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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与火之龙王传说》 第一章：不焚者(没看过权游和冰火的朋友，章尾有注释) 潮湿辽原，铜草萋萋，在高风的吹拂下，仿若怒海狂涛般汹涌壮阔，朝着极目尽头奔腾冲击！ 数个身穿彩绘皮背心的杏仁眼男子，一脸戏谑的摇晃着半像宝剑半似镰刀的利刃，骑着高头大马阻断小范围草浪，把一头落单的白毛雄狮围了个水泄不通，并发出如狼嚎般的轻浮“呜呜”声宣示着强悍己身。 他们的健硕躯体犹如铜铸，低垂长髯用银圈环环相扣，并将黑发编成辫子，浑身散发着无畏与野蛮的气息。 “吼！” 暴躁的百兽之王咆哮着奋力突围，但屡屡被马术精湛，摆弄着灵巧身姿的壮汉们挥动奇形弯刀迫开，它在无处可逃，逞凶未遂下，唯有接受这群蛮人安排的困兽之斗了。 而它的泄愤对象，只是一个被强行从马上丢入包围圈，约莫十岁左右的孩子，他蓄着一根末梢绑有铃铛的小短辫，颤栗着以双手握住弯刀。 面对那龇牙咧嘴，步步进逼的炸毛白狮，孩子哪堪令人窒息的兽王威压，边后退边惶恐叫着：“不，不，父亲，我做不到，做不到！” 当他退到蓄着众人中最长辫子以及胡须，身上涂抹着爪状彩泥，拥有首领气质的魁梧男子马下时，一道恨铁不成钢的怒喝霎时盈耳了：“卓戈，你是我拔尔勃之子，一旦手握亚拉克弯刀，就该一往无前，怯懦不应出现在你身上，如果你想成为多斯拉克大草海上的最强卡奥，就必须承受其之重量，成为永不断发的佼佼者！卡拉萨不容懦夫，你是想死在我的刀下，还是狮口之下！？” 名唤卓戈的孩子听罢，转脸看着冷漠的父亲，小身板渐渐停止了颤抖，浮现出了决然之色，他意识到自个已无依仗，只有去和猛兽厮杀，方有一线生机！ 拔尔勃不明儿子心态的变化，及时遂了他的愿，抓紧缰绳，壮硕的身子倏地向右一偏脱离马鞍，紧贴于骏马的右侧，以踩在马蹬上的右脚作为承受最多身体重量的支撑点，而后将握在右手中的银柄长鞭重重抽在了儿子背上！ 卓戈被剧痛洪力推动，不受控的打着踉跄奔向了凶兽。 白狮原本怵于拔尔勃方才阻它时显露的致命霸道，只能停下蠢蠢欲动，但此时对它来说毫无威慑力的卓戈离开了保护伞，嗜血的欲望可以完全释放了。 双方间距不远，雄狮撒开四条劲腿助跑了一段，而后张开血盆大口一跃而起，欲将那弱小的人类压在身下，咬断他的脖子，结束他的生命！ 就在这个当口，拔尔勃快速取下背负的巨大双弧骨弓，从箭囊中拿出一支雕刻着泣血人脸，灰白如骨的箭矢搭于弦上，瞄准了猛兽的眉心要害处。 虽然他对儿子很苛刻冷酷，但卓戈终归是他的儿子。 但被拔苗助长，跌倒在地的卓戈不知，只觉心绞痛，认为那是父亲阻止他再次后退的手段。 更大的威胁是狂狮，不容多想，卓戈赶紧转头立身全心备战了。 呼呼的劲风声，族人的怂恿声灌耳不闻，他只听到心脏输送热血的砰砰声！ 狰狞的狮口在瞳孔中迅速放大，喷出的湿热腥气已然洗面，在这生死一刻，卓戈已来不及害怕。 一如父亲向他演示过数遍以霸制霸为纲要的屠狮刀法，卓戈调动全身力气将之聚于双臂，高高扬起了对他来说很重的弯刀，看准雄狮的脖子，狠狠从右到左，由上至下的划出了一道银弧。 当他被雄狮扑倒，脱手弯刀重重插入厚实的黑土壤中时，“滋滋滋！”一道红柱照面激射而来，喷了他一脸！ 处于弥留的白狮虽然将利齿搁在了卓戈脖颈上，但咬合力几无，对他来说伤害甚微，只磨出了几道血痕。 不待雄狮咽气，经过兽王之血洗礼，斗志得到升华的卓戈发劲推开它站起身来，昂起小下巴，一脸傲然的看向父亲，挑衅之意乍现。 目光交汇，拔尔勃却浮现出了欣慰的笑容，缓缓放松了紧绷的弓弦，卓戈看不见的心弦也随之松懈下来了。 痛恨父亲的无情，但多斯拉克人心性本就如此，“哼！”卓戈怒哼一声，拔起弯刀，继续去完成被迫提前举行的成人礼。 待他将骇人狮皮套在身上，预示着他仅仅十岁就已成年，这是他的第一份成人礼物。 狮首正好形成兜帽，遮住了凸显弱小的短辫，狮皮则成了天然披风，从肩头垂下脚跟，教他看起来威风凛凛！ 一刀屠狮的快感蕴酿出一股王霸之气从卓戈心底油然而生，他张开双臂，仰面朝天，准备迎接属于他的荣耀时刻。 就在此时，他惊见低低的东方天际竟然有一颗红色彗星在缓缓划行，那是血的红色，火的红色，还拖着一条似龙尾般的长焰！ 当他正欲将这奇异天象分享给族人时，令他感到极度惊恐的事情发生了！ 父亲以及族人，还有他们月夸下的马匹，竟然突兀的被熊熊诡焰包裹了，犹如来自地狱的暗夜使者！！ 这突来的变故令卓戈呆立当场，有些不知所措了。 但这只是前奏，很快铜草不堪高温炙烤燃烧起来，向外蔓延开去，快速发展成了燎原火势，湿重的草海渐渐干枯，只留下黑色余烬！ 而融入浓烟的水蒸气在劲风引导衍化下，豁然形成了一股龙形暴风，并吸收杂物不断壮大，蕴酿出雷电之力，直至狂暴到能将一座山脉如枯叶般吹倒湮灭！！！ 眼看巨型暴风有席卷而来的趋势，这危机绝非人力所能抗，卓戈激起了比先前更强烈的求生欲。 他想逃，但四面八方都已被无情烈焰团团围住，生路已断绝！ 就在他焦躁彷徨之际，被诡焰焚烧得已面目全非的父亲开口发声了。 他说的话，卓戈只听清了前几句：“等太阳从西边升起，在东边落下，等海水干枯，山脉像枯叶一样随风吹落，等蕴育中的婴儿再次胎动，王者将魁醒！” 后面说什么？ 卓戈没听清，只依稀分辨出了寥寥七个字：“孩子，龙，魔，心树，湖。” 拔尔勃闭上已无皮肉遮掩，只余雪白牙齿的嘴，对着儿子露出了一抹温馨模糊的“森然”笑容，将身上的银柄长鞭，骨弓以及箭矢扔向儿子，而后驾着炎马腾越而起，疾奔向了高空，仿若太阳般熠熠发光，最终降落在了更遥远的东方！ 卓戈下意识的接住了弓与箭，拾起马鞭，来不及悲伤，以最快速度奔向了父亲为他让出的生路。 就在他穿过火墙之际，却莫名的一步踏空，仿若坠入了深渊中！ “砰砰砰！呀！好疼！” 秦朗的心脏狂奔乱跳，痛叫着从梦境中惊醒，发现自己以背面深深的嵌入了红沙中，钻进鼻孔的是浓浓香油味以及烟味，天际有一颗火色彗星清扫夜空，四方依旧是熊熊烈焰！ 令他更觉悚然的是，萦绕于耳不只是哔啪作响的木柴爆裂声，还有从附近传来的嚎啕女声，尖细高亢，凄厉至极！ 如此诡异，秦朗挣扎着想站起来，但他做不到，根本提不起几丝力气，身体就像散架般难受。 此时能微微挪动头部观望四周情况，寻找凄声之源，已是极限了。 他没见到人影，只看到右边大约两米处是一个用灌木，树干，枝桠等易燃物堆筑而成的高台，其余远一些的方位亦是由这些易燃物作引形成的火焰圈。 秦朗根据自身情况，还有嵌入沙土的深度，意识到自己绝对是从高台上掉落下来的，而香油味来自己身，以及燃物。 只是让他惊恐加倍的是一直被顽疾折磨的孱弱身板，竟然变成了堪比健美先生般长硕！ 而且胸口有道又灰又红，十分狰狞的疤痕斜眼可见！ 秦朗懵了，脑袋在嗡嗡作响。 自己身患不治之症脊髓小脑变性症，身体机能退化到快不能自理了，家人和医生除了让自己呆在医院病床上捧捧手机，还能弄哪去？ 最近迷上了由史诗奇幻小说冰与火之歌改编的大热电视剧权利的游戏，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不知不觉中睡去，做出偏离剧情如幻似真的梦也就罢了，怎么还来到这严重脱离现代文明的场景中了！？ 甚至还变了个样！？ 穿着造型简直和梦里的多斯拉克人几近无异！ 梦里自己就像是那个幼年卓戈，连心理活动都活灵活现，如同亲身经历过一般！ 而且一踏空，就真的摔下来了，违和感很足，不过有点契合！ 但秦朗不认为现在还处于梦乡中，因为这令人抓狂，被热气熏得无比真切的皮肤辣痛感，哪是梦境能给予的？ 有哀嚎，就说明有人，他想呼救，不过喉咙干涩刺痛，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 卧于如此高温牢笼中，连汗都没泌出来一滴，可想这具陌生的身体缺水缺到何种地步了！ 红沙松软，刨出个深坑能避免高温灼体，手不能动无法。 任秦朗绞尽脑汁，依旧无计可施，只能躺着等死，冀望奇迹出现了。 募地，火墙外传来了一阵焦急的男子吼声：“女王陛下，逝者已逝，你为何那么傻？臭女人你给我回来！给我回来啊！” 这近乎咒骂的呼喊声以及梦境里的蛮人所说，是两种不同的语言，与秦朗所知的地球语言都不一样，不过他就是听得懂，犹如母语。 有活人就有生机，但他张口无言，只能含恨错过。 不过秦朗很快又升起了希望，他的眸里出现了一个身材娇小玲珑，精致的西方面孔上嵌着一双如同紫罗兰般瞳色的大眼，皮肤白皙如雪的绝色女子。 只见那美得不像话的女子犹如凤凰浴火般穿过焰墙，怀中还抱着三颗颜色妖异的椭圆石头，随着她的出现，狂风骤起，火借风势涨得越来越旺了！ 她开放如原始人，因为她的衣裳和银金色头发快被火焰焚烧殆尽了。 秦朗惊得连心都差点提到了嗓子眼：“这绝对不是拍戏现场，毕竟哪个演员敢这么玩命！” 看着看着，秦朗发现了神奇之处，那女子除了毛发，其他部位竟烈火不侵！ 但他无暇深思，只顾睁圆眼睛，脸上写满期待，嘴巴大开，勃发出来自生命的无声呐喊。 太过显眼，女子也发现了他，然后整个人怔住了，静默了几息后，一脸惊诧的奔向了他。 临近，她双膝一跪，将奇异石头松开，展开双手，把秦朗紧紧揽入了怀中，吞吞吐吐的凄声道：“呜，我的日和星，你怎么掉下来了？你不是被我？怎，怎么又睁开了眼？但睁眼了又如何，你已不是你了。” 被绝色尤物强抱，秦朗却生不出一丝亵渎之意，只觉被她搂得快窒息了！ 只有头能动，难受至极的秦朗，张嘴咬在了她的肩头上，妄以这粗暴的唯一方法迫她放开自己。 可是女子非但没放开，反而搂得更紧了，还神经质的喃喃念叨起来：“卓戈，我的血是真龙之血，能抵御火焰的侵蚀，让你奔驰在夜晚的国度不受红星之火焚灼，呜呜，但你答应过我，要带着我横渡黑色咸水，登陆维斯特洛，把七大王国，还有铁王座当作礼物送给我们的儿子！呜呜，我们的儿子雷戈等不及你兑现诺言，已经去找你了，呜呜” 秦朗觉得她这语气好像把睁着眼的自己当作活死人了，而且语句中满是权游台词，还叫自己卓戈？ “难道？” 秦朗灵光一闪，结合这似曾相识的场景，有了一个八九不离十的猜测。 不过此时很要命，要先逼开这疯女人才行，于是他加大了牙齿咬合的力度，这么一来，让他尝到了咸腥。 口感极差，但秦朗渴坏了，对这仿若注入了魔力的热烫汁液爱不忍释，全力吸吮起来。 随着汁液入腹，经过胃蠕消化蔓延至全身，他惊觉炙热的灼肤火气竟然被一寸寸阻隔了，奇妙无比！ 而且力气涨了不少，肺部有了活力，就算被紧抱，呼吸也畅通了许多。 随着生命源泉被大量吸走，女子的哭泣声越发虚弱，终于发出了不适的深深痛哼声：“嘶” 秦朗的迷醉就此被点醒，令三观很正的他佯佯松开了嘴，并下意识的试问了一声：“你，你不会是那个龙石岛公主，风暴降生丹妮莉丝吧？” 辣喉得到滋润，他的声音可以外放了。 女子一听，颤栗的身子霎时抖得更厉害了，激动万分的答道：“马神啊！我的日和星，你终于认得我了，你的灵魂从夜晚的国度回来了！是的，我是你的月亮，你的卡丽熙！” 秦朗也跟着颤抖起来，喃声骂道：“特，特么的，我不会真的魂穿了吧！？” 女子疑惑道：“魂穿？” 就在秦朗准备刨根问底时，“吱嘎！”狂风将早就摇摇欲坠的火台吹垮了！ 电光石火间，他本能的反抱女子就势一压，很傻很man的将她保护了起来。 “轰隆！”，二人以及三颗石蛋被通红或半焦的燃物掩埋了！ 还好只被细物压身，对秦朗伤害不大，而且他不感炙烫，只觉压抑， 但他本就乱得像浆糊的脑子被这么一下，意识变得更恍惚了，一个个从未经历过，不过好像属于他的记忆片段，仿若洪流般涌进了他的脑海！ 全是关于梦中那个小卓戈的传奇成长过程！ 这难以言喻的晕眩感，令秦朗的双眼闭得更紧了。 他在朦胧中除了感应到身下越发有力的心跳外，还隐约听到了似蛋壳破裂的渗人“咔咔”声！ 不知过了多久，火烬终于熄灭，寒凉袭来，秦朗被一阵“沙沙”的踩地声惊醒，睁开了不再迷茫的双目，放开身下的女子，以手撑地奋劲立起身来。 身上的柴灰簌簌落下，他摇摇晃晃的斜眸看了眼垂挂在肩头，形似蜥蜴，长着一对蝙蝠翼，眼似岩浆池，鳞片如墨云般漆黑，上面血迹湿滑，黑红相间的怪物。 目光下移，缓缓起身的尤物怀中，同样抱着两只与他肩头形貌相似，一只灰白和金黄相间，一只青铜与碧绿交杂的怪物。 对此，秦朗并不害怕，因为肩头的怪物对他有种亲昵感。 但他知道自己能与这怪物生出血脉相连的感觉，是得益于身边的尤物。 秦朗放眼随处一看，尽是焦黑的木炭和灰烬，以及一些烧焦的骨头。 而脚步声则是由一个长得虎背熊腰，手臂和胸膛上生满粗厚的黑毛，算不上俊美的秃顶中年男子发出的，此时他已顿步，脸上满是惊讶！ 在他的身后，三个手持武器的青壮引领着一群老弱妇孺缓缓而至，表情与他无异。 秃顶男率先单膝跪下，三个青壮上前，依次将手中的镀金弯刀，银柄长鞭，乌黑发亮的双弧骨弓，灰白箭矢，恭敬的放在了秦朗脚边。 而后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跪下，脸上挂着深深的崇敬之意，铿锵有力的喊起来：“吾血之血，吾血之血！” 融合了卓戈记忆的秦朗坦然接受了这等尊崇，俯视众人，细不可闻的喃喃低语道：“前世如尘已埋葬，我应活在当下，从此再无秦朗之名。” 说到这里，一股上位者的霸气直冲脑海，他握紧拳头，鼓起臂肌胸肌，应势咆哮起来。 “我是不焚者！马背上的不败王者！多斯拉克大草海上的最强卡奥！龙之父卓戈！冰与火世界，我来了！！” 丹妮莉丝听罢微微犹豫下，把即将到嘴的豪迈宣言强行咽下了肚子，看着怀中滚烫硌手的怪物，甜甜的笑了。 三只怪物似被卓戈的豪情感染，纷纷展开半透明的翅膀，不竭的拍打二人以及空气，从口鼻喷薄出缕缕白烟，并发出了“嘶嘶，嘎嘎”的尖锐厉啸声，以此宣告它们已来到了世间！！ ps--------------------------------------------------------------------------------------------------------------------- 注释：卓戈·卡奥是《冰与火之歌vs权力的游戏》人物之一，东方大陆草原民族多斯拉克规模最大卡拉萨的首领。 丹妮莉丝是曾经与东方大陆隔海相望的维斯特洛大陆统治者282年的坦格利安王朝末代君王“疯王”伊里斯·坦格利安二世的幼女，王国被覆灭后，为躲避篡位者劳勃·拜拉席恩派遣的杀手追杀，她从生下来就流亡于各大自由贸易城邦，与暴脾气的二哥韦赛里斯·坦格利安相依为命。 为了复国，韦赛里斯安排，在九大自由贸易城邦之一的潘托斯总督伊利里欧·摩帕提斯撮合下，丹妮被当作筹码嫁给了卓戈·卡奥，并得到潘托斯总督赠予了化石龙蛋作为彩礼，以期望能借助最强卡奥之力，渡过大海，重新夺下维斯特洛的铁王座。 只是丹妮的命运多舛，卓戈·卡奥在率兵前往维斯特洛的途中洗劫了一个拉札林部落，卓戈因此意外负伤，他的妻子丹尼莉丝因为善良，决心庇护一名被俘的拉札林巫魔女，在妻子的建议下，卓戈接受巫女治疗。这名巫女虽被丹妮所救，但其部落被卡拉萨消灭，神庙被焚毁怀恨在心，悄悄以巫术致卡奥伤口感染，巫女施展的巫术基础是以命换命，又令丹妮怀的胎儿流产，最终卡奥因巫术丧失神智变成好似行尸走肉。 巫魔女预言：“等海水干枯，山脉像枯叶一样随风吹落。等丹妮再次怀上孩子。到了那时候，卓戈才会变回以前的模样，在那之前绝不可能。” 卓戈的部落因此四分五裂，他被绝望的丹妮莉丝用枕头闷死。 丹妮莉丝下令将巫女绑在卓戈的火葬柴堆上，亲手引燃火堆为卡奥复仇，自己亦抱着化石龙蛋进入了烈火之中。 巨龙唯拥有坦格利安王族血脉之人才能骑乘掌控，小说和剧中只有丹妮和琼恩·雪诺可骑乘巨龙，卓戈作为主角，设定的龙之父，为了安排他成为龙骑士之一，让人不觉得太过突兀，所以就有了第一章的铺垫。 至于开篇的梦境，为的就是营造出复活卓戈的契机，看似缥缈不合理，实则是一个大伏笔，后续会揭晓，第一章真的不可或缺，不是繁琐多余的，毕竟马丁先生的冰与火之歌是一本严肃的史诗奇幻。 在我看来冰火世界神灵是存在的，很多人和物只是他们的傀儡，至于有哪些真神，哪些是傀儡，后续会慢慢揭开。 本书不会只把重点放在维斯特洛大陆上，毕竟马丁先生勾勒的冰火世界很庞大，很多他没详写，所以这些诡秘，我试着斗胆去描绘一番。 本书不会完全依照冰火权游剧情发展，毕竟是同人文，若没有大改变，那就没意思了。 求收藏，求推荐，求投资，各种求，拜谢各位读者大大。 第二章：王者威严 夜风锐利，携带着酒香掩盖不了的死尸腐臭，不时刮过独自坐在矮丘上思索的卓戈，趋于习惯，他将父亲所赠，几经转手又回归掌握的镀金弯刀搁在了一侧，双弧骨弓则背负于身，以防有敌来犯时不至于手忙脚乱，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 饱饮尤胜蜜酒的发酵马奶，搭配大量涂过蜂蜜的烤肉，他的体力得到了很好补充，但精神上还是很疲乏，不适合热闹氛围。 他下方的平坦处火炬摇曳，营地里篝火熊熊，卡拉萨们正在举杯狂欢，庆祝他的苏醒以及魔龙的诞生。 明面上是如此，但族人将丹妮莉丝簇拥于中心载歌载舞，还有流放骑士乔拉·莫尔蒙不怕他发怒的女王陛下呼声时起，很明显她才是主角。 重生后的卓戈在性格上少了太多暴戾，心不爽却并未垮脸计较，他深知多斯拉克人向以强者为尊，龙代表毁灭，拥有无限可能，而丹妮是它们的母亲。 他不是真龙传人，就算融合了丹妮大量的血液精华，不可见闻的真龙气息还是很稀薄，那三条幼龙相较他和丹妮，更喜欢的是丹妮。 余下的都是些饱经非人生活，最会见风使舵的弱势家伙，眼见幼龙首选丹妮，自然将更多的狂热倾注在了她身上。 卓戈熟知妻子在剧中的历程，已能预见随着魔龙成长，那外表柔弱，内心却很坚强的女人，野心会逐日膨胀。 但不管如何，卓戈认为自己目前还是丹妮需要倚靠的丈夫，也是那群老弱妇孺的精神领袖。 卓戈暂时不想在这方面多考虑，能再来一世，哪怕换具躯体活在这恐怖世界里，他还是怀着感恩的心，因为前世的他几乎只能躺在病床上等死。 这一世的经历比寂寥前世漫长深刻，所以是今生在主导，魂穿太过于玄乎，他根本不想研究，此时脑海中萦绕的是处于活死人状态下缘何重生？ 按照已被烧死的巫魔女弥丽·马兹·笃尔预言，只有等太阳从西边升起，在东边落下，等海水干枯，山脉像枯叶一样随风吹落，等丹妮腹中再次胎动，才能苏醒。 认定他苏醒所需的四个条件，就算处在这个巫术时会乍现，有魔龙，巨人，异鬼，缚影士，易形者等等超自然生物潜隐的奇幻世界，也无疑是天方夜谭。 但这些基本不可能发生的奇迹，却在梦境中得到了类似的印证：潮湿草海被燎原之火焚烧至枯竭，山脉犹如枯叶般被暴风吹落，而诡焰焚身的父亲犹如太阳般西升东落，唯最后一个条件偏离过多。 在卓戈思来，很明显是破壳的魔龙代替了最后一个条件：“难道就是因为条件不太相符，才导致真正的卓戈灵魂没回来，反倒被我鸠占鹊巢了？但不论如何，这只是梦啊！” 任他有两世阅历，也觉得与合理完全没关系。 梦境中关于成人礼的部分，是他真实经历过的，但后半部分，却未曾发生过。 因为拔尔勃在卓戈十五岁那年于一次部落之争中战败，荣誉感令削发的他变得颓丧，浑浑噩噩一段时间后就失去了踪迹，有人说他为寻找无敌的契机去了亚夏以东的阴影之地，也有人说他独自骑着战马潜入了多斯拉克圣城中的世界子宫湖，以生命洗净耻辱。 卓戈对此很清楚，父亲生死未卜，绝非死于烈焰中。 困惑了好一会，头疼的卓戈选择抛开了这几个有可能穷极一生都解不开的疑题，拾起一侧的亚拉克弯刀，在身前红土上“沙沙”的比划起来，他觉得先为现处的困境忧心才是首要。 这里虽然只是以瘠薄著称的红土荒原边缘地带，但生活所需很缺乏，又位于出入大草海的必经之地，不适合长期居住，所以一定要迁移才行。 可是卓戈麾下地位只次于他的寇，波诺以及贾科把他的战士和牧群带走，并自立为卡奥，让他感到非常的投鼠忌器。 而且他在众目睽睽下滑落马背，象征着无敌的长辫也被火焰焚灭，作为最强马王，失去了这两样在多斯拉克人眼中重若生命的威慑，想靠从前的威望在新王统御下召回旧部，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如此种种，无疑将他前进的几条路衍变得险象环生了。 向北，会进入多斯拉克大草海，而随便一个卡拉萨部落，就有可能将他几近不堪一击的队伍诛杀殆尽。 朝南，有“羊人”之称，与多斯拉克人势同水火的拉札林人相逢即死战。 若沿河往东南方走，去弥林，渊凯和阿斯塔波等自由贸易港口，又会有很大几率和叛变的波诺等人碰个正着。 因为那些人带走了原本属于他的数千奴隶，为省下口粮，肯定会带去奴隶湾贩售，换取生活所需。 卓戈看向依旧游戈于天际，占据了半面夜空，完全遮蔽住新月，似在等待丹妮携龙追随的火色彗星，烦恼的喃声发问：“难道只能跟随泣血之星的指引，深入恐怖荒凉的红土荒原？” 融合了此生记忆，他发现和冰与火之歌中的情节差别不大，出现的异处，暂时始于他的重生而已。 卓戈知晓走彗星所指的道路，若无严重偏离小说趋向的意外收获很大，不过这条路是龙妈，也就是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的崛起之路，不是他的。 就算要走，也要增添一些能应付危机的底气才行。 前世迫于身体条件，纵有宏大抱负也有心无力，此生乃是霸者，比一般人都了解这个世界，他是不甘平凡的，就算虎落平阳，但也不想让犬欺，畏手畏脚。 “巨龙尚幼，非但起不了震慑作用，反而会成为强者的抢夺对象，但目前拥有的资源不足以支持它们成长到能战斗的时候，看来只能兵行险着了。” 就在卓戈有了打算之际，从前方传来了“嘶嘶”的低鸣声，抬头一看，发现丹妮不知什么时候在蜂拥中抽身，臂弯夹着一袭狮裘，身上挂着不安份的三条幼龙，满脸尽是慈母般的笑容，左顾右盼的走上了矮丘。 她就像凤凰浴火般获得新生，经过烈焰的洗礼，肩头的咬伤，失血过多的虚弱模样，竟已神奇的荡然无存，在魔龙的衬托下，整个人显得越发的神采奕奕！ 卓戈见她那状态，再看看毫无疤痕的胸膛，不禁暗中感叹不已：“不愧是传说中的真龙传人，昔年横扫维斯特洛大陆的征服者伊耿的嫡亲后代！就连我都受益了，要是放在前世出现这奇迹，那些已逝科学伟人的棺材板恐怕要盖不住了！” 当他把目光着重放在那件极其夺眼的白毛裘衣上时，双瞳不由一亮，一个能扩大势力的战略轮廓浮现在了脑海。 丹妮眼见失去长发长须，依旧不怒自威的丈夫盯着自己突然间又陷入了沉思状，原本就忐忑的心变得更不安了。 彰显坦格利安家族正统的银金色秀发，不受真龙血脉庇护，已被烈焰烧毁，导致爱美的她想以能遮住瑕疵的狮裘来掩饰缺憾。 但这件裘衣是卓戈在成人礼上屠杀的白狮皮毛所制，对他来说有很大的纪念意义，这样自作主张，她不知印象中性格怪癖的丈夫会否发怒？ 丹妮不再向前，踌躇了片刻，方才弱弱的问道：“夫君，我可以穿上这件狮裘吗？” 卓戈一听，这才意识到自己恍神了，不假思索便应承了：“当然可以，我的月亮。” 这女人为他流产，为他殉葬，比起这些情义，他根本就不在乎一件能把尤物惹火娇躯遮住的所谓成人礼物。 哪怕丹妮曾用枕头闷死了处于活死人状态的他。 但卓戈明白，当时绝望的丹妮是迫不得已，为了他的尊严，不得不那么做。 得到许可，丹妮重拾小女孩应有的天真浪漫，不顾身负三头碍事的怪物，奔上前去，准备给他来个爱的抱抱。 ！ 不过卓戈摆手制止了冲动的小妖精：“等等，别踩到我写的字！” 丹妮闻之一颤，强行止住冲势，堪堪在字迹的边缘处顿住了身子，有些委屈的借着彗星红芒，看向了丈夫勾勒的奇怪文字，愕然道：“这是什么文字？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都看不懂？” 卓戈用弯刀所写的是博大精深的汉字，但他不会告知妻子，不过内容是可以透露的。 他站起身来，柔和的说道：“我答应过要为你夺取铁王座，我会办到，这些是一个来自杰戈温国度的吟游诗人教我的文字，写的是维斯特洛大陆上主要地域的名称。” 卓戈以刀尖指着字迹，随着介绍移动：“你看，河间地·谷地·铁群岛·西境·王领·河湾地·风暴地·多恩·北境·塞外。” 按这个时间点，维斯特洛的七国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劳勃·拜拉席恩已遭野猪撞伤，被王后瑟曦害死，而随着国王之手既御前首相艾德·史塔克也被新王乔佛里下令斩首，北境与君临之间的战鼓已经敲响。 另外自翊铁王座合法继承人的劳勃两个弟弟，以及铁群岛的葛雷乔伊家族也开始蠢蠢欲动，五王之战即将全面爆发！ 知晓这些的卓戈不欲守望，静待最佳时机，因为他坚信乱世出英雄！ 相比多斯拉克大草海那蛮荒地，他更想在富饶多姿的维斯特洛发光发热。 卓戈深觉若不出大意外，现处的困境必能迎刃而解，进发永夏之地的决定可以提前部署了。 丹妮突然间觉得眼前的野蛮人，其实非常渊博，懂得挺多的，只是过于高冷不善言辞而已。 她心心念念的就是遵循二哥遗志，为父亲大哥报仇，重复坦格利安家族的辉煌，再次得到丈夫有准备的许诺，她的眼眶湿润了，小下巴微微抖动着，动情的说道：“有这三只魔龙协助，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寻找船只渡过黑色咸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卓戈感觉在她心中自己不再是全部，多了三只龙宝宝，一时间不禁有些黯然。 但是这情绪，他不会表露出来，怕勾起丹妮对已逝亲儿子雷戈的悲痛，硬挤出笑容道：“我要做些准备，再跟随泣血之星的指引，横穿红土荒原，前往海湾置备船只。” 提到这些，丹妮就显得迫不及待了，不管前途险恶缥缈的问道：“什么准备？” 卓戈不像从前惜字如金，但依旧神秘兮兮的答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以为眼前的男人还是她熟识的冷淡马王，丹妮懂事的不再多问，怕他嫌自己烦，下意识的转移了话题：“我精挑了一些新鲜马肉，但幼龙就是不吃，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卓戈知晓原因，为她解惑道：“巨龙的血肉是由火构成的，它们只吃熟食。” 丹妮觉得丈夫所说很有道理，恍然道：“这样啊，我一会试试。” 卓戈肯定的笑着道：“一定行的。” 女人的想法总是充满诗情画意，魔龙虽然一点都不可爱，但把它们视如己出的丹妮已经为幼龙想好了名字，只是她已习惯被卓戈征服，想先询问丈夫的意见：“夫君，我们要不给幼龙取个名字吧？” 卓戈对此并不觉得奇怪，这三只怪物可是日后崛起的巨大倚仗，自然不能马虎，稍稍翻阅下刻印在脑海中的小说情节，饶富兴味的照搬道：“绿色的取名雷哥，白金相间的叫韦赛利昂，黑色的就叫卓耿，你觉得怎样？” 丹妮听完大震，因为丈夫所取之名竟与她想的不谋而合！ 挤在她双肩上的三只幼龙，灵智不低，似乎很满意的嘶鸣不已：“咝咝” 卓戈见她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心里顿时有了谱，赶紧继续挖掘她的感动极限：“绿色的取名雷哥，以此纪念你大哥雷加，以及我们的儿子雷戈，白金相间的那只取名韦赛利昂，是为了怀念你二哥韦赛里斯，他虽然对你冷酷无情，软弱又胆小，但他终究是你哥哥，你的龙将会为他完成心愿，至于黑色的为什么唤作卓耿？因为我已经把它当成了我的孩子。” 如他所料，丹妮果然感动得无以复加，蹲身放下幼龙，忽略落地的狮裘，梗咽着扑在了他的身上：“呜，我的日和星，你照亮温暖了我的心，谢谢你。” 卓戈高近七尺，娇小的丹妮只能把俏脸紧紧贴在他的腹腔处，违和十足的形成了美女与野兽的既视感，羡煞了下方一众人。 这个在权游中最出彩的女人，被以大局为重的老好人琼恩·雪诺刺死，令他惆怅了很久，今生得拥女神，卓戈自然挖空心思的深情款款了，以左掌轻抚她的光头，右手指天严肃道：“我，拔尔勃之子卓戈在此发誓，以天上群星为证，往后余生，我会用生命守护丹妮莉丝·坦格利安！” 丹妮听罢流出了早已盈眶的眼泪，她要将之前所受的磨难化作咸水流出，以后让珍珠不再轻弹。 誓言算个屁，这样的套路换作在前世，大概率会被骂油腔滑调，但卓戈此生魅力十足，又是高冷的代名词，能说出这种腻腻的情话，当然能把女人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待她情绪稳定一些后，卓戈轻轻的放开了她，拾起地上的狮裘披在了她身上，并将系绳绑好，接着温柔的用手拭去了她脸颊泪水，并发出了由衷的感叹：“真美，万千星辰不及你！不过哭起来就变得丑了点。” 这话让无毛女虽觉意外，但极其受用，瞬间破涕为笑，艳如凝露娇花绽放。 什么叫一笑百媚生，这就是！ 卓戈被她迷得微微恍神了，深爱着这个尤物，他更笃定了要为其冒险的决心，以此拉回往昔的地位。 遂释放出浓浓的男子气概，拦腰一把抱起丹妮，放声朝下方的卡拉萨高喊道：“吾血之血，静一静，都靠上前来！” 追随他多年，了解他有多霸道的族人们立马停止狂欢，聚在了矮丘边缘，仰望着他洗耳恭听，唯乔拉面浮妒意，依旧坐在篝火旁喝闷酒。 卓戈看着下方，脸上挤出了深深的皱褶，除了爱妻新任命相当于“御林铁卫”的三个血盟卫，拉卡洛，阿戈，乔戈是即战力外，其他的都是拖油瓶，就算当作奴隶贩售，估计都没人要。 但天生我才必有用，他会物尽其用，让那些人发挥出应有的价值。 丹妮很享受他的粗鲁，蜷缩于安全感中，像只小猫般把俏脸贴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摩挲，这副事不关己，我心只有你的娇俏小女人模样，惹得卓戈有些心猿意马，赶忙把事情交代了。 “明天一早，女人去收割褐黄坚韧的恶魔草，以香油侵染晒干，然后绑在箭矢上，男人则去寻找木材，以我脚踩的小丘为中心，在边缘建造一圈能抵御烈马冲撞的坚实围栏，以及造出一架能抛至少半里远的投石机。” 下方人群基本都是畏惧他的脑残粉，根本不问缘由，异口同声的接受了安排：“是，卡奥！” 从表面看威信未失，卓戈满意的颚了颚首，扫过站得笔直的血盟卫，将目光定在了那个因贩卖奴隶，而被北境公爵艾德·史塔克挂榜通缉的昔日熊岛领主乔拉·莫尔蒙身上，再次开口道：“养精蓄锐一日，待后天太阳初升，拉卡洛，阿戈，乔戈，乔拉随我进入大草海，到了那里，我挑一人另有安排，其余三人和我前往彩虹地。” 三个血盟卫严峻的脸上浮现出了疑难之色，作为土生土长的多斯拉克人，他们深知离此不远的彩虹地很恐怖，是人类禁区，那里生长着茂密齐腰高的彩虹色斑奇草，极其的幽深渗人，乃大草海上第一猛兽“赫拉卡”既白狮的栖息地！ 但他们已立誓将生命交予卡丽熙，而卓戈是丹妮以及他们的王，所以没想太多便彰显忠诚了：“遵马王之命，万死不辞！” 他们不敢提意见，乔拉可就不同了，他在此地只效忠于丹妮，他慵懒的起身，借着酒胆大声喊道：“马王，就这几个人进入彩虹地，无疑是九死一生，我可没义务陪你去送死！” 卓戈很不爽那个应该已爱上丹妮的一根筋男人，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半真半假的怒喝道：“若不从命，砍下你的头颅！” 浴血数载的乔拉本就桀骜不逊，既知晓卓戈现处的困境，对他的惧意自然大减：“哼！一个已走投无路的落魄马王，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我只听从女王的指令！” 先前孤立无援的丹妮，原本对拼死护她的乔拉衍生出了莫名悸动，但随着卓戈复生，悸动已埋藏进了心底深处，但不代表她不关心乔拉。 感觉到丈夫的胸膛在剧烈起伏，弹起的肌肉在跳动，令她不免对失去沉稳的流放骑士有些担心，顾全卓戈面子的咤道：“乔拉爵士，我是卓戈的卡丽熙，我顺服于他，而你在我之下，他的话你应绝对服从，你喝多了，快去休息吧。” “哼！一个注定会依靠女人生存的家伙！” 乔拉不屑的说着，着劲将手中的酒杯砸进了篝火中，“轰！”烈酒助燃，火苗再涨三尺高，预示着他的妒火非常旺炽！ 如卓戈所料，丹妮貌似背叛乔拉的前妻，在她浴火不灭，成为龙之母后，乔拉便对她有了想法。 “放肆！” 拉卡洛大喝一声，随同其他两个血盟卫握紧弯刀，迈开步子准备向乔拉发难。 “让我来！” 卓戈发声阻止了他们，放下不安的丹妮，拾起弯刀，犹如猎豹般冲下了矮丘。 “卓戈，等等！” 来不及阻止的丹妮，惊叫着追了下去，幼龙则以双翅撑地，像鸭子般屁颠屁颠的紧随在后。 卓戈很怒，但更多的是想维护威严，若放任外附骑士对他的冒犯，会越发让人心偏向丹妮，认为她才是真主，那以后还如何服众？ 眼中只有对手的卓戈没意识到，他已经开始和丹妮计较了。 好战的多斯拉克人眼见厮杀伊始，勃发出了兴奋的呜呜起哄声。 乔拉从黑皮革剑鞘中拔出长剑，摆好架势，严阵以待。 卓戈如同一座小山冲来，他是乔拉爵士除了效力于兰尼斯特家族，有“魔山”之称的格雷果·克里冈外，生平所见最为高大壮硕的人。 但乔拉深信自己的实力，在酒劲的鼓励下浑然不惧，毕竟他曾在劳勃举办的比武大会上一路挫败众多王国强手，最终摘得桂冠的男人。 曾经在维斯特洛风头一时无两的荣誉骑士，与多斯拉克最强汉子之间的死斗蓦然开始，刀剑撞在了一起，钢铁交鸣，火花迸溅！ 方才接触，乔拉便落入了下风，只觉虎口一麻，紧握的长剑险些脱手，暗自为对手过人的劲力心惊不已！ 卓戈庞大健壮却不失敏捷，乔拉脚步还没站稳，立刻挥刀画出一个圆弧，刀尖直插向他的腰部，吓得骑士仓惶的挥剑一拦，堪堪隔挡住了杀势，但如此一来，原本就没握好的长剑不胜蛮横洪力，被击飞至了半丈来远！ 乔拉大骇，趁对手的弯刀荡开还未调整好，赶紧就势扑地打了一个滚拾起长剑，再以一个蹩脚的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并快速进入了备战状态。 卓戈得势不饶人，拓步而上，面色冷得就像铜盾，欲以力破万法，扬刀就砍，一往无前的蛮王霸气尽显无疑，引得卡拉萨们的喝彩声犹如轰雷般炸鸣不休！ 已知力量不如对手，醒酒的乔拉选择了避重就轻，以灵巧的剑术和步法与之周旋。 任卓戈刀法不俗，在一时间却找不到突破口，随即和他展开了一场死亡之舞，绕着圈子，扑跳往来，刃锋流转，你挡我闪，粗声时起。 刀剑交击的速度，快得丹妮的眼睛都有些跟不上，阻止无用，她一介女流哪敢干预，只能远远的干看着焦急不已。 幼龙似能读心，想为母亲出头，可是它们太小了，只能喷吐出缕缕白烟。 二人足足拼斗了数十个回合，最终力气不及对手绵长的疲乏乔拉落败，长剑再度遭击飞，被冰冷的亚拉克弯刀架在了脖子上，他闭上双眼，露出了深深的绝望之色。 卓戈一如既往的强大，卡拉萨们被激得心潮澎湃，渴望看到血光，忘情的高喊着：“杀了他！杀了他！” 丹妮则屏住呼吸，侧过脸不敢看下去了。 但卓戈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强行遏制住怒气，缓缓将搁在乔拉脖子上的弯刀移开，并未取其性命，只冷冷的沉声道：“后天出发。” 劫后余生的乔拉瘫倒在地上，“呼呼”的喘起了粗气。 察觉到蹊跷的丹妮转过脸，霎时惊呆了：“这” 在她印象中，丈夫从来不会放过挑衅他的敌人，但重生后的他好像变了，变得温柔，变得仁慈了。 卓戈环顾就像看陌生人一般的息声族人，把弯刀重重插进土里，而后取下背负骨弓，拔出夹在身后腰带上的灰白箭矢，将之搭在弦上，拉至满弓，松手射向了一匹卧于地上的栗子色老马。 “嗖！” 箭矢钉在了老马臀部，鲜血瞬间流溢，痛得它疯狂扭动挣脱了缰绳，嘶叫着狂奔向了大草海方向！ 这些人既然想看血光，卓戈就满足他们，冷冷的扫视一圈后，将骨弓随手一扔，大踏步走向发愣的丹妮，不容分说把她搂起，火急火燎的走进了帐篷。 至于里面具体会发生什么，只有嘴叼骨弓蹒跚进入帐篷中的幼龙才能目睹了。 第三章：奇怪的梦 咴咴的嘶声，摆动的马尾，鲜红黏稠的血液，扬起的灰尘，浅坠干涸红土的蹄印，零零星星的褐草，几乎概括了卓戈模糊荒凉的梦境，不断的向前延展开去。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事物，除了一堆堆篝火余烬外，最为显眼的是一具胸腹被踩得凹陷的断喉死尸，一柄僵指紧握的亚拉克弯刀伴他长眠。 这具尸体卓戈有印象，曾是他的卡拉萨，隶属于贾科的卡斯部队，名唤霍索。 死尸很快被越过，随后荒凉复现，当血液开始凝固变成黑褐色，延伸的速度也随之变缓。 直至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异象方才再生，一簇似遭压弯正回弹的青铜色杂草接踵浮现，而画面就此落定，近是草，远则是一片暗红。 募地，一条银纹蛇突兀的吐信出现，顺着血迹扭身攀上，张嘴一咬！ “啊！” 躺在柔软兽皮上沉眠的卓戈被银蛇尖牙吓到，大叫着从梦中醒了过来。 巨大骨弓悬挂于帐篷撑杆凸钩，就像鹦鹉般站在上面休眠的幼龙被惊到，扇动翅膀，扬起藏在腋下的耸拉脑袋嘶鸣起来：“咝咝嘎嘎” 紧抱着他入睡的丹妮，睁开惺忪的大眼，抬起光头焦急的问道：“夫君怎么了？” “呼” 发觉是梦境，卓戈长舒了一口气，抹了把脸上的冷汗，拍拍她的肩头，心有余悸的答道：“没什么，做了个噩梦而已。” 丹妮有些担忧的看着他，轻哼了一声：“额。” 随即她把头一放，继续压在了卓戈充满安全感的胸膛上，咂咂嘴重新闭上了美眸。 阳光透过帐篷缝隙照射进来，证实天已大明。 休息了半日一夜，卓戈却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精神头相较于昨天更差了。 此时很想高卧到天荒地老，但是作为卡奥，不适合睡懒觉。 卓戈发呆了好一会才说服自己起身，轻轻捧起丹妮的小脑袋放在羊绒枕头上，下床套上了等于没穿的上衣。 看看袒胸露腹的日常穿着，再看看丹妮自称很保守的精简衣饰，他不禁有些膈应：“虽说要入乡随俗，但是这也太不文明了，看来等安定下来后，必须给他们灌输新理念了。” 幼龙绝对有多动症，一旦躁动就停不下来，太扰人清梦了，卓戈一手指着好像又沉睡过去的赖床妻子，一手朝它们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嘘。” 原本他没指望幼龙会顺意，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三双犹如岩浆的眼睛，依他指示看向鼾声轻起的丹妮时，竟然乖巧的停止了闹腾。 这么人性化的为母亲着想，卓戈生起了醋意，决定以充满父爱的热情熊抱拉点人气。 幼龙不拒绝他的手，但是利爪犹如铁钳般紧握骨弓，死活都不愿离开。 不能太粗暴，这可是最危险的生物，毕竟家犬被主人不经意踩尾，都很有可能噬主，有些丧气的卓戈只好作罢了。 看着脱离束缚后的幼龙，亲昵的低下脑袋磨蹭弓臂，他对骨弓的材质有了笃定：“魔龙对之如此依恋，看来父亲没骗我，这把弓真是龙骨与龙筋所制！但巨龙自古稀缺，他是从何处所获？” 睹物思人，卓戈想父亲拔尔勃了，虽然他很严厉冷漠，但是没有他不近人情的教导，也就没有后来的最强卡奥。 据闻生死未卜的父亲去向之一是亚夏以东的阴影之地，传说最初的龙就是来自那里，而且潘托斯总督伊利里欧·摩帕提斯赠与丹妮的三颗龙蛋也很有可能是从那里购得。 既然阴影之地有龙的踪迹，父亲所制的骨弓材料很可能是在那里获得。 既然他有可能去过亚夏，那么他或许没死，而是真去了那里。 割不断的骨肉亲情，卓戈思忖着，暗暗下了决定：“看来有机会要去阴影之地一趟了。” 没了长辫胡须，省了打理的时间，无发无须的“斯文”卓戈第一次不超过个把小时就走出了帐篷。 才掀开布帘，他就看到丹妮的三个侍女端着脸盆，拿着毛巾在出口等待了。 嵌着杏眼，黑发褐肤的多斯拉克人伊丽和姬琪，还有金发蓝眼的里斯女孩多莉亚赶忙躬身行礼：“卡奥。” “嗯。” 卓戈故作高冷，点点头，闷哼一声，算是当她们存在了。 丹妮的人，也就是他的人，他日常的洗漱也是由这三人操持的。 昨夜丹妮提过让她们三人一起大被同眠，但思想前卫的卓戈断然拒绝了，他怜悯这些犹如行尸走肉般的人。 个子太高，让她们帮忙洗脸是在为难人，不过帝王般的生活该享受还是要享受的，若是亲力亲为，这三个被恶俗观念灌输到骨髓里的美女估计要哭鼻子了。 但是附近没坐的东西，又不能回头去打扰累到半夜三更的丹妮，于是卓戈选择没形象的一屁股压在了地上，打着哈欠吩咐道：“来吧，麻烦你们了。” 卡奥这么客气，这么随意，多莉亚三人还是第一次碰上，一时间愣住了。 怕水渍入眼，卓戈闭目等了几分钟，却发现没动静，睁眼一看，瞧见了三个木头人，疑惑道：“怎么了，三位美女？洗啊！” 这语气像极了逛暗巷找快乐的臭男人，伊丽三人又被颠覆了三观，实在不敢相信一向高冷的马王会如此轻浮，慌忙战战兢兢的给他打理起来。 卓戈感觉到她们很害怕，却猜不到具体原因，但是他不禁想：“我有即将找上你们的死亡阴影可怕吗？” 按小说的走势，这三朵饱受浊世摧残的小花，已活不了多久了。 “我有能力帮她们逆天改命吗？也许能吧，毕竟我这已死之人都活过来了。” 卓戈突然产生了想把她们当作试验品的念头，如果她们死，那说明宿命在冥冥之中已注定，或许只是换一种死法罢了。 如果她们生，那么他就有信心打破宿命桎梏，在权利游戏中狠狠的插一脚了！ 以前的卓戈喜怒无常，亡魂直冒的三个侍女完成工作后，踌躇了片刻，方才结结巴巴的打断了他的思绪：“好，好了，卡奥。” 卓戈指捏下巴看了看姬琪手持的铜镜，对这张笑起来连自己都觉得害怕的冷脸很满意，站起身来，被前世影响，本能的说了声：“谢谢。” 看着扩胸压腿扭臀转头，做着简单伸展运动走开的马王，三个侍女面面相俱，皆看出了对方脸上的不可思议以及别扭。 来到昨夜狂欢的平坦处，卓戈看到了一幅忙碌的画面。 没一个人闲着，全都按照他的吩咐做事，包括与他死斗过的乔拉·莫尔蒙。 这是好事，当他负手每走到一个人的身边审视时，卡拉萨立马停下活计，恭敬的弯腰见礼：“卡奥。” 卓戈暗忖：“看来我的威严在这些人心中不曾失去，只是他们崇敬的对象多了个龙女王罢了。” 很在意的想着，他把视线固定在了抡着大锤卖力打桩的乔拉身上。 感应到的乔拉并没有刻意避开他，反而放下大锤主动走上前来，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有些不安的说了声：“卡奥，请原谅我的无知。” 卓戈依照权游判断，觉得这人用好了可是个比家犬还忠心的下属，而且有自己在，谅他对丹妮也只能有贼心没贼胆，所以在明面上没理由和他过不去，遂佯装亲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知者不怪，继续忙你的，今晚好好的休息，明天可是要跟我去玩一场偷跑的刺激游戏。” 乔拉很不解，下意识的问道：“偷跑？” 卓戈露出一抹轻笑，玩味道：“去偷幼狮，难道还不会被狮群紧追，与它们赛跑吗？” 这无异于是去狮口拔牙，而且拔的可不止一头凶兽的牙，毕竟作案地点可是在彩虹地！ 乔拉被他胆大包天的疯狂想法震惊到连灵魂都颤栗了，已能预见被数个白狮分尸，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骇人画面了！ 盯着毫无紧张感，继续移向别处的卓戈，流放骑士觉得自己今晚应该趁夜逃跑才对。 不止他有这想法，当乔拉看到那狂徒和血盟卫交流一番后，发现平时像飞蛾般无畏的阿戈三人脸色都泛白了。 从这几人的表情，卓戈就可以猜到他们所想的一二了。 但现处险境，他相信明天一早，他会在曦光中看到生出黑眼圈的同行死士。 怔怔的杵于原地良久，当乔拉有意无意的看到在侍女尾随下款款走向卓戈的丹妮时，眼睛便移不开了，紧皱的眉头瞬间舒缓了不少，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露出了一抹傻笑。 此地荒凉，能用的用完后，族人犯险走了很远才砍伐到勉强合格的木材，用拆平的马车托运过来。 卓戈吩咐建造围栏的卡拉萨，在北面要留一个可容马匹通过，能开能闭的小门，投石机则放在小丘中央，抛投的方向同样要朝着北面。 一百余人就算基本都是老弱妇孺，但力量还是很大的，不到日落，包围住小丘的坚实高栏，粗糙但实用的投石机，以及如腰围大小的三捆绑草箭矢已然竣工。 卓戈让子民把所有装着香油的罐子密封好后，连带两捆箭矢，全都搬放在了投石机旁边，如此，他交代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为了犒赏这些以前他觉得可有可无的弱势族人，再次举办了篝火晚会。 不理会酒和食物已所剩不多，他吩咐卡拉萨只留下三天的量，其余的让他们尽情的放怀喝完吃光！ 在卓戈思来，这也许是很多人此生最后的晚餐了，所以应该让他们做个饱死鬼。 精神不佳，他还是拒绝了族人们的盛情，滴酒不沾，只与头像蛇一般窜动的幼龙分食烤肉，饮马奶。 吃饱喝足后，他便迫不及待的抱起丹妮冲进了帐篷。 今夜的梦不再荒凉，除了依旧摆动的马尾，咴咴的低嘶声外，生机异常的磅礴，泛红的夜色中，可见的是青铜色，柠檬色，靛紫色，还有蓝色以及橙色等等颜色的茂盛野草。 除了草色，当视线由微红变得昏黄时，一匹栗子色幼马的头颅靠了过来，眸中泛着熠熠发光的悲哀，伸舌舔舐起马尾边上的贴肤血块。 就在此时，受伤的马轰然瘫倒，视线急转向下，幼马悲嚎不已。 突然，视线快速拔高，出现了一张令卓戈愤怒无比的脸，这张脸的主人乃是他曾经的寇，已背叛他的贾科！ “咦，刻着泣血人脸的鱼梁木，这是卓戈的箭！但他已成为活死人，难道是他的女人想向我宣战，让插着木箭的识途老马传信？既然她这么渴望去维斯·多斯拉克做多希卡林，那么我就满足她的愿望，不过要先给我做几天妻子才行，嘿嘿。” 贾科一脸期待的狞笑着，侧过脸朝远处带着戏谑意味的高喊了一声：“马戈，你带两百名战士骑上最快的马前往红土荒原，去把我们的卡丽熙隆重的请过来。” 马戈，卓戈同样很熟悉，据说他已成为了贾科的血盟卫。 “我的日和星，该起床了。” 卓戈听到熟悉的软糯莺声，迷糊的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丹妮微启的樱唇正在耳边轻声呢喃。 第四章：为了可照亮黑夜的刀光 精神状态比昨天又萎靡了许多，脑袋甚至还有些刺痛，卓戈觉得自己肯定出大问题了，就像是一直睁着眼睛看世界，足足看了三天三夜！ 想找出病源，但是如药师这种在卡拉萨部落中必不可少的重要人物，贾科和波诺哪会犯傻留给丹妮，自然随身带走了。 所以他只能硬挨了。 怕妻子担心，卓戈并没把这恶劣情况告诉她，甚至去彩虹地的具体缘由，除了同行的血盟卫和乔拉，他也没告诉任何人。 因为就算说了丹妮也帮不上忙，还会平添许多臆想中柔情似水的磨人麻烦。 大男人卓戈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套上彩绘皮背心，彬彬有礼的经过丹妮允许后，拿起她才穿了一天沾有香精的狮裘，披在了身上。 彩虹地是白狮的地盘，穿上裘衣说不定能起到一叶障目的效果，不过他认为这是下下策，因为那些凶兽对人类的气息特别敏感。 不过遮掩气息的方法，卓戈有，就是不知道灵不灵，毕竟他屠杀的第一条溢血生命，就是白狮。 佩戴好弯刀，在丹妮的协助下抱走站在骨弓上的幼龙，将弓背负于身，随后将姬琪三人叫进来抹了几把面子，就算是准备妥当了。 临走前，卓戈把双手按在妻子的肩头，非常严肃的叮嘱道：“你是卡丽熙，等我走后，你就带上你的龙，还有你的子民，依照泣血之星的指引，深入红土荒原，记住，千万不要回头！” 丹妮坚信经常游离于生死之间依旧傲立的丈夫是无敌的，但她还是感到有些不安：“我的日和星，那你呢？” 卓戈柔声道：“我生命中的月亮，等事情办好后，我会追上你们的。” 这个男人的心里装得太多了，深爱着他，但丹妮扪心自问，感觉自己真的不太了解他。 即将面对数量不明的凶兽，卓戈对此行把握不大，对“偷跑”成功后的冒险，更没把握，但是不想苟活的话，就必须如此。 这么多张嘴，却只留下三天口粮，这就意味着他要破釜沉舟了，以此督促自己，激励同行之人。 他生，其他人在死之前就能活得舒适些，他死，丹妮等人若无奇遇的话，能活着走到红土荒原中的“枯骨之城”，也几乎算是奢望了。 也许他的这些决定是错误的，但是这个弱肉强食过于明显的世界本就不公平，是否私心作祟，一切铺垫都只是为了靠近往昔的霸主地位？ 卓戈根本就没有苛责自己的意思。 生来就在血与草中渡过，他是做大事的人，并没表现出“生离死别”的依依不舍，只在妻子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便转身走向了帐外。 卓戈对妻子并不是爱得不够深，而是他已经习惯刀口舔血的生活了。 不顾还未站稳肩头的幼龙，丹妮赶忙提裙紧随。 才掀开布帘，卓戈便看到卡拉萨们全都聚集在了帐外，披挂整齐的乔拉爵士以及血盟卫则牵着现有的最好马匹，站在人群的最前头。 卓戈细观后，产生了恍若隔世的错觉，戎马一生，他何曾见过如此凄凉的己方景象，能上战场的只有四人，可骑坐的只有病马和老马。 从前是何等的风光，他大手一挥，刀光可照亮黑夜，马嘶声能响彻多斯拉克大草海，数万精良战士犹如海浪般席卷一切！ 一百多个人在翘首以盼，等待他讲话。 卓戈以超过众人的身高睥睨着一张张茫然的脸，底气不足，嗓子有些发堵，在心里发问：“我该说些什么？” 就在他踌躇之际，走到他身边的丹妮涨红着脸，露出了跃跃一试的表情。 第一次被委以“重任”，她此时只觉心潮腾涌，冲上喉咙的话已不得不发：“吾血之血，你们敬爱的卓戈卡奥，将会为你们争取到更好的生存条件去浴血战斗，死地凶险，但我们只能祝福这些勇士，而我将会带领你们跟着泣血之星的足迹，走向富饶的日落之地，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你们愿意追随我吗！？” 这一番激昂之言，瞬间点燃了卡拉萨们的热情，不分男女，纷纷振臂高呼起来：“卡丽熙，卡丽熙！龙之母！” 斜瞄迷醉之色逐渐清晰的妻子，卓戈一时间五味杂陈，感觉她的王者之魄已渐渐成型。 而且卓戈觉得丹妮好像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了。 “她应该是趁我深陷梦境之际，去问了乔拉吧？为了爱去询问？还是我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远远及不上潜力巨大的幼龙了？也许都有吧” 不忍打扰这属于她的荣光，卓戈默默走向拉卡洛为他备好的红鬃老马，踩稳马蹬，翻身跃上了马背，从鞍边取出银柄长鞭，猛地往后一抽，与此同时大喝了一声“驾”，吃痛的红马便带着他冲向了通往大草海的隘口。 “女王陛下，再见。” 乔拉眼含柔情，喃喃的告别着，拉紧缰绳调转马头，与三个血盟卫策马追向了大有一骑绝尘之势的卓戈。 待五人身影即将消失之际，卡拉萨们这才停止喧哗，与龙之母一起目送他们的王离去。 丹妮的眼睛在看着远方，脑海中却在回味方才那让人全面升华的起底悸动。 杵在原地良久，她的心绪非但没有平复，反而愈演愈烈了，因为一呼百应的快感真是太令人着迷了！ 觉得不过瘾的丹妮再次发号施令了：“我的子民们，在一个小时内收好帐篷，整理好行装，随我深入红土荒原！” “是，卡丽熙！” 卡拉萨们高声应着，随即一哄而散，各自忙碌起来。 “她打破传统，解开了奴隶的枷锁，倡导一人之下，人人平等，做出如此颠覆世界观的大善之举，得到那些弱势群体的爱戴当之无愧，我不应该多想的。” 卓戈的脑子很乱，在努力说服自己，并不竭的挥鞭抽打马臀，想以速度与激情来淡化脑中杂念，只是苦了坐下老马，不断的超越极限向前狂奔。 在被他远远甩在身后的乔拉等人眼中，裹着狮裘的卓戈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此时不宜打扰他，再说负重比他多也追不上，幸好通往大草海的路血盟卫非常熟悉，不至于跟丢。 终究是衰老的血肉之躯，还未到正午，老马就累得不行了，任凭卓戈怎么抽打，它哀嚎着在原地转圈圈，怎么也不肯走了。 第一个赶上他的乔拉，斗胆谏言道：“马王，休息一下吧，再这么跑下去，我们月夸下的老家伙们就全都倒下了！” 多斯拉克人是马背上的游牧民族，以及战斗民族，向以箭术和马术见长，马是他们纵横大草海的倚仗，也是他们需要互相信赖的伴生伙伴。 被乔拉点到利害之处，曾是最强马王的卓戈幡然醒悟了，并未对他发怒，听从建议的翻身跃下了马背，找了块大石头，把缰绳绕了好几圈系上，而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乔拉爵士也跟着下了马，从鞍袋中取出水囊，里面装着昨夜喝剩的蜜酒，先行抿了几小口，然后走过去递给了他。 在烈日下熏烤，穿得又厚，卓戈正口渴难耐，不理会是否会加重极差的精神状态，伸手接过水囊，咕咕的灌了一大口。 待酒劲灌脑，卓戈突觉如同被针扎一般的脑袋刺痛感，似乎好了些。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以毒攻毒？” 受到启发，憋了许久的卓戈，恢复了从前的海量，直接将水囊中的酒一口闷了，看得乔拉咂舌不已，暗叹眼前这家伙不愧是野蛮人的头，行事为人要比底下的人豪放得多！ 不过乔拉这想法要是被卓戈知道，肯定会嗤之以鼻，因为重生后的他在骨子里是个文明人。 “咯哒咯哒”，血盟卫们也赶到了，下马的瞬间，疲惫的三人不由泛起了解脱感，取出水和肉干大肆咀嚼起来。 入腹的酒水蕴酿片刻后，卓戈感觉头疼彻底消失了，只是脑袋变得更昏沉了而已。 这是好事，不过几天累积下来的困意一下子袭来，令他感觉眼皮重得就像被圣城维斯·多斯拉克压着一般，实在是无法抑制！ 于是他头一歪，就沉沉的睡去了，很快，犹如晴天霹雳般的鼾声便炸响了。 如此任性，其他四人却毫无怨言，因为他们也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时间缓缓流逝，卓戈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以他的情况，就算沉睡个一天一夜也不足为奇，但他不习惯午睡，所以并没有太耽误到正事。 这一次没进入那个奇怪的梦境，卓戈的精神头好了许多，而且他还找到了治疗“怪病”的方法，就是以蜜酒麻醉自己。 卓戈引领四人翻上马背，继续上路了。 这次拉卡洛等人不必再受强烈的颠簸之苦了，因为卡奥不再疯狂，以正常的速度前进了。 一路无言，在不知不觉中，太阳已被西山吞噬，繁星开始模糊的闪现，朝他们一行人眨眼了。 泣血之星已不见，在卓戈思来，应该是丹妮行动了，所以忙着引路，宣告世人魔龙再现的彗星，消失在了这片天际。 地段过于荒凉，他们没遇上什么危险，不过眼尖的卓戈庆幸感逐渐消失，因为他看到前路有一匹马留下的清晰蹄印，还有干涸的血迹。 蹄印和血迹未被风沙掩盖，这说明也许有人骑马行过，而且是在不久前。 “注意戒备！” 卓戈郑重的提醒了一声。 终归是些亡命徒，其他人很快也发现了蹊跷之处，神色变得越发的严峻起来。 缓缓的再前进了个把小时后，他们借着月光发现在不远处有一个人。 卓戈靠近一看，发现是一个永眠于一堆堆篝火余烬中的断喉死人！ 一行人纷纷大惊失色，尤以卓戈为甚，因为这个手持亚拉克弯刀的人他认识，前夜还出现在他的梦境中，名唤霍索！ 第五章：易形者 霍索月匈部是凹陷的，很明显是被马匹践踏造成的，不放过细微处的卓戈，直觉诡异的梦境照进了现实，令他一时间惊悚莫名，完全愣住了！ 尸体血蝇萦绕，但面容并未腐烂到不可辨识，阿戈以此作出了判断：“看来贾科一行曾于此露宿，他的去向肯定是维斯·多斯拉克，想在圣母山禀告马神，祭奠天上英烈，正式加冕为卡奥，马蹄印，还有血迹，也必然出自他们之中。” 这两个观点乔拉和拉卡洛，以及乔戈完全赞同，因为这里是通往大草海的最佳路段，平缓视野广，一切危机都能提前察觉做出防范。 卓戈的部众解体后，几个寇瓜分了他的财物，贾科选择的是牧群并非奴隶，所以贾科根本没理由随同竞争对手波诺长途跋涉前往奴隶湾。 再者言霍索乃是贾科新任命立誓为他效死，不离左右的血盟卫，死在这里，不管何因，都足以证明他们于此滞留过了。 在阿戈思来，阴险凶残的贾科作为板上钉钉的马王，必定会大举盛宴笼络人心，按照多斯拉克古老的传统，在那种场合不流血死人，乃是不祥之兆，是不受上苍眷顾的，所以出现血迹很正常。 此地狂欢过的迹象很明显，他觉得自己的猜测错不了。 血盟卫的第一个观点，卓戈认同，但是第二个不太认同。 以两世的超人思维来推敲，他觉得在这一路上看到的血迹，以及明显只是一匹马踩出来的蹄印，很可能就是他射中的那匹栗子色老马留下的，并非死在这里的霍索，还有他们的马匹流溢的。 一团困扰了好几天的迷雾已有散开的迹象，卓戈却更觉悚栗了，因为太过于反常了！ 如此离奇，说了他们或许不会信，他也就懒得多言，自顾自的催马再度前进了。 贾科早就离开，感觉不到危险的乔拉等人也就不再细心探查，只管紧随卡奥，眼睛直视前方，默默估算着自个与已出现草色的地平线之间的距离。 心有疑惑，需要印证的卓戈则不然，一直埋头盯着干涸红土上的蹄印和血迹，一心两用，紧握缰绳的手不让坐下老马偏离开去。 没过多久，“咴咴”马儿们尽皆躁动起来，因为赶到了辽阔磅礴的大草海边缘。 驻扎于红土荒原，它们只能咀嚼水分不足的干涩恶魔草，现在满眼都是爽口的新鲜草料，怎教马儿不喜？ 它们是高兴了，但回到久违故地的众人却振奋不起来，因为离令人闻之色变的彩虹地已不远了。 而且他们之中有一人，卓戈在这里还另有安排，不知何事，但肯定不是好事。 四人忐忑的看着卡奥下马，走进了似被什么动物重压过形成的草窝。 卓戈一脸凝重，以细腻的眼界分析，感觉这个轮廓可辨的草窝，应该是一匹成年马卧于此处导致的。 眼观踩在松软黑土壤中变得更清晰的蹄印，再看看前方有一条被挤开的草道直通远方，他笃定栗子色老马曾在此忍痛小憩。 借着明亮月光随意一扫，他便发现了几株紧贴于地，沾着黑褐色血迹的半死铜草，以及一段半透明的银纹蛇皮。 卓戈大震，弯下腰，伸出微微颤抖的右手，扯断一株沾血铜草移至鼻尖嗅了嗅。 作为骑马民族，他对人血和马血的区别特别敏感，几息间便笃定了：“嗯，这是马血。” 扔掉断草，他拾起蛇皮在指间摩挲了一下，认定这是阴纹蛇的蜕皮。 开始留心的路段上的所见所闻，简直与梦境如出一撤，这让卓戈开始怀疑人生了：“难道我做的不是梦，而是亲眼所见，但那时候我躺在红土荒原啊！不过我的眼睛确实很疲惫，莫非是那支箭矢！？” 钉在栗色老马臀上的箭矢，非要说其有特别之处，那就是制造的材料在厄索斯大陆很稀缺，于落根地维斯特洛大陆才能偶见丛生的鱼梁木，而且箭杆上精雕着一张眼睛特别大的泣血人脸。 多斯拉克人本来就是以箭术见长，箭矢对他们来说要多少有多少，若非拔尔勃叮嘱卓戈那支木箭是他母亲的遗物，他早就用来射敌或随手扔了。 虽然听从父亲的建议把木箭留在了身边，但他还是不怎么重视。 因为他连母亲是谁？长什么样？姓甚名谁？他都不知道。 别说是他了，就连整个卡拉萨都不知，多斯拉克人本就是披着人皮的野兽，极其的滥情，拔尔勃又不愿提起，自然无人在意了。 还好拔尔勃就他一个儿子，卓戈并没有被戴上“私生子”的称号，而且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卡拉喀，也就是卡奥继承人。 从小性子就野，所以当时卓戈在意气用事下，顺手就取下木箭射向了老马，事后，他完全忽略了。 直到此刻被诡梦中的重点找上，他才想起来顺藤摸瓜。 要是从前的卓戈面对这样的情况，肯定是一脸懵，也许会迷糊一世。 但是重生后，他参照前世读过的冰与火之歌来解谜，很快便有了眉目。 他知晓在这个世界上有些特殊人类能够进入部分动物思想，并操控其行为，以动物之眸查看世界。 由于很多人错误地认为他们可以转化外表变成动物，所以被称为不算太贴切的“易形者”。 对于易形者而言，如果通灵的双方存在一定感情上的纽带，就更容易做到易形，比如通灵在非常喜欢且信任人类的家犬身上。 在那些易形者中的能力最强者，可以和鱼梁木通灵，拥有能够回顾过去，观望现在，甚至预视未来的能力，这类人被唤作“绿先知！” 而卓戈仅能叫出名来的绿先知就是树人三眼乌鸦，最熟悉的陌生易形者乃是现在双腿应该已经瘫痪的北境二公子布兰·史塔克。 卓戈觉得自己这情况和小说中的布兰有点相似，不同之处是自己居然能通灵枯死的鱼梁木箭矢！ 而布兰暂时只能通灵引导他的三眼乌鸦，以及他饲养的冰原狼“夏天”。 “难道我拥有传说中的绿先知潜能？但我明明是个与三眼乌鸦所居的鬼影森林，相隔了十万八千里的多斯拉克原住民啊！” 从种种迹象来分析，卓戈认为自己很可能是个易形者，不过有点扯蛋，如果是绿先知的话，就更扯蛋了。 在他所知的信息中，易形者大多源自维斯特洛的北境寒地，基本上都含有先民血统，并信奉多斯拉克人未曾闻名，北境人却极其尊崇的缥缈“旧神”。 况且依照三眼乌鸦的说法，一千个人里面最多只有一个会是易形者，而千分之一的易形者才有可能成为绿先知，可想这通灵之王是多么的难得，说他的稀有程度堪比巨龙，一点都不夸张！ 不过这些条件卓戈全都没有，就莫名拥有了仿若易形者的异能！ 算是透彻的分析到了这里，他根据诡梦中忽视不了的马臀马尾以及血液，还有距离红土的高度等等来判断，他觉得鱼梁木箭矢肯定是中心点，而他是以其上的泣血人脸之眸来视物的。 完全陷入了在这个世界不易察觉，但确实存在的超凡行列中，卓戈从站着到坐下，再从坐下到躺下，仰望着夜空繁星，一脸迷茫。 马王从进入草窝就变得神经兮兮的，但是乔拉等人不敢打扰，只能不安的干看着随时待命。 募地，卓戈仿若黑玛瑙的眼睛一亮，随即挺身弹起，脑海中想到了一个关于身份血统的可能。 曾是大草海的绝对霸主，底下的褐肤美女多不胜数，但他却偏爱肤白如雪的丹妮莉丝。 俗话说有根有种，既然自己喜欢异域女孩，那父亲拔尔勃也未必不喜欢。 “难道我那毫无印象的母亲不是多斯拉克人，而是拥有先民血统的北境人！？” 卓戈暗忖着，觉得也只有这样才能理顺了，作为子女，身上的血统肯定有一半来自母亲。 但是拔尔勃已经失踪，无法让他亲口验证这个猜测，所以卓戈只能将这疑问搁浅了。 不管如何，觉醒也许能改变权力游戏格局的异能，卓戈激生的兴奋是大于恐惧的。 反正现在他已经找到能安眠的方法了，就是不想用这项异能的时候，把自己拼命灌醉就是。 本来就是个酒桶，他觉得这通灵异能简直和他太配了。 阴霾散去大半，卓戈这才想起了正事，本来他的原计划是让血盟卫之一去挑衅一个相对弱小的卡拉萨部落，把他们的战士引至扎营处，然后以胆识和妙计征服，扩大己方势力。 多斯拉克人只跟随强者，他只要表现出远超部落卡奥的威慑力，就能让他们拜服。 这一点卓戈可以笃定，因为昔年父亲战败失踪后，留下的烂摊子比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就是以这样的方式逐步成长为最强卡奥的，现在不过是再来一遍罢了。 卓戈完全相信了梦境的真实性，所以他没必要让血盟卫去寻衅了，因为贾科已经派遣马戈带领两百名精英战士赶过来俘虏丹妮了。 曾是他麾下的卡拉萨，知己知彼，更有把握，面对这样的对手，他觉得再好不过了。 “走，随我去彩虹地，我们熟识的敌人明日正午之前就会出现了！” 卓戈吩咐着，翻身跃上马背，一挥长鞭，深入了大草海之中。 不明所以的四人忙驱马紧跟，阿戈稍稍犹豫了一下，放声高喊道：“吾血之血，您不是说要派遣一个人，另有任务安排吗？” 卓戈头也不回的的答道：“没有了，现在你们的任务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去看浴火凤凰怎么狮口夺子！” 这个世界没有凤凰这种生物，陌生的词汇灌耳，阿戈等人的脑海中再无他念，只有数不清的问号？？？ 第六章：从火海中冲出的强者 宽广彩虹地，被多斯拉克最常见的青铜色野草包裹着，其中满覆七彩茂密，闪烁着微微荧光的艳草，在劲风的引导下相互摩擦东偏西倒，夜色的衬托下，仿若一头摇曳无尽触手的斑斓巨兽张着缥缈如星河的大口，欲吞噬所有前来冒险的生物！ 卓戈五人勒马停在铜草与斑斓奇草的分割线中，对这块望之便觉得头晕目眩的奇特区域充满了敬畏之色。 唯卓戈相对淡定些，因为这里他来过好几次，譬如拔尔勃为他举办成人礼时率众围困的白狮，就是从此地驱赶出去的。 不过当时人多势众，白狮抵不住吼得比它们还大声，犹如排山倒海般袭来的凶悍莽夫，自然仓惶的撒腿而逃了。 可是风水轮流转，倘若五人不加掩饰便驱马深入，亡命奔逃的对象只会是他们了。 多斯拉克人个性剽悍，为了彰显勇猛，向以屠杀大草海上的第一猛兽白狮为荣，尤其是在举办残酷的成人礼之时，屠狮是他们的首选。 但是这几人当中除了卓戈，其他人就只耳闻，却并未涉足过此地。 因为只有万众瞩目的卡奥继承人才有资格，才有强大的辅助战力随同，浩浩荡荡的前往彩虹地，接受必会激洒的兽王之血洗礼，脱离孩童时代，蕴酿出王者气魄。 其他人只能单刀匹马在安全范围内的草海游荡，寻找走出栖息地的觅食白狮斩杀，成功后，饱饮兽血，提着狮首，回到部落接受亲朋的祝福。 所以只有卓戈对此地熟悉，拉卡洛等人则处于茫然。 卓戈目光灼灼，放眼望去，以银鞭指向彩虹地的中心处问道：“看到那株桑霖树了吗？” 其实不用问，乔拉等人也一目了然了，因为那株叶片稀疏，能自己储存大量雨水，享有厄索斯“生命之树”美誉的巨木实在是太高大了，估摸着约有十几丈高，树干臃肿到估计三十人合围都抱不住！ 卡奥问话，血盟卫就算觉得多余，但也不能不答：“吾血之血，我们看到了。” 卓戈点点头，嘴角微杨，似笑非笑的说道：“那里就是狮王的领地，而我的目标就是由它看管，眉心处生有血痕毛色的幼崽！” 血盟卫和乔拉爵士闻之尽皆默然，感觉此行死定了，因为巨树周围一片白，很明显大部分的白狮都聚集在了那里。 而且眉心处的毛发是血色的幼崽，长大后会比一般的白狮高大凶猛，所以一旦产出，必定会被狮王当作继承者来呵护。 偷血痕幼崽无异于是在挑衅整个白狮族群，无论成功与否，后果都很严重，必然会引起白狮倾巢而出，付出生命代价都算是好的了，就怕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半根！ 眼看卓戈的脸上居然还有些兴奋之色浮现，欲言又止的乔拉不禁腹诽不已，深觉眼前这大家伙就是个害人害己的疯子！ 卓戈裹紧身上的狮裘，看向绑在阿戈身后的那捆易燃箭矢，玩味的吩咐道：“阿戈，把箭矢平均分给他们，随后你们四人开始吃草。” 这是畜生才会做的事，感觉被侮辱的乔拉爵士忍不住了，带着怒意道：“吃草？马王，你这要求恕难从命！” 他这句话说出了血盟卫的心声，所以他们假装没听到，由着他承受卡奥的怒火。 不过他们想多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卓戈就算要给乔拉小鞋穿，也会等到事后。 只是和他们开个不是玩笑的玩笑，就令他们生起了反骨，卓戈直勾勾地冷冷盯着乔拉，在无奈下赶紧解释清楚了。 “我让你们吃草，是让你们咀嚼出汁液，然后将之涂抹在身上，如此一来，不就能掩盖你们身上的气息，与草地气息同化了吗？” 四人纷纷一震，处于紧张的氛围硬是挤出了刮目相看的表情，瞬觉印象中头脑简单的蛮王说得太有道理了！ 夜已过半，怕被必定骄纵的马戈抢占先机，卓戈开口催促道：“好了，快点行动起来，我还要赶时间。” 马戈连忙解开箭捆，将绑着浸油恶魔草的箭矢平均分给了同伴，而后下马与他们大肆咀嚼起彩虹草来。 眼看他们苦着脸按照自己的指示做好了准备，卓戈这才不再保持一层叠一层的神秘感，把此行的战略部署说了出来。 “你们的任务就是分别从四个方位潜入生命之树附近待命，你们的射程大概是在两百五十码左右，所以你们至少要在巨树外的四百码以内潜伏，听我喊放箭时，你们就点燃箭矢上的恶魔草，拉弓射出，形成燎原之火后，你们就此骑马离开，返回红土荒原的扎营地，到了那里，去围栏中拿出余下的两捆箭矢，二人为一组藏在隘口两旁的高丘上，不论看到什么，都要等我出现再次喊放箭，你们才能行动，听明白了吗？” 四人听完，暗暗的长舒了一口气，血盟卫异口同声的应道：“明白了！” 乔拉则慢一拍的小声接踵：“清楚了。” 在他们思来，只要不是去和狮群硬碰硬，尚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考虑完自己，四人突然想到马王的话里，并没有把他囊括进去，而且放箭烧草，也和此行的目的不符合啊！ 以为卓戈就远远的呆着看他们犯险，乔拉有些不忿道：“马王，那您呢？” 就知道他们会有这一问，卓戈耸肩摊手道：“我还能干嘛，待火起之时，趁着狮群噪乱之际，骑马冲进火海去抢幼狮呗，如果碰上三分熟的焦狮，就割下一块尝尝。” 做着最危险的事情，还有心开玩笑，就连说好的偷都变成了抢，甚至敢骑马直闯，血盟卫霎时对他的敬仰又加深了不少。 就连恨不得丹妮变成寡妇的乔拉，都隐隐有些佩服他了，因为这里的草比其他地方的草茂盛，一旦烧起来，不死也要掉层皮！ 不过他既然选择身先士卒，乔拉只会庆幸，哪会相劝。 但是他怕死，被卓戈激得热血上涌的血盟卫此时可不怕，纷纷自告奋勇的表起了忠心。 “吾血之血，进火海中偷，不，抢幼狮太危险了，卡拉萨们需要您，卡丽熙也盼着您平安归去，所以让我代替您去吧！” “不，阿戈不够机敏，让我去！” “都别争了，我们既然是卡丽熙钦定的卡奥血盟卫，就该同生共死，大家放完箭就一起冲进去！” 虽然见惯了下属表达忠诚的方式，但是这三个表现出来的是少有的愚忠，卓戈有些被他们感动到了。 乔拉则不然，暗骂这三人就是蠢猪，根本不会动脑子往深处想，硬要拉他下水。 感触了一小会，卓戈拒绝了他们的豪情：“你们进去不但毫无建树，而且会必死无疑，所以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 说着，他从腰带上解下四枚青铜奖章，朝他们一人一枚的抛了过去。 血盟卫接住后，霎时喜不自胜，兴奋的模样比做了父亲还高兴，因为这个奖章代表着无上荣耀，只有立了大功，还有卡奥看顺眼的人才能得到赠赐。 乔拉对多斯拉克没有归属感，只是无奈栖身而已，这个奖章对他来说意义不大。 不过赠给他只有血统纯正的卡拉萨才能获得的东西，还是让他有些感动的，因为这就代表卓戈在表面上把他也当作一份子了。 作为上位者，卓戈最会察颜观色，赶紧在他们热血未凉之前下令了：“把马匹拴在这里，然后行动。” 四人领命下马，以手握住一大把野草，继而把控马的缰绳系在上面，然后提弓携箭，猫着腰钻进了彩虹地。 待潜入一段距离后，他们便四散开去，从各自选定的方位缓缓摸向了位于中心的巨树附近。 卓戈直接踩在马背上，立起身来凝神细看，待四人各就各位，高举巨弓以示准备好后，他深吸一口气，而后释放出了犹如雷霆炸响般的洪音：“点火放箭！” 这一道暴喝，惊扰了狮群的清梦，纷纷起身，暴躁的踱步低吼起来：“呜呜呜” 都是些资深战士，拉卡洛等人几息之间便飙射出了一根根犹如流星般的火箭！ 很快，不易熄灭的火箭便点燃了密不透风的彩虹草，引发起“呼呼”作响的熊熊大火，将置身于巨树周围的白狮团团困住了！ 卓戈握紧弯刀，以钝面拍向马臀，大喝一声“驾！”，早已吃饱，蓄足体力的红马在吃痛下，冲向了渐渐成型的燎原火海！ 即将投身炼狱，他却没想太多，只为身上即将被毁，已属于丹妮的狮裘怅惘，原本想用来掩狮耳目的，但此刻确属多余了。 “驾驾驾！啪啪啪啪！！” 难耐的热浪一波波袭来，红马本就没有前进的勇气，但如果不冲，臀部绝对会被拍烂，所以选择长痛不如短痛了。 眼看卓戈扬刀策马，像个战神般冲进了火海中，血盟卫神情尽皆一黯，牙一咬，转身跑向了原处。 穿过火墙，卓戈已然变成了一个火人，这个状态反倒成为了最好的伪装，令自顾无暇的噪乱狮群，只将他看作是一团有威胁的死物，并未向他发起进攻。 少数白狮最留意的反而是浑身焦黑的过火老马。 “我烈火不浸” 卓戈喃喃的默念着移目四扫，很快便发现了一头眉心处有血痕，壮如小牛，徘徊在巨树下到处嘶吼的白狮。 在他看来那头最显眼白狮肯定是彩虹地的王，而紧随着它，眉心同样有血痕，步伐蹒跚的白色绒球，必定是他的继承人了。 仓惶的一头头白狮，在吼叫不绝的狮王催促下，前赴后继的攀爬巨树，以此躲避被劲风吹来的火浪。 找准了目标，卓戈以蛮力操控已失控的疯马，冲向了狮王，欲擒贼先擒王！ 白狮怕火，眼见一团火驱马撞来，密密麻麻的凶兽纷纷躲开，唯恐闪避不及，只有决心护犊的狮王选择了硬杠，忽视卓戈，张牙舞爪的扑向了动力点老马！ 狮王勇气可嘉，只是哪里抵得过身躯比它庞大，助跑比它长的疯马冲势，直接被顶飞，狠狠的撞在了树干上。 趁其滑落于地，正七荤八素之际，卓戈抓住时机，斜着身子，一把拽住不明情况的血痕幼崽，而后勒紧坚韧的皮革缰绳，强行调转马头，再次撞向了火墙！ 在离开之际，卓戈回过头朝撒腿追来的狮王调侃道：“放心，我们很快会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但不是现在，我留着你的命还有用！” 说出了想说的，他哪管那头畜生能不能听得懂？ “吼！” 不耐高温，目眦欲裂的狮王只能却步，愤怒的咆哮着，眼睁睁的看着他冲进了火海。 彩虹地边缘处，一脸哀伤的血盟卫在离开前，决定为浴火卡奥默哀一番，就连乔拉都像模像样的低首静默着。 募地，“咴儿！！”一道响彻四野，悲戚至极，尾音拖得长长的马嘶声，强势灌进了他们的耳朵，令他们抬起头来。 四人定睛一看，惊见一匹前蹄高跃，嘶声悲鸣的黑马冲出了火海，一个人形火焰自它的身侧缓缓移至背上，手里举起了一团先前藏在马腹下的白绒！！ 血盟卫见状，纷纷在马上躬腰，遥向人形火焰敬拜。 震撼到极致的乔拉爵士，抑制不住的脱口而出：“不焚者！！” 第七章：兽潮 “吼！” 狮王为了追踪卓戈释放眼神杀，同时也为了保命，遂不顾族类死活的蛮横硬挤，奋劲攀至了巨树最高处，在泛红的血月下，就像一头冰原狼般朝着八方长啸不休。 四野很快便有了时起彼伏的热烈回应：“嗷！” 很明显，困在树上，以及被烈焰烧死的只是一部分凶兽，其他方位还潜伏着数量不明的白狮。 卓戈对此并不意外，他上次踏入时，这方绚丽死地足有上千头白狮结群窜动，而现在困在火海内的最多也就一两百头。 但不管有多少，都不是他单刀匹马能应对的，一旦火势走远或熄灭，狮王便会率众下树，那些被大火震慑住，还处在观望中的白狮也会蜂拥而来。 而它们的目标只会是罪魁祸首，抢走血痕幼狮的卓戈。 眼见远处的血盟卫还虔诚的保持着朝圣状态，完全忽略了即将笼罩的死亡阴影，像极了还未开化的原始人，急得卓戈沙哑的骂女良了：“特么的蠢货，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早不拜晚不拜，偏要在火烧屁股的时候拜！” 距离太远，不放声大喊听不到，但他被浓烟熏得口干舌燥，已经吼不出高音了。 卓戈在无奈下，只好驱马前去赶人了。 他从前并不在意拉卡洛，阿戈，乔戈三人，而且丹妮只是无人可用才将他们晋升为血盟卫的，至于乔拉·莫尔蒙就更不消说了，算是他的备胎情敌。 所以卓戈在烦躁下，觉得那些自翊聪明，严重拉低他团队形象的蠢货死不死和他关系不大，重要的是可别坏了他的大事。 其实根本怪不了阿戈等人磨叽，谁叫他的办事效率高得吓人，在四人才爬上马背默哀没多久，他便以教人顶礼膜拜的方式冲出了火海！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当卓戈觉得坐下老马还没有他的两只脚走得快的时候，对那几个木头的厌恶感瞬间便烟消云散了。 他开始庆幸血盟卫还没走，因为老马快不行了。 卓戈没意识到自己就是个俗人，非常现实的大俗人！ 特别是在重生后，王者气概中多了些许市井之气。 全身上下几乎都是皮革，非常的耐烧，尤其是狮裘，已脱离火海好一会，依然让他保持着霸气侧漏的火人状态！ 只是卓戈高举的手太酸了，血痕幼狮品种高贵，萌样一看就还未断奶，但是已经有半大牧羊犬那么重了！ 任他臂力脱俗，也有些吃不消。 原本他只要扯掉身上的狮裘，就基本可以解决问题，不用托举了。 但是为了面子，为了不让关乎成败的幼狮被火烧到，更多的是为了遮羞，以文明人自居的卓戈只能咬牙坚持了。 他是个王者，与其他上位者一样，深觉形象大过于生命，他重生后暗自立过誓的人生箴言就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头可断血可流，威严不能掉！” 卓戈时不时的回头留意狮群动态，发现大有吞噬掉半个彩虹地的火势虽然走远，但是包裹住巨树的密草还未燃尽，安全时间还有，所以他才没弃马狂奔。 受伤过重的老马，浑身没一处好皮，足足花了近半刻钟才把他送到位。 远看震撼，近观胆颤，当拉卡洛四人发现火人隐约可见的表皮并未被灼伤后，对他的崇敬之意瞬间出窍，飙升至了星河深处，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了：“吾血之血！马王！卡奥！不，火神？也不对，不焚战神？” 居然封神了，卓戈心里暗爽，但表面却佯装风轻云淡，直接忽视血盟卫，将泛着火影的血眸对准了乔拉爵士。 不明所以的流放骑士，被他盯得汗毛倒竖，紧张到剧烈颤抖起来。 当血盟卫看清他所托之物后，脸上的火热霎时更盛了，因为拥有狮王相的小家伙，对他们来说一直存在于传说中。 拉卡洛啧啧称奇道：“没想到在有生之年竟能亲眼目睹血痕王储！” 卓戈无暇理会，将目光下移，把注意力放在了乔拉的坐骑上，以不容拒绝的口吻道：“乔拉爵士，我的马不行了，我需要你的马。” 流放骑士听罢一震，坐下马匹比起其他人的相对要健壮些，是他在自由贸易城邦潘托斯购买的，因为是有主的外来物种，背叛卓戈的卡拉萨很嫌弃，并没有将之掠走。 由于他们不知道马戈即将到来，令四人错过了马王原本想交代的一个重要环节，所以任乔拉阅历不低，也猜不出卓戈真正的用意。 虽心有不舍，不过这匹马在此处看似鹤立鸡群，却并非是什么宝马良驹，乔拉爵士避开马王锐利的目光，稍稍思索一下，便点头答应了：“好。” 本来说明缘由，卓戈觉得他肯定会答应，选择模棱两可，其实他在试探流放骑士的心向。 因为他知道这家伙是君临情报总管瓦里斯安插在丹妮身边的探子，在乔拉还未确定归属之前，他会留心防范这秃顶男的。 翻下马背，卓戈松开了拴住老马自由的缰绳，探掌轻轻拍了拍它已血肉模糊的臀部，眸中泛起一丝哀伤，喃声道：“走吧，愿你奔驰在夜晚的国度，不再遭人奴役。” 要是放在进火海之前，老马肯定会尽情的拥抱自由，但它已经伤得太重，处于弥留了，蹒跚的向前走了三十来丈后，便瘫倒在大草海中，再也起不来了。 人生来就是刽子手，区别在于对象是谁罢了。 “哎”卓戈轻叹一声，接过乔拉递来的缰绳，一踏马蹬上了背，遥看巨树附近由红转黑，离地面最近的白狮开始蠢蠢欲动了。 时间已刻不容缓了，他分别扫了四人一眼，郑重的嘱咐道：“乔拉和乔戈同乘一骑，你们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扎营地，不然就等死吧！” 看清形势的血盟卫领命，待乔拉上马坐稳后，便策马离开了。 行了一小段，他们惊觉卓戈并没有跟上来，拉卡洛调转马头诧异的问道：“吾血之血，狮群就快暴动，您还不走吗？” 阿戈随声附和道：“是啊，他说得对，吾血之血，快走吧。” 卓戈甩甩手，不耐烦的喝道：“还早，我不能前功尽弃，难道我之前的吩咐还没听清吗？别啰嗦了，快滚！” “可是” 眼看血盟卫犹豫不决，乔拉爵士带着崇敬之意道：“走吧，他是个神奇的男人，我们在这里只会碍事。” 说完，他未经乔戈许可，便鼓劲一拍马臀，冲向了远处。 卡奥的不凡，拉卡洛和阿戈是深有感触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便听从乔拉的建议，扬起鞭子快速离开了。 都走了，只剩下卓戈独自面对从三面七方涌来的浓烈杀意！ 待那四人的身影消失在茫茫草海中，他一脸肉痛的赶紧扯掉了用在作秀上的焦糊狮裘，拍灭身上的残留火星，以最舒服的方式，将大如小猪的幼狮揽在了腹部，并取下已无裤可系的镀金腰带，把幼狮紧紧的贴身绑好。 比火葬时更猛烈的滔天大火都没把自己烧坏，卓戈对这具传承自真龙血液的不焚健体很满意。 饮水思源，他处在随时可能丧命的险境，也依然想她了。 非常非常的想，想她非人的美貌，想她与多斯拉克姑娘不同的热情，想她渐渐泄露的领袖气质，也许有主观思维的女人，才能让男人深深的着迷，不会随同时光逝去，倾尽所有的想征服她的全部！ “如果我把她的血液吸干，会不会成为正宗的真龙传人！？” 龙之子的诱惑太大，卓戈在不经意间激发出了潜藏于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但转瞬间他便将这可怕的念头抛开了：“呀！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丹妮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啊！” 就在他愧疚得准备给自己一巴掌之际，辨识度不高的幼狮，勉力的仰起头，扑闪着还未被血雾覆盖的清澈大眼，朝他“呜呜”的嘤咛了两声。 卓戈霎时被这毛绒绒的肉球吸引住了，没感觉到丝毫的敌意，他非常确定这未来狮王是在跟自己撒娇！ 这小家伙明显是个自来熟，感受到来自卓戈泛红胸膛的浓浓暖意后，竟然扭动脑袋在他的腹部轻轻摩挲起来，甚至伸出鲜红的小舌头舔了舔他的肚皮。 卓戈瞬觉肉麻无比，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这种亲昵感，他只在卓耿和雷哥，以及韦赛利昂身上稍有体会过。 他对白狮这人类天敌素来无甚好感，但此时竟被幼狮的可爱无邪迷惑住了。 卓戈的神色渐渐变得温柔起来，对丹妮的愧疚感，以及被高温烤得火热的心都遭它萌化了！ 但这单纯的美好，随着越发清晰的兽吼声传来，很快便破碎了。 卓戈循声环顾，发现从多个方位涌现出了数量骇人，似星星般的幽芒，以下了巨树的狮王为准，形成几股白花花的兽潮朝他快速涌来！ “这是头随着成长，注定表里不一的恐怖祸害，而且它只是我的棋子，绝不能对它生起悯心！” 卓戈暗忖着，努力让自己恢复从前的冷酷无情，高举手掌，狠狠拍向了怀中尚且无辜的幼狮！ “嗷呜呜呜！” 王储的惨嚎，瞬间令兽潮炸锅了，暴吼声汹涌澎湃，响彻大草海，就连昏睡的太阳都被震醒，在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卓戈轻蔑的瞪了冲在最前面的狮王一眼，喃声低语道：“来吧，随我一并杀敌！” 接着，他调转马头，银鞭不间断的落下，朝着红土荒原的方向飙射而去！ “咯哒咯哒！” 一列足有数百人的马队，疾奔在大草海中经过无数次踩踏形成的大道上，背上的人，坐下的马，浑身肌肉随着前进的节奏，剧烈的律动着。 “吁。” 募地，冲在最前面的魁梧大汉突然勒马，手掌一抬，示意身后所有的蓄辫人停下。 他放眼看着远方的腾空浓烟，凝神倾听模糊杂乱的狮吼声，露出了古怪之色，轻声自语道：“火起之处，好像是彩虹地，而狮吼声好像与我同道，是奔着红土荒原方向去的！嘿，这就有意思了！你说是不是，卡丽熙？” 第八章：亡者归墟，生者顺服！ 足迹杂乱的红土上徒留下篝火余烬，还有已无法使用的生活弃品，偶有零零星星的恶魔草夹在岩缝中点缀荒凉，无怨无哀的任凭风吹沙打。 这些是血盟卫以及乔拉的眼中之物，他们听从卓戈吩咐，正隐于隘口两侧的高丘上张望。 丹妮引领着老弱族人深入了红土荒原，让此地恢复了死寂，也激起了他们心中的悲凉感。 “嘶” 忍痛的抽气声，不时钻出脸色泛白的乔拉爵士之口，他为了丹妮，和卓戈先前的血盟卫决斗当晚所受的臀伤还未痊愈，每次骑马上马都疼得直皱眉，就算现在趴着不动也十分难受。 不止是他，其他三个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他们无病无伤，但因几近无休的奔波，已然筋疲力竭。 若非马王坚持让他们离开，四人根本连抵挡住兽潮十息时间的体力都没有。 血盟卫中心思比较细腻的乔戈不禁心想，恐怕比自己还劳累的卡奥已葬身狮腹了吧？ 单刀匹马独对白狮族群，生存下来的几率几乎小到可以忽略了。 虽然才等了不算太久，但是再呆下去，好像也只是无谓的等待而已。 没了卓戈，那龙之母便是唯一的领袖了。 由于这八九不离十的猜测对诸神极其不敬，乔戈犹豫了好一会，方才吞吞吐吐的朝身边的拉卡洛建议道：“已等了两个多小时，但还是未见卡奥的踪影，我们要不叫上阿戈，乔拉继续上路，去追赶卡丽熙吧？” 拉卡洛何尝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受困于骑马民族的风俗教唆，以及身为血盟卫应当遵守的誓言，才导致他不欲深思。 “再等等吧，虽说卡奥和卡丽熙从外表看是血肉之躯，但出现在他俩身上的神迹不断，或许他能安然无恙也说不准？” 刚刚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北方扬起了如云雾蒸腾的浓郁飞尘，还隐隐传来了渗人的狮吼声！ 乔戈二人，以及对面高丘上的乔拉二人神经霎时绷紧，攥紧手中的弓与箭，死死的盯着声源处，丝毫不敢放松。 很快，他们便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策马狂奔而来，那人的身后则紧随着一片会吼叫，会快速移动的雪白！ 只凭那远超常人的魁梧上半身，还有那双大长腿，四人便知晓了来人的身份，必是他们的卡奥卓戈无疑！ 谨记卡奥当时的嘱咐，随时准备点燃箭头射出的血盟卫凝神屏气，只待其一声令下。 速度太快，卓戈很快就纵马进入了隘口，但他并未高声吩咐让四人放箭稍微阻拦一下狮潮，便径直冲向了由高栏包裹的小山丘。 还好他先于狮群跑路，而且在脱离大草海之前，凭着熟悉的地利戏耍了凶兽一番，所以他勉强还能领先众兽。 他看准高栏处大开的小门，一溜烟冲了进去，堪堪在白狮进入之前关上了可闭合的坚固栏门。 安全了，卓戈完全放松了自己，直接向后一躺，来了个自由式滑落，随后像只晒太阳的乌龟般，慵懒的张开四肢，大口大口的“呼呼”喘起了粗气。 “吼！嗷！” 任密密麻麻的白狮涌上，攀门啃柱的胡乱折腾，他坦然自若，当它们不存在。 因为此时他担心的对象，已不是这些令人头皮发麻的狰狞恶兽了，而是应该快赶过来的马戈一众人。 白狮乃是攀树能手，既然有心招惹它们，卓戈岂会没有准备？ 他早就吩咐族人在每一根构成围栏的材料上涂满了滑腻腻的马油。 在隘口高丘上，被底下大场面惊得合不拢嘴的四人注视下，卓戈休息了好一会，这才伸着懒腰起身，抱紧不堪颠簸，正在嗝奶的白狮王储，悠哉悠哉的走到了安放着简易投石机的小丘最高处。 做了几组伸展运动后，他屈膝奋力一弹，一屁股坐在了吊杆上，轻抚着幼狮的白毛，充满闲情逸致的看着北面，哼起了前世的流行小调。 阳光越来越炙烈，卓戈口渴难耐还能忍，但幼狮好像是饿了，张开嘴巴，露出稚嫩的小尖牙，不流眼泪的嚎哭起来，吼得越来越小声的狮王闻声，眼睛都快急爆了！ 马戈久等不来，无聊的卓戈开始找乐子了，瞪圆眼睛，挤出最凶之相，对着拿他无法的狮王就是一顿数落：“看什么看？比眼大，比谁凶吗？嘴干吼不出声来了吧？” 碰上这样的烂人，就算是听不懂人言的野兽也无语了，灵智似乎不低的狮王，好像已明白闹腾无用，遂渐渐收起狂躁，选择了养精蓄锐。 眼看狮王伏地休息，白狮们也参差不齐的依样画葫芦，只勃发出自然的低吼声，不再疯狂了。 卓戈见状，不禁对领导有方，一个小小的举动便威震全场的狮王，泛起了些许惺惺相惜，这种感觉只有绝对霸主才能领会得到！ 若知晓他的想法，狮王应该只会把他看作二百五，毕竟这世上哪有单干，搞绑架威胁的王者？ 氛围一时间变得萧杀，突然，被卓戈紧盯的狮王有了异动，它灵活的双耳一颤，猛地站起身来看向北面，并再次露出了恶兽的标配表情，呲牙咧嘴！ 就在卓戈隐隐有了猜测之际，所有的狮子都躁动了起来。 他很清楚，引起白狮不安的绝不是他，感应力比人类灵敏的凶兽，是被足以让它们重视的情势惊动的。 看着远方再度扬起的灰尘，卓戈跳下吊杆，嘴角微皱，似笑非笑的轻语了一声：“终于来了！追我一路辛苦了，一会让你们尝尝涂抹了香油的烤肉！” 说完，他便忙碌了起来，首先扭动绞盘转紧水平绳索，将吊杆拉至接近水平的位置，而后把一罐香油放在了吊杆顶端的木勺上，最后掌握住绞盘，只待马戈一行人赶到最佳落点隘口处，便视情况而定，将手松开。 乔拉等人居高临下，不时关注着卓戈的一举一动，通过看他操作的一系列举动后，已经明白他的打算了，随即把箭矢放在最顺手的地方，只待他发出信号，就点火射出去。 形势一如他们所冀望的方向发展，马戈不仅率众挺进了隘口，竟然还叫停了他的卡斯部众。 前方的扎营处，马戈呆过一些时日，所以很熟悉，但他一眼望去，人却没看到，反倒看见了一大片开始面向他的蠕动雪白！ 马戈其实早就能赶到此地，但是兽潮的动向太过明显了，导致他想让白狮先行去捕猎一番，然后再赶过来坐收渔翁之利。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目睹了超乎他想象的震撼画面，他原本以为最多也就一两百头，没想到倾巢而出了！ “家园遭焚，但大草海广阔无边，哪处去不得？就算是血痕狮王主导，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有如此凝聚力啊！到底是何因让这些畜生全都聚集在了此处？” 就在马戈惊疑不定之际，能解惑的人主动找上他了。 卓戈热情的向他打起了招呼：“喂，马戈，吃了没？” 这声音一众骑马战士都很熟悉，而且那道隔着雪白，在大草海无人可比拟的高大身影，足以表明了他的身份。 一时间令这些原本属于卓戈的蛮人，三三两两的发表起了感言。 马戈的心咯噔了好几下，大骇道：“卓戈，你居然解开了血魔法！” 这一来一往的隔空对话太过洪亮，太过肆意了，白狮以为他们在挑衅，呲牙探爪准备暴走了。 对于卓戈，它们是可望不可及，但马戈等人就不同了，致使白狮纷纷将凶相对准了隘口方向。 不过狮王意在围栏中，而非那群瑟瑟发抖的家伙，嘶哑的嚎叫两声，便令众兽恢复了蠢蠢欲动。 原本想溜的马戈，眼见气氛变得缓和，他炸起的汗毛才敢回落，等待时机再炸起。 卓戈见状，暗自把狮王的祖祖辈辈都骂了个遍，然后带着些许期盼，嘶声力竭的接住了先前的话题：“对啊！你的王重生了，你不该下马跪拜吗！？咳咳！” 无毛男中气那般不足，就像差点把肺都咳出来的节奏，马戈原本对他深刻在心的惧意霎时大减，脑子一热，放声鄙笑道：“呵！我如今只跪拜贾科卡奥，你一个已失去须发，跌落马背的气虚弱者，已经没有资格获取我的忠诚了！你能活过来，真是意外之喜，想必把你的头颅带回去，马王会非常的高兴！咳咳！” 用气过猛，他也差点把肺咳出来了。 但晋升为寇，拥有了自己的卡斯部队，令他变得异常的狂妄自大，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卓戈的面色冷到了冰点，满覆寒意的吼道：“既然如此，那就没得说了！不过来者是客，我不准备一顿丰富大餐待客，就太不像话了！” 这话听似通俗，实则深邃，马戈一时间捉摸不透，忍不住伸手挠了挠脑袋。 话不投机半句多，卓戈表情瞬变，笑容满面的以手贴胸，腰身微微一弯，彬彬有礼的对着不明所以的狮王说道：“大块头，我让你换换口味吃些熟肉，马上就好，一会请尽情的享用。” 做完绅士，他变成了恶魔，松开抓住绞盘的手，一罐香油立即升空，划出一道弧度姣好的抛物线落向了隘口。 “啪！” 躲避不及的一名骑马战士被砸中，瞬间头破血流，罐子也随之爆碎，香油四溢，他身子一偏，重重的摔落于地，挂了！ 部队霎时骚动起来，看清只是一罐香油而已，马戈安心了，觉得只要小心躲避，威胁不大。 他现在有心跟狮群硬耗，想着待兽潮退去，便出手抓住卓戈，逼问出丹妮的下落后，就一刀把他砍了。 自以为聪明，实则比狮王还笨的马戈，也不想想前方乃是生命禁区红土荒原，堵住了凶兽的退路，还无脑的选择坚守于此。 “不要慌！不要退！注意落物！” 得到寇近乎多余的提醒，有了防范后，果然莽汉们被砸中的几率变小了。 杀伤力几无，惹得马戈鄙夷不已，放声调侃道：“哈哈哈！昔日纵横大草海的卓戈卡奥，现在竟然连石头都搬不动，只能以油罐充数，看来你的统治真的结束了。” 卓戈冷笑着不理会，专心的将香油罐差不多抛完后，正准备把烫手山芋血痕幼狮也抛过去，以此挑起野兽与野人之间的战事，顺便把两股敌方一锅端了。 小家伙不知是否猜到了他的打算，低声嘤咛着，无垢的大眼中竟然泛起了代表悲伤的雾水，对他又是磨蹭，又是舔舐，构成了一副讨好他的萌样。 想想这小家伙被他狠揍过，却依然可人，毫无戾气，就受不了它这样的天真无邪，卓戈只好长叹着作罢了。 “哎看来你命不该绝。” 叹毕，卓戈只好退而求次了，开口勃发出了来自生命的呐喊：“放箭！” 这一声喊，不分品种全场俱惊！ 马戈终于察觉到了极其压抑的危机感，他除了没留意不会下刀子的天空，放眼四扫，但就是找不到源头，直至一根根稀疏的火箭射向两端的出口，点燃覆满了香油的地面，他这才惊觉，不过已经晚了。 相对的两方，非常有默契的阻住敌人退路后，便开始拉弓乱射起来，不思箭箭射中人，只要能点燃沾了香油的物体就行。 马戈的卡斯部队乱作一团，近三分之一的战士都被烈火焚灼了，此时火人们将千言万语全都汇成了一个不断重复的字：“啊！啊！” 到处都是香油，个个都自顾无暇，滚地扑火只会越来越旺，也无人敢救，幸运之人只能仓惶的看着同伴被烧死，或重度烧伤失去战力！ 卓戈的战略部署，充满了勇气与精妙，竟能以五人还未流汗的力气，就轻松摒除了敌方近三分之一的人马！ 又刺激又过瘾，血盟卫无法抑制内心波动，直接现身，站在丘顶边射边叫，宣泄着从未如此强烈的兴奋，为马王喝彩。 “卓戈卡奥无敌，他是无敌的！” 卓戈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沉寂许久的热血再次沸腾，这样的荣耀，才是他想要的。 不过现在高兴得还太早，香油为基础燃料，无论是从后续火势，还是耐久度都不如燎原大火。 身经百战的卓戈知晓这点，所以他并未飘得太厉害，想抓紧时间痛打浴火狗！ 体表无油的马戈很幸运，也很滑头，没有被失去方向感的乱窜“火伴”连累到，咬牙切齿的硬挨着令人几乎窒息的高温以及刺鼻气味。 他想驱马蹚过火海，直接去面对比较温柔的兽潮，但他被高丘上的人重点关照着，箭矢频频出现在他的前路，导致他根本得不到解脱。 “卓戈，我要将你千刀万剐，再用烈火烧成灰，让你无法进入夜晚的国度，以告慰我兄弟的亡魂！对了，死你一个不够，我还要让你的女人，也为我的兄弟陪葬！” 怒气难抑，马戈气愤到连面容都扭曲变形了，此时他的狰狞模样，完全不下于此地最凶的血痕狮王！ 其实他如此愤怒，并非完全是为了他死去的部众，让他最在意的是好不容易才捞到的人马，竟然才短短几分钟，就锐减到了这个程度，这样会让觊觎他“寇”这实权称号的人，抓住机会把他踢开的！ 强者为尊，这是多斯拉克人深入到骨髓里的奴性，所以注定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马戈才会如此抓狂失控！ 不过他的狂言触到了卓戈的逆鳞，那就是这个世界上他最在乎的人：丹妮莉丝，坦格利安！ 卓戈颤抖着，潜藏的疯狂基因蔓延至了他的全身，开始泛红的双瞳已容不下马戈的存在了！ 杀气腾腾的卓戈解开腰带，把血痕幼狮放在地上，拿起一罐香油，扯掉封条，走到坐骑前，从头到尾的把它淋了一遍。 而后卓戈用双手捧起仅剩的香油罐，将之高高举过头顶，紧接着猛地发力，以双掌蛮横的把罐子硬生生的挤爆，任香油倾泻而出，从他的头顶一直滑到了脚跟！ “呼” 来了个深呼吸后，他拾起火石，用弯刀一滑，火花霎时跳耀激射，点燃了他身上的香油，令他再次化身为了火人！ 卓戈这不要命的疯狂举动，直接震撼住了所有关注他的人与兽，就连见识过的狮王都人性化的脖子一歪，惊呆了！ 这些家伙当中，当属马戈最惊讶了，眼见卓戈竟然玩起了自焚，正觉不可思议之际，被一支从天而降的火箭射中了大腿！ “嗷！” 马戈痛得发出了兽吼！ “哈哈哈！” 命中大鱼的阿戈，兴奋的狂笑起来，知道卓戈是不焚者，要数最淡定的人，就是他们四个了。 就在此时，几道尖锐的厉啸声同时炸起，响彻了这方天地，除了无暇理会其他的大忙人，所有的眼睛尽皆被吸引住了！ 咝咝，嘎嘎！ 咴儿！ 素有大草海第一猛兽之称的白狮们，被从未听到过的怪啸连续撞击心坎后，不约而同的集体收了声，缩头缩脚的模样像极了碰到老虎的小猫！ 卓戈蓦然回首，循声望去，惊见丹妮骑着她的小银马出现在了极目尽头，她的身后人影攒动，头顶和肩膀则站着扇翅长啸的三头小龙！ 卓戈一时间哭笑不得，不知道该称赞丹妮有情义，还是该骂她就是个十足的大笨蛋，非要前来送死！ 不过来都来了，是生是死就看命够不够硬了！ 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卓戈擦掉手上的火焰，一把抓住呆萌的幼狮后颈皮毛，翻身上了马背。 “轰！” 无辜的坐骑被他蓄意牵连，燃起了熊熊烈焰，与他相得益彰！ 不过两者的感受相驳，一个如泡温泉，一个却疼得发狂，如临炼狱。 卓戈强行控制住马匹，一脸决绝的打开栅门，霸气侧漏的冲了出去。 白狮天生怕火，尤其是刚经历过一场差点丧命的燎原大火，面对这么一大团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火焰，在阴影和恐惧的影响下纷纷退避，唯有狮王的头最铁，再一次扑向了火团，可惜它跻身于兽潮中不好发挥，导致冲力不够，结果比之前还失败，又被狠狠的撞飞了！ 趁惧火的野兽凶性暂时收敛，卓戈成功的越过雪白，冲向了火势变小的隘口。 “嗷吼！” 狮王简直快疯了，己方占有绝对优势，居然让一个人类如入无物之境，一次又一次 担心王储，它顾不得五脏移位的疼痛，口爪并用的推搡撕咬周身的废物，让它们去追赶卓戈。 不上就会被咬伤或咬死，狮王多年积累散播的凶威，还是略微大过于火团的，兽潮再次涌动，一个推一个，令处于最前方的倒霉敢死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卓戈回头见状，不惧反喜，因为他的计划虽有坎坷偏差，但终归回到正轨了。 如此一来，可以尽情的大开杀戒了。 “降者不杀！” 卓戈大喊着冲进了火海，话是这么说，但他根本没给背叛他的卡拉萨开口机会，相逢便挥刀，然后血光乍现！ 被他引来的兽潮看似凶猛，实则只敢攻击身上没火的挡路人，几近一天一夜未进食，它们得到了卓戈许诺的款待，啃咬起了熟透的死马。 导致真正纠缠卓戈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无畏的狮王，如此一来，令他的压力大减。 最强卡奥不是人给的，而是卓戈踏过尸山血海战出来的，此时他的霸者凶悍尽显，看似大开大合的刀法暗含灵巧，犹如挥动着死亡之镰的炼狱使者，一路就像砍瓜切菜般随意，单刀匹马便将被大火摧残过的骑马战士杀至胆寒，渐渐的无人再敢撄其锋芒！ 除了马戈，但大腿插箭的他，根本就抵不住杀红眼的卓戈三个回合，便被他的刀劲震翻在地，脖子贴上了一股冰凉。 “哼！你的实力，远远及不上你的嘴厉害！” 卓戈不屑的说着，把幼狮往火身挪了挪，震慑住了又欲进攻的狮王。 被疼痛和死亡阴影笼罩的马戈，霎时变得颓丧，露出了自暴自弃的扭曲表情。 还活着的战士，眼看首领命在旦夕，而他们再次被卓戈的无敌战力俘虏，投降已成为了他们此时唯一的念头。 “卓戈卡奥，我投降！” “请再给我表达忠诚的机会！” 蓄辫人一边拼命抵挡凶兽的撕咬，一边大喊着选择了再度臣服。 他们对卓戈一直有着难以言喻的安心感，就好像没有他做不到的事，向他臣服，想必马王能解救他们脱离白狮的尖牙利爪。 卓戈不假思索便点点头，接受了他们的回归倾向。 在他思来，只要自己保持着霸者姿态，这些表里不一的家伙，反骨便会潜隐，而且现在急需人手，所以没理由拒绝他们。 大势已去，马戈想苟活下去，他深知在这个霸道男人的眼皮子底下不容骄傲，于是他没骨气的祈求道：“卓戈卡奥，我愿意再次向您立誓，以生命为您效劳。” 但卓戈并不接受他的归降，冷冷的答道：“你的命不属于我！” 说着，他大手一挥，吩咐向他靠拢的战士道：“绑了，交给卡丽熙处理！” 马戈侮辱并杀害了丹妮极其看重，在羊人城镇外拯救的少女埃萝叶，她恨其入骨，所以卓戈想把他交给妻子发落。 火焰出奇的在卓戈身上燃烧了很久，现在还未熄灭，他掌握着王储的生命，驱动已濒临死亡的坐骑，缓缓向前移动，朝遍体鳞伤的战士喊道：“都跟着我走！” 未死之人闻之，赶紧驱马或步行，跟着他越过狮王，穿过满是敌意的雪白，走向了不敢进入死境的丹妮所在地。 丈夫犹如真龙附体，神勇无比，令丹妮感到了无尽的荣光。 卓戈每接近她一点，她的心脏就会猛地收缩一下，直到开始剧烈起伏，使她喘起了急促的粗气，浑身开始发烫，此刻她很想被那英伟的男人征服。 来到丹妮面前，任凭还不会飞的卓耿攀上肩头，伸手摸了摸妻子的俏脸，而后调转马头，将白狮王储高高的举起，开口暴吼了一声。 “亡者归墟，生者顺服！” 卓戈犹如战神般的表现，强势俘虏了所有人，纷纷双膝跪地，朝他跪拜！ 似乎被他影响，幼狮显得很兴奋，也张嘴奶声奶气的咆哮起来。 “嗷呜呜吼！” 不知是否它在以兽语下了命令，野性难驯的白狮们，竟然一头接一头的伏在了地上，朝拜着它们的王储，抑或卓戈！？ 第九章：堪比冰原狼的兽宠 家族已覆灭，就算有残余，丹妮也不识。 现在卓戈是丹妮最亲近的人，但她对眼前这高高在上，气场碾压一切的男人，一直有着捆绑于灵魂的深深敬畏，以至于让她不顾羞耻的去向多莉亚学习那种不可描述之事。 随着魔龙降世，她坐实了真龙传人的身份后，卓戈给她的压迫感方才松懈不少，但现在又回复从前了。 丹妮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我是真龙的女儿，而他只是众多人王中的一个，真龙在人前是不会跪伏的” 不过想是这么想，她的骄傲亦被趋向蚕食，为避免尴尬和不满，早已翻下与她的美丽相匹配的漂亮小银马，跪在了卓戈的身后。 所有人都清楚，她现在只是马王的卡丽熙，卡奥背后的女人，唯有在万籁俱寂的深夜，丹妮才有凌驾于王者之上的机会。 卓戈是天生的王者，在逆境中亦能强势，幼龙又成了他的一部分，丹妮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原本以为已有无惧一切的资本，但现在看来，我甚至还不如我那二哥韦赛里斯，虽然他是乞丐国王，但他至少在死亡来临之前，一直坚守着可怜又可悲的傲气。” “咝咝” 丹妮这一跪，似乎遭到了雷哥和韦赛利昂的嫌弃，振翅拍打她一番后，便滑下她的玉体，只留下数道浅红的爪痕陪伴着她。 离开了母亲，两条幼龙放眼全场，只将青睐给了卓戈。 它俩笨拙的攀上卓戈坐下呼哧呼哧直喘气的焦糊战马，继而上了他的肩头，与站在他头顶的卓耿一并伸直长颈俯视着众人群兽。 神奇的是，原本还在卓戈体表燃烧的火焰，仿若流动的血液潺潺渗入了雷哥与韦赛利昂的鳞片，令它俩冒起了浓浓的热气！ 这奇异的现象，卓戈作为当事人，自然巨细无遗的感觉到了，但他无意深研这些解释不了的诡秘，因为魔龙本就是不应存在于世上的神化生物！ 卓戈将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全场唯一没有顺服他的血痕狮王上。 狮群伏地，似乎得到了狮王的默认，它并未阻止，也不发怒，只缓缓的迈开四腿，走过雪白，越过不再因它接近而恐惧发抖的多斯拉克人，来到他们的王面前方才停下。 狮王足有过千的下属，占据着碾压性的优势，但居高临下的卓戈却看到了它的恐惧，他明白，兽王害怕的不是他，而是照映在它血瞳中的魔龙！ “咝咝嘎嘎！” 卓戈身上的魔龙，把狮王与众不同的举动视为了挑衅，纷纷鼓动力量嘶吼起来，一缕缕白烟从它们的口中喷薄而出！ 似乎吸收了父亲身上的烈焰，增幅了体内火气，在它们努力的衍化下，竟然吐出了一闪即逝的火焰！ 面对一口便能吞下的小东西，狮王竟然如遭洪流冲击，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白狮最怕火，而巨龙是火中之王，是魔神抑或魔种？ 对狮王来说，令它感到不安的并非是幼龙的狰狞外形，而是幼龙散发出来的比它更高的生命层次威压！ 击败了马戈，也成功吸收了过百的精良战士，卓戈对必败的人兽大战兴致缺缺，所以他想结束了。 他侧过身子，朝丹妮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然后把身上的幼龙强行取下，放在了她的怀抱中。 “我的卡丽熙，我的血盟卫，我的卡拉萨们，你们朝着日落的方向先行离开，我随后赶来。” 卡奥此时的吩咐，无人敢违命，有马的骑马，没马的步行，很快便消失在了狮王的血眸中，独留下掌控着王储的巨人。 在卓戈思来，他的子民不堪兽潮冲击，留下来只会全军覆没，而他有能摆脱危险的莫名自信，所以他选择了殿后。 没了后顾之忧，卓戈准备做一个也许会让他立马被利爪和尖牙包裹的疯狂决定。 “喝！” 卓戈聚起全身力气，将之灌于左掌，按在了坐骑的肩胛骨中央，而后猛地一压，已虚弱到极点的战马前膝一弯，“砰！”的一声响，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他便以这霸气无比的方式下了马，提着幼狮，缓缓走到了狮王面前，尖锐的厉声道：“大块头，我无意冒犯，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 语意是软话，口气却极其的蛮横！ 而且他真正想表达的不只是生存下去，而是装叉下去。 魔龙眼前不敢嚷嚷，但狮王可不会给卓戈好脸色，呲牙低吼，就是它的回应。 还好他俩都听不懂对方说的鸟语，所以还算和气的互相伤害着。 卓戈笑笑，表面毫无惧色，不退反进，把幼狮轻轻的放在了它的面前，而后抓起一把红沙，拭去了萌球呕在身上的奶水，再来了个潇洒的转身，拓步就走。 没火没马没人手，他就是这么的随意，这么的任性，还狮拂垢去，深藏姓与名。 “吼！嗷！” 不过狮王引发的集体咆哮，令他如遭雷击，走不动了。 “特么的，果然人善被兽欺啊！” 卓戈大骂着，一脸愤慨的回过身，准备拼命的迹象明显，但他眸中隐隐怀着期待。 “嗷呜呜。” 幼狮一声叫唤，即将失控的场面瞬间就恢复了安静。 “呼” 卓戈长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赌对了。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那幼狮不知何因，对他极其的依恋，亲昵度甚至高过有血脉之情的三条幼龙。 见识到幼狮的威严，所以已无选择的他想赌一把，毕竟天无绝人之路，人生需要冒险，才有发光发热的可能。 沉寂很快被狮王打破，它非常不满的对着王储就是一顿嚎叫，幼狮完全不怵它，也张嘴与其对吼。 卓戈冒着冷汗，紧张的看着它俩吵架，暗中为幼狮加油鼓劲，希望小的能吵赢老的。 他简直就是个福星，如他所盼，幼狮居然吵赢了，而且还让他看到了一幅颠覆三观的画面。 郁闷的狮王探爪，摸了摸幼狮明显比它眉心颜色更深更红的血痕，而后伏在地上，并低下了头颅！ 卓戈原以为小家伙是狮王的儿子或女儿，但现在他改变想法了，因为哪有老子跪儿子的？ 他还想到了一个可能，忍不住失声惊呼道：“难道小家伙不是王储，而是白狮族群真正的王！！” 幼狮眉心的血痕比大块头的渗人，一看就不凡，所以他觉得这个猜测十有八九是成立的。 “怪不得那些野兽要大块头吼好几声才听话，而那小家伙猫叫一声，就全都老老实实的趴着了。” 如此一来，卓戈还怕个蛋，直接大大咧咧的走上前，去迎接朝他奔来，就像条家犬般摇尾撒欢的幼狮。 不知小家伙能否听得懂人言，卓戈揉着它的脑袋，以所知的各种语言，向他告别了：“谢谢，再见，三扣，古德拜！” 说着说着，幼狮竟然人性化的用爪子抱紧了他的大腿，并扑闪水灵灵的大眼看着他，不时的埋头蹭蹭，呜呜的嘤咛着。 这么恐怖的表达能力，卓戈就算是白痴也能看懂了，这小家伙想跟着他。 卓戈试着拨开它，然后缓缓的跑路，却被它跌跌撞撞的追上，再次抱起了大腿，比之前抱得更紧了！ 他非常想养这头堪比冰原狼的战斗型兽宠！ 只是这家伙的手下正恶狠狠的朝他释放眼神杀，尤以大块头最甚，一副想把他啃到连屎都不剩的凶狠模样，对于这些比毒后瑟曦还残忍的家伙，卓戈孜然一身哪敢碍眼，擦着额头的冷汗循循教导起来：“人兽殊途，你是吃生肉的，而我是吃烤肉的，所以你不能跟着我！” 说了一大堆关于人与兽之间的恩怨情仇，试图引起它的恶感，但卓戈本就火辣干燥的嘴都快吹冒烟了，小家伙还是不依不挠。 无法了，他只好妥协了，指了指幼狮，再指指自己，最后指指前方，说道：“好吧，我带上你。” 小家伙立马撤爪，兴奋的朝大块头叫唤了几声。 大块头听罢，明显很焦急的咆哮起来，双方交流了好一会，它止声了，毫无预兆的撒腿扑向了卓戈。 卓戈大惊，赶紧踢踢脚下的幼狮，并不断的眨眼，示意它赶快调停。 但小家伙这次没帮他，而是默默的走到了一边。 卓戈懊恼无比，当时嘴贱，向大块头约架，结果实现了。 不过只有一头冲过来，他浑然不惧，他怕的是兽潮涌来。 “哼！赤手空拳和你玩玩！” 卓戈很自信的扔掉弯刀，握紧拳头，蓄势以待。 他早已不是当年面对白狮瑟瑟发抖的小屁孩了，现在他是个王者，是个比白狮更凶更霸的存在！ “嗷！” 野兽就是野兽，毫无技术含量，大块头张开大嘴，直取他的脖颈，导致空门大露，被卓戈一大脚踹在了肚子上，随即他快速一闪，堪堪躲过了压上来的庞躯。 不愧是首领级别的，扑了个狗啃屎后，大块头立马调转身形，咬向了对手的大腿。 卓戈身材巨大，但身体柔韧度不下于舞女，直接向前一倾，按在他的脑袋上，借力来了个后空翻，保证正面朝狮头，落坐在了它的身上。 还未坐稳，他便握紧拳头，狠狠的重砸向了它的鼻头，“咔嚓”一声，鼻梁断了。 得手后，卓戈立马侧身一滚，接着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表示战斗已结束。 鼻头鲜血喷涌的大块头，痛嚎着胡乱扑腾一会后，便呼呼的喘着粗气，不想动了。 幼狮冲上去，扑在它的身上哀嚎起来。 这一战，看似轻松写意，实则是卓戈善于攻击白狮的弱点，往往能一击或一刀取胜。 猫科动物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鼻子非常灵敏，但同样也是他们的弱点，伤害它们的鼻子，会导致它们受伤或致死！ 卓戈曾经一拳把马打死，可想他的拳力有多大，为了避免致命麻烦，他已经是收敛很多了。 大块头终归是有王者气概的家伙，休憩了片刻，便甩着头站起身来，带着幼狮走向了卓戈。 近前，它把小家伙推到了卓戈脚边，并人性化的朝他颚了颚首，随即向幼狮轻嚎了一大串，互相舔了舔脸颊后，它便转身离开了。 卓戈算是明白了大块头的意思：“看来它是想试试我的实力，看我有没有能力保护它的王，但它是冒着生命危险多此一举罢了。” “吼！嗷！” 随着大块头的暴吼，兽潮涌动了，方向是大草海。 卓戈抱起幼狮，与它一起目送族群离开，直至消失，飞尘落下，最后，他分明看到了怀中的野兽也会流泪。 第十章：血魔之眼 灼灼烈日下，丹妮骑着小银马领衔难民队伍正朝着西方急行，兽潮给予的视觉冲击，让他们没有勇气再次面对，根本不敢停顿。 当时丹妮和一帮老弱妇孺那般热血，是因为他们不明情况，见识过震撼灵魂的恐怖后，哪里还敢提起一丝逞能之心。 稍靠卡丽熙之后的是血盟卫，以及乔拉·莫尔蒙爵士，居中的是老人小孩，还有伤员，垫后的是回归的骑马战士。 而俘虏马戈的双手被长绳紧缚，乔拉手持绳头，牵着他在地面疾走或拖行，成为实施罪与罚的唯一对象。 丹妮痛恨他这个残忍的恶魔，还派遣三条幼龙攀在他的身上又抓又挠，不时喷吐热气炙灼他，令她的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 沦为魔龙的玩物，苦受折磨的马戈在求饶无果下，只想尽快得到解脱，但是龙之母为了宣泄积郁已久的怒气，哪会轻易满足他的愿望。 都是些饱经磨难，眼神空洞之人，哪有闲心怜悯他，包括他曾经的卡斯部队，沦为败寇的凄凉，不过如此。 一路少言，说起的话题都是关于不焚者卓戈。 虽然马王还深陷死境，这一次却再也无人为他的安危担忧了，因为那个男人真的是太神奇了！ 腐烂生虫的刀伤，血魔法，滔天烈焰，整个卡斯部队，都没能将他的生命夺走，一群无脑凶兽岂能做到？ 在他们看来，丹妮这个真龙传人比他逊色太多了，她拥有的，卡奥也有，她没有的，卓戈有！ 这就是目前见风使舵的众人倾向于卓戈，诚心跪拜的原因。 这些人的意向，丹妮又何尝不明白，只是权利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沦为流产人妇的小女孩，每当心情沉郁时，便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他的战力无匹，但他的神奇却源自于我的真龙血液！” 不停的向前开拔，由烈阳高照走进了黄昏，青壮还能坚持，但是来回折腾的老弱妇孺和伤者就不行了，无边无际的荒凉，快将他们的意志击垮了。 只是卡丽熙没开口喊停，他们只能挨着，最后还是与丹妮亲近的乔拉·莫尔蒙向她提议：“卡丽熙，已经走得够远了，红土荒原是个贫瘠之地，兽潮不会为了一顿肉食，深入到这里的，大家都累了，您看是不是就地休息一下？” 丹妮也累坏了，视线都变得有些恍惚了，但她是领袖，她要做表率，其实她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顺水推舟道：“爵士，吩咐下去，就地扎营留宿一晚，等待卓戈卡奥唤醒群星归来。” “是，卡丽熙。” 乔拉恭敬的低头应着，催马奔向后方传达命令了。 看着流放骑士的背影，丹妮不禁有些黯然，干燥脱皮的嘴唇微微开合，细不可闻的喃喃道：“爵士，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女王陛下，或是公主殿下。” 人的神经一旦绷到极致，一旦解脱，就会无视一切，哪怕是致命的危机。 丹妮甚至听到了一些老家伙的欢呼声。 男人开始喂马，合力搭帐篷，女人则点燃干柴准备食物，丹妮吩咐女仆把肉烤焦，幼龙见状，立即松开缠在她手臂上的尾巴，头像蛇一般窜动抢夺。 它们的食量惊人，每一顿可吞下数倍于体重的份量，而个头最大的卓耿很霸道，用爪子把弟弟拨开，朝它们嘶吼，总是能将首先烤好的马肉，吞进欲求不满的腹中。 暂时吃饱后，幼龙便偎在母亲的怀中，享受能让它们加速茁壮的饮品。 丹妮很喜欢抱着小龙，因为它们的龙鳞会散发热气，到了寒冷的夜里尤其明显，这样会让她感到温暖，以及温馨。 而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会抚摸着幼龙小小的身躯，为充满不确定的未来发问：“你们长大后，会像你们的父亲卓戈一样保护我吗？对他的爱会多于我吗？” “咝咝” 小龙如此回应她，用她听不懂的龙语。 漆黑的夜色总能将许多事物变得神秘，心理压抑的卡拉萨虽然疲乏不堪，但除却小孩，还有对人生已不抱多大希望的老人病残入睡外，其他人都仰望天际，默默的向诸神祈祷，无心安眠。 募地，“嗷呜！”一道似狼如狮的渗人长啸打破了沉寂，东边的族人出现了骚动，丹妮怀中的幼龙挣脱母亲，就像三只地鼠般窜了出去，战士们纷纷拾起武器，进入了战斗状态。 不过当他们看清来者后，尽皆陷入了狂喜，大声欢呼起来：“我们的卡奥回来了！” 风尘仆仆的卓戈扛着一头死狮，但腰身挺直，不因肩头的重量驼背弯腰。 接近虚脱的马王就是这么的要面子，但是装叉也需要实力支撑，而他就是逼王之王！ 龙之母怀有诸多小情绪，但是当她的男人活着归来时，丹妮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依赖他，这种悸动根本压制不住，笑靥如花的俏脸足以表明。 卓戈扔掉尸体，一改生人勿近的常态，挤出柔和的笑容，一一点头致意，径直走向了妻子。 一路上，众人纷纷退到老远，一是因为尊敬伟岸的男人，二是因为跟在他身后的雪球，它眉心处的血痕恍如血魔之眼，在血月之芒的辉映下，望之便觉得魂摇神荡，意识仿佛被吸进了地狱之门！ 就连俯视众生的不羁魔龙，都被吸引住了，紧随它蹒跚的步伐，好奇的打量着它。 夫妻俩相拥，耳唇厮磨说了些外人不闻的床头话后，卓戈将她的贴身女仆唤到一旁，指了指死狮，低声吩咐了一番。 接着就是洗尘了，卓戈太累了，现在不想考虑太多，遂招呼一众战士把酒狂欢，直至凌晨才散场。 卓戈进入丹妮的帐篷，眼见小龙与幼狮打成了一片，令他感到非常的意外。 他深知魔龙一向眼高于顶，除了他和妻子，任何生物都不屑搭理。 他不禁感叹，这雪球到底有何魔力，能得到巨龙的青睐？ 难道它的血统高贵到可比拟龙族？ 还是魔龙把它当作心仪的宠物看待？ 又淤积了一个难解之谜，卓戈却无心深思，因为令他最感兴趣的尤物，正睁着水灵美眸等待他。 第十一章：策马去践踏黄金巨城魁尔斯 当第一缕阳光从帐篷缝隙渗入，卓戈便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凌晨才休息，但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卓戈觉得自己仿若化作了一头人形巨龙，烈焰就是他的力量，他汲取的养分乃是火苗，焚灭一切的火势，便是他的精神！ 近日经过几场火海的洗礼，他觉得自己皮肤的韧度，以及拳头的劲力都大幅增高了不少！ 这是好事，一个凡人能跻身神迹，卓戈哪有不安之理，只会想拥有更多。 丹妮浑身酸痛，但她还是打着呵欠下床，准备代替女仆为丈夫打理行头，尽一尽妻子该负起的义务。 不过被卓戈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反而他想为妻子梳发，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只是现在丹妮的垂肩秀发已无一丝。 但卓戈相信这温柔很快便能给予她，因为他发现妻子的头上冒起了点点银芽。 不止是丹妮，他用手摸了摸头，才脱离火海一天不到，就感觉已经微微扎手了，多斯拉克人就是个毛发旺盛的野蛮种族，他觉得要不了多久，又能拥有增加霸气的长发长须了。 但前提是在这期间不能再玩火自焚了。 各自穿好衣服，丹妮正欲呼唤姬琪三人进来服侍丈夫洗漱，却被大块头的手指按在了微启樱唇上，卓戈神秘兮兮的轻语道：“转过身去，等我一下”。 丹妮虽觉怪异，但还是乖乖的转过了娇躯。 卓戈确定她没有偷看的倾向后，就像做贼一般蹑手蹑脚的走向了帐外，趴在床边的雪球赶忙紧随，却被他一脚踹开了，作为一个钢铁直男，他不喜欢黏人的东西常伴左右，当然妻子除外。 走出帐外，他便从伊丽手中接过了三个女仆彻夜未眠赶制出来的新狮裘，闻了闻，竟然没有腥味，全被香精的味道覆盖了。 卓戈对这件做工比烧毁那件还精细的裘衣很满意，发自肺腑的赞赏道：“真是太棒了！谢谢你们灵巧的双手！” 从前的马王不近人情，她们就算是付出生命，也得不到他的丝毫善意，多莉亚等人突觉眼前的男人真变了，鼻头一酸，受宠若惊的梗咽答道：“能得到卡奥的称赞，诸神也会我们高兴的。” 卓戈见状，揉了揉三颗还不及自己肩头的脑袋，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这该死的丑陋世界！” 治标不治本，除草不去根，这些女孩还是会哭泣下去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几个流露的娇花，只好带着歉意走进帐篷赔偿妻子了。 完全没必要的毁掉了送给丹妮的狮裘，令卓戈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当他看到兽潮退去，遗留下来的完整死狮时，他便将之带来了。 又是悄悄的走过去，然后把狮裘轻轻披在了美人的身上，卓戈就是喜欢仿照前世的情侣，玩这个世界没有的浪漫。 柔软贴肤，香气色泽沁人心脾，浓浓的惬意袭上了丹妮的心头，令她感到又惊又喜，一时间感动得无以复加。 丹妮转过身，扑在了卓戈怀中，说出了此时此刻的感受：“谢谢你，我的日和星，我感觉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卓戈轻抚她的背，也说出了目前的真实感想：“我生命中的月亮，我能拥有你的美丽，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 只是他俩的柔情蜜意，很快便被不懂道的雪球以及三只幼龙打搅了，白狮抱腿，魔龙缠臂抓肩，貌似也想分一点爱意。 这些不是人，可以无视它们，但兴致下降，他俩也就不再“虐狗”了，各自恼怒的抓住两个家伙狠狠蹂躏了一番，行为看似蛮横不讲理，实则温馨无比，就像平民家庭父母在教训顽皮的小孩一样。 丹妮已不能再生育，他俩是真心把这几只怪物当作了孩子，可实现他们野心的孩子。 成长后的魔龙威势自不必说，在卓戈看来，雪球亦不乏多让，毕竟小家伙乃是白狮之王，待他哪天重返大草海，凭借它驱动兽潮，整个多斯拉克谁与争锋！？ 龙妈的嫩手打红后，心疼妻子的卓戈也就提议收手了。 四个小家伙眨着无辜的大眼，屁颠屁颠的跟在了窝里不堪，一出门便气派十足的父母身后，完全没有“隔屁仇”，懵懵懂懂的随他俩去装叉了。 一出帐篷，卓戈便让丹妮的“女王铁卫”，前来恪守职责的乔拉·莫尔蒙，去把卡拉萨全都召集过来。 待众人集合完毕，卓戈便像前世的成功人士般，负着手在人前来回缓缓踱步，刻意酝酿肃穆庄重的气氛，享受着男性崇敬的眼色，女人的火辣辣目光。 当他看到丹妮浮现出幽怨的恼色后，方才走到中间站定，不可避免的俯视着众人，吸吮着有些缺氧的空气，张口说起了激昂澎湃的开场白，同时也是结束语。 “我的子民们，早上好，我知道大家对前途都感到十分的恐惧茫然，但我们刚携手缔造了一场注定永垂多斯拉克史册，以少胜多的伟大胜利，所以说我们要相信在逆境中亦能创造奇迹，让我们砥砺前行，别被困难打倒，别向死亡低头，我将带领你们远离蛮荒之地，把足迹拓印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而第一个接受我们践踏的胜地，便是号称世界的中心，沟通南北门户，连接东西桥梁，位于荒原尽头，黑色咸海边缘的黄金巨城魁尔斯！” 传说中的魁尔斯，卡拉萨中鲜人知晓，就算听闻，也没去过，即将再次拉远与家园的距离，彻底沦为流民，但他们对卓戈有一种迷之笃信，所以他们的激情没理由不为他点燃，尽皆振臂高呼，把他们的王当作了神灵来崇拜。 “龙之父！不焚者！马背上的最强王者！” 尊号越来越多，每一个都铭刻着王者荣耀，都是浴血奋战挣来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沉甸甸的压力非但没把卓戈压垮，反而点燃了他更宏伟的雄心壮志，他坚信自己会越站越高，直至顶天立地！ 去征服充满谎言，有好几个雇佣军团守护的魁尔斯，原本不在卓戈的计划之内，他依据小说的趋向其实是想避开的，但是落座于城中的不朽之殿，他想要去一趟，想了解已变得模糊的命运走势。 “嚎！” 应和子民热情，卓戈仰天咆哮，吼出了他不需明示的壮志！ 咝咝嘎嘎！ 嗷呜！ 此时寸草不生的荒原，完全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斗兽场，充斥着各种是人或非人的兽吼！ 丹妮笑了，很开心的笑了，浑身就像被雷电击中了一般，颤抖个不停。 因为丈夫的计划，完全符合她的渴望，多斯拉克人的马蹄踏过之处，将会被洗劫一空，而卓戈的第一个目标便是闻所未闻，但听起来就觉得气势恢宏的黄金遍布之城，到时候有了巨大财富，还愁买不到足够的大船吗？ 原本属于她的维斯特洛大陆，还会遥远吗？ 感谢诸位大大的打赏，推荐票，收藏，阅读，各种支持 打赏：太子异15000币，萌珠珠10400币，有点清河10000币，水儒1000币，不败到神话1000币，楼兰酒庄1000币，易书寒500币。 推荐票： 太子异，水儒，绽紫，太上子君，易书寒，不败到神话，离恨教主，圣骑士的传说的头号粉丝，猎神王者，萌珠珠，楼兰酒庄，有点清河，二弥力，叶不洛，安义晨，生花妙笔点点吟情意，黯然青城，流失、寂寞，胡同小猫，书友20170915160631650，20170517172006113，浅雾月咫，枫残俊，书友20161229092004686，黑色虚空的守望，白天不懂一额汗，渚寒卍烟淡，张佳琦，reno1756，书友20190108192721974，贤王金闪闪。 qq阅读：大胡萝北，如懿如意 以上拜谢诸位新老朋友，发自肺腑的拜谢再拜谢，上架再感谢一次 如有遗漏，万分抱歉 求收藏，求推荐，各种求！ 第十二章：神谕 翌日清晨，丹妮与一众老弱妇孺留守扎营地，由乔拉·莫尔蒙爵士坐镇防卫，卓戈则带领着血盟卫，以及新回归的卡拉萨战士，赶向了大草海边缘地带。 他们此行不是去征服，而是去狩猎，去寻找可培植的野菜种子。 通往魁尔斯的路途漫漫，需要穿越不毛之地红土荒原，如果没有足够的食物，以及后备牧群，只会因饥饿力竭永远倒在红土上，经过风蚀，化作沙砾。 所以目光比他们都长远的卓戈，自然不会忽视这些攸关生命的问题。 菜种在干涸少雨的荒原中无法存活，但这是卡奥的吩咐，无人敢有异议。 多斯拉克人作为奔驰在大草海的马上民族，向以打猎，发展畜牧，抢掠为生活来源。 没了白狮的威胁，凭着他们无畏的心，以及精湛的箭术，只要入眼的走兽，都没能逃过卓戈等人的猎杀，捕捉。 短短两周的时间，他们便往返了好几次，带回了远超人数好几倍的各种猎物。 多斯拉克人爱喝发酵奶制品，所以他们留下了处于哺乳期的母兽，公兽尽皆屠杀，在卓戈的指导下制作成为可长期食用的熏肉。 野兽的皮毛则完整的剥下，缝制成一只只不会因酷热而导致水分流失的皮水囊。 经过一番染血的努力，在卓戈的估算下，觉得食物够用了，于是他命令全体出动，去寻觅可装满皮囊的水源，以及耐烧的燃料。 准备妥当后，马王便召开了一场审判会，任命丹妮为主判官，而审判的对象就是已生无可恋的马戈。 除了部分妇人和小孩，其余的双手都染过鲜血，身上都背负着余罪，所以对于马戈，除了卡丽熙，并无太多人贸然出面苛责。 丹妮从未亲手杀过人，经过一番挣扎后，决定留下他的命，让他忏悔一生，只下令将其阉割，砍掉一条腿，让他的罪恶不能再延伸至无辜的少女身上。 马戈已沦为废人，就算回到贾科身边，也只能苟活着，等待被抛弃，曝尸草海的一天。 待行刑完毕，唤醒马戈后，卓戈在经得妻子的允许下，将他绑在一匹跛马上，并让他告诉贾科，终有一日龙之母会骑着巨龙降临维斯·多斯拉克，统一整个大草海的卡拉萨部落，而到了那个时候，便是他的卡奥惨死之时！ 事了，二人远离营地，相拥坐在星空下，丹妮向他询问：“为什么大草海的征服者不是你，而是我？” 卓戈神秘的笑笑答：“我的月亮，那是属于你的荣耀。” 丹妮不解，但也没追问下去，因为她喜欢那种荣耀。 静默了良久，马王看着隐隐还在远方天际徘徊的泣血之星，问出了一个一直想了解的疑题：“身不由己的嫁给我，你现在后不后悔？” 丹妮听罢一震，因这句话而有些惶恐，认真的想了想后，俏脸忽暗忽明的答道：“从前我就像一只无处栖身的流浪小猫，到处都可能潜隐着篡夺者派遣来取我性命的杀手，使我一直活在没有尊严，担惊受怕的日子中，而你给了我安全感，给了我保护，给了我从来没有过的生活。” 没得到真正想知晓的答案，但这些已足够了，见她神色变得沉郁，卓戈刻意漫不经心的说道：“篡夺者劳勃·拜拉席恩该死，或许已经死了也未定。” 丹妮认为他是在安慰自己，于是挤出笑颜问道：“拜拉席恩家族统治维斯特洛已多年，早已根深蒂固，传说壮如公牛的篡夺者怎么可能会死呢？” 卓戈指着在天边游戈的彗星，佯作郑重道：“西拉克·魁亚告诉我的，是诸神让它托梦传达给我的，真龙已现世，所以铁王座不再属于劳勃了，西拉克·魁亚还会飞向很多地方，将巨龙破壳的消息，传达给众人，让他们知晓，拜拉席恩家族的统治就快彻底结束了！” 丹妮哪会相信，模棱两可的结束了这个话题：“也许吧。” 说完，她起身，拍了拍后面的尘土，带着即将远行的期待走向了营地。 卓戈看着她的倩影，心中也充满了冀望。 其实劳勃是生是死，他不太确定，他是按照小说的趋势来分析的，他也很想早点抵达魁尔斯，然后去贸易港口向来自维斯特洛的水手验证猜测。 原本他想提前揭发流放骑士乔拉·莫尔蒙的，想以此问出一些他想确定的事情，但卓戈经过深思后，觉得目前的大熊，处在通信不畅之地，应该不了解目前维斯特洛的情况，所以他也就作罢了。 再次休息了一天一夜后，在血月之芒的照耀下，卓戈吩咐拔营而起，跟随泣血之星的指引，真正开始挑战恐怖荒凉的不毛死地。 这段旅程注定会异常的艰辛，为了生命保障，卓戈命令所有青壮全部徒步而行，将马匹留给伤员，老弱妇孺，以及用来托运木柴，饮水食物。 作为首领，他完全可以为所欲为，不需在意他人的想法，但是为了作个表率，他带头步行，永远走在最前方。 为了避开烈日，减少消耗，预防致命的热病，他们在夜间尽力急行，白昼则躲在帐篷内养精蓄锐。 一行人踏过低矮的丘陵，甩开饱经风蚀的陷足荒漠，越过干如枯骨的河床，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已流逝了两月有余。 在充足的准备下，卓戈欣喜的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因为饥饿缺水而患上重病失去生命，反而过得充实有味，为洗去夜行的疲乏，借着暖和的清晨笙歌，他的子民们总是抱着胀鼓鼓的肚皮入眠。 因为生活问题毙命的反倒是缺少草料的马匹，不过只发生在少数老马和病马身上。 卡拉萨们从来没想过，踏入令人闻之色变，就连沙蜥都难以生存的恐怖荒原，竟然还过得不错，甚至因为吃得太饱，导致精力过剩，为这个小部落蕴酿了许多未来战士，以及勤劳的蜜蜂。 不过每天都处在鲜有其他色彩的死地，总会让人怀疑，这片荒原到底有没有尽头？ 对于这时有耳闻的疑问，卓戈很坚定的告诉他们，有的，而且他们很快会抵达一个可让种子发芽的世外桃源。 第十三章：荒城魅影 又是一个月逝去，但卓戈意料里的荒原中转站“枯骨之城”，却迟迟不得见，令他在心里不禁打起鼓来，难道小说和现实的区别很大？ 不过富裕的魁尔斯是真实存在的，对于这一点，他很笃信，毕竟很多人都听闻过，而且他在多斯拉克圣城中还遇到过从黄金城来做珠宝生意的商人。 卓戈相信，只要跟随泣血之星的指引，一直朝着东南方走，魁尔斯终会得见。 但是只有敷出，没有收获的水和食物已经不多了，计划赶不上变化，他现在有些不安了。 许是太过于相信马王，这些人消耗起来，根本不知道节制，卓戈再三思量下，终于尴尬的向他们承认能坚持到目标的希望渺茫，所以从今日起开始箪食瓢饮，不可再铺张浪费，暴饮暴食。 这命令一出，卡拉萨们尽皆哗然，但卡奥的话就是律法，只能遵从。 一天天过去，大地越趋荒凉，就连最顽强的恶魔草都已失去了踪迹，马儿一匹匹倒下沦为了救济食物，卡拉萨们开始变得面黄肌瘦，走起路来如同行尸走肉，全凭意志行至每个清晨。 这一行中，要数精神状态最好的，就是三条幼龙了。 似乎别人承受不了的酷热，对于魔龙来说，就是一种能量的补给，令它们越发茁壮起来！ 幼龙的身躯基本上是由脖颈，长尾以及翅膀组成，翼展是身长的三倍，每一只翅膀都是一片半透明的精巧皮肤，斑斓色彩各不同，夸张的生在长长细骨之间！ 就算是与它们最亲的父母，有时候不经意间留意，都会被震撼到，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远离再远离，唯恐被它们误伤！ 几个月来，幼龙的体型从水囊大小，快速成长到足有雪球那般大了，张开翅膀，能直接笼罩一匹马！ 而且它们已经开始试着学飞了，虽然没一次成功翱翔，总是跌落撞地，气呼呼的喷薄白雾发泄郁闷，但终归是一大进步。 每到夜间，卓戈夫妻俩便会将魔龙放在身上，因为它们就像是暖和的壁炉，能提供抵御寒冷的暖意。 雪球属于大草海，踏上不毛之地，比起人类更不堪，终日奄奄不振，还好幼龙很友好，有时候主动托起它，向前窜行，这就是它还能坚持的原因。 终于有一日，令卓戈感到恐惧的事情发生了，他一直留意，把其当作试验品的多莉亚，竟然如同小说所诉得了热病，而且病情恶化的速度快似卷动红沙的龙卷风。 她先是嘴唇和双手冒起了血泡，紧接着头发大把脱落，短短三天，便浑身流脓而死了。 多莉亚凄惨的逝去，最为伤心的便是丹妮了，因为这位可怜的里斯女孩，算是她的启蒙老师，曾教给她讨得从前卓戈欢心的奥秘。 进行完一系列祭奠亡者的仪式后，卓戈亲自点火将女仆火葬，在心里如此问：“还是逃不开既定的命运吗？那我这本应化灰之人，终点又在哪里了？” 他突然生起了后悔之心，原本去往魁尔斯，是为了在不朽之殿中了解到某些人生启示。 不过卓戈现在思来，若是知道了命运轨迹是恶劣的，那此生不就活在恐惧中了吗？ 有时候已知比未知还可怕，卓戈突觉脑子变成了浆糊，流离在现实与小说中，不断的折磨着他。 眼看丈夫抱着头在熊熊大火前沉默不语，状似很悲伤，泪眼婆娑的丹妮不禁有些怀疑，难道自己的男人和多莉亚有一腿！？ 不过她冤枉丈夫了，卓戈曾经作为一个如同野兽一般的滥情上位者，他想找快乐，还需要掩掩藏藏吗？ 或许生死只是一种循环，多莉亚的生命逝去，却给活着的人带来了希望，而且就出现在了第二天晚上！ 终于，一座通体纯白色的城邦出现在了卓戈的眼前，在月辉的衬托下，美得就像是荒漠中时有出现的海市蜃楼。 不过当他听到卡拉萨们的欢呼声时，他便觉得真实了。 一路上打包票会出现的古城，只闻不见，早就让人不抱希望了。 别人不敢明着抱怨，但是丹妮的不满，卓戈是深觉尴尬的，此时预言成功，令他的装叉欲望又忍不住油然而生了，回过身去，大声说道：“这里便是我说过的，无主的梦幻之城了，里面有吃不尽的新鲜水果，喝不完的甘甜井水，还有怡人的宫殿，完全能满足我们的需求，我的子民们还等什么，上吧！” 卡拉萨们一听，全都兴奋不已。 不过他刚调起的气氛，瞬间便被姬琪压下了，她不安的忠告道：“卡奥，若如您所说，这是一座无主荒城，说明此地不被神灵庇佑，那些孤魂恶灵会在夜间游荡猎食，这样的地方最好避开。” “命都快没了，还怕什么孤魂还是恶灵的！若我们再不补充水和食物，到时候在此地游荡的孤魂，恐怕就是我们了！” 卓戈实话实说，不再理她，振臂一呼：“走！” 便一马当先像个沙匪般冲向了荒城，被他勾起臆想的众人自然犹如饿狼般在后猛追，就连丹妮都收起了矜持，摆动两条小白腿，发劲狂奔而去！ 不过当卓戈冲到残破的城门前时，眼亮的他赶忙摆手叫停了。 “大家等一等！” 太过突然，刹不住脚的众人直接把他撞倒后才停止。 “我#￥￥%！” 来了个狗啃屎，卓戈下意识的怒骂了几句，却并没有深究，在众人不解的眼光中，他指着前方的沙地分析道：“这里有还未被风沙掩盖的马蹄印，一直通向城中，说明城内有人！” 卡拉萨认同他的猜测，但暗自腹诽不已，因为他口口声声说过这里是无主的，现在不是打脸了嘛？ 既来之则安之，别无选择了，卓戈带头进入了城中，准备去拜访一下这里的主人，或者与他们一样，是途径此处的流浪者或商人。 募地，卓耿不知何故，在他肩头“咝咝”的叫唤起来。 虽然入眼的尽是断垣残壁，但挡住风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奇怪的是，狭小巷道错综复杂，古老建筑鳞次节比的城中，却比城外的风还大，寒意渗透骨髓，令人极其的不适。 姬琪抚了抚臂上的鸡皮疙瘩，迈着碎步走到卓戈身边，惶恐的说道：“卡奥，我们还是出去吧，您看，魔龙都有些不安了，它怕是看到恶灵了！” 卓戈烦躁的转过脸，没好气的喝道：“哪有什么恶灵，别胡说八道！” 待他转脸，欲继续依循马蹄印去寻找人迹之际，眼前突兀的出现了一张肤色惨白如纸，嘴唇呈深蓝色，皮肉紧贴骨头，挂着渗人笑意的诡脸！ “鬼啊！” 卓戈被吓得差点灵魂出窍，本能的挥刀斩向了诡脸！ 穿着怪异服装的诡物，被他一分为二，不过却如劈在了幻影上！ 不见溢血的诡物，迅速的扭曲消散，三息之间便失去了踪影！！ 第十四章：神秘的缚影士，可怕的幻影巫师！ 原本就处处透着诡秘，令人发毛的枯城，因诡物的出现和消失，变得更加的渗人了！ 卓戈以双手握紧差点因紧张而脱手的亚拉克弯刀，斜眸看了眼已被吓得跌倒在地，一脸惊惶失措的姬琪后，定定心神，头也不回的大喝了一声：“战士担起守护责任，凝神戒备，准备战斗！” 领命的战士们，忙战战兢兢的将惊恐万状的老弱妇孺团团围住，杏仁眼不停的移动，就连天空都不放过。 并未随波逐流的乔拉·莫尔蒙一脸迟疑的走到卓戈身边，以不太确定的口吻说道：“马王，方才我们所见到的可能不是恶灵，许是幻影巫师！” 卓戈觉得这话有料，侧脸向他询探下文：“何以见得？” 大熊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危险并未近身后，方才沉声道：“幻影巫师，也就是习得移形换影巫术的邪恶祭司，这种人阅读覆尘的禁术卷轴，付出代价，借神灵之力展现神迹，啜饮含有剧毒的夜影之水直到脸颊泛白，双唇变蓝，以骇人的面貌彰显自己具有非常可怕的力量，您若对那诡物还有印象，想必会认同我的猜测，不是空穴来风。” 那张诡脸，异于平生所见过的众相，卓戈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觉得确如乔拉所言。 乔拉爵士见他浮现出了开豁之色，怕他就此相信了自己的话，忙道：“虽然曾经巫师的力量和智慧受人敬畏，但如今就跟某些倚老卖老，自觉渊博的老妪一样可笑，只会留恋过去自欺欺人，全不顾真正的巫术早已离他们远去，跟古代祭司相比，他们现在不过是空皮囊罢了，所以说那诡物也许真是恶灵！” 说到底，乔拉觉得自己所言的算是废话。 不过卓戈并不那么认为，对他有些另眼相看，觉得他阅历广泛，战斗技巧娴熟，比麾下头脑简单的野蛮人有用多了！ 而且卓戈知道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不少会巫术之人，例如外号“红袍女”，自称是神秘的光之王拉赫洛的代言人，现在应该已经出现为龙石岛领主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服务，能凭空生火，可让死人复生，名唤梅丽珊卓的女祭司。 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卓戈朝大熊认真的叮嘱道：“爵士，谢谢你的谏言，但无论是真正的巫师，还是恶灵，我们肯定还会面对，若那可怕的东西再次出现，你只管挥剑就是！” 乔拉微微低头道：“您说的是，尊贵的马王。” 这家伙不知是刻意，还是习惯驱使，卓戈总觉得他的语气，还有称呼令人膈应。 眼看大熊一脸凝重的大步走向丹妮，一派敢为她抵挡恶灵撕咬的态度，一股杀意在卓戈心底悄然横生，但此刻他的弯刀更愿意斩向方才那诡物。 就在他想着是不是听从姬琪的建议，退出荒城之际，前方传来了一阵越发清晰的蹄声。 一众人忙将注意力放在了声源来处，很快，他们便看到了三匹高大的骆驼，其上驮着两个人，以及方才的那个诡物！ 卓戈心一紧，抬脚就冲上前去，准备届时一跃而起，再次将那诡物分成两半。 就算无用，但也只能如此，这是卡奥应该承担的责任。 马王启动，其他人自然紧随，一时间能自提士气的喊杀声震耳欲聋，响彻了整个如同白骨铸就的荒城！ 见他们杀来，三骑居中，浑身珠光宝气，衣着华丽的臃肿光头男明显害怕了，忙用瓦雷利亚方言喊道：“来自远方的多斯拉克人请住手，我是札罗·赞旺·达梭斯，乃魁尔斯十三巨子之一！” 瓦雷利亚是一座覆灭已久，至今依然令人惊叹的城市，它曾是名为瓦雷利亚自由堡垒帝国的都城，位于东大陆的一个半岛上，乃是坦格利安家族的发源地。 其毁灭的具体原因不明，传说是由名为瓦雷利亚末日浩劫的神秘灾难性事件所导致的，瓦雷利亚已沦为废墟数百年，但他们的语言还流行于自由贸易城邦。 丹妮乃是纯正的征服者后裔，她自然熟识自己家族的母语，而卓戈在她的耳濡目染下，也能听得懂瓦雷利亚语。 耳闻他就是那个在小说中满口谎言，一心想迎娶龙之母的狡诈魁尔斯巨子，卓戈鄙夷的同时，不禁有些诧异，因为这人出现的时间点不对，应该是己方先入主枯城，他为客后来才对。 “难道是我们耽搁太久了？应该不会，毕竟小说中的丹妮在荒原中前进得更慢。” 心有所感，他顿住脚步，喊停了部下。 卓戈冷冷的来回扫视着三人，暗忖道：“若他真是札罗·赞旺·达梭斯，那他边上的就绝对不是恶灵，而是居于不朽之殿中的男巫！也是我此行真正的关键目标！” 如他所料，那个白皮肤蓝嘴唇的家伙，以发音不太准的多斯拉克语，阴阳怪气的自我介绍道：“我乃不朽之殿的真理者，大男巫俳雅·菩厉，刚才我来接待各位，未曾想引起了误会，携龙而来的朋友切莫介意。” 权游剧中，渗人的俳雅·菩厉确实会移形换影之术，弄清他身份的卓戈结合现实，对这个特殊的男巫，升起了更深的防范之心。 因为这种能神不知鬼不觉靠近身边的异人，绝对是普通人的梦魇！ 眼见卓戈一脸防备，闭口不接受男巫的示好，明显有凸起，戴着木漆面具的女人不知有何盘算，竟用盛行于维斯特洛的普通话，敞亮了说道：“我是阴影之地的缚影士魁晰，我们依循泣血之星的来向，为寻龙奔波。” 缚影士也算是巫师的一种，能借助阴影来使用神秘的魔法，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存在。 比起扎罗和男巫这两个喜欢招摇之人，卓戈反倒觉得掩面的魁晰最可怕，毕竟他对那两人还算了解，这个缚影士却神秘无比，只知名，不知底。 总的来说，卓戈对他们都没好感，因为他不喜欢那三人不加掩饰的贪婪。 面对那么多充满杀意的冷视，扎罗等人却选择无视，只将目光放在卓戈和丹妮身上，很明显的意欲和缚影士所言一致，他们就是为了龙！ 第十五章：龙焰焚阴影 札罗·赞旺·达梭斯与俳雅·菩厉一样，喜欢挂着难以捉摸的微笑，但男巫的面相实在是骇人，笑起来只会让人觉得害怕，这两人相较，自然是富人相的扎罗笑容和熙得多。 而戴着木漆面具的魁晰，是笑是狂喜，无人知晓，只能从她微微颤抖的身子，以及盯着幼龙的火热目光中，猜测到她激动的大概意图。 似乎城府极深的三人都意识到了这点，互相对视一眼，便将调和气氛的主动权交给了巨商札罗·赞旺·达梭斯。 一个能从最底层的码头苦力，拼搏到盛传的魁尔斯第一首富，并位列十三巨子之一，他的口才自然一流。 多斯拉克人就像是才开化的野人，几乎有人的地方都这么认为。 札罗·赞旺·达梭斯觉得和这些头脑简单的低下蛮人没什么好交流的，只要和稍微入眼的首领沟通好便行。 他与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发家致富后，接触之人非富即贵，所以他认为自己很会识人，绝对能辨认出野人堆中的上位者。 既然为龙而来，关于龙的信息，扎罗自然深入了解过，龙桀骜不驯，既然只愿意贴身于卓戈和丹妮，扎罗觉得这群野蛮人的首领，肯定是他俩中的一人。 不过他眯着眼打量了一分钟不到，便将卓戈摒除了。 经常有多斯拉克马王前去自由贸易城邦做交易，老油条扎罗很清楚这些蛮人部落的首领有何特征，辫子最长之人便是卡奥，这几乎算是常识了。 所以他觉得站在最前方有着恰恰遮耳的短发，根本扎不了辫子的大块头，只是个剪掉辫子的失败者，一旦有战斗，是一个率先冲锋的替死鬼。 至于龙为何会站在他肩头，扎罗认为喜欢立身于最高处的魔龙，只是把那个巨人当作瞭望台罢了。 而且也只有他的强壮身躯，才能承受得住幼狮大小的魔龙。 所以他决定只把谄媚留给有着非人美貌，脚边依偎着两头撒欢魔龙的白人女孩。 于是扎罗驱动骆驼向前，经过卓戈身边，他选择直接无视，慢悠悠的靠向了丹妮。 他殊不知此举触怒了被他忽略的绝对王者，卓戈取下负身骨弓，从身后的族人箭囊中抽出了一根箭矢。 缚影士见状，沾染到空气的嘴唇微动，也不见任何动作，她在月辉的协助下成形，斜躺于泥地上的影子，就像有了自主意识，竟然如同毒蛇般扭曲着攀上骆驼，拿起驼背上的一把短刃，而后飘向黑暗，缓缓的移向了卓戈！！ 这一切，并没有人发现，包括收起笑容，露出担忧之色的俳雅·菩厉，似乎男巫很在乎扎罗的生命。 深知蛮族战士的暴戾，瞻前不顾后的扎罗不敢靠得太近，在距离多人簇拥的丹妮丈余处，便勒紧缰绳停住了，将右手贴胸，彬彬有礼的居高临下说道：“这位夫人气质出众，想必是这群多斯拉克朋友的卡丽熙吧？” 脾性暴躁的阿戈，对陌生人永远带着火气，开口替丹妮答道：“她就是我们的卡丽熙！混种人，你想如何？” 扎罗是黑白混血，所以肤色呈棕色，蛮人非常无礼，但他的面色却不改，依旧保持着微笑，目不斜视的对着丹妮道：“尊敬的卡丽熙，欢迎您光临我的度假庄园，您带着部众横穿大半个红土荒原，想必现在非常疲惫，又渴又饿，请先随我前去为您准备的宫殿，那里的井水温凉无垢，可以让您洗去沿途风尘，重拾美丽的巅峰，还有镶有珠饰的丝裙任您挑选，而且我们会在您出浴之前备好琼浆和可口的水果，以及魁尔斯的特产美食供您享用，当然，您的龙和子民，亦会被盛情款待！” 其实扎罗说这话很没底气，因为他们也是游历者，身上所带的东西已消耗得差不多了，何况这个荒城他是第一次来，而且他承诺的丝裙也只能由魁晰承担，至于琼浆和特产食物，只是他们省下来的口粮，和已喝过的瓶装饮品罢了。 还好这里生长着许多果树，尤以甜味充足的无花果为多，能保证水果新鲜可口，他倒是没说谎。 不管他内心怎么想，但表面上还是不错的，丹妮心动了，她现在非常的虚弱，非常需要他的馈赠。 但是扎罗只邀请她一人，把卓戈完全晾在了一边，这可不是明智之举。 “魁尔斯的巨子，你真是太慷慨了，我代表我和我的子民，感谢你的厚待！但是” 如此轻易就博得了她的好感，扎罗在窃喜下，不待她把话说完，便有些口不择言的抢嘴了：“美丽的夫人，在您享用完美食后，我还会赠送您漂亮如眼珠的礼物，它们泛着诱人的红芒，炫眼的蓝芒，揪心的夜芒，如果您看中，您只需拉着我的手指向它，那么它就是您的了。” 虽然不曾拥有太过奢侈的饰物，但丹妮毕竟是个女孩，自然喜欢那些能点缀她美丽之物，她一听，便隐隐猜到了扎罗所说的是何物了，应该是红宝石，蓝宝石，以及玛瑙。 这些东西对她这人妇来说杀伤力巨大，导致她忘记了对方的轻浮。 不过她忘记了，听得清清楚楚的卓戈可没忘记，在愤怒下，弯弓搭箭，就欲射向那看不清态势，旁若无人的光头男。 就在他欲松开搭箭之手时，一个人形黑影从地上猛然弹起，将手持的利刃狠狠插向了他的心脏处！ 完全触不及防，卓戈瞬间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但他根本没时间做出任何防备，以及躲闪的动作，甚至连绝望之色都来不及浮现！ “轰！” 生命垂危的一霎那，一道泛黑的烈焰从他的肩头窜出，紧接着尖锐的惨叫声，便出自了远处的魁晰之口！ “啊！！！” 脱离生死危机的卓戈赶紧暴退至两丈开外，看着被烈焰包裹，就像老鼠发声般“滋滋”作响的婆娑黑影，他向肩头卓耿投去了欣慰赞赏的眼色。 第十六章：孤独的征服者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直到此时丹妮和卡拉萨们的担忧才勃发出来。 “卓戈，我的日和星，你没事吧！？” “卡奥！” 都长有眼睛，明知卓戈无恙，但他们就是很紧张，害怕失去他们的王。 超过两百人的呼声强势掩盖了已痛得翻落驼背，正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嚎叫的魁晰，还有即将被龙焰焚至湮灭的人形阴影，所释放出来的吱吱声！ 同样逃过死劫，心有余悸的札罗·赞旺·达梭斯，以及惧色浮现的俳雅·菩厉这才意识到，那个被他俩看扁的无辫男，竟然就是曾经纵横多斯拉克大草海的绝对王者卓戈卡奥！ 沿河朝东南方的下游走，去弥林，渊凯和阿斯塔波等港口贩卖奴隶的波诺等人，由于路程不需绕弯，傍水而建的城池不少，生活补给没问题，所以比丹妮一行要快得多，早就将卓戈成为活死人的消息传遍了自由贸易城邦！ 对此，消息灵通的扎罗自然有所耳闻，不过依照传闻，他笃定眼前的男人就是卓戈，因为他从来没见过那么高大健壮的多斯拉克人。 这后知后觉的认知，无异于噩耗，令他直接呆滞当场，肥胖的猪躯颤抖不休，为方才对丹妮的轻浮懊悔不已。 卓戈眼看他的战士们准备杀向始作俑者，对方人少，但胜在诡异，他害怕有人会做无谓的牺牲，赶忙开口阻止了：“卡拉萨们暂且止戈，那后尾由我自己收拾！” 说着，他转脸朝肩头的卓耿低语道：“你说是吧？我的孩子，我们一起去摧毁奥秘如何？” 传说巨龙拥有的智慧不下于人类，三头幼龙中，最为人性化的就是卓耿，它似乎正在为父亲差点丧命而愤怒。 “咝咝嘎嘎！” 它不停的尖叫，烟雾不断的从鼻孔以及齿缝间溢出，偶有火光闪现，极其的骇人！ 龙焰不达目的不罢休，阴影不灭，火红不散！ “巨龙也被称作魔龙，想必它的龙焰是某些魔法产物的克星吧？而缚影士擅长的阴影之术，应该就是驱动自己的影子，或控制他人的阴影，来履行罪恶吧？” 眼看阴影化作虚无，龙焰将地面焚灼成岩浆后缓缓消失，卓戈一脸冰冷的走向了魁蜥和男巫。 至于扎罗，他暂时选择了无视，因为在绝对实力下，任胖猪再狡猾，也逃不出他的掌控。 看着马王携龙走来，俳雅·菩厉脸上的惧色更甚了，似乎会移形换影之术的他，很害怕那头会喷吐魔焰的生物！ 一个人若有恃无恐，怎会害怕，怎会颤抖？ 男巫的难看脸色，以及微微抖动的身躯，已经出卖了他。 瞧在眼里的卓戈心里隐隐有了数，但他就怕万一，暗暗凝神提防着男巫，防备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近身。 马王不知，此时男巫正在承受着扑面而来的庞大压力，因为巫术对他这不朽信徒来说，不是想施展就施展的，他想生出魔力需要倚仗外物。 他很想找人一起分担压力，但是此处唯一可以信赖的作战伙伴已经无暇理会其他了，她正在承受着犹如灵魂撕裂的极致苦楚！ 骆驼不善于奔袭，俳雅·菩厉觉得肯定跑不过越靠越近，走路似带风的杀神，他牙一咬，从怀中取出一只装着深蓝色浓稠液体的瓶子，拧开瓶盖全都灌进了嘴里。 随着汁液入口，他的唇色变得更蓝了，甚至有些泛黑！ 卓戈本来可以搭箭，或者命令卓耿飞扑上去阻止男巫的奇怪行为，但他没有。 因为乔拉的谏言加深了他的印象，令他回想起了一个从前不屑一顾的传闻。 据说那些处于末法时代，意欲不朽的男巫，通常会从一种黑皮树上取下含有剧毒的蓝色叶子，提淬出树叶精华，加入其他物质，制成乔拉先前提过，被邪巫称为“夜影之水”的魔法饮料。 而那种深蓝色饮料，听说能让饮者滋生出魔力，并进入幻境，得以沟通缥缈的不朽者或者神灵，配以古老晦涩的咒语，从而施展出神秘强大的巫术。 这些传闻是真是假，卓戈觉得很快便揭晓了。 他需要冒险验证，因为这世上还有很多诡巫，只有了解他们的根本，才能提前作出防范。 眼见俳雅·菩厉浑身蒸腾起了淡淡蓝雾，卓戈绷紧神经，准备好随时叫唤卓耿喷火了。 不过男巫接下来的话，将气氛缓和了不少。 “不朽者驱使彗星为巨龙新主指路，遣派我来迎接你们，你既然能驾驭巨龙，我们不该是敌人，我会在魁尔斯的不朽之殿等你来开启智慧之门！” 说完，他深深的分别看了丹妮和卓戈一眼，整个人变得模糊起来，几息之间便消失无影了。 卓戈伸手安抚了一下因他情绪而躁动的黑龙，轻啐了一口：“呸！不朽者也许曾经存在于不朽之殿中，但现在只怕唯有恶灵作祟了，不过我还是会去的。” 最难应付的走了，他遂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令人作呕的魁蜥身上。 影子就像是她的分身，她失去了另一半，虽然卓戈不清楚她此时所承受的痛楚有多么恐怖，但可以分辨出来折磨她的是哪两种感觉。 一种是痛，另一种应该就是痒了，全都集中在她的脸。 为了缓解痛苦，她抓烂了红漆面具，露出了一张狰狞至极，蛆虫蠕动的糜烂脸庞！ 魁蜥在拼命的抓脸，腐肉一点点的掉落，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 如此可怖的画面，再配上令人心悸的惨嚎，不少女性卡拉萨转过脸去，完全不敢看，甚至有些还被刺激得干呕不止，尤以丹妮最为严重。 就算是那些刀口舔血的战士们，也觉得膈应不已， 都说胡乱施展巫术，会付出严重的代价，卓戈对没有价值的敌人向来没有一点怜悯心，觉得她是活该，毕竟脸烂成这样，天知晓她做了多少恶事。 “自作孽不可活！” 卓戈骂了她一声，随即喊出了他教过卓耿，一直期盼着想喊出来的词汇。 “dracarys！！” 话音方落，卓耿喷吐出了泛黑龙焰，倾泻在了缚影士身上。 被烈焰焚烧的魁蜥停止了惨嚎，灰败眼珠迷离的瞪着他，以一种得到解脱的语气诅咒道：“凡人终有一死，但是孤独的征服者啊！我看到你骑着眼珠湛蓝深邃，扇动腐烂翅膀的巨龙，越过尸山，飞过血海，但是没有人作伴，桀桀桀桀！” 第十七章：篡夺者已逝 “孤独的征服者，无人作伴呵！” 卓戈对魁蜥的诅咒不屑一顾，他是拔尔勃之子，生来就注定了要为征服而战，只有不断征服才能让他感受到生命的意义！ 不然他早就游迹在熟悉的大草海，去重复昔日的陈旧荣耀了，又何必千幸万苦的奔波，去横渡黑色咸水呢？ 至于孤独，至少现在卓戈认为自己是不孤独的，因为他有丹妮，幼龙这四个亲人，还有雪球也勉强算是一个。 况且有这么多卡拉萨敬爱着他，卓戈心里其实满足多过于失落的，而且随着一路征服下去，他会得到更多人的瞩目。 哪怕是虚情假意也好，但是只要有强大的实力打底，就不会有太多明面上的离弃，目前他就是这么想的。 前世是个卧病在床的无望者，今生又是个莽夫，所以虽有两世重叠，但卓戈觉得自己还需要成长！ 至于日后的人生会不会被缚影士说中，到了那天再说吧！ 龙焰熄灭，魁蜥连骨灰都没留下，而且男巫也走了，余下的独苗扎罗就是个随手可屠斩的肥猪，不需马王意指，以血盟卫为首的战士，早就将其围了个水泄不通。 知道马王对扎罗有怨，众人并没对他立刻下死手，而是将他拉下骆驼，用废弃的马绳捆了个结结实实，而后就是拳打脚踢了。 打得最狠的就是平时不怎么显山露水的乔拉，理由很简单粗暴，是因为扎罗亵渎了他的女神，他的妒意就是这么强。 至于近期他不敢针对卓戈，是因为心上人的枕边人太强势了，他哪敢触霉头，再者说在他心里，其实隐隐对有勇有谋的大块头产生了敬畏。 所谓的美女配英雄，就是乔拉自我安慰的理由。 未曾想来到预料中应该无主的荒城，会遇上生死危机，如今事已了，死里逃生的卓戈欣看族人打沙包，暗暗长舒了一口气：“呼” 丹妮对扎罗的印象不错，但趋于卓戈的态度，她现在只觉尴尬，哪会替言语轻浮之人求情。 扎罗终究是位高权重的魁尔斯巨子，些许自尊还是要保持的，而且膘肉多耐打，所以他刚开始忍着不求饶，还口口声声的搬出自己的身份身价，妄图能震慑诱惑围殴他的野蛮人。 卓戈对胖猪的态度，并不感佩服，因为他觉得那家伙早就怕得不行了，要不然一个老奸巨猾的富商，哪会喋喋不休的说这些蠢话。 作为卡奥，他太了解多斯拉克人了，他的卡拉萨本就是威武能屈，富贵不能银的家伙，能被他吓到，口头收买才怪。 所以他慢慢的听到了杀猪般的惨叫声，以及完全没节操的求饶声。 差不多了，虽然扎罗冒犯了丹妮，但也罪不至死，动不动就取人性命，卓戈可并没那么无情，再说那家伙还有大用，于是他开口叫停了。 “卡拉萨们住手，不必把疲乏的精力消耗在一个满口谎言的猪身上，血盟卫带上他跟我走，其他人就地解散，自由活动，这座荒城中有你们的需要，你们可以落脚心仪的房子，饱饮甘甜的泉水，以及采摘可口的果实！” 说完，他示意血盟卫押着扎罗先走，随之便走向丹妮，牵起她的小手，依循先前在城外看错，误认为是马蹄踏出的印子，走向了未知的前方。 卓戈又在旁若无人的玩浪漫了，乔拉只觉心里酸酸的，思忖着原本因为龙之母而搁浅，由于嫉妒卓戈而复燃的任务，是不是到了繁华之地，就该继续了？ 这里恶魔草丛生，建筑正面不设窗，色彩单调，入眼全是一片惨白，到处都有明显褪色烧痕的残墟。 在卓戈思来，这里绝对发生过惨烈的战争，无数的燃石，曾从城外通过投石机坠落其中。 途经一个空荡荡的广场，他发现有很多大理石基座，瞬觉这里多斯拉克人绝对来清理过残物，也许原本矗立于此的神像此刻正在维斯·多斯拉克，和其他被掠走的神像为伴。 走了一刻钟左右，他们来到了终点，一座城中最为庞大的宫殿前。 看着奢华痕迹尚能辨认，周遭景致最是怡人的宏伟建筑物，他觉得这里应该是无数年前未覆灭的王室居所。 “挺会享受的”。 卓戈瞪了眼已被揍成猪头的淌血扎罗，带头走进了正厅。 踩着脚下生菌的斑驳地毯，曾经的华美艳丽依然隐约可见，到处都是倒得七零八落的破烂陈设，唯有居中的一张腐朽的橡木长桌没有覆尘，其上摆放着被佐料浸过的肉干，一堆流着糖汁的无花果，还有喝过的瓶装果汁，葡萄酒等等吃食，以及一些纯金的碗勺叉子。 不消说，这必是扎罗三人的晚餐，或者说是夜宵。 卓戈觉得来得晚不如来得巧，正好打扰到他们用餐，不然这些美食成为残羹，就难以下口了。 “大家先把肚子填饱再说，我的月亮，你坐这里。” 他就像在自己的营帐中一样，完全没有丁点拘束感，蛮人气质尽显。 几人狼吞虎咽的把食物消灭光后，稍稍休憩一下，他对一脸满足的妻子说道：“札罗·赞旺·达梭斯是魁尔斯的十三巨子之一，做的是进口贸易，想必对大洋彼岸的维斯特洛现状很了解，你有什么想了解的，就问他吧。” 因为饥饿疲乏，加上恐惧，丹妮这才醒悟，浮现出深深的渴望之色，看向已失去原貌的扎罗问道：“魁尔斯巨子，我是伊里斯·坦格利安的女儿，风暴降生丹妮莉丝·坦格利安，我想你会很乐意为我解答维斯特洛七国的现状。” 扎罗闻之大震，露出了难以辨识的恍然之色，惊道：“原来你是疯王的女儿，怪不得你能驾驭巨龙，其实我早该想到了，当时我应该相信那些来自潘托斯的混蛋所言，他们说你嫁给了大草海的最强卡奥，原来是真的，我很好奇，为何你的丈夫也能御龙？不是只有征服者伊耿的嫡亲后代才能得到巨龙的青睐认可吗？” 原本对维斯特洛目前的信息同样感兴趣的卓戈面色一变，插口喝道：“魁尔斯臭猪，这是你该问的问题吗？卡丽熙的问题，才是你应该关注的重点。” 扎罗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失言了，赶紧唯唯诺诺的回答起来：“现在的维斯特洛已变天了！七国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劳勃·拜拉席恩已亡！” 丹妮一听，瘫倒在了椅子上：“篡夺者死了！” 第十八章：疯狂的女人 篡夺者扩散的杀戮阴影就如同笼罩住荒城的暮色，笼罩着丹妮，但此刻悬于西天的明月却进入了她的心，她有些神经质的喃喃道：“他死了？篡夺者他真的死了？” 惜命的扎罗哪敢说谎，不安的答道：“不敢对真龙传人胡言，劳勃的死讯千真万确，在魁尔斯，在盛夏群岛，在船只停靠的所有贸易港口都传达着相同的消息。” 小说中维斯特洛的巨变起始得到验证，卓戈微微点了点头，有些担忧的看向了妻子。 丹妮在死亡气息和维斯特洛海峡有史以来最大的风暴中降生于世，因篡夺者无处容身，几乎每天都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如今得到解脱，她有些茫然了。 不觉间，泪水从变得空洞的紫色眼睛里涌出，没人能理解她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多大的仇恨！ 丈夫曾说过他得到神谕，头戴雄鹿王冠的劳勃·拜拉席恩，不堪真龙传人的光芒，已跌落铁王座，但丹妮那时只当作安慰她的戏言，没想到如今竟真的成为了事实！ “呜呜哈哈哈！”。 丹妮情绪失控，她又哭又笑。 状若疯癫的母亲，惊扰感染到了趴在餐桌上的三头幼龙，它们咝咝的叫唤着，展翅搅动空气，喷吐出一缕缕白烟，犹如北境湖面的水气弥漫了整个大厅，令气氛变得越发的诡异紧张起来。 扎罗的惧意激增，他很懊悔，若现在卓戈下令解开束缚他的绳索，他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扇自己几巴掌。 当时俳雅·菩厉得到不朽者的启示，推测魔龙已现世，为了抢占先机，领衔所有人拉拢真龙传人，掌控巨龙的毁灭力量！ 于是他精心挑选了魁尔斯首富札罗·赞旺·达梭斯，还有来自亚夏阴影之地的缚影士魁蜥作为伙伴，这两人一个富可敌国，一个是杀人不需流汗的真巫，对他的帮助很大，所以男巫乐于和他俩分享，一并踏上了寻龙之旅。 现在扎罗很痛恨当时自己因为觊觎魔龙的力量，竟然失去了往日的睿智，愚蠢的选择不带一兵一卒挺身犯险，就算现在找到了巨龙，也见到了真龙传人，但是却成为了不讲理的蛮人阶下囚，到此的目的，似乎已变得不重要了。 丹妮沉侵在感慨中，卓戈不知如何安慰，有些妻子未知的事情他不好透露，只好带着明知故问的意味帮她询探道：“那生活腐糜的国王，是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关乎于大权贵之间的明争暗斗，扎罗不敢一口咬定，不太确定的答道：“据说他在君临城外的王家猎场狩猎时，被一头凶猛的野猪戳死，不过也有人说是王后瑟曦谋害了他，或者是他的两个弟弟，也有可能是他新任命的首相艾德·史塔克公爵。” 站在门口的大熊闻之，鄙笑着摇了摇头，他觉得那个比家犬还愚忠的北境公爵，怎么可能会背叛他最好的朋友，他的王？ 丹妮咬牙切齿的接口道：“死得好，但他不应该死的，而且死得不够凄惨，他应该死在我的手上！” 很明显，她就算失控，她依然关心着这些。 卓戈就是知道这一点，才冒着有可能她情绪会变得更坏的风险，问出也许能让她稍稍舒心的话题，因为他清楚劳勃死得很凄凉。 原本很好解答的问题，硬是被可怕的听众弄得充满萧杀之气，扎罗很想他们不问便不答，但此时不圆滑的应和两句，这女人的怒气说不定就会发泄在自己身上。 “卡丽熙，您说得对，他万死不能赎其罪，应该由您亲手挫骨扬灰！让他的灵魂为真龙传人而颤抖！” 经历了太多的苦难，丹妮从来不会无视为她说话之人：“魁尔斯巨子，若你把重心偏离商道，专心放在权利之上，你现在很有可能就是魁尔斯的国王了。” 话锋越来越让人发渗，卓戈不想在此时玩大男子主义，忙朝立在门口的侍女喊道：“伊丽，姬琪，卡丽熙累坏了，你们快带她到这所谓的魁尔斯巨子的居室沐浴休息！” 马王的这个吩咐，令两个侍女十分惶恐，因为此时卡丽熙就是个搭了弦的火箭，一碰就会飙射！ 还好丹妮违逆了卓戈的安排：“不，你俩退下，我还有话要问扎罗。” 她想了解劳勃死后，七大王国的现状。 在她思来，目前的七大王国，应该就像卓戈未被血魔法迫害之前的卡拉萨，在他的霸道统治下万众一心，但是他的日和星成为活死人后，他庞大的卡拉萨，也就分崩离析了。 哪怕现在卓戈重生了，但贾科，波诺等几个寇为了好不容才攀上的卡奥尊位，一旦相遇，只会要了他的命，哪还会再次倒戈于他。 她问道：“劳勃死后，维斯特洛有何变化？” 扎罗答道：“由他的长子乔佛里即位，但政事把持在王后的娘家兰尼斯特家族手里，劳勃的两个弟弟已然称王，随时准备进攻君临，而首相艾德·史塔克公爵已被冠以叛国罪论处斩首，他的儿子罗柏自称少狼主，登基北境之王，召集所有封臣，正与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所率的大军交战，听说连战连捷，欲与南境之王蓝礼·拜拉席恩联盟！” “弑君者，杀了我父王的弑君者！” 丹妮恨恨的念叨着，突地转脸对着卓戈说道：“他们窝里反，成为了一盘散沙，最适合我们的机会来了，你说是吗？我的日和星，哈哈哈” 龙之母狞笑着站起身来，朝侍女招招手，道：“走，去帮我沐浴，这样的好事，值得庆祝！” “我的日和星，我一会在群星下等你，一如你赐予我儿子雷戈，那个受天上诸神祝福的夜晚。” 卓戈不作声，看着她在侍女的引领下，进入了陌生的内室，觉得这女人的想法太简单，太疯狂了！ 他现在的卡拉萨就像流淌向东方的溪流，一旦进入大海，将会被吞噬得无影无踪！ 他需要舰队，需要军队，需要财富，需要同盟，只有得到这些，才能与那些各有千秋的掌权者，在权力的游戏中一争雌雄！ 第十九章：徽记着鹰身女妖的阿斯塔波 从前的卓戈一往无前，重生后的卓戈亦如此，但相较以前，现在多了睿智，如非必要，不欲再逞匹夫之勇，遇事三思而后行。 没有财富，战士不多，而且没有可浮于黑色咸水的船只，卓戈决定先从俘虏的魁尔斯巨子处着手，于是他开口问道：“扎罗，你现在拥有多少财富？多少艘船？多少人手？” 这话令扎罗暗暗窃喜，只要这蛮人首领对身外之物感兴趣，那么他就有一线生机了。 “我拥有能买下半个魁尔斯王国的财富，船只的话，算上豪华游艇，一共有三十五艘，人手不多，毕竟我只个生意人，奴仆，护卫，水手等等加起来，才五百余人。” 卓戈暗啐了一口：“我呸！能买下半个王国。” 马王知道这崛起时间不算长的暴发户，早就外强中干了，其实他的宝库早就空了，也就表面上还有些能让权贵垂涎，女人以身相许，用于障眼的奢侈品罢了。 其他两样，扎罗也在扯谎，实则拥有更多。 沦为砧板上的鱼肉，居然还打小九九，卓戈可不是小说中势单力薄的丹妮，他的目光变得锐利，加重语气喝道：“说实话！不然马上让你永远说不了谎言！” 这是下了死亡通知书，扎罗被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赶紧一股脑的通通说了实话，甚至就连他送给三十几任妻子的珠宝首饰都准备全部抛出来。 “我的海外贸易出了大问题，被一些眼红的同行联合抵制，导致失去了很多大客户，其实近些年我已是入不敷出了，除了一些用来摆谱的奢侈物外，财库早就空了，还有我名下准备出售的海船差不多有近百艘，人手经过裁减，只剩下两百人不到了，我的妻子” 那些小鱼小虾，卓戈没兴趣，摆手叫停了：“停！你妻子的隐私都随便告知外人，你真就是一只没羞没臊的臭猪！” 为了保命，节操算什么？ 此时扎罗只有不安，脸都不红一下，而且他还积极的迎合：“卓戈卡奥，我就是一只臭猪，能为你倾尽所有的臭猪。” 钱没了还可以再赚，命没了，就什么都空了，扎罗本就是从受尽屈辱的最底层一步步打拼上去的，直至自身价值拔到一个高度后，才开始犹如疾风扫落叶般起飞。 他笃信，就算成了一个穷光蛋，也能很快崛起，毕竟有了经验，眼界已高到能与王权一较高下的程度了。 虽然不屑扎罗的为人，但卓戈目前需要的就是这种人。 乏得不行了，他思量了片刻，打着呵欠说道：“先留你一命，以后有用得到你的地方，一会儿我叫人准备羊皮卷，还有羽毛笔给你，你写一封信，我让人送给你的管家或者妻子，让他们遣人把你现存的所有财物全部运送到这里，注意，信我会亲自过目，你耍不了花招，想求救，想调用魁尔斯的雇佣军，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除非你不要命了，不然没用！该怎么写，你应该知道了？” 扎罗闻之，非但没有颓丧之情，反而谄媚的答道：“谢谢马王恩赐，我将用生命为您效劳！那封信的内容，我肯定会让你满意的。” 卓戈鄙视着他，高喊道：“阿戈，找一个房间把他囚禁起来，好生看管！” “是，吾血之血。” 卓戈刻意挑了脾气最火爆的阿戈看管他，就是让他不会过得太舒服，毕竟所有人都不能当自己的面亵渎丹妮！ 想到丹妮，身经百战的马王不禁打了个哆嗦，直觉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还好没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拉卡洛吩咐下去，告诉所有的卡拉萨休整十天，期间不需来礼拜。” 完毕，卓戈捶了捶腰，哀叹着走向了丹妮所在。 那不情不愿，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态度，令即将独守空房的乔拉幽怨无比，抓住皮剑鞘的手不觉间用了全力。 清晨，卓戈和妻子相拥坐在宫殿顶端的平坦处，任曦光洒在身上，这样的美好，让他不禁想起了“神仙美眷”这个词汇。 “咝咝嘎嘎！” 在二人的视线中，三头幼龙已经学会滑翔了，正不断的从高处展翅，而后平稳的降落在地面上，不竭的叫唤着，宣泄着兴奋之情。 而它们的好伙伴雪球，亦得到了体验飞翔的快感，三头幼龙轮流让它攀上热乎乎的背，带它装逼，带它飞！ 作为母亲，丹妮自然很高兴，一脸向往的说道：“据说昔年征服者伊耿，和他两个妹妹所骑的巨龙，长度可能超过了一百五十米，双翼的阴影可遮住一个小城镇，而且传说只要给巨龙自由，它们的体型还能无限增大！夫君，你说卓耿，雷哥，韦赛利昂多久才能让我，不，让我们骑着它们畅游天地？” 卓戈对她掩饰不及的尾句微微有些不满，淡淡的答道：“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不会太久的。” 丹妮暗忖道：“孩子们快一些成长吧，我已经等不及想要带你们去看看君临的龙穴了！” 妻子的想法很宏大，卓戈却在思索有关于易形者的问题。 不知是这段日子太累了，还是母亲的遗物，那支鱼梁木箭矢已被贾科当柴烧了，他就算不喝酒麻醉神经，也能一觉睡到天亮，再也没进入通灵梦境。 不过就在刚才，他由于太困了，打了一会儿盹，好像又进入了通灵的状态，在梦境中他看到三头幼龙在学飞，地点就在宫殿花园内。 就在他想弄清梦境的真实性之际，热情的丹妮把他叫醒了。 当他睁眼一看，下方的场景恰好与梦境连接，快一拍的幼龙举动都一致，唯一不同的是，视线的距离问题，梦境看得很近，现实很远！ “难道那支雕刻着泣血人脸的木箭，就在下面的花园内？但根本不可能啊！” 卓戈对此觉得很困惑，想着以后很可能会再进入通灵状态，还有机会查明，也就不欲多想了。 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十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卓戈一大早就遣人将卡拉萨们召集在了宫殿前。 他的子民得到富足的食物补给，以及良好的休息环境，连日奔波的疲乏算是消退了，一个个显得非常的精神奕奕。 卓戈对他们的饱满状态，感到很欣慰，不过懒惰容易让人不思进取，再者说多斯拉克人不习惯在一地久留，因为他们是马上民族。 所以他决定离开这难得的好地方，准备前往繁华之地了。 “卡拉萨们，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把所有的皮囊装满井水，将荒城中可食用的水果全都采摘下来，等明天一些东西从魁尔斯送到，我们就将前往奴隶湾沿岸，徽记着鹰身女妖的阿斯塔波！” 他的子民对这决定很不解，不少人询问他，为何放弃践踏魁尔斯，而选择由善主统治的奴隶城邦？ 得罪了魁尔斯的男巫领袖，不朽之殿的守护者，而且缚影士魁蜥也死了，首富则被俘虏，卓戈觉得如果大剌剌的前去，无疑是羊入虎口，所以他只能做出这个决定了。 “黄金巨城魁尔斯依然是我们的目标，不过要延期前去践踏，至于原因，就是我们需要伙伴，需要那些经过阉割，训练精良，对命令绝对服从，战技精良，没有感情的终极杀人机器！” 第二十章：龙有三头，我想做骑士之一 当知道卓戈的决定后，血盟卫不止一次这么告诉他：“卡奥，您要做的应该是去征服，去把败者沦为奴隶，而不是违背荣耀，花钱去购买奴隶！让那些失去自我的阉人与我们为伍！” 这些人被旧传统灌输的荣誉感，已荼毒到深入骨髓，从前的卓戈只会被怼得无言以对，但现在的他选择晓之以理，让他们明白事不可为而为之，是愚蠢至极的行为。 毕竟现在他们的假想敌，是一些极其狡猾的强大谋权者，而不是大草海上的卡拉萨部落，以及嗜血的白狮族群。 “吾血之血，现下我的卡拉萨，战士和老弱妇孺近乎各占一半，人数不足四百，若贸然前去践踏如魁尔斯，弥林，渊凯等富得流油的巨大城邦，只会全军覆没，或者沦为他人的奴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希望你们好好的体会一下，那些商人和善主的威胁，并不下于纵横大草海的马王，甚至犹有过之！” 所幸只是一腔热血的战士颇有微词，其他的弱势群体完全没有异议，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谈论这些，毕竟他们是受庇护之人。 屹立于一群思想简单的人群中，卓戈突然间衍生了几丝孤独感，因为没人懂他，唯有借着扎罗等人残留下来的美酒，放怀麻醉烦躁的脑海，远离人群，在雪球的陪伴下看着星空，直至合上双眼。 也许有懂他之人，但是他没发现。 譬如趁着马王孑身买醉，忍不住去倾听丹妮软糯莺声的乔拉·莫尔蒙爵士。 篡夺者已逝，维斯特洛正四分五裂，此时龙之母只想催促丈夫去最近的魁尔斯港口，寻找船只横渡黑色咸水，登陆永夏之地。 对于卓戈去往遥远的阿斯塔波购买无垢者，她是最不认同之人。 因为那些戴着青铜尖刺盔的奴隶，丹妮在自由贸易城邦见过不少，他们往往替总督，执政官，富商当卫兵或门卫，不会骑马，而且普遍长得很胖，这些阉人不是她理想中的战士，所以她觉得丈夫的决定完全没有意义。 她的迫切，她的夙愿，找不到合适之人倾诉，对她言听计从的大熊前来，正合她意。 与丹妮相对而坐的流放骑士，曾在维斯·多斯拉克集市上识破篡夺者所遣杀手的阴谋，将其赠予她的毒酒打翻，救了她一命，后来又多次舍命护她，令她十分感动。 但龙之母对这个年龄比她大了足足两倍有余，可以做她爷爷，看她时眼里充满欲望的秃顶男人，毫无男女方面的感情，只有对挚友或忠诚下属的欣赏之情。 她对自己的看法，乔拉或许知道，也许不清楚。 在他看来，只要卓戈在一天，丹妮的人和感情就得不到自由，这便是他觉得苦恼之处。 大熊细细凝听着对方的宏伟大志，挂着真假难辨的欣赏之色，一言不发，但当她提到卓戈前去奴隶湾的目的时，他开口了，问道：“卡丽熙，您听说过三千无垢勇士保卫九大贸易城邦之一科霍尔城的传奇故事吗？” 丹妮微微诧异，答道：“没听说过？” 乔拉浮现出敬佩之色道：“四百多年前，一个叫特莫的强大卡奥，率领着近三万辫绑铃铛的多斯拉克战士，首度从东方骑马出现在奴隶湾，洗劫杀戮每一个途经的城镇，一路以摧枯拉朽之势迫近当时可列入贸易城邦前三的宏伟科霍尔城，特莫卡奥击败了守卫巨城的亮帜和次子这两大雇佣军团，科霍尔人在面临破城危机之际，选择破釜沉舟，赶紧从阿斯塔波购买了他们之前瞧不上眼的三千无垢者。” “骑马战士同样也没把由阉人组成的军团放在眼里，面对两万多骁勇战士的策马冲锋，无垢者们只紧握盾牌，压低长矛，不动如山！” “多斯拉克人一共冲锋了近二十次，但在无垢者建立起的盾墙，以及他们如同伴生而来的尖矛前，好比浪涛拍打岩石一样溃散，面对如雨箭矢，无垢者只是举起盾牌，挡在头上，悍不畏死！战至最后，三千无垢者只剩下六百余人，但他们却让一万多名骑马战士死在了战场上，包括特莫卡奥，以及他部落里所有的首领！” “多斯拉克人敬服强者，新卡奥率领余下战士割断自己的发辫，扔到那些勇士的面前，此后，忠诚的无垢者威名远播，成为了权贵购买奴隶时的首选！” 从前没在意过这些的丹妮不禁有些怀疑：“这是真的吗？” 乔拉肯定的点头道：“当然是真的卡丽熙，只要留心自由贸易城邦历史的人都知道。” 流放骑士这番话，令丹妮稍许改变了对卓戈的成见：“看来我夫君是个眼界高远之人，若拥有如你所诉的无垢者军团，想必能让那些该死的反叛者们颤抖！” “正是如此，卓戈卡奥确实适合做个征服者！” 不知是迎合丹妮，还是心里话，但乔拉说出了口。 但他不够细心，令丹妮有些落寞的问道：“那我呢？” “你？” 乔拉微讶，迟疑了一下后，神色变得坚定的说道：“您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勇敢，最美丽的女孩！在我心中，您就是我的女王！当时您毅然进入火葬场中，抱着孵化的幼龙不焚不灭后，我就深深的被您吸引了！丹妮莉丝” 说着说着，大熊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募地，像头饿狼般扑向了丹妮。 丹妮已非黄花闺女，早就察觉到了不对，闪身躲开，让他扑了个空。 看他再次扑过来，丹妮放声怒喝道：“流放骑士你逾越了，我是卓戈的卡丽熙，也是你口中的女王！你再这样，我可就大喊了！” 大熊一听怕了，霎时变得唯唯诺诺起来，他害怕本就因贩卖奴隶而遭玷污的骑士荣誉变得更脏，但他最害怕的是那个勇猛无匹的巨人，也就是心上人的枕边人。 “对不起卡丽熙，我失控了！” 乔拉朝她弯腰致歉，随后抬起头来，认真的盯着她说道：“坦格利安家族的纹章是三头龙，代表的是三头龙，三个骑士，而我想做骑士之一，卡丽熙，请您相信我，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忠心于您，包括您的龙和丈夫！” 说完，他失魂落魄，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龙之母的寝宫。 徒留下受惊过度的丹妮在缓缓抚平心绪，但当她平静下来时，开始回味起大熊所说的话来。 第二十一章：一起打破历史的车轮 翌日，万里无云，艳阳依旧。 荒城门口，卓戈负手站在整装待发的卡拉萨之前，盯着远处缓缓靠过来的一列骆驼队伍，对这不曾变过的闷热鬼天气抱怨不已。 红土荒原真就如同神神叨叨的伊丽和姬琪所言，是块被诸神遗弃之地，一众人在其中走了近半年，却没享受到哪怕一滴甘霖的恩泽。 卓戈询问过扎罗，魁尔斯离此地不算太远，只需十天左右就能赶到，如果不眠不休，四五天足矣。 他相信扎罗许诺的财物不会延期送至，魁尔斯人的仆从不外乎就是刺有奴印的奴隶，对于主人的要求，哪敢违命？ 所以他选择了今天出发。 果然，还未到中午，他便看到了身穿亚麻布和织锦制成的衣服，肤色有黑有白，前来送财的仆人队伍。 待鞍边都挂着铜箱的骆驼走近停下，卓戈松开两手向前一扬，他身后绑着铃铛的战士，立即从他的两侧涌出，将由黑白肤色组成的十二人队伍包围了起来。 疲惫到极致的仆人们见此阵仗，纷纷“惊神大震”，直到此刻才发现正被押在巨人之后，鼻青脸肿的主人骗了他们，扎罗信上写的是有大买卖需要交易，吩咐他们把家底掏空带过来，结果却进入了狼窝！ 面对这些充满野蛮气息的多斯拉克人，不善战斗的他们唯有束手就擒了。 据说男巫有仇必报，而遗憾客决不失手。 卓戈原以为不朽之殿的俳雅·菩厉会捣乱，或派遣他的附属遗憾客前来挑事，结果并没有，使马王成功勒索了他貌似已放弃的伙伴扎罗。 马王示意血盟卫亲自动手，将挂在骆驼上的二十个大铜箱取下打开，而后他唤上丹妮，还有见识多广的识货人乔拉，一箱一箱的看了过去。 箱中之物令人眼花缭乱，有翡翠，玛瑙精雕而成的器皿，也有各色宝石点缀的饰品，还有象牙，珍珠，黑紫晶等等奇珍异宝！ 卓戈暗暗感叹，扎罗就算成了空架子，余下的障眼物也足以让人心醉神迷，不愧是魁尔斯明面上的首富！ “我的月亮，这些东西，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记得扎罗的轻浮之言，他现在非常浪漫的来了个借花献佛。 丹妮在欣喜下，挑了几件饰物，不过想了想，一脸不舍的又放下了。 此举令卓戈感到很诧异，问道：“怎么？你不喜欢？” 丹妮浅浅一笑，含着寄望道：“我的日和星，我当然喜欢，可这些是用来购买无垢者的，只要我们的部众大增，相信以后我会得到更好的，听说世界上的能工巧匠都基本聚集在维斯特洛，那里肯定有比这些制作精美的饰物，等我的孩子长大，那些珍品任我挑选！” 最近这段时间，妻子说话几句不离永夏之地，耳朵都快听出茧子的卓戈不知该夸她贤惠，还是怨她总想着套路自己过早的横渡黑色咸水了。 卓戈郑重的对她说道：“巨龙不是无敌的，它们也有克星，当年伊耿的两个妹妹，雷妮丝和维桑尼亚所骑乘的巨龙，就是在战争中死去的，所以我们不能将希望完全寄托在巨龙身上，而忘记扩充能弥补危机的骁勇战士，再说就算以后横扫了七大王国，也需要人来镇守不是？” 他很清楚在权游影视剧中，君临所研制的强弩，还有夜王等都能杀死巨龙，所以他不敢掉以轻心。 关于巨龙陨落的传说，丹妮作为坦格利安家族的王室后人，自然听说过，不过她坚信巨龙是无敌的，就算发生意外，可她有三头龙。 但丈夫所言不无道理，而且有大熊在侧，丹妮也不敢太过妄言，于是给他台阶下了：“夫君说得是，我们确需稳扎稳打。” 卓戈带着怀疑的表情，揉了揉她的银金色短发，宠溺的说道：“你明白就好了，我们夫妻齐心合力，一起打破历史的车轮！” “嗯。” 丹妮颚首，钻进他的怀中，习惯性的用脸颊，轻轻的摩挲起来。 就在眼前看他俩秀恩爱，乔拉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心里累积的无数醋瓶子，全都打翻了，酸得他都差点流泪了。 不过他没时间整理心情，因为马王将一个非常专业的问题抛给了他。 “乔拉爵士，你曾游历各大自由贸易城邦，想必对无垢者的售价很了解，你看看这些物品，在阿斯塔波的善主手中能买下多少个终极杀人机器？” 大熊细细的再查检了一番，而后走到他身边微微低头道：“马王，据我估计，这些琳琅满目的宝物大概能换取一千名无垢者。” 卓戈沉吟道：“才一千，不够啊！” 随即他又问道：“爵士，阿斯塔波大约有多少训练有素的无垢者？” 乔拉答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近万应该有吧，毕竟在奴隶湾贩售的所有男童，基本都被阿斯塔波的善主买去，用作能赢得尖刺盔的无垢者后备了。” 卓戈细声道：“嗯，那这样的话，只有亲自一探了。” 乔拉犹豫了一下，说道：“马王，其实您不需要考虑无垢者的总数量，因为您只能买下一千名无垢者，这是肯定有的。” 卓戈闻之，话里渗入了一丝寒意：“谁告诉你，我只能买下一千名无垢者了？” 大熊的醋意未消，斗胆怼道：“诉我直言，您就算把我们都卖了凑数，最多也只能再领下五十名无垢者。” 卓戈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论有多少无垢者，我都出得起价，而且绰绰有余！” 想想马王的现状，乔拉突地想到了一个可能，忍不住惊道：“您不会是想用巨龙交换吧！？那可是千军万马都未必能抵得上的筹码啊！” 丹妮一听，赶忙离开卓戈的胸膛，正视他的眼睛，隐隐含着怒气的喝道：“那是我的孩子，谁也不能把它们当作货物交易！” 还真别说，卓戈的原定算盘被他们猜到了，但他们还是没猜对全部。 “到时候看吧，不一定非要用到巨龙那无价之宝。” 卓戈模棱两可的解释着，离开二人，翻上马背，放声大喊了一声：“我的子民们，带上所有用得上的物品，血盟卫押着魁尔斯臭猪在前引路，我们即刻向阿斯塔波开拔！” 大熊冒昧的推了推变得魂不守舍的发愣丹妮，安慰道：“走吧，卡丽熙，那三头幼龙也是马王的孩子，他那么睿智，明知巨龙的价值远胜一切，他不会那么傻的。” 看着什么都不知的三头幼龙，屁颠屁颠的跟在了卓戈的马屁股后，重新进入了红土荒原，丹妮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悲凉感，咬牙切齿的喃喃暗忖道：“若巫魔女弥丽·马兹·笃尔的预言是真，那么我此生已不能再生育了，三头小龙就将是我惟一的孩子了，我发誓，不管是谁都不能把它们从我身边夺走，任何人！任何人！咯咯！” 想着，她跌跌撞撞的跑过去，一个个的把三头幼龙聚拢在了怀中，用脑袋贴着它们的脑袋，放声痛哭起来。 “呜呜” 哭得是那么的凄凉，那么的无助。 第二十二章：护犊的母老虎 得到了一大批财富，原本卓戈完全可以租用船只，走更便捷的水路前往阿斯塔波，但是他的子民畏惧黑色咸水，就连靠近都战战兢兢，他没时间教化，所以只有走陆路了。 进入由善主，贤主，伟主等奴隶制封号贵族笼罩的地盘，人烟和城镇不再罕见，他们一路走来，虽然疲乏，但吃好喝好是有保障的。 甚至有时候他们还不用掏钱消费，自会有人替他们买单。 对此，卓戈一行人丝毫不觉得意外，因那些了解多斯拉克部族所到之地“寸草不生”的商人贵族，为了消灾，自然赠送财物给予马王，以期望印象中无恶不作的暴徒们快些离开。 马王的绑辫战士趋于习惯，是很想做起老本行的，但是却被卓戈和丹妮制止了。 丹妮自不必说，她从小受尽苦难，就算现在有了能力，但在感同身受下，非常不乐意见到欺压弱者的事情发生。 她有着这个世界不应出现的“善良”，卓戈并不反感，或觉得她愚蠢，因为重生后的他也是个有悯心之人。 一路上，丹妮刻意回避着丈夫，以铁链拴住三头幼龙不离左右，她的护犊行为，令只能抱着雪球取暖的卓戈深感无奈，毕竟八字都还没有一撇的事情，何必打冷战呢？ 难道她不知道荒漠地带白天酷热难耐，夜晚寒凉刺骨，需要有人暖被窝吗？ 就在这沉闷的二人氛围中，卓戈一行人经过近一个多月的跋涉，终于赶到了目的地。 阿斯塔波是奴隶湾沿岸最大的城市之一，坐落在蠕虫河河口，虽不及布拉佛斯，罗拉斯，里斯，密尔，诺佛斯，潘托斯，科霍尔，泰洛西以及瓦兰提斯这些早在末日浩劫之前，就作为瓦雷利亚自由堡垒的殖民地所建立的九大自由贸易城邦根深蒂固，但也算是自由贸易城邦中赫赫有名的！ 不论其他，单以它出产的一种特殊奴隶“无垢者”，就足以让世人将这个由血与砖铸就的奴隶城邦深深记住了。 来到这红色巨城，卓戈并不着急进城，而是吩咐卡拉萨们就地扎营。 多斯拉克人向往如风一般的自由，居住在高墙重围的城市中，对他们来说无异于是种束缚。 再说卓戈的部众不算多，但也足够令阿斯塔波的护卫队不安了，他们早就紧闭城门，不敢放这些恶名昭著的野蛮人入城。 不怪护卫多虑，那些想入城的商人和自由民，看到一脸凶相的长辫人，尽皆远远的躲开，肯本不敢靠近。 习惯被人当作瘟神，卓戈并不在意。 这个奴隶城邦他来过，算是他的福地，从前他抢掠而来的奴隶，基本都送到这里高价贩卖。 趋于他有近五万的绑辫战士，害怕被洗掠一空的善主们哪敢还价，总是谄笑着接受他的强卖，临走时还送礼物。 其实卓戈很想洗劫这些奴隶湾的大城邦，不过以他为首的多斯拉克马王们最喜欢的莫过于攻城掠地，并将城中人贬为奴隶贩卖，只是一旦把奴隶商人都变成穷光蛋或者杀了，那么奴隶卖给谁？还有什么用呢？ 所以为了长久考虑，卡奥们选择放这些与他们同样该死的人贩子一马了。 安顿完毕后，卓戈在三个血盟卫的陪同下，朝城墙上缩着头向下张望的一列卫兵喊道：“去通告托卡长袍上挂着银流苏，金流苏，以及白珍珠的那八个家伙，就说大草海的卓戈卡奥来了！” 肩扣黄丝披风的卫兵不答，但还是有人离开墙沿，似乎去禀告了。 今时不同往日，不过卓戈还是从前那个霸道的马王，对于卫兵们的冷淡反应，是有点不高兴的。 令他更感愤怒的是，从中午一直等到近黄昏，城门才缓缓打开。 不仅如此，他意料中的阿斯塔波话事人并没有一个出来迎接，而是遣派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奴隶女孩前来传唤。 女孩皮肤黑黝，精瘦的小身板却有着一张圆脸，嵌着纳斯人特有的金色眼睛，站在比她高出半个身子，不怒自威的卓戈面前，她毫无惧色，以一口流利的多斯拉克语说道：“马王，我叫弥桑黛，我的主人是克拉兹尼·莫·纳克罗兹善主大人，他请您前往骄傲广场，愿意聆听您的需求。” 纳斯人被称为和平之民，因性格温顺，是权贵们非常喜欢的侍奴，卓戈原本见她不行礼，准备呵斥她的，但听说她叫弥桑黛后，也就压下了怒气，因为这个小女孩在小说中，是妻子丹妮视为好姐妹的女仆。 爱屋及乌的马王，朝正在丹妮帐篷外徘徊，想找幼龙玩闹的白狮招呼了一声：“雪球过来。” 比幼龙成长缓慢得多的血痕白狮确实可爱，所以叫它雪球习惯的卓戈也就不准备换名了。 白狮一族战力爆表，原本他想着狐假虎威的凭借雪球的血统威慑，把它们拉入伙攻城掠地的，但想想白狮只能在平原地区逞威也就算了。 当雪球像条小狗般摇晃着尾巴跑近撒欢时，木纳的弥桑黛终于露出了惧色，她害怕小家伙的眉心血痕。 马王淡淡道：“前面带路。” 弥桑黛点点头，转身以疾步走向了城门。 拉卡洛凑过来问道：“吾血之血，需要把战士们都带上吗？” 卓戈摇摇头道：“不用，你们三个随同就行，毕竟我是来谈生意的，见不了血光。” 说着，他便以一步当弥桑黛两步的缓慢步伐，跟上了她，这就是大长腿的优势。 原本卓戈想带丹妮会见善主的，但是想想需要她钳制幼龙，也就作罢了。 世人对巨龙的态度分三种，一种是害怕，一种是以屠龙为荣，还有一种便是垂涎它的毁灭力量了。 为了不招惹没必要的麻烦，卓戈遂让丹妮将好动的幼龙关在了帐篷中。 帐篷关不住巨龙，就算是铁笼也不行，但是母爱可以。 其实不需要卓戈多嘴，丹妮早就已经把幼龙拴在了帐篷中，手里还握着一把亚拉克弯刀，一副谁敢动她的孩子，就和谁同归于尽的凶狠模样！ 这样的母老虎谁敢招惹？ 至少卓戈不敢。 第二十三章：阿斯塔波历史上最大客户 卓戈一行穿过恶臭的巷道，浓郁的红墙砖灰，来到了骄傲广场，霎时被这里的恢弘建筑吸引住了。 广场中央有个红砖砌的喷泉池，挥发着浓浓硫磺味道的热气，泉水中央则是阿斯塔波的标志象征，一座青铜所铸的鹰身女妖巨像，足有二十多尺高，望之便觉得心神震撼！ 女妖像有一张美人脸，奢华的金发，象牙眼珠以及利齿，一股浑浊的水流从沉甸的不可描述之处潺潺涌出，代替手臂的是蝙蝠翼，腿则为老鹰的腿，身后拖着一条卷曲充满恶毒气息的蝎尾，看起来分外的妖艳狰狞！ 古老的吉斯帝国早于五千年前落幕，它的子民与祭拜的神灵皆已死去，现在的阿斯塔波人只是混血种而已，甚至不会说吉斯卡利语。 目前落座于奴隶湾的城邦，通用的是侵占他们的瓦雷利亚民族语言，然而在强大的瓦雷利亚帝国覆灭后，阿斯塔波便由被尊称为善主的奴隶商人们共同治理了。 然而古老吉斯帝国的象征依旧留存，屹立于骄傲广场的青铜巨像就是证明，不过它的爪子上悬挂着一条沉重的锁链，两端各有一只未合拢的镣铐。 真正的鹰身女妖像爪间则有一道闪电，所以这不是古吉斯的鹰身女妖，而是阿斯塔波的鹰身女妖。 代表着两层含义，一：这里是贩卖奴隶的盛地。 二：昔年吉斯人面对瓦雷利亚民族的压迫，浴血拼搏自由的不屈意志。 从前的卓戈很贪婪，现在也是，但有些东西不及以前那么渴望了，以前他每次经过骄傲广场时，都想着将鹰身女妖巨像掠走，搬到维斯·多斯拉克去宣扬伟绩。 现在的话，就算是送给卓戈，他都嫌麻烦了，毕竟只能看的东西，对他来说，真的很鸡肘。 眼看弥桑黛走远，卓戈赶忙催促两眼放光，一脸垂涎的血盟卫跟上，很快，女奴便将他们引至了一个灯火通明的豪华待客厅中。 这里环境很优雅，墙面以钻石形玻璃彩窗代替，阵阵柔风自四通八达的走廊吹拂进来，携带着沁人心脾的花果芬芳。 这里没有会议桌，只有犹如设在庭院中的石桌石凳，而统治着阿斯塔波的八个大善主就端坐在石凳上，他们周围不远处站满了头戴尖刺盔，身着亚麻布衣，腰悬短剑，手持长矛和盾牌的无垢者。 以前令他们畏惧的卓戈来到，他们却佯装没看见，依旧低声交谈着，甚至刻意的举起高脚杯，小酌特产果酿酒。 而无垢者们，就像石雕般一动不动，就连眼睛皮都不眨一下！ 直至弥桑黛引人近前，小声的禀告了一声：“善主大人们，马王已请到”，八个奴隶商人这才斜眼看向了卓戈卡奥。 他们没有起身，笑呵呵的啧啧称奇道：“其实你不扎辫子，挺英俊的，伟大的卓戈卡奥居然能摆脱血魔法死而复生，真是不可思议，我们的挚友，欢迎你。” 一点都不真诚的拉扯完，他们将视线转移向了呲出小尖牙的雪球，瞬间便露出了惊色：“这是传说中白狮族群的血痕王储！” “哼！看来波诺那该死的叛徒，已经把我的情况在奴隶湾传遍了！” 卓戈对他们的态度，非常不满，不过见吉斯人对雪球感兴趣，也就舒心了不少。 他一向高傲，但他知道这些自称“鹰身女妖之子”的善主名字，因为很相似很好记。 他们的名字基本都带着格拉兹旦，取自他们视为伟人，古吉斯帝国的创建者格拉兹旦。 八个商人的长相都差不多，有着典型的富人相，极其的肥胖臃肿，琥珀色皮肤，宽大的鼻头，黑如玛瑙的眼睛，直立的头发不是黑，便是暗红，要么就是红黑混杂，这些皆是当代吉斯人的血统标志。 他们都穿着在阿斯塔波只有自由人才准许穿的托卡长袍，每个人的长袍上都挂着流苏穗子，代表着地位的高低。 有两人佩戴银流苏，五个系着金流苏，资历最老的格拉兹旦的流苏则是白珍珠。 虽说老家伙算是这里的头，不过这群人真正的统领者，乃是长须泛着油光的克拉兹尼·莫·纳克罗兹，原因很简单，他手下拥有最多的无垢者，也是最富有之人。 这世界的规则本就是达者为先，强者为尊，所以卓戈将大半注意力都放在了克拉兹尼·莫·纳克罗兹的身上。 见他们打完招呼，就把自己无视了，马王强忍着怒气说道：“吉斯人，我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看你们垂涎我的兽宠的。” 被他强卖多次的克拉兹尼不在意的答道：“你又有奴隶需要贩卖？” 守城的卫兵早就将卓戈带来的战士，随从，马匹数量等等，巨细无遗的向他汇报过了，他自然对那些老弱妇孺不感兴趣。 卓戈怒视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不，我是来购买无垢者的！” 他这句话，令八人都回眸了，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多斯拉克的马王只会抓卖奴隶，根本就不会违背死板的荣耀购买奴隶，他们看上的奴隶，只会动手抢，哪会花钱购买呢？ 其中一个系着金流苏的格拉兹旦调侃道：“马王居然花钱购买奴隶，真是奇谈，啧，叫习惯了，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马王了。” 卓戈气不过，哪怕是斗气坑也跳了，冷冷的说道：“我的卡拉萨虽然已经四分五裂，但你们别忘了，当初我父亲拔尔勃失踪，我带着比现在还少的蓄辫战士，成为了大草海的绝对王者！” 最老的格拉兹旦闪烁着睿智的目光，淡淡道：“但你现在是所有马王中，最弱势的一个，这是不争的事实。” “竟敢侮辱卓戈卡奥，你找死！” 暴脾气阿戈大吼着，快速取下腰际的弯刀，就欲朝他砍去。 格拉兹旦嘴角微皱，轻笑着扬起布满暗斑的手掌朝他一挥，无垢者们动了。 “阿戈，我们是来谈生意的。” 卓戈拉住了阿戈使力的手，他默数过，这里有五十个无垢者，他有信心摆脱，但血盟卫就不一定了。 眼看三米长矛已离身不足两尺了，但他毫无惧色，玩味道：“我卓戈一向说话算话，你们难道想拒绝阿斯塔波历史上最大的客户吗？” 见钱眼开的善主们一听，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纷纷扬手，示意无垢者暂止，异口同声的问道：“你想购买多少无垢者？” 卓戈豪迈道：“既然要打破历史，我当然是有多少要多少！” 第二十四章：我要打十个！ “有多少要多少！？” 八大善主对于卓戈的大胃口尽皆感到难以置信，克拉兹尼·莫·纳克罗兹轻蔑道：“你知道整个阿斯塔波拥有多少无垢者吗？” 卓戈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从前他拥有十万卡拉萨，其中有五万是绑铃铛战士，向来只管在阿斯塔波强卖强取，以及吃喝玩乐，兵强马壮的他哪会关心随处可见的太监情况，他只知道无垢者很多，但具体多少，他还真不知道。 克拉兹尼就像在看个傻子般缓缓道：“阿斯塔波经过充分训练，赢得尖刺盔的无垢者总计有九千，加上其他后备，总数足有近一万一，你有那么多钱购买吗？别忘了，你已经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最强卡奥了！” 其他善主纷纷附和，完全不给面子道：“对，我们可没有时间聆听一个还活在过去的家伙说蠢话。” 虎落平阳被犬欺，装过的逼，欠下的债终于到了该偿还的时候了，无敌卓戈享受到被人鄙视的感觉了，但他的尊严有别人看不穿的底气支撑，依然傲气十足：“我带来了二十箱价值超过黄金的珠宝，还有这头白狮王储。” 雪球似乎对卓戈提到它，感到很不安，嗷呜呜的叫唤起来，用身子磨蹭着他的小腿。 不经商讨，老格拉兹旦便睁大浑浊的沧桑眼睛，淡淡道：“诉我直言，就算你真带来了那么多珠宝，再加上这头拥有王者血脉的白狮，最多也只能买下一千二百个训练有素的无垢者。” 卓戈诧异，觉得他的算盘打得太精了，同样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质问道：“你这奸商！一头能引起兽潮的血痕狮王，只值两百个太监？” 一个银流苏的年轻格拉兹旦抢着答道：“我们不是马王，更不是生活在大草原上的蛮人，血痕狮王的部众就连红色荒原都走不过，所以它对我们来说，只是头护院的看门犬罢了，你说这个价格还不算公道吗？” 面对这些狡猾的奸商，卓戈觉得磨嘴皮子，是磨不过八张油嘴的，于是抽出王牌，直接梭哈了：“若再加上可买下整个维斯特洛军队的筹码呢？” 年轻奴隶主问道：“能买下整个日落之地军队的筹码！？是什么东西？世上有这样的筹码吗？” 卓戈还未开口玩震撼，就被克拉兹尼·莫·纳克罗兹抢先了，他对貌合神离的竞争伙伴说道：“别急，我们马上就知道了。” 接着他转脸看向卓戈，神秘地笑笑道：“曾经的卡奥，请你稍等一下，待我们好好的听听看你说的是否实言。” 卓戈没想太多，环抱双臂，霸气凛然的开口道：“我说的筹码是” 结果他的逼还没装完，便被大善主打断了：“我不是想听你说，请暂时保持安静。” 感觉被耍了，卓戈勃然大怒道：“到底想不想卖？不卖就直说，以后我自己来抢！” 对于他缥缈至极的威胁，克拉兹尼摇头道：“卖，干嘛不卖，你着什么急？怪不得所有人都把你们多斯拉克人当作无脑野兽。” “对了？你一个只懂原始语言的家伙，是什么时候学会瓦雷利亚语的？” 受尽窝囊气的卓戈，终于逮到机会能小小的出一小口气了：“你们这些猪头，难道没听说过征服者伊耿的嫡亲血脉，未来的日落七国统治者，风暴降生丹妮莉丝·坦格利安是负责帮我生孩子的女人吗？” 丹妮不能再生育，他很清楚，但他觉得这么说才有型有款。 克拉兹尼似笑非笑道：“你的卡拉萨四分五裂后，我就把你从生意伙伴的列表中划走了，所以你娶了或强虏了乞丐女王的窝囊事，我还真不知道。” 这简直不能忍，不止卓戈杀意迸现，就连他的三个血盟卫憋得脸色都青了。 就在卓戈准备成为冲动的魔鬼时，一个穿着带刺绣的亚麻布衣，腰部以下则是打褶布裙和凉鞋，双肩扣着缝有许多闪亮铜盘黄丝披风的护卫，一脸恐惧的匆匆走了进来。 克拉兹尼见状，朝他招招手，再指指一侧的偏室，然后便起身走开了，打着寒颤的护卫忙转弯紧随。 此举不止令卓戈觉得疑惑，就连其他善主也不清楚，觉得那护卫肯定带来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十分钟过后，克拉兹尼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惊诧，快步走向卓戈，一改先前的态度，谄媚的说道：“尊敬的卓戈卡奥，如您所言，您带来的二十箱珠宝确认无疑，而且您那筹码足够买下所有的阿斯塔波无垢者了，不仅如此，成交后，我们还会再赠送您五百名在渊凯精挑的美貌侍女！” 这算是谈妥了，不过卓戈非但没有一丝兴奋之色，反而增加了怒气，一把提起他的薄薄衣襟，唾沫横飞的暴吼道：“你竟敢派人搜查我的卡拉萨，进入我妻子的帐篷！” “呼！” 无垢者眼见主子被施暴，尽皆摆出突刺状，准备进攻了。 克拉兹尼摆摆手，示意他们别妄动，而后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唾沫，皮笑肉不笑的答道：“卡奥放心，我只是让奥苏护卫队长带着一千名无垢者，去慰问您的夫人，您的子民而已，他们毫发无伤，我可以保证！” 老善主站起身来，阴沉着脸道：“马王，希望你分清势态孰轻孰重，莫因一时之气酿成大祸。” 这表示被吃定了，卓戈就像看死人一般扫了八人一眼，用力推开克拉兹尼，满是寒意的喝道：“这笔买卖算是走出第一步了，不过我要先检验一下无垢者是不是真像传说那样，能以一敌十！毕竟自从三千无垢者解救科霍尔城后，就再也没和多斯拉克人战斗过了，明天一早，你们挑出最强的无垢者，我会亲自查验！” 被推到在地的克拉兹尼，信心十足的允道：“行，如您如愿，明天一早请您前往惩罚广场，在所有善主以及无垢者的目睹下，对决一个最骁勇的无垢者战士！” 卓戈抢过阿戈手上的亚拉克弯刀，雷霆出手，一刀劈开了猝不及防的护卫队长奥苏脑袋，而后由轻至重的喝了一声。 “一个怎么够？不，我要打十个！” 第二十五章：鹰身女妖之指 胆敢大大咧咧的前去盘查他的营地，他的妻子，这口气卓戈是怎么都咽不下去的，现在不能动指使者，不代表他就没有作为！ 卓戈冷冷的瞪着死状奇惨的奥苏，沉声道：“这头吉斯蠢猪算作之后交易的添头，你没意见吧？” 克拉兹尼·莫·纳克罗兹太胖，费了好大劲才站起身来，踢了尸体一脚，强作笑颜道：“一条走狗而已，我多的是，只要您喜欢。” “那好，明天见。” 说着，卓戈便转身走人，不过才走了两步，他便回过头说道：“为了表示我对这笔买卖的诚意，这头血痕幼狮就先交予克拉兹尼·莫·纳克罗兹善主，权作定金了。” 克拉兹尼对他脚边那潜力无限的小家伙非常感兴趣，僧多粥少，有些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说道：“你确定是给我的？” 卓戈一脸认真的应道：“当然，血痕狮王虽然凶名远扬，不过现在处于幼年期，辨识度低，攻击力几无，只要你给它自由，和它形影不离，想必不到一周时间，它就会认你为主了。” 说完，他便蹲身强抱起挣扎的雪球，走过去塞在了张手迎接的善主怀中。 “嗷呜呜！” 雪球朝着大步离去的主人，抑或父亲叫唤个不停，克拉兹尼伸手轻轻的摩挲着它光滑的白毛，满脸堆笑安抚道：“嘿嘿，小家伙别乱动，跟着我更能发挥你的长处，而且以后各种母狮任你挑。” 结果雪球并不买账，张口就咬在了他的胳膊上，鲜血霎时浸红了善主的纱衣，但克拉兹尼并没发怒，也未甩开它，反而非常欣赏的说道：“对了，对了，这样才像话嘛，我还以为你已经被那个剪发的野人驯服成绵羊了呢？” 在克拉兹尼看来，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才能做成大事，他一向遵循着这个自定的变态人生准则。 他在一众人羡慕的眼光中，重新坐回了自己的石凳上。 待他坐定，老善主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克拉兹尼，你为何一意孤行的允诺那家伙？一百个奴隶都抵不上一个赢得尖刺盔的无垢者，这世界上有什么筹码能吃得下全部的无垢者？他已经失势，我们没必要在他面前做亏本买卖了。” 克拉兹尼轻笑道：“呵，亏本？亏本的不是我们，而是那匹蠢马？他拿出来的交易筹码，买下一万名无垢者绰绰有余，他说能买下整个维斯特洛军队的话，其实并非妄言，若那新王乔佛里是个征服者，意图掌控全世界的话，想必他愿意买单！” 这家伙的经商头脑，在座的善主都自愧不如，听他这么说，对卓戈拿出的筹码更感兴趣了，纷纷催促道：“别再吊胃口了，快说那筹码究竟是什么？” 克拉兹尼就喜欢玩智力游戏，继续玩味道：“昔年古老的吉斯帝国因何覆灭？” 系着银流苏的格拉兹旦觉得这是废话，极其不耐道：“啧，还不是那群总想征服全世界的死鬼瓦雷利亚人造成的！这还需要问吗？这和筹码有何关系了？” 克拉兹尼依旧卖着关子：“当然有关系，你再考虑详细一点，给你个提示，让他们的欲望那么膨胀，那么肆无忌惮的倚仗是什么？” 终究姜还是老的辣，老善主眼睛一亮，颤抖着问道：“你说的不会是巨龙吧！？” 克拉兹尼不答，笑着点了点头。 众善主纷纷弹起，趴在石桌上兴奋得差点当场去世了。 “我，我的天！” “真，真的假的？” “这，这世界上还有活着的巨龙吗！？” 克拉兹尼一直压制的振奋，在气氛渲染下爆发了，狂笑着说道：“哈哈哈！当然是真的，而且不止一头，总共有三头如同家犬大小的幼龙！最幸运的是，那三头幼龙全都活蹦乱跳的呆在落魄马王妻子的帐篷中！” “嘶” 此时整个待客厅只剩下抽冷气的声音了。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很快，待客厅又变成了笑声的海洋：“哈哈哈哈哈！” 宣泄了良久，众人在克拉兹尼的示意下，脸红心跳在加速的重新坐下了。 又是克拉兹尼起头，他眸中泛着冷意道：“难道你们不想狠狠的宰那狂妄的家伙一次，毕竟我们已经受够他了！现在他的卡拉萨不堪一击，其实我们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就可以把巨龙掌握住的！” 老善主迟疑道：“话说得没错，但是有些不妥，你们别看那些扎辫的蛮人部落平时互相交战，势同水火，如果有外族侵吞掉一个卡拉萨的话，到时候肯定会惊动维斯·多斯拉克，多斯拉克的马王们会视作莫大耻辱，绝对会结盟前来踏平阿斯塔波，这就是各大权贵忍气吞声，不敢去泄愤，不敢去进犯大草海的原因！”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最年轻的格拉兹旦颇为不悦道：“我们只要把巨龙弄到手，还会害怕区区的蛮人吗？再说我们手底下足有九千名尖刺盔无垢者！难道你忘了当初三千无垢者便杀服了三万个蛮子？” “呵”，老家伙轻笑着摇了摇头，以训诫的口吻道：“你还是太年轻了，就和那火气大的幼龙一样，口气太大，大草海有多少蓄辫蛮子想必你很清楚，而且才像狗一样大的幼龙，能抵挡得住箭术精湛的蛮子吗？至于无垢者大军，能抵挡得住数倍于他们的骑马战士吗？咱们可别学卓戈那匹蠢马活在过去！” “都住口！” 克拉兹尼发声制止了即将爆发的口水战，严厉的瞪了两个家伙一眼，脸色阴沉的说道：“我们需要认清事实，但也别妄自菲薄，谁告诉你们吞掉卓戈的卡拉萨需要我们出手了？难道就不能让他们窝里斗？他曾经的寇，目前拥有一万多名绑辫战士的波诺，在不久前，不就带着三千奴隶前来奴隶湾售卖吗？如果他知道卓戈还活着，你猜他会怎么做？” 众人发自肺腑的恭维道：“大善主高明！” 克拉兹尼不经夸，得意的继续造势道：“只要鹰身女妖之指还在我手上，就算在口头上和那匹蠢马完成交易，无垢者还是听命于我！” 他不说，其他七个善主还真没想到这一层，霎时对他的睿智，更感佩服了。 这场整蛊加套路卓戈的会议，很快便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 是夜。 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克拉兹尼喝了个酩酊大醉，他相信了卓戈之言，把雪球也强行留在了卧室中，他就算呼呼睡去，也想着在梦中和血痕白狮建立感情。 募地，正在呜呜叫着，用爪子拼命抓门，想逃出去找卓戈的雪球停住了，它翻起了白眼，木纳的爬上了克拉兹尼的床，用嘴叼住了善主触手可及的一根鞭子。 鞭子的造型很奇特，鞭柄是一根精雕细刻的黑龙骨，镶嵌着黄金，并连接着九根细长皮条，每根顶端都有一个镀金爪子，手柄后是个黄金铸造的女人头，口中的利齿是由象牙所制！ 第二十六章：深夜惊魂 美酒使人沉醉，饮酒过量会让人慢慢放下一切，进入无梦状态。 生活腐糜的克拉兹尼·莫·纳克罗，今晚若留下夜不思寐的侍女，或者数任妻子之一之二之的话，他或许有机缘发现刚入手的血痕白狮会爬柱子。 大善主无梦，但今夜卓戈有梦，他的梦境很刺激，很危险，因为是从克拉兹尼的卧室开始的，然后专注于一根柱子，接着是橡木夹层，转而又是一根连接着斑斓走廊的柱子。 梦境落在走廊，昏昏欲睡的卫兵和踏地无声的侍女便成为了重点梦像，避开这些人的视线，移至一个个错综有序，装饰奢华的过道后，梦境变得开阔单调起来，红砖铺就的广场，红色的尖塔，红色的穹窿顶建筑 越过一个个红色巷道，经过一个个流浪或卧于红色街市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犹如行尸走肉的饥民奴隶身边时，他们空洞的双眼纷纷闪烁起了渴望之芒，随后疯狂的抓喊声，以及一只只形如枯树的手不断闪现，并不断的快速倒退，直至钻过一个饥民一时间通过不了的狗洞，梦像才变得安静下来。 梦像忽快忽慢的移动着，来到了一个正对着巨大红漆城门的宽阔广场，里面有一个木制平台，其上苍蝇血蚊成群，摆放或固定着挨挨挤挤的可怕刑具，一个个血肉模糊的奴隶，以各种凄惨至极的残缺形态蜷屈之中。 继续移动，潺潺流水声，污秽奇臭，老鼠觅食的下水道，便是梦像的固定处了。 阿斯塔波红色巨城外，躺在床上的卓戈收起白眼从通灵梦境中醒来，挥舞握紧的拳头击打空气，兴奋的轻呼了一声：“我和雪球，都是好样的！” 卓戈激动之情难以抑制，忍不住自夸了一番：“临冬城的布兰·史塔克能通灵他的冰原狼夏天，共享其视线，而我不仅可通灵雪球，还能掌控住它的意识，相较初段易形者可发挥出来的通灵异能，我应该比三眼乌鸦认定的传承者更强！” 离天亮还早，但他却睡不着了，睁着眼看着帐篷顶，臆想着无尽美好。 募地，帐帘被一阵风吹动，淡淡的香精味道袭来，卓戈弹床而起，惊见一个戴着红漆面具的高挑女人突兀现身，而且就站在床边！ 这女人与被龙焰烧死的魁蜥身形打扮几乎一致，卓戈被吓得不轻：“你，你是缚影士魁蜥！？你不是死了吗？” 罩面女人不理会他的问题，嘴唇微微蠕动，发出了空灵缥缈的声音：“巨龙的御主，你要记住，要去北方，你必须南行，要达西境，你必须往东，若要前进，你必须后退，若要光明，你必须通过阴影。” 说完，她本就有些模糊的身形，眨眼间便消失无影了！ 没得到答案，也来不及做出过激反应，卓戈惶恐的喃喃道：“这女人绝对不是魁蜥！我亲眼看到她被龙焰烧成了虚无，不是她，绝对不会是她！” 死而复生，这对他来说不是新鲜事，毕竟他就是一个魂穿重生之人，而且在冰火和权游中，琼恩·雪诺，还有号称“闪电大王”的贝里·唐德利恩等人都重生过！ 但是卓戈认为，魁蜥作为一个死得连渣都不剩的女人，哪怕是神灵出手，想必也无法重生了吧！？ 虽然不太了解神奇的缚影士，但是他可以笃定，消失的女人绝对是个缚影士，因为她来无踪去无影！ 而且在小说中，缚影士魁蜥也对丹妮说过这么一段话，卓戈迷糊了，虽说有点无良，但他觉得方才那个女人该找的应是妻子才对，毕竟他不是正统的真龙传人。 不论这些，也不管那女人是不是魁蜥，单凭她说的话，卓戈觉得她肯定来自阴影之地，而且和魁蜥之间有某种紧密的联系。 是敌非友，这就是他得到的单方面结论，因为他是魁蜥身死的罪魁祸首。 被一个可怕的缚影士关注着，卓戈哪敢放松，对于未知很恐惧，他很想钻进妻子的帐篷抱团取暖，但他拉不下脸首先打破僵局，因为他的大男子主义太浓烈了。 就这样，卓戈一直凝神戒备到了天亮，他把一向在五更左右，便会候在外面的姬琪和伊丽唤了进来。 洗漱完毕后，他让侍女给他扎了条短短的辫子，并在末梢绑上了铃铛，他对那帮奸商的话很在意，以此表明他依然是多斯拉克的马王。 昨夜卓戈已经郑重的吩咐过，不论是骑马战士，还是老弱妇孺，通通都要随他去完成交易，包括丹妮和她的三头幼龙。 要是昨天之前，丹妮肯定不会让她的孩子暴露于危险之中，但是经过护卫队长奥苏带着一千名无垢者，强行来盘查过后，她只能听从丈夫的安排，因为独自呆在城外更危险。 掀开帐帘，卓戈便看到整装待发的卡拉萨们纷纷低头，朝他行了个礼：“卡奥！” 人群中最为亮眼的是和血盟卫站在最前端的乔拉·莫尔蒙爵士，他收起了多斯拉克的彩绘装，穿上了他一直珍藏着的板甲，锁子甲以及羊毛衣，这些是远在半个世界之外的七大王国骑士的全副武装，教他看起来威风了不少。 都是对他使命必达的子民，卓戈完全可以临时要求他们做任何事，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攀上血盟卫牵过来的红马，扬手一挥，喊了声：“出发！” “是，卡奥！” 众人应着，与他一起浩浩荡荡的绕着围墙，来到了阿斯塔波大开的主城门之前。 城卫们没有阻拦他们的打算，将这些在印象中极其危险的人物通通放进了城内。 过道很长，挤满了渴望看到魔龙的人，血盟卫在前开路，挥舞着鞭子叫喊：“都给我死开一边！别挡住卓戈卡奥的去路！” 这是多斯拉克人该有的蛮横，卓戈心情烦躁，没心思指责他们。 但是丹妮就不同了，她焦急的大喊道：“阿戈，拉卡洛，乔戈别伤到人，他们已听过太多的鞭响，承受过太多的鞭挞了！” 卓戈暗忖着：“她确实与这些奴隶合得来，是打破历史车轮的不二人选！” 大熊在旁保护卡丽熙，骑着小银马的丹妮，则负责守护她的孩子，她以锁链将三头龙套住，让它们在地上以翅膀撑地前行。 传说中的生物呲牙咧嘴，狰狞至极，并将尾巴甩来甩去，不断喷薄着呛人的浓烈烟雾，本就胆小的奴隶和平民们哪敢靠近，纷纷挤成了一团。 惩罚广场正对主城门，才穿越过道，卓戈便看到在广场中央，递阶而上的最高处，以克拉兹尼·莫·纳克罗为首的善主们，举着高脚杯，吃着点心和水果，三三两两的拢在一处交谈着，每个人的身边都站着一个侍女，她们手托圆盘，其中盛放着食物和酒壶。 令卓戈一众人觉得他们不是在卖无垢者，而是在参加舞会，或者就像身处斗技场，准备看奴隶和野兽表演的。 第二十七章：灰虫子 作为雄踞于食物链顶端的强大近神生物，暗黑之破坏者，三头魔龙自然不喜欢被束缚，哪怕是由它们的母亲亲手套上的枷锁，它们呼烟吐雾，不停的扭动，放声尖叫着宣泄不满。 “咝咝嘎嘎！” 这从未听到过的渗人洪音，霎时惊动了所有善主以及奴仆，唯有站在高台下的无垢者们闻声不动。 无垢者排成一百一十列，每列一百人，身姿就如同不会弯曲的柱子，毫无情绪的面庞正对着前方。 他们身着黑色的亚麻布衣，头戴锥形青铜盔，上面有根一尺高的尖刺，腰缠短剑，左手持盾，右手则紧握着一支比身体高得多的长矛！ 卓戈策马从边上经过，也许是数量太多，他不管从那个角度去看，都觉得比从前所见震撼得多，这些无垢者与他熟知的骑马战士不同，非常的有纪律！ 从他们差不多的身高来看，必定是经过严格筛选出来的，原本太监基本上不会有的壮实肌肉，却饱满匀称的勾勒着他们紧窄的衣裤，一看就充满着力量感！ 当然，赢得尖刺盔的无垢者只有九十列，排在最后的二十列，全都是些比丹妮还小的孩子，他们光着头，不过跟其他人一样站得挺直，就算身上布满血蝇，依然纹丝不动，就像是没有感觉的木头人！ 对此，卓戈并未感到意外，因为这些人确实不怕痛，也不怕痒，并不是他们生来就比别人特殊，而是饮了勇气之酒的缘故。 勇气之酒有点类似于他前世的麻药，并非真正的酒，而是由颠茄，血蝇幼虫，黑莲藕及其他秘方调制而成的饮料。 无垢者从被阉割的那一天起，勇气之酒就成为了他们日常的饮用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下，他们的神经变得麻木，直至不怕任何折磨。 善主培养战争武器的手段太过残忍，但卓戈却觉得无垢者有一点算是幸运的，因为一旦被选中，赢得尖刺盔，只要不死的话，三餐是有保障的，不像其他奴隶吃了上顿没下顿。 可是他们失去了自我，介乎成了男人与女人之间，常人的极端快乐，他们已经享受不到了。 卓戈曾经也拥有大量的太监，他们都很胖，因为他们失去了男人的乐趣，只能将欲望放在食物上了。 而失去味觉的无垢者，就算烤头魔龙给他们吃，他们也兴奋不起来了。 卓戈深深敬佩着他们的意志，同时也替他们感到悲哀：“这样的人生，若让我经历，想必会一死了之吧。” 本来丹妮也随着丈夫的视线审查无垢者的，但当她在不经意间扫到惩罚广场中的刑区时，那骇人无比的残忍画面，令她的胃部剧烈翻搅起来，忍不住吐出了一些酸水，就像当初雷戈在她肚子里闹腾一样。 乔拉见状，忙驱马与她并行，贴心的挡住了那人性全无的场景。 只是大熊此举却令丹妮更觉黯然了，因为卡丽熙希望帮她挡住地狱场景的是热衷于装叉的卓戈，而不是流放骑士。 眼见卓戈下马，克拉兹尼·莫·纳克罗兹代表众善主，居高临下的打起了招呼：“卓戈卡奥，请移步至台上来详谈。” 话是说给马王听的，但他的视线一直放在丹妮牵着的魔龙上。 卓戈把缰绳交给族人，而后高声吩咐道：“血盟卫，还有卡丽熙，乔拉爵士，以及搬运铜箱的卡拉萨，随我上去。” 当一行人踏上高台，卓戈直接忽视众善主，径直走向了位于中心点的座位，就像在自己的帐篷里一样随意，一屁股就坐在了上面，而后指指左右，示意他的亲信们也坐下来。 你们喜欢玩优雅不坐，我坐，卓戈心想。 丹妮对丈夫的不羁行为有些担心，因为她看到众善主的脸色全都变了，直勾勾的盯着已成为焦点的丈夫。 “哎还是那么的莽撞。”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丹妮暗叹了一声，拽着幼龙在丈夫的身边坐下了。 这么一来，卓戈一行算是反客为主了。 意在巨龙身上的克拉兹尼·莫·纳克罗兹暗暗朝其他善主递眼色，他只想着早点完成交易，而且不是下套的那种，因为他的底气已经没了。 鹰身女妖之指无异于兵符或权杖，如今丢失了，只要消息暴露，他就掌控不住只认死理的无垢者了。 要不然他哪会阻止身边这帮神色火热，很想一拥而上将魔龙掌控住，什么做生意的信誉，以及会因此变得惨淡的市场，都去特么的一边了！ 当然，这只是大善主选择忍耐的最大原因之一。 现在鹰身女妖之指丢失的消息还未爆发，克拉兹尼觉得还能继续骗下去，只要盗取鞭子的人未出现，他的口头承诺，无垢者还是会听从的。 于是他激动的搓着手，念起了生意经：“马王，您看，下方就是阿斯塔波所有的无垢者了，赢得尖刺盔的太监们精通长矛，短剑，护盾的使用技巧，他们英勇，无畏，比绵羊更懂得顺从，想必这些您已经深有了解了，我也就不再多说了，如果合适的话，那请您现在就付交既定的筹码交易吧？” 卓戈淡淡道：“我不是说过让你挑出十个最骁勇的无垢者，待我亲自检验吗？如果我不满意，这场交易也就算了，毕竟我的筹码，所有人都感兴趣。” 原以为这匹蠢马在开玩笑，克拉兹尼并没太在意，不过他确实挑选出了十个最能打的无垢者，等着揶揄他下场，在波诺赶到之前，杀杀他的威风。 “传说只有正统王室血脉的坦格利安才能驾驭魔龙，有什么方法让那银发小妞也留下呢？” 克拉兹尼心里盘算着，表面谄笑道：“如您所愿，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准备妥当了，请您下台检验。” 卓戈咧起嘴角，不屑道：“我是什么身份？想让我像头野兽一样在下面表演给吉斯蠢猪看，你觉得可能吗？让他们上来，我就在这里检验。” 一个拴着银流苏的格拉兹旦气不过，忘记了克拉兹尼的嘱咐，大声喝道：“蠢马！注意你的言辞，你应该庆幸生在大草海，而且目前还保留着可笑的卡奥头衔，要不是忌惮那些古板的马王，大善主一声令下，早就遣派无垢者把你们通通丢进牢笼里喂血痕白狮了！” 这番话让克拉兹尼比卓戈更不爽，暗骂这该死的蠢猪哪壶不开揭哪壶，因为他的白狮不见了，最重要的是能约束无垢者大军的鹰身女妖之指也不见了！ 卓戈微微有些诧异：“看来我的底气之一，已被他们挖得透透的了，很好，趁此机会，先让你们体验到恐惧，你们真以为我闲着没事干，喜欢找人打架啊！？” 他催促道：“我到此不是来听吉斯蠢猪乱叫的，你的骁勇太监到底上不上来，不来我可就走了！” 克拉兹尼对无垢者很有信心，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鄙笑，转过身朝台下高喊了一声：“今早选定的死太监，都给我上来！” 很快，十个无垢者便像一阵风般奔了上来，神色不变气不喘。 克拉兹尼朝站得最前的无垢者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无垢者答道：“回禀主人，小人今天叫灰虫子。” “灰虫子！” 听到这个在小说中丹妮最信赖的伙伴之一的名字，卓戈睁圆了半眯着的眼睛，细细的打量起灰虫子来。 灰虫子的身高和腰围都是中等，严峻的面庞上没有任何毛发，戴着尖刺盔，手持长矛和圆盾，翘着嘴，盯着卓戈的眼里满是杀意，整个人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剑！ 第二十八章：镣铐破除者（四千多字大章） 每天傍晚，所有无垢者的身份名牌都要上交，然后统一扔进一个空木桶中，第二天拂晓时再随机抽捡，捡到哪张名牌，太监今天就叫做什么名字。 卓戈一边打量着精壮奴隶，一边暗忖着：“虽然不清楚你是不是小说中的灰虫子？但今天你抽到的名牌，刻着一个非常幸运的名字。” 除非是主人指定的敌人，不然奴隶是放不开的，他向克拉兹尼要求道：“让他们全力与我一战！不需要顾虑其他。” 这话让丢失了鹰身女妖之指的大善主，感到非常的汗颜皆无语，觉得这家伙根本就是活腻了想找死，硬要和堪称最强步兵的无垢者对决，一个就算了，还偏要打十个，十个也不说了，还让无垢者使出全力！ 他暗想，若卓戈死在全力施为的无垢者手上，那只能暂时逃离阿斯塔波了，毕竟他承受不住那只认死理，秉持着所谓种族尊严，数不清的蓄辫骑马蛮子践踏！ “特么的，大不了鱼死网破，若这匹蠢马没死，那就留他的命等波诺来收拾，要是被长矛捅死了，那就命令无垢者把他的卡拉萨们也全都杀了，然后携龙逃离，静待巨龙成长到能战斗之时，再杀回来准备征服全世界！” 克拉兹尼眸中闪现一抹厉色，猛地一咬牙，用被吉斯人特有的浓重喉音所扭曲的瓦雷利亚语吩咐了一声：“你们就用对待我敌人的方式，去和他战斗！” 十个无垢者立马绷直身子，将长矛抬起再剁地，铿锵有力的应道：“是，主人！” 卓戈满意的点了点头，缓缓的从高座上站起身来，解下悬于腰际的镀金弯刀，举刀指向灰虫子淡淡道：“你要感谢你今天抽到的名字，因为我会因此留你一命。” 灰虫子哪会领情，被主人指定的敌人放言留他一命，对他来说无异于是一种藐视和侮辱，只会让他觉得更愤怒，他暗暗立誓，一定要用长矛狠狠刺穿卓戈的心脏，以获得主人的赞赏。 丈夫总是出其不意，丹妮莉丝担忧道：“夫君，你完全没必要亲自去检验，无垢者们的实力，我很满意，你一个对十个，真的太危险了！” 卓戈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风轻云淡的说道：“我身经百战，哪怕好汉不提当年勇，就说近期我的辉煌伟绩，我只身独对兽潮，以及马戈的整个卡斯部队，不一样活得好好的？不必担心，你就放心的看表演吧。” 说完，他朝着在附近徘徊，一个黑檀肤色的侍女喊道：“喂，盛夏群岛人，把水果和葡萄酒端过来，让我的卡丽熙有滋有味的观看他丈夫的精彩表演。” 耳闻卓戈竟敢使唤他的贴身侍女，一个拴着金流苏的格拉兹旦狠狠的啐了一口：“呸！别过去，多恩产的葡萄美酒岂能让母马沾染！？” 情势恶化，克拉兹尼赶忙打圆场：“马王息怒，他喝多了，头脑不清楚，我去教训他！” 肥猪大踏步走过去，不由分说，用尽全身力气扇了那人一巴掌，而后恨铁不成钢的怒喝道：“你这该死的蠢猪，若我的交易出现问题，我会把你全家通通贬为奴隶，女的送到渊凯让男人取乐，男的通通阉掉做太监！给我滚，别杵在这里碍眼！” 骂完后，他觉得还不解气，抬脚把嘴角溢血的同伴踹翻在地了。 “大善主，您何必为了一个落魄马王，而找伙伴动气呢？” 被踹倒的格拉兹旦感到很委屈，其他善主与他一样觉得莫名其妙。 克拉兹尼很想说，我特么也很委屈啊！ 但他不敢明说原因，若是说了，别说蓄辫人了，就连周围这些貌合神离的同伙，都会群起攻击他！ 毕竟他这么多年来，几近垄断了无垢者的售卖市场，阿斯塔波的商人们早就想把他拉下马了，要是知道他丢了权柄，还怕他个屁啊！？ 克拉兹尼直接抢过侍女的托盘，那银发小妞身边的幼龙张牙舞爪，凶神恶煞的，他害怕被咬致残，于是吩咐身边的弥桑黛将之递给丹妮，并让她把卡丽熙服侍好。 纳斯女孩战战兢兢的端盘走了过去，无奈的丹妮知道她的难处，并没为难她，把她留下了。 眼看那羞辱妻子的吉斯肥猪爬起来，准备受命离开，卓戈示意一侧的拉卡洛把长弓拿给了他，搭好箭矢后，瞄都没瞄，就一箭射了过去。 “啊！” 善主应声倒地，箭矢直插后心，鲜血霎时喷涌而出，流了一地！ 全场哗然，除了不动如山的无垢者！ 一再忍让，结果一点面子都不给，克拉兹尼忍不住了，暴跳如雷的吼道：“你们这十个家伙还愣着干嘛！？给我上！杀了那狂妄的家伙！把他捅成马蜂窝！” 无垢者们领命，轻咤一声，“喝！”摆出训练时的起首式，脚步稳健，快速的向卓戈靠了过去。 死战伊始，怕死的商人们纷纷退开，给他们腾出了一个可任意发挥的大空间。 卓戈舒展了一下身子，直接一个跨步走上去，看准一个空门，挥刀便砍！ “咚！” 结果无垢者非常灵活，扬盾便挡下了，不过澎湃的巨力让他根本扛不住，直接单膝跪地，露出了命门之一，没有任何防护的脖子！ 说时迟，那时快，卓戈提劲刮着圆盾表面，顺势一挥，“嚓！”的一声闷响，无垢者首级分离，血冲三尺高！ 活着的无垢者不知恐惧，但是毫无人性的善主们就不同了，一时间被血腥画面，以及马王的剽悍吓懵了！ “就是要让你们先体会到深深的恐惧，不然杀掉没意思！” 卓戈想着，用空着的手掌护住后脑，向后一仰直接坠地，非常不优雅的避开了从两个方位刺向他的九支长矛。 他有力的手臂不闲着，用尽力气，把锋利的弯刀向上划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圈，斩断了连着矛头的坚硬木柄。 随之以左手撑地站起身来，用庞躯撞倒了两个来不及抽出短剑的无垢者，而后两手握刀，一人照面插了一刀！ 三两下就解决掉三个无垢者，直接将全场的震撼推上了另一个高度，有些站得远远的商人，不堪其威，拔腿就跑下了高台。 刀剑无眼，只有呆在下面的无垢者队列中，才能让他们感到安心。 “呼呼！” 丹妮喘着粗气，神经绷到了极致，无垢者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出手，都让她感到心悸，害怕丈夫会因此负伤或丧命。 血盟卫以及卓戈的族人们，纷纷做好了出手准备，握紧弯刀，取下了长弓。 连连失利，克拉兹尼的脸都黑透了，不时看向下方，只要情况不对，他立马大喊发出命令，让无垢者大军强势碾压卓戈等人。 长矛没了头，等于成了不能一击致命的棍子，无垢者们只好扔掉，选择以短剑近战了。 这次他们不再冒失，而是选择全方位包围住敌人，用圆盾抵挡他的挥砍，看准机会就用短剑突刺，就算不能杀他，也要活活耗尽他的体力。 只是善于战斗的卓戈，哪会给他们机会，只要有一点缝隙，他就会强势挤开，然后迈开大长腿，像只猎豹般到处奔袭。 很快，在他以速度制造出的机会下，勇不可挡的杀掉了六个无垢者，只剩下灰虫子一人。 卓戈有心让着灰虫子，不过可没轻视他，他能活着，完全是依靠远超死掉无垢者的实力活下来的。 二人足足拼斗了数十个回合，灰虫子虽然节节败退，不过还能仰仗灵活的盾牌运用方法，以及娴熟的短剑攻击技巧坚持着。 只是他两人的战斗，在陷入暴戾的大善主眼中已毫无意义了，因为他选择豁出去了。 “所有无垢者听命，给我杀光所有的多斯拉克人，以及他们的附属！！” 其他善主闻声附和，高举手臂，嘶声呐喊着：“杀死他们！一个不留！” 就像机械一样的无垢者动了，分成两路，一路杀向下方的卡拉萨，一路冲向了高台！ 面对手持长矛的大军，多斯拉克人纵然骁勇，但是哪里抵挡得住训练有素的过万无垢者。 卓戈觉得已到时候了，趁着无垢者大军还未冲上来，他狠劲迫开灰虫子，扯嗓大吼了一声：“雪球，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我这里来！” 声止，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叼着一根造型奇特的鞭子，从容易被人忽视的下水道口钻了出来，而后就像一道黑色闪电般，刮起一阵臭风，吹向了高台。 被污水染成黑货的雪球速度远超人类，从最后冲起，依然越过了所有发力猛冲的无垢者，率先冲上了高台。 卓戈不再保留，狂暴的挥刀，斩出狂风暴雨，将灰虫子的短剑蛮横的砍飞，然后再一大脚踹开他，跑过去取下雪球含着的鞭子，完全不嫌脏的揉了揉它的脑袋，以示表彰！ 克拉兹尼看清马王手中之物，痛心疾首的咆哮着：“那是鹰身女妖之指！我早该想到，他哪会那么好心的把血痕狮王送给我！该死！可恨啊！可恨！” 如他所言，卓戈毫不心疼的把雪球塞给他，就是为了盗取鹰身女妖之指，若是不成功，他就用珠宝买下一千无垢者，直接离开。 但是成功了，所以他敢带着子民非常有底气的站在了这里，不需忍气吞声，不用消耗一枚铜币，不必付出魔龙，就拥有了无垢者大军，乃至阿斯塔波！ 卓戈轻蔑的扫了一脸惶恐的善主们一眼，高举阿斯塔波的权柄大喝道：“所有无垢者听令，全都给我住手！” 善主们训练无垢者，从小就给他们灌输鹰身女妖之指的权威性，是凌驾所有善主之上的绝对权柄！ 所以当无垢者们看到卓戈手上之物后，纷纷停止了进攻，哪怕有些人正在战斗中，被卡拉萨一刀劈中，他们也依然不动。 无垢者不动，血盟卫和卓戈的卡拉萨可没限制，冲进善主堆中，就像砍瓜切菜般挥舞弯刀，商人们边窜逃，边气急败坏的尖叫着：“无垢者！保护我们，快保护你们的主人！” 卓戈仰望手中的奇特鞭子，不禁感慨万分，是这死物让他又享受到了久违的万人之上的权力快感！ 就在他准备进行下一步之际，耳膜震动了：“卓戈！我的日和星！” 是丹妮的呼声，很焦急！很绝望！ 卓戈心一紧，转身一看，惊见克拉兹尼竟然趁乱拾起死去的无垢者短剑架在了丹妮脖子上！ “咝咝嘎嘎！” 母亲被威胁，三头幼龙上蹿下跳，焦躁不已。 “该死的吉斯蠢猪，给我把刀放下！” 卓戈目眦欲裂，但大势已去的克拉兹尼哪会放弃翻身的机会，状若疯癫的喊着：“把我的鹰身女妖之指还给我，把巨龙给我，把所有珠宝给我给我！给我！我要全部！” 把权柄给他，就等于判了整个卡拉萨的死刑，卓戈指指幼龙，微笑着对妻子说道：“丹妮别怕，闭上眼睛，你会没事的！别忘了，你是真龙传人！” 克拉兹尼见他还在笑，还在说疯话，认为他在鄙夷，不禁加剧了手上的狠劲。 不过丈夫的话，脖子被压出血痕的丹妮听懂了，在心里呐喊着：“是啊！我是真龙传人，真龙是不会害怕的！因为我是不焚者！” 眼见丹妮闭上了美眸，卓戈知道她明白了，遂大喊了一声：“龙焰！！” 早就在蕴酿的气愤幼龙，得令张开了狰狞大嘴，喷出了三股毁灭之焰！ “轰！轰！轰！” 大善主只觉眼前一亮，高温袭来，然后就尝到了极致的痛苦，“哐当！”融化的手再也握不住利刃了。 他连惨叫都做不到，就被烧成了虚无！ 卓戈缓缓走到浑身是火的龙女面前，拉过她的手，将鹰身女妖之指放在了她的手心，并助她握紧，柔声道：“说你想说的，做你想做的。” 看不清表情的火女点点头，缓缓走到台前，把鹰身女妖之指举过头顶，喊出了阿斯塔波历史上从未扬起的话。 “无垢者们，杀死善主，杀死卫兵，杀死每一个拿鞭子抽打过你们的人，砍断每一根饱含血与泪的锁链镣铐，让他们获得自由，永远！！” 这段话响彻整个惩罚广场，让所有奴隶身心一轻，感觉沉寂的热血被点燃了！ 第二十九章：活死人的黎明（大章！） 曾经肆意的鞭挞声，毫无人性的独断判罚声，尽皆被玩物们悲戚的怒吼喊杀声，吓成了恐惧的哭喊声，以及求饶声，攀上金字塔顶端的三头幼龙齐声咆哮，为阿斯塔波活死人的黎明，加注了火色光明！ 卓戈端坐在高座上，用稍稍改编后的前世名句感慨了一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覆舟水是黎民泪，不到浪涌主不知！” 对此，他有些小小的自傲，因为阿斯塔波的历史车轮，是由他和雪球作为发起点打破的。 见过和制造了太多血腥画面，卓戈已经麻木了，他无心无垢者的悍勇，无意已成为自由民的奴隶愤怒，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高台边缘的妻子身上。 浑身蒸腾着烈焰的龙女，高举过头的鹰身女妖之指久久不肯放下，卓戈知晓原因，因为手握万人之上的绝对权柄，确实让人着迷，容易陷入魔怔，尤其是第一次享受到之人。 复仇后的奴隶纷纷跪拜，非常有眼力的大呼“龙母威武”！ 妻子的风头一时无二，卓戈感觉她的气势把自己都压下去了。 但他不恼，因为是他主动给予的，而且是经过考虑的。 不论如何，这座被奴隶主翻掌遮天的城邦已经拿下了，接下来该头疼的就是如何管理了。 卓戈注重的地方是维斯特洛，他不想驻留在奴隶湾太久，他准备休整一段时间，就率队前往黄金巨城魁尔斯，去不朽之殿获取余生启示。 虽说俳雅·菩厉包藏祸心，但是卓戈认为在小说中不朽者告诉丹妮的预言很准，说她命中注定将经历三次背叛，一次为血，一次为财，一次为爱，最终一一实现了。 第一次背叛为血，指的是巫魔女弥丽·马兹·笃尔的背叛，为了给族人复仇，以巫术杀害了他和丹妮腹中的胎儿。 第二次背叛为财，指的是大伟主西茨达拉想要取得弥林的实际控制权，赚取更多的经济利益，想要杀死为了与奴隶主们和平相处，违心嫁给他的丹妮。 第三次背叛为爱，指的就是丹妮爱上的男人琼恩·雪诺，最终把她刺死了。 不仅如此，丹妮在不朽之殿得到的其他预言，以及看到的幻象，都一一在过去和未来成真了，例如北境之王罗柏陨落的红色婚礼。 既然卓戈已重生，他和很多人的命运轨迹也随之起了变化，他自然会竭尽全力帮助妻子逆转余生命运。 第一次背叛已经发生，无法阻挠，但是第二次和第三次，卓戈觉得只要自己不死，就根本不可能发生，因为自己若见到西茨达拉，就会立马把他杀死！ 相逢老好人琼恩·雪诺，则看他的表现了，若他爱上姑姑丹妮，卓戈会毫不留情的一刀砍了。 既然能随着重生，改变掉妻子的命运，卓戈觉得自己应该也行，所以他决定去见见所谓的不朽者，顺便把吹过的牛实现，将富得流油的魁尔斯洗劫一空，充作军备，然后进击维斯特洛。 现在麾下有了过万名无垢者，他根本没在怕的，只是辛苦偷来的红色城邦，如果放弃掉就太可惜了，所以在走之前，要把它安顿好。 卓戈喜欢征服，不过他的统治原理，一直都是以暴制暴，让别人感受到他的强大，从身心到灵魂的害怕他，直至不敢反抗他，跪地臣服。 不过卓戈重生后，他更中意的是如前世那样的河蟹社会，任何人都活在法规之下，想要出头就靠本事，凭努力去良性竞争。 所以他才会把鹰身女妖之指交给丹妮，因为他从妻子身上看到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的愚蠢善良，与他的理念很接近。 卓戈相信丹妮会在他的羽翼保护下，把阿斯塔波整治成他理想中的乐园。 只是依据小说中的情节，他深觉以仁慈来治理奴隶湾的城邦，需要花很多的时间去改善纠正，因为这块被血与泪侵透的土地，已经被奴隶主们的理念荼毒得太深了。 不过使用纵横于多斯拉克大草海的蛮横套路，貌似在阿斯塔波也不适用。 因为阿斯塔波还有两座相距不远，与其同气连枝的更强姊妹城，渊凯，以及弥林。 除非将那两座奴隶城邦也拿下，才能抹除外患，但是同时治理三座，无异于将难度提升了好几倍！ 而且内忧该怎么解决呢？ 总不能将吉斯人全都杀光吧？ 关于这一点，卓戈自问是做不到的，除非恢复从前的冷酷无情，不然只会将罪大恶极的畜生，以及对战的敌人除掉，留下还未浮现，但是已能预见到的麻烦。 这是个注定烦躁很久的难题，他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吧，是杀光吉斯人，还是选择给吉斯人优待，也许到了那个时候就有了决断 在此之前，就恩威并施吧。 眼看丹妮身上的火焰，出现了快熄灭的迹象，卓戈赶紧冲向一个被乱矛刺死的贵妇，把她身上的淡蓝色托卡长袍扒了下来，快步跑至丹妮处，在火焰堪堪消失之际，不容拒绝的帮她从头到下套上了。 卓戈的举动，令龙之母从权力欲望中醒了过来，看着刚套上的染血长袍，再看看拍着心脏处，一脸庆幸的丈夫，有些发懵的问道：“夫君，我有什么问题吗？” 马王没好气道：“你的问题，就是太过于开放了！别忘了，作为女人，你要知道害羞！” 丹妮闻之，本来就发烫的脸，变得更红了，就像一颗熟透了的苹果。 但她对丈夫的话不怎么认同，小声辩解了一串：“奴隶湾以及魁尔斯的很多女人着装，从来只挡半边的，而且当时在维斯·多斯拉克的圣湖边，还有那个星星特别亮的夜晚，我俩在众目睽睽下” 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卓戈有些无言以对了，因为他穿得也很开放，但是他的观念很保守，所以他又玩起了大男子主义，闷闷的说道：“别人怎么穿，我暂时不想理会，但是你以后，不能让别人看到你开放的一面。” 这是深深的在乎，想拥有她的一切，丹妮感觉到了，于是她轻轻的点了点头，而后一脸不舍的将鹰身女妖之指递向了他。 她的丰富表情，卓戈尽收眼底，把手负于身后，没有接鞭子的意思，盯着她认真的说道：“我把无垢者的管理权交给你，除非上战场，杀人机器就由你指挥，若是有一天，你能独当一面时，那么他们就成为你专属的卡斯部众了。” 丹妮一听，瞬间陷入了诧异中，喃喃道：“我是你的卡丽熙，而你是卡奥。” 知道她的真实想法，卓戈抬头望天，故作深沉的说道：“就算有一天我把全世界征服，但是那么辽阔的大地，总需要有人来打理不是？你说得对，你既是我的卡丽熙，亦同时是我的女王，我们此生注定不能拥有孩子了，所以我们只能拥有彼此了，我的也就是你的。” 丹妮抹了把湿润的眼睛，指着立于金字塔之巅的魔龙道：“你不是没有孩子，卓耿，雷哥，韦赛利昂都是你的孩子。” 卓戈没觉得她此言天真，叹道：“它们成不了继承人，巨龙不会统治，只能毁灭。” 眼见丹妮因为感动，准备如常扑向自己，卓戈忙道：“大白天的别这样，你现在是阿斯塔波的女王了！” 丹妮顿住，对先前丈夫的提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问道：“那么你呢？” 卓戈笑道：“我当然是国王了啊！难道卡丽熙就只能做王后，而不是女王？在我的字典里，可没这么迂腐，比如维斯特洛明面上是拜拉席恩家族在统治，实则还有六个国家不是？这些国家的公爵领主，谁不是王？” “所以你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别憋在心里。” 他这话就是在暗示丹妮，别老想着是什么真龙传人，就要高高在上，欲独霸一切！ 作为王者，最重要的不是拥有多大的疆域，而是兵权。 如今丈夫把兵权都交给了自己，丹妮还有什么理由使小心眼，既然心里有事，那就向他坦白：“现在我们有三头龙，还有一万名训练有素的无垢者，什么时候去渡过黑色咸水，前往维斯特洛？” 又是这个问题，卓戈无奈到有些崩溃了：“前往永夏之地，光有人不行，我们需要大量的船，还需要足够的粮食和财富，所以等我率队将富裕的魁尔斯攻破再说吧！你才刚成为阿斯塔波的女王，难道你就想一走了之，放弃你的子民，你的国土？” 丹妮依照丈夫的口气，现学现卖道：“谁说我离开了，就不再是阿斯塔波的女王了？” “你真是想得太简单了，若我们不作巩固就离开，我敢肯定，不消三天，这个城邦就易主了！” 这女人不笨，但卓戈就是猜不透她的真正想法。 耳闻喊杀声已息，只余下悲戚的哭泣声，这是久遭非人对待，得到释放后宣泄出来的情绪。 丹妮借机反驳道：“现在善主们都被杀死了，只余下我解放的奴隶们，我相信他们会为我坚守这座已改头换面的城市！” 一群只会在善主鞭子下拼命工作的奴隶，哪能抵挡得住渊凯，弥林的军队冲击？ 卓戈正欲纠正她错误的想法，耳朵接收到了阿戈的声音：“吾血之血，这头吉斯蠢猪说有事关我们生死的重要情报，需要当面告诉您。” 他循声一看，大杀四方的阿戈和拉卡洛，押着身系大珍珠流苏的老格拉兹旦走了过来。 待一脸惶恐的老家伙靠近，卓戈冷冷的问道：“什么情报，快说？” 老格拉兹旦咬着舌头，发出颤声要求道：“这个情报对你真的很重要，若我说了，希望马王饶我一命！” 卓戈恨透了这趾高气昂的东西，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怒喝道：“不说，你现在就给我去死！” 老格拉兹吓坏了，赶忙说道：“克拉兹尼·莫·纳克罗兹为了不需沾染麻烦的除掉你，已经把你在阿斯塔波的消息，派人去通知不久前才离开奴隶湾的波诺！我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情报，你不能杀我！” “哼！我可没答应过不杀你，血盟卫，送他去见鹰身女妖！” 卓戈吩咐完，放眼看向东方的天际，满覆寒意的细声道：“波诺，你曾是我的寇，曾经立誓与我同生共死，但我当时死去，你却违背誓言背叛了我，我卓戈对待叛徒，向来不会心慈手软！只要你敢携带杀意前来，我会亲手送你下地狱，想进入英烈们驾星驰骋的夜晚国度，你不配！” 第三十章：龙性本恶 奴隶的暴起，主人的黄昏，但是疯狂的复仇与屠杀只持续到了夜幕降临，因为卓戈夫妇不是主张滥杀之人。 暴动过于混乱，难免会有无辜之人受到伤害，霸凌，残杀，而且总有罪大恶极之人漏网，这些都需要稳妥的善后，进行有效的约束，以及合理的制裁。 在马王的指示下，血盟卫领人将红色城邦的四大城门全都紧紧闭上了，并遣人牢牢把守着！ 手握权柄的丹妮一声令下，阿斯塔波所有的奴隶，平民，以及贵族互相传唤，除了抗命躲避的，尽皆聚集在了惩罚广场。 阿斯塔波这巨城中面积最大的空地，勉强容纳得下这些人，很多人自发找来火炬，在血月之辉的衬托下，使广场亮如白昼。 变天之初，身份相驳之人自然融合不到一起，就算以后不加强制也不可能，所以广场上的人分成了好几个阵营。 残余下来的贵族携眷畏畏缩缩的站在角落，而平民则诚惶诚恐的紧靠着他们，神情严肃的无垢者依然保持着整齐队列居中，奴隶们或站或坐的挤成了一堆，不羁的多斯拉克人骑着马匹四处游荡。 感觉气氛变得肃穆后，卓戈离开高座，缓缓走到丹妮身边，与她并排站立，吸吮着浓浓的血腥气，俯瞰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 眼看丹妮紧绷着脸，卓戈试图让她轻松下来：“记得在你脱离克拉兹尼·莫·纳克罗兹的胁迫之后，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丹妮很机械的点点头，轻声道：“说我想说的，做我想做的。” 卓戈笑着道：“对，就是这样，你是阿斯塔波的女王，你的话所有人都会无条件服从，把你的心中所想，大声的告诉他们，等你说完后，我再补充。” 一个从小颠沛流离，受尽白眼的小女孩，竟然成为了统治近十万人的女王。 “肩负重任的感觉，这是梦吗？不，这是真实的。” 丹妮暗暗为自己加油，来了好几个深呼吸后，这才开嗓发出了让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 “我是坦格利安王朝伊里斯·坦格利安二世的女儿，龙石岛公主，多斯拉克大草海的卡丽熙，龙之母，不焚者，风暴降生丹妮莉丝·坦格利安，从今以后也是你们的女王，镣铐破除者，我宣布从这时起，打破历史车轮，废除阿斯塔波捆绑人生自由的奴隶制度！” 凝神倾听的奴隶们被这段话激得心潮澎湃，胸膛剧烈起伏，振臂齐声高喊：“女王威武！女王威武！” “咚咚咚！”万余名无垢者持矛剁地，增加了声威气势。 多斯拉克人紧随其后，弯刀乱摇，誓与其他阵营比声高，阿斯塔波的贵族与部分平民们纵然不能接受，但难抵如春潮涌动的趋势，也违心的跟着应和起来，久久不息！ 只报了一串名号，说了个重点，就挺身享受没有下文了，卓戈在旁暗暗替她觉得有些尴尬：“作为领袖，她才刚起步，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哎还是我来添砖加瓦吧，不然照着这个势态下去，她能享受到底下人喊哑为止。” 卓戈举臂上扬，摊掌压了压，高呼道：“静一静，大家都静一静！” 卡拉萨，以及知道他身份的人，霎时安静下来了，不过还是有大半的人崇拜大喊，因为他们心中只有丹妮，他们的女王。 对于这样的场面，卓戈纵有万夫不当之勇，也是深感无奈，有点点后悔放权给妻子，让大部分人误认为他只是个二把手了。 还好丹妮很快便反应过来，高举鹰身女妖之指，喝止住了下方的热情自由民：“都静一静，听你们的国王发言！” 既然女王这么称呼他，那些饱受折磨的大部分奴隶幡然醒悟，意识到卓戈才是大头，他们有此觉悟，不是说他们有多聪明，作为奴隶，首先要学会识人辨物，最不能得罪的就是权贵。 国王是什么？ 他们比谁都清楚明白，那可是屹立于权力最高峰之人！ 听了丹妮的话后，全场便鸦雀无声了。 他们明白，无垢者也清楚，但是太监们只认丹妮，因为她手握权柄，所以他们给的是女王面子，并不是国王，在他们眼中，那勇不可挡的莽汉，是夫凭妻贵，只是个给女王暖床的褐色“小白脸”而已。 无垢者们的理念，卓戈略知一二，但他此时完全无意太监们的看法，直接撞在了枪口上。 “无垢者们，你们需要一个军官来统领你们，灰虫子出列！” 趋于对小说的情怀，还有灰虫子的实力，卓戈很看好他，也需要他站出来分担责任，毕竟现在的规模扩大了，不再是只有几百人的卡拉萨，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结果站在他眼皮子底下，身处最前排显眼位置的灰虫子动都没动，就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被无视了，卓戈怒意上头，吼道：“灰虫子出列！” 太监还是没理他，国王有些气急败坏了：“喂，你耳聋了吗！？” 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扫了面子，而且都已将其解放，却还是那么的木纳，变相的奴性十足，卓戈抬腿就冲下台，准备狠狠的揍他一顿，情绪失控了，毫无王者风范，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就在他就快冲到该死的太监面前时，丹妮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了：“呵呵，灰虫子，听从国王的命令。” 灰虫子立马恭敬的绷直应道：“是，女王陛下。” 答完，他便向前一步，将后脚收拢站定了。 卓戈觉得，这人简直就和癞蛤蟆一样，捅一下，跳一下！ 灰虫子确实出列了，如果再揍他，那么在阿斯塔波人眼中本就模糊的形象，算是崩了。 卓戈在心有所感下，回头看了丹妮一眼，发现她真在笑，不过四目相对的刹那，她立即将笑容隐藏了。 “只是一个小细节，没什么大不了的？” 卓戈在心里这么说服自己。 不过那个笑容，还是伤害到了他。 无心研究妻子的笑意，到底包含着什么？ 卓戈忍不住摇了摇头，自顾自的顺着人前狭道，在众人多彩的目光中，默默走向了火光照不到的巷道中。 结果才跻身黑暗，他便被一阵刺耳的厉啸声吓了一大跳！ “咝咝嘎嘎！” 辩声再看到三双血月一样的眼睛后，他警觉是龙，是他的三头魔龙。 不待他靠近，三头幼龙便展开翅膀，扇出“呼呼”的劲风，飞向了远处的金字塔。 有了月光映照，他看到黑龙卓耿的嘴中好像叼着一条腿。 是什么腿？ 卓戈依循令人作呕的气味，便有了八九不离十的预测，走过去，蹲在它们的起飞处摸了摸，便笃定分辨出来了，是人腿！ “龙性本恶啊！” 卓戈有些恐惧的盯着魔龙消失，再回头看向了丹妮所处的高台。 第三十一章：王者荣耀 小说中丹妮很善良很重情，但是在崛起后，逐渐被权力和打破全世界历史车轮的执念所侵占，最终成为了不折不扣的征服者。 而卓戈离开大草海，大部分原由是因为不甘落于人后的雄心壮志，余下的一部分，其实就是为了帮深爱的女人完成心愿。 也因为那部分缘由，卓戈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被丹妮牵着鼻子走了？ 虽然除了今夜，一直都是由他在主导。 “我是个征服者吗？我是个善于统治的王者吗？” 从前不会这么自问，但此时有些失落的卓戈，不禁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纵横于多斯拉克，时不时还会长途跋涉到处洗劫，享受战斗的快感，他现在有些分不清楚这样的人生风格，算不算是一个征服者了？ 因为他们是骑马民族，除了把圣城维斯·多斯拉克当作一个临时聚集点，其他时候都在迁移，就算侵占了天堂，他们也住不惯，洗劫一空后，便会离开。 统治的话，以前卓戈有十万子民，鲜有人敢当面向他表达出不满，原因他很清楚，是因为他强大冷酷，一手遮天，打服所有不顺者。 只是重生后，他觉得自己变得有些优柔寡断了，而且用暴力碾压这一套路统治，与善主们使用的方法区别不大。 卓戈觉得自己能单挑战胜全世界的人族王者，但是他们战力不如自己，却能够长久的统治领地，而且并不是纯靠武力来让人臣服。 依照前世的河蟹社会，他有很多的新点子，夫妻俩的初衷都大同小异，但他觉得自己比丹妮更适合改变阿斯塔波。 但是奈何主要战力无垢者，不接受他管制，此刻他很想收回鹰身女妖之指，起因源于丹妮那难以捉摸的笑容。 不过作为一个有原则的王者，卓戈觉得肆意的出尔反尔，貌似令人不耻，尤其对象是丹妮，虽然别人不敢当面说什么。 而且已学会低空飞翔的魔龙，违背了他的教导，隐隐有些失控了。 卓戈很确定，方才魔龙在啃食尸体时，是把他当作夺食者来对待，才发出咆哮的。 很显然，如果再不严加管教已逐渐脱离幼躯的魔龙，如果引起它们的不满，或者把它们惹急了，是有可能六亲不认的将炙焰喷向他的！ 就在卓戈胡思乱想之际，好比万股绳拧成一根的磅礴洪音袭来，令他产生了发自灵魂的一颤。 “卓戈！卓戈！卓戈！” 这响彻整个阿斯塔波的轰鸣声，很明显是在向他表达一种趋向，是在呼唤他。 卓戈被越发热烈的呼声深深触动，不自觉的朝原路走了过去。 在他的身影出现在火光中的刹那，近十万人纷纷转脸，呼声不止。 这样的凝聚力，以前的卓戈曾达到过，当他心有所感的望向高台上，发现唯一挺立的人，亦面向他呐喊时，他便明白，丹妮是发起点。 既然现身，如果再反身回去，可以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卓戈定定心神，恢复高傲的状态，慢慢走向了丹妮。 待他踏上高台，龙之母的举动，令他觉得合理的同时，亦有些不知所措了。 而且全场呼声立息，尽皆露出了迷糊的表情，尤以无垢者为甚，他们不苟言笑的脸，竟然浮现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因为丹妮双膝跪地，并低下头以两手平托鹰身女妖之指，恭敬的高举着。 这态势是想物归原主，卓戈稍稍思索一下，握住权柄中部，接受了她的归还。 看着貌似不叫便不起的妻子，他突然有些内疚，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小心眼了？ 明明是自己把权柄交给她的，让她尽情发挥的，而且任何人看到本应自持的国王情绪失控，就像头野兽般依循本能去斗气，谁不想笑？ 就算不敢表露，在心里肯定会笑。 何况她是卡丽熙，而且只是轻笑，并没有发出侮辱性更足的哈哈大笑啊！ 不论如何，卓戈觉得她是真的还需要倚仗自己，依赖感更胜于欲望。 她这是理智的表现吗？ 卓戈此时不想深究，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而后扬起鹰身女妖之指，再度朝着灰虫子喊道：“灰虫子出列！” “是，主人，不，国王！” 灰虫子的习惯性叫法一时间还改不过来，但他照做了。 卓戈暂时忽视他，盯着金光熠熠的鞭子，有些为无垢者感到哀伤。 事实证明，只要任何人拿到鹰身女妖之指，都能掌控下面那支战力爆表的军队，并非是丹妮的魅力比他大。 这样的盲目臣服，不是卓戈想要的，他要改变，他要让那些被洗脑之人找回自我，不需鞭子的威慑，而是心悦臣服！ “既然阿斯塔波已由我掌控，那你们就是我的子民了，而不再是鹰身女妖阴影下的奴隶，而我的统治理念，便是人人平等，不再实行奴隶制，打开枷锁，放你们自由，现在你们已经是自由之身，曾经鞭挞过你们的人，也因你们而瑟瑟发抖，所以不需要再固守陈规，用以前的观念来看待也许只是暂时比你们强的人！” “为什么把他们形容成也许只是暂时比你们强？因为你们已经有了选择权，可以自由的去做喜欢做的事情，去自由的追求喜欢的人，能拥有多少财富，可否讨得喜欢之人的芳心，完全就凭你们的努力，本事，以及天赋去创造，当然，若肆意妄为，去烧杀抢掠，做罪恶之事，等待你们的将会是无情的严惩！” “既然推翻了奴隶制，那么善主们制定的法律法规就已失效，明天我将召开内阁会议，制定出新的法律法规，而你们要认真遵守，在规则下行事，所有人都需要明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混乱只会走向灭亡，重回没有尊严，有心无力的日子！” “新的理念才呈现雏形，后续会慢慢完善，将阿斯塔波改变成你们不敢想象的乐园，目前我可以率先承诺的是，军人可以得到优待，领取王室俸禄，自由民可以分到完全由你们做主的田地，商人和贵族收纳的劳力，必须要支付相应的酬劳，不许再用对待奴隶的方式对待劳力，要把劳力视作合作伙伴，给予他们足够的尊重！” “我的子民们，你们认同我的理念吗？” “呜呜认同，认同！！” 除了部分不愿违心应和的商人贵族，还有无垢者，卓戈分明看到其他人是流着泪，哭喊着回应的。 “卡拉萨，去将城中所有的鹰身女妖塑像，全都砸烂拆除！” 卓戈向骑马战士高声吩咐道，随即把视线集中在无垢者身上，严肃的大吼起来。 “无垢者们，从今日起，不会有人再逼迫你们进行非人的训练，勇气之酒将不会再端上你们的餐桌，你们可以享受到王室能给予的最好待遇，让你们重拾欲望，吉斯人信仰的鹰身女妖即将崩塌，而善主们已亡，所以你们不需再活在邪神的阴影下，释放自我，为我去创造王者荣耀！” 吼完，他奋力将鹰身女妖之指丢向了贵族商人的聚集地，这无疑是冒险，但他不怕，因为他的子民会将危险抹除，瞬间！ 密密麻麻的人，瞬间变矮，因为他们都跪下了，为再度给他们一次生命的人呐喊起来。 “父亲！父亲！父亲！” 第三十二章：新的城市象征 推翻了善主的统治，庞大的自由民群体有了选择权，目前的阿斯塔波相当于百废待兴。 翌日，太阳初升，卓戈就吩咐血盟卫去城间到处探访，寻找在红砖之城中口碑不错的自由民代表。 既然要召开内阁会议，就要听听最了解民众的声音。 他的麾下基本上都是些莽夫，也就定向不明的乔拉·莫尔蒙阅历和见识比较丰富，毕竟大熊曾是一岛之主。 至于血盟卫，新晋的无垢者统领灰虫子等人，只适合上阵杀敌，对安民理念一窍不通。 阿斯塔波对于辽阔无边的世界来说，只是块弹丸之地，不过它还是大名鼎鼎的，毕竟是盘踞于奴隶湾的三大巨擘之一。 所以卓戈觉得，就算现在官衔阶梯，管制系统还未完善，但是举行开国大会，也要整得像样些。 不过就算会议开得再滑稽，再没有章法，最后只能由他独断，他也拒绝久居金字塔中的贵族参与，不是嫉富近贫，而是在他心里，那些自称鹰身女妖之子的吉斯人，也许会成为抵制改革的作乱者。 毕竟阿斯塔波自古便以贩卖奴隶为主，失去这个敛财源头，切身利益遭到毁灭性打击，他们能甘心吗？ 不过对于那些假想敌，卓戈已经有了决策，吉斯贵族只要敢暗中或明着制造混乱宣泄不满，轻者净身出户，驱逐出阿斯塔波，重者直接处以极刑。 国王的豪华行宫，落座于巨城中心，是一座立于顶层可俯瞰整个阿斯塔波的镀金金字塔。 这里曾是大善主克拉兹尼·莫·纳克罗兹的住宅，昨夜他和丹妮便搬了进来，因为只有这里才符合他俩的身份。 卓戈站在阳台的凭栏处静默了片刻，与他一并起床的丹妮，洗漱打扮一个多小时后，在她的新女仆弥桑黛的陪同下，款款走来了。 本来丹妮已经有了两个女仆，是不想再收容下一个的，不过卓戈告诉她伊丽和姬琪会另外安排职责，并将聪明伶俐的弥桑黛介绍了一番后，她很快便喜欢上了拥有金色大眼睛，精通多地语言的纳斯女孩。 她觉得小女仆虽然年轻，却十分睿智，也很勇敢，如此才能在恶劣环境中生存，与她的成长历程很像。 丹妮从蛮人部落的卡丽熙，晋升为了贸易大城邦的女王，今日她褪去了多斯拉克的彩绘皮背心，以及盗汗的亚麻布长裤，穿上了流行于阿斯塔波贵族家眷中的托卡长袍。 带有珠饰的黄色丝绸又轻又凉快，迷人之处若隐若现，非常适合炎热的奴隶湾地带，亦符合寄居人的观感，再加上脚踩一双镶钻的银色凉鞋，头戴嵌着祖母绿的水晶王冠，像极了一个青春无敌的小公主，而雍容的女王气质在她玲珑娇躯的掩盖下，并没凸显出来多少。 她劝说过丈夫入乡随俗，穿戴上具有国王气质的奢华装扮，但是卓戈拒绝了，不过他还是在世人眼中粗鄙而蛮荒的彩绘皮背心里加了一件羊毛衫。 他一直想纠正底下子民开放的传统观念，倡导“保守”这个革新词汇，由此他要以身作则，带头遏制几近无时无刻都被诱惑的狼人欲望，降低没必要的犯罪率。 虽然还是不太满意妻子今天清新透气的穿着，但总归只留给他人遐想空间，勉强算是合格了，所以卓戈也没多说什么。 丹妮一改卡丽熙的日常风格，着实让人眼前一亮，给卓戈的感觉，就像是在潘托斯初见她时一样，但他忍住躁动，将视线放在了不断穿梭于金字塔间的三头魔龙。 幼龙远远还未成年，但是现在已经能独自觅食了，一口吞下一只小羊，是完全没问题的。 都说巨龙代表着毁灭，卓戈担心的正是这一点，若是敌人受创也就罢了，如果是亲近的人，还有他的子民们遭难呢？ 他想过把性子变野的魔龙用铁链锁起来，不过此举必定会让它们反感，同时也会限制住它们的成长，所以这个念头只能冒冒，不能实行。 眼看丈夫应付几句后，便紧蹙着眉头不语了，丹妮认为他在烦心阿斯塔波的琐事，也就静静的陪他看幼龙嬉戏了。 募地，丈夫拍着手的一声轻喝，吓了她一大跳。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卓戈依据小说中丹妮对幼龙的态度，而发生的恶性循环，得到了这个结论。 魔龙绝胜千军万马，是他日后征服之路的最大倚仗，只要听从他的指示就行，以后爬上它们的背，让它们喷火就喷火，已经足够了，管它们吃些什么呢？ 再说根本管不住，搞不好还会把自己也搭进去，毕竟他只是魔龙的第二选择，那些令人恐惧的问题，让它们的妈妈烦恼去。 在丹妮听来毫无头绪的话语，令她感到有些不安，轻启樱唇问道：“夫君，有什么事吗？” 卓戈摆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暂时没事，出了事再说。” 丹妮迟疑着看了已趴在金字塔尖晒太阳的孩子几眼，试探着问道：“我的日和星，是卓耿，雷哥，以及韦赛利昂让你忧心吗？” 卓戈叹道：“它们成长得越来越快了，只怕很快就能飞出阿斯塔波，翱翔于更遥远的地方了。” 只有真把它们当作孩子，才会发出如此感慨，丈夫对幼龙的态度，令丹妮隐隐有些感动，因为幼龙是她的骄傲，也是能让她在未来傲视一切的凭仗。 就算如此，丹妮脸上的忧色更甚了，语含冀望的说道：“它们就算飞得再高再远，也会记得我们的，因为我们是幼龙的父母。” 卓戈点点头，意有所指的接道：“它们都是你的乖孩子，希望它们能像你一样善良，一样憎恨历史的车轮。” 这话让丹妮明白了丈夫的担忧，昨夜伊丽在服侍她沐浴的时候，提到过她的孩子在暴乱停止后吃了些什么。 她大惊，听到是尸体后，她的情绪才缓缓平复下来。 丹妮黯然道：“若真到了那一步，只能忍痛把它们囚禁起来了，它们是我最亲的孩子，但是我的子民，也是我的孩子啊！” 她这决定很愚蠢，卓戈无言以对，但非常不认同，因为他洞悉妻子未知的很多事情。 “到时候再对她晓之以理吧。” 卓戈暗忖着，眼看太阳距离中天很接近了，让几个粗人去寻找自由民代表，肯定不会那么快，于是他吩咐弥桑黛去叫厨房准备午餐。 不过在她走之前，他问女仆：“你曾是克拉兹尼·莫·纳克罗兹的贴身翻译，厨房里有没有一个叫做克莱昂的屠夫？” 弥桑黛有些诧异道：“国王，有的，请问您是不是想要传唤他？” 卓戈沉吟道：“暂时不需要，你就当我没问过，你去吧。” “是。” 小女仆离开了，同样觉得诧异的丹妮问道：“夫君，克莱昂是你以前在阿斯塔波认识的人吗？” “我不认识，但我知道他，他是格拉兹旦厨房里的屠夫，据说在杀猪这方面是阿斯塔波的一把手，在奴隶湾算是小有名气。” 其实这个屠夫，卓戈是依据小说了解的。 丹妮难得的调笑道：“嘻嘻，你这么在意他，难道你想跟他学杀猪？” 卓戈玩味道：“我连狮子都能杀，杀猪就不必跟他学了，我只是觉得他是个人才，要是他一直杀猪就太屈才了，应该给他个国王当当。” 原本丹妮认为他也在开玩笑，不过当她看到丈夫的冷脸变得更冷时，她开始为那个屠夫祈祷了。 夫妻俩用过丰富的午餐，小憩了一会，阿戈赶过来报告，说他们找到自由民代表了，其中包含着一名医生，一名学者，以及一名牧师。 据他说这三人在自由民群体中威望很高，原因就是三人一直无偿的为自由民服务。 卓戈听完介绍，顿觉非常巧，在小说中丹妮离开阿斯塔波，去征战渊凯时，留下议会统治阿斯塔波，是由一名医生，一名学者和一名牧师领导的。 而这三人才统治没多久，便被克莱昂杀掉取而代之，被称为屠夫国王。 卓戈有许多重要的事情需交代，尤其是波诺的威胁，于是他准备立即赶去在骄傲广场临时设定的会议室。 绅士将左手负于身后，把腰弓成八十度，探出右掌，彬彬有礼的邀请道：“我的女王，用右手轻提你的裙摆，再伸出你的左手，随我去搭建梦想乐园的基础。” 如此新奇的礼节，丹妮未曾见到过，不过她很喜欢丈夫这样，让她感到很舒心，于是她依照丈夫的吩咐，提裙搭手，非常浪漫的随他而去。 二人走出金字塔，便看到一辆由帘幔遮掩的豪华马车，以及一匹红色骏马停在门口，由骑马战士，以及灰虫子带队看管守候着。 灰虫子引领一列无垢者举拳捶胸，微微弓腰，非常有生气的见礼：“国王，女王。” 多斯拉克人则很随意，微微低首，参差不齐的见礼：“卡奥，卡丽熙。” 不同的叫法，不同的风俗，卓戈和丹妮却坦然接受了，并未让他们把称呼统一。 卓戈不改多斯拉克王者该有的风范，攀上了红色骏马，丹妮则爬进车内，坐在了凉爽的绸缎垫子上，将女王该有的气质行头进行到底。 马王领头开路，一众人护着马车，气派十足的出发了。 沿途退避不及的彷徨商人屈膝行李，自由民们则追着马车走，有喊父亲的，有喊冤的，有叫饿的 卓戈露出极其渗人的自然微笑，不停的点头致意，但是一言不发，因为改革之初这些问题不可避免，他会慢慢改善，此行便是改革的开始。 当他抵达骄傲广场时，发现这里变样了，因为最显眼的鹰身女妖巨像已被拆除。 不过新的城市象征，已经由敬爱他的工匠们自发塑造了。 从正在搭建的铁架轮廓来分析，卓戈已能想象出新的象征是何形状了。 是有着三个头，马身，龙翼的怪物，两个头是仿照幼龙的形象来勾勒的，中间的那个头则是马首！ 第三十三章：逆战！（四千字大章，求收藏，求推荐票） 召开内阁会议的奢华大厅，也就是以前善主们商议事务的地方，相当于王国的朝堂。 至于卓戈为何只将之当作临时议事厅？ 虽然曾经作为一个在野地营帐中调兵遣将的马王，并不是重生后的他在此处呆不下去，而是其中的装饰陈设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议事厅有着高高的天花板，紫色大理石墙，到处金光熠熠，虽然庄严炫眼，却弥漫着丝丝阴森感，因为随处挂着奴隶的皮！ 大善主克拉兹尼·莫·纳克罗原来的王座，是用镀金橡木雕刻而成，呈坐状的狰狞鹰身女妖，如果坐在上面，就好像被邪神抱着抚育一样。 卓戈站在王座前，吩咐道：“我不要坐在鹰身女妖的膝上，把这碍眼的妖怪椅子搬走扔掉！” 比较熟悉此地的无垢者领命，抬走怪椅，给他换上了一张铺着软垫的木制高椅。 属下认为此椅不合国王的威严，但卓戈并不介意，因为只是暂时坐坐而已，他相信不需嘱咐，他很快便能拥有一张符合他气质的全新王座了。 卓戈落位，丹妮则坐在他的一侧，其他人以各自的习惯方式行过礼后，分成两列，稀疏的站在王阶下，两旁有椅子也没坐下。 国王的左手边站着三个血盟卫，还有无垢者统领灰虫子。 右边则立着还未正名的流放骑士乔拉·莫尔蒙，以及牧师，医生，学者。 医生安格·克拉兹尼，是个拥有琥珀色皮肤，宽鼻子，黑眼睛的吉斯人。 灰虫子未得到过他的帮助，站在其对面怒视着他，安格感受到杀意，却一脸淡然，因为他习惯了。 无垢者之中也有很多吉斯阉人，明事理的卓戈并不介意他的存在，毕竟能让众多曾是奴隶的自由民称赞之人，是不会心向那些居于金字塔中的隐患者阵营。 学者名唤马尔波西，声称来至维斯特洛最古老城市之一：旧镇的学城。 学城是永夏之地七国上下学士们的最高领导机构，他们在那里集会，研究和训练新人。 眼看他未佩戴学士项链，卓戈觉得他肯定是被学城不认可，或被驱逐之人。 难得见到维斯特洛人，丹妮的美眸一直在他身上游离，就好像看到了同乡一样。 牧师叫作艾诺·阿德莱德，是个与多斯拉克人算近亲的拉札林人，拥有表明身份的古铜色皮肤与杏仁眼。 过于冷清，认真思索了一夜的卓戈皱眉不语，静默片刻后，他吩咐弥桑黛去将伊丽，姬琪叫了过来。 还让无垢者把一直关押着的魁尔斯巨商札罗·赞旺·达梭斯，也提到了议事厅。 以为国王要审判扎罗，其他人并没多想，只是意外他为何会让两个侍女参与进来？ 扎罗不知是善于演戏，还是眼泪对他来说真的很不值钱，卓戈每次看到他，他的脸上总是挂着泪珠，保持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怂样。 巨商很惶恐，不知道马王叫他前来为何因？ 他不禁生出预感，怀疑明年的今天会不会是他的祭日？ “札罗·赞旺·达梭斯，你曾经是魁尔斯的第一富商，又是步入权力阶梯的十三巨子之一，你的是非对错暂且不论，我让你加入内阁会议，是为了让你对怎样治理阿斯塔波，踊跃发表出你的意见。” 这就是卓戈的决策，哪怕扎罗冒犯过他，但是用人之际，他还是会抛开陈旧观念物尽所用，巨商吃他的喝他的，怎能不收取一点回报呢？ 被手链脚链束缚住的扎罗算是松了一口气，先是向卓戈感恩戴德，然后表示一定会竭尽所能的为他解忧。 对于卓戈的决定，血盟卫提出了抗议：“吾血之血，他用语言轻浮过卡丽熙，您怎能让一个囚犯参加如此神圣的会议呢？” “我需要智者的谏言”，这就是马王的回答。 意欲普度众生的牧师，也支持国王的言论：“陛下所言极是，犯罪者需要赎罪，不论以什么方法。” 这话说到了卓戈心坎里，向他投去了赞赏的眼色。 会议开始，卓戈朝站在身边的弥桑黛点了点头。 王侍会意，分别以多斯拉克语，以及在场几乎都听得懂的瓦雷利亚语，喊了两遍开场白。 “由纵横于多斯拉克大草海的最强卡奥，马背上的不败王者，不焚者，龙之父，白狮慑服者，镣铐破除者，阿斯塔波之王卓戈一世主持的第一届内阁会议开始进行！” 这一大长串让人顶礼膜拜的荣耀称号，足以说明卓戈有着远超常人的优秀实力，在场之人并不觉得拖沓，或者花里胡哨，反而他们的心灵遭到深深触动后，变得更加的严肃端正起来。 卓戈再三的叮嘱他们要大胆直言，不需顾虑其他。 效力于如此贤明，又魅力十足的君王，令众人拘谨的心态松缓了不少。 以国王和女王提出的新奇想法作为出发点，经过一番偶有火药味的争论后，再由卓戈拍板定夺，让这次会议出台了很多急需实行的法律法规，安民条款等等国之要策。 会议的重点大致拟定后，卓戈就以这些为基础，发放出了许多个人决策。 他指派马尔波西明日起携人开始去测量阿斯塔波所有的农用土地面积，再按自由民的数量合理分配。 学者泛出疑难之色道：“尊敬的卓戈陛下，就算随着很多罪大恶极的善主灭亡，但是红砖之城近一半的土地，还是由金字塔中的贵族掌握着，所以我怕这个决策会阻碍重重！” 卓戈听罢，大手一挥，冷冷道：“我是阿斯塔波的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贵族的金字塔可以保有，但是他们的私人土地全部回收纳入规划，与自由民一样，按人均分配，现在奴隶们脱离了主人，相当于成为了一张白纸，失去了可勉强延续生命之地，变得一无所有，我既然解放了他们，就要为他们的生计着想！民以食为天，若农用土地都被私人花园，私人猎场等等占据，那么阿斯塔波还有未来吗？既然我治理的初衷是人人平等，为了不让人因饥饿而死，在初期只能快刀斩乱麻，尽量的均衡一切！你尽管放手去完成你的工作，若有阻挠，我的卡拉萨会为你解决！” 国王让人颠覆三观的语论，马尔波西虽觉非常的不可思议，但深入他心，他直接五体投地，带着哭腔喊道：“吾王好比七神临世！以无上光辉驱散黑暗，解救生不如死的奴隶，释放在权贵面前没有话语权的我们，您是我们的救世主！” 卓戈不太喜欢他这种神神叨叨的恭维语言，但还是有些受用的，要做就要做彻底，他将视线移开，固定在了脾性最火爆，野蛮气息最浓郁的阿戈和乔戈身上。 “阿戈，你带领一百名骑马战士协助马尔波西，在规划土地的同时，让贵族们交出屯粮，只给他们留下可保证生存的部分，若有不从者，通通关进斗技场中，让贵族们感受一下，昔日他们将奴隶生命当作娱乐的血与沙滋味！” “乔戈，你带领余下的所有卡拉萨，给我全城盘查，不论对方是贫是富，不管他们根深蒂固的势力有多大，让他们交出所有乘乱掠夺的财物与食粮，若遇到反抗激烈者，斩立决！还有那些刻意抬高物价，让粗粮变得比金子还贵的家伙，也不容姑息！” 两个血盟卫铿锵有力的应道：“是，吾血之血！” 卓戈闪烁着睿智的目光，拍拍椅子的扶手，细不可闻的冷哼了一声：“想在我眼皮底子下发战争财，没门！” “伊丽，姬琪听命！” 处于这么严肃的场合，姬琪和伊丽紧张不已，颤抖的身子根本停不下来，耳闻马王叫她们，二人在平地上打了一个踉跄：“卡，卡奥有何吩咐？” 看着那两个和自己同患难，兢兢业业照顾着自己日常的女仆，卓戈决定给她们一个惊喜，让她们脱离被人呼来唤去的人生。 “姬琪，以及伊丽，我任命你俩为阿斯塔波的妇女会长，以最饱满的姿态协助卡丽熙行事！” 丹妮闻之一惊，但随后便为那两个与她情同姐妹的女仆感到高兴了。 两个不分正副的妇女会长，学着久趴不起的马尔波西匍匐于地，发自内心的惶恐道：“卡奥，我俩什么都不懂，只会服侍人，怕是承担不了妇女会长这重任。” 她们的言外之意，应该就是不知道妇女会长是干嘛的？ 卓戈明白，解释道：“你们的工作就是安抚老弱病残，帮助她们，为她们争取利益，并寻找那些心灵手巧的技师，安排她们去做学徒，取得一技之长，有个工作也能慢慢积蓄财富，创造出更好的未来。” 二人身为女仆多年，磨砺出了很灵活的脑子，经此介绍，她俩明白了大概，赶紧谢恩：“多谢卡奥，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不忘您的恩德。” 卓戈满意的点点头，对她俩满意，对自己这个妇女之友也很满意。 他小小感慨了一下，转脸柔声道：“丹妮，待卡拉萨将善主们的粮仓打开清点好，你就负责监督他们分发给你的子民。” 丹妮从小就挨饿受苦，在感同身受下，她最见不得饥民们的无助模样，她毫无异议的接受了丈夫的安排：“夫君，我会将粮食送到每个需要帮助的子民手上。” 坏人自己做，好人让丹妮做，卓戈觉得自己对她够意思，够有爱了。 他继续发布命令道：“安格·克拉兹尼，艾诺·阿德莱德，你俩既然能被推举成为自由民代表，想必为自由民安排住所，以及为部分人寻找谋生的工作不难吧？” 这是让他们成为男人会长的节奏，医生和牧师赶忙跟随潮流，贴地行了个大礼：“陛下，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卓戈赞赏了一声：“很好，为死者祷告，为混乱造成的伤者治疗，也是你们的工作。” 说完，马王揉了揉眉心，他还有很多想法还未实施，例如教育问题，知识改变命运，给孩子们灌输良好的行为准则，是一个国家的基础。 但是奈何人手不够，而且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完善，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卓戈依照部分商人的说法分析，推测波诺和他的卡拉萨在半个月之内，肯定会兵临城下，这个需要以很多生命去止戈的难题，才是重中之重！ 他指定乔拉暂为灰虫子的上司，开化无垢者的愚忠观念，教灰虫子如何指挥，并命令二人着重训练还未赢得尖刺盔的三千无垢者，让那些无垢者在短时间内能搬上台面，成为合格的护城士兵。 卓戈还让他俩负责遣人征兵，只要适龄的人都要，他相信目前很多身无分文，忍饥挨饿的自由民，会积极报名的。 “灰虫子，明日你指派五千无垢者，于十日之内，在城墙外一百丈处，绕着阿斯塔波挖出宽十丈，深十丈的沟渠！” 无垢者统领想都没想，就绷直身板领命了：“遵陛下之命！” 鲜少提意见的乔拉建议道：“马王，恕我直言，无垢者该出力的地方是在战场，挖护城河，引入蠕虫河水的任务，应该交给那些自由民去做。” 卓戈轻笑着，淡淡道：“谁告诉你我是在挖护城河了？谁又告诉你这和战事无关了？” 马王又在玩深沉了，见识过他鬼点子的乔拉，害怕被打脸，不敢再多言了：“马王，冒犯了。” 卓戈收起笑意，将话风转向血盟卫中最稳重的拉卡洛，吩咐道：“吾血之血，你带领五百名无垢者去砍伐可建造出二十个金字塔的木材，一半用来组装投石机，另一半则将树木的顶端削尖。” 拉卡洛是绝对的忠臣良将，立马应道：“是，卡奥！” 眼看外面天已黑净，是时候散会了，卓戈起身离开王座，睥睨阶下众人，高喊了一声。 “既然现在我们面对的最大敌人是历史洪流，那么我们就要衍生出一颗狂野的逆战之心，去对抗摧毁不利我们的一切！！” 第三十四章：无孔不入的八爪蜘蛛毒丝 宣布会议结束后，卓戈放弃骑乘拉风的骏马，选择和丹妮坐上了舒服的舆车，因为骄傲广场挤满了闻风而来的自由民，受冻挨饿是他们目前反映的最大问题。 在无垢者和卡拉萨的庇护下开路，舆车缓缓前进，国王外冷内热，一言不发，被唤作母亲的丹妮却母性勃发，大声向她的子民们承诺明天就会得到改善。 好不容易挤出骄傲广场，让无垢者殿后阻拦，驶入相对容易避开饥民的巷道，又被因暴乱横陈于路上的尸体挡道了。 奴隶湾属于热带地区，若这些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不好好处理的话，很容易滋生出病菌，通过蚊虫，空气，饮水等等传播，会引发高烧，棕腿疾这些致人死亡的可怕疫病！ 当舆车赶到卓戈寓居的金字塔时，已接近午夜了。 他下了马车后，便吩咐随行的灰虫子即刻率领无垢者，去将所有的尸体收集起来，一并运到城外，在远离蠕虫河的地方烧掉。 卓戈不懂医理，但他很清楚血瘟在这个世界属于不治之症，只能控制传播的源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他可不想阿斯塔波因病毒成为一座死城。 多斯拉克人认为死者不能触碰，那将带来厄运，所以马王没让麾下迂腐的卡拉萨参与。 七百尺高的大金字塔，从雄浑的方形石基拔地而起，若在清晨，还会看到浮云飘过，其中的粮仓撑得满溢，每个阳台都是花园，结满无花果，椰枣和橄榄，地窖里是桶桶美酒，咸鱼和熏肉。 夫妻俩泡在温泉中，祛除了些许疲乏后，便去饭厅用膳了。 餐桌上摆放着狗脑冻，炖红章鱼浓汤，狗胎，五分熟的杂物血肠等等当地的特色菜肴，卓戈连生肉都下得去口，几近没有忌口的东西，饿坏了的他狼吞虎咽。 当嘴里塞满食物时，他才有空挑些肉食扔到脚下，分享给眼巴巴等待着的雪球。 魔龙性子变野，雪球跟不上它们的节奏，只能围绕着主人转悠了。 丹妮对桌上吉斯贵族喜爱的食物，感到很恶心，完全没有食欲，让弥桑黛取来一些无花果，冰镇的甜酒，涂抹了蜂蜜的热面包，烤苹果，应付了小肚子的抗议。 在红色荒原那死亡炼狱中，妻子什么都敢入口，哪怕是死马衍生的蛆虫，如今生活才刚刚变得优越，竟然又开始挑食起来了。 如此多变，令卓戈隐隐产生了些许恶感，但是没有苛责她的意思，他认为这是一个女王该有的态度，能让心爱女人的生活一直优越下去，应该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吧？ 但是他觉得在这个血与火交杂的世界很难，就连坐在铁王座上的君王都不能保证时时刻刻享受得到。 习惯了在马背上消磨时间，卓戈觉得处理国事比上战场还累，一躺在床上，不理龙之母的纠缠，用枕头蒙住脸，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简单用过可口的早餐后，夫妻俩便各忙各的了。 丹妮在弥桑黛，以及妇女会长的陪同，一队骑马战士的簇拥下，赶向骄傲广场，准备派发食粮，体恤拉拢民心。 卓戈则在乔拉和灰虫子的随行下，前往镣铐破除的起源地惩罚广场，登上主大门的城楼，手搭红砖，瞭望目之所及。 城外搭着上百个帐篷，拴着一些骆驼马匹，有许多身缠镣铐的奴隶，也有全身武装的佣兵，以及身着各色装饰的人在徘徊，不时面向城门城楼，以高级瓦雷利亚语呼喊，期望开门。 卓戈觉得那些情愿露宿也不肯走的人，是由前来购买或贩卖奴隶的商人主导的。 阿斯塔波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奴隶贩卖中心之一，卓戈笃定自己占领红砖之城的消息，很快便会传遍整个奴隶湾，并不断蔓延。 他相信那些商人能听得到善主们的咒骂和惨叫声，就算不确定，也能从紧闭的城门看出端倪。 与阿斯塔波同气连枝，交往密切，一荣俱荣的渊凯以及弥林，是两个大麻烦，但既然选择不走寻常路，卓戈已经豁出去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经过一番缜密的思考，吩咐道：“灰虫子，让无垢者把底下那些人全都驱赶至十里之外，恐吓他们不得再靠近后，再动手挖坑。” “是，陛下。” 灰虫子领命，急匆匆的走开了，卓戈想到什么，又把他叫住了：“对了，你们挖出来的泥土不需倒进蠕虫河，全都运到城里堆在广场中，让自由民弄到分配给他们的土地上搭建土屋。” “是。” 阿斯塔波的善主很多，但奴隶更多，只因他们富有，还聘请了佣兵，并掐住了奴隶的命脉，也就是食物和自由，所以才会高高在上。 就算现在有非常多的金字塔空着，但卓戈并没有打算让自由民搬进去。 因为在他心中军人是英雄，他们将用生命来守护阿斯塔波，他们应该得到优待，让他们入住舒适之地。 很快，在大批无垢者碾压式的驱赶下，商人们惶恐的率众离开了。 卓戈很笃定，若此刻妻子站在身边，她肯定会解救城外的奴隶们脱离商人魔爪。 目前城中一塌糊涂，他对那些可怜之人，只能默默的致以爱莫能助的心态了，救一个会饿死两个，还不如不救，他的优柔寡断可没龙之母浓郁。 卓戈现在掌握着巨大财富，若无波诺的威胁，他必定会立马出发前往东部丘陵以外，横亘着一条环状沙石山脉，处于雷哈撒之地，世称凯塞通道的贸易线路购买大量的粮食，用以补充民用，让自由民们坚持到谷物收割之时。 监督无垢者挖长坑一会后，他转身面向城中，盯着在金字塔周围盘旋觅食的魔龙，意有所指的感慨道：“幼龙的胃口就像填不饱的欲望，就连喜爱黑夜的干瘪蝙蝠都不放过，想必更有味的信鸦，它们也会当作食物吧？” 这话很明显是说给自己听的，乔拉迟疑着答道：“如今城门紧闭，除了留给阿斯塔波之外的人想象空间，任何人的消息都传不出去。” 卓戈盯着他，似笑非笑的问道：“听说君临的情报大臣，是个号称八爪蜘蛛的阉人，他吐出来的丝线，据说无孔不入，能渗透到世界的每个角落，你曾是君临受封的骑士，不知那间谍头子，是否真如传闻那般厉害？” 流放骑士闻之，浮现出了一丝慌乱，但他掩饰得很快，淡然的答道：“马王，我曾经只是一个小小的熊岛领主，那样的大人物，我与您一样，只闻其名，不曾见其面，所以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卓戈渗进了一丝寒意道：“你的爵位再小，但你的见识和胆识可不小，毕竟你现在不就站在一个地位远胜八爪蜘蛛的王者身边？” “哈哈哈！” 卓戈突然发笑，拍拍他的肩膀走向了下城楼的通道。 乔拉跟在他的身后，回味着他的话，脸色逐渐变得阴沉，握着剑柄的手上移，令腰际露出了一寸寒芒，但随之又缓缓隐匿了。 下了城楼后，卓戈在自由民的引领下，去了一趟提炼沥青的作坊。 由于受暴乱影响，店主大门紧闭，选择暂时休业。 不过马王在意的事情，没人敢无视，店主很快便打开门，把他迎进去，密谈了片刻。 出了沥青作坊，卓戈继续转悠，这次他来到了一个乱石岗。 待他走后，得到许诺，可多领一袋大豆的自由民，便欣喜的找来工具，敲打起坚硬的巨石来。 今天的最后行程，卓戈选择来到与蠕虫河口接洽的西城门，和稀少的船长们签下了一份欠条，带走了全部的新船板。 乔拉全程跟随，但他还是不太明白卓戈的意图，因为早前马王对他说的话，让他不敢多问。 回到了金字塔，马王在弥桑黛的引领下，找到了正左拥右抱的屠夫克莱昂，不由分说，他依照杀猪的流程，抽出乔拉的剑，捅进了他的喉咙。 克莱昂也许是唯一一个不为变天感到惊慌的吉斯人，但他被死亡阴影笼罩的一刻，他是最惶恐的人之一。 未重生之前的卓戈视人命如草芥，在众人的印象中他杀人不需理由，无脑去询问，说不定会惹火烧身。 对于底下人来说，在王者面前，应该将沉默是金作为人生准则才行。 他们殊不知卓戈此举，其实是帮他们除掉了一个隐患，一个日后也许会成为阿斯塔波之主的人。 此后，卓戈每天早起晨练，保持身形状态，吃过早餐后，便在城中四处游荡，查看民情。 他欣喜的发现，在第三天，就无人喊饿了。 第五天，自由民都有了可抵御严寒酷热的居所，曾是奴隶，勤劳就是他们的标签，卓戈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第七天，自由民都分到了土地，开始种植蔬菜谷物了。 第九天，卓戈与血盟卫，灰虫子，以及大熊全副武装，神情严肃的站在主大门的城楼上，眼看正在逐渐迫近阿斯塔波的稀薄沙尘暴，耳闻令人战意激昂的杂乱马蹄声，以及铃铛声！ 第三十五章：我们的主人就是你曾经的王 红砖之城的鹰身女妖旗帜早已收下，被绣着马首龙头，龙翼马身的新旗帜取代迎风招展，第一次向外宣告阿斯塔波已经变天，换了新主人！ 阿斯塔波谙于箭术的人很少，所以现在紧贴城墙垛口的几乎全是卓戈的卡拉萨，他们一脸肃穆，持弓握箭，只待卡奥一声令下，便弯弓搭箭，松手射出去，制造一场嗜血箭雨！ 波诺麾下奔驰着超过一万的骑马战士，他们骑在骏马背上随着颠簸一挺一耸的，仿若在繁殖时期聚于蠕虫河口翻跃寻偶，黑白色交杂的密集尖嘴鲑，马蹄扬起的沙尘如同拂波水雾，将场面渲染得十分的震撼！ 作为卓戈曾经的寇，独拥过万卡斯部队，波诺卡奥自然具有不俗的领导才能与作战经验，他远远就看见城墙上的弓箭手，所以在踏入箭程范围之前，他便发出了勒马的号令。 多斯拉克人本就是不羁的代表族群，就算原地待命，他们亦不安份，摇晃着寒意冽冽的弯刀呜呜叫着，越发高涨的奔放气势，令人不由生出窒息的压迫感！ 见此景象的人尽皆屏住了呼吸，战士全神贯注，其他人则惶惶不安，手心额头冒汗。 要数最淡定之人，就是底下蓄辫战士曾经的王，以及不知恐惧是何意的灰虫子。 卓戈戎马多年，荣誉满身，但实际年龄还未超过三十，今日为了候迎曾经的卡拉萨，他将恰恰披肩，对马王来说算是非常短的乌黑头发，在弥桑黛的协助下扎成了辫子，并抹上了香油，看起来沉甸甸的，上面还系上了许多金属小铃铛，哪怕一个轻微动作，也会当啷作响。 他背负龙骨打磨的巨弓，手持最炫眼的镀金弯刀，腰缠奖章腰带，加上比在场最高的人都还要高出一头，矫健身形一如他的孩子，他就像一头人形魔龙，不动则已，一动便狂暴如火山喷发！ 如此脱俗天赋，再配上冷如寒冰，不苟言笑的严峻脸庞，令他的王者威压显得浩瀚磅礴！ “你们别怕，波诺曾多次被我揍得连他父亲都不认识，所以在我的阵营中，他只能屈居为寇。” 属下们有他压阵，敌方带来的压力缓缓降低，犹如吃下了半颗定心丸！ 面对蛮人大军，丹妮作为卡丽熙，刻意收起了雍容华贵，套上了蛮荒气息浓郁的彩绘皮背心，她恢复原来的装扮，一是为了迎合丈夫，二是想向曾经的部众展示威严。 大熊已年过四十，头发虽逐渐稀少，但身体仍旧健壮，他套上了铁衣服，肩上系了一件绣着双脚人立黑熊的浅绿色披风。 他是由信仰七神的派系总主教大麻雀亲手涂抹七圣油，如假包换的荣誉骑士，虽然因贩卖奴隶已被革名驱逐，但他的骑士风采依然如故！ 当然，大熊的风采在卓戈眼中不值一哂，既然乔拉喜欢在丹妮面前出风头，他已决定，一会就让其做急先锋，死了就算。 卓戈就算化成灰，波诺估计也能认得出来，因为那个男人的特征实在是太另类了。 他认得出来，其他曾与卓戈浴血奋战，把酒狂欢的战士们自然也认得，再见那个奇迹复生的男人，他们的心海一时间纷纷泛起了异动。 看着居高下望的人，基本上都是些蓄辫战士，还有极其显眼，飘扬在城头，龙马结合的怪异旗帜，波诺不禁有些狐疑：“克拉兹尼·莫·纳克罗兹没骗我，卓戈果然解除了血魔法，但就算如此，他麾下只有寥寥几百人的卡拉萨，为何感觉他就像是阿斯塔波的主人，那些拥有过万无垢者的善主们是脑子进水了吗？怎会任由他耍威风呢？” 距离不够近，城楼又太高，声音传至城内细若蚊蝇，在波诺的指示下，所有人都随着他齐声呐喊起来。 “阿斯塔波的善主们，限你们在一个小时内，将卓戈以及他的卡拉萨，通通押出城外，不然后果自负！” 多斯拉克信奉绝对强者，就算过万骑马战士深知卓戈的个人魅力，但相较势力更庞大的波诺，高下立判，所以现在他们皆以斩杀践踏从前的王者为荣，杀意一个比一个还汹涌！ 声如雷鸣，全城俱闻，自由民笃定了波诺来袭的传言，一个个心生惶恐，而畏缩于金字塔中的昔日贵族们，一时间又惊又喜。 自翊“鹰身女妖之子”的吉斯人，惊的是波诺乃不确定的因素，喜的是该死的卓戈终于要吃瘪了，也许被乱蹄踩死都有可能。 但是他们这想法十有八九不会实现，因为现在惩罚广场中，整齐的站着九千名赢得尖刺盔的无垢者，他们绷着脸，犹如一柄柄杀意冲霄的利刃，早已蓄势待发，做好了战斗准备。 对于骑马民族的心向，曾为最强卡奥的卓戈自然心知肚明，此战已难免，但他还是想说些场面话，于是他依样画葫芦，带动城墙上的下属高喊起来。 “波诺，你等不到善主的回应了，你曾是我的寇，见到你的王，竟敢出言不逊，还不立刻下马跪拜！？” 脸上爬着一条狰狞刀疤的波诺，立显浓浓的鄙夷之色，还没完全领会他的语意，便扬声怒喝道：“一生都狂妄！一个已失势的小小马王，挤在我波诺卡奥，还有善主之间，居然还敢口出狂言，不知所谓的蠢货，快出城跪伏，我念昔日旧情，让你死得体面些，不然当以牲畜论处！” 两人的口气向来都冲，不然从前也混不到一起，话不投机半句多，卓戈准备战了：“波诺，难道你忘了三千勇士保卫科霍尔的故事？” 这话触动了波诺的疑惑，于是他顺藤摸瓜反问道：“我可不是四百年前的民族耻辱特莫，你休想用那些太监吓住我，再说无垢者是大善主手中的坚盾，与你何干？” 种种迹象表明，阿斯塔波起了异变，但他并不觉得卓戈能翻天，他重视的只有掌握着奴隶大军的大善主：克拉兹尼·莫·纳克罗兹。 不知者总是无畏，还是甩出实际的王牌比较吓人，卓戈不再多言，朝身边的无垢者统领吩咐道：“灰虫子，打开城门，率领九千勇士形成战列，听我号令行动。” 灰虫子躬身低头：“是，小人领命。” 应罢，他便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下了城楼，指挥无垢者战士跟随着他，命令守卫打开了城门。 “吱嘎！” 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波诺很欣喜，他认为是善主们受不了卓戈那不知所谓的狂妄家伙，准备把他绑起来，押出城门止戈送礼了。 但他并没见到有善主出来迎接，而且城楼上的卓戈依旧嚣张，只有鱼贯而出的无垢者，阉人们气势汹汹的排成有序队列，朝他投以冷目。 波诺感觉丢了面子，用极其生涩的瓦雷利亚语问道：“你们该死的主人呢？那些吉斯蠢猪死哪里去了！？” 站在最前头的灰虫子，带着崇敬之意高喊道：“我们的主人就是你曾经的王，阿斯塔波的自由民守护者卓戈陛下！那些奴隶主已成为灰烬了！” 波诺一听震住了，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道：“卓，卓戈竟然成为了红砖之城的王！！还有什么自由民？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第三十六章：魔龙狂舞 灰虫子的语意够清晰了，也就是说善主们全都死了，被烈火烧成了灰烬！ 如果是那些奴隶商人还能谈谈，如今卓戈掌权，还有什么可踌躇的，杀就完事了！ 波诺到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永除后患，他曾是其麾下的寇，非常清楚那个男人的潜力，有多么的可怕！ 俩人的年纪差不多一般大，波诺还未成年便跟随着卓戈南征北讨，亲眼见证他一步步崛起，征服多斯拉克大草海上的所有卡拉萨，成就无上荣耀，成为拥有十万子民的最强卡奥！ 卓戈最厌恶背叛，所以那个男人必须死，不然波诺寝食难安，他勃发出了进攻的咆哮。 “我英勇的战士们，驱动你们坐下的马匹，挥舞你们手中锋利的亚拉克弯刀，给我狠狠击溃太监们的圆盾，斩断他们的长矛，杀灭他们，以洗刷我们祖先的耻辱，重铸多斯拉克战士的无敌荣耀！” “吼！嚎！” 蓄辫战士们竭声回应，策动马匹，就像海浪般席卷向了无垢者大军！ 面对如此磅薄的冲势，以灰虫子为首的无垢者大军，却巍然不动，保持盾牌在侧，长矛直挺剁地，就好像前面冲来的只是蝗虫，并不是杀气凛冽的咆哮战士。 他们目空一切的态度，令卓戈觉得好笑之余，又有些无语，不禁在心里嘀咕着：“你们这些木头，就算是有底气，也要摆摆样子，象征性的摆盾护身，压低长矛啊！” 多斯拉克人数百年未与正规的无垢者大军交战过了，波诺纵然心细，但他以为那是太监们的作战方式，并未太过在意。 “冲！冲！给我冲！你们是无敌的！杀光那些太监，冲进城内，将卓戈大卸数块，俘虏丹妮莉丝那臭女人，让曾经的卡丽熙为你们的庆功宴，增添更多的乐趣！” 波诺一脸狰狞，紧抓缰绳在原地徘徊，不断的调面左右，指挥战士猛冲，提升他们的士气。 眼见托大的叛徒并未身先士卒，卓戈不禁泛起了些微遗憾。 但是看着咆哮战士逐渐靠近城外的百丈处，卓戈心中的兴奋盖过了遗憾，低声默数起来：“一百三十丈，一百二十九丈一百零一丈，给我扑街！” 随着他止声，冲在最前面的蓄辫战士坐骑俨然踏空，人和马尽皆前倾，教他们惊呼不好。 马蹄下的沙土，竟然只是外固内空的虚浮一层，是用一些腐朽的木板，以及草席铺垫，再撒上薄沙作为掩饰的陷阱！ 这样的陷阱，哪堪人和马匹的重量，通通掉入了无垢者所挖的深坑中！ 当然，等待掉坑人马的不只是激生恐惧，还有密布于坑底的尖锐木刺！ “啊！啊！咴儿！” 人和马的凄厉惨叫声连连，落坑的蓄辫人，以及他们的战马尽皆被木刺插成了筛子！ 反应过来的后续战士想勒马停住，但是已经收势不住，来不及了！ 他们不是身不由己的被战马带入坑中送命，就是被身后马匹的冲撞力挤下深坑，一命呜呼。 木刺排列得过于紧凑，导致很多人和马，就连惨叫都未发出来，意识便永远关闭了。 陷阱过于突兀，战士们冲锋的范围又过广，导致死了好几百人，波诺这才反应过来，愤怒的大喊不止：“给我停住！停住！” 看着曾经一起争取荣耀的卡拉萨们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卓戈收敛起兴奋之色，浮现出了无喜无悲的淡然心态。 多斯拉克的部落之间时有碰撞，卓戈见过了太多，或由他主导的同族杀戮，换作是他死于坑中，想必那些人只会感到高兴，不会为他哀伤。 掉坑的人马还在继续，但势头就快止住了，卓戈严肃的向流放骑士吩咐道：“乔拉爵士，即刻出城去备战，待我号令声起，你就率领无垢者们去奋勇杀退来犯者！” 大熊有些不情愿的接下了命令：“是，遵马王之命。” 他不舍的看向丹妮，但他欣喜的发现，龙之母也脸泛担忧的看着他。 最忠诚的大熊即将去浴血奋战，丹妮心里很不好受，但王命难违，她强颜欢笑道：“我忠诚的女王铁卫，祝你好运。” 得到关怀，大熊霎时充满了力量，铿锵有力的说道：“女王陛下，我将使用您赠予的剑，为您而战！” 说完，他挺胸阔步，刻意给丹妮留下了一个自认为很“潇洒伟岸”的背影。 大熊的豪情，令卓戈膈应不已，忍不住暗暗啐了一口：“呸！浮而不实！” 待大熊才走到无垢者前列，他便高声喊道：“无垢者们，搭起桥板，给我冲过去杀敌！” 当然，他不忘加了一句：“乔拉·莫尔蒙给我带头冲！” 大熊闻之，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深觉那家伙就是故意的。 无垢者奉命蹲身，将手插入细沙中，摸索出用船板构建的木桥，奋劲提拉起来，高高扬起，而后松手，任桥板自然的压向了对面。 处在坑前的多斯拉克战士才恰恰勒马，还来不及庆幸，便被临空压下的桥板撞了个头破血流，人仰马翻！ 就在木桥压住实物之际，乔拉硬着头皮拔出女王赐予的钢剑，率先冲了过去，灰虫子则率队紧随。 看不起这些阉人，而且掉坑的伤亡还可接受，所以波诺并未喊退，而是命令部众与无垢者战在了一起。 要是骑马冲起来的蓄辫战士，有可能会给无垢者造成大麻烦，但是处在人挤人，马撞马的空间，便是善于近战的无垢者占优了。 多斯拉克人挥刀狂砍，无垢者扬盾一挡，再看准空门，操控手中长矛一刺，基本上就能解决掉一个，就算攻势被躲开，但是马匹很难躲过。 导致很多蓄辫人死或伤了坐骑，只能踩在沙地上承受无垢者灵活的使用长矛突刺，短剑暗袭了。 都是些经常在刀口舔血的战士，伤亡自然不会只出现在失去习惯优势的波诺一方，洒血的无垢者亦不少。 双方人数都差不多，一时间还不能明显的分辨出孰强孰弱，勉强算是平分秋色。 这样的战势格局，很快便被乱入者打破！ “咝咝嘎嘎！！” 一直在金字塔附近徘徊的三头魔龙，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展翅飞临了战场。 这样的突变，全场俱惊，尤其是不知魔龙存在的波诺一方，皆被幼龙狰狞的外表吓得胆寒不已。 三头幼龙的主体不过才像肥猪大小，但它们的翼展非常宽大，看起来就像庞然大物，投下的阴影能遮盖住几丈沙地！ 魔龙就像老鹰抓小鸡般，在空中盘旋飞舞，当它们找到负伤溢血的蓄辫人后，便会俯冲而下，在人与人之间贴地穿梭，撕碎或焚灼它们的目标。 原本害怕射中己方人，波诺才没下令拉弓射箭，但是现在魔龙狂舞，他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他大声吩咐处在魔龙附近的战士，射死那三头怪物！ 他们此举彻底激怒了魔龙，令它们收起玩耍的心态，不竭的喷火乱扫起来，将血花迸溅的混乱战场衍变成了炼狱！！ 这样的局面，是卓戈乐意看到的，因为变得野性十足的魔龙竟然出奇的分得清敌我！ 现在他有点相信巨龙的智慧堪比人类了！ 第三十七章：骄傲的公主要回家（五千余字大章！） 韦赛利昂的鳞片呈乳白色，它的硬角，双翅和脊背则是暗金色，就好似一片片磨亮的稀有金属，它喷吐着金橘色的毁灭炽焰！ 雷哥由夏天的碧绿，以及大草海的青铜色渲染构成，深绿色的鳞片，犹如覆盖在森林深处的绿色苔藓，它喷吐着橙色与黄色相融的死亡烈焰！ 卓耿就像黑夜与猩红热血的合成体，比它两个弟弟的体积要大得多，也比它俩更凶猛，更暴躁，喷吐着红黑交杂的螺旋形烈焰，仿若传说中燃烧于亡灵世界的地狱之火！ 三头双眼犹如熔金岩浆池的魔龙，喜欢从高处攻击，当它们飞到猎物与太阳之间时，就会绷直翅膀，尖啸着俯冲而下。 待接近地面，看准目标，三头龙会先吐火焚烧猎物，再将之撕碎，叼住心仪的部分后，便会咝咝的尖叫着扇动翅膀，扬起浓厚的沙尘再度升空。 魔龙以巨翅扇起的劲风，有着刮地三尺的既视感，在如此强烈风力的防御下，就算同时有几十支利箭射向它们，也会被强风吹离轨道！ 哪怕近距离的飙射吹不开，也会削弱箭矢的冲势穿刺力，当利箭落在它们坚硬如铁的鳞片上时，便纷纷滑落于地了，对幼龙的伤害几无，无异于搔痒！ 那三头突兀出现的怪物，造成的伤亡虽然远远及不上无垢者，但是能影响最终的战果，一刀劈断近身无垢者的长矛，结果掉阉人性命的波诺暗忖：“那三头怪物难道是传说中的巨龙！？” 能喷火，形貌也与来自阴影之地的血巫所述差不多，他觉得很有可能。 冷酷阴险的波诺，眼见沮丧的弓箭手放弃拉弓，纷纷选择远离怪物，心生了一条能提高士气的毒计，他放嗓揶揄道：“我的战士们，证明你们英勇的荣耀时刻来临了，谁能杀死那三头怪物，摘得屠龙者称号，我便封他为寇，统领三千卡斯部众！” 谁都害怕死亡，但是处于被死亡阴影笼罩的铁血战场，几近与野兽无异的多斯拉克战士，只管奋劲挥动武器对敌，哪还顾得上害怕。 “龙，那是龙！” “哈哈哈！我要成为屠龙者！” “三千人的卡斯部众是我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很多蛮人被屠龙者称号，以及波诺许诺的崇高地位所诱惑，燃起愚蠢的屠龙斗志，就像不畏火的飞蛾般扑向了魔龙。 只是魔龙的战斗习惯，让他们有些束手无策，有极少数的蛮人顶着狂风，看不清目标的沙尘，以及幸运的没被龙焰焚灼，好不容易冲到怪物身边时，结果他们的弯刀还没扬起，幼龙便展翅腾空，准备下一次俯冲了。 丹妮的心脏剧烈跳动着，深怕自己的孩子会受到伤害，毕竟在她眼中，那三头魔龙还是太小了。 卓戈与她的心态却完全相反，孩子们的精彩表现，令他感到很骄傲，热血不息的翻涌着。 眼看战势偏向了己方，卓戈准备玩些新花样，让不负威名的英勇无垢者大军减少伤亡，同时也能让他们喘口气，于是他朝不远处的阿戈吩咐道：“吾血之血，你带领一百名卡拉萨去将投石机推到城外，等我号令，给敌人下一场流星雨。” “是，吾血之血。” 早就想前去杀敌的阿戈领命，迫不及待的去安排了。 马王看向余下的两个亲信，下令道：“乔戈，拉卡洛，你们将自由军分成两路，分别从北门和南门出城，去截断波诺部众的所有退路，切记，不要处在燃石的坠落范围内。” “是，吾血之血。” 两个血盟卫战意蒸腾，同样憋了一股劲，接令后便匆匆离开了。 自由军基本上是由已解放的奴隶组成，很多人为了填饱肚子，领取到属于自己的钱币，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参军，在丹妮思来，杂牌军的人数虽然远超无垢者，但他们是才刚招募的新兵啊！ 丹妮稍稍犹豫了一下，焦虑的说道：“夫君，自由军从未训练过，也未上过战场，你安排他们去围堵最强的马上军队，会不会太过冒失了？” 卓戈深邃的答道：“待阿斯塔波的局势平稳后，我便会带着无垢者，以及卡拉萨离开，到时候红砖之城只能由他们自己守护，不经血与火的磨砺，怎能快速成长？你要知道，实战永远是最好的训练方式！” 既定的目标本就是富饶的维斯特洛，丈夫的话令丹妮无法反驳：“还是你看得深远。” 波诺的部众就算看到人潮涌出，渐渐的把他们包成了粽子，但他们光是应付无垢者的杀势，都已将够呛了，根本就无暇去理会那些装备着农具的杂牌军队。 眼看包围圈形成，投石机也就位，浇覆沥青的燃石已备好，卓戈引领城楼上余下的人，大声喊出了命令。 “无垢者们不要恋战，快到深沟前集合，筑起盾墙！” 无垢者活着的意义，就是顺从，未死的战士们依照国王指示，纷纷脱离蓄辫人，边战边聚拢在了深坑边上，蹲下身子，以圆盾护住身体，将长矛像刺猬般从缝隙探出，坚固的盾墙，在短短十分钟不到，就已成型！ 效率之高，纪律遵守得那般鲜明，作为领袖，卓戈不禁泛起了浓浓的自豪感。 占据优势的无垢者大军竟然选择退防，教蓄辫战士一头雾水，波诺觉得卓戈的临战指挥，简直愚蠢至极。 他觉得就算无垢者的列阵防御很强，但是让他们紧靠深坑，面对烈马的冲击，不死一半才怪，他感到胜利在招手了！ “骑着战马的卡拉萨在前冲击，失去马匹的战士紧随，让卓戈为他的愚蠢付出代价！” “是，卡奥！” 除了致力于屠龙的蓄辫人，纷纷兴奋的调整好，涌向了看不见人的盾墙。 “哼！眼瞎的东西，不知谁愚蠢？” 卓戈冷哼着，朝城下方点起火把，已准备就绪的卡拉萨吩咐道：“放！让燃石陪同敌人一并陨落！” 阿戈等人得令，点燃了装勺中粘着沥青的石头，而后松开绞盘，抛出了燃石！ “轰轰轰！嗖嗖嗖！” 一发只能装一颗石头，但是在十台投石机不竭的运作下，令波诺部众的头上下起了拖着烈焰的流星雨！ “砰！砰！” 蓄辫人过于密集，基本上弹无虚发，有被砸成稀泥的，有被擦中负伤起火的，场面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凄声，不甘的咒骂声，惶恐的突围声，一时间响彻了方圆十里！ 但是处在铁桶中，他们只能如同发疯的困兽硬挨着火石砸击，接连不断的有人陨落！ 待石头放完，早已按耐不住澎湃战意的卓戈亲自上场，率领所有部众冲向了胆寒的敌人。 面对很多失去斗志的蓄辫人，他们这次的冲击，呈现出了一边倒的趋势，就连那些手持农具的自由民都被点燃斗志，冲进了战圈。 卓戈骑着红色战马，仿若杀神般如入无人之境，但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想取他性命的叛徒波诺。 擒贼先擒王这个战略永不过时，波诺自然很清楚，他不断的摆脱纠缠，杀意直指生来就高他一头，哪怕现在他得势成为卡奥，也被其压制着的卓戈！ “波诺！” “卓戈！” 处于半密闭的空间中，不死总会相遇，两个王者怒吼着策马战在了一起！ 波诺将卓戈视作宿敌，一直研究他的弱点，但是臆想和现实差距很大，知他力大，避重就轻，但奈何灵活度也不如他，只能咬牙硬抗，期望找出空门，将之挑落马下，狠狠践踏！ “你的攻击又软又慢！弱！一直都弱！不论是个人战斗力，还是统治力！永远都只能在我之下！” 卓戈一脸不屑，喋喋不休的狂劈猛砍，将波诺逼得手忙脚乱，不断的负伤！ “铛！” 当虎口震痛的波诺满是缺口的弯刀被劈飞时，他不甘的怒吼了一声：“我不甘心！” 卓戈毫不留情的一刀划过波诺脖颈，看着冲天的红柱，冷冷的说道：“这就是背叛绝对王者的下场！” 解决了领头羊，马王顿觉兴致缺缺了。 当他防备着冷刀暗箭，放眼扫视整个战场之际，吓得连心都差点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他看到娇弱的妻子哭喊着，跌跌撞撞的奔向了被几个壮汉压住，脊背上插着一柄弯刀的黑龙！ “呜呜，卓耿！卓耿！” “咝咝嘎嘎！” 一时大意被压住的卓耿痛啸着，身上压着几个重量远超于它的蛮人，它根本无法挣脱束缚。 韦赛利昂和雷哥焦急的狂啸着喷吐烈焰，但是等待着它们的是冲天箭雨，还有悍不畏死的蓄辫人，它们一时间救不了哥哥。 丹妮穿梭于刀光剑影中，幸有浑身是血的大熊一路护着她。 孩子和妻子处于死境，卓戈发狠的抽打战马，火急火燎的奔向了卓耿。 来到射程，他取出背负巨弓，连发几箭射中了蛮人，解除了黑龙身上的压迫，但他此举，惹恼了意欲屠龙的疯狂家伙们，搏命式的将他团团围住了。 卓戈一时间无法抽身，边招架边暴吼着：“无垢者，快去保护女王！” 在无垢者杀来之前，乔拉为丹妮抵挡住络绎不绝的蛮人，龙之母泪眼婆娑的趴在卓耿身上，伸手握紧插在孩子身上的弯刀，奋劲拉拔，忽略了已来临的死亡危机！ 一个被卓戈射中未死的蛮人，挣扎着爬起来，扬起手中弯刀，缓缓迫近了丹妮。 妻子就快丧命，目眦欲裂的卓戈陷入了疯狂中，哪管阻挡他的是什么，砍！砍！砍！ 当他冲出重围，但是距离太远，还是来不及救下妻子，无力感涌上他的心头，他仰天发出了不甘的咆哮声：“啊！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乔拉不顾照腹捅来的攻势，毅然放弃格挡，转身冲向了他的女王。 “嚓！” 任他穿着铁甲，亦被利如剃刀的刀尖突破阻隔，入肉三分！ 乔拉忍住钻心疼痛，死命狂奔，堪堪在弯刀劈在丹妮身上之前护住了她，令他的背又中了一刀！ 感觉到身上的重量，蓦然转身的丹妮见到了令她惊恐到极致的一幕！ 危险犹存，大熊带着留在背上的弯刀，一剑刺入了处于弥留状态的蛮人心脏，而后直接双膝跪地，以剑插地支撑身子，发出了厚重的喘气声。 “呀！” 丹妮使出从未发挥出来过的力气，拔出了卓耿身上的弯刀，心里就像丢了什么似的奔向大熊。 “嘎嘎！” 脊部是维持身体行动力的支柱，没了异物，卓耿恢复了活力，以翅膀撑地来到了母亲身边，口吐炙焰，为她焚灼一切！ 妻子脱离了危险，卓戈不禁长舒了一口气，朝着四方高喊：“不想死的东西，通通给我跪伏，不然杀无赦！” 四面楚歌，首领也头身分离，大部分被打服的蓄辫蛮人早就失去了斗志，闻言纷纷跪在了地上，揪起发辫，一刀割断。 虽然主要的对手是无垢者，但他们并不认为一如四百年前特莫部众的耻辱，让他们割辫臣服的是有勇有谋的卓戈，他们曾经的卡奥。 对于还在反抗的人，很快便被无垢者杀了个干净。 看着大熊嵌着弯刀的血背，再看看他惨白的脸色，丹妮手足无措的呜咽道：“我忠诚的骑士，你不能死！” 大熊紧皱着眉头，露出一抹促狭的笑容答道：“嘿，这伤还要不了我的命，女王陛下。” 战势已定，卓戈跳下战马，慢慢走到了一脸慌乱的丹妮身边，盯着虚弱的大熊，犹豫了片刻，方才冷冷的说道：“毫无荣誉可言的流放骑士，本来今天是你的死期，你应该感谢你为我妻子挡了致命一刀，这才救了你一命！” 乔拉奋不顾身的救了自己，却被丈夫数落得一文不值，满怀感动的丹妮霎时发了怒：“卓戈，他是我的恩人，你不该侮辱他的骑士精神！” 面对妻子的质问，卓戈知道用话语是平息不了她的无知愤怒，于是他从奖章腰带和皮裤之间掏出了一小张羊皮卷，递给了她。 乔拉见状，血色稀少的老脸霎时变成了死灰色。 丹妮下意识的接过羊皮卷，梨花带雨的俏脸露出了深深的疑惑：“为什么给我这个？” 卓戈沉声道：“你看了就知道了，多斯拉克人畏惧乘船，所以毗邻蠕虫河的西城门我一直开放着，这张羊皮卷是从一个视财如命的船长手中拿到的，他说这是一个会说流畅维斯特洛通用语的秃顶男人给他的，那个男人给了他一袋金币，嘱咐他送往最近的驿站，让人把羊皮卷寄到君临，收信人是一只八爪蜘蛛。” 提到君临，丹妮赶忙打开羊皮卷，当她看到熊岛徽章时，娇躯便剧烈颤抖起来，看完后如遭雷击的离开大熊，盯着刚以命救过她的男人，一脸不敢相信的喃喃道：“告诉我，这封信不是你写的，在卓戈被血魔法诅咒，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只有你忠诚的守护在我身边，并多次救了我的命，我们一起同甘共苦，乔拉，告诉我，这不是你写的，你不是君临安插在我身边的探子线人，告诉我呀！呜呜呜” 问到最后，丹妮再也承受不住被忠诚骑士背叛的滋味，放声嚎哭起来。 大熊两眼发黑，几欲昏厥，毫无底气的辩解道：“女王陛下，那只是一开始在我还未了解您之前，但是在我爱上您之后，我就暗暗发过誓，绝对不会让您再受到任何伤害！” 丹妮使劲将羊皮卷扔到他脸上，嘶声力竭的怒吼道：“倾覆之巢岂有完卵？你想伤害卓戈，就是想伤害我，你这个骗子，篡夺者的走狗，一直都在骗我，你现在就深深的伤害了我！” 无力的辩解挽救不了事实，乔拉抬头望天，神经质的喃喃道：“真希望初见到您的时候，我就会爱上您，然后带走您，让您远离身不由己的贸易婚礼，让您远离多斯拉克，但是已经迟了，您已经由最初的公主殿下，变成了卡丽熙，现在又成为了女王陛下，我想挽回，我想让卓戈离开您，让您爱上我，之后我会行使骑士应有的精神，护送骄傲的公主回家。” 丹妮发自肺腑的打破了他的梦：“这就是你想借助篡夺者的力量，让我的日和星消失在世上的原因！？乔拉，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永远不会爱上你的！我想回家，日日夜夜都梦想着踏足维斯特洛，但是护送我前去的不会是你，而是我的日和星！” 眼见卓戈脸上的杀意越来越浓，丹妮抬脚踢向大熊：“滚！不然我会让魔龙把你烤熟，你给我滚！永远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丹妮转过身，不想再看到那张令她既憎恨，又觉得亲切的脸。 “请容我最后再叫您一声公主殿下，我还是喜欢这么称呼您，公主殿下。” 说着，流放骑士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扔掉丹妮赠予，但他已经没资格拥有的铁卫信物，失魂落魄的向前走去，他很茫然，彻底失去了仅存的骑士荣誉，他不知道该去哪里？ 但乔拉不敢回头，因为一旦回头，就会有人送他下地狱。 “呜呜呜” 由牧师艾诺·阿德莱德领衔的团队吹奏起了悲怆笛声，在挽送亡魂的同时，触动着每一个失了心的人。 单章，拜谢诸位支持本书的大大 打赏：太子异15000币，萌珠珠11700币，有点清河10000币，猎神王者1000币，水儒1000币，不败到神话2000币，楼兰酒庄1000币，午夜风暴薄荷1000币，易书寒600币，圣骑士的传说中的头号粉丝200币，金小棹100币，威士忌冰茶100币。 原来我是蝴蝶是俺的小号，就不感谢了。 推荐票： 猎神王者，圣骑士的传说的头号粉丝，太子异，爱吃书的圆润小胖纸，生花妙笔点点吟情意，水儒，绽紫，太上子君，易书寒，不败到神话，离恨教主，萌珠珠，楼兰酒庄，有点清河，二弥力，叶不洛，安义晨，黯然青城，流失、寂寞，胡同小猫，书友20170915160631950，书友20170517172006113，浅雾月咫，枫残俊，书友20161229092004686，黑色虚空的守望，白天不懂一额汗，渚寒卍烟淡，张佳琦，reno1756，书友20190108192721974，贤王金闪闪，jiggx，书友20190329214236167，cslaw，你又不是个演员，奇幻同人爱好者，书友20170130222113514，平头哥就是6，抚顺173，lok-tarogar，澹台顾容，落花？花落，书友20180520111559779，书友20180928021303313，xuri9ri，老婆~我耐你，电信小木屋，小何毅，paletress，一意孤行者，自转一个月，贺独秀，金小棹，鄀尤瑄，书友20190702134105000， qq阅读：大胡萝北，如懿如意，名目中字无人。 以上拜谢各位投票打赏的大大，拜谢所有收藏，阅读，投资，评论的大大，让俺的陋作在新书榜前十挂着，博到关注。 如有遗漏，万分抱歉 虽然发单章忒影响阅读，但是不发过意不去，发自肺腑的拜谢各位，上架再感谢一次。 第三十八章：奴隶湾霸主 战果已定，接下来就是清理战场，以及清点伤亡人数了。 卓戈心情沉重的到处巡视，亲自火化喋血战场的勇士们，并引领所有人向他们鞠躬默哀，铭记他们的英勇，给予他们应得的荣耀，虽然他们已经看不到了。 在学者马尔波西等人的统计下，九千名浴血奋战的无垢者大军中有八百人战死，近千人负伤，自由民和原属卡拉萨只是策应部队，所以伤亡甚少。 面对人数占优，以勇猛著称的骑马战士，这样的伤亡很多人都能接受，所有存活下来的人，对卓戈的敬仰又加深了不少，因为没有他部署的精巧战略，伤亡人数恐怕会成倍增加，也许还赢不下这场战争。 而波诺曾经的过万蓄辫战士伤亡惨重，保住性命重新归顺卓戈的只剩下七千余人了。 当然，这些只是为卡奥征战的人，还有姗姗来迟，负责驱赶牧群，押运粮草的后勤部队，再加上老弱妇孺，以及戴着镣铐的奴隶，总计人数又破万了！ 多斯拉克的卡拉萨部落，本就是流动性的，只要把骑马战士征服，余下的子民便会随遇而安，成为新卡奥的子民或玩物。 卓戈翻上火色骏马，看着眼底密密麻麻的多斯拉克人，一时间感慨不已。 曾几何时，他拥有最庞大的十万卡拉萨，如今总算有点点从前的样子了。 待祭奠英烈的仪式结束后，卓戈带领所有战士齐聚已改名为“自由广场”的宽阔惩罚广场，他下令斩掉波诺掠夺存储的一部分牲畜，并命人从善主们的地窖中搬出一坛坛纯酿美酒犒赏他们。 在等待厨师准备美食的间隙，卓戈站在高台上，任命对他忠心耿耿的三个血盟卫为寇，各自统领两千卡斯部众。 阿戈，拉卡洛，乔戈喜不自胜，诚惶诚恐的接受了众人祝贺，并以打结的舌头发表了上任感言。 丹妮对丈夫的安排很满意，阿戈三人原是她卡斯部队中不起眼的小年轻，当初是无人可用才将他们晋升为血盟卫，如今他们登上令人羡慕的尊崇地位，她感到欣慰同时，也觉得他们实至名归。 很快，宴席开始，十人为一席盘地而坐，放怀饮酒，大口吃肉，谈笑风生。 肉和酒都有了，就是没有美人陪酒，许多还不知道规矩的多斯拉克人，斗胆向卡奥提出了要求。 结果他们全都被卓戈严厉的拒绝了，并告诉他们自由的真髓就是人人平等，所有人不得强迫女性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当然说出这些话，国王的底气是有点不足的，因为阿斯塔波不愿努力的女性还是有很多。 卓戈夹在一众不太合格的领导人之间，不时的起身高举酒碗，向全场敬酒，尽显随意的蛮人领袖风范。 卡奥情绪高昂，卡丽熙的心情却很沉郁，因为她最忠诚的女王铁卫，竟然是君临的走狗，八爪蜘蛛瓦里斯的线人！ 丹妮知道乔拉的过往，很清楚他背叛自己的原因，大熊是想洗净戴罪之身回到家乡。 乔拉把他的经历告诉过丹妮，丹妮曾经很同情他，怜悯他是个被情所害的流放骑士。 但是现在，她的恨远胜于同情，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丹妮不禁又回想起了大熊所述的凄惨自传。 乔拉·莫尔蒙说他出生在位于酷寒北境，漂亮空灵的熊岛上，是已成为绝境长城守夜人团长的杰奥·莫尔蒙之子。 熊岛上有很多盘根错节的橡树和参天古木，遍野尽是吐露芬芳的山楂花，清冽的小河流贯陡丘，灰石覆盖着象征土地肥沃的青苔，而莫尔蒙家族的厅堂乃是用巨木筑成，外围以土篱环绕，他的子民多以种田和捕鱼为生。 作为领主，又是立过战功的荣誉骑士，他的日子过得还算惬意，只是领地过于偏远，交通不便，导致山富人穷。 乔拉的人生转折变于劳勃·拜拉席恩在兰尼斯港外举行的比武大会上，他对旧镇领主的美丽女儿琳妮丝·海塔尔一见倾心，并幸运的得到美人的许可，去为她而战。 得到心仪之人赠予信物的大熊很兴奋，在大会上竭尽所能，屡战屡胜，甚至与“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九度交锋平分秋色，最终他的勇武得到劳勃青睐，将优胜桂冠判给了他。 他的骁勇表现赢得了琳妮丝的欢心，以及她父亲的认可，答应了大熊的提亲。 成婚后，得拥美人的乔拉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但是好景不长，贪恋富贵荣华的琳妮丝，很快便厌倦了贫穷的熊岛生活。 为了讨得妻子欢心，给予她想要的，大熊不但挥霍尽了家产，还欠下了巨债，他最终顶不住压力，丧失了骑士应有的荣誉心，走上了贩卖奴隶的道路。 维斯特洛是禁止奴隶贩卖的，因此他被北境公爵艾德·史塔克挂榜通缉，迫使他唯有带着妻子踏上了流亡之路。 可是大熊为妻子倾尽所有，并没有换得她的忠贞，最终琳妮丝搬进了贸易王子崔格·欧莫伦的豪宅，成为他最宠幸的爱妾。 回想起这些，丹妮不禁在心里暗骂：“曾是女王铁卫的背叛者啊，你想恢复荣誉，我可以给你啊，等我登临永夏之地，会为你正名的，可是你为什么选择放弃你的篡夺者，而不是收留你的我呢？” 心情不好，但她只能自斟自酌，因为三头又被母爱打动的魔龙，正乖乖的趴在她身边撕咬全羊，它们的凶悍，还有它们散发的难闻腥臭，使别人不敢靠近，所以只有让受得了它们的龙之母蕴酿落寞了。 当然，不飞翔在空中的魔龙，白狮雪球会来找它们玩，那摄人心魄的眉心血痕，也是让丹妮变得孤单的原因之一。 这场庆功宴，一直狂欢到凌晨才结束，很多还没分到居所的战士选择就地休息，以天为被地作床，抱着酒碗呼呼睡去。 而他们住得最豪华舒适的国王，却一夜未眠，因为心烦的丹妮猛如虎。 但是就算休息得再不好，待天一亮，卓戈也要顶着黑眼圈去处理事务。 城中的居所不够，但他觉得无妨，反正多斯拉克人住不惯城市，他一声令下，卡拉萨们便带着帐篷出城扎营，安居乐业去了。 卓戈办事风风火火，看不顺眼的，他会很快解决掉。 对于喜欢把头发抹油梳成奇形怪状，并染上各种颜色，就像恶魔犄角的吉斯人，卓戈下令让他们统统剪成平头，理由就是人人平等，不允许在造型上高人一等。 传统被彻底打破，吉斯人知道国王此举是看他们不顺眼，刻意针对他们的，他们很想说多斯拉克人的发型也很辣眼，但他们不敢多言，只能忍气吞声照办。 住宿和辣眼的问题解决了，伤亡的体恤金，以及无垢者的奖励金，也需要重视。 不过这个问题也好解决，卓戈命人砸开善主们的金库，取出印着鹰身女妖的钱币，然后统统回炉重造，使用模具将钱币一面印上了龙马结合的城市新象征，另一面则刻上了自由二字。 当新钱币出炉，卓戈便命人分发给所有参战的军人，这是对他们的嘉奖，同时也是感谢。 再者说，这些金属是欺压折磨自由民的善主们，应该付给他们的酬劳，马王对此毫无负罪感。 “马尔波西，任命你为教育启蒙先知，由王室出钱聘请阿斯塔波的所有学者，任你挑选一栋金字塔开办学院，强制性让自由民们把不满十二岁的孩子，通通送进去接受教育。” 卓戈对德高望重的学者如是说，仿照前世，他最重视的政策就是教育，他冀望日后红砖之城不再以劳力著称，而是以出产能文能武的文明人著称。 时间缓缓流逝，经过半个月的整顿，阿斯塔波算是步入卓戈理想中的正轨了。 自由民们把农田扩展到了土地比较肥沃的蠕虫河沿岸，这条霸道的触手，自然是卓戈下令伸出去的，现在他麾下兵强马壮，就军事这方面来说，阿斯塔波已经成为了奴隶湾的霸主！ 卓戈散布出去的态度很强硬：谁敢啰嗦，他就会率队前去解放奴隶，将沉重的镣铐戴在主人身上，想必奴隶湾之外的商人，对曾经高贵的奴隶很感兴趣。 面对强势的马王，附近的城镇善主们无人敢有异议，只能忍痛看着肥沃的领地被强占，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害怕卓戈恢复老样子，没有缘由的到处洗劫，善主们纷纷备上厚礼进献给他，唯恐落于人后。 王室财库中的珠宝每日都在增加，但卓戈却不太满意，因为奴隶湾三大巨擘之二的弥林和渊凯，到现在还没派出使节来上贡。 若是如此也就算了，但是卓戈派出的探子回报，渊凯的贤主，以及弥林的伟主们，用重金聘请了大量佣兵，将阿斯塔波对外的贸易路线封死了。 钱财再多，花不出去，也就和粪土无异，卓戈觉得若是想让全城的人坚持到粮食收获时节之前不会饿肚子，就必须要重拳出击了！ 让那些自称贤主，伟主的奴隶主们看看谁更贤明，谁更伟大！？ 第三十九章：帮渊凯弥林的使节大人灭火（大章） 曾被善主们统治着的阿斯塔波，只注重出口无垢者及其他奴隶，对于在他们眼中极其廉价的农业和工业发展兴致缺缺，导致卓戈掌权后，用来填饱十几万人肚子的食物，基本上都是善主们的存货。 善主们能高枕无忧，随意挥霍，是因为奴隶湾的三大巨擘之间同气连枝，齐力垄断了奴隶湾的经济贸易，所以从来不担心生活所需。 但是阿斯塔波变天后，利益遭到严重打击的伟主，以及贤主们自然不会认可卓戈以“自由”为重点的政策理念，切断阿斯塔波的贸易路线，就是在警告他复辟奴隶制还有得商量，不然就滚蛋，或者饿着肚子等死。 卓戈当然知道他们的动机，也很清楚渊凯与弥林的奴隶主们才不会管红砖之城的王是谁，只要继续和他们进行奴隶交易，合作共赢，就能在表面上和和气气的接洽下去。 但他不想改变，因为被前世观念影响的他纵然冷酷依旧，但只是针对敌人。 刚种下去的谷物想变成热腾腾的面包等口粮，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所以疏通凯塞通道的贸易路线，已是势在必行之事。 本性难移的阿戈曾简单粗暴的建议过：“吾血之血，只要我们把周边的城镇洗劫一遍，绝对能渡过难关。” 这个念头卓戈何尝没浮现过，只是被善良的丹妮阻止了，她说此举是治标不治本，饱了自己却饿了别人，奴隶主们都没了填腹之物，那奴隶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如果真那么做了，就和之前的善主们有何区别？ 马王想想也是，于是便将这打算搁浅了。 不过怜悯小的，最大又惹人讨厌的可不能放过，他对疏通贸易之路，已经有了明确的战略计划。 既然又要去打仗了，卓戈决定改善一下部众们的装备，减少他们的伤亡。 他吩咐子民们将所有暂时用不到，或者废弃的金属器具，全都交纳至军备处，用作制造盔甲，亚拉克弯刀，以及不易斩断的铁杆长矛。 对此，丹妮又发表意见了，她很讨厌穿着盔甲的军人，因为篡夺者底下的将士都披挂着铁衣服。 宠溺妻子也要有个度，这是妻子的个人仇恨，而卓戈需要对部众们的生命负责，所以忽视了她不过脑子的无理取闹。 十天后，印着马龙结合怪物徽章的盔甲和武器全部制作完成，拉卡洛按照即战力人数，一一分发给了他们。 以前无垢者和蓄辫战士，怎么轻便怎么浪就怎么穿，如今套上多了一层坚固防御的铁衣服，他们觉得有些影响发挥，因为身上多了重量。 原本想着装备出炉，就挥军出征的卓戈，不得不延长了日期，给部众们一段时间适应，以最饱满的状态去浴血奋战。 那些才加入军队的自由民，以及还未赢得尖刺盔的无垢者，对老战士的新装备很是羡慕，但是卓戈很明确的告诉他们，想拥有好装备，就靠实力去争取。 在战士们适应新装备的期间，焦虑的卓戈亲自临场监督，甚至还骂哭了好几个无垢者。 对此，他是觉得非常诧异的，因为从前的无垢者就像没有感情的机器，如今竟然流下了眼泪，这简直让人颠覆三观！ “难道是让他们停止饮用勇气之酒后，麻木的神经开始复苏，变得敏感了？” 卓戈这般想道，但是太监总管灰虫子认为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太爱戴威严的国王了，感觉辜负了国王的期望，所以就真情流露，以泪洗面了。 马王听了后，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有点受不了太监们另类的爱。 失去了教灰虫子如何指挥的导师乔拉·莫尔蒙，他却依然在火速进步，卓戈对这个比自己年轻，反应迅速，对学习一切孜孜不倦的太监很满意。 一日，正在自由广场上看着战士们挥汗如雨的卓戈，接到了蓄辫斥候的报告，说有一列来自渊凯和弥林的使节团，正朝着阿斯塔波赶来。 “呵。” 卓戈轻哼一声，对几个统领吩咐道：“你们几个快去喝他十碗有利于消化的发酵马奶，然后去朝堂与我一起迎接吉斯蠢猪的到来。” 这要求很奇葩，阿戈等人很不理解，乔戈忍不住问道：“吾血之血，会见奴隶主的走狗，需要喝马奶吗？” “灭火。” 卓戈神秘兮兮的吐出两个字，便走向了他的火色战马，随之疾驰回了居处。 在丹妮的帮助下，夫妻俩生拉硬拽的把三头幼龙请上了朝堂。 召集所有的头领等待了许久，使节团却迟迟未至，马奶喝多的几人实在是憋不住了，纷纷向卓戈请示道：“卡奥，请容我先行告退，去方便一下。” 卓戈看着忍得满脸是汗的几人，佯作严厉的喝道：“作为统领，忍不住也要给我忍，千万别放弃自我，做出让部众们笑话的羞人事情，还有就是现在解决太浪费了，一会儿吉斯使节需要你们的甘霖滋润。” 一直等到太阳被西山吞掉，骑着白骆驼前来的渊凯和弥林使节团方才抵达。 人数多达百人的使节团，由两个托卡长袍上系着金流苏的使节率领，来自渊凯的贤主名唤格拉兹旦·莫·厄拉兹，长得精瘦结实，来自弥林的伟主格拉兹旦·莫尔慈，是个身材臃肿，脸上满是雀斑的胖子，他俩如同阿斯塔波的善主一样，梳着自我感觉良好的恶魔犄角。 他俩的随从顶戴的头盔很高，这样才不至于弄乱扭曲高耸的暴躁发型，他们身着深黄的布裙和外衣，披风上缝有密密麻麻的铜盘，这是吉斯军人的日常装扮。 朝堂不是菜市场，卓戈让卡拉萨将闲杂人等全都挡在了议事厅外，只放领头的进入。 两个格拉兹旦看着满脸涨红冒汗的阿戈等人，微微觉得有些诧异，在朝堂站定后，二人也不行礼，轻蔑的瞪着王座上的卓戈，由格拉兹旦·莫·厄拉兹直接来了个下马威。 “渊凯和弥林，以及阿斯塔波传承至古老的吉斯帝国，辉煌而荣耀，我们的城墙坚固如大山，我们的贵族财库满溢，我们的将士英勇无畏，你想亵渎鹰身女妖的意志，实行你的愚蠢政策，是根本不可能的！若你知趣，就尽快带领你的蛮人部队离开阿斯塔波，回到你的蛮荒大草海去！” 卓戈右手托腮，眯着眼睛强硬道：“我拥有最强的骑兵，和最善于战斗的步兵，而且阿斯达波所有的财富都是我的，不，说错了，应该说是整个奴隶湾的财富都是我的，只要我想，什么不能得到？什么不能改变？两个吉斯蠢猪，难道你们才刚认识我卓戈吗？难道不知道我卓戈天不怕天不怕，只有别人怕我？” 使节一怔，优势被马王轻轻一扫，便荡然无存了，因为他说的是事实，渊凯和弥林能调遣的军人，基本上都是些奴兵，以及花钱雇请的佣兵，在威名远扬的无垢者和蓄辫人面前，根本不值一哂。 所以他们只能玩些小花招，不敢领兵来犯，格拉兹旦·莫·厄拉兹想着先把己方吹一波，结果没起到丝毫震慑效果，反而被马王压制得透透的。 硬的不行，来软的，瘦子朝能言善辩会看事的格拉兹旦·莫尔慈眨了眨眼，胖子会意，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呼” 原以为用不到自己发言，结果才一个回合，瘦子就被现实打败了，胖子收起脸上的傲气，但是语气上还是有点贱：“马王，您在阿斯塔波干下惨无人道的行径，但我们吉斯人宽宏大量，对此并不耿耿在意，为了建立我们之间的友谊，还为您带来了礼物。” 说着，格拉兹旦·莫尔慈朝厅外拍了拍手，眼看几个抬着两个大铜箱的随从进不来，卓戈示意道：“让他们把东西搬进来，然后踹出去！” 卡拉萨照办了，待随从吃力的把箱子放好，就抬起大长腿着力踹起来，有一个机灵的护卫想躲，结果被追着飞踹。 自翊为文明人的两个使节不禁发出了感慨：“太野蛮了！这哪里像是威严的朝堂，简直就是海贼的船舱！” 卓戈嗤笑道：“野蛮，一会还有更野蛮的，说吧，送给我的是什么破铜烂铁？” 害怕见识到更野蛮的行径，胖子忍住愤怒，赶忙打开箱子，露出两箱迷人的金灿灿，颇为自豪的说道：“总共十万金马克，象征着伟主，以及贤主大人们对您的慷慨，马王听我说，带上这两个箱子离开奴隶湾吧。” 卓戈不屑道：“十万金马克就想让我如同拿到香蕉的猴子一样离开，你的大人们未免也太慷慨了，说实话，那些小城镇的奴隶主都比你们送得多。” 这明显是血肠打狗有去无回，格拉兹旦·莫·厄拉兹压制不住怒气了，大声喝道：“你这蛮子，别以为你坐拥太监部队，以及一些放牧的野人，就认为我们怕了你，我们有的是钱，能聘请到每人吐口唾沫，就能把你淹死的佣兵！” 卓戈向来不弱于人，没人能在他面前比他硬，他收起戏谑的心态，杀意迸现的冷冷道：“你别忘了，我还有龙！而且我的钱也不少！明天我就会领兵进发凯塞通道，限你们在这期间之内，撤掉封锁贸易通道的佣兵和奴兵，不然你们将承受我和魔龙的怒火！” 格拉兹旦·莫·厄拉兹青筋暴跳，握紧双拳暴吼道：“你会为你的傲慢自大后悔的，你的这些小蜥蜴只要敢接近渊凯弥林，就会体验到如雨降落的利箭是何滋味了！我告诉你，想做屠龙者没那么难!” 卓戈笑得直打颤：“哈哈，是吗？” “卓耿，雷哥，韦赛利昂准备让他品尝一下龙焰的滋味，记住，火小一些，可别把这只蚂蚁烧死了，我还要让他回去转述我的态度呢。” 玩味的说着，卓戈喊了一声：“龙焰！” 三头智慧不低的幼龙霎时会意，喷吐出了烟雾比例较大的火气。 面对三方夹击，格拉兹旦·莫·厄拉兹根本无处躲避，就连负责缓和气氛的格拉兹旦·莫尔慈也被殃及了，焰苗触及到他们的托卡长袍，顷刻之间便燃烧起来了。 龙焰极难扑灭，温度又远高于寻常火焰，感受到强烈灼肤之痛的使节哀号不已：“啊！好烫！救命！谁来帮帮我！？” 卓戈笑着应道：“使节大人先撑着，马上有人来灭火。” 随即他朝阶下左右吩咐道：“一直想去方便的各位辛苦了，快去帮使节大人灭火。” 憋到想自尽的几人一听，自然的挤出恍然大悟的扭曲表情，急忙夹着腿，迈着小碎步走向了滚地嚎叫的使节。 卓戈正对自己的操作洋洋得意之际，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忙伸手遮住了一脸懵的妻子眼睛，非常文明的说道：“我的月亮，非礼勿视。” 第四十章：血痕闪电 以如此龌蹉的方式对待使节，除了两个吉斯蠢猪的手下觉得愤慨外，其他人暗呼解气过瘾，就连不能目睹的女王在心里都隐隐泛起了些许遗憾。 丹妮成为卡丽熙已经快两年，未感染到些许多斯拉克人的野蛮风气是不可能的。 在卓戈的管制，以及丹妮的淳淳教导下，底下的家伙们比从前收敛多了，不然他们行事没有最龌蹉，只有更龌蹉！ 再说朝堂之上观众甚少，不过就算重开斗技场，在几万人眼底灭火，吃瓜群众只会觉得热血沸腾，哪会感到不堪。 哪怕传扬出去，脸皮极厚的卓戈一干人等只会觉得光荣，巴不得将他们的剽悍不羁传遍全世界，这就是如同野兽的多斯拉克人本性！ 卓戈向来是个随心所欲，不守规矩的蛮王，但这次他破天荒的遵循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不成文定律。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只是羞辱一下，他当然觉得不满意，遂吩咐卡拉萨在使节团的每个人脸上留下了记号，左脸颊用尖刀刺了代表城市象征的龙马精神，右脸颊则刻上了自由二字。 丹妮觉得过于凶残不忍直视，卓戈却义正言辞的告诉她，这是一种推广他们理念的方式，让渊凯和弥林受压迫的奴隶知道，这个世界依然有爱有希望。 他的话教龙之母无法反驳，丈夫的理念与她大致相仿，甚至比她所构思的理想世界还完善得多，这让她觉得原本就高大的丈夫越发伟岸了。 部众们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就算穿戴着沉重的铠甲，亦不会影响发挥了，说到做到，卓戈下令明日开拔，前往渊凯。 他的这个决策，让很多人感到不解，因为这段时间里，他口中说的，还有恐吓使节的话，都说是去疏通凯塞贸易之路，怎么临出发就变卦了呢？ 和一帮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汉呆在一起，卓戈是深觉无奈的，作为王者，他原本可以安坐金字塔中吃喝玩乐，让他的下属们去攻城掠地的，但是在他眼中，手底下没有一个能值得托付，哪怕勉强合格的指挥官。 所以为了避免伤亡惨重，或全军覆没，他就只能御驾亲征，身先士卒，又当爹又当妈了 前世调调浓厚的卓戈这么堵口道：“你们这帮蠢货，我知道你们肯定不懂声东击西是什么意思？但我也不想解释，反正你们按照我的意思去战斗就对了。” 这话一出，全场便用火热的目光盯着他，山呼卡奥，国王，贤明无敌！ 他们直觉只要有马王在，这场战争已经可以提前庆祝，提前恭维拍他的马屁了。 称号太多，卓戈与同样身兼数个尊号的丹妮却没想过要统一称呼，因为称号越多，格调就会显得越高，向外证明夫妻俩是全能战争杀手。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卓戈根本就看不上奴隶湾，待局势稳定后便会拍屁股走人，前去征服更有挑战性的地方。 翌日，卓戈暂命丹妮为国王之手，处理她一直期盼且热衷的弄权事务，并留下一千绑辫战士，以及三千无垢者驻守阿斯塔波，其余将士则跟着他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此行三头龙中他只带上了不怎么莽撞的白龙韦赛利昂，魔龙太小，起不了太大的震慑作用，纯粹是用来增加气势的。 其实他觉得根本没必要留下那么多即战力镇守老巢，因为以他为首的一众人凶名在外，就算大开城门，估计除了自顾无暇的渊凯和弥林有想法外，整个奴隶湾的势力想避开都来不及，哪还会选择成为瓮中之鳖，或用鸡蛋撞石头呢？ 就算幸运的打败守城驻军，能做几天提心吊胆的阿斯塔波之王，一旦马王来个回马枪，那么他们的九族危矣。 越过荒漠地带，卓戈率众进入了白桦林中开辟的大道，他很体恤下属，行军三个小时，就会叫停小憩一个小时，由此，他的部众们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精神状态。 经过一天不算幸苦的跋涉，他们赶到了凯塞通道与渊凯的分岔路口，眼看天色已暗，他便下令就地扎营，搭灶做饭，全军大口吃肉，小口喝酒，等攻下渊凯，再放怀畅饮！ 有卓戈压阵，部众们不说心情轻松加愉快，但是对于即将来临的恶战给予的压迫感没那么强烈。 用过晚餐后，卓戈这才端坐于中军大帐里，一边品着麦酒，一边倾听早就在等待的各方斥候报告。 负责查探贸易通道，一身是伤的探子汇报道：“禀告卡奥，凯塞贸易通道路口聚集了大量装备精良的军队，中路的执旗手握着爪里抓鞭子和铁项圈的鹰身女妖旗帜，肯定是为渊凯效力的奴兵部队，右翼乃是飘扬着四只闪电乌鸦旗帜的佣兵暴鸦团，左翼则是以断剑旗帜为标识的佣兵次子团。” 探子这模糊的汇报，令卓戈有些不满：“大量，到底有多少？” 斥候怯怯道：“渊凯军队在通道外十里格之内埋伏了大量哨兵，我方深入的斥候尽皆被伏杀，就我得以远远瞥见敌人军营，负伤归来。” 领军的基本上都是些老谋深算之人，若占据不了绝对优势，自然不能让敌方知根知底，卓戈无心责怪他，语气变得缓和的让他退下了：“幸苦了，去军医安格那里治疗吧。” 己方兵强马壮，马王有碾压渊凯军队的信心，所以他只派出斥候，并没派人去防备和伏击对方的探子。 遣往凯塞通道的斥候只剩一人，前往渊凯城边游戈的探子却一个不少，卓戈还未听闻汇报，就觉得行军路线对了。 “渊凯的情况如何？” 毫发无伤的斥候代表答道：“禀告卡奥，渊凯预先得到了警告，所以巡逻戒备的士兵比平常多了些，城墙和塔楼上挤满了十字弓兵和掷石手，但是并未见到太多戴着高耸明亮的头盔，肩上扣着缝有许多闪亮铜盘披风的军官，小人斗胆猜想，渊凯此时应该是外强内干，被您迷惑的贤主们将大部分兵力已经派往凯塞通道了。” 卓戈听罢，颚首赞赏道：“有点想象力，你留下，其他人都去休息吧。” “是，卡奥。” 斥候们恭敬的答着，躬身退到了帐外。 独留下来的斥候小心翼翼问道：“不知卡奥对小人有何吩咐？” 卓戈揉了揉站在身边的雪球，神秘的笑笑道：“哈，我看你人很机灵，所以想让你带着我的兽宠去查清凯塞通道到底聚集了多少军士。” 那条道路无异于虎穴，斥候惧色立显。 算是阿斯塔波大学士，随军出征的启蒙先知马尔波西进谏道：“陛下，如此太冒险了，我怕您的兽宠会有危险。” 虽然命没有一头狮子值钱，但是这话令斥候看到了些许曙光，暗暗祈祷卡奥会听从大学士的建议。 不过他刚升起的希望，一分钟不到便被打破了，卓戈颇为自豪的回道：“我的雪球跑起来堪称奴隶湾最快，那些哨兵的刀剑能伤得到血痕闪电吗？” 第四十一章：至少十四英尺高的怪物 原本想博取卓戈更多的好感，结果考虑得不够周详，马尔波西惶恐道：“小人妄言了，希望陛下见谅。” 卓戈摆了摆手，表示无妨，随即他拾起早就准备在一侧的麻绳，将奋力反抗的雪球捆了个结结实实。 眼看立于大帐中的人，皆以迷惑的神色看着自己，卓戈给出了解释：“兽宠只听从我的命令，所以不绑起来根本带不走。” 说完，他顿了顿，然后看向斥候吩咐道：“把它抱走，待走到距离凯塞贸易通道还有十里格的时候，就给它松绑，然后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只要不深入敌人的哨兵区就会无恙，原本险象环生的任务，现在变成抱着狮子去遛马了。 模样就像吃了死老鼠一般的斥候霎时振奋起来，欣然抱起奇重的雪球走出了帐外。 卓戈行事一向诡秘，马尔波西等人虽觉得荒唐，但是不敢再胡乱揣测他的想法了。 马王环视左右，开口问道：“从这里到达凯塞通道附近需要多久？” 涉及到地理知识，学者赶紧抢先显示渊博道：“禀告陛下，大概需要五个小时。” 卓戈沉吟道：“这样啊，那么这段时间里，我该干些什么来消磨时间呢？” 一涉及到文化，阿戈就完全搭不上话，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他自然迫不及待的找存在感了：“吾血之血，医生安格·克拉兹尼新收了一个漂亮的小学徒，是个肤白貌美的魁尔斯人，您看，是不是让她前来服侍您侍寝？” 在卓戈心里，没人比得上丹妮女无女眉，血盟卫这好提议无疑是想让他变回老样子，他怒了。 “阿戈，我说过多少遍了，除非别人愿意，不然就算是国王，也不能强迫她人！” 原本阿戈想着那个学徒和卡丽熙一样是个漂亮白人，卡奥说不定会喜欢，却没想到上了一堂证治课，他有些委屈的嘀咕道：“吾血之血魅力无限，只要您一招手，我敢说整个阿斯塔波的少女都会倾心于您，您怎么知道那个小学徒不愿意呢？” 其实卓戈心动了，但他不能出尔反尔，自己下的套含着泪也要走下去，于是他义正言辞的喝道：“作为一个率领两千卡斯部众的寇，居然知法犯法，念你是初犯，而且只是逞口舌之能，就从轻发落，我罚你一个月之内不能进入女性的帐篷！” 阿戈作为一个年轻气盛的猛男，瞬间感觉天都塌了，但是他不得不从：“感谢吾血之血的宽宏大量。” 这气氛过于严肃了，卓戈想了想，下令道：“乔戈，去吩咐后勤准备一些酒食，今晚我们要熬夜了。” 乔戈躬身：“是，吾血之血。” 晚饭才小酌了几口，如今卡奥放言，酒鬼们个个都兴奋不已。 就这样，众人边喝边恭维着国王，一直狂欢到了半夜，令他们觉得诧异的是，堪称百杯不倒的卓戈却滴酒不沾，与他的风格很不符。 算算时间，卓戈觉得那斥候应该赶到任务终点了，遂示意众人保持安静，而后身子往椅背一靠，朝他们翻起了深深的白眼。 感觉被鄙视了，但众人哪敢发牢骚，全都遵照他的吩咐，就连大气都不敢出。 不过当他们看到卓戈翻白眼，足足翻了两个多小时还没停止鄙视，这让他们有点心慌。 因为这世上除了少许盲人，没人能把白眼翻这么久还不觉得酸涩。 曾在学城钻研的马尔波西，小声呢喃道：“这般摸样的描述，我好像见过？” “卡奥，不会是！” 口无遮拦的阿戈有了猜测，这未说完的话大家都了解，乔戈小声骂道：“胡说，你没看到卡奥的胸膛在蠕动吗？” 这确实是还活着的生命迹象，不过国王这状况着实吓人，马尔波西赶忙跑出去把医生安格·克拉兹尼拉了过来。 经过一番小心翼翼的检查后，医生得出了结论，开口啧啧称奇道：“陛下的身体状况，是我从医以来诊治过的人中最好的，你们放心，他只是进入了睡眠状态，他的心脏和脉搏的跳动异常强劲，远超常人，就像是一头猛兽一样，也许你们不信，认为我说的是恭维话，但我说的千真万确！” 他要是说的是别人，阿戈等人肯定不信，但是说的是卓戈，他们并不感到意外，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一个被烈焰焚灼而不化，还能以多斯拉克人的血统驾驭魔龙，力气还远胜常人，在他们眼中，他们的王就是一个被诸神祝福的圣子。 看事比较细腻的拉卡洛急问道：“安格，马王以前可没翻着白眼入眠过啊！而且你看他的白眼都翻了快三个小时了，这属于正常吗！？” 医生认同：“这确实不正常。” 说着，他话锋一转：“不过他这样的状况，我在老师作笔记的羊皮卷中看到过。” 随之他又摇摇头道：“但是我想陛下不可能是那种异人，因为他不可能拥有先民血统。” 马尔波西接话道：“你老师说的那种异人，学城的古籍中也有记载，确实如你所说，陛下不可能是那种奇人。” 这两人的话透着一股神秘感，阿戈忍不住问道：“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异人？” 医生和学者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答道：“能进入动物思想，甚至能控制动物行为的易形者！” 原以为血盟卫会震惊，未曾想他一脸懵的说道：“没听说过。” 学者莞尔：“呵呵，这种异人极其稀少，没听说过很正常。” 医生点头认同：“对，能力最强的易形者就像巨龙一样稀少。” 阿戈鄙夷道：“巨龙是神迹，比巨龙稀少，哼。” 和这样的浑人是扯不清楚的，医生和学者不约而同的收了声，把脸转向了国王。 无病不能对症下药，众人只能强忍着睡意等待了。 一直等到天色渐明，募地，帐门开了个口，雪球跑了进来。 学者和医生见状，双双大骇，因为雪球也翻着白眼！ 不过它的白眼很快便恢复了清澈，紧接着卓戈也收起白眼醒了，他皱起了眉头，细不可闻的喃喃道：“至少有十四或十五英尺高，比白象还庞大，浑身满是长毛，这种只有在塞外才有踪迹的怪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第四十二章：泰坦私生子 对于易形者而言，如果与选择的通灵对象牵连着感情纽带，那么就很容易做到易形。 经过半年多的相处，卓戈和雪球之间早就培养出了深厚的感情，所以马王以意志侵入它的思想，完全没遭到抵制，可以说是操纵自如，水乳交融不分彼此。 对他来说，通灵速度奇快的雪球去探查敌情，远比遣派出去的探子靠谱得多，毕竟通灵后，他就如同亲眼所见一样。 拥有这项逆天异能，如果大肆宣扬，卓戈很确定，他又会多出一个拉风的称号，不过他不想透露，因为这算是他的压箱底技能。 雪球双眼体现出来的异象，让医生和学者确定了某些猜测，但他们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卓戈不想穿帮，他当然不会说出这次巡查的结果。 认真思索了好一会，马王留下拥有古吉斯人血统的安格·克拉兹尼，让其余陪他熬夜的人去休息一下，午饭过后就进发渊凯。 卓戈这次通灵摸清楚了凯塞通道的敌情，以营帐的数量来分析，他觉得渊凯的奴兵大概有六千人上下，而贤主们雇请的佣兵团，次子团和暴鸦团各有五百人左右。 舔血为生的佣兵有点难缠，但数量不多，而渊凯向以训练侍寝奴隶闻名，由此，贤主们的奴兵能强到哪里去？ 所以卓戈并没把虚有其表的渊凯军队放在眼里，先去占领他们的老巢，就是让他们成为无头苍蝇，到时候轻轻松松的拿下。 但是有一点让马王感到棘手，因为他在次子团的扎营地看到了一个至少有四米高，貌似猿类的怪物！ 其实依照冰火和权游，他觉得那个穿着特制铠甲，提着应该过千斤巨锤的大家伙，很有可能不是动物，而是个有智慧的巨人。 卓戈不太确定的原因，就是在权游中巨人只存在于维斯特洛的绝境长城之外。 为了这疑问，所以他把土生土长的奴隶湾人安格留了下来。 “安格，你作为吉斯人，想必对凶名在外的佣兵团很了解，你给我详细介绍一下次子团。” 医生答道：“禀告陛下，次子团传承悠久，成立于九大贸易城邦之一的布拉佛斯，他们原是一支荣耀军团，曾与科霍尔三千无垢勇士，还有亮帜团一同在科霍尔城门外并肩作战，然而在现今团长的领导下，他们的名声已经堕落到难以在自由贸易城邦找到合约的程度。” 卓戈饶富兴致的问道：“在这血与火的世界，连为人卖命都找不到下家？听你这么说，我对次子团的可怜团长有了兴趣。” 安格答道：“据我所知次子团统领是个高大的布拉佛斯人，名唤梅罗，自称为泰坦私生子，为人非常的阴险暴戾，只要出价高，他甚至会违背信誉，反过去屠杀原来的雇主！而且他还有个坏习惯，那就是遇到太强的敌人，他就会率队不战而逃，收了雇主的钱，却不尽心办事，所以导致次子团的名声越发狼藉。” 这么快就听到了疑问的线索，卓戈细细回味后，直接忽略了后半段，惊道：“高大，泰坦私生子！难道布拉佛斯存在着传说中的泰坦巨人，而梅罗是巨人之子！？” 安格否定了：“不，不，布拉佛斯没有巨人存在，也许整个世界都没有，毕竟巨人早就绝迹了，况且并不是只有梅罗的外号叫做泰坦私生子，很多布拉佛斯人也喜欢这么自称，至于原因就是他们的大陆遍布沼泽，而近海的地方几乎全被一座座犹如山峰一般的岛屿环绕着，仅留下了一个足够容纳远洋商船进出的天然峡口，出口矗立着一个巨人雕像，伟岸的巨像看起来就似在看护着布拉佛斯，所以他们将雕像形容为勇猛无敌的泰坦巨人，它不仅是一个地标和灯塔，还是一个完美的防御堡垒，因此，因雕像而感到自豪的布拉佛斯人，就把自己看作是泰坦巨人之子了。” 卓戈听罢，非但没有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眉头反而皱得更深了，盯着他认真的说道：“如果我告诉你巨人并没有绝迹，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你相信吗？” 虽然追随国王不久，但安格觉得他不是个无的放矢之人，医生浮现讶色道：“陛下，这可是奇迹啊！” 卓戈叹道：“是啊，很快你就会见证到奇迹，你熬一夜了，去休息吧，等战争开始，你会很忙。” 安格很想追根究底，但是国王都这么说了，他只好告退了。 看着趴在座下缩成一团，正在吞烟吐雾，闭目酣睡的白龙韦赛利昂，卓戈意味深长的轻语道：“小家伙，快点成长起来吧，这世界隐藏着的诡秘正不断浮现，父亲需要你。” 白龙万事不关己，雪球却提劲跃起，用爪子搭在卓戈的膝盖上，嗷呜呜的叫唤个不停，它仿佛在说，等我长大了，我也能帮助到你。 卓戈抚摸着雪球的毛发，直视着它眉心的血痕喃喃道：“你已经帮了我够多了，而你就是我征服之路上遇到的第一个诡秘。” 吃过午饭后，大军便继续向渊凯进发了，这次卓戈加快了行军速度。 巨人的出现，令他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有些自我怀疑拟定的这个行军路线是不是错了？ 在权游剧中，巨人皮糙肉厚，能凭一己之力支撑起绝境长城的铁闸片刻，可想而知他的力量有多么的可怕！ 就算抛开小说和影视剧的描述，依照巨人的庞大体型，就足以说明其有过人之处，他觉得呆在次子团营地中的丑陋大家伙，若抡起手中巨锤，很可能几下子就可将一面坚固的城墙砸出一个大窟窿来！ 在他的观念中，杀死巨人的几率比屠掉巨龙要高，这毫无疑问。 只要使用人海战术，他相信因庞大而变得缓慢的巨人肯定扛不住，毕竟人再高大，终究只是血肉之躯而已，唯一的难题，就是他舍得让多少人去搏命罢了。 急行了两天，由黄砖垒砌而成的渊凯已映入了眼帘。 渊凯与阿斯塔波一样，高出城围的阶梯形金字塔历历可见，还有不堪风雨侵蚀的古老城墙，剥落碎裂的迹象明显。 奴隶湾城邦必不可少，吉斯人所尊崇的巨型鹰身女妖像，则坐落在斑驳的城门之上。 高耸城墙和塔楼上挤满了十字弓兵和掷石手，卓戈在箭程范围之外下令全军暂止。 他睁大黑亮如玛瑙的双眼细细观察起来，很快，他便发现了一个穿着与众不同，东指西指的熟人，正是被咸水浇过的格拉兹旦·莫·厄拉兹。 看他脸上缠着遮挡刺印的纱布，还由两个人搀扶着，马王不禁有些疑惑，难道诺大渊凯没有一个能主事的人了吗？ 怎么连一个被严重灼伤，曾为可抛弃的使节之人，都成为指挥官了？ 难道那些所谓的贤明人士，不知道兵临城下的恢弘大军，足以横扫奴隶湾吗？ 面对敌方薄弱的阵仗，还需要叫阵吗？ 卓戈自然会说不，他示意左翼嗓门大的卡拉萨，随他齐声高喊。 “城墙上的人听着，快打开城门跪地投降，要不然破城之时，便是你们身亡之时！” 待他们声止，渊凯方面立即就有了回应：“我们的城墙牢固坚强，我们的利箭用之不尽，只要你们敢靠近城门，就立刻把你们射成蜂窝！该死的蛮子们，休想踏足荣耀之地！” 他们想多了，马王从来没想过要使用攻城锤破门，因为必经之路上有一大段白桦树林，攻城锤不好运输，若重新开辟出一条大道，在短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 软的不行来硬的，卓戈以瓦雷利亚语大喝：“吉斯蠢猪，你不是注重该死的邪神荣耀吗？敢带着你手下腿软体虚的奴兵们出城一战吗！？” 知道卓戈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格拉兹旦·莫·厄拉兹霎时怒了：“该死的野蛮人！听着，我们不屑和蛮子交手，我们的粮食足够消耗半年，倒是你们能坚持多久？” 阿戈听完后评价：“鹰身女妖是懦弱的东西，藏着一颗吃人的心，却有着一双小鸡的腿，难怪那恶心妖怪的子孙们都喜欢躲在城墙后面！” 卓戈可不是前来打嘴仗的，既然渊凯表面了态度，那就强取吧。 “那些吉斯人选择做缩头乌龟，那我就敲开龟壳，弄死他们！” 多斯拉克战士经常攻城掠地，乔戈很有经验的提议道：“吾血之血，我们去砍伐一些高大的白桦树来，制造成攻城梯爬上城墙，将那些乌龟踹下来！” 卓戈似笑非笑道：“你们的命可比吉斯蠢猪的命值钱多了，使用攻城梯，必定会死伤一些兄弟，所以我准备用更稳妥的办法，攻下乌龟们的老巢，而且伤亡人数不会超过十人，若运气好，甚至连一个都没有！” 他这话令左右的统领们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古往今来的攻城战中，除了使用攻城梯攀上高墙，或者使用攻城锤撞开城门，还能用什么方法？ 热爱学习军事谋略的灰虫子问道：“敢问陛下使用的是什么方法？” 卓戈微笑道：“你们低下头，看到的是什么？” 渊凯建于荒漠之中，地上有什么根本不需考虑，几人异口同声的答道：“黄沙。” 原本准备骂蠢货的卓戈点点头，玩味道：“对，等明日一早，你们只需要扛着麻袋，就能攀上城墙，攻占渊凯！” 第四十三章：失败的伟大胜利（大章） 相距太远，卓戈看不清格拉兹旦·莫·厄拉的神色，奴隶主的脸上保持着一副死猪不怕沸水烫的决然表情。 同时格拉兹旦也不明马王的动机，认为他准备攻城了。 眼看敌军并没携带攻城必备的投石机，攀城墙的梯子，攻城塔，龟盾和攻城锤，但奴隶主还是不放心。 因为城门虽然够厚，但是年代过于久远，现在已经腐朽了，若是卓戈下令让无垢者和野蛮人持着斧头劈砍，想必不消一个小时，渊凯就失陷了。 是个人都知道面对那样的大军，渊凯迟早会失守，嘴硬可改变不了事实。 格拉兹旦想着能拖一刻是一刻，于是他吩咐守在鹰身女妖巨像中的卫兵先给野蛮人们一个警告，提示他们若想攻破渊凯，必先要掉层皮！ 待渊凯人开始示威，卓戈这才发现城门上的鹰身女妖巨像，原来是一个精巧的战争堡垒，弥林人从它的嘴里倒出沸油，落在沙地上后发出了滋滋的怪响。 “人的智慧无穷，可惜这些啃老本的吉斯蠢猪没我聪明。” 马王轻声自夸着，他觉得只要下令，那些只知道服从，不怕灼痛的无垢者战士，肯定会前呼后拥的为他牺牲性命。 但是卓戈感觉没必要，这些即战力的生命可不能浪费在对他来说意义不大的奴隶湾，他们洒热血抛头颅的地方应该是在日落之地。 侧身看了下左右，他将视线固定在脾气火爆的阿戈身上，说道：“吾血之血，带领你的卡斯部队将渊凯的四个大门守住，只要那些妖身女妖之子敢出城，就杀他个片甲不留！” 阿戈战意澎湃，觉得这是美差，立马扬声接令：“是，吾血之血。” 不玩谋略的混战，就需要满腔热血的浑人主导，这便是卓戈的用人之道。 “两千绑辫战士足够了，谅那些缩头乌龟也不敢选择以鸡蛋碰石头，我忠诚的太监们一个个持阵形沉默站立，跟石头一样毫无表情，动口的事情，他们会放不开。” 卓戈暗忖着，给血盟卫追加了任务：“对了阿戈，待大军离开后，你吩咐卡拉萨们放声呐喊，内容的大概，就是说镣铐破除者来解放弥林的奴隶了，给予他们所渴望的自由。” 说完，他向其他统领吩咐道：“除了阿戈的卡斯部队，全军按原路返回。” 灰虫子觉得局势很明朗，根本没必要不战而退，他斗胆问道：“陛下，我们的优势明显，为何要撤退？” 头脑简单的乔戈却对卡奥这决策很赞同，插口道：“大家都知道，当懦夫躲藏在高墙之后时，伟大的卡奥就去寻找真正勇敢的敌手，多斯拉克勇士不屑与懦夫干耗！” 拉卡洛附议：“大家都知道，卡拉萨不屑与懦夫交手。” 卓戈笑笑不说话，调转马头朝原路驰去，灰虫子等人赶忙跟上，待卡奥穿过大军，无垢者这才有秩序的一个接一个的转身尾随。 无垢者大军宛若长龙，蛮人的数千战马扬起尘埃，载着他们远去。 弥林城所有的守卫在格拉兹旦的怂恿下，尽皆自欺欺人，勃发出了欢呼呐喊，就像打胜仗了一样。 不过他们的尖叫声，很快便被人数占优的两千个大嗓门的宣传语掩盖了。 “被鹰身女妖之子迫害折磨的奴隶们，伟大的镣铐破除者卓戈卡奥来解放你们了，你们尽情发出自由的呐喊吧！” 这经过阿戈改编后的广告，深入卓戈之心，他感到很惬意，率领所有人涌向了地连天之后，直至退到与黄砖之城互相看不见时，他这才让部众停下。 老头子马尔波西懂事的低首问道：“陛下，天色渐暗，是否就在这里扎营留宿？” 天色灰朦朦的，是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了，但是卓戈没有这个意思：“不要扎营，待完成任务后，会有舒服的大床等着我们。” 无垢者保持着纪律，卡拉萨们则纷纷落马，准备释放野性了。 卓戈见状，无奈的摇摇头，放声叫住了他们：“还未到自由活动的时候，不许走开，我有事要交代，事关能否攻下渊凯，你们把所有的麻袋收集起来，全部装满沙硕，然后系好。” 他沉思了一下，觉得还不够，于是补充道：“将所有的布料制作成口袋，男人们除了用于遮羞的围布，以及盔甲外，身上穿的衣裤全都取下来，将裤管，领口和袖子打个结，然后把沙硕灌进去，再用绳子封口。” 都是些不讲文明的狼人，所以这个要求，鲜少有人反对。 晚节不保的老头子感到很为难，豁出去问道：“陛下，这是野人的行径，而且很荒唐无意义，能否给小人一个解释？” 对这个在学城呆过的老迂腐，卓戈不恼反笑：“给渊凯筑一条斜坡，一条不仅人能走，就连战马也能走的斜坡，这样一说，你明白了吗？” 饱学若不能灵活运用，也等于没学，马尔波西结合卓戈给出的种种提示算是明白了，一时间对这个野路子出生的睿智征服者佩服不已，遂不再啰嗦，以僵硬的手麻溜的除去了身上束缚。 卓戈觉得人不能看表面，眼底这老家伙肯定没少去关照那些不愿意努力的少女。 卡奥一向以身作则，但是这次他没参与，他盘腿坐在沙硕上，嘴里基本不缺肉食的白龙和雪球则围绕在旁，他静静的看着战士们在忙碌，凝神倾听从渊凯方向传来的杂音。 他能分辨得出来，杂音是由三股人群勃发出来的。 一股是阿戈等人喊出来的浑厚多斯拉克语，一股则是吉斯人喷出来的高级瓦雷利亚语，而第三股，也是最嘹亮的声音，则包含了多种语言。 卓戈从他听得懂的语言中分析出来，那一股时起彼伏的杂音，表达的是两个字“自由”！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随着卓戈眼前的五个沙包堆逐渐变高变大，方圆的沙地在一尺一尺的下陷。 他的战士都是些粗人，这种不需要缝缝补补的粗活，干起来效率还是很快的。 待到凌晨，用尽布料的战士们，将饱满的布包和麻袋垒成了五座像小型金字塔一般高大的沙包堆。 “卡拉萨去吃饭休息，无垢者留下。” 只穿着盔甲的无垢者听从卓戈吩咐，机械式的拾起铁矛，就算刚经历过一场体力劳动，他们亦站得像长矛一样标直。 灰虫子捏紧拳头置于胸前，以示敬意，代表充满勇气的太监们发言：“听从陛下的任何指令，无垢者们万死不辞！” 卓戈微微点头，向他们回礼，而后大声说道：“我忠诚的勇士们，我喜欢你们的英勇无畏，但是不希望你们去死，这次你们的任务，就是用你们手中的盾，组成一个能抵御利箭，可容下绑辫战士们扛着沙袋从中穿行，密不透风的过道。” 说着，他选择顿了顿，蕴酿一下气氛，待无垢者们的责任心被完全调起，胸膛开始剧烈起伏时，他方才接踵说道：“这个任务非常考验你们的意志，因为需要你们紧握住手中的盾牌坚持很长一段时间，为了破除渊凯奴隶兄弟们的枷锁，为了你们的蓄辫战友，大声的告诉我，你们能做到吗！？” 其实对于无垢者而言，他们的豪情根本就不需要壮语来刺激，因为他们使命必达。 “能！” 他们只铿锵有力的回答了一个字，却胜过千言万语。 “好，解散，灰虫子等等。” 看着独自与自己相处，变得更拘束严峻的无垢者统领，卓戈觉得他的奴性还远远未净。 攻取阿斯塔波之后，他废除了无垢者每天被赋予一个新名字的惯例，因为他们已经有了自由选择权。 很多人多半用回父母所取的名字，至少那些仍记得自己名字的人是如此。 其他人则是以城邦，部落，英雄，神祗等等命名，不知他们怎么想的，反正卓戈觉得很土气。 唯有灰虫子仍叫灰虫子，丹妮问过他为何不改，他说：“因为灰虫子这个名字很幸运，这是我被龙之母，龙之父解放那天所抽到的名字。” 卓戈亲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诫道：“记住，你现在不仅是个自由人，还是一个统领，所以你不需要再像从前一样束手束脚，除了严守军规，你应该完全释放自己，活出自我来。” 灰虫子闻之，绷紧的脸松弛了不少，应道：“陛下，我会遵照您的吩咐，活出自我的。” “嗯，很好，接下来，我们开始谈正事。” “是，陛下。” “无垢者善于堆筑盾墙，所以我就不再让你们演练了，你们只需要记住绑辫战士将沙袋堆到哪里，无垢者就掩护到哪里就行，不过要从最后开始移动堵住空白，因为最前方的勇士一旦撤离，就很可能造成伤亡。” 灰虫子躬身：“小人谨记。” 翌日，待黑暗隐去，卓戈便率领着一众扛着沙袋的战士，浩浩荡荡的重新杀向了渊凯。 当蓄辫战士在无垢者的掩护下，将沙袋丢在城墙下方时，渊凯人算是明白敌军的意图了，瞬觉被死亡阴影笼罩住了。 箭雨，在无垢者顽强的抵御下收效甚微，但是犹如天崩的落石，就不是人力所能抗的了。 不过无妨，卓戈的劲力超常，就算处在激射下来的箭雨范围之外，亦能拉动龙骨巨弓，瞄准敌方掷石手，别人射不到他，他却一射一个准，为垒砌斜坡的战士们减压了不少。 两个小时过去，斜坡达成，沙袋堆到了与城墙顶端持平，原本只防御和卖苦力的战士们，与薄弱的渊凯士兵战在了一起。 不止将士们的叫杀声，卓戈还听到了多种语言交杂的愤怒咆哮，他明白，这是暴动奴隶们迎接自由的呐喊声。 很快，城门开了，奴隶们第一次不在贤主的鞭子驱赶下蜂拥而出。 学者马尔波西感慨：“这是一场伟大的胜利！” 他们经过时，结束战斗的无垢者和卡拉萨告诉他们，应该把自由归功于大草海的最强卡奥，镣铐破除者，不焚者，阿斯塔波之主，龙之父卓戈。 于是他们纷纷涌向了头顶有魔龙盘旋的威严卓戈，向他伸手，向他跪拜，以挂着泪水的微笑向他致意，并以不同的语言喊他：“父亲！” 他们的热情，卓戈并不反感，因为这是属于他的荣耀。 不过当他端坐在大贤主的王座上，听着清扫全城的战士们不断回报，发现渊凯竟然没有一个贤主存在时，他升起了一个可怕的预感，感觉自己好像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难道早就撤离的奴隶主们是故意只留下一小部分奴兵打幌子，拖延我在渊凯的时间，而在这个当口，他们用来迷惑我的凯塞通道守军则去攻取阿斯塔波了！” 第四十四章：推动战意的滔天怒火 卓戈借雪球之眼，看到凯塞通道中路有数个金色大帐篷，一般来说，敢使用金色大帐的不是大统领，就是身份显赫的贵族。 “轻敌，太过轻敌了！” 卓戈懊悔不已，他原以为养尊处优的奴隶主们是不会亲临战场的，现在想来，那些金色大帐乃是配给贤主们的！ 波诺大军差点将黑龙屠掉的消息，想必传遍了整个奴隶湾，渊凯大军中有力可开山的传说巨人压阵，他们会害怕三头还处在幼年期的巨龙吗？ 在卓戈思来，那些贤主们怕的只会是随他出征的骑马战士和无垢者。 也许那些领头的吉斯人早就做好了冒险的打算，若他挥军渊凯，他们就趁机去攻占阿斯塔波，给他一个沉重打击。 若他选择疏通凯塞通道，那就搏命硬碰硬。 担心妻子的安危，卓戈那还坐得住，急声大喊：“传令下去，留下五百名战士镇守渊凯，其他人全都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阿斯塔波！” 还未享受胜利果实，又要长途跋涉去拼命，除了无垢者和喜欢战斗的多斯拉克战士外，其他人颇有微词，但卓戈不想理会，毕竟他是王，完全可以独断。 渊凯城的奴隶才刚破除身上枷锁，安全感很薄弱，害怕再次成为奴隶主的玩物，于是大部分人选择跟随他们的“父亲”。 对于这些会走路的嘴巴，卓戈是深感无奈的，但是又拒绝不了，只好默认了。 如此一来，造成大军前行的速度变缓了。 马王心急如焚，于是让无垢者看护自由民，他则带领骑马战士以最快的速度进发。 卓戈一马当先，辫间的铃铛叮啷作响，当战马踏入需要雨露滋养的白桦林时，天空已微微泛起了点点星光，而这里距离红砖之城还未到一半路程。 代表死亡的乌鸦啼啭，对从前的卡奥来说是优美的乐章，现在他听来就如同那些善主们得逞的狞笑声，令他感到非常的厌烦。 “韦赛利昂，龙焰！” 卓戈主使魔龙毁掉了这片为他歌唱的乌鸦们的无辜家园。 卡奥隐藏许久的无情冷酷爆发，卡拉萨们不惧反喜，因为这才是马王该有的风范。 当卡拉萨赶到之前驻留过的分岔路口时，卓戈在出渊凯之前就派往凯塞通道的斥候来报：“禀告卡奥，贸易通道已无一人驻守，按照您的指示，我从敌方留下的痕迹来分析，他们的行军路线是沿着更快捷的蠕虫河岸赶向阿斯塔波！” 预感成真，卓戈更觉紧张了。 “快！快！快！最先赶到阿斯塔波的卡拉萨，赏一万枚金龙币！” 任他怎么催马，骑马战士们都能在他视线内紧随，前进速度已经够快了，但他还是不满意，将赏金从百枚金币，暴涨至了一万。 就算如此，还是没有人能超越他，因为卡奥将全军脚力最快的红马厚臀都抽掉皮了！ 不眠不休的卓戈不知疲倦，他身后的大部分骑马战士也不喊累，因为红砖之城中有他们牵挂的人。 至于无垢者，国王根本就不担心他们的耐力极限，若他不出面叫停，那些太监能挺到死为止。 卓戈麾下的两大主力军，其实他更看重受训过的无垢者，奈何太监们不会骑马，只能远远被抛下，与自由民为伍了。 黑夜过去，光明普照，一路行来，卡奥却没发现来路上偶见踪影的商队。 他暗中评价：“那些商人就像是蚂蚁，不堪雷雨的冲刷。” 不过商人没有，随着卡拉萨越发接近阿斯塔波，人迹便不再稀缺了。 卓戈一行远远瞥见大群肤色交杂的人惶恐奔来，他们的后方惨叫声不绝，并不断有人倒下，因为他们被一支飘扬着断剑旗帜的军队紧紧追击。 标识太过明显，马王一眼便认出了那支噬人军队是次子团！ 随着他们与卡拉萨之间的距离缩短，次子团停止追击，不再向前了。 这是明智的选择，一百多个佣兵，哪够数千骑马战士践踏！ 难民中有穿彩绘皮背心的，有穿破烂粗布衫的，卓戈隐隐猜测，那些形似奴隶的人十有八九来自阿斯塔波。 他不认识那些被追杀的人，难民们却如逢救星边跑边大喊：“陛下！卓戈卡奥！救救我们！” 近前，他们纷纷跪倒在地，不少人泣不成声，卓戈多余的问了一句：“你们是从阿斯塔波来的？那里发生了什么？” 心有余悸的难民们七嘴八舌的答道：“是的陛下，我们都是您的子民，弥林和渊凯的联合大军攻陷了阿斯塔波，他们见人就杀，简直太可怕了！我们是趁乱逃出来的，但是被贤主和伟主们雇请的佣兵团一路追杀到了这里！” 虽有预感老巢已陷落，但是亲耳听到后，卓戈连话都说不连贯了：“你，你们的女王，你们的卡丽熙，怎，怎么样了？” 都是些只顾着逃命的人，但还是有一个多斯拉克人回答了：“卡奥，我在逃亡路上远远看见卡丽熙由无垢者和绑辫战士的庇护下进入了中心金字塔，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弥林的蠢猪，我还没去招惹你们，你们就来招惹我了，好！很好！” 卓戈怒火中烧，大吼道：“废物！通通都是废物！我留下了四千精兵，而且城中还有过万自由军，就连一个小小的阿斯塔波都守不住吗！？” 国王发怒，有人唯唯诺诺的答道：“陛下，敌军先锋是一个比城门还高的恐怖巨人，他右手持着一柄比象头还大的铁锤，左手则握着一只极厚橡木板做的盾，他力大无比，三锤下去就轰碎了城门，引领着渊凯和弥林的大军冲进了阿斯塔波！” 在卓戈思来，这根本不能掩饰驻军们的懦弱，嘶声暴吼道：“巨人也是人，也是血肉构成的，驻守在阿斯塔波的那些废物，难道没放箭和掷石阻止他吗！？” 难民们都被他要吃人的模样吓坏了，无人再敢做出头鸟了，怕引火烧身。 等了几分钟没人应，卓戈杀意乍现，喝问道：“怎么都哑巴了？你们这些懦夫有腿逃，没力气说话了吗？” 一个断辫的多斯拉克人鼓起勇气，战战兢兢的答道：“那个巨人披挂着我所见过最重最厚的铠甲，在铠甲下面他还穿着链甲和煮沸皮甲，巨人毫无破绽，因为他还戴着一只平顶巨盔，只给口鼻留下呼吸孔道，以及用来观察的漏眼窄孔，箭矢和石头落在巨人身上，对他根本造不成伤害！” 听完，卓戈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热血澎湃，因为此时他的战意是由怒气推动的。 而现在他心中的怒火能吞噬掉整个奴隶湾！！ 卓戈发誓：“若我的月亮褪去光华，从此变得黯淡无光，我会让所有的吉斯人为她陪葬！” 眼看那些本性难移的次子团佣兵转身想逃，卓戈对着下方的难民怒斥道：“你们这些混蛋，连保护家园的勇气都没有！滚！都给我死开！” 难民们忙起身躲闪前蹄跃起的火色骏马，完全不敢渲染骑马战士的怒气。 卓戈抽出亚拉克弯刀，扬声高喊：“卡拉萨们，让那些该死的吉斯走狗血染黄沙！” 第四十五章：褴衣亲王的瓦雷利亚钢弯刀 难民在流亡前若时间足够，肯定会带上最贵重的物品。 犹如强盗一般的佣兵深知此道，在阿斯塔波陷落后，他们大部分流窜城中，于刀剑稀少的地方无恶不作！ 而余下的一部分，则选择到处追击难民，欲发战争财，不过有些佣兵小队很不幸，因为他们撞上了绑辫大军。 无一例外，他们尽皆被五千余名骑马战士淹没，待马蹄扬起的尘灰落定，遗留下来的全是惨不忍睹的尸体。 在行进的过程中，卓戈留下了几个活口，问清阿斯塔波遭攻陷的时间不足一天，丹妮还在以指挥官的身份顽强抵抗敌军后，便一刀解决了。 妻子暂时无恙，他算是放心了。 在他思来，红砖之城的军队加上自由民足有十来万人，就算弥林和渊凯的大军再凶猛，想必在短短一天之内是不可能屠杀殆尽的，尤其是赢得尖刺盔的无垢者！ 卓戈心怀侥幸，冀望那些太监能坚持下去，庇护住丹妮的性命。 半日后，再次映入卡奥眼帘的红色城市变成了最接近地狱的地方，在被时光刻画着沧桑的红砖墙背后，阿斯塔波的古老痕迹正在坍塌，熊熊烈焰到处都是，婆娑于砖砌金字塔，蒸腾的浓烟盘绕升腾，就像一头头冲天咆哮的黑色凶兽！ 当劲风从南方吹来，灰烬在风中摇曳飘浮，就像一朵朵灰色的死亡雪花，只待风息凋落，即使人在城外，仍然能吸吮到弥漫于空气中的浓浓酒气，砖砌的金字塔很难被点着，发生火灾的原因只会是暴徒们点燃了地下室的酒窖。 据难民和佣兵所述，丹妮退守至了中心金字塔，以那里为分界线与奴兵对峙。 卓戈遥望那座鹤立鸡群的宏伟建筑完全没有起火的迹象，每一层都有如雨箭矢洒下，极其依赖母亲的两头魔龙绕着高塔盘旋嘶鸣，而且他在最顶层还看到了银金色，这么一来，他算是彻底放心了。 “咝咝嘎嘎！” 卓戈头顶的韦赛利昂尖啸着，烟雾不断的从喉咙中溢出，因为满城烈焰而兴奋。 远远看见摇晃着锋利弯刀的骑马战士如海浪涌来，戴着高顶盔的吉斯士兵，以及穿着陈旧甲渭的佣兵，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城中，他们边跑边喊：“蓄着马尾的蛮子来了！卓戈的大军回来了！” 卡奥率队越过被巨人持锤轰成碎块的大门，准备为地狱增添更多的鲜艳色彩！ 红砖街道上满是尸体，血腥而肮脏，有自由民，也有进犯的奴兵佣兵，他们身上萦绕着一串串闪闪发光的绿苍蝇。 当然，这些美食少不了被饥饿的流浪狗惠顾。 卓戈无心感慨，只管驱马横冲直撞，目的地直指中心金字塔，他不断的挥刀，将一切挡路的不长眼东西划上血口子。 就算有人幸运的没死在他刀下，也会被随后的战士补刀结果，或被战马撞飞，踩成街泥。 不过卡拉萨摧枯拉朽般的势头，在骄傲广场遭到了气势不弱于他们的军队阻挡！ 卓戈一眼望去，挡路的大军密密麻麻，至少有两千骑兵，外加三千步兵，若只以人数来判断，可以说是势均力敌，教他不得不暂时勒马喊停！ 他从敌军鄙陋的装备等标识来分析，觉得这群人是由三股佣兵团组成的，左右翼的执旗手头顶飘扬着闪电乌鸦，以及短剑旗帜，不消说，这两股佣兵是暴鸦团与次子团！ 而处于中路由骑马士兵在前，步兵在后的雇佣兵团体，则是极富盛名的风吹团，蓝白相间的叉尾旗帜是他们的象征。 “看来风吹团是弥林伟主们雇请的佣兵，这是影响此战的异数！” 卓戈皱眉思索着，光是这些佣兵还不足以让他却步，他忌惮的是站在次子团最前端的巨人！ 次子团只有一名团长，正是号称“泰坦私生子”的布拉佛斯人梅罗，他有着一双淡绿色眼睛，茂密的红金胡子几乎垂到腰际，持着一柄彰显力量的巨斧！ 梅罗身材高大，就算骑在马上也只能仰望巨人，他怂恿道：“喂，大个子，如果你一会能帮我击败眼前这支军队，那么我就会带你回到巨人的故乡。” “我不是怪物，回家，我要回家。” 巨人以不太明朗的嗓音喃喃自语着，轻轻抬脚一踏，“咔！”的一声闷响，铺地红砖不堪重压，就像筋络般龟裂开来！ 超过四米的真正巨人本就是奇迹，再加上他自然展现出来的力量感，着实令人感觉到了直击心灵的震撼！ 卓戈也算是一个巨人了，但是与之相比，实乃小巫见大巫。 眼看身着厚甲的大家伙有暴起迹象，卓戈准备随时喊出龙焰二字。 面对巨人，刀砍箭射都没用，根本就不能突破他那层厚厚的铁甲，所以他只能将希望寄于韦赛利昂身上了。 白龙现在还小，它的火焰还不足以融化金铁，不过把铁甲烧红还是做得到的。 只是魔龙太小，太远的话火势不够，若让它近距离喷火焚烫巨人的铠甲，肯定会被威力比手拉弓更强的十字弓射成刺猬！ 连佣兵都有与阿斯塔波的精锐部队一战之力，再加上数量更多，装备更精良的渊凯弥林大军，卓戈突觉驻守在阿斯塔波的军人虽败犹荣！ 马王忌惮巨人，那些佣兵头领何尝不害怕魔龙，毕竟都是奇迹生物，导致双方都按兵不动，就看谁先憋不住打破僵局。 巨人的动向难测，在一个熟悉佣兵团的卡拉萨指认下，卡奥得知了站在巨人两侧的佣兵团领头人姓甚名谁。 风吹团团长“褴衣亲王”曾是一名潘托斯贵族，他的头发和胸甲皆是银灰色，扣肩的褴褛披风是由多彩布料和麻线做成。 他的心性和他手中的黑亮弯刀一样狠毒，那是一柄在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瓦雷利亚钢铸造的亚拉克弯刀，原本是他左膀右臂“尸体杀手”卡苟的，但是这次任务过于凶险，为了提升战斗力，他让弯刀易主了。 那柄弯刀光滑如镜，寒气逼人，刃口一看就很锋利，深深吸引了卓戈的眼球。 暴鸦团的三个团长皆戴插黑羽的抛光头盔，普兰达·纳·纪森是个粗壮的吉斯人，宽脸灰发，萨洛则是个光头，脸上有一条狰狞的疤痕，深嵌在那魁尔斯人特有的白皙脸颊上，两人手中都紧握着一柄纯钢利剑。 达里奥·纳·哈里斯则是个泰洛西人，身着炫目的白金铠甲，他身上最为显眼之处，便是将胡子理成三支，并染上了蓝色，跟眼睛和垂至颈项的卷发颜色一致，尖尖的小胡子则涂为金色，高筒皮靴装点着金色纹饰，一对女性化的小山羊皮手套插在镀金环构成的腰带里，指甲上涂着蓝色釉彩，手持亚洛克弯刀，腰缠一柄带鞘短剑，整个人显得非常的花俏不羁！ 这家伙在权游和冰火中，被丹妮准许做过暖床人，卓戈在心里已经判他死刑了。 若是丹妮死了，或者生命垂危，卓戈肯定不顾一切的挥军迎击，但是现在他想逐个击破。 他策马出列，以弯刀指向次子团团长，大喝道：“梅罗，其他人不得干扰，你与你父亲联手，可敢与我加上白龙一战！？” 第四十六章：意指魔刃（大章） 听闻卓戈把巨人调侃成自己的父亲，梅罗霎时怒了，他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身边这巨人是他多年前在布拉佛斯贸易港口，从一个来自维斯特洛，自称火吻而生的红发野人手中抢下的。 当时他被红发女怀中的巨婴吸引，他便唆使佣兵围杀了野性十足的悍女，并抱走了她的孩子，一直当做战争奴隶关养到现在。 巨人是他手中的底牌，一般他是不会带在身边的，不过因为忌惮卓戈以及魔龙的力量，他才会让绝迹的巨人出现在世人眼前。 他相信有巨人压阵，参与这场堪称奴隶湾史上规模最大的争霸战，能彻底洗白次子团欺软怕硬，卖主求荣的标签。 在他的观念中，泰坦私生子只是布拉佛斯的流行称号，出来混若不用上这么个拉风的外号，都不好意思出门。 再说布拉佛斯人崇敬的泰坦是具有神话色彩的传说巨人，与身边这尊连话都说不清晰，只懂挥锤乱砸的傻大个有何关系？ 梅罗黑着脸，不甘示弱的举起巨斧指向卓戈，冷冷喝问道：“蛮子，你说谁是我父亲呢？就我身边这条为主人龇牙的狗？” “呵”，卓戈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似笑非笑道：“臭名昭著的奴隶主佣人，你们布拉佛斯人不是以强认巨人为父而感到光荣吗？私生子能与父亲并肩作战，是多么灿烂的荣耀，他悄悄生了你这个不孝子，你却不认他，我非常鄙视你这个毫无人性的畜生！” 说着，他不容别人插口的继续揶揄道：“怎样私生子，对于我二对二的挑战，你和你父亲战还是不战！？” 梅罗阴沉的怼道：“只配在草海放牧的蛮子，你会为你的无礼付出代价的，一头小蜥蜴，我的巨犬何惧之有！？” 他转脸仰望巨人，吩咐道：“罗曼，杀了那个满嘴喷粪的家伙！” 名唤罗曼的巨人扭了扭笨重脑袋，不明所以的弓下腰，把耳朵凑到他的嘴前，口齿不清的说道：“听不清。” “哈哈哈” 佣兵本就是纪律松散的亡命徒，很多人被大家伙的单纯逗笑了。 “口胡！” 连真正的狗都没有如此愚钝，被巨人恶臭口气熏得不行的梅罗破口大骂：“蠢货！我叫你去杀了那家伙！” 巨人算是听明白了，以流行于自由贸易城邦的瓦雷利亚语应道：“知道了。” 眼看大家伙提起了脚下的铁锤，卓戈大声喊道：“既然梅罗团长应战了，那么我们双方应该遵守挑战规则，不能暗施冷箭！” 打扮得花里胡哨的暴鸦团团长达里奥·纳·哈里斯，浅笑着说道：“战场上只管胜利，哪有什么规矩？不过泰坦私生子对战大草海卡奥，幼年巨龙鏖战稀有巨人，这么精彩的决斗我们不想错过。” 说完，充满奶油味的泰洛西人转脸左右：“有意思的战斗，就该加注上荣耀的光环。” 乞丐模样的褴衣亲王不动声色，微微点了点头。 他边上的同伴普兰达·纳·纪森轻笑道：“毫无意义的决斗，不过谁胜谁败都是我们乐意看到的。” 看来都是聪明人，泰洛西人朝同伴挤挤眼，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 卡奥准备拍马迎向踏地有声的巨人，看事细腻的拉卡洛忙请谏道：“吾血之血，您是卡奥，这场对决交给我吧，卡丽熙需要您。” 卓戈抬头看了看躁动的韦赛利昂，拒绝了他的忠诚请求：“卡丽熙暂时很安全，我们先把棘手的解决掉再说。” 血盟卫遥望远方的中心金字塔，一脸不安的说道：“不，卡奥，我发现高塔中的多斯拉克人不” 他的话还未说完，自有盘算的卓戈便驱马靠向了巨人，他盯着风吹团首领褴衣亲王，暗忖道：“希望真如传说中那般锋利！” 因为不太确定，拉卡洛忍住了叫停卡奥的冲动，低声喃喃道：“不知卡奥有没有发现，在高塔中向下射箭，装扮似多斯拉克战士的家伙都蓄着长辫子，重新投顺的卡拉萨才割辫没多久，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么长的辫子！” 白龙扑扇着双翼，雪球龇牙咧嘴，皆随着卓戈移动，卡奥驱马前冲的速度很快，移动缓慢的巨人才走了十来步，他便对上了。 对手近前，巨人举起大锤便砸，眼看铁锤照头降下，卓戈还有时间思考，在他看来巨人满是破绽，若是无重甲庇护，现在就能挥刀朝要害处划上几刀。 但是对手防御太厚，若使用常规的战斗方法，根本就是徒劳。 卓戈象征性的举刀在其腹部铁甲上留下浅痕，而后一扭马头，人马皆偏离落锤地，堪堪躲过了巨人重砸。 “砰！” 铁锤落空，将地面砸得碎砖横飞，一个小坑霎时成型！ 巨人的超常破坏力，引得敌对双方喧杂不已。 “若那蛮子没躲过去，我觉得他肯定会被砸成稀泥，这毫无疑问。” “巨人无敌，可惜就是速度太慢了，动作和脑子都慢，怪不得梅罗那家伙一直深藏不露，怕被人暗杀或围杀了。” “说得对，若不是巨人里面穿了链甲和煮沸皮甲，外面还套上了重甲，一场乱箭就能将他射死！” “穿着厚甲的巨人，只适合避无可避的混战，以及攻城时启用！” 巨人的优势明显，但是劣势也很清晰，身经百战的佣兵和卡拉萨都能看得出来。 卓戈和他对战，注定是一场持久战，佣兵们更愿意看到魔龙的超凡表现。 虽然盘旋在丹妮附近的雷哥和卓耿已经向他们展示神奇，但是他们看得不过瘾。 因为主战场是由渊凯和弥林的联合大军主导着，他们只能远远看着，虽然安全，但是感受不深。 “咝咝嘎嘎！” 韦赛利昂的利齿间溢出浓浓烟雾，这是体内炙焰早已蓄势完成的前奏，不过卓戈并没命令它喷火，哪怕现在佣兵团没有异动。 “铛铛！” 卓戈趁巨人的铁锤还在砸向他的半程轨迹上，又在大家伙的腰际狠劲劈了两刀。 “呜呜呜” 多斯拉克人逮到机会就放浪，虽然这三刀对罗曼来说不痛不痒，但那是他们的卡奥劈的，就应该欢呼。 巨人也知道顾面子，沙哑的表达不快：“猴子你别跑，你是懦夫。” 虽然大家伙说话很晦涩，但是睿智的卓戈勉强能明意，边提拉缰绳，边佯作惶恐说道：“还未到时候，傻子才和你硬碰硬。” 一来二去，被猴戏耍的巨人彻底怒了，不再留恋铁锤砸敌的快感，开始手脚并用了，甚至有一次看准机会，直接顺势一扑，但是被卓戈拽马侥幸躲过了。 心有余悸的卓戈不再托大，神情变得越发惶恐，有意无意的被巨人逼到了佣兵阵前。 眼看敌方首领就在扬刀可及的地方，某些躁动的佣兵很想挥刀劈砍，但是团长不为所动，他们也就不好抢功了。 就这样，卓戈和巨人的战场变得越来越宽，因为害怕被铁锤波及，佣兵们不断的退后，拉出安全距离。 “哈哈哈，传闻曾拥有十万卡拉萨的卓戈勇猛无畏，但是你看看他那害怕的模样，哪有一点大草海最强者的风范？” 除了泰洛西人神色凝重的观战，暴鸦团另外两个团长对卓戈的临战表现鄙夷不已。 吐刚茹柔的梅罗害怕被魔龙喷火烧身，一直处在观望中，眼看白龙久久没有进攻的迹象，于是催马冲向了处于劣势的卓戈，趁他慌要他命。 马王见状，吩咐了一声：“雪球，挡住他。” 无从下口的雪球闻声，立马抛下巨人，迎向了次子团团长。 雪球发挥兽性撕咬马腿，打乱了梅罗的前进节奏，令他一时间像只无头苍蝇般挥斧往下乱砍，冀望能劈中眉心渗人的小猛兽。 眼看巨人和卓戈老是在近处玩猫捉老鼠，已经让佣兵倒退十几米的褴衣亲王终于忍不住发飙了：“梅罗，快让你这条该死的疯狗去别处捶人，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卓戈在他眼中是个弱势者，所以他没浪费口水指责。 正被雪球缠得头昏眼花的梅罗哪会给他好脸色，怒斥道：“你有种就弄死他，不然别乱吠！” 褴衣亲王气极反笑：“好！你真以为穿着铁衣服的巨人无懈可击，那我就让他流血给你看看！” 说着，褴衣亲王拔出黑亮如玛瑙的瓦雷利亚钢弯刀，紧盯着巨人没任何防护的手腕以下，策马冲进了战圈。 “团长，没想到英雄所见略同，你也看这头蠢狗不顺眼，好，与我一起屠狗！” 褴衣亲王不屑道：“休想离间佣兵团的和气，我承认是在斗气，但你也是我的目标，连狗带你一起斩杀！” 站在远处紧张观望的血盟卫见有人插手，举刀一挥，高喊道：“卡拉萨们，随我去杀尽那些无胆佣兵！” 还没到短兵相交的混战时刻，卓戈急喝：“不，你们别动！” “可是” 血盟卫佯佯按住了躁动的骑马战士。 佣兵们见状，也停止了冲击的悸动，恢复了蠢蠢欲动的状态。 巨人反应再迟钝，但是褴衣亲王来得太过招摇，他自然留了个心。 感应到寒意袭向手腕，他忙移开手掌，以护腕招架。 风吹团团长的攻势，卓戈暗中瞟明白了，遂大喝一声：“团长，我来助你让他见血！” 巨人若把手抬高，就只有魔龙能触及，机会不多，褴衣亲王哪想太多，不语默认了，随着巨人无锤的手掌移动，依旧直取见皮处。 个子和臂展远长于他的卓戈说到做到，扬刀照着巨人手掌劈下，不过刀势缓慢，待劈到半程，他猛然转移刀向，加快了劈斩速度。 褴衣亲王尖叫一声：“不好！” “嚓！” 血花迸溅，断掌落地。 但这不是巨人的手掌，而是褴衣亲王的。 褴衣亲王凄厉的痛嚎：“啊！可恨的蛮子！你好歹毒！” “兵不厌诈。” 卓戈冷冷的说着，遂施展精湛的马术，翻身脱离马背，拾起了随着断掌落地的弯刀。 “龙焰！” 真正想要的到手，卓戈发出了指令。 白龙会意，喷吐出死亡烈焰笼罩住了巨人！ 卓戈驱马赶向己方，边走边看着手中黑亮无暇，刃口锋利刺眼的弯刃，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好刀！” 瓦雷利亚钢是由瓦雷利亚人发明的一种玄秘合金，能用来制作无与伦比性能的兵器。 传说在制造过程中还混入了魔法咒语，并用龙焰协助锻造，使其轻便，坚韧，不生锈，卷刃或折断。 作为穿越者，卓戈明白这把稀有的魔法之刃，还有一个最大的用途，就是能破坏夜王布置在异鬼身上的魔法，摧毁掉不死族！ 第四十七章：冲破利益至上的阻碍 宝刀被夺，手掌离体，痛得难以自己的褴衣亲王，状若疯狂的尖声厉吼：“嘶风吹团给我杀光那些蛮子！将蛮王劈成肉沫！为我洗刷断掌的屈辱！” 其实不需他带着个人仇怨的添油加醋，他向来素行恩威并施的团员们早就冲向了蓄辫战士。 卓戈同样挥刀怒嚎：“杀！将这些该死的入侵者送下地狱！” 佣兵与卓戈的部队人数相差不多，但对方只有两千骑马佣兵，他率领多斯拉克人驰骋疆场多年，完全清楚马上战士对步卒的影响，敌方没有训练有素的无垢者可以抵挡冲击，所以他觉得己方占据着绝对优势。 局势已失控，就算暴鸦团和次子团的统领有心观望，但是抵不住席卷整个骄傲广场的汹涌杀势，只好依顺大部分团员的躁动，迎向了凶神恶煞的敌人！ 一时间喊杀声震耳欲聋，敌对双方忘却此时变得不重要的荣誉与厚报，只冀望诸神庇佑好运加身，宣泄疯狂，竭力夺取对手的性命！ 绑着短辫的战士们犹如洪水般从两侧穿过，卓戈拦住最骁勇的血盟卫，将父亲所赠的亚拉克巨刃递给了他。 “阿戈，这柄伴随我多年的镀金弯刀就赠与你了，希望你不要辱没了我父亲拔尔勃之名！” 最为热血的阿戈浑身一震，荣誉心瞬间暴涨至了前所未有的地步，激动的接过荣耀弯刀，动情的应道：“吾血之血，我将用您赐予的荣耀之刃，为您屠尽一切阻挡您步伐的敌人！” 好刀赠勇士，该给谁，卓戈根本不需思考太久，欣慰的点头道：“很好，现在便去斩获属于你的荣耀吧。” “是！小人渴望着流血！” 阿戈兴奋的应着，就像发浪的公牛，蛮横的催马挤开自己人，冲向了最前线。 短短两分钟不到，卓戈便成为了殿后之人，他放眼睥睨前方的混战，将目光定格在了无人敢踏入的高温战圈！ 韦赛利昂吐出的烈焰炙烤着罗曼重甲，遮蔽住了他的视线，巨人挥锤乱舞，但他的疯狂距离白龙总是很远。 重甲被烧红，罗曼痛嚎着将痛苦汇成一个“烫”字，宣示着他的绝望。 巨人毛发过于旺盛，就算被甲渭紧紧包裹着，亦掩盖不住高温酝酿出来的焦糊味。 卓戈心里鄙夷加窃喜，用他前世的话来说，巨人罗曼就是个荷尔蒙过剩，把脑子烧坏的口吃低能儿。 当焦肉味混杂进血腥味时，罗曼这才知道卸甲脱险，将负重扒光后，迈起一步顶别人好几步的大长腿狂奔，意欲躲避龙焰的焚灼。 面对冒着青烟的巨人不分敌我的蛮冲乱撞，人和马都扛不住，纷纷失去平衡人仰马翻。 罗曼像极了受伤的野兽，只顾满场狂奔，撞飞捶死了数人，惹得敌对两方都怒骂不休！ 得势的韦赛利昂却未追焚巨人，振翅飞高，飘向了远处的中心金字塔，顺便留下了一条火路！ 孩子不负责任的态度，卓戈却升不起苛责之意，因为魔龙不是他的奴仆，做事基本随心所欲，能让它们喷火，是因为“龙焰”这个词汇，三头魔龙从小就耳濡目染，导致它们养成了这个机械化的习惯。 再说他只是第二选择，幼龙对丹妮更亲，所以他只能望空兴叹了。 大杀器飞走了，卓戈决定担负起这个空缺，策马冲进了战圈，试试堪称冰火世界中第一利器的锋芒。 “铛！嚓！蛮！” 瓦雷利亚弯刀划过，无论是人或马，还是精淬的刀剑，非常干脆的尽皆偏离原形，不是身首分离，便是刀崩剑断！ 这削铁如泥的锋锐，令卓戈如虎添翼，战力又拔高了一个层次。 他现在很笃定，若方才他拥有这把利刃，他有自信能在单挑中斩杀重甲裹身，皮糙肉厚的巨人！ 当然，宝刀也看是谁用，他天生巨力，所以才斩出这般威势，若换作其他人，能将对手的武器砍出缺口就算不错了。 佣兵团长终究是以利益为上，眼看部众不敌个个健壮，强悍无畏的骑马战士，便无心恋战了。 率先逃离的便是规模最小，只有五百余人，被很多雇主拉了黑名单的次子团，起因是他们的团长梅罗见势头不对，就放弃被雪球啃得血肉模糊的战马，以及他的巨人，撒腿奔向了有蠕虫河水护城的西门。 接下来便是暴鸦团，不过他们只逃了三分之一，皆是油头粉面的达里奥·纳·哈里斯部下，他们撤离的方向依然是西门。 这样的退势，令卓戈不禁怀疑，此时流淌于西门口的蠕虫河是不是停泊着一支船队？ 余下的两个暴鸦团统领，不知是恪守职业道德，还是杀红了眼，失去了团中的大脑皆指挥官，竟然还率众誓死抵挡卡拉萨的暴击，但是他们基本上都是以步兵为主，很快便为愚勇付出了代价，全团覆灭了。 而他们的两个团长普兰达·纳·纪森，以及萨洛，一个死在卓戈刀下，另一个则被全场表现得最兴奋的阿戈斩落马下。 由于多斯拉克人崇拜强者，马王为了服众，一向以身作则，身先士卒，卓戈为了虚无缥缈的口头荣耀亦如是。 若他败亡，便是由他的寇掌权，成为新的卡奥。 但是阿戈他们想取代他，很难很难，因为他正在不断的全面升级。 三股佣兵少了其二，只余下势力最庞大的风吹团，他们大半都是骑兵，而且步兵足有千人之多，可谓是卡拉萨的劲敌。 但是他们现在已群龙无首，因为失血过多的褴衣亲王，早就在乱军中被战马踩成了稀泥。 再加上战意一直飙高，不知疲倦，犹如野兽般的蓄辫战士，他们在孤立无援下，逐渐被包裹蚕食干净了。 不论满地的尸体，卓戈简略的清点了一下战场，发现只剩下挥锤乱舞的巨人罗曼了。 其实卓戈最擅长的战斗方式不是挥刀近战，而是射箭远攻，他的箭术在大草海若谦虚的论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凭着精湛的箭术，他几箭下去，便让巨人双腿双臂失去了力量，与罗曼纠缠许久的卡拉萨准备乱刀分尸，却被卡奥阻止了，因为这大家伙能堪大用，毕竟巨人很稀缺，用得好的话绝对能扭转战势！ 巨人耳朵背，所以他的主人梅罗与其说话时音量很大，这个漏洞被卓戈抓住了，他掌握着大家伙的渴望，他有信心收服巨人。 卡奥并非不知变通之人，哪怕罗曼是导致阿斯塔波陷落的主犯，但血战有生有死，在特殊情况下只要丹妮无恙，他可放弃无视一切！ 吩咐卡拉萨们以备用的缰绳将之捆了个结结实实后，他便率军冲向了中心金字塔。 按照这个时间点估计，他感觉无垢者大军就快临城，到时候两面夹击，他坚信渊凯和弥林联合的奴隶大军抵不住。 一路畅通无阻，不过卓戈淡然的心，逐渐恢复成了来时的揪心。 因为视力比他好的拉卡洛发现的疑点，随着与中心金字塔的距离拉近，他也发现了。 高塔中向下射箭的确实是多斯拉克人，但他们是蓄着长辫的佣兵，他们射击的对象是一次次毫不畏死，欲冲进高塔的阿斯塔波驻军！ “咝咝嘎嘎！” 卓耿和雷哥在高塔周边盘旋嘶鸣，韦赛利昂为何急急放弃烤熟稀有美味的原因，便是拥有银金色秀发的丹妮，正被一个衣着华丽的鹰身女妖之子用利刃抵住了娇嫩白皙的脖子！ 第四十八章：不安份的兽王之心 “哒哒哒！” 卓戈一众势如奔雷，刮起一股萧杀之气席卷向中心金字塔，虽然缥缈之气不可见，但是场面能震撼目睹之人。 三大佣兵部队，逃的少，死的多，基本算是覆灭了，就算相隔甚远，处于高塔上的人对战势一目了然。 劫持着丹妮的弥林大伟主希兹达尔·佐·洛拉克觉得不与守军死战，触及蛮王逆鳞的决策很明智，能让己方占据着主控权。 希兹达尔是奴隶湾最富有的商人，他的生意遍布所有的自由城邦，交际广泛到东方的维斯·多斯拉克，西方的维斯特洛。 凭此庞大的交际群，他成为了明面上的弥林之主，鹰身女妖之子暗地里的大头目，手中还掌握着奴隶湾的经济命脉！ 拥有一个小国兵力的风吹团，也只有他才能雇得起全部！ 希兹达尔知晓大善主克拉兹尼·莫·纳克罗兹的败亡过程，所以他就算亲自手握匕首劫持丹妮，亦不敢疏忽，怕步其后尘。 他调动数十个多斯拉克奴兵持弓戒备在左右，不时施放利箭，赶走好几次想冲进来逞威的魔龙。 龙之母遥望着一马当先疾驰而来的英武丈夫，由恐惧，挫败感等等低落情绪酝酿出来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流出了眼眶，这是激动，也是自责。 此次重兵在握，仍然成为了丈夫的负担，令丹妮想见，但又不敢见到卓戈。 只要睁着眼，她根本就忽略不了满目疮痍，随处断壁残垣，因历史而褪色的红色巨城重新镀上的鲜红，那是血的鲜红，是火的鲜红。 在卓戈离开后的第一个夜晚，阿斯塔波金字塔之下就发生了暗杀，每一具新鲜的尸体都是自由民，而旁边的砖墙之上则是鹰身女妖之子们用鲜血留下的隐晦签名，这是在警告当权者丹妮，不服新政策，不怕她的人有很多。 猛虎离窝，狼狈呲牙探爪，第二晚那些戴着鹰身女妖面具的杀手变本加厉，可以说称为猖狂，因为他们足足杀了近百人，这让所有自由人都处在了死亡阴影的笼罩之下。 丹妮很清楚，那些杀手源自于金字塔中的吉斯贵族，可是鹰身女妖之子的行为隐秘，分辨不出具体行凶者，侥幸活下来的目击者也看不见他们的真容，所以暂时治不了他们的罪。 丹妮想过将吉斯贵族全杀掉，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不过这样的暴戾行为卡奥做得到，卡丽熙却做不到。 但是她的烦恼远远不止这一点，鹰身女妖之子还做出了一件令她更感愤慨的事情，那就是去劫狱将魁尔斯的巨子扎罗救出，并秘密送出了阿斯塔波。 鹰身女妖之子造成的后果非常恶劣，在第三天清晨，丹妮便看到了由札罗·赞旺·达梭斯率领的大批舰队，停泊在了西门边缘的蠕虫河上。 扎罗贵为魁尔斯的掌舵者之一，他被卓戈所俘虏的消息早就宣扬出去了，其余巨子觊觎他的秘密金库，乐意为他出兵征讨阿斯塔波，每人只捐出几艘战船，便足以形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了。 丹妮怀疑那些魁尔斯巨子早就和阿斯塔波的吉斯贵族有了联系，让他们伺机救出扎罗，给予一定的报酬。 不过当渊凯和弥林大军侵入阿斯塔波时，丹妮便觉得自己考虑得太浅了，很明显那些早就从魁尔斯出发的舰船，并不完全是为了接应扎罗，而是与贤主以及伟主们达成了某种共识，联合夺回阿斯塔波。 就算大军和佣兵团失败了，让入侵者们也有个退路，因为阿斯塔波没几条船，船长和水手也少，而且骑马战士畏惧乘船。 卓戈携带着磅薄气势赶到，吸引了众人目光，但他并未妄动，因为妻子在敌人的手中，等待奴隶主给出释放条件后，再做计较。 卡奥放眼一望，原本该有的鄙夷却无法生起，全因丹妮。 大金字塔的广场上，渊凯和弥林近两万的联合大军雄踞着西方，围住了金字塔的三面，由于数量过于庞大，很多人只能在狭隘的巷道中挤作一团。 夕阳余晖之中，贤主和伟主大人们毫无紧迫之色，高高地坐在由白象良驹承担，镶嵌着红宝石和石榴石的华丽鞍座上，照旧梳着荒谬可笑的夸张发型，戴着奢华首饰，穿着流苏托卡长袍的他们，显得十分的淡然，好比此地并非杀意弥漫的战场，而是他们随心所欲的金字塔。 他们彰显高贵，威风则留给底下的军官们，将领个个戴着高耸明亮的头盔，双肩扣着缝有许多闪亮铜盘的披风，手握沉重大剑，骑着高头大马处在阵列前，毫不畏惧的冷视阿斯塔波新王。 当然，让奴隶主们如此从容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周边有重兵守护，最主要的是他们手中掌握着卓戈的软肋。 当时奴隶主们率众攻入阿斯塔波烧杀抢掠，女王丹妮没有指挥经验，造成原本占据优势的人海战术很快便分崩离析，被对手击破了好几路，她的部众们就像无头苍蝇般节节败退，最终她在无垢者的庇护下退守至中心金字塔。 丹妮欲借高塔给予的辽阔视眼重新排兵布阵，可是刀枪不入的重装巨人出现，硬是蛮横的冲开无垢者的重重防御，让大伟主率领着一股多斯拉克奴兵涌入了高塔中。 自由民虽然遭血色战火侵害锐减了近三分之一，但是数量依旧庞大，除了战士，很多人脸上都挂着道道泪痕，主心骨的到来，他们方才以欢呼声驱散了心中的惶恐。 他们在丹妮先前的指挥下分成了四列，主力无垢者处在最前列，他们的责任最重，除了高举盾牌抵挡从高塔中射下的利箭，还要防备着蠢蠢欲动的奴兵攻势，以及遏制冲动的多斯拉克人。 骑马战士徘徊其后，他们就和坐下的战马一样躁动，根本静不下来，尽显无畏与野性！ 新归顺的短辫战士只服从卓戈卡奥，性命握在敌方手中的卡丽熙对他们来说，只是马王的女人，并不是他们的王，所以他们没那么多顾忌。 他们很想去杀个痛快，但是被数量更多的忠诚无垢者挡着，令他们无法宣泄自我。 自由杂牌军则排在最后，他们是前面惶恐的自由民们不太牢靠的肉盾。 卓戈曾经是奴隶湾的大客户，敌方的奴隶主大多他都有印象，对方亦然。 他很快便认出已将丹妮由高塔顶层押至底层的劫持者是谁了，是他以前做奴隶交易的大金主。 眼看敌军是由希兹达尔·佐·洛拉克统领，他算是了解双方对峙已久的原因了。 驻军是因为丹妮而不敢妄动，而敌方肯定是希兹达尔下令暂时罢战的。 毕竟商人是以利益至上，哪怕驻军即战力不如联合大军，但是数量远胜于他们，若死战下去，奴隶主一方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希兹达尔想先观望佣兵与卡拉萨的战果，若由巨人压阵的佣兵胜，那么就二合为一，胜算更大。 可惜的是卡拉萨胜了，而且大伟主预测无垢者大军即将赶来，他就只能以丹妮作为牵制点，让卓戈投鼠忌器了。 沐浴在己方的欢呼声中，卓戈却生起了辜负感，为了妻子，他肯定会做出伤害自由民之心的事来。 让狡猾的商人无条件放人，无异于天方夜谭，卡奥没有拐弯，直接发问：“希兹达尔，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你才会放了我妻子？” 早就考虑过多的大伟主瞬间回应，说出了心里话：“你和你的部众全都自断一臂，我就放人，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卓戈知道他的忧虑，开口喊出了承诺：“我就算率众离开奴隶湾，将渊凯和阿斯塔波交予你们，你们仍然会寝食难安，害怕我们会杀回来，但是你可以放心，我现在向诸神发誓，只要你放了我妻子，我和子民们就此离开，永不踏足奴隶湾！” 大伟主嗤笑道：“向诸神发誓，确实有点可信度，但是我不相信多斯拉克的马王，为表诚意，你先自断一臂，我才能相信你那颗不安份的兽王之心！” 第四十九章：看不懂的死亡文字 自断一臂！ 卓戈早有预感大伟主会提出让人难以接受的要求，为了丹妮，他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但是真到了这一刻，最强卡奥的无畏之心却泛起了深深的恐惧。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觉自己只是个普通人，也会害怕剧痛，更怕失去手臂后的恶性循环。 而且他在想，为了一个已熟悉每一寸的女人，就这样自毁前程沦为废人，真的值得吗？ 不过想是这么想，他还是颤巍巍的抬起握刀之手，伸直赋予他力量的左臂，并将视线转向了一边。 利刃在喉，一直不敢发声的丹妮娇躯抖得比他还厉害，凄声哭喊起来：“不，不要，我的日和星，你不能那么做！” 丹妮不敢说出不要管她，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能凭借丈夫的牺牲获取生机，这便是人性。 这揪心的画面令血盟卫很为难，一边是以实力征服他们的卡奥，另一边则是给予他们最初荣誉的卡丽熙，导致他们也只能这么说了。 “吾血之血，您不能那样！” 原本如石头一般的无垢者们一言不发，但愤慨却破天荒的出现在了他们的脸上，他们举矛剁地，释放出有节奏的声响，以此表达着他们愤怒，以及对卓戈的尊敬。 卓戈是自由民的生存倚仗，他们很惶恐：“陛下！天啊！您不能听信恶魔之言，若您断了一臂，我们该怎么办？” 表达得最为真实的当属骑马战士了：“卡奥，您是多斯拉克的荣光，不能为了一个女人那么做！那女人曾害您被巫魔女诅咒，而现在又要因她失去一条手臂！真的太不值得了！” 这些噪音令卓戈更加犹豫不决，握刀的手举起又放下，越听越烦，他将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怒吼道：“都特么的给我闭嘴！” 威严深入人心，他麾下的部众霎时鸦雀无声。 “该死的蛮子，斩啊！你那浑身马臊味的乞丐女王可眼巴巴的等着呢。” “好好的呆在大草海放牧不好，偏要与伟主大人，善主大人，贤主大人们作对，这就是报应！” “原本荣耀而尊贵的城市，被你这臭货搅成了一团屎，你去死吧！” “蛮子，你如果下不去手，我可以帮你啊！哈哈哈” “你看看，那些低贱的奴隶又恢复成了从前的衰样，我就喜欢看到他们绝望的样子！” 渊凯，弥林，以及咸鱼翻身的阿斯塔波贵族们，尽情的喷吐着不快，以他们善长的各种诅咒，以及恶心的语言纷纷招呼向了卓戈，就连他的子民们都被波及了。 振翅在天空盘旋的魔龙，以及卓戈脚边的雪球，似乎看懂了目前的情势，尽皆张嘴咆哮起来。 “咝咝嘎嘎嘎！” “嗷呜呜！” 这几道拖着长长颤音的嘶吼，令人觉得刺耳的同时，亦挖掘出了灵魂深处的恐惧，一时间调侃，咒骂声变得越来越小，直至安静！ 几个孩子只凭叫几声，便有此震慑效果，让卓戈幡然觉悟：“对啊！王者并不需要时时刻刻以身作则，身先士卒去征服，我就算少了一条手臂，但我还有三头龙，以及血痕幼狮，只待他们成长，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想着，他眸中浮现出一抹狠厉之色，猛地将瓦雷利亚弯刀抬高，而后再压了下去。 已能预见的残酷画面，别说他不敢看了，丹妮以及所有部众都偏过了头。 就在奴隶主，还有他的走狗们狞笑着幻想马王血花迸溅，断臂落地之际，一道就像被火炭烫过的烟嗓勃发出来的急呼声响彻了方圆。 “大伟主大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哒哒哒” 众人下意识的循声望去，就连卓戈都被吸引了，锋利的弯刀堪堪在汗毛处停下了。 一阵微风吹过，汗毛刮上刀刃，就像雪花般洋洋洒洒的掉落在了地上。 来人骑着一匹黑马，穿戴着奴隶湾标准的军官服饰，腰际挂着一柄无鞘短剑，浑身都是血，尤其是脸庞，就像糊了一层红漆。 他一边拍马，一边大喊：“让开！都让开！我有紧急密函呈给希兹达尔·佐·洛拉克大人！” 只道是送紧急军情的斥候，奴兵们纷纷闪避，给他的烈马让出了一条直通向大伟主的狭道。 希兹达尔目光闪烁，一脸疑惑，他想不出来人究竟所为何事？ 但是对方一看便是自己人，而且模样就像刚经历过一场惨烈至极的血战一般，这样的密函不得不接，所以他由着来人靠了过来。 大伟主不信任他人，怕由下属胁持丹妮发生意外，毕竟一直在头顶徘徊的魔龙，可疏忽不得。 感觉对方隐隐散发着杀气，希兹达尔在他下马的瞬间，便吩咐道：“停下！你从何而来？因何浑身染血？还有你带来的是什么密函？” 血人就地弓腰，恭敬的答道；“大人，小人是格拉兹旦·托尔索贤主大人遣往魁尔斯与王室接洽的使节，小人在回程中碰上了一支无垢者小队，和他们拼杀了一番后侥幸逃脱，至于密函的内容小人不知？” 说完，他从衣甲中掏出了一张封蜡印着魁尔斯王室标识的羊皮卷，示意他所言非虚。 丹妮在不经意间从血人微微敞开的衣襟中看到了浓密的胸毛，再加上他的轮廓，以及身材，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暗忖会是那个人吗？ 为避开渊凯战祸的格拉兹旦·托尔索正在弥林驻留，他确实向魁尔斯遣派过使节，而且从黄砖之城出发的无垢者大军，应该已接近了阿斯塔波，毕竟卓戈都赶到好久了，大伟主思来，那人说不定碰上的无垢者小队是探路斥候。 血人所言基本与实际契合得上，大伟主稍稍犹豫了一下，沉声道：“把密函拿过来吧。” “是，大人。” 血人应着，快步走了过去，将密函递给了他。 手上没空的希兹达尔喝道：“打开，没长眼睛吗？” “是，是，小人愚钝。” 看不清表情的血人惶恐说着，取下封蜡，然后以单手将打开的羊皮卷搁在了他的眼前。 大伟主一看，便懵了：“该死，这是什么文字？我一个都看不懂！” 血人一改谦恭，冷冷的说道：“死亡文字！” 希兹达尔听罢一惊，瞬觉腹部一凉，紧接着难以形容的痛苦便充满了他的意识。 大伟主手一软，胁持住丹妮的匕首“哐啷”掉地，他本能的低头一看，只见一柄锋利的短剑，刺入了他的小腹！ 第五十章：直指以自由为名的最终一战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分敌我全场俱惊！ 大伟主颤抖着手指凶手，喃喃将万千怨恨尽皆汇成了一个反复念叨的字：“你你” “砰！” 意识开始模糊，希兹达尔瘫倒在地上，嘴角溢血，剧烈的抽搐起来。 事实令奴隶主们很快回过神来，纷纷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了总攻信号！ “希兹达尔大人！” “杀了他！” “奴兵们将那该死的凶手石卒尸万段！” “战斗！战斗！杀光那些下贱的蛮人，还有胆敢反抗主人的奴隶！” 只是他们喊得简单，做起来却很难，因为卓戈爆发出来的压抑怒火比他们还旺盛！ “我的战士们，我的子民们，杀死伟主，杀死贤主，杀死善主，杀死所有拥护奴隶主的人，让他们通通下地狱！” “吼！” 无垢者，骑马战士，自由军，甚至自由民都听从了号召，尽皆浮现决然之色，怒吼着涌向了敌人。 有武器的物尽所用，没武器的亦渴望见血，有的直接跳到敌人背上撕咬没有盔甲遮掩之处，有的直接推翻敌人用拳头捶打，甚至抱着同归于尽的疯狂心态用头撞，他们都在坚守和维护得来不易的“自由”。 一时间众声喧嚣，充斥着吼叫，咒骂，武器交击，马嘶的颤音，还有越发密集的痛嚎声！ 卓戈焦急的跃上战马，凭着敏锐的战斗本能，势不可挡的冲向妻子，欲为她斩杀一切近身的敌人。 不过在乎丹妮的可不止他一个，“轰轰轰！”三头魔龙早就憋到浑身冒烟，纷纷喷吐出犹如蠕虫河水从星河倒灌下来的炙焰，将龙之母十丈范围内的东西通通点燃了！ 在死亡烈焰圈中，唯有血人无恙，似乎皱着鼻子嗅过他的幼龙，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血人无视处于弥留的大伟主，无视任何危险，怔怔的盯着丹妮，蠕动着嘴唇，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就像希兹达尔一般如鲠在喉说不出来：“你你” 丹妮忘乎劫后余生的喜悦，一脸复杂的吞吞吐吐问道：“你，你是那个流放者吗？” 面对询问，救了她的血人却泛起羞愧之意，低下头，不敢再直视有着一张娃娃脸的漂亮女王。 卓戈放声大喊，意欲掩盖喧杂，将他的心意传达给妻子：“丹妮，我生命中的月亮！” 丹妮闻之循声望去，在这一刻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她激动的回应：“我的日和星，卓戈！” “哎” 血人见状轻叹着，低声回答出踌躇了一小会的丹妮询问：“我不是。” 说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正迫不及待的轻轻跺着脚，等待丈夫给予温馨的丹妮，而后转过身不顾会遭龙焰焚衣，疾步走向了受惊的黑色坐骑。 翻身上马后，血人以短剑的平面猛击马臀，奋力杀出一条新鲜血路，奔向了阿斯塔波的主大门。 卓戈将丹妮拉上战马，来回的将大伟主踩成稀泥，相互依偎着透过熊熊烈焰，目送血人消失。 马王没来由的嘀咕了一句：“其实他人不错。” 被安全感覆盖的丹妮点头认同：“他是个亲如父兄的好人。” 卓戈在她的额头轻啄了一下，沉声说道：“我带你去杀人，杀光那些想伤害你的人。” 丹妮应承：“嗯，我是卡丽熙，我会伴随着卡奥征服整个世界。” 作为征服者的女人，卓戈相信她会爱上杀戮的感觉，遂扭转马头奔向了敌人如潮的西面。 西门外停泊着魁尔斯的舰队，卡奥想切断他们的退路，就算不能阻挡所有，也要杀光弯刀能触及的敌人！ 至于他带上才脱险的妻子踏入更危险境地的原因，就是他已看出三头魔龙只会主动吐火庇护母亲，其他人没这待遇。 龙之母有危险，魔龙是不会闭嘴不管的。 不过这只是小部分缘故，更大的原由是卓戈不敢让妻子离开自己，毕竟现在整个阿斯塔波到处刀光剑影，哪里都不安全。 如他所料，当他策马冲进奴兵最密集之地时，魔龙果然振翅跟了上来，发挥出远胜于他数倍的杀伤力！ 这横扫千军的威势，令卓戈觊觎不已：“三头巨龙需要三个龙骑士，待它们成长到能承受我的体重，想必到时候世界都在我的脚下了！” 虽然与魔龙的亲近度不及丹妮，但马王坚信成为其中一个龙骑士完全没问题，毕竟他是幼龙的第二选择。 在他思来，他也许比现在应该已在绝境长城守望长夜的雷加之子琼恩·雪诺更适合驾驭住巨龙！ 狂暴的超凡攻势，令魔龙所焚烧的区域，很快便变得宽敞起来，令它们的父亲得以越发靠近他想关闭镇守的西大门。 随着鏖战进入白热化，奴兵伤亡近半，但是卓戈一方死得更多，完全是用人数拼搏出来的战果。 不过胜利的天平，很快便完全倾斜向了阿斯塔波自由人，因为真正的主力部队赶到了。 灰虫子率军浩浩荡荡的赶来，号召所有战士向卓戈请命参战：“陛下，无垢者听候您的差遣！” 这些有着榆木脑袋的太监也太特么的有纪律了，如此形势，还需要批准吗？ 忙得不可开交的卓戈暗骂不已：“我特么” 但是不发出指令不行，卓戈带着怒气，无奈的高喊道：“所有无垢者听令，杀光入侵者！” 无垢者精锐铿锵有力的应道：“是，陛下！” 坚持了一会，实在是扛不住猛烈攻势的奴隶主们惶恐大吼：“吹响号角！退兵！退兵！所有人都给我退出阿斯塔波！” 方才奴隶主们还大声嘲笑逃跑的佣兵，现在他们被狠狠打脸了。 不过他们的脸皮比墙还厚，根本就没有丁点羞耻心。 怯退的一方总是会被另一方追击痛打落水狗，如此一来，原本还有一战之力的奴兵，霎时崩溃了。 尚有四五千人残存，逃命的人总是会变得疯狂，就算西门有卓戈和魔龙镇守，还是让大部分敌人逃出了阿斯塔波，登上了早就在等候的魁尔斯舰队！ 卓戈高声吩咐卡拉萨：“弓箭手给我狠狠射击！” 蓄辫战士接令，弯弓搭箭射向了舰队。 都是些战争狂人，有去不可能没有往，在扎罗的指挥下，魁尔斯一方射来的箭雨更磅薄。 杀光来不及登上战船的敌人，卓戈恨恨的瞪着魁尔斯舰队越发远去，在心里有了清晰的战略打算。 那就是挥军杀向光辉之城魁尔斯，去发动以自由为名的最终一战！ 第五十一章：巨人臣服 击败了奴隶主所率的大军，全城却陷入了阴郁的悲伤氛围中。 唯有心性单纯的三头幼龙，以及白狮雪球依然我行我素，互相追逐玩闹。 自从废除奴隶制后，红砖之城便呈现出了蒸蒸向荣的新兴势态。 但是想彻底碾碎历史车轮，哪有那么容易，毕竟整个世界恐怕独此一家，哪怕是号称没有奴隶的维斯特洛，只是在称谓上迷惑人罢了，那些弱势的人依旧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卓戈和丹妮给予了奴隶们自由，却让他们陷入了饥荒，甚至让很多人丢掉了已变得宝贵的生命。 这让他俩感慨不已，不过二人并没想过妥协，被旧观念同化，决定将这一条新路走到底！ 经此一战，十余万自由民死的死，逃的逃，最终留下来的存活人口已不足五万了。 几近每个自由民都遭到了巨大损失，暂时沉侵在需要时间磨灭的悲伤之中，卓戈唯有指派见惯生死的无垢者，以及绑辩战士处理尸体，他害怕时间长了，会引发可怕的传染性血瘟。 浴血奋战的国王没有选择休息，女王也没有，弥桑黛跟随二人之后端着一盏蜡烛，他俩神情肃穆并肩走到阿斯塔波的每一处断壁残垣，安抚每一个身体受伤，或者心灵受伤的子民。 自由民纵然悲伤，但是依旧不忘礼节与尊敬，纷纷梗咽着问候陛下女王。 他们并没有因为遭到沉重打击而离开，就连先前躲避战祸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卓戈觉得民心并没失去，他们依然痛恨犹如行尸走肉般的生活，选择活在哪怕也有眼泪的自由生活中。 这一幅幅悲凉画面都是那些不甘心的鹰身女妖之子造成的，卡奥决定来一次全盘大清洗，心慈手软只会死更多人！ 他吩咐浑身是血的太监统领：“灰虫子，你带领无垢者去搜查金字塔，但凡找到有关于邪神鹰身女妖的东西，就把那些包藏祸心的吉斯人斩首！这次清洗不需要实质理由，因为我已经受够了眼泪！” 灰虫子没有感情的答道：“是陛下，如您所愿。” 这命令太过残忍，丹妮忙道：“卓戈，请再给那些吉斯人一段时间适应，我们不能错杀无辜之人！” 入眸满目疮痍，卓戈闻之狠厉之色更甚了，加重口气喝道：“丹妮，你难道没看到我们死了多少子民？五万！整整五万多啊！” 这是亲眼所见，而且有一部分死难者是因为丹妮遭到挟持，为了她的性命，而选择不作反抗的任敌军屠杀掉的，这一幕幕壮烈的画面，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丈夫的话就像一把尖刀插进了丹妮的心脏，触景伤情，她蹲下身子抱头痛哭起来：“呜呜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女王” 卓戈并没有安慰她的意思，喃喃的低语道：“哭吧，这些泪水不应该压抑的。” 很快，惨叫声和凄厉的哭喊声再次响彻了全城，不过这次阿斯塔波的自由民们多了一种情绪，那就是喜悦。 翌日，卓戈遣人将还未被烧毁的粮食，全部都分发给了自由民。 并吩咐工匠修补毁坏的城墙，聚集城中所有的炼金术师打造四扇铁门，他要让自己的城市变得固若金汤！ 半个月后，对外的坚固防御已竣工，原来所挖的战壕也引入了蠕虫河水，至于内部的重建，他便交给了勤劳的自由民们。 战士们奔波和战斗累积的疲乏，也在这段时间里得到了恢复，又能全力为他们的王战斗了。 阿斯塔波在短时间内根本恢复不成原样，卓戈准备迁都了，他的目标便是奴隶湾最富有，规模最大的城邦弥林！ 临出发前，他去了一趟关押着巨人的斗技场。 罗曼的恢复力惊人，对常人来说足以致残的箭伤，他在短短半个月就基本痊愈了。 巨人见到卓戈表现得很愤怒，将束缚着他的铁链扯得哐哐作响，因为放箭射他的人就是卓戈。 这是意料中的态度，马王并不恼，在对方只差一指便触及到他的地方盘膝坐了下来。 面对这头脑简单的大家伙，卓戈并没有说废话，直接说明了来意：“我知道巨人栖息地在哪，我能带你回家，只要你臣服于我。” 当时卓戈初逢次子团时，巨人站在阵前表现得万事不关己，直到视他为狗，把他当作战争奴隶看待的梅罗说了一句：“喂，大个子，如果你一会能帮我击败眼前这支军队，那么我就会带你回到巨人的故乡。” 罗曼耳朵背，所以梅罗勃发的音量很大，马王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而次子团团长的话一出，巨人就有了明显的变化，杀意开始喷薄，很显然这是他的软肋。 卓戈又听巨人说过：“我不是怪物，我想回家。” 这句话摆明被关养的罗曼在布拉佛斯活得很孤独，接触他的人，都把他当作异类看待，在马王思来，这就是他想回家的原因。 卓戈知晓这个世界的很多秘密，说出的这承诺，他能办到。 对于安置罗曼，他已经有了打算，若臣服于他就留着攻城拔寨，直至有一天将征服之路扩展至绝境长城之外的塞外野地再作计较，到了那个时候，巨人若不想再跟随他，就让其就地而栖。 如果巨人拒绝，那卓戈就会毫不留情的取他性命，毕竟这大家伙可是让阿斯塔波衰落的罪魁祸首之一。 马王心怀期待的等待着，但是一分一秒的过去，巨人非但没向他示好，反而变得越发暴戾了，嘴里还喋喋不休的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卓戈认为他在破口大骂，于是失望的站起身来，准备让卡拉萨将之射成马蜂窝了。 “我不需要一个对我不敬，口吐粗言的暴躁囚徒，阿戈，多叫几个弓箭手来，送他上路。” 他的翻译弥桑黛稍稍犹豫下，小声的进谏道：“陛下，巨人并不是在骂您，而是在用布拉佛斯的方言询问您刚才说了些什么，他说他听不懂您说的话。” “嘶” 卓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刚才说的是多斯拉克语，巨人生活在自由贸易城邦，应该只能听得懂盛行的瓦雷利亚语。 他有些尴尬的叫住了使命必达的血盟卫：“阿戈先等等。” 卓戈酝酿了一下后，以不太流利的瓦雷利亚语，大声重复了刚才的话。 巨人一听，瞬间便僵住了。 见他这模样，卓戈立觉有戏了。 罗曼不知道马王会瓦雷利亚语，照旧愚蠢的用最擅长的方言询问了。 既然对方会说自由贸易城邦的通用语，巨人也依样画葫芦了，口齿不清的确认了一遍：“你，你真能把我带到巨人的故乡？” 知道布拉佛斯人崇敬泰坦，卓戈佯装出郑重的表情，肯定的答道：“当然，我向泰坦巨人发誓，我说的字字是真。” 高大的巨人霎时矮了一半，“砰砰”跪地有声的垂首道：“那我罗曼愿意臣服于你。” 卓戈伸长手臂拍了拍他的大脑袋，很满意的说道：“很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卓戈麾下带头冲击的先锋了。” 就像在摸狗的举动是卓戈故意所为，眼看巨人并不介意，还表现得如此温顺，他觉得罗曼是诚心归顺了。 第五十二章：奴隶湾从今改名自由湾！ 铃铛步伐马蹄声喧杂交融，卓戈和丹妮策马在前缓行，魔龙在二人的头上盘旋，骑马战士紧随，巨人于中军压阵，步军无垢者则殿后，如此不凡阵仗，气势磅薄到足以吞没奴隶湾一切敌！ 在前往弥林的路上，卡奥神色被沿途的凄凉景象勾勒得冷峻无比，那些狡猾的伟主大人们在他进军之前就大肆破坏了旷野生机，收割掉所有可以收割的粮食，来不及收割的就放火烧掉，焦黑的农田与流离失所的难民随处可见。 最令人愤慨的是，沿着阿斯塔波而来的海岸大道，每个里程路标柱上都钉着暴晒而死的干瘪童奴，这是在警告卡奥和丹妮，他们拯救不了所有的奴隶！ 丹妮不忍童奴死后不得安眠，遂下令让属下们将那些可怜的孩子放下来，不过被卓戈阻止了，他说：“我们要看清这些孩子所承受的痛苦，然后加倍倾注在伟主身上！” 还未靠近弥林，卓戈便看到了一座直插云端的巨型金字塔，那是座绝对超过八百尺高，比阿斯塔波的中心金字塔还宏伟的庞然大物，在高塔顶端站着鹰身女妖之子盘踞地必不可少的邪神青铜像。 弥林矗立在沙石角岬上，褐色的斯卡札丹河在此潺潺流入奴隶湾，滋养着毫无人性的吉斯贵族，北城墙沿河岸伸展，西城墙则紧靠海湾。 弥林的建筑色彩不像阿斯塔波与渊凯那般单调，它渲染着多种颜色，面积比阿斯塔波和渊凯加起来还大， 它的地势，城墙与防御措施也是奴隶湾三大巨擘中最好最牢固的，布满各种战争堡垒，每个转角都设有高耸的防御塔作防备之用。 卓戈大军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入了弥林巨城，因为奴隶主们残余的主力部队都败退魁尔斯了，余下来的伟主自知不敌，早就借着便利的海湾乘船逃走。 大部分奴隶主选择携众前去光辉之城，欲联合那古老帝国的力量抗衡卓戈大军，将之作为守望之地，其余人则航向九大贸易城邦之一的瓦兰提斯，等待回归故土，再次遮天的一日。 如此一来，马王占据的只是一座易守难攻，军事力量孱弱的城池，所幸相信能东山再起的奴隶主们并未将弥林毁坏，素闻卓戈的铁血手段，已失去头目希兹达尔·佐·洛拉克的鹰身女妖之子们哪敢驻留，收刮一切能带走的贵重物品，将用不到的奴隶留了下来。 这是意料中的场景，卓戈并不意外，对奴隶主们可有可无的奴隶，对他来说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弥林是奴隶湾流通内外的贸易重地，从其他地方来的商人基本都会停泊在这里。 就算弥林财政空虚，但是可以调动渊凯和阿斯塔波的财物弥补，养活要求不高的自由民绰绰有余。 来到弥林的第三天，卓戈便遣派大军去疏通凯塞贸易通道，拉札林人与多斯拉克人是世仇，所以他只让无垢者大军前去。 巨人穿着重装刀枪不入，有他随军作震慑，太监们很快便传来了捷报，只经历两三场小规模的战役，他们就完成了任务。 随着用金银珠宝换取的粮食，牲畜等等生活用品源源不断的流入奴隶湾三大城邦，卓戈最忧心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自由民们已吃饱穿暖，还可凭借努力创造可期待的未来，这样的生活对他们来说好比身处缥缈天堂，令他们怎能不爱戴卓戈？ 在他们心中，国王就是神，一个碾碎了历史车轮，无所不能的神！ 不需要卓戈颁布诏令，渊凯和弥林的自由民们便自主拆毁鹰身女妖像，仿照阿斯塔波，犹如雨后春笋般铸造起了一座座喻示着“龙马精神”的自由象征。 几个世纪以来，弥林，渊凯，阿斯塔波就是奴隶交易的枢纽，是多斯拉克的卡奥们和蛇蜥群岛的海盗们出售战俘，以及世界各地购买战俘奴隶的胜地。 吉斯卡利山埋有丰富的铜矿，然而自从青铜风靡世界之后，铜便不再像以前那般有价值了，不过聊胜于无。 沿着海岸，曾经长满了高大的雪松，不过昔年瓦雷利亚侵占吉斯古国后，雪松便遭斧头砍倒或被龙焰烧为了灰烬。 由此，没有奴隶，弥林就只有橄榄油，香精，铜矿等提供给商人们。 掐断最重要的经济来源，利用其它资源发展，奴隶商们会发狂，但是卓戈觉得足够了。 他派遣所有的斥候分别赶往蛇蜥群岛，盛夏群岛，纳斯岛屿，多斯拉克大草海等等奴隶出产地，告诉那些海盗王，大奴隶贩子，以及马王，让他们将罪恶转接到其他自由贸易城邦，从此奴隶湾不再收购奴隶！ 当然，封门不与外界交流乃是治国大忌，会导致奴隶湾越发落后，他还让斥候放言，除了奴隶生意不做，其他例如丝绸，香精，矿石等等生意，都愿意和他们大力合作。 他在奴隶湾的辉煌战绩，早就被嘴巴和信鸽传向了厄索斯，以及很多海湾地，趋于他从前和现在的威望霸道，令那些想靠贩卖奴隶赚钱的人在心存忌惮下，或望而却步，或选择去寻找下家了。 卓戈将下榻之地选在了最高的金字塔，把底层的大殿改成了御前会议室。 每当他拥着令人垂涎的绝世美姬，站在有浮云萦绕的塔顶往下望时，他感觉自己真就像是个神。 从这儿他可以俯瞰整个都城，狭窄弯曲的小巷和宽阔的砖头大街，神庙与宫殿，花果园及喷泉，还有碗状斗技场的螺旋形红砖看台，用心感受子民们的欢愉。 他还可瞭望城墙外的湛蓝大海，蜿蜒的斯卡札丹河，干燥的棕色山丘，已冒出青芽的焚毁田野。 但是如此悠闲的日子不属于他，他要尽快为理想中的王国清除后患，这样才能让领地按照他的意旨蓬勃发展。 奴隶湾的三大巨擘变天，让整个奴隶湾的苦难者们看到了希望，很多城镇的奴隶开始起义，暴起反抗他们的主人，自由的呼声越演愈烈！ 已到时候了，卓戈召集既是寇又是血盟卫的阿戈三人，传令道：“吾血之血，命人传唤奴隶湾所有的贵族和商人前来弥林觐见镣铐破除者，如有抗命者，重者斩草除根，轻者贬为奴隶！” 奴隶湾的权贵们从阿斯塔波变天开始，就一直寝食难安的掰着指头度日，知晓会有这么一天。 有一部分人选择提前离开奴隶湾，去往其他奴隶制盛地购置土地庄园，以此坚守他们根深蒂固的理念和威严。 卡拉萨气势汹汹的邀请，只有极少数的权贵胆敢反抗，其余人或诚心，或心怀鬼胎的接受了传召。 卓戈端坐在王座上，以天生冷脸俯视吉斯代表，丹妮风情万种的在旁衬托，魔龙和血痕白狮则满殿撒欢，再加上权贵们在来路上所见到的磅薄大军，如此威严与底蕴，令他们完全被无力感覆盖了。 卡奥不是肆意妄为之人，决定听听他们的心声以及建议，有改则改。 “这世界有贫有富，有些人生来伟大，而其他人必须被奴役，就算我们不强迫，也有贫民愿意卖身为奴。” “那些艺术奴隶，例如舞者，歌手，魔术师，如果他们都必须掘地而食，必须亲自搬砖建屋而居，他们愿意吗？他们只会乞求做回奴隶。” “外界基本只与奴隶湾进行奴隶交易，就算您的理念更好，但是需要时间来适应，也许永远适应不了，而在这期间，这片土地会越发贫穷” 卓戈听了半天，那些吉斯人都只是在用他们自觉的利害之处，意图劝导他复辟奴隶制，但这根本不可能。 他的回答就是：“对外贸易与交流是我最先实施的重中之重，低级奴隶还抵不上一斤橄榄油或一柄钢剑的价格，高级奴隶也不过才值几罐香精或几匹绸缎罢了，而那些歌姬舞者魔术师学者，我不会让他们失业，反而会委以重任给他们，让那些技师作为先知导师教化我的子民，所以我不认同你们的话，改革注定会困难重重，但是人生若没有挑战，那就会变得索然无味，我很肯定，就算有些自由民会一生平庸，但他们绝对能吃饱穿暖，绝对不想回到从前身不由己，犹如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卓戈缓缓站起身来，大声宣布了召开这次会议的初衷。 “任何不服从自由理念者，就统统给我去死！我宣布，奴隶湾自今以后改名自由湾！！” 王者在以绝对压倒性的实力说话，吓得本就战战兢兢的权贵们，不管同意与否尽皆伏地，纷纷大呼：“我愿顺服镣铐破除者的自由理念！” 第五十三章：征服路上不倒，背后自由不灭！ 风和日丽的蔚蓝海面还算平静，只听见不高过海平面一只手臂长度的小波浪撞击船身，以及木桨柔和划动的声响。 牵引绳松垮垮的，风帆则从桅杆上悬垂塌拉下来，风不大，也不远航，不需要拉紧绷至满帆。 卓戈站在前甲板上看着三头幼龙于湛蓝的晴空中互相追逐嬉戏，欲以体验不多的乘船快乐洗刷船只不够的烦恼。 大商船被奴隶主们带走，余下来的老朽船只不到十艘，而魁尔斯是已知世界中最大的港口之一，掌握着城市实际权力的十三巨子，碧玺兄弟会，以及香料古公会保留着单独的巨大码头，港口后方的码头是供来自自由贸易城邦，盛夏群岛和维斯特洛的商船停靠的。 紧靠海边就是一个昼夜不息的庞大贸易市场，酒窖，货仓和赌坊遍布道路两侧，唯有城市的西北方是陆路，对接广袤的红色荒原。 这样的环海城市，水军的实力怎可能会差？ 所以意欲进攻光辉之城的卓戈在为己方缺乏的水上工具，以及经验老道的船长，水手发愁。 他已向外发榜，以重金聘请会造船的技师，水军教头，以及遣人去大量收购木材，他想打造一支舰队。 当然，就算有了战船，还有难题困扰着卓戈，他麾下的多斯拉克人把海洋称为毒水，只要马不能喝的液体就是不洁的东西。 这种观念被旧传统荼毒已深，蓄辫战士从生出来就被灌输这样的认知，马王亦如是。 当他第一次踏上船只，试着在沙石角岬附近的海湾起锚那天，他感觉自己仿佛是在航向地狱，晕船，畏惧，令他形象不再，狂吐不止。 幸好他的意志坚强，敢于挑战一切不可能，在试航了十几次后，他终于克服对毒水的畏惧，可以悠然自得的欣赏海上风光了。 既然这是人能战胜的问题，他相信那些连死亡都不怕的骑马战士，也能像他一样昂首立于木马中进军魁尔斯。 无垢者很爱干净，每日训练结束，都会去往海边以泥沙为辅搓洗自身，所以他们不畏惧海洋。 卓戈决定在船只造好后，就先让太监们投入水战训练。 韦赛利昂和雷哥在船只的周围翱翔，以它们的玩乐方式一圈一圈地盘旋，竞相攀比谁飞得更高？ 有时两头龙会互相扣住，纠缠成一团不规则的鳞甲球，一边自天空翻滚下落，一边舞爪甩尾，等身体触及到海面，两条龙即刻分离，咝咝尖叫着再度升起，舞动翅膀挥开因它俩体温而蒸腾的海水。 魔龙的肚子就像漩涡，永远不知饱和，总感觉到饿，只要有无知的蠢鱼破出水面，十有八九便会被一道火焰烧死，接着被饿死鬼一口吞掉。 卓耿也在飞，但常常飞离出卓戈的视线范围，去往未知的远方捕猎，经常要好几天才回来。 黑龙不像弟弟比较依恋父母，比弟弟胆大，成长也最为迅速，它是第一个敢在海面上展翅试飞，第一个冲入看着就令人心悸的浮云中！ 眼看幼龙的体积已经有成年山羊大小，卓戈不禁感叹：“它们越来越大了，相信攻下魁尔斯，补充力量进入大海抵达维斯特洛后，它们就可以骑乘了！” 现在不行，如果硬把幼龙当作坐骑，肯定会双双坠落深海，就此殒命都有可能。 这世界鲜少有人不爱金子，在重赏下，弥林很快便招揽了一大批造船工匠，以及一些为海盗卖过命，或者曾经就是海盗的船员。 卓戈对此并不介意，因为以前他比这些人还邪恶，还残暴得多。 在他的观念中，只要能听从他的命令，拿钱诚心为他做事，哪管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舰船开始准备了，卓戈遂把重心放在了自由湾的军事防御下，他规定只要成年的男人都要服兵役，而军训项目，就以无垢者的训练方法为准。 国王和女王毫不顾忌的已经告诉过所有自由民，二人不会呆在自由湾太久，所以为他们打下的天堂，将会由他们自己守护。 如此一来，自由民们的紧迫感便不仅仅表现在生活上了，而是在开始努力自强，以填补龙父龙母率领精锐离开后的空缺。 一个月后，自由军的规模已经暴增到了八万余人。 训练了三个月后，卓戈让血盟卫和灰虫子带领他们去横扫一些潜在的敌对势力，并吩咐一旦抓住藏匿着的伟主，就将他们钉死在路标柱子上！ 很有领导才能的灰虫子并没使用人海战术，总是以少对多，所幸成军时间不长的自由军表现得很英勇，赢多输少。 这样的战绩令卓戈很满意，他觉得就算现在离开，自由湾也是一个堪比九大贸易城邦其中之一的军事强国了。 但光是这样的战果还不够，想要蠢蠢欲动的敌人不敢进犯，就需要更大的威慑。 因为与奴隶主们世交深厚的瓦兰提斯，一直有进军自由湾的消息传来。 面对这个问题，卓戈放话在他离开后，若周边的势力胆敢进犯自由湾，那么他虽远必诛！ 他相信如果瓦兰提斯的总督是个聪明人，会收起觊觎之心的。 因为一旦他的魔龙成年，再加上巨人，无垢者，骑马战士，那些在远古时期曾被巨龙清扫过的自由贸易城邦，绝对只有一战之力便会陨落！ 如他所料，当他很实在的威慑话语传到瓦兰提斯后，就再也没有为伟主，善主，贤主撑腰的消息传来了。 后患暂时已经消除，除非自己战死，卓戈相信这威慑会一直存在。 国王在走之前，将自由军规划成了几部分，分别调遣两万军队镇守自由湾的三大城市，其余的则按所处地理位置的重要性来安排。 大学士马尔波西一直建议卓戈安排国王之手，财政大臣，情报大臣，军事大臣，海政大臣等等重要职务的人选，但卓戈让他自己慎重安排，因为马王看不上麾下的所谓能人，他的选择在维斯特洛。 卓戈白天忙着处理公务，但是他晚上也很努力，可惜的是丹妮确实怀不上后人了。 过了而立之年，他当然很想要个继承人，但是奈何造化弄人，这个愿望只能是个奢望了。 其实作为王者，他一招手，有的是人为他着想，但他不想让丹妮伤心，所以就只能认定那三头野性十足的丑八怪为儿子了。 当骑马战士克服恐惧，与无垢者一样成为合格的水军战士后，卓戈便昭告整个自由湾，他要离开了。 在他离去的那天，所有自由民全都放下一切，密密麻麻的人从弥林一路跪伏至海湾大道，热泪盈眶的恭送他们的王离开。 “大草海的最强卡奥！龙之父！镣铐破除者！自由民之父！您永远是自由湾的永恒之王！！” 卓戈就算离开，但是他的威望，他的荣耀，他的伟大功绩，已深深刻在了自由民的心中，会被永恒的传颂！ 由马尔波西等人组成的御前会议表示，自由湾永远不会出现第二个国王！ 这样的凝聚力，如此的热忱爱戴，令卓戈心灵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他的话在今天变得特别多，他一路动情的高喊：“我是个征服者，我的前途注定杀劫无数，但是只要我活着，就能让你们一直自由的生活下去！” 第五十四章：没有影子的女人 海面因天气而变动，自由湾舰队很幸运，航行了半月有余没遇到雷雨，一直得以保持着匀速前进。 卡奥所乘的龙腾马跃号撑着满帆领衔船队，变换无常的风将帆吹得猎猎作晌，桨动一翻，所有水手如同一体，整齐划一，令船与船的间隔不超过三十米，保持着有秩序的战列，卓戈为此深感自豪。 由于卡奥要求的时间很赶，临出发能下海航行的战船只有一百余艘，导致近两万战士，数千匹战马跻身于船中显得很拥挤。 造成活动空间有限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组装在船上的战斗军械过于齐全了。 每艘船的甲板两边都布满了弩炮，船头和船尾各放置着一座投石机，还有用来投掷燃烧的沥青桶，圆石等等。 从未经历过海战的战士们对此并无怨言，因为只有装备完善才能让他们稍稍安心，毕竟宝贵的生命可比舒适的空间重要。 连日或站或躺或枯坐于船中，卓戈和丹妮都觉得乏味不已，非常怀念双脚踏在陆地上，融入人潮中的感觉。 但是一路行来，看到的都是些荒岛，不过从船长分享的航海路线图来看，他们已接近了魁尔斯统御的海峡。 按照航海经验丰富的水手所示，他们很快便会赶到第一个可供船员休息补给的中转站班纳岛。 水手还介绍，岛中的商人极会敛财，为了满足旅客的各种需求，安排有歌舞表演，魔术杂技表演，不可描述的服务等等，最大的亮点便是岛内有温泉池，还配有专业的按摩技师。 泡温泉能舒筋活血，卓戈喜欢那样的解乏方式，丹妮同样很期待，因为她光滑娇嫩的皮肤因海风而变得干燥，急需撒上各种花瓣的温泉滋润。 募地，在海天交接处出现了一缕灰白色的烟，随着靠近，烟的起源点变得一目了然。 那是一座燃烧着熊熊烈火的高耸灯塔，为这片海域的船员们标明中转站所在。 为了避免麻烦，不让班纳岛的雇佣军误认为是敌袭，卓戈遂命令舰队停止划桨，他和丹妮则在血盟卫的陪同下，乘着备用的救生小船去潇洒了。 木桨划动，班纳岛越变越大，现在卡奥不仅能看出山的轮廓，还能看见以石像鬼作为建筑装饰的黑石巨堡。 岛不算大，但是有着垄断性的地势，导致海岛边缘的码头挤满了船，停泊在防波堤边与水面上的星星一起摇曳。 进港之前水手收了帆，仅凭划桨行进，系上缆绳上岸后，他们便被一个热情的里斯人缠上了。 卓戈觉得这人不是招揽生意的旅馆雇员，便是想捞取小费的导游。 从远处一眼就能笼罩大概的小岛哪需要什么解说？ 在他的眼神示意下，阿戈凶神恶煞的扬鞭一挥，“啪！”的一声，抽爆了矮小吉斯人头上的空气！ 吓得里斯人赶紧逃窜，跑到老远狠狠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走向了另一个码头。 入夜的班纳岛灯火通明，就算处在树荫密集处，亦遮掩不住光亮。 人潮随处熙熙攘攘，歌舞杂技表演地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 那些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两腮通红的丹妮想看又不好意思明看，眼光忽闪的偷瞄样子，令卓戈难忍莞尔，好奇新鲜事物是人之常情，他并没点石皮。 处于又欠乐氛围中，确实能让人暂时忘却烦恼。 趋于身份，又不想太过招摇，夫妻俩并没有挤进人墙中近距离观看表演。 他们找了家露天的小吃摊，点了几盘烤苹果，以及一只烤全羊，配上一喝便知道是假的青亭葡萄酒，侧耳倾听声线高昂的歌手唱着极其腐糜的曲子。 募地，“轰！”的一声响，卓戈眼前由人墙包裹的表演区上方凭空出现了一架火梯！ 这是个神奇的意外，令想看魔术师表演，又拉不下面子的一行人饱了眼福。 不断往上延伸的火梯暴涨至三十尺左右才定型，一个身着黑袍的魔法师就像猴子一样迅捷，沿着梯阶两手交替着攀爬，每踩过一阶，那一阶便会消散，只余一缕银色的烟飘荡，当他爬到顶端，人和火梯竟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呀！” 终究有着小女儿心态，人妇丹妮的紫罗兰大眼霎时睁圆，被那神奇的表演震撼得惊叫了一声，并快速捂住了樱桃小嘴。 见识短的血盟卫不禁赞道：“太神奇了！” 前世今生见过许多魔术表演的卓戈，不以为然道：“骗人的把戏罢了。” 就在此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了一道缥缈的清冷女声：“不是把戏，而是真的魔法。” “谁！？” 丹妮的声音很软糯，不是她说的，卓戈惊叫起身，环顾四周，并没发现有女人靠近。 拉卡洛离座弹起，警告其他两个血盟卫：“有情况！” 丹妮惊问：“怎么了？” 卓戈收起惊容掩饰悚然，向他们摆摆手：“最近听多了浪涛声，出现幻听了而已，别紧张。” 享用了一顿有别于海船中的防腐食物，卓戈带头走进了一家海景浴场，花了几枚金币挑选了两间单独浴室。 夫妻间除了心没有秘密，但是丹妮需要弥桑黛服侍，卓戈害怕因为漂亮的纳斯女孩在妻子眼前出丑，只好独自泡温泉了。 躺在对常人来说很烫的温泉中，卡奥却觉得很舒服，闭上眼迎合起慵懒的意识。 突然，一阵疾风吹动朦胧遮住海景的纱帐，紧接着一阵划水声让他睁开了眼。 只见一个身着带兜帽薄红纱的窈窕女子款款走来，她戴着一个涂着深红色油漆的木头面具，只显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 卓戈大骇，赶忙站起身来，拾起池边的瓦雷利亚弯刀，厉声喝道：“你肯定是缚影士魁蜥！龙焰将你烧成了虚无，你竟然还能重生！” 女子并不惧怕，依旧在缓缓接近他，音调淡然的说道：“缚影士会因龙焰而死，但我不会，因为我是被神眷顾的人！神赋予了我的影子生命，而死去的只是我的影子！” 这话令卓戈的目光有了其他关注点，在亮如白昼的灯火辉映下，如她的语意，她没有影子！ 第五十五章：神灵博弈，凛冬将至，魔法复苏！ 当时因为一道小小的刀伤，本欲无视的卓戈拗不过丹妮的关怀，选择让巫魔女弥丽·马兹·笃尔医治，结果被她下了血魔法，变成了行尸走肉。 由此，卡奥非常痛恨使用魔法的巫女，他已经见过魁蜥好几次了，所以恐惧感并没有前几次大，他杀意凛冽的喝道：“黯影之子不可碰，但我卓戈不信邪，该死的缚影士，让你尝尝瓦雷利亚弯刀的利害！” “瓦雷利亚钢。” 魁蜥喃喃低语着，将目光放在了弯刀上。 似乎她很害怕那柄弯刀，不仅不再向前，反而倒退了一步。 她止步，卓戈却选择逼近，他不喜欢留着这个神不知鬼不觉的麻烦：“你已没有影子藏身阴暗，三番两次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今天我和你做个了断！” 女人的水眸闪烁，沉声道：“卡奥，我不是你敌人，而是你的指路人。” “呵！” 卓戈冷哼着不屑道：“不是我的敌人？当时在枯骨之城，你的影子差点杀了我！而且你刚才在睁着眼说谎，当时我的龙不仅烧了你的影子，就连你的肉身也一起烧了！” 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但是魁蜥依旧有自己的辩解，口气平静道：“我已经说过了，我的影子有生命，有自主意识，她能利用其他人的结构拼凑出一具和我一致的肉身，与男巫俳雅·菩厉为伍的只是我的影子！”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你试想想，我只是一个人类，若肉身都被烧成了虚无，你觉得还能重生吗？” 缚影士的第二句话说得很有道理，不然就真的太离谱了，卓戈想了想，止住了脚步，冷冷道：“是不是敌人，不能以话语判断，我的路不需要心怀叵测的人指点。” 他说的是事实，作为看过冰火权游的穿越者，他觉得眼前这神秘女人未必有他懂得多，所以他的前路很清晰，根本不需要别人画蛇添足。 魁蜥听罢，声调第一次起了波动，有些焦急的说道：“听我说，卡奥，熄灭一百年之久的玻璃蜡烛又开始重新燃烧，枯萎的鬼草在疯长，幻影龟在传递消息，老鼠纷纷咬掉自己的尾巴，食眼者也能重新视物了，你先前所见火法师幻化出来的火梯，是真的法术，而这些变化皆因魔龙的诞生，凛冬将至，魔法已复苏！” 在小说中这神秘女人曾好几次给丹妮预言，就与不朽之殿的不朽者说的话可信度很高，大部分在未来实现了。 卓戈不欲忽视她的话，但他有一个不得不问的疑惑：“龙之母是丹妮，虽然这么说有点不顾妻子的安危，但我还是想说你找错人了，我的妻子才是真龙传人。” 魁蜥静默了几分钟，这才开口道：“你说的没错，但我觉得你才是预言中的王子！就算我估计错误，但你是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的丈夫，选择你或她差别不大，卓戈你记住，血火同源，真龙传人未必不是你。” 血火同源，是坦格利安家族的箴言，卓戈不明白她说的尾段是什么意思，但是预言中的王子他隐隐知晓。 冰火世界中预言中的王子，是红袍女梅丽珊卓一直寻找能抵抗异鬼大军的救世主，她先是选择了龙石岛公爵史坦尼斯·拜拉席恩，但慢慢的她发现劳勃的弟弟不是，后来她选择了琼恩·雪诺，在多股势力的帮助下，成功消灭了夜王。 卓戈由此判断：“你是光之王拉赫洛的女祭司或信徒？” 魁蜥没选择正面回答：“你此去魁尔斯，必须认真聆听不朽者的真理，记住我曾经说过的话，要去北方，你必须南行，要达西境，你必须往东，若要前进，你必须后退，若要光明，你必须通过阴影。” 阴影之地不消她说，卓戈为寻找父亲拔尔勃，总有一天会前去。 卓戈加重语气道：“不必掩掩藏藏，要说就说清楚！” 魁蜥目光炯炯，口气变得严肃：“我透过阴影中的火焰，却看不清你的未来，但是有些疑问，当你去往亚夏的阴影之地就会明白，你要谨记：凡人皆有一死，凡人皆须侍奉！” 说完，魁蜥便扭转娇躯，拨动泉水离开了，卓戈有心留住她，遂抛下弯刀，冲上去抓住了她的薄纱。 在女人回首的瞬间，卡奥一把扯下了她的面具，不过只得瞥一瞬，魁蜥便奋力挣脱了束缚，“嘶啦！”就像一阵风般闪出浴室不见了！ 魁蜥真容就像他前世有着古典美的龙之传人，非常符合他的审美观，并不是他意料中蠕动着蛆虫的腐火兰诡面。 看着右手的面具，以及左手撕扯下来的薄纱，卓戈只觉芳香扑鼻，由衷的赞叹了一声：“好美！” 就在他沉侵于臆想之际，魁蜥清冷的声音再度飘来：“小心遗憾客！” 浴室变得空荡荡，卓戈重新靠着池壁坐下，开始细心梳理起魁蜥传输的已知和未知的信息。 在他思来，冰火世界中两个可能真实存在的神灵，一个是圣焰之心，影子与烈火，热量和生命之神“光之王”拉赫洛，另一个则是代表暗与冰，死亡与寒冷的神灵“寒神”！ 在他前世看过的小说和影视剧中，无旗兄弟会的闪电大王贝里·唐德利恩和红僧袍索罗斯，都是光之王的信徒，索罗斯借助光之王的神力，曾多次复活贝里·唐德利恩。 另一个光之王的忠诚信徒梅丽珊卓，也借助光之王的神力，复活过琼恩·雪诺，她曾多次于烈焰中得到启示，甚至能凭空生火，附着于刀剑木柴上。 很明显，光之王的死敌是寒神，这两个神之间永无止息的斗争，决定了人类的命运。 寒神展现神迹之地是在维斯特洛大陆，光之王的信仰则集中在厄索斯大陆。 寒神的势力代表便是夜王所率领的异鬼大军，当夜王准备南下大举入侵人类盛地时，光之王的信徒便开始到维斯特洛大陆传播教义，并给贝里·唐德利恩和红袍女巫梅丽珊卓等人以指示，让他们协助预言中的王子抵抗异鬼大军！ 如果把显露过神迹的神称为真神，那么光之王和寒神就是真神！ “凛冬将至”指的便是蠢蠢欲动的异鬼大军，魔法复苏则是光之王为了对抗寒神势力，赋予神迹展现在他选中之人的身上。 在卓戈的判断下，妻子丹妮莉丝，琼恩·雪诺，三头魔龙等等，包括他自己，都是光之王的棋子，因为他已经被光之王的信徒魁蜥盯上，冠与了预言中的王子头衔。 当然，很多人信仰的神灵，例如：维斯特洛人信仰的七神，铁群岛铁民信仰的淹神，多斯拉克人信仰的马神，拉札林人信仰的羊神，北境人信仰的旧神，无名之辈信仰的千面之神等等，有些展现过神迹，所以这些神灵很有可能是存在的！ 一心想坐上铁王座的丹妮是卓戈的妻子，导致他已经避不开神灵之间的博弈，但他也不想避开，因为他是个前途清晰的征服者。 卓戈觉得自己重生后，可能就连神灵都无法洞悉他的一切，因为光之王的信徒魁蜥说过：“我透过阴影中的火焰，却看不清你的未来，但是你要谨记：凡人皆有一死，凡人皆须侍奉！” 后半段的深邃含义，也就是说凡人的命运轨迹由神灵掌控，都是神灵的棋子罢了，必须信仰跪拜神灵。 而若要光明，你必须通过阴影这句话，卓戈觉得很可能就是指只有击败寒神势力，他才能活命！ 从这两个神灵主导的初衷，他觉得代表毁灭的寒神是邪神，代表生命的光之王则是正义之神。 但是这世间哪有绝对的正义，那些高高在上，视凡人为蝼蚁的神灵，许是为了自身利益，所表现出来的方式不同罢了。 卓戈笃信，若他能参与剿灭异鬼大军，相信后续光之王和寒神的神秘面纱便会慢慢浮出水面。 龙之父暗暗立誓：“我洞悉这个世界许多的过去未来，我不会是个傀儡，未来我要与神灵正面博弈，直至成为主导冰火世界的操盘手！” 第五十六章：白狮的第三只眼 “遗憾客”是魁尔斯一个有着教团性质的古老杀手公会，他们在杀死目标之前总是会轻声说：“我很遗憾”，故而得名。 那些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杀手，卓戈相信他们迟早会来，根本就不要魁蜥提醒，毕竟现在整个魁尔斯的权贵都想他死。 来就来，有血盟卫就像夜莺般守护，到时候看谁遗憾？ 卓戈轻蔑的暗忖着，爬出浴池穿好衣服，结果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呜呜声，以及爪子抠门的刺耳声。 “真是黏人的小家伙。” 卡奥笑骂着打开了门，雪球的前爪立马攀上了他的小腿，一如既往的向他表达着亲昵。 眼见它处于炸毛状态，卓戈觉得这家伙不是船送来的，而是自己游过来的。 会爬树，又会游泳，鼻子的嗅觉比狗还灵敏，卡奥一时间越发觉得雪球真就是他的最佳搭档，与之通灵后，简直就是世上最好的探子！ 而且一人一兽的口味都一致，让魔女魁蜥出了糗。 一般来说面对雪球撒娇，卓戈会蹲下身子揉揉它的脑袋，但这次他没有，反而被吓了一跳，因为它嘴里咀嚼着一坨火红薄纱。 他看看手里的，再看看血痕白狮嘴里的，细细的对比一番，再狠劲狮口夺食，完全不嫌弃的放在鼻间嗅了嗅后，他便察觉到这是魁蜥的衣衫。 “不愧是大草海速度最快的兽类，就连那神出鬼没的魔女都被追尾了！我撕下一大块，雪球也咬下了一块，不知那妖女会否没有羞耻心，敢于大剌剌的在岛中穿行？” 那画面太过美好，卓戈感叹臆想着，同时也庆幸当初没把雪球当作掷石抛向空中，而是接受了它这跟屁虫。 即将去面对妻子，但是手里的清香薄纱他舍不得扔，但是又不能让丹妮发现，该怎么办呢？ 经过一番思索，他取下辫间的一颗铃铛，用薄纱穿过铃铛孔洞，系在了雪球脖子上。 前世作为龙的传人，今生哪怕得拥许多人垂涎的真龙传人，但他还是有些遗憾，因为他比较喜欢前世的东方面孔。 而魁蜥是他在此世见过的唯一一个有着古典美，符合他审美观的女人，所以他臆想那魔女是人之常情。 卓戈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没重生前生活极其的腐糜，留过情的女人数都数不过来，要不是被前世的道德观念影响，认定一夫一妻制，他早就收了纳斯小美女弥桑黛。 女人打理，本就慢得像乌龟，马王与血盟卫在浴室外等了很久，丹妮这才飘溢着花瓣香味，光彩夺目的走出来。 人妇总是很敏感，当她看到雪球脖子上的薄纱后，脸色瞬变，眸中带着幽怨，话中有话的说道：“听说这里的技师个个貌美如花，穿得花枝招展，雪球真是好福气，能得到主人给予的顺水人情！” 卓戈听罢并不觉得尴尬或慌张，脸皮比墙还厚，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再美的娇花也不上我的卡丽熙，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就像群星一样耀眼，有了她，我的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人！” 有血盟卫在旁古怪的审视，丹妮红着脸娇嗔道：“呸，真是油嘴滑舌。” 嘴巴在嗔怪，卡丽熙的心里却像抹了蜜一样甜。 “雪球作为卡丽熙身边的兽宠，若不好好的装扮一下，就显得有些寒酸了，我看到浴室的帘帐不错，所以就扯下一块给它打扮打扮了，嗯，带上项套后，雪球看起来真像一头漂亮的母狮。” 卓戈的瞎掰对兽王来说不是赞美，而是诋毁，雪球很不高兴，张嘴咬起了他的裤脚。 这也太通人性了，卡奥不禁有些心悸，抬腿用力拨开了撒泼的雪球。 眼看妻子浮现出抑制不住的笑意，卓戈暗中长舒了一口气，觉得不贞的秘密算是保住了。 丹妮挑了一家不错的宿店，便打算在此留宿一夜了。 这里龙蛇混杂，遗憾客很有可能藏匿于其中，卓戈是不想在此逗留的，但是拗不过厌倦颠簸战船的妻子，只好随她了。 妻子在侧，但他心里想的却是魁蜥的那张脸，就算他刻意不去想，还是会浮现。 三个血盟卫抱着亚拉克弯刀，站在狭窄过道圆睁杏眼，不放过一丝声响，这是他们的职责。 雪球就显得散漫多了，先是在主人榻下打滚嬉戏自女吴自乐，不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了，它便走到阳台顺着柱子爬上了房顶。 今夜血月特别圆，特别亮，淡淡银辉覆盖住了以天为被的每一个角落。 似乎雪球对血月很感兴趣，它仰头望天，将明月装在眼中，不时勃发出一声兴奋的长啸：“嗷呜呜！” 这突如其来的兽吼，却并没惊动太多人，因为这家宿店处于偏僻角落，而且已经过了半夜，基本都在忙着过夜·生活了。 毕竟班纳岛有着很多不愿意努力的少女少妇。 七情六谷欠特别旺盛的人不思寻源，但是有一个跻身于阴影的人除外，那就是魁蜥。 她就像幽灵般，轻飘飘的攀上了卓戈居处的房顶，踱步无声的缓缓靠向了雪球。 魁蜥的面具被卓戈摘下，她选择用一张黑丝巾遮面，暴露在外的白皙小腿，有着两排牙印，这就是她整夜不休来找白狮的原因。 她从腰际拔出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就在雪球快要凸背插刀之际，一阵适时的劲风拂过，刮动了魁蜥石皮火兰的衣裙，凸显出了她的姣好身材。 她万万没想到，这阵风救了白狮一命！ 嗅到她身上淡淡香精味道的雪球蓦然转身，张牙舞爪的扑向了她。 魁蜥大骇，赶紧挥动匕首欲斩下它的利爪，此举彻底激起了雪球的凶性，它猛一伸头超越利爪，咬住了锋利的匕首尖端！ 湿热的腥气吹手，吓得魁蜥立即施展秘术，放弃匕首，闪身不见了。 相信秘术的隐匿效果，魁蜥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躲在宿店周围的一颗檀木上，借着树荫遮瑕观察雪球，伺机再出手。 雪球东瞄西看，很快便将目光停顿在了缚影士的所在地，久久不曾移开，呲牙咧嘴的放声低吼不止。 魁蜥在颤栗，知晓白狮发现了她。 檀木相距房顶甚远，白狮跳不过来，让她感到恐惧的是凶兽眉心的血痕竟然裂开了一条缝，露出了一只渐渐变得清澈的血色竖眼！ 她很确定，常人就算伏在她旁边，也未必能发现她，因为她完全与阴影融为了一体。 但是她看到，凶兽竖眼中装着她清晰的身影！ 第五十七章：“言出如金”的黄金团！ 魁蜥自认为已看透卓戈，甚至借着神谕启示来提点他的人生，但是现在她不确定了。 因为那家伙的兽宠就是个令她觉得恐惧的诡秘存在！ “能看穿阴影的血眼！” 浓浓的杀意不断涌来，却令魁蜥不敢直视雪球，因为与其竖眼相汇，她会觉得目眩神迷，好似灵魂都会被吸走一般！ 就在她退意萌生之际，“嗖！”一支利箭激射而来，从她的耳畔险险穿过，深深的钉在了树干上！ 魔女亡魂大冒，娇躯一动，就像一只狸猫般滑下檀木树，曝露在月光中朝着建筑密集区疾奔而去。 那一箭正是卓戈射出，他透过大开的窗户，看到外面的檀木树在抖动，他以为是魁尔斯派来的遗憾客，遂持弓搭弦释放出了夺命一击。 魁蜥因为害怕而颤栗暴露了踪迹，而神箭手卓戈只凭抖动的树枝发难，结果射偏了。 看着衣，不掩，体的魁蜥赶往阴影处，暗自庆幸魔女命大的卓戈哈哈大笑着揶揄道：“哈哈哈，魔女，随时欢迎你来送死。” 魔女闻之回过头来，美眸含着复杂之色深深的瞪了他一眼，加快了大长腿移动的频率。 魁蜥认为马王是在警告她，殊不知她错怪了卓戈，卡奥听似轻蔑的狠话一是为了再看到她，二是为了不让妻子怀疑。 果然，丹妮非但没有听出其中的猫腻，反而为安全担心不已。 她惶恐的问道：“夫君，你唤她魔女，那人是谁？” 卓戈为魔女不知廉耻，还穿着那件石皮火兰火红薄纱而心虚，有些口吃的答道：“那，那是魁尔斯的杀手公会成员，凶名昭彰的遗憾客，能隐身于阴影，不是巫魔女是什么？” 因为害怕，丹妮完全没把重点放在魁蜥的穿着上，心有余悸的说道：“遗憾客不夺命不罢休，这小岛太危险了，我们快走吧。” 看看天色，卓戈估计现在已是凌晨四点左右了，于是他点头同意道：“好。” 雪球发狠的声响很大，卡奥早就猜到它在房顶上：“雪球，下来。” 雪球听罢，充满暴戾的眼睛渐渐恢复了清澈，随着它的凶性收敛，它眉心的竖眼缓缓闭合，被血痕毛发遮掩住了。 恢复萌样的白狮，就像一只猫咪般顺着柱子滑落，摇头甩尾的奔向了等待着的主人。 雪球方才很明显是在和魁蜥对峙，卓戈疑惑它为何能发现融于阴影中的魔女，是因为看得见还是嗅到了气味？ 但是奈何他不通兽语，问了也是白问，只好作罢了。 一行人不顾店主的询问，扔下令其笑逐颜开的钱币，匆匆的赶向了码头。 人生地不熟，他们却有人相送，先前被阿戈吓走的矮个里斯人，正隐于码头边上的一株海蕉树上，狠厉的目送他们与远处的舰队汇合在了一起。 重新站上龙腾马跃号，拉卡洛提议道：“吾血之血，我们的舰队足以吞没班纳岛，要不我们包围住小岛，控制住所有船只，派遣卡拉萨展开地毯式搜索，揪出那诡异的遗憾客？” 卓戈闻言一惊，暗暗为血盟卫的睿智捏了一把汗，不自然的摆摆手道：“吾血之血，我们的目标是遗憾客的老巢，不必为一个藏头露尾的家伙费心费力。” 拉卡洛很想说，搜索一个小岛根本就不费力，还能让骑马战士散散心，但是一言九鼎的卡奥都说算了，还能怎样？ 灰虫子命人搬来一箱流通于魁尔斯王国的金灿灿辉币摆在了陛下眼前，并告知他财物的来处。 卓戈不以为意的挥挥手，让他遣人搬进船舱，而后心有所寄的瞭望了班纳岛片刻，方才向身侧的灰虫子与血盟卫吩咐道：“传令下去，全军开拔，加快速度驶往魁尔斯！” “是，吾血之血。” “是，陛下。” 众统领接令，吩咐号手吹奏起了进发的号角声。 “呜呜” 醒耳的号角声，翻开海面的木桨划动声，一艘接一艘的高亢传令声，再加上受惊的海鸥应和声，当然还少不了捕食海鸥的魔龙尖啸声，这才让班纳岛中的大部分人惊觉，原来他们离盛传得纷纷扬扬，极其恐怖的自由湾舰队这么近！ 魔龙是神迹，许多大胆之人不理会身上有无，径直跑到码头仰望，加深心中的震撼。 自由湾的舰队还未靠近，小岛瞭望塔上的哨兵早已发觉，为了避免恐慌，班纳岛的主事人并没选择张扬，而是从财库移出一箱辉币，遣人送了过去。 然后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盼望那些几乎屠尽鹰身女妖之子，以行过之处寸草不生著称的卓戈卡奥为首的煞神们快些离开。 十日后，光辉之城魁尔斯庞大的贸易码头已历历在目。 魁尔斯是世上最大的港口之一，但是随着卓戈所率舰队靠近，原本在巨大的天棚遮盖下，色彩缤纷，人声鼎沸，百味杂陈的贸易景象，已转变成了萧杀的氛围！ 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盐和炸鱼，以及蜂蜜熏香等等香味，而是换成了呛鼻的沥青味道！ 现在码头上取代商人小贩买家的是身着镀金铠甲，手持弓箭长矛利剑，百人为一列，磅礴有序的兵团！ 不止是码头，海面上还停泊着一支不下于自由湾的庞大舰队，船与船之间保持着聚拢状态，其中的掷石手，弓箭手尽皆身着冷硬的镀金铠甲！ 由此可见，陆地上与海上的隶属于同一支军团。 不需曾游历于各大贸易城邦的人介绍，卓戈从对方以黄金头骨来装点的军旗就看出来，前来阻止他兵临城下的军团乃是威名赫赫的黄金团！ 黄金团是规模最庞大，最有名及最昂贵的自由贸易城邦佣兵团，他们由流亡者以及先人后裔组成，尽管佣兵向来有着反复无常的恶名，但是黄金团最荣誉的地方在于他们从不毁约，他们的箴言是“言出如金”，也就是信誉比黄金坚固的意思。 在这一点上，与臭名昭著的次子团大相径庭，不过卓戈情愿碰上信誉不佳的次子团，不愿意碰上眼前那支荣誉为上的铁血军团。 黄金团的创立者身份高贵，乃是与丹妮莉丝同为一脉的“庸王伊耿四世”合法化的私生子，号称“寒铁”的伊葛·河文。 不过随着漫长时间流逝，经过几次内部大震荡，寒铁不纯血的后裔早已退出了黄金团的权力游戏。 丹妮的二哥韦赛里斯·坦格利安曾宴请黄金团的指挥官，希望他们念旧协助他夺回铁王座，但他们享用了盛宴并听了韦赛里斯的请求后却嘲笑他，因为他是乞丐王子。 别的佣兵团卓戈也许会不屑一顾，但是面对足有三万战士，其中大部分是战斗技巧娴熟的骑兵，步兵，弓箭手，还配有马匹和大象，军备齐全的黄金团，他是有些忌惮的。 卓戈与现任黄金团团长哈利·斯崔克兰曾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率领三万卡拉萨准备洗劫近邻奥柏王国，但是哈利的出现扭转了他的打算。 并不是卡奥惧怕黄金团，而是即将与奥柏王室签约的哈利·斯崔克兰主动放弃了那次交易，并唆令奥柏君主付出了许多贵重之物，再加上十名王室贵女，方才令满意的卓戈离去。 卓戈觉得哈利很懂事，所以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按常理来说黄金团出动这么大的规模，团长肯定会随行，而且必会站在最显眼的位置指挥，不过他凝神扫视了片刻，却没发现哈利的踪影。 反而一个骑着白象立于黄金舰队首位的高大老人，吸引了他的目光。 骑象老人披挂印着坦格利安家族的三头龙徽章，与众不同的黑色铠甲，以及红色披风，虽然彼此相隔有点距离，但卓戈还是大概看清了他的外貌，满脸皱纹却面色坚毅，有着一头灰红色的乱发。 而在老人旁边的年轻人也很显眼，他佩带着剑和匕首，面容削瘦但棱角分明，他的瞳色就与丹妮一致呈紫罗兰色，他的喉头系着用黑铁串起的三颗巨大方形红宝石，镶血红缎边的黑色斗篷遮住了他的发色，令卓戈分辨不出来他是哪里人？ 看到那熟悉的家族徽章，以及那个长得酷似二哥的年轻人眼睛，丹妮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第五十八章：狮鹫重生，布龙迷影 夜幕将临，逐渐被西山吞没的夕阳斜晖将战舰渲染成了淡金色，同时照耀泛着涟漪的海面，光芒过于刺眼不能直视，而这一切，很快便会被模糊的墨幕蚕食。 卓戈一方的戒备目光始终放在那些披挂着昂贵耀眼的镀金铠甲佣兵身上，而以骑象者为首的黄金团视线却选择忽略战无不胜的卡奥，划为三股分别投向桅杆上的魔龙，银发貌美的龙女王，以及穿戴重装的巨人罗曼。 这三个聚焦点，丹妮是流传的坦格利安王室最后的纯血后裔，巨龙是灭迹了一个多世纪的近神生物，巨人则是稀有物种，对于凡人来说就是奇迹般的存在。 卓戈暗忖，既然言出如金的黄金团从古老的自由贸易城邦瓦兰提斯乘船到此，想必已经和魁尔斯的权贵签订了助战协议。 蜿蜒的贸易码头实在是太长，他就算已跻身码头范围内，亦看不到传说中由黄金珠宝装饰铸就的光辉之城，若想闯入号称世界中心的伟大城市唯有一途，那就是摧毁高耸金布军旗下的金甲人！ 黄金团从不毁约，卓戈觉得此战已在所难免，但他还是想问问那个会判断形势的无家者，是否双方真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斗一场？ 若一言不合，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干就完了！ 卡奥月匈膛起伏，深深的憋了一口气，而后释放出了洪亮的询问声：“让你们的军团长“无家者”哈利·斯崔克兰出来见我！” 那个骑白象的老人高声应道：“我是琼恩·克林顿，曾是“黑心”米斯·托因的荣誉右手，鹫巢堡伯爵，以及坦格利安王朝的国王之手！” 说着，他伸手朝天指了指军旗杆尖插着的镀金骷髅头继续喊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懦弱的无家者有损黄金勇士团声威，他的头骨已被裹上滚烫的金液装点军旗了，黄金团团长已由我接任！” 对于克林顿充满派头的介绍，卓戈微微一讶，突觉过早的离开自由湾征战，已经偏离了冰火权游的时间线。 但是他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重生，以他为起点打乱了这些人的命运轨迹，让他已看不清这些人的未来了。 琼恩·克林顿是前朝的国王之手，算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然而他匿迹多年，导致很多年轻人对于他的存在感到很模糊，但是丹妮不会，因为她是疯王的女儿，二哥韦赛里斯曾多次在她面前提及过被驱逐的御前首相。 难得碰上服侍过大哥，效忠于父亲的重臣，从前遇到个维斯特洛人就会很兴奋的龙之母，此时有着连面色都藏不住的振奋，她喃喃念叨着：“父亲的御前首相，大哥雷加最亲密的朋友，狮鹫克林顿大人！” 卓戈不识琼恩·克林顿的面孔，但是依照小说知道他的过往。 琼恩·克林顿是鹫巢堡领主，曾在君临担任雷加·坦格利安王子的侍从，并与其成为了密友。 许多人传闻他恋上了雷加，称呼雷加为令人极其膈应的“银王子”。 昔年在雷加的举荐下，由于他对王室很忠诚，而且是位杰出的战士，丹妮父亲伊里斯·坦格利安二世遂任命他为国王之手，因为疯王需要有人能媲美反叛之心乍现的劳勃·拜拉席恩。 在劳勃发动篡夺者战争后，克林顿曾于河间地的石堂镇估测到劳勃藏身于其中某处，结果他不忍焚烧整个镇子逼出篡夺者，导致由北境公爵艾德史塔克所率领的劳勃盟军，不久就赶到石塘镇包围了克林顿和他的军队，于是鸣钟之役打响了。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琼恩·克林顿差点被劳勃杀死，但他侥幸在死忠随从保护下得以逃脱。 性情怪僻的伊里斯二世认为克林顿要对这场失败负责，因而剥夺了他的官职头衔，以及封地，并驱逐了他，在流亡期间，克林顿加入黄金团并服役了几年。 在服役期间，克林顿以老道的弄权经验攀上了前黄金团首领“黑心”米斯·托因的荣誉右手。 狼狈为女，干的八爪蜘蛛瓦里斯与潘托斯总督伊利里欧·摩帕提斯为了给所谓的“雷加遗子伊耿六世”积蓄力量，很轻易就拉拢了暗恋着雷加的其土佬克林顿。 瓦里斯为了掩人耳目，以及隐藏他的真实目的，利用他的小小鸟“即他收养并训练为探子的一些小孩”为克林顿编造宣扬了一个假故事，说他因为从黄金团偷窃而被逐，因酗酒郁郁而终。 待克林顿的死讯被很多人信以为真后，他便在瓦里斯和伊利里欧的安排下化名格里夫，将灰红的发色染成蓝色，收养了世人认为在君临陷落时已被七国最凶悍的爵士魔山格雷果·克里冈砸墙死去的雷加遗子，并密谋入侵征服维斯特洛，以拥立那孩子坐上铁王座。 卓戈眼观克林顿的头发乃灰红色，觉得他已经不想再隐藏复辟之心了，若所料不差，流亡首相身边的蓝眼年轻人就是所谓的伊耿六世。 至于克林顿能掌控最强佣兵团，卡奥并未感到太过意外，在瓦里斯，以及伊利里欧·摩帕提斯的协助下，再加上克林顿曾是前任团长的左膀右臂，一起合力推翻无家者难度并不大。 他既然知晓了黄金团首领的真实身份，自然隐隐猜到了他们八九不离十的来意。 克林顿以及他的幕后驱使者，应该是听闻妻子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孵化出了魔龙，因而想来拉拢她，增强他们意欲西征的大军实力。 在卓戈思来，丹妮对克林顿来说有着无尽的利益可图，是关乎伊耿六世能否坐上铁王座的关键，所以不会加害于她，因为她有三头龙，还有自己帮衬，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乞丐公主了！ 如他所料，克林顿果然发出了邀请：“尊敬的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女王，能否与您单独会晤，我有要事与您相商！” 怕丹妮不允，克林顿在侍卫的帮助下翻落白象，单膝跪地，以表示对丹妮的尊重，再次大声补充道：“事关您大哥雷加王子，还望龙女王莫要拒绝，卓戈卡奥请理解。” 丹妮一听到事关大哥，更是按捺不住了，语气含着哀求之意道：“夫君，事关我大哥，我想听听他的谏言，希望你能答应我的请求。” 她原以为丈夫不会同意，但是卓戈毫不犹豫便答应了：“去吧，我生命中的月亮，不过会晤的场所由我来定，而且你必须带上血盟卫，还有雪球。” 在丹妮心中，白狮只是个跑得快的宠物，她猜测：“难道卓戈是想让这次会晤气派一些，才要求我带上雪球的？” 总的来说，这些要求丹妮完全没意见，但是对面就不一定了。 不过她多虑了，当弥桑黛以标准的瓦雷利亚语喊出卓戈的要求后，克林顿并没考虑太久，便开口同意了。 为示平衡，丹妮让他也可以带些护卫，但是克林顿只带上了身边的蓝眼年轻人。 在卓戈的吩咐下，众人腾出了最小的战船，载着丹妮缓缓驶向了两支对峙舰队的中心海域。 克林顿则空手空脚的乘着备用小船，自己着手划桨，载着蓝眼小年轻靠向了中心点。 对于伊耿六世的真实身份，卡奥依循小说的暗示，有着很多不明确的猜测。 卓戈觉得小伊耿有可能真是雷加与多恩公主的儿子，毕竟以狡猾的情报总管瓦里斯强大的易容术，以及身份，想伪装出或找到一个银金发色，眼睛泛紫泛蓝的婴儿，代替真正的伊耿王子去死不算难事。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小伊耿乃潘托斯总督的亲生儿子，因为只有是至亲，他才会这么费尽心力的为其铺路。 小伊耿的瓦雷利亚血统可能来自他母亲，当然也不排除他是曾为坦格利安家族分支黑火家族后代的可能性。 最后一个可能，那就是小伊耿只是二人不知从哪里找寻而来，有着坦格利安家族特征的冒牌货，是他俩用来迷惑世人的傀儡，与坦格利安家族完全不搭嘎。 真假难辨的伊耿六世幕后推手就是八爪蜘蛛和伊利里欧，他俩是盟友，一起从无到有，努力奋斗至位高权重，可以说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他俩一暗一明支持龙家复辟，但也可能只是他俩觊觎铁王座，想利用坦格利安王室血脉登上全境守护者宝座，而小伊耿就是他们打的幌子。 卓戈认为当年伊利里欧收容丹妮兄妹，又将丹妮转手卖给了自己，一是为了狠赚一笔，二是能博取韦赛里斯的好感。 若韦赛里斯能成势，伊利里欧肯定会为他摇旗呐喊，但奶酪富商事与愿违，卓戈给丹妮的坏脾气二哥戴上了一顶炙烫王冠。 至于贪婪的潘托斯总督给予龙蛋作为嫁妆，乃是他费尽心力都孵化不出龙来，由此他坚信世界上无人可孵化，所以在他眼中，那只是三颗好看的石头罢了。 不过丹妮创造了奇迹，成功孵化出魔龙，由此伊利里欧就鼓动克林顿带着小伊耿来认亲，或者求亲了。 卡奥暗忖，若克林顿是来投靠效忠丹妮的，就饶他们一命，要是前来目的是蛊惑怂恿丹妮干掉他，再与小伊耿联手夺取铁王座，那么他们就没必要活在世上了。 卓戈在脑海努力翻阅冰火小说中关于伊耿六世的记忆，结果他又找出来一个疑点。 那就是小说中的丹妮曾在不朽之殿里看到过的幻象预示：人群围着旗杆上飘扬的布龙欢闹谎言杀手。 卓戈判断，布龙指的应该就是小伊耿，谎言杀手不明确，但是绝对与他有关，很有可能就是伊利里欧和瓦里斯。 结合这段时间的经历，卓戈发现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就是他遇到每一个在冰火权游中出现过的人物，那些人的过往都符合小说和影视剧的描述，但是碰到之后那些人的未来，就脱离他所知的命运轨迹了。 所以这就是卡奥很爽快的应允丹妮前去会晤的原因，他想凭借与雪球通灵，依循克林顿和蓝眼少年说的话，来揭开一些不太清晰的疑问。 卓戈吩咐无垢者搬来弥林工匠为他打造的纯金王座，调整好正对中心小船的位置，他便靠着椅背翻起了白眼。 第五十九章：龙焰狂泻辨真伪（四千六百字大章） 狭窄的船舱内，置放于檀木桌上的十根芳香蜡烛正在燃烧，让空气中充满芬芳的同时，也照亮了漆黑遮瑕之物。 戴在女王指间，腰带和后冠上的颗颗宝石在摇曳的烛光中闪烁着迷人妖芒，爱美是女人的天性，有必要的女王尤甚。 只要她喜欢，哪怕是星星，卓戈就算摘不下来，也会记在心头。 在他心里，他垂涎的魁蜥是臆想着入手的玩物，丹妮才是真爱。 龙之母一脸期待，倾听越来越清晰的皮靴擦地声，腿弯轻压乌木所制的椅子，双手紧握搁于小腹微微颤抖着，她很激动。 在丹妮心中，被劳勃·拜拉席恩于三叉戟河一锤砸死的大哥雷加，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哪怕与真正的英雄相较甚远，但她选择忽略掉那些恶评，尽量找出他不多的荣耀事迹搁在心里珍藏。 她知道自我蒙骗的原因，她真的太需要亲情了，相比暴戾的父亲和二哥，她更倾向于传说中很有魅力的雷加。 阿戈，拉卡洛，乔戈抱着亚拉克弯刀，在她身后巍然站立，半身在光亮中，半身处于阴影里，他们把前方尽收眼底，效忠，守护，服从，这是他们的职责。 雪球则一改常态翻着白眼静静蹲着，对于兽宠的木讷模样，三个血盟卫见识过，但是不明留在自由湾的医生安格·克拉兹尼，以及学士马尔波西的解释。 随着一股浓浓的香精味道弥漫进来，身着黑色铠甲的琼恩·克林顿接踵现身，他表现得很恭谨，隐隐以随行的蓝眼少年为首。 流亡首相的胡子刮得很干净，有着皱纹的脸上竟然涂抹了脂粉，显得异常的妖娆，令钢铁石更汉多斯拉克战士毫不掩饰他们的反感，浮现出了深深的厌恶表情。 若非眼力好，看到克林顿下巴点缀着对齐毛孔的黑点，丹妮还以为他是个阉人。 少年稚气未脱的削瘦脸庞显得有些阴骘，不自然的笑容勾勒其上，镶血红缎边的黑色斗篷将他除了脸庞，其他部位尽皆掩藏住了。 眼看少年两肋处的布料有凹陷，丹妮觉得是他以手抓住，不想暴露些什么？ 年轻人昂首行走，饶有兴致的盯着银发女王，透露着一股倨傲之意。 他看丹妮，丹妮同样也盯着眼前那个与她年龄相仿的熟悉陌生人，在心里暗呼：“好像，他真的好像韦赛里斯！” 克林顿扫了扫丹妮后方的血盟卫，当目光落在翻着白眼，状似鄙视他的血痕白狮身上时，神情微微一滞，而后挤出柔和的笑容正视龙之母，缓缓走到檀木桌边缘处弯腰鞠躬，一改之前的称呼恭敬致意：“公主殿下，臣来迟，这些年让您受苦了。” 曾经的国王之手，鹫巢堡伯爵之言，让丹妮衍生出了梦中常幻想，现实却从未有过的悸动，一份属于真正王国公主的悸动。 只要有卓戈陪伴呵护，她就感觉不到苦，但是这句问候，令她回想起了从前的流亡生活，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滚落下来，但她抑制住了。 黄金团统领表现出来的恭谦，丹妮认为他是认同自己的，在情绪的主导下，她开口贬低了从未谋面的疯王。 “克林顿大人，我只是个年轻女子，不懂统治之道，但是父亲的作为，我偶有听闻，我替他向你道歉。” 克林顿一脸感动：“公主大义，罪臣愧受。” 这条船是丹妮的，她觉得自己该尽地主之谊，探出握红的白嫩小手，示意道：“二位请坐。” 待克林顿略显拘束，少年则大剌剌的坐定后，丹妮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不知大人有何关于我大哥的要事相商？” 在她思来，目前两方处于对峙形势，她和克林顿有旧但不熟，所以还是抛除没必要的繁琐，直接明朗些的好。 克林顿对丹妮一直保持着令她舒服的微笑，举起双手摊向少年道：“公主殿下，容我先将这次会晤的初衷介绍给您。” 龙之母已是人妇，早就看出少年对她有着非分之想，但是这少年与二哥的形象重叠，让她无心责备，反而泛起了期待：“好。” 听她应允，克林顿带着几分宠溺，以及几分自豪介绍道：“公主殿下，这位是伊耿·坦格利安，是您大哥雷加的遗子，第六位伊耿，安达尔人，罗伊拿人以及先民之王，七大王国的君主。” 丹妮一听弹座而起，惊声失色道：“什么！！我，我大哥的孩子，他不是被泰温·兰尼斯特的走狗格雷果·克里冈，残忍的砸墙死去了吗？怎么可能还活在世上！？” 少年收起眸中对丹妮的邪光，站起身来微微低头，以单手贴月匈，正式打起了招呼：“晚上好，姑姑，我确实是你的侄子，是雷加之子，也是多恩公主伊莉亚之子，复活了的伊耿，当年被魔山砸死，篡夺者劳勃·拜拉席恩亲验的伊耿六世，只是瓦里斯从泰洛西找来的一个银发蓝眼的贱禾中，那是个幸运的贱禾中，因为他有幸能为真正的王子去死。” 他的狂傲冷酷令丹妮略微不喜，但这人很有可能是她的侄子，导致她心中的惊喜更甚。 小伊耿的话是个聪明人都能编造，克林顿赶紧补充道：“这些年为了让伊耿王子不被发现，我们已经走了非常长的路，当我们听闻您成为了龙之母，遂洗净他染成蓝色的头发，并宣布他真实身份的时刻已来临，也许您不信，且看他隐藏着的真龙之身。” 待他语毕，少年适时的掀开兜帽，露出了一头银金色长发，彰显出坦格利安王室血脉的特征。 然后小伊耿再脱下长袍，露出了一套极其炫目的玄冰铠甲。 这是盛传美男子雷加最喜欢的装扮，加上他的特征，丹妮信了，打着哆嗦走过去，一把抓住小伊耿的胳膊，凝视着他的脸下意识问道：“我大哥雷加像他吗？” 其土佬克林顿眸中闪烁着迷离，喃喃道：“是啊，很像。” 丹妮闻之，高兴的泪水涌出了眼眶，她在为世上还有至亲而流泪，樱唇蠕动着，想说些什么，但是过于激动，一时间说不出口。 见她情绪高亢，克林顿赶紧朝同样一脸迷离，不避嫌的深深吸吮着丹妮体香的小伊耿眨了眨眼。 小伊耿会意，目光火热的盯着纯净无暇的丹妮，趁热打铁的说出了到此目的：“姑姑，你好美，我想要一条龙，我还想要一个纯正的坦格利安王族血脉。” 冰雪聪明的龙之母听出了他的想法，突逢至亲的兴奋霎时崩溃，如遭雷击般放开小伊耿，逃也似的返回了血盟卫站立处。 翻着白眼的雪球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声：“嗷吼！” 就算听不懂瓦雷利亚语的血盟卫，也透现出了杀意，恶狠狠的瞪着小伊耿，只待卡丽熙一声令下，便斩下他的首级。 气氛变得紧张，小伊耿却不为所动，不知收敛的告诫道：“姑姑，我俩是世上最后的真龙血脉，我们的结合，必能重复真龙王朝的荣耀，你想想，我掌握着整支黄金勇士团，而你有三头龙，以及过万无垢者，以及骑马战士，我们联手，敢问有哪一家势力能抵抗，我们夺回铁王座指日可待！” 坦格利安家族为了保持血统纯正，向来都是近亲结婚，三百年前的龙王伊耿就娶了他的两个亲妹妹。 这些丹妮当然知晓，而且她在没嫁给卓戈之前，一直认为她的夫君会是二哥韦赛里斯，而且她早就看出乞丐王子对她的渴望。 就算如此，让此时的她嫁给亲侄子，她是完全无意的。 丹妮被方才谋面的侄子表现出来的轻浮，激得很愤怒，她大声呵斥道：“我是卓戈卡奥的妻子，魔龙只听从我和我丈夫的命令，而且无垢者与骑马战士是我丈夫的，我给不了你什么，若你带着黄金团加入我们，我非常欢迎，反之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克林顿以小伊耿为准，不顾要谈崩的情势，语重心长的晓以利害：“公主殿下，卓戈只是个大草海上的蛮子头领，而您拥有真龙血统，只有铁王座继承权排在您前面的伊耿王子才能配得上您，听我说，离开那个八方树敌的草原蛮王，带上属于真龙传人伊耿王子的魔龙，与我们一起西征！” 顿了顿，他拍着胸口的坦格利安家族徽章，以自身的立场继续说道：“卓戈的暴行，已触怒了新吉斯，脱罗斯，乃至瓦兰提斯的权贵，不久他们就会携带军团，骑着灰色巨兽联手剿灭他，而大草海的贾科卡奥也会与他们并肩作战，那蛮子没有足够的军力对抗他们，败亡已能预见，所以您一定要离开他加入我们，一旦我们登陆维斯特洛，并扬起黑底红色喷火三头龙旗帜，多恩的马泰尔家族，高庭的提利尔家族，以及许许多多的人便会群集来加入我们，到时候伊耿王子登基，您陪伴他一起统治七大王国，相信那画面是您所冀望的！” 见丹妮垮着脸呼吸急促，恬不知耻的小伊耿认为她被调起了激情，赶忙搭话道：“姑姑，克林顿说得对，我们骑着巨龙出征，到时候不止维斯特洛，就连整个世界都是我们的。” 说到这里，他刻意改了称呼，极其轻慢的说道：“答应我的请求吧，美丽的丹妮莉丝，龙有三头，需要三个骑士，我不介意你沾染了马臊味，我们再增添一个孩子，骑着巨龙，让世界上的所有势力，在我们的脚下瑟瑟发抖！” 丹妮觉得这个侄子简直比她的二哥还要异想天开，还要无耻得多，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冷若冰霜的警告道：“收起你们那恶心的妄想，若不知谨言慎语，必将承受我丈夫的滔天怒火，告诉你们，我会骑着巨龙征服维斯特洛，但我是不会离开卓戈的，我丈夫顶天立地，你们说的那些威胁，在他眼里不值一哂，他是我的日和星，而我是他生命中的月亮，在我心目中，没有一个男人能比我的日和星耀眼！” 眼见小伊耿张口欲言，克林顿摆手阻止了他，暗含威胁的说道：“魁尔斯的巨子把船提供给我们，让我们得以脱离瓦兰提斯三元老的觊觎，所以我们要庇护他们，这无关利益，只讲诚信，本应是七国王后的卡丽熙，虽说黄金勇士团的箴言是言出如金，但现在我是黄金团的主事人，所以说选择权在于您，公主殿下，您现在情绪不佳，我会等您的好消息，就在日出之前。” 说着，克林顿拉着小伊耿走向了船舱外。 阿戈冷冷的盯着他们的背影，进谏道：“卡丽熙，需要我将那惹恼您的家伙头颅砍下来吗？” 丹妮带着哭腔谢绝了他的忠诚：“不需要，我们回去吧。” 龙腾马跃号的纯金王座上，卓戈收起白眼的同时，浮现出了浓浓的杀意，沉声低语道：“竟敢冒犯丹妮，挑拨我们夫妻之间的关系，你们都是死人！还有新吉斯，瓦兰提斯的蠢猪，若敢来犯，必让你们全军覆没！” 待丹妮上船，知晓过程的卓戈安抚了她一番，并假意询问了她伤心的缘由，以及会晤的内容。 丹妮恢复柔弱的小女孩模样，扑在卓戈宽阔的怀中，梨花带雨的抖出了委屈。 经过这次会晤，丹妮觉得双方之战已在所难免，害怕丈夫怒火冲天，决意杀掉她不太认同的侄子，所以她刻意隐去了一些内容。 令她感到震惊莫名的是，卓戈非但没火冒三丈高，立即下命令攻打黄金船舰，反而吩咐弥桑黛高声宣扬，让小伊耿明天前来，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丹妮慌得手足无措：“卓戈，他们想杀了你，你不能因为我向他们妥协！” 卓戈神秘兮兮的答道：“我自有分寸，雷加的遗子忍受凛冽寒风活得好好的，既然那个家伙号称真龙之子，想必他的真身经得起考验。” 丹妮深知丈夫的性格，有些不安的问道：“什么考验？” 卡奥笑着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为了扫走妻子心中的阴霾，卓戈决定收起霸道，让她今夜成为征服者。 “满意的答复，看来那蛮子是个妻管严。” 琼恩·克林顿暗忖着，解下身上的盔甲放在床凳上，并脱下了右手的手套。 他的中指指甲就像龙晶一样黑，而灰色已经快蔓延到第二指节的位置，无名指指尖也开始变暗了，而当他用匕首尖碰它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痛觉。 死亡，已注定，但他觉得自己还有时间，因为一些染上了灰鳞病被驱赶至瓦雷利亚废墟中的石人甚至活了十年。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他穿过海洋再次看到狮鹫的巢穴，去永久终结篡位者的家族，并将雷加之子拥上铁王座。 然后他将死得其所，死得荣耀！ 次日，铁打不倒的最强卡奥抖擞精神，携着一脸疲倦的丹妮站在甲板上，迎接兴高采烈的小伊耿和克林顿率领一队佣兵登上了足有两百只划桨的龙腾马跃号。 卓戈抛下妻子，非常热情的大踏步朝着小伊耿走去，张开怀抱，用手臂揽过所谓的真龙传人，给了他一个不容拒绝能让人骨折的拥抱。 克林顿认为蛮王这是在示好，于是并不阻止。 就在小伊耿被高大的蛮王勒得隐隐生痛，准备破口大骂之际，卓戈调整头部，朝他挤出了一个诡异森然的微笑，而后仰首朝着在头上盘旋的卓耿高喊了一声：“龙焰！” 克林顿和丹妮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惊恐的呼喊：“不！” “轰！” 一道红黑交杂的螺旋形地狱之火暴泻在了抱成团的二人身上！ 卓戈铿锵有力的声音从烈焰中飘出：“真龙是不怕火焰焚身的。” 直到此时，心差点惊到嗓子眼的丹妮这才明白丈夫所说的考验是什么！ 上架感言，跪谢所有支持本书的大大！ 感谢责编丹青大大给的签约机会，以及好几个推荐资源，还有让俺的陋作于月旦上架，能有机会拿到全勤，拜谢。 一月一号凌晨，也就是今晚12点多上架，1000左右的收藏，首订肯定一塌糊涂，已经断推，要是首订在99以下，这本书就彻底完蛋了！ 各位读者大大，如果陋作还能看得下去，请务必给个首订，拜谢。 也许上架就会有很多大大离开，但是希望大大们在离开之前，能给个首订，拜谢。 今晚搬砖结束就开始码字，饭都不吃了，上架肯定会多更，爆更！ 陋作截止上架前更了四十一天，总计近十八万字，平均下来每天也有四千多字，至于章节数少的原因，如果大大们用网页阅读就会发现，很多章节字数很多，上架后我会尽快拿到习惯性爆发徽章的。 感谢各位给出意见的大大，写书难免会有毒点，本章说和评论我基本都会看和回复，有些大大给出的意见我很认同，后续绝对会避免。 以下发自肺腑的拜谢所有收藏，打赏，投票，阅读，评论，投资，加书单的大大们，还有首订的大大们，提前拜谢了。 打赏：太子异15200币，萌珠珠14200币，有点清河10000币，不败到神话5000币，猎神者1000币，水儒1000币，楼兰酒庄1000币，午夜风暴薄荷1000币，易书寒600币，圣骑士的传说中的头号粉丝400币，金小棹100币，威士忌冰茶100币。 推荐票： 猎神王者，圣骑士的传说的头号粉丝，reno1756，太子异，枫残俊，贺独秀，渚寒卍烟淡，末日追寻刚多，抚顺173，你又不是个演员，菜鸡写手，叶不洛，爱吃书的圆润小胖纸，cslaw，生花妙笔点点吟情意，伽蓝寺夜听雨声，水儒，绽紫，残厉，太上子君，易书寒，不败到神话，离恨教主，萌珠珠，楼兰酒庄，有点清河，二弥力，安义晨，黯然青城，流失、寂寞，胡同小猫，陈昴，dingwei008，书友20170915160631950，ntwrom，书友20170517172006113，浅雾月咫，书友20161229092004686，黑色虚空的守望，白天不懂一额汗，张佳琦，书友20190108192721974，贤王金闪闪，jiggx，书友20190329214236167，三月不会下雪，一方&御坂，不要分开，奇幻同人爱好者，书友20170130222113514，平头哥就是6，lok-tarogar，澹台顾容，落花？花落，书友20180520111559779，书友20180928021303313，菻凛，我爱大非几，流言倾语，intwrom，xuri9ri，老婆~我耐你，电信小木屋，小何毅，paletress，一意孤行者，自转一个月，金小棹，鄀尤瑄，书友20190702134105000，醉酒梦逍遥，辐射废土老冰棍，暴风主宰，萌虎細嗅蔷薇，你别叫我昵称，花牛hn，osjj，吃饱了就睡了，小古木，dingwei008，dingwei008，书友20170627215946564，夜晚下的灯，大文旦，九天呉子布，就看个书还得起名字，im艾瑞克 ， qq阅读：大胡萝北，如懿如意，名目中字无人，那年今日，放学、别走。 如有遗漏，万分抱歉。 第六十章：焦龙潜海，白昼变黄昏（求首订！） 卓耿似乎觉得烧死小伊耿不需太多火气，龙焰倾泻了几息，便移动令人惊叹恐惧的巨大阴影返回了桅杆上，继续扑扇翅膀酝酿出一股股炙热劲风刮得布帆猎猎作响，冒起了淡淡烟雾。 深知卓戈是不焚者的人毫不慌张，巍然不动，对小伊耿极其的不屑，多斯拉克战士一个个淡定得差点憋不住狂笑。 “哎......失策，就算不抱也能检验出这恶心的家伙是个假货，这么一烧，我又要向那些信仰光之王，虔诚到剃光头的红袍僧看齐了！” 闻到自身浓浓的毛发焦糊味，卓戈感概不已，直觉作为不焚者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三万青丝留不住。 被龙焰包裹，马王显得轻松写意哈哈大笑，但是小伊耿就没那么好运了，他此时如坠炼狱。 在高温的侵蚀下，“啪啪！”他的脸皮竟炸裂开来，弹出了一张有着婴儿肥的圆脸。 “啊！啊！......” 这转变被丹妮透过烈焰缝隙模糊的收在了眼底，再加上小伊耿凄厉的痛嚎声，令她幡然醒悟，一时间强烈的鄙夷感在脑中开始翻江倒海：“真龙不怕烫，看来他是个假王子！该死的骗子，去死吧！” 这种能让肥脸变成瘦脸的黏皮易容术，令卓戈暗惊：“难道这流亡民与无面者有联系？” 这杀机来得太过凶猛，一众金甲佣兵尽皆呆住了，唯克林顿目眦欲裂，嘶声悲呼：“殿下！” 暗恋雷加的流亡首相怎忍心让其遗子化成飞灰，拔出腰际长剑，不惧蒸腾翻涌的烈焰，冲进高温圈狠狠斩向了蛮王！ 丹妮提嗓惊呼：“卓戈，小心！” 克林顿的疯狂，血盟卫和灰虫子等人自然不会无视，一排早已弯弓搭箭的卡拉萨适时飙出了平行箭雨。 流亡首相亡魂大冒，赶紧挥剑格挡，胡乱闪避，不得不远离了抱成团的火人。 当箭雨将克林顿一行逼退或射死，给卓戈腾出安全范围后，灰虫子抬起戴着臂铠的大手扬声一喊：“无垢者给我杀光船上的佣兵！” 统领一声令下，不想让卡拉萨占尽风头的过百无垢者，犹如潮水般持矛涌向了金甲佣兵。 龙腾马跃号霎时乱成一团，兵器交击声，疯狂的喊杀声，绝望的惨叫声响彻了整片海域。 在初升的曦阳照射下，那些站在对面船舰以及码头上，穿着镀金铠甲，战盔上装饰着丝羽翎毛的佣兵们开始蠢蠢欲动，但也仅此而已。 他们以各种神色瞭望团长奋战，却无一人出手助阵。 并非大部分佣兵不想，而是担任过真龙王朝国王之手的克林顿仿照维斯特洛军规，已将他们约束成了有纪律的佣兵团，导致他们没接到总攻命令不敢妄动。 处于这激烈的血月星场景中，娇弱的丹妮拒绝转移到安全之地，因为她身边全是肌肉汞张的多斯拉克壮汉，都是些敢为她挡刀挡箭，两肋插刀的家伙。 百密必有一疏，因心焦惨叫声越来越微弱的王子，克林顿表现得比多斯拉克人还像野兽，在忠心随从的掩护下，他冲出一条血路，仗剑再次劈向了背对着他的卓戈！ “哼！” 男男授受不亲，卓戈早就觉得膈应了，凝神倾听克林顿的脚步声，觉得敌人到位后，再次露出狡诈一笑，赶紧松手放开无力反抗的小伊耿，并快速闪向了一边。 这么一来，克林顿原本斩向卓戈后背的一剑，深深嵌在了他视如己出的王子身上。 痛上加痛，伤上加伤，假王子一直坚守的苟活意志霎时崩溃，勃发出了更凄厉的杀猪惨叫声：“嚎嚎！” 像极了兽吼，就连白狮雪球都被他激起兽性，扬声咆哮应和起他来。 遭龙焰灼手，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的克林顿嘴唇气得剧烈抖动，咬牙切齿的暴吼宣泄：“啊！可恶的蛮王！我要把你石卒尸万段！” 结果他话音方落，“啪！”一股洪力袭来，他的嘴巴被狠狠抽了一记！ “让你嘴贱！” 卓戈这一巴掌过于猛烈，把他的嘴皮扇至撕裂，门牙脱落，红液爆涌。 克林顿被扇得头晕目眩，在他眼中，比他高出两个头的巨人变成了两个。 在卡奥的行为准则中，一切冒犯他，搅乱他们夫妻间和谐之人，都是死罪，都是死人！ 就在他凭着天生神力准备扇爆克林顿头卢页之际，流亡首相一剑刺向了他的小腹，躲避不及的马王赶紧合掌夹住利剑。 原本克林顿只要再添力一捅，马王就有可能见血，但他竟然放弃意气之争，抛开利剑，抱着已不成人形的火人奔向了最近的大船围栏。 他边跑边歇斯底里的大喊：“黄金勇士团进攻，给我进攻，杀死烧死所有的蛮人！” “口胡！” 大意的卓戈追之不及，令那两个狂妄的家伙幸运的翻出围栏，“噗通！”当咸水碰到火焰时发出了轻微的嘶嘶声，冒起了串串浑浊的水泡。 身上没背弓的卓戈气恼的拍着栏木，甩出手中利剑，眼睁睁的看着克林顿冒出水面，夹着生死不明的焦黑假王子奋力游向了对面船舰。 隆隆的战号声穿越海面，啸叫嘶哑深沉，犹如魔鬼的呼唤，船船相传。 码头和对面舰船上开始冒起乌黑的烟柱，由成百涂抹着沥青的燃石上盘旋升起，宛若一只只黑色凶兽欲吞噬朝阳光辉。 敌方暴动，大战伊始，卓戈哪还有心思去管克林顿二人的死活，朝着已结束船上战斗的勇士们大喊：“无垢者收起帆布，划动木桨向前开拔，弩炮手准备，喷火弩手准备，投石手准备，弓箭手准备......！” 害怕对方的弩炮和喷火弩发动攻击引燃船帆，卡奥下了这样的命令。 燃石火箭沥青桶不长眼，担忧妻子安危，卓戈调动五十名卡拉萨护送她离开龙腾马跃号，登上昨夜她会晤使用的小船，远远离开了战场。 无垢者比卡拉萨更适合海战，卓戈遂命令灰虫子为舰队总指挥，他则接过血盟卫递来的瓦雷利亚刀，翻上戴着颈甲和护面，绯红丝幔罩住后半身，底衬一袭锁甲，高高的马鞍上镀了金的火色战马。 擅长陆战的他指令巨人罗曼为前锋，率领所有蓄辫战士身处的船只驶向了敌人更多的码头。 片片桨叶入水，水手轰隆击鼓，鼓声犹如硕大而和缓的心跳，每敲一下，桨动一分，百人一体随着节奏律动，整齐划一。 卓戈将舰队分成两路，一路冲向码头，另一路则航向敌方舰队。 黄金团的燃石，沥青桶等等先激飞过来，但卓戈一方亦不慢，很快便给予了猛烈的回击。 火焰的光亮开始在这片海域蔓延，或红或黄的火焰竞相攀比，此消彼长，孕育出无数转瞬即逝或引起滔天大火的影子。 白昼很快便化为了暮色的黄昏，空气本身也有焦灼的味道，好似炖煳了的肉汤，余烬犹如群群流萤在空中飞舞！ 在这人为造成的毁灭灾难中，他们仿若蝼蚁，生命已变得微不足道！ 第六十一章：打爆黄金勇士团！（求首订！） 卓戈和重装巨人为首，专注驱散击杀了朝海上投石射箭的敌兵，为灰虫子所率的舰队减轻了压力和伤亡。 海上众声喧嚣，充斥着凄叫，呼喊，号角，鼓声的颤音，还有数千的木桨起落拍水声，以及燃石，火矢擦动空气的渗人声响。 一只只摇曳的橘红飞鸟划着美丽的抛物线展翅俯冲，你升我降，这是燃烧的沥青罐，拖着长长的火尾射下双方的船舰范围。 海水吞噬熄灭了大半飞鸟，但是也有不少在船舰甲板上着陆，爆裂炸开，激射出死亡火舌！ 本来盘旋于母亲头顶的魔龙，似被飞鸟勾起了攀比心，纷纷扬翅飞来，口喷地狱之火搅动战势，令黄金团员苦不堪言！ 随着距离接近，双方换用作战工具，令船与船之间飞箭往来，好似嘶嘶怪叫的毒蛇，一旦被咬住就会见红！ 眼尖的佣兵瞧见失魂落魄的统领琼恩·克林顿，带着紧咬住他的手臂，似在吸吮他鲜血的小伊耿，乘上一艘小船飘向了远方，直至消失在海天连接处。 慌张的佣兵们口口相传，军心开始动荡，所幸还有威望极高，地位只次于团长的荣耀左右手压阵，但是镇不住太久。 船只一旦受损严重，群龙无首的黄金团员就会乱成一团，而森严纪律深入骨髓的无垢者就显得有秩序镇定多了，就算身边的同伴被砸死烧伤，他们亦不皱眉头，该干嘛就干嘛，始终保持着一丝不苟的作战状态！ 崩飞的木渣，分离的骨肉，随处见火的战船，无一不彰显着战争的残酷！ 水手在底层划桨，除非船只崩碎，不然他们无恙。 而无垢者战士虽然责任重大，处于死境中，但是面对敌方的猛轰乱炸伤亡却甚少，因为他们手中的盾不仅挡住了能挡住的攻击，还能形成盾墙，为操作弩炮投石机的战友提供防御。 除非被沥青桶或燃石砸中，不然他们就算受伤，也基本死不了。 无垢者不惧痛苦，不问理由，只知服从，但有一息尚存，亦为他们的王鏖战至生命尽头！ 灰虫子以身作则，不时放声高喊：“注意航向，不要失位偏离！” 与骑马战士呆久了，无垢者亦酝酿出了一股兽性，面对更高大，更坚固的黄金团战船，他们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非但不避不闪，反而追着偏舵的敌船横冲直撞！ 卓戈已经叮嘱过灰虫子，船毁了没事，只要一直战斗下去，作战工具就会取之不尽用之不完。 以掠夺发动征服战争，获取生活战斗所需，这就是多斯拉克卡奥最应该具备的首领风范。 无垢者没穿盔甲，只罩了件皮背心，他们听从了一位有经验的海盗建议，在海上沉重的盔甲非但不能救人杀人于水火，反而会断送性命。 由此，他们以最轻便的状态用命一试，其实让他们如此任性的原因，就是他们信任手上的圆盾，相信这是远比铠甲更具防御力的保命之物。 磅薄浓郁的烟火令很多人看不清战势，但是能听见作战的声音。 战舰不断相撞，发出撕裂的巨响，顷刻之后，又一声巨大的碰撞回荡在这片海域，接着是第三声......第数声。 两船一旦相接，处于制高点的金甲十字弓兵更显优势，他们手持弓弩，不竭的上箭扣动扳机，欲以箭雨浇灭无垢者的杀势。 对于这样的情况，卓戈早有准备，若无垢者们的爪钩扣不住船沿，就使用小型攻城锤撞破敌船，从窟窿处钻入杀敌。 爪钩穿梭，铁撞锤砸过木壳，敌对双方蜂拥登船，在流动的浓烟之中，只见箭矢遮天蔽日，各自红着双眼寻找厮杀对象。 随着所有的庞大战船相撞，远攻对于双方来说已毫无威胁，拔刀仗剑，举盾挥矛近距离血战，才是最正确的战斗方式。 这样的搏杀，最适合以灵巧著称的无垢者，他们左手握盾，长矛和随身短剑依势频换，杀得哪怕重甲裹身的佣兵亦节节败退，若不想死在船上，就纵身入海博取生机。 海上军械对轰，已演化成为肉搏，就与此时码头上的战斗无异了。 人数上双方都占据不了优势，根本形不成包围圈，步兵对上骑马战士，一冲即溃！ 马术精湛的蓄辫野兽甚至站立于颠簸马背上，拉动弓弦，胡乱射击！ 巨人罗曼刀枪不入，专朝敌兵密集区，以及比他矮的白象挥锤，他与卓戈几近并排而战，为身后卡拉萨击破最坚固的人墙。 卡奥的瓦雷利亚弯刀，配上他输出的天生神力，简直锋利无匹，哪怕是镀金铠甲都能斩破形同虚设，直取敌人血肉！ 他后方有骑马战士维护，为他射杀欲释放冷箭者，他只管应对前方，挥刀斩出横扫千军之势！ 卓戈杀到令人胆寒，巨人大开大合的霸道攻势，就令倒霉的敌军生无可恋了。 罗曼穿着只有他才能承重的好几层厚甲，笨拙的挥动巨锤毫无章法的狂砸，面对躲闪不及的敌人，他一锤就能砸出一个血泥小坑！ 有着非凡战力的二人带头冲锋，身经百战的骑马战士从来就没经历过如此轻松的战役，他们只管捡漏，或应对从左右翼冲击，欲玩些精妙战术的佣兵。 卓戈对那些耍小聪明的敌人鄙夷不已，因为在绝对的实力下，一切阴谋诡计都将灰飞烟灭！ 杀到兴起时，卓戈暂时勒马停住，让血盟卫率队顶上，而后从挂在马鞍边上的皮囊中取出密尔烈酒，高举手臂，从上浇下，入口洗面一步到位！ “哈哈哈！痛快！罗曼接住，喝一口！” 卡奥狂笑着傲视一切，另外取出一只酒囊，着劲扔向了此战出力最巨的战士。 巨人反应慢接不住酒囊，但是无妨，被他捶怕了的敌人哪敢虎口夺食，纷纷闪避，任他踏地有声的走过来弯腰拾起，扯开囊塞把酒水灌进他那巨大头盔的透气孔中。 浅酌到几口的巨人，嘿嘿的傻笑着致谢：“谢谢陛下。” 很久没运动的罗曼来了两口酒后，疲劳感涌上脑海觉得乏了，但他没选择在安全区休息，而是大踏步走向被卡拉萨逼成一团的敌军小队，直接来个霸，王石更上弓轰然倒下，将敌人当作软垫养神。 刀劈剑砍都破不开他的重甲，黄金团员只能默默忍受，承认被他当作蝼蚁的事实了。 待巨人和卓戈回过气来，有魔龙相助的无垢者已冷酷的几近全歼海上敌军，驶着慢吞吞的破船靠岸，从敌军后方驰援己方了。 黄金团整团出动，三万人如今只剩下不足一万人了。 敌方大势已去，卓戈适时的喊出了“降者不杀”的口号。 被前后夹击的大部分黄金团员其实早有投降的心向了，只是趋于卓戈从前累积的残忍恶名，导致他们不敢轻易缴械。 但是这部分人架不住胆小之人涌起的趋势，眼见前方的佣兵丢下武器，跪倒在地，他们只能依样效仿了。 战斗已结束，前路已变成坦途，卓戈瞭望已露出小角的魁尔斯巨城，再看看满身血污的英勇战士们，露出了一抹阴骘的笑容。 重生后他一直约束手下不能做恶事，但是对于那些该死的魁尔斯人，就该以恶制恶。 他觉得让那些号称女乃人的白皙富人，去为他麾下的勇士们洗去疲乏，应该能赢得更深的威望。 第六十二章：解围魁尔斯的筹码（求首订，第三更！） 盛传光辉之城魁尔斯是世界的中心，是录入记载中最奢华的城市，历史悠久，超越人们的记忆。 曾有一位周游世界到处寻找瑰丽奇迹的智者第一眼看到它之后便自毁了双目，放言说他所见过的一切，与光辉之城相比都丑陋不堪，黯然失色。 兵临城下的卓戈虽对这座伟大城市的华丽宏伟无可否认，但是也没传说中那般无与伦比。 他有着两世人生，见过不少能与之媲美的伟大建筑。 光辉巨城比马王听闻到的描述还要易守难攻，它由三重厚墙环绕，外墙由红砂岩砌成，足有近三十尺高，雕刻着各种动物浮雕，中墙应有四十尺高，由灰色花岗岩砌成，雕刻着栩栩如生记录着魁尔斯历史的战争画面。 而且外城门镶铜，可见的中门镶铁，内城门则镶嵌着许多黄金饰物。 本来卓戈还想着让巨人挥锤以暴力摧毁城门城墙攻入城内，但是墙这么厚，门那么结实，而且有三道，这臆想中的强取攻略貌似行不通。 原以为黄金勇士团是世界上最奢侈的军团了，当卓戈凝目扫视罗列于城墙上的魁尔斯兵将时，才知道自己太孤陋寡闻了。 那些将士的盔甲和剑柄上竟然镶嵌着熠熠发光的各色宝石，那些点缀可比黄金的价值高多了！ 卓戈卡奥曾经梦想着有朝一日来洗劫这座东方巨城，如今他觉得真的来对了。 若是轰下这座巨城，巨细无遗的收刮一番，那么前去西征的所有需求，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巨人如山，魔龙是吸睛焦点，再加上三军成列勃发出来的恢弘气势，足以令所有不想死的权贵抛头露面一探究竟了。 魁尔斯的权贵们分成了三队，分别处于正门高墙上的左中右，尽皆衣着奢华，摆弄出来的阵仗不凡，美女，随从，由珍珠串成垂帘的巨大遮阳伞等等衬托身份的玩物。 天生一副苦瓜脸的巨商札罗·赞旺·达梭斯，与十二个人并列坐在由奴仆抬起的高轿中凝目下望，卓戈只认识他，依照人数，他觉得那身在左侧的就是所谓的魁尔斯十三巨子了。 身在右侧的两个数人簇拥，左搂右抱的臃肿白人，卓戈觉得应该就是碧玺兄弟会和香料古公会的掌舵人了。 而居中由正规军将拥护的一排贵人，马王觉得就是常年居于魁尔斯权力中心千座之殿中的王族了。 相传王族实权不再，只是些世袭制的傀儡，真正的大权掌握在两大公会会长，以及十三巨子手中。 但是无论光辉之城由谁领导，卓戈都觉得无妨，因为在他眼中，这些人对他都构不成太大威胁，魁尔斯的一切都是他的。 要数魁尔斯令他感到忌惮之人，不是这些权贵，而是生活在阴影中的不朽之殿男巫。 以俳雅·菩厉为首的男巫因啜饮“夜影之水”导致唇色变蓝，而且他面色苍白，就像在水中泡了好几天的尸体一般很好辨认，卓戈确定男巫此时没在城墙之上。 魁蜥对他说过，因凛冬将至，魔龙诞生，魔法已复苏，卡奥突然感到有些不安，因为只凭喝那所谓的剧毒魔法饮料，俳雅·菩厉就能施展出移形幻影巫术，若真如不知羞的魔女所言，那么男巫现在也许不需要夜影之水，就能使出古老的禁术了。 该来的会来，就算不来，卓戈也会去找他，因为马王到此的真正目的，就是去不朽之殿观看关于未来的幻象，以及聆听不朽者的预言。 依照冰火权游，他觉得不朽者口中的真理是值得相信的。 那些不朽者很有可能和光之王有关系，毕竟他怀疑魁蜥就是光之王的信徒，而自称是他引路人的魔女，就叮嘱过他一定要去面见不朽者。 眼见城墙上的魁尔斯将士并未剑拔弩张，三方巨头偏头相互交谈传输信息，卓戈自翊麾下的战力不惧一切，所以他觉得魁尔斯权贵很害怕，有讲和的意思。 如他所料，被权贵们出钱出力拯救出苦海的扎罗站起身来，走到与他对立的位置，他觉得那蠢猪就是和自己谈判的代表。 盛传巨商有着一个富可敌国的秘密宝库，只有他才知道藏在何处，但是有份救他逃出阿斯达波的权贵们，觉得一向出手最阔绰的扎罗于情于理，应该出点血回报他们的救命之恩。 结果扎罗一直以各种理由搪塞拖延，导致权贵们觉得他不会做人，所以有心排挤他，与蛮人谈判这种不讨好的事情，就坚决让他出面了。 若是知道魁尔斯权贵觉得扎罗小气的原因，卓戈肯定会对那些无知的权贵嗤之以鼻，因为依照权游剧情所示，扎罗早就是个空架子了，他所谓的宝库早就空了！ 而且扎罗最后的一些值钱宝贝，都被马王命人运往凯塞通道去和拉札林人做交易换取生活所需，帮自由湾的子民们渡饥荒难关了。 扎罗近年因为缺钱出售所属商行，商船等等，那些蠢货居然没发现，马王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与卓戈摩擦多多，扎罗其实是最不合适的谈判人，所以有脑子的巨商也不多拉仇恨，直接说出了他们商量后的结果。 “卓戈卡奥，只要你放弃攻打光辉之城，我们愿意付出让你满意的筹码。” 卓戈遛着马打转，声音充满奚落的应道：“我的筹码你们付不起。” 魁尔斯乃是东方最富有的城市之一，扎罗被王国中最有钱有势的人包裹，他是有底气的，反正筹码也不是由他一个人出。 耳闻马王的话，貌似有愿意和谈的意思，会错意的他嗓音霎时高昂了不少。 “这世上没有魁尔斯十三巨子，碧玺兄弟会和香料古公，以及王室付不起的筹码，你尽管开口，保证让你满意。” 卓戈有着绝对碾压魁尔斯的实力，根本就不想谈判，但是有心逗逗他，于是高声喊道：“行，我先说出第一批筹码，那就是交出所有躲避在魁尔斯的善主伟主，以及贤主。” 马王想要的人，都是与魁尔斯权贵私交深厚的合作伙伴，扎罗哪有权力独断，于是下意识的偏头看向了左右。 权贵们又是一番交头接耳，商量了好一会，才最终达成共识。 扎罗再三询问，确定他们的意思后，方才向下喊道：“我们同意交出那些奴隶主，并不再庇护他们，希望你能遵守诺言，接收到人后，就立刻离开魁尔斯属地。” 交出注定会被钉死在路标上的奴隶主，就想急着把自己打发走，卓戈轻蔑的喝道：“蠢猪，你耳朵是聋了吗？我要的这些人只是第一批筹码！” 就知道蛮王不好打发，眼看权贵们没吱声，选择了默认，极会察言观色的扎罗问道：“敢问马王还需要什么？” 卓戈以马鞭指向他，玩味答道：“那些奴隶主的分量太轻，我还需要你这头猪当作添头！” 高大的扎罗一听，顿觉一股股寒意袭来，在心理作用下，他觉得浑身凉飕飕的，惊得在原地打了个踉跄，差点翻下城墙。 他知晓袭来的寒意来源，正是平时与他狼狈为奸，明争暗斗的同僚们！ 扎罗非常笃信，只要能解魁尔斯之围，那些家伙绝对会把他交出去！ 第六十三章：埋葬光辉之城的谎言（求首订，第四更，大家月旦快乐！） 魁尔斯屹立多年，鲜少遭到外敌侵扰，就是因为权贵们太过富有了，发起狠来能用财富砸死人！ 若是愿意伤筋动骨，他们能雇下所有自由贸易城邦的佣兵团。 但是他们这引以为豪的底蕴却被卓戈强势打破，马王接连挫败了名声赫赫的风吹团，次子团，甚至连战力最强的佣兵团黄金勇士团都已被他击溃，面对这样的霸者势力，教他们如何不选择忍气吞声，与其谈判只为消除亡国灾祸。 这让魁尔斯女乃人们感到很颓丧，第一次觉得金钱不是万能的。 那些只顾自身权益之人不怀好意的目光，教他们的态度不需溢于言表，扎罗业已看出来了，忿忿地低吼道：“我身为魁尔斯十三巨子之一，少了我，便会少掉一条重要的商业枢纽，你们不能把我交出去！” 他这话让一部分权贵不以为意。 那些伟主善主贤主交际广泛，就算失去了老巢，商业价值亦不可估量。 魁尔斯的权贵就连他们都能放手，更何况是已变得小肚鸡肠的扎罗，而且权贵们巴不得少掉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毕竟利益至上。 光辉之城数千年来积累的商业声誉，并不会因为少了一个巨头，就会断掉某条金路，没了扎罗，他的生意完全可以接盘过来。 唯一让大部分权贵犹豫的就是巨商乃十三巨子之一，就这么仗着人多碾压式的把他交出去，势必会大损魁尔斯的声威。 不然他们也不会花费大量钱财和精力，去与鹰身女妖之子合作，救出札罗·赞旺·达梭斯。 作为一丘之貉的同僚，其余十二巨子不好明着表态，而只是名义上统治者的王族一如往常，选择坐山观虎斗。 他们想依势而动，与十三巨子争夺交易主导权一直处于劣势的香料古公会会长，以及碧玺兄弟会掌舵可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恨扎罗恨到了骨髓中，就算付出巨大的代价他们也愿意看他吃瘪。 眼看卓戈在城下越发不耐，他俩愿意做那出头鸟，毫不掩饰对扎罗的反感，碧玺工会掌舵落井下石道：“扎罗，要不是因为你觊觎魔龙，冒犯了丹妮莉丝那臭女表子，因而惹恼马王，光辉之城就不会有此劫难，你该负起什么责任，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扎罗气急败坏的吼道：“因为我？难道收留奴隶主的你们，还有与我同行的罪魁祸首俳雅·菩厉就没有责任？你们......” 香料公会会长打断他的话，接踵揶揄道：“魁尔斯第一巨商，这形势想必你很清楚，决定权在于蛮王而不在于我们，你不是藏有一个富可敌国的秘密宝库吗？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掩着藏着，若是个聪明人就赶紧散财消灾，说不定你给出的分量够足，卓戈那蛮子可能就会放过你，也许就此领兵退去也说不定，我们救了你，现在该轮到你回报我们，以及拯救你自己了。” 这话虽然可恶，但他说得没错，卓戈要他是拿去泄愤的，扎罗沉默了，心中泛起了浓浓的绝望感，因为他确实没有拿得出手的珍贵财物了。 香料公会会长的建议，可以说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法，不用自身出血，又能重重的打击竞争对手，一时间众人纷纷附议。 “对，就应该让他承担。” “谁欠下的债，本就该谁去偿还。” “你这个守财奴，难道想让整个魁尔斯为你陪葬吗！？” 众声讨伐，就连一向懦弱的王族都有了底气：“巨子，若你能助魁尔斯解围，光辉之城的子民们必定会对你感恩歌颂，宣扬你的伟大功绩，而且工匠会将你的英雄事迹刻画于红砂岩壁上成为历史印记，让后人铭记。” 若人都没了，再大的荣耀有什么用？ 扎罗深深的明白从今日起，他在这群人中的地位已列入末尾了。 扎罗很想说其实他的宝库早已亏空，商业交涉上已入不敷出，早就不是什么第一巨商了。 但他不敢说出口，因为此时只有把这个秘密守下去，他才有活命的机会。 若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知道现在他是个空架子，对他的态度就可想而知了。 能达到如今这地位，扎罗凭借的可是过人的思维和判断力。 他们在城墙上叽叽喳喳的说着一些听不清的话，才刚经历过一场壮烈的战役，疲乏得不行的卓戈可没空陪他们进行毫无意义的谈判，他放声高喝道：“魁尔斯女乃人，你们到底是何态度，给个明确的答案？” 一个众矢之的无人会维护，王族话事人决定做一会真正的主人：“卫兵，去将札罗·赞旺·达梭斯给我绑起来，吊下城去平息马王的怒火！” 众权贵对他这举措很满意，觉得他很懂事，帮他们做了一件很为难的事。 眼看就近的卫兵朝自己涌来，情势所逼的扎罗急中生智，放声假意妥协道：“慢！我愿意付出所有，散尽所有家财，为魁尔斯解围！” 王族话事人闻之朝卫兵挥挥手，让他们返回了原地。 “哎......” 扎罗长叹了一口气，稍稍酝酿了一下，而后高喊出了让所有人震惊的吊命筹码：“卓戈卡奥，我不如珠宝炫眼，以我为代表的魁尔斯权贵愿意付出一百捆虎皮，一万匹精纺丝绸，一百箱珍珠玛瑙，五十只翡翠手镯，五箱珍贵的黑紫晶，一箱珍珠......一千根象牙！以期望能平息你的怒火。” 语毕，扎罗非但没有丧气之色出现，反而挺起了胸膛，恢复了往日暴发户的傲气。 他给出的那些犹如天方夜谭般的筹码，足以买下两座魁尔斯城了！ 虽然听似很夸张，但是权贵们选择了相信他，因为顶着第一巨商光环的扎罗不会拿命开玩笑。 别说他们了，就连谷欠望无边的卓戈卡奥都有些意动了，他到此就是求财和面见不朽者。 马王觉得要是想攻破魁尔斯的三重高墙，麾下的战士肯定会损失严重，若能得到他们许诺的那一大笔惊世财富，就算不动干戈夺下所有，也令人非常满意了。 至于去聆听不朽者传输真理，卓戈觉得轻而易举，因为那些当权者不敢拒绝对他来说只是个小小的请求。 卓戈带着一丝寒意高喊：“这样的筹码勉强可以接纳，扎罗那臭猪我可以不要，但是那些奴隶主必须一个都不能少！” 危机貌似过去了，权贵们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七嘴八舌的放声打起了包票：“这是当然，你放心好了卡奥。” 卓戈嗓音洪亮，掩盖住了那些虚伪的家伙所言：“那么一大笔财富，兑现时间我可不想等得太久，你们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 这个问题难住了所有权贵，纷纷将目标转向了出资者扎罗。 扎罗豪迈的高喊：“明天日出之前就会兑现！” 卓戈自顾自的点点头，冷声道：“好，希望你们这些女乃人言而有信，如若不然，明天日出之后，便是魁尔斯陷落之时！” “全体听令，就地扎营。” 卡奥高声发出了命令，全军都疲乏不堪，为了应对变数，需要战士们有着良好的状态才行。 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在城下流动，天际还有三头魔龙盘旋，这样的阵仗就算明天会退去，亦令魁尔斯权贵们泛起了深深的恐惧，以及无力感。 彼此之间笑里藏刀的利益关系已经彻底崩了，扎罗眼中带着狠厉，率先走下了城楼。 看着扎罗的背影，权贵们的神色显得很欢悦，他们觉得从前已经够高估巨商的底蕴了，没想到他的真正财富比高估的还要高！ 不过明天清晨，巨商就永远被他们踩在脚下了。 扎罗回到比市场还大的宫殿型豪宅中，撵开所有人，开始在房中收拾起来，他准备离开魁尔斯了。 先前害怕被知晓他家底的卓戈戳穿，扎罗刻意用了“以我为代表的魁尔斯权贵”作为噱头，起到迷惑效果，让马王不生疑心。 至于他承诺付给卓戈的筹码，当然只是他夸下的海口。 若当时不吹，就会死，吹了还有活命的机会。 是夜，忍不住想提前目睹那笔惊世财富的权贵，相约一起来到了扎罗的宫殿。 结果去通报的奴仆找了他好几圈都没找到，权贵们顿觉浑身都凉透了，纷纷破口大骂起来：“该死的骗子！害死我们了！......” 不能按时付出筹码的后果，权贵们很清楚，为了性命，他们非常愿意掏空家底，可是扎罗呼喊的那笔筹码，实在是太巨大了，他们根本就凑不出来。 在极度无奈下，他们只好选择破釜沉舟，放手一搏了。 王族话事人急声吩咐随从：“你们快去杀手公会，还有不朽之殿，去将首席遗憾客，以及男巫俳雅·菩厉请到千座之殿！” ----------------------------------------------------------------------------------------------- 感谢Lok-tarogar大大的打赏，以及月票，感谢所有订阅陋作的大大，拜谢！ 第六十四章：轻吐遗憾的少女 视察过卡拉萨，以及无垢者的军营后，卓戈的脚后跟引导着雪球，来到了屈膝于他的黄金勇士团靠海营地。 这是一个连从小就恪守严明纪律的灰虫子都会承认的军营，布局紧凑，整齐有序，防御良好。 也许明天大军就会离开，但黄金团的士兵们不嫌麻烦，还绕着营地挖了一道深壕沟，里面插着锋利的木桩，时刻防备着敌侵。 帐篷分列排开，中间留着可容马车通过的宽阔大道，战马则由专门的哨兵看管，而在紧靠马棚的地方，存活下来的大象在吃烂苹果，用它们的鼻子卷起来放入嘴中。 卓戈带着赞许的眼光瞥了几眼灰色巨兽，那些大家伙可是比好马珍贵得多，一旦在战场上冲起来，人和马都挡不住，当然巨人除外。 既然他们已是卡奥的人，原本的金布军旗自然换成了自由湾旗帜，高耸的挂在绕营地边线的长杆上拍打着，在其下，武装齐备的哨兵带着长矛和十字弓来回巡逻。 卓戈曾以为黄金团在投诚于他后会变得松散，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他过于多虑了。 他不禁想，这一支战斗觉悟远胜其他佣兵团的军队，若是没有巨人和魔龙协助，只凭卡拉萨以及无垢者能否战胜？ 卓戈和灰虫子踏入营地没多久，黄金勇士团的高级军官们便恭敬的把他迎进了一个用金布做成的大帐篷，一支长矛从帐篷中心穿过，矛尖插着一颗镀金头颅。 那颗镀金骷髅头便是黄金团的前任团长，人称“无家者”哈利·斯崔克兰爵士的身体一部分。 这是他们的传统，以此表示对过世团长的尊敬。 现任团长琼恩·克林顿临阵逃走，大部分话事人也于先前的激战中死去，目前团中地位最高的是一位杂有黑火血统，灰发蓝眼的瓦兰提斯人，名唤凯瑞·艾尼尔。 挑选总指挥必须要找一个能服众的人，而这个和坦格利安家族有点点血脉关系的家伙，卓戈对他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于是便顺水推舟，任命凯瑞为黄金勇士团的第六代团长。 对于卡奥来说，他不需要深入了解这个瓦兰提斯人，凯瑞领导得好，团长之位就稳，反之则换人，哪怕换个卡拉萨莽汉来统领，只是他动动嘴唇，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军官们热情的相邀卡奥和无垢者统领品尝瓦兰提斯的风味美食，有心熟络一下的陛下没拒绝，灰虫子就更不用说了。 在席间，卓戈问起了关于小伊耿的事情。 卡奥觉得就算身上流着坦格利安王室血液之人，也未必能承受得住烈焰焚烧，丹妮只是个意外，她也许是神灵挑中的天选之女，只有她才能真正的称为真龙传人。 但是就算如此，卓戈亦觉得那个易容过的伊耿六世不是雷加·坦格利安和多恩公主伊利亚·马泰尔的孩子，也不是雷加与莱安娜·史塔克之子琼恩·雪诺的亲兄弟。 坦格利安王室后裔向以貌美英俊著称，而那家伙被烈焰撕掉的伪装下，藏着一张非常普通的圆脸。 在军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拼凑下，卓戈觉得那个被他们赞誉有加的伪龙，与他所了解到的形象大相径庭！ 这些佣兵头子所说的伪龙是个德才皆备，个性腼腆的有志男孩，从前化名格里夫，将银发染成蓝发，在近期才主动曝露出隐藏身份的。 琼恩·克林顿以骑士的要求训练他，但那不是他接受教育的全部，他还能读会写，精通好几种语言，热衷学习历史法律与诗歌。 一个修女自从他懂事开始便引导他以信仰的奥秘，以及传授给他一些医疗知识。 他还曾与渔民一起生活过，自己劳动补网，在必要时还会清洗自己的衣服，以及学着做饭。 克林顿对伪龙的引路方式，卓戈觉得就像是在培养一个懂得民间疾苦，并深谙统治之道的贤君。 但是他在通灵雪球后所见所闻下的小伊耿就是个流亡民，狂傲轻浮，想......丹妮的意图很明显。 百闻不如一见，卓戈笃定与丹妮会晤时的伪龙，才是其隐藏在假脸下的真实嘴脸。 作为王者，卓戈当然就是所有人的焦点，以及恭维的对象，话题总是绕着他展开，如此的他不飘才怪，一直喝到月向西斜，他这才宣布散宴。 素闻多斯拉克马王们的英雄风范，凯瑞早就吩咐手下去后勤处挑了两个与丹妮肤色一致的魁尔斯姣好侍女等待在帐外了。 待卓戈走出帐篷，两个女乃人便主动围上来，一左一右拉住了他的胳膊，喝得有些迷糊的卡奥也不拒绝，任由两个美女引领他走进了一个红蜡烛之芒摇曳的帐篷。 那两个魁尔斯美女各有千秋，就连凯瑞都很眼馋，他有个疑问：“那两个女乃人怎么我从来没在团中见过？我让那蠢货去找两个皮肤和龙女王一样白的女人，没想到他竟然挑选了两个最漂亮的，皮肤白的有很多啊！哎......只能等明天晚上了。” 陛下的事灰虫子从来不会主动过问，他就像根木头一样站在卓戈的帐篷外面充当护卫。 卓戈有种压力终于得到释放的轻松感觉，因为今晚他面对的女人终于不是丹妮了。 再美的女人，一旦掌握，时间一长，并非不爱，但是新鲜感不足了。 其实海量卓戈头晕但醉得不厉害，他是顺势而为，仗着酒胆挑衅一下丹妮。 但他觉得丹妮就算会介意，恼他的时间也不会长，因为他重生前的德行，龙之母是看在眼里，听在耳里的。 与魁尔斯少女独处，卓戈还是第一回，想着要酝酿一下气氛，于是陪她们玩起了猜谜小游戏，谁输谁就喝掉一大杯辛辣的洋葱酒。 结果卓戈十赌九输，因为那些谜全是关于他不熟悉的魁尔斯，卡奥不是单纯，而是他乃王者，没去过那种巷子，不太清楚这是那种女人的赚钱套路。 这么个猜法，卡奥很快便坚持不住了。 待卓戈呼呼睡去，两个少女相视一笑，双双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我很遗憾。” 第六十五章：神迹装巫影！ 声音很轻柔，却是一种若目标闻之便会觉得冷彻心肺的孤绝之音。 两个魁尔斯杀手公会的遗憾客一人以手抚向鬓边，顺出了一根足以刺穿心脏的细长银针。 一人则取下腕间玉镯，摸点轻轻一掰，“咔”设有小卡口的镯子，便对半分离出了匀称的裂缝。 小手有规律的再轻掰几下，一柄犹如小指盖一半大小的薄薄刀片，便从内空镯子的缝隙处弹了出来！ 这样的小刀会被骑士弃用，但是能轻易割开卓戈的喉咙。 遗憾客的凶器隐藏得精妙繁琐，但是取出不过三息之间，在这过程中她们的目光不曾离开卓戈，一人盯着小巨人的心脏处，一人则嗜血的舔着舌头瞄准他凸起的喉结。 处于本应单纯的年纪，两个杀手却冷酷如冰。 暗杀讲究的就是效率。 就在卓戈即将锥心断喉之际，一道白影从帐篷外溜了进来，张嘴发出了呜呜声，算不上咆哮，只能说是充满威胁的低吼。 动静不算小，敏锐的杀手自然听见了，不过还是迟了，雪球飞身跃起将其中一人扑翻在地，而后张口便咬，少女杀手的惨叫持续还不到一秒，白狮便一扭头，扯下了她的一大块喉肉。 “滋滋滋！” 鲜血有如一阵温热的暴雨溅洒在了另一个杀手脸上，但是不完全是同伴的血，还有一部分来自于她的心脏！ 因为她被动作只比白狮慢几拍的灰虫子，以长矛刺了个透心凉！ 卓戈醒来，便将凯瑞传唤了过来，经过一番询问验证，确定他是无辜的。 人是魁尔斯的禾中，而且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女无女眉，以及一对巧舌，再加上她们身上的精巧杀器，有出生于魁尔斯的佣兵闻讯前来禀告，说二女绝对是杀手公会的遗憾客。 光辉之城的杀手公会只为钱财出手，由此卓戈推断，白日出现在城墙上的权贵中有一人，或者全部都想要他的命！ 雪球蹲在他脚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嘴巴腥红，湿漉漉的，眼瞳在不够明亮的帐篷中闪着熠熠异芒。 “雪球，你很勇猛，谢谢你。” 卓戈轻声说着，然后举起手揉了揉它的脑袋。 这小家伙还是第一次杀人，这是进步，应该给予赞赏。 经此一闹，卡奥哪里还有睡意，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于是他走出帐篷透透气，想看看血月下的魁尔斯。 杀手公会成员出动，陛下差点死在还未有机会表达忠诚的黄金团营地，喝得也不少的凯瑞冒着冷汗，亲自带人保护卡奥的安全。 驱马走近正门，卓戈凝目向上一看，发现城墙上穿着嵌珠宝的铜鳞甲，头戴镶有铜牙披着长长黑羽的长吻盔，手持十字弓的射手比白天多了一倍以上。 “战势不明朗之时，他们自持富有，认为战不起来，既然我已答应接收他们的筹码，为何还要花钱雇杀手来取我性命？而且还加固城防，这根本就不像讲和谈妥的排布啊！” 卓戈不明白那些权贵们到底在想什么，难道钱比命还重要吗？ 就算觉得谈好的事宜出了变故，但是卡奥并没有命人喊醒疲乏的战士们，因为魁尔斯人不管有多滑头，亦是他足柔躏的对象，让那些出尔反尔的家伙多活几个小时亦无妨。 “走，回营休息。” “是，陛下。” 马王的帐篷处于多斯拉克人营地的中央，卓戈回到妻子身边，发现她在熟睡，并没有人敢违抗自己的命令吵醒她，告诉丹妮，她的丈夫方才搂着两个美貌杀手，差点死在温，柔乡里。 卓戈睁着眼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突然，他耳朵接收到了一道忽远忽近，阴阳怪气的粗嘎多斯拉克语：“卓戈卡奥，好久不见，出来一叙。” 声音奇特耳熟，令卓戈大惊，瞬间便听出是不朽之殿大男巫俳雅·菩厉的声音。 他放眼四望，很确定人不在帐篷里。 魁蜥以及大男巫俳雅·菩厉行动起来就如同鬼魅一般，在阴影中来去自如，面对这种异人，人多势众无用，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他躲在哪里？ 也许你认为包围了他，其实困住的只是虚无而已。 “来得正好！” 卓戈有心去和大男巫谈谈，于是他让灰虫子去将血盟卫叫醒，连同弥桑黛形成两重防御，如此，他才敢放心的背弓持刀离开。 众人因为遗憾客的事情，害怕卡奥出意外，有点地位的都要求跟随，保护他的安全，但卓戈一一拒绝了：“有些事情，即便是卡奥也必须独自去处理。” 走就走了，而且他连独行的原因都没说。 不管去哪里，卓戈的跟屁虫都如影随形，身上血污已洗净的雪球，时不时的低吼两声，跟着他漫无目的的到处溜达，直至远离军营。 卡奥明白，只有去到无人荒地，从尘土和阴影中摄取养分的怪物才愿意现身。 卓戈选择了一处荒丘形成的小盆地，放声高喊：“我来了，出来吧！” “呼！” 一阵风拂过，卓戈觉得有些凉，但他没在意。 “呼呼......！” 结果被风有节奏的前后左右都吹了个遍，这就不正常了！ 四面都是高丘挡着，而且他站的位置不可能有风，卡奥不屑道：“哼！装神弄鬼。” 若是常人，估计早就吓得不行了。 但是知晓真相的卓戈可不是一般人，他抽出瓦雷利亚弯刀，凝神戒备，只要再有风吹来，他要挥刀跟上风速！ 不过任他怎么快速挥刀，根本就听不到惨叫声。 再这么砍下去，就有点像弱智了。 “丑陋的男巫，若再玩这些把戏，我可就走了，到时候别怪我比你更无聊，去带人推倒你的老巢不朽之殿！” 不怕他突然发难的威胁着，卓戈返程了。 “雪球，回去了。” 眼看白狮胡乱瞎跑，怕它跟丢，卡奥朝它走了过去。 不过当他走近雪球，霎时被震撼到灵魂也跟着悸动，白狮眉心处的血痕居然是眼皮，从中分开后，竟然是一只竖眼！ 目睹这样的神迹，卓戈很想尖叫出声，但他强行忍住了，因为他从雪球的竖眼中看到了白肤蓝嘴唇的俳雅·菩厉！ 第六十六章：汲取生命力的腐朽心脏 狮子有三只眼，这还是卓戈所知的独一遭，换作谁都会觉得惊诧！ 但是融于他身后阴影中的男巫却一脸戏谑，根本就没有惊色浮现，很明显，俳雅·菩厉还没发现雪球的异状。 卡奥不动声色，挪动高大的身躯，将月退分成前世的八字，尽量遮蔽住白狮特殊的同时，亦给它留出映敌的视线。 做好这一切后，他将龙钢弯刀缓缓插入腰际皮鞘，接着取下身负骨弓，抬手从后脑背囊中摸出一支木箭搭于弦上，猛地射向了前方。 “嗖！” 以远超常人的劲力发动，箭矢疾如奔雷，箭头箭杆没入了高丘红岩中，唯留箭羽可见。 俳雅·菩厉认为那是蛮王发泄沉郁的方式，忍不住大笑揶揄：“哈哈哈......嗅不到腐气的无头苍蝇，尖嘴只合刺入拥挤的愚昧人群。” 收声的当口，大男巫瞬间移位，根本就不会给他依声辨位的机会。 男巫阅读和修习腐朽的禁术卷轴，惧怕明媚的朝阳，啜饮夜影之水直到双唇变蓝，口中暗示自己具有可怕的力量，卓戈觉得他如此装神弄鬼，无非就是想展示他与常人不同，拉取某些主导权，让人建立某种信仰。 耳闻嘲笑，从雪球眸中将他锁定的卓戈嘴角微皱，勾勒出一抹轻蔑的冷笑，再度弯弓搭箭胡射。 一来二去，男巫认为卓戈已失去了冷静，于是环抱双手，饶有兴致的观看起低能表演。 而就在他卸掉戒心之际，卓戈依循雪球竖眼的启示，募地转身，射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啊！” 男巫凄厉的痛嚎顿起，蓝血滴落红土，男巫彻底暴露了行踪。 男巫啜饮夜影之水汲取魔力，卡奥在红色荒原的中转站枯骨之城已了解。 俳雅·菩厉右腿中箭后，被他吸收的魔法饮料精华随着涌出的血液流失，影响到了他的魔力运转，教他快速的露出了真身，哪怕目前他还身处阴影之中。 卓戈再次抽箭搭弦对准了他，这一次男巫没有使用巫术，而是抱着腿呲牙咧嘴的怪叫着，向他认为的安全之地仓惶移动。 离死亡只差一箭，男巫却选择常人的方式躲避，卡奥心里霎时有了数，觉得他的移形换影之术失效了。 去不朽之殿还需要他指引，卓戈暂时不想杀他，遂收起弓箭，拔出弯刀缓缓朝他走去了。 魔力流失，男巫自觉是逃不出对方视线锁定的，于是聪明的顿住了。 卓戈将龙钢指向一脸怨毒的俳雅·菩厉，女巫弥丽·马兹·笃尔使他对操弄巫术的人心怀厌恶，他皱着眉问道：“你的巫术吓不到我，还是干脆的说出来找我何事？” 男巫小心谨慎的说道：“不朽者已经应诺我的请求，同意让您前去觐见，跟我去不朽之殿，在那里您将啜饮到真理与智慧，不过......” 俳雅·菩厉欲言又止，卓戈目光灼灼，沉吟道：“魁尔斯有句俗话：男巫的房子，骸骨加谎言，你确定我去那尘埃之地，不是以生命或灵魂换取真理？还有不过什么？” 男巫闻之微微一震，蠕动他可怖的蓝嘴唇粗声道：“卡奥多虑了，能觐见不朽者是多么荣耀的事情，不朽者长生不死，岂会需要一介凡人的生命和灵魂？但现在情况有变，札罗·赞旺·达梭斯违背诺言，顺着古老的暗道逃出魁尔斯，已乘船前往日落之地，王族召集余下的十二巨子，还有碧玺兄弟会的海盗头子，香料公会的香水商，以及杀手公会的首席合谋加害您，阻挡您吸收真理的道路。” 依照魁尔斯城墙上加固的防御，卓戈觉得俳雅·菩厉的一些话还是可信的，暗忖：“原来如此，我真是愚昧，竟然相信以光辉之城的底蕴，能拿出那史书上从未记录过的筹码，很明显，魁尔斯的权贵也被扎罗摆了一道。” 想着，他含着鄙夷问道：“作为魁尔斯女乃人，你竟然放言出卖同胞，不过我不介意，但你三番两次的劝我去觐见不朽者，真正的目的何在？而且我妻子才是真龙传人，泣血之星是在为她指路。” 大男巫摇摇头，有些不悦道：“不朽者要召见的是你，而不是丹妮莉丝·坦格利安，不朽者智慧下的真意，岂是我能猜测的？若你选择违背不朽者的旨意，智慧之门就将永远向你关闭了。” 说完，俳雅·菩厉从怀里掏出一个内盛浓稠蓝液的水晶小瓶子，话锋一转道：“不过为了表达对龙之父的敬意，我可以让您提前见识到不朽者亲自点亮的真理之光有多么的耀眼！喝下它吧，会使您耳聪目明，如此方能让您触摸到智慧之门，也许还能伸进去。” 卓戈暗思，男巫随时有可能会被刀劈死，行为却越发淡定，是盲目的信仰使他无畏？ 还是因为其他？ 男巫递过来的便是夜影之水，是他们的魔法饮料，冰火中丹妮在不朽之殿前喝下它后，进入殿中便得到了关于未来的启示。 血月遭浮云遮掩住后，雪球的竖眼就合上了，它似乎对男巫的建议很惶恐，用身子磨蹭着主人小腿呜呜的叫唤个不停。 抵不住预知余生的诱惑，卓戈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接过了夜影之水。 卡奥举瓶抵唇，第一口的滋味就像腐肉衍生的臭水，令他的胃剧烈抽搐不已，几欲想呕，但他强行忍住了。 当他整瓶吞咽而下，几分钟后，夜影之水很快便扩散至四肢百骸。 一丝丝卷须在胸中扩散，仿佛烈焰缠绕心脏，舌尖则油然而生仿若蜂蜜，茴香和牛奶的腥甜滋味，也像咸热的血和熔化的金。 它尝起来有着卓戈所知的一切滋味，却又非其中任何一种，就像是人生百味的集合体。 不知是夜影之水促发了卡奥满腹佳酿酝酿的酒劲，还是魔法饮料的效果，念着他听不懂的咒语，嘴唇快速蠕动的男巫渐渐在他眼前消失了。 不止男巫，就连雪球，以及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在卓戈眼中变得模糊直至不见，突兀出现的蓝色浓雾开始弥漫覆盖，接着再缓缓打开，犹如魔术师开始表演后掀开的帷幕。 打开的小小空间内悬浮着一颗腐烂肿胀，颜色瘀青的人类心脏，它在跳动，就像是活的一样。 腐朽心脏每跳动一下都会发出一种深沉的颤音，释放扩散出一波波深蓝色的光芒。 这心脏卓戈触手可及，因为过于紧张，他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他慢慢的发现，好像两颗心脏跳动的频率是一致的！ 这诡异的现象，令卓戈恍惚间认为面前那颗腐朽心脏就是他胸中的，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摸，想要贴心感受，揭开疑惑。 当他的手掌轻轻压在腐朽心脏之上时，他顿觉整个人一紧，浑身的血肉精华被一股神秘力量扯动，注入了腐朽心脏！ 离得最近的手开始变得干燥，干枯，渐渐失去了血色！ 卓戈大骇到了极致，想挪开手掌，但手和心脏仿佛化为了一体，根本就分离不开！ 缥缈的生命力，卓戈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很明显，现在腐朽心脏汲取的正是他的生命力！ 第六十七章：不需化魔本是魔 这是幻象吗？ 卓戈以自己所获取的认知，夜影之水好像是一种能让人陷入迷幻的毒水。 但是这真切的感觉就算是幻象，腐朽心脏在汲取生命力也是真的！ 短短十息不到，卓戈整条手臂就老化了许多，已容不得他再犹豫，挥起右手中的弯刀，照着心脏劈了下去！ 而就在此时，俳雅·菩厉焦急的声音传来：“卡奥，若您斩开那心脏，您的左手，以及失去的生命力就永远失去了！” 男巫停止念咒语，卓戈的生命力也就不再被心脏抽取，就连蓝雾都开始散开了，但他试了试，手和心脏还是如同一体，分离不了。 他觉得若是不靠男巫一脉，想让手掌脱离心脏，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挥刀照齐手腕砍下！ 不到万不得已，卡奥是不可能放弃手掌的！ 就算要砍，也要先砍俳雅·菩厉，以及黏在手上的恶心东西。 都是那该死的男巫设下的局，卓戈收回弯刀，放声怒吼：“该死的魔巫，你到底想怎么样！？” 如果再拖延下去，马王就变成干尸了，男巫的计划也就泡汤了，于是他赶紧说出了实话。 “我是不朽者的仆人，不是我想怎样？而是不朽者想怎样，你手上那颗腐朽的心脏，乃是不朽者的活力之源，不朽者永生不灭，但是他们想要恢复青春，所以需要汲取庞大的生命力，直至让腐朽化为蓬勃生机！” 卓戈觉得，就算他的生命力被这颗心脏吸干，心脏腐烂的外表也不会有什么变化起色。 俳雅·菩厉相约到此的目的他算是明白了：“你是想让我屠杀足够使这颗心脏焕发新机的魁尔斯人是吗！？” 大男巫兴奋的答道：“传闻大草海的卓戈卡奥有勇无谋，但百闻不如一见，您是我鲜少会承认的聪明人，对，您需要做的就是杀人！化作一个恶魔，屠尽整个魁尔斯的人！” 看着失去浓雾遮掩的男巫，卓戈冷冷道：“行，如你主子所愿，我卓戈本来就是魔，根本就不需要化什么魔，但是我从来不会只付出，不收取回报。” 如此明显，俳雅·菩厉自然知道他的渴望：“当不朽者心脏褪去腐朽，恢复青春活力后，您就去不朽之殿找我吧，想必到时候年轻的不朽者很愿意实现您的请求。” 若是男巫使坏，卓戈大可不要左掌，一刀劈了他，但是这心脏就算他不念咒语，也仍旧黏在手上，很明显，是栖身于阴影尘埃中的不朽者在主导。 既然找自己合作，卡奥心里有了个八九不离十的猜测：“想必魁尔斯的权贵，已经被你杀个干净了吧？” 男巫狡猾的答道：“到时候你去那高高在上的千座之殿一看便知。” “咕咕。” 俳雅·菩厉取出一瓶夜影之水，一饮而尽，魔力再现，他幻出一串虚影飘向了远方，不过他的声音短暂的留了下来。 “卡奥，您要谨记，一旦我开始念咒语，不朽者的心脏就会再度汲取您的生命力，当您的龙钢开始染血，我会加快念咒的速度，希望您到时候奋勇杀敌，不然首先死的就会是您！桀桀桀桀......” 第一次被人利用且揪着辫子却无法反击，卓戈恨得牙痒痒：“咯咯咯......！” 但他还能如何，只能按照男巫的叮嘱，去攻取魁尔斯，杀回从前的冷酷无情。 雪球跳起来张嘴欲咬掉心脏，吓得卓戈赶紧移开了，这好意他可不心领。 半个时辰后，卓戈赶回了营地，而天也快破晓了。 不需要再等估计已经死去的魁尔斯权贵们拿什么虚假的筹码了？ 卡奥托着渗人的腐朽心脏，不顾众人看他的异样，骑上战马高声呼喊：“黄金团驾船堵住东西南三面水路！无垢者和卡拉萨随我去进攻北门！” 魁尔斯三面都是水路，但当地人寄予厚望的黄金团在死伤过半后反过来包围了他们，这让他们感到又怒又无奈。 面对从海域以抛物线落入城中的燃石，沥青桶，一直仰仗佣兵团的魁尔斯人只能硬挨着，冀望城门够坚固了。 当然，没有大权贵临场指挥的他们也不是没有反击。 巨城每个城门两侧双圆塔上守卫者们的矛，石及箭如雨下，当金甲兵的船靠近主门之后，城墙上的人还会往他们的头顶倒下沸油。 黄金团从水路想以弩弓弹射爪钩固定住高耸的城墙顶端很不现实，弩弓没那么大的力，而使用攻城锤撞厚厚的铜门，只能盼望固定住大铜块的螺丝够松了。 卓戈早就想到了这些，所以他让黄金团包围其余三面，能攻则攻，攻不下，做个牵制作用摆摆样子就行了。 他选取破城的真正主战场是与红色荒原毗邻的北门。 魁尔斯的军官们以卓戈为准，他人在哪里，就往哪里调派最多的兵力。 若不是魁尔斯易守难攻，那点兵力无异于螳臂挡车。 在战士们使用攻城梯，投石机，四爪锚等等的努力下，终于有人爬上了城墙，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城垛各处很快响起了剑刃互击的鸣响，无垢者从城齿间不断冒出沿着墙道奔跑，大喊着“龙之父！龙之父！” “吱嘎！” 在灵活骁勇的无垢者杀势下，北门很快便向外开放，一直忍着不动手的卓戈，就如同杀神附体般，引领卡拉萨冲进了城中，见人就杀！ 卓戈口中的魔，指的是从前冷酷无情的他，但现在当他每杀死一个人，那具还未变冷的尸体，就会被心脏以神秘力量汲取血肉精华，最终形成干瘪的状态！ 这种诡异至极的杀人毁尸方式，令所有人大骇，哪怕是卓戈的麾下战士。 多斯拉克人最敬畏鬼神，蓄辫战士认为卡奥手上流溢着蓝色雾气的心脏是不祥之物，劝他丢掉或毁灭。 卓戈当然想听取他们的建议，可是他做不到啊！ 为了摆脱诅咒，卓戈杀的人是交战双方中最多的。 那杀人不沾血，浑身蓝雾翻涌的大家伙，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就是个恶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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