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战争 - xp1024.com
《北京战争》


袭击

北非,利比亚,的黎波里郊外。阿姆特拉巴小心翼翼的将剪刀从玫瑰丛中收了回来,然后退后几步,喜滋滋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然后又举起喷壶,给花丛浇水。北非的气候实在不适合玫瑰花,幸好还有这坐简易的大棚,使他不至于远离心爱的玫瑰。大棚外是淅淅沥沥雨声,棚内的玫瑰花在仿自然光的照射下分外的娇艳,一切显得如此的欣欣向荣。“你好!阿姆特拉先生!”一个宏亮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是尤基姆吗?早说了,不用那么费事,叫我拉度就可以了,我的朋友都这么称呼我。”阿姆特拉巴微笑的转过头去“怎么,有事么?”“没什么,先生。明天是开斋节了,秘书长阁下请你出席今天的晚宴。”脸色黝黑,神色干练的青年军官敬了个军礼,必恭必敬地道。“不用了,象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要出头露面的好,美国人想要我的命已经想疯了。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那我恐怕就永远也没有机会回到我的祖国了!”阿姆特拉巴叹息道。“请您放心,我们这里的保安是一流的。足足一个营的兵力驻扎在这里,全部是陆军的精锐部队。我敢保证,小伙子们绝对不比美国的黑色贝雷帽逊色!”尤基姆有点自豪地说。“这样就好,希望安拉保佑你们,也保佑我早日返回祖国的怀报。”阿姆特拉巴安祥地笑了。“先生,你是全世界阿拉伯人的骄傲!真主保佑你!”尤基姆敬了一个有力的军礼。“尤基姆……”“什么事?先生?”“你一有机会就这样辛勤练习,难怪军礼会敬的这么好了。”尤基姆和阿姆特拉巴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突然为一阵密集的枪声所打断,两个人同时变色。一道道曳光在黑暗中划过,密集得如同暴雨般的强击弹迸溅着冰冷的雨水向着那个缓缓逼近的削瘦身影疯狂扫射着。然而,所有的弹头在距离目标三米远的地方便开始纷纷减速,停滞,然后蹦跳着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身着迷彩服的士兵们虽然都是身经百战的陆军精英,脸上也不禁开始出现恐怖的神情。略带忧郁的呢喃声在黑暗中逐渐的清晰起来,那是圣经中的诗句:“whoverilywasforeordainedbeforethefoundationoftheworld,butwasmanifestintheselasttimesforyou,whowasmarkedoutbygodbeforethemakingoftheworld,butwascausedtobeseenintheselasttimesforyou,……(基督在创世以前,是豫先被神知道的,却在这末世,才为你们显现。)”一个士兵举起手中的轻型核动炮,按动了发射钮。足以熔化钢铁的高能死光将四十米之内的一切物品都吞没了。银白色的强光将士兵们的脸庞映得没有一丝血色。通红的地面发出了嘶嘶的热气,水雾在空中弥漫着。一阵死样的沉寂后,那低沉的祷告声又开始在空中回荡:“beingbornagain,notofcorruptibleseed,butofincorruptible,bythewordofgod,whichlivethandabidethforever.becauseyouhavehadanewbirth,notfromtheseedofman,butfrometernalseed,throughthewordofalivingandunchanginggod.(你们蒙了重生,不是由于能坏的种子,乃是由于不能坏的种子,是藉着神活泼常存的道。)”在士兵们惊恐的眼神中,逐步逼近的黑影在昏暗的灯光中露出了真貌,那是一个披着黑色风衣的人,风衣的面料显然不惧雨水,依然在大雨中轻轻摇摆,在风衣的领口,有十三支银色利箭组成的横纹。他的面孔隐藏在头罩的阴影中,看不清楚。这个神秘的黑衣人继续向前走着,同时缓缓地抬起了双手:“forallfleshisasgrass,andallthegloryofmanastheflowerofgrass.thegrasswithereth,andtheflowerthereoffallethaway。foritissaid,allfleshislikegrass,andallitsgloryliketheflowerofthegrass.thegrassbecomesdryandtheflowerdead……(因为凡有血气的,尽都如草,他的美荣,都像草上的花。草必枯乾,花必凋谢。)”在低沉地吐出“dead”那个单词之后,一片耀眼的蓝色电光在他手中爆发出来,瞬间便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网,士兵们的躯体在高达数万伏的蓝白色弧光中疯狂的挣扎,不断发出恐怖而绝望的哀号,随即便成一具具散发着焦臭气味的尸体。黑衣人那张脸孔在电弧发射出来的光芒中若隐若现,那是一张颇为英俊的面孔,不过那双完全由眼白组成的双目则在雨夜中显得格外的诡异。数百米外的通讯中心里,一个士兵疯狂地对着主控电脑呼叫着:“总部,总部,我们这里是3420基地,我们遭遇不明身份人物的袭击,请求支援,再重复一遍,我们遭遇袭击,已经有两个连的战士牺牲了,请求支援!总部……”立体电脑屏在模糊的几下闪光后,一个大腹便便的军人懒洋洋的出现在屏幕上,一边悠闲的剪着手指甲,一边慢条斯理地道:“什么事啊?中尉,看你那慌张的样子,不觉得有失我们军人的体统吗?”“妈的!你这肥猪!你知道,我们已经伤亡了多少人吗?赶快派部队来支援!”士兵愤怒的吼着。“伤亡了多少人也不奇怪啊!因为和对方比起来,你们只不过是一群废物而已。卑微的虫蚁的生命是微不足道地呀!”那胖子笑呵呵地说着,仿佛那是理所当然似的。“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啊!难道你疯了?!”士兵结结巴巴地道。“为了净化环境,虫蚁们都是要消灭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么,而且……”胖子的笑容突然收殓了,同时,连接着电脑数据线突然有了生命似的纷纷从电脑后蹿起,紧紧的缠绕在那个士兵的脖子上。“sodoyou……”胖子神情冷漠地道。士兵疯狂的挣扎着,然而却根本无法摆脱,终于,他的身体绝望地抽搐了一阵,便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屏幕中的胖子逐渐地化成了一个身材高大的黑人,他将黑色的风衣领口整理了一下,摸了摸上面的箭纹,嘴角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善恶

基地四处不断传来爆炸声,火光冲天。几个士兵正提着灭火器拼命的向一个弹药库喷射着灭火剂。

“喂,别忙啦!这火是玛丽放的啦,她的'自由之火'你们是扑不灭的……”说话的是一个面带微笑的英俊少年,雨雾夹杂着夜风吹拂着他那黑色的风衣。“得用念力才行,象这样……”他冲着弹药库转过头去,双目猛的圆睁,所有的火焰顿时象被无形的巨手拍熄了一般变得无影无踪。几个士兵呆呆地看着,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谢谢……请问……你是……”一个士兵结结巴巴地道。

“不用谢啊!因为我要送给你们'礼物'……”少年微笑着张开左手,一个小光球闪烁着柔和的黄色光芒缓缓地在他的手心凝聚着。“看,这就是你们'礼物',很华丽的'礼物'……”少年喃喃道,将手一扬。

黄色的光球高高飞向天空,士兵们目瞪可呆地看着光球缓缓下坠,然后一直落到他们中间。这一瞬间少年脸上那彬彬有礼的微笑突然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残忍而满足的疯狂神色。

“轰!”黄色的光晕笼罩了直径为三十米之内的地面,所有的一切都被剧烈的爆炸所产生的气流撕得粉碎。奇特的是,那个少年仍旧站在原地,爆炸丝毫没有伤及他的身体。

“喂!马丁,这里应该是我负责的--”当一切归于沉寂后,少年的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女性声音。

“啊,是玛丽呀!”少年转过头,立刻又换上了那副展露无邪微笑的面孔,“因为我的活儿已经忙完了么,就特意来帮你……”

少年面前的女郎容貌秀丽,神色冷峻,将双手斜插在风衣的兜内,金色的长发映着黑得发亮的风衣,分外耀眼。“下次你要是再这么干,我就杀了你。”女郎冷冷道,转过头走了,完全不理会少年露出的那夸张的伤心欲绝的神情。

在夜雨的掩护下,尤基姆和阿姆特拉巴和几个士兵匆匆前进着。

“好了,就是这里!”尤基姆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松了口气“还好,那些混蛋没有找到这里……”

一台u-850型法制武装直升机静静地停在那里。

“尤基姆,对不起,为了我,牺牲了这么多年轻人。”阿姆特拉巴叹息着说。

“请您不要这么说……有您在的话,一定会使阿拉伯世界恢复真正的独立和自由,就象很久以前那样……象一千六百年前的穆罕默德那样,为人们带来新的希望……”尤基姆的眼神充满了坚定的神情,“在此之前,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您的生命!”

阿姆特拉巴没有说话,只是将手轻轻地按在尤基姆的肩头。

一边,士兵们已经启动了直升机,螺旋桨发出风暴般的轰鸣声。

“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尤基姆轻声道。

“行色匆匆的话,会有宝贵的东西遗落的。”一边突然响起了一个温和的声音。

除了阿姆特拉巴,所有人几乎同时举起手中的武器,指向了对方。

那是一个身披黑色风衣的青年,微笑的面容温文尔雅,浅的发白的金发梳得一丝不苟,没有受雨水的任何侵袭。与其他几个人所披的黑色风衣不同,他的风衣上那十三只银箭是在胸前而不是在领口。

“你是什么人?”尤基姆厉声问道。

“二一二三年出生于圣城麦加,七岁便能通篇背诵古兰经全文,九岁进入剑桥大学学习阿拉伯历史,拥有十七个博士头衔,阿拉伯独立运动的领袖,又有人称之为穆罕默德二世的阿姆特拉巴·侯赛因·库尼亚·萨菲丁·纳菲斯丁·伊本·阿卜杜拉·伊本·阿里·伊本·马哈茂德·伊本·西巴塔拉赫·阿卜杜·麦斯欧德·先生,就是您吧?喔,说起来,你们阿拉伯人的名称还真的很复杂呢,据我所知,阿姆特拉巴应该是您的尊称吧,那么您的子名就应该是侯赛因,本名是库尼亚,父名则是……”

“研究我的名字是没有意义的,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能和其他人一样,简单的称呼我为阿姆特拉巴。”阿姆特拉巴平静地道。

“而您,阿姆特拉先生,您可以称呼我为约翰……”那个青年微微欠了欠身,若有所思地道:“您是少有的智者,一直以来,我都受一个问题的困扰,不知道您能否给我一个答案?”

“好吧,不知道那是什么问题?”老人颇有兴致地问。

“先生!这太危险了!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尤基姆急道。

“为世人阐明正道是我所存在的意义,尤基姆,真主会赐福给我们的。”阿姆特拉巴温和地道。

尤基姆低下了头。

“好了,可以继续你的问题了。”老人转向自称为约翰的青年道。

“好,我的问题就是--'恶'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是不是合理的呢?我发现仇恨、贪婪、野心等等一切其他所谓邪恶的东西一直都是为了保护人类的那些种种不可思议的制度,一个愚昧而无聊的制度,不过,这显然是出于人类的本能,保护人类,这个就是我们最牢可摧毁的本质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同样为时代带来进步的种种邪恶,或者战争,是不是合理的呢?”约翰的目光中流露出某种茫然。

想不到对方会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阿姆特拉巴缓缓合上双目,沉思了一会儿,又睁开双眼:“对于物质的事实,我是无法否认的,但心中的'恶',这种存在绝对称不上合理,那不过是精神世界被物质侵蚀的结果,真主说:信道而且行善者,是乐园的居民,他们将永居其中。'恶'即使有存在的原因,但它最终将无法给人带来幸福的。”

“这样啊,看来您是善的信道者了?”约翰微笑道,“请问您觉得现在站在您身边的这位青年军官是善呢?还是恶呢?”

阿姆特拉巴爱怜地看了尤基姆一眼:“尤基姆是个很好的孩子,在他的身上,我几乎看不到黑暗的阴影。”

“是吗?”约翰继续微笑着,“那么……他现在为什么现在又用枪指着你呢?”

阿姆特拉巴愣了一下,转头望去,果然,尤基姆竟然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阿姆特拉巴的眉心。

“尤基姆!”阿姆特拉巴惊呼道。

“尤基姆,大概你也很清楚吧,枪是用来杀人的,是恶的信物。而你手中拿着枪,你已经成为'恶'的信服者了。你想要开枪么?火光闪烁之后,你就会脱离'善'的束缚了,你将会背叛自己,达到完全的自由,只有自由,才会是真正的幸福,只有自由,才是正确的,……”黑夜中,约翰略带磁性的嗓音充满了诱惑。

“自由……”尤基姆喃喃地重复着。

“尤基姆,我的孩子,你怎么了?”阿姆特拉巴惊呼道。

“上尉!”其余的士兵也大声叫道。

“我……想要自由,我……应该开枪……”尤基姆机械地道。

“砰!”清脆的枪声划破了空间。

阿姆特拉巴那被轰去了半边头颅的尸体栽倒在地上,仅余的一只眼睛中闪过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上尉,你…你……杀了他……”一个士兵结结巴巴地道。

“开枪就会自由,我是恶的信徒……”尤基姆面无表情地道,转身冲着士兵们疯狂扫射。

约翰站在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士兵们在枪声中血肉横飞地倒下,仿佛在看一幕大团圆的喜剧。

直升机上的士兵不顾一切地启动了飞机,u-850在轰鸣声中一下升到了近百米的高空。

同时,约翰缓缓抬起头,注视着那架飞机。

驾驶舱中的士兵突然绝望的发现,飞机竟然无法再度升高,也无法前进,就好象被一只无形的手拉住了一般。随即突然失去控制,被巨大的力量吸引着向地面坠落。

这时,尤基姆刚刚将所有的士兵击毙,绿色的迷彩服溅满了鲜血,他转过头,冲着约翰呆呆地笑着:“我是恶的,我开枪了,我已经……”话还没有说完,巨大的u-850已经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身上,将他压成肉泥,随即爆发出冲天的火光。

“你已经自由了……”约翰喃喃道,转过离去。

他就这样向东面走去,一个又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身边,马丁,传教士,黑人,金发女郎玛丽,他们都是这场大屠杀的执行者。五个人向前走了大约一公里,身后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整个基地在黄色的强烈光芒中化成了一片废墟。

“呀!马丁的'礼物'可是越来越猛烈了呢!”一个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

借着爆炸的余光,可以看到前面的一辆重型坦克上,坐着七个同样穿着黑色风衣的人物。说话的正是其中一个戴着黑色牛仔帽的男子,此刻,他正将手中的小刀不停的抛飞着,小刀灵巧地在空中划出一个个“s”型,再飞回到他的手中。

“是呀,有这家伙在,就轮不到我们出手了,真是无聊呢!”一个打着黑色领结的青年快活的做了一个鬼脸。

“无聊的话,我可以陪你喔--”一个满头小辫,脸带雀斑的少女向她飞了一个媚眼儿。

“如果要你陪的话,我宁可选和古拉在一起……”青年冲她挤眉弄眼地道。

他身边的一个瘦小的少年冷冷地横了他一眼。

“哇,对不起啦,可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啊,我今天本来穿的就很少……”

“可不要和古拉开玩笑啊,他这个人没有任何幽默感的。”马丁冲着那青年大声道。

“如果幽默感的话,我倒是可以指点他一下……”说话的是一个矮子,脸上用厚厚的油彩涂成了小丑面孔。大红的笔头在火光的反射中显得很刺眼。

“让人痛哭的幽默感么?还是免了吧!”一个抱着吉它的青年嘲笑道。

“混蛋!你这话事是什么意思?”小丑愤怒地道。

“这么容易就生气的话,猫王的话也没错啊……”另外一个体态略为发胖的男子微笑道。

“闭嘴,守财奴!”

“喂!我警告你可不要这么称呼我……”

“好啦!”约翰突然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所有的人立刻住口,只剩下四周淅沥的雨声。

“行动已经完成,可以撤退了。”约翰淡淡道。

“啊!终于可以回到我的大溪地了!上帝啊,这鬼地方,一个美女都没有,真让我受不了啦!”那个打着领结的青年痛苦地叹息道。

“你还好,这几天我可是失去了几笔大生意呢!”那个微胖的青年沮丧地道。

约翰微微一笑,正想说什么,突然停下来,抬头仰望着天空,合上了双目。

“天!不会吧?又有卫星信号?”那个梳着小辫子的少女绝望地道,“下个星期我要参加风暴乐队的演出的!”

约翰睁开双眼,看着她微微一笑:“演出取消,山姆大叔又有新的任务了。”

“oh,shit!”少女愤愤地拍了坦克一下,打出了一个好大的凹陷。

“一定要所有的人都出动么?”那个黑人望了望少女,问道。

“是啊,这一次的任务比以前的都要棘手。”约翰淡淡地说,“玛丽,明天你去订十三张机票。”

“目的地?”玛丽冷冷地问道。

“中国,北京。”

中国A组

洁白的奔驰空中跑车以时速二百四十公里的速度急驰着,所有刚刚鸣起警笛的警车在发现车牌上那个鲜红的"a"字后都纷纷沮丧的偃旗息鼓。车子飞驰着通过了复兴路,复兴门外大街,复兴门内大街,西长安街,大安门,东长安街,然后低飞拐入了崇文门外大街,越过了天坛公园,险之又险地超越了一辆空中巴士之后,在安乐林路的一条小巷缓缓停住了。跑车的主人抖了抖如云的秀发,喃喃自语着:“闯红灯五次,强行抢道七次,超速十八分四十二秒,遭遇空中警车二十余辆而平安无事……年小如啊年小如,你在b组花去的这痛苦的两年美好青春毕竟还是值得的……”说完,年轻的女车主大声欢呼了一声,从跑车中直直跃至八米高的空中,再陶醉的闭上双眼,张开双臂旋转着缓缓落地。一睁开眼,年小如就吓了一跳,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正将脸凑到她的面前,瞪圆了眼睛看着她。“大娘,您…您在看什么?”年小如有点尴尬地问,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你……是a组的吧?”老太太撅着扁扁的嘴问道。“哦?您怎么知道?……”“a组的疯子,一看就看出来了……”说着,老太太拖着蹒跚的脚步慢悠悠地踱走了。“疯……疯子?”年小如站在原地愣住了,“什么意思,唔,也许是在夸我活泼吧……?”“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五十六!就是这里了!a组总部……”年小如望着眼前这略显破败的二层小楼,愣住了。“不会吧?这里是a组?唔,说不定是我弄错了,难道这里不是安乐林路吗?”喃喃自语着,她的身形突然凌空而起,箭一样直飞到路口,飞快地扫了路牌一眼,又迅速地飞了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大名鼎鼎的a组,总部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破烂的地方?窗子竟然是手动的,说不定里面连中央控制设备都没有,比起b组的培训中心,简直一个地下,一个天上。看看,屋顶上全是杂草,屋檐下面居然还有燕子窝?里面都是蜘蛛网之类的东西也说不定啊!会不会有蟑螂和老鼠呢?唉,开始有点可怕的感觉了……不过,管他呢,先进去再说……”一边胡思乱想着,年小如一边走进了小楼的院子。没有单位的标志牌,没有行车道,院子里种满了一垅垅的蔬菜,在灿烂的阳光下,正吐着嫩绿的新芽。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正小心的提起喷壶,准备给菜苗浇水。年小如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衣服是最普通的棉布蓝制服,还带着套袖和白绒手套,裤子是帆布的,鞋是一般的球鞋,脸上挂着没有任何个性的笑容,上午的黄金时光蹲在院子里浇菜……。年小如本能地做出了判断,“这种标准的眼镜男一定是a组的园丁,对了,可以问他一下关于a组的事,唉,虽然在b组呆了两年,可是对于a组的事情还是一无所知,甚至在成为a组成员后也只告知了总部所在,保密得有点过头了吧,本姑娘的嘴可是很严的,当然,喝醉了以及和狐朋狗友聊天的时候除外……”“对不起?请问眼镜…哦……这里是a组么?”年小如在一边微笑着问道。“呃?……啊,a组啊,对,是a组……你有事么?”男子停了下来,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温和地望着她。“是这样,我想打听一下,这里的组长是谁啊?”“组长?这里没有组长,只有队长……”“奇怪,明明是a组,偏偏又叫队长……也好,那么队长他在哪里?”“这个时候么,他应该在二楼的娱乐室吧,现在是休息时间么,不过我也不敢肯定……”男子挠了挠头,犹豫地道。“不过副队长的话,倒是可以马上见到的……”“这样啊,不过我精力有限,拍马屁的话,队长就可以了,象副队长这种角色就没必要专门致意了吧?”年小如笑吟吟地道,随即又大方地拍了拍对方的肩头“努力浇菜吧,园丁大叔,不过沙暴马上就要来啦!北京风沙这么大,你的菜恐怕也很难活的……再见!”说完,蹦跳着向楼内走去。走了几步,她有点犹豫地停了下来,“北京现在每天的沙暴这么大,为什么这里还能长出菜苗呢?…………唔……管他呢,先上楼再说!”看着少女的身影欢快的消失在楼门口,男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大叔?不会吧,哪有那么老啊……”愣了半天后,举起了喷壶,一道清澈的水泉从壶嘴射出,到了空中后突然停顿下来,缓缓凝聚成了一个圆圆的水球,然后迸散成千万滴针尖大的水滴,均匀儿温柔的坠落在菜苗那幼小的叶子上。水滴在叶子上灵巧的滚动着,象有生命似的,沁润着幼苗的各个部分,最后又顺着叶茎消失在幼苗的根部。男子满意地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色:“又要来了么?”然后低着头对着菜苗温和地微笑着,“你们都是好孩子,所以今天也不要怕呀……”年小如进了楼门,比在楼外更加的失望了。这里没有任何可以让她兴奋起来的设施,如果有什么可以值得肯定的话,那就是颇为整洁干净,四下里窗台上的花草一律都长得欣欣向荣。“看来a组雇佣的这个园丁倒是不错,认真负责,呆会儿跟他说说看,能不能到我家打个兼职,本月已经是第七盆素芯兰被我养死了,唉,怪不得家里人都叫我植物杀手……不过这回应该没问题了,有这么个好园丁……这也算是身在a组的优势吧……”年小如喃喃道,“对了,队长应该在二楼……”一边向楼上走着,她一边在心中嘀咕着:“见了队长,应该说什么好呢?……报告队长,a组新成员年小如前来报道!……不行,太俗气了……队长!站在你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就是以b组年度检评第一名的身份入选a组的新成员年小如少尉!……不行,还不够酷!……有了!……喂!a组的队长对吧!我是年小如。从今天起,助你一臂之力吧!……哇!好帅啊!……从今天起,助你一臂之力吧!哈,这么天才的台词都让本姑娘想出来了,不愧是中国第一的超念美少女啊!陶醉!”二楼与一楼一样的朴素,没有任何的电子设备,走廊中只摆了一台自动饮料机,算是唯一有现代气息的物品。所有的门都是关着的,走廊里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年小如正向前走着,一扇门突然开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儿晃着两条辫子颠颠地跑了出来,在自动饮料机的面前停下了。“喂,给我一听可乐!”小女孩儿快活地道。“骨碌”,一听饮料滚了出来。小女孩儿抓起来看了看,又仰着头道:“这是椰奶啦,我要的是可乐……”“骨碌”,又一听饮料滚了出来。“啊,这是凉茶啊,我不要,我要可乐……”“骨碌”“这是苹果汁……”“骨碌”“这是冰啤酒,我还未成年哪……”“骨碌”“这是矿泉水呀……”…………年小如看得想乐,捂着嘴从失望的小女孩儿身边走过。“真奇怪,谁家的小女孩儿跑到这里来了,a组的成员呢?不管了,到那边看看再说……”“喂!这可是最后一次啦,我要的是可乐!再搞错的话,可不要说我没有警告过你哦!”小女孩儿拔高了声音道。“骨碌”“是雪碧……那么,好吧……”小女孩喃喃道。一瞬间,年小如本能地感到不妥,当她停住脚步,猛地回头时,看到那小女孩的手中拿着的正是一听可乐,而那台自动饮料机却是一团朦胧的影子,那影子马上又清晰起来,不错,是饮料机。可是,刚才是怎么一回事?错觉吗?那个小女孩……“小妹妹,等一下!”年小如喊到。“嗯?什么事啊?”小女孩儿抱着可乐,眨着无邪的大眼睛望着她。“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核桃……”“核桃?你好啊!核桃,刚才,刚才那台饮料机……”“啊?那个啊,因为它不听话,我就只好自己动手了呀!”“自己动手?小妹妹能不能告诉姐姐,你是怎么动手的呢?”年小如弯下腰讨好地问。“这个呀……不能告诉你!对不起啦,大姐姐!”核桃摇了摇头。“为什么?”“嗯,因为,因为……我不可以告诉你的呀!”核桃天真地道。年小如啼笑皆非地挺直了腰,“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a组的队长在哪里?”“队长?我不知道,不过可以找人帮你问问……”说着,核桃走进门去,看年小如没动,又向她招了招手,“进来啊!”年小如跟着进了屋子,眼前便一亮。四周的墙壁都是朴素的竹木,地上是细篾编的席子,临窗的地方挂了一串蝴蝶风铃,落地窗前摆着一只榉木制的棋盘,两个人正静静地对弈。“胖刘儿,你知道队长在哪儿么?”核桃冲着其中一个胖胖的男生叫道。“队长?”胖子回过头来眨了眨小小的眼睛,“大概和阿影在一起吧?我去帮你找他来!”说着就想站起身来。“就算你走了,那三十元的赌金是一样要付的……”另外一个人淡淡地道。胖刘儿苦着一张脸,沉甸甸的屁股又坐了下去。“怎么?又被小妖折磨了?”核桃走过去,探头看了看“哎呀,至少也有二十目的差距……你呀,明明下不过他,还敢打赌?”“唉,本以为让我九个子还是有希望赢的,谁知道一不小心中了他的手拍子……”胖刘苦恼地挠了挠头,忽然他看到了年小如,便伸手指了指“哎,那是谁啊?”“那个姐姐是要找队长的人……”核桃在棋盘边上坐了下来,拿起边上玻璃托盘上的水晶软糖,塞进嘴里。“为什么美女一来就是要找队长呢?要不就是找小妖的……”胖刘沮丧地道。“喂,胖子,该你下子了……”被唤做小妖的少年缓缓抬起头来。一瞬间,年小如有震撼的感觉:“做为男孩子,他长得实在太秀气了点,幸好还有那双眼睛,那眼神……该怎么形容呢?绝对的自信?不,超乎那之上的,是完美的冷静,对了,那双眼睛清澈却深不可测,仿佛一下可以把人吸住似的……他叫什么……小妖么?”“喂!虽然这小子长得很俊,可是你也不要目中无人哪!”一张长长的脸突然横在年小如面前,吓了她一跳,赶紧后退了一步,这才看清脸的主人。这是一个模样爽朗的男子,身材颇为高大,此刻正倒悬在屋顶上,冲着年小如嘻嘻地笑。“唐卡,不要作弄人啊!”核桃有点气愤地挥舞着小小的拳头。“哎呀,怕什么,她也不是一般的角色呢!”唐卡的身子突然从屋顶上掉下来,凌空悠美的急旋,再稳稳地落在地上。“你怎么知道?”核桃不服气的问道。“嘿嘿,能进入a组总部的人,小凤当然已经弄清她的身份了,告诉你吧,她就是……”唐卡故意卖了个关子。“谁啊,是谁啊……”核桃着急地追问。“是……我不可以告诉你的呀!”唐卡突然模仿核桃的语气细声细气地道。“臭唐卡,坏死了!”核桃愤愤地道,“凤凰,快点告诉我!”

A组成员

“凤凰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情?”年小如思忖道,“虽然来a组报道,可是a组的个人资料都应该是保密的…他们最多只是应该知道我的名字而已,而且以我的超念感应,三十码内应该没有别的其他人才对……”一个柔和而清雅的女音在空中响起:“年小如,女,十九岁,血型a,出生于二零八三年十月十七日,二零九一年陕西少年超念选拔赛的冠军得主。二零九三年毕业于西安超念培训中心,同年进入北京超念研究院学习,二一零零年进入……”“够了!”年小如大声道,“你是谁?躲在哪里?”“我是凤凰,a组总部的中心电脑,”那个清雅的女音道,“拥有国密二级授权,所以可以调入你的基本个人资料。请放心,涉及生活隐私部分的资料我是无法读取的。”“原来是台电脑啊……”年小如吁了口气,“吓了本姑娘一跳。”“喂,凤凰,这里好闷,能不能给点凉风啊!”胖刘扇着衣领嘟囔道,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局势一定是惨不忍睹了。“好的,空气流量增加25%,气温下降3℃,湿度增加7%,请问还有什么要求?”“凤凰,能不能给我来杯威斯忌?”唐卡嬉皮笑脸地道。“对不起,今天你体内的酒精含量以达a组限定的97%,鉴于你平时的酒后工作记录,我不能再提供给你任何酒精类饮品。如果口渴的话,请自己到门口的饮料机取杯有益于你身心的凉茶喝。”凤凰继续以不紧不慢的语气道。“fuckyou!”唐卡恼羞成怒地吼道。“youarewelcome……”不知怎地,年小如觉得凤凰在下意识地逗着唐卡。“a组的中心电脑……凤凰,真是挺有意思呢……”“大家快来!我的小笼包已经蒸好了!趁热吃吧!”一个温和亲切的女音在年小如身后响起。回头一看,一个围着围裙的秀丽女郎捧着摞得好高的十几屉小笼包走了进来。“娟姐万岁!”胖刘抢先欢呼一声,站起身来,手一张,一屉小笼包便悠悠地飞到他的手中,“不下了,吃完了再下……”他一边拼命地往嘴里塞着鲜美的小笼包,一边含糊地道。另外一屉小笼包不知何时已经悬浮在小妖的身边,“无所谓,下到第一百一十七手,我看你差不多也该投子了……”小妖淡淡道,伸手拿起了一个包子。“谁说的!我……喔,真鲜…娟姐的包子就是好吃……我要是吃了你左角的三子,还是有扳平的机会的……”胖刘不服气地道。“你尽管试着吃吧,不过我看你的胃除了包子已经装不下别的什么东西了……”小妖不紧不慢地咬了一口包子。“臭小妖,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我是饭桶吗?……”“怎么会,你现在吃的是包子,又不是饭……”另一边,七八屉包子围着核桃不停飞舞着。“喔,这屉的包子好象更多些,不过这屉好象更大……这屉的包子圆圆的好可爱……哎呀,真不好挑啊!”核桃苦恼地道。“还是我来帮你挑吧!”唐卡突然笑嘻嘻地出现在核桃身后,伸手拽住了一屉包子,拣起一个就往嘴里塞“喔,这个里面有海带和螺肉,真鲜……”随即又伸手拽住一屉包子,“这个是白菜和猪肉馅的,好吃!看看下一个……”他不停地换着,嘴和手都忙个不停,动作快极了。核桃被他惊得愣住了,随即回过神来:“臭唐卡,你快给我停下来!那是核桃的包子!不许吃!”“核桃的包子?没有啊,只有芝麻的,喔……这个茄子馅的也不错,等等,我再吃吃看,说不定能找到核桃的……”唐卡呵呵地笑着,还是吃个不停。“啊!可恶!你还吃……”年小如看得又吃惊又好笑,没想到这里吃个包子都这么热闹。“呵呵,他们很好玩儿吧……”那个被称为娟姐在年小如身边微笑道。“嗯……,他们都是a组的人吗?”年小如轻声地问。“是呀!都是a组的精英呢!看着不象吧!”“嗯,简直象小孩子一样……”年小如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不过战斗起来,都是很可靠的伙伴呢!对了,你也来吃点包子吧!”娟姐劝道。“不了,我想先见队长……”“队长啊,还真没看到他……凤凰,你知道队长在哪里么?”娟姐提高了声音问着。“队长和阿影在二楼的平台上。”凤凰那清柔的声音回答道。“走吧,我带你去……”娟姐热心地道。“谢谢您!”年小如感激地道。“别这么客气了,我叫路婵娟,你和他们一样,叫我娟姐好了!”“知道了,娟姐!”年小如甜甜的一笑。走廊中,路婵娟和年小如并肩走着。“娟姐,你也是a组的么?”年小如突然问道。“啊?这个么,也算是吧,不过我没什么了不起的本事,最多只算半个而已……”路婵娟微笑道。“那a组中谁的能力最强呢?”年小如好奇的问。“这倒不好说,小妖和振川副队长都很强,不过到了关键时刻,最强的还是队长吧……”说到队长时,不知怎的,路婵娟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黯然的神色。“到了,就是这里。”路婵娟停住脚步,挑开走廊尽头的一扇竹帘。展现在年小如面前的,是一个足有五百平米的巨大平台,平台的石栏上摆满了各种五颜六色,千奇百怪的花卉。地上则是碧绿的草坪,草坪的正中悬空盘坐着一个身材纤秀,杂着马尾的女孩子,不过背对着她们,看不见容貌。左侧种了几棵高大的冲天杨,一个人正靠在杨树上,拿着一只大水缸和吹管,悠闲地向空中吹着泡泡。“那就是我们的队长……”路婵娟轻声道。a组的队长居然在平台上吹泡泡玩?这……这算什么嘛!一时间年小如有哭笑不得的感觉。随即想起了门口那个老大娘说的话,难道a组的人都是疯子么?一串串长长的水泡拥挤着飘向空中,在阳光下反射出五彩的光芒。那人不停的吹着,不一会儿,整个平台的上空便飘满了泡泡。这时,年小如开始觉得有些不对了,所有的泡泡竟然排队似的整整齐齐,而且,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一个泡泡破裂!那个人放下手中的水缸和吹管,专注地望着天空的水泡。于是,无数的水泡开始动了,它们有的汇聚成蜂巢般巨大的圆球在空中不停的滚动,有的形成了变幻不停的符号和字体,有的组成了各种原子模型,有的更做出宇宙星系的样子,一时间年小如满眼都是飞舞的水泡。水泡们在空中的速度逐渐的加快,最后竟然快到目力难辨的地步!即使这样,仍然没有一个水泡在空中破裂!此时,年小如已经震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对超念者来说,念力控制的物体越多,便越难保证其运动的状态。以她自己的能力,所操控的物体便不能超过五十以上,否则就有失控的情形发生。而此刻的水泡足有数千个!更令她无法理解的是:他用了什么方法,能够保持水泡不在高速的运行中破裂?终于,水泡们静止了下来,然后一个个快活地在风中消失了。“怎么样?抓住了几个?”那人闲闲地问道。“二百三十四个,只能看到这么多的轨迹……”悬空盘膝而坐的女孩子婷婷地站直了身体,即使只是看到对方的背影,年小如也不禁有惊艳的感觉。太完美的体态了!“算是有进步了!这样继续修炼的话,很快可以掌握五百个以上。”“是的,队长!”那女孩有力地答道。“婵娟,有事么?”那人转过脸来。按年小如的审美观来说,这并不是一张出众的面孔,头发有些乱,胡子好象也几天没刮的样子,不过笑容倒是满随和的。看起来倒也顺眼,唯一令她心中一跳的就是那温和眼神中流露出的那一丝落寞。“啊,队长,这个女孩子要见你!”婵娟轻轻推了年小如一下。听到自己的名字,年小如猛然间从对对方眼神的研究中恢复过来,慌慌张张地道:“报告队长!b组年度检评第一名的身份入选a组的新成员超念美少女年小如少尉前来助a组队长一臂之力!”话一出口,年小如便发现自己说错了,心中不由暗暗叫苦:完了!失败了!可怜这一下我美好的淑女形象全没了!那个梳马尾的女孩子和路婵娟听了年小如这古怪的致词都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人也微微一笑,不过眼中的神色透出那种落寞:“你好!我是队长班鸣卓,欢迎光临a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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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鸣卓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在前面,后面跟了三个美女,即使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中,也显得气势非凡。“喂,娟姐……”年小如低声向路婵娟唤道。“什么?”“队长走路总是这么不紧不慢的么?”要知道年小如就是个急性子的少女,这么慢悠悠的跟在别人身后对她来说可是少有的经验。“他呀……做什么都是这样的,和他相处,真的需要很大的耐心呢……”路婵娟叹了口气,神色有点黯然。那个梳马尾的少女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去。年小如察觉到气氛的古怪,努力地打开话题:“对了,你也是a组的吧?”她向那个马尾少女问道。“嗯,去年加入的,那以前一直在云南的b组,我叫桑若影,你叫我阿影好了。”马尾少女文静地一笑。“阿影,这名字很好听啊,象胖刘啦,小妖啦听着都满怪的……”念着小妖这名字,年小如的眼前又浮现出那双清澈的双眼。“胖刘叫刘大志,小妖叫萧矢,不过一般我们很少叫他们的名字。在a组呆久了,你就会发现这里象一家人一样。大家一起吃一起住,感情很好的。”路婵娟在一边解释着。“a组一共就这些人么?”年小如问。“总部暂时就这些啦,还有几个被派到外面去了。最近的任务都很多,出动的次数比去年频繁多了……”路婵娟叹息道。“没办法,不只是北京,全国的局势也不大好吧。希望这次的四十一大能够扭转乱局,不然,真不知道……”桑若影的声音也低落下来。“说是这次的四十一大重点是要讨论迁都问题呢!”年小如怀疑道,“难道真的要迁都么?这么多年都坚持过来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沙暴闹的越来越凶,沙漠边缘离市中心不过二十公里的距离,再不迁都,过几年恐怕每天就只能吃沙子了……”路婵娟感叹地道。“其实我倒是无所谓,最好迁到西安,我带你们去吃羊肉泡馍和油茶炒面,还有晶柿子饼,哇,真是好吃得不得了!……”年小如闭上眼睛陶醉地道。“迁到昆明也不错啊!”桑若影插嘴道,“过桥米线、四喜汤圆、荞包子、太师饼、都督烧卖、荠菜饺、火腿豆焖饭、卤饵块……肯定能让你们吃个够!”“喂!你们几个!”前面传来班鸣卓懒洋洋的声音,“a组的人,不谈国事!”桑若影和年小如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伸了伸舌头。许远军坐在车上,向外眺望的目光中流露着淡淡的惆怅。外面这个城市曾经是属于他的,作为北京的前市长,他自信已经做到了应尽的责任。可是,毕竟有些事情是他无法挽回的。到现在,即使是他,也无法不正视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古老的城市正逐渐地被黄沙吞没。迁都委员会办公室主任这个头衔在别人来说是个梦寐以求的优差,可是他心里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小杨,开慢点……”他向司机叮嘱道,此时此刻,哪怕多看这个城市一眼,也是好的。悬浮式飞车驶过了沙河,逐渐向昌平接近了。尽管减缓了速度,所过之处仍卷起大片的黄沙,望之触目惊心。越往北飞,沙土的覆盖便越严重,接近昌平十公里时,目光所及,便再无任何植物了。许远军无力地向后一靠,右手摸了摸自己花白的头发:“难道就这样完了么?再没有任何办法了?我们的国家这么大,创造了种种光荣和奇迹,为什么竟然连自己的首都都拯救不了?难道真的要迁都么?迁到什么地方去?四十一大就要召开了,新一届权利中心要形成了,谁又会是其中的胜利者?自己的去向又会如何?”种种的问题在他的脑中缭绕不休,一时间有些头晕。刚想将车窗放下一点,突然看到左侧的一辆飞车突然向自己的座车接近。还来不及招呼司机小心,两辆车便已经狠狠地撞到了一起。车的侧翼相撞,摩擦产生了大量的电火花,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烧焦的气息。他的飞车向上腾起后翻了两个跟头,重重地坠到地上,然后沿着沙地一路滑行,带起漫天的沙尘和黑烟。虽然有紧急保护装置,可是许远军仍然受不住这种疯狂的颠簸,神志已经有些不清。正当他回过神来,挣扎着想去按车座旁的警报开关时,车门猛地被拽开,两个带着京剧脸谱面具的人强行将他拉出车去。“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么!”他愤怒地吼着。对方对他的愤怒根本不加任何理睬,将他拖了十几步后往地上一扔,然后掏出自动能量手枪,指住他的头。生平第一次,他感到死亡离自己是如此之近,心中的恐惧终于到了无法克制的地步:“你们……你们到底想要什么?”“要你死……”对方冷冷地答道,缓缓扣动了扳机。一声尖锐的枪声过后,他闻到了肉体烧焦的气味。等他从昏迷中醒来时,看到的是一个穿着浅灰色中山装的人的背影,正一言不发的眺望着远方。不远处,几个身着黑色中山装的人正仔细地检查两具倒在地上的尸体。他的喉头蠕动了几下,合上双眼。深长的呼吸几次后,确定自己还活着,这才再度睁开眼睛。那个人已经转过身来,冲他微微一笑:“许老,定中来迟一步,让您受惊了。”意识到对方的身份,许远军这才肯定自己已经得救:“邵局长,又欠你一次救命之恩了……”“许老客气了……”邵定中挥了挥手,一架银灰色的飞车缓缓飞到他的身边停住,“我们车上谈。”“对方是什么人?”许远军一边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氧气,一边问道。“还不清楚,从他们带的面具来看,倒是很象新出现的恐怖组织'新魂'的杀手。”邵定中淡淡道,“不过还需要身份确认。”“想不到为了救我这么一个区区迁都委员会办公室主任,竟然要劳动国安局局长大驾……”许远军苦笑着摇了摇头,“也算是我三生有幸了。”“我们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而且只能确定事件发生的大概地点和时间,所以我就亲自赶来了……”邵定中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一下,“应该说许老还是幸运的,前几次相同的情形我们都没有把握住……”许远军皱了皱眉,不大清楚对方在说些什么。但是对方不肯透露的话,他也不便询问,毕竟邵定中所在的部门是国家最敏感的情报机构,多一些秘密是正常的。据他所知,这位刚刚三十出头的国安局长还是a组的创始人之一,并且担任a组的队长长达七年的时间,这其间,多位中央领导人曾经受过他的救命之恩,所以在中央具有广脉的人气。以其而立之龄,能够坐上国安局长的宝座并且成为中央委员就足以证明这一点。就算以后进入政治局,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据我推测,对您的袭击应该和迁都的问题有关,是不是您的决定得罪了某些人呢?”邵定中试探着问。“也许吧……”许远军叹息了一声,“地方上的官儿,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城市成为新首都,几天前,上海方面还托人送我一根千年人形野参,被我回绝了。据我所知,许多地方官已经赌命般的大买房地产,准备在迁都到本市后大发一笔横财,哼!这些人渣,对了,邵局长,你对迁都有什么看法……”许远军突然问道。“我?”邵定中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做情报的人,不谈国事……”“哎!就是你们这种不谈国事的人,看法才更客观么……”许远军坚持道,“而且你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怎么说也得听听你的意见啊!”“这个……”邵定中沉吟了一阵,缓缓道,“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许老可以去陕西走一趟。”“哦?你是说……西安?”许远军略带诧异地问。“我还以为你会选沈阳,毕竟,那是你的老家嘛!”“选北方城市是必须的!”邵定中肯定地道,“否则那些京官到了南方后不一定会腐烂成什么样子。至于沈阳,虽然是我的老家,感情上也更加倾向它一些,可毕竟没有什么文化底蕴,不如西安来的大气些。而且经过了开发的大西北,软硬件的设施都已经颇为到位。最重要的是,西安有一套清廉出色的领导班子……”“哈哈!”许远军开怀地一笑,“你是说朱大锤子?那家伙倒真的是五毒不侵,说起来,他和我可是老战友了,当年和小日本的钓鱼岛战役,我们就在同一艘驱逐舰上。我是政委,他是大副。当时要不是我拦着,这家伙就驾着船和小日本撞到一起了。时间可过得真快呀,好久没有和朱大锤子下棋喽……”看着许远军陷入回忆中,邵定中微微一笑,知趣的没有打搅他。车子就这样在沉默中向市区方向飞去。“邵局长,您的电话,频道1720”车座旁的通讯装置突然发出柔和的呼叫声,邵定中看了沉思中的许远军一眼,将频道感应装置打开。无声的电波静静的在车中传送着,这种专门为他的超念感应设置的波长是任何人都无法听到的,作为保密装置,可以说是无懈可击。“哦?出了什么事么?”许远军察觉到对方那沉重的表情,诧异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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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会这么快……”邵定中皱了皱眉,然后冲着许远军微微苦笑道,“真是非常时期啊,美国人居然也要跑来凑热闹了……给我接a组班鸣卓!”“不错,这一手有道理……”班鸣卓在黑四之十七的位置上点了点,“说起来,胖刘你的棋艺也有进步哩……”“不过还是下不过小妖啊……”胖刘挠了挠头,“让了我九个子居然还是中盘负,有点泄气呢……”“如果你能少吃点包子的话,也许可以有扳平的机会……”萧矢淡淡道。“喂,拜托你别提包子了好不好,我又没吃多少……呃!!!”胖刘捧着肚子,打了个大大的饱嗝。大家看着这个活宝,笑得东倒西歪。“下围棋的话,我也是很有信心的……”年小如看着棋盘,突然冲着萧矢道,“怎么样?要不要来一局?”“可以……我随时奉陪,要不要让子?”萧矢仍旧是不动声色的样子。“不用了,我输的话,下次再让好了!”年小如老实不客气的在他的面前坐了下来。“哇!a组终于有女棋手诞生了!”核桃开心的叫着,和路婵娟,桑若影一起站到年小如的身后,坚定不移地表明自己的立场。“这是正式比赛啦!a组的男女对抗赛!”班鸣卓微笑道,“可惜没有计时器,凤凰,能帮我们计一下时么?”“没问题,队长。”“真是,下什么围棋么!这种古董是老头子玩的啦……”唐卡在一边百无聊赖地道。“自己智商低的话,更应该学习围棋才对……”凤凰用她特有的声音平静地道。“什么?你说我的智商低?!”唐卡气得跳了起来,“臭凤凰,你不过是一台电脑而已,有种我们就比比!”“悉听尊便……”“那好!我们就来比,比……比……”唐卡“比”了半天,也没说出来要比什么。“以你的智商来说,和凤凰比什么你都输定的啦!”核桃在一边同情的喊道。“闭嘴!”唐卡恼火地叫道,“我就和她比……比唱歌!”他突然想起自己除了超念能力外,嗓门大是绝无仅有的一大特长。“唱歌?”核桃眨了眨大眼睛,“好哇!我想听凤凰唱歌!一定很好听!凤凰,和他比吧……”凤凰沉默了一阵,突然道:“不用比了,我认输。”“为什么?”惊讶地不只是核桃,还有唐卡本人。“以我声音接收装置的稳定性能,怕承受不了分贝那么高的噪音……”凤凰不紧不慢地道。“哈哈哈……”核桃笑开了花。“混蛋!你说谁的歌是噪音……”那一边,年小如和萧矢的棋已完成了定式阶段,双方开始短兵相接了。胖刘在一边看得摇头晃脑,啧啧赞叹不已:“不错,真不错,下得比我强多了!”桑若影点头同意道:“是啊,她的棋子连接得很好,棋形也不错,小妖这回遇到敌手了……”“嗯……”路婵娟附和了一声,然后看了班鸣卓一眼,见他一言不发,便问道:“你看呢?”“喔……”班鸣卓哼了一声。“喔是什么意思呀?”核桃抓着班鸣卓的领子摇来摇去,“赶快表明态度,是不是小如姐姐比小妖还厉害?”班鸣卓象个不倒翁似的被她摇地晕头转向,也不生气,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核桃见他没有反应,索性爬到他背上擂起大鼓来:“快说!臭队长!快说啊~~~!!!”“好了核桃,别闹了!”路婵娟笑着过去把核桃揽在怀里,然后在班鸣卓的身边坐了下来。桑若影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一眼,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怎么会这样?”年小如咬了咬下唇,在下这盘棋之前,她对自己的棋艺也有相当的信心,在让二子的情况下,她曾经赢过职业八段的棋手,可是现在她却越下越是惊心,“表面看,的确是自己占了优势,可实际上,自己的凌厉攻势都已经被对方一一化解了,再进行下去,已经有后继无力的感觉。这样就轻描淡写地破解了我的招数,好象他已经看到了几十手以后的局势……这个人,他根本就没用全力,即使是职业棋手,恐怕也……”想着,她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正是萧矢那双清冷明澈的眼睛。就在两个人对视的一刹那,凤凰突然道:“队长,国安局的电话,超念频道1685。”班鸣卓皱了皱眉道:“接过来吧……”包括年小如在内,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注视着他们的队长。国安局的电话意味着什么对他们来说他们再清楚不过了。只有萧矢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缓缓拈起一颗白子,放了上去。班鸣卓也一直望着棋盘,那专注的眼神令人怀疑他是否在听对方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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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他抬起双眼,看大家都望着自己,便微微一笑:“我得出去一趟,阿影,下完棋你带小如四处转转,等一会儿沙暴过了大家都出去好好玩玩,今天唐卡当值吧,可不许偷酒喝,凤凰你看着他点儿。”凤凰和桑若影齐声答应了。班鸣卓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整个人蓦地消失了,只留下淡淡的残像。年小如可以说是b组中眼力最好的,勉强看出他是从窗口飞身而出的,但这么强的念动能力她却还是头一次见到。“现在该你下子了。”正吃惊时,耳边又传来小妖萧矢那淡淡的声音。出乎大家的意料,又下了数子后,年小如便投子告负了。既然已经清楚对方实力比自己强得多,再下去也就没有必要了,拖拖拉拉不是她年小如的作风。意犹未尽的胖刘拉住了小妖:“走,我们去玩三次世界大战的虚拟电动,看我这次怎么收拾你,一雪前耻。”萧矢并没有反对:“随便,希望你指挥的军队不要也象包子一样……”“啊!你还提包子!……”另一边,倒霉的唐卡被核桃缠住了:“臭唐卡,别想溜,刚才吃了我那么多包子,快陪给我!”“啊!都已经吃了,怎么陪?”唐卡嬉皮笑脸地道,“这样吧,把你也吃了算了,这样你就和你的包子在我的肚子里团聚了!”说着,张牙舞爪地冲核桃扑了过去。核桃尖叫一声,逃到了路婵娟的身后。路婵娟忙伸手护着她,三个人闹成一团。“来!我带你去看看图书室……”桑若影挽着年小如的手臂走出屋去,“喜欢什么书的话,和凤凰打个招呼,她会帮你定购的……”桑若影带着年小如看了图书室、餐厅、和健身房,又带她去了自己的房间看了一下。所有的房间都布置得既朴素,又实用,处处都透出一种温馨舒适的感觉。“a组平时总是这样的么?”走了一阵,年小如突然问道。桑若影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算是吧,除了出动的时候,平时大家都很轻松,吃好玩好在a组可是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呢……”“可是……”年小如犹豫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桑若影微微一笑,“在b组的时候,压力大得要命,大家疯了似的地进行超念修业,几乎没有什么快乐可言,那样的日子我也曾有过……”她停顿了一下,又道,“在a组呆上一段时间,你就会发现,这里进行的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修业……”“全新的修业?”年小如疑惑地望着她。“是呀!你很快就会明白的……”桑若影冲她神秘地眨了眨眼,“对了,你见过振川副队长了吧?”“啊?没有啊!”“走,我带你去见他,现在他一定在菜地呢!”桑若影拉着她的手向外面走去。“菜地?……”年小如的心中隐隐泛起不好的念头。一出门,年小如就看见来时遇到的那个男子戴着草帽,正趴在菜地里耐心地捉虫。“老江!”桑若影冲着那个男子大声招呼着。“啊?”那人抬起头来,正是年小如心目中标准的园丁兼眼镜男。“不会吧,他不会真的是副队长吧?看阿影这么称呼他,他一定只是个园丁大叔而已,上帝保佑,本姑娘今天已经够出糗的了……”年小如在心里暗暗嘀咕着。不过上帝他老人家这一次显然没有眷顾我们的“本姑娘”,只听桑若影笑道:“老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a组的新成员年小如。小如,这是我们的江振川副队长,你只要叫他老江就可以了。”想起刚见面时自己说的话,年小如的笑容简直就象从一支被压路机压过的牙膏里挤出来似的,“嗨!老……老江,你好!刚才我……我……”“怎么?不叫大叔啦?”江振川打趣道,“我的辈分降了啊!”桑若影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江振川,又看了看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的年小如,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年小如尴尬的样子,江振川不忍心再逗她,便微笑道:“好了,你们两个来的正好,帮我捉虫子吧……”“啊?!捉虫子?”桑若影和年小如的脸顿时苦了下来。“不捉虫子的话,浇粪也是可以的……”“捉!我们捉!”两个人连忙答应道。“虫宝宝,不要出来啊,不要让我见到你啊,本姑娘人称杀虫美少女,各路虫子速速回避,北京风沙大,虫子不出门,好好睡大觉,出门遇坏人……”年小如口中念念有词地在菜地里闭着眼睛东拨一下,西划一下。看得桑若影偷偷地乐。江振川摇了摇头,对这样的女孩子,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忽然,一阵劲风吹动了他的草帽,他连忙伸手按住。他转过头去,望着天边那急速推进的一道淡淡的黄线,轻声道:“又来了啊!”随着黄线飞快地逼近,终于暴出了它的真面目,漫天飞舞的狂沙转瞬间将所有街道、楼房与行人全部吞没。天地间只余下那凄厉而疯狂的呼啸声。那是来自浑善达克沙漠的恶魔,肆虐中国首都百年之久的的北京沙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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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经常使用念动术,班鸣卓渐渐地就觉得驾驶飞车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不过,在这样恶劣的沙暴中倒是例外。不是说他的念动术会失灵或者害怕弄得满口沙子,而是在这么大的沙暴中,方向感不是很强的他很容易就会陷入迷路的悲惨境地。而现在却可以悠哉悠哉地靠在座位上打盹儿,任自动驾驶系统操纵飞车向目的地飞去。“小妖的棋艺越来越高明啦,大概过不了多久,我这个当老师的恐怕也收拾不了他了……喔,看来最近都要找他多下几盘,趁他还不如我的时候体验一下胜利的快感,然后么,就收山不下喽……”想着这个天才而好胜的学生终生再没有机会战胜自己,班鸣卓的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目的地已到达,请下车。”车内温柔的通知声让他回过神来。车门一开,便看到邵定中站在不远的地方微笑着看着自己,身后还站着两个国安局的工作人员。心念微动,他的人已经凌空而去,以目不可辨的速度划过十余米的空间,双腿飓风般向邵定中连环踢去。邵定中微笑不变,从容地伸出双手将他的攻势一一格挡。班鸣卓身子巨龙般的一个盘旋,又绕到他的头顶上方,头下脚上,双掌直击他的两肩。邵定中的头顶象长了眼睛,就在他的招数已经完全发出时身子微微一侧,他的双掌立即落空。同时,邵定中的右手毒蛇般的扼向他的喉咙。班鸣卓整个的身体突然象被绳子拽住了一样向上一拔,避过邵定中的锁喉,再一个优美的空翻落到他的对面。这几下兔起鹊落,正常人根本无法看清他们的动作。但那两个工作人员却神色镇定,目不斜视。与其说因为他们知道对方的身份而不怀疑其出手的目的,还不如说他们对自己的局长拥有绝对的信心。“喔,不错,还没有生锈么,本来以为你会捧着金饭碗养尊处优,然后油光满面地肚子上套着一个救生圈来见我……”班鸣卓点了点头。“想靠抽冷子偷袭赢你的老队长?门儿都没有……”邵定中神色如常地道。“我这哪里叫偷袭,不过是小小的问候了一下,偷袭的话,怎么也要挑你夫人在被窝里睡觉或者洗澡的时候……”班鸣卓悠悠地道。对老部下的这张嘴,邵定中可是领教多多了,大概对方平时当队长久了,需要保持尊严,没处发泄,便找了自己当替罪羔羊。他咳了一声,忙岔开这个话题:“怎么样,我的a组没叫你弄得一团糟吧?”“你的a组?别忘了,现在已经是我的a组了……”班鸣卓哂道,“更何况,在班某人的正确领导下,a组被治理得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人人遵纪守法……”“得了吧你!”邵定中有点没好气地道,“刚才还收到报告,说今天a组的一辆白色飞车超速连闯了五个红灯,还蛮横地和英国皇室访华团抢道,这也叫遵纪守法?”“呃……”班鸣卓没话说了,心想这一定是年小如那个小丫头干的好事,和英国皇室抢道,干地不错么,抢出了威风,抢出了水平,大涨了我们中国人民的志气,喔,回去要好好地表扬她。心里是这么想,可表情上却没有露出来一丝半点,只是拉着脸严肃地道:“放心吧,我知道这是谁,回去我会好好教训她的……”还有半句没说出来--“用烤全羊教训……”“你知道就好!”邵定中一边向国安局的大楼内走去,一边道,“a组毕竟是秘密部队,太张扬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班鸣卓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懒洋洋地道:“废话少说,这次找我来又有什么让你这大局长头痛的事啦?我才不信你请我来是要喝下午茶……”邵定中走到悬浮电梯前,转过身正视着他:“来吧,先让你看一样东西……”年小如的眼睛瞪得圆圆地,直到现在,她终于体会到a组成员的真正实力了。她面前的江振川双眼微合,手臂向外张开,保持这样一个姿势已经快一个小时,那狂暴的风沙竟然没能侵入a组大院半步!从进行超念修业的那天起,年小如就知道超念除了念动术,身体悬浮飞行,念力移动物体等基本念力形势外,还分为形态上的“域”,“体”,“物”,“神”四中技巧。所谓“域”就是将念力分布在一定的空间范围内,从而掌握全局。“体”是将身体内的潜能释放,沟通人体与自然的联系,借花献佛般地发挥出最大威力。“物”是将超念发送到物体上,使其如身体的一部分般任意指挥。“神”则与心理和精神上的能力有关,也是超念界最神秘的领域之一。一般来说,超念力者经过苦练,都可以具备其中的一种技巧。而资质出类拔萃之辈则可以兼具其中的两种以上的能力。现在,江振川所用的,正是“域”的能力。“域”的威力极为强大,在超念者掌握的范围内,可以说攻无坚不摧,防则无懈可击,可正因为这样,对念力的要求也最高,很难长时间连续使用。而且范围越大,越难维持。象现在江振川这样直径达六十米的“域”能持续一小时,简直闻所未闻。看了年小如吃惊的样子,桑若影微笑道:“走吧,别看了,他这样可以一直持续到沙暴结束呢,不想捉虫子的话,现在可是大好时机……”年小如回过神来,愣愣地道:“他每天都这样用'域'来对抗沙暴么?”“差不多吧……”桑若影想了想,“只要他在就是这样,要是有任务出去了,就由我或者胖刘代替。”“你们也能坚持这么久?”年小如惊讶地问。“我们可不行,只能轮班来,我一个人大概可以坚持四十分钟,胖刘比我好一些,一个多小时吧。其实他还能持续更久的,不过他总惦记着和小妖去玩儿,所以就容易分神了……”说到胖刘,桑若影忍不住抿嘴一笑。“四十分钟……”年小如低下头去,如果是自己的话,这样的域恐怕连十分钟也坚持不了吧?虽然说'域'的能力不是自己的专长,可是……桑若影看出她的心思,体贴地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慰道:“放心吧,大家刚到a组时都和你差不多,都是到了a组后才突飞猛进的,等在这里修业的一段时间后,能力提高会快到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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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么说,年小如觉得心情好多了,抬起头甜甜地一笑。就在这时,凤凰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国际饭店发生恐怖分子劫持人质事件,警方请求支援,a组成员立即出动!重复一遍……”还没等年小如回过神来,桑若影已经拉着她纵身向车库飞去。一边飞一边大声道:“副队长,我们有任务先走了,防砂捉虫的重任就先托付给你啦!”江振川看着她们两个逃兵大摇大摆地离开,却也只有干瞪眼。还没到车库门口,一辆印着“a”型标记的红旗飞车已经呼啸着冲了出来,在她们身边猛地停下。“快上来!”胖刘露出胖胖的大头招呼道。两人一进车,就看到核桃捧着一只大甘蔗津津有味地啃着,看她们进来,眨了眨眼睛道:“啊!阿影我看到你们陪副队长抓虫虫了,好可怜哦!”想到这“恐怖”的经历,两个人都不禁心有余悸,暗恨核桃为什么哪壶不开偏要提哪壶。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萧矢在驾驶座上平静地道:“坐稳了!”飞车蓦地化成一道黑电,消失在漫天的沙暴中。班鸣卓将手中的画册缓缓合上,半天一言未发。“觉得如何?”邵定中紧紧地望着他道。“会不会是巧合?”班鸣卓沉声道。“一张两张也许是,可是她到了我们国安局后,已经先后画了一百多张图画,除有几张看不出画的意思而无法求证外,几乎所有的预测都是正确的。”邵定中缓缓道。班鸣卓重新打开手中的画册,里面的画都是蜡笔画出的,所有的人物和风景都线条粗糙,造型怪异,幼稚得好笑,一看便知是幼儿的涂鸦之作。“你来看这张……”邵定中指了指其中的一张画,画上是一座怪异的红色大楼,一个人倒在大楼下,这个人头画得甚大,身子却很小,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双眉之间有颗红痣,“想到了什么?”邵定中问道。“红色的大楼……”班鸣卓沉吟道,“难道是海东金融大厦?这眉毛间有红痣的人就不清楚了……”“中国银行北京市信贷部主任周全海在三天前从海东大厦的顶楼跳楼自杀,生前涉及一百二十亿元的挪用公款案,正被检查机关立案侦察,可如今……”邵定中摊了摊手,“线索全断了。”“这画是什么时候画的?”班鸣卓问道。“四天前,我们发现,她的画好象只能指出第二天将要发生的事情……”“这一张又是什么意思?”班鸣卓从桌子上拿起一张单独的画,“好象是一辆飞车在沙漠中,喔……还有两个人拿着枪戴着面具,这张画的倒是满清楚的……”班鸣卓指指点点地道。“就在刚才,迁都委员会办公室主任许远军在昌平附近视察时遇刺……”邵定中从他手中接过了画,看了看,夹到了画册里,又冲班鸣卓笑了笑,“被我救了。”“好家伙,竟然救了北京市市长!”“前市长……”邵定中纠正道。“反正是大人物啦,这一下你的'女娲工程'就不用愁没有资金了……”班鸣卓笑道。“你也知道女娲工程?”邵定中脸色微变。“放心吧,是上次打电话找你时嫂子告诉我的,说你为了这个工程的资金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去你的!这可是国家机密,别没事就挂在嘴头上。”邵定中没好气地笑道,“不过你们a组说不定倒是能从这个工程尝道甜头……”“喔……什么甜头?”听到a组有甜头可尝,班鸣卓立时双眼发亮。“国家机密,无可奉告。”邵定中简单干脆地道,不理会班鸣卓望向自己的恐怖眼神,一把将他拉了起来:“走吧,我带你去见那个画画儿的女孩儿。”清晰的三维图象在空间不断变幻着。大楼的各个部分一一解体,同时旁边罗列出详细的参数。“被劫持的人质在顶层的旋转大厅,恐怖分子已经控制了整个第二十八层,估计人数在二十名左右,全部是左翼的疆独分子,怀疑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并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凤凰的声音在车内详细地解说着。“怎么又是疆独分子?”胖刘抓了一把薯条往嘴里塞着,嘟囔道,“上星期我刚在故宫帮着排除了一个疆独分子装的好大一个定时炸弹呢!”“是呀!这些人真讨厌,专门找人多的地方闹事……”核桃气恼地用力咬了一口手中的甘蔗。“恐怖分子么,都是这个样子的。”年小如拍了拍她的头。“说起来,武警总队和专门执行反恐怖任务的龙星小组都干什么去了,这些事情应该是他们负责才对啊!”桑若影怀疑地道。“他们都已经在现场。”萧矢答道。“那为什么还要我们a组出动?”胖刘苦恼地道,“明明眼看就要赢你了啊,我进军队都已经逼近阿尔卑斯山脉了,再拿下你两个基地就直捣你的总部了……”“那是因为三十分钟后法国总理的车队要趾高气扬地从建国门内大街经过,在那之前,一定要把这件事解决。同时,为了平衡你的心理,可以告诉你,我已经把所有的中子弹都布置在阿尔卑斯山口了,准备到时候给你的主力部队一个惊喜,所以应该说你幸运才对……”萧矢在一边淡淡道。胖刘眨了眨一双圆圆的小眼睛,气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头。核桃和桑若影都偷偷地乐。“对了,娟姐呢?”年小如问道。“在给我们做晚饭,这种场合娟姐很少出面的。因为她的超念能力不适合于战斗方面。”桑若影解释道。“哦……”年小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萧矢突然道:“到了!”大家不约而同地向外面耸立着的二十八层白色建筑望去。“就是这个女孩儿么?”班鸣卓轻声问道。邵定中缓缓点了点头道:“她叫康云儿”。班鸣卓透过有机玻璃望着康云儿。她看起来大约有八九岁的样子,比核桃还要小一点,穿着白色的套裙,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上。此刻,正一言不发地捧着画夹在画着什么。“她就这样成天画个不停么?”班鸣卓又问道。“对,从来不和任何人说话和沟通,典型的自闭症患者。这也是我们很难判断画中含意的原因。”邵定中道。“心理医生也帮不上忙么?”班鸣卓怀疑地道。“不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邵定中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忘了她也是超念能力者了,实际上,所有和她接触过的心理医生都先后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恶心呕吐等症状,有一个居然得了黄疹病。”“哈!”班鸣卓笑了一声,转过头去看着他,“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明白一切这和我们a组有什么关系?”“鸣卓,想必你也知道,在这样一个瞬息万变的信息时代,如果能提前预知和掌握第二天的情报和信息,其价值是多么巨大的吧?”邵定中问道。班鸣卓点了点头,这是当然的,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一个人能知道华尔街每天的股票走势,那么他想不成世界第一富翁也难。而应用到军事上的话,更是可以料敌先机,彻底掌握战争的主动权。说得严重些,世界大可因此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影响历史进程。“虽然现在还无法让她准确地预知所需的情报,但谁也不能肯定她的自闭症是否有可以治好的一天,到了那时,她就会成为影响历史的契机。即使是现在,也已经有一位重要的政治人物因她的预测而被救,或者说,她已经在影响历史了。”邵定中的语气出奇的严肃,“她的这种超念能力从来没有出现过,我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明日之约。”邵定中缓缓道。班鸣卓紧紧地盯着他,知道他必定还有话说。“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山姆大叔通过内线已经掌握了有关康云儿的情况,并且派了他们的超念特种部队准备将她劫持到美国去。”邵定中望着隔离罩内的康云儿缓缓道。“美国的超念部队不是'地球极限'么?他们的实力也不怎么样,二流而已。”班鸣卓皱了皱眉道。“那是表面的……”邵定中撇了撇嘴,“老美的一向是明一套暗一套的作风。'地球极限'只是摆样子给别人看的,真正的撒手锏只用来执行见不得光的秘密任务。”邵定中转过身,踱了几步,突然道:“你听说过'末日审判团么'?”班鸣卓想了想道:“没有,那是什么,宗教组织么?”“是美国的王牌超念部队。”邵定中沉声道。“很厉害么?”班鸣卓问道。“是的,那是一流从超念部队,甚至可以说是超一流的,象a组一样。”邵定中缓缓道,“在我这里,我已经无法保证她的安全,所以我准备把她交给你们a组保护。所以,看起来你们之间马上有番龙虎斗了。说不定你还会遇到老朋友呢!”“什么意思?”班鸣卓扬了扬眉毛。“对约翰这个名字,你有什么印象?”邵定中缓缓道。象被剧烈的电流猛地电了一下似的,班鸣卓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脑中有一个低低的男孩声音在回响:“rememberme,mynameisjohn.”“怎么上去?”胖刘咬着一根薯条问道。“对方很可能在电梯和楼顶都布了哨,这样的话,我们分为两组,小如、阿影和核桃从后面的总统套房进入,负责清理外围,我和胖刘直接冲破旋转大厅的玻璃进去。记住,动作要快,对方很有可能持有危险爆炸品,稍一犹豫都会变得不可收拾。”萧矢简洁地道。正副队长都不在的话,他显然就是a组最有发言权的人。桑若影,胖刘和核桃都一齐点头应了。年小如听他叫自己“小如”,心中轻轻一荡,不知为何脸上有些发热。“有什么不清楚的么?”萧矢看她低着头不出声,问道。“啊?没……没有。”年小如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答道。“那就好,行动吧。”虽然漫天的沙暴惹人讨厌,但是对此时行动中的a组成员却是极佳的掩护。核桃,年小如和桑若影用念力悬浮一直升到二十八层的总统套房,与地面相比,这里的能见度已经好了许多,不过风依然很大。年小如正想伸头从窗户向内张望,桑若影伸手拉住了她,冲核桃使了个眼色。核桃点了点头,伸出小手按在大楼的墙壁上。闭着眼睛念念有词地道:“嗯……房间里有人呀,一,二,三,三个人哪,都拿着枪,有一个拿着的是支好大好大的枪。一个在窗户左边,一个在窗户右边,一个在大床后边,我们在墙壁外边……”摇头晃脑地在象说绕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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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若影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核桃吐了下小舌头。“三个人的话,我的场还能够控制,只是不能让他们有开枪惊动别人的机会。你懂得敛音么?”桑若影问道。年小如肯定地点了点头。“那就好,这个就由你负责了。开始行动吧。”桑若影伸手向核桃打了个手势。核桃点了点头,伸出小手一张。窗框突然无声无息地分解成一个个零散的部件飘浮在空中,巨大的强化玻璃随即从窗框中脱离出来,强风卷挟着尘砂向屋内狂涌而去。来不及对核桃的能力感到惊讶,年小如和桑若影齐齐飞身纵入房内。年小如没有理会屋内的歹徒,而是自己飞到屋门口一个转身稳稳落下。转身后的第一眼便看到窗户左面的歹徒的枪口正朝自己射出一颗强击弹。一瞬间,一切都静了下来。常人根本无法分辨的子弹轨迹此刻在年小如的眼中却一清二楚,她甚至能够看到子弹射出对方枪口时音波的扩展方向。以她的额头为中心,强大的念力瞬间布满了房间的墙壁,将枪声的音波一一抵消,那颗子弹则在她身前不到两米远的地方乖巧地停了下来。还来不及开第二枪,那个歹徒和其他两个人一样,身子已经凭空飞起,手中的武器怪异扭曲,双手绝望地在自己的喉咙上抓着,仿佛那有一只手在紧紧地扼着,眨眼间三个人都双眼翻白,昏了过去。虽然经历过多次的模拟训练,可这样的场合年小如毕竟还是第一次遇到,看着三人口吐白沫的样子,不由得有点暗暗心惊,忍不住为对方念了几句“南无阿弥陀佛”“安息吧,上帝保佑你”之类的祝福语。这时,核桃也飞了进来,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三人。又扫了四周一眼,突然欢呼一声,从床上抓起一本厚厚的漫画:“'小狼吉吉'的合订本啊!我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呢!哪儿都说卖完了。”“喂,核桃,那可是人家的东西啊!”桑若影劝道,“还是放回去吧!”“知道啦……”核桃苦着小脸答应了,依依不舍地将漫画放了回去。年小如微笑着摇了摇头,暗想道:“不知道萧矢和胖刘那边怎么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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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怎么样?”胖刘在萧矢身边轻声问道。“窗口附近有四个,大厅的舞池左面两个,门口一个,人质在舞池内,共三十八人,已知的就这些……”萧矢缓缓收回了按在墙上的手。“那么,用老办法?”“嗯……”萧矢点了点头。阿伊麦·买买提的右眼皮不住跳动着,他知道,按照汉人的说法,这是灾祸来临前的预兆。从打他加入自由联盟开始,他就知道,自己走的必定是一条不归路,而今天,他大概已经走到了这条路的终点。不过这无关紧要,他要做的,就是在法国人经过这里时将这一切结束,从而唤醒全世界对他们神圣独立运动的关注。真主的光芒必定会有一天照亮整个天山山脉。想到这里,他将手中的遥控器握得更紧了。用这个东西,他可以引爆装置在整个大楼内的十余枚美式t6炸弹。其威力之大,足以将整座大楼完全摧毁。他想起将这种爆破技巧传授给自己的那个美国老头和他对自己说过的话:这世界上再没有什么比看到自己所放的死亡焰火更惬意的事情了。不过这一次,他自己的眼神也将被这焰火照亮。透过大楼的玻璃,他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虽然没有蜂鸣而至的警车,可他知道中国的警方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不过他事先早已将警方的作战方式研究透了,他有绝对的把握在对方冲入之前引爆炸弹。忽然间,他觉得眼前的玻璃在扭曲、膨胀。“是错觉么?”脑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巨大的强化玻璃在瞬间裂为齑粉,庞大的气流卷挟着玻璃碎片将连他在内的窗口附近的四个人打得倒飞出数米远,又重重地跌落到地面。余下的三人本能的举枪射击,却发现身体根本无法做出任何移动,一个冷峻清秀的少年正静静地站在大厅内,冷冷地望着他们。随即三人同时失去了意识,软软地昏倒在地。“搞定!”胖刘跟着跳了进来,欢呼道。萧矢望了望地上躺着呻吟地四个人,又望了望舞池中惊魂未定的人质们,皱了皱眉道:“这里交给你了……”说着身形一闪,便奇迹般地从舞池的人群中穿越而过,向门口行去。胖刘呵呵一笑,对躺在地上的四个人道:“别担心,我们优待俘虏,晚上想吃点什么……”就在这时,奇变陡生,一个年轻的女子突然一枚质子手雷高声呼道:“为了真主和自由!”猛地拉开了保险栓。胖刘也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他的“域”虽然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可却无法及时保护处于爆炸中心四周的人质们。大厅内的尖叫声顿时响成一片,人人奔走躲避。胖刘紧张得闭上了两支眼睛,等待爆炸的来临。半天过去了,那女子手中的手雷仍旧是无声无息。包括她自己在内,人们纷纷回过神来,呆呆地望着她手中的那颗手雷。胖刘也睁开了一只眼睛。“质子手雷的威力很大,设计时设置了双重保险,只要拔掉它左侧的安全针,那么即使拉开保险栓它也不会爆炸……”站在门口的萧矢望着那女子平静地道,晃了晃拈在食指和中指间的那枚又粗又短的银灰色小针。“好棒啊!小妖!”胖刘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边用念力弄晕了那个女子,一边问道:“你是怎么发现她是对方的同伙的?”“很简单……”萧矢指了指那女子的右手,“当我们冲进来的一刹那,我看到她捂着嘴的右手无名上戴着和那个恐怖分子相同的戒指……”他又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阿伊麦·买买提,“那个戒指上的图案就是著名的新疆红花,还有别的什么需要解释的吗?”胖刘用力地摇了摇头。“我去看看阿影她们的情况……”说完,萧矢的身形微动,在门口凭空消失了。“喂,这里这么多人,我一个可怎么顾得过来啊……”胖刘苦恼地挠挠头,“臭小妖,重色轻友……喂!你们大家,都呆着不要乱动,警察马上就来了,心情放松点吧,喔……可以多想想北京烤鸭和茯苓饼什么的……”“好啦!走廊里的都解决了……”年小如长吁了口气,“现在就看胖刘和小妖他们的了……”“看我们的什么?”身后突然传来萧矢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怎么?完了?”桑若影问道。“嗯。你们这边怎么样?”核桃笑嘻嘻地做了个ok的手势。“悬浮电梯那里去过了么?”萧矢问道。三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摇头。“如果对方接受的是美国提供的恐怖活动训练的话,一定会在那里重火力的……”萧矢迅速地道,说完率先向那里飞去。还未接近电梯口,随着一声巨响,电梯附近的墙壁纷纷塌陷,一个超过三米高的装甲战士破壁而出。“是美制的m-173……”萧矢沉声道。“歼击者?!”年小如脱口惊呼道,“他们是怎么带进来的?”“一定是分成部件带入再在这里组装的,这种笨家伙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桑若影冷静地道,说着便想挺身出手。“不对……”萧矢伸手阻止了她,“这东西的某些装置被改装过,好象是念识装置……”“说的对了,不愧是a组的人……”装甲战士冷冷道,通过传呼器发出的声音伴随着一股怪异的金属嗡鸣。“你知道我们?”核桃好奇地问。“大名鼎鼎的a组么,中国第一的超念部队。我怎么会不知道。既然你们看出我的身上有念识装置,就该知道你们的念力对我的神经不起作用,而一旦我用念力启动,这个装甲内的微型超核弹就会爆炸,我敢保证一公里内不会有任何活的生物存在。另外,我手中的激光炮也不是念力对付得了的,怎么样,赶快放了我的伙伴离开这里吧,还来得及……”装甲战士冷笑道。“不错,你是知道我们a组……”萧矢突然拉起核桃的小手开始往前走,“可你弄错了两件事,第一,我们a组的人从来不会在任何人面前退却,第二,a组成员的念力能力绝对不象你想的那么简单……”说着,核桃的身子突然飞起,萧矢念力猛发,两个人的超念动力加在一起,核桃瞬间便飞过装甲战士的上方轻巧地落在他的身后。那人显然也经受过严格的训练,身子半猛地转身向后退以避免被前后夹击,同时抬起手中的激光炮射向萧矢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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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他手中的激光炮才举到一半,突然变成了一堆零散的部件掉到了地上。他还来不及吃惊,“哗啦啦,哗啦啦……”身上的装甲纷纷解体,便成了一堆堆细小的电子元件和金属片。他惊叫一声,连着后退几步,靠在了墙上,带着哭音自言自语道:“这……这是怎么回事……?”“看到了吧……”桑若影在年小如耳边轻声道,“这就是核桃的超念能力,她可以在瞬间将一切机械装置拆卸成原始零件或重新组合。”“核桃真厉害……”年小如点了点头道,“想来她一定从小就喜欢拆东西吧,唉,早知道我也拿自己家的冰柜来练习了,我老早就看那台古董不顺眼……”随着安全信号的发出,穿着皮靴的武装警察潮水般涌入大楼的各处。所有的疆独分子都被按在地上彻底搜身,再一个个戴上电磁手铐。一个中年警司来到萧矢他们面前,严肃地敬礼道:“本人是此次拯救人质事件的指挥官徐东清,在此代表全部获救人质和行动人员感谢a组同志们的大力协助。”萧矢象征性地还了个礼道:“对方持有美军提供的高性能重武器,应该在北京设有隐蔽的活动基地,希望你们尽快将余党抓获……”话音未落,一个正要被戴上手铐的疆独分子突然飞起一脚,将身侧的武警踢开,同时一个肘击打倒另一个武警,伸手便去摘他的枪。一边的两名武警反应奇快,同时举枪射击。那人大叫一声,胸前鲜血四溅,向后跌倒。“阿伊麦--!”那名曾经企图引爆手雷的女子尖叫一声,哭着想扑过去,却被几个武警死死按住。萧矢走到阿伊麦的身前,蹲下身去,检查了一下伤口,静静地道:“你的肺部被击穿了,我也救不了你。”阿伊麦的口中不断地吐出血沫,挣扎地道:“真……真主一定会惩罚你们,给…给我的族人自由的……”萧矢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你认为,用杀戮无辜的方式能给你的族人带来真正的自由么?”阿伊麦猛地抬头,用力将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到了萧矢的脸上,然后身子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疆独分子们纷纷发出低泣声,那个女子更是热泪长流,显然与阿伊麦的关系非比寻常。萧矢缓缓站起身来,掏出手帕将脸擦干净,走回到年小如她们身边。“为什么不躲开?”年小如忍不住道。“那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愿望,就让他满足了吧……”萧矢有点落寞地道,“我从他的眼睛中只看到仇恨和愤怒,那样的东西……真不知道应该怎样才能化解……”几个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大楼下,法国总理的车队刚刚经过,埋藏在四周的警车便纷纷开出,将大厦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萧矢他们默默看着疆独分子们一个个神情呆板地被押上警车,那个女子在两个女警的搀扶下也上了车,却还是落泪不止。核桃突然跑了过去,从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一截甘蔗递给她道:“这是我最喜欢吃的甘蔗,现在就送给你吃吧,你就别哭啦,好不好……”两个女警望了徐东清一眼,他抬了抬手,两个人便没有阻止。那女子抬起被铐住的双手接过甘蔗,抬起泪眼看了看核桃。“吃啊……”核桃天真地催促着。那女子缓缓地咬了一口。“甜么?”核桃试探着问。“嗯……”女子轻轻地点了点头,含着泪水的双眼露出了一丝微笑。“嘭!”“嘭!”车门纷纷关上,在长鸣的警笛中,警车纷纷远去。桑若影来到核桃身边,摸了摸她的头。核桃抬起头望着她:“那个姐姐,她不会再哭了吧……”“一定……”桑若影将核桃轻轻拥在怀中。“看到了吧……”年小如轻声对萧矢道,“所以,不要再那么悲观了。”“嗯。”萧矢的眼中露出柔和的神色,“走吧,是归队的时候了。”“啊?现在就走?”胖刘苦恼地道,“刚才那个经理不是要请我们吃法国大餐的么?吃了再走好不好?”“那你就留下吧,a组少了个八十七公斤的食物容器也不错……”“喂!臭小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a组的餐厅是意大利风格的建筑,罗马式的灯柱,大理石的回廊,使人感到格外古朴典雅。餐厅的一角还设置了一座小型的海神喷泉,水声淙淙,令人心神舒畅。此刻,除了队长班鸣卓,a组的成员们都围坐在一张花梨木的大圆桌上大块朵颐。“娟姐,再来一碗……”胖刘用筷子敲着大海碗道。“胖刘,还吃啊,小心你的念动时只念不动……”桑若影抿嘴笑道。“放心吧,只要他当时念的是香酥鸭子,肯定会动起来的。”唐卡阴笑道。“哼,你们这是妒嫉,妒嫉我的食欲比你们好……”胖刘不满地道。“说到食欲,核桃肯定不会比你差多少的。”江振川微笑道。“喔……什么?”正在埋头消灭一只硕大的奶油馅饼的核桃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小花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大家。“哈哈哈……”大家都笑了。年小如本来也想再添一碗的,可是看了看食相文雅的桑若影和萧矢,只得大大地咽了口口水,暗暗对自己说“形象啊……年小如,淑女的形象……可是,娟姐的手艺实在是好啊,这咖哩鱼块香死了,人家还没有吃够啊……,对了,可以等大家都睡了的时候把剩下的偷到卧室里吃……”“好了,大家慢慢吃,我先出去走走……”江振川用餐巾擦了擦嘴,首先撤退了。“他怎么了,这几天吃饭都是这么急急忙忙的……”唐卡不解地问。“喔……我知道!我知道!”核桃赶忙咽下口中的馅饼,举起了小手。看着大家期待地望着自己,她得意地笑了,然后压低了声音神秘地道:“副队长他恋爱了……”一阵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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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不会吧!”“真的?”“什么时候开始的?”“对方是什么人啊?”“他现在去约会么?”“他们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了?”“完了啊!a组的最后一个处男……”“喂!胖刘你也是吧……”“不对,应该说是第一个老处男……”餐厅里一时乱成一团。“不要吵!”唐卡大声阻止道。大家静了下来。“核桃!”唐卡直直地盯着核桃,“你知道,这对我们a组来说可是十分严重的事件,你一定要实话实说,你知道他现在要去的是什么地方么?”“嗯……”核桃用力地点了点头,“是滨河路的夜市……”没等她说完,唐卡已经丢下筷子飞了出去,胖刘和萧矢随后紧跟而上。桑若影和年小如对视了一眼,也站起身来。“核桃,别吃了,快点带我们去……”桑若影催促道。核桃“嗯”了一声,捧着一块馅饼站起身来。“娟姐不去么?”年小如问。“我……”路婵娟犹豫道。“别问了,娟姐就看家吧,同时也正好等队长回来……”桑若影冲年小如挤了挤眼睛,没等对方回过神来,便拉着她和核桃一溜烟跑了。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分,滨河路的夜市已经开始了。这样的夜市并非什么正式的交易市场,更多的是私人物品的贩卖,任何人花上几元钱,租一个路边的简易摊位,晚上就可以做生意了。商品则是五花八门,多是以书籍,音乐影碟,古董等文化用品为主,购买者除了普通市民,也不乏受过高等教育的学者和年轻的大学生。尽管已进入了二十二世纪,一切都已经电子化,人们对这种简陋的路边交易仍报有浓厚的兴趣。整个一条街上,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江振川当然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核桃轻易地“出卖”了,他在路边一家名叫“文辉”的书店门口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鼓足了勇气,走了进去。“欢迎光临!”清柔悦耳在招呼声一下子令他的心跳加快了许多。“啊……”他应了一声,不敢正眼看声音的主人,低着头走到书架前,装着浏览的样子。“看啊!副队长真的进去了,核桃说的没错……”店外的街对面,唐卡瞪大了眼睛吃惊地道。“看不见那个女孩子啊,不知道长的怎么样?”胖刘伸长了脖子,失望地道。“当然很不错啦!”核桃道。“啊!我看到了!真的很不错呢,虽然不是绝色,可是看起来很文秀,很耐看的那种……”年小如拍了一下手。“你们小声点啊,叫他听到就糟了,副队长的超念能力可不是盖的……”桑若影担心道。“放心吧……”唐卡撇了撇嘴,“我敢打保票现在他除了对方,已经什么都感应不到了……”“看,看,那女孩子走到副队长身边了……”“哇!他现在的心跳一定有一百八了……”闻到了对方身上那清雅的香气,江振川真的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只能胡乱翻着手中的传统文化大辞典。“上次,真的谢谢你了。”少女冲他微微一笑道。“啊……上次?什么……上次?”他有点不知所措地道。“上次你买书的时候我多找了你钱啊!”少女提醒道,“你已经走出很远了才发现,特意回来还给我……”“啊!那没什么,没什么……”江振川呐呐地道。“今天想买些什么书?”少女侧着头问他,即使这样的一个简单的动作,在江振川的眼中也是可爱到了极点。“今天……啊,今天想买些关于花卉方面的书……”谈到书,他感到镇定了许多。“花卉啊……”少女想了想,“这方面的书我这里不是很多,只有海里格尔的'花的歌声'和松下川二的'插话小语',国内的就是'兰花种植大全'。不过你想要什么书的话,可以列个单子,我去帮你找。”“那怎么好意思,太麻烦你了。”江振川摇头道。“麻烦什么,当对上次的答谢好了……”少女开朗地笑道。“那就谢谢了……”江振川扶了扶眼镜感激地道。突然间他有点欺骗对方的感觉,其实想要买什么书的话,凤凰可以轻易地帮他定到。不过这毕竟是接触对方的好机会,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你很喜欢花么?”少女问道。“是啊……很喜欢。”“那你一定种了不少的花吧?”“是不少,其实,不只是花,我几乎喜欢所有的植物。”江振川温和地道,“想想看,要是没有它们,地球会是什么样子?”“是啊,植物都是很可爱的,”少女感叹道,“只要有阳光,大地,空气和雨水,它们便可以活得那么自由自在,无欲无求。不知道人类什么时候才可以做到这样……”江振川有些惊讶于对方的想法,又有些激动,她的想法和他有很大的共同点。“是啊,实在是很难做到,即使是无欲无求的植物,人类和它们也很难相处得好呢。现在内蒙古的沙漠每年扩展两千四百六十平方公里,就可以说是人类的杰作啊……”江振川感叹道,“象河北的怀来、涿鹿,古代都是牛肥马壮的天然森林猎场,但现在已是沙漠化最严重的地区了……”“我就是不明白……”少女摇了摇头道,“我们明明不是种了许多的树么?为什么沙漠还是年年都在变大呢?”江振川微微一笑道:“其实,某种程度上正是因为种了许多树,才使得沙漠化加剧了……”“什么?”少女惊奇地张大了眼睛。“树虽然可以起到防止风沙的作用,可因为它的吸水量很大,一棵树好像一个小抽水机,耗水相当于三十平方米的草地,如果在干旱地区不合理植树尤其是高密度植树反而使其土壤日益缺水,久而久之沙化严重,原来的树也会死掉。要防沙得先治沙,种树就要先种草。在植树前要先期进行植草固沙,保持水分,在草被达到一定标准后才能安排植树,而且也要植一些适合当地土壤和固沙作用明显的树种才会起作用。而我国现存的人工造林植被由于类型选择不当、植树密度过大等问题,造成严重的人工林土壤退化、沙化加剧,久而久之导致大面积干枯死亡……”讲起种树,江振川顿时忘记了一切,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他在那里谈的高兴,街对面的a组成员们却越来越急了。“哎呀,副队长他怎么光讲树啊,多讲点自己的事情么……”年小如急道。“其实这也很正常,他和树毕竟有共同之处么,谈树就和谈自己一样……”唐卡咧嘴笑道。“什么共同之处?”核桃问道。“脑袋都是木制的……”“是呀,怎么也要邀她喝杯咖啡什么的才算成功啊……”桑若影也摇头道。“没办法,我们的副队长在恋爱方面就象只呆头鹅,对了,以后就叫他鹅副得了……”胖刘呵呵地笑着。“你们都住嘴吧,我们的副队长还是很了不起的……”萧矢悠悠地开了口。“这是什么意思?”胖刘挠了挠大头问道。“你们看,那个女孩子望着江副的眼神……”萧矢淡淡道。大家听了,不由一起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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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的呢!”核桃张大了嘴巴“唔……好象是很仰慕的样子。”胖刘点了点大头道。“是啊,和那天执行任务路过全聚德时,胖刘看着橱窗中烤鸭的眼神差不多……”唐卡肯定地道。“喂,不要什么把都和我的饭量扯上啊……”“看来我们的江副还是有一手的……”“怪不得他让我们都叫他老江,老江者,老姜也……”“看,好象他给那个女孩子写下了什么……”“应该是他的电话吧,希望他不会泄露a组的情报,那可都是国家机密呢……”“胖刘的胃口不知道算不算……”出了书店的门口,江振川压抑着幸福的心情连跑带跳地走了几步,差点就在人群中用念动术飞起来。好不容易压制了这冲动,只是兴奋地挥了挥拳头。然后低头喃喃地道:“余萱,余萱,终于知道你的名字了……”“老江!”身后突然响起招呼声。他回头一看,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怎么a组全体出动了?“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他结结巴巴地道。唐卡率先咳了一声,站了出来,做出一个很老实的表情,低着头道:“今天……啊,今天想买些关于花卉方面的书……”然后是胖刘,胖脸做出一个少女的羞涩表情:“你很喜欢花么?”“很喜欢。”唐卡望着胖刘道,然后猛地转身,夸张地捧着胸口陶醉道“但是,我更喜欢你,余萱,余萱,终于知道你的名字了……”“哈哈哈哈哈哈……”大家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你,你们……”江振川涨红了脸,要不是身在人群中,他铁定会施展超念能力将这群可恶的家伙一举轰毙。“哇!老江生气了!”唐卡大叫一声,“a组撤退!”大家呼啸一声,四散跑开,留下江振川一个人在那里面对行人们莫名其妙地目光。年小如跑了一阵,发现身边只剩下桑若影,便问道:“咦,其他人呢?”“不用找啦,这个时候,唐卡一定会和核桃一起去游戏厅打电动。小妖和胖刘恐怕是去看电影了……”“他们一起看电影?”年小如觉得有些奇怪。“是啊,胖刘可是超级影迷呢,小妖虽然不是很爱看,可他和胖刘一向是砣不离秤,只有舍命陪胖子喽……”桑若影风趣地道。“哈哈……”年小如笑了半天才停下来,叹了口气道,“好久没有象刚才那么开心了……”“那么说,你在a组的第一天感觉很好了。”桑若影微笑道。“第一天?”年小如愣了一下,“可不,今天真的是第一天呢,可是,感觉中大家已经一起很久了的样子。”“到了a组,都会有这个感觉呢!哪怕他再孤僻,最后也会变得象一家人一样,就象当初的小妖……”桑若影怀念地道。“小妖他……”年小如忍不住想问关于萧矢的问题,又有点不好意思。桑若影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挤了挤眼睛道:“走吧,我们边走边说,a组有许多事你应该知道呢……”电影院小吃部的柜台前,胖刘和萧矢正排队买包米花。“人很多呀……”萧矢望着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皱了皱眉,这样的场合一向是喜欢清净的他不大习惯的。“当然多啦!今天是苏菲·索里尼的新片'蜡烛心'在北京的首映,她的电影每次都让我感动得不得了…”胖刘兴奋地道,“你也一定会喜欢的。”“看了再说吧……”萧矢淡淡道。“啊,到我们了,给我两元五……”胖刘伸手道。萧矢把钱交给他。胖刘又自己掏出两元五来,对卖服务生道:“苞米花,给我一个大桶的,给他一个小桶的,再来两个可乐……”“等一下,”萧矢指了指他手中的苞米花道,“为什么我们出一样的钱,你却拿大桶的?”“这样是按比例分配的,很公平啊……”胖刘呵呵地笑道。“什么比例?”胖刘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指了指萧矢的,然后抱着一大桶的苞米花乐呵呵地走了。“啊哈!又赢了!看看,看看,还有谁是本大爷的对手!”唐卡兴奋地擦着头上的汗水,转头向核桃问道,“核桃,你那边怎么样了?”“这台机子不大听话啊……”核桃撅着小嘴不满道,“有点气愤呢!”“喂!拜托,可千万不要发脾气啊,上次拆了人家的机子,回去可是被罚了打扫厕所一个月呢!”唐卡紧张地道,随即又叫道“哈哈,又有挑战的来啦,还是从网上来的?好!让你看看本大爷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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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桃却又输了。她气愤地拍了一下按钮,索性不玩了,抱着一捅冰凉的可乐在一边生闷气。大厅里的人们都满头大汗的与身边的机子对战着,戴着感应头盔的面孔反射着五彩的灯光。耳边响起一阵嘈杂声,她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拎着一个胖小子的耳朵正在向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唠叨:“好啊,作业还没做就到外边来疯啦!这几天没招呼你的屁股就皮痒是不是?好,回去就给你止痒……”“老妈,轻点啊,耳朵……哟……耳朵都被你揪长了,变成猪八戒了都……”男孩不满地嘟囔着。“什么?你想讽刺你老妈胖么?我胖,那也是为你操心操的……”“不是啦,再说用猪八戒和你比也不公平啊,他是男的……”“哈哈哈……”核桃在一边笑地东倒西歪地,看着那一对活宝母子走远,又失落起来。“妈妈……”多好听的词啊!可是这样的词,自己却从来没有叫过。从小她身边就有许许多多陌生的人,大家都对她很好,很亲切,她知道自己是很了不起的,是被挑选出来的人。“一个精子,一个卵子,相遇后熔为一体,生命就是这样创造出来的呀,在这一点上,你呢,和别人是一样的。只不过,你出生的地方不是人体而已,正因为这样,所以你比所有的人都更加的完美,你不需要妈妈,一样是完美的,因为当初就是这样设计的……”耳边的声音逐渐的模糊,被游戏厅内的疯狂音乐所代替。核桃捧着那捅可乐低下了头。完美么?大概是吧。可是,不知怎么,还是很想叫那个词……想叫妈妈……“真的?”年小如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小妖进过少管所?!你没骗我吧?”“不只是小妖呢!唐卡原来也是那里的常客呀,他几次都用超念能力把人家打得重伤住院,后来被队长发现了,才送去培训,后来又进了a组……”桑若影回忆道,“小妖比他强一点,只进过一次,不过他刚到a组时可吓人呢,眼神好象死人一样,看你一眼就能让你浑身发凉。脾气又坏,吃饭什么的都是自己一个人,从来不和别人说话。唐卡那时也还是不良少年,整天把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满口脏话,动不动就揪人的衣领……,除了他们,还有红荼和白朗,这两个也是不安分子,现在他们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以后你会见到的,两个人都好象魔鬼转世似的,还有蔫坏蔫坏的'老好'段墨,唉,那时的a组可糟糕呢……”“那后来呢?他们怎么样了?”年小如紧张地追问道。“后来呀,他们就变了啊!几乎a组所有的人都有一段悲伤的经历,心态都有些不正常,不过到了a组后,他们都慢慢改变了,会受到队长,老江,还有娟姐他们的影响……,他们最后都有了a组的心。”“a组的心?”“是啊,这是队长发明的词……”桑若影的眼中饱含着尊敬与温柔的神色,“他总是这么说,'a组的人哪,肯定是和普通人不同的,这一点怎么也否认也没用,可是没必要把我们的生活变得也和普通人不同吧,只有在战斗的时候,我们才是特别的,剩下来的时间大家就象普通人一样开心地活着吧。'开始我也不太明白,可是后来终于懂了……”她停下来望着年小如,“不要在意自己的超念能力,不要逃避自己的真实感情,该笑的时候笑,该哭的时候哭,自然,真诚,甘于平淡,尊重生命……这,就是a组的心。只不过……”桑若影又是微微一笑,秀美的脸庞让年小如看得也是一呆,“要保持这样的一颗心也很不容易呢。”路婵娟长长的松了口气,把碗柜关好。虽然打扫厨房这种工作满可以让家庭机器人来做,可是她总是喜欢亲自动手,对于她来说,a组就象自己的家一样,能亲手将自己的家打扫布置得整洁明亮,再看着这群半大的孩子活蹦乱跳地到处弄得乱七八糟,让她感觉很是温馨幸福。这样的生活对她来说应该是圆满的,除了一样……如果当初自己的做出了另一种选择,那么今天会是不同的情形了吧?现在的话,只能默默地等待对方的响应了。六年了,六年的时光难道还不足以让他忘掉当时的一切,重新开始么?她在地板上有些疲倦地坐了下来,抱着双膝陷入了沉思。“娟姐,队长回来了……”耳边响起了凤凰的声音。“啊?”她惊醒过来,忙将保鲜柜内的晚饭取出放在桌上,迎了出去。一眼就看到班鸣卓正坐在大厅的沙发内,专注地望着身前的一个趴在地上画画的小女孩儿,听到她的脚步声,便抬起头来。一刹那,路婵娟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她仿佛看到了六年前的班鸣卓,那个整天沉默不语,目光茫然的班鸣卓。“回来啦,厨房里还有现成的饭……”她轻声地道,下意识地摆弄着手中的围裙。“不吃了,我吃过了。”班鸣卓若有所思地望着她。“这孩子是……?”路婵娟忍不住问道。“她啊,是很重要的人,非常重要的……”班鸣卓喃喃地道。自觉地感到今天对方有些不寻常,路婵娟心中莫名其妙地一跳。毕竟,现在a组中除了这个小女孩儿,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这样的情形多少有些让她不安,又有点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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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鸣卓望着眼前有点不大自然的路婵娟,心中也是一阵茫然:“竟然已经六年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啊。现在她也二十八岁了,自己呢?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这么多年,对方的心情他是完全能够体会的,可是自己呢?那个在心中打了六年的结什么时候才能解开?这一次的战斗是非同一般的,对方绝非易与之辈,这样的时刻,又能够做出什么承诺?”他在心中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平静地道:“凤凰,让大家紧急归队,我有事情和他们说。”“是,队长。”凤凰平静地回答道。没想到对方还是避开了自己,路婵娟的心中一阵失落,又一阵气恼,终于忍不住轻声道:“明卓,我们能不能谈谈呢?最近我们都很少说话了。”班鸣卓的右眉轻轻地一挑,那是他心中紧张的表现:“好啊,谈什么?”路婵娟静静地在他的身边坐下:“你知道,六年前我加入a组时,只是一个普通成员而已。那个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不应该属于这里。我应该生活在一个普通家庭,过普通人的生活,那才是我的希望。可当时的a组不能给我这样的感觉……”她低下头去,沉默了一阵,“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的a组,给我的感觉和自己的家一样。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永远地在这里生活……”说道这里,她抬起头勇敢地望着他。班鸣卓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终于说出来了。如果是六年前的话,这样的表达会让自己怎样地狂喜呢?可现在,却只感到一阵深邃的痛苦,甚至感到自己无法呼吸。这就是六年的变化吧,当时初恋的狂热不知不觉竟然转化成这样的痛苦,是命运的力量么?真是好笑啊!看到对方的表情,路婵娟的心一阵冰冷,她的身体开始轻轻的颤抖,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猛地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婵娟!”班鸣卓望着对方悲苦的背影,下意识地大声道。路婵娟猛地停了下来。多久了?他已经多久没叫自己的名字了?转过身时,她的眼中已满是泪水:“我只是要你知道,当年我并没有怪过你,从来也没有。”说完,迅速地转身离去。“没有怪过我吗?”班鸣卓重重地倒在沙发上,陷入深深的回忆中,“我倒是希望……你能够怪我呢……”正在画画儿的康云儿停了下来,抬头望着这个陌生的男子,她的眼睛丝毫没有一丝儿童的天真,漆黑而冷漠,好象看透了整个世界的样子。她就这样望了他一阵,又附下身去开始画画了。她先是用黄色的笔在纸上点满了小点儿,又加了些黑色的斜条。侧着头看了一阵,觉得满意。又拿起银白色的画笔在上面画上别的什么东西。等画完时,她停了下来,呆呆地望着自己的画。突然,她开始大声地尖叫,然后拼命地把画笔摔打在画上,又扑上去用小手奋力地拍打。沉思中的班鸣卓大吃一惊,忙过去将她抱在怀里:“怎么了?云儿,出了什么事?”康云儿转身扑倒在他的怀里,小小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班鸣卓爱怜地轻轻拍打她的后背,然后腾出一只手拾起那张画。画显得十分的简单,唯一显得怪异的,就是在黄色的斑点和黑色的斜线中心,交叉着十三支银色的小箭。“终于来了么……”班鸣卓轻声地叹息着。“什么来了啊?我订的比萨么?明明是明天才应该送来的啊?”听这憨憨的声音,便知道我们a组第一的食物容器回来了。“除了吃,你还能不能想到点别的什么东西呢?”萧矢跟在他好朋友的身后皱眉道。“不是吃的?那是什么,啊!我知道了,一定是新买的床垫吧?我早和凤凰说过那张床不够软,现在终于有新床可睡了,呵呵……”胖刘高兴地笑了。“睡你个头啦!”突然在他头上飞过的唐卡重重地在他的胖头上敲了一下,“除了吃就是睡!我看前生你一定是最胖的那种牲口……”“啊!臭唐卡,敢骂我!”胖刘怒吼一声,追了上去。核桃蹦蹦跳跳地来到班鸣卓的身边,好奇地望着他怀里的康云儿:“这个小妹妹是谁啊?啊!难道是队长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队长你真能保密呢!”“真的?我看看?”唐卡躲过了胖刘的肥拳,在旁边蹲了下来,“是私生子么?长得不象么!倒有点象另一个人……”“说的也是,看起来好面熟……”核桃喃喃地道。然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向萧矢望去。“看我干什么?”萧矢冷冷地道。“哇!很象,真的很象!”唐卡大声惊呼。“是啊,原来是小妖的孩子啊!原来小妖你这么早熟呢!”核桃也瞪圆了眼睛吃惊地道。“闭嘴吧!你们!”班鸣卓看着这几个活宝,心中的压抑被驱散了不少。和苏红荼,白朗,段墨那几个家伙不同,这些孩子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感觉中就象自己的孩子一样。中国情报部门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班鸣卓是最护犊的人,谁要是欺负了a组成员,那他铁定没有好日子过了。最轻的也会被拍下一大堆的出糗照片公开贴在机关里成为大家的笑柄。时间一长,a组的人几乎就是人见人怕,在北京市内横冲直撞,只要有空,几乎所有的国宴胖刘都会不请自到,核桃在中南海出入就象自己的家一样,萧矢一个人就敢拎着棋盘到国务院找对手去,唐卡甚至有和政治局委员撞车的记录。即使这样,政府的工作人员们对待他们还是如珠似宝(对胖刘是如猪似饱--萧矢如是说),当然他们的年级和可爱的个性也都占了不少便宜。谁不希望整天烦闷单一的工作中出现一些活泼的笑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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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小妖的孩子?”一进门的年小如就听到核桃的结论,吓了一跳。桑若影也吃惊,不过她没有年小如那种关心则乱的弊病,很快反应过来,抿嘴一笑道:“别听他们胡说,小妖不过才十九岁,看那个女孩儿也有六七岁了吧?怎么可能是小妖的孩子……”年小如这才松了口气,暗暗恨自己反应太过剧烈。“咦?胖刘你怎么了?眼睛红红的,是不是小妖欺负你啦?”桑若影好奇地问。“不是,是我看电影儿时太感动了,所以就哭了……”胖刘有点不好意思上地道。“还说呢,自己没带手绢就抢我的,下次我可不去了……”萧矢不满地道。“哎?不会吧,你不去我和谁去啊,最多去看喜剧的好了,下个星期是喜剧大师常乡的片子……”“不去,别说肠香,就是香肠的片子也不去……”“喂!不许你污辱我的偶像……”“好啦!”班鸣卓拍了一下手,“不要吵啦!叫你们回来,是有事情告诉你们的。”大家停了下来,望着他们的队长。“振川呢?”班鸣卓向桑若影问道。“不知道……”桑若影忍不住抿嘴一笑,“大概还在朗诵某个名字吧……”“什么朗诵?”班鸣卓皱了皱眉头,阿影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喜欢说些古怪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你不知道啊,队长……”核桃大声地道,“副队长他恋……唔唔……”刚刚说了一半的话突然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原来是江振川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及时赶到了,避免了被班鸣卓疯狂嘲笑的命运。“练功……呵呵……我在练功………”看到班鸣卓吃惊地望着自己,忙讪讪地解释着,同时狠狠地瞪了那些准备抢着发言的小子们。毕竟是副队长,虽然被抓住了小辫子,可是余威仍在,大家只是交换了几个暧昧的眼神,终于给他这一点可怜的面子。班鸣卓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正容道:“大家听着,这次我们又有新的任务了,和以前不同,恐怕需要我们大家一起参与才行……”“啊!什么任务这么重要?”胖刘吃惊地道,也难怪他吃惊,一般来说a组出动一半的人已经了不起的事件了,就象今天的劫持人质事件。全体出动的时候还从来没有过。“是啊,很重要,可能关系到我们国家的命运呢……”班鸣卓叹息道。“对方很厉害么?”核桃好奇地问。“非常厉害,比以往的对手都厉害……”班鸣卓轻轻地掐了一下她的脸蛋。听到对手很厉害,萧矢原本紧绷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么说,会是一次很激烈的战斗喽?”唐卡也眉飞色舞地道。“不只如此啊……”班鸣卓的眼神变得深长而遥远,仿佛已想起了什么,又仿佛要忘记什么“恐怕这会是一场战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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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地下大厅内一个六角型的半透明立方体在缓缓的滚动着,淡蓝色的光芒将a组成员们的脸映得忽明忽暗。“事情就是这样……”班鸣卓刚刚向他们介绍了康云儿的情况和此次任务的目的。“那么……,队长,”胖刘提问道,“要是那帮家伙来了以后不走了怎么办?我们和他们耗么?”“耗你个头啦!”唐卡重重地敲了一下他的大头,“当然是要把他们全部抓起来,剃光头反醒……”“女的也要么?好残忍……”核桃同情地道。班鸣卓微微一笑:“唐卡说的没错,我们就是要先下手为强。不过对方怎么说也是美国公民,是不能采用正常的法律手段的……”“那么就是说要来阴的?”唐卡精神一振,算计别人一向是他老人家的最大爱好。“差不多吧,只要不是在光天化日下的公众场合,遇到的话,一律杀无赦!”班鸣卓淡淡地道。“哈哈,这下可以痛痛快快地大干一场了……”唐卡乐的嘴都合不拢了。“这样做,是不是要先和外交部打个招呼?”江振川有点犹豫地道。“a组的事,只直接向国安局负责,和外交部有什么关系?他们只要负责擦屁股就可以了。”班鸣卓幸灾乐祸地嘿嘿笑道。实际上他们a组一直都是外交部地灾星,不论对方是什么人,只要在北京犯在a组手里就没好儿,有次德国大使馆的一个领事借签证之机连续地奸污中国少女,后来被揭发出来,对方借外交豁免权大摇大摆地回国了。结果班鸣卓派了苏红荼和白朗去德国。“你们的任务,就是给他做一个免费的外科手术,让他以后想起女人就自卑……”班鸣卓如是说。那领事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这件事在国际上传得沸沸扬扬,对方虽然没抓到什么把柄,可也哑巴吃饺子,心中有数。于是照会了中国大使,提出抗议。外交部当然是尴尬异常,从此提到a组就头痛不已。“十年的外交成就,a组的疯子一分钟就可以破坏殆尽……”“a组眼中无国界……”“中国情报部门的黑社会……”这些都是全部是事后对a组的评价。不过也因为此事的原因,所有驻中国的外交人员都异常的安分守己。有时看到同事们和中国女孩打交道,就彼此半开玩笑地提醒:“伙计,小心a组的外科手术……”当然,a组能够这样的为所欲为也和身为国安局长的邵定中大力支持分不开的。如今的邵定中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实权人物,除了身为国安局长,实际上也担负着整个中南海的保安工作。四年前政府改组,国安局的权限大幅增加,正式成为直接向中央政治局负责的情报组织。其职能也从负责国家安全扩展到治安,反贪,防暴,反恐怖等各个领域。a组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成为北京市内举足轻重的情报组织。加上班鸣卓胆大包天,这些年来着实做了一些令人抚掌称快的事,a组的人气是越来越高了。“队长,对方的实力到底怎么样?”萧矢问道,这个问题是他最关心的。班鸣卓有点感慨地答道:“很强啊,至少不比我们弱,先来看看这段录像吧,凤凰……”六角形的立方体旋转着扩展开来,最后化成了清晰的立体投影。“这是一年前,一名俄罗斯特工在埃及拍到的,通过卫星信号即时传送时被我们截取了……”班鸣卓解释道。投影中,一群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在一段空旷的街道中缓缓而行。“末日审判团由十三个人组成,全部是一流的超念战士。值得注意地是,他们的身份在美国官方的档案中全部是伪造的……”班鸣卓道。“为什么?怕别人知道他们的过去么?”年小如不解地问。“对了,正是怕别人知道他们的过去,你们看,这个人……”班鸣卓伸出手指在影像中点了一下,屏幕上的一个投影顿时变大了,那是一个颇为英俊的少年,带着一脸纯真的笑容,“马丁·艾登,原名克莱佛·r·杰拉德,绰号'孩子'。早在七年前他十一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为联邦调查局追捕名单上头一号的爆炸犯。二零一四年的罗斯福广场爆炸案,三百四十六人死亡;同年圣诞节发生的圣约翰教堂爆炸案,二百七十四人死亡,明尼苏达渡轮案,一百三十三人死亡,此外还有林肯纪念堂爆炸案,木桥咖啡馆爆炸案等二十余起震惊世界的爆炸案都是他的手笔,用超念力在空间产生高频念波,利用其急度辐射来做出爆炸效应是他的能力,而他本人却可以处在爆炸的中心而毫发无损,这样的念力炸弹,他喜欢称之为'礼物'……”“啊!他这么厉害啊!”核桃张大了嘴巴。“这样的家伙,要怎么对付呢?”胖刘苦恼地道,“除非一开始就用'域'来防守,可这样就没办法进攻了……”“可以抢攻……”萧矢淡淡道。“小妖说的对……”班鸣卓点了点头,“在他制造'礼物'的时候,一般都需要三至五秒的时间,这就是他的致命伤。所以遇到他绝不能犹豫,一定要上手抢攻,不给他制造'礼物'的时间。不过,你们事先都要先买好人身保险……”停顿了一下,他又转向立体投影,“保罗·康特拉,男,三十五岁,绰号'传教士',原极端教派'火焰天主教'成员,二零零九年在该教派总部遭美军袭击后失踪。特点是可以用念力制造高达八万伏特的辐射电流,说话的时候还喜欢引用圣经……”“比起八万伏特的电流,我更害怕他和我交手时不停地念圣经……”唐卡望着这个双眼只有眼白中年人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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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瞎子啊……”核桃看着那双眼睛,有点害怕地问。“据说是他自己弄瞎的,是不是真瞎,就谁也不知道了……”班鸣卓耸了耸肩。“可是,为什么他要弄瞎自己的眼睛呢?”核桃不依不饶地问。“见面的时候你自己问他吧!”班鸣卓伸出手抓着她的脸蛋往下拉,拉得核桃的小脸怪怪的样子。“哎哟!痛!臭队长坏死了!”核桃揉了揉脸颊,噘嘴道。路婵娟在一边看得温馨地一笑,随即心中又微微一痛:“要是这样的情景发生在一个家庭中该多好啊,明卓,你心中的结什么时候才能解开呢……”“霍华德·琼斯,三十一岁,电子网络高手,他可以用念力入侵并指挥世界上任何一个终端,曾多次入侵五角大楼的主网络,并于二零九三年成功地利用电脑操纵两艘巡洋舰相撞,造成一百七十四名美国水兵死亡。并余两年后在网上传播了他本人设计的'大麻'神经病毒,造成八万余人中毒瘫痪,四大网络被迫关闭半个月以清除病毒,绰号'瘟疫'。”班鸣卓指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黑人道。“凤凰,看来你要小心点了……”唐卡幸灾乐祸地道。“小心地是你才对,这段时间,你别想玩任何网络电动了……”凤凰若无其事地淡淡道。“什么?!岂有此理!臭凤凰,本大爷的事你管不着……”唐卡恼羞成怒地道。“凤凰说的没错,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从今天开始,禁止你玩电动,知道了么,'本大爷'?”班鸣卓指着唐卡的鼻子道。唐卡苦着脸点了点头。“该!让你偷吃核桃的包子……”核桃眉开眼笑地道,看来她还记着白天的账呢。“这个人带的帽子好奇怪喔……”核桃指着放大的影像道。“那叫牛仔帽,一百多年前美国很流行的……”年小如解释道。“基德·罗德里格斯,二十八岁,绰号'牛仔',他用念力操纵的飞刀可以自由地追踪目标,其速度据说可以超越音速,因为喜欢用活人当练刀的靶子而被联邦调查局通缉,是个讨厌的家伙,阿影,他的能力和你倒是很相似,就交给你对付了……”班鸣卓向桑若影道。桑若影轻轻点了点头。接下来放大的影像是一个神情快活的青年。“亚当·佛里格·肯尼迪,二十三岁,绰号'花花公子',据说他是肯尼迪家族的成员,可是因为是私生子的缘故,一直得不到承认,后来他亲手把自己的老爹干掉了,因此被判无期徒刑,不过在法庭上宣判结果时杀死七名武装警察越狱,特征是喜欢穿燕尾服,打领结,能力不详,不过据说他越狱时手中拿着一柄西洋剑……”“古拉·扬克尔,十八岁,绰号'蝙蝠',本人是孤儿,两年前放火烧了所在的孤儿院后在逃,具有超强的念动能力,其念动速度可以达到每秒一千五百米……”班鸣卓望着影像中身材瘦小的少年道。“哇!那岂不是比队长你还要快?”胖刘吃惊地道。“对方的持续性如何?”江振川若有所思地道。班鸣卓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老江能说到点子上,这样强的念动对身体的要求是很大的,长时间使用会使身体负荷太大而崩溃,这也是他的弱点。”说完,指着下一个女孩子的影像道:“特蕾西·布兰登,十七岁,绰号'甜妞儿',三年前因杀死继父和母亲在逃,能力不详……”“班塔利·哈比,年龄不详,绰号'小丑',二零九八年因在纽约街头用超念能力掀翻整条街的飞车被捕,后因有精神病症状被送进医院,同年逃走,被怀疑与七十余起重大交通事故有关,其中包括二零九六年的旧金山大桥断裂案。”“看来是个破坏狂啊……”江振川喃喃道。“喔,和核桃有点象……哎哟!”唐卡正嘿嘿地笑着,冷不丁被核桃的下手掐住了脖子。“臭唐卡,掐死你……”“这个胖子是谁?”萧矢指着正在被放大的影像道,特意加重了“胖子”这两个字的发音。胖刘臭着一张脸在一边恨恨地盯着他。“他是路德·阿斯特那,二十五岁,绰号'百万富翁',国际上有名的金融诈骗犯,他的能力是用念力改变自己的面部肌肉来做出不同的化身,并以此在国际上拥有多重身份。大家小心点,他随时可能利用别的身份出现在我们身边。”班鸣卓正色道。“背着吉它的家伙叫约瑟夫·拉塞尔,二十七岁,绰号'猫王',曾经是一个著名的流行歌手,可是因为在一场演唱会中无意使用了超念能力,导致在场的七百多名歌迷被他的音乐震得昏迷,其中八十余人死亡,并因此被通缉。所以……”班鸣卓用双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们可以事先买好耳塞。”“玛丽·亚利桑德拉,二十三岁,绰号'自由女神'八岁就因为用超念能力杀人被捕,此后又涉嫌上百起杀人案,但再未被捕。她的能力是用超念来进行空气摩擦,从而产生高温火焰……喔,看来a组应该配备小型灭火器才行。”班鸣卓若有所思地道。“哇!美女耶!”唐卡望着新放大的那个金发女郎痴迷地道。“是啊,不过就是冷了点儿,和小妖倒是一对儿……”核桃在他的肩膀上探出头道。桑若影转头向年小如挤了下眼睛,小如吐了吐舌头又撇了撇嘴。“我可没有那么大的福气,再说,她已经有了心上人……”萧矢淡淡地道。“谁?你怎么知道的?”唐卡急急地问道。“当然是从画面上看出来的。”萧矢举起手中的茶杯,浅浅地啜了一口。“可是,我怎么没看出来?”胖刘挠着头憨憨地问好朋友。“是啊!她也没特别看某个人么……”核桃不解地道。“也没有带订婚和结婚戒指,到底是什么呢……”桑若影侧着头猜想着。年小如则紧紧盯着萧矢,眼睛瞪得圆圆地,一眨不眨。可让她抓到机会看帅哥了。只有班鸣卓和江振川没有出声,两个人飞快地交换了一下“这小子的确有两下子”的眼神。“从理论上讲,一个人步伐的大小基本是固定的,可是从画面一开始,她迈出步子的大小的已经改变了十七次,因为她一直试图跟上某个人脚步的节奏,这家伙,恐怕就是他们的'首领'吧……”萧矢指了指画面道。大家一齐向他指的那个人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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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影中,那个被放大的人正缓缓地抬起头,向镜头方向望来。不知怎的,a组成员的心神都是一震,核桃,年小如和胖刘更是本能的启动了自己的“域”。大厅中的空气好象凝结了一样的沉重。好久,班鸣卓才缓缓地道:“约翰·弗多拿,二十八岁,七岁就被选入了美国的超念军团'地球极限',同年退出,就在他进入'地球极限'的半年期间,有八名成员相继自杀死亡。曾先后进入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学习,并取得物理和心理学的博士头衔。在那期间,两个大学的自杀人数都超过五十人,二零九五年与法籍女子琳达·安德烈结婚,婚后三个月妻子从山边开车冲入悬崖。此后加入美国宇航局,一年后因涉嫌三十余人相继自杀的案件被起诉,随即被宣布无罪释放。从此下落不明……”“这家伙,好象在看着我们似的……”胖刘咽了口唾沫,吃力地道。“是啊,被他这么看着,好象很不自在的样子……”年小如皱眉道。“不是看着我们,是在看拍摄的人吧……”萧矢冷冷地道。“这个俄罗斯特工是不是已经被干掉了?”唐卡问道。“没有,至少当时没有。两个月后这个特工回到本部后,突然闯进情报局的办公室,开枪射杀局长,在试图销毁这段录像的记录时被警卫发现并击毙。”班鸣卓沉声道。“这家伙,他是魔鬼么?怎么能让别人听他的命令?”胖刘吃惊地问。“那应该是超强的心理暗示和催眠能力,他的超念技巧应该是'神'的一种。”江振川解释道。“不错,所以我们绝不能单独和他战斗,至少也要两个人一组对他进行牵制,否则就要立即撤退,决不能有丝毫犹豫。”班鸣卓果断地道。a组的队员们听了,心中都是一惊,在a组这么长时间,他们都知道班鸣卓对于a组实力的自信是多强,几乎从未提出过两个人去对付一个敌人要求。难道对方真的是那么强么?“可他们有十多个人啊!”胖刘苦恼地道,“我们一对一都不够用……”“你看,要不要把段墨或者红荼白朗调回来?”江振川试探着问。年小如听了这几个名字,眼中不由一亮。a组的其他人,包括队长班鸣卓她都不大了解,可是关于a组这三个人的种种传说她可是听地太多了。段墨,苏红荼,白朗一直是负责a组的外部行动的,合起来被人称为“a组红白黑”。可以说a组能有今天的名气,几乎完全是他们三个人的功劳。最脍炙人口的几件事就是,三人联手怒闯五角大楼击毙叛变的高级参谋官;强行押解枪杀中国渔民的日本自卫队员回中国受审;一夜之间瘫痪了整个越界的印度机械化部队;先后将十五名贪污的省部级高官的贪污证据公布于世并将其分别抓捕受审……。年小如之所以在b组中拼命努力要加入a组,就是因为仰慕这三个人的“英雄事迹”。班鸣卓听了江振川的话,却摇了摇头道:“来不及了,他们手中的事情,恐怕没有一个月都办不完,而且不比我们轻松啊……”“这样的话,可不可以从b组临时调几个人来?”江振川又问道。“那样的生兵蛋子,不成累赘已经不错了……”班鸣卓苦笑道。江振川点了点头,他也知道,b组的实力和a组差了不只一档,即时是新加入的年小如,恐怕也要经过几个月的特训才能派上用场。实际上班鸣卓一直想在b组推广他的训练方法,可是不知为什么,却始终遭到反对。“那怎么办?”江振川问道。“请北京的驻军支援吧,在制高点多派些激光狙击手,打他们的黑枪……”班鸣卓摸着下巴懒洋洋地道。“哇!队长,这么卑鄙的手段你都想得出来?”唐卡吃惊地道。“闭嘴!我还不是为了你们这群家伙?”班鸣卓恶狠狠地道,“有本事把你的超念能力练到和小妖一个级别再来说这句话吧!”唐卡立即闭嘴躲开了。“喂!阿影……”年小如伏到桑若影耳边道。“嗯?什么事?”“小妖他真的那么强么?”年小如喃喃地问。“是啊!在a组中,应该是仅次于队长的吧……”桑若影微笑道。“那段墨他们三个人不也很厉害么?”“那不一样,小妖的强是单纯的实力上的强,段墨他们三个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队员了,战斗起来的话,恐怕队长也不一定能占到他们的上风,所以说有时候并不是实力决定一切呢……”年小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一边,班鸣卓又在继续着他的“方案”:“除了布置狙击手外,这段时间我们还要搬到别的地方去住,所以大家呆会儿都去准备一下,明天早晨就出发……”“明天?明天我打算做寿司给大家吃的,米都已经做好了……”路婵娟吃惊地道。“是啊!搬家的话,我的比萨怎么办?都已经定好了……”胖刘苦着脸道。“你们怎么成天就知道吃,不搬你们两个留在这儿吧,正好和凤凰做伴……”班鸣卓瞪了他们一眼。胖刘和路婵娟不敢吱声了。“那个……”江振川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明卓,你看看,我种的这些菜怎么办?是不是临时请个园丁来……”“天哪!”班鸣卓仰天长叹。与此同时,北京市郊的一座茅屋旁,十余名面戴京剧脸谱,手持重型激光炮的武装卫兵不停的巡逻着。屋内,分别是戴着红、黄、蓝、白京剧脸谱的四个人围坐在一张红木桌子旁。“这么说,迁都的事情还没有决定?”其中一个戴着红色脸谱的人问道,只听他的声音,变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显然经常的从事领导工作。“是的,赢政。政治局对迁都的已经分歧也很大,许远军一个人也不敢草率的下决定,所以就拖了下来。”戴着蓝色脸谱的人回答道。“曹操,你怎么看?”被称为赢政的人向戴白色脸谱的人问道。“现在看来,迁都的事暂时急不得,否则会事得其反,许远军这个人是逃不出我们的手心的。眼下倒是另外一件事更值得我们注意……”曹操道。“你是说'那件事'么?”戴着黄色脸谱的人问道。“是的,胤真你也知道四十大马上就要召开了吧?如果不快一点行动的话,我怕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曹操缓缓地道。“这样的话……”赢政望着戴蓝色脸谱的人道,“沛公,就要请你加把劲了。”“请赢政放心,在四十大之前,我一定会把'那件事'完成的。”沛公答道。“剩下的事情,就看a组的了……”赢政望着桌子的中心,喃喃地低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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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大家还有什么问题么?”班鸣卓望着厅内的a组成员,眼神中明显透露出'我很困不要再烦我'的信息。大家互相望望,都纷纷摇头。萧矢却突然道:“不是说一共十三个人么,为什么这里只有十二个?”胖刘伸出手指,对着投影数了又数,抬头道:“真的耶,只有十二个!”班鸣卓伸手摩挲着满是胡茬的下巴:“说是十三个,对方也的确订了十三张机票,可是所有的行动都只是他们十二个人,那第十三个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也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资料,就好象是个隐形人一样。”“难道他真的能隐形?”核桃有点害怕地道,“要是他突然在背后吓你一跳多可怕呀!”“放心吧,就算他能隐形,也可以用超念感应到的。”路婵娟安慰道。“对呀!我们还可以养条狗!咬死他!”唐卡乐呵呵地道,他是爱犬狂,一直想在a组养狗,还说什么可以培养出“新世纪第一条特种超念战斗犬”来造福人类。可是江振川怕狗弄坏了他的菜园,一直没答应。“不要吧……”年小如脸色一变,她是那种见了狗就腿软的女孩子。“放心吧,老江是不会让他养的……”桑若影拍了拍她的肩头。“养条狗也不错啊,反正花不了多少钱,我喜欢哈巴狗,小妖你呢……”胖刘挠头道。“我喜欢更大更胖一点的,说不定会更聪明,可以训练它和我下围棋……”萧矢微笑道。“啊!臭小妖,你说谁是狗?!”“好了,没事的话就解散吧,回去准备一下狗……噢,不,行李。”班鸣卓头大地道。※※※“嘟嘟嘟!”年小如睁开朦胧地睡眼,看了看枕头边的小闹钟,正是午夜两点整。“嗯,是行动的时间了……”喃喃自语着,她揉了揉眼睛爬了起来。先将门推开一条缝,确定外面没有人后,才轻轻地溜到走廊里。整个的身躯用念力托浮在空中,轻飘飘地向前游曳。“很好,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毕竟在b组的两年不是白过的呀……”年小如得意地想到。突然睡袍被什么东西刮到,“嘎--”地一声裂了个大口子,年小如脸上的笑容顿时凝滞了,就那么呆呆地站了半天,确定没有动静后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出师不利呀……”她沮丧地想,“下次一定要换紧身衣,大不了穿比基尼……”就这么拎着睡袍飘过走廊,在撞倒一棵棕榈树,顶翻了两盆吊兰之后,终于安全抵达了她的目的地--厨房。“没有办法呀……”年小如揉着被撞肿了的额头道,“人家吃那点东西怎么够呢?扮淑女就是要付出代价的呀,不过这次一定要好好安慰我亲爱的胃……”一边说,一边在白瓷大盘子上堆放着食物。先是两条巨大的法国蒜茸面包,上面抹了厚厚的奶酪,然后是十只小笼包,喷香的咖哩鱼块,半只硕大的龙虾张牙舞爪地摞在最上面,又在另外一只大盘子里放了生菜沙拉,果冻和鱼子酱。“再来一次拿饮料和汤……”年小如满意地想着,端起两个沉重的盘子。一转身,就看到路婵娟站在门口,微笑着望着自己。年小如张大了嘴巴,看了看左右的两只巨无霸食盘,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这么多,恐怕你一个人怎么也吃不完吧?”路婵娟抿着嘴笑问道。“嘿嘿……”年小如不好意思地笑了。“完蛋啦!我淑女的形象。”她沮丧地想道。“要不要我帮着吃点?”路婵娟小声问。年小如听了眼睛顿时一亮,忙大力点头。“走吧,来我的房间,想必你也不愿意被大家看到你的吃相吧?”※※※路婵娟的房间比年小如的大了不少,毕竟是少校军衔,条件好得多。落地式的大窗加了析光玻璃,夜色下,玻璃中有无数的繁星在闪烁,给房间增加了梦幻般的色彩。一见到那张海洋图案的大床,年小如立刻欢呼一声,和声跃起,重重跌在床上,又弹起老高。“这是夜之波浪啊!”她兴奋地道,“意大利的蒙特里尼家具厂制造,全世界才不到一百张!你是怎么弄到的?”“是么?”路婵娟淡淡一笑,“前年过生日时明卓送的礼物。”“哇!真舒服!”年小如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萤火!”她大声命令道。床体图案顿时由海洋变成了立体的鲜花绿草,空气中弥漫着森林特有的芬芳,一点点的萤火从草从中缓缓升起,在空中快活地缭绕着。年小如伸出手去,徒劳地捕捉着飞舞的流萤。“娟姐,队长对你真好!”她羡慕地道。“是么?”路婵娟的唇角露出一丝苦笑,“也许吧。”“你怎么了?”年小如诧异地望着她,突然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喜欢队长啊,娟姐?”“没…没有啊!”虽说身为超念战士,可象世上任何被揭穿心事的女子一样,路婵娟脸红着否认道。“嘿嘿,原来是这样……”年小如恶作剧地凑到路婵娟的身前,“娟姐,你的脸好红啊!”路婵娟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喜欢他还等什么啊!队长那样的家伙,一看就知道是不解温柔的,你要主动出击才行!”年小如挥舞着拳头,坚决地道。路婵娟摇摇头没有说话,神色也黯然起来。“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啊?”年小如试探着问。“应该是结吧?”路婵娟叹息了一声,“一个在我和他之间打了六年前的结……”“六年的结?那是什么?”年小如好奇地问。路婵娟微微一笑道:“不说这个了,来,让我们把你的那些食物消灭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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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雨啊……天气很冷,一直冷到心里去……这是哪里?好黑的路啊……前面是路灯吧?这么昏暗,这灯光,怎么好象在摇摆似的……灯光下的雨水这么黯淡,没有任何生命的感觉……那是什么?在雨水中的……红色?……顺着雨水漫延过来的红色……是血么?……等等,好象有脚步声,踏着雨水过来……※※※那个人是谁?这么孤单的身影?……啊,他在灯光下停住了……灯光照着他的背影,很无助的感觉……看不到他的脸……很多血,他全身,都是暗红色的……地下的雨水也是……他整个人,就象被血液淹没了……※※※他在看什么?……对面是……橱窗的镜子?……终于看到他的脸了……很年轻的脸……为什么?……他会有这么绝望的眼神……发生了什么事么?……不过,这张脸好熟悉……这个人……在哪里见过……想起来了……可是……怎么会?……那是……六年前的……我?……※※※班鸣卓大叫一声,醒了过来。他满头大汗,急促地喘息着举起双手。那双手略显苍白,却是干干净净的。他又看了看四周,确定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不知多少次了,就这样的深夜中被那个恶梦惊醒。原来自己的心灵,比想象中还要脆弱呀……班鸣卓苦笑着想到。看来,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啊……披了件衣服,他从窗子轻轻飞到后院的池塘旁。池塘中水波粼粼,一支尖尖的小荷沐浴在银白色的月光中,俏巧的样子,四周是一片蛙声。多少个不眠之夜,班鸣卓都是在这里渡过的。在这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终于卸下白天快活的面具,眼神中流露出令人心悸的沉重和沧桑。“a组,在经过这次的战斗会怎样呢?”他思忖道,“为什么心中会这么不安?好象……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难道,又有人要离开了么?这一次,又会是谁呢?……”他抬起头,望着在云翳中掩映的明月。※※※身后突然传来悉悉的脚步声,他转过头去,看到一个熟悉而苗条的身影。“队长,原来你也睡不着呀……”桑若影微笑地望着他,月光下的容颜分外秀丽。“阿影啊……,怎么,你也是?”班鸣卓淡淡地问。“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点不安……”桑若影望着池塘中的荷叶轻声道。班鸣卓心中一凛。所谓超念,也就是精神力量。具有这种力量的人第六感先天就比正常人强许多,如果桑若影也感觉到的话,那么就证明这种感觉不是一种错觉了。一时间,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那些空泛的安慰的话,对着这样一个聪颖坚强的女孩子是没有用的。“这次的敌人很强啊……”桑若影轻声道,“说不定,会有人牺牲呢……”“也许吧……”班鸣卓叹息了一声。“我很喜欢a组呀,不想让大家离开,任何一个都不可以……”桑若影缓缓道。“不会的,大家一定会象以前一样平安归来的。”虽然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话没有说服力,可身为队长,班鸣卓也只能这么说了。桑若影沉默了一阵,突然道:“队长,去表白吧……”“什么?”班鸣卓诧异地道。“去向娟姐表白吧,她已经等你很久了……”桑若影认真地道。“为什么说起这个来了?”班鸣卓苦笑道。“大家也都看得出来吧?娟姐是喜欢你的……”桑若影顿了一顿,又道,“而你也喜欢她……”“不过是你的错觉吧……”班鸣卓摇头道。“是么?”桑若影微笑了一下,又用低到自己也听不清的声音道,“要是错觉就好啦……”“你说什么?”“没什么……”桑若影抬头望着他,“我是说,如果等到失去了再想起去表达自己心意的话,无论如何也是太晚了,那时,就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不知为何,望着桑若影坚定的眼神,班鸣卓的心中突然一颤。这个孩子,她已经长大了啊……“好了,我知道了,别说了……”班鸣卓伸出手轻轻理了理桑若影有些散乱的鬓发,“回去睡觉吧……”“不,我想再呆一会儿……”桑若影摇头道。“那我先回去了……”班鸣卓身子腾空,又突然停下,望着桑若影温和地道,“阿影,你在我认识的女孩子中实在是最聪慧的一个……”说完,一闪不见。“聪慧么……”桑若影望着水中自己的投影,用手轻抚着刚才被班鸣卓理过的发梢,“把喜欢的人推向自己的情敌,这样的人…应该是傻瓜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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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桃,你认输吧!”唐卡望着眼前闪烁的数字得意地道,“你的能量已经只剩下百分之十五了……”“岂有此理呀!”核桃气恼地道,“人家用五百枚金币买回来的绝招还没有施用哪!恢复术!”一道亮丽的淡蓝色火焰在她的身边缭绕而起。“没有用的啦!”唐卡阴笑道,“早说过我布下的结界中防御魔法会全部失效的,火球攻击!”一团团金黄色的火球呼啸着向核桃化身而成的女骑士飞去。“哎呀!”核桃苦在不能使用防御魔法,只能手忙脚乱地用剑挡开。“再看看这个,冰炎地狱!”唐卡的大魔王高举双臂,仰天怒吼。大地碎裂,银白色的光芒从缝隙中喷射而出,空气被严寒撕裂着,所有接触到白光的物体都被冻僵,随即被厚厚的冰层包裹。核桃尖叫着左躲右闪,一时间岌岌可危。突然,一个清雅的女音在她耳边响起:“用传送术!”没有任何犹豫,核桃用剩余的全部力量施展出传送术,这本来也是一个防御类型的魔法,按理不能够起作用。可是核桃四周的冰炎却在瞬间全部消失了,在唐卡和核桃正莫名其妙时又猛地在唐卡四周喷射出来。“哇!哇!怎么会这样啊?!”唐卡吃惊地大叫着,东蹿西跳,最后终于被击中,化成了一个大冰雕。“胜利!”核桃兴高采烈地伸出双指,做个“v”字。“gameover!”随着金色的字幕,核桃退出了游戏,摘下感应头盔。“谢谢你啦!凤凰!”她娇憨地道。“这点小事,不必客气,要是让唐卡一直赢下去,他是不肯去睡觉的……”房间里响起了凤凰的声音。“那他现在肯睡了么?”核桃倒在大床上问道。“嗯,不过撅着嘴……”“哈哈……”核桃乐坏了。“还有什么需要么?要不要来点彩虹果汁?或者调个乐园型的梦……”“不用啦,凤凰你真好,就象……”核桃幸福地闭上眼睛,喃喃道,“就象妈妈一样……”凤凰没有做声。核桃很快就进入了香甜的梦乡,不一会儿又开始梦呓着:“凤凰……,凤凰……”“什么事?”凤凰轻声试探着问。“要是……嗯……要是你真的是人就好了………呼……”凤凰沉默了一阵,才轻声道:“是啊……要是真的那样……就好了……”※※※“很好,这样的话,应该没问题了……”江振川兴奋的搓了搓手,将双手浸入身前的一个玻璃缸中。于是,细细的水流顺着玻璃导管开始不断流入一只巨大的玻璃罩中。玻璃罩里面堆着厚厚的沙子,中央是一棵古怪的草本植物,它长得很矮,几片叶子呈深绿色,上面满是细密的小针,从这点上看有点象仙人掌。透过玻璃罩,可以看到这种植物的根系相当丰富,而且扎得又深又广,几乎每一滴流入玻璃罩中的水都被它迅速的吸收了。“好极了……”江振川缓缓将手收回,温柔地望着玻璃罩内的植物,“你长得可真难看啊,象只丑小鸭,不过,你可是一只顽强的小鸭子呢,不论怎样的环境,你也应该可以活下去吧……”说着,他抬起头,望着墙角的一个画架,上面用铅笔勾勒出的少女速写显然就是书店里的女孩儿余萱。“我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呢,因为……我有归来的理由啊……”“不玩啦!不玩啦!下不过你!”胖刘抓起一大把棋子往棋盘上一投,四脚朝天躺在地上,“睡觉睡觉!”“要睡你就先睡吧,要不要给你加个枕头?”萧矢缓缓地收拾着棋子道。胖刘没有回答,口中已经发出轻微的酣声。将棋子全部收拾好后,萧矢开始一个人静静的打谱。一颗颗黑子和白子在念力的控制下轻巧地落在棋盘上,没有发出任何声息。房间里只有胖刘的酣声时起是落。萧矢望着自己的好友摇了摇头:“真是幸福呢?这家伙……难道你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吗?这次的战斗,恐怕会有人无法再回到这里呢……”※※※徐东清将双手十指交叉在身前的桌子上,专注地望着那两张照片。“又是死的么……?”他喃喃地道。“死者的身份已经证实,王纯栋,男,三十八岁,浙江省嘉兴人。赵益,男,三十五岁,安徽省宜兴人。全部是退伍军人,但所在部队和兵种并不相同。王于六年前在北京军区第四装甲师任副驾驶,而赵则是兰州军区二十八军特遣队的狙击手。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两个人在此之前曾经有过交往。爱好、家庭、生活习惯也完全没有相同之处。”一个眉清目秀的女警官有条不紊地报告道。“政治倾向呢?”徐东清头也不抬地问。“都对政府的腐败行为和对外政策不满,赵益还因此在部队受过处分。”“这就是了……”徐东清点了点头道,“象以前的案子一样,这是唯一的相同点。不,还有一个,就是永远不会被活着抓到。”女警官抚动着手中的电子按钮,注视着屏幕上一行行的信息道:“所有的人几乎都参过军,是不是和军方的人有关?”“很有可能……”徐东清点了点头道,“而且恐怕不只这样,'新魂'这个组织规模这么大,单止军方的力量恐怕也无法做到,一定是有高层的政府官员在为他们做掩护。”“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女警官沉思道,“迄今为止,除了暗杀了一些政府官员外,还没有什么别的恐怖行动。”“我们看到的,恐怕只是表面的东西而已……”徐东清英伟的脸上略过一丝阴影,“他们一定有着更重大的目的,不过我们现在还无法看清楚,不过……”“什么?”女警官问道。“以我的直觉,很可能和马上进行的四十一大有关……”徐东清沉声道。“他们想夺权?!怎么可能,那时北京的治安全部在我们控制之下啊!”女警官吃惊地道。“夺权可不一定要靠武力呢?这世界上有比那更有力量的东西……”徐东清的双眼闪过奇异的光芒,“……那就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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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鲜红的太阳缓缓地从地平线升起,庄严而浩大地照亮这个城市。金色的阳光洒在宽敞的西长安街上,将古老的城墙映射得分外巍峨。几千年来,太阳就是这样一点点的照亮这个城市,注视着它的欢乐与苦难,光荣与激情,生命与死亡,从无任何改变。改变的,不过是在历史的推动下那些身不由己的人类而已。一片朦胧的晨光中,江振川正蹲在他心爱的菜地旁,小心翼翼地为他的菜地进行临行前的灌溉工作,一边用念力给蔬菜浇水一边喃喃自语着:“你们这些孩子,我走了,你们可都要听话呀!我已经和凤凰说过了,她会好好照顾你们的,让家务机器助理用防沙薄膜给你们先建一个小温室,所以也不要那么害怕沙暴了,虫子昨天也捉过了,我已经叮嘱过凤凰,她不会对你们用农药的,知道你们最讨厌那东西。总之,我不在的时候,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知道么……”大概世界上只有他还象对人类一样和蔬菜进行交流,那一脸认真的样子,让人不禁有些怀疑那些蔬菜是不是真的有思想了……※※※核桃的房间里,唐卡在帮她捆行李。“看!这叫双重结!只有消防员才会捆喔……”唐卡满头大汗地把结捆好,得意洋洋地道。“哇!唐卡真了不起!我最佩服消防员了!”核桃在一边瞪大了纯纯的眼睛,看着那个千奇百怪的结。“嘿嘿!这种结最结实了!怎么弄也不会散……”说着,唐卡把那只硕大的行李箱拎起来颠了颠---“哗啦”,箱子从绳子中滑出,摔在第地上,五花八门的衣物和小吃撒了一地。“啊!怎么会这样?!”唐卡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什么呀!原来唐卡你是骗人的……”核桃撅着小嘴道。“这个……这个么…这个这个……”唐卡用力地挠着脑袋,“这样好了,我们换一个更结实的!”说干就干,用念力把行李一股脑儿的塞进箱子里,飞快地又打了一个结。“这回肯定没问题了!这叫十字结,是海盗才会捆的……”刚才是消防员,现在就成海盗了。“行不行呀……”核桃有点怀疑地道。“这回肯定没问题!”唐卡自信满满地道,说着,抓着绳子用力地往上一提。“嗖……”那只大箱子一动没动,四平八稳地趴在地上,唐卡和核桃望着他手中那一团乱七八糟的绳子发呆。“你……你在变戏法吗?”核桃的声音有点不善了。“呃………这不过是意外,对,是意外!别激动,别激动啊!”核桃的本事唐卡是最清楚的,这个平时一脸娇憨的小天使发起怒来能把整个房间给拆了。“快给我捆~~~好~~~”核桃阴着小脸道。“是!女王陛下!”唐卡打了个立正,又俯下身子开始工作了。※※※“就出去几天么,还要把围棋带上呀……喀嚓喀嚓”胖刘一边看着自己的好朋友收拾行李,一边往自己的嘴里塞炸薯片。“…………”“喀嚓喀嚓……那副围棋好贵的,几千块呀,丢了个棋子就不成副了,多不值得呀……喀嚓喀嚓……”“…………”“喀嚓喀嚓……别带这个了好不好?要不,我们带副军棋吧……兽棋也可以么……喀嚓喀嚓……”“…………”“喀嚓喀嚓……就算你带,我也不和你下,太痛苦了……喀嚓喀嚓……”“这围棋……”萧矢抬起头,微微一笑,“可不仅仅是用来游戏的……”“什么?”胖刘纳闷地挠了挠头,弄了一头的薯片碎末。※※※年小如用及其恶劣的姿态伸了个懒腰,毕竟只有十九岁,醒来后没有成年女人脸上的疲倦,只是眼睛还不大睁得开。一边打着长长的哈欠,一边含糊地叫着:“娟姐……娟姐……几点啦……”房间里没有人。她拖着拖鞋,踩着懒洋洋的步子,走到窗台边,把窗帘拉开,明媚的晨光顿时把她的眼睛晃得眯了起来,象只小猫一样。“咦?那不是阿影么……”年小如揉了揉眼睛。果然,在后院里草坪中坐着的正是桑若影,她的旁边是一群洁白的鸽子,不停的草地上啄食着。而她则将手中的面包屑一把把的撒出。“阿影!”大声叫着,年小如纵身从窗台上飞了下来,鸽子们被她吓得一阵乱飞。“嘘!”桑若影微笑着伸出手指在唇上比了比,“你吓着鸽子啦!”“对不起,嘻嘻……”年小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养的鸽子么?”“不是呀,是邻近一个老大娘养的,不过我每天早晨都喂它们……”桑若影爱怜地望着又落了下来的鸽子。“哗,你真善良,象个象个……嘻嘻……小菩萨……”年小如捂着嘴咯咯乐。桑若影微笑着不说话,伸出手去,一只小鸽子突然飞起来,落在她伸长的食指上。“哇!它一点都不怕你耶!”年小如瞪圆了眼睛道。“是啊!它叫馋馋,因为它很能吃,别看它个子小,每次都喂它喂得最多,……”桑若影抓了一把面包屑,给食指上的小鸽子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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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小如愣愣地望着桑若影的侧影,晨光下,她纤秀的曲线透出迷人的青春气息,清秀的脸庞散发出一股圣洁的光芒,仿佛是一座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雕像。年小如突然飞到她的身后,紧紧抱住了她:“阿影,你好漂亮哦……我要是男生,一定爱死你了……”桑若影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见她这么黏人,又有点好笑,虽然对方和她差不多一边大,可还象一个根本没长大的孩子么。“好啦,你也很美呀,一定也有很多男孩子喜欢你吧……哎哟!”年小如吓了一跳,连忙起身道:“怎么了?”桑若影揉了揉脖子,向年小如的颈下望去。那里挂着一个心形的金属坠链,就是那个东西弄痛了她。“那是什么?让我看看……”桑若影好奇地道。年小如大方地摘下来递给她。“是佛祖的像啊,上面还有经文呢……”桑若影有点吃惊地道。“是微雕的金刚经……”年小如在一边解释道。“原来你信佛呀,还说我是小菩萨,原来你自己才是……”桑若影抿嘴笑道。“我才不信呢!不过是临时抱佛脚罢了……”年小如撇了撇嘴。“临时?”桑若影诧异地道。“是啊!”年小如努了努嘴,示意她打开坠子。桑若影打开一看,顿时发出一声惊喜的轻呼:“啊!真可爱!多大了?”“嘻嘻,可爱吧,是我的小外甥,已经十个月了。”年小如趴在桑若影的肩上,和她一起陶醉地看着坠子上立体相片中的那个笑呵呵的胖小子。“长得倒和你真的有点象呢,对了,你带着他的相片佛坠是……”桑若影疑惑地问道。年小如的神色一黯:“他的心脏有点问题,就要动手术了,我就在庙里求了这个坠子,把他的相片放进去。”随即又开朗地道,“不过没问题,医生说这手术的成功率是很高的,我小外甥生命线那么长,肯定不会有事……”末了又有点心虚地问了桑若影一句,“你说呢?阿影?”桑若影缓缓合上链坠,微笑着望着她:“放心吧,一个新的生命应该是顽强的,让我们一起为他祈祷吧……”年小如依偎在她的怀里,两个少女修长的影子在晨光中融为一体。※※※班鸣卓少有地刮了脸,看上去一下子年轻了五六岁。他满意地照了半天的镜子,喊了声:“凤凰!”没有回答。班鸣卓有点纳闷,平时凤凰可都是随叫随到的。“凤凰!”他又喊了一声。“什么事,队长?”这一次有了回答。“检查一下大车,变成普通外形,吃过早饭就出发了。”“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行李,也没什么好带的,不过是些洗换的衣物,近些年出生入死的,几乎没什么空闲,原本的一些爱好也都放弃了。a组的成员们,甚至包括江振川在内都不知道,许多秘密任务都是班鸣卓一个人独立完成的。那些任务基本上都涉及死亡和杀戮,或者就是危险系数极高。他得到这样的指令后,并不通知自己的组员,能自己办就自己办了。而分配给a组成员们的,大多是一些比较温和的任务。他深深的知道,在那样年轻的时候,进行大规模的杀戮对一个人的精神意味着什么……当然,“红白黑”的组合是个例外。对那三个家伙的脑神经强度他是极为放心的。那也是他按自己的思路培养出来的新一代a组成员的代表。外围的任务,他一向放心的交给他们去执行,自己的任务就是守住这个城市,守住a组。飘过走廊,离厨房还远,就早已闻到一阵诱人的香气。不用问,那是路婵娟在为大家做早饭了。班鸣卓的心中涌起一阵温馨的感觉。在厨房的门口,他注视着路婵娟忙碌的身影。看来,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做为一个a组的成员,在战斗方面,可以说她是极不合格的,可是,这样在厨房里忙碌的她才是最真实的,也是最美丽的。这就是当初他爱她的理由吧?他想起桑若影昨天晚上对他说的话:“如果等到失去了再想起去表达自己心意的话,无论如何也是太晚了,那时,就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是这样的么?他有点犹豫了,对自己的心意,他也有些迷惑。自己不是下决心要离开她了么?也曾经劝过她退出a组,可她固执的不肯,而自己也终于让她留了下来。实际上,他完全可以利用队长的权利强迫她离开的。看来,自己的内心深处还是不想让她离开啊……不论战斗的多么疲倦,多么劳累,有几次,甚至挣扎在死亡的边缘,足足在特种护理中心的强殖液中躺了半个月,只要回到a组,看到那些大孩子们吵吵闹闹的,看到她在厨房中忙碌个不停,便觉得那一切都是值得的。仍旧可以带着一张笑脸和大家开玩笑,装做到哪里游山玩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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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不知她知不知道?似乎,她从来没有发现过。可是,每次又有了危险的任务,自己找借口离开时,总觉得她的目光在身后注视着自己。那是悲伤的目光,也是理解的目光……仿佛感觉到了班鸣卓目光的注视,路婵娟终于回过头来。两个人的目光在晨曦明媚的厨房中纠缠在一起,照亮了这一条六年的感情之路。“啊……是你……”路婵娟有点紧张地低下头去,就在刚才那一刹那,她从班鸣卓的目光中发现了什么。那是长久以来她一直渴望而从未得到的东西。“是啊,早饭……做好了么……”班鸣卓温和地问道。“好…好了……我给你倒咖啡……”说着,路婵娟在围裙上抹了一下手上的水渍,转身去拎咖啡壶。心慌意乱下却忘了那银制的咖啡壶还正在火上,顿时被烫了一下。“啊!……”她轻呼了一声。“怎么样?”班鸣卓瞬间移到她的身边,关切地问。“没……没什么……”烫伤的部分迅速的恢复了血色,新的皮肤取代了被烫死的皮肤。这,正是她特有的能力,“体”中的生命恢复能力。不论多重的伤,只要内脏不受伤害,她就可以用这种能力让对方迅速的止血并将伤口复原。虽然烫伤并没有给她带来伤害,可是她的心仍然剧烈的跳动着。那是因为,六年来,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班鸣卓从未离她如此之近。那种微妙的尴尬和沉默就这样的荡漾在清晨的厨房中,这一瞬间,似乎可以听到幸福在耳边跳动着。※※※“啊~~~!饿死了!娟姐!早餐好了没有!!!”唐卡旋风般地冲进了厨房,一屁股坐在餐桌旁。大概在世界上,最会刹风景的就是这家伙了。路婵娟和班鸣卓交换了一个会心的微笑。然后才想起,已经许久和对方没有这样的默契了……接下来叫嚷着冲进来的是核桃和胖刘这两个贪吃鬼。然后是不紧不慢的小妖。再后面是拉着手,好得让人嫉妒的年小如和桑若影。最后是抱着康云儿的江振川。※※※这是一个快乐的早晨,大家都快活地吃着,笑着,尽情地开着玩笑。连从不与外界交流的康云儿都抬起小脸,疑惑地望着这群陌生人。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她还是感觉到了那一种真挚的亲切。吃过饭后又是一翻手忙脚乱的准备,最后在院子里上了大飞车。唐卡末了还在大楼门口大声喊:“凤凰,我们都走了,你自己想办法解闷吧!”“放心,我有自己的娱乐……”凤凰用她那从容不迫的女音回答道,“倒是你,背包里那五瓶法国红酒要省着喝才行……”“哈哈哈……”大家笑得前仰后合。在班鸣卓冷冷的目光中,唐卡苦着脸把那五瓶酒取了出来。终于,到了出发的时候了,大家挤在一辆大飞车上,大包小包的,倒象是要去旅游。随着班鸣卓一声“出发!”的命令,a组的全部人员踏上了战斗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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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起的朝阳不仅照亮了a组的大院,也照亮了国务院迁都委员会的会议室,照亮了坐在这个会议室中众人那沉沉的脸孔。在坐的除了委员会办公室主任许远军外,还有现任的宣传部长葛鸿宇,北京市常务副市长周明昔,河北省委常委关居山,北京市公安局局长马天心,中科院院长司马津平,以及唯一的女成员,外交部副部长宁自雪。象往常一样,首先打破沉默的仍然是许远军:“好了,那次讨论没有什么结论,我要求大家回去仔细的考虑一下,调查一下具体的问题,现在上次的讨论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大家说一下自己的意见吧。”周明昔轻轻咳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话了:“那么,我先说吧。首先,我认为迁都是涉及国家根本的大事,我们不应该草率的作出决定,毕竟建国以来北京作为我们党和国家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已经有一百五十年了,这样深刻的国内和国际印象不是一下可以轻易改变的。首都一旦迁移,会在人民心中造成政权不够稳定的不良影响。其次,迁都必然要劳民伤财,现在国家的预算很紧张啊,日本和美国的欠款迟迟不还,使我们在经济发展上处于一个很被动的地位。人民能不能接受迁都这样一个事实,又能不能承受迁都带来的经济损失,还是一个未知数。第三,即使迁都,恐怕也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吧。那么,在这段时期内,我们是否有可能动员一切力量,战胜威胁我们首都的沙暴呢?我们党在执政过程中总是遇到这样或那样的困难,难道我们不是一一的战胜了吗?那么,这一次我们又为什么要当逃兵呢?我个人认为,在党中央的正确领导下,在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持下,从根本上解决沙漠化问题是完全可能的。我就先说这么多了。”不愧是北大毕业的高材生,说起话来层次清晰条理分明,既有党性又有原则,切漫不经心地点出了外交部的工作失误,给宁自雪下了个软钉子。最后还富于煽动性地指出一条充满希望的光明大道。宁自雪可不是好惹的主儿,那是巾帼中的须眉,女强人中的英雌,当下把脸一沉道:“周副市长的意见我有点听不懂,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讨论的不是迁不迁都的问题,而应该是迁到哪里的问题。浑善达克沙漠距离市区中心不到二十公里了,沙暴由每星期三次递增到几乎每天一次,这样的环境,如何进行国家管理,又如何处理国际问题?外国人来了,会怎么看我们?迁都委员会成立近三个月了,迁都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阶段了,我们还是没有接触到任何实际问题。这明显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我建议这次会议就要作出基本结论,不能一拖再拖。”实际上,她的这番话连许远军也得罪了。不过许远军并不介意,说话火爆一向是宁自雪的特长,即使联合国秘书长见了她也得小心谨慎,必恭必敬,否则她就会让你下不来台。有一次,在联合国金融经济会议中日本代表蛮横地要求联合国批准日本大批量进口新型的美制中程质子导弹。因为那种导弹的射程明显是针对中国的,代表中国的宁自雪顿时火了,冷冷地对日本代表道:“我认为日本先阶段只适合大批量进口一样东西,那就是伟哥。”与会代表无不笑到气绝。日本代表则面红耳赤,无言以对。按理说她这样的直性子最不适合外交工作,可正是这位副部长上任后,才以雷厉风行的作风扭转了外交工作上的颓势,其活跃的身影使得中国在国际事务上的影响力与日俱增,甚至变得举足轻重。既然深深了解这位姑奶奶的个性,许远军只是微微一笑道:“是否要迁都这个问题就要问我们的教授了,这方面,他可是最有发言权的……”司马津平和宁自雪同为清华毕业生,同期同系,只差不同班。两个人平时私交颇深。由他发言,宁自雪也不便反对。许远军不愧是经验老到的政治家,轻描淡写地将问题给解决了。果然,宁自雪没有说什么。司马津平苦笑着道:“我看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该用的法子我们都已经用尽了。只能减缓一下沙漠前进的速度而已,沙漠还是越来越近,我作为中科院的院长感到惭愧啊……”马天心皱着眉头道:“早在二十年前中央不是已经特批进行防止沙漠前进的海蓝计划了么,难道中科院在这二十年里一点成就都没有?”话听着刺耳,可这也是大家都想问的问题。“关键还是经费……”司马津平摊了摊手,“计划是批准了,可是经费呢?却没有指定,我们只能求爷爷,告奶奶,拆东墙补西墙,每年的投入不过百万,这点钱怎么够?光引进先进的防砂幼苗就不只这个价钱了,更不要说告技术革新了,唉,你们知道么,每次的国宴我都吃不下呀,就好象看着一棵棵的树苗被吞到肚子里了……”大家一阵沉默。“葛部长,你的意见呢?”许远军向宣传部长葛鸿宇问道。他在委员会中算是一个特殊的人物,年纪也是最轻的,今年刚满四十岁。原本只是沈阳市劳动局的一个干事,在十余年中却连连跳升,最后竟升到了这样一个惊人的位置。有人比喻是坐了钻石航天飞机。不过他的办事能力也是众所周知的,只要是他接手的工作,就几乎可以做到十全十美,让人几乎挑不出毛病来。葛鸿宇用双手揉了揉显然是刚熬完夜的眼睛,缓缓道:“大家的意见我认为都是很有道理的,不过,显然我们都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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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鸿宇说着,停顿下来,望了众人一眼,才继续道:“那就是四十一大的换界选举问题。要知道,无论迁都与否,最重要的,就是为新的领导班子提供一个便于工作的环境。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我们政府的效率,火车全靠车头来带吗。所以我说,只要能够让政治局所有的成员满意,能让他们在新的环境中发挥出自己的能力,就是好的,就是正确的,大家看如何呢?”这番话不轻不重,但说出来之后,周明昔,司马津平,关居山,马天心都齐声附和,甚至宁自雪和许远军也点了点头。所谓迎合上意,那是千古不变的为官法则,而且他说的又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见到大家都赞同自己的意见,葛鸿宇微微一笑,扶了扶脸上的眼镜:“既然大家都同意,我们就不妨分析一下怎样才能为我们新的领导班子创建一个优良的工作环境。”关居山轻轻咳了一声道:“我的意见是这样,无论新选出来的政治局是谁,都毕竟已经在北京工作了一段时间,对这里的环境都已经比较熟悉了,对这个城市也产生了感情,人不亲水也亲吗,有个亲切熟悉的环境对工作总是有帮助的,老许,你说呢?”关居山和周明昔一样,都是不赞成迁都的保守派。实际上两个人都是地方上重要的领导人,和北京市的各个部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无论从哪方面讲,迁都对他们来说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当然要守住这块重要的地盘。“我看不见得……”宁自雪把脸一沉道,“现在的这样一个环境,再多的亲切感恐怕也已经被破坏了。如果真的要为新的领导班子创造良好的工作环境的话,迁都只能是唯一的选择。”她把话说得那么死,关居山一时也无话好说,又向周明昔望去。周明昔皱眉道:“宁部长,我觉得你这么说太草率了些。没有经过调查研究,怎么能确定呢?”宁自雪眉头一扬道:“我看不出这么明显的事情有什么需要调查的。”许远军见两个人之间火药味渐浓,便转向葛鸿宇道:“葛部长对这个问题有什么看法?”葛鸿宇沉吟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依我的看法,恐怕迁都是势在必行的。”周明昔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众人也紧盯着葛鸿宇,他这人向来低调,既然敢这么肯定的说出这番话,就必然有他的道理。葛鸿宇斟酌着自己的用词道:“据我所知,新的政治局中,将至少有两位成员是陕北人,而另外的五个人中,也有两个在陕北长期工作过。这样的话,西安很可能成为他们心目中新首都的首选。”众人听了这话心中都是一惊,这种消息可以说是机密中的机密,葛鸿宇又如何晓得的?如果是顺口说说的话,那他就是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开玩笑了。可谁又敢在这个问题上开玩笑呢?许远军的手指轻轻的桌面上连续的敲打着,口中发出微不可闻的沉吟声“西安么……?”“怎么样?这里的风景不错吧!”班鸣卓兴致勃勃地望着眼前绿油油的稻田。路婵娟点了点头,大口地呼吸着乡间的清新空气。这里是北京的南郊,离市中心有三十分钟的车程。因为在沙漠的另外一侧,所以绿化保持得仍然很好。在一片绿色的海洋中,有一间独立的二层小楼,古老的欧式风格和四周的自然景色巧妙的溶合在一起。一边,胖刘和唐卡正兴高采烈地在草地上扑蚂蚱。江振川和桑若影则张罗着给大家分配房间,安放行李。班鸣卓转过头望着那张熟悉的秀丽面孔,心中一片温馨。昨夜他终于在险恶的战斗前放弃了在心中背了六年的包袱,此刻在路婵娟柔情的滋润下,整个人都仿佛重新活过来一样。路婵娟见他那样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脸上不禁一红。他们这个年龄已经不再是激情四溢了,但是那种默默的流动着的情怀却分明更加的醇厚动人。桑若影将最后一批行李安顿好,抹了一把头上细细的汗珠,停了下来。房间的设施不错,虽然不如a组的那么自然朴实,可也还算舒适。她微笑着打量四周的一切,当她的目光落在窗户外的班鸣卓和路婵娟身上时,心中却微微的一震。看来,自己的那番话真的起作用了呢……虽然是为他们高兴,可是,心里还是有点痛啊………“阿影!”年小如欢呼着从背后扑到她身上,“快来看,我在后院的草坪上找到一大片的樱桃树,我们去比赛看谁采得多好不好?”“啊……”桑若影勉强的一笑,和年小如拉着手出去了。临出门口时转身一望,班鸣卓和路婵娟正伫立在灿烂的阳光下,彼此深深的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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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核桃,你可要小心点啊……”江振川手忙脚乱地护着他的那些花花草草。“有什么大不了的吗!一堆破草而已……”核桃趁他不注意,一下子揪了一片叶子下来。“啊!!!”江振川的表情就好象核桃拔的不是他的草,而是他的头发。“拜托啊,我的核桃小姑奶奶,你就手下留情,我可就这么一棵独苗啊……”“哈哈,好象我要杀你的儿子似的,不拔就不拔好了,那么难看的破草,我才不稀罕呢!”核桃的小鼻子一翘。“你可不要瞧不起它呀,核桃,说不定,这样的一棵草可以拯救整个的国家呢!”江振川轻轻抚摸着他的那盆怪草道。核桃眨了眨大眼镜,愣住了。此时,萧矢正漫步在别墅边的小径上,浏览着四周的景物。胖刘慢吞吞地在后面跟着他。“小妖,你在看什么啊?”胖刘不解地问,“不就是稻田么,有什么好看的?”“当然是在观察环境,你以为我在做什么?”萧矢淡淡道。“观察环境?为什么?”胖刘挠了挠头。“这个么,熟悉了环境,一旦对方攻来的话,我们也能找到一条活路,逃之夭夭啊……”萧矢微笑道。“啊,还没开打呢,你就想逃跑了,我告诉队长去!”胖刘将大头凑近了他威胁道。“请便,不过阿影和小如采的樱桃怎么说我那份也不会分给你的。”萧矢行若无事地道。胖刘见阴谋还没展开就被对方识破了,挠了挠脑袋,气恼地嘟囔了一声。一个小时后,按班鸣卓的要求大家在楼下的客厅中集合了。班鸣卓确认所有人都到齐后,点了点头道:“对方是今天中午的飞机,婵娟,核桃和小如留下来守着康云儿,其余的人和我去机场。”“为什么要我留下来?我反对!”年小如气鼓鼓地道。“反对无效!”班鸣卓望也没望她一眼,“因为这次的战斗极其危险,所以a组所有人都要一丝不苟地服从我的命令,明白了吗?”“是,队长!”大家齐声应道。新型的空中客车机舱足有十八米宽,三百余名乘客稀稀散散地分散着坐在机舱内。一名空姐推着饮料车在头等舱内穿过,越接近舱头的部分,她脸上恐怖的神情就越明显。最后几乎是闭着眼睛从那十几名怪异的乘客中间穿过的。一到机组室,她就忍不住哭了起来:“不行,我受不了啦,再也不干了……”一名显然是领班的男性严厉地道:“那怎么可以,这是你的职责!再说,他们也没有把你怎么样!”“不要怪丽莎!”一名中年的空姐插嘴道,“我做了二十年的空姐了,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乘客。明明他们没有做过什么,可是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时,就好象遭遇到死神似的,真是太可怕了,那些人……那些人的眼睛里,一点生命感都没有……”她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惊恐的神色。男领班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道:“无论怎样,再过三十分钟飞机就可以在北京降落了,等到了那里就没事了,对,就是这样,等到了北京,一切就好了……”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八百余名武警精锐已经将机场内外封锁得水泄不通,对进出的乘客都进行严格的检查。班鸣卓,江振川,桑若影,唐卡,萧矢,胖刘五个人在一名清秀的女警官的带领下来到机场指挥塔的中心大厅。徐东清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钉子般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看到班鸣卓,顿时眼中一亮。“这位就是徐警司吧?”班鸣卓微笑着伸出了手。“班队长,久仰大名了。本人就是徐东清,现任公安部特别行动处处长。”徐东清的手紧紧地和他握在一起。“久仰大名这句话应该由我说才对,徐处长号称警界卧龙,十年来破获无数大案要案,明卓佩服!”班鸣卓诚恳地道。“唉……”徐东清摇了摇头,“惭愧呀,遇到真正棘手的案子,还要麻烦你们a组的人。昨天就刚刚蒙贵组成员帮我解决了一个麻烦,没想到眼下又要麻烦你们了。”“这样的事情对a组来说算不了什么,这也是我们的责任么,怕的倒是那些死也要硬撑着头皮自己蛮干怕人抢功的混蛋官老爷们!”班鸣卓轻松地道。“哈哈,班组长快人快语,东清受教了,请!”大家在大厅中注视着不断变幻的三维曲线。“还有二十分钟,飞机就抵达了。”一个工作人员向徐东清报告道。“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做客机呢?”唐卡疑惑地道,“难道老美连架专属飞车都没给他们配备?”“这个简单,一定是他们怕被在空中打下来。”桑若影肯定地道。班鸣卓赞许地望了她一眼。“是这样的。”徐东清点了点头,“末日审判团在各国的情报网上都是名列前茅的危险人物。如果可能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击毙他们,所以他们在世界各地执行任务一向都是乘坐客机。”“难道击落他们的飞机不怕遭到美国政府报复么?”胖刘吃惊地道。“不会的。”徐东清耐心地解释道,“他们虽然都拥有假护照,可本身毕竟都是犯罪分子。一旦被确定身份的话,即使是美国政府也无法包庇他们。”“那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干掉他们?”唐卡咬牙切齿地道。“如果杀死对方又无法证明对方的身份,那就是很麻烦的大事件了。毕竟对方表面上是合法的美国公民。”“这样啊……”唐卡挠了挠头。“所以各位一定要小心!”徐东清正色道,“现在正是四十一大的前夕,一旦出现什么问题的话,对全国的形势都会有影响。”“说起四十一大,好象这期间所有的安全问题都是徐警司负责的吧?”班鸣卓若有所思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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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真是天大的担子啊!”徐东清叹息了一声。“怎么,莫非有能令徐警司头痛的事情?”班鸣卓问道。“暂时还没有……”“哦,那……”“不过我总是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好象在四十一大期间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具体的情况我说不上来,大概是警察做久了吧,对什么事情都疑神疑鬼的。”徐东清苦笑道。“这不一定……”班鸣卓摇了摇头,“有时候第六感的判断往往比眼前的事实更可靠,而且最近我也总是有不安的感觉,可又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既然如此,我就不瞒班队长了……”徐东清沉声道,“你听说过新魂这个组织么?”班鸣卓一愣,随即想起邵定中和他提过的许远军遭到袭击的事情:“那不是一个什么新兴的恐怖组织么,好象昨天他们还袭击了北京市的前市长许远军……”“对,就是他们。”徐东清点了点头,“我怀疑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政府官员遇刺的事件都和他们有关。而且,在四十一大期间,他们将有重大的行动。”“什么样的行动?”班鸣卓皱眉道。徐东清犹豫了一下,终于肯定地道:“夺权!”班鸣卓心中一惊:“你肯定?”徐东清摇了摇头:“我手中没有任何的证据,不过最近的舆论反常的平静,就象暴风雨来临之前那样死一般的平静。而且恐怖事件层出不穷,现在美国的超念特战队也来凑热闹,这一切都在四十一大之前发生,也未免太巧合了。”班鸣卓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警司!”那名女警官招呼道。“怎么?”“飞机已经到了……”女警官指了指窗外。班鸣卓和徐东清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并肩向外望去。“情况怎么样?”班鸣卓低声问道。“已经布置了四十名激光狙击手,控制了机场附近所有的制高点。机场附近的公车都已经改道绕行,路卡也已经设置完毕。机场四周已经安装了全自动的跟踪设备,保证他们无处匿形。有关情况也已经通知了机场工作人员,必要时可以得到他们的大力协助。”班鸣卓摇头道:“不到关键时刻,最好不要让普通群众卷进来……”“是啊,我也这么想。所以,在机场海关我已经叮嘱过了,不接受他们的入境。”班鸣卓诧异地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可惜对这些家伙未必有用啊!”徐东清叹道。“如果他们硬闯的话,我们就有出手的理由了。”班鸣卓微笑道。两个人忽然都沉默下来。天边,远远地传来飞机巨大的轰鸣声。垂直起降的空中客车喷射着巨大的离子气流缓缓的机场上降落了。乘客们纷纷沿着自动轨道走下飞机。“那些怎么还不出来?”胖刘紧张地问。萧矢看了看表,四枚围棋子灵动地在他的指间游走着。“见鬼!已经十五分钟了。”唐卡恼火地道。“大家冷静点啊!”江振川在一边劝道,“他们不会在飞机上过夜的。”桑若影看了看萧矢,见他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想到:小妖是不是看出了些什么?班鸣卓和徐东清都沉默不语,死盯着飞机。“出来了!”唐卡握紧拳头叫道。果然,一名又一名身着黑色风衣的末日审判团团员开始从飞机的轨道上走下。“古拉·扬克尔,玛丽·亚利桑德拉,马丁·艾登,保罗·康特拉,班塔利·哈比,路德·阿斯特那,约瑟夫·拉塞尔,特蕾西·布兰登,霍华德·琼斯,基德·罗德里格斯,亚当·佛里格·肯尼迪………”班鸣卓喃喃地念着那些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的名字,“最后是………”一个满头金发,俊秀无比的青年走了出来。行动间步履优雅,面带微笑,仿佛是太阳神阿波罗降世一般。可不知为何,望着他时,总是令人内心产生一种很不自在的感觉。“约翰·弗多拿………”班鸣卓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嘴角抽动了一下。徐东清看到他的神情,微微一愣:“莫非班队长见过这个人?”班鸣卓叹息了一声:“是啊,我们不只见过,还交过手………”说着,他的脑海间又响起那个低低的童音:“rememberme,mynameisjohn……”桑若影看着审判团的成员们在轨道的尽头一一停了下来,秀眉微蹙道:“他们好象在等什么……”“等什么?会不会是等接机的?”胖刘挠了挠头问。“接你个头啦!”唐卡在他的大头上敲了一下,又喃喃道,“不过,倒好象真的在等什么似的……”萧矢缓缓站起身,来到落地窗前。“小妖,你怎么看?”班鸣卓对他这个部下的观察力一向极有信心。“他们要等的东西是显而易见的……”萧矢缓缓道。“是什么呢?”江振川在一边紧张地问。连徐东清和女警官的目光也落在萧矢清秀的脸庞上。“就是那个……”萧矢突然伸手向前方一指。众人转头望去。目光到处,一条细细的黄线正从天边迅猛地扑向机场。细线越来越近,转瞬间便变成了一道数十米高的黄色巨浪!徐东清脱口惊呼:“是北京沙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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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落地窗外狂袭而至的沙暴,众人一时无语。大厅里简短而急促的通讯声此起彼伏。“报告,蓝2失去目标!”“报告,蓝19失去目标踪迹!”“报告!风沙太大,狙击手无法锁定目标位置!”原来对方等的就是这个!在这样的沙暴中,所有的监视设备和狙击手都变得毫无意义。“不要慌!依靠红外探测和波相粒子设备继续追踪对方的动向!”徐东清果断地命令道。“红外探测已开启!”“粒子设备开始工作!”“红外探测发现目标移动!等等!怎么会这样!”一个工作人员惊呼道。徐东清快步走向三维显示仪前,只见上面数百个白点随着风暴在向机场外移动。“波相设备受到强波动干扰,已经失效!”一时间,所有的追踪设备全部失效。徐东清面无表情地站在大厅中央,一言不发,但他的双手已紧接地握成了拳头。事先他已经料想到对付这样的一个超念战斗分队是极度困难的事情,但还是没有想到真正面对对方时自己竟然会完全的束手无策,让对方在自己严密的监视下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北京市内。这对一个警官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耻辱!“小妖,你说红外监测怎么会探测到那么多的热源?”唐卡凝重地道。“很简单……”萧矢缓缓道,“你忘了玛丽·亚利桑德拉吗?她的能力就是用超念来进行空气摩擦,从而产生高温火焰,以她的能力,做出这样几百个热虚拟影像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那么波相粒子受到干扰一定是'猫王'干的好事喽?这家伙的超念能力就是强音波吧!”唐卡恨恨地道。江振川突然道:“就算他们进了市区,以他们十二个人这么大的目标,也无法完全的掩饰踪迹。这里毕竟是我们的城市啊!”大家听了都点了点头,明白到他的意思。毕竟这样一个古怪的组合在哪里都是引人瞩目的,而在北京这样一个人口极度密集的城市里,恐怕不到十分钟就会有人注意到他们。那时自然会重新掌握对方的行踪。徐东清和萧矢却没有表示什么。两人都是深沉多智之辈,当然明白对方既然能够巧妙地利用沙暴摆脱天罗地网般的监视,当然不会轻易地在市内暴露自己的踪迹。“咦,队长呢?”胖刘吃惊地道。大家循声望去,果然,班鸣卓已经不在大厅内了。“队长他已经追下去了……”江振川叹了口气道。“那我们还等什么!”唐卡急道。“我们去了也没用的!”萧矢以少有的激烈语气道,“我们的超念感应在这样的沙暴中有效的范围还不到一百米,怎么追?现在,只能在这里等队长的消息了……”说着,他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大厅中的空气死一般的凝滞。班鸣卓高大消瘦的身子在漫天的沙暴中鬼魅般地移动着,在他发现对方欲借沙暴来掩饰行踪之际,就已经意识到原先准备的那些措施将难以奏效了。剩下来的唯一办法就是依靠超念感应进行追踪。即使在这样的沙暴中,他的超念感应范围也可以达到五百米左右,他有信心不让对方从自己的手心跑掉。当然,这也是危险的,一旦对方的感应能力不在他之下的话,很可能发现他的追踪从而对他展开攻击。他再自信也没有把握对付这十二个超念高手,何况其中还有一个能力绝对不在他之下的“引导者”--约翰·弗多拿!等等?对方好象只是一个人?班鸣卓感到有些疑惑,随即醒悟道:是了,他们一定是打算分散进入市区,再在某一个事先约定好的秘密地点重新集结,这样就可以避免受到注意。不过这倒是给自己的追踪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机会,只要对方不是“引导者”的话,自己就有信心不会被对方发现。只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十二人中的哪一个呢?从感应到的体重和呼吸来看,可以肯定的是对方是个男的。两个人的身影在沙暴中飞速地前进着,急如离弦之箭,一半是凭自己的念动能力,一半是借了沙暴的力量。不到十分钟,北京市区便已在望。下了机场公路,过了三元桥,又上了东直门外斜街,然后是东直门内大街,安定门东大街………咦?他停住了?这家伙在搞什么鬼?班鸣卓也收住了身形,合起双眼,心中一片空灵,念力感应向四面八方延伸开去。对方为什么会停下来呢?附近就是重新集合的地点?不,这里离机场太近了,对他们来说,这里并不安全。那么,很可能是出于个人原因才停下来的。这里附近有什么地方吸引了他么?他要去的地方是哪里呢?雍和宫?孔庙?华侨饭店?等等,那是什么地方,是……首都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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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定中缓缓合上桌子上的卷宗,伸出手指,按摩着因为长时间工作而变得红肿地双眼。一个年轻的女秘书将一杯热茶小心地放在桌子上。邵定中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是小张啊,真是的,茶水部的人都干什么去了,要麻烦你来给我送茶,谢谢你了。”“局长工作的这么辛苦,我给你倒杯茶算什么……”女秘书红着脸道。“傻丫头,坐办公室算什么辛苦,北京市内真正辛苦的是那些外地的民工们。拼死拼活的挣钱,再给家里寄回去,中国几千年的家庭观念只有在这些人的身上还继续着。可惜,四十一大一召开,市内又要开始清理整顿了,不少人活命的饭碗就要这么的丢了啊……”邵定中叹息道。“不,局长就是辛苦的!”女秘书小张红着小脸认真地道,“这三天您睡的觉加起来也不够八小时,这不是辛苦是什么?”邵定中苦笑了一下:“国安局管的事情太多啊,反间,情报,治安,反贪,防暴,反恐怖,可惜管的都不是该我们管的,而真正想管的又管不了……”他的声音变得幽深起来。“都是国安局管才好呢!”女秘书神气地道,“这些年抓了那么多贪官,大家都知道那是我们国安局的功劳!”“哦?是吗?”邵定中突然来了兴致,转过身向女秘书问道,“你倒是说说看,我们抓了那么多贪官,为什么贪官反倒是越来越多呢?”“这……”女秘书犹豫地道,“大概是现在的人胆子比以前大了吧!”邵定中缓缓摇头:“不是,是因为抓那些贪官,只是治标,却治不了本。有些贪官我想抓就抓,因为那些人的官小,或者根子不够深,后台不够硬。还有一些贪官,是我想抓都抓不了的。别人见了,就知道只要学那些人的话,就不怕被抓。于是当官的就纷纷找后台,套关系。他们是有网的,一个连一个,一个牵一个,抓一个就拎出一窝,所谓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是这个意思。我当国安局长这么多年,每抓一个官,少的要接十几个说情的电话,多的要接上百个。已经抓的大小贪官接近五百个,可是这五百人中副职就占了百分之八十五,什么副厅长,副市长,副省长,副委员长,哼!我都抓腻了……!”他的眼中突然射出无边的怒火。女秘书怯生生地道:“局长,您先消消气,反正贪官那么多,您就慢慢地抓吧,总能抓到新鲜的……”邵定中忍不住笑出声来,拍了拍她的肩头道:“说得对,小张,我们总能抓到新鲜的,说不定马上就可以……”说着,他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自信而冷静的神色。女秘书被他一拍,顿时红了脸,双手搓着衣角,样子可爱极了。“对了,明天是周末,又是端午节,我有什么安排么?没有的话,也该回家一次了。”邵定中问道。女秘书醒觉过来,掏出一个掌心电脑按了几下道:“别的倒是没什么,不过北京军区的于司令员要请您一起去打高尔夫球……”“于大炮?他请我干什么?”邵定中皱了皱眉,“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女秘书应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等一下,小张……”邵定中突然叫道。女秘书停住脚步,等着他的吩咐。“叫后勤的老吴给a组送一筐粽子去,就说是我送的……”“知道了,局长。”女秘书答应一声,转身离开。邵定中用双手架住下巴,陷入沉思:班鸣卓那些家伙,不知道现在干的怎么样了……为什么会是首都图书馆呢?班鸣卓的心里升起疑问。难道这家伙还是个书虫?倒是没发现末日审判团的成员有这种嗜好。那么是为什么?不管了,还是先跟进去吧。心里一松,将念力感应收回,他迈着大步向图书馆走去。就在走进图书馆大厅的一瞬间,他心中一动,捕捉到了什么。宽敞整洁的大厅中摆放了数以百计的电脑终端,即使在这样的沙暴中,还是有许多人坐在终端前带着感应头盔上网查询图书或资料。对了!对方很可能是要利用这里的终端上网,难道是霍华德·琼斯--这个绰号叫“瘟疫”的网络杀手?不,不会,对方如果妄图从网络下手的话,也绝对不会挑选图书馆这样一个地方来上网。很可能只是因为某个临时的原因才导致对方不得不利用和同伴分离的短暂而危险的时间内来上网的。究竟是谁呢?又会是什么事情呢?班鸣卓深思着,在大厅中缓缓漫步,皮鞋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没有?!没有末日审判团的成员!难道是自己判断错误?可是也没有人离开,就是说对方还在图书馆内,可是怎么人却突然不见了呢?难道对方隐身了?对了!一定是这样!对方是具有化身能力的“百万富翁”--路德·阿斯特那!那么说来,这个著名的金融诈骗犯很可能是因为生意上的需要才不得不在短时间内上网操作的。从首都图书馆的网络可以连接到纽约股票市场进行直接交易,这家伙,一定是自己偷着进行单独行动的。如果真的是他,那么现在对方又化身成什么样子了呢?班鸣卓不再游荡,选了一个靠近大门的位置坐了下来。如果自己判断正确的话,那么很快对方就会起身离开,那将会是证明自己判断正确与否的关键时刻。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孩子站起身来,向大门走来。班鸣卓双目微垂,任那男孩经过自己的身边。男孩子走到门口望了望外面的沙暴,摇了摇头,又走了回去。又有一个人走近了,这次是一个中年人,他来到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出去。看来很可能是自己坐着飞车来的,所以才不怕沙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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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内,又陆续又五六个人从班鸣卓的身边经过,他始终没有抬头。当一个穿着大衣的中年妇女从他身边经过时,他的唇角终于露出一丝微笑。a组的新居中,核桃瞪着大眼睛看康云儿画画。这画的都是些什么呀?这张涂了绿绿的一大片,上面站着两个好难看的人,手里还提着棍子。这一张又是什么?好象是根大柱子,粗粗黑黑的……看不明白……可惜我这么聪明的脑袋了……厨房中,年小如在笨手笨脚地淘米。路婵娟在一边不住指点着她:“好了好了,不要把水放满啊,倒水时慢一点,哎呀!你看,米都冲走了……”“可恶啊!这简直比b组的功课还要难哪!它们怎么就不肯听话呢?”年小如气愤地瞪着那一锅安静的米道。“以前你没有自己做过饭么?”路婵娟忍着笑问道。“当然有做过!”年小如得意地道,“以前家里的大米都是我自己煮的,不过,那些大米都很干净,不用淘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些不是一般的大米呀,是糯米,明天就是端午节了,我想着怎么也得让大家好好的吃一顿粽子……”路婵娟温柔地笑道。“哎呀,粽子好吃,我喜欢吃带枣儿的,我们有枣儿吗?”年小如期待地问。“早就准备好啦,小馋鬼!”路婵娟点着她的鼻子道。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在厨房被路婵娟堵个正着的情景,年小如讪讪地笑了。“也不知道明卓他们在那边怎么样了……”路婵娟望着窗外的沙暴,喃喃地道。班鸣卓随着那个中年妇女出了图书馆,一路上都和她保持着大约五十米的距离。这样近的距离他不敢用超念能力,否则一旦被对方发觉的话,便会前功尽弃。而对方也一直没有再使用超念能力,这样他也很难再远距离感应到对方的踪迹。追击就这样在另一种情形下展开了。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上了安定门东大街,然后转入北小街,东直门内大街,北新桥北街路。这家伙,打算做什么?为什么在兜圈子?难道是发现自己了?对,很有可能。这样的话,就得提前动手了!班鸣卓望了望四周,漫天的飞沙中,行人寥寥,连飞车也没有几架。不错,倒是动手的好时机,不用怕伤到无辜。他暗暗地想。那个中年妇女在雍和宫前突然停住,然后买了一张门票进去了。班鸣卓也随后买了一张票,一边用划卡一边问道:“今天人多么?”售票员叹了口气道:“就这鬼天气,哪来的人啊,我看咱们北京是完了……”没有人就好,班鸣卓的心中松了一口气。过了牌楼,上了长长的辇道。两边的苍松翠柏在风沙中傲然而立,显示着非凡的气概。实际上不仅是树,就连前方的昭泰门和道边的阿嘉仓都显示着那么一股子金瓦琉璃跋扈恣睢的傲气。班鸣卓对于这里是相当熟悉的,这里做为北京规模最大、保存最完好的喇嘛教黄教寺院,也是全国“规格”最高的一座佛教寺院而享誉全国。不过,做为a组成员,他更在意的倒是这里做为“粘竿处”的那段短暂历史。清康熙三十三年,康熙帝在此建造府邸、赐予四子雍亲王,称雍亲王府。胤祯于公元1723年采取了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段当上了皇帝,即清世宗雍正皇帝。他的家庭照例搬进了皇宫内院。在他大肆铲除异己的政治活动中,其御用的情报机构--"粘竿处"就设在这里。胤祯当上皇帝之后,其王府即为"潜龙邸"。在他继位后的第三年,把王府的一半改为行宫,称雍和宫。另一半赐给喇嘛章嘉呼图克图,作为黄教的上院。雍正十三年.雍正"驾崩",曾于此停放灵枢,因此,雍和宫主要殿堂原绿色琉璃瓦改为黄色琉璃瓦。又因乾隍帝诞生于此,雍和宫出了两位皇帝,成了"龙潜福地",所以殿宇为黄瓦红墙,与紫禁城皇宫一样规格。想不到要在这样的地方和对方交手,虽然说是没有什么游人,不会伤害无辜,可要是万一破坏了文物可糟糕了。班鸣卓暗暗皱眉。对方为什么要来这里呢?是集合地?不可能,这里又不能住人,那么就是他挑选的“战场”了?班鸣卓的心中油然升起警惕。对方既然选这里的话,就一定有其原因。很可能是要利用这里的环境来做些什么,却不知道会怎样利用呢?上了昭泰门中间的御路,迎头望见两侧垛墙上二龙戏珠和寿字图案。班鸣卓心中苦笑,“福寿双降”?希望如此吧!那个中年妇女过了钟鼓楼和碑亭,缓步走进了天王殿。班鸣卓也漫步跟了上去。还没走进殿门,心中突然升起异样的感觉。一股强大至极气势扑面而来!一时间,数十米内的飞沙完全停滞,纷纷落下。对方已经发动了“域”!大殿一个体态略为发胖的男子正从他露出微笑,神情象极了殿正中笑容可掬盘腿而坐的弥勒佛:“真是辛苦你了,竟然跟了我这么久,班鸣卓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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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被认出来了!”班鸣卓心中微凛,看来对方对a组的所有成员早已心重有数。只是不知道是否对a组的实力也很清楚呢?很可能对白朗,苏红荼,段墨那三个家伙是清楚的。至于小妖和唐卡他们则未必,因为他们没做过什么出风头的事情,这几年稍微有点困难的任务都被自己和“红白黑”包揽了,这样的话,很可能会给对方造成一种“a组不过如此”的印象,这样的话,对a组以后的战斗倒是极为有利的。他心中念头一转,当即微笑道:“路德·阿斯特那,赫赫有名的'百万富翁',怎么不好好的在纽约股市做你的庄,跑到我们中国的雍和宫做什么?想出家当喇嘛么?”路德·阿斯特那并没有因他的嘲讽而有所动容,有点好笑地看着他:“以班队长的能力能跟上我毫不奇怪,我感到意外的是你是怎么在图书馆把我认出来的呢?对于变身的能力我还是有点自信的,那么可不可以请班队长告诉我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呢?”班鸣卓扬了扬下巴:“是你的鞋,虽然你的风衣和鞋都是可以随意改变外形的,可是鞋底的沙子却不是一下可以清除的……”路德·阿斯特那微微一愣,随即呵呵笑道:“原来是这样,倒是我疏忽了,那么班队长现在打算怎么对付我?”死胖子,问题这么多。怎么对付你,当然是问出口供后宰了你回去睡觉。想是这么想,可毕竟不能失了中国第一超念战士的风度,当下微笑道:“路德兄从机场直接溜到这里,好象还没办过境手续吧,还请跟明卓回去喝杯茶,顺便把手续补一下。如果真的想好好参观雍和宫的话,身为中国人,明卓当然要尽地主之谊了。”“呵呵,班队长说笑了,我这人只对咖啡感兴趣,至于茶么,还是算了吧……”狗屁!谁不知道a组的茶是这世界上最难喝的?喝你们的茶,我宁可去天安门喝金水河里的水!路德·阿斯特那这么想也不是没有他的道理,两年前,英国超念部队“无色玫瑰骑士”的一名成员做为保镖随英国国王来华访问,大概是喝多了吧,非要和a组的成员交流一下不可,在其一再坚持之下。政府派人将其领到a组驻地,同时暗暗通知a组不要和他交手。于是我们a组的各位活宝就只“友善”地坚持请他喝了杯茶而已。结果从那天一直到皇室考察团回国,这位老兄就一直保持着每天上十次厕所的频率。从那以后,a组的茶水便在世界超念界变得大大的有名了。“既然先生不喜欢喝茶,那也没办法,不过这海关的手续么,还是要办的。怎么样,不是要我用强吧……”一边说,班鸣卓一边打量着这里的地势。以这家伙的“域”来看,虽然很强,倒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关键是这里的环境。他背对着大殿,对自己出手可谓毫无顾忌,可自己却不行,要是毁了国家一级的古迹,那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先放他一马,让他出了宫再出手?不成,这家伙的超念变身的确有两下子,一旦被甩开再想盯上他就难了。还是在这里解决的好,问题是怎样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收拾掉而自己和文物都不伤一根毫毛……路德·阿斯特那虽然不知道班鸣卓心里打的如意算盘,但也清楚得很今天这次大概是最危险的一战。班鸣卓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年已三十的他自从十七岁加入a组,十三年来还从来没听说被谁击败过。虽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战斗经历,可毕竟是名义上的中国超念第一人。可路德心中并不认为自己会吃亏,虽然超念力是战斗的基础,可是对超念力的利用也同样是至关紧要的制胜因素。他加入末日审判团后也曾经先后与十余名超念高手对阵,从未吃过亏,而那些高手中至少有一半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是的,智慧才是开启胜利之门的钥匙。那些一味打杀的角色并不放在他的眼里,在这个世界上,能令他感到恐惧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引导者”--约翰·弗多拿!想到自己团长,那英俊面容似乎便微笑着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路德的心中打了个寒战。这次自己擅自行动,为了一笔重要的买卖而耽搁了时间,如果被团长发现的话可不得了。不过如果自己能够解决掉面前的这个中国超念第一人,就不会有问题了。因此而能得到一个美好的假期也是说不定的事情呢。想到这里,便摊了摊手道:“中国人真是暴力啊!如果班队长一定要用强的话,我也无话可说了。不过要想……”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一股极大的吸力破入了自己的“域”。一时间心里因为没有准备,竟然踉跄着被吸出了几米远的距离,差一点被吸到了殿门外。虽然及时稳住了脚步,可是那股庞大的吸力却有增无减,他只能全力的控制住自己的“域”与对方抗衡而不至被吸到殿外去。这怎么可能?他的“域”怎么会这么强?而且用的是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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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超念技巧中,发射型的念力远比吸引力强大的多。这倒不是二者的念力性质有什么区别,而是进行超念修业自然而然的结果。你也许很轻易的就可以用强大的念力将面前的一颗巨石猛地弹出很远,可是当你试图猛地将巨石吸到面前停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一不小心的话,就可能被石头撞个稀吧烂。所以在练习吸引念力时,超念选手大都会留下百分之四十甚至五十的余力来对付目标的惯性。班鸣卓用他的“域”强行破入路德·阿斯特那的“域”就需要他的超念至少比对方强上一倍才能做到。而要用他的“域”之吸引力将路德·阿斯特那连同他整个的“域”从殿里拉出来,则要比对方强四倍的超念力才行!直到此刻,路德·阿斯特那才发现自己想干掉对方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现在的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逃出去向团长报告,原来我们一直低估了a组的力量!近年来a组除了著名的“红白黑”之外其他成员一向低调。而如今“红白黑”不在北京,这令我们产生了a组无人的错觉。可实际上仅这班鸣卓一个人的力量就已经足以令我们头痛了,再加上其他实力未知的其他成员……如果不及时把这个消息送出去的话,那么这次末日审判团极有可能会在北京这个古老的东方城市遭到可怕的噩运!现在只能依靠团长的智慧来引导我们渡过这次难关了!想到团长时,路德的心中微动,想起了约翰·弗多拿好象曾经和他们谈起过班鸣卓这个人。当时是“甜妞儿”特蕾西·布兰登问起过在超念界团长是不是算得上是超念第一人,当时团长沉默了许久,才道:“在没有战胜中国的班之前,还不是……”当时大家仅以为队长是因为没有和对方交手而谦虚。现在回想起团长的神情,极有可能曾经和自己面前这个强得恐怖的班鸣卓交过手!这样的话……这家伙,也就到此为止了吧?班鸣卓双手插在大衣的兜中,轻轻又向前迈出一步。强大的“域”将对方的“域”压制得不剩一丝火气,路德的身子又向前平移了两步,已经到了大殿正门的边缘。就在这时,路德突然低下头去,再度抬起头来时,已经是一张英俊温和的年轻面孔:“好久不见了,班……”班鸣卓的心中猛地一震,心神微分之际,对方以猛地后退,脱出了他的“域”,同时双手一招,殿内两旁的四大天王塑像纷纷倒下,同时人影再闪已从后门脱出。班鸣卓暗骂一声,猛地冲前。念力到处,西方广目天王,北方多闻天王,南方增长天王,东方持国天王又纷纷回归原位。他也来不及看那四大天王是否站稳,瞬间便追出了后门。※※※如果路德·阿斯特那变身的是任何一个陌生人,班鸣卓都不会变得如此震惊而导致分神。偏偏他对约翰·弗多拿的印象至深,甚至可以说颇有顾忌,所以才让德·阿斯特那钻了空子,于千钧一发之际挣脱了他的强力超“域”--“黑洞”。追出殿门,便望见正在后仪路上奔跑的路德猛的转身,那只高4.3米,光泽照人鳝鱼青色的巨大铜鼎连带着下面衬着的汉白玉石座猛地离地而起迎面向班鸣卓撞来。以班鸣卓的性子,原本应该原封不动地让这只铸有二龙戏珠,底座上雕刻着三狮戏球的大铜鼎以两倍的速度再飞回去。可他却不得不苦笑着用念力操纵着这只与团城的玉瓮、北海的九龙壁,称"北京三绝"之一的铜鼎缓缓落下。等他再看前面时,路德·阿斯特那的身影已经没入了雍和宫大殿。来不及细想,他便跟着冲了过去。离着大殿还有十几米远的距离时,他突然又收住了身形。因为他已经感应到对方停在了殿内,并没有冲出去。想一想,这也并不意外。以路德·阿斯特那的念动速度,如果刚才没有那只铜鼎的话,十有八九自己就已经追上他了。这样的话,与其在空旷处被追杀,还不如在特定的环境中与自己一战而来得有把握。缓缓地踱着,班鸣卓一步步地向雍和宫大殿接近。还没走进大门,一股檀香气味便扑面而来。殿内没有人,他甚至感受不到对方的域。站在大殿的门口,班鸣卓冷冷地向内注视。这里的大殿原名银安殿,是当初雍亲王接见文武官员的场所。改了喇嘛庙后成了大雄宝殿。殿内正北供三尊高大的铜质三世佛像。中间为现在佛释迦牟尼佛,左为过去佛燃灯佛,右为未来佛弥勒佛。三世佛则表示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时间流程,说明无时不有佛,空间为宇,时间为宙,意为宇宙是佛的世界。三尊佛像在殿前激光全息烛火的照射下反射出幽幽的光芒。正殿东北角供铜观世音立像,西北角供铜弥勒立像。两面山墙前的宝座上端坐着十八罗汉。西墙上的挂像是千手千眼观士音菩萨,东墙上的挂像是庇护众生的"大白伞盖"。整个的大殿都透着一种渗入骨髓的无名的压抑感。仿佛这里不是一座雄伟的大雄宝殿,而是森罗地府一般……※※※国务院的餐厅中,司马津平叫了米饭和炒豌豆,另外还要了个咸鸭蛋,那是他在中科院作处长时就养成的习惯。刚做好,就听有人招呼道:“司马!”他回过头去,却见宁自雪端着一个菜盘走了过来。看着自己的这位老同学轻盈地在自己的对面坐好。司马津平纳闷为什么到了这样的年龄,对方仍旧精力充沛,风韵依然,比之在大学时,除了眼角多了一点鱼尾稳和头发略显花白外,几乎看不出什么变化。“怎么,这么盯着我看干什么?是不是爱上我了?”宁自雪咬了一口手中的馒头,笑着打趣他。这样的问题在中央的干部中也只有宁自雪能问出口而不让人觉得有任何的暧昧。司马津平摇了摇头笑道:“我是在想,这么多年,你怎么还这么年轻,要是染了头发,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人家都说男人不显老,可你看看我,明明和你一般年纪,看起来却比老了十多岁……”“你呀,都是操心操的,我早和你说过,不要做这个什么中科院长,除了名头好听外,有什么用?根本没什么权,管的事情却一大堆,还不如专心搞你的研究自在的多……”宁自雪撇嘴道。“唉,我是悔之晚矣啊,本以为利用这个职位能好好的把全国的环境工程搞上去,结果呢?到头来连自己居住的首都都没能保住,真是天大的笑话……”司马津平苦笑道。“司马,你老实地和我说,你们中科院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前几天我遇到经贸部的老刘,他说每年播给你们的钱可不是一个小数,比历届的院长在位时都多得多,甚至每年都递增。说中科院象个无底洞似的,那些钱怎么不用在环境工程上?”宁自雪直视着他问道。“怎么?你怀疑我贪污?”司马津平反问道。“我个人当然信得过你,不过还是想把问题搞清楚,这毕竟是国家的钱,是咱们的老百姓辛辛苦苦挣来再交给政府的……”宁自雪丝毫不让。“实际上,那些钱我连个影子都没见到,都被副院长划走了……”司马津平无奈地道。“韩炬?他要那么多钱拿来做什么?”宁自雪惊异地道。“不知道,是上面的意思,他一直在一个秘密基地主持一个什么机密项目,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他不是搞生物基因工程的么?会不会和那些技术有关?”宁自雪若有所思地问。“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涉及国家机密,你我还是少知道的好。”司马津平劝道。宁自雪双眉紧皱,又道:“你说,葛部长的建议是不是有点奇怪?”司马津平道:“你是指迁都西安的事情?这是有些怪,尤其是他说政治局会有迁都西安的倾向,他怎么会这么清楚的?新的政治局人选不是要大力提拔中年干部加入么,具体人选谁也不了解,他的消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宁自雪沉思道:“我想来想去,和陕西拉上关系的,政治局现任人选中有两个人,剩下的两个无论如何我也猜不出是谁了……”司马津平道:“你不是总嚷着要迁都么,西安也不错啊,为什么还疑神疑鬼的?”“你不知道……”宁自雪缓缓摇头,“最近我总觉得不大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总之,恐怕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如果真的那样的话,司马,你最近一定要小心点啊……”望着老同学关心的目光,司马津平的心中一阵温暖,轻轻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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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叶洗好了没有啊?”路婵娟一边切着猪肉,一边问年小如。“就好啦!”年小如手忙脚乱地把湿漉漉的粽子叶从水里捞出来铺好,长吁了一口气。“娟姐呀,你们还没做好么?”厨房的门口,核桃的小脑袋突然伸了出来。“快了,你先等一会儿吧,饿了就先吃点葡萄吧,冰箱里有。”路婵娟柔声道。“不,我要等着吃粽子……”核桃摇摇头道。“傻孩子,粽子是明天吃的呀,最多也只能吃一个尝尝鲜……”路婵娟抿嘴一笑,“还是等一会儿吃晚饭吧。”“这样呀……”核桃撅着小嘴儿走了。“娟姐,你做的是什么粽子啊,怎么要这么多材料呢……”年小如瞪圆了眼睛望着那一桌子洗净切好,摆得整整齐齐的菜。的确,种类是够丰富的,猪肉,鸡肉,虾肉,葱头仔,糖冬瓜,蒜米,花生,芝麻,香叶,粟子,虾米,冬菇,咸蛋黄,应有尽有。“也做不了什么新奇的,就做两种……”路婵娟将芋头麻利地切粒后,和上油,转头向她笑道,“一种是香芋肉粽,一种是槟城娘惹粽……”“嘻嘻,槟城娘惹粽,这名字真奇怪,怎么做啊?”年小如来到她的身边踮着脚往锅里看。“很简单的,将糯米洗净,在水里浸两个小时,沥干了加四汤匙油和两茶匙盐,再搅匀了。在锅里烧热大约四汤匙在,爆香葱蒜,把猪肉、虾肉,糖,冬瓜和调味料,炒好待冷。最后把粽叶折好,加入糯米和馅料,用绳子裹紧了,再把粽子放入开水中煮两个小时就好了。”“啊?这么费事啊……”年小如吐了吐舌头,“那不是要四个多小时才能做好?太慢了……”“所以今天还吃不了啊,你的小肚子也饿了吧?”路婵娟关心地问。年小如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嘻嘻一笑:“才没呢,昨天晚上吃那么饱……”想起昨天晚上那夸张的一餐,路婵娟也忍不住笑了。虽然穿着一件简单的黑绒衣,还带着围裙,头发也因为忙碌而有些显得散乱,这笑容还是显得明秀非常。年小如有些愣愣地望着她:“娟姐,怎么好象你比昨天漂亮了呢?”路婵娟一愣,抚了抚自己的脸庞道:“哪里漂亮了,还不是和平时一样?”“不对……”年小如摇了摇头,“你的皮肤显得比昨天光泽了,眼睛也比昨天更亮,连笑容都温柔许多……”说着撞了撞她的肩头,眨了眨眼道:“是不是队长他……”路婵娟脸一红低下头去,她是自家知自家事,那自是因为今天清晨班鸣卓对自己温情滋润的结果了,可她当然不好意思和年小如说。年小如看了她的窘态,又咯咯笑个不停,然后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路婵娟的肩头:“继续努力吧,娟姐,争取早日为我们国家制造一个超超念小战士……”“说什么呀你!”路婵娟举手做出要打她的动作。年小如咯咯一笑,逃了开去。没有任何念力流动的情况,对方没有发动“域”么?不,不是,自己甚至感觉不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声,这只能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域”中的隐藏技--“绝障”,对这种“域”,班鸣卓并不陌生,在a组中,胖刘也是操纵这种“域”的高手,这家伙有了什么特别好吃的东西不想分给别人时就找个地方用“绝障”把自己藏起来,吃完了再现身。想不到这个该死的“百万富翁”也会这门技巧。要想打埋伏的话,这的确是个理想的选择。班鸣卓的目光紧紧地注视着殿内的每一寸结构,既然感应不到对方的话,靠的就只有双眼了。终于,他迈出了第一步,大殿内顿时发出空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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