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里面的人慢悠悠地说道,然后还弯曲手臂朝嘴边送了一送,看样子,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喝茶。

池中天一边给武阳和那个弟子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有情况,然后说道:“你知dào

我们要来?”

“假意让人在门口捣乱,借以扰乱我们的视线,然后你好趁机在这院子中找到你想找的人,真是聪明啊!可惜可惜,聪明之人总是喜欢办一些糊涂之事,这等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的小诡计,瞒得过我?”

言罢,里面的人忽然站了起来,然后迅速地转过身来。

脸上带着金色面具,身穿红色绣金丝袍,正是西索阿瑞。

“干嘛带个面具?怕见人?”傲霜雪问道。

西索阿瑞一愣,没想到这个时候这些人还有心情问这些,于是哈哈一笑答道:“那你又为何要穿衣服呢?”

“咳咳!”傲霜雪差点没呛到,没想到这个人回答的方式竟然如此下作。

此时,池中天忽然用手碰了一下傲霜雪,而后大声说道:“既然暴露了,那就拼了!大家一起上啊!”

说完这句话,池中天一马当先,拔出身上背的宝剑,就刺了过去。

为了避免意wài

,池中天特意把承影剑留在了承齐侯府内,换而带了一把寻常的铁剑。

傲霜雪见池中天冲了上去,便也拔出了剑,一点两刺就冲了过去。

傲霜雪很少用剑,但并不代表不会。

西索阿瑞看到他们说打就打,也不奇怪,一道浑厚的内劲迫出,迎面而击。

池中天和傲霜雪的身影都稍稍一滞,趁这个机会,西索阿瑞不仅将二人逼了出去,自己也出了屋子。

在那个小地方,西索阿瑞是施展不开的。

那个牵着饕犬的弟子和武阳此时也纷纷上前助阵。

不过他俩始终在外围,并没有进到打斗中心,否则的话,以他俩的武功,很有可能被剑qì

或者掌风给伤到。

池中天反手握剑,平端着向西索阿瑞的腰部扫去,而傲霜雪则是连挽三朵剑花,朝西索阿瑞的脖颈处扫去。

西索阿瑞先是一脚将池中天的剑扫开,之后两腿用力一弹,整个人向后平飞而去。

倒退三尺之后,西索阿瑞脚尖一点,稳住身形之后,左手和右手用力一合拢,然后一道乌黑的雾气慢慢散发,之后西索阿瑞两掌一翻,一团圆圆的黑气就朝着池中天和傲霜雪扑面而来。

“小心!躲开!”池中天来不及多说,喊了一声之后,便身形如飞,朝一侧闪去。

傲霜雪也轻巧的避开。

武阳和那个弟子因为离得不来就远,所以也没有被伤到。

“这个狗贼好狠的手!大家别留情,上啊!”池中天又喊了一句,之后将铁剑一甩,双掌变拳,“砰砰砰”接连打出三道拳影,直逼西索阿瑞。

西索阿瑞眼神中闪烁了一下,接着便举起双掌接下了这两拳。

“啪!”的一声,拳掌相接,池中天飞快地将抵在西索阿瑞手心里的拳头斜着伸开,而后巧妙地贴着西索阿瑞的掌刃绕到了他的手背处,之后自己的手背用力将西索阿瑞的手掌向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推,另一只拳头便从左至右打了过去。

这一招巧妙至极,西索阿瑞根本没有想到。

不过,巧妙归巧妙,作用却是不大,毕竟就武功而论,双方差别还是不小的。

西索阿瑞猛地一用力,便将池中天的手掌震开,接着身体向后一转,右腿顺势一个飞踹,就踢向池中天的脖子。

池中天右手接连向前挥舞了几下,接着脚下连续侧滑,很快就绕了过去。

“别近身,缠着他!”池中天忽然用传音入密之功,飞快地朝着傲霜雪说了一句。

傲霜雪一愣,但是瞬间就点了点头,也将铁剑一甩,从怀里掏出一把钢针,用力向西索阿瑞撒去。

手法并不值得推崇,但是数量很惊人。

人家都是一枚一枚的发,傲霜雪是一把一把的扔,这哪像是发暗器,明明就是给小鸡在喂米。

西索阿瑞鄙夷般地一笑,大喝一声,双臂连饶几圈,只听得“噼噼啪啪!”一阵乱响,那把钢针便被西索阿瑞的护体真气所震飞。

狭路相逢

不过,傲霜雪却丝毫没有气馁的神色,似乎她根本没打算依靠这个来伤到对手。

紧接着,池中天双手翻拍,身法大涨,连续几个转圈之后就绕到了西索阿瑞的身前,然后两掌一抖,两道掌气迎面而上。

西索阿瑞伸出手掌,格挡住池中天的掌气之后,只觉得一阵寒凉之气扑面而来,顿时大惊失色,赶紧后撤几步,之后再不儿戏,两腿一抖,“哗!”的一声,两道腿影就飞了过去。

一旦西索阿瑞全力以赴起来,那么池中天就马上落尽下风。

不过,即便如此,池中天和傲霜雪两人即便没有击败他的可能,但是缠住他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仅仅缠住他有什么用呢?况且如果继xù

下去的话,那么最先支撑不住的,肯定是池中天和傲霜雪两人。

忽然间,池中天趁着傲霜雪扫过一腿,西索阿瑞习惯性地躲避的时候,“噗!”的一声,一口口水就吐了上去。

西索阿瑞猝不及防,况且打死他他也想不到池中天会干这种事。

距离不远,力道也大,这两个条件足以让这口口水准确无误地出现在西索阿瑞的脸上。

一时间,西索阿瑞愣了!

继而,愤nù

了!

此时,池中天忽然身形一摆,用手飞快地扯了一下傲霜雪的袖子,然后飞快地朝外面跑去。

傲霜雪也随后跟上。

此时,西索阿瑞终于从愤nù

中醒了过来,怒吼一声之后!便追了上去。

而那个牵着饕犬的弟子,以及武阳,早就被西索阿瑞给遗忘了。

池中天和傲霜雪也分不清方向,反正哪里有路就往哪里冲,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来到了破庙的另一处偏院。

这里明显是当初用来种菜的地方,因为除了一间很破的小屋子之外,就是一口枯井和几片早已枯竭的土地。

池中天和傲霜雪刚刚站稳身形,身后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威胁。

毫无疑问,西索阿瑞追来了。

被人吐到脸上口水,这可能是西索阿瑞有生以来受到的最大的侮辱,也是最不可忍受的侮辱。

“混蛋!我要让你碎尸万段!”西索阿瑞显然是怒到了极点,那金黄色的面具此刻也一下一下地颤抖着,好像随时都要掉了一样。

池中天和傲霜雪互相之间看了一眼,而后便一左一右地扑了过去。

很快,三人就缠到了一起。

就在池中天和傲霜雪跟西索阿瑞纠缠之际,池远山和赵秉容以及武阳等人,终于也来到了这里。

池远山安排了三路人手,此时终于全盘出现。

第一路,战鹰。

负责闹出动静,牵制住扶羽圣教的人,并且同时让扶羽圣教的注意力集中在战鹰的身上。

第二路,池中天和傲霜雪以及武阳。

他们负责悄悄潜入进去,寻找古翍下落,池远山深信不疑的是,扶羽圣教的驻地在哪,古翍就一定也被关在哪。

如果池中天他们一旦被发xiàn

,那么就竭尽全力缠住对手。

有了这两路人消耗敌方的人力,那么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尤其这最后一路,正是池远山本人亲自而来。

三管齐下,妙计。

池远山这样的安排,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巧妙至极。

池远山等人沿着池中天留下的记号,很快就来到了当初池中天翻入院内的位置,而后池远山和赵秉容等人轻松翻过院墙之后,没走几步就遇到了武阳和那个弟子,简单交涉之后,得知池中天和傲霜雪将一个红衣人引到了别处,从武阳和那个弟子的描述中,池远山已经隐隐猜到,这个红衣人绝对不简单。

池远山当机立断,马上四下搜寻,当他们发xiàn

有一间屋子外面守卫很多的时候,便猜测古翍被关在这里,于是池远山飞上上前,一眨眼的功夫,十几个守卫便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后面跟着的赵秉容和许重等,几乎都没有动手的机会。

他们冲进屋子之后,便四下仔细搜寻,很快,他们便找到了一处暗门,就在众人苦寻打开暗门的机关之际,池远山竟然不耐烦般地运起内力,一掌击出,厚厚地暗门竟然应声而裂,露出一个黑漆漆地大洞。

池远山一马当先,率先冲了下去,随后的人赶紧点起火折子,终于,在密室的尽头,池远山见到了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昔日兄弟,古翍。

此时的古翍,早已没了当年三龙一凤那般潇洒,花白的头发,凌乱的胡须,布满皱纹的脸,都已经证明无情的岁月,早已将这个人摧毁了,无尽的沧桑,此刻尽显无疑。

“二哥!”池远山一声悲痛的叫声,唤醒了正在昏迷的古翍。

古翍努力地睁开双眼,当眼前的浑浊被渐渐扫开的时候,古翍的两只眼睛也开始变得有神采起来。

“老三?”古翍嘴里努力的发出了一声低沉地叫声。

不知dào

是因为不敢相信,还是因为已经没有力qì

了。

“二哥!是我啊,是我!”池远山此刻早已老泪纵横,他赶紧抓过古翍的手臂,然后手指搭在了脉上,片刻之后,池远山就得知古翍是虚弱过度导致的精神恍惚,当下便用力将古翍背在了后背上,口中急急说道:“赶快撤!”

许重想上前将古翍接到自己的背上,但却被池远山拒绝了。

众人很快冲出暗道,正要出门的时候,冷不丁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此人圆脸,微胖,正是勒玛扎贡。

勒玛扎贡一直在门口那里盯着,可是他越看越觉得不对,他总觉得战鹰等人不像是找麻烦的,倒像是故yì

在这里拖延时间的。

而当他返回西索纳德的房间的时候,却发xiàn

西索阿瑞也不在这里。

他一路寻找,终于在一处院落中发xiàn

了正在打斗的池中天和西索阿瑞。

他心里刚刚一松,正要上去帮忙的时候,忽然间,一道灵光闪过脑海!

“不好!狡猾的华夏人!”

勒玛扎贡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连跟西索阿瑞打声招呼的时间都没有,便急匆匆的返身而回。

刚进院子,便看到那间关押古翍屋子的门口,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人,顿时,勒玛扎贡心里一紧,险些晕倒。

而也恰在此时,池远山等人正巧刚刚从里面冲了出来。

古翍脱险

“你是什么人!”勒玛扎贡站稳身形,急迫问道。

池远山看了勒玛扎贡一眼,脚下连停也不停,就要朝一侧冲过去。

勒玛扎贡哪能让池远山过去,赶紧反手一掌就朝池远山背后拍去。

这一掌拍的又快又狠,池远山只觉得背后一阵刺疼,当即不敢大意,来不及转身,反手就是一掌。

“啪!”的一声,池远山的身体向前一冲,接着稳住脚步,转过了身。

这一掌,让池远山知dào

,此人不可小觑。

随后冲出来的赵秉容和许重也来到了池远山的身边。

“带着我二哥先走,什么都别管,直接赶回去,我留在这里!”池远山一边甩手将古翍交给了赵秉容,一边沉声说道。

此时古翍已经昏迷了过去,发生了什么,他一点都不知dào



赵秉容知dào

事关重大,一句话也不多说,接过古翍,然后便转身离开。

勒玛扎贡飞身上前,想要越过池远山拦截住赵秉容,但是池远山却比他更快,抢先一步跳了起来,恰好在半空中接住了勒玛扎贡。

勒玛扎贡一边与池远山斗在一起,一边朝天怒吼几声,像是在示警。

果然,在这一刻,无论是在门外与战鹰纠缠的震天和毁天,还是被池中天和傲霜雪所缠住的西索阿瑞,在听到这一声之后,忽然间都愣了一愣,而后便奋力想要离开。

战鹰和池中天也听到这个声音了,他们虽然不知dào

这个声音代表了什么,但是看对手的反应,心里却也猜到了八九分,于是乎个个都更加卖力的阻挠着扶羽圣教的人。

先是战鹰,此刻再也不吝啬力qì

,双掌一开一合,像是玩儿命一样。

而池中天和傲霜雪更加不敢懈怠,本来二人就根本缠不住西索阿瑞,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一是因为西索阿瑞认准了他俩才是主要的人物,再来也是池中天和傲霜雪二人一直小心谨慎。

但是现在,西索阿瑞从勒玛扎贡的吼叫声中知dào

了,还有一路人,那才是最关键,最主要的。

“砰!”的一声,西索阿瑞奋力挥出一拳,池中天不愿躲闪,运气内力迎了上去,但终于还是功力太浅,被这一拳给击退了十几步。

而傲霜雪又趁机射出一把暗器,趁着西索阿瑞躲避的时候,闪身来到了池中天身边。

池中天感觉自己胸口发闷,知dào

肯定被伤到了,但是却根本不敢休息,一把推开傲霜雪之后,反手抽出自己袖口中暗藏的一把小短剑,随风一甩,雁落七剑由刃而发。

这是池中天第一次在临敌之时,用上了雁落七剑。

雁落七剑池中天早就练成,但是却一直缺少实jì

练习的机会,这次池中天急中生智,便随手用了出来。

雁落七剑,快如疾风,池中天虽然没有承影剑在手,但是舞起来一样是虎虎生风。

西索阿瑞一边躲闪,一边赞叹此剑法很是精妙。

剑锋斜指,手腕连转,短剑在手中接连划出两道炫丽的剑圈之后,抖动盘旋着就朝西索阿瑞刺去。

西索阿瑞此时只想赶紧脱身,所以也顾不得琢磨这剑法的破绽了,双拳连续挥舞,身上恍惚间冒出一股黑气,却又转瞬间消逝,这分明是玄阴真气练到大成之境的特征。

“呼哧!”一道破空的声音从西索阿瑞手中发出,三道黑气朝池中天扑了过来。

池中天知dào

厉害,赶紧将内力贯于手臂,连续几道剑qì

舞出之后,还不放心,双腿一用力,愣是腾空直跳几丈之高。

虽然池中天躲开了,但是西索阿瑞也同样得到了抽身的机会。

“呼!”一道红色残影出现在尚未落地的池中天的眼前。

“雪妹!快追!”池中天落地之后,接连一个弹跳向前纵去,一边追一边喊道。

傲霜雪也赶紧纵身追上。

赵秉容和许重以及武阳还有几个弟子一路朝前狂奔,很快来到刚才翻身进来的地方,正要翻身纵过,却不料忽然间从一侧的院子门外冲过了十几个紫衣人,见到他们之后,话也不说,抽出刀就冲了过来。

许重当先一掌,震开了一个紫衣人之后,头也不回地大喊道:“大师兄,赶紧带着人快走!我来拦住他们!”

赵秉容知dào

此刻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来不及回答一声,两腿用力一跳,内力暗自运转,高高一跳,然后一手就抓住了墙檐。

就在赵秉容要用力翻过墙头的时候,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又窜出来一个紫衣人,将手中的刀一把甩了出去,直击赵秉容。

赵秉容背上还背着个古翍,行动本来就不如平时灵活,现在更是在墙头上,一只手抓着墙檐,脚下悬空,无法借力,无奈之下,只得仓促又跳了下来。

许重和武阳以及几个弟子正在拦着那些紫衣人,但是这群紫衣人和平时见到的紫衣人并不太一样,这些紫衣人武功高超,下手狠毒,许重等几人很不好应对。

赵秉容一手捡起那把甩向自己的刀,而后手一抖,刀甩手飞了出去,正好插在刚才那个紫衣人的脑袋上,紫衣人立时毙命。

许重回头一看,见赵秉容还没有出去,便大吼一声道:“快走!”

赵秉容无奈,只得再一次扒住了墙檐,幸运的是,这一次并没有人来捣乱了,赵秉容咬牙用力,终于翻了出去。

落地之后,赵秉容简单辨认了一下方向,便展开轻功,朝远处跑去。

许重见到赵秉容以及翻了出去,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大发神威般的一连击毙几个紫衣人之后,便招呼道:“我们也撤!”

虽然许重击毙了几人,但是其他人就没那么轻松了,武阳还有那个之前牵着饕犬的弟子,此刻早已狼狈不堪,那条饕犬,此时也躲得远远的,像是怕极了这里。

因此,许重喊出一声“撤”之后,并没有人跟着他撤。

倒不是说大家都想死了,而是根本撤不出来。

无奈之下,许重只得返身而回,冲了过来。

舍身救人

许重来势凶猛,上来一掌拍飞一个紫衣人之后,左手一扯武阳的肩膀,右手“砰!”的一拳打了过去,趁势帮武阳解了围。

武阳被这一拉,身体很快就被甩到了后面,而后许重又大吼一声,腾空跃起之后,两腿前后一甩,一前以后地朝两个紫衣人踢了过去。

那两个紫衣人见许重太猛,只得暂时先丢开了自己的对手,慌忙后撤。

这样一来,牵着饕犬的弟子也解了围。

“快撤!”许重再次大喊了一声。

武阳和其他弟子只得慌忙靠后,准bèi

从墙边翻过去。

谁知上苍不佑,就在此时,忽然一个红衣人从小院门外冲了过来,口中大喊一声:“谁都别走!”

许重反手将最后一个紫衣人的脖子扭断之后,抬眼就看到了红衣人,看这来势就知dào

绝非善类,但是想想身后的武阳和其他弟子,便只得咬牙顶了上去。

“啪!”许重的一掌,击在了红衣人的肩膀上。

但是,事情却异常的稀奇,红衣人仿佛没有感觉一样,但是许重却觉得手掌被黏住了,怎么也拿不下来。

红衣人怒吼道:“狡猾的混账!都给我受死吧!”

说完这句之后,红衣人反手扣住了许重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拧,只听得“咔嚓!”一声,许重的手就那么断了。

“啊!快走!”一声惨叫之后,许重依然喊着让别人快走。

但是武阳和那个弟子此时早已双眼赤红,怎么肯走,互相看了一眼,就要冲上来。

红衣人一边鄙夷地笑了一下,一边准bèi

甩开许重。

许重知dào

,就连自己都不是这个红衣人的对手,他们两个落到红衣人手里,除了一死,没有别的选择。

“你们快走!”忽然间,许重一咬牙,强忍手腕断掉的巨痛,向下一蹲,左手用力地抱住了红衣人的腿,脸颊也死死地贴住红衣人的腿。

“都给我快走!别让老子白死!”许重奋力大叫道。

“混蛋!找死!”红衣人没想到许重居然连命都不要了,愤nù

地想用腿力将许重甩开,但是却没有成功。

没办法,许重抱得太死了。

武阳和其他弟子见状,早已泪流满面,但是又不忍心看着许重白死,那个寒叶谷的弟子红着双眼大喊道:“走!将来杀了这群狗贼的全家,剁碎了他们喂狗,给二师兄报仇!”然后一扯武阳,奋力一跃就翻了出去。

“混蛋!”红衣人早已大怒,他现在虽然还不知dào

古翍被劫走了,但是看情形,也差不多了,所以一腔怒火只得撒在了他们的头上。

“啪!”

“不要!”

“二师兄!”

三个声音,依次传来。

先是红衣人愤nù

的一掌击在了许重的天灵盖上。

接着便是刚刚赶到的池中天。

最后,是最后出现的傲霜雪。

这一掌,贯足了全力,许重七窍喷血。

许重死后的最后一个动作,就是向后看了一眼,然后,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虽然很浅

“你他娘个混蛋,老子跟你拼了。”

说这话的,是池中天。

池中天自小温文儒雅,从来没有说过粗话,然而今日,却破例了。

池中天双眼通红,声音嘶哑,然后便奋不顾身地冲了过去。

而傲霜雪早已惊呆了,她此时脑海中一片空白。

死人,傲霜雪见过,甚至她还杀过。

但是自己身边的人死去,她还是第一次。

就连她的亲人,也并非在她眼前死去

“啪!”

池远山一掌击在了勒玛扎贡的前胸,勒玛扎贡顿时口喷鲜血,后退了十几步。

勒玛扎贡知dào

自己难占上风,而且等了半天也没看到西索阿瑞前来相助,就知dào

肯定他也被缠住了,因此便强忍疼痛,用尽lì



,一跃而起,朝远处飘去。

池远山没想追他。

他此时也听到了刚刚那一声惨叫,他断定那是池中天叫出来的。

而池中天口里的二师兄,那还能是谁。

所以池远山此刻,就是全力以赴地朝池中天发出声音的地方赶去。

门外的战鹰,此时也见到了赵秉容的信号,知dào

事已大成。

这是因为,赵秉容刚刚逃出去之后,便甩手朝天上扔了一个闪光的火弹。

事已至此,战鹰的目的也达到了,因此他一边击退了震天之后,一边说道:“撤!”

寒叶谷弟子向来训liàn

有素,一声令下之后,众人犹如断线地风筝一样,“嗖!”的一声,就往后跑去

“我跟你拼了!我跟你拼了!”池中天已然发疯般地一拳接一拳地打过去。

诚然,池中天已经被西索阿瑞打中了好几掌,虽然没有毙命,但却已经身负重伤。

但是池中天好像全无知觉一样,此时的池中天就像一个恶魔,脑海中除了杀了眼前人的这个想法,根本没有一丝杂念。

这下可苦了西索阿瑞,虽说西索阿瑞的武功高过池中天,但是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也让他头疼不已。

江湖盛传一句话,“硬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人一旦不要命了,那么潜能就会爆fā

好几倍。

片刻之后,池远山终于赶了过来。

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正在激斗的西索阿瑞和池中天,也不是愣在一边的傲霜雪。

而是躺在地上,满脸鲜血的许重。

“呀!老子让你偿命!”

不用问,池远山已经知dào

了一切。

只见池远山将身上的袍子一甩,而后两手握拳,冲过去之后先是用胳膊将池中天扫开,接着右手犹如碎石一般砸了过去。

西索阿瑞仓促之中,接下一拳,但是却被震飞了。

从此人的年龄,表现,和武功上来判断,定是池远山无疑。

西索阿瑞刚刚被池中天缠了半天,体力早已消耗大半,现今看到池远山来了,哪还敢抵挡,赶紧就地两腿一挺,而后上身一歪,几个来回就窜了出去。

池中天根本没注意到父亲来了,他眼里只有西索阿瑞,现在看到他跑了,哪肯罢休,但是刚下拔脚而追,却不料背后被人一掌切下,之后便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玄天火难

歙州城,承齐侯府内。

府内的会客厅,此时此刻,站满了人。

承齐侯府的人,无论是谁,都很自觉地远离了这里。

就连承齐侯本人,也独自呆在自己的书房内,并且一再严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会客厅。

此时的会客厅内,全是寒叶谷的人。

大厅正中间,躺着一个人,浑身是血,躺在一块粗麻布上。

这个人已经死了。

只是他的面容很独特,并非沉静如水,他的嘴角上扬,似是在微笑。

“二师兄!”一声惨叫,从池中天口中发出,他脸上早已满是泪水,伴随着一声呼唤,池中天“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犹如一个导火索一样,一时间,除了背对着大家的池远山之外,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寒叶谷地处极北,弟子本来就不多,再加上每个弟子基本都是池远山一手调教出来的,所以彼此间的感情都很好。

寒叶谷,犹如一个大家庭一样。

许重是最早被池远山收留的弟子之一,他入门之前,是个变戏法的,因为向往行侠仗义的生活,一个人从中原大地,不远万里到寒叶谷拜师学艺,小的时候,池中天最喜欢缠着这个二师兄给他变戏法看,而二师兄也会借机让池中天去偷偷的把池远山书房里摆放的一些好吃的拿给他。

两人就这样,经常私下里交换。

但从今天开始,他再也看不到二师兄变得戏法了。

所有人都泣不成声,其中,哭的最厉害的,是武阳和那个牵着饕犬的弟子。

如果不是为了救他俩,许重不会死,以许重的身手,逃命根本不是问题。

说到底,还是自己笨,拖累了他。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没有人回头看一眼。

一个老者步履蹒跚地缓缓走进来,旁边一个年轻人在扶着他。

池远山一直背对着所有人,众人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一耸一耸的肩膀。

听到脚步声,池远山知dào

,古翍来了。

古翍被赵秉容背回之后,一直昏迷,刚刚才醒过来,而旁边照顾他的寒叶谷弟子已经把发生了什么都告sù

了古翍。

没办法,虽然那个弟子极力掩饰自己的心情,可是依旧瞒不过古翍的双眼。

古翍知dào

,对于池远山来说,一个弟子,绝对不仅仅是一个弟子那么简单。

寒叶谷的弟子和别的门派的弟子不一样,寒叶谷的弟子,几乎每一个都是池远山亲手调教的,每一个都像是他的孩子一样,更别说是很早就入门的许重了。

古翍两眼泪花模糊,几滴残泪不知不觉地滴落在了花白的胡须上。

不管怎么说,如果不是为了去救自己,许重也不会死在那里。

所以,古翍也跪下了。

古翍这一跪,令所有人动容。

战鹰一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一边站起来走过去一把搀住了古翍,口中悲泣地说道:“师伯,不可这样。”

按规矩,年纪大的给年纪小的下跪,年纪小的是要折寿的。

但是,许重已经没寿了。

“他受得起!”一直没有说话的池远山开口了。

简简单单地四个字,表明了一切。

战鹰听到这句话,只得无奈地松开了古翍,而后自己也缓缓跪下。

“二师兄呜呜呜二师兄你醒醒啊!”傲霜雪泪眼婆娑地用手不停地摇晃着许重的手臂,早已泣不成声。

“战鹰!”池远山叫了一声。

“谷主,属下在!”战鹰跪着回答了一句。

“找几个常在江湖走动的弟子,把许重带回寒叶谷,好生安葬在后山,让你师娘去守灵七日!”池远山缓缓说道。

“谷主师娘虽然是长辈,但是毕竟是妇道人家,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战鹰说出了心里的一些疑惑。

池远山说道:“如果许重守规矩,他就不会死了。”

“我明白了。”

战鹰听完之后,便不再多说。

池远山终于缓缓地转过了身,战鹰发xiàn

,池远山原本常年不变的气色,此刻忽然间苍白了许多,两眼通红,眨眼的频率十分缓慢,这一切都是伤心过度的表现。

池远山先是走过去扶起古翍,而后说道:“都起来吧,准bèi

准bèi

,我们要去报仇!”

“对!报仇!”不知dào

是谁,喊了一句。

接着,所有寒叶谷的弟子都大声嚷嚷道:“报仇!杀了那群狗娘养的!”

武阳更是连滚带爬的一步一步地挪到池远山面前说道:“师父!二师兄是为了救我,我这条命就是二师兄的了,师父放心,我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把他们一个个的剁碎了喂狗!”

武阳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人,但是许重却已经将其视作兄弟,仅凭这份情义,就让武阳死心塌地地服了。

池远山看着弟子们,口中缓缓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寒叶谷虽然地处一隅,却不是好欺负的!收起心里的沉痛,我们要报仇,从今日开始,寒叶谷和那群贼子势不两立!”

说完这句话之后,池远山便大步地走了出去

此时此刻,齐云山玄天派,也突然大乱。

不知dào

为什么,猛然间所有玄天派的人都听到了几声巨响。

等到所有人都跑到外面的时候,才发xiàn

好几座房屋都正在燃烧,火势很大,更要命的是,居然连供奉历代掌门和长老的祭祀堂也着火了!

“救火啊!”玄天派的弟子顿时吵嚷成一片,纷纷去找木桶,准bèi

救火。

云岩大师和天玄天舟也被惊动了,天玄眼看着大火肆虐,心里焦急万分,一手抢过一个弟子手中的水桶,三步并作两步地就朝着祭祀堂冲了过去。

“快去保护师叔!”云岩大师赶紧朝其他人喊道。

大火无情,一旦深陷火中,纵然你有千般武功,也无济于事。

一时间,玄天派乱成一团,山上倒是不缺少水源,但是河流小溪都在后山,玄天派驻地里只有十来口供人饮用的水井而已,根本不够用。

玉虔道长在大殿门前的空地上大声喊着些什么,但无奈水源不足,即便行动有序,也是毫无作用。

金钱困窘

而天玄道长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接连来回跑了十几趟,在他心目中,祭祀堂里供奉的不仅仅是历代掌门和长老的牌位,更重yào

的是,那里是玄天派的魂,尤其对于天玄道长这样的老人。

天舟在一旁也帮着一起灭火,他顾及到天玄的毒刚刚解了,未必复原的很快,就劝说他休息下,但是没用,谁也劝不住。

但是没办法,火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这火烧的甚是蹊跷,很难被浇灭,即便一桶水泼上去,也仅仅是稍稍的减弱一下火势而已。

不过,纵然这样,玄天派人多力量大,到底还是把火全部扑灭了。

就连云岩大师也亲自动手,前前后后一阵忙活。

不过,损失同样惨重。

几处房屋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住人是没指望了。

最惨的是祭祀堂,屋顶被烧得漆黑,里面到处烟雾缭绕,中间的长长台子上供奉的牌位,此刻也有不少被烧了。

“师兄啊!我对不起你啊!”就在云岩大师冲进去的一瞬间,他看到了瘫坐在地上,手里抱着个黑漆漆的东西,正在大声痛哭的天玄。

“师叔!”云岩大师慌忙走了过去,蹲下身要扶起天玄。

“师兄,我没用啊!我没用啊!”天玄道长似乎精神以及崩溃,根本没注意到云岩大师。

云岩大师觉得奇怪,低头仔细看了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云岩大师气的当场吐血。

天玄道长手中拿的,正是一个牌位,不过原本瓷蓝色的牌位,此时已经被烧的发黑了。

不过字迹还算勉强能看到几个。

这正是上一任掌门天衡大师的牌位。

祭祀堂被烧,上任掌门牌位被毁,这两样随便说出一条,都是不共戴天之仇。

而如今,这两样都齐全了。

按理说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水呢?

这还要从一个多时辰以前说起

自从有了古翍这件事之后,玄天派一直没有消停过,因为有人惦记自己的镇派神功,那就自然不得不小心一点。

不过今天池远山来了以后,玄天派上上下下都松了一口气,麻烦事总算解决了。

而且看样子,池远山并不惧怕他们,直接把他们领头的给打跑了,这下可算是消停了。

就连云岩大师,也是松了一口气,池远山等人离开之后,云岩大师就下令让大家不用那么紧张了,就连原本驻守山门的玉潭,也被叫了回来。

山门处,只留下了两三个小辈弟子。

而就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又来了。

这个人绝对会令玄天派意想不到,刚刚才被人那么狼狈的赶跑的人,怎么会又回来呢?

没错,这个人就是西索纳德。

西索阿瑞给他的那一包东西,可是西索阿瑞花了很大代价才搞到的。

那玩意叫“燎油弹”燎油是用一种特殊植物“铜桓树”的树皮熬制而成,这种树木在中原大地可以说是没有,只生长在南疆一代,这燎油有个特点,就是非常易燃,而且有人加了别的材料与其混合而成之后,竟然出现了只要暴露在空气下一段时间就会自己爆zhà

的效果。

西索纳德本来盘算好了要怎么躲过玄天派的眼线,哪知临近山门的时候,他突然发xiàn

除了寥寥几个人之外,并无他人,这几个人怎么会是西索纳德的对手,只消两三下,几个玄天派弟子就被无声无息地杀害了。

西索纳德不费吹灰之力潜入玄天派之后,很是小心,加上玄天派觉得麻烦已经解决,所以众人都很松懈,这就给了西索纳德可乘之机。

因此。西索纳德手中的燎油弹,自然也是全部都扔到了他想扔的地方。

云岩大师愤nù

之极,他一生修道,轻易不动怒,但是现在却已是满腔怒火。

不用说,这火是有人故yì

放的。

玄天派地处高山,终年阴凉清爽,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着火,而且还是好几处同时着火。

“玉虔!”云岩大师一边用手拍着天玄道长的肩膀,一边喊道。

玉虔一直在外面,听到声音赶紧跑了进来。

“去查清楚!这是谁干的!半个时辰之内我要结果!”云岩大师口气严厉地说道。

玉虔愣了一下,印象中好像这是第一次见到云岩大师发这么大的火。

“是!”玉虔听到之后,转身就跑开了。

云岩大师一边吩咐弟子们收拾残局,一边和天舟道长扶着天玄道长缓缓走了出去。

自始自终,天玄道长手里的牌位,都没有离开过。

就在云岩大师刚刚安慰完天玄道长的时候,玉虔就急匆匆的赶来了。

“师父!有人偷袭!山门的几个弟子全死了,一招毙命。”还没站稳,玉虔就一口气将自己所看到的全说了出来。

云岩大师怒火一冲,口中问道:“谁干的!”

玉虔说道:“暂时不知dào

,不过我觉得十有八九是那个什么扶羽教干的!”

“不可能!他们刚刚差点命都保不住,被池远山给整治的那么狼狈,此时怎么还有闲心返回来找我们的麻烦!”

云岩大师好像并不这么认为。

“师父,你说的有理,可是除了他们,我实在想不出谁会和我们有这么大的仇?”玉虔也同样感到不解。

“现在顾不了这个,命令所有弟子,近期加紧戒备,你去通知一下歙州城的弟子,让他们想办法筹集一些银两,先把损毁的房屋修缮了再说!”云岩大师说道。

玉虔脸色一紧,口中说道:“师父,我刚才简单看了一下,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云岩大师脸色一寒道:“依你看,要多少?”

玉虔说道:“师父,祭祀堂被烧的太厉害了,修是不行了,得重新建,而其它几处房屋,也基本被烧残了,如果要恢复成原样,我觉得至少需yào

一万两白银!”

玉虔这话并没有夸大其词。

云岩大师眉头一皱,口中缓缓说道:“这么多啊!”

玄天派和金驰的烟云堂不同,玄天派地处高山,掌门云岩又生性淡泊,所以对金钱一向都不看重,粮食蔬菜可以自己种,即便一些日常需yào

的东西,也可以用一些剩下的粮食去换,门派里倒是有一些银两,但并不多,现在一下子说要一万两白银,这不得不让云岩大师头疼!

蠹蚕之妙

玉虔道长为难的看了一眼云岩大师说道:“师父,没办法,这群混蛋不知dào

用的什么东西,火势这么大,烧得太惨了!”

云岩大师此刻闭上了眼睛,不知dào

在思考些什么。

玉虔道长见云岩大师不说话,也没办法,只好呆在原地等着。

过了许久,云岩大师才说道:“算了,你去办吧,如果筹集不到,就去找找池远山,他现在应该在歙州城的承齐侯府里,找他,他会帮忙。”

这可能是云岩大师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金钱的重yào

性。

“是!我这就去办。”

玉虔道长答yīng

一声,便马上去准bèi

了。

忽然间,云岩大师又叫住了他问道:“是一个人来放的火,还是很多人来放的火?”

这一问,把玉虔道长问的一愣,脑子里仔细琢磨了一下说道:“应该是一个人,肯定是用了不知dào

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如果是很多人的话,我们的弟子没理由一丝踪迹都没发xiàn

。”

“你去吧!”云岩大师叹了口气,口中淡淡地说道

“说!你们还有没有其它的巢穴!”承齐侯府偏院的一间屋子内,一个女人被绑在一根柱子上,身上衣衫整齐,但是面容很是憔悴。

此时此刻,有一个青年正横眉竖眼地站在她面前,手中举着一把剑,似乎是在逼问些什么。

这个女子正是被池远山他们抓回来的蓉妖,而这个年轻人,正是池中天。

池中天恨不得马上去给许重报仇,可是他不知dào

那些人究竟藏在什么地方,刚才那个地方,肯定是没人了,想来想去,池中天这才决定把蓉妖给拽出来问问,蓉妖好歹也是扶羽圣教的首领之一,想必会知dào

些秘密。

这件事池中天也没和池远山打招呼,因为池远山走出客厅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让进,所以池中天索性也就自己做主了。

不过蓉妖的嘴巴很硬,到现在为止,除了一句“不知dào

”之外,什么都没有说。

池中天很想和书里的那些酷吏一样,来个严刑逼供,但是池中天骨子里毕竟是个善良之人,而且面对的还是个女人,因此迟迟下不了手,手中的宝剑举了半天,连衣服角都没碰到过一下。

就在池中天束手无策之极,傲霜雪推开门走了进来。

“天哥,让我来。”傲霜雪冷冷地说道。

“啊?”池中天一愣,没明白什么意思。

傲霜雪说道:“我有办法撬开她的嘴巴。”

池中天听了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咬到,傲霜雪有办法?打死他也不信。

就在池中天犹豫的时候,傲霜雪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而后打开瓶塞,放到了蓉妖的脚下,而后又咬破自己的手指,将手指上冒出的血往蓉妖的脸上和手臂上蹭了蹭,之后拍了拍双手,一脸得yì

地站了回来。

池中天被她这一系列的动作给搞糊涂了,实在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而蓉妖也是满脑子疑惑,心想这是干什么呢?怎么和南疆的巫师那么像,难不成还是血祭啊。

不过,事情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不知dào

什么时候,瓶子开始微微摇晃,渐渐地从瓶子里慢慢爬出来一条浑身碧绿的细长虫子。

这虫子长相怪异,头上有两个细长的触角,身体大约两寸长,没有脚,像是一条小蛇一样,在蠕动着。

“师妹,这是什么玩意儿?”池中天看着这虫子,心里十分好奇。

“这可是好东西,天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傲霜雪口气不善地说道。

此时,那条小虫子忽然间像是发xiàn

了什么,头上的两根小小的触角猛然间直了起来,而后突然加速移动,瞬间就爬到了蓉妖的脚背上。

饶是蓉妖见多识广,看到这一幕也是心惊胆颤不已。

蓉妖自小在南疆长大,南疆盛产奇花异草,百兽毒虫,所以对这这些东西,蓉妖也是很熟悉的,但是这种小虫子,蓉妖确实一次也没见过。

慢慢地,那小虫子爬到了蓉妖的手臂上,在刚才傲霜雪留下的血迹上停了下来。

“啊!”忽然间,那小虫子的触角向下一弯,而后“刺!”的一声,朝着血渍的地方就扎了下去。

蓉妖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只见那虫子的触角不停地扭来扭去,而蓉妖的叫声也越发凄惨。

“你们这群混蛋!啊!这是什么东西!啊啊!”蓉妖这一连串的鬼哭狼嚎,让池中天也纳闷不已,心想不过是一只小虫子而已,至于这样吗?习武之人,刀剑之伤都是家常便饭,这也算个事儿?

不过,如果池中天知dào

这虫子的来历的话,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这虫子名为“蠹蚕”,体型细长,专靠吸人血为生。

蠹蚕本身并没有毒,但是它的两只触角,是他们最厉害的武器,蠹蚕吸食血液的方式极为残忍,略微带有锯齿触角一旦扎入肉体之后,就来回旋转,那些锯齿也会反复的在血管上来回摩擦,想想以血管的薄弱,怎么能受得了?

蠹蚕的触角一旦在遇到血液味道之后,就会瞬间变得坚硬无比,这也是能顺利扎入肉体的原因。

这玩意儿是陆惜香送给她的,陆惜香把这虫子的习性告sù

傲霜雪之后,傲霜雪就觉得十分好奇,于是便厚着脸皮索要了过来,而今天,却恰好派上了用场。

此时,蓉妖的哀嚎声一直没有停止,而那蠹蚕,也从手臂,渐渐地移动到了蓉妖的脸上。

没有女人不爱美,无论这女人是个善良的人,还是个魔头,只要她是女人,就过不了爱美这一关。

傲霜雪也是女人,所以她才特意往蓉妖的脸上也抹了一点。

试想一下,即便蠹蚕要不了她的命,就是在她原本很好kàn

的脸上扎上十几个小洞,这恐怕也是蓉妖无法忍受的吧。

果然,蓉妖刚刚已经尝过了这蠹蚕的厉害,因此就在蠹蚕刚刚爬到蓉妖下巴上的时候,蓉妖嘶声力竭地喊道:“够了!我说!我说!”

爽快之人

果然,蓉妖也过不了容貌这一关。

傲霜雪听到蓉妖大喊之后,嘴角微微一上扬,而后右手“刷”的一声伸了过去,眨眼间就把蠹蚕拿了下来。

池中天大惊,口中说道:“师妹小心!”

池中天生怕蠹蚕伤到傲霜雪,关切之下便焦急地喊了出来。

不过,傲霜雪却嘿嘿一笑,而后将手举了起来,池中天这才发xiàn

原来傲霜雪是用一个铜制的夹子夹住了蠹蚕。

惊魂未定的蓉妖先是大口喘了几口粗气,而后说道:“具体他们会到哪里,我真的不知dào

,不过,歙州城里的德隆钱庄是我们扶羽圣教在这里的联络点,如果你们去哪里的话,应该会发xiàn

些什么。”

蓉妖刚刚说完,池中天忽然间“嗡!”的一声将宝剑抖了一抖,直接顶在蓉妖的喉咙上,而后口气凌厉地问道:“这是你们的高度机密,你这么容易就告sù

我了?”

池中天心里吃不准蓉妖说的是真是假,按理说,这等机密蓉妖不应该随便告sù

别人,虽然刚才傲霜雪威胁她的方式很可怕,但是蓉妖毕竟是扶羽圣教的高层,如果仅仅只有这点胆子的话,那扶羽圣教的人可都真是太没用了。

“是不是真的,你去看看不就知dào

了,连你爹都来了,你还有什么可怕的?”蓉妖这番话说的似乎有些委屈的样子,双眼中尽是无奈。

池中天看到这一幕,心里一动,难道说西索纳德将蓉妖等人扔在敌人手中独自逃命的举动,让蓉妖伤心欲绝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既然有线索,池中天就一定要去探一探,别说池远山在这了,就算池远山不在,池中天也敢去。

“但愿你说的不是假的,我二师兄的命,就要让你们来偿还!”留下这句狠话之后,池中天便甩手走了出去,刚出门没走几步,却发xiàn

一个承齐侯府的仆人,正和一个人急匆匆的走来。

再仔细一看,池中天居然发xiàn

此人竟然是玄天派的玉虔道长,心里大为奇怪,便迎上去问道:“玉虔道长?您怎么来了?”

玉虔道长抬眼一看,见是池中天,便停下脚步说道:“池少侠,真巧啊!”

那名承齐侯府的仆人认识池中天,见他们认识,便说道:“这位道长说是来这里找池老爷的,我禀报过我家老爷之后,我家老爷让我直接把道长请过去。”

“哦,这样啊,那你先去吧,我带道长过去!”池中天说道。

待到把仆人打发走之后,池中天便问道:“道长是否方便告sù

我什么事?”

池远山此刻的心情肯定不好,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池中天心里不确定玉虔道长究竟有什么事要找池远山,但是肯定不是小事,因为他们才分别了不到两个时辰而已。

“池少侠说哪里话,这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们玄天派这次丢人了,不知dào

什么原因,我们门派里的几处房屋和祭祀堂都突然燃起大火,火势凶猛,现在虽然扑灭了,但是房屋都已经烧毁的太厉害了,要重修需yào

银两,可是家师一向对金钱很淡薄,所以门派里也一直没有什么积累,师父让我来求求池谷主,看看能不能让池谷主施以援手。”

“什么!玄天派着火了?什么时候的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池中天大惊失色,口中连连问道。

“就是刚刚不久,本来我们觉得池谷主来了,麻烦就解决了,所以放松了警惕,谁知dào

被歹人有机可乘了!”玉虔道长无奈地说道。

“歹人?你是说有人放火?”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当然,齐云山终年气候阴凉,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着火,而且我们看守山门的几个弟子也被人杀了,都是一招毙命!”玉虔道长说道。

“不用说,肯定是那帮混账干的!你不知dào

,我们的二师兄也惨死在他们手里!”池中天悲愤地说道。

“啊?怎么弄的?”玉虔道长听见池中天的话,赶紧问道。

“我爹组织我们去救我古伯父,结果遇到点麻烦,我二师兄为了救几个弟子,死在了贼人手里。”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原本刚刚平复一点的心情,再一次哀伤起来。

玉虔道长听完之后一愣,心里开始打鼓起来,这寒叶谷看来也是刚刚遭了难,这个时候来找人家帮忙,是不是有些不合情理。

不过池中天显然是个明白人,他见玉虔道长的模样,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便说道:“道长,走,我先带你去见我爹,你放心,我爹一定会帮的。”

说罢,池中天和屋内的傲霜雪打了声招呼,便带着玉虔道长去找池远山了。

来到门前,池中天先是敲了敲门,但是里面没人回应,池中天扭头看了玉虔道长一眼,苦笑一声之后便说道:“父亲,孩儿有事求见。”

“说吧。”屋内传出池远山苍老的声音。

池中天愣了一下,而后说道:“玄天派玉虔道长有事找您,现在就在门外。”

说完这句之后,里面没了动静,片刻之后,门被打开了。

开门的正是池远山,他也是一脸狐疑地看着玉虔道长问道:“道长怎么来了?”

玉虔道长无奈地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池远山听了之后,连犹豫都没犹豫,立马吩咐池中天去把承齐侯给找来。

承齐侯一听是池远山找他,赶紧就过来了,见到承齐侯之后,池远山将玉虔道长略一作介shào

,而后就说道:“老周,玄天派的房屋被烧毁了不少,这事说起来也跟我有关系,我手头没带那么多钱,你看你拿点钱出来借我行不行!”

承齐侯一听,立时把脸一板说道:“你这老东西,说什么呢!还借不借的,咱俩之间怎么还用借这个字。”说完,扭头看着玉虔道长问道:“这位道长,需yào

多少你尽管说。”

玉虔道长没想到人家这么爽快,当下便说道:“大概需yào

一万两白银就够了。”

承齐侯听完之后大手一挥说道:“一万两白银怎么够,既然被贼人烧毁了,咱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再盖个新的,这样,我就用老池的名义支援玄天派白银五万两,老池你看如何?”

财大气粗

池远山闻言吓了一跳,不过稍微一顿就释然了,承齐侯身为侯爵,又是国之功臣,金钱方面肯定不是问题,况且他无儿无女,也用不着攒下太多的钱。

不过玉虔道长却连连摆手说道:“不必不必,侯爷太客气了,一万两白银足矣,而且并不是要,而是借,一年之后,我们玄天派一定如数奉还。”

“不用不用”承齐侯刚要婉拒,却不料被池远山接过了话来:“行了老周,就按玉虔道长说的办吧!”

承齐侯满脸不解地看着池远山,心里十分疑惑。

池远山并没有解释,而是继xù

说道:“如果不够,到时候再来找我!”

玉虔道长十分感激地说道:“多谢池谷主,多谢侯爷,既然这样,我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玉虔道长心里着急回去修缮的事情,所以一刻也不想耽搁。

池远山心里也明白,于是也没强留他。

等到玉虔道长走后,承齐侯问道:“老池,我这是替你为人呢,你怎么还拒绝了?”

池远山微微一笑说道:“玄天派乃是江湖大派,在武林中威望极高,他们怎么可能白白的拿你一个朝廷之人那么多银两,你也不是不知dào

,这朝廷和武林,向来都是不怎么来往,这次要不是他们实在没办法的话,估计连你这一万两他斗都不会借。”

承齐侯听了之后,好像是明白了一点,不过又好像是不明白,摇了摇头说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池远山哈哈一笑说道:“你说对了,面子比什么都重yào

!”

此话一说,惹得承齐侯好一阵白眼。

池中天见事情解决了,也没说话,一个人悄悄地就闪了出去。

他决定要走一趟了。

他先回去和傲霜雪打了个招呼,虽然傲霜雪极力要求一起去,但是池中天坚决不答yīng

,傲霜雪也只得作罢。

池中天将承影剑交给了傲霜雪保管,只是带了一些随身暗器,而后牵出那匹白色的騋牝马,一个人悄悄地走了出去。

池中天自己觉得悄然无息,却不料早就有人发xiàn

了。

说来也巧,战鹰正安排了几个人送许重的尸身回寒叶谷,此刻刚刚安排好正要去向池远山回禀,恰好就遇到了池中天出去。

战鹰眼光敏锐,看池中天脸色凝重,就知dào

他出去肯定是有什么大事,正想去问问池远山,却恰好遇到了傲霜雪。

“师妹,公子要去哪啊?”战鹰询问道。

傲霜雪眼圈一转,说道:“说是去转转,散散心!”

“哦。”战鹰一边疑虑地看了看身后,一边去找池远山了。

歙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蓉妖口中所说的德隆钱庄,显然在歙州城里也算有一号了,池中天稍微打听了一下就找到了地方。

德隆钱庄生意看起来非常好,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只要不是战乱时期,钱庄的生意永远不会差。

池中天走到门口,先是左右看了看,而后便将騋牝马绑在一旁的柱子上,之后信步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便迎面走过了一个杂役,笑着问道:“这位公子,您是提钱,还是存钱?”

池中天虽然平时没来过钱庄,不过对钱庄里还是略有了解的,略一扬眉,便说道:“存钱!”

“好嘞!”杂役一听是存钱的,便喜笑颜开的引着池中天来到了一处柜台前,说道:“公子,这里就可以存钱,您忙着,我先下去了。”

池中天笑着点了点头。

此时,柜台内有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走过来问道:“这位公子,您要存多少?”

池中天微微一笑,而后忽然大声说道:“我要存五百万两黄金!”

“哗!”池中天这一声,犹如响雷一样,把整个钱庄的人都震呆了。

就连钱庄的杂役和管账先生,也是楞的张大了嘴巴。

钱庄里的人不是没见过钱,但是这一个小年轻一张嘴就要存五百万两黄金,这也太吓人了。

五百万两黄金是什么概念?歙州城一年的税收也没这么多啊!

于是,原本还算平静的钱庄,此刻竟然杂乱了起来,众人无不在心里琢磨这个年轻人是谁。

“怎么?不能存?”池中天见管账先生不说话,便不耐烦地问道。

“啊!能存,能存能存!”管账先生醒悟过来之后,满脸笑容。

德隆钱庄虽然不算小钱庄,但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歙州城里的钱庄而已,从开张到现在,别说五百万两黄金了,就连存五百万两白银的都没有。

对于钱庄来说,客人存的钱,他们就可以拿来用,当然,只要到时候能给人家补上就行了,不过,钱在谁口袋就是谁的,这个道理始终是不变的。

“你们老板呢?叫他出来!”池中天忽然右手往后用力一吸,一张椅子“唰!”的一声,就废了过来,而后池中天漂亮的腾空一跳,之后稳稳当当地就坐在了椅子上。

这一下把众人看得又是一愣,感情这年轻人还是个会家子呢!

“这不知dào

公子见我们老板有事吗?”管账先生小心翼翼地问道。

“废话!这么多钱你见过吗?你能办吗?去赶紧叫你们老板来!”池中天已然满不在乎地说道。

管账先生一听,觉得也很有道理,这个数目太大了,他真怕自己出了差错。

“那这位公子您里面请,我去叫我们老板!”那管账先生赶紧从一侧绕了出来,走到池中天身边恭恭敬敬地说道。

“嗯!”池中天大模大样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到了里间,那管账先生先是给池中天倒了一杯茶,而后便去请老板了。

趁着这会儿时间,池中天闭上了眼睛,不知dào

琢磨了些什么。

很快,池中天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睁开双眼一看,只见那个管账先生带着一个穿着明棕色绣金袍的富态男人走了进来。

那富态男人一看池中天,先是一愣,而后便笑嘻嘻地问道:“敢问就是这位公子要在小号存五百万两黄金?”

踪迹已见

池中天抬抬眼皮,口气大大咧咧地说道:“废话!”

那钱庄老板一愣,似乎没想到池中天的口气会这么大,不过转眼间也就释怀了,有钱人嘛,都这样。

此时,从外又走进来一个人,身材魁梧,进来之后就双手抱着肩,一副很威严的样子。

钱庄老板呵呵一笑道:“多谢这位公子赏脸了,敢问公子贵姓?”钱庄老板笑嘻嘻地问道。

“陈!”池中天似乎不愿意多说,吐出一个字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钱庄老板接着问道:“敢问公子是做什么买卖的?”

“啪!”突兀地,毫无征兆的,池中天用手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喝道:“混账!这也是你能问的吗!”

那钱庄老板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心里也拂过一阵怒意,不过好歹也是压下了,但就在此时,他身后的那个大汉忽然间向前跨了一步说道:“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出言不逊!”

说完这句,忽然间举起右手握起拳头就朝池中天砸了下去。

池中天连眼皮都没翻一下,等到拳头距离自己的脑袋还有三寸距离的时候,左手忽然往上一举,正好抓住了大汉的手腕。

那大汉惊讶不已,自己根本没看见人家动,自己的手就被抓住了。

接着池中天用力一握,大汉立时疼的嘴里“啊!”了一声,然后池中天身体向后一仰,左脚向上一挑,正中大汉的小腹,“轰!”的一声,大汉被这一脚给踢到了后面,撞在了墙上之后,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不长眼的东西!”池中天像是满不在乎似的,拍了拍手后,眯着眼睛看向前方。

钱庄老板心里惊讶不已,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还有这等身手,于是马上换了个笑脸,先是吩咐人把大汉拖出去,接着说道:“公子息怒,我并没有冒犯的意思,随便问问罢了。”

到此为止,钱庄老板已经看出端倪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份,不简单,很有可能是哪个富家公子。

但是歙州城的富家子弟他基本都认识,这人倒是个生面孔,难道不是本地人?

可如果不是本地人的话,那又为何将如此巨款存入外地的钱庄?这真是蹊跷之极。

钱庄老板想了想,眼珠子一转说道:“陈公子,请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完,那钱庄老板就转身出去了。

忽然间,池中天也站起来身子,左右一看之后,便悄悄地尾随在钱庄老板的后面。

池中天等的就是这一刻。

从一开始进来,池中天就故yì

嚣张无比,借以引起注意,顺理成章的见到老板之后,他又故yì

更加飞扬跋扈,还故yì

动手打了他的手下,如果这个钱庄是扶羽圣教的一个秘密联络点的话,那么这个老板应该也是扶羽圣教的人了,而见到一个生面孔存这么多钱,又有武功在身,那么这个老板一定会提高警惕,说不定会去禀报他的上峰了。

刚才看这个老板犹豫不定,而又转身离去的时候,池中天心里就一乐呵,有门儿!

果然,那个老板走出这间屋子之后,一个人悄悄地沿着走廊向前走了几步,之后一转身,就从堂门穿了过去。

池中天自然也随后悄悄地跟上,好在这里是后堂,一般没有人会来。

池中天走到堂门旁,先是探头看了看,只见那个老板径直走到了后院中间的屋子前,先是敲了敲门,随后就走了进去。

池中天看到,正要跟上前去看个究竟的时候,从后院一侧,忽然传出了说话的声音。

池中天赶紧把脑袋缩了回去,此刻他隐约听到什么“就在这里?那太好了。”之类的话,而后他又小心翼翼地往外一看,这一看不要紧,直把池中天吓了一跳。

此时此刻,一个熟人正在从南向北走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西索纳德。

池中天看到西索纳德之后,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下可算找到贼窝了,既然已经发xiàn

了,那么池中天也就不着急了,他脑子里转了转后,便抽身而回了。

其实,不仅西索纳德在这里,更重yào

的人物也在这里。

就在钱庄老板走进去的那间屋子里,此刻正聚集着扶羽圣教的几位重yào

人物。

西索阿瑞,勒玛扎贡,震天,毁天两个首领,还有一些紫衣人,此刻全在这里。

池远山刚刚闹腾完之后,西索阿瑞败退而逃,根本没有时间去寻找新的落脚点,只得来到德隆钱庄,而勒玛扎贡和震天以及毁天等人也随后赶来,至于刚刚出现的西索纳德,则是在偷袭了玄天派之后,回去一看早已人去楼空,而且也没看到留下任何的暗号,于是他就猜测是出事了,因此便直接来到了这里,不想却是来的正巧。

“五百万两黄金怎么了!会功夫怎么了!这点屁事也来烦我!我要你是干什么吃的,给我滚!”西索纳德正要抬脚进屋,却不料正听到西索阿瑞极其愤nù

的声音,然后还看到一个人正十分狼狈地从屋内踉跄地走了出来。

西索纳德根本没心思去管这个,抬脚就走进了屋里。

进去一看,只见西索阿瑞坐在屋内的太师椅上,勒玛扎贡坐在旁边,其他的人都站在周围。

除了西索阿瑞带着面具看不到脸色之外,其余人的脸上全都是一副阴霾遍布的感觉。

“父亲!你们怎么都来这里了?发生什么事了?”西索纳德一边往前走,一边问道。

西索阿瑞一听是西索纳德的声音,忽然间站了起来,然后走到西索纳德面前,抬手狠狠地一个耳光就甩了上去。

“啪!”清脆的声音,让屋内所有人都是一楞。

“你这个畜生!废物!遇到危险就知dào

往回跑!还把尾巴也带来!混账!”西索阿瑞像是气极了一般,声音都开始略带嘶哑。

西索纳德一愣,不知dào

父亲为何打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此时,勒玛扎贡也站了起来,先是用手拍了拍西索阿瑞的肩膀,而后对西索纳德说道:“池远山他们找到了我们的落脚点,前后来了三批人,池远山也亲自出手,古翍被他们救走了!”

阴毒之计

“什么!古翍被他们救走了!”西索纳德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晕倒在地。

忙活了这么久,折腾了这么多,全是为了用古翍来胁迫别人,现在居然听到古翍被救走的消息,这怎么能受得了。

“混账东西!我们的落脚点那么隐蔽!他们是怎么找到的!你刚回来不久他们就来了!难道不是你把尾巴带来的?”西索阿瑞越说越激动,险些又要动手。

勒玛扎贡赶紧把西索阿瑞拽到了一边,然后使劲朝西索纳德使了个颜色,西索纳德一激灵,赶紧跪在了地上。

西索阿瑞一边喘着粗气坐回椅子上,一边用手紧紧地扶着把手,细心的人都看到了,西索阿瑞的手背正在微微发抖,看起来已经愤nù

到极点了。

再说那个钱庄老板,擦着额头上的汗跑出来之后,回到刚才那间屋子中,但是池中天却不见了,这让钱庄老板很是焦急,连续问了好几个伙计,可是都没有人看到池中天。

“奇怪,人去哪了?”钱庄老板一边挠着头一边自言自语地嘀咕。

难道是回去取钱了?

想了一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所以钱庄老板只得摇了摇头,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说!现在怎么办!”西索阿瑞愤nù

地问道。

这时,西索纳德抬起头来说道:“父亲!我有个办法!”

“快说啊!”西索阿瑞还没说话,在一旁的勒玛扎贡反而有些着急了。

“父亲,你确定池远山来了?”西索纳德问道。

西索阿瑞没好气地说道:“废话!难道我还不认识他?”

西索纳德说道:“那既然这样的话,寒叶谷可就没人了”

“嗯?”疑问地声音,同时在西索阿瑞和勒玛扎贡嘴里吐了出来。

“你想说什么?”西索阿瑞平复了一下心情,而后问道。

西索纳德眼神一闪说道:“池远山不在寒叶谷,我们何不趁机去扫平了寒叶谷,他的夫人一定留在谷里,如果我们抓到他夫人的话,那么一切可就”西索纳德话没有说完,因为他一边说一边也在观察西索阿瑞的表情。

西索阿瑞虽然戴着面具,但是西索纳德早已习惯了从西索阿瑞的肢体动作上来判断他此时的心情了。

西索阿瑞对这番话提起了兴趣,先是后背靠在了椅子上,而后缓缓说道:“起来吧,坐下接着说!”

听到这句话,西索纳德就放心了,先是站了起来,而后就坐在了西索阿瑞一旁的椅子上。

“我们去寒叶谷,池远山如果不在的话,那么我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得手,不仅能抓到他夫人,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老祖的踪迹,退一步讲,即便找不到老祖的踪迹,仅仅是抓到他夫人,就已经足够了,到时候我们想从池远山身上弄出点东西的话,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好主意!”勒玛扎贡听完之后,赞叹了一句。

西索阿瑞脑海中此飞此时飞速地转着,在思考西索纳德这个计划是否合理。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各自都在想这个计划。

“可行?”西索阿瑞向勒玛扎贡询问道。

勒玛扎贡长呼了一口气道:“可行!”

但是顿了一顿之后,勒玛扎贡又说道:“但是还缺上一笔。”

“缺哪一笔?”西索阿瑞问道。

“提前举行立教大典。”勒玛扎贡说道。

西索阿瑞一愣,转而问道:“这是为何?”

勒玛扎贡道:“我们最近先闹点动静,到时候一旦我们的立教大典举行,除了我们已经打过招呼,与我们交好的门派之外,其余门派到时候肯定也会来,池远山更不必说了,他徒弟惨死在你手里,他结义兄弟被你折磨这么久,他能不来找麻烦?”

“既然这样,那为何还要提前举行呢?”西索纳德不解地问道。

“我们要用这个立教大典,来拖住池远山,让他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寒叶谷!”勒玛扎贡沉声说道。

“唏!”众人一听,这才明白过来。

勒玛扎贡接着说道:“池远山一向呆在寒叶谷中,近几年更是很少出现在中原武林中,这次要不是为了救他的结义兄弟,他怎么会亲自前来,但是现在他古翍被他救走,据我估计,他可能很快就会返回寒叶谷,纳德的计划很好,但是前提是一定要拖住池远山,让他短时间内回不去!”

“好!”西索阿瑞忽然拍了下桌子,扬声说道。

接着,西索阿瑞说道:“震天!”

“属下在!”震天向前跨了一步,弯腰应道。

“你马上前往金竹山,命令他们,加紧修建房屋,十天之后,要举行立教大典!”西索阿瑞说道。

“属下明白!”震天听完之后,一转身就跑了出去。

“毁天!”

“属下在!”

“发布帖子,通告中原武林,十日后举行立教大典,邀请他们前来!”

“明白!”

接着,西索阿瑞又对西索纳德说道:“你马上前往燕京城,调集我们留在那附近的弟子,连夜秘密赶往鹿城集结,原地待命!”

西索阿瑞听了之后,精神一振,赶紧朗声答道:“是!父亲放心!”

说完,西索阿瑞也没耽搁,转身就走出了屋子。

待到众人都离开之后,西索阿瑞对勒玛扎贡说道:“是不是有些急躁了?”

勒玛扎贡心里一笑,心想你都发完命令了,现在再来询问意见,还有什么用?不过想归想,勒玛扎贡嘴上还是实话实说道:“是早了点儿,不过也无妨了,纳德说的对,现在寒叶谷空虚无比,我们如能趁机前去,抓了他夫人,那么北冥神剑诀和北冥真气,也就不愁池远山不交出来!”

一听到勒玛扎贡提起这个,西索阿瑞更加动怒,口中说道:“哼!要不是得到了这个,凭池远山那身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开宗立派?”

勒玛扎贡说道:“这都是气话,现在人家已经练成了,你又能如何?你也说了,现在你根本没有把握取胜于他,算了吧,先忍耐一时吧,我们忍了几十年了,也不差这段时间了!”

准备就绪

时间总是过的那么快,一转眼的时间,又到了午夜时分了。

现在子时已经过了大半了。

这个时间,正是人们刚过进入梦乡的时候。

无论是什么人,这个时刻也是一天中最为轻松的时刻,无论千般烦恼,睡梦中也会消散的无影无踪。

歙州城,宁静的街道,虽然已经到了这个时辰,但是天上的星星有很多,所以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一队巡逻士兵悄然走过,他们很辛苦,为了城市的安宁,在人们睡得最香的时候,也是他们最需yào

警醒的时候。

不远处的一条小路上,忽然间闪过了一群黑影。

看不清人数,更看不清长相。

这群黑影很快就来到了位于歙州城偏西位置的德隆钱庄。

“父亲,就是这里!”一个声音悄悄地说道。

这些人,正是寒叶谷的人。

池远山,池中天,战鹰等人都在,池远山没有带来太多的弟子,跟在身后的只有不到十个人。

人带多了,反而容易露出马脚。

刚才说话的,正是池中天。

池中天身后,有一个老者,他很特殊,没有穿夜行衣,就和普通时候穿的一样。

对于池远山来说,他是不屑于穿上夜行衣再戴上蒙面巾的。

“嗯,我们先在此等一下吧!”池远山向后一挥手,所有的弟子纷纷按照事先安排好的那样,悄悄地躲藏了起来。

池中天和池远山,也来到了一棵大树下,席地而坐。

没过多久,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声音很轻,但是听起来却很杂乱,顺带着还有微微的火光。

池远山原本闭着的眼睛,忽然间睁开,而后站了起来,走到了大树的一侧。

池中天随后也跟着站了起来。

很快,脚步声渐渐地越来越近,等到走近了才发xiàn

,原来是巡逻队的人。

举着的火把将此地照的很明亮,为首的一个像是队长的人,看了一眼池远山之后,便赶紧碎步迎了上来。

“敢问阁下可是池谷主?”

池远山微微一笑答道:“正是!”

那队长模样的人一听这话,赶紧恭恭敬敬地说道:“池谷主!卑职是歙州城巡防营校尉陈通!奉命前来协助池谷主,请问池谷主有什么吩咐?”

这些巡逻队的人当然不是凭空而来,这是池远山特意拜托承齐侯,请他出面,让夜间巡逻的人来相助自己。

承齐侯虽然早就已经没有实权,仅仅只有一个虚的爵位,但是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别说一个小小的歙州县衙了,就是封疆大吏见到承齐侯,也是毕恭毕敬,毕竟人家当年的辉煌,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承齐侯听了之后,二话没说,亲自到了县衙一趟,向县令说明此事,县令一看是承齐侯来了,哪还敢推辞,赶紧点头哈腰的连声答yīng

,并且让巡防营的人前往,巡防营的职责是负责守卫歙州城的安全,一般是不用到城中的,现在县令特意让巡防营的人前来,足以说明对此事的重视。

池远山叫这些人来,当然不是帮他打架的,这些巡逻队的人的功夫和武林人士想必,那就只有送死的份了。

之所以让巡逻队的人来,池远山是另有打算。

池中天白天打探出扶羽圣教的人就在这里之后,便连忙赶回了承齐侯府,像池远山禀明一切,池远山听了之后,丝毫没有犹豫,当机立断的下令半夜时分前往,这次可就不仅仅是骚扰了,不狠狠惩治他们一下,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许重!

“这位兄弟,你来。”池远山一招手,陈通赶紧上前。

接着,池远山在他耳边如此如此地安排了一番,之后就看那陈通重重地点了点头,而后说道:“池谷主您放心,卑职一定办好!”

临来之前,县令再三嘱咐,一定要听从池远山的话,他虽然不知dào

池远山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能让承齐侯亲自前来相托的人,那肯定不是一般人。

“天儿!”池远山一甩头,唤了一声。

池中天马上明白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而后笑嘻嘻递到了陈通手中说道;“陈兄弟,大半夜的麻烦你们,实在过意不去,来,这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拿着给弟兄们喝茶用!”

陈通用手一掂,吓了一跳,赶紧双手捧着递过去说道:“卑职不敢!”

池中天用手抓住陈通的手,将装着银两的小包推了回去之后说道:“陈兄弟别客气了,一点心意而已,收下收下!”

“这”陈通好像很为难的样子,抬起眼皮还瞄了一下池远山。

钱不是好拿的,这点陈通当然明白。

“拿着吧!把事情办好了就行了!”池远山沉声说道。

一听池远山发话了,陈通便笑嘻嘻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卑职就谢过池谷主了!”陈通一边客气着,一边将银子放进了怀里。

“你们先去吧,记得我的话。”池远山说道。

“您放心!”说完,陈通一挥手,巡逻队的人便渐渐走远。

瞬间,这里又成了一片黑暗。

“行动!”池远山悄声发令,原本躲藏在暗中的寒叶谷弟子便瞬间现了身。

众人来到墙边之后,池远山先是指了指上面,而后用手掌向下一压,寒叶谷的弟子看到之后,互相之间看了一眼,而后纵身一跃,轻易地就翻过了院墙。

池远山和池中天对望一眼之后,也悄悄地纵身跃过。

落地之后,池中天轻车熟路地走在前面,很快就来到了那间位于正中的大屋子。

池远山停下了脚步,用手指了指房屋的门,而后说道:“这里?”

池中天看了一眼周围,而后说道:“当时钱庄老板进的就是这里,而那个西索纳德也要准bèi

进去。”

听到这里,池远山再不犹豫,径直走到门前,正要抬手的时候,忽然间又停下了,他扭过头对池中天说道:“你说这钱庄里,什么最多啊?”

池中天一愣,下意识地回答道:“钱庄里,当然是钱多了。”

池远山呵呵一笑,低声说道:“那不如,我们来个趁火打劫如何?”

不得不战

“趁火打劫?怎么打劫?”池中天也好像来了兴趣,悄悄地问道。

“我们不如把这里的银子给抢走,你看如何?”池远山悄悄地说道。

“啊!”池中天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有这样的想法,一时之间有些惊讶。

不过转眼之间,池中天便笑嘻嘻地说道:“甚好甚好!”

这两人深更半夜,在人家的地盘商量怎么瓜分人家的东西,这要是让西索阿瑞知dào

了,不气死才怪。

说完这些之后,池远山便说道:“动手!”

说完这句话,池远山正要抬脚往前走,却不料忽然间房屋的门被打开了!

夜色中,只见一个身影从房中一冲而过,快的让人看不到。

池远山根本不迟疑,纵身一跳,就朝黑影冲了过去。

“啪!”一声闷响,像是一个人吃饭噎着的声音。

“什么人!”黑影闪身之后,大声问道。

“够警醒的啊!”池远山沉声问道。

这里一闹动静,顿时寒叶谷的几个弟子赶紧围上前来,池中天也抽出宝剑,虎视眈眈地站在一旁。

而另外一间屋子里,也冲出来一些人,其中一个身影大声喊了一句:“有敌情,点火把!”

一声令下之后,瞬息之间,几只火把就亮了起来。

借着火光,众人才看清这里的一切!

之前那个黑影,正是戴着面具的西索阿瑞,随后的那个出声示警的,是勒玛扎贡。

就在池远山于池中天在门前密谋打劫的时候,西索阿瑞就已经醒了,以内他的内力修为,这并不算什么,这主要是池远山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在他看来,即便让人家发xiàn

又能怎样!

“池远山!”戴着面具的西索阿瑞惊叫了一声。

“你认识我?”池远山笑了笑问道。

西索阿瑞一看是池远山来了,顿时头疼不已,同时心里也是疑惑万分,为什么自己走到哪,池远山都能发xiàn

,难道有内奸?

不过,现在却容不得他在这里仔细思考了,池远山忽然向前跨了一步,恶狠狠地说道:“你们是什么狗屁组织我不管!但是你杀了我徒弟,你要偿命!”

池远山事后已经从池中天那里知dào

,杀死许重的就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西索阿瑞毫不客气地回应道:“难道我手下的人死在你们手里的还少吗!”

“谁先惹得谁!”池远山忽然喝斥了一句。

这句话,倒是把西索阿瑞问的一愣。

对啊!谁先惹的谁?

好像从一开始,就是自己把人家的结义兄弟抓来了,之后又在燕京城让池中天和傲霜雪差点命都没了,想来想去,好像他说的有道理。

不过,转瞬之间,西索阿瑞忽然又想起了一些更多的事情,于是乎便怒吼般地说道:“池远山!你别得了便宜卖乖,你什么来头我一清二楚!你以为你凭什么能站在这里吆五喝六!要不是那两样东西!你能有今天!”

这番话一说,池远山心里一震,恍惚间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以后会知dào

!”西索阿瑞回答道。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今天就只能教xùn

你一下了!”池远山说完这话,再不废话,右手一挥,一阵劲风刮过的同时,左手握拳,提身一窜,就冲到了西索阿瑞的面前。

好快的速度!

“老东西!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西索阿瑞虽然知dào

池远山要略胜自己一筹,但是此时此刻的情景,也把他逼得气血沸腾了!

“众人闪开!”西索阿瑞先是大呼了一声,接着便抽身迎了上去。

那些人倒是也听话,纷纷都退到了后面,勒玛扎贡也不例外,自始自终他都没有说话。

池中天也赶紧召集寒叶谷的弟子站到了一起,生怕那些人偷袭!

西索阿瑞毫不示弱的一掌迎了上去,与池远山手掌相对之后,二人便抵在了一起。

西索阿瑞只觉得池远山的掌心火热,自己便运气玄阴真气来抵抗。

池远山忽然觉得对方的掌心出现一股阴凉的感觉,便猛然间一收内力,撤了掌之后,身体原地打了个转,接着双掌左右相合,一股气流从掌心溢出,接着向前一挥,火光中只看见两道波纹从手中急速窜出。

西索阿瑞不敢大意,双腿一跳,朝半空中冲去。

这一下算是让他躲过了。

不过也狼狈之极。

这让西索阿瑞恼羞成怒,当着自己手下的面,这脸丢大发了。

所以西索阿瑞也顾不得隐藏什么了,怒吼一声之后,便冲了上来。

这次西索阿瑞是真急了。

池远山也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变化,所以应付起来也格外小心。

西索阿瑞先是一脚踢了过去,池远山甩身让开的同时,西索阿瑞又半屈着腿,右手变爪,朝池远山的腰间抓去。

这一手,快如闪电,池远山稍微有些大意了,因此也吃了点小亏。

身体一侧开,绕过的同时,腰间系着的一条墨绿色腰带,也被抓下了一缕细丝。

西索阿瑞一击得手,信心大增,接着也不直起身体,脚尖用力一点,整个人犹如青蛙一样,弯着腿就弹了出去。

池远山被他抓中了腰带,心里也是很愤nù

,现在看到西索阿瑞得寸进尺,眼神中忽然闪出一道寒光,接着右手朝前一挥,一道掌气便冲了上去。

趁着西索阿瑞闪过这道掌气的同时,池远山右脚一弹,左腿顺势抽到了半空中,接着横腿一扫,顺势往下一压,脚后跟就朝西索阿瑞砸了下来。

西索阿瑞只觉得头上劲风掠过,知dào

不妙,赶紧双手往地上一拍,整个人往前一滑,贴着地面就窜了过去。

“砰!”池远山的脚后跟随即砸下,如果火光再亮一点的话,众人应该看得到,地面上已经出现了很多细小的裂纹。

西索阿瑞滑出去之后,右手手腕向地上一顶,身体一翻转,身体瞬间站直。

而池远山也没停歇,也不收腿,身体呈一字马姿势就飞了起来,而后两腿一并,前后一荡,接连几个连环腿就扫了过去。

奋力一击

西索阿瑞知dào

厉害,不敢硬接,双手握拳,以借力打力之势将池远山的双腿蹭了过去,而后身体一绕,很快就闪了开去。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池远山的身法,池远山根本没有落地,直接在半空中腰部用力一扭,两条腿旋即往回一荡,接着朝西索阿瑞踢了过去。

“老疯子!”西索阿瑞怒不可谒,再也不想躲闪,直接腾空跳起,右腿往前一扫,“叵!”的一声,两人随后先后落了地。

这一脚迎了上去,西索阿瑞只觉得脚踝一阵酸麻,而池远山的小腿也有些阵痛,看起来两人谁都没有占便宜。

西索阿瑞落地之后,也不停歇,两手一摆,飞身上前。

池远山哈哈一笑,随即接招,二人瞬间就黏在了一起。

他们打的火热,池中天可看的心痒无比,眼看池远山稍占上风,池中天也不再犹豫,对身后的寒叶谷弟子说道:“咱们也上,把其余的人拿下!”

说完这句话,池远山一抖宝剑,“唰!”的一声就抖了上去。

目标直接就奔着一个身穿紫衣的人去了。

那紫衣人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西索阿瑞和池远山激斗,哪承想池中天会突然发难。

“啊!”紫衣人即便全神贯注,也未必能躲得过池中天全力偷袭的一剑,更何况还是在走神的情况下。

这一剑,直接削掉了紫衣人的右臂,一股血剑喷洒而出的捅死,紫衣人也惨叫连连!

这时,扶羽圣教的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抽出随身携带的刀剑等迎了上去。

而寒叶谷弟子见池中天一剑就伤了一人,顿时气焰大涨,也怪叫着冲了上去。

一时间,场中混乱无比。

不过勒玛扎贡却一直躲在暗处,没有出手。

而且他的两只眼睛一直在盯着池远山和西索阿瑞,刚才被池中天一剑砍断臂膀的人,他连瞥都没瞥一眼。

池中天宝剑轻抖,上窜下跳,剑尖犹如蛇信一般,不停地飞舞。

几个举着火把的紫衣人赶紧躲到了勒玛扎贡身边,避免被池中天击杀。

而余下的紫衣人马上就开始危险了。

池中天的身手较之以前,已经有了飞跃般的进步,这并不是他又学到了什么新东西,而是他在不停地激烈打斗中,不停地吸取着经验。

一招鲜,吃遍天,武功在精不在多。

很快,寒叶谷的弟子几乎都没怎么上前,场中接近十几个紫衣人就已经倒下一大半了。

紫衣人惨叫不断,终于将勒玛扎贡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稍微看了一眼,勒玛扎贡就决定出手了。

他反手一抄,将一个举着火把的紫衣人腰间的柳叶尖刀抽出,而后反手横握刀柄,飞身上前的同时,手臂往外一撇,接着向里一划,刀刃就横着朝池中天的脖颈削了过去。

池中天耳朵一动,听声辩位就知dào

来者不善,于是也顾不得面前的紫衣人了,右手将宝剑往身后一立,接着身体一转身,只听得“铛!”的一声,刀剑相撞,勒玛扎贡这一刀恰好撞在了池中天的剑上。

池中天听见声音之后,知dào

自己已经挡住了这一剑,便身体往下一蹲,手腕往前一送,宝剑就朝勒玛扎贡的大腿刺去。

勒玛扎贡赶紧两腿横着向上一摆,手中的尖刀往前一推,刀锋直直地朝池中天劈了下来。

这一刀伤不了池中天,但是却可以将池中天逼退。

果然,池中天不敢放狂,脚后跟往地上一蹭,身体“跐溜”一下,就窜了出去。

勒玛扎贡笑了一声,而后手中的刀往外一甩,“唰唰唰!”随着一阵破空的声音,无数刀光就飞向了池中天。

池中天大惊失色,慌乱中贯足内力,右手挥舞宝剑,一连几道剑qì

发出之后,身体也随后往后一飘。

“咣当!”几声传来,勒玛扎贡两腿一弯,手中的刀借力往前一甩,而他的身体也随后向前飞驰。

他算的好,就算池中天躲过了这一刀,那么无论如何,他也躲不过随后袭来的自己。

池中天见状知dào

不妙,无奈之下只得奋力使出寒光剑法中的一招“漫天寒雨”手中的宝剑上下左右不停地飞舞,织起一片剑影,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这边斗得正酣,池远山和西索阿瑞也是不分上下。

西索阿瑞的玄阴真气让池远山十分忌惮,虽然自己也有玄功护体,但是一时之间却难以将其制住。

就在此时,池远山忽然用手掌奋力向外一拍,趁着西索阿瑞甩身躲过的同时,他口中喊道:“此处地方太小!你敢不敢跟我到外面一战!”

西索阿瑞听了这话,脑筋一转,接着冷笑道:“有何不敢!”

二人说完之后,同时飞身朝外纵去。

而池中天这边虽然用自己的剑影挡住了勒玛扎贡的一击,但是勒玛扎贡的修为在他之上,因此当勒玛扎贡第二次挥刀上前的时候,池中天就已经有些强弩之末的感觉了。

“呀!”忽然间,池中天双腿向后一跳,接着一咬牙,怒喝一声之后,右掌凭空向前一推。

勒玛扎贡正在向前疾奔,眼看一刀就要劈中池中天的时候,忽然觉得一股强烈的热Lang扑面而来,大惊之下,赶紧往旁边一甩身子,只听得“砰!”的一声,刚刚勒玛扎贡所站的地方,此刻被炸出了一个大坑。

这一掌名为“天罡十六掌”是类似于大力金刚掌的一种外家功夫,修liàn

大成之时,有碎石断金之力,池中天学会之后从没用过,一来是因为此掌过于阳刚,耗费内力极大,二来也是因为池中天喜欢用剑,并不喜欢用掌。

不过这次,池中天是没办法。

他只得耗费大量内力,发出一掌,逼退勒玛扎贡之后,好抽身而逃。

打不过就跑,这是池远山教过他的五字真言,对于池中天来说,打不过人家就跑,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并不能说明自己懦弱。

不过,他想跑,勒玛扎贡可不想让他跑。

虽然池中天脸上蒙着黑布,但是勒玛扎贡心里已经猜测出来,此人十有八九就是池远山的儿子,承影剑的主人,池中天。

相互制约

既然猜到了是池中天,勒玛扎贡就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了。

刚才勒玛扎贡之所以没有出手,那是因为他在观察形势,看看西索阿瑞和池远山能斗成什么样。

如果西索阿瑞情况不妙,他还得要随时出手相助,不过看现在的情形,虽然西索阿瑞处于下风,但是一时半会儿池远山也拿不下他,这样的话,勒玛扎贡就有了向池中天出手的机会。

池中天奋力拍出一掌之后,已经感觉到内力消耗太大,随即便想逃开。

他没想到除了西索阿瑞之外,居然还有一个高手藏在此地,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高手。

“呼!”的一声,池中天忽然觉得背后一阵风刮来,本能的将身体往旁边一侧,只看到一袭黑影就闪到了自己的面前。

正是勒玛扎贡。

“教主!你缠住那老东西,这个小的我来收拾!”勒玛扎贡忽然大声说道。

池远山一身武功,让西索阿瑞精疲力竭,本来已经有逃走的意识了,但是猛然听到勒玛扎贡的声音,精神不由得一震,连带着手上的功夫也敏捷了许多。

只要能抓到池中天,那么想达到目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几个寒叶谷的弟子看到池中天有些吃力,也顾不得剩下的几个紫衣人了,纷纷冲了上去。

“闪开!”池中天挥手扫开一剑,口中大声疾呼。

几个寒叶谷弟子被吓了一跳,脚步也停了下来。

池中天当然不可能让他们上前送死。

手中的宝剑接连飞舞,没办法,只能依靠剑影将勒玛扎贡阻隔于自己的身体之外。

勒玛扎贡先是挥出一掌,接着手中的尖刀往身后一甩,两腿一弹,右臂往回一绕,接着狠狠地就劈了下来。

池中天连忙举剑相抵,“当啷!”一声,勒玛扎贡的刀锋砍在了池中天的剑身上。

池中天觉得一股极大的力量正在压迫下来,便赶紧稳住心神,奋力相抗。

接着,勒玛扎贡将刀向下一压,而后身体借力向后翻转,手中尖刀的刀尖直接刺向池中天。

池中天没想到勒玛扎贡的身法如此迅捷,大惊失色之下,根本来不及举剑相迎。

眼看勒玛扎贡这一刀就要刺了过来,勒玛扎贡角度刁钻,没想要了池中天的命,所以这一刀刺向的也只是池中天的左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叮!”的一声,勒玛扎贡只觉得自己的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推了一下,的刀尖忽然间就向一侧歪了过去。

这一歪,恰好让池中天躲过了这一刀。

“好险!”池中天一边额头上冒冷汗,一边心里暗暗嘀咕。

勒玛扎贡正要得手之极,忽然被人搅乱,自然是恼怒之极,稳住身形之后,脑袋向后一扭,想要看看是谁。

只见这时,池远山已经站在了池中天的身旁。

显然,刚才那一下,是池远山的杰作。

勒玛扎贡再仔细一看,地上掉落了一支细小的飞镖。

像池远山这样的武学宗师,即便是与人打斗的时候,也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刚才勒玛扎贡喊出那一句的时候,池远山也听到了,所以他便出手更加凶狠,刚才他不经意间看到池中天危险之极,便赶紧随手甩出暗器,打歪了勒玛扎贡的那一刀。

勒玛扎贡回过神来之后,一脸无奈地看着西索阿瑞,而西索阿瑞此时好像也很无奈的样子,虽然戴着面具看不清脸,但是从那站姿上看,也是极为颓废的感觉。

“看你的身手,也是武林前辈了,欺辱后进,可是太不对了!”池远山沉声说道。

勒玛扎贡说道:“什么后进不后进的!少拿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来糊弄人!”

池远山看了一眼西索阿瑞,而后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跟我寒叶谷有什么仇恨?为何三番五次找我们的麻烦?”

其实这句话,也是池中天最想知dào

的。

从一开始劫持古翍,到燕京城傲霜雪被抓走,再到被人勒索自己的承影剑,以及许重被杀,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个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事情也越来越严重。

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时,西索阿瑞冷笑一声,而后说道:“不要急,该知dào

的都会让你知dào

,但不是现在,十天之后,我们扶羽圣教会举行立教大典,到时候,还希望池谷主能前来捧场!我们走!”

西索阿瑞知dào

此地也绝非久留之地,而且看样子今晚也就到这了,再打下去,也占不了便宜,不如赶紧先走了再说。

一声令下之后,西索阿瑞和勒玛扎贡双双飞身而起,其余为数不多的几个紫衣人,也纷纷跟在了后面。

池中天大急,正要拔脚追上去,却被池远山给拽住了。

“别追了,那个戴面具的家伙武功不低,我一时难以取胜,而另外那个,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此算下来,我们占不了便宜!”

说完这句话,池远山又摇了摇头,最后说道:“我们也回去吧!”

池中天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是毕竟自己功力尚浅,也无话可说。

这一刻,池中天开始对自己产生了不满的情绪。

如果自己的身手能像父亲那样,那么今晚一定不会是这个结局!

不过,不满归不满,既然池远山说要回去,那池中天也没办法。

西索阿瑞他们走了,池远山他们也走了,闹哄哄的德隆钱庄,一下子又平静了下来。

说来也奇怪,后院动静这么大,怎么没看到钱庄里的伙计和先生出来呢?

这是因为他们有规矩,无论后院发生什么,钱庄里的人一定不要露面,钱庄里的人只负责生意,其他的一概不过问。

不过今晚,他们就有些麻烦了。

就在池远山和西索阿瑞分别离开不久之后,“砰砰砰!”一阵砸门声,惊醒了今晚在钱庄内值守的人。

几个伙计还有几个护卫披着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护卫暴喝一声道:“谁啊!大半夜的敲什么敲!有事明天再来!”

睡得好好的,忽然被惊醒,无论是谁都不会舒心。

钱庄遭灾

门外没有说话的声音,敲门声倒是一直不停。

这时候,大部分的人都被惊醒了,刚才那个暴躁的护卫此时更加愤nù

,一边往前走了一步,一边说道:“敲什么敲!哑巴吗!不会说话啊!”

这时,敲门声终于静止了,但是转瞬而来的,却是比这个护卫更加暴躁的声音:“开门!我们是巡防营的!赶紧开门!”

“啊!”里面的人一听是巡防营的,都十分吃惊,这巡防营平素里是用来保护歙州城安全的,怎么今天跑到城里来了?

不过,疑惑归疑惑,这门,还是不得不开的。

一个伙计赶紧把衣服一拢,然后便跑过去把门打开了。

“哐当!”一声,门被大力推开,瞬间就冲进来十数人。

“点灯!”

最先进来的人,刚刚站稳,便沉声命令道。

很快,几个人手脚麻利地将屋内的烛灯点燃,一时间,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子,顿时灯火通明起来。

几个伙计此时还是睡眼朦胧,猛然一下子有了强光,十分不适宜,纷纷用手捂住了眼睛。

“哎呦,几位军爷,这深更半夜的,有何贵干啊!”

一个年纪大约五十上下的人,一边用手拢着衣服,一边碎步小跑,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这些不速之客,正是刚刚和池远山见过面的歙州巡防营的人。

为首的一个,正是陈通。

根据之前池远山所交代的,他们一直守在这附近,一直等到刚刚池远山发了信号,他们才冲了进来。

“你们这老板在哪啊!”陈通一手扶着刀,面色威严地问道。

年纪稍大的伙计赶紧弯着腰答道:“我们老板不在这里,小的是这里的掌柜,赵三,这位爷您有什么事,跟我说也行。”

陈通先是扫视了一下屋内的人,发xiàn

只有几个伙计还两三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便冷笑一声说道:“有人说你这里是个贼窝,与贼人有勾结,我们特来查验一下!”

那赵三一听这话,喉咙里咕嘟一声响了一下,而后赶紧连连摆手说道:“这位军爷,可不能乱说啊,这是没有的事啊,我们这钱庄可是正经的地方,怎么会和贼人勾结呢!”

陈通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径直朝前走,先是沿着房屋绕了一圈,接着走到柜台一侧,那里有一扇门,正是通向后院的门。

陈通看了看这扇门,发xiàn

上面拴着一条粗大铁链,上面还套了一把锁,这很是奇怪。

“这门怎么还锁上了?”陈通指着铁链说道。

赵三赶紧走了过来说道:“这是后院,是我们东家平时住的地方,从来都是锁着的,东家吩咐过,谁都不许进去。”

陈通仔细看了铁链半天,而后问道:“这锁从来没有被打开过?”

赵三看了陈通一眼,点点头说道:“是啊,东家的吩咐,我们哪敢不遵从!”

“哦!”陈通重重地点了点头,而后便转身走开。

赵三看到陈通离开了这扇门,心里如释负重。

“噌!”忽然之间,陈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腰间的刀,然后猛地一转身,朝铁链劈了上去。

陈通虽然不是武林中人,但好歹也是巡防营的军官,力qì

总是大于常人的。

铁链哪里禁得住陈通全力的的一劈,“哗啦!”一声,应声而断。

陈通的动作太快了,等到铁链断掉的时候,只剩下目瞪口呆的赵三。

“奶奶的!你想干嘛!”一个护卫暴喝一声,就朝着陈通走了过去。

“哗啦!”一阵声音过后,巡防营的十多个士兵纷纷拔出腰刀,站到了陈通的前面,而后将刀举了起来,冷冷地瞪着那个护卫。

“敢在我们队长面前放肆!你活腻味了吧!”一个士兵大声喝斥道。

那护卫一看架势不对,便停下了脚步,而那个赵三,更是赶紧跑过来,一边不停地弯腰行礼,一边笑着说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赵三既然是这里的掌柜,那自然要比一些莽撞之人懂得多的多。

巡防营虽然不是衙门里的人,但却比衙门更难惹,当兵的大多粗野,根本不跟你讲道理,所以这些人轻易不要得罪,否则这些巡防营的人一旦发起疯来,连县令也不放在眼里,赵三也不知dào

是怎么了,深更半夜怎么会撞上这么一群爷。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先是跑到柜台里面摸索了一阵,接着又跑了出来,手里已然多了一个小包。

他将手中的小包递到了陈通的手里,乐呵呵地说道:“这位军爷,下面的人不懂事,您别见怪,这点意思您拿着,明天一早带弟兄们去喝茶!呵呵!”

陈通低头一看,手掌一扫,赵三手里装着银两的布包,就被扫到了地上。

陈通不是不爱钱,向他们这样在巡防营的,一个月的军饷也没多少,而且因为不在城里呆着,想捞油水都捞不到,指望加官进爵就更别想了,军队里升官,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不积累个几年的功勋,不立点什么大的功劳,基本没戏。

但是今晚这钱,他却不敢要,因为这是池远山安排他做的事情,他如果收了这钱,就没法做了。

池远山是谁,他不知dào

,他也不想知dào

,他只知dào

池远山是武林中人,而且看这岁数,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武林中人不能惹,这是共识,因为你一旦惹了他,你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混账!”陈通一边骂了一声,一边转身就推开了通往后院的门,一脚就跨了出去。

身后几个士兵,也赶紧举着烛灯,跟了出去。

“唏!”刚开始陈通还没看到什么,等到士兵们举着烛灯出来以后,他才看清一切。

这一看,把他吓了一跳。

地上躺着七八具尸体,横着竖着,什么姿势都有,血迹也满地都是。

饶是陈通身为军官,也是吃惊不已。

现在没仗打,尤其是在歙州,除了偶尔有小股山贼之外,一年到头巡防营可能也没一点事可做。

“这是怎么回事!说!”陈通用刀指着地上的尸体,扭头问道。

赵三和随后出来的人一看,差点吓的魂儿都没了。

顺手牵羊

刚才后院一团乱的时候,这些人也不是没听到,只是因为之前已经有过吩咐,这后院无论多乱,钱庄里的人都不要参与进去,所以刚才这些人才一直呆在里面,没有动。

不过,就是打死他们,他们也想不到,后院里居然有着这么多尸体,而且看样子像是刚刚才被杀死的。

“问你话呢!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士兵上前一把抓住赵三的肩膀,厉声喝问道。

赵三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双手抱着拳,连连拱手说道:“军爷啊!这这这我实在是不知dào

啊!”

赵三说的这倒是实话,不过他这实话,别人信不信就不知dào

了。

显然,巡防营的人是不信的。

“去你的吧!这话留着骗鬼去吧!”陈通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回手从腰间抽出一条铁链锁,扔到地上喝道:“绑起来!带走!”

几个士兵手脚麻利的将铁链捡起来,而后就要去捆他。

赵三一看要捆他,赶紧不停地求饶,旁边的伙计和几个守卫虽然有心帮他,但是在巡防营的面前,谁也不敢冒这个头,万一惹了他们,他们回去再叫来一群,那不麻烦了。

几个士兵才不管赵三喊得多凄惨,直接上手就给绑上了,而后又对身后的士兵说道:“将这家钱庄查封!然后速速前去衙门,通知县令大人,让他派衙役和仵作前来!”

“是!”几个士兵得令后,纷纷开始各自行动。其中两个人,拽起赵三就往外拖。

赵三一看自己是逃不掉了,只得一边扭头挣扎,一边大声对着那些伙计说道:“去找鲁总管!”

这一夜,钱庄算是倒霉了。

这一夜,倒霉的当然不止他们了。

西索阿瑞和勒玛扎贡等人离开钱庄之后,因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落脚点,便只好在歙州城南的一处客栈中暂时落脚。

“啪!”西索阿瑞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每次都会被他们找到!德隆钱庄是我们的秘密联络点,他们是怎么知dào

的!”

勒玛扎贡也是恼怒不已,但是头脑中也是一团浆糊,一点思绪也没有。

“会不会是蓉妖说的!”勒玛扎贡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抬头说道。

“蓉妖?”西索阿瑞用疑惑地口吻重复了一句。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西索纳德只顾着自己逃命,把蓉妖扔下来,以蓉妖的武功,想从池远山手里逃脱,那基本没可能。

其实他还是高看蓉妖了,对付蓉妖,战鹰就足够了。

“对啊!她一直没有回来,肯定是被抓住了!”勒玛扎贡说道。

“不可能!蓉妖是我带到中原的,一直跟着纳德办事,不会的!”西索阿瑞好像不相信勒玛扎贡所说的话。

勒玛扎贡想了想说道:“难道有内奸?”

勒玛扎贡这一句不要紧,直把站在周围的紫衣人都吓了一跳。

除了西索阿瑞和勒玛扎贡之外,这里就只有那些紫衣人了。

禹成漠之前被西索阿瑞派出去办事了,所以也不在这里,既然勒玛扎贡怀疑有内奸,那肯定就在他们之间了。

西索阿瑞用手推了推面具,而后坐在了椅子上,想了一想之后说道:“不会,不会有内奸!”

西索阿瑞这句话,明显是说给周围站着的人听得,听到这句话,周围的紫衣人明显都松了口气。

“算了,我估计,德隆钱庄是保不住了,池远山既然找到了钱庄,想必对那里的财物是一定不会放过的了。”勒玛扎贡叹了口气说道。

西索阿瑞道:“那些东西都好说,我们也不缺钱,问题是这个地方被发xiàn

了,以后我们在歙州城又要重新建立联络点了,这可是个麻烦事!”

勒玛扎贡道:“谁说不是呢,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立教大典弄好,至于歙州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哼!池远山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他好过!你安排人,马上回老家,让留守在那里的怨天和问天带领三百暗羽卫前来!”

“教主!你让暗羽卫前来做什么?”勒玛扎贡很惊讶地反问道。

“哼哼!没什么,以前我们闹得动静太小了,现在我准bèi

闹个大的!”西索阿瑞语气不善地说道。

勒玛扎贡赶紧说道:“教主!不可啊!暗羽卫使我们花费十几年才训liàn

出来的,那可是我们手里的底牌啊!”

西索阿瑞冷冷地说道:“不用顾忌,我们训liàn

他们就是让他们为圣教出力的,而且我也从来没把他们视作底牌,这事不用商量了,天亮了你就去办,另外,明天午时一过,你就准bèi

马车,我们去金竹山!”

“是!”勒玛扎贡知dào

此时西索阿瑞心情极为烦恼,而且眼看自己也劝不了他什么,索性也就不废话了

“父亲,都怪孩儿学艺不精!”回到承齐侯府之后,池中天一点困意也没有,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情景。

傲霜雪和战鹰等人也都没有睡,他们一直在等着池远山等人回来。

“天哥!别这么说,咱不跟他们比,那些老怪物一个个的都练了几十年的功夫了,你不如他们是正常的!”傲霜雪安慰道。

池中天虽然心里也知dào

这么回事,但是终究还是难以释怀。

池远山笑了笑说道:“你不必自责了,我今天看你的功夫,比在谷里大为精进,我传授你的内功和武艺,你要一刻不停地加紧修liàn

,那雁落七剑更是不能落下!”

“爹你放心!我一定勤加苦练!”池中天信誓旦旦地说道。

“哈哈,今天虽然没给你二师兄报成仇,但是收获也不小!”池远山忽然愉快地说道。

“谷主,有什么收获?”战鹰显然来了兴趣。

“那德隆钱庄里藏得钱财宝物什么的,就归我们了!哈哈哈!”池远山说完之后,爽朗地笑了几声。

“哦?德隆钱庄的财物?那怎么会归我们呢?”战鹰十分不解。

“好了,今夜大家累了这么久,先去休息吧,明日即见分晓!”说完之后,也不管众人的反应,转身就离开了屋子,回去休息了。

无能为力

歙州城不算什么大城市,但是经济还是比较繁荣的,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承齐侯当年的政绩。

这里的有钱人不少,既然有钱,这钱总是放在家里,那肯定不合适。

所以,很多人就想着要把钱存到钱庄,歙州城里总共有三家钱庄,其中德隆钱庄算是规模较大的了。

德隆钱庄和周边几个城市的钱庄都有汇通的关系,换而言之,你把钱存zài

德隆钱庄,拿着德隆钱庄开的庄票,去别的城市的钱庄,也一样能把钱拿出来,这样一来,就大大的方便了出门做生意,而又不方便随身携带大量银钱的人了。

但是今天,这些人却很纳闷,好端端的德隆钱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开门呢?

不仅如此,而且钱庄门口还站着很多官差,一个个横眉竖眼地,眼睛都快看到天上了。

“官爷,我想问问,这钱庄是怎么了?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进去啊!”一个穿着管家样式衣服的人,壮着胆子前去问道。

“你进去干嘛?”一个官差没好气地问道。

“当然是存钱了。”那人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存钱?你真敢来啊!你知不知dào

,这家钱庄与歹人有所勾结,现在这里发生了命案,县令大人有交待,查封钱庄,立案调查!”官差一口气说道。

“啊!”顿时,人群中开始爆fā

了一阵议论。

“这里与歹人勾结?”

“天啊!我的钱可都还存zài

里面呢,可别让衙门给充公了!”

一时之间,本来是高高兴兴来存钱的人,脸上登时阴云密布。

“行了行了,别问了,赶紧走吧!别在这里耽误事了!”官差冷喝道。

与此同时,县衙中的县令,也见到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此人名叫鲁正开,是德隆钱庄的二掌柜,昨夜他恰好回家休息,因此也就避免了一场小灾。

赵三被抓走之前,就嘱咐下面的伙计去找这个鲁总管,伙计也没敢耽搁,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去鲁总管家里把他叫了出来,将事情的始末原委一一说清。

还好巡防营的人只是将赵三抓走了,没有为难下面的伙计。

鲁正开一听,这还了得,于是也顾不得什么了,一大早就跑到衙门里去找县令了。

鲁正开在德隆钱庄是负责对外的,与县令大人更是相熟,要知dào

,在一个地方开钱庄,不跟当官的搞好关系,那你这钱庄可没法开。

“胡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的钱庄何时与歹人有过勾结!”身穿黑色绣袍的鲁正开,正一脸焦急地对县令说道。

歙州城的县令名叫胡传海,年纪在四十上下,身形不胖不瘦,面相很有精神,他这人,没有什么太大的能力,但也兢兢业业,自他上任以来,歙州城就是高不成低不就。

“鲁掌柜先别激动,这事儿唉这事可不是我要弄出来的!”胡传海说道。

“胡大人这是什么话,这歙州城里,没有你胡大人之令,哪个敢深更半夜到我们钱庄去找麻烦!”鲁正开显然是不相信这套说辞。

胡传海将鲁正开让到椅子上坐下,而后又给他倒了一杯茶,这才缓缓说道:“鲁掌柜,咱们也是多年的交情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你可知dào

昨夜去你钱庄的人,都是什么人吗?”

鲁正开想了一想说道:“据我们那的伙计说,是巡防营的人!”

胡传海道:“正是巡防营的人,鲁掌柜你想想,这巡防营向来是负责守卫歙州城防安全的,这城里的事,他们是从来不去管的”说到这里,胡传海故yì

停顿了一下。

鲁正开不耐烦地说道:“胡大人,你想说什么你就直说吧!”

胡传海呵呵一笑说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得罪过侯爷?”

鲁正开一愣,嘴里念叨了一句:“侯爷?哪个侯爷?”

胡传海道:“歙州还有几个侯爷?当然是承齐侯了!”

鲁正开被这话吓了一跳,他赶紧说道:“不可能啊!我们连承齐侯的面都没见过,怎么可能得罪过他呢!”

“你确定没有?”胡传海不放心似的又问了一句。

“确定!我们都是做些小生意的,承齐侯的名头我们早有耳闻,以他这样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与我们有过什么摩擦?”鲁正开说道。

胡传海听了鲁正开的话,心里也是默默地认可了,这话有道理,承齐侯在歙州,那就是万人景仰的角色,怎么可能与一个小小的钱庄有什么矛盾。

“这么说来,这事就奇怪了,我明说了吧,吩咐我这件事的,就是侯爷!”胡传海说道。

“什么!”鲁正开十分震惊。“这怎么可能!承齐侯干嘛与我们过不去!”

这时,胡传海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拍脑门问道:“当初侯爷只是让我派遣一些精兵,交予一个姓池的谷主调遣这个你可认识一个叫姓池的谷主?”

鲁正开一听这话,更加有些摸不着头脑,“谷主?哪里的谷主?”

鲁正开虽然是德隆钱庄的二掌柜,但是却和扶羽圣教内部不挂钩,他只是一个从外面请来打理钱庄的人而已,当然不知dào

池远山是谁了。

“哎呀,胡大人,你这把我弄的越来越糊涂了,绕了一大圈,我还是没明白,你就说吧,我们钱庄什么时候可以重新开张!”鲁正开听胡大人说的自己都听不懂,索性也就不问这些了,直截了当的将关键的问题说了出来。

胡传海一听这话,原本还面带笑意的脸登时一收,变得十分威严。

鲁正开还没闹明白这胡传海突然变脸是怎么回事,胡传海又继xù

说道:“开张?你们德隆钱庄的后院昨夜发xiàn

了好几具尸体,我没找你问个明白就不错了,你还想着开张!”

鲁正开一听这话,脑子“嗡”的一声,差点没从椅子上滚下去。

小伙计倒是也告sù

鲁正开这件事了,只是鲁正开一心顾及钱庄,没把这事放心上,现在被胡传海提了出来,他这才想起来是这件事,顿时浑身冒汗。

钱庄里有死人,这可不是小事。

鲁正开现在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好好的后院,怎么会有死人呢?

后院平时根本都没有人去,钱庄里的人都住在前堂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语中的

见鲁正开久久不说话,胡传海眼珠子一转,继而说道:“我说,你也别想了,这事我帮不了你,如果你真想让钱庄重新开张,你只能去找侯爷了,你得先知dào

你究竟哪里得罪了侯爷才行啊。”

“啊啊”鲁正开正在低头思索,被胡传海这一番话给点醒了过来,一边连连点头称是,一边站了起来,准bèi

离开。

胡传海也没挽留,毕竟鲁正开只是和他相熟,但谈不上有什么过命的交情,更重yào

的是,鲁正开以前也想过用银子来贿赂胡传海,但是都被拒绝了,胡传海这个人没什么大的野心,但是做人却小心翼翼,他深知“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的道理,为了能让自己的官做得长远一些,他从来不收受贿赂。

而今天恰好发生的这件事,更让胡传海觉得自己很英明,承齐侯自己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如果得罪了承齐侯,那就不仅仅是做不成官这么简单了,说不好自己的小命都得丢掉,反正没收过鲁正开的钱,这让胡传海也心安理得。

送走鲁正开之后,胡传海哼着小曲,先是喝了一口茶,又砸了咂嘴,而后就起身回到了县衙后院自己的住所处。

鲁正开一无所获地从县衙出来之后,脑袋一个变两个大,现在钱庄被查封,里面的那些尸体至今还没个说法,换句话说,即便最后钱庄能重新开张,估计也没人敢来了。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鲁正开叹了一口气,举步朝前走去

承齐侯府。

“爹!他们回来了!”池中天走进池远山的房间,对正在喝茶的池远山说道。

“哦?”快让他们进来!池远山放下茶杯,站起来说道。

没一会儿,几个寒叶谷弟子就抬着两口大箱子走了进来。

池中天等他们进来之后,反手把门关上,之后问道:“这箱子里是什么?”

池远山哈哈一笑,而后大手一挥说道:“打开!”

几个寒叶谷弟子手脚麻利地将箱子上的铜锁用刀劈开,而后刀尖往上一挑,盖子就被挑开了。

“嘶”看到箱子里的东西之后,池中天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箱子里没别的,全都是黄灿灿地金元宝。

池远山显然早就知dào

这里是什么,因此脸上除了笑眯眯之外,并没有太多异样的表情。

“你们辛苦了!”池远山说着,从箱子里拿出几个金元宝,而后说道:“这些拿着,去休息吧!”

几个寒叶谷弟子吓了一跳,这一个金元宝看起来至少得有十几两,这可是很多人一年都挣不到的。

几个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伸出手去接。

池远山此时朝池中天递了个眼神,池中天刚从惊讶冲回过神来,恰好kàn

到池远山的眼神,而后马上就明白了。

他走过去从池远山手中接过金元宝,而后走到几个弟子面前说道:“各位师兄弟,咱们都是一家人,别这么客气,谷主也是你们的师父,跟自己的师父客气什么,来,拿着!”

说着,池中天抓起其中一个弟子的手,把金元宝塞进了他的手中。

池中天这么一说,几个弟子马上就坦然了,说的也对,池远山名为谷主,实jì

上也是他们的师父,既然是师父赏赐的,那就拿着吧。

“多谢谷主,多谢公子!”几个弟子将金元宝拿到手里之后,一边弯腰行礼道谢,一边走了出去。

待到几个人都离开后,池远山好奇地问道:“这些就是从德隆钱庄里弄来的?”

池远山哈哈一笑道:“当然了!”

池远山一早就吩咐几个寒叶谷弟子,前去德隆钱庄,之前他已经让承齐侯和县令打过招呼,寒叶谷弟子去德隆钱庄的事,那些衙役不用过问。

这几个弟子去了之后,就开始在钱庄的内堂找金库,据池远山推测,钱庄的金库一般是建造在地下的暗室里,这对于池远山来说,是小菜一碟了,武林中人,谁还不会建造个机关暗室。

没费多大劲,几个寒叶谷弟子就找到了隐藏在一间杂物室地下的暗室。

再之后,他们就顺理成章地将金库里所藏的金子,装进箱子里,抬了回来。

“爹,我们要这么多钱干嘛?”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池远山面色一整说道:“当然有用,只不过现在暂时还没用,一会儿你去把战鹰叫来,让他找个隐秘的地方将这些金子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池中天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说道:“好,我这就去!”

等到战鹰将金子抬出去之后,时间也快到了正午。

承齐侯先是招待池远山等人吃了一顿饭,而后承齐侯便出门办事了。

午后的时候,玄天派的玉虔道长又来了,先是将一封信交到了池远山的手里,接着又感谢了一番前日的相助,而后便离开了。

池远山屋子里之后,看了看这封信,接着眉头紧紧地一皱,接着便将池中天,战鹰以及赵秉容等人召集到了一起。

等到众人来了之后,池远山便说道:“扶羽圣教送来了一封帖子,十天之后在金竹山举行立教大典,他们邀请了中原几大门派还有一些颇具实力的武学世家。”

“请这么多人干什么?”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是啊!按照现在的势头来看,这扶羽圣教可不是什么好货色,据我所知,扶羽圣教这段时间一直在各地蠢蠢欲动,干了不少坏事,甚至已经引起了一些门派的注意,照理说,他们没有理由会邀请这么多人啊!”战鹰在一旁说道。

听了这话,众人都低头一阵沉思,似乎也想不通这个道理。

片刻之后,池中天抬起头来说道:“我觉得,会不会是”

池远山见池中天停顿了一下,便问道:“有什么就说,不必拘束!”

池中天吐了一口气说道:“也许也许武林中有一些门派,是和扶羽教所交好的?”

“一语中的!”池中天说完这句话,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池远山就开口说道。

参加大典

池中天这句话,仿佛让众人豁然开朗。

“公子这话有理,说不定中原武林中,有门派和这个扶羽教交好呢!”战鹰随口附和道。

池中天见池远山和战鹰都赞成他的观点,便继xù

说道:“就我们所知,扶羽教的人已经得罪了我们还有玄天派,如果他不是与其它门派有交好的话,仅凭他们,是绝对不敢如此大张旗鼓地举行什么立教大典,更不会如此声张,否则的话,如果以我们和玄天派的实力,砸了他们的什么大典,岂不是轻而易举?

此时,赵秉容插嘴道:“师父,有句话,我不知dào

当讲不当讲。”

池远山一愣,印象中,赵秉容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说过话。

“说,什么时候还学的这么客气!”池远山笑骂道。

赵秉容面色一整,接着说道:“师父,师弟的仇,将来我们可以报,一年不行就两年,现在,我觉得我们是不是不要再参与到扶羽教的事情里,咱们咱们带着师伯,回北冥山吧!”

赵秉容这番话,让屋内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直到这时,众人才回忆了一下,好像这件事的开端,就是古翍被劫持,池远山来救人,现在人救走了,事情自然应该结束了,也该回去了。

“大师兄,我觉得你这话,有些欠妥。”池中天说道。

赵秉容赶紧说道:“师弟的意思是”

别看池中天名义上是他的师弟,其实就是下任谷主,所以赵秉容丝毫不敢无礼,最起码当着众人的面不敢。

池中天道:“武林中人,最讲究侠义二字,这也是我们寒叶谷一直以来的宗旨,这天下与我们无关的事太多了,我们管不了,但是我相信,我们管一件,那肯定会少一件,不是吗?”

池远山听到池中天的这番话,心头一阵激动,在他看来,儿子真的长大了,有了侠义之心了。

赵秉容面色一红,接着说道:“师弟的话在理,我只是觉得,扶羽教太过复杂,这段时间咱们也算是跟他们交过不少次手了,可是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所以”

“秉容,这话说的可不对!”池远山忽然打断道。

赵秉容赶紧说道:“请师父教诲!”

池远山道:“虽然我们已经救出了我二哥,但是这扶羽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段时间以来,武林各地都有异动,身为武林一份子,我们理应为武林除害!更何况他们还杀了许重!”

接着,池远山顿了一顿说道:“这事不用商量了,十天之后,我们准时赴会,我倒要看看什么狗屁扶羽教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说完,池远山便起身离开了屋子。

赵秉容见事已至此,便也不再多说,叹了口气后说道:“师弟,有时间劝劝师父,先查清楚这扶羽教的来头,咱们再”

“大师兄,不用查了,管他们是什么来头呢?哼哼,在咱们寒叶谷面前,他算个草芥!”说完之后,池中天抬着头走了出去。

“这都是怎么了”赵秉容一脸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战鹰说道:“行了,别琢磨了!走吧!”

说着,几人便纷纷离开了

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就过去了。

第九天的晚上,池远山和池中天以及傲霜雪和战鹰等人,就离开了承齐侯府,前往距离金竹山不到五十里地之外的一处农庄落脚。

这座农庄,是承齐侯的远房侄子弄的,地方也不小,虽然里面的摆设简陋了一点,但是池远山等人也很满yì

了。

这一晚,池远山就把众人召集在一起,仔细的商量了一下明天可能会出现的情况。

根据池远山的所说,目前武林中各大门派,以玄天派和烟云堂的实力最为强dà

,其次是滨麟山庄和灵岩寺以及凤凰门,灵岩寺的掌院浮堤大师是修佛之人,应该不会是扶羽教所拉拢的对象,金驰就更不必说了,他一向与池远山交好,至于滨麟山庄的庄主孤傲云和凤凰门的门主陆醉柳,池远山与他们并不相熟,所以也拿不准。

其实,说来说去,众人觉得最有可能和扶羽教勾搭在一起的,是那两个偏远门派,雪鹜宫和七星坊。

毕竟,这两个门派,平时几乎从来不跟中原武林打交道,而且行事也是让人捉摸不透。

商量完了之后,池远山又单独嘱咐了池中天几句,之后众人就各自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就纷纷收拾了一下,接着便骑马前往金竹山。

金竹山位于歙州城东的岭水乡境内,严格说起来,已经除了江北行省的管辖范围了,属于赣西行省了。

不过,两省相邻,所以,路上也不用花费多少时间。

这一路上,人特别的多,而且还都是习武之人,看样子,像是来参加扶羽教的立教大典的。

不过,池远山并没有遇到熟人,看样子,要么就是他们早到了,要么就是还没到。

一路无话,众人来到金竹山下的时候,远远的看去,就看到一座大大的山门,两根雪白的汉白玉柱子立在两侧,尽显威严。

门口站了二十多个紫衣汉子,对通过的每一个人,都会严格盘查一番。

池远山看了一会儿,便下了马,接着几个人便牵着马,缓步朝山门走去。

正在盘查的紫衣汉子看到这么一群人来了,都十分小心的开始戒备。

“站住!有请帖吗!”

池远山等人刚刚靠近山门,便有一个紫衣汉子厉声喝问。

池远山自从开宗立派以来,还没听见谁敢这么对他说话,一时之间,倒有些不适应。

不过,倒也没有发火,毕竟这样的小角色,池远山看不上眼。

在池远山身后的战鹰,赶紧快步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张帖子,扔给了紫衣人。

那紫衣人慢悠悠地打开看了一眼,接着便合上,将请帖递给了身边的人,接着说道:“按照规矩,今日前来的贵客,一律不准携带兵刃,你们这些人都把兵器放在这里吧。”说着,那紫衣汉子用手一指,只见旁边不远处的一座石台上,正堆放着数量众多的各式各样的兵器。

山门风波

池远山听到这话,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池中天和傲霜雪等人也觉得这实在有些过分了,习武之人,刀剑不离身,况且这里又不是什么安全之地,怎么能不带兵刃呢?

其实池远山本身在意的并非安全不安全,对于他来说,有没有兵刃在手,那都不是问题,问题关键在于面子问题。

“这位朋友,我想你弄错了一点,我是你们请来的客人,这兵刃我们不打算留在这里,你看如何?”池远山沉声说道。

紫衣人似乎根本没把池远山放在眼里,他从一大早站在这里负责接待前来的人,这前前后后进去几十拨,早都麻木了,每个人来的时候,都不愿意将兵刃留下,但是到了后来,就都妥协了。

其实,上面早有交待,一些大势力,大门派的人早就从旁边的山路被迎接上去了,但凡是从山门通过的,都是些小势力,不必客气。

池远山当然不属于小势力,但是因为和扶羽圣教有过直接冲突,所以扶羽圣教也没打算让人专门迎接他。

“那不行,你看这些人谁没留下兵刃,怎么就你这么罗嗦呢!”紫衣人口气中丝毫不见客气。

周围有的一些其他门派的人本来打算进去了,但是看到有好戏看,便都纷纷驻足,准bèi

看看热闹。

听到紫衣人的这句话,池中天笑嘻嘻地从池远山身后走了出来,慢慢地走到紫衣人面前,然后说道:“朋友,你刚才说什么?”

紫衣人看池中天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心里一紧,而后说道:“怎么?耳朵不好用?我说让你们把兵刃留下,要不就赶紧走!”

“咔!”池中天忽然出手,一把掐住了紫衣人的脖子。

出手太快了,紫衣人根本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

“呃呃!你你干什么!”紫衣人只觉得自己的脖子被钢爪给套住了,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周围的紫衣人一看有人找麻烦,便纷纷围了上来,吵吵嚷嚷的让池中天赶紧放手。

战鹰刚想上前解围,却发xiàn

池远山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于是便静观其变了。

“你知dào

不知dào

你在和谁说话?”池中天的手一边暗暗用力,一边收起了笑容,阴森森地问道。

紫衣人此时哪还能说的出话,脸上已经渐渐地呈现出紫色,嘴巴大张,喉咙里不停的发出“嗬嗬”的干呕声。

“臭小子,我看你是找死!”周围的紫衣人看不过去了,其中一个更是直接拔出腰刀,朝池中天劈了过来。

池中天连看也没看一眼,手上一用力,将手中抓着的紫衣人往旁边一甩,接着身体微微一侧,正好躲开了这一刀。

那紫衣人没想到池中天不仅没松手,反而还躲过了这一刀,不由得愣了一愣。

趁着他这一愣神,池中天甩出一腿,直接踢在了紫衣人的胯骨位置,紫衣人一声惨叫,应声而飞。

紧接着,池中天手臂一用力,向上一提,手中的紫衣人被他凌空提了起来,接着池中天用力往外一甩,一个体型健壮的紫衣人就被这么轻飘飘的扔了出去。

“砰!”落地之后的紫衣人,只觉得自己仿佛重生一样,先是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接着一手撑着地面,慢慢地站了起来。

“给我上!”紫衣人恼羞成怒地一挥手,紧接着,十几个紫衣人就叫嚷着冲了上去。

池中天反手将承影剑拔了出来,紧接着随手划了个剑圈,身体犹如旋风一样迎了上去。

剑光四扫的同时,紫衣人也不断地倒下。

池中天这回下的是重手,一是心里憋闷,再来也是紫衣人的态度,惹恼了自己。

紫衣人此时大惊失色,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出手这么犀利。

其实这也是紫衣人过于高看自己了,以他们的武功,即便是傲霜雪上来,他们也讨不了好。

就在此时,忽然间从山门里冲下来一个人,一边疾跑着,一边高呼道:“都住手!”

紫衣人听到这话,心里大为轻松,赶紧抽身跳出了圈子。

池中天正打的过瘾,忽然看到紫衣人都撤开了,哪能放手,正要提剑往前赶的时候,冷不防池远山叫住了他。

“天儿!退下!”

池中天一愣,脚步一停,没明白父亲为何让自己收手,但不明白归不明白,既然父亲有令,池中天还是退了回来。

从山上冲下来的人,身穿錾金袍,正是池中天的老相识,禹成漠。

禹成漠先是瞪了一眼那些紫衣人,接着笑眯眯地说道:“池谷主,池大公子,寒叶谷大驾光临,我们不胜荣幸,请!”

池中天见禹成漠没有废话,于是自己也不想说什么,跟在池远山身后往山门里走去。

这时候,旁边围观的人才知dào

,原来这些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寒叶谷的人,而那个老头,竟然是寒叶谷主,池远山!

禹成漠一路在前面带路,一句话都没有。

金竹山的风光,比不上齐云山那般云雾缭绕,气拔冲天,但绿树环绕,小溪细流,也别有一番趣味。

“爹,你说这扶羽教从哪找的这么个好地方啊,真是糟践了!”池中天小声嘀咕道。

池远山微微一笑说道:“中华大地,地大物博,这样的奇山峻岭多的是,不足为奇!”

“哈哈,这倒也是!”池中天也跟着哈哈一笑。

很快,在禹成漠的指引下,池远山等人来到了山顶。

扶羽圣教在金竹山花了重金,修建了不少的建筑,池远山等人抬眼望去,心里一阵哗然。

眼前是一处恢弘的大殿,两侧还有一些房屋,大殿正中有一座石雕,上面雕刻的东西很奇怪,看不出个所以然。

“很气派啊!”战鹰忍不住感叹道。

傲霜雪嘟着嘴说道:“一群小丑,搞得比咱们寒叶谷还豪华!”

池远山听到二人嘀咕,微微一笑说道:“不必在意这些,看起来,这扶羽教这几年没少有动作,要不是这次的事情,恐怕他们还得隐藏几年啊!”

“我看不然,他们既然敢找上玄天派,估计就没打算隐藏!”池中天说道。

各路英豪

“公子说的在理,玄天派偌大势力,惹了他们,想隐藏也隐藏不了了。”战鹰附和道。

正在这时,从大殿内缓缓走出一个人,来到池远山面前后说道:“有请池谷主!”

池远山微微一点头,接着抬脚就往前走。

众人进到大殿之后,才发xiàn

大殿内已经坐了不少的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池远山等人进来之后,大殿内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很多人的眼睛都朝池远山这边看过来。

“远山兄!池贤侄!”一个热情的声音传了过来。

池远山定睛一看,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这不是别人,正是烟云堂的掌门,金驰。

池中天和傲霜雪也看到了金驰,对于金驰来说,因为在燕京城发生的事情,所以彼此之间都很熟悉了,甚至也很亲切。

金驰也站起来朝这边走了过来。

“我就知dào

你也得来,哈哈哈!”金驰亲热的拍着池远山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

刚才带着池远山走进来的人说道:“池谷主,你们的座位在那里。”说着,用手朝旁边一指。

池远山等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在大殿右侧,摆放了一排椅子,有些座位已经坐满了人,唯独中间有几张椅子是空着的,显然是给池远山预留的。

“多谢!”池远山答道。

待到这人走后,金驰又说道:“来来来,给你介shào

几个朋友。”

一边说着,金驰一边将池远山拽了过去。

首先,金驰在一个身穿烫金袈裟的老和尚面前停了下来,还没等金驰开口,池远山赶紧恭恭敬敬地说道:“素闻浮堤大师乃武林第一神僧,今日终于得见,三生有幸!”

池中天和傲霜雪等人不由的一惊,原来这就是名列江湖十大高手的灵岩寺掌院,浮堤大师。

浮堤大师赶紧双手合什地站了起来,回了一礼说道:“池谷主太客气了,我等皆是化外之人,不必池谷主造福武林,老衲也久闻池谷主大名,幸会!”

这句话说完,大殿中坐着的人有很多都十分惊讶,原来这就是寒叶谷的谷主池远山,怪不得浮堤大师对他如此客气。

其实,坐在大殿中的,认识池远山的只是极少部分,即便是浮堤大师,也是池远山认识他,而他不认识池远山,这全都是因为池远山年轻时候闯荡江湖时见过他们,但是自从去了寒叶谷之后,就很少出来了。

金驰在一旁哈哈大笑道:“原来池老弟认识浮堤大师,也省得我介shào

了。”

池远山微微一笑,拱拱手说道:“大师请便!”

浮堤大师点了点头后,便坐下了。

“来来,池老弟,这位就不用我介shào

了吧!哈哈哈”金驰又将池远山拽到了大殿右侧靠近主位的一排椅子处,指着一个端庄舒雅的女子说道。

池远山看到这个女子,脸上莫名的一红,接着走过去说道:“十多年未见了,陆门主是越发的超凡脱俗了。”

此人,正是凤凰门门主,陆醉柳。

陆醉柳本来还一本正经,听到池远山这句话,实在忍不住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后站起来说道:“行了,池大谷主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扭扭捏捏了,我跟你可不熟啊!”说完,又忍不住笑了一声。

池远山尴尬地笑了笑,在一旁的金驰可没放过打趣池远山的机会。

“池老弟,脸红什么!哈哈哈!”

当着一众弟子的面,被金驰这么一闹,池远山不由得有些无奈,扭头朝金驰狠狠地瞪了一眼。

金驰赶紧假装没看到,嘴里嘿嘿干笑了两声。

池远山和陆醉柳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之前他已经观察过了,除了浮堤大师和陆醉柳之外,并没有什么来头很大的人,甚至其它几派的掌门也没看到,心里便不觉有些奇怪。

池中天也坐在了池远山的身旁,至于傲霜雪和战鹰等人,则是站立到了他们的身后。

“爹,你看浮堤大师他们和陆门主他们的兵刃,都在手上,哼,我看山下那几个不长眼的就是狗眼看人低!”池中天在一旁悄悄地说道。

池远山也早就发xiàn

了,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一群跳梁小丑而已。”

此时,从旁边的座位上,站起来几个人,来到了池远山的面前,其中一个身穿黑衣,头戴太极冠的人抱拳弯腰施礼道:“在下久闻池谷主大名,今日得见,真乃有幸!”

池远山赶紧站起来还了一礼,嘴里说道:“这位道长不必客气!”

此人又说道:“在下乃是苍虚观的掌门,道号羽渊,半年前,我师弟蒙难,多亏了寒叶谷的朋友出手相助,小道感激不尽,一直想找个机会登门拜谢,但是寒叶谷路途遥远,今日恰好有幸遇见池谷主,也好聊表谢意!”

池远山听到这话,赶紧说道:“原来是这样,道长不必多礼,武林同道之间相助,乃是理所当然的事。”

羽渊说道:“话虽如此,可是我早有耳闻,寒叶谷弟子时常在江湖中行侠仗义,比起一些大门大派,可要强太多了!”

羽渊是修道之人,说话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想什么就说什么。

池远山哈哈一笑道:“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只是恰好遇到罢了!”

羽渊微微一笑,也知dào

自己这话可能会得罪人,于是便道:“池谷主刚来,先休息吧,小道先不打扰了!”说着,羽渊就和他身边的人,走了回去。

这时,从正殿门口又走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一个人,是个女子,容貌清丽,满头银发高高挽起,两只耳朵上戴着大大的耳环,身上穿的一身银白色的长裙,手中拿着一把雪白的宝剑,态度嚣张,抬着眼走路,似乎谁都不放在眼里。

看到这人出现,池中天还没觉得什么,大殿中的其他人,倒是神情一凛,暗自吸了一口气。

看到众人表情异样,池中天不免疑惑地问道:“爹,这女人是谁啊!”

池远山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雪鹜宫的北灵萱!”

“哦!”池中天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里暗道:“这就是那个亦正亦邪的人啊!”

池中天少不更事,所知dào

的很多都是听人家说的,因此心里对北灵萱的印象,也就定格成这样。

不到一会儿,又从外面走进来了几批人,其中有滨麟山庄的人,还有几个小门派的人。

池远山和金驰看起来都和孤傲云不熟,因此也没上前打招呼,倒是陆醉柳热情地上前攀谈了几句。

这时候,大殿中的座位基本都满了,只还差陆醉柳一侧的座位和还空着。

除了云岩大师和七星坊的人之外,其他大门派的人都来了。

“我估计,云岩那老家伙不会来了。”池远山低声说道。

池中天道:“我觉得云岩大师也不会来,毕竟在人家那放了一把火,这仇算是结下了。”

“谷主,我看了一下,这些**部分都没带兵刃,只有几个大门派的人带着,我看咱们得小心点!”战鹰悄悄弯下腰,对着池远山的耳边说道。

池远山轻轻抬手挥了挥说道:“静观其变吧。”

突然刁难

这时,忽然间门外一声高呼:“恭迎教主!”

随着这个声音,一个身穿红色袍服,戴着面具的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缓缓走进大殿来。

看身形,池远山和池中天都知dào

,这人就是那个红衣人,没想到他就是扶羽圣教的教主。

不过转瞬之间,池远山也就想通了,此人的武功和自己不相上下,有这等功力的人,不是教主恐怕也得是核心人物。

这倒不是池远山自大,而是池远山很清楚自己的能力。

这群人走到大殿正中央的主位之后,站在红衣人左侧的一个身穿墨绿色衣服的人开口说道:“各派掌门,诸位英雄!今日乃是我扶羽圣教的立教大典之日,敝教上下,敬谢各位!尤其是”说着,扫了一眼场中之人之后又继xù

说道:“尤其是烟云堂金掌门,灵岩寺浮堤大师,凤凰门陆门主,滨麟山庄孤庄主,雪鹜宫北宫主,这几位乃是华夏武林的泰山北斗,今日能来,敝教甚感蓬荜生辉!”

这么一说,几大派的掌门便都纷纷点头示意了一下。

此人一转身,池中天马上认了出来,正是那晚和自己相斗之人,要不是池远山出手相助,恐怕自己就落到他手里了。

池远山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暗中倒吸了一口气。

勒玛扎贡故yì

没有说池远山的名字,像是故yì

羞辱他,不过后者倒也没有在意,只是假装听不到。

勒玛扎贡定下毒计,但是又怕池远山怀疑,所以便留了下来,借以牵制池远山。

勒玛扎贡说完之后,殿下众人除了几位掌门之外,其余帮派的人反应并不强烈,只有个别小帮派随声附和了几下。

不过,勒玛扎贡丝毫不在意下面的反应,他接着说道:“在下乃是扶羽圣教的大长老,勒玛扎贡,这位就是我们的教主,西索阿瑞!”

这句话说完,殿下众人一片哗然,这都是什么名字?不像咱们这儿的人啊。

池中天此时悄悄说道:“估计是西索纳德那兔崽子的老子!”

池远山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西索阿瑞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接着便一屁股坐在了大殿主位上。

这个态度实在是有些让人无法忍受,这时,有人看不过去了,直接站起来发难道:“我们来参加你们的典礼,你这教主怎么还蒙着脸,是不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此话一出,这人马上成为了焦点,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了过去,就连浮堤大师,也抬起眼皮轻轻地扫了一眼。

勒玛扎贡微微一笑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是哪个门派的?”

那人哈哈一笑道:“怎么?想吓唬我?哈哈哈!你听好了,我是银沙帮的帮主,孙宗亮!”

勒玛扎贡哈哈一笑道:“原来是孙帮主。”接着,勒玛扎贡继xù

说道:“孙帮主有所不知,我们并非中原之人,按照我们的风俗,教主必须以面具遮面,这一点,还望诸位英雄谅解!”

这个理由,倒也说的过去,很多地方都有一些奇风异俗,孙宗亮一时也无话可说,冷哼了一声之后,便坐下了。

孙宗亮刚坐下,忽然间一个听起来极其不友善的声音传了过来:“弹丸小帮,不知深浅!”

孙宗亮听到这句话,刚刚坐下的身体“唰!”的一声又站了起来,然后等着眼睛到处去找,想看看这是谁说的。

“废物!别找了,我说的。”随着这声话音刚落,一个人缓缓站了起来,手摇折扇,一副冷傲的样子。

孙宗亮看到这个人之后,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僵硬了起来,很不自然。

说话的这个不是别人,乃是滨麟山庄的庄主,孤傲云。

孙宗亮可以不怕扶羽圣教,因为这毕竟是个新成立的门派,深浅尚且不知,但是滨麟山庄他可是太了解了,中原五大派之一,庄主孤傲云的一手无影刀,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名震江湖,孙宗亮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孤傲云正面冲突。

不过,孙宗亮好歹也是一帮之主,众目睽睽之下,如果一点表示没有,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孤庄主,你这话什么意思,”孙宗亮壮着胆子问道。

孤傲云手中一直摇着的折扇,忽然“啪!”的一声合了起来,接着用扇子指着孙宗亮说道:“扶羽圣教的大长老在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刚才我说的就是你,不懂规矩!”

“哗!”孤傲云这话说出来,顿时让所有人震惊不已。

听这话的意思,好像孤傲云跟扶羽圣教的关系很不错似的。

池远山此时也紧紧皱起了眉头,而池中天更是满脑子疑惑。

“孤庄主!我们掌门敬你乃一派掌门,但你今日当堂辱我掌门,若是不给个交代,我银沙帮上下定不饶你!”

此时,一个站在孙宗亮身后的人,大声说道。

“老二,不可!”孙宗亮赶紧出言制止,但是已然来不及了。

那人话音刚落,孤傲云的脸色马上变得凝重起来,接着手中折扇往回一甩,身形一飘,瞬间就从座位上闪到了大殿中央,然后又是往前一纵,接着右手一伸,折扇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点在了说话那人的喉咙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可谓快不可追,行云流水,孙宗亮和那人根本连看都没看清。

“孤庄主!我兄弟不懂事,你别见怪!”孙宗亮反应过来以后,赶紧出言相求,自己的兄弟命在旦夕,至于面子不面子的,根本顾不上了。

“区区一个蝼蚁之辈,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哼哼!”孤傲云阴森森地说道。

大殿中的人一片寂静,没有人前来出头。

浮堤大师依然端坐在位置上,双目紧闭,口中默念有词,像是没看到这一幕。

陆醉柳倒是一脸惊讶,但也仅仅是惊讶罢了,身体一丝也没离开座位。

至于北灵萱,则根本连看都不看,只是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金驰虽然有出手解围的意图,但是看其他人都没动,他也就没好意思。

几大派掌门都没说话,其余一些小帮派的就更不敢说话了,生怕惹了孤傲云,他再找自己的麻烦。

当众揭丑

“有种你杀了我!”被孤傲云指着的人倒也是条汉子,居然一点惧意也没有。

忽然间,孤傲云眼里精光一闪,手里的折扇慢慢地抽了回来,接着便转过身回到了座位上,刚刚坐下之后,孤傲云阴沉沉地说道:“你若再敢多说一句,我必杀你!”

声音不大,但却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哈哈,孤庄主,这位好汉,你们这是干什么,和气为贵,和气为贵!”勒玛扎贡在一旁适时的打着圆场。

孙宗亮看到孤傲云退了回去,嘴里如释负重般地长长呼出一口气,接着赶紧把那个人按在了座位上,那人虽然不服,但为了不给孙宗亮惹麻烦,也只得忍气吞声地服了软。

除了到场的五大派之外,其余小门派并没有多少,加起来也就十几个,而这些小门派之间往来并不密切,因此也没有机会指望别人帮忙。

孤傲云微微一笑道:“勒玛长老,刚才有些冲动,长老你继xù

。”

勒玛扎贡点头微笑了一下之后,便继xù

说道:“我教今日起,就算是在中原武林落了脚了,以后还望各位多多扶持,多多照顾!”

来啊,给诸位武林同道上酒!

说到这里,池远山终于忍不住了,他不是来恭贺什么立教大典的,更不是来喝酒的额,他来,是来讨个说法的!

“你认识我吗?”忽然间,池远山站起来,朗声说道。

他这一说,把众人吓了一跳,正在往大殿里走的一些仆役,手里端着酒坛,此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勒玛扎贡微微一笑,心里暗暗得yì

了一下,先是挥挥手让仆役下去,接着说道:“当然认识,池大谷主的威名,可谓威震武林啊!”

他这话,是半真半假,甚至还有点讽刺的味道,刚才他在那款款而谈的时候,可没把池远山说进去,现在又说人家威震武林,真是好笑之极。

“威震不威震的,暂且不谈,我且问你,你们这个组织,有什么目的?”池远山继xù

问道。

勒玛扎贡看了一眼红衣人,看到红衣人对他点了点头之后,便继xù

说道:“造福武林同道,为天下”

“够了!”池远山忽然一声震怒,打断了勒玛扎贡的话。

“造福武林同道?真不要脸,你们怎么造福的!抓走我二哥,用来胁迫玄天派交出碧霞神功!抓了我徒弟,逼着我儿子给你们剑,你说,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池远山像是愤nù

之极,一口气说完之后,脸上怒色满布,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

这番话,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殿中诸人,很多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因此十分好奇。

“池大谷主,抓你二哥,那是因为你二哥没本事,有本事怎么还让我们抓住了?技不如人,有什么可说的!”勒玛扎贡倒是毫不退缩,针锋相对。

这句话差点没把池远山气得半死,他喘着粗气吼道:“你知dào

不知dào

他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你知dào

不知dào

他有多不容易,你们为什么要折磨他!”

勒玛扎贡此刻脸上的笑容一收,嘴里说道:“这些我们管不着,我们有我们的目的,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这是我们的宗旨,再说了,人不是被你们救走了吗?哦对了,我记得那天我们教主好像杀了你们的一个徒弟,怎么,你今天来,不会是想报仇的吧!”

这样的话,无疑是打了池远山的脸。

不仅是池远山,寒叶谷的每一个人,此刻都怒火冲天。

池中天年轻气盛,哪受得了这个,往前跨了一步,用手一指勒玛扎贡道:“放肆!你信不信,我让你这立教大典,变成你们的丧日!”

“啊!”殿中的人,听到这话,一片哗然。

这是公然的挑衅,也是非常直接的蔑视。

池远山说这话倒也罢了,可一个毛头小子也说这话,就有些让人不可思议了,这里除了个别人之外,很多人都不认识池中天。

“你们干的坏事,可不止这些!因为要找个落脚点,杀光了燕京城净水观全观的道士,铁狮门的门主,与你们无冤无仇,仅仅是因为你们贪图他手上的宝剑,你们就肆意杀戮,戕害铁狮门上下百余人,你们做的这些事,与畜生何异!”池中天接着说道。

他说完这话,别人还没怎么样,一旁站着的武阳却受不了了,捂着眼睛就哇哇大哭起来。

他这一哭,马上把众人的视线转移了,大家实在想不通,一个看似威猛的汉子,怎么忽然间就像个小孩子似的哭了起来呢?

“什么!铁狮门被灭门了?他奶奶的,我说怎么好久没有见到老铁他们的踪迹了,原来是你们这些禽兽干的好事!”一个坐在殿门附近的人,站起来说道。

此人名叫徐谦,名字里有个“谦”字,为人却一点也不谦虚,他是东陵门的门主,江湖人称狂风落叶刀,在中原以北的武林中,也算小有威名,他和铁铮乃是结义兄弟,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见到铁铮,连铁狮门的人都销声匿迹了,正百思不得其解呢,这下可算是明白了。

“是又如何?”勒玛扎贡冷冷地说道。

“奶奶的,我以为你们是什么好鸟,原来是堆牲口,看老子活劈了你!”结义兄弟被杀,徐谦哪还受得了。说话间,徐谦回手从一个同行帮众手中抽过一把刀,接着“哗哗哗!”一阵刀光闪过,伴随着身体的翻转,就朝勒玛扎贡冲了过去。

勒玛扎贡背着双手,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霎时间,从勒玛扎贡身边斜着冲出一个人,双掌一翻,脚底一滑,而后借势猫腰一个转身,手背就朝徐谦的腰部扫了过去。

徐谦的武功算不上一流,但一手狂风落叶刀法却也让人不敢小觑,眼看对手攻其下盘,想也不想,手中的钢刀向下一劈,嘴里大吼一声:“你给我滚开!”

在他想来,这一刀下去,虎虎生风,对手除了闪开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

但是他却失算了,对手不仅没有躲开,反而左臂往后一背,身体借机翻转后仰,而后双手抓住徐谦的两腿,右腿向上高高的一甩,“啪!”的一声,刚好踢中了徐谦手中的钢刀,这一脚把徐谦手中的刀的刀锋给踢歪了,本来是向下劈,现在变成了向左下斜劈。

“奶奶的!下三滥!”徐谦咬牙止住刀势,双腿用力往上一跳,就像甩开对手的两只手。

但是徐谦刚刚往上一跳,就后悔了,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抓住自己的根本不像是人手,而像是两只铁爪,巨大的力量,让他根本无法运气向上拔。

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徐谦楞了一下,就仅仅这么楞了一下,就让自己败局已定。

只见那人右手抬起,五指变爪,“呼!”的一声,直取徐谦的下阴。

这一瞬间,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而且所有人的心里都忽闪过一个念头,“他们果然不要脸!”

这一下如果被抓住了,那么不死也会半残。

借花献佛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道寒光闪过,直接从徐谦的侧面,冲向了徐谦对手的臂膀。

这一下万分危急,那人无奈之下只得赶紧收回手臂,接着从地上打了个滚儿,十分狼狈地站了起来。

徐谦额头上已然冒出一头冷汗,刚才这一下真是太惊险了。

大殿中的人也是一阵唏嘘,不过他们更为赞叹的是射出暗器的那个人。

要知dào

,本来徐谦的对手就是以半躺的姿势藏在徐谦的面前,有徐谦挡着,视线上很难发xiàn

,况且出手的位置是那么的恰到好处,正好打向手臂。

射出暗器的不是别人,正是池中天。

池中天的暗器功夫并不是很强,但是也深得真传,况且在燕京城的时候,也抽空儿让天下第一暗器高手谷沉峰交了他几招,其实池中天也刚才也没有把握,只是看情况危急,不得已而为之罢了,没想到还真救了徐谦一命。

“多谢公子!”徐谦回头道了一声谢,接着转过身对着刚才那个人怒吼道:“你他娘的,下三滥的玩意,再来!”

一边说,一边挥刀再一次冲上前去。

本来能得手,却半路杀出个池中天,那个人也是恼怒之极,但是没办法,现在也顾不得生气。

“怨天!退下!”忽然间,勒玛扎贡出声喝止道。

正要迎战的人听到这话,虽然心里不服,但无奈只得虚晃几招,接着抽身撤了出来。

原来,这个人就是扶羽圣教的二十个首领中的怨天。

扶羽圣教的二十位首领,各有所长,每个人都有自己拿手的绝活,像之前被池远山击杀的震天,他的一身横练内功威力无比,还有那个蓉妖,别看是个女子,但是擅长用毒,至于这个怨天,他和另外一个叫问天的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擅长刺杀,平时一直都呆在扶羽圣教的老家,在那里负责训liàn

一批神mì

的力量,这次奉命前来,也算是第一次来到中原。

此时,徐谦哪能放手,大吼一声,又要冲上去。

勒玛扎贡冷笑一声,忽然往前飘了一步的,然后右手轻轻向前一扫,一股内力迸发出来,徐谦只觉得自己撞到了一股墙上,两腿一蹬,只能退了回来。

“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不想与各位英雄为难,如果有仇的,那么等我们的立教大典结束之后,我们好好的奉陪!”勒玛扎贡冷冷地说道。

“你奉陪你个奶奶个腿!”徐谦是个粗人,脾气暴躁,嘴里也是不干不净。

这时候,池中天忽然往前一冲,接着一手拉住了徐谦的胳膊,而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徐谦正想往前冲,虽然他知dào

不是对手。

猛然间被人抓住了胳膊,正要恼怒的回头骂人,仔细一看竟然是池中天,骂人的话便生生的憋回去了。

“公子,你拽我干嘛!”徐谦不明白地问道。

池中天看着勒玛扎贡道:“他说的对,毕竟今天是他们的大喜的日子,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我们也忍耐一时。”

徐谦虽然心里不认同,但是毕竟人家刚刚救了他,也不好驳他面子,于是点了点头,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之后,便回去了。

池中天也退了回去,心里也想瞧瞧扶羽圣教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本来,敝教准bèi

了丰盛的酒宴,款待诸位英雄,但是有些人总是和我们过不去,这酒宴,我看也就免了吧!”说完,又扭头看了一眼西索阿瑞,西索阿瑞也点了点头。

“好,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说点正事吧!”勒玛扎贡沉声说道。

“正事?”众人听到这句话,都一阵狐疑,这正事是谁的正事?要是你们的正事的话,那为什么要和我们说?

“不知dào

勒玛长老有什么事?”孤傲云接话道。

勒玛扎贡微微一笑道:“我们扶羽圣教初来乍到,有些地方要是做得不对,还望诸位多包涵,另外,我们也有个想法,天下武林本是一家,但是却一直没有一个武林盟主,我看今日武林各大派来的也差不多了,敝教索性借花献佛,各位不如在今天,选出一个武林盟主来,如何?”

“什么?选盟主?”一时间,大殿众人开始议论起来。

勒玛扎贡的这句话,倒是新鲜无比。

中原武林好像从来没有选出过什么武林盟主,一是因为各家都有各家的本事,谁也不敢保证能奈何谁,二来,也是因为没有人去撺掇这个事儿。

“我赞成!”孤傲云再一次抢先说话,今天孤傲云的表现,到让众人都看明白了,这滨麟山庄,恐怕和这个扶羽圣教,已经有了更深一层的关系。

“阿弥陀佛!”老衲早已遁入空门,对这等事并无太大的兴趣。”说话的是浮堤大师。

浮堤大师在武林中德高望重,他的话分量很重。

果然,听到浮堤大师的这句话,勒玛扎贡脸色微微有些不悦,但是也没有当场发作。

紧接着,北灵萱也开口说道:“中原武林的事,我们一向不参与,你们有盟主也好,没盟主也罢,总之不要惹到我们头上就行!”

北灵萱既没说赞成,也没说反对,给人一种模棱两可的感觉,但同时,也透露出一个信息,不管有没有盟主,都别管到她头上。

接着,陆醉柳先是看了一眼孤傲云,接着说道:“我没意见,看大家了!”

几大派都纷纷发表了意见,唯一没有说话的就只剩下金驰了。

金驰笑了一笑说道:“今日来参加你这个大典,不为别的,只是为了给你们个面子,免得让江湖同道耻笑我们不懂规矩,但是来了就来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谈什么选盟主的事,即便要选,好像我们选盟主,也跟你们没关系吧!”

金驰口气异常的强硬,这是因为他和扶羽圣教正面交过手,对他们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就是因为他们,让自己的儿子失踪那么久,还让自己的得力部下郭鹤阳险些丧命。

“金掌门,话不能那么说,武林本是一家,我也觉得咱们是该选个盟主出来了,既然扶羽圣教愿意献这个佛,那我们又何妨借他们的花呢?”

奇之怪也

不用说,说话的这个人,又是孤傲云。

池中天听得心里十分不快,他才不管孤傲云是什么身份,当即就顶道:“我说孤傲云庄主,你和这扶羽教有什么关系,我怎么看你处处为他们说话?”

池中天所说的,也是其余一些人想问的。

孤傲云听到这话,眼睛微微一闭,接着冷言相对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这句话一说,差点没把池中天气死,他何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如此侮辱过,登时怒道:“你说话注意点,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池远山这一会儿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

孤傲云被池中天这么一顶,差点气笑了,心想这真是太新鲜了,一个黄毛小子居然敢当堂顶撞自己,真是太稀奇了。

“行了,孤庄主不是要选什么武林盟主吗,何必跟年轻人斗气?”陆醉柳出言相劝道。

池中天看得出,这个陆醉柳和自己父亲的关系似乎并不一般,而她和孤傲云的关系,应该也是非同泛泛,这时候陆醉柳说的这句话,看似实在督促孤傲云,实则是在转移话题,帮池中天解围,她知dào

池中天是池远山的儿子,心里一定咽不下这口气,但她也明白,池中天肯定不是孤傲云的对手。

说到这里,池远山不能再沉默了,他缓缓的站起身说到:“盟主不盟主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今日我来,就是为我那死去的徒儿报仇,西索阿瑞,你敢不敢出来与我比试比试,你我生死各安天命,如何?”

西索阿瑞坐在椅子的身体不自然的扭了扭,接着扭头看了一眼勒玛扎贡,勒玛扎贡马上会意,接着就说道:“报仇?可以啊,有仇不报非君子嘛!”

看着池远山正要开口,孤傲云忽然站了起来说道:“池谷主!”

池远山一愣,刚要说的话便咽了下去,他微微的扭头看着孤傲云说道:“孤庄主有何指教?”

孤傲云缓缓地走了出来,站在了池远山对面附近,先是对着勒玛扎贡说道:“勒玛长老,我借你这地方一用可好?”

勒玛扎贡笑着答道:“当然无妨,今日大典,也没什么热闹可看,如果孤庄主能给我们带来点刺激的,我们求之不得!”

听到勒玛扎贡的回答之后,孤傲云转过身来,脸上笑容一收而敛,对着池远山说道:“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起,有些好事之人就排了个江湖十大高手之位,说句心里话,我对池谷主能名列其中,心里很是疑惑。”

这句话是挑衅,也是公然的蔑视。

话里的意思很明确,就是他孤傲云根本就不觉得池远山能名列江湖十大高手。

这江湖十大高手之说,还是大约十五年前,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传开的,池中天也听木承松给他讲过。

“孤庄主,池某对这些虚名向来不在意,什么十大高手,池某也从来没觉得自己能名列其中。”池远山倒也不卖狂。

这时候,金驰听不进去了,他站起来说道:“池兄,你别太谦虚,要是你都不在其中,那江湖上谁还敢称高手?反正我老金对你是甘拜下风!”

以金驰一派掌门,武林宗师的身份,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句话,实在是很不容易了,一方面说明金驰这个人确实是性格豪爽,另一方面,也说明了他和池远山交情够硬。

大殿众人听到这话,也是一阵咋舌。

“我说你们中原这些人,真是麻烦,选盟主就选嘛,武林盟主当然要选武功高的了,赶紧开始打吧,我还等着看几场好戏呢!”北灵萱阴柔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此时,原本站在孤傲云身后的一个人,用手指着北灵萱骂道:“你这个女人很是讨厌,我们庄主办事,轮到你插嘴了吗?”

此人典型的狐假虎威,以为靠着孤傲云,即便是北灵萱又如何?

不过,这回,他可打错了算盘。

北灵萱听完这句话,忽然哈哈一笑,接着也没看她身体动,手中忽然甩出一根长长的粉色绢布,虽说是布制品,但是却夹杂着劲风呼呼的声音冲了过去,一下子就缠到了刚才说话的那个人的脖子上,接着北灵萱手中用力往回一甩,那个人就被北灵萱拉了过来,身体荡在半空中还没落地的时候,北灵萱右瞬间手五指伸开,往半空中一甩,“噗噗噗!”几声,只听一声惨叫,那个人便直挺挺地摔了下来。

从那个人说话,到摔倒地上,也不过是过了眨几下眼的功夫。

等到众人回过神来再仔细一看,不禁都倒吸一口凉气,刚刚还指着别人吆三喝四的人,此刻却早已气绝。

脑门上,喉咙上,心口处,每个地方都扎了一枚粗短的银镖。

三枚暗器,同时击中,而且还都是击在了可以置人于死地的要害之处,北灵萱这一手,震惊全场。

孤傲云比别人反应的稍微快一些,但也没有快到可以出手救人的份上。

此刻他的脸上也是暗黑一片,十分不悦,但是没办法,毕竟是自己手下的人不长眼,惹谁不好,非得惹北灵萱这个魔女。

滨麟山庄的正要怒气冲冲地冲过去讨个说法,却被孤傲云冷冷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死不足惜!”孤傲云淡淡地说道。

而北灵萱出手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此时早已收回绢布,一手托着香腮,一边微微而笑。

看现在的她,活脱脱的一个清纯小姑娘,怎么也无法和刚才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女联系起来。

“孤庄主,我要找的是扶羽教的麻烦,与你无关,希望你不要插手。”池远山丝毫不关心其它的事,依然坚持要替徒弟报仇。

孤傲云也没有退让的意思,仍然站在池远山面前说道:“你的事,一会儿再说,我们先把武林盟主的事情决定好再说。”

听他这话的意思,好像大家都同意选出武林盟主了,但其实并非如此,除了陆醉柳之外,其余谁也没有说要完全赞成。

浮堤大师是漠不关心,北灵萱是毫不在乎,金驰也没有给出答案,几大派的掌门都没有明确的态度,而孤傲云却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总觉得,这当中有点不对劲。”池中天忽然低着头,默默地说道。

傲霜雪和战鹰都听到了这句话,同时问道:“什么不对劲?”

池中天抬起头来说道:“这孤傲云,好像是故yì

冲着我爹来的。”

代父出战

猛然间听得池中天这么一说,傲霜雪和战鹰脑子里一闪,也忽然觉得不对劲了。

从开始到现在,就数孤傲云说的话最多,而且是跟谁都过不去。

不过,如果仔仔细细回想一下的话,就不难发xiàn

,孤傲云真zhèng

想与之为难的,正是池远山。

那些小势力的人,不过是孤傲云借题发挥而已。

话说到这份上,池远山就是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说心里话,他心里虽然不惧怕孤傲云,但是却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其为敌,毕竟滨麟山庄是中原五大派之一,势力庞大,寒叶谷虽然地处偏远,但是任谁也不想惹下这样一个仇人。

此时,池中天忽然缓缓上前一步,而后站到了池远山的身旁,对着孤傲云说道:“孤庄主,我父亲已经多年不与人动手,我看,不如由我代父出战,向你讨教一二,如何?”

“天儿不可!”池中天话音刚落,池远山就出言制止道。

池中天的武功,池远山在清楚不过,虽说这段时间大有长进,可是要比起孤傲云,还是要差一些。

孤傲云的父亲叫孤水流,是滨麟山庄的第三任庄主,孤水流性情沉闷,早年间接管滨麟山庄之后,便不思进取,不仅自身修为不高,而且山庄的实力也没有太大的发展,但是他却生了一个好儿子,孤傲云。

孤傲云天纵英才,七岁的时候,孤水流本着例行公事的原则,将孤傲云送到一个老朋友那里习武,不料仅仅过了一年,他那老朋友就说没有什么可教他的了,经过一段时间的修习,孤傲云在十五岁那年,将滨麟山庄的建派祖师的成名绝技破风掌修liàn

至第六层,破风掌共有八层,据说,除了当年的建派祖师孤龙就是靠着这破风掌第八层建立了滨麟山庄,但从此之后,滨麟山庄的历任庄主别说第八层了,连第六层都练不到,孤水流更是只练到第三层,要不是靠着祖上积累,这滨麟山庄恐怕早就自生自灭了。

孤傲云就犹如滨麟山庄横空出现的救世主一样,十五岁练到第六层,已经名震武林,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练到了第七层,被喻为武林不出世的天才,而今几十年过去了,孤傲云已经快年近五旬,这几十年之间,孤傲云是否练到了第八层,无人知晓,但是仅凭第七层,就足以笑傲武林,名列江湖十大高手了,更何况,说不定他还练到了第八层。

这也是池远山阻止池中天的原因。

池中天心里也明白,孤傲云身为一派掌门,肯定是武功高强无比,但是刚才不知dào

从哪里窜上来一股火气直顶脑门,连带着让池中天心神一下子振奋起来。

“父亲,无妨,我心里有数!”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池中天心里有数没数,现在还不知dào

,但是孤傲云心里确实是有数了。

这池中天,可能天生脑袋有残疾。

这是孤傲云对他下的结论。

“怎么,池谷主不敢应战?”孤傲云仿佛把池中天当成不存zài

一样,根本连理也不理。

池中天顿时大怒,觉得被人轻视了,于是也不顾池远山的劝阻,随手抽出承影,轻轻一抖,口中喊道:“别狂!”

话音刚落,池中天就已经冲了过去。

孤傲云微微一笑,手中折扇在手里巧妙地绕了一圈,接着“哗”的一声,打了开来,而后便向前搧了过去。

别看这扇子是纸做的,在孤傲云手里却也是刚猛异常。

池中天剑锋一偏,微微朝旁边一划,接着斜着划了个半圆,而后身体也接踵跳起,继而宝剑又向下一划,向孤傲云的手腕处挑去。

孤傲云原本戏谑的眼神,猛然间变得凌厉起来,他没想到池中天的身法和剑法如此巧妙,看起来,要收起轻视之心了。

孤傲云不慌不忙地将右腿往后一撤,接着左腿往地上使劲一踏,身体借力而起,而后右腿顺势向前一甩,池中天即便离孤傲云还有些距离,但是也感觉到了一丝凌厉的气劲。

池中天不敢涉险,手腕一抖,寒光剑法信手而发,一道剑影掠过,便朝孤傲云刺了过去。

孤傲云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瞬间合了起来,接着将折扇向上一挑,借用剑法中的“粘”字诀,将扇子紧紧贴在池中天的剑上,而后往一侧轻轻推,池中天的承影剑便被推到了旁边。

这一招属于借用巧力,否则的话,以承影剑的锋利,区区一把折扇,怎么能挡得住。

孤傲云推开这一剑之后,并未收手,左手伸出两指,右臂先是一抬,趁着池中天仰头躲避之时,左手飞快地朝池中天的耳根处抓去。

“天哥小心!”傲霜雪看的真切,心里更是急得要命。

即便傲霜雪不出言提醒,池中天也感觉到了脑边一有一种刺骨的感觉,下意识地两脚同时一抬,接着整个身体歪了下去,在即将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右手弯曲,胳膊肘一顶地面,整个人又站了起来。

这一连贯的动作,十分潇洒,不仅躲过了孤傲云这一击,而且还赢得了满堂彩。

“好!”一阵叫好声适时传来。

池远山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他对池中天的武功熟练度毫不担心,他所担心的,只是池中天的临机应变能力而已,现在看起来,进步不是一般的大,就刚才那一手,堪称绝妙!

池中天听得众人叫好,心里大为振奋,紧接着手中宝剑一转,雁落七剑又随即展开。

“雕心雁爪,断雁孤鸿”这两招用的是轻灵飘逸,剑光四溢,直把孤傲云逼得一时间倒有些手忙脚乱了。

孤傲云此时心里大为震惊,他没想到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居然一身武功如此诡异,看不出师承,甚至看不出是哪门哪派的,即便使出寒光剑法,孤傲云也还是觉得与众不同。

看起来,得用点真功夫了。

孤傲云心里暗暗想到。

池远山也看出来池中天占了上风,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种上风,并非真zhèng

意义上的,只是因为孤傲云轻敌了的缘故,现在,该是孤傲云用真本事的时候了。

此时,一直表情轻松的北灵萱,脸色也开始凝重起来,歪曲的身体也不知不觉地坐直了,虽然她并不认识池中天,但是潜意识里,她好像非常想看到池中天能打败孤傲云。

佛本清静

“池公子,你的武功真的不错,要不是事先知dào

,我还真看不出来你是师承何人。”孤傲云反手一扫,逼开池中天之后,淡淡地说道。

“谷主,我看让公子回来吧,那老小子要用绝招了。”战鹰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来到池远山的身边,低声说道。

战鹰慧眼如炬,已经看出来孤傲云心里所想了。

不过,池远山却微微摇了摇头道:“不必,机会难得,让天儿和孤傲云过几招会受益良多,至于危险,你不用担心,我会时刻注意的。”

听到池远山这么说,战鹰便放心了。

池中天根本没有搭理孤傲云,手腕一抖,一连几下又刺了过去。

池中天的剑法以轻灵飘逸见长,而中又夹杂着凌厉地剑风,可谓是刚柔并济。

孤傲云将手中的折扇往前一扫,左手轻飘飘地拍出一掌。

池中天不相信他敢肉掌接住自己一剑,所以根本不为所动,手中的剑依然方向不变。

眼看自己的剑尖就要触及孤傲云的手掌,就在此时,孤傲云的手掌忽然往下一压,接着两腿往后一个“马蹄甩”身体瞬间往下一趴,五指直接朝池中天的腰间刺去。

像这样的武功,并非多么精妙,但是能将时机拿捏的如此精准,这就不是勤学苦练能得到的了,而是要经过无数次真枪真刀的厮杀而换来的。

池中天没想到孤傲云会有这么一招,本来以为自己这一剑能刺透他的手掌,谁知dào

居然会有这样的变化。

没时间多想,就在孤傲云的手掌下压,身体平趴的一瞬间,池中天潜意识中就知dào

不妙,赶紧收回剑势,口中大喊一声“呀!”而后全身内力急剧上冲,身体瞬间窜到了半空中。、就在池中天刚刚窜上去的同时,孤傲云五指也穿过了刚刚池中天腰间的位置,而且五指尖还冒出了一丝真气,看得出,这一招孤傲云是下了杀招。

腰眼处有人体的死穴,戳中之后,非死即残。

池中天窜到半空中之后,没敢停留,直接一提气,而后连续几个后滚翻,之后稳稳地落在了后面。

落地之后,池中天大口喘着粗气,脑门上也冒出了冷汗,刚才实在是太惊险了。

可是,池中天不知dào

的是,真zhèng

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孤傲云一击不中,脸上顿时火辣辣一片,尤其是他觉得旁边众人看他的眼神已经有些不一样了。

他是成名已久的武林绝顶高手,池中天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但是几回合过去了,自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很好!看来,我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zhèng

的绝顶武学!”孤傲云缓缓说了一句。

池中天一边平复了一下心情,一边扭头看了一眼池远山。

池远山随即递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有父亲在一旁,池中天根本无所畏惧。

缓缓转过身来,池中天将手中的剑向下一指,徐徐吐出一口气。

孤傲云先是哈哈大笑一声,接着双掌一合,而后慢慢分开,此刻,在孤傲云的两只手掌之间,呈现了一块黑色的气团。

“池贤侄小心,这是破风掌!”

看到这一幕的金驰,忽然站了起来,大声说了一句。

金驰久居中原之地,当然对孤傲云的武功很熟悉,但是池远山却不知dào

,他只是听说过,但却没有亲眼见过。

听到金驰这一句,池中天倒是没觉得什么,但是池远山却已经紧张起来了。

破风掌的威名,池远山早有耳闻,那是滨麟山庄的镇派武学。

破风掌,刚猛异常,施展时两掌挥舞有破风之音,因此得名。

破风掌属于外家功夫,第一层到第五层威力并不是很大,但是从第六层开始,威力便开始成倍增加,而最高的第八层,据说可以一掌震碎半间房屋。

孤傲云早早就练成第七层,况且,即便仅仅是这样,也不是池中天能对付的了的。

池中天才不管什么破风不破风,剑花一挽,便奔驰而去。

孤傲云眼看池中天冲了过来,不经意间,嘴角微微一上扬,接着两掌忽然向前一推,池中天顿时觉得一股火辣辣的热气扑面而来,手中的剑居然被一股力量给阻挡住了。

接着,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池中天就看到孤傲云的一只手掌已经呈现黑色,黑色的手掌瞬间就朝自己拍了过来。

池中天无奈之下,只得咬紧牙关,硬挺着举起右手,一掌迎了上去。

“啪!”双掌相接,池中天觉得自己的手掌仿佛击在了火盆上。

倒吸一口凉气之后,池中天抽身飞快的退回,他知dào

,现在不退,一会儿就没机会了。

实力还是有差距,也可以说是池中天没有准bèi



“天儿,退下吧!”池远山适时说出这句话,算是给池中天一个台阶下。

池中天点了点头,之后便退了回去。

这时,北灵萱忽然开口说道:“孤傲云,你连跟人家的儿子打都这么费劲,我看,你也别跟人家的老子打了,说不定会丢人啊!”

北灵萱这句话,是直接的讽刺,但是滨麟山庄上下却没有人敢出来指责他,面子固然重yào

,但是命更重yào



孤傲云没好气地瞥了北灵萱一眼,接着说道:“池谷主,现在你是否可以与我一战?”

“阿弥陀佛!”冷不丁地,浮堤大师口中念着佛号,缓缓站了起来。

“世间事,纷纷尘尘,我本一米粒之珠,不奢求大放光华。”诸位掌门,贫僧对武林盟主之位并无所求,亦无所欲。”接着,又转向勒玛扎贡说道:“承蒙贵教盛情相邀,今日贫僧算是还礼,希望贵教不要为祸武林,多行善事。”

说完,浮堤大师便朝门外走去,随后,一众僧人也紧跟其后。

途径池远山和池中天的时候,浮堤大师先是对池远山双手合什,行了一礼,接着又对池中天说道:“池少侠面带贵相,眉飞扬,目如炬,乃人中之龙,武学修为更是坚实,假以时日,必成宗师,老衲一言奉赠,还望池少侠纳言。”

池中天赶紧恭恭敬敬地弯腰行了一礼,接着毕恭毕敬地说道:“聆听大师教诲。”

匆匆忙忙

浮堤大师道:“武学之境,在精不在繁,大成之时,在人不在天。阿弥陀佛!”、池中天听闻之后,神情一振,聪慧的他,马上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顿时觉得大有所得。

说完之后,浮堤大师双掌合什,接着就转过了身,准bèi

离开。

“慢着!”忽然间,孤傲云叫住了浮堤大师。

“孤庄主还有何见教?”浮堤大师转过了身,缓缓说道。

孤傲云微微一笑道:“今日选取武林盟主,乃武林大事,大师乃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辈,如果不中途离开,恐怕不太好吧。”

浮堤大师双目如电,冷冷地盯着孤傲云,接着说道:“武林宁静,已经有百年之多,贫僧不想看到武林大乱,孤庄主,贫僧言尽于此,告辞!”

说完,浮堤大师再不罗嗦,直接朝门口走去。

忽然间,孤傲云冷笑一声,接着双脚一滑,两掌向前一推,就朝浮堤大师的后背击去。

“大师小心!”池中天、金驰两人口中同时惊叫。

不仅他俩,场中众人全都惊呆了,孤傲云今天这是怎么了,看起来,这根本不像什么扶羽圣教的立教大典,倒像是孤傲云的示威之会。

敢背后偷袭浮堤大师,孤傲云的胆子已经不能说是很大了。

就在孤傲云两掌快要拍中浮堤大师后背的时候,浮堤大师忽然原地站定,接着眼睛微微一闭,后背忽然冒出一阵烟雾,披在身上的烫金袈裟也随风鼓了起来,孤傲云临近之时,忽然双掌一撤,随后一个倒翻,便翻了回去。

“孤庄主,贫僧告辞!”浮堤大师根本不为所动,举步朝外走去。

孤傲云的脸色,此时甚是难看,他没想到浮堤大师的修为居然如此之高,内力更是醇厚之极。

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使出全力,但是浮堤大师仅仅依靠护体真气就能抵挡,这份功力,的确让孤傲云极为忌惮。

这一次,他没敢再去阻拦,眼睁睁的看着浮堤大师离开了这里。

池中天眼看孤傲云出丑,心里甚是畅快,嘴里开始拐弯抹角地讽刺道:“太威风了,武功太强了!哈哈哈。”

孤傲云心里正十分恼火,猛然间听到池中天这句话,顿时气的七窍生烟,正待出手,却不料被勒玛扎贡打断道:“诸位,今日立教大典就到这里,从此之后,我扶羽圣教将在金竹山开宗立派,诸位,请吧!”

勒玛扎贡忽然间下来逐客令,让人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今日这立教大典,甚是奇怪,作为主人的扶羽圣教的人,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怎么说话,反倒是孤傲云,频频站出来发表意见,这武林盟主的事,也是孤傲云最先说的。

现而今,武林盟主之事经浮堤大师这个小插曲,暂时算是耽搁了,扶羽圣教又忽然下逐客令,这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太乱了,乱的不可思议。

“娘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来你这里,就他娘的扯了这么一些废话,连顿酒都没有,晦气!我们走!”说着,一个不知dào

什么帮派的首领,率先离开。

紧接着,其他人也接二连三的纷纷告辞,不大一会儿,人就走的差不多了,而剩下没走的,就还剩下池远山,金驰,北灵萱,陆醉柳和孤傲云等人了。

池远山因为还要跟扶羽圣教算账,所以不会走,孤傲云今日的表现,已经说明他与扶羽圣教关系不一般,所以也没有走,金驰和池远山关系好,自然会留下帮忙,至于陆醉柳和北灵萱二人,前者,估计和孤傲云有关系,后者,应该是想留下看热闹了。

“诸位还不走,有什么事吗?”勒玛扎贡看着这几人,明知故问地问道。

池远山开口道:“我徒弟不能白死,西索阿瑞,你出来,与我一战!”

池远山根本不想多费口舌。

今天的西索阿瑞,很是奇怪,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从一开始就坐在那里。

勒玛扎贡道:“今日乃是高兴的日子,一些恩恩怨怨就先暂时放下吧。”

“勒玛长老说的在理。”孤傲云说道。

“孤傲云!你到底跟他们什么关系,为何处处袒护!”池中天忽然大声说道。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对我们庄主直呼其名!”站在孤傲云座位旁边的一个中年大汉,用手中的钢刀指着池中天骂道。

北灵萱他不敢惹,池中天他可不怕。

池中天正待发作,池远山伸出手臂一拦,接着说道:“孤庄主,今**是下定决心要与我作对了?”

孤傲云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池谷主这是什么话,我哪敢跟您作对。”听着像是客气,其实是讽刺,讽刺池远山不敢与他一战。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就不多呆了,武林盟主之事,我不参与,告辞了!”有孤傲云在这里,池远山实在没有把握能伤到西索阿瑞,况且他也需yào

好好琢磨一下,今天这没头没脑的立教大典,究竟有什么玄机。

“不送!”勒玛扎贡也不挽留。

“我们走!”池远山一挥手,寒叶谷的众人便齐齐跟上。

“爹!我们就这么”

“不必多说,我们先走。”

“远山!”金驰忽然叫住了池远山,然后快步走了过来,将池远山拽到了门口处。

“你怕什么,不行咱哥俩就闹他一闹,一个孤傲云,何足挂齿!”金驰轻声说道。

池远山苦笑一声,低声说道:“孤傲云算什么,我不是怕他,而是我弄不清这里有什么玄机,今天的事太乱了,你得容我想一想。”接着,便抽身而走。

“对了,还要说一下,如果诸位对武林盟主之事都不感兴趣,那么我可就自己当这个盟主了。”孤傲云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正在往外走的池远山,脚步停都没停,直接甩下了一句:“随便你。”

“行了,那我也走了!”紧接着,金驰也离开了。

池远山和金驰一同离开,索性就一起下山,在山路上顺便聊了聊。

下了山,到了山门口,金驰说道:“远山,我家里一堆事,就先走了,你要是没事也早点回去吧,路过我那的时候,找我去喝酒!”

池远山道:“哈哈,你放心吧,你的酒省不了,我二哥身体还有些不对劲,再等几天,差不多我就回去了,这次我出来时间也够长了,家里我还真不放心。”

“行了,那咱老哥俩就此别过!”说完,金驰从身后的弟子手里牵过一匹马,翻身跃上,便驰骋而去。

相互勾结

目送金驰离开之后,池远山和池中天等人,便准bèi

返回住处。

正往前走了没几步,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池中天!”

池中天一愣,赶紧转过身去,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银发飘飘的女子正朝他走过来,原来是北灵萱,身后还跟着她的随从。

池中天和北灵萱可谓是素不相识,即便是池远山,也和北灵萱没打过交道。

虽说如此,但是人家叫住了自己,总是要应付一下的。

“北宫主,有何指教?”池中天抱拳说道。

北灵萱走近之后,先是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你武功不错,挺厉害的!”

这句话把池中天弄的有些发懵,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叫住自己就是为了夸赞自己一下?

没等池中天完全反应过来,北灵萱接着说道:“我想请你去雪鹜宫做客,如何?”

“这”池中天没想到北灵萱会请他去雪鹜宫做客,一时没有准bèi

,也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

“北宫主,雪鹜宫与寒叶谷素无来往,不知为何邀请犬子?”池远山在一旁说道。

北灵萱笑着说道:“久闻池谷主乃是中原武林的侠义之尊,今日得见,灵萱倍感荣幸,而贵公子不惧强势,这份胆气我也是十分佩服,因此有意结交,不知池公子可否赏脸?”

北灵萱说完之后,两只眼睛盯着池中天,就等他回答。

傲霜雪看到之后,有些不乐意了,心里就不想让池中天答yīng

,因此走过去拽了拽池中天的衣角。

池中天看了看池远山,而后略一放松,接着说道:“北宫主乃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高手,承蒙看得起在下,只是现在确实有事在身,不便远行,待到他日得闲,定当前去拜见。”

这番话说的甚是合理,既没有马上答yīng

,也没有让北灵萱折了面子,可谓十分得体。

池远山在一旁也点了点头,心里也觉得很满yì



北灵萱捂着嘴呵呵一笑,而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雪白色的小牌子,递给池中天道:“既然池公子现在不方便,那我就不勉强了,这是我雪鹜宫的雪肌玉令,今日赠予公子,将来空闲的时候,别忘记到我那里去坐坐。”

池中天想了一想,而后就伸手接过了玉令,仔细端详了一下,只见这玉令长方有形,通体雪白,上面雕刻着两只鹜,工艺甚精,池中天乍一看就觉得爱不释手。

端详过后,池中天将这玉令放进怀中,之后说道:“多谢北宫主,将来我一定会去拜访!”

雪鹜宫神mì

之极,池中天只是耳闻就神往已久,若是有机会,他一定要去看一看。

“那好,那我就告辞了,这什么扶羽教的什么大典实在是无趣的很,早知如此,我就不必花费那么久的时间,长途跋涉来到这里了,好了,池谷主,池公子,我们就此别过!”

说完,北灵萱一挥手,马上就有几个人驾着一辆马车而来,北灵萱立时钻进马车,马车随后飞奔远去。

“天儿,这雪鹜宫的人行事一向诡异多端,北灵萱更是神mì

莫测,与此人打交道,你可要小心。”

池远山只是从旁提醒,而并不是提他去做什么决定,可见池远山已经将池中天当做大人了。

池中天点了点头道:“父亲放心,孩儿心里有数。”

很快,众人就回到了农庄,简单的休息了一下之后,池远山就把池中天叫进了房中。

“天儿,说说看,你对今日之事怎么看?”池远山问道。

池中天略一思索,接着说道:“太多的我也没有发xiàn

,不过,有几件事,我觉得可以确定了。”

池远山拿起茶壶给池中天倒了一杯茶,而后说道:“说来听听。”

池中天道:“扶羽教弄这个大典,按理说应该他们是主角,但是除了那个叫什么勒玛扎贡的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之外,就再没其它的了,那个什么教主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反观孤傲云,倒是处处站出来,好像这个大典,是为他办的。”

池远山眯着眼睛,仔细地听着,并没有插话。

池中天喝了一口茶水之后,继xù

说道:“孤傲云今天所作所为,最主要的有两件事,一是处处与父亲为难,二是提议武林盟主之事。提议武林盟主之事,尚且不难理解,但是处处与父亲为难,就有些让我不明白了,难道父亲以前与他有旧仇?”

池远山交叉双手,淡淡地说道:“没有,我根本和他不认识,何来仇怨?”

池中天听了这话,挠了挠头,略有所思地说道:“这么说来的话,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池远山眉头一皱,追问道:“什么?”

池中天道:“孤傲云和扶羽圣教,估计已经勾搭在一起了。”

因为对扶羽圣教的仇视,因此连带着孤傲云也被池中天仇视了,即便连用词,池中天都用了“勾搭”这个词。

池远山拿起杯子在手中转了转,接着说道:“这点不难看出,只是我很奇怪,孤傲云身为中原名门正派掌门,怎么会和这样的组织有所瓜葛。”

池中天冷笑一声道:“父亲此言差异,看今日孤傲云所行之事,哪里有一派宗师的风范。”

经这么一说,池远山也连连点头。

“你接着说。”池远山道。

池中天道:“扶羽教毕竟刚刚建立,名望和势力都不大,放在以前偷偷摸摸与我们或者其他人为敌的话,尚且还可行,但如今已经捅破了这层纸,他们要是不拉一个强有力的人做后盾的话,单单是我们,就足以让他们灭门了。”

池中天这番话说得十分在理,听得池远山频频点头。

“照你这么说的话,估计扶羽教也是许给了孤傲云什么好处,否则孤傲云凭什么帮他们?”池远山思维缜密,一句话点破关键。

池中天拿起茶壶,给池远山添了一杯茶,又端起来递过去之后,口中反问道:“扶羽教能给什么?”

暗怀鬼胎

池中天这句话,恰好问到了点子上,扶羽圣教能给什么?

一个刚刚建立的组织,能给一个建立百年多的大帮派什么?

名望?金钱?

都不是。

池远山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

池中天接着说道:“我真的想不出他们能给什么,我更想不出孤傲云缺什么。”

池远山微微一笑道:“这你就错了,天下人,没人能躲得过名利这一关,孤傲云也不例外。”

池中天点点头道:“这倒也是,我看他是很想成为这个武林盟主。”

池远山哈哈一笑道:“这个不足为虑,他武功虽然高强,但是今**也看到了,浮堤大师是明显反对的,你要知dào

,当今武林中,浮堤大师的武功固然不是最高的,但却是最为德高望重的,只要他不同意,这事就成不了,再加上老金也反对,云岩大师又根本没来,他这个武林盟主是当不成的。”

池中天缓缓吐出一口气后说道:“父亲说的也是。”

“最近几日,我打算带着你古伯父回北冥山了,你呢?是想跟我回去,还是继xù

游历?”池远山忽然问道。

池中天听到这句话,连想都没想就说道:“我不回去,我想在江湖中再闯荡闯荡,我觉得我懂得还是太少了。”

池远山像是早就料到一样,面带笑容地说道:“如此甚好,男儿就应该纵横天下。”接着,顿了一顿又说道:“当然了,我更希望的是你能勤加练习武功,称霸武林。”

“啊!”池中天这是第一次听到池远山对他说这样的话,一时之间,有些发愣。

池远山道:“一个人,总要有点雄心壮志,我希望我的儿子,能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我对你的期望,并是不那么简单,将来的寒叶谷,也要成为像中原五大派一样的强dà

门派,我的儿子,也要成为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池中天本来就心气甚高,经池远山这么一鼓动,顿时激动地答道:“父亲放心,孩儿一定努力!”

池远山又道:“你二师兄的事,一时半会儿是解决不了了,孤傲云已经和扶羽教站在一起,我们的力量,还不足以抗衡他们,况且一旦我们与孤傲云产生矛盾,说不定会惹得天下大乱,还是暂且隐忍一时,待日后以观其变吧。”

池中天琢磨了一下,眼下确实也没什么好办法,也只能如此。

父子二人又喝了一会儿茶,聊了几句之后,池中天便准bèi

离开了。

临走之时,池远山叫住池中天,问他是不是还要傲霜雪继xù

留在身边,池中天想也没想就答yīng

了。

这天晚上,傲霜雪亲自下厨,做了几个拿手好菜,池远山和池中天以及战鹰等人聚在一起,好好的吃了一顿,这么多天来,这也是难得的一顿轻松的晚饭。

这天晚上,月光澄亮,星光闪烁,一幕很美的夜景,铺在了天空上。

但凡是武林中人,一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留宿之时,必定会加强戒备,以防不测。

寒叶谷也不例外。

住在承齐侯府的时候,池远山自然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以承齐侯的名声,歙州城还没人敢去打他的主意,即便是武林中人想要偷袭,侯府内豢养的那些身手高强的保镖,也不是白给的。

战鹰既为总管,这夜间警戒之事,自然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他安排了八名弟子,轮换着守夜,两个时辰一换,这座农庄不算太大,因此也不算太难,况且这次跟随池远山出来的都是寒叶谷中身手极强的弟子。

安排好了之后,战鹰便准bèi

回房休息了。

连续几日奔波,战鹰的精神也是愈加疲惫,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在这之前没多久,金竹山上的人,却都是个个精神抖擞。

“孤庄主,今日多亏了你在一旁周旋,否则我还真没胆气面对池远山。”一个身穿袍服的年老者,坐在一张圆桌子上说道。

此人正是扶羽圣教的大长老,勒玛扎贡。

在他对面,也坐着一个人,正是孤傲云。

如今夜色这么晚,孤傲云却与勒玛扎贡秉烛长谈,看得出,他二人关系的确不一般。

“勒玛长老太客气了,你帮我,我自然也要帮你。”孤傲云淡淡地说道。

勒玛扎贡旋即说道:“孤庄主放心,我们圣教最为强劲的力量已经来到了中原,随时可以派上用场,孤庄主尽管放心的去做你想做的事,遇到麻烦,我们自会帮你解决。”

孤傲云哈哈一笑道:“和贵教合zuò

,真是太痛快了,来,我以茶代酒,敬长老一杯!”

说着,孤傲云举起了桌子上的茶杯。

待到二人放下杯子之后,勒玛扎贡又说道:“算算日子,我们教主那边也应该差不多准bèi

行动了,这段时间,我们会拖住池远山,让他回不去。”

孤傲云轻轻地“哦?”了一声,而后问道:“你们有什么好办法?”

勒玛扎贡神mì

兮兮地说道:“这个就不劳孤庄主费心了,到时候你只管看好戏就好。”

“哦,哈哈哈!”孤傲云听到这话,索性也就不打听了。

勒玛扎贡此时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孤庄主,你觉得池远山的武功怎样?”

孤傲云随口答道:“没和他打过,不过肯定不强,就他,我出名的时候,他还是个江湖无名小子呢,也就是年龄虚长了几岁而已。”

听着孤傲云如此狂妄的口气,勒玛扎贡心里暗暗嘲笑了一番,但表面上仍不动声色地说道:“那是那是,孤庄主的破风掌已经练至大成境界,区区一个池远山,怎么能是敌手?”

孤傲云嘴角一撇,接着说道:“浮堤和金驰这两个老东西,很是棘手啊。”

勒玛扎贡道:“浮堤淡泊名利,不足为虑,只要不惹到他,应该没事,至于金驰,他和池远山交情过命,只要我们能制住池远山,金驰也就无所顾虑了。”

孤傲云道:“也罢,我帮你们拿到你们想要的东西,你们帮我扫平障碍,将来武林一统,我就以长江为界,北端归我,南端归你们,如何?”

勒玛扎贡赶紧答道:“不仅如此,到时我们仍然奉孤庄主为盟主。”

“哈哈,好说好说。”

看似相谈融洽的两人,其实都是各怀鬼胎,各人有各人的目的。

秘密力量

孤傲云和勒玛扎贡详谈过后便一同起身,离开了屋子。

在屋外的广场处,灯火通明,摆放在四个角落的坛子中都点燃了火焰,将此地照的犹如白昼一般。

此刻,这里已经集结了大约五十个人。

这些人,打扮的十分奇特,身穿黑色劲装,背后背着一把弓,腰间挂着两个套筒,其中一个,装满了箭矢,另外一个,插着十几把细小的短刀。

这些人的肩膀上还斜挎着一个布包,另外,他们每人手中还拿了一根一两尺长的铁棍。

“这些人是”孤傲云看着这些人,心里很是好奇。

勒玛扎贡无不骄傲地答道:“他们可都是我教花费十数年打造出的秘密武器,暗羽卫。”

“暗羽卫?”孤傲云疑惑地问道。

“他们个个武功高强,精通刺杀,熟练各种十八般武器。”勒玛扎贡说道。

孤傲云听在耳里,并不以为然,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勒玛扎贡从孤傲云的表情中已经猜到了什么,他不经意地一笑,而后对着站在这些人中间的一个瘦高个子人说道:“孤庄主要考验考验你们的武艺,来吧,有什么绝活都拿出来。”

话音一落,那个瘦高个先是点头应了一声,而后向前跨了一步,接着左右张望了一番,而后从套筒里拔出一把短刀,接着在大殿前的一个柱子上划了个十字,而后先是后撤几步,接着顺手从背后把弓箭拿了过来,张弓搭箭之后,两脚一滑,整个身体犹如飞鸟一般向后方疾速飘去,接着又左右晃动,看的孤傲云心里也是叫好不已。

忽然间,正在晃动的瘦高个在施展轻功之时将弓开的满满的,之后手一松,一支箭“嗖!”的一声,犹如黑夜疾驰的流星一般冲了过去。

“啪嗒!”一声,箭稳稳地插在了柱子上。

勒玛扎贡和孤傲云一起走过去仔细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把孤傲云吓了一跳。

这支箭不偏不移,刚好射在十字的中心。

“怎么样,孤庄主。”勒玛扎贡笑着问道。

孤傲云连连点头道:“好身手,好箭法。”

那个瘦高个此时对着勒玛扎贡弯腰施了一礼,而后就退了回去。

紧接着,另外一个体型偏胖一点的人,腾空跳起三尺多高,随手拔出两把小短刀,而后往前一甩,孤傲云只觉得耳边一道寒风掠过,赶紧将头一偏,接着耳边就听到“咔嚓!”的声音。

孤傲云回过神来定睛一看,直接刚刚插在柱子上的箭矢,此刻已经被砍掉了一半。

“好手段!”孤傲云再一次赞叹道。

勒玛扎贡挥了挥手,接着对那些人说道:“今天是你们第一次真zhèng

的执行任务,我希望你们能完成任务,回来后我重重有赏!”

“是!”五十个人鼓足内力,齐声应答,声势极为浩大。

“你要让他们去哪?”孤傲云有些不明白。

勒玛扎贡卖关子似的说道:“哈哈,孤庄主稍待一时,等他们回来,你就知dào

了。”

这时,从广场一侧快步走过来一个人,正是怨天。

“大长老,我们全部准bèi

好了,什么时候出发?”怨天恭恭敬敬地问道。

勒玛扎贡一扬眉,接着大手一挥说道:“现在就去吧!”

怨天听到之后,转身朝那些人做了个手势,接着,他们就齐齐朝山下走去。

“孤庄主,走走走,我们再去小酌几杯,说不定等我们喝的差不多了,他们也就回来了。”勒玛扎贡说道。

孤傲云虽然很想知dào

那些人去干什么了,但是勒玛扎贡既然不说,他也不便多问。

这些人去干什么?

当然不是干好事。

就在池远山刚刚离开金竹山不久,勒玛扎贡就派了几个人跟在了池远山的身后。

勒玛扎贡深知池远山的厉害,所以他特意抽调了暗羽卫中的几个擅长跟踪的人前去做这件事,果然,没有被池远山发xiàn



现在,他们就准bèi

偷袭池远山的落脚点。

勒玛扎贡猜测池远山一定在附近有什么暂时歇脚的地方,果然被他猜中了。

这五十人虽然人数不少,但都纪律严明,跟在怨天身后,步伐很快,而且悄然无声。

这些人下了山之后,一路朝北走去,这段路尽是荒郊野地,根本没个人烟。

再往前走了一会儿,怨天停下了脚步,而后他随后摆了摆手,暗羽卫便飞快地蹲在了地上。

怨天朝前看了一会儿,接着便吹了几声哨音。

随着哨音落下,从前方不远处闪现出一个人,快步走到了怨天的面前。

“见过怨天首领!”那人施礼道。

怨天点了点头,接着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那人答道:“有四个守夜的,其余人都睡了,所有屋子都没点灯。”

怨天接着问道:“地形如何?”

那人想了想答道:“没太大问题,是个农庄,用土砖墙围起来的,只有一个正门,但院墙很高,正门前面不远处有一棵大树,站在树顶上可以看到院墙里面,但是现在天黑了,看不太清楚。”

此人果然是干这事的高手,将所有细节说的一清二楚。

怨天道:“看不清没事,我们也不需yào

看,那四个守夜的都在什么地方?”

那人回答道:“两个在前门,两个在里面四处巡视,农庄不大,想躲过里面那两个无声无息的进去,不太可能。”

怨天想了想,而后说道:“你前面引路。”

那人答yīng

一声,接着就往前走。

怨天朝后面打了个手势,暗羽卫随后便站了起来,紧紧跟上。

众人又走了不知多久,只见前面的怨天伸手朝天上一指,这是停止的手势。

池远山所居住的农庄,就在前方不远处。

怨天想了想,先叫过两个人,让他们悄悄过去,干掉门口的两个守夜的人。

在怨天看来,区区几个守夜的人,肯定不堪一击,怎么能比得上暗羽卫。

这两人听见怨天的话之后,同时点了点头,接着就将腰间的套筒和背后的弓还有手中的铁棍全都放下,只拿了一把小短刀,接着,二人便猫着腰,沿着一棵树向前走去。

隐匿不成

两个人悄悄地往前走了没一会儿,就趴在了草堆里。

悄悄抬起头往前看了看,只见远处一座农庄的门口站了两个人,身体站的笔直。

两人互相点了点头,接着就慢慢地在地上往前爬。

他们要爬到一个合适的距离,而后才有把握将手中的短刀投掷过去,一击毙命。

在农庄门口负责今夜守卫的两人,一个叫周成,另外一个叫冯虎。

这两人在寒叶谷的弟子中,属于武功极好的,他们曾经二人合力与战鹰相斗,近百回合内不落下风。

今晚战鹰特意让他们二人在门口守夜,在战鹰看来,有他们俩在,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虽然如此,但是这两人丝毫不敢懈怠,一直十分警觉地站在门前,但他们不知dào

的是,危险正在悄悄来临。

五十步,三十步。

距离越来越近,暗羽卫的两个人极为擅长潜行,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草地就快到尽头了,再往前就是光秃秃的地面,没有遮挡的东西,很快就会露馅。

所以,这两人都停下了。

看了看距离,二人都觉得把握不大,一是天色黑暗,虽然有月光星光,但还是看不太清楚。

没办法,这两人只能冒着危险,继xù

向前爬行了一段距离,一直爬到了草地边缘。

二人再一次看了下距离,觉得差不多了之后,便拔出短刀,准bèi

扔出去。

就在此时,忽然间二人听到了一阵狗叫的声音,把他们俩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隐匿起来。

原来,是在院子里巡视的两个人牵着饕犬出来换岗了。

饕犬这种狗,嗅觉极为灵敏,当初就是饕犬把寒叶谷的人带到扶羽圣教所住的地方。

在院子里巡视的人,自然也把饕犬牵上,只是很奇怪,这饕犬一般是不会叫的,怎么刚刚来到门口,就开始叫唤了呢?

站在门口的冯虎问道:“怎么还叫唤上了?”

牵着饕犬的人名叫陈大通,他纳闷地回答道:“我也不知dào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叫上了。”

此时,饕犬的叫声非但没有降低,反而越来越大。

陈大通此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冯虎说道:“这饕犬只有闻到附近有陌生味道的时候才会叫!”

听到这话,冯虎和周成都紧张了起来,先是四周观望了一下,接着便开始向旁边走去。

趴在地上的两个暗羽卫此时是苦不堪言,他们实在想不通,那两个人都发xiàn

自己。居然被一条狗发xiàn

了。

冯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走过来了,即便借着夜色掩护,也难保冯虎不发xiàn



扶羽圣教的两个暗羽卫对视了一眼,便决定出手了。

怨天给他们的任务是解决掉两个守夜的,暗羽卫狂傲之极,觉得这简直不值一提,既然暗着不行,索性就明着打吧。

至于是两个人,还是四个人,或者是四个人加一条狗,这些暗羽卫都不在意。

冯虎此时也忽然察觉了一丝异样,只不过这种异样更多的是来源于感觉。

冯虎停下了脚步,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不远处的一片草丛。

“哗!”忽然间,冯虎两脚向后一甩,一边疾速往后退,一边喊道:“这里有人!”

周成和那两个人听到之后,大惊失色,赶紧走了过来,但是左看看右看看,并没有发xiàn

人。

“哪呢!”周成急切地问道。

冯虎的眼睛盯着前方的草丛,用手一指道:“就在草丛里!”

他话音刚落,饕犬忽然像是发狂了一样,挣脱了牵着他的人的手,甩开四条腿就冲了过去。

“嗡!”一道寒光突然从草丛里飞了出来,速度极快,目标直指冯虎。

“虎子小心!”周成急忙大声提醒。

冯虎看的真切,右手一扬,抽出钢刀,凌空挥舞了几下。

“当啷!”一声脆响,飞出来的寒光被冯虎的刀给击落在地上。

冯虎根本不去管那东西是什么,提着刀就要冲过去。

此时,两个暗羽卫已经无法躲藏了,索性双双从草丛里跳了出来。

看到眼前突然闪现出两个黑衣人,冯虎大吃一惊、“什么人!”冯虎用刀指着两人问道。

两个暗羽卫没想到他们竟然能躲过自己射出的短刀,心里很是诧异,但还是抱有幻想,以为他们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老周,赶快回去报信!”冯虎一边说,一边摆开了架势。

“好!”周成答yīng

一声,就转身飞奔而去。

就在此时,其中一个黑衣人两腿一弹,从冯虎头上越过,双手往前一伸,直接朝周成的后背抓去。

陈大通看到黑衣人要拦住周成,赶紧抽出刀劈了过去,想阻拦一下黑衣人。

另外一个寒叶谷的弟子赶紧把饕犬牵在手里,而后就静静地站在一旁。

这倒不是他害pà

,而是饕犬实在太重yào

了,他可不敢随意放开这条狗,再者寒叶谷的弟子心里也是极端自信,他觉得根本不需yào

自己再上去帮忙了。

陈大通这一刀被黑衣人轻巧地闪了过去,半空中翻转了一下身体,但是手臂依然抓了过去。

周成听到身后的声音,知dào

是冲着自己来的,无奈之下只得猛地停住脚步,而后一边拔刀,一边绕了一圈,抽出刀之后,身体也转了过来。

看到黑衣人的手臂,周成想也不想,直接一刀就劈了过去。

那边冯虎也和另外一个黑衣人斗在了一起。

周成的刀法很是凶狠,上劈下砍,每一招都力大无比,招招要命。

但是黑衣人却丝毫不惊慌,空着双手,借助灵巧的步法,绕着周成的身体不停地摆脱周成的刀光,偶尔还会用手掌去夺刀。

周成一边挥舞钢刀,一边暗自恼怒自己没用,连一个赤手空拳的人都拿不下。

这么想着,周成的刀法也更加犀利了,黑夜中钢刀反射出的寒光炫丽之极,黑衣人一时之间也有些吃紧。

不过,这暗羽卫的确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打着打着,黑衣人故yì

卖了个破绽,周成一刀划过去的时候,黑衣人并没有往旁边躲闪,而后往后撤了一步。

凶险之战

这下周成心里一喜,双手猛地往上一提刀,接着狠狠地劈了下来。

这一刀,周成有信心把黑衣人的脑袋劈成两半!

周成的一刀正要劈在黑衣人的头上之时,黑衣人忽然两脚一滑,脑袋微微往旁边一侧,恰好躲过了这一刀,紧接着黑衣人两只手臂往前一抓,一手卡住周成的刀柄,一手变指,往周成的腋下戳去。

周成始料不及,虽然尽全力躲过了腋下那一指,但是手中的钢刀却不知不觉地被夺走了。

周成这里不占上风,那边冯虎和另一个寒叶谷弟子合力相斗另一个黑衣人,也没见优势。

寒叶谷的两人心里很是急躁,觉得连一个无名小贼都拿不下,很是丢人。

而对手更是焦虑,他也觉得打了半天没打赢,也很丢人。

敢情这些人都把对手当成了武功低微之辈。

这时候,在一旁牵着饕犬的弟子看出苗头不对了,便想赶紧抽身回去报信。

恰在这时,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呼呼啦啦地一下子冲过来一群人。

虽然没有看清,但是听脚步声就已经知dào

人数众多了。

这群人不是别人,正是怨天所带领的暗羽卫。

本来,怨天的如意算盘是先让人解决掉守卫,接着潜入内院,之后将燎油弹放在房屋前。

这次他们每人所带的布袋里装的,正是燎油弹。

燎油弹暴露在空气中,很快就会自燃,西索纳德就是用这东西让玄天派遭受建派以来最大的灾难。

而这次,他们又想用这招来对付池远山,最好能把燎油弹准确地放在他们居住的房屋前和房顶上。

不过,怨天没想到的是,自己派过去的两个人居然和寒叶谷的人打起来了,这让怨天差点把肚子气炸了,一边暗骂一声废物,一边只好带人冲过来。

怨天害pà

再打一会儿,惊动了农庄里的人,那可就不好办了。

等他们冲过来的时候,那个牵着饕犬的弟子正快步往回跑,周成和冯虎以及另一个人正缠着两个暗羽卫。

“射杀他们!”怨天手一挥说道。

身后的暗羽卫纷纷取下弓,搭上箭,开始瞄准。

寒叶谷的三个人没想到一下子会冲出来这么多人,一时都有些惊慌,无奈之下,周成只得朝天怒吼了一声,想借机示警,让在里面的人听到。

那个牵着饕犬的弟子在就差一步就能窜进院里的时候,眼前突然一花,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一个人就出现在了面前。

这弟子吓了一跳,不过定睛一看,顿时喜上眉头:“公子!快,有敌袭!”

出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池中天。

池中天今夜并没有睡的太死,因为白天经lì

了一些事情,所以醒了好几次,最后醒了一次之后,索性就不睡了,一个人坐在床边,脑子里在思索着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

池中天这段时间养成了一个好习惯,每天睡觉前,都会将发生的事情理一遍,这样一来,他不仅可以从中发xiàn

一些什么,更重yào

的是,还可以让自己的思维更加缜密。

这一晚,他正在想问题,忽然间,他灵敏的耳朵听了几声狗叫。

这几天以来,池中天对这条神奇的狗也算是很熟悉了,因此马上就听出来这是它的叫声。

真是奇怪,好端端地,叫唤什么?

本来池中天只是心里奇怪,但是没过一会儿,就忽然觉得心里发慌,憋闷的很。

想来想去,池中天决定出去转转。

这一出门不要紧,刚走几步,他就听到声音不对,拳脚声音很杂乱。

忽然间,池中天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紧接着,他就听到一声怒吼。

怒吼的声音刚刚落下,池中天的人影已经闪了出去。

时间刚刚好,他刚出门,就遇到了牵着饕犬的那个弟子。

“我知dào

了,没事,你去告sù

我爹和其他人,这些人我来对付!”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他并非心里有底,而是因为他知dào

自己现在越是冷静,就越能安定其他人的心。

“好!”牵着饕犬的弟子赶紧点了点头,就往里跑。

池中天定下心来,借着门口挂的一挂灯笼往前面一看,只见黑压压的一群人都张弓搭箭地对着几个正在打斗的人,心里一急,顾不得其它,赶紧就冲了过去。

就在这时,那些箭,也射了出来。

暗羽卫的箭术都极为精湛,四十八支箭一同射出,夹杂着破空的声音,呼啸而来,威力无比。

池中天根本来不及示警,手中也没有拿承影剑,只得快速地闪避到一旁。

周成和冯虎以及另外一个人也知dào

了现在的情况,都纷纷开始扫落箭枝。

那两个暗羽卫已经知dào

要放箭,所以在提前一刻就已经抽身撤了回去。

这一来一去,恰好形成一个空当,让这三人刚好能抽身闪避。

这一轮箭枝虽然没有对他们造成太大的伤害,但是其中两枝箭都射中了周成的肩膀。

因为周成的刀被夺走,无法扫落,躲闪又不及,因此便中了招。

恰在此时,池中天快步往前一冲,随手抢过冯虎手中的刀,大喝一声,人已经高高跃起,接着半空中鼓足内力,挥刀向前一划,一道半月形的寒光就飞了出去。

这道寒光击中了一些黑衣人手中的弓,只听得劈啪声络绎不绝。

黑衣人手中的弓,不少都折断了。

怨天大吃一惊,仔细一看身形和面貌,这才知dào

是池中天。

白天在金竹山的时候,怨天见到过池中天和孤傲云的切磋,对池中天的身手也是颇为忌惮。

“上!”怨天一边往后退了几步,发号施令,听到怨天的命令,暗羽卫纷纷扔掉手中的弓,从套筒里抽出短棍,虎虎生风地一拥而上。

池中天毫不惧色地迎了上去。

冯虎和另一个寒叶谷弟子也冲上去帮忙,至于周成,因为肩膀受伤,实在无力,只得一步一步地往一旁挪动。

暗羽卫的武功着实不低,手中的棍子凶狠之极,十几个暗羽卫围着池中天,无数条棍子犹如漫天飞雨一样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突然起火

池中天一刀隔开一棍,接着半蹲着身体原地转了一圈,刀锋中流溢出来的寒气刮的暗羽卫脸颊生疼。

趁着逼退这些人的一瞬间,池中天手中的刀向上一挑,将其中一个暗羽卫手中的棍子挑到半空中,紧接着右手往前一推,“砰!”的一掌正好击中此人的脾脏之位,这人顿时口喷鲜血,身体如断线的珠子一样,飞了出去。

一掌击飞一人之后,池中天手中的刀再一次向四周划了过去,因为刀势过于迅猛,让一众暗羽卫有些吃力。

暗羽卫擅长刺杀与偷袭,自身武功自然也不差,但是和现在的池中天相比,自然是要逊色许多,要是早几个月的时候还可以,那时候的池中天是书房功夫,中看不中用,但现在显然已经今非昔比了。

眼看不讨好,怨天眼珠一转,紧接着口中大喊道:“二队退下!”

话音刚落,围着池中天的一些人之中,有几个人飞速开始往回撤。

紧接着,怨天再一次喊道:“二队张弓,一队准bèi

!”

话音一落,那些撤出来的暗羽卫再一次张弓搭箭,瞄准池中天。

与此同时,和冯虎等人以及池中天缠斗的人忽然间同时向后一闪,紧接着,无数枝箭射了出去。

刚才池中天听到怨天的喊话,就知dào

不妙,现在猛然间听到声音,手中的钢刀开始密不透风地狂舞起来,随着一根又一根的箭枝被扫落,池中天手中的刀也越来越快,到最后已经分不清哪个是人,哪个是刀了。

以池中天的武艺,想不让这些箭伤到他,自非难事,但是冯虎和另外一个寒叶谷的弟子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先是冯虎,躲闪不及地同时,大腿根处被射中,紧接着另一个弟子更是要命,被两枝箭同时射中眼睛,惨叫声猛然响起。

这回的暗羽卫射箭速度都极快,一枝接一枝,同时,也让人看出怨天所调动暗羽卫时的熟练与迅速。

冯虎一边尽lì

挥舞手中的刀,一边拼了命地窜到了另一个寒叶谷弟子身边,然后将其往旁边拽。

紧急时刻,池中天再一次爆fā

,他朝天暴喝一声之后,手中的钢刀一边飞舞,一边旋转着身体向放箭的那些人冲去。

这时候,农庄内的人,终于都出来了。

最先跑出来的是傲霜雪,紧接着是战鹰和几个弟子,最后是池远山。

傲霜雪刚一出来,就看到了冯虎和另一个人的惨状,惊叫一声之后,赶紧冲过去把他们扶了起来,战鹰扭头看了一眼,脸上怒色突现,一句话不说,抽出剑就冲了过去。

因为放箭的人被池中天很好的牵制了,所以现在的威胁并没有多大了。

七八个暗羽卫迎上了战鹰,其余的人在怨天的指挥下,和寒叶谷的几个弟子打了起来。

池远山从寒叶谷出来的时候总共带了三十个弟子,打发了几个去护送许重的灵柩回寒叶谷,剩下的几个留在承齐侯府看守蓉妖,所以这次前来,只带了十个弟子。

周成、冯虎和另一个弟子受伤,牵着饕犬的弟子被留在了院子内,现在只有六个人。

不过,即便是这六个人,也没让暗羽卫占了便宜。

这一刻,池远山平日了所花费的苦心,终于有了收获。

战鹰大发神威,一个人就让这七八个暗羽卫手忙脚乱,那边池中天也缠住了十几个,剩下不到三十个也被寒叶谷的弟子给缠上了。

池远山看看前面,知dào

暂无大碍,于是赶紧吩咐傲霜上把受伤的人扶进去,紧接着他也大袖一摆,就要冲上去。

怨天看到池远山过来了,差点吓得魂都飞了,他赶紧大喊道:“快扔!快扔!”一边就准bèi

逃跑。

那些暗羽卫听到怨天的话,都赶紧收了刀迅速地从布袋里掏出一把东西,拼命地朝农庄扔了过去。

这下把池中天他们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暗器,赶紧纷纷地护住身体,一边挥舞手中的兵器,一边往一旁躲闪。

眼看扔的差不多了,怨天又大喊一声:“撤!”而后他自己一马当先地就开始往回跑。

暗羽卫听令之后,也纷纷施展轻功逃离,战鹰和池中天正要追上去,却被池远山叫住了。

无论是进攻,还是逃跑,暗羽卫的人都是神速。

几个寒叶谷弟子赶紧从地上捡起来他们刚才仍的东西,递给了池远山。

池中天和战鹰围上来,每人拿了一个放在手里,只看这东西圆球状,乌黑乌黑的,手感柔软,有些像橘子。

放在鼻子处闻一闻,还有一股子呛鼻的味道。

“这什么玩意儿?”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池远山也是满脸疑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端倪。

战鹰对几个弟子说道:“去看看他们扔了多少这玩意儿。”

几个弟子点了点头,都跑了回去。

“什么人,看清了吗?”池远山问道。

池中天点了点头道:“看清了,扶羽教的人,带头的那个就是和徐谦打架的那个人,好像听勒玛扎贡叫他怨天。”

池远山听到这话,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他们疯了,拼了命的要找我麻烦,一点都不让我们消停。”

池中天道:“我看也是。”

就在此时,忽然间战鹰怪叫一声,然后双手不停地乱甩,嘴里还喊道:“烫死我了!”

池远山和池中天都很纳闷儿的看着战鹰,正要发问,忽然感觉自己手心好像抓了一个火球一样,两人都不由自主地使劲甩了甩手,而后都把双手凑到嘴边使劲吹着。

“起火了!”战鹰忽然指着地上喊道。

池远山和池中天低头一看,可不是吗,三堆小火光正一跳一跳地欢快的很呢。

“不好,那里也有!”池中天往前一看,只见前面的地面上,也有火堆。

“糟了!他们搞的鬼!”池中天像是忽然间想起什么一样,随后大喊道:“快把那些人扔的东西扔出来!”

可是,已经晚了。

农庄内此刻已经开始烧起来了,而原本掉落在池中天等人面前的小火堆,此时已经燃成一人多高的大火!

“混蛋!快救火!”战鹰赶紧往院子里跑。

其实哪还用他们示警,院子里早已乱成一片了。

转身杀回

那几个弟子正在那里想看一看这些东西有多少的时候,已经要着火了。

这些东西当然是那万恶的燎油弹了。

燎油弹着火极快,一旦燃起,很快就会变成熊熊烈火,这也是很难对付的原因。

不到几句话的功夫,农庄里已经一片火海,这座院子全是用木质材料搭建的,遇火就着,火势愈演愈烈。

几个弟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弄的不知所措,听到战鹰冲进来大喊之后,才想起来要赶紧救火。

“噼啪噼啪”的声音越来越多,而火势却一点没减弱。

这农庄之内哪有充足的水源,只有一口用来饮用的水井,可那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池远山一边冲进去,飞速地将那三个受伤的弟子救了出来,紧接着大声喊道:“都别慌!小心自己,房子烧就烧了!”

听到这句话,众人心里稍稍平静了一些。

池中天飞速地冲进房屋将自己的承影剑拿了出来,紧接着又把惊慌失措的两匹騋牝马牵了出来,而此时,傲霜雪也拿了一个包裹冲了出来。

二人回合到一起,便开始往外跑。

“谷主!这火太邪门!没有充足的水源根本浇不灭!”战鹰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焦急地说道。

池远山抬头看了看,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不知dào

在想什么。

随后,池中天、傲霜雪还有其他的弟子都冲了出来,池中天和傲霜雪还好,但那几个弟子此时脸上和衣服上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狼狈之极。

望着面前的一片火光,池远山也是郁闷之极,这里本是别人的地方,好心借给自己用,结果却因为自己的缘故,让这里遭受了无妄之灾,虽然花费些银两可以修补,但是这脸面却荡然无存了。

“我们去金竹山!”池远山忽然低沉地说道。

听到这话,众人神情一振,知dào

池远山要发泄心头的恶气了。

池远山从怀里掏出一个绿色瓷瓶,递给了傲霜雪说道:“雪儿,你把这药给他们三个吃下,然后和其他人一起护送他们往回赶,路上不要停歇,回到歙州就赶紧去侯府那里,战鹰和天儿,你们两个跟我去金竹山!”

傲霜雪听得此言,颇有些担心地说道:“师父,我也跟你们去金竹山吧!”

其余弟子也纷纷表示要跟随池远山一起去,冯虎和周成更是表态他们两个可以自己回去,不需yào

护送,至于被射瞎眼睛的那个人,刚刚就被池远山封了穴道,生命无碍,但一只眼是保不住了。

“听我的!”池远山此时心情极为不好,也不想多说,冷冷地蹦出三个字之后,就快步向前赶去。

池中天看了看池远山的背影,而后对傲霜雪说道:“快去,路上照应好他们,不用担心我们,有我爹在,没事!”

傲霜雪见状,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接着懂事地点了点头,接着就一言不发地指挥人牵着马,而后便和其余人或扶或抬地带着三个伤者就朝回去的方向走去。

看到他们走了,池中天和战鹰互相点了点头,随即飞身朝池远山追去。

他们三人,轻功都属顶尖,池远山和战鹰就不必说了,池中天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身法也是大幅度长进。

虽然夜色笼罩,但是三人内功颇佳,目力敏锐,倒也难不住他们。

三人走着走着,忽然间池远山停了下来,朝他们二人摆了摆手。

池中天和战鹰一愣,紧接着也停了下来。

“爹,怎么了?”池中天问道。

池远山拍了拍脑袋道:“他们怎么知dào

我们住这里?”

“嘶这个”听见这话,池中天和战鹰都一时语塞。

片刻之后,战鹰说道:“只有一个解释,他们有人跟踪我们!”

池中天接过话说道:“而且还是高手,起码是跟踪的高手!”

池远山默默地点了点头,紧接着说道:“跟踪我们,然后来偷袭我们,放火烧房子,天儿,假如这事是你做的,那你现在最怕的是什么?”

池中天想了想,而后恍然大悟般地说道:“最怕报复!”

“对!”池远山说道。

紧接着,池远山又说道:“你能想到,他们也能想到,所以,说不定现在他们早就开始准bèi

了。”

池中天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很有可能!”

“谷主,如果这样,我们还去不去?”战鹰随口问道。

“去!当然要去,有准bèi

又如何?”池远山傲气地说道。

池中天哈哈一笑,对战鹰说道:“战总管,有我爹,再加咱们俩,你怕什么?”

战鹰也哈哈一笑道:“公子说笑了,我有什么好怕的。”

池远山道:“怕当然不怕,只是要小心行事,一会儿我们都留神点!”

“放心吧谷主(爹)!”池中天和战鹰,齐声答道。

说完之后,三人犹如魅影一般,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金竹山下。

山门处,早已没了人影。

池远山左右看了看,接着便一马当先地走进了山门。

池中天和战鹰也随后跟上。

此时,这里格外寂静,山道上除了三个人细微的不能再细微的脚步声之外,连声鸟叫都没有。

其实,池远山他们分析的没错,扶羽圣教的确是做好了准bèi



勒玛扎贡深知池远山的厉害,所以早就做了两手准bèi

,无论怨天是否偷袭成功,他都有了应对之策。

如果成功,没被寒叶谷的人发xiàn

,那么就算池远山找上门来,勒玛扎贡就来个抵死不认,如果池远山用强,勒玛扎贡就把孤傲云搬出来,池远山即便不怕他勒玛扎贡,总不能一点不顾忌孤傲云吧。

如果被发xiàn

了,知dào

是扶羽圣教的人了,那么勒玛扎贡就准bèi

全面出动暗羽卫,来个围而绞杀,当然,这时候就不能靠孤傲云出面了,毕竟孤傲云对扶羽圣教太重yào

了,不能轻易拿出来当做挡箭牌。

而刚刚,怨天已经垂头丧气地向他禀报过了,自己十有八九被发xiàn

了。

所以此时此刻,勒玛扎贡已经做好了全面的准bèi

,他知dào

池远山一定会来,换而言之,他也希望池远山一定要来。

夔门锁蛟

池远山要是不来,他这提前举行大典的目的,不就落空了吗。

池远山三人一路慢慢地往上走,不仅连一个人都没看到,就连一只老鼠也没有。

“太静了。”战鹰嘀咕了一句。

池中天低声笑了笑说道:“静中取静,不静也静。”

战鹰一听,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叹了口气说道:“公子睿智啊!”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大殿前的广场处。

所有的房屋一都是片漆黑。

池远山停下了脚步,站在广场中央,默然而立。

池中天和战鹰现在已经有了一种危机四伏的感觉。

忽然间,所有的房屋的灯,全亮了。

亮得太突然了,甚至让池远山等人的眼睛都有些恍惚。

紧接着,无数个身穿黑衣的人从一间一间的屋子里冲了出来,齐齐地聚在了大殿门前。

紧接着,这些黑衣人自觉地分成了两堆,中间让出了一条通道,勒玛扎贡从大殿里缓缓走了过来。

“池谷主,深夜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啊!”勒玛扎贡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听罢这句话,池远山开始哈哈大笑,这一群黑衣人声势浩大,但是却根本没有影响到池远山的心情。

勒玛扎贡也跟着笑了起来,只不过心境截然不同罢了。

猛然间,笑声戛然而止。

池远山厉声说道:“你想找我麻烦,尽可以找,为何要伤及别人!”

勒玛扎贡微微一笑道:“此话从何说起啊?”

池中天上前一步,指着勒玛扎贡道:“你敢说刚才那群人不是你派的?”

其实这话已经不用问了,眼前这群黑衣人,和刚刚那些黑衣人的打扮是一模一样的。

勒玛扎贡见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索性也就不再演戏,脸色一变说道:“是又怎样!你胆子也够大的,三个人就敢闯到金竹山,我看你们既然来了,也就别走了!”

池远山听了这话,先是狂笑了几声,接着说到:“就凭你们这些跳梁小丑,想留住我们?妄想!”

勒玛扎贡也是一阵狂笑说道:“妄想不妄想,试试就知dào

了!暗羽卫听令!夔门锁蛟阵!”

随着话音一落,勒玛扎贡随即飘到了后面,紧接着,这些黑衣人瞬间按照七个方位迅速站了过去,每个方位大约有二十余人,每个方位的人都呈几个三角形组合在一起。

“这是什么阵法?”战鹰有些疑惑地问道。

池远山看了看,毫不在意地说道:“管他什么阵法,来一个我破一个!”

池远山对阵法研究并不是很精通,只是粗粗识得几个在武林中比较常见的各门派的拿手阵法。

其实阵法这个东西,一般来说在各大门派中都很少使用,除非遇到连掌门都无法对付的那种极为难缠的人,才会借用阵法的精妙和配合来退敌。

不过,虽然池远山不精通,但是池中天却对阵法是极有研究。

从上古时期的兵家阵法,到现今武林中的一些阵法,池中天可谓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在寒叶谷的时候,池中天经常在无聊时自己用一些小石块和小木头摆一些稀奇古怪的阵型自娱自乐,久而久之,还真被他弄出一些门道来。

“天儿,靠你了!”池远山笑着说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爹,你尽管放心!”

说着说着,忽然间有一个声音喊道:“闲门,散门,冲!”

话音一落,两个方位的大约四十余人,忽然齐齐冲了过来。

池远山暴喝一声,紧接着一甩衣袖,两脚一摆,凌空一个连环腿就踢了过去。

这边池中天和战鹰也迎上了另外一堆人。

池远山这边两腿踢飞了两个人,紧接着上前一掌直接将一个黑衣人的心脉震碎,而后他一手抓过这个黑衣人,使劲往半空中一甩,这份气势,让其余的人都吓了一跳。

此时,那个声音再次响起:“闲门,散门,闭!零门冲,落门迎!”

话音一落,刚刚的两路黑衣人齐齐后退,原本处在中间的一堆黑衣人随即冲了过来,而后另外一推人张开弓箭,开始瞄准。

现在冲过来的这些人打发奇特,他们知dào

池远山等人的厉害,并不与之谨慎纠缠,而是借助身法开始灵巧的躲避。

就在池远山和池中天以及战鹰他们有些迷惑的时候,那堆张开弓箭的人齐刷刷地将箭射了出去。

与此同时,刚刚那堆黑衣人由于一直在躲闪,再加上配合默契,很自然地就躲避开了。

这一缠一放,是这些暗羽卫的拿手好戏。

果然,池远山等人被这一轮箭射的手脚忙乱起来,好在三人的武功都极佳,因此倒也没伤到自己。

一轮箭羽刚落,第二轮又开始了,原来,在那些人射箭的同时,其余的几堆人也准bèi

好了,前后相接的时间恰到好处。

没办法,池远山等人又是一阵躲避,武功再高,也不敢小看这些放出来的箭,因为这些箭射的是又狠又准!

终于,这一轮箭雨结束了,没等池远山他们喘口气,忽然又有四堆人从四个方向冲了过来,有一堆在最前面,剩下的三从侧翼包了过来。

池中天此刻也渐渐地琢磨出点门道了,他们这阵法,目前看出来两个关键之处,一个是缠,一个是耗。

不停地缠着你,不停地消耗你。

虽然看出些门道,但是却想不出什么方法,只能先应付着再说。

不过,打着打着,就有些感觉不对了。

现在冲上来的这些人,并非全部上阵,有一半在前面打,剩下的在后面掠阵,一旦有受伤的,马上上前补住空缺,而且站位巧妙,通常是三个人呈三角形围着你打,相互之间不远不近,既不会让你一锅端,还可以互相借力。

要知dào

,这些黑衣人都是暗羽卫,武功虽然不是顶尖,但也绝非泛泛,加上之前几轮箭雨消耗了池远山他们不少的体力,所以现在一时之间,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此时,池中天手中的承影剑一抖,划伤了一个黑衣人的前胸之后,快步来到池远山身边,急切地说道:“爹,这样打不行,他们这阵法太难缠,配合的太默契了!”

池远山虽然不是很懂阵法,但是也看出来了,这阵法不好破。

北冥真气

池远山一边一掌击退一人,一边急促地说道:“有什么办法?”

池中天摇摇头道:“暂时没想出来。”

这两人话还没说两句,眼前的黑人忽然又齐齐后撤。

这个举动之后是什么,池远山他们已经知dào

了,就像是下棋一样,对手这步棋下完之后的下一步,已经猜到了。

果不其然,这些人刚刚后撤,漫天乌黑的箭雨再一次来临。

又狠又准的箭,让人颇为忌惮,池远山等人靠着护体玄功,加上轻巧身法,躲避尚可以游刃有余,但是想反击,却是难上加难了。

习武之人,有哪个愿意只挨打不还手的,更何况是他们这样顶尖的高手了。

很快,这一轮箭雨结束了,紧接着第二轮又来了。

池中天年轻气盛,几时被逼迫到这种程度,此时的他,双目通红,心里的火气已经顶到了极点。

“嗖!”忽然间,不知dào

从哪里射出来的一枝箭险些射中他的眼睛,还好被他反应迅速的一手抓住了。

这一下,成了点燃池中天心里怒火的最后一点火星。

“吼!”池中天的喉咙里憋出了一声及其怪异的声音,紧接着,不知dào

为何,池中天突然觉得体内的真气开始四处乱撞了。

贯穿着整条经脉路线,来回游走,时而温暖,时而冰凉,时而火热,时而消散。

霎时间,池中天只觉得身体浑身上下都是用之不尽的力qì



手中的承影剑,也恰如时机地震出了一声剑吟声。

“嗡!”承影剑猛然间开始流光飞舞起来。

拿着承影剑的池中天,此时仿佛已经与承影剑合二为一,手中的剑,已不在是一把剑,而是他自己。

脚步一滑,身体急速闯了过去,此时此刻,那些放箭的人刚刚退回去,换成了四个方位的几十人,从不同的方向冲了过来。

池中天突然身体向右一摆,来到最右边的一堆人面前,宝剑向左右一划,紧接着脚步不停地横向飘逸,手中的剑也顺着他的脚步一路划了过去。

一眨眼的功夫,池中天已经来到了最左边的一堆人面前,当他再一次划出宝剑之后,整个人又翻身往后一跳,接着腾空跃起三丈之高,手腕猛地向下一抖,无数道剑qì

从承影剑的剑锋处吐了出来,击打在了地面上,随即便炸出了无数道裂痕,恰好炸在了黑衣人的脚下,这些黑衣人神情为之一惧,纷纷向后撤了一步,看似小小的裂痕,竟有如天堑一样,让他们望之却步。

待到池中天落地之后,暗羽卫才发xiàn

,四堆人中,每一堆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都已经被划断心脉,倒地身亡,也就是说,刚才池中天从右向左一路滑过去的同时,已经瞬间伤了好几个人了。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此时此刻,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乱动。

勒玛扎贡的嘴巴此时此刻仿佛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而池远山的表情虽然震惊,但是却没有那么夸张,至于战鹰,则早已目瞪口呆!

那些身穿黑衣的暗羽卫,现在也是呆在原地。

在池远山与战鹰和对面黑衣人之间的空地上,只有池中天一个人,稳稳地站在那里,手中的剑向斜下方垂着,剑身微微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勒玛扎贡忽然间踉跄着跑到了前面,用颤抖地手指着池中天,而后神情激动地说道:“北北北冥北冥真气!北冥真气!你你居然练成了北冥真气!”

池中天此刻已经有些虚脱的感觉了,刚才他大发神威,连自己都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只觉得体内的真气澎湃,逼的他不得不如此,而现在看着勒玛扎贡在面前不知所谓地说着什么北冥真气,真是让他迷惑不已。

池远山此时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面带喜色地冲到前面,紧接着一把抓住池中天的胳膊,而后对着战鹰大喝一声道:“走!”

“不能让他走!全力阻拦!”勒玛扎贡忽然间用嘶哑地声音喊了出来。

他这一声令下,所有的暗羽卫用极其迅捷的速度张弓搭箭,而后瞬间放了出来。

这一次的箭,与之前有所不同,这次不是由一个方向射出来的而是由七个方向射出来的,让池远山不论往哪里躲,都始终被笼罩在箭雨中,夔门锁蛟阵,确实是非同一般,任你是蛟龙,也要把你锁在里面。

此时的池中天已经虚脱,浑身上下一丝力qì

也没有了,只能任由池远山抓着他的臂膀,来回躲闪,好在拿剑的力qì

还是有的,要不然这承影剑也得丢下。

战鹰此时反倒一身轻松,因为所有的箭都射向了池远山和池中天,反倒没人关注他了。

不过,就在战鹰想出手对付那些射箭的人的时候,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忽然又窜出来一个人,半途中就截住了他。

战鹰定睛一看,正是怨天。

怨天刚刚一直躲在后面指挥,现在既然已经下了全力冲击的命令,那就不需yào

指挥了,他头脑清晰的很,看到战鹰被空出来了,便赶紧缠了上去,以免他出手扰乱。

池远山一边挥动袖摆,运用内力扫落周身的箭枝,一边借着巧妙地步法来回躲闪。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是池远山一个人,他当然无所畏惧,但是现在还拽着个池中天,这就很难办了。

他眼角迅速一瞥,发xiàn

战鹰也被人缠住了,不禁心里有些懊恼。

而勒玛扎贡则在一旁运气调神,他看得出来,池远山的力qì

在一点一点的消耗,等到他抓住池远山最为虚弱的时候,再出手袭击,想来必会一击得逞!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忽然间,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响了几声奇怪的叫声:“嗷呦!嗷呦!”

随着这叫声一落,从山道那里,突然冲过来一个庞大的黑影,这黑影大的吓人,又宽又高。

不到一眨眼的功夫,黑影瞬间往前移动了几步,紧接着往前一跳,只见就这么轻飘飘地一跳,居然从山道口那里,直接跳了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正在放箭的几个暗羽卫嘴里惊慌地叫道。

脱离险境

“别管!放箭!”一个人出言提醒道。

这个声音提醒了众人,于是乎,所有人的箭开始转移目标,手中的弓箭,改为射向了这个黑影。

这黑影也不畏惧,直接腾空跳了起来,令人奇怪的是,暗羽卫的箭射向半空中的黑影之后,只听得无数声“叮叮当当”地声音,接着,那黑影从高处猛地落下,巨大的身躯让地面都为之一震。

还没等暗羽卫看清这怪物的模样,这黑影两只巨大的手掌左右一拍,随即两个暗羽卫便惨叫着横飞了出去。

恰而在此当口,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池谷主,切莫多问,赶快离开!”

池远山刚才也被这黑影吓了一跳,现在忽然间听到这么一句话,心神一震,赶紧使劲一抓池中天的臂膀,对着战鹰大吼一声道:“战鹰,快走!”

说完,池远山的身体犹如刚才暗羽卫放出的箭一样,疾冲而去。

这边战鹰也赶紧甩开怨天,抽身跟上,而怨天也注意到了这突然闯进来的怪物,索性也不去追战鹰,直接就冲了过去。

这黑影的力量巨大无比,只要被他的手掌拍到,非死即伤,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暗羽卫已经有十几个人被扫了出去,而这黑影最让人恐怖的是还刀枪不入,箭射不进去,刀也刺不进去,好像是穿着什么铁甲衣一样。

就在勒玛扎贡准bèi

亲自出手的时候,一声清啸声从前面传来。

啸声一落,那黑影瞬间停住身体,接着一转身,腾空一跳,就朝山下的方向蹦去。

速度极快,暗羽卫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那黑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群暗羽卫正要追上去的时候,勒玛扎贡喝止道:“别追了!”

紧接着“扑通!”一声,勒玛扎贡两腿一软,居然一屁股拍到了地上。

这下把暗羽卫都吓了一跳,但是看勒玛扎贡这样子,谁也不敢去搀扶。

这时,怨天快步走了过来,他急匆匆地来到勒玛扎贡身边,有些惶恐地问道:“大长老你你这是?为什么不让他们去追?”

勒玛扎贡吼道:“追个屁!人都跑了,追那东西有什么用,再说了!你们追的上吗!”

勒玛扎贡这一通骂,让怨天和暗羽卫都羞愧无比。

紧接着,他吐了口气,而后缓缓抬了抬头,嘴里一字一字的说道:“北冥真气!他儿子居然也练成了北冥真气!天那!”

一声嚎啕之后,勒玛扎贡呆呆地看着天空,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赶快坐下!”池远山一把将池中天按在了地上,接着绕到他身后,双掌缓缓抵住他的后背。

很快,池远山的掌心处冒出了腾腾热气,时不时还有“嘶嘶”的声音。

而池中天则是紧闭双目,面部表情怪异之极,既不像难受,也不像舒服,有一种说不出的那种感觉。

随后赶来的战鹰,警惕地站到了一旁不远处,两只眼睛不停地来回扫荡,充当起了护法的重任。

此处是一片树林,并不算太安静,虽然没有了飞鸟走兽,但是一些野鼠杂虫之类的东西,还是少不了的。

渐渐地,池远山的额头上开始冒出了汨汨汗珠,刚才他的消耗也不小。

慢慢地,池中天的面部表情舒缓了许多,池远山双掌与池中天后背相接的地方的热气也少了。

“呼”随着一声舒气之声,池远山收回了双掌。

战鹰听见动静,赶紧跑过来,蹲下来关切地问道:“谷主!你没事吧!”

池远山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没事,接着又用嘴朝池中天努了努,战鹰便赶紧走过去将池中天扶住。

池远山内力淳厚,刚才他灌输了一些内力给了池中天,现在池中天感觉好了许多,浑身上下也有了力qì



“爹,你没事吧!”池中天被战鹰扶着,缓缓转过了过来问道。

池远山微微一笑道:“没事没事,你感觉如何?”

池中天道:“现在好多了,刚才我真感觉好像脱力一般。”

池远山道:“你知dào

不知dào

你刚才干了什么?”

池中天仔细想了一想,接着说道:“我刚才感觉自己体内真气乱窜,变幻多端,而后就总想释fàng

出来。”

战鹰此时接话道:“公子刚才那一下,堪称妙诀,仅凭这招,当今武林之中又多了一个顶尖高手啊!”

池中天微微一愣,没想到战鹰给的评价那么高。

池远山面容一整道:“话虽如此,但是天儿的内力还是不够淳厚,而且那一招是他无意中用出来的,并非是由刃而发。”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池中天自己也觉得刚才的情形,并非在自己掌控之中。

“爹,刚才那勒玛扎贡说什么北冥真气,是什么意思?”池中天好像刚刚想起什么似的,急迫地问道。

池远山道:“他说的没错,你刚才那一招,正是北冥真气!”

“哦?可是我从来没有学过什么北冥真气啊,北冥真气是个什么武功?”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池远山道:“还记得你十一岁那年,我在练功房里传授给你的那套内功心法吗?”

池中天一愣,脑海中迅速回忆了一下,紧接着说道:“记得,当时好像你告sù

我说,这套内功与众不同,还让我勤加记忆心法口诀。”

池远山道:“不错,这心法记忆,你可还记得?”

池中天道:“当然记得。”

池远山道:“背上几段来听听。”

池中天微微一笑,接着略一思索,而后慢慢说道:“物之以息相吹也,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运畅无力,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吟诵到这里,池远山摆了摆手,池中天便停了下来。

“看得出,你是个勤奋的孩子。”池远山欣慰地说道。

趁热打铁

池中天道:“我每天都会按照心法口诀上的内容练习一遍,感觉内力在一点一点地增长,而且刚刚我还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池远山问道。

“我感觉我体内的真气时而寒冷,时而赤热,总是变换诡异,但是却不难受。”池中天说道。

池远山听了,并不惊讶,他点点头道:“这是北冥真气小有所成的现象,是好事,现在你只是无意中感受,等到你能将体内真气的变化控zhì

自如的时候,北冥真气你也就练成了。”

“爹,到底什么是北冥真气?”池中天又问道。

听到池中天问的话,池远山眉头微微一皱,而后说道:“这个现在还不是告sù

你的时候,我现在只能告sù

你一件事,只要我们还活着,那个什么扶羽教就不会放qì

与我们的纠缠。”

见池远山不想说,池中天也就没多问,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战鹰看了看周围,有些警惕地说道:“谷主,公子,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池远山点点头,接着慢慢站了起来,嘴里说道:“也好!”

“对了!刚才那黑影是怎么回事?”池中天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

池远山听这么一问,这才刚想起来刚才的事情。

“不知dào

,当时太乱,没注意看清。”战鹰说道。

池中天刚才只是看到了一个黑影冲了过来,但是随后便因为虚脱过度而短暂昏迷了过去。

“是个女人!”池远山说道。

“哦?女人?”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对,听声音是个女人,但是我很奇怪,会是谁呢?”池远山若有所思的说道。

池中天听到是个女人,也有些奇怪,难道是傲霜雪?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池中天马上否认了自己的观点。

傲霜雪有多大能耐,池中天比谁都清楚。

会是谁呢?

忽然间,“黑影”这个关键的词提醒了池中天。

“我知dào

了!”池中天忽然忘情地说道。

池远山和战鹰纷纷停下脚步,疑惑地问道:“知dào

什么?”

“我知dào

是谁帮了我们了!”池中天毅然地说道。

“谁!”池远山和战鹰同时问道。

池中天道:“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是苏晴。”

“苏晴?苏晴是谁?”池远山问道。

池中天道:“这事说来就话长了,第一次见到扶羽教的人的时候,我想悄悄地跟踪他们,结果迷了路,误打误撞的进了一片林子,当时差点出不来,之后遇到个女子,后来知dào

,她叫苏晴,这女子身份神mì

,而且养了一只极大的猿猴,刚才那黑影,应该就是那猿猴了。”

听了池中天的叙述,池远山才算明白点,接着他问道:“这女子住在什么地方?”

池中天道:“具体我也不知dào

,不过我凭着记忆应该能找到。”

“那好,以后有时间,我们要登门拜访一下,现在我们先回去。”池远山说道。

天都大亮了,池远山他们三人才赶了回去。

傲霜雪他们在之前两个时辰赶了回来,承齐侯也被吵醒了,看到之后赶紧连夜帮他们找了郎中,给那三个受了伤的人疗伤,那个被射中眼睛的弟子,命是没大碍了,但是一只眼从此就再也看不到东西了。

看到池远山他们回来,傲霜雪的一颗心才算放进肚子里。

“他们几个怎么样了!”池远山刚一回来,连口气也没喘,就赶紧问傲霜雪。

傲霜雪面带悲伤地说道:“两个没大事了,剩下的一个瞎了一只眼。”

“唉!”虽然有心里准bèi

,但是池远山心里还是极为悲痛。

“他们都是好孩子,一心一意跟着我,我却保护不了他们!”

池中天安慰道:“爹,江湖中人遇到点刀枪之伤是难免的,您不用太悲痛了。”

池远山揉了揉有些红的眼睛,摆摆手道:“我去看看他们!”

战鹰随后也跟了上去。

等池远山离开了,傲霜雪焦急地一把拽住了池中天的手,把他拉进了房里,刚一进门,就急切地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

池中天笑了笑,一把抓住了傲霜雪的手,轻轻地说道:“没事,我好好的,别担心!”

傲霜雪害羞地挣脱了一下手,但是没抽出来,便任由池中天握着。

“你也一夜没休息了,快睡一会儿吧!”池中天心疼地拍了拍傲霜雪的手背,亲切地说道。

傲霜雪说道:“你也一夜没休息了,也赶紧去睡一会儿吧。”

“咱俩一起睡呗。”池中天忽然低下头,在傲霜雪耳边悄悄地说道。

“你!!!你快给我滚!”傲霜雪没想到池中天说出这样的话,一时又羞又气,连推带搡地就把池中天推了出去。

“哈哈哈!”池中天一边笑着,一边走了出去。

“死没个正经!”把池中天推出去之后,傲霜雪拍着小胸脯自言自语道

他俩在这里打情骂俏,别人可就有些不痛快了。

孤傲云这会儿正在对着勒玛扎贡大发雷霆,因为这勒玛扎贡居然跟他说,情况有变。

“勒玛长老!你什么意思,计划怎么又变了!”孤傲云有些恼怒地说道。

勒玛扎贡道:“孤庄主,我们有我们的苦衷,希望你能理解!”

孤傲云道:“我不理解!我们之前说好的,你们先帮我,然后我帮你们对付池远山。怎么现在变成了要我先去帮你对付池远山?”

勒玛扎贡一边笑着给池中天倒了一杯茶,一边说道:“孤庄主,你先别动怒,昨晚夜里池远山带着他儿子和一个跟班闯了进来,差点被敝教暗羽卫的绝妙阵法给拿下,可关键时不知dào

从哪里来个怪物,这才让他们脱了身,现在看来,池远山的本事也没那么厉害,我知dào

他现在就住在歙州城的承齐侯府里,倒不如孤庄主你趁热打铁,让他们出不了歙州城,只要我们抓了池远山,敝教就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到时候我们一定全力支持孤庄主,助你成为真zhèng

的武林盟主!”

人老多情

听了勒玛扎贡这番话,孤傲云心里十分瞧不起他,什么来了个怪物,分明就是没本事。

不过,想归想,但这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勒玛长老真是说笑了,那池远山我虽然不怕他,但你也说了,他可是住在承齐侯府里,我也有耳闻,他跟承齐侯可是过命的朋友,我孤傲云做事向来是从不招惹朝廷中人。”孤傲云淡淡地说道。

勒玛扎贡哈哈一笑,像是不相信似的说道:“孤庄主说笑了吧,一个小小的承齐侯,你怎么会放在眼里?”

孤傲云心里一边骂勒玛扎贡是个老狐狸,一边脸上笑嘻嘻地说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做事的准则。”

这句话说的平淡无奇,但是话里话外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勒玛扎贡见孤傲云没有明确表态,索性就把难题踢了过去。

孤傲云慢慢地呷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等!”

“等?等什么?”勒玛扎贡不明白地问道。

“等池远山回北冥山的时候,我在半路上动手!”孤傲云放下茶碗,阴森地说道。

勒玛扎贡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也不错,便问道:“那我们怎么知dào

他什么时候回去?”

孤傲云道:“到歙州城去,然后派人在侯府附近盯着。”

勒玛扎贡听了这话,眼珠子一转,便说道:“可是我们在歙州城的落脚点已经被池远山给端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勒玛扎贡这是明显的敲竹杠,他知dào

孤傲云成名多年,手里一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资源。

果然,孤傲云随口就说道:“这个不是问题,地方我来给你们找。”

“如此甚好!”

见事情谈的差不多了,孤傲云正要起身告辞,但又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我很好奇,你们为何非要对付池远山?你们跟他有什么仇?”

在孤傲云看来,扶羽圣教不过是一个外邦之地的小帮,觊觎中原沃土博大精深,所以才想在中原立足,池远山向来呆在北冥山中,孤傲云实在想不出他们能有什么冲突。

说到这里,勒玛扎贡原本轻松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他眼睛放着阴光说道:“孤庄主,此事还望你不要多问,你我都各有目的,完成目的就好,别的,就不谈了。”

一听这话,孤傲云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又窜上来了,多少年都没听到敢有人这么跟他说话了:“怎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听见孤傲云语气不对,勒玛扎贡的语气便稍稍软了一点:“孤庄主,你别误会,并非我刻意隐瞒,你也知dào

,我只是一个长老,如果孤庄主真想知dào

,将来还是亲自去问我们教主吧。”

勒玛扎贡不愧是个老狐狸,轻轻松松就就把话题甩到了别人身上,还叫人挑不出个理来。

听到这儿,孤傲云也觉得没意思了,冷哼了一声之后,便离开了

“二哥,你跟我回去吧,到了北冥山,你就安心养老,你一个人在外,我不放心!”

池远山探望完几个弟子之后,便来到了古翍的房中,这些天来,他还一直没来得及跟这位当年的结拜兄弟好好聊聊。

古翍此刻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多年习武打的底子还是在的。

“算了算了,我这条命不值钱,本来早就该还给老天了,这次我就没打算活着出去,为了救我,还让你受了那么多罪,老哥我心酸啊,哪能再去麻烦你。”古翍说着,眼圈一红,就要落下眼泪,都说人老多情,这话是一点儿都不假。

池远山知dào

他是为了当初他逼死的那个女子而内疚,便赶紧拍了拍古翍的肩膀,沉声说道:“二哥你这是什么话,咱们是一家人,什么麻烦不麻烦,我的徒弟就是你的徒弟,当徒弟的为了救师父,受点磨难又怎么了,二哥你别多说了,这事我做主了,过段时间你就跟我回北冥山。”

古翍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摆摆手说道:“老三啊,你的心思我懂,老哥我没拿你当外人,当初咱们四个人,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行走江湖,多么快活,自从大哥跟四妹失踪了之后,我这心里一天都没消停过,这次的事我也知dào

,他们想用我来威胁云岩大师,要那碧霞神功,说实话,我知dào

这事之后,好几次都想自尽,但是他们看管的太严了,我他娘的就是想死都死不了啊!”

听着这话,池远山一阵心酸,想想自己这些年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总算也是过的风生水起,一手创建的寒叶谷更是蒸蒸日上,再看看自己这位老兄弟,一辈子没享福过,老了还受了这档子罪,这让自己怎么忍得下心。

顿了一顿,古翍又说道:“既然你把我救了出来,我就再活个几年,噶贡山我是不回去了,我也不会跟你去北冥山,你那一大摊子家业,我不去添乱。你要是有心,就去缃阳城偏僻的地方,给我买个小屋,弄上两块地,我就在那老死算了。”

听到古翍提起缃阳,池远山心里也跟着一紧,眼圈也开始泛红起来。

这缃阳,不就是当初洛久桓和叶湘鸢失踪的地方吗。

“我就想着,大哥和四妹死不了,我要去缃阳等他们,我相信在我死之前,一定能见到他们!”古翍动情地说道。

池远山见古翍态度坚决,便不再勉强,点点头说道:“二哥放心,这事我给你办!”

见池远山答yīng

了,古翍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又问道:“老三啊,我可听说你现在的武功已经属于武林顶尖之流了,说说吧,你这老东西是不是得到什么武林秘笈了?”

听到这个,池远山心里的酸楚稍稍往回收了一点,笑着答道:“二哥你别笑话我了,哪有什么武林秘籍,还不是当年咱们弄的那些。”

古翍哈哈一笑,轻轻地摆了摆手,而后说道:“混小子,不跟我说实话!”

浩劫来临

池远山老脸一红,正要说几句,被古翍摆摆手打断了:“行了老三,老哥我年纪是大了,可是当年那把式不是白练的,你的武功自从当年我们分别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但是我知dào

云岩大师的武功,既然你们同为武林十大高手,想来你的武功比云岩大师也差不了哪去,要练成这样的本事,就凭咱们当年弄的那些个玩意儿,是万万行不通的。”

听见这番话,池远山笑了笑,接着说道:“二哥,不是兄弟我不跟你说实话,我是不想让你知dào

的太多,江湖险恶,知dào

的越多,就越容易惹麻烦,这次不就是吗,当年人家送你的一本书,差点让你送了命。”

虽然话不好听,但是道理确实如此。

知dào

池远山是真心为自己着想,古翍也就不多问了,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行,那我也不问了,我知dào

你肯定遇到了什么怪事,好在你现在也算混出来了,老哥我心里也舒坦。”

“二哥你就放心吧!”池远山毅然地说道。

这老哥俩多年不见,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样,反正战鹰有好几次想进去找池远山,都因为不想打扰他们闲聊而作罢

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十几天。

这段时间,池远山和池中天等人一直呆在承齐侯府里,很少出门,而古翍在承齐侯专门吩咐的佣人的服侍下,身体也一天天的恢复,现在已经能跟池远山比划两下了。

池中天一直以为古翍的武功不高,但是那天和古翍切磋了一番之后才知dào

,古翍的武功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池远山一直想回北冥山,但是又不放心池中天一个人,就一直没有做决定,而且扶羽圣教这段时间也一直很平静,好像一下子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一般。

而这时,远在极北之地的北冥山寒叶谷,即将面临一场浩劫。

寒叶谷的弟子总共有数百之众,这次池远山只带出去三十个左右,因为战鹰和赵秉容许重他们都出去了,所以现在寒叶谷的一些事宜都是由战南松在负责。

自从池远山离开之后,战南松每天都十分谨慎,一心一意的处理着各种事情,对于外面的事情则是一概不知。

这天,战南松一大早起来,心情觉得格外压抑,这让他觉得很奇怪。

走出屋子,来到练功场之后,看到不少的弟子都在练习,战南松也加入了进去,一起练了起来。

此时,距离北冥山不到二十里的路上,正浩浩荡荡的走过来一群人。

这些**多身穿紫衣,只有为首的两个人,穿着另类。

一个身穿大红色棉袍,另一个则是穿着一身墨绿色锦衣。

穿红色衣服的人,脸上还带着面具。

如果池远山和池中天知dào

这两人会出现在这里,一定会惊讶的连眼珠子都会蹦出来。

身穿墨绿色衣服的西索纳德倒还不算奇怪,但是旁边这个人,看体型,分明是西索阿瑞。

西索阿瑞不是在金竹山吗?怎么才十几天的功夫,就来到这里了?

原来,这正是西索阿瑞的毒计,他和勒玛扎贡到了金竹山之后,两人一商量,便决定让一个人体型与西索阿瑞相似的人来假扮西索阿瑞用以应付武林中人,好在平时西索阿瑞一直戴着面具,真实面貌谁也不知dào



而他自己,则是在第二天就连夜往燕京城赶,因为脚力快,七天的时间就到了燕京城,然后会合了提早一步到达的西索纳德,之后一起前往北冥山。

“父亲,前面就是北冥山了!”西索纳德指着不远处一片覆盖着皑皑白雪,银光闪烁的山峦说道。

西索阿瑞抬眼看了看,语气平静地说道:“快走!”

说着,两人展开轻功,向前飘去,而身后跟着的人,也赶紧追了上去。

不多时,这群人就进入了北冥山中,沿着山道往前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座峭壁上,写着朱红色的三个大字,“寒叶谷。”

字体龙飞凤舞,刚劲透力,透露出威严。

“好个寒叶谷!”

西索阿瑞站在峭壁前,抬头说道。

不知dào

他是称赞这三个字,还是另有所指。

忽然间,从峭壁右侧的一处凸出的石头内,猛然窜出来七八个人,从高处一跃而下,这些人正是寒叶谷负责守卫谷口的弟子。

“什么人!胆敢擅闯寒叶谷!”为首的一个人,手持钢刀问道。

西索阿瑞对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并不以为奇,甚至连身体都没动一下。

他不说话,西索纳德自然也就没有开口。

见这些人不说话,寒叶谷的弟子接着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不说话?”

这时候,西索阿瑞向后一挥手,身后的紫衣人忽然就冲上来十几个,然后举刀就砍。

这个举动,把寒叶谷的几个人吓了一跳,但好在他们也不是白给的,看到有敌袭,赶紧抽出武器迎了上去。

按照西索阿瑞的想法,他这次来寒叶谷,就是冲着来灭门的,最好一个都不剩,至多剩下一个池远山的夫人用来当筹码罢了。

要说这扶羽圣教的人,心思就是不正,总喜欢做这些个勾当。

但是很快,西索阿瑞的心情开始有了起伏,眼前这些寒叶谷的弟子,战斗力竟然如此强悍。

本来冲上前去的十几个紫衣人,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倒下三四个了,而寒叶谷的人连根毛都没伤到。

这其实也很正常,毕竟寒叶谷的弟子都得到过池远山的亲身指点,再加上平素里刻苦异常,武功自然比其他门派的弟子要高的多。

更重yào

的是,寒叶谷地处偏僻,这里的**多都是孤儿,是来到寒叶谷之后,才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所以寒叶谷的弟子私下里的关系都非常好,兄弟齐心,其力断金,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虽然眼前出现了不速之客,但是他们并没有慌张。

“纳德,你去!”西索阿瑞看了一会儿,沉声说道。

西索纳德听到之后,不敢怠慢,纵身便冲了过去。

刀光剑影

果然,有了西索纳德的加入,寒叶谷的弟子顿时开始吃紧。

就在此时,身在谷内的战南松接到禀报,说谷口闯进来一群不速之客,已经和守卫的弟子打起来了。

一听这个消息,战南松吓了一大跳,也来不及详细询问,一边安排一些得力弟子就保护姜怡筠的安全,另外吩咐寒叶谷的护卫队全力戒备,之后自己带着几十个弟子匆匆忙忙的就朝谷口走去。

这边由于西索纳德也出手了,所以很快,寒叶谷的弟子就倒下好几个。

之前说了,这些人私下的感情都很好,看到朝夕相处的兄弟倒在别人的刀口下,心里自然是悲愤万分。

但是悲愤归悲愤,实力的差距,注定了他们有心无力。

西索纳德想来心狠手辣,出手就是杀招,再加上有一些紫衣人从旁协助,很快,七八个守卫弟子一个不剩,全部倒地身亡。

“噗!”一口鲜血从最后一个寒叶谷弟子嘴里喷了出来,他低头看了看插进自己心口处的刀,带着满腔悲愤,缓缓地倒了下去。

恰在此时,战南松带着几十个弟子也来到了谷口。

“啊!”所有人在第一时间看到的,不是站着的那些不速之客,而是躺在地上的同门。

“大鹏!大鹏!,老童!老童!”一时间,哀嚎声此起彼伏,有些人一眼就认出了跟自己要好的同门师兄弟,哭喊着就扑了上去。

而战南松此时,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了。

自从寒叶谷建立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地面上躺着的尸体,和流出来的鲜红的血,犹如闪雷一般,拼命地劈在他的心上。

战南松一点思想准bèi

都没有,整个人如同傻了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

而西索阿瑞此时也没有做出举动,也是站在那里看,像个没事人似的。

终于,战南松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他红着双眼,抬起微微颤抖的手臂,指着西索阿瑞问道:“你们干的?”

他这一问,也让其他的弟子从悲哀中脱离了出来,这些弟子一个个的都拔出随身武器,野兽般的眼神中,放出了阴森的寒光。

西索阿瑞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而后说道:“废话真多,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吗?难道他们还是自杀的不成?”

“你们是什么人!”战南松问道。

西索阿瑞说道:“你不需yào

管我们是什么人,你只需yào

知dào

,今日就是你们寒叶谷的忌日!”

一听这话,战南松仰天哈哈一笑,接着说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去管你们是谁了,但是今**们的所作所为,寒叶谷上下都不会放过你,你就不要打算回去了。”

这两人的话,都够狂。

这时候,老天似乎也被他们二人感染了,适时地吹起了一阵微风,寒叶谷谷内的气候和外面的气候差异很大,这一阵风夹杂着些许寒气,倒是让此时此刻的气氛中又凭空增添了许多的肃杀之情。

寒叶谷所有的弟子,都全力戒备,随手准bèi

出手,而那边西索纳德和紫衣人也已经做好准bèi



“寒叶弟子们听着,杀!”

简单的一句话,从战南松嘴里吼了出来。

这一声,犹如导火索一般,一下子点燃了两堆火药。

西索纳德一马当先,一冲而上,这边战南松从他的穿着上看出此人定非寻常,便纵身迎了上去。

其余寒叶谷的弟子也叫嚷着和紫衣人打成了一片。

只有西索阿瑞一个人没有动,他觉得就目前这个情况,他根本没有出手的必要。

寒叶谷的弟子心怀怒火,出招便格外凶狠。

扶羽圣教这边的紫衣人也不甘示弱。

转瞬之间,双方各有一个人倒下了。

刀光剑影,厮杀声响成一片,他们手中的兵器此时已经化为了索命的铁钩,猛烈地要割收一条条生命。

战南松和西索纳德两人武功相差不多,倒是斗了个不分你我。

谷口外面杀的兴起,消息很快就传回了谷内。

“陈师兄!三师兄带着咱们的人已经在谷口和那些人打起来了!”一个弟子匆匆忙忙地跑回谷内,对正在练武场附近焦急张望的一个人说道。

此人名叫陈祎,乃是护卫队的队长,武功高强,为人精明仔细。

他此刻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一向平静的寒叶谷,怎么会引来不明人士的袭击?

不过,好奇归好奇,他现在的任务就是带领护卫队的人,好好守护在练武场周围,寒叶谷与外面的通道只有一处,就是练武场前面一条小路,只要这条路守死了,外人就进不来。

“形势如何!”陈祎急切地问道。

那个弟子喘着粗气说道:“乱的很,对方人也不少,而且已经杀了我们负责守卫谷口的几个人。”

“什么!”一听同门中人被杀,陈祎登时火冒三丈,一边拔出自己的兵器,一边就站起来往前走。

“陈祎!”一个声音忽然间从不远处传来。

陈祎一听这个声音,马上知dào

是谁,赶紧转过身恭恭敬敬地弯腰说道:“见过师娘!”

这时候,从练武场南侧不远处的一处小门里,走出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姜怡筠。

姜怡筠身边还有一个中年女子,是她的贴身侍女,小玫。

在她身后,跟着一群寒叶谷弟子,这些人都是奉命前去保护她的。

“好了好了!什么时候还弄这些个破规矩,我问你,到底怎么了!”姜怡筠快步走上前来,急切地问道。

陈祎之所以表现的如此冷静,并非是搬弄俗套,而是他想用自己的冷静,来宽慰姜怡筠的心。

只不过,姜怡筠虽然是女流之辈,但大半辈子也是跟着池远山风里雨里混过来的,脑子里装的智慧,早已异于常人。

“师娘,没大事,几个毛贼不长眼,来找麻烦,您放心,我们这就打发了!”陈祎硬着头皮说道。

姜怡筠微微一笑,接着说道:“陈祎,你比天儿也年长不了几岁,在我面前不要说谎!”

陈祎一惊,赶紧说道:“师娘教xùn

的是,但真的没什么,您安心回去休息,我这就带人去看看!”

姜怡筠道:“南松不是已经带人去了吗?怎么?你还要去?那看起来这可不是小毛贼啊!”

肃杀升温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短短一句话,就已经戳破了陈祎刻意隐瞒的事实。

见陈祎没有说话,姜怡筠语气一变,温和而又坚定地说道:“你师父一辈子行侠仗义,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良心的事,俗话说的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谁还没有个仇家,外面的人是谁,我不管,我只告sù

你一句话,别让你师父把花在你们身上的心思Lang费了,拿起你们的刀,赶走他们!”

不得不说,姜怡筠虽然是个女人,但是这句话说的,极具煽动力。

陈祎听得心里澎湃万分,猛地一抬头,从嗓子里憋出一句话:“师娘放心!我们可以回来,但是他们一定回不去!”

说完,陈祎交代了一句:“照顾好师娘!”接着,带领护卫队的人,匆匆地跑了出去。

看到陈祎带人去了,姜怡筠略微放下了心,而后缓缓走到了练武场旁边放的一把椅子上,稳稳地坐在了上面。

“师娘,您还是到内院去吧,这里太乱!”一个弟子看到姜怡筠坐在那里,便赶紧上去劝说。

姜怡筠用手拍了拍椅子的扶手,淡然地说道:“这把椅子,是你师父坐的,我坐在这里,我踏实,你们也踏实。”

说完之后,便闭上了眼睛,靠在了椅子背上。

周围的弟子听到这句话,心里都莫名地产生了一种感觉,不知dào

是激动,还是感动。

寒叶谷外的战斗依然在继xù

,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寒叶谷的弟子已经全部成了血人,当然,这血有自己的血,也有别人的血。

战南松也渐渐有些感觉不支,他的武功固然不低,但是比起西索纳德来,总是欠缺了点什么。

要知dào

,西索阿瑞和池远山的武功,是处在同一个级别上的,但是战南松只是池远山的徒弟,而西索纳德,可是西索阿瑞的亲儿子。

西索纳德这时候也是心里很烦闷,尤其是自己的老子就在旁边,自己折腾半天拿不下对手,这说不定又得挨一顿臭骂。

这时候,寒叶谷内忽然人声杂乱,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不多时,陈祎带着护卫队的人,也冲了出来。

“寒叶弟子们!别怕,我们来了!”陈祎大吼一声,接着一马当先,手中的五尺铜棍凌空挥舞了几下,接着便猛烈地砸了过去。

陈祎被战鹰选中,成为护卫队的队长,武功高自然是首要条件。

而护卫队的人,武功也在普通弟子之上,因为他们的训liàn

,要比其他人严格的多。

陈祎已冲上来,场中形势马上发生了剧烈地变化。

五尺铜棍在他手中挥舞的虎虎生风,“啪啪!”一个横扫千军,就将两个紫衣人扫了出去。

而护卫队的人,也及时地冲了上去,这一下,扶羽圣教的紫衣人马上陷入险境,其中一个紫衣人被护卫队的两人一左一右地同时砍在腰间,直接将他砍成了两半。

这一幕极具刺激性,这时候,扶羽圣教的教主,西索阿瑞,终于呆不住了。

他此时的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他以为池远山出了远门,身边一定是把精锐都带走了,但是如今仅仅是这些看起来是普通弟子的战斗力,都如此勇猛,今时今日,也该用另一种眼光看待池远山和寒叶谷了。

“混账东西,滚开!”西索阿瑞一边骂着,一边两腿一摆,荡了过去。

西索纳德听见这句话,犹如大赦一般,赶紧退出了圈子,而战南松刚刚轻松了一下,紧接着就感到无边的压力陡然而来。

眨眼之间,一只手掌就拍了过来,战南松根本没看清这一掌是从哪来的,本能地往旁边一闪,只觉得一阵劲风从耳边刮过,把耳朵都刮的生疼。

还没等他缓口气,又忽然觉得背后有古怪,赶紧又大踏步往前一飘,紧接着两腿弹起,在半空中借力扭转了身躯。

直到这时,他才发xiàn

是那个一直站在一旁的红衣蒙面人出手了。

根本不用再打了,战南松仅凭刚才那一下,就知dào

自己与此人绝不在一个档次上,暗暗心惊的同时,也有些换乱。

“老陈!先对付他!”战南松赶紧快步冲到陈祎身旁,迅速地说道。

陈祎刚才一直在眼观六路,早就发xiàn

了红衣人的古怪,此刻听到战南松一说,来不及多想,口中喊了一声:“好!”紧接着,便和战南松一起朝红衣人冲了过去。

西索阿瑞见他们二人同时上来,心里暗暗一喜,而后便两只手掌从一左一右地拍了出去,紧接着趁二人躲避之时,又两臂往外一扩,手掌顺势向前一推,一股气Lang疾飞而去。

陈祎和战南松赶紧举起手中的兵器格挡,好在他们二人的内力底子还是不错的,要不然就这股气Lang,能把他二人的经脉震碎。

陈祎和战南松是目前寒叶谷中武功最高的两个人,他们俩一旦被牵制住了,剩下的寒叶谷弟子,马上陷入困境了。

西索纳德精神一震,翻拍两掌,游离着朝寒叶谷的人身边击去,好在有护卫队在,一时之间,西索纳德倒也占不了太大的便宜。

陈祎和战南松跟西索阿瑞打了一会儿之后,心里是越来越绝望,他们俩都清楚地感觉到,人家根本就没和自己认真打,好像在哄自己玩一样。

每当陈祎全力一棍砸过去的时候,西索阿瑞总是轻飘飘一闪,躲了开去,而一旦当他俩想喘口气去帮其他人的时候,西索阿瑞的掌影又适时地铺天盖地的飞过来,他游刃有余地玩弄着二人,叫人好不恼火。

寒叶谷护卫队的人有七八个围着西索纳德,剩下的在和紫衣人对峙,好在紫衣人数量不多,而且武功上也不占优势,因此越打下去,寒叶谷的人反而开始占了上风。

西索阿瑞也发xiàn

了这一点,他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多带一些人来,更后悔没有把暗羽卫的人带来。

后悔是没用的,而且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就越没好处。

脑筋一转,西索阿瑞顿时计上心来。

寒叶箭神

陡然间,陈祎和战南松忽然觉得压力开始数倍增大,面前的这个红衣人不再逗他们玩了,而是已经用出全力了,每一掌都无比迅猛,而且陈祎使出全力砸下的一棍,尽管砸中了人家的肩膀,但是却感觉仿佛是砸在了一块石头上。

“行了,不戏弄你们了!都躺下吧!”随着西索阿瑞话音一落,他双掌急速翻拍,先是腾空跃起,而后两臂一弯曲,紧接着在离地还有三尺的时候,身影如鬼魅般飘了一下,之后陈祎和战南松同时觉得胸口一闷,他们已经被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一掌击中了。

“噗!”两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陈祎的身体踉跄地向后倒退十余步之后,才勉强用铜棍支撑在地面上,没有倒下,而战南松则是在快要倒下的时候,用手中的刀的刀剑顶了一下地面,也没有摔下去。

紧接着,西索阿瑞将衣摆一扬,口中喊道:“我进去,你们在这里缠着他们!”

这句话一说完,西索阿瑞就纵身冲进了寒叶谷中。

眼看西索阿瑞闯进谷中,陈祎和战南松登时慌了手脚,强忍着痛楚就要前去阻拦,可惜,西索纳德已经听到西索阿瑞的话,两脚一踏,甩开身边的七八个人之后,便来到了陈祎和战南松的身边。

论单打独斗,战南松和陈祎都可以与之一战,但问题是现在他俩都受了伤,武功上自然大打折扣。

这边西索阿瑞冲进谷中之后,沿着一条铺满小石头的路一直往前走,很快,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片空旷之地,还没走近就看到里面桃红柳绿的,而且感觉气温也是越来越暖和,这里的风景和气候,和外面简直是大相庭径。

这里是寒叶谷的外园,只要穿过正前方的一座圆形小门,就是寒叶谷的内院了,寒叶谷的所有人,都生活在那里。

眼看就要冲到小门的时候,忽然间,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传来“嗖嗖”的两声。

西索阿瑞身形一顿,脚下猛地一停,紧接着向后连续后空翻了几下。

“啪啪!”只见他刚刚停住的地方有棵树,此时,树干上正插着两支竹箭,从颤抖不已的箭杆来看,这两箭射出的力道极大。

也就是西索阿瑞,换成武功稍微差一点的,怎么能有这么快的反应,有这么敏捷地身法。

西索阿瑞落地之后,稳住心神,举目四下一望,这才发xiàn

有两个人正蹲在西侧不远处高高的的院墙上。

“什么人!滚出去!”其中一个人张弓搭箭,瞄准着西索阿瑞吼道。

另外还有一个人,神情严肃,手中的竹雕弓上赫然搭了三支箭,看起来臂力惊人。

西索阿瑞冷眼扫了一下,俨然不把这两人放在眼里,嘴角一撇,轻轻哼了一声,而后继xù

抬步往前走。

看到西索阿瑞这种狂妄地姿态,墙上的两人都怒不可谒,那个搭了三支箭的人猛地一拉弓弦,而后手掌一松,三支箭就从上,左,右三路疾冲而去。

西索阿瑞耳朵一听这破空的声音,就知dào

不妙,赶紧鼓足内力,将护体玄功遍布全身,接着双掌一合,向外一翻“呔!”一声暴喝之后,两支竹箭被掌气震飞,剩下一支直奔西索阿瑞头部的箭,被他脑袋一侧,让了过去。

虽然没有被伤到,但是西索阿瑞已经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了危险,他已经断定,这两人不简单。

西索阿瑞的感觉一向很准,这两人当然不简单。

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一个叫楚狂,一个叫楚风,他们本是一个山村猎户的儿子,十来岁的时候,就跟着父亲进山打猎,因为他们年龄小,所以他们的父亲就教会他们使用弓箭,后来一次打猎的时候,他们的父亲被毒蛇咬伤,很快就死去了,他们兄弟二人就只好到县城里要饭,后来恰好遇到战鹰去那里办事,看这两人模样机灵,就带了回来,这两人可能受了他们父亲的遗传,弓箭用的极好,都有了百步穿杨的本事,而且随着年龄增长,臂力也大的吓人,楚狂曾经有一次一张弓搭了五支箭,五箭齐射,五只野兽同时命中,被池远山称为寒叶箭神。

因为今天事发突然,陈祎特意安排他们俩到通往谷内的门口处守着,他俩刚刚到这里不久,就遇到了西索阿瑞冲进来,令他俩惊讶的是,这个蒙面红衣人竟然两次都躲过了他们的箭,实在让他们不可想象。

不解决掉这两人,这门怕是过不去了。

西索阿瑞心里一定,便转身朝他俩冲了过来。

楚狂和楚风的弓箭本事确实非同一般,但是拳脚功夫就要稍逊一筹了,他俩仅仅是看到刚才西索阿瑞掌风震歪他们射出的箭之后,就已经知dào

此人绝对不是自己能对付的,现在看到他冲了过来,便赶紧从院墙上跳了下去,急匆匆地往回跑。

这倒不是他们胆小怕事,而是池远山曾经教导过他们,一旦遇到自己无法战胜的敌人,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逃走,逞英雄是没用的,先把命保住,才是首要的。

池远山的这句话,跟很多人都不一样,有些门派的掌门,动辄就是让弟子们要英勇无dí

,浴血奋战,宁愿站着生,绝不跪着死,殊不知这样的精神固然是可贵的,但同时也是可笑的,父母造就一个人,不是为了让这个人死的好kàn

,而是为了活得潇洒。

眼看这两人跑了,西索阿瑞索性就不追了,转身一绕,就穿过了小门。

穿过小门再走一会儿就是练武场了。

此时此刻,姜怡筠依然安稳地端坐在练武场边的椅子上,周围除了小玫之外,只有稀稀拉拉不到三十个寒叶谷弟子。

姜怡筠已经让其他弟子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了,当然,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其余寒叶谷的弟子,都在远处静悄悄地观察着这边,一旦姜怡筠这里发生情况,他们会第一时间冲出来。

“师娘!您快躲躲,来了个厉害的角色!”忽然间,只见楚狂和楚风二人焦急地跑了过来,站在姜怡筠面前说道。

姜怡筠眼皮一翻,瞪着他们问道:“有多厉害?”

楚狂连忙答道:“和师父不相上下!”

反遭计算

楚狂一说这话,所有弟子都唏嘘了一声,而姜怡筠更是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怎么可能和你师父不相上下!”姜怡筠显然不能相信这个事实,她对自己丈夫的武学修为,是相当的有自信,诚然,这自信里面,也许夹杂了一些私人的感情在里面,不过,这都是人之常情。

“师娘,您快躲躲,那人已经朝这里冲过来了!”楚狂说着,朝楚风使了个眼色,而后两人就准bèi

上前把姜怡筠扶走。

“大胆!”就在楚狂的手刚要触到姜怡筠的手臂的时候,姜怡筠忽然一声暴喝,制止了他们。

“躲什么!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还保护不了我一个人?”姜怡筠冷眼扬眉地说道。

“你说的对,他们确实保护不了你!”忽然间,一个阴森森地声音传了过来,而后所有人都觉得眼前一晃,一个身穿红色衣服,脸上罩着面具的人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楚狂和楚风看到这人,脸上霎时出现一片惊慌的神色,赶紧提醒道:“拦住这个人!”

他俩话音刚落,围在姜怡筠周围的几十个寒叶谷弟子就叫嚷着冲了上去。

西索阿瑞丝毫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也不近身缠斗,东飘一下,西晃一下的,来来回回闪避了好几次。

楚狂和楚风见状,赶紧对姜怡筠说道:“师娘快走!”

姜怡筠也没想到还真有人能打进来,当下就急得喝骂道:“走走走!就知dào

躲!躲什么躲!我就坐在这里,我看那个人能把我怎么样!”

姜怡筠也是个倔脾气,她这么一说,弄得楚狂和楚风左右为难。

楚狂心思一转,瞄向了站在一旁的小玫,谁都知dào

这小玫是姜怡筠的贴身侍女,从小就伺候姜怡筠,那时候姜怡筠还是富家小姐呢。

“玫姑奶奶,您劝劝师娘!”楚狂说道。

小玫听了之后,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小玫何尝不想让姜怡筠赶紧离开这里,但是就是因为跟随她时间太长了,早已吃透她的脾气,见到她这个态度,也就不劝了。

就在这时,西索阿瑞忽然腾空直接跳起几丈高,而后轻飘飘地越过了围攻他的人,左手一伸,就朝姜怡筠抓去。

楚狂和楚风赶紧将手中的弓当做武器,奋力地击打过去。

西索阿瑞抬起手掌,左右一挥,立时就将楚狂和楚风二人手中的弓扫到了一边,接着手往前一探,一把抓住姜怡筠的肩膀,接着用力一提,手中抓着姜怡筠就直接倒飞了出去。

这下可把所有人都吓坏了,楚狂楚风赶紧搭上箭准bèi

射,但是被小玫一把拉住了“别放箭,小心伤到夫人!”

其余的寒叶谷弟子也赶紧一拥而上,甚至连原本躲在远处的人,也冲了出来。

不过,西索阿瑞早就拿定主意,抓到这个女的,就大功告成,他刚才听到那两人称呼她为师娘,就一下子知dào

了她一定是池远山的夫人。

西索阿瑞根本不跟这些人纠缠,轻飘飘地向前一跨,人影一下子晃到了十几尺之外。

论起身法,这些寒叶谷的弟子,怎么能和西索阿瑞相提并论。

西索阿瑞在半空中手指一点,戳中姜怡筠的穴道,姜怡筠随即昏了过去。

“哈哈,池远山!你这老匹夫,我要让你跪在我面前叫我祖宗!”西索阿瑞一边想着,一边疾速向谷外冲去。

很快,西索阿瑞就来到了谷口外面,站立在了“寒叶谷”三个大字的下面。

奇怪,人呢?

此时的谷外,竟然格外寂静,而且到处干干净净。

这让西索阿瑞吓了一跳,赶紧眨了眨眼睛,仔细地又看了一遍,没错,确实什么都没有了,刚才的那些尸体,那些血迹,当然,还有西索纳德,扶羽圣教的教众,以及寒叶谷的人,全部都不见了。

“纳德!”西索阿瑞高声呼喊了一句。

没人答yīng

,四周静悄悄的。

与此同时,已经冲出刚才那道连接谷外和谷内的圆形院门的寒叶谷弟子,忽然听到了一声威严的声音:“都回去,夫人不会有事,你们守住谷内就行了!”

所有人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身形一滞,不可思议地抬头到处乱看。

这时,随后跟出来的小玫,忽然间大声问道:“冥叶?”

刚才那个威严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不过只有简单的一个字:“是!”

小玫听到这个声音,脸上露出了一抹宽心的微笑,她一边摆摆手,一边说道:“大家放心吧,夫人不会有事。”

“姑奶奶,真的假的,夫人真没事?”楚狂赶紧上前问道。

小玫笑了笑说:“放心,肯定没事,我们赶紧回谷里!”

大家听到小玫的话,都有些半信半疑,不过加上刚才那个神mì

而又威严的声音,心里便也偏向于相信了,再说了,小玫都不担心,那看起来是真没事。

这边寒叶谷的弟子都全部返回了谷里,而西索阿瑞此刻依然狐疑地在周围打转,这里的一切太蹊跷了,蹊跷的让人害pà



就连西索阿瑞这样的人物,此刻竟然也是心慌不已。

猛然间,西索阿瑞忽然感觉到了一阵杀气,这杀气弥漫的很快,转瞬之间,就让西索阿瑞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谁!出来!”西索阿瑞抬起脑袋,四下望着说道。

西索阿瑞刚说完,耳朵一动,身体猛然往右侧一转。

恰在此时,从右侧不远处的一堆乱石后面,稀稀拉拉地走出一群人。

西索阿瑞定睛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

走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他儿子,西索纳德,而跟在身后的,则是那些紫衣人。

当然,这个不值得他背过气去,真zhèng

让他感到震惊和恼怒的是,他们此刻都被人给抓住了,每个人的脖子上,都驾着两把闪亮闪亮的刀。

拿着刀的,都是一群身穿黑色束衣的人,这些人的衣服的胸口位置,都有着一片银白色的树叶。

“父亲!”西索纳德看到了西索阿瑞,忘形地喊叫了出来。

“混账东西!闭嘴!”西索阿瑞差点把肺给气炸了,忍不住就骂了出来。

反攻倒算

西索阿瑞狰狞的脸色,加上暴怒的喝骂,让西索纳德惊恐万分,顿时吓得不敢说话。

“你们是什么人?”西索阿瑞问道。

这时,那些身穿黑衣的人群中,走出一个年纪约莫三十上下,方脸虎眉的大汉,他手中拿的武器甚是怪异,细长的小铁棍上,有两个倒钩刺。

此时,他用铁棍一指西索阿瑞说道:“放了夫人,这些人你可以带走。”

西索阿瑞哈哈一笑道:“你敢威胁我?我不放你又能如何!”

那人也哈哈一笑,接着说道:“你不放,我们会杀了这些人,同时,夫人我们也会救下来,你也走不了。”

“哈哈哈哈!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在我面前放这样的厥词!”西索阿瑞显然是不相信。

“你可以试试!”那人倒也不恼,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西索阿瑞此时的脑海中正在飞速地思考着,他从面前这个人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的恐慌,也看不到一丝的犹豫,好像是胸有成竹一般。

不过,西索阿瑞显然不信邪,他从小到大,还不知dào

什么是怕。

“这群废物,你若是想杀,那你就杀掉好了!”西索阿瑞反手一提姜怡筠,而后倒退了几步,准bèi

逃走。

这倒不是说他不管他手下人的死活,而是他觉得,只要姜怡筠在手,那么对方就不敢把自己的人怎么样。

他虽然不知dào

这群黑衣人的来历,但是听他们将姜怡筠称作夫人,那就百分百是寒叶谷有关系的人了。

就在这时,那个手里拿着奇异兵器的人,忽然身形一晃,西索阿瑞眼前一花,转瞬之间,那个人就冲到了西索阿瑞面前。

“好快!”西索阿瑞心里暗暗念叨了一下,赶紧抓着姜怡筠,两脚沿着地面向后滑。

而那个人,脚步一点也不慢,冲到合适距离之后,他左手一扬,手中的倒钩刺铁棍就往西索阿瑞的脖颈处扎去。

西索阿瑞脑袋微微向一侧一偏,接着将姜怡筠抓了起来,在自己身前晃了一下,这一晃,果然效果很好,那个人害pà

自己误伤到姜怡筠,所有临时将手腕一转,倒钩刺铁棍向下一划,避开姜怡筠之后,返身跳了回去。

“看你的身手,在武林中也属顶尖之流了,怎么还需yào

抓着个女人当挡箭牌吗?”那个人冷冷地盯着西索阿瑞说道。

这句话有褒有贬,让西索阿瑞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好在戴着面具,别人也看不到。

不过,这句话同时还透露出一个意思,那就是即便我知dào

你的武功属于顶尖之流,我也不怕你,那意思也就是说,我的武功也不差。

西索阿瑞想了想,毅然地说道:“我做事,向来只注重结果,过程是怎样的,我不在意,我不像你们中原之人,做点事还要讲究这个讲究那个,啰哩啰唆!”

那人似乎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与他纠缠,直接问了一句:“你到底放不放人!”

西索阿瑞道:“不可能!”

那人一听这话,举起手臂朝后面摆了摆,接着说道:“先砍下五个人的脑袋!”

他这话,说的声音不大,但是听在那些紫衣人耳朵里,就犹如炸雷一般,一个个纷纷瞪大了眼睛,看着西索阿瑞。

而西索纳德更是惊恐万分,他不知dào

那人说的五个人之中,有没有自己。

西索阿瑞根本也看也不看,一副随你便的样子。

“咔嚓!”声音很快传了过来,此起彼伏。

不多时,五个紫衣人的脑袋就被砍了下来,喷出的血洒了一地,也有一些撒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被砍掉的脑袋骨碌骨碌地就滚到了一边,模样惨不忍睹。

西索阿瑞此刻的心情可以用无比震惊来形容,他以为对方不过是吓唬吓唬自己,没想到说砍就砍。

“你你们都该死!”西索阿瑞此刻气血沸腾,把姜怡筠往肩膀上一扛,右手往前一伸,一团黑气瞬间在手中凝成,紧接着往前一推,一团黑气直接就朝那个拿着倒钩刺铁棍的人的胸口击去。

那个人眼神一闪,手中铁棍往前一扫,紧接着两腿不停地前后摆动,凌空虚踏几步,接着反身一转,随着一道破空的声音,铁棍犀利地刺了下去。

西索阿瑞没想到对手竟然还能反攻倒算,因为背上扛了一个人,行动敏捷自然大不如前,无奈之下只能狼狈地脚下乱蹬,朝一边躲去。

“你的武功固然很高,我虽然不能伤你,但是却能缠住你,你信不信。”那个此刻稳稳地站在地面上说道。

西索阿瑞当然知dào

这句话不是吓唬他,面前这个人,若是真打上几百个回合,自己绝对有把握胜他,但是自己还带着个姜怡筠,这就有些麻烦了。

“再砍五个人,把那个领头的也砍了!”这样的话,再一次从这个人嘴里说了出来。

此刻,西索纳德再也无法镇定了,他歇斯底里地狂吼道:“父亲!你快救我!”

西索阿瑞忽然将姜怡筠从背上放了下来,而后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之后语气狠毒地说道:“你敢杀,我也敢杀!”

那个人哈哈一笑,接着说道:“这些人之中,有你的手下,还有你的儿子,他们要是死了,你的损失会很大,而你手里抓的女人,不过是寒叶谷谷主的夫人,你纵然杀了她,又能如何,她死了,换了你儿子和你几十个手下的命,当然,还会换来寒叶谷谷主对你无穷无尽的追杀,你觉得,值吗?”

这个人的话,无疑将西索阿瑞震得心神一荡。

不得不说,他的话很有道理。

西索阿瑞之所以要抓姜怡筠,主要就是为了用来威胁池远山,而一旦姜怡筠被自己杀了,那非但威胁不了别人,恐怕连自己也会遭到池远山无穷无尽的追杀,以目前这种形势来说,这样的做法是很不理智的。

但是照目前的情况看,自己是无法顺利带走姜怡筠,况且,真要让西索纳德和那些手下被杀,他也不舍得。

化险为夷

可话又说回来,他从金竹山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又和勒玛扎贡精心计划了这样的一条策略,现在眼看已经得手了,难道让煮熟的鸭子再飞了?

西索阿瑞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

此时,那个人一边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一边说道:“现在,我把这枚铜钱扔上去,在它掉下来之前,如果你还不放人,那么我就只好杀了这些人,然后再杀了你!”

说完之后,他拇指顶住铜钱,然后用力向上一弹,只听得“叮!”的一声,铜钱被弹起十几丈高,转眼就消逝在半空中。

西索阿瑞猛地向上一抬头,紧接着两眼放出精光,冷冷地盯着前方,要说杀了他,西索阿瑞没把握一招毙命。

恰在此时,一道金光闪过,正是那枚铜钱快要落地了。

“好!我放人!”西索阿瑞话音刚落,铜钱也刚好落在了地上。

那人脸上微微一笑,接着手掌向前一伸,猛地一用力,地上的铜钱便被他用掌力吸到了手中,紧接着,他将铜钱塞进了腰间,而后说道:“很好,你放了夫人,他们就可以走了,不过,我还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妄图进入寒叶谷里。”

西索阿瑞尽管早已怒不可谒,但仍然控zhì

着情绪说道:“你们是寒叶谷的弟子?”

“这个与你无关。”说完,一挥手,顿时冲过去两个人,把姜怡筠扶住,慢慢地带了回来。

那人先是用手搭了一下姜怡筠的脉搏,而后点点头说道:“放了他们!”

听到这句话,所有架在扶羽圣教众人脖子上的刀,都拿了下来,西索纳德满面通红,也不敢看西索阿瑞,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挪了过去。

“我们走!”那个人喊了一声,之后他们便纷纷回转,朝谷里走去。

西索阿瑞两只手慢慢地握紧,浑身打颤,不是被寒风冻的,而是被羞辱的。

“父亲”西索纳德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

西索阿瑞回过神来,看着西索纳德,本想一巴掌打上去,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们走。”

“夫人!”正在谷里焦急等待的寒叶谷弟子,忽然见到一群人闯了进来,其中还有姜怡筠。

“你们是什么人!”楚狂没搞清楚情况,上前一步,厉声喝道。

为首的一人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道:“夫人被点了穴道,我已经解开了,你们把他扶回去,卧床休养半个时辰,自然会醒来!”

“你!”楚狂见这人根本不理他,心里有些气恼,正要发作,却不料被人横臂拦住了。

楚狂一看,拦住他的正是小玫。

“姑奶奶,您这是?”楚狂有些不解。

小玫微微一笑,对着那些人说道:“我知dào

了,你们回去吧!”

那人把姜怡筠交到了小玫手上,而后便弯腰施礼道:“我们先走了!其余的人都在谷外南侧的巨石堆后面,你们赶紧去把他们找回来吧!”

说完,这些人纷纷纵身跃上房梁,而后施展轻功,朝远处飞奔而去,不多时,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处山谷间,只见那个领头人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一只鸟,而后将一个纸卷绑在爪子上,接着双手一松,将鸟放飞而去。

“姑奶奶,他们是谁啊!”楚狂愣了半天,不解地问道。

不止楚狂,其余的人也有些不明白,这些人他们从来没见过,到底是谁?

小玫面色一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道:“别问这些了,赶快去把他们找回来!”

说完,小玫便招呼了一个弟子,一起抬着姜怡筠回房去了。

楚狂见小玫不说,也只得作罢,叫上其他人直接去了谷外,将陈祎和战南松等人全部找了回来。

这一场劫难,寒叶谷损失不小,仅仅是阵亡的弟子就多达二十余人,其余受伤的更是数不胜数。

不过,很蹊跷的是,陈祎和战南松都不记得是怎么回事了,只是知dào

忽然来了一群人,三下两下就把对方击倒,而后点了自己和其他人的穴道,等醒来以后,就看到了楚狂和楚风以及前来寻找他们的寒叶谷弟子。

这一刻起,在他们心里,已经藏下了一个疑惑,那些人究竟是谁?认识小玫,但是自己却不认识他们,真是奇哉怪也

“说!到底怎么回事!”两个多时辰之后,在鹿城的一处小客栈的一间小屋子里,西索阿瑞正怒气冲冲地喝问。

西索纳德大气也不敢出,乖乖地站在他面前,慢慢地说道:“我们本来马上就要把他们全部制服,谁知dào

忽然不知dào

从哪里冲过来一群人,武功都奇高,领头的那个,我就跟他打了不到三十个回合,就被他制住了。”

“这么厉害?”西索阿瑞知dào

西索纳德的武功,虽说不是顶尖,但也是一流高手,能在三十回合制住他的,也不多见。

“当然,那是因为孩儿之前恶战许久,气力消耗过大”西索纳德也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只不过有些底气不足,越往后说,声音越低。

听着这话,西索阿瑞只得无奈地吐了一口气,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心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十天之后,歙州城,承齐侯府。

这天一大早,池远山觉得心情不错,到后花园打了几趟拳之后,顺便去吃了点东西,而后就回到房里看书。

池中天这几天一直没有出去,而是在房中静静修liàn

,他一直在体会自己体内真气的流转和变化,有一天池远山告sù

他,水与火,寒与热本是相生相克的,而北冥真气的最高境界,就是让这两种性质的真气融于一体,而后产生的威力将无穷无尽,池远山还告sù

他,自己也练了,虽然也能做到勉强融合,但是却不能真zhèng

融会贯通,离大成之日还早的很。

自从那天浮堤大师对他说过‘大成之日,在人不在天’之后,池中天就决心刻苦修liàn



“谷主!谷主!”正在池中天静心修liàn

之时,忽然,一通急躁的叫喊声,打断了他。

池中天慢慢吐了一口气,而后缓缓睁开双眼,之后猛地跳下了床,打开门之后,就看到战鹰手里不知dào

拿了什么,正急匆匆的向前跑去。

“战总管!怎么了?”池中天叫住了他。

战鹰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一眼池中天,接着急切地说道:“快别问了,出大事了!”说完,战鹰三步并作两步走,直接朝池远山的房间走去。

而池远山则正是站在门前,刚刚他已经听到了声音。

“战鹰!怎么了!”池远山一把扶住战鹰,焦急地问道。

路遇突袭

战鹰先是喘了几口粗气,紧接着举起右手,将手中拿着的一张纸递给了池远山。

池远山狐疑地看了战鹰一眼,接着便低头扫视起来。

刚看了几眼,池远山的脸色忽然变得异常冷峻。

池中天也快步走了过去,但是没有说话,片刻之后,池远山长长吐出一口气说道:“好险!”

池中天见状,赶紧趁机问道:“父亲,出什么事了?”

池远山抿了抿嘴唇,将手中的纸递给池中天说道:“家里差点被端了。”

“啊!”池中天惊叫一声,而后赶紧接过纸仔细的看着,上面只有二十八个字,“扶羽圣教来袭,寒叶谷遇险,夫人被掳,后被解救,红衣蒙面人武功高强。”看完之后,池中天也是心惊不已。

“这怎么可能!这上面所说的武功奇高的红衣蒙面人,肯定是西索阿瑞啊,可是他不是在金竹山吗!”池中天十分疑惑地问道。

战鹰想也不想地随口答道:“说不得那金竹山的西索阿瑞,根本就是假的!”

经战鹰这么一提醒,再联想到金竹山的那个西索阿瑞从头至尾的表现,霎时间,池远山和池中天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不错!我说那天他怎么一句话不说,原来是破露馅!”池中天忿忿地说道。

池远山道:“也是,体型外貌都可以假扮,但是声音很难假扮,怪不得那个人不说话。”

战鹰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焦急地问道:“谷主,照这么说,那肯定是他们早有预谋的了,依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池远山想了想,点点头说道:“是该回去了,但是你二师兄的仇没报,我总觉得心里别扭!”

池中天听到这话,赶紧接口道:“父亲,你还是回去吧,你放心,二师兄的仇,我来报!”

池远山看了看池中天,笑笑说道:“你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打败他们,还是好好历练吧。”

池中天脸上微微一红,不露痕迹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池远山转向战鹰问道:“我交代你帮你师伯办的事,你办完了吗?”

战鹰答道:“已经办妥,地方很隐蔽,而且周围景色也不错。”

池远山笑了笑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现在扶羽教已经和我们是死敌了,等到把我二哥送过去,我也就放心了。”

池远山办事,向来雷厉风行,短短一天时间,就已经收拾停当,准bèi

返回北冥山。

“我说远山,你再多呆一阵子吧,咱老哥俩多少年没见了,你这一走,不知dào

多久我们才能再见啊!”承齐侯得知池远山要走,在他房中诚恳的挽留着。

池远山微微一笑,平淡地说道:“你这人,就是不会说话,说不定哪天我嘴馋你的酒了,我就一个人来了,哈哈,你还别说,你那酒酿的还真好!”

承齐侯眼睛一翻,不屑地说道:“废话,那可是我花费大代价弄的!一会儿我让人给你装上十几坛子,你带回去慢慢喝!”

池远山一听这话,赶紧摆摆手道:“可别,路途遥远,不方便携带不说,万一喝的嘴滑了,就不喜欢喝了。”

他俩正说的开心,这边战鹰忽然走了进来,张开嘴巴欲言又止。

承齐侯一看,便赶紧找个借口溜了出去,见到承齐侯出去了,战鹰才走过来对池远山说道:“谷主,我觉得门外有鬼。”

“哦?确信?”池远山眉头一皱。

“八九不离十!”战鹰点点头说道。

池远山想了想,对战鹰说道:“去把天儿叫来。”

战鹰答yīng

了一声吼,转身就开了,不多时,池中天就来到了池远山的房中。

“父亲,您找我?”池中天问道。

池远山轻轻点了点头,而后拽过池中天,在他耳边低声细语地如此这般说了一通

约莫一柱香的工夫,承齐侯府外开始喧闹了起来。

府门外停着一架马车,承齐侯正在这里和池远山道别。

“远山!你慢走啊!”承齐侯站在台阶上,对着池远山说道。

池远山一边拱拱手,一边钻进了马车里,而后车夫吆喝了一声,马车便缓缓前行,战鹰也一马当先的骑马走在最前面。

马车后面,还跟着一群寒叶谷的弟子。

看到他们远去了,承齐侯叹了一口气,而后面带落寞地回到了府内,随即关闭了大门。

这时,承齐侯府斜对面的一处酒楼门口的小摊位上,两个带着草帽的人忽然站了起来,互相低声说了句什么,接着一个人朝着池远山离去的方向走过去,另一个则是朝另外一侧走去。

池远山的马车行驶的并不快,大约半个多时辰之后,才算是走出了歙州城,来到了郊外。

战鹰骑马走在最前面,十分警惕地四处张望。

就在此时,忽然间,战鹰耳朵一动,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赶紧一摆手,示意停下来。

就在众人不解的时候,突然间,几道破空声音犀利而过,转瞬间,惨叫声连连。

战鹰猛然一回头,发xiàn

跟在马车后面的寒叶谷弟子全部倒在了地上,每个人胸前都插了一支竹箭。

“不好!有埋伏!”他话音刚落,“呼呼!”又是一阵箭雨袭来,将池远山所乘坐的马车扎的密密麻麻,由于力道极大,每一支箭都深深地插了进去,仅仅露出一截箭羽。

战鹰此刻翻身下了马,接着四下一望,从箭袭来的方向简单判断了一下,之后紧接着就冲进了马车里,刚一掀开布帘子,战鹰就猛然发出一声惨叫:“谷主!”

这一声惨叫,犹如撕心裂肺一般,让人听着就毛骨悚然。

而后战鹰猛地将布帘一放,而后狂吼道:“混蛋!是谁!都给老子滚出来!”

他话音刚落,一阵悉悉嗖嗖的声音从四周传来,只见为数众多的黑衣人,手里拿着弓箭,冷傲地走了出来。

“这么容易就死了?我就说,他池远山不过Lang得虚名耳!”略带轻视的话音,从黑衣人后面传了出来。

不多时,黑衣人后面缓缓走出来一个人,战鹰一见到此人,眼珠子瞪得滚圆,他不可置信地喊出了声:“是你!”

毒辣之计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中原五大派之一滨麟山庄的庄主,孤傲云。

孤傲云举起手中的折扇,很是潇洒的一手甩开,而后笑吟吟地说道:“我说你们寒叶谷的人啊,还真是没用,我还没出手,就死的还剩你一个人,可笑啊可笑。”

战鹰一脸悲痛地看着孤傲云,嘴里挤出一句话道:“孤傲云!你这是为什么!”

孤傲云一听这话,原本笑嘻嘻的样子忽然一整,露出满面狰狞道:“为什么?不为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而已,当年不过一个混江湖的小子而已,现如今居然被排进江湖十大高手之列,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听完这番令人发笑的话,战鹰愤恨地说道:“那不过是好事之人的戏言,也值得你下此毒手?”

孤傲云冷笑一声道:“是不是戏言我不管,总之,池远山我早看他不顺眼了,本来今天我还打算好好活动一下,没想到他这么弱,哈哈哈!”

孤傲云一边狂妄地笑着,一边挥了挥手,示意黑衣人准bèi

射杀战鹰。

战鹰看到了这个举动,略带紧张地问道:“怎么,你要杀我?”

孤傲云道:“怕死了?”

战鹰嘴角一扬说道:“天下谁人不怕死?我非圣人,自然也怕死,不过我不想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孤傲云道:“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古人云,难得糊涂,我看你就做个糊涂鬼,真想明白,就去问问阎王爷吧!”

说完,孤傲云手一抬,黑衣人纷纷举起弓箭,这密密麻麻的箭枝要是射过来,战鹰纵然是大罗金仙也难逃一死。

“等一下!”战鹰忽然吼叫道。

孤傲云问道:“有话快说!”

战鹰道:“你怎么知dào

我们今天要走?”

孤傲云一愣,他没想到战鹰临死之时还有心情问这些,不禁有些暗自发笑:“有意思,那也好,告sù

你也没什么,实话说了吧,扶羽圣教的勒玛大长老早已派人盯着你们,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明白了?”

“你果然和扶羽圣教勾搭在一起了!”战鹰面带怒色地说道。

听见战鹰用了“勾搭”这个词,脸上十分不悦,便有些不悦地说道:“好了!你废话太多了,放箭!”

孤傲云一声令下,黑衣人便准bèi

放箭。

正在此时,战鹰忽然哈哈一阵大笑,接着身形一转,直接窜到半空中,接着连续几个空翻,令人眼花缭乱,转眼间就消逝不见。

这些黑衣人根本没来得及放箭,人影就不见了。

孤傲云也没想到战鹰的轻功竟然如此高超,眼看人影没了,也没心思去追,毕竟对方在他眼里只是个小角色。

此时,马车孤零零地停在路中间,后面躺了一地尸体,而那匹驾车的马,还在不时地来回晃动。

孤傲云看着马车,一脸奸笑地走了过去。

“池远山!和我斗,你还差的远!”说罢,孤傲云猛地伸手一扯,便将马车车厢前挂的布帘扯了下来。

然而,诡异地事情发生了。

车厢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孤傲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揉,接着睁开眼一看,还是如此。

整洁的车厢,一尘不染,除了扎进去的箭枝之外,空无一物。

就在孤傲云觉得不可思议之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孤傲云,你这个败类,竟然敢偷袭老夫!”

一听到这个声音,孤傲云神情猛地一震,而后迅速地离开马车,站到了空地上。

就在此时,从南门的树林里,走出一群人。

为首的一个,年纪六旬上下,白须如缕,神采奕奕,面带威严,正是寒叶谷谷主,池远山!

在池远山身后,跟着池中天,傲霜雪,还有为数众多的寒叶谷弟子。

而战鹰,也出现在了池远山的一侧。

“池远山!你没死?”孤傲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问道。

池远山笑了笑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栽在你手上。”

一听这话,孤傲云气差点吐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话,还要从前几天说起

自从那天勒玛扎贡和孤傲云定下了半路截杀池远山的计划之后,他们便开始着手准bèi



孤傲云先是把自己在歙州城经营的一个小小的酒楼让给扶羽圣教当做落脚点,为了不让人抓住口实,孤傲云便让自己的人都暂时离开了这里,而勒玛扎贡便派遣了扶羽圣教的人,住在了这里。

而后,勒玛扎贡又吩咐了几个机灵的人前去承齐侯府盯梢,而恰在今天,前去盯梢的人看到池远山的马车出去了,而且还亲耳听到承齐侯与其告别,便赶紧回去告sù

了勒玛扎贡和孤傲云,两人一合计,孤傲云便带着勒玛扎贡提供给他的几十个暗羽卫抄小路提前来到郊外埋伏,这才有了刚才那一阵箭袭。

勒玛扎贡心里暗藏心事,他故yì

让孤傲云去对付池远山,这样的话如果成了,那自然皆大欢喜,纵然失败,那罪魁祸首也是孤傲云,到时候池远山绝对饶不了他,而这两人一旦起了冲突,那扶羽圣教自然可以从中渔利,说不得还能趁机用此牵制孤傲云,彻底改变双方之间的对话地位。

勒玛扎贡这算盘打得,很是精心,分明就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十分毒辣!

不过,纵然他苦心计划,却还是没有对池远山,对寒叶谷产生足够的重视。

在池远山决定要走的时候,战鹰就十分小心地在歙州城提前转了一圈,看看有没有比较显眼的人,战鹰出身武林世家,对这些事早已见多不怪,而他也恰好在承齐侯府门前,发xiàn

了两个比较奇怪的人。

战鹰将此事禀告给池远山之后,池远山十分重视,赶紧吩咐池中天让他带着傲霜雪从后门先到郊外必经之路隐蔽好,接着又找到承齐侯,让他从县衙大牢中的死刑犯里选出几十个人化装成寒叶谷的弟子,本来承齐侯嫌麻烦,想让本府家丁去的,但是池远山死活不同意,他知dào

这就是个诱饵的角色,十有八九要丧命,既然如此,那怎么能随便让无辜之人去送死。

恶斗一番

承齐侯见池远山坚持,只得打了个招呼,让县令弄了一群死囚出来,当然,名义上是说蒙逢皇恩,天下大赦,这些死囚知dào

这个消息,差点高兴的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之后池远山便让这些人换上衣服,假扮成寒叶谷的弟子,至于那个钻进马车的人,是池中天假扮的,而在路途中,池中天就趁着人多的地方,悄悄地从车前钻了出来,因为身法敏捷,并没有让身后跟着的人发xiàn



而池远山,也带着傲霜雪和真zhèng

的寒叶谷弟子从后门悄悄走了出去,也是绕了一条小路,率先赶到郊外埋伏。

眼见事情败露,孤傲云反倒不慌了,他稳住心神,从容地说道:“你很得yì

?”

池远山笑了笑说道:“得yì

倒是谈不上,只是我很奇怪,以你的名头和你滨麟山庄的势力,有什么必要和那个扶羽教相互勾结呢?”

孤傲云道:“你想知dào

?”

池远山道:“你若是说,我倒也有兴趣一听。”

说到这里,孤傲云嘴角一扬,狂妄地说道:“这样吧,我一直没机会和你较量一番,不如今日就在此地,你我打上几个回合,你若是能赢了我,我可以告sù

你,但你要是输了的话”

“我这条命就是你的!”还没等孤傲云说完,池远山马上抢先说道。

一听这话,孤傲云两眼大放精光,嘴里喊了一句:“够狂!”

池远山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只是缓缓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掌,平平地向前一伸。

孤傲云看了一眼,嘴里哼了一声,接着把身上穿的绵紫色锦袍脱下,露出里面穿的练功衣,而后也往前走了一步。

“嗖!”一声划破微风的声音传来,孤傲云已经抢先出手。

池远山随即也举掌迎上。

这二人说打就打,毫不拖泥带水。

在池中天印象里,这还是第一看到池远山和一个武功与其不相上下的人动真格的,所以看得格外投入。

孤傲云身为滨麟山庄庄主,被誉为武学奇才,其武功自然不是吹的,上来就是一掌,掌影飘幻,略带刚劲。

池远山毫不示弱,以掌对掌,这开始的一个试探,让两人心里都有了数。

仅凭刚才那一掌,孤傲云心里已经清楚,池远山的内力修为绝不在自己之下,这一点让他颇为吃惊,而池远山也同样很惊讶,刚才那一掌,他是用了八分的掌力,但是孤傲云却几乎没什么反应。

“你比我想象的厉害多了!”孤傲云淡淡地说了一句,紧接着,没等池远山说话,双掌一分,接着右掌向下一按,两腿向上侧翻,而后身体借力一翻转,左掌往前一飘,就朝池远山拍了过去。

池远山看到这一招,心里略带了一丝的谨慎,紧接着飞速地将身体侧开,而后两腿向后微微弯曲,双手在胸前飞速地变化了一下,接着左手握拳就打了过去。

眼看池远山一拳打来,孤傲云心里并不想硬抗,半途中掌势一收,快速地向前挥舞了几下,几道掌印登时出现在眼前。

池远山反身一转,绕过几道掌印之后,拳头已经到了孤傲云的眼前,孤傲云没想到池远山的步法如此巧妙,无奈之下只得用了险招,一手抓住了池远山的拳头。

他这一抓不要紧,只觉得仿佛抓住了冰块一般,赶紧贯足内力,解除寒凉之苦,而后另一只手化掌为刀,朝池远山的臂膀切了过去。

池远山没想到自己逼迫出来的寒冰之气竟然被孤傲云硬扛住了,大惊之下连忙向后一收拳头,接着半蹲身体横扫了一圈,而后身体离地在半空中再一次用了一招侧踢,这一下堪堪被孤傲云躲开,池远山这一脚沿着孤傲云的耳朵甩了过去,夹杂的气劲让孤傲云的鬓角头发都微微扬了起来。

没等池远山落地,孤傲云气急败坏地就运气内力,接着暴喝一声之后,两掌之间黑气陡然而现,而后猛地向上一挥,两道黑气直接扑向了池远山。

这一掌,不仅威力无比,而且声势浩大,“砰砰!”两声,仿佛要把空气裂开一样。

“破风掌!来的好!”池远山已经知dào

,这就是孤傲云的绝学,破风掌。

池远山明知如此,但却不刻意躲避,半空中猛地一提真气,整个身体向上又窜了几尺,而后也是大喝一声,两掌向下一翻,“轰!”的一声巨响,池远山的一掌,已经迎上两道黑气。

池中天看的心惊胆颤,猛然间发xiàn

池远山身在半空的影子忽然向后飘了几尺,接着就很快落在了地上。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池远山面色微红,胸前起伏很大,很明显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能接下我这一掌的人,武林中不超过十个,看起来,你果然有两下子!”孤傲云此刻心情犹如滚热的铁块被浇了冷水一样,冰凉透彻。

他此刻已经恨死了勒玛扎贡,勒玛扎贡曾经告sù

他,和池远山交过手,武功不过如此,但是今日一看,这池远山的武功早已是顶尖之流。

“敢戏弄我!”孤傲云心里一边暗暗骂了一句,一边瞪着池远山。

其实池远山现在并不好过。

刚才他全力接下那一掌的一瞬间,就感觉仿佛被一股狂风卷过,体内顿时气血翻腾,他当即运气护住心脉,而后硬是咬着一口气挺住,落在了地上,破风掌的威力,真的不是可以小觑的。

太大意了,孤傲云刚才那一掌,是贯足了气力,而池远山只用了七分力去抗,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自信,而且是一种极端的自信。

自信是好事,但是过分自信,就会让自己迷失自我。池远山活了大半辈子,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心气甚高,无法控zhì

而已。

“再来!”池远山咽不下这口气,准bèi

出全力硬拼一次。

而孤傲云也很不满yì

,听到这话,正合自己之意。

一瞬间,两人又斗在了一起。

这一次,二人都拿出了生平绝学,两个人影飞速地绕着,你一掌,我一拳,打得不亦乐乎。

勉力退敌

孤傲云掌法刚猛,虽然不已灵巧见长,但是胜在气势上,而池远山用的掌法则是自创寒叶掌,灵巧飘逸,刚猛不足,但是配合上池远山的身法,倒也让孤傲云极为头疼。

这两人的出手都极快,几个眨眼的功夫,已经打了几十个回合了。

“谷主的武功,较之以前,又大为精进了!”战鹰看了半天,忍不住赞叹道。

池中天听闻此话,点了点头道:“父亲的武功,讲究一个‘克’字,并不刻意使用哪种招式,而是根据对手的武功,来决定克制对手的方法,此等境界,着实是高!”

“公子连这个都看出来了!”战鹰听到池中天的评价,有些惊讶地问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这个自然,我以后也要往这个境界去努力!”

就在二人说话的功夫,池远山和孤傲云又打了几十个回合了。

孤傲云的每一拳,都是夹杂着巨大的力量,眼尖的人甚至能看到一拳击出之后,荡起的一层层气Lang,而池远山则是避其锋芒,借用巧劲,时而化解,时而躲避。

这样下去,时间一长的话,孤傲云是肯定撑不住的,而池远山明知他掌法刚猛,便故yì

消耗他,等待致命一击,这一点,倒是和扶羽圣教的那个夔门锁蛟阵的精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孤傲云渐渐失去耐心,准bèi

做最后一搏,他双手先是往前猛地一挥,趁着池远山避开他的时候,继而手臂往前一伸,两手一合,一左一右朝池远山的太阳穴击去。

这太阳穴乃人体第一死穴,稍稍用力触碰便会毙命,更何况是孤傲云的合力之击了。

池远山见来的凶险,不敢托大,双臂自下而上向左右一分,想要隔开他的合击。

熟料孤傲云招中有诈,眼看池远山的双臂举起,两掌忽然变爪,臂膀往后一收,分别抓住了池远山的左右臂,接着运足内力,向两侧用力一扯,他这是想废掉池远山的双臂。

按照常理来讲,池远山应该所料不足,而一旦伸出双臂被左右抓住,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很容易让别人得手,孤傲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事情总是不按照他的心愿去发展,池远山突然猛地一跺脚,而后肚子微微鼓起,而这时,孤傲云忽然觉得池远山的双臂就像是固定在那里一样,变得坚硬而又稳固。

就在孤傲云一愣神的工夫,池远山忽然两臂往外一震,孤傲云顿时觉得一阵火热之气传于掌内,慌忙撒开两手,向后急速飘去。

待到孤傲云站稳之后,突然觉得自己的两臂之内一阵火热,这种灼热的感觉火辣辣的,很不舒服。

“你这是什么武功!”孤傲云大惊失色地问道。

他清楚的记得,刚才第一次对掌之时,明明感觉到的是寒凉之气,怎么现在又忽然变成赤热的感觉了。

一个人怎么可能修liàn

两种不同属性的内功心法,这绝对不可能。

“蝼蚁之辈,你懂得太少了!”池远山讽刺般地说道。

把堂堂武林十大高手之一,滨麟山庄的绝世武学天才说成蝼蚁之辈,这天底下,可能就属池远山独一份了。

“怎么样,继xù

打?”池远山问道。

孤傲云心里十分后悔,他后悔没有摸清池远山的底线,但更多的是震惊,他一直以为池远山不过是个欺世盗名之辈,但今天一战之后,他才知dào

,池远山的武功虽然不敢说在自己之上,但至少也是旗鼓相当了,看池远山那样子,精神很足,再打下去,估计也很难占便宜。

“哼!今日暂且放过你!你等着,咱们没完!”孤傲云忽然甩下一句狠话,接着身形一飘,转眼间就纵到了远处。

那些放箭的黑衣人就是扶羽圣教的暗羽卫,眼看孤傲云走了,他们便也赶紧四下跑开。

池中天本来想把这些黑衣人留下,但是池远山没发话,他也不好擅作主张。

“父亲,您”

“噗!”没等池中天说完,池远山忽然狂喷一口鲜血,接着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父亲!谷主!”池中天和战鹰等**吃一惊,赶紧快步跑过去,而后扶住了池远山。

“师父,你怎么了!”傲霜雪拨开战鹰的手臂,一脸关切地问道。

池远山苦笑了一声,低声说道:“孤傲云的破风掌太霸道,刚才我太大意,被他那一掌击乱了丹田之气,我刚刚又拼了命震开他,体内真气一时大乱,扰了心脉,再加上刻意伪装成没有受到伤害,消耗太大,所以受了内伤,咳咳!”

“父亲你快坐好,孩儿为你疗伤!”池中天说着,就要运功给池中天疗伤。

“不可不可!”池远山勉强地举起手臂,无力地摇了摇,阻止了他。

“为什么不行!”池中天一脸疑惑,表情中夹带着焦急之情。

“我这内伤很重,你若要给我疗伤,非得耗尽你的内力不可,这可不行,你不用管我。”说完,池远山费力地指了指心口处,战鹰立时会意,赶紧从池远山的衣服里摸出一个小瓶,倒出了一颗绿色药丸,喂给池远山吃下。

吃下这颗药丸之后,池远山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紧接着说道:“战鹰,我们赶紧回北冥山,我要好好养伤!”

战鹰点了点头,而池中天此时又说道:“父亲,你伤得这么重,还是不要长途跋涉了,不如回承齐侯那里,伤势养好了再说!”

池远山叹了口气,慢慢说道:“不行,不能总是麻烦人家,再说了,我回北冥山,会安心一些,有你娘陪着我,我的伤也能好的快一些!”

“可是路途这么远,万一路上遇到麻烦怎么办!要不我送你回去!”池中天说道。

“池远山微微一笑,欣慰地说道:“孤傲云已经被我吓走了,暂时不会找我麻烦,你就别回去了,既然已经到这里了,就好好再历练一番,免得一来一去还要花费很多时间,另外,你也要多注意扶羽教和孤傲云他们的动向。”

这时候,战鹰也插话道:“公子你就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伤到谷主!”

池中天看了看战鹰,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

才女智言

看到池中天的表情,池远山已经明白了他的顾虑,于是便宽慰道:“你就放心吧,有战总管在,只要不是那几个顶尖的老家伙,其他的都能对付。”

听到池远山一直坚持着,池中天也就不好说什么了,点了点头说道:“那您路上可要当心!”

池远山道:“嗯,实在不行,到了燕京城,我就去金驰那老家伙那里躲一躲。”

池中天一听,顿时笑了出来,如果呆在金驰那里,自然万事无忧了。

战鹰赶紧招呼其他人把池远山扶进了马车里,车厢上插满了箭枝,还得费了半天劲情理,而后面那些尸首,自然就交给池中天去处理了。

“天儿,自己小心,雪儿,你也要好好照顾他,遇到事情多提醒他!”池远山半躺在马车里,缓缓说道。

池中天和傲霜雪都点了点头。

这时,池远山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卷轴,递给了池中天道:“这卷轴里,我写了一些事情,你暂时不要看,等到你能将体内的两股真气合二为一的时候,再打开来看,切记!”

池中天十分干脆地将卷轴放进怀里,简练地回答道:“我知dào

了!”

看着远去的马车,池中天的眼神中,多了一分坚毅的神色

雪鹜宫的宫主北灵萱,平时是很少到江湖中走动,上次去了一趟金竹山之后,忽然之间被勾起了游玩的兴趣,路上玩玩停停的,耽搁了一些时日才回到雪鹜宫。

这天,北灵萱到昆仑山附近走了走,然后来到了玉虚峰,从下攀登而上,来到了位于峰顶处的几座房屋附近。

昆仑山终年积雪,和北冥山有些相似,但不同的是,北冥山是酷寒,而昆仑山,则有一种暖寒之意。

“母亲,我回来了!”北灵萱一个人静静地站在一座稍微大一点的屋子前,沉声说道。

过了许久,屋内传出一个声音:“进来吧!”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北灵萱才轻轻抬起脚,慢慢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北灵萱在昆仑山一带,无论去哪,身边都不喜欢带着随从。

屋子里的摆设,简约而又典雅,沿着两侧墙壁摆放了两个高高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和玩物,靠里墙附近摆了一张宽大的画案,一个中年妇人,正在画案上提笔画着,屋子中央还摆了一盆炭火,上面用支架架着一只羊,这羊现在已经烤的通体泛着金黄,上面油滋滋的,不时地有油滴落到了火盆里,响起了滋滋地声音,香味也弥漫到了整间屋子。

北灵萱此时就像一个乖巧的少女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炭火前,连喘气的声音都极其细微,生怕打扰到那个妇人作画。

大约等了接近一炷香的工夫,中年美妇长长嘘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毛笔慢慢地架在了笔架上,这才抬起了头。

这妇人长得和北灵萱有几分神似,面容端庄,神态大方,厚薄适中的红唇,配上小巧的鼻子和两只圆润的眼睛,整个人看起来,犹如在寒冷中如沐春风一般,令人心神飒爽。

这中年美妇,正是北灵萱的母亲,武林中有名的才女,凌墨烟。

这凌墨烟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提起这个名字,江湖中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的一手水墨画,享誉华夏,据说是上古画圣吴道子的传人,她的水墨画,笔法飘逸,积墨准确,淡墨干脆,水墨相调,层次分明,看起来酣畅淋漓,好不过瘾。

她的画作,曾经被人在燕京城中以一百万两黄金买走,堪称奇迹,不过,她自从嫁人之后,便只有自己闲暇时间画画解闷,而不再流传于世了,也令世人感叹不已,既是可惜,也是遗憾,那些没有福气买到她的画的人,后悔莫及,而那些有缘买到的,则是欣喜若狂,若是绝笔之作,那价钱上不知dào

要翻上多少倍。

“这一趟玩的开心吗?”凌墨烟笑着从画案边绕了过来,走到北灵萱身前问道。

北灵萱这才露出了笑容,调皮地回答道:“你猜!”

“这丫头,出去一趟也没个长进,还是这么淘气,来,快坐,今天刚烤了一只羊,咱娘俩喝两杯。”

说着,凌墨烟从书架上取下一个酒坛,还有两个杯子,而北灵萱则是麻利地将靠在书架前的一张桌子搬到了烤羊旁边,之后母女俩分别坐在桌子两端。

北灵萱拔开酒塞,先给凌墨烟斟满一杯,然后也给自己倒满。

“娘,我敬你一杯!”北灵萱给凌墨烟端起酒杯。

凌墨烟爱怜地看了北灵萱一眼,然后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北灵萱又从怀里摸出一把锋利地尖刀,麻利地片下几片烤羊肉,递给了凌墨烟。

吃喝了一会儿之后,凌墨烟忽然问道:“这次去中原,好玩吗?”

北灵萱用手擦了擦溢出肥油的嘴角,撅着嘴说道:“一点都不好玩,那什么劳什子扶羽圣教,去了之后瞎闹腾一番,乱七八糟的。”接着,北灵萱就把自己在扶羽圣教立教大典上看到的都告sù

了凌墨烟。

凌墨烟听完之后,淡淡一笑道:“照你这么说,那孤傲云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北灵萱喝了一口酒说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说中原那帮伪君子,一个个的顶着什么这个那个的名号,可干的都不是人事。”

“你觉得孤傲云实力强吗?”凌墨烟问道。

北灵萱随口说道:“一点都不强,也就是能吓唬吓唬那些没本事的,他的手下在我面前放肆,被我杀了他连吭都不敢吭一下。”说完之后,北灵萱一脸得yì



凌墨烟忽然面色一整,将酒杯慢慢放下,而后叹了口气说道:“萱儿,有句话,不知dào

你听过没听过。”

北灵萱问道:“什么话啊!”

凌墨烟缓缓说道:“打败了别人,要把别人当人,被别人打败,要把自己当人。”

北灵萱听到这句话,顿时愣在了那里。

深恶痛绝

凌墨烟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北灵萱。

过了好久,北灵萱才仿佛从沉思中醒悟过来,眼睛一亮,看着凌墨烟说道:“多谢母亲教诲!”

凌墨烟淡淡一笑道:“你今年才二十五岁,年纪轻轻就把你祖上留下的偌大家业支撑起来,很不容易,但是没办法,这是你的命,你只能认命,既然只能认命,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北灵萱点点头道:“我一定会做到。”

这时候,凌墨烟话锋一转问道:“你说你把雪肌玉令送给了一个叫池中天的年轻人,怎么,对他有好感?”

北灵萱脸上微微一红,好在旁边的火光一晃一晃地,掩盖了脸色。

“也不是有好感,就是觉得他挺有意思的。”北灵萱细声细语地说道。

“你看你,害羞什么,娘倒是希望你多认识一些朋友。”

“好啦娘,快点喝酒喝酒!”北灵萱不太愿意谈论这个,便找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对了娘,那个老不死的最近有没有来缠着你啊!”北灵萱咽下一口羊肉之后,嘟囔着问道。

凌墨烟一听,脸色也是微微一红,紧接着嗔道:“这孩子,瞎说什么,什么老不死的,没个规矩!”

“哼!本来就是个老不死的,我哪里有说错!”北灵萱像是满不在乎地说道。

凌墨烟眼睛一瞪,严厉地说道:“萱儿,别在背后对师长无礼!”

北灵萱正要反驳,忽然间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弟妹啊,你在不在啊!”

听到这个声音,北灵萱脸色微微一怒,而凌墨烟则是有些慌张。

“你来干嘛!”北灵萱重重地将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而后迅速地起身,打开门走出去喝问道。

此时的门外,站着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干净的脸庞,下巴上有些许的胡须渣,眉毛浓厚,穿着一件青色湖绣长袍。虽说有些瘦弱,但是整个人看起来也是炯炯有神。

这人似乎没想到北灵萱在这里,顿时愣在了哪里,不过他的反应也够快,只是脸色微微一变之后,便淡定自如地说道:“原来宫主也在这里。”

北灵萱对这个人似乎没有好感,只是冷淡地回了一句:“来我母亲这里有什么事?”

那人先是施了一礼,接着说道:“天气越来越冷了,我特意来看看弟妹有没有什么需yào

帮忙的地方。”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称呼我母亲?”北灵萱忽然之间暴喝一声,着实把那人吓了一跳。

“萱儿!不得无礼!”此时,凌墨烟恰好走了出来,拽了一下北灵萱的衣袖,而后笑着说道:“卢长老,我们娘俩刚刚喝了一些酒,萱儿有些糊涂了,你别介yì

啊。”

那个卢长老一听,似乎有些惶恐,赶紧说道:“弟太夫人说哪里话,宫主教xùn

属下,那是理所当然的。”

北灵萱挣脱了凌墨烟的手,快步往前走了几步,而后盯着卢长老说道:“以后没事的话,少到这里来,回去之后,我会通知四大护法,将此地列为我雪鹜宫的禁地,闲杂人等非我所令,一律不得入内!”

那卢长老听了之后,眼神中闪出一丝狰狞之色,但是他低着头,所以也没被看出来:“宫主所言极是,一切但凭宫主吩咐!”

接着,卢长老又对着凌墨烟说道:“太夫人,属下告退!”

说完,那卢长老便转身朝山下走去。

等到卢长老走了半天之后,凌墨烟才说道:“无论如何,你不该当面如此斥责他,他毕竟是你父亲的师兄,按辈分,那也是你师伯啊!”

北灵萱叹了口气说道:“娘,什么师伯不师伯的,这个老不死的是什么心思你又不是不知dào

,让人深恶痛绝!我跟你说,你别怕,有四大护法在,他折腾不起什么风Lang!”

“唉!我倒不是怕,我只是觉得,还是以和为贵最好!”凌墨烟也是默默叹了口气

那卢长老被北灵萱训斥了几句之后,刚刚下山就在心里暗暗骂了个不停,而且还恶狠狠地自言自语地说道:“让你得yì

!早晚让你母女都归我!”

这卢长老本名叫卢鹤彰,是上一任雪鹜宫宫主北苍墨的师弟,自从北苍墨被南海绝花仙子毙于掌下之后,他便成了雪鹜宫的长老。

雪鹜宫的长老只是个尊号,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能当上长老的,大部分都是老资历,而且门徒众多,因此说话的分量并不低。

这卢鹤彰早就觊觎凌墨烟的美色,但之前北苍墨在的时候,他不敢表露出来,自从北苍墨死了以后,他便开始时不时地去和凌墨烟套套近乎,这一切都被北灵萱看在眼里,因为北灵萱十分不喜欢这个卢鹤彰,卢鹤彰虽然贵为长老,但是雪鹜宫有雪龙,灼鹰,雷虎和云凤四个武功极为高强的四大护法,是死命忠于宫主的,因此卢鹤彰也不敢太过放肆。

“卢长老,您这是骂谁呢?”卢鹤彰正自言自语地时候,冷不丁突然从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卢鹤彰吓了一跳,赶紧扭头看过去,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吓得魂儿都没了,这突然出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雪鹜宫四大护法之一的灼鹰。

灼鹰年纪约莫五旬有余,一手雷鹰电爪练得炉火纯青,卢鹤彰自然不是对手。

“哎呀,我当是谁,原来是鹰护法。”卢鹤彰笑嘻嘻地说道。

灼鹰浑身上下穿着一件极为紧的土灰色束衣,因为太紧,所以连带着强健的肌肉都露了出来。

“卢长老别客气,谁惹你生气了?”灼鹰一手揽着卢鹤彰的脖子,一边亲切地问道。

卢鹤彰被他这个举动弄得浑身一个激灵,有些不利索地说道:“没有没有,没谁得罪我,我刚刚去看望了太夫人。”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告sù

灼鹰,我跟太夫人关系很好,就算你想找我麻烦,也得掂量掂量。

不过他想错了,灼鹰根本就没想找他麻烦,只是低声说了一句:“下次再让我听到,定然割掉你的舌头!”

说完,灼鹰还冲着卢鹤彰阴森地一笑,接着便转身离开了。

技惊四座

卢鹤彰看着灼鹰远去的身影,眼神中闪现了几许恶毒。

灼鹰来到峰顶的时候,恰好北灵萱和凌墨烟还在外面,便正巧遇到了。

“参见宫主,参见太夫人!”灼鹰施了一礼,恭恭敬敬地说道。

北灵萱看到是灼鹰,脸上一改神色,微笑着说道:“鹰护法不必多礼,有什么要紧事?”

北灵萱到玉虚峰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去的,而且旁人也知dào

北灵萱去玉虚峰的时候,是不喜欢被人打扰的,而现在灼鹰到此,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是故有此一问。

“宫主,有一个人到了玉珠峰下的迎客亭处,指名要见宫主。”

“哦?什么人?”北灵萱问道。

“不知dào

身份,是个老头。他说他要见到宫主才会说!”灼鹰回答道。

“哼,打发走就行了,他当我是谁了,想见就见?”北灵萱不满地说道。

凌墨烟这时候识趣地返回里房中,她对雪鹜宫里的事丝毫没兴趣。

看到凌墨烟离开了,灼鹰又压低声音说道:“此人功夫不错,开始的时候云凤想把他轰走,但是没轰成。”

“动手了?”北灵萱眉头一皱问道。

“嗯,云凤拿不下他!”灼鹰说道。

“呵,这倒有意思了,走,去看看!”听说云凤拿不下那人,北灵萱一下子来了兴趣,云凤的武功虽然在四大护法里排名最末,但对付一般的高手是绝对没问题的,如果云凤都战胜不了的,那就基本和四大护法之首的雪龙不相上下了,有这种武功的人,来找自己做什么,很是奇怪。

“母亲,女儿先告退了,改日再来看您!”北灵萱转过身去,对着屋子恭敬地说道。

“去吧,凡事当心。”凌墨烟平缓地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玉珠峰是昆仑山连绵千里的山脉中的一处高峰,雪鹜宫就建造在玉珠峰上,和玉虚峰比邻而立,玉珠峰下有一座迎客亭,是给那些到雪鹜宫的人歇脚用的,当然,也是雪鹜宫的人盘查其他人的地方。

此时,这亭子里正坐着一个老者,看样子七旬上下的样子,有些瘦弱,只穿一件单衣。

亭子周围站了几个人,都是雪鹜宫的人,其中有一个中年妇女,正一脸敌意地看着这个老头。

不过,这老头倒是丝毫不以为意,只是一个人盘腿坐在亭子里的地面上,纹丝不动。

“哪位高人到此啊!”北灵萱的声音,很快就出现了。

听到这个声音,老者双目忽然睁开,而后也没见身体怎么动,就轻飘飘地站了起来,之后身体微微一动,整个人就从亭子里移到了外面。

北灵萱在雪龙,灼鹰二人一左一右的陪同下,来到了老者面前,笑着问道:“敢问尊姓大名?”

那老者微微一笑道:“区区贱名,不足挂齿。”

听到这话,北灵萱眉毛一扬,而后问道:“听说你要找我?”

“正是!”老者坚定地答道。

这倒让北灵萱十分奇怪了,以自己的年纪,怎么可能认识这么大岁数的人,难道是自己长辈的故交?

“找我何事?”北灵萱也不想啰嗦,直奔主题地问道。

老者不紧不慢地说道:“难道不请我到雪鹜宫喝杯茶?”

北灵萱哈哈一笑说道:“你当雪鹜宫是什么地方,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去?”

北灵萱年纪轻轻就深得真传,武功奇高不说,还是堂堂雪鹜宫的宫主,骨子里就有一种狂妄之气,这一点上和池中天倒是有几分相似,但也有所不同,池中天只和不熟悉的,或者是不喜欢的人狂妄,平时的时候,还是很低调的。

那老者一听,倒也不生气,只是语气平缓地问道:“那什么人才能去呢?”

北灵萱道:“我听说你刚才和我手下的护法打了一场,打赢了吗?”

他这话其实是在刁难老者,但是云凤听到耳朵里,就以为是北灵萱在旁敲侧击地对她表示不满。

云凤正想上前解释几句,但是却被老者的一句话打断了:“打赢她没意思,打你比较有意思!”

“噗!”听到这句话,北灵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而旁边的雪龙等人,都险些倒在地上。

你说你狂就狂吧,在人家的地盘上,而且人家人还这么多的情况下,你还这么狂,难不成是活得太累了,想死了?

北灵萱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似笑非笑地说道:“老家伙,够意思,我听着过瘾,来,咱俩打一架!”

北灵萱其实比较喜欢这样痛快的人说话,相反,像金竹山上所见到的孤傲云那些人说话拐弯抹角的人,就很不喜欢。

这时,一旁的雪龙忽然低声在北灵萱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当雪龙的脑袋重新直起来的时候,北灵萱的脸上显出了一丝凝重。

雪龙只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昆仑山终年积雪,温度极冷,我们都受不了,这老头只穿一件单衣,小心!”

听雪龙这么一说,北灵萱才注意到这点,一看之下,果然如此。

“看起来,这老头有些古怪。”北灵萱暗暗加了小心,之后右手忽然一甩,衣袖中甩出一条粉红色锦布,劲头甚猛,直接冲向老者。

北灵萱瞬间就出招,正是想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老者似乎根本不为所动,轻轻伸手一抓,将北灵萱袖中甩出的锦布抓在手里。

北灵萱微微一笑,而后手里猛一使劲,往回一拽,就想把老者拽过来。

在金竹山的时候,北灵萱就是用这招杀了一个出言不逊的滨麟山庄的人。

不过,这一次,北灵萱没有成功,她用力一拽,不禁没把老者拽过去,反而自己还往前踉跄地动了几步。

老者面色不便,手中忽然悄悄地一动,原本还是软软的锦布突然间变得陡直,紧接着一股极大的力量顺着锦布穿了过去,北灵萱只觉得原本是随意摆弄,用的娴熟无比的锦布开始变得不听话了,手心里被一股热气一冲,不自觉地张开了手掌,紧接着老者手臂又是一抖,锦布从北灵萱袖口中被拉了出来,接着成了一条棍子,被老者高高地举了起来,一根四丈有余的粉红色的柱子就戳在了老者的手心里。

紧接着老者哈哈一笑,原本直插天空的锦布又恢复了原状,软绵绵地瘫了下来,最后飘落在了地上。

发生的这一切,不过仅仅是几个眨眼的工夫,但却让所有人都像被点穴了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

借酒浇愁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那老者就已经稳稳地端坐在雪鹜宫大殿中的座位上。

老者刚才那一手,让北灵萱惊讶不已,她知dào

自己不是这老头的对手,便换了一副笑脸,将老者迎到玉珠峰顶,虽说有些势力眼,但是对于这些常年居于中原之外的武林之人来说,实力可以证明一切。

“老前辈的武功,可谓盖世无双,不知尊姓大名,想必我应该知dào

。”北灵萱问道。

老者一笑,将手中的盖碗茶放下,而后说道:“老夫林厉轩。”

“林厉轩?印象中好像江湖中没这么一号人物啊。”北灵萱虽然满脑子疑惑,但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别的来,只是点头应付道:“原来是林前辈,不知林前辈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林厉轩道:“武林即将大乱,不知北宫主可有所耳闻。”

北灵萱听了这话,将身体坐直,饶有兴趣地问道:“武林大乱?怎么个乱法,我怎么不知dào

。”

林厉轩呷了一口茶后说道:“北宫主应该知dào

扶羽圣教这个组织吧。”

北灵萱眼睛一瞪,马上答道:“当然知dào

,我前不久才去参加他们的立教大典。”

林厉轩道:“北宫主常年居于昆仑山,不到中原走动,可能还不知晓,这扶羽圣教现在已经开始在中原武林中折腾起来了。”

北灵萱听了之后,后背往椅子上一靠,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个关我何事?”

林厉轩道:“北宫主也是华夏武林中的一份子,怎么能说不关你事呢?”

“打住,别用这种帽子来压我,你可能不知dào

,滨麟山庄的孤傲云要当什么武林盟主,你知dào

我是怎么跟他说的吗?”

“请指教!”

“我说,你当不当盟主,我不管,但是不管什么盟主,别管到我头上就行!”北灵萱气势一提,语气也犀利了许多。

林厉轩道:“北宫主此言差矣,这事不存zài

什么谁管谁,扶羽圣教在中原多行祸事,现而今又大张旗鼓地宣称立教,想必今后的行事将会更加恶毒,所以我觉得北宫主有责任,也有义务将这个邪教赶出中原!”

北灵萱哈哈一笑,而后说道:“笑话!中原门派那么多,即便是要把他们赶出去,也轮不到我吧。”

林厉轩面色一窘,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据我所知,中原五大派之间并不是很和睦,此时如果要他们出面,少不了要推三阻四,而且说不定某些人还会因为一些蝇头小利,与邪教相互勾结,所以我觉得他们不合适,但是北宫主的为人我是知dào

的,虽说有些邪性子,但是心地还是善良的,而且淡泊名利。所以我才找上你。”

北灵萱被这几句话说的心里有些飘飘然,对这林厉轩的印象自然也好了许多。

“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还没明白,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看你的武功肯定不是寻常之人,难道你不能去对付他们?”

林厉轩道:“双拳难敌四掌,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忽然,北灵萱面色一整,严肃地说道:“林前辈,此事我绝不会插手,第一,我雪鹜宫有祖训,绝对不主动搀和中原武林之事。第二,你口口声声说那扶羽圣教是邪教,做了坏事,但我并没有亲眼所见,换句话说,即便是做了什么坏事,难道你敢保证你们中原的门派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北灵萱年纪轻轻,但阅历却不少,短短几句话就将林厉轩呛得说不出话来。

林厉轩老脸一红,正要开口说话,北灵萱却已经要送客了。

“林前辈,昆仑山是偏僻小地,没什么好招待的,请回吧,来人!送客!”

林厉轩一愣,正要接着说话,却见北灵萱已经从大殿后的侧门离开了,便只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之后就离开了雪鹜宫

池远山离开之后,池中天和傲霜雪又回到了承齐侯府中,暂时住了下来,蓉妖一直被关在承齐侯府后院的小屋中,每日三餐倒也从不落下。

池远山走后的第二天,池中天在夜半之时,一个人悄悄地来到了关押蓉妖的屋子里,手里拎了一个食盒,里面有一些酒菜。

这屋子外面原本有几个承齐侯府的家丁在看管,只不过一到半夜,他们就去睡觉了,蓉妖被铁索绑着,根本逃不脱。

池中天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蓉妖正低着头想事情,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是池中天来了,没好气地别过了头。

池中天微微一笑,接着把手中的食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了几盘菜肴,和一壶酒,两个酒杯,接着便说道:“喝两杯?”

蓉妖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是内心好像很想喝两杯,整天被这么锁着,憋都憋死了。

见蓉妖没说话,池中天识趣地走过去,将铁索打开,而后解开了她的穴道。

蓉妖愣了一下,仿佛不敢相信一般。

“过来坐,喝两杯!”池中天说道。

蓉妖反应过来以后,先是揉了揉酸麻的肩膀,接着坐在椅子上问道:“这么有自信?不怕我跑?”

池中天连头也不抬一起,一边倒酒,一边说道:“你可以跑,但是你去哪?扶羽教那样的地方,你还敢回去吗?”

池中天这一句话,仿佛刺激到了蓉妖,她心里莫名地一纠,鼻子一酸,就要流下泪来。

蓉妖从小就在扶羽圣教中,可以说扶羽圣教就是她的家,自从被安排跟随西索纳德之后,凡事都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怠慢,以前西索纳德武功低微的时候,蓉妖没少救过他的命,但没想到的是,在这一次的危难关头,西索纳德竟然抛弃他们,只顾着自己逃命,这一点实在让人太寒心了。

蓉妖正在伤心,冷不丁一方洁白的手帕递到了眼前。

蓉妖抬头看了看一脸笑意的池中天,也不知怎么的,手竟然不听使唤的把手帕接了过来,而后在脸上胡乱的擦了擦。

慷慨解囊

紧接着,蓉妖端起面前的酒杯,一仰头把酒喝得干干净净,而后说道:“倒酒,我解解愁!”

池中天一笑道:“借酒浇愁愁更愁,况且我这上等的好酒,是让你开心的,可不是让你解愁的!”

蓉妖一愣,反问道:“喝酒不能解愁?”

池中天点点头道:“不能!”

“呵呵,那你们古人怎么有这么一句话‘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呢?”蓉妖似笑非笑地问道。

池中天一愣,没想到她还知dào

这句话,一时之间到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了。

蓉妖见池中天没说话,便一手抓过酒坛子,而后一抬头,抱着酒坛子就开始大口大口地灌了起来!

很快,一坛酒就被蓉妖喝了个一干二净。

池中天无奈地拿过酒坛,使劲地晃了晃,见一滴也没有了,便问道:“醉了吗?”

蓉妖道:“没醉,我的心没醉,所有我的人也醉不了。”

池中天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走吧!”

“嗯什么!”蓉妖忽然间抬起头,原本有些迷离的眼睛瞬间变得滚圆。

“你走吧!我放了你!”池中天再一次说道。

“你放我走?”蓉妖仿佛在做梦一样,有些不敢相信。

池中天道:“不放你走,留你干什么?”

“你真的放我走?”

“我说话向来说一不二!”

“那好!”蓉妖赶紧站了起来,紧接着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等等!”池中天忽然开口说道。

蓉妖一愣,接着扭过头说道:“我就知dào

,你们中原之人都是狡诈之辈!”

池中天一听,苦笑了一下,而后从怀里摸出一个金锭子,递过去道:“拿着,如果扶羽教容不下你,你可以来找我!”说完,池中天坐回了椅子上,喝起了杯子里仅剩的一些残酒。

蓉妖看了一眼池中天的背影,眼睛里的神色尽显复杂,她愣了一下。先是转身慢慢走了一会儿,确定没人追赶之后,便施展轻功,快步地往远处跑去。

“天哥,放了她合适吗?”傲霜雪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闪进了屋子里。

“古伯父救出来了,留着她还有什么用。”池中天慢慢说道,“你不记恨她?”傲霜雪有些奇怪地问道。

池中天道:“恨归恨,但是我不想随便杀人,放了她也好,即便要死,也让他们自相残杀而死吧,那样才对得起他们干的事!”

“嘻嘻,如此说来,你也不是好心嘛!”傲霜雪嬉笑地说着,随后坐在了池中天的对面。

“好心不好心,也要分事情,对了,这么晚你不睡,跑到这里来干嘛?”池中天问道。

傲霜雪道:“我听见动静,所以来看看,怕让她跑了。”

池中天点点头,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接着说道:“走,回去睡觉!”

一夜无话,很快到了第二天。

一大早,池中天就去和承齐侯作别,耽搁了这么久,不能总是打扰别人,再说池远山已经走了,自己也就不太好意思留下了,承齐侯也没挽留,只是再三叮嘱注意安全,然后又送了他们一些盘缠,池中天刚开始推辞不要,但拗不过,也只得收下了。

离开了承齐侯府,池中天和傲霜雪就赶到了齐云山,自从听说上次玄天派意wài

走水之后,还一直没有时间去看看。

到了山下,也没见到看守山门的弟子,等到池中天到了山顶之后,不禁被眼前的状况惊呆了。

原本好好的房屋,现在到处黑漆漆的,俨然是被大火烧焦了之后所留下的,广场上到处人来人往,有玄天派的弟子,也有一些看起来是普通人,像是请来干苦力的,所幸的是,一些花草树木并没有被殃及到。

没想到这一把大火,居然把玄天派烧成这个样子,池中天和傲霜雪不禁感叹物是人非。

“池少侠?傲姑娘?”二人正在发呆的时候,冷不防听见有人叫他们。

扭头一看,池中天露出了笑容,这人正是陆惜香。

“陆姑娘!”池中天和傲霜雪跟她打了个招呼。

陆惜香拎着水桶快步走了过来,笑嘻嘻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池中天道:“前段时间一直在忙事情,现在暂时空闲下来了,来看看云岩大师,唉,没想到一把火烧成这样!”

陆惜香听了这话,反倒不以为然地说道:“这火烧的很好!”

“啊!陆姑娘此话何意?”傲霜雪愕然地问道。

陆惜香哈哈一笑,而后说道:“云岩那老家伙,抠门的很,我早就说让他把一些房屋重新翻修翻修,他一直不肯,现在正好烧了一把,他就是再抠门,也得好好修修了!”

“咳咳!”池中天听了这话,差点被口水呛到,此刻他终于理解为什么其他人都背地里叫她玄天魔女了。

“行了,你们快去找老家伙吧,我要回去浇水了,有空来找我玩哦。”说完,陆惜香扭着腰就回去了。

池中天和傲霜雪对视了一眼,一起摇了摇头,表示十分无奈,而后便一起往真武太素宫里走去,真武太素宫倒是没有受到火难,整座大殿完好无损。

进到大殿之后,马上就有人去通报,不一会儿,云岩大师和玉虔道长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几人寒暄一阵之后,便分别落座。

“大师,差不多该修好了吧!”池中天问道。

“这”云岩大师听了这话,面带难色,好像不好启口一样。

过了半响,玉虔道长说道:“唉,一言难尽啊,我们这里的建筑大多年久失修,这一场大火一烧,很多屋子都不能再用了,连修都没法修,只能重新盖。”

“这么严重!”池中天皱着眉头问道。

“是啊!贫道一生清贫,不喜与那黄白之物打交道,可现在就犯在这个手上了。”云岩大师叹了口气道。

池中天一听,赶紧从怀里掏出几张纸,低头看了看,便递了过去说道:“大师,这是晚辈的一番心意,请大师收下。”

玉虔道长一愣,把纸接过来,而后发xiàn

是银票,再仔细看了看银票上的数目,惊讶差点连舌头都咬掉了。

无为之剑

“这不可不可,池少侠这太多了。玉虔道长有些惶恐地说着,然后把银票递给了云岩大师。”

云岩大师接过来一看,饶是他清修之人,也为之咂舌,“十万两!”实在是太吓人了。

如今的池中天倒是不缺钱了,之前有雍门子狄送的,还有承齐侯给的,最重yào

的是,池远山端掉了扶羽圣教开的那个钱庄之后,把里面的金银全都抢了回来,而后除了一部分交给了战鹰让他打点之后,剩下的都给了池中天,现在的池中天已经知dào

钱的重yào

性了,所以就去到大钱庄换成了银票,带在了身上。

池中天笑了笑说道:“一点心意而已,还望大师不要推辞了。”

云岩大师琢磨了一下,便笑着说道:“既然是池少侠的心意,那贫道就愧受了。”

说完,云岩大师把银票反手递给了玉虔道长,接着用开玩笑地口吻说道:“池少侠慷慨解囊了,去吧,多买一点结实的材料,多请几个人,争取早点把房屋修缮好,另外祭祀堂那里要好好修,反正有人给钱,哈哈哈!”

玉虔道长听了这话,愣了一下,在他印象中,云岩大师很少用这种口吻说话,玉虔道长笑着和池中天点了点头,接着就走了出去。

等到玉虔道长离开之后,池中天又问道:“不知大师可听说了前一段时间,扶羽教召开立教大典之事。”

云岩大师听了这话,轻轻用手抚了一下胡须,而后说道:“到时候有书信送来,但我没去,这段时间我一直忙着修缮的事情,别的也就顾不上了。”

“武林中的各大门派中,基本上都去了,除了您,还有”池中天欲言又止,仿佛是想让云岩大师猜上一猜。

云岩大师哈哈一笑道:“如果还有人没去,那一定是欧阳鹤轩!”

“哦?大师怎么知dào

!”池中天眼睛一亮,一下子来了兴趣。

云岩大师道:“欧阳鹤轩远居东海,再加上他腿脚不便,已经有十年没在江湖上出现了。”

“腿脚不便?”傲霜雪在一旁插话问道。

云岩大师点点头道:“他早年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导致两腿残疾。”

“哦,原来如此。”

顿了一顿,池中天又把立教大典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sù

了云岩大师,甚至也把孤傲云偷袭池远山的事情说了出来。

云岩大师没想到这短短时间之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孤傲云与扶羽圣教相互勾结,这简直太令人吃惊了。

“看起来,孤傲云是要一统武林啊!”云岩大师叹了口气说道。

池中天有些不屑地说道:“就凭他,还差了点,江湖上比他厉害的还是有的!”

云岩大师道:“不可小看此人,孤傲云的破风掌早就练到了第七层,说不定现在已经到了第八层,而他还有另一门霸道的功夫,赤火玄功,对付起来很不容易。”

池中天道:“孤傲云的武功是很高,但是和他不相上下的也有不少,况且,我听说还有枯木叟和绝华仙子两位绝顶高人呢!”

“哦?你连这个都知dào

?”云岩大师有些惊讶,这江湖十大高手的后面八位,武林中但凡有点历练的都知dào

,不足为奇,但是排名前两个的人,可就不是人人皆知了。

“晚辈曾经听一个前辈说过。”池中天解释了一下。

“枯木叟和绝华仙子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他们不一定会管这样的事,再说了,孤傲云现在虽然和扶羽教勾结在一起,但毕竟还没做出什么事来。”

池中天道:“那依大师之见,该当如何?”

云岩大师想了想,而后说道:“静观其变吧,武林祥和多年,谁也不愿意看到大乱的那一天,如果扶羽教真有什么大阴谋,那即便孤傲云帮他,也不顶事。”

池中天听了之后,觉得有些道理,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晚辈就不多打扰了,我们可能要到处去转一转,今日来看看大师,改日有机会话,还望大师能不吝赐教。”

池中天这话说的很明白,是想让云岩大师教他几招,本来是没这个打算的,但是想想自己刚刚出了大手笔,不趁机要点什么,总觉得可惜,况且这玄天派既为武林第一大派,其武学自有过人之处。

云岩大师是何等精明,一听这话,就知dào

池中天的想法,想想人家刚刚拿了数额巨大的银两送给自己,那么教他个一招半式的也不是问题,何况池中天也并非什么恶人。

想到这里,云岩大师也就顺坡下驴地说道:“池少侠说哪里话,还改日干什么,就今天,今天贫道就传你几招,只是我怕池少侠未必看得上。”

听了这话,池中天差点高兴的蹦起来,赶紧搓搓手说道:“哪里哪里,玄天派的武学,那可是令人眼馋的很啊!”

云岩大师笑了笑,便起身往外走去,不多时,三人就来到了陆惜香所在的那片菜地。

陆惜香此时并不在这里,而云岩大师也没有在此停留,径直穿过菜地,来到一处光秃秃地峭壁旁,而后停下来说道:“此处名曰‘悟玄崖’是我修liàn

之地,十分清静,我就在这传你几手吧。”

池中天一听,赶紧恭恭敬敬地弯腰施了一礼,而红肃立而战。

傲霜雪此时非常识趣地退到了一边,返回了菜园中,云岩大师只是说传给池中天几手,但可没说要教给傲霜雪,当然,傲霜雪知dào

自己就是赖在那里不走,云岩大师也不会赶人,只不过那样的话,可能教的都是些普通不入流的招了。

“池少侠,本门武学,讲究悟道,一切皆是由‘道’而来,知天命而顺天命,运气讲究自然而然,我要传你的招式名为‘无为剑法’,我道家大贤庄周曾有言曰‘夫虚静恬淡寂漠无为者,万物之本也’可见无为之欲,乃一切之本也,这套无为剑法,讲究以静制动,以无念克杂念,以无欲敌万欲,以无形灭有形!”

无为之妙

最后一个字说完之后,云岩大师随手往旁边一甩,一棵树上的树枝转眼间就飞到了他的手上,接着云岩大师用手轻轻在树枝上抚摸了一遍,一根原本凹凸不平的树枝,此刻却已经是光滑如玉。

“看好了!”云岩大师轻喝一声之后,手中的树枝一抖,便开始施展起这套无为剑法。

池中天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生怕忘掉一招一式,凝神聚气,丝毫不敢有杂念。

在池中天眼里,这套剑法似乎有些平淡无奇,没有飞光剑影般的迅猛,也没有劈石裂山般的威猛。

看得久了,池中天联系上之前云岩大师说的那几句话,而后脑海中忽然一亮,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一招一式,都格外清晰,并不难记。

很快,一套剑法就展示完了,云岩大师收回树枝,运了一口气后问道:“看清楚了?”

池中天点点头道:“恕晚辈无礼,有些明白,但也有些不明白。”

“无妨,尽言便是!”云岩大师十分和气地说道。

池中天道:“晚辈才疏学浅,说的不对还望大师见谅。”顿了一顿之后,又继xù

说道:“所谓剑法,有站剑与行剑两种,站剑迅猛,招式沉稳,讲究拿捏节奏,而行剑则是行云流水般一泻而注,没有停顿,以连续不断的剑势令对手防不胜防,刚才看大师的剑法,平稳有余,敏捷稍欠,虽不停顿,但也并非一落直下,所以晚辈有些不理解。”

听完池中天的话,云岩大师心里赞叹了一声,接着说道:“年纪轻轻,就如此博学,竟然懂得天下剑法的根源所在,了不起!”

“大师过誉了,这只是纸上谈兵而已。”池中天谦虚了一句。

云岩大师摆了摆手道:“我觉得,你我不如过上几招,说不定你就明白了。”

“啊!这晚辈不敢!”池中天有些惶恐地说道。

云岩大师哈哈一笑道:“不必拘礼,你我只是切磋而已,你的疑惑,我即便告sù

你,那也只是告sù

你而已,并不能很好的说服你,唯有一试方知深浅,请!”

池中天想了想,能和云岩大师切磋几下,那对自己的武学修为提升会有说不清的好处,如此机缘,不可错过!

此时,云岩大师将手中的树枝轻轻抬起,而池中天也折了一根树枝,如法炮制了一下。

“大师请!”池中天说完这句话,便欺身而上,手中树枝左右一晃,寒光剑法中的一招“天寒雪影”疾冲而上。

临近之手,只见云岩大师手中的树枝轻轻一抬,树枝瞬间碰在了池中天的树枝上,而后也没见怎么用力,树枝忽然往上一抬,本来感觉无力的树枝忽然间朝池中天的肩膀处点去,速度快的惊人。

池中天大惊失色,赶紧一收树枝,手臂横着抬起,将树枝隔开,接着脚下一动,往后退了一步。

但是没等池中天缓过劲儿来,云岩大师手中的树枝不知何时再一次往上一抬,接着手腕一动,树枝往下一压,朝着池中天的勃颈处点去。

池中天来不及格挡,只得头往后仰,堪堪躲过了这一下。

这两招池中天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心里便有些憋屈,只想找个机会反击几下。

就在这时,池中天忽然脑子一动,手中的树枝轻轻往前一戳,趁着云岩大师举起树枝的时候,手腕一转,角度刁钻地朝云岩大师的肋下点去。

按照池中天的想法,这一招对方一定会选择躲闪,然后自己可以趁机用速度极快的剑法封住他的剑势。

谁知云岩大师根本没有躲闪,手中的树枝根本不变,只是速度变得快了许多,直接就刺了过来。

池中天不敢和云岩大师比速度,只得收了剑势,脚底沿着地面向右滑动,一闪而过。

“啊!大师!我明白了!”池中天刚刚站稳,脑海里忽然间被什么撞了一下,而后猛然间想起刚刚云岩大师施展的那套无为剑法,再结合到刚刚切磋的几招,池中天仿佛拨云见日一般,心里明亮如初。

云岩大师微微一笑,将树枝扔到一旁,缓缓说道:“明白什么了?”

“这无为剑法,要心静无为,完全漠视对手之招式,一心一意由心而发!”池中天有些激动地说道。

云岩大师赞许地点了点头,而后说道:“领悟的不错,这套剑法的妙处在于‘虚’而不在于‘实’只要你融汇贯通,可以用在任何的武学上。”

池中天这才知dào

,这‘无为剑法’肯定是玄天派的绝学之一,现在云岩大师这么痛快就传给自己,真是让自己感激不尽。

二人随后又聊了几句,便一同返回,路过菜园的时候,恰好kàn

到傲霜雪和陆惜香在那里有说有笑,好不开心。

“老头!你来啦!”陆惜香看到云岩大师,猛地站了起来,而后一蹦一跳地来到云岩大师的面前。

云岩大师脸上一窘,并不恼怒她的无礼,反而慈祥地一笑说道:“丫头又淘气。”

池中天和傲霜雪对视一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正午时分,云岩大师特意设宴招待了池中天和傲霜雪,吃完之后,池中天也知dào

云岩大师现在很忙,便告辞离去了,临行之时,再三约定等到玄天派的重建完成之后,再好好商讨关于扶羽圣教的事。

池中天和傲霜雪下山之后,便朝歙州城里走去,路上,二人也不知dào

怎么商量的,忽然间有了买一座宅院的想法。

按照傲霜雪的说法,这扶羽圣教就在附近,以后少不了要到这里走动,买个宅院,也省得以后到这里还要费时间找地方住。

池中天想想,觉得有些道理,于是两人便开始打听哪里有宅院卖。

在城里绕了这么一圈,还真打听到,说是歙州城南明波湖附近,倒是有一座庄园卖,这庄园的主人本是前朝老臣,告老还乡之后,皇帝便赐给他一座宅院,而如今不知怎么,皇帝突然又要重新启用他,于是他便打算把这院子卖了。

购置宅院

一路沿途打听,他俩很快就来到了这片庄园附近。

“景色好美!”傲霜雪骑在騋牝马上,指着眼前的明波湖赞叹道。

这明波湖上的翠莲乃是天下一绝,每年开花一次,翠莲的花粉中带红,红中点缀着些许翠绿,结下的莲蓬子香脆甘甜,每年都有不少富商巨贾租一条大船,来明波湖上游玩取乐。

池中天看了一眼周围,只见湖岸旁边有几排柳树,碧绿的柳叶随着微微的风轻轻摆荡,明波湖的水面上被太阳照得水光粼粼,确实是一处美景。

再看看这庄园,粗粗估算,占地就得五亩左右,离明波湖大约有二里多地。

两人骑着马来到庄园门口,下了马,恰好kàn

到门口有一个仆人模样的在打扫,池中天便上前问道:“这位兄台,请问这座庄园要卖出去,是吗?”

那仆役听了这话,猛地一抬头,看了看池中天,而后又看到了旁边的傲霜雪,这一下眼睛可就挪不开了,傲霜雪今天打扮的并不华丽,但是却清新优雅,配上那副不染尘埃的面孔,着实迷人的很。

池中天看着那仆役呆呆地看着傲霜雪,心里就有些不快,但仍然耐心地问道:“这位兄台,请问,这里要卖出去吗?”

这么一说,才把那仆役的眼睛勾过来:“是啊,怎么,你买?”

池中天道:“有这个打算,特意来看看。”

那仆役听了之后,哈哈一笑,而后说道:“我说小伙子,别来找乐子行吗?你买?你知dào

这园子要卖多少钱吗?”

一听这话,傲霜雪有些不乐意了,抢着说道:“多少钱,你说啊!”

那仆役一看是傲霜雪说话了,马上换了个语气,笑着说道:“这位姑娘,我看你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吧,这里你们买不起的。”

池中天从小到大虽说不是娇生惯养的,但骨子里那份傲气却并不少,听到这仆役这么说,池中天乐了一下,然后说道:“去找个管事的来,我们要进去看看!”

“哎!我说你这人捣乱是不是,明着告sù

你,这片园子,低于二十万两是不可能卖的,二十万两,你们见过吗?”

那仆役把手中的扫把往地上一立,便有些语气不善地说道。

池中天一听这话,脑袋也是一大,二十万两,确实有些贵了。

看着池中天面露难色,那仆役像是料定他没有似的,又接着说道:“你们快走吧,我还得忙呢!”

“哎哎!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进去的!”那仆役话音刚落,池中天和傲霜雪便一个闪身冲了进去,那仆役根本连人影都没看到,活脱脱的两个人就这么不见了,再扭头一看,人家早就到了里面了。

“吵什么!吵什么!”池中天和傲霜雪刚刚走进去,里面便又冲出来几个人,领头的像是管家模样。

“你们这座庄园要卖?”傲霜雪问道。

那管家模样的人一愣,接着说道:“是啊,怎么,你们要买?”

池中天道:“有这个打算,但是我们要先看一看。”

那管家可不比那些杂役,他也算是见多识广,看池中天和傲霜雪这两人气度非凡,身上的穿着虽然不华贵,但却干净利落,而且往那里一站,十分沉稳,心里就知dào

这两人绝不是普通人。

而就在这时,那个仆役也跑了过来,一边跑到管家身边,一边指着池中天和傲霜雪说道:“马爷,这两人我拦不住啊!”

那管家瞪了他一眼,而后说道:“你先去忙吧!”

那仆役一愣,刚想说几句什么,但是看到管家那眼神,便只能把话咽进肚子里,悻悻然地离开了。

“二位请。”那管家打了个手势,便头前带路,朝里面走去。

这一路看下来,把池中天和傲霜雪看的心花怒放,这庄园里面设计的很有特点,华丽而又不俗气,朴实却不简陋,小桥流水,亭台假山一应俱全。

不多时,几人把园子差不多转了一遍,便来到了庄园里湖水上的一座小亭子里歇息。

管家吩咐人上了茶之后,便问道:“二位可满yì

?”

池中天嘴角一动,刚要说话,却不料傲霜雪在一旁说道:“看着还可以,但是不知dào

风水怎么样。”

那管家马上说道:“这个放心,这里的风水那是上好的。”

池中天一听,先是笑了笑,接着说道:“好不好,我说了才算。”

“那是,那是。”

池中天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而后抬头看了看,接着起身走到亭子外面,忽然间两脚一提,整个人犹如飞鸟一般飞了上去,落在了一间屋子的房顶上。

那管家看到这一幕,心里一动,看样子,这两人应该是武林中人了。

池中天站到房顶上之后,便左左右右地看了一遍,之后便跳了下来。

那管家赶紧上前问道:“如何?”

池中天笑了笑说道:“堪舆之术乃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

管家听了这话,只好笑了笑,没有多问。

“这园子卖多少钱?”池中天话题一转,问到了正题上。

那管家心里思索了一阵子后说道:“我家老爷现在已经去京城了,我是特意留在这里等买家的,看二位应该是习武之人,性情豪爽,我也就不啰嗦了,一口价,白银十九万两!这里面的东西全归你!”

“好!就这么办!”池中天也不啰嗦,一拍桌子就定了下来。

那管家没想到买主这么好说话,立时眉开眼笑地吩咐人把地契拿来,然后又让人去衙门里把师爷请来,把地契修改了一下,盖上衙门的印,这事就算是办好了。

那管家其实早就想走了,以往跟着老爷吃香喝辣,现在老爷去京城了,却吩咐他留在这里卖园子,着实把他闷得不轻,而今天这卖了,明天就能去京城了,说不定还能从中捞一笔银子,想想就高兴。

把这杂事都交接了之后,池中天又从几个仆役之中挑选了几个看着憨厚老实的留了下来,毕竟这么大的园子,没个人打扫肯定是不行的。

夺权抢位

那管家才不管你选谁,银票拿到手之后,便收拾自己的行囊去了,而那些被池中天选中的杂役,其内心也并不想去京城,他们大多是住在附近的本地人,能不去远地方,那自然好了。

等所有事情都忙完之后,池中天回到了自己挑选的屋子里,然后就躺在了床上,像是累坏了。

傲霜雪也随后跟了进来,走到床边问道:“累了吧!”

池中天翻过了身子,平躺着说道:“那是,累坏了,你说咱们买这么大的园子,是不是Lang费了。”

傲霜雪道:“一点不Lang费,回头把师父他们都接来住,总得换换环境不是,总在那冰天雪地里呆着,多闷啊。”

池中天一听,觉得很有道理,然后仔细一看傲霜雪,越看越好kàn

,越看越顺眼,从床上猛地跳下来,一把就搂住了傲霜雪。

“啊!你干嘛呀你!”傲霜雪有些惊慌,赶紧用手臂往外撑。池中天嘻嘻一笑,搂得更紧:“看你好kàn

,想抱抱你。”

傲霜雪脸上一红,有些嗔怪地说道:“油嘴滑舌!学坏了!”

不过,此时她却没有挣脱了,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抱着,谁也没有说话

自从孤傲云被池远山逼退之后,也满肚子怨气地回到金竹山和勒玛扎贡理论了一番,但勒玛扎贡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一口咬定说是池远山当初故yì

藏拙,孤傲云无奈,也只得作罢,事后二人不知dào

又商量了些什么,孤傲云便启程赶回滨麟山庄

就这么一晃,一个多月又过去了。

川府泸州城是名闻天下的酒城,这里的美酒独特之极,其名酒“泸州月饮”乃是被皇帝钦点的当朝贡品。

泸州城不仅酒文化堪称一绝,其习武风气也是浓郁的很,现今位于泸州城东的关家,就是泸州一带的武林领袖。

关家的家主名叫关雄,其独门绝技乃是七十二路六尺大砍刀,传说中他是上古武神关帝的后代,之所以这么传说,不仅因为他姓关,更是因为他的兵器像极了那把名震天下的“青龙偃月刀。”

这关雄没有儿子,只有一女,名曰关紫渔,关紫渔虽为女子,但却性格豪爽,颇具男儿风范,自小不惧辛苦,跟随父亲苦练武艺,到如今也算是小有所成了。

关雄一生无子,本以为是个遗憾,但如今看到女儿如此出息,一时间也释怀了许多。

这一天,关雄的心情不错,早早起床到后院耍了一趟大刀,弄出一身臭汗之后,简单的冲洗了一下,便来到书房中看书。

正看得入迷,有仆人来禀报说有客求见,关雄便放下书本,起身往会客厅走去。

关雄身为泸州一带武林领袖,平素里前来拜访的人很多,所以关雄也不以为奇。

来到会客厅之后,关雄一眼就看到了这个人,心里也是咂舌不已,这人怎么这么高!

关雄身高五尺有余,可眼前这人,目测过去起码要有七尺左右。

“在下关雄,不知阁下是?”关雄收起心里的诧异,抱抱拳,打了个招呼。

那人也不客气,大剌剌地往椅子上一坐,便说道:“我是武林盟主孤盟主的特使,奉命而来,有要事告知与你。”

他这独特的开场白,让关雄心里再一次惊讶起来,武林盟主?哪来的武林盟主?这关雄今年也年近六十了,也算小有名气,自从记事起,就没听说过什么武林盟主。

“这个恕在下愚钝,好像武林之中并没有什么武林盟主之说吧,呵呵。”说完,关雄还干笑了几声。

“扶羽圣教你可知dào

?”

关雄一愣,然后点点头道:“略有耳闻。”

“扶羽圣教之前在金竹山举行立教大典之时,曾广邀天下豪杰,武林几大门派都受邀参加,在大典上,中原各大门派均同意由孤庄主出任武林盟主,怎么,你不知dào

!”

关雄是越听越糊涂了,这扶羽圣教也曾发函邀请他参加立教大典,可关雄当时琐事繁忙,再加上也隐隐听说过这扶羽圣教不是什么善类,便没有去,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怎么这突然就冒出一个武林盟主呢?

“孤庄主?难道是滨麟山庄的孤傲云?”关雄又问了一句。

“大胆!竟敢直呼盟主名讳!”那人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这一拍,连关雄都感觉到了一阵劲风,心道此人力qì

好大!

“朋友息怒,只因我前段时间太忙,所以有些事情我还不清楚。”关雄没摸清此人的底细,一时之间也不能与其翻脸,只得继xù

敷衍。

那人一听这话,满yì

地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摸出两样东西,一个是一支令旗,令一个,是一封信。

那人将信递给了关雄,然后说道:“盟主有令,即日起,天下武林合为一家,所有门派无论大小,一律归于武林盟主统辖,我就是盟主派到你这里的监察使,一会儿你召集你的门徒,听我训话,从今天起,这关家的大事小情均由我做主,你负责听我命令行事即可。”

这人一股脑儿地说了这么一堆话,也不嫌累。

听完之后,关雄呆了半天,然后忽然间哈哈大笑道:“我关家之事,自由我来做主,不劳旁人。”

关雄之所以说旁人,自然是心里并不承认那盟主之事。

那人听了,倒也不恼怒,只是淡淡地说道:“限你明天早上之前,把这令旗插在你家大门上,然后打扫庭院,恭迎本使前来,如若到了时间没有见到你的令旗,那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说完,那人猛地一起身,然后就大步往外走去。

“站住!你因为这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猛然间,一个女子出现在门前,挡住了去路。

“紫渔!不可!”关雄毕竟老成持重,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绝不会冲动行事。

这忽然出现的女子,正是他的女儿关紫渔,关紫渔刚才恰好路过这里,在门口听到了全部的对话,关紫渔本来就是男人的性格,一听有人在自己家里大放厥词,哪还受得了,便蹦了出来,要出口恶气。

惨遭陷害

那个人一愣,看着眼前这个看似较小的女子手里竟然拿着一把那么大的砍刀,便有些发笑,不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而后扬长而去。

关紫渔本想阻拦,却被关雄一把拽住了衣角。

“爹!哪里来的狂徒!让女儿去砍了他的脑袋!”关紫渔鼓着嘴,对着外面说道。

关雄叹了口气道:“女儿,爹说你多少次了,遇事要冷静,你看你这性子,怎么那么冲动!”

关紫渔将手中的大刀猛地向地上一戳,愤愤地说道:“这人一看就是个江湖骗子!”

关雄一边敷衍着,一边把关紫渔哄了回去,然后他略一思索,便吩咐仆人到泸州境内的一些镖局和一些小门派走访一下,看看他们知dào

不知dào

武林盟主这么个事。

没多久,那些派出去的人就回来了,无一例外,泸州境内所有的武林之人都没有听说过什么武林盟主,更没有见到过一个自称盟主特使的人。

听到这些,关雄就放了心,说不定真像女儿说得那般,是个江湖骗子。

但不知为何,关雄这边刚刚放了心,马上就又开始纠起了心,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如果真是江湖骗子的话,那这也太诡异了。

算了,不去管他了,骗子也好,不是骗子也罢,有什么可怕的,如果他真敢再来捣乱,让女人一刀砍出去!

想到这里,关雄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一边摇头晃脑地走进书房,一边哼着那不着调的戏文。

这一天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关雄照例耍了一趟大刀,而后走进书房看书。

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从来不变。

“老爷!知府大人来了。”关雄正看到精彩之处,一个仆人匆忙走了进来。

“哦?”关雄一边放下书本,一边站了起来,径直向外走去。

同在泸州城,关雄与这知府乃是老相识了,彼此之间也有走动,但知府大人却从来没有亲自登门拜访过,一来是不合乎规矩,二来也是为了避嫌。

“刘大人!你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也好迎接才是!”关雄虽然是习武之人,但对这些官员还是十分尊敬的,毕竟人家是朝廷中人。

关雄刚走到前院,就看到知府大人站在门外,身后还有一堆官兵。

“刘”关雄走近之后,正要进一步亲近一下,却被知府大**手一挥,给打断了。

“关雄!本官得报,你这府里窝藏了一个重犯!可有此事!”

关雄听了一愣,心想这知府大人是玩的哪一出?

看知府那一本正经的脸色,不像是开玩笑啊。

“刘大人,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这怎么会有重犯!”关雄笑着说道。

那知府看了一眼关雄,而后侧身一让,对着旁边一个人说道:“您看这”

听知府这么一说,关雄这才注意到旁边的那个人,仔细一看,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这不就是昨天的那个盟主特使吗?

那个人微微一笑说道:“知府大人办事,我岂有插嘴的道理,您看着办。”

知府刘大人一听这话,便转过身对着关雄说道:“你府里有没有重犯,你说了不算,本府要搜查一番!”

关雄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快,但同时也惊讶于那个盟主特使的身份,按理说如果他真是盟主的特使,那怎么会与官府之人走的这么近?

“刘大人,我关雄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在这泸州境地,还是有几分薄面的,今天大人要搜查我这里,我无话可说,只不过要是没查出来,还希望大人给我一个交待!”关雄心里的火气也有些憋不住了,他在泸州一带名气很大,谁见了泸州关家不给几分面子。

其实这刘大人心里也是乱的很,他也不愿意来招惹关雄,别说关雄有些实力了,就算是凭着他二人多年来的交情,刘大人也不愿意去惹他,只不过他自己有自己的难言之隐罢了。

“搜!”刘大人一挥手,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就带领着身后一群士兵冲进了关家。

“我看你们谁敢!”这时候,关紫渔不知dào

从哪里蹦了出来,手中横握着大砍刀,站在路中间吼道。

“紫渔!退下!”关雄眉头一皱,喝止道。

“爹!”

“我让你退下!”

关紫渔看了一眼关雄,而后使劲地瞪了一下领头地那个官兵,无奈地站到了关雄的旁边。

“跟我来!你们几个,去搜那里,你们几个,去后院。”领头的军官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关雄一边在心里不停地思索着今天的事,一边淡然自若地站在原地。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忽然间,关雄听到一个声音:“找到了!就在这里!”

众人一愣,纷纷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几个官兵正押带着一个穿的破破烂烂地人,往这边走来。

关雄仔细一看这个人,觉得很奇怪,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那知府见到这个人,快步地往前走了几步,然后问道:“我看你往哪跑!以为躲到这里本官就抓不到你了?”

“大人饶命啊!草民知错了,大人饶命!”穿的破破烂烂的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里?”关雄有些恼怒,冲上去抓起他的衣领,一下把他拽了起来。

“关大爷!你我是小六子啊!你不是说我只要躲在你这里就肯定没事的吗!关大爷你骗我!”自称小六子的人看到关雄,忽然声泪俱下地哭诉,让人看了好不可怜。

“你放屁!老子从来都不认识你!”关雄这时候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关大爷!你”那小六子猛然又转向知府刘大人,然后不停地磕头说道:“大人!小的不是故yì

逃走的,只是听这关大爷说他这里安全,泸州城谁也不敢惹他,就算是知府大人您,见了他也得礼让三分啊!”

听到这里,关雄好像忽然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似的。

“你!你陷害我!”关雄猛然用手指着那个盟主特使,气急败坏地吼道。

难以抵御

那个盟主特使看到关雄这个样子,脸上微微露出不屑的神色,闪到了一旁。

关雄刚想上前理论,却不料刘大人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唰!”的一声抖了开来,拿到了关雄的眼前。

“看到没有,这上面这个人就是他!这可是朝廷的要犯,你竟然敢私藏,还敢公然诋毁本府!”

“这是诬陷!刘大人!你也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我的交情也有十多年了,我关雄是怎样的人,想必你很清楚,刘大人!你帮着别人诬陷我,是何居心!”关雄现在也不给那知府面子了,用手指微微颤抖着指着刘大人斥责道。

就在刘大人左右为难之时,那盟主特使忽然开口了:“刘大人!请你令人将街道封锁,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吧,毕竟这重犯是抢了我的东西,我亲自来惩治,也说的过去吧!”

“那是那是,您来处理再好不过了。”刘大人说完这句话,马上抬脚就走了出去,速度极快,像是极不愿意呆在这里。

等到刘大人和那些官兵出去之后,忽然间又呼呼啦啦地闯进来几十个黑衣人,身上背着长弓,模样冷酷之极。

“关门!”盟主特使一声令下,两个黑衣人手脚麻利地将两扇厚厚的大门紧紧关闭。

这时候,饶是关雄再冷静,也不得不有所动作了。

他缓缓地往后回退了几步,而后关家里面的人也都出来了,站在关雄的身后,这些人有他的徒弟,还有仆役,每个人都会两下子,也有几个高手。

关紫渔举着大刀,退到了关雄身旁,横眉竖眼地瞪着前面。

“你到底是什么人!”关雄用手一指前面,厉声问道。

那盟主特使哈哈一笑道:“昨天我们不是见过吗?怎么,你的记性就这么不好?”

“我昨日打听过了,根本就没人知dào

什么武林盟主,你这盟主特使更是无从谈起!”关雄道。

“你听说没听说过,那不是关键,关键是,你没有听话,昨天那封信你也看了吧,盟主有令,但凡是不遵从盟主要求的人,杀无赦!”特使十分冷酷地说道。

“哈哈哈哈!小子,你少卖狂!老子在江湖横行几十年,还从来没怕过谁!你有本事就来啊!看今天谁死!”关雄接过旁边弟子手中拿的大刀,重重地戳在地上,用手抚了一下半尺长的胡须,看起来颇有关帝的风范!

那特使满不在乎地一笑,接着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我给你个机会,十个回合之后,你若是还能站在这里,我带人就走,若是站不起来,嘿嘿,那你和你女儿,都得死!”

“好!来吧!”关雄吼叫一声,而后往前站了一步。

“爹,不劳你动手,我来砍了他!”关紫渔忽然往前横跨了一步,挡在关雄面前。

“你退下!”关雄突然间用近乎嘶吼地声音对关紫渔喊了一句,把关紫渔吓了一跳,脚下不自觉地就朝旁边挪过去。

看着关紫渔有些害pà

的神色,关雄恢复了平静地神色,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关紫渔的肩膀,而后说道:“别怕!”

说完这句话,关雄转过身来,对盟主特使说道:“出招吧!”

他这一说,周围的人都自觉地往后退了一下,给他二人留下一大块空地。

那盟主特使嘿嘿一笑,而后转了转手腕,便往前面走来。

“你的兵器呢!”关雄将手中的七尺大刀横握在胸前问道。

“跟你打,不需yào

兵器!”

“哇呀!狂贼!”关雄被这一句话强烈地刺激到了,手中的大刀向上一举,接着熟练地绕了一圈,而后两腿反转弹跳半圈,手中的大刀斜楞愣地就劈了过去。

这一刀的气势颇大,破空声从未停歇。

那特使眼看这一刀威猛,也不惊慌,在刀身距离自己还剩下不到五寸距离的时候,脚下轻飘飘一滑,身体朝一侧闪了过去,紧接着手臂往后一推,左手握拳,重重地击打在刀身上。

“砰!”的一声,关雄手中的刀被这一拳打歪,双臂也被刀的重量拉扯到了一旁。

趁着这个空档,那盟主特使半蹲下身体,单腿横扫一圈后,另一条腿向上一弹,接着脚尖翘起,朝关雄的腰眼处踢去。

关雄赶紧撤掉拿刀的一只手,而后变掌护在了腰眼处,而那盟主特使的脚尖,正好踢在了关雄的手心里。

关雄只觉得手心一阵钻心地剧痛,迅速抽回来之后,右脚往地上一跺,借助力量往一侧跳开,而后趁机看了一下手心,只见手心中间有一大块淤紫。

“你还有九个回合!”那盟主特使说完,忽然左手往前一推,身体疾冲而来,朝关雄的肩膀拍去。

关雄的大刀用的确实很好,但是一旦遇到速度快,喜欢近身打斗的人,这大刀就如同鸡肋了,长兵器不适合打近战,这是习武之人人尽皆知的事实。

就在那特使的一掌即将拍下的时候,关雄将手中的刀顺着手掌往后一滑,将刀柄的后半截露了出来,而后往前狠狠地顶过去。

将长刀的刀柄当做短兵器使用,关雄的确在这大刀上用心良苦。

那特使忽然一掌上翻,手背从刀柄一侧滑了过去,而后身体往前微微一倾斜,身体往下一趴,后背顶住了刀柄,拳头往前一挥,一拳重重地就击打在了关雄的手臂上。

这一下,打得结结实实,关雄只觉得手臂仿佛断了一般,一点力qì

也用不上,手中的刀也差点落在地上,幸亏另一只手反应迅速,一把捞住了刀。

仅仅两个回合过去,关雄心里已经快绝望了,俗话说的好,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对方的速度太快了,自己这威力无比的刀法几乎无暇施展。

关雄退开几步之后,微微活动了一下臂膀,根本动不了,很显然是被一拳给打的脱臼了。

关雄一咬牙,将手中的大刀甩到身后,而后迅速地将自己的臂膀接好,之后说道:“再来!”

血染刀锋

那特使一看关雄把刀扔了,笑笑说道:“你早这么聪明就好了,说不定能少受些苦。”

这句话明显是讽刺关雄的大刀不但没用,反而还是个祸害。

“呀!”关雄怒吼一声,双拳连续挥舞,十分迅猛地打了过来。

那盟主特使根本不把关雄放在眼里,手掌一推一带,就将关雄的拳势化解,而后右腿以鬼魅般地速度往上一弹,左脚“嗖”的一声踢了过去,恰好踢在了关雄的大腿根处,关雄腿一软,差点半跪在地面上。

速度相差太多了,关雄的刀法走的是刚猛的路子,这种武功威力很大,但在速度上却吃了很大的亏,这一点和上古武神关帝有很大的不同,关帝的武功基本是在战场上千军万马和敌人生生死死拼出来的,不见得多华丽,但招式却已经是娴熟无比,力道,速度,角度等到都已经被关帝拿捏到了完美的境地,而关雄在这方面,差了许多。

趁着关雄一条腿无力的时候,那特使腾空跃起,身体绕了一圈的同时,一条腿也侧踢了过去。

关雄仓促之下只得举起双臂格挡,这一脚,毫无疑问地踢在了关雄的双臂上。

现在的关雄,手和脚都用不上力qì

了。

关紫渔在一旁看得真切,心里顾虑父亲的安危,举着刀就要过去帮忙不过,还是晚了一步。

那特使趁着关雄运气调息的功夫,忽然两臂往前一伸,做了个猿猴展臂地动作,手腕极为漂亮地转了两圈,而后猛地向前一推,一道掌气从手心里迸出,瞬间击在了关雄的胸前,关雄惨叫一声,身体犹如断线珠子一般被狠狠地甩到了后面,“砰”地一声,砸在了地面上。

“爹!”关紫渔撕心裂肺般地吼出一声,而后飞上上前,扶住了关雄,关雄的那些弟子和仆役,也纷纷跑上前去。

关雄强忍着咽下即将吐出的鲜血,而后挣扎着坐起上本身,大口大口地不停地喘着粗气,他清楚的感觉到,刚才那一掌,已经将自己打残了,现在还能活多久都是个问题了。

“四个回合了,你还有六个回合!”那盟主特使背着双手,冷傲地站在关雄面前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跟我跟你有有什么仇!咳咳!”关雄忍着痛楚问道。

“无仇无怨,我只是奉命办事,我昨天给过你机会,只是你不听而已,现在又怪得了谁?”那特使的话,仿佛把自己择的一干二净,这事与自己丝毫没有关系而已。

“滨麟山庄也在川府之地,大家都是比邻,难道他孤傲云就那么心狠手辣?”关雄咬牙问道。

“关雄,你这话有些不对吧,昨日我已经呈上盟主的令旗和书信,你若是听从号令,哪会发生现在的事情,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怪不得别人。”

“唉!今天我认栽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但是你把我家人和我的徒弟们都放了。”关雄知dào

自己今天难逃厄运了。

那特使哈哈一笑道:“你能站起来的话,再和我谈条件。”

这句话,等于无形地拒绝了关雄提出的要求。

“爹!别求他,咱们跟他拼了!”关紫渔说完这句话,手中拿起地上的长刀,叫嚷着就冲了上去。

她这一冲,后面那些弟子赶紧也跟了上去“保护小姐!”

那盟主特使此刻并没有迎上前去,反而是往后连续飞快地倒退了好几步,他这一退,那些黑衣人紧接着迅速地张弓搭箭,朝着关紫渔他们射了过去。

“嗖嗖嗖!”一道道箭雨,伴随着破空地声音,犹如流星般冲了过来。

关紫渔仅仅听着这声音,就知dào

这不是闹着玩的,赶紧将手中的大刀挥舞起来,不停地扫开逼近身边的箭。

关紫渔的刀法深得其父真传,不敢说多厉害,扫开一些箭枝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身后那些弟子可就惨了,他们之中大部分的人武功并不高,拔尖的只有那几个,所以这一轮箭雨袭来,中箭者不在少数,惨叫声此起彼伏。

关雄坐在地上看到这一幕,两行老泪从那略有浑浊的眼睛中流下,这些弟子有很多都是和他朝夕相处形如父子的,如今看到他们的生命被无情地收割,这些人的血滴在了关雄的心上,仿佛有碎石的力量一般,将关雄的心击碎的散若尘沙。

“都回来!噗!”关雄拼劲力量吼出这一声,但随即牙关一松,一口血喷了出来,恰好喷在了他大刀那闪闪发光的刀锋上。

关紫渔知dào

自己闯不过去,如果一意孤行,也许会让身后更多的人送死,只得含着泪水,退了回来。

她这一退回来,那些黑衣人也停住了放箭,自动地站立成原来的模样。

刚才冲上去的人,现在已经一多半倒在了地上,细心的关紫渔发xiàn

,每一个人的身上,只中了一箭,这一箭,是在喉咙上,没有例外。

关雄此时此刻,像是忽然下定什么决心一样,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让旁边的人把地上的刀递给他,一手用刀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边推开了扶着他的人。

盟主特使此时又走到了黑衣人的前面,对着眼前关家所有人说道:“除了关雄和他女儿,你们其他人谁要是向我臣服,可免一死!”

听到这句话,所有关家弟子,甚至包括了几个丫鬟,都面不改色地瞪着眼前的恶人,没有人退缩,甚至连一点动摇的脸色都没有出现。

“你有种就杀了我们!”关紫渔巾帼不让须眉,丝毫不退缩。

“等等!”关雄忽然喝止道。

接着,关雄把关紫渔叫到自己身边,用细微而又飞快地语气说道:“一会儿我带人拦住他们,你从我书房墙壁的暗道离开,记住我给你的东西,将来为关家报仇!”

关雄说完这段话,根本没关紫渔有所反应,便将手中的大刀往前一举道:“我们关家是武圣后代!宁可饮贼血而亡,绝不嗟乞食偷生!咱们跟他们拼了!”

长刀不亡

“吼!”关雄这番话,点燃了所有人心里的豪气,一时间,全部的人都忘记了一切,眼前只有手中的刀,和面前的贼人!

关雄咽下一口即将喷出的血,将体内所有残存的力qì

,全部灌注在自己的双臂中,挥舞着那把上面沾染着自己鲜血的大砍刀,朝前面冲去。

一时间,气氛空间狂热,所有的关家弟子争先恐后地涌上前去,用自己的刀,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关雄。

关紫渔此时才反应过来关雄刚才在她耳边说的那番话,不过她怎么可能独自逃生,眼看着众人冲了上去,她也提起大刀,用尽lì



从众人头顶上飞驰而过,然后看准目标,一刀狂狠地劈了下去。

她这一刀,夹杂了怒气和怨气,因此势破如山,有一个黑衣人眼看这一刀下来,有心欺辱她一下,竟然举起长弓来格挡。

“咔嚓!”关紫渔的大刀直接劈裂了长弓,然后势头不减,刀锋直接没入对方的肩膀。

这也就是关紫渔的力道还不够大,否则的话这一刀能把他半个身子都劈下来。

不过,即便如此,那黑衣人也是痛不欲生了,捂着被劈开的肩膀,踉跄地摔倒在地上,眼看就要烟气了。

“杀!”关紫渔一招得手,精神大振,手中的长刀绕了一圈,接着又横扫着劈了过去。

此时,关雄见到关紫渔没有听他的话,一时有些恼怒,趁着弟子们在前面抵挡的时候,他快步穿插着来到关紫渔身边,一手握住了关紫渔的刀柄,然后厉声道:“还不走!”

“爹!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关紫渔倒是毫不惧色。

“混账!死算什么!爹要你活着!为我报仇!”关雄一边忍着随时喷出的鲜血,一边急切地说道。

“爹,那你走!女儿留下来挡着!”

“你放屁!我让你走你就走!跑出去之后,看看爹给你的东西,快点!别让咱关家绝了后!”关雄说到这里,已经有些气力不撑了,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这时候,一个弟子挤了过来,喘着粗气说道:“师父,顶不住了!他们太厉害了!”

那些黑衣人不仅箭术高超,而且近身搏斗的本领也很强,出手就是杀招,绝不与你纠缠,这不大一会儿工夫,关家人已经死了一大半了,就还剩下一些年龄大一点,武功高一点的人了。

“听见没有!你快走!”关雄奋力将关紫渔推开,然后瞪着眼睛怒吼道。

关紫渔此刻的心在滴血,但是她也知dào

,今天关家难逃一劫了,现在自己必须活着,活着,才有可能为关家报仇,死了,那就一点希望也没了!

“爹!你保重!”关紫渔忽然跪倒在地,然后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接着站起来就朝后面跑去。

“拦住她!”那个特使此时正站在不远处督战,眼看关紫渔一个人跑到后面,便赶紧下令阻拦。

“冲上去!堵住他们!”关雄将手中的刀用力地甩了过去,这长达七尺的大砍刀,被关雄拼尽全力地一甩,倒也威力惊人,一时间也拦住了一些冲过去的黑衣人。

就这一下的空当,关家弟子便围了上去,缠住了黑衣人。

这时候,关雄看了一眼,发xiàn

关紫渔的身影已经没了,脸上便露出了一丝欣慰地笑容,他用力地直起腰,双手握拳,眼睛看着天空,喃喃自语说道:“列祖列宗保佑,保我关家,不灭不绝!”

“贼子!我跟你们拼了!”

这是关雄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个声音。

小半个时辰以后,关家大院里,躺了一地死尸。

“你们几个!去把那个女娃娃搜出来!”那个特使一声令下,十几个黑衣人便朝着里面跑去。

关家的人,全死了。

除了关雄之外,关家的弟子,仆役,甚至丫鬟,一个不剩。

“去把门口那块匾给我劈了!”

那盟主特使背着双手,打开大门,然后走了出去,甩下了一句话。

“您办完事了?”知府此时正在街道口处坐着,看到此人出来了,赶紧站起来笑着问道。

特使原本阴沉的脸色忽然变得和蔼许多,也笑着回答道:“差不多办完了,剩下的事还要麻烦您了。”

“哪里哪里,不麻烦不麻烦!”知府赶紧摇摇手说道。

“那我们就先走了,后会有期!”盟主特使一拱手,便朝前大步走去。

等到他走的没影了,知府才嘀咕了一句:“千万别再有期了。”

接着,知府大手一挥,对着那个领头的军官说道:“进去看看!”

等到他们一踏进关家大门,所有人都被生生地钉在原地,一步不动。

尤其是知府,此时的脸上怪异之极,看不出是惊恐,还是愕然。

太惨了,血流一地,遍地死尸,甚至有一个关家弟子,肚皮都被划开了,手中还依然攥着刀,和一个黑衣人紧紧抱在一起。

空气中那浓烈地血腥味,让人作呕。

“大大人这”饶是那军官也是战场上混过来的,见到此情此景,也是心惊胆颤不已。

刘大人慢慢挪动着双脚,走了过去,来到了关雄的尸体旁,关雄的双眼,瞪得滚圆,颔下的胡须上,沾染着鲜血,浑身上下也几乎成了血色,惨不忍睹。

刘大人没想到那个盟主特使所说的“讨个说法”竟然就是如此讨的。

他和关雄相交十几年,不是没交情,有时候泸州境内有山贼土匪,还都是仰仗关雄召集周边的武林人士一同剿灭的。

关雄那眼睛,仿佛就盯着知府。

忽然间,知府刘大人跪在了地上,轻轻用手将关雄的眼皮合上,然后便将关雄手中握着的刀拿起来。

但是这刀攥的太紧了,知府费劲拿了半天,也未能如愿,只好作罢。

人在刀在,人若亡,刀不亡。

这是关雄挂在自己书房正中的一幅横幅,刘大人曾经见过,此情此景,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这句话。

刘大人流出了眼泪,尽管不知dào

这眼泪,是真还是假。

“关老英雄,我对不起你。”刘大人哽咽着说完这一句,而后说道:“厚葬关老爷子!”

暂时避难

说完这一句,刘大人便慢慢地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就在这时候,那十几个去寻找关紫渔的黑衣人,一无所获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其中一个黑衣人走到关雄尸体旁边的时候,还朝他的尸体上吐了一口口水。

旁边站着的那些官兵,虽然心有不满,但却敢怒不敢言,他们虽然也打过仗,也练过几下子,但仅凭感觉就知dào

,与眼前这些黑衣人,不是一个档次的。

所幸的是,关紫渔顺利地逃了出去。

关雄书房墙壁的密道,是关家的绝密,除了关家嫡亲之外,旁人绝不可能知dào



关雄早年丧妻,只有关紫渔和他父女两人相依为命,所以关雄很早就把密道的事情告sù

了关紫渔。

这密道打造的很巧妙,密道口十分隐蔽,开启密道口的机关,也藏得很深,即便你能发xiàn

机关,如果没有专人指点,你走进密道之后,那些机关暗器也会让你凶多吉少。

关紫渔进入密道的时候,恰好听到了父亲那一声吼叫,她是咬着呀,走进密道的。

这密道,直通泸州西郊的古龙透关附近,这里人烟稀少,十分安全。

关紫渔从密道口爬出来以后,为了不惹人注意,便将手里的大刀留在了密道里,然后将自己身上血迹斑斑的衣服脱了下来,只穿着贴身衣物,而后走到了古龙透关古墙下的一处石坑里,等着天黑,现在她这幅打扮是无论如何不好意思见人的

一天之间,威震川府之地的关家,就此灭亡,据知情人传出来的消息,一个都没活。

一时间,所有泸州城周边地界的一些武林门派,以及一些镖局都开始莫名地紧张起来,关家被灭,这可以说是几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武林中向来不缺少风Lang,只不过和这事比起来,那都是小事了。

没有人知dào

原因,也没有人知dào

关家是被谁灭的。

以讹传讹,无事多事,是人们的本能,于是乎,围绕着关家被灭的原因,也稀稀拉拉地出来好几个。

有人说,关家的家主关雄,年轻的时候曾经负了一个女子,他让那女子怀了身孕之后,便抛弃了他,现在那女子的孩子长大了,便来寻仇了。

还有人说,关雄昔日在武林中得罪过不少人,现在是被仇家给灭了。

当然,最离奇的还有说是关雄要强行霸占人家的女儿,让人家请杀手给灭门了、反正五花八门,无奇不有。

当然,但凡有事情发生,总要允许别人猜测不是。

那些和关雄一向交好的武林人士,都开始加强戒备,到处去打听消息,因为他们也害pà

有一天这样的下场也会落到自己身上。

不过,任凭这些人怎么打听,也丝毫得不到消息。

不知dào

又过了几天。

位于泸州城东的重庆府内,震山镖局的总镖头胡震山,这几天可以说过的是寝食难安,心惊胆颤。

泸州城的关雄,与他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两人一起败的师父,一起练武,只不过后来关雄要回到家里继承家主位置,胡震山才独自到了重庆府开了镖局。

震山镖局在重庆府里不算大,也不算小,属于那种高不成低不就的镖局,饿不死,但是也不富有,镖局里豢养着接近百来个镖师,一个月也能有四五单买卖。

自从得知关雄一家被灭门之后,胡震山是又气又恨,气的是多年好友死的不明不白,恨的是自己能力不足,无法为之报仇雪恨。

这天晚上,胡震山刚刚安排了一趟镖,正要回房休息,一个镖师跑过来禀报说有人要求见他。

一听这个,胡震山吓了一跳,这大半夜的,谁会来找他,肯定不是运镖的。

“什么人,有多少个!”胡震山问道。

那镖师道:“就一个人,天太黑看不清,听声音好像是个女的。”

听到这句话,胡震山放下了一半的心,就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的,那就没事了。

“请进会客厅!”胡震山吩咐了一句,便走进了会客厅之中。

过了不多久,那镖师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接着,便离开了。

这人穿着一袭黑衣,连头上都被蒙住了,只露出两个眼睛。

“你是?”胡震山看到这副打扮,心里很是奇怪。

那人左右看了看,便将自己头上的黑布还有嘴巴上的黑布都摘了下来。

“胡伯伯!”这个人往前走了一步,眼泪汪汪地看着胡震山。

“紫渔!”胡震山大吃一惊,然后揉了揉眼睛,确认无误之后,赶紧一把拽过此人,然后快步走过去把门关好,紧接着返回来急切地问道:“紫渔!怎么是你!”

这个人正是关家唯一一个逃出生天的关紫渔。

“胡伯伯!你要为我们家报仇啊!”关紫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说道。

胡震山赶紧一把扶起关紫渔,然后说道:“孩子,你别急!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关紫渔一边抽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你说是孤傲云干的!”胡震山听完之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关紫渔面带恨色地点了点头。

胡震山一边让关紫渔坐下,一边说道:“这帮贼子,简直不是人,关老哥哪里得罪他们了!他们竟然忍心做出这等惨绝人寰的事!”

“胡伯伯,紫渔知dào

您和我父亲是多年的好朋友,紫渔现在没地方去了,希望胡伯伯能暂时收留我!”关紫渔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

胡震山一拍桌子说道:“侄女你这是哪里话,什么叫收留,你爹不在了,我就是你爹!你就是我女儿,以后你就住在我这里!”

关紫渔赶紧站起来说道:“多谢胡伯伯了!”

胡震山道:“别跟我客气,你先住下,你家的事,我最近多打探打探,然后我们想办法替你爹讨回公道!”

关紫渔叹了口气说道:“孤傲云的势力非凡,报仇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别因为这个让您卷进去,紫渔只想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现在我估计他们正早到处找我,一旦风声过了,我马上就走!”

险境又临

关紫渔的这番话,不得不让胡震山心里有了一丝的顾虑,的确,他和关雄的交情不必说,关紫渔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但是如果牵扯到生死的问题,还是要有一番犹豫的。

胡震山也算是儿孙满堂了,他家比关家的人丁要兴旺的多,三个儿子,其中一个去年也成亲了,而且前不久刚刚给他生了个乖巧可爱的孙女,正是该享清福的时候,镖局的生意每个月也能带来几万两银子的收益,去掉一些花销,还能剩下不少。

如果按照关紫渔所说,那些人正在到处找她,那么万一有一天找到自己这里怎么办。

越想胡震山越心烦,但是却不能表露出来,他先是宽慰了关紫渔几句,然后吩咐仆人收拾房间,让关紫渔先去休息,而他一个人回到书房,坐在那里静静地思量着什么。

如果那些人真找上门来了,自己到底怎么办,是把关紫渔交出去,还是宁死也要护着她。

把关紫渔交出去,那是对不起当年的老朋友,江湖中人,最讲究义气,如此一来肯定不是侠义所为。但如果宁死相护,那自己这一家子怎么办,他不怕死,可他的家人不能无辜受累啊。

想来想去,胡震山觉得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等明天趁着夜色,悄悄派人把关紫渔送出去,不管去哪里,越远越好。

打定主意,胡震山的心情就好了许多,起身吹灭书房的烛火之后,便回房休息了。

关紫渔一个人躺在一个陌生的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脑海里一直浮现在前几天的情景。

那天盟主特使带人前来的时候,关雄曾经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顺势往关紫渔的手里塞了一样什么东西,等到关紫渔逃出去之后,才打开来看。

那是一个用金丝绣边,小巧玲珑的布袋。关紫渔一看这个,霎时间泪流满面,这个布袋她认识,这是他父亲从不离身的东西,他父亲曾说,这个布袋有着关家的秘密。

她打开布袋之后,取出两张纸,一张纸上,画着一幅地图,看这地图的样子,很像是自己家附近的一座小山,她把这地图放进怀里之后,又取出另一张纸,这张纸的材质十分奇特,很柔软,而且很轻,上面用蝇头小楷工工整整地写了很多字。

关紫渔一个字一个字的将这上面写的话仔细读完,而后,便将这张材质特殊的纸张,藏进了自己的靴筒里。

这张纸上,写的东西很多,但是关紫渔只记住了里面写的一句话。

“关氏家族,武圣关帝后代。”

虽然关紫渔平时也听自己的父亲无意中说过一些这样的话,但今天能亲眼看到,关紫渔的心里还是很激动的。

自己的关帝的后代,所以自己不能被打倒!

关紫渔冷静下来之后,想来半天,决定去重庆府找自己父亲昔日好友,胡震山,好在这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危险。

“当当”一阵敲门声,将关紫渔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关紫渔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问道:“谁!”

“紫渔姑娘,是我。”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关紫渔听到这个声音,眼珠子一转,马上想起来是谁了。

这正是那个安排自己住下的管家。

关紫渔走过去打开门,只见那个年纪很大的管家,正站着门前,手里抱着一个布包。

“紫渔姑娘,这是老爷让我给您准bèi

的一些衣服,是我家少奶奶的,您先凑合着穿。”

说完,那管家将手里的布包递给了关紫渔。

关紫渔一边接下,一边说道:“多谢你家老爷和少奶奶了。”

那管家笑了笑,便离开了。

关紫渔一边回到房里,一边将包裹放在桌子上,而后觉得有些困了,便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胡震山把关紫渔叫到了书房里,而后说道:“紫渔,我昨晚想了又想,觉得你在我这里不方便,也不安全,依我看,不如你离开川府境地,到外地去躲一躲。”

关紫渔也不是傻子,从这话里也听出了些许味道。

“胡伯伯,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觉得我这样有些唐突了,没事,今天我趁着夜色就走,不给胡伯伯惹麻烦。”

关紫渔这话,让胡震山听了心里满不是滋味,这好像是在讽刺他胆小怕事一般。

胡震山也是习武之人,也有一股子豪气,听了这话,差点就要拍桌子表表决心。

但是手掌刚刚抬起,心里忽然又想起自己这一大家子人,叹了口气,只得忍了下去。

“来人!”胡震山将抬起的手臂顺势抬了抬,吩咐了一声。

一个仆人麻利地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一个盒子交给了胡震山。

胡震山挥挥手,把仆役打发下去,而后把盒子打开。

盒子里,放了两锭金子,还有十几张银票。

“紫渔,这些你都带上,路上用得着,到了晚上,我让人送你。”

关紫渔知dào

自己用的上这些,也没有客气,把银票放进袖口里,而后说道:“这金锭子我就不拿了,不太方便。”

胡震山道:“也好,那你就去休息吧,晚上我让人去找你。”

“老爷!老爷!”胡震山这边话刚说完,一个仆人慌慌张张地就跑了进来。

胡震山一惊,说道:“慌什么!慢慢说!”

那仆人喘了一口气道:“有有人闯到咱们门口,说要见您,后面跟了一大群人,都穿着黑衣服,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关紫渔一听,慌忙站了起来说道:“就是他们!就是他们!”

胡震山急切问道:“你说这些人就是杀了你们全家的人?”

关紫渔道:“当初那些人也都是穿着黑衣服!”

胡震山想了想,接着说道:“你去后院躲一躲,我先出去看看!”

说完,胡震山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走了出去。

“干什么!你们怎么乱闯!”胡震山还没到门口,就听见一阵乱哄哄地声音。

“什么人啊!”胡震山快步走上前去,喝了一声。

总督大令

几个仆人听到胡震山的声音,都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身高体宽地大汉,沉声说道:“你是胡震山?”

胡震山拱拱手道:“正是,不知阁下是?”

那大汉说道:“我是武林盟主特使!”

胡震山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不过,胡震山的表面上起码还是装着镇定地说道:“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汉子说道:“你认识关雄吧。”

问到这个,胡震山就已经确定了,这伙人,的确是杀了关雄全家的人,最起码,也是与之有关的人。

“当然认识,关雄与我乃是儿时的玩伴,我听说前几天他被人给杀了,是吧!”胡震山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但底气还在。

“他被杀不被杀,与你无关,今天我来,只找你要一个人!”那汉子沉声说道。

“哦?你来找谁?”胡震山问道。

“关雄的女儿,关紫渔!”那汉子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坚定,似乎吃准了关紫渔就在这里。

“他的女儿?他全家不是都死了吗?”胡震山故作惊讶地问道。

“你少废话!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耍嘴皮子,识相的,把人交出来,我保你无事,否则的话,小心你落得和关雄一样的下场。”那汉子一瞪眼,恶狠狠地说道。

这句话确实有一定的威慑作用,登时就把胡震山吓住了。

论实力,胡震山比关雄要差很多,关雄乃是武林世家,胡震山不过是个中等规模镖局的总镖头而已,关雄尚且都被灭了,更何况胡震山了。

与此同时,位于川府蓉州城内的滨麟山庄中,孤傲云正在练武场里练剑,旁边站着一个身穿暗红色长袍的中年人,在一旁恭恭敬敬地说道:“庄主!事情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嗯。”孤傲云嘴里应了一声,但手里的剑没有停下来,他这是练得柔剑,一招一式都很慢,是用来调息内力,强身健体的。

“庄主,我不明白,灭了关雄不就行了,为何一定要抓住他女儿?这还要Lang费很多时间!”穿红袍的中年人不明白地问道。

“他关雄手里有件宝贝,我相信他女儿一定知dào

!好了,你刚回来,去休息吧!”孤傲云说道

“怎么样!交不交人!”胡震山家中,那个汉子依旧咄咄逼人。

这么一会儿工夫,胡震山的三个儿子,以及他的夫人,都从内院走了出来。

“震山,怎么了这是,他们都是谁啊?”胡震山的夫人在丫鬟地搀扶下,走了过来。

胡震山摆了摆手,轻声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你回房里去!”

胡夫人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便返身回去了。

“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胡震山镇定地说道。

那汉子哈哈一笑,接着说道:“胡总镖头,明人不说暗话,你敢不敢让我的人进去搜一搜。”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骚乱声,一个大嗓门喊道:“这都什么人啊!大白天地堵着路!”

一听这个声音,胡震山心里踏实了一下,赶紧往门外走去。

只见一队官兵正从路口那边冲了过来,人数众多,为首的有两人,一个穿着军官衣服,另一个,穿着白鹇补服,五品官员,在重庆府内的五品官,那就肯定是知府了。

“葛大人!不好意思,叨扰你了。”胡震山笑着迎了上去。

这个五品官员,想必就是葛大人了。

“胡总镖头,你太客气了,我听说有人来找你麻烦是吗?”那葛大人一边笑眯眯地走过来,一边话里带刺地说道。

这葛大人是刚才胡震山悄悄吩咐仆人去叫来的,葛大人曾经有一次亲自带兵出去剿灭山贼,但是被山贼抓住了,还是胡震山亲自来人把他救出来的,从那之后,二人就有了交情。

“也不是什么大麻烦,只是这些朋友不知dào

什么原因,非说我这里有他们要找的人,你看这”胡震山欲言又止,但是把意思表达的很明确。

那葛大人一听这话,脸色一整,而后马上说道:“来人啊!把这里给我包围了,我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我重庆府闹事!”

胡震山之所以把朝廷里的人叫来,是因为他身为武林之人,很清楚这武林之人都不愿意和朝廷发生纠纷。

朝廷和武林之间的关系,既微妙,又复杂。

武林之人,习武成风,武艺高强,所以朝廷中人一般不会去招惹,而朝廷毕竟是天下正统,统治着整个国家,军官士兵不计其数,所以武林之人,也尽量不去招惹朝廷。

那自称武林盟主特使的汉子,好像脸色并没有变,反而很镇定地问道:“你是这重庆府知府?”

“本府正是,怎么!”葛大人不悦地反问道。

“不怎么,一个小小的知府,敢在我面前吆三喝四!”那汉子狂妄地说道。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和我们大人这么说话!”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挎着刀往前一步,喝问了一声。

“你是什么人我不管,我只想告sù

你,你只要敢乱来,我这重庆府大营的士兵,可就不客气了。”葛大人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挥手,那军官一声令下,密密麻麻地士兵就围了上来,把几十个黑衣人和那汉子围的密不透风。

那汉子忽然哈哈一笑,接着从怀里摸出一个令牌,而后举起来问道:“认识这个吗?”

葛大人嗤笑了一声,而后扭过头来朝那汉子手里看去。

这一看,忽然间葛大人原本不屑一顾地表情,猛然间凝重起来,仔细盯着那汉子手里的东西,眼神十分惊讶。

“这这是总督大令!”葛大人有些慌乱地说道。

这时候,胡震山看葛大人表情不对,赶紧也凑上去看,可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他是武林中人,对这等物件儿,是肯定没见过的。

“你一个小小的重庆府知府,见到总督大令,竟然不行礼!”那汉子厉声喝道。

拦路刁难

被这么一吓,葛大人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而后口中说道。

“重庆府知府葛兴,见过总督大人!”

葛大人之所以这么恐慌,是因为他看清楚了,那块令牌是九省巡查总督的大令。

九省巡查总督,是皇帝钦赐的正一品大员,负责代替皇帝巡查九省的民政税收,有皇帝钦赐的尚方宝剑,遇事可先斩后奏,奏章直接通过秘密驿站直接送呈皇帝,可以说是权倾朝野。

这九省巡查总督的大令,则是巡查总督亲自发给一些得力属下,让他们代替自己去办事,毕竟这么多地方,这么多事,他一个人远远看不出来。

葛大人做梦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凶巴巴的汉子,竟然是九省总督的人。

“葛大人!我这是奉命办事,我限你半柱香的时间内,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得远远的,顺便把这附近的街道封锁。”那汉子阴沉沉地说道。

葛大人此时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他一个小小的五品官,怎么敢去招惹九省巡查总督,当下连跟胡震山打个招呼的心情都没有,站起来赶紧就跑了出去。

等到葛大人走了,胡震山才觉得今天这关,难过了。

他也是做梦都没想到,这个号称盟主特使的人,居然和朝廷有关。

“怎么样,交不交人。”盟主特使再一次语气不善地催促道。

这时候,胡震山的几个儿子好像隐约知dào

了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大儿子这时候悄悄地走上前来,凑到胡震山的耳边问道:“爹,是不是来找那个女人的。”

“混账东西!有你什么事,滚开!”胡震山喝斥道。

哪知这句话一说,他大儿子不但没躲开,反而凑上前一步对着那盟主特使说道:“你们要找的女人就在我家!你们进去搜吧,但不要伤害我们家人!”

“你!你这个混账东西!”胡震山万万没想到他儿子竟然这么痛快就把这事捅出来了,一时间气的手脚发抖。

“进去搜,敢阻拦者!杀无赦!”盟主特使阴沉地下令,身后的一群黑衣人,便冲上进去。

果不其然,这群黑衣人进去没多久,就把关紫渔给找了出来。

关紫渔此刻被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挟持,还有一个黑衣人用手中的短刀,放在关紫渔的脖子上。

胡震山大惊失色,刚想上前,却被他的三个儿子死死地拽住。

“你们这群混账东西!”胡震山气得大骂,但却无济于事。

关紫渔在经过胡震山面前的时候,冷笑着看了胡震山一眼。

这一眼,充满了仇恨与蔑视。

“我们走!”那盟主特使见到关紫渔被抓住了,大手一挥,便朝外面走去。

临走之时,他也留下了一句话,“很好,以后,我不会来找你麻烦了。”

等到他们走后,胡震山的三个儿子才松开了胡震山,紧接着,胡震山便左右开弓,噼啪噼啪地搧了他们几个耳光。

“没骨头的东西!”胡震山破口大骂道。

“爹!那女的与咱们有什么关系,犯不上为她惹事,你没看那伙人,个个凶神恶煞,连知府害pà

,咱们不能招惹他们!”他大儿子说道。

其实,胡震山心里也知dào

他大儿子的话有道理,但是感情上却不能这么接受,抬抬手还想再给他一巴掌,但最终还是放下了,只是摇摇头,一脸悲愤地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重庆府多山,其中,位于武陵山脉中的仙女山,更是景色怡人。

此时,在仙女山的山道上,正自上而下的走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一袭蓝衫,精神抖擞,相貌英俊,背上的一把宝剑,更衬出了他的侠客之豪气,而那女的,身穿鹅黄色长裙,头上戴着宝石蓝色的发簪,容貌冷艳秀丽,不能说是倾国倾城,但确实是个美人。

这一男一女,悠闲地从山道上往下走,虽然山道崎岖险峻,但这二人都步履平稳,看得出,都是轻功不错的高手。

“你说这仙女山,我怎么看怎么觉得美!”女子俏皮地说道。

男的听到以后,哈哈一笑说道:“你这一路上,看到什么都美,我都听烦了。”

之后,这二人有说有笑地就下了山。

仙女山下,人烟稀少,此时恰逢初冬,并非赏景的佳节。

这两人沿着山下的一条大路,一直朝西走,路上只是偶尔看到几个背着竹筐的采药人。

走着走着,那男的忽然脚步骤然一停,而后迅速说道:“上树!”

这两个字刚说完,这两人身形一纵,便攀到了旁边一棵参天大树的顶上。

几个呼吸之后,大路远处扬起了一阵尘土,紧接着,马车声便传了过来。

那两人赶紧凝神往前看去,只见一辆马车渐渐地出现在了前面,在之后,有为数众多的黑衣人,马上也有两个人在赶马,那马虽然已经跑得不慢了,但那赶车人依然不满yì

,看样子是有急事。

“是他们!”躲在树上的女子看到这些人,仿佛十分惊讶一般。

“嘘!”那男的用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状,紧接着小声说道:“没错!他们这是要去哪?”

“谁知dào

,也不知dào

马车里坐的是谁!”

“敢不敢去闹一闹?”

“就咱俩?”

“对!就咱俩,怕什么,只要那几个人不在,就这些人,不足为虑。”

“那万一马车里坐的是高手呢!”

“不像,再说了,如果真是高手,我们赶紧跑不就行了!”

顿了一顿,见女子没有开口,男的接着说道:“看到他们,我就忍不住想出手!”

“那就闹!我也忍不住!”女子开口说了一句。

就这两人说话的工夫,那马车已经来到了这棵大树的下面,眼看就要过去了。

“走!”男的大喝一声,接着拔出背上的宝剑,而后施展轻功,两腿不停地摆动着,朝下面冲去。

而那女子,也随后跳下,两腿打了个一个转,呈剪刀形朝下面狠狠地蹬了下去。

“呀!”男子借着往下冲的力量,一剑劈死一个了一个黑衣人。

险境夺人

那男子刚刚劈死一个人,周围就开始乱了起来,并且夹杂着各种大呼小叫。

“小心!有拦路抢劫的!”

男子听到这句话,差点没笑出来,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抢劫的啊。

说话间,十几个黑衣人不知dào

从哪里拔出一把短刀,紧接着就围了上来。

男子手中的剑舞的飞快,像是在保护自己。

这十几个黑衣人的武功十分诡异,手中的短刃基本上都是以“削”为主,目标都是那男子的咽喉。

这是明显的杀手作风,不讲究一点规矩,全力杀人。

发xiàn

这一点之后,身穿蓝衣的男子有些头疼了,这种杀手是最不好对付的,因为像同归于尽、两败俱伤这种旁人躲都躲不及的事情,在他们身上,是常会发生的。

说不得,得下手重一些了。

想到这里,蓝衣男子手中的宝剑往前一抖,挑开一个黑衣人的短刃,接着剑势不停,向前迅捷地刺了一截,剑尖恰好戳中黑衣人的前胸,黑衣人的反应极快,赶紧闪身后撤了一步。

他这一撤,正好留下了一个口子,蓝衣男子赶紧从这个缺口冲了出去,而后纵身跃入半空中,紧接着剑锋往下一扫,几道剑qì

夹杂着破空之声朝下方而去。

“砰!”一声巨响,恰好炸在了黑衣人的周围,将一个躲闪不及的黑衣人直接震得口吐鲜血,而其他人此刻也有一些恐慌,纷纷躲到了稍远的地方。

那边那个女的此刻倒是显得很轻松,手中什么武器也没有,就是靠着两条腿,一会儿侧踢,一会儿直踢,娴熟地腿法让周围的黑衣人都无法近身。

不过,纵然外面打的天昏地暗,那马车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师妹!下重手!”蓝衣男子高喊了一声,紧接着,手里的剑开始凶狠凌厉起来。

黑衣人下手固然凶狠,但是在这两人面前,却无力施展,手中的短刃根本连人家的衣襟都碰不到,还谈什么下杀手。

蓝衣男子的剑光舞动异常犀利,一瞬间就将两个黑衣人给罩在了里面,两个黑衣人手忙脚乱地用手中的短刃抵挡,但却是左右不顾。

没一会儿,趁着两个黑衣人被打乱了节奏的时机,蓝衣男子一剑刺穿了其中一个黑人心口处,而后反手一剑劈在了另一个黑衣人的脖颈处,这一剑劈得力大无比,差点把脑袋砍下来。

紧接着,这蓝衣人两脚向后一摆,踢开了一个从后面偷袭的黑衣人,然后再一次展开了剑势。

不大一会儿工夫,十几个围攻他的黑衣人,就倒下了一大片,而那边那个女子的腿法丝毫不输于蓝衣男子的剑法,凶狠有过之而无不及,每一脚都踢中对手的死穴,是以倒下的黑衣人虽然没有流血,但也是无法动弹,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剩下的几个黑衣人眼看着两人太厉害,也不敢再冒死上前,其中一个不知dào

说了一句什么,剩下十几个黑衣人便飞快地朝远处跑去。

“别追!”蓝衣男子叫住了正往前跑的女子。

看着那群黑衣人跑的差不多了,蓝衣男的一步跨上了马车,接着用手把挂在马车车厢外面的帘子掀开,里面的情景,顿时让他大吃一惊。

这里面并没有什么高手,只有一个女子,稳稳地坐在一张长凳上吗,上半身一动也不动,两只眼睛瞪得滚圆,十分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是谁?”蓝衣男子问道。

这时候,那女子也走了过来,看到里面的女人,也十分惊讶。

见到这个女子不说话,蓝衣男子马上反应过来是被点穴了,他简单看了一下,便伸出手指解开了这女子的穴道,哪知穴道刚一解开,这女子便晕了过去。

“怎么办,这女人是谁啊。”女子问道。

蓝衣男人看了一眼,接着说道:“这里不能久留,带上她,我们先走!”

说完,将这个女子往背上一背,两人便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他们刚离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大路一端又飞驰过来十几匹马,领头的一个人,正是那个自称盟主特使的汉子。

这些人来到这里之后,慌里慌张地将躺在地上重伤未死的黑衣人抬走,而那个盟主特使看到空空如也的马车车厢之后,气的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废物!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周围的黑衣人一个个都低着头,没有人说话。

“你看看你们这个熊样,格老子的!”这盟主特使一看就是川府本地人,一着急连家乡土话都骂了出来。

这时,一个原本低着头的黑衣人,忽然间抬起了头,冷冷地说道:“这事我们有错在先,但是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教xùn

我们?”

一听这话,那些低着头的黑衣人都抬起了头,狠狠地瞪着他。

这盟主特使刚想发狠,但张张嘴,还是忍住了。

“哼!等我回去禀报盟主!”

说完这句话,那盟主特使跨上马,便飞驰而去

“她醒了!”

一间小客栈中的房间里,刚才那身穿蓝衣的男子还有那个女的,此时正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子。

女子此刻已经睁开了眼睛,十分虚弱地问道:“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蓝衣男子微笑着说道:“我叫池中天。”

没错,这蓝衣男子正是池中天,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师妹,傲霜雪。

奇怪,池中天和傲霜雪不是在歙州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话,还要从前段时间说起。

池中天在歙州附近买了一处宅院之后,便和傲霜雪商量着去哪里转转,后来两人一致决定去滨麟山庄去走走,一来是游历一番,二来,也是借机看看孤傲云的势力究竟有多大,现在孤傲云和扶羽圣教的关系琢磨不定,很难说清楚孤傲云将来会不会为祸武林。

二人并没有直接去滨麟山庄,滨麟山庄位于蓉州城内,要到这里,势必要经过重庆府,所以池中天和傲霜雪索性就在重庆府转了一圈。

契机出现

本来他俩就是打算转转就去滨麟山庄,但是却被重庆府内的名山大川给吸引了,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就停留了两天。

这天也是凑巧,两人去仙女山游玩,下山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刚刚从胡震山那里出来的黑衣人,他们把关紫渔抓到之后,便分了一部分人押送着关紫渔前往滨麟山庄,而要去蓉州城,仙女山下的大路是最近的一条路,所以这两下赶巧,便遇上了,池中天躲在树上一眼就看出来那些黑衣人都是扶羽圣教的暗羽卫,出手袭击他们的同时,也十分凑巧的救下了关紫渔。

听到池中天的自报家门,十分虚弱的关紫渔费力地清醒一下脑筋,接着,便想坐起来。

傲霜雪赶紧将她扶了起来,然后十分贴心地将一个软绵绵的枕头塞到了她背后。

池中天伸手搭在了关紫渔的脉搏上,停顿些许时间之后,便说道:“没事,就是穴道被封闭地太久,导致血脉不畅,气血滞淤,所以你才会晕过去。”

关紫渔听了这话,努力地挤出了一个笑容,而后又问道:“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关紫渔晕倒之前看到的面孔,就是这两人,所以知dào

是他们救了自己。

“我们也不知dào

你被他们抓了,只是与他们素来有仇,所以才想偷袭他们一下,没想到救了你,看样子你也是习武之人,能告sù

我你的名字吗?”

关紫渔道:“我叫关紫渔。”

“关紫渔,好名字!”池中天笑着说了一句。

“你知dào

是什么人抓了你吗?”傲霜雪坐在一旁,细声细语地问道。

一听到这话,关紫渔脸上马上现出了悲愤地神色,半天没有说话。

看到这个情形,池中天知dào

这女子一定遇到了什么祸事,现在她身体还虚弱,也不便总是询问。

想到这里,池中天对傲霜雪说道:“师妹,你去街上的药铺买点当归,川芎还有白芍,顺便再买一只鸭子,然后让店小二去给炖了,炖久一点,给这位关姑娘不补气血。”

傲霜雪笑着点点头,便起身离开了屋子。

等到傲霜雪出去之后,池中天便关切地说道:“你先闭上眼睛休息休息吧,一会儿我炖好了汤,我叫醒你,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们再聊。”

说完,池中天便走到了屋子一侧的桌子旁,盘膝坐在一张凳子上,闭目调神。

关紫渔看着这个年轻人,心里不知dào

为什么,泛起了一阵安全感,即便这个年轻人,她并不认识。

很快,关紫渔就睡着了

等到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面前已经多了一碗香喷喷的汤。

“来,快把这碗汤趁热喝了。”傲霜雪端着碗,细心地用勺子舀起一勺子汤,而后放在嘴边吹了吹,送到了关紫渔的嘴边。

这碗汤香气宜人,让关紫渔食指大动,赶紧张开嘴巴喝了个干净。

很快,一碗汤就被关紫渔喝的干干净净。

喝完这碗汤,关紫渔顿时觉得浑身上下有了力qì

,便起身下了床,来到了桌子旁边坐下。

这时候,池中天也刚刚睁开眼睛,从盘膝恢复了坐姿,笑着问道:“关姑娘,好一些了吗?”

关紫渔也笑着回答说:“好多了,多谢你了。”

接着,关紫渔没等池中天回答,便继xù

说道:“敢问公子,你是哪个门派的?”

池中天道:“我是北冥山寒叶谷的弟子。”

一听这话,关紫渔神情一振,接着说道:“寒叶谷?我听我爹说,寒叶谷可是江湖有名的侠义门派,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池中天哈哈一笑,接着站起来倒了一杯茶后说道:“关姑娘过奖了,能不能告sù

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落在那些黑衣人的手上。”

提起这个,关紫渔的神色马上就黯然了下来,而后咬了咬嘴唇,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哼!果然还是这群败类!”关紫渔一说完,池中天便义愤填膺地拍案而起。

“怎么,池公子认识他们?”关紫渔问道。

傲霜雪此时插话道:“何止认识,可以算是老交情了!”

接着,傲霜雪也把事情简单的和关紫渔说了一遍,听完之后,关紫渔这才明白过来,但是她也很奇怪地问道:“不对啊,我听他们说他们是什么武林盟主特使,怎么会是什么扶羽圣教呢?”

“照这么说,我猜测应该是孤傲云用自己的名头出来吓人,而那些为非作歹的事,则是让扶羽教的人去帮他办。”

池中天若有所思地说道。

傲霜雪不解地问道:“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以孤傲云的实力,还用得着找别人?”

池中天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这你就不懂了,他孤傲云此举目的有三,其一,他与扶羽教估计也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能借此消耗一些扶羽教的实力,对他十分有好处,其二,他这么做,也是要把扶羽教和自己牢牢地绑在一起,这最后,应该是孤傲云玩的阴谋,如果一旦事发,遭受到武林同道的责难,他大可将责任推给扶羽教,给自己留下一个后路。”

听完池中天的分析,傲霜雪顿时觉得恍然大悟,不住地点头。

关紫渔此时说道:“那些人凶狠异常,我这几天也觉得他们的目标肯定不止我家一个,也许别的武林势力也会遭难。”

池中天点点头道:“那是肯定的,扶羽教以前一直在隐忍,这小半年来才开始隐隐有发,前段时间刚刚举行了立教大典,孤傲云又和他勾搭到一起,等着吧,没多久,这武林就要完全大乱了。”

如今的池中天,早就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分析问题有条有理,丝毫不乱。

“你关家在泸州是头一号,他们当然要拿你家先开刀了,唉!”傲霜雪略带悲情地说道。

关紫渔此刻站起来说道:“这笔账,我早晚要讨回来!”

“这是当然,他们的所作所为,武林同道早晚要群起讨伐,只是缺少一个契机,如今发生的事情,倒是给了我一个契机,我打算现在就回歙州,去见云岩大师,以他的名义,召集武林同道,共同讨伐!”池中天语气坚定地说道。

心怀仇恨

“我们不去滨麟山庄了?”傲霜雪问道。

池中天道:“现在去也没意义了,有关姑娘作证,他们的罪行已经无可掩饰了,我们也就没必要深入虎口了!”

说完这个,池中天又扭过头问道:“关姑娘,你有什么打算?”

关紫渔沉吟了片刻,而后抬起头毅然地问道:“你们可以收留我吗?”

“这”关紫渔的这句话,让池中天有些为难。

“关姑娘,你一个女子,跟着我们,有诸多不便,再说我们还要到处奔走”

“我不怕,我也是习武之人,不会拖累你们的。”池中天话还没说完,就被关紫渔打断了。

傲霜雪这时候也有些矛盾,从女孩子的角度来想,她是自然不愿意一个长相俊俏的姑娘跟在身边,那万一池中天要是喜欢上她了怎么办。

但是这个念头刚刚出现,便给傲霜雪给压制了下去,人家都这么惨了,自己还有这等心思,实在太不仗义了。

见到池中天和傲霜雪都没有说话,关紫渔又急切地说道:“我的武功虽然不高,但是自小也是苦练!不信的话,我给你们耍一趟!”

说完,关紫渔站起来,摆开架势就要打拳。

“行了行了,关姑娘,你身体刚刚恢复,不可这样!”池中天站起来将关紫渔劝住了。

顿了一顿,池中天说道:“关姑娘,这样吧,你以后跟在我身边,但是要勤加练武,你知dào

,江湖中人,谁也不会带着累赘在身边,话糙理不糙,你自己好好想想。”

关紫渔听了这话,丝毫没有犹豫,干净利落地答道:“好!”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需yào

准bèi

的吗?没有的话,我们准bèi

启程去歙州了。”池中天说道。

关紫渔道:“我有一样很重yào

的东西,还在泸州城,我想回去拿!”

傲霜雪问道:“很重yào

吗?”

关紫渔点点头道:“我父亲让我逃走的时候,专门塞给我的,非常重yào

,是我关家的传家之物。”

池中天点带你头道:“既然是你的家传之物,那我们这就赶到泸州城,抓紧时间。”

三人接着又商量了一下,便结账离开了客栈,准bèi

前往泸州城。

临去泸州城之前,池中天特意找到了一个到歙州贩药的土行商,给了他二两黄金,让他去歙州的时候,顺便到齐云山给玄天派报个信,让武阳去他新买的宅院里等他。

当初池远山走的时候,武阳奉池中天之命送了一段路程,池中天当时交代他回来之后,直接去玄天派等着。

重庆府距离泸州城不远,关紫渔和傲霜雪同乘一匹马,好在騋牝马耐力非凡,再加上两个女子的重量也没多少,所以跑起来倒也不费力,只不过他们为了躲避麻烦,都是走的偏僻小路,途径一座小山的时候,还险些迷了路,所以过了两天之后,才到了泸州城。

一到泸州城,他们先住在了一家小客栈中,这家客栈位置僻静,来这里的大多是贩夫走卒,不容易引人注目。

池中天为了避人耳目,只要了一间上房,反正也没打算过夜。

这时候,关紫渔忽然间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对池中天说道:“公子,我想去一趟府衙。”

“去府衙?去那里做什么?”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关紫渔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个狗官,平时我爹没少给他好处,那天要不是他,我爹也不会死的那么惨,我要去报仇,把这狗官的脑袋给摘了。”

池中天想了想说道:“从道理上来说,我们武林人士是不要和朝廷中人有什么恩怨瓜葛的,不过,咱们江湖中人,恩怨分明,有仇必报,我支持你,到了晚上吧,你引路,让霜雪跟你走一趟。”

关紫渔虽然没见过傲霜雪的武功,但是人家那是大门派出来的,武功肯定比自己强多了,有她跟自己一起去,那这事就稳拿不变了。

傲霜雪并没有异议,只是点了点头,接着便下去让人准bèi

饭菜了。

到了晚上戌时刚过的时候,傲霜雪从包裹里取出一身黑色劲装,迅速地套在身上,而后又从池中天的包袱里取出一把短刀,接着就招呼关紫渔往外走。

池中天对这事丝毫不担心,只是简单地叮嘱了一句。

泸州知府刘大人的宅子位于梓潼巷里,是一座简约朴素地小院,前后不过五六间屋子,比起有些知府亭台楼榭的大园子,这里说是狗窝也不足为奇。

由此也可以看出,这刘大人,兴许是个清官。

关紫渔自小就在泸州城,对泸州城内的道路一清二楚,带着傲霜雪没多久就来到了一处大门前。

“那知府就住这里?”傲霜雪用惊讶地语气问道。

关紫渔看了一眼这扇大门,眼神里也很复杂,“说良心话,这刘大人是个好官,不贪钱不搜刮民脂民膏,如果不是为了报仇,我不会想杀他。”

傲霜雪缓缓地问道:“你可想好了,照你所说,这样的好官,可不多见,有他在泸州城,相信这里的百姓也会安居乐业,你要是杀了他的话,如果朝廷再派一个新的知府来,要是个贪官污吏的话,那倒霉的可是这里的百姓。”

傲霜雪这么一说,关紫渔也有些犹豫,但是当她又猛然想起父亲和关家一众人的惨象之时,便将刚刚兴起的善念给压了回去。

“那又如何?他帮着坏人杀了我全家,我不会饶了他!”

傲霜雪叹了口气,拍拍关紫渔地肩膀,接着说道:“你想好了就行,我没话说。”

两人沿着院墙往一侧走了一会儿,接着,傲霜雪轻轻一跃,便跃上了墙头。

关紫渔随后也跳了上去,但是身法稍显沉重,落在墙头的时候,发出了重重地响声,好在院子里没人,没有引起警觉。

“人住在哪间屋子?”傲霜雪悄悄地问道。

关紫渔看了看说道:“我也不知dào

,但是这么晚了,那间正堂屋子还亮着灯,估计应该在那里。”

身不由己

“好吧,我先下去,如果需yào

你的话,你再出手。”关紫渔低声说道。

傲霜雪点了点头,也悄悄说道:“自己小心!”

关紫渔点点头,而后便用手臂撑住墙头,而后便跳了下去。

落地之后,关紫渔先是左右看了一眼,而后便悄悄地矮着身体,朝那间亮着灯的屋子走去。

来到窗外的时候,关紫渔听了一下,接着便tian了下手指,然后就想戳破窗户纸,观察一下里面。

但是她轻轻一戳之后,马上觉得不对,这窗户上贴的不是纸,而是绢布。

片刻惊愕之后,她马上便明白过来了。

一般官宦人家,尤其是像知府这样掌管一方大权的人,都会在细节上加紧小心,所以贴窗户用的都是绢布,防止外面的人捅破,借以窥探里面的情况。

既然无法窥探,关紫渔索性一咬牙,走到门前,一推门就走了进去。

她这突然闯入,把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好在里面没有多余的人,只有一个老者坐在桌子前,拿着笔在写写画画。

老者听到声音,赶紧抬起头来,忽然发xiàn

站了一个陌生人,便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是?”

关紫渔冷冷地将头抬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老者,眼神里满是仇恨。

“你你是关侄女!”老者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人。

关紫渔反手把门关好,而后阴沉着脸说道:“谁是你侄女!闭上你的臭嘴!”

这老者,正是泸州城知府,刘大人。

刘大人一边从桌子内绕出来,一边走过来说道:“侄女,你别这样,你爹的事,我也有苦衷!”

刘大人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关紫渔马上怒气冲天,她瞪着眼喝斥道:“苦衷!这两个字就可以换我爹的命吗!就可以换回我关家上下几十个人的命吗!”

这句话说到最后,关紫渔的声音已经夹带了哭腔。

刘大人皱了皱眉头,有些愧疚地说道:“我我也不知dào

会这样,不过!不过我已经安排人厚葬了你爹,我已经”

“你住口!厚葬?好!今天我也杀了你全家,然后我也厚葬你们,保证厚厚的!怎样!”关紫渔简直要疯了,一张原本俊俏的脸,此刻已经有些狰狞了。

刘大人见关紫渔如此激动,知dào

此刻说什么她也不会听,便只得说道:“你先冷静一下,你听我说”

“我不听!你给我拿命来!”关紫渔此刻已经失去理智,眼前的这个老者,不再是一个老者,而是一个沾满鲜血的屠夫。

“啪!”关紫渔的一只手飞快地掐住了刘大人的脖子,关紫渔虽然是女子,但是习武之人对付一个年纪半百的文弱书生,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厄厄”刘大人猛然间觉得呼吸不畅,双手无力地抓住关紫渔的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接着出现了一个孩子的声音。

“爷爷,奶奶让我给你送汤来啦!”

关紫渔听到这个声音,本想加大手劲掐死刘大人,可是又下不去手,她不愿意在孩子面前杀人,想了想,便松开了手,低声说道:“赶紧打发走,要是敢声张,你们一个别活!”

说完,关紫渔一闪身,就躲到了书架的侧面。

刘大人使劲喘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叹口气后说道:“是葵儿啊,进来吧!”

他刚说完,门就被缓缓推开了,关紫渔悄悄把脑袋偏了一下,只见一个个头跟桌子差不多高的小男孩,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瓷碗,这小孩走的很慢,一边走一边还小心翼翼地看着两只手是否托稳了,脑袋一直低着,都没敢抬起来。

那刘大人恢复了神色,坐回了座位上,接着那小孩把托盘放在桌子上之后,才如释负重般地笑了笑,而后抬起头来欢快地说道:“爷爷喝汤,雪梨百合汤呢,我刚才喝了两碗,可甜啦!”

小孩的语言中透露出的,全然是欢快和自豪。

刘大人哈哈一笑,接着端起碗来用勺子舀了一勺子送进嘴里,接着品尝了一番之后说道:“不错,就是欠点火候。”

那小孩托着下巴问道:“爷爷,什么是欠点火候啊。”

刘大人笑了笑,接着把碗放下后说道:“百合质软,莲子质硬,这碗汤里,百合是炖好了,但是莲子还有些硬啊。”

小孩听了之后,好像不太明白似的,又问道:“那既然莲子硬,怎么能把它变软呢?”

刘大人微笑着说道:“只要炖的时间长,火候大了,那莲子就会变软,因为它在锅里,身不由己啊!”

刘大人说完这句话,叹了口气,接着把碗里的汤喝的干干净净。

关紫渔躲在里面听到这句话,心头一震,刘大人这话,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刘大人把空碗放回托盘之后,对那小孩说道:“葵儿,端回去吧,跟奶奶说,我这里还有很多公文要批阅,让她先睡。”

“知dào

啦爷爷。”小孩乖巧地回答一声,接着就端着托盘回去了。

等到小孩出去之后,刘大人便站了起来,来到书房中间后说道:“如果你执意要杀我,就下手吧,你刚才听到了,我也没有示警,不过,你杀我之前,我要先留封书信,就说我自己外出公务了。”

说完,刘大人回到桌子边,拿起毛笔就开始写。

这时候,关紫渔来到了他的身后,心里也在纠结下不下手。

她很不明白,为什么来之前早已考lǜ

好的事,到了现在反而犹豫了。

就在这时候,门忽然间又响了。

推门的声音传来,刘大人身体一震,赶紧转过身去,他害pà

是不是自己的孙子回来了。

等到转过身之后,才发xiàn

并不是他孙子,而是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

“你你又是谁?”刘大人刚刚平稳的语气,再一次有了波动。

“不用紧张,我是她的朋友,和她一起来的。”说着,用手一指关紫渔。

这个进来的人,正是傲霜雪,她本来不打算进来,但是看到关紫渔进去半天,然后又进去个小孩,接着小孩又出来了,她心里便十分奇怪,这才想着进来看看。

侠之大者

傲霜雪说完,也不去理会那个刘大人,而是径直走向了书案前,随手拿起一张纸随意地看着。

这是一张泸州城所辖的江阳县令送上来的公文,上面说江阳县这个月发生了瘟疫,数十个村子都遭了难,死伤不计其数,但是县衙又没有足够的库银去购买药材,想问问知府有什么办法。

傲霜雪看到这张公文的最下面用笔批示了几个字,“知府衙门已经划拨白银五十万两,速速救济灾民。”

看到这个,傲霜雪嘴角微微扬了扬,看样子,这还真是个好官。

然后随便又看了几张之后,傲霜雪抬起头来问道:“紫渔,这人,你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关紫渔一愣,赶紧反应过来,而后问道:“我很想杀了他,但是却不知dào

为什么,总是下不去手。”

刘大人此时仿佛很冷静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好像没他什么事一样。

傲霜雪道:“这人,看起来是个好官。”

傲霜雪这句话不知dào

什么意思,好像是无心的一句话。

不过,关紫渔好像有点明白了,这意思似乎是不让自己杀了。

“你看着办吧,我先出去了。”傲霜雪放下手中的纸,而后就走了出去。

走出去之后,傲霜雪特意站到了门口一个柱子的旁边,隐匿了身形,等着关紫渔出来。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工夫吧,反正傲霜雪正在那默背一篇文章刚背完的时候,关紫渔就出来了。

看到关紫渔出来,傲霜雪便走了过去,接着,关紫渔一扬手,手里仿佛是拿了什么东西。

“什么?”傲霜雪没有看清,便问道。

关紫渔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傲霜雪,傲霜雪感觉了一下之后才点点头道:“是头发。”

“记得古时候,枭雄孟德曾经割发待首,今日我也割了他的发,就当砍了他的头吧,咱们走吧。”

说完,关紫渔便朝院墙出走去,接着一纵身,就翻了过去。

傲霜雪用手攥了攥头发,而后朝屋内看了看,摇摇头之后,也翻过了院墙。

二人路上没有说话,很快就回到了客栈,一进门,就看到池中天正坐在桌子旁看书。

“公子,我回来了。”关紫渔低声说道。

池中天听到声音,将手里的书放下,而后忽然间摆摆手说道:“你先别说,让我来猜一猜嗯你没杀他,对吧!”

关紫渔有些惊愕地问道:“公子怎么知dào

?”

傲霜雪先把门关好,而后走过去倒了一杯茶,‘咕噜咕噜’地就喝了下去,看样子是很渴。

池中天示意关紫渔坐下,接着说道:“其一嘛,就是你身上没有血腥味。”

傲霜雪一听,差点笑出来,强忍着说道:“哎呦,什么时候鼻子这么灵通了?”

池中天笑笑道:“这东西,能感觉的到。

接着,池中天又说道:“还有一个原因,刚才我听这里的店小二说,这刘大人是个好官,相信你从小生长在这里,最有感触了,所以我断定你没有杀他。”

池中天说完,就静静地看着关紫渔。

关紫渔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公子睿智,我的确下不去手。”

傲霜雪这时候把手里的头发放在了桌子上。

池中天看了一眼,而后哈哈一笑道:“效仿孟德公,不错!”

关紫渔道:“他为官一方,能给这里的百姓造福,饶他一命。”

池中天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这一点做得很好。”

忽然间,关紫渔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公子,这事就算这样了,我还有个东西没有拿,我想现在赶紧去拿!”

池中天道:“你告sù

我什么地方,我去帮你拿吧。”

关紫渔想了想,点点头道:“那就辛苦公子了。”

接着,关紫渔把放东西的地方告sù

了池中天,池中天马上就走了出去。

池中天办事效率很高,关紫渔和傲霜雪在屋子里聊天还没聊完一个话题,池中天就回来了。

他手里拿了一个长长的木匣子,这匣子长的出奇,足有七尺。

池中天把这东西放在桌子上,接着说道:“那地方就这个东西,沉重异常,你打开看看是什么吧。”

关紫渔仔细看了一下,发xiàn

这木匣子上有一个铜金小锁,十分小巧精致,这小锁完好无损地套在上面,发xiàn

这点之后,关紫渔对池中天又多了一份尊重。

“有管钥吗?”傲霜雪问道。

关紫渔看了看,接着说道:“没有,我爹从来没给过我什么管钥。”

池中天道:“既然没有,就把锁扭断吧。”

关紫渔想了想,觉得也只能如此,便伸出手用力地将铜锁所套住的铁圈给扭断,接着就打开了盖子。

众人凑上来一看,不禁叹息不已。

木匣子里放的,竟然是一把长长的大刀。

这长刀刀身长约两尺,刀背灿金如烫,上面雕刻着两条龙,一条在上,一条在下,刀柄有五尺长,通体金光灿灿,好不漂亮。

“这这是什么兵器!”傲霜雪好奇地问道。

关紫渔道:“这和我爹用的长刀很像,但是比我爹的刀要好kàn

的多!”

池中天此时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猛然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你姓关,你一定是武圣的后代!”

关紫渔道:“嗯,以前我就听我爹隐隐约约说过,后来我看到我爹留给我的一封信,上面明明白白地说了,我关家,就是武圣关云长的后代。”

池中天点点头道:“如此说来,这东西我就知dào

什么了。”

“是什么?”儿女齐声问道。

池中天道:“如我所料不错,这应该是孟德公为武圣关云长所打造的黄金双龙刀。”

“黄金双龙刀?我只听说过青龙偃月刀,黄金双龙刀是什么?”傲霜雪不明白地问道。

其实别说傲霜雪了,就是关紫渔,也不是很清楚,他父亲平时里并没有过多地与她谈论过这些。

池中天一边看着这把刀,一边说道:“当年,云长公被东吴潘璋杀害,吴王孙仲谋为了嫁祸,将云长公的首级送交给了孟德公,孟德与云长公素有交情,于心不忍,特意耗费黄金八千两,铸就一个金身,将云长公的首级装于其上,而后厚葬,而那八千两黄金所剩下的一千两,孟德公就特意召集两位天下名匠,耗费七七四十九天,打造了一把黄金双龙刀,这两位名匠打造功成之时,感悟上天恩赐,便将自己手腕割破,将鲜血洒到了刀身上,黄金双龙刀终于大成。”

巧遇熟人

“那青龙偃月刀呢?”傲霜雪插话问道。

池中天道:“青龙偃月刀后来被云长公的儿子安国公抢了回来,但后来就不知dào

去哪里了,孟德找不到青龙偃月刀,就干脆把这把黄金双龙刀一起埋在了厚葬云长的墓地里,看起来,这墓地是被云长的后人发xiàn

了,这才传下了这把宝刀!”

池中天说完,随手从匣子里拿起这把刀。

刀从匣子里拿出来之后,更显得华贵无比,刀身金光闪闪,在烛光下一闪一闪,险些让人的眼睛都花了。

长长的刀柄并不是黄金打造,池中天握了一下,而后敲了敲,断定是刷了一层金粉的紫金楠木。

池中天叹了口气说道:“好家伙,这可是紫金楠木,历朝历代都是皇家贡品,普通人是不能用的。”

傲霜雪道:“那你怎么知dào

的!”

池中天嘿嘿一笑,神mì

兮兮地说道:“我爹书房里,有一块用紫金楠木打造的镇纸,我见过!”

池中天说完,就把刀递给了关紫渔,而后说道:“这把刀是你的家传宝物,你以后可要好好保管。”

关紫渔面色肃穆地伸过手去,刚把刀接过来,差点就脱了手。

她赶紧把另一只手也伸过去,两手一起用力,才把刀拿稳。

“练过大刀的刀法吗?”池中天问道。

关紫渔一边看着手里的刀,一边回答道:“练过,我平时用的刀,比这个要沉重一些,但是还好,应该能耍起来。”

池中天道:“这黄金刀太扎眼,这样吧,我这就去找个铁匠,连夜打造一个刀鞘套在刀身上,至于这刀柄上的金粉,可以用松香水清洗,走,现在就办,我们争取明天一早就出发,回歙州!

池中天说完之后,他们便开始分头准bèi

,池中天记下刀身的尺寸,就去了街上找了一个铁匠铺,当然,这时候铁匠铺大多都已经关了铺子了,不过,如果客人有足够的钱的话,那铁匠是不介yì

起来帮你干活的。

至于关紫渔和傲霜雪的任务,就简单的多了,松香这东西,还是随处可见的,这家客栈的店主就喜欢拉个二胡,而拉二胡的话,松香是必不可少的。

他俩把松香化在水里,接着就开始清洗刀柄上的金粉,松香水果然是清洗金粉的绝佳之物,一层层金粉被轻而易举地洗刷了下来,要说这孟德公真是够下本儿的,一看都是真材实料,过去千年之久,金粉包裹下的紫金楠木依然还是那么光泽亮丽,黝紫的刀柄,更给了人一种怀旧和神mì

的感觉,恰好也符合了这把刀的气质。

傲霜雪和关紫渔刚刚把刀柄洗好,池中天也带着刚刚打造好的刀鞘回来了。

一进门,池中天就抱怨地说道:”这川府之地的人,太会做生意了,就这么一把破刀鞘,要了我五两银子。“关紫渔脸上微微一红说道:“还还好吧”

池中天这才反应过来,关紫渔就是本地人,于是便赶紧岔开话题道:“都洗干净了吗?”

傲霜雪把刀递了过去说道:“你看。”

池中天接过刀,忍不住赞叹道:“好东西,这紫金楠木真是极品,千年之久居然毫无变化,好东西。”

要不是池中天不擅长使用这种重型兵刃,他此时此刻说不定都有些觊觎这把刀了。

关紫渔将刀鞘拿过来,套在了身上,大小刚刚合适,乌黑的刀鞘掩盖了黄金刀身,这刀看起来,也就不是那么显眼了。

“这样就没问题了,好了,你们俩先睡吧。”池中天说道。

傲霜雪问道:“那你去哪睡?”

池中天道:“我睡不着,去外面转转,明天我们辰时过后出发。”

听到池中天要出去,傲霜雪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你要去哪啊,这么晚了都,我刚才看了一眼,现在丑时可能都过了大半了,别出去了。”

关紫渔也劝道:“是啊公子,这么晚了,不如你再让店小二给你准bèi

一间房休息吧。”

池中天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不用担心,好好休息,明天我来叫你们。”

说完这句话,池中天给了二女一个放心的眼神,接着便转身出去了。

傲霜雪看着池中天出去了,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关紫渔说道:“咱们还是先睡吧,我看他也没拿兵器,估计没大事,兴许是想逛逛夜色呢。”

傲霜雪这明显是自我安慰的说法,这都什么时间了,还欣赏夜色

池中天这么晚出去,当然不是去看夜色的,而是他在刚才去找人打刀鞘的时候,见到了一个熟人,一个他意想不到的熟人。

池中天出了客栈之后,便径直朝他刚才打造刀鞘的铁匠铺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池中天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接着便笑着说道:“还不出来?”

池中天刚说完这句话没多久,原本寂静无声的夜色,猛然间荡起了一阵树叶声,接着,从池中天身后的大树上,跃下一个人。

此时的月色并不是很明朗,而且还是在一棵树下,可以说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池中天好像并不需yào

看一样,带着笑意说道:“苏姑娘,别来无恙。”

这个被池中天称作苏姑娘的人,正是万木林中那个神mì

的女子,苏晴。

苏晴也略带笑意地回答道:“看的很准嘛。”

池中天道:“刚才我从铁匠铺回来的时候,就感觉后面有人跟着我,起初我以为是敌人,不过后来我确信是你。”

苏晴微微一笑道:“你怎么确信的?”

池中天道:“说出来,你也许不信。”

“说说看。”

“直觉!”

池中天随口蹦出了这两个字。

对苏晴来说,这是一个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回答。

“我姑且相信你咯。”苏晴略带俏皮地说道。

池中天笑了笑说道:“上次在金竹山,救我们的也是你吧。”

苏晴道:“这都知dào

了?”

池中天道:“后来我爹告sù

我,是个女子的声音,而且还有个庞大的怪物,哈哈,后来我一猜就是你。”

返回歙州

见苏晴没有答话,池中天又接着说道:“你一直在跟着我?”

苏晴道:“别在这里站着说了,走吧,跟我来。”

苏晴说完,便朝前走去,池中天也没有犹豫,抬脚就跟上了。

其实池中天之所以知dào

是苏晴,并不是完全靠直接,池中天并不是傻子,他知dào

直觉这个东西,不能乱用,有时候直觉能救人,而有的时候却会害人。

池中天从铁匠铺回来的时候,就感觉有人跟着自己,听脚步声是个女的,而后又故yì

停停顿顿,很快就猜到了是苏晴。

不大一会儿,前面引路的苏晴,便在一处宅院前停了下来。

虽然是在夜色中,不过池中天还是看出来,这个宅院很小。

苏晴走上前去,拍了拍门,接着门就被打开了,而后苏晴扭头说道:“进来吧。”

池中天带着一丝疑惑走了进去,进门的时候,并没有发xiàn

别人,真是令人奇怪。

走进院子以后,池中天就看到了一间屋子亮着,而苏晴正站在门口,池中天笑了笑,便走了进去。

走进屋里,池中天又重新打量了一下苏晴,穿着一条淡绿色的长裙,腰间束了一条蓝色镶银丝的腰缠,整个人气质上佳,感觉比之前又漂亮了。

“看什么呢?”苏晴缓缓走到桌边坐下,托着香腮问道。

“啊”池中天一惊,赶紧说道:“没看什么,没看什么。”

说完,池中天走到苏晴对面也坐了下来,而后问道:“怎么想着一直跟着我?”

苏晴笑笑说道:“说出来,你也许不信,自从那次咱们第一见面之后,我总是忘不了你,总觉得你这人很有意思,所以就想跟着你一探究竟。”

一听这话里有个忘不了你,池中天就有些神色不太自然了,别看池中天这段时间很有长进,可是听到这样的话,还是有些不自然。

看到池中天的神色,苏晴好像明白了什么,便笑嘻嘻地说道:“你看我,这话说的有些直白了,不过我告sù

过你,我这人,不喜欢藏着掖着,有话就说了。”

池中天点点头道:“无妨无妨,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我也舒服,我也是不喜欢那种云里雾里的东西。”

接着,池中天又问道:“跟了我这么久,有什么感觉?”

苏晴笑了一下,而后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我看的出来,你是个不甘平庸,嫉恶如仇的人,”

“哦?怎么这么说。”池中天还是第一次听到外人正面评价他,因此十分感兴趣。

苏晴道:“扶羽圣教在金竹山举行立教大典的时候,我也在。”说到这里,苏晴看到池中天有些疑惑,便随口解释道:“当时我就藏在人群中,化了妆,所以你没有发xiàn

。”

解释了一句之后,池中天就明白了,而后苏晴接着说道:“当时你的表现,足以证明你眼里揉不得沙子,对孤傲云的行为,你很不满yì

,而且你不畏强敌,敢于出手,这份胆气,我佩服。”

池中天听了这些以后,随意地摆了摆手,接着说道:“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隐居山林的人,没想到你对外面的事,也这么关心。”

苏晴哈哈一笑道:“我今年还不到二十五岁,怎么可能是个隐居山林的人,只是我不喜欢外面的吵闹而已,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很少出门。”

聊到这里,池中天问了一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苏姑娘,能否告sù

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晴愣了一愣,反问道:“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池中天摇了摇头说道:“很显然,你虽然居于山林,但你住处的那些摆设,可不是平凡之物,另外,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敢一个人居住在那么阴森的树林里,定非凡人。”

“哈哈哈,池公子,你还真是个喜欢琢磨的人。”苏晴爽朗地笑了几声。

顿了一顿,苏晴说道:“我只是一个平凡之人,至于我的身份,池公子还是别问了,如果该告sù

你,我自然告sù

你,但是我苏晴可以保证。”说到这里,苏晴故yì

停顿了一下。

池中天追问道:“保证什么?”

苏晴俏皮地说道:“保证我是个好人。”

听到这样的回答,池中天也忍不住哈哈笑了一声。

“池公子,我出来的时间也很长了,还是不太喜欢外面的喧嚣,我想这几天就回去了,你如果想要找我的话,可以直接去万木林的外面,大声喊几句,我就会出来接你。”

池中天听了之后,眼神闪了一下,接着问道:“苏姑娘,我还想问一句,你武功如何?”

苏晴点点头道:“我知dào

你为什么问这些,你是想着,以后如果你要收拾那扶羽圣教的时候,我能不能帮得上忙吧。”

池中天没想到一下子就被人家说出心事,脸上有些微微发红,心里也在赞叹苏晴冰雪聪明。

没等池中天说话,苏晴就告sù

了池中天:“池公子放心,我苏晴虽然不喜欢理会江湖之事,但是你我有缘,如果你找我帮忙,我一定会帮你,至于我武功高不高,哈哈,你尽管放心好了。”

话说到这份上,池中天也就明白了,便不再多问。

之后,二人又聊了一会儿,池中天便告辞回去了,苏晴这个女子,很神mì

,但是如果将来能得到她的帮zhù

,说不定会有很大的作用。

池中天回去之后,并没有进房间,他怕吵到二女,于是便坐在了门前,靠在墙上,闭眼休息。

第二天一早,池中天叫醒她俩之后,三人简单吃了点东西,便朝歙州城赶去。

而就在池中天他们三个刚刚离开之后,这家客栈的一间屋子里,悄悄走出来一个人,头上戴着斗笠,看不清长相,这个人出来之后,直接朝着池中天他们的方向追去。

关紫渔把大刀绑在自己的后背上,而后戴了一个帽子,帽子上垂下了一面纱帘,挡住了面孔。

金刀威猛

因为黄金双龙刀颇有重量,所以傲霜雪就和池中天同乘一骑,让关紫渔一个人骑着马,跟在后面。

三人从泸州城西门出去之后,一路沿着官道向前驰骋,也没遇到什么麻烦,官道上一向太平,即便偶尔有几个小贼,看到关紫渔身上背的大刀,也不会去找麻烦。

从泸州城到歙州,快的话也要两天才能到达,池中天觉得没有太重yào

的事,索性就慢点走,因此到了酉时左右三人经过戎州的时候,便进了城,打算歇歇脚。

戎州位于泸州城西北方向,是个小城,池中天来的时候并没有经过这里,所以也打算来转转。

三人牵着马在城里走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家有空房的客栈,所有的都是满人了,这让他们有些奇怪。

池中天想了想,便决定先去找一家酒楼吃饭,凑巧的是,这家酒楼里也有空房可以供一些客商住下,只不过价格不菲,当然,这价格不菲,现在的池中天却是不怕了。

傲霜雪和关紫渔同住一间,这两人进了房间,收拾好包裹之后,傲霜雪正要躺床上休息一下,池中天却敲门走了进来,一进来,马上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嘘,别说话。”

傲霜雪愣了一下,十分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池中天苦笑了一声,接着说道:“来麻烦了。”

一听见有麻烦,傲霜雪倒是还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但是关紫渔却有些紧张。

“什么麻烦?”傲霜雪问道。

池中天道:“都怪我太大意了,这一路上,可能一直有人跟着我们,刚才我本想下去让人准bèi

点饭菜,但我发xiàn

刚刚楼下还很热闹,但是现在下面很安静,而且坐下楼下的人,已经不是那些来此吃饭的普通人了。”

听池中天说完之后,傲霜雪和关紫渔皱着眉头仔细听了一下,果然,刚刚还很喧嚣的声音,现在似乎没有了。

“那也不一定是来找我们麻烦的,你紧张什么。”傲霜雪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池中天又是苦笑一下,而后说道:“咱们刚住进来,就有人来找麻烦,不是来找我们麻烦,还能是什么。”

关紫渔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间说道:“难道是来找我的?”

关紫渔一说这话,池中天也想起来关紫渔是被自己从别人手中救下来的。

想了想,池中天摆摆手说道:“好了,你们俩别多想了,师妹,你保护好紫渔,我出去看看。”

说完,池中天打开门来到了外面。

他从二楼的扶梯处往下看去,只见下面的十几张桌子旁,坐满了一些穿着不同衣服的人,但是这些小把戏瞒不了池中天的眼睛,这些人之所以不穿同样衣服,是为了不引起注意,但其实他们都是一伙的。

池中天在上面往下看了半天,下面的人没有一个抬起头来看的,仿佛他们根本不知dào

有个人在上面往下看。

看了一会儿,池中天笑了笑,接着就走下了楼梯,而后找了一张旁边只坐了三个人的桌子,而后坐在了唯一的一张空椅子上。

他坐下之后,旁边的三个人用十分诧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接着便自顾自地端起面前的一杯茶喝了起来。

而此时,大厅中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池中天,只不过池中天也假装不知dào

而已。

“你们是谁?”池中天也想和他们一样,一边喝茶一边说话,但是很无奈,他的面前,没有茶。

旁边的三个人,没有回答他的话,依然喝着茶,仿佛这小小的茶碗里,茶是喝不尽的一般。

看到这三人不说话,池中天好像也不在意,仍然接着问道:“你们是来找我的吗?”

那三人依旧

看到这幕景象,池中天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起身从楼梯上了二楼,而后没多久就走了下来,只不过这次,他身后还跟着拿着大刀的关紫渔。

回到座位上之后,池中天缓缓地坐下,接着对关紫渔说道:“今后你跟在我身边,少不了要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刚才问了这些人好几句,他们不理我,你说应该怎么办。”

关紫渔一愣,接着仿佛明白了似的,对池中天说道:“我有办法。”

池中天一听,哈哈一笑,接着便起身站到了后面,说了一句:“大胆一点,实在不行有我呢。”

池中天的这句话,仿佛给关紫渔吃了定心丸,关紫渔心里不知从哪里升上来一股子火气,接着迅速地举起手中的刀,向后使劲一甩,乌黑的刀鞘瞬间飞到了后面,黄金灿灿地刀身一下子显露出来,接着关紫渔两手抓住刀柄,而后娇喝一声,随着一道黄金光芒从半空中一划而过,关紫渔手中的大刀,猛烈地劈在了刚刚池中天所坐的那张桌子上,沉重异常的独木桌子,被这一刀劈的四分五裂,迸裂出的木头渣也被那一刀所带起的刀风扫进了旁边那三个人的眼睛里,那三人忽然间感觉到面前金光一闪,接着眼睛生疼,便不由自主地捂着眼睛,哀嚎着踉踉跄跄地从椅子上起来,往一边躲去。

关紫渔的黄金双龙刀的刀身,此刻正垂在距离地面约莫一尺的地方。

池中天看着这一刀,心里也激动万分,这简直太有气势了,太刺激了!

一个看似较弱的女子,竟然能劈出这么一刀,简直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而关紫渔同样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自己的武功,自己的力道有多大,她自己最清楚。

也许,关紫渔这一刀,是夹杂着自己发泄地情绪,所劈下的吧,这可能是唯一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尽管,关紫渔心里并不这么想。

这一刀劈完之后,大厅中瞬间静音了片刻,接着,所有人都哗啦啦地站了起来,横眉怒视着关紫渔。

而那三个被木头渣扫中眼睛的人,此刻也恢复了正常,带着满脸的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人。

“好!好气势!”猛然间,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一个身穿紫色衣服的人,一下子就从外面飘了进来,站在了距离关紫渔面前不过十尺的地方。

金钱诱惑

这个紫衣人的出现,一下子让那些原本骚动起来的人都安静地回到了座位上坐下。

关紫渔显然并不认识这个紫衣人,转过身看了池中天一眼,而后便将刀竖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紫衣人笑了笑,而后突然向后一甩手,酒楼的两扇门就被关上了,接着他说道:“刀好,人也美,不错不错。”

话说到这里,池中天不得不站出来说几句了:“你是谁?”

紫衣人道:“我只是个无名小卒罢了,不敢在池公子面前放肆。”

见对方认识自己,池中天也就知dào

对方的目标了,于是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来找我的?”

紫衣人道:“不是不是,我们不找你,我们找她!”说着,抬手一指关紫渔。

“哈哈,这就怪了,找她?你们找她做什么?”池中天一边向前走了一步,一边问道。

紫衣人看了一眼池中天,见他有意识地要护着关紫渔,脸上便微微露出一个不露痕迹地微笑:“这个就和池公子没什么关系了,我知dào

你很忙,所以我也不啰嗦,让这个女子跟我们走,你看如何?”

关紫渔一听这话,陡然紧张起来,刚才的那劈刀气势,现在也不知不觉地消散了,池中天走到关紫渔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心,接着便挡在了关紫渔的面前说道:“不如何,我觉得你们赶紧走,是最好的。”

那紫衣人听到这话,脸上神情不变,只是语气有些阴森地说道::“难道池公子要管闲事?”

池中天哈哈一笑,接着说道:“管闲事也好,不管闲事也罢,我还没问问你们是哪来的呢。”

紫衣人一抬头,有些傲气地说道:“我乃是武林盟主特使,他们都是特使护卫队的人。”

“我呸!什么盟主!哪来的?”池中天不但没有被吓住,反而一口口水吐到了地上。

“池公子!我警告你,我们盟主有令在先,不得随意招惹你,但是如果你阻挠我们办事的话,我们也不介yì

把你带回去!”紫衣人看出来池中天要护着关紫渔,所以便想威胁一下。

池中天这时又是哈哈一声大笑,而后用手指着面前的紫衣人说道:“我看你是想找死,敢跟我这么说话。”

紫衣人脸色一变,似乎没想到池中天的态度这么强硬,一时之间也有些骑虎难下了。

自打池中天救了关紫渔之后,孤傲云便下令川府境地所有的分堂组织全力查找关紫渔的下落,滨麟山庄在川府多年,根深蒂固,势力庞大,想要查找一个人,还真不是难事。

果然,没多久孤傲云就收到消息,关紫渔是被池中天救走了。

孤傲云接到消息以后,先是惊诧于池中天怎么会出现在这这里,接着便有些头疼,池远山的武功孤傲云已经见识到了,而且他之前也和扶羽圣教的勒玛扎贡达成了一个共识,为了计划,暂时先不去招惹池远山,以免发生无法预料之事,有了这层顾虑,孤傲云就有些犹豫要不要去找池中天,只是想来想去,孤傲云还是不甘心放走关紫渔,于是便命令得力手下去要人,临走之时,孤傲云再三叮嘱,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和池中天发生冲突。

这个紫衣人,就是孤傲云派来的手下,他其实来头也不小,是滨麟山庄在川府之西设立的总堂主,管着十好几个分堂,也算得上是有权有势了,如今被池中天指着鼻子叫嚣,他心里也很愤nù



不过想了想孤傲云的嘱咐,他还是忍住了:“池公子,我无意与你为敌,也希望你能给我个面子,如果池公子愿意赏脸的话,我们有重谢。”

“哦?重谢?什么重谢?”池中天的脸上忽然变得戏谑起来,漫不经心地问道。

那紫衣人一听这话,觉得有门儿,便笑着说道:“黄金一千两。”

“哈哈哈哈!”池中天听完之后,忽然间一阵狂笑,笑的所有人都有些头皮发麻。

“池公子这是何意?”紫衣人有些不解地问道。

池中天猛然一收笑容,带有怒意地说道:“拿我当叫花子?一千两黄金?给你夫人买花去吧!”

一听池中天是嫌少,紫衣人心里反倒暗暗高兴了一下,只要有这个意思就行,至于价格,我可以加嘛。

接着,紫衣人咬咬牙,而后从怀里摸出一个锦盒,打开盖子以后放到了前面的桌子上,而后退后一步说道:“再加上这个呢?”

池中天饶有兴趣地往前走了一步,拿起锦盒,只见锦盒里静静地躺着六块深蓝色的石头,大小均等,排列整齐。

看了一会儿,池中天抬起头来说道:“青金石色相如天,若众星丽七重仙,如此上上等的青金石,你全都要送给我,果然大手笔!”

听完这话,紫衣人如释负重般地喘了一口气,他还怕池中天不识货,现在看来是不用担心了。

青金石乃是和黄金齐名的宝石,而且因为稀少,所以比黄金还要贵重,因其颜色和天相似,也被称为“天石”是皇家御用的宝石,又因为此宝石与藏传佛教中药师如来的身色相似,因此也是佛教七宝之一,总之是名贵之极。

紫衣人把这个送出去,也很心疼,无论是刚才的一千两黄金,还是这六颗青金石,都是他自掏腰包,孤傲云并没有给过这些,紫衣人是想着能把这事办成,受到赏识,那这些黄白之物,就不那么重yào

了。

不过,池中天好像依然没有动心,他静静地将锦盒盖上,而后放到桌子上说道:“这东西,我有很多。”

这话池中天有些吹牛了,其实他也是见过而已,并没有很多,之所以这样说,无非是故yì

刁难而已。

这时候,紫衣人似乎没有太大的耐性了,他把心一横,而后说道:“一千两黄金,六颗青金石,已经是我最大的能力了。”

紫衣人这些东西都是自己的,当然心疼,如果再加的话,那是肯定不可能了。

戏耍来敌

池中天这时候缓缓说道:“我来开个价,怎样!”

听到池中天说要铠甲,紫衣人原本有些失望的心情才一次有了希望:“池公子你说,但凡我给的起的,我一定给!”

关紫渔听到池中天的话,心里莫名地一紧,心道这池中天该不会真的要把自己交出去吧。

就在关紫渔忐忑不安地时候,池中天开口了:“你把你和这些人的人头留下,我就把她送到孤傲云哪里,如何?”

一听这话,关紫渔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原来池中天是戏弄他们的。

紫衣人听完这话,先是一愣,接着忽然间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道:“池公子好手段,好心机,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让我心里颠三倒四了好几回了。”

池中天怎么可能把关紫渔交出去,之所以刚才跟这个紫衣人闲扯,无非是想戏弄一下他。

“池中天!你别太嚣张,和盟主作对!你考lǜ

后果了吗!”紫衣人怒不可谒地说道。

“啪!”池中天忽然一掌重重地拍在椅子的后背上,接着厉声喝道:“盟主?哪来的盟主!我告sù

你们,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回去,告sù

孤傲云,他勾结邪教,为祸武林,我定然不会放过他!”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之极!池中天,你也不想想,你有什么资格跟盟主叫板?盟主一声令下,就能让你粉身碎骨,就你那点实力,还妄图跟我们盟主作对!”紫衣人毫不退缩,迎风顶上。

池中天冷笑一声,扭头对关紫渔说道:“就这些人,你能对付几个?”

关紫渔一愣,赶紧说道:“三三五个不成问题。”

说完,关紫渔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池中天满yì

地点点头,而后对着那紫衣人说道:“紫渔,你只要对付三个人即可,剩下的,我来!”

关紫渔一听,顿时觉得豪气冲天,在她心里,对池中天的信任是莫名地坚定,想也不想地就说道:“公子放心!”

他俩在这里一唱一和,仿佛不把面前的人放在眼里一般。

紫衣人知dào

想谈是谈不拢了,那说不得只好动武了。

据孤傲云说,池中天武功虽然算不得顶尖之流,但招式精杂,内力颇深,不能大意。

其实这是孤傲云没见到池中天那晚在金竹山上惊天动地的一幕,否则孤傲云就应该亲自前来了。

紫衣人身为滨麟山庄川西之地的总堂主,武功自不必多说,所以他还是很有自信的,更何况还有那么多手下呢。

“上!活捉了这个狂徒!”紫衣人想先探探虚实,因此自己先后退了一步,接着一挥手,示意手下的人先上。

他一声令下,周围几张桌子旁迅速站起来七八个人,从怀里抽出钢刀,叫嚷着就冲了上来。

池中天下来的时候,并没有拿着承影剑,左右一扫,顺手捡起一根刚刚被关紫渔劈裂的桌子的桌子腿,接着反手一挑,桌子腿将一个正在劈过来的刀挑起来,而后手臂往前一送,桌子腿直接顶在了那个拿刀之人的肚子上,这结实的桌子腿被池中天这么用力一顶,力道大得惊人,拿刀的那个人只觉得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从小腹中传来,哀叫着倒了下去。

“力qì

还挺大。”紫衣人站在后面,嘀咕一句。

紧接着,池中天手中的桌子腿开始抡了起来,随着他飘逸轻灵地身法,不停地朝一个个人扫去。

那些紫衣人的手下,没想到池中天的武功如此精妙,一时之间都有些恐惧,不敢去硬接,只能在一旁挥舞着钢刀,企图用钢刀舞出的刀光把池中天给困住。

霎时间,六个手拿钢刀的人,将池中天围在了中间,每个人手中的刀舞得令人眼花缭乱,他们不求进攻,只是用刀光将池中天困住。

池中天一边用手中的桌子腿护住身体,一边想着如何脱困。

这些人的刀法迅捷,并非寻常之辈,池中天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周围到处都是刺骨地冷风。

关紫渔在后面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该出手了,于是右手用力往上一提,将黄金双龙刀往前一甩,而后身体往前一转,在反身旋转的同时,左臂往前一抄,左后顺势一抓,而后两只手紧紧抓住刀柄,高高斜着举起,紧接着朝斜下方劈下去。

在关紫渔动起来的同时,紫衣人其他的几个手下也迎了上去。

关紫渔本意是想借机逼开围着池中天的几个人,但是却没能如愿。

这些人知dào

关紫渔手里大刀凶猛,索性也不近身,而后趁着关紫渔大刀劈下来的同时,两个人从关紫渔身边溜了过去,紧接着掏出钢刀,就朝关紫渔的腰眼扎过去。

关紫渔大吃一惊,根本来不及躲闪,手里的大刀太长,根本无法抽回来抵挡。

就在这关键时刻,忽然间关紫渔眼前一花,紧接着就感觉到自己身边忽然刮起一阵劲风,而后有两个身影从自己身边一左一右地飞了出去。

关紫渔也不管是怎么回事,手里的大刀再一次自下而上地挑了上去,刀锋堪堪擦着一个人的脸庞划过,惊险之极。

接着,关紫渔往后退了一步,这才发xiàn

原来是傲霜雪出现了。

傲霜雪本来在屋里休息,听着下面的声音有些不对,这才出来看了看,结果恰好就看到关紫渔的险境,于是赶紧飞身从二楼跳下,接着施展腿法,从半空中两腿横着侧踢,飞快地将两个正在下狠手的人踢飞。

“霜雪姐,谢谢了!”关紫渔感激地说道。

傲霜雪微微一笑道:“客气什么。”

这时候,紫衣人眼睛一闪,接着心里开始琢磨,他早就知dào

池中天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只是不知dào

这女子的武功竟然也不低。

关紫渔这边刚脱险,那边池中天也开始反击,他动了个小脑筋,将手中的桌子腿忽然间猛地向一个人掷去,而后趁着那人挥舞着刀扫开的同时,他脚下迅速一滑,而后伸手一捞,以鬼魅般地速度将其手腕抓住,而后猛地向旁边一推,吓得那人旁边的人赶紧收了刀势,就趁着这么一下,池中天飞身跳出,飘然地站在了一张桌子上。

PS:(以下内四十八小时后删除)近日,听从了好友双子暗影的建议,特意在本书的第一卷第一回之前,加了一篇序章,既是为了铺垫后面的内容,也是为了更好地将故事的悬念营造出来。

这一篇的内容,希望各位看官能认真品读,从中,也许能理出清晰的脉络。

再次感谢好友双子暗影的建议和帮zhù



故技重施

紫衣人这时候算是看出来了,池中天根本不是手下的人可以对付的。

看来,是时候需yào

自己出手了。

紫衣人这边刚要往前踏一步,耳朵一动,猛然间就听到本来已经被自己关上的酒楼大门,被十分暴力地推开了。

“什么人!大白天的闹事!”一阵熙熙攘攘地声音传来,从门外冲进来很多官兵,一个个拿着长枪,很是威武。

池中天一看,赶紧从桌子上蹦下来,要不然站在桌子上的造型会让人耻笑的。

紫衣人也是一愣,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只见那些官兵后面,跟着进来三个人,一个穿着官服,一个穿着华贵,还有一个,明显是个仆人打扮。

“太爷就是这个人”那穿着华贵的人指着紫衣人用恐惧而又愤恨地语气说道。

“哪来的狂徒,竟敢公然袭击店铺!”那穿着官服的人,威严地说道。

紫衣人看到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缓缓走了过去。

刚才这紫衣人来之前,特意把这酒楼的老板找来,告sù

他说要借用这里一下,而后还掏了十两黄金给他,那老板觉得耽误一会儿生意,能换来这些钱,还是划算的,做生意的人,第一个想的永远是利益,至于其他的,一般不会去管。

本来这老板站在外面很悠闲,可是怎么听怎么觉得里面不对劲,再后来竟然听到了叮叮当当地声音,透过门缝往里面一看,差点把这老板吓得魂儿都没了,这做生意的老板,都很迷信,要是他这店里见了血,那是很不吉利的,再说如果他们把里面的东西打坏了,那这点钱根本不够用的。

老板想进去理论,可是又不敢,想来想去,只好到知府衙门去告状,恰好知府也闲着没事,一听说有外地人来这里闹事,马上就坐不住了,叫上守卫府衙的卫队,就气势汹汹地赶过来。

一进来,知府也有些吃惊,这一堆人拿着钢刀,凶神恶煞地,还有被劈裂的桌子,显然是发生过剧烈地打斗。

紫衣人现在心情很不好,也不愿意多说,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牌子,举了起来。

那知府十分好奇地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刚一看,眼神瞬间一变,而后快步往前走了两步,再仔细一看,嘴巴顿时张的大大的。

“这这总督”知府的声音开始有些发抖。

“怎么,这个不认识?”紫衣人有些不满地问道。

知府赶紧一回神,恭恭敬敬地说道:“哪能不认识,认识认识,这个您办事,小的就不打扰了,等您忙完了,派人打个招呼,我好备酒席给您接风。”

知府看到这个牌子,态度一下子来了个通天彻地的变化,不住地点头哈腰。

不过,紫衣人好像并不吃这一套,嘴里只是淡淡地蹦出一个字:“滚!”

那知府听到这个字,非但没觉得被侮辱,反倒觉得很轻松,赶紧笑嘻嘻地就转身离开,一边走还一边把愣在一旁的那个酒楼老板给拽了出去,接着还令人把门给重新关好。

“太爷您这是”那酒楼老板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被拽了出来,一时之间很疑惑。

那知府说道:“你真是给我惹麻烦,你没看清那是什么吗!那可是九省巡查总督的大令!”

“九省巡查总督?干什么的?”酒楼老板显然没听过这个称呼。

知府无奈地白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这等事你不用管,你就在这呆着吧,别进去,里面的损失算我的,到时候你到衙门来拿钱。”

丢下这句话后,知府就坐进了轿子里,打道回府了。

有了知府这句话,酒楼老板心里算是有底了,现在也不慌了,带着那个仆人到了对面的一处茶楼里喝茶去了。

刚才那知府带人来的时候,池中天心里还高兴了一下,以为可以免去一场麻烦了,但是随后看到那个知府被一个不知dào

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给吓跑了,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心道这人怎么还和官府有瓜葛?

那紫衣人回过头来说道:“池公子,不如在下向你讨教几招如何?”

池中天的思绪,被这句话给拽了回来,笑着说道:“甚好,不过若是你输了,该当如何?”

紫衣人想了想,咬咬牙说道:“我若是败了,立即就走,那六颗青金石我也不要了!”

池中天想了想后说道:“好!若是我输了,任凭你处置!”

这时,傲霜雪悄悄一拽关紫渔的衣角,往后退了一步,免得她被误伤。

这里的空间虽然不小,但都被一些桌椅板凳给占据了,一旦打起来,好像还真的很难施展。

不过,池中天倒是不以为意,他拍拍双手,接着就跳到了一张桌子上,而后说道:“你上来,咱俩谁先下去,算谁输,如何?”

瞧着桌子不过五尺见方,两人往上面一站,基本上就没少空间了。

紫衣人琢磨了一下,觉得把握十足,便点点头,飞身跃上。

其实池中天之所以要这样,有很多打算,其中之一就是不想大肆破坏这里的东西,免得殃及无辜。

“开始吧?”紫衣人询问道。

池中天道:“开始!”

话音刚落,紫衣人忽然一掌就朝池中天的脸上击去,威力甚猛,速度极快。

池中天赶紧把头后仰,而后两腿猛地向下一贯,两道内力从小腿直接到了脚掌上,池中天的两腿仿佛被黏在了桌面上一样。

池中天后仰的同时,那紫衣人的一掌也刚好击过,紫衣人的手腕,距离池中天的眼睛也不过几寸的距离。

池中天左手忽地往上一伸,飞快地扣住了紫衣人的手腕,接着用力向后一推,左腿猛地屈起,而后左脚就顺势一脚抽了过去。

紫衣人反扣住池中天的手掌,身体往后一飘,两腿瞬间离开桌面向上荡去,然后右掌猛地松开,借助两腿向后甩的力量,整个人飞身而起,一掌就朝池中天的天灵盖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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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偿损失

这一招,池中天认识,名字叫做“五雷轰顶”威力惊人,一旦被击中天灵盖,必定头骨碎裂而亡。

池中天不敢大意,双掌齐齐上举,十分精准地托住了紫衣人的双拳,接着两臂用力一甩,就想把紫衣人给甩出去。

紫衣人感觉到池中天的力道极大,只好假装被甩出,而后在半空中非常潇洒地转了个圈,又落在了桌子上,两脚刚刚粘在桌面的同时,又飞速地弹起向前迅猛地抽踢,以防池中天趁机将其击落。

池中天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趁着紫衣人双腿快攻的同时,他假意装作不支,暗暗将内力灌注于腹间,接着自下而上将丹田气顶起,随后双手打开,将门户暴露无遗。

紫衣人刚刚收招之后,就发xiàn

了这个情况,他根本没想到池中天使诈,还以为年轻人经验不足呢。

他先是一招虚掌晃了过去,池中天赶紧用双掌抵住,这时候紫衣人“嗖”的一声弹起右腿,然后“啪!”的一下,就踢在了池中天的肚子上。

按理说,这丹田之位是最要命的,但是池中天早有准bèi

,所以紫衣人这一脚过去之后,马上就发觉了不对。

丹田处应该很柔软才对,怎么这池中天的肚子好比铁石一般坚硬。

不过,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做出补救了,就在他刚刚发觉不对的同时,池中天两手变爪,一下子扣住了紫衣人的右腿,而后大喝一声,身体猛然侧开,接着用肩膀往前一顶,然后双手松开,紫衣人就仿佛被扔出去一般,飞离了桌子,眼看就要狠狠地砸在地上的时候,被几个手下奋力接住了。

池中天用尽全力的顶过去,真不是他能承shòu的。

“好!”傲霜雪和关紫渔都不约而同的叫好,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紫衣人忿恨地推开他的手下,而后一言不发地瞪着池中天,过了好一会儿后,仿佛缓过来似的接着说道:“你赢了,不过我不服,你耍诈!”

池中天哈哈一笑,接着从桌子上跳下来,指着紫衣人说道:“少废话,什么叫耍诈,有本事你耍一个我看看?你有那能耐吗?”

“你!”紫衣人刚想发怒,可还是忍住了,池中天说的没错,刚才他把自己腹部变得坚硬的办法,自己肯定是想不到的,就算是想到了,也未必能实现。

“不行就是不行,哪来的那么多借口,是不是男人?”傲霜雪适时在旁边帮腔道。

缓缓叹了口气之后,紫衣人说道:“好吧,我没本事,留不住你,告辞了!”

说完之后,紫衣人一挥手,一大群手下就跟着他呼呼啦啦地出去了,这人倒也不啰嗦,如此看来倒也不失为一个汉子。

待到那群人离开之后,站在门外的酒楼老板马上就颠颠儿地跑了进来,也不看那满屋子狼藉,而是直接奔着池中天说道:“这位公子,您闹腾完了没有?”

池中天本来是打算赔偿一下这里的损失,但是一听这话,就有些不乐意,什么叫我闹腾完了没有,这明明是别人来找茬。

“你是老板?”池中天问道。

那老板抬着头说道:“是啊,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们本来在这里好好的呆着,是他们来找我的麻烦”

“行了行了,格老子的,真是倒霉,说这么多废话做啥子呦,赔钱!你赔钱就完事了嘛!”那老板看来是急了,连川府土话都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

这话一说,池中天就有些不高兴了,他眼睛一眯,接着说道:“本来是打算赔钱的,可是现在我不想赔了,谁先惹得事谁来赔,你去找他们吧,霜雪,紫渔,收拾一下,我们走!”

池中天说完,狠狠地瞪了那老板一眼,而后就自顾自地朝楼上走去,而傲霜雪和关紫渔更是提早一步上了楼。

这时候,原本都躲在楼上屋子里的其他客人,有几个胆子大的,悄悄地打开门,而后走了出来,往下面一看,就赶紧又钻回去了。

“呦嗬!小子很狂啊!”那老板赶紧快走几步,一下子抓住了池中天的袖口,不依不饶地说道。

池中天猛地站住脚,扭过头来,眼神冷峻地看着老板,嘴里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松开!”

那老板被这语气弄得有些很不舒服,手就不自觉地松开了,但还是嘴硬道:“谁惹得事我不管,反正现在我就找你,你赔钱!不赔钱我去官府告你!”

一听这话,池中天差点被气笑了,去官府告,顶个鬼用!

“你去吧,我在这等你。”池中天一听这个,也来了兴趣,一来是气不过,再者,也想趁机问问刚才那吓跑知府的牌子是个什么玩意,这么好用的话,不如自己也去搞一块。

当然,池中天这个想法,要是被九省巡查总督本人知dào

了,非得吐血而亡不可。

那老板不过是吓唬一下,没想到池中天竟然大言不惭地让自己去找,那这事都说到这份上,骑虎难下了,不去也不行了!

想想那知府怕刚才那个,肯定不怕这个,这年纪轻轻的,能有啥来头!

想到这里,那老板就吩咐一旁的仆人,让他在这里看着池中天,而后自己就去衙门找知府了。

没多久,酒楼老板就和知府以及十几个护卫一同来了,他们来的时候,池中天和傲霜雪以及关紫渔正大摇大摆地坐在桌子旁把玩那几块青金石呢。

酒楼老板生怕池中天跑了,所以一路小跑就去了衙门,而恰好知府也有事外出,两下就在路上遇到了,一听说这事,知府马上就推掉自己的事,带上卫士就朝这里而来。

听到声音,池中天把手中的锦盒盖上,接着转过了身子,对着门外。

“就是他们?”知府这话等同于废话,满大厅就坐了这三个人,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是,大人,这几人闹事之后,不赔偿我这里的损失就想走,所以特意来请大人做主。”酒楼老板在旁边说道。

知府一听,心里也有些诧异,不过他可不比那老板的头脑,他此刻也有些吃不准,刚才那伙人来头那么大,而且自己也看到了刚才那些人对付的就是这三个,如此想来,这三个人也不是一般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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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利之大

带着疑虑,知府走过去问道:“你们为何不赔偿人家的损失?”

池中天看了一眼知府,而后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先让你那些手下出去,然后咱们再聊。”

这明显有些答非所问啊,我问他为何不赔偿,他居然让我的手下出去,这是什么道理!

知府想着想着,就有些气不过,背着双手,傲然地问道:“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

“我呸!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们公子面前放肆,活腻味了吧!”关紫渔突然站了起来,用手一拍桌子,冷喝道。

这是刚才傲霜雪给她使了个眼色,关紫渔一下子会意,马上站了起来。

有些时候,摆摆架子,是很管用的一招,至少能吓唬住一些像这个知府一般细软怕硬之辈。

果然,那知府被这举动给吓了一跳,原本气若淡定的神色,此刻也有了一些慌乱。

池中天此刻适时地摆了摆手,嘴里说道:“紫渔,不可无礼。”

关紫渔闻言,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知府之后,便坐下了。

“让他们出去,我看着这么多人心烦,赶紧。”池中天再一次说道。

“你小子别嚣张,敢和知府大人作对!没好下场!”酒楼老板生怕知府再被吓住,所以赶紧出了含糊其辞地糊弄了几句。

这时,池中天忽然站起身,而后身影突兀地绕着知府带来的那十几个手下转了一圈,接着安安稳稳地又回到了座位上。

这时候,知府和那酒楼老板都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哎呀。”猛然间,那群卫士开始一阵阵惊呼,原本穿在身上的护甲,下半截突然都掉在了地上。

知府和酒楼老板听到动静,也扭过头去看,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他俩吓得舌头都咬掉。

只见那些卫士身上的护甲中间,都被整齐地划了一条口子,十分整齐

池中天根本就没拿刀,只是用手指甲灌注内力而为,这本不是什么稀奇事,只不过放在这些人眼里,那简直就好比有通天彻地之能了。

“我正好有事想问问你,你让他们都出去。”池中天再一次说道,语气中尽是不耐的感觉。

知府琢磨了一下,便点点头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那些卫士已经被吓坏了,这刚才人家要是手里拿着刀剑的话,那自己早就没命了,现在听到知府让他们出去,仿佛听到大赦一般,赶紧捡起地上掉下来的半截护甲,跑了出去,其中一个卫士还很有眼力见儿的把呆在那里的酒楼老板给拽了出去,而后把门也给关上了。

这倒不是他们不担心知府的安全,而是他们很清楚,以人家那功夫,要想对知府有坏心思的话,那估计再多来几十个卫士也是白搭。

待到他们出去之后,池中天便招呼知府坐下了,虽然不怕他,但也不能只来硬的,软硬兼施才是上策。

“不知大人尊姓大名。”池中天换了一副笑脸说道。

那知府见到池中天忽然又和善了,有些吃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只好先回答道:“不敢妄自称尊,在下纪正卿。”

“哦,原来是纪大人。”池中天拱拱手说道。

“不敢不敢。”纪正卿也拱拱手回礼。

“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大人。”池中天说道。

纪正卿正色道:“不知公子想知dào

何事。”

池中天咳嗽了一声,而后降低了声音说道:“我虽然并非朝廷中人,但对这官场之事也算是略懂一二,据我所知,知府一职乃是正五品官员,权势不可谓不大,而且这川府之地离着燕京城还远得很,正所谓天高皇帝远,你的权利肯定还会更大,那我就不明白了,刚才那个人凭什么就用一块破牌子就把你堂堂知府给吓跑了呢?”

纪正卿乍一听这话,猛地抬起头来,脸上霎时间红一块紫一块,好不尴尬,他觉得池中天这是在羞辱他,是在讽刺他。

池中天看到这纪正卿的表情忽然不对,马上醒悟过来自己的话有些太唐突了,便赶紧解释道:“纪大人别误会,我是确实好奇,并非对你不敬。”

经过池中天这么一解释,纪正卿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他点点头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刚才那个人手里拿的,乃是九省巡查总督的大令!”

“九省巡查总督?”池中天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个官职,一时间有些不明白。

接着,纪正卿便把九省巡查总督的来历简单地说了一遍,听了之后,池中天他们才算是明白了。

“照这么说,这总督的职权还是很大的。”傲霜雪在一旁问道。

纪正卿叹口气道:“何止是很大,简直就是权势熏天,那可是皇帝钦封的,没人敢惹,除非”

听到纪正卿欲言又止,池中天追问道:“除非什么?”

纪正卿叹口气道:“除非是那几个朝中元老,总督还会给几分薄面。”

听到这里,池中天算是明白了,当他听到朝中元老的时候,脑子里忽然一亮,马上想起一个人来。

“哈哈,纪大人,这酒楼的损失,算我的,这个你看够吗。”池中天回过神来,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纪正卿接过来一看,只见这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虽然不多,但是赔偿这里的损失,那是绝对富裕了。

“纪大人,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了,告辞!”池中天也不啰嗦,说完就站了起来,准bèi

离开。

这时候,纪正卿忽然叫住了池中天,接着走上前说道:“公子,我看你也并非恶人,刚才的事,我实在无能为力,还望你能原宥。”

池中天知dào

他说的是刚才被那紫衣人用总督大令吓走的事,当下便摆摆手,大方地说道:“纪大人别客气,这都不算事,那些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那么多人,不还是被我给赶跑了?”

这话,既是替纪正卿找台阶,也是旁敲侧击地展现自己的实力。

齐聚歙州

“那是那是。”纪正卿一边忙不迭地点头称是,一边朝一旁侧了侧身。

池中天笑了笑道:“纪大人,我们后会有期!”说完,池中天和傲、关二女离开了酒楼,绕到后面的院子里,牵出马匹,朝歙州城赶去。

这一路上,他们没有过多耽搁,两天之后,顺利地到达歙州。

进了歙州城,池中天马不停蹄地回到了自己刚买的园子中,阔别多日,池中天还真有些想念这里,当然,更多的是一种新鲜感。

“哇,公子你家好大啊!”关紫渔看着面前这片园子,忍不住赞叹道。

关紫渔家虽然并非大富大贵之家,但好歹也是一方名人,自小也算是见惯世面,能从她口中说出来这些,的确彰显这园子的阔气了。

池中天一边把马匹交给站在门外的仆人,一边笑着说道:“前段时间刚买的,这里风景不错,就想着在这里买处宅子,我们快进去吧,你快去挑一间屋子,以后这里也是你家,不用太见外。”

关紫渔笑嘻嘻地点点头,而后就被傲霜雪拽进去了。

他俩一进去,池中天便叫过门口的一个站立在门柱前的仆人问道:“这几天有什么事发生吗?”

那仆人道:“回公子的话,一切安好,没什么事。”

池中天听到这句回答,放心地点点头,接着吩咐道:“去城里叫两桌好酒菜,一桌我们吃,另外一桌给你们吃,去吧,捡好吃的去叫。”

仆人听了之后,满心欢喜地应了一声,然后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就颠颠儿地跑开了。

池中天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叫过一个仆人,令他去齐云山玄天派把武阳叫回来,如今他既然在这里买了宅子,自然要把武阳安置好了。

武阳倒是早就去了齐云山,这几天一直在那里呆着,一听说池中天回来了,也是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一句废话都没有便跟着那仆人赶了回来。

如今的玄天派因为受了池中天的恩惠,不仅没有为难武阳,反而还对他视若上宾,将其安置在云岩大师的卧房旁边的一间小屋子里,这里是没被火难肆虐的几处地方之一,而且安全僻静,这倒不是说云岩大师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小人,而是池中天既然帮zhù

过他,他理应按着礼数还回来。

不过,这里纵然再好,武阳还是觉得跟在池中天身边更舒服,也不知怎么,他现在是越来越觉得和池中天投缘,这个年纪比他小不少的年轻人,在他看来,比起铁铮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无论是身在哪里,对于这些杰出之才,所有人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武阳到了这处园子之后,也为之咂舌,暗暗嘀咕这寒叶谷到底是大门派,这不是以前铁狮门可以比的。

等到武阳到了以后,池中天先是为他介shào

了一下关紫渔,而后四人便来到早已准bèi

好饭菜的会客厅中,分别落了座。

池中天先是斟满了一杯酒,举起来说道:“今天咱们四个算是聚齐了,来,第一杯酒,我先敬武大哥和关姑娘。”

说着,池中天将酒杯轻轻地点了点,而后便一饮而尽。

“公子不可!”武阳和关紫渔都有些惶恐地站了起来,双手乱摇,显然是有些意wài



池中天一饮而尽之后,笑着问道:“有何不可?”

武阳看了一眼关紫渔,而后说道:“我们乃是公子的侍从,公子能屈尊让我们与你同处一桌,我们已经感激不尽,怎敢让你给我们敬酒,这可不行!”

武阳是个爽直汉子,心里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他这番话说的,倒是让一旁的关紫渔也频频点头。

“就是啊,公子你可不能这样,这让我们怎么敢受。”关紫渔也在一旁帮腔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示意他俩坐下,而后说道:“今天都是自己人,礼数这东西就免了吧,咱们江湖中人,虽说礼数也不可乱,但是也不能时时刻刻都这样,你们不必如此,来,我们一起喝一杯!”

说着,池中天再一次斟满了一杯酒,这回关紫渔和武阳倒是没说什么,纷纷举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别看池中天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还是很受用的,年轻人,谁还不喜欢这个。

四人喝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朝傲霜雪使了个眼色,傲霜雪会意地微微一点头,接着从怀里摸出两本书来,放到桌子上说道:“咱们既然认识,就是有缘,我们行走江湖,靠的是一身的本事,你俩的武功还有些低微,这里是两本武功秘籍,你们每人挑选一本,给你们一个月时间练习,师兄,你看如何?”

傲霜雪最后询问的这句话,其实是故yì

问给他俩看的,果不其然,池中天听了之后,一点没犹豫地直接说道:“如此安排甚好,你俩觉得呢?”

池中天这句话,也是故yì

问得,明眼人谁还看不出来,这还能说个不字?

要说池中天和傲霜雪这俩人,都算是学坏了,好在此坏非彼坏,倒也说得过去。

关紫渔点点头说道:“公子即便不说,我们也会勤加习武,将来为父报仇,为公子效力,都会用得着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特意把为父报仇放在了前面,把为池中天效力放在了后面,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她时时刻刻都没忘记父亲的仇恨。

这一点倒是让池中天很满yì

,这样就对了,如果关紫渔先说为他效力,然后再说为父亲报仇的话,那么池中天会觉得此女要么就是心肠冷漠,要么就是太过于虚伪,而这两者都是池中天极其不喜欢的。

武阳也赶紧表态道:“公子放心,我一定不让你失望!”

说着,关紫渔便伸手拿过一本书,这本书的封面是深红色的,有些陈旧了,上面用毛笔写着几个蝇头小楷“两仪迷踪步。”

看这名字就知dào

,这是一本关于身法的秘籍。

傲霜雪见到关紫渔拿了这一本,点点头笑着说道:“你善用长刀,但是此种兵器过于沉重,如果没有巧妙身法加以辅助的话,那么反而会深受其类,这套步法你拿去练倒是十分合适的。”

远大抱负

关紫渔点点头,将秘籍放进怀中说道:“多谢公子,紫渔一定不让你失望!”

只剩下了一本,武阳也就不必挑了,直接拿了过来,用眼睛自觉地扫过去。

“寒叶掌!”三个醒目的大字,十分朴素地镶嵌在谈黄色的书皮上。

“这是!”武阳眼神猛地一闪,抬起头来看着池中天问道。

池中天笑笑道:“这是我寒叶谷的独门武学,‘寒叶三式’中的寒叶掌。”

一听这是寒叶谷的独门武学,武阳差点当场就笑出来,要知dào

,一个门派的鼎立与发展,靠的不是人多人少,钱多钱少,而是武功,现如今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独门武学,这种武学,外人是难以一窥的。

如今,武阳能学习到一流门派的武学,那自然是喜不胜收了。

“多谢公子!”武阳没有多说,直接把秘籍放进了怀里。

池中天接着说道:“一个月以后,我可能会有一些事情,到时候你们也跟在我身边,当然,在一个月之后,我还会让你俩比试一场,以观效果,切记,要勤加练习!”这段话语气十分平稳,难得见到池中天用这种语气说话。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用力地点点头。

这顿饭吃完之后,二人简单地聊了几句,就回去了。

池中天令人将桌子收拾干净之后,便和傲霜雪一起,走到了园子中间一条人造小溪上的亭子里。

“师妹,这园子我是越看越喜欢。”池中天坐在了亭子里的石凳上,缓缓地说道。

傲霜雪一愣,接着嘻嘻一笑道:“有话就直说,不用绕来绕去的!”

池中天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道:“你这人真没意思。”

顿了顿,池中天说道:“明日我去一趟齐云山,找云岩大师去聊聊。”

听到这里,傲霜雪忽然说道:“师兄,有句话,我一直想说,说了你可别见怪。”

“你看你,跟我还说这样的话!”池中天笑着嗔怪道。

傲霜雪正色道:“我不明白你为何对孤傲云和扶羽教的事如此上心,要我说,我们不如就回北冥山,还和以前一样多好,反正古伯父已经救出来了,至于二师兄的仇,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啊!”

这还是傲霜雪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池中天听了之后,倍感愕然。

停顿了一会儿,池中天叹了口气站起来,指着亭子下缓缓流过的小溪说道:“我现在就像这小溪,正在顺水而流,一旦被生硬地阻拦,这小溪也就成了死水了。”

见傲霜雪没有说话,池中天又说道:“扶羽圣教心狠手辣,孤傲云贪图名利,这两下凑到一起,武林就会有大难啊!”

“那又怎样,他们还敢去北冥山不成?”傲霜雪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池中天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况且我要借此机会,除掉扶羽教,打压孤傲云,我要成为武林至尊!”

“咳咳!”傲霜雪听到最后几个字,喉咙莫名地一痒,而后剧烈地咳嗽了几下。

“师师兄你没事吧!”傲霜雪仿佛不可思议般地凑上前去,等着池中天的脸使劲地看,仿佛不认识一般。

池中天没好气地推开傲霜雪,接着说道:“怎么了,不行啊!”

傲霜雪道:“不是不行,而是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称霸武林?太不可思议了!”

池中天道:“没什么不可思议的,这段时间以来我想明白了,在金竹山的时候,他孤傲云如此嚣张,却无人敢于正面阻止,为什么?”

“因为孤傲云有实力呗。”傲霜雪说道。

“错!而是因为武林现在是一盘散沙,试想一下,如果有个人,能镇住武林各大派,那么无论是孤傲云,还是扶羽圣教,能在武林中兴风作Lang吗?”

这时候,傲霜雪没有说话,眨着眼睛,不知dào

在想什么。

“大家各处一方,谁都不愿意去管这等事,即便他为祸武林,但就像你所说,反正没惹到我,我管那闲事。”池中天接着说道。

“那你为何去找云岩大师?”傲霜雪问道。

“中原五大派中,除了孤傲云,就算是云岩大师与这扶羽教打交道最多了,而且最重yào

的是,因为扶羽教多次刁难玄天派,所以五大派中,唯有云岩大师与其仇恨最深!”

“嗯,有道理!”傲霜雪点了点头。

接着,池中天又说道:“除了云岩大师之外,还有一个人应该也会出面。”

“谁?”傲霜雪问道。

池中天道:“雪鹜宫的宫主,北灵萱!”

提起北灵萱,傲霜雪一下子就想起在金竹山的时候,北灵萱曾经毫不客气地击杀了一个滨麟山庄的人。

想到这个,傲霜雪也就明白了为什么池中天会提起北灵萱。

“北灵萱虽然不属中原五大派,但久居西昆仑多年,其雪鹜宫也极其神mì

,天晓得她会有什么实力,如果可以叫上她一起,那么再加上云岩大师和我们,区区扶羽教,不足挂齿,即便是孤傲云,也不敢怎样,他实力再强,也不敢嚣张。”

傲霜雪道:“你分析的倒是很好,只不过云岩大师尚且好说,北灵萱会帮你吗?”

池中天道:“她曾经送给我一件信物,过段时间,我亲自去走一趟,一来是拜访她,而来也是问问她的意思。”

“嗯既然你这么想了,我肯定会支持你的!”傲霜雪说着,还把粉拳握了握,模样极其可爱

此时此刻,远在北冥山中,池远山也在烦恼。

自打他回来之后,先是详细询问了一下前段时间寒叶谷遇袭的事情,接着又去后山看望了那些阵亡弟子的坟墓,紧接着便令战鹰和战南松加紧训liàn

弟子,而他自己也不知dào

在忙些什么,每天都不闲着,只不过有一件事让他忧心忡忡,那就是他的内力好像已经无法恢复到最佳境界了。

孤傲云的破风掌,威力的确惊人,虽然没有重创池远山,但却将他的经脉打乱,令其始终无法将体内真气流转自如。

腥风将起

不过池远山倒也并没有对此太过忧心,仿佛有什么定心丸一般

很快,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一个月,很不平静,可以说是相当不平静,武林中好像很久都没有经lì

过这样的一个月了。

先是扶羽圣教和滨麟山庄高调宣称结为盟友,滨麟山庄孤傲云就任武林盟主。

这个谁也没有在意,最起码除了滨麟山庄之外,其余几大门派都没拿这个当回事,而一些小门派之中,有些实力弱小的,便只得表示支持。

当然,也有些小门派,胆气很大,公然宣称不会承认什么武林盟主

这之后,就是第二件不平静地事了。

一个月之间,很多各个地方的小门派都突然惨遭毒手,不是被灭门,就是被迫逃出,流离失所,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这些被迫害的门派,都是当初表示不承认他孤傲云是武林盟主的,而那些早已表示支持的门派,一点事没有,每天安安心心,乐呵的很。

这其中,当然也有一些人气不过,纠集一些难兄难弟,找那些有名望的大门派去说理,甚至还跑到滨麟山庄闹腾,可是那几个大门派都对此不管不问,而滨麟山庄的人竟然宣称自己从来没有做过屠戮中原同道的事情,可气地是那些遭到迫害的人,还就抓不住证据,去找自己麻烦的,好像还真不是滨麟山庄的人。

至于扶羽圣教,仿佛没有人去找过,因为大家都知dào

,幕后的推手肯定是孤傲云,扶羽圣教只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或者说,是两方相互利用而已。

这些消息,呆在歙州的池中天,一清二楚,因为歙州城也有不少镖局,那些常年去外面护镖的镖师,对这些消息那是再熟悉不过了,只要你想知dào

,就没有他们不清楚的。

本来池中天前段时间就要去齐云山玄天派找云岩大师,但是想想自己也很长时间没有把时间花在修liàn

上了,于是便把去齐云山的事情暂时放了放,这段时间一直在修liàn

自己的内力。

按照池远山所说,自己体内一寒一热两股内力一旦可以合二为一的时候,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池中天现在可以将两股内力任意一股收发自如,但是一旦融合的时候,却总是失败。

最可怕的是,有一次池中天将经脉运转一遍之后,体内已经呈现温热之气,而后池中天一咬牙,将有些温热的真气强行逼迫在自己的丹田处,接着又重新运气,将经脉绕行一遍之后,把寒冰之气也弄了出来,他试着将丹田里的温热真气和外面的寒冰真气慢慢融合到一起,哪知两股内力刚一接触,池中天忽然感觉体内的经脉犹如断裂一般,浑身疼痛不已,一个忍不住就狂喷鲜血不止,恰好遇到了来找他说事的傲霜雪,当时池中天倒在地上,口中的鲜血就像喷泉似的往外喷,差点把傲霜雪吓死,后来还是傲霜雪灵机一动,想起沈邟来了,沈邟来了一看,就知dào

是走火入魔了,先是用内力慢慢为其疏导,接着又下了几服猛药,将体内的邪气逼出来,这才算好过来。

按照沈邟所说,幸亏自己离这儿不远,要是再耽误个把时辰,池中天就是不死也得半残。

打那之后,池中天就不敢冒险融合体内的真气了,还是先练练基础,等扎实了以后再说。

不过,当他得知了现在江湖的状况之后,也坐不住了,这不,今天一大早,刚刚吃过饭就吩咐了下去,让武阳和关紫渔稍后比试一下,接着随他去玄天派面见云岩大师,这事不能再拖了。

傲霜雪此时并没有跟在池中天身边,而是随着沈邟去了绩溪村,按傲霜雪所说,自己应该跟学习一些简单的急救之方,习武之人,江湖中打打杀杀是再正常不过,会点急救手段,总是有益无害。

“公子,我们都准bèi

好了,什么时候开始?”池中天正在亭子里看书的时候,武阳走过来询问了一句。

池中天放下书本,抬头看了看天色,开口说道:“现在差不多辰时都过了,这样吧,我们到西侧的花园去。”

说着,池中天便朝西侧走去,而武阳则是返身而回,通知关紫渔去了。

池中天来到西侧花园之后没多久,武阳和关紫渔就来了。

关紫渔依旧是手拿黄金双龙刀,整个人看起来威风飒飒,简直堪比前朝女杰穆桂英了。

而武阳则是赤手空拳,什么也没有拿。

“这一个月以来,江湖中发生了许多事,想必你们也知dào

了。”池中天慢慢地说道。

关紫渔和武阳听到这话,都点点了头。

接着,池中天又说道:“过段时间,我就要到江湖中行走,你们两人也要跟在我身边,一个月过去了,你们二人究竟有没有长进,我现在要看看了。”说这话的时候,池中天神情很是严肃,半点戏谑之色也没有。

“是!”关紫渔和武阳也正色回答道。

“开始吧!”池中天说了一句,接着就退到了一边,把中间的空地让了出来。

“武大哥,请!”关紫渔伸手做了个礼让的手势,接着把大刀往上横着一提,缓缓摆了个起手式。

而武阳并没有说话,简单地点点头,右脚踮起脚尖,慢慢划了个半圆,而后稳稳地踩在了地上。

“得罪了!”关紫渔客气一句之后,手中的大刀忽然高高抬起,接着两脚沿着地面转了个圈,紧接着背过身去,将大刀围着自己的腰耍了个回环,等到刀身即将转到背面的时候,身体猛然转过来,连人带刀仿佛合为一体一般,疾冲而上。

武阳眼神一闪,没想到关紫渔的力qì

这么大,隔老远就能感觉到刀风声,待到这一刀离自己不到一尺的时候,赶紧一收双腿,两掌一翻,巧妙地借用巧力将手掌搭在刀柄末端。脑袋迅速一偏,接着右掌手腕一翻,抓住刀柄之后,用力向下一压,身体借力弹起,在半空中双腿向后摆动,上半身前倾,顺势一掌盖了下来。

魄力非凡

武阳这是以巧避重,算得上是见招拆招了。

关紫渔当下将刀往外一送,然后顺势往回一拽,双手横着举起,将刀柄横在头顶上方,恰好送进了武阳的手掌心中。

武阳猛地一咬牙,奋力向下一压,关紫渔一下不支,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但好在强行憋着一口气,给忍住了。

而后,武阳又猛然撤开手掌,关紫渔猝不及防,猛然一下子站了起来,还未等其反应过来,武阳沿着关紫渔的头顶绕了个圈,而后从侧边斜着落下,同时一脚朝关紫渔的臂膀抽踢过去。

武阳猛然撤掌,造成关紫渔惯性向上提身,这就势必让她无法阻拦对方的突袭,果不其然,武阳这一脚,脚背恰好抽在了关紫渔的小臂处,关紫渔忍着痛楚,猛地扭身闪开,之后单手将大刀舞了一圈,稳稳地扎在地上。

“停!”池中天适时地叫停,武阳听到之后,止住了前冲的脚步。

池中天看了一眼二人说道:“紫渔,你有些像大半年之前的我。”

“啊?”关紫渔没听明白这话什么意思,有些微微发愣。

池中天接着说道:“大半年之前,我刚出山的时候,也是这样,空有一身武艺,但却没有任何对敌经验,所以经常吃亏,后来我就明白了,武学修为只是一方面,而临敌经验才是最重yào

的,就像你俩刚才,我不否认你在力道或者招式上,也许都比武阳要强,但你少了一点,那就是经验,武阳刚才那凌空一掌,刚猛不留后劲,你应该能感受到那是虚招,只是用来吓唬你的,真zhèng

的杀招,是绝对不会不留后劲的,而你就偏偏上当了,如果武阳是敌人的话,刚才那一下,你已经没命了。”

池中天现在的眼光十分毒辣,一语中的,把关紫渔说的频频点头,虽然话不好听,但却句句都是良言。

武阳此时也没有说话,池中天的教导,对于他来说也颇为难得,能学一点是一点。

“不过,你们也还算用心,回去休息下吧,午时过了之后,陪我去齐云山,去吧。”池中天摆摆手,低声吩咐道。

关紫渔和武阳点点头,十分恭敬地转身回去了。

午时一过,太阳还有些火辣辣,不过池中天却没有在意,三人三骑,朝齐云山驰去。

由于有了池中天的大力支持,所以现在齐云山玄天派因为火难而受损的房屋,都已经修缮好了,甚至比之以前还要漂亮,这大部分要归功于池中天,所以当云岩大师听说池中天来了之后,便不顾身份,亲自前往山门迎接。

池中天等三人骑着马,还没到齐云山的山脚下的时候,大老远就看到玄天派设立在山脚下的山门处,站了很多人,带着疑问加了几鞭子跑到之后,竟然发xiàn

是云岩大师站在那里,好像是在等他。

这可把池中天吓得不轻,赶紧飞身下面,一路小跑过去,到了云岩大师面前之后,赶紧拱手弯腰道:“云岩大师你这是何故,晚辈怎敢劳动大师亲迎!”

云岩大师将手中的佛尘向后一甩,而后笑呵呵地说道:“池公子对敝派有恩,况且又是人中俊杰,老道自当相迎!”

这句话让池中天惶恐不安,他虽然狂妄,但却不是不知好歹之人,云岩大师在武林中的地位,可谓是泰山北斗级的人物,如此礼让,足以见其诚意。

池中天又客气了几句后,便将三人的马交予一个小道士,而自己就随着云岩大师上了山,至于关紫渔和武阳,自然是远远地跟在后面。

刚一登上山顶,池中天就眼前一亮,只见月余前还破烂不堪的玄天派,如今已经焕然一新,被烧毁的房屋都已经重新盖好了,而且还比以前的规模大了,大殿前还立了两根高大的石柱,十分庄严威武。

池中天没有过多的欣赏这些,因为他知dào

他赠予了不少金钱,如果总是在这里驻足观看,甚至还品头论足的话,就会让人误会自己是故yì

炫耀了。

进了大殿之后,众人分主客之位坐下,而关紫渔和武阳则是站在距离池中天不远的地方。

“池公子这段时间可好?”云岩大师客气地问道。

池中天道:“劳大师挂念,晚辈已经在歙州买了一处宅院,以便于日后向大师讨教一二!”

云岩大师一听,哈哈一笑道:“早该如此了,免得以后远山兄来这里,还要到处找地方住!”

云岩大师把对池远山的称呼从池谷主改为远山兄,可谓是刻意拉进关系。

池中天道:“大师,近日武林之事,您可有耳闻?”

云岩大师听了这话,面色忽然一整说道:“听说了,这扶羽教真不像话!还有那孤傲云,怎么也都是中原武林同道,怎么能随意滥杀无辜?”

池中天接着问道:“我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说,那些被灭门的门派,去的人,好像并不是孤傲云的手下。”

云岩大师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雕虫小技耳,他孤傲云自然不能出面,所以就让扶羽教当打手,替他卖命,而他也会给一些不可告人的好处予之,这等伎俩,岂能瞒人耳目!”

既然云岩大师这么清楚,池中天也就放心了,他还真怕云岩大师被迷惑住了。

“既然大师已经清楚,那不知您心里可有什么打算?”池中天问道。

云岩大师道:“按理说,各家自扫门前雪,江湖本来就是个不宁静的地方,打打杀杀倒也无可厚非,只是这样公然戕害同道的事,绝对不能容忍,尤其那扶羽教不过一番外小派而已,以前对其容忍太多,想不到如今竟然此等嚣张,我玄天派不才,定会插手此事!”

听了这番话,池中天心里暗暗一喜,他原本还顾虑云岩大师是否真的会出面,但是今天还没等自己提出什么来,云岩大师就主动表态,这也让池中天吃了一颗定心丸。

“大师好魄力!晚辈深感佩服!”池中天由衷地赞叹道。

惨剧依旧

“什么魄力,年纪大了许多,所以顾虑也很多,反而没了那股子豪气!”云岩大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池中天正要说几句,继xù

煽风点火,却不料云岩大师忽然抬头问道:“玉虔,有什么事?”

听到这话,池中天扭头一看,才发xiàn

玉虔道长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不远处,好像有事的样子。

听到云岩大师的话,玉虔便走了过来,池中天也赶紧站起来,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玉虔道长也微微点点头,算是回礼,而后站定严肃地说道:“师父,山门处来了几个人,自称是附近几个帮派的帮主,有要事要面见您!”

“嗯?附近门派的人?他们与我们有来往吗?”云岩大师似乎有些错愕。

玉虔道长看了池中天一眼,接着,颇具难色地说道:“师父,弟子看他们似乎是受难了”

“这受难了?”云岩大师越听越奇怪了。

这时候,池中天站起来说道:“大师,恕我多嘴,兴许又是那些人搞得鬼。”

池中天嘴里的那些人指的是谁,云岩大师心里一清二楚,觉得未尝没有道理,于是便说道:“既然如此,玉虔,你去把他们都请到这里吧。”

玉虔道长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没一会儿,玉虔道长又折回来了,身后还跟了四个人。

“师父,这几位要求见你。”玉虔道长站立一旁,缓缓说道。

玉虔道长话音刚落,这四人便齐齐往前跨了一步,接着,像是商量好了一般,由左到右依次说道:“飞鹰帮帮主陈啸威。”

“铁剑门门主屈平。”

“徽剑山庄庄主周兴通。”

“长乐帮帮主陈长乐。”

“见过云岩大师!”

四人依次做了自我介shào

,接着便拱拱手,一揖到底,十分恭敬。

云岩大师听了之后,眉头一皱,这几个门派他也曾听说过,都是位于江北行省各地的一些武林门派,算起来也称得上是小有名气,像徽剑山庄和长乐帮,那在江北行省范围内,也就仅次于玄天派了。

“不敢不敢,各位英雄客气了。”云岩大师礼节性地站了起来,一边摆摆手,一边说道。

四人听到云岩大师的话之后,便直起了身子,这时候云岩大师才看清了这四人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为之一惊。

池中天也是有些奇怪,听名头都是一派之主,无论怎样,也不至于这幅模样吧。

现在这几个人,在池中天眼里哪像是什么一帮之主,简直比街头混混也不如,一个个破衫褴褛,神色憔悴,其中有一个人,两颊都发黑了,仔细看看就知dào

,那明显是有段时间没洗脸了

这时候,一个身材略高于其他三人的人略带哭腔地说道:“云岩大师!求求你为我们做主啊!”

此人乃是长乐帮帮主陈长乐,平日向来奉行和气生财,与谁都不怎么闹别扭,是江北行省境内有名的中立门派。

“陈帮主,你你这是何意?”云岩大师眼睛微微一眯,带着疑惑问道。

陈长乐道:“我想先打听个事!武林中什么时候多了个武林盟主!这事大师你知dào

吗?”

这话一说,一切都了然了,果不其然,又是孤傲云和扶羽圣教搞得鬼。

云岩大师和池中天此刻心里都已经和明镜似的了。

不过,即便心里清楚,表面上也不好太过明白:“武林盟主?老道未曾听说过!”

“我就说!那是假的,什么狗屁劳什子武林盟主!全是假的!”陈长乐忽然暴躁地咒骂了几句,情绪十分激动。

这时候,玉虔道长说道:“陈帮主,你别激动,有什么事你可以说出来。”

玉虔道长这话是在提醒他,这里是玄天派,说话做事都要注意仪态。

陈长乐也知dào

自己有些失态了,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接着说道:“云岩大师摸怪,大约半月前,有个自称是武林盟主特使的人来找我,说要在我长乐帮中派遣一位监察使,然后我长乐帮以后就要听从他的调遣,我当时就不同意,了那人非说如果违反了武林盟主的命令,下场会很惨,当时我没拿他当回事,就把那人轰了出去,谁知dào

没过一天,不知dào

从哪呼呼啦啦地来了一群武功高强,心狠手辣的人,把我长乐帮上下一百八十余口尽数屠戮,我还是在帮里几个弟兄拼了命的保护下,才得以逃出来的,我那七十岁的老娘,刚刚十岁的孩子,全死了全死了!”

说到最后,陈长乐忽然一改神色,猛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那哭声,带着九分的嘶哑,一分的悲哀,可谓是伤心欲绝之兆。

当然,也许他没发xiàn

,此时此刻,还有两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眼眶也开始泛红,双拳也开始攥紧了。

池中天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微微转过了身,看了关紫渔和武阳一眼,眼神中透露著犀利地神色,这两道眼神让关紫渔和武阳心神一凛,赶紧悄悄擦了擦眼睛,恢复了神态。

“陈帮主,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有话好好说!”玉虔道长赶紧上前一步,把陈长乐拽起来。

没料想,陈长乐这只不过是个开始,接下来,其他三人也开始纷纷诉说自己遭受的苦难,一个个声泪俱下,好不凄楚,和平时威风凛凛的一派之主,简直判若两人。

其余三人的境况,与陈长乐差不多,都是拒绝了所谓的“特使”之后,才惨遭灭门的,当然,这三个人比陈长乐好一些,因为他们的家人还是没事的。

一般混江湖的人,都不会让自己的家人与自己住在一起,除非实力很强,强的让人不敢有歹念。

听完了这四人的诉苦,云岩大师总算是弄明白了,原来他们是来让自己出面,替他们讨回公道的。

本来嘛,云岩大师就对这种肆意屠杀之事非常反感,讨个公道也不是不可,但是,他却不能当场就表态,否则的话,一旦传扬出去,来几个人一哭二闹你就替出头,那云岩大师以后恐怕就成了打手了,而且还是不要钱,武功极高的顶级打手。

以牙还牙

云岩大师老于世故,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便说道:“几位朋友,你们的事贫道也倍感伤痛,不知你们来此是为了何事?”

池中天听到云岩大师发问,心里也就明白了,因此也不插话,静悄悄地坐在那里。

这时候,体态微胖的铁剑门门主屈平抱拳说道:“我等均是逃来歙州避难,有缘聚在一起,后来我们几个也商量了一下,觉得此地乃是玄天派驻地,云岩大师又是当今武林第一高手,道行高深,心地仁慈,特来请云岩大师为我们几个讨个公道。”

先捧后求,一点新意也没有,但却是每个人都会的。

“几位不必客气,不知几位想让贫道怎么为你们讨回公道?”云岩大师自然不会被这几句恭维的话给迷惑。

屈平想了想说道:“由云岩大师牵个头,带上我们几个去滨麟山庄问个明白,看看那孤傲云到底想怎样!”

“唏”云岩大师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这可是个棘手的事。

这时候,恰好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池中天听到脚步声,扭头一看,发xiàn

竟然是最早与自己在山门下有过纠纷的玉潭。

除了山门纠纷之外,池中天还在一个夜晚中无意间听到了玉潭的一些话,因此心里对这个人的印象十分不好。

不过,印象不好归不好,该有的礼节,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因此看到玉潭,池中天也起身点点头,笑着打个招呼。

玉潭也笑了笑回应,接着面对云岩大师说道:“师父我”

“玉潭,你怎么了?吞吞吐吐地做什么?”云岩大师说道。

“这个”玉潭好像不太好开口一样,面色有些尴尬。

“没事,你尽管说吧。”云岩大师并不顾及有外人在场。

得到云岩大师的首肯,玉潭点点头说道:“师父,几个月前新入门的一个弟子不懂规矩,去了惜香的菜园,然后还还戏弄了惜香结果结果让惜香把他的胳膊给扭断了”

“咳咳!”池中天听完,差点没背过气去,连连咳嗽了好几下。

云岩大师和玉虔道长也是目瞪口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稍顷,云岩大师问道:“救治了吗?”

“回禀师父,已经让人救治了。”玉潭答道。

“既然这样,就稍后再说吧,对了,玉潭啊,这几位的遭遇,想必你也知dào

了吧。”云岩大师话题一转,问道。

玉潭点点头道:“弟子已经知晓。”

“这几位刚才要为师带他们去找孤傲云理论,你觉得怎样?”云岩大师询问道。

池中天见云岩大师问他,心里有些奇怪,心道这就算问,也应该问问玉虔道长啊,最起码要先问玉虔吧,怎么会先问这个玉潭呢?

玉潭一听,眼珠子一转,立时计上心来说道:“敢问几位,你们为何让我师父出面?”

屈平拱拱手说道:“这还用说,云岩大师在武林中德高望重,武功乃是当世第一,除了云岩大师,我们信不过!”

“原来是这样啊。”玉潭一边笑着,一边点点头,而后接着说道:“但是据我所知,江湖上有个寒叶谷,乃是侠义门派,经常造福武林,而且谷主池远山武功盖世,你们应该去找他才对啊!”

“蹭!”的一声,池中天原本懒散地坐姿,瞬间变得笔直,两只眼瞪着玉潭,不知dào

他什么意思。

身后的武阳和关紫渔也是一头雾水,关紫渔悄悄观察了下,池中天脸色很难看,但是人家明明实在恭维寒叶谷,那为何池中天还不高兴呢?

云岩大师和玉虔道长也没想到玉潭会蹦出这么一句话,这简直比听到陆惜香扭断别人手臂还要惊讶。

玉潭话音刚落,屈平就说道:“道长说笑了,想那蛮荒之地的俗人,怎么能比得上云岩大师,至于武功盖世,想必您是说笑了”

“放肆!”忽然间,来自右侧传出一声暴喝,正是站在池中天旁边不远处的武阳。

这一声暴喝把人吓了一跳,众人纷纷扭头,看到的只是一脸通红,像是气急了地武阳。

“你是什么人!敢这么跟我说话?”屈平起初吓了一跳,但随即发xiàn

这人的装扮不像是玄天派的人,因此也就少了几分忌惮。

池中天此刻,脑子里一亮,马上笑了笑站起来说道:“哎,这是作甚,武阳,怎可如此乖张!”

武阳听池中天的话,不像是真心训斥自己,便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接着,池中天转过身去对着屈平说道:“兄台见笑了,手下人不懂事,你可别介yì

啊。”

池中天这话明显是装样子,而且装的很厉害。

这时候,玉虔道长知dào

自己该说话了,否则的话,估计池中天就会恨他了。

“屈门主,你说话还是稍微客气一点,此人乃是寒叶谷少谷主,池中天池公子!”

这一介shào

,不仅屈平有些惊讶,其他三人也不由得一怔,没想到坐在那不起眼的年轻人,竟然来头不小。

想想自己刚刚说人家的老子是蛮荒之人,现在不禁面色微红,半响说不出话来。

玉潭此时不露痕迹地坏笑了一下,接着便说道:“诸位,我刚想起来,还有急事,师父,大师兄,我先告退了。”

说完,玉潭便快步地走了出去,玉虔看着玉潭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候,池中天又说道:“兄台是铁剑门门主?”

屈平一听,赶紧答道:“正是!”

池中天哈哈一笑,接着说道:“不知阁下的铁剑门,实力如何?”

屈平听到这个,仿佛十分得yì

一般地说道:“这个,不是夸口,在江北行省一带,那可是数一数二的!”

云岩大师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差点要骂人了,这屈平简直就是个憨货,人家明明是要为讽刺他而做铺垫,他还当别人吹捧他呢!

果然,池中天接下来甩了一句轻飘飘地话后,就坐下了,这句话,不仅让屈平脸色骤变,就连其余三人,也是突显怒色。

“哦,实力很强,唉,我们寒叶谷的人是蛮荒之人,不入流,但就是我们寒叶谷的弟子们,都挺平安的,每天晚上,还能数星星呢。”

暴力示威

“扑哧”关紫渔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出了声,连忙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池公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屈平被这句话一讽刺,顿时恼羞成怒。

“啪!”池中天忽然一掌重重地拍在了旁边放置茶碗的桌子上,震得茶碗也蹦了起来,接着一改脸色,眼神犀利地瞪着屈平喝道:“我什么意思!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对我父亲和寒叶谷指手画脚!”

池中天这一喝问,别说屈平了,就连云岩大师和玉虔道长,以及关紫渔和武阳都吓了一大跳。

玉虔道长刚要站出来打个圆场,被云岩大师用眼神制止了,云岩大师只是不漏痕迹地轻轻地挥了挥手指,玉虔道长立时会意。

“你!”屈平没想到这人说翻脸就翻脸,一时有些发懵。

这时候,徽剑山庄的庄主周兴通往前跨了一步,用手指着池中天说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嚣张的份吗!”

突然间,池中天人影一晃,原本坐着的身体瞬间移动了一下,接着周兴通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人影就出现在了眼前,他刚要有所动作的时候,自己那根伸出去指着别人的手指,一下子被人握住了,继而就是一声“咔嚓!”的脆响,和一声哀嚎!

“啊!”周兴通一边用另一只手抓住了池中天的手,而后强忍着剧痛,抬起右腿猛地踢了过去。

池中天微微一笑,接着反手一拍,恰好按住了周兴通刚要踢出的腿的膝盖处,然后用力向后推,手掌也顺势松开,周兴通一个站立不稳,踉跄着倒在了地上。

其他三人赶紧跑过去扶住了周兴通,仔细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周兴通的食指,已经被生生地掰断了,骨刺也露了出来,一时间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池贤侄你这”云岩大师没想到池中天居然下手这么重,也不得不站出来说句话了,他还特意称呼池中天为“贤侄”为的就是套近乎。

池中天朝云岩大师点点头道:“大师摸怪,我池中天自从离开寒叶谷以来,还未曾有人敢指着我的鼻子叫嚣,今天我只是给他个教xùn

,看在他也是落难的份上,饶他一命,要放在平日,我定然让你连哀叫的本事都没有。”

其他三人也不是傻子,但看池中天那鬼魅身法就知dào

,这不是一个层次的,只能又向云岩大师求助。“大师!这是什么意思!周兄不过说了几句气话,至于让他受这罪吗!”

玉虔道长看势不对,赶紧招呼几个仆役过来,把周兴通扶了出去,吩咐赶紧医治。

云岩大师正要说话,池中天又抢先说道:“你们三人也不必叫唤了,凭他刚才的举动,就是天王老子在这里,我也照打不误!”

云岩大师此时说道:“你们太目中无人了,池少侠乃是当今武林难得一见的俊杰,前段日子一直在为了江湖上的**东奔西走,你们几个知dào

罪魁祸首是谁吗?”

屈平显然不大服气,脖子一挺说道:“还不是孤傲云!那些贼人已经说孤傲云成为武林盟主了,那肯定是他了!”

“笑话,孤傲云自称武林盟主暂且不知是真是假,但你觉得他可能大张旗鼓地派人来找你们的麻烦?”云岩大师显然有些无奈。

“那大师说,是谁!”屈平问道。

云岩大师接着说道:“你们可知dào

扶羽圣教这个组织?”

屈平愣了一下,接着说道:“听说过啊,不是前不久刚刚才举行什么立教大典吗!”

“你觉得这个组织如何?”云岩大师接着问道。

屈平想了想说道:“不是什么好人,虽然没和他们打过交道,但听说过他们之前经常做一些坏事。”

“贫道实话告sù

你们,孤傲云不过是个台前之人,真zhèng

幕后下黑手的,是扶羽教!”云岩大师叹口气说道。

“什么!扶羽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与他们无冤无仇,何必要下如此死手!绝对不可能!”屈平显然不相信,连带着还扭头望向其他二人,其他两人也是纷纷摇头,心里也是不相信。

池中天这时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连凶手是谁都没弄清,就到这里来搬救兵,你不觉得你们很可笑吗?”

其他三人听到这话,脸色一窘,正要还口,云岩大师又说道:“这事很复杂,不如让池少侠和你们说说?”

云岩大师此意是让池中天和这三人能稍微化解一下刚才激烈地气氛,池中天心里也明白,觉得自己示威也差不多了,也是该卖给云岩大师一个面子的时候了。“大约几个月前,扶羽教当时在金竹山举行立教大典,当时我也在场,大典从开始到最后,扶羽教的人就没怎么说话,全是孤傲云在那里自弹自唱,期间还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地争斗,当时孤傲云就提议要弄个武林盟主,但是遭到了其他几大门派掌门的漠视,于是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我父亲回北冥山的时候,路上被孤傲云袭击,他所率领的人,全都是扶羽教的秘密力量,暗羽卫,暗羽卫一袭黑衣打扮,面色冷峻,出手就是杀招,一丝花哨的招式都没有!”

“对对对!那些畜生就是这样的!”没等池中天说完,陈长乐就十分激动地打断了他的话。

池中天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这暗羽卫也曾对我寒叶谷发动过偷袭,但被我们击退了,后来我和我父亲夜探金竹山,被他们的暗羽卫缠上,险些命丧当场,后来幸得一位奇人所救,才得以逃脱,后来经过我的调查,我已经确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孤傲云和扶羽教一定是达成了某个不可告人的约定。由孤傲云自称武林盟主,派人出面,去劝说那些门派降服,一旦被拒绝,则由扶羽教的人出手予以袭击,这样的话,就算你们找上门去,孤傲云也大可一推三六九,装作不知dào

,到时候你们还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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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园论道

听池中天说完这些,屈平,陈长乐和陈啸威,这才算是明白过来。

云岩大师没想到池中天短短时间就能把事情分析地这么透彻,有条有理,不由得人不信服,心里也是大为赞叹。

“那孤傲云好歹也是中原武林宗师,为何要帮那扶羽教做事!”屈平好像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池中天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我现在就是查不清他们之间到底都做了什么交yì

。”

“池少侠为了武林安危,辛苦了,贫道真是佩服!”说着,云岩大师竟然微微弯了下腰。

“大师不可!”池中天赶紧飞身上前,一把托住了他,口中连连说道:“大师万万不可如此,我寒叶谷虽然不是中原门派,但却同是华夏族人,武林有难,我理应相助!”

这几句话说得那三人面红耳赤,一时间默不出声。

这时候,云岩大师又说道:“你们可能还不知dào

,这扶羽教曾经放了一把贼火,烧了我整个玄天派,还多亏寒叶谷和池少侠鼎力相助,这才得以复原。”

这话很明了了,就是池中天对于玄天派,是有恩惠的,那这三人要是还想计较刚才之事,恐怕就没希望了,况且刚才也确实是他们先出言不逊,这事就是真讲理,也是他们理亏。

池中天刚才虽然出手很重,但却是有理智的,他知dào

这事自己占理,所以才如此这般,否则的话,自己一定会克制住,他很明白一点,那就是不能滥用武力使人屈服,否则的话,那就不是侠,而是屠夫了。

“唉,刚才那事,也确实是周庄主冲动了,希望池少侠不要见怪。”屈平见事已至此,便只得说了句软话。

池中天微微一笑说道:“不必客气,我对事不对人,你我都是武林同道,以后有难处,我池中天定当鼎力相助。”

这句场面话说的非常漂亮,就连云岩大师和玉虔道长也不住地点头。

“几位先不必焦急了,你们暂且住在敝派之中,我和池少侠回头再商量一下,你们放心,公道自然帮你们讨回!”云岩大师看看差不多了,便给他们吃了个。

有了这句话,这几人算是放心了,他们来就是为了这句话,现在既然得到承诺了,自然也就放心了,对于云岩大师这样的人,那是绝对不会担心他出尔反尔的。

送走几人之后,云岩大师一招手道:“贤侄,走走,跟我去惜香那里看看,这丫头,总不让我省心。”

“好,晚辈陪您走一趟。”池中天这才想起来陆惜香还把人家手给扭断了呢。

云岩大师和池中天以及武阳关紫渔几人,一起来到了菜园,还没进到菜园前的那个木栅栏门,就看到里面站了好几个道士,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正对着陆惜香指指点点,而陆惜香正一副毫不在乎地模样站在那里。

“怎么回事!”云岩大师当先一步走了过去,厉声喝问道。

听到云岩大师的声音,几个道士纷纷低头行礼,那个站在陆惜香旁边年纪稍大的道士,先是微微施了一礼之后,十分无奈地说道:“师兄,我是拿这丫头没办法了!”

此人乃是云岩大师的师弟,道号云湛,之前扶羽教来大闹玄天派的时候,池中天曾经见过他。

看到云湛,池中天先是行了一礼,接着云湛也认出了他,便还了一礼。

陆惜香看到池中天之后,竟然朝他摆了摆手,十分顽皮地说道:“你怎么来啦,霜雪姐姐呢!”

众人不禁一阵无奈,这还受着训,竟然还有闲心和别人打招呼,就连池中天此刻也觉得有些尴尬。

“惜香!你师伯询问你话,你怎敢如此无礼!”云岩大师口吻严厉地教xùn

道。

听见云岩大师发问,陆惜香这才说道:“我说老头子!你搞清事实没有,你知dào

我为什么掰断那混蛋的手吗?”

当着众人的面,直呼云岩大师老头子,这也就陆惜香能干出来。

云湛正要责怪,云岩大师朝他摆了摆手,接着问道:“那你说。”

陆惜香道:“修道之人,讲究的是什么,讲究的是为而不争、利而不害、修之于身、其德乃真!刚才那个小混蛋,竟然借着来收菜的空当,竟然用言语调戏我,这就是没有修身养德,云湛这牛鼻子,不分青红皂白,就过来训斥我,这就是不利而害!云岩你说!这是谁的错!”

听到陆惜香这番话,众人都是一阵沉默,而触动最大的,就要数池中天了。

年纪轻轻的女子,居然懂得道家上乘之法,而且说的头头是道,显然是深藏不露。

云岩大师也顿时有些张口结舌,憋了半天才说道:“即便他对你不敬,你也不应该掰断他的手啊,你也说了修道之人重在养德,何为德?宽以待人为厚德,不计惶惶为稳德,你这么做,还是过分了。”

陆惜香听了以后,刚想反驳,却楞楞地说不出话来,这也难怪,要说论道,这天下还没人能论过云岩大师了。

其实云岩大师也并非诚心刁难,而是用话堵住陆惜香的嘴,免得她又惹什么麻烦。

看陆惜香撅着嘴不说话,云岩大师心里暗暗一笑,而后面色一整说道:“你擅自伤残同门,理当严惩,但看在事出有因的份上,就暂且罚你每日去后山采集十斤草果,连采三日即可。”

“老头子!你不能这么过分!你明明知dào

那草果多难找!别说十斤,就是一斤我也找不来!”陆惜香忽然暴躁地反驳,好像十分不情愿。

云岩大师微微一笑说道:“我话已经说了,你若不遵从,那就自己去戒律堂领罚,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云岩大师也不啰嗦,转身就走了,而那些道士和云湛,也随着云岩大师离开了,云岩大师临近池中天身边的时候,还朝他使了个眼色,池中天登时会意,紧接着跟武阳和关紫渔说道:“你们先去一旁找个阴凉地方歇着吧,申时之前到大殿门口等我。”

武阳和关紫渔齐声应道:“遵命!”

等他二人也走了之后,池中天这才无奈地摇摇头,而后一脸苦笑地朝站在那里气呼呼地陆惜香走去。

PS:惊闻南怀瑾大师不幸过世,深感哀悼,大师佛为心,道为骨,儒为表,实乃当今国学大师!

又遇难题

“你这脾气怎么现在这么暴躁了?”池中天一边走过去,一边问道。

陆惜香正要笑嘻嘻地跟池中天打招呼,猛然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一暗,语气不善地问道:“怎么,这是要来教xùn

我啊!”

池中天一愣,顺手捡起一只被踢倒的水桶,而后放在地上说道:“我可不敢,万一你一生气,再把我的手掰断了,那我可惨了。”

陆惜香听池中天讽刺他,正要发作,池中天马上用话堵住了她:“你呀,也别让云岩大师太为难。”

听到这话,陆惜香压下了一肚子的牢骚,满不在乎地问道:“老头子怎么为难了?”

池中天道:“云岩大师在你口中,是个‘老头子’但是在别人眼中,他还是玄天派的掌门,如果你总是仗着大师宠爱你而不守戒律的话,别人会用这个来找话茬的,明白吗?”

陆惜香一撇嘴道:“不用你教xùn

我,今天是那混蛋先调戏的我,我掰断他手算是便宜了!哼!”

池中天道:“纵然别人不对,按规矩,你也应该禀报长老或者禀报给云岩大师,让他们处理,如果你总是自顾自,那以后有了冲突,大家都是私下里打打杀杀解决,那这玄天派还不乱套了?”

陆惜香眼珠子转了转,觉得池中天说得还真有点道理。

看到陆惜香愣了,池中天觉得话说得也差不多了,便返身离开了。

他离开之后,没有去别处,径直到了云岩大师的书房之中,刚才云岩大师使得那个眼色,池中天是心知肚明。

果不其然,他刚刚走出菜园,就看到前面一棵树下站着一个道士,那道士看到池中天过来,先是施了一礼,接着说道:“掌门有令,让我带公子去书房。”

池中天也还了一礼,十分谦逊地说道:“有劳道兄,请!”

道士脚力很快,在前面引路,不一会儿就到了云岩大师的书房前,道士先在门外通报了一下,接着对池中天说道:“公子请。”

池中天微微一笑,接着推门走了进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进云岩大师的书房,按照池中天的想象,云岩大师的书房,应该和自己父亲的书房一样,满屋子珍本古籍,奇玩物件,可是当他推开门走进来之后,不禁被眼睛的景象所惊呆。

这书房布置的十分简单,靠近内墙摆放了一张长条桌,旁边就几把椅子,在椅子的后面,有一片小空地,地上只摆放了一只孤零零的**,西墙上挂着一条横幅,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逍遥一游。”

这是池中天见过最简陋的书房了,既然称之为“书房”总该有书才对,可是这屋子里还真就看不到一本书。

看到池中天的表情,坐在长条桌一端的云岩大师像是猜到了几分,笑着说道:“贤侄可是觉得我这里太简陋了?”

池中天一惊,赶紧从思绪中跳出来道:“非也,晚辈不仅不觉得简陋,反而觉得是当世最奢华的书房了。”

“哦?此话何意?”云岩大师一脸微笑地问道,不像是真心发问,倒像是理所当然一般。

池中天道:“有皆无,无皆有,万物皆无万物生,万物皆有万物灭,不知晚辈理解的可否正确。”

听到这话,原本表情轻松的云岩大师忽然面色一整,从椅子上站起来,看了池中天半天之后,缓缓说道:“此乃大乘经教,贫道真不知dào

你这脑子里到底都装了多少东西。”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大师过誉了,此不过纸上谈兵而。”

紧接着,二人又闲聊了几句之后,云岩大师话锋一转,转向了正题。

“贤侄觉得今日之事,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池中天点点头道:“如今我父亲已经回北冥山,临行之时对晚辈也是谆谆教导,对这事,我义不容辞,我已经有了打算,正好要向大师请教。”

云岩大师点了点,示意他说下去。

池中天道:“我盘算那扶羽教与滨麟山庄意在图谋整个武林,我想让大师广发英雄帖,召集天下英雄,共谋大事。”

云岩大师听完之后,轻轻摇了摇头。

看到云岩大师摇头,池中天不解地问道:“怎么,大师觉得不妥?”

“不,我觉得很好。”

“那为何摇头?”

“帖子我可以发,但是贫道觉得,恐怕没几个人会来。”云岩大师叹口气说道。

池中天一愣,连忙追问道:“大师为何这么说?以你的威望,武林中谁会不给面子?”

云岩大师道:“贤侄,你最希望能来的是谁?”

池中天想也不想地就说道:“浮堤大师、陆醉柳、金驰金前辈,如果北灵萱北宫主也能来,那就最好了!”

云岩大师道:“贫道早年与浮堤大师也算是有交情,深知他的秉性,这种事他是不会出面的。至于陆醉柳,可能你还不知dào

陆醉柳与孤傲云的渊源,我可以十分确定的告sù

你,谁来我都信,她是绝对不会来的,金驰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应该会来,至于北灵萱,恐怕没什么可能了。”

池中天不解地问道:“浮堤大师乃是佛门高僧,这种造福武林之事,他为何不肯来?”

云岩大师道:“佛门高僧是不假,但他却的性情,实在是太淡漠了,我跟你说句俗话吧,就算别**张旗鼓地打到他灵岩寺去,只要没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绝不会和别人翻脸,在他看来,人世间的种种善恶都是浮云,无法阻绝,也无消散。”

池中天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倍感讶异。

“那些实力稍小的门派,恐怕也没几个会来,毕竟孤傲云的铁腕已经施展过了,谁敢冒着被灭门的危险与他作对?”云岩大师接着说道。

此时,池中天忽然一抬头说道:“大师,晚辈冒昧问一句,大师可否支持我?”

云岩大师道:“玄天派与扶羽教,势不两立!”

有了云岩大师的这句话,池中天就放了心,接着他站起来说道:“晚辈近期会到江湖中到处走走,我会亲自去几大门派游说,我相信武林中,正义之士一定会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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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想不到

云岩大师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心里也一阵子激昂澎湃,他一边不住地点头,一边说道:“我们都老了,以后的江湖,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大的抱负,将来定然不可限量!”

池中天道:“大师,晚辈就先告辞了,三个月之后,就是腊月时分了,白雪飘飞之际,我就会回来了。”

云岩大师道:“你放心,我这就把帖子发下去,他们来不来是一回事,我先发个帖子,对贤侄你的游说,也是有好处的。”

池中天拱拱手道:“如此说来,就多谢大师了!”

说完,池中天便起身离开了玄天派,当池中天离开不久,云岩大师也召集了几位弟子,令他们将英雄帖送到武林各大派手中

回到园子之后,池中天先是去了一趟绩溪村,告sù

傲霜雪他要出远门,起初傲霜雪也要跟着去,但是池中天还是让她留下看家了,毕竟这园子也不是个小地方,如果几个月没人管,恐怕就会变样了。

临行之时,池中天还特意将剩余部分钱财给了傲霜雪一部分,而自己也随身带了一些,接着,便带上武阳和关紫渔朝远方驰去。

池中天此去,第一个要找的,就是近在眼前的苏晴,虽然他心里并不确定苏晴是否回来了。

凭着记忆,池中天来到了当初那片万木林的外围,看着里面密密麻麻地树枝绿叶,池中天也是一阵头疼,想了想,便高声问道:“池中天冒昧来访!苏姑娘安在?”

这一声池中天贯足了内力,估计十里八乡都能听到了

片刻之后,池中天正要再喊一声,却听到不远处响起了一阵悉悉嗖嗖的树叶声,接着,忽然间一个黑影从树林中一下子跃了出来,接着重重地落在了池中天面前。

这一下太突然了,把池中天胯下的騋牝吗惊得前蹄高高抬起,险些把池中天甩下来。

武阳和关紫渔在后面也吓坏了,以为哪里来的怪物,赶紧跳下马来做好准bèi



此时,池中天先是轻轻地拍了拍騋牝马的脑袋,接着慢慢地跳下马来摆摆手,示意二人不用紧张,而后便说道:“又见到猿兄了,猿兄一向可好?”

看到池中天大模大样地跟一个猿猴说话,武阳和关紫渔都大感好奇。

那猿猴看了一眼池中天,接着便转过身,一扭一扭地朝里面走去。

池中天赶紧回身牵住马,对二人说道:“你们在此地等我,不要随意走动,这里很容易迷路。”

虽然和苏晴也很熟了,但是在没经过别人允许的情况下,池中天还是不会擅自带生人进去。

跟在猿猴的后面,没一会儿就来到了那座小屋子前,苏晴此刻正一袭绿衣地站在门前。绿衣绕身的苏晴,和周围的绿叶,地上的绿草相映成辉,简直就像能融合在一起一样,模样俊俏的苏晴,此刻宛如林间精灵一般,娇小可人。

池中天心里也是赞叹不已,一边走过去一边说道:“我发xiàn

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

苏晴掩嘴一笑,接着也没说话,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将池中天让进了屋中。

屋子里的摆设,还是和之前一样,并无半点改动。

“我就猜你这几日就会来了,果然如此,幸亏我加快脚步赶了回来,要不然可能就会让你白跑一趟咯。”苏晴笑吟吟地一边倒茶,一边说道。

池中天道:“早就应该来看你,只是我这人爱管闲事,所以耽搁了许久。”

苏晴道:“你管得可不是闲事,而是该管之事。”

池中天笑笑道:“反正我觉得,既然学了武,踏进武林,就应该多出一些力,这次来找你,也是想找你帮忙。”

苏晴道:“帮什么忙?”

池中天道:“扶羽教的劣迹,想必你也是清楚的,我想为武林除害,除掉他们,但是我一个人的力量肯定不够,所以,我想让你帮我。”

苏晴微微一笑,像是早就料一般地说道:“我能帮你什么?”

池中天道:“你能帮什么?”

池中天这一反问,把苏晴问的一愣,但转瞬间就说道:“咱俩别这么绕圈子了,你就把你现在遇到的困难说说。”

池中天点点头道:“我想邀请武林中几大门派在玄天派召集武林大会,一起共谋,但是我和玄天派的云岩大师说的时候,他却说这些人恐怕没几个回来。”

苏晴点点头道:“这话不假,我猜你要找的,恐怕也是五大派中的人,去掉孤傲云和云岩大师,你能有把握找来的,恐怕只有金驰了吧。”

池中天眼睛一蹬,不可思议地问道:“这你也知dào

?”

苏晴笑笑道:“除此之外,其他人恐怕你就找不来了。”

池中天无奈地道:“是啊,听云岩大师跟我一分析,还真是这么回事。”

苏晴忽然哈哈一笑,而后喝了一口茶说道:“那是因为云岩的面子不够大。”

“啊!”池中天万万没想到苏晴竟然会说这样的话,这是他绝对不能认同的,云岩大师乃是五大派中公认的第一高手,而且门徒众多,他的面子要是还不够大,那天下就没人有面子了。

“你别不信,我跟你说了,云岩面子不够大,所以,不仅我刚才说的那些人不会来,就来一些实力稍逊的门派,恐怕也不会来。”苏晴接着说道。

这话说得倒是和云岩大师差不多,池中天有些疑惑地问道:“那依你说,谁的面子大?”

苏晴道:“这个就不能告sù

你了,这样吧,五大派的其他人,我帮你去请,如何?”

“噗!”池中天正在喝茶,听到这个,激动之下赶紧吐出了嘴里的茶水。

“你说什么?你去请?”池中天仿佛不相信似的。

苏晴一边皱着眉头用一块破布擦了擦桌子上的水,一边说道:“灵岩寺和凤凰门那里,我去帮你请,肯定帮你请来。”

池中天道:“你可是当真?”

苏晴白了他一眼道:“废话,但是我可事先说好,我能请来,但是人家愿不愿意出手帮忙,那可得全靠你了。”

池中天简直觉得像是做梦一般,赶紧忙不迭地点头道:“那是那是,这是一定的,你只要能请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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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就打

苏晴嫣然一笑道:“好吧,那你就去忙你的事情吧,三个月后,我会让他们到玄天派去!”

池中天高兴地说道:“如此就多谢苏姑娘了!”

离开万木林之后,池中天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格外好,就连关紫渔和武阳都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进林子见了个什么姑娘就高兴成这样?难不成?

再往后,俩人都不敢想了。

三人骑马驰骋了一会儿之后,在一处茶棚处停下了。

池中天指着茶棚说道:“走吧,我们去歇息一下。”

武阳和关紫渔点点头,下了马之后,关紫渔走进茶棚,要了几碗茶,接着三人便坐下喝茶休息。

“武阳,你常年行走江湖,你可知dào

雪鹜宫在哪里?”池中天喝了一口茶后问道。

听到雪鹜宫三个字,武阳有些惊讶,放下手中的茶碗问道:“公子,我们去雪鹜宫?”

池中天点点头道:“是啊,别的地方不去了,直接去雪鹜宫!”

听到池中天改变了行程,二人都有些奇怪,原本定的是先去中原其他几大门派,现在居然不去了,而要直接去那么远的雪鹜宫。

不过,他俩谁都没有问原因,池中天想去哪,他们只管去就是了,池中天没说原因,他们自然也不能问。

武阳想了想后,慢慢说道:“雪鹜宫处在昆仑山上,我也不曾去过,但是昆仑山附近的西平城我年轻的时候,倒是跟随贩马贩子去过,那里冰天雪地,寒冷异常,我们要想去昆仑山雪鹜宫,一定得先去西平城,从这里去西平城的话,最好借道达州先去长安,从长安奔西到金城,到了金城,再往西,最多一天就能到西平城。”

武阳嘴里说出一大串地名,池中天的脑子里也不停地飞转,这些地名对他来说,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而已,并没有去过。

等武阳说完以后,过了好半天,池中天才在脑子里把这条线路梳理清晰。

“嘘这么远啊!”梳理清晰之后,池中天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武阳挠挠头道:“其实,远还只是一方面,重yào

的是,一旦出了长安,再往西走,官府管制就很严格了,尤其是西平城,那里异族人士居多,汉人要是无缘无故去了,很难在那里立足,最简单的说,恐怕连城门都不一定能进去。”

说到这里,池中天忽然想起一件事,然后猛然一拍大腿,笑着说道:“你不说我还望了,雪鹜宫先不去了,先去京城!”

听到池中天一会儿变一次形成,二人心里也有些没底,这到底是要去哪?

池中天看出他俩的疑惑,解释道:“我差点忘记一件重yào

的事情,我要去京城找个朋友,说不定,很多麻烦事都可以解决了!”

关紫渔和武阳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三人离开茶棚之后,便朝京城飞奔而去。

从歙州到京城,快了也得接近七天的行程,当然这个也得看怎么走,要是走走停停,像池中天第一次从京城到歙州似的,那得走半个月,可要是马的脚力好,而又不耽搁的话,五天甚至也能赶到。

这次,池中天没有停顿,一路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赶路,有时候夜晚也不进城,直接到郊外找处林子歇息,第二天继xù

赶路。

好在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受这点罪还是没问题的。

就这样,用了六天的时间,他们便赶到了京城。

池中天自从看到了那个所谓的“总督大令”之后,心里就一直盘算着这东西很好用,起码可以借助官府的力量来处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是自己又没办法抢来,想来想去,池中天想起雍门子狄家也是朝廷中人,而且他爹雍门太傅还是当朝大官,想必自然有那东西,就算没有,能给个太傅大令,或者某某大令的,也挺不错的。

这也就是池中天为什么要来京城的缘故,武阳的那句“恐怕连城门都进不去”的话,让他一下子想起来要到京城找雍门子狄了。

凭着记忆,池中天很快就来到了雍门府的门前,这雍门府还和半年前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池中天下了马,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颇有一种旧地重游的感觉,接着,便往前走去。

这时候,门口站着的几个仆人,看到一个陌生青年要进来,赶紧拦住了他问道:“什么人!”

池中天一愣,这才感觉自己有些唐突了,便笑着拱拱手说道:“不好意思,在下唐突了,我来找雍门子狄。”

其中一个仆人一听,脸上顿时有些不高兴了,支着架子说道:“我家公子名讳,你怎能随意呼喊。”

这时候,站在池中天身后的武阳可不干了,他把关紫渔手里的刀抢了过来,重重地往地上一戳,接着喝道:“我家公子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岂容你等在这里吆三喝四!”

池中天本意不想与这些仆役为难,正要摆摆手示意武阳的时候,冷不防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子。

“吵什么!烦死了!”

池中天仔细一看,顿时笑了,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雍门子狄的妹妹,雍门雨晗。

雍门雨晗乍一看到池中天,就觉得有些眼熟,仔细辨认了一下,突然想了起来,一边用手指着池中天,一边说道:“你你不就是那个池什么来着?池”

“池中天!”池中天无奈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啊对!你就是那个池中天!”说完,雍门雨晗忽然一下子变得满脸怒容,眼睛里似乎要喷火似的。

池中天看她猛然变了脸色,心里也是一惊,还没容自己多想想,雍门雨晗忽然就叫嚷着冲了过来。

“我杀了你!”一只粉拳忽然打了过来,让池中天一时间有些发懵。

站在后面的关紫渔没弄清这是哪一出,眼看池中天有些发愣,赶紧抽身上前,一手抓住了雍门雨晗的拳头,而后使劲往后一推,雍门雨晗哪抵抗的住,踉跄着朝后退去,幸亏被几个仆役给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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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送炭

“大胆!竟敢在太傅府门前放肆!”几个仆人眼看雍门雨晗被一个外人给推了一把,哪还忍得住,纷纷伸着拳头就打了过来。

池中天怕关紫渔伤了他们,赶紧横臂一栏,接着两手绕了个大圈,用一股内力将这些仆人都拦住,而后轻轻向外一拂,用巧力将他们一一推了回去。

“雍门子狄兄可在!”池中天忽然张开嘴大声一喊,把这些人震得耳朵都快聋了。

这一声刚刚喊完,雍门子狄就从里面小跑着跑了出来。

刚一出门,抬眼就看到了池中天,顿时喜上眉梢,连连抱拳说道:“今天一大早我就听到窗外喜鹊叽叽喳喳,果然有贵客光临!池兄!你可想死我了!”雍门子狄看到池中天,光顾着高兴了,也没发xiàn

别的异常。

池中天看到雍门子狄,也就放了心,要不然雍门雨晗这个丫头刁蛮起来,他还真不好对付。

“雍门贤弟,多日不见,一向可好?”池中天抱抱拳说道。

雍门子狄一把拉住池中天,笑着说道:“得了得了,别跟我文绉绉的了,快进来!”

雍门子狄正要拽着池中天进府的时候,忽然看到几个仆人的脸色都不太对,再一看,竟然看到两个仆人搀扶着雍门雨晗,而雍门雨晗瞪着池中天,仿佛要吃了他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雍门子狄先是放开了池中天的手,接着威严地喝问道。

一个仆人赶紧把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之后,雍门子狄的脸色就变了。

“放肆!有客人说要找我,为何不向我禀报!”

“哥!你别对他们凶!是我看这姓池的不顺眼!”雍门雨晗挣脱开两个仆人,往前跨了一步说道。

雍门子狄道:“小妹,父亲身为朝廷太傅,为兄又刚刚就任兵部侍郎,你生在雍门家,一言一行要注意举止!在大门口公然对客人无礼,若是让一些心怀叵测的人看到,岂不麻烦!”

池中天一听,原来雍门子狄也开始到朝廷当官了,心里不由得一喜。

被雍门子狄这么一训,雍门雨晗也不敢再放肆了,冷冷地哼了一声之后,便朝外面走去。

“你去哪!”雍门子狄忙问道。

雍门雨晗头也不回地答道:“出去玩!”

“唉!小妹是越来越不听话了!”雍门子狄看着雍门雨晗的背影,无奈地摇头说道。

池中天哈哈一笑道:“无妨无妨,说不定将来还是女中豪杰。”

“哈哈,借你吉言,走走,我们进去!”说着,雍门子狄拽着池中天就走进了府里。

到了会客厅之后,雍门子狄先是吩咐仆人上茶,而后池中天也向雍门子狄介shào

了一下武阳和关紫渔,接着便说道:“雍门贤弟,这次来拜访你,实在是有事相求。”

雍门子狄微微一笑,大方地说道:“你尽管说!”

池中天道:“不知雍门贤弟可知dào

九省巡查总督这个人?”

雍门子狄一愣,端起一半的茶碗又放了下去,疑惑地问道:“赵为贤?怎么,池兄怎么会打听他?”

听了这话,池中天才知dào

九省巡查总督名叫赵为贤。

“一言难尽啊,我没见过这个人,但是却吃过他的亏。”

“什么?”雍门子狄听了之后非常诧异,这一个是江湖之人,一个是朝廷命官,这怎么想也想不到一起去啊。

见雍门子狄不解,池中天便把事情的原委,详细地说了一遍。

这一说,差不多说了小半个时辰,雍门子狄起初听得十分轻松,越往后脸色越凝重,到最后,眉毛都快挤到一起去了。

“池兄,你能保证你说的全是实情?”雍门子狄忽然问道。

池中天马上点点头说道:“绝对是!”

“好!池兄,你简直是雪中送炭啊!哈哈哈!”雍门子狄忽然狂笑一阵,笑的池中天心里发毛。

“哦,对了,我还没问你,你需yào

我帮什么忙?”雍门子狄看池中天脸色怪异,赶紧收了笑容问道。

池中天道:“那总督大令,对我来说是个麻烦,我想看看有没有人能给个信物,盖过那个大令,这样我以后办事也方便。”

“这个”雍门子狄一时间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dào

在想什么。

“有了!”雍门子狄像是想起什么,一拍脑门说道。

“谁啊?”池中天追问道。

雍门子狄道:“要说当今朝廷中,唯一一个不怕那赵为贤的,恐怕就只有尊王殿下了!”

“尊王?”池中天好像对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池兄,你刚才告sù

我的事情,对我来说太有用了,你放心,你这事我一定帮你!”雍门子狄拍着胸脯说道。

这么一说,池中天又糊涂了:“那事告sù

你有什么用啊。”

雍门子狄笑笑道:“朝廷的事,乱七八糟的你可有兴趣听?”

一听是朝廷里的事,池中天一个脑袋两个大,赶紧摆摆手道:“那还是算了。”

“这样吧池兄,你远道而来,先去歇息,傍晚时分等我爹回来了,我马上跟他说!”

“好,如此多谢了!对了,还没恭喜贤弟你升官呢!”池中天笑着说道。

雍门子狄哈哈一笑道:“我这官,不值一提,倒是池兄你,侠肝义胆,我真是向往你那种生活啊!”

二人又互相扯了一会儿闲篇儿,雍门子狄便亲自把池中天送到了客房。

“对了,怎么过去这么久了,令妹对我还是这么记恨?”正当雍门子狄转身要走的时候,池中天叫住了他。

“这个”雍门子狄好像欲言又止。

“哦,贤弟不方便说,那就算了。”池中天也没有追问。

“那倒不是,只是嗨池兄也不是外人,我就告sù

你吧,你还记得我府里那个仆人,阿才吗?”

池中天回忆了一下,马上答道:“记得啊,就是那个和你妹妹感情很深的那个仆人,好像还打过我一拳呢。”

“就是他,他你走了没多久,他就死了。”雍门子狄缓缓地说道。

虚怀若谷

“啊!怎么会这样?”池中天非常吃惊。

雍门子狄苦笑一下说道:“他身体本来就不太结实,你那一下子把他的腑脏震裂了,找了好多大夫,我爹都冒死把御医请来了,可还是没救过来。”

恍然间,池中天有些神伤,那阿才是个可怜人,听说了他的事情之后,池中天也是打心眼里佩服他,可如今他竟然死了,还是直接死在自己手里,唉!

看到池中天申请有些落寞,雍门子狄赶紧宽慰道:“池兄不必挂怀,他一个下人,不守本分,也的确该死,这事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池中天无奈地点点头道:“贤弟,那阿才葬在什么地方了?”

雍门子狄一愣,反问道:“池兄这是要?”

池中天道:“我想去看看,毕竟是被我打死的,我不去祭拜一番,我心不安啊!”

雍门子狄大吃一惊,赶紧双手乱摇道:“不可不可,一个下人,怎么能让你屈尊前往。”

池中天道:“不管是什么人,总归是死于我手,贤弟告sù

我吧!”

见池中天态度坚决,雍门子狄也不太好拒绝,于是便叫来一个仆人,吩咐他备一架马车带着池中天去阿才的墓地。

池中天让武阳留下休息,自己带着关紫渔随那仆从出了雍门府,路上池中天还特意买了一些纸钱之类的白事之物以及一些酒菜。

沿着燕京城西走一会儿,马车便停在了一处荒凉的树林前。

池中天和关紫渔下了马车之后,那仆从便走过来,用手一指西北处说道:“您看,那个坟前插着一块石碑的,就是阿才哥的坟墓!”

听到口中称呼阿才为阿才哥,池中天能断定这个仆人和阿才的关系应该不错。

好在这仆人还不知dào

自己才是杀了阿才的凶手,否则的话,恐怕就没这个态度了。

池中天点点头,谢过那个仆人之后,便朝那个坟墓走去。

关紫渔手里拿着一堆东西紧紧地跟在后面。

这是一座很小的坟墓,只有一个小鼓包大小,坟前竖立一块石碑,上面写着“阿才大哥之墓。”旁边还有一小行竖着写的小字“小妹雍门雨晗泣立!”

这处坟墓虽然小,但却很干净,像是经常有人来打扫的样子。

池中天吩咐关紫渔将纸钱拿过来,先在坟前烧了,接着池中天亲自把几味小菜摆在了地上,又打开一坛子酒,接着说道:“阿才,池中天来向你赔罪了,你是个汉子,我知dào

你的故事,我很后悔,希望阿才兄的在天之灵,不要怪罪,这是上好的陈年老酒,全敬你!”说罢,池中天将酒坛倾斜,一股股淡黄色的水流从酒坛口处倾泻而下,落在了地上。

这整整一坛酒倒完之后,池中天朝后退了几步,接着忽然两腿一屈,直接跪在了地上。

“公子,你不可!”关紫渔大吃一惊,赶紧走上前去一把拽住了池中天的胳膊,想要把他拉起来。

池中天轻轻摆摆手道:“无妨,知错要改,这没什么,他虽然得罪于我,但罪不至死,今日这一跪,他受得起!”

说罢,池中天轻轻地连磕了三个响头,待到池中天最后一个头磕完的时候,关紫渔发xiàn

他额头上尽是沾满了泥土,便赶紧掏出手帕帮他擦了擦。

接着,池中天又站在坟前凝望了一会儿,便转身上了马车离开了。

池中天不知dào

,当他刚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一个人发xiàn

了,这个人就躲在坟墓一旁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后面,一边看一边流泪,等到池中天走了之后,她终于忍耐不住,连连跑到阿才的坟前,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墓碑就开始嚎啕大哭

到了晚间时分,池中天正在屋里休息,一个仆人过来告sù

他老爷有请,池中天便赶紧整理好衣衫,独自去了会客厅中。

会客厅中,已经摆满了一桌酒菜,雍门震和雍门子狄都在,令池中天诧异的是,雍门雨晗也在。

看到池中天走了进来,雍门震和雍门子狄赶紧站了起来。

“池少侠!咱们又见面了!”雍门震中气十足地说道,听声音根本看不出老态。

池中天赶紧拱手施礼道:“雍门太傅不必客气,我这是有事来麻烦您了!”

“哈哈哈!不碍事不碍事,子狄已经都跟我说了,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雍门震一边招呼池中天,一边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这让池中天颇有些受宠若惊。

席间,雍门雨晗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的吃菜。

直到快吃完之后,雍门雨晗才突然冒出了一句:“你那三个头,我替阿才受了!”

说完,雍门雨晗把筷子一放,便走了出去。

雍门震一愣,赶紧询问是怎么回事,池中天便把自己去祭奠阿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池中天说完之后,雍门震脸上神色一变说道:“池少侠,你这是做什么,一个仆人而已,先前我听子狄说了,既然如此无礼,打死他也是他咎由自取,你怎么还能去跪拜他,这事要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池中天道:“太傅多虑了,此事错在我,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我倒宁愿我被他白打一拳。”

“唉,池兄这样的心胸,真是不多见了。”雍门子狄叹了口气后说道。

雍门震微微一笑道:“我听说,池少侠是北冥山寒叶谷的弟子?”

池中天先是一愣,接着便释然了,自己当初在京城转悠这么久,何况金驰和这雍门震一定有来往,知dào

自己身份,不算什么。

“是,晚辈的父亲是寒叶谷谷主,池远山!”池中天索性也不隐瞒什么,干脆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这些其实雍门震和雍门子狄都知dào

,只是之前没有唐突说起而已。

“你之前和子狄说的事情,你确定全是实情?”雍门震问道。

池中天心里一愣,心想这怎么又问一遍,难不成是不相信自己:“您放心,绝对实情!”

“好!就冲这一点,你那事,我帮你,赶早不赶晚,子狄,你马上派人去尊王府下帖子,就说我戌时初刻的时候,带一个小友去拜访他!”

纹枰厮杀

“是!父亲!”雍门子狄答yīng

了一声,便出去准bèi

了。

雍门震见雍门子狄出去之后,忽然问道:“不知池少侠可懂弈道?”

池中天一愣,反问了一句:“您是说下围棋?”

雍门震点了点头。

池中天道:“不敢说精通,会两下子吧。”

雍门震道:“尊王没别的爱好,就喜欢下围棋,而且水平很高,宫里面好几个棋待诏都不是他的对手,他现在就想找个高手下棋,如果你可以的话,那对你的事会有很大的帮zhù

。”

池中天摇摇手说道:“闻听这宫里的棋待诏是有‘棋圣’之称的过百龄,如果连他都不是尊王的对手,那我肯定不行啊。”

雍门震哈哈一笑道:“这也不尽然,过百龄虽然棋艺高超,但是毕竟在宫里时间久了,身上总是养了一些谄媚的气息,所以这下棋嘛”

“哦,明白明白了!”池中天马上就知dào

了,估计过百龄是不敢赢。

“如此说来的话,我应该可以试试,小时候我父亲教过我下棋。”池中天接着说道。

“好,那你也回去准bèi

一下,时间到了我们就出发。”雍门震说道

雍门震身为当朝太傅,办事是十分讲究严谨的,说是几时出发就是几时,丝毫不耽搁。

雍门震准bèi

了两架马车,他独自乘坐一架,让雍门子狄和池中天合乘一架跟在后面,至于武阳和关紫渔,都被池中天留在了雍门府里。

马车大概走了不到两柱香的时间,就停了下来,然后外面有一个高亢嘹亮的声音喊道:“停!”

雍门子狄先下了马车,接着池中天随后也跟了下去。

出了马车之后,池中天驻足观看了一下,只见眼前是一座恢弘气派的大门,门前站着十几个拿着刀的护卫,两扇朱红大门的上面悬挂着一块金匾,上面写着“尊王府”三个大字,这还是池中天第一次看到王府的模样,心里也是一阵惊叹。

“太傅大人,您来了,王爷在里面等您呢,您请!”这时候,从大门里面走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低眉顺眼地笑着和雍门震打着招呼。

按照礼节,太傅到王府,只用管家出来代迎就可以,而如果换成王爷去太傅府,那雍门震就得早早站在门前迎接。

一路进了王府之后,池中天跟雍门震在一间大大的会客厅里停下了。

会客厅的正中央,坐着一个面貌威严的老人,三寸长的黑胡须,戴着王冠,穿着雍容华贵的袍服,看到雍门震之后,便站起来说道:“雍门老弟,我说你可真会挑时候,哈哈。”很明显,此人就是尊王了。

雍门震和雍门子狄赶紧弯腰施礼道:“见过王爷!”

池中天本不想弯腰施礼,但是又怕让雍门震难堪,便也跟着弯下了腰,只不过嘴里什么都没喊。

尊王笑着说道:“我听说你要带个小友来?”

雍门震赶紧侧身一让,指着池中天说道:“王爷,此人是小儿的好友,对弈道极为精通,听说王爷是高手,特意来学习。”

尊王一听说下围棋,脸上忽然笑的十分灿烂,赶紧挥手招来一个管家,让他赶紧准bèi

好棋盘棋子。

“哈哈,你可太了解我了,我这几天可闷死了,姓过的那老头,下棋太绵,没意思!来小友,咱们下一盘!”

池中天心里一乐,心说这尊王真是棋瘾很大,一说下棋,连自己的名字什么也不问。

很快,管家就准bèi

好了一副棋具,放在了侧首一张桌子上。

尊王道:“既然是下棋,就别拘谨,小友不必紧张,就当我是棋友,来,坐!”

池中天一边笑着坐下,一边心里琢磨,不知dào

这王爷是真的这么和气,还是说对围棋太喜欢了。

池中天仔细看了下棋盘,心里惊叹不已,这可是上好的侧楸棋盘,打开棋罐一看,乖乖,更是不得了,棋子竟然是用冷暖玉做成的,这种玉冬天握在手里发热,夏天握在手里清凉,很神奇。

很少有东西能让池中天动心,但今天看到这幅棋具,确实动心了。

“你用黑棋还是白棋?”尊王打开棋罐之后问道。

池中天一愣,赶紧醒过神来说道:“这个,但凭王爷定夺!”

尊王笑着说道:“你用白棋吧!”

说着,尊王率先在棋盘上摆下了座子,池中天随后也摆上。

雍门震父子,则是在一旁坐下来观看。

布局阶段,双方都很平常,谁也没有下出过分的招法。

棋局很快地就进入到了中盘阶段,此时,尊王的黑棋在上边一带有一块孤棋,虽说出头还算顺畅,但是眼位却极其匮乏。

池中天也盯上这块孤棋了,一直在琢磨着要不要下狠招进攻,权衡半天之后,还是决定出手了。

“啪!”池中天忽然重重地将一枚棋子拍到了对方孤棋上面镇的位置。

尊王一愣,接着不露痕迹地抬起眼皮看了池中天一眼,只见池中天眼观鼻鼻观心,一心只在棋盘上。

没办法,人家出招了,自己也得处理啊。

尊王处理孤棋的方式,不是单纯的逃跑,而是借机腾挪,找准白棋的弱点,左碰一下,右顶一下,招数极为灵巧。

池中天看到这些棋,才知dào

这是尊王也认真了,于是乎便紧皱眉头,分外小心地应对。

旁边观战的雍门震和雍门子狄也是捏了一把汗,他们也很想知dào

池中天会怎样对付这块棋,究竟是狠狠地下杀手,还是说装模作样攻几下就得了。

又下了大约二十多步棋,尊王的那块黑棋已经被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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