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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山中做妖怪》 第1章：苏凡，变身！ 六月盛夏，夜。 窗外的空调外机嗡嗡的响个不停，可能是窗户已经密封不严的关系，吵的人头疼。这让近九点半才回到合租房的苏凡有些无奈，不过幸好这些年电价涨的飞快，苏凡的这些邻居们多少还要节约些用电，一般晚上十点半左右那些挂在这栋楼房外立面上的空调外机也就都陆续关闭了。 “啊~~~”苏凡一头扎到了床上，168元全套的被褥其实材质还可以，他平日里洗的还算勤快，被子上有股香香的味道。 趴了一会儿，他翻了个身。 和许多身边的年轻人一样，26岁的苏凡的心思跳脱的极快，这短暂的偷懒中也不由得想到了之前自己身上的一些事情。 “唔~~~如果当初不在老家辞职出来，现在我还能过着朝八晚五双休日的生活吧？”苏凡想着，对比如今无限接近996还因为没有什么文凭和过硬的技术而赚不到什么钱的大城市生活，说是一点后悔都没有却也是不可能的。 然而。 就和许多用尽全力挣扎也才能勉强留在这座一线大都市中的年轻人一样，苏凡有着被这座城市吸引的重要原因。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苏凡却是没有想过要放弃和回到老家。 尽管每次回到老家都有些不舍就是了。 “过阵子还得想想办法，这样给人打工始终也不可能翻身的啊……”苏凡起这个念头的同时在床上翻了个身，屁股却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 “嗯？”他反手从裤兜里掏出了那个东西，以仰面躺在床上的姿势将这颗滑不溜手的小圆球拿在了眼前。 “啊！这个不是之前在那个假古董摊上五块钱买的‘夜明珠’吗？正好看看亮不——啊！咕噜——！”刚想到口袋里这颗珠子来历的苏凡手上一滑，那珠子却是好巧不巧的掉进了他的嘴里。 若是他没有说话，这倒也不过是将珠子吐出来，再漱漱口的小事情。 然而刚刚正自言自语的苏凡此时喉咙大开，这本就不大的珠子竟是一下便掉进了苏凡的嗓子眼里！ 慌张当中，猛然起身的苏凡却是一下将这珠子彻底咽了下去！ 这下苏凡可傻了！ 但他脑子里第一个跳出的念头却不是什么身体安危，而是“住院费多少”的问题。 年轻人在大都市中，只消吃得苦头，怎么落魄，怎么挣扎倒也能活下去。 可若是生了病……啧啧。 ‘要不然先试试能不能拉出……’苏凡的思绪飞到了卫生间里。 然而当苏凡起身想要离开床铺的同时，一股能量却猛然间从苏凡的肚子里爆发出来！ “啊——！”苏凡两眼一翻，在浑身如同易筋换骨般的剧痛中晕倒了过去…… …… 苏凡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坠入了一片大海当中——在那完全光明的纯净液体组成的无垠大海中，无数个大大小小、闪烁着各色梦幻光彩的“气泡”正从他身边飘过。 他定睛去瞧，却见到那一个个气泡中似乎朦朦胧胧的还存在着一些动物的影子。 虽然看不清楚。 但苏凡很快便确定那些动物大多是怪模怪样的，不过也有不少模糊的人形。 他有些好奇的向着离他最近的一个气泡伸出了手……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燥人的闹钟声准时响起。 苏凡条件反射般的从床上弹身而起。 因为昨晚未来得及拉好窗帘便昏倒过去的关系，此时苏凡的房间里一片通亮，阳光从窗外直射进来，照射在苏凡那一身雪白的肌肤上晃人眼目。 苏凡发现似乎自己用力过猛了。 他整个人高高的跃起，还失去了平衡，但随即他便心有灵犀般的一甩尾巴，用那毛蓬蓬的尾巴将在空中失去平衡的身体重新调整——啪嗒！ 纤细玉雕般的双足轻点在电脑椅的扶手上。 苏凡就这样从床上跳起老高——然后落在了自己电脑椅的扶手上。 “咦？！！” 一个女声发出难以置信的惊疑声。 …… 瞎搞了半天苏凡才终于接受了自己变身成一只狐狸精的事实。 是的。 一只……狐狸精。 而且这并不是说苏凡所变成的女人样貌媚气的滴水，而是他实实在在的变身成了……狐狸精！ 犬科、狐亚科、狐属那种生物意义上的“狐狸”。 幸好室友们都是悲催的社畜一大早便已经都叼着早餐赶地铁去了，否则以苏凡这一早上的折腾早就漏了馅。 但现在的情况对于苏凡来说似乎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此时的他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突然变成了一个半人半狐狸，似乎还不能完全隐藏一对头顶的狐耳和毛蓬蓬的大尾巴的女狐狸精……这他mother让人怎么隐藏？ 难道说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就是不断行走在cosplay的活动场所之间？ 沮丧的苏凡看到自己的狐耳耷拉了下来。 不由自主的身手扶了扶。 看着镜子里不过十多岁却漂亮的好像精灵一样的少女：“嗯……似乎coser这碗饭似乎也不是很难吃嘛！” 当然。 什么coser之路也只是想想罢了。 从来到大都市的第一天起便不断为了生计奔波累成狗的苏凡可没有太多接触相应圈子的经历，在谁都不认识，也不知道问谁的情况下能立刻挤进圈子吃饭可不是苏凡这种普普通通的小青年能做到的事情。 于是他选择了所有那些可能性中最“稳”的一条路：跑路。 …… 说到“跑路”苏凡可是有着丰富的经验。 从小见识过各种大哥哥大姐姐、叔叔伯伯、甚至自己父亲各种跑路经历的苏凡虽然实践经验不多，但理论知识的丰富却是常人难比其肩。 苏凡花了一个上午打好包后便拎着自己的皮箱，背上被塞满的书包，拎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踏上了返回老家的路途。 自己的身份证自然是不能用了。 所以苏凡选择了乘坐不需要身份证的叫车服务。 拿着手机预订、协商一条龙，下午时分，迎着夕阳落日的余晖，一辆载着司机和其他两个旅客的私家车已然开上了高速。 第2章：到家了 “小妹妹，你这个尾巴做的好真实啊！”坐在后座的女大学生有些好奇的看着因为直接坐在屁股底下有些发麻而被苏凡“搬”到靠背一侧耷拉着的黄色狐尾说到。 苏凡透过后视镜看了这两个结伴而行的女大学生一眼，说话的这个正是两人中体型较胖，容貌也比较一般的一个。 至于她的那个同学，到是有几分姿色，不过脖子以下的部分因为角度的关系苏凡却是看不清楚，只知道这是个身材苗条的类型。 呼……怎么样也和我没关系了。 要是以前还这能要个联系方式……苏凡心中暗叹，同时随口回复对方道：“嗯，是……挺真的哈？” “我可以摸一下吗？”较胖的女生似乎对苏凡的尾巴和耳朵很感兴趣。 “啊……那个，下车再说吧。对了，你们是魔都大学的学生吗？”苏凡尴尬的转移话题，开玩笑！自己这尾巴可是带着体温呢！要是被摸来摸去还不露馅？ “要真的是魔都大学就好了，我们是xx师范的，我叫孙悦，她是我闺蜜，叫宁沢。” “啊，我叫苏……”苏凡话到嘴边，心中却是想到自己此时不便于暴露本名，于是便信口顺着现编了个名字：“我叫苏桐。” 路程还远。 车上四人便逐渐聊了起来，细细碎碎的，在离了魔都不久便开始下起了小雨。 因为路面开始湿滑起来的关系，车子的速度逐渐慢了一点。 不过毕竟是高速公路，车速快的即使掏出手机用电子地图导航也能看到车辆在地图上快速跨越km级的距离，不断向着数百公里外的目的地驶去。 这种速度就算是如今顶着个“妖怪”身份的苏凡也是自叹不如的。 虽然没有时间去尝试。 但如果本能感觉的没有太大岔子的话，苏凡如今所变身的这只“狐狸精”除了比普通人更多点敏捷，会在人狐之间变化以及一些没什么大用处的小幻术外似乎也没什么其他本领了。 若说是像西游记中那般的妖怪动不动就驾起妖风黑云的瞬息百里、千里却是万万不能的了。 ‘估计我变的这个也就是书生故事里那种弱鸡狐狸精……的跟班？’车上无事发呆的苏凡想着。 杂兵！ 苏凡对于自己的定位可谓是很准确了。 不过他对此也并不甚是在意——事实上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事是让他现在比较在意的……那就应该是他应该怎么变回去啊！谁会在自己莫名其妙的变成一只狐狸精还附加变性的情况下思考战斗力的问题啊！混蛋！ “这里又不是什么龙珠之类的战斗番，和平盛世考虑个屁的战斗力啊！”苏凡用只有自己能听清的细小声音嘟囔了一句。 一路无事。 像是什么“路遇歹徒啊”、“车匪路霸啊”或者“司机见色起意非要加微信”之类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毕竟前些年出过几次事情之后，这种正规的叫车app的公司已经整改了相关流程和入门的门槛，从安全性上来说已经好了不少。 除非是太过倒霉的碰上那些脑子不够用的变态，一般司机哪里会在自己车辆、本人信息都登记在册的情况下轻易搞事？ “我在这里下吧。”苏凡指着前面一处熟悉的路口说道。 司机很快便将车靠边停在了路边。 苏凡打开车门，从后备箱中取出行李，后座的那个刚刚认识的女学生孙悦则是摇下车窗对她说到：“小妹妹注意安全啊，拜拜~~~回头别忘了给姐姐发几张你的cos照啊！” 苏凡眉头微皱，对于自己在车上编造的coser身份有些不满。 然而头上这对狐耳和屁股后面给牛仔裤掏了个洞才顺出来的狐狸尾巴却怎么也没别的办法来解释了。 这也幸好是这个年代，cosplay盛行，各路奇装异服在大城市中也不算罕见。 否则放在早几十年前或者之前的朝代里去看，苏凡恐怕一上街便要被警察带走或者古代人强势追杀…… 笑容僵硬的挥手送走了这辆车。 苏凡拖着那口跟随自己走南闯北，经历了几代出租屋和公寓的行李箱，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和手提电脑便沿着熟悉的街道走向自家小区的方向…… …… 作为省城一个本地普通人的家庭。 苏凡家里并没有在当年如坐火箭般的几轮房价暴涨中得到多少好处，一间平房不大，上一辈的父母兄弟又不少。 因此分是分不到什么的。 这么多年下来，老家的房价也早就涨到了一个苏凡自己都不敢轻易去想的地步。但好在家里当年拿着拆迁的钱没有去做什么生意，搞什么投资——而是老老实实的买了一户普通居民楼。 多年回头来看，虽然这个举动没能让老苏家大富大贵，但在如今这寸土寸金的都市当中确是有了这么一出安身之地。 真要是哪天想开了，却也可以将房子卖掉去次一级的城市养老。 苏凡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父母的日常退休金加上房屋出售的可靠“巨款”倒也足够安度晚年了。 很快。 苏凡来到了自家门口。 然而当人站在了门口，他却举着手愣住了：怎么办？怎么说？说“爸！妈！你们的儿子回来了！还变成了女人！对了！还是个没什么本事的狐狸精！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哎呀~真是棘手！”苏凡用小拳头敲打着自己另外一只手的手掌，脸上是他遇到麻烦时习惯的表情。 不过这个表情放在此时娇滴滴的少女狐狸精的脸上却是灵动了不知道多少倍。 “姑娘，你找谁？”正当苏凡在自己门口纠结不停、踟蹰不前的时候，一个声音却突然从楼梯半层拐角处传来。 时隔大半年才终于又在眼前听到了这个亲切熟悉的声音，苏凡一个没忍住便脱口而出：“妈！” “诶？！”拎着塑料袋站在楼梯口的苏凡妈愣了。 两秒钟后。 苏凡妈脸色剧变，几步便冲上楼来一把抓住了苏凡的小手。 ‘这就认出来了？’苏凡露出惊喜的笑容，心说：不愧是我母子连心的亲生母亲吗？ 此时苏凡妈带着咬牙切齿、捶胸顿足般的恨意和悔意痛骂道：“我就说这个小兔崽子平时看那些萝莉的动漫！现在出事了吧？小姑娘你倒适婚年龄了吗？和我们家苏凡差得有十岁？放心！阿姨给你做主！要是那个小兔崽子不负责任，老娘就亲自给他腿打断！” 苏凡嘴角抽搐。 语气也带了几分无奈：“妈！你误会了！我是你如如假包换的亲儿子苏凡啊！” 第3章：公园小憩 “啊——！好饱！”小肚子吃的滚圆的苏凡将自己丢在床上舒服极了。 虽然跟父母解释自己变成妖怪的事情费了不少口舌，但作为相处了二十几年的一家人，互相之间的故事不要太多。 加上苏凡说话、表情、动作的一些小习惯，想要让父母辨认出自己到并不是一件难事。 而且二老性格比较开明，也所幸看过不少网络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因此对于“变成妖怪”这种设定到还能够理解。 不过也好在没发生什么狗血的剧情。 否则苏凡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恐怕一家人也只能宣泄一番情绪将事情搞糟之后再发展向不了了之的搁置。 就像苏凡小学时那次离家出走一样。 …… 入夜，苏凡躺在屋里，门缝中传来了客厅里的电视声。 这早已不是十多年前习惯的新闻联播或者寥寥几个综艺节目或者那几个每年暑期都在电视台反复播放的经典电视剧了。 他竖起耳朵停了一会，大概能够判断父母似乎正在看一部狗血一匹的都市情感剧。 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不是苏凡看不上这种电视剧，而是他觉得其实看剧的人大多只是追寻着公众的热度和话题罢了。 每每有一个突然火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炒作出来的大热剧集后似乎一夜之间街头巷尾的人们便都成了那剧的粉丝，从小区的老年活动中心到办公室，从饭桌到街头，似乎所有熟人间见面以后便都要在对话中插入这么一个东西。 虽然能大火的电视剧通常也有几分好看啦~~~但苏凡其实每次回头想想，若是这些剧没在最火爆的时候去看，自己往往也不会再去补番了。 所谓的“经典”、“好看”实际上和那些真正的经典比较起来还差得远呢。 “凡凡？妈妈进来了？”门外突然传来母亲的声音。 “……”苏凡的耳朵动了动，有些仓促的开口道：“啊，妈妈你进来吧……直接进就好了，不用……” “那怎么能行能，你也是个大小伙……嗯。”苏凡妈说这话推门进屋，但后半段却又没说出口。 苏凡苦笑，从床上坐起身来，自己那显得宽大的t恤从肩头滑落一截也不甚在意：“妈~不用担心，我又不是小孩了——变身，妖怪什么的又不影响我活着，没什么了不起的。” 听到苏凡这么说。 苏母笑了，她坐到苏凡的床沿上，伸出手摸了摸苏凡的头，心中感慨了一下发丝的柔软，顺带克制了一下去摸狐狸耳朵的冲动后说到：“你这孩子，从小就是这个性子——说是大大咧咧吧？还偏偏心思细腻的很！说是洒脱吧？其实心里牵挂的比谁都多！但每次不管遇到什么事吧，你又总是似乎都能看开……你啊……” 苏凡眯眼，被摸头有些愉悦。 “哼哼~不看的开也只是让自己不开心，我才不傻呢。”他应着。 “你自己能看得开就好，就算变成妖怪什么的，妈妈和爸爸都不在乎，只要你还是爸爸妈妈的孩子，我们就永远都会在你身边。”苏凡妈语气平和。 “哼~”苏凡舒服的哼了哼，似乎变成狐狸精之后他就很喜欢发出这种声音了。 翻身将小脑袋枕在妈妈的腿上，苏凡笑道：“变成妖怪也没什么不好的，好像还挺好玩的。” 苏凡妈捋顺着苏凡的一对狐耳，他再次发出舒服的声音。 …… 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苏凡记不太清了，不过这一觉却的确是苏凡数年漂泊以来睡的最香甜的一次。 感叹还是回到家里睡的舒坦，这是合租出租屋就算是睡到昏天黑地也不能给苏凡带来的感受。 而家是什么呢？ 反正不只是那个房子。 上午十点半苏凡才起床完毕，慢腾腾的吃了父母离家前留在桌上的豆浆包子，刷了一口比以前白了，也坚硬了许多的牙齿，苏凡这才套上衣服，将掏了洞的裤子穿上后把腰带扎到最紧。 趿上在魔都就临时买来穿着的运动鞋，苏凡懒洋洋的下楼在家附近逛了起来…… 熟悉的街道。 熟悉的味道。 苏凡慢腾腾的逛着，感受着轻盈身体中蕴含的丰沛活力，对于自身变化成狐狸精后的能耐却是有些嗤之以鼻。 无他——唯捞尔。 狐狸精这点能耐简直是连个健壮农夫都弄不过。 完全没有神话故事或者电影里那些妖怪来的拉风嘛！ “cosplay诶！”旁边路过的几个学生中有人小声指着苏凡说到。 几个学生注目过来。 而苏凡这幅面容精致且稍带妩媚的脸蛋似乎更贴近年轻人的审美一些，几个看上去不过初中样子的小男生到是有些拔不开眼的意思。 苏凡拐弯，向着以前常玩的小公园走去。 身后的视线渐渐远离消失了。 …… 现代社会节奏快，压力大，工作日的上午公园里几乎看不到什么年轻人。就算这是座人口数百万的城市，绝对不缺什么待业青年、无业青年之类的闲散人员，但似乎大部分年轻的散人们也都更倾向于在家里蹲着鼓捣些自己的事情也不愿意到公园里多做停留。 苏凡伸了个懒腰。 纤细的腰肢拉出一个惊人的弧度，让周围几个路人默然觉得这是个从小练习舞蹈的漂亮小姑娘。 至于狐耳和尾巴这种东西：呵！本市虽然比不得魔都，但好歹也是沿海发达省份的省会好吧？ 这里的人哪里会没有见识？ 更何况就算偶尔有人心里对这种不常见于日常的装扮有所吐槽，作为大城市居民的骄傲也不允许他们表露出惊讶好吧？ 于是乎。 苏凡就这样毫无阻碍，也不引起任何怀疑的摆动着自己的尾巴轻松愉快的逛起了公园…… 直快到正午，阳光烈了不少，苏凡才溜溜达达的跑到公园小湖边的某片树荫下给家里打了个中午不回去吃饭了的电话。 然后就此寻了一张树荫下的长椅，舒舒服服的小憩了起来。 阳光温热，树荫下却很是舒服。 微风吹拂。 某个突然从好好的人类变成妖怪也毫无心理负担的苏姓男子就这样在公园中、小湖边、树荫下、长椅上、微风里……睡了过去。 第4章：乡下隐居 一觉睡到傍晚时分，苏凡伸了个懒腰，随即那柔韧极佳的身体如猫般弓了起来，连尾巴的骨节都在这个动作中舒展开来。 “唔~~~舒服呀~~~”他站起身，看了一眼夕阳下镀着一层金辉的水面：“想吃炸猪排了。” 步履轻盈。 苏凡的身影很快便离开了小公园，直奔家附近的超市。 买了几块还不错的里脊肉和一大袋面包糠，又拎了一点可乐后他回到家中，将可乐先放进冰箱镇着的同时钻进厨房制作起了自己的晚餐。 炸猪排、可乐鸡翅、红烧肉以及西红柿炒鸡蛋作为长年在外生活的苏凡所会不多的菜式中的“四大天王”，苏凡的水平还是不错的。片刻之后，香喷喷，外酥里嫩，鲜美多汁的炸猪排便被端上了桌。 从冰箱里取出可乐，此时也冰镇的恰到好处。 咔嗤——！ 嘶溜溜的喝上一大口冰爽沙口的冰可乐，苏凡夹起一块猪排送进嘴里咬了一大口！ “鲜美！”美味在舌尖上爆开。 …… 晚饭后苏凡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时候来了一个朋友的电话。 犹豫了一下后直接挂掉，然后用微信发文字说到：“不方便接电话，文字说吧。” 稍后，对面回复。 “老苏，这几天没上班跑哪去了？” 苏凡嘴角抽搐了一下回道：“我已经离职回老家了。” “老家有事？” “算是吧。” “什么时候回魔都？” “呃……短期内不行，有机会再聊吧。” 关掉微信。 “呼……”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苏凡枕着自己的胳膊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真的结束了啊…… 这一刻，尽管过去数年中在魔都混的也不算怎么样，但当确切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又达到了一个拐点并且要和过去数年间奋斗过的目标和环境彻底说“再见”的时候，苏凡还是难免有些惆怅。 “就这样了么？”他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声，听到的却是狐狸精那清脆悦耳的声音。 他愣了愣。 将手机点亮后调出前置摄像头拍摄自己。 屏幕上那个眼睛明亮而妩媚，一张小脸娇俏可人的陌生面孔似乎在向苏凡说着——他不仅仅要告别过去的为之奋斗的生活和环境，也许还要和“自己”也来一场告别。 “那个空间……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变回我原来的样子了。”喃喃着说了一句。 困意袭来。 苏凡再次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啊~~~~好困啊~~~”一觉睡到天明的苏凡挠了挠头，对于自己变成狐狸之后的睡眠增多感到无法理解。 “难道妖怪每天都睡这么多觉吗？”苏凡伸了伸懒腰：“不过睡觉还真是舒服啊！”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不上班才这么舒服。” 叩叩叩、叩叩叩！ 敲门声传来，母亲的声音也从厨房里传来：“苏凡！去开下门！”。 苏凡跳下床，快步穿过客厅和门廊来到了门口，打开了防盗门。 “快递。”门口的快递员抱着一个大箱子。 苏凡签了字，他注意到箱子是某个日系服装品牌的专用箱子。 抱着箱子返回客厅，母亲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到苏凡抱着的箱子后便说到：“这时昨天给你买的衣服。” “啊？” 白了苏凡一眼，苏母开口道：“你那些衣服都不合身了，所以给你在网上订了些衣服。” 拆开箱子。 一件件将里面的衣服取出来后苏凡松了口气：都是些t恤、牛仔裤或者运动装，虽然是女款但好歹不是令人忐忑的小裙子之类的东西。 女装。 这种事一想……就觉得很刺激啊！ 苏凡吐槽着抱着衣服回到房间换上了一条女式牛仔裤，上身则是一件白色t恤。 “屁股好紧啊。”感觉怪怪的苏凡刚回到客厅便看到自己的老妈正坐在沙发上等自己出来的样子。 苏凡凑了过去。 老妈看了一眼苏凡头顶尖尖的耳朵和屁股后面从没来得及掏洞的裤子腰上顺出来的尾巴，叹了口气说到：“凡凡，昨天我和你爸爸已经商量过了，我们都觉得你这样生活早晚会出问题，一天两天的，邻居可能以为你是cosplay但时间长了早晚会怀疑的。而且亲戚朋友又不可能再也不接触了，将来碰到或者来家里总有避不开的时候。所以我们觉得你应该去人少的地方生活一段时间。” “啊？！”苏凡愣住了。 跑回老家的他虽然想过父母难以接受他变成妖怪的可能，但却没有想过父母在接受他之后这么快就有了安排。 “人少的地方？”苏凡挠头。 苏母解释道：“这些年你都呆在魔都我们就没和你说——其实前几年我和你爸爸在乡下买了一户人家抛荒的房子，这几年每年都改建修补一下，从前年开始我和你爸就经常去那边小住一段时间。” “现在你遇到这么个事情，我们都觉得你去那边的房子住一段时间，然后再回家来住几天，这样比较安全一些。” “你和我爸啥时候买的房子啊？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呢！”苏凡一阵头晕，心说果然是“人家是真爱，我只是个意外”啊！这一眼没看到，人家老两口竟然都“另筑爱巢”了！ 还没事去乡下“度假”！ 真是会玩！ 苏母一番解释，苏凡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家不算特别宽裕的家境竟然还能随便买个度假“别墅”。 原来那抛荒的房子实在是便宜！ 屋子所在的是一片曾经以种茶采茶为生计的小山村，因为茶园都建在山坡上的关系，那里的石屋几乎都建设在山坡茶园之间。距离山下最近的村庄小镇也有近二十公里的距离。 这些年外面的世界发展的飞快，年轻人不愿意住在山上。 随着村民们的逐渐搬离，茶园抛荒了，所有的房屋也陆陆续续的荒弃了。 只是前些年有几个偶然发现那里风景秀美的外地人购买后重新修葺了房屋，那里才季节性的有些人居住。 此时苏凡的状态搬过去到是不虞被人发现自身的异常。 因为那些房屋并不完全如同村落般聚合在一起，而是各自分散在不同的山坡、高度上，正适合苏凡居住。 第5章：初到青萝山 可能是因为劣质油的关系，小轿车的尾气呛人。 苏凡看着父亲驾驶着他那辆老车绝尘而去心中有种自己是《格林童话》中被父亲遗弃到森林里的感觉。 虽然心里也知道这只不过是父母为了保护自己的权宜之计，只要自己想回家随时都可以回去住上一段时间……但这种突然被一个人丢到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地的感觉还是让苏凡有些……什么味道？ 苏凡耸动起小鼻子来追寻起了突然嗅到的清香味。 嗯……是植物的香味！ 苏凡确定了那味道的种类，不过一时间因为身处植被茂盛的山坡地的关系她到是没能分辨出那味道的具体出处。 顾不上安顿行李，苏凡一路追寻着这好闻的味道来到了屋侧的一片荒废的梯田。 绿油油的杂乱树丛和地上隐约的田垄倒还能让人辨出这里曾是田地的事实。 苏凡走到地头，凑在那其中一颗在阳光下绿的发油的树丛前：“嗅~~~~”丰沛、清香、似乎具有提神作用的香气从叶片间传来。 他用手指摘下几片叶子拿在手中自己观察：“茶叶？” 苏凡终于辨认出了这种因为无人照料而长疯了的植物。 “哦，对了！老妈之前说过这里的人原本以种茶为生的！”苏凡拍了拍脑门，又看了一眼身前的茶树和这片抛荒疯长的茶园。 …… 可以看出茶园曾经主人的经济条件还算富裕，小屋上下两层，主体结构以结实，甚至可以百年传承下去的石砖结构建造。 粗大坚硬的木料作为骨架和装修的主材料，使得房屋的坚固程度、人类居住的舒适度都是不错。 苏凡的父母买下这里后更是存着用这房子养老的心思，因此将这曾经也许一度肮脏破旧的小屋里外都收拾的整洁明亮，原本土气的不锈钢门窗也改成了颇有格调的木门、木窗。 长方形的二层楼，一层的隔断全部打开，作为一个通透的大客厅、厨房和活动室之用。 顺着翻新的木楼梯上了二楼则是两个中号房间和卫生间。 这里似乎也能洗淋浴，不过淋浴房似乎被设在屋后一处用木板圈起来的半开放部分。 “这里四下无人到是不怕被人闯进来看到。”苏凡自言自语着刚说了一句，门口一阵发动机响声后，赶到窗边的苏凡便看到一辆稍显破旧的白色小房车从自家门前经过…… “……”苏凡转身开始收拾行李。 行李没有多少。 一套半被褥、几套换洗的衣物、必须的个人用品……然后便是苏凡的笔记本电脑、移动硬盘了。 选了二楼空置的房间，将被褥在空着的木床上铺好，把衣服从箱子里拿出来挂在一旁那个一看就是出自老爸手笔的楠竹衣架。 担心落灰的苏凡还在上面盖了一层防尘布。 布置完这一切后，苏凡便拎上自己的笔记本和洗漱用品‘噔噔噔’的下了楼。 将笔记本放在一楼大厅中间那台一看就是老爸准备用来练习书法，充充“逼格”的手工木质长桌上。 区起纤细好看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苏凡还恶意的揣测：这么厚的木板肯定是合成的假货啦！ 亲儿子还不知道自己那个爹？ 舍得买这么贵的东西？ 切~~~￣へ￣ 最后，洗漱用品放到卫生间，吃的东西塞进早已经拔掉插销的旧冰箱再插好插销。 “呼~~~终于好了！”苏凡擦了擦头顶根本不存在的汗水。 初步安顿下来后，苏凡便开始在房子内外和周围探索起来。 也许是出于狐狸精的本能吧。 本来不好探索的苏凡这一次却欢脱的很是异常——摇摆着毛蓬蓬的尾巴，苏凡身姿轻灵的在房屋内外蹿了几圈，搞清楚了小楼周围的情况后苏凡便沿着小路向周围探索起来。 来的方向风景已经全然了解。 苏凡这一次选择的则是顺着刚才房车深入的方向探索。 这座山叫青萝山。 村子叫什么苏凡还真没问过，如今这村里人早已经全部跑到了城里居住，村子本身似乎也已经注销掉了。 如果不是苏凡父母这样的人陆续在这边购买了村民荒废的房屋和茶园，恐怕这里早就成了真正了无人迹的荒山野岭。 但不得不说，这些年国家的建设还是没的说的。 像是这种曾经也没多少人家几乎没有价值的地方也给修了水泥路，牵扯了电线和网络。 可以说这里除了没有自来水、没有外卖和娱乐，到也足够资粮丰富的“阿宅”们好好的呆上一阵了。 路过一座房屋的时候，苏凡还注意到这座也是刚刚修葺过的房屋门口的菜地里还种着不少水灵灵的蔬菜，一旁还搭了爬满藤蔓的葡萄架。 虽然看到屋门紧缩，但显然这处宅院的主人经常还是会来住上一阵子的。 ‘这菜都能摘了。’苏凡看了一眼菜园想到。 继续向前走了一路。 沿途又看到了几户有人打理的院子，也看到了更多荒废，门窗锁死，杂草丛生的旧屋。 房子这东西还蛮怪的。 有人居住的房子往往不容易坏掉——这到还真不是居住者修葺的多么频繁，而是确实那些无人居住的房子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展现出某种异常的凋敝。 同样环境下的房屋。 有人的门窗天天使用，十多年也没人维修还好好的，而无人的恐怕两三年就要修坏出了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在农村有房屋的城里人喜欢雇佣一些人帮自己“看”房子的原因。 也许正是某种“人气”吧。 苏凡晃了晃尾巴，心里对于这种“不科学”的说法也多了几分“迷信”。 毕竟他都变成狐狸精了……不宣扬给其他人的情况下，自己有点“神叨”到也无伤大雅。 山路转下坡后不久苏凡才停下脚步。 站在这青萝山的山坡上向下看去，视野中只剩下两三座房屋和附近荒废的茶园了。 再往下便是下面的山沟，公路，一条汇入山下湖泊的小河以及对面的陡峭山林了。 苏凡看到之前那辆白色的房车正停在湖边公路旁的空地上。 车门开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从车里将一些折叠桌、便携锅具之类的东西取出来…… ‘驴友么？’苏凡没多在意。 第6章：钓鱼 如若说隐居的第一个坏处是什么，那一定是生活的不便。 脱离了商业发达的城市之后，苏凡还没来得及感受到孤独、空虚、寂寞之类的高级情绪，第一个让他难受的便是他想吃西瓜了…… 如果是在城市里就下楼买半个好了，切开吃、用勺子挖着吃、躺着吃、切块用牙签扎着吃…… 然而在这荒郊野岭的，虽然储备了不少粮食，但对于这种偶然想吃的非必须品就没什么办法了。 “啊~~~~好想吃西瓜啊！”苏凡四仰八叉的躺到了院子的竹质躺椅上。 当然没人理他。 这一刻的青萝山上安静的连一只鸟也未曾飞过。 阳光静静的普照在大地上，穿过树木的枝杈叶片，洒落在这静谧的小院中。 远处似乎有风声从山脚下的湖面上掠过，波光粼粼。 苏凡从躺椅上坐直起身，气鼓鼓的，一对狐耳不住的抖动：“娘希匹！搞什么啊？这种只能变身没用狐狸精的奇遇完全是添乱啊！还我的沃尔玛、711、麦……金拱门！还有扇贝烤生蚝、小龙虾、奶茶和奶酪蛋糕~~~啊——！要疯了！” 他噌地一下从竹椅上蹿起来，在院子里绕圈狂奔起来。 那条毛蓬蓬的尾巴拖在身后像是一道旗子。 …… 入夜前苏凡做了自己的一餐，一份小炒肉、一份鸡蛋汤加上一个超市买来的鸡蛋布丁配上焖米饭到还算美味。 现代文明的美妙生活就源于此——不靠什么神仙皇帝、不是什么政客体制，靠的是科学进步的力量使得人类第一次迎来了只要劳动就能取得足够丰富食物的时代。 苏凡选择性的忽视了一些地区的情况。 并安慰自己：人类的悲喜各不相同。 一夜好梦。 苏凡梦到父母和自己在湖边散步，在树荫下吃西瓜，他还钓到了一条大鱼。 梦醒。 擦了擦吃鱼时流下的口水，念头滋生。 “我记得老爹在这里有鱼竿来着……”他在屋里屋外的翻找起来，不多时，便在一楼夹墙的杂物橱里找到了全套渔具。 选了一根钓竿，抄网，鱼饵，带着水桶和小凳子的苏凡冲出了家门。 沿山路下山。 不高的青萝山上水泥路蜿蜒，两侧多是荒废后疯长的茶园果园，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果木和茶树的清香。 “舒服~”他抽动着俏挺的小鼻子，扛着渔具来到了山脚下，横穿过公路才能来到的湖滨。 嗖——！ 随着挂着铅坠的鱼钩被抛向湖面，鱼线轮飞速转动送出了这条晶莹纤细的鱼线。 噗通！ 铅坠和带着饵的鱼钩扎入波光粼粼的湖面，掀起片刻波澜。 苏凡看着湖面和远处的风景，神情惬意。 虽然对于变成妖怪，甚至还性转成了母的这件事心中有许多吐槽的冲动，但对于苏凡来说，这几天的生活还真是爽的一匹——不用上班真是爽！一直不上一直爽！ 比起这个来说，变成母狐狸精什么的……简直就不是问题好吧！ “哼哼~我真是个堕落的年轻人呢！连区区福报都享受不了~唉~”苏凡哼哼到。 正恬不知耻的说着，远处一阵脚步声被苏凡的耳朵捕捉个正着。 苏凡转过头，看到一个快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正拎着钓具朝这边走过来。他远远的看到苏凡似乎愣了一愣，不过也没走近，只是选了一处合适的钓点便放下渔具和苏凡一样站在湖边开始钓鱼。 对方的技术和钓点显然比苏凡这种半吊子强得多。 没一会儿，那边就开始上鱼了。 苏凡表情微动，转过头来看向湖面的眼神也认真了几分。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期间苏凡拉起鱼竿检查了一遍鱼饵的情况，而那边的中年男人则又上了两尾小鱼。 苏凡盯着湖面，突然手中感觉一变，俄而瞬间兴奋起来，手腕一提鱼竿想要将钩挂上，然而似乎时机把握的有些问题，空荡荡的鱼钩被拉上水面…… 不用说，这么一惊，那水里的鱼儿早就跑了个没影。 “我靠。”苏凡有种想要把鱼竿直接变成长矛扎死那条鱼的冲动。 然而他也清楚这是他做不到的事情——他变的是一只菜的一鲲的狐狸精又不是什么斯巴达国王，飞矛什么的……他根本不会啊！ 按耐住心中的跳脱。 苏凡重新换了鱼饵，然后抛出些“打窝”的饵料后再次投出鱼钩。 也许是打窝的饵料起到了作用。 鱼竿再次传来的异动，苏凡稍稍等待片刻后立刻果断起杆！ 哗啦~~~！ 四溅的水花中一尾至少两斤重的野生鲤鱼被拉出水面！ “嘿！”苏凡咬住下唇，用力将这鱼硬生生的甩上岸来，随即一个“恶狗扑食”般的冲上前去，用前天刚买的新鞋一脚踩在了可怜的鱼身上。 “嘿嘿！”（﹃） 苏凡将鲤鱼拎起来，丢进水桶。 有了一尾垫底的收获后苏凡的心态也好了许多。 人就是这样——没有保底儿的时候心态焦躁，有了保底的利益之后才能不慌不忙。像是那种下顿饭还不知道哪里去找却能心态稳如老狗的人毕竟是少数。 苏凡哼着不再调上的《不染》坐到了小凳子上，再次抛出鱼钩…… …… 钓鱼的快乐持续了小半个上午。 苏凡见天气热了，收工回家的时候水桶里的鲤鱼已经多了三个伴儿。 那个钓鱼的中年人的收获就算是没怎么关注，苏凡也知道大概是自己的两倍多。 不过。 他向来是个心态比较好的年轻人，否则当年也不会不选在家乡轻松一些的生活而跑到魔都遭罪去了。 和许多羡慕豪车豪宅的同龄人不太一样。 苏凡这家伙没什么野心，或者说没什么“出息”。 在他的价值观中别人怎么样跟他也没太多关系——他只是想能够安心的赚钱，安心的吃饭，不要太过窘迫就好了。 至于什么豪车豪宅这种东西，偶尔意淫一下也就算了。 好像也没什么非要为之奋斗的冲动。 回到家中。 将鱼处理干净，放入锅中慢炖后苏凡抱着手机在小楼落地窗外的木凳上躺了下来。 夏日微风熏熏。 手机还剩6个g的流量，姑且播上一段小说……呼噜~~~~ 尾巴渐渐无意识的摆动起来。 第7章：变蛇，可能要拆迁 诶？！ 梦中，苏凡重新回到了那片“海洋”当中，那透明度极高如同无物但却的确存在的液体海洋中。 身体轻飘飘的沉浮与水中，如无重力般的漂浮而不知上下。 苏凡试图游向水面，不过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余光便扫见到一颗电视机大小的七彩气泡从身侧浮了上去…… “啊！这是之前我碰到就——” 波噜~~~ 一个气泡触碰到了苏凡。 …… 没有闹钟，苏凡足足睡到了日上三竿。 “啊~~~~”(0`) “起床！起床！”被窝里的苏凡咕哝了两句，从软硬适中的床铺上挣扎而起，身体蜿蜒着游向卫生间。 等等！ 我在游……？！ 苏凡猛然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腿——呵！这一条白花花的、布满细小鳞片的蛇尾是什么鬼？！ 因为手臂和整个上身似乎没有变化的关系，苏凡一时间到是还能按耐住性子，加紧“游动”了两下奔进了卫生间里。 镜子前，他的样子已经全然变化了。 之前几天已经熟悉了的少女容貌和狐耳、尾巴这种挂件彻底“更新”，变成了如今这个容貌身段全然不同的……蛇精？ 镜子里那看上去比狐狸精要大上几岁样貌，约莫相当于十九二十岁样貌的女孩脸上神情有些吃惊，然后便若有所思：莫不是那梦境中的每一个气泡都能让我变成另一种妖怪？ 第一次是狐狸精。 这次似乎是蛇精。 也许那气泡中还有普通人类？也就是说，我只要不断尝试，终有一天能变成人？然后只要注意不去梦中触碰到那些气泡就可——“有人吗？有人在家吗？” 楼下传来一阵叫门声。 苏凡身体一僵。 本想等那人放弃后自行离开却不想那人此时又喊道：“您好，我们是镇政府的，请您开下门好吗？” 苏凡转了转眼珠，心想说：这种本地人怎么也要打交道的，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倒不如现在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扭动蛇腰，苏凡‘簌溜簌溜’的游下了楼梯。 咔哒——！ 门口一男一女两个工作人员看到房门打开了三十多厘米，从敞开的门后探出了一颗小脑袋。 因为隔着门看不到身材的关系，两个工作人员只能看到屋主脖子以上的部分。 但那巴掌大的白嫩小脸，精致漂亮的五官，琼鼻樱唇，眉目流转间虽然略带冷意，但却实是一位容颜秀丽的美人儿。 才三十岁出头的男人有些语塞，一旁气质干练的短发女人却是反应快了许多，笑着夸了一句后将手里的文件和一支笔递给了苏凡，说道：“您好，我们是镇政府的，您是屋主吗？” “啊……那个，屋主是我爸爸。”苏凡开口道，声音比那狐狸精少了几分娇嫩，多了几分清冷。 一开口就自带高冷buff。 “那您父亲在家吗？” “这段时间只有我在这边住，你、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咱们市里头之前洽谈了一个旅游区的项目就在咱们青萝山这一代，最近可能就要开工，这山上的房子如果在规划内的话也要拆迁。我们想请您留下个联系方式，等后续我们统计完了之后，有什么问题在联系您。” “拆迁？”苏凡皱眉。 他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人儿，摸爬滚打于大都市中，虽算不上什么老油子，但耳濡目染之下也明白这里头的猫腻儿和骚操作有多少。 特别像是这种偏僻山区，房价根本不可能给估到多高。 加上自己家这房子刚刚买到手，还花了些钱重新改建装修……如果就这么拆迁的话，恐怕不赔钱就不错了。 再说了……这也不是钱的事啊！ 这房子拆了自己怎么办？ 之前是个狐狸倒还好说，现在拖着个蛇尾巴游回城里？让人看到还不给抓起来切片了？ 这么想着，苏凡在表格里填好了父亲的名字和电话后又补了一个自己的电话，说道：“要是有什么消息请提前通知我，可别铲车都到门口了才给个通知啊！” “肯定不会、肯定不会……” 两人告辞离去。 苏凡将门关合后转身上楼。 不得不说，这蛇尾巴在楼梯这种构造上到底是没有两条腿来的方便，一顿一顿的上了二楼，苏凡顾不上洗漱和吃饭，先是探究起这次变身的能耐来。 这种心态就像是在玩游戏时使用新人物的感觉。 之前变身的狐狸精没啥本领，除了身体敏捷了一点，鼻子和耳朵敏锐一些之外就只有一些苏凡没验证过的“小幻术”了。 和神话传说中的九尾狐或者那些聊斋里的狐狸精都没得比。 而这次变的蛇精在苏凡的一番试验后到是显得比狐狸精强的多了！ 首先，力量上、速度上这蛇精的身体似乎都要大上不少。 具体大了多少苏凡也一时不好判断。 但至少是用那五十斤的大米试了试，不要说一尾巴就能抽翻出去，就算是这两条细嫩的小胳膊也能抓着大米袋子轻易的抡来抡去。 这可不是“搬”或者“扛”的概念。 要知道，寻常人的臂力抓着十来斤沉的东西抡上一会儿可就要累的不行，而苏凡拎着这不好抓握的大米袋子尚能“举重若轻”，足可见这力量是比普通人强上许多了。 其次是苏凡不甚了解的法术方面。 因为只是身体变成了妖精，也没什么记忆传承之类的东西，所以苏凡到是没什么“法术”。只有几个几乎本能般的技能保存了下来。 而这些技能大体上都和蛇有关。 一个是吸力，一个是在纯粹的蛇形和半人半蛇的形态间切换的能力。 传说中一些大蛇能够将飞鸟吸进口中，苏凡此时幻化成原型好歹也是一条四五米长的大蛇了，所以也掌握了这个不知道有什么用的能力。 “吸——！”桌子上的虾条被苏凡一下吸到了嘴里。 “吸——！”这次飞进嘴里的是小蛋糕。 嚼了两口，吞下肚。 苏凡瞄准了另一块小蛋糕：“吸——！”吸力发出，一只苍蝇却恰好飞进了小蛋糕的范围：“我靠！不要啊！” “啊——！咳咳咳——！呕——”苏凡掐着自己的脖子倒在了地上。 第8章：和隐居抚仙湖的朋友聊天 苏凡懒洋洋的：也许是因为山里的气候，早晚十分气温尚且有些凉的关系……身为冷血动物的某人只觉得困倦懒惰，丝毫不想做事。 之前几天那副狐狸精身体里的活力似乎在这蛇精的体内丝毫都留不下来。 “哎呀呀~~~佛系了~佛系了~”待业青年卷着肥滑白嫩的蛇尾在院子的木塌上睡觉，一张夏天用的小毛巾被多少充作一些遮掩，以防万一有人闯进来呢？ 早上苏凡接了两个消息。 一个是过去同事发来的，一个是一位在北方那边工作的朋友。 都是些帮忙的事。 这对于此事处于“非常状态”的苏凡来说显然是爱莫能助了，婉拒之后便挂上飞行模式，仰躺着看着树冠中落撒下来的阳光发呆…… 脑子里一会儿是想要去山下小湖里游水的念头，一会似乎又被某些不着边际的幻想充斥，但更多的时候还都是那昏昏欲睡…… 叽叽喳喳~~~ 一阵吵人的麻雀声从头顶传来，某人慢吞吞的睁开眼，正看到几只麻雀似乎从院外的茶树从那边飞进自己院子。 ‘麻雀……么？’少女细长好看的眼眸缓缓聚焦，白皙的皓腕素手向后一百八十度的拉伸成一个柔软到让普通人看了难受的角度。 苏凡缓缓的打了个哈欠。 然而当她将小嘴张到最大的一瞬间——“吸——！！！”离她最近的某枝树梢上的麻雀猝不及防的被瞬间吸如口中。 蛇妖少女的脸颊鼓掌起来，似乎是个雪白的包子。 咕噜~~~ 苏凡将麻雀吞下。 “我靠，没什么味道还像是吃了毛绒玩具。”苏凡额上浮现出几道黑线。 …… 中午吃的是方便面加火腿肠。 本想解冻一包鸡翅来做可乐鸡翅，可苏凡一打开冰箱就被那肆溢的寒气“激退”一把将冰箱门摔上。 冰箱什么的……不适合蛇啊！ 吃完饭睡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醒过来的苏凡给一个做写手的朋友在微信聊了会儿天。 这厮自从将那份安稳的工作辞了之后便进入了“饥荒”的游戏模式。 写书半年上架吃面。 一朝河蟹凉水馒头。 虽说苏凡也和许多朋友一样劝过这厮，但奈何这人“头铁”怎么劝也劝不回来，一头扎进那磨人的行当拽不回来。 时间长了，仇者鄙，亲者离。 这厮也就剩苏凡这个朋友能偶尔聊天了。 ‘这么说你到抚仙湖那边隐居了？’苏凡仰面抱着手机打字。 不一会，对面回复了。 ‘算不上隐居了，来了才知道这边开发的太厉害了——本地外地的公司土豪都在这边建酒店，搞度假村，乱七八糟的项目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到处都是游客和没意思的酒店、景点。唉~~~现在全国到处都是这种千篇一律还自以为独树一帜的玩意。’id为‘云上飞猪’的朋友吐槽着。 苏凡沉默了片刻，手指快打：‘我觉得你就是觉得钱不够用。’ ‘哈哈。被你发现了。’Σ(￣д￣；)！！！ ‘本来以为这边房租便宜的，结果过来才知道已经被炒起来了，很烦~~~’ ‘我怎么感觉你这句‘很烦’像是芜湖大司马的口气？’苏凡尬聊了一句。 对面的朋友却突然有些半是严肃的感叹起来：‘老凡，你说现在这世道变的这么快，所有人都在往前狂奔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见到朋友这句话和下面落寞的表情。 苏凡一愣。 本想打个哈哈糊弄过去——若是之前成天劳心工作，奔波于大城市中的苏凡多半会这样做的。 然而最近的一番境遇却让苏凡似乎有了一些新的变化。 沉吟片刻。 她道：‘要恰饭嘛。’ 笑了笑，直接用语音转化文字的功能说道：‘工人也好，农民也好，白领也好……所有人都是要恰饭啊。抚仙湖的那些开发商、旅游景点的承包商、主导开发引入项目的地方官员都是要恰饭的嘛。’ ‘工人为了多赚一点，全家老小能够吃上一顿好的，给老家的家人多一点钱，孩子上好一点的学校，将来不用再像他们一样在风吹日晒下做十多个小时的苦工。’ ‘农民想着再多种一点麦子玉米，希望赶在粮贩子将价钱压到底线时也有足够卖出本钱再赚上几万块钱的数量。’ “白领们奔波穿梭，趴在电脑前写方案、画图纸、码程序也是为了日益上涨的房租、吃喝拉撒的消耗和留在这座大城市里的自由。” ‘就算是那些看上去风光的商人不也是为了公司的存续，资金链而在拼命努力，抓机会找关系么？’ ‘你说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朋友的文字中似乎充满了迷茫和痛苦。 ‘可是你还是觉得那里不对，所有人都跑的太快太急，以至于好多美好的东西就那样廉价的流逝了，是么？’苏凡打字。 她想了想，看了看自己身处的小院。 回味了一下这几天钓鱼、煮鱼、茶园、午觉的经过。 她忽然觉得变成妖怪被迫放弃了大城市的奋斗和生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世上的繁华太多，而凡人又多千百倍数。 那繁华注定只有前百分之一的人能够享受，而大多数人注定此生只是一位旁观者罢了。 想要搏时奋力一搏。 想要退时急流勇退。 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此处，苏凡她真心的说道：‘如果抚仙湖变成了千篇一律的旅游区，不那么合你的心意了……那么你便再寻一处地方。’ ‘世上本就没有十全十美，过去原始未开发的抚仙湖自然透着仙气，可那时又有多少人能够在诸多生活不便中欣赏她呢？’ ‘今天她打扮了起来，生活便利了许多，通了水电网络，有了更好的居住环境。可你又嫌她浓妆艳抹的失了仙气。’ ‘仙山福地就意味着离群索居和生活不便，意味着你要放弃经济上的收入，未来在行业内的发展，甚至是和亲朋好友的大多交际往来。就像你要辞职写书——那本就是放弃了未来稳定安逸的生活，选了一条新路。’ ‘你不能指望你既能享受追逐梦想，做着自己喜爱事情的自由又奢望着安逸富的保障。’ ‘住在牢里你失去自由换来安全。’ ‘呆在野外你得到自由面临危险。’ ‘鱼与熊掌——本就不可兼得啊！弟弟！’苏凡最后也不忘挑衅一下，随后发了一个嚣张的熊猫头表情后便丢掉手机，懒洋洋的继续迷糊了过去。 第9章：看星星 也许是白天和朋友开了嘴炮的关系，晚上心情舒畅，冷血亢奋的苏凡睡不着了。 夜风清凉。 苏凡上身套着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下身直接赤裸着以蛇尾的形态懒散的盘在房檐下的木廊上，将刚刚翻找出来的烤炉在院子里摆好，一边点燃炭火，一边将串好的肉串或鸡翅摆在烧烤网上。 滋啦滋啦~~~ 油滋滋的香气散开，激的苏凡口水直流。 “哼哼哼~~~”心情愉悦。 烧烤果然还是要露天啊！——苏凡美滋滋的，充足的休息、清新的空气、了无烦心之事再加上眼前的美食真是令人愉悦。 看着刷好料的肉串渐渐变得焦黄，香味浓郁，苏凡忍耐着口水将烤好的肉串从炭火上取下放在了一遍的盘子里。 一个人吃烧烤不用多么紧张。 没那么多张嘴等着，吃起来到是悠闲。 苏凡取过在井水里冰好后切块放在盘子里的西瓜，小手抓起一串鸡翅迫不及待的吹了吹便一口咬了下去…… 嚓——！ 浸透了咸甜油料和蜂蜜的鸡翅已经烤的外焦里嫩，鸡皮带着点鲜甜的焦香味在牙齿下发出轻微的脆响，然后入口的便是那鸡皮和已经烤融了的脂肪和嫩肉。 鸡翅上的肉是活肉。 处理得当的话，确实是嫩滑可口。 此时烤的火候刚刚好，入口香浓，软烂始终，鲜甜味在口腔中以外焦里嫩的恰当口感层次分明的“爆开”……啧啧~~~ 尝到美味的苏凡几口便将那鸡翅上的皮肉吞进嘴里，然后迫不及待的咬向下面一截鸡翅。 “哎呀，可惜没有虾滑和扇贝。”苏凡看了看自己穿好的烤串有些遗憾，顺手又拿起一串烤蒜。 ——呸！呸呸！ 原本香喷喷的烤蒜一入口就被苏凡苦着脸吐了出来。 也许是变成蛇精的关系，这原本他还算喜欢的食材此时尝来却是有些不合口味了。 好在蔬菜、鸡翅和猪肉都还算尚可。 虽然因为冰箱里没有牛羊肉和海鲜储备的关系有些令人遗憾，但这一顿心血来潮的烧烤仍然吃的苏凡十分满意。 一直吃到了快十点钟的样子，苏凡用水熄了烤炉里的碳火，将用完的竹签碗筷简单收拾到了水槽中之后便准备睡觉了。 将客厅里的灯一关。 苏凡正打算关上玻璃门便回二楼休息，恰一抬头却看到了那漫天的星辰…… 如果不是蛇精。 苏凡觉得此时自己胳膊上的皮肤一定全部变成“鸡皮”。 眼前的夜空太美了…… 尽管他见过这样的夜空，也知道它本就存在于每个人的头顶。但当此时此刻真的看到那墨蓝夜幕上绚烂沉静的银河的一刻……那种震撼，那种被宇宙之美直击心灵的感觉还是让苏凡一时失声。 他就这样呆呆的抬头看向那夜空。 这是呆在城里许多年也不能看到的一幕啊。 夏夜晴空。 星河灿烂。 多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星空了？ 苏凡已经记不得了。 至少已经有快十年了吧？ 从进入大城市？从上大学？从某次高三下晚自习回家遇到全城大停电？ “呵呵~~真的美啊……”苏凡抬头看着，夜风清凉温柔，夜空美的让人心醉不舍。 “这种时候总是会想：若是能就这样看一辈子也不会够……哈哈，我还真是个傻瓜啊！”苏凡自言自语着。 四野无人。 正是可以随意说傻话的好时候。 “这颗星星叫什么呢？”苏凡注意到星河边缘一颗特别亮的星，但旋即她似乎又“发现了”大小熊星座。 但其实也许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今天的夜空晴朗极了。 从青萝山上向上方眺望，整个宇宙都似乎倒扣在了头顶。 苏凡享受着。 宁静的头脑中也时不时的会冒出一些千奇百怪的念头来。 诸如——“汉”似乎原本指的是‘天河’也就是宇宙银河的意思，先秦诗经中曾有记载“维天有汉，监亦有光”的句子，也就是说如今华国的汉族在古时原意中便是‘银河族’的意思？ 华夏先民曾经认为天上的星辰对应着地上的人，认为凡间的每一个人都对应着一颗星辰。 人死则星坠。 多么浩瀚的想象啊…… 如果古人知道星辰的本质其实都是巨大的恒星还会这么浪漫的去想吗？ 苏凡笑了笑，又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自己这样也太过无趣了。 古人如此幻想便让他们去想。 而今人也大可不必认为自己知道的更多而去嘲笑些什么。 古今之人。 在同一片星河夜空下做着不同、雷同、相同的想象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项羽封刘邦为汉王。 日后十面埋伏，乌江自刎却给这片土地上的人多赋予了这样一个美丽的名字。 与此相比。 霸王个人的成败又算得了什么呢？ 人类的生命太短。 而目光更短。 大多数人只能看到今日得失，少数人可看春秋变化，却又有极少之人能看百年沧桑。 但真的有人可以看到“沧海桑田”之后的事情吗？ 孔子传教义于天下又可知后世腐儒将其曲解成愚民之术？ 白起坑赵卒四十万又可知秦二世而终？ 盛唐长安一落榜书生颓然的离去又有何人在意过半分？ 世界总是在变。 唯一不变的，许是只有这头顶的星空。 不。 其实星空也无时无刻不在变化当中……只是那亿万年的光离我们太远，以至于那变化也要那亿万年后才能映入一位仰望星空之人的眸中。 轻笑着。 心中思绪轻灵飞驰，似乎飞向宇宙穹空的苏凡没了回床上睡觉的念头。 她游动着雪白细腻的蛇尾来到院中。 在那她喜欢的院中的木床上盘了下来，腰肢轻柔的反卷在盘起的蛇尾上，使轻盈柔软的上身就如同靠在懒人沙发上一般靠在自己的蛇尾上。 纤细玉白的双臂枕在脑后，垫在蛇尾之上。 冰凉凉。 细腻后颈间乌黑的发丝在夜风下微微拂动。 她仰望夜空。 入了迷。 一双黑白分明，乌黑处似是乌玉般的眸子中倒映星河…… ‘小时候我好像也好喜欢这样做呢……’ ‘那时候总想要时间就这样凝固下去呢……’ ‘哈~~’ 第10章：无聊了，鸡兔同盘 “好无聊啊~~~”or~~~ 苏凡躺在地板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才仅仅是几天功夫，山里生活的新鲜感便已经去了大半的苏凡此时只觉得每天的时间都好长、好长…… “比老子的尾巴都长。”无趣的拨弄着蛇尾，试图将其扭曲成更复杂的形状。 “网速还是慢啊~~~”反手拿过丢在一旁的手机，这东西还真是“时间吞噬器”只要网络可以，随随便便吞噬个七八个小时都不成问题。 不过…… “光是看手机也好无聊啊~”（丢~~~） “你好，有人在吗？”院门外此时忽然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苏凡从地板上直立起来。 “有人在家吗？”男人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游动着尾巴，苏凡来到小屋门前将尾巴藏在门后，打开一道缝隙后上身微微探出，看向了那个抱着一条泰日天站在院门外的小伙。 看到苏凡的样子，小伙愣了一下，嘴也笨拙了一些：“啊——那、那个，我是驴友，我的房车就在那边停着，啊……我想买点蔬菜不知道……” 苏凡心里翻了个白眼：虽说老子这两次变的妖怪都却是长得不错吧……但同样作为男同胞，你们这帮颜狗能不能给男人长点脸？一见着漂亮的就连话也不会说了，这要人家给你三分颜色你还不得当个舔狗啊？ 难道“舔狗不得耗死”的道理不懂吗？ 心里吐槽。 面上苏凡却还是那个蛇精自带的“冷清绝色”的样子，不得不说颜值的好处之大——即便是心中惊涛骇浪，反应在脸上却依旧是一副岁月静好。 “买菜？”苏凡看了对方一眼，又看向了自家院子里老爹种的那一小片菜畦。 眼珠一转。 “行，你自己摘吧，小心点别把菜糟蹋了。”说完就要关门。 “哎——！小姑娘、姑娘，我还没给你钱呢。”小伙抱着狗推开院门一边去掏口袋。 “不用了，你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你摘完了就走吧。”苏凡也不想收他这点钱，这帮驴友里虽然有不差钱的有钱人，但这个小伙显然不是。 她已经想起来这人就是前两天那辆从自家门前经过的白色房车的主人。 那车看着也就值个二三十万，要是二手的可能还要便宜十多万。 小伙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有钱人，苏凡也不是靠买菜为生的，这院子里不少菜再不摘也就要浪费了，送他倒也省得浪费。 ‘咱可不是把牛奶倒进海里的资本家。’苏凡将门‘砰’地一声关上，随即簌溜簌溜的蹿上了二楼，防止对方进院以后透过玻璃看到自己的尾巴。 ‘下次再变身可得选个有脚的，这蛇精可没有之前狐狸精来的方便！’苏凡心里嘟囔。 趴在二楼的窗台上看着男人小心翼翼的进菜地里摘好了菜，然后又犹犹豫豫的在院子里犹豫了半天这才冲屋里喊了一句：“那谢谢你菜了啊——”然后离开。 “我怎么感觉被骂了？”苏凡挠了挠头。 …… 村……不，应该是山里的生活可谓是无趣和悠闲之间的某种模糊地带。 不仅仅是仰望星空。 有时候一阵落山风吹来，亦或者午后小憩时山间的鸟鸣，风吹树木的声音，从树冠缝隙间洒落的阳光都会让人感觉到心旷神怡。 而有的时候，无趣乃至无聊的情绪又难免使人想起城市里的好来。 丰富的娱乐和各种美味的垃圾食品。 虽然垃圾……但真的好吃啊！ “奶茶咖啡、乳酪蛋糕、炸鸡薯条巧克力……火锅烤串卤肉饭，寿司、烤鸭……呜呜呜呜……”苏凡捂着嘴巴，感觉到口水不可抑制的涌出来。 虽说他心里也清楚。 就凭他在魔都赚那点工资，抛开房租和必要的生活费用也没多少吃大餐的预算了。 然而往上没有太多养老压力，往下没有老婆孩子的他想要改善下伙食却也不是难事。 贵的高级日料吃不起，普通寿司偶尔去一趟还是可以的。 西餐厅太贵，那自己就买好牛排试着去做。 意大利面不可口味，到是箱子里那家二十二块一大碗的牛肉面鲜的掉了舌头。 上班附近巷子里的红皮鸭才十八块，吃的满嘴流油。 啧啧。 苏凡仗着自己变成了蛇精，身体柔软的在二楼滚来滚去，弯曲翻卷成各种匪夷所思的形状。 “那么……”玩累了的苏凡突然停下了滚来滚去的“活动”。 她挠了挠自己反射着丝绸般光泽的黑发，支起了身体，一只小手敲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上：“那就自己来做美食吧！” …… 主意不错，不过执行的时候却也要考虑客观条件。 苏凡回到一楼翻了冰箱橱柜，将手头的食材调料都清点一番之后却一时也难以打定主意：吃的东西是不少。 如果真要做饭的话，别说眼前一顿两顿，就是吃个十天半个月也能有不少变化。 但要是往苏凡之前想吃的那些食物菜式上去靠拢却也不算容易。 不是没主材就是少调料。 特别是这间房子因为没人照看的关系，爸妈并没有养小动物……那些可爱的、美味的鸡啊、鸭啊、兔啊、鸽啊……什么都么的。 “巧男难为无米之炊啊！”苏凡回味了一下之前在重庆吃的兔头，心说：这可不是我拷贝厨师卡卡西不会做，真深山老林的哪来的兔头啊~~~ 正想着。 透过厨台水槽正对着院子的窗户，苏凡看到了一只肥头大耳的灰兔正顺着栅栏钻进菜地。 “啊……”(_) …… 折腾了小半天。 兔子已经在烧烤网的包夹下发出油滋滋的声音和诱人的香气了。 兔头和解冻的鸡一并剁成块用腌料入味。 麻辣料虽然不齐，但也不妨碍什么了。 闷了米饭。 将昨晚泡的凉茶从冰箱里取出。 又去菜地摘了黄瓜和柿子，拌了一咸一甜两个算作凉菜。 “美滴很！美滴很啊！”苏凡嘿嘿笑着将烤兔放进方盘中，怕烫的小手伸缩飞快的在吹气声中将兔子分尸。 麻辣兔头和鸡块做的虽不算正宗，但味道却是不错。 “哎呀~~~~这人类还是要保护自然环境啊！不保护的话……哪来的兔子吃啊！嘻嘻！”苏凡哈着气抓起兔肉送进嘴中，一时间鲜香麻辣的味觉在舌尖上炸开！ 第11章：钓鱼的男人和貘 “诶？停水了？”一早起来正打算洗脸的苏凡突然发现卫生间的水龙头里没水了。 啊…… 有些发愁的苏凡给老爹打去了电话。 片刻后，电话那头传来老爹的声音：“那边虽然通了自来水，但其实是山顶附近一口泉水那边引来的，有时候的确会发生这种情况……” “那我该怎么办啊？挑水？”苏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蛇尾，觉得自己这种蛇皮走位恐怕没到山顶，桶里也不会剩下多少水了。 “山上的泉水有时候是会少一点，不过通常不会完全断流，你先用屋后淋浴房上储水箱里的水洗漱等几个小时山顶水槽里的水多一些，自来水就应该好了。” “好吧。”苏凡挂掉电话转悠着来到了屋后。 后院不大，再往远处便是一片砾石散布，生满杂草和无人照管的树苗的缓坡。 因为面积和地形的关系无论是原本的村民还是苏凡的老爸都没有对后院进行什么打的改造。 此时这里除了一些废弃的建筑用材之外也只有孤零零戳在这里的淋浴房了。 一圈围起来的木板和脚下一小片水泥硬化的地面和一个做工粗糙的排水沟。 不过淋浴房后面的铁架上的水箱里似乎还有不少水。 苏凡仔细看了一眼上面接着的管道，大体猜测着应该是做了会在管道有水时自动储满的设计。 哗啦~~~ 拧开，生锈的花洒里喷出水来…… 洗漱完毕苏凡打算顺着山路去老爹说的泉水那边看看——万一要是真的断水了也好提前做个打算而不是在家里干等。 套上一件t恤，低头看了看下半身雪白细腻的蛇尾，苏凡想了想给自己找出一条之前不愿意穿的淡青色长裙。 “嗯……”苏凡想了想，又拿起门边伞捅里的一把长柄伞。 拎着伞，苏凡出了门。 …… 沿着门口的水泥路一路向上，途径几户人家和那个向下走的岔路口，苏凡大概走了十多分钟之后就开始感觉到一阵阴凉。 树木也开始茂密起来。 最终。 水泥路面消失在了脚下，向前继续延伸的则是被车压实的土路。 远远的，隔着重重树荫苏凡已经听到了水声和可以清楚感知到的冰凉水汽。 绕过一处弯路。 眼前一片崖壁间流淌的清泉以及下方空地上修建的水泥蓄水池和管道骤然出现。 苏凡游动着来到近前。 抬眼一眼这简单的取水设施便明白了哪里出了问题——这给山上住户供水的池子竟然不知为何垮塌了小半，虽然泉水未断，但池子里的水线还不到出水管的高度又如何有水流出？ 不断积蓄的泉水大多都顺着池子的垮塌的缺口流淌到了附近的地上，将附近搞的一片泥泞。 “得叫人来修了。”苏凡眨了眨眼，好奇的看了看垮塌的缺口却发现这内混红砖的水泥池子垮塌的部分并不像是自然损坏的样子。 首先这池子还算很新。 水泥和红砖的质量也不像有问题的样子。 那缺口处也不是垮塌或者裂开后被泉水逐渐破坏的散落样子……许多红砖和水泥块碎裂严重，倒像是被人用大锤砸出来的一般。 ‘人为破坏吗？’苏凡暗想：‘好贱啊……’ “呆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还是去打电话叫维修吧——嗯？”正打算回家打电话的苏凡却突然一皱眉头，在她蛇类的热感视觉中她看到了一个热源目标…… 其实本来在山里到处都有动物的情况下感受到热源目标到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奇怪就奇怪在苏凡此时所看到的这个热源目标…… 就在十几米之外。 这已经是很近的距离了，而且这个目标还很大。 苏凡转向了那个方向，然而视力方面也仅相当于普通人类的蛇妖却也未能穿透茂密的树丛看到那已经近在身边的生物。 只是热感视觉中，那东西正对着自己，似乎不怀好意。 野猪？ 苏凡没朝着猛兽的方面去想，因为这边好像也没什么大型食肉动物生存的空间，毕竟本省经济发达，人口稠密……像什么豺狼虎豹之类的东西却是二十多年都没人见过了。 但是野猪也够麻烦了。 那东西凶的一批……苏凡心想，但此时蛇妖之躯还是给了她不小的信心：难道说妖怪连山里的野兽都打不过？ 这边正短暂的僵持着，苏凡刚才过来的小路上却是出现了一个身影。 苏凡感知到了对方的出现将尾巴盘进了裙底，同时撑开雨伞，状似随意的挡在下身前面。 虽然有裙子的遮掩，但多了一把雨伞多少更放心一些。 来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稍一辨认，苏凡便认出这人不正是前两天自己钓鱼时在湖边遇到的那人么？ 此时，对方身上还是穿着那套卡其色的裤子，上半身却是换了一件迷彩服，背上还扛着小半袋水泥和一把工兵锹。 看到苏凡后，男人也是一愣。 不过他见到的是之前狐狸精状态的苏凡，所以这一愣神显然不是认出了苏凡，而是有些意外。 中年男人来到水池边，冲苏凡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后便开始了工作。 他将袋子里的水泥倒在池边硬化的水泥地面上，借着泉水搅拌好后用工兵铲开始借着地上的砖头开始修补这水池。 苏凡注意到，刚才她看到的那个热源从躲藏的地方渐渐退走了。 皱了皱好看的眉头。 她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却也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趁着那男人低头干活的功夫，苏凡赶紧借着雨伞的遮挡小幅游动着离开了池边，本来想要回去打电话叫人维修的想法也熄了。 然而苏凡却没能看到的是：当她离开的时候，那个低头干活，始终沉默的中年男人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而仅是片刻之后，随着树丛被什么东西从中分开的声音，一只怪模怪样的黑色猪样动物从树丛中走了出来。 看到男人似乎也未令这个动物感到害怕，它走到附近站定住脚步，那张长着大长鼻子，很像是猪鼻加长的脸让人感觉到沉静。 旋即，它忽然开口：“方才那个女子不是人类啊。” 中年人手上的动作一停，缓声开口道：“不要招惹她，我们自己的事情比较要紧……更何况你我的能力都不适合何人打斗——貘。” 第12章：这不是恋爱戏！ 回家后的苏凡整理下了院子，既然要等水泥阴干后才能继续蓄水，那么至少是明后天才能恢复供水了。 好在家里还有成桶的矿泉水，水箱里的水也足够日常洗漱。 翌日。 苏凡起了个早，趁着气温还没升的太高从工具房里找出锄头开始在院落里锄起草来。 清晨鸟儿最多。 叽叽喳喳的在茶园、果树和草丛间飞来飞去。 山雀、燕子、鹦鹉、噪鹃…… 大多是小型鸟类，不过远处似乎也有不少大体型的鸟叫声传来，只是此时草木丰茂，如果这些鸟儿不四处飞动却也是难以一下发现它们。 苏凡不是什么鸟类专家。 即使她看出来几种飞来飞去的山雀样小鸟之间的不同也根本叫不出准确的名字。 长尾巴雀？还有头上一点红？那种翅膀带着好看蓝色羽毛的又是哪个？ 分辨不出，看了一会儿苏凡也就失了耐心专心锄草。 忙完除草又扫了扫院子。 最后到淋浴房那边简单冲洗了一下两只小手和尾巴上沾染的泥土后苏凡这才转身回屋，从菜畦边顺手摘了两颗柿子决定做饭。 咔——！ 鸡蛋清脆的在碗边磕开一条裂缝，苏凡两只手轻轻一用力便将其分开，蛋清与蛋黄顺滑的落入碗中。 连打了三只鸡蛋，将蛋壳随手丢进垃圾篓中。 脑子里思索了片刻：蛋壳算是湿垃圾还是干垃圾的问题，随即觉得自己脑容量不足以思考这么深奥的问题便放弃了思考。 哒哒哒哒哒……清脆快速的筷子在碗中搅动鸡蛋液的声音在一楼通敞的房间中响起，看到油锅中的豆油微微起了青烟。 ‘嗯，差不多了。’ 刷啦~~~！噼里哔啵~~~！搅拌好的鸡蛋液在入油的瞬间便瞬间膨胀，几乎占据了整个锅底，诱人的香气也立刻爆了出来。 苏凡眼疾手快，抓着炒锅的握柄一个推拉，借着股子巧劲儿将里面的“鸡蛋饼”整个滑着翻了一个面。 瞬间加入切好的西红柿，刷拉刷拉刷啦……几次翻锅间，另一只手抓着小勺子将调味料盒里的调料灵巧的撒入其中。 ‘好了。’见到差不多了，苏凡又翻勺两次后将里面的西红柿炒蛋倒入了准备好的盘中。 诱人的香气此时也在房间内扩散开来。 鸡蛋充分膨而香嫩，西红柿恰到好处而未黏烂一片，二者在调味料中却不适鸡蛋和柿子本身的滋味。 话说回来。 苏凡虽然不是什么大厨，但手头几道小菜却是早已经在几年的单身生活中淬炼的“炉火纯青”了。 “啧啧……米其林三星也不过如此了吧！”她摇头晃脑的刷锅，然后做起了第二道小菜。 主食是电饭煲昨晚的剩米饭。 也许是变成蛇精的关系，苏凡不爱吃的太过油腻也就没有做蛋炒饭的念头。 最后一番操作加工成了味道一般的皮蛋瘦肉粥。 早餐结束。 将剩下的番茄炒蛋和瘦肉粥丢进冰箱。 “喝个饮料吧~~”她看着冰箱里的快乐水、白色快乐水、无糖快乐水和半盒奶茶冲调包，一时间不知作何选择。 “有人在吗？”门口传来一阵声音。 苏凡听出来，来人正是前几天来买过菜的那个驴友男青年和他的狗。 ‘那个泰日天看起来不怎么日天的样子。’ 苏凡开门，同样是侧身将尾巴的部分藏在门后。 对方看到苏凡后，表情稍稍有些微妙，苏凡此时内心一凉：‘窝草，这个哈皮的眼神……不会是喜欢上了我吧？’随即赶到浑身难受，如果不是蛇精不能起鸡皮疙瘩，恐怕此时早就浑身鸡皮疙瘩了。 小伙腼腆而带着他自己似乎竭力隐藏的“羞涩”向苏凡说道：“那个……我今天就要走了，来、就是来向你道个别。” 苏凡无语。 以前他总也不太理解网上说的“直男”是什么意思。 现在他好像有点了解了。 ‘窝草……大哥我们并不熟好么？你这种姿态就是个傻子也知道你的意思了，而且你这么羞涩是没有女孩会喜欢的啊……窝草！难道我原来也是这种状态过吗？真是太……太惨了吧？！’ ‘不过话说这种表现倒也正常吧？毕竟这一代人有许多都是小时候被家长和学校管制着不让恋爱，到了这个岁数才开始恋爱却早就错过了练习的机会，所以表达和思维上都会出现问题也实属正常。’ ‘啧啧……真的惨，一个人如果没有感受爱、接受爱、去爱他人的能力的话，内心的情感始终都是受到压抑的啊！’ ‘也怪不得之前看街头试验发现很多人被人拥抱时都会表情僵硬，行动畏缩，不知所措了。’ ‘他们不能接受人与人之间本来应该正常的亲密关系，从小的缺失也导致他们无法感知别人的爱……不，与其这样说倒不如说——真实社会中的爱本来就是稀缺品。’ ‘这种人类追捧，在文艺作品中——包括但不限于神话、小说、绘画、雕塑、音乐、电影等等题材中以各种方式，永恒在描绘的东西本身就是许多人终身也难以得到或是只能短暂从某个人身上得到的稀缺品吧？’ 想到这里。 苏凡的表情也温柔了一些，原本不打算说些什么的他经过短暂的思索后开口道：“那、祝你一路顺风。” 声音轻柔冰凉，好似泉水，不疾不徐。 小伙子笑了。 有点傻气。 然后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向苏凡说道：“我其实是一个旅行up主，你在b站可以搜到我……我叫……” “我要出发了，你可以在b站看到我。”小伙说完便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去。 苏凡看着他的背影，内心槽点极多。 ‘我靠……这不会是恋爱的戏码吧？老大……我是个男的啊！’ 苏凡关好门。 不多久后，白色的二手房车启动上路，顺着蜿蜒的山路向着远方驶去…… 第13章：大蛇，100%人类 顾七驾驶着自己的二手房车驶离了青萝山区，路上渐渐起了大雨，接天连地的雨幕倾盆而下，视野很快被压缩到开着大灯也照不出多远的样子。 “唉~~~雨太大了哈，没办法，只能先找个休息区停一晚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呆在青萝山那边，再和那家小仙女买点蔬菜。”顾七对着他架在车头后视镜上的手机说到。 作为一名主播，顾七不算有名。 但两年的房车旅行生活下来，也算摸索到一些直播门道，积累了一些观众的他在直播时倒也有平均几千的真实人气。 此时他正在边开车边直播，和观众聊聊天什么的。 因为这种时候的内容通常比较无趣，又是白天的关系，所以此时此刻的频道里也仅仅只有一百多个在线。 若真要是较真儿那屏幕前是不是有人全神贯注的看直播，恐怕连一个也没有。 稀稀拉拉的四五个弹幕飘了过去。 因为顾七设置了打赏荧光棒就可以机读弹幕的功能，所以车内和直播间内同时响起了弹幕的声音…… [哈哈，顾七个呆瓜~~~] [主播雨神，每次上路不是下雨就是刮风，记得还有一次差点被山洪给淹了] [阉了？我似乎很感兴趣] [掉头回去吧，还不如去看小仙女，光听你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仙] 顾七放慢了车速，他本能的扫了一眼手机的电量后说道：“不回去了吧，人家小姑娘好像挺害羞的。” 他的回答立刻被观众怼了回来。 [害羞？主播怕不是在做梦！现在二十来岁的女孩子哪还有几个会害羞的了？] [是啊，是啊。我以前在酒店当前台时可见的多了……] [楼上借一部说话？] “你们别瞎说，人家小姑娘当时都躲在门后和我说的话，那长的那个带劲儿哈~~就算是以前那几个以清纯著称的明星叫什么来着？没法比啊……真的！”。 [主播全靠嘴说，那天买菜也没直播，不信！不信！除非你带我们回去看小仙女！] [看仙女！看仙女！] [卧草！你们看到了吗？！好大一条蛇！！！] [卧草！卧草！我屮艸芔茻！！！] [我也看到了！小七快停车看啊！就在刚才路过那边的山坡上！] [小七拿手机赶紧拍啊！] 正谈着“小仙女”的频道里忽然话锋一转，许多打赏弹幕的声音此起彼伏起来，顾七闻言一愣，紧接着扭头看向侧面的山坡却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蛇？没有啊？你们看错了吧？”顾七有些疑惑的询问到。 [艹！快停车看啊！打赏你个飞机！快！] [快！小七你火的机会来了！] 看着直播间里激动起来的多位粉丝，顾七也将信将疑的确认了安全后慢慢靠向路边停下了车。 此时房车已经又驶出了快一百多米。 尾灯亮起。 顾七解开安全带，侧头看了一眼后视镜，不过因为雨幕的关系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有些疑惑，抄起雨伞和直播用的手机便下了车。 哗哗哗——！ 推开车门的瞬间，湿气和雨幕的响声便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顾七撑着雨伞，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因为开了前后同时拍摄的模式，直播间的屏幕上既有顾七的视角也能看到顾七的手臂和脸的部分。 “哪有蛇啊？”顾七向来时的路面看了一眼，手机来回移动扫视：“我就说没有吧？飞机别忘——啊！蛇！！！”。 这一刻的顾七瞪大了眼睛，旋即他便将镜头对准了地面上一条不知何时被人压死在路边的死蛇。 大约三四十厘米的长度。 “呵呵。”顾七转身回到了车里，将雨伞往副驾驶的车座下一塞，把手机重新安到支架上后说道：“你们刚才肯定的看花眼了，这边生态环境虽然不错吧，但绝对没什么蟒蛇之类的东西，刚才可能是山上的藤蔓或者谁遗弃的什么东西有点像蛇吧！走咯~~~找个地方停车宿营！”。 房车发动，重新上路。 然而顾七和将信将疑的几个粉丝却并不知道：在他们离开那段路面后仅仅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一条巨大的黑色蟒蛇便扭动着从一旁山坡茂盛的树丛间蜿蜒而出——那至少在十几米长度、小水桶般粗细的巨大身体横跨过公路，碾压过地上小蛇的尸体，顺着路边护栏下方去到了公路的另外一边…… ……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苏凡这把终于成功了化作了人形。 她看着镜子里一头黑发如瀑、容颜精致娇媚、楚楚动人的女子……“难道就没有雄性可以变身吗？”她有些挠头。 花了几秒钟想了想如果一辈子无论怎么变化都是雌性的后果，苏凡打了个寒颤，嘴角略微抽搐的安慰着自己：“肯、肯定有的吧！将、将来一定能变成什么超人、剑仙、蜘蛛侠什么的吧？！” 说着说着，声音愈发有些低落，咕哝了一句：“哪怕能变成孙悟空那种男猴也好啊……” 半晌。 苏凡突然抬头：“话说？我现在是个什么妖怪？” 看着镜子里完全百分之百的人类女性形态，也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任何特殊的苏凡努力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妖怪。 虽然对自己的变化还未能完全了解。 但仅凭前面两次的经验苏凡也可得知自己大体上在梦中碰到那些“气泡”后的结果便是变成那气泡中的“妖怪”。 嗯……姑且可以这么概括吧。 苏凡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没发现尾巴，又挠了挠那丝般顺滑的黑发，也没有长出奇怪的耳朵来。 “巨力？”苏凡抄起洗漱台上的洗发水瓶子在手里颠了颠：“没戏。” “吸力？”她张开嘴，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和粉嫩嫩的小舌头：“啊——！啊——！啊——！” 声音如出谷黄莺但并没有卵用。 “难道？”突然苏凡的眼神凌厉了起来，她有些恍然：“难道是空间系能力？瞬间移动什么的？” 她立刻站在镜子前，深吸了口气，闭上双眼，双肩放松…… 她又深吸了口气。 突然，她双眼睁开，目光凌厉，身体向一侧快速的摆动，同时嘴里配音：“飒——！” “飒——！！” “飒——！！！” 第14章：废柴、巨狐、不死人 “呵！夏天！”苏凡穿着一件男式白背心，下身一条蓝色短裤半死不活的躺在落地窗前乘凉。 然而似乎是因为已经不是蛇精之身的关系，前几日消失不见的蚊子们又‘嗡嗡’的在周围盘旋起来。 啪——！ 苏凡拍死了一只落在她雪白大腿上的文字。 一点血迹在这细腻如雪的肌肤表面蕴开。 抓过纸巾擦拭了一下，苏凡此时心里是想要喝一杯冰奶茶或者冰可乐的……再不济，来个冰镇西瓜也是好的嘛！ 可惜…… 此时身处于大山之中，可乐也早在几天前就喝完了，苏凡可谓是死宅难为无“米”之炊，虽然她怀疑自己这个怎么看都是人类的样子也是什么妖怪之流，但毕竟不会腾云驾雾，想要去附近的村里买冰可乐是不可能了。 又想到之前变身的狐狸精和蛇妖的那点可怜的“能耐”，苏凡撇了撇嘴：要不是自己这种佛系随缘心态，换个人只能变成这种没啥威力的样子估计要郁闷许久吧？ 话说回来，得到这能力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自己懒的一拖再拖，竟是没研究出个太多头绪来。 这可和起点那些得到金手指就立刻融会贯通的主角不太一样啊……这是人家都太聪明了？还是我太废柴了？ 歪了歪脑袋，似乎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 “嘛~~~废柴就废柴吧~~~也不吃人家大米~~”苏凡眯缝起那一双明媚的大眼睛，舒舒服服的伸起了懒腰。 …… “啊——！它在那里！它在那里！”夜幕笼罩的村庄里，村民们的手电筒和房屋里点亮的白炽灯光似乎显得有些“慌乱”。 村里仅剩的几个“年轻人”拿着手电，举着铁锹、木棍和镰刀，咋咋呼呼的呼喝着冲进了村长家的院子。 此时有些黑胖的村长正战战兢兢的举着菜刀用手电照着自家羊圈。 众人顺着手电光向那羊圈中看去：嘶——！ 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前阵子才过了五十岁生日，算是几人中的“年轻人”的小刘不由失声道：“好大的狐狸！！！” 所有人此时都害怕着。 狐狸——村民们并非没有见过，在场的几人甚至都不只十次八次的见过这些鬼鬼祟祟的小动物，年轻时更有人下套子捉过这玩意剥了皮去。 然而眼前这只羊圈中的狐狸却是太过异常，那蹲坐在羊圈当中也仍然比常人还要略高的巨大体型令人难免心生恐惧！ 黑夜中。 这巨大狐狸的双眼反射着众人手电照射来的光芒却一点也不慌张，口中依旧衔着一只显然被咬断后颈的山羊。 狐狸衔鸡他们见过。 甚至还追打过偷鸡的狐狸。 但狐狸衔羊？！！ 对于巨大野兽的恐惧几乎立刻让几人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下去…… 比起许多不知深浅的城市人来说，在场加起来足足几百岁的老汉子们一生与各种动物打交道的机会很多，他们自然也要比寻常城里人更了解动物。 动物大了可不好对付！ 别说是食肉动物，就算是寻常的家猪真要是足够分量了，在宰杀的时候都要多人协作，费上不少手脚。 而这眼前能够轻松将成年山羊叼在嘴里的巨大狐狸再怎么说也是食肉动物！ “怎、怎么办？”有人已经慌了神。 “去、去老三家拿枪来！”有人哆嗦着提议到，虽然众人也算是人多势众且手持武器，但面对能捕猎山羊的巨狐，几乎所有人都不敢动手了。 谁知道这畜生扑咬间能把人整成什么样子？ “枪？我那把猎枪早就上交了！” 面对慌张无比的村民，羊圈中的狐狸却是淡定的好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只见这只巨大灰褐色狐狸的脸上透出一抹狡黠，整个巨大的身体轻盈的向前轻轻一跃——整个上半身便跳出了羊圈，而后半个身体向上一翻也跟着出来。 粗大的好像水桶般，足有近两米长狐尾甩动着，竟有些“优雅”的味道。 狐狸的动作骇的众人连连后退。 它则不紧不慢的来到墙边，叼着口中的山羊纵身一跃，整个身影便跨过墙头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众人对视一眼。 有人几乎瘫软下去：“乖乖！这大狐狸怕不是成精了吧？”。 …… 翌日九点多钟警车和几个相关部分的人才在村民们的几番催促后姗姗来迟。 本来嬉笑着把这件事当成村民们以讹传讹的‘谣言’的众人在看到羊圈中的血迹和那巨大的狐狸脚印后才立时严肃起来。 拍照、取样、录口供。 各个部门之间并不协调各自收集了自己部门工作相关的部分又各自上报且不去提。 就在村庄所属的镇上，一个男人却已经发现了自己的“非凡”。 昏暗的卫生间内。 到处是斑斑血迹，这几乎溅射般的将整个卫生间涂满的血迹以及那足足半个浴缸的鲜血、碎肉、人体组织足以说明此处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情”了。 凶杀？ 分尸？ 甚至是连环杀人魔的隐秘住所？ 刘瑜对着血迹斑斑的镜子笑了起来。 不死之身！ 谁又能想到昨天还是这镇上一个普通青年的他在一觉醒来之后便觉醒了超能力？ 不死之身！ 经过逐渐升级的自我验证，在留下了这一卫生间的狼藉之后，从堆满自己血肉的浴缸中一次次醒来的刘瑜已经知道自己拥有了怎样的能力。 那是凡人所不能企及的…… ‘这种能力的话……即使我去做那些最危险的事也能够……’刘瑜为自己突然获得的超能力而感觉到高兴。 但突如其来的，一阵眩晕伴随着一闪而过的破碎模糊画面使得兴奋中的刘瑜剧烈的头痛起来。 “嘶——！”他捂着脑袋，扶着门框想要回到床上休息。但眼前不断闪烁的画面和异常的疼痛却让他有些混乱，直接跌倒在了卫生间门口。 轰——！ 纷乱模糊的快闪画面随着刘瑜的跌倒而消失，随之消失的则是那难忍的剧烈头痛。 ‘什么？’刘瑜疑惑而惶恐。 但他很快便意识到：也许他在这莫名的痛苦中所看到的画面未必是痛苦引起的幻觉？ “用餐、纤细白嫩的手……她？看了一眼窗外……是一座漂亮的小院子……”刘瑜努力回忆着刚刚的那些画面。 第15章：酿酒，刘瑜 “想喝冰啤酒啊~~~”苏凡躺在地板上哼哼唧唧，山里的枯燥生活似乎让他对于吃喝的要求更细腻了。 少了重油重盐的浮华，到多了几分日式小清新的口淡~ 嘿嘿。 “骚气的形容。”苏凡嘿嘿傻笑道，从地板上翻身起来，颠颠的来到冰箱前——“啊咧？啤酒……啊！那是最后一罐吗？”苏凡回想起上一罐啤酒，一张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快乐水到也不错——可是我现在好想喝点带酒精的东西啊！明明变蛇的时候并不多想喝酒，可这个身体好像对淡淡的酒精口味有几分偏爱呢！”苏凡挠了挠那缎子般顺滑的乌黑秀发，说起来他已经有些适应了女身生活了，前些天变成狐狸精和蛇精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便的地方，如今看来已是日常。 突然，她的视线落在了冰箱里的一个乐扣盒子上。 “什么东西？”拿起打开后，一股浓重的酒味从盒子里这些湿润的白色渣块上传来。 “啊——！是老爸的酒曲！”苏凡忽然想起了老爸的爱好来。 脑瓜电光火石间忽然想起了以前看电影学到的酿酒方法。 试试？ 念头在苏凡脑海中闪现。 将装了半盒酒曲的塑料盒放回冰箱后，苏凡飞快的上网查询确认了甜米酒的做法。 虽然不是什么正宗的简易做法。 不过这种手段做出的东西应该已经足够了。 苏凡煮好了稀粥，等放凉后在里面加入了酒曲搅拌后放置在了桌上静置。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苏凡下楼的第一件事便是小心的尝了尝米粥一夜后的味道，某种不算坏的酸甜味充斥着味蕾。 “应该差不多能成吧？”(_) “这种时候加入酵母或者原浆酒……嗯，我好像没有原浆酒，酵母也没有了……”苏凡滑着手机屏幕看到可替代的原料表中有‘酸奶’的时候松了口气：“酸奶的话到是有不少呢。” 加入酸奶。 夏天的温度很高，等了大半天苏凡再次查看发酵情况时觉得锅里的东西应该已经可以称之为‘酒’了。 用纱布过滤的办法将这个“米粥酸奶发酵汤”中的渣滓过滤压榨，然后用漏斗倒入了洗干净的大肚红酒瓶中。 摇晃了一下，乳白色的甜米酒在瓶子里发出好喝的成色。 “在冰箱里冰一下晚上就能喝了！”苏凡高兴的将这土法制造的“甜米酒”塞进了冰箱，顺手又拿出一听快乐水喝了个凉快。 …… 不死之身？ 拥有这种能力的我已经是无敌的了！ 刘瑜兴奋的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身体，在向来有些自卑的他看来，如今觉醒了超能力的他便是踏上了一条通向无限可能的伟大道路。 从今以后。 他再也不会呆在这样无趣、偏僻、落后的小镇上去做什么杂活来养活自己了！ 他要去大城市！ 他要赚大钱！ 他要让那些看不起他的——砰！砰！砰！砸门声打断了刘瑜的思绪，紧接着一个语气带着不善的破锣嗓子的妇女在门外大喊起来：“小刘！小刘？！该交房租了！你别在里面装傻啊！” 昏暗且空气污浊，充满血腥味和轻微腐烂味道的房间里男人的脸色阴沉起来。 “房租！房租！就知道房租！”他恨恨的说着，看向大门的眼神有些冷厉：“如果不是当初你们趁着我爷爷生病，趁火打劫的压低了四成多的价格买走了这房子……今天哪轮得到你来收我房租？” 门外女人不客气的喊声有持续了半分多钟。 就在女人有些怀疑刘瑜是不是一早出去上工了的时候，门开了。 头发有些油腻，脖颈间有些出汗发丝也沾黏在额头鬓角的男人打开了们，一张其实还算清秀英俊的脸露了出来。 一脸横肉的中年妇女有些不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切！ 这种程度的脸，网络上随便就一抓一把，现在那些娱乐圈的小鲜肉可是比这小子帅多了！老娘当年也不知道怎么就瞎了眼，竟然还想跟他…… 刘瑜当然不知道女人心中想的事情。 也更不可能明白女房东这些年态度的恶劣和隔三差五的背后诋毁就是因为他当初对女人的“勾引”而无动于衷引起了对方的憎恨。 当然，他也不在乎了。 脑海中用几秒钟思考了一下用最血腥的方法报复一下这个对自己态度恶劣了好几年的女人，但这也只是想想而已。 刘瑜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也并非是那种真的要因为一点小事就取人性命的……不，也许我以后会吧？ 在有了不死之身的超能力后…… 刘瑜用手机给对方转了一个月的房租，然后冷冷的关上了房门。 清理了卫生间里他做实验而流出的血，用消毒液刷洗了浴缸和瓷砖后又将那几块切下的肉丢进马桶里冲走。 ‘思考一下怎么利用这个能力改变生活吧。’刘瑜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想了想后将这啤酒放在茶几上并没有去喝它。 换了一杯白水。 ‘打拳？凭借不死之身的恢复力可以很快就能达到职业选手的水准吧？’这个念头最早出现在刘瑜的心里。 ‘不死之身又不是不晕、不疼不会骨折……虽然应该能够恢复，但成为选手在擂台上受伤总是恢复的话很容易被身边的团队看出问题。而且想成为顶级拳手也绝不是能挨打就行的……我还不知道自己的速度、力量、骨骼强度能不能通过训练增强到职业选手的程度呢。’ ‘那么，去做一些危险行业呢？例如水下焊接、打捞？或者去国外当雇佣军？’脑子里重新浮现出另外的念头。 但很快也以其他理由被打消干净。 说到底，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死之身这件事给了刘瑜很大的信心，但毕竟这能力也是刚刚觉醒的。 那些本能般的记忆虽然一部分已经通过刘瑜自己的实验得到了证实，但其他诸如淹死、电死、乃至被爆头也能复活的程度刘瑜还是有些心里没底的。 ‘万一死了不能复活可就亏大了，还是先做一些稳妥不容易暴露的事情吧。’刘瑜想到。 第16章：清纯与媚惑 “自古以来，准确的来说是从人类诞生之前的地球上便已经存在了许许多多的超自然生命。” “曾几何时，人类的祖先瑟缩在山洞中的篝火旁对着黑暗中的异类瑟瑟发抖或是将之塑为偶像崇拜，以期望免于恐惧。” “而随着时代的发展……” 魔都。 某间白色墙壁都有些斑驳发旧的阶梯教室当中，一位大约只有三十来岁的年轻教授正在向学生们讲述着某种常人听起来会产生疑问的知识。 然而投影仪中一张张作为讲解示例的照片，一份份数据清晰严谨的表格，以及台下认真做着笔记的三十多位学生和台上条理清晰的教授都让人一时间难断真假。 “老师！”阶梯四排的一个女生在教授刚刚讲完的当口连忙举手在年轻教授示意她可以提问之后赶忙提出了自己的问题：“陈老师您说到人类古代一直生活在那些超自然生物的阴影下，那么今天为何那些超自然生物几乎绝迹？连大众都觉得那些不过是古人的幻想或者人为编造的故事呢？” “同学你的这个问题提的好。”台上的年轻教授笑了笑，挽了挽白衬衫的衣袖到手肘撑在台上说道：“在座的同学都是今年全国高考中挑选出的优秀学生，同时还参考了家庭情况、身体情况以及一些特殊的‘测试’才被获选进入我们大学。” “如无意外，在未来的四年或者更长的时间中各位同学都将完成至少1门超自然学科的全部学习，成为我国超自然部门中的新血。而你们也将获得国内任意指明大学的学历、优渥的待遇和一应福利。” “可你们认为未来的工作是怎么样的？” 女孩愣了愣，半猜测的吞吐道：“既然是超自然相关学习的话……我们以后会分配去处理超自然事件吗？然后不让普通人知道……” 教授又问到：“那为何不能让普通人知道呢？” 还不等女孩回答另外一个男生便抢答道：“因为会引起恐慌吧？” “是的——但不是全部原因。”教授直起身，在讲台上边走边说：“今天是你们入学的第一课，而我要告诉你们的不光是那些印在材料上的常识还有那些绝对不能忽视的、用无数前人的鲜血教训换来的铁律规则。” “第一，人类在超自然事件面前是脆弱的。至少在大部分事物面前是如此，有些超自然事件甚至仅仅是被人类目击或者听闻便会对人类造成巨大的伤害。” “第二，人类虽然对超自然的事物心怀恐惧，但人类的天性——好奇、贪婪、甚至是恐惧或者更多的是无处不在的欲望都会造成一部分人类对超自然力量的渴求！” “日后你们会学到，历史上那些追逐并且获得了超自然力量，亦或者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的案例——相信我！绝大多数的结局都足以令你们噩梦缠身。” “所以我们非自然事物处置部的日常首要任务便是：调查、处置、掩盖。让绝大多数的民众能置于远离超自然危险的世界中。” “非自然事物处置部？”所偶人此时心中都重复着这个从未听闻的部门名称。 …… 从冰箱里取出冰镇好的甜米酒，倒入玻璃杯中看着杯壁上慢慢起上一层水霜，心里美滋滋的。 咕咚…咕咚…咕咚…… “果然！太好喝了！”苏凡一口气将杯子里的甜米酒喝光，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和冰镇后好极了的口感让这个炎热的下午也舒爽惬意了起来。 “不过……” 苏凡打开拉门，让风吹进屋里：“真是让人吐槽的无聊啊……如果获得奇遇的人都是这种生活一定会被人吐槽吧？” “可是……奇遇后就一堆精彩的奇遇什么的……好像也不太适合我呢。”挠了挠头发，让柠檬香波的味道散开。 两辆黑色的越野车此时一前一后的缓缓停在了院外的公路上。 一个男人从副驾驶下了车，左右看了一眼后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一边径直走进了院子直奔站在檐廊下的苏凡过来。 人到近处似乎是看到了苏凡此时顶着的这张就好看的脸的关系而稍稍停顿了片刻。 但他很快便绷紧了表情，走到近前将照片朝向苏凡：“我是市公安局的，小姐你见过照片上这个人吗？” 苏凡看了一眼照片，黑白分明的眸子一个眼神的变化就十分迷人的样子。 她摇摇头：“没有。” 柠檬香波的味道在这炎热的午后顺着穿堂风来到男子的鼻翼间让他几乎想要立刻大口呼吸起来。 按说他也不算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了，三十多岁的年纪虽然不大，但因为年轻时也算放浪的关系对于男女之事早已经是经验丰富了。 而在当了特工之后，因为工作压力巨大的关系他更是在休息时间将大部分丰厚的报酬花在了女人身上——这么多年下来，别说寻常漂亮女子，便是那些要价不菲的平模、车模、coser、校花他也见的多了。 加上现代化妆、美颜技术的突飞猛进，人民群众对于“颜值”和“身材”的定义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按说是不会轻易的再被惊艳到了。 然而…… 眼前的女子，不，应该还只是个少女也实在是太过让人惊艳的尤物了。 一头黑发如瀑，缎子般的散发着光泽，小脸精致白嫩，似乎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也是如此的完美。 便是那些美颜的磨皮柔光也至多……不，应该也还达不到这般效果。 毕竟眼睛亲眼看到的细节更多。 那一张小脸上粉黛未施，特工自然能看出这少女并未化妆——因此那俏挺适度的鼻子、那明眸善睐又带着点媚惑的双眼，以及那粉嫩嫩、水润润的小小嘴唇自然都是丝毫不假的。 ‘光是这张脸便足以让身边的男人疯狂了，而且这身材也十分完美，虽然不能详细形容但这般恰到好处的身段却是那些斗音上拼命拉长腿、开瘦身的女孩怎么也难以与之比较的了。’特工心中下了判断。 “喂、喂？”苏凡伸出雪白纤细的小手在男人的眼前挥了挥：“怎么忽然发起呆了啊？喂！喂？你还好吗？” 看着眼神陷入呆滞的男人，苏凡不由的提高了嗓门才终于将其“唤醒”。 “啊——！”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的特工心中有些羞恼于自己的不专业——这种见到美女还会失神的行为对于他们这种专门处理超自然事件的特工人员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想到此处。 特工羞愧的不再去看眼前的女孩，打消心底的一切杂念，转身便走。 看着男人的背影。 苏凡有些奇怪的歪了歪脑袋，一侧落地玻璃的倒映中，那张让精致到极致，八分清纯两分媚惑的脸蛋上满是不解。 第17章：姜太公，煎猪排 门外传来汽车驶来的声音，车停在了门口而发动机并没有熄火。 房间里正在整理渔具的中年男人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屋内昏暗且无他人，男人似乎是自言自语的长叹了口气：“还是来了啊……”还不等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房间木门上半部分十字窗格的毛玻璃上已经映出了一个男子的身影。 这个苏凡来青萝山后也见过几次的男人苦笑着站起身来到了门边。 他缓缓拉开了房门，看到了站在小屋门口的西装男。 “天这么热还穿西装。”他说。 同时。 中年男人的视线越过眼前这个三十来岁但显得很年轻但面容有些刻薄的男子，看到了他身后那两台停在院外公路上的黑色越野车。 不过这种显然是“恶客临门”的场面，中年男人却没有怒意或者惧怕，只是有些惆怅但似乎也有些“松了口气”般的感觉的平淡说道：“你们动用了那个？” 西装男点头：“嗯。” 中年男人苦笑着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值吗？” 听到中年人这样问，西装男那冰冷的职业化神情似乎也有微微的“松动”。但他还是保持着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用尽可能公式化的冷淡语调回答了对方：“委员会经过八十年来的27次投票最终还是觉得不能让你流落在外面——毕竟，你是……那位啊。” 年轻一些的西装男的话语似乎有些顾虑的跳过了什么。 然而中年男人却毫无顾虑。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自嘲般的苦笑，长叹一声：“毕竟我是每一个王朝站稳脚跟后第一个就想要控制住的……姜太公啊！” 见他这样说，西装男的脸上却也毫无意外。 事实上在他们这一队特工出发之前，作为领队的他所看到的关于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的资料里早已经说明了一切来龙去脉。 眼前这个四十多岁，身材较为高大，面目是典型古典汉人：方面阔鼻，双目如星，相貌堂堂的男人正是常人所知的那位在商周年间辅佐周朝灭掉商纣，建立周朝791年国祚的姜太公。 不过和常人认知当中那个凭才学的治世能臣或者封神演义中杜撰的形象不同。 收集天下超自然事物辛秘的特殊部门中关于这个男人的定义却是更为清晰。 “此人可观天下气运，可改国祚，兴一朝，改天换命。” ‘呵呵。’西装男心中一笑：若不是历朝历代对于此人的研究逐渐透彻，知晓其并无超出凡人的武力的底细，也没有除观察改变气运之外的超自然能力的话……己方就这几个人还真是不敢上门来拿他。 而且换句话说——若不是总部动用了“那件东西”遮盖了气运，追查到了姜子牙的跟脚，恐怕任何人也抓不住这个能看天下气运的男人。 连天下的气运都能看清，都能改易。 从公元前11世纪活到如今还毫发未损的男人岂能是随便什么人、什么势力就能擒拿的？ 要知道。 在文史馆那帮专家研究出的古代辛秘中就至少有过四五个朝代的雄主想要找到或者捉拿这个长生不死且能助王朝气运的姜尚而不得！ 身为特工的西装男可不会天真的认为古代人就真的不如今人。 而古代那些王朝哪个不是掌握了厉害的超自然事物？ 在这种情况下也仍能让那些皇帝、野心家徒劳无功的姜子牙自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可惜……你碰到了拥有那件东西的我们！’他想。 …… 滋啦~~~滋啦啦~~~ 肉排放入烧热的平底锅之后便发出了油滋滋的煎炙声，浸透了调味料的猪肉在锅里散发出浓烈的香味。 因为牛肉比较贵所以买的太少的关系，苏凡将今晚的主菜拟定为煎猪排。 当然不是什么正宗的做法。 只不过是寻常百姓家适合自己的平淡美味罢了。 浸透咸味料和少量料酒、葱姜来杀味的猪肉选用的是嫩嫩的里脊肉，带着点肥和筋头。遇热后此时已经开始化开出香喷喷的油脂。 猪肉不可生吃。 虽然听说和牛肉一样有部分地方可以，但这毕竟是专业厨师的领域了，对于苏凡来说，将猪肉煎炸烹烤的香喷喷的才是她所愿的。 用筷子翻面。 让肉内的汁水和浸透的调味料不要那般轻易的流失干净后苏凡放心的哼着歌，转身从冰箱里取出今天傍晚刚摘的西红柿。 自家种的西红柿不用去上催肥，自然成长，阳光水分和土壤中的神秘营养自然会将这一颗颗红彤彤的果子赋予恰到好处的味道。 酸甜，带着点沙口，柿子本身的味道要比超市里卖的量产品更浓郁数倍。 顾不上做菜。 洗净的柿子直接塞进嘴里，大口的咬下去，成熟度恰到好处，一点也不塌软的柿子入口便是那令人舒服的美味！ 这却是下班时从超市或小区门口的小菜点买来的不知几天的柿子所不能比拟的了。 这刚从枝条上摘下，刚刚离开大地、阳光、雨露和落山风的味道。 “一级棒！”苏凡愉快的哼着。 手头动作不慌不忙的将剩下两个柿子分别选择了糖拌和汆汤。 汆汤的柿子十字刀加热水烫过，剥掉柿皮，热水恰恰没过柿子本身的一碗——这样切开后放入小汤锅当中直接开炖，水量和口感都是恰恰好的。 临出锅了，揪几片香菜叶洒在烫头，热气一催，香味便恰恰好。 另一边始终没有忘掉的煎猪排也是大熟，所有油水、腌料、肉汁收的将将要干未干的程度。 关火出锅，从平底锅里拨到浅底的白瓷盘中，缀上几片迷迭香——因为没有的关系，还是用香菜替代。 擦掉低落的不好看的肉汁，妥妥的土味西餐。 锅里的米饭是早早闷好的。 加了椰子油，带着点香气，米是东北大米，而且是苏凡老爸托人从那边买的农家新米。 这可不是那些库房里存了几年才放出来的普通米。 严格来说，市面上普通批量销售的大米都是经过仓库储存后的陈米，那味道、口感和所谓“稻香气”都差了好几成。 苏凡自己在外打拼数年，虽然因为时长借据的关系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可恰恰就是这样的经历也给了他几道最拿手，甚至可谓是“炉火纯青”的家常菜。 几乎每天都要闷的米饭更是拿手中的拿手。 此时一锅饭水分、火候都是恰到好处，一开锅盖便是稻香四溢…… “开吃！”苏凡颠颠的搬来小板凳坐下…… 第18章：富江，再次变身 垃圾桶里的动静让苏凡惊醒过来。 虽然山里的夜晚绝不乏各种虫鸟小兽的动静，但垃圾桶里隐约传来的尖细的叫声还是让苏凡吓了一跳，心怀恐惧的小心抄着菜刀靠近了垃圾桶。 哗啦——！ 她快速翻倒垃圾桶的瞬间整个人便向后跳了一小步生怕窜出什么老鼠、蛇之类的东西。尽管在这次变身前她自己就是条蛇，并且对老鼠还有着某种“食欲”。 零零碎碎的垃圾翻滚洒落出来。 饮料罐、卫生纸、果皮和一些小零食的包装袋。 然而某张卫生纸下隐隐的动静却表明那底下有着什么东西…… 咽了口口水。 苏凡小心的抓过笤帚拨开了那片卫生纸——“诶？！”看着那露出的东西，苏凡愣住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苏凡将那个像是一个杏核大小的人头用筷子夹起来，而那个似乎是缩小了无数倍的苏凡的脸的人头发出一阵“尖叫”。 直到苏凡把这个迷你人头放到了桌子上，那东西才停止了尖叫。 “我靠。”苏凡看着那明摆着就是自己的脑袋缩小版的人头，感觉到有些脑仁疼。 “你是什么东西？”她试着问到。 然而那小人头却似乎没有什么对话的欲望，只是瞪着眼睛用仇视的眼神死盯着苏凡。 “……” 苏凡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啊——不会是那个吧！”她看着地上的卫生纸，她的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咔嚓——！ 手机拍照，熟练的点开相册扫了一眼那照片。 不出所料的结果。 拍摄的桌面普普通通，而那画面中心的迷你人头却呈现出半张面孔扭曲崩坏的可怖模样。 苏凡嘴角抽搐，翻转摄像头给自己来了一张自拍。 这时那本来一言不发的迷你人头却开口说话了：“你这个蠢货才发现么？这次变身的怪物！” 苏凡沉默了片刻，看着自拍上那个小半张脸孔扭曲着如同融化的油脂上无数气泡起伏的样子，试探着说道：“富江？” 杏核大小的迷你人头一脸嚣张：“你这愚蠢的木头脑袋，我早就发现了！” 无形的黑线从苏凡的额头垂落。 “那是因为你就是那天我打死蚊子用纸巾擦掉的那滴血变的吧？”苏凡回想起了事情的经过，随后她抄起了打火机。 “你要干什么？！”杏核脑袋大叫道。 “如果是富江的话……看过伊藤润二原作的你我都明白这个女人是多么恐怖的怪物吧？虽然大多数情况下没有直接危害，但勾引甚至使得男人疯狂，被杀害后能通过残片无尽复活，甚至连血液和头发都能使女性感染成富江的怪物一旦失控，必然会造成许多悲剧的吧？” 苏凡说完这一切，用筷子夹起杏核脑袋放在了盘子里然后翻出吃火锅用的酒精块点燃，毫不犹豫的将和自己此时容貌相同的杏核脑袋烧成了灰烬。 “看来今晚得找机会赶紧变身了，否则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又流血了？”苏凡想到这里赶忙钻进了被窝…… …… 水晶般的大海。 五光十色的气泡缤纷上浮。 苏凡漂浮其中，在一阵观察后向着最近一个人形的气泡游去，然而半路一个飘乎乎的大气泡却突然从水底浮出，先一步触碰到了苏凡。 啊——！ 苏凡从睡梦中醒来，整个人一下坐起身，这力道似乎却用的大了一些，整个人竟然轻飘飘的“飞”了出去。 向着床脚斜上方的天花板直接撞去…… “啊呀！”她挥动着手脚抱着脑袋想要免于头部的撞击却被突如其来的减速和轻飘飘的失重感打乱了盘算。 她不但没有直接撞上天花板或者墙壁，整个娇小的身体反而轻飘飘的“浮”在了空中。 苏凡震惊的向周围看去，然后看到了一旁镜子中的场景：夜晚的房间中只有月光照进房间，床铺上被褥凌乱，而床脚上空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则一脸惊讶，一头蓬松波浪发丝凌乱的看着镜子。 “诶？我会飞了？”她低头看了看半米外的地板，又看了看自己一双细细嫩嫩，掌心粉嫩粉嫩的小手。 感觉到自己身体轻飘飘的，好像没什么重量一般。 试着向前去飞。 念头产生，苏凡的身体便向前流畅如空中游鱼般的向前而行。 “停！”在撞到镜子前苏凡连忙试着停了下来。 “啊……好像是本能一样，不废什么力气。”不多时间苏凡便掌握了自身的行动，这就好像是使用手脚于人类，游泳于鱼类，飞行于飞鸟一般的本能。 来到镜子前。 苏凡试图落地。 月光下，一双晶莹白皙好像玉石打造，每一片指甲都如同粉嫩水晶般可人的小脚丫怎么也无法落实在地面上。 就好像有磁石相互间的斥力一般，最后那一点点距离总是隐隐的被推开。 “……不会连东西都拿不起了吧？”苏凡连忙去拿一旁桌上的杯子，幸好这件事情并未发生。 好像身体只是无法接触地面。 “这算什么？星之嫌弃吗？”苏凡吐槽着，注意力却很快再次回到镜子里如今他自己的全新形象上。 和前三次变身相同，这次变身仍旧是女性。 “难道只能变成女的？”她挠了挠头，镜子里那个女孩和前三次所变化的狐狸精、蛇精、富江的样子全然不同。 如果说第一次变化的狐狸精是媚气到滴水，容貌漂亮的有些勾人的话，那么第二次的蛇精就是偏向于仙气一些，眉目如画但有些冰冷的精致，第三次的富江则是更为成熟一些的样貌，从容貌气质和身段上也趋于女性的娇媚和楚楚动人的结合。 三者的容貌其实说来并无高低——狐狸精年纪尚小，只是自带媚气；蛇精清冷仙气，容貌更加偏向亚洲人的古典美人；富江虽然也是典型的亚洲美女，但容貌间多了几分现代的混血感和让男人心动的娇弱妩媚。 如果让苏凡以身为男性的视角去看的话，那么狐狸精更多的像是漂亮的妹妹，蛇精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不可亵玩但总在你心底撩人的谪仙，富江到是人世间可触碰的样子，但这般美人若没什么意外，苏凡觉得自己原来那个样子也是没戏。 但话说回来…… 苏凡小手按在镜面上，整个人斜着漂浮在镜子前瞪大了一双漂亮的，漫画人物般的玫瑰宝石色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样子：“这次变的是外国人吧？”。 第19章：“太空精灵” 镜子里是个小女孩的形象。 看上去至多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不过身体似乎是已经刚刚开始了发育，除了带着点微微婴儿肥的小脸蛋和略有肉感的手足外，整个身子却是已经显得有几分少女的曲线了。 五官有些偏向于漫画感，白瓷娃娃般毫无缺陷。 娇俏挺直的小鼻子和樱粉色的小嘴巴点缀在那一双玫瑰宝石色的大眼睛下显得十分梦幻，加上那一头与眼睛同色系还具备渐变、透光效果的蓬松波浪长发…… 与其说镜子里的女孩是个人类，倒不如说是梦中的精灵或者二次元的超级美少女。 “不过……”苏凡漂浮着向楼下飞去：“这次变的到底是什么啊？” 趁着四下无人月光皎洁，苏凡打开窗户飞出了房间。整个人在变身后如同没有重量一般的向上飘飞而去。 清凉的夜风在这闷热的夏夜让人十分舒服。 虽然一时间也弄不清自己这次变身的算是什么妖怪，但头一次体会到反重力飞行的快感还是让苏凡兴奋不已。 不知不觉间，她整个人已经飞到了超过山峰数百米的高度，在这月朗星稀的夜空中，整个人宛如漂浮在清冷月光和温柔黑暗中的精灵。 当苏凡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在吸收月光、星光并且在体表那晶莹如玉的肌肤上形成点点光屑自然漂浮的时候已经如同一团夜空中的星辰萤火一般了。 “还可以更高、更高、更高！”苏凡意识到这一点，并且向着更高的空中飞去。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飞行并不消耗任何力气。 或者可以说——这种飞行本身更像是一种自然存在的现象而非是飞鸟扑腾翅膀、发动机轰鸣后的刻意而为。 这种飞行就像是云于天空，星辰于宇宙，浮游于大海。 这是自然而然的。 青萝山在视线中渐渐变小，薄薄的云层也渐渐被苏凡抛在身下。 玫瑰宝石色头发和眼眸的精灵自由的在空中飞翔。 山川 河流 大地 夜空下的一切都在远去，而风则越来越大。 此时的苏凡也开始意识到自己并不畏惧寒冷，尽管只穿着松垮的短裤和背心，但她并未感觉到寒冷。 似乎温度对于她来说被恒定在了略微凉爽的二十多度——尽管她开始意识到这个高度已经是可以让物体结冰的高度了。 “无视重力的飞行、还有可以适应寒冷的身体。”心里默默记下，苏凡继续向着高空飞去。 直到…… 她来到了太空。 …… 国际空间站。 几名宇航员正在做着太空站里日常的工作——检修某些因为长期运转而需要替换的设备。 要知道这可是太空，任何关于太空站的小毛病都必须及时得到修正，否则所有人都清楚那可能是致命的。 “出仓顺利。”太空站内传来外面宇航员的声音。 出仓的是两名宇航员，他们穿着笨重的宇航服，腰间挂好固定身体以免被甩离空间站的绳索来到了外面。 宇宙空间。 “呼叫汤姆船长~”频道中传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声，这是朱蒂的声音，空间站内的彼得罗夫嗤笑出声。 这当然是朱蒂开的玩笑，太空站的六人中并没有叫汤姆的现役宇航员。这不过是她玩的一个梗罢了。 “注意安全，最近太空垃圾越来越多了。”频道里的大卫说到。 “哈哈，放心，我可不想成为‘帮手’。”朱蒂依旧开着玩笑，一旁的亚裔宇航员山崎到是正经的回复道：“我会注意的。” 两人就这样完成了出仓。 太空行走对于两名已经在空间站中呆了接近半年的宇航员来说并非难事，两人很快便找到了节奏。 稳扎稳打的排查着空间站外该检查修理的部分。 朱蒂熟练的操作着焊枪、打磨机和其他工具修补一些因为和细小太空碎片撞击而有所轻微伤痕的部分。 一旁的山崎则专心检查盖板下的电路。 直到…… 两人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微的碰撞到了身边。 太空服的视野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狭窄的。 朱蒂有些疑惑的停下手中的焊枪，转头看向那震动传来的方向…… 在看到那东西的瞬间，她愣住了。 “人？！”她惊叫到。 不过因为真空的关系，只有通过频道和宇航服内的通讯器才能听到她那充满惊诧的叫声。 “什么？”山崎听到她的话转过了头，然后就以这种姿势僵在了原处。 刚才有些困，睡着了的苏凡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自己撞到了什么东西，不过当她用肉呼呼的小手揉了揉眼睛睁开的时候，两个穿着白色太空服，有着黑色玻璃面罩的宇航员的突然出现还是吓了她一跳。 “诶呀！？”Σ(っ°Д°;)っ “什么情况？”苏凡几乎跳了起来，不过反应在外在世界，她就像是一只突然落水的猫一样原地四肢乱蹬却没有挣扎出分毫的样子。 慌乱了好几秒她才想起来自己可以靠意念任意移动。 于是她再次飞了起来，轻巧的如同水中的游鱼一般避开了正想要抓她的宇航员朱蒂。 “哇！空间站啊！”苏凡此时也看清楚了周围的情况，她好奇的眨了眨眼睛，整个人倒悬着去看正站在太空站外壳上抬头的朱蒂。 两名宇航员和此时通过摄像机看到外面景象的其他人都傻了。 太空中…… 有人？！ 这种不说是颠覆科学也足以颠覆常识的事情突然发生给人们的冲击是如此的强烈。 与此同时。 外界与苏凡最近的朱蒂则抬着头，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个她偶然回头时发现的“太空精灵”。 比起前几秒钟的混乱，此时头脑聪明的朱蒂已经意识到自己这个发现将是多么惊人的大事件！ 人类……不，眼前的生物虽然如此近似人类，但无论其在太空中自由活动的样子还是梦幻般的外表都并非是人类范畴的生物。 对！ 这一定是“太空精灵”。 朱蒂想到。 ‘竟然能直接飘到太空并且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么？’苏凡好歹也是经过教育的成年人，他当然清楚太空环境对于普通人体来说是多么的不友好。 毕竟他曾经最喜欢的一部动漫《jojo的奇妙冒险》第二季的大boos——究极生物卡兹不就是在太空被冻住而无法返回地球，最终放弃了思考吗？ 随即她便意识到自己的样子已经被眼前的两个宇航员看到了。 虾仁灭口？ 这种搞笑的念头直接在苏凡脑子里变成了菠萝鲜虾饭。 开、开什么玩笑？！ 虾仁这种事怎么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特别还是眼下这种毫无必要、也无意义、更没有立场的情况。 而就算退上一万步说，苏凡这种咸鱼也根本提不起虾仁的心啊！ “话说现在已经没有新鲜菠萝了吧？虾仁也要去城里买才行啊……”她嘟囔了一句，不过同样是因为真空阻碍的关系，与她面对面的朱蒂和一旁的山崎只是看到了这个漂亮、梦幻到难以置信的“太空精灵”的嘴巴神秘的动了动，似乎传递着什么玄奥的重要信息…… 第20章：降落，山都 “溜了、溜了~”苏凡眨了眨眼，想到被地球上的其他人类发现并切片的场面顿觉恐怖。 什么人类对未知生物和平共处这种事…… 他又不是傻子！ 如果是超人或者科技强大的外星舰队人类估计还知道“和平共处”怎么写，如果只是像自己这样“弱小、可怜、还能吃”的个体落到了这帮人类手里可就任由对方“闷炒煎炸”了。 想到此处，苏凡翻身向地球开始了自由落体。 在这背景一片无垠黑暗的宇宙空间中。 苏凡的身影只是短暂的出现，然后旋即便脱离了空间站，直到此时宇航员们才意识到他们发现的东西是多么惊人。 外星人？ 超人？ 或者别的什么不可理解的存在？ 反正不会是普通人类——这一点太空站内外的几人都心知肚明。 随着苏凡脱离空间站，人们飞快的切换到了相应方向的镜头，舱外的朱蒂和山崎则笨拙的跃出，任由腰间的固定绳索拉伸开让他们悬停在空间站外的地方，以便能够直接去看到那个正在远离的精灵。 “那是什么？”山崎用有些生硬的英文问到。 良久，频道中才传来一旁朱蒂的声音。 “我不知道，但今天一定是……奇迹之日。”朱蒂那迷茫中带着几分叹息的声音道。 然而惊叹、颤栗、将一切发送回地面的宇航员们并不知道的是他们口中所谓的“奇迹”在坠入大气层后正有些懊恼…… “淦啊！地球会自转啊！”苏凡挠着那一头玫瑰色渐变的长发，体表散发出有些“低迷”的光屑。 他在进入大气层并且下降到几千米高度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上升并且重新下落的时候地球已经自转了一点。 而这一点误差则导致苏凡重新降落后发现脚下已经并非是熟悉的青萝山而是另外一处全然陌生的城市了。 “啊……”_(:3」∠)_ 躺着穿过最后一片低空云层，苏凡的身影朝着这座城市的外围落去。 幸好是接近黎明的夜间，并没有什么人能看到她。 “可是以这种扎眼的样子在城市里走来走去……算了，总之先确定自己落到哪里了吧！”苏凡来到了地面。 两只如同玉雕的可爱小脚丫与地面之间的斥力让他再次了解了自身的新特性。 “比起狐狸精或蛇妖什么的都还要扎眼啊。”苏凡只能尽量让自己贴近地面，看上去像是站在地上一般，同时催动意念向着城市快速飞去。 道路两旁的农田飞速在身旁掠过。 苏凡意识到自身的速度似乎提升了不少，随即并不困难的便发现随着自己的飞行，体表不断溢出的光屑正在飞速消耗。 似乎这东西对于此时的她来说就像是……燃料？ 辐射能？ 还是单纯的光能？ 不，不，不……对着灯光我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反倒是……是星星的光吗？ 思索当中，苏凡已然迅速接近了城市，身边的农田开始消失，建筑也同时密集起来，远处的道路上开始出现一些进出城市的车辆。 这让苏凡不得不降低速度，迈开腿做出了“走路”的伪装。 当然。 这本质上也只是双腿浮空的“划拉”和类似磁悬浮般的飞行前进。 不多时，苏凡进了城。 …… 黎明前的魔都。 市中心。 宽大空旷，一片昏暗的办公室内，一个穿着黑色西裤、白色衬衫外套着一件黑色马甲的年轻男人正默默的看着室外在一片黑色底幕上灯火辉煌的城市。 背后大概十米的房门被推开。 一个拿着几张文件的女人走了进来，这个身材极好，面目平凡的女子将手中的文件递给男人并且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哦？”男人的眉头挑了挑，值得注意的是——在这样严肃的办公室的衬托下，这个年轻男人带着的一只黑色勾玉形耳坠让人印象深刻。 而若是仔细去观察。 那么及时在光线暗淡的室内，借着窗外的城市霓虹也应该能够发现这个颇为英俊的年轻男人还佩戴着许多造型奇异，甚至互不兼容的饰品！ 除了那黑色勾玉形状的耳坠外，男人的脖颈上挂着一条银色项链，而项链上坠着的细小银色十字架就随意的挂在衬衫内侧，透过打开的几颗纽扣便能看到那十字架上倒挂的耶稣。 除此之外。 男子左手腕上布满类似古玛雅文字和图案的，镶嵌有绿松石、玛瑙石和黑曜石的宽大金镯……左右手指上佩戴的几枚造型各异的戒指……以及挂在马甲上揣进口袋的怀表……仔细想想，这男人佩戴的首饰真是出乎意料的多。 在现代社会，不要说高级办公楼中的职场精英，就算是时尚圈子混的年轻人也未必会时长将这么多元素不同的饰品同时戴在身上。 在光线昏暗的情况下男人看完了文件。 从他并未将文件拿的太近或者借用光源的动作来看，这男人在黑暗中的视力也是好的惊人。 “视频确认真实吗？”他问到。 女人回答道：“是刚刚从nasa的频道中截获的，不过此时各国应该都截获到了。” 年轻的男子沉默了一下，他的右手拇指摩挲了一下食指上戴着的红宝石戒指，说道：“落点呢？” “s省，山都。” “李小航那边？” 女人点了点头。 年轻男子脸上露出一抹有些讥讽的笑意：“打电话，告诉李小航让他尽快处理这件事情。活体生物的话……让他尽可能活捉。” 说完。 男人将手里的文件随意丢在身后的办公桌上，借着光亮，文件上夹着的两张苏凡在太空站外和朱蒂对视的照片。 第21章：相机 “什么嘛，是山都啊！”进入城市之后苏凡很快便从画风奇特的地形街道和散布于大街小巷无处不在的以辣味为主的餐饮店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青萝山的话……应该是在这个方向？”苏凡判断了一下，然而此时已经天色渐亮如果直接起飞的话难保不会在路上被人看到。 “那么……”瞟了一眼街边还没开门的火锅店：“就逗留一天吧！” …… 一个人吃火锅。 传说中的“十级孤独”。 但吃的真的很爽。 山都的一家火锅老店中，苏凡抄着筷子和捞勺不断将鸳鸯锅中沉浮的蔬菜、肉片、毛肚和各种丸子捞到碟子里。 “呼……”吹了吹丸子，然后一口吞下却没有意料中的滚烫。 这具身体似乎能够很好的适应温度变化。 是了——毕竟就算是太空环境都能适应，如果连吃个火锅都会被烫到的话就根本不可能承受太空的低温和辐射。 “你好。”一个人影突然坐到了苏凡对面。 嗯？ 苏凡抬头，同时将夹着的芦笋送进嘴里。 这个不太礼貌打扰别人吃饭的家伙是个还算“干净”的年轻人，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身上一套灰色的机能风打扮到是有些辨识度。 坐下后，对方自认为充满亲和力的笑了笑：“你好，人类？妖怪？”。 苏凡怔了怔。 对方掏出一只相机，手指似乎无意识的去拨动那个‘咔哒咔哒’的拨轮。 此时此刻苏凡的脑子里却高速运转起来——Σ(￣д￣；)！！！ ‘我就知道这世界没那么简单！既然我能有这种奇遇获得了奇奇怪怪的能力，那这个世界上大概率也有其他类似的超自然力量！现在这是被什么组织找到了？国家的秘密部门还是说什么奇特形式存在的组织？类似蓝白社？’ 苏凡这一刻满脑子的自动脑补，如果不是一瞬间的时间不够，恐怕他都要脑补出一整个超自然世界的体系了。 不过。 表面上苏凡却是丝毫“不慌”。 毕竟是经历过许多奇奇怪怪事件的成年人了——虽然他敏锐的意识到了暴露身份可能带来的危险，但这具身体太空一游的经历还是让他多了几分信心。 只要小心些，大不了跑到太空！ 就凭现在世界的科技水准，恐怕还不能把我从天空逮下来吧？ 不过……确实要小心对方有什么奇怪的超自然能力就是了。 一瞬间脑补到这里，苏凡也吞下了咀嚼过的芦笋。 她用筷子插住一颗丸子，送进嘴里的同时和对方说道：“你也好，神经病？精神病？”。 对面的年轻人笑了起来。 手里也停止了对拨轮的拨动，他端起相机对准了苏凡，一只眼睛看向了取景窗。 “这相机牌子没见过。”苏凡撇了一眼，突地起身一闪避开了对方的镜头。 而恰在此时对方按下了快门。 咔嚓——！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苏凡便看到自己刚刚坐着的位置被一颗从相机镜头里飞出的黑色球体击中了！ 而击中的瞬间，那部分的一切便瞬间消失了！ 一个直径2m的，边缘完全被光滑切割开的桌面、火锅、靠背长凳、包括更后面的另一桌东西全部都消失了！ “艹！”苏凡爆了粗口。 虽说他意识到了可能会存在的危险但他可没想过危险会以这种突然而暴烈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啊！ ‘你他x按不按套路出牌？玩不起是吧？闹着玩抠眼珠子是吧？’苏凡一阵恼火，但行动却从心无比的直接撒腿朝门口跑去——哗啦！ 她直接撞破玻璃，整个人如同磁悬浮列车一般冲出了火锅店。 在她的身后，李小航方下了相机。 他拨动了一下拨轮但又很快放弃，而此时被突然剧变惊动的其他食客和服务员们也将注意力投了过来。 李小航摸了摸鼻子，调整了相机的模式冲着不明真相的群众喊到：“我是警察！大家都看着我！”。 咔嚓——！ 刺眼的白光几乎射出火锅店外。 几秒钟后。 李小航踏着玻璃门的碎片来到了外面的街道上，并且向着刚才苏凡消失的方向追去，然而仅仅拐进一条巷子他便意识到这次不可能再抓住对方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转身离开。 …… “真是哔了狗了！”苏凡漂浮在大约四千米左右的云层中擦拭着嘴角的牛油。 他不敢想象如果不是自己突然“福至心灵”的闪开了对方的镜头此时会是个什么下场。 “那相机到底是什么？伪装成相机的超科技枪械？还是说类似scp设定的超自然物品？”苏凡挠头。 他看过的科幻类作品不算少，可也不是什么专家。 加上信息有限的关系此时能对那相机做出的判断也只有这种程度了。 然而即使是仓促间的部分认知也不难明白那相机的威力要远比普通枪械骇人的多！ 就算没什么其他能力……仅仅是那种能够像激光切割一般的范围切割、并且使其中物质消失的能力足够恐怖了！ ‘不能小瞧这世上其他的超自然能力者啊！而且如果想要安心的话……将来得到适合的能力后还是要查探一下，否则这种两眼一抹黑的情况早晚会出事。’苏凡暗衬着，同时也不再留恋这座以美食和赛博朋克风格而著称的山都市，按照大致判断朝着青萝山的方向飞去…… 第22章：魔镜，星星 火锅没吃完有些扫兴。 苏凡在几个小时后好容易回到青萝山便决定自己做一手火锅来补偿一下…… 然而缺乏材料和技术使人嗟然而叹。 为了避免再次被盯上而暴露了青萝山甚至父母的身份，所以苏凡也并不想在下次变身前出门，在冰箱里一阵好找总算是凑了六七样可以“涮”的东西。 因为没有火锅底料的关系，炖是清水锅。 从碗橱里找到的海虹干加上一些盐巴、海鲜酱油、味精、葱姜蒜料算是弄了一个“海鲜的底子”。 等汤水滚开，苏凡又下入泡好的蘑菇、羊肉片、牛肉丸、自家地里的生菜、茼蒿。 “这不就成了炖锅了么？”苏凡捞起肉片嘟囔了一句。 话说冰箱里的食材已经不多了，虽然还能吃上许久，但因为苏凡总是优先吃那些偏爱食物的关系，此时冰箱里虽然还有个半满——但实际上已经没有太多她喜欢的菜了。 “话说回来……”苏凡忽然有些担忧：“那个拿相机的一看背后就有什么势力，对方既然掌握着那种相机的话，不会还有别的什么可以调查我身份的东西吧？” …… 魔都。 外立面完全由长方形黑色镜面构成的摩天大楼内部，那个一身西装打扮，穿着黑色马甲，身上佩戴大量饰品的年轻男人挂断电话，转身走出办公室后进入了电梯。 电梯飞速的向下落去。 不多时便超过了1楼，然后是-1、-2、-3层的停车场，继续下沉……似乎又下沉了整个摩天楼的高度后才缓缓停滞下来。 叮~~~！ 电梯清脆的开门声后，展现在男子眼前的是一整个巨大的开敞式空间。 极目望去，这个高度超过15米，大小接近1个标准足球场的空间内空空荡荡的，灯光大亮。 男子迈步走出电梯，皮鞋在这空旷而平滑的水泥地面上踏出‘空空’的声音。 很快。 他便来到了距离电梯门大约百米距离的一个孤零零耸立在这里的物体前。 掀开这东西上的黑色罩布，露出来的是一面一人多高，有着华丽欧式木质边框的古老镜子。 男子的身影倒映在了镜子上。 而令人出乎意料又预料之中的是这镜子里的画面很快便化作了一张带着诡异弯月般眼睛和嘴巴的笑脸。 同时一个声音从镜子内响了起来：“你好啊~局长！”。 英俊的男子掏出马甲口袋中的银壳怀表按了下去，同时用那格外清冷的声音开口说到：“魔镜啊魔镜，告诉我今天李小航追捕失败的超自然生命此时在哪里？”。 魔镜。 属于华国非自然事物处置部——又或者名为‘超自然管理部’的机构所掌握的2级超自然物品。 如今收容在魔都分局地下。 具备能力…… 某种程度的“全知”？ 听到被其称为“局长”的男人的问题，魔镜那诡异的笑脸似乎咧的更加令人不安了：“嘻嘻嘻~~~”它怪笑着。 “山都小组的李小航？让我看看~~~”魔镜似乎发动了某种能力，整个镜面如同搅动的水银一般无序的波动起来。 不过这只持续了片刻，那张令常人感觉不适的大脸再次出现：“好玩！好玩！！咦嘻嘻嘻~~~~”。 魔镜发出古怪的尖锐笑声，这使得被称为局长的男子皱了皱眉头，冷声道：“你看到了什么？” 魔镜诡异的脸在镜子上旋转着，似乎非常开心：“一颗星星！”。 不等再问。 它继续说着：“一个你们惹不起的星星~~~嘻嘻嘻~~~”。 “局长”的脸色阴沉：“你必须告诉我所有的事情——她在哪？她是什么？！怎么才能抓住她！记住！这是你的规则！”。 魔镜刺耳的笑声停了下来：“是的！这的确是我的规则！魔镜无法欺骗它的主人！”。 这样回答着，魔镜中的画面一转： 一颗从太空俯瞰的地球影像出现了。 “她在哪？将具体位置标注出来。”似乎对魔镜的能力十分熟悉，局长立刻说着。 然而这一次那本应该标注红点并且逐渐放大的地图却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他要发怒之前，一颗呈现玫瑰红色的小型星球也出现在了地球上。 说是小型星球，但那也只是和地球相比。 如果非要说的话…… 这颗星球的体量比月亮也小不了多少，而且那少见的瑰红色，宛如钻石般的星辰也着实奇特非常。 “这是什么意思？”局长声音渐冷：“魔镜你是想去陪陪你的前主人吗？”。 这明显是某种威胁的话。 不过魔镜却只是笑着，它用那令人厌烦的声音解释道：“你要找的东西就在你面前你却不认识她！多么讽刺啊！”。 “什么？你是说？” “是的——正如我之前所说的，你们在寻找的是一颗星星！”魔镜尖声中带着戏谑：“你在找的那个女孩是一颗星球！虽然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星星——但相信我，那柔弱精美的外表下是不亚于月球的体积和质量！”。 “对了，提醒一句：月球的质量是7349*10^22千克，我想你应该明白这样重的东西如果在地球上发起疯了会怎么样吧？” 魔镜一句句的说着，句句带着某种幸灾乐祸般的威胁。 男子的面色阴沉：“她是一颗星星？怎么可能？！她看上去就是一个小姑娘！”。 “嘻嘻嘻~~~看上去像人却完全和人类没有关系的怪物你还见的少了吗？只不过这一次更加奇怪罢了！” “如果按你的说法，她的体重，不，应该称之为质量可能会达到7300亿亿吨？！那她是怎么以那种人类形态来到地球上吃火锅的？正常来说……这样大质量的物质接近地球本身就应该引起巨大的天灾了吧？”男人最后的挣扎着。 此时他已不是不相信那女孩竟是颗星球的事情了，而是他想要从魔镜口中得到哪怕是更多一点点的信息。 毕竟正如他所说的——那种质量的星辰即使只是接近地球应该就会造成堪称史诗级的海啸、地震、大地塌陷、甚至是磁极翻转之类的恐怖灾难！ 可此时显然什么都没发生。 “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只是面镜子！我也没有办法确定那星星的位置，毕竟她本身就覆盖了几乎整个亚洲。”。 第23章：狐与蛇 青萝山。 有着蓬松玫粉色长发的“星星版苏凡”枕着自己的手臂，翘着腿漂浮在一片茶树上方，仰望着天空发呆。 “啊~~~这次变的到底是什么妖怪啊？怎么想也联想不起有什么类似的东西啊！”她看着天上的太阳，并不觉得刺眼。 能够抵御太空环境，身体会不自觉地悬浮无法真正接触地面，还有这种直视太阳之类的没什么用处的能力。 一时间苏凡也无法想到这次变身的出处。 不过苏凡这个人……呵。 从小便是一个碰到困难果断退缩，遇到危险果断苟怂，需要烧脑果断停止思维的奇葩，又怎么会被这种问题困扰？ 想不出？ 那便不想了。 “啊~~~又是悠闲的一天哪！”(0`) 然而书分两头。 青萝山上的苏凡轻松而悠闲的望天发呆的时候，这世界上的纷纷扰扰却是不会少上半分。 无论是世界强国之间的争斗还是平民百姓间的蝇营狗苟，亦或者常人所不知晓的超凡世界中的血腥厮杀……连片刻都不曾停息。 小镇。 一脸横肉，打扮却有些妖里妖气的中年妇女一脸嫌弃的打开了出租屋的房门。 窗帘拉着的关系，整个屋内显得十分昏暗。 年龄足有二十年以上的各种老旧家具将这本就不算宽敞的出租屋更是塞的有些使人逼仄。 “刘瑜这个王八蛋，走了也不知道收拾一下！”女房东痛骂着前租客，一边向屋内走去。 因为房间重新被租出去的关系，她这个做房东的怎么也要过来收拾一下。 这并不是她多么想给下一个租客提供好的环境，而是想提前看看这房子有没有什么隐蔽的损伤或者问题，将来等这人退租时也好“说道说道”。 片刻后。 中年妇女便将客厅、卧室和油腻腻的厨房看了一边，最后朝着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的门此时是关死的。 然而还没到门口，一股子古怪的腥臭味便让女房东皱起了眉：“这味道怎么像是……” 她推开了房门。 卫生间里黑洞洞的，一时间看不清楚。 她按下开关，因为灯泡老化的关系闪烁着还未完全亮起她走了进去。 啪啦——！ 灯亮了。 她也愣住了，但旋即一种恐惧便死死的将她定在了那里，颤栗、恐惧、手脚冰冷的不听使唤…… 卫生间内此时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啊——！”短促的惊叫声伴随着房门的重重关合，视线迅速拉出房间，外面艳阳下的小镇街道上并无几个行人。 有恰好路过的行人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但旋即便摇了摇头，迈步离去。 …… 时针跑的飞快，日落月升。 大山深处，某片月光照耀的山岗上，一只体型巨大的灰褐色狐狸趴在一块平滑的青石上惬意的舔着自己的爪子。 月光照耀在狐狸的身上，使那灰褐色的皮毛上似乎有月华流转。 “呜呜呜~~~”随着一阵狐狸的叫声，一只正常大小的狐狸向着这边跑来，随着它的扰动，附近草丛中、石块间、树干下，许许多多的狐狸露出头来。 而这只狐狸来到青石下，蹲坐下来，抬着脑袋‘呜呜’的叫了几声。 巨狐闻言，停止了舔舐爪子的举动。 它慵懒的将那本来眯缝成一条缝的眼睛睁开，黄褐色的眼瞳发出令人畏惧的凶狡之色。 片刻之后。 狐群骚动起来，小狐狸们惊慌失措，大些的狐狸则是浑身毛发竖起，龇牙咧嘴的冲着山坡下的黑暗树林发出阵阵低吼。 嘶嘶嘶嘶~~~嘶嘶嘶~~~ 伴随着这令人不详的声音，细碎的爬行声，黑暗间，一条巨大到令猛虎都要恐惧的黑色蟒蛇缓慢的游动出现…… 巨狐蹲坐起来，它那充满狡诈和凶狠的黄褐色双眼锁定了眼前的巨蛇。 然而。 即使是巨狐这样蹲坐着也超过成人身高的巨大狐狸对于眼前这体长接近十七八米，足足有水桶粗细的巨蛇也是忌惮无比。 更何况…… 巨蛇来到近前，盘成一盘，蛇头竖起，吐出紫黑色的信子：“狐狸。” 它口吐人言道。 巨狐张开嘴，回应道：“你炼化横骨了？” “前、前几天……才、炼化。”巨蛇似乎还不熟悉说话这个能力。 看着眼前的巨蛇，狐狸心中警惕。 本来体型上的差距下它便对这蛇妖有所戒备，而此时这蛇又展现出了不亚于它的修炼速度，这更是让巨狐有些不安。 然而脑子里稍稍一转它便意识到这蛇妖的来意：“你想要去找她？” 巨蛇那一双不能闭合的双目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它缓慢的说着：“不，不是、现在……等化形、再去。” “我来、是想让、你、小狐狸、去、找她。” 巨狐摆了摆巨大的狐尾，月光下，它身下的影子似乎扭曲了一下。 “你不怕我捷足先登？”它似是威胁的说到。 巨蛇缓缓转身向山下爬去，那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黑暗的树林中传来：“说定了。” 在它的身后。 巨大的狐狸眯起了眼睛。 第25章：“海豆芽” 砰——！车门被重重的关上。 一下车，本地负责人便迎了上来，语气急促的汇报道：“是高危险性的超自然生物，已经死了十几个人了，它……” 李堺打断了他的话：“确定是生命体？有没有动物死亡？它的范围、模式是什么？做过初步试探的流程了吗？三防隔离呢？”。 看到对方被问住，李堺失望的摇了摇头，一身西装衬衫，开着昂贵商务车，全然一副ceo打扮，实际上也的确是两家公司ceo的他有些看不上这些地方负责人的水平。 就这种样子，将直接面对超自然事件的第一手机会交给他们还真是令人不放心啊！ 要知道。 许多超自然事件都是在最初时才能够较简单的处理的，如果一旦给予其成长的时间，甚至是做出了不当的刺激……那么显然就会造成一场难以弥补的灾难！ 在李堺心里，最佳的机构构成应该是像一个大型跨国公司一样。 具有层级完备、职责清晰、快速反应、技能专业、配合默契的各个层级、多个部门的现代化机构。 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如同一个“畸形混乱的怪胎”！ 不过…… 他也明白——组织演化成今天的样子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作为世界上最早一批接触、控制、利用超自然力量的组织，华国如今被称之为‘非自然事物处置部’的机构旗下有着‘管理局’、‘研究院’、‘特工学院’、‘文史馆’、‘收容所’、‘快速处置机动部队’、‘地方分局’、‘负责人制度’、‘执法队’等多个复杂又在职权上纠缠不清的各种力量。 虽然明面上华国境内所有的超自然力量都由‘最高委员会’指挥。 然而实际上…… 李堺的眼神中透出一抹阴沉，不过他表面上却依旧节奏不变的向身边这个本地负责人说道：“马上进行三防隔离，然后派机器人进去探查，记住按照规定将画面模糊化，以免受到精神类伤害。” 在李堺的命令下，本地负责处置的队伍和那些不知真相的配合部门飞快的运转起来。 小镇很快便进行了封锁。 切断了供水、排水以及供电，几十根地底探测杆被钉在小镇周围地下，某种尚未公开化的科技产物迅速扫描地底情况，精度几乎可以确定一些老鼠的动向。 另外。 某种防生化、防模因类仪器启动，加上外围荷枪实弹装备三防服装和装甲车的军人，整个小镇在半小时内便几乎完全进入了隔绝状态。 随后。 机器人出动。 并且这并非是什么笨拙的试验品，而是超越现代科技三十年的vr人形机器士兵和动物形机器人的组合。 携带有高清摄像头和机枪的四旋翼无人机轰鸣升空。 碟子大小的小型飞机从货车中编队飞出，发出刺耳的电机声在镇子内外、甚至每一个能进入的敞开窗口中飞行探索。 而这一切全然是ai自动化控制的结果。 滋啦——！ 指挥车内一块被分割成数十个小窗口的屏幕黑了下来。 “查看录像！”李堺立刻下令。 操作员将飞机损毁前的录像调出，拉动进度条到最后30秒，只见这架小型四旋翼无人机以飞鸟不及的速度在一条巷子中穿梭，随即发现一个敞开的窗口后扎了进去。 屋内空间逼仄。 不过这飞机在程序的操纵下仍然游刃有余的在房间内迅速盘旋并且探查了两个房门敞开的房间，随后便进入了卫生间…… “是这里！”操作员将最后的镜头放慢。 众人眼中，那被古怪肉质覆盖的卫生间第一次展现在这些特工眼中。 随后一道弹起的肉须便让整个无人机的视角翻转、跌落……随后信号断连。 “让机器人小队过去。” 命令发出。 另一辆涂装成黑色的货箱车内，一排穿戴着vr设备，身体固定在多向跑步机上的士兵从耳麦中接受到了命令。 电子地图和标记也同时展现在他们眼前的vr眼镜上。 “yessir！”这些远程操控机器士兵立刻操纵机器人向着目标地点跑去，这些奔跑速度在45~55公里的机器人很快便跨过两条街道来到了出现问题的居民楼前。 “调整武器。”队长下达命令。 机器人们低头，已经十分灵活的机械手加上磁吸弹夹使它们更换弹夹的速度还在普通人类的双手之上。 “释放机器狗战斗模式。” 每个士兵身边跟随的“机器狗”绿色的双眼顿时亮起了红灯。 “消灭性检测！” 随着最后一道命令的下达，这十几条机器狗顿时开始了战斗模式，三条机器狗飞快的冲进楼道。 楼梯在这些灵活的机器狗面前竟然如同平地。 而另外一些机器狗则贴近墙壁，特殊设计的吸盘爪子使这些机器狗直接顺着楼房外墙爬了上去。 “move！”机器人士兵开始进入建筑。 枪声很快响起。 在后方指挥车的监控屏幕上，机器人士兵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当中，那些卫生间管道中寄生的恶心肉须与机器狗、机器人士兵之间的战斗十分激烈。 不过，因为肉须无法有效伤害到机器人士兵的关系，在机枪的扫射和补上的燃烧手雷的清缴下，几层楼内的肉须和被同化肉质的墙壁全部被焚毁，子弹打断的肉须散落一地并且被烧毁。 在一阵刺耳的惨叫声中，地面震动起来。 人们通过多个摄像视角和地底监控装置很快便判断出这些肉须全部收缩到了一段地下管道当中。 随后。 轰——！！！下水道内的污物脏水喷涌而出，由无数细小肉须组成的足有地井粗细的巨大肉须柱从地底冲了出来！ 在它的身后，许多整体被从各处卫生间、管道、地井中剥落的恶心肉片、巨大密集的囊肿快、还包裹纠缠着人类或小动物尸骨的肉膜被拖出了地底！ 这竟然是一个触须部分超过数百米，体后拖拽着一辆大巴车大小古怪肉块囊肿的可怕怪物！ 虽然其形态有些类似于某些诸如海豆芽之类的喜好藏身沙滩的海鲜，但其恶心程度简直超过常人想象。 “杀了它！”李堺下达了命令，这种充满攻击性还恶心的超自然生物还是尽早消灭的好。 哒哒哒——！ 火舌从机器士兵、无人机的枪口中宣泄而出…… 第26章：偷渡，画家 海豆芽是说这怪物的整体形状像是拖着一个肉块的肉触，但实际上这怪物的样子恶心到几乎让人无法联想海鲜而是更近似于切开猪大肠后喷涌而出的、缠绕纠结成一团的蛔虫而且比那要更加恶心的多。 而肉块的部分也是分泌满粘液的古怪肉质、皮膜和夹杂其中的囊肿和尸骨，可以说这东西几乎已经达到了人类审丑的上限。 在李堺的命令下，士兵们杀死这怪物的意愿达到了顶峰，许多人即使隔着屏幕也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杀意和毁灭欲望从自己的内心深处不可抑制的狂涌而出！ 杀！杀！杀！ 毁灭吧！ 死吧！ 操作着机器人的士兵扣紧了塑料枪的扳机，那些以1：1：1的比例交叉排列的普通钢芯弹头、开花弹和白磷燃烧弹朝着这“海豆芽”毫不留情的倾泻过去…… 十几分钟后。 战斗发生的区域已经近乎一片废墟。 “海豆芽”的巨大体型在遭受攻击后的狂暴虽然没有出乎机动部队的预料，但其难以控制的破坏仍旧造成了超过30栋房屋和几十辆汽车不同程度的损毁，另有将近半支机器人士兵小队和两架因为靠的过近而被触须击毁的无人机。 但人类还是获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 物资上的损毁和消耗对于这支服务于整个超级大国的机构来说只是九牛一毛的日常损耗。 当后续的防生化扩散的小组来打扫战场和对地下进行清理消毒的时候，指挥了这场战斗的李堺已经带着样本回到了位于附近的一座实验室。 这是一家表面伪装成中药生产厂家的小型企业，不过其实际核心却是一座本省重要的生物实验室。 几个小时后，初步的化验报告出现在了李堺手中。 看过报告。 李堺的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 凌晨三点。 海平面上已经朦胧有光，只是此时这光线还有些暗淡使得远处的东西模模糊糊，看不真着。 不过，此时此刻柴油机那特殊的节律却让人能够判断出在这片黑暗与晨光模糊交界的海面上有着一艘渔船。 缓缓地，渔船靠近岸边一丛礁石之间，甚至没有抛锚那船上的蛇头便低喝着让仓底藏匿的偷渡客们上到甲板上直接向将近两米深的冰冷海水中跳去。 噗通！ 噗通！ 二十来个偷渡客仓皇的跳进水里，有些不会游泳的甚至一度呛水到险象环生。 但好在到底是接近岸边而不是像许多偷渡船一样将人丢进海里谋财害命。 众人狼狈不堪的上了岸。 一身狼狈，满脸疲态的刘瑜摸了摸怀里用防水袋装好的几根雷管，挣扎着向岸边走去时也松了口气：这是为那些人蛇想要半路谋财害命准备的家伙。 具有不死之身的他自觉就算炸沉了船，只要将自己绑在一两片漂浮物上还不至于轻易丧命。 “老婆！老婆你没事吧？！”身边一个肥壮，有着一双牛眼的老男人惊慌的拍打着一旁呛水被拖到岸上的女人的脸。 此时已经将头发剃的精短，紧贴着头皮的刘瑜本不想管闲事，但也许是担心男人越来越大的喊声引来可能存在的巡警，他不由的开口道：“她呛水了，帮她控出来。” 肥壮的男人有些迷茫的回头看到了刘瑜。 显然他不知道怎么做——刘瑜立刻从对方的眼神、表情中意识到了这点。 正打算指导一下这个男人应该将他老婆放在膝……这肥壮的男人便忽然起身，抓着女人的脚腕将其倒悬起来！ “错——”话音未落，女人激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苦咸的海水从女人的嘴里喷出。 虽然看上去十分难受，但显然女人活了过来。 “老婆！老婆！”肥壮的男人紧张的将女人放下后安抚起对方来。 刘瑜冷笑一声。 狗粮？ 艹！ 要不是老子出师不利得罪了黑白两道，差点被丢进锅炉……老子现在也是左拥右抱！不知道有多惬意！ 想到这里，刘瑜不由的在心中一叹：还是膨胀了啊！明明当初从小镇出来时是想着要低调做人，从那些不容易暴露的事情做起的！ 没想到……前期仗着不死之身成功的太容易，自己还是飘了啊！ 要不是不死之身的秘密没有暴露，恐怕自己这会儿早就被炼成灰或者呆在哪个秘密研究所里了！ 不过好在…… 还是逃出来了。 到了这韩国地界总不会被追杀了。 刘瑜迈步打算离开，那个男人却突然叫住了他：“谢谢你，大哥！你有地方去吗？没有的话……我有个联络好的亲戚……” 刘瑜回过了头。 …… “总感觉有什么事发生了啊~”坐在画板前的苏凡撅起嘴唇，将一支画笔夹在上唇与小巧的鼻头间似乎有些心情烦躁。 而在她面前是一副印象派的化作。 嗯…… 印象派吧。 说起来当年苏凡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绘画，也格外喜欢过莫奈和梵高的一些画作。不过这厮既没学习的天分也没艺术的细胞，加上当初一些事情的影响，至今所谓的绘画水平也始终还停留在初学者第七天的水准，被身边知道底细的人称为——第七天魔王。 如今她重抄画笔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 无聊？ 苏凡将画面一处又涂了一下，全然不顾这个部分已经比其他地方‘凸起’了至少几倍，几乎成了一个鼓包。 涂抹完，她还点了点头：“嗯！立体！立体总是没错的！” 此时此刻她却是将刚才心烦意乱的感觉忘了个干净。 全然没有意识到实际上自己刚才感受到的危险气息是真实存在的。 第27章：中秋 “やっぱり”苏凡吐出一句鸟语，将葡萄皮吐飞出去：“葡萄还是冰一下更甜。” 而在房间的角落里，摆放好的画架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一大堆工具和颜料随意的堆放散落在一旁的凳子上，有几个颜料甚至因为忘记拧紧盖子而都干枯堵塞了。 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在吃着老爸捎来的葡萄赞叹今晚的月圆。 “小凡，饭快好了！洗洗手吃饭了！”老妈在厨房那边叫她。 “来啦~~~”拖着长音，苏凡从地面直接竖直的向上漂起来，然后如同一个鱼雷般的横着飘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整个人在空中团膝翻转、然后缓缓下降…… 落在了凳子上方01cm处。 经过这段时间的适应苏凡早就习惯了这种无重力的生活方式，甚至还觉得有点爽。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几盘菜和一家三口的碗筷杯碟。 苏凡一双纤细的小胳膊撑在两腿间的凳子上，身体向前探出去看那些菜，果不其然是家里人喜欢的老菜式。 普普通通的油焖大虾是苏凡以前的最爱，老爹爱吃的酱肘子炖的软烂，老妈爱吃的清蒸鱼刚刚端上桌还散发着香气，加上几道家常菜——除了最近猪肉价格飞涨而导致的成本虚高以外，这一桌菜到是挑不出任何毛病了。 “哦，对了，我的快乐水~”苏凡飞过桌子，来到冰箱边取出了自己的快乐水。 此时老爹却是从院子里刚走进屋，许是习惯了每年中秋和自家儿子喝上两杯谈谈心，张嘴便说道：“儿子你喝白——哦。”看到苏凡手里的快乐水和他现在一副未成年萝莉的样子，一向号称“重男轻女”的老爷子顿时打住话头，话锋一转：“少喝点这些个饮料，糖太多了。” 不一会，最后一道排骨山药汤也上了桌。 老妈解下围裙招呼爷俩吃饭。 一家三口团员坐定。 窗外是穹空满月，屋内是咫尺亲人。 吃了几口菜，喝了两口酒后老头来了兴致非要谈诗，只是这老头自己虽然年轻时有几分文艺青年的范儿，但写诗也不过是寻常业余中下水准。 水的很。 于是聊着聊着就成了引经据典的时刻。 从“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到“红烧肉的做法”。 从桌上的西瓜是沙瓤的到古时候西瓜是黄瓤，还引出那句“拔出金佩刀，斫破苍玉瓶。千点红樱桃，一团黄水晶”来争论一番。 反正苏凡觉得当时肯定有红色的西瓜，而苏父则咬定文天祥说的对。 苏母则笑看两父子一个吹胡瞪眼，一个拍桌红脸，偶而一句则将二人气焰灭尽。 说着说着，从诗到菜的做法，从水果到古代又回到今天，从过去的几件事到近日来积攒的几件新闻的看法……天南海北，无远弗届的聊着。 苏家只是寻常百姓家。 若说有宝，那便是这一家人总是和睦，吵归吵，闹归闹，明早都是闹太套。 吃完饭。 泡上三杯茶，一家人坐在门廊上看着院子和夜空聊天。 “儿子，将来怎么打算？”苏父看着院子没有去看苏凡，似是不经意般的问到。 苏凡沉默了片刻。 打算他是打算过的，自打从最初的惊慌失措后他就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个问题：虽说他现在经常变成各种知名不知名的存在，但人活在世上，饭还是恰的，山里的生活虽然无聊可也需要有米下锅啊！ 总不能真躲在山里成了一个喝风饮露的妖怪吧？ 退一万步说苏凡自己能接受粗茶淡饭的日子，躲在这山里清静无为可毕竟父母健在，虽然眼下身体健康但再过些年月总是要有人照顾的。 如今这世道不比当年，家家好几个孩子，有一个两个不争气的总有孝顺的。 这照顾父母的重任迟早是要来的。 古人常说的那句“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多少也可以解释为“就算你要出去浪也得给父母考虑好退路吧？”。 见到苏凡沉默，似乎有些迷茫，两口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对方想说的东西。 苏母温暖又稍稍有点中年妇人粗糙感的手抚在了苏凡的手上。 “你不用考虑爸妈的。”苏母说道。 他一怔。 心中一涩，正要张口反驳却听老爸喝了一口茶，长出一口气道：“你爸妈都有退休金，虽然少点但我这身子骨可硬着呢，这几年加油再多挣一些总还是够的。”。 苏母温柔笑道：“小凡你不必考虑我们，做父母的都希望孩子能够过他自己喜欢的生活就好了。只要你自己过的幸福，我们都会支持你的——当然，我们不希望你去做太辛苦的工作，也至少要能养活自己。” 苏凡无声的笑了笑，突然她指着天上照亮了一大片夜空的月亮：“爸，妈，你们看今天的月亮果然好圆啊……” …… 父母在青萝山只逗留了两天，中秋假期还没结束便开车返程给苏凡留下了塞满一整个冰箱和两口纸壳箱的食物。 一早送走父母，从山脚下走路回到小院的苏凡心中安宁。 这种安宁不是之前自己待在山里百无聊赖，心绪没有波动的安宁，而是有了寄托，有了安慰，有了温暖的安宁。 “院子里的草也该除了，再上网查查有什么菜可以种，后院再移植点竹子挖个鱼池就更好了。” “至于将来……”苏凡漂到树梢，找了一处横枝坐了下来看着山下在风中绵延的绿色波涛…… “那就做个能躲在家里赚钱的职业吧！”。 第28章：写手、网店和妖怪 据苏凡所知，能够躲在家里赚钱的都有些特殊技能或渠道的存在。 门槛低些的诸如网络写手、枪手、以及从事简单的设计、制作类工作的，门槛高点的则需要相当专业的技能，从独立手艺人到各行各业处理棘手问题的专业者。 不过在苏凡的人际圈里能够接触到的也无非是隐居在抚仙湖的写手朋友和一个帮人做装修设计的远房亲戚，哦！对了——还有一个做游戏代练工作室的，听说在杭州那边租了个乡下的别墅，搞了七八个年轻人日夜打金，光他自己一个月都能赚到七八万块。 但这种事也不过是想想罢了。 一来许多事情都是看别人吃肉，没看到别人背后挨打，看着简单，实际操作才发现自己是玻璃上的苍蝇——眼前一片光明却没有出路。 二来也是个人情况不同的问题。 有的人打游戏都能赚钱，有的人则是发财，但大多数只是氪金，或多或少罢了。 就像是那个做装修设计的远房亲戚，苏凡当年见他可是苦学了小三年时间，赚钱也就是这两年的事。 有时候抓点图包随便糊弄着就是几千块，有时候点灯熬油的几个晚上还被人骗。 都说自由职业者潇洒，可真的潇洒的往往只是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的幸运、努力又有天分的家伙。 思来想去。 考虑了一下青萝山的网速，苏凡觉得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网店和写手这两条路了。 然而初步一想苏凡便觉得头大。 写东西又累又不赚钱，网店繁琐麻烦，还需要发快递……再说他也还不知道要卖些什么呢。 “呵呵，要不然就鸽了吧……咕咕咕~~~”苏凡挠了挠蓬松的卷发。 但这个念头很快被他打消：“这也太……” “啊~~~好烦啊！”她抓着头发自暴自弃，突然却眼珠一转，做出了决定：“那就两个都干！两开花！开花！开花！” …… 一旦下定决心苏凡的动作还是蛮快的。 不到下午他便注册了奇点网的账号，起了一个叫做“青萝山中一妖怪”的账号，随即用半个小时思考、1个小时写大纲，又花了两个多小时便上传了两个章节等待审核。 到是网店的事麻烦一些。 折腾了快两天终于算是批准通过，又买了网店装修的几十元服务，算是打造了一个清新淡雅的背景。 卖起了茶叶和油画。 嗯…… 超搭。 苏凡花了近一整天画了两幅小尺寸的青萝山景的油画，用相机拍了传到了网页上。 至于茶叶她现在自然还没有现货，只是挂了个根本不可能有人买的预购链接算是了事。 忙碌的日子让时间过的飞快。 苏凡忙忙叨叨的过了几天之后，懒癌再次发作，整个人突然便没了劲头。 扑——！ 她飞扑到床上，抱着枕头：“啊~~~不想更新啊……”想着想着，她便掏出手机给那位写手朋友发了一条信息：“我也开了一本书但不想更新怎么办？” 片刻。 朋友回复：“那你发财了。” “？？？” 朋友再次回复，并且加了一个熊猫捧着一箱刀片的表情：“卖刀片啊！” “嘁！” …… 平凡的生活日日雷同。 苏凡进入了一段心流状态般的日子：每天背着画板飞到青萝山各处写生，其他时间用来码字或者看看那个销量依旧是0的网店信息，几个小时用来刷剧或者听歌。 没有压力，不累，但也没有刺激和钱。 不过和那些需要放弃太多东西的隐居者不同。 经过这么长时间来的几次变身，苏凡已经意识到自己“妖怪”的身份，自然少了人类之身所受到的束缚和压力。 可以说除了双亲需要考虑一些之外，苏凡自己并没有常人那种对未来和眼下生活的担忧。 成天变成女妖怪，根本不可能结婚，也不用考虑小孩子。 会不会老或者生病还不知道。 不过就苏凡自己来看——恐怕自己也只有长生不老或者随时暴毙这两种未来。谁知道下次变身的是个什么东西？ 社会这种人类依托的体制和其相应产生的各种法律的、道德的、明规则的、潜规则的所有束缚和保护也都渐渐的在苏凡身上失灵了。 妖怪嘛…… 苏凡打了个滚，钻进软软的被窝渐渐迷糊起来。 青萝山的这些岁月似乎让他回到了小时候。 日上三竿也好，晌午下午也好……想睡就睡的日子回来了。 虽然没钱让他偶尔也会苦恼，但毕竟一个住在山里的妖怪需要钱的地方也不是特别的多…… ‘就这样吧！这样也好……啊~~~好困~~~’ “zzzzzz”╭（﹃）╯ 第29章：炸猪排，睡着了 其实想一想，人一生的长度还真是非常难以描述。 平均一下，七十年时光其实既很漫长也是白驹过隙的瞬息间…… 从出生 到死亡 人人无法避免的那一段旅程。 即使成长环境相同，每个人的人生境遇也不可能被完全复制。有的人幸运一些，有的人倒霉一些。 有些人注定是天之骄子，有些人注定不断失败。 欢乐、痛苦、悲伤、喜悦……人们一生中所要经历的情感是如此之多，以至于我们在进化当中不得不给自己添加了遗忘的能力——这种使得我们将最重要的爱人和最幸福的时光都会慢慢被时间磨平的记忆能力也同时保护着我们不会让人类始终沉浸在悲伤和痛苦当中无法自拔。 人类由六十万亿细胞组成的身躯似乎最大的本能便是活着。 亿万年进化来的各种能力却并非全部服务与此。 世界上最美好的人也不会因为其美好而长久的存在，世界上最恶毒的人也不会因其恶毒而消亡。 童年满算下来不过三四千天。 少年时光更如朝露。 青年时各奔东西，为了眼下和未来拼搏的忘记了时间。 中年了，该明白的事都明白了，可想改变的东西却许多无法改变了。 老了，也只在一瞬。 当下一代的孩子跑跳着从身后追赶过去，成群结队的向着巷口的晨光暮色中跑远的瞬间你便老了。 苏凡还记得那位陪跑诺贝尔文学奖多年的日本作家曾经说过：“我一直以为人是慢慢变老的，其实不是，人是一瞬间变老的。” 这便是那一瞬间吧。 苏凡在这日的午后忽然意识到自己也会有那么一瞬间的变老。 虽说他也许是个不会衰老的妖怪了。 但只要她的心还是这样的人类就会像村上春树说的一样会瞬间变老。 呵呵。 如此说来。 人生便只有一次。 这不仅仅是时间或者人类的死亡所限定的。 也包括了这种心灵的变化。 一旦当心灵经历了变化，那便如那句“当你穿过了暴风雨，你就不是原来那个人了。” 人生只有一次， 去做想做的事。 咔吱—— 冷下来的猪排其实更好吃，苏凡今天用面包糠裹着沾了蛋液和面粉的里脊肉炸了一大盘猪排。 冷却后用到切成大小适宜的条块，配合着六成温度、略微带点水分的米饭简直是绝了。 一口咬下去酥脆的外皮上香喷喷的面包糠发出按摩耳鼓般的声音并且四处溅射，内里恰到好处的咸味和肉香配合着里脊肉特有的嫩爽口感简直是艺术。 太棒了！ 苏凡觉得猪排配米饭，自己的灵魂都在飞。 当然——实际上她整个人的确飞在桌边就是了。 此时窗外的天气好极了，蓝天白云，整个天空湛蓝的像是一面蓝宝石组成的镜子，大团的云朵白的喜人，在秋日到来的习习凉风中变幻着形状。 猪排米饭配的是冰镇过的淡果汁。 吃这种东西的时候，快乐水的碳酸往往会牺牲掉一些口感和味道。 所以苏凡选择果汁。 这次父母带来的补给中有一些水果都能够榨汁，苏凡估摸着自己也不可能在水果坏掉之前将它们都吃完，于是榨汁后冰镇起来显然是个合理的选择。不过那一塑料袋黄桃到是需要做成罐头。 盘算着的苏凡吃了一大碗米饭，猪排也消灭了大半后抄起老爹的鱼竿准备下山钓鱼。 出门。 将院门挂上，为了遮一下那一头玫瑰宝石色的蓬松头发苏凡戴了一顶大草帽，因为脑袋小的关系感觉像是小孩戴着大人的草帽一样。 这段时间都没看到山上有人，苏凡放心的一路悬浮姿态冲下山。 来到湖上。 她也是径直飞到湖面上方，这次带的是普通短杆，也不用朝远处去抛，挂着鱼漂和鱼饵便这么悬浮在水面上钓起了鱼。 白云苍狗。 天上的浮云不断变换着姿态，苏凡的上下眼皮也渐渐打起架来……以至于她也不知在何时便丢掉了鱼竿，整个人在空中一翻身便悬浮着睡着了！ 呼~~~~ 呼噜~~~~ 她整个人小小的身体毫无方向的随风漂浮，不一会便飞出了湖面，来到了湖边，然后顺着片片荒废茶园的茶树梢擦着上了山。 渐渐的。 她甚至翻过了青萝山，进入了另一座更深一些，林木也更加茂密的山林中。 远处。 几名登山的年轻人正沿着茂密林木间阴凉的公路向上，全然没有注意到从他们头顶树冠层上方飞过的——呼呼大睡的小女孩。 也不知过了多久。 苏凡在睡梦中来到了山顶，随后轻飘飘的落在了这片全是草地和大块乱石，视野极好的山顶。 几十分钟后。 刚刚登山的年轻人们来到了山顶，t恤前胸后背已经有了水痕的几人面带兴奋的跑了最后几步来到峰顶，正想要登高远眺就便看到了那“躺”在一块平整青石上的苏凡。 “诶？这里还躺着个小姑娘。”领头的高个年轻人奇怪的说道。 作为大学社团的领队，他很清楚这片峰顶虽然因为风景好而有不少人来登山，但这山本身就在一片山区中间，上山也只有刚才那一条路……而今天除了他们带的车以外，似乎一路上也没看到有其他的车啊？ ‘难道错过了？’他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远处那个小姑娘，奇特的发色和娇小的身体给了他很深的印象，然而向四周去看却没发现其他人。 “王帅，怎么了？”副领队，也是王帅的女朋友从后面走上来问到。 第30章：憨包，密林逃杀 “那里有个人。”王帅指着远处的苏凡说到，又补了一句：“是个头发颜色奇怪的小姑娘。” “我也看到了。”王帅的女朋友神情严肃，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 “是吧，我也觉得这深山老林的一个小女孩——” “那个发色染起来一定很贵吧？”女朋友神情严肃。 “诶？！” 还不等王帅说出自己的想法，后面的队友们纷纷登上了最后一道斜坡来到了一片舒缓的山顶。 “啊~~~景色真滴好啊！” “那边那个小姑娘一动不动，不会是……？”看着远处躺在青石上不动弹的苏凡，几个想象力丰富的年轻人不由的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其实这也并非是胡思乱想，毕竟这些年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在承受不了的压力面前选择去风景如画的地方自杀。 尽管这实际上会给他们的亲人带来不小的痛苦，也会给不少人带来困扰。 然而这种事情就和痛苦一样无法杜绝，于是几人便产生了不好的联想……怀着几分担忧的，几人靠了过去。 “zzzzzz”╭（﹃）╯ （⊙▽⊙） “……” 几人对视一眼，沉默无言。 “这个小姑娘长得好漂亮啊——五官好精致，好像梦幻里走出来的人。”王帅的女朋友说道。 这时苏凡恰好睡至正酣，一翻身，也不知梦到了什么。蹬着一双雪玉可爱的小脚丫在睡梦中“跑了起来”。 嘴里还念叨着：“可爱的小兔子别跑~~~” 几人顿时被萌化了。 苏凡流着口水，小胖手一擦（﹃）╯：“冷吃兔、麻辣兔头……我要含泪吃上三大碗！”。 “？？？”（⊙▽⊙） …… 一行人扎好了帐篷，在卡式炉上坐好了热水，又用几块石头围出了一个火塘，准备好了柴火。 一个带了相机和脚架的摄影爱好者在支脚架准备拍照的时候注意到了依旧睡在石头上一动不动的苏凡。 同时本来以为苏凡是其他登山者带来的小孩的大学生们也意识到了不对。 ‘这附近好像没见着其他人啊！’王帅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那个头发颜色奇怪，漂亮的更像是某种梦幻精灵的小姑娘。 不过队伍中的几个男生总的来讲，性格还是偏于腼腆，苏凡的外在形象对于他们来说也太过幼齿一些。 变态毕竟还是少数，因而几个男生都没有多做靠近的意思。到是王帅的女朋友意识到起风后的山顶还有几分凉意后将带来的毯子悄悄给苏凡盖上了一条。 然而苏凡还是没醒。 睡的像个憨包。 话分两头。 正当苏凡睡的像个憨包，一行登山宿营的大学生欢乐的安营扎寨准备晚餐的同时……距离这处山顶不远的另一面背阴山坡的幽暗密林中正发生着一场恐怖的大逃杀。 逃跑的一方是几名护林工人。 所有人都穿着迷彩服——除了一个比较年轻的工人因为穿着深蓝色的牛仔裤而比较显眼外，其他几个逃亡者都是穿着着全套的迷彩服，因此在这片光斑交错、树丛茂密的密林中一时间到是难以数清。 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可能很难理解为什么一身甚至不是军用的劣质迷彩服就会在森林环境下让人难以辨识。 但其实就如同老虎那看上去十分醒目的斑纹在密林中错落的光斑和地面枯枝败叶所形成的效果一样。 这种看似粗糙的视觉遮蔽的效果往往也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 至少在此刻。 在那视力本就“不佳”的追杀者的眼中：这些护林员就像隐了身一样，只有那条蓝色牛仔裤的主人分外醒目。 “大哥”追了上去——他手中沉重的大号伐木斧似乎不能给他带来任何负担般的、轻飘飘的拎在手里。 此时若是从旁观者视角去看便能发现：这一追一逃的画面中，追击者的身材十分高大，尽管逃跑的那个“牛仔裤”已经是183米以上的身高了，但在这个跨开大步猛追的拎斧莽汉的身前却像是一个没成年的孩子！ 目测。 “大哥”的身高便足足有两米开外。 “为什么就追我啊！？”被追杀的年轻护林员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因为激烈的山路逃亡他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掉了一般，身体也疲惫的像是灌了铅。 “不能停！不能停！停下就像杨哥他们那样被……”他强忍着减慢速度的强烈需求，憋着最后的力气拼命逃亡着。 嗖——！ 就在年轻的护林员爬上一处陡坡快要甩开巨汉的时候一支脏兮兮的弩箭却不知从哪射来‘咄’地一声钉在了他刚刚位置的树干上。 护林员吓了一跳，众人逃的更快了。 而放冷箭的主人也很快出现在树林中——这是个身材佝偻，有着巨大罗锅的干瘪瘦子，一身脏兮兮黑漆漆的棉袄和严重畸形的五官、手足说明他畸形人的身份。 因为严重的长短脚和罗锅，他没有大哥那样强壮的身体，甚至不像是打猎没回来的二哥那样只是手部和脸部稍微畸形的本钱。 因此，作为家族中老三的他只能靠弩箭才能勉强在狩猎中有所收获。 所以他的地位并不高，以至于这一箭射偏后的他刚刚来到巨汉大哥的身边时便被这个丑陋的巨人一巴掌抽翻地。 巨人含混不清的骂了几句。 因为声带和舌头的先天性损伤和畸形，巨人不能清楚的说话，也更加暴躁易怒。 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 罗锅听明白了巨人大哥的意思：他们翻山跑不远，回去叫上家里人一起追！ 第31章：聚 看着所有热成像的目标向着预定的山顶前进，夜鹰按住喉头的麦克风：“按照计划行事，等食人魔家族的五个成员全部到达预定位置后动手。” 耳麦中很快传来小队其他成员的应答。 不过提早一步抵达山顶的队员却提到：“队长，那群登山的大学生怎么办？” 夜鹰短暂的考虑了一下：“不用管他们，正好本来的诱饵未必够用，他们能拖那几个食人魔一段时间更好。” “是。” 关掉通讯，代号夜鹰的男人眼神闪烁了片刻。 不过也仅仅是“片刻”而已。 作为在东亚地区活动的私人武装组织，夜鹰和他所在队伍中的成员都并非善类。尽管这次在祖国土地上行动时作风已然收敛，但在任务目标和无辜路人之间的选择……他们确实是不会有丝毫心慈手软。 “如今真正的问题还是怎么对付那五个……” …… 土豆、洋葱和牛肉罐头在锅里煮出香味，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吐司面包在火上反面后撒上一点白糖。 篝火边则是一圈用竹签穿好的鸡翅、肉块、热狗的入味烤串。 主食还可以选择米饭和带来的馒头，加上水果罐头、布丁、买好带上来的烧鸭等熟食，实际上登山小队的晚餐是十分丰盛的。 众人重新围绕在篝火边，坐在搭建成一圈的帐篷口处，众人不由的将目光望向了远处依旧躺在石头上呼呼大睡的小女孩。 “……”对视一眼，王帅的女朋友还是率先开了口：“都这么晚了，看着也不像是大人带来的啊？不会是和家里人走散了吧？”。 “要不我过去把她领过来？明天早上带她下山去找警察？”队伍里一人说到。 众人纷纷同意。 毕竟这荒郊野岭的，一个娇弱可爱的小姑娘可不能这样在野地里躺一宿，不说夜里遇到什么危险，就是这山风吹一宿也受不了啊！ 于是。 苏凡被人叫醒了。 “哈~~~~”她打着哈欠，一头蓬松的瑰粉色头发中有几根呆毛翘起。 “干嘛？”有些没睡饱的起床气让苏凡语气不善。 不过用这种悦耳的声音说起来，到是有些凶萌凶萌的。 “那个……小妹妹你为什么一个人睡在这里啊？”队伍中的几个男生语塞，还是王帅的女友弯下腰和苏凡交流。 苏凡耳朵微动，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要反驳“小妹妹”这个称呼。不过想了想却也没有什么理由，于是便不在这上面纠缠：“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呃？这是哪啊？”。 “诶？！”苏凡终于发现了不对。 ……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云天隐去，星河展现。 总不能当着一群人的面直接飞回家的苏凡很不情愿的接受了这群热情过度的大学生的邀请。 “真香！”苏凡喝了一口热乎乎的牛肉汤，已经煮到软烂，味道浸透的土豆简直就是绝味。 而大学生们自己准备的肉串也都分量十足，一口咬下去，无论是鸡翅、肉块、还是热狗都是满满的、香喷喷的肉质，而被烤出来的油脂混合着刷上去的调味汁则将那些蔬菜也都浸透，融合着蔬菜的本味和油脂肉类的鲜香。 熟食苏凡没怎么动，只吃了一筷子烧鸭，更多的精力则是放在炖牛肉和烤串上，偶尔吃几口水果罐头解腻。 也是在这一餐中苏凡和这些大学生初步熟悉起来。 “诶？那座大学在全国都很有名啊！是排行数一数二的名校吧？”在得知几人的学校后，苏凡惊讶到。 “呵呵，也没有很厉害啦——本地考生的分数要低不少。”坐在篝火的精瘦年轻人挠了挠后脑勺。 此时队伍中另一个女孩开口道：“小妹妹你上几年级了？有没有想过以后要上什么样的大学啊？”。 “呃……”苏凡心说：‘老子早就大学毕业好多年了，现在恐怕连小学三年级都考不上了！’ 当然这话是没法明说的。 一旁王帅的女友看到苏凡发愣，于是便笑道：“她还那么小根本没考虑过吧？”。 此时那精瘦的年轻人从身后的帐篷里拖出一把吉他，调整琴弦的同时说道：“我还没见过长的这么漂亮的呢——估计长大可以去帝都的影视大学当个明星吧？”。 “说起来，小妹妹你的发色和眼睛——”王帅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阵急促的呼救声打断了。 “救命！”来人奔跑着。 很快众人便借着还算明亮的月光看见几道身影先后以这种狼狈的姿态从另一侧山坡的树林中冲了出来。 “谁？！”王帅警惕的一把抄起了放在火堆旁的贝爷同款生存刀。 苏凡眼睛一扫便发现这些大学生中只有王帅的警惕性较高，其他几人此时竟然还没放下食物，甚至没有任何动作。 苏凡也站了起来。 不过她身高矮小，就算站起来也不比身后的帐篷高，因此竟然丝毫不起眼。 此时那些求救的黑影也来到了篝火跟前。 跑在最前头的这人似乎力竭，一头扑在了地上，然而他嘴里却还在上气不接下气的急促喊着：“小心！要小心——杀人狂！”。 这会儿功夫，后面三个人也来到近前，纷纷瘫倒。 众人定睛一眼便发现这四人都穿着迷彩服，看着不像登山者到像是在山里干活的人。 不等几人喘息停止将事情说明白，又是一阵钻出树林的声音。 紧接着，五道身影出现在了森林边缘。 尽管光线不佳，但这对苏凡的视线却没什么影响，因此她立刻便看到了那不正常的五个人。 这个不正常绝不是说五人身上或多或少的畸形状态，而是说——在这样的情境下，这五个手持武器、身着破衣烂衫的家伙实在不像善类！ 第章32章：为何要在意料之中 不用什么过人的判断力也能知道来者不善——这不是歧视对方的怪模样，而是这种时间地点和对方手里的武器本身就让人怀疑。 这就好像一个黑人走在一条刚刚发生过案件的街道上，神色慌张，腰里鼓鼓囊囊的揣着什么被警察拦下来一般。 这并不能说是警察歧视了谁，而是这本身就令人怀疑。 话说回来。 就算是为了xx正确，不去看那五个人可疑恐怖的外貌，就是这样的时间地点下拿着那些令人怀疑的武器出现在这里就足以令人害怕的尖叫了吧？ 但好在也许是营地这边人多势众的关系，这五个可疑的人并没有立刻靠过来，而是就那样站在树林边缘静静的看着这边。 瘦子仓皇失措的将吉他调了个个，抓着琴头想了想后又果断丢下吉他抄起了折叠铲。 众人也都意识到了危险。 大部分人随手抄起身边那些看上去可靠但多数并不可靠的武器。 四个一路逃来的护林员也意识到无法逃走了，于是赶忙抄起篝火旁的柴火，有些人还从地上摸索着试图找些石头。 苏凡左右看了一圈，看到这些脆弱的柴火棍、短小的折叠铲、贝爷同款生存刀、竹签、水果刀…… 又看了看对面的伐木斧、弩箭、野猪矛、流星锤…… 叹了口气。 同时脑袋里大概出现了三个问号：“？？？”。 “我为什么会在这？” “这些造型像是美国公路恐怖电影中的杀人魔的家伙是谁？” “我是不是应该坐下继续吃？” 按照她的意思当然是继续吃。 不过事情却并未按照苏凡所想要的方向发展——比如说双方握手言和，互相致歉之后各自回家睡觉。 那些一看就令人害怕的“杀人魔”逼迫上来，双方还没接触，那个罗锅很厉害的小个子畸形人抬手便要射出弩箭。 噗——！ 子弹划破空气和打碎头颅的声音几乎没有间隔的响起。 苏凡也注意到另一侧树林某处闪烁的短暂火光。 “枪？！”她一个激灵，想起了之前在山城那边的经历：“不会是那个疑似蓝白社的机构找上我了吧？”。 然而战斗打响后的一切都瞬间激烈起来，没给苏凡多做考虑的时间，周围便忽然枪声大作！ 紧接着，作为激活目标的“五个杀人魔”便浑身颤抖，借着月光甚至能看到乌色的液体不断从中枪的位置炸开。 四五秒钟后，枪声结束。 五个可疑的杀人魔也都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动静。 紧接着一些打扮看上去像是特种部队，佩戴着夜视仪，手里也都配备有冲锋枪的人从暗处渐渐包围上来。 他们交替掩护着彼此，战术动作娴熟，并且同时监控住露营者这边和倒地的目标两面，而且显然没有放松的感觉。 ‘这么说，还有变化喽？’苏凡意识到了这点。 他不由的心中吐槽：“好俗啊……这种不死之身的桥段，难道就不能直接上火箭炮吗？没听说过这世界上有一发rpg搞定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两——” 念头刚起。 只见那群特种兵打扮的人来到近处，一排手雷便丢了过去——轰！轰！轰！ 强烈爆炸的气浪还没停歇，士兵们便交替继续开火。 只见冲锋枪的火舌依次交替喷射，金属弹丸精准的击中地上五具尸体的头部、颈部、或者手脚部分。 每当子弹耗尽前的几发，开火者便出声提醒，等子弹耗尽更换弹夹的时候，同伴则是几乎完美的无缝衔接。 苏凡嘴角抽搐：“要不要这么夸张？再打亚人啊？”。 话是这么说，可到了此时苏凡也好奇起来。 此时的他已经知道这世上存在许多超自然的力量，然而如果说除了自己，他倒也对这些神秘事件没什么了解。 此时难得见到，她自然十分好奇。 同时心里也习惯性的根据看到的信息简单的思考了一番：“能被小口径枪械击倒，但显然未必是致命效果。” “复数手雷的爆炸也不能保证死亡，甚至需要不断射击来保证……不能恢复？这么说，这些像是公路片里的畸形杀人魔家族的家伙具有不死之身或者高速再生的能力？” “但显然这种能力不是太过强大。” “而且，这些特种士兵打扮的人应该知道他们的能力——至少是部分能力的情况，所以才会安排针对性的战术。” “然而对付这种不死之身的家伙其实小队作战难免有些手忙脚乱，而且容错率低。最佳方案其实是大量人力物力的协同参与，以前看过古籍上说古人对付僵尸不就是发动乡民漫山遍野的寻找白天僵尸躲藏的地方，然后协力将其挖开，使之在烈日下暴晒吗？” “而像这种小队作战，虽然看似精密，但实则一个不小心便会前功尽弃。” “对方看上去也像是有智商的样子，下一次恐怕就没那么好办了。” 苏凡这样想着。 意外却没有发生。 一直到众人压制到最后，两名小队成员从随身的背包中取出粗大的金属钉，用铁锤将其一一钉入畸形人的天灵盖也没出意外。 而这些金属钉显然有特殊的功能。 在钉入头颅后，那些一旦停止枪击便会重新活动的畸形人也没了声息。 随后。 一人带着一个似乎能消除短期记忆的仪器来到众人身前进行了记忆消除。 特种小队带着“俘虏”撤离。 并且将战场粗略收拾了一下。 苏凡趁着其他人没有恢复，原地飞起，赶回了青萝山的家中。 然而…… 急于离开的她没有意识到的是：在她离开后不久，营地中的四名护林员便消失了。 如同泡影一般。 消失了。 翌日，当登山的大学生们有些头昏脑胀的离开后不久，这片山区中再次发生了一场和昨天几乎完全相同的追逐与埋伏。 只是这一次因为少了大学生登山者和苏凡的存在，最后的对决发生的更加短促而激烈。 日复一日的，这片山区中“夜鹰”和其小队所追捕的“食人魔家族”不断重复着、重复着……重复着昨天、前天、之前的每天所发生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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