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布达年代记 - xp1024.com
《阿里布达年代记》


前传暗黑魔法师

前传 暗黑魔法师

一·魔杖

我叫法米特·修·卡穆,是一名暗黑魔法师。也许你曾经听说过我的名字,唔,是的,我就是那个被称为“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的法米特。但有什麽办法呢?这个外号实在是太响亮了,而且它也是半个事实。就像很多人知道的那样,我的职业并不隶属于通常人们所知道的暗黑魔法师四大系的分类。我是一名术魔法师。

就因为这,不管我做过什麽、说过什麽,我都不能见容于民众。更加可恶的是,就连从来都同样被普通人视为恶魔之帮凶们的暗黑魔法师协会,也绝不肯接纳我。协会主席巴尔夫严词拒绝我的理由是我的私生活过于糜烂。真见鬼!那个整天和僵尸与骷髅打交道的老家伙,又什麽时候成了礼教的卫道士了?是妒忌我的力量和艳遇吧?那又有什麽了不起的呢!不过是一群躲在暗处翻弄骸骨的家伙们,很高明麽?我才不稀罕和他们为伍呢。力量和美色,我要多少有多少,除了别人的肯定……

就像现在,我又完成了一份冒险,圣王的戒指正戴在我左手的无名指上,可我只感到一阵疲劳。我有时也会想,如果我不是魔法师,不不,至少不是术魔法师,那我的生活又会变成怎样?

我是一个孤儿,抚养我长大的是一个魔头,因为他常常为自己的名字被用来让夜晚不想安睡的小孩子止哭而烦恼,他说那是对他名誉的诬蔑,而他只是自认比较有钱。总会有数不清的被称谓什麽什麽英雄或是什麽什麽之勇者的人要来打倒他。他们成三成五的结着队,为了各式各样的理由向我的童年靠近。

他说他有一天在城堡外面散步的时候拣到了我,因为怕我被狼吃了,所以才将我带回了他的城堡。我有些疑心他的目的是否是为了增加些部属。这附近所有的野狼都是他的部属。但无论如何,我后来就叫他作父亲。

六岁那年我开始学习剑术。我的老师是一个十分特异的骷髅,有三只手,握着三把剑。他说他叫剑魔,我觉得何必浪费如此好的名字?简单些,不如就叫剑骷髅,缩写成s.s也容易记忆。但他的剑的玩的不错,他教给我他的得意技“三段斩”,这是他在宰了无数个剑客后琢磨出来的玩艺,他很得意的告诉我只要我用心学也准能用这招来宰掉几个。

但他最后放弃了,我把他的剑弄成三段,挥第三下时劈上了石头。于是他只能去告诉父亲,说我不是块习剑的材料。父亲没有生气,只是让我改习了弓箭。对这们可以躲在远端偷偷杀人的技术我一度学得很用心,教我的那个大马猴也很有信心将他的必杀技“五支”教给我。那是一次发五支箭的技术,然后我又换了老师,那五只箭中有三支在了老师的身上,一支穿了窗子,最后一支则打碎了一个很贵重的花瓶。

棍、斧、枪、体术……我在六年里涉猎了几乎所有的武术,但最后都因为这样或那样的理由而被迫放弃了,父亲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我没有做战士的天赋。但是父亲没有放弃,他的城堡里不可以有吃白饭的人。所以十二岁那年,我开始学习各类的魔法。

当然,父亲的手下是不可能有白魔法师的,有的只是各类黑魔法师。黑魔术要求施术者具有强壮的体,以抵抗强大的攻击型法术给施术者带来的反啮。显然,这样的修习除了一身的伤痕外最后什麽都没能留给我。倒是城堡中因此发生过几次不知原因的火灾和爆炸。我一见死人就会呕吐的体质也使我不得不远离亡灵魔法。

所以十六岁那年,可怜的我一事无成,依然只能在城堡里吃吃白食,看看其他人和外来的英雄们斗来斗去。终于,父亲失去了耐心,他把我叫了去很遗憾的告诉我,他只能给我最后一个机会了,他拿出一本很旧的黄皮小本丢给我,并告诉我说那里面记载的是一种失传了已经很久的暗黑魔法,它的来源威力修习方法以及其他的背景情况也没有人知道。

一个人研究魔法总是很危险,所以我也许会死,但我若是再像现在这样,唯一的下场也只能是去做亡灵魔法师的魔法来源。父亲说他会命令手下给我必要的帮助。答谢了父亲的慷慨之后,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那就是后来改变了我一生的“术魔法书”。

二·魔杖

也许是因为我早就觉得自己过去所做的事情一直只是静静的等待着自己死亡通告而已。所以我本没有多想首页的警句只是一笑就翻了过去。我把自己关在小屋子里看了三天三夜。术魔法来源于生物的能量本源,是利用一种被称为LIBIDO的能量来攻击的魔法。

这乍看上去很好,因为这种直接从物质本源提取的能量往往会比较强大,而且可以从自身和敌人那里开发出来的力量不会有场合的限制。可是这同时意味着一旦控制不好,魔法的反啮也会很危险,学过魔法的人都知道,这世界上的能量是守恒的。对敌人施放的法术也会当然的对施术者造成同样的打击。

只是因为魔法师们习惯了和该种能量打交道,反应较小而已,就像研究毒药的人总是有较好的抗毒力一样,火系魔法师总是会习惯待在较热的地方以增强自己的耐热力,而暗黑魔法师通常见不得强光。当然,即便如此魔法师们还是往往都拥有强壮的体魄以忍耐他人不能想象的痛苦。强**术反啮所造成的危险后果的例子在魔法史上绝非仅有的,即便施术者是十分强大的魔法师。术魔法的反啮威力、反啮方式如何我实在不清楚,就像我本不了解什麽是“”,什麽是“LIBIDO”一样。

魔法书上没有告诉我这一点,只是复杂的介绍了对能源的各种使用方法,只是在术的末尾处有两页纸上画着各种意思难明的手势和姿势,而且大部分都是两个人形。我不知道有什麽用处,不过推测起来大概是关于双人合击魔法。想到这,我不禁苦笑了一下,对我日后最常用的两页。“不行,光光是这样看看书,不懂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我越想越对自己没有信心,我必须出去试着去找一些实践的机会。最起码,我还得了解一下到底什麽是?什麽是术?

“警报声?”我听到了一阵难听的叫喊声,繁忙的幸运女神似乎终于开始眷顾起我这个被遗忘在那个被称为不幸的暗角落的人。我生平第一次喜欢上了这刺耳的调子。

父亲是不许学业未成的人去应战的,因为那只会白白送死罢了,而更重要的是,那样会给那些英雄们增长不必要的经验而使他们变的更强大。

但这次受袭却正好给了我一个实践的可能,我推开了紧封的门,信步向门口走了过去。今次的入侵者是一个四人标准组合,即有战士、魔法师、僧侣、骑士组成,进可攻,退可守的阵形。他们嘴里高叫着∶“受死吧,魔头!”一路向前冲着。应该承认的是他们还是有一定实力的,配合也显然不像那些临时凑成的杂牌军般生疏。但对于城堡中那些久经战阵的卫兵而言,这点实力实在还是很不够看。

当先的那个骑士是一个长的挺俊俏的年青人,有着华丽的剑法和速度。

“他冲的太快了。”我不禁在心里咕哝了一句,果然他没能看出骷髅兵的诱敌而被巧妙的和主队分割了开来。旋而迅速地被三个骷髅兵合围住劈成了浆。

“哥哥!”队伍中的那个僧侣悲呼了一声,迅速的唱出了复活咒文。

“是个女的?”我一愣,“复活咒文充其量也不过是可以使大创口迅速愈合罢了,哪能真的让酱重新变回人呢?”我在心底嘲笑着。复活咒文当然没有显效,但由于分神去唱这种极耗神和注意力的咒文,原先覆盖在他们周围的神圣结界的能力明显的降低了。这下暗黑的卫兵们一下子都涌了进去,战士和魔法师立刻就变成了和他们的同伴骑士先生一样的东西。

“住手,”我大叫,“把那个僧侣留给我,她是我研究魔法的资材。”眼看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就要重新变成了泡影,我不禁有些着急。

“照他说的去做。”发声的是我曾经的剑术老师“剑魔”,他接到过父亲的指示要配合我的行动。

“啊,谢谢你,老师。”我慢慢的走了过去,骷髅兵们纷纷垂下了兵器给我让道。那个僧侣显然还没有从闭目等死的状态下恢复过来。她只是惊愕的站在那里,或许她在诧异怎麽会有人类混杂在魔鬼之间吧。我一把拉起她的手,把她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三·圣杯

我让她坐在我的床上,那是我的屋中唯一可以坐的地方,一切的装饰品都需要掠夺而来,这是规矩。

“哦……你好!”我木讷着打招呼,心里不知几千遍的正咒骂着自己何必对自己锅里的鱼那麽有礼貌。我想自己当时的表情一定像足了第一次与人相亲的毛头小伙,当然,就年龄和经验而言,两者间并没有什麽区别。

“……”不出我的意料,她没有丝毫回答我的意思。

“哦,不介意我知道你的名字吧?”我的言语多少流露出了些无奈的成分。

“介意!”回答倒是意外的干脆。她突然抬起头来直面我。我这才有机会看清面前这个彻底被幸运女神遗弃的女孩。

在饱览众多绝色美女之后的现在想来,她的容貌也许早已不足以让我动心。尤其是刚经历了一场战斗并在战斗中惨丧亲朋。她的脸上有些灰尘而原本水色的大眼睛因为哭泣过而显得有些肿,但也因此平填了几分楚楚的怜爱感。

“哦……那就算了。”她直盯着我的样子多少有点让我胆怯。如果人的眼神能够杀人,我想我一定已经被她千刀万剐过无数次了。“要不要喝点水?”我觉得她的情绪过于激动。

“你要拿我怎麽办?杀了我?杀了我吧。让我和哥哥、罗依、卡尔他们一起去死。”本无视于我的话,她追问道。

“哦?死?暂时应该是不可以啦。因为你死的话我就麻烦了。”我想自己当时回话的样子一定很傻。

“哎?为什麽?”她的眼神顿时变得惊异。“恶魔!你准备拿我干什麽?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加入你们这群恶魔中间的!”

“什麽吗!完全会错了意。只是想利用你来做我的一个实验罢了。”我叹了口气,不由得很怀疑她刚才是不是因为过于沉浸在丧兄之痛中而完全忽略了我和父亲的对话。

“恶魔!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她愤怒的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句话。

“啊,谢谢。”我就像在人类世界里被夸奖为骑士一样习惯的回答。“不过如果你不合作的话,恐怕我实在很难办。因为搞不好,我也会因此被人杀掉。所以,就算是求求你也好。一定要帮我啦。”也许是被她的口气压倒,一直很担心自己命运的我也本没发觉事情的主动权似乎本就不在对方的手上而习惯的使用了自己过去最常用的口气哀求。

她显然愣了一下,不过神恢复的很快:“你们杀了哥哥、罗依、卡尔!”她的语调变得似乎要哭出来了:“恶魔!你们这些恶魔!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

“啊?这样啊。”我开始发愁起来:“可是?是你们先冲进来不顾三七二十一的见人就杀呀!”我放弃了寻找那个原本就不存在的杯子,忍不住说道。

“那是因为你们是恶魔呀!”她大喊着。

“哎?”我不禁苦笑了一下。“你们这些鱼附近居民的家伙!”她显然很不满意我的反应,大声反驳道。

“喔?你看见了?你被抢了?”倒不是相信城堡中的魔物会老实温顺到不去伤害人,我只是奇怪居然还有人类敢居住在方圆五十英里以内。

自打我有记忆开始,就没有听说过城堡附近有如此另类到想与魔共舞的。而且依我所想,魔物们似乎也不该有那麽大胆子单独跑老远去满足一把杀欲,城堡的防御就该够他们忙乱的了。

“我们过来的时候看到一路的骸骨和尸体。”我突然发现她微嗔的样子十分动人。“噢!那些都是实验魔法的失败作品。”

我看了她一眼,知道她不信,连忙补充道:“原料都是来自和你们一样自称正义的入侵者。”有一群优秀的亡灵魔法师在,大部分还是都成为了城堡中的绝对战力骷髅和僵尸的。

“哈!看吧。果然你们杀了那麽多人!”

“啊!我们也常常哀悼那些在抵抗贪图我们城堡中宝物的贪婪的入侵者时所献身的魔物们。”谁杀的人比较多并不代表着被杀者的正义更多。但事到临头能够领悟的人自然不多。

“什麽吗!你难道说我们是为了贪图你们的宝物来的!”

“不然,那又是为了什麽?!”

“当然是拯救遭受你们暴对待的人们!”

“拜托。这句话好像是应该由我们来向你们说才对吧?整天吵吵嚷嚷的来进攻的不是你们麽?把人家的家门无情的破坏然后又冲进别人家里不问理由,不问是非的大屠杀的不也是你们麽?把自己杀死的可怜魔物们身上的遗物一扫而空,在别人家里翻箱倒柜大肆掠夺的还是你们吧?如此闹得别人不得安宄,连死人身上的东西也不肯放过的行为还振振有词的冠以正义之名并堂而皇之一再重复且好此不疲。还真是伟大呢。”

其实我从没认为魔物们代表的就是正义。英雄们为了各种目的来打倒魔物,而魔物们也的因此来满足自己的杀欲并靠搜刮死难外来者身上的东西来致富。

父亲日渐扩展的财宝房让我深深觉得这只是一个互惠关系,大家各取所需罢了。而且在魔物中,实力代表了一切也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是也许因为那个时刻,我对将她强行抓来这麽个举动实在是存着不少非正义感,所以才会不自主的努力反驳以将自己的行为正当化吧?

她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呜……”的一声突然终于痛哭了起来。虽然她的眼圈一直很红的要下雨,我还是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麽安慰面前这个大哭着的女孩子才好。

“啊……真麻烦呀……这就是被称为女人的古怪动物嘛?”我很疑惑的想。因为不知道怎麽办才好,我只是呆呆的看着她。可是当事人似乎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越哭越大声起来。

四·钱币

对女人,有的时候实在不必说得太多。尤其是麻烦的女人。当时我还并没有这样的觉悟,只是实在被对方哭烦了。我懒得再说话,只是整个人靠了上去。她突然停止了哭泣。

“你……你要干什麽……?”

“你的名字?”我的口气中带了一点不容反驳的语气。

“米丽……米丽.科斯塔。”

“噢,挺不错的名字嘛。”我漫不经心的回应着,心里盘算着下面该做些什麽?

我突然感到一阵泄气。

不管怎麽说,我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而已,身边有的也尽是些不解风情的家伙们,整天就只知道冲啊杀啊的,该怎麽样对待女孩子,也只是在魔法书上才刚刚知晓一点。

一般而言,召唤魔法没有被法术反啮的危险,就算召唤出来了我应付不了的东西,我也完全可以拜托给城堡内警卫的战力们。所以我一早决定实验首先从召唤兽的法术。按照书上面的步骤,第一步温柔的对女孩子说话,好像我已经弄砸了,但效果似乎还不错,剩下的就该是……脱光她们的衣服,但为什麽要这样?我有些莫名的害怕,她会唰我一个巴掌吗?不,就算这样,应该也不会很痛的,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不过事已至此,退缩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你……”我索将整个身体都靠了过去。

“你……要做什麽?……”米丽颤抖着问我。我想她一定很后悔自己所选择的职业。僧侣是不会任何攻击魔法的,连防御的都善乏可陈,而对她这个半调子的低级僧侣来说,脱离了足以依靠的战士一族,她实在和砧板上的没有多大区别。

三两下功夫我将她身上沾泄着鲜血和污垢的衣服脱下。露出了内在雪白娇嫩的丰满体。“撒旦呀!”我不禁暗暗吞下了口口水。米丽标准的少女胴体实在就像是恶魔的赏赐一样,令一个处男无比激动。而此时的米丽也许是因为害怕过度,只会蜷缩在那里打颤,丝毫没有给我的动作带来任何麻烦。

我鼓起勇气用一只手开始轻轻抚摩起米丽凝脂般的动人肌肤,那因为年青与常运动的关系显得细腻而有弹。

“真是撒旦王的艺术品呀!”我在心里暗赞。

但是,依照魔法书这还是前序工作呀。我的手于是开始向她的房靠近,米丽的房小巧而挺拔。突如其来的刺激就像乍然唤醒了战栗中的少女的理智,米丽的右手似乎终于想起来向我的左脸飞来,可只是让我更从容的抓住她的手贴向了我的脸。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始轻轻咬啮起来。米丽的小手那样柔软无力。这实在是不适用于打人的。而米丽的慌乱也很明显的在我之上。

即便只是增加了手指的刺激,米丽显然也无法再坦然承受了。她娇呼的声音就像是在邀请我的侵犯一般,我兴奋的将全身压了上去,手指开始不断揉捏米丽的尖,那已经足够坚硬了。另一只手则不安分的在米丽身上继续游动。

突然米丽大叫了一声,吓得我慌乱的连忙用自己的嘴捂上。那是我第一次与人接吻,噢,不,那回又有什麽东西不是第一次呢?

我不断挑逗着米丽的舌头,甚至以今日身经百战的角度来看过于鲁,但我那时只是纯粹的按照魔法书的教导而已。所幸米丽也没有计较这些,她只是不断含糊不清的呻吟着,扭动着被我压住的体。

两人体因此更紧密的起来,也更加速了彼此的快感。一刹间,我的小腹间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热流无法控制的升了上来。自己下半身的一部分开始膨胀,似乎像在渴求什麽,并在期待渲泄和爆发一般。虽然没有人教,我还是在那刹那意识到,这就是冲动。少女美妙的身体第一次让我体会到了LIBIDO的力量是多麽的巨大。

是时候了吧?残存的理智不断的告诉我。依照魔法书的记载,我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与声调,低声吟唱起来:“古老的欲的灵们啊,我以法米特.修.卡穆的名义与你们签订契约,我将毕生服从于爱的冲动并为你们提供欲的能量。所以借于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出来吧,兽!”

第一次施展术并召唤出来的兽,无论在数量和质量上都不能与今日的比较,但毕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做什麽事情居然成功了。兴奋的感觉更甚至一时超越了体正得到的刺激。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只兽的模样:那是一只大约像个桌子般大小的事物,有着十几条触角,嗯!就像是个大号的章鱼,但却没有了那个令人做呕的头。于我眼里它还是挺可爱的。它突然出现在我身旁,黏弄得到处都是。

那是一个错误。兽是一种极其强大的生物,它具有十分强大的欲和做爱能力,以致于即便是现在我都是很谨慎的在使用它们。那时候其实只要召唤一两条增进气氛的小虫就可以了。这种蚯蚓般的小动物到处乱钻的特可以给女更多重更深的刺激。但无知与急功好利的心情最终带来了无法挽回的损失。

这突如其来的生物看的出着实吓了米丽一大跳。但还没能等米丽反应过来,兽就已经发挥了其多且长的触手将米丽紧紧的围住,并体贴的接触着米丽的感带。那种抚技巧在当时的我的眼里是那样的神奇。而女人身上也居然有那麽多地方会令她感到快感。

米丽像一条大蛇般,在兽的触手下死命的翻转着,不肯做片刻的停息。显然,那是一只十分有经验的兽,对于当时的我而言,前戏充分,技巧丰富。米丽渐渐的只剩下喘气的劲了,她的脸像熟透的苹果般娇艳,迷人的小嘴里也早已吐不出完整的音节,只能勉强分辨出大概是个“我”的音,至于“我什麽”则没有人知道。

诧异于我的欲不仅没有因为召唤了兽而变得枯竭,反而却越发高涨,我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以几何级数向外膨胀。我的身体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燥热难当,这让我从工作的成就中回到了对欲的渴望。

我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妄想拉开兽让自己剑至履及的干上那麽一场。但兽和米丽结合的紧密程度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而且就凭我那瘦弱的身体也实在是很难找到可以用武的地方。

我丧失理智般拼命的将兽往外扯,而身体也竭力向着米丽的体靠近。我不知道这样做的结果会是什麽,但那只是一种本能在驱使我。米丽美丽的体在我的眼前被兽肆意的把玩着,不停顿的娇喘是那样的迷惑着我的心智。也许是我的举动终于有了效果,或者也许是其他原因,我被兽一把卷了进去。

这样可以使我更加近的观察到米丽粉红色的花蕊被兽用三触手交替进出把玩着。兽其余的触手则无差别的向米丽身上每一个可以钻入的地方攻击,米丽叫嚷着,洞中不断的流下白颜色的体,这些体被兽用触手弄的她全身上下到处都是。我的呼吸从来没有像此刻那样的紧,理智也从来没有像此刻那样混乱。

就这样,什麽东西将我下半身勃起的东西解放了出来,我意识到那有可能是兽的触手。我拼命想从中挣脱,但那只是无用功而已,我被两只手一般的东西弄的十分的舒服,不知不觉中我似乎出了什麽东西。我的身体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感,然后我的意识背叛了我。我终于昏了过去。

五·魔杖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扔在房屋的一角。显然,兽对我并不感多少兴趣,干完了它要干的事情就无情的把我抛弃了,就像是面对着一次厕所。不过我也实在没有心情去怪责它的无情和始乱终弃。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要我来做。

我看见了米丽。

我不再回想她当时的模样,那实在不利于我的食欲。她依然处在兽的触手间被上下抚着,身上尽是水的痕迹,湿漉漉的半反着光。她的下体鲜红的像是用鲜血泄成,一条条的青肿控诉着我召唤出来兽是那麽不懂得怜香惜玉。

兽的一只触手在米丽的嘴里进进出出,可米丽却已不能再表示她究竟是喜欢还是厌恶这种感觉了,她瞪得几乎将要裂出眼眶的眸子失去了丝毫的光彩,她可怖的表情和肢体被任意摆布出来的非人的动作和形状都清楚的告诉了我一件事情--米丽她死了!

她被兽玩弄死了!我是第一次发现自己久居的房间居然是那样的恐怖,一个令人恶心的怪物用它那多而长的触手在无止境的玩弄着一具几个小时前还是美少女的人的尸体。胃中应该是被叫做食物的东西顿时集体叛逃出我的身体,酸苦的体从我的嘴里泄到地上,我大叫着冲出了那间屋子,将我身后那个依然兴致不减的做着自己的游戏的怪物和它的玩具留了下来。

事后父亲很生气的对我说,发生了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一个男人在离开一间屋子的时候忘记锁门,那是很没家教的表现,会成为被其他各类Keeper嘲笑的把柄。

那年父亲没有拿到the Best CastLe Keeper Of the WorLD奖,连theBesteDuCator奖都欠奉,我不知道那和我的心大意有没有关系。

那是一个意外,兽不被封印是不会停止它的行为的,可是那时候我怎麽可能知道这些呢?虽然也许我们都应该羡慕兽那种无休无止的干劲。请原谅我在这之后的一些叙述上的不清楚,那之后很多东西我都实在是忘了。我只知道那年我十六岁,那天我得到了我此后需十年才能累计的悔恨。我不记得自己是什麽时候才开始重新振作起来的。也许是清洁工向父亲展示了我的成果,就是那个依然缠着死尸的兽。

父亲很满意于我在短时间内的表现,三、四天的学习就能使用强力的召唤魔法,比较于我或是任何人在其他魔法领域方面的进展是相当的惊人吧。为了处理那个我留在屋子里的兽,城堡防卫部队似乎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虽然这责任在我,但父亲的满意还是溢于言表。

我受到了平生第一次的褒奖。父亲很得意的称赞我的天赋。并一力承诺给予我充足的后勤补给包括任何需要的实验材料。我顺便要求增配住房也得到了父亲难得的爽快应诺。

作为一个普通而且是新进的研究生,能比那些老资格的教授级魔法师和各类教习武艺魔法的老讲师们更快的增配得住房难免受人红眼,当然我有是因为自己的课题较新且特别的自觉,所以也不敢猖狂,推掉了各类讲座和研讨会,整天只是乖乖的呆在寝室里等着一线的战士们给我送研究材料来。可是,本来会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冒险的女就不多,大部分的所谓女冒险家只是为了吊个金婿而出来罢了,她们是不会真的去冒险的。

那些爱出风头和赶时髦的也不会真的在那些困难的地方冒险。

而最后一种头脑简单迷恋那些偶像冒险家和崇拜英雄的小女生,倒是也会出来,甚至不畏惧危险,只是被缠上的冒险者,若是偶像派的,那也只会带着她们去各处旅游玩玩罢了,他们自己也绝不来像父亲的城堡这样的地方的;而真正冒险家又会很聪明的婉拒这些麻烦。

这是日后我在外面行走时的亲身体会,但当时我并不知晓,怪责着找材料的人怎麽总是需要那麽长时间才能给我送些无法利用的研究材料。她们实在太老或是太丑以至于我不得不用各种借口婉拒。挑食是人类的专利,就连整日与世上最丑的怪物们为伍又没见过什麽女人的小鬼也一样。

而时间就在我的无聊中不断地度过,我周围的闲言碎语也愈来愈多。为了尽量降低父亲对我研究进展的不满,我只得将责任悉力归咎于他那些手下的办事不力。正当我连自己也开始不相信我的借口并且怀疑自己被扫地出门的日子已然将在眼前的时候,我的生命正准备正式翻开新的一页。

(二)

序·圣杯

我记得这之后的某一个晚上,在粉红色的欲结界里,我问正斜躺在我怀里的凯瑟琳、玛姬和横躺在床一边的露吉亚,她们那天为什麽会来我父亲的城堡?

那时,我们刚刚疯狂的完成了一次4p,我在这种时候的兴致也总是特别的好,凯瑟琳的媚眼化成丝般的望着我,似乎还没有从适才的激情中恢复,猫一样的娇呼声从她的嘴中流进了我的耳朵:“我不知道,”她顿了一顿。

“也许是那时候我们实在是太无聊了,你知道,整天待在一个地方活着,实在很辛苦。”她瞄了一眼身旁的玛姬和露吉亚,说道。

“那麽现在呢?”我明知故问。

凯瑟琳神秘地一笑,将自己雪白粉嫩的裸体翻转过来,左手勾上我的脖颈,右手更不安分的向我业已再次膨胀的地方滑去。她的喉间发出了几声娇喘,将什麽东西努力的咽了下去,媚声道:“我们再来。”

我微微一笑,身旁的玛姬还有一些失神,我放开一只原本围住她身体的手改而搓揉凯瑟琳的房,凯瑟琳的房大而有弹,却又因为年轻而傲然挺立,实在可以称得上是房之中的名器,而凯瑟琳也最为享受自己房所受到的刺激。

这时刚才只能横躺在一旁的露吉亚,也慢慢的爬了过来。我用脚推了一下玛姬,她迷惑的望着我,但背部却终于遭到了露吉亚小巧的舌头无情的攻击。这是我透过结界向露吉亚传递的信息。

只是玛姬毕竟不是省油的灯,尽管一开始她被露吉亚的偷袭弄的几无反抗之力,但很快的,玛姬的一只手指成功的伸进了露吉亚的户,并开始很耐心的抠挖着。露吉亚刚才丧失了过多力气的身体显然无法承受这样的刺激又一次陷入了胡言乱语之中,顿失适才的大好形势。

我兴致昂然的看着玛姬和露吉亚两人表演的荡之战,下体配合着凯瑟琳的反应不断挺动。凯瑟琳的已经不知不觉的将脸下移倒了我的大腿处并用她特有的舌技向我的分身宣战了。

感觉到下体不断蔓延至神经的酸麻和快感,我的手放弃了对凯瑟琳房的进攻,将她一把拽了过来变成了69体位,展开了反攻,我用自己的黄金中指连续刺激着凯瑟琳的梅花,舌头则从她的正门直闯而入,顿时又一次陷入了两人之间最激烈原始的体对决。

凯瑟琳忘情的反应着,她的舌技也同时变得更大胆和狂放。我们在结界里疯狂的做爱,未几,不断复习着各种爱的体位和动作。

我巨大和凯瑟琳肥美的,在汗水中激烈抽打发出各种激烈的声音,应和着两人忘情的狂喊,旁边还有玛姬和露吉亚,她们自己互相刺激发出的浪叫声。

诡异的粉红色让这一切都在我们的眼里变成了乱的天堂。直到最后我们在互拥中达到高氵朝嘶声大叫并倒下熟睡。那一刻,她们都是美丽且动人的。

所以,那个时候我希望,一切都可以这样维持下去,永远都不改变。

一·钱币

我还清楚地记得,凯瑟林她们来的那天,我刚享用完午饭,正躺在我的卧室兼实验室的唯一财产--那张板床上,看长篇传记《鬼畜王兰斯记传》第三卷。而这时,我们伟大的鬼畜王,刚刚完成了对自由都市的制压,即将展开对沙漠都市的侵攻。在我耳边就响起了有外敌入侵的警报声。

那是雄壮的《女武神的行进》,就像城堡里的起床号是《命运》,午餐音乐是《唐璜》,洗澡时有《天鹅湖》,睡不着可以听《安魂曲》一样。父亲在一次训话中发现配上《波利路》更能鼓舞士气后,一切就变成了这样。

“又有人入侵嘛?”我有些奇怪。午饭后小寐一把可以助长食物消化,这是人类、神族和魔族为数不多的公认真理之一。所以凡是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选择这个时候打扰别人。虽说有着可以乘他人睡着的时候偷袭的侥幸,但同样的,一旦被发现,因睡眠不足而引发的愤怒向来不在理智的保证之中。

这年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行事的人基本上都可以被列入需保护的国家一级珍稀动物之中。对方不是实力过于强狠就是不是一般的没有常识。这麽一想,我不禁很想亲眼见识一下来者的真面目。我将手中的书丢下,穿着拖鞋就向警报的来源跑去。只是还没等我冲出去几步,在走廊的一个拐角,“乓”的一声,我迎面撞上了什麽人。

“呀!好痛。”

“呀!对不起。”应该是同样被撞得不轻的对方顾不得喊痛,连忙道歉。

“哎?”我这才发现,撞到的原来是一个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小鬼,左手上还绑着受伤的绷带。

“呀,真好运呀!”我在心里默念。如果撞到的是脾气暴躁的长角食人魔,在喊痛的下一时刻。我就该被当作对方的伤痛安慰品进了他人的肚子吧。但是对方只是个最低级的小Imp。那就完全没关系了。不但不用道歉,而且更可以对对方指手划脚,把交通事故的责任全部都推给对方。

魔法师的薪水比一般的Imp高得多,所以虽然他们升到了十级后实在是很厉害--最起码可以海扁十几个像我这样的未入流魔法师,但在金钱至上的暗黑世界我还是有着当然的支使权。

“你刚从被入侵的地方退下来吗?”为了确认对方的实力,以便节约我多得可以随处浪费的时间,我想有些事情最好还是事先先确认一下。

“呀!是。被入侵的时候,我正在那里刷墙。”

“那麽,这次来入侵的都是些什麽人呢?”我没有兴致关心那小鬼刚才在干什麽,所以继续挑自己想知道的追问。

“是……是一群很古怪……古怪的人。”可怜的小鬼毕恭毕敬的回答。

“古怪的人?”听到这个标准以外的回答,我不禁糊涂了。该不会是之前对撞了,把小鬼的脑袋给撞秀斗了吧?“说清楚一点。”我简单的命令。

“是……是三个女人。”

“哎?”我顿时泛起了兴趣。希望长得能够一看,我不禁在心里向撒旦王祷告。那样我也许就终于可以有机会继续开展我的实验了。米丽死后,大受打击的我在无聊之余还是将术魔法书背了个滚瓜烂熟,并不是我的记忆力有多麽好,那天以后到现在,也已经过了两三个月的时间。

“是些怎麽样的女人?漂亮吗?”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同时我开始后悔,异族的审美观和人类的差别是很大的。负责清扫我房间的那只大蜘蛛,在偷看了我床头的另一部架空历史小说《埃及艳后》之后,曾经指着封面上由人间第一画家高凡创造的克里奥佩特拉的肖像,问我为什麽会有人喜欢这麽丑的女子。这类事情我通常只询问城堡里的骷髅兵,他们好歹也曾经是人。

“喔……”果然,看着小鬼支支吾吾的样子我想父亲是不用指望它能升到什麽较高的段数了。

再这样和眼前这个夹缠不清的小鬼继续纠缠的话,我恐怕抓狂了的魔物们真的会把搅了大家好梦的入侵者给撕碎生吞了。“有三个女人的话,出现可以用来实验的概率还是很高的哟。”我尽量往好地方想,起身继续往出事地点奔去。把那个不清楚状况的可怜小鬼孤零零的留在原地,反正它们吃两只**后,受伤的部位也该恢复过来了吧。这毕竟是个充满幻想的年代。

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所以,父亲常说准时是做一个成功恶魔的充要条件。这句话到底是从哪一位历史名人或电影明星嘴里说出来,以致于向来喜欢说教的父亲会如此熟记,并一再在每周一早上的朝会上重复,恐怕是无法考证了。但单以我到达事故发生现场的时机来看,自己就或许正在慢慢步入成功恶魔的行列。

我赶到的时候,战斗刚刚结束。不,与其那样说,从现场的状况来看,倒更像是刚演完一场小闹剧后期待整理的混乱。

我方连一个像怨灵武士之类的中级恶魔都来不及赶到登场,只是依靠一群低等级的小鬼和骷髅兵,骚乱的萌芽就在十分钟内被成功的扼杀在协力之中。对方还真的不只是普通的缺乏常识而已。这样的菜鸟也想来我们城堡探险,被父亲知道了,一定又会抱怨如今的年轻人都不懂规矩。

难道就不能先找个密林,打两只史莱姆先长点级再说嘛?冒险者必备的手册里,我们的城堡历来是打着四颗星的。这里魔物的素质实力,没有一次不让来评审的冒险者工会的专员赞不绝口。这麽想想,连我这个同样是在这里打混,实在没立场的人都很生气。

这麽气着,“当!”的一声,脚下就踢到了块好硬的东西。

“啊,好痛!”

“啊。我的平底锅!”

“露西,你怎麽又乱扔东西?!以马内列王室的名义,我说过,东西要好好保管。你到底有没有记住我的话呀!”

“喂,表姐呀。我们可是偷跑出来的,你就不要叫那麽大声了嘛!”

这是什麽没逻辑的问答?对之前那个小鬼的评语,我有了现实层面上的认识。

“啊,法米特,你来了啊。”与此同时,在一旁指挥着的某人也发现了我。

“啊,日安,老师。”我这才发现,是剑魔老师,连忙转身答话。

“怎麽样呀,最近好嘛?”

“啊,托老师的洪福。一切都很好。”

“只是如果再这麽无所事事的下去。很快就会不好了。”交换着没营养的对答,我的注意力还是忍不住偷偷的往旁边撇。

“这次呀,俘虏是三个女人。”

“啊,是。”

“我听说啦!赶快说重点。”我心里越来越不耐烦。

“应该是你能够利用的实验品,我正准备让人捆了给你送去。”

“啊?啊,是,谢谢老师。”我不禁大喜过望。

自从我开始研究术魔法这个新课题之后,我以“参考文献”为由申请图书馆进了一批经典成人小说。这个原本只是想个人用来假公济私的请求,却出乎意料的在城堡上下为我赢来了的极高的人气。即便是受着审美观念和文化水平的限制,我想并不是每个借阅者都能够从中得到全部的乐趣。但是就连素来有着“图书馆这种设施,只是自命清高的呆子们才会去浪费时间的地方,真正的好恶魔只该在训练场锻炼身体才对”这种深蒂固偏见的半兽恶魔--牛头鬼、地狱犬们见到我也会亲密的露出它们那比哭更吓人的微笑。号称自己活着的时候,也曾经出过个人传记的前勇武骑士--剑魔老师会对我这个不成材的徒弟加意青睐,也就不是什麽很令人奇怪的事情了。

“那麽,接下去你希望怎麽办呢?”

“啊,不敢麻烦老师。我找两个人把她们押送到我屋里就行了。”即便看得多了,我还是很不适应老师呲牙咧嘴努力摆出笑容的样子。那只比蛊惑民众时的牧师或政治家虚伪的嘴脸稍好一点。

“啊,我知道了。”剑魔冲后面一挥手,“罗严塔尔、米达麦亚,你们两个过来把俘虏押送到法米特先生的实验室去。”

老师的身后,两个身上还残留着腐,显然是刚死不久的家伙顶着自己随时都可能掉下来的头颅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执行任务。

“啊,那麽就这样吧。虽然是新死不久,活着的时候他们两个好像是还被称为‘XX双壁’什麽可以信赖的有为青年呢。交给他们两个,我想你应该是可以放心不会让俘虏半路逃脱啦。”老师拍着前的肋骨,向我保证。

“啊……谢谢老师了。”

乘着骷髅双壁颤颤巍巍走动着过去带人的当儿,我第一次仔细看了看即将沦为我实验品的女子。

感谢撒旦。她们可真美。虽然因为刚才的战斗,脸上身上,多少被弄得有点脏。但是,这却依然没能掩盖住她们的诱人风姿。虽然领头的那个女战士穿着原本该是火焰般鲜艳漂亮的红色软甲,可是却丝毫没有掩盖住她傲人丰满的身材,而致动人的脸上带着的桀傲神情更激起了男人的征服欲而让人忍不住要一亲芳泽。

而后面的另两个女子相形起来,也丝毫不比前者逊色。左面那个站立着的祭司打扮的女子,浑身散发着优雅知的光辉,配上一副清秀的脸显得犹为动人。另一边垂首低泣的女子则一身的女佣装束,娇小的身躯配合着楚楚动人的表情,让人望之有种我见犹怜的冲动,想将她一把搂在怀里恣意轻薄。

“啊,太合格啦。”我吞了口唾沫,心里甚至有了种把她们用来让我做实验实在太可惜了的感觉。可是,那麽想的似乎也只有我而已。

“喂!你轻一点啦。不要拽着我那麽用劲啦!”

“啊!”

“啊,我自己会走啦。”

三声惊呼。骷髅双壁近乎暴的动作看得让我都不禁大摇其头。那个还有一个蓝眼珠子吊在眼眶外面的家伙,难道和漂亮女人有仇吗?我不禁看着那两个怎麽都觉得不懂怜香惜玉的骷髅兵叹了口气,指挥他们押着三个兀自在发着怨言的女人,跟着高唱着“平安无事喽!”,通知大家可以继续去睡了的打更幽灵一路敲着锣,一边回到了我的屋子。

二·钱币

我的实验室很大,那是因为虽然被美其名曰为实验室,可里面除了一张必要的床以外什麽都没有。连我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书都只能随便乱放。

黑暗世界里个人的装饰品需要自力更生去掠夺来,这样至少避免了上层官僚的不劳而获和底下群众的吃大锅饭。这种分配制度对整个社会很公平,但对个人就往往是一种困扰了。好在我对装璜不挑剔,平时不论是生活还是做实验--主要是打手枪,都是只要有一张床就足够。虽然一旦有客人来,还是会显得寒酸和不方便,但幸好此类事件发生的概率还是小到可以忽略的。

所以三个俘虏被简单的扔上我的床以后,骷髅双壁就告辞了。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突然泛起全身无力的感觉。从现在开始,我就要独立面对三个绝色大美女了。自己对将要修行的魔法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第一次实验,虽然成功的使出了魔法,可其威力却大得让我本无从控制。如果再冒冒失失的继续下去,便是丢了命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而之前我完全可以借口缺少实验材料来欺骗自己,可一旦凡事都准备停当了,我才发现,面对自己每天期待的实验,原来会那样紧张害怕。

“啊,请坐……”我想说点什麽以镇定神,可是话到嘴边,却突然发现这种说辞对捆缚着丢在床上的对方实在没有什麽意义,倒更像是一种嘲讽。

“喂,没有礼貌的小子!你知不知道这样对待俘虏很不人道呀!?这样躺着很难受啊!另外,绳子也绑得实在太紧了!最后,你到底要把我们怎麽样?!”像连珠一样,呜,我被那个高傲的女战士轰得一句话也不上。即便不能动弹的躺在床上,声腺与神经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一路过来,她的忍耐看来已经到极限了。

“啊,我正在考虑……”

“哎?难道你是白痴吗?!”

“啊,大概是吧……”

对方的气势逼人,我不注意的把原来只是在心里对自己的评价也说了出来。对方不怕我,那是很好。省却了我好好开导她们配合我实验的工夫。但是,连主动都完全被别人抓过去了,那就实在显得……很没做一个恶魔的威严了。

“呜,请不要杀死我们。”最娇小的那个胴体发出了近乎悲鸣的声音,适时解脱了我的自卑,心里也多少对声音的主人产生了一点好感。

“啊,不会的啦。只要你们乖乖合作。”惊觉前面的话似乎太过软弱,实在不像是一个恶魔该有的口吻。“嘿嘿。”我在后面努力摹仿了一个吸血鬼坏笑的pOse。

“喂,小子!你以为你是在和谁说话呀!我是以马内列公国王室的第一王女凯瑟琳.修.卡穆!以以马内列王室的名誉起誓,我绝不受一个恶魔的威胁!”

“啊……可是,这样就比较难办了呀。”焦心所至,我本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姓氏和我的相同。

“哎,小弟弟,不要那样担忧啦。你可以先说说看,你想我们合作你做什麽啦?”倒是旁边的女祭司玛姬一看情形不对,连忙话。

“哎?啊,啊。其实,是我在研究新的魔法,想要有人帮忙啦。”也许是因为当时玛姬说话的感觉真的很像一个大姐姐。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啊?不会是要拿我们当靶子吧?”后半句已经是近于哭腔了,之前被凯瑟琳称作“露西”的女孩子问道。虽然比较起另两个人,她对现实的适应能力可能是最差的。但某种程度上来说,却大概也是最接近正常人的。

“啊?不……会……啦。”

“啊,你骗人!呜……”

我忧郁的态度完全被敏感的少女抓在眼中,所以,话没说完,露西真的哭了起来。

“呀,伤脑筋。”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做点什麽以坚口舌了。让一个少女没完没了的哭下去,给父亲知道了,又会是一堂恶魔神的教育课吧?

“呀,是真的啦。不会拿你们做靶子啦。”我突然想到了术魔法书上的某一页,顿时有了主意。

“你看,是像这样哟。”我急急的按照脑中记忆的,右手做了个手势,左手一把搭上了少女幼小的。

“ㄚ”的一声低呼,挣扎在我魔爪下的少女顾不得哭泣,惊叫了起来。

“喂!小子,你在干什麽?!”在一旁的凯瑟琳一见,也语带不悦的喝问起来。不过没过多久,我就知道,与其说那是凯瑟琳对我无礼的举动不满,倒不如说是对我没有选她的不满。

啊,这个时候,即便是被误解成为色鬼也顾不得那麽多了。为了保证魔法的效果,我的左手加力下压。露吉亚不禁“呜”的一声娇吟。这个预料以外的反应和少女前传来的阵阵独特触感让我的心不禁一荡,但还是按照术魔法书上所载,一板一眼的轻唱起来:“飞舞在天空中的欲的灵呀,请将我的心传达在空气中,张开邪恶的结界,加速欲望的奔流。巴达斯,维达菲。”

我记得,在术魔法书中关于结界的几章里有过关于辅助结界的记载,一般是起加强其他的魔法效果之类的效果。如果单独使用,想来是对人畜无害的。当然,更关键的是,其中有一个需要借用女体才能张开的。所以,应该可以用这个借口解释一下我需要露吉亚她们合作的内容。呃,当然只是先安抚她们一下。所以,也为了这个目的,我希望书上说的,证明这个结界的标志,呃,会使结界内空气显现的粉红色还是越清晰明显越好。这有助于加强我话的可信度。

可是,默默的等待了两分钟以后,我的周围,什麽都没发生。哎?怎麽会这样?我不禁觉得好失败。虽然也没有期待像使徒袭来、哥斯拉上岸、猎户幻像发破坏等这样惊天动地的夸张大效果,那样可能太为难了日后为我拍传记的电影特效人员。可是,粉红色,我的粉红色,为什麽?为什麽还不出现?!甚至就连手掌下温柔的物体也没有变得更大更丰满。

“露西。你没事情吧?”大概是被我前面听上去很深奥的咒语给唬住了,玛姬也刚反应过来,连忙询问露吉亚。

“呜,被压得好痛。”露吉亚边哭边答道。

“哎?那个不是问题啦!”凯瑟琳也反应过来了,“喂,小子,你到底对露西做了些什麽?!”

“啊?啊。我什麽都没做呀。”看着三个女人盯来的不信任目光,我自己也发现这种说辞实在是没什麽信服力,连忙换了个说法,“我只是想张开一个无害的结界让你们看看哟。证明我不会拿你们做靶子。”

“那你为什麽要死按住露西的部不放?”呜,一针见血的问题。

“因为,这个结界需要一个异做合作者。”

“有这种奇怪的魔法要这样张开结界吗?”凯瑟琳虽然没有这麽问出来,但是她看看我再看看身旁女祭司的动作就足够注明了她想问的话。

“哎?那是什麽魔法呢?或者,你能告诉我们,你想张开的结界有什麽作用吗?”看来玛姬也不知道,所以直接问我。

呜。又给将了一军。如果老实回答术魔法和欲结界的名字的话,恐怕下场更难解释。

“咸湿。”

凯瑟琳看我回答不出,最后给我下了这麽一个定语。

“ㄞ。不是啦,不是啦。我说得是真的啦。”

看到她们本不信,我不禁更着慌了。难道是之前听露西叫了一声,给分了神而导致法术失败?我来不及检讨,连忙把咒语又念了一遍。

这次,就连三个女生都很有耐心的一齐等了十分钟,可是,还是什麽都没发生。周围的空气本就没有改变。凯瑟琳终于忍不住了,“哧”笑了一声。

ㄞ。这次连我都不相信自己的话了。不仅仅是颜色没变,一般结界张开后,处在里面的人总能感觉到一点和先前不一样的感觉。就连这种异样,我也丝毫没察觉到。也就是说,法术完全失败了。

“怎麽会这样?!”我在心里哀悼着。看来前次米丽身上的一次成功果然是侥幸,我的学习运还是丝毫没有改变呀。

老实说,连用两次魔法,而最终什麽也没发生,这在我不算短暂的魔法学习生涯中,实在算不上糟糕事件。至少,比较之前那些无数的令我尴尬的前车之鉴来,大概还是属于比较幸运的。像什麽想召唤恶魔却喊出来一头熊、想电击却变出瓶劣等酒之类的事故甚至在城堡里有着“法米特放火球了,大家快收衣服呀”之类的不良笑话。

“小弟弟,你好好色哟。”看我想事情出神,一旁的玛姬巧笑嫣然的提醒道。

哎?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还压在露西的上,不禁脸上一红,立刻撤了回来。却引来凯瑟琳无情的耻笑。

呜,结界张开失败,而且还被人这样误解,我也实在无话可说。只是,自己居然心到实验工作没有收拾完毕,就想事情想到出神了,也难怪被玛姬这麽以为。

“我不是故意的。”

虽然也并不抱着这种事情单靠口头解释一下,就可以驱除误会这样的天真想法,但是我还是忙不迭的解释。倒是对方的反应远在我的意料之外。

“啊,啊。小弟弟,我相信你哟。”

“那麽,也能相信我说的不会拿你们做靶子的事情啦?”

“啊,为什麽不相信呢?”

“那麽,也能相信……那个,结界的事情?”我吞吞吐吐的确认。

“啊,是呀。小弟弟,你很善良的哟。”

“ㄞ?”果然,被责骂了呢。我丧气的垂下头。

玛姬显然对我突如其来的沮丧感到十分奇怪。

“ㄚ,ㄚ。小弟弟。合作的事情呢,我们可以商量哟。应该是没什麽问题的啦。”

“真的?”我的神为之一振,垂下的头又抬了起来,怀疑的看着玛姬。

“呀,是真的啦。”玛姬连忙肯定道。

大概是觉得我的魔法实在很烂,就算被打到,应该也不会出什麽问题吧?我给这意外的收获找了个听上去比较合理的解释。

“所以呢。合作的问题我们慢慢再谈。可是你能不能先给我们松一下绳子,这样真的被绑得很痛哟。”

“ㄚ。这样啊。呀,对不起,我知道了。马上为姐姐解开绳子。”

这个时候,我完全像信赖一位大姐姐一样信赖着玛姬。一点也没听出有什麽问题或犹豫,甚至还主动满足了她故意未说出口的希望。当然,如果时光飞逝个二十年,也许我就有足够的判断力避免后面发生的事情了。不过,当时我是完全着了她道的。

就在为玛姬解开绳子的一刹,猛的,“唔”,一阵莫名的痛楚从小腹传了上来,顿时让我弓成了个虾子,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痛得只能在床上打滚。

“对不起了哟,小弟弟。”玛姬站了起来,拍了拍手,微笑解开了旁边凯瑟琳和露吉亚身上的束缚。

面对着玛姬得意自信的笑容,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仅仅是拜玛姬那记膝撞所赐。短短的几秒钟内,双方的地位就被完全颠倒过来,这件事留给我的沉重挫折感似乎才是主凶。虽说是我自作多情才被击破的缘故,但是,一手导演着这场戏法并自始至终控着少年的心理的玛姬所用的手法,也实在可以用华丽二字来形容。

而与此同时,彻底恢复了身体活动自由的凯瑟琳揉着手腕,率直的过来向玛姬道谢。

“真漂亮呀。”这也是我想说的话,只是玛姬的语气中,还多少带了点酸酸的醋意。

“呀。只是小诡计而已。表姐不要放在心上呢。”玛姬回笑着。

“那麽,接下来我们应该怎麽办呢?”

“哎?什麽?”

“不要装傻!我们怎麽逃出去呀。你总该有个计划吧?”

“啊,出去的办法呀。”玛姬耸一耸肩,两手向外一摊,“我还没想好,所以,现在还没有。”

“难道我们就一直在这里待下去?”凯瑟琳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啊,好像也只能这样了。”玛姬淡然的脸上没露出任何表情。

“呀,不要。”即便恢复了自由,露吉亚发青的脸色看上去也没有比原来好多少。

“喂,开什麽玩笑。这里又脏又乱,我才不要在这种没品味的地方继续待下去!”

“那麽你认为,如果现在出去的话,我们能打过外面那些守卫吗?”玛姬问道。

“……不能。”如果是真的倔强不懂事的人,可能这时候会用诸如“前面只是失误,现在一定行。”或者“如果你不拖后腿的话,就可以。”之类的话来硬撑。但虽然犹豫了一下,凯瑟琳还是率直的承认了玛姬的话,这多少说明她也不是一个毫无能力的女人。

“这里至少很安全呀。如果不被其他人发觉的话。”

“好吧,我承认之前是我过于轻率所致。但是,如果我们就只是在这里干坐着,被发现了重新做回俘虏甚至直接被杀不也只是个时间问题吗?”

“嗯。嗯。有道理。”我在心里大点其头。

“ㄚ。也不是那麽说啦。”

“噢?看来还有什麽谋哟。”凯瑟琳眯起眼睛注视着玛姬。

“呀,呀。不要这麽说嘛。不是什麽谋啦。只是,出城之前,我给骑士团的人留了点讯号……”

“让他们到时候来接我们?”

“啊……就是那样没错啦。”

被凯瑟琳一逼问,玛姬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眼睛四下乱瞄,答话的声音也小了下去。

“什麽嘛!原来从一开始,你就完全不信任我嘛!”

“呀,对不起啦,表姐。我只是……”

“唉,算了啦。反正也被你不幸言中。”凯瑟琳大度的挥了挥手,故作不在意的说道,“不过,就这麽一直在这里等着,还真无聊。那麽,骑士团的人你安排了什麽时候到?”

“如果我们出去三天还不回来的话,我叫克里斯汀就把信给他们。”

“这样说来,这已经是我们出来的第三天,这里从赫尔尼斯城过来的路程,再怎麽快,骑马应该也要一天半。哎?就是说,我们最起码还要在这个又破又脏的地方待上两天?”凯瑟琳不禁尖声叫了起来。

“啊,不要!”露吉亚也跟着起哄。

“喂,不要叫得那麽大声呀!被外面人发现了,那我们可就真的麻烦了。”

呜。听她们这麽一说,我不禁更加沮丧。我的房间有着良好的隔音效果。不仅房间门很重、很厚,地点也是处在城堡十分偏僻的一角,只要里面不发生什麽核弹爆炸之类,发出巨大声响的事件,无论有什麽响动,基本上是不会被外人注意的。那是因为我考虑到在做实验时会骚扰到过路人的关系。但现在看起来,就实在是做茧自缚了。我在心里向我最最敬爱的撒旦魔王许了千百遍:下次准备实验,我一定要去人来人往最多的房间,而且绝不关门!

“呀。也是。这样说来,我一定要先做一件事!”凯瑟琳立刻就采纳了玛姬建议,平静下来,然后斩钉截铁的说。

“哎?”屋子里的另外三个人同时奇怪的看着凯瑟琳,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麽。

“小朋友,你刚才很好色对不对呀?”凯瑟琳毫不理睬旁人的诧异,径直走到我面前,微笑着说。

好色也有分刚才和现在的吗?我实在很奇怪。不过虽然对方尽量笑得很甜蜜,我还是不禁觉得背脊上一阵发凉。不会对我怎麽样吧?我尽量往好的地方去想。只是,和我适才说服她们的话一样,自己也不怎麽相信就是了。

“不要不承认哟。”凯瑟琳笑得更甜了,“姐姐不会吃掉你的。”

“啊,啊。”我看着凯瑟琳渐渐贴上来的脸,颤颤巍巍的回答。虽说对方说的是没错,可是,没什麽道理的,我还是觉得,听上去怎麽都更像是“姐姐无论如何都要吃掉你哟。”这样可怕的话。

“所以,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就可以。”凯瑟琳顿了一顿,一把抓起我的手放进她软甲下部的位置。

“哎?”我一下子被她的举动弄呆了。

“那个白痴。”倒是玛姬似乎见怪不怪的,小声用那种认定对方无可救药了的语气哀叹道。

“这个部,比较起你刚才触过的。是不是手感更好一点呢?”

啊。被这麽一问,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字典里面所谓“荒唐”这两个字,似乎在现实中被找到了最好的注释。能够对这麽一件小事情如此耿耿于怀,多少证明了在“女人”这门课程上,我有待学习的章节实在还有很多。

和露吉亚少女幼小硬挺的房完全不同的,即便是因为要穿软甲而多少有些被束缚住,凯瑟琳成熟丰满的房依然就像要胀裂出来那样带给了我的手无比温暖舒服的感觉。如果强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那种带着体温的棉花糖吧,随时都像要将你的手融化那样。

“怎麽样,小朋友?有没有觉得,比先前的要好很多呢?”凯瑟琳一边微笑着,一边引导我的手在她的前四处游荡。

呜,我更加说不出话来。虽然这种事情其实挺难比较,只是被凯瑟琳的成熟魅力所完全迷惑的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将答案写在了发呆的脸上。可是,凯瑟琳却还是不满意,反而更加坚定的挑逗着我,一定要从我的嘴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固执的表情,就和一个典型的铅字中毒者一样的无可救药。啊,现在想起来的 应该是这样啦。虽然那个时候,我压忘却了思考。

“表姐。最好还是不要闹了啦。”玛姬脸带苦笑的站出来打圆场。

“哎?你妒忌了?或者是,你也想一齐来玩玩?”

这种回答,放到普通人身上,也许是属于那种很不得要领,搞不清楚状况的迟钝吧?可是,在凯瑟琳身上,即便日后被尊称为“铁腕之女王”,这种场面可能也不少见吧。

“呀,不是啦。只是……”

“有什麽关系?反正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一定要把事情问清楚!”

“可是,表姐,你也不必那麽介意一个小孩子的意见吧。”

“小姐。”

“露西,你给我闭嘴!”

露吉亚也终于出声想劝阻一下主人的任举动。可是,作为案发的另一个同谋,她的尝试发言却招来了凯瑟琳更大的怒火。

“所以呢,除非你们也想加入,不然就不要管我们俩的私事哟。”

一边警告着,凯瑟琳更加放肆。右手丝毫没有放过我的同时,把左手也移到了我的下胯部,手法十分熟练的把我的小弟弟从裤裆里解放了出来。

“呀!”的一声,和刚才露吉亚受到的惊吓几近相同,只是这次的呼喊是从我的嘴里发出来的。只不过与此同时,虽然没有喊出声,但是对面三个女生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看上去倒比我受得惊吓更大。

当然,不用问,看她们眼光所盯着的方向,我大概也就能了解到对方吃惊的原因何在了。因为突然挣脱了拘束,大概就像是eVa初号机暴走时那样的狰狞吧,我的小弟弟因为适才受到的刺激实在过于强烈,早已充血怒放在寒冷的空气中。

“看看她们惊讶的样子。看来虽然还没有派过用场,但是论尺寸,我的应该也有一定的观赏吧?”我在心里得意的想。虽然也不是没有比较过,但是公用澡堂和厕所里充斥的,几乎个个都是不是人类种族可以比拟的超怪兽尺寸。那种在恶魔城堡从小长大的人类的悲哀不是一般正常人可以体会得了的,大概也只有开着十字幻像却整日和手提破坏的猎户幻像为伍的骑士和fantIma才能理解吧。

可是,即便作为人类的代表在怪兽中间很没尊严的活到现在,一切终于结束了。看着凯瑟琳她们吃惊却又面带爱慕的表情,我的心里由衷的泛起了一股男独有的自豪感。

“哇,好可爱。”

就在我还在洋洋自得的时候,玛姬一句话顿时把我从地狱又打回了天堂。

“哎?真的ㄞ。”

“呀,真的好可爱哟。”

形容别人的分身,可以用到“可爱”这两个字,那就完全不是让人可以高兴的了。更何况旁边还有凯瑟琳和露吉亚两个人在敲着边鼓。呜,惨痛的打击一下子让我低垂下了头,一股羞愧欲死的情绪遍布了全身,血更是自暴自弃的加速撤离分身,小弟弟顿时软瘫了下去。

“喂,不要软下去呀。”凯瑟琳焦急的喝道,因这事关她成熟女的尊严,“快起来!快给我竖起来!”

可是,这种事情如果只是被人说说就能有效的话,我想这世界上也不会有男阳萎了。所以,任凭凯瑟琳怎麽着急大声,我的身体还是依从我的意志继续大溃败。

“可恶!”认识到事态严重的凯瑟琳顿时也顾不得其他问题了,一弓身,就把我的分身含进了嘴中。

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一下子冲入了我的神经。“这是什麽?”还没等我省悟过来,适才还在丢盔弃甲、乱不成军的血又顿然重拾旌鼓,像潮水般的瞬间涌回了阵地。更不仅仅如此,凯瑟琳开始用她纯熟的口技不断鼓舞起我军的士气来。不只是舔,连舌的边缘也能柔滑的做出各种动作,像表演般轻轻按摩我分身的各处。这一刻舒适的感觉,甚至让我有些嫉妒起我的小弟弟。然后再熟练的将我分身下的两个小球来回吞吐,并不断用嘴加以各种刺激。这种华丽的手法实在是让人不能不怀疑她到底是从哪里磨练出来的堪称“名将”攻击方式。

很快的,在凯瑟琳这样善于激励下属的指挥官下,我麾下的军队一起群情激昂,再也不受理智的控制,彻底飞腾起来。连呻吟都没多久,在生平第一次享受到的无上快感号召下,从我男的深处,一批后备军一鼓作气的怒号着冲了出去。呜,呜。我的身体不能克制的抽动了几下,从小弟弟那里飞入凯瑟琳的嘴中,然后就这样疲惫的再次软倒了下去。我了。

“咳,咳。”还在兀自挑逗着我的分身的凯瑟琳显然没有想到我暴发的如此之快。这显然远超出她的预计。所以毫无防备的一下子将我的全吞了下去,而且还呛到了。

“果然是还没长大的小鬼呢。小子,这样不行哟。”凯瑟琳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摇了摇头叹道。

虽然被这麽说挺伤我的自尊,但是对方说的毕竟也是事实。所以我也就不好再反驳什麽。事实上,就是想反驳,也完全没有这个力吧。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只觉得阵阵口干舌燥,完全没有发觉到周围的空气正在悄悄的改变。事实上,不仅仅是我,连凯瑟琳她们也丝毫没有注意到,就在我出来的一刹那,一丝不易为人所发觉的粉红色,正悄悄的蒙上我们的周围。

“露西,接下来你来吧,把那个小鬼软下去的东西再重新站起来。我们要好好惩罚这个小鬼。”也许是看我不说话,凯瑟琳不禁心头无名火起,指挥着露吉亚。

“哎?我?小姐,不要啦。”露吉亚的害怕样子总是让人觉得好可爱。

“咦?什麽时候起,你可以开始拒绝我的命令了呢?”凯瑟琳更生气了。

“呀,不是,小姐。可是,我……我……实在……”

“什麽不是可是的。在城堡里的时候,你不是还和法兰玩得很开心吗?被他,你倒很情愿的呀!”

“呀,小姐。那是……”露吉亚已经欲哭无泪了。

“还有那麽多理由!你不是很喜欢被吗?!我决定了,做完口交以后,你还要把自己的小张开,当着我们的面给这个小鬼!”

“表姐。”

“米兰达西亚,这事和你无关!”

“……”被凯瑟琳这麽一喝,玛姬什麽也不再说,决定彻底置身事外了。

“呜……”露吉亚知道再说下去只有更糟,只能含着眼泪,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喂?没有搞错吧?虽然没有上嘴,但是在旁边的我也始终听得很清楚。看着一步步靠近的少女,我的心里像一面鼓一样“咚咚咚”的在打响。这麽可爱的女孩子,真的要……和我做?如果是在平时,那真的是很欢迎啦。只是,刚刚浴血奋战过的小弟弟,那麽快又要投入另一场新的战争,怎麽着都让人觉得很辛苦。身体真的能顶得住吗?我在心里叫苦不迭。

可是,这个时候,我的意志当然是被第一个率先否决掉的。露吉亚梨花带雨的在我面前双膝跪下,开始慢条斯理的呼唤我的斗魂与热血。

“喂,喂。不要这样啦。”刚疲软下来的分身,几乎是本不停顿的,就要被勒令再工作。这种非人道的待遇在领不到加班费的状况下显得犹为残忍。我不得不代替给折腾得有些疼痛的兄弟向老板抗议。

“没关系的,让她好好去弄就是了。”凯瑟琳显然有些会错意,“小子,你只要好好享受就可以。虽然和我比起来,会差很多就是了。”

虽然没有在最后跟出很女王样的“呵呵”笑声,凯瑟琳也不算逊色。倒是被这麽一说,我才多少有点发现,虽然我也知道露吉亚哭的责任不在我,只是稍有关系而已,但是,一个女孩子在你面前边垂泪边口交,还是很容易产生有伤男自尊的错觉而让我不快。

不过话说回来,和凯瑟琳恶魔般的专家级技术不能同日而语,露吉亚的口交技术显得生疏且幼稚。当然,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和她楚楚动人的形像很相配。而且,即便开始时再怎麽不乐意,一旦开始做,露吉亚还是显得很用心的样子。看着她专注的表情,似乎连没力气再做挺举的分身也感动的再次站了起来。

“不错哟,见效也算是挺快的嘛!”

凯瑟琳在一旁讥笑着,骄傲的神情让我有种想把她一把抓过来,放在胯下再肆意蹂躏的冲动。

看着我的分身恢复了战力,露吉亚暂停了下来,回头无助的望向凯瑟琳。

“怎麽?看我干什麽?赶快把你的小妹妹打开,让人家进去呀!”

虽然是早有听说,我还是没想到凯瑟琳会让露吉亚说做就做,不禁呆大着眼睛看着少女害羞的动作傻了。可是尽管掩饰不住害怕与羞涩的神情,露吉亚也丝毫没有想停的意思。不知道有没有经过特殊的设计,好像是挺简单的,一旦把裙子卸掉,露吉亚就完全赤裸出她下体未经修饰过的花园和紧紧绑在左右的绳索。

一时间,我甚至没有意识到露吉亚本没穿内裤这一浅显的事实。我记得,当时我只是傻傻的直盯着露吉亚的下身出神,呆呆的默念道“原来是这样的呀。”相反,虽然被我看得很不好意思,整张脸都比刚才臊红的更厉害,露吉亚还是很有经验先帮我脱下了全身的衣服,然后两腿跪上了我腰旁的床上,两手轻柔的握着我勃动的兄弟,将他慢慢引入了自己的神秘森林中,整个坐在了我的身上。

“呜。很辛苦呀。”本来是应该为身体上突然多了份重量而叫冤的,可是不知怎麽的,当战舰第一次停对了港湾的时候,溢上我全身温暖的感觉,让我不自觉的转成了舒服的呻吟。和适才的口交完全不同,真正在女体中感受到的压迫的感觉和壁皱摺与分身的巧妙摩擦让我体会了生命中的另一种无上感受。

“再见了。我的童贞。”这个时候我居然还有心情做这样的悲伤告别,有的时候,我也真的很佩服自己。俗话说,如果受到的刺激过于强烈,人就会克制不住胡思乱想以逃避现实。说得大概就是我这样的情况,但是,在露吉亚花瓣紧紧的包围下,很少可以有男人还能保持清醒的理智吧?我就像是在母亲的羊水中尽情遨游般尽情发散着自己的思维。

“真的只是个小鬼呀,只是简单的入,就感动得胡思乱想了。”如果被凯瑟琳洞察到了我现在想法的话,一定会说出什麽比这个更加嘲讽的话来吧。但是露吉亚却什麽话都没有说,甚至连“要动了哟。”这样的简短预告都没有,就开始摆动其腰身来。

也许是因为被强迫做的缘故,一开始,露吉亚动的很慢,很小心,似乎是努力想从我这里先寻找到一些快感一样。但是,很快的,她炽热的体内开始向外哭泣。不,或许是想和体表留下来的晶莹汗水做呼应一样,从她的花园内,黏稠的感觉开始渐渐传达到了我的神经中。美丽动人的样子让被骑在下面的我也忍不住想用手来抓住。一只手搭在露吉亚丰满的臀部,另一只手则攀上了她娇嫩的。我原以为可能会被拒绝,但露吉亚只是用简短的呻吟代替了她的认可。于是,我的两只手更不自觉的开始揉捏起来。而这一切都让跨坐在我身上的露吉亚更加猛烈的燃烧起来。

“啊!好。”

这等于让我加大动作的讯号。我的手开始更狂野的在露吉亚身上游动起来,也努力挺动着腰肢,以期让彼此更满意。

“呀,不要。”果然,在我加强的攻势下面,露吉亚的反应也更激烈了。

“小子,干得不错嘛!”虽然还是一贯的语调,但是凯瑟琳的口气也不再显得那样咄咄逼人了。相反的,她不自禁的咽下了口唾沫。这蘼的场面,任谁看了,也多少会有些反应吧。当然,我并不知道,适才我以为没有生效的结界,正以双倍的效力将在场的四人心中的欲望以几何级数的速度加速增长着。

我不知道露吉亚是不是对她体内我的已经十分有感觉了。但只是从她开始加速腰肢的举动与开始失神的话语来看,应该是有着一定程度的满意吧。这种兴奋感让我突然想起术魔法书最后两页记载的不明含义而一直被我认为无用的各种图案。该不会说的就是现在这种状况吧?我一把把露吉亚拉了下来,变成平躺在我的口,然后翻身跪坐起来,改成由我主动的背后攻击。

从刚才开始,我就只是因为感官疼痛而暂时丧失行动自由而已。而一再的强烈刺激似乎比任何一种止痛药都要有效似的,早早让我恢复了自由。只是,之前这份自由始终都不知道该怎麽利用才是。但是我突如其来的攻击顿时让一下子无法适应的露吉亚陷入了疯狂之中。

“啊啊,快泄了……”

“喂,喂,不许泄呀!”凯瑟琳见状慌忙阻止,“被一个小孩子击败的话,那可实在太丢脸了呀!”

只是这种事情,不听别人指挥要比反过来显得更正常吧?

“呀,呀……不行了。”露吉亚在最后的挣扎之后,浑身像痉挛一样,内部火热的收缩,从大腿的部开始,就像被浪涛拍打着,慢慢的颤倒在床上。

老实说,露吉亚会这麽快败下阵来,一半是因为我被我中途突然使用了术魔法书后面记载的禁忌之姿攻击所致,另外一半则要归功于双倍的欲结界数倍提升了露吉亚的敏感度。只是当时本没检讨的我完全被生平第一次征服了少女的满足感所激励,再加上刚被凯瑟琳弄泄过的即便经历了露吉亚的高氵朝也没有那麽容易就泄第二次,从软倒的露吉亚体内拔出丝毫没有收敛的分身,剑拔弩张着就向一直在旁边讥笑的凯瑟琳走去。而这时,屋子里的空气已经彻底变成了粉红色,只是,我们谁也没心思在意而已。

似乎完全被我的气势所压倒,凯瑟琳面对着我的紧逼,只能一步一步往后退去。可是,不知道是因为什麽原因,本没有退出去多远,她两腿一软,顿时就坐在了地上。这实在是一个天赐的大好机会。而奇怪的是,旁边站着的玛姬也完全不来阻止,只是呆呆的看着我把凯瑟琳一把拽了过去,间或吞下几口口水。

凯瑟琳的魅力如果严格来区分,恐怕只能有一半算在她的摄人容颜上,另一半则完全要记在她永远带在脸上的骄傲。如果能够将这样的女子征服,单单是在心理的层面上,就该有着极大的满足吧?我完全记得她刚才嘲笑我和露吉亚的模样,以及适才泛起的要将她拖过来,再放在胯下肆意蹂躏的冲动。

“这里已经很湿了哟?”我用左手轻轻伸进凯瑟琳腹甲下的秘处,故意捏了一把再得意的说道。而此时的凯瑟琳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任我轻薄。

说起来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拜这个人所赐,我刚失去了童贞。我和适才面对露吉亚时拘谨羞涩的举动完全不同,变得狂放且大胆。就像是之前在成人书籍里数次读到过的欢场老手一般恣意挑逗。

“呀……”面对着这种不需要回答的问话,凯瑟琳不禁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真是个荡的女人呢!”我轻轻的咬着她的耳朵。

“呀!”因为即便是再怎麽样微小的刺激,双倍结界都能发挥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所以凯瑟琳连反驳都完全顾不上了。

“喂……我受不了了。”凯瑟琳好不容易稳定住说话,“不要这麽拖拖拉拉的……快点来嘛!”

如果是用“快点来呀。”或者“快点来吧。”这样的口气说话,也许我还能控制得住自己再挑逗凯瑟琳一下下。但是,因为对方用的是“快点来嘛!”这样近于撒娇的口气,我的欲望就完全冲破了理智的障壁了。当然,那也是因为我实在不是什麽老资格的调情师的缘故。

软甲和包裹在凯瑟琳动人躯体上的衣物被一件件迅速的抛在了一边。四周的空气似乎已经鲜艳的不再像是粉红色了。但是谁又会去理会那麽多呢?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那是对已经有过体会的人而言的。对正要发生的少年来说,又岂止是千金的价值可以衡量的?“生命在于交媾”这句话在此时此刻,正被证明得无以伦比的正确。

“啊!呀……”凯瑟琳娇喘着就爬到了我身上,更完全不要教的早早的将大腿打开,等待着船舶的停靠。

“呀……”面对这样的邀请,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事实上,我自己也完全无法再忍耐下去了。“去吧!”我也不知道是冲着谁这样突然大喝了一声,傲然挺立的分身就完全没入了凯瑟琳的深处。

“唔……”托适才刚和露吉亚做过的福,对突如其来的盈满感,我倒没有凯瑟琳反应来的强烈。

“想要吗?”我多少有点欲擒故纵。

“唔,别说话,赶快来吧。”

“那样的话,就开始动了!”我大叫着,腰部开始猛烈的动作。而对面的凯瑟琳也很熟悉似的忘情应和着。

“呀,舒服吗?”

“啊……继续,更重一点。”

持续着交换着这样没营养的对话,我就像是要复习一样,将自己脑中所记得的术魔法书后两页中所有记载的姿势从头开始演练着。每换一种姿势,两个人就同时得到了一次新的刺激。但是,所谓钢不能久。还没等我演练完,强大的压力,从身体的某一端冲击到了球袋,刚才在露吉亚体内没有喷发的份,似乎要在凯瑟琳身上得到加倍宣泄一样。在理智以外,我下身的大再一次爆发了它的怒吼。

“呀!……”与此同时,似乎是被我的愤怒所激发,凯瑟琳的身体也突然一阵抽动,花瓣处随后泄出了滚烫的花蜜。

“呀。真扫兴呢。”看着凯瑟琳和之前露吉亚一时不能再战的样子,我开始四顾周围新的猎物。这时,周围的空气更是变成了赤红色。而这个时候,剩下的就只有玛姬了。虽然从刚才开始,她就一句话也没有再说过。但是,她呆坐在那里喘着气的样子却令她在此时显得犹为显眼。更何况还有她体内雄雄燃起的欲望,此时也正在她绯红的杏脸上猛烈燃烧。

我一把抓过她的胳膊,不愧是身为大陆上沉着冷静与智慧的代表,玛姬居然推开了我,企图做一些反抗。她不依的扭动着她娇蛮的腰肢,可这一切在我眼里只是变成了对我的无言邀请。凯瑟琳和露吉亚都已经俯首称臣了,我自然也没有任何理由放过一旁有着绝不逊色于她们的容姿与身材的玛姬。四个人同时在结界中倍受着欲之焰的煎熬。无论彼此的身份、地位、派别、立场,之前是什麽,之后要去干什麽。那刹那,我只知道我需要将自己心中的欲望发泄。

我疯狂的拖过玛姬,与其说是我那时候的力气太大,倒不如说到了后来玛姬也不再抵抗了。在空中奔流的红色欲望,将其间的所有人都吹得最终失去了自制力,玛姬反而主动的靠了过来,甚至是半主动的脱去了她身上累赘的祭司服装。先前倔强的反抗倒像是成了这一切的催化剂。就连抵抗心理都在欲的结界下成了欲望的一种。

我克制不住自己的低喘,一把扑了上去,痛吻着玛姬娇艳的双唇。我的舌头在她的口腔中尽情地纠缠,就像是两条发了情的水蛇,激烈的交换着唾,甚至忘记了呼吸。我们相互爱抚着对方的身体,她的秀发、脸庞、脖颈、肩头、房、小腹、大腿,我没有放过一丝一毫可以触的地方。最后我们的双手都停在了彼此的部,互相挑逗起来。虽然我的手法远远不能和玛姬的熟练相比,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到对方的情绪。事实上,即便没有我的手,玛姬的蜜园也已经足够湿润了吧?

彼此的前戏都没有维持多久,疯狂的热情已经不容得我们浪费太多的时间。我提着自己杀气腾腾的宝剑兀然没入玛姬的身体中然后用力的抽打起来。

“啊……继续……”玛姬在我身体下面忘情的扭动迎合着,像是之前冷静理智的形像完全不存在一样。

技巧在这一刻显得那样毫无意义。完全不理会玛姬的反应,只是单纯的一味的拼命动作着腰,我单单靠着之前还是一个处男的冲动满足着他人以及自己。

“啊……嗯……要去了……真的……很舒服……”不知道大陆第一知女子在达到高氵朝前最后的言语究竟是什麽意思。只是,一阵快感也同时传遍了我的全身。

“啊……啊……受不了了。”这样高喊着,完全记不得是第几次了,我体内的也奔腾而出。

呜,好舒服!我在心里狂叫着。但是,这样可并不是结束了。即便享受着连连的快感,可是将玉从玛姬的体内拔出后,看上去却一副依然完全没有满足的样子,依然张牙舞爪的怒睁着。我忘了去思考这到底是为什麽。只是更疯狂的向曾经杀死过米丽的兽那样疯狂的攻击身边的每一个女。将三个人毫不分辨的肆意拉到身边来,再也不考虑对方体力状况的再赴巫山。

只是到最后,也不记得在三个人身上发泄了几次,即便是有着结界的保护,在最后抽动了几下后,我甚至忘了最后是倒在了谁的身体上,最终完全丧失了气力。

一般来说,只要张开一个欲结界,其助长欲并支撑术者体力力的效果就已经足以让一个普通的魔法师面对五个左右的对象。但是之前以为它没有起作用,我鲁莽的一连张开了两个。那效果可不是简单的用五加五等于十这样的加法来计算的。而虽然在这结界中付出的体力不用在结束后被一起累积清算,付出的也是完全无法补回来的。仅仅是多亏了彼时的年轻与因为是处男才积蓄下来的陈货,我的身体才抗过了这仅有的一次疯狂所带来的代价而不至于崩溃。在日后的生涯中,即便是只张开一个,我也要谨慎的衡量是否非有这个必要。当然,那都是这件事之后得到的教训。

当结界内的人终于都停止了动作之后,我仿佛看见周围的鲜红色也开始慢慢的褪去。这证明着结界的力量已经开始渐渐消失了。但是那个时候,我已经本顾不得这个了。同时漫上我身体的极度疲劳很快的将我包围。一会儿,我就和身旁躺着的三个女人一起沉沉睡去。

所谓命运之扉总是在人类毫无自知的时候悄然打开,然后在人们发现的时候再索取高额的代价。等我知道这句话是什麽含义的时候,那已经是在很久以后,所发生的一切错误都已经来不及挽回。

第一集1-2

第一章 愚者

一·魔法书

坐在垫着豹皮毯的大椅子上,我徐徐饮下红酒,让炽热酒温暖膛,兼松懈疲惫的身躯。肩上柔夷的感受,很能松弛紧绷的肌,我望向背后的月樱,许久以来,妻子的按摩技术还是一样好。她则报以温柔的一笑。

并不是只有月樱……

我横视过室内的众多女子,有的读书、有的刺绣、有的相互嬉戏玩闹、有的忙着拨弄算盘、有的正用棉布保养珍爱的名刀……当与我目光相触,她们或是向我点头微笑,或是嗔了一眼,还有的轻抿红唇,毫不掩饰地投来挑逗暗示。

她们并不全都是人类。尖耳蓝瞳的灵、犄角绿发的龙神族、狐耳长尾的半兽人,还有紫红色短发、雪颈戴了个黄金项圈、背生双翼的吸血族。妻子们的种族,一如我的英勇武勋,涵盖大地的多数地区,可是我对她们的爱,就像我对人类妻子一样,毫无二异。

回溯我与妻子们认识的经过,要回想起许久之前的众多往事,而现在想来,很好笑,几乎每一次的初遇,都与大地上的战争、暗杀、谋息息相关。

◇      ◇      ◇

人的一生,实在是件很奇怪的东西。改变命运的时刻,总在你不知不觉中悄悄到来,无关乎你愿意与否。直到现在,我还常常回想,那天如果我没有去应门,此生的命运会不会走上另一条不同的道路。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家丁们不知何故喧哗起来,说是有个相貌奇怪的番僧,死赖在门口不肯走。我大概猜到是什么情形,亲自出去应付,一开大门,果然看见一个皮肤黝黑的高大僧人,满面刀疤,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凌厉的双眼,活像是上门打劫的。

“我便是此间主人,和尚,你有何贵干啊?”

“善哉。贫僧破杀,欲来向施主结个善缘。”破你妈的大西瓜!和尚结缘,能有什么好事,这个月不必进赌场了。

“施主,听说你长年为了不孕所苦,贫僧有一部奇书,名为种玉诀,需得七七四十九名处女……”

“等等,你这番僧胡言乱语,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孕了?”要是我真的不孕,那倒省事,起码府里管家不用伤脑筋,努力挪出经费交给上门的马子堕胎,还要瞒过我的变态老头。

番僧看了看我家门匾,忽然满脸震惊的表情。“施主……怎么你不姓毛吗?”

“你妈才姓毛咧!”我没好气的说着。都是死鬼爷爷不好,当初说什么我家现在的这块地很好,建为阳宅,终年仙佛往来,大富大贵。结果什么仙佛我从小没看过,来路不明的疯子却不少,而且还专门是推销东西的,特别是一个自称从天上火星来的猥琐男人,三天两头就上门一次,令我不胜其扰。

和尚听说来错地方,掉头就要走,我拦住他,要他把其余兜售的东西拿出来看看,僵持片刻后,和尚拗不过我,从布袋里拿出一堆书册。看不出来这和尚一副穷酸,袋里的书可是价值非凡:“九天都篆魔**初窥”、“销魂百式入门”、“开开心心学意淂”,还有一套铁定会被禁掉的优良读物“密码滚一边──我与图书馆的百次搏斗”。各种书籍令我眼花撩乱,最后,我选了一本由大魔导士格里帕多恩所写,在“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法米特·修·卡穆手中发扬光大的秘笈残本。

那就是后来改变了我一生的“术魔法书”。

二·魔法师

我叫约翰·法雷尔,是阿里布达王国贵族名门法雷尔家的继承人。

我已过世的爷爷,兰特·法雷尔,当初是名动七海的英雄人物,他的口头禅“用爱救世界,挥走江湖”,征服美女不计其数,王国内私生子成群,弄到我们家亲戚数不清。父亲源堂·法雷尔,是世袭侯爵,但从十一岁便上沙场,立下武勋无数,由十骑长累升到万骑长,最后蒙陛下钦点上将军封号,威震大陆诸国。现在长年率领大军,在边境和邻国作战,我见他面的机会不多,这是件喜事。

至于我,和父亲与祖父的丰功伟业比起来,就很没出息。现年十九,身上爵位只有因为父亲十年前战胜两国联军所连封的准爵士,官职也只是御林军中“北苑步兵旅团”的一等兵,实在丢光了祖先的面子。父亲常在前线抱怨,为何我就不能像其他的贵族子弟一样争气?

其实我也算不错了,人称“法雷尔家的浪荡子”,八岁便开始偷窥女人裸体,十岁涉足妓馆,枪挑各式名器,到现在,少女、少妇、寡妇、孕妇……任何一方面的战绩都超过百位数,这点足可媲美爷爷当年。

不过,和其他贵族子弟比起,天生体弱迟钝的我,在武术锻练上一开始便吃了亏,所以,我瞒着外人,涉猎魔导之术。

魔法在现今大陆战争中,仍有相当重要的一席之地,我对主宰医疗、破邪的白魔法没什么兴趣,主力放在黑魔法上。可是,一来乏人教导,只能偷偷地照着一些听来的偏方练习;二来我又不可能真的随便杀几十人当材料,修练亡灵魔法,长期下来,并没什么成效。

老实讲,魔法师实在不是个人干的行业。别看那些大魔导士“呼”地一下放个大火球,一扬手就出雷电,其实每次施完法术,相关咒语的记忆就会从脑中消失,得要重新再背,所以魔法师总是随身带着一本密密麻麻的咒语小抄。

修练魔力又会与自身体力相抵销,所以法力高强的魔法师,大多也是个药罐子,整日喝着又苦又浓的草药茶,养身治病,免得火球未发,自己先虚脱休克。我想他们大概也没有什么生活,这么耗体力的连续动作,天晓得那些家伙是不是一面做活塞运动,一面高唱回复咒文。

我练了一段时间,发现自己险些不举。能用魔法偷偷躲在远处宰人,这梦想当然不错,但搞到阳萎,这代价实在高了点。最后毕竟拈花惹草重要过偷偷宰人,我耸耸肩,做了取舍。

至此,命运像是一条几乎静止的潺潺细流,却忽然在这年夏天,转变成怒涛汹涌的狂肆巨浪。

三·伏击

护卫王都的御林军,总数两万人,分为四部份。我所属的北苑步兵旅团,每两年会举办一次比武,倘使有干部空缺,便由得胜的弟兄升任团中干部。

这轮的考核就在下周,眼下正好有百夫长的空缺,近来与东丹国的战争渐趋白热化,军中调动频频,一旦成了百夫长,就极有机会进窥千夫长,甚至转任外地升将军。有志者无不摩拳擦掌,目前则以左大臣的两个儿子,苏龙、苏虎呼声最高,他们武功高强,熟悉军略,入军不满一月,就双双从二等兵升任十夫长,加上后台又够强硬,怎么想都是他们。

我的猪朋狗友之一巴闭,正为此忧心忡忡。苏龙、苏虎和他们那一票兄弟,素来与我们不睦,斗争频仍,只是一来看我不起,二来忌惮死鬼老爹在军中的地位,不敢太过放肆,一旦让他们当上了百夫长,我们这边的日子就难过了。

“约翰,我们得想个办法出来啊!要是让苏家的两个杂碎当百夫长,我们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有什么办法?武功又比不过人家,没有真材实料,哪来的办法?你忘了上次和苏龙争婊子,被他海扁的那一顿,还不够痛啊!”

想起上次惨败经验,巴闭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说不出话来。

我心里当然也不舒坦,只是手下功夫不如人,逞强也是没用。曾想过暗算他两兄弟,只是他们武功高强,没把握成功,要是败露了身份,那更不堪设想,因此苦无良策。

巴闭忽然一拍手,道:“有了。约翰,你听过一个叫夏兴眉的新人吗?”

怎么可能没听过。那个叫夏兴眉的新人,是一个月前刚入伍的,出身民间,阶级只是个小步兵,但武功可也真吓人,上次的空手战技演习,这小鬼凭一人之力打败包括苏龙、苏虎兄弟在内的百名好手。苏家兄弟虽辩称自己擅长使剑,不善拳脚,但强弱之分仍是明显。这小鬼被视为这一次比武的黑马,要不是苏家兄弟后台太硬,百夫长之位肯定非他莫属。

“那个夏小鬼,武功比苏家兄弟更高,就只是后台没人,如果我们有办法让他去打败苏家兄弟,再败给我们,那百夫长的位置就是我们的囊中物了。”巴闭兴奋地说着,我知道他鬼主意向来很多,尽管下流卑鄙,却往往令人拍案叫绝,当下也不多言,凝神细听。

“我新弄到了一种药物,给人注了,可以让他神智迷糊,暂时听命于我们,只要把这药打进夏小鬼身体,何愁大事不成?”

“这么好用?那何必多此一举,你直接搞定苏家兄弟,不是更好?”

“不瞒你说,这药太贵,我也没试过。”巴闭惭愧笑道:“说不准会有什么副作用,要是把人给弄废了,苏家兄弟我可担当不起,那夏小鬼平民出身,死了就死了,闹起来也不怕。”听他说得头头是道,我颇为意动,再被他连续劝说几回,终于答应帮他实施这奸计。

假如目标是苏氏兄弟,就算我们暗算成功,事后追究仍要担老大干系,不过假如是藉那小鬼的手,那就与我们无关。瞧巴闭的脸色,多半不只是想打赢,肯定想让那小鬼宰了苏氏兄弟,一劳永逸。这么便宜的好事,为何要拉我入伙呢?原来那药粉真的不便宜,巴闭那死鬼付不出钱来,当然要找个大金主。

仔细想想,这计划真烂,花那么多钱还得亲自动手,去云隐之乡买忍者不是更快一点吗?只是这种事需要保密,想想还是自己做算了。

万事俱备,我们约在三天后,伏击夏小鬼,把他搞定。

四·兽

计划很简单,老伎俩一向是好伎俩,巴闭探知那小鬼每日下午会到已经废置的练功塔,在地下室练功,我们就算准时间,在那边动手。

对方拳脚功夫了得,只是偷袭岂非送死?这等事又不好呼朋引伴,我准备多时,在地下画了个大大的魔法阵。得到那本魔法书也有数月了,内中的召唤术我下过功夫,现在正好验收。

巴闭设了些捆人机关,这家伙对于暗算人的鬼把戏实在有一手,我日后实在该多小心他一点。

约那小鬼来的藉口,是挑战书。据巴闭的打听,这小鬼是个怪人,对升官发财全不在意,反而整天兴致勃勃地想找人动手。虽说我国尚武风气极盛,但是像这样的战斗狂,却也是很少见的。

“巴闭,我们这么做真的好吗?会不会太狠毒了点?”

“约翰,你搞清楚,我们现在是要作大事,不心狠手辣怎么叫大丈夫?”

巴闭对我胡吹大气,真不巧我便是看过他所有丑事的见证者,不管他怎么说,我都不会把他当作大丈夫。

比约定的时间早一些,夏小鬼到了,他的身材比想像中瘦小得多,实在看不出有那样惊人的身手,周遭光线不佳,看不清他的脸孔,不过,似乎还称得上清秀就是了。

左看右看,发现没人,他似乎打算离去,我们哪肯罢休,我依照魔法书的记载,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低声吟唱起来:“古老的欲的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的名义与你们签订契约,我将毕生服从于爱的冲动并为你们提供欲的能量。所以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出来吧,兽!”

我曾经在家里密室试过几次,不过叫出来的,只有外表像粉红色蠕动团块的虫,攻击敌人没什么效果,不过拿来床上助兴却大见威力,比什么春图都有效。不过这次或许是走运了,我们很幸运,夏小鬼就走了八辈子霉运。当咒文吟唱完毕,一个两人高的硕大巨影,缓缓摇晃着现形。

那只兽的模样颇怪:大约有两人高,身上十几条触角,就像是个大号的章鱼,但却没有了那个令人做呕的头,周身不住冒著腥臭绿浆,古怪地吼叫著,黏弄得到处都是。

夏小鬼明显吃了一惊,当兽舞动触手向他卷去,他也立刻灵敏地闪躲开,反拳攻击。这小鬼的身手真是好得惊人,兽十几条触手,雨点般疯狂抬落攻击,他就像只猴子般灵活,总以些微之差,闪躲过触手的卷抓,还趁隙发拳攻击。

据我后来的了解,兽可以说是欲生物中最强大的类型,也是最常用的攻击型召唤生物。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攻击还是防守,兽都是有着优良表现的物种,可以轻易消灭一个小队的士兵。问题是,召唤它们出现时,耗损的力也是无与伦比的,甚至,除非有某些特别辅助,世上很少有人能养的起他们超过一小时,而这还不包括再次封印它们的力量。

巴闭瞪大眼睛看着我,显然惊讶于我的这手本事。我报以一个苦笑,体内就像被忽然掏空了一样,因为召唤的剧烈耗损发着冷汗。

夏小鬼有着以一敌百的实力,这点兽也差不多,但是对一具软趴趴的块聚合体上,就算每秒出拳三次,除了沾上满手黏,并没什么其他效果而已。而夏小鬼更笨得和兽比速度,两只手和十多只触手,熟胜熟负?没多久,夏小鬼的拳脚犹自夹带劲风,速度却慢了下来,终于露出破绽,被兽缠住左腕,动作一窒,十多条触手疯狂涌上,将他包裹得密不透风。

“得手了!”巴闭喜呼一声,但惊喜的声音却嘎然而止。

一道雪亮厉芒从兽的触手间透出,虽然隔得老远,我们仍是感到一阵寒意,脊椎发凉。清亮白光乍现,兽的巨体竟给从中破开,连带断碎触手,轰然坠地。夏小子手持一柄闪著红光的袖中剑,几下挥舞,将兽的身体割得支离破碎。那剑招往复如电,神妙无方,假如苏氏兄弟碰到,肯定眨眼功夫就血溅五步。我和巴闭看得头皮发麻,哪想到这小鬼武功强至此,更有这么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器。

巴闭苍白着脸,拉着我想要逃走,我本来也做此打算,转念一想,道:“不行,事情已经干了,要是这小鬼闹起来,队上一追查,发现是我们搞得鬼,后果你担当得起吗?”

“那……那该怎么办?”

“不管如何,今日非放倒他不可。你不是有机关吗?趁他现在全神对付兽,我们放手一搏,他不完蛋,我们就完蛋定了。”

商议既定,巴闭准备发动机关,我则再次开始念诵咒文。

兽除了攻击力强,生命力也是一绝,饶是已经被斩开八段,还愤怒挥舞着再生的触手,攻向敌人。

夏小鬼挥起快剑,将迎面触手一一截断,逮着一个空隙,对着兽头部瞬间连斩三记,破开厚重的保护团,跟着便是一剑,刺破了兽的动力心脏。兽发出震天悲鸣,整个身体沉寂不动,开始缓缓腐化。夏小鬼力战之后,身疲神倦,方才吸了口气,脚底忽然一空,整个人往下落去,摔进巴闭发动的机关之中。

他功力好高,百忙中还想跃起,这时我已把咒文唱诵完毕,兽是叫不出了,掉三五十条虫来阻敌却没问题。虫落在身上,立刻往衣服里层钻去,还透过肌肤开始刺激当事人的欲,夏小鬼大吃一惊,一时顾不得脱出陷阱,只是忙着拨开虫。

这时,巴闭准备的迷药──足足有三大箱,他是想对付大象吗──全数倒下,只听见坑洞里喷嚏连连,过了一会儿,终于变成熟睡的鼾声。我连忙收回虫,免得反而将他刺激醒来。

没想到十拿九稳的差事,变成了最难啃的硬骨头,就是暗算苏氏兄弟也不见得需要如此。我和巴闭对望一眼,无力地喘气。

五·星玫

将人从地坑中捞起来,连带那柄利剑。看不出这么瘦小的个子,居然能发出这么大的力量,我们如果与他正面对上,肯定尸骨无存。

我将那柄袖中剑捧在手里,反覆把玩,暗自惊叹如此利器。巴闭则将那小鬼平放在地上,拿出针筒,预备注。忽然,巴闭惊叫道:“约翰,你……你过来看看,这小鬼是……是个女的。”

凑近一看,还真被这巴闭家伙说对了,夏小鬼真的是个漂亮小妞。年纪大约十三四岁,帽子下藏着俏丽金发,煤灰、泥巴刻意弄污了脸,但仍看得出雪肤樱唇的清秀面容,穿着过大军服的身体虽然纤瘦,却玲珑有致……

***,不但是个女人,还是个罕见的上等货色。我嫖院多年,可难得碰到这样的好货,而且凭我多年经验,她肯定还是处子之身!

“巴闭!你先出去。”

“你要做什么?约翰?”

“我受不了了,我要骑她。”

“这里?现在?”巴闭吓了一大跳,“办正事要紧,不如先让我把针打了吧!”

我哂道:“你自己也说用针可能有问题,要是你一针把这小妞打死了,难道要我奸尸啊!等我玩完你再打。”

争论一会儿,巴闭就像以往那样争不过我,加上我又答应把那柄袖中剑送他,便喜孜孜地跑出去,帮忙把风。不过,出门时他吞吞吐吐的问一句:“约翰……你干完以后……可不可以让我也搞她一?”

妈的!有色无胆!我一脚把这巴闭东西踢出去。

回过头来,我开始剥除少女身上的军服,逐步裸裎她的玉体。

口用白绫紧紧缠着,卸开之后,是一双玉琢般的小巧房。尚未发育丰满的部,呈现鸽般的柔和曲线,虽然不大,却惹人怜爱,我忍不住将手覆盖上去。

“嗯……”少女发出了难过的闷哼,我吓了一跳,连忙闪到一旁。过了好一会儿,确定她没有醒来,这才重又靠近过去。

巴闭的迷药使得极重,豹子也昏了过去,何况是个怯生生的小女孩。不过我仍不敢大意,用我事先预备的金丝索,将她两手牢牢地反绑在背后。

我注视着她的身体,一副快要流出口水的样子。

刚才的动作中,她的帽子掉下来,满头金发披散开来,衬着雪白肌肤,模样真像那些神官口中的天使、妖!

吞几口馋沫,我的手不安分地拂过了少女柔细的颈项、肩头以及腋下,在抚遍她上半身的同时,军裤底下所包裹着的曼妙身材已被我的指尖游移殆尽。

“嗯……不要啦……好痒喔!”在熟睡中仍有反应,少女羞红了脸,忍不住想要扭腰闪躲。

我却彷佛嘲弄她一般,不停用手掌攀上她那小鸽般的峰,在她椒上作圆圈运动。由于动作既确而熟练,少女不由得发出了低沉的呻吟。

“唔……啊……”

虽然在熟睡中,但少女终究还是敌不过我出神入化的爱抚,当然,早先格斗时虫对她的刺激,也是一大原因。我见抚奏效,继续忽轻忽重地玩弄着少女的房,手指或大或小地在尖上画着圆圈,甚至不时突然在首上轻轻捏弄。

“不……不要……”

一阵阵强烈的欲潮,开始侵袭少女。而她正如所有身处被动的女孩一般,本能地扭动着丰满的身体,拼命想要挣脱开。但由于欲渐渐升起的缘故,她的脸上开始泛起两朵红潮。

“真是上等货……这么容易就兴奋了吗?”我忍不住兴奋,双指用力一捏,将指缝间的首使劲往上提。

“呜……痛……”强烈的痛楚立刻冲上少女的脑部,虽然仍在熟睡,但仍使她痛得连眼泪都窜了出来,然而,我立即搓揉起她两颗柔嫩的球。

霎时,剧痛转变为强烈的快感,令少女的感觉开始混乱,因此她的身体呈现出最忠实的反应,不住地抽动着,过没多久,她那粉红色的峰开始变硬,同时嘴里不停发出喘息。

“嗯啊……啊……不要……快受不了了……”

少女拼命想挣扎,但全身却失去了气力。因此她死命地想缩紧身体,同时大腿用力向中间靠拢。可惜我的反应非常快,立刻就固定住她的手脚。这么一来,少女便失去了可以反抗的机会。

“真是好货。好好调教,起来肯定比那些婊子更过瘾!”

这种美貌,加上那种清纯味道,虽然尚算年幼,但我生平所见的妓馆美人可没几个比得上。

“唰……”

一阵丝帛撕裂声划过了宁静的空气。少女的军裤被撕成了两半,露出里头白皙的美腿。跟着,将我目标转移到少女那条雪白丝质的小内裤。由于实在太美丽了,因此我本懒得斯文地将它褪下来,索直接用劲扯碎,让少女无瑕的私处绽放出来。

当最后一件蔽体物成了地上的碎屑,少女一身白皙晶莹的雪肤,就此完整暴露在我饥渴的眼前。虽未醒来,少女幼嫩的肌肤一接触到空气时,立刻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全身的汗毛都直立了起来。

我微微侧着头,让微光可以照映在少女的身体上。哇……真美啊……

我静心欣赏着这件几近完美的艺术品,股间的开始起了自然的反应。

单单只是少女身上那巧的颈脖曲线和小而坚挺的双峰,就够令人看得直流口水了!更遑论她底下那玲珑有致的柳腰、粉雕玉琢般的修长双褪以及匀称结实的丰臀,叫人看了岂有不勃起的道理?

“想不到像你这样的女孩,居然也会落到这样的下场。”我喃喃地说道。在内心熊熊燃起的欲火的催促下,我缓缓托起了少女形状极为美好的脸颊,跟着将嘴唇贴到她的樱桃小口上。

突然受到侵袭的女孩,皱起眉头,本能地把脸移开,想要逃避色狼的入侵,但在我的强势下,仍被我用暴的舌头顶开贝齿,跟着纯熟地逗弄着里头滑腻的舌头。

“呜……”

似是感应到自己的初吻失陷,两道晶莹的泪珠沿着她白皙的脸颊滑下,喉咙里也发出了咽呜的啜泣声。

“吸……苏……”

我尽情地攫取少女口中的蜜,同时发出了荡的吸吮声,沿着两片薄薄的樱唇,将嘴唇慢慢移到了少女的脸颊上。当滑过少女微肿的脸颊后,我猛地把嘴含住她的左耳,跟着轻柔地咬了起来。

“真可爱……好想一口吃下去啊……”我边说边将双手重新移到少女柔软的房中,指尖在少女柔软的双峰间流连徘徊,并用食指和中指的指尖撩拨着那坚挺的头。

“啊……”虫的催情效果,加上我的技巧,少女终于发出舒爽的哼声。我见她越来越进入状况,于是继续用以手掌覆盖、拨弄着她柔嫩的房,唇自少女的耳垂滑落至粉颈,再吻向房。

没多久后,我把头下移到少女的前,接着整个头都埋进了那道雪白的沟中。

哇……好香啊……我鼻中享受着从少女身上传来的香味。当迷上了这股迷醉的香后,我情不自禁地伸嘴轻啜起少女的两颗粒。

“唔……啊……”

少女承受不住如此剧烈的快感,不时发出了呻吟。我用手指拼命在她的尖上来回摩擦,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就在这个时候,我湿滑的舌尖突然越过了少女雪白的沟,含住那两颗紫葡萄般的尖,开始吸吮起来。

“啾……啾……”由于快感实在太强烈了,少女稍稍弓起了身子,并不自觉地向前挺起部。种种的反应,说明了她心中其实正渴求着这难以言喻的感受。

“嘿嘿……武功那么高……想不到你真是个小娃啊……”

我察觉了对方的反应,不由得哑然失笑。于是猛地将手向下,伸入了少女神秘的禁地。

“啊……”少女本能地叫了出来。

“果然……真的湿了!”正如我所料想的一样,少女两片神秘的秘唇间,早已经渗满了温湿的花蜜。于是我微微弯下身来,仔细观察着少女美丽的花丛。那姣好的形状,恍若一朵含苞的玫瑰花绽放似的妖媚,两片美丽的红色花瓣,更是浮现着透明的露珠,不仅如此,粉红色的缝还呈现出完全湿润的状态。

我将手指尖凑到了少女湿润的花瓣上,分泌出满溢的露珠,缓缓沿着花瓣往下滑落。

“不要……不要伸进那里……”当自己最重要的私处,遭到莫名侵犯,熟睡中的少女忍不住张嘴大叫。

“嘿!都湿成这样了!还装什么清纯……?”我说着完全不理会少女的哀鸣,硬是将手指缓缓进入那道湿淋淋的秘壶中。

“啊……不……”当我的手指开始抽起来时,少女发出了杀猪般的悲鸣。可悲的是,因为虫的催情作用,大量的蜜却从中不听使唤地迅速涌出。霎时,过量泄出的蜜沾湿了我的手指,甚至不住地流到了大腿以及底下的菊花。

在激烈的冲击下,少女的肌肤渲染成了樱桃般的绯红色。同时她娇艳欲滴的双唇不停地呢喃轻吐,本分不出是痛楚还是享受,不自主将头往后仰,那一头云缎般的金丝,也跟着在微光中飞着。

过没多久,她已经呈现全身僵硬的状态,同时那散发着绯红色的身躯,更是不住地洒落着欲望的汗珠,在一阵颤动后,少女花唇的深处突然喷出了馥郁的体。

“唉呀……”幸亏我闪躲得快,否则早就被喷得满脸了!当我的唇离开少女的小蜜蕊时,一条黏稠的光带在两者间迅速延伸开来。

“哦……这就是你的本吗?看来你不去当妓女实在太可惜了……哈哈哈……”我用讽刺的语气,嘲弄着熟睡中的禁脔。

虽然神智未复,但此刻面带梨花股纯真容颜的她,紧闭的双眸流下泪水,脸上却偏偏泛着高氵朝后的靡艳红色。伴随着些许被扯破的衣角飘落在雪白的胴体上,那妖艳颤抖的身影着实形成了一副超现实的靡画像。

“差不多了……来吧……”我说着迅速除下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当我股间大的从内裤里跳出来时,如此傲人的硬棍,与其说是我的器官,不如说是用来杀人的凶器还比较恰当。

我快速伸手扶住少女纤细的柳腰,跟着用大的头去确认蜜壶的位置。

“是这里吧……”

我凭藉着多年的经验,立刻就找到了缝的入口。紧跟着,我故意用头在户外摩擦着,企图激发出少女已被撩起的浓烈欲。

“唔……”少女忍受不住子所传出的空虚感,不由得发出了苦闷的呻吟声。我乘胜追击地挑逗着少女湿淋淋的户。

“啊……喔……”少女下体不断传来刺激地麻痒,不由得扭起腰来,只见她里泄出的蜜越来越多,就连我的头都沾满了她那湿答答的水。过大的刺激,似乎连她的梦境都成了绮梦,白皙的脸庞,因难为情而害羞得满面通红。

“好极了!”

我露出满意的笑容,跟着使劲挺腰一送,大的便顶开狭窄的缝,直朝里头尽而入。

“啊……”从少女的喉咙里发出了凄惨的叫声。由户传出被撕裂般的剧痛,瞬间扩张开来,传遍了她全身上下。

“不要……好痛……啊……”少女夹杂着痛苦的叫声在空气中传了开来,在我们交合处的下方,洒满了零零落落的红色斑点。然而我却完全不理会她的反应,只是拼命用自己大的,猛力抽在少女湿淋淋的道。尽管少女的道壁不时向中央紧缩,但我仍旧在里头进行着最激烈的活塞运动。随着一次次越越深,我那大头也直接撞击到少女脆弱的子口。

“啊……嗯……”

在道被大猛然撑开的短暂痛楚后,少女没多久便陷入了激烈的快感中。在一波波欲焰的焚烧下,少女的思绪陷入昏沉的境界。实在太舒服了,却由于双臂给捆住,因此她只能不停地扭动着雪白的房及柳腰,同时将浑圆结实的屁股不住向上挺。藉由这些动作,少女似乎获得了更加强烈的快感。

两人沉浸在这麻痹的陶醉感中,久久不能自拔,而那紧实的道壁,更是不停配合着我冲刺的动作,不时忽深忽浅地吸吮着里头的,那强大的力道,着实令我感到讶异。

于是我用手抓住少女纤巧的鸽,让手指陷入她那极娇嫩的里,透露出樱花色的小巧头,由于被用力陷捏的缘故,隐然留下了轻微瘀血的痕迹。伴随着急速上冲的快感,少女泛红的躯体不禁整个仰了起来。

“啊…………”最后的抽中,我瞬间到达了巅峰,用力将屁股顶入少女的,跟着把浓浊一滴不剩地送进她秽的体内。

就在这时,少女温湿的壁也发生强烈痉挛,紧挟着逐渐失去力道的。

“呼……呼……实在太爽了!”

疲力尽,我依依难舍地将自己从道中拔出。由于是强暴,因此一切的取决权都掌控在我的手上,少女虽然还停留在余韵中,但也没法提出任何要求。一双修长的粉腿则不住轻颤着,似乎剩余的快感还没有完全自她身体中离去一般。而大腿部的浅红色花瓣,还犹自一张一合着,并绽放出动人的娇艳。只不过,这一切对于已经丧尽体力的我来说,只是一幕遗憾的光景。

“呼!太爽了,真是太爽了……改天一定要再搞一次!”

我说着捡起地下的裤子,开始穿了起来。这么好的马子……送给巴闭骑太可惜了!心中感到不舍,但朋友间要讲义气,我一面摇头,一面准备叫巴闭进来,打针兼打。

忽然,一阵挣扎声令我魂飞天外,回头一看,那少女在刚刚一轮翻云覆雨后,赫然醒了过来,努力地坐直了身子。眼前男人衣衫不整,自己浑身赤裸,腿间的剧痛,地上落红片片……清楚地说明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少女发出了凄厉的尖叫。

这不算什么,因为我知道她武功再高,一时间也不可能挣断特制的金丝索,不过她肩头一个先前被我忽视的纹印,却令我魂飞魄散。

有某些贵族,当家族血亲出生时,会以独门颜料,在身上纹上记号,而这往往是大陆上一些贵族相认的血裔特征,就像少女肩头的那一朵蓝色花形图腾。很不巧地,那正是我国皇室,冷氏王族的证明!

或许有的私生女先不计算,国王的女儿里,正式接受过皇室纹身,得到封号的公主,共有三名。长公主嫁给北方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芳龄二十五。二公主翎兰,武功得异人传授,强到可以吓掉人下巴,现在是御林军四部的大都督,芳龄十九。最后就是国王陛下最宠爱的小女儿,星玫公主,今年正是***十四岁。兴眉、星玫,可不正好就是同音吗?

我强奸了公主?!

***,就算把苏氏兄弟一次宰了,再剁成酱,游街示众,只怕都不会比现在这蒌子更难收拾。死鬼老爹要是知道,肯定会立刻从边境快马赶回……当然不是救我,而是亲手毙了我这玷污公主清白的畜生!

唯今之计只有两条:一者、飞奔回家,收拾细软,火速逃出国境,从此亡命天涯;二者、拔剑宰了这小婊子,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然后和巴闭装作没事人一样离开,过得一日是一日。

但两条路都不可能。前者,没等我逃出国境,通缉我的画像就传遍全大陆,各地的奖金猎人都会要我的人头;后者,我要是选了,就是不折不扣的白疑,公主失踪是何等大事,只要内有人知道这小婊子改装加入军队,大概今天黄昏我和巴闭就被送上断头台。

妈的!生死就赌一赌,老子豁出去了!

把心一横,我决定兵行险着,低身拾起了地上那柄锋锐利剑。这时,门外把风的巴闭,给小婊子的尖叫吓着,面无人色,大步跑了进来,我则赤着上身迎了过去。

“约翰,怎么搞的,你……”话说到一半,巴闭的脸孔忽然扭曲起来,并非惊讶,而是因为痛苦。他满面不解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温热鲜血,和我刺进他肚里的那柄利剑。

“约翰!为什么……你……要……”话声被忽然溢出的喉间的血块所打断,但仍是可以明白,他不理解我为什么要杀他。

“你说过,不心狠手辣怎么叫大丈夫。我现在要作大丈夫,那只有对你心狠手辣了。”

我在他耳边悄声说完,把剑一绞,跟着一抽,看着这曾陪我在王城内大小妓馆花天酒地的旧友,在惊怒交集中变成尸体。

杀人灭口是要的,可是不能杀公主,那只好杀巴闭了!

朋友,你安息……不,你安不安息无所谓,重要的是半夜别来找我,你生前糊涂一世,可别死了忽然变聪明了!

功夫已经下了,现在便是要演出好戏。转过身来,小婊子因为目睹我杀了巴闭,鲜血随剑滴下,已经吓得停止尖叫,两臂不住挣扎,想挣脱金丝索,身体扭动后退,生怕我接着也杀了她。若是让她双手自由,我立刻就得死。剑尖一甩,我大步朝她走去。

“不要……不要过来……”

当我朝她走去,小婊子大声尖叫,跟着我抓住她手腕,剑刃一挥,斩断了封住她双手的金丝索。

恢复自由,小婊子显然猜不到我的用意,一面搓揉着疼痛手腕,一面拾起地上残破衣物蔽体,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跪在地上,我两眼竭力迫出盈眶热泪,既诚恳又懊悔地说出适才绞尽脑汁编出的漫天大谎。

我和巴闭经过练功塔,听见里面有异声,进到塔里,公主已昏倒在陷阱内,又中了兽的毒,欲火攻心,如不尽快救治,必将焚血而死。为了救公主,我们纵是万不得已,也只有出此下策。但是,玷污公主清白,罪该万死,身为臣下,只有一死以谢,才能保住公主名誉……

这篇谎话其实破绽连篇,兽的黏虽有催情效果,但却不会像烈春药般霸道;地上陷阱和迷药更是没有交代。只是女儿家失贞,总是不愿张扬,这小婊子又是一脸天真善良的蠢样,女人往往会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情有独钟,这种注重贞的小丫头尤然,我便靠此赌上一铺。

一面说,我一面偷窥着她的反应。

原本秀雅无双的姿容,在过度震惊的影响下,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满布着伤心的泪痕,看上去显得楚楚动人。碎布勉强遮掩住的娇美部,更是随着呼吸而不住起伏着。然而,她与生俱来的那种女神般的高贵与清纯,却不因为受到暴虐而失去光泽。

妈的,这丫头真是美。能骑她一次,做鬼也值得了,不过话是这样讲,真要我死还是不干的。

“巴闭已死,臣再自杀,天下再不会有第二人知晓今日之事,只愿公主记住臣二人为阿里布达王家牺牲,臣等死亦瞑目了!”我慷慨激昂地把话说完,立刻挥剑自刎,动作故意放得老大,一言以蔽之,就是充满戏剧效果。

“不可!”

一如所料,小婊子闪电出手,将长剑抢下,只不过我故意耍帅,让剑尖在颈上划出一道血痕,以示惊险,其实这真冒险,此剑锋锐无匹,只要稍不小心,整个脑袋就掉了下来,不过为了骗过小婊子,不下点工本也是不成。

“公主殿下!您……”

自杀被救,我装出一副震惊模样,不知所措地望着小婊子,心里庆幸不已。这种温室中的花朵,大抵智商有限,年纪又小,哪知道什么人心险恶?她会改扮来从军,肯定满脑子都是那些忠肝义胆的骑士传说,我的偶像曾说过:一个人只要深信着某些东西,心里就容易为那些东西所迷惑。简单来说,就是很好骗啦!

“你……你……我……我……”

小婊子凝望着我,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显然心中也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她看着我,双颊泛起一层微微的红晕,却紧跟又掩住脸庞,“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我心头一松,这时也就大胆地凑上前去,搂住小婊子的嫩滑身躯,柔声安慰,说的话当然也就是那一套:我会好好待你啦!我一定会娶你!绝对不会辜负你的……等等,这些话起码七年前就背熟了,妓馆婊子、皇家公主,反正雌动物都爱听这些。

“呜……呜……”少女先是挣扎一下,但随即乖乖地被我抱着,低声啜泣,久久不能平息内心的哀恸。……

就这样,奸公主的大篓子被我混过去了。

小丫头正值思春年纪,既然被我破了身,那也就顺理成章,隐约把我当作驸马爷看待,再经过我高超技巧调教,几下就给收得服服贴贴。

当然,我还用了些小手段。

当初仓惶离去,星玫小公主并没有发现,她那柄袖中剑仍留在塔里,更在不久后,巴闭尸体被发现时,连着发现,经过监定,理所当然地被认为是凶器。

队上有人认出,这是那新人“夏兴眉”的兵器,侦办的军官于是找上她,盘问有关那日的情节。星玫她哪答得出,支支吾吾,交代不清楚,险些急得哭了出来。这时我挺身而出,证明她那日一直与我在一起,并且说这柄剑早已失落多日,肯定是被人拾去,为非作歹。我与巴闭素来交好,当然不会有人发梦到怀疑我是真凶,在我强势坚持下,连那柄剑也给我扣下来,交还给星玫。

再被我救了一次,星玫理所当然地对我感激不已,完全把我当成了她心中的英雄。

其实,星玫的后台比谁都硬,就算我不出头,最后也会平安无事,这等顺水人情岂可放过。果然,一切如我所料,巴闭的老爹只是个下级军官,没什么背景,军部侦办态度不甚积极,后来听说皇派出了密使,军部便草草结案,让此事不了了之。

我为着好友惨亡,送了大笔金钱给巴闭老爹,他感激涕零,直说我是世上最有义气的好人。我是无所谓,反正这笔钱是星玫心中难过,偷偷拿出私房钱要我转送的抚恤金,又是顺水人情一件。不过我没从中扣上几手,算来也对得起和巴闭朋友一场了。

过得数日,不知星玫向她父王说了什么,军部执行来自皇的勒令,让我由一介兵丁,越级直升为百夫长,理由是:能力杰出,办事得力。

哈!真好笑,我有什么能力杰出?又有什么得力了?莫非是我床上功夫杰出,每晚干得你女儿死去活来,十分得力吗?这点倒不必客气。

还没比武,就给一向看不起的我夺走了百夫长的位置,苏氏兄弟气得牙痒痒,但也无力改变既定事实。

至于我,当然不理会这两条斗败的狗,从长官手中接过印信,正式当我的百夫长,并且执行我被赋予的动人任务:调一名叫“夏兴眉”的新兵,进房当随行勤务兵,每日调教她应有的军中礼节,开发她诱人的娇躯。

命运转轮在时光之河中激烈转动,在军中胡天胡地,混吃等死的我,全然想不到这年秋天,将与星玫一同迎接生命中的另一个转折点:阿胡拉玛之战!

第二章 星星

一·国境之东

自从奸了公主,把纯情可爱的小星玫骗上手之后,老子升官发财,不但国王升我当百夫长,连远在边境的变态老爸,都遣人送来家书,说我终于洗心革面,奋发向上,他心里十分欢喜,对得起我们法雷尔家祖宗云云。

屁话说得很多,零花钱也没多加一点,变态老爸一生公正廉俭,连得了七年的最佳公务员奖,我看王国内的贵族,就以他干得最窝囊了。

从步兵升为百夫长,心里很爽,但真正得意的,还是可以每天躲在个人办公室里,调教可爱的小星玫。凭我高超的床第技巧,要摆弄这初尝男女欢好滋味的小雏儿,再易如反掌不过,每晚不同的花式,让星玫羞红了脸,却又迫不亟待地想尝试。而我更从那本术魔法书的注释中,解读出一种特殊的紫红色结界,当我在交媾时施放,就能维持金枪不倒,同时汲取女方的纯真元,滋补自身血。

研究出这秘法,最佳的练习对象,当然就是武功不高我一百倍,起码也高我几十倍的小星玫。练习魔法,本该使身体越来越虚弱,但每次欢好后从星玫身上采补的结果,却让我身体日益健壮,连带地也使魔力增进,能使用的术越来越多,每次都把小星玫逗得欲仙欲死。

可是,世事岂能尽由人意,星玫虽然与我恋奸情热,但是从小受的皇家教育,却让这位小公主多方矜持,别说不肯陪我玩肛交、口交的激烈把戏,就连握一下都大呼小叫,让我好没趣。

我坚持到后来,她就哭哭啼啼,说我不疼她,只会逼她做这等龌龊事情,甚至还端起公主娘娘的臭架子,斥责我无礼。哼!公主?脱光衣服,还不是小婊子一个,有什么了不起的!

结果,有她在身边,我等于被限制住,往常妓馆中的花天酒地,现在通通没法做了,加上公主娘娘又端***臭架子,我越想越火大,索偷偷申请外调,一切活动都瞒着星玫,当军部命令下来,她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星玫改扮加入御林军,是瞒着国王陛下的,她曾对我说过,她仰慕武功绝世的二皇姊,以女儿之身指挥大军,征战沙场的英姿,缠著二皇姊传授她武功后,极想一试身手,所以不顾女官们的反对,利用空闲时间,偷偷改扮加入御林军。换言之,我一旦外调,她自不可能跟上来,我就可以从容将她甩开,从此到外头花天酒地,任意逍遥了。

一切事情正如我料,知道我转调外省的星玫,哭闹不休,但是也无计可施,眼看我收拾行囊,转任他方。只有一件事令我大惑不解,当初我请调的方向,是离王都遥远,南方的海港大城,但颁下来的军令,却把我调去东方国境上的阿胡拉玛城,那里虽然尚算富饶,却是民风纯朴的农业地带,把我调去那里,岂不是闷死人了。不过,只要能先甩开公主那臭小婊子,什么也不管了,老子拍拍屁股,走马上任也。

在阿胡拉玛城,我一样是百夫长,每天的带兵练都胡混过去,这里没什么大妓院,娼寮里的公用军妓都是庸脂俗粉,看了就倒胃口,军队里是有几个女将,姿色不错,但多半是认为我武功低微,连正眼也不瞧我一下,哼!有什么大不了,我好希罕吗!

趁着空档,我专心研究术魔法书里头的奥秘,更发现了一种名叫“蛊”的生化秘药。让女服下,只要听见一种特殊音律,就会变得乱无比,难以自制。书上更说,用一种叫做“哭竹”的植物作成吹哨,就可以发出那种高频率的特殊音律,只有被中了蛊的女,还有兽人族听得见,十分安全可靠。

我大感兴奋,哭竹甚是稀有难寻,但恰好此地便有数株,可见老天要助我成事。花了数天时间,削竹练蛊,开始准备一切,这天,正采购好配合的数种药草,路过军营,忽然听见有人提起我的名字。

凑近过去,原来是几名我麾下的十夫长,在那边聚会,说我坏话。本来这也没什么,不过几个家伙越讲越起劲,大有意思付诸行动,我不得不竖起耳朵,凝神细听。

原来,几个王八羔子不安好心,打算在明天,以向我祝贺为名,送我一坛酒做礼物,一举把我了掉。

“怎么做?要在酒里下毒吗?”

“这招太老套了,了无新意。”一名红发的十夫长小声道:“我们家乡有种体火药,我们装个满满一瓶,那小子只要把瓶子一开,嘿嘿!立刻炸得他面目全非,下半辈子比死还惨啊!”

我听得暗暗心惊,这家伙居然出此毒计。当下不动声色,预备在他们明天献酒时当面拆穿,逼着几个王八蛋给我大口喝下去。哪知道,第二天,我大清早就接到命令,命我率领本队弟兄,往东边巡逻,为期三天。

我知道城里常常派出数个百人队,定期外出巡逻,不过这责任从来没落在我们头上过,虽然疑惑,但没有抗命余地,率领本队人马往东而行。

阿胡拉玛城位于东方国境,往东走出十数里,越过摩萨岭,就是伊斯塔大公国。他们国力不如我们,但军力之强却不容小觑,每隔五六年,就会向我们发动偷袭,掠劫国境边的财富。他们采用骑兵,来去如风,委实难以防范,因此,城内定期会派出巡逻小队。

上一次伊斯塔军队侵入,是三年前,照时间来算,现在正处于高枕无忧的安定时间,然而,命运这东西之所以充满讽刺,就是因为它从无规则可言。

眼下正值秋季,满山枫红,蝉鸣不绝,和风中夹着淡淡干爽的凉意,很适合行军。我们是步兵队,行军到第二天,我偶然找着了最后的几味药草,急忙下令扎营做饭,全队开起小差。

将材料混在一起,念过咒语,炼成蛊。我看着装盛蛊的磁瓶,心里得意万分,正寻思该拿谁当试验品,忽然侍从兵报告,有军中弟兄求见。

昨天忙着行军,几个王八羔子没有机会送酒,算来他们今天也该来了,我冷笑着,吩咐接见来人。人进来了,却不是那几个王八羔子。头低低的,个子瘦小,军服上满是尘土污渍,还没开口说话,就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我一听那哭声,心里就凉了半截,再低头看清那张哭脸,登时魂去了一半,却不是星玫小公主是谁?

“你……你怎么会来了!”

“人家……呜……人家想你嘛……你一走就那么久……呜……答应的信也不写……说过的话全都不算数……呜……你、你……你这个大骗子……”

听她哭得伤心,我连忙搂过她,轻拍粉背,柔声呵护。王都距离此地,纵是快马在官道上不停奔驰,也要跑上六七天,她小小年纪,公主千金之躯,从未到过王都以外的世界,只凭着一股思念,竟这么千里迢迢地赶了过来。

看星玫的俏脸上满是憔悴,路上自然大受风霜之苦,我心中感动,握着她手,低语安慰,说的当然是陈年老词,反正管用就行。

小丫头的武功,我万万不是对手,但小丫头的心思……我要掌握她,实在太容易了,没几下功夫,便给我哄得破涕为笑。

“啊!这瓶东西是什么啊?”星玫发现了我随手放在一旁的蛊,将磁瓶拿起来把玩。我一想,这正是大好机会,骗小丫头喝下去,让她兴大发,就在这里要了她,于是随口说是水果酒。

“酒?那刚好耶!”星玫将磁瓶放到背后,俏皮一笑,再拿出来时,竟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磁瓶。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有几个你的下属,说是很仰慕你这位长官,要送酒慰劳你,约翰哥哥,你真是英雄了得,就连部下都这么爱戴你。我们一起喝了这两瓶酒好不好?”

慰劳我?送我下地狱才是真的。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瓶子,我口水猛吞,就是不知该如何分辨。酒我肯定是不会喝了,但小星玫一开瓶子,喝下蛊当然很好,要是炸了开来,让她的秀美娇容变成花脸猫,那可大大糟糕。我愣了好半晌,这才以“公物中不得喝酒误事”的正经理由,暂缓处理这两瓶要命东西。

“星玫,分开几个月,可把我想死了。”我笑着搂住她的细腰,缓缓往上婆娑,内中意义不问可知。

“你又说公务中不可以误事?”

“我没有误事啊!我在尽我长官的职责,好好调教属下二等兵军中礼节。”

星玫的小酥被我一一揉,眼神都柔媚了起来,荒芜了几个月的体,自然情动。

我吻着她,正要帮她解扣子,忽然门外有人大声嚷嚷,要禀告紧急军情。一名二等兵像死了老爸一样,呼天抢地,冲了进来。

“报……报告长官!有弟兄发现伊斯塔的大军,马上就要杀来了!”

二·阿胡拉玛

伊斯塔的骑兵团,总数两万五千人,全数是一等兵,正面碰上,我们这一百人只有全军覆没的份。他们正往这方向来,就算我们立刻逃跑,他们骑的是快马,我们只有两条腿,距离阿胡拉玛城又有一日距离,铁定被他们追上杀光。

全体弟兄都感到奇怪,虽然说我们与伊斯塔军撞个正着,但照理说,另一队走向北方的骑兵侦察队,该更早发现敌人,发火箭烟花警告,那样我们几个时辰前便会看到,应付上有余裕,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进退维谷。

全队一百人,只有星玫刚刚骑来的一匹快马,这时,一百双眼睛都盯在我身上,认定我这长官会舍弃属下,骑马逃生。

“波塔·恩格,你骑上这匹快马,立刻回城求援,请他们派人来援。”

众人都感奇怪,为何我不放火箭烟花,却命人回去报讯,更纳闷我自己怎么不担了这优差?

星玫敬慕的眼光瞧在我身上,我却是有苦难言。我**法极严,在此时抛下部属逃生,军法从事,不死也是残废,我纵想用贵族特权逃避刑责,无奈变态老爸一定不肯站我这边,何况星玫这匹快马已给她骑得半死不活,跑不跑得快谁晓得,要是被人家骑兵追上,照样得死。比较稳当的方法,是在此拖延一阵,真正危急时候,了不起要星玫背我逃命,她轻功极好,山道上跑跳如飞,骑她比骑快马管用。

至于不放火箭旗花,却是另有用意。

我叫所有士兵脱下军装,将身上衣服撕得破破烂烂,你打我、我踹你,弄得狼狈不堪,埋起所有装备,所有人装成土匪盗贼模样,之后交代计策。众人听完后俱是满面惊疑,但横竖也没更好的方法,加上看在我没舍众逃生的份上,答应依计而行。

星玫是女儿身,又是公主千金,当然不好同样办理,我要她躲在一旁,随时看我眼色做事。

当伊斯塔的前行军来到,我们一伙人从隐蔽处嚷着围上去,要他们交出买路财。

伊斯塔人显然把我们当成了疯子,再不然就是以为我们饿昏了,发出一阵难听的哄堂大笑。

火箭烟花一放,白痴也知道我们是军队,连伪装的可能都没有。我曾听变态老爸说过:他曾听说,伊斯塔人的祖先,是干盗贼起家的,后来留下训示,遇见被逼急的盗匪,要网开一面。这传闻不知是真是假,现在冒险一试,我已向藏在一旁的星玫连打暗号,随时背我逃走,不料这计策果然成功,几名高级军官模样的伊斯塔人,哈哈大笑后,命令士兵丢了几袋粮食下来,要我们好自为之。

庆幸得计,我们正要走开,忽然一个小兵跑来嚷了几句,说是主帅要问我们情报。一问主帅的名字,我的心险些从口跳出来。无怪只区区两万人,便敢硬撼阿胡拉玛城,原来竟是鼎鼎大名的血魇大巫师亲自领军!

这人是伊斯塔排名第一的**师,擅长各种魔法妖术,论及黑魔法的修为,能比得上他的,实在不多,我那几手小伎俩,压儿就不能与他相提并论。

血魇更是出了名的残暴好色,三年前随军入侵时,一夜间虐杀了过百美女,当时老爸在另一头边境给缠着,无法分身,给这魔连败我军,气势无俩,最后是翎兰公主亲自上阵,天马一刀,斩得他开膛破肚,拖肠逃命,最后听说是凭着绝世妖法保住一命,却从此立下血誓:终有一日,要将翎兰调教驯服,成为他胯下的忠心奴!

话放得漂亮,但做不到就只是斗败的狗在哀嚎,不过,当他现身时,我还是吓了一大跳。怎么名动大地的血魇大巫师,竟然是个千娇百媚的艳丽女子?

起初以为认错,但听士兵们的叫法,果真是此人。她举手投足,艳光流转,莫说是伊斯塔人,就连我身边这群不成材的东西,都露出色授魂予的蠢样。

血魇身边跟着四名血奴,俱是高大的狰狞巨汉,每一个的体型都起码有我三倍大。他们步行而不骑马,因为世上只怕没有马可以承受他们的体魄。四人目中无神,但看得出俱是一等一的高手,我听变态老爸提起过,有些巫法高手能以药物迷惑人心,再炼制成没有意识,悍不畏死的奴才。这手本事我倒想学,要是能给星玫喂上几粒药,她从此以后乖乖听话,岂不非常理想?不过,要是副作用是变成这种身体,那就当我没说过吧!

“本法师的巫法能透视人心,在我眼中,天下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当听完士兵对我们这群“盗贼”的介绍,血魇这么低声说着,那声音竟又变为雄伟男声,去!终于见到个男人,比我那变态老爸还变态得过份。话放得漂亮,做不到也没意义,打三年前之后,全大地谁不晓得你是个光会放话的家伙!

我不想说自己是盗贼首领,无奈手下这群蠢猪的眼神早已将我出卖,当血魇问起问题时,我给他胡言乱语一通,血魇目中露出怀疑,忽而异光大盛,我刚想移开眼,她却发现了挂在我腰间,两只舍不得丢掉的磁瓶,问说那是什么,我瞎扯说是家传的壮阳圣药,男人喝了金枪不倒,女人喝了青春永驻,您两样都用得着,真是最适合不过了。

旁人给我的放肆言语吓破了胆,血魇却似很欣赏我的大胆。这死人妖发出咯咯娇笑,倚到我身边,浓郁的香气弄得我快反胃了,而这人妖居然还伸手到我胯间,荡地媚笑着。

“你的这里好大啊!就是喝你这东西保养的吗?”

我赶忙点头,同时装出一副色眯眯,卑躬屈膝的哈巴狗样,这其实倒不太难装,因为她前那对子实在够大,抖啊抖的,是男人看了都会勃起的,只是,当想起眼前这惹火尤物也一样有勃起的能力,就难免令我不举了……

不知是我的演技太逼真,还是某人想试着挑战姊姊的记录。藏在一旁的星玫,娇叱一声,舞动她的袖中剑,似一道急电般出,攻向血魇。

唉!出手就出手嘛!喊什么喊呢?偷袭人还要打广告吗?

四名血奴挥剑拦阻,如雷风声差点撕裂我的耳膜,小丫头真有一手,这些血奴俱是一等一高手,但她一挥剑,立刻就倒了一名,她闪躲另外三名攻击,同时一剑刺向血魇。

只听血魇娇笑连连,把我朝剑尖推过去,小丫头慌忙收剑,血魇趁这空隙,目中异芒大盛,乖乖!你是人造太阳吗?

小丫头一呆,就此昏迷了过去。连带本已脱险的我们都倒了楣,被当作奸细,集体收押。

臭小婊子!叫你乖乖躲好你不躲,害得老子也陪你一起人头落地!

因为这场骚动,天色已沉,伊斯塔军决定就地扎营休息。

我或许是因为被血魇本人夸奖过,伊斯塔人把我独立关了一间帐棚,时间过去,趁看守人不注意,我用了让绳子松开的魔法,偷偷溜跑。别以为这容易,我念了快一个时辰,嘴巴干得快裂了,这才松绑成功。

当务之急,是找马开溜,找不到也得开溜。小丫头落在敌人手里,这点很糟糕,可是陪她一起死,这我可敬谢不敏,于是忙着找路逃命,无奈,该是你的就跑不掉,绕了几圈后,我忽然听见小丫头的声音,凑到那大帐棚边一看,差点瞪得连眼珠都跳出来。

三·挡不住的城墙

在帅营帐棚的中央,垂着一廉好大的雪白圆纱帐,上头点点腥红,样式美观,但是随风扬动间,隐约有股惨惨风,连隔得老远的我,都觉得头皮发麻。

三名血奴垂首站在一张桌子旁,神情呆滞,但看得出是在戒备。桌上放着我的两个瓷瓶,还有一个怪模怪样的红瓶子。

星玫给剥成了小白羊似的,浑身赤裸,嘴里不晓得塞了什么东西,泪眼汪汪,长发哀怜地垂散着,手脚都被镣铐锁住,不住挣扎,扯得叮叮直响。

血魇妩媚地娇笑,伸手在星玫的雪嫩胴体上,来回抚,“嘿嘿!真是上等货,皮肤又滑又嫩……房虽然不大,但……哗!小头色泽鲜嫩,一定又香又甜……连花瓣也仍保持着新鲜的嫩红,你是刚开苞不久的,是不是?”

星玫闭上双眼,头别一边,喉间不停发出悲愤的哀鸣。

血魇哈哈一笑,脱去上衣,丰满豪立刻弹跃出来,伟大的尺寸,打到脸上一定会把人打昏过去。她的肌肤白如凝脂,可是从左下方,有道大得夸张的狰狞伤疤,直垂到下方裤里,整个都恶心地翻转过来,可以想像当初受伤时的恐怖。

“小公主……阿里布达的翎兰王女是你姊姊吧!今天你一出招,我就认出来了……”血魇沉地说道:“三年前,那婊子砍得我重伤垂死,还令我国无数好儿郎战死异乡,我便发誓要报复。看到这帐子吗?这三年,我转战各地,在这纱帐里虐杀了无数纯洁处女,让她们的鲜血洒在帐上,好炼制我的秘密武器──万魂幡,今晚你就是万魂幡的最后一个祭品!”她一面说,一面抚着星玫几乎无毛的小牝户,分开花瓣,露出红彤彤的口。痛!血魇竟不理牝户内的干涸,强行将手指入。

星玫拚命扭动着身躯,却没办法躲开,只得泪流满面,瞪着那沾染9999名美丽处女鲜血的纱帐。果然,月光下,那帐子隐隐发出惨绿厉芒,似冤魂们齐声哀哭,听得人骨头都凉了。

“呀!好紧呀!小公主,虽然可惜你已不是处女,但你和那臭婊子是亲姊妹,有了你的魂在内,万魂幡的威力她就绝难抵挡,哈!真是天助我也!”

血魇笑道:“你看桌上的那红瓶子……擒住那臭婊后,就把我苦心调配的极乐合欢散用在她身上……可惜,我得不到传说中法米特的术魔法书,不然配上蛊,炼成天下第一的魔药凤脑香,就算大罗天仙也解不掉,让那臭婊变成最下贱的荡奴,从此为我们伊斯塔军人服务。”

我听得心中一动,蛊我不就有吗?要是弄到这人妖的极乐合欢散,调成什么凤脑香来玩玩,岂不是很过瘾?

“你姊姊的一刀,几乎让我不能人道……没关系,我用魔法装了一只兽人巨吊,这帐子上的处女有三分之一是给它活活爆的……现在就要你这小嫩逼尝尝滋味!”

血魇把裤子一掀,那兽吊不晓得是什么动物的,硕大无朋,通体狰狞硬毛,要是真的下去,星玫的幼逼肯定血模糊。

看老婆给人玩不出声,这种王八不算男人!我急谋对策,想试着召唤一只兽出来,但是血魇这么厉害,兽未必有什么效,而我召唤兽之后,体力大虚,连逃跑力气都没有,犯不犯得着为小婊子这么冒险,可得好好想想。

星玫发出凄厉的悲鸣,疯狂扭动雪白裸体,细嫩的手腕与金铐摩擦出血来,要是嘴里没有东西塞住,肯定已经咬舌自尽了。

血魇扶起巨大兽吊,狞笑道:“**了你之后,再把你的尸体赐给血奴,他们也是被我接上兽吊,绝对可以让你满意……啊!忘了还有一瓶好东西,让我先滋补滋补,再来好好伺候公主殿下!”她说完,就在我的目瞪口呆中,大步走到血奴守卫的桌前,拿起那装着“壮阳圣品”的瓷瓶,预备先滋补,再享乐。

变态老爸说得对,人倒楣,城墙都挡不住。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跟着就是凄厉的惨叫,伊斯塔的第一法师,在开瓶的刹那被炸得七荤八素,血溅五步。

我趁乱进帐内,帮星玫拔去了镣铐上的钉子,要带着已吓得失神的她逃跑,哪知背起了她,才踏出一步,后方已传来骇人尖呼。

我的天!那人妖居然未死!虽然整张脸血模糊,眼睛也瞎了一只,但却还有活动能力,她捂着脸,命令三个血奴把我们斩成酱。

我吓得魂飞魄散,一泡尿全洒在裤里。不过,变态老爸也说过,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血魇显然没有发现到,刚才的爆炸,把桌上另外两个瓶子也爆破了,异样香气正开始弥漫。

血奴是将人以药迷失神智,再把全部潜能迫发出来的变种人,照理说,只能像傀儡一样,接到命令然后动作,可是,或许是我的药太厉害了,血魇的命令一下再下,却都没有回应,她回头一看,只见本该神情呆滞的血奴,双目中充满野兽般的饥渴情欲,跟着就是一声如雷大吼。

“我要强奸你!”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嘶,来自屁股被洞穿的血魇大巫师。

死人妖发出骇人尖啸,乖乖!我从没见过那么厉害的真空斩!她左掌横过其中两名血奴的脖子,把他们的头颅送上了帅营内的上空。

两颗头坠在地上。

更想不到的可怕事发生了。

地动山摇的抽声响起,接着是两声惨叫。其中一把是血魇的,狂呼道:“蠢材,把我放下来!”

我吓得往后退去,直至背脊撞上墙壁。

那两个无头的血奴死后竟比生前更厉害,无头的尸身竟疯狂奸身旁的人。第一个遭殃的是那另一个血奴,接着当然就是那被挤在正中央的血魇法师了。

血奴们的冲劲实在了得,我还未试过遇上这么高明的手,证明了人类的潜能确是可怕,尤其在以之为恶时。

接着是搂打挣扎,痛苦呻吟和野兽般的嚎叫声。

至于种种细节,实在没什么好说,三个大男人加一个人妖,你奸我、我奸你的暴画面,绝对会让一个正常的男人连作三月恶梦。极乐合欢散加蛊,炼成天下第一的魔药凤脑香,就算大罗天仙也解不掉,这是死人妖自己说的,我可没办法。

最后只剩下微弱的喘息。

我想不到事情会如此了局,头皮发麻,忙背着星玫,凑上前去。

眼中情景惨不忍睹,我连看多一眼也不愿,来到被无头血奴曳倒地上,身体变了形,眼耳口鼻全是的血魇法师面前,叹道:“自作孽,不可活!敢动老子的女人,通通都是这个下场!”

我踹了他两脚,当然不是救他,况且这种伤势甚么魔法亦派不上用场,只是想他说出遗言。

他虚弱的道:“我不甘心……我……我还没有奸到翎兰臭婊……我……”

我的心抽搐着,他至死不忘这遗愿,难道二公主真有如斯魅力?

血魇法师双目一闭,断了气。他或者是可怕的高手,可惜却连出招的机会也没有。

四·可怜高手

在血魇身上搜出星玫的神剑,还有一堆不知名的药丹、手记,我不客气地占为己有,顺手割了他头颅,这种顺水军功,怎可轻易放过。昏沉的星玫浑身赤裸,我心中一动,扯下那碧血纱帐,裹住星玫雪白无瑕的胴体,背她逃跑。

外头不知为何,忽然乱成了一片,人马喧哗,惨呼不绝,我趁机溜去解放了本队弟兄。

后来我才晓得,血魇军队的基层兵员中,有不少是类似血奴般,被他迷失神智的改造兵,脑子虽然不灵光,却还不至于理智全失,但当血魇一死,这些改造兵立刻狂大发,见人就杀,伊斯塔军大乱特乱,又因为乏人指挥,几下功夫便死伤惨重。

弟兄们有便宜可捡,也不待我吩咐,专门找那种看起来像是高级军官的尸首,割下脑袋,充作功绩,虽然有几个倒楣鬼,行动时被暴乱奴兵宰掉,但原则上是人人满载而归的。

天将明时,波塔·恩格率着城里守军赶到,本以为只能帮我们收尸的,哪晓得却见到这幕光景。

当天,这场大捷就以最速件传回王都:阿胡拉玛之战,阿里布达军以一百之数,杀得伊斯塔两万骑兵全军覆没,名动大地的血魇**师身首异处。缔造出这奇迹战果的我,约翰·法雷尔,则一夜间成为国内的英雄人物,大地各国的情报系统信鸽乱飞,相争探查我是何等样人,重视的程度,真是令我受宠若惊。

而当晚,阿胡拉玛城的司令,偷偷上门向我请罪。原来他早知伊斯塔军到来,故意派我出城去送死,哪想到我非但没事,还将伊斯塔军杀得片甲不流,连血魇的脑袋都给我割下,这胆小家伙吓得屁滚尿流,再想到变态老爸在军中的地位,害怕东窗事发,于是自动向我告罪。

至于为何要害我?那却是当初在御林军的死对头,苏氏兄弟欲置我于死地,他们的舅舅是军务省次长,故意把我调到边境,又遣密使要这受他提拔至此的守将,找机会把我干掉。

有仇不报非君子,这笔帐我改天一定会要回来!不过,目前最麻烦的是我的小星玫。似乎那天受的刺激过大,我虽然细细呵护,她还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直到事发第三天的晚上,我喂她喝茶时,星玫才忽然搂住我,放声大哭起来。

“呜……好……好可怕……约翰哥哥……好可怕喔……”

臭婊子,又不是没被强奸过,这么大惊小怪!

想归想,我仍是搂着星玫,柔声安慰,不过为了以后着想,我话意中技巧地将这次事情的责任算在她头上,如果不是她太轻举妄动,没有乖乖照我的话做,血魇早就被我妙计宰掉,她也不用受这场屈辱。

实情当然并非如此,但是倒果为因向来是我拿手好戏。当初对血魇卑躬屈膝的哈巴狗样,一定在这丫头心里留下鄙夷印象,要是不这么扭曲事实,以后怎么压得住她?

“人家……人家是生气嘛……呜……我……我以后不敢了……呜……约翰哥哥的话……我一定乖乖听话……”

要的就是这一句,省得等会儿又下药又放蛊,多费手脚。我抱着她,从身体两侧伸手到前面,像支撑房一样地抱住,在她的耳朵后面亲吻。一如以往,这样的攻势产生了效果,星玫因耳朵旁不住被热气灌入,全身开始酥软起来。

“唔……”星玫发出微微的呻吟,同时身体热得好像要融化了一样。

“别……别这样……”星玫含糊地呻吟着。

“你刚刚答应过要听话的。要是我不和你爱爱,功夫就使不出来,以后就没办法保护我的小星玫。听话,知道吗?”我一面说着,一面为星玫解裤带,她起先仍因为险遭强暴的影,挣扎着不肯就范,但听完我的话后,一阵沉默,跟着就配合起我的动作。

“约翰哥哥……星玫愿意把一切献给你……”星玫白皙的手臂环绕住我的脖子,十分的小鸟依人。我轻轻将她放在床上,然后温柔地扯下她的衣裤,让星玫赤裸裸呈在眼前。

“哇……”当看到星玫完美的躯体时,我忍不住发出赞叹声。只见那雪白的房上尖端带着两颗粉红色果实。底下十几纤毛稀稀疏疏,诱人的少女嫩逼就这么完整地绽放在我的眼前。

我鼻中闻着星玫身上飘来的少女香味,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轻飘飘的,跟着将手放到星玫柔嫩的房上。

“啊……讨厌啦……”星玫受到这样的爱抚,忍不住呻吟起来。紧跟着伴随我忽深忽浅的揉搓,从星玫唇间吐出的喘息声越来越大。

“啊……唔……嗯……”

这说明了星玫的感正逐渐被挑起。

“分开几个月,看来你的身体依旧敏感呢……”我边说边继续将手从她的房上,往下转移到牝户上抚。

“啊……不……”虽然已经答应,但真正面临的时候,星玫依然本能地夹紧大腿,想保护住最重要的地方。我则用手迅速滑过她那越渐湿润的花瓣。

“啊……”

星玫轻轻地叫了出来,突如其来的强烈电流,促使她全身颤抖了一下,由于兴奋的缘故,她白皙的脯一上一下地起伏着。

“呵呵……真有趣!”

我边说边用右手拨开她耻丘上的蜜唇,让缝完全暴露在我俩的目光下。

“羞死人了……讨厌啦……”星玫娇媚地扭动屁股想要逃避,金发不停摇动着,同时散发出清新的香味。

“哇……这样荡的牝户还真是第一次呢看到呢……哈哈哈哈哈……”我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讨厌……”星玫柔声羞道,更添增几分动人的美色。

“哦……真的看得很仔细呢……接下来让我把你的牝户张大一点。”

我说着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来。

“噢……不要啦……你好坏喔……”星玫知道我的企图,羞得整张粉脸通红。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指已经碰触在那上面。

“啊……”

当嫩被手指碰到时,强烈的电流使得星玫发出惊叫声,同时她扭动起屁股,一头金发随之飘散在空中。

“啊……停……停一停……”虽然明知没用,但星玫还是忍不住扭动屁股。

此时,我用食指和拇指把星玫湿淋淋的花瓣,朝左右分了开来,同时还逐渐加大角度。

“呵呵……被这样仔细地观察牝户,还是第一次呢……”我非常开心地说道。

“讨厌啦……你真坏……”由于兴奋的关系,星玫雪白的肌肤冒出许多香汗。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猛地将手指压在星玫的蜜蕊上面。

“啊……”

从最敏感的芽上传出的快感迫使星玫尖叫出来。然而我却不理会她,继续用手指慢慢剥开覆盖在上面的包皮,让里头的芽暴露出来。

“哇……真够秽的……都充血了!”我喃喃地说道。

“啊……讨厌啦……”星玫感受到强烈的羞耻,连耳子都羞得通红。

“真的啊……你看你不但头勃起了,就连花瓣上面的这个小豆都突出来了……实在太秽了。”我丝毫不给星玫任何台阶下,欣赏完蜜蕊后,若有其事地说道:“嗯……看不太清楚,再把唇拉开一点好了……

“啊……不要啦……”虽明知没用,星玫还是难为情地叫道。

就在这个时候,我已经用食指和拇指,把星玫的唇用力朝左右扳开。

“啊……”由于受到强大的外力,星玫的牝户传来被迫变形的疼痛。

“哇……看得好清楚啊……”我瞪大了眼睛,色眯眯地猛盯在星玫的嫩中。里头尽是构造复杂的粉红色,伴随着湿滑的黏膜,散发出靡的气息。星玫眼看着我睁大眼睛猛盯着她的缝,无意间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和快感。

“唔……”此时的她下意识地扭动着臀部。

“瞧!里头的在蠕动呢……好像想要哥哥的大耶……”我像在看实验品般地专注着。

“坏死人了……你最坏了啦……”星玫撒娇地说道。

“是吗?我打算送你个礼物耶……”我笑著,从裤裆里掏出早已硬挺的男,在少女眼前晃了晃。

“啊……”星玫盯着大的,不时咬着颤抖的下唇。

“来……先和它接个吻吧……”我说着将放到她的嘴边。

“不要……”少女如往常般,生气地别过头,像碰着什么肮脏东西。

“星玫!你又不听话了。”我边柔劝着,边按住少女脑袋,硬把头放到她唇边。星玫似怨似嗔地看了我一眼,脸羞得通红,终于轻轻张开樱桃小口,含了进去。

五·调教公主

“唔……唔……”

因为是第一次,进入小嘴后,星玫就呆呆望着我,不知道下一步该作什么。

“好好用口水弄湿……不然进去会痛的……”我痛快地看着美丽的星玫,从她生涩吸吮男的神情中获得了极大的快感,用一只手轻轻扭动,另一只手则抚着她的房,但很快又转向下面。

“唔……”星玫羞怯地扭动屁股躲避,然而我却还是将手指硬伸到那儿,并且到挺起的蜜蕊。

“唔……不……”

这时星玫的下体已经完全陷入欲的天堂里了。

“啊……唔……”

晶莹剔透的汗水,从少女脸颊边悄悄滑落,此时的她,一面含住大的,一面猛烈摇着雪臀。伴随着我猛然将手指弯成钩形,入充满蜜汁的洞里挖弄,星玫的小屁股忍不住痉挛。

“怎么样?想不想让入底下的洞啊?”我边说边加快了挖弄的速度。

“嗯……”

在巨大快感的冲击下,星玫再也不顾不了什么羞耻心,完全沉溺在欲里,一听我这么说立刻猛力点着头。

“呵呵……真是太秽了啊……”我说着从她嘴里拔出。

“呼……”

当大的男从嘴里拔出去时,星玫深深叹了一口气,在灯光的照下,沾满唾的散发出秽的光泽。

“那么接下来就要让哥哥的进入里头罗……”我低头对星玫这么说,用大头在她纯洁的牝户上碰了一下。

“啊……”星玫忍不住放松肌,让大腿可以更加开敞出来。在少女心中,追求快乐的欲望早已胜过了羞耻心。而当她这么分开自己大腿等待的瞬间,下体强烈的骚痒感,使得少女忍不住扭动起屁股。我早知会有这种情形,却仍故意要增加这小婊子的骚痒感,用在她缝上前后轻轻摩擦。

“约翰哥哥……快一点放进来……求求你……”

星玫为了快一点获得振动的刺激,主动挺起圆臀前后摇动,这么一来,贲起的和充血的蜜蕊不时摩擦着。

“啊……受不了……”星玫的四肢都开始颤抖,汗珠从摇摆的房上掉下来。就在这一瞬间,我猛地将尽入到最底部。

“啊……”

星玫顿时发出舒畅到极点的嫩叫声,同时因为她猛烈扭动屁股的关系,整个几乎要被她荡的给吸进去里头。

“喔……从没见过这么好色的小呢……”我说着故意将整个拉出星玫的嫩外。

“啊……不……别这样……”突然失去的星玫忍不住失声尖叫。

“呵呵……想不到你这公主的天是这么的荡。”我说完后又再次把大的男入里头。

“哦……舒……服……”

星玫忘我地吐出浪叫。我用在星玫的洞口小幅度抽,逼得她不时随着不同的摩擦,发出各种不同的声音。

“嘿嘿……原来不同的方法会有不同的叫声啊……”我像在实验般地归纳出了心得。

“求……求求哥哥……整进来……”星玫沙哑着喉咙哀求道。

“嘿嘿……真是太秽了!既然这样,那我要你说出自己是全天下最好色的公主,否则……”

我说着将猛烈向外拔出。

“啊……不……”星玫深怕会失去,心急之下大喊了出来。所幸并未整离开她的牝户,只是在入口处浅浅地摩擦着。

“啊……我……我是……”

在我的注视下,星玫很想大声说出来,但强烈的羞耻心使她不得不住嘴。

“快啊……不然我要整拔出来罗……”我威胁着她。

“是……是……我说……我说……”星玫喘息着,看了我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大声说出:“在约翰哥哥的面前,我是全世界最好色的公主……”

一口气说完的话,被吓到的反而是我。

“谁叫你多加前面那句的……”我笑了,却也没有任何不满,跟着深深进星玫的嫩中,使得她在陶醉中拉长了脖子让身体向后仰。

“啊……要……泄了……”星玫边叫着边主动地前后摇摆着屁股。

“呵呵……没那么容易。”没想到我居然笑嘻嘻地拔出了。

“啊……求求哥哥……让星玫泄了吧……还差一点……”星玫无助地嘶吼着。

“嘿嘿……在这之前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才行啊……”我的嘴角露出了狡诈的笑容。

“你……欺负我……欺负我……”

星玫承受不住道里传来的空虚感,忍不住哭了起来。而此时我故意用前端的大头,在湿淋淋的洞口外摩擦,逼得她拼命扭动着圆臀,巴不得可以赶快被入。

“我要你大声说,你想要我的入。”我边滑动着,边这么说道。

“啊……你欺侮我……人家……人家早就向哥哥认输了……”

“快点!说出来就可以到达高氵朝罗……”我催促着她。

“啊……”少女的身体,此时已经无法停止住痉挛了。

“只要你说想要我的,我就让你到达高氵朝。喂……快说啊……”我说着用手拍拍星玫的脸颊。

受到这样微弱的疼痛,星玫总算稍稍回复些理智。

“只要你说要我的,我就把进去。”我一面说一面加快模拟头在牝户外摩擦的速度。

“啊……好……我……我说……”星玫顾不得一切地浪叫起来。

“快点……”我越发加快了摩擦的速度。

“我……我……我要……”星玫猛烈喘息着,雪白的臀更是不停摇摆着。

“快啊!快说出来……”我不时催促着她。

“我……我……好……想……要……哥……哥……的……大………………”

星玫断断续续地说着,最后总算完成了一句话。

“很好!”

我露出满意的微笑,跟着把往嫩里用力一。

“啊……”重新获得男的星玫,顿时发出舒畅的叫声。我越来越加快抽的速度,疯狂的程度,彷佛要把星玫的嫩搞坏一般的残忍。

“啊……会坏掉的……啊……”此时星玫突然大叫一声,张开嘴全身朝后仰。

“泄……泄了!”她的屁股猛向前挺,嘴里发出沙哑的叫声。

“哦……泄啦?”

我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少女在快乐的境地里扭动的雪白裸体,趁她还没有办法回过神来,猛地将她推倒在床上,身体趴下,滑嫩的臀高高翘起。

“哥……哥哥……你要作什么?”

高氵朝过后,星玫上气不接下气地颤抖着身体。

“我啊?想在你屁股里面……!”我轻声说着,却忽然提起自己的,猛地入星玫的小屁眼里。

“啊……好痛!”屁股忽然受到攻击的星玫,不由得发出惊慌的尖叫。

“嘿嘿……是你说要我的的啊……”我说着,一边用双手在她的房上游移着,嘴巴并不时凑到她的樱桃小嘴上亲吻,不给她反抗的空隙,胯下缓缓抽。少女稚嫩的屁眼,初次破瓜,紧窄的程度确实是一大挑战。

“啊……啊……”星玫早已失去了意识,只知道低声地喘息,受到这样的鼓舞,我更加奋力挺进,交错在两个洞孔间抽,在不知不觉中,少女的呼吸也愈来愈急促。

“唔……好大……啊……”

星玫的呻吟声温柔缠绵,越发激起了我男人的欲,一双大手始终不停地在少女身上的敏感带搓揉着。这种特殊滋味,让少女的体尝到前所未有的刺激,她忍不住紧抱着我的身体,并随着一次次的冲击而抓捏着,那长长的指甲,便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一条条血痕。

“实在是太了啊……”

我边享受着,双手不断在星玫身上抚着,特别是那小巧可爱的鸽,更是受到我疯狂的搓揉,而随着我剧烈的扭动,星玫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厉害,小屁股不停地抽搐着。特别是她身上那一阵阵特有的女儿香,不时夹杂着汗味、粉味,刺激着我潜藏已久的浓烈欲。

我在这种想要彻底征服她的心理下,将深深埋入少女的娇艳肛花,因此她拼命咬紧牙筋,连那薄薄的嘴唇,都流出了微微的血迹。

“嘿嘿……很想哭吧……”我看着星玫那痛苦的表情,一手按着她那细致的房,大力地搓揉,胯下奋力入,狠命的向前挺,疯狂的程度,就如同狂风巨浪一样的汹涌,本停不下来。

“啊……喔……”

星玫被我这么一搞,全身的汗珠流的更多了,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头则向两边摇摆着,而她尖锐的指甲更是在我背肌上,硬是刮出了好几条长长的指甲痕。

“哦……嗯……啊啊……”

被我深深地入的星玫,不时大声地尖叫着,就这样,我随着星玫的呻吟声开始起伏不断,有时急促、有时慢。

“唔……真紧……太爽了……”

“啊……停一停……屁股会坏掉的……”

随着热浪一阵阵卷来,我抽送的速度也越来越急了,星玫一双白嫩的手紧紧抓住床沿,口中不断发出悲鸣,一阵阵刺骨的热浪更是从子深处传来。而那雪白的被单上,更是被体给沾得东一块湿、西一块湿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水,弄得整张床上面都是。

“哦……啊啊!”

“真爽……要冲刺了……”随着星玫的浪叫声,我的动作越来越快,狠命往她屁眼的最深处刺去。

“嗯……嗯……哎哟……”星玫不断呻吟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涌上我心头,此时我猛地将她转过身,跟着抬起她细长的腿,扛在肩上,让大的阳具得更加深入,那种充满了力道的冲刺,似乎就连直肠都要一并戳破似的。

“啊……啊……快……了……”

就在这一刹那,我大喊一声,跟着将阳具拔出放在唇之上,吐出一股白浊的体。

“啊……啊……实在太了……呼……”随着这股体的出,我发出了畅快的叫声。

“哼……哼……”星玫翻起白眼,嘴唇不断吐出无意识的呻吟。

最后我们两人相拥在一起,口中不时发出高氵朝过后的喘息声。

六·进行曲

因为阿胡拉玛之战,一跃成为国家英雄的我,当然不可能被投闲置野,一直处在这边境之地。两天后,我收到军部勒令,命我回转王都,参加庆祝大典。

一路上,我钻研从血魇身上取得的种种秘录,和术魔法书相对照,令我学问大增,更立刻学以致用,将小星玫彻底调教,再也没有半分违抗。

炼药时,我突发奇想,拿血魇的人头,沾印上碧血纱帐。或许从某个角度来看,他也算得上处女,又或者死人妖的高超巫力,弥补了一切,碧血纱帐发出幽幽绿光,天地骤寒,经我剪裁祭拜之后,血魇**师的秘密武器,万魂幡,在我手上大功告成了。

还没有想到怎么用,这超强法器被我随身密藏,更没透露给第二人知晓。

王都的庆祝大典上,我被受封为骑士,又得到男爵爵位,军职也再度跃升,不是步兵队的千夫长喔!而是骑兵队的千骑长!

我的战绩被大肆宣扬。当然不是血魇被血奴轮奸致死的糗事,而是我写好的报告:如何与血魇奋勇搏斗,诱他掉以轻心,在他得意洋洋时,一举将他刺杀,割去首级的英勇故事。反正没人指认,难道血魇的人头还会开口说话吗?

廷书记官要我穿着军服,手提血魇人头,供画师画像留存,更访问我此役心得,我说:愿将这份荣耀,与法雷尔家的祖先共享,无堕我那上将军父亲的威名。这句话引得台下群众掌声雷动。

见鬼,其实我最想让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血魇**师,共同分享这份荣耀,死人妖的脸色想必很彩。

虎父无犬子、将门虎子、青出於蓝……种种荣誉称呼加在身上,我挥手致意,心里却飞到了王城里的妓馆歌楼。既然小星玫已经被我收得服服贴贴,此时不花,更待何时?

我国的骑兵队共有四大集团,倘使被分去西方国境见变态老爸,我宁愿立刻退役,最理想的是留在王都,说不定还有机会接近御林军的大都督,那死人妖念念不忘的翎兰公主。

星玫偷溜出的事,引起轩然大波,不晓得她是怎么摆平的,总之,她又和她老爸连进“谗言”,以至于我的军职再升。

当听到我这千骑长非比一般,而是拨了五千骑兵在我麾下,成立一个小型师团时,我惊讶得合不拢嘴,却完全没想到,除了星玫之外,还有其他的力量正在运作。

所以,当我前往军部领取印信时,意外地接到了勒令。军部打算让我这少年英雄有充分发挥能力的机会,立刻委派任务给我,压榨人力的本事,确实有一手。

薄薄一张纸,彷佛有千斤重,我的下巴险些掉下来。

“什么?!你们要我进攻马丁列斯要塞?”

3-4

第三章 倒吊之男

一·生别离

我国正北方的群山之后,是灵大国索蓝西亚的属地。对于那票尖耳怪物,我们没有多少交情,特别是在三百年前,他们宣布建国的那一夜,忽然突袭抢走了我们辛苦盖好的坚固城塞,马丁列斯!

那个城塞是当初为了扼守北方群山缺口,特地花费巨资兴建的,谁晓得现在会变成那堆尖耳怪物的屏障。他们居高临下,令我国北方门户洞开,每次与索蓝西亚的战争,都吃了不小的亏,直到数年前,国王将长公主冷月樱,嫁给位于索蓝西亚北方的金雀花联邦大总统,缔结同盟,两国合力,这才令那群尖耳怪物不再入侵。

尽管如此,从三百年前,我**部就一直处心积虑,想要收复马丁列斯,发动的大小行动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不过,留在正式记录上的成功次数,是一次也没有,徒然给了那群尖耳怪物讪笑我们的话题。我家的变态老爸,当年也曾参与十数次马丁列斯攻略战,不过,当他的官位足以主导一场战争后,他就去了西边国境守备,免得给这烫手山芋坏了他不败将军的美名。

而现在,攻略马丁列斯的任务,就掉在我头上。城内的守军纵然没有三十万,二十万也是有的,加上城壁险要坚实,落在那群尖耳怪物手里后,又专程聘请矮人工匠群,大肆修筑,就算百万大军横列,一时三刻也未必攻得下,我这小小的五千骑兵去攻城,除了死给人家看,实在想不到什么多余作用。

“阿胡拉玛的大英雄,这点小事怎么难得倒你呢?好好干吧!”

说得简单,那你去攻城,我留在军部派你去死好了。难怪变态老爸总是说:本来,人类的敌人就是人类。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隶属于我麾下的五千骑兵,目前王都只能分出一千人,剩余的四千人,则沿途吸收地方警备队的兵力。军部拨给我五箱黄金,作为添购设备之用。所谓的地方警备队,并非正职,那是由地方乡勇自行组织的护乡团,抓抓小偷可以,要打仗?只怕还没开战就跑了一半。

看来这次问题真的很严峻,军部是本没打算让我活着回来。真搞不懂,难道前阵子谣传的裁员计划是真?还是我变态老爸真的得罪太多人了?

唉声叹气,准备出发,胜利是不可能啦!不过随便虚应两下,时刻准备开溜,把命保住。反正有攻打过也就成了,顶多回来以后马上退役,要小星玫帮我说情,应该不至于有太大后患。

下午与星玫欢好时,照例张开粉红结界,在交中吸取星玫的少女元,得小丫头高氵朝两回,看她婉转嘤啼、香汗淋漓的疲惫样,忽觉有些不忍,想要拔棍退出,小丫头却主动用腿缠着我的腰,香臀一扭,又将吞了回去,还虚弱地要求我再多吸一点,路上平平安安。

***,原来自始至终,小丫头都晓得我采补阳,只是从不说破,特别放开自己,让我汲取她的元。感动归感动,不过想到被人当成傻子,还是很窝囊就是了。

“一路上小心,我不能跟着你去,你自己要保重啊!”

率队出发时,小丫头穿着军装,偷偷到城门边送我,眼睛哭得红通通的,给我哄了几句后,居然连她那把袖中利剑都送给了我。

两人离情依依,就此在城门边分手。

二·中伏

这些时日,我专心致志做的一件事,就是研究血魇的秘录,除了理解许多黑巫术的真谛,也学会了万魂幡的控法。我不得不说一句,在黑巫术的修行上,那家伙真是个了不起的死灵学者。

纵死灵要付出一定心力去维持,避免魂反噬。刚入门的死灵术士,光纵一个就要煞费心思,优秀的死灵法师,只要能一次纵数百个,便足以向人夸耀自己的法力高强,至于动用到上千,那是极为罕有的大场面了。而这万魂幡,则是血魇跨用多种教派的秘术,还有几种是我从未听闻的,利用层层小结界,将反扑力量减至不可思议的最低,单只是这成就,血魇**师就足以不朽了。

这么伟大的法师,却死得这样荒谬,假如不归因于报应,那就只能说:他真的有够衰!

我一再研究后,终于确认,即使是我这样一事无成的三流术者,也可以控万魂幡。不过,目前我还想不到该怎么用,没事召唤万条魂出现,风狂嚎,天愁地惨,那场面难道很下饭吗?另外,假如让人见到我使用这伤天和毒法器,就算教廷不驱逐我,变态老爹肯定是会宰了我的。

血魇秘录的种种,同样也被我实验在小星玫身上。

说起这丫头,还真是有些可惜,因为经过这许多日的调教后,小公主不但已经能在床上彻底开放自己,更迷上了肛交的变态快感。而她的稚嫩屁眼,柔软紧窄,感度一流,真个是罕有名器,如今匆匆与她分别,想来真是难舍。

哀叹无用,枯燥的行军仍得继续。数日后,我发现有一件事不太对劲,虽说嚷着要招募军队参战时,地方上的青壮没人愿意,这是意料中事,但拒绝得太过异口同声,这也不太对劲,令我有堕入别人奸计中的感觉。

假如这一切都只是某人的奸计,那我带着的这五大箱黄金,岂不是怕我不够死,特意送给我的诱饵?这想法不幸言中,我带着五大箱黄金,却只有一队乌合之众护送的消息,引起了国内所有盗贼的注意。

等闲的还好应付,但某些一流的盗贼团,兼作佣兵生意的,实力甚至媲美正规军,绝不是我身边这些酒囊饭袋可以应付的。我命众人提高警觉,同时把行军路线换成比较隐密的山道,但心中的忧虑仍无法消除。

日子很快过去,我的部队现在正行进在一条诺里斯山谷之中,出了这条狭长的山谷,离马丁列斯要塞就只有三天的行程,也就是说,三天之后,我就可以掉头跑回国了。虽然不怎么光彩,但是我命只有一条,还要留着享受花花世界的种种乐事,怎么随便抛洒在马丁列斯要塞这种鬼地方?

就在我骑在马上,冥思苦想如何能够安全而迅速的逃跑时,“嗖”的一声,一只响箭掠过了天空,随着尖锐的哨音,从山谷的两旁,一齐涌出数千名人首马身的怪物,人人举着铁锤、弓箭之类武器,仔细看来,这些武器竟然并非是用手握着,而是直接接在手臂上。

在国家边境上,有盗贼是常识。我国和索蓝西亚因为一向都把他们当作是阻碍对方的一道天然屏障,所以对此也不加禁止,任由他们啸聚山林。

半人马是生活在大地边境的一种兽人,智力寻常,体格却十分健壮,力大无比,所以也算是一种强力兵种,但是这人种向来罕见,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一大票来,而且这些半人马的形状,也和我以往所听说的半人马有很大区别。

不过现在这些半人马怪物数目并不比我军占优,装备更远不如我军良,那么他们想做什么?不管了,反正如果我把这些人全部歼灭,把人头割下来报功,就算不能攻占马丁列斯要塞,至少也不能算是我寸功未立吧!

这样想的同时,我的部下也迅速散开排成战斗队形,准备应付敌人的第一轮攻击,可是那些半人马只是站在两边山上,并不发动攻击,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就在这时,“扑喇扑喇!”从空中有一个人扇动着翅膀落下,站在左首一块大岩石上,所有的半人马立刻都抬起头看着这个人。

那是一个女人,而且是非常妩媚成熟的女人。

紫色的短发,紫色的眼睛,猩红的双唇,背后伸出一对黑色的蝙蝠皮翼,明白显示出她吸血族的血统。她的肌肤雪白,绝大部分暴露在阳光下,诱人的身体曲线夸张而充满媚惑的力量。亮黑色皮革的罩几乎包裹不住她那过于丰满的房,至于她套在股间的那件黑色丁字皮裤,由于过于紧绷的缘故,耻丘部位隆起,外沿挤出裤外。这些加上套在修长小腿上的黑色皮制高叉靴子,使她充满一种邪恶的媚惑力量,全身都散发出女王的气息。

“天啊!!!”我和我的部下一齐惊叫。

我当然是惊叹于这女子身上那股使人为之一振的媚力,我的部下在叫什么?难道他们也懂得欣赏这样的女人?我转过头来,看着我那些部下,他们大多数任军职已久,阅历丰富,也许他们知道一些什么。结果我看到这些人眼中都露出恐惧的目光。

“血莲花!是吸女王血莲花!”他们惊叫。

吸女王!什么意思?我正想问个清楚,却看到站在石头上的那个女人把左边翅膀张开挥舞,就在我还在想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我军所处的地面突然向下坍陷,几乎有半数士兵掉进这早就挖好的陷阱。

骑兵队一旦掉进陷坑,那后果比步兵还惨。我正忙着从马匹下挪开身体,忽然又听见一声吟唱。

“六芒五耀之光,天地楮之极,吾之血于万魔之间,魔之极,血之契约之合,张开黑暗之结界,遮去天地的光辉。暗阉!”

我们眼前顿时一黑,周遭迅速弥漫起大量的黑雾,所到之处,有些还没掉进陷坑、刚刚爬出陷坑的人,也纷纷落马昏迷,已在陷坑中的我自然也不能幸免。

“是夺魂雾!我们中伏了。”

这是我最后一个念头,然后我就晕倒过去,耳边还隐隐约约听到那些半人马发出难听的“嘶嘶”欢呼声,和一个女人银铃般的妖媚笑声。

我再次醒来时,是因为感觉到身体的极度不适,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颠倒过来,我才知道自己是被倒吊着挂在屋梁上。幸好在我身边,我那些部下也像我一样被倒吊着,我们就这样倒吊着讲话。

“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是……吸……吸女王……”

“吸女王是谁啊?”

“我不知道……我要死了……我不想死啊……妈妈……”这个胆小鬼没说两句就哭了起来,还叫着妈妈的名字,真不知道你妈是怎么把你养大的?算了,换一个人说话。

换了一个人说话,结果还是一样,我这才发现这房间所有被吊着的人都对这个吸女王恐惧到极点。

“她妈的,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的话音还没有落,“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两个半人马走进来,把手里抱着的什么东西往地上一扔,然后随手抓走吊在我前面的一个兄弟,我从窗口看到他们把那个哭泣的士兵拖进不远处的一间大房子。我又低下头来,去看那两个半人马刚才扔进来的是什么东西,一看之下我全身毛骨悚然。

天!那竟是一具色作焦黄,只剩下皮包着骨头的木乃伊,再仔细看去,这具木乃伊竟赫然是我从首都带来的一名骑兵,怎么短短时间就死得这么难看?

吸女王?吸?我突然明白了吸女王这个名字的意思。

能把男人华吸干,使之变成人干的女王,果然是让所有男人都为之胆寒。而我在瞬间记起了曾听军中前辈提过的传闻,我国目前几名最厉害的盗贼,其中一名是吸血族,绰号“血莲花”的女盗邪莲,她神出鬼没,率领的手下强悍勇猛,是地方军头痛的恶梦,但最令人感到恐怖的,是她有虐杀男人的习惯,被她掳去的男人,给人找到时,通通都变作人干。

幸好我随身带有万魂幡,就让这吸女王来尝尝我这邪至宝的厉害,我要让她终生做我的奴……嘿嘿……嘿嘿嘿……

我冷笑着抬起头来,去看我珍藏在前行军囊中的万魂幡,这一看不打紧,我的身体一下子像浸入冰水之中。我的所有衣物连同那宝贝万魂幡,在我昏迷时竟已被除去,我竟是全身赤裸的被倒吊着。这一下子我完了,铁定也会变成难看的人干,我还不想死啊!

“……妈妈……我不想死啊……妈妈……”我用比其他人还要大的声音,痛哭起来!

三·血莲花

可惜我的命运已经由不得我做主,第三天的下午,几头半人马不顾我的狂呼大叫,将我拖进那吸血女妖的秘屋,也就是我每天看到一个兄弟活生生地进去,天明时只剩一具干尸,垃圾般被抛出来的地方。

那个吸女王早已在房里等着了。身上仍是穿着那件三点式黑皮衣,隔近了看她,我发现她的年纪其实已经不小,就算不是妈妈级,至少也是阿姨级的熟女,可是岁月完全无损于她的美艳,反而给她增添了那种只有成熟女才有可能拥有的魅力。而且我又发觉,她的左手纤长柔美,右手却不知为什么戴着一只黑色手套。

她命半人马把我摆在一张铁床上,手脚都给牢牢绑住,成为一个丢脸的大字形。等到半人马退出去以后,邪莲娇笑着走到我的面前。

“听说你就是这队骑兵的头儿?”

“是……啊……我不是……”我刚想回答是,又害怕她会用什么特殊的法子折磨我,连忙矢口否认。

看着我惊惶失措的样子,邪莲不禁娇笑,连带前那一对包在皮制罩杯里的超大尺寸球,跟着上下颤动不已,令人不能不想到这罩解开后的旖旎风光。

她妈的,好骚!这个熟透了的妖妇,真是骚媚入骨,实在让人心痒难耐,我盯着那对巨型球,不由猛吞了几口唾沫,她察觉到我的企图,眼神一下子变得炽热。

“想要了吧,你这臭男人,一看到老娘的子,就憋不住了吧?哼哼!”

她用细长的手指,玩弄着我的颚部,另一只戴着手套的右手却绕过自己臀部,褪下那件丁字皮裤,跟着,突然飞身跃起,骑到我的脸上,丰腴的大腿,用力往我的脸上压夹。

“老娘这就给你……你想要的东西吧。”

毛茸茸的花园,紧紧压着我的面庞摩擦,能够真切感受到那两片肥厚唇的柔韧,一股从女人下体所散发出来的芳香直冲我的鼻腔,是一种好像发酵成熟,稀有的发酵酪味道,这是只有最感的极少数女人才会拥有的味道。我不禁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股味道。

“哦呀哦呀,看样子你好像很喜欢我的味道哦。”邪莲开心地笑着。

“那你就尽情的闻吧。”

她把大腿张得更开,美丽的腿线成了三角形的形状,而三角形的顶端就在我的脸上。

我向上仰着的鼻,被茂密的耻毛给压着,耳朵则被大腿温热的肌肤给夹着。

“噢……”那湿润的方寸之地压在我的鼻子上,强烈的腥香直达我的脑门。浓密蜷曲的淡紫色毛,在我的眼睛上扫来扫去,她大腿一用力,我的眼睛就被长长的毛发给遮住。

“给我舔!”她稍微松开大腿,让差点被压得窒息的我呼吸点新鲜空气后,说道。

形势比人强,我唯有老实地伸出舌头,乖乖舔舐。她则扭了扭腰,让自己下体最敏感的部分碰到我的舌头,唇则在我的鼻子上摩擦,将我的鼻子完全埋入她的裂缝之中。这动作让人看了觉得好靡,看到这个臭婊子这股子骚劲,我突然想到自救的办法,只有让她从我身上得到难忘的爱快乐,我说不定会逃过一劫。

想到这里,我立刻聚会神,用舌头侍奉她那已完全盛开的蜜花。

其实和其他方面相比,我的舌技实在乏善可陈,毕竟以往都只是在妓馆中胡混,花了钱的是大爷,难道还要帮妓女舔吗?所幸,那本术魔法书上,倒是有一章专门讲如何口交,我依着上头的指引,舌头忽舔忽吸,灵活地扫过两瓣蜜唇,逗弄蜜蕊,不时更卷起成柱,轻轻探入湿暖牝户。

变化多端的技巧,她眯着双眼,样子似乎极为享受,牝户中渗出滴滴蜜,几下功夫就变成洪流,流得我满脸滑腻。这妖妇的确是天生尤物,蜜散发的一股雌麝香,竟薰得我欲火大炽,挺得老高,只想马上找个大干一场。

“小宝贝儿,你的舌头很有一手嘛……嗯!真舍不得!”

她呢喃细语,声音柔媚,艳媚容颜却蓦地镀上一层凄厉杀气,看来竟有几分狰狞,让我毛骨悚然。这妖妇在虐杀过往的每个男人前,是不是也都这么唤他们“小宝贝儿”?莫非我堂堂约翰·法雷尔男爵、英雄骑士、将门虎子、未来驸马……竟会死在这妖妇手中?

我的恐惧猜想,转瞬变成现实。这妖妇!她居然拿了柄锋锐的小刀子,在我口划来划去,割出一道道血痕,初时甚浅,但手劲越来越重,有几下甚至割穿了皮,深可见骨。看着自己的血咕嘟咕嘟泉涌出来,我高声惨叫,险些吓得昏死过去。那妖妇却似割上了瘾,小刀越下越快,忽然她仰头狂嘶一声,伏下身来,就着割出的伤口,大口大口的吸吮我的鲜血。

妈呀!碰到这样一个妖妇,真是糟糕透顶的事情,而唯一比碰到一个妖妇更糟糕的事情,就是这个妖妇竟然是吸血族!

吸血族在整个阿里布达大陆都是一个让人恐惧的种族,这当然是因为他们靠吸血维持生命的做法骇人听闻。要不是因为他们的族规也规定吸血族虽然可以吸血,却不准杀生,而且他们还拥有一些特别的技能,恐怕吸血一族早就成为整个大陆的公敌了。

不过据那些人干,这个妖妇显然没有遵守族规。

邪莲在吸血后,情绪昂扬到无法自制,两眼中尽是非理智的光芒,本来艳丽的美貌,因为疯狂而扭曲,血红的嘴唇张开,露出里面两颗白森森的獠牙,渴求着鲜血与欲!

“小宝贝,别怕疼,割得越深,血流得越多,你才会越快长大……嘻嘻!妈咪一见到你的血,心里就说不出的欢喜!”她狂笑着,嘴里竟兴奋得哼起小曲,像炒菜烹调一样,用刀尖在我小腹上横来竖去,雕起花来。不久,小腹上的伤口隐约便成一朵花形,只是被鲜血盖住,看不真切。

“流那么多血,宝贝你很疼吗?没关系,让妈咪帮你补一补……”她突然举起右手,爪尖在自己左腕上一划,鲜血溅出,之后她便用左腕在我腹伤口摩擦,让两人鲜血交融在一起。

疯婆子!这妖妇肯定是个疯婆子!

光从她眼中那种疯狂的光芒,我就能断定这妖妇的神绝对不正常,可偏偏现在我落在她手里,成了这疯婆子不知第几号牺牲品。但说也奇怪,当邪莲的鲜血流入我体内,本来流血流得头昏眼花的我,忽然欲火如焚,像是服了最烈的春药,挺得老高,又又硬。

“你很奇怪吗?我告诉你,没有男人能抵挡我的魅力,连你也不例外。”

邪莲狂笑着,摘下了一直缠封住右臂的黑咒布,与她纤纤左手不同,那是只野兽般的爪子,覆盖着黑色鳞片,血筋突起,尖锐的程度,肯定可以一把就抓烂特级钢铁。而邪莲跟着做出了恐怖的动作,她从铁台上撕下一小块铁片,再拾起地上的衣衫碎屑,用魔鬼右手一揉,再摊开时,只见衣衫中隐有金属光泽,两样材质不同的东西,竟已融做一团。

“这次只是布,如果我把铁嵌在你的伤口上,你猜猜会有什么后果?”

听了这句话,我本来的疑惑,顿时化为满心惊恐。血魇秘录中曾有提及,黑魔法中有某一派系,堪称生化魔法的极至,疑为直传自魔界,能以秘术对生物做出不可思议的改造与结合,像是将金属融入人体,增加身体硬度,将野兽肢体接于人身,制做出种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怪物,早前见到那批半人半马的怪物手,如今想来便是这种秘术下的杰作。

“我血莲花要奸的男人,从来没人能逃过,你用这么笨拙的把戏拖延,只是自讨苦吃!”

她的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一面用左手抓住我的,上下搓弄了几次。霎时,伞状的紫红色头完全暴露出来,就连椭圆形的冠状沟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随后她从铁台下拿出一蜡烛,点燃之后,移到了我的毛上,在那儿晃了一晃,霎时,一滴火红的蜡油应声而落。

“啊……”我的耻部受到灼伤,全身猛烈抽动了一下。

“嘿嘿……很舒服吧?”

她邪的笑着问道。跟着她故意略过了我高高突起的,来到了我的春袋,两颗下垂的睾丸静躺在囊里,表皮布满皱折。她的眼神停留在那上面,跟着将手中的蜡烛微微倾斜。

“唔……啊……”

当敏感带之一的囊受到蜡烛的肆虐,我不由得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哀嚎声。

“嘿嘿……真没用!”邪莲边说边让火红的蜡油一滴滴落在我的囊上。

“唔……痛……啊……”

我悲惨地哀吼着。这妖妇的确是控体的能手,尽管我满心不愿,但因为刺激的关系,睾丸不时猛烈向上缩动,头前端的马眼渗出了更多的分泌。

“怎么?很期待吧?”

她用邪的眼神看着我,雪白的手无情地转动一下,受到倾斜的蜡烛立刻落下火红的蜡油。

“啊……”我发出响彻云霄般的杀猪声。

相较耻部和囊,头前端布满神经末梢,因此敏感度可以说是最强烈的!从头那儿传来的强烈刺痛感,逼得我全身每个细胞都紧绷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陷入了几乎要窒息的苦楚中。

“呵呵……是不是很啊?”

蜡烛不停滴下热,洒遍我身体各处,没多久,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布满了红色的蜡油。由于疼痛太过激烈,我脸部严重扭曲,翻着白眼,就连指尖都在颤抖着。

“嘿嘿……真没用,这样就不行啦?”

她对我完全没有怜悯之心,依旧无情地羞辱着我。不时发出疯狂的尖笑,我则连偷骂疯婆子的力气都没有,全身上下到处酸软,就只有还是又又挺。

“怎么样?很舒服吧……”她得意地笑问道,伸出手去,解开一直戴著的罩,那一对雄伟的巨弹出,我的眼光,立刻落在这对圆球的尖端。

由于发情,晕已经隆起,犹如火一般的鲜红,凸现在雪白双峰的顶端。她轻轻抚着自己的双峰,手指夹住头,梦呓般的说道:“有人说这是两朵血莲花,你看像不像?”没等我回答,她的眼神突然出寒光:“让你死后作个明白鬼,告诉你老娘的名字,就叫做邪莲!”这句话一说完,她移动身躯,将我已经胀大到极点的纳入体内。

“你妈的疯婆子……”

浑身剧痛,却传来阵阵舒爽快感,我脑里只剩这一句话反覆回响著。

四·转机?

这吸血女魔的牝户,果然不同凡响,当她刚刚坐下,我的像是进了一个宽松的布袋,几乎感觉不到壁的存在。但是邪莲一吐气,霎时间内膣像有生命一样,将紧紧包裹住,紧窄的程度,比未破身的处女还要厉害。膣痉挛地波动,在内被勒得密不透风,我从未遇过这么能控制自己膣内嫩的女人,如果她有那个意思,肯定可以用牝户,硬生生挟断我的。但她没有,温暖的壁,像是兽的触手,妖异地蠕动,将我中的所有汁,一点一滴往外榨出。

后来我才晓得,这妖妇没有抓到新俘虏时,就与那些人头马身的怪物交,用大马来满足自己,因而练出了这套牝户膣缩放自如的秘术。

前后交攻,我更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没几下功夫,就惨叫出声,把所有喷洒在她的里,三两下就被吸得干净。那感觉比做神仙还爽,要不是身在这样痛苦的环境,而是在嫖院,我一定天天包下这婊子,什么美女都不屑一顾。

经历连番折磨,体力耗得差不多,这时甫一,我全身酸软无力,疲倦欲死,更再也直不起来,本以为恶梦可以就此结束,谁知这妖妇却又坐在我脸上,强迫我喝下从那骚逼流出的混合着我和她的体,结果不知为什么,我立即欲火如焚,再度硬直,又给她一屁股坐了下去。

如是四次,我已经得眼冒金星,两腿发软,那妖妇却连一点罢休的意思都没有,犹自在我身上挺动不休。如果是普通人,这样下去唯一的下场,就是和以前我看到的那些从这房中抬出的干尸一样,全身的血华都被吸得半滴不剩,成为一副干巴巴的骇人模样。

急中生智,我忽然想起了术魔法书中,与结界相关的几章。虽然说要藉助女体才能施放,不过我们两人现在贴在一起,正是偷偷施法弄鬼的大好机会。

“飞舞在天空中的欲的灵呀,请将我的心愿传达在空气中,张开邪恶的结界,加速欲望的奔流。巴达斯,维达菲。”我用一种近乎梦呓的音调念完了这段咒语。所幸这妖妇可能平常吸人血吸太多,脑子有点不太灵光,没事把整间房弄得暗暗的,灯光也全是粉红色,所以当粉红色的结界,悄然在空气中形成,她半点都没发现。

本已疲力尽的我,忽然变得勇猛无双,充满力的,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昂扬姿态,在邪莲的美内横冲直撞,锐不可当。妖妇大为吃惊,显然从没遇过我这样的例子。我并非持久不泄,金枪不倒,而是大泄特泄之后,马上又像没事人一样,再次与她纵情狂欢。万难想到,靠着欲结界的帮助,不管邪莲怎样扭腰促,我居然还是硬给他撑到天明,打破这妖妇的纪录,成了她众多床伴中,唯一到天亮仍未给她吸成干尸的首例。

天明後,邪莲眼见仍无法将我吸干,啧啧称奇,放弃与我的漫长交,离屋办事,直至夜幕低垂,又再回来继续。

如是四天,我几乎一到天明,就昏死过去,到了晚上,又被这女魔虐玩、奸,每一次都是靠欲结界撑过。理所当然,那妖妇不会拿什么东西给我进补,饮食只有稀薄的米汤,反正死了一个换一个,全部死完再换一批,她何惧之有?

欲结界的原理,有些类似透支将来的体力,但是明明知道这是饮鸩止渴,一时间却也顾不得这许多,不过,到后来我偷偷也反吸这妖妇的真元,让身体不至于崩溃太过。

其实,就某方面来说,我倒要感谢老天给我这四天的地狱试炼,要不是有这四天,后来在索蓝西亚的四个月牢狱生活,公子哥的我肯定无法熬过去。

在这四天中,邪莲本身也有了改变。一方面是惊讶于我能挺上这么久时间,另一方面,由于欲结界同时也大幅提高了她的感度,以至于交时,不再是完全由她掌控的一面倒,越来越多时候,我能清楚感到她在我的挺送间,尝到久违的快感。

或许是因为这样,这几天的晚上,她对我的态度似乎柔和了些。仍是残酷地虐玩,而且她仍是每次都要吸我的血,不过伤口却小了,没那么难挨,这大概也是那妖妇近年来少见的举动。

在某些时候,她会对我微笑,或者对我做一些其他比较亲昵的举动,到了第四天的晚上,她甚至破天荒的为我做了一次口交,不过想到她身为吸血族,吹箫时我心中颇为惴惴不安,深怕她一时兴起,用那两颗长长的獠牙把我这唯一能够保命的法宝咬断,事实上,她倒真的咬过一次,不过只是轻轻一下,然后就在我连声惊叫声中,发出银铃般悦耳的笑声,看来是看破了我的心事而和我开玩笑。

这样的变化,令我略微心安,决心乘热打铁,索凭借我高氵朝的技,征服这貌美如花,却心如蛇蝎的毒妇,让她把我放出这鬼地方。

但是自从我被绑到这铁床上以后,就再也没有被解开,看来她对我只是把我当作比较难得的宠物,我最终不是被抛弃杀死,就是要老死在这铁床上。然而这看似要一直延续下去的地狱,却在第四天晚上有了改变。

五·采莲

那天晚上,邪莲和我又度过一个销魂的夜晚。和前几天不同的是,邪莲异常的兴奋,结果把我的身体弄得遍体鳞伤。在漫长而血腥的爱之后,邪莲破天荒的没有立即离去,而是躺在我身上,用她那只纤柔的左手在我身上抚,修长而有力的手指,爬搔着我的肌肤,令我舒服之极。看来这妖妇终于被我给征服了,我正想要如何说上两句好话,看看能否让她把我给放了,一低头,却发现邪莲冷艳凤眼中满溢着杀气,我心中忽然一凛。

不对!这疯婆子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听我的……不妙!疯婆子决定要杀我了!

我立刻明白,这心中满是怨毒的妖妇,是不可能对人现出软弱的一面的,这几天的交媾,她在我面前露出了疲态,更让本来紧绷的身心,有了松懈,她警觉到这样的危险,于是决定将我杀掉,必是这样。

“你这小鬼很特别,杀了你,我也觉得有点可惜……不过,你就怨自己的命不好吧!”邪莲张开樱唇,两颗尖锐犬牙闪着白光,慢慢往我喉咙贴近,预备咬穿我的咽喉,吸干我的血。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虽然不知行不行得通,但是现在这关头,死马也只有当活马医了。

“等一下!”我先制止她的动作,她停下来,冷笑着看着我:“怎么,你还想求饶吗?不要想这个主意了,我是不可能放过你的。”

“唉!”我先故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息充满了感伤的气氛,等到她露出狐疑之色时,我才继续说道:“我也知道我今天难逃一死,能够死在你这样的美人手里,我也心甘情愿。可是我希望在死之前,你能够把我的行囊找来,把里面的那把小伞给我。我希望我在死的时候,能够抱着这把伞,安详的死去。”

竭尽全力,把这番话说得像是真情流露,脸上也做出缅怀往事的朦胧神情。我把话说完,我又叹息了一声,喃喃的念了两句诗。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我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但是邪莲就贴在我身上,她怎么会听不到?邪莲虽然邪恶,毕竟也是个女人,恰好我非常了解女人这种动物,天生就爱做些浪漫的白日梦。

果然,邪莲在盯着我看了半天以后,冷笑了一声。

“没想到你这么一个软骨头,竟然还是个多情种子,好吧!看在你这几天让老娘这么舒服的份上,我就成全你。”她说着就这么赤身裸体的走了出去,过了片刻回来,手里提着我的那个行军囊,当着我的面打开以后,这妖妇随意翻动内里的东西,第一样入她法眼的,是星玫那柄神剑。

“这柄失传多年的红剑·百鬼丸,是大地五大神兵之一,你居然弄得到手,不简单啊!”谁知道小丫头送我的袖中剑,还有这多名堂,不过我剑术太差,就算神剑在手,也铁定斗不过这妖妇,最好她能赶快把那把小伞交到我的手里。因为那把伞蒙伞的面料,就是我剪裁下来的碧血纱帐,这把伞,其实也就是万魂幡啦!

邪莲跟着又从我的随身行囊中,翻找出各样东西,除了金银钱币,就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强秘药。血魇秘录我记熟后早已毁去,术魔法书没有带在身边,新的蛊尚未炼好,最后她终于拿出一把巴掌大、小伞模样的东西,万魂幡!

她把万魂幡拿在手里,端详了好一会,又把它张开,吓得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所幸她对于俗称巫术的黑魔法并不在行,以致没有发现万魂幡中的强大能源,看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就解开我的一只手,把万魂幡放到我手里。

手里握着万魂幡,我的心里简直笑开了花。这个妖妇,你知不知道你犯了致命的错误!我张开万魂幡。

“我血玄黄,其命苍苍;我魂冥靛,其魄幽常,敕令魅魉,奉我……”我一面念,万魂幡上发出惨绿青光,气倏地笼罩四周,粉红色的灯光,骤转碧绿,幡中万魂更开始骚动……不过很可惜,咒语念得太慢,向来是魔法师的心头剧痛。我还欠最后两句,就要发动万魂幡,哪知邪莲夹手一夺,立刻就将万魂幡抢了过去。

“哼!就知道这样东西有问题,你……”邪莲话只能说到这里,因为万魂幡中的一万怨魂已经在她手中发动。炼制万魂幡时,我曾滴入自己的鲜血为记,让它不接受他人为主。现在正受到咒语启动,忽然脱离我的掌握,没了咒语和血心的镇压,幡中万魂立即发动反噬。

我睁大眼睛,震惊的看着这由血魇大巫师心炼成的万魂幡,发动后的每一个变化,我本没有想到这万魂幡竟会有这样大的威力。

没有人能形容那一幕光景!

成千处女怨魂,蓦地从幡中窜出,在邪莲周遭激烈旋飞,发出凄厉哭嚎,扰人心魄,顷刻间便将邪莲团团围住。

起初,邪莲念动黑魔法的护身咒文,但在数千怨魂的夹攻下,她的护身咒只能稍微将怨灵驱开,跟着又被怨魂缠上身,噬咬血。

邪莲给这突来惊变吓得魂飞天外,大声尖叫,手中万魂幡落了地,连忙振起背上蝙蝠双翼飞起,穿破屋顶,想要逃去。

“飕”的一声,怨灵们组成一条绳索,缠住邪莲右踝,将振翅高飞的她扯了下来。邪莲不住鼓动蝙蝠双翼,但幡中怨灵出来得越来越多,转眼便过六千之数,不但将邪莲一尺一尺地扯回屋里,更在地上结成一张蛛网似的东西,将邪莲牢牢黏在上面,变成一个两腿分张,牝户完全高挺的羞人姿势。而更多的怨灵则在邪莲面前逐渐凝聚,组成一个千娇百媚的形体,从我被绑住的铁台上看去,只能看到这由怨灵组成的美女的背面。

从背后看去,这个怨灵美女身材高大魁梧,比我还要高出一个头,圆滑宽阔的双肩向下,顺着美好的曲线,收成纤细不堪盈握的蜂腰,然后又急剧膨胀成高翘圆润的臀峰,而双腿则修长笔直,不说别的,光是这无懈可击的妖娆背影,就已经让我心动不已,本已被邪莲将华吸得干干净净的,一下子又重获生机。

这个美女走到邪莲的面前,伸手玩弄着她那巨大的房,又蹲下去吮吸邪莲的牝户,随后伸手握拳,狠狠地捅进邪莲牝户里,邪莲的惨叫差没把我耳朵喊聋,可是那只拳头最终仍是被她容纳下去。

怨灵组成的美女,拳头不住抽,邪莲的惨嚎更是高亢入云。

女人当然受不了这么暴的对待,但是更重要的,却是万魂幡本身就是邪中之邪的聚合体,万千怨魂此刻与她体接触,除了腐蚀她的血,更将她的魂魄整个吸去,以助长万魂幡的邪力,此刻她除了血剧痛,灵魂一定也被邪力以炼火煎熬,生不如死。

过了一会儿,邪莲的惨叫声越来越小,那个怨灵美女已经趴在她的双腿之间,津津有味的吮吸顺着手臂从她牝户中流出的。我知道只要她泄身,她的魂魄就会随着流出,从此拘禁于万魂幡内,体也会被啃食得干干净净,永不轮回。

我赶快念动几个咒语,这是基础魔法的托物浮游术。几个雪白光盘,把被邪莲扔在地上的红剑·百鬼丸托过来,我连忙拿起神剑斩断绑在身上的铁链,跟着马上拿起地上的万魂幡,躲到一边去,隔山观虎斗。

邪莲的面色已经变成灰白,原本妩媚迷人的大眼暗淡无光,看来已经接近油尽灯枯,她神情苦楚,面颊抽搐,本来在呻吟,看到我来,立刻紧咬牙关,但是坚硬勃起的豆却暴露了她的感。

这臭婊子杀人无算,当然知道失败的命运就是死亡,不过她倒挺坚强的,在这时候还不肯向我求饶。

我暗自欣喜,这企图吸干我的妖妇,终于尝到报应了,欣喜下忘形低呼一声,哪知,声音才发出去,埋首在邪莲腿间的那个怨灵美人,忽然抬起头,向我走来。她的身体在空中舒展,被我看个清楚。果然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除了艳丽妖娆,前巨更与邪莲也有得拼,可当我目光落到她的双腿之间,却大惊失色。

“怎么……怎么会这样?”正常人那个部位,男人是吊,女人是逼,可是这个怨灵组合的美女,那里却什么都没有,没有,也没有牝户,只有光溜溜的皮肤。这……这不成了无人了吗?

因为惊讶过度,我忘记闪避,结果被她一把抱住,我能够感觉到她那光秃秃的胯下死命摩擦我的,从她口里发出古怪的叫声,声音忽高忽低,时男时女,在她眼中闪烁着的,是我非常熟悉的那种情欲之光。怎么突然之间发起情来?难道这也是使用万魂幡的必然过程?我的心里大叫糟糕,老子才刚刚被邪莲那妖妇强奸完,难道又要被这妖物再奸?更不对头的是,她要拿什么来奸我?

“你……你……你要干什么?”我突然想起手中的万魂幡,连忙举起横在前。在炼制万魂幡时,我曾滴入自己的鲜血为记,让其中怨魂终生奉我为主,但对这怨灵聚合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所幸,那美人在看到万魂幡以后,停止了动作,就在我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她却马上又抱住我摩擦,小腹不住乱顶,把我的头顶得好疼。我也看出她巴不得能够有个洞好让我进去,但是这种事情,我又有什么办法?

如果单是这样,还不打紧,那美人在不得慰藉,欲火无处可泄的情况下,周身黑气缠绕,无数怨灵满屋子乱飞,这样下去,搞不好连我会被失去控制的怨灵活活给弄死。我心里不知把死去的血魇骂了多少遍,什么不好,却偏偏要炼制这活见鬼的万魂幡,结果第一次使用就捅出这么大的麻烦,这死人妖真是死有余辜。就在我痛骂血魇的当儿,躺在怨灵蛛网上的邪莲,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如果放了我,我就救你。”

六·奴

危机之中这时候听到这句话,我如奉纶音,连忙答应了她的要求。

邪莲让我把那美人弄到她的身边,这倒不算太难,我勉强抱起八爪鱼般黏在我身上的女人,一步一步挪到邪莲旁边。可是这吸血妖妇又让我把怨灵美人的双腿分开,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好在我急中生智,连忙用手温柔抚她的每一寸身体,尤其是那一对巨型的房。在我又哄又,口手并用之下,怨灵美女终于把那两条修长美腿张开,露出那片古里古怪的方寸之地。

只见邪莲举起那只形状恐怖的魔手,尖锐的爪尖在那美人胯间摩擦,突然一下子刺进了她的身体。我惊讶的睁大眼睛,却看到邪莲的魔爪在怨灵美人身体里面左旋右转。

怨灵美人显然极为痛苦,可是却没有发怒,时间慢慢过去。邪莲的身体开始颤抖,面色苍白,像是在忍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大概足有半个时辰,她长吁一口气,慢慢把那只魔爪从怨灵美人的体内抽出,马上就因为体力透支而晕厥了过去。

怨灵美人的下身一片血模糊,可是神却极为亢奋,口里不住发出呻吟,又用手在自己那里抚。

我本来是有些恐惧的看着她的举动,可是随着血迹被她抹去,我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随手拿了块布,把那里的血污擦得干干净净,可是那清楚呈现在我面前的美丽景象,还是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那本来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处轮廓分明的女。不错,真是女人的牝户,轮廓清醒,形状完美无瑕,淡淡的浅樱色花唇,现在正犹如鲜花般绽开,露出了里面错综复杂排列的皱褶,在我手擦拭的刺激下,蜜壶里面已经源源不断流出浓稠的花蜜。

实在太美了,尤其是在那里半个时辰之前还是一片沙漠,现在却变成如此美丽的花园。这都是因为邪莲的那只手!那本不是人间的东西,而是直接来自魔界的邪物。不过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去仔细想这些事情,因为刚刚变成女人的怨灵美人,又一次紧紧抱住我的腰,但是这次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不知所措,而是挺起早就杀气腾腾的长枪,破门直入。

啊的一声,分别从我和怨灵美人的口中发出。她的叫声苦楚中饱含娇媚,却不像以前那样时男时女,完全是正宗女人的调子,而这叫声,则是因为被我侵占处女的缘故。

邪莲这妖妇,居然连那一层处女膜都做了出来。而且把怨灵美人的里面做得那么狭窄,那么多褶皱,那么富有弹,这简直是天下第一的名器啊!我兴致勃勃的在怨灵美人身上驰骋,每一次入,都是在体验人间的至乐。

从怨灵美人的口中,吐出包含芬芳的气息,实在是太温馨了……不知道是因为我心理变化的缘故,还是怨灵美人在变身之后身体结构同时起了其它的变化,我感觉到她的身体此刻完完全全的充满了女人特有的味道。

她的反应更是激烈,就像是被电流击中似的震动,呼吸时断时续,口里含含糊糊的述说着对我冲击的叹息。

“啊!不要……不要再进去了……哈!呼……好像着火似的……啊……”

口里说着不要我再继续的话语,身体却做出完全相反的举动,两条修长的大腿紧紧缠在我的腰间,那饱满硕大的房,更死命抵住我的下颌。

我干脆低头含住一颗蓓蕾般的头,吮吸起来。这新的刺激,立刻使怨灵美人发出更加高亢的尖叫呻吟,膣腔内下意识的收缩,随后,就像火山爆发一样,大量的蜜汁打在了我的头上。可是她长腿还是勾住我的腰臀,不肯放开。

“啊!……实在太舒服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做个真正的女人是这么样的舒服。”

“你……你究竟算是什么?”我试探着问她。

她娇媚的横了我一眼。

“你说呢?”看到我的惊惶神情,她笑着咬了一下我的肩头:“不知道你这小子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气,得到血魇千辛万苦炼制的万魂幡不说,困在幡内的姊妹们也因为你替她们报了大仇的缘故,都心甘情愿听你差遣。”

我又惊又喜,却又不敢相信她所说的话。

“你……你的意思是?……”

“我现在是你的奴隶了啊!我是怨魂们融合而成的灵体,也是管理万魂幡的灵,魔法规律第一条就是灵体不会反噬主人,我身为魔灵,自然也不能违背这条规律。唉!没想到我这魔灵……不,这个名字不好听……嗯!叫什么呢?……”

“嫌灵字不好听,就把灵字改成苓字,你就叫魔苓吧!”我随口说道,一边用手指在她白玉般的膛上比划。

“啊嗯,这样的话就好多了,而且是主人给我取的名字,我以后就叫魔苓好了…………我魔苓会永远好好的服侍主人……”如诉如慕,似怨实喜的话语,从魔苓的口中娓娓的说出。听的我心怀畅放,没想到我误打误撞,居然得了这么大一个便宜。

这时魔苓恋恋不舍的放下腿站起来,站在地上的时候,眉头忽然皱了一下,露出痛苦的神色,那微蹙眉头的可爱样子,看得我心中又是一动。

“怎么了?”我连忙扶住她。

魔苓的脸上突然升起两团红晕,她又横了我一眼。

“都是你啦!还好意思说,哼!”说着她把我扔在一旁的万魂幡拾了起来,仔细的端详,然后轻轻叹息一声,把那把万魂幡放到胯下,涂上刚刚从她那里流出来的处子鲜血。

万魂幡的伞面突然出万道风,在她的身边盘旋飞舞,然后被她的身体吸收,我看到魔苓全身血色似乎一下子都消失,变成煞白,然后万魂幡发出青色的光芒。

魔苓把万魂幡递给我。

“好了,我刚才已经把这万魂幡上最后的怨气都吸收到自己体内。现在我很累,我要回万魂幡去休息了,记得没事的时候要让我出来,如果我不能经常和主人做爱化解这些怨气的话,我的法力会大幅降低哦!”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没想到魔苓对我倒真是一番苦心,不过最让我高兴的,还是我能够拥有这么一个法力高强的女奴──而且是奴,死心塌地的为我做事,我将来猎艳,想必能够增加很多胜算。

“啊!对了,我忘了说一件事,这个女人!”

魔苓指着昏迷过去的邪莲。“这个女人的这支手是很有用的,而且她……她还有别的神奇能力!”魔苓的脸上掠过一丝晕红:“我有预感将来她能给主人帮大忙,所以我想主人最好留她一条命,至于如何把她降服,就要看主人您的功力了。”

听到魔苓这一心一意为我考虑的话,我真的有些感动,走上前去,把她娇躯拥在怀里,深深一吻。

后来我才知道,魔苓之所以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没有牝户,是因为我使用了血魇鲜血炼制万魂幡的缘故,我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让万魂幡的主管灵因为血缘不纯而失去别,如果没有邪莲,其后果一定是我被无处泄欲的怨灵弄至粉身碎骨。

长长的临别一吻终于结束,魔苓嫣然一笑,霎时间消失不见,偌大一个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昏迷中的邪莲两人,我考虑一会以后,决定按照魔苓的话征服邪莲这个吸血妖妇。

于是我抱起邪莲软绵绵的身体,把她绑在那张我已经躺了四天的铁床上,躺在她的身边,枕着她的高耸峰沉沉睡去。

第四章 节制

一·虐

心爱的星玫羞怯的在口中含着美酒,凑到我的嘴边,让我从她那微微张开的红唇中啜吸,她的小手则引导着我的手,伸进她的衣内,抚着那柔软、滑腻的头香……

“咚”的一声响,我的头碰到铁床上发出的响声,和随之产生的剧痛,把我从绮梦中拉回现实。我捂着头坐起来,发现我还身处秘室,而躺在我身边,被铁链绑住的邪莲已经醒来,正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束缚,同时用愤怒而鄙夷的眼光看着我。

“你说过要把我给放了的,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家伙。”

没想到她竟然笨到上了我一次当,居然还会第二次相信我说的话,是不是这妖妇和那些智力低下的半人马在一起时间呆久了,脑筋变得有些秀逗?

“嘿嘿!像你这样的尤物,我怎么会舍得把你放了呢?”我笑了两声,看着邪莲妖娆的胴体,不由得想起魔玲说的话。怎么样能够让这个妖妇为我所用呢?我在心中思忖,可是注意力却本不能集中,因为邪莲的丰肌硕,经过在我睡眠时这一段时间的休养,已经恢复了元气,此刻随着扭动,不断荡漾出美丽的波。

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抚她的房,她拼命扭动反抗,不过被铁链绑着四肢,她又怎能抗拒我的猥亵。很快,邪莲的鲜红首就在我技巧熟练的挑拨下,变得又硬又大,而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神也渐渐朦胧起来。

她妈的,这娘们果然是个骚婊子,一碰到男人就大发特发其骚,不过这几天你把老子整得这么苦,怎么能让你这么舒服?我转头看到不远处茶几上摆着几支大概是做为暗器的细针,立刻取来,一口气就刺穿了邪莲的头。

“啊……”

痛苦的感受,使吸血女妖脸色苍白,嘴里也发出苦闷的哼声,同时她雪白的额头上冒出汗珠,并用力皱起眉头。

“哈哈……这才叫人爽歪歪呀!”听到邪莲痛苦的呻吟,不知怎地,我竟然获得了极大的快慰感,为了加强我快慰的感受,我跟着把细针刺在邪莲的耻丘上,然后继续往下折磨她的大唇和柔软的小唇。没想到随着我的针刺,邪莲的身体竟出乎我意料的变得火热,那散发着妖艳色泽的裂缝开合,咻咻的吐出热气。

原来这婊子不仅仅是虐待狂,在受虐时身体产生的反应,居然更强烈。我的心中突然一动,想起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少妇,必须要在强奸时才能达到最强烈高氵朝,如果我能让邪莲也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氵朝,我不信这荡的女人不向我屈服。

我更加仔细的用钢针穿刺邪莲肥厚的唇。

“唔……呀……”

当核也刺到时,邪莲完全陷入身心都有如火烧般的被虐待感的巨大漩涡中,彷佛是决堤洪水般的蜜流满了我的手。

“嘿!你的户湿淋淋了,感觉很不错吧?”我突然开口用一种猥的语调这么问道。

“哈……呵……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咿……哦……”邪莲本来应该是愤怒语气的回答,却因为不时的呻吟,变得像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反而更激起我的欲火。

“是吗?想要杀我,真可惜啊……你是不会有这个机会了……”我喃喃说着,然后抱起邪莲雪白的双腿向上抬,把头凑到邪莲的大腿上,伸出饥渴的舌头。

“啊……唔……”

由于大小唇被针刺得出血,因此邪莲的股间红了一片。然而我并不介意,依旧把血和蜜汁弄在一起贪婪地舔着。那种样子看上去好像非常饥饿,只知道拼命地舔。

“呀……啊……疼……呀呀……”在邪莲痛苦的呻吟和血腥味中,我的已经勃起。

当注意到我的时,邪莲做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她肯定没想到我看来不是多强壮的体格,在事上的能耐却比所有她见过的壮男更杰出。当然,这有大半是靠了术魔法书的指导。

我托起邪莲的蜂腰,拿起一把椅子,硬塞到她的腰下。

“啊啊……你又要虐待我了……”邪莲此时的身体形成铁板桥的形状,神情痛苦,话音中却隐隐的含着兴奋。

“这么美的屁股和户……大地上有多少男,都想看邪莲女王的这里啊!你知道吗?”我陶醉地说着,用力把邪莲肥厚的唇拉得很长,然后再猛地松手让它缩回去。

“真有弹啊!”

邪莲在我的玩弄下只知道呻吟,虽然拼命的想要扭动其实已被完全固定的腰肢,却一动不能动,过度紧张的肥白大腿已经开始出现痉挛,流出汗水。

我握住分身,用**蛋般大小的前端,抽打着邪莲雪白平坦的小腹,看着她浑圆陷下的可爱肚脐一鼓一鼓。

“别再折磨我了……你要干就干吧……”邪莲完全放弃自尊,扭动着正被我抽打的部位。

“好!这可是你说的喔……”我笑嘻嘻的跪在她双腿之间,当看到我大的渐渐靠近自己户时,邪莲脸上露出由衷的喜悦。

“啊……真大……”邪莲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声音颤抖着。

我扶着,在邪莲蜜壶的边缘画着圆圈,却故意不进去,结果邪莲的蜜壶中心也只好随着我旋转着,洞口嫩完全张开,从里面流出饥渴的口水。

经过这几天的日夜交合,我早就注意到她的身体一旦开始兴奋,就无法自行停止,必须要经过长时间的交合泄身,这种兴奋状态才会逐渐减弱。我不知道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因为吸血族女人的身体构造特殊,或者是邪莲属于那种天生的荡妇。

现在邪莲就已经处于亢奋的巅峰状态,正是我玩弄她的大好时机。

“求求你,快进来吧!不要再折磨我了……”邪莲啜泣着,用力的向上挺动屁股。

“嘿嘿!这样就想得到,未免太简单了吧!我要你亲口承认自己是我的女奴。”

“……我……我是你的女奴……”

“这样怎么行?要说自己的名字,说详细一点,还要向我表示忠诚……”

“我……邪莲……是……约翰·法雷尔大人的女奴,我的身体,我的灵魂都属于约翰·法雷尔大人,请约翰·法雷尔大人我这个女奴吧……”

邪莲倒很乖,直到现在自己已经没有抵抗的能力,索放弃抵抗,大声说出屈服于我的话语。

我伸出手去轻轻抚邪莲的耻丘,故意说道:“也不知道这个洞进去舒不舒服?”

“一定舒服……”邪莲呼吸急促地催促道:“快进来试试看吧……”

“嘿嘿……真没见过像你这么秽的女人……”我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紧跟着我的虐待狂,使我在入户前,又用大头针刺穿邪莲的两个脆弱的头。这么一来,邪莲前立刻流出鲜血。

“啊啊啊……”

邪莲痛苦地叫着,但马上便被我一口气全部入。

“啊……”邪莲发出悲鸣的声音。

此时她的头流血,再加上户被巨大无比的阳具刺入,巨大的冲击使她脸色发白。

“痛……痛……呜……那样……用力…………会痛的……啊……呜……”邪莲断断续续地哭喊着。

“呵呵,你的真紧啊……喔……”已不是第一次享受她户的我,仍感到呼吸急促。

“进去了……进去了……好深……到最里头了……啊……好像碰到子了……喔……”

我不断喃喃叫吼,身体也冒出汗珠。

“啊……我的东西在你的身体里……噢……”

“进来了……得好深……”

斗室之内,充斥着这样秽的叫喊。

“啊……好大啊……喔……”邪莲洞口和里面都非常湿润,秽且湿润的黏膜紧紧围绕住我的,顺着渗出刚才被大头针刺穿的鲜血。

“好……好舒服……我要疯狂地摩擦……啊……”我开始用大阳具在里抽。

“痛……你的那实在太大了……啊……不要动……好像裂开了……啊……痛……”

我才刚动几下,邪莲只觉快被撑破了。

“邪莲……扭屁股……”我说这伸手拍打邪莲的侧臀。

“太……太痛了……不行呀……”

“快扭动这个屁股……”

邪莲高抬的屁股又受到我的拍打。

“啊……”虽然几乎无法动弹,但邪莲洞内剧烈的收缩,却弥补了这一点不足,我的像是在波涛汹涌大海中航行的船一样颠簸着。

这么一来,沾上鲜血的巨大刺得更深入了,同时马眼自动开始吸取邪莲体内的华,令我力勃发。

“喔……好舒服……”

我不顾邪莲的疼痛,拼命拍打她的屁股,腰肢、小腹。

“啊……呀……”被打得疼痛难忍的吸血女妖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哭声。但这对丧失理智的我,产生不了任何作用,而由于越越深的关系,邪莲湿润的,好像要把里面的完全吞进去似的,不仅如此,她的屁股也像在跳舞般的不断痉挛着。

“扭屁股!扭屁股!”我越看越爽,不由得再三催促。

“我扭!我扭……啊……别打了……我扭屁股就是了……别再打了……”邪莲吃力的把身体弯曲成最大的角度,勉强使屁股悬空后开始扭动,手上脚上的铁链都被蹦得紧紧的,撞击铁床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再来!再用力扭……快!”我越发不能停手,拼命拍打她的屁股。

“饶了我吧……啊……”在邪莲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哀嚎声中,我依旧毫不留情地拍打她的屁股。

“不要打了……”

美丽吸血女妖的屁股染成柿红色。而在户里猛烈进行活塞运动的巨大则冒出血管,沾上吸血女妖的蜜汁和鲜血发出邪的光泽。

“不行了……啊……我不行了……我的……要溶化了……”邪莲在惨暴的凌辱下,神有一点错乱。可是在这种错乱的感觉中,我能感觉到她也体会到未曾经历过的快感。

“好大……好啊……啊……再深入……啊……刺到子里了……啊……”

火一般灼热的洞,第一波蜜还在顺着流淌,第二波花蜜又在冲击着紫黑色的头,过剧的快感使邪莲产生几欲昏迷的高氵朝。而就在我硬的伞状最后一次刺入子时,邪莲扭动的屁股突然停止不动,被我抱住的身体全身开始痉挛。

“呀……啊……”

邪莲大声叫了两声之后,翻起了白眼,一动不动了,但她那里的收缩频率之快、力量之大,是我从未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体会过的感觉。

“邪莲……啊……邪莲……”

随着被急速夹缩,我也达到了高氵朝。在这瞬间,我得到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凌辱和征服的快感。

“吱……滋……”咻咻出的量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不已,而飘上云霄的无比快感更是持续了很久。等到当我把从邪莲体内抽离,我惊讶的看到,在大量水喷出以后,从那桃花洞中,一股紫色的透明粘稠体缓缓顺着臀沟流到了铁台上,接触到空气后,这紫色体很快凝固成紫色的透明结晶,在粉红灯光下发出璀璨的光芒。

“天啊!紫涎香。”

我惊叫道,没想到从邪莲体内,竟然流出了紫涎香。这东西珍贵无比,向来只有大陆各国廷之中才能见到,据说这紫涎香焚烧之后,不但香气馥郁,其烟持久不散,更有壮阳奇效。我那变态老爸在某次战役中因为救驾有功,国君为表彰抚慰,赏赐了他一块紫涎香,结果变态老爸将其藏于密室,从不示人,连我都只见过那一次,记得我当时曾问他这是怎么来的,反挨了他老大一阵训斥,结果最后还是不知道紫涎香的来历。

现在我当然知道,紫涎香原来是吸血族女在最高氵朝时器的分泌物,难怪能够壮阳,邪莲这块紫涎香比变态老爸的那块还要大,还要紫,看来她刚才的高氵朝程度确实骇人听闻。

我对于征服邪莲,更有信心了。

二·约定

趁着邪莲昏厥的时候,我把绑住她的铁链解开,然后就坐在一旁等着她苏醒,放开她当然是有一定危险,但是她现在体力衰微,我又有万魂幡在手,应该没有问题,何况这样做,也能减低邪莲对我的防备心理,为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扫清障碍。

过了好半天,邪莲才悠悠醒转,睁开眼睛看到我,她并没有再露出先前那种愤怒的目光,只是静静的躺在铁床上。看得出来她很疲惫,偶尔动一动,就痛苦的皱起眉头,这痛苦既是因为我刚才的大力拍打和铁链拉扯,也因为过度兴奋而造成肌的酸痛。

我拿起那块紫涎香在她眼前晃动。

“看到没有?这可是你荡的证明哦!如果你答应我做我的属下,永远服从我的命令,我就让你天天享受像刚才这样的美妙滋味。”

出乎我的意料,邪莲看到这块紫涎香以后,眼中出了复杂难言的神采。没有正面回答我的提议,却讲起一段遥远的故事。

二十二年前,曾有个少妇刚与丈夫新婚,恩爱非常;某次与丈夫出游,却遇上了一只异形恶魔,就在她与恶魔展开殊死搏斗,以便让丈夫独自逃生的时候,没想到她的丈夫却将爱妻献给恶魔,好换取自己的苟且偷生。

恶魔奸辱少妇之后,跟着便拿她做种种生体实验。恶魔的双手有神奇的魔力,能自由接合不同的物质,它将少妇腹中的婴儿取出,更对她的体做出种种改造,过了整整三个月的非人生活。

少妇没有崩溃,在其他被掳来的女死亡殆尽,四肢不全的她,仍冷静地想着抵抗,最后终于被她找着机会,发动偷袭。恶魔被她杀成重伤,仓皇逃逸,只留下一只被斩断的右手。少妇将恶魔的右腕接在自己身上,发誓要向仇人报复,同时因为男人的出卖,她也恨透了天下的男人。靠着那恶魔遗留下来的手札,她练成了许多黑魔法的秘咒,实力大增,更组成了盗贼团,一面劫掠,一面查询仇人下落。

她很快找到她曾经深爱,但却被之抛弃的丈夫,并亲手把他杀死,但是那个恶魔却始终没有找到。恶魔曾对少妇下了靡的诅咒:只要她三天之内没有与雄交媾,就会血脉爆裂而死!为了保命,也为了报复男人,少妇开始过着纵欲放荡的生活。在仇恨的驱使下,她的作为越来越血腥,一天比一天更变态……

这么烂的故事,白痴也晓得是这妖妇过去的伤心史,不过看到她讲述时面无表情,语气中却蕴含着难言痛楚,我还是得配合做做样子,于是伸手抚着她的身体表示安慰。

“如果你同意我的三项条件,我愿意把身体和灵魂都交给你,终生奉你为主人,决不违抗你的任何命令。”

“那三项条件?”

“首先要帮我找到我的仇人并杀了他;再就是最多每隔三天就要和我欢好至少半天。”

第一个条件我觉得有些棘手,不过想到邪莲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说不定这恶魔逃跑以后,早就因为伤重不治了。至于第二个条件,据血魇秘录中的记载,我有把握将这诅咒解掉,于是都爽快的答应了。

“第三个条件呢?”

“你一定要好好善待我为你生下来的孩子。”

“孩子……?呃……”

看着我惊讶到极点的目光,邪莲淡淡解释,原来吸血族的女和别的种族都不同,她们和男做爱时,就算男在她们体内,她们也不会怀孕,除非是那个男人让她流出紫涎香,换言之,只有受孕的吸血族女,才会泄出紫涎香。

“没想到我竟然要做爸爸?”这个难以置信的消息震得我一时半刻回不过神来,不由得想起常见到的已婚男人那种悲惨的生活场景。幸好邪莲接着说到,虽然吸血族女是可以和别的种族男结合生子的,但是这种混血孩子在母体内的生长极其缓慢,所以她很遗憾要过至少三年才能为我生下这个孩子。

这个补充总算让我松了一口气,我连忙对邪莲表示我不会在意孩子出生的早晚,同时对她要挺这么久的大肚子表示心疼,这番话说得邪莲眼中异光闪动,感动的泪水涔涔流下,看来是把我当成了天下少有的好男人。

条件谈妥,为了表示忠心,邪莲自愿把自己三魂七魄中的一魂一魄,扣在万魂幡中,如果她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只要我用万魂幡焚烧她的生魂,她就如堕炼狱。

于是我唤出魔苓,让她收去邪莲做扣押的生魂。

现在魔苓和邪莲都站在我的面前,看着她们对我的谦卑模样,想到她们一个是神通广大的魔法灵,一个是残暴的黑暗女王,现在却都驯服在我脚下,我心中一种满足的征服感油然而生。

“事情办完了吗?现在我们三个一起去洗个澡吧!”

我这样说着,抱起又痛又累,已经无法行走的邪莲,和喜笑颜开的魔苓一起,走向旁边的浴室。

三·共浴

邪莲的浴室很大。所谓浴室,其实就是一眼温泉,热气腾腾的泉水集满小小的浅潭之后,再顺着石缝流出。

我把邪莲的身体放在潭边的山石之上,用水瓢舀起温泉,为她冲洗伤痕累累的身体。原本雪白细嫩的肌肤如今青一块,紫一块,刚才被我反复用力拍打的地方已经红肿隆起,想到这些全是出于我的杰作,我也不由得对邪莲心生愧疚,手上的动作放得轻柔。当发烫泉水冲刷到这些地方时,邪莲的身体微微颤抖一下以后,就坦然接受我对她的冲洗。

魔苓则泡在我身旁的温泉里,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和邪莲,忽然开心的抱住我:“主人你真是了不起,居然这么快就把莲姐这个女魔头给降服了。”

邪莲的脸红了,没有否认魔苓的话,但是却用怨尤的目光横了我一眼,一只手──当然是那只雪白的左手──在我的大腿上捏了一下,疼得我差点叫出声来。为了报复,我用压在邪莲黑色皮翼上的右腿轻碰了一下她的伤口,邪莲的眉头也皱起,眼睛里却满是温馨。

完全没有注意我和邪莲之间的小动作,魔苓接著问我:“主人你是怎么把莲姐变成这样的呢?我感觉到刚才好像经历过非常激烈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邪莲一下子滑到水里,一把把魔苓举了起来。

“臭丫头,问这么详细,你是不是也想试一试?咦!”

被举起来的魔苓,一只手夹在两腿之间,一手指还在粉红色的洞里,看来她刚才泡在温泉里的时候,正在用手偷偷的自慰,没想到却被邪莲拆穿。

“你这个小婊子,还这么好色啊!”邪莲惊叹。

魔苓的脸色,也红得像苹果一样,可是手指却没有抽离洞。这亵的动作,看得我心中大动,飞身跃起,从邪莲的手中抢过魔苓,落到不远的水中。

还在空中,魔苓的柔臂已经圈住我的脖子,等到我刚刚在齐深的水中站稳,甜蜜的红唇,已经贴在我嘴唇上,同时把香软的舌头伸了过来。

“唔!”从魔苓的鼻腔里,发出让人骨头酥麻的哼叫,同时她的双腿也在水中抬起,夹在我的腰间,那柔软的部位,不断摩擦着我的。这样的姿势,简直和我第一次得到魔苓时的姿势一模一样,所不同的只是一个在岸上,一个在水中。

“喂!你不会只知道这样一种花样吧?”我有些好奇的问魔苓,果然,魔苓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我。

“人家不知道嘛!还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吗?”

听到这天真的问话,我和邪莲都放声大笑,笑得魔苓面红耳赤,却又不知是怎么回事。

“当然有了,比这可舒服多了,你想不想试一试!”

魔苓犹豫着,小声的问我:“主人,那是不是很舒服啊?”

“这些你问邪莲就知道了,舒不舒服啊!邪莲。”

“嗯!……”邪莲轻轻的嗯了一声,魔苓的脸红了。

“那……那我也想……试一下……”

“那好,邪莲,就让你来替我调教调教这不懂人事的小丫头吧。”我重新走回到邪莲身边,把魔苓交回给她。

落到邪莲这女魔头手里的魔苓,还睁大一双妙目,浑然不明所以的问我:“主人,为什么要让莲姐来调教我?”话音未落,邪莲已经伸出那只魔爪,一下洞穿了魔苓的小腹。

“哇呀!”在我和魔苓的惊呼声中,邪莲的魔爪横拉,把魔苓的身体齐腰截成两半,虽然魔苓本来就是灵体,这样做对身体不会造成任何实质的伤害,但邪莲的这一举动,还是把我和魔苓吓了一大跳。

“主人,你把这拿去,随便你怎么玩都可以,总之是越刺激越好。”

邪莲把魔苓的下半身交给我,自己则拿起魔苓的上半身游到我的对面。

现在魔苓整个丰腴的髋部和两条修长的美腿,就躺在我的怀里,我把她拿在手上,翻过来覆过去的欣赏,却不知怎么下手。

就在这时,魔苓的腿突然剧烈的摆动起来,险些儿跳出我的怀抱,同时从水潭的对面,发出魔苓迷人的吟哦之声。原来邪莲把魔苓的上半身直立在地上,玩弄着她的房,从魔苓的呻吟声中,她显然已经欲火高涨,可是消除欲火的源,却在我的手上,我马上明白了邪莲的意思。

我手中魔苓的下半身,只能靠双腿张合收缩摩擦的力量,来慰藉火热的牝户,我干脆把这双美腿倒放在地上,踩住一条腿,然后抱住另一条,仔细亲吻舔舐魔苓细嫩的脚丫。魔苓的脚丫白嫩娇美,五片粉红色的趾甲犹如花瓣,大概是刚刚诞生还几乎不曾走过路的缘故,魔苓的脚掌不像寻常女子那样有老茧之类讨厌的东西,肌肤异常的柔嫩,散发出清香。

我把舌头放在魔苓的脚掌上,一下一下像小狗吃面一般,认真的舔舐,异样的刺激和剧烈的骚痒,使魔苓无法忍受,发出简直可以说是凄惨的叫声。

邪莲这种把魔苓身体分成两半,然后再分别玩弄的做法,最残忍、也是最让我兴奋的地方,就在于魔苓身体虽然分开,却仍然可以感觉到对方所受的刺激。现在她的上身可以自由的活动,却无法通过自慰来抑制纡解情欲,而下半身却又无法自慰,由此体现出来的无能为力,极大激起我的凌虐快感。

随着我的舔舐,从魔苓腿间盛开的鲜花中,露出可爱的花蕊,我用手指不时轻轻碰触这璀璨生光的淡红色的宝石,每一次碰触,都能听到对面魔苓的口中,发出更高亢的叫声。

大概是觉得单纯的玩弄已经不能满足自己的欲望,这时在对面的邪莲,居然又像以前虐待我那样,用右手的魔爪在魔苓的身上划出道道血痕,然后伏在伤口处吮吸鲜血,又把自己秘洞凑到魔苓口边,强迫她喝下流出的。

和我一样,魔苓喝下邪莲的水以后,欲火更加高炽。

“魔苓啊!你觉得很奇怪吧,为什么一喝下我的花蜜,就会发情呢?让我告诉你,我的汗、血、泪……身体里的所有体,都是烈催情,这世上没有人能抵挡我的魅力,连你这灵也不例外哦!”

原来如此啊!我总算又解开心中一个疑团,同时再一次惊叹邪莲确实是天生的妇,不过,这样的妇……我真的是很喜欢呢!

听到魔苓咿呀咿呀的喘气,我心里生出一个更邪恶的念头,抱起魔苓的下半身,游到邪莲那一边,把魔苓下半身两腿朝上,倒放在她面前两尺远的地方。

看到自己的牝户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魔苓的神更亢奋,伸出手去想要把不停扭动的两条腿抓到自己的手里,可是却总是差那么一点。

“主人……约翰主人……求求你……快给我……”

“呵呵!魔苓啊!能够看到自己流水的洞,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缘,你应该好好珍惜哦!”我微微笑着,一手指掠过那不住蠕动的樱色,滑进那已经是汪洋一片的蜜壶。

“魔苓,现在我就让你自己来看看你这个洞,到底有多敏感!”

我把手指伸进去,挖弄着柔软的嫩。洞口两片蜜唇,立刻缠绕在我的手指上,产生向内拉扯的力量,其强烈的程度令我感到惊叹。而在我当着魔苓的面玩弄她花洞的同时,邪莲扇动着翅膀飞起,把身体倒转过来,像蝙蝠一样倒挂在我头顶,然后低头含住我那已经张牙舞爪的紫金枪。

“哦……啊……”

巨大的长枪,马上塞满了邪莲的小口,而多达三分之二的枪身还露在外面,这时邪莲立刻深呼吸,尽量把头颈伸直,然后我看到她雪白的咽喉蠕动着,把我的枪头吞了进去。

邪莲喉头蠕动,我的枪尖马上感觉到柔软的挤压,那紧密的感觉立刻化作异样的刺激,从枪尖直透脑心,我的身体一抖,险些出丑,吓得我连忙震慑心神,同时尽量把注意力集中到魔苓的洞里。

魔苓在我越来越猥亵的玩弄下,终于到达全线崩溃的绝顶,羞偾的泪水从清澈的大眼睛里流出。

“呜呜……主人和莲姐都欺负我……主人最坏了……”

“我怎么欺负你了?不是你自己要试一试新花样?”

“我……我不试了!”

“喂!你说不试就不试,是你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啊?”

“……你……你是主人……可是……可是人家那里……好难过……”魔苓低声委屈的说。

这时邪莲把我的紫枪吐出。

“魔苓妹子,就是要刚才难过,等一会儿才会舒服啊!”

“啊……”魔苓半信半疑的看着我和邪莲,少女含着泪光的犹豫表情,让我心中备添怜惜,就在这时,彷佛知道我心意的邪莲重新把魔苓的身体接好,然后自己在下,让魔苓在上,重叠着趴在地上,把屁股高高抬起。

四·三人行

魔苓的粉红色牝户和邪莲暗红色的蜜壶,在我的眼前,呈现出形状不同,却同样诱惑人的美丽。我站在她们身后,张开结界以后,猛地将我的入魔苓的牝户。

由于已经充分的润滑,没有碰到任何阻碍就一到底,然后开始凶猛的打击,春袋碰在魔苓的高翘山丘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魔苓的胴体,像白蛇一样妖媚扭动着,散发无限靡的诱人风情,由于刚才过度的饥渴,现在她拼命摇摆着白玉般的山丘,贪婪的汲取着。很明显这一次比第一次的感觉还要好,如果说上一次还有些被动,这一次魔苓则是完全主动的迎合我,我扶在她纤细腰间的手,能够清楚感觉到雪白肌肤下面的每一肌,都在颤抖,不时僵直。

从身体的最深处,产生巨大的吸引力,膣腔的嫩和紧密的摩擦,交流着柔情蜜意。

“啊……嗯……啊……”柔媚的少女特有的呻吟,从魔苓的口中传出,像是梦中的叹息。

“怎么样?是不是比上次还舒服?”

“嗯……嗯……下一次……下一次请主人……重重的折磨我……”魔苓情不自禁的回答,令我微感惊讶,没有想到这美丽纯洁的少女,竟然会这么快就迷上了受虐的爱,我忍不住想证实一下,于是抽出,入下面邪莲的洞中。

邪莲的那里也早已是一片狼藉,由于她能够自如的控制膣腔肌的收缩,所以在我没有入的时候,她就已经依靠自己的力量泄身,以至于大量的蜜滴到地上。

我用比刚才更凶猛的动作攻击,可是邪莲终究不是魔苓可比,对于我的冲击坦然承受,并且发出欢愉的叫声。

“嘿!邪莲,感觉怎么样?”我突然开口这么问道。

“有……好舒服……全湿了……”邪莲颤抖着声音回答。

“是舒服呢?还是自己弄舒服啊?”我故意这么问道。

“啊……我……当然是舒服啦……”邪莲羞红着脸回答。

“是吗?为什么啊……”

“因为……因为那种充实的感觉……任何自慰都不能替代啊……”

“是啊!主人刚才突然抽走,我真的有被抛弃的感觉……”

上面的魔苓,也扭动着身体,表示赞同邪莲的意见,同时埋怨我的抽离。刚才我突然拔出以后,她的屁股一直顶到了我的肚子上,用湿淋淋的户在我的身体上摩擦。

“啊啊……嗯……好难受……唔、嗯嗯……”

魔苓闭上双眼,昵喃着,扭动腰肢迎合,我索抬起她的腿放到我肩上,丝绸般光滑的大腿立刻夹住我的头,我含住她敏感的芽用舌头搓弄,魔苓的身体立刻像被电流通过一样,开始痉挛。

“很想要吧?魔苓!”

我故意戏弄她,起初还是把舌头顶在她牝户上摩擦,很快就用牙齿咬她的大唇,鲜血流出,同时用力拍打着魔苓的屁股,剧烈的疼痛使魔苓颤抖。

邪莲这时也在下面尖叫:“我……我也要打屁股啊!主人。”

于是我轮流打着两个肥大结实的屁股。

“啊啊……呀……不要再折磨我了……”魔苓摇晃着长发大叫,这时舌头探进了膣户,刮着红色的膣口。

“啊啊……”

柔嫩的湿滑黏膜紧紧套住了我的舌头,费好大的劲才拔出来,从粘膜的表壁能够看到露水渗出,凝结成水珠。

“你这么想要吗?魔苓!是不是空虚得受不了,所以很难受啊?”

“啊啊……快……主人……给我……呜呜呜呜……”魔苓已经陷入万覆不劫的地步,此时我身下的邪莲满足的喘息,更让她心痒难骚。

“啊啊……啊啊啊、啊嗯……”魔苓哭泣、呻吟,可是只要我不给她,她本毫无办法,魔苓只得饮泣着。

现在我知道她真的迷上了虐,这意料不到的事情令我有些喜出望外。

在我和手掌的双重折磨下,邪莲终于满足的泄身,随后魔苓也颤抖着流出,我把这些华全部吸入自己的体内,然后把自己的能量交给她们。

满足的魔苓蹒跚着回到万魂幡内,而邪莲经过连续不断的巨大高氵朝,现在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把她搂在怀里,温柔的为她和自己冲去满身的污渍,邪莲则带着疲倦而满足的笑容,蜷伏在我怀中沉沉睡去。

看着她的笑容,我知道经过这一天的搏战,我终于征服了这妖妇的芳心。

五·女囚

第二天早上,我和邪莲在温泉中洗去一身秽渍,梳洗打扮之后,容光焕发的邪莲陪伴着我,去检收她多年劫掠得来的财宝。虽然心中早有准备,我仍然为邪莲宝库中那满筐满箱的金银珠宝惊叹不已,而更让我兴奋的,则是这其中不但有许多是罕见的珍宝,甚至还有一些魔法秘籍上有记载,而我却苦寻不得的魔法道具,有了这些,我的术魔法,相信很快就可以迈入一个新的境界。

这些宝贝,我当然老实不客气的全部纳入自己的私囊。虽然变态老爸总是告诫我做人要廉洁奉公,不过眼珠是黑的,金币是黄的,看到这些东西,老爸的话早被我丢到九霄云外。我坐在邪莲宝库里对着这许多财宝爱不释手,直到邪莲再三提醒,我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宝库,和她一起去看她新抓的俘虏。

其实我对战俘本来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邪莲却口口声声保证我这个战俘绝对会给我意想不到的刺激。我们来到一间破破烂烂的木房前面,邪莲不知从哪里拿出一胶质子,用右手拿着入牝户,一下拨弄,那通体颗粒突起的胶,赫然便像有生命一样上下弹跳,做出种种屈伸动作。

“怎么魔手还有这种功用啊?”

“嗯!今天我要让主人看场好戏。”邪莲微笑对我说道,紫色瞳仁中,又露出那种我非常熟悉的狂乱眼神,令我知道这黑暗女王的虐待狂天又开始发作。

“吱呀”一声,邪莲推开木门,当先走进去,我紧随其后,一幅糜的场景,立刻出现在我的眼前。

在一张形状奇特的长躺椅上,绑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女子的两条腿被拉开,绑在旁边的扶手上,露出红肿不堪的秘园,白浊的体,正缓缓从牝户中溢出,而女子的身体,也淋满同样污浊的白。

两个半人马分别站在这女子的两边,让这女子轮流吮吸自己大的马吊。女子的头部笼罩着一团黑气,我知道这是黑巫术中的朦胧术,其作用是干扰视觉,使这女子眼中看到的、耳里听到的东西都是朦胧一团。

看到我们来,两个半人马连忙收起自己的大吊,然后在邪莲的命令下,提来清水,把这女子身上的污渍冲洗得干干净净,甚至连洞都掰开冲刷了一番。

终于得到休息的女子,静静的躺在躺椅上。这女子体态丰腴,肌肤如雪,尖尖的长耳朵,淡蓝色的眼珠,表明她灵族的身份。最让我惊奇的,则是这女子的容貌,竟然和邪莲颇为相似。

“主人是不是觉得我和这贱人长得很像?”

不等我开口,邪莲先一步说出了我的疑惑,没有等我回答,她接着咬牙切齿的说道:“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这贱人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她的名字叫翠萼。”

“咦?”

在我感到惊讶的时候,邪莲走到躺椅旁边,伸手动了两下,椅子动了起来,把翠萼的双腿向左右拉伸,直到双腿变成一条直线才停下,翠萼红褐色的唇被拉开,能够看到里面红彤彤的膣。大概是知道又要遭受非人的折磨凌辱,翠萼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一个月前我抓住了她,从那一天起,我每天都要我的手下狠狠的干她,有时候我自己也会来她。”邪莲说着握住了胯下那巨大具,抵在翠萼的菊花瓣上,对准以后,一下子了进去。

“啊!”的一声,翠萼的身体抖动一下以后,就像死尸一样静静的躺在那里,任凭邪莲抽。

“你为什么这么折磨她?”

“因为她嫁给一个很疼她的男人。”

“咦?”

“我和她是姐妹,我被丈夫出卖,被恶魔玩弄,变成如今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可是她却一直过得很幸福。看到她,我就感到命运是多么的不公,我要让她也受到和我当初一样的痛苦。”

“……”这简直是混帐逻辑。我再一次感到邪莲思考问题和做事的方式确实和正常人不同。

邪莲狂笑着,伪具狠命捣进翠萼的菊门,鲜血流出。

“啊!约伯……”翠萼的口中,叫着一个男人的名字,不用说,约伯就是她丈夫的名字。

“嘿嘿!姐姐,痛苦吧?要你的男人来救你啊!约伯在哪里呢?哼哼!”

听到姐姐念念不忘自己的丈夫,邪莲愤怒的更加疯狂挺动着。可是翠萼只是不断叫着约伯的名字,似乎只要想着这个男人,就能够减轻体的痛苦似的。邪莲虽然满腹恨意,却也拿这深爱丈夫的女人无法,突然邪莲停止抽,用手扭着姐姐大腿和手臂。

“你为什么总是忘不了这个男人?他是不会来救你的,男人都是些自私自利的家伙,他们喜欢的只是你的,你知道不知道?”

邪莲说着趴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

我伸手把她扶起,让她在我的怀里饮泣。可能是感受到妹妹的痛苦,虽然听不到也看不到,翠萼也开始抽泣。

我站起来,扶着邪莲在一旁坐好,走到翠萼身前,轻轻抚她的下身,正如我料想的,翠萼的菊门虽然被邪莲折磨得鲜血直流,可是她的牝户却并未有任何异样的反应。

“邪莲啊!让男人忘记别的女人,我相信你可以做到,可是要想让一个女人忘记别的男人,那就要看我的了。”

六·幻梦

我说着念动咒语,张开粉红色的结界,等待翠萼的发情。可是过了好一会儿,翠萼还是全无应有的反应。怎么回事?我疑惑的重新试了一次,结果依然一样。

“主人……这个……我这一个月一直在给她吃……那个……强烈的春药……”我身后的邪莲嗫嗫的提醒我,我回过头来瞪了她一眼。这婊子,居然给姐姐吃这么多春药,害得翠萼身体对我的术结界产生类似免疫的作用。不过对于把成为“史上最强的术魔法师”当作奋斗目标的我来说,要让女人动情,当然不能只有这一招。

“万恶之源的魔啊,我,约翰·法雷尔,忠实追随你的仆人,在这里谦卑的请求你,施展你所拥有的无边力量,让这个女人完全开放心灵吧!蓝不多,答阿里,铁诺列诺!”

随着咒语,在翠萼头顶上空出现五色的云彩,云彩中一只眼睛一闪,出一道雾气,将翠萼全身笼罩。

片刻之后,所有雾气散尽,翠萼的脸上,露出迷朦的神情,身体完全松弛。

这种“魔幻世”,属于术魔法中比较高阶的一种,其实就是比较高级的催眠术,作用是让被催眠的人听从施术者的任何命令。

我让邪莲解去她对声音的禁制,缓缓说道:“翠萼,你听着,从现在起,我是你的引导人,带领你体现真正的幸福,我的话都是对你有益的,你不要怀疑,知道吗?”

“知道了,我将听从你。”

“从现在起,只要有人对你说: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这九字,你就要变得荡,而且要服从说出这九个字的那个人的命令。听懂了吗?”

“听懂了,我将变得荡,而且要服从说出这九个字的人的命令。”

“很好。”我顿了一顿,说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翠萼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神情一下子变得风骚起来。

现在当我再一次挑逗翠萼,俯在她的口,含住她那颗首时,翠萼的身体马上产生了强烈的反应。她颤声呻吟,声音中充满媚情荡意。同时我能够感觉到口中的头迅速膨胀变硬。

翠萼的房和邪莲的不同,甚至和我以往所接触到的大多数女都不同,她的房丰满白皙,但是非常松软,伏在上面的时候,简直像是躺在棉花上。不过却又没有松弛,揉捏的时候,能够感到还是非常的有弹。我觉得这真是上等的珍品,于是起劲玩弄着这蛋糕似的酥。

邪莲也为翠萼的变化震惊,看着我的眼光,又多了一份崇拜敬畏的色彩。

被我魔法迷惑的翠萼,在我的爱抚下,把身心完全向我敞开。不但头挺起,而且在被拉开至极限的双腿的部,那妩媚醉人的玫瑰已完全盛开。散发出馥郁芳香的露水在花瓣上凝结,刚刚饱受凌辱,却一直没有屈服的花蕊,此时却在我的挑逗下情不自禁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干我,干我。”

翠萼的呼唤越来越急切,完全不顾自己被绑住的事实,努力的想把腰肢向上挺起。可是我还想玩弄一下这陷入迷幻中的女,于是我把手指放在翠萼的花唇上拨动。

“你为什么这么荡?把腿张得这么开?而且还流了这么多的水。”

“啊!我不知道,好像身体里面有火焰在燃烧。”翠萼红着脸回答。

“你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想请……想请你……请你我……”

“嘿嘿!”我笑着把刺进她的洞。

她的膣腔感觉比邪莲的要宽松,但是水却特别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催眠以后完全放开的关系。

“我的和你的丈夫,那一个更好?”

“啊……你的。”

“与我做爱,和与你丈夫做爱,那一个你更喜欢?”

“你。”

翠萼的回答,极大的鼓动我的虚荣心,我接着问:“我和你丈夫,你更喜欢那一个?”

“……我丈夫……”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回答。她妈的,真扫兴,我愤怒的把从翠萼体内抽离。

“……啊……我要……”翠萼又在娇声叫唤。

“要?你去找你那个丈夫要吧。”

我顺手拉过邪莲,在她的身上发泄着剩下的欲火。两个一直站在一旁的半人马冲上去,一个接替我的位置,另一个则在翠萼的头边,让翠萼为他口交。

“居然这么爱她的丈夫,***,这个骚婊子。”

我急速的在邪莲体内抽动,心里仍为刚才遭受的意外挫折而愤愤不平。

“要不是我现在急着要去攻打那个马丁列斯要塞,我一定要好好的调教这个臭婊子。”

这时听到我喃喃自语的邪莲,回过头来,看了我古怪的一眼。

“主人……”

“什么事?”

“你刚才说要去攻打马丁列斯要塞?”

“是啊,怎么了?”

“主人,你怎么不早说?你知不知道,翠萼这贱人的丈夫,就是守卫马丁列斯要塞的主将,约伯·希恩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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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魔术师

一·行动

对于邪莲的话,我十分讶异,这个蓬头垢面,正在帮半人马们含吊吹箫的烂婊子翠萼,居然是马丁列斯要塞大将的爱妻,这可真是让人想不到。

邪莲又说,翠萼的丈夫,是索蓝西亚的亲王,与王室血缘极近,授命镇守马丁列斯。她赶去与丈夫相会,却没想到半路上遇到邪莲一干人伏击,被擒受辱。

这婊子有这等身份,那是奇货可居,我与邪莲商议着种种策略。要混几千个人类进马丁列斯,这是绝无可能,那群尖耳怪物一眼就认出我们的来历;不过,利用这婊子,单单我和邪莲混进去,却是不难。要是逮着机会,一举干掉了翠萼她老公,这个军功就很大了。邪莲更提出建议,就是伏击她老公后,可以设法控制他的神智,这样我们就有机会占领马丁列斯。

实行的步骤很快就议定了,就在当天晚上,我和邪莲蒙面潜入关着翠萼的地方,杀掉那两个为了计划必须牺牲的倒楣半人马守卫,将奄奄一息的翠萼救了出来。

她与邪莲是曾经一起修习剑术的同学,当年似乎是挺要好的,而自从她被俘虏至今,邪莲从未现身过,轮奸她的半人马也没说过什么,这蠢婊子压儿就想不到,异母姊妹竟是害她家破人亡的真凶,见了我们,起先以为是来奸她的匪徒,当我们斩断她手腕的铁练,将她救出时,这婊子高兴得流下泪来。

三人匆匆而行,直到她确定那帮匪徒再也不会追上来,我们才露出真面目,说是得到她遇难的消息,匆忙赶来救援。

翠萼看着邪莲,先是一呆,为自己的境遇羞惭不已,跟着就搂住异母姊妹,嚎啕大哭起来。邪莲装得似模似样,柔声安慰,面上出现悲愤表情,却连一点凶手的愧疚感都没有,看得我目瞪口呆,发誓以后绝不可轻信这女人的任何话。

安慰话语逐渐来到正题,邪莲愤慨地表示,要带翠萼去马丁列斯,请她丈夫派出军队,肃清这批盗匪,给好友报仇。翠萼早给这一个月的地狱磨练吓破了胆,哪想得到报仇,却只期望尽快到达安全的地方,休养身心,所以对我们的提议大表赞同。

我们表示愿意随行,护送她前往马丁列斯。翠萼对带人类进入要塞,似乎有所犹疑,但我们连加恫吓,告诉她这一路上仍不平静,还有许多凶恶的盗贼,她魂飞魄散,立即同意我们的提案,一行人遂往马丁列斯出发。

一路上,邪莲向翠萼介绍,我是于她有大恩的恩人,她现在委身于我,作我的女奴。翠萼大感疑问,不晓得我有何能耐,竟能收服她这心高气傲的同学,我当然是胡扯一番。

我那一千骑兵,经过这一次大灾难后,只剩八百多人。我并没有与他们一同成为八百壮士的雅兴,所以修书一封,让他们带着书信,赶到离此最近的一个我军营地。那里的将军,是我变态老爸的旧部,很是忠心耿耿,以前来我家的时候,零用钱给得特多。我请他率领麾下三万步兵,赶到马丁列斯附近埋伏,见到我的信号,立刻攻城,里应外合,把城拿下。

行色匆匆,两日后,我们赶到了马丁列斯要塞。守门士兵露出明显的敌意,但当翠萼出示了身份证明后,我终于成功进了这数百年来,除了俘虏与死尸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类进入的宏伟要塞。

在这一路上,翠萼曾数次向我们提起,她老公是索蓝西亚数一数二的硬功高手。什么是硬功,老实说我并不熟悉,但是听邪莲的说法,那似是种可以拿刀子往身上乱砍,最后刀子折断,身体却没事,用以夸耀自己比刀子还硬的笨功夫。

大体来说,灵们长于灵力、感知力,在斗体力的项目上,却非其所长,所以很少听说有哪个灵,能练成武学高手。以这结论为大前提,我们实在不怎么相信这臭婊子的话。再说,邪莲的魔鬼右手,除了极少数的特殊合金,几乎没什么东西弄不断,有此为恃,我想是没什么好怕的。

可惜,许久以来,事实一向与我所想相差甚远!

卫兵们将我们领到将军府的广场,我们目睹了一幕惊人奇景。

十多名军官,手持长枪,枪头闪着雪亮蓝光,那种独特光泽,正是一种高硬度的特殊金属,Z合金,也正是邪莲的魔鬼右手无法弄断的材质,用这金属做枪头,便是厚重山石,也可以像豆腐一样刺进去。

军官们高喝一声,同时将枪刺下。在他们的中心,一个身材壮硕的灵壮汉,不闪不避,凭体硬接枪尖,只见他怒眉一扬,浑身骤发刺眼金光,竟没一柄长枪能刺进他体内,再听他一声震耳大吼,Z合金练的枪尖,硬生生被震成钝铁。

这时军官们纷纷走避,上方高台推下一块小山似的巨岩。光看大小,我实在难以想像是怎么运到那么高的,重量加速度,砸将下来,就算大象也成饼了。可是,那壮汉手不动、身不移,仅凭身上一股凌厉罡气,就此将那巨岩托在半空,内劲再吐,巨岩爆成无数细小石块,四散纷飞。

当翠萼狂呼着“约伯”,飞奔出去,我和邪莲的脸色,自然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邪莲!你的手会比那些合金还硬吗?”

“不会!”

“你认为你的牙,能咬穿那家伙的喉咙吗?”

“我想……不行吧!”

“那……我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不用多言,我们一起转身,想要立刻离开。可是,厄运往往是接二连三来,我们才一回头,就看到将军府那两扇厚重的大铁门,像切断我们所有希望似的,在轰然巨响中,缓缓关上。

二·奸

翠萼的将军老公,约伯·希恩,是索蓝西亚亲王,手握重兵,出任马丁列斯的驻守大将,这事我们早已知晓。但是,我们却不知道,约伯同时也以“拳圣”之号,名扬大地,传闻他少年时,曾至海外学艺,得异人传授,以灵之身练成了一身骇人绝学。

值得庆幸的,是这位好好先生的爽朗个,他对妻子遇到盗匪,随从惨遭杀害的惨祸又惊又怒,立刻就要点兵,扫荡盗贼团。不过,对于身为妻子恩人的我们,他半点怀疑也没有,百般礼遇,着实亲热。

邪莲和我数度讨论,约伯的身体坚硬若此,恐怕只有拿百鬼丸硬攻,才有希望伤他;但他武功练到了这等地步,我们纵有宝剑,也讨不了什么好处,最聪明的方法,还是尽早开溜了事。

可是,约伯坚持要招待我们,又说妻子惊魂未定,希望我们多陪陪她,等翠萼神稳定了,再行离开。太过坚持,可能会露出破绽,我一时间莫可奈何,只好接受他的好意。

我曾唤出魔苓,商议对策,她说,她发现有高人在约伯的身上,下了一个超强力的神圣结界,再配合他本身的功力,纵是百鬼丸也砍不进去,万魂幡中的鬼魅,更是近不了他的身。至于要如何破去,魔苓一时间也想不出办法来。

回想血魇秘录,内中只有记载,这类以神圣结界加持过的高手,最忌讳男女交媾,就像修练童子功,只要一,那结界立即化为乌有。我们以这为大原则,让邪莲去引诱约伯。哪知道,尽管大批索蓝西亚人,被邪莲的艳色迷得神魂颠倒,约伯却偏视而不见。据手下人的说法,约伯当年也是一位风流人物,婚后与妻相爱甚笃,但为了驻守马丁列斯要塞,奉命戒绝女色,是以绝不会对任何女子动心。

当初翠萼因为不想丑事外扬,只对她丈夫约伯说,自己遇匪,从人被杀,她被关了两天后,给我和邪莲救出来,对于轮奸、凌辱等事,只字不提。但她进城时那副狼狈样,白痴也可以看出有问题,军中四下流传,言语当然不干不净,几次加油添醋后,进入我耳里的版本,几乎把翠萼形容成荡妇一般。

军队向来是多事之地,军官们被邪莲撩拨得欲火焚身,翠萼又是索蓝西亚有名的美人,现在流言喧嚣,士兵们看她的眼神,鄙夷中更带三分垂涎,一双眼直盯着她的浪臀,饥渴得像是要喷出火来,要不是顾忌她老公是要塞大将,怕早就一拥而上,将这婊子奸得不成人形。

这情形久了,当然会出事。

这天,我和邪莲午后散步,她蝙蝠般的听觉,忽然听见前方的女呜叫。赶去一看,只见两名军官将翠萼剥得赤条条的,想要强奸。发现我们到来,那两人慌忙逃逸,我懒得多生事端,故意追了几下,就装作追不上。

翠萼惊魂交加,只求我们别张扬出去。我嘴上答应,心里却越来越烦,这婊子如此多事,心总是定不下来,要是她一直这样,我们岂非永远都不用走了!事后,我索向邪莲提议,找个理由就此离开。邪莲表示赞同,但希望走之前,再奸那婊子一次。

女人家的报复心态,我有点不太能理解,不过翠萼那婊子长得的确不错,大臀肥,没干过她就走,实在是可惜,于是便同意邪莲的提议。当天深夜,我们蒙面闯进那婊子的闺房,在她回过神之前,将她制住,蒙上双眼。

“出来混要讲信用,讲过要奸你就是要奸你,早上被你这臭婊逃过,我们晚上就加倍干回来。不过你放心,我们可不会白玩你的!这样好了!我们干大你的肚子,留个种给你做纪念,便宜你了……”事先服用过改变声音的药草,我滔滔不绝地说着。

“不……我不要……”被邪莲牢牢制住,翠萼惊得花容失色,拼命摇着头。

“不管你要不要,反正你现在翅也难飞了!”

我说着欺近翠萼的面前,掏出一条绳子,暴地将她双手绑在身后。

“啊……放开我……”翠萼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只能不住哀求着。

“谁叫你生得这么漂亮呢?你短命老公死了,将来横竖也是要便宜别人的,那不如便宜我们算了,哈哈……”我大笑过后,一把将翠萼推倒在桌子上。

“别这样……求求你们……”翠萼猛烈摇着头,一头秀发随着四处飞扬。

“嘿嘿嘿……”看着眼前脆弱的小绵羊,我发出了得意的微笑。

“放开我……求求你们……”翠萼无助地喊叫着。

此时我和邪莲互看一眼,默契似地点了点头。

“先让我干她的吧……”我说完之后,便走到翠萼的后面,把长裙和里头的亵裤一把扯去,露出隐密的秽溪谷。

“啊……不要啊……”翠萼拼命挣扎着,可惜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桌上晃动的油灯,灯光正好照在翠萼下体裂的缝上。

我脱去了裤子,勃起的从里头跳了出来,头在空气中摇摆着,散发出骇人的虎威。

“很期待吧……”我说着用手握住,凑到翠萼的户上。

“不……不要啊……”

翠萼拼命扭动着身体,想要逃开即将入侵自己身体的凶器;然而我只用另一手压在她的腰上,登时就令她再也动弹不得。跟着,在她还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大的便一口气入最深处。

“啊……”由于道缺乏润滑,因此翠萼痛得眼泪夺眶而出。

“喔……干干的,不过还是很紧呢!”我边说边残忍地抽起来。

“唔……住手……”

翠萼不时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声,身体不停地颠动着,企图想要减缓我顶她户的速度。可惜这对我来说,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我反而一次比一次顶得更深更用力,有意和翠萼作对。

“痛……住手……啊!”翠萼发疯似地哭闹着。

就在这个时候,在一旁看得欲火焚身的邪莲也脱去了下裳。

“我也来参加吧……”邪莲说着来到翠萼的面前。霎时,一特意预备的巨大假阳具,绽放在翠萼面前。

“啊……”

尽管看不到,但从脸上的触感,仍可感觉到的规模,翠萼一时间忘了下体传来的疼痛,直被这大吓傻了。此时,翠萼是仰躺在桌子上,在张开的双腿间有着我在那儿不断做着活塞运动;而邪莲则站在她的头旁边,用手猛力捉住头发,硬将她的嘴巴往胯下巨大的假阳具强行压了下去。

“唔……”

翠萼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已然失去抗拒能力的她,不由得顺势将含在嘴里。由于实在太了,因此翠萼的下颚不断传来强烈的酸痛。而邪莲又不时配合着我的动作,将翠萼的嘴巴当成女人的户,暴地在里头抽着。这么一来,长的假阳具好几次都猛烈顶入喉咙里,使翠萼阵阵恶心,好几次差点喘不过气来。

“嘿嘿……好好吸吧……待会有你好看的!”邪莲露出了邪的笑容。

可怜的翠萼,前后同时受到攻击,嘴里夹杂着酸咸味的臭,更令她感到阵阵反胃,身体不停抽搐着,鼻孔也一张一合的呼吸。

“嘿嘿……女人的身体可真奇怪啊!”在后头的我突然开口这么说道。

原来翠萼原本干燥的道,居然因为被抽,而开始分泌出水来。这当然不是说我如何了得,而是一个月来的奸辱调教有了作用。

“你这个娃……被强暴了还会泄出水……哈哈……”

我用尽方法羞辱着翠萼,又过了一会,我突然将拔离了翠萼的道,由于沾满了蜜,因此我黑的头在灯光下散发出骇人的威。

“喂……我可以帮她转个身吗?”我对在前头的邪莲这么问道。

“嗯……”

在征得邪莲的同意后,我伸手捉住翠萼的屁股,用力将她翻转过来,让她的屁股朝上抬起。

“唔……”强大的力量使得她几乎要松口脱离嘴中的,然而邪莲却硬往前挺,不让假阳具从她口中掉出来。

“不准离开,不然有你好受的!”邪莲威胁着翠萼。

就在此时,翠萼已被翻转过来,变成屁股朝向我高高抬起;但她的嘴中依然含这邪莲的伪具,丝毫没有喘息的机会。

“让我来玩玩你的屁股。”

我用双手将翠萼的屁股用力分开,出奇不意地伸出温湿的舌头,在她那迷人的菊花上用舌尖轻轻上下地舔动着。

“唔……”由于屁股从没被人这样玩过,含住的翠萼喉咙里发出了怪异的呻吟。

“哦……这就是你屁股的味道呢!”

我啧啧地品尝着翠萼屁眼的味道,一边开口嘲笑着她。听我这样说,翠萼羞愤得满脸通红。

“唔……”趁着翠萼失去防备的时候,我突然将舌尖塞进了她的屁眼里面。

“啊……”翠萼抵挡不住强烈的电流,不由得松开大叫出来。

“啪!”说时迟那时快,邪莲狠狠赏了她一记耳光。

“谁叫你离开我的大吊的?”邪莲边骂边又把强行塞入她的嘴里。

恰巧这个时候,我也把舌头抽离了翠萼的肛门。

“注意罗……我要把手指塞进你的蜜里了!”我说完,便把食指和中指放进了翠萼湿淋淋的道。

“唔……啊……”翠萼空虚的道被手指给填满了,立刻发出了满足的浪叫。随着道里传来的快感,翠萼不自主扭动起了她雪白的屁股。

“喂……谁叫你乱动的……”

我斥责着翠萼,跟着用左手固定住她的屁股。待她的屁股不再左右摇晃时,我又将舌头塞入她屁眼里。霎时,狭窄的菊肛立刻被那肥大的舌头给撑了开来。

“哦……”翠萼的道和屁眼同时被攻击,舒服得浪叫声不断。此时我突然将食指和中指从翠萼泄满水的道里抽了出来。

“来看看你的道能不能容纳三个手指。”说着我便将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硬塞进了翠萼的道里。

“啊……唔……”

翠萼不断从喉咙里发出哀求的呻吟声。然而我却不理会她,继续又将舌头塞进她的肛门里。两边同时都被撑到了极限,翠萼觉得道和肛门快裂开了。

“啊……唔……”翠萼喉咙里的哀嚎越来越大声。可惜我依旧不理她,只是不停地虐待着她底下的两个洞。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舌头和手指分别拔了出来。

“手指沾了这么多水,刚好可以当作润滑。”

我露出了笑,跟着将食指猛进翠萼的屁眼里。

“唔……”翠萼顿时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

相较柔软的舌头,坚硬的手指着实将屁眼给大大撑开。这种痛苦,就好像硬是被撕裂了一样的难过。

“哦……果然很紧呢!”我感受到翠萼的括约肌不断用力地吸吮着自己的手指。

“唔……啊……”

痛苦使得翠萼流下了泪水,同时不断想摇摆身体。可惜嘴里被邪莲大的硬塞住,而腰部又被我控制住,本没有任何发泄的管道。

“呵呵……你这里还是处女吧!”我边说边用邪恶的笑容猛盯着翠萼的菊花。

“进去一定很紧吧……”我边说边幻想着被肛门用力夹紧时的舒爽。

“哦……瞧瞧你的户,多么荡啊!”

我此时的视线停留在翠萼的私处。

此时呈现在我眼前的户,已经因为一连串的刺激而充血成紫色。沾满了浪水的花瓣,就好像在请求着似地向左右分开。

“啊!洞口已经完全张开了呢!”我边说边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在那喘息的花瓣扭动着。

“啊……哦……”两边又都受到强烈的刺激,逼得翠萼嘴里不断发出哼声。

“你的蜜已经很渴望吧……已经开始夹紧了喔。”

我说完又用两手指好像交换似地挖弄着,并且还加上了猛烈抽的动作。每当我向外拔时,翠萼鲜红色的花瓣也会跟着露了出来,同时从蜜里也流出了大量的蜜汁,不断沿着大腿流着。

我丝毫不肯放过任何机会,拇指居然还在外面不停地按摩着翠萼的核。种种刺激之下,她道里的收缩,很快就变成屁股全体的痉挛。

“哦……你的屁股正在夹紧呢!”

我感到伸进肛门里的食指被翠萼用力夹了好几次。在恶意的玩弄下,翠萼从蜜里流出来的汁,没一会就淋湿了床单,在大腿上形成一条水路流下去。

“唔……”翠萼抗拒不了过激的快感,全身都颤抖着。

“很舒服吧……不过这只是刚开始而已。”

我说完便将入户里的手指给拔了出来,握住自己的,用紫红色的尖端在湿淋淋的洞口摩擦。等到沾满了足够的后,我这才猛力挺了一下屁股,让入翠萼的缝里。

“啊……”

翠萼整个人几乎都快昏过去了,伴随着我猛烈的撞击,那大彷佛已经冲顶到内脏了。尤其是被入的道不断传来莫大的充实感,而的尖端不停地碰到子壁上,使我全身都有触电的感觉。

“喔,好紧啊!像钳子一样在吸吮我的呢!”

我再次把深深入纤弱的洞里后,立刻开始扭动屁股,通往子的道开始激烈收缩,夹紧状的块。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服,我整个人都快爆炸了。

大约抽了十几下后,我猛地将抽了出来,改而抵住屁眼。霎时,从屁股传来几乎要裂开般的疼痛感,不停地冲击着翠萼。

“啊……唔……”

翠萼拼命地想要抗拒。可惜嘴里仍被邪莲的大控制住,本没办法移动身体。就在这个时候,我利用还沾在上的水所带来的润滑度,一举将整进屁眼里。当我的头陷入了柔软的菊肛里时,翠萼全身猛烈抽动。

“啊……”强烈的疼痛侵蚀了翠萼,使得她喉咙发出本能的哀嚎。

“不要……会死的……”翠萼再也顾不得会被甩耳光,终于松口大喊出来。

“快拔出来……会裂开的……啊……好痛……”

翠萼此时脑海一片空白,只希望我可以快将从她狭窄的肛门里拔出来。

“嘿嘿……死不了的!这臭婊的肛门真够紧的,就让我再多享受一下吧……”

我对在前头的邪莲这么说道,硬是用我那挤开翠萼狭窄的括约肌。由于直肠渐渐习惯了,因此我得以不断向深处刺入,直到部。

“好紧啊……”我发出了舒坦的喘息声。只能容纳一手指头的肛门,硬是被大的给撑了开来,那种缩紧的感觉正好符合了的需求。我于是不停在翠萼的屁眼里抽送着自己的,同时用手指抚弄着沾满了水的核。这么一来,翠萼的疼痛开始被核上传来的快感给稍稍取替,口中的惨叫声也降低了许多。况且她的肛门也开始习惯起我的大。

当我侵入到某种程度时,一旦撤退回去再进来时,疼痛便已经减少了很多。就这么来回抽了几次以后,翠萼觉得肛门里的开始增加体积,同时我也发出了嗯嗯的哼声。

“要……了……了……啊……”由于肛门实在太紧了,因此我干不到多久便忍不住想了!

“唔……要了!了……啊……”

我立刻从直肠里拔出。随着吼叫的声音,头前端的马口,喷出了白浊的体。

“呼……”获得无比的畅快后,我口中不住喘息着,对邪莲说道。

“换你了……”

这句话才一出口,一声如雷震耳、愤怒已极的狮子大吼,在我们耳边响起。在门口,双目红得几乎要喷出火焰的约伯,怒发冲冠,全身满是惊人杀气。

“你们、你们这班畜生……我要杀光你们!”大吼中,约伯就像一头激昂的雄狮,盛怒挥拳杀来。

三·同命鸳鸯

邪莲这女奴果然够忠心,在这生死关头,没有丢下我逃跑,主动地迎向约伯,念动咒文,试图对付这级数差别太过明显的绝顶高手。令人哀伤的是,老天果然不给面子,一点让人意外的结果都没有。邪莲不愧是国内首席女盗,寻常魔导师要花数分钟的咒语,在瞬间完成,组出了一道防御气墙横亘在约伯身前。不过,或许这道防御气墙能阻挡羽箭,但约伯的重拳,却能一击轰天,那道气墙就像碎纸张一样,轻易被扯裂。邪莲试着稍微阻挡,但却给如山重拳给轰了出去,笔直嵌进墙里,昏死过去。

邪莲竭尽努力,只能稍挡约伯眨眼功夫,重拳依然轰到我面前。这短短时间,连转身逃跑都来不及,但对我而言却已足够。

“别动!否则我就杀了你老婆!”

正如所有坏人会做的,我抄起腰间百鬼丸,立即架在翠萼脖子上,把她的身体挡在我身前。剑刃锋利,鲜血立即流了下来。

“不!住手!”

真是比叫狗还听话,约伯的重拳,硬生生在我眼前停下,他的嘴角同时溢出鲜血,显然强行止住这拳,对他本身亦造成伤害。

约伯凶狠地瞪着我,我也瞪着他,彼此间只有剧烈的喘息。翠萼听见丈夫的声音,又感到喉咙的痛楚,只是一个劲的惨叫,幸好她为了安养,这间房远离他人,不然包管全要塞的卫兵都跑过来。

双方就这么对峙着,情形一直很紧张。约伯几次想逼近过来,都被我用人质逼住,不敢过来。其实,约伯若放手一搏,以他的惊人速度与拳威,未尝没有一拼之力,但总之就是关心太过,见爱妻命在旦夕,几乎就没跪下来苦苦哀求,哪敢冒险?

他当然也不敢传唤卫兵。全要塞的男人一起欣赏他妻子光溜溜的模样,传出去很光彩么?

“约伯,救我……”

虽然被遮住眼睛,但知道可以信赖的丈夫就在身前,翠萼雪白的胴体,作着动人的扭动,嘴里不断发出细微的呼救。可是,叫了两声,大概是察觉自己现在这副丢人模样,她又哭着大叫“约伯!不要看,不要看我的现在的样子……”

约伯大是尴尬,想转过头去,不看妻子的裸体,却又怕我趁机不轨,只好恶狠狠地瞪着我。

双方再僵持片刻,我忽然发现,约伯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是因为紧张的关系吗?我瞧不是,约伯的样子很有些不妥,纵然心中紧张,以他的武功与定力,绝不至于失控到这等地步。忽然间,我想起了血魇秘录的记载,决定一试。

“嘿嘿!大公,你老婆的子又肥又滑,你以前过没有?这么漂亮的子没有男人照顾,真是太浪费啦!”我狞笑着,伸手握住翠萼的一边肥,上下抖动,恣意挤捏,让在握压下变形,翠萼更是止不住地嚎啕。

“约伯,救我,快点救我……”

纵有盖世修为,约伯仍急得满头大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有一个劲地大叫:“小子!你给我放手……我……我一定要宰了你!”

“好啊!那你的骚老婆就陪老子一同上路,她这么细皮嫩的,老子到了间也有逼,也是划算!”嘴里嚣张,我心中可吓得要死,只是勉强撑住,脚才没有发抖。但约伯的情形正如我料,他与我这么对峙着,心爱妻子诱人的感裸体,不住在他眼前晃动,约伯又不敢移开目光,他毕竟也是男人,虽然极力克制,但时间一长,目光渐渐浑浊起来。

对他这种戒色的高手来说,眼前的香艳景色比什么毒药都厉害,我索给他火上加油,开始玩弄翠萼的曼妙胴体,把口水涂在手指上,然后涂在这臭婊的肛门上。

“不要啊……约伯,求求你阻止他!”翠萼知道我的企图,几乎是用大哭的声音哀求。

“谁也别想乱动!否则这臭婊立刻就变成一具无头艳尸!”

见约伯蠢蠢欲动,我大喝着阻止了他,继续抚弄翠萼粉白的屁股,由于刚被抽过不久的关系,翠萼肛门口的环向外翻了出来。

“你老婆的屁眼,骚得很喔!你尝过味道没有?嘿!把你的吊掏出来,在你老婆面前手,快!”

约伯显然作梦也想不到,我会有这样的要求,先是一呆,继而忿忿不平地瞪着我,但在我一再威逼之下,愤恨地解开裤带,露出一只勃起的吊。

这家伙应该叫吊圣,而不是拳圣,他那尺寸真是非比寻常,在那黑的毛底下,居然有一大无比的挺立着,长度约有三十公分左右,度简直可以和拳头相比了!

约伯握住自己的大吊,似为此犹疑不决,我不能给他思考时间,手一用力,翠萼的颈项,再度流下鲜血。

“快!打你的枪,否则就准备接你死老婆的脑袋吧!”

其实我很害怕,要是这家伙铤而走险,全力一拼,这婊子的臭命又怎够赔上老子的。不过约伯到底是不敢冒险,在我威逼下,握住自己的吊,缓缓套弄起来。

我干脆除去了翠萼的眼套,她左右环视一阵,看见我和邪莲,又看见她正在打枪的老公,顿时明白了所有事实,大声尖叫。而我急中生智,趁她尖叫的掩护,一手抚翠萼房,偷偷念出了欲结界的咒文。

“飞舞在天空中的欲的灵呀,请将我的心愿传达在空气中,张开邪恶的结界,加速欲望的奔流。巴达斯,维达菲。”

和最初相比,我的魔力确实是大有长进,粉红色的欲结界迅速在空中形成,刺激着在场人的欲。

翠萼的裸体,在我刻意摆弄下,晃臀摇,说不尽的妩媚动人;约伯本来就是风流人物,奉命禁欲已久,现在美色当前,又有欲结界刺激,若是普通的俗媚妓女,他或许还能忍耐,但眼前的裸体美人,却偏生是他最心爱的妻子!

几个因素一加,他哪里还忍得住,封闭的欲望,就像滚滚洪流一样宣泄出来,约伯红着眼睛,大力套弄自己的巨吊,起先还有几分生涩,到后来动作却越来越快,几乎纯出自然。

“啊……不……”在丈夫面前露出种种丑态,可怜的翠萼无法抵抗,只能软绵绵的猛摇着头。

“有什么不要的?你看你老公多兴奋,你的体有多吸引他?嘿嘿!等会儿我和你老公轮流干你,到时候你生下孩子,我们再来猜猜那究竟是谁的种?”

听见这番邪话语,想像那恐怖结果,翠萼浑身就不自主发起抖来。

我则巧妙地抚她背脊,更不时揉捏那饱满嫩,过没多久,连不断溢出汗水的雪白屁股,也因为受到刺激而微微蠕动着。

“约伯!你老婆是索蓝西亚第一妇!你们索蓝西亚的女人都是贱婊子,而你老婆更是里头最贱的一个!你看看,这不是她的浪水吗?”

我扬杨手,指尖蜜在灯光下发出水亮光泽,约伯额上青筋暴露,显然愤怒已极,却只是顾虑着妻子的安危,不敢过来,枉他绝代高手之身,现在却只能被我逼着羞辱地自渎。

夫妻二人彼此对望,眼神中尽是悲哀的色彩。他们的距离已是那么近,可是目睹爱妻受辱,作丈夫的偏生一步也靠不过来!就在这个时候,我抓住了翠萼呼吸的规律,趁着她肛门松弛的刹那,用力顶入头。除洞口有一点紧以外,里面是很容易入的。

“啊……”翠萼顿时感受到火热般的疼痛。

“要裂开了……”强烈的压迫感从腹部传到喉咙,使得她本能地惨叫起来。

“叫啊!我就要你叫!叫床给你的乌老公听,顺便让全要塞的士兵都知道你是个被人爆屁眼的骚货!”非是我变态,而是这时要藉着种种伎俩,让约伯情绪激昂,不管是怒还是欲,只要他失去冷静,就对我有利。

在翠萼的哀哭中,我慢慢开始抽。括约肌一次次紧缩的力量,几乎要把的部都给夹断了。这种强过洞数倍的吸吮,使我感到无比的舒服。当用力挺入时,翠萼的身体无助地就像秋千一样摇动。

“停……停下来……别在我丈夫面前……喔!不要!”

翠萼口中喃喃念着,如同被撕裂般的剧痛、丈夫炽热目光下的羞耻,使得她几乎要昏迷过去。

啪啪击声连响,欲结界已经变成了赤红色,房中的我们无不欲高炽,就连重伤昏迷的邪莲,也连连发出感的哼声,更别说陷入败德交媾中的我们。没多久,像是濒临崩溃,约伯发出痛苦的嘶吼,紧跟著,白浊浓浆源源自他巨吊中喷发出来。他的脸色骤然变成惨白,看来除了身上的神圣结界被破,对他本身亦造成相当的伤害,更何况他原来就已受了内伤。

趁他病、要他命!这是每个坏人应该信奉的铁则,我当然不会自大到跑去砍他一刀,纵是现在,他一小指头就可以把我干掉;我也不能逼他自断肢体,像这类英雄人物,一下逼得太紧,他说不定豁出一切,先把我连他老婆一起干掉,然后自杀!所以我只是持剑逼着翠萼,命她弯下腰来,由我在后头干着她屁股,推她往前走,就这么来到约伯身前。

“不……不要这样……老公!别看我现在的样子!”

约伯痛苦地别过脸去,虽然刚过不久,但他果然不愧是吊圣,股间的还是硬梆绑的。

“含进去!”

我说着,逼翠萼低下头,把她老公的巨大吞进嘴里。

“唔……”翠萼已然失去抗拒的能力,不得不把含在嘴里。约伯的大吊,在爱妻湿润的嘴里不住抽,我则配合着,在后头奸她的菊肛。由于前后同时受到攻击,翠萼好几次都翻着白眼,大声哭泣,只见她眼睛不停眨动着,鼻孔也一张一合的呼吸。

这时,忽然有一个眼套,遮住了约伯的双眼,原来是醒来的邪莲。她遮住约伯的视线后,明了我的用意,帮着解去约伯的衣服,露出雄健体魄,在他身上亲吻不休。

“怎么样?约伯,还是有女人搞比较好吧!何必禁什么欲呢?”我大笑着,与邪莲非常有默契地,侵袭着眼前这对悲愤不已的夫妇。

翠萼帮丈夫口交,邪莲舔吻着男人每一处的感带,我则在翠萼身后,激烈地干着她的大白屁股。此时的翠萼已被折磨到发不出声音的程度,丧失意识,自尊心也完全粉碎。可悲的是,居然还能感觉出身体对男人的玩弄有反应,而且还克制不了,因为这完全是本能地从体深处引出的快感。

在不能喘气和呻吟的情形下,翠萼的快感逐渐升高。

“这就是女人的身体……”我说着,和前头的邪莲互望了一眼。

“哈哈哈……真是个娃啊!”

两人忽然大笑起来。在欲结界、邪莲的两面夹攻下,约伯更是难以克制,呼吸突然变得急促无比,配合着我的动作,挺动腰部,抽着翠萼前后两个脆弱的嘴唇。而翠萼也无意识地配合起我们狂风暴雨的动作,不停扭腰摆臀;这么一来,她的神经越绷越紧张,在这刹那同时感受到前后如同火山般的喷。

在丈夫面前奸辱人妻的败德快感,让我的情绪极度高昂,如果不是碍于情形特殊,真想不顾一切地把邪莲也推倒,交相享受这两块熟艳美。

“唔……”翠萼好像从肚子里挤出来的发出哼声,随后蜜泄出大量蜜。在无底的黑暗中,不断的有火花爆炸出来。如此强烈的高氵朝漩涡中,翠萼感受到了夹杂着喜悦的舒畅,以及屈服的快感。

“啊……要了……啊……”

在前头的约伯突然发出悲呼。霎时,我全身的肌僵硬到极点,在翠萼直肠中的也开始膨胀到极限。

“啊……了……”

我的腹部猛地重击在翠萼柔嫩的臀上,跟着全身痉挛,从头前端马口出的白浊,间歇地喷在翠萼那深不见底的直肠中。

“喔……对不起……”

把翠萼的嘴巴当成户在抽的约伯,也到达了第二次高氵朝。跟着把白浊的全入翠萼嘴里,强劲的力道,使得妻子的喉咙差点梗到。

“呼……真舒服啊……这臭婊的肛门有够紧的,太了……”完后,我发出舒爽的赞叹,露出了满足的笑。

可怜的翠萼,则全身瘫软,秽的溪谷开开地暴露出来。一条白浊的,沿着湿淋淋的缝,慢慢从屁眼向下流动,形成了极尽秽的画面。而她的嘴角,则吐出混和口水和男的白色泡沫,像极了一只被奸过后的母狗。

我当然不会如此善了,在欲结界助威下,迅速又开始了第三回合的激烈交媾,狂着翠萼臭婊。只不过这一次,最擅长吸技巧的邪莲,骑上了约伯的腰部,恣意扭动她那丰满的臀。

离天明还有许久,再次陷入糜交的房里,只剩下炼狱般的嘶吼与悲呼。

四·可怜的灵蠢蛋们

两天后,接近正午时分,马丁列斯的要塞大将,约伯·希恩,发出一连串的号令,把要塞九成军力调出马丁列斯,行军至指定目标,进行演习。

突如其来的命令,让众人觉得奇怪,但仍是依令而行,用过午饭后,一队队大军依序出城。

约伯看着军队离城,两眼呆滞无神。这两天,邪莲不断地与他交合,几乎将这绝代高手的所有内力,全数吸纳殆尽。而当邪莲的身体负荷到极限,再也吸不下去,她的獠牙咬进了约伯的脖子,将他变成了吸血鬼。

邪莲控制她的傀儡,发出号令,将大军调离要塞,而我则放出信号,通知埋伏在左近的我**队。不久后,要塞大门打开,迎接一队队穿着索蓝西亚军服的部队。这些用头盔遮住人类双耳,穿着伪造军服的我方军队,人数虽然只有数万,但却依我先前传出的要塞全图,迅速接管了要塞内各处险要地点。当城内剩余的数千守军与居民发现不对,已经太迟了。

十多分钟的流血镇压,我们取得了要塞的控制权。但危机仍未解除,离城的二十八万索蓝西亚军队,在演习地点被满山满谷的机关埋伏重创后,必然会察觉不对,杀回要塞来。

时间算得很准,大约是两个小时后,索蓝西亚的大军回奔至要塞前,邪莲嗅出空气中的血腥味,显然那些机关已有效地发挥了作用。但是那仍不够,二十八万大军便是死伤了一两成,在我方只有三万人不到的情形下,他们仍是有夺回这座要塞的可怕实力。

矮人族工匠心设计的重型巨弩、骷髅投石器、粮秣大……都是杀伤力强大的超级武器,配合要塞主,是我们赖以扳回优势的王牌;不过,我还有更厉害的一招!

我发出信号弹,士兵们打开数百个大桶,紫红色浓烟随风弥漫在整个战场。索蓝西亚的灵们,不乏风系魔法的好手,对这么拙劣的毒烟伎俩定不以为然,可是,当他们肚里的药物闹将起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仓促之间,弄不到大量剧毒,而且直接使用剧毒,容易被人识破,所以邪莲是用吸血族特有的秘术,参用食物本身的生克之道,配出了大量慢泻药,现在时间已到,加上浓烟中药物的催发,二十多万尖耳怪物同时间闹起肚疼,战场上哀鸿遍野,臭气熏天。

趁敌病、要敌命!素来是我的宗旨。纵有强力武器与城壁,三万人要对抗二十八万人,仍是件困难的任务,不过当对方只是群无力作战、抱着肚子哀嚎的死狗,那又另当别论了。

霎时,弩箭、弹、毒水……连带魔法飞弹,全像不要钱一样地出去,满天都是。索蓝西亚人蹲在地上,连瞄准都不必,有打必有中,真是踹死狗都没有那么轻松。顷刻间就造成了大量死伤,对索蓝西亚的灵而言,今天必是他们历史上极度悲惨的一日,二十八万锐大军,因为荒谬的理由,在战场上尸积如山,血流遍地,以最屈辱的形式战死于斯。

尽管他们的眼神中充满愤怒与不甘,但是浑身沾满臭屎的模样,看来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不知道将来索蓝西亚帮这些死难将士举行国丧祭典时,祭文里会说些什么?要说他们平安上天堂吗?这么多臭烘烘的家伙,恐怕没有哪个天堂愿意收吧!

战局已经抵定了,邪莲站在我身边,眼神中闪烁着兴奋,这么多的鲜血,应该很能满足这黑暗女王的嗜血欲吧!不过这时却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翠萼本来被绑在旁边柱子上,目睹着自己同胞的苦难,泣不成声,这时大概是刺激太过,忽然悲呼道:“老公!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们!”跟着往柱子一撞,头壳登时破裂。

邪莲与我大吃一惊,她更立刻赶去那边探看。也就在邪莲离开这边的同时,站在我身侧的约伯忽然发难。一来是料想不到,被邪莲控制住的他,毕竟不愧是一代高手,仍能保有些微的自我意识;二来……真悲哀,就算他只剩一成功力,依旧强我十几二十八倍,只在眨眼间,他便夺去了我刺向他的百鬼丸,将我殴倒在地,跟着便挥剑斩落,邪莲仓惶欲救,却已来不及。

不过,真不晓得这家伙怎么想的!百鬼丸落至中途,忽然止住,约伯举目四顾,看看血泊中的爱妻,再望向要塞外血横飞的战场,虎目中忽地流下两行清泪,纵声悲啸,跟着就将百鬼丸往颈中一挥,剑刃锋利无匹,血光乍现,人头已经掉了地。

我吓得魂飞魄散,好半晌仍说不出话来。不久,邪莲确认我没有受伤后,报告道:“翠萼伤势很重,但我仍有把握救得回来,至于这个……当然是死得透了,不知道主人打算如何处理?”

“活着的先医好再说,至于死掉的这个……”我面色凝重道:“他好歹也是一代武学宗师,生前英雄了得,我们不能任由他暴尸荒野!”

“啊?”邪莲面露讶色,显是想不到我会有这个答案。

“那么……要厚葬他吗?”

“这个……唉!要多花钱的事就省了吧!”我挥手吩咐道:“把他的脑袋用石灰装了,送回王都,就算被我干掉的吧!军部大概会把这首级悬在城门口耀武扬威,那样就不算暴尸荒野了。这么好赚的军功,千万别浪费!”

“主人,您……还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贱人!”

“说得好,把它当作我的墓志铭吧!”

五·魔术师

如果说,阿胡拉玛的战胜,是种侥幸;这次成功攻陷马丁列斯要塞,绝对是项奇迹。尽管比数上没有刷新上次的纪录,但是一举拿下号称“不落之城”的要塞,几乎歼灭所有索蓝西亚的守军,我方三万人虽非滴血不流,但伤亡也是极少(躲在城壁上作武器打死狗,会有什么伤亡?)。这个伟大的战果,在最短时间内轰传整个大陆。

由于事先没有料到我能攻陷要塞,军部为了紧急派人来占领、接管马丁列斯,着实花了番功夫,而在他们到来之前,要塞中的我们忙着处理善后。把要塞内大量物资变卖,中饱私囊,这是所有军官的必然梦想。至于要塞内的居民,基于人道立场,酷刑虐待这种卑劣手段,拥有高尚骑士神的我们,是不屑为之的,但为了节省粮食,由邪莲联络各国的奴隶大盘,将城内数十万男女老幼居民,以战俘为名,全数贩卖干净。扣去各项分赃,落入我口袋的,竟有三万枚金币之多,真是赚翻了。

在等待期间,发生了一个小曲。某天晚上,我熟睡方酣,忽然得到魔苓示警,慌忙躲避,逃过了被刺杀的命运;跟着由邪莲出手,将三名刺客擒下。

对于刺客,本当立刻宰了,但如果是三个年轻貌美的女刺客,那又不同。在邪莲的催眠套问下,她们招供出自己是东海上蓬莱国协的间谍,日前有一同伴,在马丁列斯失手,遗落一项重要文件,她们则奉命来此盗取。

擒下这三名女间谍,奸辱调教,是个不错的念头。但是,一来我没有时间在此多耗;二来,星玫昨日紧急传书,说很高兴我再建奇功,然而马丁列斯一战,杀孽不小,索蓝西亚必将我当成头号诛杀对象,往后肯定暗杀不断,为此,我不宜多方树敌,索卖个人情给蓬莱国协。找出那所谓的重要文件,交给她们,三名女间谍千谢万谢而去,我相信这是个正确的决定。两日后,我率领原属于我的八百骑兵,凯旋踏上归途。

一路上受尽百姓们的夹道欢迎,我们几乎就被当作民族英雄了。“奇迹的约翰”、“魔术师法雷尔”之类的称呼,一股脑地加诸在我身上,如果要让某位我崇拜的名将来说,他必会担心“每次胜仗都那么容易,下次他们会不会要求我两手空空,就去占领敌国首都”?

在接近王都时,邪莲与我道别,她要花时间静养,把从约伯身上吸来的元,全数融合贯通后,再回到我身边。尽管不舍,但就此带她入城,要是被人发现,委实不妥,当下也就同意她的离去。

进入王都大门时,我们受到了最隆重的欢迎,对于“败杀拳圣约伯·希恩、歼灭索蓝西亚守军、攻下马丁列斯要塞”的我,军部摆出了最豪华、隆重的盛大排场,鲜花洒路、乐声震天,我们骄傲地走过王都大门。

当晚,正感寂寞而想去妓馆发泄,一具娇小身影忽地窜进我被窝里。不是刺客,而是我宠爱的小星玫,喜孜孜地搂着我,诉说离情,并且献上她粉嫩柔软的胴体,为我庆贺战功。

只有一点是和刺客差不多,要应付这骚浪的小婊子,可真是要人命!

王在隔日的典礼上,正式宣布了我的升迁。和星玫昨晚说得一样,我得以晋升为子爵,官拜万骑长,赏赐五千金币、大批丝帛绸缎,还有一堆没意义的勋章。

真小气,还没有我在马丁列斯赚得多,果然贪污才是最快的赚钱方法。

变态老爸只有短短的一封信:汝真乃吾之子嗣也!可名曰“真嗣”。

由于军部一时间也还没想到,该如何分派我这战争英雄,确切的军职尚未发布,我便整日与星玫胡混,而命运之扉,也便在我们的不识忧愁中,开启了另一扇意想不到的门径。

第二集1

第一章 命运之轮

一·奇耻大辱

攻占马丁列斯要塞,是比阿胡拉玛之战更要大得不得了的大功。我顿时成为国内炙手可热的偶像人物,军中的弟兄把我当作新一代的名将,希望调到我的麾下任职,更纷纷模仿起我的行为举止。

我仍然是我,依旧是那个每天闲晃、钓马子、逛妓馆的约翰·法雷尔;但是当初众人口中肤浅的浪荡子,如今却改成英雄本好色的大豪杰。我的作为未变,为何会得到这样截然相反的评价?这是一件耐人寻味的事。

男已是如此,女的反应更是不堪。

走在街上,各家的贵族千金、平民少女,都对我投以热切的目光;我一走过,后头便响起连串窃窃私语,和少女们的轻笑。连我常去的那家军中酒吧“三月兔亭”,那美艳风骚的老板娘乔安娜,都说不能收民族英雄的钱,更不时朝我抛来媚眼。

***!这骚货的屁股又白又翘,总有一天要好好干她!

邪莲为了修练,暂时离开我身边,什么时候回来还没个准;不过,我把那翠萼婊子给带了回来,要让约伯死了也当头大乌。对于干这贱货,我提不起兴趣,索把她关在后院,充当军妓,府中仆役谁想要上她的,都可以付费上马,干个痛快。

这婊子被废去力量,却在后院寻死寻活,不肯好好接客,结果还是我告诉她,她肚里已经有约伯的遗腹子,如果她要死也行,到时候一尸两命,她那乌老公连半点骨血都没了。翠萼被我这一说,呆了一会儿,好像说了些什么,大体上是喊我恶魔、凶手之类的,这点我当然毫不在乎,不过在那之后,这婊子就好好地执行她的慰安工作,没再多扯些什么。

距离我回王都已经将近一个月了,新的军职迄今尚未发布。简单来说,我如今已是万骑长之身,又正值年青体壮,自然不能调我去军务省坐办公桌;可是,国内现有的万骑队俱已有主,又没人死、又没人退役,那有多余的一万骑兵拨给我管?

军部的人显然也是料想不到这情况。照常理论,他们连续两次交付的任务,我纵然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可是世上偏生就有很多事不能以常理来论,我不但没死,而且还完成了他们作梦也想不到的大功。

现在国内舆论沸声腾腾,军部若不赶快分派个好职位给我,恐怕他们要专门请批人,每天清掉军务省门窗上的臭**蛋。

我倒是不怎么在乎,横竖薪水照拿,专心当个薪水小偷,这才是人生乐事;不然要是军部再派像上两次那样的“好差事”给我,天晓得我还有没有第三次的好运道?

讲起运道,最近是有点奇怪。已经被我调教得成了个小娃的星玫,情绪忽然变得很低沉,更开始抗拒我与她的欢好。我追问她为什么,小星玫只掉着眼泪说身体不舒服。

乖乖!会做爱做到一半,突然哭着趴在床沿呕吐,这身体果真是不舒服得很了。怎么老子我就从不知道,自己原来是那么一个让人恶心的床伴啊?

我曾一度动过疑心,但据魔苓的回报,星玫公主的体内并没有怀孕的迹象,这就令我大惑不解了。无所谓,现在王城里愿意对我投怀送抱的臭婊们,难道还少了?就算是魔苓,何尝不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少了星玫虽然遗憾,但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就这么又胡混了十来天后,军部通知我去参加一个庆祝典礼,并告知我将在典礼上宣布新的赴任地。

典礼在皇举行,虽然隆重,对我却没什么意义,横竖那些漂亮女、妃子又不会分一两个给我,故意展示这些给我看,不是摆明气人吗?

嗯!其实皇里的女人,我也是搞过的,虽然是公主殿下,但也不见得子就比别人大,没什么特别的。我那小婊子公主的老爸,咱们的国王陛下,其实是个不错的君主,只可惜他祖宗没眼光,取了个这么怪的国名,每次礼官们唱颂“支配全王国、全子民的统治者、天界的秩序、与法则的保护者、神圣不可侵犯的阿里布达王国国王冷弃基陛下驾到”时,文武百官就笑倒一地。

只能算他倒楣,听说开国皇帝绰号拳王,名字叫阿里,在一个叫做布达拉的地方登基,所以国家名字叫做阿里布达,谁晓得后来变成这意思,也就难怪大地诸邦提到我国,总是先狂笑一阵,久而久之,我们大概快变成笑话王国了。

国王的脸色很怪,不知道是不是搞得太多,年老肾亏,如果可以,我是挺愿意替他代劳的,横竖已经搞过他女儿,顺道去搞搞他那么多的老婆,再顺理成章不过了。

先是一阵客套话,以国王授勋的方式,正式封我为子爵,跟着,看他那一脸古怪样,我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约翰·法雷尔!你的名声很大啊,朕也有听闻,现在给你一桩敕令,只要你完成,朕就给你加官进爵!”

唉!真是了无新意的台词,如果是派我去送信给查里王,那倒还好,这老王八居然派我去找什么圣者之杖,他以为我是皮耶德·康提吗?

我很想拒绝,但这么一来后果不是名声减半,而是忤逆君王,拖出门斩首的局面,不得已,只好接旨谢恩。

典礼之后,是盛大的宴会,我原本无心参加,却因为骤起的骚动,而停下脚步。门尽头,人群包围之中的,是两道绝美的窈窕倩影!

左边的那位,腰间配刀,曼妙胴体包裹在深蓝军服里,绝美容颜昂扬着英气,正是我国御林军的大都督,血魇死人妖念念不忘的二公主--冷翎兰。

右边的那位,穿着一袭神职人员的白袍,容貌秀丽,灿烂金发直垂至腰,用个荆环简单束住,高雅气质中,有股不食人间烟火的虚渺,既清且雅,这是极难得的美人特质,较诸身旁的冷二美人,更加优胜了一筹。

我大感惊骇,廷中何时出现了这等美人?但当我看见她额上的第三只眼,却险些惊得跳起来。竖眼,最高的神通力,无限灵力的代表,相传是最顶级的大贤者,历经十世贞洁修持,或是具有天人血脉的圣法王,方能有之。而在目前的大地上,这样的竖眼只有一颗。

这位绝世美人竟是来自大地的信仰中心,慈航梵的首席女神官,四大天女之一,天河雪琼!

当今的十大美人,以七朵名花为衬,分别代表七名武功高强的女子。我的爱妾邪莲、二公主冷翎兰,都是被人赞颂为七朵名花之一的美人。不过,纯以容貌而论,七朵名花的美貌,则是不如大地上最美的四大天女:凤(风)、华(花)、雪、月。

除了以绝色芳容、盖世武功同时被列为七朵名花之首的夏华天女,还有居于南蛮、被敬奉为神明的凤凰天女,另外两位我都有一面之缘,其中的秋月天女,便是我国的长公主,冷月樱;而冬雪天女,则正是这位天河雪琼!

听身旁的人谈论,这位女神官奉了慈航梵的命令,至各处游历增长见闻、磨练经验,两年期满,回考核过后,接掌主之职;谣传她将远行海外,所以在临行之前,到我国探访她的好友,翎兰公主。

生平从未见过如此美人,游遍花丛的我,竟自惭形秽,不敢上前说话。事实上,惊见如此绝色,全场男谁不惊艳,都想一亲芳泽,但给她们那圣洁、英气一逼,却是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忽然,幸运女神对我露出了曙光。

“这一位少年将军,就是在阿胡拉玛之战赢得胜利、夺下马丁列斯要塞的约翰·法雷尔将军吗?”天河雪琼的目光在数百人群中游移,最后落在我身上,当她轻启朱唇,唤出我的名字时,我险些昏了过去。

“将军的威名,我在神早有耳闻,不知能否过来一谈,让我一睹您的风采呢?”此言一出,全场男羡慕、妒忌的眼神,更是像杀人般投来。我踏着彷佛踩在云端的脚步,向那两位露出笑靥的绝世佳人走去,这一刻,是我生命中前所未有的光荣时刻。

一只手忽然从旁抓住我的手腕,跟着便施以大力,扯着往外抛。

我侧目一看,那人身穿神职人员服色,似是天河雪琼的侍女一类,要是被她这一下抛实,我当然是被甩出四五公尺外,摔个难看的屁股着地,当场出丑。

我急忙运劲相抗,想要挣脱,哪知一股无形力量令我不能动弹,那是极高明的定身咒!

方自惊骇,一道声音又传入我耳内。

“你这卑鄙的徒,用那种下三滥手段玷污我妹妹,看在她为你求情的份上,今天放你走路,今后若再敢靠近她一尺范围,立刻教你血溅五步!”这是武学高手的传音入密!辨其话意,说话的除了翎兰公主更有何人?

我魂飞魄散,身子一松,已给摔了出去,重重地跌了个难看的狗吃屎。

全场先是一片静默,跟着便爆发哄堂大笑。在耻笑声中,那天河贱人的声音传入我耳内。

“堂堂一军之将,怎地连我一个小小使婢也不如?将军真是见面不如闻名,教我好生失望!”

我挣扎着起身,哪知“哗”的一声,裤裆裂成两半,连软垂的那话儿也整个暴露出来。世上事没有这许多巧合,自然是有武学高手暗作手脚,在我落地前以刀气割破我的裤子。

顿时,女士的尖叫声此起彼落,所有男更毫不掩饰地投以嘲笑目光,我甚至还看见当初死对头的苏氏兄弟,拉过身边女伴一同观视,指着我的丑态,大声耻笑。

从喜悦变成绝顶的耻辱,那滋味彷佛一脚从天堂跌到地狱底部。我一生中从未受过如此屈辱,当下气愤得险些哭出声来,勉强镇定住心情,两手遮掩下体,头也不回地飞奔出门。

在我背后,文武百官、贵族仕女们的耻笑,像火辣辣的鞭子,不住击打我的身心。

今日之事,摆明是冷翎兰和天河雪琼共谋!

一面狂奔,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地落了下来。

你们两个臭婊,给我记住,终有一日,我会报复此辱的!

二·水火魔蛟

在皇的出丑,对我声誉造成了莫大的打击。我的英雄形象一夕间破灭,当时露吊狂奔的丑态,成了人人茶余饭后的笑柄,更有人认为我在国宾面前出丑,简直是一国之耻!

王都待不下去了,我决定立刻启程到外省,躲避流言。

出发前,星玫来见我一次。

她说,因为被二姊发现异状,受不过逼问,只得将她与我的事全部说出。翎兰公主何等明,自不会相信我哄星玫的那套鬼话,气得立刻就要杀了我这贼,总算星玫苦苦哀求,加上翎兰公主亦不愿丑事外扬,只得另谋他法,于是便有了那日皇之辱。

星玫说,翎兰公主为了不再让她见我,征得国王同意,将她送往慈航梵学习知识、礼仪,万难再与我相见。

听到这里,我的心登时凉去半截。

星玫哭着说,就算不是这样,她和我本也就不应该在一起,要我把与她的一切忘掉;说着,将百鬼丸塞进我怀里,说以后看到剑,就像看到她,说完就哭着跑开,任凭我怎么叫唤,她头也不回,转眼就消失在我面前。

迭遭打击,当天我痛饮烈酒,唤来翠萼臭婊,再叫出魔苓,用最凶暴的方式,合力虐奸这大肚骚货,也不知第几次后,力疲昏睡过去。

翌晨,我率领五百名家将,赶往东南沿海。

酒吧有人说,我要找寻的圣者之杖,三年前落在东南海上的一群海盗手中,那群海盗人数不多,仅百余人而已,我率队前去,再在当地招募人手,定可将他们一举歼灭,取得圣者之杖。

为了安全起见,我将翠萼臭婊也一并带走,让她当个随军的慰安妇,倒也不错。

出发时我又发信给邪莲,要她假若手边事了,便尽快来与我相会。不过,不知是她尚未功成出关,或是另有问题,直至我抵达东南沿海,仍未有看到她的芳踪。

那群海盗名叫“赤焰”,居然是东南海面上首屈一指的海贼团。本地人谈之色变,我则大叹乡下人少见多怪,区区百余人的小规模,也能猖狂至今,可见我国的海防队是多么没用。

挑选两名士兵留下,看守翠萼,再对这臭婊施下迷心咒,我率领人马,购买船只,聘请水手,出海讨伐赤焰海盗团。因为清楚他们的活动范围,极轻松地便找到了他们。

一场海战,我们到底是占了船只数量、人数的优势,将这群海盗打得节节败退,直退到他们栖身的海岛上。

停船登陆处,是一个好大、看不到底的黝黑石洞,众人为求尽快扫荡残党,兴冲冲地杀进去。谁知,走不到半里路,异变突生。

没错,这赤焰盗贼团的规模,是只有百多人,可是,怎么没有人告诉我,这票天杀的王八蛋,居然养了一头巨龙!那是头百多公尺长的双角银龙,血魇秘录中有提到,称作“水火魔蛟”,是极凶残猛恶的怪兽,能飞、能喷火,体有剧毒,中者无药可治,最是厉害不过。才不过眨眼功夫,我带来的八百多人几乎已经死伤殆尽,而在那魔蛟吐出的毒雾腐蚀下,许多人的尸首甚至立即开始溃烂。

唉!真倒楣,怎么每次出来,都是身边的部下死一大票啊?

我试着唤出兽来阻敌,可是……光看那体型差距,就知道本没得比。兽才在那边舞动触手,黏飞溅,那魔蛟却连看也不看,张口一咬,登时将那兽咬作两段。乖乖!打死我也想不到,我千辛万苦召唤来的兽,居然这样就给解决了。

这时,死得只剩下我一个,眼见四下无人,我决意取出万魂幡,靠魔苓的帮助脱困。可惜,我的动作实在该更快些的,万魂幡才取在手上,还没来得及念动咒语,那通灵的魔蛟已经注意到这份威胁,向我这边发动攻击。

我虽然躲过那熊熊火焰,却给那团紫色毒雾喷个正着,脑袋立刻模糊起来,再被那魔蛟尾巴的余势一扫,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岩壁上,半死不活。魔蛟待要再向我这边攻来,空中响起了刺耳的哭嚎音,数千怨魂自万魂幡中飞窜而出,缠在那魔蛟身边,阻住它的动作,却是万魂幡中的怨魂群起救驾。

可是那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少了我的持咒,魔苓无法现身,怨魂们也无法组成魂兽、魅妖的具象,只能发挥平时三分之一不到的威力,对付当日的邪莲自然不成问题,但要对付这千年魔蛟,那便力有未逮。

我想起身去捡起万魂幡,指挥怨魂们攻击,可是那蛟雾的毒素已经开始发作,我感觉得到面部麻痒,说不定已经开始腐烂,一下意识昏沉,就此倒入水中,勉强抱住一块圆木,随海流飘出洞外。

丧失意识前的最后一眼,我看到魔蛟一面与怨魂们纠缠,一面挥动尾巴,将那另一端的万魂幡远远击出。

寄魂所在远离,怨魂们自然无法持续攻击,渐渐消失了形影……

三·千金散尽

当我再度醒来,已经置身在港口。一艘渔船上发现了昏迷在海上的我,将我救起,送回港口的医院。蛟毒发作的结果,我全身长满毒疮,面部尤其丑得厉害,港口官员没半个认得出我来,只当我是个遇难的流浪汉。

据血魇秘录,这等千年蛟毒无药可治,我虽然立刻寻得几味对症药服下,效果却也极其有限,估计最多只有一天半寿命。

天啊!难道一天半之后,我就要没命?这部作品就要这样完结了吗?就算回应人气不够,我还是不想这么早死啊!

死厄临头,我面对这些连续的打击,什么雄心壮志都没有了。

当日马丁列斯要塞之战,星玫曾说我杀孽太重,如今想起那些灵们辗转反侧的痛苦模样,或许我这也算应有之报吧!

去!做坏人会想到报应,那真是很该死了。

在这人生的最后时刻,我只想找批美女,大干一场,算是不枉我游戏欢场的一生。去找翠萼那臭婊是个主意,但距离这港口有一日路程,太浪费时间,最好还是在当地召妓。怎知道,这港都算是乡下地方,民风纯朴,妓馆少得可怜,仅有的两家,里头的婊子见到我那因蛟毒而膨胀成巨的阳物,魂飞魄散,没一个肯接客,任我出怎样的高价都没用。

即使有十来名惑于重赏,而愿意献身的勇妇,但是……唉!我真痛恨自己对于美丽的要求……

失意之下,我将三万金币的银票全兜在怀里,就算要死,这些钱我也不给别人。

挑了间酒店,我坐在滨海的那扇落地窗,望着落日沉下海面的光景,怔怔出神。

万魂幡被那魔蛟一扫,落入海中,不知飘向何方?

唉!明日此时,我就化为一滩脓血,在这临死之前,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到,难道老天对我真是那么残酷?

这时,隔壁桌传来了细碎谈话声音,那是六个黑袍客,模样鬼鬼祟祟的,不知在谈些什么,只听到他们来此好像是为了筹钱,目前到处碰壁,眼看是来不及了。

“可恨!万事具备,就只差五千金币之数,就可筹足粮饷举事,莫非真是天意,令我邦大业功败垂成?!”说话的是个女子嗓音,她一说,旁边五个男的齐声叹气,满是悲怆、绝望之意,像是比死了还难过。

我心中一动,那女子嗓音清脆好听,似也是名美人儿,她亟需要钱,我想要女人,岂不正是一拍即合。于是我上前说,愿意提供五千金币,只要这女的肯陪我一夜。

那五个男的似乎极尊敬那位女子,听我这么一说,勃然大怒,立刻就要拔刀宰了我,却被那女子挥手制止。

“这位公子,你说有五千金币做一夜之酬,此话当真?”

我点点头,出示银票,并愿意先付一半,表示信用。横竖人都要没命,留钱也是没用;只是不知道他们要这许多钱用来做什么。五千金币耶!真是够挥霍!这笔钱对他们似乎极为重要,那女的接过银票,整桌人高兴得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那女的显然是这批人的首领,她命令手下先拿这两千五百金币,去采买所需物品,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坚持自己的决心,要我先回房间,她稍后便到。

很奇怪!直至此时,我仍未见到这位黑袍女子的面貌,或许她丑若无盐也未可知?但她的声音中却自有股威严,令我毫不怀疑她会扯谎,依言回房等待。

四·怅然一夜

在房内稍待片刻,我听见了敲门声。出言应门后,那黑袍女子缓步踱进门,手一扬,便熄了灯火。我方自错愕,她已缓缓褪下身上黑袍。

在那一袭宽大黑袍之下,她穿着什么衣服?

黑暗中并看不清楚,但透过稀微月光,我隐约可以看见,在那一头海草般浅绿长发之上,这女子生了一对巴掌大的角。不是独角兽那样的尖角,而是有些像鹿似的分岔犄角,那样子就像是……东方传说中的龙!

我记起来了!

小时候,变态老爸曾对我说过,在东海之上,有一个龙神族,乃是海中族类的王者,人口稀少,但族内男壮女俏,是出名的美女族类。龙神族一如半人马,是极罕见的稀有族类,为何会在此出现?

我这疑问还没出口,陡闻两道奇异破风声,跟着浑身一麻,已给人点着道,瘫倒在床。真是想不到,这女子竟是名武学高手。

“这五千金币关系到上万人的生死,和我东海近百万同胞的幸福,您肯慷慨解囊,实在是我族的大恩人……”那女子轻声道:“我曾有一名夫婿,年前战死沙场,我誓言为他守贞三年,所以不能陪您真个销魂,但在天明之前,我会尽量地满足您,好吗?”

被人摆了一道,照理说我该十分愤怒,但这位龙女的一言一字中,恍若统御万军的大将军,自有股让人不得不听从的魅力,我愣愣地点着头,方要开口问她姓名,已被一只柔嫩手掌按在嘴边。

“别问。我们的缘份只有今晚,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你!今晚,我是与你共度一宿的女人。”

这段浪漫至极的话语,令我心迷神醉,而我也立即会意,这位女必是大有来头,不愿被认出身份,随即点头道:“那我就叫你龙女姊姊。”

她的声音低沉有磁,听起来绝不超过二十七岁,称她姊姊正合适。

“小情人真乖!”

手往下移,龙女姊姊轻轻解开我的裤带,在阵阵腥臭中,露出了一因为蛟毒而肿胀大,却生满脓泡的狰狞,那也就是为何没有妓女肯接我这客人的理由。虽然光线不清晰,但我肯定她可以看清我的怪模怪样,也因此,当她沉默着,呼吸变得重,我开始担心,她是否后悔了?

毕竟任何一个正常女,都会对这条儿臂的巨蟒退避三舍。

“对不起,我……”

我的心陡然往下一沉。

“我……我以前没有这么做过,你可以教我一下怎么做吗?”

轻柔嗓音中有股坚决,显示她绝不后悔的坚持,光是这样,我就感动得几乎要跳起来,说道:“其实你不做也无所谓,我知道我这条烂吊……”

龙女姊姊的回应,是一声轻笑。

“没关系,是我想试试看,只要你不讨厌,就拜托让我试试。”

真悲哀,就算中毒发胀成巨阳,毕竟还是有男人的反应,我的两腿间,开始蠢蠢欲动。不顾我的意识,期待着被龙女姊姊的唇包住的感觉,而自己开始慢慢抬起头来。

我苦笑着,然后向龙女姊姊坦白说。

“对不起!大概是想像到被姊姊含住的样子,这个居然又开始翘起来了。”

“唔!是要我含住它吗?”

好像对那儿臂巨阳没有恐惧,龙女姊姊轻轻地握住它,动作中有着轻微的羞涩。从她的毅然作风,龙女姊姊必是一位不让须眉的巾帼女子,但显然没有多少经验,对于口交动作全然陌生。

“嗯……如果姊姊真愿意的话……其实如果只是为了那五千金币,你大可不……”

真奇怪,我忽然觉得让这么一位温柔的女,含我的烂吊,是一种莫大的耻辱与作贱,实在不愿她为此而牺牲。但龙女姊姊显然是那种一旦决定,就不轻易改变的个。

“请你教我该怎么做?”

到底是欲望占了上风,我吞了口口水,慢慢道:“姊姊觉得怎样方便,就怎样做,先抓住它的部,然后从前面含进嘴里,那些……那些我知道的女,都是这么做的。”

本来想说妓女,但把龙女姊姊比作妓女,实在是太亵渎了,因而我急忙改口,看这显然也瞒不过聪慧的她。龙女姊姊摇摇头,彷佛有些自嘲地一笑,轻声道:“我做做看。”

我仰躺着,龙女姊姊则移向下半身,然后用五只手指轻轻地抓起。

“嗯嗯……龙女姊姊……”

“嗯……好硬!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因为……因为一想到龙女姊姊要吹它……就太兴奋了……”

“真是个小坏东西……”

接下来,龙女姊姊微启朱唇,将那腥臭的含了进去。味道必然很糟,这点白痴也想得到,但她却没有什么退缩的意思,轻皱着眉头,虽然不熟练,但也开始慢慢地晃动起头部。

我感动得快要掉下泪来,不过,许久之后的某次闲聊,她才告诉我一个恐怖的事实。

在她早年长期潜伏海中,率队与敌人打游击战时,粮食缺乏,为了有力气打仗,什么恶心发臭的海蛇、海虫,还不是得拿起来一口吞掉,因此忍受力非比寻常,才能忍住羞耻,含住我满是腥味的巨阳,还得提醒自己,别一口吞了下去。

“龙女姊姊!”心理加上体刺激,我兴奋地喊着。

为了不弄破伤口,她刻意用香舌生硬却温柔地舔过,细腻的作法,比什么华丽技巧都感动人,不久,我也就产生的欲望。

虽然是受了恩惠,但肯这么不嫌脏地将我的巨吊放入口中,细心照顾,这样的恩情让我彷佛被圣母救赎了一般,想要做出一些回报。而爱的欢愉,该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龙女姊姊,也让我帮你口交吧!”

我的话,让龙女姊姊抖动了一下,嘴巴移开了,然后抬起头来。

“你……不觉得脏吗?”

“哈哈!怎么会脏呢!姊姊还不是舔了我身上最脏的地方。”

“那是因为你有恩于我族,所以我应该……”

“如果你不讨厌的话,就让我舔吧!不行吗?”

龙女姊姊露出一副怅然的微笑,轻声道:“也对,既然我不能完全履行承诺,你是有资格要求碰触我肌肤的……”她个坚强,既然有了决定,纵使羞赧,也就绝不迟疑,当下我听见一阵哆嗦的轻解衣裳声,跟着身上道解开,四肢一阵轻松,一具丰腴温莹的女儿家胴体,爬到了我身侧。

“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可以教我一下怎么做吗?”

真可怜,姊姊的死鬼老公肯定是个没脑子的大白痴!

“这才是我该说的,那请姊姊把身体往这里转过来,跨在我的脸上。”

“真不好意思,不过,我试试看。”

龙女姊姊一百八十度将身体回转,依照我所说的,跨在我的脸上,然后继续含住。

我用两手抱住龙女姊姊的大腿,观看着眼前的秘处,虽然月光不是很亮,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仍能看出唇的形状,嗅到一股与海潮相同的芬芳。

或许是因为练武所致,大腿的弹力让我感觉很舒服。我沿着臀部向大腿,然后抬起头贴近部,用舌尖舔着肿胀唇,趁与她肌肤接触的空档,我偷偷念出咒文,施放了我的拿手好戏,粉红色的欲结界。

施法过百次,这个欲结界实在是我的得意之作,才念出没多久,粉红色淡雾便弥漫了整个房间。

“嗯……呜呜……”

受到结界的催情效果影响,含着的嘴中发出轻哼声,但能有这样迅速的效果,除了结界,大概也是因为她平日生活太过紧绷,所有欲被强行抑制下来,现在一经引发,自然敏感度奇佳。

我伸长舌尖找寻着核,薄薄的包皮下,蕾已开始充血。

舔着芽时,龙女姊姊弹十足的大腿,一阵阵地抽动着,配合着我的舔吮,她女姊姊也加快头部摆动的速度。

虽然不是很顺畅的动作,但仍努力地吹着,并且发出啾啾的声音。

(这样下去可能会先,但为了姊姊好,应该要让她更有感觉……)是否能让龙女姊姊得到高氵朝,我并没有自信。但是,当看到龙女姊姊对我舔吮的反应,不由得想试试看带领她达到高氵朝。

(看姊姊的样子,大概没多少经验吧!这样的美人,却没有相配的男人来疼爱,真是太可怜了!)或许是受到她气质的魅惑,尽管我始终看不清她的面目,却毫不怀疑龙女姊姊是个绝世美人儿。

这时,我朝舌尖集中火力,鼻头顶在缝,虽然有点呼吸困难,但却使命地攻击着芽。另一方面,我的左手则离开大腿,来到龙女姊姊坚挺的房。整个手掌包住房,拇指及小指慢慢开始搓揉起头。

“嗯……呜呜……”

在我的搓揉下,龙女姊姊的反应愈来愈强烈,震动延展至全身,对的爱抚也愈来愈激烈。

(这么下去,一定是我先受不了的!)

我这么想后,就加强对房及芽的攻击,水不断地涌出来,把我的脸都沾湿了。但是,我毫不在意,继续加快舌头的速度,同时更用力搓揉已勃起的头。

“嗯……呜呜……嗯嗯嗯……”龙女姊姊全身颤动着,从鼻中发出近乎悲鸣的哼声。不用怀疑这就是高氵朝要来的前兆。

“龙女姊姊,我要去了,你也去,啊啊……不过,我……”虽然忍着不要,但是已经到达极限。

(已经不行了!结果是我输了,要了……)

我的终于解放,脉动的同时,几乎是恶臭至极的,就开始喷向龙女姊姊的口中。就在这时,龙女姊姊的身体立刻开始痉挛,也到达高氵朝的顶端。但是龙女姊姊却没有离开。像是察觉了什么,待结束后,她慢慢地吮动口腔,将残留在中的,一滴一滴的吸出,居然开始吞了下去。

片刻之后,龙女姊姊才转回身体,躺在我的身旁,整个面颊泛红,眼中闪烁着光芒望着我。

“龙女姊姊……真……真是太对不起你了……我……我居然对你做了那么亵渎的事……在你……”

“嗯,没关系,我答应过,今晚要尽力让你满足,所以你并不用特别向我道歉。”

龙女姊姊拿起了她的黑袍,细心地擦着我的脸。

我抱着龙女姊姊的腰,深深喘息着:“我好感动,没想到你会把它喝下去。”

“那也是有原因的,明天一早你就知道了。”身旁的声音轻轻道:“不过,最后那是怎么回事,脑袋中一片空白,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姊姊以前从没这种感觉吗?”

“从没有,顶多只是……呵!从来没有。”

“是吗?那这就是姊姊的第一次高氵朝罗!”我放心了。

让龙女姊姊委屈地帮着吸下时,心里有很大的罪恶感,但是,现在知道这是她第一次尝到高氵朝的滋味时,心中觉得至少也算是回报她了吧!

“我很感谢老天,让我在人生最后路程中,能遇上龙女姊姊这样的美人。”

“我也要谢谢你,给了我的族人光明与生命,也让我……有了一段很美好的回忆。”

“我……”

龙女姊姊忽地一笑,翻身叠附在我身上,轻笑出声来。

“天还没亮,刚才的那种感觉,我想要再来一次,好吗?”

我感动地勾住她颈项,嗅着那独特的海风发香,两人双腿交缠,开始互拥亲吻着。

五·天河生波

一夜狂欢,我倦极睡去,待得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刺眼的阳光不住照进来,耀眼生辉。能看到阳光,这就代表我还没死,怎么会这样?

仔细审查,我不但没死,身上毒患的麻痒感亦不翼而飞,溃烂的伤口亦结疤、生出新,一切征兆都诉说同样的事实,我身上的剧毒消褪了。

这时我才记起那与我共度一夜,虽无合体之缘,却有肌肤之亲的龙女姊姊,举目一望,佳人早已芳踪杳然,却在床头发现一张纸条,炭笔写下的字迹,清秀婉约,却又有英武之气,正是那龙女姊姊的手笔。

◇      ◇      ◇

小情人大鉴:蒙君不弃,致有一夜之缘,重金三万,今宵暂借,他朝十倍奉还君。君所中之蛟毒,已为愚姊吸尽化去,依下列药方调养七日,自可痊愈无虞,唯望贵体康健,以待日后相逢。兹将药方附载于下:东海李华梅顿首

◇      ◇      ◇

整封信明白地告诉我,体内蛟毒已然解去,而我身上的三万金币,也已被人全部“借走”,但最使我震骇的,则是信末端的署名。

东海李华梅!

四大天女中的夏华(花)天女;也是七卉中的龙女帝梅,号称百年来天下第一奇女子的李华梅!

她的容貌,位列四大天女之一,但她所修练的“上天下地至尊功”,又使她晋身当今天下五大最强者,便是因此,李华梅之名,同时列入七朵名花、四大天女,使得她成为十大美女中最具传奇色彩的一人。

谣传龙神一族,辅佐数十年前被谋朝窜位的金氏王朝,一直对抗现今东南海上最大的实权,黑龙会的主席,暴虐不仁的黑泽一夫。

李华梅是这届龙神族首领,带领族人与邦联军作战,保护东海内的弱小族群,多年来以寡敌众,也不知发生了多少壮烈战役,大地上每个人只要提到,无不竖起拇指说声好。

想像伊人其事,我不禁感慨良多。

虽然损失了全部家当,但能换回一命,又与这无比动人的龙女结下肌肤之亲,我心中快慰远多于颓丧,下楼时脚步轻快,差没哼起歌来。

只可惜,始终未能见这龙女姊姊一面……

或许命运真是一件很巧合的东西,在我百死犹生,要否极泰来的当口,我忽然听见楼下传来一声娇叱。

“大家整顿一下行囊,我们明日搭船出海……”

我大吃一惊,楼下新到的一行人,为首那人赫然便是在皇害我出大丑的臭婊,四大天女之一的天河雪琼。

一堆人七嘴八舌,要求着干净的上房与素斋,听其话意,她明日便是要由此出海,至海外游历修行。嘿!窄路相逢,不整得你七荤八素,怎对得起老子的一世英名。既然天意令我百劫犹生,那么便是你们这班臭婊要倒大楣了。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我利用身上一点剩余零钱,到街上药店连抓了十多味药,照着血魇秘录的教导,组成了一种厉害毒药,涂抹在吹箭上,当晚便用这暗器,偷袭天河雪琼那一行人,将其中四人吹箭毒杀。

吹箭上用的是“赤焰”海贼团的标志,次日事发,天河雪琼一行人悲痛不已,发誓要让凶手血债血偿。本地人认出那标志,将情报告诉他们,但一谈到带路去讨伐海贼团,可没人有这胆子。

这时,我挺身而出,毛遂自荐。由于我脸上伤疤并未全好,自是没人认得出我,一行人在我的带领下雇船出海。

熟门熟路,很快就遇上了那批海贼。虽然不是几船军队,但那天河巫女念念有词,招风、敕电,动辄掀起骇人巨浪,顷刻间便把海盗团打得溃不成军,往他们的巢退走。

我们追跟在后面,当那好大好大的黝黑石洞出现在眼前,我几乎暗自笑得连肚子都痛了。

一切彷佛剧情重演,水火魔蛟恐怖的巨影,在尖啸声中杀出,猝不及防的众人,瞬间就发生了惨重死伤。

天河雪琼判断出情势不对,双手环抱,抖出一个光环结界,将我们这些残存者全数笼罩其内,保护住我们,自己则飞身往前,与那水火魔蛟作殊死斗。

一幕不可思议的光景展现在我们面前。

天河雪琼的背部,绽放出璀璨金芒,一丝丝、一缕缕,编织成串,顷刻间盛放豪光,组成了一双雪白的羽翼。

光翼!

大地上虽然有少数种族生有羽翼,像邪莲的吸血族,但这么一双由神圣之光组成的羽翼,却非任何族类所拥有。那是天人的象征,神族之血的代表,能展放出这么一双神圣之翼,那就代表了天河雪琼拥有神族血统。

竖眼、光翼,这两样至高至圣的法力象征,令人完全想像不到,这女人的灵力究竟有多高?

水火魔蛟的熊火、毒雾连连喷出,却在光翼交织成的保护光球下,完全近不了天河雪琼三尺范围,反而被阵阵逼回。双方的战斗非常激烈,天河雪琼的许多法术虽然华丽,但耗力也是极大,颗颗汗珠逐渐出现在她白皙的脸庞,可是在她的努力下,那头不可一世的水火魔蛟赫然露出了惧色,节节败退。

我担忧起来,若让天河雪琼消灭了魔蛟,我也讨不了好,更可能败露身份。

才在惶恐不知如何是好,水火魔蛟忽然朝这边猛力一击,带着剧毒的高温火焰,瞬间攻破了光环结界。担任天河雪琼随从的神职人员,自非庸手,但基本上除非是像天河雪琼这样,能够施展威力等同于第八级咒数的怪物,不然想要以人类的力量,去和龙硬拼,怎样都是必死无疑的。

我或许是比较好运吧!因为以前挨过水火魔蛟的攻击,知道它的攻击模式,所以它嘴才一张,我就知道不妙,狂呼大叫地主动逃离结界范围,反而成为了唯一幸存者。

“怎么会?我的结界?”

见到同伴全数死绝,天河雪琼满脸俱是震骇表情,手上的攻击法术亦有了空隙,那水火魔蛟逮着破绽,震天怪嚎中发出了拼命一击。

事出突然,已来不及闪躲、瞬间移动,天河雪琼一咬牙,全身灵力毫无保留地释放出去,与这千年魔蛟作全力一拼。

可怖的尖啸和冲击波,瞬间盈满整个石洞,在那一片耀眼白光的辉映下,我被余波震至墙上,昏迷过去,浑然不知眼前的一切事物如何演变。

六·折翼天使

当我醒来,审视四周,几乎都是碎石与残尸,水火魔蛟的巨体被从中撕裂成两半,腥臭毒血流得到处。能够以人力屠龙,这种事除了我那变态的老爸和种马爷爷,实在没听说有谁能够。

在蛟尸中,有一点微光。

我循光找去,只见天河雪琼盘腿而坐,两手结印,面色灰败,自是在水火魔蛟的最后一击里中了蛟毒,正在施法逼毒。

水火魔蛟的毒气,可以轻易腐蚀血,这点我亲眼看到,这臭婊被蛟毒正面触及,不但没伤,还能有余力驱毒,说出去实在够骇人了。不过,连番耗损到底是有影响,她的一双光翼缩得只剩半公尺不到,全身笼罩在一层淡淡金光里,花容憔悴。

我心念一动,悄没声息地靠近过去,抖开预藏金丝索,这臭婊虽然发现了我,但行法正至紧要关头,本就不能反抗,就此被我将她手臂连同上半身牢牢捆住。

“你……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女人也不笨,终于发现我是一切诡计的源头。

“呵!臭婊,你倒是猜猜看啊!”

我体内的蛟毒已去,但面部、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她一时自是猜不出来。

为免夜长梦多,我迳自开始动作,好不容易让这四大天女之一,堕入了我的掌中,倘使不趁机玩弄一番,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也太对不起那变成两半的水火魔蛟了,而且,自从看到这臭婊背上的光翼,我忽然想起一事。假若这女人真的拥有天人之血,那我极有可能藉由她,练成术魔法书中的至极奥义。地狱神!

“你要干什么!啊!”

太急着试验想法,我没时间细部赏玩,把这曾鄙视我如蝼蚁的高傲美人推倒,开始解她衣衫。

天河雪琼身上穿的袍子,料子相当奇特,任我怎么撕扯,连半道皱纹也没出现;拿百鬼丸硬割或许是个好主意,但我却不想冒这风险,横竖这只是件袍子,又没有剥光慢慢干弄的余裕,直接扯开裤带硬搞就行了。

“住手!你……啊!”

禁不住我的毛手毛脚,天河雪琼飞霞满面,羞愤难当,却苦于驱毒正紧,只能扭动身体,躲避我的抚。

探手到口,虽然触手柔软,但却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突起,我微一思索,便知这是用布条绑住口的结果,当下冷笑着狠命一掐。

“啊……”突如其来的尖锐疼痛,天河雪琼惨叫出声,为了摆脱我的魔爪,拚命晃动身体。

“干嘛用布条裹住口?你的子有什么地方不能见人吗?”冷冷声音从我口中逸出,缓缓搓揉天河雪琼的房。

“不……不要,住手……你这徒……”天河雪琼痛苦的呻吟着,一直摇头,不过我恍若未闻,手指仍然不停掐弄;另一只手掀开她袍子下摆,直捣这女神官的私密贞处。

“啊……!不、不!”随着激烈痛楚席卷而来,天河雪琼本能的哀叫出声。

掀开袍子下摆,拉下她的长裤,一个包裹着丝绢素白色亵裤的粉嫩香臀,俏生生的展露眼前。隔着那薄薄小布片,隐约可见屁股沟间的鼓胀瓣,还有几丝处子独有的香气,扑鼻而来。

我一面动手扯下这件亵裤,一面狞笑道:“听说神职人员必须守身如玉,真估不到今日竟是由我,喝了慈航梵下任主的啖头汤!”

“休想!啊……你给我住手……否则我……”天河雪琼想把身子给错开,可是被我捆绑住的身体却无法移动半分。

“你想威胁我吗?好啊,你打算拼着让蛟毒上脑的后果,来与我同归于尽吗?嘿!蛟毒可厉害了,我不过稍微吸着一下,身体就烂成这样,要是在你身上发作,你这女神官的花容月貌,鬼见了都会吐啊!”给我这一说,想到全身溃烂的惨状,天河雪琼自不敢冒那个险,只好任我为所欲为,撬开她双腿,手指鲁地捣向她的私密贞处。

干干的,虽然壁娇嫩,但却没有半分水分。

我冷哼一声,褪下裤带,手握,提枪正要上马,哪知下体一痛。真想不到,这臭婊居然还有本事,控制牝户的肌,令其门户紧闭,教我不得其门而入。瞥向这臭婊,只见她面有得色,像她们这类以守贞为毕生要务的女神官,自然有些特别的防身秘术。

我揉捏她口、掴打她腿间嫩,尽管痛楚,但这臭婊硬是咬牙忍住,不分散心神,一双星眸仇视地瞪着我,若让她回复行动力,肯定立刻让我死无全尸。而我发现一件更糟的事。随着时间过去,天河雪琼身上的金芒渐盛,面上灰败气色渐去,显然蛟毒被驱得七七八八,随时可能恢复行动力。逃跑?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把心一横,索依着刚刚出现的念头,提枪一冲,却不是那紧闭的牝户,而是她后头细嫩的小肛菊。一个热烫坚硬的东西,倏地进女神官毫无防备的屁眼,绝不留情的直贯冲入。

“不……不!”

天河雪琼惊声尖叫,哀号不已,下体被巨大的异物狠狠撕裂,我彷佛能听见她身体破碎的声音。冲进去后便停止不动,天河雪琼痛得无法呼吸,只能小口喘息,面上灰败之色重现,只差一步就可驱出的蛟毒,重新倒流回体内,与她剩余法力作激烈抗衡。

缓和片刻,我二手抓紧固定圆翘的屁股,有力的进去,开始作快乐的奸运动。

“啊……不……”她的身体再度裂开,那股撕裂的剧痛教天河雪琼放声惨叫。

“啊……啊……”

天河雪琼无法说话,面对袭来的疼痛与冲击,女神官只能发出几近痴呆的呻吟。

“不识抬举的臭婊,要你前面你不给,活该给我先开了肛花!”我得意地冷笑着。

“神啊、天上的神明啊……我……”

天河雪琼一迳的摇头,泪水滑下她的双颊。可我丝毫没有心软,想到那日在廷的耻辱,中怒火全转作欲望的动力。

“你好好感谢神吧,他们让你把处女之身献给了我……不,应该说把你整个人献给我。”我说着,挺送着在女神官屁股内的硬挺。

“什么四大天女,从现在起,我要天下人都知道,你不过是一个被我玩过屁股的烂婊!”

“啊!”尖锐的刺痛教天河雪琼忍不住惨叫,我开始前后抽送,搓揉天河雪琼粉白的圆臀。

“啊,不、不要!啊,不,啊啊啊!”

从没想过会有这么屈辱的一日,腰部以下完全失去感觉,只有疼痛不断袭向她的神经,女神官拚命摇头,希望摆脱这种折磨的痛苦,却只能一直哀号。

“不要!啊,不,啊!”

无视于她的尖叫,在暴但有节奏感的抽送下,我感到极度舒爽的快感。

“啊……啊,呜……啊、啊……”

天河雪琼则没有那么好运,一方面下半身疼得快要晕去,失贞、遭到强暴的耻辱,击打着意识,让她再没法集中神去驱毒,只能仰着身子,悲哀地长叫。

“啊、啊、啊……嗯,啊……”

我扶着眼前纤细的胴体,一次又一次像要贯穿女人下体似的入又抽出,天河雪琼颤抖不已,悲鸣个不停。

“你是属于我的。”

我怒着女神官的柔美菊,大笑道:“信神有什么用?你的神救得了你吗?现在别说我奸了你,就算烂了你屁眼,他们也一样帮不了你!”

抽屁眼的动作变得异常激烈,教女神官全身发颤。

我说了什么,天河雪琼已听不清楚,而我看准时刻,在她额上冷汗直冒的脆弱当口,伸手用力将她背上那一双光翼撕扯下来。

光翼无形,但此时却有若实质,硬生生从背上撕下,肯定是骨分离的痛!

“啊、啊、啊……啊,不、不要、不要!”

巨大的痛苦,吞噬了天河雪琼,毁掉女神官脑中的一切理智。

“啊啊啊……!神啊!请原谅我……”天河雪琼发出了凄厉的恐怖尖叫,全身剧烈的痉挛,当失控的蛟毒冲上脑部,我亦忍受不住绝伦高氵朝,将滚烫全在女神官的处女肛菊里。

……

奸过这臭婊,当日的恶气出了大半,想到大地上四大天女,在这两天中竟有一半和我发生体亲密关系,确实也足自豪。考虑过是否要杀了这女人灭口,以免事后遭她报复,这女人太过厉害,远非当初邪莲可比,万魂幡又不在我手,要调教她变成奴隶,恐怕是痴心妄想。不过,杀了她,后果太过严重,横竖她认不得我现在模样,那也就不怕她事后追查。

水火魔蛟虽死,身上可有不少价值连城的宝物,我取出百鬼丸,切切割割,想尽快把事情处理完,快些溜走。忽然,一丝异响传入耳内,我惊讶地回头,只见那臭婊不知何时已然醒来,捆绑住双臂的金丝索已经掉到地上。

我立即持剑横,急谋对策,只是天河雪琼一直没有动作,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方僵持不下。

片刻后,我发现,天河雪琼的目光很不对劲,空洞而不着边际,明明看到了我,却又像是没看到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我踏前一步,正想有所动作,天河雪琼的眼光已移到我身上,在一阵打量后,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这里是哪里?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天河雪琼迷惘道:“我……我又是谁啊!”

惊愣当场,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天啊!这臭婊居然失忆了!

2

第二章 月亮

一·满载而归

有时候常常感叹,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倚,人世间的事真是难说得很,现实往往比小说故事更加离奇。好不容易奸到了天河雪琼这臭婊,虽然没能取到她的红丸,可是肛奸女神官的感觉还是乱爽一把的,然而,正当我还没想定要如何处理这臭婊,她居然对我露出一副白痴表情,告诉我说她失忆了。

嗯,看那张白痴痴的傻脸,眼神也无复早先的锐利,更多了明显的惶恐与不安,看上去倒真是有几分失忆模样。可是……玩弄肛门会导致失忆?这可真是医学奇闻,难道慈航梵的女神官都是用屁股来思考的?

我家的变态老爸曾说:有仇不报就没得报。这句话充分教育我把握时机的重要。横竖这女的已经失忆,那就干脆顺手帮她洗脑吧!天河雪琼实在太过厉害,她体内中的毒,随时都有可能被化解掉,失忆状态要是一解除,我是肯定要去地狱走一趟了。

“小姑娘,你……”

“你……你想要干什么?”

看着她那冰清玉洁的娇颜,我险些控制不住,说出“我要搞你”的真心话,百忙中强忍下来,打算说一些先缓和她戒心,乖乖跟着我走的话语,哪想到我才一凑近,天河雪琼忽地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唉!真是悲哀,我居然忘记自己脸上淤肿未褪,坑坑疤疤的甚是吓人,加上心里想的龌龊念头全都写在脸上,也就难怪人家一看到就跑了。话说回来,要是前天晚上我和龙女姊姊共享极乐时,也露出这么一副表情,她会不会直接宰了我就拿钱跑了呢?

难得的香饵飞了,我本来应该追出去,但是听见外头人声吵杂,登时想起岛上还有那些海盗残党,此刻我毫无防身之能,可万万不能与他们正面敌对,当下便在洞窟中找个位置躲起来。

老天还算赏脸,那些强盗似是忌惮水火魔蛟,不敢贸贸然然闯进来,而那个臭婊逃跑时慌不择路,发出老大声响,把人全给引了过去。待得人声渐行渐远,我才松了口气,现身出来。

这个岛就那么点大,海盗们全力搜索下,天河雪琼必然会落到他们手里。就不知道这群海盗是不是有办法破去女神官的护身咒,倘使不行,今晚女神官的屁股可能又要开花好几次了。

横竖不关我的事,我将力放在水火魔蛟的屍骸上。这条死畜生,害得我险些毁容,现在就轮到我来让你面目全非了。

除了被众多武者奉为圣品的蛟龙内丹,水火魔蛟的日月只瞳、金刚锐角,都是难得的宝物,其余像是一身硬皮、龙牙,也俱是黑市中让人一掷千金的高价物品。

这一趟是托了天河雪琼的福,虽然说水火魔蛟的力量和正统龙族有段差距,但天河雪琼能够以一己之力将牠诛杀,一身灵力恐怕不在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下,幸好这臭婊与水火魔蛟两败俱伤,便宜了老子这得利渔翁。

我依照血魇秘录中的记载,将水火魔蛟解剖分屍,虽然凭藉着百鬼丸的锋利,却仍是花了不少力气,而且还需要承担风险。像蛟龙这类体内蕴藏剧毒的生物,解剖时要特别小心,倘使有个什么闪失,那结果就和在强酸中洗澡没什么分别,而后果……我想不必说明了吧。

“嘿!果然在这里,总算给我找到了。”

当百鬼丸将水火魔蛟的头部劈斩开来,我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传说中的龙丹。那是一团拳头大小的琥珀色胶质物,我以前听长辈说过,龙在死亡前会将一身血华凝聚在脑内,成为龙丹,又名龙之魄,是龙全身上下最宝贝的东西。水火魔蛟虽然比不上一些拥有高度智商、会吟唱咒文的龙族,却在凶狠残戾上有所过之,此刻将牠的内丹得到手,也不枉这趟辛苦一场了。

时间已经颇晚,要把握时间开溜不是什么问题,但看着这整惨我的畜生,如此走掉总是心有不甘,横竖肚子也饿了,把这东西作一锅龙火锅也不错……啊!手边工具不足,只能做火烤龙……

横竖也是要烤,那么烤什么部位最经济实惠呢?嘿嘿!那当然是最有用的那个部位啦!

“牛鞭、虎鞭、鹿鞭、大象鞭,就连兽人鞭老子也嚐过了,就不晓得龙鞭是什么味道?”喃喃自语,我用百鬼丸切下了目标部位,开始生火烤。

“啦啦啦~五月花是个大酒家,里面的姑娘是真不差……”哼着歌曲,我在洞窟中享用火烤龙。尽管味道实在不怎么样,但若以材料的价钱而论,这可能是我吃过最昂贵的一餐呢!

传说中,龙身上每一处部位,都有大补的作用,所以不管是魔导师或是武者,在各种冒险故事中,主角们都争先恐后地去屠龙,希望能够捞点好处。不过,龙可是世上最强的种族啊!除了天上的神明还有九渊之下的高级魔族,没有任何生物能够和龙正面抗衡。刚出道的毛头小伙子,想要打屠龙的主意,那比脱光衣服跳进硫酸池里更危险。

(咦?等等……龙鞭是很补没有错,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等于老子我在帮水火魔蛟吮**巴了吗?这么说,当我吃牛鞭的时候,也就等于是在……)

恐怖的念头在脑里闪过,我一时间整个都獃住了,看着手里的烤,感觉怪异绝伦。

吃得饱饱,想起旁边一堆死屍的衣袋里,说不定有什么金银没来得及搜刮,刚刚打算要起身,剧烈的疼痛从我小腹传来,起初只是像蚊子咬过一样,然而痛疼像是石头掉进水中产生的波纹一样地不断放大,不断地扩散,很快蔓延到了全身,感觉就像是下地狱一般。

传说中的故事瞬间闪过脑海里,一个念头浮现在我心中。

(啊!难道……我要变成龙骑士了吗?可是我并没有把龙之魄吃下肚啊?)

这个疑惑不久之后有了答案,我捧着肚子,飞奔到洞窟角落,上吐下泄还带放屁,足足闹了将近半个时辰,体内水分几乎泄了干净,整个人差没虚脱晕去。

(原……原来不是变成龙骑士,是吃坏东西拉肚子,太不公平了……)

后来我才知道,龙身上许多部位虽可以食用,但是都含有剧毒,必须以特殊方法处理,这就是为什么有些神话中的龙料理,必须事先将材料九煮九晒,或是埋入地下半年,泄去毒素。像我这样直接拿来烤,没给当场毒毙,那实在是好狗运。

(这次的教训证明一件事,同恋果然会遭到天谴,我只不过是吮了两口就变成这下场……喔!屁股还真是痛……)

惨败于水火魔蛟的最后复仇之下,我在洞里狂拉了半个时辰,最后两腿无力地起身,身心消耗几乎比得上被一个百斤肥婆连续奸十来次,只喘得我两眼发直,屁股痛不欲生,拖着大包小包战利品,一路上连滚带爬到了岸边。

之前乘来此地的船只,幸好还没有给海盗发现,我从上头解下一艘小艇,乘着它破风离去。

二·童话世界

回到港口,选个僻静地点上了岸,跟着就把小艇放流而去。慈航梵的首席女神官就此失踪,难保日后不会有人查起,我可不想给自己闹上什么麻烦。

从天河雪琼的随从身上,我取了一些细碎金银充作盘缠,想起翠萼那婊子还给扔在客店,便匆匆赶了回去。

“什么?人不见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听说翠萼已经不在,我吃了一惊,抓住客店老板的衣领,急声喝问。客店老板慌忙地解释,原来当我率领五百士兵出海,在“赤焰”海贼团手上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来,奉命留在这里看守翠萼的两名士兵就起了异心,连房饭钱也不付,凶巴巴地夹美而逃。

真是混帐东西,在紧要关头出卖老子倒也罢了,居然还把老子穿过的旧鞋也一并带走,这不是摆明要我好看吗?***,将来就别落在我手里,否则要你全家好看。

横竖没得混了,当然要先离开此地,不过这时却出现了一点小麻烦。

“客倌,您不能这样说走就走啊,您同伴还没付钱呢?”

“我的同伴还没付钱,那就找我同伴去要,找我有什么用呢?”我冷笑道:“有没有看到我脸上一个脓一个疤的,信不信我传染一些奇怪的病给你。”自古以来,这些奇怪的病对雄动物最有恫吓力,果然我话才说完,他就让了路,还真是乖呢!

虽然不至于走投无路……其实也就是啦!接下了国王陛下的勒令,宝物没有找到,却先把手下士兵死伤殆尽,这种事追究起来可是很伤脑筋的。既然如此,这里是呆不下来了,身上的毒患未清,总要找个地方先待一待。

去找变态老爸当然是一个主意,可是他负责驻守的“第三新东京”要塞,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到了那边整天看冷血老爸和他麾下的后勤本部长律子阿姨眉来眼去,怪异的感觉真是让我受够了……别问我位于西方国境的要塞为什么叫做“第三新东京”,我小时候拿同样问题问过我爸的老朋友,而得到的回答是“谁叫你有个叫做源堂的老爸。”

总之,要找一个可以让我白吃白喝的地方,着实是不易,想来想去,只有往北走,到阿里布达王国的第一大港娜莉维亚,去投靠我的好友阿巫。

想当年,我、巴闭、阿巫,三人义结金兰,在王都的大小妓馆里打过无数轰烈战役,合称黄色三连星,当真是威风八面,后来阿巫家里找了关系,把他调升到娜莉维亚去当一个小军官,听说是混得不错,去找他看看应该没问题吧。

用身上金银买了船票,我便循海路前往娜莉维亚港,出发前依照龙女姊姊的药方,在草药店里买齐材料,一路上煎煮服用,短短数日之功,体内的毒素已经给拔除一空,皮肤上的淤肿也消褪殆尽,当我拆开绷带,虽然不可能比从前更俊,但皮肤却白了不少,这点也算是意外收获吧。

从把水火魔蛟抽筋剥皮之后的战利品,非独是价值连城,倘若与一些魔法配合得当,更可以制造出举世难得的强力兵器,不过我一时间没想到该怎样做,只好先搁在船舱。

一路无话,抵达已然入夜,娜莉维亚果然不负第一港都之名,展现着她最盛装的一面。

岸上挂满了五光十色的灯饰,令夜空燃起一层彩光。璀璨的灯饰倒映在娜莉维亚港口上,使黑沉沉的海面顿时变得很有色彩。天上繁星与璀璨灯饰配合下,万盏明灯,百里连光,海波互辉,令人为之着迷。

放眼望去,楼宇林立,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熙来攘往,构成一幅漂亮的图画。再眺望不远处的九龙山,那里灯火通明,犹如晶莹剔透的明珠,各色种族、语言,在身边快速地流窜,虽然是阿里布达王国的一部份,却又充满了异国风情,这就是娜莉维亚的魅力所在。

当初阿巫曾经写信来过,说他除了在此地当军官,另外领了一份酒店的薪饷,如果我们有机会到娜莉维亚来,可以到一家名叫“猫头鹰”的酒店去找他。找人问明了路线,花了点时间,我终于上了九龙山。

这里算是城市东侧,山势平缓,在都市规划的时候,刻意将城里的风化场所集中于此。娜莉维亚的商家向来富庶,建筑风格偏向奢华,像九龙山上专供一掷千金的歌楼妓馆,更是争奇斗艳,极尽豪奢之能事,每当夜晚,几家著名妓馆刻意亮起的灯笼,像一条盘山的火龙,辉煌如昼,连百里外的船只都清晰可见。

在山上找人一问,才知道“猫头鹰”酒店早在两年前就倒掉了,原址改成一家名叫“金鹰”的妓馆,我到该处打听,连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谁是阿巫,追问得细一点,看门的反问我:“客倌,要找人也得有个全名,你朋友的名字到底叫什么?”

嗯,问得好,多年不见,阿巫的全名我居然想不起来了……嗯!似乎是一个很有气势,堪称为国家栋梁的好名字啊……那个名字是……算了,想不起来的东西就先别想,这样对脑部比较好。

找人失败,横竖身上有还有搜括来的钱,既然已经入了宝山,怎么可以空手而回呢?不过说来也真奇怪,那些家伙不是神职人员吗?为什么身上会带那么多钱?要是每个干神职人员的都可以这样有钱,改天回王城之后,我也要报名参加神职人员考试。

九龙山上的风月之地,非但是在本国,即使在整个大陆上都享有盛名,难得来到此地,寻常嫖妓岂不没趣,自然就要玩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我拦下了一个路人,问他九龙山上最龌龊、最刺激、最下流、最变态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小兄弟,你真是内行啊!”那家伙露出猥亵的笑容,向我举起大拇指,跟着就指引我路线。

这些特种营业场所中的特别地方,我过去也曾经逛过,大体上来说,都位于较为偏僻的位置,充满着邪的妖魅感。还没走进去,就可以闻到一股浓浓的皮革味,视该店的营业方向,有些时候还会有血腥味,至于皮鞭破风、女子哀嚎、男惨叫的声音,那更是家常便饭。

依着指引,我绕过几个弯道,穿过一片竹林,心里兴奋不已。要知道,通常越是刺激的店,越是地处隐密,即使弄出了人命也没旁人晓得,尸体随便扔进山沟就成了,往这家店的位置是如此迂回曲折,那定然是此道中的圣品了。

走出竹林,眼前豁然开朗,我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那座全以石材建筑而成的巨大城堡。即使隔着一座吊桥,仍然可以听见里头流泄而出的风琴声,演奏着轻快的儿歌,不时更传来欢欣笑语,而在城堡上方悬挂着的方型旗子上,飘扬着四个墨黑大字。

“童……童话世界?!”

目瞪口呆,我站在城堡大门前,险些成了一具僵化的木偶,心里直嚷要将那个推荐我来此的家伙,痛扁到不成人形。就这么直呆了好一会儿,才哀声叹气地迈步进去。

咦?不进去还不知道,里头居然还颇有些看头,大批男男女女来来去去,感觉上气氛不像是妓馆,倒像是某个让人参观的博物馆。

明明是在室内,但这些人都戴上面具,换上了皮甲、头盔、披风,像要去上战场一样的打扮,再仔细一看,我不禁啧啧称奇,虽然说他们服装都符合冒险者装备的规格,但感觉上还是很奇怪,剪裁模式怎么看都嫌太露了,尤其是女,上身多数都是只以丝巾缠,或是穿着挖了一双圆洞的皮甲,别说肚腹,就连雪白都露出大半,下身则是以皮条串成的短裤裙,浑圆大腿若隐若现,看得人两眼发直。

虽然说执弓配枪,但那些刀枪棍的顶端或是握手,都做成雄伟阳具的形状,实在是让人很好奇,他们要怎样在对战斯杀;本来该是绘着狮鹫、六足豹之类猛兽的盾牌,则是绘上了栩栩如生的春图,想来敌人定会看得头晕眼花,自动投降。

他们一起走下楼梯,似乎是朝地下室的方向走去,我心痒难耐,也要跟着下去,却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拦在我面前。

“请等一下,这位大爷,您是第一次到这边来吗?要是想要参加今晚侏罗纪公园的狩猎,那可要事先预约喔?”

娇滴滴的声音,果然也配了一名不俗的美人。垂耳的浅棕短发,感的紫色唇瓣,在见面瞬间就让人讶然于她的美丽。

“您好,我是童话世界的导游,野野村美蝶,请让我为您服务。”

我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这位感女神。她那几乎就是内衣的穿着实在是很吸引人,口绑着一红色的丝线,用两块半透明的三角剪纸,在头处稍稍遮挡,饱满的房毫不吝啬地暴露在外。下身的纱裙也是红色,用一条细绳缚住腰际,露出她整个白嫩的玉臀,前端还有布料遮掩,但用料亦是非常透明,稍微一凝视,些许浅棕色的耻毛全然纤毫毕现。

“小……小姐你不热吗?”心痒难耐,我声音颤抖了起来。连续过了几天没有女人的海上生活,早就把我给闷坏了,这女子不知是作惯了这职业,还是对自己身材极有自信,在我贪婪的视线下,竟是毫不在意地搔首弄姿,大有“任君饱览”的意思。

“听您的口音,似乎是外地人,您是第一次莅临童话世界吗?请让我为您介绍,我们有……”

“不用介绍了,我挑你就可以了,把钥匙拿来,我们一起上床快乐吧!”

欲火炽盛,我不待分说,一下饿虎扑羊就飞身上去,要抢在上床前先占些便宜,那想到手还没着,就已经被她提腕擒拿,反扭了过来。

“为了安全,我们童话世界的导游都学过防身术。”美蝶的笑容还是很娇媚,但当她一字一字把话说出时,任谁都可以感觉到那里头的威胁,“大爷,我们导游小姐是不提供服务的,您?明?白?了?吗?”

形势比人强,加上担心忽然冲出大批壮汉保镳,把我这外地蠢材扔下山崖去,只好噤若寒蝉地跟在后头,听导游介绍。

往地下室的阶梯,在经过一个隧道后,会连接往一处茂密的林地,连带地下室本身的辽阔空间,共计有森林、池塘、丘陵、洞窟等变化地形,参加狩猎祭的男男女女,戴上面具,在里头寻找自己的猎物,捕获之后便与猎物进行交合,而为了维持狩猎的品质,其中有部分的猎物是由妓馆本身提供。众人所持的武器,都是特制的软兵器,没有实际伤害体的能力,而在里头除了使用妓馆提供的道具,其余都是被禁止的,违者将被强制驱逐。

“这样的狩猎祭,很能符合人们潜在的兽,客人们乐此不疲,是我们的主要卖点之一。”当美蝶笑着这样说的时候,我隐约听见地下室传来一两声猛兽的咆啸声,以那吼声来判断,体积似乎不小啊!

看出了我的疑惑,美蝶笑道:“基于某些宾客喜好血腥的快感,我们也特别从南蛮进购六足豹、剑齿虎之类的猛兽,增加游戏的真实感。只要您付出重金,签下生死状,您就可以在地下室D区享受生死之间的交乐趣喔!不过时请小心,前阵子有位大爷就是疏于防备,被后头窜出的六足豹一口咬掉脑袋。”

真正见鬼!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我开始慢慢了解到,为什么那家伙向我推荐这里了。

“侏罗纪公园的狩猎祭需要预约,既然您是生客,请随我上楼,由我带您参观选购。

楼上又是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在悠扬乐曲伴奏下,各色人种的美人,穿着不同的华丽戏服,扮演童话中的角色,刹那间真是让人以为置身于童话世界。

“这是本店的主要卖点,您可以依照自己的喜好,挑选不同的女伴,我们绝对能满足您的需求。”美蝶笑道:“好比说你若喜欢群交,可以等待人齐之后,一同参加白雪公主的角色扮演。”

“要是我喜欢兽交呢?”

“若是喜欢观赏兽交,我们有美女与野兽的真人秀,每日定时上演。若是您想要亲身参予其中,在楼下的设施里,您也能如愿地扮演丛林泰山。”

“有没有虐待的把戏?比如说我想找位女王踩我的脸、用力抽我。”

“在三楼,我们备有三娘教子的角色扮演,无论技巧与力道,都是专业水准,相信不会让您失望的。”

“哦……听来不错,那假如我有一个朋友,专门喜欢搞中年美妇,你们也有办法满足他吗?”

“有的,他可以选购白雪公主的角色扮演,应该可以让他……”

“白雪公主?有没有搞错,那和成熟妇女有什么关系?”

“白雪公主是和成熟妇女没有关系。”美蝶脸上的职业笑意丝毫未减,“不过白雪公主的皇后母亲,就是中年妇女,若他有特别需要,我们也可以特别安排年老巫婆的扮相,一定会让他觉得宾至如归的。”

“这么跩?我就不相信你们什么都有。”我道:“如果我想要奸尸,你们也能为我安排吗?”

“如果喜欢奸尸,请预约睡美人的角色扮演,保证整个过程动也不动,和尸体一点差别都没有。”美蝶道:“好了,良宵苦短,请您选定今晚的戏码吧。”

“这……”趁她说得专心,我对眼前那摇曳生姿的丰满屁股实在忍耐不住,悄悄伸手过去,攀上了又圆又翘的臀丘,用力捏上一把。

“哎……”

突来的袭击,美蝶娇哼一声,却没有躲避挣扎,只是转过头来望着我,微笑道:“大爷,我要再提醒您一次,我们导游小姐是不提供服务的。”

“开什么玩笑,你们开的不是妓院吗?只要我出得起钱,陪我睡一次有什么关系?”

“呵,大爷您真会说笑。”美蝶语笑嫣嫣,抿唇道:“不过,大爷您知不知道,我们到底是拿什么东西去喂养底下的六足豹和剑齿虎呢?”

这当然是个好问题,可是现在似乎不是发挥好学神的时候,于是我也从善如流,开始挑选今晚的床伴。

周遭环肥燕瘦,所在多有,要挑还真不容易,这时候,在众多华丽打扮中,我忽然瞥见一抹苍白,那是个衣着寒酸的小女孩,挽着竹篮,头上缠着蓝色头巾,瞧不太清面孔,正四处扯着人衣袖,问道:“先生小姐,请您买一盒火柴好吗?一盒就好,拜托您。”

卖火柴的小女孩?有意思,这个把戏我以前没玩过。

“嘿!她怎么样?”我向美蝶努了努嘴,指向那小女孩的方向。

美蝶顺着方向看去,脸上似乎闪过一丝难色,但随即笑道:“那有什么问题呢?您的要求,我们马上让人为您安排,不过……可以请您把人家屁股上的那只手移开吗?下头的剑齿虎肚子已经饿罗。”

三·千古绝唱

当我洗过澡,准备完毕时,店里已经帮我把那名卖火柴的小女孩给送来了。作戏作得十足,她还从门口先探头进来,轻声道:“请问,这里有人要买火柴吗?”

“有有有,你快点进来,我都快要等不及了。”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正好来玩钻木取火,和大哥哥一同欲火焚身吧!

听见我的声音后,她走了进来,还是那样一套寒酸的农家打扮,灰朴朴的羊毛长裙,处处识破洞与补丁,脚下踩着小木靴,手里挽着装满火柴的竹篮,活脱就是一名穷苦农家女的打扮,果真是敬业。

我躲在墙边,当她进来后,立刻把房门关上,在她转头之前,就先将她一把抱过。欲火难耐,一手去掀她长裙的同时,胯下已忍不住贴着她挺翘的小圆臀,用力摩擦起来。

“客……客人您别乱来,我是来这里卖火柴的。”

“我知道这里的规矩,你来这里当然是卖火柴的,哥哥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的大火柴。”

手上传来强烈的反抗,对方的挣扎竟是超乎想像地猛烈,即使说是强奸游戏,也未免太过逼真,我动了疑心,松手就把人给放开了。

一问之下,这才晓得,她的确只是来“童话世界”卖火柴的,刚刚有人对她说进到这房里来,有个大客户要买火柴,她才高高兴兴地跑进来。

事情变成这样,自然很是扫兴,好在嫖妓的钱还没有给,不算太亏,仅是欲火半天吊,感觉很难受而已。不是没有考虑过霸王硬上弓的可能,但第一,强龙不压地头蛇,我自己现在状况不妙,不想在这里惹出什么麻烦;第二,这丫头一副脏兮兮的模样,长相稀松平常,我犯不着为了这种货色去惹什么麻烦。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请她离去,自己也预备穿衣。然而,她才走出去没有多久,我才穿上裤子,门口又响起开门声,这女孩再度进来,把门关上,低声问道:“大爷,您有很多钱吗?”

身上目前现金,说多没有,但三四十枚金币还是有的。除非是艳声远播的名妓,又或者是处女开苞,不然普通货色一晚动到两三枚金币,就已经是很吓人的价钱了,这间妓馆虽然号称高消费,但十枚金币已经可以入地下室狂欢,至于嫖她这样的一个女孩,一枚金币就很够了。

见我不置可否,她又细声道:“假如只是用手和嘴巴,那……那我也可以,帮……帮您服务。”

三更半夜,我懒得重新叫过,偶尔这样清淡玩玩也不错,只是看她的样子,不太像是有经验。

“真的可以吗?你的功夫怎么样?我来这里是嫖妓,可不想从头教起。”

“我……我很行的,请您相信我,我一定可以让您满意的。所以,五十枚银币可以吗?”

五十枚银币?那等若是半枚金币了,单单口交就开这种价,这丫头以为自己是天香国色吗?

“太多了,十五枚。”

“四十九枚。”

双方讨价还价,再次出乎意料,这女孩在金钱上竟是出奇地执着,也不知道是真的缺钱,还是天生对金钱有强烈欲望,总之,最后以三十八枚银币的价格成交。

“那……那我就开始了。”

不知是否受了金钱的鼓舞,她的动作有些迟钝,但却看得出来并非胆怯,而袍子掀开,露出胯下,她在迟疑片刻后,也大胆地伸手过来,一把握住。

说来真是好笑,大概是连着几天没有女人的关系,我居然屈就到找这种货色来口交泄火,真是有违我一贯的美学。

靠近些来看,女孩满是灰尘的脸蛋上,有着已经脱离童稚的老成,特别是那双闪着警戒世故的眸子,或许她已经不是小女孩,而是个少女了。

“嗯……”

少女跪在地面,双手伸入我大腿之间,握住胯下,然后凑上自己的嘴,从绯红湿润的口里伸出一截嫩舌,颤抖地迎向嘴边的男象征。

“唔……啊……”

我惊讶地嚷出声来,假如说我之前曾有什么不满,都在此刻烟消云散。与其外表不符,少女的口交技巧竟是出奇地高明,在接触刹那,就给我带来了强烈的刺激。这时候才留意到,这女孩有一双纤柔的手掌,十水葱似的指头,更是如音乐家一般修长,当十手指如舞蹈般飞快地流转,化影迷乱,那幕景象本身就几乎是种艺术了。

在这种流畅速度之下,我首次觉得自己的像是一件乐器,被人以高超的技巧演奏弹弄。柔嫩玉指由头按弄到末端,大胆地抚起胯下双丸,彷佛成为一种特殊按摩似的指法,非但远非日前龙女姊姊的生涩所能相较,就算是我生平流连的妓馆,也没有哪个红牌能相提并论。

“你……好有本事啊!”

估不到连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姑娘,也有这样高明的口交技术,娜莉维亚果真是卧虎藏龙,风月场中的圣地。

被刺激的部份好像有电流通过一般,将一阵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感觉腰好酸,我努力地忍耐快感的冲击。正当此时,少女将含入她的口中。

“嗯……哼!”借着颚部的移动,少女让在自己口腔内接受刺激,用舌尖顶着前端,施以微妙的振动,瞬间,本已怒挺的更形坚挺、膨涨,顶住了她的喉头。

“啊呣……呷哺……”

给顶着喉头,应该是很难受的,但她恍若未觉,神情专注,嘴里传出猥的声响,脑袋也上上下下地配合着韵律,卖力吸吮我的,只见那话儿愈来愈大,愈涨愈红,几乎要裂开来了。

“啊呣……呷哺……啊哼……厉害……老子的**巴……斗你家小嘴不过……哼……”

我可以感受到,少女的香舌在前端上,来回研磨似地游移,还有朱唇的触感,吸吮的猥声响,在她细致的节奏下,听来竟然像是一首乐曲。口交的韵律和心跳融为一体,我快要到爆发的临界点。

“我要了唷!”

“好的,请尽量!”没有任何退缩,少女大胆地点着头。

“呼……!”在那一瞬间,像弹簧一般弹跳起来,吐出大量白浊的黏!

“嗯!嗯嗯!……嗯!……唔!呼……哦!”

来不及承接出的,喷得少女满脸都是。她把口中的吞下去之后,很愉快地微笑着。

我连续喘了几口气,自从修习术魔法书的技巧后,这是我难得的易泄纪录,要不是因为见识到这绝妙的口交技巧,我真要以为自己的身体出问题了。

“好了吗?那我们就进行第二场罗,加上这一次,目前已经有七十六枚银币了。”

“等、等一下,哪有这么快的?我刚刚才泄,现在还……哦!”

不由分说,少女将我捂在股间的手拿开,并且用嘴巴含住逐渐软垂的。

“等……等一下吧!等一下啦……”

拒绝当事人的哀叫,少女环抱住我的腰部,不让嘴巴离开那家伙,深深地含在嘴里,开始来回舐吮。

“嗯……呜……呜呜……如果……像……像这样……呜呜……不……不行啦……已……已经快要出来了啦……”

“大爷!没关系啦……只要您喜欢,请将您最浓郁的,在我嘴里吧!”少女暂时抽离我的,如此说着。接着,又紧紧地含入嘴里。

“不、不是那个问题,你要吸,也得我有……嗯……我有……嗯嗯嗯……够了吧!已……已经……已经……快要出来了呀……”

听见我脆弱的呼叫,少女愈发激动地上下晃动头部,以指尖掐任的部,伸入喉咙的深处,进行激烈地压缩运动。明明只是樱桃小嘴,但唇瓣吮动的感觉,却毫不逊于在逼中抽,原本嘴的吸力就比牝户要强,在这样细致而巧的动作中,我又怎么可能僵持得下去?

“嗯……啊啊啊啊……”

我挺起腰杆,抱住少女的后脑勺,伸入喉咙深处,释放出。短短八分钟内,两度,在喷出白色的刹那,我确实有一种被强奸的感受。

“呜……喂!已……已经够了吧……”我的身体不停地痉挛。释放出之后,少女并没有离开我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反覆由部往上吸吮,上下晃动头部。

“好、好了吧!我要休息一下……”大口喘着气,我身上几乎汗出如浆。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忽然间变成首屈一指的吸妖女,这种意外的转变,是我战败的主因。

碰到这样远超票价的上好货色,当然要好好享受,可是这样短时间内频繁泄,我确实有些腿软,倘使不是当初曾在邪莲的闺房里特训过,现在可能已经昏过去了……但话说回来,这一次我可没有凭术魔法作弊。

还是有些好奇,这女孩是怎样练出连资深妓女都瞠乎其后的卓越口技,只是,我问题还没出口,她已经抹了抹嘴,抬头说话。

“您休息够了吗?请再给我机会,我们继续朝第三次的三十八枚银币挑战吧!”

“不、我还不行……你……你慢一点……别……别……哦哦哦……”

就这样,我今晚又向人生的极限挑战,两刻钟内连续八次,连施展术魔法的空隙都来不及,完全沉醉在她卓越口技营造出的错乱天堂里。而当我疲不能兴,那个吸女贼甚至威胁我,如果不付她超额银币,就要继续吸下去,结果这一晚的渡夜资,总共花掉十枚金币的高价,真真正正是人财两失。

最后,不堪极度摧残的我,在床上累倒晕去,即使昏睡,已经瘫软掉的两腿,却犹自不住颤抖。

四·月夜灵

一叫醒来,那女孩已经不见了,我的手脚还是有些发软,这也难怪,倘使有人在两刻钟内连续八次,他肯定也会腿软的,不过说来我还有些佩服自己,居然还得出来……

玩得挺爽的,但没能真枪实弹地干上一回,还是有点遗憾。天色犹暗,不晓得还有多少时间才天亮,本想要再多睡一点时间的,却忽然发现有件事情很不对。

“咦?我的钱包呢?那些金币……”

当然是全部不见了,至于小偷是谁,那是个再明白也不过的问题。我立即找来店里人员,负责这件事的,还是俏导游美蝶,起初,他们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说那个女的并非她们店里的小姐,不该由他们负责;不过,当我表明将要到外头去宣传,童话世界的管理不严,内里有女贼洗劫顾客钱财后,她们才悻悻然地去找出了那女孩的资料。

能在娜莉维亚开店,规模又是如此之大,要说背后没有黑帮势力支持,谁肯相信?要找出一个人来,对他们来说并非是难事。

“呃?这不是织女吗?”在把资料交给我之前,美蝶先瞥过一眼,脸上浮现一丝讶色。

我接过资料,便急急赶去上头记载的地址找人,边走边看。

那个女的,住在城东贫民区,名叫织芝·洛妮亚,要讲背景,居然还大有来头……呃!也不能算大有来头啦,正确来说,看来像是一段丑闻就是了。

在这个战争频仍的年代,大陆上的尚武风气很重,娜莉维亚虽然富庶,但历来却没有出过什么著名武者、剑士,在与外地人夸耀时,自是面上无光,因此约莫从百年前起,娜莉维亚的联合商会就出钱出力,创设大陆上第一所专业学院,专职培育优秀的技师。

任谁也都知道,小至一场决斗,大至一场战争,除了武者本身的因素,佩带的装备亦是决胜关键,轻便而坚固的护甲、削铁如泥的利剑、迅速连的神臂弓,这些东西虽然不敢说是必胜条件,但持有这些利器,总是在战场上大占便宜。

娜莉维亚的技师学院,百年来培育出英无数,除了普通的技工,更有不少开个人工作室的卓越匠师,成为各方军队相争聘请的对象。“不管再厉害的武者都要向我们低头”这点成了娜莉维亚人的荣耀,也因此,每四年举办一次的“明日的名匠就是你”大赛,就成了此地的头等盛事。

通常最受瞩目的神兵铸造项目,都是由男子胜出,女子由于资质所限,只能在编织战袍、软甲方面的项目独占鳌头,然而,约莫在十六年前,曾有一位名叫“和歌织芝”的女学生,先是在编织战甲的项目上夺冠,获得“织女”的头衔,又在锻造神兵项目上过关斩将,眼前一位全能的创作者将要诞生,哪知道,在决赛前夕,她似乎因为好胜心切,竟然设法去破坏对手的神兵,给人当场活逮,经过审判认罪后,被技师学院驱逐,从此就不知所踪。

这件事是娜莉维亚的大丑闻,市民们岂会不知,而织芝·洛妮亚似乎就是当年那位织女的女儿,所以美蝶瞧见资料才会这样吃惊。

当资料看完,我也抵达目的地了,匆匆跃下马车,就往该处赶去。四十五枚金币一次全部失去,固然是痛,但是在装钱币的袋子里,还有我秘密炼制的几种药粉,丢了再配很麻烦,那才是真正要找回来的东西。

蹑手蹑脚,终于到了目的地,贫民区哪能有什么好房子,那女孩的住处,也不过就是一间破草房,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腐臭味道,让人恶心。我犹疑着该如何进去,拿回东西,忽然听见有水声,循声绕到草房后头去,却是惊讶地看到了一幕美景。

黯淡月光下,少女正洗涤身心的污秽,水珠哗啦哗啦地在雪嫩肌肤上流泄,白皙的胴体,像是一尊美玉雕塑成的神像,散着柔和的光华。而褪去那身寒酸灰裙,洗去满面尘埃后,少女竟是出奇地美丽,碧蓝色的瞳孔有如天空般深邃清澈,真珠般粉白的双颊,再加上玫瑰红的漂亮嘴唇。飘逸的橙色长发有如天鹅绒般的光泽,闪闪发亮,真是慑人心魄的清丽!

尖尖的长耳,代表着她体内灵的血统,娇小的身躯,似乎因为营养不良,显得纤瘦,却可以看出匀称的身材比例、娇嫩的肌肤外表,有如刚摘下的果实般晶莹剔透。

(难怪她要打扮得这么丑不啦机,用这样的美色在九龙山上讨生活,就算是青苹果,没两天就给人糟蹋成烂果泥了……)

本来打算取回钱就算了的想法,刹那间有了改变。既然发现这里有朵藏淤泥而未染的小花,不伸手摘下岂非枉为男儿身,横竖她自己已经收了钱,四十枚金币能嫖这样的美人,那可是赚到了。

偷偷靠了过去,从行囊里取出一直带在身上的绳子,当她警觉到有人从后靠近时,已经太晚了,被我猛地扑上去,抓住她手腕高举过顶,依着先前看准的位置,就将她双腕绑缚在后头的竹篱笆上。

突遭袭击,自己又是赤身裸体的羞人模样,织芝眼中闪过惊惶,张口欲叫,我已先冷笑道:“你大声叫啊!最好把所有人都叫来,看看你这光溜溜的模样,嘿,如果这里的人,知道有你这样的小美人当邻居,你说会是什么结果?”

陈腐的台词,不过总是有用,织芝好像也在顾忌什么,当下低着声音,细声道:“拜托……钱、钱我会还你的,这笔钱对我真的很重要,这、这是我第一次偷别人的东西,所以……所以……”

“你需要钱?为什么?你有个重病的老妈?还是你有一家八口要养?”我嗤之以鼻,并不是怀疑她需要钱,这世上每个人都需要钱,我也很需要,更何况住在这种贫民区,哪个人不是有一箩筐悲惨故事,听多了早就没感觉了。

“我说……我说的是真的……拜托、请相信我……钱我一定会还你的……先生你那么有钱、一定……”在这样屈辱的情境下,说着求饶的话语,织芝的嘴唇发颤、美丽的碧蓝眼眸也闪着泪光。

“哈哈哈……你别担心,四十枚金币是小意思,我不会要你还的……”

“真、真的吗?”预期之外的回答,彷佛神明的恩赐,织芝瞪大了眼睛,欢喜无限。

“不过,我们是在妓院碰到的,既然你也收了钱,不做完全不好意思吧!”我瞪视着她难堪的面颊,发出奸邪的笑声。

“你是说……啊!”明白了我的意思,织芝开始剧烈挣扎,弄得竹篱笆摇晃作响,却给我欺近过去,分开她白嫩双腿,用身子卡住,不让她有合拢的机会。

“首先呢、我要来仔细欣赏你这小妖的处女嫩。”我露出笑,突然伸手探入织芝柔嫩的纯洁溪谷。灵少女发出惊叫,而在月光照耀下,花萼粉红色的光泽和周围附近白皙的肌肤,形成了极强烈的对比。

“喂、你也看看嘛……是自己的东西啊……”

“我不要……放开我……”

“哈!你说不要就不要吗……”

灵的体型娇小,骨架纤细,体重也比较轻,我说完便硬将织芝的身体对折起来,让她的眼睛可以近距离看到自已内腿间的嫩。

“太、太过分了……”一直坚强走过的自尊,受到难言地屈辱,织芝的脸颊两侧全流满了泪水。

“给我乖乖的看,敢闭上眼睛我就再赏你两巴掌……”恶狠狠的警告完后,我伸出邪恶的脏手来,“看清楚罗!我要把你的唇整片扳开来。”说完后,我伸出食指和中指,将织芝最外侧的两片唇朝左右拨开。

“啊……不要这样子……”

“哇……看得好清楚啊!”

尽管体型上有些差异,但雌灵的女部位,和人类女并没有什么差别,此刻在我的拨弄下,不仅两瓣花唇被强大的力量拉扯得变形,且芽和小花萼都完全裸露,丝毫没有遮掩。

“来……拨开这片包皮,让小球出来透透气……”边说时,我边用手指拨开那层薄皮,让芽整颗裸露。

“住手……不要这样……啊……”亲眼目睹器被玩弄的织芝,全身遭受强烈的屈辱、不停颤抖。

“哇……实在太美了!”

“住、住手……不要这样啊……求求你……”织芝尖声大叫,但丝毫起不了任何作用,我跟着将拇指的指腹抵在她的球上,暴的搓动起来。

“啊……啊……”从芽上窜起最敏锐的电流,令她浑身抽搐。

“嘿嘿、就算是灵,这边被摩擦的时候,下面也会流出水来吧……我来看看……哎呀、没湿的话,你是自讨苦吃呢!”我一边翻开她的小花萼,让里头如蛇腹般复杂的片裸露出。

月光下,被外翻出的波浪状构造的嫩和外围的唇比起来,色泽显得较淡,但没有蜜的分泌,可以预见等会儿的抽工程并不轻松。

“卖火柴的小女孩,哥哥来和你钻木取火罗!”我说着,将她双腿放下,调整位置后,扯开裤带,手握勃起的的部,将头对正织芝的洞口。

“不、不要……哎呀……”

遭受巨物的压迫时,织芝惊慌的低下头,整个身体竭力地挣扎想要逃脱,却给我紧紧压住,没法挣脱。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现在如果大声呼叫,把附近的人都叫来,我或许会怕得逃走,不奸你也说不定啊?”

面对我的调笑,织芝咬紧嘴唇,神情是紧张而倔强,但在片刻犹疑后,她紧紧抿着嘴唇,放弃了叫喊,只是带着些微的哭音,细声道:“我知道我今晚是……就随你怎么办了,可是,那笔钱,一定、一定要给我……”

“果然还是金钱获得最后胜利啊!”我笑道:“好啊,那就通通给你吧!钱给你,哥哥的大火柴也给你。”说着,我毫不客气地挺进,此时,洞产生火烧般的剧痛,使织芝眼冒金星。

“噗嗤……”处女膜破裂,头向里面侵入。

“啊……”

对织芝来说,这是生平第一次体验,也是前所未有的剧痛。

“噢……噢……”从她小巧的嘴里冒出火一般的叫声,眼前一片昏黑,每一寸细胞产生有如敏感神经被切断般的剧痛向全身扩散。

“唔……啊……”只见她咬紧牙,仰起眉毛,嘴中更是不停的呐喊。

由于双方贴得极为靠近,从抵住到入,整个失去童贞的过程,她都看得一清二楚,甚至从膣口中涌出的处女血,也都无情的映入眼帘里。

“咦?原来是个处女小灵,四十枚金币还算赚到了呢!”我在她耳边低声笑着,腰部则是更加大力地挺进。

“不要、痛啊……啊啊……”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头碰到子口。

“噢……”

织芝觉得如蛇般的舌头舔到子,吓得全身颤抖。

“噢,太妙了!你这小骚逼把我的东西勒得紧紧的,而且里面灼热……”

没有润滑,挺动起来不太容易,但靠着她的处女腥红,我发出快感的哼叫,同时慢慢抽。

“啊……啊……”

织芝尖叫,身体向前倾斜,内脏彷佛被割断般强烈疼痛,使她眼冒金星。无视她的反应,我一面抽,一面揉搓那双虽然不大、但却圆润可爱的房,颇得其乐。

“啊……噢!啊……”织芝如刀割般痛苦,疯狂的摇头,不断的发出哼声。

在这简陋的草屋外,不顾可能会有人看到的危险,我急切地奸这美丽的灵少女,粘膜摩擦的秽声音,不绝于耳。

“织芝,你的真紧啊……喔……”许久未享受处女户的我,呼吸急促,不断喃喃叫吼,身体也冒出汗珠。

“进去了……进去了……好深……到最里头了啊!好像碰到子了……喔……啊……我的东西在处女的身体里……噢……被包夹的好紧……”

“啊……好痛……请、快点结束吧……”

“织芝,哥哥的火柴大不大啊?”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的没有感觉吗?”

“别……别再问了……”

嫩被挺撑到极限的织芝,处女血不住从膣口中外溢,使得洞口周围一片湿润。如蛇腹般复杂的片挟带黏膜,紧紧围绕住我的,并从与身紧贴的缝隙间渗出鲜艳的红汁。

“好……好舒服……好你个小逼洞……啊!”我尽情的用在小嫩里抽。

“痛……啊!会……会裂开的……啊……痛……”还是处女的织芝,只觉快被撑破了。

“可怜哪……第一次就享受到哥哥大的火柴,以后一定对其他男人的器产生不了快感吧……”我自得其乐的说道。

“不……不要胡说……”

“我可没胡说呢!像你这样的美人……卖火柴太可惜了吧,口交技术那么,小逼洞又那么紧,有没有兴趣下海当婊子?横竖你那么喜欢钱,我可以常常介绍人去照顾你,包管你生意兴隆啊!”

“别……别说了……”淌着泪水,织芝低声悲鸣,那双灵尖耳不住颤动着。

“不说就不说……喂、你能不能抖一下你的小屁屁……”我说着伸手搓揉织芝的半球形玉,触感不错,也很结实,假如营养充足的话,想必是有一番发展的。

“太……太痛了……不行呀……”

“快扭动屁股!”

“啊……”

低喝一声,我拍打着织芝雪玉可爱的一双房,由于球吃痛,织芝只有开始前后摇动起成熟的感胴体。这么一来,我的刺得更加深入了。

“喔……好舒服……再扭!快点!”

我不顾织芝的疼痛,拼命拍打她雪嫩的盈,并暴的搓揉。

“啊……呀……”房被拍打的织芝,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哭声。但这对已沉浸在快感中的我本产生不了任何作用,因此她只好拼命地前后摇动雪臀。而由于越越深的关系,织芝湿润的,好像要把里面的完全吞进去似的,不仅如此,她纤细的柳腰也像在跳舞般的狐媚。

“摇屁股!摇屁股!”

我越看越爽,不由得再三催促。

“是、是……啊……别叫了……我摇动屁股就是了……我、我不希望给人看见……”织芝边摆动结实小屁股、边这么哀求。

“卖身给金钱的女孩,也有资格要求吗?再来!再用力摇!快!”我越发不能停手,拼命拍打她的球。

“饶了我吧……啊……”

在织芝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哀嚎声中,残忍的我,依旧毫不留情地拍打那浑圆结实的,那如羽毛般光滑白皙的肌上,留下了一道道鲜红的掌印。

“不要打了……”灵少女那柔嫩的房,渐渐染成和首一样的柿红色。而在户里猛烈进行活塞运动的巨大则冒出血管,身还沾上了大量的处女鲜血。

“好极了……哥哥的火柴吃到这么补的处女血,一定可以变得更大更硬的……哈哈哈……”

“不行了……啊……我不行了……啊……好痛,别再刺进去……啊……刺到子里了……啊!”

织芝在惨暴的凌辱下,神有一点错乱,过激的身心痛楚,使她几欲昏迷。而就在我硬的连续刺入下,织芝扭动的屁股突然停止不动,全身开始痉挛。

“呀……不行了……啊……”失去了自制,织芝放声哭叫,强烈的打击,使她翻起了白眼。

“织芝……啊……”

随着被急速夹缩,我也达到了高氵朝。在这瞬间,我得到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凌辱和征服快感。但还没结束,就在即将涌出马眼时,我猛的拔出。

“来……哥哥要喂你营养的烫牛……要喷洒在处女的脸上……噢……”解开织芝被绑缚的双腕,将她身子放下,我边笑边迅速移动身子,将头前端对准少女纯洁的脸庞。

“不……”

织芝大叫出声,但一切已经太迟了,沾满处子腥红的在男人持续搓揉下,终于喷出强劲的体。

“吱……滋……”咻咻出的量,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不已,而飘上云霄的无比快感更是持续了很久。

“噢……爽毙了……”当看到自己白浊的一滴滴都喷洒在织芝的脸上时,我心中更有说不出的畅快。

“呼……呼……”

云歇雨停,我喘着气,在周遭找不到趁手物件后,索撩起织芝柔顺的长发,擦拭上的汁。遭到狂风暴雨侵袭,织芝就像是一具坏掉的傀儡,两眼无神,呆呆地坐在地上不动。

发泄之后,我想起来,虽然金币可以给她,但是那些药粉可得找回来,当下便进屋搜寻,怎知道,才靠近后门,却发现有一具人体倒卧在门槛上,看情形,好像已经昏了过去。

“去,趴在这里,刚才的春戏你看得可够爽了吧,昏了也活该。”

我用脚把这具人体翻掀了过来,却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脸色灰败,一副出气多、入气少的模样。事关人命,我愣了一下,又发现这老妇人的手掌上,十手指一齐断去,不知是受了什么酷刑。

(比赛作弊就要切断手指?娜莉维亚的法律这么严啊?可是,帝国公法里头不记得有这一条啊……)

我略懂一些急救手法,但是应用药材也是在金币的钱袋里。匆匆忙忙进了屋去,把药材找到,却看见门外织芝已经趴跌在那位老妇人的身上,放声大哭。

“妈,妈妈你醒一醒啊!我已经拿到钱了……我们可以翻身,不用再当奴隶了……妈,你睁开眼啊!妈……”

天色拂晓,贫民窟里犹自昏暗的一角,少女悲恸的嚎哭,在两个人的耳里、心里,不停地回响着……

3

第三章 恶魔

一·丧事丧家

人倒楣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缝,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不过,实际碰到,心里还是很呕就是了。我不是一个好人,不管是小时候在学堂念书,和同学一起诱奸了那美艳风骚的师母时,那个山羊胡子讲师气急败坏的喝骂;亦或是我多年后眺望远山,回忆前半生时的感慨,都一再认同了这个事实。

像今晚这样奸女,在我生命中并非第一次,也绝不是最后一次,然而每一次我都会特别留意,别玩出人命来,这当然不是要夸耀说我还有几分人,而是我总认为,会让我想要奸得手的女,必然是难得的美人,要是轻易弄死,以后岂不是没得玩?因此我在这方面都很留心。

不过,怎样也没有想到会有今晚的情况。当我将织芝压在身下快活时,她病弱的母亲在房中被杂音惊醒,勉强支撑起来探视,就在后门口看到女儿给人绑起来强奸的悲惨模样。老人家的身体似乎不怎么好,看着看着,刺激过大,就在门口吐血昏死了过去。

这也就难怪织芝在受到辱时,拼命抑制声音,原来除了怕旁人听到,她更怕屋里病弱的母亲听见,无奈事与愿违。看着一旁快要哭到昏过去的织芝,我还真不好意思告诉她:“你母亲肯定是一面咳血,一面看着我把你干到出血,在绝望与悲恸中倒下的。”

急急配了一点急救药物,吊住命,我要织芝出门去找医生。忙乱中,她似乎也忘了要憎恨我这个夺去她处女贞的恶人,哭着说医生肯定是不肯来的。

医生不来的理由,我多少也知道一些。撇开贫民窟里那些骗钱的郎中不谈,寻常医生通常是不愿意到这种地方来出诊的,刚才听她说话,她们母女好像都是奴隶身分,据大陆诸国承认的公法,奴隶的生存权不受保障,死了随便扔进山沟就成了,请什么医生?

“没办法,告诉我医生在哪里,我去找吧!”

“咦?”织芝止住哭声,抬起早已泪眼朦胧的俏脸,朝我这边看来,目光中竟然隐约泛着感激。无可奈何,既然已经做了好人,就不差再多作一件,我向她问明了医生的住处,从钱袋里取出金币,匆匆就赶了出去。果然,为了当年的丑闻,医生怎也不愿意去医治这对令娜莉维亚蒙羞的母女,我亮出了金币,甚至亮出了淬毒匕首,就差没有把我那枚万骑长勋章都掏出来,这才逼得他不干不愿地随我而来。

老实讲,会因为这种刺激而大量咳血,肯定平时就有肺结核之类的毛病,而且病得不轻,我的急救手法只能勉强先吊一吊命,于事无补,恐怕本等不到我拖着医生回去,那个老太婆就……

咦?织芝管那个老太婆叫娘,可是据纪录,织芝的母亲今年顶多才三十出头,该是美艳妇人一个,怎么会变成那样的老太婆呢?嗯,除了重病之外,她身上依稀有纵欲过度的迹象,倘使事过于频繁,不懂得保养身体,确实是会未老先衰,看不出这**皮鹤发的老太婆,当年竟是一名风流人物?思考没有结论,而当我们终于赶回来,尚未进门,我已经知道不妙。

“妈、妈,你醒一醒……别丢下我一个人啊……妈、妈~~~”

推开破旧的房门,眼前的景象,用“抚尸痛哭”就可以概括一切,少女纤瘦而娇小的身躯,此刻倍显孤弱,无助的悲泣声,在我耳边低回缭绕,慢慢地沉淀心头。

那个该死的医生,居然连近身看一眼都不愿,拍拍我肩头,长叹一口气后便离去,更该死的是,当他离去后不久,我才蓦然惊觉,这狗畜生已拿了我一枚金币……

这位病患确实是已经没气了,但据我所知,在医学认定上,没气了和死亡这两者之间是有段距离的,假如从魔法的观点来看,更有许多手段将这气绝未足半刻钟的病人起死回生。

在白、黑、赤、青、蓝的五大魔法派系中,以蓝色为旗帜的水系魔法、以红色为代表的火系魔法,并没有痊愈伤者的能力,但其余三大派系,都有相关的咒文可用。像天河雪琼那样杰出的光明系神官,有许多强力的祝福、回复咒文,可以修补破损体,再造新生。

在南蛮一带,祭拜大地自然的召唤术,据说有许多匪夷所思的神奇兽魔,能将森林的浩瀚生气,输入伤者体内,重塑生机。

至于一向和死者、亡灵打交道的黑暗魔法,是唯一可以互换生命力的派系,当初伊司塔的血魇**师,就是其中佼佼者。而病患死不死本也不是重点,即使是死了,也可以用反魂术把灵魂拘提来,炼制成僵尸或是亡灵战士,不过……这和医治患者的初衷有些违背就是了。

很无奈,虽然我学过这些知识,但在现实中,我只是一名法力微弱,不属于五大系之一的术魔法师。面对一具尸体,特别还是一具老太婆的尸体,我是绝对没可能学以致用的。结果,我就只能站在门口,看着少女紧搂住母亲逐渐冰冷的尸骸,在清晨的微光中,悲恸欲绝地哭泣,直至力竭昏厥。

好几天没碰女人,才玩了一次,就遇到这种倒楣事,真是晦气透顶,非得赶快洗个柚子叶澡,去去霉气……只是,应该赶快去洗柚子澡的我,为什么现在要在这里作这种事呢?

大概是因为母丧的打击太大,少女一时间全然失去了行为能力,连续三天,醒来就哭,哭累了就睡,再不然就是两眼茫然,呆呆地缩在房间一角。不久后,当我对这灵少女的了解日深,我明白她是一个内心极为坚强的女子,但是在这时,我确实有点担心她会这样哭到瞎掉。

不知是这里特别,还是娜莉维亚人不流行人情味这个字眼,这家出了丧事,竟然没有任何邻人朋友过来关心,倒是有几个上门要债的,给我付钱打发了回去。之后,一切的丧事打理,由我一手包办,要不是手里有钱,这些事还真不易办,因为每一个商家听了丧家的名字后,都摇手推拒,直到我开出双倍价钱,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那么要管她们的事?”几乎每个人都问我同样的问题,事实上,这问题的答案,连我自己都很想知道。讲得文雅一点,我是以暴力手段强夺织芝·洛妮亚处女贞的男人;笼统一点的说法,我就是个付了钱的嫖客。

嘿!嫖客居然帮妓女她老妈办丧事,这档子事没听过吧?

到底我是为了什么呆在这里呢?就算是我的变态老爸葛屁着凉,我也不见得会有这般孝顺,那我为什么要为了这本不关我事的闲事而忙碌呢?答不出来,只是觉得没办法就这样丢下不管而已。

从小,我就没有母亲,听说是在我出生不久就过世了,从没有旁人见过,去问那个整天坐在办公桌前的变态老爸,他也只是讲一些很臭屁的话,却从没告诉过我答案,所以至今我也不晓得自己母亲的名字,或许也就因为这样,当我看到织芝失去母亲,悲恸不已的样子,我才会觉得不能这样袖手不管吧!

反正也是挑个地方避风头,做点不相干的事也没差,就当是打发时间吧!

娜莉维亚水陆交通流畅,情报传递迅速,在这里待上几天,听到的大小消息,甚至比王都还要多采多姿。

由于上次的那场大败仗,索蓝西亚三十万锐军队一朝尽丧,首席良将约伯身首异处,连不落要塞都完完整整地送进敌国手里,这事让他们国内元气大伤,我**部因此蠢蠢欲动,派出使者前往金雀花联邦,希望与他们联手进攻索蓝西亚,一举灭了这可恨的宿敌。

战况会如何发展,自然不是我这个仅凭诡计与运气一路混来的门外汉所能预测,不过,据变态老爸的教诲,一个应该保持高度机密的计划,却搞到连娜莉维亚的主妇都津津乐道,这事实在不大乐观啊!就不知道是不是军部得意忘形,或者又有什么谋牵涉在其中了。

除了这项消息,海上的战事也很引人注目,当前掌握整个海洋的势力组织“黑龙会”,又与反抗势力发生激战。

黑龙会的前身,是诸多滨海城市商会与帮派的大联盟,当势力逐渐茁壮,他们索往外头占领各个岛屿,灭掉了原本统治数个大岛的金氏王朝,雄踞海上,成了一个足以与各国势力相抗的政治实体。在前几任领导者手里,这个联盟的作风还算温和,但到了现任主席黑泽一夫手里,就变得穷兵黩武,手法更极为残暴,令得东南海上平添血腥。

“黑龙王”黑泽一夫,是当今世上的绝顶奇人。他在黑魔法上有惊人的修为,一身巫法诡秘莫测,据说有偷天换日之能;另一方面,他的武功则是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自从他神功大成,短短十招之内,将当时号称东瀛第一忍者的“刀神”犬养无极活生生撕成四块后,从此就未逢敌手,便算说是五大最强者之首,恐怕也不会有什么人反对。

这样的一个大枭雄、大人物,却有一个头痛之至的宿敌,就是与他同为五大最强者之一,我的龙女姊姊李华梅。她统合原本海洋上的各族原住民,多年来一直在各地向黑龙会高举叛旗,饶是邦联军绞尽脑汁要将叛军消灭,但在压倒的优势下,却始终无法尽其全功,这全是靠龙女姊姊的卓越手腕。

刚刚传来的消息,反抗军舰队发动突袭,打了漂亮的大胜仗,解放了该处最大的奴隶营,更夺得大量物资,邦联军虽然调动大军围捕,对方却已经早一步撤退,来去如风,令邦联军只能气得干瞪眼。这是反抗势力近十年未有过的大胜利,指挥舰队的正是“夏华天女”李华梅,而得知龙女姊姊用了我的金币,打了大胜仗,我听到也是着实安慰。

至于我自己,由于失踪了一阵子,舆论得不到我的消息,已经有人开始推测我是否羞愤自尽了,真是胡说八道。

二·梅开二度

丧事没有太过铺张,甚至可以算是简陋了,一把火就了结了一切,因为没有神职人员愿意为奴隶祝福,而且依照帝国法律,奴隶是不能葬入墓地的。我不知道灵族的丧礼该怎么办,事实上,织芝的母亲是个人类,她的灵血统应该是来自父系,至于为什么会搞到两母女相依为命,这就不是我这嫖客所能知道了。

本来就简陋寒酸的小屋,现在更多了一股凄清悲怆的气氛,我回到屋内,看看简单的摆设,心里有着感叹。

这里的许多木制器具,都不是市面上买得到,而是从垃圾堆里捡来残破木块,自行打磨、雕刻而成的。看那椅背上的人面狮身图案,威猛雄视,虽是蜷伏在椅背一角,但却像是随时会跃飞而起,狠狠地扑向敌人。

靠枕上的双头龙刺绣也是品,尽管已经破破烂烂、褪色掉线,但仍可以感受到那尾双头龙喷火御电,睥睨脚下万物的霸道气势,直迫而来。我曾见过皇帝龙袍上的刺绣,老实讲,和这比起来可真是差得多。这些东西,想来就是织芝和她母亲的作品,有这样的手艺,当初为什么要作弊呢?弄到今日这个田地,岂不是很可惜吗?

当日还在王都的时候,我曾经听过一名来自娜莉维亚的名技师演说。他说,只要手巧心细,就可以成为优秀的技师,但是要脱离技工,迈向匠师之路,就并非人人可以,需要两个条件。

第一、要有一双极具灵气的巧手,那与魔导师修炼的灵力不同,而是与生俱来,这样创造出的作品,便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生命力;第二、必须要有很强烈的企图心,这很难解释,但肯定是有一股很强的欲望,想要把这作品做到尽善尽美,这样作品就会活过来。同时具备这两样条件的人,就是得到上天的祝福,拥有一双神之手的伟大匠师。

隔行如隔山,这些话其实我并不是很清楚,不过,屋里的这些作品,确实给我一种不同的感觉。这名灵少女生长在这种环境,真是浪费了,就像她的出色美貌一样,倘使得到更好的栽培,她的美丽与才能,是可以更闪耀夺目的,特别是,她那种魔幻般的口交技巧,不好好栽培实在太可惜了。

屋里没看见人,我走到里头的小房间,才推开门,就见到两只小脚在半空直晃荡……乖乖不得了,灵美少女上吊死翘翘了,真是的,要自杀也不会用点新方法,身为灵,居然学人类上吊,起码也该切腹或是喝毒药吧,呃……不过这里一穷二白,找不到刀子,也没钱买毒酒就是了。

不对,现在不该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看她好像还有气,我赶紧把她抱下来,果然,才从绳子上放下,织芝就惊醒过来,大哭大叫,挣扎着想要再吊回去。

“放开我!让我死……让我死了吧!我要和妈妈一起去……”

“神经病啊!你妈妈已经装进床头的骨灰坛里了,想见你妈妈在这里见就好了,干什么要自杀啊?”

“你别管我!放开我……呜……妈妈不在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我一个人活着干什么?”心神激动,少女的挣扎只能用恐怖来形容。别看她一副纤瘦细小的样子,这时就像是一头发了狂的小野猫,一双指甲乱挥乱抓,仓促间也不知在我手上留下多少血痕,而她发起蛮来真是恐怖,除了想要挣脱我的搂抱,更不住找机会撞向尖锐物体,或许听起来很是滑稽,但我确实是给她的动作弄得一身冷汗。

“你不是一心一意地想要钱吗?现在钱有了,可以摆脱奴隶身分了,你长得漂亮,手艺又巧,人生大好,何必急着寻死呢?”

我的劝说显然没有什么效果,因为织芝仍是一个劲地挣扎扭打,嘴里也再嚷不成句子,只是不住哭叫“妈妈死了、妈妈死了”,哀伤的样子,真是让旁人难受。

真是伤脑筋,如果是我那个变态老爸挂点,我一定不会伤心成这样,为什么同样都是为人子女,居然会有这样大的差别呢?

自从母亲过世,织芝就浑浑噩噩,也没再梳洗过,身上穿着仅是那日匆忙套上的布长袍,这时两人搂抱成一团,挣扎剧烈,长袍不知不觉地给掀了起来,直过腰际,露出内里光滑圆润的少女胴体,而一对白皙皙的臀部,好像水梨剥皮后鲜美的果,裸裎在我的面前。

(好、好美啊……)

明知道不该,但我却不由自主地欲火大炽,更因为织芝现在怎样也讲不通,我脑里灵光一现,有了解决目前窘状的办法。依样画葫芦,还是趁织芝哭得心神大乱,抓住她双腕,往上一举,正好就用她刚才要上吊用的布条,将双腕绑缚吊起,整个身体就成了一个“人”字型。

突如其来的动作,织芝顿时瞪大了眼睛,虽然已经隐隐猜到,却仍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将她身上的袍子撕裂开,分开两条粉腿,双手托住浑圆雪臀,胯下直抵洞口,跟着便是一刺……

“啊……!在、在这……里……?”

紧张加上晚风的吹拂,织芝的娇嫩牝户犹自干燥,但是我硬是把进去。横竖也是讲不听,那就索别讲,我搞我的,你哭你的,两不相干,反正强奸本来就会听到哭声,就不信你爽到后来还哭得下去。

“你这坏人……你、你又强奸我……哎!”带着几分惊讶与愤恨,少女在哭啼声中雪雪叫痛。而我一点一滴,慢慢把硬吊进织芝那干涩的嫩。

嘿!头终于进去了!

“好痛……喔……啊!啊!啊……你……不……不要……”疼痛中,织芝双臂抽搐,扯得上方的布条嘶嘶作响,被我撑开的大腿也不停地抖着。

“没关系的,你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会舒服很多的。”

“可是……好痛……那里……好像快……裂开了……请住手……!”

我对着泪流满面哭诉的织芝说:“你不是想要寻死吗?我现在就推荐给你一个最的死法,我等会儿开始搞你,在高氵朝瞬间用那布条勒死你,这样保证你会爽到上天堂,感谢我吧!”

这样说完,我更是毫不留力地全下……

“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有足够润滑,才刚刚愈合的娇嫩膣又被扯开,在这瞬间,织芝把母亲的亡故整个忘去,狂甩着一头长发,野的呐喊响遍整个房间。

要干这种干干的逼,是很费力的,先前一轮卖力,自己也不好受,连包皮都快被扯开了……

然而,灵少女的凄清美态,倔强中带着哀怨的神情,是极为迷人的,加上膣摩擦的强烈快感,我几乎马上就有的冲动,当下放缓动作,慢慢地推摇着织芝的雪臀,像是摇晃秋千一样,一前一后地干弄着。

“呜呜……好……痛……!”织芝疼得脸色发青,死命地推着我。每次上方的布条一摆动,她那冷冷的小屁股,就会和我热热的腰碰在一起。

“织芝,现在的感觉怎么样?你还想要死吗?”我慢慢地、慢慢地摇动,也慢慢地、慢慢地问织芝。

“好、好痛……呀……”尖尖耳朵疼得直打颤,皱着一张俏脸的织芝,也是慢慢地、慢慢地回答我。

“如果没出水,一开始每个人都会痛的,不过等到润滑了以后,就会慢慢有快感了。”我一面说,一面开始用力猛干!

“唔!哇哇……!”织芝全身感觉像被撕裂般僵硬。

对于还没能从母丧的重大打击中回复的她而言,这时候再度被男人奸的冲击,是非常地巨大,只见她别过头去,晶亮泪珠一滴一滴地落下。

方法已经见效,最少织芝没有再大哭大闹。我索将她身上的长袍整件扯下,亲吻那一双花朵般的娇嫩房。

“不要、不要!会被妈妈看到的……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

想到这里原本是母亲的卧房,而母亲的骨灰坛甚至就放在床头,织芝拼命地想遮遮掩掩,但是两手整个被吊在上方,腰和屁股又被我抱紧,让她什么也做不了。羞耻和痛苦的交相冲击下,少女眼眶再度涌出大量泪水。

“织芝,你也不想让母亲对人世有羁绊,去不了极乐世界吧!让你妈妈知道,她女儿已经是个可以照顾自己的小女人了,这样她才走得安心,我就是为了要让你向妈妈证明你已经是个大人,才选择在这里和你作爱。”

“啊!妈妈、妈妈……”听了我的话,织芝的眼神变得恍惚难测,而我说话就和尽力抽同时进行,在曾属于母亲的卧房里,回汤着女儿悲惨的呜咽。

“妈妈,你……你放心去吧!女儿……已经可以照顾自己了,妈妈,啊啊啊啊~~~!”

嘶啦嘶啦的布条扯动声,交织着少女对母亲声嘶力竭的哭喊,彷佛在催促着我猛力大干,要完全用我的冲撞,把织芝身上的哀伤全撞出去……撞、撞、再大力撞!

或许是因为情感倒错的刺激,织芝在极度激动下,似乎感受到了交的快感,嫩逐渐湿润起来。

我低头检视少女濡湿的秘部。充血的花蕊暴露在我视线中,染成一片鲜嫩的粉红色,从那缝隙之中不断有透明的黏滴落下来。

手握住硬挺的,将它一再推入到柔软的瓣之中,我前后扭动腰肢,让能够顺畅地一路到底!

“唔嗯嗯!嗯啊……好……好爽啊……”

织芝诱惑的闷绝之姿,爱不断地从裂缝中分泌出来,发出抽丝般微细的靡声,我开始猛烈地扭着腰。

“啊啊!哈啊啊啊嗯!织芝,有你的,我快不行啦!”

随着少女低低的娇吟,她的小屁股也诱人地左右摇摆着。热的黏充满整个秘,而我的被无数的瓣包裹在其中。

“唔啊!我快要了!织芝,向你母亲永别吧!”

“唔啊啊!妈、妈妈!再、再见!”彷佛在聆听祭祷文一样,我苦笑着一边索求,一边运用腰部进行突刺。

“啊咕!唔啊啊嗯!好爽!爽!”

彼此的动作使身体愈来愈热,像一坨欲望的泥团纠缠在一起,我这时意识到自己快要爆发了!

“喔!已经……不行……了……!”我弯着腰,对神情扭曲的织芝做最后一击,到最深处后出了最滚烫的!

三·巧手纤纤

又是一次云歇雨停,我将织芝解开放下,打横抱放在那张缺了一脚的木床上,让傍晚的斜阳在少女水嫩的肌肤上静静地披上一层金色细毯。

没有再多说什么,我仅是躺在少女身旁,婆娑她曲线有如艺术品般优美的裸体。橙色的长发,在刚刚的激烈交媾中被汗浸湿,散发着浓郁的女儿家香气,如弓般美妙弯曲的粉背、纤细的蜂腰,都是让我留连不去的所在,最后,我将手按放到她浑圆雪臀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打,看着那结实多的小屁股,充满弹地震汤着。

在这样的过程中,少女的啜泣声渐渐停了下来,最后,她伸手抹了抹脸,将最后一滴眼泪给抹去,转过身来,与我双目交接。

织芝的心里,想必也很迷惘吧!因为她此刻凝望着我的目光中,多种情感交错而过,看得出来,绝大多数是痛苦的,因为就意义上而言,我不但是夺走她处女之身的男人,也是她的杀母仇人,只是,在这件事情上头,她自责的反应远大于憎恨,所以她即使想到自杀,也没有打算要杀我报仇。

好半晌,织芝低声问道:“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这大概是她现在最困惑的问题,尽管简单,却也是我很难正面答复的问题。

“你的身体里,有一半是人类吧!”我道:“对你来说,人类是好还是坏?”

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回答,少女一时间为之沉默,我则老实不客气地,将原本放在她纤腰之上的左手,攀上她婷婷傲立的峰,轻轻柔捏。瞬间,少女目光中闪过惊吓、诧异的神情。

“就我而言,我不在意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只顺从自己的想法,作我想要作的事。”我道:“救你,是因为觉得你这样死太不值得;搞上你,也只是因为我想要你。”

“所以你强暴我?”少女的声音中有着明显地责怪,却是不见愤怒。

“对!”我毫不回避地道:“如果说强奸你是得到你的最好办法,我就毫不迟疑地去奸,这就是我的做法。”

“哪……哪有你这种人?”

织芝别过头去,没有再问什么,不代表谅解,却已是一种暂时和解。对于她而言,我或许是一种难以理解的存在也不一定。

在这之后,少女开始向我诉说着她的一生。这样的情形似乎有些奇怪,不过对她而言,能够听她倾诉心事的人,已经不在这世上了,现在唯一睡在她枕边的,却是只有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十六年前,妈妈是娜莉维亚手艺最好的巧匠,不仅是织工,连过去只有男人才能获得传授的铸造手艺,她也通,而且作得比男人还要好,你知道吗?我妈妈她真的好……”

织芝说了许多她母亲传授给她的手艺,那多半是童年往事,当时,她母亲的身体还没有这样糟,在一连串艰苦的生活中,设法给女儿留下温暖的回忆。

在述说这些往事时,织芝的表情很幸福,然而,这短暂的幸福却无法维持。

“外面的人都是这么告诉你的吧!妈妈在匠师考核的时候作弊,所以被技师学院驱除,成了这个都市的耻辱。”织芝抿着唇,愤恨地说着,眼中闪烁的,是一种远超过面对我时候的深刻仇恨。

“唔?不是这样吗?”

“不是,我妈妈……我妈妈她是被冤枉的!”

在少女微带哽咽的声音中,她说出十六年前的往事,如果一切符合事实,那就是娜莉维亚的一件大冤案。

对于倍受期待、俨然就是日后明星匠师的美丽女学员,周围男的教师与同学,都打从心底地排斥,不愿意打破长久以来的传统,让一个下贱的雌玷污了神圣的匠师领域,这样的黑暗情绪累积下来,随着她在比赛中过关斩将而逐渐升温,终于在决赛的前夜爆发。

在众多男竞争者的暴力相向下,该晚上演的,是一场充满人丑陋、自私、欲横流的凌辱宴会。虽然有点迷惘,我以前是不是也参加这种宴会?但不管怎样,我们毕竟没有作到这样绝。

处于暴力与胁迫下,所谓的人赃并获是很容易的,而全部由男组成的比赛评判与陪审团,自也只会作出一面倒的判决,然而,真正的灾难却是在她被逐出学院后才开始。织芝的母亲不仅遭到驱逐,更被剥夺了东山再起的机会,技师学院将她十指头斩去,说是对她作弊的惩罚,跟着,在娜莉维亚的法庭上,她被陪审团剥夺公民权,在烙印确定之后,成为奴隶。

据大陆公法,奴隶没有任何权力保障,杀之无罪,而奴隶的子女,则世袭父母的阶级,打从一出生就是奴隶。这样的判决,自然是因为她过人的美貌,而被毁去整个人生的她,就被某个达官贵人如愿以偿地收作禁脔,过着暗无天日的悲惨日子。

“妈妈就是在那段时间里头有了我,我的爸爸……应该是个灵吧!”织芝抚着自己长长的尖耳朵,自嘲地说道:“每个人都说我有灵血统,是个漂亮的混血儿,但我却连爸爸是谁都不知道,妈妈也说不知道,我本只是一个奴隶交配生下的杂种。”

几年后,那名达官贵人涉及贪渎案件,失势被捕,他全家老小、奴仆,连带他自己,不是被杀,就是被贬为有军功军官的家奴。织芝和她母亲的奴隶契约,也就因此转手到另一名权贵手里,听她说,好像还是一个本地黑帮的头目人物。

由于在那几年的折磨里,织芝她母亲几乎已经不成人形,全然无复往昔丽色,所以主人也全没留意,将她们母女外放。这是大陆上一种处理奴隶的制度,当手下奴隶过多,无暇管理时,可以给他们行动自由,只要每个月定期缴纳税金即可。为了守护身体极差的母亲,织芝从很小的时候就努力赚钱,除了支付每月税金之外,也期望能早日赎身,和母亲一起脱离奴隶身分。

“虽然妈妈没有教我什么,但我还是自学了很多手艺,希望有一天能在比赛场上洗刷妈妈的冤屈,还我们一个公道。”织芝低声道:“奴隶是不允许参赛的,我一直在筹钱赎身,但是妈妈这几年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我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所以我才急着要钱,希望能参加一个月后的比赛……好不容易凑到钱了,可是……妈妈她……我要这些钱又有什么用呢?”

整件事情大致上是了解了,不过,我既不是法官,也不是司法人员,和我说这些事是一点意义也没有。反倒是看着织芝小巧的房,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抛出美丽的诱惑,我欲火又炽,很想搂着她再干一场。

“先……先生,你是贵族吗?”像是考虑了很久,织芝抬头看我,小声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你身上有金币,而且还是那么多钱……”织芝道:“不属于技师学院的平民要参加大赛,必须有贵族的推荐函,现在的这个主人,是没可能放我去参加大赛的,我……我……”

看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我大概也晓得她要讲的是什么了,当下并不着急,只是轻轻把玩她盈盈可爱的粉,等着她开口。

“你要想清楚,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而和我作交易,代价很大的,这些都想好了吗?”

我现在的行为,当然就是趁人之危,只是,明知道她已经没得选择,我却仍然希望能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这其实是没意义的作为,也是一种伪善。

“我……已经没有别的路了,所谓的人生,一开始就不属于我,只决定于那纸契约上,现在也仅不过是换一个新主人,只要能洗刷掉妈妈的污名,我怎么样都可以忍受。”

织芝说着,抬头与我对视,也不避讳我猥亵她口的手掌,反而像是要证明自己的价值一样,主动把玉迎向我的掌心。

“我相信,我对你是有吸引力的,所以……所以,请你买下我的人生吧!”

作出祈求的一方是她,但在气势上,我却有一种被压迫得喘不过气的感觉,所幸,在地位上我是有资格站在上风的。

“知道了,我会买下你的。会让你成为自由民、会让你参加大赛、会负责洗刷你们母女的耻辱,而以这三件事为代价,你往后的人生就任我宰割了,这样可以吗?”

“嗯!”

“那么,对着你床头的母亲骨灰发誓,若你不遵守契约,你母亲的灵魂会永远在地狱遭受酷刑。”

这是一个很恶毒的要求,但是,当我将她解放为自由民后,她就不再是奴隶,与我之间的契约也没有任何依据,如果不立下这个誓言,我等若是全无保障,倘使她忆起了丧母之恨……我可不想养虎为患。

当然不只是单纯的发誓而已,我是个守信的坏人,但我朋友中并不乏发誓当吃生菜的无信之徒,为此我早学了乖。听到我唱颂“非瑞克西亚魔神”之名,立下魔法咒誓时,织芝瞪大眼睛,惊讶于我有如此能力,同时也明白了我的认真。

“我,织芝·洛妮亚,以母亲的灵魂起誓,若我违背今日的承诺,我和母亲的灵魂会在地狱底受到酷刑。”

泪光朦胧,少女以颤抖的嗓音,说出恶毒的誓言,而当她举起手掌,与我触掌立约,从此我们的人生就紧密结合,祸福与共。

四·义薄云天

与织芝立下了约定,但如何实现才是问题所在。虽说没有实权,但论军职,我好歹也是国内有数的几名万骑长之一,假如时间再早几个月,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轻易为织芝平反,不过现在霉运当头,只差一步就是身败名裂,没有大军在旁,我这万骑长的命令恐怕没什么意义。

要让织芝在比赛中胜出的把握,我确实是有。基本上,要赢得这类比赛的奖项,除了技师本人的手艺之外,材料起码主宰了一半的胜因。用三流材料作出来的护甲,要抵挡一级神兵,那本是痴人说梦,所以每一个技师在参赛前,都要竭尽所能地搜罗各色材料。

这方面,我敢打包票,如果把存放在港口寄物所的魔蛟残尸拿来,作为材料,只要手艺不太差,怎么做都是一级的防具或武器,配合着织芝的巧手,这已足够作为胜选的保障了。但却有一个问题。要把蛟龙这类强力神兽,有效作成防具或武器,这并非普通技师所能担任,否则我在港口随便找个裁缝或是打铁匠不就可以成事?要做这样的工作,除了本身要有超卓手艺,更要有一定的魔力修为,在锻造中唱颂咒文,才能全功。

织芝的手艺全是自学,但她对魔法本一窍不通。魔法、灵力不比内功,可以传递转输,要在短短一个月之内,让她拥有相当的魔力修为,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不过这一点,我也已经想到办法,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去拿钱,为织芝赎身。

赎身费总共要六十枚金币,本来加上我的酬金,织芝是存到差不多钱了,但因为母亲的丧事,花掉了一些,我身上没有那么多,只好去港口的寄物处,取出一些宝石、缀饰,拿去典当凑钱。

拎了大概六十二枚金币在身,我回去找织芝,预备找她的主人去赎身,哪知道回到住处,屋里凌乱一片,却是人去楼空,逼问了几个邻人后才晓得,今天是要缴税金的日子,织芝不知怎地与他们冲突起来,就给抓走了。

我一听可急坏了,没有用陋打扮掩饰的织芝,可是个小美人儿,就这么给这些人抓了去,后果可想而知。我一向的习惯,凡是我的女人,绝不许别的男人染指,这顶绿帽倘若戴上,那可乖乖不得了。

问明方向,知道是在九龙山上,一个名叫“玲珑怨”的夜总会,拥有织芝奴隶契约的那人,是娜莉维亚的水师副提督,素来在那边饮酒作乐,我不加思索,便直往该处赶去。

在途中,我已经心里有数,这一趟免不了遇到武力斗争,只好期望能够混进去,救人出来后成功逃脱。计划的前半部是成功的,但是在偷袭打倒守卫,救出了衣衫不整、险遭凌辱的织芝后,终于惊动了酒店的守卫,七八名持刀拿剑的打手,一拥而出,阻住了去路。

织芝是手无缚**之力,而我也仅有缚她之力,要正面与这些打手作战,肯定有死无生,所幸,我早有准备。

魔法师与武者敌对,第一要争取的就是念咒时间,我没把握在对方七八样兵器乱斩下来之前,念完咒语,所以回手一拉,扯开织芝身上蔽体的布袍,雪嫩部整个暴露出来,看得旁人全傻了眼,而我则趁机唱颂咒文。

“古老的欲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订约,出来吧,虫!”

时间太短,简单的咒语,我仅来得及召唤弱小的虫,不过也应该够了,当近二十只外型近似粉红色毛虫的虫,分别掉落在那些打手的身上,对此毫无抵抗能力的他们,受此突袭,马上就抛去刀剑,倒地发出荡的呻吟,双手忙着在身上的重点部位乱抓乱,定力差一点的,已经开始作出不堪入目的动作了。

“你……想不到你这么厉害?”见到我的手段,织芝吓了一跳,也不怪我刚才对她的举动,迳自投来期待的目光。

“你想不到的事太多了,先逃命再讲吧。”

拉着织芝逃跑,跑没几步,又有人拦路,而且这次是将我们团团围住,不但人数比刚才多,而且还出现了第三、第四级的正职魔法师,瞧这声势,绝非是区区的夜总会保安,而是娜莉维亚的警备军。要和他们交手,起码得要召唤出兽才有抵御能力,但看情形,恐怕我连召唤虫的时间都没有,事情真是麻烦了。

召唤虫以上的术生物,必须要奉献祭品,我眼光不禁瞥向不远处一名穿着暴露的侍女,只要我能抓住她,然后有二十秒的时间唱颂咒文,那么……哪有可能啊?那个侍女人在包围圈外,要抓住她得要突围而出才行,而二十秒的时间,别说那几个手底结印、蠢蠢欲动的魔法师,随便几样兵器斩下,我就完蛋了。

身边只有衣不蔽体的织芝,拿她来当祭品,我可舍不得。理论上,兽是为了吸收祭品的能源,这才被召唤而来,假如使用得不好,很有可能危及祭品的生命,使用时必须有这样的心里准备。

那么,该怎么办呢?包围网逐渐缩小,左边两个红袍魔法师的手里,也泛起了红光,是魔法弓箭?还是火球术?反正都是会让人便成焦炭的东西啦!

如果亮出身分,这些家伙会住手吗?很没把握啊!

“好家伙,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敢这么单枪匹马杀进来,你以为自己可以就这么离开吗?”正当我犹豫不绝,忽然响起一声大喝,围着我们的众人登时让出一条路,让一名尖嘴猴腮的瘦子走了进来。众人见了他,微微躬身行礼,织芝抓着我的那只手,更是惊得直晃汤,显然这家伙就是什么水师副提督,持有织芝奴隶契约的那人了。

然而,此刻的我却一反适才的怯懦,甩开了织芝紧抓不放的手掌,昂首阔步,直往那人迎去。在众人的视线中,我们两人相互对峙,气氛一时间紧绷起来。

“哈哈哈哈……要是不好好陪我喝个三杯,我可是绝对不会放你出去的。”原本的敌意消失无踪,我们两人先是握手,跟着便亲热地搂抱在一起。

“你这小子,不是说在这里当个小军官吗?怎么混得这么好,水师副提督耶!”

“再好也比不过你啊!堂堂的帝国万骑长,小子,到底是用什么肮脏手法奸掳掠得来的?”

一场将爆发的撕杀就这样解决了,我怎样也没有想到,昔日老友居然在此地混得风生水起,更巧的是,织芝的奴隶契约就掌握在他手上。

“原来是你有意思,早点说嘛!大家朋友一场,送你个小奴隶有什么关系,不过……”

“阿巫,这女的是我开的,你不是记这样不好,忘记了我的习惯了吧?”

阿巫、巴闭还有我,当初是一起在妓院混着玩的,我自然知道这家伙好色的程度不下于我,看在朋友情分上……呃,或许是看在我的万骑长徽章上,将奴隶免费送给我,但是见到这么漂亮的灵美人,何只是食指大动,本就是十指大动,哪有不想染指的道理,吓得织芝往后退去,却给后头的护卫团拦住。

因此,我冷冷地出言警告,阿巫是很清楚我的强烈占有欲,一但被我宣告为所有物,旁人想要沾染,就得要面对我的报复,有道是: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和我一起疯过混过的阿巫,是知道事情严重的。

“算了算了,问问而已,何必那么认真呢?”阿巫搓着手,命手下取来织芝母女的奴隶契约,交给了我。

当我把奴隶契约当着织芝的面撕成粉碎,在阿巫狂呼可惜的声音中,浮现在我和织芝面上的,是一种毫无欢欣之意的笑容。这张打从她出生起,便纵她人生的薄纸,终于被销毁,却并不代表解放,只是另一个囚锁的开始,而这次卖身的期限,更是漫长的一辈子……

如果我和织芝认识的时间再长一点,再多了解一点她的个,那我就会相信她的承诺,然而,这时的我们,相识未久,我不敢这样坦率地信任她,为了日后着想,我用了这个伤害她最重的方式,这是我日后思及常常懊悔的一件事……

“阿巫,你的名字好难念啊!我就是因为把你的名字给忘掉,所以才找不到你的。”

“不是吧!你这小子,我这么终刚强兮不可凌的威武名字,你也会忘掉,太没义气啦!”

故友重逢,特别是一对酒朋友的重逢,当然不会有什么高雅的庆祝法,由于织芝已经疲惫万分,而我明天有与她有事要办,就请阿巫派人护送她到附近的旅社去暂住。

“你和巴闭这两个小子真没意思,这么久了都不来看我,太不够义气啦!”阿巫叹道:“想当初我们黄色三连星义薄云天,誓同生死,每次嫖妓都是辉煌胜利,想不到才分开短短几年,巴闭就已经不在了,唉,老友啊!巴闭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我总不能老实讲说是被我一剑干掉的吧!当下含糊混过去,与阿巫一聊,才知道这小子自花钱走后门,调到娜莉维亚来当个小军官后,便广收贿赂,与地方上的黑帮、富商打好关系,加上他逢迎拍马造谣生事的本领极佳,几年内便在官场扶摇直上,成了水师副提督的高官。

“讲是这样讲,其实这水师副提督也没什么了不起,娜莉维亚没有战事,我们当兵的也没机会升官,这个港都水陆军俱备,我这水师副提督本就没有耍威风的地方……油水确实是不少啦!但哪里比得上你在王都当万骑长那么走路有风。”

娜莉维亚是大陆上属一属二的繁荣都市,别的不讲,单是九龙山上这一大片销金窝,就不晓得有多少油水进了当官的口袋,是外地官员眼中的大肥缺。我们现在置身的这家“玲珑怨”夜总会,阿巫就是里头的大股东,当初成立时,他半毛钱也不用付,只要负责一件事,就是保安。

“阿巫啊,有件事我很好奇,刚刚跟在你身边的那一大票人,都是你从军队里抽调组出的护卫团是吧?”

“是啊!乱强一把的吧,是我心挑选,个个都是一流好手,我……”

“你一个水师副提督上夜总会玩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多护卫?”

“这……仇家多,当然要多作一点防范。”

果然,看他那一脸尴尬,我就知道不对,能在短短几年内爬得那么高,说没有得罪人我才不相信。而不待我再问,他已主动岔开话题。

“对了,约翰,你知道吗?巴闭他老子还真是头没人的禽兽东西!”阿巫似乎相当气愤,重捶了一下桌面,“巴闭他不是有姊姊吗?大概是几个月前吧,那头老王八借酒装疯,居然把自己女儿给干了!”

“真有此事?果然可恶!”最后一次见巴闭的父亲,是负责拿抚恤金给他,当时只记得是个酒中毒的醉鬼老头,没想到居然最出这样不要脸的下流行为。

“这还不算,更可恶的是,他清醒了以后,还连续又干了十几个晚上,你说,他是不是衣冠禽兽?”

“真是禽兽不如,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太可恶了!”

“就是说嘛!所以前两天巴闭他姊姊寄信给我,说要投奔于我,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反正我这里空房间多嘛!”

“应该的,怎么说巴闭都是我们的好兄弟啊!将来要是有机会,那可得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这个……当然……嗯……哼!”阿巫闷哼两声,在胯下女人的牝户里出。

这是他的鬼主意,为了庆祝我们兄弟重逢,所以我们两个人跨马谈话,简单来讲,就是一面搞女人,一面说话。为了怕被窃贴,“玲珑怨”里派来的姑娘,都蒙上双眼、塞上耳塞,双手也被反绑在后,我和阿巫直接掏枪上马,最后还是这家伙不行,先一步。

“就这样输你,我不甘心,刚刚是开胃菜,现在来正餐。”阿巫拿起桌上的铃铛,摇晃两下,立刻有两名穿着火辣之至,蒙着眼睛、塞住耳塞的美人被推了进来,看她们两颊泛红,两腿不住扭动的模样,肯定是给喂了春药。

“老友,便宜你了,你先挑吧!”

这两个妓女都不错,虽然不如织芝,但也是很好的货色,我瞥了一下,对于左边那个长发美人比较有兴趣。她穿的极少,前是透光绿边鸳鸯肚兜,粉红晕在薄纱下更明显,下身只穿一件感的绿色绣花亵裤,两条修长的大腿,肥白圆润,扭来晃去,看了就让人心动。

“决定了,我要左边的那个大白腿。”

“喔,那右边那个小白屁股就是我的了。”

也不多话,我和阿巫分别拉过自己中意的美,立刻掏枪上马。我把那美腿女郎压在身下,抓紧她丰满白嫩的美臀,将入她的花瓣,不断进行活塞运动。

“喂!约翰,我有件事情要麻烦你啊!”阿巫搞起那个妞的屁眼,快速进出,很快就将那女的搞到浪叫连连。

“我和我上头的那个水师提督处不来,这老头最近藉口肃贪,满脸铁面无私,一直在找我的漏洞,其实谁不知道他贪得比我还多,你一向点子多,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我搞定他。”

抚着青葱似的雪白双腿与曲线优美、浑圆高挺的臀部,我卖力抽,一面将阿巫的问题听在耳里。

“你要怎么办?我可不杀人放火。”

“不是那个意思,你以前不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春药吗?弄点出来,我只要让老家伙发生丑闻,弄得他下台就可以了。”

“只有这样子倒是没问题,不过有往有来,你也帮我一个忙。”

在春药和猛力抽送的刺激下,我胯下这名大白腿美女,不停地柳腰摇摆、挺直、收缩,最后身子仰卧起来,让我一面托起她圆滑的臀部,一面揉着她肥硕的房,继续抽送。

“我的妞要参加你这里技师大赛,需要贵族推荐,你是这里的地头蛇,我要你当她的推荐人,还要帮忙让她获胜。”

饱满的酥和玉腿压在我身上,大白腿美人上下摆动着小蛮腰,高耸房也跟着激烈晃动,洒下滴滴香汗,青春洋溢的胴体,在交频率中不断摇摆。

“当推荐人没问题,至于获胜……这不太容易啊,那玩意儿从来没女人参加的,何况你的妞……哎!好爽!”

“少唬我,这种大比赛,哪可能没有暗盘,反正你尽力就对了。”

一只迷人的肥白美腿,夹缠在我腰臀之间,柳腰粉臀不停的扭摆往上挺动,牝户更是不住的夹紧,在我的卖力抽下,高氵朝已经逐渐到来了。

“哎……好……那我就尽力……嘿!这婊子的屁眼真紧。”阿巫胯下的蓝抹妓女,那宛如白桃般隆起的屁股,不停的吞咽着他的,而我这边,大白腿美人儿的牝户紧紧夹住,圆耸恼人的玉臀,以及紧裹着灼热的壁,使我快乐的几近销魂。

终于,在双方达成协议的瞬间,彷佛展示友情一样,我们不约而同地,然后向对方竖起大拇指,露出同样的下贱微笑。

“小子!你***实在是太帅了,世上还有像你这么强的男人吗?”

交之后,我们继续享受美人的口交,同时像以前那样自吹自擂,这时,坐在我对面的阿巫,懒洋洋地说道:“约翰啊!巴闭他姊姊的滋味怎么样?”

“什么啊?不是说要你以后帮我介绍吗?”

“干么还介绍,你搞都搞过了,有什么自我介绍比这更亲密?”

“等等,你……你说什么?”

对着我吃惊的表情,阿巫好像也吓了一跳,拉起了正趴在他胯间吮吊的那蓝抹妓女,奇道:“你以前在王都没见过吗?大白腿那个是大姊丽丽,小白屁股的那个是二姊莉莉,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混……混帐东西,你不是说她们前两天才寄信来吗?”

“她们寄的是平信,来这里骑的是快马,结果信和人同时到,我也很无奈啊!谁叫帝国邮政效率那么糟。”

“人家是给父亲强暴,过来投奔你的,你、你居然就把她们推入火坑!你、你……”

“呃!这事很奇怪吗?”阿巫把手一摊,无奈道:“每一个来投奔我的女人,我都是这么干的啊!要不是开妓院,哪有那么多空房间可以随时招待人睡?”

看着他一副很无辜的表情,有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我终于想起来了:阿巫的名字,一个很有气势,堪称为国家栋梁的好名字……他叫“巫-添-梁”。

没办法,你能期待像我这样的人,会交到一个怎么样的“朋友”?

4

第四章 力量

一·魔力速成

对于阿巫的要求,老实说我有些担心,不想参与过多的官场斗争。可是当他提到,他的顶头上司水军提督,是本次技师大赛的主判,要作技师大赛,首先要排除他的妨碍,为此,我只有勉为其难地帮他调药,不过还是要他发誓,只是闹个桃色丑闻,绝不伤害人命,省得连累到我。

“你这人也真是的,这么罗唆,连好朋友都信不过吗?”

“不是信不过好朋友,是信不过你。巴闭他两个姊姊就是太相信你了,所以现在才会在妓院里接客接到腿软……”

“去,讲这样,昨晚搞她们的时候,你不是也很高兴吗?”阿巫道:“好好好,我发誓,如果我用你的药去伤害人命,就让我什么官都当不成,像狗一样被通缉着跑,可以吗?”

这个誓言还算可以,再加上听说那个水军提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便开始着手配药。最有效的春药,当然是深获血魇**师推荐,号称天下第一药的凤脑香了,不过这玩意儿效果太强,得想办法稀释一下,好在手上还有一些原料,虽然泡过水,效果或许差一点,不过就将就着用吧!

阿巫似乎很高兴,接过凤脑香的磁瓶,欢天喜地就跑走了,看他那副贪婪模样,说不定还要把这春药先自行试用两遍,确认药猛烈后,才拿去谋害人。果然,就在当天夜里,就传出阿巫在“玲珑怨”里头当上荒野大嫖客,召来三十多个妓女开无遮大会,最后险些尽人亡的惨事。

这事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当两个他手下的白魔法师,神情尴尬地来敲我的房门,我则没好气地将一罐调配好的解药交给他们。凤脑香这天下第一药无法可解,所以我交给他们的,是我从术魔法书里头抄录,保证之后立即回气的“龙虎猛丹”,估计可以让他支撑到毒泄尽。

事后当然是有了一些惨痛代价,我遇到阿巫时,他整个人都快瘦了一圈,腰也直不起来,只能趴在软榻上,像条死狗般有气没力地和我说话。

尽管出了大糗,他倒是没有露出尴尬表情,羞耻心这种东西,与阿巫是毫无关系的,倘使在意这种事,他也不能升到这样的官,事实上,他连一点教训都没有记取,见到我就忙要我再配个百来颗龙虎猛丹给他,而在他身边,甚至还躺了两个浑身光裸的黑发美人。

之后,阿巫就与我商量,他新看上了一个又美又俏的小寡妇,只是苦无良策将之收作禁脔。

“这小寡妇叫做白淑卿,这是画像,你看,漂亮吧!”

我从阿巫手中接过画像,果然是个美人儿,尖尖耳朵、毛茸茸的尾巴,是狐族的半兽人。在各种族中,狐族是出了名的专出俊男美女,这小寡妇是这般的美貌,素来喜欢美艳熟女的阿巫,定然不肯放过,就不知道他的困难何在?

“堂堂水军副提督,怎么会搞不定一个平民寡妇?怎么?她背后有哪个权贵撑腰,你惹不起?”

“那倒不是,只不过这小寡妇贞节自持,开了一间善堂,收容孤儿老弱,在娜莉维亚很有名气,随便动她,怕惹出民怨啊!”

原来是这样子,难怪这家伙要找我求助。稍加思索,我已有一计,低声道:“开善堂什么的,里头人口一定复杂,你就捏个罪名,说她窝藏逃犯,或是她在暗地作人口买卖,然后派人把她逮捕过来审问,这样不就可以任你为所欲为了吗?”

“妙计!妙计!果真不愧是我的好友,衣冠禽兽约翰·法雷尔啊!”

“谁是衣冠禽兽?咦?你现在搞的人是谁?啊!你这好色的畜生,又在搞巴闭他姊姊?你难道不会良心不安吗?”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呢?”

“这样吧!我身上还带着两帖春药,让她们吃下去,这样如果不干她们,她们就会死。为了解救好友姊姊的命,我们两个只好含泪挺身而出,这样良心就安了。上次我干的是大白腿丽丽,这次就让**莉莉的小白屁股吧……嗯!阿巫,你这样盯着我看干嘛?”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你是帝国万骑长,而我只能做个小小地方海军副提督了!”

因为在娜莉维亚并没有落脚之处,所以我和织芝现在的住处,是阿巫名下的一所别墅,为了将举行的“明日的名匠就是你”大赛,她借了大批书籍,回来仔细研读。

讲到借这些书,还真是闹了点风波。以织芝的身分,是没可能在技师学院的图书馆借书,理所当然,这项任务就落在阿巫的头上。当图书馆以“重要书籍禁止外借”的理由,不欲借出,这家伙立刻带了五百士兵直闯图书馆,借口“有叛国犯人藉藏书交换机密”为由,一口气连续查扣了三千本珍贵书籍,全数搬回别墅,供织芝参考。连续几天,织芝把自己埋在堆积如山的书海中,一本接着一本地翻阅,神情专注之至。

织芝的灵血统来自父系,讲是这样,但她的父亲也只不过是一个奴隶,当她母亲被贬为奴时,遇到了一个喜欢观赏杂交秀的主人,没事就让手下女奴和府内奴隶表演交秀,灵、半兽人,甚至马厩里的雄马,都曾和织芝的母亲有过一腿,也因此,对织芝来说,被问及父亲是谁,是一个相当羞辱的问题。

不过,或许此刻她会感谢给予她灵血统的父亲。和纯血人类相比,灵的记忆力、学习力都比较优秀,之所以会被人类赶到前头去,主要是因为人类天马行空的创造力,这是人类之所以能和大陆上各种族相争锋芒的最大理由,而同时自父母亲身上遗传到两边的长处,织芝就像是一块被丢进水桶里头的海绵,以惊人的高速飞快地吸收知识。

在我的要求下,阿巫特别从技师学院请来几位讲师,为织芝补习。我事先帮她做过化妆,戴上面纱,伪称是来自王都的贵族千金,令那些老顽固破格施教。几天下来,讲师们啧啧称奇,原本倨傲的态度起了一百八十度转变,相争抢着收这名五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为徒,然而,每一位讲师也都有同样的感叹:现在才开始学魔法,实在太晚了,成就有限,浪费了一块好材料。

这件事我之前就已经想过。在这尚武的年代,世上的匠师毕竟还是以铸造神兵为主流,这是不争的事实,然而,什么样的东西叫做神兵呢?以一柄宝剑为例,最先被要求的自然就是锋锐无匹、斩铁如泥,但是,光凭优秀材料与打磨,效果有限,而世上又哪有那么多玄铁金?

在铸剑时施以让剑刃锋锐的咒文,就是铸造术革命的起源,发展出这套技术的,是出生于索蓝西亚,得到“神兵之父”称号的矮人名匠--隆·莫扎特。在剑上加各类宝石,突破“魔法与金属相互排斥”的技术障碍,令魔法剑得以铸造成功,这都是他的功劳,在他之后,一流神兵多了一些之前意想不到的功能:寄存于主人体内、自我修复、暗藏强力魔法咒文……

可是这样一来,另一个问题也随之出现,假如匠师本身不会魔法,怎么可能做出这些见鬼的强力功能?这就是为什么,早期的神兵不是由某些贤者亲自制作,就是由某国皇室延揽一批优秀匠师与魔导师,合力制造。到了现代,要成为一名优秀匠师,不通魔法更是不可能的。但是,魔法本身是一样很麻烦的东西,在某些层面上,比习武练内功还要麻烦。内力还可以吃一些灵丹妙药,或是请武学高手转传内力,但在魔法上,我可从没听说有个门外汉因为吃了奇花异草,或是被大魔导士传功,而一夜间拥有强大的法力。

嗯,或许是有,但那多半牵涉到自毁元神或是毁人元神,藉由魂魄融合的方式,达成法力转移的目的,不但复杂,而且牺牲很大。就目前的情形来说,我既不愿、也没有能力施放这种法术。但也不能这样下去,否则比赛的时候,织芝只能通过笔试,然后在比赛场上看着人家干瞪眼。就连编织护袍都要配合魔法了,更别说铸造神兵了,为此,我思索良久,仍然是只有那一千零一个计策,极度凶险,非到最后关头我不想使用的一着:术魔法书的最后一章,地狱神。

“相公……有点事想打搅您。”一次欢好结束后,织芝低声问着我。

在这之前,她再次以她那几乎是“神之手”的天赋本领,数度让我喷出来,老实讲,在我生平遇过的诸女,织芝虽是美丽,但在床上的感觉并不见得就赢过星玫、邪莲,可是她柔腻纤嫩的玉手,轻轻包裹住,施展那如魔似幻的口交技巧,却真是千古一绝,令男人想不投降都不行。

而欢好之后的她,披散着橙色秀发,像头温驯的小绵羊,雪白肌肤,柔滑细嫩,粉纤玉腿,圆润匀称;浑圆的美臀,耸翘白嫩,越看越觉得我在这交易中占到便宜。

基于一些计划,我刻意不让织芝晓得我的身分与姓名,而不知怎地,对于打从出生起就是奴隶之身的织芝,虽然这只是伪善,我仍然希望能展现一点温柔,让她选择“主人”以外的称谓。几经思考,织芝却使用了“相公”这个令我为之一愣的称呼。

“我……我真的可以吗?过去我从来都不知道,当一个优秀匠师是这么样困难的事?”

或许是因为这些时间的大量学习,当知识累积得越多,越知道自己的不足,沉重的心理压力,当不必在人前强撑,这个个坚强的女孩,也不禁对我露出了疲态。只是,这种高尚情怀,我这个远离书本的文字败类自然是难以体会。

“我很认真在追了,但是每一个老师都说,我这年纪才开始学魔法已经太迟,这辈子成就有限,更不可能参加下个月的大赛,我……”

“我去他全家大小,你干嘛这么在意他们的话?织芝你的男人是我,不是那些老头子吧!”握着织芝的雪肩,我道:“这几天你学的东西,过去你并不晓得吧?但你不是一样做出很多很的作品吗?你应该对自己更有自信一点啊!织芝你是五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你学一天,就比得过那些老头学一年,距离大赛还有二十多天,你一定会赢的。”

“可是,我不会魔法,而且……”

“不会魔法又怎样?织芝你专心在你要学的东西上,剩下的,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我拍道:“相信我无人能及的好色欲望吧!为了要把你这漂亮的灵美人,收作我的奴隶,我拼了命都会完成我们的契约,让你在大赛胜出。”

这话确实不假,在让织芝积极修业补课的同时,我通盘考虑各种可能的方法,假如我手上这时拥有一万骑兵,我可能会直接考虑在赛前干掉所有参赛者,或是直接威胁裁判。

在我的鼓励下,织芝似乎安心下来,脸上出现微笑,却还是有那么一点抹不去的忧虑,这时,我知道自己该拿出一点实质保证,同时和她谈一谈我预备进行的手续了。

“正常情形下,魔法绝对不可能一蹴而成,就算可以速成,也一定会付出相当的代价。”我道:“让你魔力速成的办法,我已经找到,若实在不得已,我们再来考虑是否非用不可吧!”

二·地狱神

织芝的特训很有效,当然我帮她伪造身份的能耐也不小,因为相信她是来自王都的贵族千金,加上发现她不可思议的天赋巧手,那几个帮她补习的讲师,最后决定联名推荐织芝参加大赛,让我和阿巫可以放心地在幕后举杯窃笑。

时间匆匆,转眼间便开赛,以黑马姿态出现在比赛中的织芝,在女子组一路过关斩将,只能用势如破竹来形容,尽管她不会魔法,但是我想她的那双天赋巧手,冥冥中可能就有神明的祝福,让她随心所欲地创作出,旁人必须要靠咒文催化才能组合出来的作品。

织芝在比赛中大受瞩目,为她补习的多位技师学院讲师,更是不遗余力地宣传这名弟子的优秀天赋,而她的最后作品,一件以水火魔蛟身上蛟皮制成的护甲,成功掳获了所有裁判的惊叹,在众多作品中脱颖而出。

这是想当然的事,技师学院里虽然有很多权贵子弟,但纵使再有钱,顶多也不过弄些狮鹫皮、雷鸟皮,能从南蛮荒地弄来亚龙皮,已经是非常了不起,哪可能真的把蛟龙皮弄到手?就算能找到蛟龙,没有绝顶高手压阵,就算牺牲个四五千名士兵,也不见得能够屠龙。

光是材料就占了压倒优势,相较之下,织芝因为不会魔法,在缝纫上显得的缺点,就可以被忽略,而当她在我授意下,宣布将这件作品致赠给娜莉维亚技师学院,裁判们更是毫不犹豫地判她为冠军,并授与“织女”的荣耀之名。

不过,织芝和我都知道,两代的仇怨,十六年的委屈与心酸,她要的绝对不只是如此……

“成为织女之后,我要证明,男人能做的,女人未必就做不到,所以,我要参加铸造竞赛,在两边项目同时夺冠!”这番宣告在娜莉维亚引起轩然大波,连阿巫都吓了一跳,没想到我要把事情玩得那么大,技师学院则将这视为十六年前的旧事重演,和衷心期待的人相比,有更多人是抱着幸灾乐祸的眼光。

织芝在魔法上面的弱点无疑是致命伤,幸好,她母亲留下了一些遗卷,里头记载的一些秘诀,令人叹为观止,更是扼腕当年为何没有让这样优秀的人才胜出。靠着这些秘诀,还有我的背后帮忙,织芝以行险的方式,铸造出种种虽然没有魔咒加持,却依然获得裁判肯定的兵器。

当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当织芝渐渐打入决赛,便开始有人怀疑她的身分,想要调查,为了妨碍这些多事的家伙,着实花了一些手脚,最后虽然被他们的使者查到王都内从无此人,但这些使者却在入城时,被阿巫秘密率军拦截,一个个被监禁在地牢里。

也有不甘让一名外来者获胜的地方权贵,想要暗中影响比赛,但或许是他们的不幸吧!讲到背后耍贱的手段,我和阿巫只会更高一筹,因此发生了多次不为人知的拦截战,后来更演变成娜莉维亚军方的权力斗争,整个过程甚至可以用惊险万分来形容,不过,横竖不是此事的重点,就不必多提了。

总之,在我们使尽各种手段的秘密护航下,织芝成功打入铸造神兵的总决赛,只是,在众人欢呼的预备庆功宴上,我却没有看到这独具巧手的灵少女,心中泛着不安,我来到她的工作室,见到熊熊炉火烧得炽盛,少女颓然坐在地上,两眼通红,身为技师最应该重视的手臂上,用匕首割划了十数道鲜艳血痕,犹自淌着鲜血。

没有大惊小怪,这是此刻最不需要的东西,我撕下衣袖,不发一言地帮她包扎手腕,跟着就为织芝宽衣解带,在炽热的火炉旁,与她激烈地做爱。

“有什么不顺利的地方吗?”事了,我搂着织芝,轻声地探问。她的情绪已经和缓不少,但被我这一问,表情仍显得沮丧。

“相公,我……我可能没办法继续比赛了。”

“哦?为什么呢?”

“铸、铸造不起来……不管我怎么试,没有魔法,就是没办法成功改造龙牙……滴血也没用,什么办法我都试过了……”织芝抬头望着我,清秀的脸蛋上,是一种心力交瘁的疲惫,目光中更泛着泪水。

“对不起,相公,我……我也许不行了……”

聆听少女的啜泣,看着她被割伤的手腕、受不住龙牙魔力震汤而泛血的十指,我心头痛了起来,知道自己再一次地别无选择。

“织芝,你不相信我了吗?”

“哪有?我怎么会……”

“那你只要继续维持这份信仰就好了,我是拥有你人生的男人,是你的神,只要你信任我,我就可以帮你做到一切。”说着大言不惭的话语,我正色道:“你的问题,我有办法解决,但是这一次,你必须付出很大的代价,所以,希望你好好想清楚。”

“我必须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呢?”

“织芝,我要你再出卖一次自己的灵魂!”

“咦?”

世上的魔法异术,以黑白青红蓝五色为志,共分为黑暗、光明、地、火、水五大系。任何魔法教材的第一课,在介绍完分类之后,也都不约而同地会提到两大铁则。第一·修练魔法、累积魔力或是灵力,非同于武者练气,牵涉到以自身为容器,呼应自然之力的基本原则,绝对没有可能取巧;第二·五大类术法彼此相生相克,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同时施放两类咒术,就算是修练,也几乎没可能横跨两个类别来兼修。

假如据这些铁则,从没修练过魔法的织芝,要在一夜间拥有强大魔力,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不过,就像我变态老爸常常说的,世上一切原则是为了被打破而存在。

以前在王都,与魔导队的术者聊天时,也总喜欢听他们说着种种秘闻:某某魔法师曾经以禁忌咒术,让某个不会魔法的人一夕暴强、因为机缘巧合,魔法师们创造出了某种超强力的诅咒生物……

这些都是破解寻常魔法原则的例子,虽然大部分都是邪道,而且以失败收场,即使成功,也是得不偿失的惨胜,不过到底为后人留了一条路子,让后世的魔法师知道,曾有人试着突破魔法限制,而我们所相信的魔法原则,并非是牢不可破的……

术魔法师的作者,格理帕多恩·埃克多·哈特·比莱德曼,是千余年之前,某古国的魔法学院院长,据我查到的资料,似乎是个从没经历实战的超级理论派学者,或许也就因为这样,他提出了许多天马行空的奇异理论,并将这些想法写入他人生的最后著作,术魔法书。

继承了这部书,以“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之名,无敌于数百年前的法米特·修·卡穆,则以他无比丰富的魔法实战经验,为这部书做了修编。传闻中,将魔力修为推至颠峰,已经无敌于天下的法米特,失去了人生目标,最后自愿死在与其姊乱伦生下的儿子手里,一身惊天动地的魔法,就此失传。

仰慕着史上最强传说,追寻术魔法师的小之辈们,大概想不到,术魔法书的内容绝不如想象中简单。两大魔法宗师都认为,生物在情绪波动时,会发出比平时强上数倍的能量,其中又以交时散发的能量最为强烈,以此为基础,他们开发了许多令现今魔法水平瞠乎其后的技术,其中,也包括了如何让人一夜间拥有强大魔力。正确一点的说法,他们的研究成果,正是千百年来无数野心家的梦想:制造最强的战士。两大宗师不约而同地认为,要突破先天的灵格限制,拥有超越自身容量的强大魔力,只有魂魄融合一途,将两种不同生物的魂魄巧妙融合,就能相辅相成,发挥出超越原本的强大力量。

这并非是什么独特论调,很多在这上头努力的先人,都是以类似论点着手,但是,要让两种生物的魂魄融合,而不产生任何后遗症,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不过,也是有成功的例子,那就是生化魔法的颠峰成就:龙战士。

神明创世时,给各种族独特的长处与短处:灵族可以使用强大的魔法,却没有强壮的身体;兽人族有强壮的身体却没有文明,更不擅长魔法;龙族缺少智慧,但却拥有任何生物望尘莫及,几乎能与神明匹敌的恐怖力量。几乎是世上最强生物的龙,可以飞行,有着天生的超强元素魔力;它们的身体具有可怕的自愈能力,极强的抗拒魔法体质,使得就算是十几个魔导师同时对它施展魔法,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因此,从有历史开始,无数野心家与武者就希望能得到龙之力。

目前天下五大最强者中,龙女姊姊李华梅,就是传说中神龙的后裔,拥有强横的“八歧黄金龙”力量,而深不可测的“黑龙王”黑泽一夫,一身修为据说也与龙有关。这是先天遗传的力量,但至于后天获得龙之力的例子,则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梦想。

在法米特的无敌岁月中,他曾经与龙作战,也曾经凭着魔法屠龙,并以此完成术魔法书的最后绝招:地狱神。据他的说法,龙族结束生命时,一身的能量华汇集于脑部,形成俗称龙丹的龙之魄,将这东西吸纳于体内,就能得到龙之力。以自身的智慧,弥补龙族的先天不足,将龙的魔力与力量归于己身,恃之修练,那就是无敌战士的诞生。

不过,如此庞大的能量,除了龙族那样的巨体,其它生物本没可能承受。无论是人类、灵、兽人,甚至罕见的巨人族,一但吸纳龙丹,最后下场就是爆体而亡,所以,这个美梦只能望而兴叹。然而,据术魔法书的记载,只要有适当的触媒,这梦想就可以被实现。

触媒的首选,是一种叫做哈姆巴石的天外矿石,配合施术者牺牲自身的灵魂,就可以让生物吸纳龙之力。不过,一来,我没有伟大到想要自我牺牲;二来,要找到这种一千年还不一定有一颗从天上掉下的鬼陨石,本就不可能;三来,听说使用哈姆巴石,会染上一种叫做“万神血咒”的后遗症,所以只得放弃。

触媒的次选,则是纯洁的天人之血。这点在某方面甚至比天外陨石更难找,龙族虽然罕见,到底仍是存在于世上,但试问我要去哪里找一个神,并且要求他“请给我一点血好吗?”

这两样东西以外的触媒,全都是一些有使用期限,虽能成功,但是长则三月,短则一刻钟,肯定爆体无救的不良品,因此,法米特自己也承认,这个技术没什么实用。只是,真是走了狗屎运,两位大宗师找不到的东西,却被我撞到。拥有天使血统、能张开圣洁光翼的天河雪琼,她的血,就是最理想的触媒。

当时我撕裂她光翼时,又趁机保留下她的血,尽管不多,但是也合用。这没脑子的臭婊替我宰了水火魔蛟,据血魇秘录,千年蛟已然算是龙,所以死时脑里会形成龙丹,这点我亦已取得,最棘手的两样素材都已拿到。

地狱神的本意,是施术者以天人之血、祭品女子的一魂两魄,在交高氵朝的强大灵波中,召唤太古魔神,附身于己攻击敌人。但在法米特手上有了改动,借着太古魔神至高无上的邪力,镇压龙之力的反噬,迫使龙丹与宿主融合为一,成为没有后遗症的龙战士。

让织芝拥有魔力,却动用这么大阵仗的魔法,实在是有些夸张,但除了这样,我也想不到什么其它办法,可以一夕间让织芝拥有强大魔力。

魔法本身从未经过考验的危险,加上必须丧失一魂两魄的代价,这就是我迟迟不愿意施行这项术法的主因,但是现在,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

三·龙魔蛛

“已经想好了吗?”对于我的这个问题,对面的灵美少女没有说话,只是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是吗……”

将整个法术的始末,完全告诉织芝,而既然她已有决定,我就不必再多说什么废话。人生有很多时候,我们会不得不做出一些抉择,尽管这些抉择并非最好,甚至有可能在往后的回忆中,令人黯然,但假若重来一次,我们仍只能做出同样决定,因为打从一开始,我们就被限制了选择的空间。

置身于这栋别墅的地下室,我依照魔法书中的图样,布置了一个祭坛,地上画着花了我一天时间的巨型魔法阵,中间则是一张顺着人体曲线凹凸起伏的石台,四十九蜡烛,分布在魔法阵周遭,闪烁着昏黄星火,在内圈还有五个香炉,分别燃烧着相应的草药与矿石。

这些药草与矿石,是练金术中极高等级的稀有材料,我一方面是长期在搜集,一方面是托了娜莉维亚水陆交通发达,诸般异宝汇集的福,这才把几样东西集齐,若是失败,短期内不可能有第二次机会。

将俗称龙丹的龙之魄,以封龙印的咒法封住力量,被织芝夹放在两腿间的牝户,而最重要的药引,则被我紧握在掌中。初次使用第五级以上的魔法,一切只能靠自己,心里紧张得直冒冷汗,好半晌,才勉强镇定下来,沉声说话。

“那么……就躺上去吧!”

“嗯。”

织芝点点头,在石台上躺了下来,冰凉的触感,令她轻叫出声。为着等一下的施术,她并没有多穿衣服,仅是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袍,隔着半透明的薄纱,浑圆雪、纤细胴体,都在我视线下展露无余,特别是又圆又翘的俏美香臀,分外看得人心头一热。

“嗯,先照往常那样做吧。”

“知道了,相公。”

我也上了石台,在我的指示下,织芝跨坐在我身上。虽然已经与她有过多次交媾,但这样女上位的姿势,却是第一次。她颤抖着双肩,让那件纱袍缓缓自身上褪下,露出她极具骨感、纤细粉嫩的娇躯,紧跟着,柔软的手掌握住下方,整个人慢慢坐了下去。

“啊啊……相公!啊……要进去了喔……”

织芝闭着眼睛,把那硬热的,对着自己滴着蜜汁的花朵中心,像是在表示决心一样,粉臀慢慢地向下压去,在沉腰坐到底后,开始扭着雪白嫩臀,前后挺动。

龙丹的力量,是超乎想象的庞大(想象把水火魔蛟的全部能量压缩为一),所以必须先以封龙印压缩,置于女的子,借着包容一切的胎藏咒力来吸纳,自然,如果是换作男,另有别的方法。

随着交的抽送,龙丹已经进入织芝的子,此刻,封龙印渐渐失效,龙丹的威能递增,织芝小腹也发烫起来,即使在体外,都可以看见一团朦胧红光,慢慢加强亮度。

在许多方面,灵的体,承受力是比人类更糟。若没有魔法阵、封龙印的镇压,织芝就会承受千度以上的高温,瞬间变成一堆灰烬,饶是这样,我仍然没有太多的时间,开始吟唱欲结界的咒文,加强织芝的感官,要她在如潮快感中立即到达高氵朝。

“飞舞在天空中的欲的灵呀,请将我的心愿传达在空气中,张开邪恶的结界,加速欲望的奔流。巴达斯,维达菲。”

粉红色的欲结界笼罩住整个魔法阵,在强大魔力增幅影响下,没几下工夫,织芝就彻底放开矜持,像是一匹脱缰的牝马,甩着秀发,在我身上前后奔驰。我也感到同样的刺激,整了进去,被花瓣一阵阵的痉挛给弄得快失去感觉,自己意识几乎融化在织芝的火烫牝户中。

如果是平常的欢好交媾,我一定把身心放开,彻底享受眼前的这具美,但现在是行法的重要关头,我取出一把预藏的钝头匕首,从手上的小瓶里,沾点了取自天河雪琼身上的天人之血,开始在织芝腹之间的雪白肌肤上,画出连串的图腾、咒文。

“哼……好、好的感觉……相公……我、我……”

受到欲结界的驱策,织芝展现了前所未有的艳媚春情,小嘴热情地迎了上来,与我紧紧地贴到了一起。一双舌头不住地纠缠,贪婪地吮吸着对方的唾。

滴滴白浊的,随着两人的激烈动作,飞洒而出,落在地面的魔法阵上,迸散出赤红色的妖异光芒,而织芝小腹上的咒文血印,也随之呼应,融化子内的龙丹,使龙之力散布至母体的四肢百骸。织芝浑身闪烁着赤红妖光,整具胴体的温度更是笔直上升。

机不可失,我镇定住心神,口中唱颂连串咒文,手下则是毫不停歇,将龙之血、处女之血分别在织芝的裸背、口画出咒文,胯下亦不住抽送,将这春情荡漾的灵美少女,送上愉悦的巅峰。

“啊、这、这个感觉……好……它就是我想要的!”

像是失去了理智,织芝激烈地上下摇晃着屁股,白鸽似小巧的部,因为被画满血符,看起来倍添诡异气息。

“啊!啊啊。嗯、嗯……好啊……”

“织芝……握住我的手,什么也不要想……像、像平常那样到达高氵朝吧……”

我绞尽了浑身的力气,试着在高氵朝欲焰中保持冷静,两手与织芝相握,在高声唱颂咒文的节奏里,我们两人血管的脉膊一起共鸣着。

“相公!织芝的里面……里面、嗯……啊!啊啊啊!啊啊啊~!”

织芝在我到达极限时,更用力地紧缩着她的花瓣。而我也顺势的发,尝到了的最高点。

“啊、要、要啦!”

她美丽的肢体不停地颤抖,而含着的牝户则不断地紧缩;我也终于忍不住,将大量的注入了她的体内,与所有的素材相呼应,将龙丹彻底溶解,完全化入织芝的血脉中,刹时间,少女原本白皙柔嫩的肌肤上,隐隐浮现鳞甲,那是她体产生龙化的最佳证据。

“啊啊……相公……、出来了……啊……啊,还在流出来……肚、肚子热热的……”

织芝微微地痉挛着,呢喃轻语之后,整个人失神似的趴倒在我身上。肌肤相贴,我发现她浑身的温度正在疯狂窜高,显然她平凡的灵躯体,没办法容纳超乎想象的妖龙之力,一切就只看这法术的下半段是否灵光了。

“处于九渊之底的太古诸神啊!请回应我的呼唤,遵从血的誓盟,以纯洁的灵魂为祭,使平凡的体获得邪恶新生,卢比埃·沙达特·阿布拉阿古不拉。”当我唱颂完这段咒文后,不可思议的事,在我眼前发生。原本萦绕在织芝周身的赤红妖芒,忽地冲天而起,还带动周围魔法阵的欲红雾,包裹住已经失去意识的织芝,离开我的身上,飞升到快要触及壁顶的高度,漂浮在该处。

整团魔雾像是有生命一样,不住地翻腾滚动,带动里头织芝的雪白胴体,摆弄出种种荡撩人的艳姿。不久,魔雾渐渐凝结成形,化为一头硕大无比的人面蜘蛛,通体泛着黑红色的龙斑,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八只蛛爪,有些类似龙爪的形状,两颗眼珠赤芒直冒,瞧来邪异无比。

我不知道黑暗力量的象征,为何常常以蜘蛛的形象出现,但是蜘蛛这种生物,本身在魔法里头就有特殊地位,好比以绿色为志的地系魔法,召唤出来的兽魔,除了诸多巨大亚龙之外,就是以一种叫做缚妖蜘蛛的兽魔,最是厉害不过。

蜘蛛的胯下,慢慢伸出一毛茸茸、儿臂的生殖器,八只蛛爪将织芝白皙柔软的体箝制在腹下,对准位置,稍一挺送,狂暴的入那湿柔的唇。

“啊啊!不、不要……相公,求求你,温柔一点……”私处湿成一片的织芝,由于体内龙之力来回冲撞的巨大痛苦,神智已经半昏半醒,似乎仍以为入的人是我,用着微弱的声音诉说着。

我并没有回应她的声音,只是凝视着上方,那一幕幕邪异之至的景象。过去,我并不是没有看过人兽交合,但是像今次这番,由一尾巨大蜘蛛,奸着纤弱的灵美人儿,这种妖异、艳媚兼备的景象,却是首次亲睹。

“相公……轻一点,疼啊……织芝的肚子好疼啊……”

魔蛛不顾织芝的呻吟,将兽塞进那充满着炽热蜜汁的花瓣中,猛力入的硬,跟少女的抵抗正好相反,马上就进了她的内部。

无可否认,在魔蛛的镇压下,在织芝体内狂乱奔走的龙之力,成功受到镇压,进而与宿主的体、灵魂,飞快地进行融合。强大的力量,逐步在织芝体内窜升,而她亦渐渐回复清醒,只是,眼一睁开,却看见自己正处身于一个恶梦般的恐怖处境内。

“呜……啊啊!不、不要……!这、这种事……”织芝摇着头,狂乱哭叫着,想要从魔蛛的绑缚中脱离,但在她将体内龙之力完全融会之前,这是本不可能的,她低头想要向我求救,然而,占有欲极强的我,此次却没有回应她的求救。

我没有办法回应,因为当魔蛛将兽入,我就已经失去了意识。正确来说,这尾魔蛛并不存在,它的构成,是太古魔神的邪力,融会我的意识,借着织芝的血以成形,而我的神,此刻就寄存于魔蛛之上,用我的手掌与兽,肆无忌惮地侵犯着身下的灵美少女。

魔蛛在抽的同时,也自行分泌某种催情体,受此影响,织芝逐渐忘了自己正为蜘蛛奸的恐怖,开始沉浸在兽来回抽弄的快感中,挺翘浑圆的臀部,不停的耸动,嫩白小巧的两个子,也上下左右的晃荡,只是嘴边仍说着不成句子的呻吟。

“不、不要……放了我……拜托……”

似曾相识的句子,令我回忆起与织芝的相识,还有在月下见到她沐浴裸身后的初次。虽然并不是答应了她的要求,但是我将入内部的兽给拉了出来。

“啊?呜……啊、啊、啊……为什么……?不要拔出来啊!”

急促呼吸着的织芝,在自身快感的逼促下,说出了羞人话语,从火热的花瓣里源源不绝地流出透明的蜜汁。

我再度地从后面压住了她的体,魔蛛前爪攫住柔软的嫩房,用前端碰触头,不停地玩弄着。由于情形复杂,我并不想解释,不过,或许是相识以来一同做爱的默契,织芝认出了我的动作,加上多种征兆的显示,她有了一个想法,而当她好不容易侧偏过头,隐约看到背后的脸孔,更是不能自制地叫出来。

“相、相公,真的是你吗?”

会在这种尴尬情形下回答的人,脑子肯定不正常,我没有作答复,只是卖力地抽,第一次漂浮在半空中做爱,感觉实在是很奇特,而织芝在得知真相后,也全然放开身心,扭动纤腰,与我做着最热切的结合。

“相、相公……快、快一点啊……啊呜……!啊!啊啊!”

毛茸茸的狰狞兽,在一阵舒服挤压中,深深地沉入膣内。在到达最深处之后,接着便激烈的开始摇动腰部,让腹下的纤毛不住刷在少女粉嫩裸背上,造成奇异的刺激。

“啊、啊嗯……!啊、啊啊……呜嗯!呜、呜呜……啊啊!”随着魔蛛的腰部摇动,美丽的灵少女发出了一阵阵甜美的呻吟声。壁的黏及紧缩,以惊人的分泌量,不停的刺激着我的。

“啊啊!不、不行!被这么……弄的话,那里会坏掉啊!”

狂抽猛,织芝像是化作一头母蜘蛛,与后方雄热切交媾,柔嫩的肢体渐渐变得僵硬,大腿开始颤抖了起来。

“再、再这么……下去的话!我……我会!”

当织芝这么地叫喊着的时候,进深处的分身更加地感受到一股紧缩感,少女腰部的扭动变快,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在蛛腹下的柔白香臀,像蝴蝶般地描绘着圆圈飞旋。

“啊啊!不……不要!”

随着我的极限,部更加地紧缩起来,因此更快地加速了我到达顶点的时间,在她花瓣的深处,瞬间喷满了大量的绿浊色黏。

“啊,好热!在我的,肚子里……有相公的!”

每当出灼热的时,织芝的身体也会马上回应,抖动个不停,而在这高氵朝的巅峰,我照着术魔法书的指示,一口咬在少女雪嫩的后颈,鲜血飞溅,织芝却像非常欢喜似的媚叫出声,下体喷发出大量的水,在地上多了许多大小不一的圆点。

吸进口中的,不只是鲜血,还有一种非常美味的感觉,那是少女灵魂中的一魂两魄,在这结合术法的最后阶段,为施术者所吞噬吸收。我不喜欢这样,但如果我不这么做,织芝的魂魄就会被太古魔神带走,囚禁于九渊之底,魂魄不全的体,一辈子都是行尸走,成为只知道追求交的玩偶。

当然,我这样的做法,无异是破坏契约,掠夺奉献给魔神的祭品,瞬间,我耳边响起太古魔神的怒吼,眼前一片黑暗,而魔蛛还原成一片红色蛛丝,包裹住少女艳媚的肌肤,跟着就急速地被吸入体内。

织芝仰着头,不住发出甜美的哼声,体内亦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当肌肤上赤色龙斑全数消褪,在白皙柔嫩的裸背上,赫然出现了一幅黑红色龙斑的蜘蛛纹身,而这历经多重手续的神咒法,终于是完成了。

四·天涯分手

有了强大魔力,学习魔法就轻而易举,讲得白一些,水火魔蛟那样的龙族,即使不用咒文,随随便便也能发挥五级魔法以上的强大威力。一切就这样水到渠成,闭关三日后,以水火魔蛟的龙牙为材料,织芝铸造了一把通体透明的厚刃长剑,当使用魔法时,剑身会变得炽红,由我命名为“炽蛟”。

考虑到此时自己的手艺还欠成熟,织芝没有把这只剑做得很完美,反而为它开发出了能够随主人力量而进化的特质,这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铸造神技,而今,凭着强大魔力,织芝以自己的神之手,将这神技再现人间,理所当然地独占鳌头,夺取了大赛冠军,创造出第一个同时兼赢两大派系的神话。

应该强烈反对的评审们,并没有反对什么,因为经过幕后激烈的权力斗争,在他们的幕后黑手水师总提督因为把柄落于人手,无法支持他们的情形下,织芝的实力、阿巫的背后支持,让这些老家伙无话可说。

接着,织芝摘下了面纱,洗去了伪装,在众人之前公开了自己的身分,并且揭露了十六年前事件的真相,要求凶手们公开向她的母亲忏悔。

这自然使得群众哗然,有几个老头子甚至当场昏了过去。当时有份参予的家伙,多数都是娜莉维亚的权贵,要扳倒他们,只凭阿巫是远远不够,尽管舆论大加挞伐,但他们仍是联手把事情压下来,并且让技师学院褫夺织芝的参加资格,否定她的冠军之位,这样很好,因为同样也是坏人的我,太了解坏人的想法,他们的做法全在我意料中,而我自然有办法让这些死不忏悔的家伙,痛苦地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了,“明日的名匠就是你”大赛结束后,娜莉维亚的权贵合力行动,暗中出动杀手,但是全部无功而返。虽然尚未将龙之力驾驭成功,成为龙战士的织芝,力量却已经不是这些小刺客们能够比拟的了,而为了一些理由,我要织芝离开此地。

“就算你成功赢得冠军,但是得罪的人太多,你不可能在娜莉维亚再混下去,不过,有了这个头衔,你到王都去一定很吃得开,那里早就想要捧出一个优秀匠师,不让娜莉维亚专美于前,你去正好适合需要,可以有一番发展的。”

“……”

“去了王都,闯出名头后,王室一定会召见你,那时候,我要你去见二公主冷翎兰,把你所有的冤屈告诉她。二殿下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又最见不得男人以强权欺压女,肯定会为你出头,有她做后盾,肯定可以扳倒娜莉维亚的这些浑蛋,你母亲就可以安息了。二殿下是个惜才重才的人,如果她要收你为幕僚,你就待在她身边,我相信你会有很好的前途。别辜负上天赐你的这双神之手,好好做你想做的东西吧!”说完,我正色道:“但是我要你答应一件事,到王都后,把技师用的魔法从头学起,不到生死关头,不准解开我对你下的封印,动用你体内的龙之力。”

“相公你……你不用这样说啊!只要你对我下命令,我一辈子都会服从的。”织芝低声道:“可是,为什么你要赶我离开呢?我是你的……你的……我对妈妈和你都发过誓,要一直跟随在你身边的。相公你已经玩厌我了吗?还是你不放心我?其实,就算赢了比赛、有了很强大的力量,我的心,也是不会……”

“不是那样的,织芝。跟随的方式有很多种,你不一定非待在我身边不可啊!”我道:“世上有些鸟,它们的羽翼太过巨大,不可能一直被锁在笼子里,总有一天,它们会自己挣脱牢笼。织芝,你有很的天赋,奴隶两个字对你并不合适,就算没有我,你也会自行开创出自己命运,离开这个环境的,我现在只不过把这过程提早而已。”

“我……我不会飞走的,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只要相公你点头,我会乖乖待在笼子里的。”

“呵!那晚我在月下强奸你的时候,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啊!”

凝视织芝通红而认真的表情,我不禁笑了起来,人与人的相处就是这么奇怪,本来恨之入骨的对象,却可能变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爱与恨,真的是很难捉啊!

“我的织芝,是个漂亮的灵美人儿,但要一直让我的维持勃起,现在她的吸引力还不够。所以,我要对她下达这样的命令,到外面去好好历练一下,琢磨自己的光彩。”我微笑道:“我并没有抛弃你喔,所以,即使人在外头,也要为了我而美丽起来,如果作奴隶的有一天忘记主人,我会让你受到惩罚的。而当你变成一个光彩夺目,让街上每个男人都回头忍不住看你的时候,就再回到我身边来吧!”

当一个匠师,把自己的才能发挥到极限,仍是织芝无可替代的梦想吧!所以她紧紧搂着我,热泪盈眶地说着感谢的话语,并且发誓会好好琢磨自己,在下次见面时,成为一个让我放不开的漂亮美人。

“大陆公法是用项圈来代表奴隶身份的,可是你是一个要当学者的人,带项圈太不合适了,我送你其它的礼物吧!”取代项圈的临别赠礼,是一副平光眼镜,当我亲手为织芝带上,俨然就是一个闪烁着知美的女学者,让人不由得期待数年后,当她发育得更加丰满、成熟,会是怎样的一个迷人风韵。

“我会好好充实自己,然后……相公你喜欢部饱满的女人吗?织芝会天天作运动、喝牛,等到再回到相公你面前的时候,一定让你舍不得再放开我。”

就这样与织芝分别,看她挥着手,与前往王都的异国商队一起出发,我也在城门挥手致意,只是,基于某些理由,从头到尾,我没有让织芝晓得我的名字与身分,亦在经过考虑后,决定把一些话藏在心底。

地狱神的术法已经完成,织芝等若是成为玄火龙的龙战士,不过,还有一些事,是她所不知道,而我暂时不想说的。

依照术法的结果看来,织芝获得龙战士的强大力量,而我却因为违背与魔神的契约,有三个月时间完全不能使用法力,这样于我有何好处?舍己为人可不是术魔法的神啊!倘使被改造的女奴,在力量暴强后背叛,那施术者岂非死无葬身之地?

在术法的最后段,我吞噬了织芝的一魂两魄,以自己三魂七魄中的一魄为容器,将之融合收纳。也因此,不管相距多远,只要我一动念,立刻就可以催动织芝背上的魔蛛刺青,让远方的女奴痛苦不堪,完全纵她的生杀大权。

魔蛛刺青是由织芝血所化,等若是她的一部份,不管她变得再怎么强,也不可能打倒自己的分身,加上魂魄为我所控,即使她与我相隔遥远,我也不怕她飞上天去。而我更可以召唤出一头拥有织芝三成到五成力量的魔蛛,抵御敌人,成为我的对敌利器,这就是地狱神的真面目。

本来,地狱神是用来俘虏女高手,并且吸收她们力量为己用的技巧。假若说我吸收了一名擅使火系魔法的女魔法师,又吸收了另一名光明属的女神官,与我的魂魄结合并收容,那么尽管我本身力量没有增强,但却可以召唤出两头不同属的强力魔兽。“以己之空,而纳百川之容”,这就是术魔法书的作者格理帕多恩,费尽心思所想出,如何同时使用五系魔法的最高秘诀,只不过在法米特手上,意外又发现可以拿来制造生化战士,妙用多多。

与织芝告别了,这段在娜莉维亚的时间,算是有了很的回忆,收获上,尽管水火魔蛟被我彻底用到尸骨无存,却还是很划得来,不过,我接下来该去什么地方呢?

一时间没有主意,横竖左右无事,我在娜丽维亚又多混了一个月时光,整日就是和阿巫嫖妓、研究春药。

这天,我回到阿巫的居处,他的副官看到我回来,急忙把我拉到一边,说着悄悄话。原来,阿巫在接受我的提案后,立刻展开行动,设计陷害那座善堂,要把那小寡妇弄到手里,恣意狎弄。昨天,他说善堂里头正进行人口买卖,带着军队包围了该处,并且宣告如果负责人不乖乖出面,他就要发动突袭,把里头的人杀个片甲不留。

“那……有什么问题吗?”

“善堂里头已经派人来了,可是……副提督他把包围任务交给我们了以后,就跑去玲珑怨开无遮大会,结果扭到腰,现在还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呢!”

这死家伙!真是色心不死,我怎么会交到这种朋友?

“所以,我们希望您能代为处理一下,您和副提督是生死之交,由您处理,他肯定不会有意见的。”简单来说,就是要我扛责任了,横竖织芝走了,暂时没有女人可搞,先干几再离开,那也算捞最后一票。

“好吧!我来接见,来的是不是善堂负责人,那个狐族的小寡妇,叫……叫白淑卿的是吧?”

“来的人狐头狐尾,是个挺标致的狐族小美人,但不像是白淑卿,照年纪看,可能是她的女儿或侄女吧!”听到副官的描述,我整个身体都热起来。这样更好,我对少女的兴趣本来就大过少妇。俏寡妇就给阿巫好了,我只要搞搞俏寡妇的乖女儿,就心满意足了。

到了接见的偏厅,只见一名狐耳少女斜倚在一柱子旁,低头祈祷,两手不安地交叠着。我从左后方斜斜地打量,发现她体态窈窕,肤色白嫩,更没有寻常半兽人的通体浓毛,光看背影,即使是在专出美人的狐族,也该是个上佳的美人儿。

她下身穿着一件雪白裤裙,在裤缝中有个小洞,让尾巴露出,在外左右摇晃,煞是可爱有趣,而在那尾巴之下,我看到了一对形状极其姣好,又圆又大,弧形翘起的曲线之美,堪称我生平仅见的美丽屁股。想象那浑厚多的结实滋味,我几乎立刻就忍不住,想把这美屁股的小狐狸扑倒在地,干一番。这样的好货色,幸亏没让阿巫抢先,我搓着手,心急地走过去,却不忘记摆个官威,大喝道:“汰!来者何人?你们这些歹徒作奸犯科,买卖人口,眼里可还有王法吗?”

受到冤枉,少女心急地抬头,想要分辩自己的无辜,而当她仰起那美得不似人间俗物的清丽俏脸,纯洁眼眸中映出我的身影,她原本要说的话,全都吞了下去,而转变成一种惊骇欲绝的神情。

“你……你是……约翰·法雷尔!”

而对于她这震惊的反应,我则是遍体生寒,踉跄连退数步,整个背部重重撞在墙上,脑里则连半点痛都感觉不到。

“你、你……怎么会是你?”

真的是她吗?如果不是,天底下怎会有人长得如此相像?但若真的是她,又为何么会多了狐耳狐尾,成了一头俏丽可爱的小狐狸?若真的是她,她又已经认出了我来,假使这代表她想起了一切,那我……

“你、你、你……”颤声连续说了三个字,喉咙却沙哑得说不出声,假如两腿还有一点力气,我可能立刻就飞奔出门。当那张纯洁无瑕的美丽脸庞,贴近到我身前,如兰香气清晰可闻时,我唯一的念头就是跪地求饶,哀求她饶我一命,只是,却被她抢先开口。

“法、法雷尔提督,您好,我……我叫阿雪,深受慈济善堂的照顾,这次代表我们善堂而来。我们都是很奉公守法的良民,绝对没有作不法的事,更没有贩卖人口,请您明察。”柔和的语气,没有半点敌意,我惊魂稍敛,不安地抬起头,看着身前这头小狐狸。而她一与我目光接触,立即羞怯地低下头来。

“真不好意思,其实……其实我一直很仰慕法雷尔提督,您的丰功伟业我全部都记下来了,我还收藏了有关您的简报呢,嗯……真对不起,在这里胡乱说话,一定让您很困扰吧!不过,我很相信提督您的,有您这样的英雄在,善堂里的大家就不用担心啦……”

温柔却不失冷冰冰的态度,与我记忆中的那人,简直有天壤之别,面对我视线时,更脸红地低下头去,这些态度令我感到讶异,恐惧稍减,色心顿起,才想要靠近过去占手上便宜,却忽然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一种只有修持多年的神官、贤者,才会拥有的神圣气息,顿时给吓出一身冷汗。

真的是她!不会错的!但是,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结果,我只能瞪大眼睛,看着跟前这名有着纯真笑容,曾经是慈航梵最出色的女神官,以天河雪琼为名的美丽狐女,对着我娇憨地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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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正义

一·先发制人

本来已经预备要离开娜丽维亚,忽然遇到这样的事,真是让我大伤脑筋。平常情形,走桃花运之类的艳遇,我是满欢迎的啦!但如果是桃花劫,而且还是会要命的那种,这我可就敬谢不敏了。对于眼前这名狐女,我怎样都放不下心来,记得当初在荒岛上,与天河雪琼分开时,她摆明是个人类少女,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呢?

如果光从外表上来判断,我是不敢肯定,但在完成地狱神的第一重魂体后,我的感知力较前倍增,藉由魂体,可以清楚感应到流动于她体内的天人之血,这是绝不可能有巧合的。

当初天河雪琼之所以失忆,是因为蛟毒上脑、自身法力失控反噬所引起,而据我的检查,这两者正于她体内形成一个极不安定的平衡状态,换言之,她随时有可能恢复记忆。

当日天河雪琼张开光翼,击毙水火魔蛟的景象仍历历在目。大地之上,魔法与武者力量共分为九个等级,每一级十万匹力量,第二级的魔法要比第一级强三倍,但也更消耗自身力量,以此类推。一级魔法几乎人人会使,二级魔法会的人就少多了;至于三级魔法只有专门训练过的人才会用,会用四级魔法的人就可被称为魔法师了。

白魔法中并没有攻击咒文,像天河雪琼那样的神职人员,普通在实战时是很吃亏的,但她仍能凭着光翼增力,硬生生将水火魔蛟撕杀,单是这一手,恐怕已经有不下于第七、第八级的魔力修为,换言之,至少是七十五万匹以上的力量,足以与龙女姊姊比肩,跻身天下五大最强者。

嗯……被这种仇家追杀,自己了断还比较快。

我那变态的老爸,源堂·法雷尔,亦是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如果学到他的武功,自然多一点保命本钱,不过很无奈,我是出了名的武学白痴,这方面的主意想也不要想。

人穷志气短这句话,实在是一点也没错,弱者是没资格谈论志气的。想象这名大对头回复记忆后,将我抽筋剥皮、凌迟处死的惨状,那真是不寒而栗,也因此,当这美丽狐女瞪大她纯洁的眼眸,语笑嫣嫣地看过来,我满脑子想的却是如何趁敌病、要敌命,赶快先下手为强,干掉这大对头。

我自己的本事不怎么样,又担心若这臭婊临死前恢复记忆,大有余力与我同归于尽,最后终于是决定使用机关。

主意一定,我唤来阿巫的副官,低声道:“你老板平常暗算人都在什么地方?少跟我打屁说你不知道,那家伙有什么把戏我清楚得很。”

副官眼中闪过惊异之色,自是佩服我对他长官的了解。废话,一起长大的朋友,我会不了解他吗?别的不晓得,“和他同桌吃饭时绝对不要第一个吃每一口菜”这点我会不清楚吗?就算不怕他下毒,也要小心冤枉当了替死鬼啊!

“嗯,你……你……”

“我叫阿雪·法雷尔提督。”

这个臭婊子,明明就是把我害惨的罪魁祸首,居然还给我笑得像“玲珑苑”头号红牌一样灿烂,看在眼里,真是让人有气。

“嗯,阿雪小姐,是这样子的,你讲的很有道理,我也很想相信你,但要说服管事的人解除包围,依法你必须要通过一个试练,向神明证明自己的无辜与勇气,可以吗?”

大量蛟毒入脑,侵蚀脑细胞的后果,不只是记忆丧失,我看连智能也退化了。当一旁的副官,为着我这段明显叫人去死的谎言,掩嘴偷笑时,这臭婊居然一本正经地两手合捧,沉静道:“我愿意接受试验,我相信,神明会站在正义的一方。”

我居然忘了,即使没有蛟毒,宗教的本身就是一种剧毒,腐蚀人心的效果比什么都厉害,就是因为满脑子相信这种无聊东西,所以你这傻妞当初才会被我连屁眼都玩开了,现在既然还是这德行,那就怪不得我趁机下手了。

“嗯,我也相信你,那你就跟我来吧!”

相信她当然是鬼话,要她去死才是真的。我张罗马车,带好装备,让阿雪与我同乘,一起到进行试验的秘密地点。尽管一路上傻兮兮地笑,但不可否认,阿雪她真的是很美,而我和这样的美人同乘一车,却居然没有对她上下其手,一路严肃着脸,保持距离,这可真是生平未有之事。

一刻钟之后,我抛弃马车,与阿雪攀岩而行,没多久便到了预定地点,那是一处位于半山腰的崖口,上方陡直绝壁,周遭与后方缠遍藤蔓,前方空荡荡的一片,下临万顷碧波,礁石突起,整个壮阔海景尽收眼底,端的是好风景。

“好、好美啊……”端视着前方海天一线,沙鸥翱翔的景象,阿雪眼中流露醉人神采,衷心赞叹着这幕美景,全然没发现我在旁冷笑。

这个地点,据说是阿巫初到娜丽维亚当个水军小官,把上了舰队司令的老婆时,常常带她到这里来谈情做爱,后来搞大她肚子,女的威胁要私奔,阿巫就把她约来这里,谈情做爱后推下崖去,香消玉殒,后来对此处地形心有所感,布置之后,便约敌人到此谈判,顺道暗杀敌手。

诸多藤蔓中,有一条乃是机括,只要一拉,马上便有千斤大石从崖顶坠下,砸死站在此处的人,即使失败,下方是万刃绝壁,掉下去有死无生,而后方的藤蔓丛里,是一个隐密的大蛇窟,只要有人摔进去,立即受万蛇所噬,死得惨不堪言。长久以来,阿巫不知道用这地方干掉了多少武功不弱、脑子却不灵光的敌人。

我取出一把匕首,要阿雪划破手掌,将鲜血涂抹于其上,向神明发誓自己的忠实,当然,目的只是为了得到她的天人之血。

“好,接下来你闭上眼睛,向神明祈祷,假如过了一刻钟,你还好端端地没事,那就证明你们是清白的,我会说服司令官立刻解除包围。”

没事?哼哼,一会儿千斤巨石砸将下来,哪有可能没事?倘若她仍有旧日法力,那我不敢保证,现在她全然不知如何自保,给巨石一砸,什么狗屁天女都成血碎屑了。

“我相信,神明会证实我们善堂的清白。”阿雪说着,双手合握,表情沉静而肃穆地跪了下来,不愧是干神官出身的,多披一件雪白长袍,活脱便是一位祈祷的修女。

趁着她心神专一,我从装备中取出一副折叠式的滑翔翼,准备完毕,一拉藤蔓机括,脚下一蹬,整个人就顺风飞了出去。

夹带强烈劲风,千斤大石应声砸下,**作帆翼,乘风飘得更远,听见后方轰然巨响时,心中一叹可惜,同时转头确认情形,此时,一声少女娇叱清晰传入耳内。

“唷呵,法雷尔提督,我通过测试了吗?唷呵,提督你在哪儿啊?”

回头一看,眼前景象差没吓得我昏死过去。大石头是砸下来了,但在那石头下,一双白皙娇柔的手臂,将那千斤大石稳稳托住,而手臂的主人四下张望,找寻试验委员的身影,在终于瞥见后,发出喜悦的叫唤。

脑里一片空白,我险些一个抓不稳,就从滑翔翼上笔直摔下海。

去她妈的,这女的真是狐狸吗?我看是大象吧!那块大石重逾千斤,又是从高崖上砸下,甭说是一个娇怯怯的少女,就算是一个以四十万匹力量运使硬气功的高手都会给砸扁,即使说是天生神力,这也太过火了吧!但惊人的事还不只是如此,当发现我乘风越飞越远,全然不理她的呼唤,阿雪似乎认为是因为距离太远,我听不见她的声音,所以“唷呵”一声娇呼,朝外纵身一跳。

瞧见她这样的动作,我心中先是一紧,继而又是一安。顺着风势,我翱翔已远,绝非世上任何高手一跃所能及,要是她背生双翼,或是能以自身神功飞行,那自然另当别论,不过这蠢妞啥也不会,还蠢到托着大石一起跳海,力量之大,把那山崖都踢崩了。这样还不死……哈哈,那就太没有天理啦!

“提督,慢一点啦!你等等我啊!”

呜……无视我的期望,没天理的事一再发生。此处是海岸,觅食的鸟类众多,我瞪大眼睛,看着那傻妞将要落下的身子,在一只海鸥背上轻快一点,那海鸥仅是略为一沉,而她已经藉力跃起,向这边靠近。

(太、太没天理了!怎……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前天和阿巫联手做马,赢了钱后没请脱衣舞团去庙里还愿,神明生气了?!)

手里托着千斤大石,美丽的小狐女娇声叫唤,脚下施展任何高手观而色变的轻功,在几只海鸥背上一点,两三下起落,已经来到我的上方。

“唷呵,提督,我追上你罗!”

听着她的叫唤,我暗暗叫苦,好在这女人脑子蠢笨,应该不难哄骗,等会儿再让她去死。不过,我却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等等,这里离岸边已经颇远,没看到有海鸥啊!那她要停在哪里?)一个很糟糕的答案浮现在心头,我尚不及开口呼叫,一样庞然大物,已如泰山压顶般踩在我滑翔翼上头。

我很怀疑,为什么那些海鸥还可以没事地飞?因为整只滑翔翼在一阵恐怖的崩碎声后,四分五裂,而身无双翼的我,自然就只能在狂呼大叫中,笔直地与海面拥抱去也。

唉……前天作弊赢了赛马以后,果然是不该贪小便宜的……

二·英雄偶像

恍恍惚惚中,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景象真是狰狞可怖,天河雪琼不知怎地回复了记忆,用一种无比怨毒的眼神看着我,两眼流出血泪,拿鞭子抽打我,逼我叫她女王,喝她的圣水,然后就以她强大的法力,把我像水火魔蛟那样碎尸万段。跟着,在冷汗涔涔中,我被吓醒了过来。梦中一切是如此真实,嘴边有点咸咸的,彷佛还闻到天河雪琼的气味,就在身旁咫尺……

“唷呵,提督你醒了吗?”

一声轻唤,险些就把我吓得昏死过去,原来不是幻觉,这贼贱人是真的站在我身边,拿着一条沾过海水的小手巾,擦拭我的脸,还一副很担心的样子。望向周遭,置身于一处岩洞中,外头有海浪拍击,显然位于岸边,天色已暗,不辨东西,看来今晚是得暂歇此地了。

旁边不知何时生了一堆火,暖烘烘的,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我原本因为落海而湿透的身体,才没有着凉。而据这臭婊所说,我们一起坠海之后,是她立刻把我救起来,背着我游上岸,进到这个鬼地方的。

“阿雪很会游泳喔,憋气的功夫很好呢,所以提督您完全不用介意的……”

介意你老母,要不是被你害的,我怎么会这样凄惨落魄,险些葬身鱼腹,不过你那身怪力确实恐怖,得要先想办法弄清楚你的底细,再来设法干掉你。

不怀好意,我堆起笑脸,和善地套问她一些情报。这臭婊真是蠢得可以,我问一句,她就答一句,真是比哄骗小孩还要容易。

“说出来您一定觉得很可笑。其实,我没有以前的记忆,本不知道自己过去是什么人,只记得有一天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看见了一个长得好丑陋的大怪人,他动手要拉我,我好害怕,转身就跑……”

“……”

“跑着跑着,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岛上,有一堆坏人追着我,后来我掉进一个陷阱,跟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阿雪娓娓道来,说出她落入海盗团手里之后的经历。其实那也没什么,只是依稀记得那些家伙说,要把她运到岸上去,跟着,自己好像生了一场大病,全身又是发冷又是发热,全然记不清楚详情,当自己回复意识,已然身在那所西来善堂。

善堂里头的人说,发现阿雪孤身昏倒在海滩上,身边尽是浮木碎片,多半是某艘奴隶船船难的幸存者,便将之救回,跟着的一段时间里,她就在善堂里调养身体。

整段经历,阿雪因为记忆模糊,说起来也不清不楚,我听在耳里,对几处地方着实不解。

第一;当日她失落的那处孤岛,距此有老长一段距离,她究竟是怎么来到娜丽维亚的?

第二;好端端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一头狐女?据她所说,比较有清楚记忆,是从自善堂中醒来之后,而那时便已是这模样,她也记不起来自己之前是什么长相,好像打出生以来就该是这样吧!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与天河雪琼在孤岛分别时,她仍是人类女儿之身,怎会毫没由来地改变了体型态?这种足堪与造物主媲美的永久体异变,不管是什么魔法都不可能做到,但若说是自然突变,我想破了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形?

“不用这样啦,我不过是失去了记忆,没什么关系啊!反正我这个人傻呼呼的,前半辈子一定也没做什么了不起的事。善堂里的人都说,我是因为奴隶船失事,飘到岸边的,以前说不定也有一些很悲惨的记忆,忘记了对我比较好。”

嗯!说得对,忘记这种事对你对我都好,不然你一清醒,就换成你要杀我灭口了。

“而且,比起我,善堂里还有更多可怜的同胞,他们才真的值得同情呢!”

听了这话,我瞥了阿雪一眼。搞不清楚状况的她,大概以为自己是半兽人一族吧!由于种族间的战争血仇,人类对于南蛮地区的那些半兽人、兽人,从来也就没什么好感,会在人类国度里出现的半兽人与兽人,肯定都是被贬为奴隶的战俘,或是战俘之后。

据大陆公法,奴隶地位低下,杀之无罪。以此类推,自然不难想象那善堂里头的难民,到底有过什么样的经历。

“善堂的白淑卿阿姨,真的好伟大。善堂里的人都说,白阿姨是自己赎身,成为自由民的,然后用她所有的积蓄,办了这所善堂,专门收容贫病老弱,而且无分种族,只要有需要帮助的人,善堂就全力去帮助。”

在这战争频仍的时代,孤儿寡妇自然少不了,有些家伙脑子有病,就会开设善堂,收容贫弱,不过,会连灵、半兽人都一并收容,妓院倒是有的,善堂作这种事却是头一次听到,与其说是博爱,我觉得更像有钱没处花。

“在那段时间里头,我也曾经很沮丧的,但是因为提督你,让我振作起来,决心好好地过下去。”

因为我?你振不振作和我有什么关系?想到这是否代表她记起前事的警兆,我心中一凛,侧目看去,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当时的我,举目无亲,又想不起来自己以前是什么人,一度没有生存下去的欲望,这时候,我听见了提督您的名字,忽然就感觉到一股动力,让我整个神振作起来,整个口一片火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想一定是因为受到您英雄神的号召。”

什么英雄神?你这个笨女人,那是你的怨念!怨念啊!幸好你脑子不灵光,不然我就倒大楣了。

“后来,我特别去搜集提督您的事迹报导,才知道您是这么了不起的大英雄。年纪轻轻,就成为帝国万骑长,在阿胡拉玛之战大败伊斯塔强兵,轻易夺取马丁列斯要塞,还连续击败血魇**师与拳圣约伯这样的高手,您实在是英雄中的英雄,我太崇拜您了。”

我自己本身是一个马屁大王,当然不会把这样的蠢话当真,可是看着一名貌美如花的少女,情深意真地诚恳说着,眼中除了娇羞,更闪烁着崇敬的神采,当真是浑身飘飘然,连骨头也酥了几分,一时间竟忍不住去握她的粉白小手。

“不过,您后来在王里当众露出生殖器的画面,实在是很下流,让我这个衷心支持您的人也难以接受……”

心头一怒,我立刻就把手抽了回来。这贼贱人,也不想想看,就是你这蠢笨的女人害我当众出丑,现在居然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只是,我始终相信,像您这样的大英雄,绝非池中物,虽然现在有些落魄,但不用多久,一定就会风云再起,重创您的英雄事迹,毕竟,提督您是我的偶像啊!”

说来好笑,接触到她轻柔的声音,全无怀疑的信任眼神,不知为何,在这瞬间,我竟然有一种感动。那并不是说她马屁拍得好,而是这么多年来,即使是我那变态的老爸,都不曾对我有过这样的期许,有生以来,还是首次有一个人这么地相信我、对我抱着期待,这种感觉……真是很特别啊!

心里一阵动摇,我不禁伸出手去,握住她温莹的小手。假使说被我握住的她,仍然是天河雪琼,我肯定会被立刻甩开,然后面对一双充满鄙夷的眼神,然而,阿雪却只是轻轻“啊”了一声,从耳子羞红到面颊上,低下了头,却没有拒绝我揉捏她的小手。

而当她微微欠身,向我绽放笑容,刹那间,我几乎错疑自己见到仙女。不是以前那种优雅冰清,全然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我眼前的阿雪,浅浅笑靥中,既有南丁格尔的圣洁,又有邻家女孩的亲切,温柔中更蕴含着一种稚气,让我在不知不觉中心神荡漾。

以长相来说,身为四大天女之一的她,确实是绝美仙姿,又是纯洁无瑕的处女之身,对我似乎又很有意思,这么便宜的好事,随便放过实在是没有天理,如果说我把天河雪琼、阿雪,当作是两个人,那是不是就能和她和平相处了呢?

“嗯,我看这样吧,明天我们回去之后,我帮你向管事的说说看,他应该会答应解除包围的。”

三·慈济善堂

第二天一早,我被阿雪给唤醒,她似乎有着早起的习惯,甚至还主动烤了一条鱼当早点。

阳光照进来,比昨晚的营火还要明亮几分,而看着她斜对着我的身影,在晨曦中像女神一样散着柔和光泽,我不禁看得呆了。金色长发贴着白皙颈项,嫣红朱唇不描而艳,像是一颗多汁的脆果子。最引人注目的,是她丰满圆硕的部,在贴身衣料的衬托下格外显得奇峰突出。

(好大!真的好大,我看有F,不,说不定有37G!)

我不禁疑惑起来,虽然说上次在洞窟中奸天河雪琼时,隔着衣料,感觉到她部颇为有料,但也绝对没有到现在这样子,足以与邪莲相比拟的巨,难道是在兽化后部也相对增大了吗?

(变成狐狸就这样子,如果变成母牛的话,哪岂不是……)

忍着一股要喷鼻血的冲动,我不动声色,只是继续打量眼前这仙女般的美人儿。白色的紧身裤裙下,露出一截大腿,皮肤雪白而有健康的光泽,柔美线条向上发散,饱满的臀部和纤细的腰肢。而上面的部,在紧密包裹的兜和细腰衬托下,彷佛随时要破衣而出。

“唷呵,提督,你醒了吗?早餐马上就好了。”发觉了我的窥视,阿雪回过头说早安。受到从前个的影响,她似乎是个颇为容易害羞的女子,那声“唷呵”说得小声小声。

当她把早餐拿过来,我看只有一条鱼,便要分她一半,但却被她拒绝。

“提督你吃鱼吧,我吃别的东西就好了。”

饥肠辘辘,我也不去管她,迳自拿起烤鱼就吃,脑里想着要怎样设法把阿雪给弄上床去,玩个几次,看她这么贞洁自持的样子,可能不好搞,但欺她眼下智力不高,应该有可趁之机。

昨晚我曾经试着张开欲结界,让阿雪春情荡漾,自荐枕席,谁知道结界一张开,人还没动情,她体内的封印却大幅度地动荡起来,吓得我立即撤去结界,以免把她给刺激得回复记忆。

烤鱼味道还不错,可是吃没两口,一件突来变故,惊得我松掉了手里的鱼。原本乖乖坐在一旁的阿雪,突然靠近过来,不由分说地便解开我的裤带,拉下裤子,露出胯下。

“阿雪,你、你……”我大惊失色,一时间却是说不出话来。胯间感觉到阿雪呼出的热气,往下看去,自己本来软垂的,已然慢慢肿胀起来,而在我想要作些什么之前,阿雪动作飞快,指头夹捏住火烫的头,轻轻触碰。

我为之倒吸了口凉气,下身受到刺激后却更显硬挺,猛往阿雪柔嫩的掌心顶去。

“阿雪,你这是在干什么?”我惊讶地说着,本来要起身的打算,却在阿雪用她的小手来回搓揉敏感头,轻捻马口时,浑身无力地坐了回去。

“和平常在善堂里一样啊!祈祷完以后,就可以开始吃早餐啦!唷呵,不知道提督的牛是什么味道?阿雪很期待呢!”阿雪的声音没有半点迟疑,被吓到的反而是我。

“等等,你说你平常就吃这个当早餐?”我说着,却没有抗拒,呆呆地坐在那里,我不敢往下看去,任着阿雪的指头包裹,温暖掌心沾上了顶端的黏。

“是啊!院里的姊妹,每天早上都是这样吃饭的,白阿姨说,这是很营养的东西,我们应该多吃,身体才会好啊!”

阿雪钻木取火似的摩擦头,指头往下撩拨着囊里双丸,我的理智瞬间就被逼到崩溃边缘,脑里只是想着,这善堂到底是怎么开的?怎么听起来和阿巫开的妓院没什么差别?

忽然,压力一轻,我讶异地睁开眼,却看见少女弯下腰,俏丽的小脸贴在,嗅着男的阳刚气味,跟着张开小嘴,闭目去品尝男人的。

在我重的喘息中,阿雪将那香菇模样的头再次纳入口中,两手在上来回抚,似乎想要把里头的汁,从部慢慢挤压上来,送入口中。

“干得好,阿雪,动作慢一点……”我气喘如老牛,看着清秀少女的小嘴含住头,两手揉弄的模样,让我欲火中烧,一手放到阿雪头上,却不知应该推开,还是往下按紧。

没多久,胯下双丸一紧,亦不住颤动,大量疾喷而出,在这一刻,我既不可能停止喷,也无力将从少女的小嘴里抽出,只能颤抖着双腿、臀部,发出喜悦的叫声。

“老天!宝贝,你她妈的真是太了!”呻吟声中,大量满载男种子的,全部进了阿雪期待已久的樱桃小嘴里。中,我低头瞧着少女口交时的表情。只见阿雪闭着眼睛,两颊蠕动,将嘴里的一点一点地吞咽下去。

天仙般的圣洁气质,却有着无比秽的熟练动作,这刺激让本已微软的又有了抬头的迹象,将阿雪双颊撑得鼓起,再重复一次刚才的过程,勃起、吹吮、喷发。

这次,阿雪没有漏掉任何一滴,将顶端喷发出来的每一点滴,全部都舔起吞下,让那又黏又浓的罂粟香气,夹着淡淡的咸味,在口腔部散发,陶醉的表情,显然她非常地享受,让我知道,这名纯洁的少女,已经被某人刻意调教成一个爱好者。

连续的吸吮,胯下双丸彷佛已经给抽干了。当我朦胧着眼睛瞧下去,见着这有着天使面孔的小美人儿,仍在自己胯下努力,挤压,把卡在马眼上的最后一滴吸入,灵巧香舌来回扫荡的每一处,毫不嫌脏地将所有秽渍舔净。

一切完结之后,阿雪抿了抿嘴唇,再看看那尾掉在旁边的烤鱼,奇道:“提督,那尾鱼您不吃了吗?”

没力气答话,我只能点头,表示同意。而阿雪在得到我的同意后,随即跪了下来,低头啃起那尾掉在地上的烤鱼。

她进食的方式再度让我一惊。从头到尾,她的两只手完全放在背后,只是单纯地用牙齿与舌头在进食,像头温驯的狐狸一样,然而,就算是狐狸吃东西,也会用手辅助吧!她现在这样子与其说是兽人的进食方式,我觉得倒更像是某个被调教完成的奴隶……

有问题!那个善堂一定没有表面上这样单纯!

我皱皱眉头,预备等一下回去之后要弄个清楚。

天色既亮,就由阿雪背着我,一路攀回悬崖上。正确说来,那不叫攀,当阿雪手脚并用,那本就是猿猴的动作、飞鸟的速度,几乎是飞一样地直冲悬崖顶,保证让娜丽维亚的轻功好手看得傻眼。

在回去的路上,我向阿雪查询一些事。据她的说法,从有印象开始,自己就是这么力大无穷、奔跃如飞,虽然觉得有点奇怪,却也不晓得为什么?

这也是怪事,假如天河雪琼记忆仍在,使用她鬼神般的强**力,自然是比阿雪要强得多,但是在没有催动咒术的情形下,要发挥这样的速度与力道,那则是万万不能。

是兽化的副作用吗?血魇秘录里好像有些相关记载,只是我一时间记不起来了,回去以后再好好想想吧!

到了阿巫的府第,我也不罗唆,直闯他的居室。负责在庭院把守的那名副官,看我带着阿雪回来,先是一阵惊讶,后来便笑地问我,是不是尝过美人滋味后,改变主意了?

我懒得答话,问明阿巫的所在,他说,阿巫自从昨天下午拿住那个小寡妇白淑卿之后,便一直在房里乐,到一个时辰前,还听得见那个小寡妇的哭叫,后来就变成细细的啜泣,大概是被搞到没力了。

隐约听见那扇门后的喘息声,不知道阿巫是否用了我作的稀释春药,假如是,那么他就算再搞一日一夜,也还是力充沛,即使是半兽人,倘若这么轮番不停地奸,恐怕也会给他活活搞死。

我沉吟不语,却急坏了旁边的阿雪。顾不得旁边副官的阻拦,她直往阿巫的房间跑去,两手用力一推,就将门打得碎裂,跟着,她呆呆地站在门边,发出一声恐怖的凄厉尖叫。

情知不妙,我急忙抢进门去,看到阿巫正在他的那张大床上,干着那狐狸美妇白淑卿。

同样是狐尾狐耳、大白屁股,但和阿雪相比,白淑卿的身材更丰满圆润得多。40h的巨,在男人的手掌下直摇晃,除了从小腹直蔓延到大腿的狐毛,通体肌肤白嫩,容貌甚美,就是直往外吐的那舌头碍眼了点,还有她脖子上的那红绳子,实在是……

咦?情形不对,这臭婊子竟然给阿巫活活勒死了?!

我吓了一跳,而阿巫看着我们忽然闯进来,也是一副很吃惊的样子,挺腰奇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你这家伙!”我飞快凑上前去,小声道:“犯不着玩得这么绝吧?掳人奸也就算了,为什么要闹出人命?”

阿巫面露讶色,很无辜地道:“没什么特别的啊!我平常都是这样干的,用绳子勒脖子,下面就会很紧,干起来很爽,我们以前不就是这样玩的吗?”

“胡说,哪里有?”

“喂!你可别不认帐啊!你十四岁生日那次,我们一起去嫖妓,三人喝得烂醉,合干了一个灵婊子,什么滴蜡、捆绑、抽皮鞭,都还是你教我和巴闭的。搞得巴闭太兴奋,还失手把她勒死。”

“我、我真的作了这种事?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别说喝醉了就想不认啊!那次嫖妓是我和巴闭合出钱的,你半毛都没付,要不是我们拉走你,你还抱着那婊子放,要一直搞到天亮!”

我咧!真是万恶为酒,少年往事不堪回首……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我回过身,看见阿雪捧着头,仍在那边放声尖叫,像发疯了一样大声哭泣,显然被眼前这幕虐光景给刺激到了。

“阿雪,你……”我方要说话,阿巫的副官忽然跑进来,举手行礼后,朗声道:“提督,我们刚刚从慈济善堂里头搜出了他们贩卖人口的帐册,请您裁断。”

我瞥了阿巫一眼,他赶忙挥手道:“人已经干过了,就不用再假装下去了,那些伪造帐本还有什么的,全部都扔了吧!”

“呃,不是的……两位提督。”副官面有难色地说道:“其实是弟兄们刚才搜查出了证据,这间善堂,真的是在贩卖人口。”

突如其来的错愕消息,我和阿巫对望一眼,一齐失声道:“你说什么?!”

夹杂在阿雪的悲哭声中,我们的惊叹,只能说是世事难料的最佳表征。

四·慈济恶堂

听说掌握到充分证据,阿巫和我带齐兵马,直闯慈济善堂,搜索里头的一切,成功发现交易帐册,证明以白淑卿为首的犯罪集团,借着善堂为掩护,暗中进行人口买卖。

这是很妙的一着,因为在娜丽维亚,本没人会在意一群外族异种的生死,天晓得那些进了善堂的半兽人和灵后来变成了什么?

邻近居民更是讨厌自己家旁边开了这种东西,早已不满在心,这次被阿巫扫荡成功,可以说是大快人心,家家户户都出来为提督欢呼,将骑马经过的阿巫和我,当成为民除害的大英雄。

知道内情的随队士兵,都面有惭色,因为他们包围善堂的目的,就和长官一样是为了奸掳掠,在阿巫奸白淑卿的时候,他们大概也拉出善堂里美貌姑娘,恣意轮奸。可怜的我,那时候却与阿雪在崖底九死一生,他们在爽我在累,真不知所为何来?

托了这次事件的福,约翰·法雷尔本已跌落谷底的名声,又有了起色。在街上迎接欢呼时,我和阿巫拼命地挥手致意,全然不顾及若是没有及时发现这秘密,我们要如何处理这件丑闻?

表面上,事情只有如此而已,但真正的事实,却被我和阿巫强行压下去了。

我们查阅纪录后发现,善堂里难民的来源,除了一般收容,更还包括了从一些盗贼团中运来的项目,其中赫然见到赤焰海盗团的名字,这就难怪当日落入他们手中的阿雪,会出现到善堂里来。

但这所善堂所进行的谋,并不是人口买卖,因为那本所谓的帐册上头,只记载了某月某日,从何处运来了一批新人,却没有卖出纪录,换言之,进入善堂的难民,个个是有进无出。既然不是买卖,却为何要吸收这样多的各种族难民?答案只有一个,黑魔法中最禁忌的**研究。

在白淑卿房里搜出的几本东西里,我找到了一些被魔法封印的纪录。凭着血魇秘录里头的一些技巧,我试着读出里头的一些字句,竟然发现,这间善堂正在研究一种匪夷所思的技术:体融合。

以技术层面而言,这门学问和我把织芝改造成龙战士的技术相似,但它的最终理想,是将生物改造,拥有其它生物的特长。若是人类与灵融合,寿命会延长,会变成同时兼具创造力与魔法技能的强大魔导师;将灵与兽人结合,那就会变成魔法高强又力大无穷的超级战士,若同时结合三个种族……

混血儿的方法行不通,除了与人类,剩下从没听说有哪两个种族通婚成功,但即使是人类与其余种族混血产下的半灵、半兽人,在繁殖上也是大有问题,像织芝那么优秀的个案,可说千中无一。

但这本纪录中所开发的技术……呃!开发中的技术,却是以高段的黑魔法,来强迫融合两个不同种族的生物,产生一个具有新人格的新生命。虽说异想天开,但如果真的成功,那却是不得了的革命创举。

而看着手上的这本纪录,我不由得担心起来。这上头的封印很强,看来总有个第五、第六级的封印,我是凭着血魇秘录的记载,才能偷看,正常情形下,恐怕要送回王都的魔导学院,才有高手能解封。总之,这封印绝不是白淑卿所能施展,若她有此力量,整个娜丽维亚可没人是她对手,又怎会被阿巫活活奸杀?

若是下封印的另有其人……

我把自己的担心告诉阿巫,他立刻赞成把善堂一把火烧成白地,压下所有消息。事实上,这样高深的研究,背后一定有个庞大组织,说不定就是本国的魔导学院,为了避免揭开不该揭开的秘密被灭口,我和阿巫决定守口如瓶。

当晚,我回去探望阿雪。由于敬仰的长辈惨死在自己面前,又听说寄托信仰的善堂,原来是邪恶组织,对她显然造成很大打击,待在我的房间,半步不出。

推开门,少女正坐在床沿,低垂着头,鬓发散乱,通红的眼睛,诉说了她刚刚哭过的事实。

“阿雪,你还好吗?”

“提督!”听见我的声音,阿雪蓦地抬起头来,“阿雪是不是很笨啊?过去我所相信的东西,就真的错得那么离谱吗?”

少女眼中闪烁的神情,是如此地认真,令我呼吸为之一窒,嗫嚅道:“世上的事,本来就很难说,好人和坏人……很难分清楚的。”就像此刻坐在你身边的我,其实就是个包藏祸心的大奸人,这点你就看不出吧?!

低下头,刚好从阿雪兜的空隙看进去,白嫩嫩的两团,由于衣衫绷得紧,勒住她丰满的房,让半碗形的房忽扁忽圆,由这角度望去,嫩白的沟忽紧忽松、一开一合的,煞是诱人。

“善堂也毁了,我、我本不知道自己是谁?提督,我以后该怎么办呢?”

少女楚楚目光煞是可怜,我心中也是犯疑。是啊!以后要怎么办呢?阿雪没地方可去了,这么一个危险的大炸弹,总不能放着她到处乱跑,给她回复记忆的机会吧!

思索间,阿雪闹起肚饿,我让她去厨房找食物,顺便向阿巫拿回那本纪录,试着再研究些端倪,过不多时,门外传来异响。我以为是阿雪回来,前去应门,怎知哗啦一响,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尾巴,裂门而入,缠住我的脖子。

一道身影迅速闪了进来,将我扑倒在地,浓烈的狐骚味窜入鼻端,我定睛一看,赫然给吓得魂飞魄散。

竟然是已经气绝身亡的骚狐狸,白淑卿夫人!

五·六尾妖狐

“你?你不是……”

被本应死去的白淑卿骑在我的身上,一种极其不妙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就在我想要挣扎着将她掀翻时,我双手双足同时被她的尾巴缠住不能动弹,而她竟还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在我脸上拂来拂去,加上缠在我脖子上的一条,这女人竟有六条狐尾。

六尾妖狐!

在兽人族中,狐族是极罕见的一族,和其余终生与魔法绝缘的兽人不同,当雌狐随着岁月累积,长出第三条尾巴时,就可以像灵那样修练魔法。

而稍微对狐族有一点了解的人都知道,它们是以尾巴的多少来衡量的,一般说来,有个三四条尾巴的狐族,就已经够得上“灵狐”的级别,而六条尾巴,则已经达到“妖狐”的境界,据说妖狐再往上,就变成九条尾巴的天狐。

妖狐所拥有的力量,已经能达到五十万匹,这种力量和绝顶高手相比当然远有不如,可是要杀我已经是小菜一碟。

现在她的狐尾已经缠在我的脖子上,她是不是马上就要杀我呢?

“法雷尔大人,你们这一次可害得妾身好苦啊?”妖狐美妇坐在我身上媚笑着说道,可是那双转为狐瞳的兽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嗤嗤”几声,她已将我的衣裤全部撕开,而我亦在此时发现,原来她从进门起便就只是用狐尾蔽体,其实她一直都是一丝不挂。

“夫人说笑了,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怎么会害你呢?”

“你们这次在妾身练功的紧要关头闯进来,把我捉了去,折腾得死去活来,只能靠假死脱身,这样还算无怨无仇?”

轻轻抬起身体又坐下,白淑卿一下子将我的齐吞进,随后她开始扭动身躯。这女人的体内似乎是一架磨坊,包住了不快不慢地转动,一种奇妙的感觉,立刻从的尖端传来。情不自禁的打了几个冷战,我在和这妖狐合体之后的一分钟内,便在她的体内发了。

妖狐的膣壁仍然紧紧裹住蠕动,几乎是瞬间,我本已萎缩的重又挺起。

大脑在提醒我:不妙!绝对不妙。但是身体却已不由自主地向上耸动,很快又感到自己即将再次大打冷战。我的脑中,突然响起这女人刚刚说过的一句话。

她之所以乖乖束手就擒,是因为阿巫在她“练功的紧要关头”闯进去。那么,她练的是什么功?

“你……你……你练的是什么功?”我问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然而得到的却恰是我最害怕的回答。

“天地阳交欢大悲赋。”

我险些吓得晕了过去。过去曾听说,欲林有四种最厉害的采补异术,其中就包括了狐族的“天地阳交欢大悲赋”。据说这门异术是极为霸道的采补功夫,只要和异交欢,就一定要将其采死才能罢休,否则自身立刻便会遭到反噬。

“夫人,你千万不要听信旁人一面之词,包围善堂,奸你后杀,再奸再杀,还有剃光你的毛以后扔进猪圈,这都是我朋友做的好事,我曾经苦苦相劝,可是他一意孤行,不能怪我啊!”

大难临头,我只有把全部罪名都推到阿巫身上,这样做虽然有些对不起朋友,但是转过来一想,如果阿巫身处我现在的处境,弄不好他连自己的祖宗八代都会卖得一干二净。相比之下,我只是出卖一下一个曾经一起喝酒,一起泡女人的狗之交,实在算不上什么大的罪过。

“你对我作了那么多好事,现在还想好好死吗?”

“这个……你就不能给我一点出人意料的答案吗?”

事实已不容我多想,因为就在这片刻之间,我竟然又在她体内了一回。一向“勇猛善战”的我竟如此不济,莫非今日竟要毙命于此?当下暗念咒语,想要呼唤出新炼成的超强武器。

口唇甫动,我立即想起因为炼制地狱神的缘故,自己有四十九天使用不出魔法,这时,我唯一的想法只有“***,怎么才能逃过这一死”。

情急之下,我集中全部力控制自己的,尽量拖延的时间。因为我知道这世上所有的采补功夫,都必须要借着对方高氵朝时彻底放松的那一瞬间,采取对方的元阳或元,只要我能够不,这妖狐功力再高也难耐我何。

在我的努力下,那原本坚挺如枪的,竟慢慢在妖狐体内软化下来,本来对于一个像我这样力充沛的猛男,做这种事情的困难程度,甚至超过单人攻占马丁列斯要塞,但所幸我这些日子一直整天沉浸在温柔乡中,力消耗过多,体内存货所剩无几。

更重要的是,一个人如果成天大鱼大,那他即使看到再致的美食也提不起胃口,我现在恰好就处于这种情况下,所以能够比较容易完成阳萎的不名誉任务。

然而,骑在我身上的妖狐,立刻察觉到我小兄弟的变化。

“能够在妾身身下收缩自如的人,法雷尔爵士你是第一个,能够得到你这样高手的元阳,妾身真是不知道几世才修来的福分。”

说着不知所云的溢美之辞,妖狐媚笑起来,膣腔突然收缩,犹如铁箍般将紧紧夹住,随着她小腹一起一伏,膣内开始上下蠕动,奇妙的感觉让我联想到金鱼吮吸水面的浮游生物。而她那布满小腹和大腿部的细长绒毛,也在我的腰间来回摩擦,较之一般光滑肌肤更为美妙的接触感觉,极富挑逗的魅惑。我好不容易才压制下来的,又开始迅速膨胀。

糟糕,这下子老子可真是死翘翘了。

我的身体拼命挣扎,徒劳地想要将我身上的美妇人掀开,却只更加提起女人的趣。

“能够和法雷尔大人如此强大的敌人结合,妾身好久没有这样的兴奋了。”以奇异节奏扭动着身躯的妖狐如此说道。

将身体覆上在我的膛,妖狐把鲜艳的红唇递到我的唇边,猩红的小舌头吐出来,在我的脸颊上和嘴唇上舔舐,从那双碧玉一般的媚眼中,流露出的,是毫不掩饰的情欲之火。看来这臭婊真的发了情,所以本不管我的感受自娱自乐,甚至我的反抗更提升了她的致,没想到我约翰·法雷尔半世风流,最后竟落得个被妖狐奸杀的下场!

天啊!莫非老天真的不长眼……或着,老天是真的长了眼?

舒适无比的感觉,一阵阵从小腹接合处袭向我的脑海。

“啊……不要啦……已经了……已经出来了!”

忍不住强烈的快感,我一面哀嚎一面诉说,同时死命摇动着自己脑袋,身体彷佛被地狱的火焰燃烧。不知道过了多久……

“不行了,请你饶了我吧!”我软弱无力地向妖狐请求。然而美艳妖狐给我的回答,只是更加迅速的耸动那丰满的屁股,同时“啪”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男子汉大丈夫,死就死了,有什么好怕的?”

雪白丰满的40h房,在我眼睛上方摆荡。铜钱般大小的晕上,镶嵌着两颗熟透的葡萄,我突然猛地一下抬起头,张嘴紧紧咬住左边的那颗葡萄。

“啊!”在我身上的女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其中混合着痛楚和喜悦的感觉。

“啊!老娘要干死你!干死你!”

也许是被我的动作诱发了野,此时她一改刚才温柔娇媚的腔调,说出只有最低俗的市井女人才会说的野语言,同时,双手的纤长指甲,也狠狠的刺进我的皮肤,在我身上划出道道血痕。

“啊!又了。”

已经记不清了多少次,虽然没有打破自己不久前才在织芝身上创造的记录,但我越来越觉得麻木。然而依然在我身上一上一下耸动的女人,脸色却变得越来越红润。

窗外似乎有什么声响,但是此时的我,整个人都已接近昏迷状态,本无暇顾及这些问题。

又不行了,在这一次以后,我还能有下一次吗?

就在我颤抖着,准备做人生最后一次发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响,轰然吸引过我和那妖妇的所有听觉。

六·死里还生

巨响声中,一块半人高的大石头给破窗扔了进来,看那大小,本来是花园池塘边的假山,却不知怎会给扔到这里。

在我身上挺动的那妖妇,正值销魂高氵朝,对这块飞来大石本无力抵御,百忙中侧身一闪,躲过上半身稀烂之厄,也让本来要被吸成人干的我,逃过一劫。

大石高速掠过我身边,把旁边墙壁砸出大洞,我慌忙滚开,身体乏力得站不起来,勉强抬起头,只见眼前两道白影交错,那妖妇已经与人斗在一起。

是阿雪!从窗外扔石救我一命的她,正被白淑卿那妖妇攻击,而从被砸出一个大缺口的墙壁往外看去,只见火光灼天,大批人马正与提督府士兵交战在一起,看来阵容着实坚强,一大批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发狂兽人,手拿尖角棍,肆无忌惮地冲杀,如果换做是此地任何一家富户,保证所有的护院武师在一刻钟内死伤殆尽。

很可惜,在权力斗争中成为水师总提督的阿巫,可以说拥有此刻娜丽维亚最强的武力,加上这缺德家伙平常怕人行刺,提督府里不但聘请诸多好手护卫,更装设大量杀人机关,兽人们虽然凶猛,但是一进门就在机关里损失惨重,现在更被魔法师遥遥攻击,利用它们不会魔法的弱点,大占上风,眼看是要完蛋了。

“阿姨,求求你,别再伤人了,住手吧!”

阿雪与那妖妇缠斗着,她不会武功,只是凭着一股大力和敏捷速度,竭力周旋,在六尾妖狐的狠辣攻势下迭遇险境,身上被妖狐利爪伤得血痕处处,但她的力气可也真大,抱起一块大石疯狂舞动,迫得那妖妇不敢正面揽其锋,生怕一不小心被砸中,后果不堪设想。

“小贱人!你用什么东西对付我?”无法取胜,白淑卿显然甚是愤怒,喝道:“贱人,我大费心血把你改造,你居然用这力量对付我?”

“阿姨,你成立善堂,到底是为了什么?”越说越激动,阿雪说话隐约带着哭音,“院里的姊妹,为什么越来越少?你说过,她们都是被好心人资助,回到自己故乡了,是不是这样?你告诉我啊?!”

唉!真是个傻丫头,这种鬼话你也信,我敢打包票,这妖妇当时一定是说:她们已经回老家了。

“没错!她们已经全部回老家了。”白影一晃,那妖妇瞬间鬼魅闪身,击飞了阿雪手中大石,更擒住她手腕,“你那些姊妹都是改造失败的废物,已经被我吸干后吃进肚子,现在就轮到你了!”

只见白淑卿把阿雪扑倒在地,哗啦一声,撕裂她下身裤子,露出白嫩粉臀,而她身后六狐尾舞动起来,其中更有一渐渐变形,尖端成为男阳具似的形状,想要干什么,已经不问可知。

受到极度震惊的阿雪,起先是呆住,但当毛茸茸的狐尾在她臀上摩擦,立刻惊醒过来,竭力抗拒。

“提督!救我、救救阿雪啊!”

少女哭泣着向我求救,我并非无动于衷,只是横竖不是人家对手,何必跑去送死?反正我也在找机会把阿雪灭口,现在不出声,让她等会儿在极乐中死去,也省了我麻烦。

忽然,一个想法让我感到不安。白淑卿的尾巴上,不知道有没有附上什么妖力?阿雪本身的封印相当不稳,要是给那尾巴进身体,毁了封印的平衡,让她回复记忆……

“给我住手!”

大叫声中,我飞身过去,撞开阿雪,让那变形狐尾在我后腰上开了一个血洞,更知道生死一瞬,从怀中把一卷书册状物体往左侧水井掷去,喊道:“就算死,也不让你抢回去……”

果然,情急之下,这妖妇不及细想,就飞身扑出,凌空拦截那本秘密纪录,天色又黑,等到她发现那卷书册其实是点燃的强力炸药,一切已经太迟了。

轰然一声响,外加刺耳惨叫,接下来的事,就像三流爆笑剧的内容一样,给炸瞎眼睛的白淑卿,凄厉尖叫,四处想找人攻击,却被提督府的卫兵巧妙逼入了兽人堆里,双方自相残杀。

“提、提督!对不起!对不起!”

少女惊惶地悲鸣,滚烫泪水低在我脸上,当我被阿雪搂入怀中,埋首在她那对37G的巨里,刹时恍若身在云端,什么痛楚都给忘了。

眼看胜负已定,突然的变化,再次改写了战局。

先是几声闷哼,卫兵中的几个魔法师,口给了几枚十字镖,脸色发黑,倒地气绝。

一群打扮古怪的家伙忽然出现,黑头套、黑围巾,黑色紧身衣上罩着丝袜状的锁子甲,手脚上还有黄铜作成的护甲,腰系短刀,微隆的口,体态轻盈,显示她们清一色是女子。料理掉魔法师后,立即窜入人群中,以极安静却非常快速的动作,斩杀着提督府的卫兵,顷刻间就把局势倒过来。

我大吃一惊,看这群人的模样,很像是东海云隐之乡的忍者。但据我所知,忍者神出鬼没,除非接受聘用,绝不现身于大地之上,更罕有像此刻这般明目张胆地集体行动,还与兽人合作,难道……难道是传说中黑龙王驾前的忍者军团?!

刹时间,许多事在脑里闪过。娜丽维亚是个海港,远离本国王都,以黑龙会的势力,自然可以轻易渗透,而若非是黑龙会这样的势力,黑龙王这样的黑魔法高人,怎么可能进行这样的研究?

想来那间善堂只不过是个实验体转接站,兼做些小规模研究,研究主体自然还是在黑龙会的海岛上,只是被我和阿巫撞破,要来将相关份子杀人灭口。

事后,果然证实了我的想法,本来黑龙会在其最大的监狱巴士底岛上进行研究,但日前被反抗军突袭,所有成果在战火中烧毁殆尽,幸存者将研究纪录带出,打算经由娜丽维亚北归,却不意被我和阿巫突袭,而黑龙王的忍军得知讯息后,立刻向我们发动攻击,打算灭口后抢回纪录。

人家出动了这等好手来灭口,我暗叫不妙,要阿雪带着我,小声地往白淑卿那妖妇靠过去。她双目甫盲,听力不佳,却是个拥有五十万匹力量的好手,让她稍挡敌人,我们就有希望逃命。

计划很顺利,虽然那群女忍者发现了我们,赶了过来,却被发了疯的白淑卿挡住,双方厮杀起来。尽管人多,但力量差距悬殊,顶多三十万匹力量的她们立刻就被压在下风。

有些与那妖妇靠得近的倒霉家伙,被白淑卿一把捉过后,立即给撕碎下身衣物,跟着就埋首到她们两腿间,用她的兽牙又撕又咬,刹那间便血模糊。引起旁边连连惊叫。

我高呼走运,心里更暗呼天地阳交欢大悲赋实在歹毒,由于没有将我活活吸死,这邪功终于反噬自身,看看那妖妇如此神抖擞,身中多刀还拼命舔舌头,嗅着人家两腿间的气味口水直流,就知道她实在是浪得很了……

这个念头才刚起,半空乍现一道冷电似的刀光,清清亮亮,洒出一片惊虹,待得我们看清楚,那威风八面的六尾妖狐白淑卿,已经给斜斜地劈成两半,大篷鲜血喷发,哼都来不及哼地当场惨死!

纵然神智已失,这妖妇的五十万匹力量仍然不容小觑,来人能轻易将之一刀两段,纵有神兵,起码也得有七十万匹以上的力量!如此高手,国内不出五人,我几乎以为是冷翎兰那贱人杀来了!

睁大眼睛,发现不远处的前方,站着一名忍者,腰间着一本书册,模样挺像从善堂里搜出的那本纪录,但我却感应到,那是我为了安全特别伪造出来放在阿巫那边的假书。

她娇小的个子,手执雪亮短刀,看不出来竟有偌大神威,前锁子甲裹着浑圆峰,虽然没有阿雪那么壮阔,估计也有34f的规模,因为身材瘦小、腰又纤细,抖动起来的视觉效果,几乎让我当场就喷出鼻血……想象一个尚在发育的清纯少女,却挺着一对哈密瓜似的硕大球,大概就是那么刺激!

不知花了多大定力,我才移开目光往上看,却随即打了个寒颤。那是一双非常黑白分明的眼眸,两颗墨黑眼瞳像是无底泥沼,彷佛直接通往幽冥,散着森森鬼气,让人甫一接触,就觉得通体生寒。下意识地,我知道她是生平仅见的危险人物,但手脚却整个僵住,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地看她举刃,荡漾森寒刀光,就要往下劈。

“提督!”

阿雪尖叫着,抢先扑在我身上,想帮我挡下这一刀。唉!人家刚刚连六尾妖狐那样的好手都给劈了,你扑过来,不过多送条命,有意义吗?

“刀下留人!”

一声娇叱,乘着清啸,自远地传来,起初声音很小,却清楚地传进众人耳里,跟着声若龙吟,铺天盖地,势不可当,犹如万里风雷,霹雳大作,响彻整个娜丽维亚的夜空。

早在清啸声响起时,她就停住动作,让手下撤走,但自己走了几步,却又不知为何改变主意,回过头来,擎刀就往我和阿雪身上劈下。瞧那声势,不用劈实,单是刀气便已足够将我们分尸。

“刀下留人!”

和刚才相比,这声娇叱已然近在咫尺,显然来人不但武功高绝,脚下速度更是不凡。情势紧急,这声呼喝已经不单纯是警告,同时更聚声成柱,直击挥下的刀刃,只见那忍者首领两腕剧震,斩下来的刀势随之缓了缓。

“地霸气诀……是上天下地至尊功?”

那忍者首领失声惊叫,声音甚是娇嫩,而被这一拖延,一抹清光如电飙至,金铁相鸣的脆响声中,她连退数步,身形一阵摇晃,转身就走,显然在刚才的双刃交击中吃了大亏。阻止她行凶的那件神兵,赫然是柄透明材质的长剑,在空中不住荡出美丽弧形,轻巧地落回主人手中。

“把书留下!”

我们的救命恩人,急追敌人而去,清朗月光下,只见她背影苗条纤细,蛇腰丰臀,煞是迷人。我心中一愣,竟觉得有些眼熟,待得看到头上龙形犄角,登时醒悟,高声唤道:“龙女姊姊!”

听着我的叫声,空中龙女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转过头,从声音里认出人来,跟着,她浅浅一笑,皓齿明眸,如花娇颜,媚态横生,绝色艳姿中,爽朗英气昂扬,看得人心神荡漾,不能自己。

似乎为了追上敌人毁掉纪录,李华梅急追敌人而去,只剩下伤疲无力的我,就此身子一瘫,昏倒在阿雪怀里。

这一夜的恶斗虽然结束,但收拾善后可真不简单。提督府的防卫兵几乎全军覆没,至少见着那批忍军的,除了我和阿雪之外,再没有半个活口。

我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着去取回那本关系重大的实验纪录,结果,纪录的真本不见,而身为此地总管的阿巫也不知去向,着实令我懊恼不已。

一直到许久之后,我才知道那本纪录到底去了哪里,老实说,那个答案真是让人够呕的了。

这一次的不明事件,轰动了整个娜莉维亚,而由于军方的指挥阶层为之一空,自然造成了不小的混乱,本来有人希望由我来暂待指挥,但我只要一想到那些忍军的辣手,便忙不迭地拒绝,天知道那些家伙什么时候会来斩草除,把我再度灭口,安全起见,早点往内陆开溜比较妥当。

本来我就是接受国王陛下的旨意,要在大地之上找寻圣者手杖的,就算没找到,起码也得弄些奇珍异宝回去交差,不然堂堂一个万骑长,就此飘临在外,永远没有回去的指望。所以,趁着往内陆走的机会,去探访各类秘宝,来趟冒险之旅,倒也是挺理想的。

被身上的伤拖延了两天,才准备出发,唯一的障碍就是阿雪。没有记忆,孤单无依的她,本不知道何去何从。她衣不解带地在床边服侍了我两天,当她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却不敢说出希望与我同行时,我脑里想着的,仍然是要不要早点狠心把她给干了,然后再灭口,一了百了。

“呃!什么?你说有人告诉你,王都那边已经派军来此接管了……什么?接管的军队还有好久,但是接管的军方首长已经到城外,要派人去迎接,是谁这么大架子?他知不知道我是谁……什么?二公主殿下!”

冷翎兰那个婊子居然亲自来了,这下子可不得了,看阿雪一脸兴奋的表情,直嚷着说想去见见这位公主提督,我冒出了一身冷汗。要是让冷翎兰那臭婊见到阿雪,那我……

“阿雪,收拾行李……不,别管什么行李了,马上跟我走!”

等待在未来之途的会是什么,我和阿雪都不知道,不过,肯定是与和平、善良、正义完全无关的东西吧!

就这样,我们两人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娜丽维亚,展开了为后世吟游诗人所津津乐道的的英雄寻宝之旅:“不仁不义的大冒险──约翰·法雷尔之一千零一夜”。


南蛮篇第三集1-3

第一章 南蛮绝域

“唷呵!刚刚听到人家说,一个月前,在娜丽维亚大肆整顿的翎兰公主殿下,重新审理十七年前的冤案,为手下的技师总监申冤,把一干涉案的当地权贵一扫而空。”

嘿!织芝这丫头干得着实不错,虽然知道以她的资质,好好培育,必成大器,以冷翎兰的眼光,当然不会放过这等人才,不过短短一年,就成为技师总监,这确实出我意料之外。

“阿里布达王国与索蓝西亚王国的战争,日前因为索蓝西亚的奇袭成功,落败的阿里布达军已经退回马丁列斯要塞了。预计短期内不会有新的作为……”

这点倒是不意外,索蓝西亚的那群笨灵也不算太蠢,当初我知道他们节节后撤,诱敌深入时,就晓得我方军队有败无胜,奇怪的是,这么肤浅的坚壁清野战术,连我都看得出来,变态老爸和二公主冷翎兰没可能不知道,也没理由不上书国王,既然如此,为何还会败得这样难看?

“另外,刚刚也听人提到,一年前在娜丽维亚揭发黑龙王谋的法雷尔提督,已有半年行踪不明,估计可能已经死在大地上的某个角落了。”

“这种东西你就不用提了嘛!多嘴!”

“可是,我觉得很光荣啊!因为又有人提到师父您的英雄事迹了……”

在我身旁,阿雪吐吐舌头,俏美无伦地继续说着刚刚听来的消息。

距离当初逃离娜丽维亚,已经一年有余了,目前我们两人位于大陆西南方,充满兽人与半兽人群聚的原始丛林,被俗称为南蛮的穷山恶水中,以搜寻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为业。

在娜丽维雅发现了黑龙会的重大机密,没跑出多远,就发现有人已经盯上我,预备杀人灭口。总算凭着阿雪的本事,暂时幸免。而经由许多方面的推判,我知道了她一身怪力的由来。想必是阿雪落入黑龙会手里的时候,接受改造实验,进行到中途,却引发了她体内的强大魔力,因此导致改造不完全,而一身魔力更不受控制地直接转为超人神力,虽然不足以与高手较劲,但看在旁人眼里,可真是骇人。

后来当三个月期满,我可以使用魔法,就用了些术魔法书、血魇秘录中的技巧,躲过追踪者的耳目,一路南逃。

我的魔力还是很烂,至多也不过使用第二、第三级的魔法,只是两本奇书中所载的秘术,均极为神妙,经过法米特增补的术魔法书,内中奇术更是寻常魔导师梦也梦不到的另辟捷径,所以尽管我只能发挥两三成效果,但是占着追捕者意料不到的便宜,竟能屡屡逃出生天。

只是,我自己也知道,对付这些家伙容易,但如果黑龙会出动他们独一无二的忍军,那些忍者所使用的忍术,集蓝色的水系魔法之大成,内中更有其余五系魔导师最恐惧的特殊咒语,与她们对上,肯定要大吃苦头。

那日在提督府,曾见到那名巨、翘臀的女忍者,后来我才想到,她定是七朵名花之一,“黄泉青菊”鬼魅夕。听说这名女子是黑龙王手下爱将,武功、忍术俱是极高,帮黑龙会刺杀无数强敌,却从来没有男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当日见她这样感的身材,确实不愧为十大美人之一,不过,若是再见她一次,我可没把握保住命,夺命美人,还是不见也罢。

一直挨打不还手,不是办法,所以我一面逃,一面大肆散布消息,把黑龙会在娜丽维亚的龌龊事全抖了出来。刚开始,听到的人都说我异想天开,但是龙女姊姊李华梅在东海发表声明,以实际证据证实我说的一切后,大陆上诸国登时掀起骚动,正视黑龙会的野心,联手起来,实施封锁制裁,加上反抗军在龙女姊姊带领下,趁隙反攻,饶是黑龙会势可遮天,一时间也闹得接应不暇,大是狼狈。

这样的结果大合我意,因为黑龙会手忙脚乱,自然也就没法派出高手追杀我,再说机密已然外泄,杀我只能泄愤,却无法灭口。话是这样讲,不过我仍然没命地向内陆逃去,连国王陛下要召我回王都的勒令都故意不接,表示“一日未寻获圣者之杖,臣无颜回归王都”,毕竟离海岸越远,黑龙会的势力越是单薄,水系魔法的效能更是相形减弱,我就索在南蛮躲上三年五载,等风头过了再回去。

旅途寂寞,唯一的慰藉,就是阿雪这个傻妞。四大天女之一的“冬雪天女”天河雪琼,以姿色而论,什么七朵名花都要靠边站。尽管失去以前那样高不可攀的冷艳,但却别具娇媚清纯,经过狐化的体越见丰满,那双37G的巨,整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害得我长时间处于勃起状态,帝王神功不练自成。

由于不想惹来没必要的麻烦,我订制了一个丑如恶鬼的木头面具,让阿雪戴上,省得带这么一个大美人在身边,到处引起骚动,之后,我就一直设法把这娇媚无伦的小狐狸搞上床去。

真是无奈,当初困扰我的问题,至今仍是束手无策。慈航静殿独门的守圣咒,比什么贞带都有用,让两片白嫩屄紧紧合闭,教我不得其门而入,更想不出解咒之法,只能为之长叹。想来,当初在赤焰海贼团的手里,丧失记忆的她,便是靠这咒术保住贞节,若非如此,早给那群海贼轮奸千百遍。

进了嘴边的美,却吃不下去,整日与她口交,尽管小狐女的吹吮技术极佳,却反而搞得我火气一日大过一日,越想越恨,就想把这累赘丢下,独自上路。

那时,我们离娜丽维亚不远,听到我提出分别要求的阿雪,惊惶失措。

“为什么?”

“你我孤男寡女,非亲非故,种族又不同,人兽殊途,我怎么能一直与你同行?传了出去,国王会把我贬为庶民的。”

这话倒是不假。贵族中饲养半兽人奴隶的是不少,但身为人类,却与半兽人平等地同行,却会为目前的法制所不允,更会受到所有贵族的鄙夷,如果严重一点,身有军职的我,或许还要上军事法庭被审判。

“那……那我们可以……可以定个名份啊!”阿雪低着头,两手紧握,脸上又红成了一片,显然是搞错了定名份的意思。

“你别妄想了,定名份不是要和你结婚。”

“那……我们结拜好不好?我看很多故事里头都是这样的,如果结拜,就有名份了。”

“去,我在王都不知道有多少义姐义妹,干妈干姨的,人家个个是美艳风骚,对我也百依百顺,哪像你这么讨厌,想要抱你都还推三阻四,要当我干亲,靠边站吧!”

“那……提督你收不收义女……”

“胡闹!”

“那……我放弃自由民的身分,当提督你的奴隶吧!”连番被拒绝,阿雪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了,“我可以叫你主人,帮你做事……我、我会乖乖把项圈带上,就算你要抱我,我、我也……”

行了,就是要这一句,但我仍是摇头道:“不行!我不接受!“

“为、为什么嘛?”最后的努力也失败,阿雪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你知道现在台面上有多少奇幻作品在玩主人和奴隶的把戏吗?如果我们也来这一套,那就是跟风,跟风就会被指责是抄袭,你认为我们禁得起这样的指责吗?”

“这……好像是禁不起。”

几个方法全都不行,最后,仍然是阿雪出了主意。

“啊!我想到了,我可以拜你为师。”阿雪破涕为笑道:“提督你是我的偶像啊!我有好多东西都想向你学呢!我拜你为师,以后就有师徒名份,尊卑有别,不会有困扰了。“

她说得天真,我却另外有了一个主意。师生恋?这个角色扮演我倒是没玩过,想像自己奸一手培育出来的弟子,让她在床上大叫“师父好强”,那种感觉,比起乱伦扮演好像更有一番滋味喔!

吞了口馋沫,我点头道:“好!决定了,我就要这个。“

“太了!提督万岁,师父万岁!”

因为这样,我收了阿雪为徒,基于某个理由,开始试着教她黑魔法,让她朝黑魔导师的路子发展,就这样一路行至南蛮。不过,基于一些理由,这一年来的进展可以说是零。

出了国境,翻过山岭,正式进入无尽树海之后,就完全是另一个世界。在战争中落败,被逼困居于发源地的兽人、半兽人,全都居住于此,由于长年以来的仇恨,它们对待外界种族未必友善,事实上,即使是兽人之间,这群智商不高的家伙也常常一气起来,就两个种族械斗得你死我活,若非如此,兽人们是可以有更大发展空间的。

基于许多因素,有很多传说中的宝物失落在南蛮各地,成为寻宝猎人的天堂。

极度原始的自然环境,保留了众多的神兽、魔怪、灵石、奇花异草,这些东西的任一部份,都有可能变成魔法中的无上珍宝,更别说盛行于南蛮、归类于地系魔法的召唤术,本身就要先搜集、驯服各式兽魔,将之召唤驱使。

我和阿雪手里没有半点真才实学,要自己去寻宝,那是做不到的。好在之前在娜丽维亚大贪污了一笔,这段时间就在南蛮晃来晃去,收购猎人们出售的珍物,前后将近一年光景,资金花了七七八八,手边累积了一堆三四流的平庸货品,要运回国内做生意销售是可以,但要进贡给国王,恐怕才递上去就给他轰出皇大门,永不录用。

这样令人懊恼的情形,像是没止境般持续,直到我和阿雪参加了那一次的物品交易会……

◇      ◇      ◇

在南蛮仅有的几个大市集,经常会举办所谓的交易会,让各方的珍宝商人藉着交易会,收购或交换自己中意的珍宝。大体上说来,举办交易会的组织,都有一定的公信力,会帮忙鉴定这物品的真正价值,不至于出现把珍珠当成石头卖的蠢事,因此虽然要被抽佣金,但参加的人仍是不绝于途。

我和阿雪这一年来在各大交易会之间赶场,也算有了一点小小名气,但眼见手上资金渐渐匮乏,而搜集到的珍异宝物,又仅有一些像励的绳、古代十字架……之类不入流的次货,心中委实沮丧。

这天,我们来到交易会,发现今次拍卖品中有一柄“银光双手剑”,在拍卖手册中名列B级,难得的是价格不贵,距离我手边的现款,只差一点,当下我把心一横,把阿雪叫来,要抢在拍卖之前展开行动。

“来啊!来啊!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只要十枚金币,就当场出售她现在穿着的内衣。”

揭去了面具,阿雪露出绝艳姿容,立刻引起大骚动。冬雪天女名气虽大,平时却不出慈航静殿,见过她的人极为罕有,更何况是在南蛮,我比较放心,就让她以真面目示人。

招牌响亮,打扮自然也不同凡响。阿雪的上半身,仅仅用两条纱布套过后颈,在前交叉,恰到好处地托裹起一双豪,只要身体稍稍摇晃,两颗肥硕木瓜就像是要迸跃而出,即使刻意不动,两片薄薄纱布也不可能遮住那37G的巨,白嫩嫩的,看得往来路人眼都直了。

下身穿着一件短皮裙,却是只能遮住前方。从背后看过去,整具胴体几乎是赤裸着,背部及臀部,曲线优美,细细的腰背下,衬着雪白肥大的屁股,诱惑迷人,付过一枚金币的金主,可以用手在肥大的屁股上,肌肤是又白、又嫩、又滑腻,直让这些凯子忙不迭地送上金币。

靠着方法,我很快就赚够了金币。对这近乎是卖的赚钱法,害羞的阿雪自是老大不愿,只是被我逼良为娼而已。想起当日在皇里,天河雪琼这臭婊辱我如此之甚,现在她落在我手里,我会不好好报复才怪。当初害我当众露屌,我现在就要把她调教成一个贱无比,整日在大街上袒露臀的骚浪婊子。

因此,除了这样的打工外,我平日都让阿雪穿一些极度暴露的衣服,几乎就是衣不蔽体,反正给人看看又不会少块,已经对我完全言听计从的阿雪,更是连抗辩机会都没有。

很可惜,或许是太热衷打工,当我收好金币,准备买下那柄“银光双手剑”,却已被人捷足先登,把剑买走了。

在珍宝市场上,很多脾气古怪的珍宝猎人,只换不卖,所以手上有个等级较高的珍宝,会比较有机会弄到好一点的宝物。现在机会泡汤,我自是只有叹气的份,而正当我要带着换过衣服的阿雪找地方投宿,一名豹头兽人靠过来,递上请帖,邀我们前往参加一场私人拍卖会。

我又惊又喜,知道这一类私人交易会,通常都是某些酋长、富豪之类的重量人物所举办,只邀请够份量的客人前往,在席间争夸财富,展露的珍宝自然是第一流货色,比公开交易会这样的大海捞针强多了,当下也不推辞,带着阿雪就一起前往。

乘着六足豹拉的豹车,路上才知道,举办这场交易会的富豪,叫做苏瓦鞑剌,十年前因为经营盐业而崛起,是南蛮有名的土皇帝,这次适逢他生辰,就遍邀够份量的客人,要好好热闹一番。至于他为什么会发帖子给我,帖子上又没名字,这点我就不知道了。

一路上行色匆匆,十多天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那是一座建筑在百丈绝峰之上,模仿昔日南蛮圣地空中花园所建的华丽殿。飘在云端中的一大片圆形土地,铺着白玉和其他闪闪发亮的石头,不知道哪冒出来的瀑布,倾泄成一条小河,沿途遍植繁花草木,在不远的末端聚集成湖泊,锦鱼飞跃、骏马饮泉,全然就是一副天上人间的至美景色。

巨大的殿耸立在正中,没有围墙,类似古堡的建筑,金碧辉煌、流光溢彩,样子是俗气了些,但周遭飘扬着渺渺云气,刮着冷冷的风,感觉起来还是很雅致,而一阵馥郁芬芳的花香扑鼻,搀杂着阵阵女儿幽香随风飘来,两种香味相互交缠,合二为一,再也分辨不了是何种香气。

环目看去,周遭有不少的侍女在招呼宾客。虽然身在南蛮,但是倒也没有买人类当奴隶这种事,女奴们都是半兽人,偶尔也有半灵,打扮得都很华丽,虽是奴隶之身,却全穿丝着绢,比寻常平民要舒适得多。

半兽人和兽人要如何区分呢?其实很简单,所谓的兽人,只是能站立起来,像人类一样行动的野兽,好比看见一个长着虎头,通体黄毛,双手成爪,会站着跑跳的家伙,那就是虎族兽人。

而这样的兽人与人类交配,生下来的后代,就是半兽人了。像阿雪这样,具有人类脸孔、人形躯体,只是多了兽耳、尾巴的生理特征。正常的半兽人,皮肤上可能会有斑纹、绒毛或是鳞片,随种族与血统成分而不一。

至于如果看到一个长着虎头、通体黄毛、双手成爪,不会站不会跑,却低咆着对你猛瞪的家伙,不要怀疑,它就是一头大老虎,虽然不会变成兽人,但是还是会吃人的,遇到它,请千万躲避。

苏瓦鞑剌显然对侍女要求极高。虎族、豹族、兔族的半兽美人,轮番接待宾客,不同色泽的头发,散披在肩,修长的身段,酥饱满挺拔,仅堪一握的纤腰,再加上丰腴匀好的姿态,更添媚色,眼里充满着不可言喻的挑逗,让众多宾客乐得合不拢嘴。

我和阿雪被带进一间独立小筑。由于沦落到当珍宝猎人不是什么光彩事,我并没有大肆张扬自己身分,而用了假名。看侍女们把我和阿雪带到的地方,虽然是漂亮,却远不能和一众宾客相比,显然我们也没有多受重视,那为何会被邀请,这就让人不解了。

真正的理由,终于在不久后揭晓。因为距离交易会的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所以这几天,我忙着在各处商人间游走,探听新的珍宝消息,特别是那最重要的圣者之杖,我寻觅了一年,半点消息都没有,实在头痛之至。

举行宴会的前一天,阿雪忽然跑来告诉我,她遇到了一个怪人。苏瓦鞑剌为了附庸风雅,也请了一些南蛮地方的文士来共襄盛举,其中有一名游走各地的旅行画师,那日惊于阿雪的艳色,便请苏瓦鞑剌的仆从一并相邀,这天与阿雪碰着之后,立刻要求请她当模特儿。

“那位先生很会画画,而且还会作诗呢!师父,明天你也去画一幅吧!”

阿雪喜孜孜地说着下午的琐事,听她说来,那人虽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落魄画师,却极有文采,吟起诗来,什么“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鱼船。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什么“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端地是气势非凡。

我文事不行,无法赏析诗词深意,但听了几句“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时,忽地想起一事,不由得大惊失色。

待得听完最后一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我颤抖着声音,问道:“今天帮你画画的那个人,是不是个胖胖的秃子?”

“才不是呢!他有一点白头发,不过完全和秃没有关系喔!而且长得帅帅的,年轻时候一定迷倒很多女孩呢!”

我管他年轻时是不是尽天下美人,只要不是秃子就行,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低声再问:“那……这位先生贵姓啊?他的姓……该不会和老虎皮肤上的那一层东西有关系吧?”

“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的姓只和植物有关系,一点都不关动物的事喔!”

“和植物有关?那就没问题了,告诉我,这小子他姓什么?”

“姓茅。茅草的茅。”

“……”

第二章 碧玉龙豹

庆祝宴会是在殿里头举行,预备在宴会最高氵朝的时候,进行珍宝交易。我这等小角色,是坐在门口最末端的流水席,只能远远地看见主人苏瓦鞑剌的身影,但见这豹头兽人身躯高大,每一块肌都结实贲起,在这样养尊处优的环境,仍能维持如此体魄,果然不愧是南蛮一方的土霸王。

方自沉吟,刚好阿雪也更衣前来,身旁跟了一个画师打扮的中年男子。

“唷呵!师父,人家换好衣服了。我路上遇到了茅先生,就和他一起来了喔!”

我暗自打量,这位茅先生相貌俊雅,虽然已入中年,看来仍颇有飘尘之态,脸上也笑咪咪的甚是和气。而当我听见连番惊叹,转望向阿雪,心中登时叫苦不迭。由于不想多生事端,我让阿雪回去褪下一身暴露装扮,换一件朴素点的出来,却不料起了反效果。

好像是向侍女们借了衣服,拿下木头面具的阿雪,以纱巾遮面,上身仅穿着一件浅绿背心,唯一的扣子正好结在双之间,让本已饱满的峰,更显得浑圆肥硕。穿着这件仅遮住房的短背心,她平坦的小腹、纤腰柔滑的曲线,完全裸露。下身的扎脚管宽松丝裤,是游牧民族女最长穿的款式,半透明的裤管,分外彰显了雪嫩的两腿,引人往下注视到那双白净的玉足。

这样一打扮,虽说衣着朴素,但却把阿雪的姿色整个点缀出来,两条粉腿更是光滑修长,肥大而圆翘的臀部是那么坚挺,纤细的蜂腰、饱满的巨,立即引起满座宾客的惊叹,苏瓦鞑剌在一阵惊愣后,更是立刻邀我们到贵宾席,一双豹眼流露着野兽发情时的赤裸凶光,像要把阿雪吞下肚一样,直盯着她不放。

总算,大庭广众,这头豹也不敢太过乱来,坐回上座后,先是说了番场面话,跟着就开始吹嘘,他经商致富后,是如何花了老大心力,建立这座媲美当日凤凰族空中花园的殿,得以永留南蛮史上。

废话说了一堆,终于在众所瞩目下,宣布开始这次宴会的重头戏,却不是普通的珍宝交易,而是高风险的赌赛:每位贵宾拿出一件珍宝作为赌注,之后就放出自己的宠物下场战斗,胜者可以拿走负方的赌注,而最后胜利者,可以独得所有的珍宝。

讲说由宠物出战,能获胜的想必是猛禽凶兽,但又有哪位酋长会这般无聊,没事带一头六足豹或是狮鹫上街的?最后大家真正竞赛的,就是各位酋长间的兽魔。

所谓的兽魔术,就是魔法六大派系中的地系,集一切召唤术法而大成,是因为体质、天生无法使用任何光明、黑暗魔法的兽人们,在屡次战争失败,被赶到南蛮一地后,痛定思痛,想出来的特殊咒术。

南蛮一带,本多猛禽凶兽,某些甚至有着天赋魔力,不必驱动咒文,其体部份就有特殊作用,一向都是魔导师眼中的药材宝库。早期的兽人先祖们,在屡次尝试修练魔法失败后,从召唤术中另辟捷径,将森林中的凶兽擒杀,收集其血练制成兽魔,之后将兽魔困于结界内,使用者则进入结界与之搏斗,降服兽魔后,便可与之立下血誓,收为己用。

除非经过特殊的炼制手段,不然一头兽魔大概只有生前的一半威力,只是,被召唤出来的兽魔若是战死,只要饲主还在生,随时都可以再度召唤,永生不灭。订定血誓之后的兽魔,会吸噬饲主的气作为能量,除了兽人,实在没有其他种族有如此强壮的体去负荷,加上其他地方没有南蛮这样的自然环境,兽魔术就成了南蛮兽人的专有法术,若非如此,这些毛茸茸的东西早不知道给人类联军灭种几十次了。

低等兽魔威力有限,但高等的兽魔术,就牵涉到很高深的生化魔法,过去听说有术者甚至直接唤出龙来当作兽魔。为此,许多魔导师都怀疑,有魔族参与了兽魔术的创造,而术魔法书的地狱神,其中也颇有借镜于兽魔术之处,为此,我分毫不敢小觑这门奇术。

竞赛开始前,苏瓦鞑剌道:“我偶得到一件S级珍宝,叫做神灯,虽然用途不明,但我愿意将它献出,当作本次竞赛的彩头,赠与我们南蛮的第一强人。“

此话一出,局面顿时变得很不单纯。

老实说,这话真是狗屁,因为今日的宴会,并非南蛮全境的大宴会,仅是南蛮东方一带的酋豪前来赴约,纵然胜出,也不能自夸是南蛮第一。然而,在这样的场合,主人这么说了之后,身为宾客的各族酋长如果不一显本领,就会被视为懦弱无能,在南蛮这样夸耀武勇的环境,不但族人随时可能因此叛变,就连其他邻族都会恃强来攻,后果严重之至。

为了不给旁人小觑,宾客们分成六个圆形战台,召唤兽魔,开始进行擂台战。一战起来,各式各样的强力兽魔,看得人眼也花了。

一头长着三只利爪、在地底潜行的“土爪”,被“爆裂蛊”炸得粉碎;爆裂蛊才浮上地面,立即被触手植物模样的“藤蛊”束缚住,硬生生扯裂,但还没分出胜负,一头高速行进、激烈破坏沿途物体的“光牙”,一击便将前方两头兽魔摧毁……

我看得直呼过瘾,而那位和我们一起来到贵宾席的茅姓画师,则是自动开始解说。

“在这样的限制作战里,辅助的兽魔都是没用的,只能凭着强力的攻击兽魔,一战定江山。”茅先生道:“此间宾客多数又是各族酋长或族中兽魔术高手,嘿!这样的兽魔战,很难得啊。“

这人嘴上讲话,手里亦是动得飞快,将那些大显神威的兽魔,还有那些一出场就被干掉的兽魔,全部在纸上打了草稿。

“见笑,见笑,生活不易,难得坐在这么近的好位置,将来离开南蛮,靠卖兽魔画册来混饭吃。”

阿雪说,这家伙叫做茅延安,我以前好像也听过这名字,是个有点名气的画师,他会想到出兽魔画册,脑子也算动得快,说不定将来真的可以赚上一票。

“一名召唤使者,通常都会饲养个几头不同功用的兽魔,但是养得越多,对自身血的负担也越大,普通一个优秀的召唤使者,顶多养个四五头,能养到六头以上,就足以在族中称雄,假如可以养到九头,那就可以纵横南蛮啦!”

“茅先生,有人可以养到十头吗?”身为半兽人,对于这门自己家乡的异术,失去记忆的阿雪显得兴致勃勃,直问个不停。

“现在是没有了,但是在以前,全南蛮的兽人都知道,住在空中花园的凤凰天女,一出生就能驱使十二头兽魔,堪称南蛮无敌啊!”

我听得心中一动,才要说话,周围一阵吵杂,只见六个圆形战台上,分别已经有六头兽魔胜出,要举行最后比斗,决定谁的兽魔是南蛮第一了。

看看那六头兽魔,如果不是高大凶兽,就是体型小巧的毒物,我不禁有些失望,很遗憾没能看见传闻中最厉害的几种兽魔,想来胜出的各位族长,有意隐藏实力,不欲过度招摇。

正觉得有些扫兴,忽地传来一声凶恶吼啸,像是有什么特级凶兽逐步逼近,当那吼声响起,所有宾客都为之一顿,好奇是何等异兽,而我更看得清楚,那六头兽魔明显地在颤动,对那即将现身的凶兽,有种本能地恐惧。

吼声越来越近,还伴着阵阵铁炼碰撞的脆响,跟着,八名豹人战士竭尽全力,用咒缚锁链扯着一头黑豹入场。

那实在是一头很美的豹子,通体乌黑,没有一丝杂毛,美得像是一匹上好黑缎,光滑油亮,一双绿宝石似的眼瞳,炯炯有神,四肢的动作,看来极为有力,相称于整体的美感,简直就是力与美的高度结合。

而当这头黑豹现身在大厅,立刻引起一阵惊呼,众人都看到,在它的背上,赫然有一双恶魔似的翅膀,四肢底部也不是一般的豹爪,而是像龙那样的四手爪。这种生物我曾听过,叫做碧玉龙豹,具有龙的血统,是极其稀有的神兽,一般认为已经灭种,实在不知道从哪里又弄了一头来。

在宾客们的惊叫声中,那八名豹人战士握不住咒缚锁链,被碧玉龙豹挣脱束缚,看样子,它似乎是想要往外跑,但本来守在旁边的六头兽魔,在主人的控下,竟一起扑了上去。

甫一交锋,上古神兽和人工兽魔的差距,立刻清楚地显现出来。大吼着奔过来的“白金银背”巨猩、动作奇快的“噬血鳄鱼”,被它张口喷出的高温龙焰,瞬间成灰;舞动触手的“藤蛊”、会石化对手的“石蜂”,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它扬起手爪激起的紫色电流,击成粉碎。

而当腐蚀生物血的“食妖虫”爬上它的身体,“光牙”以那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攻来,它振翅一动,飞了起来,姿态美妙难言地旋绕半圈,竟把食妖虫甩脱,砸向光牙,在两头兽魔相撞的一刻,喷出高温火焰,一举把两头兽魔都干掉。

惊心动魄的对战,看得人目不暇给,而那碧玉龙豹敏捷的动作、美丽的姿态,更是迷住了所有人的目光,衷心赞叹。只是当阻碍者全部清除,碧玉龙豹振起翅膀,就要往外飞走。

以它刚才所展现的威力,要将这神兽再度擒下,可不知道要伤多少人命?然而,只听苏瓦鞑剌念了一声,那六条锁在碧玉龙豹身上的锁链,闪着瑰丽紫光,封住它喷火发电的异能,开始扣紧,在它阵阵痛苦的嘶吼声中,鲜血不停地飞溅而出。

“太……太残忍了。”在我身旁的阿雪,颤着声音,小手不停地抖着。

理由是很明白的,因为这时我也看见,那六咒缚锁链的末端,竟是直接穿过碧玉龙豹颈项、脊椎、四肢、双翼的骨骼,尽管它仍不放弃地一直想往外飞,但扯得越大力,自身承受的痛苦就越厉害,没几下工夫,就已经伤得血糢糊,在连续几声凄厉的悲鸣后,疲力尽地摔坠下来。

八名豹人战士连忙抢上,抓牢锁链,不让这通灵神兽再有机会逃跑。

在满座宾客的惊叹声中,苏瓦鞑剌得意道:“这头碧玉龙豹,是小王觅地整建殿时,发现于此地的守护神兽。小王花费了偌大人力物力,甚至远从阿里布达请来大魔导师,才将之擒下。“

果然,我就奇怪,单凭你这死兽人,哪有办法弄出这样歹毒的咒缚锁链?

“检验之后,发现这是一头母豹,尽管世上再难找到一头公的与之配种,却也着实难得可贵。”

苏瓦鞑剌说着,走了下来,解开披在身上的华丽锦袍,露出一身虬结肌、浓密兽毛,还有一长硬挺的兽。

兽人族赤身裸体惯了,浑不以当众露屌为耻,只是,身为主人的这家伙,当众露屌却是为何?是要在寿宴上和宾客“一较长短”?还是要自渎给我们看?

显然都不是。因为这豹头兽人挺着长屌,笑着一步步走近被牢牢扯紧锁链、无法动弹的碧玉龙豹,跟着,在阿雪的惊呼声中,他抓住碧玉龙豹,跟着就把兽进这头雌豹的牝户,干了起来。

“这样的神兽,是我南蛮之宝,就此灭种岂不可惜?虽然找不到公的,但大家都是豹族,凑合凑合也未必不可?就算真的不行,这场大会上百兽会集,咱们一种一种的配,总会有配成的,大家说是不是?”

惊讶于这野蛮的行为,我讶道:“当众兽奸?这些人真有文化!“

“小兄弟,这样讲就不对了。”一旁的茅延安道:“在你看来是兽交,在他们来说可是同类啊!“

正如茅延安所言,这场两兽交媾的兽奸,在我们人类眼里看起来恶心,对于兽人来说,却是非常地刺激。刚才他们看到了这头雌豹的野美,现在听说有机会能这美丽雌兽,纷纷大声叫好起来,把宴会气氛带到最高。

热烈的鼓噪声中,苏瓦鞑剌振臂高呼,用力挺送,全然没人在意雌豹眼中像是要喷出火一样的悲愤,还有不住低咆的哀鸣。

总是容易对任何事感同身受的阿雪,靠在我怀里,低声哭泣,我轻搂着她安慰,脑里却有了一个想法。

这奇兽如此神异,看来定可超过珍宝品鉴中的A级,归入最高的S级,要是把它劫了出去,献给国王陛下,那圣者之杖说不定就不用找了呢!

第三章 再度春宵

阿雪这个傻妞的心思单纯,她脑里在想些什么东西,看她的表情就可以猜个大概,百发百中。

打从大殿回来后,她的脸色就一直很坏,失魂落魄的模样,一双妙目不停地朝我这边张望,流露着期待的眼神,却又总在我回头询问时欲言又止。这样一来,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她的意图了。

“我说宝贝徒弟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是不是要我帮你去救那只豹子啊?”我从水壶里倒了杯水,递给了看来心神不宁的阿雪。

“师……师父,为什么你会知道?”阿雪瞪大眼睛,活像看到什么神仙似的凝视着我,跟着在我的示意下,将那杯水喝个干净,让心神镇定下来。

“不用露出这种表情,我也不想知道啊,你这笨狐狸总是给我惹麻烦,我每次多知道一件事,就多了一件麻烦。”我叹气道:“真是不知道上辈子作错了什么,人家都说,狐族女子古灵怪,是最狡猾多智的美人,可怎么我就偏偏遇到一头蠢成这样的笨狐狸?”

天河雪琼名列四大天女之一,又是神殿心栽培的继承圣女,心智、法力均属上乘,现在会变成这副任人摆布的白痴德,如果不是落到白淑卿那妖妇手里时给弄傻了,就是当初水火魔蛟的毒素入脑,创伤了脑部。

“人家……人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那么呆呆的……”被我一说,阿雪露出了沮丧的表情,但随即又抬起了脸,很认真地说道:“师父,那头豹豹真的是好可怜喔,不但身上那么多伤,而且还被好多人在……在……总之它真的是好惨,师父,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

“绝对不应该。那头豹子是人家抓到的,就是人家的东西,我们有什么资格去干涉?再说这里不是阿里布达,是南蛮,是人家的地头,你没看到外头那批兽人个个虎背熊腰……呃,还真的是虎背熊腰,不是形容词。反正你想一想,以这里的戒备森严,我们本没机会动手,就算成功把那头母豹子给救出来,给这么几千几百个兽人在后头追杀,我们哪里有生路?”

再倒了杯水递过去,我摇头道:“主持正义也得看地方,别的不讲,刚刚那些兽魔你看到没有?动起手来几下功夫就把我们炸成碎片,这种仗也打得下去吗?”

连续几句声色俱厉的话语,说得阿雪抬不起头来,只有默默地小口小口喝着水,不敢作声。

当然,豹子我是一定要搞到手的,不然没东西向国王交差,难道真要我一辈子流落南蛮?不过在动手之前,总要设法多捞一点东西回本,阿雪这丫头脑袋简单,却另有一样好处,就是答应过的话绝对不反悔,而在交易之前先把货物批评得一文不值,这是举世通用的杀价手法。

我的杀价功夫自是不错,一番话直说得阿雪垂下头,眼角含泪,低声道:“那……那豹豹就没有得救了……”

“那倒也不是啦。”

“真、真的吗?师父你有办法把豹豹救出来吗?”

“方法不是没有,但是要满足一个条件,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不然平白无故,我才不替你冒这个险,你以为英雄都是整天没事干,随时准备救人牺牲的吗?”

在阿雪千肯万肯的期盼眼神中,我开出了条件。

“还记得我当初吩咐过你,每天早上和晚上都要作一次的弟子义务吗?”

“嗯,记得,师父你要我每天早晚用嘴巴和部帮你做一次健康,顺便解决早餐和宵夜问题,这一年来我们都是这样做的,有什么要改进的地方吗?”

“你确实做得很好,不过已经过了一年,现在我希望更进一步。”眼光顺着阿雪柔滑的背部曲线瞄下去,看着她丰满圆翘的雪臀,我暗自吞了口馋沫,道:“救出那头豹子之后……不对,等到我们完成这样工作之后,无论成功与否,这次我就要……”

阿雪还不算笨得无可救药,听见我语气有异,她顺着我的目光一看,登时惊醒,像是听见什么很可怕的事物一样,两手往后捂住小翘臀,踉跄往后退去,头摇得像是波浪鼓一般。

“不、不行的,我们是师徒,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做那种事?绝对不可以的。”

受到守圣咒的保护,我始终动不了阿雪的童贞,即使有办法强行入,也会受到诅咒报复,很划不来。饶是如此,我仍然没有放弃把这美丽小狐女弄到床上去。当日孤岛之上肛奸女神官的滋味,令人回味无穷,如果能重温一次,倒也是非常理想。

可惜,也不知道当初白淑卿那妖妇是怎么调教的,据阿雪的观念,口交是一种进食的方法,不在交合范围之内,也因此,这一年来每当我被她的香滑小嘴弄得欲火高升,想要更进一步时,总被她坚持拒绝,更说什么我们既然是师徒,就不可以超过这个分际。

真正见鬼,天底下有哪个正常师徒之间,徒弟会每天早上帮师父口交的?如果不是为了把你弄上床去,我又何必收你这笨徒弟入门?

无奈,这丫头一身神力,什么绳索铁炼都束缚不住,闹僵起来,我还真不是她对手,所以一年来只有暗自恼恨,今晚以为逮到机会,怎知道怎样要求,她仍是不肯点头,恼火之下,我随手拿起桌上茶壶,就扔到窗外去。

“师父,你别生气嘛,可是……可是这件事情人家真的没办法答应嘛!”阿雪小声道:“我、我不可以陪你做这种事的,而且……那样做,屁股一定会很痛的。“

看她捂着雪臀,满面惊惶的样子,确实是很可爱,但就是这股娇憨模样,让我更是心痒难耐。左思右想,最后还是用“想要救那头豹子,你却连一点东西都不肯牺牲,这简直是种伪善”的理由,让她满面通红,很为难地点了点头。

“还好你答应了,不然事情就真的很难办了。”终于说服小阿雪点头,我安心地舒了口气。

“为、为什么会很难办?”阿雪茫然不解,正要发问,外头却传来了吵杂声音,推窗一看,赫然惊见几十条狗儿聚集在外头,急切地争趴在彼此背上,仓促间也不辨公母,激烈地做着那不堪入目的事情。

“师父,它们为什么会这样啊?”

“喔,我想是因为家教不好吧,调教这些警戒犬的驯师一定没有训练他们别乱吃东西,所以就变成这样了。”

“为什么乱吃东西就会变成这样?”

“大概是喝到了我刚刚扔出去的那壶水吧,里头加了我照书调配的极乐合欢散,如果法米特没有骗人,那么有这种效果就很正常。”

“什么?那些水里头有极乐合欢散?”骤听见这惊人消息,阿雪的一双狐耳整个竖了起来,“那我喝了那两杯水……”

“所以我才说好办啊,因为这样子一来,我今晚就不必霸王硬上弓了。”我耸耸肩,道:“真奇怪,你为什么还站在这里?难道法米特真的骗人?”

不愧是我的乖乖徒儿,阿雪应声倒了下去,没几下功夫,就两颊酡红,轻声地呻吟起来,让我证实,术魔法书上头记载的春药配方,果然没有骗人。

距离理想行动时间,还有一个时辰左右,我轻松自在地为我美丽的小狐女徒儿褪去衣衫,而不待我的手指触及,浑身火烫的阿雪,已经等不及地动作起来。

真是的,早知道这样有效,一年前我就该这么做了。

解去衣衫之后,一具水嫩嫩的动人体,裸裎在我面前。

在药物的催情效果下,浑身散发着诱人的靡香气;半碗形的37G巨,鼓鼓地在她仰躺的脯上晃动着,浑圆但又纤细的腰肢,白嫩而又平坦的小腹,都是让我爱不忍释的美丽艺术品。

“嗯……师父……不要……饶过小阿雪吧……”已经渐渐迷失了神智,阿雪发出一连串模糊的呓语。

我将她放平在床上,翻转过身来,对着眼前景象哑然失笑。

虽然已经神智不清,但阿雪仍固执地用手捂着屁股,不让我进一步侵犯,就连那一节可爱的狐狸尾巴,都在晶莹雪臀上来回扫移,做着最后的抵抗,但下方的牝户却不争气地淌流出蜜汁来。

以术魔法书中记载的秘法,我用魔法把阿雪的肛菊清洗干净,在确认无误之后,欣赏着她那圆弧形状极为姣好、光洁挺翘的小屁股。

“都已经这样子了,还不肯放弃吗?被师父玩一次会怎么样吗?想开一点,徒弟本来就是被师父玩的嘛!”

在阿雪还没时间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开始舔起她在户上方的屁股沟。

“唔……不行……那儿不行呀……啊……师父……”阿雪无助地呐喊着,但说也奇怪,她居然还是从那儿获得了极大的快感。

“阿雪……你的屁眼一张一闭的……很舒服吧……”

我在底下悄悄说着邪的话,舌头仍在她双丘的股间蠕动。

“啊……”

听到这样的话,让阿雪更加感到难为情了。

“好美的菊花啊……实在太漂亮了!”我这么说完之后,伸嘴吸住阿雪像花朵一样的肛门。

“啊……”

对于敏感的肛门被吸吮,阿雪只能发出甜美的哼声,同时她的全身开始颤抖,本能地将屁股压在我的嘴唇上,虽然觉得很不妥当,但我想她就是压不住那种甜美的感觉。

“啊……啊……停下来……啊……”

在快感的催化下,阿雪有点儿忘了自己的处境。

“怎么样?这样是不是很过瘾啊?”

我用开心的语气说着,继续伸出舌头,入阿雪如同菊花般妖艳的洞里。

“啊啊……停……唔……”

阿雪因为亢奋的关系,无法忍受地发出甜美的哼声。

“啊……不……不要……啊……”

阿雪不顾一切地从唇间吐出娇柔的声音。尽管她内心清楚自己现在的这种样子是多么羞耻,但眼前却已连抗拒的力量都没有了。

“啊……我……这样实在太脏了……”

对于自己的身体能从肛门获得敏感反应的现象,她想必感到非常厌恶吧,只是,虽然从未享受过菊尻所带来的快感,但现在的她却已经迅速沉醉在那样的刺激里头了。

“哇……这么湿了……”

在灯光的照耀下,我看见阿雪整个股缝间都沾满了我留下的唾和象征感的蜜。同时那种妖媚的成熟气息,更加散发出诱人的光芒。

“嗯……唔……”

阿雪不住吐出呻吟,由于太过舒服了,她不禁使劲将双腿张开,好让我的舌尖可以更加深入。

“呵呵……已经变成这样了……”

当菊蕾清楚露出来时,我看到阿雪的屁眼在舌头的刺激下,已经兴奋得微微颤抖了。

“唔……啊……”

强烈的刺激,阿雪吐出含糊的呻吟,不自觉地将自己的屁股往我舌头上靠去,这么一来,我便顺势让舌头更能深入进去按摩到她那可爱的屁眼。

“喔……啊……”

阿雪隐约发出满足的叹息,雪白的屁股配合着我的舌头,不时扭动着,当柔软的屁眼被我又硬又湿的舌头微微入时,她稍微缩紧地抗拒了一下。

但没过多久,她便从那儿获得了强烈的快感,将雪白且毫无赘的大腿张得更开,好让我可以探索那神秘的小。

(啊……好紧啊……)

就在舌头进入菊蕾时,我觉得自己的舌头被直肠壁夹了一下,心中一喜,继续在阿雪诱人的小屁眼中,用湿润的舌头不断入抽出。

“啊…………喔……”

阿雪满足的呻吟越来越大,显然非常的满足。

“啊……还……要……喔……”

阿雪微张的小口不断吐出呻吟,说着连她自己也听不清楚的呢喃软语,受到这样子欢欣的鼓舞,我紧紧抓着了她两片丰圆而又美丽的屁股,跟着手上施力,尽量地扒开阿雪的臀。

这么一来,我的舌头得以在阿雪的屁眼里越来越快地抽,同时也能够越来越深入。

“唔……”

到了这个时候,我的嘴唇本已经完全贴在阿雪的屁眼上,不断在里头抽着,疯狂地摩擦着她脆弱的直肠壁。

“啊……啊……喔……”

虽然眼睛看不到,但阿雪可以感受出自己流到我下巴和脖子上的蜜越来越多。

“哦…………啊……”

伴随着快感一次比一次强烈,阿雪的屁股越坐越低,促使我的舌头也越越深。

“啊啊……噢……”

由于太过舒服了,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阿雪的一双白皙大腿不自主地颤动着,却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猛地将舌头拔离了柔嫩肛门。

“啊……啊……”

突然失去刺激的阿雪,禁不住地叫了出来,为着直肠里的空虚,低吟不已。

“感觉很不舒服吗……现在知道这里的好处了吧……不过别担心,因为好玩的马上就要来了……”

确认润滑效果已经足够,意乱神迷的阿雪一时不会反抗之后,我得意地一笑,调整好位置,托着那浑圆白嫩的屁股,将翘起的,直抵在阿雪的柔嫩菊蕾上。

“啊……快……快来……”

还搞不清楚自己已将面临险境,阿雪迷迷糊糊地呻吟着,主动把屁股向下移动。

“傻丫头,要被人干屁股了,还这么开心。已经是第二次了,这次是你自己求我来干的喔!”

火热的头紧贴着菊屄,慢慢地挺刺了进去,感觉到那仿佛是婴儿一般的细致肌理,令人惊叹。幸亏是已经做过足够润滑,要不然一下子闯将进去,真不知道会造成怎样的伤害。

“啊!啊啊……”

当屁眼再次被撑开时,阿雪发出像动物般的哀鸣声,同时疯狂地扭动身体,一头秀发随之飞舞。

“唔……啊……”

“阿雪,真是幸好你没给黑龙会抓去卖……被人搞屁眼都可以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快感,去当妓女一定整天接客接到腿软!”

想起上趟肛奸天河雪琼的画面,我兴奋起来,忍不住说着这些污辱言词。

“啊……喔……”

房里回荡着阿雪的哀鸣声,虽然药物催情的效果仍在,但是柔软屁眼再次被硬物挤入,那份痛楚与屈辱,却是让她不住地发出轻泣,若非事先润滑效果做得足够,现在说不定大声哭出来了。

不想把她弄得太伤,我从衣袋中又取出一包极乐合欢散,趁着她开口嚷痛的时候,直接倒了下去,遇水即融,顷刻就化得无影无踪。

两包极乐合欢散加在一起,效果绝对不只是加倍,阿雪浑然感受不到下身的痛楚,耳中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那种如遭烈火焚噬的难受感觉,几乎使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快要散开,只顾发出欢喜的呻吟,扭动着变成绯红色的艳丽胴体,挺起圆翘屁股,寻求着慰藉。

“唔……好舒服……快点啊……师父……”

阿雪畅快地喘息着,开始很积极地反应,在极度痛快的情况下,她大力摇摆纤腰,配合着我在肛门里抽的动作。

“啊……还要……快一点……”

阿雪忘情地扭动身体迎合,形状完美的部随着入的动作晃动着。见到那双无比傲人的圆硕巨,我得意地伸出手,尽情揉捏弹力十足的房。

“阿雪!师父得你很爽吧……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就叫做浪……来……师父要再狠狠的你了……你浪吧……尽管大声的叫……”

阿雪柔软的娇躯,被我抱得更紧,一下下重重顶在火热直肠里,两具激烈挺动的体,不住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我干她干得越凶,她的雪白屁股就摇得越厉害,大腿分得开开的,好方便我的越益深入,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啊……”

面对阿雪如此靡的强烈反应,我终于在她的扭腰抖臀下,到达的高氵朝,死死地抓住她的雪臀,努力地分开肥厚的臀,将全沉了进去,紧接着我便爆发了。

霎时,白浊从头前端的马口猛地喷出来,直泄入阿雪的直肠深处。

“呀……啊……”

到达肛门的高氵朝后,阿雪的美唇中吐出娇喘,不仅是全身痉挛,甚至还从道里泄出大量的蜜。

“啊……师父……阿雪……阿雪……”

高氵朝冲击,可爱的小狐女变得口齿不清。看着阿雪的口水,由失神的嘴角边流下,紧皱着眉头,樱唇微张,不停的扭动着圆滚滚的屁股,一副陶醉的模样,我口又是一阵火热冲动,把还未崩溃的,紧紧地顶住阿雪美臀,在她直肠内一跳一跳地出了第二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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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杀人夺物

诡计成功,终于将美丽的小徒弟骗上床去,在彻底发泄身心欲望之后,我帮阿雪穿回衣服,再依照一贯公式手续,开始对失身的她柔声安慰。

或许应该说不上是一贯手续,因为过去在帝都和一众贵族子弟廝混时,在奸妇女之后,除了恐吓,我们一向不多废话。但对于阿雪,因为不想以后每次都这样强来,趁这时好好地哄她,总是有好处的。

“其实……如果师父你真的那么想要,阿雪、阿雪也是愿意的……为什么要做这么过分的事?”

这句话绝对是放屁,如果你真的愿意,为什么我过去一年说得嘴都乾了,你还是抵死不从,非得要我花钱下药,才把你给弄上手?真是睁眼说瞎话。

不过,要安慰人,现在自然不能这样说。反正是一番甜言蜜语后,再加上拍保证会帮她把那头豹子给救出来,这才哄得阿雪破涕为笑。

“好,我们去把那头豹子给弄出来吧……嗯,等等,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个条件,我要你先答应我。”

我道:“回来之后,我要你每天专心给我修练黑魔法,不准再用藉口推托,知道吗?”

“不、不是已经讲好了吗?为什么又加这一条?”

“啰唆!反正已经趁火打劫了,我就乾脆洗劫一空,如果你不答应好好练习,我就不帮你!”

一直以来,阿雪在修练黑魔法上头就很不情愿,以至于进度奇慢,到现在还没有练成任何一门咒术,趁着这次机会,我要她一并答应,这才允诺进行救援。

这项拯救野生动物计划,一开始就碰上了棘手的问题。我们本就不知道那头碧玉龙豹被关在哪里,在连续三天的配种大宴完结后,苏瓦鞑剌就把这头珍兽藏了起来,全然不知道在哪里?

后来还是那个来历不明的画师帮助,我不晓得他为何这样神通广大,但他告诉我们,在苏瓦鞑剌住的主里,有一条密道,通往地下密室,那头豹子就被关在里头,而要进入那间密室,除了要知道路径,还需要苏瓦鞑剌身上的钥匙。

听起来有点困难,但最后也只有使用老招,让换上感装束的阿雪去色诱那头豹,跟着就在寝中把他打昏,夺取了钥匙。

成功进入,在漫长的地道之后,地下密室的规模简直超乎想像,虽然无暇细看,但我敢肯定,这间地非同小可,上面的雕刻、壁画,一看就知道比上面那间皇年代悠久得多,恐怕还是什么古文明的遗迹。

这不要脸的豹,直接拿人家的遗迹改建,居然还把自己的殿吹嘘成这样,真是混帐,一点起码的文化财产观念都没有。

无暇细想细看,我们在一间密室里找到了被囚锁在魔法阵里的碧玉龙豹,六条咒缚锁链仍是缠在周围墙壁,浑身血迹斑斑,伤得很重,但一身毛皮仍是那样柔顺光滑,姿态美得让人赞叹。

大概误会我们是要带牠出去配种的人,碧玉龙豹发出凶狠的低咆,目露凶光,扯得锁链叮叮作响。

“喂!算了吧!你看这头东西这么危险,放了牠,我们可能第一个就被牠把头咬掉!”

阿雪挡在龙豹之前,道:“不行!师父你看看牠,浑身都是伤,好可怜喔!我们一定要把牠救出这些坏人的手里。”

我想想也是。又找不到圣者之杖,不把眼前这东西弄走,拿什么去交差?当下不多话,让阿雪去接近那头危险动物,我去弄开周围的锁链,预备解放工作。

“啊!”

只听见背后阿雪哀叫一声,已经给碧玉龙豹一口咬着,若不是缩手得快,半只手掌就这样给牠吞掉了。

“浑蛋畜生!”

我勃然大怒,刚想要过去踢上两脚,陡然听见一连串机括声响,跟着在一阵闷雷似的土石摇动声中,两旁墙壁竟往中间这里夹了过来。

“糟糕!”

各式冒险者绝对都知道这种叫做“千斤壁”的老套机关,尽管朴实,却非常有用,只要走得慢了,立刻就被夹扁成饼。我不敢怠慢,立刻就往门口冲去,回头却看见阿雪不顾着逃生,仍在扯着壁上的几锁链。

“阿雪,你疯啦!快点出来!”

“可是……如果我跑掉,这头可怜的豹豹就会死在这里了,我要把牠救出来才走!”

生死一瞬,这丫头竟是超乎想像的固执。闪着眼泪,拉扯着墙壁上的锁链,不肯自行逃开,但这机关来势甚快,她才扯掉四锁链,两边的墙壁已经夹了过来,而阿雪只臂平推出去,凭着自身的怪力,居然把千斤壁给顶住了。

“拜托……师父,还有两……求您救救小豹豹……”阿雪流着泪水哀求,看她两条玉臂不住摇晃,任谁也知道她仅能短暂支撑。

对于这种没脑子的滥情行为,我自是嗤之以鼻,何况凭我的力气,怎也不可能把锁链从墙壁上扯下,稍一犹豫,我立刻奔向外头,找寻停止机关的枢纽。

才到外边,就看到给我们用花瓶砸得头破血流的苏瓦鞑剌,拉着纵机关的枢纽,正自高声狞笑。

“哼!发现了这座地的秘密,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想到阿雪正危险,一时急得昏了头,我居然直接冲上去,想要和这兽人徒手搏,唉!那个结果当然是我被他一巴掌就打倒在地,口扯出一道老长血痕。

“我先宰了你,然后……啊!!!”

宰了我之后要作什么,这个就难以想像了,因为在他放完话之前,一道黑影闪电似地窜了上来,将苏瓦鞑剌扑倒,而在他的身体与地面接触之前,喉管就已经被咬断,大量黑红色的鲜血,在地上横流着。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头碧玉龙豹,在阿雪的帮助下,扯断了所有锁链,窜出来一口咬死这个折磨牠多时的恶人。

碧玉龙豹看着我,没有打算攻击,似乎已经分辨了敌我。当下不用多言,赶快停住机关,和筋疲力尽的阿雪一起开溜。

逃出地没多久,我们就被大批豹人士兵给团团围住。找不到殿主人,两名浑身是血的嫌疑犯,带着最贵重的珍物私逃,其中一名还满口袋装着金银珠宝,任谁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方对垒起来,我们立刻就落入下风,正在构思脱身之计,忽然看见茅延安在包围网外头,朝我们猛打招呼,要我们往西闯。

依计而行,才跑出几步,就听见一阵轰然声响……这傢伙,竟然在这座主里准备了这许多炸药,一经引爆,效果委实惊天动地,所有人争先恐后地逃命,自然没时间再注意我们。

“师父,茅先生真是好人啊!”

好个屁,炸药埋得这么多,要是把我们也给炸死,这样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不过也真怪了,这傢伙从哪里弄来这许多炸药?

惊魂甫定,我们两人一兽直往山下冲,害怕被追兵追上,怎知到了半山腰,大票人马围了上来,过半以上都是本来参加寿宴的宾客,其中更有些高手人物,立刻召唤出兽魔,把我们包围住,而大批豹人战士也从山上赶下来,成了合围之势,怎么看都是走投无路了。

“阿雪,看吧!都是你不肯好好练魔法,如果你一开始就把魔法练好,我们现在怎么会糗成这样!”

生死关头,我不忘机会教育,向阿雪抱怨,而她也只是扯着我的衣袖,低声道:“师父,人家对不起嘛,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学的,阿雪再也不敢不听您的话了,您别生气嘛……”

看她哭哭啼啼的样子,我略觉不忍,伸手把她搂了过来,低声劝慰。当包围网逐步缩紧,数百支火把、提灯渐渐靠近,碧玉龙豹抢先站到我们身前,昂首吼啸,凛冽威势,将逼近过来的兽魔惊退两步,但似乎觑准了牠伤重乏力的事实,曾一度后退的兽魔又逼上前来。

我暗自寻思,若是唤出地狱神的龙蛛,是有一拼之力,但对方人多势众,败阵只是早晚,除非我手中拿到万魂幡,这才有可能起死回生。

在连串叱喝声中,数只炸裂、腐蚀的兽魔,怒啸着扑了上来,我方自徬徨无计,忽然听见一长串爆响,扑上来的那些兽魔,不知怎地,全在空中就像触到了什么东西,给硬生生炸成碎片。

还没来得及弄清是怎回事,几道极其强劲的破风声响起,像是有人在挥动长鞭一样,凛冽罡风把包围人众全部迫退,而当我们在一片飞沙走石后睁开眼睛,只见地上出现了一个圆圈,把我们圈在里头。

﹙剑气,这不是鞭,是绝顶高手挥动剑气造成的结果,这力量……有第五级……不,起码有第六级力量,是冷翎兰那级数以上的高手啊……﹚

我武功低微,但是因为家学渊源的关系,在判断高手能耐的本事上,比一般贵族子弟要高,可以在这时准确判断来人级数。兽人中有些认出了这个事实,抬眼上望,只见百尺崖壁上,隐约有个黑影,横剑傲立,警告众人退去。相隔这么远,力道未减,运剑如此神妙,这手功夫委实是惊人之至。

兽人们尽皆譁然,再次发动攻击,这一次,有几名酋长使用强力兽魔,直接攻向岩壁顶上那人。同时,大量兽魔涌向我们。

接下来发生的种种,实在是让人难以想像。但闻剑气激啸,漫天花雨,破空而来,将无数大小兽魔一一钉死、炸碎,什么土爪、石丝、爆裂蛊……屍体在圆圈外头堆起了高高一圈。

几名酋长发动的重点攻击,也得不到效果。释放出去的白金银背、人面鸟、牛头妖,还没到中途,就给如雨剑气得屍骨无存,就连强悍的伊索干达野猫,在佔尽地利的优势下,也给一剑砍掉脑袋。

而当两头第五级的强力兽魔,锐爪亚龙、盐化亚龙,在一头兽魔的牺牲掩护下,成功攻上崖顶,众兽人不禁一阵欢呼,但这欢呼却在下一刻,两头亚龙生物被斩成**块血碎屍坠下时,化作惊恐的叫声。

不管是什么时代,能够独力屠龙的勇士,都被当作无敌的象徵,即使是威力次纯血龙族一级的亚龙也一样,兽人们不敢再战,顷刻间走得乾乾净净。

危机解除,我不敢大意,天晓得这人是不是为了什么而来。正要出言相询,掠风声响起,一道苗条身影自高处陡直落了下来,来到我们身前。

“多谢相救,尚未请教……”

要出口的道谢,在看清楚对方美丽的笑脸后,变成了呆楞的惊诧。对方是个熟人,一个我非常熟悉的女人,却怎样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内陆再度相逢。

“小情人,你没事吧?”

“龙女姊姊……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看着眼前的美丽倩影,我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位经常于我心中萦绕不去的龙女姊姊,夏华天女李华梅,此刻就以令人屏息的美姿,站在我眼前,站在这远离东方大海的南蛮绝地。这……这怎么有可能了?

身为反黑龙王联合军的统帅,她的忙碌程度绝对超乎一般人想像,更何况最近与黑龙会的游击战争连续赢得胜利,为长久以来被压得抬不起头的反抗军带来一线胜利曙光,于情于理,更应该忙得不可开交,怎么会出现在这距海万里之外的边荒之地呢?

种种疑惑在脑里一晃即逝,跟着我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因为站在我眼前的这位绝色丽人,实在是太美了。

无月无风的黑夜,龙女姊姊单只是俏立在那边,就像是一个光源,让人眼前为之一亮。她梳了古装的发型,额前有漂亮的浏海,上面云髻堆乌,数吋长的一对龙角,晶莹碧绿,发髻后面用珠簪绾住,垂下及腰的长发尾,柔滑如丝,像一条马尾巴,迎风摇摆。

上身是一件暗紫色的绸制窄袖春衫,隐现云纹雷鸟的图案花纹,春衫的领口开得恰到好处,露出玉颈下雪白的玉肤和一大块温润如玉、贲起如丘的酥,外面披上挂流苏的小坎肩,垂下的流苏刚好将这乍泄的春光遮得若隐若现,看得人心痒痒的。下身是同质同色的,滚了云边的武士袍裙。

虽然不像阿雪那样的惊人尺码,她前却也是只峰怒突,一条缠银丝的宽玉带却把小蛮腰紮得纤不盈握,有如风中摇曳的折柳。曲线惹火之至,令人心荡,但浑身散发出来的玉洁风华和凛然正气,却又令人不敢亵渎,那柄以斩尽奸邪而闻名天下的神兵,金乌血剑,正悬挂在左腰侧,更衬托出其主人的英气焕发。

无只美貌,看得人如痴如醉,浑然忘了身处何处。

仔细说来,我与龙女姊姊是第三次碰面了,之前的两次,都没能好好看清彼此面容。

第一次,是在东南沿海的小港,为着义军的战事,她与我有了一夜之缘,更帮我驱除入体蛟毒,救我一命。但因为从头到尾都处于黑暗之中,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没能看清楚。

第二次,是在娜莉维亚,因为揭破黑龙会的谋,我和阿雪被忍军团追杀,龙女姊姊为了追踪鬼夕魅那个巨忍者而来,将之惊走,又救了我一次。这次却是匆匆一瞥,虽然惊艳,可是连好好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跟着是现在这一次了,又是在万分险难中,她出手相救,感觉上,就好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女神,总是在绝望中给我带来帮助,心里真是感激无伦。

我们两个就这样站着,彼此对望。龙女姊姊娇颜含笑,看来落落大方,但我感觉得出,她的心里也正有着困惑与犹疑,还另外有一些我看不透的情绪。

以地位来说,她是东海反黑龙会联军的总帅,受万人景仰与崇敬;论一身武功,她位列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艺成之后罕逢敌手。无论是哪一方面,都不是我能比拟的。但是这么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神,却与我有过一夜之缘,虽然并未真箇合体交欢,但是对于这样一位女武神来说,她会不会认为这是绝大耻辱呢?

(糟糕!忘记一件事,最近的女强人很多都是心理变态,见不得男人有一点好,只要男人在她们心里有一点好,就要想办法看那可怜男人出丑,破坏在她们心里的形象,甚至直接把他给宰了!天啊,龙女姊姊不会是这种人吧?)

一想到这个念头,真是让人遍体生寒,如果真是这样,别说什么再续前缘,只怕我立刻就有命之忧,被龙女姊姊杀人灭口。

(不成,得想个办法争取她注意。)

如果继续等待下去,那也是一个办法,但我却不喜欢将一切由别人掌控,更何况,每次见面都是那么衰样地被美人儿救命,毫无出色表现,一直这么下去,我在她心中的地位肯定像是一沱屎,随时会被别的男人践踏过去。

“李元帅,我是阿里布达王国万骑长,约翰·法雷尔子爵,能够有幸拜见您的芳容,实在令我欣喜万分。”

我以廷形式的礼仪,微微欠身说话,却同时伸出了手,像个普通朋友见面一样,希望与面前的丽人握个手。

虽然有那一晚的缘分,但我可不至于一厢情愿到以为她会因此而对我倾心。

龙女姊姊那一颗自尊自豪,永不向人屈膝的芳心,恐怕不是任何人能够虏获,更别说我这个一事无成的小子。先表态做个普通朋友,把彼此交情定下来,这才是重点。

看到我做出这样的表示,龙女姊姊美目中闪过一丝激赏的神色,似乎很满意我这样的定位,微微一笑,也跟着我的动作,略为低头,笑道:“我是东海七色舰队总帅,李华梅。将军少年有为,风流倜傥,名动诸国,我……我留心许久了。”

虽然打了几场胜仗,在国内被捧得高高,但是在龙女姊姊这种真正有成就的英杰眼中,其实是不值一哂,自然说不出什么久仰之类的违心话语,而且当她说到风流倜傥时,一只妙目还朝我上下打量一番,露出揶揄的微笑,显然是对我在廷的那桩曝露丑闻不以为然,弄得我面红耳赤,好生尴尬。不过到最后,她仍是坦率地伸出手来,一只像是羊脂白玉雕成的美丽雪手,向我表示友谊。

如果我真的笨到直接握上去,那今天的会面就真是失败到家,我在她眼中只是个凭着几分幸运、一步登天的小伙子,然后对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摇头一笑,将我彻底忘记。

以龙女姊姊的条件,我敢担保,也许周围的男人凛于军威,不敢对她开口追求,却绝对偷偷衷心慕恋,希望将她追上手,成为自己的得意娇妻,特别是在她重创黑龙军,声威大振之后,各国的少年才俊,都会以她为目标。我文才武略不行,既无显赫靠山,又与她无长日之交,唯一所长者,就只有那一晚的缘分,如果不把握这项优势,我凭什么打倒一众竞争者呢?

在与那手掌接触瞬间,我顺势一翻,将她手背翻过,仍是以廷礼仪的模式,在上头轻轻一吻,浅沾即退。

“啊……”

龙女姊姊轻呼一声,似是没有想到我会有这样的奇袭,面上掩不住地一红,却随即化成坦然微笑,很大方地任我吻下去。

“龙女姊姊,我不确定我在你心中有多少地位,不过从此刻起,我和你身边所有的男人毫无差别,都是一个真心想要追求你的人。”

确实花了一些勇气,我把这句话很清楚地说了出来。龙女姊姊闻言,面色看来相当凝重,让人看不出她的想法,显然她被我的这着奇袭乱了方寸。

我不禁担心起来,原本是想说,直接把话说清楚,未尝不是一着妙棋,比偷偷耍小聪明更能适合这位绝色丽人的心意。但一切太过仓促,或许这样做太鲁莽了也不一定。

幸好,在这个尴尬场面,有人适时地帮忙解了围。

“唷呵,师父啊,这位很漂亮很漂亮的姊姊,是什么人呀?”

在最尴尬的时刻,阿雪拉拉我的衣袖,很疑惑地小声问话。在她脚边,那头碧玉龙豹蹲坐在那里,没有伤人的凶气,一只绿油油的兽瞳,却是恶狠狠地盯着我看。

“嗯,这位很漂亮的大姊姊,是李华梅李元帅;这边这个看起来呆呆的傢伙,是我新收的徒弟,笨蛋阿雪。至于她脚边的这东西……别管了,是头早晚要被人道毁灭的畜生。”

虽然这头碧玉龙豹是罕见珍兽,但看牠一直对我充满敌意的模样,实在是心里很火大。

如果认真来说,这或许是很值得纪念的场面,四大天女中的夏华、冬雪,居然在此会面了,如果消息传出去,肯定会造成万人空巷的轰动场面,大群垂涎得口水直流的好色之徒,立刻蜂涌而至。不过,或许该说是运气吧,龙女姊姊之前并没有机会见过天河雪琼,也因为这样,当她惊艳于阿雪的脱俗清艳,我才得以随口几句胡混过去。

站在半山腰的山道上说话,实在没什么气氛,我们三人重新上山,回到苏瓦鞑剌的殿。本来以为会遇到一番殊死战,结果却出乎意料,当我们重新回到那座富丽堂皇的殿,赫然只见到满地凌乱,处处都是人们仓皇逃窜、东西洒落地上的痕迹。

虽然说树倒猢狲散,但是大树才倒下没有多久,这些猢狲也未免闪得太快了,苏瓦鞑剌的统治,实在是很不得人心,人才一死,底下人连为他复仇再战的企图都没有,立刻瓜分光了他的金银珠宝,逃散无踪。

不远的前方,横七竖八地躺倒了数十具兽人的屍体,看来都是因为争夺财宝,死在竞争者手上。仅仅一个时辰前,还如此繁华热闹的殿,现在却死寂一片,只有焰火熄灭后的呛人烟味,不住刺激着鼻端,让人分外觉得难以适应。

(该死,来晚一步了……)

看着一片狼籍的景象,我长声一叹,只恨自己手脚太慢,居然没能赶上瓜分苏瓦鞑剌金银珠宝的良机。手上的旅费与资金已经不太多,如果不趁机补充一下,会很伤脑筋,让阿雪出去给人屁股赚钱是满过瘾的,但是看久了还真是舍不得,不是长远之计。

(啊,对了,有一个东西……)

忽然想起一事,我刚想要出声,却又觉得不方便当众说出,还是等一下和阿雪偷偷的试好了。

只是,这番念头却瞒不住旁边龙女姊姊的慧眼,我一句话都还没出口,她已经莞尔笑道:“在想这里的藏宝库吗?确实是个好所在。被一堆结界机关护住,普通人没法打开,就算外头东西给抢光,那里大概也安然无损。”

意图给看破,我有些不知所措,龙女姊姊却是倩兮一笑,大步朝前走去。

“跟着姊姊来吧,小情人。”

向阿雪吩咐几句,将她与龙豹留在外头后,我就直跟着龙女姊姊而去,一面跑,心里却是有些得意。打从再次相逢开始,龙女姊姊就唤我做小情人,这是不是代表我有一些机会呢?

第五章 龙女情缘

有龙女姊姊带路,实在是一件很可喜的事,因为我虽然知道这座殿有地下秘窟,却不知道苏瓦鞑剌把珍宝藏放于何处,如果真的花时间搜寻起来,这么大的一座殿,怕不花上十天半个月。

我的变态老爸曾经说过,魔法与武术修练到最后,其实是殊途同归,都会牵涉到心灵与神层次的锻炼。他被人列为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这话大概不会错到哪里去,因为龙女姊姊就是这样骋目远望,目光变得幽远起来,在殿中找寻目标,片刻之后,她就肯定了正确位置。

“在那里!”

像一阵风吹拂而过,靠着龙女姊姊的提携,我们很快地来到了藏宝库门前。正确来说,并不算是门前,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一堵厚实沉重的石墙。

“龙女姊姊,我们这是……”

“当不速之客,可并不一定要开门才能进去的喔,小情人。”

龙女姊姊的意图,很快以实际方式展现。当她连着剑鞘,将配剑斩向石壁,那些厚重岩块恍若无物,活像堆巨大豆腐一样,立刻土崩瓦解,露出了一条黑黝黝的宽敞通道。

在这条通往苏瓦鞑剌藏宝室的秘道中,我们见到了七八具穿着华贵的豹人尸首,那都是知道族长完蛋大吉,山下又有超级高手出现,即将杀将上来,于是纷纷闯入此地,希望能带走宝库内珍宝的族中重要份子。只可惜,苏瓦鞑剌也非善男信女,宝库内机关重重,这些人不自量力,又没有通关信物,就一个个死于非命,碎尸就地。

这也就是我这一年来寻宝遇到的一大技术难关。通常豪门贵族身殁时,会带一大堆珍宝陪葬,特别是着名武者、魔导师,更是如此,所以盗墓就应该是寻宝者的一条发达捷径。但事实并非如此,顶级武者的力量封印,威力可以维持数百年不散;至于一流魔法师的墓,更是有一堆无生命怪物在守卫,没有相当实力,进去盗墓本是送死。

平心而论,在机关的设计上,苏瓦鞑剌还真是下了不少功夫,一路上又是毒火连喷,又是弩箭乱,到后来,甚至跑出几十具石像守卫,持着能充分发挥蛮力的狼牙,像几十座小山似的,朝这边冲杀过来。

倘使是平常,只能靠阿雪的超人体力,带着我飞奔逃命,不过今天就不一样了,有一个超级高手带头前冲,什么护库机关我都不怕。

面对弩箭飞,龙女姊姊眉头微蹙,一道真气护罩便在我们身外出现,毒弩来势虽急,却没有一枝能近我们五尺范围内,有些甚至才出石墙,便接触到护罩外缘,凌空片片碎断。当毒火要喷将出来,她抢先一步拍击在石壁上,只听见连串闷响于墙内大作,不一会儿功夫,很多地方都冒出袅袅紫烟,所有喷火孔都给破坏殆尽。

至于那些威力强大的巨石兵,则是一点都不构成障碍,龙女姊姊手腕抖动,剑气如鞭挥洒而去,才一接触,便是一长串轰然声响,几十具石像守卫全变成了一堆石砾土块,失去了再战的能力。

最后到了藏宝库之前,那个用锁链七缠八绕、组成一个神秘图样的金锁,似乎是某种强力咒封,但是结果仍是一样,龙女姊姊运功片刻,在确认这并非某种触发咒术后,随手一拉一扯,整道金锁连同咒封哗啦一声,崩溃瓦解。

“找到了,就是这个!”

在宝库内搜寻片刻,我一声惊呼,找到了这次的目标。这里头的金银财宝虽多,对我却没有太大的诱惑力,我真正要拿的东西,是早先苏瓦鞑剌向众人炫耀的彩品,那个什么鬼神灯,他既然敢如此夸口,想来也是有一定份量的珍宝,先弄到手准没错。

被放置在一个乌木镶金的小箱子里,沉甸甸地颇有份量,黄铜铸成的油灯外壳,染上了一层模糊的锈渍,捧在手里,感觉得到一股莫名热力。

我就像个考古学者一样,对这神灯仔细端视,片刻之后,我终于确定,这神灯中藏有某种魔法能量,至于是不是像传说故事一样,里头蕴含着某个帮忙实现愿望的魔灵,在完成愿望之后,会吞噬许愿者的灵魂,一时间是不得而知,安全起见,送回王立魔导学院去做细部检验,是比较妥当的办法。

和这油灯一起摆放在箱子里的,还有一枚银戒指,一柄雕工细的象牙匕首,我无暇细看,匆匆将箱子盖上,抱了就走。

龙女姊姊站在宝库口,没有跟进来,似乎在看着什么东西,怔怔出神,见着我出来,这才点点头,道:“我有话要和你说。“

该来的终究也是要来,我全无异议,就直接与她挑了个珠宝箱当凳子,相互对坐下来。

龙女姊姊问了些我在娜丽维亚的事,我则将如何发现黑龙王谋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当然,说的是因为接到检举,那间善堂有人口买卖,这才让我们派兵去搜查,至于有关于阿巫的丑事、与织芝的情缘,一概省略不提。

“原来是这样,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

长久以来,反抗军在东海与黑龙会对抗,但龙女姊姊却一直知道,黑龙会之势大,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海上霸权,其实力甚至已进入大陆本土,绝非反抗军所能独力抗衡。要真正推翻黑龙会,就得要争取大陆诸国的支持,特别是临海的几个国家,为此,她宁愿军费困难,也强力约束属下,禁止一切海盗行为。

然而,在大陆诸国眼中,黑龙会制霸东南海,早已是不争的事实。李华梅其人其事,虽然令天下人赞叹感慨,却是如此而已,谁也没有意愿真正去与她联盟抗暴。说到底,东南海的海上人民活得水深火热,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政治永远是最现实,当前掌握实质利益的黑龙会,才是大陆诸国真正要争取外交的对象。

“说起来,其实很可笑。这许多年来,有很多出身大陆名门的英雄侠士,都说是为我倾心,愿意在大海中找寻价值万金的宝珠、珊瑚,愿意摘下天上星星来搏我一笑。”龙女姊姊摇摇头,苦笑道:“可是这些英雄侠士里头,却没有哪一个愿意陪在我身边,与我对抗黑龙会……”

这点倒是不意外,以黑龙会的声势、黑龙王的强绝武功与黑魔法,谁敢冒着天大危险,去协助于她?就算本人有这个意愿,当考虑到整个家族的立场,也就非得却足不前了。这种时候,越是出身于名门世家,越是无法自由行事。

“所以我要多谢你,好弟弟,你在娜丽维亚做的一切,让我们掌握到了转机。”

因为我在娜丽维亚揭发了黑龙会的改造谋,使大陆诸国警觉到黑龙王的野心,对之大为忌惮,为了要压制黑龙会的进一步发展,便不约而同地联合起来,在有意无意间展开各种阻碍,更开始对龙女姊姊的军队进行援助,让本来艰苦的战局一下子扭转过来。黑龙会虽然强大,但是当大陆诸国联合压制,却也是应付得极为吃力,给了龙女姊姊可趁之机,挥军直上,以她的军事天份,赢得一连串的胜利。

“虽然前途仍然不易行,但是却已经开了一条路出来,这些都多亏了你,是你把光明带给了我们,带给了东南群岛的海民。”

似乎是因为心内激动,龙女姊姊她握住了我的手,很诚挚地说着,一时间反倒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嗫嚅道:“不……其实,这些也是巧合,我并没有那么大的功劳……”

“巧合吗?或许吧,在命运之线的牵引下,人与人的关系,就是由数不清的巧合构成。”龙女姊姊说着,忽然朝我眨眨眼睛,笑道:“别那么紧张嘛!我以为你不用在我面前装什么样子的。知道吗?我大概猜得到你心里在想什么喔。“

“咦?”

“你是不是在想,最近的这些女强人,一个个都是心理有病,见不得男人好,所以我故意来看你丢人出丑,好抹去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或者……”龙女姊姊的声音忽地转冷,沉声道:“为了不让那晚的事传出去,我可能直接杀人灭口,趁着身在这大荒南蛮,没人知道你的下落,就算我把你杀掉,甚至把外面的那位小妹妹一起干掉,也没人知道鼎鼎大名的法雷尔爵士葬身于此,一劳永逸。“

实在不是开玩笑,当她这么说的时候,一双凤目中绽放出一股冷电似的锋芒,让人确实感觉到她身为一军之将的肃杀威严,更教我不敢怀疑那令我呼吸困难的冷冽杀气。脚底虽然想要逃跑,但全部毛发紧绷直立的身体,却整个动弹不得,只能坐在原地,任豆大的冷汗不住淌湿衣衫。

“真是个小傻瓜!”

一记纤指适时地敲在我额头上,仿佛带有魔力一般,解去了浑身的僵硬与恐惧,龙女姊姊温和的语句,也慢慢传入耳内。

“放心吧,你想的事情,不会实现的。华梅虽是自傲自持,却不是你想像的那种变态女子。她向来就是个光明磊落、对自己所作所为负责的人,既然当初的一切决定是由她所做,现在她就不会后悔,也不会迁怒于你。”

龙女姊姊道:“老实说,在与你共度的那一晚之后,我确实一度感觉到很屈辱,那时的打算是,等到黑龙会溃灭、海民重回康乐生活后,立刻就横剑自杀,再不用去面对这么羞耻的回忆……”

喂喂喂,还说不是心理变态,不过就是一起躺了一个晚上,除了舔舔抱抱,连实际欢好都未曾有过,这样子也要去闹自杀,也未免太过分了吧!和我共度一晚,真的有那么让人痛不欲生吗?

“怎样也没想到,会在娜丽维亚与你重遇,又蒙你帮了那么大的忙,而在那之后,我一个人想了很多东西,想到以前我爹爹还在的时候,想到这些年来和黑龙会的对抗,还有想到你……其实,华梅并没有江湖传闻说的那么坚强,又或者,在勉强撑起来的坚强之下,每个女强人,都仍只是一个有血有、希望能够有双手相互扶持的平凡人。”

一面说着,龙女姊姊轻轻拨开面侧发丝,露出的绝美线条,还有那柔美的表情,令我几乎看得呆了。从这番话里,我觉得好像接触到她心里一个无人触及过的所在,而其中的若有所指,更使我不敢打岔,屏气聆听着,只觉得一颗心紧张得快要跳出了口。

“小情人,这是华梅很认真地考虑过的问题。”龙女姊姊微笑道:“你是真的有心要追求我?做我的小情人吗?”

照世俗观念,由女方主动开口求爱,本该是一件很难堪、很丢脸的事,但正因为她是李华梅,名扬东南海的龙女帝梅,这番话说来仍让人觉得不卑不亢,一点都没有损及她的如梅傲骨。

只是,当她这么问的时候,脸上的温和笑容,是我从来没有在她身上见过的,相信目前也没有别的男人够资格目睹。那是种完全没有戒备、卸下了所有威严的柔美笑靥,在这一刻,龙女姊姊她看来一点也不像是一个统军一方的元帅、拥有最强称号的女武神,反而很像是一名平凡的邻家少女,让人打从心底地想要亲近、喜欢。

如同天上掉下了宝来,我立刻便想要开口答应,再说一些拿手的甜言蜜语,然而,当接触到她眼中的一抹真挚期盼,我心中蓦地一动。

和龙女姊姊相比,我这一无是处的家伙,算得上是什么东西了?她放着身边无数英雄俊杰不要,独独折节垂青于我,这是何等的委屈,难道我就不能有点改变,让她能够引以为荣吗?

对于我来说,横亘在我与她之间的,本是一道遥不可及的漫长天河,而她就俏立在云端,耀眼地散发美丽彩光。这一切本来都是那么高不可攀,但现在,由于天女垂青,一条梯阶出现在我面前。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一股难言的灼热感受,在口燃烧着,让我很想要去做些大事,让天下人知道,李华梅的情人,是一个能够与她相提并论的男人。

“龙女姊姊,你放心吧,我明白你的意思。请你给我一段时间,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你丢脸的。”

从以前到现在,这大概是我这辈子说过最具雄心壮志的话了,虽然说不太合本身个,但至少我此刻说来全然不会后悔。

“丢不丢脸不重要,只要俯仰不愧于人,对得起天地良心就行了。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志气。”

呃……这个就比较麻烦了,不丢人还比较容易,倘使要我不愧于人,那往后还靠什么混饭吃?至于对得起天地良心,那是再轻松不过了,因为每个人良心标准不同,对我来说,只要不把其他人当人看,良心一向是很过得去的。

“刚刚你说过,你觉得我们的相识纯属巧合。我起初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三次相遇,第一次你的资金助我攻破巴士底岛,第二次你的发现又帮我逆转战局,现在第三次相逢,你又可以帮上我一个大忙,这些……说来真是很不可思议。”

龙女姊姊轻声道:“也许这些真的是巧合,不过对我来说,我与你的相遇相识,一定不是偶然的。“

说着,一丝红晕浮上她白玉般的面颊,与原本的明艳英气一相映,形成了一种难言的娇柔艳丽,仿佛一朵盛放的洁白牡丹,让我心神一乱,当我再次惊醒,已经是情不自禁,吻上龙女姊姊柔嫩芳唇。

“嗯……”

唇瓣接触的感觉很好,虽然不是那种口舌交缠的深吻,但是一种心灵交流的满足感,却温暖地溢满了整个身心。从龙女姊姊的身上,我闻到淡淡的大海气息,还有醉人的女儿家幽香,让我几乎想要永远这样下去。

当这一记淡淡的亲吻结束,我和龙女姊姊相视一笑,彼此心中都溢满了一种难言滋味。

并不能说是爱意,因为长久以来,龙女姊姊从未尝过爱恋滋味,不过,她确实是对我打开了心扉,试着接受我这闯入她生命中的男人。

事情能够如此顺利,我想这和传闻中龙神族的信仰有关。与其他热情奔放的海民不同,龙神族是非常强调女子贞观的一个种族,讲究贞洁自持,从一而终,虽然我过去对这观念嗤之以鼻,认为倘若普天下的女子都信这一套,那妓院要从哪拉到婊子?不过,现在我确实是因为这套**的思想观念,而大蒙其惠。

之后,龙女姊姊托我帮忙办理一事,送个信物给她一名在南蛮的故人。从她的话里,我感觉得出事情并不单纯,可能还有相当的危险。

“既然是姊姊的交代,那我就去帮你办了吧,不过……”我贴近她耳边,低声问道:“你真的不会像其他一些女人一样,喜欢干掉在自己心中有份量的男人,故意要我去到某个地方,然后十几二十万的兽人大军突然冒了出来,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不会啦!”被这问题弄得啼笑皆非,龙女姊姊笑骂着一拳捶在我身上。

就这样,我和龙女姊姊分别了,为了要表示诚意,宝库里的金银财宝我一样也不拿,全部送给龙女姊姊充当军费,老实说,拿这些财宝去解救那些海民,还真是浪费得可以,就算是去买烟花放个光,也比这划算得多。

不过,如果没有烽火戏诸侯那样的大手笔,又怎够资格追得上龙女姊姊这样的绝代佳人呢?舍得舍得,不舍不得啊!

匆匆出了殿,外头阿雪早已不耐久候,卧坐在地上,背后靠着碧玉龙豹的躯体,睡得正甜。这个死女人,那头豹子可是危险猛兽呢!几下子就和你混得那么熟,上辈子肯定是畜生转世。

“喂,阿雪,起来!”

我随意一脚踢在阿雪丰满多的翘臀上,将她惊醒过来,那头豹子则是恶狠狠地瞪着我,口中发出不怀好意的低咆声。

“啊?师父,你出来啦!”

“废话,不然难道还在里头待一辈子吗?快点起来,我还要下山找家送货的,用最速件把这盏神灯送回阿里布达去,顺利的话,很快就可以奉召回去,不用再流落南蛮睡大街了。”

“嗯……可是,师父啊,那位很漂亮很漂亮的姊姊呢?”

阿雪的话,勾起了我一阵愁怀,回头看了看那座龙女姊姊还置身于其中的殿,直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依依不舍地回过头,对阿雪说话。

“没什么,刚刚已经把那个婆娘给搞定了!”

“咦?师父你的意思是……”

“喔,没什么特别意思,只是刚才谈情说爱,讲得嘴巴都酸了,等会儿下山之后,你找个地方脱掉裤子,我们再来干一吧!”

“……”

没办法,作为一个男人,除了甜言蜜语之外,面子也是很重要的。

◇      ◇      ◇

由于所有障碍者都被龙女姊姊给惊退了,我们这一趟下山之路就很轻松,没有愈到任何阻碍。

既然有了神灯,那就不需要用碧玉龙豹去交差了,这样子其实反而好,否则这头异兽凶猛无比,如果送进去,随便伤了什么人,抓花了国王宠妃的脸,甚至一口把国王的狗头咬掉,我虽然会幸灾乐祸,大呼痛快,却免不了被论罪连株,给判个满门抄斩。

“喂,阿雪,豹子已经没用了,把它给放了吧。既然是属于这里的动物,你一直留着它做什么呢?让它回到它自己的家园去吧!”

话讲得好听,但真正理由是不想再带这头危险动物上路,省得哪一天它连我也反咬一口,那时再要将它人道毁灭,可就悔之不及了。

不过,枉费我想出了那么好的理由,阿雪却是全然不领情,搂着碧玉龙豹的颈子,固执地摇头。

“不要。师父,我决定了,我要养它。”

不顾我的反对,阿雪坚持要收养宠物,我虽然不赞成,但是为了以后幸福着想,现在正是讨好阿雪的时候,于是放弃与她争论,任由她高兴,带这头龙豹一起同行。

说也奇怪,这头龙豹可能真的是上古异种,早先身上受了那样严重的伤痕,血糢糊的,到现在我再重新一看,想要上药什么的,却发现那些伤痕已经全部回复,皮毛油亮,再不留半点痕迹。

(好惊人的自我痊愈啊,这样子的生物,怎么会搞到只剩一只,快要绝种了呢?真应该送回魔导学院,让里头的魔导研究师解剖一下……)

大概是看透了我的不怀好意,当我装出和蔼表情,想要伸手去它的毛皮,险些就被它回头一口,把手给咬掉。

“不可以喔,豹豹,师父他是个好人呢,不可以这样。”身为饲主的阿雪连忙制止,很慌张地向我说着抱歉。

真是个傻妞,枉费跟了我一年,连一点起码的识人之明也没有。我这样子也算是好人?看来连头豹子都比你聪明……

发挥着独有的亲和力,阿雪几下子就和碧玉龙豹混熟,让豹子亲匿地舔着她的掌心。在下山路段时,那头豹子甚至主动让她趴靠在背上,就这么摇摇晃晃地下去,好不惬意,看得我心头恼火。

“太不像话了,有腿不走路,居然还要靠坐骑,阿雪,我可不记得教出过这么软弱的徒弟喔!”

生气的理由,其实是因为我自己走得腿酸,不过我绝对不会笨得要阿雪下来,让我给坐上去。那头豹子等着咬我等很久了,这点我敢保证。

“对不起了,师父。”阿雪委屈地说道:“可是这一次,人家走路真的不太方便嘛!“

“为什么?走路可是有益身心的好运动喔。”

“人家、人家……的屁股,到现在还在痛……”

“…………那算了,你就继续坐吧,下次我会轻一点的。”

到了山下的城镇,我找了一间可以信赖的运托铺子,把那个神灯用这方式寄回阿里布达去,路上有专人随护,安全应该不成问题。

其实国王陛下还真是丢了一个麻烦任务给我,因为据我这一年来的探查所得,别说是弄清楚圣者之杖在哪里,就连圣者之杖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来历?长什么样子?都是众说纷纭,没有一个答案。

最普遍的一个说法就是,那是造物主曾经使用过的手杖,在各种圣器之中,几乎是等级最高、已经变成神话的那一种,早就不知道流落何方,也不知道曾有多少英雄贤者想要去找,这之中甚至还有人动员一国之力在搜寻,一样是毫无结果。

如果要靠找到圣者之杖来完成勒令,我看是结果渺茫了。说到这里,另一件工作可能也不好做。龙女姊姊给了我一个镶着五色宝石的黄金手环,要我往西深入南蛮,去找一个叫做卡翠娜的女人,告诉她说,龙女姊姊因为不想把花粉带过去,给大家添麻烦,今次可能会晚一些到那边。

一番话说得神神秘秘,我并不是很懂,不过,看起来龙女姊姊之所以万里迢迢赶到南蛮,就是为了此事,遇见我,只是巧合而已。

如果再要往西深入,穿过层层树海,那就是一个很麻烦的地方,被南蛮人称之为羑里,也可以说是真正的南蛮地带,除非是真正身怀绝技的寻宝者,否则不会轻易涉足的地方。

就如同人类看不起兽人,兽人们也很讨厌人类,更不怎么喜欢与外界接触,所以大多数的兽人,都是住在一个叫做羑里的大盆地,瘴气弥漫,恶兽遍布,当地民风更是勇悍好斗,对外来人士没有好感。像这样的地方,人类与兽人之间很容易发生摩擦,所以一般的珍宝商人都只在南蛮外围游荡,与中间人做交易,不敢轻易深入。

真正的高价值珍宝,都藏于羑里内地,不过没有一身好本领的人,去了就很难出来,这些都是来此淘金的寻宝者,普遍知道的常识,我亦是因此,到了此地半年,却只敢在南蛮外围打转,不想到内地去打生打死,但现在没得选择,为了龙女姊姊的托付,怎样都要闯一闯了。

在旅店里头休息时,我继续研究了一下今天弄到手的珍宝。

撇开财宝的物件不谈,我真正在意的,是那枚和神灯一起被发现的银色戒指,在上头,我感觉得到有一股能量在缓缓流动,应该是一件有特殊功用的魔导器具。

据魔法师之间的口耳相传,这类魔导器,可能有妖寄宿于其上,与使用者结缔契约,实现愿望。不过妖们喜欢设下圈套,在实现愿望的同时引人上当,如果碰上了魔灵,实现愿望的后遗症还可能非常悲惨,所以魔导学院谆谆告诫,别与异种生物随便订下契约。

话是这样讲,不过,拿到了手的宝物不去试试,岂不是好浪费?

想了又想,我终于拿起那枚戒指,在上头摩擦了两遍。

“呼……”

在我摩擦戒指上的花纹之后,异变忽生,一道突来疾风,吹灭了桌上的油灯,让房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而渐渐地,我发现到,好像还有什么其他东西出现在房里。

(什、什么东西?)

刚刚想要点灯查探,忽然就有一把又黏又腻、仿佛蜜糖一样甜美的柔媚嗓音,从后头直传入我耳里。

“前面的那位帅哥哥,愿不愿意和我做个交易啊?现在签约,可以享有新推出的各项优惠喔!”

第六章 恶魔契约

“什么人?限你马上给我现身出来,否则……否则就是自找倒楣!就算你不是人,那也是一样。”

想起状况特殊,我连忙加了后面一句,脑里仅存的几分理智,则是开始拼命回忆过去听过各种与妖们打交道的方法。

而在这句话之后,也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方法,已经熄灭的油灯重新亮了起来,为整个室内增添亮度。藉着油灯的光亮,我回头看见了那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女子。

那真的是一个很动人的女子,甚至可以说是个让人一看之下,立刻就想要一亲芳泽的感尤物。五官细緻,轮廓分明,亮丽红发与雪白肌肤,身材十分地高佻丰满,配上那一身很有味道的打扮,将自身魅力发挥到极限。

上身穿着一件细肩带的紧身背心,不仅露出平滑的小腹,更将一只雪肩连同大片口肌肤曝露在外,35F的豪,坚挺丰满,从领口露出了深深的沟。

下身穿着一套奇特的长裤,左边裤管直垂到脚边,右边裤管却是仅止于大腿,剩下部分全变成黑色网袜,若隐若现地展露感的美腿。而足底十五公分的高跟鞋,则让一只美腿看来更加地修长,和丰臀一起,形成近乎完美的曲线。

一头亮眼之至的鲜红长发,大波浪似的垂下;明艳丰唇上涂了与眼影同色调的浅蓝色,虽然古怪,却很衬合那一只如海水般的湛蓝眼眸。颈上缠了一条不知是貂还是狐的毛皮围巾,配合上一身漆黑穿着,很是有一种妖艳邪恶的危险味道,令人心儿狂跳,却是舍不得把目光移开,希望能够一直看下去。

与凝视龙女姊姊、看着阿雪全然不同的感觉,这个女子虽然不见得有她们的绝色姿容,但是当我察觉过来,我已经不自觉地吞了好几口馋沫,胯间亦莫名地热了起来。

“这位帅哥哥,这一次的客户是你吗?嗯,果然是一表人才,风度不凡,这次就承蒙你多多照顾了……”

低沉的嗓音,却是像蜂蜜一样甜美难言,传入耳里,更好似一羽毛在心头上轻轻搔动,教人心痒难耐。而没等我开口说话,那位突然冒出来的感尤物,已经随意拉了张椅子坐下,也不见她怎么唸咒、使手印,右手就忽然多出了一本簿子,书页自动地翻掀了起来。

“你的名字是……不好意思,最近业务有点多,查资料慢了点……啊,有了,是鼎鼎大名的约翰·法雷尔提督,少年提督,履建奇功,虽然因为在廷的暴露事件身败名裂,不过很快又揭发黑龙会谋,东山再起,目前游荡南蛮,执行敕令中。非常好,这样的人,最是我们心爱的对象了,今天能够认识你,人家真是好高兴呢。”

听她含娇带嗲地说了一堆,我都迷糊起来了,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个底,但还是问道:“请问……你到底是谁啊?”

“啊……抱歉,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我有很多名字,随着各种文化、地域而有所不同,以目前来说,你可以叫我菲妮克丝。我的工作是与人签约,收买灵魂,至于职业名称……”

菲妮克丝眼波流转,投来一个极具诱惑的媚笑,盈盈朝这边走来,在我身旁走了一圈,两腿摆动间,我注意到,黑色的紧身裤,将她的美臀紧紧包裹住,呈现着一对蜜桃似的翘隆曲线,令人心动。

“我是一个恶魔,受指环的召唤而来,请多指教。”

这话可真是吓人一跳,但是却与我的预想相同。那枚戒指中果真有问题,却不是如平常一样宿有灵或是魔灵,而是成了一个发信媒介,把讯息传出去,将眼前的美人召来。

菲妮克丝,她自称是个恶魔,这点似乎是没有错,因为除非是修练到神魔一般的修为,不然人类运使魔法,终究是要靠着手印或是咒语来借力。但刚才她随手变出东西,却没有这些过程,这就不属于是人间界的技术了。

“你……是来收买我的灵魂吗?”

修练黑魔法的术者们,有些会召唤出恶魔,与恶魔签订契约,藉以获得利处,这些事我以前时有所闻,却没想过自己也会碰到这样的事,毕竟我只是个半路出家、没接受过正统训练的三流魔导师,对于这方面,我并没有足够的知识,晓得该如何和恶魔打交道。

只不过,据过去各种谈判、讲数练出来的经验,别立刻答应对方要求,是在谈判中取得优势的第一条件。

“别这么说嘛,对我们而言,每一次受到召唤,就是多一个与人类结缘的机会,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帅哥,能与你见面,人家真的好高兴呢。”

菲妮克丝语笑盈盈,说着让人欢喜的话语,更好像只是为了来与我相识一样,完全不提自己的目的,一面笑着说话,一面用手将头发往后梳拨,在如火红发垂泄间,展露她艳丽的容颜。

我忽然发现,她和我过去认识的女有一点很大不同。她的一举一动,看起来非常地自然,没有一丝矫揉做作,但却又非常地诱人,每一个小动作,都将她的胴体伸展成一个完美曲线,或是那蜜桃隆臀,或是饱满丰,甚至是那几乎超过身体比例一半的修长美腿,都恰到好处地吸引我的视线,在轻轻摆动中,我的呼吸慢慢急促了起来。

也直到我开始坐立不安,察觉到这一点的她,很轻柔地微笑了起来,右手把记事本往后一抛,记事本如烟散化在空气中,而另外一本像是“魔导药草图鑑大全”之类数千页的厚书,则是掷地有声的重重落在我面前,上面写满蝇头小字,却在开头第一页留下一个几乎白到刺眼的签名空格。

“我想……你已经知道人家的来意了。我们恶魔是从来不强迫人的,这份文件请你看一看,所有的相关事宜,都已经记载在这契约上头了,有兴趣和我们交易的话,只要你在这里签名,我们就算是结订契约了,你仔细考虑一下吧!”

一如慈航静殿的圣典所记载,恶魔都是诡计多端的,虽然样子很轻松,但我才稍微一犹豫,菲妮克丝就像是要与我一起商讨契约一样,贴靠到我身边来,一只手更有意无意间在身上轻轻按捏。她柔软的手指似若有着魔力,每一下碰触,都在我身体点起一团熊熊欲火,恨不得立刻就找个女的推倒在地上了。

“等等,这么大一本东西,你称它为契约?”紧要关头,我好不容易收摄心神,保持一丝清醒,道:“就算要我签约,起码也得把契约内容交代清楚吧。嘿!我可不是随便和恶魔打交道的人,祭司和神官都说,如果和魔鬼交易,死后灵魂会下地狱,永远受到炼火煎熬。”

“那些傻蛋的说话怎么能相信呢?你们人类尽是会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像是听见什么很滑稽的事,菲妮克丝在我耳边轻声呵道:“地狱是我们的地盘?还是他们的地盘呢?你成了我们的客户,就算真的下了地狱,我们也只会在自己地头上给你方便,怎么会把你扔去让火烤呢?”

“嗯,听起来是有几分道理……”

“所以呢,一点都不用顾忌,像个男子汉一样,大胆地把这份契约给签了,让我们两蒙其利吧。”说话的同时,她柔嫩的掌心拂上我口,一下轻一下重的搓弄,又痒又舒服的感觉,险些就让我失去理智,点头答应。

“还是不行,在知道交易的完全内容之前,我绝对不会签约的。”

“交易的详细条文,都已经写在这份契约里头了,你一看就知道了!唔……不来了,你欺负我哟……”

把我碰往她口的手掌握住,菲妮克丝的说话,像是情人的叹息似地,低沉而富磁的声线,令人听了,酥软入骨,不由自主地想入非非。

“胡说!”被她给得欲火炽盛,却又得不到宣泄,我愤怒的说话更是大声:“现在有谁会把这么复杂的契约看完才签约?东西写得这么密密麻麻的,你以为会有人类看得下去吗?”

给我这样一吼,菲妮克丝却露出一副心有戚戚焉的表情,把手一摊,委屈道:“说得太好了,可是,连人类都看不下去的东西,你以为恶魔会有耐把它看完吗?”

看来至少在这一点上头,人类与魔族可以达成协议,对于那些会让人、魔都昏昏欲睡的冗长条约,我们都视之为畏途,不想去接触。

菲妮克丝索收起了契约书,直接对我进行讲解。简单来说,我可以对她许五个愿望,代价则是用自己的灵魂来交换。这些是与她交易的基本条约,但假如一切真是这么简单,就不会有一堆大喊着“恶魔都是骗人的王八蛋”的魔导师与妄想者,在怨恨中被带走灵魂了。

传说中,这些来诱人签订契约的恶魔,就好比最黑心的讼师一样,最擅长玩弄文字游戏,在交易契约中佈满各种陷阱,如果不想所有愿望许完,自己却仍一无所有,那就得在这上头特别小心。

事实上,这些恶魔也不是无所不能,否则世界早已经由他们统治,慈航静殿里那一票神职人员也可以回家吃自己了。我们或许可以许愿“我要很多很多的钱”、“甚至我要永远也用不完的钱”,这些都可以实现,在满足客户物欲要求上,恶魔一向很慷慨,但是当许愿说“我要变成世上最有钱的人”时,就会遇到问题,因为,目前当今世上的首富,说不定就是他们的另一个客户。

菲妮克丝所能承诺于我的,也只是在她能力范围内满足我的愿望,而这些愿望不包含“再给我五个愿望”、“我要变成地狱之王”之类的不合理要求。至于“变成天底下最厉害的武者”、“拥有不死生命”这类的蠢愿望,我也不会笨到去许,即使不用传说中的惨痛例子提醒,我也知道吃下猛药成为武功天下第一,但在一刻钟后七孔流血身亡;或是被变成骷髅活屍,从此永生不死的愚昧下场。

一轮讨论花了颇长时间,但整个过程中,我却显得很悠哉,从容不迫。一来,我知道悠闲永远是谈判中的优势要素;二来,我确实没有什么事好着急的。我并不是一个无欲之人,甚至还是一个很多欲望的人,然而,那些愿望里头,却没有什么需要冒着高危险去和恶魔签约的。

金银珠宝,对我的引诱力不大,虽然我也喜欢钱,但是只要这世上蠢人还是那么多,我杀人放火、偷抢拐骗,要从傻瓜手里骗到钱来,这实在太容易了。好歹我也是阿里布达的子爵万骑长,有地位之便,又学过术魔法书上头的技术,要迷昏有钱人,骗光他们的身家,不用恶魔帮忙我自己就会了。

官职什么的,就更加不必了。变态老爸的官可够高了,但终究是要听命于人,自来伴君如伴虎,官升得越高,死得越快。至于自己去开国当皇帝,虽然听起来很诱人,但我想这个愿望是超过菲妮克丝能力范围,顶多弄个小酋长当当就算了。

把龙女姊姊追上手,该说是我最大的心愿了。但是这个愿望,有点像是一种憧憬,我希望靠自己的力量去圆梦,不想靠恶魔许愿。当然,要影响龙女姊姊的心智,这愿望也绝对超乎恶魔的能力范围了。

我很想早点把阿雪的红丸给採了,甚至眼前这火辣感的尤物,我也想弄上床去肏弄一番,不过这些都不值得我冒险去许愿。

就因为这样,在漫长的讨论中,我一直显得悠悠哉哉的,什么也不放在心上,如果真的说有什么让我心痒难耐,那就是菲妮克丝在对我轻抚挑逗无效后,竟然蜂腰一扭,老实不客气地坐在我大腿上,弄得我胯间怒举,险些狠狠一,就敲在她圆翘美臀上。

以个头来看,身材高佻的菲妮克丝,比我还要高,要坐在我腿上,照理说该是非常怪异的,但实际接触之后,我才发现这男恩物的绝大好处。她浑身的肌肤,真箇是柔若无骨,一坐到我腿上,扭动娇躯贴入我怀里,结实而有感的浑圆屁股,更毫不在意地在我胯间摩蹭。

“我……我觉得很难相信你,你们恶魔都是狡猾多诈的,说不定我才签了约,你就马上设法把我给干掉,那我不是太亏了吗?”

“你怎么这么怀疑我呢?人家、人家好伤心啊!”好像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菲妮克丝转眼间便泫然欲泣,哽咽道:“就算是恶魔,我们也是有职业道德的啊,你以为我们愿意让客人死掉,随随便便砸坏招牌吗?契约中都是有保证的,直到你愿望许完才带走你的灵魂;在你没许完愿望之前,我们不但保障你的命安全,还附送你从心所欲随身罐,可以有限度地变出你需要的东西。真的是好处多多,人家这么样地为你着想,你却这么样地怀疑我,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悲声哭泣的样子,让我不自禁地一阵心痛,但随即又被怀中她的扭动给引走注意。

与龙女姊姊、阿雪不同,菲妮克丝的肌肤,白嫩得快要可以渗出水来。不是那种病色的苍白,而是像刚刚剥去壳的滑嫩**蛋,幼滑而充满弹,在她身上,我才真正领略到“肤若凝脂”的具体意义。而她身上不知是喷了什么薰香,举手投足间都像是涂抹了一层蜂蜜似的,馥郁醉人,当那白皙手臂绕过我颈项,我几乎忍不住就一口舔了上去。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没有想到你们的服务会这么周到,真是太对不起了。”

“那、那你愿意相信人家了吗?相信人家不会害你了吗?”

“这个……你这样说,我也回答不上来啊……”

一面讲话,菲妮克丝在我耳边不住发出引人遐思的低喘,柔软似绵的胴体,贴靠在我怀里,来回地摩擦,整个人就像是化作一尾妖艳的大白蛇,缠贴在我身上,感美态令我呼吸困难起来。浑圆坚挺的球、结实的玉臀,这些我都感觉得到,当两具体这样地紧贴在一起,阵阵浓郁体香嗅入鼻端,我登时神不守舍,差一些便忙点起头来。

“嗯……你们这些人类,就是对我们恶魔有歧见,我是诚心诚意地来服务你,又怎么会想要害你呢?”

说着,菲妮克丝有了动作。出乎意料,她竟然大胆地把手伸到我裤裆里,拨弄那早已硬挺的。

“啊!喔……”

突然的袭击,我叫了一声,只觉得五灵巧的手指,慢慢地搓弄头内侧,同时也用掌心去摩擦睾丸,高度刺激之下,一股热血笔直冲上脑门。

无比地兴奋,我一时间也不管什么恶魔不恶魔,大胆地把手探进菲妮克丝领口,使劲往后一拉,让她美丽如雕像的上半身,几乎都裸露了出来。

淡淡的光线中,菲妮克丝的房、屁股、只腿曲线都是那样的柔美,当她弯着身体往后靠来,从肩膀、部,乃至于纤细腰部,拉出了一条极端艳媚的线条,雪白胴体轻微地颤抖着,散发出无可言喻的官能之美。

“哦!喔!”

细嫩的掌心,擦得耻毛痒痒的,指头在前端敏感处搓弄又离开,离开后又搓弄。快要出来时就将手移开,看到有点萎缩时又用手指触着前端。如此的反反覆覆,菲妮克丝巧妙地控制了我的感觉,使感高涨却又出不来。

“怎么样?人家的服务好吗?”菲妮克丝略仰起脸蛋,媚眼如丝,半闭的星眸用妖艳的眼神挑逗着我,彷彿我一答应签约,她就会任我在她身上为所欲为似的。

我舔着菲妮克丝的耳朵,看她笑开了容颜,再把舌尖送进如贝壳般秀气的耳朵里,说着:“好,实在是好得不得了,你……你以后别去拉契约了,专门去干这个服务,保证你生意兴隆啊。”

“讨厌,这样子说人家……啊,你干什么啦?”

实在是受不了了,趁菲妮克丝还在和我说话的时候,我把她往上一抱,趁势把她的裤子拉脱至腿间,露出白嫩玉臀,放落在自己的腿上,让前端抵着结实臀,顺势往凹陷处滑去。

“服务总是要做足全套,我都已经这样了,你可别想半途开溜啊!”

“你还真是坏呢,可是,想要非礼恶魔,代价很高的喔。”

“怕什么,顶多等一下和你签个约,让你有办法回去交差,这样让我干一次,总没问题吧。”

在这之前,菲妮克丝还一直在我怀里扭动挣扎,但听我这样一说,加上抱住她玉臀的那只手猛往下拉,她便放弃抵抗,只是回过头,半是认真、半是挑逗地笑道:“那么……人家就任你享用了,事后可千万别毁约喔。”

“绝对不会!”我说得斩钉截铁,只是没有把“才怪”两个字说出口。菲妮克丝被我抱着胯坐在我腿上,似是不习惯这样的羞耻姿势一样,低垂着脸,轻声笑着。

“来,自己用力摆动腰!我要进去了。”我抱着菲妮克丝,由正下方把了进去。

“啊……啊……不要这样强烈……”

真是超乎想像的媚骨,我才开始抽个几下,她就有了强烈的反应,不但娇声呻吟,更不住地渗出花蜜入,这样敏感的体质,才没有个几下,菲妮克丝就把持不住了!

不过我也不轻易松手,抱着她来到旁边的床上,恢复正常体位,把菲妮克丝的左脚放置在右脚上,自己也躺在她旁边,正好是把身体左侧下方的菲妮克丝从背后抱住的姿势,直直入,一面抽送,一面用一只手揉捏着丰满的房,还用嘴唇吸吮着耳朵。

新的快感再度升起,菲妮克丝全身香汗淋漓,开始发出了呻吟。

“嗯……好、好喔,从来都没有那么过瘾过……啊,更激烈一点,让人家、让人家……更舒服一点……”

我仍不放松,继续带领菲妮克丝探索未知的领域,我仍从背后抱住她,让她俯身向下。直接入时,菲妮克丝的口中已发出了呻吟,更流露出类似哭泣的欢愉叫声,在不断的被贯穿之下,还是不知不觉的发出了呻吟。

亢奋的抵到道时,如火花迸裂的快感流遍全身,几乎是在无意识下,菲妮克丝披着垂肩的秀发,以为轴,腰部开始上下摆动起来。随着上下的摆动,股间的水发出异样的声音,而丰满的房也弹跳着。

此时的我抓住了菲妮克丝的腰,让她更随着我的手上上下下沈浮着。菲妮克丝已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抑制了,我一面撑着晃动的巨,一面用力的挺进着。

“恶魔又怎么样?要搞起来,还是和人类搞比较爽吧?是不是啊,你这个风骚的小恶魔。”

冷不防,我的嘴偷袭到菲妮克丝颈背,她就如同被电流击中,身体颤抖着,发出近似哀嚎的叫声。

我的嘴唇从肩膀后滑过颈子,来到面颊时,菲妮克丝竟主动转过头将唇迎上去,用力回吻过去,把我伸进嘴里的舌头,贪婪的吸吮着。

“喔……”

在极度的欢愉中,菲妮克丝松开了嘴唇,上身整个向后仰。我加快速度的抽,将她一举送上高峰。

“你……真是呢!”

长发凌乱的遮住了脸,菲妮克丝大声地叫了出来,忘情摆动着腰,配合着我的律动,丰满部挺向我的只手。我也控制不住,头整个沈浸在蜜汁里,发出大量,在此同时,菲妮克丝的四肢被强烈痉挛贯穿。

“啊……啊……喔……”

在无意识中,菲妮克丝体内像吸管一般,紧吸住我的,两人一起发出类似筋疲力尽的呻吟,全身融化在无可言喻的绝顶高氵朝当中。

也直到云消雨散,我们两个并肩躺在床上,菲妮克丝妮在我耳边说道:“嗯……该让你享受的,你全都已经享受过了,现在答应人家嘛……签个约好吗!”

“不!打死我都不会签的!”本着正义原则,我毅然拒绝了肯定会拉我下地狱的契约,“和恶魔签订契约,不会有好下场,你们一天到晚骗人,现在我对你也不用守什么承诺,约我是一定不会签的。”

我暗自准备好的封魔秘咒,已经在刚才欢好之前偷偷塞到床垫下,现在也握在掌上,只待对方翻脸发难,立刻就要动手。

“是吗?真是可惜呢,人家是这么样地想要为你服务呢……”努力了半天,最后仍然被拒绝,菲妮克丝似乎也不生气,甜甜地一笑,也不起身,就这么在我大腿上翻过身来,如玉左臂缠着我的颈子。

“买卖不成仁义在,你闭上眼睛,让人家给你一个临别赠礼好吗?好啦,人家拜托你嘛……”

别说那柔媚到极点的娇嫩语音,光是那饱满峰在我口旋转摩擦的绝妙触感,就令我再度色授魂予,闭上眼睛,手亦不安分地往前去,希望能再佔一点便宜。

“别急嘛……人家、人家这不是来了嘛……”

香风扑面,我心神一荡,预备让她的红唇吻上我的嘴唇。但在接触刹那,我却觉得不对,接触点不是嘴唇,而是左眼,接触过来的也不是热吻,是一记重重的拳头。


7-9

第七章 大荒羑里

“哇!”

我大叫一声醒来,刚才的发生的一切如梦消散,连带菲妮克丝在内,所有东西消逝无踪,我仍是趴在桌上睡觉,只是泷衫锿肥艘豢椤

(难道真是做了一场春梦?!)

疑惑中,旁边传来娇嫩的叫唤。

“唷呵,师父,你醒来啦,要准备吃饭了吗?”

斜斜的夕阳,从窗口透进来,在屋子里头洒上淡淡红霞,俏阿雪抱了一捧花,正往花瓶里头去,可爱的狐尾在屁股后头摇来摇去,表示着她的好心情。

“你还真行啊,心情总是那么好,那头应该要人道毁灭的东西呢?”

“你说豹豹啊,我刚刚和它一起洗了个澡喔,它的皮毛好漂亮喔,而且它的翅膀,居然还可以收起来看不见呢,现在正趴在我房间里睡觉。”

我才不管那只异种龙豹的翅膀能不能收,脑里只想着,能和阿雪一起洗澡,对她那丰肥臀揉揉捏捏,确实是赏心悦事,令我深深羡慕起来,不过,这时候我脑里所困扰着的,仍然是刚刚的事。

(是梦吗?那个女恶魔可还真是辣啊,从来也没看过这么有味道的女人,那一身细皮白,想到都要流口水了……是不是最近欲求不满?怎么会没事做起春梦来?看来今晚就应该和小阿雪……咦?)

看到一样不太对劲的东西,我连忙站起身来,把阿雪正拿在手里把玩的那个小铜罐夺过。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长扁形铜罐,上头刻纹着细细的海贝花纹,样式相当美观,不过,真正引我注意的原因,是我不久前才看过它。

(果然没错,是刚刚菲妮克丝说的签约赠品,从心所欲随身罐,她是不是气得忘了把这东西带走?)

如果是与恶魔有关的东西,可能就是魔导器了,我还记得,菲妮克丝说过,我可以用这个从心所欲随身罐,有限度地变出我想要的东西,虽然看它这样的大小,变不出什么东西来,不过有这一样魔法器具,终究是很有用的。

“咦?师父,你的左眼?!”

被阿雪一提,我才发现自己的左眼多了个黑眼圈,自然是刚才菲妮克丝的杰作了。方自出神,我低头一瞥,却看见左手无名指上正套着一枚银色指环。在银质的表面上,有一层浅浅的红芒,妖异地流动着。

(原来如此……那个梦……是真的啊……)

忧喜三半,我看着无名指上的那枚银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将手边事情整理一下,隔日我们就动身上路。龙女姊姊所委托的目标地,史凯瓦歌楼城,我只是曾经听过,知道是在南蛮腹地,要穿越层层树海,但是确切位置并不清楚。向本地的宝物猎人稍作打听,也是含糊杂混,讲不清楚,毕竟他们都没有深入南蛮的经验,不可能知道详细位置,看来只好边走边问了。

不过,要进入雨林山地,两手空空进去是不行的,我领着阿雪,到市集上去采购必须用品,从水壶、防水靴、开路用的长刀、火种、保暖毛毯……全部一一采购齐全。

一般旅人所必备的弓箭,我们倒是可以省了,反正我力气不大,要拉弓箭多半是做不到,阿雪的力气可够大了,但是这笨女人箭的准头奇差,还是直接用重物投掷省事。

“年轻人,你要进麦里去啊?就这样进去,很危险啊,那里的兽人可是很不欢迎人类的……”

听说我要深入树海,听到的就是一片劝阻声音,许多商人打量一下我的身材,立刻就不以为然地大摇其头。

“听说那里最近有拜火教在拓张势力,几个族群恶战不休,外人现在进到里头去,恐怕……”

“恐怕什么?看你们一个个的眼神,以为我会一去不回吗?告诉你们,我不但是个杰出的珍宝商人,还是一个杰出的珍宝猎人,这一次深入羑里,就是为了取宝而去的,你们等着看我出来发财好了。”

或许是看过太多像我这样口出狂言、却随即在雨林中尸骨无存的蠢蛋,众人并没有什么激烈反应,反倒是有一个看来形貌猥琐的半兽猴人,悄悄地跟着我和阿雪,直到没有什么旁人了,我终于忍不住,回身喝问。

“浑蛋!这么鬼鬼祟祟地跟着,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啊,没有啊,只是看先生你要深入南蛮了,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值钱东西不想要了,横竖带去也是浪费,不如贱价卖我吧。”

“……”

“你带着的这头豹子,皮毛油亮,剥下来卖,价格不错的,还有你身边的这个女奴,虽然带着面具,但是身材丰满,特别是前实在是……”

“把钱拿出来!”

“什么?先生你还真好说话,这么快就成交啦,看在你这么爽快的份上,我可以把价钱算高一点。”

“谁说要和你做生意?我说把你全身值钱的东西拿出来,现在这是抢劫。”

我瞪着这不识好歹的猴耳家伙,怒道:“动作快,把全身值钱东西拿出来后,自动把衣服脱光,不然我一声令下,嘿嘿,你不是以为我这头猎豹是养来观赏用的吧?”

就这样,我们干完了离开前的最后一票生意,正式朝着羑里的树海出发。为了入境随俗,我开始考虑,是否要换个假名,毕竟此去福祸未卜,说不准更会有什么倒楣事,倘若像当初在皇里的暴露事件那样,再次出丑,名扬国际,那我就真的不用混了。

再说,约翰。法雷尔这个名字,现在在国际间颇为响亮,连续两次战役,和伊斯塔、索蓝西亚都结下仇怨,不少人的丈夫儿子因我而死,更有不少人全家大小被我一起当奴隶贩卖到异国。讲得白一点,就是说不定哪天走在路上,会忽然给路人刺进一把匕首,暗杀干掉,在这种情形下,用本名进入羑里,实在是太危险了,为了这些理由,我决定换个假名。

南蛮兽人的命名习惯,有一派是像我和菲妮克丝这样的语法,但也有另外一派,是以颜色为姓,配上其他自然事务,例如银月、翠羽、紫川……之类的命名,如果要改变姓名,最好就从这边来着手。

几经思索,我决定取一个比较威猛的名字,希望能在南蛮重振雄风。蓝雕,是一种此地的猛禽,栖息在高山之上,以毒蛇、毒物为食,体积有小牛般大,爪子锋利,行动如风,被它的爪子伤到,会产生石化作用,救治起来很费功夫,因此是猎人们的头痛对象,不过,也因为这样,它的爪子是市场上高价货品。

“决定了,迁就本地的习惯,就叫做蓝雕吧!”

当我向阿雪耳提面命,要她在羑里的时候,别用本名称呼我时,这个一向搞不清楚事情状态的家伙,只是满怀好奇地问我。

“唷呵,师父啊,那我是不是也应该要换一个假名呢?这样到羑里会不会方便一点啊?”

笨女人,你现在用的已经是假名了,不信你就用天河雪琼之名,到羑里走一圈,不给那群兽人生吞活剥,那才有鬼

“这个嘛……你戴上面具就好了,那里兽人很多,部比你大的人多得是,只要不让人家看见你的脸,就不会有人想非礼你的,至于名字……笨蛋阿雪就好了。”

阿雪自然不依,缠着我闹,不过,也幸好拖了这样一个神经比水管还的迟钝家伙,才得以在这样穷山恶水的环境,不会无聊,让人有一丝心安。

放眼看去,尽是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枝干茂盛,绿荫遮天,长满青苔的斑驳树干上,另外有古藤缠绕,笔直攀上树顶。像这样的数百年、甚至是数千年的老树,个个都有几十尺高,蔓延出的繁枝密叶,化作了一把把深绿色的大伞,将整座树海笼罩。

像这样的环境,阳光并不容易透到地面,就连我们走在森林间,抬头往上看去,也只看见阳光被浓枝密叶切割得支离破碎,几经艰难地透在地上,变成一个一个的细小金点。

在林木更茂密一些的地方,由于缺乏阳光,加上森林里头湿气极重,就有一层又一层的混浊雾气,遮挡在我们面前,往往放眼看去白蒙蒙一片,什么东西都看不真切。也许听起来很不错,但是当你走在雾岚里,眼前景物看不清楚,猛地一下撞到树干,头痛欲裂的时候,就知道厉害了。

走在丛林里头的感受,并不像是平时外出踏青那样好过。林子里头的气温很低,走着走着常常就打起寒颤,想找个温暖的东西去抱一抱。不时窜入鼻端的,也都是一股浓浓的潮湿味道,越闻就越冷,让人实在是有些后悔,为何自己不躲在舒服被窝里,搂着阿雪睡大觉,要跑进这样的荒凉所在。

听在耳里的声音,也与好听无关,在这么黑漆漆的环境里,偶然传来一两声凄厉、急促的鸟鸣,似夜枭悲啸,听得人毛骨悚然,好像有什么魔物要从黑暗里跑出来了一样。

树林里头不会有人打扫,落叶飘散地上,积成厚厚的一堆然后腐朽,脚踩在地上,都是一些软塌塌的稀烂湿泥,加上那些青苔,刚开始不习惯的时候,真是常常失足跌倒。森林里头有些小兽,松鼠、兔子之类的,会冷不防地从脚边窜过,一下子就不见踪影。这些都还好,不过当蛇、蝎、蜈蚣一类的毒物,也这么刷地一下,趁雾浓从脚边擦过时,我就只能庆幸自己穿的是长靴,而靴子也确实够厚了。

体力也是一个问题,虽然是军人,但是贵族子弟并没有多少行军经验,我更由于修练魔法外加房事过多,体力并不是很好,所以要在没有座骑的情形下,于森林里头长途跋涉,那就只能走走停停,多做休息了。到了第三天,连脚底也起了水泡,我终于是受不了了,再看见阿雪那么连跑带跳、与龙豹边走边玩耍的惬意样子,实在是很火大。

“决定了,阿雪,去找一些树藤,做一张背椅出来,以后的路,由你背我上路。”

“咦?师父,可是……人家已经负责提所有行李了,如果再背着你,好像有一点重耶。”

“罗唆,反正你力气大,跑得又快,我没有要你趴下当马骑,就已经算是对你很不错了。”

和往常一样,阿雪很快地败下阵来,和我一起做了一张简陋的软椅,在往后的路程中,我坐在软椅上,由她背着上路,大幅度减低了跋涉之苦。

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有一点麻烦。森林里夜晚湿冷,我睡觉时是把毛毯盖在身上,前方又生了火,但仍是会冷得忍不住打颤,这时候就分外羡慕阿雪,她甚至连毯子都不用,就直接趴靠在龙豹身上,枕着它柔软而温暖的毛皮,睡得又香又甜。

(真的是太不公平了,照说像天河雪琼那样的女神官,一定是养尊处优,为什么对环境的适应力这么好?什么都能吃,什么环境都能睡,活像头母猪一样,难道兽人化真是这么方便?)

越想越是不甘心,我再度向阿雪抱怨。睡眼惺忪的她,侧头想想后,表示愿意与我易地而处,很大方地把温暖床位让给我。

“毯子给你,豹子给我?算了吧,这么名贵的被子,我可消受不起。”

一起上路已经数日,那头龙豹早就和阿雪混得熟透,彼此亲昵得像是同一个窝生的。但是对于其他人的敌意仍然是很深,特别是对我,每次都凶巴巴地盯着我看,活像说只要逮到机会,立刻就会扑上来咬断我喉咙似的,如果学阿雪那样拿它当被盖,肯定活不到明天早上。

不过,要说起这头豹子,也确实是非常奇怪。明明只是一头母畜生,却是那么地跩,走路也好,趴卧也好,都是把头抬得高高的,一副很骄傲的样子,看到我的时候,不是怒目以视,就是直接转过头去,不相理睬。

哼,上古神兽就很了不起吗?得罪了我,总有一天把它这畜生拆皮煎骨。特别是,最近就是因为它的关系,害我找不到机会找阿雪再亲热一次,平时早上的口交,那倒是还好,但是当我要把阿雪骗上床去,而这死丫头挣扎着不依时,那头畜生就发出怒吼,跃出拦在阿雪身前,不让我进犯,有一次甚至还把我给扑倒在地,真是好惊险啊。

“阿雪,你该管管你的宠物了,再这样让它乱来,就拿铁炼把它给拴住,别让它这么到处乱跑。”

对于我的要求,阿雪却是理直气壮地拒绝,“才不要呢,小紫又没有做错事,都是师父不好,想要……想要玩人家的小屁屁,所以小紫才会这样的。”

为了方便称呼,阿雪替碧玉龙豹取了“紫罗兰”这样的怪名字,昵称它为小紫。而似乎是因为得到同伴,人多壮胆,一向对我言听计从的阿雪,在拒绝我的求欢之后,还很俏皮地对我吐舌头、装鬼脸。

(气死我了!真他母亲的是气死我了!给我记住,早晚把你们两头畜生一起搞定……)

好不容易采了阿雪的肛菊,才在设想往后可以如何地销魂,却被迫硬生生终止,心中真是咬牙切齿,誓报此仇,只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要下手把那头豹子给宰了,我还真是不敢。

虽然说收起了翅膀,这头豹子看来就与一般的黑豹没什么两样,但它的鼻子与感官,却真个是一等一的灵敏,行走在森林里头,很多的毒虫、毒雾,它都早一步察觉,然后带领我们闪开。雨林树海之内,步步危机,我和阿雪两个毫无经验的新手想要穿越,若不是有这头豹子掩护,怕早就不知道在七彩瘴气中昏迷几次,葬身在这森林里的大小毒物口中了。

越往羑里走,半兽人的数目会逐渐变少,纯血兽人的数目则是相形变多,这些兽头兽身、口吐人言的家伙,看起来真是有碍观瞻,没有提前灭种,让我非常遗憾,而他们对于人类的仇视,则是让我很伤脑筋,部分纯血兽人甚至对混有人类血统的半兽人都连带憎恨。光只是这个理由,他们就可以莫名其妙地冲过来,把我痛扁一顿,全身骨骼弄得不成人形之后,吊挂在树上,然后在我面前轮暴阿雪。

如果这种事真的发生,我除了感叹报应,也没有别的话好说,幸好紫罗兰的鼻子很灵,总是抢先闻到了他们的气味,带我们绕开,没有真正和那些畜生遭遇,避过可能发生的危机。

其实,即使是碰到了那些比蒙熊人、虎人,以阿雪的怪力,也有一拼之力,光是看她徒手将那些一人合抱不拢的巨木拦腰勒断,当作武器这样地胡乱挥扫,就算是兽人中力气最大的比蒙熊人,也是只有抱头鼠窜的份。然而,身为阿雪师父的我,却不乐意见到这丫头和敌人打搏战,以一个武者而言,这丫头的心太好,虽然反应神经灵敏,但如果没法在适当时刻下决心,杀掉该杀的东西,露出来的破绽就足以让她被人一击致命了。

“阿雪,看看你,为什么你就这么没用啊?传说故事里头的男主角,动不动就是带着什么圣武神、神圣大魔导士之类的女随从,要多威风就有多威风,你却除了丢石头、抱断大树之外,什么都不会,尽是在那边丢我的脸,你难道不会觉得惭愧吗?”

如果阿雪本身有很好的武术或是魔法修为,本就不必这样狼狈地躲开兽人,甚至只要有她身为天河雪琼时的三成本事,我们就可以在树海里头横着走路了。

“唷呵,可是……师父啊,通常不都是师父该保护徒儿的吗?人家已经帮忙您提行李,还有做好多的事,为什么连战斗也要我上场呢?而且,我们还有小紫啊,它力气很大,还会喷火放电呢,危险的时候,它一定能派上用场的。”

“混帐东西,你这是什么态度?居然敢要师父来帮你做事?师父是出主意的,徒弟才是冲锋陷阵的嘛,如果拼命的时候师父不能躲在后面,那还收徒弟做什么?有事弟子服其劳,这可是圣贤书里头的名句。圣贤耶,会用两条腿走路,张口不会汪汪叫的伟大生物,你敢违抗圣贤说过的话吗?”

先声夺人,把阿雪逼得说不出话来,我道:“你别以为那头豹子管什么用,如果它真的那么强,又怎么会被那些兽人抓去当众配种?我们即将要面对的敌人,肯定是很强的,如果不先让你有点自保能力,到时候就小心和这豹子一起被抓去配种,一配再配,配得不亦乐乎,你很享受吗?”

大概是想到当日紫罗兰的惨状,阿雪的俏脸忽然变得惨白,一个劲地摇头说不。

“如果不想变成那样的话,就要好好练好我要你练的东西,只要自己实力好,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可是……师父你教的东西,太难练了啦……我、我真的没办法……”

“什么?你想偷懒吗?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一勤天下无难事,只要你认真去做,魔法其实本就不难嘛。”

“不是那个意思啊,师父你每次要我去练魔法,都要抓一些小猫小鸭,把它们的头砍断,然后放血,人家、人家不想要做这种事啦……”讲到情急处,阿雪给逼得直跳脚,眼泪也开始滑下面颊。

“修练魔法不是有很多种途径吗?我可以努力背咒文,也可以拼命练习,为什么就非要伤害别的东西呢?”

“去你个担担面,你练的是黑魔法耶!黑魔法如果不杀生,那怎么叫做黑魔法?你以为你自己是神职人员,想练什么很乾净的法术吗?半兽人就要有半兽人的样子,去,搞不清楚状况。”

这就是我们现在遇到的最大问题,以阿雪的心慈手软,老实说,本也就不是一块修练黑魔法的料。正常的修练程序,通常都是自身积蓄到一定魔力之后,去和符合自己级数的黑暗神明结订契约,完成试练后,契约完成,自己从此可以使用该项咒术。

再不然就是亡灵法术。自己去坟场弄来一堆骨骸或是尸体,配合咒语和道具,吸纳大批灵体的森之气,增长魔力,当魔力足够,就成了使唤各种僵尸、邪魅、魔灵的亡灵法师。

但不管是哪一种,只要是属于黑魔法的范围,都会要求奉祀生物血。鲜血在黑魔法中,向来就是很特殊的一种触媒,许多咒术都是在鲜血配合下发生作用,因为对于寄宿在黑暗中的各种邪灵来说,富含生命华的鲜血,是他们最渴求的诱饵。

但是让阿雪这丫头来练,就实在是错得很离谱了。她什么都怕,什么也都不愿意去伤害,生人血是别想了,就连杀些**鸭猫狗,也都让她软脚啼哭,这样子一年下来,当然不会有什么进展。

但倘使她能下定决心去修练,应该很快就会有惊人进展。如果是照常理,六大系魔法元素,除了风系之外,像天河雪琼这样自幼修练光明系魔法的女神官,是不可能再修练其他系魔法的。但不知道黑龙会的改造手术究竟是怎样搞的,亦或者这是改造失败的意外变化,天河雪琼的强大修为,全部被转化成了最纯粹的能量,没有质之分,得到了千载难逢的转质机会。

由于全身都充盈着巨大能量,这令得阿雪的体极为强健,举手投足都爆发着恐怖的怪力,但倒过来说,只要有个管道让这能量确定型态,慢慢地宣泄出去,阿雪的魔法就如同水到渠成,一夜之间便可以拥有高级魔法师的修为。

我当然不会笨得再要她去修练光明魔法,虽然说因为以前的基础,她的体易于接受光明魔法,使用时的负担也少,但是这样一来,她治愈脑里的旧伤,回复记忆的机率也就相对提高,那时候我如果没被碎尸万段,就真是有鬼了。

在我心里,仍在策划着一些坏点子。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永远的秘密,我不敢奢望阿雪会这样傻上一辈子,即使她不回复记忆,将来也仍是有可能被慈航静殿的人给发现,所以,我就必须想一个万全之计。

身为慈航静殿的神官,将来极有可能接掌整个慈航静殿的光之圣女,却修练了一身邪恶而凶残的黑魔法,加上她修练黑魔法时期染在手上的血孽,就算她想要回头,慈航静殿也不可能接受一个黑暗法师重归门下,这样子一来,天河雪琼就算是彻底毁了。这是我的后着,一记就算她把我干掉,仍然得要与我同归于尽的后着。

我是个很会记仇的人,结下梁子之后,只要逮到机会,我的报仇手段就无孔不入,当初在娜丽维亚,连阿巫这样胆大包天的人渣,都因为忌讳这一点,而不愿与我发生冲突。冷翎兰和天河雪琼这样子当众辱我,光是想起来,就恨得直想跺脚捶墙,现在机会自行送到了我手上,哪有不好好利用的道理。

而且,想像到把一名圣女转变成魔女的堕落过程,就不其然地令人感到一阵快感,那不单单是复仇成功的喜悦,更有一股让完美事物崩毁的满足感,光是想起来,就让我不禁得意地冷笑起来。

“哼!哼哼哼哼……”

“唷呵,师父啊,为什么你笑得这么古怪啊?手抖、脖子抖,连肩膀也抖个不停。小紫说,你笑得活像一只快断气的癞蛤蟆呢。”阿雪皱皱眉头,不解地问道:“快断气的癞蛤蟆是什么意思啊?是很开心的意思吗?”

才正得意于自己纵一切的恶魔感觉,却被这笨丫头的疑问破坏气氛,刚要没好气地还以一句,却惊觉了她话意里的异常。

“阿雪,你刚刚说什么,你和这头畜生……你和紫罗兰可以沟通?你听得懂它的话吗?”

阿雪点头称是,表示从前几天开始,她渐渐可以听懂紫罗兰声音里头的意思,还和紫罗兰笑嘻嘻地搂抱在一起,一副甜蜜主人与宠物的样子。

算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比起人类,半兽人要听懂野兽的话,大概是比较容易吧。

其实,要让阿雪修练黑魔法,这应该不难,只是我还没有找到方法。也许我面前的阿雪,就是她内心本的真诚表现,但当初我遇到的天河雪琼,却是冷若冰霜,照她那种冷淡样子看来,一但要杀起她认定的恶人,多半毫不手软,这样的杀,与黑魔法需要的格,只是一线之隔。慈航静殿能把人调教成这样,我没有理由做不到。

就这样,我想尽办法,试图在进入羑里之前,让阿雪在黑魔法上有点基,不过,直到我们离开雨林为止,成果依然是毫无所获。

第八章 延安奇人

在进入雨林树海的十四天后,我们从森林中离开,正式进入了羑里的区域。

话虽如此,但放眼望去,仍然是一片山峦与树林,毕竟整个羑里盆地是被群林大山所包围,所谓的脱离树海,只不过是开始接触市集城镇而已。

南蛮兽人勇猛好斗,这点在我进入羑里之后,得到了很充分的印证。就在大街之上,常常是一个兽人大喊一声“哇杀”,跳了出来,拦在另一个兽人之前,然后两边就对战起来,这边一记虎爪过来,那边一记豹拳过去,几下子功夫就血花四溅。

这样子的情况,没多少时间就在街上反覆上演,路人们好像也已经习以为常,丝毫不觉得奇怪,反而很熟练地让出空间来,让那些干架的可以大干一场。不过,打的虽然激烈,却还不至于伤及命,这主要是因为兽人们皮厚,又在胜负已分之后不下杀手,但很奇怪的是,就算看得出自己要输了,输家也会坚持到最后一刻,决不逃跑。

奇异的南蛮风俗,真是让我难以索解。到市镇之后,我们到处找人询问史凯瓦歌楼城的所在,得到的却尽是一只只直瞪过来的怪异目光。

在南蛮打混一年,这里的语言我学会了六七成,阿雪聪明伶俐,更是说得琅琅上口,听不出半分口音差异,过去在市场交易时,曾靠着这点成功杀过无数次价,照理说应该是和本地人混熟的一项有利条件,谁知道,阿雪才开口说几句话,就立刻被发现是外来者,对方也对我们的问题不理不採。

我身上带了一些可以卖到不错价钱的宝石与金饰,预备在这里卖掉,兑换成通用货币,可是照现在这样的情形,如果贸然拿出值钱货物,可能只会成为兽人们的目标,惹来麻烦。

为防不测,我和阿雪都换上了斗篷,遮掩住面容,省得惹来太多麻烦,不过,兽人们的鼻子不是长在那里没用的,我身上的人味,才刚出现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当我们走在街上,没多久,后头就开始跟着一大票兽人。

如果是半兽人,那还好看一点,因为虽然毛多了些,又长着尾巴或是兽耳,但起码脸看起来还是人样,可是如果是纯血兽人,那看起来就是一头特别巨大、会用两脚站立的猛兽,虽然说不上美观,但是谁都感觉得出他们的杀伤力。

“师……师父,我们该怎么办?后头好像跟了很多人啊。”

“不要吵,只要你不出声,他们就不会发现了。”

这个说法当然是不可能的,至少跟在我后头的几十名虎人、豹人,就很显然地不认可这说法,瞧他们一个个目露凶光,不约而同地握紧了手上的棍与钉槌,就知道情况不妙,马上就要动手了。体认到这个事实,我不禁后悔自己日前为何贪小便宜,不先准备一点辅助用的魔法卷轴在身上。

虽然这里是大街上,但是我们两个外地人没可能得到任何保护的,我想来想去没有办法,向阿雪使眼色,准备先下手为强,让紫罗兰居前,喷火放电地逐退这些兽人,阿雪作第二道防线,防止他们冲近过来,这样子只重作战,要对付这些没组织的兽人,应该是没有问题。

怎知道,或许是因为太过专心打暗号,我居然没有发现有人从正前方冷不防地靠近过来,待得惊觉,已经是一记重拳轰在脸上。

“仆你个臭街,你这贱贼!什么人不好勾引,居然敢勾引我老婆,给我仆街去吧!”

鼻血直流,险些连鼻樑都给打断了,我痛得要命,脑里却是还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挨揍?我是初次来到羑里,不该和本地人有恩怨,至于搞上人家老婆,自从离开娜丽维亚之后,就不曾有过这种事了。

本来要动手的兽人们,遇到这样的突发事故,反而呆住了,在听见是另外有纠纷发生后,他们纷纷后退,让出打架空间来,脸上的表情更是有些怪异。

“你搞错了,我、我没……”

“没你娘亲,你给我收声啊!那天我回家,就看到一个男人和我老婆光溜溜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光看那恐怖尺寸和熟练动作,就知道一定是你这贱人。”

又是一拳,正中小腹,虽然不是很重,但是取位刁钻,一下就让我痛倒在地上。

如果说是报应,那也就算了,可是像这样没头没脑地挨揍,甚至连打我的人是谁都还没看清楚,这实在是很冤枉。

“冷、冷静一点啊……”如果只有挨打,那还好一点,但是我隐约看到,那人似乎拿出了匕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倘若你只是勾引我老婆,那也就算了……”

“就、就是说嘛,老婆被人上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这、这代表你老婆很漂亮嘛……”

“但是你这狗种为什么连我两个妹妹都不放过?那天我回家,就看到一个男人和我两个妹妹光溜溜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光看那恐怖尺寸和熟练动作,就知道一定是你这贱人。”

“啊?什么?你妹妹,我、我好像不曾……”

“曾你娘亲!”

没有动刀,但是连续几脚踢过来,也真是够难受的了。阿雪不知道是不是吓呆了,居然没有过来帮手,但最奇怪的是,我听见那群旁观的兽人,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惊叹,好像听到什么稀奇事物一样。

“如果你只是勾搭上了我两个妹妹,那也还情有可原……”

“对,有话好说,不用动手,我们……哎唷!”

“但是你这禽兽为什么连我老母都上了?那天我回家,就看到一个男人和我老母光溜溜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光看那恐怖尺寸和熟练动作,就知道一定是你这贱人。”

“喂,这实在是太夸张了吧,我……”

“我你娘亲!”

这次我听得很清楚,无分什么虎人、豹人,那群旁观兽人一起“哇”的一声惊呼,彷彿听见什么很恐怖的事情一般,竟然就这么样地一轰而散,几下子就跑得不见人影。

奇怪的是,当兽人群散了之后,那个怒骂我搞上他全家女的男子,便没有再殴打下去,反而一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近距离面对面之下,我大为惊讶,因为这人非但是个人类,而且还是个我曾经见过的人类。

布巾缠头,身穿南蛮地带特有的彩衣,腰配弯刀,而背上却背着一堆画具,两撇相当富有知气息的小鬍子,嚣张地弯弯翘着,这人赫然便是我和阿雪在苏瓦鞑剌殿里头所相识的旅游画师,茅延安。

在逃出那座殿时,因为他的纵火帮助,我和阿雪得以成功逃脱,但之后却找不到他的人,想不到大家会在羑里又碰头了,而且还是这么怪异的会面。

“哎呀呀,运气真是不错呢,只用几句话和一些拳脚,就把这些兽人赶跑了,我本来还担心要动到刀子呢。”

茅延安弹了弹手中的匕首,那个刀刃竟然可以收入刀柄里头去,而且刀刃里头还有红色体流出,是一柄相当逼真的道具。要是他用这柄匕首,刺在我的身上,那么除非近距离观看,否则谁都会认为我被他给宰了。

“去你妈的,好端端的为什么打我?”

“打你是为了救你,我的拳头有那些兽人重吗?如果是由他们来打,你现在别说死屍,碎屍你都当定了。”

话倒是没有说错,他可能因为是文人的关系,手脚力道不大,打在身上也不怎么痛,但莫名其妙地挨一顿揍,我心里头还是老大不快,揪着他的领子质问。

“去你妈妈的,为什么你打我一顿,那些兽人就都跑光了?这有什么道理?

给我老实说出来。”

“道理自然是有的,不过不光是靠拳头,而是靠嘴巴。”茅延安低声道:“朋友,你知不知道,南蛮的兽人们最崇拜些什么神啊?”

“这个嘛……拜火教啰。”

在南蛮混了一年,我多少也有耳闻。经过长久的宗教战争,连串的归并与结合后,目前大地之上的宗教,基本上仍然是由光之神、暗之神为两大山头,无论是灵或是人类,都是依着自己的善恶之分,信奉这两大神殿,尤其是经常要与神明打交道的魔法师,更是如此。

不过,南蛮地区却是这两大势力尽皆难以进入的所在。野兽的天是怕火,这一点兽人也不例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个以火神为信仰的宗教,在南蛮形成,迅速拓展势力,成为了拜火教,教徒跨越种族,在南蛮各部落之间存在,已经变成南蛮头号强权。

“嗯,你说得没错,但你晓不晓得,除了火神之外,兽人们也同样崇拜另一个神明呢?”

“哦?什么神明这么了不起啊?光之神来这里开分店了吗?”

“……巨阳神。”

“……”

◇      ◇      ◇

三人一豹离开了街头,找间小铺子坐下。在茅延安的解说下,我们才明白,原来南蛮兽人除了敬畏火焰之外,也对巨大阳具有同样的崇拜。这其实没什么值得奇怪,即使是人类部落,在原始时期,还是有很多人对象徵男尊严的阳物,有着说不出的崇拜,这点从民俗研究的各种阳具图腾,可以得到证明。

不仅如此,在羑里,还有些风俗习惯简直令我们这些外来者为之瞠目。对各族兽人来说,妻妾与人通奸,令得自己头上的兽毛染绿,戴上一顶天然绿帽,是一生都难以抹灭的羞辱﹔但相反过来,若是有办法以非暴力手段,勾引到他人的妻妾或是女眷,那则是比以武力击败对方更加荣耀,会受到全族人的高度尊敬。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茅延安胡扯了那一大堆东西之后,所有兽人竟然被吓得四散惊逃。

“你不过是个人类,论尺码……照说该与兽人们差得老远,但是你不但能勾引到别人老婆,甚至连别人的老妹和老娘都一并带上床去,哪轮到那些兽人不俯首称臣,照我说,他们不但会以为你是巨阳神的使者,更搞不好以为你有巨阳神附体呢!”

茅延安说着,更朝我胯间瞥了瞥,大笑起来。

难以想像被这种乱七八糟的神明附体究竟会变成怎么样,我只有沉默了。之前没有注意到,现在面对面细看,这才发现他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中年男人,不单是相貌出色,换上了此地流行的彩衣之后,更是显得神采奕奕,散发一种少年人的活力,即使在和我们说话的时候,仍不住竖起拇指,遥遥衡量街上行人的身形尺寸,在一本小簿子里头飞快地留下人物草图。

开口时,言谈诙谐,特别是那两撇翘翘的小鬍子,配合上他的气质,很是有一股颓废画家的艺术气息,像这样的中年男人,即使身无分文,往往也能在欢场之中赢得女子青睐,以我来看,绝对是那种扮猪吃老虎型的狠角色。

“巨阳神附体?被你这样说,我也不会高兴,那档子事靠的应该是技巧,光讲阳物尺寸,是莽夫所为,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在我肩头重重一拍。

“你心里还是暗自爽了一下对吧?人不风流枉少年,法雷尔提督年少英俊,不用特别客气啊……”

我没好气地看了阿雪一眼,自然又是这笨丫头多口,向别人泄漏我的身分,不然我一进入羑里就已经改名,这傢伙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不用这么小气嘛,我这个人呢,最喜欢的就是结交朋友,各派各路的英雄豪杰,我都希望能够结交,更何况是提督这样的杰出人物呢?”

阿巫当初也说自己的嗜好是结交朋友,不过被他结交的朋友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像这样的朋友,还是少认识几个,我的命也长一点。在重申我目前使用的假名“蓝雕”之后,我便打算带阿雪离开。

“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啊?我想我多少还能够帮得到你们喔。”茅延安笑道:“有没有兴趣僱用我啊?我多年来为了作画取景,羑里来来去去走过几十趟,连一些兽人们不知道的小路我都晓得,是向导的不二人选。想要在羑里找个人类向导,很难找的,除了我之外,保证方圆百里内找不到第二个。”

“哦?为什么?你把他们都灭了口吗?”

“呃……不是那个意思。”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知道,羑里的情形比预期中更糟,我和阿雪人生地不熟,倘使没有向导带路,走起来就像没头苍蝇一样。羑里的人类本来就不多,肯替我们带路的只怕更少,龙女姊姊的事不可以拖,仓促间要找一个向导,大概只有眼前这人了。

不过,对于茅延安,我还是不敢全然信任,他这人来得太奇,是因为他的推荐,我们才卷入苏瓦鞑剌事件﹔而囚禁紫罗兰的密室,他居然也知道﹔现在又忽然跟着我们的足迹,来到了羑里。这些东西说是巧合,我实在不太相信。

“不用想太多,只要时间一长,你就会知道,我没有恶意。”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茅延安笑道:“更何况,你们要去的史凯瓦歌楼城,目前快要变成战场,就算是兽人,也不会有人敢带你们去的。”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要去……”

“我想不知道都很难啊,谁叫你一来,就到处找人打听,你以为那群兽人为什么会跟在你们后头?”

看他笑得那么诡异,我便知道事情不寻常,这也难怪,龙女姊姊会委托给我的事,绝对不是单单送个信而已,如果不是有一些困难之处,又怎么算得上是考验呢?

在我们的威逼之下,茅延安把我们将会遭遇到的困境解说了一下。

“事情要从十多年前的南蛮开始说起,当时,南蛮最大的势力,是以凤凰族为首的羽族,尊凤凰天女为首,联合各部族,让南蛮有一段很富足康乐的时光,那时候……”

所谓的羽族,就是羽翼兽人。可不是有翅膀的都算,是专门限定于羽毛只翼的才算是羽族,像邪莲那样的蝙蝠翅膀,或者说像妖族那样的透明翅膀,都不能算是羽族。而若我的记忆没错,羽族应该全部都是女,当她们与其他兽人结合,诞育后代,生下来的如果是男,就继承父亲一族的血统﹔若是女,则和母亲一样,都是羽族。

至于凤凰天女,那是当世四大天女之一的春风(凤)天女,绝世美貌那是不必说了,之前好像曾经听茅延安提过,她已经失踪,下落不明,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羽族的势力一度十分强大,不过她们却十分地爱好和平,在她们的治理之下,南蛮……”

“行了,所有用来当形容词的官样文章都跳过去吧!又是势力强大,又是爱好和平,三岁小孩才会相信,不烧杀掳掠,势力大得起来才怪,这么强大的势力会爱好和平,那就很好笑了。”

茅延安进入正题,简略叙述一下当日羽族的盛况,特别是羽族本营所在、凤凰天女的居处,那个漂浮于空中的华丽岛屿,更是迄今仍为人所津津乐道的光荣景象。然而,羽族的治世却不长久,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某日在一阵突来惊变后,整座凤凰岛人间蒸发,消失无踪。

据当时有印象之人的描述,那天中午在天文上正是日蚀之刻,本来是个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当日全蚀开始,整个天空暗了下来,这些都还算是正常现象,但稍后却不知从何处飘来大片乌云,遮空蔽天,将整个天幕厚厚遮住,当午时一过,日全蚀结束,阳光穿透乌云重洒大地,那片乌云消散无踪,但本来漂浮在空中的凤凰岛,也随之消逝不见,从此再也没人看到过。

“那已经是十九年前的事了,连同凤凰天女在内,岛上全部的羽族高手全都跟着消失。十九年来,此事变成南蛮最大的谜团,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追查,想知道她们究竟到哪里去了?”

“这还用得着说吗?谋气息这么明显,当然是给人全部干掉啦。”

“这想法也获得了不少人支持,不过,以那时候羽族的实力坚强,整个南蛮所向无敌,别说没有一个部族能与之对抗,就算是所有部族联合起来,也不是羽族的对手,更别说能控十二头兽魔的凤凰天女,本身就是南蛮第一高手,其他部族绝不可能有力量攻破凤凰岛。”

“这样啊?其实我倒是有一个疑问,茅老兄,你刚才说这已经是十九年前的事了吧?”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我皱眉道:“就算再美,一个已经失踪十九年的女人,为什么还能名列当今十大美女之一?”

似乎没料到我关心的重点,茅延安尴尬笑道:“呃……关于这点,似乎是因为十大美人是大陆诸国的闲人共同推举,南蛮地处偏僻,事情又是在羑里发生,资讯传达缓慢,外头的人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这件事情又和我们的目的地有什么关系?”

茅延安跟着解释,自从凤凰岛消失,南蛮各兽族便力图反扑,重振自己势力,反观羽族,却因为失去领导者的关系,内乱不休,没有了凤凰天女的守护,她们的地位与实力一落千丈,在连续多次的大小战争后,以蛇、豹、熊、虎为首的四大兽族,取得了南蛮地方的控制权,而羽族就此没落下来。

如今,要在南蛮找到羽族,已经不太容易。她们往往藏匿于高山深岭,不敢轻易出现人前,因为各大兽族绝不允许羽族重整势力,再建立多年前的盛世,而羽族人的美丽姿色,也成了她们的原罪,各大兽族的权贵,都以蒐集羽族的姬妾、女奴为荣。

“好、好可怜喔……”听到这里,一直搂着紫罗兰的阿雪,只目中泪珠隐现,为着听到的事情由衷地悲伤,“这样子的话,对羽族人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是啊,说来真让我们这些外人扼腕,就因为这些理由,昔日曾经高高翱翔云上的羽族,现在已经不被见容于南蛮了。如果还是羽族的治世,异族人在南蛮的行动也比较容易,不会像现在这样危险。”

“我倒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妄想要骑在男人头上的女人,注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如果今天事情反过来,那我才要觉得伤脑筋呢。不过,你说了那么多,到底关我们什么……嗯?该不会……”

“聪明,你要去的史凯瓦歌楼城,就是目前羽族遗民最后的据地,南蛮四大族一向对那边很没有好感的……”

凤凰岛消失之时,仍是有相当多的羽族不在岛上,因而逃过一劫,后来因为战乱与其他因素,羽族几乎为之灭绝。这时,部分羽族遗民于深山中建立楼城,安身立命,同时也让南蛮残存的羽族人知道,还有一个团结同胞力量的所在可以庇护她们。

龙女姊姊委托我去传话的对象,那个名叫卡翠娜的女将军,便是史凯瓦歌楼城的现任城主,也是该处的建立者之一。听茅延安的说法,虽然排不上十大美人,却也是南蛮地区芳名远播的一名标緻美人儿。

对羽族人来说,史凯瓦歌楼城的建立,不啻是无边黑暗中的一盏名灯,但看在蛇、虎、豹、熊四大族眼里,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如果羽族再出现凤凰天女那样的绝世术者,重新强大起来,再现当日凤凰岛的治世,对他们来说,这等若是败亡的开始,因为在这段时间内饱受欺凌的羽族人,绝不可能把这些仇恨轻易忘掉。

即使羽族人愿意放弃仇怨,安安分分地隐居深山,不去破坏现今南蛮的势力平衡,各兽族也不可能接受。本来可以任意奸辱、蹂躏的对象,忽然间变成了具有强大威胁的敌人,那种宛如芒刺在背的感觉确实不好受,这点我可以充分体会。

也因此,以四族为首的南蛮群兽族,自从楼城建立之后,就不断地用各种藉口与之为难,要羽族人解散据地,只方谈判破裂,大小战役不知道打过几十回了。各兽族的联合威迫,势力自然强大,但一来史凯瓦歌楼城位于深山,建立时得数术高人之助,各种机关、结界法阵之类的设施,为楼城提供了固若金汤的防禦网﹔二来,羽族遗民晓得自强不息的道理,个个在楼城中勤修苦练,钻研数术,实力殊不可侮,又知道自己无路可退,每次上阵都像是不要命一样地杀敌作战,勇悍绝伦。

各兽族自身亦是心怀鬼胎,都只期盼其他各族和羽族拼个两败俱伤,自己从中得利,所以每次某一族向羽族出兵,其余兽族非但不出手相助,反而常常在战事僵持时落井下石,攻击族中防禦力因为出兵而衰弱的该族,迫得远征军只得撤军,火速回奔。因为这些因素,史凯瓦歌城楼历经烽火洗炼,至今仍在羑里屹立不摇。

“最近那边还算平静,四大族也没听说有什么攻击行动,趁现在赶过去,早到早离开,应该是没有问题,不然等到战事再起,要去那边就很麻烦了。”茅延安笑道:“话是这样讲,不过拜火教曾经对史凯瓦歌楼城实施封锁制裁,普通人本不敢和那边扯上关系,你别说找个向导,连找张地图都找不到啊。”

就算心里老大不愿,我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没错,如果不顾这个熟悉南蛮地理的画师为向导,单凭我和阿雪,是找不到史凯瓦歌楼城的。

“听你说,史凯瓦歌城楼位于深山,你知道确切位置吗?”

“这个不成问题,我是旅行画师嘛,除了写生,我也靠绘制地图当副业,各地的地理环境全记在我脑里,僱用我准没错的。”

“你要多少钱?我们的预算可不多喔。”

“我一毛钱也不要。”出乎意料地慷慨,茅延安拒绝了金钱报酬,微笑道:“我是个追求美之极至的人,阿雪小姐的美貌和神韵,就是我追求的目标之一,只要在旅途有空的时候,让我为她作画,那我就心满意足了……当然,是没戴面具的那一种。”

不是问题,反正阿雪的真面目上趟他已见过,会发现什么不对,也早就发现了,现在不需要特别防范。十个艺术家里头,有十一个都是疯子,而既然遇到这种不在乎钱的凯子,我当然不会推辞,点点头,就把僱约定了下来。

“还有,我偶尔也会写些诗歌文稿,预备以后付印成书,提督你若是有空,也请告诉我一些你的辉煌战绩,让我多点灵感,说不定以后可以帮你写成回忆录喔。”

我会笨到把实话告诉你才怪,如果照实写起回忆录,军部肯定会立刻捉拿我治罪。

“对了,出发之前有一件事我想知道。”我皱着眉头,低声道:“大家说的都是南蛮话,为什么你和这里的人交谈,他们就对你很和气?我和阿雪才说几句,就差点在街上被人打?”

这一点很重要,倘若不想走在街上,天天被兽人围殴,至少我要学会这里的方言,知道怎么让羑里人接受。刚刚看茅延安一路走来,所有路上兽人都和他打招呼,显然在此地甚是吃得开,我想弄清楚这个秘诀到底是什么。

“喔,这个啊,很简单,因为你们说的不是强者话。”茅延安道:“南蛮是个高度尚武、崇拜武中强者的地方,语言也有相应的变化,你们说的是基本语,但来到羑里,不学会这里的方言变化是不行的。”

一番话听得我们是一头雾水,正要询问,却出现了示范的实例。茅延安往外头一指,只见一名熊人大喊一声“哇杀”,就跳到街旁,拦在一名虎人身前,却不是作出搏挑战,而是在那个摊之前开始杀价。

“你这个无胆匪类,这样腐臭的烂猪也敢卖这么贵,我今日就要你在我的正义铁拳之下,仆街当场!”

很常见的决斗挑衅,我却正好向身旁向导询问专有名词。

“很久以前我就想问了,仆街两个字的意思是……”

“倒在路边,简单来说也就是死在路边没人收屍,在普通情形下,是一种很恶毒的诅咒,但是在南蛮的强者语中意义重大,和废柴、收声、轰杀、未够班一样,都是强者语中的关键字,如果不学会,很容易就被当地人认出来的。”

“废柴?未够班?”我和阿雪还在为新学到的单字大惑不解,街上的两名兽人已经对干了起来。

真是想像不到,除了搏武斗,兽人们连买菜杀价也是如此激烈,口沫横飞地压低价格,同时更有一些难懂的句子夹杂其间。

“***!我今日必定要将你轰杀!这块最大的猪便廉价给我吧!”“哈哈哈,雕虫小技,我会心软吗?你便不能把我估计得到。杀呀!”

“你这没用的废柴,想要败我,你还远远地未够班啊,便给我败吧!”

“好、好劲啊!”

连串对话,听得我和阿雪是目瞪口呆,虽然每一句都听得懂,但是却又觉得狗屁不通,特别是看着两个兽人比手画脚,甩着手上的猪,在挑剔毛病之余,更像强者决斗那样大声喊话,感觉真是怪异。

“想杀我的价?我忍屎忍尿也忍不下你,你惹龙惹虎也不该惹到我呀!”

“混帐,与我作对,你今日便要死的极惨,最惨,惨绝人寰啊!”

古怪的文法,听得我们是毛骨悚然,一旁的茅延安解释道:“兽人力大无穷,所以就分外崇拜武力,特别是像万兽尊者那样武功绝顶的强者。多年以来,外界的每一场强者决斗,都会整理成事后报导传回南蛮,连战斗中的语录都记载得清清楚楚,让崇拜者琅琅上口,久而久之,就变成这里方言的一种特色了,简称强者语,外界人不熟悉,讲两句就错了。”

正如他所言,顷刻之间,那边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两名兽人狂呼大叫,猪价格在数枚铜币之间争夺不下,如果转换成强者决斗,大概也快要到了生死一击的最后局面。

“你要战那便战,我今日便要证明,你一生都注定在我之下,这便是老天给你的宿命!”

“给我收声,强者一生遇强越强,我今日便要逆天啊!”

“口胡!口胡!口胡!”

“口桀!口桀!口桀!”

无视于我们这些外乡人的惊愕,那两个兽人的强者决斗,已经到了我们全然无法理解的世界,开始像猩猩一般弯着手臂,抖动口肌,以状声词进行最后对决。

“喂!哪有人这么说话的,他们这样讲话不会疯掉吗?”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入境随俗,这是人家的传统啊。”

扯着向导的衣领,我喝道:“传统?他们说的那能算是人话吗?”

“这个嘛,他们……他们是兽人啊。”

金钱不能买到一切东西,但是可以买到我。

暴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是可以解决你。

第九章 并蒂霓虹

我们跟着茅延安出发,在大家一起上路后,我们才发现,这人自称以地图绘制师当副业果然不假,他带我们走的许多隐密捷径,甚至是当地兽人都不知道的,而偶尔遇到关阻检查,他上前哈拉几句,出示绘图师的文件,把关的兽人士兵也笑着将我们放行,比我预期中更顺利得多。

“看不出来你挺有一手的,茅老兄,我还以为你只是个鳖脚的九流画师呢,真是不简单啊。”

“什么话,我对自己的画技可是很有信心喔,当初金雀花联邦曾经邀请我长驻,当大总统的御用画师,只不过我当了三个月之后辞职而已。”

金雀花联邦是位于索蓝西亚北方的大国,光之神慈航静殿就位于其国内,是一个文化、艺术水平相当高的国度,能够在那边任职御用画师,是很了不起的成就,听到他这样说,阿雪甚至惊呼了一声。

“好厉害喔,大叔,那你为什么辞职了呢?”

甩甩笔上的水珠,茅延安笑道:“因为呢,我发现自己还是一个向往自由的艺术人,像那样定居在华屋花园里头,整天画着宣扬神之荣光、领袖威仪的刻板画作,虽然有高额俸禄,却太过无趣了,相形之下,像这样子徜徉山水,与风、日光和美酒为伴,这样才是艺术人的人生啊。”

说着这样的话,茅延安露出了很开心的表情,显然是很享受现在这样的生活方式。由于大家的价值观不在一条线上,我对这种虽然自由,但是却朝不保夕的生活不予置评,不过,连续两日相处之后,越来越可以感受到这位中年画师的俊逸风采。

特别是在他与我们一起上路的第二天,这位大叔刮去了鬍鬚,用一条丝带绑好了散乱的长发,稍事梳洗之后,感觉全然不同了。剃去长鬚之后的他,真的说得上面如冠玉,将长发一绑,整个人更见神,好像年轻了十几岁一样,神采奕奕,再拿上他最喜爱的画笔,沾水作画,在开朗微笑的同时,露出雪亮亮牙齿,看上去就像是和我们一样的年轻,甚至还更见活力,叫他大叔真是不恰当。

鬓角的几络斑白,因为绑起头发而更明显,但在他旺盛活力的影响下,看来只是增添了中年男子的感,一点都感觉不出老态,当他朗声大笑,和我们指点山水,大步赶路时,路旁经过的女频频回头,情不自禁地被这边所吸引。

“喂,我说茅大叔啊,你整天帮阿雪画画,为的到底是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我这个人呢,就是喜欢美丽的事物,一看到就手痒,只想要立刻纪录下来,就是因为这样,我才选择当画师的。”茅延安道:“阿雪小姐是这么样美丽的女,我旅行各地,能够像这样给我惊艳感觉的女可不多,趁着大家有缘分在一起,我当然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为了方便他作画,本来一直戴着面具的阿雪,改用面纱遮掩容颜,样子仍然是极美,但我怎样都无法相信,有人能每日对同一个模特儿作画而不会烦。

“这么崇高的理想啊?不过老实讲,真的只是为了作画吗?你每次让阿雪摆出不同的姿势,看她那么好的身材、那么丰满的部,难道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被我这样一说,茅延安叹了口气,似有无限感慨般说道:“我少年时也是风流人物,留恋花丛,欠下风流债无数,回思过往,实在是很惭愧。现在虽然看到美人儿,但是已经心如止水,没有其他妄念了。”

“去,不举了就直说嘛,害我浪费口水。”

“这……好像不是那个意思吧。”

态度谦和,言语逗趣,再加上相貌俊逸,这位茅大叔实在是一位最佳旅伴,而他做事也极有分寸,不多问不该问的话,像是有关于我为何要去史凯瓦歌楼城,他提过一次,但是见我语焉不详,也就不再多问。

“如果是去观光旅游,这当然是最好,那里风光明媚,虽然山势险了些,可是确实有许多好风景,但如果是有其他目的,那就比较麻烦了,要是让拜火教知道你和羽族有联繫,随时都会惹来杀身之祸,虽然你是阿里布达的万骑长,但是身在南蛮,贵国也保你不住啊。”

有意无意间,茅延安向我们做出提点。他说的事情我不是没想过,但若没有危险,这一趟也就算不上考验了,既然已经答应龙女姊姊,怎样我都要把任务完成。

“要先说清楚,我只负责当向导,可没能耐当保镖啊,遇上什么危险,大家自己保护自己吧。”

我曾估计过目前己方的战力,得到的答案实在很让人气馁。若敌人是那些只会使用蛮力的愚笨兽人,那么我们足可应付,比起蛮力,俏生生的小阿雪说不定就是南蛮第一力士。但如果敌方出现兽魔使一类的高手,我们就会有危险,对上千变万化的兽魔术,蛮力并没有什么用,要不是有一头龙豹作主要战力,我们的情势还更糟。

“咦?南蛮的兽魔术不就是先宰杀猛兽,再把牠的血魂魄祭炼成兽魔吗?

如果你死都不肯练黑魔法的话,把这头豹子宰了,去练兽魔术好了,怎样?”

我曾这样半开玩笑地问着阿雪,却换来她没好气地一记白眼,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兽魔术的炼制方法,因为那些法门在各兽族之间都是高度机密,只有族中祭师才被获准研究。不过,术魔法书上有提到相关技术,静下心来研究一段时间,未必就作不出来。

如果能一直和平地赶路,抵达目的地,那样子当然是很好,无奈南蛮巨阳神不从外乡人愿,在我们出发的半个月后,终于碰到了阻碍。

上路后的前十天,我们还一直在公路上行走,但是十天过后,我们换过装备,折向林间小道,穿越浓密森林,翻山而行。起先还算顺遂,只是攀山越岭之际,辛苦了些,可是在进入密林的第五天,当我们正准备找地方稍稍歇息,紫罗兰低声咆叫,表示有其他人靠近。

“阿雪,让我下来!”

叫阿雪弯腰,我从她身后的背凳下来,向茅延安看了一眼,他很疑惑地摇摇头。距离史凯瓦歌楼城还有数日路程,这里又是极少有人会经过的小径,照道理不该是碰上了羽族人。

我的选择似乎晚了一步,对方的身法好快,只听得前方树林中一阵吵杂步履声,两道人影从里头窜了出来,见到前方有人,彼此都吃了一惊。

“姊姊,他们……”

两个人都身穿斗篷,看不见面孔,体型娇小,显然是两名女子,而从其中一名的称呼,更说明了她们是一对姊妹。

乍见对方,两方面都是一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陌生人,而没等我们有所动作,树林里头又是一阵喧哗声,这次声音大得多,而随着杂乱步伐声越来越近,十多颗树木倒了下来,竟是一群虎族兽人冲了出来。

这种罕见人踪的山道,远离了一般的部落,照理说不该碰上兽人,更别说一下子就遇上三五十个,看他们个个穿着同一款式的轻甲,腰配矛槌,显然不是普通的旅人,而是隶属于某个组织的一支小队伍,从甲上的火焰图案看来,九成九就是拜火教的教徒。

虎人们似是追逐那一对姊妹而来,见到她们,眼中露出喜色,但发现还有我们这些闲杂人等在旁,一阵讶异之后,狂呼大叫,将我们包围起来。

瞧他们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样子,明显是不怀好意,而目标又是针对那两姊妹,只是还没决定怎么处置我们而已,这时候我立刻有了决定。

“你们听着,这些人和我们没……”

同样一句话,却是从我和那两个女子中的姊姊口中同时说出,讲出来之后,更错愕地朝对方看去。

我脑里进行着分析。她们两姊妹是兽人们的主要目标,会在这时候和我们撇清关系,那自然是因为不想波及旁人,并非讨饶,而会说出这样的话,不是因为心地太好,就是因为身负惊人业艺,不想把陌生人扯入,碍手碍脚。如果真是这样,我又何必枉作小人,再说,以这些兽人的凶暴,即使撇清关系,难道他们就会对我们视若无睹吗?

这样一想,我便改了主意,抖手抽出腰间百鬼丸,朝一名离我最远的兽人冲过去,同时喝道:“阿雪,动手!”

平常看不出来,阿雪除了力大无比,速度亦是奇快无比,得到我号令之后拔足急奔,眨眼间就冲在我前头,朝那兽人撞过去。

那个虎头兽人见到是这样一个花朵般的小姑娘撞来,本不以为意,甚至还转头对一旁的伙伴大笑,不过,这声大笑很快就变成了哀嚎。

在我们旅行的这段时间里,茅延安曾翻书指点阿雪一些基本护身术,这丫头自知修习黑魔法的进展不佳,对于这些浅的拳脚功夫甚是用心,一招一式扎实苦练,现在便派上了用场。利用那股瞬间加速的冲力,阿雪微一斜身,使出霸王肘之类的招数,下一刻,只见阿雪整只手臂几乎都锥进了对方口,除了那倒楣兽人的哀嚎,我们甚至听见了骨碎声。

一声轰然巨响,那个兽人口吐白沫,往后跌昏在地。阿雪显得很吃惊,料不到自己一肘竟有这样的杀伤力,那两个姊妹也是惊呼了一声,我和茅延安则是想到那兽人口的痛楚,感同身受,同时皱起了脸。

“你这婊子!”

兽人们惊觉了这小女人的恐怖杀伤力,怒吼着围杀了过来,但却仍是慢了一步,阿雪一记踢腿,把扑击过来的一个兽人踢得倒跌出去,撞到后头同伴,一起滚跌了个狗吃屎。

“没用的废柴们,便给我败吧!”

缠着茅延安了几日,阿雪也学了几句不伦不类的强者语,在战斗的时候喊将出来,确实有几分威态,唬得旁边兽人们一愣一愣,却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

一个兽人挥动矛槌冲了过去,阿雪眼明手快,抓着他的壮手臂,往外一带一摔。和对方相比,阿雪的细嫩玉臂简直细得像一象牙筷子,但在全场人的惊呼声中,偌大一个兽人巨体竟给她甩掷出去,直抛上十多尺的空中,重重摔入附近的树林里。

一场乱斗就此展开,面对恐怕是现今南蛮的第一力士,兽人们可说是毫无招架之力,他们的指爪虽利,但是阿雪动作极快,普通攻击本伤她不着,反而趁隙又被她击倒几个,也直到七八名兽人合围上来,缩小包围圈子,在兵刃威胁之下,阿雪陷入险境。

“紫罗兰,你上。”

没等我发出号令,紫罗兰已经窜身过去,帮助她的女主人。有龙豹的帮助,整个局面登时反转过来,抢在矛槌砍砸下来之前,紫罗兰喷出的高温火焰已到,一举便将包围网左面的三个兽人化作火球块,在惨嚎中滚倒一旁。

配合着紫罗兰的扑击、噬咬,阿雪很快就扳平局面,在她活力充沛的拳打脚踢下,真箇是当者披靡,无人能挡。

她吸引了敌人主力,但也还是有几个兽人从我们这边靠近过来,想要袭击我们两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男人。这可真是看不起人,茅延安是文人,这没话讲,我虽然身体弱,好歹也是个武将呢。

“嗯,没人手了吗?大叔,你上吧!”

即使是武将,聪明将领是不用自己出手的,更何况我一直很好奇,现在各国的局势不定,山野之间更是不太安全,他能这样闯荡多年,难道真的连一点武力都没有?

“咦?我也要上吗?我可不是保镖啊。”

“你是大叔嘛,你没听吟游诗人说过吗?所有的传奇冒险故事中,主角身边都会有一个大叔,那个大叔一定是身怀绝技,在主角变强之前,这个大叔就是专门用来当代打的,所以,上去杀敌吧,大叔。”

“嗯,有道理,你既然这么说,我想不出手都不行了。”

本来还一副很疑惑的表情,但听我这样一说,茅延安点点头,很认真地卷起袖子,露出他那只看来实在不怎么样的拳头,然后一把就将冷笑中的我推出去。

“喔!不该是这样的……茅延安,去你妈的……”

他那一推手劲好强,我身不由己地连跌出十几步,好不容易拿稳势子,一头兽人已经到了我面前,虎爪势若千钧地挥砸下来。危急之际,我举起百鬼丸往上一撩,红光乍现,轻而易举地将那只虎爪给卸了下来,再趁势往前一刺,靠着神兵之助,立刻将那头兽人了了帐。

术魔法书中的术法,并不适合这种没时间唸咒语的近身格斗,更何况我并不希望在陌生人之前使用,搞到全天下都晓得我练有邪奇术,所以现在只能凭着我的肤浅武技来应付。那边仗着力大与牙尖,这边靠着宝剑锋利,把兽人们的攻击给逼住,靠不过来。出乎预料的局面,那一对姊妹似乎看呆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但这情形却无法长久,因为当发现自己的手下不中用,有几个像是这支兽人小队领头的兽人,开始有了动作,三个背后有披风的虎人慢慢地扬起了手,像是在吟唱咒文似的念念有词,魔力波动也随之出现,正是要使用兽魔术的前奏。

(糟糕!)

我心中一惊,要阿雪与紫罗兰靠紧一点,有这龙豹保护,低等级一点的兽魔应该还不构成威胁。然而,我的话才出口,一道亮眼之至的白光,自右后方猝然升起,闪耀夺目,逼得人无法正视。

(这是……兽魔术吗?)

应该是的,因为在这阵白光里头,我感应到兽魔术特有的魔力波动,却看不清是什么样的兽魔,这自然是因为出手之人有心掩饰的关系,但有一点很让我惊讶,这不知名的兽魔,散发一种近乎光系魔法的神圣感觉,这是我不曾见过或听过的事。

隐隐约约间,我见到那三名虎人首领的兽魔,甫纔放出,便立刻连同主人一起被白光摧毁,跟着白光大盛,当连串破风声划过,白光消失,不分位于东西南北,所有的虎人已经横屍就地,致命要害上留下箭矢一样的伤痕,在这不知名兽魔的强大威力下全队覆没。

造成这战果的,是那对一直站在我们后头的两姊妹,在歼灭兽人之后,妹妹似乎想要过来说上几句话,却被她身旁的姊姊拉着便走。

“两位可是慈航静殿……嗯,是心灯居士门下吧?”

在那两姊妹要掉头离开的时候,茅延安的一句话让她们停下脚步。

“这位先生是……”

“老夫曾任职金雀花联邦御用画师,有幸谒见过慈航神尼,也曾与心灯居士有一面之缘……”

如果长鬚没剃,或许还有几分样子,但是剃鬚之后的茅延安,自称老夫,听来实在是很不伦不类。说一些类似履历表之类的场面话,是江湖人见面的常规,虽然只是在某个宴会上寒喧两句,事后对方全然没印象,也可以说是有一面之缘,这是自高身份的技巧,不过,他这番话中提到的几个人,确实是大有来头。

“光之神”慈航静殿,是大地上正道势力的中心,也是光明信仰的中心。

殿中高手无数,与不知位于何处,不知有何高手的暗之神殿互为死敌,自彼此存在起便一直争斗不休,主宰着大地上善恶势力的消长。

上一代的神主弟子不少,但最后能传其衣钵、得其认可为徒的一共仅有三人。

三弟子心灯居士,少年时得逢奇遇,擅极其罕见的火系魔法,据说是位情淡泊、爱好文艺的雅士,自从师兄接掌主之位后,飘然而去,云游四海。

二弟子心禅大师,本代光之神的执掌者,是众所景仰的有道之士,弟子众多,几乎都是各国王储、江湖名侠,我国二公主冷翎兰就是出于其门下。

至于大弟子心印神尼,则是光之神中最顶尖的人物,无论禅学修为、光明神术均臻至顶峰,得到了神的最高称号『普渡慈航”,一身武功更让其挤身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天河雪琼据说就是她的徒弟。不过她长年闭关清修,各国王公欲参拜顶礼而不可得,茅延安所谓谒见,多半是在某次神祈福的大典上,远远地见到一下。

不过,他这一说,登时起了效果,那对姊妹互望一眼,齐声问道:“请问前辈是……”

茅延安亮了亮行囊中的画笔与画卷,笑道:“老夫茅延安,与心灯居士于慈航静殿一会后,不觉已十载光,岁月匆匆,不知故人是否安好如昔?”

我是不知道这名字有多大魔力啦,但是对方却立即惊呼出口,态度也尊敬许多,更一改先前不愿意与我们多所牵扯的高姿态,躬身施礼。

“原来是通天博学士茅大先生,家师常常向我们提起前辈的名字,今日有缘能拜见前辈,真是万分欣喜。”

名衔好大,怪的是我以前好像从没听过,这时,阿雪和紫罗兰靠近了过来,很好奇地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答不出来,脑里头却不住响起警讯,像是有什么很危险的事,偏生一时想不起来。

“兽魔术能带有这么强烈的神圣气息,南蛮兽族可炼制不出,光之神能人虽多,但通晓兽魔炼制方法的,也就只有居士了,而居士门下弟子屈指可数,果然老夫所猜不错,正是羽霓、羽虹两位世侄女啊,但如果我记得没错,居士他曾经向我提过,你们应该是……”

茅延安语带保留,笑道:“我们正要前往史凯瓦歌楼城,那里地处偏僻,两位世侄女知道路径吗?如果不介意,大家一起上路如何?”

大概是这一句话起了决定影响,那对姊妹在一阵低语后,解下了身上的斗篷与头套。那真的是让人眼前为之一亮,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只长相一模一样的只胞胎姊妹花,年纪大概是十六七岁,身上穿着同款式的白色武士劲装,外套薄甲,腰间配着长剑,口还绣着慈航静殿的纹饰。

“唷呵,师父啊,这两位小姐好漂亮喔……”

不用阿雪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姊妹两人都是碧绿色的眼眸,耀眼金发比阳光更为明亮,娇俏明媚的秀美姿容,充满青春气息的健美身段,是对实实在在的美人儿姊妹。长相虽然一样,但是却不难分辨,因为两人作着不同的打扮。

妹妹羽虹剪了一头短发,笑咪咪地甚是可人,口的甲斜纹是从右至左,腰间的长剑也是佩带在右边﹔姊姊羽霓将一头长发梳成马尾,看上去成熟静肃得多,甲斜纹与长剑佩带的位置都与妹妹相反。

这些都是吸引我们目光的所在,不过,最让我和阿雪吃惊的,就是这对姊妹脱去身上斗篷之后,“哗啦”一声,背后同时展开了一只雪白的羽翼,迎风一展,两姊妹就像天上仙女一样地美丽动人。

“是……羽族?!”

我和阿雪都很吃惊,没想到还没有抵达羽族据地,就在这里碰到了羽族的美少女,不过,为什么她们好像不知道史凯瓦歌楼城的位置呢?

“我们这次听到消息,拜火教秘密调动,预备围剿史凯瓦歌楼城,我和妹妹兼程赶来,希望能赶在敌军抵达之前帮一帮手。”羽霓道:“不过我们从来没有去过,又久久不曾回到故乡,就在这里迷了路,现在能遇到世伯,这真的是太好了。”

以现在南蛮的环境,她们姊妹两人肯定不想泄漏自己出身羽族的秘密,现在会主动表露,那自然是迫不得已了。

“不要紧,不要紧,既然大家目的地一样,我们就一起上路吧,反正也没几天的路程了。”茅延安和煦的笑容,在我看来却比平时更为奸诈,但仍然困惑着我的那件事,却是怎也想不起来。

“这边两个是我的世侄蓝雕、世侄女阿雪,你们认识认识。”

这个老小子可真会佔便宜,随便两句,就变成了我们的世叔。虽说如此,但能够和美人结识,我当然不会推却,主动地上前寒喧,阿雪更为了表示诚意,揭开面纱,以真面目见人。

这时,我脑中一闪,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在七朵名花之中,有一朵“并蒂霓虹”,听说就是只胞胎姊妹。她们在金雀花联邦担任缉拿罪犯的捕快工作,与冷翎兰那个臭女人相交甚笃,从条件上看起来,那就是这两姊妹了。

这两人是心灯居士的弟子,并不在光之神中接受培训,照理说不该熟识中重要人士,但她们既然能与心禅神僧的弟子冷翎兰相熟,是不是也认识心印神尼的传法人天河雪琼呢?

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只要这想法成真,那后果肯定就是……

脑里闪过这样的想法,要阻止,却已经慢了一步,阿雪的面纱给拆下,随着她的真面目露出,笑着和那霓虹姊妹热情打招呼,一声无法置信的惊呼声,也同时从她们姊妹俩的口中传出。

这时,我眼前一黑,脑中只想到一句前两天茅延安私下教我,虽然不是强者语,但却非常实用的羑里方言。

“老大,今次要仆街了!”

第四集1

第一章 温泉春光

倒楣到了极点,怎也想不到,在这远离大陆诸国的蛮荒森林里头,竟然还会碰到两个光之神的新生代骄女,更大有可能见过天河雪琼的真面目。听到她们两姊妹在见到阿雪真面目后,那声难以置信的惊呼,我就知道这次自己要倒大霉了。

(完蛋,今次仆街仆得厉害了。)

心里头叫苦不迭,才在想应该如何脱身,甚至要立刻设法逃命,却听见那三个女人在惊呼之后,开始像鸟儿般碎声谈了起来。

羽虹扯着她姊姊羽霓的衣袖,脆声道:“真是想不到,世上居然还有像这位姊姊一样的美人……”

“唷呵,哪有啊?我才羡慕你们姊妹俩呢,又年轻漂亮,功夫又好,一下子把那些兽人们全部打发了,真的是好厉害喔。”

羽虹和阿雪的个似乎相近,两个人很快地就聊在一起,羽霓就成熟世故得多,似乎不愿意让妹妹和初见面的陌生人太过接近,她一直在试着拦阻打断羽虹的说话,眼睛也不停地朝我这边看来。

这些都无所谓,但是从这样的情形看来,她们似乎不认识天河雪琼,否则见到阿雪的反应绝不可能是这样。

既然双方并不认识,我就没有顾虑,对着这样子的两个美人,我理所当然地上前攀谈。不过,羽霓不晓得是不是以前曾经被人类男子强奸过几十遍,一看到我走近,“戒心”两个大字明显像是被写在脸上,不管我说些什么,也只是冷淡地回个几句话,让人好生没趣。

“好了,几位贤侄,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就上路吧,要到史凯瓦歌楼城还有老长一段路呢,这边会出现兽人部队,周围可能也还有,要是继续待在这边,等一下会很难应付喔。”

尴尬的局面,最后还是靠着茅延安的帮助,才让羽霓羽虹静了下来,跟着我们一起出发。

整件事情发展到这里,可以说是让我一头雾水。终于,在这天傍晚休息的时候,我藉着问话,把几件事情弄了清楚。

“我还在国内的时候,曾经见过光之神的天河雪琼小姐,两位与她是同门,不知道天河小姐她最近怎么样了?”

“这……我们也不太清楚,如果我们知道的没错,天河师姐已经乘船出海,在海外开始修行之旅了。”

“咦?听你们的语气,难道你们没见过她?不会吧,你们不是同门吗?”

藉由这问题,我慢慢地把话迂回问出来。心印神尼平日闭关清修,连带她的传法弟子天河雪琼也是一并隐居在高峰之上,而这对霓虹姊妹的师父心灯居士,则是长年四海为家,姊妹两人连慈航静殿都不曾去过几次,更别说谒见心印神尼,也就自然不认识大师姐天河雪琼了。

“那么,你们为什么要去史凯瓦歌楼城呢?你们刚刚说的拜火教攻击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问,我才真正知道大事不妙了。四大兽族一直以来联合封锁羽族,效果不彰,终于在数月前达成协议,以拜火教为主干,发动一次联合攻击,事前封锁所有消息,要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总算是羽族运气不坏,兽人们保密防谍的功夫作得实在太糟,讲说要严格保密的东西,还是泄漏了出来,让史凯瓦歌楼城有了防备。有鉴于这次敌人势大超乎以往,城主卡翠娜急忙发函各地,广邀帮手助阵,霓虹姊妹接到求援的帖子,便立刻万里迢迢地赶了过来。

“其实,你们大可以不用回来的。你们姊妹虽然是羽族,但却早就在南蛮之外有所成就,与此地恩怨纠葛无关,又有慈航静殿作后盾,大可置身事外。”茅延安点头道:“但现在羽族有难,你们仍然冒险回来,足见宅心仁厚,不曾忘本,很好,很好……”

“前辈您言重了,我和妹妹得到恩师栽培,能够学艺有成,在神之中任职,但却从来未曾忘记过自己是羽族之身,和史凯瓦歌楼城也一直有所联系。”羽霓道:“对于我羽族同胞在南蛮的艰难处境,我们每次想到都很担忧,现在本族有难,既然是羽族的一份子,如果这时候抛开同胞不顾,又怎么对得起天地良心呢?”

说着这些话,羽霓失去了她一直展露出来的冷淡,显得有些激动,拳头也握得紧紧,就连本来在一旁与阿雪聊天的羽虹,闻言也正经起表情,很认真地随着姊姊的话语而点头。从军多年,我早就见怪不怪,那些家国被灭的佣兵,每次讲到故乡与族人,都是这么一副慷慨激昂,恨不得马上去牺牲奉献的表情,看到这样的人,心里就要有数,借他们的钱一定要早点拿回来。

羽霓道:“这次敌人势大,希望能够赶在他们围城之前抵达,与同胞们并肩抗敌。“

羽虹道:“姊姊说得没错,不过……听说这次还不算太糟,拜火教主好像在闭关修练,没有参与行动,不然……”

提到拜火教主,姊妹两人都安静下来,连茅延安都是一脸慎重的样子,就只有仍然搞不清楚状况的阿雪,仍然很好奇地看着我们。

拜火教主,也就是被兽人们奉若神明的万兽尊者,以兽人之身,另辟捷径,难得地习武有成,位列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能有这样的修为,肯定是极不好斗的,幸好这一类的高人多数都是武痴,动不动就闭关静修,钻研更高深的技艺,想赢得天下第一人的成就。若非如此,此次只要有他压阵,史凯瓦歌楼城肯定完蛋大吉,而我也要立刻放弃任务,不作这十死不生的愚蠢行为。

光之神的心印神尼、拜火教的万兽尊者、黑龙会的黑龙王、我的龙女姊姊,还有驻守在阿理布达王国边境,我那死人面孔的变态老爸,这五人合称当世五大最强者。所谓的最强,是以武学修为来评定,但天下万法殊途同归,武功练到他们那样的程度,大概也不是其他数术可以威胁得到了吧。

最后的疑惑,是我们身边的这位大叔茅延安。透过霓虹姊妹的叙述,我才知道,原来这家伙并不是一个普通画师。

近三十多年前,在金雀花联邦的御前诗歌比赛上,这个籍籍无名的年轻人,以丰富学识和俊雅相貌,在悠扬乐声间吟唱一首赞颂神明荣光的诗歌,赢得全场的激烈掌声,夺得冠军;之后又受邀去到光之神,与里头的高僧群研论禅机,相谈甚欢,受到光之神的推荐,在金雀花联邦担任画师。

由于他的才干,在担任画师的时间里,也曾为政府起草几件后来影响金雀花联邦文艺复兴的文件,受到全国人民高度重视,只是,当他在金雀花联邦待满三年,大批支持者希望他出面竞选公职时,他以“艺术工作者不应参与人间俗务”为由,飘然辞官而去。

金雀花联邦挽留无效,于是赠他一颗金印,代表金雀花联邦的使者。金雀花联邦的背后是光之神,有这样的强大势力作后盾,无论他到什么地方,只要亮出这颗金印,就可以通行无阻,加上他任职画师时,常常受邀出席各种宴会,在里头妙语如珠,深得各国贵族们的喜爱,乐于结交,人脉广布大陆诸国,所以多年来旅行各地,没有受到半点险难。

“是这样啊,可是这样说来,这家伙只是文人一个,上阵不能厮杀,你们要去帮助史凯瓦歌楼城,看到他有什么好高兴的?”

羽霓吃了一惊,没想到我会这样批评长辈,怪异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很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

“武功什么的……我们并没有指望,只要前辈能够带我们到史凯瓦歌楼城就行了。楼城的位置人迹罕至,又可能设下了隐蔽结界,就算是羑里当地人也不一定知道,前辈造访羑里多次,又曾去过楼城,只要把我们带去,剩下的事由我们来负责就可以了。”

简单来说,大叔只要负责带路,她们并不期望他能在战场上有所作为,实际厮杀是她们的工作。

听到这样的说法,我不禁再次打量一下霓虹姊妹。看上去仍是那么一副花朵儿般的娇弱模样,实在满难想像她们在战场上为何这般有信心?

不过,人不可貌相,阿雪那副可怜样子,有谁想得到当她将大树连拔起,疯狂挥舞的时候,兽人们是怎么样地抱头鼠窜呢?

关于这两姊妹的事,我多少也听过一些。她们得遇明师,在心灯居士的教导下,练成一身不俗的武技,对敌时两姊妹联手,心意相通,实力殊不可侮。她们在光之神的推荐下,取得了一个受到大陆诸国承认的巡捕身分,在大陆各国缉捕罪犯,不受国境限制,只要亮出证件,就会得到官方协助,出道短短两年,捕杀了十来个他人束手无策的剧盗、悍匪,名头着实响亮,更因此被好事之徒捧为七朵名花之一。

“奇怪了,明明是两个人,为什么只算一朵花?这样不是好不公平吗?”想不通这问题,阿雪很疑惑地向我发问。

“虽然是两个人,却是同一张脸,身材嘛……大概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这样子的两个人,和一个人有什么分别?”

口中回答,我脑里却在思索另外一件事。那些栽在她们手里的罪犯,自然都不是易与之辈,否则早给人捕杀了,但遇上霓虹姊妹,却全都是被她们当场格杀,无一例外,也因为这样,她们的名气才会这样大。过去我听闻这些战绩时,只以为她们是光之神的高徒,武技不凡,所以才屡建奇功,但现在知道她们出身羽族,登时有了另一番估计。

那些剧盗、悍匪,恐怕是栽在她们召唤的兽魔之下吧?就算出身名门,又有明师调教,这两姊妹毕竟还年轻,不太可能把武功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即使她们合击的武技真如传说中高明,可以把姊妹两人的杀伤力陡增一倍,但这事既已传遍大陆,那些人没理由没提防。换言之,如果是以个人本事正面硬拼,她们能屡次全胜而归的战绩,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兽魔术了。敌人全神提防她们的武功,顶多就是猜想出自光之神的她们会一些光明系的净化、治愈咒文,怎料到打着打着,她们会忽然使出只应存在于南蛮的兽魔术了?应变不及之下,也就只有授首殒命了。这也就难怪她们缉捕的对象全是当场被格毙,如果不杀人灭口,她们的成名绝技与身分就曝露了。

她们的兽魔到底是什么?这点我并不知道,歼灭那群兽人的过程太快,我本来不及看清,但想来却定是极有威力的兽魔。据我听到的传闻,有些高等别的兽魔,是只有特殊的族群才能使用,羽族当日能统驭南蛮,想必是有些不凡之处,就不晓得她们两个传承到羽族密技的几成。

我开始思索这个,并不是因为闲得无聊。照她们的说法,前路不易行,即使能安抵史凯瓦歌楼城,搞不好还要与拜火教开战,人家怎么说都是地头蛇,实力雄厚,所有在南蛮混的珍宝商人都晓得,如果不想埋骨当地,就千万别得罪拜火教。倘使正式开战,区区一个史凯瓦歌城楼,挡得住拜火教的大队人马吗?

彼此都是兽魔师,这样的对战一定很采,不过,当我自己也要上阵去,这种采不看也罢,毕竟我有自知之明,不想成为其他人展示绝招的牺牲品。

“就算没有万兽尊者压阵,拜火教也是能人众多,要与他们对战,单凭你们两个够吗?”

打断阿雪和羽虹的谈话,我提出了这个极为扫兴的疑问。羽霓戒备地看了我一眼,显然是不愿意让我这外人知道太多,但似乎是顾忌师父的挚友在场,如果什么都不说,未免失礼,所以含糊道:“我们……是有把握的,只要我们能够抵达楼城,就一定有办法让敌人退去……”

说得不是很清楚,但听得出来,她并非无的放矢,而是有相当的把握。单靠她们姊妹自身的业艺,应该还不足以形成这样的自信,那么,该是另外有所依恃了。会是什么呢?比较有可能的推测是……是什么强力武器吗?

拜火教大举来攻,如果她们有自信,凭着她们的秘密武器,绝对可以击退拜火教大军,那么这东西可真是不简单啊!

我朝霓虹姊妹瞥了一眼,接触到我的目光,羽霓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羽虹更是不自觉地伸手后探,像是要确认什么东西。顺着她的动作,我忽然发现,有个半尺大小的包袱,被藏在她背后,隐隐约约看不清楚,但瞧起来,可能就是我想像中的东西。

(小小一包东西,什么玩意儿?毒物吗?不太可能,光之神门下的子弟,不太可能用毒的,那么……是擅长火系魔法的高人,打造了什么强力神器吗?)

六大魔法系别中,要铸造器物,并且把法力封藏在器物中,使之成为神器,这种事唯有火系魔法才能作到。我以前听变态老爸说过,强力的神器,配合中等规模以上的结界法阵,增幅出来的威力,足以让十万大军退避三舍,这是他早年与伊斯塔军交战得到的经验。

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很稳当,我们只要负责把这样神器送到楼城,就有绝对的把握击退拜火教大军,不过,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吗?万一我料得不对,这下子岂不是自寻死路?

安全起见,我再问了一些东西,这次却不是问霓虹姊妹,而是问茅延安,省得引起她们过度的警戒心,产生误会。

“纵然没有万兽老人,拜火教仍掌握了当今南蛮八成五的高手,羽族与他们正面干上,我看是九死一生啊!”我道:“到底羽族实力如何?里面有擅用兽魔术的强人吗?练武的高手呢?”

霓虹姊妹屏息聆听我的问话,显然久久未曾回到南蛮的她们,也弄不清楚史凯瓦歌楼城的情形,这很正常,但相较之下,能够不假思索地缓缓道来,茅延安对于羽族的了解就很异常了。

茅延安道:“过去羽族能够一直抵挡敌人进攻,除了因为敌人不齐心,能够利用楼城当地的地利,是主要条件。总体说来,羽族人的平均战力,是比各兽族要稍强一点的,但如果比起高手素质,除了城主卡翠娜女士功力不俗,其余并没有什么杰出之士……”

“这么糟糕?那我们这样一去,岂不是好危险?”

“才不会危险呢,我们羽族人为了保卫家园,个个都能以一当十,绝对不输给敌人。”羽虹说得大义凛然,但光听她这样一说,我就知道,或许她们两姊妹是很杰出的缉捕者,但在两军征战上却一窍不通。世上虽然有凭着士气而扭转胜负的战争实例,但如果战争未打之前就这样指望,那就和自杀没什么分别。

“而且,这一次,听说方青书师兄也会赶来,有他在,我们胜算大增,要打退拜火教妖人一定不成问题。”大概是那个人名带来的鼓舞,羽虹脸上满是兴奋之色,更有一种女儿家的娇羞绯红,掩饰不住地浮现出来。

“方青书?金雀花联邦方字世家的少主人?”闻言瞬间,脸部似乎抽搐了一下,我没好气地确认一声,却看到羽虹那丫头忙不迭地点头。

如果有人问起,在金雀花联邦掌握偌大势力,曾经连续数届当选总统的方字世家的下任主人,究竟是谁?那个答案,是方青书。

如果有人问起,被光之神主心禅大师收为首徒,传授众多慈航静殿绝学武技,更被赐予“光明骑士”荣誉圣职的人,究竟是谁?那个答案,是方青书。

如果有人问起,新生代少年高手中第一名剑,数月前以手中三尺青锋,在东海之上连败黑龙会一十二名大将的那名英雄,究竟是谁?那个答案,是方青书。

近五年来,方青书这个年轻人,几乎独占了江湖新生代的所有光环。出身名门世家,相貌俊雅,打从出生起就占尽所有的优秀条件,不但有过人天份,更得遇明师,在短短时间内,就练成一身扎实的好武功,轻易出手挫败一些成名人物,列出一张长长的过人战绩。

单凭这样,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世上习武有成的少年俊杰并不少,虽然多数都是用自身鲜血拼出来,不像他赢得这般轻易,但如果只有武功了得,仍不够格脱颖而出。

除了一身武功,方青书也擅文事,不但曾在金雀花联邦的科举中得名,更在进入总统官邸当众口试时,艺惊四座,展现不凡的谈吐与见识。老实说,如果不看武功方面的成就,这家伙还真像年轻版的茅延安。

常人整日幻想的奇遇,对他来说简直就不屑一顾。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即使是有旷世奇遇,也不可能再为他多添光彩,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一切,他年纪轻轻便已得到,像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不变成偶像人物?

听说他所经之处,总伴随着大批少女的尖叫声,无论是什么名门闺秀、江湖侠女,都抢着对这位前程无亮的少侠献媚争宠,虽然直到目前为止,从没听说方青书真的闹过什么绯闻,所有交往都仅是“发乎情,止乎礼”,但我才不相信。

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只是看保密功夫会不会做而已。

对于这家伙的名头,我早有所闻,只是大家从来不在一国,也没机会见到,只能在每次听人提起的时候,心里暗骂几声,现在想到不久之后将有机会亲眼见到,还真不是滋味。

“方师兄是我慈航静殿的荣耀,我们之前曾经见过他几次,这次我和姊姊向掌门师伯辞行时,掌门师伯说,方师兄稍后也会赶往羑里,一同对羽族施予援手,有方师兄压镇,我们一定能打退拜火教的。”

羽虹说得很兴奋,单是从她眼中闪烁的爱恋光彩,就知道她一定对那个姓方的心存仰慕;再看那全然不把我们放眼里的冷傲羽霓,听到方青书之名,虽然不像妹妹表现得那么明显,但紧绷表情也不禁柔和下来,眼中更流露一种奇异神采,让我知道,这两姊妹的芳心,已经系在那个什么死人头方师兄的身上。

我与霓虹姊妹是初识,和方青书则从来没有见过,但是看到两个美丽少女这般慕恋着他,心里就是一阵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忌妒的不快感受。

彼此都没什么继续谈话的意愿,这场营火晚会就此告终。

◇      ◇      ◇

在这天之后,我们就一起上路。多了两个美人儿做旅伴,更还是现今众所周知的十大美人之一,走起路来,往旁边看看,连周遭景色都变得华丽起来。

照我本来的认知,那些所谓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侠女,不外乎两种人。

一种是长得不怎么样,或者是曾经长得不错,但现在已经年华老去,却仍然嫁不出去,也没有男人肯要的过气侠女。这些女人自身条件不佳,就只好在工作成就或武学修为上力求表现,遗憾的是,不管她们表现有多杰出,在旁人眼中她们仍只是欲得不到满足的女变态,徒然成为了惹人讪笑的题材。

另一类就比较伤脑筋了,长相虽然漂亮,但却没有什么真材实料,遇到事情只会尖叫的绣花枕头,这类女人多半出身名门世家,行走江湖的目的,除了学了几手三角猫功夫,不甘寂寞之外,大概就是希望追到一个像方青书这样的杰出英侠当老公。

漂亮的女孩,通常会自恃美貌,练武马马虎虎,很难有什么实质修为,也就因为这样,每年总会发生个几件案子,某某世家的千金、某某小国的公主,学艺有成,行走江湖,想要以学成的武功惩奸除恶,结果却在实战时轻易就输给敌人,惨遭玷辱。特别是那些杀上人家山寨,妄想要一次就把整座山寨给挑了的白痴女人,往往除奸不成,自己反而给人家全山寨千百盗匪奸了个不成人形,倒楣的甚至最后还给卖到妓院去…………不是说笑,我就嫖过几个这样的白痴侠女,感觉不错,让我着实花了些钱。

“江湖路,不易行”,这是我风流爷爷留下来的祖训,变态老爸似乎就对这句话深有所感,所以压就没有打算闯荡江湖,拥有绝世武功,却一心一意当个守边军人,从来不过问什么江湖事。

在这一点上头,我有同感,所以只是很安分地混个御林军当,却怎知道仍是身不由己,不但被迫流落南蛮,现在还卷入拜火教和羽族的纷争中。

不过,和我原本的两个分类比起来,霓虹姊妹不太一样。她们确实长得很漂亮,但手底下实力也不简单,虽然说还没遇到实战,看不出她们究竟有多高明,但是却可以感觉得出来,她们的功夫底子非常地扎实。

每天清早要上路之前,她们姊妹都会特别早起,相互练功。很特殊的静坐姿势,让人弄不太清楚,这究竟是某种光之神的内力功法?还是作兽魔所需要的神锻炼?

总之,她们不像一般名门子弟一样,仗着师门威名,就自以为了不起,练功随随便便,遇到强敌时虽是修练上乘武功,却全然发挥不出应有威力,连敌人三招两式都接不下。这样子扎实的锻炼,虽然不见得能在短期内激增功力,但却在实战时有明显效果,有几次,看她们拔出腰间长剑,使用慈航静殿的独门剑术相互拆招,一招一式,如若流星惊天,荡漾出一片又一片的灿烂光虹,确实是很有些门道的。

本来我一直以为,她们既是光之神子弟,就应该会一些疗伤、袪毒、解咒的神圣法术,不过,除风系之外,六大主要魔法系统间不能互通,倘使她们会使兽魔术,那就不太可能会使神圣系的术法了。

这想法在不久后得到证实,因为当阿雪问她们光系魔法的入门知识时,羽霓仍是那么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而羽虹则是面有难色地说,其实她们不擅长光系法术,平时遇到相关难题,靠的都是光系的魔法卷轴,并无法用本身力量解决。

“唷呵……”阿雪沮丧道:“真可惜,我本来还想学学光系的东西呢,如果能学到一点基础,就可以有用一点,不用像现在这样什么都派不上用场了。“

开玩笑,如果让你去学光系魔法,我不是要倒大霉了吗?要是因为这样回复了记忆,师姊妹三人一起过来杀我,这次仆街就真的要仆到地狱去了。

“哪有啊,阿雪姊姊你又漂亮,功夫又好,而且像你这样心地善良的女生,修练神圣法术一定很快就有成就了。”

“是吗?我真的可以吗?可是,师父常常说我很笨,他教我的东西,我一直都学不会。”

“咦?他教了你什么?”

“喔,师父说,他教我的东西叫做黑……”

“黑桥牌正宗香肠!”

“不是啦,师父你那时候不是这样说的,你说过你教我的东西叫做黑……”

“黑面蔡正宗杨桃汁!”

没再给阿雪机会说出“黑魔法”三个字,我已经捂住她嘴巴,满脸微笑地告诉羽虹,因为我不希望阿雪纯洁的双手沾染血腥,所以没有教她武功和魔法,只是传授她如何灌香肠和榨杨桃汁。

霓虹姊妹并不是那种有无脑的女人,特别是羽霓,看得出来,这冰山美人的心思着实纤细,况且她们出身光之神,对黑魔法这类东西特别敏感,可别给她们逮着什么把柄了。

说来都要怪茅延安不好,这家伙什么不好编,在介绍我的时候,居然说我是阿里布达王国禁卫军教头,武功一流,吹了这么大的牛皮,让霓虹姊妹看我的眼神其怪无比。

“喂!为什么我要变成武术教头?”

“因为你现在姓蓝啊。”

诡异的动机,我实在不了解茅延安在想些什么。

“原来是蓝世兄,真是失敬了。”

羽霓羽虹当时是说了一些客气话,但我却看得出羽霓眼中的疑虑。这也难怪,以她们的眼力,应该是看得出一个人武功高低,以我这样的三流武功,要说能成为一国禁军教头,这种谎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也因此,当我向她们解释,阿雪是我的小徒弟时,两姊妹都露出很怀疑的表情。当我们动身赶路,阿雪用竹椅背着我,她们更是险些惊到掉了下巴。

唉,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应该玩什么师生游戏。直接把这笨女人收作女奴,至少要烤要吃都随我便,不用顾忌外人眼光。

没有名门子弟的骄气,这点很难得,因为过去我遇到的光之神子弟,不是像天河雪琼那样的冰冷不近人情,就是眼高于顶,不把旁人放在眼里。我起初以为她们既然是本代神嫡系传人之一,态度一定很高,但谈话之后才知道,她们师父心灯居士是一个极为平易亲和的人,把这样的处事态度传给弟子,而她们为了缉捕工作,多数时间都是和基层人员在一起工作,虚心吸取经验,没有高人一等的意识。

另外一个理由是,姊妹俩的经济状况只是一般,荷包里头没有大笔金钱,态度要高也高不起来。

只是,相较于她们的态度,有一个很碍眼的地方,就是姊妹两个高度重视正义神。只要提到什么作奸犯科的行为,不单是羽虹,就连沉静的羽霓都忍不住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将所有恶人绳之以法。

由于我自己横看竖看都不像是守法良民,所以听见她们的话语,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而她们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对我的态度明显有所警戒,刻意问我的几句话,不像是寒喧,反而像是在套问罪行了。

老实说,执法人员重视正义神,这不是什么问题,但是重视“正义”到甚至超越“法治”的程度,就让人觉得有些怪怪的。

就在些许的不协调中,我们持续赶路。单纯就速度来讲,霓虹姊妹展开双翅,直飞向目的地,当然是最快的方法。但茅延安说,拜火教的目标是羽族,现在大队人马又已经来到附近,肯定会空中布下封锁网,从空中飞过去,被发现与拦截的机率更高,很不安全。

霓虹姊妹被这一说,只好打消主意,和我们一起加快步行。也许茅延安说得很有道理,但据我的直觉,我却觉得他这样说的目的,似乎是为了不想霓虹两人太快与我们分离,抵达史凯瓦歌楼城。

因为是步行,所以如何躲避敌人,就变得很重要,不然照前两天那样撞上兽人巡逻队,惊动大票人马拦截,那我们就得要一路打打杀杀地突围过去,很不划算。更何况,虽说有了霓虹姊妹,令我们一行人实力大增,但毕竟没有厉害到什么阻碍都有信心闯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们必须要躲避敌人。

在这样的情形下,紫罗兰就派上用场了。兽人们都是自小生长在山野,通各种隐匿气息之术,就人类看来,要和他们比天生的灵敏嗅觉与视觉,本就不可能。但怎样也好,一头完全的野兽,感官能力是强过普通兽人的。

本来我们就是靠着紫罗兰,才能安然旅行至今,而在如今这个紧要关头,紫罗兰更是完全发挥出它的优异能力,不管兽人巡逻队从哪一边来,她总是抢先一步发现,低咆着带领我们改变方向,免去一场不必要的流血厮杀。

“好厉害,阿雪姊姊的这头豹子真是好本领,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高明的野兽呢。”

“那当然啰,紫罗兰是人家最亲爱的朋友呢。”

阿雪和羽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笑,整趟旅程,就属她们两个最为投契,常常在一起说些有的没的。而我敢担保,除了阿雪之外,在她们姊妹两人眼中,我、茅延安、紫罗兰简直就是怪到异常了。

特别是羽霓。这个冷冰冰的少女,似乎对什么东西都怀有高度戒心,保持着谨守礼仪却甚是疏远的距离,我虽然一直想找机会与她攀谈,建立一点交情,但她每次都是淡淡几句问候话语,就掉头不理,浑然没把我放在眼里。

虽然可以安慰自己,我有龙女姊姊这样的美丽情人,又有一个可以任我为所欲为的俏阿雪,四大天女已得其二,又何必在乎这两个不解风情的丫头。不过,自己心里也知道这想法只是自欺欺人。

龙女姊姊未必是我的情人。如果史凯瓦歌楼城的事情摆不平,我在她心里的地位可能比一沱屎还不如。

阿雪也没法任我为所欲为。本来是可以的,不过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让她收养那头死豹子,现在她被紫罗兰守护得很紧,想碰她一下都不行,再加上目前人多眼杂,连以前早晚一次的口交都难以进行。

没法消火,偏生整日看着三个大美人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是男人都会受不了的。趁着这机会,我当然想把这朵“并蒂霓虹”摘采到手,不过对方不是好惹的货色,就算不计后果,不计手段,要找到机会也不容易,下药之类的技俩,可一而不可二,倘使不是无路可走,我不想这样。说到底,有过与阿雪、龙女姊姊的亲密关系之后,在我眼中,她们两个并非我不惜生死也想干到的女人。

不过,和一群女孩子山野同行,如果说找不到任何养眼机会,那就未免太可笑了。我们一起上路的第三天傍晚,在确认周围完全避开了兽人巡逻队,正预备扎营休息时,翻阅过自己旅行手记的茅延安,奇道:“啊,我都忘记了,以前来的时候发现过,这里附近有秘密温泉啊!“

对一群生好洁的女孩子来说,在这种情形下听到温泉两个字,就像蜜蜂看到花一样。在与我们相遇之前,她们是怎么净身,这点我并不清楚,不过,这两天为了躲避兽人巡逻队,并不敢往溪流那边靠近,所以没机会汲水净身。

在男看来,十天半个月不洗澡,也算不上什么,但是对女来说,两天不洗澡就像是地狱了。这点我很明白,所以在听见茅延安这样说之后,立刻不动声色,朝靠在树干上睡着的阿雪踢了一脚,把她叫醒,要她和我一起去捡柴火。

阿雪既然要离开,紫罗兰自然也会跟着她,以免我趁着进入树林,孤男寡女的机会,对它的女主人图谋不诡。这个想法没有错,不过我这次就要证明,人类之所以打垮灵、兽人,成为万物之灵,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阿雪,你在这边捡柴,我离开一下。”

“师父,你要上哪里去啊?这里周围森林都黑漆漆的,我……我有点怕。”

“怕什么?有小紫保护你嘛,而且我不会走远,等一下就回来了。”

“带我一起去嘛……咦?师父你该不会要做什么不方便让我看到的事吧?”

“唔,不愧是我徒弟,阿雪你越来越聪明了,好,既然你坚持要知道,我就告诉你吧。”

贴近阿雪耳边,我悄声道:“我刚刚在那边听到水声,现在就过去舀一点水过来,帮你把小屁股洗干净,然后就把这几天的份一次干足,让你等一下连妈妈都叫不出来。”

实在不是盖的。听到我这么说,阿雪瞬间瞳孔瞪得老大,连头发都几乎要竖直起来,发出一声惊呼,转身跑去,紫罗兰也跟着她跑,一人一豹,几下子就在树林里不见踪影。

甩掉了阻碍者,算算时间,美人儿姊妹也应该放心地入浴了。照着茅延安的叙述,我朝那秘密温泉的位置偷偷攀过去。

穿梭片刻之后,眼前豁然开朗,树影浮动,碧波生烟,在萋萋青草的包围下,一个不小的温泉池,散着袅袅热气。凄艳的夕阳里,两具美丽的少女胴体,正在水中嬉戏洗涤。

算不上丰满,羽族女的胴体向来以骨感、高佻见长。仍在发育中的姊妹两人,面对面站立起来,那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两具胴体,看来是那么地纤细而充满青春气息。同样平滑的小腹,同样柔软的腰肢,同样修长的美腿,对映着水中的倒影,散发着令人怦然心动的美丽。

而即使比不上阿雪那傲人的饱满感,羽霓、羽虹洁白如雪的胴体上,两对坚挺、结实的白玉笋,仍骄傲地挺立,随着主人的动作轻盈弹动,看上去正好一把可以握住。

似乎为了享受这种无拘无束的舒畅,她们连背后的雪白羽翼都张开来,在温泉池里扬洒出一阵又一阵的暖雨。张开翅膀后的姊妹两人,就像是一双白洁天鹅,以难以言喻的优雅动作划水,盈盈笋,柔细的蜂腰,还有浑圆的小香臀,迷人地晃荡摇摆着,简直就是一幅至美的天使出浴绘图,如果要说这幅图画有什么污点……那就是旁边多了一个看着她们两姊妹动作,不住在胯间套弄的变态。

(该死,太远了,好看的东西看不太清楚,有什么办法可以看清楚一点?)

现在我与她们的距离,足足有十尺之遥,加上光线朦胧,只见其美而不见其真,照理说我该靠近一些,但霓虹姊妹并非常人,光是半兽人血统,就让她们拥有比正常人类更灵光的耳目,更别说这两个女巡捕肯定练有“天视地听”之类的职业功夫,我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她们发现,后果严重。

(机会一去不复返,如果到了史凯瓦歌楼城,就没有这种偷窥机会了……说不得,只好拼一拼了。)

打定主意,我窥看地形,发现北首有一个土丘,虽然不会比我这位置更靠近,但居高临下,看得肯定更清楚,是附近偷窥的最佳视野,便不顾一切地爬过去了。

和原本所料不一样的地方是,攀上土丘之后,视野虽然是清楚了些,但却无助于我的企图,正自扼腕,没有在入山前采购好偷窥装备,忽然惊觉附近似乎有股奇怪的声音。

先环视一遍,确认周围只有我一个人,但当我不死心地循声看去,只见左侧的草皮似乎在抖动,再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草皮,是有一个人身穿草绿衣,上面盖满泥土绿草作掩饰,用这完美的伪装,进行和我一样的偷窥行动。老实说,那伪装真是无懈可击,如果不是因为彼此靠得不足两尺,又有怪声,我一定没法发现。

这温泉所在着实隐密,方圆一里内不该有外人,阿雪不可能来偷窥,紫罗兰也一样,那么……唯一有嫌疑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茅……”

我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已经闪电出手,捂住了我的嘴巴,连带还把手掌上一些伪装用的泥巴也送进我肚里。跟着,一张纸递到了我面前。

“两个目标耳目极灵,为免打草惊蛇,不可出声。”

鹬蚌相争,当然不会让渔翁得利,我自然不会蠢到在这时候揭发他的谋,只是拿过炭笔,在纸上疾笔奋书。

“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装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说什么这里有秘密温泉,其实是你自己想要来偷窥吧!”

“哦,千万不要这样……写,道貌岸然是你看起来的样子,我还年轻有活力,想看漂亮东西有什么不对?而且,我是用最纯净的心灵,到这边来作艺术行为的,可别把我和大少你混为一谈喔。”

“胡说!”

纸不够写了,匆匆抢写下两个大字,我翻面继续,“大家都是来偷窥的,你和我有什么不同?”

“大大的不同,你的手在哪里?我的手在哪里?”

“混帐,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是男人的,手当然应该是在……”

目睹这样的美色,我的手当然是在裤裆里,至于这位变态大叔的手……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他左手写字与我交谈,右手五指纵三支画笔,竟将前方的美女入浴景象一一摄入画中,速度飞快,几下子功夫,就完成了一张未上色的轮廓草稿。从旁边十几张半成品来看,他已经在这里好一会儿了。

“你……你真的是画家吗?”

“其实,在成名之前,我曾经在伊斯塔当过某漫画家的助理……”

茅延安朝我瞥了一眼,似乎对自己的经历甚感得意。而这家伙真是全套装备齐全,除了那些伪装道具,脸上又戴了一副高倍数的望远镜片,因为担心被人察觉到反光,镜片还漆上保护色,果真是行家。

在从他手中接过一副同款式的镜片,我们两个男人达成了和解,放下无谓争端,先一起享受眼前的美景。

那镜片确实是上等货,清晰多倍之后,别说是翅膀上的羽毛,就连霓虹姊妹腿间方寸的淡金色纤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当下差点感动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一切辛劳与风险,到此都有了代价。

在池中,一面相互洗涤娇躯,姊妹两人一面交谈,这些日子以来,她们私下说话的机会不是很多,早有很多心事需要沟通。

温泉很暖,不过因为天色渐晚,空气已经带了些凉意。羽霓来到妹妹身后,,往那柔细肩头上洒水,慢慢地顺着她胴体曲线抹了下来,搓了搓羽虹的粉背,绕过一双羽翼,顺着到了她的圆臀,两只手各搓一边,用力擦起来。

羽虹害羞地笑了起来,反手去搂姊姊的腰,却被羽霓躲过,姊妹两人笑成一团。亲匿的动作,让我不禁吞了口口水,觉得有点怪异,却又说不太上来。

“姊姊,你说我们这一次去楼城援手,会成功吗?”

“会的,卡翠娜姨娘已经有了万全准备,除了方师兄,听说还请到东海的黄金提督李华梅来援。如果李提督真的到来,就算万兽尊者出关,我们也无惧于拜火教。”

羽霓说着,继续把水浇上妹妹的雪颈、细肩还有部。当水滴顺着口曲线起伏,吊挂在粉红色的峰顶端,晶莹的色泽,就像是一颗娇艳欲滴的果实,引人垂涎。

“姊姊,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位蓝雕蓝公子看我们的眼神好怪啊。”

“哼,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就是登徒子一个,自从我们出道以来,用这眼神看我们的难道还少了吗?有时候我真是气愤,为什么我们就要被那些男人品头论足,排什么十大美人,好像我们生来就是为了被他们消遣一样。”

羽虹吐吐舌头,笑道:“姊姊,你别气了,我也觉得不好受啊,这次居然要和那种男人同行,整天就好像被什么蛆虫黏在附近一样,难受死了。嘻,不过,阿雪姊姊还真是漂亮,心地又好,和她那师父完全是两个样子。真想不到,除了我们羽族之外,其余兽族中居然还有这样的天仙人物。“

“那位雪姑娘确实是难得,我从来没看过这么具备神圣气息的女,简直天生就是修练光系魔法的最好人才。但是她会什么会跟着这种师父,这事就很有问题,说不定还牵涉到什么拐带人口的不法图谋,等到此间事了,倒是要动手查一查。”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不熟地形,需要茅世伯引路,而他又跟着茅世伯,我本不想和这种人走在一起,还让他知道我们的出身。”

“嗯……其实我也担心,因为据师父的说法,这位茅世伯以前曾……”

因为羽霓刻意压低了声音,我没有听见她到底说了什么,而光是入耳的这些内容,知道我自己是如何地被人讨厌,就足以令我气炸了肺,发誓总有一天,要这两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哭着忏悔。侧头看向茅延安,这个艺术狂人仿佛全然没听到这些话,只是专注于手上画笔,以飞快速度绘出一张又一张的写生画像。

就在我仍然发呆的时候,下头的情形已经又有变化。

似乎耐不住姊姊的搓洗动作,羽虹嘤啼一声,整个瘫倒在姊姊身上,背后的羽翼也渐渐变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几不可闻的轻微呻吟,依稀充满了情欲。

“姊姊,这几天……我们都找不到机会,妹妹……好想你啊……”羽虹双颊绯红,不胜娇羞地垂头说着。

光只是这一幕,就已经看得我目瞪口呆,放在裤裆里的手全然忘了动作,只是呆呆地越抓越紧,脑里浮现了一个字眼,理智上却又不敢相信。

无视于我的震惊,羽霓已经一把将妹妹拦腰横抱,让那具雪白到几乎炫目的少女胴体平浮水面,脸上亦不见平时的冷淡,而露出了喜悦笑容。不是亲人之间的那种温柔笑靥,而是像看到俏丽小妻子向己献媚时,那种充满男尊严的得意微笑。

“小鬼头,看你把翅膀收起来,就知道你想要了。怎么?才几天不碰你,这么快就想男人了?”

“人家、人家才不要男人呢,人家只要姊姊一个人好吗?”

厚厚的水蒸气包裹着姊妹两人,使她们隔绝在整个世界之外。就在我看到几乎痛心疾首的目光中,羽霓吻上了妹妹的嘴唇,羽虹也像是期待多时一样,急切地将嘴唇凑了上去。

飞沫溅在羽霓金色的长发上,如天空中划过的一道金色闪光。她把脸转到一边,侧面勾勒出她秀而挺的鼻子轮廓,红唇丰满,与妹妹微微张开的口唇间连起了一条香涎银丝,将平时的冷傲逼人,化成一股说不出的冶艳风情。

“啊……姊姊啊……你身上好香啊……”

羽霓用舌头将与妹妹唇间连着的银丝吸了一下,看着羽虹俏美的模样,笑了一声,捻着一绺柔发的嫩手下滑,沿着她细腻的额头到挺俏的鼻子、再到柔嫩诱人的小嘴,滑下白晢的颈肌……最后停在隆起的丘峰上。

慢慢收拢五指,握了满掌,恣意地揉搓在隆起的玉峰上由揉到捏,并且找寻着顶峰上的蓓蕾,很快地令它们硬挺地绷紧凸起……

“嗯……”羽虹嘤咛一声,一阵与柔嫩肌肤摩擦的触感,直让她全身酸软无力,承受着姊姊的爱抚。

“算你听话。那群臭男人全是没用的废人,整天活像发情的兽类,怎么能让他们碰到我可爱的小妹子呢?”羽霓轻轻笑着,手不停地着捏揉着妹妹软热的酥。

“男人……哪里能比得上姊姊呢?人家最爱的就是姊姊了……”在口的频频刺激下,羽虹的声音越来越是娇嫩。

羽霓放肆地捏转着硬挺得像葡萄似的粉红凸处,羽虹则是乖乖地闭上小嘴,不让呻吟声发出来。

“对了,这样就对了,妈妈现在又不在身边,除了姊姊,还有谁能爱你呢?

你乖乖的,姊姊最疼你了……”

仿佛是奖赏一样,羽霓水葱似的手指迅速移往妹妹腿间,那微微贲起的耻丘上。

“啊……呜……”羽虹扭动着身体,欢喜地迎合姊姊的动作。修长的手指先是轻轻撩弄稀疏的金色纤毛,再慢慢划过微湿的花瓣,然后到了顶端的花苞,有意无意地拉扯。

“不要……姊姊,会疼啊……”

羽霓的手指肆无忌惮地逗弄着,羽虹喘着气,意识渐渐地模糊……

“会疼吗?那你还要不要作呢?”

羽霓轻笑,把玩妹妹可爱笋的小手,突然揪住顶端挺立的花蕾,下体的手指同时进入她湿润的细缝内……

“啊……姊姊……不要放开……”羽虹全身突然一阵抽搐,她急速地喘息,无力的手握住羽霓侵犯的手腕,做着无用的抗拒……

“乖妹子,舒服吗?”羽霓熟练地挑逗着妹妹,手指慢慢拔出,再忽然地挺进,连续的刺激,让羽虹全身笼罩在一层妖艳的粉红色泽中。

“姊姊……不要,人家不要只是这样……快点,像平常那样疼爱虹儿嘛!”

终于逗得妹妹出声讨饶,羽霓骄傲地笑了一下,带着妹妹来到池塘畔的土地上,一手将羽虹雪白粉嫩的玉腿,大大地分开;一手来回地在她臀部、臀缝间滑动,沾满了一手晶莹的蜜浆。

柔洁如棉的雪臀,羞耻地整个裸露了出来,又被姊姊在自己私处来回抚弄,任人宰割的不安全感,使背脊整个发冷,但下身的愉悦感觉,却令臀部不自主的扭动,极度的羞愧与快乐交缠,让少女不禁流泪抽搐,发出好像哭泣似的声音。

“求求姊姊……不要再玩弄虹儿了……嗯……你、你都不疼虹儿……”

像是一个熟识女悦乐泉源的风月老手,羽霓轻笑一声,分开妹妹白嫩的双腿,令那本已溢满蜜浆的花谷更形突出,自己同时也分张双腿,沉腰缓缓地贴近下去,片刻之后,姊妹两人的娇嫩私处,就做着最紧密的结合。

“啊……姊姊……”仿佛得到了心爱郎君的慰藉,羽虹的表情看来无比满足,把姊姊的一条玉腿抱在前,用自己盈盈可爱的笋来回摩蹭。

羽霓的样子,看来也相当地享受。她摇动着纤腰,控制着彼此摩擦取悦的节奏,让妹妹在欲火高升的浪潮中,得到一波又一波的快乐。

“不……那里不要……”忽然,沉浸在爱喜悦中的羽虹,紧张地哀求出声;她姊姊不知何时,将食指分开白皙臀瓣,轻轻在菊口的皱褶拨弄一下后,按了进去。

“啊……”火燎似的疼痛,从股间传遍了全身,羽虹悲鸣着,想躲开体内抠括的手指,但与姊姊体的紧密结合,却使她无法动弹。虽然愿意将一切献给姊姊,但是突如其来的暴行为,令她疼得直掉眼泪,小屁股更不自主地大力上下甩动着。

“姊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虹儿?为什么要处罚虹儿?”

“这是要你好好记住,除了姊姊,你不可以对其他人有好感。这两天,我看你和那个雪姑娘常常一起眉开眼笑的,你知道我有多不开心吗?”

“对、对不起嘛,姊姊,人家……人家其实也是想把阿雪姊姊带过来,她那么漂亮,姊姊一定也会喜欢像疼爱虹儿一样疼她的,人家不知道姊姊会不高兴嘛……”

连续呻吟着,这种又痛又过瘾的体验,是前所未有的感觉。羞辱与快感夹杂,激烈刺激着羽虹的理与体。

“小傻瓜。姊姊除了你,难道还会喜欢别的人吗?不管是男是女都一样,不管再怎么漂亮,姊姊只要我乖乖的小妹妹。”

听过解释,羽霓释怀地抽出手指,转而溜往妹妹花谷的顶端,在细缝上濡湿的珍珠拨弄。

“啊……鸣……嗯……”受不了多重变换的刺激,羽虹终于投降在身体敏感的愉悦中,因羞耻而哭着、因兴奋而呻吟着。

姊姊忽轻忽重地夹紧大腿,与她最娇嫩的花房来回摩擦,生出电流般的灼热欲焰,她颤抖的身子瘫软在地上,只能任由姊姊玩弄……

残余的一丝丝的理智,被火热的快感所占据,欲望完全控制了全身……

僵硬的身子开始变软,浑圆的臀部随着两边牝户摩擦而摆动着,喉咙不停的呻吟,似要将缠绕神的快感拨开,腹中一股尿意渐渐升起,羽虹快速的摇动着躯体,想将它泄出来。

蓦地,娇躯一阵痉挛,两腿间的肌不受控制地抽搐,羽虹终于忍不住,而像尿床的小孩一般哭出声来。

“鸣鸣……姊姊!姊姊!”随着雪嫩屁股的摆动,一股股热潮狂出来……

“哈……高氵朝了!”羽霓摇摆着一头秀发,兴奋着叫着,紧紧抱着前妹妹的粉腿,在腿间湿润感觉逐渐扩张的同时,也陪着心爱妹妹一起攀上禁断的欲颠峰。

2

第二章 突围

作梦也想不到,这对天使般的霓虹姊妹,彼此间居然有这样不正常的感情,而且还偷偷地做这种假凤虚凰的行为。虽然说姊妹两个都是美人,肌肤相亲时候的艳丽模样,好比是一幅美到让人心醉的图画,但是就我而言,女人不爱男人,却搞什么同之爱,这简直就是罪大恶极的行为。

“喂,你不觉得这种想法太过偏颇了吗?对女人很不公平啊。”

“我管它公不公平,如果所有女人都去搞同恋,男人不就没有搞头了吗?

这么丑恶的行为,应该立刻被逮捕处刑才对……咦?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呵呵呵,大少,你忘啦,我可是被你称为大叔的男人啊。既然也曾年轻过,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沉默无声,我和茅延安抢着在纸上发言,为的就是不想惊动那犹自沉浸在高氵朝馀韵中的霓虹姊妹。这家伙实在是怪人一个,面对如此美人,又是光溜溜地一丝不挂,他居然毫不动心,只是专注地画画,如果不是艺术狂人,就实在是个变态。

偷窥竟然看到这样高品质的春百合秀,照理说我应该非常满足,无奈人就是如此贪心,本来只打算看到裸体就好的我,现在真的开始打主意,想要把这对姊妹花弄上手,搞上一次。

如果不计后果,那么考虑到各种可能,当然是以下药最为恰当,她们两人意乱神迷,没了平时的警戒心,不会察觉到混在空气中的迷药,不过我现在身上什么都没带,要回去拿又来不及,机会一去不复返,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嘿嘿,大少,需要什么吗?别忘记了,所有冒险故事中,在每个英雄的背后,都有一个大叔在支持”

茅延安及时递来的一张纸,吸引了我的视线。很有书卷气的眼神,伴上一抹邪邪的微笑,现在看来却像个皮条客般猥亵,在我惊讶于这位大叔的改变,脑里却猛地惊醒。

“你?!你身上有带药吗?愿意给我吗?”

事情当然没有这样容易,这位不良中年明显地是要待价而沽,而欲火焚身的我,顾不得其它,连续开出好条件,从阿雪的内衣、阿雪的裸体画,甚至连等会儿下药成功后我们一人干一个的痛心条件都开出来,他仍然不置可否,坚持说羽霓、羽虹是他挚友的爱徒,他为人长辈,怎么可以做这种不道德的事情?最后没有办法,我只好改用威胁的。

“喂,别不识好歹,再不答应,我就用手你的脸。”

“哦?大少的掌法有这么厉害吗?这么白白净净的手掌,可以杀人吗?”

“不是写字的这一只,是我还放在裤裆里,现在已经湿答答的那一只。怎样?想被白果酱作护肤美容吗?”

不堪我的威胁,茅延安终于投降,从他藏在怀中的一堆颜料中,拿出了一罐他所谓的春药,递了给我。

“等等……这不是我上个月调出来的荡一家亲吗?你从哪里弄来的?”

“刚刚看你把雪丫头弄走,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这边。又看你忘记带必备物品,就顺手帮你拿了,够朋友吧?”

“…………你别画画了,去做生意吧,这么懂得乘人之危,你一定会发的。”

学着蟑螂般不雅观却实用的姿势,我在地上缓缓爬行,绝对不发出半点声音,朝温泉那边靠近过去。羽霓、羽虹虽然看来有些少不更事,但是应有的警戒却绝不含糊,否则以她们两姊妹的美貌,常常与奸恶之徒周旋,别说什么缉捕归案,早就被人擒住干烂,卖到妓院去了。

想用下药这种不入流的技俩,就只有趁她们神不守舍的此刻,我才能趁虚而入,不然,即使我的药无色无味,我也没有把握只让她们着了道,而自己安然无事。要是男女双方都一起被迷倒,醒来之后我肯定逃不掉,那太不划算。

对付武学好手,经由空气放毒,并不是个好办法,我把主意打在姊妹俩放在池畔不远处的衣物上,如果把药粉下在里头,经由肌肤接触,发现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

好不容易在没有惊动目标的情形下,靠近过去,只差一点,就可以把药粉投洒在那堆衣物上,忽然,一股熊熊热气从背后逼近过来,更还有一种恐怖的兽咆声。

转头过去,幸亏不是看到了兽人,但是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应该追着阿雪而去的紫罗兰,正低咆着怒瞪过来,嘴边隐约有一丝火焰流转,好像是看破了我的不良企图,要站在同为雌生物的立场,扑过来把我狠狠教训。

“喂,喂,小紫,有话慢慢说,好歹我也是你主人的……”

又要解释,又得提防被人发现,这次可真是进退维谷了,本来想把茅延安拉下水解围的,哪知道我才往那边一看,却只见到一个光秃秃无草皮的土坑,本来穿戴好全套伪装工具、趴躺在那边的茅延安,竟已不知何时跑到了二十尺外,正自背着身上的大块草皮,没命似地大步奔逃着。

(茅延安,你这个没义气的东西!)

心中大骂,眼前却要应付危机,而紫罗兰已经毫不给面子地扑咬了上来。千钧一发之际,我身子一弓一缩,让它从我身上越过,两脚跟着再在它后臀一踹。

一声哀鸣之后,那头料想不到我会灵活反击的龙豹,就化作一道黑影,笔直地摔坠了出去。

只听到不远处先是传来一声重物落水的扑通声,跟着就是连串少女们的惊呼,显然一头从天而降的豹子,破坏了羽霓羽虹的好事,令得她们惊惶失措。

(下药来不及了,不过……)

她们警觉心已复,要偷偷下春药是来不及了,我心念一动,从怀中取出火摺子,迎风一晃,生出火来,就往她们的衣物堆丢去。火苗几下子就冒了起来,在霓虹姊妹犹自为了紫罗兰而喧闹的时候,她们的衣服变作一团熊熊烈火了。

庆幸得手,立刻开溜,哪知道才移出十几尺,前方一道白影高速逼近,正是阿雪。她朝这边快步跑过来,她一面跑更一面大声嚷嚷,神情紧张,竟没发现在地上匍伏前进的我,而听见她喊的内容后,我险些魂飞魄散。

“事情不好了!有一大堆兽人巡逻队杀来了,师父!羽霓、羽虹!大家快点跑啊!”

唉,这个笨女人,你跑得快也就算了,一路上都喊得那么大声,到底你是来通知我们?还是来陷害我们的?

几乎她才嚷嚷完,一群穿戴软甲的兽人队伍就从树林中跑出来,有熊有虎,看样子怕没有个七八十人,是普通两个中级巡逻队的规模了。

这样大队人马冲过来,想趴在地上躲是不可能的,几下子就被踏得断气了。

衡量战力,上次羽霓羽虹能够轻易解决一支十多个兽人的小队,那么配合阿雪、紫罗兰的协助,我们要全身而退应该不是太困难。既然如此,就是顺势展现我英雄气概的时候。

“该死的兽人,阿理布达禁卫军教头蓝雕在此,你们别想越雷池一步!”

好说歹说,我也是阿理布达王国御林军的一员,基本上几个使剑、舞枪的架子,还耍得很俐落,加上有神兵在手,整个架势一摆,确实有一种一夫当关的气势。

无奈,那些兽人可能是因为头脑太过简单,虽然看到了我摆的剑式,却没有一个被震慑到,依旧是狂呼大叫地冲杀过来。气势有如万马奔腾,倘使被他们正面践踏过去,这次就得要仆街仆到海里去了。

(要逃吗?现在逃太晚了,而且,说不定她们马上就要出来了,我不能在这里放弃……)

最近都没有什么表现的机会,别说霓虹姊妹,连阿雪这个臭小妞都有点看我不起,如果不偶尔作一点事情,我的形象就扫地了。

更重要的是,羽霓羽虹放在池边的衣服已经被我一把火烧光,如果我再坚持一下,等会儿就可以看到两个名驰大地的女巡捕,赤身裸体,光着屁股和野蛮兽人们大决战的美艳景象,这可比偷窥入浴更养眼百倍,身为男儿身,我怎么能够放弃呢?

就一下迟疑,我已经给五个虎头兽人包围,剩下的仍是直追阿雪,朝那温泉奔去。兽人们挥舞着茅锤、狼牙之类的重兵器,人类只要挨着一下,立刻就是筋折骨断,连穿着铠甲都挡不住。如果是单对单,我可以凭着百鬼丸的锋利,在断其兵器的瞬间,置其死命。

但这个战术在一对多的情形下,可就行不通了,不过,幸好我有其他的方案,这几个兽头畜生,眼睛盯着我手中的剑,心里提防我的攻招,却绝对想不到我的攻击主力,是用另外一种形式出现。

“古老的欲之神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向你们祈愿,引导邪之力,出来吧!虫!”

为了怕被听出来,我还特地用了阿理布达南方的一种方言,来低颂咒文,而当左手指端泛起森冷感觉,知道虫即将奉召而来,我将百鬼丸急旋起来,尽我所能地全力抢攻,靠着宝剑锋锐,终于在兽人们反应过来之前,在他们身上各画了一道伤痕。

一点仅能破皮见血的小伤口,有时候却有妙用。如果是对付人类,只要剑上淬毒就可以了,但兽人肢体庞大,淬毒兵器效果不快;而且随便在剑上乱涂毒药,要是不小心割到自己那就糟了,所以,我苦心开发出一套必杀技。

“追寻鲜血而来,去吧,宝贝们!”

左手一挥,我召唤而来的虫掷发了出去,如蛆附骨,瞬间就从五个兽人的流血伤口里钻了进去。

兽人们皮硬,普通攻击本伤不了他们,但虫入体之后,他们很快地便有了反应,本来要重砸下来的兵器,因为手腕无力握住,全部掉落地上;一个个都发出痛苦的嚎叫,兽爪不住往自己胯间招呼,任血痕大量出现,希望能遏止那无法忍受的奇痒。

在术魔法书的召唤生物中,最好叫的就是虫。它本来的特,是助长欲,分泌出催情体,让被沾着的生物迅速处于发情状态。这种东西用在实战上,作用不大,但经过我心构思之后,终于找到了实用法。

配合咒语和手印的变化使用,这些虫已经产生了构造的不同,钻入身体后,在催情之前,它们会发出一种病毒,造成一种猛爆型的严重病,使得患者肌化脓溃烂,更由于虫的瞬间大量繁殖,使得病立刻恶化至不可收拾,给这些兽人一个屈辱至极的死。

“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鬼东西?”

连续的惨叫与怒嚎,只是眨眼功夫,五个兽人就全部倒地,从他们胯间开始,整具雄伟身躯变作千疮百孔,流着黄红色脓血,大量虫钻出,于接触到日光的同时僵化分解。比原本的维持时间短,不过却是万分有效的杀人武器。

三两下工夫,解决了五个兽人,这似乎在兽人群中造成了不小的骚动,而让他们更大规模地围攻上来。

没有纯力量作后盾,只靠智慧作战,终究是不行的,当十四名兽人渐渐缩小包围圈子,我就知道,如果没有异变状况,我会在他们发动攻击的一回合内,死得不能再死。

幸好,老天总算还给我几分薄面。在我正暗自叫苦的时候,温泉那边陡然传来一声轰然爆响,一道银白色的巨型水柱,彷似水龙升天,笔直地往上冲爆而去,迎着夕阳馀晖,折出无比瑰丽的霓虹光华;无数水珠夹带凌厉气劲,朝这边坠洒下来,饶是兽人厚,给打到却也着实疼痛,仓促间更是给打得队形大乱。

能造成这样的攻击力,霓虹姊妹的武功修为比我估计中更高。已经不只是有扎实基础,而是确切地可以算是高手了。从这威力来看,起码有第五级以上的力量。

“以羽霓(羽虹)之名下令,雷羽星矢,出来!”

要迅速摆平这场面,只凭武功是不够的,姊妹俩不约而同地使用了兽魔术,全力发动抢攻。

上次看她们使用兽魔,时间只是短短一下,没有能看清楚什么,但这次兽人们数目变多,相对实力也强,令她们无法再无声无息地歼灭敌人。只见一支又一支的小羽箭飞下来,每支食指般大小,迅捷无伦,比我在军中见过的任何灵弓箭手都要快,眨眼间就分别命中十四个兽人,钉刺在他们咽喉上。

说是“钉刺”有些不贴切,因为那些羽箭在目标接触后,立刻释放出一道亮得刺眼的闪电,将兽人殛得浑身打颤,嚎叫着倒毙,什么软甲都防护不住,严重一点的,甚至连皮毛都冒烟烧了起来。

很成功的作战效果。因为除非是爆炸的火药暗器,不然寻常箭矢是无法给兽人们这种伤害的,而我则趁机从战斗圈中退出,躲到一旁树林,当满空水珠落尽,立刻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看那已经无法再靠反光来隐藏的美妙胴体。

“看、看到了……屁股摇晃的样子好漂亮,部也好挺……33B,姊妹两个都一样,张开翅膀的样子,真像是光溜溜的天使……咦?”

因为一开始是背光,只看到两具健美的少女胴体,姿态感而敏捷地摆动着,却是瞧不真切,直到羽霓、羽虹落了地,这才瞧清楚,虽然大半肌肤都曝露在外,但却与我期望的裸体状态大有分别。

姊妹两人白皙的肌肤上,多出了很多赤红色的花纹图腾,从头到脚,像一层最贴身的轻薄膜甲,遮掩了不少部位。结实坚挺的笋、两腿间诱人的三角方寸,全都给红纹遮住,看不真切,令人大为扼腕。

体的异变并非只有如此,她们纤细的手指、脚趾,骨骼突出硬化,尖端的指甲更像金属般闪着锐芒,配合背后的白洁羽翼,看起来比之前任何一刻都更有半兽人的样子。

“这是……半兽化吧。南蛮所有兽族中,只有羽族嫡系才有的独特本事。一但催动体内兽系血统,发生半兽化,自身的力道、速度都会大幅度提升,也是当年羽族能够称霸南蛮的一个重大理由。真是想不到呢……好多年没看到会半兽化的羽族人了。”

确实,半兽化的霓虹姊妹,散发出来的压迫感有如凶恶猛禽,动手时候的威力、速度,比之前强得多。当她们与兽人短兵相接,甚至连兽魔术都不用,直接近身搏击。

“比蒙”是南蛮语中对熊的称呼。比蒙熊人的力气之大,向来号称诸兽族中第一,但是当他们挥舞着满是钉刺的狼牙下击,却完全追不上霓虹姊妹的敏捷速度,而当她们反挥动雪白玉手,血光乍现,比蒙熊人的巨臂整个被截成两段。

单单只是利爪,做不到这样的杀伤力,我肯定她们这时候挥击出来的力道,绝对非同小可。力量与速度都胜出不只一筹,再加上能够振翅飞翔,凌空下击的优势,真个是当者披靡,几下工夫就打得兽人群大乱。

比起之前的清秀少女模样,现在半兽化的羽霓、羽虹,别有一分动人。肌肤上泛起的鲜艳赤纹,让人想起战士们上阵前的装饰,洋溢着一种英武之美;当她们振起双翼,在空中回旋飞舞下击,简直就像是一对圣洁的战斗天使。

而虽然最重要的女儿家部位,被赤纹所遮掩,但蒂之外的雪白、大半个粉嫩圆翘的玉臀,却是整个曝露在外,随着激烈的战斗动作,抖荡出荡人波浪,更别说丰腴大腿、细嫩手臂的大片肌肤,简直幼滑得让人直吞馋沫。

“奇怪,以她们的能力,应该是可以全身而退,用不着使用半兽化啊。半兽化后的羽族确实很强,不过让污秽的兽血在体内沸腾,对于身为天使后裔的羽族人来说,简直就像是吞下毒药一样。每次的半兽化,都会令她们元气大伤……不过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包括狂战士在内,所有靠着体变化来暴增出力的种族,都要付出违反自然的代价啊。”

我想这段话应该没有说错,因为纵使占着绝对上风,我仍然看得出,霓虹姊妹的疲惫正快速累积,流着比正常活动更多数倍的汗,飞行动作亦渐渐迟钝,好几次险些被狼牙打个正着,虽说半兽化后杀伤力暴增,但因为持续不了几回合,就体力耗尽,这样下去,还没把敌人消灭一半,她们就要先累倒了。

所幸,阿雪和紫罗兰在这时候加入战围。捡起一狼牙,阿雪有模有样地用力挥舞着,单只凭她所向无敌的怪力胡挥乱打,就足以令兽人们相争走避,羽霓羽虹再一配合,就把整个局势控制过来。

自然,紫罗兰的喷火放电,也帮上了很大的忙,这头上古异兽虽然讨人厌,不过战斗时确实是好帮手。只是,看它身上湿漉漉的,目露凶光,一直在找寻些什么,我就很庆幸自己做了藏身暗处的决定。

只是,比起战斗,我更关心一件事,就是刚才向我解释羽族变身秘密的那个人……正确来说,是我靠着的那棵老树。

“我说大叔啊,怎么我不知道你易容藏身的功夫那么好呢?一下子就变成棵树藏起来,这本事也太好了吧?”

“呵呵呵,很简单啊,我有一块画成树皮模样的布幔,只要树林里光线够暗,人站得直一些,把布幔披上去,就是最简单的伪装了。”

“谁管你这个啊?你这人也太有良心了吧,她们不是你挚友的徒弟吗?你身为长辈,不出去想想办法,却在这边画画,还算是人吗?”

实在不是开玩笑的,在这么兵荒马乱的时候,茅延安还是继续作画。更扯的是,他居然是把纸张放在地上,用脚指夹笔在画。

“我出去又帮不上忙,而且……为了至高的艺术神,我什么东西都可以抛开不顾。”

“放屁,还不是和我一样,躲在这里想看人家女孩子光屁股作战的样子,老色狼一个,装什么文化。”

“不不不,就算是色狼,也是一头为了艺术而牺牲自我名誉的色狼啊!”

在我们两个男人的鬼扯中,战斗也已经到了高氵朝,在连续打倒那些兽人杂兵后,几个看起来比较像是领队的人物,使用兽魔术攻击。

“出来,火蛛妖爪!”

“出来,爆裂蛊!”

阿雪只靠蛮力上不了台面的缺点,在这时显现出来。当那只两尺高的巨大兽爪忽然出现,她全无抵御能力地被扑倒,若不是紫罗兰及时吐出火焰,焚化掉那一波爆裂蛊,这傻妞不死也要重伤。

不过,那几个兽人却很没脑子,因为把攻击机会浪费的结果,就是形成致命的破绽。

“以羽虹之名下令,化石之牙,出来!”

“以羽霓之名下令,雷羽星矢,出来!”

先是羽虹释放兽魔,一团黑黝黝的东西,飞坠在火蛛妖爪之上,迅速将之石化,解了阿雪被勒毙撕杀的危机;跟着,一个像是手套般的银色亮光,环绕住羽霓右手,适才曾经见过的电光羽箭再现,连续几下弓弦似的裂风声响,那几个兽人的咽喉血如泉涌,冒着因为强烈电击而造成的轻烟。

领队的死了,剩下的兽人情知不敌,全都一股脑地逃跑了。胜利的一方并没有追赶,这和慈悲与否无关,光是从霓虹姊妹跪地喘气的样子,就很清楚地可以明白,只要敌人再多上几十人,被杀得片甲不留的一定是我们。

◇      ◇      ◇

打退了敌人,但既然有活口跑掉,打草惊蛇已是不可避免,我们必须立刻启程,在敌人大举包围过来之前,赶到史凯瓦歌楼城。不过在赶路的同时,我们却遇到了另一个问题。

“刚才作战的时候,蓝世兄跑到哪里去了呢?”

隐有怒容的羽霓,提出了这个疑问,显然是很不满适才三女与敌人死斗时,我这个理应武功高强的御林军教头却不见人影。

“当然是浴血苦战啊,要不是我死命在前头抵挡,让敌人全部冲进温泉那边,那时他们肯定不会只泡泡澡就算了。”

隐含讽刺的话,令得羽霓脸上一红,却仍固执地问道:“这我知道,但那之后呢?阿雪姊姊冲出来的时候,没有看见蓝世兄呢?”

“这个、这个是因为……”

不太好回答,连阿雪都很狐疑地朝我看来。当然我是可以辩解,我受了不轻的伤,所以躲到一旁养伤调息了,毕竟我适才现身时,身上刻意抹满了一头脸的兽血,看来就是一副拼死战斗后的样子。

“因为蓝雕贤侄听到我的呼救,立刻赶去救我这没用的老头子脱险,唉……百无一用是书生,真的只是一步之差,倘若贤侄来得再晚一点,我一定被那群没天良的兽人给分尸了。”

最后,靠着茅延安的解释,我顺利过关。因为茅延安近乎文学式的描述战况,阿雪和羽虹甚至还用一种钦佩的眼光看着我,羽霓则是将信将疑,但既然长辈这样说,她也不便再怀疑什么。

茅延安不帮我也不成,难道要大家同归于尽,相互揭发偷看美少女入浴的丑事吗?不过,我对这位大叔的印象不断在转变,由于他的高雅谈吐和外表,我很难想像,他也会干一些像我一样的污龊事;然而,要说他和我一样下流,他却又对色欲全无兴趣,只是一个劲地专注于他所谓的艺术,叫人匪夷所思。

这一关算是顺利过关,虽然没看到想看的东西,但是能够偷窥到霓虹姊妹入浴、同爱恋的画面,也算够采了。

而把她们的换洗衣物全部烧掉,也算出了我一口恶气。出门在外,讲究轻装简从,像我与阿雪,一人四套服装装在行李中。霓虹姊妹也是一样,在入浴时顺便洗衣服,结果被我放火一烧,除了留在行李中的一套巡捕制服之外,其馀的换洗衣物全部变成灰烬。

亦是因为找不到东西蔽体,羽霓、羽虹在不想裸体作战的情形下,只好使用半兽化,藉由覆盖肌肤的赤纹,来遮蔽身体重要部味。不然,以她们的实力,连续打上一个多时辰的持久战,要消灭这中等规模的巡逻队,并非做不到,纵使屈居劣势,想要全身而退仍是易如反掌,用不着像现在这样狼狈。

使用半兽化之后,不但元气大伤,而且要受焚血之苦。霓虹姊妹的步伐,变得虚浮不稳,偏生我们没时间休息,只得咬着牙赶路。

洗涤过后的替换衣物好端端地放着,为什么会突然烧起来?这点是不能推给兽人的。幸好,聪明人总是能找到对象背黑锅。在我巧妙地推卸责任下,从天而降,摔入温泉中的紫罗兰,变成的最佳替死鬼。这家伙会喷火放电,事发时又离霓虹姊妹最近,加上又不会说话反驳,只好承担了所有罪状。

为了这件事,阿雪几乎要和霓虹姊妹磕头道歉。而由于对阿雪抱持好感,加上我和茅延安的从旁说项,霓虹姊妹自然也就说不了什么,倒楣的仍旧只是那头畜生。

看着它被迫给套上了项圈与锁链,由阿雪牵在手里,那种失去自由的糗样,心里还真是爽快。这也证明,老天果然是有眼,不论人兽,得罪我的通通没好下场。

因为被我烧光换洗衣物,霓虹姊妹只得换上她们执行巡捕工作时候的制服。

一件白色的束腰长袄,是用上好的府绸所制,微微敞开的如意领中,可以看到一抹淡淡的粉红围,拢住了那对曲线恰到好处的玉峰。

下身是紧贴着小翘臀、大腿的白色包裤,将修长曼妙的玉腿曲线毕露无馀,充满了弹和美感,脚下则是一双白色的鹿皮平底薄靴,紧紧贴到小腿位置的靴筒上,金色的花纹十分耀眼。身形瘦长骨感的羽族女,本就以美腿出名,而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羽霓、羽虹并肩站立时,两双修长的玉腿都具有让人窒息的诱惑力。

羽霓的长发、羽虹的短发,全部往后梳起来,用一对白玉环束住,光洁迷人的额头上,也点了美丽的梅花妆,至于身为巡捕证明的宝石章,则是别在她们隆起的口。在全副白色系的衣物中,这是她们身上唯一的化妆,却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为了执行任务方便,女巡捕的衣物贴身一些、紧一些,这都不是什么问题,不然施展轻功时,衣袂破风声就可能惊动敌人,把目标吓跑,或是造成一些更坏的后果。只是,这套女巡捕制服,料子单薄不说,又实在贴得太紧了些。

霓虹姊妹纤瘦的体格,玉臀的形状虽美,却不算很多,可是给那条紧身包裤一勒,别说屁股、大腿的曲线一清二楚,当两腿随奔跑而开合不定,连腿间那娇艳的花房轮廓都若隐若现。

这种情形她们姊妹不会不知道,也就难怪平常她们没把这女巡捕制服穿在身上。

“这真是太荒唐了,执法人员怎么可以穿这种衣服?这、这摆明是引诱人犯罪嘛!”

我喃喃自语着,因为两个蜜桃般的美丽屁股直在眼前摇晃,搞到我现在就很想犯罪。

“哦,不用担心,那套衣服的料子看起来单薄,其实是很有韧的,特别是像她们这种慈航静殿出身的高阶巡捕,衣料都是由雪山冰蚕丝来织,普通的刀剑砍之不伤,比什么盔甲都管用喔。”

有点道理,当初我在孤岛上肛奸天河雪琼的时候,她那身衣料就很难处理,让我花了很多力气。

“嗯,好像有点道理,不过大叔啊,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这套制服是我设计的啊。”无视于我的惊讶,茅延安得意笑道:“我在金雀花联邦的时候,除了帮政府机关草拟公文,也有不少地方找我设计服装和建筑,像是这一套,就是我在看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时候,从那些赛车女郎身上得到的灵感。”

“赛、赛车?”

“是啊,骑士们站在尖甲战车上,前面有四匹马在拉,定期举办的战车比试大赛,很采的。我有门路拿到前排的票,下次到金雀花联邦,我招待你去看吧。”

“…………大叔,我真是猜不透你啊。”

接下来的一天半,就是马不停蹄地赶路。为了让霓虹姊妹有时间调养,我只好放弃我心爱的竹椅,让羽虹坐了上去,至于羽霓,则是坐在紫罗兰背上。

就这样,五人一豹翻山越岭,更麻烦的是,还要躲避越来越多的兽人巡逻队,从那几乎无隙可趁的空档中窜进去。从情形研判,整个包围网应该还没有完成,正在逐渐收拢中,但坏消息是,恐怕正有不断增援的兽人部队跋涉而至。

可是,在我们不停赶路的第二天傍晚,空中一阵又一阵的鸟儿向东北方飞去,羽霓、羽虹的表情登时变得慎重而喜悦。鸟是羽族的亲人,既然见到群鸟,羽族的据地就在附近。

果然,没走出多远,我们就看见了。

在五座相邻的陡峭孤峰上,分别坐落着五栋像塔一样的高楼。赤、青、黄、白、蓝,同样的尖顶建筑,在最顶端有一个透明的圆珠,看不清楚是由什么晶石所制,但即使在黯淡的夕阳中,五颗晶石仍散发着璀璨的七彩光华。

如果没有看错,这五颗珠子的排设,应该是某种结界法阵的关键。具体功用虽然难以推测,不过,当遇到外敌进攻时,那五栋分立于不同山峰的塔楼,应该就会用某种方式联合起来,集楼成城,抵御敌人。

羽族也算是半兽人,自来半兽人不是不能修练魔法,只是因为体质的关系,不易有所成就,所以才特别创出兽魔术。然而,这样的法阵,已经超越了兽魔术的范围,恐怕只有极为擅长光、暗两系的大魔导师才能设计。是羽族人自己布下的吗?还是另外有强力外援?

在五座塔楼之间,似乎另外有些砖瓦平房,组成一座庄园,不过因为距离颇远,看不真切,只看到各式各样的鸟儿,在楼城间飞舞翱翔,盘旋穿梭,而那五座塔楼的壁上,好像覆盖满了千百个鸟巢,任鸟儿栖居,远远看去,百鸟羽色鲜艳灿然,把孤峭绝峰的险恶山景,增添上生动美丽的颜色。

茅延安感叹道:“这就是史凯瓦歌楼城了,距离上次来这里,又已经好几年,景色还是一样漂亮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到了这个从未来过的家乡,心情兴奋得难以控制,霓虹姊妹第一时间就想抢飞过去,但却被茅延安一把拉住。

“不要太心急啊,两位世侄女。我们一路上走小路,尚且要不断地躲避兽人巡逻队,现在已经来到羽族的大本营,却没有看到兽人们,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是很奇怪,而这疑惑更在不久后得到解答。稍稍往前走两步,居高临下,看清楚了附近的地形。在陡峭的山壁之下,是一片平坦的方形谷地,末端有几条大路通出山谷,以这附近的茂密树木,大概看得出来,最多十几天之前,这谷地仍是被浓密树林所遮蔽。

但现在不是了,整片谷地里没看到几棵树,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营帐和兽人,点点营火,把山谷照亮得有如白昼。

以虎、熊为主,大堆兽人分别聚在一处处营火旁边,对着火焰膜拜顶礼,作着拜火教的宗教仪式。看下去黑压压的一片,绝对有个几千人,如果把散在方圆百里内的巡逻队全部算进去,说不定已经接近一万人了。

从情况看来,史凯瓦歌楼城已经陷入重重包围,要硬闯过去本就不可能。

事实上,光是看到这货真价实的兽人大军,已经让我腿软得想要掉头就走。

“唷呵,师父,你没事吧?”

阿雪扯了扯我的衣袖,脸上写满了担心,小声地说话。

“闯不过去,就再想办法吧……不过,如果我们就这样离开的话,那个漂亮姊姊一定会很难过的。”

说的是龙女姊姊吧,她托我传的话,还有要送达的东西,如果我没有办法送到,那她会很伤脑筋吧。

不过,现在这障碍实在太大了。我不知道龙女姊姊对我的期望是什么,但就连送个东西进去都已经是千难万难,她该不会指望我有能力帮着羽族解决这次危机吧?

回头看看阿雪,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丫头心思单纯,想些什么我倒是猜得到。

“阿雪,你会害怕吗?”

最近这几天,我的注意力全都被那对姊妹花给引去,贪新厌旧之下,倒是疏忽了阿雪,现在看她为我担心的样子,中顿生怜意,把她搂过来,着她的长发,轻轻呵护。

“嗯,不知道耶,看到这么多凶巴巴的人,应该会觉得很怕的,可是不晓得为什么,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

阿雪自己也说得迷迷糊糊,我却不觉得奇怪。也许脑里已经把记忆忘光,但是从小锻链出来的胆识与反应力,仍然存在于身体的某处。下头的这阵仗虽然夸张,但像天河雪琼这样拥有第七级力量的强大魔导师,要全身而退仍是轻而易举的。

不论武术还是魔法,甚至是兽魔术唤出来的兽魔,使用时都会释放能量,发出来的能量大小,则都能以级数划分。一级几乎人人会使,二级会的人就少多了;至于三级魔法或力量,只有长期修练过的人才会用,拥有第四级修为的人,就可以正式领取魔法师、剑士的资格证照。

能够修练到第五级,不管是用什么标准来看,都可以算是高手了,无论是投效军中,或是闯荡江湖,都足以扬名立万。

到了第六级,可以凭这实力独霸一方,像这样的人物,通常一国之内不过十数名,不是手握重兵的军事统领,就是一国重臣。像伊斯塔的血魇**师、索兰西亚的约伯将军,我国的冷翎兰都督,都是这一级数的高手。

第七级以上的高手,往往就非国家势力所能拥有,通常只有光之神、暗之神这样的组织,以他们传承数千年的绝学秘技调教,才可能诞生出这样的绝顶高手,也因此,那日天河雪琼能以第七级力量屠龙,才让我震骇万分。

如果阿雪还拥有当日的修为,这些军队本困她不住。虽然说要她护着我们这一行人,安然无恙地闯过去是不太可能,但单只她一个人要进入史凯瓦歌楼城,这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这是很没意义的假设。而比起这个假设,我却不由得想到另外一个可能。如果我从小认真修练家传武学,近二十年地累积起来,现在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呢?变态老爸怎样也是当今五大最强者之一,我如果认真苦练,起码也该有个第五级以上的修为吧。

但那样子修练,却是一件我不愿意做的事。而且,我一直深信,就算本领低微,只要肯动脑子,世上没有事情是不能解决的;就算真的有,我仍然可以选择避开。当个别人眼中的懦夫也无所谓,我不想要作的事,没人可以逼我去面对。

无奈,命运总是这么地具有嘲讽。我一点都不想牵扯进羽族的闲事,但现在却站在这里。没有人逼我,我却得主动地闯过底下的兽人大军。

命运这东西,真是…………

“不过,我想我知道理由喔。”

“嗯?”

“和师父这样的英雄人物在一起,什么危险都伤害不了我,所以我一点也不怕呢。”

阿雪说得天真,眼神更像平常那样充满信心,好像眼前这些难关轻易可过一样。

“说得还真是容易,不过也没有办法,我们一起走吧。”

即使我想回去,现在的情势也让我找不到后退理由,唯一的路,只有往前闯了。

另外一边,羽霓羽虹和茅延安也商讨出对策,那就是大家从山谷的侧面绕过去,那里有不少树木遮掩,应该是比较不容易被发现。霓虹姊妹的意思,本来是想把我们留下,由她们两个单独行动,成功机会比较高,但是像这样到了目的地就抛弃向导的做法,无异是过河拆桥,她们两个出身名门正派的巡捕作不出来。

羽虹一度提议,由她展翅从山谷上空飞过去,从左边靠近史凯瓦歌楼城,吸引兽人们的注意力,我们则趁机从右边过去。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好主意,但是山谷整体的距离很长,上方又很空旷,想要从上空飞过去,从下头看上来再明显不过,肯定会成为箭靶子。

倘使我们愿意牺牲羽虹,这计划倒有很高的成功率,无奈羽霓绝不可能答应,我也不肯答应。让这么玉雪可爱的小美人牺牲,简直是种浪费,如果说真的非牺牲某个人不可,那么我宁愿先牺牲掉我身旁这位毫无贡献的大叔。

商议既定,我们便从东边缓缓出发。尽量地压低声音,靠着紫罗兰比正常兽人更高一筹的嗅觉,间不容发地一直闪躲过兽人们的巡查。

天色已黑,树林里非常地暗,行动上固然大为不便,却也为我们提供了隐匿行藏的优势。如果能够这样继续走上一个时辰,应该就可以安然攀上目的地的那五座山峰。

很可惜,就在我们还差半时辰路程就能抵达时,走在最前头的紫罗兰忽然止住步伐,戒慎恐惧地朝前方看去。

起初,我们还以为是遇到什么大型猛兽,但紧跟而来的一片细微怪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听起来不是大型生物的脚步,却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不好,是拜火教的毒虫阵。”

终究是茅延安见多识广,猜出了敌人使用的战术。这一大片山林占地甚广,要用人力来布防,委实是一种资源上的浪费,兽魔术中尽有驱使野兽的异术,其中也包括控驭昆虫,如果让一大堆毒虫密布林中,敌人本就防备不了,也不可能闯过去。

我曾经在军中听人家说过,那些被专门改造饲养的毒虫,大批被释放出来的时候,只要一闻到人味,立刻蜂涌而上,几下子就可以把一匹马给啃得只剩下骨头。

“我和姊姊可以飞过去。”

我瞪了羽虹一眼。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你飞过去,让我们在这里等死吗?

茅延安摇头道:“不成,拜火教的这些设计,肯定是专对羽族而设,我们现在周围都是高大树木,上头枝叶繁茂,肯定也有毒物栖息,你再怎么飞,难免会擦到枝叶,被毒物上来咬个一口,情况更糟。”

即使是能够和强敌血战面不改色的女巡捕,但畏惧毒虫却是女子天,想到前面可能有密密麻麻的毒虫阵,羽霓羽虹的脸色就很难看。

依照在军中排演过的战术,我提议放火烧林,一来对于清除毒虫有所帮助,二来制造骚动,而且也可以让楼城里头的羽族人知道,有人从外赶来,需要她们援助。

这提案被霓虹两人一口否决。羽族是非常热爱自然事物的种族,不管是为了什么理由,她们都不愿意做出破坏自然的事。虽然我不明白连命都快没有了,重视环境保护有什么用,但形势比人强,我是注定被忽略的。

毒虫的骚动,似乎惊动了兽人们。在我们后方的丛林里,隐约传来野兽吼声,渐渐地追赶过来。兽人的夜视能力比人类强得多,在这种环境下,他们甚至不用点着火把,直接就可以杀过来。

在我们迟疑未决时,紫罗兰向左边窜了出去。阿雪是第一个跟着它跑的,我和茅延安则是追着阿雪。紫罗兰是头通灵异兽,收养它以来,它从来不曾做出错误判断,它既然往那边跑,想必是有些道理的。

果然,才没有跑多久,前方就出现了一大片黑压压的东西,如果不是因洛uBr/>有防备,说不定就把这些当成是草地,一脚踩了上去。

听在耳里的,实在是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嘶、嘶”的吐信声,还有一些多足动物与地面摩擦的细碎声响。

“吼!”

紫罗兰怒啸一声,张口吐出赤红色的高温火焰,刹那间燃亮了整个树林,让我清楚地看到,前方所有触目可及的地方,都爬满了昆虫,在火光的映照下,它们身上也反映出妖异而鲜艳的光泽。

地上的是蛇、蟾蜍,在树上则是蝎子、蜈蚣、蜘蛛。不怕人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蝎子和蜈蚣会上树,其馀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昆虫,色泽斑烂,代表着体内蕴含的剧毒。

阿雪和霓虹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呼,让我听见她们的恐惧。这也难怪。见到这等声势,我绝不怀疑,只要我一脚踩进去,几下子就会被啃成一具白骨。

紫罗兰喷出它的火焰,高温之下,最前头给触及的毒蛇与蟾蜍,全部被烧成灰烬,半点也不留,跟着,它高高抬起头,碧玉般的兽瞳中,散发出森冷的威仪,背后的一双龙翼也伸张开来,威风凛凛,像一头雏龙一样,低咆瞪着前方的千百毒虫。

以生物链来看,龙可以说是万兽之王,这头传说是龙与豹变种杂交而成的上古异兽,多少继承到了这一点。在它的威仪影响之下,毒虫渐渐往两边散开,让出一条路来,供这位昂首阔步的兽中王者通过。

万难想到事情有这样的变化,我们又惊又喜,利用这意想不到的优势,快速穿越毒虫阵。虽然不可能看到毒虫们的表情,但我仍感觉得到,等待血而噬的它们,因为不得不放过这批可口的猎物,而不住散发着愤怒的怨气。

快步地奔跑,紫罗兰在前开路,偶尔有一些“不依秩序”的毒蛇、蟾蜍,想要拦阻,被它张口一道火焰就烧成了飞灰。假如能一直维持这样,那么闯过毒虫阵就不是问题,然而,当我们大概通过到一半时,前方的毒虫忽然迅速往两边散开,那不只是让出一条路来,而是真正地退散下去。

“太好了,小紫真是厉害。”说话的是羽虹,因为能够不做任何牺牲就通过毒虫阵,这小女孩狂喜到极点,牵着阿雪的手又跳又叫。

“不好!我们快走!”我脑里猛地想到一件事,不由分说,拉着阿雪就往前头冲,茅延安也是严肃着表情,采取和我一样的行动。

霓虹这对女巡捕尽管武功高强,但出道以来,所处理的都是江湖对决,对方实力就算不弱,但顶多也只是以一对数十这样的场面,对于真正的军阵杀伐,就显得反应不及。在原地呆了一下之后,才不明究里地跟着跑上来。

毒虫阵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散去,必然是本来在兽人阵中控毒虫阵的兽魔师察觉到不对,因为没法继续再用毒虫阵把侵入者拦下,索撤去阵形,由兽人部队来对付。

才没多久,整个山岭就震动起来,彷佛万马奔腾而来,看这声势,后头追来的阵仗恐怕不少于两千人。以兽人的脚程,完全不必乘用座骑,一下子就可以杀到。

霓虹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不管她们对自身实力多有自信,但起码也明白,她们并没有和几千名兽人对峙的能力。

“不行了,羽霓羽虹,这里离楼城的距离够近了,毒虫阵已撤,你们直接展翅飞过去,敌人应该拦不住你们。我会帮你们引开追兵,多拖延一点时间。”

对于我这提案,霓虹姊妹似乎非常讶异,万难想到我会如此大方。其实我也不想,只是看得出来,她们两姊妹一直都想要这样做,而且就快要有所决定了。

与其被她们不发一言地背叛跑掉,我宁愿先提出来,建立一点形象。

大概对我的牺牲感到不好意思,霓虹说,她们姊妹合力,还可以带一个人走。这话当然让我们三人陷入一阵天人交战,因为被留在这里,面对几千名兽人,下场绝对是十死不生。不过看她们姊妹的眼神,怎样也知道中选的只是阿雪。

(太不公平了,别的不讲,阿雪光是前那两颗东西,体重就一定比我重。带重的不带轻的,真是岂有此理……)

我是很想这样抗议,不过心里明白,无论我发怒斥责,还是跪地求饶,都不可能有用。在女同恋者的眼中,男人的命肯定不值钱。

“那么,就这样吧,你们把阿雪带走,这边让我和大叔来挡,希望你们以后能常常想到男人的好处。”

一语双关的话意,好像揭穿了她们的秘密,霓虹脸色登时一红,但没等她们说话,本来和羽虹牵着手,默默不语的阿雪忽然有了动作。

一把将我拦腰扛起,阿雪拔足没命地飞奔,连紫罗兰都甩在后头。速度奇快,几下子就看不见霓虹和茅延安的身影。

而后,当兽人大队的奔腾声音响遍树林,我看见三道人影破空而去,是振翅高飞的霓虹姊妹,还有被她们拉手带着飞的茅延安,一起朝史凯瓦歌楼咱u茈h,化作三个细小黑点。

我想停下来和阿雪说些话,但她跑得太快,一路上撞断不少树木,却不停步,我连续咬到几次舌头,本找不到说话机会。

阿雪的跑步动作奇速,全然不受树林上坡地形影响,后头的兽人不住怒吼,却是追知不上。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们成功脱逃的机会确实很高,可惜,在我们快要跑出树林的时候,前面传来闷雷似的声音,远远一看,还真是吓人。

一群骑着六足豹的比蒙熊人,身穿盔甲,手执狼牙,抢先拦在我们前头,阻住去路,合围杀过来。

冲不出去,只好转方向跑,眼看兽人的骑兵队越来越近,我想不到办法,正自焦急,蓦地,肚子一痛,阿雪的肩头好像顶着了我怀里某样东西,百忙中取出一看,是上次从那个女恶魔菲妮克丝手中得来的魔法器,从心所欲随身罐。

菲妮克丝说过,这玩意儿可以有限度地变出东西,现在走投无路,我只有试试看了。

集中神祈祷,猛力摇了两下,大量浓烟竟然从那小罐子里头源源不绝地冒出来,迅速遮蔽周遭景物,风吹不散,还造成很臭的气味,追诳uB我们后头的六足豹受不了刺激,嘶吼连连,把骑在背上的比蒙熊人给掀下来。

万难想到有此好运,我高兴得喊了出来,却又看到一幕很不妙的景象,连忙大叫。

“阿、阿雪……”

“师父,你不用担心,不管怎么样,你都是阿雪的师父,我一定会把你给救出去的。”

“不、不是,我是要告诉你……”

尽管心中感动,但我想要告诉她,她跑错了方向,顺着这方向跑下去,会笔直冲下山谷,直抵兽人大营。

这时,下方的兽人大营忽然乱了起来。不是因为我们,而是因为察觉到骚动的羽族人,向趁乱向兽人们发动了袭击,十几处火头熊熊燃烧,双方正自打得激烈。

“唉唷!”

娇呼一声,快步奔跑的阿雪,脚下似乎绊到什么东西,跌成了滚地葫芦,连带她肩上的我一起,摔得鼻青脸肿。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不会因此闯到兽人大营去;倒楣的是,一大群虎族兽人因此追上了我们。

挥剑连杀了几个,但是身上也多了十几处伤痕,有几处甚至是连皮带一起掀掉,痛得我快要晕了,动作一慢,给一个兽人打中后心,如果不是因为避了一下,整条脊椎说不定都给抽出来了。

踉跄跌倒在地,我想找到阿雪,却听到她的呼救声,十几名虎族兽人朝她那边扑了过去。

“阿雪!”

我只来得及叫了一声,脚下无力,又跌倒在地,伸手往背后一,满手的血,不知道伤成了什么样子。

轰燃巨响,扑向阿雪的兽人全都惨叫着退开,一片烟尘中,我看到一个有如天神般俊美的青年,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将阿雪抱在怀里。两个人郎才女貌,看上去是那么地高雅与和谐,让人浑然忘却了周围的惨烈杀伐。

而这就是我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东西……

3-4

第三章 春梦了无痕

没法像平常上战场那样,用躲避过关,这一次正面与兽人们对战,让我伤得好重,即使在昏迷中,我仍然不住地感觉到那让我紧咬著牙的剧痛。

当我回复清醒,发现自己正侧躺在一张柔软的羽毛床上,嘴巴好乾,背后也好痛。与兽人搏斗所受的伤,虽然没有伤及筋骨,但也让我肌受创不轻,没有一段时间的疗养,绝对没法和人动手。

在我昏沉不醒的那段时间里,断断续续地,似乎听到阿雪的声音。这丫头一直在关心因为大量失血而昏睡的我,这点我可以感觉得到。但是,每次听到她声音的同时,有另外一个很温文儒雅的男子声音也一同出现,要她别太过伤神。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心里却不知为什么,感觉到很著急、非常地著急。

后来,我感觉到整个身体温暖起来,像是被太阳光笔直地照,那是有神圣系的术者在使用回复咒文,不久之后,我就醒了过来。

“阿、阿雪……”

“不用叫了,人不在这里。”

睁开眼睛,我没有看到阿雪,也没看到漂亮的羽族少女们,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张大脸。

“喂!你在这里做什么?”

“帮病人削苹果啊,此时此境,除了做这个,还能做什么?”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削苹果?其他人呢?”

“喔,我是大叔嘛。在各种冒险故事里头,像我这样的大叔都是要负责打杂的。其他人都去开会庆功了,我当然只好来这边当杂工了。”

坐在距床不远的椅子上,拿著小刀削苹果的,就是茅延安。已经梳洗换过衣服的他,看起来仍是那么潇洒,不过脸上却有些淤肿。听他说,那是因为霓虹在抵达史凯瓦歌楼城后,因为急著与出征的族人会合,所以顺手把他一抛,跌在树上,连续压断树枝地跌下,弄成这样一副鼻青脸肿的狼狈样。

想像得到,霓虹不是笨人,连番事故后,肯定是已经对茅延安起了疑心,加上已经抵达目的地,无须忍耐些什么,就开始给他一点小小的报复。

而从茅延安口中,我大概弄清楚了整个事态的变化。

虽然事先已经知道拜火教即将进攻,而匆忙准备,但彼此实力差距过大,当拜火教大队人马出现,发动攻击,羽族人仍是应付维艰。连续几日苦战下来,凭著天险与防护结界,尽管没出现什么重大伤亡,却是令她们疲惫到极点。

两边正在僵持,夜晚休战,恰好那夜我们要潜进史凯瓦歌楼城,在兽人那边引起骚动,引得他们分兵搜捕,本阵却露出了可趁之隙。把握到这一点的羽族人,发动了奇袭,以恰好与她们会合的霓虹姊妹为主力,烧了兽人大营中的几处重要据点,造成他们粮食上的损失,也趁乱杀伤不少对方的好手,战果十分丰硕。

羽族人还算是有良心,在奇袭成功的同时,也把我和阿雪从乱军中抢救回来,听她们说,动手将我们从千百兽人中带出来的,就是霓虹的师兄,光之神心禅大师的首徒,方青书。

“方青书?那个小白脸?”

想起昏迷前的最后印象,那个男的,长相就像绘画里头的神明一样俊美,当他使用神圣魔法,全身笼罩在一层淡淡光华中,看起来简直就是太阳神降临人间,也就难怪会有那么多少女为之倾倒。

不过,单是想到自己被男人所救,就已经让人够不愉快的了,再想到他当时还把阿雪抱著,就觉得更加火大。

“别随便叫人家小白脸啊,你能够好得那么快,还是因为他刚才帮你使用回复咒文的关系,要不然,你再多昏迷几天都未必会醒啊。”

茅延安才说完,外头就响起了喧闹声。

“师父,师父已经醒过来了吗?”

没有别的长处,但神比谁都要旺盛的阿雪,很快地推门进来,笔直地冲到床边。

“唷呵,师父,你没事吧?阿雪好担心你呢。”

关心的神色,溢于言表,看她面容憔悴的样子,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再看她头上、手上贴著的药布与绷带,想见当时在混战中受的伤,我觉得一阵心疼,刚要出声探问,一个温文好听的声音也在门外响起。

“蓝兄醒来了吗?还有,我听说茅老师也来了,是真的吗?”

说话声中,一个男子推门走了进来。果然不愧为光之骑士的称号,从方青书进来的那一刻,整个房间就像是笼罩在光里。推开门的刹那,耀眼的阳光笔直照进房内,令他的金发粲然生光,逼得人无法正视;他和煦的笑容,像是在冬天里散发温暖的日光,就连随著微笑而露出的牙齿,都洁白到闪闪发亮。

我现在大概有点明白,为什么有些人能够燃烧自己的存在,照亮黑暗了。如果是像这个家伙,即使不用点火,也够让人刺眼的了。

他是和阿雪一起到来,看样子,是要来慰问我的,不过,在进门刹那,他的目光整个被其他目标吸引过去。不是看我,而是看著那正在拿刀削苹果的茅姓大叔。

“老师?真的是你?我当初就想到老师您有可能前来羽族,所以特别赶来南蛮,果然遇见了您,这实在是太好了。两年不见了,您一切安好吗?”

势难想到,茅延安与方青书两人不但是旧识,而且从方青书的态度看来,还对这不知是哪门子老师的茅姓大叔甚为敬重,这再度让我怀疑起来,上下打量著茅延安,想不透这过气的御用画师究竟有何本事,能够攀上方青书这样的名人?

茅延安很尴尬地回看我一眼,耸耸肩,和方青书寒喧。听起来,好像是茅延安在金雀花联邦担任御用画师时,与光之神往来频繁,认识了正在神中学艺的方青书,指导他文事与绘画,还带他一起旅游过不少地方,因此得到了方青书的感恩与尊敬。

(真正见鬼,怎么看,这家伙也不像是大人物,居然这么会拉关系?)

这个疑惑一时间是没法解答了,而之后茅延安更帮我正式介绍,说我是阿里布达的御林军武术教头。

方青书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起初我只以为他认为我的武功名不符实,后来茅延安才告诉我不对。这家伙被视为新生代高手第一人不是没有道理,任用一个武艺低微的家伙为御林军教头,在贵族血统挂帅的现下,没有什么稀奇,但阿里布达王国近十年的高阶官员名单,赫然被他记得清清楚楚,里面可没有一个叫做“蓝雕”的教头。

“原来是蓝教头,幸会了,蓝教头你……咦?这叫法好像……”

方青书若有所指地看了茅延安,后者一副事不关己的贱贱微笑。我把这称呼反覆在口中念上两遍,“蓝教头、蓝教头”念得快点岂不是变成……

混帐东西,现在我知道茅延安为什么故意帮我吹嘘为武术教头了,原来是故意坑我一道。霓虹姊妹嘴上不说,但搞不好从想到这称呼的那刻起,就开始看我不起了。

无可否认,方青书在待人的态度上无可挑剔,相当地客气有礼,甚至可以说是不合他身分地有礼貌。像他这样的少年英杰,特别又是出身贵族名门,通常都是个个眼高于顶,极度惹人厌;霓虹因为勤跑各地办案,与各阶层有接触,姿态摆得比较低,这已是少见的异数,但在遇到像我这样令她们看不顺眼的人时,仍是直接地表示出轻蔑,敬而远之。

但方青书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无论喜欢与否,他的姿态相当地谦和,绝不会让与他对谈的人感觉到一丝不快。纵然面上没有摆出笑容,但是和和气气的语调与言词,却让人感受到诚意,而兴不起半分恶感,很愿意与他结交为友。

想像得到,当他用这样的态度,去与各方草莽豪杰应对时,不管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人物,都很容易被他软化,一起去喝上几杯,建立交情。这样的气质,就叫做领袖魅力,倘使自身条件已经极为杰出,再配上这种气质,行走江湖自然无往而不利。

照理说,我应该也受到了影响,因为不管我怎么想挑出这人的缺点,进而凭此把他讨厌,却都徒劳无功,不得不承认光之神栽培出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少侠典范。

然而,当我看到他和阿雪有说有笑,谈的甚是欢愉,一股火气就直冒上来,口感觉无比酸涩,让我像个闹别扭的孩子一样,尽做些不识大体的举动。

方青书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在几句客气话说完之后就要告辞。老实讲,这家伙涵养果真不错,连续挨了我几句不轻不重的嘲讽,半点火气也没有,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定力,真不知道慈航静殿是怎样调教出来的。

他还没离开,却又有客人到访。房门被推开,一群羽族女子踏了进来,视觉上的强烈刺激,让人顿时眼前一亮。

并非每个羽族人都能收起羽翼,而因为背生双翼,为了便利行动的关系,羽族女战士的战斗服装非常简单。两件式的轻薄甲胄,用金属头箍套住头发,全身几乎是半裸的。她们下身穿著一件三角形的贴胯皮甲,整个曲线紧紧地沿著私处剪裁;上身则是一件恰恰好覆盖住双峰的甲,脚下的战靴直长到膝盖,以一个铜片护住膝头。

羽族女的身材,多半纤瘦骨感,不以丰满多见长。这样的穿著,虽然露出了雪白的腰身、平坦小腹,还有形状姣美的大腿,但看起来并不会有秽的感觉,反而在她们展开羽翼时,给人非常健美的印象。

“贵客醒了吗?欢迎莅临史凯瓦歌楼城,我是卡翠娜,暂摄羽族族主一职,谨向您的雪中送炭,致上我们的谢意。”

进来的一群羽族女子,除了霓虹,为首的是一名锦衣丽人。一面说著感谢话语,她两手像是鸟儿展翅飞舞一样,比绕著曼妙的手势,最后在环抱回口的同时,弯身致意,姿态优雅飘逸。

茅延安低声解释,这是羽族向贵客表示尊敬的礼仪。但所谓的贵客,究竟是指方青书、茅延安,还是我?这实在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我打量著这位代理族主之位的丽人。年纪大约三十来岁,容貌甚美,眼神中流露一股少见的坚毅之色。她做著与其馀族人相同的打扮,只是头箍上镶了一颗菱形猫眼石,甲胄之外另外罩上一件素白纱衣,在英武中更有一股雍容艳媚,形成了极为抢眼的存在。

依照龙女姊姊的交代,我此行就是为了带口讯与信物给她,但目前局势复杂,倘使直接说出龙女姊姊将延迟到来,恐怕有不利的影响。方自迟疑,却见卡翠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骇之色,看著我的脸,像是看见了什么很怪的东西。

那一下眼神一闪即逝,相信只有我一个人看到,却是令我疑窦顿生,决定先继续隐藏身分。

“阿里布达的蓝教……嗯,蓝少侠,因为您的义勇,让我们能够掌握到打击敌军的机会,对我们羽族来说,您就是我们的恩人。”

说得动听,是真的才好。总之,既然我没有死掉,那么之前的“锐身赴难”

就有了代价,只不过,看来也没多大效果,霓虹看向我的眼神,虽然没有像先前那样充满明显的鄙夷意味,但是连同她们姊妹在内,整间屋子里所有的女,注意力全集中在那站在门边的俊美男子,方青书的身上。

相形之下,我这边只得到两位女的目光。一个是阿雪,这丫头总算还有几分良心;另一个却是卡翠娜。她不时瞥来的目光,让我心生疑虑,莫非这位羽族族主是个有特殊癖好的女人?要不然,怎么放著两个美男子不看,直盯著我这相貌一般的普通人猛瞧呢?

之后,我从卡翠娜与茅延安的交谈中听出来,他们本来就是旧识,茅延安甚至每隔数年就会造访史凯瓦歌楼城一次,为慈航静殿、羽族两边传达讯息。

聚集在史凯瓦歌楼城中的羽族人数,约莫在三四千左右。由于平时演练得法,一旦开战,无分老幼都可上阵,算得上是全民皆兵的锐状态。不过,族中没有什么杰出人才,能被评为四级以上的好手屈指可数,就连“最强”的族主卡翠娜,也不过拥有第五级修为,若然与高手如云的拜火教开战,情势危如累卵,所以才紧急发帖,广邀高手助阵。

“如今得到几位的仗义援手,已是我羽族极大的荣幸,多谢各位。”

“族主客气了,只是,两军对垒,匹夫之勇难挽狂澜,从现在的情势看来,羽族屈于不利,不知道族主有什么退敌良策呢?”

说话的是方青书。两手交叠地斜靠在门边,不急不徐的语气,很有一种镇定人心的魅力,令得众人目光集中,思考他的话语。

“方少侠所言不错,幸好我们有了一些准备。”卡翠娜道:“请各位跟著我来。

◇      ◇      ◇

接受过回复咒文的治疗,我的伤口几乎都已经痊愈了。但是因为激战所造成的失血与体力衰弱,这却不是回复咒文能够医治。我靠著阿雪搀扶,一路跟著他们行走,去看看到底羽族有什么准备,能有把握在这场赢面不高的战争中得胜。

看著外头的景物,还有其馀四座塔楼的位置,我知道我们现在正位于西面的红楼,而在卡翠那的带领下,我们走向中央的白楼。

随著弯弯旋旋的楼梯直走上去,在白楼的最顶端,是一个颇大的厅堂。在锥形屋顶的尖端,有一块透明处,那是我之前看到过的奇形晶石,在阳光照耀下,幻化出彩虹般的七色光华,遍照整个厅堂,所有的一切,彷佛置身琉璃梦境。

在厅堂中央,是一个用长长布幔遮盖起来的大型物件,瞧不出来究竟是神像呢?还是神坛?

只有一点可以肯定。即使是我这个魔法修为三流的家伙,都可以感觉得出来,有一种淡淡的神圣感觉,正从那布幔之后透发出来。

“各位可能已经知道,我们羽族最足以自傲的,就是利用各种晶石,还有我们特殊的血统咒力,开发出了大型物体的漂浮技术,当日的凤凰岛,就是我们这份研究的颠峰成果。”

卡翠娜解释著。自从凤凰岛消失,这种技术就几乎失传,直到她建立史凯瓦歌楼城,广召各方羽族遗民,齐心合力研究多年,才重新把这技术开发出来,只是在实用法门残缺不齐,又没有凤系血脉的持咒作下,目前能做到的程度,远远不能和当时相比。饶是这样,她们仍是盖了一座可以漂浮的楼城。

史凯瓦歌,就是“天空行者”的意思。五座塔楼的底部与顶峰,都是以特殊晶石制造,易于与飘浮咒圈相应共鸣,在塔楼建筑中,也有大量的气囊、机翼,辅助浮空飞行的效果,当整个飘浮咒圈发动,凭著这些东西的辅助,史凯瓦歌楼城就能够脱离地面,飘浮于天上,乘风而动。

除了羽族,南蛮各兽族几乎没有空战能力,换言之,只要飘浮上空中,下头就是千军万马一起杀来,也是奈羽族不得了。过去,史凯瓦歌楼城就是靠这样的方法,几次躲过敌人的进攻,得到了成长茁壮的机会。

“原本这一次,我们也想故计重施,但是拜火教却觑准了我们的弱点,挑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攻……”

羽族的飘翔术法,很是受到天时与地利的影响。天地阳之气,会随著周期而变化,今年不巧正是盛阳衰之年,特别是前头几个月,南蛮地区的气大盛,阳气却衰弱至极,搞到一堆路段布满瘴疠之气。

阳轮转,这是自然生克之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一流的魔导师甚至会利用机会,专门在年去练一些特殊魔法。在南蛮,兽魔师也会利用这难得天时去练制特殊的蛊兽魔,使它们在阳气最衰弱的时节迅速生长。但对吸取太阳真火作为能源的史凯瓦歌楼城来说,这样的危机就很不妙,因洛uB能量不足的情形下,本来就是勉强才能发动的飘浮咒法,本被废掉了。

“我们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上次飘浮迁移时,特别选了这个穷山恶水的隐蔽之地,希望能静静度过今年的前半年,哪知道,拜火教中确有高人,看穿了我们的弱点,广发密探,找到了楼咱u鼽m,大举来攻。”

不同于往次,羽族虽然得到消息,却是无法开动楼城飞走。如果要弃咱u荞Br/>,一来舍不得多年基业,二来没有地利掩护,更容易被敌人个个击破。无奈之下,只得枯坐城中,眼睁睁看著敌人包围过来。

卡翠娜道:“因为晓得情势不利,我们才广邀各方援手,阶uX众力,希望能平安度过此次危机。”

茅延安道:“嗯,但是拜火教人强势大,虽然万兽尊者未出关,四族高手也没到一半,但整体情势仍非我们所能企及,如果硬碰硬打起来,恐怕……族主作何打算呢?”

那个恐怕不用说出来,我们也知道是怎样。霓虹虽然不弱,但还是比不过慈航静殿的天之骄子方青书,而连他刚才都亲口承认,匹夫之勇难挽狂澜,其他力量只会更低的人,哪里还敢心存幻想?

“不,关于应敌策略,我们的基本构想仍然是开动楼城浮避,不正面交战。

只是,这次我们需要天时的帮助,而最理想的天时,是在十五天后的正午,所以我希望得到各位的协助,守住楼城,直到那一刻。“

“唔,为了羽族的女而奋战,这是男士的光荣,当然不是什么问题。可是依照天象之数来推算,十五天后虽然气开始收敛,阳火初生,但是要回复到炽烈沛然,足够令楼城浮动,恐怕还得要再三个月,这点茅某计算有误吗?”

“不,一点都没错,所以,我们必须借助外力。”在卡翠娜的示意下,几名女武士将厅堂中那大型物体的布幔拉扯下,露出了里头的东西。

“哦?这是……”

揭去厚重布幔,那赫然是一个巨大的镜台。足足有个两尺半高,用一种我认不出的金属材质制造,非金非铜,通体隐隐泛著一层晕黄淡芒,形式古拙朴实,亦直到我贴近去看,才发现这座镜台的不平凡。

镜台上刻著东西,不是普通的美观花纹,而是照天上群星斗宿的位置来刻,尽收闪闪星河;靠中央的两个活动环圈,则是代表太阳与月亮的运行轨道,整个镜台就是一面清晰详尽的星宿仪。

“哦,真了不起啊,我以前参观的时候,也没看过这么细的东西呢。”心中赞叹,一时险些说错话,我偏头一看,却见茅延安和方青书不约而同地凑近观看,面上满是慎重之色。

受限于器材和技术上的限制,要绘制完整的星象图并不容易。观测一些无光暗星的技术,甚至是近两百年才开发出来,以至于高度密的星宿仪极度昂贵,往往只有一国的王立魔导院才能拥有,但我在参观阿里布达王立魔导院时看到的那座,可比这一座简陋得多;看方青书的表情,只怕连慈航静殿都没有这样密的星宿仪。

古怪的是,这座镜台看来已是五百年以上的古物,当时观测技术尚未成熟,怎么有办法制造这种东西?从上头隐隐散发的神圣气息,这镜台以前说不定还是具有某种功能的魔导器,莫非……这座镜台隐藏了什么羽族先人的不传之秘?

“看这样式,这是……大日天镜吧。”很难得地,虽然是第一个说出这镜台的名称,方青书的语气却带著几分不肯定。

“方公子果然高明,这确实是我羽族代代相传的镇族之宝,大日天镜。”卡翠娜的眼中闪过讶色,显是料不到一下子就被识穿了这镜台的来历。

“不……我是以前听茅老师倡论天下珍奇古物时,曾提过大日天镜的名字,所以才想到的。”看著镜台上的星图,方青书喃喃道:“不过,确实是想不到,原来这宝镜真的存在……”

茅延安在旁边看著镜台,微笑不语。我感觉得出,这座镜台似乎有某些我不知道的传说,等一下可得私下问问。

“正确来说,这面大日天镜并不完整,我们只得到了镜座。至于镜面,从祖宗手里头传下来时,就已经失落了。”

卡翠娜一说,我才想起来,在这座镜台的中央,一个圆形的缺口,本来应该是放置镜片的地方,却是空空如也,什么都不存在。假如说这面镜子本来是一样魔法器,那么少了镜片,只剩下镜台,本不可能发挥本来的作用。

“因为没有镜面,大日天镜的功能无法发挥。这么多年来,我们花了很多人力物力寻找镜面,却始终一无所获,这次决战迫在眉睫,无计可施之下,我们只有请心灯居士大人,帮我们制作一面代替用的镜面。”

在卡翠娜的示意下,霓虹从她们的行囊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包得很密实的镜状物体,拆开一看,赫然便是一面透明的镜子。大小与大日镜座上头的孔动符合,材质是五座楼城顶上的那种七彩晶石,瞧上去晶莹剔透,彩光流转。

要将石头磨成这样的平滑镜子,没有一丝瑕疵,难度自然是不容易,听说心灯居士是当今世上首屈一指的巧手,加上他火系魔法的修为,是制作高级魔导器的不二人选,但是听说他脾气古怪,今次若非是看在霓虹的面子上,羽族想要求他动手,那可真是不易。

“是三师叔的三世镜吗?”凝视著那面镜子,方青书面露讶色。

“什么是三世镜啊?”不用我开口,阿雪已经主动发问了。

“那是慈航静殿的一种高等魔法器,目前只有心灯居士会制作。”茅延安道:“只要有足够修为的僧侣,对法镜持咒,你就可以从镜中看到自己的前世,不过,会用这种魔法的僧侣,现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

非常地神奇,不过我确实在血魇秘录中见过相关记载,倒也不以为怪,只是多往那明镜看了两眼。

卡翠娜道:“有了镜面,大日天镜的魔力就可以发挥。虽然和原有效果差很多,但是已经足够启动飘浮法阵,让楼城腾空。十五日后的正午,阳火初复,是启动大日天镜的最低能量需求,请大家支持到那一刻。”

◇      ◇      ◇

经过一番解说之后,我们已经充分知道羽族的战略与战术。现在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死守住史凯瓦歌楼城,直到十五天后的正午。

十五天的时间,说长不长,但是置身被大军包围,整日不断攻打的情形下,可真是度日如年了。

很值得庆幸的一点是,当初羽族选择降落所在时,挑了一个极为险要的环境,四面尽是奇岩怪石,陡峭山壁,饶是以兽人之能,也是难以攀登攻上,令处于劣势的羽族占到便宜。

纯以战力来看,兽人军队的杀伤力极强。据我**部的评估,一个狂暴状态下的兽人,无论对上人类的步兵、长枪兵、轻骑兵,都几乎可以发挥以一敌十的恐怖战果,够资格与兽人军队正面硬撼的,大概只有装备最齐全的重装步兵。

不过,那是指野战的情形,如果换作是攻城战,兽人们不善思考、没有策略、不靠装备作战的缺点就全部曝露了。本来兽人中就没有什么巧匠,各种攻城武器也都是杀到当地才从俘虏中找技师赶制,在没有攻城器具协助的情形下,他们只能拉长脖子地仰望,没法指挥大军一次冲杀上来。

他们不死心地发动几次强攻。但就像我们一行人尚未抵达之前的那几次一样,尽管虎族、豹族兽人的攀岩本事强过人类,但楼城里头准备好的滚木擂石相当充足,一股脑地砸打下去,这些家伙只有哀嚎著往下摔去的份。

即使有些闪过大规模攻击,爬得近一些的家伙,也没有好运到哪里去。靠著天赋的眼力,羽族人几乎个个都是神手。不逊于灵弓箭手的百步穿杨,她们的连珠疾又快又准,把进入程的敌人全部杀。

攻势没有进展,兽人们当然也没有枯坐著看风景,旺盛的斗志与战意,是各兽族素来引以为傲的优点。他们挑选了几十名修为较高的好手,过半都是兽魔使,甚至不乏已经有第五级修为的高手,组编成突击队,从西面山口的狭道攻击过来,希望能够突破防线,打开缺口,让大军通过。

如果是以前,这个战术确实有相当的成功机率。因为除了族主卡翠娜,羽族上下就找不到几个上得了台面的人,无法阻挡这支突击队伍,每次遇到这种战术,都令得羽族女战士死伤惨重。

但这次不同了,羽霓、羽虹率先出阵,将那支突击队在防线外拦截下来。两位女巡捕展示了享誉大陆诸国的实力,以轻翔迅捷的美丽姿态,技高一筹,将来犯敌人全部击退。

她们的独门兽魔“雷羽星矢”,实在是很犀利,只要是在程内,无分远近,速度、力道全然如一,让她们得以控制场面,以一敌十,连带干掉对方发出的兽魔,安安稳稳地取胜。

纵然有些许危机,但在危机出现之前,在旁掠阵的方青书已经出手,不著痕迹地帮著两位师妹解围。虽然我武功不行,但毕竟见识得多,这份眼力我还有,而单靠这一手,我敢肯定,方青书的武功起码有第六级修为,就是不知道和冷翎兰比起来,谁强谁弱了?

战事进行顺利,比我原先预期的险境好得太多。不过,并不是没有隐忧的,现在羽族虽然能据天险而守,却也被逼得无法离城一步,无法进行补给。拜火教的监察网已经遍布方圆百里,派什么机动队出去都只会被他们吞掉,有去无回,我观察过,城内的粮食最多再支撑二十天,如果到时候战术不能实现,我们飞不出去……那肯定就有好戏看了。

这个担心,是正统兵法家的基本知识,但现在羽族上下因为频频胜利,全部沉浸在一片欢腾气氛中,把羽霓、羽虹、方青书捧成英雄一样尊敬,我虽然把这顾虑提出过一次,但却被当作忌妒的表现,而大受白眼。

最气人的是,同样的话,由方青书再提一次,却立刻变成深谋远虑的发言,令得在座的众多少女纷纷投以钦慕眼光。这些羽族女人也不知是不是平常太少和异接触,稍微看到帅一点的,就争著想要投怀送抱。

“这并不是我想到的,我想我要多谢蓝世兄,因为我先前也被胜利冲昏头,如果没有蓝世兄提醒,说不定……不,我一定会因为疏忽大意而犯错的。”

在接受称赞时,方青书这样说。谦和没架子的态度,再次获得好评如涌,但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这样说,只会显得我更加无能,而当阿雪也用欣羡目光,崇拜地看著他,我心中的不快更是到了极点。

似乎是因为天河雪琼随心印神尼居于孤峰禁地上清修的关系,不只是霓虹,就连方青书都没见过这位师姐,以至于现在对面不相识,不过,似乎是因为彼此艺出同源,气质相近的关系,四人很快地打成一片,连同那头早该人道毁灭的豹子一起,整天说说笑笑的。

我因为伤后需要调养,没有上场作战,而就算上场了,也不可能帮到霓虹什么。放放擂石滚木之类的活,也轮不到我这“贵宾”动手,抢著要做,只是更挨人白眼。

结果,我就只有待在房内,养著不知所谓的病,心里呕得要死,还得要面对那个同样没事干,常常跑到我房里来削苹果的茅延安。

门口负责侍奉的两个羽族俏美人,黄莺、红鹂,尽管漂亮,但却整天不住谈论方青书,让人听了就心情不好。

这天,我正觉得有些疲倦,躺在床上发呆,忽然门“呀”的一声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唷,大叔你又来啦,今天的苹果新不新鲜啊?”

偏头一看,却没瞧见茅延安,而是一个羽族女战士站在床旁边。给床帐遮住了脸,但火辣辣的感身材,在那套近乎难以蔽体的三点式甲胄衬托下,更显得雪白诱人,照说我应该觉得兴奋,但这几天小腹和白皙大腿看得太多,没什么刺激,加上心情不佳,自然没了调戏美女的兴致。

只不过,多看几眼之后,我突然觉得不太对劲。羽族女身材骨感纤瘦,虽然是美丽,但在部的饱满度上就难免令人失望了,所以……为什么我眼前会有一对把甲撑得快要裂开的F罩杯?

“谁……呜!”

还来不及说话,对方竟是热情如火,雪嫩玉臂一下子缠上我的颈项,饱满滑腻的球就朝我面门压了过来。迷人的香气,让我浑身一热,立刻便有了反应。

如果来人是刺客,被她用这样的香艳方式“刺杀”,倒也是美事一件,只可惜这份拥抱一沾即退,跟著就是一把甜美如同蜜糖般的柔媚嗓音,传入耳里。

“你好啊,帅哥,神不错嘛,要不要向人家许一个愿呢?”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得一惊,知道是什么人来了。抬头一看,果然是那个自称是来自魔界,专门收买灵魂,并且与我有过一夕之缘的美艳恶魔,菲妮克丝。

做著和羽族女战士一样的打扮,虽然是恶魔,但是当她侧过身体,向我展示那双不知用什么幻术变出来的羽翼时,竟也散发著光明纯洁的感觉。而在那身三点式甲胄的包裹下,菲妮克丝的美丽身段表露无遗,特别是那对随著呼吸不住弹动的丰满球,更是将我的目光牢牢吸住,舍不得放开。

“怎么了?美女,还不肯放弃吗?”

或许是因为曾经合体交欢的关系,明明知道她是恶魔,我却难以起什么警戒心。毕竟,上趟白白被我干了一回之后,她也仅是打黑我眼睛作为代价,没什么额外报复;被兽人们围困时,还是靠她当初遗下的法宝,才得以解围,因此,我对她没有恶感,倒是在心里打量,怎样才能再把她骗上床去,能和这样的美艳尤物多干几次,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啊。

“考虑一下人家的提案嘛,我是很认真地在为你著想喔,一知道有新的促销优惠,就马上来通知你呢。”

“哦?这次又是送什么东西?环绕大陆一年游吗?有没有美女当游伴啊?”

“不是那种廉价东西啦,你是人家所中意的帅哥嘛,当然要给你够意思的奖品啦……不相信啊,是绝世的武功秘笈喔。”

“去,绝世武功秘笈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以为我没见过吗?”

“人家当然不会那么不解人意,除了秘笈之外,还有办法让你在一日之内就练成呢,绝对没有后遗症喔。”

“够了。我过去看过很多的书,很清楚不管你们说得怎样动听,一旦缔结契约,吃亏的永远是我,而我也很奇怪,你明明知道我是不可能签约的,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被我这样挑明一说,菲妮克丝并没有生气,但一直挂在嘴边的那抹娇媚笑靥,却慢慢地消失,转为一种沉静的微笑。

“帅哥你还是一样聪明呢,不过呢,明明每个客户都知道这一点,却还是不断有人向我们许愿……因为,恶魔的诱惑就是这么甜美,永远都知道你最需要的东西是什么……”

不像先前那次,在说话同时不住用肢体接触来挑逗,菲妮克丝仅是散去羽翼形象,在床边坐下,淡淡地说话。饶是这样,她仍是艳丽得惊人,我必须要极力克制,才能忍住不扑上去。

“你不喜欢练武功,并不代表你不喜欢武功……只要不是你的家传神功,你就愿意练了吧?”

“…………”

“除此之外,现在的你,心里有著欲望。向我许愿,是满足你欲望最有效的办法。”

我哂道:“笑话,我承认我是有欲望,哪个男人没有?就像现在,我想干你,这是我的欲望,但我没必要为这去冒险做交易。我想要有的,我都可以凭自己力量去得到,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女人随时都可以弄到手,我对自己现在的情况很满足,本不需要求你啊。”

“真的是这样子吗?那你何必整日对天河雪琼提心吊胆呢?”

“你?!”

“人间的秘密对恶魔没有意义。不用讶异,只要有足够魔力去窥视,恶魔可以像神一样,无所不知。但你可以放心,我知道的东西,对你没有任何危险。提督你确实是少年俊杰,出身名门,年纪轻轻就立下无数战功。就算武艺不高,但却机灵多智,连天河雪琼这样的高手也任你玩弄,你是有资格这样自豪与自傲的。”

菲妮克丝静静地说话,即使不刻意撒娇,她的声音仍是非常好听,一字一字,像音符一样流入耳里。

“可是,这样子就够了吗?你的心里头有没有遗憾?你的心里头有没有悔恨?假如让你把人生重来一遍,你会不会在什么地方做出改变?最起码,我知道你已经后悔,不该来到史凯瓦歌楼城。”

“哦?为什么?”

“因为来到这里,让你感觉到屈辱,感觉到你一直想要逃避的东西。你的家世、资质、才智,哪一点输给方青书?如果你当初没有放弃,凭什么今日的他可以在你面前趾高气昂?可以给你耻辱?还有轻而易举地夺你女人了?”

“给我闭上你的狗嘴!!”

连我自己都想不到,此刻的我居然会这样愤怒,狂暴地从床上跃起身来,不假思索,一双手就用力掐上了菲妮克丝的颈项。

或许是恶魔的感觉与人类不同,虽然脸色涨红,气也呼吸不进去,但菲妮克丝却像是十分享受一样,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你为什么生气?才不过是几句说话,就能影响你了吗?”

“住口!住口!我掐死你!”

“何必呢?我只是想给你一个不用重新开始,也能改变的机会啊,好好想想吧,我们会再见面的。”

菲妮克丝微笑地说完这句话,我的眼前慢慢地模糊起来,虽然手上的触感还很真实,但眼中的面孔却越来越不真切,跟著……我醒了过来。

我仍坐在床上,周围没有任何改变,刚才发生的一切似梦似幻,但我的手掌却牢牢地掐在一个人的脖子上。

“你……呃,大叔,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嘴里的泡沫是怎么回事?喂!喂!你别死啊!快来人啊!这边有人快断气了!”

◇      ◇      ◇

满难解释整个情形,不过,似乎是闲得没事干,跑来找我削苹果聊天的茅延安,被发恶梦的我掐得快要断了气。这是我对外面的解释。

对于菲妮克丝说的那些话,我把它全部都当成做恶梦,抛诸脑后,因为只要稍稍认真地一想,就会让我的心头无比不快,很多已经被遗忘多年的讨厌回忆,重新又涌上心头。

战事仍继续进行,应该出风头的人,继续独占群众的目光,至于我这派不上用场的人,则是继续在房里浪费粮食,不时思索一下术魔法书、血魇秘录里头的内容,希望能找到增强自身实力的方法。不过,想来想去,都没有不劳而获、又快又低风险的增强法。

阿雪的拳脚功夫顶多只能算是二级,但配合那一身怪力,却连第四级好手也不敢硬撼,加上紫罗兰的守护,也能在厮杀上发挥一定作用。虽然比不上霓虹,但也比寻常羽族女战士强得多。

因为表现杰出,她受到羽族上下的热切喜爱。当那四个出身光之神的师兄妹,在大群羽族人的簇拥下出现,那实在是一幕美丽而抢眼的画面。

只是,目睹这幕景象,我心头总有很深的不快感。过去一年,阿雪总是追著我,与我形影不离,现在她好像忽然和我疏远,到了另一个我不能企及的世界,那原本她所置身的世界,我就感觉到一股很深的落寞感受。

特别是,看她用原本凝视我的崇拜眼光,去看著另一个男人,累积在我中郁闷的感觉,怎么样捏紧拳头也制止不住。

结果,在阿雪和我变得有些陌生的情形下,茅延安反而成了我的说话对象。

来者是客,但我在羽族人眼中,已经成为一个被忽视的存在,只有族主卡翠娜每日还是会定时来探问一下,对宾客尽起码的礼仪。

表面上,她似乎是来这边与茅延安谈话,但从那偶尔不经意流露的奇异眼神中,我知道她是为我而来,但到底是为了什么理由,我就无法明白。也因洛u陶o层疑惑,我始终没有传达龙女姊姊要我传的话,也把那个宝石手环贴身收藏。

阿雪仍是每天都会来看我,但她好像在和霓虹一起忙些什么,每天只有入夜后才来看我一次,匆匆几句话后就离去,而且每次到来,身边一定跟著方青书那个小白脸,真是让人气炸了肺。

我的不满,她应该是感觉到了,而我们之间的冲突,更在一件事情之后整个爆发。

那天,阿雪回来陪我谈话,很骄傲地说,她马上就会变得很有用了。我好奇追问,这才知道,经过她连续几天锲而不舍地要求,加上霓虹在旁帮腔,一直有所顾虑的方青书终于点头,预备在三天之后,为阿雪举行开灵仪式,正式传她慈航静殿的神圣魔法。

“以后有事的时候,我就能帮得上忙,不会什么都作不了了。”

阿雪说得很开心,但我用腿毛想也知道,如果让她重新修练神圣魔法,不但我之前的报复图谋要泡汤,更糟的是,有九成以上的机会,天河雪琼会重现人间,到时候我若不死,那就很奇怪了。

基于各种理由,我当然是拼命阻拦,而坚持不肯改变主意的阿雪,则与我发生了从未有过的激烈口角,质问我为什么要阻拦她的学习?

我答不出来,虽然心头有无数条阻止的理由,但却都没法从嘴边直接地说出,只能用“师父做的事,你一时之间不会懂,反正一定是对你有好处”来搪塞。

向来天真可爱的阿雪,这次却怎样都不肯退让,不愿接受我这太过笼统的理由。

言语争辩没有结果,在急愤攻心之下,我不自觉地出手,痛掴了她一记耳光,看著她呆立片刻,捂著脸上的掌印,泪水盈满眼眶,痛哭失声地夺门而出,跑得不见踪影,我的心整个抽搐了起来。

“你不听我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

对著阿雪的背影,我这样大喊著,但心里却非常地明白,我这控制不住自己的失败者,总是做著不该做的蠢事……

当然也不是每件事都这样不顺心意,因为茅延安的情报,让我知道一些很重要的事。

基于天生体质,羽族女的生育,若是生出男婴,就是完全继承父系血统;若是女婴,则是羽族。也因此,羽族中没有男,而为了繁衍后代,不让羽族血统断绝,羽族女就要另外去与其他族类的男合体交欢,受胎怀孕。

人类和灵是比较理想的交配对象,因为生出女儿的机率比较高;至于兽人就很糟糕了,多半族类的器尺码都和羽族不合,不但痛楚,而且得不到繁衍后代的目的。

现在羽族人丁单薄,为了能够早日强大起来,族中女的观念都满开放的,只要长得人模人样,讲话不会乱七八糟,想要钓几个羽族女子上床,并不是什么难事。

特别是现在,偌大的史凯瓦歌楼城中,就仅有三个男人,只要放大胆子去做,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果不其然,我甚至连在杯里放春药迷药都不必,光是几次不知所谓的哈拉废话,就把本来负责接待、护卫我的两个羽族女战士之一,黄莺,给搞了上手。

和无法收起翅膀的羽族女子交欢,有一件颇伤脑筋的事,就是无法以传统体位来做。背后那双雪白羽翼,是神经大量交会的敏感部位,只要被重重压一下,那个效果不啻于有人往我胯下用力踢一脚。

你情我愿,搞起来也安心。大概是因为连续好一段时间没发的关系,冲刺起来特别勇猛有劲,没几下功夫,就把黄莺给干得脱了力,高氵朝一次之后,犹自不肯结束,让我专心地对这具跨骑在我身上的女体,恣意挞伐。

“哎……蓝教头,你……你还真是个好教头,再刺深一点……嗯……”

没有多馀的矜持或做作,我再一次见识到南蛮女子的热情奔放。

对看惯绝色美人的我来说,黄莺的姿容仅能算是中上,但青春健美的胴体,本身就是最强的女诱惑。羽族女自傲的高佻身材、修长美腿,在黄莺把两腿交缠在我背后,促使我用力前挺时,让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男女欢好的如火欲潮中,黄莺亲吻我的面颊,发出连串歌唱般的美妙呻吟,浑身肌肤晶莹如玉,前两个浑圆球,随著我的挺刺动作,晃晃荡荡,分外诱人。

峰顶上两颗紫红色的葡萄,鲜艳色泽让人垂涎欲滴;女儿家的体香,混合著激烈交的淋漓汗水,散溢出一种又酥又腻的靡香,让我忍不住埋首其间,舔舐去晕上头的汗珠,把玩这一双结实坚挺的玉。

“好漂亮啊,黄莺,每次看你穿著甲在门口晃来晃去,我就知道你有一对漂亮子。”

“嘻嘻,你在开我玩笑吧,和你徒弟……那位阿雪小姐比起来,我们这点尺码哪里够看啊……嗯,再用力一点,拜托……”

“所以我才说漂亮啊。你子光大有什么用?又不是要挤牛你,重要的是你子形状,像你这样这样又坚又挺,捏起来最过瘾了。”

我口紧贴著黄莺柔软的房,嘴里吮著她丰腴的红唇,鼻端嗅著她身上的香,下身则是在快速的挺送中,一下子退拔到的道口,随著她急切地把雪臀凑来,我往上一顶,再次深入了她花蜜流淌的牝户里。

“呵呵,你好会说话啊,人类的男人都是像你一样就好了……”

两具被汗水打湿的体彼此摩擦,她两个鼓鼓又软软的房,快速地一起一伏,打在我的口,感觉非常地让人兴奋。

“为、为什么这么说?你遇过其他的坏男人吗?”

黄莺细细的腰围,不断地往上弓,像条扭腰摆臀的白鱼,轻巧得很。无论是视觉上的刺激,或是她圆臀压在我大腿上的弹,都让我控制不住,快要将囤积多时的,在她体内喷发。

“是……是啊,就是方青书方公子啊,他可是最好的下种情人呢,可惜姊妹们怎样示好,他都不理,真是气死人了,要不是这样,怎么轮得到……”

已经是快感高氵朝,但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些话的瞬间,我忽然怒气勃发,难以克制,抱著黄莺美臀的双手往上一托,自己顺势站起,就把濒临高氵朝的她给掀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哎唷!”

两腿间一热,积蓄许久的欲望恰好在这时喷出,白浊的黏稠浆,了黄莺满脸,彻底玷污了她美丽的秀鼻与红唇。

神圣的配种行为失败,又从爱高氵朝中被恶意破坏,黄莺先是呆了一下,跟著愤怒地叫了出来。

之后,到我将她撵出门外为止,一共被她打了两耳光,踢中三脚。虽然我没有还击,但是先把她光著身子推出门外后,再在她的尖叫声中,把她的衣物扔出门去,这样也算够本了。

想不到连做个爱,都会发生让我不悦的事,心情实在是有够坏的,而经此一事之后,我在此地的形象想必大糟特糟,但无所谓,既然君子已经有人扮了,我不做小人做什么?

心头烦闷,我拉开被子,倒头就睡。梦中,一些让我宁愿去见鬼的画面,仍是反覆在我眼前盘旋。

先是我那个变态老爸。仍是坐在那张办公桌上,面上虬髯杂乱生长,交叠在面前的两只手掌遮住表情,让人心寒的锐利目光却由墨镜后直透过来。

“我不练,就算练了这种东西,也不可能得到幸福。如果练到最后也不过和你一样,那我宁愿一辈子当废柴算了。”

“…………那你可以回去了。要你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把这个给你,如果你不想练,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毫无情绪波洞的平稳声音,给人的感觉是如此冰冷。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看他,但在我看来,身为人父所应有的构成条件中,他任何一件都没有具备。

这是我所不愿意去回忆的讨厌事,而当我好不容易把那种因为面对变态老爸而产生的不快感压下,眼前又出现其他的画面。

方青书和阿雪,两个人并肩走在青青草地上。两个人的相貌与气质,看上去是那么地相称,彷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我很生气,拼命往前冲了过去,距离却只是越拉越远。拿石头丢也丢不到,就只能眼睁睁地看著方青书缓缓托起阿雪小巧的下巴,吻了下去,而她则露出一副无比陶醉的幸福表情。

刹那间,我的心痛得像是被扯成好几块一样……

从恶梦中惊醒,我在对面的镜子里看见自己样子,被头散发,通红著双眼,狼狈若丧家之犬的颓丧神情,让我全然认不出自己。

梦中的一切,清晰得令人心惊。我知道,在我心里头,有些东西……有些关于阿雪的东西,开始不一样了。

想不下去,亦不敢深想,我记得,方青书要正式教导阿雪神圣魔法的日子就是明天,如果不想要梦境成真,现在的我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菲妮克丝!给我出来吧,这笔买卖我做了,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本事吧……”

第四章 魔女的契约

不管是怎么分类,魔法这种东西,就是一种以自身能量与外界共鸣,藉由使用外部能源的技巧。

要借东西,就要签约,这点不管是向钱庄借钱,还是使用魔法,都是一样。

光明、黑暗魔法向神明借力,兽魔术要与兽魔结下血誓,风系、火系则是和元素灵签约……不管是哪一种,都免不了这样的程序。

要学习神圣魔法,首先要先与一位神明缔结契约。考虑到初学者的能力,找一些普通的小神也就可以了,高等神明的信徒太多,如果太多人同时祈愿,灵力浅薄的初学者大概什么都借不到,神明也是很忙的。

对于阿雪的学艺要求,方青书起初并不是很愿意。因为阿雪已经有了师承,在没有得到我的同意下,他就不愿意作出违反道统的行为。但最后是因为霓虹的大力推荐,阿雪的坚持要求,苦缠数日之后,他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传授一些神圣魔法的入门技巧。

选了一个适当的时间,要阿雪事先斋戒沐浴,在午时帮阿雪开灵窍,向光之神祗祈愿立约,正式开始修习。

开灵窍是一件相当神圣的事,在光之神中,也只有被认可过的大僧侣,能够举行这仪式,方青书有能力帮人开灵窍,就显示他在神圣魔法上的修为,确实是不俗。

观礼的人很多。除了霓虹、茅延安,就连许多羽族人也到场,观看这南蛮地带难得一见的神圣仪式,更顺便多看几眼那个举行仪式的美男子。

我没有去。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在妒忌,事实上也是,不过,我最主要的计算,却是不希望在出事的时候,让人看到我的表情。茅延安、方青书这对师徒,都是极为明,眼光又很利,倘使给他们猜到什么,对我就很不利了。

一切都配合得很好,当我在房间里头喝完那壶茶,几名神色惊惶的羽族女战士匆忙跑进来,告诉我说阿雪出事了。

“什么?快带我去!”

把茶杯在桌上重重一放,我跟着冲出门去,慌张之情溢于言表。却也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在把茶杯放到桌上的刹那,我的手在发抖,因为我是真的很担心,进来的不是她们,而是来取我人头的天河雪琼。

在医疗室里,被回复咒文处理过的阿雪,虽然犹自昏迷,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据霓虹的转述,当时阿雪正跪坐着聆听经文,让由日光转化而成的圣光洗涤身心,就在灵窍要开启的那一瞬间,忽然痛苦地滚倒。

虽然强忍着没有哭出声,但紧急奔上去探看的众人,却都感觉得到她的极度痛楚,不仅嘴唇给咬得鲜血直流,娇嫩肌肤更开始出现乾裂现象,但阿雪却仍未放弃,想要凭毅力通过这一关,最后是硬生生地痛晕过去。

方青书第一时间用回复咒文治疗,众人却面面相觑。开灵窍不是什么危险法术,也不会造成任何痛楚,像阿雪这样强烈的排斥反应,简直是闻所未闻。

唯一可能的理由,只在典籍中有过记载,那就是前生或祖上乃是大奸大恶,十恶不赦之人,干下无数天人共愤的事,即使是死后,也受到诸神的诅咒,这样的人,将永远不被宽恕,被排除在极乐世界之外,也不可能修练神圣魔法,因为没有任何神明愿意与之缔结契约。

善良温柔,待人真挚亲切的阿雪,会是这样的罪人?众人都感到无法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开灵窍时这样强烈的排斥反应,比什么东西都更具说服力,一时间,众人的心情都很不好过。

“请你们出去吧,我想和阿雪一起静一静。”

身为阿雪师父的我,是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而在确定阿雪已经没事了之后,我心情有些复杂地庆幸摆平了这次的问题。

开灵窍会开成这样,当然和什么前世与祖上没有关系,要不然天河雪琼怎么会有那么强的光明魔法?之所以会出现排斥反应,只是因洛uB开灵窍的前夜,阿雪再度来找我沟通,希望能得到我的允诺与祝福时,我虽然没有答应,但却拖长了回答时间。

话说多了总会口渴,不用我故意递茶水过去,阿雪就自斟自饮,喝光了桌上那壶茶水,还有被掺放在里头的草药。那草药究竟是什么东西,其实我也不知道,似乎是某种复合魔法药剂的样子,当药力在体内发作,就会引动阿雪体内那原本属于天河雪琼的强大力量,形成封印,排斥一切入体的光明魔法力,变成像她现在这样子。

而这也就是我的第一个愿望:让阿雪永远都没法背叛我!没法子从我身边逃开!

我和菲妮克丝签了契约,以出卖灵魂为代价,要求她帮我实现五个愿望,所用掉的第一个,就是今天的结果。

大体上说来,虽然有些小瑕疵,不过还算让人满意,而菲妮克丝也说过,为了确保第一个愿望能够妥切实施,她可以另外再多提供一些服务,不过在那之前,她要先提供原本说好的优惠服务,让我修练绝世武功……的基本功。

说话总是留一半,就像是承诺货物不好全额退费,却在退货时总是推三阻四的无德商家一样。不过,横竖是与恶魔作交易,我对他们的诚信并没有多少期望,没有故意忘掉就算很好了。

“别说笑了,我们也希望客户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啊,你如果一下子就死掉了,我们不是没法取得你完整的灵魂吗?所以让你变强一点,比较容易保命,对我们也有利啊。”

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如果我真能长命百岁,最想我死的除了天河雪琼,一定就是你这女恶魔。我不死,你又怎么拿我的灵魂?

“要练就练最好的,人间界五大最强者的武学,你的家传本领相信你没有兴趣;我是恶魔,不可能教你心印神尼的禅门神功;黑龙会、龙神族武学,你如果学了,以后反而不好向你的龙女姊姊交代。考虑到你现在的处境,万兽尊者的兽王拳,是你最好的选择。”

什么都是她在说,讲得好像有多为我着想一样,我是一句都不敢相信,不过,没必要说出来就是了。

“我不想练武。”

“别看不起人家唷,武功这种东西还用得着练吗?如果没办法让客户不劳而获,一步登天,那我们这些恶魔不就没有存在价值了吗?好好休息,等我的好消息,掰啦!”

轻佻的告别,我从梦中醒了过来。每次与菲妮克丝的会面都是这样,她一消失,我立刻醒来,彷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全是虚幻,但放在桌上的魔法药剂,还有一本崭新的书册,却证明我不是在作梦。

使用起来的效果很成功,我知道,尽管表面上不反对,但阿雪心里头从未放弃。不愿意杀伤生命的她,一直就希望能修习可以治愈生物的神圣魔法,为周围的人带来幸福,可是经过这件事之后,不管她怎样坚持,都不得不放弃了。

一切就像原先估计的一样,醒来之后的阿雪,不顾一切地扑在我怀里痛哭。

尽管因为剧痛而呈现昏迷,但众人的窃窃私语,她全部都听在耳里,也听到他们推测为何会出现排斥反应。

这些话语给阿雪严重打击,特别是,她是一个对于过往没有记忆的人,表面上再无动于衷,心里还是时常暗自神伤,现在又被怀疑自己的过往、前生,可能作过无数人神共愤的坏事,她心中的难过可想而知。

“师……师父,我……我是不是……”阿雪泣不成声,眼泪沾湿了我的衣衫,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任悲伤与无奈随泪水流。

“别哭,别哭,阿雪,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师父都在这里,师父都会疼你的,你是我的……笨蛋小阿雪啊。”

轻拍着她的粉背,我柔声安慰,给予她目前最需要的东西。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件事的发生,会让阿雪的处境像我一样被孤立起来,而愿意对她敞开怀抱的我,将会再一次赢得她的倾慕。

◇      ◇      ◇

一切就像我估计的一样发生,并不是我神机妙算,只不过是人们太循着所谓的常规、常理来做事。

身为天使后裔的羽族,一向自视甚高,虽然是半兽人之身,却是从不屑与奸邪往来,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与南蛮各兽族把关系弄得这么僵。先前与阿雪亲昵,是因洛uo的人好,彷佛圣女般的善良人品,但在这件事之后,阿雪等若是有了天大的污点,被归纳洛ul邪之辈的她,身边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平时爱围绕在她身边的羽族女战士,现在都对她拒而远之。

羽霓、羽虹也是一样。出身于慈航静殿,作着与奸佞之辈搏斗的巡捕工作,正义感是常人十倍,她们又怎么会没有门户之见、正邪之分?当初向方青书极力推荐阿雪的人就是她们,现在捅出了这样的问题,不快的程度可想而知。

连续几次,阿雪想去找她们谈谈,说说心里的困惑,但都是由羽霓开口,像刚见面时那样,有礼而冷淡地拒绝了。这点看在我眼里,实在是很想偷笑,因为如果挑在她们两姊妹好不容易等到周围无人,想要偷偷欢好一番的时候去谈话,那恐怕即使是方青书都会给轰出门去。

“师父,为什么她们不理我?我们本来不是好朋友吗?”

阿雪两眼通红,看样子是哭过不少次了,不过才两三天,她憔悴许多,整个人也瘦了一圈,显然这些改变对她的打击很大。

我抚着她的头发,温言劝慰,努力哄得她破涕为笑,但却没有把心里话告诉她。

很多时候,人们就是这样地无聊与肤浅。因为彼此立场的分别,就被虚伪的假象所蒙蔽,不去注重表象之后的真实。即使阿雪真的有着邪恶的前生,即使她真的是被诸神诅咒的罪恶之子,那又怎么样呢?她的善良、纯真,这些不才是最真实的东西吗?

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却是这些出身光之神的名门子弟无法勘破的死结,非常地好笑。我不意外,而且,甚至可以说我要感谢她们,如果不是因为世上太多这样的蠢人,我早就应该被自然淘汰了。

一切彷佛被打回原点,又变成我、阿雪、紫罗兰三个相亲相爱的日子,不过又另外多了一个茅延安,这位大叔对于那天的意外丝毫不以为意,整天过来这边串门子。

羽族人把他当成我们的同路人,不以为怪,反倒是方青书,仍对阿雪保持着友善的态度,常常想过来找她说话,开解她一下,只是被太多人缠住,不太容易靠近我们这些边缘人士。

阿雪则是因为霓虹和其他羽族人的态度,自惭形秽,一看到方青书走近过来,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远远地躲开,大大减少了两人谈话的机会。

对这情形窃笑在心的,当然就是我了。只不过,这情形虽然让人满意,但想到洛u驯I出的代价,与菲妮克丝签订的契约,我的心情就笔直地沉下去。

也许可以安慰一下自己,仅许一个愿望,甚至许满了四个都所谓,只要不许最后那个愿望,这份契约就没有效果。可是我不会那么天真,因为以菲妮克丝的狡狯,又怎会想不到这一点?可以想见,在未来的日子里,她一定会想尽办法,逼我许愿。

吉凶难料,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撇开远忧不谈,我们倒是从茅延安口中,得到了一项非常重要的情报。

在史凯瓦歌楼城的中心厅堂,那个没有镜面的大日镜台,我当时一看就知道,这是很高级的古物,而且肯定是不平凡的魔法器,但因为我在这方面的知识不多,认不出来历,只有耸耸肩的份。

结果,托了茅大叔的福,在一次他与我们的闲聊中,我们知道了那东西的来历。

“嘿,别小看那个大件古董,它是有历史的啊。没想到会落在羽族手里,假如消息传出去,南蛮各兽族一定会发兵来抢的……不,搞不好就是因为要夺宝,拜火教才出兵的。”

因为我那天的暴行,险些把他的脖子掐成筷子般细,茅延安现在仍戴了一个厚重的颈套,样子十分滑稽。

“究竟是什么来头?这么了不起?”

心知这老小子确实是博学多闻,虽然心中暗暗好笑,我仍谦虚地向他请教。

“如果是年代久远的古董,那么虽然珍贵,可也没什么了不起,这面大日天镜,据说没有任何人、任何技术,能鉴定出它完成于何时何代。”茅延安笑道:“学魔法的人多少都知道吧,传说之中造物主遗留下的七件圣物,这就是其中之一喔。”

我心头一凛,确实想不到那座笨重镜台有这样的来头。

只要是接触过魔导知识的人,一定听过“创世七圣器”这个名词。故老相传,创造世界的浑沌之神,在造物结束之后,有七件所使用的圣器,没有收回去,就此流落人间。

各自有着奇异的功能,又沾染到浑沌之神的气息,七圣器在世上珍宝的品鉴级数中简直就无法判定,是珍宝中的珍宝。在许多的史诗、神话故事中,都有着七圣器的名字出现,代表着至高无上的荣耀与威力,与勇者、贤者同在,是扫荡邪恶的至高圣器。

就因为它是那么独特的存在,世上的珍宝商人无不摩拳擦掌,想藉着拿到七圣器,来证明自己是天下第一的珍宝搜集家,有些知识丰富的学者,甚至以找出七圣器作为一生目标,花费了无数心血与光,却仍是一无所获。事实上,别说七圣器的下落,就连这七圣器究竟是哪七件,都众说纷纭,没法得到一个较妥切的答案。

慈航静殿在数年前,还曾经有两派学者互相攻击,认为世上本没有七圣器,传说只是被捏造出来的谎话,双方因此而起了激烈争执。

这些传闻我都听过,只是事不关己,不用多想而已。但是,听茅延安这么说,莫非七圣器的传说不但是真,而且那座厚重笨大的镜台,就是七圣器之一?

“喂?真的假的?那东西看来不像是这么有威力啊?又笨又重的一个大镜台,会是创世七圣器?”

“绝对不是骗你,我起初也不太敢相信,但是连续看几遍,那镜台的特徵,与书籍中所记载的七圣器之一,大日天镜,是百分百一样,所以才肯定下来的。

青书不也是认出来了吗?就是因为两个人都很肯定,所以才确认的。“

茅延安道:“可惜了,羽族手上的这面大日天镜并不完整,缺少了最重要的镜面,本就没有办法使用,不然纵是敌我形势悬殊,有这种神话级的圣器辅助,一定可以帮得上忙的。”

这话说得有些夸张,但基本上我也同意。顾名思义,大日天镜这种东西,一定是光属的圣器,作时可以发挥出太阳般的浩然光能,对于各种黑暗属的魔法,都有净化、除的效果,简直是梦寐以求的极品魔法器,若能使用,对于拜火教的一些咒术,就完全不用怕了。

阿雪抱着身旁的紫罗兰,道:“不过,那个镜台好大一个喔,真的用起来,不知道怎么用呢?”

确实,那座大日天镜的体积颇大,又是由金属所制,笨重难移,真的要使用,怕不要动上十来个人才能推动,单单凭一两个人,临敌时本就无法作。

“大日天镜没有镜面,具体威力是只能靠想像,无法实际推知了,但另外有一个秘密,我想约翰老弟你就不知道了吧。”

越来越熟之后,这老家伙就连提督两个字也不用,直接和我称兄道弟起来。

“什么秘密?你和你徒弟曾经是一起搞基的姘头吗?”

大概是我反击的这一记实在太毒,茅延安的表情好像刚刚吸了毒气一样,不过这狡猾到成的家伙也不寻常,道:“呃,原来你对圣者之杖的消息没兴趣啊?那好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等一下,你说什么?”

大吃一惊,我慌忙拉住他,小心翼翼地探问。

虽然已经送了个神灯回去,但毕竟我当初接到的勒令,是要找寻圣者之杖,如果国王陛下坚持,那么在取得圣者之杖前,我是没办法回国了。

接令之初,我以为圣者之杖只是某位名人曾经用过的手杖,然而,在外流浪久了,对各种珍宝行情有了了解之后,我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圣者之杖似乎也是某种传说中的圣物,在许多半真半假的历史诗歌中出现过,但问起确切的样子、出处,却是没有一个肯切答案,连是不是真的存在都没人知道。

“你提起了创世七圣器,难道……”

“猜对了。创世七圣器到底是哪七样,其实有很多版本的说法,因为许多王家为了自抬身价,都会把自己的传国神器夸耀为创世七圣器之一,但多数版本中,都会有圣者之杖的存在。我也曾经追寻过七圣器的踪迹,作过不少研究,关于圣者之杖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在……”

不给他卖关子的机会,我迳自道:“不要棉唆,快点从实招来。”

“好啦,圣者之杖最后一次出现的时间与地点,是两百年前,在南蛮的某次战争中出现过。”

茅延安道:“在那之后,圣者之杖下落不明,但你想想看,如果说大日天镜会出现在羽族手里,那么圣者之杖会不会也……”

这确实是一个很合理的怀疑,但要察证起来可不容易,难道要我直接去问卡翠娜,圣者之杖是不是在你手里?可不可以送给我呢?

以我们和羽族现在的关系,就算我问了,她也未必会说;即使她说了,恐怕我也不会相信。这种事情,不暗地里查查看,恐怕是没有结果了。

◇      ◇      ◇

菲妮克丝上次临走之前,留下了一本书册,里头所记载的,就是万兽尊者的成名武学,兽王拳。

很多人都有一个误解,认为绝顶高手所修练的,必然都是绝世武功,其实不一定是这样。能成为最强者,他们的才华与意志,往往是决定自身成功的要件,因此才能不断提升,自我突破。这样的人,即使是平凡的武学,也能在他们手中化腐朽为神奇。

万兽尊者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据说他原本仅是一名兽人奴隶,自小受尽主人家的欺凌,闲时和家里其馀奴仆一起修练在南蛮流传甚广的兽王拳,凭着他的毅力与苦练,历十馀年而有所成。

功成不久,主人家受到一群马贼洗劫,对方武功极其强悍,又有兽魔使助阵,在即将大获全胜之际,他挺身而出,奋起兽王拳神威,将敌人杀得大败亏输,夺门而逃,救了主人一家,不过却也当场把主人一家的女眷全数奸辱,干完他所谓“恩怨分明”的行为后离去,自此闯下无数辉煌战绩,成为兽人们景仰的宗师,被尊为“万寿武尊”而不名之。

兽王拳在南蛮本来不算什么厉害武学,但万兽尊者在神功大成之后,并没有新创神功,只是专注这他一生苦练的武技,去芜存菁,开发出更高层的应用技巧,并且将改良后的前几层兽王拳广传南蛮。

也因此,菲妮克丝所给我的秘笈,其实没有多大意义,只是因为两点,让我非常好奇。

人类与兽人的体内构造虽说大同小异,终究还是有不同之处,听说万兽尊者改良兽王拳时,作了调整,让这套神功仅供兽人修练,我以一个人类之身,要怎样修练兽王拳,这件事就让我不能理解。

再者,菲妮克丝曾经承诺过,可以让我一夕间练成她提供的兽王拳,无任何副作用,对身心没有任何不良后果,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我很好奇,即使不亲身尝试,我也想见识一下。

以资质来说,我不算笨,不过也说不上什么天才,上次菲妮克丝虽然拿我与方青书相比,但我自己晓得事实并非如此。所谓的天才,应该是像我爷爷和我那变态老爸一样,即使不用勤于练功,睡着睡着仍是可以练成绝世武功的人。我常常睡,而且还和不同的女人睡,睡到现在也还没超过第二级力量……可以了,我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

不敢要求说变成高手,但起码也有点自卫能力,以往在王都的时候,光是御林军的招牌就可以让人横着走路,但实际要来这里和兽人搏杀,显然是不行,单靠神兵和三流魔法,太过冒险。既然此刻身处险境,我要增加一点手上的本钱。

等待的时间并没有花上很久,在阿雪开灵窍失败后的第五天晚上,我刚刚上床睡觉没有多久,开门声音响起,轻盈的脚步踏了进来。

“嗨,婊子,几天不见,你有没有想我啊?”

“当然想你棉,帅哥哥,我每天都在地狱里头想着你呢。”

这女恶魔实在是够辣,简单一句话,就逼得我举手投降,不想再与她做口舌之争。

“准备好了吧?如果你已经把秘笈上的口诀和运功路线记牢,今晚我们就可以开始练功棉。”

兽王拳的好处就是浅显易懂,不然以兽人们不算高的平均智商,哪练得了高深武学?我花了一两天时间去记,已经把里头的内容记熟,充其量也不过是一到四级的基本内容,连真正开始算是厉害的第五级都没有,并不是很难理解。

“那么,我们就预备开始练功吧。”

“我们?你的意思是……”

“大概就和帅哥你想的一样吧,是你们这些男人最喜欢的东西,阳和合,女恶魔的特别服务喔。”

菲妮克丝轻笑着,曼妙地扭摆着腰肢。不知是否为了怕给人撞见,她今次仍是作着羽族女战士的打扮,两件式的轻薄盔甲,露出平坦光滑的小腹、修长双腿,这样的穿着,身材好与不好一眼就看得明白,我这段时间看得多了羽族美女,但像菲妮克丝这样完美的葫芦曲线,却是不多。

“等一下,我可没听说兽王拳是要阳双修的,你耍我啊?”

能够搞上眼前美人,当然是很爽,不过练功是重要大事,我不想练功练到一半,死得不明不白,该弄清楚的事,还是要问明白。

“普通的兽王拳不用,但是要逆转兽王拳功诀,好给人类修练,又要在一夜之间有所成就,就要用这方法了。”菲妮克丝嗔道:“咦?你该不会想拒绝吧?好过分呢,人家可是每天在地狱都想着哥哥你哟。“

真是够了,怎样都好,麻烦不要用这种形容法,听起来好像是一个想拖人下地狱的厉鬼,在幽幽地散发着恨意与怨毒。听到她这样的娇嗔,我脚都快软了。

“算了,不管能不能练到功夫,能有机会一亲你的芳泽,我是很高兴的。”

“嘻,帅哥哥你好会说话呢。”

菲妮克丝娇媚地一笑,抓起我的手,放在她交叠起来的小腿上。刹那间,我有一种晕眩的感觉,彷似醉梦初醒,长长呼了口气。

“嗯……”

感叹的赞美声中,我先是抚上她可爱的膝盖头,随后在圆润的大腿上慢慢拂过。来到史凯瓦歌楼城之后,看到的都是长腿美人,但是与她们相比,菲妮克丝的双腿毫不逊色,修长有致。

我的手再往上移动,到了两腿间的女儿家私处。那里穿着一件紧贴胯部的三角裤甲,由小牛皮裁制,包裹着微微隆起的耻丘,看起来非常妖媚。

“别再逗人胃口了,快把这东西脱下来吧。”

菲妮克丝娇艳地笑了笑,随手解开了腰部的绊扣,让胯甲掉落地上。在胯甲之下,是一条淡紫色的丝质汗巾,遮护住那诱人的花谷。

“想不到你也跟羽族人一样,里面还有一条这种东西啊,你那么荡,我一直以为你胯甲之下就什么都没有了呢……”

我轻声说着,心跳因为兴奋而加速,不想再多浪费时间,动手解开身上衣服的扣子。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这胯甲是皮质的,什么东西都不垫,动作摩擦起来,很难受的啊。”

菲妮克丝熟练地解开我的裤带,再拉下内裤,一挺直的立刻弹跳起来,雄纠纠地朝天耸立。

“你该知道我会向你要求什么,把屁股挺起来吧!”与菲妮克丝的欢好并非想要便能,我把握着每一个可以留下记忆的机会,笑盈盈地说道。

“你这个男人啊……”

微嗔似的说着,菲妮克丝甜甜地笑了起来,美丽的脸庞,似乎因为娇羞而红润起来,却仍是照着我的意思,顺从地解去胯下的紫丝汗巾,优雅地转过身去,并把双手放在膝盖上。

跟着,她慢慢向前弯下身体,把雪白的美臀送到我面前,挺起赤裸的屁股,让我从背后仔细观察毫无遮掩的门。

“把屁股抬高,双脚还要用力,要把屁股的洞也张开喔!很好,嘿嘿嘿……”

说话的时候,我火热的气息喷在浑圆屁股上,激起一阵甜美的香。

“好有弹……像水煮蛋一样嫩滑,嘻嘻……真高兴看见这么美的屁股……”

望着那粉红色的花瓣,我一副快要流出口水的模样。在这方面,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男人都和我一样,喜欢看女贬低自身时所展露的羞耻模样,但我却真的看得很兴奋。

“有什么感觉吗?”

我把脸拉远距离,手掌则顺势上了丰满的屁股,在那雪白又软绵绵的丘上仔细婆娑,跟着在两个丘间的花谷从下向上过去。

“啊……好痒……”

虽然我不认为这些恶魔还懂得什么叫做羞耻心,但菲妮克丝的表现确实很好,像个害羞的处女一样,闪躲着我的抚,丰满雪臀向左右来回扭动。

“嘿!不要这样扭屁股,我还想多玩一下。”

一面说话,我伸指拨开牝户口的娇嫩花瓣,这么一来,里头粉红色的粘膜就如同一朵红花绽放般,正中间可爱的嫩也随之出现。

“呼呼……忍不下去了……怎么样?可以开始正式练功了吗?在天亮之前,我们应该可以多练几次吧?”说着,我伸手在那柔软的臀上轻轻一拍,作为催促的信号。

“别那么着急嘛,要逆转兽王拳的运气,必须阳相济,但最主要还是在阳气这一边,你多忍一下,阳气会比较旺盛,行功时的危险度也会降低喔。”

有条有理地解释,菲妮克丝转过身来面对我,没等我再开口,她采取跪在我双腿间的姿势,近距离面对那充血中的硬挺。

在湿滑的舌尖碰到头时,跳动了几下,我喉咙里也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吸……苏……啾啾……”

菲妮克丝吮舔的技巧非常纯熟,当舌头从头下向上舔时,她很享受般的用舌头包住的圆端,同时开始画起圆圈。

“很舒服……就是这样……继续下去别停!”

不管阳气怎么样,我体内的欲火确实是被逗弄得越来越炽盛。我半闭上眼睛,双手放在菲妮克丝的头上,手指玩弄着她闪着红色光泽的长发。

“吸……苏……啾啾……”

菲妮克丝开始不停地舔舐涨起的头,同时舌头也开始转向头的突边。

“就是那里……快用舌头,光是舔还不够,要像接吻一样吸吮!”

菲妮克丝完全服从我的指示,不仅用嘴唇轻轻夹住头,还发出啾啾的声音吸吮。

受到这样的刺激,我开始兴奋到极点。于是我让勃起留在她温暖的小嘴里,上身则稍稍向前弯,伸手到她背后,解开甲后方的系绳,将甲和里头的垫一起扯脱,露出她饱满肥硕的豪,一把握住。

“过瘾啊,自从来到羽族之后,就没什么机会碰到C罩杯以上的尺码了,只有这样子的部,才真的有手感啊。”

说着,我忽轻忽重地把玩美,而由于姿势的改变,菲妮克丝不得不吐出头,免得被深深抵进喉咙里。

吐出了后,菲妮克丝也没有些许停顿,将上身更向下弯,用舌头舔那吊在下的袋。

“哇……噢噢……舒服……”

就好像回应菲妮克丝的舌头般,我抓住房的手开始捏弄,另一只手仍旧抚头发。

在昏暗的灯光下,花谷间有皱纹的唇,因为沾到里头渗出来的蜜水,开始发出光泽。

“菲妮克丝,你部的触感真好……不管怎么玩都让人很兴奋……”

“唔……嗯嗯……”

由于敏感的头被捏弄,菲妮克丝深深叹气,口中也开始出现细微的呻吟。

“咦……这儿很敏感是吧……”

我发现这种反应后,就更执意地捏弄粉红色的小丘。

“啊……啊……啊……”

没多久,菲妮克丝的神秘溪谷,因为冒出来的蜜汁,在折的光芒下变成发出光泽的神殿。至于那粉红色的蜜唇,也完全变成鲜艳的红色,里面的小片更不停地在颤抖。

连番刺激后,菲妮克丝也终于情动。这女恶魔似乎并不单纯只将这当作任务,而是趁着有体交欢的机会,就放开身心,纵情享受。

好比此刻,当如潮快感不住由女体中心涌出来,她毫不掩饰地张口喘气、呻吟,艳媚的模样,更是令人恨不得将她马上占有。

“别再撑了,你自己也受不了了吧……再继续下去,我就忍不住要直接上你了……”

我眯着眼睛,贪婪地看着菲妮克丝的美好身段。从这角度往下看,那对肥白胀满的豪,荡着壮阔波;紫葡萄般大的你头,尖顶在肥上面,引诱着男的摘采。

看着这么醉人的恩物,我喉间一热,伸出舌头在嘴边舔了一下,胯间更是险些忍不住喷出来。

如果使用术魔法书中的域结界,可以让我的表现更加骁勇,更说不定能让这魔女也为之惊叹,但虽然她曾说过能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可是我仍想要有所保留,不让她接触到这世上已绝无仅有的法奇技。

况且,怎样也好,这里毕竟是羽族的大本营,四周不知布下了多少重结界,倘使在我使用域结界的时候,被高手感应到,循迹追查过来,那时候对我就很不利了。

“该到进去的时候了……我急得受不了了。”

“嘻嘻,不行哟,我们……嗯,可是在练功……别一直想着其他的事嘛……”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菲妮克丝并没有反对,她让我在床上平躺下来,自己跨坐在我腰上,却没有让我进入,只是继续套弄我的硬挺阳具,要我照着兽王拳的歌诀开始运气。

“你行功一遍,然后,把真气照着我指头画过的地方行走。”

菲妮克丝笑着,食指开始在我腹间游走。我的内家修为极浅,有些地方真气行走不到的,被她用指头隔体一牵一引,居然都通畅无阻,令我轻易就将兽王拳的功诀反走一周天。

“怎么样?舒服吗?说过这是售后服务嘛,我不会趁机害你的。”

轻声笑着,菲妮克丝摇晃着雪臀,调整位置,沉默片刻之后,终于陷入了柔软的牝户中。

当尖端深入时,菲妮克丝微蹙娇眉,似乎还是承受到很大的压迫感,但因为裂缝早已经沾满了湿淋淋的蜜汁,在些许拔抽的动作之后,还是慢慢地深入了进去。

“啊……”

菲妮克丝仰起头,弓着娇躯,红发飘垂在身后的雪白羽翼上,带着愉悦的轻哼划破沉默的空气,发散出激情的气味。

在我正式入之后,一股极为凉的感觉,从菲妮克丝的花房中,迅速地流,经由前端的吸收,让我体内一阵舒泰,本来正在运行的兽王拳气劲,更是像得到能源补充一样,以原本两、三倍的速度在运行。

原来是让菲妮克丝输功给我。但是若说恶魔会做着损己利人的行为,这就让我难以置信,况且,以我现在吸纳的女元,虽然说是大有助益,之后静修上三五个月,相信可以修练到第三级力量,但是说要一夜之间有所成就,那却绝不可能。

而且,明明下体感到一阵阵凉飕飕的舒爽感受,我脑里却出现一种奇妙的晕眩感,彷佛整个天地都开始旋转,眼睛所看到的东西,耳里听到的东西,都开始变得不真切,好像这一切只是个快要醒的梦,却只有两腿间的灼热感觉,越来越是强烈。

“进去了……噢……”

对我的不适全然不觉,菲妮克丝夹紧双腿,扭摆着蛇腰粉臀,让我的激烈戳刺那出蜜的纤弱花瓣。

怎样也好,既然有占这美艳魔女便宜的机会,我绝不会放过。享受着难以言喻的美妙快感,我气喘吁吁地向上推挺,在努力吸摄她冰凉元的同时,用前端钻磨牝户内的嫩。

“哎呀……别这么…………鲁嘛……对女孩子……应该温柔一点的啊……”

菲妮克丝轻声哼着,微闭双眼,浑圆豪上下颠动,身体却因为真的不住出,肌肤开始出现一层无血色的苍白。

“好紧的美啊……唔……”

不相信这女人会如此便宜我,横竖她肯定另有图谋,我自然老实不客气地大加吸纳,双手抓着她粉嫩白皙的臀球,向上顶入。

“呼呼……舒服死了……呀呀……”

在迫切的喘息和呻吟声中,前端已经深深刺到了子口,菲妮克丝发出浪荡的哼声,肌肤上的苍白颜色却越来越盛。

就在我们两个激烈交合,将一切身外物都忘记,一声敲门声却很扫兴地传入耳里。

“有、有人在吗?”

嗓音娇嫩,是阿雪,她为什么会在这种三更半夜的时候来找我?又为什么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了?

可是似乎也是因她的突然出现,某种本来笼罩整个房间的法咒被破坏,我脑里的晕眩感霎时间好转。下身所感觉到的冰凉感,亦较诸先前更暴增十倍以上,已经不只是清凉,而是冻得人直打寒颤了,显然我正濒临走火入魔的边缘。

但在这同时,体内兽王拳真气的运行,比原先快上十倍、百倍,强大的内息,正以沛然高速在我经脉内运转,易经洗髓,给着我常人梦寐以求的机遇。除非菲妮克丝是舍命输功给我,不然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澎湃能量,甚至可以说,即使是她舍命输功,也计决到不了这肯定超越第六级,逼近第七级力量顶峰的恐怖能量。

当晕眩效果消失九成,我终于回复清醒,眼前所见到的东西,险些让我魂飞魄散。

这哪里是在我自己房间、自己床上?!我是平躺在地上没错,但所置身的地方,是在史凯瓦歌楼城的最中心,白楼顶端的那间机密厅堂,更糟糕的是,被羽族人当成扭转这次困局关键的那座大日天镜,正辉映着皎洁月光,透出一股不正常的幽幽碧芒,直在我身上那犹自抖动不休的女体。

“请问……有人在这里吗?”

得不到人应门,阿雪迳自走了进来,再次轻唤几声后,她带上了门,独自踱步到大日天镜之前。镜台的体积虽是巨大,但我既然能看到她左半身,她没有理由看不到我,只是她眼光横过,却似茫然不觉,那肯定是菲妮克丝动了手脚。

“唉…………”

尽管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从那声幽幽轻叹中,我听得出她心中的深度忧郁,这几天的变化,让一向脸上挂满笑容的她,心情陷入低潮。只是,现在却不是可以多想这些的时候,菲妮克丝的售后服务,我已经明白了。

利用大日天镜这样的创世神器,吸引大量的光能,那确实是足以媲美绝强者的全力输功,而强大的冲击力,先由女躯体承受,净化之后,混参入女元,藉由男女交合转输入男方体内,种种复杂的能量转移算式,不是极擅魔法的高手绝对做不到。

这个构思我很佩服,但是作为直接承受能量冲击的媒介,我不相信菲妮克丝会毫发无伤,而且更重要的是,属是纯阳的大日天镜,被拿来大量吸摄相反质的冰清月华,时间一长,肯定会出事,说不准来个绝命大爆破,将整个史凯瓦歌楼咱ui为平地。

“阿……”

一点声音都还没来得及发出,我的嘴巴就被一只玉掌给捂住,菲妮克丝趴下身来,用那对蜜桃似的肥硕球,在我口前后摩擦,雪臀更是一下一下地夹紧,不让我有起身反抗的机会。

“不可以唷,我们的练功还没结束呢,就这样跑掉,太对不起人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黑暗的关系,明明距离贴得很近,我却看不清楚菲妮克丝的面容,就连入耳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古怪,不再是我熟悉的甜美,而转为沙哑。

近距离接触,她的肌肤仍是滑腻动人,但却像是血被抽乾了一样,惨白得怕人,就连身后的雪白羽翼,羽毛都开始一一地脱落。

“噢噢……呀……”

丝毫不顾身体的异状,菲妮克丝不单下身与我紧密结合,更急切地搂住我脖子,丰唇贴吻过来,将那由月华转化而来的沛然能量,自两方面加速灌入体内。

明知道情况危险,但是让人飘飘欲仙的快感,仍是让我本能地动作,在无法开口说话的窘状下,把阿雪的话全部听进耳里。

“镜子啊镜子啊,方先生和茅大叔都说过,你能够看透人的前世因果,那你能不能告诉阿雪,她的前世是什么呢?光是前半辈子也可以,我……为什么我一点都记不起来呢?”

无复平时的开朗,阿雪声音中的忧愁,还有她慢慢抚镜台中心那面三世镜的样子,确实让人心生怜惜,如果不是承受过大压力,她又怎么会在深夜独自来到这羽族重地,求助于她本不知道用法的三世镜呢?

想出声要她离开,怎奈我此刻给菲妮克丝缠住,心情气恼,索紧搂住她的纤腰,大加挺刺,希望能尽早把她给摆平,离开这危险之地。

“呼呼……很吧……噢……”

就这么僵持片刻后,菲妮克丝的牝户里出许多花蜜,在我全力抽顶之下,内壁还不时用力紧缩,狠狠地套紧在那里头的,女元更是如瀑布洪般大量传入我体内。

各处经脉充塞着真气,我立刻感到自己阳具上传来阵阵酥麻,好像生命华充塞于内,不吐不快。

菲妮克丝松开亲吻,边乱摇屁股边从唇间吐出呓语。

“唔唔……啊……”

在那同时,我的阳具也是一麻,超过吸纳容量的真气,藉着喷的机会排出,直冲入嫩里头。

被阳猛地冲击到子深处,牝户里头大量出了蜜,直朝着头狂。

“卜滋!卜滋……”

高氵朝中,菲妮克丝忽地惨叫一声,整个身体彷佛再没了半骨头支撑,像一团软面般趴瘫在我身上。

我吓了一跳,急忙要把人扶起来,发现手上触感一片冰凉,定睛一看,却看见一张我完全陌生的苍白面孔。

目光瞥到旁边,赫然见到黑暗角落里,还有三具赤裸女体,横七竖八地交叠在一起,姿态极为不自然,显是早就没了生机。

惊变一再发生,我还反应不过来,想去拉阿雪离开,猛地听见一声响亮的碎裂声音,好像是什么镜子的破裂声,而一种奇异的巨大鸣动声也同时往外头传去,我心头剧震……跟着,就醒了过来。

◇      ◇      ◇

一梦初醒,我坐在床沿,愣愣出神,刚才梦里头发生的一切,是如此地真实,我几乎要信以为真了。

可是,和过去几次不同的是,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仍然在房间里,好端端地躺在床上,一如我睡之前,什么也没有改变。

“去,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作恶梦,真是丢人啊……。”

微微觉得口渴,我倒了杯茶,正要喝下口,却忽然发现不对。我全身的真气,比我记忆中要增强过百倍,沛然强劲,绝非我所应有的低微武艺,而我更敢肯定这等内力没可能突如其来。

“难道……梦里头的一切,全部都是真的?”

我吓了一跳,还来不及作进一步的思索,已经有人来敲门,推开门一看,正是霓虹姊妹。

羽虹的脸色极坏,恶狠狠地瞪着我看;羽霓尽管面上没什么表情,但一双美目却直往我房间里头看,似乎在找寻些什么证据。

“深夜来访,两位小姐有什么事吗?”

“你们干的好事。跟我们走吧,蓝。教。头!”

这两个小婊子不知道是不是职业病犯了?恶狠狠的语气,活脱就是一副官差抓人的模样。肯定不会是好事,我并没有妄想到会以为霓虹是来找我自荐枕席的,而从她们铁青的表情,我心里大概有了个底。

跟着她们离开,方向却是朝白楼走去,整件事情可以用一句东窗事发来充分形容,只不过和我扯不上关系就是了。

就在不久前,大日天镜所发出的巨大鸣动声,响彻史凯瓦歌楼城。被这声音惊动,急忙赶到白楼秘阁的卡翠娜与霓虹,破开被从内锁上的门,却只看见一个人呆呆站着的阿雪……还有那面已经出现裂痕的三世明镜。

情形一眼就看得明白,而不待她们上前探问,阿雪这笨女人已经抢先把什么都认了,说自己擅入秘阁,不当使用大日天镜,犯下弥天大祸。

光是这样已经够采的了,但之后她们又在秘阁角落里,找到原本应该看守在外的四名羽族女战士。毫无例外,全身经脉寸寸碎断,肌肤冰冷,早已死得透了。

也不知道菲妮克丝作了什么手脚,显而易见是被采补高手吸尽元而亡的情况,却因为下体没有任何男女欢好的痕迹,而让霓虹这对巡捕也难以判断。不过阿雪那边就倒楣了,虽然她慌张地解释自己不知道此事,但在这样的一间密室里,她自然是最大的嫌疑者,更何况,她说自己没看到守卫,直接推门就进来的说法,本来就不合常理。

整件事情,大概只有我和菲妮克丝了解真相吧。

这个冷血的魔女,实在是防不胜防。可以想像,她必然是非常擅于某种空间转移的术法,所以才能在各种结界中穿梭无阻,神出鬼没。像这一次,她不知用什么手法,先放倒了看守白楼秘阁的四名羽族女战士,利用她们的生命与元气,作为承受冰天月华的牺牲品,为我提升功力。之后,再把我转移回原来房间,这一切本该变成天衣无缝的悬案,只是活该倒楣出现了一个替死鬼,让事情横生枝节。

我并非心慈手软之人,但却雅不愿在这寄人篱下的时刻闹出事来,倘使让我知道菲妮克丝的签约优惠是如此优惠法,多半就会放弃了。

可是,她所保证的确实没有错,这种做法让我一夜之间功力暴增。内力挥发并非一加一等于二那样简单,平时修练所累积的能量,积蓄于体内,直至使用时这才以独门功法去压缩、爆发,形成力量。我今晚吸收了大量的纯能源,但由于资质、经脉状况的限制,绝大部分的能量都外流散失,真正能保留使用的,仅是少数。

但这却已经把我提升到第四级力量,虽然还称不上高手,顶多算是正式魔法师、骑士的程度,可是要在一夜之间把人连升两级,缩短十年苦练,相信就算是被五大最强者那等级数的高手输功,亦不过如此。恶魔的签约优惠,确实是很优惠啊。

不可否认,尽管明知道事情麻烦,我心中仍有一丝喜悦,但这想法却在进入秘阁的瞬间,化为乌有。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秘阁内聚满了人,除了羽族人,就连茅延安和方青书也已来到,作为见证。

紫罗兰蹲在主人身边,凶恶的低声咆哮,不让人接近,而它的主人却是跪在地上,两手被拇指的铁链反绑在后,被头散发,不但模样狼狈憔悴,白皙脸庞上更有淤紫痕迹,显然在我到来之前,已经挨了一顿毒打。

瞬间,我怒气勃发,重重吼出来的声音,令得众人一窒。只是,当卡翠娜以沉静的口吻,向我这为人师表的东西述说阿雪的罪状,却让我无言以对。

“我徒弟的错,就是我的错,你们尽管找我好了,这样子欺负人算什么东西?”

极度气愤,我甚至想把事情揽在身上,但却仍告失败,羽族人对我提防之深,比我想像得更重,她们居然已派人监视着我,所以作出证言,自从我入夜就寝,到霓虹来敲门,这段时间里我一步也不曾离开,更不可能分身到白楼生事。

对史凯瓦歌楼城的结界太有自信,她们就完全没想到空间转移术法的可能,而阿雪这蠢丫头更是早已放弃地认罪,默默承受旁人加下的一切罪名,只有在我极力为她分辩时,她的眼泪才克制不住地流下。

然而,不管我怎样努力,终究是没有独排众议的能力与实力。牵系众人命的重要魔法器破损,兹事体大,不但羽族人大声嚷嚷着要处死妖女,就连茅延安、方青书也保持沉默,没人愿意为阿雪说一句话。

眼见情势危急,所幸天无绝人之路,一个慌忙从外头跑进来的羽族女战士,带来一个暂时解去危机的消息。

“禀族主,拜火教援军抵达,配合教中高手发动奇袭,已经连破西面山口的几道防线,姊妹们伤亡……很是有些伤亡,请族主定夺。”

感谢火神大人,感谢兽人的巨阳神,我从来没有任何一刻这么高兴听到兽人大军杀来的消息。

一直沉默不语的方青书终于说话,此时此刻,也只有他的话才能发挥作用。

在他与我的要求下,卡翠娜同意把这件事按下,众人先合力处理眼前危机。

我舒了一口气,正以为可以放心,怎知道却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我反对,这位蓝世兄武艺低微,本派不上用场,我们本不需要他的力量,何来合力之说?他鬼鬼祟祟,又和妖女狼狈为奸,今次闹出这等事,谁知道他是不是敌人的奸细,特别来破坏我们的?”

一双眼睛冷冷地瞪着我,羽霓的声音听来像冰一样让人发寒。

“要合力可以,但是等一下他也要上阵,证明他有所用处,而且立下足以证明他不是与敌人一伙的战功,我们才能信任。怎么样?蓝雕?”

“哈,这点小事有什么问题呢?回来之后,你等着叫我大雕哥哥吧。”

承受着她的愤怒目光,我向在一旁发出大笑的茅延安挥手,额上却不自禁地流着汗珠。

套一句南蛮方言的俗谚:这次……真是大件事了。

第五集1-3

第一章 诱里蛇族

情形极度恶劣,即使我脑里拼命筹谋定计,仍对眼前局势一筹莫展。本来我就不是个战场上的英雄,现在被迫上阵,又非得要立下足以让众人认同的功绩,这种强人所难的苛刻条件,让我只有暗自咬牙切齿的份。

耍什么手段、计策,这都只是在有充足时间与准备的大前提下,才能产生作用。如果什么准备都没有,在筹码不足的情形下,就只能凭个人急智与反应来扭转局面。但遗憾的是,在真刀真枪交锋的战场上,机智往往敌不过个人蛮力,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讨厌上战场。

不过我却没得选择,因为若是我不能在战局中立下功绩,被囚禁在史凯瓦歌楼城的阿雪,就只能任羽族处置。以她毁坏圣物大日天镜的罪行来看,就算不拿命来赔,后半辈子的重度伤残是免不了了。

说起来要感谢那些兽人一下,倘使拜火教没有挑在这节骨眼来犯,阿雪可能已经被执行重刑,没有任何转圜馀地。但是,想到要怎么样去打退这群“恩人”,我混乱的脑子里却连半点主意都没有。

由于兽人们没有飞行能力,进攻史凯瓦歌楼城的路线,就只能从陆路过来。

目前唯一的攻击路径,就是西面山口,那里被羽族人刻意轰塌山壁堵塞之后,仅馀一条狭窄小径,令得大军无法通行。羽族把防御战力集中此处,在族主卡翠娜的指示下,布下数道防线,以柔、灵活的战术,狙击试图攻击防线的兽人联军,开战以来,造成敌方的严重损失,可以说是相当优秀的战绩。

能够缔造这种战绩,除了将地利因素利用到极限,人和亦是主因。在这种小径,大军无法展开,胜负仅决定于最前方的少数人。羽族这边以方青书、霓虹姊妹为主帅,卡翠娜率队从旁协助,端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兽人们的突击队连续几次都在他们手中全军覆没,漂亮的连续胜仗,令得楼城中人人士气高昂。

我或许是个爱泼人冷水的扫兴之辈,但至少我还很清醒,知道羽族之所以能以多胜少,有很大理由是因为拜火教的高手尚未会合。以拜火教称霸南蛮的实力,教中高手如云,只要派出第五级以上的高手或兽魔,缠住方青书和霓虹,馀人趁机攻破防线,馀人哪有幸理?

当然,卡翠娜的基本战略也没错,如果照她的计划,在拜火教实力结集完全之前,大日天镜已经储备完足够能源,史凯瓦歌楼城只要一飞上天,兽人联军就算是万马千军冲杀过来,也无法对羽族造成任何伤害。所以就不用顾虑敌人调来大量高手围攻的问题。

只是,如今大日天镜受损严重,从空中开溜的计划泡汤,羽族就势必得承受双方正面冲突的硬仗后果,届时,实力集结完毕的兽人联军,将取得绝对上风,不管方青书、霓虹的武功有多高,都无力阻挡这局面的发生。

“情形怎么样?姊妹们的伤亡情况如何了?”

一面赶赴战线,卡翠娜一面向败退回来的羽族女战士查询。在西面山口,羽族布下五道防御线,过去因为方青书与霓虹的骁勇善战,兽人突击队还没接近首道防线就被屠宰殆尽,这次因为楼城内出了大事,人心浮动,被兽人突击队奇袭成功,第一、二道防线迅雷不及掩耳地被击破,第三道防线在僵持片刻之后,也宣告失守,现在她们把守住第四道防线,全力与兽人对峙。

“奇怪,敌人怎么会拿捏得这么准?如果不是在这节骨眼进攻,防线也不会这么容易被突破……”

赶赴防线途中,这个尴尬问题自然不免又被人提出来。虽说敌人还被挡在防线外,没给他们直接杀进楼城来,但天险地利已失,往后要抵御敌人就大洛uY力了,而对本已人丁单薄的羽族来说,每一条人命的伤亡,都是无可弥补的损失。

“谁知道,说不定是有内奸潜入,把消息传出去,要不然那群兽人怎么会知道?”

“羽族姊妹不会有叛徒,不会有内奸,要是说有什么值得怀疑的,那一定是外来者有问题。”

就算是有翼人也是一样,面临险难时,人心往往比想像中更脆弱,怀疑、猜忌也就因此而生。猜测外来者是密源头,这点本来就无可厚非,不过此时此刻,女战士们当然不会怀疑方青书与霓虹,疑忌的目光全集中在我身上,倘使等会儿我毫无表现,说不定她们就当场翻脸,让我和阿雪享受同等待遇,一起作刀下之鬼。

可恶,简直是把人看扁了,本来我和阿雪就对羽族没什么义务,到此援手也只是为了龙女姊姊的委托,真要是把人惹火了,那我直接倒戈相向,伺机暗捅羽族一记,趁着她们兵败城破的时候,带阿雪一起逃命,这样也是可以的。

(但那样一来,就要考虑拜火教那边的态度了,如果他们也是见到我就喊打喊杀,帮助他们就毫无意义了……)

羽族女战士毫不客气地大声交谈,自然没有注意到我平静表情下的复杂心思,就在她们越说越过分,群众气氛也被撩拨得即将爆发时,一个平和的声音重新让众人安静下来。

“不要再说没意义的话了。大敌当前,难道我们还要在这里内哄吗?”

这句话没什么特别,只不过是普通的常识劝告而已,但却因为说话之人的身分,而有了超越言词的份量。目前有这份量说话的,自然就是方青书了,他这句话才一说完,周围便安静了下来,而他更不多话,脚下一发力,便将众人甩在后头,率先诳u傺E战中的第四道防线。

很明显,方青书是早就料到情势会这样演变,所以放慢脚步,先把众人的情绪稳住,不至分裂,这才赶去救援。面面俱到的做法,让人赞赏这位贵公子的处事手段。

而当镇压住这边可能的分裂,方青书纵跃如飞,几下子就赶抵战围,被他远远甩在后头的我们,只看见大老远处烟尘漫天,剑气飞旋,鲜血、绿浆此起彼落地往上空洒去,正是兽人与兽魔受创的证明,可以想见方青书正奋起神威,独挽狂澜。

“不能让方师兄落单,我们也去。”

羽霓朝羽虹使了个眼色,姊妹两人脚下加速,展开轻功,加上背后双翼鼓风,也是立刻把我们抛下,诳ue线,登时杀声大作,鲜血、绿浆如泉喷涌,看在周围羽族女战士的眼中,比什么鼓舞言语都更能奏效。

同属光之神的得意门徒,联起手来果然非同凡响,当我们终于赶到,守卫该处的羽族女战士们,已经在方青书与霓虹的协助下巩固好防线,来犯的兽人也被杀退,周围防御工事一片狼籍,满是刀剑斩痕、兽爪痕迹,还有沾染于上的鲜红血渍,说尽了刚才的激战。

凛于他们三人的神威,兽人们竟是不敢再上前挑衅,退到半里外的第三道防线,据墙而守。

“怎么样?我们的后援已到,要不要再下去冲杀一阵?把劣势扳回?师兄?

“姊姊?”

羽虹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周围女战士们的表情亦大多如此,只待命令下来,就要乘胜追击,夺回防线。

“太危险了吧,现在这样杀过去,我们的胜算不高。谁知道那边伏藏了多少高手?”事关自身安危,我不得不在众人白眼下发言。

羽虹瞪了我一眼,道:“虽然危险,可是我有信心,我们不会输给那群邪恶的兽人,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哦?信心的据是什么?”

“正义!”羽虹虔诚地说着,脸上的表情与其说像是个英勇战士,更像是快上火刑架的殉道者。

“邪不能胜正,身为正义一方的我们,必得天下,绝不可能输给邪恶的兽人。”

看这丫头说得那么认真,我完全放弃了抗辩下去的欲望。胜负如果能用正邪派别来分晓,世上的事就没有那么麻烦了。几岁的人了,还像无智小儿一样说什么正义使者的白痴话,我真替栽在她们姊妹俩手里的歹徒感到悲哀。

从表情上来看,就连同出于光之神的方青书都在苦笑,但其馀的女战士们却似乎为这番言语所鼓舞,大声叫好。羽霓虽然不置可否,但看来是认同妹妹的想法,却仍将目光望向卡翠娜与方青书,毕竟卡翠娜才是此地主人,除了她,其馀人并没有下军令的资格。

以我看来,会在这时候冲出去,脑子一定有问题。战阵征伐不同于江湖仇杀,兽人军势诚然勇猛,但连破三道防线之后,盛威已衰,方青书三人于那时赶到,凭着地利之助,击退敌人,但却无法立刻乘胜反攻,夺回防线,这显示敌方实力坚强,不可小觑。

现在他们得到喘息机会,整队振作,加上后方援兵抵达,实力只会比刚才更强,挑在此刻向他们发动攻击,即使能胜,伤亡也必定惨重,对于无法承受更多人力折损的羽族来说,绝对不划算。

卡翠娜询问方青书意见时,他摇头不语,在做出决定之前,他先问了一声。

“蓝兄弟,眼前的情形,你以为如何呢?你曾任职过阿里布达的禁军教头,应该有比较专业的意见。”

没想到他会这样谦虚发问,我有点讶异,不过现下大家荣辱一体,没什么好隐藏的,所以我就把刚才想的东西又说了一次。

“蓝兄弟果真了得,如果没有你的提醒,我险些就犯了大错。”

方青书恍然大悟似的说道。表情虽然很生动,但我却感觉得到,我说的这些东西,他早就已经想到,只是为了烘抬我的地位,刻意给我一个发言的机会。

这让我很好奇,不明白他这样子暗中帮我是为了什么?

要讨好我吗?没这可能。

要缓和众人的紧绷气氛吗?是有点道理。

该不会……是想要救阿雪吧?

在我的思考还没有结论之前,对面阵营已经有了动作。先是队伍一阵骚乱,空气中也散播出一种淡淡的腥味,嗅入鼻端,登时让羽族众人掀起骚动。

这气味与那日我们陷身毒虫阵时,周遭的腥味有点类似,难道是敌方预备以大量毒蛇虫虫之类的毒物攻击吗?

“蛇族!是蛇族人到了。”

“蛇族的凶人上阵了啊……”

在连番激战中展现过人勇气的女战士们,此时面上也有了惧色。我虽然不明白确切理由,但也知道情形有变,要小心应付。

蛇、豹、熊、虎,在掌握南蛮大权的四大兽族中,蛇族是最神秘、最难得见到的一族。我和阿雪在南蛮外围晃荡行商的那段时间里,对蛇族只是从其他商人口中听过一些模糊传言,进入诱里之后,听茅延安约略提过,却也未曾亲眼目睹蛇族兽人的真面目。

听说,蛇族的生态和羽族类似,都是由女统治一切。族中雄的外表,就是一尾躯体巨硕的大蛇,构造也与一般蛇类无异;雌的外表则是好看得多,上半身维持人形,而且多半都美艳动人,和蛇形的下半身相衬,形成一种极为妖异的美感。

不管如何,既然不关人的事,自然不关我的事。虽然也算女,但只要有得选择,我并不希望遇到这种人首蛇身的美女,尤其是在战场上……

而且,茅延安在提到蛇族时,好像说过一句话……蛇贪!

◇      ◇      ◇

隔着半里之遥,对面情景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偶然吹拂过来的山风中,却隐约响着野兽的激昂咆哮,还有女的痛苦呻吟声,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或许会以为这是伤者的哀鸣,但是听在像我这样经验老到的人耳中,又怎会不明白是怎样一回事。

(糟糕,给这一刺激,激愤之下,这边的军令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肯守……)

在我的担心中,越来越多的羽族女战士明白了发生什么事。刚才那一轮突击战中,有些女战士身受重伤,却尚未致命,还有一些则是伤及肢体,被敌人俘虏,她们全落在敌人手里,现在兽人们迫不及待,把这些千娇百媚的女战士们“就地正法”,充作劳军礼物。

军队本来就是很黑暗的地方,奸战俘这种事,我们不但做过,而且还很爱做,不过那起码也是把女战俘运到监禁地点以后的事,要我像这群兽人一样,当着敌人、战友的面前,就这么在战场上奸女战俘,我可实在是做不出来。然而,兽人们的作风本来就是豪勇悍,要与他们讨论羞耻心,这本就没有意义。

男女交合的激烈声响,越来越大声,对面的阵营慢慢往旁边散开,我们隐约可以看见,十数名伤疲不堪的羽族女战士,给剥得一丝不挂,被包围在敌人阵中,正自承受着狂风暴雨般的摧残。

“不要……放过我吧……”

“救命……谁来救救我们啊……”

凄厉叫声,在呼呼山风中分外显得刺耳,而似乎是有意让我们看清楚一样,兽人们松散的队形,将内圈辱大会的场面,显露得清清楚楚。

因为练武、战斗,羽族女战士的胴体健美结实,肌肤白皙,特别是引以为傲的一双修长美腿,向来就是令南蛮各兽族宠恋有加的诱人之处,只是因洛u訇居深山,见之不易,在奴隶场上的拍卖价格高居不下,各兽族才只能垂涎在心,无法付诸行动。

但现在终于逮到机会,再加上可以名正言顺地打击敌人士气,兽人们自然是毫不客气。也不用顾忌些什么,直接把腰间的三角短裤一脱,剥光眼前的美丽胴体,从毛茸茸的胯间露出大兽裙,就狠狠地干了下去。

俘虏不多,兽人们多半都是两个或三个人玩弄一个。前面一个抱住雪白女体,恣意抽挺弄;后头另外有一个,掰开满月似的圆臀,露出粉红色的皱摺小洞,在女战士的凄楚悲鸣声中,就把大兽裙贯穿进去。

“疼、疼啊……别再搞了……”

“恶毒的兽人!我诅咒你们个个不得好死!”

不管是高声咒骂、泣声哀求,这时都不能改变些什么,深陷敌人阵中的她们,现在就只是任兽人辱的美,在暴力奸污之下,扭动躯体,不停地哭叫。

前面的花房被虎贯穿,后面的菊又遭豹裙刺入,两边挤得满满,有些女战士嘴里还另外着一其他种族的阳具。像这样同时比较多种兽族器的交合,究竟是何滋味,我是颇为好奇,但从她们的尖声哭叫听来,大概不会太享受。

兽人那边的人数太多,不是每个人都轮得到女俘虏,还没办法排上队的兽人,就只能从旁边伸手,搓揉女俘虏的饱满房、圆润雪臀,大逞手足之欲,或者像是好玩似的,大把大把地撕扯女战士翼上的羽毛。

羽族人的双翼,是神经交会的敏感地带,被这样子乱拔乱扯,感觉上大概比被人大把拔掉头发要痛一百倍,兽人们逮着这弱点,顷刻间惨呼声震耳欲聋。而我们这边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暴行发生,完全不能阻止。

老实讲,我是很想说这暴行令人发指,不过比起头发,我下身才真的是又硬又直。本来我和羽族就没有什么关系,因为阿雪,对她们更没有好感。兽人们在做的事,我以前也做过,以同理心来说,我反而比较能认同兽人那边。

特别是,看着那一双双毛茸茸的大手,大力搓揉美,让雪白在黝黑兽掌下扭曲变形。在暴力奸辱之下的背德邪感,让我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兴奋。

当然,我恐怕是这边阵营里唯一一个心怀邪念的人。羽族人和霓虹就不用说了,就连方青书这外来宾客,也是紧绷着表情,握紧了拳头,手几次放到剑柄上,却又强行移开。

霓虹要求出战,当然其馀的羽族女战士也是。面对群情激愤,卡翠娜显得很为难,因为还具有起码兵学素养的她,也知道此刻虽然士气可用,但就这样冲杀到防御周全的敌方阵营里,只会给设好陷阱的兽人联军痛宰机会,让现在这幕景象扩大人数演出。

最后,也仍是靠着方青书出面,这才压下众人的悲愤,静待局势演变。只是压下而已,在这种场面,不管多有才干的将帅,都不可能纾解已经沸腾的群众情绪。

没权发言的我,只是好奇方青书的反应。看样子,他似乎打算过孤身冲杀过去救人,以他的高强武功,确实比这边所有人一起冲过去的成功机率要高,可是,考虑到失败以后的后果,羽族内可能再没有几个能冷静思考,又能压下众议的人,使得他不得不压下真正想做的事。

方在寻思,局面忽然产生了变化。好像是受到奸辱的羽族女战士中,有几个受伤沉重的,好不容易积蓄了所需体力,使用着一些同归于尽的杀着,令得对方阵营一乱。骚动中,有一名女战士更冲出封锁,向我们这边逃了过来。

“啊……”

这边理所当然地响起惊呼声,反应慢的说了声加油,反应快的甚至奔飞了出去,想要接回这位死里逃生的姊妹,队形亦因洛up此而乱了起来,卡翠娜连忙约束部属,但这道太过违反人情的正确命令,并没有多少支持,连卡翠娜自己都有些犹豫。

“刷!”

众女的期待,因为一记奇异的破风声而彻底破灭。事先毫无徵兆,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条水桶的墨绿蛇尾,闪电般横空而过,缠住了那名正向这边奔飞的女战士,一切发生得太快,我们前一刻甚至还清楚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与希望,后一刻她就已经重新被拉扯回去。

情况的演变太过急凑,片刻之后,我身边惊呼怒骂之声不绝于耳,反倒是对方阵营,一连长串的娇呼呻吟,像是演奏乐章一样,以极快节奏高高低低流窜着,那种声音不是承受痛苦蹂躏的悲鸣,而是女处于极大的欢愉,春情勃发之下,所发出的欢喜吟泣。

(有本事,那边一定有善于房中术的高手。熊族、豹族、虎族,都是些蛮没脑子的家伙,只凭蛮力,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有如此效果,难道是蛇族?)

南蛮兽族起码有数百种,参予拜火教此次攻击的兽族,也不只是四大兽族,但我此刻唯一想到的,却只有蛇族之名,而对方也很快地证明我没有猜错。

“那是什么?”

“是蛇族的妖人!”

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这群少见多怪的女人,动不动就喊着妖人、妖女,不过眼前情境确实有些诡异。

那条墨绿色的巨硕蛇尾又出现了,彷佛有意向我们示威一样,从对方阵营里伸了出来。那名逃脱失败的羽族女战士,被蛇尾在腰间缠缚住上半身,两条修长美腿非关己愿地大张开来,蛇尾末端却是笔直伸入她两腿间的牝户,作着异样的畅美奸。

蛇尾末端一尺的形体,虽然已经大幅缩小,但也有拳头大小,这样子给硬入牝户,想也知道那种非人痛楚,但那名女战士双颊酡红,在半空中不住摩擦双腿,灰白津沿着大腿流下,口中更像是最荡的妓女一样,声浪语不绝,全然沉浸在最愉悦的高氵朝中。

怪异绝伦的景象,让原本的悲愤气氛变得不伦不类。这边的女战士们,表情都很错愕。同胞在众目睽睽之下惨遭辱,是应该令她们痛愤有加,想要冲过去的,但一名抖着圆滑屁股,大声叫着“再用力一点、再多进来一点”的同胞,却让她们面面相觑,士气大衰。

就算是再强的交合技巧,也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生效,恐怕是配合了某些毒药物吧,不过看那条蛇尾上一堆晶晶亮亮的黏,或许蛇族本身就能分泌催情体也说不定。

“我们不能这样坐视不管!”满面绯红,羽虹的表情却很认真,“同胞就在我们眼前受苦啊!继续待在这边看,什么也不做,这样也算是对?我们还算是正义的羽族吗?”

“哦?可是你同胞看来一副快要爽昏的样子,现在去打扰,她会恨你一辈子的。”实在听不下去,我忍不住出言讽刺,不过这是绝对不智的行为,若非方青书及时出手,羽霓的一巴掌说不定就会让我少几颗牙。

争吵在分裂形成之前就结束了,那名受到蛇尾奸、享受如涌高氵朝的女战士,忽然尖叫一声,肌肤迅速变得枯乾,出现裂痕,表情也变得极度恐怖,紧跟着,就在我们眼前,她变成了一句乾尸。

这自然是被使用阳采补之术的后果。据术魔法书的叙述,真正上乘的采补术,是吸摄目标的生命华,目标最后的死状是极度老化,而非像现在这样变成乾尸后碎裂,不过,南蛮地带,我也不期望这些兽人多懂采补文化就是了。

在些许惊愣过后,我身边的战友们悲愤欲绝,羽霓羽虹更是克制不住地想要冲杀出去,就连卡翠娜都管制不住。

幸好,方青书在此时做了一个明智决定,虽然不是什么好主意,却已时此时所能做到的“最好”。

“拜火教统帅何在?慈航静殿弟子方青书,谨以强者荣耀之名,向阁下挑战。”

提气朗声送出,声音在群山间回响不休,端的是气势非凡。我知道方青书是别无选择,唯有这样,才能压制住羽族的愤怒,免得她们在混战中受到更大损伤,而以他的神功,若挑战成功,确实能提振己方已经衰弱下去的士气。

而这项挑战的成功近乎九成,因为极度崇拜武力的南蛮,任何一个不战而逃的懦夫,都将终生为人不耻。当方青书这样的人类高手发出挑衅,基于民族自尊与强者信念,任何一个兽人都会乐意应战。

方青书之名,说得上是远扬四方,对面阵营内登时掀起一阵骚动,跟着,一种“兮兮索索”的擦地异响,对方的首领现身了。

第二章 五战三胜

(哦?)

对方眼神立刻就瞄到我方阵营中仅有的两名雄身上。与她荡媚的目光交接,我和方青书都是心中一跳,想不到敌方领队是如此一个千娇百媚的裸女。

(是个美人啊……穿得好辣,想不到拜火教中也有这样的感尤物。)

她的容貌极其艳丽,五官轮廓明显,肌肤雪白,身材丰满,结实匀称的肢体,找不到一处赘,纤纤一握的腰肢,有意无意地曼妙扭摆,显示躯体高度的柔软,让人对她充满遐思。

碧绿如玉的发色,看来有些诡异,但是和她手腕上的金环和指炼、手中所拿的那跟骷髅法杖一应衬,反而让人更感受到这位南蛮美人的妖魅风情。

然而,这一切评价却很快有了改变。先前说她是裸女并不恰当,尽管她八成肌肤都曝露在外,但如果有得选择,我仍然不想称呼一个只有半身的雌动物为裸女。

是的。人首蛇身,上半身是惹人心荡的美女,下半身却是一条水桶的巨硕蛇尾,也就正是适才虐杀羽族女战士的元凶。这幕景象让我脑中不当的幻想,刹时间飞到九霄云外。

尽管只有一瞬间,但是在目光掠过我们这边时,我看到她那盈盈如水的眼眸,骤缩成一抹赤色细线,像是冷血动物所独有,要噬杀猎物前的厉毒眼神,虽说在她望向方青书时,已经转为那种成熟女诱惑男的荡媚眼波,不过我已经知道,这女的是危险生物。

“光明骑士的大名,即使在羑里绝地也是非常响亮,我是蛇族祭司娜塔莎,不知道方公子想要和我怎么……战啊?”

声音又娇又媚,像是勾引男人上床多过约战,但天晓得陪这蛇美人上床的后果是什么?

连带霓虹在内,所有羽族女战士气得脸色发白,斥骂这妖女的无耻,倒是方青书全然不动声色,微微皱起了眉头,显然是察觉了敌人的不好惹。

光之神首席弟子的约战,拜火教一方没有逃避,相反地,他们还提出了另一个要求。

“既然要单打独斗,单单一场,起非有辱方公子的强者身分?不若我们双方各派五名高手,每人不得重覆上场,五战三胜。若我方得胜,你们退回楼城,明日再决死战﹔若你们得胜,我方退出谷口,三日内不再发动攻势。

如何?”

“为什么只是三日?不是你们就此退兵?”大概是觉得自己姊妹、方青书和卡翠娜全都上场,五战三胜成数极高,羽虹的姿态就很强硬……完全不考虑现实状况的强硬,当然,看旁边羽族女战士几乎都是支持她的呼声,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退兵一事,兹事体大,并非我所能决定。如果要以退兵作赌注,相对也就要要求你们落败后投降献城,相信卡翠娜族主宁愿反悔背信,也不愿出降,我拜火教使者均是守信重诺之士,绝不愿欺人一言,既然如此,又何必做些侮辱彼此智慧的赌注?”

娜塔莎能言善道,这一番娓娓道来,说得羽虹哑口无言,而方青书自也无异议。五战三胜的个人决斗,以我方的强者阵容,甚佔上风,若能取胜,三日时间对我方极为宝贵,即使输了,仍能退守史凯瓦歌楼城,损失不至于无法弥补。

问题就只是,对方应该也想得到这一点,为什么要故意营造出这对我们有利的局面?就真是只为了提出一个比较容易让我们接受的条件吗?还是……

眼见他们就要分配出战先后顺序,我脑中蓦地闪过一事,嘴道:“等等,除了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地方通往楼城?”

因为开战以来我毫无贡献,在这重要时刻冒出来的一句,自然又是挨人白眼,但却也不是没有人听懂。只见方青书身躯一震,以极为严肃的表情,要众人回答这问题。

说起来,我要很感谢这个小白脸,假如没有他,而要我和这群腿美无脑的鸟女人并肩作战,我早晚会先杀光她们,然后再吞豆腐自杀。

众人支支吾吾,讲不出个所以然来,都说西面山口是唯一的出口,如果还有别的通路,敌人不是早就攻过来了?最后,终于是族主卡翠娜排众而出,告诉我们,在东北山面有一处绝壁,位置偏僻,又近乎垂直陡峭,照道理是不可能有人攀壁而上,但因为发现该处时,拜火教已快要完成包围网,她们并没有来得及封闭该处。

“不过,应该不会有人从那边上来的,那边……”

“有路就行了。这就是拜火教那边的计划,把我们的主力引在这边,声东击西,这样不管比武胜利与否,他们都稳胜卷了。”我道:“现在还有机会,调派高手率队抵挡,在他们攀上崖壁之前拦截,我们有相当胜算的。”

“这太荒唐了,要是本没有敌人从那边进攻呢?说到底,你也没有证据证明这想法吧?如果敌人本没有攻来,而我们因此分散人手,导致这边比武失败,这责任谁来负?”

霓虹两人的质疑,同时也是许多人的心声,我的发言份量不足,又没有证据支持,眼看双方就要陷入僵局,一个声音停止了我们。

“我愿意以身家命担保,蓝贤侄的顾虑绝对没错,若是敌人不来,你们就砍我的脑袋好了。”

说话的是茅延安。身为文人的他,被大队甩在后头,直至此时才气喘吁吁地赶到,说出这关键的话。即使霓虹对他再怎么不满,这人始终是恩师的挚友、自己的长辈,他为老不尊地以命相逼,难道自己真能就此砍了他脑袋吗?

我的意见因为方青书、茅延安大力支持而得到彰显,但实质问题也紧跟而来,假如说战场分成两边,那我们要如何调派人手?

方青书肯定是要留在这边。比武是由他所提出,如果他不出阵,那么往后就成为无信之徒,在南蛮再也没人肯相信,而拜火教更可以藉着我们背信的理由,大举杀过来。

剩下来的高手,羽霓、羽虹、卡翠娜,都拥有第五级的力量保证,参与比武成数大增,但如果敌人攻破东北山壁,直杀入楼城,那即使在这边五战皆捷,也是没有意义。

问题就只在于,敌人一方的高手实力如何?又是如何配属?进攻东北山壁那边的突击队,究竟有多少高手压阵?

这些问题无疑重要,但可恨的是,情报严重缺乏的我们本就无从得知。

经过一番紧急商议,这才确认了应变战术。

方青书、卡翠娜,留下来应接战局,另外再选三名羽族好手,一同下场出战,有两名第五级以上的高手压阵,我们要胜利确实有风险,但并非没有指望。

羽霓、羽虹直奔东北山壁,她们两姊妹心灵相通,联手默契远较旁人为佳,若是留下抗敌,只能分别上场,还不如去防守东北山壁,更能发挥水准以上的效果。倘使能够在短时间内杀退敌人,就尽快赶回来参加比武,出战第四、第五场决斗。

分配既定,众人便依计行事,我知道事情不易办,但现实情况的严苛却更在我估计之上。

第一战,由族主卡翠娜打头阵。依照正常习惯,先锋战往往都不会派出第一流的高手,我们就在这种心态下佔到便宜,加上卡翠娜自身实力,召唤出一头第五级兽魔,一头殷红如血的火焰雄鹰,击破了对手的兽魔,夺取胜利。

第二战,一切就没那么好运了。出战的羽族女战士虽然卖力,但在彼此实力相差悬殊下,轻易被重创于对方的兽魔之下,输了一回合。

第三战,已经不容许再有失,方青书亲自上场,与敌方兽魔对战。这一战,我方没有任何败阵的理由,才一上场,方青书已经尽显强者本事,长剑未出鞘,随意挥动,逼得那潜伏地底的虎形兽魔,只能不住跃上跃下,没法发动攻击。

要取胜是很容易的,问题是取胜之后,我方的战绩虽是两胜一败,但接下来的两场,胜算却是不高,最理想的战略莫过于支撑到霓虹归来。然而,敌人实力未知,霓虹未必能够缓得出手来,拖延也不见得对我们有利,若是霓虹那边兵败如山倒,方青书和卡翠娜却被困此处,无法赴援,被敌人由东北方直攻入空虚的史凯瓦歌楼城,那就全盘皆墨了。

方青书不是笨蛋,我知道他一定也在想着这些问题,但就是因为难以决定,他也只能和眼前的兽魔打着拖延战。

再过片刻,我们所等待的东西,终于有了回应。几声刺耳爆响后,三色烟花鸣放于空,那是羽霓羽虹离去之前与我们约定的信号。

见到烟花,敌方阵营自然晓得袭击行动有变,脸色极度难看,而我们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因为从烟花中所透漏的讯息,霓虹两人已经成功打退奇袭的敌军,但同时也因为某个理由无法赶来参战,比武决胜的后两场,我们是输定了。

虽然说没有样衰到要献城出降,但是五道城外防线齐失,要退守城内,这对我们来说也是非常不利的。方青书自是明白这一点,表情严肃了起来,两肩一垂,手中长剑软弱无力的点着地面。

或许是认为没杀气的剑手不足为惧,那头虎形兽魔剧吼着由地底发动袭击,声势强横,但却是一个绝对错误的决定。

剑清清、剑亮亮,剑鸣如龙吟,瞬间的绝剑锋芒,像阳光一样令得众人睁不开眼,当我们重新回复视力,那头虎形兽魔已经被斩为四段,冉冉消散形体。

那兽魔的威力大概等同第四级高手,旁人或许不好应付,但以方青书的武功,一剑斩杀那兽魔并不为难,只是,当整个构成决斗场地的圆形结界,被他那一剑的余劲切得支离破碎,地面翻掀过来,露出地底兽魔使死状淒惨的屍体后,敌方阵营登时响起连串惊呼,凛于这神剑之威,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方青书一剑奏功,没有多说什么,迳自回归我方阵营。无疑他这一剑震慑住敌方,同时大大地提高了我方士气,但这如虹气势却无法保持,第四战下场的羽族女战士,没有几下就惨败而归,总算敌人在刚刚那一剑的惊骇之下,心有所忌,没有将落败的女俘虏虐玩奸一番才放回来。

我听茅延安说过,兽魔术当初本来是为女护身而创设,召唤力量强大的兽魔,供不适合习武的柔弱女守护自身,因此最顶尖的兽魔使全是女。

羽族中全是女子,照理说本该大佔便宜,可是除了卡翠娜与霓虹,我所见到的羽族女战士,全都是使用没什么攻击的辅助兽魔,对敌人威胁不大,真是让人泄气。

最后的第五战,本来该是我们最后的获胜机会,无奈我们没有能力去把握,本来打算就此认输,但卡翠娜仍打算派一名战士下场,保持尊严地结束比斗。

“嘿,这是我们的最后机会了,你不想要有所表现吗?”派不上用场,一直在旁边搧风喘气的茅延安,在我身旁低声耳语,“别忘了,如果要把阿雪救出来,你就要在这一战有所表现啊。”

这点我当然知道,问题是现在不是两军混战,我可以随便找些兽人宰杀充数,而是真正的高手对决,力强者胜,毫无花巧,要我就这样下场,那岂不是自找死路?

回想我手上的筹码,除了神兵百鬼丸之外,也就只有刚刚练成的兽王拳。

纯以威力而论,我如今的资质和修为,只能把这套绝学发挥出第四级力量,但在没时间调适演练的情形下上场,想来是讨不了好。

所谓的兽王拳,其实就是一种化身为兽,藉以使用兽族强大力量的法门,效果随着第三级力量的完成而具体化,换言之,只要我依法运功,就可以将自己身体的一部份化身为兽,像是把自己的手臂变化成虎爪、熊掌,以十倍于平时的大力出击。

攻击力与抗击力都大幅增加,但在没有正式使用过之前,我不敢确定这套兽王拳的威力究竟到什么程度?绝世武学未必适合每一个人,更何况只是个稍具雏形的绝学,我很清楚自己是谁,单以武功来看,我在这种比武中讨不了好。

“可惜啊,你不会兽魔术,不然你本人上场一次,兽魔也上场一次,就分别可以解决两个敌人,这样不是很划算吗?”

刺激不了我,茅延安转而向方青书说话,提出一个毫无意义的假想。人类是不太可能学会兽魔术的,即使学得会,这种上场战法敌人也不可能接受。

然而,兽魔术……

一个想法忽然掠过我脑海,虽然不能肯定有多少成功率,却总是一个办法。

我不想逞英雄,但是这个险值得去冒,毕竟,史凯瓦歌楼城如果完蛋,对我也没好处。

“族主,第五战请让我下场吧。”

对于我主动请缨,所有人都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

“为了证明我师徒二人的清白,我总要做点证明吧。横竖你们也没预期能赢得第五战,与其多伤一名羽族好手,不如让我这外人下场吧。”

我是个自私的人,所以将人们的自私心态捕捉得一清二楚。被我这样一说,众人自无异议,在卡翠娜的准许下,由我这外人代表羽族,去面对那必败的第五战。

也许只是装装样子,不过在我下场前,方青书来到我身前,很诚恳地说了一句“小心、保重”,让人心里一暖﹔但相较于这小白脸,另外那位大叔就很不是个东西。

茅延安那傢伙,居然给我在后头不停地吹口哨与喝采,直嚷着“世侄,加油,我看好你啊”的风凉话,只要我等会儿能够回去,绝对不轻易放过他。

“前阿里布达王国禁军教头,兽魔使蓝雕,为助羽族而来,向拜火教高人切磋几手兽魔术秘诀,请赐教。”

模仿方青书的讨战,我排众而出后的一番场面话,令兽人阵营再次掀起骚动。尽管比不上金雀花联邦,但阿里布达王国也算是大地之上的军事强国,能够担任禁军教头,武功岂是泛泛?

而我信心满满地自称兽魔使,更是奇事一件。兽魔术本来就是专为兽人创设的异术,大量吸取宿主气的兽魔,绝非人类负担得起,拜火教中奇人异士虽多,却恐怕找不出一个会使兽魔术的人类,现在我要以兽魔术向这些首屈一指的兽魔使讨教,别说是拜火教一方,就连我的“友方”都是低语不断。

可能是因为见多了绝顶高手,我装模作样的本事,倒还有些自信,只是虽然表面行若无事,但心里确实是紧张,我所计划的行险战术,并没有多高的成功把握。

不过我亦是没得选择。从刚才的烟花来看,霓虹可能已经受伤,对本来就人力匮乏的我方来说,情形就更加不利,若是输掉这场比武,让拜火教兵临城下,我到时候连逃命都没机会,既然有一个行险战术可用,说不得也只能拼一下了,要是失败,靠初学乍练的兽王拳投降保命,应该还可以做到吧?

“世上居然有会使兽魔术的人类?这可不能怠慢,就由我亲自来讨教一二吧。”

一阵“兮兮索索”的异响,是蛇体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拜火教第五战的代表,赫然就是他们目前的领导人,蛇族祭司娜塔莎。

看到敌方头头亲自出战,我并没有多紧张,因为此事仍在我的预估之内,而只要是使用兽魔术,无分强弱,我计划的成功率不变,反而越是高手,越容易上当。

但是,我仍是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作为对眼前这具女体的赞叹。虽然仅有上半身,但是那腰肢的摇曳多姿,就让人联想到她在男女欢好时的高度柔软,能够带来多大的销魂滋味?

作为一名祭司,娜塔莎身上少不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装饰,手腕上的一双黄金护腕,雕刻细,与她左臂上的图腾刺青相同﹔十手指上都戴着不同颜色的宝石戒指,奇异的彩光,似乎是某种辅助魔法器﹔右手所持的白骨法杖,不知道是由什么生物的骨骸所制,顶端的那颗骷髅头骨,瞧上去极是森寒惨白。

不过这些,都比不上她口的那件兜。非丝非布,而是用两片翠绿的芭蕉叶摺叠,缠裹住一双结实美,尽管33C的尺码,在我所认识的美人儿中算不上什么,但是看着玉在芭蕉叶兜中晃荡,不时绽露出的雪白春光,就让人感受到这碧发美人的蛮荒美艳,和她交手一回,近距离观赏那蛮腰、雪,倒也是美事一件。

只要那蛇尾别拿来捅我就好……

“我们蛇族女子,向来最敬重逆天不屈的强者好汉,蓝英雄自阿里布达远道而来,且让我领教一下异国奇术的高明。”

大概是南蛮人的语言特,娜塔莎的场面话听来也是不伦不类,而她说异国奇术,显然是不相信我会使兽魔术,这想法没错,因为我确实是不会。

娜塔莎一面说,身后的兽人们也一面大喊助威,不过大多数的兽人们在呐喊同时,眼睛也直盯着女首领的柔媚身段,流露着明显的欲焰。就某个方面来说,我满佩服他们的,因为我光是想到要如何与这蛇族美人真箇销魂,就已经一身冷汗流满背后。

“为了向贵客表示敬意,如果使用一些三流兽魔,就未免贻笑大方了。”

娜塔莎浅笑道:“以蛇族祭司之名下令,兹利兰卡,出来!”

兽魔术召唤时的基本句形,是先说出召唤者,再说出要召唤的兽魔之名。

她用来召唤的名义是“蛇族祭司”,并非本名“娜塔莎”,可见这是一头专属于蛇族祭司的召唤兽魔。至于什么是“玆利兰卡”,我并不清楚,但多半是称呼某种凶兽的暗语,免得大剌剌地喊出来,给敌人防备机会。

(得要动手了,等到兽魔出现就太晚了……)

趁着娜塔莎的兽魔尚未现身,我右手悄悄结着手印,口中亦低声念念有词,唱颂着术魔法书里头的咒文。

“太古的欲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神!”

超越虫、灵、兽,地狱神堪称是术魔法书里的最终召唤技,自从透过织芝而练成后,我从未实用过,究竟有多少威力,马上就要见分晓了。

娜塔莎周遭蓦地亮起了一个火圈,跟着在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咆声中,一道巨硕身影伴随着熊熊烈火出现。

那赫然是一个双头巨人。足足有四尺高,光是一双拳头就有我身体那么大﹔额上的赤红色独眼,像两盏巨形大灯﹔青铜色的皮肤,覆盖上一层树脂,非常地坚硬难破,等闲的刀枪武器绝不能伤﹔下体围着从古老、可算得上是神木的钢针松剥下的树皮。

兽魔的来源,除了把生物的卵、幼生体,直接练成兽魔蛋﹔那就是捕杀猛兽之后,用屍体、魂魄来练制。我相信这双头巨人的练制法属于后者,当初蛇族擒杀他的时候,可不知道伤了多少人力。

这种蛮力无双、暴、直接型的强力兽魔,显然甚得兽人们的支持,一时间欢呼声不绝于耳,羽族女战士们则是个个摇头,把我当死人一般看待。

双头巨人一现身,立刻就发出一声震天价的怒吼,左脚亦重重踹向地面。

声波与震波,令得周围树木摇晃,百兽俱惊,特别是那股食动物特有的腥味,真是让离他最近的我叫苦不已。

“以蓝雕之名下令,水火魔蛛,出来!”

这句话喊得响亮,其实却是毫无意义,因为我本不会兽魔术,也不曾拥有兽魔,真正起作用的咒语,是我先前低声唱颂的神召唤。然而,在我大声喊完这一句,一只半人高的巨形蜘蛛自虚空中浮现,敌我双方俱皆譁然,想不到我真能以人类之身使用兽魔术。

他们的震惊很正常,因为除非是术魔法书的传人,否则就不可能有人知道,法米特曾经别走捷径,创出了与兽魔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神召唤。

首次使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指使,胡乱比了几个手势,魔蛛已通灵地照我命令行去,朝双头巨人移动。

比试场的空间不算很大,对双头巨人这种大型兽魔而言,更显得狭小,魔蛛移动得很快,眼见两边就要短兵相接,双头巨人那除了狂暴便一无所有的面上,先是出现困惑,渐渐转为明显的恐惧,跟着,更像是见着什么极恐怖的东西,一步步地往后退去。

兽人们的欢呼声停了下来,面上写满不解与困惑,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凶猛的双头巨人会被一头蜘蛛逼得这样狼狈。以他们的了解,即使是有着剧毒的虫类,双头巨人也没可能这样退缩。

娜塔莎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在兽魔术上有深湛修为的她,应该知道有许多强力兽魔都是以蜘蛛型态出现,不可小觑,然而,即使是她,一时间也猜不透里头的机关。

双头巨人惧怕的理由,并非因为毒,而是因为“龙”。这头龙蛛的前身,正是纯血龙族之一的水火魔蛟,虽然参合了织芝的魂魄练化,但基本特质仍然存在。所有的冒险者都知道,其余生物对上龙族,都会有一种被称为“龙惧”的惊怕,越是原始生物,这种惧怕就越强。

倘使是与高手敌对,我这头新生的神未必能发挥功效,但如果是与兽魔对阵,只要我能妥善利用“龙惧”,就有希望获得一定程度的胜利。

果然,因为生物先天上的克制,双头巨人便在与龙蛛的对峙中落了下风,任娜塔莎一再吹哨逼迫,就是不敢上前作战,最后,娜塔莎双眉一皱,面上充满煞气,似要猛下杀手。

“嘿!兽魔战有兽魔战的规矩,横加手不好吧!”趁着娜塔莎先前分神,注意力被兽魔战吸引,我已欺近到她身边,二话不说,抖出百鬼丸,就是一剑过去。

娜塔莎本来要催运咒术,逼双头巨人反击的,被我这一骚扰,未能尽其全功,双头巨人虽然挥舞手中巨大的木,一往龙蛛砸下,但却中途变得衰弱无力,反而被灵活的龙蛛一跃一翻,落到巨上,顺势闪上了双头巨人的手臂。

“你!”

娜塔莎武功自是不弱,我骤然一剑伤她不了,只听得一声怒喝,奇异破风声响,那条水桶的巨大蛇尾朝我挥撞过来。这一撞的威力殊不亚于铁鎚巨杵,要是给打中,不死也半条命。

只是,此事依然在我的预计风险之中。

“靠你了……兽王拳?婆罗象皮功!”

全力使用新学会的兽王拳,一股浓烈的野兽体味自身上散出,我将身体变得如象皮般强韧,更具有很大的柔软度,将蛇尾的撞击力道卸去大半,不至于重伤,只是狼狈落地,连滚了十七八圈,鼻青脸肿,连牙齿都好像有点不稳。

“兽王拳?一个人类为什么会使兽王拳?而且……还这么正宗……”

不只是娜塔莎,这个疑问在拜火教阵营轰然响起,但无论他们想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一步。

被龙蛛连续咬了两口的双头巨人,同时遭到冰、火异劲贯体,绝对温差的杀伤力,加上剧毒,即使是双头巨人这样的凶猛兽魔,也只能粉碎收场。

这一战,到底是我们赢了!

第三章 魔导之途

幸运加上战术运用成功,我不但险死还生,而且还赢得了漂亮的一仗,让拜火教依约退兵,并且得到三天的缓战余裕。

“想不到真有擅兽魔术的强者,令我大开眼界,不过早知道如此,我用炽焰亚龙来对付,你未必能够赢这一仗。”

退兵前,娜塔莎留下这一句。她毕竟是有真本领的兽魔使,思索片刻,便知道了败阵理由。而她说的话更是让我极度心惊。

将亚龙练成兽魔,怎样也是第五级兽魔,看她如此自信,说不定还是第六级的强大兽魔。因为同属龙族,龙惧对亚龙几乎没有影响,而比起我这尚未臻至大成的弱小龙蛛,亚龙可以轻易取胜,那时候,完蛋的就是我了。

怎样也好,这一关毕竟是给我撑了过去。回到我方阵营后,尽管没有受到英雄式欢呼,但众人对我的态度与眼神均有改变,甚是可喜。

但这并不代表没有问题,因为自从我使出兽王拳的那一刻起,她们的心中就多了一层疑虑。无疑兽王拳在羑里流传甚广,拜火教的兽人十中有九都对兽王拳苦练不辍,然而,那多半只是增力、发劲的法门,像我这样正宗的兽王拳,通常只出现在经过万兽尊者亲自点拨的重要人物身上。

众人的疑虑,因为方青书对我的热烈态度而暂时被压下。从那僵硬的姿势,我知道这位贵公子并不习惯如此和人勾肩搭背,这不过又是一个压下分裂可能的手法。

当初以身家命力挺我决定的茅延安,现在自然也是风风光光,大吹自己的先见之明。这傢伙横竖孤家寡人一个,若真是有人向他讨起身家命,不知道这位过气艺术家会不会以他的飞毛腿跑第一个?

回到楼城之后,我们问起另一边的详细战况,这才惊讶地发现,霓虹两人都受伤回来,姊姊羽霓的伤势尤重,险些就有命之忧。

东北山壁的保卫战,霓虹姊妹联手,真个是锐不可当,在没有使用变身力量的前提下,两人给予敌人迎头痛击。

拜火教确实是动员了锐,十多名第四级好手,甚至还有两名力量与霓虹相若的第五级高手,悄没声息地从东北山壁攀爬而上。假如没有拦截到他们,给他们偷袭楼城,我们将会全盘皆墨﹔假如我们没有早一步拦截在那边,让兽人们上了平地,我们这边肯定也要付出惨重代价。

然而,就因为判断正确,在兽人们攀爬到一半时,霓虹就已经率人赶到。脚下踩不着实地,兽人们的实力只剩一半不到﹔背生只翼的羽族,却是如鱼得水,轻翔灵动地发动攻击。

兽人们的武力诚然厉害,那两个高手的兽魔也不容小觑,却终究是吃了身在半空的大亏,被霓虹两人联手,雷羽星矢连发,把一个个兽人好手打落下悬崖,大胜而归。

只是,意外也就发生在胜利之后。据在场之人的叙述,就在姊妹两人飞回崖上,只脚落地的刹那,一道冷若冰晶的刀虹,裂地而出,斩中羽虹小腿。

“啊!”

一声悲鸣,血光飞溅,羽虹虽然反应得快,却只来得及避过左脚,任那刀光在右小腿上留下一道深深血痕。

惊见妹妹受创,羽霓惊怒交集,全力出手,要把偷袭者毙于掌下。或许是对方的速度、力道均不足畏,所以才让她做了这个太过大意的决定,因为她急切的攻击,身上也同时破绽大露,给予敌人可趁之机。

一切发生只在眨眼间。敌人会破地飞出,这一点羽霓想必是料得到的,但她所未能料到的,是那数倍逾前的流星刀速,还有那如山洪般爆发而来的第六级力量。

名动大地的女神捕,毕竟是有真才实学的,在这种恶劣情形下,羽霓仍能抵抗,全力催运那会使她元气大伤的“半兽化”,把力量同样提至第六级,硬生生挨下了这一刀。

一击之后,对手毫不停留,没等羽虹攻来,一下旋身,整个人便似水银泄地,溶入地底,消失不见。

亦是因此,虽然截击敌人成功,但霓虹两人尽皆负伤,无法赶赴前方战局。

至于那名偷袭者,行动实在太快,在场的羽族女战士除了对方身穿黑衣,就说不出一个明确特徵,即使与那人近距离交锋的羽霓、羽虹,也只记得她身材娇小,不像是兽人,倒像是人类女。

对方兵刃上并未淬毒,羽虹的伤势比较轻,包紮之后就没事了,但一段时间内,行动必然受到影响﹔羽霓的情形就比较糟糕,虽然及时运劲护住心脉,却仍给刀劲震伤腑脏,加上短时间内连使两次半兽化,气衰竭,焚血之苦无法抑制,一两个月内完全无法与人动手。

探望完霓虹,众人聚起来商议,猜测那名神秘刺客的来历,方青书首先提出疑问。

“对方这次攻击,对羽虹师妹只是佯攻,真正目标是羽霓师妹,可是从刺杀的专业程度与过程看来,并不像是拜火教的作风,族主对此有什么看法?”

拥有第六级力量以上的一流高手,别说是在拜火教,就算是整个大地,也该是响噹噹的人物。假如一开始就投入战局,不管是在前方或后方,都可能造成扭转局面的影响,为何要在战局已定的时候,才出手偷袭?

卡翠娜沉吟道:“我也不太清楚,拜火教的兽人虽然凶残,但多半是正面来袭,几乎没听说过有刺杀行动,况且,从刚刚的描述听来,那人潜地而走的样子,像是水系魔法里头的遁术……”

水系魔法是盛行于东方海洋一带的特殊术法,在当地另一个通俗的叫法就是“忍术”,使用忍术的术者被称为“忍者”,而举世皆知,最有名的忍术团体,除了几个忍者之乡,就是黑龙王的忍军部队。

“如果真是遁术,那就很明显了。”茅延安点头道:“我以前在金雀花联邦的时候,看人比画过神风刀法。依我看,敌人攻击羽霓的那一刀,很像里头的一式樱花吹雪?”

在座众人见识没有他广,除了方青书,剩下的人能听过有这刀法就已经不错,但看方青书频频点头,想来他说得不错。

看众人不懂,卡翠娜跟着为族人解释,神风刀法是黑龙会为了会中武士而创发的刀术,急走偏锋,端的是又快又狠。假如那人真的是使神风刀法,再加上土遁术,难道她真的是黑龙会中人?

“黑龙会、女、第六级力量、擅刺杀……”

茅延安说到最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惧意,而不只是他,所有想到那个答案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惊叫出声。

“鬼魅夕!”

鬼魅夕这三个字,最初只传于东海,在大地之上名头并不响,只是不知道哪个傢伙列出七朵名花的排名,这朵“黄泉青菊”才广为人知。但自从娜丽维亚事件后,大地诸国联合打压黑龙会的势力拓展,并留心于黑龙会的主力人才,鬼魅夕之名,就变成各方领袖的恶梦。

黑龙会忍军部队的领袖,武功得到黑龙王的真传,专门担任刺杀、狙击的工作。出道至今执行任务一百七十八次,从未失手,也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唯一为世人所知道的是,鬼魅夕的年纪很轻,顶多不过是十来岁而已,身为女,并且长相非常地秀美。

容颜秀美那是一定,若非如此,怎有资格名列江湖女子最美丽的七朵名花之一?若是据在娜丽维亚留下的印象,她的外貌特徵至少要再加上一样,那就是有一只饱满丰硕、和那纤细腰身不成比例的巨。

不过,想要见到这位小美人,却必须要付出代价……很大的代价。能让这名生存于黑暗中的忍者浮现出来,只怕在她现身的同时,一朵为人送葬的青菊,也无声地为人打开了黄泉之路。

那一次,如果不是龙女姊姊到得及时,我和阿雪肯定被这朵青菊在头上,一人一朵,携手黄泉。

“鬼魅夕是黑龙会得力大将,照理说没理由离开东海,更不会来到如此内陆之地,这事很没道理啊……”茅延安摇头道:“但如果不是鬼魅夕,我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人符合这条件。”

正常道理确实是这样,但我却想到,鬼魅夕肯定是追着龙女姊姊而来,两人边打边往内陆走,最后抵达了羑里一带。

可是,龙女姊姊说过,她会将鬼魅夕引走,不让她干涉这本来就已复杂之至的战局,假若真是这样,龙女姊姊也应该到了左近,为什么她不出手相助呢?以她身为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的实力,倘使出手,肯定对我方有莫大帮助。难道,龙女姊姊给什么难关绊住,无法出手,亦或者她甚至无法来到此地呢?

念及此处,我着实感到担忧。这层心思,在座诸人自是没可能晓得,只有卡翠娜,眼中神情时忧时喜,似乎在想着与我一样的问题。龙女姊姊当初是应她邀请而来,这样的强援迟迟未至,她的疑惑想必比我更深吧。

“我信任老师的判断,是鬼魅夕亲至的可能很高,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考虑之后,方青书仍是说了他不愿说的话,“……希望不是黑龙会与拜火教联手了吧。”

这句话一说出来,卡翠娜的表情自然是说多坏就有多坏了。尽管东海距此迢迢万里,但若拜火教与黑龙会两边联手,姑且不论两个组织的庞大势力,单是黑龙王、万兽尊者两大强人,就足够把已然弱体化的羽族打得永不翻身。

茅延安道:“假如真是这样,除了黄泉青菊,黑龙会好像还有一朵醉仙罂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啊?”

现在并不是一个适合谈这种话题的时候,因为茅延安的语调,听起来全然没有正经讨论的严肃。不过,或许是为了沖淡太过紧绷的气氛,仍是有人向他请教,那朵罂粟花究竟是什么东西?

“嗯,这个问题,我想青书来回答比较好,光之神长期有在蒐集各地势力的情报,对于黑龙会的了解,一定要比我深。”

挑起话题的人这样推卸责任,方青书也只好一副被陷害到的表情,向众人解释。

黑龙会自黑龙王以下,共有九大神将,由这九名神将统帅舰队,制霸东海。

但是舰队无法上陆,也就不会影响到陆上霸权,对大陆诸国而言,反而是黑龙会的两具人形化身更具威胁。

这两个被黑龙王称作“人形化身”的女,对黑龙王誓死效忠,平时神出鬼没,从不泄漏真实面目,直属黑龙王麾下,不听任何人的命令。其中之一,就是统帅忍军部队的“黄泉青菊”鬼魅夕﹔另外一具人形化身的代号是“罂粟”,而她“醉仙罂粟”的外号也是由此而来。

“慈航静殿蒐集的情报,与鬼魅夕相关的倒是还有一些,至于这朵罂粟,除了知道她是女,剩下来的就完全无法肯定。她似乎是擅水系忍法的高手,但也有传闻她在黑暗魔法上修为甚高,究竟哪个才是真的,就不是我们能确认的了。”

方青书正色道:“只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比起鬼魅夕,这位独来独往的罂粟,更像是黑龙王的得意王牌。鬼魅夕可以狙杀黑龙王的敌人,这朵罂粟却可以让黑龙会的敌人带着手下势力一起投向黑龙会。黑龙会能够在东海所向无敌,压倒所有反对势力,这两个女人的功劳只怕更在九神将之上。”

被方青书这样一说,众人都露出了担忧的表情。比起拜火教的正面强攻,这两个难以防范的诡异敌人,对羽族又是另一种威胁。

“嘿,别一副看起来那么认真的样子,其实你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吧?”一点都不给我面子,茅延安用手肘撞了我一下,低声笑道:“你一定是在想,假如从来都没人看过那两个女人,她们究竟是怎么当选十大美人的,对吧?”

四大天女、七朵名花,由于龙女姊姊一人佔了两个名额,羽霓、羽虹两只胞姊妹长得一模一样,所以仍只能算是十大美人。

龙女姊姊忙于战事,几乎从不离开东海,但到底仍是有人见过她的绝世芳容,得以宣扬。可是像鬼魅夕和那朵罂粟,假如没人见过她们的真面目,那怎么有办法排上十大美人?我实在是很好奇。

这一个问题,就连茅延安也回答不了了,被我一追问,他也只能把手一摊,苦笑道:“谁知道?该不会是黑龙会买票或是做票吧?”

◇      ◇      ◇

众人的讨论最后还是没有结果。缺了镜片的大日天镜等若是废物,无法提供给史凯瓦歌楼城飞行所需的能源,霓虹两人又受了伤,加上今日一战所折损的女战士们,羽族如今战力大损,假若陷入长期抗战的局面,可以想见,我们马上就要完蛋了。

横竖不是今天要完蛋,我把这些让人烦恼的事情往后搁,先设法把被当作囚犯关起来的阿雪弄出来。

这件事进行得比预期更顺利。我在决斗中扭转局面的表现,方青书与茅延安的大力支持,让我有足够的发言权﹔羽族那边尽管未必心服,但霓虹两人未能参予发言,阻力就小了很多,一番努力之后,在携手抗敌的大前提下,卡翠娜答应放人。

但事情却没像我们想得那样简单,在我们外出作战的时候,被押解到牢房囚禁的阿雪,路上被负责监视的羽族女战士饱以私刑,虽然不是什么狠辣的酷刑,但一顿拳打脚踢却是免不了,当我们赶去放人时,已经伤痕累累地昏倒在牢房里了。

这件事引起了我们的一致愤怒。羽族人的心情我可以体会,但如果说我会体谅她们,那明天的太阳一定会变成三角形。

为了平息我们的怒气,卡翠娜亲自解开阿雪身上的枷锁,还人自由,并且担保阿雪会受到最好的治疗。

羽族里大概没有什么医生比得上方青书的回复咒文,经过治疗之后,也就是我们师徒二人单独相处的时间。羽族有羽族的事情要烦,既然陷入持久战,这场战争就要以更深的角度去考量,说到底,方青书只是外人,基于公理与道义来此助阵,却没必要与羽族共存亡,一但楼城被攻破,他和霓虹要杀出重围逃命,大概不是问题,其他人就只有留下来等死了。

我并不想乖乖等死,所以就要开始想办法。短时间内要提昇自身功力,是几乎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求助于菲妮克丝。不过这女恶魔没人可言,一个愿望的附赠品便把我整得好惨,不敢想像如果再要求一个愿望,我又要付什么额外代价。

提昇自身实力行不通,那么就只有制造安全地带了。方青书的武功,绝对可以成为我的安全地带,但他却没可能拼死保护我,而最有可能达成这两个条件的人,自然还是我眼前的阿雪。只要能发挥天河雪琼的应有实力,杀出重围就不是问题。

阿雪这一昏迷,拖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虽然回复咒文可以催癒体伤势,不过在袪除病毒的效果上就没那么好,治疗发烧感冒的疗效也受到限制,所以,一直到她醒来为止,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停战时间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如果拜火教再次进攻,羽族能撑到什么时候,那可是未知之数,我必须要加快步调。

依照原本构想,要说服阿雪修练黑暗魔法,该是整个计划中最困难的一环,因为这固执的丫头就是如此硬颈,在这件事情上总是阳奉违。

不过,世事实在是很难预料,准备好一堆理由劝说的我,怎样也想不到,阿雪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床跪在地上,求我教导她黑暗魔法。

我确实是被吓到傻眼,不过仔细想起来,也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菲妮克丝的谋很杰出,经过那样的冤屈,死里逃生之后,人的观念多少也会有一些改变,就算是再怎么温和的人,也该理解到,弱强食才是世上的铁则,除非自己拥有强大实力,不然这种事就只会一再重演。

只是,这样子想的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你终于肯好好听我的话,这点师父实在是太高兴了。你一定已经领悟到要奋发向上,给那群伤害你的鸟女人好看了吧?”

“不……这次的事,是我引起的。如果不是我,羽族不会陷入这样的危险,我有责任要为我犯下的错补过。”

阿雪一字一字,认真地说道:“师父你说过的黑暗魔法,是一种罪孽的邪恶之途,我……并不想走上这条路,但是现在我要弥补我犯过的错,帮羽族击退敌人,需要强大的力量,所以,我希望能用自己的罪,换取羽族的平和与新生。”

“……去你妈的。”

其实我更想说“干你娘亲”,但在压抑之后,我只是冷冷说出这四个字。

阿雪的样子,让我非常火大,就好像看到一个死不醒悟的顽劣愚妇一样。特别是她一脸彷彿殉道者般的虔诚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我一股火气直冒上来。

我们两个人,始终是不一样的,尽管经历过这么多,她的想法与我的想法,从来也就不曾交会在一起,我们彼此间的距离还是那么远,或许……这就是我之所以狂怒的原因吧。

之前一直想要把这位光之圣女玷污的谋,再一次地被粉碎了……不,其实这样的想法非常可笑,因为以心方面来说,真正的光之圣女,反而该是阿雪。

天河雪琼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冰清气质,几乎不近人情,我怎么也不觉得她会为了羽族而做这样的牺牲。

这样说来,慈航静殿所作的,并不是塑造一名圣女,相反地,那群宗教狂的教育抹煞了一个具有赤子之心的女孩,而当那些教育、训练被抹除,真正具有圣女心的阿雪,却比天河雪琼更要完美地出现。

但我绝不会让这事情继续发展下去。尽管到目前为止,阿雪还可以坚持自己的道路,但只要开始修练黑暗魔法,就不可免地要以生灵血祭,以增长自身修为,与黑暗神明缔结契约。黑暗魔法修为越高,一路行来所累积的屍首也越高,而世上又哪有杀人无算、满手血腥的圣女了?

存着这样的想法,我没有再对阿雪多说什么,只是给了她几页我由血魇秘录中默写出来的法咒秘诀,要她先行背熟,等到我把准备工作完成之后,就来指导她修练方法。

跟着,把阿雪丢在房间里,我偷偷地出去,开始进行准备工作。

所谓的准备工作,其实就是找祭品。要修练黑暗魔法,便要杀生,假使目标是放在可以修练破坏力强大的高段法咒,那么祭祀的牲礼,自然也不是小**小鸭所能胜任,说到最后,总还是人类最为适用。

当然也不是只有人类能用,其他的亚人类也一样适用,效果不一。假如抓一些兽人、半兽人来当祭品,那些蠢笨蛮的傢伙,有欠祭祀高等魔神所需要的灵,不过,和人类比起来,具有天使血统的羽族人,或许效果更好也不一定。

而这就不是什么问题,因为在史凯瓦歌楼城里,羽族人随便抓就是一大把,霓虹自然都是好人选,她们姊妹现在都受伤,而且都很讨人厌,抓去当祭品杀了,非常合理。不过她们两个武功太高,我即使暗施偷袭,也没把握成功,倘若一击失手,后果更是严重。所以最好还是找一般的羽族女战士来当祭品。

正当我暗自盘算,不知道去哪里找牺牲者开刀时,脑里出现了一个人选。前几天晚上,那个被我搞上床去,最后却因为出言不逊被我摔下地的那个羽族女战士,黄莺,与我既有仇又有怨,现在正是羽族用人之际,让她为族人牺牲,她大概不会有意见吧。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黄莺在这几日的战斗中受了点伤,正在自己的房间中休息,我轻轻敲几下门,应门的她,睡梦方酣,好一阵子才来开门。

看到是我,她显然很讶异,但因为我这两天立下功绩,建立了我的形象与地位,她的不快之情一闪即过,问我说找她有什么事。

“是这个样子的,为了要击败兽人,我有了一个战术,不过为了执行这个战术,必须要一个祭品,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我找一下?”

听我说得严重,黄莺凝神道:“你需要什么样的祭品?”

“你这样的祭品。”

在她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之前,一条沾满**药的手帕,已经捂到了她脸上。黄莺眼神中还有一丝嘲弄之意,似乎是很不屑我居然用这么无聊的手段偷袭她。

假如是在几天之前,她这样的自大就不算过分,因为考虑到彼此武功差距,她确实是可以在药发作之前,将我击倒,不受影响。但这天真想法却不适用于此刻,因为修成兽王拳之后,我便有足够的本事克服不利局面。

(兽王拳?金刚猿臂。)

运起兽王拳劲道,我的右臂刹那间变成一只壮巨硕的猿臂,不下于圆木铁杵的一击,重重轰击在她的小腹,猝不及防之下,她只能发出闷哼,却又因此大大吸了一口气,然后便昏死过去。

轻而易举,就把这鸟女人偷袭得手,当高手的感觉真是爽。

黑暗魔法的分别很多,依每种不同术法、不同神明的需要,有时候是要大量鲜血,有时候则是要砍手砍脚,或者是弄一堆内脏出来,不习惯的人实在是怪恶心的。不过,比较高等的黑暗魔法,初次结订契约时,都是要求使用生人活祭,也因为这样,我只是弄昏这个鸟女人,没有立刻宰了她。

当然,另外一个理由,就是顾虑若是现在给人看见了,带个昏迷的活人总比带个死人容易解释。

“哼,最近没什么机会杀生,你们这些鸟女人还以为我没杀伤力?现在把你拖去宰了,让你这贱人知道我的厉害。”

把昏迷的黄莺扛在肩上,老实说,还真是乱重的。我扛着她,小心翼翼地朝住处奔去,脑里则是开始盘算,等一下要怎么放血、画魔法阵,然后召唤黑暗神明,让阿雪开始学艺。

熟门熟路,我轻易避过了羽族的巡逻队。然而,就在我心中正得意的时候,一声怒喝从我背后响起。

“蓝兄弟,你在做什么?!”

给这一喝,我险些吓得魂飞魄散。假如是羽族中人,甚至是卡翠娜亲自到来,我也不用怕成这样,问题是,这一声是男子所发。史凯瓦歌楼城中,除我之外的两个男人,茅延安没有这等正气,自然就是日前一剑斩杀强力兽魔,威震拜火教的方青书了。

“嘿,方兄弟你好,我……我现在……”

一番话说得结结巴巴,任谁也听得出我很心虚。方青书与霓虹不同,外圆内方,虽然有所坚持,但也晓得变通,内里思量着实细,仓促间要说什么谎话把他骗过,那几乎是不可能。

“蓝兄弟,半夜三更,你不在房内安歇,出来做什么?”

方青书的眼神越来越锐利,面上更是渐渐浮现煞气,倘使他反脸动手,我怎有可能接得下来?只方实力差距如此之钜,我哪有办法接他一剑了?

如果把黄莺丢去挡剑,趁机逃命,生存机会会高一点吗?不会的,因为单从方青书的姿势来看,他已经提防到这种可能,而且,就在我费神思考的时候,他的杀气已然笼罩我全身,让我连动手指都没力气。

倘使这样下去,我肯定是没命了。所幸,老天总是给坏人一条生路,就当方青书要再次开口,一声隐约传来的喧闹声,令他转头朝右侧看去,紧跟着,却是茅延安气急败坏地由左侧跑来。

“哎呀,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大眼瞪小眼?争风吃醋也要看时间吧,拜火教发动奇袭,连破我方四道防线,现在只剩最后一道防线可守,情况危及,你们两个还不去帮手?”

这话让我与方青书俱是一惊。兽人们鄙无文,但素来是相当重视信义,一言既出,若是不能遵守,则终生为族人所不耻,这点即使是与他们敌对的羽族,也是不得不承认的。

那日我们相约停战,距今不过两日,尚不满三日之期,为什么兽人们会忽然发动攻击了?

得不到理由,而若拜火教大军真是在我们没防备的时候奇袭,我方伤亡必定惨重,情势也万分危及。明白这些关键,方青书看了我一眼,眼中怒意未消,却是立刻转过身子,赶奔往战斗方向。

我给这一吓,险些脱了力,扛在肩上的昏迷女体也摔落地面,最可恨的却还是那无良大叔,趁机靠到我身边,拍着我肩头说道。

“嘿,小子,感谢我吧,如果不是我,你刚才一定被他一剑宰了。”

4-6

第四章 城破人亡

情形是真的很糟糕,我连回去和阿雪交代一声的时间也没有,就被逼着赶往战线而去。

一路上听卡翠娜说,兽人们在不久前忽然发动了袭击。说偷袭又有点怪异,因为他们并没有偷偷地杀过来,而是点着灯火,愤怒地大吼大叫,势如破竹地杀上山。

即使西面山口的五道防线完好如初,大概也接不下兽人们如怒涛般的猛烈攻势吧。因为这次兽人们的攻击不同于以往,压迫感、威力都较之前更强,虽然说兽人们在战场上本来就勇悍难挡,可是这一次,兽人们却是完全不避矢石枪箭,一股作气地冲杀,在敌人利剑斩中他们的同时,他们的重拳也轰在敌人身上。

说得更明白一点,过去几次攻击行动中,当美貌的羽族女战士成为俘虏,兽人们往往顾不得战事仍在进行,就被他们的繁殖兽冲昏脑袋,就地开始奸,但这次却不同,对于那些受伤倒地,应该会被俘虏的女战士们,兽人视若无睹,直接从她们身上踩踏过去,红着眼睛,拼命杀敌。

当一支部队疯狂、激愤若此,天底下是没有什么东西挡得住的,羽族的五道防线刹那间被攻破四道,最后一道也危如累卵,如果不是因为方青书的及时赶至,兽人大军就将攻破所有防线,兵临城下了。

“休战三日之期未满,为何发动攻击?四大兽族全都是言而无信之辈吗?”

一翻跃落地,便将周围的几名兽人震飞出去,方青书提气振声,这句话远远地传开出去,即使在乱军之中,仍是响亮之至。然而,却没有人给他正面答覆,几名挥舞手上茅槌的熊族兽人大吼着奔杀了上来,势道之汹涌,逼得方青书无法再手下留情。

“刷”的一声,长剑出鞘,闪耀如虹,在方青书身侧滚动成一条滔滔白浪,凡是触及这道闪耀剑浪的兽人,全给剑劲绞成血浪,一时间血雾纷飞,当者披靡,猛攻中的兽人军势也被迫停顿了下来。

只是,和上次不同,这次的战局没有霓虹两姊妹助阵,兽人军的气势又比上趟更强,任方青书武功再强,恐怕也难挽狂澜。而我们则是趁方青书、卡翠娜奋力阻挡敌人攻击的当口,向受伤退回的羽族女战士查问整个经过。

从她们口中,我大概了解了事态。原本因为停战之约,她们今晚的防守就比较松懈,想不到兽人大军忽然杀至,口口声声嚷着说要对偷袭的小人复仇,气势汹涌,羽族的防线尚未修复,又是人人疲困,哪堪激愤中的兽人大军冲击,就此伤亡惨重,防线失守。

这番话听得我们大为吃惊。兽人们重信守诺,假使说被人背信偷袭,造成伤亡,那么不管是哪一族兽人都会爆发狂怒,誓要把所有卑鄙敌人践踏。问题是,羽族眼下伤亡甚重,利用这三天停战时间喘息都还来不及,哪有可能派人偷袭他们呢?

几名卡翠娜的心腹担保,绝对没有这样的袭击行动,假如这是真的,那么是不是有什么第三势力暗中搞鬼?想要挑拨拜火教和羽族的战争,从中牟利呢?

不知道为什么,“黑龙会”这字眼在我脑中一闪而过,而我在茅延安的眼中,似乎也看到同样的疑惑。

“你想的也和我一样吧,如果偷袭霓丫头的人真是鬼魅夕,那偷袭拜火教的人说不定也是她……”

“谁管这个啊,大叔,现在兵荒马乱的,你武功又不好,来这边找死啊?”

“别这么说嘛,我也是很努力地想帮忙啊,我武功不好、力气不大,但是拖不动整个伤者,拖半具尸体还是可以的,至少能帮着收尸,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啊。”

“笑死人了,现在那么多人阵亡,你一个人而已,打算帮谁收尸啊?”

“……你。”

“……可不可以给我一点出乎意料的答案。”

在这么危急的时候说笑话,旁边的羽族女战士们肯定把我们两个男人当成疯子,然而,如果没有这些三流笑话维持轻松感,过大的紧张早就把人弄到崩溃,本不可能镇定判断。

虽然迟了一点,但只要好好利用这份情报,我们仍有可能把战争停止,避免掉立刻败亡的危机。

“喂,方青书,我告诉你……”

第四级力量在这时派上了用场。我提气大声喊话,把刚才听到的东西告诉方青书,因为要同时镇住敌我双方,只有他才能作到。把情报告诉他,之后的判断就由他来做了。

方青书挥舞长剑,把有人挑拨战争的消息全部听在耳里。这一波攻势实在太强,又是人人悍不畏死,誓要为死伤的族人复仇,在这样的压力之下,饶是他身负绝顶武功,也难以支撑。虽说身上无伤,却是额头见汗,慢慢往后退去。

假如他大声喊话,让兽人们住手,这或许是个不错的战术,然而,在方青书来得及有动作之前,一声轰然巨响,让我们不禁回头望去。

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大概也看得见,史凯瓦歌楼城的方向燃起了火光,喧闹声大作,显然有人在那边烧杀破坏,更不时有几道火柱笔直往上喷去,瞧那情形,多半是第五级以上的强大兽魔,正自喷发着威力。

“糟糕!把另一边的山崖给忘了!”

急着到山口来协防,却忘了另一边峭壁的破绽。因为还在休战期间,我们疏于防守,那边只派了十来人巡逻,今次霓虹两人尚在养伤,我们又把主力集中在西面山口,当敌人由峭壁攀爬上来,立刻便直攻史凯瓦歌楼城。

据地沦陷在即,我方军心大丧,敌人却是士气如虹,更多三分疯狂战意,狂吼着攻杀上来,眼看这第五道防线就要失守了。

“所有人给我住手!”

仍不放弃最后一丝和平希望,方青书提气大喊,震得众人耳朵嗡嗡欲聋。

“我……”

就在我们眼前,就在方青书要喊出第二句话的当口,一道冷冽刀光恍若新月乍现,弯弯地划过他的身体。

方青书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惊楞地望向自己腹,而我则被这记刀光唤醒了记忆,想起了一年多前在娜丽维亚,同样也是这一道冷电惊虹,将白淑卿那妖妇一刀斩杀。

“鬼魅夕!”

就在我大喊出口的瞬间,大蓬血雨自方青书腹喷发出来,这位光之神的得意弟子,已被黑龙王座下首席杀手重创了。

附近的羽族女战士都尖叫了起来,我心中亦是大骇,这么兵荒马乱的,假使这擎天柱轰然倒下,去哪里找可以保命藏身的安全地带?

正当我们乱成一团,又一道冷电绽发,如雪刀虹直斩向方青书颈项,要趁他已被重伤的良机,彻底夺走他的命。

“当!”

只是,这一次却没有那么顺利,刀虹半途便黯淡下来,给另一柄兵刃架住,不能再进。方青书临危不乱,?#123;着自身实力,守护住自己的命。

而我们亦看得清楚,对方是个身穿羽族女战士铠甲,却以长发遮面的少女,丰满傲人的胴体曲线,依稀便是当日在娜丽维亚的绝艳姿色。

“刷!”

剑虹再亮,方青书不顾自身伤势严重,悍然反击,而随着他的剑虹一起发出的,是慈航静殿正宗神剑,以及那足以技压全场的第七级力量。

没有错,正是当日与天河雪琼同等级数,屠龙开山的第七级力量。甫一施展,原本雪亮的剑虹就暴闪成一团厉目红光,斩断鬼魅夕的倭刀,在闷哼声中,将这神出鬼没的女忍者震伤喷血,身形一闪,就隐没在人群中。

“走!所有人全部撤退!”

再无法维持平时斯文儒雅的模样,方青书披头散发地大吼,要所有人弃守此地。看他左手捂着小腹,发着微弱的白光,以回复咒文治疗自身伤势,但血却不停地流出,沾满大半套白衣,就可以知道他伤势极重,如果不立刻接受治疗,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喂,方兄,你……”

“别让我分心,走!全部都走!”

到底是受过他不少好处,加上同仇敌忾,我有点担心方青书的伤势,毕竟他若在此时倒下,说不准我们全部要陪葬。

不过,比起我,另一个家伙就显得很没良心。好歹曾经做过人家师长,弟子有难,起码也该表示一下关心,但是听到方青书大喊撤退,茅延安竟然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大喊。

“青书,老师知道你武功天下无敌,你不要客气,尽管痛宰这些兽人,老……师……无……能,先走一步啦……啦啦啦!”

看不出来是个文弱的读书人,大叔他撇开步子逃命的速度,还真是快得吓人,一路上把挡在前面的羽族女战士撞开,几下子就溜得没踪没影。我这旁观者看了是有点想笑,就是不知道被丢下来的方青书,心里头做何感想了?

浴血奋战,相识至今,我从来没有看过方青书这么狼狈的样子。但就是狼狈,他手中长剑所挥斩出的气劲仍是凌厉雄浑,直扫到七尺开外,在第七级力量的全面施威下,兽人们别说是近身,只要一进入他剑气范围,立刻便给切割得支离破碎。

兽人们的筋强健,又修习了兽王拳中的护身硬功,和人类作战时,除非是使用强弩之类的重兵器,否则起码斩个三五刀才有点小伤,但此刻由得方青书剑气挥洒,他们连稍稍抵抗的能耐都没有,只要靠近,就立刻在剑气之下断成好几截,像是被割的杂草一样,尸横遍地。

第七级力量,当日在天河雪琼手里,连一条纯血龙族都给屠了,拜火教中除了万兽尊者,说不定还没人有这修为,这些兽人们又怎是对手?

不过,和天河雪琼相比,方青书的修为显然还不足,他的第七级力量虽强,却明显地后劲不足,可见得他只是初涉足这个领域,还未能充分掌握与控制这强横力量,只不过现在情急拼命,这才冒险使用。

兽人们在方青书一人一剑阻挡之下,伤亡惨重,但是本凶蛮的他们,未有退却,反而因为见了血的缘故,前仆后继地抢攻。相较于方青书的渐渐力竭,血流不止,兽人们踩着同伴尸体进攻的凶猛,可以想见,方青书撑不了多久了。

“走!不要浪费人家的一番心血,回去史凯瓦歌楼城防守!”

卡翠娜做出了正确判断,趁着方青书协助断后的当口,带领所有族人离开,回奔史凯瓦歌楼城,希望在敌人破城之前赶回去,守住楼城。

我自然也是跟着她们跑了,不过却是一面跑,一面做好开溜打算。然而,若是我一个人跑掉,那么还在城里头的阿雪,她要怎么办呢?若然城破,单靠她一个人,如何在乱军中生存?就算有紫罗兰跟在旁边,那头豹子也不见得就是个稳固的安全地带啊。

脑里头越想越乱,可是到最后,这些事情仍然是不能由我决定,我唯有尽快跑回楼城,抢得局面的主动权。

到得楼城之前,有敌人正在进攻,五座楼塔之中已经被攻下一座,我们立刻投入战围,而现在的情势非常诡异,部分的羽族女战士困在城内,外头有拜火教突击队攻击;更外围却是我们,而在我们背后则有随时会杀来的拜火教大军。内圈不管是哪一环,都说不上是占优势,只要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被两面夹攻,全军覆没。

“消灭敌军!”

卡翠娜下了这个命令,但是要执行起来却又谈何容易?历经多场战斗,羽族女战士早已困顿不堪,加上身临绝境,士气大衰,纵然人人都听命发动攻击,但是展现出来的实质战果却是不高。

城内隐约看到了羽霓、羽虹的身影。这也难怪,假如她们不出战,城内现在本没有其他高手可以作战,不过考虑到她们的伤势,或许两姊妹都是用了一些强行压下伤势的功法,来和敌人决死一战吧。

可是,我却没有看到阿雪,甚至连紫罗兰都没有瞧见,这实在让人担心。

没有办法,我只有配合卡翠娜的攻击。撇除方青书与霓虹,我们这边就以卡翠娜的实力最强,她的那头火焰雄鹰,几乎是以无敌的姿态在清除兽人们,只是因为敌人太多,兽魔又因为她本身的体能虚耗,威力大减,战绩有限。

这时候就轮到我们出场了。羽族中虽然称得上高手的只有卡翠娜一个,但是等同于正职骑士、魔法师的第四级好手却是不少,不然如何能在拜火教大军的围剿下支撑至今?现在人人同心,确实也对兽人们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在这时候,我还真感谢菲妮克丝,如果我不是把兽王拳练到第四层,得到第四级力量,只依靠原本的低微武艺,现在肯定必死无疑,而有了足够的力量,我竟然也能在乱军之中大展雄风,单是凭着金刚猿臂,连续四击,我就可以把那些虎背熊腰的壮硕躯干轰出一个血洞。

当然,正常情形下,在我轰出第一击的同时,吃痛反击的兽人们就可以用兽爪拍烂我脑袋,本不会让我有机会撑到第四击,所以这时候神兵就很重要了。

百鬼丸的锋锐,在得到我手臂力道的充分支援后,端的是削铁如泥,切瓜切菜似的把这些身躯大我两三倍的兽人斩杀。乱军之中,卡翠娜之外,最威风的大概就是我了。

“族主,我帮你挡住敌人,你全力施放兽魔,别浪费时间了。”

判断情势,我靠近到卡翠娜身边,向她这样提议。卡翠娜自然没有理由反对,靠着我的防护,她不用分心旁顾,专心施展兽魔,那头火焰雄鹰身上的烈焰更炽,像有生命一样,把所有触及的一切,全都化为火海吞没。面对那些身上毛多、体坚韧的兽人,火攻就是一个极好的战术。

但是我们的不利条件却没有改变。后方渐渐有兽人士兵过来,显然方青书已经没法再执行断后工作,照这样看,在我们能击破前方敌人之前,后头涌上来的敌人,已经足够把我们前后夹攻,完蛋大吉了。

假设我们能冲破前方兽人的封锁,回到史凯瓦歌楼城内,与剩下的羽族人联手抗敌,那么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看敌人队伍的厚度、我们前进的速度,这个战术的成功可能不大。

“族主,情形不太对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们一定先完蛋,您最好开始作应变打算。”

“什么打算?”

到底是不曾实际带兵过,卡翠娜的震惊,让我对眼前局势更感到悲观。前方的兽人部队不但人多,而且看最靠近楼城内边的兽魔飞舞,就知道里头一定有第五级高手坐镇,说不定还是娜塔莎这个蛇身美人亲自指挥,就算我们靠近过去,也讨不了好,届时,前后夹攻之势一成,楼城内的羽族人还可以拖延一阵,我们这些没掩护可找的孤军肯定是先下地狱。

明明是已经撑不下去了,最好的主意就是在夹攻之势形成前,就地开溜。后方的敌人没围上来,前方的强敌正在全力攻城,我们保命逃生的机会很高。

“不行,我们绝对不能抛弃里头的同胞,如果就这么散了,羽族就完了。”

“你如果在这里死撑,羽族才真的完蛋了。”

我把这句话说出口了,但我也知道是没用的。慈不掌兵,这是历来用兵家少有女的原因,也是龙女姊姊之所以难得的原因。那不但包括了对严厉战况的耐力,也代表了在关键时刻能割能舍的决断力。

好比此刻,该如何抉择,就是一个大难题,或许卡翠娜心里也有一点认同我的话,但是身为族主,她有她的责任与道义,要把这些东西抛下,去做出正确判断,这就不是单靠理智可以决定的事。

唉,这几天连续经历的生死关头之多,搞不好还多过我过去经历的总和。身不由己的次数多了,不该说的真心话也多起来,大违我做人的原则。龙女姊姊还真是给我找了个好工作……

我本来想要多拖延一下,甩开卡翠娜,找寻逃命机会的,但事态的演变,却一再脱出我的掌控之外。

“吼!”

非常刺耳的一声巨吼,鲜艳血焰焚天而起,把楼城那边的黑暗天空全烧成了夕阳般的赤红色,防护楼城的结界更是轰然一声,出现了裂痕,一头四尺高的巨型亚龙,正自伸颈摆尾,身上龙鳞映着火光,好不威风。

“这是……”

“是蛇族祭司的专属兽魔,炽焰亚龙。”

卡翠娜曾经和拜火教多次交手,当然认得对方的强力兽魔,我却是看得几乎吓软了腿。那头亚龙的火焰威力和巨硕身躯,一看就知道,威力起码是第五级,说不定还是第六级的。除了方青书,谁敢说稳胜卷,要是我们和它正面撞上,我看……

才在担忧,情形又更一步地不利于我们。后方杀声大振,千百名兽人大踏步地杀了上来,光看到这情形就晓得,断后的方青书已经完蛋了,若是两面一夹击,中间当饼干夹心的我们也要一起携手黄泉了。

“往前面攻!”

卡翠娜下达的命令很正确,但也不过是把我们的命运多拖一时三刻而已,比较殿后的羽族女战士,立刻就在惨嚎中倒地,被敌人大力地踹压。

在楼城那边,羽霓、羽虹不得不分身过来阻挡亚龙,免得造成太大的伤亡,但是尽管她们姊妹两人羽箭齐发,却受到本身伤势影响,没法对亚龙造成什么伤害,反而被亚龙的火焰逼得连连后飞,动作上也是迟钝笨拙,远没有之前灵活。

不意外,身体上的伤势未愈,加上体内的焚血之苦,羽霓应该连下床都很勉强了;至于羽虹,鬼魅夕斩她小腿的那一刀,也让她痛得不易行动吧。动作灵活不起来,合击时的威力少掉一半,对着这水准的兽魔,恐怕……

果然,才没几下工夫,炽焰亚龙就把她们逼到死角,在姊妹两人全力挡着火焰时,巨尾一扫,她们两人就坠落下去,不见踪影了。希望老天保佑,不然如果她们落到娜塔莎这女人手里,那……

霓虹姊妹的失败,对我们所剩无多的士气,自然也是严重打击。但我还来不及说什么,一幕骇人景象便让我大叫出声。

本来摆在史凯瓦歌楼城中心,创世七圣器之一,堪称是羽族至宝的大日天镜,竟然移动了起来,并且飞快地向炽焰亚龙砸去。

像大日天镜那种庞然巨物,当然不会自己长脚,而能够搬动起它,以这速度狂奔的,放眼整个南蛮,大概也只有阿雪一个。这个笨丫头就真的在额头上绑了一条红带子,大步狂奔,将大日天镜的镜座扛在肩头,连续几下从火焰中闪过,还居然能猛地跃高,以大日天镜作武器,往亚龙砸去。

炽焰亚龙喷出高温火焰,近距离之下,威力更是难当,但不知是否阿雪有把这考虑到,那座大日天镜在高温血焰袭来前,赫然生出一道璀璨光网,如同日光一样,将喷过来的火焰全部吸收了,整个化为一道大光球,爆发着无比光亮,轰砸向亚龙。

“轰!”的一声大响,强光与劲风狂扫四面八方,沙尘漫天,靠内圈的兽人不少甚至被强风吹起,滚向半空,我运足了全力,却也是脚下摇晃,险些就一起飞了上天。

惊人的风暴持续了一会儿,直到一切平静,我望向前方,只见得几座楼城都塌了大半,围攻楼城的兽人突击队,队伍空白了一大块区域,那头杀气腾腾的炽焰亚龙也已经不见,看到的尽是一片大灾难后的苍白景象……

而理所当然地,我没有找到我最关心的那个人。

担心着急,我不自禁地放声大叫。

“阿雪……”

第五章紫微软剑

风在耳边呼呼地吹过,大部分的人都还呆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即使是兽人部队,在刚才那一场大爆炸的震撼下,也全部都停下脚步,忘了要继续攻击。

在这种情形下,哪边先回过神来,就会占到便宜,而站在那边大喊了一声的我,就只有被别人占便宜的份。

“哇……”

痛哼一声,我被一个虎族兽人重重一爪打在肩头,登时半边身体酸痛不堪,要不是衣服穿得够厚,兽王拳内劲微微发挥护身效果,肯定连骨头都被打碎。

“去你的,偷袭我!”百鬼丸回身一斩,将那兽人拦腰斩断,鲜血喷了我一头一脸,恶心得要命。

除了我这边,周围也重新开始骚动起来。很幸运地,羽族的反应比较快,而刚才那一下大爆炸,又把本来已经呈现合围之势的兽人部队弄出缺口,让我们得以藉此逃生。

在羽族人心中,一定很奇怪我为何不用兽魔作战,但却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其中为难。水火魔蛛固然威力强大,但对於我这功力未足、没有足够能力驾驭的三流魔法师来说,使用一次,事后要好久才能回气,拿来在决斗场内打一打倒可以,在这种敌人数目成千的群斗中,就算我用魔蛛摆平几百个敌人,自己也累得连逃命的力气都没有,当敌人再上,我岂不是只有被乱刀分尸的份?

我可不是方青书,要我这样牺牲,我绝对不干。刚刚曾经批评过卡翠娜,当断不断,现在自然不会犯这种错,只是,在拔足狂奔之前,我仍忍不住望向史凯瓦歌楼城的方向。

阿雪,希望没事了……

这已经不是我能干涉的事了。我关心阿雪,希望她和紫罗兰都在那场爆炸中平安无事,不过,如果要确认,就得要杀到那边去,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不管找不找得到她们,我是先死定了。

集中全力,我向西方冲杀过去。羽族众人在卡翠娜的指挥下,也开始突围,趁著敌人阵形还没补齐,把握最后逃生机会,希望脱离敌人的围捕后,还能再行聚合,重振羽族。

羽族女战士生有双翼,但是逃命起来,不见得就占到便宜,因为兽人们和她们交战许久,早就对她们的飞行优势有所防备,她们一飞起,兽人们就使用一种短弩,在弩箭入翼的瞬间,对羽毛起反应,整支弩箭变成一种绿色蛆虫,钻进羽翼骨髓,令得她们疼得掉落地面,成为俘虏。

结果,能快速逃出去的第一批,仍是自身实力坚强,强行杀出去的羽族女战士。兵荒马乱中,大家很快地便被冲散,各自逃往不同方向。

我卖命地朝西方直冲,不顾一切,之间不知道有多少次在生死之间徘徊,究竟是怎么杀出去的,连我自己都没记忆了。

如果说,之前我方情势危急时,我不肯许愿让菲妮克丝出来埙uㄐA是因为顾忌许愿的代价,那么现在则是因为脑里乱成一片,全然忘了这件事的存在。

最后,当我清醒过来时,自己是从山坡上滚落,浑身上下染满了血污,无一处不痛,拿著百鬼丸的右手,累得几乎抬不起来了。

大概暂时是安全了吧,因为周围除了树林,就没有看到半个敌方或我方的人存在。上头仍然是杀声震天,烽烟直起,不时可以看到飞行中的羽族女战士,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天上坠落下来。

望向上方,心里头感慨良多。我和羽族毫无关系,要不是受了龙女姊姊的委托,本就不会到这里来,但至少在一开始,我确实是希望能够帮到羽族,避免掉这次的劫难,而且也有点相信我们能做到。

不过,事实证明,我是太天真了。尽管我们这边有著方青书、霓虹这样的高手,有著史凯瓦歌楼城这样的屏障,羽族也说得上是上下一心,但是整体情势实在是对我们太不利了,我们努力过,也尽了全力,但是到最后,还是来了个城破人亡的收场。

过去的十多天,想起来就像是梦一样,不管怎么回忆,那感觉还真是……

“算了,没时间想了。”

我摇摇头,先不想往后要怎么对龙女姊姊交代,眼下我并未脱离险境,这整个地区仍然被拜火教所包围,当取得战争的绝对优势之后,他们会开始扫荡附近山区的残馀敌人,到时候我肯定无处藏身。

要活命,就得要想办法逃出他们的包围区域。上次进入这里时,我有霓虹、阿雪、紫罗兰的帮助,但这次所能倚靠的,却只有自己的双手。

现在,我慢慢开始体会到英雄小说中,那种一人一剑,征马孤影的凄凉感觉了。

“从哪边比较好走呢……”

到底是军伍出身,我没有慌掉手脚,冷静地选择出路。经过研判,我从西面延坡走下,一路上窜高伏低,以不被人家发现为大原则。

逃跑的行动很顺利,但是走到一半,我忽然听到一阵哼痛的呻吟声,好奇心起,移动过去看一看。

“大叔?是你?”

万万想不到会在这种状况下撞到茅延安,我极为惊讶。看他坐在草丛里,浑身是血,两手抱著左腿,好像很痛苦似的哼哼叫著。

“大侄子,是你啊,哎呀,见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刚才一下子跑太快,从山上滚下来,左腿好像骨折了,幸好遇到你,不然真是死定了。”

见到我,茅延安好像很高兴,又是挥手,又是呼叫,只是为了怕给人发现,声音不敢太大。

我走近一看,发现他衣衫上的血渍腥味甚重,却不见破损,多半是抹了兽人尸体上的血,用意是什么就不知道了,但他的左腿确实是鲜血淋漓,伤势甚重,难以行动。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大叔,我还以为你一个人已经先溜了呢。”

自从我们用“每个英雄的冒险故事中,主角身边一定有一个代打的大叔”来相互调笑后,我就习惯这样称呼他,里头当然没有什么尊敬意味,只是彼此叫习惯了,觉得好玩而已。

“哎呀,我溜不掉啊,上头兽人那么多,附近还有兽魔在搜索,我本跑不出去。跑急了之后,不小心跌了一跤,就滚到这里来,连腿也摔断了。”

“我很好奇,你一个旅行画师,武功又不好,为什么那么多武功比你高的人都逃不掉,就你一个人可以跑到这里来?”

这点真的是很奇怪,因为连我都是杀得快要气喘倒毙,才好不容易突围到这里来,茅延安虽然跑得比我们早一些,但是照道理来说,他也应该陷身重围,没可能突破兽人们重重封锁,脱离战场的。

茅延安一副不想说真话的表情,但是在我威逼利诱下,他还是把这秘密说了出来。

“老实说,我武功不好,又不会魔法,这么多年来之所以能够履险如夷,就是靠这顶帽子。”

茅延安从腰间皮囊中取出一顶帽子,质地古怪,竟然是以石头打磨而成,但是又轻又软,还可以摺叠,我这辈子都没看过这样的奇石。

“这是我少年时在东海岛国上,偶然获得的异宝,叫做石头帽。把这东西戴在头上,虽然不能隐身,但是你周围的人看到你,都会把你当成是同类,或者把你当成是一个不起眼的东西,对你视若无睹。我这么多年穿梭在战场和各种险地,靠的就是这顶石头帽。”

茅延安小声地解释,这石头帽虽然妙用无穷,但在南蛮一带却是受到限制。

那些兽人们的嗅觉极灵,纵然能迷惑他们的视觉,令他们把人当作是同类,但是近距离一闻,马上就会出现破绽,所以他只好从兽人尸体上沾些鲜血,胡乱涂抹在身上,掩蔽气味。

“不过也不是每次都灵的,血乾了还得要重抹,有一次不小心抹到羽族妞儿的,结果一堆兽人追在我后头跑,真是好险啊……”

居然有这样的逃命异宝,我听了不禁两眼放光。在这种生死关头,要是我把这宝物夺为己用,那我岂不是……

“等等,大叔,虽然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不过……为什么我觉得石头帽这名称很耳熟呢?你得到这顶石头帽的时候,旁边还有什么东西?”

“哦,你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旁边的东西还真是不少,不过除了这帽子,剩下的东西都坏光了,我想想……有几竹蜻蜓,有一张会变出美食的魔法桌巾,一扇打不开的破门板,还有一个不知道作什么用,写著电话亭三个字的破玻璃箱。”

“这么夸张?大叔,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好说,当初我刚刚发现这遗迹的时候,当地人都尊称我为哆啦A梦。”

“什么意思?”

“……小叮当。”

◇      ◇      ◇

茅延安是个识时务的人,就算有石头帽这样的宝物,他一个摔断了左腿的人,也不可能跑出兽人包围网,所以我们最后达成协议,由我助他逃离此地,事成之后,石头帽就归我有。

“听起来很顺耳,不过有一个大破绽。”

现在周围没有兽人,我找不到兽血来涂抹全身,要是给兽人一闻,发现我体味不对,拿这石头帽又有什么用了?

“别人不行,你法雷尔大少爷是万万没问题。”露出了奸诈的笑容,茅延安道:“你不是会用兽王拳吗?那天我看你用过的,正宗的兽王拳,使用的时候不但肢体兽化,还会发出强烈的腥味。配合这顶石头帽,刚好就可以骗过那些笨笨的兽人,不过,我很好奇,你的兽王拳到底是从哪学来的?我们一路同行,之前可没看你用过啊。”

再问下去就会被拆穿真相了,我支吾其词,答应背著他跑。但尽管能瞒过兽人,要带人逃出包围网仍然相当困难。

“不用完全跑出包围网,只要跑到北面山脚下的小溪畔就可以了,我在那边的三棵柳树旁,发现过一个秘密山洞,很隐密,外人找不到的,我们两个在那里躲一下,我有乾粮,只要敌人包围网松懈,就可以两个人一起逃了。”

“秘密山洞?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这几天你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啊?”

“你以为史凯瓦歌楼城是第一次被人围攻吗?我走遍诱里,什么地方有可以藏身的秘密所在,我一清二楚,要不是因为这样,我怎么敢来?”

“等等,大叔,如果照你的计划,我把石头帽戴在头上,背著你逃跑,我是安全了,可是当兽人们看到你的时候,那我们该怎么解释?”

“放心,我已经想好了妙计。”

茅延安自信地拍拍口,跟著从腰间皮囊中取出一把匕首,正是我和阿雪初入诱里,与他重逢时,他带在身上的那柄伸缩匕首,只要一碰尖端,匕首就会缩回去,内藏在手把里的血包还会喷出血来,非常逼真。

“这也是我行走江湖混饭吃的家伙,除了拿来唬人,画画的时候还可以拿来当颜料,很酷吧?”

“我服了你了,快点告诉我怎么用吧。”

“很简单,要是我们跑路的时候遇到了兽人,别等他们靠近,你就把我放下来,用这匕首捅我,装作是正在奋勇杀敌的样子,他们要是问你需不需要帮忙你就说,强者逆天,要人帮的是鼠辈,他们就不会过来了。”

“拿匕首捅人,这和逆不逆天有什么关系?”

“你别管那么多嘛,你现在身在诱里,那些家伙是兽人,你在意这些也没用啊。”

没别的路好走,我只有依计行事。

茅延安的计策著实不错,而这顶石头帽看来也真的有效,我就用这个方法连闯数关,每次看到兽人的巡逻兵,我就把茅延安丢下来,从他腰间拿出那柄伸缩匕首,往他身上连刺十八刀,那些兽人看我这么卖命,也非常尊重我的武格,不过来干涉。

就这样子连过了几关,行至半途,我们又遇到了一队兽人。这次发现得太晚,等到我们惊觉,对方已经来到极近的地方,我才把茅延安丢下地,他们也看到我们,大呼大叫地跑过来。

“匕首……匕首呢?”

“你刚才用完没放回去吗?坏了,不知道放在左边还是右边的皮囊?”

忙中有错,那柄匕首不知道给放到哪里去了,茅延安紧急从左侧皮囊找,但一时间却没能找到。我也急了起来,到他另一侧的皮囊去找,拿到了匕首。

“哈!你这个该死的人类!”

依样画葫芦,之前已经干过几次的事,这次当然顺手。我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手中匕首朝茅延安身上乱捅乱刺,里头的假血胡喷乱喷,茅延安也装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哎呀哎呀地哼哼乱叫。

“喔!这位兄弟干得好,要我们帮忙吗?”

“不必!英雄好汉,生死决斗,要人帮忙是狗种。”

“好!果然是真硬汉,兄弟你继续,愿强者之心与你同在。”

那队兽人一起向我比了个抱拳的手势,掉头离开,去寻找其他目标了,一面走还一面夸奖我,说这个兄弟多么英雄了得,把那个人类像猪一样屠宰,听那个人类的惨叫,就知道下手一定非常毒辣。而我直到他们走远,才敢停下动作,把茅延安扶起来。

“大叔,你的演技真不是盖的,这一次实在是装得太像,叫得太凄厉了,那些兽人都被你唬走了。”

茅延安没有回应我的夸奖,只是紧紧抓著我的衣襟,双目像一对死鱼眼般睁得老大,苍白地死瞪著我,嘴角更是不住溢出血沫。

“大叔,你在干什么?兽人走了,你不用继续装了啊……”

我的话声,在我看到茅延安手里握著的另一柄匕首后停止。那柄匕首的样子,赫然就是那柄伸缩匕首,那我手中现在握著的这一把……

“大叔?你没事吧?匕首是你的,办法也是你想的,你不会这么搞笑,就这么翘掉了吧?”

要没有事是不可能的,刚才那十几记戳击刀刀到,早就把他腹部位戳出了一堆窟窿,泊泊流出的大量鲜血就是证据。

我抛开匕首,抓著茅延安衣襟,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最后,是他在我肩头无力地拍了拍,勉强睁开眼缝,几不可闻地说道:“我……一生都在骗人……想不到……想不到却骗死了自己……哈哈……哈哈哈……”

笑声嘎然而止,放在我肩头的手掌亦无声滑落。大叔就这样子闭上了眼睛,脸上还维持著那抹似是讥嘲、又似无奈的微笑,而我则是呆呆地跪坐在他身前,看著眼前渐渐冰冷的人体,难以置信这样一位奇人,就此荒唐地横死在自己计谋之下。

◇      ◇      ◇

大叔死了。

即使是现在,我还是觉得这件事很不真实。

打从我们认识以后,我对这位大叔,心里一直是很钦佩。他在各大势力之间圆滑游走,不管是遇到谁,他似乎都很吃得开,处世手法灵活,什么事都笑嘻嘻的,不讨人厌,又多才多艺,和他这样的人一起旅行,实在是很愉快。

在某个方面,我甚至难以相信世上也有这样有趣的中年人,因为我以前遇过的大多数中年老头,都是像我那变态老爸一样,冷冷的没有人。

这样的一位大叔……却死了。

我呆了许久,最后才将大叔埋葬。时间紧急,也来不及帮他挖什么墓,只好随处捡了些树枝、石块,堆放在他身上,向他鞠了几个躬后,开始逃命。

他腰间的两个皮囊,还有里头的乾粮,我顺便拿走了,本来想到他怀里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留下,但是大叔做人这么险,万一放了些毒虫毒物,那我岂不是好倒楣?所以只好作罢。

继续我的逃亡之行。少了大叔,脚步变快,逃起来当然是方便得多,又靠著石头帽的掩护,只要别让兽人靠近,闻出我的味道,那就不成问题。

没多久之后,我就找到了那条小溪,正在头痛上哪里找三棵柳树,好去找到那个隐密山洞,忽然前方一阵吵杂,好像有人在那边厮杀。

现在多管闲事当然不好,但我忽然想到,能闯到这么外围,那人想必实力不弱,会不会是阿雪和紫罗兰呢?

一想到这个,我就悄悄靠近过去,想要确认一下究竟是谁在那里。

(那是……)

我很吃惊,但不是因为看见阿雪与紫罗兰。而是看到一队兽人兵追著两个人狠打,而那两个人,却是卡翠娜和羽虹。

略看上去,两个人都是鬓发凌乱,满身血污,可以想见在抵达这里之前,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激战。霓虹姊妹向来是不离彼此的,现在只看到一个,就不晓得羽霓怎么了,希望不是死了……

战斗相当的激烈,二十多个兽人,围著她们两个攻击。领头的那个虎族兽人不知是什么身分,第五级力量运使下,一双虎爪更见凌厉,将卡翠娜、羽霓两人逼得还不出手来,其馀兽人帮著挥槌封锁退路,或是趁著两女后退时,在她们背后砸上一记,如果不是因为敌方要捉活的,两女早没命了。

论实力,羽虹、卡翠娜都有第五级的实力,但那是召唤兽魔护身的时候,现在伤疲不堪,没时间召唤兽魔,自然不是人家对手,看来过不了多久,她们两个就要落败遭擒了。

袖手旁观也是可以,不过这时候多一个同伴,增加一个安全地带,逃命的时候总是有点好处。更何况,美女落难,有便宜不占,那就是王八蛋了……

我把石头帽戴好,运起兽王拳,慢慢走了过去。兽人们看到我,却是不以为意,任我由他们的阵营中长驱直入,靠近到那名虎族高手的背后。

不知道在羽霓、卡翠娜眼中,我此刻是什么模样,但从她们视而不见的情形,我也大概心里有数,一声不吭,摆出要突击的姿势。

“快快束手就擒,看在们两个漂亮的份上,今晚我们可以少干们几次,明天可就不行了喔,哈哈……”

太过自信,那名虎族高手语出轻挑,只气得羽虹、卡翠娜面色惨白,但大笑声却急转为惨呼。

我用金刚猿臂增加力道,百鬼丸一剑拦腰斩出,登时将他斩为两段,不过这家伙算是厉害了,身体断成两截,上半身还是著濒死一击,险些就用虎爪打中我的脚,幸好羽虹及时一记雷羽星矢,把他的脑袋打碎。

领队一死,剩下的兽人非常慌张,被我快剑连挥,趁机干掉不少人。羽虹、卡翠娜当然也没有闲著,三人合力之下,附近的兽人无一幸免,全部被消灭个光。

我取下石头帽,向她们大概说了一下事态,却隐瞒了茅延安已逝的那一段,只说他义薄云天,拿了另一顶石头帽往别的方向跑,去帮我们引开敌人。跟著,我们三个人便一起找寻那个秘密山洞的所在。

一面走,我向她们问了一下洛u|弄成这样。羽虹回答我,在被那头炽焰亚龙轰下来后,她和羽霓就被大批兽人围攻,不久就与姊姊失散,独力试图杀出重围。在脱离战场时,遇到了卡翠娜,与她并肩作战,边飞边冲,好不容易到了这边,但是两人的羽翼都被敌人箭矢所伤,幸好她们都能将背后双翼抑制消失,不然单是羽翼受创的剧痛,就够让她们当场崩溃,没法行动。

卡翠娜还好,羽虹那边就比较糟糕,鬼魅夕的那一刀,让她疼得几乎难以行走,只能靠著卡翠娜的搀扶,一跛一跛地跳著走,我虽然想埙uㄐA但是却被她一记白眼给瞪了回来。

从她们口中,我更得知一事。史凯瓦歌楼城内的羽族人,这次之所以能有不少人逃出生天,还是因为阿雪的关系。

当大批兽人直逼城下,炽焰亚龙横扫四方,羽族应付维艰时,她主动提议,由她去牵引敌人主力,为大家制造逃生机会。这个提案理所当然地被通过,但为了要能给炽焰亚龙一击,需要一定份量的兵器,不然寻常刀剑还没砍到,就给熔成废铁,阿雪才想到拿大日天镜出来抛砸,反正本来就是废铁的东西,多熔几次也不怕,至於后来会有那样的爆炸,则是大家都没想到的事。

谈话间,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三棵柳树,也看到了那个秘密洞窟,一看之下,我心里不禁暗叫一声苦。

茅延安那个浑蛋,当初一定是打算把我骗来这里之后,他自己一个人躲进去,叫我用石头帽继续逃命。

这本不是什么山洞,而是在三棵柳树间的一个地,位置确实隐蔽,又暗又湿,周围生满青苔菌类,一但用些杂草树枝盖上去,就算是兽人鼻子再灵,也闻不出什么。然而,这地却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只够一个人蹲著侧躺进去。

地里躲一个人,一个人用石头帽逃命,另外一个人可以开始为下辈子祈祷了。这种势必要牺牲一个人的场面,素来是考验人的关键时刻,不过当三个人当中有两个是自己人,剩下的那个就觉得很悲哀了。

也许是我的错觉,但我真的感觉到,羽虹的眼神好像在指责我,不肯自愿牺牲?真是好笑,我自愿牺牲有什么好处,肯让我干一次吗?

缺水的时候常常发生火灾,屋漏总是和连夜雨一起来,就像正处於僵局的我们,听到有大队兽人脚步声朝这边跑过来,是一样的道理。

“你……”

正当我预备要出手偷袭,羽虹朝我这边怒瞪过来,却连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就晕厥地倒了下去,露出她身后用一记手刀打晕她的那人。

“……”

我疑惑了一会儿,卡翠娜却是笑了笑,向我摇摇手,要我帮忙一起把羽虹放到地里头去。

昏迷过去的羽虹,完全没有平常那种咄咄逼人的感觉,反而像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那样,是个很娇美可爱的少女。

“这个孩子还年轻……是羽族未来的希望,只要她能平安脱险,将来和其他人会合,终究是能够复兴羽族。”

卡翠娜也放下了她一贯的威严,表情很温柔,像是看著一名初生婴儿似的,轻轻抚著羽虹的头发,将她蜷缩著身体,放进地,又用杂草密密盖好,确保她不会被发现。

“这样好吗……族主?”大概猜倒了卡翠娜的心意,我很是有些出乎意料。

“不用叫我族主了。楼城已破,羽族已经再次覆亡,至於是不是能够有再站起来的一天,就不是我能预见的了。”卡翠娜道:“不过,再怎么样也要洛u訇保存命脉,这样我们才能把希望放在未来。”

之前我看卡翠娜庸庸碌碌,实力算不上出类拔萃,见识也不高明,满有些看不起她这狗屁族主,但现在听到她这么说,不由得重生敬意。但敬意归敬意,如果要我把逃生机会让给她,那是绝对办不到。

“你不是羽族人,能够埙uㄗ包o里,我已经很感激了,对於你和你同伴所受到的屈辱,我向你道歉。”卡翠娜向我一礼,道:“我会往东边冲,趁著我引走兽人的时候,你就逃跑吧,有茅先生的异宝,相信你可以平安脱险的。”

“拜火教四面都围住了,一个人跑得掉吗?”

卡翠娜有些黯然地笑了,“九成是跑不掉的,但既然身为族主,我最后的任务,就是牺牲自己,让巢中的幼鸟得到新生,就像当年羽族覆亡时,我母亲对我做的一样……”

听她这么说,我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这时兽人步伐声越来越近,大队人马即将杀到,卡翠娜亦准备要跑,我叫了她一声。

“族主。”

“什么事……”

没等她说完,我一记重拳打在她小腹。由於使足了力气,而她又未及防备,只闷哼了一声,就倒了下去,两眼惊怒交集地瞪视过来。

“喂!那边的弟兄们快点过来啊!我抓到羽族族长啦!”

第六章 不二之熊

理所当然,卡翠娜看我的眼神非常不友善,特别是当我把她用腰带捆了起来,顺道把嘴巴也堵上,她的目光更是几欲把我千刀万斩。为了避免与她目光交接,我直接把她打昏了。

“别这么看我啊,横竖你是跑不掉了,借我来逃生一下,不会太过分吧?”

我运起兽王拳内劲,让一股野兽独有的腥味,笼罩全身,配合石头帽的效果,果然让跑过来的一堆熊族兽人感觉不出异状。

这些熊人,个个熊头兽身,通体硬毛,活脱脱就是一头站起来的大熊,只不过四肢部位较长、较为有力,这大概就是由野兽到兽人的进化吧。

他们看到我抓住了羽族族长,非常兴奋,纷纷称赞我“英雄了得,真不愧是强者我同胞”。奇怪的语法,我是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当下谦称我只是运气好,和一堆人一起围捕她,同伴阵亡光,她也力尽倒地,刚好把她擒住而已,不敢居功。

如果是照人类世界的习惯,当我这么说之后,这些兽人就该欢天喜地把卡翠娜带走,去抢俘虏羽族族长的大功,不过,在羑里,世界的规则好像不太一样,熊人们个个都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说什么英雄强者,光明磊落,即使最后不能逆天,也要一生无愧,绝不能干这种事。

老实说,进入南蛮到现在,我还是搞不清楚“逆天”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挂在嘴上?不过这样下去,我就没办法找机会开溜,所以竭力推辞。

到最后,一名熊人大将赶了过来,从众熊人称他少族主,我知道他是此次围攻羽族战役中,熊族的最高领袖。

“兄弟,你这次可是立下大功了,这次出兵,四大兽族都以生擒她为第一目标。这女人手下好悍,刚刚连虎族少主阿骨不打都死在她手上,没想到天佑我族,羽族族主最后是落在我们熊族手里,哈哈哈。”

熊族少主似乎很高兴,大力拍着我的肩膀,险些就把我肩骨拍到脱臼。

“我要好好地奖赏你,作为对你大功的报酬,不过……你是哪个编队的?为什么我好像看过你,但是却记不起来你的番号?”

熊族少主的眼光转为锐利,几乎就是目露凶光了。和流氓对峙时,对方目光凶狠的经验,相信很多人都有过,但是面对一头眼光凶恶的熊人……相信我吧,那感觉就好像你有半个头已经进了他的嘴里。

“这个……这个……我是新来的,您不认识我也是……”越说越不像样,连周围的熊人都对我投以怀疑目光,要是不快点想办法解释,那就只能凭兽王拳杀出去了。

还好,脑里忽然灵光一闪。

“其实,我是上个月才刚刚从阿里布达王国逃来的,流浪回故乡,因为我当过人类的奴隶,身分低贱,没有被选中参加这次行动,心里不甘。我们比蒙族的勇士,都是大山里一等一的英雄好汉,既然注定要踏上强者之路,像这种捕杀羽族贱人的场面,怎么可以没有我的份?”

大概是因为说得太慷慨激昂,周围熊人纷纷点头,连眼前的熊族少主也流露一丝欣赏之色,敌意大减,问道:“那么你之所以一个人到这里来……”

“因为我要逆天啊!”我大声道:“强者在世的目的就是战斗,我当然要来这里轰杀敌人,让这些未够班的贱人,见识我们比蒙熊族的雄风。”

表面上,我说得激愤无比,但其实……原谅我吧,可不可以来一个人告诉我,到底这个“逆天”是什么东西?我一个人胡言乱语的,心里好怕啊。

“好!果然是真硬汉,我们族里有这样的汉子,早晚有一天会雄霸南蛮,让其余兽族不敢看不起咱们。”

幸好,这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胡言乱语奏效了,那名熊族少主好像很欣赏我的样子,命令我跟着他一起回去,他要奖赏我的军功。

没第二句话好说,大家抓着被牢牢绑起来的卡翠娜,一起回去熊族的营地。

“这位兄弟,你怎么称呼啊?”

“嗯……不二熊。”

“很奇特的名字。”熊族少主似乎很讶异我临时乱编的假名,“有什么典故吗?”

“典故倒是没有,勉强要说有的话……大概是为了纪念我一位叫做小叮噹的故友吧。”

报过姓名,在回营的路上,透过交谈,我大概弄清楚了一些熊族的文化。所有的熊人,都姓“比蒙”,以自身的种族名为姓,然后依照毛色来命名,平时则是以名字来称呼。

在熊族中,往往是白熊资质最好,武力最强﹔其余的不足而一,但是最差劲的就是灰熊,力气不大,胆子又小,很是被人看不起。像是眼前的这位少主,就是一头白熊,而当我向身边熊人套问他的姓名时,他们是这样子告诉我的。

“白澜熊。”

而从他们口中,我知道这次四大兽族围攻羽族,彼此间的默契,并不如我们想像中的牢固。四大族各有所需,也彼此忌讳,这点可以从熊人们提到其他几族时,毫不友善的口气得到证明。

假使不是以拜火教的名义,联合出兵,又因为对万兽武尊的敬仰,把四大族连在一起,恐怕还没行军到此,四大族已经彼此打得血流成河。特别是蛇族,无论虎、豹、熊三族,都对蛇族很没好感。

兽魔术本就是为了女而创,在这一点上,蛇族当然大佔便宜,出了众多兽魔使,拜火教中的祭司都几乎是由她们担任,握有重权。看在其余三族眼中,分外有气,本来在南蛮这个极度男尊女卑的封闭环境里,兽人就对能力出色的女没有好感,当初羽族势大,令他们无奈,现在羽族衰弱,蛇族却又骑在他们头上,试问这些兽人怎能心服?再加上蛇族行事一向鬼鬼祟祟,那就更讨人厌了。

好比这次出兵,虎、熊、豹三族的目的,都只是尽量多抓羽族的女俘虏,回去充作女奴隶或是营妓,但是蛇族就似乎另有所图,至於目的是什么,就谁也不知道了。

这些情报,我们之前本不知道,倘使晓得,肯定在对敌上有很多的应变之道。而我现在也无暇去想这个,因为混在这些兽人中,我不得不开始担心一个曝露身份的大危机。

现在让我得以隐蔽身份的重大关键,是石头帽与兽王拳。石头帽的效果,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兽王拳就不是。兽王拳并非保身长生的王道内功,一但催运起来,就会开始消耗自身内力,假如我要一直和这些兽人相处在一起,找不到脱身机会,那我岂不是要一直运着兽王拳?我又有多少内力可以这样一直消耗下去?

若是兽王拳无法继续支撑,而我又无法摆脱这群熊人,那……

其实我本来的打算不是这样,把卡翠娜交给兽人之后,我就要离开,然后凭着这两件法宝,再潜进到兽人大营里,试着看看能不能做些什么。但是和这些熊人在一起,我虽然能成功潜入,却也被看得死死的,不但没有行动自由,还随时有被揭破身分的危险。

多想无益,我跟着熊人,一起回到了兽人大营。

虎、豹、熊族,都驻紮在大营,只是彼此间营地离得老远,充分显示出不友善的气氛。蛇族习古怪,不与群居,本来驻紮在五里外的一处洞窟,但是在攻破楼城之后,现在已经移居到史凯瓦歌楼城里头去。

这一点让其余兽族极为不满,认为蛇族想要独占战果,现下几方面正自闹得不可开交,白澜熊一听说此事,在指示我们把卡翠娜监禁之后,立刻就赶去参与三族会议。

“少主去开会,那我们要做什么?”

“打仗的目的,就是为了抢女人,现在打完了,当然就是享受了。”

身旁的熊人这样回答我。虽然说听熊人说“女人”,感觉颇怪,不过这种事明白就好,我并不想太去挑他的语病。

以前听茅延安提过兽族的社会制度。除非像羽族、蛇族这样只有女,或是只有女族人有灵智的族类,不然南蛮各兽族都是绝对地男尊女卑。因为,除非练成兽魔术,不然兽族女天生在体力、战斗方面,就不可能是男的对手,在这极度崇尚武力的丛林世界,这样的社会制度十分正常。

而为了彰显个人的武勇,家中妻妾奴婢的多寡,就成了判断一个兽人的实力指标。好比白澜熊,虽然尚未继族长位,但是已经拥有十三名姬妾,各种族的女奴过百,说来也算是色中饿“熊”一头。

这时,整体战事已经宣告结束,羽族也算走运,或许是阿雪那一下壮举,打乱了包围网的关系,她们居然有四成逃出生天,令气到跳脚的兽人联军全力搜捕。

战死的人有个两三成,剩下的则是全部被俘虏,由俘虏她们的该族来处置。

这些事不用他们说,我自己也看得很清楚,因为这些把繁殖和进食当成头等大事的兽人,本等不到把俘虏带回族里,就已经迫不急待地要享受战果了。

熊人们把各自的营帐围成一个大圆形,把捕获到的羽族女战士,全部集中在中央。伤势较重的那一些,被送去就医了,这当然不是说熊人们有多好心,而是他们也有起码的价值观,不想把这些辛辛苦苦弄到的女奴,还没玩个几下就弄死了。

我很想马上离开,找个地方躲起来。倒不是怕场面尴尬,而是因为兽王拳实在耗内力,我武功又没有多好,支撑到现在,已经开始有点头晕眼花了。无奈,才刚刚想开溜,马上就被人抓住。

“不二熊兄弟,你看看这个景象够吧,这可是大家辛苦一场的结果啊。”

身边的熊人拍着我肩膀,很得意地说着。

前方景象确实壮观,数百名羽族女战士,给强行撕扯去身上的蔽体物,双手反绑,也不管身上有伤没伤,就是一桶冷水当头浇了下去,沖洗掉血污,露出光溜溜的健美胴体。

刺耳的尖叫声此起彼落,但那只不过是个开始。羽族女战士都被剥得光,两手用铁炼反锁在背后,被带到一个个临时赶制的三角形木架上,强迫给按趴在上面,腰部用铁炼固定在架子上,上半身按低,赤裸的雪臀翘高,确认无法动弹后,眼睁睁地看着熊人们拉下胯甲,露出那儿臂似的庞然巨物,猛地一下便扑了上去。

这些女俘虏中,自然不乏熟面孔。有一个常常与黄莺一起执勤的女战士,好像叫做红鹂,就给剥成一头大白羊似的,双臂反缚在后,给一个身躯壮硕得有她两倍半大的熊人,压趴在身上,疯狂地往下冲击。

“不……啊……呜呜……不,不要……”

几乎和人类拳头同样的兽,正常的女身体如何受得了这等奸辱,在熊人进入她身体时,红鹂剧烈反抗,大声尖叫,拚命地扭动着雪白体。

不过这些反抗,在这情形下却是完全没有意义,那熊人发出兴奋的兽吼,双爪紧紧抓住红鹂的粉臀,毛茸茸的下身像有火在烧一样,强而有力地不停冲刺,恣意把他的兽发泄在这具女体上。

“不……不要!不!啊……”

起先,红鹂还声嘶力竭地挣扎着。太过激烈的反抗,让熊爪在她结实的玉臀上留下鲜艳血痕,但没多久,熊人的暴力就佔到上风,她的哭叫声越来越小,身体也无力地趴伏在木架上,当身后那头熊人满足了兽欲,另一头等待许久的熊人又扑了上来。

类似的情形,在我眼前反覆地上演。每一具木架,都绑着一名受难中的羽族女战士,她们后头都有至少三名以上的熊人排着队,轮番上阵,奸辱着这些将来会被烙上烙印,终生成为女奴的俘虏。

撇开熊人的身体不谈,一大排白花花的翘屁股,这样子看过去,倒也是壮观景緻一件。

我并不想做什么评论,因为战争本来就是一件弱强食的事,如果羽族赢了,相信也不会给熊族路走,现在熊族胜利了,他们开始享受战利品,如此而已。

在我的军旅生涯中,看过不少类似场面,只不过像这么壮观的可是第一次。

而至少这群兽人在技巧差劲,只懂得横冲直撞之外,还是有一个优点……他们很重视女俘虏的命安全,每当木架上的羽族女战士奄奄一息,便立刻停止动作,不像人类有虐杀女俘虏为乐的习惯。

“你们玩吧,我想去休息了,可不可以?”

再不走不行了,丹田渐渐空虚,开始出现气喘心悸的徵兆,那正是内力接济不上的现象,倘使在这里曝露身分,被这千余熊人围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二熊兄弟,这样走太没意思了吧,你立了大功,少主刚才吩咐,要好好奖赏你的。”

“要奖赏我什么东西?”

“你还装什么啊?据族规,每名战士都可以优先享受自己的俘虏,你抓到了羽族族长,少主指示,把她今天一整天都送给你了。”

“什么?”

不由我分说,这群熊人竟然有妞不搞,簇拥着我往一所豪华营帐而去。

一路上,我脑里犹自昏昏的一片,既担忧内力耗尽,泄漏真面目,另一方面又不太敢相信等一会儿将要发生的事,那头白澜熊居然这样大方,让我有机会和羽族族主干个痛快?

忽然,我想到一事。不知道卡翠娜醒来没有?不知道石头帽现在效果如何?

要是卡翠娜等会儿大声嚷嚷,告发我这个出卖她的人,那时又该如何是好了?

两个问题都想不到答案,我唯有硬着头皮,掀开了那顶华丽营帐的布幔,走了进去。

本来要跟着我进去的一票熊人,被我硬是挡在门口,花费了好多口舌之后,才答应让我一个人先进去。

“不二熊兄弟,好好干啊,要是你能一次搞大羽族族主的肚子,生下个小壮熊出来,你就有个强者后代了啊!”

这些熊人似乎把后代的成就也当成一种胜利,虽然他们离开的时候,每个人都向我比了一个下流的手势作为鼓励,不过从那咧开嘴的笑容来看,这祝福还满诚意的。

我走入营帐内,只看到一张很大的虎皮地毯,赤毛黑斑,看上去就知道甚是华贵,周围以松油燃着四盏灯火,而我的战利品,则被放在营帐中央。

看到眼前景象,我不禁松了一口气,因为卡翠娜是背向我的,看不见我的面孔。可是,看着她在火光闪映中洁然如玉的娇躯,我又怦然心动起来。

作为被敌人高度戒备的女俘虏,卡翠娜当然不是好好地坐在那里。一个三尺高,几乎顶着帐棚顶的大钢架,分别延伸出六条手臂的锁链,末端系有钢环,分别套在卡翠娜的颈项、粉肘、纤腰、玉膝,将她整个人以“ㄑ”字型吊了起来。

身上的衣物、铠甲,理所当然地被剥得光,只留下胯间的一条三角巾,勉强遮住女羞处,结实美丽的胴体,几乎在我眼前一览无遗。羽族素来引以为傲的美腿自不待言,从背后看过去,美人的背影更是别有一股情緻。

我不敢大意,趁着卡翠娜还没有察觉到我是谁,立刻冲上前去,用一条腰带轻轻遮住她的眼睛。

“谁?你是什么人?”

视线忽然被遮住,卡翠娜叫了出来。我没有去理,只是凝神观看捆缚住她的那六条锁链。

果然,就像我听说过的一样,兽人们虽然不会魔法,但是却针对兽魔术开发出特殊的封印法。单靠这样子的锁链,要锁住猛兽,那自然不成问题,但说要对付兽魔术高手,这万万没可能,只要卡翠娜力气一复,召唤出她那头火焰雄鹰,虽然未必逃得出去,但要破坏这种绑缚,本是轻而易举。

所以拜火教另外使用了“虫体”。那是某种具有灵的毒虫,只要贴放在肌肤上,就会自动钻入皮下,麻痺经脉,令人手脚无力。高等一点的虫体,具有多种变化效果,入体后甚至还能封印魔力,被称之为“蛊”。

听说那种已经成“蛊”的虫体,入体后外表仅有一些像是刺青的东西,但看卡翠娜的手腕脉门,清楚地浮现虫体的痕迹,看上去像是两条蜈蚣似的东西,隐隐透着碧光,令人心惊。想来,熊族没什么制造虫体的高手,所以随便拿些低级货来暂用吧。

既然不用担心她会忽然用兽魔术突击,手脚又被锁链牢牢捆住,我也就安心下来,从后头慢慢地看过去。

从上方看下去。除去了甲后,卡翠娜的前便没有了半分遮掩,一双峰虽然说不上硕大,却也饱满坚挺,当双肩扭动,前酥就为之颤抖不休。我在她颈项碰了一下,卡翠娜跟着抖动肩膀,双峰又幻出一阵浪,看得我直呼过瘾。

(羽族人的子好像都不怎么大,这个族主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见得当了族主,部就比别人大啊……)

顺着裸背往下看,目光落在那浑圆的屁股上。薄薄的一条三角汗巾,覆盖住挺翘的美臀,虽然仍遮蔽着腿间羞处,但看起来与全裸相差无几。因为两条粉腿被锁链拉扯得很开,让人清楚地看到鼓胀胀的蚌,在白色汗巾的紧裹下,显得诱惑动人。

(还不错,虽然屁股没有像阿雪那么美,不过前几天跟在她后头跑的时候,倒也没发现她有个这么漂亮的屁股……)

心头一热,我忍不住伸出手来,在羽族族主的美丽屁股上轻轻抚。

“啊……”

目光看不见,但是察觉到一只热呼呼的手掌贴放在屁股上,卡翠娜仍是一声惊呼。

我却没有在意,迳自将那条三角汗巾拉起,让布料陷入臀沟。肥白浑圆的美臀,更是教人热血上涌﹔两条玉腿顶端除了一片金黄色的细毛,中间隐约便是一条暗红的花径。

景緻诚然动人,可是我却在这时候停下了手。一方面,顾忌兽人的鼻子很灵,即使隔着一个帐棚,我仍然不敢散去兽王拳,内力不住催运之下,腿软得快要一屁股坐下了。

另外一方面,我也确实感到犹豫。自从来到羽族,卡翠娜对待我们可是不坏,虽然说没有什么特别照顾,但应尽的礼数全都有尽到,现在对她落井下石,道理上不太说得过去。

当然,想想也好笑,我什么时候开始考虑这种事情了?放着美人儿不上,这种事还有道理吗?

或许姿色上比不过霓虹,可是卡翠娜仍是有一股她们两姊妹所比不上的成熟之美。三十出头,正是女美感到达颠峰的时候,又因为练武,整具胴体凹凸有致,找不到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

特别是想到她平时身为族长、统领羽族时候的英气,对比现在手足被锁、赤身裸体的屈辱模样,我更是心痒难耐,当下又是忍不住,伸手在她屁股上了一把。

“是……蓝雕吗?”

微侧过头,卡翠娜口中吐出了我的假名。老实说,我并不意外,因为正常兽人应该是一进帐棚,抱着美臀就搞,了就倒头大睡,哪会像我这么慢条斯理?

更何况,除了我,也没有别人有必要矇她眼睛。

可是,假如她猜到是我,为什么语气还这么平静?这点可实在是奇怪,因为只要她大喊大叫,我是一定跑不掉的。

“你并不用急着捂我的嘴,我是不会出卖你的,就像你没有出卖我一样……”

连这动作都被她说中,我只有把手里的袜子放下,道:“为什么这么说?我害你被捉,你应该很恨我才对啊?”

“即使没有你,我也不可能逃得出去,这样子被捉了,一点内外伤都没有受,反而容易找机会逃跑,你是因为这样想,所以才那样帮我的吧?”

“帮?族主还真是抬举小人啊。”我哂道:“这营地里那么多熊人,等会儿每个人都会来干你一次,就算今晚轮不到,这个月总会轮到的。等到熊族轮完,说不定他们会用你和其余几族交换俘虏,顶多半年之内,南蛮四大兽族都有机会干到你,这样子也算帮忙,那羽族还真是宽宏大量啊。”

“既然注定会落到敌人手里,我并没有天真到认为这样还能保存贞洁之身。羽族里的每一名同胞,事先都有过觉悟,怎么样的屈辱都能忍受,要拼命生存下去,期待羽族重兴的一天……”

被绑缚在铁架上,低垂着头,卡翠娜的声音并不大,但却把每个字都说得斩钉截铁,冷冷地直敲击在人心上,

“……所以,如果心里有个憎恨的目标,屈辱就比较可以忍受,有求生的意志。你是因为这个样子,才要我恨你的吧?”

如果说,我到刚刚为止,还对这处处进退失据、缺乏才干的羽族族长有所轻视,在这一刻也全部烟消云散了。

我实在没想到,她居然能这么样地猜中我当初的用意。这些本来该是就算解释也不会有人谅解的东西,她居然能够这么平静地娓娓道来,这实在是……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因为……我们应该是同一类的人。”


7-8

第七章 美人重托

许久以前,我从我那变态老爸身上,学会了很多东西,其中,关於如何在人群中求生,我学到的最多。

选择好自己要的果子,不要犹豫,以最直接的路线走过去,把果子摘下,这是最符合实际利益的做法。可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套用在实际人生上,却变成了无法实现的难事。

当我对卡翠娜出手时,心里确实存着找机会去兽人大营救她的念头,但说不定我会改变主意,所以就没有明说,现在听她完全料到我的想法,说不被吓到,那绝对是骗人的。

那种有过深切觉悟,所以显得沉静而冰冷的语调,或许就和她说的一样,我们都是同一类人吧。

“我想求你一件事。”

“……只要我找到机会,会想办法把你弄出去的。”

我走到卡翠娜身前,但没有揭下遮住她眼睛的那条腰带,在这种时候看着人眼睛说话,那感觉并不好过。

“不用管我,我要求你的事,是关系到整个羽族的大事。”

我皱起眉头,怕她如果提出要我把大批羽族俘虏偷偷解去束缚,让她们逃走,这种事难度实在太高,我几乎没可能做到。

“羽族的人太多,我……”

“我不会要你把我们放掉的,是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卡翠娜低声道:“楼城被破,兽人们一定会去搜索,我们为了预防这种情形,在重要所在装了炸药,假如有一天,你听到爆炸声,并且看到红色浓烟往上冒,那时候……”

“那时就怎么样?”

“在白楼的地下,有一个秘密通道,从那里头进去,我想请你毁掉里头的一切东西,半个都不要留下。”

说到这里,卡翠娜的声音变得很焦急,彷彿这件事情比什么都要重要。我为她揭去遮眼布,看到她眼眸中隐然泛着的泪光,便晓得此事非同小可。

“那里头是什么东西?”

“求求你,不要问……我实在没有办法说出口,但是请你帮我们这个忙,所有羽族人都会感谢你的……绝不能让那些东西落到拜火教的手里,尤其是蛇族,如果落在蛇族手上,羽族就没有希望了……”

说到后来,卡翠娜的声音颤抖起来,显然此事真的非同小可,令得她这般坚强的女,也在恐惧与压力下,没法再镇定下去。

“好,我答应你。”

感染到她的心情,我点点头,答应了她。听到我的允诺,卡翠娜的表情看起来并没有多开心,只是尽快告诉我进入那条密道的方法与路径,并且万分叮嘱,一定要抢在蛇族之前。

我不好告诉她,如今蛇族已经佔据史凯瓦歌楼城,要抢在她们之前,几乎是不可能,只有心下苦笑了。

一口气把该交代的话说个清楚,卡翠娜看来像是松了一口气,跟着,我们两个陷入一段尴尬的沉默时光。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特别是,其中一方还是个赤身裸体的美人,这种情形下,没搞在一起,好像满没道理。但在刚刚那样一番对话之后,我却没了交的兴致,只想给这位族主应有的尊重……可是,假如我们两个什么事都没发生,等会儿又该怎么向外头的熊人交代呢?

“不用犹豫了,就做你现在该做的事吧。”

卡翠娜有些哀伤地看着我,但是面上却浮现了微笑,我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了让我们彼此都好过一点。很多时候,当一些事情已经没法避免,就让它在笑靥中度过吧。

这是很奇异的一个情境,当我开始进入卡翠娜的身体,肌肤相亲时,我觉得这辈子好像还没有哪次交,心情是这么样地沉重。

卡翠娜是个别具风韵的美人,我之前也曾偷偷对她动过非分之想,但是我却讨厌现在的这种感觉。虽只有一点点,可是这种在进行体交欢时,两颗心灵开始交流的感觉,让我……非常地讨厌。

撇开这种恶心的感觉不谈,这也实在是一次满扫兴的交。由於我不可能把卡翠娜身上的锁链解开,所以也没可能做些什么前戏,甚至连接吻都没法做到,直接从后头捧着雪臀就上了。

不过,为了彼此好过,我仍然使用了习自术魔法书的催情手法,在短短时间内,把卡翠娜挑逗至湿润的状态,这才进入她体内。像这类催情手法,本来对她这种心智坚强的女效果不大,但因为她主动配合,放松身心警戒,这才快速出现效果。

“族主,抱歉了。”

我告罪一声后,老实不客气地入进去。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卡翠娜仍是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叫声,听起来非常地激动。

如我料想的一样,卡翠娜已经不是处女了,像她这样在时代动荡中出身的女,通常很早就非自愿地失去了童贞。不过,牝户里头紧窄的感受,也说明了这些年来她并没有什么交机会。

“咦?”

本来因为内力耗竭,效果开始慢慢减弱的兽王拳劲,在两具体接合的瞬间,赫然起了波动,一道道热流开始往四肢百骸流去,暖烘烘地甚是舒服。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了要证实这个想法,我用着野兽般的姿势,开始侵犯身下这具成熟丰腴的女体。随着晶莹的蜜不住自花房溢出,我的快速出入也变得顺畅起来。

承受着冲击,卡翠娜的反应越来越激烈,从那近乎是哀鸣的呻吟声,让我知道她并不是很享受发生在她身上的种种。这也让我大概猜到,她失去童贞的那个经验,并不是什么美好回忆。

“轻、轻一点……别那么用力,啊!”

卡翠娜小声地哀求,但却改变不了什么,屁股被我不断地高高捧起,然后在猛力挺刺中放下,形成对壁的双重冲击。

雪白臀发出“碰、碰”的响声,卡翠娜摇着头,一声声压抑之后的闷哼,从紧绷的唇间不住泄出。

“嗯嗯……啊啊啊嗯!”

“不用太过压抑啊,族主,如果你一直抗拒下去,往后日子是很辛苦的,那些熊人们可不会干什么好事啊。”

这句话实在是有够没人的了,不过我并不是在讽刺,卡翠娜也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别、别再叫我族主了……嗯呜……啊啊呜呜呜!”

卡翠娜的发丝散乱,柳腰开始左右摇动,尽管不甚愿意,但却试着放松身心,让体单纯地接受男女结合的欢愉。

“那么,我就冒昧一些,叫你的名字了,卡翠娜。”

不用花心思在抱稳下身,我索把手往前伸去,攫住一双前后波动的雪峰,挑逗球顶端的红色花蕾。

没有错,本来已经让我神倦力竭的兽王拳劲,在交的脉动中渐渐活化,将力重新注回我体内。这是一种和术魔法书里採补阳技巧不同的感觉,我大量流着汗,浑身散发着野兽般的腥味,喉咙也好乾。

我紧紧抓住手中的饱满峰,让柔嫩在掌心变形,心里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欲望,好像除了交,我还想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但究竟是什么事,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嗯、啊、哼、啊!”

卡翠娜的双手不住在空中挥动,连带扯得锁链叮噹作响,手腕上的青紫虫体更形浮凸,狰狞无比。

“拜托……你一定要记得,地下密道的事……绝不能让蛇族接近到那里……”

仍不忘提醒那件委托,卡翠娜努力地低语,光滑的屁股表面渗出汗水,粉背因腰部向上窜升而波动,接着后弓弯曲。

搁浅在中的炽热感受,烧得越来越旺盛,我暴地抽动腰部,抓住左右晃动的柔嫩双,用力揉搓丰满的房,左右拉动,手指使劲,揉捏尖尖俏立的头。

“啊啊啊啊啊!”

美丽的脸庞,因为多种情绪交杂而扭曲,长长的鸣啼在帐棚内回响着,听在耳里,与发情的母兽叫声有些类似。

“卡翠娜,我、我……”

受到一股说不出的凶暴兽欲驱使,我双手不能自制地移到卡翠娜白皙的颈项,用力地扼了下去。

难以克制,想要这么做的感觉,就是无比炽烈,我一面扼着卡翠娜,一面顶住身下的肥美臀,疯狂的摆动着屁股,迎合着手里的动作。在此同时,兽王拳劲像是山洪爆发一样,在体内激烈冲击,连平时行进缓慢的关节都通行无阻。

“我、我透不过气了……轻一点,我没办法呼吸……”

没法喘气,卡翠娜大声地咳嗽,雪臀却激烈地夹紧、蜜壶痉挛,让深陷她体内的我,有一股不断被吸往深处的感觉。

在一种极度兽的催使下,尽管只有短短一瞬间,但我的双臂确实变、变壮,更生长出像猩猩似的浓密兽毛。

“了……了……我要了,里面好好接住吧。”

我在腰部不停的痉挛下了,埋入最深处,大量的往许久未曾污染的内部玷污。

最后再抽送一次,我稍稍清醒过来,连忙放开紧扼在卡翠娜颈间的双手。

“哼……嗯……咳……咳……”

好像已经半昏迷了过去,卡翠娜侧着头,不住咳嗽,身体无力地倒向一边,如果不是给锁链固定住,一定会软软地瘫趴在地上。

在确认她平安无事后,我的视线往下瞥去,见到那还受到余韵影响的浑圆臀不住抖动,粘稠的白浊体倒流污染了大腿内侧,一种说不出的複杂感受,再次爬上了心头。

◇      ◇      ◇

一夜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与原本打算的敷衍了事不同,直到我离开帐棚之前,我和卡翠娜就几乎没有分开过。

彷彿化身成一头发情的公熊,我永不满足地痛享身下的雪白女体,将所有欲望恣意发泄。每当发在她温暖的密壶中,就像是把体内浊气一次排空,由更充沛的兽王拳内劲充塞於经脉,令得全身无处不快。

但是那股炽盛的亢奋也是越来越激烈,除了交,我还有一种想要撕杀生物,饱嚐热血的雄兽欲,想要干掉阻挡在我前头的东西,想要藉着破坏的动作来得到发泄,最后,卡翠娜被我弄得疲力尽,雪白胴体佈满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瘫软在钢架上,昏睡过去。

我则是力充沛,全然没有连续多场交后的神倦力竭。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因为我既没有运功调息,也没有採补阳,将近耗竭的内力更没有任何回复迹象,但一直耗用我内力的兽王拳劲,却似乎从别处得到了补充,就好像那种狂暴的交欢可以助长兽王拳修为,可以让我……强。

(兽王拳该不会真的是这样练吧?不倚靠内力,而是另闢捷径获得发功能量,所以不适合修习内力的兽人才会……)

我并没有能够再想下去,因为,当第一道曙光亮起,驱走黑暗,帐篷帘幕也同时被掀开,一大群迫不及待的熊人冲了进来,拍拍我的肩膀,直说我够本事,为熊族挣面子,把羽族族长搞得死去活来,连他们在帐外听了都觉得骄傲。

“客气了。”

我这样说了一句,跟着就只能坐视事情的发生。在我踏出帐篷的那一刻,一头毛茸茸的黝黑巨熊,扑上了那具半昏迷的赤裸女体,震耳熊吼与一声悽楚的女哀鸣,同时送入了我的耳中。

刹那间,我觉得头有些昏,而一句被我遗忘许久的话语,重新在脑里回响。

“身为男儿身,如果想要强,就要练到天下第一强,为所欲为,无人可挡,令所有生物都敬畏、恐惧,可以杀一切可杀的人,干一切可干的女人。”

这是爷爷一生快意行事的座右铭,虽然我不曾听过他的声音,但仍想像得到,这必定是一个自傲自信,不把一切世俗规则放在眼里的高歌狂徒。

但这句话却很快就变成了另一句低语。

“人类的敌人,本来就是人类。生下来就是为了竞争,如果没有抗拒的力量,就只能任人夺走你的一切,杀你亲友,辱你妻儿,这就是人世了。”

变态老爸的声音,不管什么时候听都那么刺耳。我讨厌他的观念,讨厌他那种把力量当作是一切的处世理论,希望过着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的人生,但为何……有些时候我仍是希望自己有着力量了?

人生就是充满着无奈与矛盾,或许,只有这一点,是无论强者或是一般人都无法避免的吧。

我低头走着,试图压抑口的不快。由於兽王拳劲的极度充沛,我起码八、九个时辰内不用担心被人识破的问题,但对我这个冒牌熊人来说,现下我又无处可去,只好在熊人营地里头游荡。

刻意避开还在配种大会的那一边,我本想走向僻静地方,却没想到还是被几个熊人拦下,看他们一个个龇牙咧嘴,不怀好意的模样,我还以为马上就要动手廝杀一阵,谁知道他们却拍着我肩膀,拉着我一起喝酒去。

熊族的酒非常烈,但酒质也是极劣,辣中带酸的感觉,让人怀疑他们的舌头究竟是什么做的?用的也不是杯子,而是大的竹筒,或是剖空的树木,大口大口,光从外表看来,倒是很够豪气。

大家围在火堆旁烤火,除了我之外,那些本来动作豪迈的熊人,都变得畏畏缩缩的,留意看了一下,发现他们的目光都盯在火苗上,火焰稍稍一下吞吐,他们便忙不迭地移动身体,显然对这团火是害怕之至。

想想也对,一堆毛茸茸的熊躯,离火苗这么近,稍有不慎,引火烧身,死得比什么都快,也亏得他们好兴致,烤得身上熊毛一条条分叉乾裂。

“你们既然怕火,为什么还要来烤火呢?天气不冷,现在又是白天啊。”

熊人们的解释令人喷饭。因为自古以来所有的冒险故事,里头的英雄强者都会一面烤火,一面作出重大决定,他们为了缅怀这股豪情壮志,所以即使是温暖的白天,自己心里又怕火怕得要死,仍然是要在这火堆之前无畏无惧,大方地烤火、喝酒。

很好奇他们会谈些什么话题,以前在军中,同袍们的闲聊无非就是谈论哪家青楼妓馆来了新姑娘,哪一家的小娘子长得够俏,哪一家的千金小姐屁股又圆又大,说到心痒难耐,便一同相约去嫖妓,假如酒喝得多了,兽大发,可能还蒙上头脸,冲入民房,见到美丽闺女,扯下裤子就奸。御林军是国王亲军,又多半出身贵族,素来在首都横冲直撞惯了,只要不弄出人命,有谁敢多问一言半语?

不过,这些熊人们的对话,倒是让我吃了一惊。当酒过三巡,有人开始拍手唱歌之后,他们就不约而同地提起了仍在部族中等候的家人。

兽族之中,男尊女卑,提到妻子似乎是一件颇为可耻的事,所以他们多半是自夸所豢养的女奴有漂亮、多温驯、多听话,又多么会生孩子。与人类社会不同,熊人们并没有把女奴生下的孩子当成奴隶,而是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在养育。

这一点,我很容易就可以听出来,因为他们在谈到自己的孩子时,充满了自豪。这一个吹嘘自己出征前,女奴刚刚生下第十二个儿子﹔另一个又骄傲地说,家里的老三已经有力气生撕虎豹,将来一定是熊族的勇猛战士。

除了个人武勇,事似乎也是熊人的勋章,除了炫耀自身经历,甚至也还夸耀自己儿子的“战绩”。

“我家老三那可真是不同凡响啊,这次出阵之前,他去摘下了十颗虎心当定情礼物,搞上了灰爪他家的熊妞,这次回去,说不定已经有熊崽子了。”

“那算得了什么,我家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甚是兴高采烈,我在旁默默听着,想多了解一些兽人的风土文化,直至听见了这句话。

“……哪比得上我家的小熊崽子厉害,上次我回去,他和我家的几个熊妞搞在一起,热烈得很呢,连我都吓了一跳。”

何只他吓了一跳,就连我这个旁听的,都险些一口酒呛到喉咙里头去。熊妞,在熊人语法里头,是女儿的意思,他家的儿子和女儿搞在一起,这个作老爹的倒是笑得龇牙咧嘴,好没道理。

但听久了也就明白,兽人们虽然体强悍,但受伤之后的痊癒速度,却比人类要慢,加上南蛮地区医疗技术落后,一但在战事中受了什么伤,死亡率可以说是极高。偏偏这些把强者故事当成生命意义的兽人,又深信“强者为战而生”那一套,动不动就找理由发动械斗或是私人决斗,不然就一起袭击外族,这样子搞下来,族里人口当然盛阳衰。

为了要补充战斗力,每一族都鼓励族人生育,结果就造成了高度开放的观念,兽人们成日滥交,生下一堆儿女,连名字都叫不出来了,更别说顾到他们的教养。十几个到几十个兄弟姊妹,全部睡在一个帐篷里,整日耳濡目染,不做出事来才是奇怪。

兽人们对这等事也不是很在意,只要这些小鬼头别动自己女奴的主意,挑战父亲在一家之中的权威,喜欢怎么搞就随他们,反正后代越多越好。

对於这个价值观,我说不上什么,毕竟兽人世界有他们的风俗,用人类观点来判断,徒增其扰而已。就好比家里的母猫无故怀孕了,我才不会无聊到去追究是不是牠的公猫兄弟搞大牠肚子。

只不过,聊到后来,气氛明显地沉重了起来,这些一直自夸武勇的熊人战士们,在提到儿女时,声音变得低沉,大家的笑话也说得不来劲,看得出来,他们是想家了。纵然自命为强者后裔,英雄豪杰,可是想到好一阵子没见面的家人,挂念起他们是否安好,熊人们的表情仍是黯淡下来。

一名熊人问起我的家人,我自然不会坦然相告,就说我的父亲给人乱刀分屍,母亲不知所踪,自己出生不久就被人类抓去做奴隶。

哪知道,这句话才一出口,熊人们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一个个站起身来,横臂前,大声唱歌。

我听不懂歌词,只依稀分辨出那是某种已经失传的古老语言。整首歌谣以四字、五字的长度为一句,用兽人的低沉语音来唱,分外显得苍郁雄浑,内中更有一种深沉的悲怆,令人直欲仰天而啸。

十多个熊人就这样站着唱歌,虽然毛毛的熊头看不太出表情,但我却感觉得到他们的虔诚与专注,是以一种近乎祭拜神明的尊重,全心全意地唱着这首歌。

一直到他们唱完之后,我才从他们的解释里头明白,这首歌叫做“天问”,又叫“逆天之歌”,歌词的内容是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只晓得这是拜火教长老代代相传的歌谣,每当有族人过世,为了表示哀痛与追思,兽人们便会一起唱这条祈祷歌。

刚才,他们听到了发生在我身上的不幸,感同身受,所以一起唱歌祈祷,愿死者安眠,同时也向我致哀。

而当他们以极为沉重的表情,向我表达他们的哀思,并且保证回到羑里故乡之后,我不会再受到任何不公平对待时,我心里的感觉只能用百味陈杂来形容。

大家后来又重新痛饮烈酒,没过几下,酒兴大发的熊人们,纷纷挥舞兵器,说要去痛宰人类,为族人的屈辱复仇,看他们认真的样子,幸好阿里布达王国距此万里,不然若是只在隔壁,这些傢伙真的会一口气冲过去,见人就杀。

片刻之后,我想要找理由脱身离开时,一个熊人来到我面前,说白澜熊少主要召见我。

在一间牛皮大帐里,我又见到了这位熊族少主,他除了当众奖励我的功绩,并且也保证回去之后将对我大大地封赏,给我牛羊、金银,还有美丽又会生孩子的女奴。

不过,白澜熊也问了我一个问题。由於熊族里没几个受过教育的,所以也没什么人识字,白澜熊自己也仅仅识得几个大字,所以现在处理公务时,感到很麻烦,他说我既然是从阿里布达王国逃来,那边文化水平高,我是不是通晓文事?

如果是,可不可以暂时当他的书记?

我好歹也是贵族出身,虽然不可能像方青书那样文武双全,但是一点墨水倒还是有的,就眼下来说,也不可能有什么机会比这更好,便即欣然答应,开始在他手下工作。

“太好了,我族这次出征的数千战士里,终於有一个识字的了。”

白澜熊显得很高兴,就要找我出去大醉一场,老实说,尽管相处时间还不长,但是我已经非常感慨,这些兽人没事就是喝酒,为了一点点小事也要痛饮庆祝,整天都弄得醉醺醺的,这样子的搞法,当然不会有什么文化发展,没醉死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这份工作给了我很多的方便。熊人们见到我都敬之三分,白澜熊因为找不到几个肯用脑的族人商量,也只好把我当作幕僚,让我弄清楚了几件急於知晓的情报。

果然,就如同我们事先所想,在我们和拜火教承诺停约三日的第二日,兽人大营忽然发生大火,虽然很快就被扑灭,却仍是造成了伤亡,而当他们定下神来,确认损伤状况,几个噩耗连续传了出来。

虎族、熊族、蛇族,各有十多名好手负伤,都是听到大火,赶出来察探状况,在混乱中被人偷袭,但最让兽人们震怒的一件事,却是豹族族长塔力班在族人前往探视时,赫然已被刺杀身亡,连脑袋都被割去,身首异处。

在整个被偷袭的过程中,都有人看到羽族女战士的身影,最后甚至还有两名羽族女战士被从空中下来,虽然落地时已然气绝身亡,说不出什么话,但这已经把凶手来自何方解释清楚了。

一人之痛,等若是全族之痛,更何况是族长被刺杀这样的剧痛。虎、熊、蛇三族同仇敌忾,以恸愤有加的豹族为前锋,朝史凯瓦歌楼城发动最猛烈的攻击,誓要给予这群卑劣的鸟女人惩罚。

而楼城内部因为停战时间未到,整个掉以轻心,本没来得及防范,就在这股怒涛般的攻势下,落得现在这样的淒惨状况。

我向白澜熊询问那一战究竟擒到多少重要人物,结果却是相当诡异。除了城主卡翠娜被熊族所擒,几个羽族的核心人物被抓,最令所有兽人摩拳擦掌想要生擒的霓虹姊妹却不知所踪,就连身受重伤的方青书,也在乱军之中失去踪影。

“不只是这样,这一战中羽族人有四成逃了出去,算起人数,怎么样都有近两千人,伤疲交加,不可能跑出多远,我们把方圆百里都团团围住,严密搜索,居然连半个影子都找不着,真是没有道理。”

白澜熊拍着桌子,愤愤不平地说着。如果是单单数十人走脱,这还说得过去,但是整整两千人,这么多的人,居然会遍搜不着,这种事情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要是让这些人就此遁走,斩草不能除,迟早又是个祸胎。

大军的停留也是一个问题。兽人们一向没什么耐,当把敌人堡垒佔据之后,思乡的情绪,便让他们催促着要回去,享受本次战争所掳获的成果,这声浪会越来越大,如若要他们硬是停留在此,早晚会出现暴动。

但是虎、豹、熊三族的领袖,却对蛇族霸佔史凯瓦歌楼城,不许其余三族入内的举动,感到非常火光。虽然说蛇族祭司娜塔莎以“出借”所有女俘虏,暂时平息了三族领袖的怒气,可是当他们私下商量,都觉得蛇族霸佔楼城,定是在里头大肆搜索金银财宝,说不定还会拿到一些羽族的兽魔术秘诀,那可比女奴重要得多了。

当日羽族能制霸南蛮,实是在兽魔术上头,有远超诸兽族的水准,族主凤凰天女能以一人之力,同时控十二只强力兽魔,简直是骇人听闻。今日羽族虽然人才凋零,却又焉知族中没有传下秘诀,若是给蛇族掌握,日后就要头痛了。

只是,蛇族佔据楼城的态度十分强硬,如果各族强要驱离,恐怕要爆发战争,这一点,却又让三族首领老大不愿,所以现在局面僵持不下。

听白澜熊这样说,我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件事。

第八章 营中遇险

之前,茅延安曾经有过推测,拜火教进攻羽族,极可能是为了大日天镜而来,虽然说白澜熊现在的样子,似乎对此一无所知,但蛇族鬼鬼祟祟,说不定就是为了这个,所以才霸佔楼城,极力搜索。

考虑过这样做的危险,但我还是付诸行动,告诉白澜熊,我以前曾在人类那边看过一些古书,里头有些记载,或许用得到,跟着就把茅延安那天所告诉我和阿雪,有关创世七圣器的传闻告诉他,并且还顺便提到,让羽族众人打开包围网的那场大爆炸,那个头顶绑白布条的女子,好像就是使用大日天镜。

白澜熊身躯剧震,道:“有这样的事?!大日天镜……这么说起来,万寿武尊他老人家确实有交代过,要我们留意七圣器的消息,而我也听父亲提过,当年羽族曾经掌握七圣器之一的圣者手杖……”

兽人们极度敬重万兽尊者,向来称他为“万寿武尊”,白澜熊自不例外。听完了我的描述,他一双熊目中光四,重重一拳捶在桌上,交代几句后就出去了。我自己亦是心中狂跳,从刚才听见的话语来判断,圣者手杖果然曾经落在羽族手里,茅延安并没撒谎,要是能够设法得知下落,我的任务就可以完成了。

走到外头,白澜熊已经为我安排了个人营帐,算是对我这专业人才的礼遇,我还没来得及休息上一会儿,大批熊人就冲了进来,要找我一起去喝酒庆祝,难以推辞,结果又被带出去痛饮一番。

接下来的几天,我继续跟随白澜熊办事,并且留心史凯瓦歌楼城那边的动静。

卡翠娜要我注意的那个爆炸并没有发生,听说蛇族的挖掘进度出奇缓慢,因为具有灵智的雌蛇不愿干重活,负责挖掘的雄蛇没有智慧,也不能用工具,纯靠身体硬盘硬钻,进度当然不快。

仔细想想,蛇族女还真是一种很倒楣的生物。那天看娜塔莎的样子,腰部以下整个是蛇身,没有人类女那样的生殖器官,无法享受合体交欢之乐﹔蛇族的雄又是完全蛇体,换言之,每次要繁殖后代,她们就只能和雄蛇交配,对於有灵智、能思考的她们来说,想必很恶心与屈辱吧。

兽人们每次说到蛇族的女,那种又艳又骚的妖媚,都是一副垂涎三尺的急色样,可是不久就会转为憎恶,不喜欢蛇族的一些残虐作为。我想说不定就是因为她们身心不能配合的痛苦,导致平常作为特别变态。

不过,要说变态,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既然是在熊人军中,我伪装外表所遇到的技术难关当然存在,就算再怎么减少消耗,每次顶多撑到近两个时辰,我就觉得气空力尽,丹田像被千针乱刺一般痛。

如果是一般状况,那我可以停下来,运气凝神,待内力有所回复之后,再重新凝运兽王拳,无奈我现在的状况是一刻都不能停。我敢说,所有兽王拳的修练者,绝对没有哪个人像我这样的,因为除非是绝世强者那样的惊天之战,否则不可能有哪场决斗打个几天都还没结束,要连续几天拼命催运兽王拳劲的。

我内力不足,倘使不是在与卡翠娜的交合中另有发现,早在进入兽人阵营的第一天就给人发现。这几天,每当兽王拳劲难以为继,不得不散功时,我就到广场上去,随便找一个没人搞的羽族女战士,拿桶水一沖,接着就掏枪上马,搞了起来。

当然不只是交而已,在交合中,我的动作极为暴,与其说是渴望发泄,我觉得更像是想要撕碎、毁灭某些东西的强大欲望。到了后来,往往神智不太清楚,醒来之后,发现身下的女体伤痕累累,最近的一次,甚至在裸背上留下数十道狰狞血痕,那都是我在极度兴奋时,双臂兽化,用熊爪撕勾的伤痕。

为了这一点,我还受到看管女奴们的管理人责怪,说下次再玩得那么激烈,就不让我搞了。

只是,在每次交合之后,那种力充沛,全身每一处都像是有力量源源冒出的感觉,实在是无比畅美,甚至比房中术的採补阳还要痛快。奇异的情形,让我觉得很讶异,可是偏生又找不到人谈,只好把这疑问放在心里。

有空的时候,我常常想到阿雪、龙女姊姊、大叔,还有那头不知所踪的豹子。

因为答应过卡翠娜,我现在必须一直留在这里,不能离营他去,这实在是很伤脑筋。

这天,在帮白澜熊料理完几件公务后,我回到休息的帐棚里,才刚刚喘了几口气,忽然觉得有点不对,还没来得及多想,脖子上一凉,一柄雪亮亮的匕首已经架在上头。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叛徒!以正义之名,我今天就要为族主讨回公道!”

命在顷刻,我脑里却一团混乱,除了想着要如何逃生,就是在猜测这人的身分。

“别、别乱来,有话慢慢讲,刀剑无眼啊……”

南蛮各兽族中,大概只有羽族人才会找我为族主讨公道。说话的人是女声,又以正义之名为口号,我就算想猜不到都很难,当下颤声道:“羽二捕头,羽二小姐,你不明白事实真相,不要乱讲话啊,很多事不是你想像的那个样子……”

霓虹姊妹的个不同,如果是羽霓,可能话都不多说一句,直接就把我宰了﹔会这样子先斥责我一句再动手的,多半是羽虹。这是我猜测的据,而听完我这句话后,她迟疑片刻,移步到我身前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她人虽然移动,手上的匕首可没松开,就这么贴着我颈上皮绕了半圈。匕首锋利,皮肤上立刻浮现一串血珠,缓缓地流了下来。

她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只要稍微施力,我喉咙立刻就要开个大窟窿,但是让我受活罪的意图,亦是非常明显,我只能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省得拿脖子去撞匕首,脑袋给切下来当球踢。

出现在我面前的,确实是羽虹。和分别时的印象相比,这位羽族名捕明显地狼狈、憔悴许多,尽管还说不上蓬头垢面,但是一张俏脸上却满是泥尘与秽渍,金色秀发上染了许多青苔,衣衫褴褛,可以想见这些时日来她的苦状。

当时卡翠娜打晕她之后,便将她安置在树洞中,因此瞒过兽人们的追查,之后我分身乏术,也没空再去找她,以为她醒来后找不到我们,自然会离开,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形下碰头。

“你这奸贼!当时我在树洞里,把一切都听清楚了,如果不是你暗算族主,她又怎么会被兽人抓去?”

要命,没想到当时卡翠娜打晕羽虹时,手劲已弱,她被塞进树洞后不久就有了朦胧意识,将我与卡翠娜的对话听在耳里。

匕首贴近着我,羽虹的声音虽然不大,眼中却是逐渐闪耀凶光,看来我这次很难用三寸不烂之舌混过关,得要想点办法了。

用武功解围?我对自己功夫可没那么有信心,特别是脖子上一把匕首贴着,我自问不可能瞬间击倒这丫头脱险。

想不出来有什么靠实力解围的方法,我趁着浑身发抖的机会,手也悄悄在怀里乱,想要找些什么帮得上忙的东西。

“你全都看到了吗?哎呀,这件事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事实是有些内幕的……”

“这几天我一直潜伏在附近,想从那堆熊人里找出你来……”

“这么有本事?也亏了你了,一堆毛茸茸的动物长得差不多,你居然还真的能找出人来。”

“所以我看得很清楚,你这奸贼,对我们的姊妹做了那么多、那么多无耻下流的事!”

羽虹的俏脸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气得太厉害,还是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羞惭画面。但我可以肯定,如果她把这些天来我奸那些鸟女人的种种都看在眼里,她要杀我的决心必然非常坚定。

在怀中掏的手,忽然到一样东西,轻轻一捏,这才惊醒身上还有这东西,菲妮克丝留下来的“从心所欲随身罐”,可以从里头变出我需要的东西。

小心地摇晃了两下,希望像上次被兽人军包围那样,能从里头冒出大量浓烟,给我脱逃的机会。无奈,菲妮克丝这个臭婊子一定不希望我好过,摇了几下,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个该死的女恶魔,一定是想要趁火打劫,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如果我不正式许愿,菲妮克丝大概会继续装聋作哑,但想到上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不到生死关头,我绝不愿意再和菲妮克丝交易。

脖子上越来越痛,虽然仍要装出一副贼笑嘻嘻的无畏表情,心里却实是焦急,忽然,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罐子里倒在我的掌心。是某种粉末,但是颗粒很,不像是能迷人眼睛的石灰或是迷香,从触感上判断,倒很像是盐或者糖。

那个女恶魔也许会见死不救,却绝不会拿我开玩笑,既然罐子里会倒出粉末来,就表示我可以利用这些粉末来制造生机,问题是……该怎么做?

“我今天就杀了你,为族里的姊妹们出一口恶气。”

“等一下!”我忙道:“你现在杀我,就真的是坏了大事,会变成羽族的罪人。我、我……是卡翠娜族主牺牲自己,要我潜伏在熊族里,等待机会,伺机救人的。”

羽虹的动作一顿,这样的说辞应该不能说服她,但也会让她有所怀疑,延迟下手,再争取到一点时间。

糖或者盐?这两种调味料为什么能派上用场?

我脑里无数念头飞转而过,却没想到一个有用的。最后,是脖子上伤口一痛,这才让我想到,这些天来羽虹要躲躲藏藏,腿上伤口多半还没有癒合,动作也受到拖累,如果这粉末是盐,那么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不过,菲妮克丝真是小气,有心帮我的话,给我一些可以喷出火焰的魔法粉末不是更好?变出一堆廉价的盐,如果羽虹受到刺激后动作太大,我脖子上的脑袋就不太稳当啦。

羽虹脸泛怒容,道:“你花言巧语,骗得了谁?你说是族主要你潜伏在熊族里,有什么证据?你对姊妹们……这也是族主要你做的吗?”

“羽二捕头,你有点脑子好不好?当奸细会主动留个证据给人抓吗?什么叫做苦计你知不知道?我混在熊族里头,如果不做和他们一样的事,能撑到现在还不给人发现吗?”

虽然命悬人手,但听着这些白痴问题,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叹气。能够从众多熊人中把我找出来,这证明羽虹确实是有不凡的追踪本领,不愧是缉捕方面的专业人才,但是在个人见识上,却是让人想对心灯居士教徒弟的本领悲叹三声。

这样一番对话后,羽虹咄咄逼人的气势减少许多,但眉宇间的杀气虽有增无减,看来即使在理智上採信我的话,但情感上对我的厌恶,仍然让她不可能这样善罢甘休。

我把目光偷偷瞥向她的小腿,只见几块破布胡乱紮在右小腿上,微微斜倚的姿势,正是右腿剧痛、施力不便的最佳证明。

“说起来,我们大家现在都在同一条船上,应该同舟共济才对。你想想,就算你杀了我,只凭你一个人,救得了你的族人吗?不行吧?族主也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牺牲自己,重托於我,要我混进兽人军中想办法的。”

这段话半真半假,但我只是要让羽虹的心神略分,不再注意於她手中的这柄匕首,而趁着这个机会,我便吃惊道:“看,是谁来了……”同时便洒出握满手里的盐。

可是这声叫喊却是我最错的一个决定。也许在思考上有许多问题,但是能在江湖上闯出偌大名气的羽虹,绝不是一个容易上当的雏儿,更不会被这种低级谎言所骗。我的话才一出口,她的眼神就倏地变得锐利,匕首也握得更紧。

在这一瞬间,她完全掌握了我的命,只要匕首一推,我便理所当然地身首分家。

可是,她虽然握紧了匕首,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在我看到她眼中那丝犹豫,我就知道,她终究是对我的话有几分相信,为了这份族人的最后希望,她不敢轻下杀手。

一份错误的决定,导致了她的失败。就这么一迟疑,我手里的盐巴已经洒到她腿上,在接触到犹自淌血的伤口后,引起了剧烈反应。

“啊……!”

菲妮克丝这个女恶魔还有点职业道德,因为那团“盐”在接触到血之后,赫然爆亮成一团暗青色的火光,燃烧了起来。

羽虹惨叫一声,矮蹲了下去,却仍然没忘记要反击,手里匕首往我喉间一送。

生死胜败,就决定於顷刻,她身子下跌,手劲又不能集中,匕首虽利,杀伤力却减低许多,而我在此时急运兽王拳的婆罗象皮功,强化肌弹,虽然最后仍是裂见血,脑里一昏,却也成功逃离断头之厄。

“臭小婊子!”

乘胜追击的战斗,再是容易不过。我不顾自身伤势,将一道兽王劲猛运到手上,化为金刚猿臂,重重地连轰出去。

羽虹的武功毕竟高我甚多,在这当口还能反手一封,巧妙地阻住我的攻势,却终究因为腿上剧痛,又要分心去灭火,此消彼长之下,被我突破防禦,一记重拳打在她小腹上。

“呜……”

强烈的痛楚,羽虹弯下了腰,俏脸疼得扭曲起来,而我跟着又是一拳,正中她小巧的下巴,将她打得跌撞出去,摔在帐篷一角,滚了几滚,就此昏了过去。

◇      ◇      ◇

“妈的,好险啊,差点就没命了。”

脖子上的血痕,我心有余悸,回思刚才的惊险,真箇是九死一生。看羽虹昏迷在那边,我还不敢大意,慢慢走过去,小心踢了两脚,确认她是真的昏了后,才松了一口气。

但麻烦的事却紧接着来,刚才我们一番缠斗,弄出声音,外头的熊人又不是聋子,怎么会没听到?现在连串脚步声朝这边快速靠近,马上就是一群熊人要冲进来了。

“臭婊子,连昏过去了都要给老子添麻烦。”

毯子什么虽然能盖住人,却瞒不过兽人们的嗅觉,帐篷里也没其他地方可遮掩。情急生智,我也不多费事,俯身将羽虹翻趴过去,用被子遮住她上半身,再把她穿着的那件短裤拉下,连带已经泛黄的白色亵裤,一起褪到膝上,露出那光滑白皙的玉臀,两腿分开,看上去就活像是一副刚刚被奸过的样子。

翘臀如雪,我看了暗自吞了口馋沫,还来不及伸手去,帐幕就已经被掀开,几个熊人闯了进来。

“不二熊,你没事……事吧?”

担忧的询问,在见到帐篷内的景象后,立刻变成暧昧的呼呼轻笑。昏黄的烛光,一个被头散发的少女,光裸着雪白屁股,昏厥趴在地上,腿间站着一个握着她脚踝的“熊人”,任谁见到这幕光景,都会做出理所当然的联想。

我不知道在熊人眼中,自己的确切样子为何?但既然他们也把我当熊人,想来也是看见我胯下毛茸茸的一堆,没有穿不穿裤子的问题。

“刚刚听到你这里这么大声,我们还以为你……想不到你是一个人在帐篷里风流快活?”

熊人们看着我,一个个意有所指地笑起来,我则像是被撞破好事一样,扫兴地叹息着,将他们带出帐篷去,不给他们多待在帐内看出破绽的机会,并且拜托他们当作没看到。

目前,除了卡翠娜,所有的羽族女俘虏都被集中起来,防止她们脱逃,而为了维持纪律,除了立下大功的熊人外,是不允许把女俘虏带回私人营帐里的,我虽然受白澜熊赏识,给予我这种特权,但为了怕身分外泄,从来没留女人在我营帐里过夜,现在却刚好以这理由解释过去。

熊人们告诉我,白澜熊有急事要找我,要我赶紧过去。对此我自无异议,只是先回帐篷内摆平一下可能发生的问题。

如果羽虹给人发现,后果非同小可,我与她都要完蛋,可是藏身在这帐篷里,却是远比别的地方都要安全。兽人世界的社会规则相当原始,既然这女人在我的营帐内,就是我的私有物,旁人如果垂涎她的美色,想要掠有,就必须堂堂正正挑战、击败原先的拥有者,绝不会偷偷跑进旁人营帐奸女俘。

目前熊人都与我友好,虽然知道我营帐内有女人,但是一来没看见她的俏丽脸庞,二来对我保有几分敬意,自然不会趁我不在,入我的营帐。

我行囊里还带着一些药草,里头自然不乏强力迷药。我把羽虹的小嘴撬开,喂她吃了两颗,估计会让她一个时辰内醒不过来,再用绳索捆绑,作暂时处理。

对付武学高手,这样的措施并不够,但我现在没有时间,只能这样略处理一下,只要确认她一个时辰内维持现状,那就没问题了。

准备妥当,我离开营帐,去见白澜熊。

路上,我想起一件事,就是关於我头上这顶石头帽的使用。当初茅延安说,把这帽子戴在头上,虽然不能隐身,但是周围的人看到我,都会把我当成是同类,或者把我当成是一个不起眼的东西,对我视若无睹。

我从来不曾对这段话深思过,但是现在想来,确实是有点古怪的。当我置身於一堆兽人群中,羽虹看到的我是兽人,这是因为在一群兽人中,变成兽人最不起眼吗?那如果是兽人和羽族两军对战,我在双方眼中看来又是什么模样呢?这点就很让人纳闷了。

而当我离开兽人群,孤身一人独处帐篷内时,我看起来又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因为这样子才露出破绽,被羽虹发现呢?

羽虹既然能识破我的伪装,当然其他人也有可能,如果在这一点上大意,说不定就会让我葬身南蛮。

见了白澜熊,只见他神情紧张地,要我准备一次筵席。

“为了要商议目前的局面,我要和虎族与豹族的首领人物密谈,所以要准备筵席,你是从阿里布达来的,应该知道一些比较有文化的接待方式吧?”

看他说得慎重,我点点头,开始想该怎么去吩咐这里的大厨准备菜色,而白澜熊似乎还怕我不懂,看看左右无人后,在我肩头一拍,低声道:“我们的交情非比寻常,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友,你明白吗?”

再清楚也不过了。所谓友者,一起打的朋友,用浅显一点的话来说,就是和我、巴闭、阿巫一样,常常一起去嫖妓、搞女人的酒色朋友,虽然说从小打打到大,这种事讲来实在是泯灭廉耻,不过想到兽人世界的风俗,我也就不以为怪,很善解熊意地点点头,预备帮他弄一顿打餐出来。

妓馆里的噱头,来来去去就是那几样,总之是让一个裸女躺在桌子上,身体洗擦乾净,然后在她身上摆食物。简单一点,就是随便在身上摆几样料理,遮蔽,供人享用﹔牺牲得重一点的,就是把食物塞进户里,沾着女蜜汁出来。

视觉和触觉效果上,固然是噱头十足,但是那些东西入口味道究竟如何,这就见仁见智了,反正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要享受美食的,也不会用这种形式吃饭。

白澜熊看我答应得这么爽快,开心得很,跟着就说起熊族的打算。

其实,不只是熊族,虎族和豹族都面临同样的问题,就是不能在这里多浪费时间。补给、族人们的反应都到了极限,虽然说现在从早到晚的奸大会,多少为兽人们无处宣泄的力找了个出口,但是时间一长,情形仍然是不利。

然而白澜熊与其他两族首脑,却都心有不甘。史凯瓦歌楼城一战,三族确实都掳获了为数众多的女俘虏,补充族里的劳动人口,算是不虚此行,但是羽族收藏的奇珍异宝,却一样都没拿到,眼看着蛇族霸佔史凯瓦歌楼城,三族首脑皆是心中不平,一面怀疑蛇族可能暗扣起部分女俘虏没有交出,一方面又担心蛇族取得羽族宝藏后,就此坐大,压在各兽族头上,这几天只要一谈起来,都是背后咒骂。

特别是,当白澜熊从我口中得知创世七圣器的情报后,三族与蛇族的摩擦就更形激烈。若是让蛇族取得大日天镜,又参透其中秘密,后果之严重,没有任何人承担得起﹔即使没有参透里头秘密,只要蛇族把大日天镜献给万兽尊者,这件大功也足以让她们从此在拜火教中横着走路。

为此,三族近日动作频频,纷纷派使者向蛇族质疑,她们是否违反当初协议,还私藏了一些羽族女俘虏在楼城内。

据种种迹象来看,此事大有可能。而由於生理构造不同,羽族人落在蛇族手里,即使被活活奸死,也不可能生出后代,在各兽族眼中看来,女俘虏在蛇族本没有用处,她们佔着这些女俘虏无疑就是一种浪费。

(真是好笑,当初蛇族以借出手上所有俘虏为条件,取得史凯瓦歌楼城的独自搜索权,如果真的那么不满,当初就别答应啊……)

这想法在我脑中一闪而过,但我也明白,指控蛇族扣着部分俘虏,只是藉口,为的是进入史凯瓦歌楼城搜查,即使本无此事,三族也会另外找理由的。

“娜塔莎一直避不见面,我们的使者也都被挡在城外,交涉没有结果,本来我们很伤脑筋的,不过幸好我们手上也有筹码。”白澜熊在我肩上一拍,笑道:“不二兄弟,多亏你了,若不是你擒住羽族族主,我们在这场交涉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我登时醒悟。史凯瓦歌楼城内机关、法阵不少,蛇族的寻宝工作肯定不怎么顺利,当情形陷入胶着,她们就需要一个解谜的关键:羽族族主。

在这边沦为军妓的卡翠娜,顿时奇货可居,成了熊族手中最有利的筹码。从白澜熊的谈话听来,她一时间是安全的,因为谁也知道,如果卡翠娜落到蛇族手里,等於是一张活的宝藏图,蛇族就大可为所欲为了。

只是,如果蛇族私下提案,让熊族进入楼城,以交出卡翠娜为条件,两族合力取得城中秘宝。在这样的利益下,白澜熊会如何处理呢?

答案实在太过於明显,我表面上开心大笑,暗地里却不由得为卡翠娜担忧起来。


第六集1-3

第一章 蒂蕾初折

匆匆结束与白澜熊的谈话,我几乎是狼狈地逃出了他的帐篷,主要的理由,就是正在和他谈话的我,忽然觉得丹田刺痛,即将气空力尽,心中大骇,知道是因为和羽虹的那一番僵持、搏斗,让本来就已经不敷使用的兽王拳劲,加速消耗,现下支撑不住,快要现原形了。

依照往例,去女俘虏中随便找一个来当牺牲品,奸个几次,就可以再撑上半天,或者去找卡翠娜也行,但是这次却不用,因为我帐篷里有一个更的小美人儿。

白澜熊很够意思,我只是和他要求要回帐篷搞女俘虏,他就很能理解地答应了,说我新到南蛮,还没有家人与土地,如果能在回熊族之前,搞大几个羽族女奴的肚子,那就不用一个人孤零零地过日子了。

有了这头熊的许可,等会儿办事就方便许多,只要没人进到帐篷里,就是声音再大也不怕。

三步并两步地跑回去,掀开帐幕,老天总算还给我几分薄面,羽虹仍然躺卧在帐篷里一角,受迷药的影响,昏睡不醒。

我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绑缚,解开来重新绕著手腕绑好,反捆在背後,同时稍稍检视这已落入我掌心的清新女体。

肌肤滑嫩,体态纤巧动人,这都是不用再说的,就是身上沾了不少尘土泥渍,稍损美观,我张口吹了吹,看见羽虹後肩有块巴掌大的红印,以为是污垢,用力一吹,分毫不褪,定睛一看,原来是块浅红色的胎记。

受著连番扰弄,感觉到痛楚的羽虹,发出一声低喃,似乎就要清醒过来。

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不慌不忙,只是近距离看著羽虹的容颜。这小妮子过去从没把我放在眼里过,总把我当作意图不轨的奸徒,几时给过我好脸色?更别说让我这麽贴近看她。

清新迷人的瓜子脸,细细的柳眉,被金黄色的浏海半遮掩住;如玉般挺直的秀鼻,还有那张柔嫩的小嘴,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而昏睡中的安详表情,更让人意识到,这位羽二捕头才不过是一个未满十八的可爱少女。

只可惜,这完美的画面却随著她苏醒而被打破。

“你……”

睁开眼睛看到我,本来迷蒙的眼神在最短时间内回复神采,让我再次对这丫头提升评价,但没等她开口说话,一块碎布就塞进她嘴里,阻住那些肯定不是好话的骂人语句。

羽虹脸现怒容,但却不慌张,也没有愚蠢得浪费时间想继续骂人,而是功运手臂,想要将捆著她的绳索迸断。纵然身上有伤,以她的武功,要弄断这些绳索本易如反掌。

“想得美。”

抢在她迸断绳索之前,我好整以暇地抬起脚,跟著便重重地踩在羽虹的右小腿上。我之前已经确认过,鬼魅夕斩在她腿上的那一刀,伤口并没有愈合,经过这几天时间,呈现一种怪异的腐化,现在被我一脚踹在伤口上,血沫喷溅,本来正在运劲断索的羽虹,疼得弯下了腰,喉间悲鸣出声。

也在这时候,羽虹终於发现到自己赤裸著下半身的事实,被堵住的嘴里发出一声沉闷尖叫,惊得俏脸发白,忙不迭地合拢双腿,也顾不得站起来,就扭著纤腰往後退。

看羽族少女的美腿踢动,确实很赏心悦目,不过我仍是压下这份冲动,蹲近过去,绕到羽虹右侧,抓住她没有被捆住的右手肘。

“羽二捕头,羽虹姑娘,和姊姊闯下这麽大名头,也杀了不少的贼和歹人吧?我不知道们有没有失手被擒过,也不知道们有没有被人绑过,即使有,我想对方的下场都不得好死吧?”

我微笑道:“其实说来很好笑,我爷爷当年曾经是个贼,听说我家老头子也是,或许在他们之前还有其他干贼的祖先也不一定。这些人只要看到中意的美人,就一定要弄上床爽一趟。形形色色的女人,之中当然也有名门侠女,相信我,羽二捕头,绝对不是里头武功最高的一个。”

羽虹怒瞪著我,却不理解我说这些话有什麽意思。答案就在我手上施力的瞬间揭晓。看准她手肘的关节,从反方向施力击下去,即使没有使用兽王拳,仍然是很轻易地就把羽虹的右肘打脱臼。

“呜……”

疼得流下泪来,羽虹颤抖著双肩,想要躲避,却被我抓住她右手上臂,反方向一举一拉,清脆的骨节摩擦声,这次是右肩骨脱臼了。做了初一,当然也要干完十五,右手之後是左手,我把羽虹左右臂的肩骨、肘骨都松脱了关节後,取出她嘴里的那块碎布。

不久前架在我脖子上的那把匕首,现在反架在她颈上。体验到我的辣手後,我相信羽虹不会怀疑我辣手摧花的能耐。

我笑道:“从那些强奸经验里头,他们留下了心得。用绑的,绳子会断掉;用迷药,药效因人而异;点住道,会被冲开;就连施放僵化咒文都可能被人破了法,给人反将一军。所以最妥善的办法,就是在占上风的时候,先废掉女方的反抗能力,不然进到嘴里的鸭子,还是很有可能会飞的。”

两臂的剧烈痛楚,一颗颗豆大汗珠不住从额上淌下,羽虹脸色惨白,呼吸重,纤弱娇躯颤抖著,只是说不出话来。

“直接挑断手脚筋,是最快的办法,刀子一割就行了,不过事後後悔就没得补救,所以我用比较麻烦一点的方法,卸脱的关节……但是大概是因为第一次做,手法不够好,有些骨头好像是给折断了,真是对不住……啊,顺便提一下,要是有办法自己把这些关节接回去,我放一马又有什麽不可以了?”

我对祖先们传下的这个心得,是深具信心的。能够不凭藉外力,纯靠神经、肌活动,把脱臼的骨头装回去,这种人不是没有,但多半是像鬼魅夕这样,生存在黑暗世界的一级忍者或杀手,才会练就这种特殊技能。

普通情形下,要做到这种事,那是何等的毅力和忍耐力?强烈痛楚足以让一个大汉闷声不哼地昏过去,更别说一般流点血就大呼小叫的弱质红颜了。羽虹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我相信她做不到这种事,光只是死咬著嘴唇,忍住不叫痛,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吧。

两臂的骨节松脱,手腕又被反绑在背後,只要一动,立刻就是剧痛攻心,在这样的情形下,我完全不担心这妮子能做什麽有效抵抗,放心地打量著她。

不愧是被推举为十大美人之一的并蒂霓虹,即使脸庞因为痛苦和愤怒而痉挛著,但是却更显出一种具有生气的美感。看看那小小的眉、小小的唇,惹人怜爱的俏模样,如果我不是已经和阿雪相处惯了,现在早已抵挡不住美人诱惑,扑了上去。

“不是很喜欢瞪我吗?怎麽不瞪啦?不瞪就不好玩了啊。”

著羽虹娇嫩的脸蛋,看著她想转过头去,却仍给我捏著下巴硬转回来时的屈辱眼神,我心中充满著优越感。彷佛是那日在荒岛上肛奸天河雪琼的妙绝感受,在口一点一点地发酵,而跟著便是澎湃涌起的兽欲,令我整个人处於高度亢奋中。

爷爷传下的心得,我打小便知道了,但却从来没有用过。在某方面,我厌恶与法雷尔家的传统扯上关系。可是,不知道是兽王拳的影响,亦或是面前这样一个可以任我为所欲为的美少女,刺激了我最原始的破坏欲,在听到她骨折脆响的那一刻,我居然感到爽快……一种近乎是高氵朝的爽快。

羽虹仍是穿著那件作为巡捕制服的束腰长袄,虽然已经染污了颜色,却让意识到她巡捕身分的我格外兴奋,慢慢解去她前襟的扣子,当衣衫敞开,一件样式朴素的白色兜,就露了出来。

我用力一掀一扯,一片白云飘落地上,一双雪玉可爱的房,像一对白鸽似的跃了出来,虽然称不上丰满,却是晶莹纤巧,让人想要捧起婆娑。

上身完全裸露在我贪婪的目光下,羽虹痛苦地闭上了美丽的双眸,脸上除了愤怒、羞辱,渐渐也多了一层惊恐。

我哂道:“怕什麽?因为是我,所以才怕吧?如果是方青书,是不是就大叫亲亲方师哥,主动献身了?”

羽虹不答,只是紧紧地咬住嘴唇,不想在我面前示弱,却仍禁不住越来越浓的恐惧之情。她到底只是个不满十八岁的豆蔻少女……

◇    ◇    ◇

满意於自己营造的效果,我贴近她耳边,低声道:“其实这些又有何差别?

还不都是男人?或者……真是除了的亲亲好姊姊,就不要任何男人碰?”

被人一句话揭开心中秘密,羽虹大惊,睁开眼来看著我,却刚好瞧见我蹲下身,将她柔细的两腿抬起来,端视少女迷人的娇艳花谷。

羽虹仍没有放弃抵抗,腿上施劲,想要踢我後脑,风声急劲,确是一记厉害杀手。但我只是随手一推,让她躺卧下去,後背重压已经被卸开关节的双臂,就听见这妮子惨叫一声,凌厉杀著被我消之无形。

就著灯光,少女全身的玲珑曲线,都在我眼底一览无遗,像是一件粉雕玉琢的水晶人像。

33B的纤巧鸽,像半只小皮球,柔软白嫩,峰顶两点腥红的小头,像是雪团上的绯色玛瑙;小屁股圆圆的,不是很多,却很结实,捏上去很有弹。但最的还是两条美腿,又白又细,光滑得几乎不出毛孔,像丝绢般柔软。

两腿间的方寸地带,长了一丛浅浅的金黄纤毛,肥肥白白的处子玉谷,像半只新蒸出的小馒头,就只是中间多了一线粉红的细缝,粉嫩无瑕,让人一看就知道这片花谷的纯洁。

心中得意,我抚著她的裸背与隆臀,碰触那粉雕玉琢般的细嫩肌肤,最後停留在结实浑圆的屁股,伸指拨弄臀沟。指头悠游过菊,来到稚嫩的幽谷开口,鲁地探入一指头,撩拨粉红的花唇。

“羽二捕头,我想骑,说好不好?”

占尽优势,我便喜欢用这样侮辱的言词,进一步折辱羽虹的尊严,若不是这样,狎玩这女捕头的乐趣就没有了。

忍著手上痛楚,羽虹微弱地喘息道:“只要你动我一下,我姊姊一定把你这奸贼碎尸万段,你……给我滚开。”

“即使我现在停手,们姊妹会放过我?这种话先拿去说服自己再说吧,哼,霓虹神捕,有什麽了不起的?将来有一天,我把那婊子姊姊也弄来,和并排著干。”

双手在羽虹胴体上游移,碰触她的雪肩与蛇腰,我亲吻著羽虹的无瑕娇躯,急切地想要在她身上留下属於我的痕迹。

在羽虹的粉颈上一舔,我道:“想杀我吗?我出去以後,就立刻四处宣扬,说们并蒂霓虹装著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背地里却乱放荡,两姊妹搞那种下流的同恋……嘿,那天在温泉池塘里,们两个卿卿我我的样子,我全都看到了,如果让慈航静殿知道们是这德,猜猜们会有什麽下场?”

再一次听我提起心头最大的隐私,羽虹嘴唇发颤,一双眼睛眨呀眨的,像是想要说什麽,而当我抚起她前的香滑小,她终於忍耐不住,一偏过头,眼泪就像珍珠一样地洒落下来。

羽族女的身材,纤细而骨感,触碰起来,真个只能用冰肌玉骨来形容,我握住羽虹脚踝,将她往我身上拉过,抬高那一双结实粉白的玉臀,让它像颗犹带青涩的嫩果子,在空气中哀怜地摇晃著。

解开自己的裤子,一硬挺硕烫的,便在羽虹臀沟处来回挑动。我一面欣赏这即将失去纯洁的女巡捕,那种凄楚的美态,一面在上涂抹口水,作好破瓜前的润滑准备。

双臂不能动弹,两腿又被我硬扣住,光是剧烈痛楚,就已经耗去了羽虹大半力,但这妮子仍未放弃,竭力扭摆著腰身,洛u灾v童贞做最後挣扎。

“还没进去,就主动扭起腰来啦?让的亲亲姊姊知道,以後肯定不理啦。”

捧起羽虹的粉白臀球,我缓缓挺腰,动作不快,在前端陷入臀沟时,最後一次询问。

“羽二捕头,我想骑,说好不好?”

“不、不要!滚开,你滚开啦……哎唷!”

一直也没有答应,但哀求被硬生生止住,我的大拇指忽然刺入羽虹的粉嫩菊,在她分神惊叫的时候,慢慢地了进牝户,过不多时,就发现了那一层柔韧的阻隔。

羽虹重地喘著气,虽然过去一直和姊姊羽霓玩著假凤虚凰的把戏,她却从来没有真正被这样的实物刺入,令整个身体都痉挛起来的剧痛,让她瞬间呼吸维艰。

“我……我受不了了,我,你的太大了,不能……哎呀!”

“什麽不能?挨吧。”

以动作代替回答,我紧紧捧住羽虹的粉白屁股,五指陷入娇嫩臀,感受她的挣扎与痉挛,以征服者的姿态,将一寸一寸地入。

我故意惊呼道:“真想不到耶,和姊姊搞同恋的小婊子居然还有处子之身?羽二捕头,姊姊没有实际搞过吗?以前办案失败的时候,那些贼有没有轮奸过?”

“你、你这头畜生,禽兽!”

“是啊!我是一头正在搞羽二捕头的大禽兽!”低声笑著,我又挺进了几分,一股作气地往前冲刺,听著耳边的凄绝哀叫,突破了最後一关。

之前的挣扎全失去意义,感受著两腿间热辣辣的剧痛,知道自己全然无助,羽虹不停地流下眼泪,没过多久,就变成悲哀的哭泣。

忽视这些泪水,我尽情地逞著兽欲,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胯下,将整完全入,直抵羽虹牝户深处。

在这一向趾高气昂的女巡捕身上,下胜利的旗帜,我兴奋无伦,在大力骋驰的同时,亦重重拍打羽虹的美臀。

臀给打得又酸又疼,羽虹雪雪呼痛,我等了一会儿,让羽虹能够适应被自己破关而入的痛楚,在这期间,毫不客气地将肥白臀掴打得热呼呼、红扑扑。

“羽家妹子,不管答应不答应,现在贼要继续强奸了!”

轻声说著,看见羽虹泪流满面的模样,我在她雪上了一把,跟著就开始大力抽。

那是能够充分表现年轻人强悍体力的抽动作,记记到,强力的冲击,让羽虹在我身下辗转呻吟,悲鸣不绝。

听得出来,除了痛楚的抽噎之外,更有著说不出的凄楚与愤恨。

不过怎麽想都好,那都是以後的事,在这种姿势,什麽挣扎也没有用,不管她怎样闪躲,我所在意的,仅是被我紧抱在手里的粉白圆臀,用力地干。

少女的娇躯一直是紧绷著,在激烈交中,被汗水浸濡得滑不溜手。她四肢都没有作用,只能承受著征服者的奸辱,像雪白的玉蚯蚓一样,在我身下摇摆翻动。

不知道是多久的冲刺後,我也已经控制不住,到了喷的边缘,急促呼吸变成了重喘息,将我推向这一波快感的顶端。

“要了……让我……让我在肚子里头吧!”

大声地呼喊,我把滚烫的,用力地喷注入到羽虹的小子内。

感受到奸辱者的到来,羽虹崩溃似的哭叫起来,两腿像是想要勒杀我一样,从後交缠夹住我的腰,但因洛u倩擗O已是强弩之末,这充满杀意的行为,却只是让我将大量往她牝户深处喷,点滴无存。

这样子暴的交後,我发现全身充满力,本来已经枯竭的兽王拳劲,重新盈满了身体的每个部位。

经过我这麽一轮施暴之後,羽虹已经昏死过去,顽强的头颅歪在一旁,染著汗水的金发遮住半边凄美容颜,露出一小截白皙柔美的颈项,两条合并不拢的修长玉腿,止不住地颤抖著,鲜红的血、白浊的浆,正从那饱受狂风暴雨摧残的花谷中渗流出来。

我长长地呼了口气,心中大有出了一口恶气的舒爽感。抚羽虹前嫩笋般的雪玉鸽,我开始想著,这对并蒂霓虹有著一样的长相与身材,就不知道在床上辗转承欢时,会是怎麽样的一种风情?

一念及此,我不由得开始思索善後问题。同时把霓虹都弄上手,这确实是个诱人想法,但是从现实面上考量,这想法本不切实际,还是认真想想吧。

事实上,由於我对霓虹的厌恶感,我甚至本没有想到占有她的可能,只是一个劲地在想,要怎麽才能处理善後。

在我的生命中,这当然不是第一次的奸行为,但是过去大多数是花钱了事,或者跟著一票贵族子弟在一起厮混,另有旁人负责善後了事。

可是羽虹并非普通女子。这妮子本身的艺业与名声倒也罢了,她的後台却非同小可,是慈航静殿的嫡传,心灯居士的爱徒,只要她少了汗毛,慈航静殿岂会善罢甘休?

而我……嘿,别说是汗毛,连比汗毛更重要的地方都被我动过了,慈航静殿计决不可能放过我。

然而此地并非金雀花联邦,也不是阿里布达王国,而是大荒南蛮的深处,诱里绝境。羽虹在史凯瓦歌楼城被破後,就等若是失踪人口,要是她就这麽无声无息地死了,慈航静殿别说会不会知道,即使消息传出去,也是三五个月後的事,要找凶手算帐,这笔帐只会记在拜火教头上。

那麽,为了确保“真凶”能够逍遥法外,看来杀人灭口就是必要的了。

我不由得沉吟起来。杀人灭口我过去是干过不少次,但是好像从来没有哪一次,是和辱妇女扯上关系。正确来说,在我们法雷尔家族史上,从来不曾有人为了奸後灭口而杀害女的。

一如我之前对羽虹说的,我家的祖先,不怎麽算得上贼……至少我个人认为和那种风流儒雅的贼扯不上关系,他们只是力旺盛,武功高强之馀,从来没把旁人当作人看,单纯地看上了想上的女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天晚上就跑去上了而已。

爷爷兰特·法雷尔,当初被人称之为“用爱救世界,一走江湖”,在他纵欲天下、横扫大地的那段时间里,身边美女无数,留下无数动人的恋爱韵事……

还有十倍於这些韵事的私生子女。但是据他日记中所述,这里头也有不少“先奸其身,再得其心”的例子。

相较於爷爷的丰功伟绩,我那变态的老爸在这方面就走向另一个极端。

明明身为当世绝强者,却自甘远走边疆,当一名卫土军人,不争权、不夺利、不近女色,从来没闹过半个绯闻,我小时候不但怀疑过他不是爷爷的亲生儿子,甚至还怀疑过我是他搞同恋生出来的。

当然,年纪大了之後,我知道变态老爸并不如表面上那麽简单,只不过他不如爷爷那样沾惹情缘,而是一夜之後再不回头,视床头人如无物。

不过不管是哪一个,在我们辉煌却不名誉的纪录中,从不曾为了灭口,杀害与自己有一夜情缘的女。

这并不是说我们很善良,而是各有不同的理由。我是因为过去的事,多半不灭口也能解决问题,剩下的却是灭了口也解决不了问题,甚至问题更大;爷爷据说是因为他深信美人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杀的。

至於我那变态的老爸,我个人推测他是喜欢留受害者一命,让这些女人在已经被玷污、毁坏的往後人生中,承受著无边的痛苦,还有每天夜里的恶梦惊醒。

反正不管怎麽说,我此刻并没有辣手摧花的欲望,当体的激情冷却下来,脑里却是自行开始运转,想著一些平常没有想的事。

(如果不是这两个鸟女人,阿雪怎麽会不见?我又怎麽需要躲在这里?不好好报复一番可不行,我……)

几个念头闪过脑海,令我心中一动,看看犹自昏睡的羽虹,想了又想,手心直冒汗。

回忆起适才交时的极乐美感,我忽然听见身下的少女一字一字地说话,心中一惊,低头一看,才发现她原来是苍白著脸,呢喃著说梦话。

“我会恨你一辈子,我会用我一辈子的时间来报复你……”

不把这诅咒放在心上,我反而在羽虹耳畔轻轻一吻,将她紧箍在怀里,嗅著她发丝的香气,笑道:“想报复我的女人多著了,我不在乎,只要一直像这样给我骑就行了,羽家婊子。”

兽王拳劲的澎湃流动,填补了刚才消耗的力。随著这记说话,再一次挺入牝户,开始第二波畅快淋漓的交。

第二章 魔女秘诀

除了平常的文书工作,还有一些杂务,我与白澜熊接触的机会著实不少,听他愤愤地把蛇族骂得狗血淋头,忍不住就问他,既然熊、虎、豹三族都这麽对蛇族没好感,何不趁著蛇族势力未成之前,一举将之剪除算了?

白澜熊摇头道:“事情没有那麽简单,蛇族虽然人少,但是在拜火教中深得尊者他老人家的信任,出掌高位,若是我们偷偷将她们灭了,尊者雷霆震怒,我们怎麽承担得起?”

“武尊他老人家宠信蛇族的理由是?”

“蛇族的贱人们非常险,会用一些狐媚邪术,常常献上一些经过她们调教改造的妖艳女奴,讨尊者的欢心,真是太可恶了。”

白澜熊解释,每年拜火教祭祀大典时,四大兽族都要向万兽尊者献上礼物,除了各色珍奇玩物之外,也有美貌秀女,作为武尊的婢妾。本来各族都是从自己族中挑选美貌女子,希望蒙得武尊青睐,自己这一族从此就可以在南蛮横行霸道。

在这情势下,受限於身构造,无法与男真个销魂的蛇族,本应是最吃亏的一族。但是她们却别出心裁,将每年在战斗中俘虏来的别族兽女、经由奴隶商人由外地购来的人类女,加以改造调教,变成一等一的媚人尤物,献给武尊,自此压倒其馀各族,独得万兽尊者的欢心。

“每年都要?尊者他老人家年纪很大了吧?怎麽还能……”

“像尊者这类的最强者,都是能驻颜不老的。尊者今年有近百岁了,但是对女色的需求量还是很大,他武勇豪壮,在床第间的雄风常常也……嘿,总之多半是那些女的身娇体弱,没玩个几天就只剩半口气,尊者喜新厌旧,身边姬妾换得快,我们自然也得识相。”

这点我倒是可以理解,如果兽王拳修练下去,有助长残戾情的作用,那只怕没几天就得换一个床伴。光是我自己,最近每次和羽族女战士交合,都把她们弄到气息奄奄,万兽尊者这样高的修为,如果姬妾们身体稍差,还不活活给他死在床上?

“尊者讨厌未经人事的处女,总说她们不经干,几下子便咽了气,所以他老人家特别喜欢风骚成熟的妇人,蛇族就是利用这机会,每年都送上一些美艳奴,讨尊者欢心。”

白澜熊的熊掌在我肩头拍了一记,笑道:“话是这样说,不过,那些美艳女奴还真是够劲,蛇族偶尔也会送我们几个做外交,我手头上就有一个,每次跟这骚妞干起来,弄得我骨头都快软了……他娘亲的真有一套。”

“简单来讲,就是蛇族够聪明,而我们三大兽族除了上阵砍人,什麽都不会,调教不出讨武尊欢心的女人,所以被她们比了下去,而你这头色熊居然还因为收了人家礼物,就谷上脑,沾沾自喜,把本来目的忘掉了?”

由於我和白澜熊很谈得来,兽人们之间不像人类世界那麽尊卑分明,而这位熊族少主又确实有容言之量,这样糗他一下,并不会招致他的愤怒。被我说中痛处的他,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英熊难过美人关,看到那麽漂亮风骚的女人,欲火早就把怒火盖过了,这是每一头公熊都会犯的错啊。”

我心中忽然有个想法,但一时间说不清楚,便催促他继续剖析现况。

万兽尊者的背後撑腰,固然使得蛇族得以出掌拜火教重职,但她们本身也是个因素。与武力强盛的三大兽族不同,蛇族虽然没有武中强者,但成年的雌蛇却几乎都是兽魔使,擅各类用途的兽魔,若是正面开战起来,实力殊不可侮。

蛇族平日行动低调,尽量避免与三大兽族发生摩擦,不时更送上一些调教过後的艳姬美妾做礼物,将这些头脑简单的兽人哄得乐不可支,浑然忘了敌人的迅速成长。

说来也要怪三大兽族自己不好。在战力结构上,兽人们不易修习人类的武术,只能锻链一些像是兽王拳之类,增加本身狂暴、力气倍增的浅诀窍,饶是如此,那威力却是不同凡响。

本来就已经皮厚、爪尖牙利的兽人,进入战意高亢的狂暴状态後,力大无穷,一但受伤见血,身上痛楚更是让他们狂大发,无视自身伤势,几乎是同归於尽的杀敌态度,任什麽敌人看了都会害怕。当日也便是在这种情形下,羽族输得一败涂地,血染楼城。

天生的优势,弥补了武术方面的不足,之後为了弥补在魔法上的遗憾,诞生了兽魔术这样的技巧。但是在属上,兽魔术适合女修练,说得明白一点,雄兽人的直脑筋,很难在过程繁复的兽魔术中有所成就,顶多是练一两只低层次兽魔,就很了不起了。

问题是,兽魔术适合女修习,但在各兽族中几乎毫无地位可言的女,又怎麽会被允许修练兽魔术,得到反抗主人的筹码了?除非是族主、祭司的女儿,又或者是像蛇族、羽族这样全由女子组成的部族,不然女就几乎不可能得到修练兽魔术的机会。

所以说来说去,就是这些死脑筋的兽人们作法自毙。如果不是他们顾虑南蛮的社会体制被颠覆,被女取得反抗地位的机会,又怎麽会搞到这局面?假如每一个族里,男的变成狂兽战士,女的变成兽魔使,彼此维持均衡,像蛇族、羽族这样阳失调的部族,早就被淘汰了。

“我也知道这样子下去不行,所以这次出兵羽族,其实就是我们的一个计划。”

“哦?有什麽内幕?说来让我这幕僚的听听。”

三大兽族将掳获到的羽族女俘集中奸,整天干著名为“下种竞赛”的活动,我是亲眼目睹的,除了佩服这群兽人旺盛的繁衍欲望,心里其实暗暗好笑,不知道这样下去,即使每个羽族女战士都大了肚子,生下来的孩子又该归给谁?

但是白澜熊解释,现在各兽族里的女、女奴,被奴役久了,脑子也不太灵光,即使去修习兽魔术,也没什麽大成就,因此三族便把脑筋动在这一次的战役上。羽族女在兽魔术上的天份,犹高於蛇族,只是因为长期以来颠沛流离,没有办法好好静下来修练,成就有限而已。

俘虏到的羽族女战士,自然不可能真心为兽族卖命。但是与她们结合後,生出来的下一代,从小在兽族中成长,就会与各兽族融为一体,由她们去修练兽魔术,假以时日,就不用怕蛇族独大了。

事不关己,我没有什麽心惊的感觉,却也暗暗佩服这条毒计。如果照这计策,顶多十年,羽族的血脉就被分散在各兽族中,依附各兽族而存在,等若是亡族灭种了。

“好像是条妙计,想出来的人一定是个……呃,这条计策目前实施得怎麽样?成功了吗?”

“不,由於遇到一点技术上的难关,其实……是彻底失败了。”

白澜熊尴尬地说,羽族女的生理结构特异,很不容易受孕,据说她们有一套能够控制自己受孕与否的秘诀,但是外人无法肯定。即使受孕怀胎,若生男,则是以胎生方式诞下与父方相同的子息;若生女,则是以卵生方式产下蛋来,经由孵化而出生羽族。

“不容易受孕,这倒简单,上十次不行,大家轮流上个百多次,总是会搞成的。但是在生男生女上头,就很没有把握。我翻看过族里的纪录,熊族以前虽然豢养过羽族俘虏,可是养了十年,也只生了两个,还都是熊人,所以目前的纪录是……嘿嘿。”

发现我的目光带著揶揄之意,白澜熊忙道:“不过没关系,这次我们抓到的俘虏,比以往加起来都多,三族一起来研究,总会找出端倪的。”

“你老实承认吧,你本就不知道该怎麽办嘛!一点理论基础和合理计划都没有,你的配种计划会成功才怪,靠这种构想去赢过蛇族?熊族稳完蛋的。”

虽说熊的皮毛厚,但是给我这样一说,白澜熊仍是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想来也是难为他了,身边尽是一些懒得用脑子的熊人,除了蛮横硬上之外,哪想得出什麽主意?

继续调侃他,我可没这胆子,说到底他也是熊族少主,要是恼羞成怒,一记熊掌撕杀过来,我就难以招架,正想要转移话题,一个念头忽然闪过脑海。

“少主,我在人类世界长大,算是见过不少世面,也略通一点药物,如果你信得过我,让我挑一个女俘,专门供我研究,不用缴回去,说不定就能研究出成功配种的秘密,好过盲目索啊。”

这个要求自是别有私心,只要取得白澜熊许可,届时我鱼目混珠,就不必穷於向人解释,帐篷中总是有个女人?也可以明目张胆地做爱做的事,不用顾忌时间。

然而,这样的特权,说不定会引起其馀熊人的眼红。众怒难犯,不知道白澜熊肯不肯为我冒这风险,而我为了要说动他,更悄声道:“少主,即使配种不成,但我若能调教出一个骚艳美奴出来,大典上献给尊者,岂不是对我族大大有利?”

这个利益应该是相当有实质的,怎知白澜熊一听,勃然大怒,重重一掌拍在旁边的木箱子堆上,怒道:“混帐,怎麽可以随便弄个女奴给尊者?你把尊者他老人家当作什麽了?”

势难想到白澜熊原来将万兽尊者奉若神明,这下马屁拍在马腿上,大大不妙,我正想说几句话补过,白澜熊却在我肩上一拍,悄声道:“所以调教好之後要先送到我这边,由我亲自确认过,才可以献给尊者。”

看到他笑得那麽暧昧的样子,我忽然理解到,为什麽每年的祭祀大典上,三大兽族献上的女奴都会输给蛇族了。

◇    ◇    ◇

我必须承认,在初遇霓虹时,我洛uo们姊妹的美貌而倾倒,心里确实存著近水楼台後,抱得美人归的奢望,但是这想法在进入史凯瓦歌楼城後,开始急剧地转变。

假如是在与她们熟识前,让我有机会像昨晚那样强暴得逞,那麽我一定会利用得到羽虹童贞的优势,像当初哄骗星玫那样,使出浑身解数,和她拉近关系,试著追求上手。

但在楼城中的相处,让我深切体会到这两姊妹不正常的偏执。我并不能说她们蠢,因为我从来就不认洛u灾v是个聪明人,否则又何必这麽小心翼翼地盘算每件事?可是,这个算不上聪明的我,却对她们那种近乎是殉道者般的偏执狂热,感到无法忍耐。

我无法想像霓虹变成我女人的样子,因为只要想到自己要和这两个无无脑的鸟女人再相处下去,整天听她们的正义论调,我就有一种要窒息的不快。

也许是因为双方神层面的频率,处於背道而驰的反方向吧,再加上阿雪受到的对待,我对她们两个实在是厌恶之极,只剩下最直接的报复欲望。因此,思及该如何处理羽虹,我一开始就是朝毁灭方向去思索。

那当然不是指杀人灭口。我只是在想,曾经令大地上悍匪徒闻风而逃的羽二神捕,如果变成一个低贱的小女,这麽做不但重重打了慈航静殿一记耳光,而且对这个眼高於顶、爱玩正义游戏的鸟女人来说,也是最好的报复。

在术魔法书中,对於如何利用药物、术,来催发女情欲,影响她们的身心,有很深刻的描写。我虽然从来没有施用过,但是内容却都记熟在脑里,现在刚好就有一个机会来实验看看。

据法米特在书中所言,不同的药物和手法,可以达成不同的调教效果。

里面就曾经附上一个实例,叙述如何将一名高贵娴雅的女公爵,最後变成一名光是看到雄就开始猛流口水的乱母兽。但无论是哪一方面的调教术,都是强调要激发女的敏感度。

所以我自然是已经有了准备。

匆匆回到自己的营帐,和昨天相比,营帐里除了简单床桌外,更多了一口黄铜皮的大黑箱子,那是我委托熊人们帮我弄来的重要道具,为的就是当我不在营帐时,这东西可以变成一个简单的囚牢。

箱子上已经打了通气口,以防止里头的人活活闷死,而从那重的呼吸声,我就知道自己没有作错。

昨晚在开了羽虹的处女花苞後,我又干了两次,直到她体力虚脱地昏厥过去,跟著我就弄来这个铜箱,将羽虹放入其中。

箱子内的空间,虽然足够把她弯曲著两腿、背著双手放进去,却是没有留任何的转身空间,一但被放进去,除非有力量破箱而出,不然就只能蜷缩著身子,忍受这密闭空间的痛苦。

破箱而出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并没有埙ui把脱臼的手腕接回去,剧痛之下,我不信她能发力破箱。我另外又用布蒙住她的眼睛,让她在黑暗的箱子里完全地目不视物,当一个人看不见东西的时候,听觉、嗅觉、触觉就会加倍地敏感。

在这极度封闭状态中,失去视力,会让人感到极度惊恐,而随著神经紧绷,手臂与腿间的痛楚、身上的湿粘感、汗水与的腥味,都强烈地刺激著感官,就算是心志坚毅之人,被锁进这种密闭黑牢,也会觉得度日如年。

更何况,在封箱之前,我召唤了许久未曾使用的虫。这种不起眼的粉红色小虫子,有著刺激人们欲的强烈作用,我不想一开始就下猛药,所以仅是召唤出十来条,抛掷进去,再锁死箱子。

这些可爱的虫,会自行在女体上游走,移到蕾、玉户、核等敏感地带来回爬动,并且分泌具有催情效果的体。正常女被这麽十来条虫爬上身,几乎是立刻就会欲火焚身,不用几下工夫,玉户就花蜜潺流,受著欲焰煎熬。

羽虹自小修习慈航静殿的禅功,在定力上远非同级数好手能比,这样的折磨,想来她还承受得住,但是这些虫经我特别施咒後,又别具一功,当女体受情欲驱使,肌肤滚烫,渐趋高氵朝时,它们就会忽然停止动作,待宿主呼吸渐趋平稳,体温降低後,重新再活动起来。

周而复始,一夜间让宿主无数次濒临高氵朝,却又始终无法真个快活,那种感觉之难过,不下於任何残忍酷刑。只要这样子维持一段时日,即使是贞节烈女,也会变得欲高涨,浑身肌肤更是敏感,稍稍一碰就像电流通过。

这就是调教的准备工作,而听见箱子里头传来的重呼吸声,我就想像得到羽虹在箱中的狼狈样。

取钥匙开锁,我将厚重的黄铜箱盖推开,一股混合著汗水、蜜的浓烈腥味扑鼻而来,羽虹蜷曲在箱中,浑身汗如雨下,面色却是苍白一片,紧咬著银牙,不住地颤动。

与预期中双颊酡红的激情模样不同,我吃了一惊,伸手到她大腿内侧了一把,但觉肌肤嫩滑,抬起手一看,满掌沾著都是湿粘蜜。随即明白这丫头是在拼命强忍,用意志力去对抗焚身欲焰,维持著灵智清明,倒也不禁佩服,冷笑道:“这小女人倒是有一套,这样子都忍得下来?”

或许自幼修习的禅功,让羽虹占了点便宜,但是能够在这样的状况下支持一晚,她的心志之坚,远远出了我的预期。事实上,自从将她捕获之後,我对这丫头的一些观念便开始改变,她并不像我估计中得那麽软弱。

假如是那个一直冷冰冰的羽霓,我就不会太意外,但是羽虹平时总是一副娇俏活泼的可爱模样,受到这连番摧残,居然忍得下不求饶、不叫喊,著实硬气,实在让人意外。

“……你、你这小人别得意……就算我身体受到玷污,我的心……也绝对不向你屈服……”

咬牙切齿的说话,努力地将一字一字说得平稳,强行压抑下思春的娇吟,确实是很有尊严的宣告,无奈是句老词,我很久已经就听厌了。

“神经病,我玩就只是要玷污的身体,的心怎样关我什麽事?要送给我拿去喂狗吗?”

似乎被我这一句话气得厉害,少女娇躯剧颤,美丽的线条与肌肤,在汗光中闪闪生辉。

“我姊姊、我师父,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还有方师兄,他一定会……一剑斩了你这贼!”

“羽霓要杀我?嘿,是为了我上过她妹妹,还是为了我抢了她情人啊?我告诉,脑子清醒一点吧。如果羽二捕头就这麽死在南蛮,慈航静殿不知道会不会追究?就算会,也只是会找熊族算帐。我知道这傻妞视死如归,但既然在这里偷窥了几日,应该也心里有数,如果放声大叫,引来熊人,以我和他们的关系,大不了立刻投诚,绑了出去,他们不会对我不利。”

我道:“至於,要死是死不了的,倒是很有机会和卡翠娜关在一起,让整个熊族都来上一遍,然後再拿去当礼物,像这麽漂亮的姑娘,南蛮兽族哪个不想干一次?等到全南蛮的兽人都过这小捕头,说慈航静殿还肯不肯认这弟子?”

羽虹忽然沉默不语,整个静了下来。我知道这番话已经击中她心内痛处,别说这些威胁成真,即便只是她在我暴力下失身的消息传出去,慈航静殿固然要杀我,但对她也不会有什麽好态度。当这丑事传遍大地,所有人都会瞧她们不起,霓虹两姊妹也就不必混下去了。

“我看在外头躲藏了那麽多天,大概没吃什麽东西,这里有一点乾粮,将就吃了……嘿,要是羽二捕头饿死在这箱子里,那我岂不是罪大恶极?”

我拿著乾粮,送到羽虹嘴边。她先是不动,却忽然张嘴想要狠狠咬我一口,幸亏我早已料到,伸出去的手一绕即回,在她晃动弹跳的玉上捏了一把。

我猛力一把将箱子关上锁好,在少女气急败坏的尖叫声中,我念动召唤咒文,又从通气口送了五六条虫进箱子,一切就绪後,这才对著箱子冷笑道:“臭婊子,有本事不吃饭不喝水,就不相信有本事不拉屎拉尿,我把在箱子里关两天,自己慢慢享受去吧!”

说得火大,我一脚就踢在箱子上,让那箱子在地上滚了两滚,连带著里头重新陷身於欲火炼狱的羽虹,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叫,回响在营帐内……

◇    ◇    ◇

驯服一匹悍马,要一定的时间,急躁不来。当然在调教上也是一样,太过急躁只会坏事。

我为了兽王拳的内劲所苦,既然身在熊人阵营中,就得藉著频繁交合来补充能量。

有羽虹这个女俘虏,并没有让我得到满足,相反地,为了调教,我不能让她享有高氵朝,所以本不能碰她,每次需要交合时,就冲出帐篷,像是要爆炸一样,匆匆找了一个羽族女战士,痛快地奸一番。

调教工作照计划进行,本来目的仅是单纯报复的我,在进行调教的过程中,开始爱上这种将对方身心完全掌握在手中的满足感。与单纯的交比起来,我这两天虽然没有再碰羽虹,但是每次回到帐篷里,都会待在铜箱旁,听著里头的摇晃、碰撞、喘息,还有母兽般的闷吼声。

最有趣的声音,莫过於喘息越来越激烈,即将到达高峰时,忽然从中折断的寂静,之後就会隐约响起一种苦闷的痛哼声。

我还记得以前在学院上课,一名女讲师询问狂牛病的病因时,阿巫的绝妙回答。

“一头牛每天要被挤三次,每年才交配一次,换做是,每天被人三次子,每次两刻钟,却一年才被人搞一次,会不会发疯?”

当时这回答让女讲师满面绯红地跑出教室,一众贵族子弟则是疯狂叫好,而现在的情形就差不多是这样。

两天了,不饮不食,尽管像她这样修为的武者,可以支撑上两天无水,但是体力应该也所剩无几。我不相信这两天来她能真正地饱睡一觉,无时不在焚烧的欲焰,将她全身水分不停地化作汗珠与蜜,我甚至有种幻觉,如果再这麽下去,只怕这小妮子连血都给烤乾了,开箱後只见到一具乾尸。

但是羽虹还没有被击倒。这小妮子有著超乎我预估之外的坚毅心志,一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听见她屈服於这如潮快感之下,坦率的娇美呻吟。

增强感度是极佳的调教法,但是这妮子如此硬气,只怕我怎麽暴力威胁,她也不可能在我面前自慰或是帮我口交。少了这些手段,调教效果就有限,不能深入身心,我必须再想些方法,去摧毁她的心防。

幸好,时间对我有利。今天早上,攻破史凯瓦歌楼城後的第五天,拜火教总坛派来了急使,传达了万兽尊者的震怒,为著在攻破楼城後,却让近四成的羽族女战士逃脱,痛斥四大兽族的领袖人物,并且传令在找到敌人之前,不许回去。

兽人们闻讯後自是掀起骚动,但是他们对万兽尊者敬若天神,丝毫不敢违背命令。白澜熊和虎、豹两族的首脑,看起来似乎愤愤不平,但我却知道他们暗爽在心里,得到了继续在这里与蛇族对峙的最佳理由。

我在帐篷外的树下吹著晚风,计划著下一步该怎麽行动,才能突破羽虹的心防,不觉有些困顿,伸了个懒腰,正想回去休息,一个声音却在耳边响起。

“大哥哥,大哥哥……你所困扰的事,我帮得上忙喔。”

我吃了一惊,不知道何时身边来了一个小女孩。她身有羽翼,竟然还是一个羽族的小丫头。在楼城被破时,除了普通的羽族女战士,也俘虏到一批羽族幼童,小从三岁,大到十岁,通通都被隔离起来,关在一所木屋里。重视武者荣誉的兽人不杀稚女,但也没兴趣养她们,现在姑且关起来,预备到时候找奴隶商人卖个好价钱。

这女孩大概就是从里头偷跑出来的吧?这些笨头笨脑的兽人真没用,连个小女孩也看不住……

“大哥哥,我知道你在困扰什麽,用我吧,我可以帮你解决问题喔。”

怪异的话语,我心中一奇,仔细朝这小女孩打量一眼,却像触及雷电般看得痴了。

她大概六七岁左右的年纪,穿著一套雪白兜裙,沾上尘泥的小脸笑嘻嘻地,看不出半点陷身敌阵的忧惧。皎洁月光下,只见她金色发丝,碧绿眼眸,弯弯的眉,小小的唇,如画如诗,银铃似的悦耳笑声,像是个偷偷跑到凡间来的小天使。

虽然年纪幼小,却已经可以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将来长大,肯定是个比霓虹更出色的美人儿。我不是那种对幼童感兴趣的变态狂,但这时彷似著魔了一般,笑道:“小妹妹,再等我五年啊,五年後我就娶作老婆。”

“真的啊,我好高兴喔。”

小女孩似乎很欣喜地说著,却忽然诡秘一笑,大有邪气,跟著,她的小指从额头往下拉,彷佛拉开一条无形的拉链,“哗”的一下,本来清秀小佳人的外表消失不见,变成一个火辣感的少女娇躯……我很熟悉、却并不想看到的一个。

“帅哥哥,几天没见,你有没有想我啊?”

换上一袭低的连身套裙,连带手腕上的一双手套,都是血红色的皮革,菲妮克丝的新扮相散发著森森邪异之美,特别是由高开叉长裙中露出的白嫩粉腿,更是让我这欲求不满的男人,心头火热起来。

“为什麽会来?我并没有要找许愿啊?”

“我也并不一定是许愿的时候才会出现啊,我们这些跑业务的,要时时关心客户状态,更何况……是你召唤我来的。”

菲妮克丝娇笑著,老实不客气地坐上我大腿,两手勾住我颈子,丰润红唇在耳边吹起如兰香气。

我没有否认。之前确实动过念头,要向这善於诱导人心堕落的恶魔,请教一下调教之法,但是考虑到她过去为我造成的麻烦,实在是想想也脚软,怎知道我还没说出口,她就已经来了。

“告诉人家吧,你想把那小妮子整治成什麽模样?”

“嗯……有没有办法,把这倔强丫头弄成一条小母狗啊?”

一半以上,我是当笑话说的,但是菲妮克丝却自信满满地一笑,表示轻而易举。

“霓虹姊妹的心志坚强,又是视死如归,体折磨的成效不大,但是这些神高洁的侠女,最重视自己的名誉和贞节,如果用羞辱的方法著手,很快就能摧破心防,达到目的……”

菲妮克丝在我耳边悄声细语,所说的几个方案,听得我欲火如炽,忍不住在她圆翘美臀上重重拍了几记。我不知道她为什麽要帮我,但是她给我的答案是,既然看到有人要做坏事,恶魔又怎麽能不推波助澜呢?

我虽有疑虑,但却不在意。不管怎样,被我用这些方法泡制,倒楣的只是羽虹那个鸟女人,我大可高枕无忧,又何必在意?

“……即使是未尝人事的少女,午夜梦回,也可能作著被人暴奸,或著舔舐的春梦。其实每个女人都有潜在的黑暗欲望,很多时候,连她们自己都没有察觉。当你能把握到这些不同的欲望流向,就能刺激到她们最敏感的一面,将深藏的情欲释放。”

末了,菲妮克丝以这样的一段话,作为授课终结,而在她消失前,我开口向她调笑。

“说得那麽动听,那我问,如果我要调教,该用什麽方法?是羞辱呢?还是开发的体情欲?”

菲妮克丝嫣然一笑,或许是这千变女郎的演技实在太过逼真,当她这麽抿唇绽放笑靥时,我居然感到一种不应该在恶魔身上发生的清艳气质。

“……我是魔女嘛,所以要调教我,当然是用纯纯的真爱啊……”

得到了一个别出心裁的答案,我蓦地一惊,整个人清醒过来,但见晨光从树梢洒下,鸟鸣啾啾,露水湿衣,竟然在树下睡了一夜。

手上得自菲妮克丝的礼物,代表这一梦的真实,但想到她临去前的那个笑容,我心中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第三章 耻虐折磨

“有缘、无缘……大家来作伙……烧酒饮一杯……呼干啦……呼干啦……”

换作是半个月前,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自己将坐在熊人营地里,和旁边的熊人勾肩搭背,摇头晃脑,一起在营火前唱歌喝酒。

“大灰,这首歌实在不错,可不可以请问一下歌名是什么?”

“喔,这是一首很有名的民歌啊,叫做流浪到南蛮。”

“为什么是南蛮?”

“因为我们现在是在南蛮唱歌啊。”

办理杂务、调教羽虹之余,我也和熊人们一起聊天喝酒。看着他们一个个咧嘴大笑的熊头,我的心情真是很矛盾。

以立场来说,为了帮助羽族而来的我,和熊人们自然是死敌,可是到目前为止,撇开一些观念差异不谈,我发现他们都是一些个纯朴,重视家庭与义理的热血汉子,当他们很诚心地为族人感到悲伤,为族人受到的不平等而愤怒时,那种感觉,是在人类世界中极为罕见的。

和这些头脑简单,但是情感真挚的熊人相比,羽族就显得很没人情味。也许是因为处在随时可能亡族的情况下,不得不战战兢兢度日,但我就是对她们没有好感,特别是那对脑子里头装油的霓虹姊妹,特别让人火大,假如不是因为与卡翠娜的一番对谈,让我对羽族印象略为提升,我定会把她们看得一文不值。

现在,大家一起喝酒聊天,我总觉得他们还比较可爱,假使不是要对卡翠娜有个交代,我就直接向他们投诚算了。

从混入熊族到现在,老实说,感觉还不坏,到后来,我实在是很感谢熊人们的纯朴。虽然个豪,但是在某些地方却是出奇地小心谨慎,好比说,这里就绝不会有人大剌剌地问“哈,听说你老头子上个月挂了,是真的吗”。

似乎是因为战争多,死伤多,人人都常经历生离死别,熊人们就把这方面当成禁忌,不会轻易触动人们悲伤的过去,所以明明我的谎言破绽百出,却因为他们不敢问我的过去,怕触痛我在人类世界的屈辱回忆,因而成功地隐瞒过去。

比较例外的,大概是白澜熊。私底下相处时,这位熊族少主竟出乎意料地是一头健谈的熊。或许是因为没什么人好商量,所以在得到我这个助手后,他非常高兴,没多久就充分信任我,大小事都找我商量。

试想一下,一个平时被迫压抑得沉默寡言,吞进肚子里的话有一座山那么高,这种人忽然打开了话夹子,会是什么后果?

透过交谈,我知道白澜熊是熊族族长的长子。老族长因为年老力衰,预备将权力转交给长子后退位,但因为儿子没有立下足以夸耀全族的大功劳,所以让他在此次战役中指挥出征。

兽人们对战利品的规矩,是统一由族长分配。每一次集体争战或掠夺结束后,将所有掠劫到的东西集合在一起,族长将金银女奴逐一分配给有功战士,所以一个好的族长,就是能为族里带来大量战利品、公平无私地分配,反过来说,假使一名族长不能做到这些,就会被族人憎恶,取而代之,这就是兽人们的规矩。

“祖宗们的规矩是很好的,但是如果没有什么变化,我们兽人就永远都只能偏安南蛮一隅,被大地上其它种族看不起。我自小就爱看人类的书,对人类的知识很是向往,不二兄弟,我不该这样说,不过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你在外头的时间长,人类世界的风流文采一定见识了不少……”

白澜熊一面喝茶,一面这样说着。听起来或许不错,但只要想象一头穿著战甲的白熊,手里捧着一个写着“诚”字的陶杯,一手托着茶杯底部,慢慢地喝茶,每喝一口,就像老太婆般的半闭着眼睛,很舒服似的呼着热气,就不难想象我拼命忍笑的辛苦。

有时候喝酒喝醉,白澜熊甚至还说出一些难以想象会在兽人世界听到的话。

“我看过人类的书,里面说像我们这样的原始部落,通常都会形成母统治的体制,然后随着社会进步,慢慢再转为父权至上的体系,不二兄弟,那依你看,我们打倒羽族,夺回我们的统治权,这算不算是一种进步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头喝得烂醉的白熊却自顾自地狂笑了起来。

“我啊……每次说这些,都没有人听得懂……父亲和长老们都说我胡思乱想,不是一个勇猛族长该有的榜样……我也很难过啊,为什么我就尽说一些没人听得懂的话呢?”

每次听到这些,我就为这头白熊感到无奈。就好象把一个人的灵魂,囚锁在野兽的身体里,同伴们所作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格格不入,这样子的无奈,旁人又怎么会理解了?

这么说来,我反而是最奇怪的一个人。以一个人类,扮作兽人,却反而觉得更加自在,难道在我人类的外表下,装着一颗禽兽的心不成?

撇开他的一些好色脸孔不谈,假如换一个时空背景,这家伙或许会和方青书结为好友也不一定,一同读书喝茶,在不同的外表下,有着一样的心情,他们两个本是同一类的灵魂。

说起来这个世界就是很奇怪,明明两边都是可以好好谈的人,却为着彼此立场,非要用你死我活的方式去解决,是否在每个生物体内,都有着他们所不能控制、无法理解的兽了?

我解释不出。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我会忽然想念起那个总能说出自己一套人生哲学的潇洒大叔,茅延安。

◇      ◇      ◇

在被我关入箱中三天后的深夜,我开了铜箱,把已经昏迷在里头的羽虹放了出来。

在开箱子的瞬间,那股气味真是让人直想掩鼻。如我猜测的一样,即使不吃不喝,却仍然不可能不排泄,这妮子虽然倔强,但是连续三天的欲焰煎熬,在神智慢慢昏迷的同时,紧绷的体再也支持不住,释放出早该出来的东西﹔再加上这三天被困在箱中,不住流出的蜜,整个铜箱里亮晶晶地一片,积了半指高的湿滑黏。

这些由虫分泌的黏,除了润滑之外,更有着催发情欲的效果。这几天一直沾在少女柔嫩肌肤上,由毛孔所吸收入体,顺着血行走遍全身,比什么内服药更能深入骨髓,改造体质。

我把羽虹从箱子里抱了出来,拂去仍沾在她肌肤上的粉红虫,拿抹布沾水,慢慢擦拭清洁。

疲力尽的少女,肌肤呈现一种没血色的苍白,娇躯不停地颤抖,陷入深沉的昏睡,即使我用抹布擦过她幼滑的尖与大腿,她也没有清醒过来,只是间歇地发出一两下哼声。

在擦到她后肩那块巴掌大的暗红胎记时,我特意看了一下,却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不知道在她姊姊羽霓身上,是不是也有同样的胎记?

而赶在她醒来之前,有两件重要大事得要先作。我取出一个小磁瓶、一个小药盒,将瓶口在羽虹白皙的一双手腕与脚踝上轻轻一点,只见青影一闪,似乎有什么东西附着在肌肤上,却很快地消失,只留下一圈像是刺青般的图腾。

这是相当高级的“虫体”,不同于被种在卡翠娜手腕上的低级品,高级虫体对宿主的负荷小得多,却也更难被驱出,一但深入肢体,不但会箝制宿主的气脉运行,还会连带使得四肢无力,比什么铁链手铐都要管用。菲妮克丝甚至敢拿我们的契约打赌,除非有第六级修为的高手帮忙驱出,不然没有任何咒法可以破解这虫体。

种了虫体,我就不怕这妮子反抗,因此,她小腿上的伤就要处理,不然再给我搁回箱里,说不定就发炎溃烂起来,反而麻烦。

鬼魅夕的刀劲中似乎蕴藏某种毒质,使得寻常药草难以治愈,但那天我和羽虹扭打时,洒在她伤口上的毒盐,烧去了含毒的腐,现在只要敷上菲妮克丝给我的伤药,就可以迅速痊愈。

“不过,把春药弄成粉状,渗入药膏里,敷药后随着血行化开,就会深入血脉,这个机会可别放过喔。”

魔女的秘诀果然毒辣,我自然是照办。春药我身边有得是,磨粉后混入药膏,敷上小腿伤口,再裹好布条,就算完成了。

“……姊姊……虹儿好想你……”

一切就绪,羽虹仍然没有醒过来,只是在地上微微翻侧身子,低喃了两声。

“哼,小婊子,连梦里都在搞同恋,真是罪大恶极。”

我冷笑一声,帮羽虹接回关节,又去提了桶水来,将她扶起,用木瓢舀着清水,送到她嘴边。连续几天不饮不食,大量出汗,羽虹的嘴唇有了干裂痕迹,我用指头沾着水,先在两瓣朱唇上擦一圈,润润嘴唇后,这才一瓢一瓢地将水灌入她口中。

胃里是空的,水分吸收得很快,几下子就把半桶水喝了个干净。我没有停,继续灌水,一直到木桶里的清水几乎见底,少女的小腹亦饱胀得微微突起,她才嘤啼一声,慢慢回复意识。

“啊……”

羽虹的警觉确实很高,才一回复神智,就察觉到位置不对,立刻就要翻身跃起,拉开与我的距离。但是这漂亮的反应却漏算两件事:第一,她被蒙起来的眼睛还看不见东西﹔第二,被植入虫体的肢体,本就发不出力道来。

所以这俐落的一下翻身,很快便在中途脱力,少女狼狈地滚跌在地上,而旁边的我猖狂地大笑起来。

“跑?你有本事就跑啊,外面大批熊人守着,你如果自认为被下了虫体,还能躲过他们耳目逃跑,就尽管跑出去没关系啊。”

羽虹闻言一呆,双臂一错,似乎要摆出防御架势,但却随即由肌肤上冰冷的触感,想起自己还是浑身赤裸的事实,双臂连忙收了回来,一手捂,一手遮住腿间方寸,蜷缩住身子,忙着躲避我目光的同时,惊惶失措,竟忘了眼上还蒙着布。

而当她终于想起要回复视力时,那笨拙羞赧的动作,又是引得我一阵大笑。

好不容易把蒙眼布取下,却又眼前一黑,是我扔了一件麻织的白套头斗篷,遮到了她头上。

“你……你想做什么?”

把身体躲在斗篷后面,羽虹瞪着我,澄澈眼曈中闪烁着羞辱与深切恨意,却因为猜不透我的意图,不敢把斗篷穿上。

“本来我想多关你两天,看你能撑多久,但是你在箱子里……嘿嘿,弄到我的帐篷臭气熏天,实在是受不了,我把你带去附近冲个澡,回来再关你。”我笑道:“穿上吧,你本来的衣服破破烂烂,我已经处理掉了。不过如果羽二捕头想光着身子外出,我可是十分欢迎,熊人们也必定十分感谢你的大方赏赐。”

羽虹羞惭难堪,犹豫再三,最后也明白我说的是事实。女子天好洁,嗅着自己身上的臭味,我可以理解沐浴净身对她的诱惑,而在不想继续暴露于人前的窘境下,她只有照我的话作。

“内、内衣呢?”

“烧掉了,那种东西留着太碍事……”

听出我的不怀好意,更知道我不会把目光移开,羽虹把心一横,以最快的速度站起,套上斗篷。手脚虽快,却仍是让我再饱览了一次她白皙的胴体。

撇开最后城破时的混乱场面不算,之前作战的时候,羽霓、羽虹从不曾在兽人眼前张开双翅,纵使用羽翼配合作战,也都会蒙面,所以兽人们对霓虹姊妹的印象,仍是把她们当成人类女子。由于出去一定会碰上熊人卫兵,我要羽虹把羽翼展放出来,免得惹人怀疑。同样也急于离开此地,找寻逃脱机会的她,自然没有异议,将羽翼从背后伸展出来。

三族中实际见过霓虹姊妹长相,又存活至今的人实在没有几个,这样的处理应该已经够安全了,不过我仍是又多做了一些准备。之后,我将羽虹两手用麻绳绑在身前,眼睛亦重新蒙上。她虽然反抗,却终归无用,就这么被我牵着绑手的绳索,一步一步地带出帐篷。

◇      ◇      ◇

眼睛被蒙起来,感官又回复灵敏﹔这件斗篷是用麻编织,又没有内衣裤的阻隔,直接摩擦在娇嫩肌肤上,感觉会特别明显。我晓得,这三天积郁下来的炽欲情火,仍然在羽虹体内闷烧,没有消失,只要稍稍引发,立刻就会复燃。

路上遇到几个正在巡查的熊人士兵,见到我便过来说笑几句,问说后头牵的女人是谁。

当我和领队说话时,剩下的熊人有了动作,大手不客气地着羽虹粉背,隔着麻布料,捏弄少女的圆臀,她惊呼一声,想要闪躲,却怎么闪得过,反而诱得旁边另一个熊人也动手,一把就捏住她另一边屁股。

只要情况一下演变不好,立刻就是泄漏身分,被绑去和卡翠娜一起,让此地所有熊人轮奸配种的悲惨处境,一直在我面前倔强不屈的羽虹,也露出了恐惧表情,挣扎着朝我这边闪躲。

“不二,你真厉害,调教到这羽族的小妞下面湿成那样子。她一定能替你年年生一个。呵呵!男的是我熊族勇士,而羽族的漂亮女儿,可也是大家抢着要的货色。你就好,我的那个女奴,怎看也不够味道,能不能教我们两手啊?”

“过奖了。这小东西是够味道了,但要她十年生个十二胎不容易呀!最近还很不听话呢!指教是不敢当了,我们切磋切磋倒是无妨啊。”

在我们的嘿嘿笑声中,羽红面色发急,又红又羞,更加害怕,恐怕是内心想象着真给我十年搞大她十二次肚子吧!

“叫你乖乖伺候主人,你不听,下次再这样顽皮,就让你领教一下这几位大哥的厉害,知道吗?虹儿。”

利用形势,我一面把羽虹护在身后,一面这样出言问着,旁边几个头脑简单的熊人,听不出我话里有问题,只是兴高采烈地吹嘘起自己的勇猛。

“知……知道了。”

形势比人强,羽虹终于是认了这个亏,低声应承,但我却不满意,更贪心地追问一句,“虹儿知道什么啊?”

这个问题却太过窘迫,羽虹不愿意回答,我亦不多说,猛在她蛮腰上撞了一下,要把她推离我的庇护。几名熊人更不客气,捏臀的捏臀,抓的抓,还有一名特别色急的,竟沿着大腿就直探向少女胯间,了一把后,煞有其事地大叫道:“好骚货,这小妞已经湿透了!”

羞愤惊惶,羽虹尖叫一声,几乎是使尽全力地挣脱,拼命往我这边靠来,指头紧紧扯住我衣衫,用细不可闻的声音急促道:“知、知道要……乖乖伺候主人……”讲到后来,听来已像是哭音。

我大感满意,向熊人们比了个道谢的手势,就扯了羽虹而去,带她走了一段路,离开熊人营地,听着后头的啜泣声渐渐停歇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重的鼻息,顿时想起刚才那个熊人的叫喊,对着月光定睛看去,果然看到一块水渍,在羽虹两腿间的斗篷布料上慢慢扩大开来。

(敏感度真是不错,才走这么一段路,布料的摩擦,已经让她整个湿了。)

故意不说破,我又牵着羽虹走了段路。她的脚步就如同我预料般越来越迟缓,过了半晌,一声低低的问话从后头传来。

“还没到吗?”

“快了,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

“想要撒尿就直说,要是等一下就这么边走边尿了出来,哼哼,我可没第二件斗篷再换给你。”

带羽虹出来沐浴只是借口,我特意灌了她一肚子的水,又牵了她走路运动,任何正常人在这情形下都会想小便。羽虹这丫头着实伶俐,听我这么一说,立刻识破其中机关,两颊绯红,怒道:“又、又是你在搞鬼!”

“没错,是我的主意,往左五步有片树丛,你要小便,就自己去。”

我满以为这样说,羽虹就会听命行事,哪知道她却颤抖着身子,强忍道:“除非你走开,不然我……我不要。”

“你以为你还有得选吗?”我把绳索一拉,在羽虹跌靠过来的同时,手往那微突的小腹上一按,她惊惶地叫了一声,便跪跌下去,跟着,似乎是知道没有选择,踉跄地走进那片树丛里去。

我也跟着走进去,看着羽虹羞愧欲死地蹲了下来,一双小手发抖地想要拉高衣袍时,道:“谁叫你蹲下来的,前面两步有一棵树,站起来,把头顶在树干上,屁股翘高!”

似乎是尿意甚急,羽虹在片刻迟疑后,慢慢地站起来走两步,弯下腰来,头顶在前方树干上,死死抓住袍角的两手,彷佛拿着千斤重物一样举不起来。

“很好,不过还不够。羽二捕头,请你维持这姿势,慢慢地把左腿抬起来,对,就是像母狗一样的姿势……”

说得太得意,却忽略了少女尊严的反弹。羽虹哽咽一声,像是要发了狂似的,拼命朝我这边撞来。我吃了一惊,微微侧身,伸脚一勾,就让她滚倒在地。

(糟糕,是不是逼得太过头了?)

我有点后悔,但是也来不及了,索抓住少女的金发,一把将她拉起来,照着刚才的姿势,脑袋抵着树干,两臂环抱住树干绑起,固定好位置之后,再用一条绳索绑在她右脚脚踝,拋绕过上头树枝,一扯一拉,在羽虹的惊叫声中,她白皙的右腿就高高地向天抬起。

整个过程中,这妮子固然是激烈反抗,但她现下身虚力弱,很快就被我蛮力压服,绑成母狗撒尿的羞耻姿势。

“真是犯贱,叫你好好照作就是不要,最后结果还不是一样。”我恨恨地说着,心里却知道其中的不同,如果羽虹是照我的话去做,那么在我眼前放尿的动作,就会变成神上的极度耻辱﹔现在则是受到暴力强迫,她的心未曾沦陷,对自己有所交代……换句话说,特地将她牵到户外放尿的耻虐计划,等于失败了。

不单如此,这倔强妮子还死咬着嘴唇,在忍着眼泪的同时,也强忍住尿意,作着对我的反抗。我没想到经历三天摧残、适才的惊吓打击后,羽虹还能这样心志坚定,我怒由心起,将她身上的那件斗篷掀起,拉推到她肩上。

斗篷底下未着寸缕,雪白粉嫩的少女胴体,立刻裸呈在皎洁月色之下,发着如玉光泽。

在刚刚那一段走动的刺激中,糙的麻质布料一直与柔嫩肌肤摩擦,现下暴露在夜晚的冰凉空气中,更是不堪,纵然羽虹拼命想压抑,但是前玉峰的两粒小蓓蕾,仍是挺立肿胀起来。

见她仍这样强忍,我心中一动,哂道:“我们就来看看谁先忍不住。哈,可惜没人过来,不然就可以欣赏到羽二捕头公然在路边小解的俏模样。”

羽虹闻言大吃一惊,颤声道:“你……你不是说这是树丛里吗?”

“我说你就信?你这傻妞现在正被挂在路边,屁股朝着路中央啊!要不要小便就随你了,不然继续光屁股挂在这边,等会儿准能收到参观费的。”

羽虹脸色绯红,害怕已极,竭力挣扎,想拉脱绳索,但又怎么做得到?

凑上前去,我一口便将她的娇嫩蕾含入,熟练地舔吮绕弄。本来就情火攻心的羽虹,哪堪得这番刺激,没几下鼻息就混浊起来,更间歇发出一两声模糊呢喃。

调教与虫黏的效果非常明显,我将手往她两腿间去,本来是想要玩弄蒂,却惊讶地到一手湿滑黏,定睛一看,羽虹虽然仍在咬牙强忍,但是玉户中的蜜却非她能控制,正自泉涌而出,沿着支撑身体重量的左腿流下,为下头地面洒了一大滩晶亮。

“这是什么?羽二捕头的香尿吗?哈,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骚、这么黏的尿了?你这个口是心非、荡好色的小婊子。”

我低笑着,将沾满蜜的手掌凑近羽虹鼻端,让她面对这铁一般的事实,而没等我把手靠近,之前本己羞屈难耐的羽虹,闻到自己蜜腥味,就酡红着脸,“哇”的一声哭出来。

心中得意,我刚想要再说几句话,却忽然听见有脚步声,心下大吃一惊。


4-6

第四章 人面凶禽

我们现在躲著的树丛,位置偏僻,照理说寻常兽人不该走到此处,我一时间也猜不透是什么人来了,方自沉吟,却忽然发现羽虹开始勉强止住哭声,变成一声声间断的啜泣,登时醒悟,这妮子以为自己真是被挂在路边,听到脚步声,又羞又怕。任她再怎么倔强,却也不愿意让她此刻的羞态,暴露在更多人的眼前。

既然掌握到她的弱点,我心中狂喜,不由分说,趁著羽虹侧耳倾听来人脚步,全神专注的时候,绕到她身后,褪下裤子,抱著美臀一挺,就把刺入早已湿泞不堪的火热花房。

“啊……”

短促的一声急呼,里头竟然有一种得到纾解的甜美愉悦,但却随即惊醒过来,羽虹激烈扭著腰,想要逃避我的挺刺。

“你、你在做什么?这里是路边,那些人……要来…”

“这里究竟是路边还是树林里,你自己想吧!动啊,你越动我越爽,最好声音再大一点,让等一不过来的人都看到,应该维持正义的羽二神捕,却像母狗一样翘著腿,和男人野合的荡样子。”

已知的恐怖远及不上这种未能肯定的恐怖。我在羽虹耳边小声地一说,她的反抗动作顿时停住,跟著,双肩一垂,像是放弃挣扎一样,身子软软地任我为所欲为,只是在我的抽中,隐约地啜泣著。

万难想到暴露于人前有如此威吓作用,我知道自己已经找到羽虹的死。然而,她会怕,我可不怕,我们此刻躲在树丛中,位置隐蔽,外头计决不能一眼看进来,即使被看见了,那也不过是一双男女野地交媾,这里是南蛮,谁也不会大惊小怪。

但对于被蒙上眼睛的羽虹来说,就是另一回事。无法估计正确距离,也无从想像自己的真实所在,害怕真是身在路边,只要路人一过来,立刻就会把自己的清白身子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唯有尽量压低声音,让那些人不要被吸引过来。

无奈事与愿违,脚步声越来越响,有三个人朝这边走来,听口音和用词,居然不是兽人,而是人类。

感到讶异,我动作却没停住,索将她被吊起来的右腿扛在肩上,让羽虹左腿独撑重量,就这么毫无阻碍地干弄。

捧著手中浑圆的小屁股,我快速抽,让那双雪白细致的鸽,随著我的动作而颤动,心中狂喜,忍不住用力地掐著结实玉臀,指甲深深地陷入嫩,留下厉目的印记。

月光下,只见雪臀频摇,鸽轻颤,拔抽,少女轻轻的啜泣声,成了悲哀的鸣奏曲。

脚步声越益清晰,那三个人正自高声谈话,仔细一听,原来是被请到此地作交易的奴隶商人。

羽族的女俘中,有一些姿色实在不怎么样,又或者在战斗中伤及肢体的,留下来没有意义,还有那一批的羽族幼童,三大兽族都不愿留著浪费粮食,因此找来奴隶商人,要把她们全数脱手卖掉。

只听得那几人在那边议论纷纷,讨论那批羽族孩童。一个商人说,羽族幼童在奴隶场上价格极高,平时一年也难得捕获一个,这次一来就是几十个,定然大大发财;一个商人则说,兽人们太也不知道这些女童的价值,每天只小气地喂她们一餐,弄得几十个孩童面黄肌瘦,到时候定要狠狠杀价;还有一个却说,听闻豹人嗜噬幼童的滑嫩血,他们刚才点的人数,和原先约好的不同,不知道是不是被偷吃了。

不知道是因为听见族人的凄惨收场,还是因为害怕被人看见耻态,羽虹的反应异常地强烈,弓著粉背,甩摆著脑袋,嫩滑肌肤上渗出了一粒粒香汗,将整具胴体笼罩在一层妖艳的绯红色,玉户内更是忽紧忽松地挤压著,令我大感过瘾。

“哼……哼……啊……”

与被我强行破瓜的悲惨初夜不同,连续受到三天欲焰烤炙,在无数次高氵朝之前,残酷地被中途停止,熊熊欲焰积郁体内的羽虹,纵然心内仍是恨愧交加,但是在空虚已久的牝户终于被阳具充实后,那种终于得到满足的舒爽快感,令她止不住地发出轻哼,体会到身为女人的体甜美。

尽管她仍死咬著嘴唇,不敢让呻吟声痛快宣泄出来,但我有信心,只要再这样继续个把月时间,被开发成熟的少女体,就会完全背离她的意志,成为欲望的俘虏。

最佳的证明是,我偶然停止抽送,假装要把拔出时,火热的牝内膣,像是一朵渗著香蜜的妖花,吸著往里送,而当我重复几次这样的动作后,就连羽虹的腰都忍不住轻轻扭了起来……

谁能想得到,就在三天前的夜里,这妮子还是一名哭叫著被人破瓜的纯洁处女。

当然我图谋的并不只于此。随时可能被人看见赤裸胴体的羞耻,对自己浪荡丑态可能被传出去的恐惧,这些紧绷的强烈情绪,都会与交的快感结合,深深烙进体深处。人是规律的生物,半兽人也不例外,当体记住了这样的快感,往后当记忆重现,只要制造出这样可能暴露于人前的情境,火焚般的快感就会吞没身心。

这就是我的目的,把这愿意为正义信念殉身的少女巡捕,变成一个爱上暴露自己身躯,对著每一个陌生男人坦露臀,在无数灼热视线中高氵朝的美母兽。

为了这目标,我刻意控制著抽节奏,不轻不重,始终不让羽虹有真个高氵朝的机会,同时在她耳边不住低语。

“那三个人越来越近了,你猜猜他们会先看到你的小你子还是小屁股?”

“放心,看你这副下贱的模样,他们一定不认得出来这条小母狗就是鼎鼎大名的羽二捕头,啊,我是不是该向他们介绍你呢?”

“继续憋著别叫啊,如果让他们听到你的浪叫,说不定会把你认成是姊姊,到时候传出去,全天下人都以为你们姊妹一样贱。”

“等一下他们看到你了,我就邀他们三个一起来干你,轮奸你这小母狗,三个人轮流上,要是搞大肚子,还真不知道谁是那个杂种的爹爹呢。”

鄙不堪的邪言语,加深了羽虹的恐惧,但是从她体的反应,我知道紧绷著神经的她,欲火也比刚才烧得更炽更烈,渐渐被这倒错的沉沦快感所掳获。

三名奴隶商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已经来到十余尺外,开始谈论羽族美人在各国贵族间有多抢手,一但被豢养起来,为了防止逃走,不但立刻在身上烧烙奴隶印记,而且会定期在翅膀骨骼上被穿洞,让她们无法飞行逃跑。

“你们都不知道,我七年前卖掉的那个羽族美人,真是难得的美色,特别是干她的时候,背上翅膀晃呀晃,羽毛飘呀飘地,好像在强奸天使一样。”

“这么过瘾?那这次买了奴隶回去,可要留一个自己用啊。”

“哈哈,我正有此意啊。”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兴奋地谈著如何处理羽族女奴,防止逃脱,恣意虐玩的经验谈。树丛中的我听得津津有味,特别是看著羽虹在恐惧中颤抖的羽翼,更能体会里头趣味,心中一动,就从她翅膀上硬扯了一羽毛下来。

翅膀是羽族人神经最密集的地方,这一下奇痛攻心,本来死命闭著嘴,不敢嚷出声音的羽虹,更是将嘴唇咬出血来。然而,我在这一拔之后,却忽然发现两腿间多了股奇怪的热流,湿湿烫烫的,却又没有蜜那样黏稠,迅速顺著大腿流下。

好奇一看,原来这妮子在连番折磨下,再也承受不住满腹尿意的压迫,开始泄出金黄色的涓涓细流,由我们的交合处,顺著抽动作,洒在两人腿间。

这种事羽虹自己当然不会不知道,所以当我贴靠她耳边,轻声道:“羽二捕头,要偷尿也别挑这时候嘛,人家会以为你没家教的”时,少女悲愤地狂摇著头,泪水就像断线珍珠一样,止不住地泉涌而出。

凄楚的可怜模样,让我感到很大的快慰,这时那三个奴隶商人已经来到附近,而羽虹在激烈亢奋中,也已经濒临高氵朝,我将手悄悄地覆盖上她微突的光滑小腹,腰间猛地狠狠连续抽送几记,掌心用力一按,重重压迫,更在这关键时刻高声大叫。

“喂!三位老兄,这边有好东西看啊!”

急促的脚步声快速奔来,蓦然站定在十步之外,巨大的羞辱打击,加上腹间压力,羽虹蓦地身心崩溃,发出一声甜美的悲鸣,脑袋抵撞著前头树干,身躯弯成一个美丽的弓形,在终于尝到生命中第一次高氵朝的同时,一道金黄色的喷泉,以万马奔腾之势,从她腿间狂泄出来。

这一喷泄就没了个止境,好比奔流的瀑布,强劲水柱一股又一股地喷溅在我大腿上。我感觉不到肮脏,心内只有一股背德的优越感,险些笑了出来。而为了还以颜色,我满载的化作一道道白色弓箭,毫不留情地直入少女的玉户深处。

积郁多时的欲火被冲散,这一波久旱得雨的高氵朝非常强烈,如果不是双腕被绑住,羽虹一定会紧紧抱住前头的大树,让糙树皮摩擦著嫩,追求更强的快感,但现在她双手动弹不得,只能剧烈颤抖著身体,泪水悲恸地狂流,发出母兽般的原始泣鸣。

“感觉到没有?那三个老头子正在用好色的眼光看著你呢,看著你的你头、肚子,还有你白白的小骚逼……你感觉到他们的视线没有?”

打从羽虹崩溃尖叫的那刻起,我的手就捂在她嘴上,让所有声音变成掌底的无助咽呜。为了把这波高氵朝的余韵持续,我更继续在她耳边,描述那三个奴隶商人是用怎样的秽眼神,在鄙夷她、在视奸著她。

然而,这些全是谎言,那三个奴隶商人本就看不见我们。虽然距离只有十步之遥,但却隔著茂密的树丛,我又把羽虹的声音遮住,那三人在外头左看右看,却压就没发现附近树丛里有人。

不过,羽虹自然不晓得这些。在一众陌生男人前赤身裸体,张腿放尿的事实,让她恨不得立刻自尽,更别说他们看见了她一面放尿,一面在高氵朝中浪叫的耻态。罪恶感与极度的羞耻,击垮了少女的心防,让心志坚强的她,此刻像个小女孩般脆弱,浑然忘了要守护自己剩余的尊严。

“你真应该睁眼睛看看的,你自己现在这么高抬著屁股,抖著腿撒尿的骚模样,别说是下贱的妓女,就算找条真正的母狗来,都与你没差别啊。消息传出去以后,你每次出去缉捕盗匪,对方一定会要你撒尿给他们看。”

冲击在大腿上的水柱,慢慢变成了间歇的细微热流,少女全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肌肤在高氵朝余韵中轻轻颤抖,整个人无力地瘫著,只是靠被我扛在肩上的右腿支撑,这才没有倒下。

“嘿!没什么好看的,走吧。”

“不知道哪个骗子在喊,上当了。”

“走吧,明天中午还要做买卖呢。”

如果不是三个奴隶商人临走前的这番话,帮羽虹几乎昏迷的意识,给了一丝刺激,我还真怀疑她是不是就此在高氵朝中晕死过去。

之后,为了洗涤身上的污秽,我带她到了小溪畔,用清澈的凉水沐浴净身,在洗刷乾净后,重新套上斗篷。

整个过程中,羽虹不愿意让我碰她,要求解开绳索与遮眼布。我没有拒绝,因为以她的智慧,应该知道自己现在的体力,没有逃跑的可能。

一切结束,我重新绑起她的手,要带回帐篷里。一路上,羽虹似乎在想著某事,好生决定不下,直到进了帐篷,她才忽然开口。

“刚才那三个奴隶商人是不是没看到我们?”

“是啊,不过只是你走运而已,下次的人会更多,我也不会挑在树林里,你不有这次的运气。”

我不介意让羽虹松一口气,逼得太紧并没有好处,如果一昧施压,最后只会形成反效果。不过,我也保留了适当的威胁,持续地给著她压力。

“你……你好恶毒。”

羽虹恨恨地瞪著我这唯一与她有肌肤之亲的男人,而我则是得意地回看著她,好半晌,她才像很不情愿似的问道:“你说过你和族主有协议,这也是谎话吧?”

“是真的。如果你不信,可以自己去问卡翠娜,不过唯一方法是你也给抓去当军妓。”

这话一出口,羽虹眼中的恨意几乎要烧起来,但看得出,那梗在她心中的问题实在非同小可,以至于她虽然不愿再和我说半句话,却仍不得不开口。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等待机会救人,那你为什么不去救那些孩子?”

“天真,怎么去救?就算我把人都放了,她们活得了吗?藏到哪里去?”我冷笑道:“可以啊,只要你这正义使者自愿牺牲,我可以把她们都救出来。”

“好!我答应你。”

羽虹想也不想地一口就承诺,倒是让我不知该如何回应。要她牺牲只是听不惯她的话,并非有什么良策,当下我就想要反悔推辞。

可是转念一想,我也应该对卡翠娜有个交代,更何况此事未必就做不到,只是看用什么方法来著手而已。脑筋动了动,我已经有了主意,哂道:“别答应得那么快,世上有很多肮脏事不是你这种单纯女孩想像得到……

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

相对于我的调侃,羽虹却是斩钉截铁的肯定,就这么盯著我,一字一字地说道:“因为……这是我和姊姊将会贯彻到底的正义。”--虽然那位正义使者说话说得大义凛然,不过我还是把她塞回箱子里,扔虫进去关禁闭了。箱子有洗过,算是对她的优待,不过这次虫多放了五条,大概很快又会脏了。

夜里要忙,白天也要忙,隔天清晨我便打著喝欠,被抓去继续帮著白澜熊办公,却在休息闲聊时,从他口中,得知一件很有趣的事。

“听说这一次羽族邀来的帮手,包括著名的旅游画师茅延安在内,我很遗憾,各族的俘虏名单中没有他……”

“咦?为什么?难道连这老屁你们也想……”

“胡说,我们怎么会对茅老师不敬?这次得到消息之后,四族已经下了严令,只要在混战中发现茅老师,立刻要严加保护,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什么?”

势难想到茅延安在南蛮居然受到如此礼遇,我大吃一惊,连忙追问究竟。

原来,在多年之前,凤凰岛未沉,羽族仍是统治南蛮的时候,曾有三个年轻人来到南蛮,他们不像一般的珍宝商人,也没有平常人类那种高兽人一等的自视,三个人都换上鲜艳的彩衣,带著他们的古怪乐器,像是吟游诗人一样,在南蛮各族之间走唱。

当时,各兽族并不太欢迎外来的人类,进入羑里的他们往往不得其门而入。这三个年轻人也不强求,就在村口坐下,说著一句已经成为招牌的台词“听我唱吧”,然后就唱起他们的歌。

与一般吟游诗人不同,他们的歌并不轻柔,也与优雅没有半点关系,刚开始不习惯的人,看到三个披头散发的青年,在那边摇头晃脑,肢体抽搐,声嘶力竭似的大声唱歌,还以为来了三个脑袋不正常的人类。

不过,那种直接、强劲,热情奔放的歌曲,却出奇地受到各兽族的欢迎,而在那三个年轻人将歌词调整,以南蛮地区盛行的强者语重新填词之后,他们那种满口脏话的暴力歌谣,就在南蛮这边流行起来。

白澜熊学著哼了几句,听起来似乎是什么“哇啦啦啦,踩到屎、踩到屎,今天出门踩到屎,强者逆天轰出屎”之类,会让正常人类毛骨悚然的恐怖歌词。

“……一直到现在,那些歌还在各兽族中流传,我们熊族还拿其中一首来当出征时的战歌。呵,那首歌实在是很强,一听就知道是强者要出去干架了,每次听都觉得热血沸腾。”

那三个年轻人自称为“日月星”,把他们的乐团称为“巴萨拉”,用以纪念一位多年前名动大地的歌手。他们的规矩是,绝不到有战争的地方去演唱,所以为了请到他们,发出邀请的部族最起码三个月之内,不能发动任何战事。因为这个样子,本来斗争事件无日或无的南蛮,竟也因此有了一段短暂的和平时光。

三人亦曾应邀前往凤凰岛,听说还很是发生了一些风流艳事,之间也为羽族和其余兽族间传递意见,促成两边的和平,假如这情形延续下去,今日的南蛮说不定就是另一番局面。

不过没有多久,前后约莫八个月的时间,这个曾经让南蛮上下为之倾倒的乐团便告消失,数年后再次出现时,只剩茅延安一人,不见他的两名同伴,而问已改行当画师的他,为何不再唱歌,他也仅是笑而不答。

饶是这样,为了感谢他曾经为南蛮带来的美梦,兽人始终对茅延安礼遇三分,在他莅临作画时,将之奉为贵宾。毕竟现在的年轻一辈,小时候都曾经做过这个美梦,好比白澜熊这样的一族少主,总不会狠下心把这梦粉碎吧。

(还真是想不到啊……)

大叔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除了说说以前当画师时候的趣事之外,对自己的过往只字不提,我们又怎么知道他以前是在南蛮唱摇滚乐的?还唱得这般轰轰烈烈?

不过,既然他这么受到各兽族礼遇,那么为何还需要用石头帽逃命?他本没有必要躲,即使为了义气,过来协防羽族,城破时遇到兽人,也只要光明正大地亮出字号,兽人自然会恭恭敬敬地把他带回去,奉为上宾。

这个困惑一时间是无解了,人死不能说话,大叔已经入土为安,虽然我到现在还很难以相信,那样一个古灵怪的奇人,就这么样地死了,但是眼见为凭,大叔确实是我亲手埋葬的。

趁著闲谈的气氛甚佳,我顺道提出今天的最大目的,希望能一举成功。

“对了,少主,有一件事情我想拜托你,是用在调教上头的。”

搜寻工作没有进展,白澜熊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可以继续监视蛇族,伺机取利;忧的是如果一直找不到那两千名羽族女战士,万兽尊者盛怒不消,自己和族人岂非要一世定居在此?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离奇,三族首脑对于找到那逃出去的四成羽族余孽,越来越没信心,所以必须预留后路。献个美艳妾奴给尊者,让他喜而消气,似乎是上上策,所以我的存在就贵重起来,毕竟我是三族中唯一久居人类世界,知道那些奇杂技的人。

白澜熊当然不会任我空口说白话,但是前天晚上我给了他几颗自制春药,让一向被他像木头般压在身下的羽族女俘们,春情勃发,像是最浪荡的妓女,不但主动舔遍他全身,更争著抢他的熊,整晚上不放他离开,饶是兽人体魄雄壮,白澜熊也首次尝到有些脚软的虚浮感,却因此对我信心大增,连续批准我的几个请求,还发动熊人们,在搜索附近的同时,为我找到我需要的药草、材料。

“被监禁起来的那些羽族孩童,可不可以扣留下来,由我处理?”

“这只怕不太容易,留下她们,我们要多耗一份粮食,更何况已经和奴隶商人约好这两天要交人。羽族人在奴隶市场的价格很高,卖出的钱由三族均分,这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做的决定。”

“没有商量余地吗?这件事很重要啊。”

“嗯,如果你坚持,我可以试试看,不过……”

白澜熊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谨慎,跟他共事几日后,我已经大概猜出他会说什么了。

“不过上次那药丸,你要多给我几颗,最好把药方也给我,我拿这东西去说服虎、豹两族的领袖,把握就高得多了。”

没有第二句话好讲,我就这么以一大罐烈春药,换取了羽族孩童们的生存权--白澜熊言而有信,答应我的承诺很快就具体实现了。在他说服了其余两族的首脑后,这天早上,气呼乎的奴隶商人带著金钱离开,空跑了这一趟。

为了要向族人解释,白澜熊似乎花了不少力气,这才靠著族人们的信任,让他用含糊藉口,解释为何做了把赚钱机会往外推的决定。

这样子一来,我总算是能对卡翠娜有个交代,不过,当我正思索要怎么利用这机会去整治羽虹,兽人这边却出了事。

蛇族占据史凯瓦歌楼城已经快十日,三大兽族俱皆眼红,白澜熊沉得住气,却不表示其他两族也愿意守株待兔。

虎族、豹族在这次战争中都有重要人员伤亡。虎族少主阿骨不打死在我暗算之下,豹族甚至连族长塔力班都身首异处,损失极重,后继者为了尽快立下功绩,彰显个人武勋,自然是急于有所作为。

代替死去兄长接管部队的虎族新少主,就派遣手下,偷偷潜入史凯瓦歌楼城,看看蛇族究竟在里头弄什么玄虚,又或者在里头发现了什么。

上阵冲杀,这固然是兽人所长,但是要谈到窃听窥视、匿踪藏息的本事,这些笨手笨脚的家伙就全然上不了台面。连续几次以后,哪有不被发现的道理?

这种小动作终于惹怒了蛇族。昨晚我在树林里和羽虹野地交合的同时,潜入史凯瓦歌楼城的几名虎人泄漏行踪,被蛇族抓了起来,痛加折磨,给泡制得半死不活。

蛇族祭司娜塔莎不愿把彼此关系弄得太僵,下午便派人把几个奄奄一息的俘虏给送了回来,并且发出警告,当初是四族协议好,所有俘虏归三族所有,楼城由蛇族独占,若不遵守诺言,再有人侵入楼城之内,蛇族就不会留情,将是格杀勿论的收场。

这个强势态度,显示蛇族对楼城内事物志在必得的立场,但却也惹得虎族上下勃然大怒,险些就要对蛇族使者群起而攻。假如这场面真的出现,那么就是四大兽族的正式内哄,可能史凯瓦歌楼城立刻就要再受到攻击。

可惜,虎族少主武兹并不至于莽撞到这地步,他斥退族人,以强者名誉,喝令不得倚多为胜,但又表明该为族人讨个公道,要教训那趾高气昂的蛇族使者。

蛇族与虎族发生冲突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其余两族,当白澜熊带著我和另外几名熊人,匆匆赶到虎族阵营时,就是看到虎族少主武兹向蛇族使者叫阵,旁边大堆虎人呐喊助威的场面。

娜塔莎不知是自重身分,还是忙得走不开,没有亲自到场。在场的蛇族,除了十多条水桶般,在地上爬来绕去,吐著红信的雄蛇,就只有一位蛇族少女雅兰迦。

在娜塔莎之外,我是第一次看到别的蛇族女子。腰部以下同样是极的蛇身,上半部却是一名俏丽可人的少女胴体,口仍是用两片翠绿的芭蕉叶结成兜,裹住浑圆双峰,齐耳碧发随风摇摆,犹带几分稚气的表情,和娜塔莎的艳丽相比,又是另一种滋味。

武兹显然有几分犹豫。倘若来的是娜塔莎也就算了,两族领袖相对,彼此地位上说得过去,但是与这么一名使者动手,即使轻易战胜,也是自贬一族少主的身分,但若不动手,又何以平服族人的怒气?

“我也不难为你。只要你能接我三招,不论死活,今日之事就一笔勾消,我这三招的招数是……”

武兹的态度极高,当然他也确有傲人业艺。白澜熊就在向我们解释,武兹的兽王诀已练至第五层,不下于他死去的兄长阿骨不打,虽然言明三招,但估计这蛇族少女连一招都难以接下。

兽王拳在南蛮流传极广,凡是兽人几乎都有修行,但却独尊万兽尊者的嫡系为正宗,其余仅是经过他点拨、传授几套发劲增力法门的,就被称之为兽王诀。武兹能练到第五层,也就有第五级力量,这战几乎还没打就已经揭晓结果了。

不过,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我们意料。对著武兹来势汹汹的扑击,雅兰迦不慌不忙,甩动指头上的咒禁戒指,唱诵咒文。

“以雅兰迦之名下令,人面鸟出来!”

召唤声中,一头有著成年兽人高度的人型巨鸟,在雅兰迦身前出现。手与脚都是锋锐的狰狞利爪,一双妖异的翅膀从手臂延伸到腹侧,上头附著的不是羽毛,而是羽形的蛇鳞;应该是美女面孔的头颅上,没有鼻子和小口,由一个巨型鸟嘴所取代,目露凶光;通体覆盖著一层黑绿色的鳞片,就只有前两个巨大的你子,随著翅膀搧动剧烈摇晃。

“怎么可能?这不是羽族的……”

武兹似乎非常吃惊,就连我身边的白澜熊都身躯剧震,更别说全场兽人的齐声惊吼了。

人面鸟的威力似乎极强,非但皮甲厚、力大爪尖,扑击时更掀起含毒腥风。武兹则是在心神大震下,功力打了折扣,又因为坚持使著那已经宣告过的三招,立刻落至下风,当三招过完,这位虎族少主居然狼狈地给打飞了出去。

虎族乱成了一团,任雅兰迦得意洋洋地带著雄蛇群,扬长而去,不能加以阻拦。

我虽然不知道确切情形,但听武兹刚才那声吼叫,这人面凶禽似乎和羽族有所关系,换言之,蛇族已经得到羽族秘宝了。

白澜熊与武兹交情深厚,立刻赶去探看,只见他被族人簇拥在中心,大口喘气,口虽有爪痕,却只是皮伤害,无足大要。

“武兹,你怎么搞的?为什么不全力以赴?如果不是你速度只有平时的三成,这人面鸟怎能伤得到你?”

“白熊……我也很想啊,但是,我快不起来……都是那个药害的……”

“药?什么毒药?有人使毒暗算害你吗?”

“不……早上你派人送了那些药给我以后,我马上就试用了……我的腰……一整个下午都痛得厉害……动作怎么快得起来了?“

第五章 箱中之女

蛇族的这一下示威,打乱了三大兽族的布局。让他们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白澜熊和虎豹两族首脑,开始秘密磋商,研议对策。

这些问题却暂时与我无关,因为忙于将满腔色欲发泄的我,现在就得到了一个最好的机会。那批被监禁起来的羽族女童,无疑是用来逼迫羽虹就范的最佳利器,为此,我甚至完全不去想蛇族的威胁,不去想羽族的困境,只是专注于思索要如何利用这个机会。

昨夜的林中野合,成效十分不错,应该要乘胜追击,而我在回思以前看过的纪录后,已经想出了绝对会让那妮子深切后悔的要求。

“条件很简单。我今晚会去给那些孩子们送食物,你和我一起去做见证,不过你要藏在箱子里,等她们拿到食物以后,我就在她们的面前干你。”

果然,听到我要求的羽虹,脸色苍白得像是见了鬼,想不到我会提出这么恐怖的条件,颤著嘴唇,只是说不出话来。

“你可以拒绝,只要羽二捕头愿意出尔反尔,我的要求你随时都可以当作没听过,没什么大不了。”

我道:“不过,兽人们没有多大耐心,现在奴隶商人走了,没钱可赚,为了不浪费粮食,他们随时可以把那群孩子当粮食。昨晚你也听到了,豹人在这方面的胃口可不错啊,二十三个白白嫩嫩的娃儿,不知道能分作几餐?”

羽虹好像指著我,说了些什么,反正也不过是大骂我畜生冷血之类的老词。我没在意,只是彷佛很无聊似的看著她,默默地数著时间,大概在数到三百的时候,已经发泄够了的羽虹,空白著表情,无力地点了两下头。

“知道了……我会遵守约定的。”

“哈哈,漂亮啊,言而有信,那些孩子们一定都会感谢你的,这样才不愧是正义使者啊,你放心,整个过程里,她们不会看见你的样子,认不出你的。”

看著少女面如死灰,我心中畅快,实在期待晚上她发现自己上当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趁著兽人们正忙,当晚我就去了那间监禁羽族女童们的屋子。为了要把她们集体看管,兽人们特别盖了一栋小木屋,三族轮流派人看守,白澜熊事先已经替我打过招呼,所以看门的虎人客客气气地让我推著手推车进去。

进到屋里,放眼看去,二十三个相貌清秀的羽族女童,最大的也不过五六岁,都以吃惊、担忧、恐惧的表情看著我。小小年纪,但她们并不至于对自己的未来一无所知,被抓来此地后,受到的监禁,这三天甚至只吃了三餐饭,人人都饿得没有力气,如果我不接管她们,这群孩子也撑不了多久。

我从手推车上拿下食物与饮水,却不掀开遮住车子的布幔,让每个人先拿了两个面包、一杯清水果腹,先充饥一下,尽量装出咪咪笑脸,一个个地与她们说话,让这些孩子对我没有恶感,直到她们都吃得差不多了,这才笑道:“吃完了,大家还想再吃吗?”

二十三个声音给著一样的答案,两个面包,怎么抵得上三天的饥饿?

“好,大家听好,大哥哥虽然是兽人,但是也是好心的兽人,你们陪大哥哥玩一个游戏,只要玩得好的人,就有晚饭吃。”

可能是平常的教育还不错,当我说要玩游戏时,比较年长的三个女童,闪过了怀疑的目光,但却被门口传来的烧猪香味引开了心神,不久,每个孩子都几乎是用渴望食物的贪婪眼神看著我。

“我要和你们玩的游戏,非常地简单……”

我掀开了旁边推车上的布幔,露出了那个放在推车上的木箱。整个木箱是长方形的,开口在上方,当然现在是封死的,箱子尾端的那一截,刻意被锯出一个圆形的开口,一样白嫩嫩的东西从那开口中突露出来,将那圆洞塞得满满的。

讶异的惊呼声,在孩童们之间响起。她们瞪大眼睛,好奇而带著几分惊惧地,看著这有些熟悉,却又全然陌生的东西。

那赫然是一个美丽的少女屁股。两瓣雪白的臀,像是剥了壳的水煮蛋,白皙柔嫩,没有半丝杂纹,中间的娇艳花谷,是这片白色世界中的一抹嫩红,彷佛是一朵纯洁的小百合,在众人的目光下含苞待放。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有人躲在箱子里面吗?”

孩童们七嘴八舌的问话,我知道箱子里的羽虹此刻一定羞惭到恨不得就此死去。这是我与她的交换条件,她被我蒙上双眼,封在箱子里带来。只不过,这次的姿势是将她双腿压在肩上,两手环抱住大腿,封在箱里,因这姿势而高翘突出的牝户,却连同结实美臀,一起从箱子末端开口露了出来。

“大家不要吵,大哥哥告诉你们,箱子里头没有人,这东西是一种植物,是我们熊人孩子最爱玩的玩具,叫做……”我邪邪地一笑,朗声道:“逼姊姊。”

我向这些孩子们胡扯了一堆,讲得天花乱坠,告诉她们这不是人,而是一种奇特的花朵。四五岁的孩子智能未开,又是不解人事,看到这像是屁股的东西,却有著与自己不同的模样,哪想得到发育之后的差别?似懂非懂间,全都迷惘地点著头。

隐约感觉到事情不对,木箱小小地抖震著,但很快又平静下来。羽虹该是明白自己的处境,即使她从木箱里挣脱出来,又能如何?一丝不挂地给这些孩子表演裸体秀吗?

“我们的游戏,就是玩这个玩具。”我拉过一个女孩,让她来到木箱前,牵著她的小手,道:“告诉大哥哥,你有什么感觉?”

小女孩屏住气息,在我握著她的手,按放上柔嫩的少女玉户时,箱子忽然剧烈一震,小女孩也像是碰到抓毒蛇一样,飞快地缩回手,在我的催促下,这才小声道:“热热的……而且,毛毛的……“

“大声一点,我听不见。”

“热热的!毛毛的!”

这丫头以后一定是个大嗓门,不但我听见了,箱子里头的羽虹一定也听得清清楚楚,屁股肌紧张地收缩了起来。

“好,你看到那两片粉红色的了吗?那就是这朵逼姊姊的花瓣,大哥哥要你看、捏捏看,就……

就把它当成是玩具玩好了,只要你玩得好,等一下就给你饭吃。“

在食物的引诱下,小女孩伸手去。我不用再说什么,孩子们的好奇心,本身就是最好的引导,当好奇克服了恐惧,确认这样东西没有危险后,便大著胆子,拨开稀疏的金黄耻毛,来回弄两瓣柔嫩的唇,左拨拨,右拉拉,玩得煞是起劲。

对于已经尝过交高氵朝滋味的羽虹来说,此刻的感觉,一定令她身心在天堂与地狱之间急剧来回。

虽然动作生涩,没有技巧可言,但是孩童细柔的小手,玩弄著她最羞耻的私处,每一下掀动碰触,都是电流般强烈的刺激。

我相信她是真心地爱护著这些孩子,对她们没有恶感,愿意为她们牺牲。所以在接受她们挑逗的时候,不能像对著我一样,用极度憎恨去强行压下焚烧的欲火,负隅顽抗,而是很快地便心防失守,被海潮般涌来的快感所吞没。

但是,对著这些天真无邪的孩童,自己却在她们面前露出最羞耻的地方,还像个低贱的娼妓一样,不能自制地有了荡反应。单是这份罪恶感与自责,就足以立刻将她的理智逼到边缘。

前一刻彷佛飞身于云端,飘飘欲仙;后一刻却坠身于地狱,受无情的业火烧炙,两种巨大的激烈反差,让少女很快地便控制不住自己身体。

在小女孩的来回拨弄下,两瓣粉红色的唇迅速充血肥厚,颜色变成妖艳的鲜红,连带著两个雪白的臀球,都染上了一层绯红,过了不久,透明的浓稠花蜜,自牝户中迅速流淌出来,沾了小女孩一手。

“啊……”小女孩吃惊地缩回手,看著手上的晶晶亮亮,又是好奇,又是不解。

“作得好,这就是逼姊姊的花蜜,你成功了,可以去吃饭了。”我拿出一团绢巾,朗声道:“大家都看到了吗?就这样一个一个过来,先用手绢把花蜜擦乾,然后开始玩,只要把逼姊姊的花蜜挤出来,就可以去吃饭,知道吗?”

童稚的孩子们实在是很可爱,听我这样说完,每个人都兴奋起来,抢著排好队,一个接一个,先用手绢把满溢的花蜜擦乾后,合捧小手,很虔诚地祈祷一句“谢逼姊姊赏饭”,然后就喜孜孜地玩弄起来。

同样的过程反覆进行,当第四个女孩欢天喜地跑去吃饭,下一个抢上来的女孩才将蜜抹乾,还没有伸手去碰,源源不绝的蜜浆就又泉涌而出。

“大哥哥……”

“算了,这样也可以,就算是你过关了,去吃饭吧。”

我笑著小女孩的头,看她往外跑去,心里实在为羽虹可怜,因为就在我们出发前,我又硬灌了她大半桶水,现下肚里满是清水,紧抱在口的双腿又压迫著肚腹,那感觉可想而知。

想像得到,羽虹现在定然是紧咬牙关,撑著最后一丝力气,不让肌松弛,在这群孩子眼前出丑;然而,甜美的官能欲,也不住地冲击身心,羞耻与快感之间的拉锯,就像是两把锉刀,在紧绷成一线的脆弱理智上,狠狠地锉磨,每一刻都随时会迸断,完全不知道下一刻的自己会怎样。

我没有动手,只是在旁边假意和孩子们说些话,像是教学一样,指点著花瓣的颜色与变化,但是听在羽虹耳里,却是把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两腿间,牝户在无数灼热的视线中,彷佛被点著了一把烈火,熊熊焚烧,将整个身心都吞噬殆尽。

恍恍惚惚中,自己彷佛再也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叫做逼姊姊的玩具,化身成为一朵盛放靡花蜜的妖艳红花,承受著羞耻的视线滋润,使得花瓣盛放,鸩美的倒错快感一波波涌来,整个牝户都要为之融化。

这也就是我想要达到的效果。在巨大心理压力的影响下,加以适当引导,人心就会“物化”,不再把自己当作是一个心智独立的个体,放弃了自我意志的坚持,仅将自己当成是一件器物,随著欲漂流,逃避压力。当物化效果慢慢摧破心防,调教之路就会容易许多。

孩子们的动作很快,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里头汗出太多,还是说在连续刺激后,忍耐力变强,在上一个女孩离去良久之后,第十九个上来玩花的小女孩,却一直无法弄出晶亮蜜来。

想到即将饿肚子的命运,剩下来的五个小女孩围绕在我身边,可怜兮兮地看著我。

“没关系,大哥哥教你们,看到这边的小洞洞没有?不是那一个,是上面这一个更小的……用手在这边揉几下,就会有花蜜出来了。”

尽管已经知道了我的企图,羽虹整个娇躯都颤抖起来,但却无能阻止事情的发生。当女孩小小的指头,在已经紧绷到麻木的嫩上戳戳揉揉,才一会儿功夫,泊泊热泉就缓缓流了下来,看那玉臀紧绷的程度,还有不住痉挛的花房,我晓得羽虹正拼命地缩紧已失去控制的肌,尽可能让那最羞耻的一刻晚点到来。

不知为何,这时的我就彷佛听得见,少女正失尽尊严地向我发出最后哀求,别让她玷污了这群仍是纯洁的孩童。

“好了,游戏结束了,你们全都出去吃饭吧,跑快点,没听到我叫就不许回来,要是敢开溜,外头的兽人大叔就吃了你们。”

叱喝几声,几个孩子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为著终于能享受晚餐而狂喜欢呼。几乎是她们一离开屋子,金黄色的飞瀑就溅洒而出,化作一道强劲而美丽的弧线,哗啦哗啦地洒在地上,同时,大量黏稠的蜜,迅速染湿了手推车的木板。

当那道黄金弧线渐渐衰弱、消失,我不待清理,就把早已硬挺的送进湿溽牝户里,开始快速抽,用强劲而蛮的力道,要一举把箱中这具饱受情欲煎熬的女体送上极乐云端。

在我们身体结合的刹那,箱中少女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悲叫。虽然听起来很像是绝望的痛哭,但我仍然听得出来,那确确实实是已经尝到成熟欲滋味、正享受著高氵朝愉悦的雌兽娇喘……

--在帐篷里,羊脂油灯昏暗地照著四周,少女软绵绵的娇躯趴在床上,两手勉强撑著,圆滑香臀贴在床沿,两条修长粉腿则无力地垂在地上。

我站在羽虹的双腿间,从后面紧紧抱著小蛮腰,啪啪地撞击著她的结实屁股;膛上的汗水,在挺送动作中洒落到羽虹的裸背上,再混合她的淋漓香汗,沿著口浑圆的曲线,一滴滴坠落到床上;那双雪白鸽随著交合节奏而颤动,像极了一双要振翅飞起的小云雀。

男与女,雄与雌,汗水打湿了两具交媾中的激情体,相连结的器沾满了亮晶晶的黏。

少女的玉户被贯穿,娇嫩蜜唇变得血红,随著抽,快速地卷入翻出,混浊的黏不住从交合缝隙渗出。

加大了力量,我飞快冲击,羽虹双手好不容易才抓住床另一侧的帐篷布幔,上半身却失去了支撑,整个趴在床上,但结实的臀却依然高高挺著,承受我的大力挞伐,展现了长年习武所练出的柔软度。

一声闷哼后,我抱紧胯下浑圆的少女屁股,压趴在羽虹背上,停止了耸动,直到把囊里最后一滴都挤出。

七天了。从我在这帐篷中初次占有羽虹,到现在已经过了七天,在这才短短一周的时间里,发生在这少女捕头身上的重大改变,是我之前所想像不到的。

即使欲火已经得到发泄,但我仍舍不得离开,继续抱著湿答答的少女胴体,抚那滑腻柔软的肌肤,抚她前那对小白鸽,凑上去亲吮她的粉颈,贪婪地舔弄她浑圆的耳珠。

羽虹紧紧闭著眼睛,把头别开,似乎是太过疲劳,又似乎是不想与我的丑恶面孔再有接触。但我们两个都清楚,刚才我在她体内时,她是怎么样放荡地甩头娇吟,像是一头极度渴望异的发情雌兽,狂野摇动小蛮腰,忽前忽后地抛甩玉臀,要我把浓浓浆在她牝户里得更多、更多……

即使是现在,她神情痛苦地把头转到另一侧,可是当我重施故计,将帐篷撕裂开一条小缝,随著巡逻卫兵越走越近,她的美妙胴体大有可能因为这条缝而暴露时,羽虹恐惧地哆嗦著身子,但玉峰上的蕾却迅速充血肿胀,腿间花谷更是止不住地渗出蜜……

这具会在意识到有暴露危机时,迅速起著愉悦反应的体,已经不再是七天前那个会在我身下哭叫著失去处女身的单纯女孩了。

那晚喂饱羽族孩童回来后,我就把羽虹又锁回原本的箱子里头去,照著增加比例扔几十条虫进去,让她肌肤上沾满催情,持续在箱中维持敏感度,欲火积郁体内,而我则上床睡觉休息。

几天来没人打扰,三大兽族的首脑聚在一起密谈,什么闲杂人等都不能靠近,我这幕僚自是乐得清闲,专心搞定帐篷里这头小母猫。

每天大部分时间,羽虹都被关在箱子里,让那些在身上攀爬的虫,将她逗得情欲高涨,却又得不到真正的高氵朝宣泄,欲火整日烧得脑里昏昏沉沉,除了在箱中两腿交叠摩擦,希望能满足这份空虚感之外,意识就一片空白,世界变得模糊不清。

但是有一点比之前要好。尽管箱内空间不大,但是仍然足够让双手活动,只要羽虹愿意,她可以靠自慰来稍解欲火。

问题是,她肯吗?

答案实在是很简单。早在与姊姊维持同床欢好的关系时,羽虹就已经学会了充分的抚弄技巧,晓得女每一处敏感部位的她,很快便为了饮鸩止渴,在箱中动起手来。更何况,我还给了她一个最冠冕堂皇的理由。

一天三次,她会在被我灌了一肚子水后,装箱带去孩童们那边,当著一朵名为“逼姊姊”的艳花,供天真的孩子们玩弄。

我对羽虹说过,如果哪个孩子到她身前采蜜时,这朵花淌不出蜜汁,那么我就让那个倒楣的女孩,采她的另一种黄金蜜汁,而且全都喝下去。

这实在是个被迫荡的正当理由。后来几次我掀开铜箱盖,要强为羽虹灌水的时候,都发现她双颊红至耳,两手埋在腿间,恣意地玩弄,忘情呻吟著。

到了孩子们面前,遮住箱子的布幔一掀,女童们的手几乎才一碰到,湿热蜜就如泉涌出,久久不绝,让孩子们啧啧称奇,不明白“逼姊姊”的花蜜为何越来越多了?

但这样的调教进行到最后,我想羽虹自己也发现了。当脑里什么都不想,不做意识上的抵抗,放松身体,主动手,享受虫在敏感处游移的感觉后,沉重的疲惫感,很快就会让她甜甜睡去,虽然在梦里犹自作著春梦,醒来后空虚感如虫蚁般啃噬身心,却至少不会整日都处于快要被欲火弄疯的崩溃边缘。

于是,越来越多的机会,我会听见箱里传来甘美的娇喘,而当羽虹能在大半身体被虫覆盖的情形下,仍能好梦熟睡,体的调教工作就已将近尾声。

一个时辰前,在小木屋里,我教孩子们玩一个新游戏。每个人不许用手,而是用小小的舌头,去品尝“逼姊姊”的花瓣,特别是花瓣顶上那粒鲜红的蕊珠,一定不能漏掉。结果,几乎每一个孩子都是给蜜喷了满脸,嘻笑著抹脸跑开,还很淘气地把蜜相互涂在脸上游戏,舔弄湿了的手指。

回到帐篷里,把箱盖打开,我才把她手上的绳索解去,一具已经滑不溜手的少女胴体,便忙不迭地扑到我身上,紧贴著摩擦,作著不言而喻的要求。

这并不表示羽虹已经向我屈服。即使在交高氵朝中,我仍然看得见那深烙于她眼底的恨意,只要一有机会,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报仇,但无可否认地,她现在强烈地需要男人,需要一个填满她腿间空虚的雄,而我刚好就是。

在这七天里,我把一个原本单纯的少女,教会了她何谓深深怨毒;但也教会了她生而为雌所能享受到的快乐。

我们整个欢好过程中,羽虹对自己的体没有半丝保留,主动张开粉腿,容纳著我雄的象徵;在我的冲刺下,弓著香躯,扭晃起屁股;当高氵朝来临,毫不掩饰地纵声娇吟,甩著金黄秀发,两手揉捏起自己鼓胀的房、搓揉蒂,追求更多的快感,像是成了一头只为交媾而生的发情母兽,一个最荡的美丽娼妓。

只有一点和娼妓不同的是,在体快感到达极乐颠峰,情感失控时,她没有享受到应该与高氵朝同时到来的幸福感,而是捂著脸,放声哭了起来,但两腿却仍背离主人意愿,夹缠在我腰上,与我同赴极乐。

一般女在高氵朝时,总会想要与交欢对象相拥,在彼此怀抱中得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安全感,享受灵欲极至。但是羽虹……

她宁愿在高氵朝中抚地自慰,也不愿与我多半点相贴。

这个远比外表上看起来更为坚强的少女巡捕,从来就不曾输给我,却只是输给了自己的体,输给那最原始的鸩美欲。

我并不觉得遗憾,因为我原本想要的,就是想看这不把人放在眼里的俏捕头,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烂东西。现在这目的完全达到,她之所以没随便去找个男人来上她,只是因为我刚好就在旁边而已。

我望向羽虹,想看看这小妮子这几天来,身上有没有什么改变。

从侧面看过去,水嫩肌肤泛著一层高氵朝后未褪的绯色,彷佛染上胭脂般的冶艳;雪玉鸽虽然仍是小小的B罩杯,但却由原本的笋形,成了稍稍圆润的玉钟形;纤瘦骨感的体态,曲线也柔和起来,变得玲珑有致,看上去,不能再说是青涩的小妮子,而是个美美的小妇人了。

清秀的脸庞,有著雨打梨花的憔悴与疲倦,眼眶下更隐隐泛著黑圈,那是七天来纵欲过度,没能好好休养身体所造成的影响。饶是如此,这朵变色百合的美丽,却似乎更形鲜艳。

但我晓得还有一些眼看不见的影响。这样子荒无度、极端浪荡的纵欲生活,对于习武者大大不利,特别是像羽虹这样师出慈航静殿,自幼修习禅功的少女。这几天下来,真元大损,力量肯定衰退了一两个级数,即使拿掉虫体,也再无复以前功力了。

瞥见她后肩的那块胎记,我伸手去,才刚碰到,羽虹就像触电一样扭身避开,但床又没多大,她这样一转,却反而滚贴到我怀中,欲避无从,被我一把搂住。

两人就这么对看了一会儿,没有说话,最后,羽虹看著我,冷冷地问了一句:“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这个问题,我相信她一定在心中想了很久,现在终于问了,我也就老实回答她。

“你羽二捕头背后的靠山太大,师父、师兄、姊姊,如果找上门来,我可吃不了兜著走,当然要找个不会被压垮的地方来处置你。听说万兽尊者凶蛮好色,兽人们正要送个美女奴妾给他,我就刚好教你几套床上功夫,下半辈子可以躺著混饭吃。”

抬起她的下巴,我道:“你羽二捕头这般美貌,送到他后去,肯定被他白天干晚上也干,这辈子是别想离开羑里了,光之神想要找人算帐,自然也会有拜火教扛著,说不定他们直接把你送给万兽尊者作礼物,那时我一定会为你放两串烟花庆祝……

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只要万兽尊者迷恋上你这身细皮白,每次他干你时你猛灌他迷汤,弄得他高兴了,你们羽族就通通得救了,伸张正义的方法很多,两腿开开,一样也是能当正义使者的,哈……“

似乎是被打碎了所有希望,在我怀中的柔软身躯,忽然变得僵硬。羽虹只是瞪著我,两眼中闪著七天前晚上,我初夺去她童贞时候的仇恨火焰。

“你去死吧……”

“好啊,我们一起欲仙欲死吧。”

我制止著羽虹挣扎的动作,一手伸到被褥下,握住她小巧的鸽,胯下再次硬挺起来的欲望,已经轻叩在少女的两腿间。

……羽虹没有拒绝。

由不得意志来作决定,在前端触及牝户时,潺潺蜜已经涌出,试图紧闭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分张开来。

长驱直入,重新被火热潮湿的膣所包围,我看著羽虹的脆弱表情,心中却闪过一个疑问。

……真的该把她送给万兽尊者吗?--所谓的回应,只要告诉我你接下来想要看到什么,便已足够。

第六章 人妻女

第二天清早,开会有结果的白澜熊,与他的两名结义兄弟一起回来了,事先还特别派人回来吩咐厨师,要煤门惶滋乇鹆侠砝纯畲罂汀

招待贵客的方式,我大老早就已告诉过厨师,虽然说生切鲜鱼、挑选出最嫩薄片的这种细刀工,熊族厨师并不擅长,但横竖这里溪多鱼多,练习个几日后,总算有点差强人意的成绩。

从监禁的兽栏中选了一名羽族女战士出来,沖洗乾净,把翅膀绑好固定后,将切好的鲜鱼、水果,平放在她的峰、小腹、两腿,加以鲜花点缀,洒上蜂蜜,就是一座华丽的女体餐台,专门用来招待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徒。

照理说,这样的招待法应该很能令宾客们满意,但是事与愿违,一大早我就被熊人们叫醒,说白澜熊在将营里大发雷霆,要我立刻过去。

被那如雷熊吼叫醒时,我是一个人醒的。昨晚不知是第几次交结束后,那妮子勉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冷冷地拒绝了我留她在床上过夜的“恩典”,宁愿被锁回箱子里去。有人犯贱,我自然也不客气,一脚踹着她白软的屁股,撵下床锁回铜箱,再扔了百多只虫进去。

匆匆赶去帅营,只见熊、虎、豹三族的首脑齐聚一堂,狂吞大嚼,已经把那座女体餐台上的食物吃得一乾二净。

白澜熊、武兹,这两人我是认识的,但豹族少主奇里斯我就是首次见到。他运气不坏,这次出征死了老子,只待回族之后举行仪式,就是下一任的豹族族长,白澜熊和武兹可就有得等了。

三个兽人都是体型壮硕的庞然巨物,这一下盘桌大吃,六只毛色各异的兽臂齐挥,果然壮观。而当我进入将营,三个埋首大吃的兽人一起抬头,从左而右,虎头、熊头、豹头,真还以为自己是进了哪个兽头展示猎馆。

白澜熊与我是不分尊卑,但是在他朋友面前,面子总是要做给他。我单膝跪地,竭诚惶恐地说了些“罪该万死”、“不知身犯何过”的场面话,末了还加了几句“少主乃南蛮强者、羑里硬汉”的马屁,说完之后,那个熊头就是一副如浴春风的笑咪咪表情,旁边的两头畜生更是大力鼓起掌来。

“不二,这两位都是我的好兄弟,我们是自己人,不用拘礼,就像平常那样说话。”白澜熊道:“我委托你设计特别筵席,你怎么设计这种东西?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那就是强者聚餐,要大块吃、大碗喝酒,你应该介绍外头的烧烤大餐给我才对,为什么你让我们吃这种东西,却让那群羽族小鬼连吃了两天烧烤呢?”

“全是属下的错,我立刻掉转过来,让少主们改吃烧烤,那群小鬼吃美女寿司。”话一出口,看三头畜生的表情,我自己都很怀疑自己说了什么,忙道:“不过,我也是依照少主你那天的吩咐,所以才这样设计的啊。”

“哦?我那天说了什么吗?我说我要招待三个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啊。”

“一起玩到大是没错,但是那天你说的是友……”

“嗯,友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说……既然你们是一起打的朋友,要聚餐,那我就帮你们准备台啰。”

被我这样一说,白澜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武兹、奇里斯两人更是止不住地捧腹大笑起来。

“我所谓友的意思,是一起玩提督的决断,在游戏中相互开的朋友。提督的决断,这么有名的战棋游戏你都没听过?金雀花联邦国立军校评定,每个人类男孩都应该要玩的东西……你你你,你在人类世界到底在干什么啊?”

天杀的,那款战棋游戏确实相当有名,育实战兵法於游戏中,让学龄前幼童藉着下棋学习战术,是近二十年来倍受推崇的游戏。但评价再怎么高也好,我又怎么会想到南蛮三大兽族的首脑人物,会去玩这种人类的战棋游戏?

解释过后,白澜熊把我介绍给武兹和奇里斯,并且把我大大夸奖了一番。

法雷尔家的家训,一谈起风花雪月,所有的男人都和公狗差不多。这句话在兽人世界显然也通用。兽人中头脑清晰的人才并不多,会调强力春药、壮阳药物的专才更少,武兹和奇里斯都已经亲身试用过,一听说我就是那堆药丸的调配者,脸上神情顿时不同,和我拍肩拉手,着实亲热。

而当厨师推走餐台,我也预备告退,但却被白澜熊留下,参与他们的讨论。

这三个傢伙秘密会面了三天,主要是在切磋兽王诀修为、下战棋游戏,却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来,现下重新整理眼前局面,仍是混沌一片。

三天前雅兰迦使用的兽魔,那头叫做人面鸟的凶禽,竟然是当年羽族的独有兽魔,但却并非正道,而是凤凰天女不过严令,禁止所有兽魔师练制的黑暗兽种,若是有谁敢违抗,凤凰岛就会飞行至其领地,诛其全族。

凤凰岛神秘失踪后,这道禁令自然解除,不少兽魔师都想练制这被羽族封印的黑暗物种,看看有何威力?但相互交流后,没有人知道该如何练制这种凶禽,所有相关知识都随着凤凰岛而消失,却是谁也想不到,会在多年后的此时,由蛇族手中重现这残戾凶禽。

“人面鸟的威力确实不凡,力大爪尖,又含有剧毒,但如果不是我状态不佳,发挥不出应有实力,我可以在百招内将牠撕杀。”回忆起那日的战败耻辱,武兹犹自恨恨不平,虎爪重重在桌上留下裂痕。

“可是……像你这样修为的好手,三大兽族中又有几个?娜塔莎自己不出面,让蛇族一个小鬼出来放人面鸟,这就是向我们示威。如果人面鸟真的这样好练,而她们又练上几十个,群斗起来会很棘手。”

光凭这段话,我就知道奇里斯是我所见过兽人中,思虑最周全的一个,豹族在他手里,往后定然大展鸿图。

“我读过宗卷,人面鸟通体黑羽,可是据你们那天所见,那头人面鸟浑身长满蛇鳞,该是蛇族进一步研究后,强化的新物种。但可以肯定,这是她们佔据史凯瓦歌楼城之后的事,不然之前早就用出来示威了。”

白澜熊道:“你说得对,而这也就代表,蛇族已经掌握到楼城中的羽族秘宝了。”

说到这里,三个兽人的表情都很难看。担心的事终於发生,蛇族已经拿到了羽族的资源,正在楼城中练制强力兽魔,但三大兽族却找不到应付的措施,真是想想也觉得丧气。

奇里斯道:“不过蛇族现在一定也很头痛,抓不到霓虹姊妹交差,难以向光之神那边交代,有得她们受了。”

听这段话,我本来以为是兽人们顾忌光之神报复,所以想抓到霓虹姊妹后送回,但奇里斯所说的秘密,却让我们都大吃一惊。

在战役中,奇里斯便有所怀疑,而当他接掌豹族大权后,这才得知,蛇族这次之所以能准确算出楼城位置,挑在楼城无法飞行的关键时间来袭,更轻易破除羽族的多道结界,全是因为背后有高人帮助,而经过调查,这人赫然来自光之神。

这位高人向蛇族提出的条件是,各种战利品、羽族秘宝,通通不要,但是务必抓到霓虹姊妹,交由他亲手调教,而且一定要生擒,决不能伤到她们美丽的肌肤,折损收藏价值。

白澜熊道:“霓虹姊妹听说是心灯居士门下,哪个光之神的这么大胆,敢动她们的主意?”

奇里斯笑道:“你们有所不知,心灯居士虽然是光之神掌门的师弟,但是离隐居已久,吟诗作画,早就不属权力中心。我看蛇族背后那人势力很大,多半是目前的当权派,光之神招牌响亮,但是我听说里头有些大和尚,专门修什么欢喜禅,比我们兽人还贪好色,有什么好东西了?”

武兹捶桌道:“霓虹姊妹是江湖十大美人之一,虽然没亲眼见到,但是听蛇族那边的说法,确实是细皮白的美人儿一对,可惜这趟居然给她们逃了,不然我们三族轮流上一遍,大肚子,生下娃儿,往后几十年各族都有十大美人可玩了。”

霓虹两人的出身需要保密,本来在史凯瓦歌楼城危机解除后,她们姊妹就要重返外界,若被人知道她们是半兽人血统,多有不便,所以日前和诸兽族作战时,并未露出背后双翼,若是要在人前展开双翼,就一定蒙面,所以兽人们也始终以为她们仅是和方青书同行,都是卡翠娜邀来助拳的帮手。

战时见过她们姊妹的兽人着实不少,可是活下来的却不多。之前的战役,三大兽族的首脑并未亲赴第一线,其余正面交战的族人,都给霓虹、方青书杀得差不多,而最后几场大战役,则是兵荒马乱,没时间找人,所以问起霓虹姊妹的长相,白澜熊、武兹、奇里斯三个都说美丽,但却谁也没亲眼见过。

三人商量起来,都在扼腕为何会让这么重要的猎物走脱,我一面敷衍答话,心中实是纳闷。自从我晓得鬼魅夕出现在南蛮,而三大兽族对那晚遭受袭击的真相毫无所知之后,我便认定蛇族定有与黑龙会勾结,却想不到这事幕后居然牵扯到光之神在内,複杂的程度,实在是超乎想像。

方青书拼了命地在战场上作战,但另一方面,却又有人与蛇族私下勾结,慈航静殿还真是山头林立,暗流激烈……

如果要与蛇族硬干,就要先取得万兽尊者的默许,否则谁也没这胆子,但要做到这一点……

“不二,你那天夸口要调教的那个女奴,现在怎么样了?”白澜熊道:“听弟兄们说,你这几天玩得有声有色,待过人类世界的果然就是有一手啊,献给尊者,若是他老人家高兴,蛇族就要倒大楣了。”

我笑了笑,正想出言允诺,脑中却忽然闪过昨晚羽虹在我身下恍惚失神后,那种迷惘而空洞的眼神,说出口的话就变成“还没好,大概还要个几天时间。”

白澜熊催促了几句,一掌拍在我肩上,古怪的笑容,好像看透了什么。

“对了,白老大,有件事要与你商量。”

武兹提出要求,说抓到羽族族主已经好一段时间了,熊族手上的女俘虏,也该玩厌了,不如与虎族交换一下,大家嚐嚐鲜﹔奇里斯随即附议。

这提案立刻就通过了,包括卡翠娜在内,所有熊族的俘虏移交虎族,虎族移交豹族,豹族移交熊族,待十日之后再行交换。

三人亲热地击掌拍肩,武兹、奇里斯对我十分客气,邀请我有空到他们阵地造访,临走前,还又向我讨了一帖强剂。

◇    ◇    ◇

回到帐篷后,我打开箱子,把刚才听到的事,告诉羽虹一遍,特别是光之神中有人指定要生擒她们姊妹的事。羽虹全然不理我,而且从那声冷哼,我听得出她压就不相信。

想起卡翠娜当初为了这小贱货而牺牲,真是觉得不值,心中一动,便有了主意,我再次把她捆绑起来,眼睛蒙住,嘴巴也塞住,确认无法动弹后,锁回箱中,找来熊人,以秘密任务为名,请他们把这个箱子送到监禁卡翠娜的帐篷里。

我整理些东西,经过半刻钟,确认卡翠娜不会把我和那箱子产生联想后,便朝那营帐出发。

卡翠娜自从那天被送进帐篷里头后,就没有离开过,老实说,我并不太想去见她,但现在不去不行了,等到她下午被送到虎族去后,我要找她说话就很困难了。

带着几分犹豫,我掀开了帐幕,看到那个铜箱已经摆在帐篷一角。事前我已经做过要求,希望能独奸羽族族主一个时辰,基於我现在说话的份量,熊人们很“善解人意”地答应了。

“卡翠娜,你还好吗?”

这话真是多余,仍然被绑在钢架上的她,从那天晚上起,赤裸的身体就不曾得到遮掩,连续几天摧残,早已疲力尽,怎么好得起来?

卡翠娜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平日的美艳英气,只剩满面的疲惫和憔悴。裸露着的胴体上,佈满了滴滴汗珠和一块块青紫的淤痕,手腕与脚踝因为钢圈束缚,出现了血印﹔丰满的大腿上满是抓痕和指印。

下身娇嫩的花房,因为连日来疯狂而无节制的奸,周围秽迹斑斑,淒惨无比地张开着,还不时有浓浓黏沿着大腿往下淌。如果不是早有心理准备,还以为看到某个贫民窟里最廉价的娼妓。

我取来清水与毛巾,帮她擦拭身体,同时喂她喝了一些水。听说,这几天就连她进食的时候,后头都有熊人在搞。兽人们也认为,她武功比一般羽族人要强,身体较壮,对她不用小心翼翼。

看来很虚弱的她,喝了一些水之后,回复了神,露出了感谢的神情,向我问了几句话。我很庆幸,因为即使处身在这种环境下,她仍然没有失去理智,能够冷静地与我商量。

我首先提出,希望能知道,当初她委托我监看的那处秘窟里,到底藏了什么?

毕竟我在一无所知的情形下,只能被动地依命行事,失去对整体情况的主控权。

对此,卡翠娜仍然保持沉默,不愿意将这个机密告诉外人。

第一件要谈的东西触礁,我们谈起目前状况。四大兽族间的矛盾,或许有可以利用的空隙,但要掌握机会,我们的实力并不足够。除了卡翠娜,其余几个实力比较强的羽族女战士,多半也被施放了虫体,如果要把人弄出来,就先要找到破解虫体的办法。

“只有两个办法,拥有第六级以上的力量,以内劲透入经脉,震死虫体,力道不能多不能少﹔再不然,就是找到解开虫体的兽魔。”

虫体的制造,源於兽魔术,同样的道理,只要找到控制类型的兽魔,就可以把虫体解掉。但这种问题可比拿解药解毒困难,解药只要设法偷来吃下就成,虫体却必须要胁迫兽魔使去解,有这等力量的兽魔使,我又凭什么去胁迫他了?

“有一个地方,离此不远,是当初羽族藏匿兽魔卵的秘窟。兽魔术只有兽族血统才能使用,但是你能练兽王拳,说不定也能使兽魔术。你去那个秘窟找一找,希望能有点帮助吧。”

听到卡翠娜这样说,我心中有些气恼。这么重要的事,为何数天前她不说?

如果我早点知道,就早点有应对方法,可以试着动手,难道在这边给熊人像狗一样的干,很享受吗?

“那里头的兽魔,并非正道,有一些是属於被圣女所下令封印的毒兽种,即使到了最后关头,我也不想用……”

“唉,你不用,却被蛇族拿去用,这样有意义吗?”

我把蛇族使用人面鸟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卡翠娜,她大惊失色,却百分百肯定,带有邪恶气息的蛇族,决不可能通过那座秘窟的神圣封印,跟着又问我,有没有听到爆炸声、看到红色浓烟?在我否认后,疑惑地喃喃自语。

“没可能的……机关没有被破坏,她们不可能下去……那……怎么会有人面鸟……”

很明显地,卡翠娜是知道什么的,但是当我追问起来,她又摇头不说,让处处碰壁的我火大到极点,当下就想做点事来发泄。

瞥向帐篷角落的铜箱,我知道羽虹正在侧耳倾听着这边的一切,有心做点事来给这妮子听听。

“既然不想说,那就别说了。大姐儿,很不好意思,为了让外头的熊人安心,要冒犯你了。”

结束谈话,我再次压上了这具饱受摧残的女裸体。跟着,头对正花瓣的开口部,感受着与那两瓣肥厚唇的摩擦感,轻轻向前挺出。

“啊、你……轻些!疼啊!”

以尺寸来说,我不及兽人甚多,但私处连受折磨的结果,在强烈冲击下,卡翠娜额头渗汗,脸色灰白,声音几乎颤抖起来。

“嗯……进去了……”

“请……请慢一点!”

很显然地,尽管极力忍耐,但最近交太过频繁的卡翠娜,仍是为此感到痛苦。而看到她这股难堪的痛楚,我大出口郁闷之余,却忽然有一种冲动。

看看旁边的箱子,想到羽虹正在里头倾听,我没有再多想,将这念头付诸实施,将从蜜中退出,当卡翠娜为此徐徐吐气,我将往上一送,直接地将挺进皱摺的菊花门,开始在她屁股里抽起来。

“啊…那里不是…噢!”

“大姐儿,我不想在弄痛你前面,所以只好让你后头辛苦一点了。”

菊被瞬间贯穿的疼痛,使卡翠娜娇嫩的红唇微微张开,伴随着从喉咙里发出的呜咽。

感到极大的满足,我低下头来,当看到身体连接的部份时,同时也瞥向旁边的铜箱。听着外面的这齣肛交好戏,里头的羽虹或许是震惊,或许是恐惧,又或许是正在忍受如焚欲焰,虽然已经被绑死,箱子仍然有轻微的颤动。

“唔……好紧呀……”

在我的心里,充满了愉悦,开始进行抽运动。退出的时候,热热的嫩紧紧缠绕在上,实在是舒服的感觉。

“呜……啊……呀呀……”

每当深深入时,卡翠娜的裸体就颤动一下,而那种规律的反应,令我感觉非常新鲜。

“好紧喔!爽透了……”

做着活塞运动的时候,我在卡翠娜水嫩的裸背上亲吻,右手抓住她那触感极佳的房揉搓。同时还用自己的身体在曼妙的身上摩擦,想尽我可能地表达一些温柔。

“啊……谢谢你……嗯……”

听着细微的呻吟,我更抬起了卡翠娜的屁股,这么一来,深入菊的便得以更加往内陷去。

“呀……小心一点……啊啊……”

卡翠娜在我由下往上的强劲撞击下,结实多的美臀随着上下颠动。形状姣好的房,更是激烈地四下乱晃。

我们结合的部位,进行着秽的抽运动,肥厚丰臀受到压挤、推展,像是两团球一样撞着我的大腿。

“要了……噢……啊……”

喘息声越来越重的我,搂紧卡翠娜的柔软裸体,把深深入到部,抱起屁股摇动,让柱享受到无比的摩擦快感。

“噢噢……呀……噢……”

到了最后,我终於依依不舍地把喷到卡翠娜脆弱的的肠道里。

“啊啊……”

给热烫一浇,卡翠娜的呻吟转为高亢,绷紧的菊,也牢牢夹着我正的,一缩一放,令得我说不出的快活。

◇      ◇      ◇

“老实说,你会恨我吗?在理论之外……”

云消雨散,帮卡翠娜擦洗乾净,我顺口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我并不在意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却仍是把这问题问了出口。

“这不是一个可以任由女人选好男人的和平时代,随遇而安,选择所能选择的,是活下去不得不做的事。”

回答得很理智,我越来越明白,为何卡翠娜虽然没什么才干,却能当上羽族族主,并且支撑如此之久。

“其实……我曾经另外邀来强援,如果她带着那东西到了……为什么她没了消息?难道……”

离开前,卡翠娜很迷惘地自言自语着,我明白她说的是龙女姊姊,心头也有着同样的疑惑。然而,她最后却是向我说了一句出乎意料的话。

“孩子,你要小心茅老师……”

这句话没头没脑,我方要再问,一群虎人们已经冲了进来,解锁链抬人,我只能看着人去架空的帐篷,请外头熊人帮我扛箱子回去。

交换俘虏的行动已经开始,外头吵成一片,到处都是被捆着锁链,像奴隶般被牵着锁铐走的羽族女战士。落在豹族手里的待遇,显然比熊族更糟,从那边被换过来的,一个个神情萎靡,身上处处淤青。

我独自踱到树林里,取出当日龙女姊姊交给我的手环信物,开始想着一些问题,给自己安静地思索空间。

卡翠娜的疑问,同时也是我的困惑。史凯瓦歌楼城沦陷一事,龙女姊姊如果在南蛮,应该已经知道了。她到现在仍未现身,莫非真的已经回转东海了?

这不是不可能。因为东海上的战情不断,身为统帅的她,莫名其妙地跑到南蛮来,本来就是一件很离谱的事。倘使那边的战况忽然变得紧急,她来不及知会我们,便赶了回去,这也是合情合理。

但是怪异的感觉始终是存在……

至於大叔,卡翠娜的吩咐说得太迟,不管他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一个身中多刀,早就翘辫子的死人,是不值得小心地。

想着想着,忽然有个人出现在旁边,无声无息,而且一来就往我大腿上坐下,手也顺势勾着我脖子,斜躺着望向我,一双妙目眨呀眨的,像是顽皮,又像是诱惑轻挑。

“你好像越来越荡了,这次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就坐到男人腿上来了。”

“荡是恶魔的美德啊,反正是每次都要做的事,何必要说一会儿话之后才作呢?我喜欢这个位置啊。”

这一次,菲妮克丝穿着背心热裤,绷得紧紧的内衣,几乎罩不住两颗F罩杯的丰,一袭热裤更是把美腿曲线展露无遗。在让人暗吞馋沫之余,也相当令人好奇,她到底花了多少置装费,才能每次出来都像是衣着展示一样。

“怎么样?调教算是完成了吧?把羽二姑娘的体欲望开发,变成一头依照原始兽欲而行的美女狗儿,这样算不算完成哥哥你的愿望了呢?”

“你少套我的话。这是你自愿协助,主动倒贴的,我可没有向你许什么愿望,别随便算帐在我头上。”

“别这样嘛……你可怜可怜人家好吗?最近的业绩很差,就当作是许了一个愿,一个小小的愿望就好。”

菲妮克丝软声哀求的可怜模样,是男人大概很难不心动,无奈我动则动矣,但却太了解她的恶魔本质,不会拿这攸关命的愿望来开玩笑。

“真是无情呢……你们男人……”菲妮克丝娇媚地说着,在我面颊上亲了一记,“帅哥哥,这么漂亮的一个小美人儿,好不容易到手了,你舍得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人家只是想要告诉你,万兽尊者不但好色,而且还会用女作为练功炉鼎,一般很少有人能撑过十天半个月的。唉,可惜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羽二姑娘,再没几天就只剩个皮包骨模样了。”

我脑中浮现那种可佈的样子,心中突然一惊,连忙压下那种不快感,冷冷道:“那和你我没什么关系,不过就是一个玩厌的小贱货,被活活奸死也是活该,用得着在意吗?”

菲妮克丝好像很满意地笑了起来,鼓掌道:“好啊,说得漂亮,心狠手辣,大枭雄!不愧是与恶魔签订契约的邪恶男人呢……但是,人家有一个小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替人家解答呢?”

“什么问题?我看多半又是一个不安好心的陷阱吧。”

“没有啦,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常识问题,而且这次人家是很用力、很用力地在帮你着想喔。”

“少废话,有什么要说的就直说,我还要趁着那小贱人被送走前,多玩她两次。”

“问题很简单,你听好了,俗话说……人妻女笑呵呵……”贴在我耳边,菲妮克丝娇嫩的嗓音,听起来却像是一条不安好心的毒蛇。

“……妻女人意若何?”


7-8

第七章 羽族秘窟

与菲妮克丝的谈话,最后以让人极为不愉快的形式结束。我不明白她最后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虽然听起来像是在讽刺我,但恶魔怎会做这种无聊事?

有没有可能……她的话里藏了什么玄机呢?

我猜想不出,而且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想。

回到自己帐篷后,我想起卡翠娜提起的那个秘窟,当下就决定前去一探究竟,看看能不能弄到点有用的东西。羽族不用的东西,也没理由就封印起来不让别人用啊。

羽虹是很好处理的,就让她继续在箱子里关禁闭,本不用担心她跑得掉,而我自己等待入夜之后,这才悄悄离开,赶往那处秘窟。

秘窟位置距离熊人营地并不远,两三里路而已,但羑里处处是原始森林,树木盘错节,老籐碧叶,有些洞窟入口稍微隐蔽一点,若不是事先知道,就算在入口走上十遍八遍也不会发现,也因为这样,兽人们才始终坚信那两千名逃脱的羽族女战士仍藏匿附近,整日满山遍野地搜索。

但当我到了那个山谷,用百鬼丸从老籐枯干中开闢出一条道路来,进入其中后,我大概有点明白,为何卡翠娜对这所在这么难以启齿的缘故了。

这里赫然是一大片已经荒废的兽人坟场。数百座凹凸起伏的土丘上,杂草丛生,藤蔓弯延,腐朽的木头七零八落地斜在土里,部分已经损坏的墓,还看得到白森森的兽人骨骸,映照冷月清辉,就是一阵吹得人汗毛直立的风。

羽族的这座封印秘窟,居然是坐落在一座坟场中,这事说来殊不光彩,无怪卡翠娜难以说出口,只怕羽族中人也没几个知道。

“咦?这里……妈的!”

我并没有悠闲地欣赏风景,而是在大略看过整个坟场的情形后,近乎与时间赛跑般疯狂找寻秘窟入口。

虽然已把兽王拳练到第四层,但在自我认知上,我仍将自己当成是一个魔导师而多过武者。毕竟当武者要硬碰硬与人搏,对於向来没有多少荣誉神的我来说,远距离偷放冷箭总易过给人正面活活打死。

也许我只是一个三流的蹩脚魔导师,但已将术魔法书、血魇秘录熟记於心的我,却有着远超我目前级数的魔导知识,那让我不至於像个蠢蛋一样,站在冥府开口而不自知。

这座墓场已经荒废多年,各种迹象无不显示它已许久未曾有人造访,但是在这偌大的山谷中,我没听见半声鸟鸣、虫吟,彷彿与山谷外形成两个世界。可是我又确实看到一堆毒虫在荒塚屍骸间爬行……这就足以说明一切,这座山谷已经成为死灵盘据之地,生人勿近。

死灵随着物种、生前状态的不同,而有强弱之分,但通常都是非常棘手。再高明的僧侣,也不愿意在能够源源补充气的坟场中,与死灵、僵屍对峙。毕竟要超渡一两只死灵容易,但是当一大群不具实体的死灵尖啸而来,旁边还有大批僵屍助阵,以寡击众就是一个会令人提前往生的好主意。

“在这里!找到了……”

在卡翠娜指点的两棵白桦树下,我找到了所谓的入口。那是一处空墓,挖开土后有着一块厚石版,上头没有什么特别东西,但隐约散发着的魔力波动,显然已经被设下防禦结界。

“死女人,陷害我?”

应该不是这样的,因为只怕连卡翠娜自己都不晓得这秘窟会是如此情况,但我却不能不怪她,因为大后方不住响起的泥土拨动声,还有笔直往下降的气温,告诉我时间不多了。

没可奈何,只有取出百鬼丸,凭着神兵锋锐,再以金刚猿臂增力,硬是斩向那块厚石板,希望能恃强破咒,不然只好回过头来,硬闯一场九死一生的战斗。

以羽族对这座秘窟的重视程度,这应该就是个非常强力的封锁结界,不是轻易能破解的,以我一开始的估计,起码要有第七级,甚至是第八级以上的力量,才有可能在短时间内破开入口。

但是,或许是施术者死后咒语威力减弱,经过这么多年,结界已经无法发挥作用,我用百鬼丸在封墓石板上连砍十余记后,一阵红光耀目,一道往不见底深处延伸而去的阶梯,出现在我面前。

我毫不犹豫地冲了下去,在身影钻入红光庇护范围的同时,后头也响起了死灵疯狂尖啸声……

庆喜自己逃过一劫,我拿出照明物件,半黑地沿着阶梯走下去。

进入某个宝窟寻宝,似乎是当前各类外出历险的少侠必备经验。运气好一点的,可能还是常常有的经验。事实上,盗墓这个行业,始终在各国的富豪榜上佔有一席之地。

当然,能够靠着挖掘古坟的本事致富,绝对不是随便到打铁铺里买几把圆锹、十字镐,一脚踹倒墓碑,铁器用力挖下去就能搞定的。一流的盗墓者,全都是当今大地上最傑出的破结界专家,擅长在各种防护结界中,察觉到墓的位置,并且破开层层禁制、机关的阻碍,取得墓中珍宝。

整个工作并不是在取到宝物之后就结束,相反地,最具难度的部分才刚刚开始。许多陵墓除了防护结界之外,还会在陪葬的珍宝上下毒或是诅咒,让盗墓者费尽心思直入墓中心后,却不得生离墓地,成了新的陪葬品。

这种情形以大魔导师或各国王族的陵墓最为常见,因此盗墓者除了破结界的本领之外,也必须通各类机关土木、解毒、破诅咒的法门,才能够自陵墓中凯旋而归,向生者夸耀。

基於所需技能的专才,照理说应该是修习神圣魔法的僧侣,最适合兼差盗墓,因为施撤结界、破除诅咒、袪疗剧毒,本来就是僧侣们的吃饭本领。可惜大和尚们举头有神灵,骚扰死者安眠这种事,干了之后自身大损修为,所以最后反而是让修练黑暗魔法的巫师,在这一行里脱颖而出。

长年栖身於墓地,与各种会动或不会动的屍体为伍,要找到目标陵墓所在,对这些巫师并不困难,而经常与死灵打交道的他们,对剧毒和诅咒也有一定的免疫力,因此便在盗墓业中干得风风火火,我听过的一流盗墓者中,多半是有名的巫师,有几个甚至还是响噹噹的死灵学者。

不过这些傢伙也有怪癖,就是常常侵入墓后,对各类昂贵陪葬品不屑一顾,却把里头的屍体全都运出去,以邪法将之练成听己使唤的屍奴或亡灵战士。

手里拿着的火摺,在黑暗中发着微弱的光,照不到两尺前的空间,我不知道等一下会在阶梯尽头看到什么,却衷心希望不是大堆屍体,我此刻并没有从死屍身上掠取金银财宝的兴致,更不希望那些傢伙爬起来向我说谢谢。

约莫走了一刻钟左右,阶梯到底了,接下来又是一段弯弯曲曲的通道,以方位和距离来算,我想我是来到了墓地的正下方。

紧跟着,前方景色豁然开朗,一个辽阔宽广的水晶岩洞,在黑暗中绽放着瑰丽的彩光,数百与人齐高的水晶柱上头,红、橙、黄、绿、蓝、靛、紫,彷彿是仙境般的彩虹光华,在这岩洞里忽而绽放,忽而消失,一切美丽得不像是真实世界。

被这幅美景所迷惑,我着实呆了一段时间,直到看见自己在一水晶柱前的倒影,这才清醒过来。

抬头往上看,黑压压的一片,是相当坚硬的岩盘,并非水晶。此处既然不是水晶矿脉,又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堆无瑕晶石,把这里变成如此一个仙境世界?

如果不是自然形成,就是人为佈置了,而我亦很快找到支持这想法的证据。

在每一石笋形状的水晶柱上头,都有**颗大小不一的物体在其中,有的像拳头般大,有的却有头颅般大小,外型也有很大差别,或圆或方,有的漆黑似墨、有的雪白如丝,还有一些盖满斑烂花纹,在水晶虹光映照下,闪闪生辉。

却只有一个地方,是这些物体的共通点,那就是上头写满了我看不懂的红色文字,但是却可以推想得出来,定是兽魔术的符文,这些物体就是各式各样的兽魔卵,只要举行兽魔术仪式,与内里兽魔缔结契约,就可以使役驱策。

无论是哪一系的术法,都有些共通的物理准则。像水晶这一类的透明晶石,本身有吸聚周遭游离能量,加以储存的功能,将兽魔卵置於其中,与大地气脉连结,就可以保得兽魔卵不致枯萎乾死。

练制兽魔的方式有两种。屠杀生物,以其屍首练制的兽魔,虽然有很强的凶戾煞气,但是如果比起综合能力与进步,却是远远及不上由卵中孵化的兽魔。

这里数百水晶石柱,如果每一上头都有十个兽魔卵,整个洞窟里怕不有几千个未缔结契约的兽魔,换言之,这个储放兽魔胎卵的水晶洞窟,就是真正的羽族秘宝啊。

不管是哪个兽族,只要能得到这秘窟,一定就此打破南蛮的势力平衡,如果落在蛇族手里,那么……

我在偏东的方向,发现十几个隐隐缭绕黑烟的兽魔卵,想起卡翠娜说过,这些可能是当初被凤凰圣女下令封印的邪恶兽种,说不定就是人面鸟。

可能是我多疑了,不过,我就不相信羽族把这座兽魔库设在坟场之下,是单纯的巧合。这些邪恶兽卵仍然有着生气,除了吸摄大地气外,只怕也从上头坟场吸收屍气滋养吧?

本来就源生於黑暗的兽种,经过地火、屍气的滋培,就会变成一等一厉害的强大邪物。传说凤凰天女能役使十二种不同兽魔,里头真的每一种都那么光明正大吗?

我只是奇怪一点,为什么卡翠娜不来打开这洞窟?否则羽族等於掌握到了一座强大军械库,这次战役的结果大有可能逆转。

直到后来我才晓得,卡翠娜数年前成为族主,从一名濒死长老口中得知此窟秘密后,曾经来过一次,进入这座兽魔卵库,并且得到了她现下使用的火鸟兽魔,但当时羽族中除了她之外,余人修为尽皆不足,勉强缔结契约,只会被吸成乾屍,拿了兽魔卵也没用,要是消息外泄,反而成为其余兽族觊觎的目标,因此退了出去。

后来楼城在羑里各处飘移,没机会来到这附近,直到最近这一次,卡翠娜估量族人中已经有不少好手,足以承受兽魔宿体的负担,这才把楼城位置移来,想要开库,却怎知才到不久,就被兽人大军团团围住,本没机会到这秘窟来。

这些兽魔卵虽然宝贵,对於并非兽人之身的我却完全无用,当下只能徒叹奈何。

“咦?那是什么东西……”

在数百水晶柱的中央,有一最大的水晶圆柱,外头却没有附着任何兽魔卵,反而是在柱子内,像是封藏了什么东西。

我好奇心起,凑近过去看,却是几样手杖、金环、戒指之类的法器,被封藏於水晶柱中,荡漾着七彩虹光﹔而在这些法器围绕的中央,除了几个小磁瓶之外,就是一个乌金木盒。

这些东西对我当然比兽魔卵有用,只是被封在水晶柱中,不知道该怎么弄出来,思索片刻后,决定还是用老方法,拿百鬼丸硬削。

然而,当我随手碰触水晶柱,预备以神兵破柱取物时,碰到水晶柱的手掌却好像进了一潭冰水,更有一种莫名吸力拉扯着我,让我身不由主地被吸进水晶柱里头去。

◇      ◇      ◇

(糟糕!中陷阱了!)

这是我脑里唯一的念头,如果就这样被吸入固定,我可能就此被封藏於水晶柱内,成为一个万年不化的活死屍,当下急忙趁吸力仍强,水晶却尚未凝结的瞬间,拼了命地往前冲去,希望能从水晶的另一侧冲出去。

不肯吃亏,我在往前冲的同时,右手也跟着一挥,希望能带点什么出去。手上一沉,身前一轻,我脚下踉跄跌扑,险些摔了个狗吃屎,但却捡回一条小命,脱离了水晶柱。

“这……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脱离了水晶柱,但我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却与秘窟没有半点相像,全然是另一个所在。

回头一看,哪里有什么水晶柱?是一面好高的水晶镜壁,清清亮亮,在黑暗中闪着七彩虹光,将我的身影照映得一清二楚,里头却找不到刚才看见的那些法器。

“怎么一回事?”

喃喃自语,我大概心中有数,这多半是某个空间转移的设施,藉由两块水晶作为传送阵地,让人跨越空间而来。不过这多半是以前凤凰岛时期留下的东西,以现今羽族的魔法水平,我很怀疑她们弄得出这连阿里布达王国都无法完成的高难度法阵。

如果从这面晶壁过去,会回到刚才的地下秘窟吗?我不知道,也不敢再试,别说不一定能成功,即使成功了,那秘窟外头现下死灵环伺,出去只有被僵屍啃得体无完肤,怎么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从这边觅路出去。

看看手里,抓着一个小木盒,那便是刚才险死还生的战利品,只恨那时挥手速度不够快,不能多抓几件东西出来。

盒子没有上锁,却是受到某种咒法封印,一时间没法打开,但我却仍然非常欢喜。这木盒不但被放在羽族秘窟,还特别用水晶石来保护,以当日凤凰岛的繁荣程度,这木盒会受到这样的重视,内里封藏的当然是顶级异宝,光是想像就觉得掌心发烫。

将木盒揣入怀中,我取出火摺点燃,沿着壁面走,开始探勘这处未知的新环境,没几下,居然让我在壁面上到了一盏羊脂灯,显然这是人工建筑,并非自然洞窟,当下点燃了灯火。

“这里又是什么鬼地方?”

虽是人工建筑,但是却无窗无户,地面上铺着厚厚的乾草堆。每一处草堆上都放着一个雪白的蛋,总数大概有四五十个,样子与刚才看见的兽魔卵大同小异,但是却大得多,每一颗蛋都足足有个婴儿大小,蛋壳上也没有红色符文。

“真是稀奇古怪……”

如果是练制兽魔的兽魔师,大概会对这些兽魔卵欣喜若狂吧?但我却没有兴趣。单是怀中的这个小木盒,应该已经足够让我不虚此行,现在我的心情,就像是抓了满把糖果的孩童,只想找个没人地方好好享用。

沿着壁面走,没多久就发现一条往上走的阶梯,这时我才想到,自己该不会是在一间地下室里头吧?

这想法确实是正确的。我越往上走,就越有这样的感觉,因为这阶梯与地下室都极为隐密,看来还设了不少防护机关,防止从外面侵入,只不过由於我是直接被传送到里头,由内往外走,这才没受到半分阻碍。

当阶梯快要到尽头时,我看到一扇暗门,周围连结了引线,再一详加检查,这里赫然埋藏了大量的火药,只要一引爆,足以把整个阶梯连同下方密室一起摧毁,吓得我连忙熄去火摺,以免一下不慎给炸得屍骨无存。

忽然,一个想法掠过脑中,我险些就惊呼出来,知道了自己现在的位置。

空间传送的设备,在没人作的情形下,不可能把人送得太远,这里距离那座秘窟绝对不超过百里,而百里之内的人工建筑物又有多少个?

只有一个……我现在就身在史凯瓦歌楼城的地下。

当初卡翠娜失手被擒时,重托於我的所在,九成就是此地了。当蛇族慢慢开挖到这里,不知道正确开门方法的她们,必然会触动炸药,把这些搞不清楚状况的蠢东西给轰上天去,同时也会把地下密室给毁灭,来个一拍两散,不让敌人得到下头的兽魔卵。

其实卡翠娜多虑了。她委托我在听见爆炸、看见红色烟雾后,进入这条秘道,把里头所有的东西都毁掉,但从炸药的份量来看,引爆同时,地下密室就已经被毁,又哪里需要我再来收拾一次呢?

就是不晓得这到底是什么兽魔的卵,这么令卡翠娜紧张?她委托我的时候,甚至把这件事看得比救她出去更重要。

“唉,真是没有良心,炸药随便乱装,就不替被困在里头的人想一想吗?”

因为这些炸药,我必须要小心地避过多条引线,才能依照卡翠娜教我的手法打开暗门。所幸,这个暗门上头没有被任何石块压住,我轻轻一推,很快就开门出去了。

史凯瓦歌楼城现在由蛇族佔据,危险殊不亚於那座死灵之谷,我硬着头皮推门出去,心中已经做好大杀一场的准备。

不过,显然蛇族还没有清理到这里来。城破的那天,阿雪引发的大爆炸,让城内多处建筑损毁,地面上更是一片狼籍,徒增搜索工作的困难,蛇族又不肯让别族进来分工,这么多天都过去了,清理进度仍是不佳,也因此才没有发现这间地下密室。

构成史凯瓦歌楼城的五座塔楼中,是以我现下所在的这座白楼为主干,本来大日天镜就是置於白楼顶端,现在也不知道失落何处了?

想到在那场大爆炸中消失的阿雪,我的情绪便为之一沉。毕竟是长时间相处过,有了感情,最近我常常想起阿雪,不知道她此刻安危如何?会这么倒楣地就此丧身在那场大爆炸中吗?

相较於阿雪,我对紫罗兰就全然不关心。这头早就应该灭种的龙豹,之所以还会存在,那本就是一个上天的大错误,倘使牠没能逃出那场爆炸,我除了可惜那身毛皮之外,没有别的话想讲。

和过去楼城内的热闹景象相比,现在的情形就冷清得像是废墟。白楼本身并没有在爆炸中受到多少损伤,整体建筑也大致完好,不过如若蛇族的承诺正确,整座史凯瓦歌楼城之内,应该没有半个羽族人了。

在走出暗门的瞬间,我动了引爆火药,把下头的兽魔卵全部毁去的念头,但最后仍然是放弃。

回忆起那天卡翠娜重托於我时候的沉重表情,这些兽魔卵可能比我想像得还要重要,不到最后关头,先不做这个最坏的行动。毕竟,一但毁了,要后悔就太晚了。况且爆炸声引来蛇族,我想要逃脱就更加困难。

本来只是打算到羽族秘窟去探探状况,全然没想到现在会落得这等窘境,我身上的装备就显得不足,如果被蛇族发现,后果实是不堪设想。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体内兽王拳劲仍然充沛,而头上的这顶石头帽也还完好无缺,不知道对蛇族效果如何,如果能够不战斗地全身而退,这就是上上大吉。

正在寻思要如何逃走,忽然间一声长长的惨呼,令我停下动作,抬起头来。

听得很清楚,那是一声女子所发出来的悲鸣。但此刻史凯瓦歌楼城内的女子,应该就只有蛇族,为什么她们会在自己地盘上遭受不幸?难道……

三大兽族一直怀疑蛇族偷藏起女俘,没有完全交出来,要求进入楼城搜索。

尽管双方都明白这只不过是一个藉口,但要是有了证据,整件事情就会完全不同,指责对方背信在先的三大兽族,可以断然採取强悍措施。

挑拨两边斗争,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为了这个美丽的远景,我冒着风险,朝那惨叫声的源头移动过去。

白楼的构造我并不熟悉,又不敢大声跑步,移动速度不快。走廊地面上黏了一层又一层晶亮的白色黏,像是上了腊一样,刺鼻腥味中人欲呕,那正是大批蛇只在此反覆行进过的证明。

“啊……嗯嗯……爽、爽死了……”

受到这些滑溜的东西阻碍,我的速度更慢,一路上侧耳倾听,却没再听见惨叫,而是一声声交媾极乐中的满足娇喘、呻吟。声音听起来绝对不只一个人,我心中怦然,暗想等一下前头会不会出现乱交宴会的景象。

再走没几步,前头出现光亮,我刚刚想要过去,却发现五条巨蟒吐信弯动,蜷盘着躯体,拦在走道间,想要通过,就非得经过牠们不可。

我本来想要退回去,却发现那五条巨蟒明明眼睛朝着我这方向,却像是什么也见不到似的,浑无所觉。想不到石头帽有如此神效,我胆气登壮,收敛自身气息,一小步一小步地移动过去,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每经过一头巨蟒时,我心中其实相当恐惧,这些巨蟒虽然不懂得思考,也不会什么神功魔法,但是每一头身躯都有常人大腿般,十余尺的长度,倘若被牠们缠上身,杀伤力实不逊於武学好手的一击。

所幸,虽然我每次通过时,牠们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舌头吐信频率变快,但最终却仍一无所获地蜷趴回去,让我有惊无险地通过。

通过这五条大蛇的拦路,前头灯火骤亮,赫然是来到了白楼一楼的中心主厅,里头便如同之前所猜想的一样,正自上演一幕欲狂宴。

第八章 血池孽镜

本来布置在厅中的桌椅、盆栽,已经全部被清除干净了,由十张厚重的石台取而代之,每张石台上都有四条锁链、一个颈圈,用来锁住一具大字形躺在石台上的赤裸女体。

在她们身体上,分别都盘缠着几条大小不一的蛇只,吐着鲜红舌信,各司其职。或是缠在雪白房上,舔舐着花生米大的头,或是轻舔肚脐、耳垂,当然更少不了盘据在大张的两腿间,舔弄花谷,啜吸那快速流淌的黏稠花蜜。

虽然是没有灵智的爬虫,但这些蛇只的舔舐动作之灵活,足以让任何风月场中的舌技高手汗颜,显然平常就是做惯这一套的。

在它们的邪舔逗下,石床上的女体高氵朝如涌,不住发出狂喜的极乐呻吟,大力扭动,竭声呼喊,渴求着进一步的接触。

视线不是很清楚,我只隐约看见她们的小腹微微突出,却不是像孕妇那般的浑圆,而是像被塞进某个拳头般大小的圆物,呈现不自然的突起状态。

而在这十张石台之前,是十几个蛇族女,包括日前见过的雅兰迦,还有目前蛇族的统领祭司娜塔莎在内,以极度冰冷的眼神,全神贯注地看着所发生的一切。

(怎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好像是某种魔法实验啊……)

我这样寻思着。石台上那十个女人中,有几个人面孔似曾相识,是羽族的女战士,蛇族果然偷偷扣藏了俘虏没有交出来。但真正令我吃惊的是,这十个羽族女都是平躺在石台上,背后没有羽翼。

除非是血统较为高贵的羽族人,又或者是自身拥有相当水准以上的修为,能够控制翅膀的缩放,否则绝大多数正常的羽族人,都是羽翼外现的。翅膀是她们全身神经所聚,重要几乎就等于第二颗头脑,最是敏感不过,所以三大兽族监禁羽族时,不是让她们站着就是趴着,以免压着了翅膀,整日鬼一般地嚎叫。

但是我眼前这十个羽族女人,却都没有翅膀,难道她们在短短时日内功力大进,能够将翅膀缩放自如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从那石台上怵目惊心的鲜艳红痕,我知道她们的羽翼是被强行切除……一种名为“斩翼”的羽族极刑。以前茅延安告诉过我,斩翼之后的羽族,全身神经会由伤口开始坏死,最多不过一两个时辰的命,但是在这最后的几个时辰中,眼耳鼻舌身,五感会比平时敏锐数百倍。

极度的痛楚,而为了让身心不至于崩溃,由脑内分泌出来的麻醉物质,甘美程度也是正常情形下的数百倍,呈现一种回光返照似的亢奋状态。

这情形我现在就亲眼目睹。那十个羽族女战士,个个目光涣散,全身激烈地颤抖,在高氵朝中像狗一样地吐出舌头,口沫直往外冒,胯间除了蜜泊泊流出外,更有几个喷着金黄之泉,显然是已经爽到失神,无法控制身上肌了。

诡异的情形,我一时间想不太通这么做到底有何目的,却发现这十个女人身体肤色也越来越红,从原本高氵朝中的浅浅绯红,迅速变深,最后浑身肌肤红得像是要渗出血来;小腹则像是吹气球般越来越大,显然是腹中那圆形东西开始作怪,几下子就涨得像是像是将要分娩的孕妇一样。

最后,在一声声夹杂着惊恐、喜悦、痛苦的濒死惨呼中,她们的肚子一个接一个爆炸开来,血花四溅,惨死当场,却只有最后一个似乎身体特别强健的,在一轮剧颤后,两腿一张,排出了一个白花花的圆形东西,这才脖子一软,泄尽全身气血地死去。

一名蛇女忙不迭地凑上前去,将那婴儿大小的白色圆物捧起,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后,放进旁边的竹篮里。我看得很清楚,这白色圆物就与我刚刚在地下看到的那些卵一模一样,这才明白过来,卡翠娜托付于我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兽魔卵,而是可以孵化出下一代羽族生命的胎蛋。

(还好刚才没有鲁莽。要是用炸药把密室弄塌,那些胎蛋就真的完蛋了。)

这么一想,我也就明白卡翠娜当初之所以犹豫不决的原因。虽然说,与其落在蛇族手里,不如将那些蛋全部摧毁,提早结束她们注定悲惨的生命,但这些胎蛋毕竟是羽族繁衍未来的希望,对于一向愿意为下一代奉献所有的羽族女来说,要毁灭这些没出世的孩子,实在是比什么都痛苦的决定……

“全是一群不中用的东西,忙了一晚,才只成功这么一个。”明显地对这成绩感到失望,娜塔莎满面怒容,挥手召来属下收拾善后。

她的属下,就是从另一端入口进来的几条巨蟒。至于善后方法,老实说实在不是什么雅致景色……

蛇女们视若无睹,像是早已习惯这样的景象,开始讨论起来。

“已经不错了呢,大姊,今晚十个还能成功一个,昨晚和前天晚上可都是全部失败了。”

雅兰迦亲匿地拉着娜塔莎的手,甜甜的娇笑像是个可爱少女,但从她对这些血腥画面全无反应的情形来看,只怕也是一个表里不符的蛇蝎美人。

她与娜塔莎居然是姊妹,这点倒是出我意料之外。三大兽族的情报搜集真是一塌糊涂,连蛇族祭司有没有妹妹都没查出来。不过,蛇族行动向来低调,不常在南蛮走动,要调查大概也有难度吧。

娜塔莎摇头道:“还是太差劲了,花了三晚、消耗了三十个俘虏,才得到一个蛋,这种效率本不能见人。搜索工作进行得怎么样?还是找不到羽族存放胎蛋的所在吗?”

“还没呢,这楼城说大不大,但是隐蔽之处不少,咱们的族人又不是清理废墟的行家,开始时候又给那贱人闹得乱七八糟,搜索速度快不起来,要不是大姊你七天前终于把人拿下,我们还没办法清出这个大厅来办事呢……唉,得希望说那些胎蛋别在爆炸中已全给毁了,让咱们空忙一场。”

“这件事不能传出去,要是让那三族畜生知道我们给一个小贱人闹了多天,才把人拿下,这个脸可就丢大了。对了,拷问那些剩下来的鸟女人呢?也没结果吗?”

“别说了,那些鸟女人简直是天生的殉道狂,一个比一个骨头还硬,如果不是大姊你每天要用,我真想拆了几个来看看。”

“说不定她们是真的不知道,我曾经用摄魂蛊问过几个,她们都说不知道,看来还是得向熊族拿卡翠娜来问,才能有突破。”

从她们的谈话,我大概弄懂几件事。蛇族之所以倾全力想要攻破楼城,主要目的就是拿到羽族的兽魔技术。娜塔莎相信,当日凤凰岛上的颠峰成就,一定还有部分纪录残留,只是现今的羽族人太蠢,领悟不到。还有存放兽魔卵的所在,只要能抢先一步拿到手,蛇族将从此独霸南蛮。

羽族的胎蛋也是目标之一,虽然我没听出来她们要这异族胎蛋做什么用,但却能肯定她们的迫切需求。

而蛇族的智慧确实是比三大兽族要高,在三大兽族还只能用每天轮流下种的笨方法时,她们已经了解羽族女的生理,想出确切方法。

首先是受孕。羽族女的受孕,是在交媾高氵朝中才会释放出卵子,与阳结合,这也就说明了只懂得鲁硬上,事后掉头就走的各族兽人为什么花了偌大力气,下种成效却有限得可怜。

而在卵子与阳结合的瞬间,羽族女仍可以凭着自我意志,决定是否要让这授卵于子内着床,或是排出体外,甚至还能在这唯一的一次机会里,决定孩子的别,委实是得天独厚之至。

据这结论,白澜熊他们可以死心,因为除非羽族女自己愿意,或是在那瞬间有一丝犹疑,不然兽族的配种计划注定是破灭收场。

同样的障碍也出现在蛇族这边。处心积虑想要拿到羽族的胎蛋,却遍搜不着,唯有从暗扣下来的羽族女俘身上设法,但更糟糕的是,蛇族并没有让别族女受孕的能力。

最后,娜塔莎由雄蛇身上提炼出一种球,放置于羽族女的子内,然后以催情药物、蛇只舔舐,令她们达到高氵朝,排出卵子与球结合。

想当然尔,没有一名羽族女愿意配合她们的邪恶计划,所以为了得到胎蛋,娜塔莎就得让羽族女处于一个极度高氵朝、不能思考的情境。蛇族做事向来就是狠毒,便将俘虏施以斩翼之刑,让她们在意识昏迷中到达高氵朝。

这个受胎方法显然还是有瑕疵,特别是球与女体之间的排斥反应,大大降低了理论上的成功率,忙了几天晚上,也不过才得到三颗胎蛋。

◇      ◇      ◇

“大姊,那边派使者来了,要求秘密见你。”雅兰迦道:“大概又是来向我们催讨霓虹姊妹吧,看不出来那边还真是急色,如果让他们知道霓虹姊妹不在我们手上,你说他们会不会立刻断了对我们的援助?“

娜塔莎哼道:“他们敢?慈航静殿的招牌在外头可响亮了,但如果我们把这几年来受他们委托,调教女奴的纪录送出去,光之神还不立刻名声扫地?心禅这个老贼秃,每次派使者来都是遮头蒙面,以为遮住光头我们就认不出来吗?”

“是啊,真好笑,明明是一群秃驴,还这么样地好色,说不定就是因为极度好色,谷上脑,这才变成了秃驴呢。”雅兰迦叹道:“不过慈航静殿也真不枉了数千年的香火传承,居然藏了那么多邪门外道的秘诀,我第一次听大姊你说起那些失传的黑暗兽魔术,简直不敢相信世上真有这样的东西。“

“我们蛇族在南蛮,本来就只是个弱小的种族,所以十五年前慈航静殿才会找上咱们,传我们技术与兽魔卵,要我们当他们在南蛮的耳目。光之神数千年来降妖伏魔,战利品全部秘而不宣,里头藏着的邪术魔功,自然比天下任何一个邪派都要多了,他们不能自己来练,就只能传予外人,大家合作,两蒙其利。”

娜塔莎看着族人,语重心长道:“不过,一直当人工具,被人利用,终究没有出头的机会,这群贼秃既然如此险,早晚也会有出卖我们的一天。亡族遗民是什么下场,大家都在羽族身上看到了,如果我们不能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今日发生在羽族身上的事,未必就不会在我们身上重演。“

这番话说得没有半分笑意,甚是严肃,周围蛇女一起正色称是。我在旁听得暗暗心惊,这女子的城府之深那还罢了,这样一颗随时警惕,毫不懈怠的心,才是最惊人的一点。

雅兰迦靠到娜塔莎身边,笑道:“大姊的心情,我们都知道的啦,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才准备那样东西啊,现在大功告成在即,只等这几天完工,就先杀光那三族的畜生泄愤,到时候别说慈航静殿,就算是老头子都要忌惮我们三分,蛇族从此独霸南蛮,大姊你的心愿就了了。“

娜塔莎道:“比蒙、虎、豹这三族畜生素来把我们当眼中钉,若要称霸南蛮,不灭这三族也是不成,所以届时拿他们祭旗,这是可以的。但是老头子一身威能如何,大家心里有数,就算是当日凤凰岛全盛时期,还不是得要对他叩拜顶礼?

除非真是万不得已,否则就不应该与他发生冲突。“

估不到蛇族竟然有这样的谋,在暗中策划秘密武器,意欲一口气对付三族联军。我心里偷笑,只要把这个消息告知白澜熊,三族自会先发制人,但蛇族既能对这武器如此有信心,威力可想而知,就算被三族抢攻,武器未能尽其全功,想来亦是非同小可,四族之间的混战,谁胜谁负不知道,却肯定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唯我人类,大陆称王。

即使蛇族获胜也无所谓,她们口中的老头子,除了万兽尊者之外还会有谁?

当白澜熊报告上去,蛇族有不臣之心,无论真假,她们秘密制造武器总是事实,怀璧其罪,万兽尊者不可能不作理会。万兽尊者有多强?娜塔莎已经亲口说了,届时两边斗杀在一起,自然又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唯我人类,继续称王。

为了在密告时多点消息,我继续凝神倾听,并且开始构思,要怎么样教白澜熊进谗言,听得万兽老匹夫怒毛冲冠,杀得蛇族凄惨落魄。

“这次攻破羽族楼城,虽然没有取得她们的兽魔资源,夺取胎蛋的计划也不顺利,但却意外得到了羽族神器。现在我将它浸于血池之内,汲取羽族童女的气,只待施法结束,逆转属,就是一样强力兵器,配合我们原本的资源,当可长保蛇族往后的千年基业。”

娜塔莎道:“但是世事无常,越是在成就大事之前,越要小心,我不希望我们十多年辛苦功败垂成,大家务须谨慎。贼秃的使者,我会应付,总之就是不能让他们知道霓虹姊妹逃出去的事。”

“知道啦,大姊。可惜血池里那小狐狸已经上报要献给老头子,不然就交给那群贼秃,我看也够让他们心满意足了。”

“贼秃们既然指定要霓虹姊妹,就算我们拿别的美女过去,他们收了之后还是会向我们要求。我们如果想在南蛮久立基,就一定要维持好与老头子的关系,这是不能省的,更何况老头子那边缺人缺得慌,知道我们攻破楼城后,早就下令我们在二十天之内要交人过去,现在已经没剩几天了。”

娜塔莎道:“这骚狐狸之前和我们打游击,浪费了我们这么多时间,我们擒住她之后改造好,送去让老头子活活到死,也算出了一口心头恶气。“

“原来如此啊,难怪姊姊你这次这么来劲,以往改造女奴给老头子,每次都只动一样,这次什么东西都给她一股脑地整治下去,我还道你是听说熊族找了专人训练奴,要与他们别一别苗头,在老头子面前挣脸,想不到是……”

“当然,如果不把她变得合老头子口味,老头子说不定玩两天就不玩了,岂不是便宜了她?如果不把她养壮一点,给几次就断了气,那又怎能消我们心头之恨?我要她起码给老头子上半年,死时肢体不全,这样子才过瘾啊。”

她姊妹两人说着笑了起来,旁边的蛇女也齐声附和。我却忽然有了一种很不对劲的感觉,冷汗涔涔,流了一背。

之后,娜塔莎表示要去应付慈航静殿的使者,雅兰迦则是去血池探视,分道而行。看着两堆墨绿蛇尾各自朝不同方向离去,本应该立刻离开、溜回熊人阵地的我,禁不住心头的那股不安,尾随雅兰迦而去。

◇      ◇      ◇

一路上的大蛇小蛇实在不少,满地游移,我必须很小心才不至于一脚踩在蛇堆上。就这么跟了她大半截路,出了白楼,转向进到红楼,每一步都仿佛是奇险,因为我不知道石头帽能否影响到无数在地上爬动的蛇只。

构成楼城的五座塔楼,都有着不同的地下室或秘窖,当初阿雪被监禁,就是关在红楼的地下牢。我远远地跟在雅兰迦身后,只见蛇族把原本的阶梯弄成一个个斜坡,牢房上方的地板整个被打掉,变成一个极开阔的空间,几个蛇女正在里头忙碌,一股浓得让人想呕吐的血腥味,薰得我眼前一花,几乎要晕过去。

整栋红楼只有地下牢传来昏暗的灯光,我不敢太过靠近,只能趴在一楼,远远地从上往下眺望,看到三分之一的地下牢情景,赫然惊见栅栏都被移除,下头挖凿了一个大大的池子,里面盛满腥红的鲜血。

视角问题,池子我亦仅能看见三分之一,但是却看到有一样巨型物件被放在血池里,赫然就是那座大日天镜,不知道是怎么落入蛇族手里的?

大日天镜在蛇族手里,那……

池畔的一个大笼子里,关着十来个羽族女童,雅兰迦下去后,就有蛇女伸手去里头抓人。本就不大的笼子,又有什么地方可以躲?一名女童挣扎着被抓了出去后,我听见一声惨叫,笼子里的女童们哭成一片,跟着就看见一具小小的身体倒在池边,大量鲜血沿着斜沟流进池里。

血池像是本身有着生命一样,在接触到这蕴含生人气的鲜血后,本来平静的池面,立刻就像烧开的水般翻涌起来,咕嘟咕嘟地往上直冒气泡,一道道热烟往上薰开……

“已经多少个了?”雅兰迦问着旁边的蛇女。

“四十二个了,排斥反应维持的时间越来越短,相信不用多久,血池就会平静,到时候就可以再下一个,顶多再两天,就凑满四九之数。”

“小心一点,大姊特别叮嘱了,五毒碎屑、童女怨血,都要按时间倾注下去,等到天镜吸收了四十九条童女冤魂,经过太月华铸炼后,就可以为我们所用。”

雅兰迦指向血池中大日天镜的方向,从我这角度却看不见是什么东西,只听得她问道:“这条小狐狸呢?“

“全部照着祭司的吩咐,每六个时辰都帮她放血一次,然后用血池里的童女血、五毒碎渣喂她。半兽人体内的兽系血统会快速增强,体质发生改变,外表特征也越来越明显,估计再两天功夫,就可以完全易筋换血,其余的改造工作,也都已经进行完毕,到时候一定能让老头子对我们刮目相看。”

“哦?我大姊要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身高、体重都不用改变,除了加强兽化程度,让体负荷力变强,就是一贯的体修整。祭司的要求是38H、19、39,这头雌狐本来就有37G,所以就是让罩杯再大一号。我们从七天前就给她服用那张药方,每一个时辰挤榨排空一次,现在已经完成要求的尺码。”

雅兰迦笑得非常开心,赞道:“做得好。你们看,这样两个沉甸甸的大球挂在口,像不像一双甜瓜?世上又哪有这么巨的狐狸了?这是一头母牛,一头会产的小母牛啊。”

“腰要缩到十九吋,也是有办法的,但是因为赶着要交人给尊者,所以只好速成地移了她一肋骨,再让蛇儿噬吸肢来缩腰。老实讲,幸好同时在进行强健体的兽化过程,不然这样的腰比例实在不妥,改好以后常常会腰酸肩膀痛,行动上也会……”

“又不是改我们,你啰唆什么呀?她被送给老头子之后,我看每天连下床的机会都没有了,你担心什么行动问题?她当初和我们在这楼城里打游击的时候,速度可快着了,跑跳如飞,力气又大……哼!现在可好了,以后口顶着这两团重东西,动起来摇摇晃晃的,我看她还能跑多快?”

“是的。而最后的隆臀也已经完成,只待两天后要交人之前,做一些最后装饰就可以了。”

“这样做就对啦,大姊说,老头子最喜欢大子、翘屁股的荡美奴,又还非得是半兽人,说这样子才不会玩几下就咽了气。这头小狐狸全符合他喜好,长相又美,等到两天后,你们在她舌尖、头、肚脐、唇上串挂一堆钉钉环环的,送到老头子面前,还不把这老色鬼迷得神魂颠倒,三天三夜都不会想下床。”

雅兰迦笑得花枝乱颤,开心得直拍着手,看上去一派可爱模样,却又有谁知道这女人心肠竟是如此毒辣?

我被她们的这番对话听得心惊胆颤,虽然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事,但仍是感到难以置信。当下大著胆子,悄悄地沿着破裂的壁板边线爬过去,探头往下看。

在翻涌如沸的血池中,放着已经萦绕在一层惨绿光芒中的大日天镜,而几条缠在天镜上的锁链,正锁缚着一个已经昏迷过去的女人。

太过剧烈的体变化,我不太敢认,但是当她呢喃着把头侧过一边,我仍是立刻就认了出来……那就是我的笨蛋小徒弟,阿雪。

心头剧震,我不自禁地动作稍大,弄出了声响,下头的蛇女们登时警觉。

“什么人?”

“有人偷潜进来了!”

雅兰迦两手一展,似乎要施放兽魔,我只惊得魂飞天外,什么都来不及想,拼了命地飞奔出去。

◇      ◇      ◇

我实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楼城中逃出来的。或许,除了石头帽的神效外,运气也是主因吧。

几乎是一离开楼城范围后,我就拔足飞奔,头也不回地直冲下山,仿佛只有没命地狂奔,才能稍微纾解积郁在口的悲愤感觉。

我为什么要悲愤呢?目前的一切都对我有利,羽族人的死活,毕竟是与我无关,帮不上忙就不用帮,我并没有损失。三大兽族与蛇族即将火拼,甚至连万兽尊者都可以设计牵扯在内,我只要隔山观虎斗,大可以在他们两败俱伤后,轻轻松松离开南蛮,对龙女姊姊有个交代。

并蒂霓虹的么妹,名动大地的辣手神捕羽虹,被我把浑身上下都玩遍;又得到了羽族秘宝,南蛮之行我捞得盘满钵满,有什么比这更过瘾的吗?

既然一切都对我有利,为什么我现在还如此不快?

是因为阿雪吗?没理由的。蛇族对她所做的事,其实我很额手称幸,因为如果不是她自己心慈手软,不肯好好学魔法,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说了那么多次都说不听,这次活该倒楣,刚好让她学学教训。

不过就是泡泡水、吃吃生、喝点生血,既没缺手缺脚,也没给人强奸,这样子也值得大惊小怪,那羽虹不是早该上吊自杀了?

我是这样子在告诉自己的。但是一面奔跑,中的不快并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沉重。到最后,连我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我在意阿雪的程度,比我允许自己在意的界线还要多,光是看到她这样给人欺侮,我心里头就已经非常难受。

而且,我有一种强烈被玩弄、被嘲讽的感觉。

“人妻女笑呵呵,妻女人意若何”,这是菲妮克丝那天问我的话。当时的她一定就已经知道阿雪被蛇族擒住,所以才这样对我说。

这似乎是恶魔的玩笑,但我却知道这其实是命运对我的玩笑。当我正在辱羽虹的时候,阿雪同样也在蛇族手中被残忍对待,而不应该有“妻女”的我,却偏偏仍是克制不住地动了心,所以此刻才会有痛的感觉……

不管如何,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只剩一样,就是去找白澜熊,挑拨三族攻破楼城,趁着阿雪被献给万兽老鬼之前把人弄出来,这样才有一线生机。

为了想好说辞,我回到熊人营地后,没有立刻去见白澜熊,而是先回去自己的营帐,稍事歇息,稳定思绪。

然而,进了营帐后,我却惊讶地发现,关着羽虹的那个箱子已经不翼而飞,周围都看不见人,床上的被子也不见,心中登时暗叫不妙。

我正要寻找,几个熊人弟兄看到了我,过来拍肩说话。

原来羽虹这妮子不知怎么地逃了出去,好不容易逃离开熊人营地,却被虎人给逮个正着,一番格斗后,她被武兹亲手擒下。

“本来虎族人立刻就要轮奸她的,但是那羽族婊子说,她就是最近被你调教,要献给尊者的奴,将是尊者的女人,问谁敢动她?这下子可吓得武兹傻眼,正召集三族人马开会呢。”

“开什么会?还不就是轮奸大会。”

“嘿,这次可有便宜占了,就算是要献给尊者的奴,在献去之前就不是,咱们三族人马轮番上阵,一族玩一洞,要好好尝尝这小美人的三洞滋味。”

几个熊人说得兴高采烈,笑嘿嘿,全然没发现旁边的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到了极点。最后还是一个熊人过来拍了我一记,哈哈大笑。

“但谁也及不上不二你啊,你把这么漂亮的小美人关了十多天,白天,晚上也,一定得够过瘾了吧?弟兄们可羡慕你啦,居然享着这么爽的艳福却没声张……哈哈,你真狡猾啊!”

听着熊人们不带恶意的揶揄笑声,我忽然强烈地感觉,又被命运狠狠地玩弄了一次。


第七集1-3

第一章 变外生变

事情的骤变,只能用屋漏偏逢连夜雨来形容。好不容易在兽人阵营里安身,把羽小美人从头到脚玩了个痛快,正自踌躇满志,哪知道会忽然在已经成为敌阵的史凯瓦歌楼城中,发现了即将被奉献给万兽老魔头辱的阿雪,我疯狂奔跑回来,还没来得及想个办法,却立刻被告知,羽虹因为试图逃脱,已经被虎族抓到,现在要召开三族大会来商议。

目前最值得庆幸的,就是羽虹的身分并未外泄,兽人们只是以为抓到了一个过去没发现的羽族美人。

与其他生长在南蛮的羽族人不同,在史凯瓦歌楼城危机解除后,霓虹姊妹就要重返外界,若被人知道她们是半兽人血统,行动多有不便。因此日前和诸兽族作战时,她们姊妹刻意隐去背后双翼,不然就是蒙面展开双翼,所以兽人们也始终以为羽霓羽虹都是人类,仅是和方青书同行,为卡翠娜助拳的帮手。

蛇族那边或许知道真相,这我不敢肯定,但至少其余三族在追捕霓虹姊妹时,都是把目标订为搜寻两个人类美女,而羽虹这丫头也不笨,所以逃亡和被擒时,都是以羽族人的型态行动,兽人们惊讶于在被擒的羽族俘虏中,竟然有这样的好货色,却不曾疑心她的身分。

但这并不代表情形有什么好转。

熊、虎、豹三族联合起来,数千名兽人共聚一处,那还会干出什么好事?如果不是喝酒狂欢、比武斗殴,就是一起脱光了开交配大会。

兽人的规矩,与人类大大不同,抓到俘虏,在分配为私有之前,就是全族的共同财产,每一个兽人勇士都可以不必远观,直接亵玩,更何况是羽虹这样的花朵美人儿,若是问在场兽人有谁愿意在她身上疯狂泄欲,恐怕几千名兽人中找不到一个说不要的,如果不是因为羽虹自称是将要奉献给万兽尊者的贡品,早在失手就擒的那一刻,就被虎族兽人疯狂轮奸了。

但是情形也并没有好到哪去,因为正如兽人们所说,即使是要献给尊者的奴,在送上去之前一切都不算数,就算三族一起把美人上了,万兽尊者纵然不悦,也不会把三族兽人都给宰了,更何况听说万兽尊者只在意贡品是否健壮,却不在意“使用纪录”,兽人们这下子更是无所忌惮了。

眼下三兽族的首脑齐聚一堂,讨论的东西,九成就是在分配,由哪一族先来上,或是三族人打散了抽号码牌,不管是哪一种,羽二捕头都肯定会被玩成残花败柳。

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本来羽虹的事情就与我无关,从开始到现在,存在于我们之间的,就是相互嫌恶,看到她落入这等处境,我应该笑着旁观才对,但是,看到史凯瓦歌楼城中的那些景象,看到血池中的阿雪,我忽然很想做些什么。

可是那终究只是不理智的冲动而已。我有什么理由去救一个仇视我的仇人?

更何况如果我要做什么,就要与这营地里的数千名兽人为敌,别说是我,就算是白澜熊、武兹、奇里斯这三名首领,也不敢犯此众怒。要说以个人之力,在数千名兽人中救人,除非有着绝顶高手或是术者的修为,否则就必死无疑。

五大最强者想必是做得到的,可是我认识的两名,一个不在此地,而原本要赶来的龙女姊姊又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其余我所知道的高手中……方青书呢?如果是这位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或许也能做到吧?

基于一个不愿深想的理由,我对这个念头十分不快。方青书能做到的事,我却做不到,尽管这件事我一早就明白,但是再次念及,那种不愉快的感觉,就是让人无法释怀。

“真是难看,弱者对强者的反抗……简直就是落败的狗在狂吠嘛……”

我自嘲着,再次觉得自己的矛盾与可笑。撇开这些无聊想法不谈,目前任职白澜熊幕僚的我,必须为了这件事向他报告,而到了营帐外,只见武兹、奇里斯掀帐出来,见到我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忙忙离去。

武兹、奇里斯、白澜熊这三个将在不久之后统帅本族的兽人少主,交情很好,不过三人的关系,似乎还是以白澜熊为老大,换言之,也许三五年之后,白澜熊这家伙就是南蛮地方仅次于万兽尊者的大人物了。

“不二,你来啦,我正在等你咧。”

看到我掀帐进来,白澜熊道:“这次你可立下了大功啦,武兹一抓到那个小妞,惊为天人,知道她是我们要送给尊者的奴,立刻就派术士把消息传回去,刚才我们也接到急报,尊者闻讯后雄心大悦,表示会好好地封赏我们,并且要我们尽快把人送去,不得有误。“

熊、虎、豹三族本来就打算藉着送上美人的机会,博取万兽尊者的欢心,重新在拜火教的权力斗争中压倒蛇族,现在人还没送去,对方已经这般急色,这自然是好现象,也难怪白澜熊喜形于色。

“不过,你这小子太会保密了,居然挑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小美人儿来调教,真是奇怪,羽族里头怎么会忽然冒出了这么个漂亮美人儿来?”

依照兽人习俗,如果我知情不报,私占重要女俘,怎样也是一条罪名,但是我本来就不是兽人,现在真面目没被揭发,只是羽虹那丫头没有多口而已,倘使让兽人们晓得我的身分,比这更重十倍的罪名都赖不掉,所以我也毫不犹豫地摇头,推个干净。

“我……我真的是不知道啊,当初去俘虏圈里头挑人,只是随便挑一个而已,后来回去梳洗一下,虽然觉得她长相不坏,但是我真的不觉得……”

白澜熊一抬手,阻止了我的辩解,道:“不用解释,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兽族男儿不会怀疑好兄弟的。“

相处一段时间后,我知道白澜熊的心思没有表面上看来那般简单,他或许看出了什么,却仍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处理,老实说,确实是让人觉得相当不错。

白澜熊道:“不说这些了,刚才我们已经决议,在把羽族小美人送走之前,要好好乐一下,现在大概也已经准备完毕了,不二,你和我一起去看吧。“

这事早在料想之中,而以目前的情势看来,若不如此安排,三族兽人骚动起来,连身为首领的他们也无法摆平,就只是不知道这样一个弱质少女,经历此番摧残之后,会变成什么德就是了?

白澜熊既然开口,我自是没有逃避的理由,心中有些顾虑,万一羽虹那丫头当众把我的身分抖出来,那该如何是好?但是被白澜熊一拉,只能以无奈的步伐往外走。

“啊,还有一件事……”

出帐前,白澜熊停下脚步,这个处事俐落果决的熊人,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多话?

“不二,你和这位小美人一起搞了这许多天,现在人要被送走了,大家私下说,你……会不会觉得舍不得?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舍或是……心疼啊?”

这个问题,直指我这几天不时念及,却不愿意深想的疑惑中心,一时间,我竟然整个被问得呆住,回答不出来,直到察觉了白澜熊带着揶揄的眼光,这才强自镇定下来。

“我……”

“不用说了,你会说什么我大概也猜得到,省点事吧,朋友。”

咧开熊嘴大笑,两尖尖的兽牙闪着亮光,白澜熊大笑着出门,跟随在后的我一头雾水,浓浓的困惑,在口缓缓发酵。

数千名兽人早已在外头营地集合,即使要开什么交配大会,也不可能这么多人一块上,但似乎是为了争睹羽族美人的艳姿,众兽人蜂拥在外,大声喧哗,要求着快点把人带出来。

武兹、奇里斯和几个族人正在商议,看到我们过来,扬手招呼,并且命令族人,把女俘虏带出来。

“各位兽族弟兄请安静,大家久等了,现在开始,让大家心满意足!”奇里斯高声道:“把人带上来!“

在一片大声喧哗中,兽人们慢慢让出了一条路来,在一阵长长的枷锁拖曳声后,一个大大的木架缓慢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被我监禁的期间,羽虹身上没有遮过一丝片缕,逃走的时候,想必也是赤裸裸的,即使她有意去偷一些衣服来蔽体,但在兽人军中,顶多只能偷到一些过大的劣皮甲,因此当我隐约看到木架上女体的雪白肌肤时,心里没有太讶异。

可是靠得近些,我却发现羽虹没有真正地在木架上,裸露出她一身的光滑肌理。尽管身无寸缕,但却用一圈又一圈的纱布绕着娇躯,从颈子到手臂、小腿,缠得密密麻麻,成了一件紧身纱布衣。

没有血污或是伤口,这样的紧紧绑缚,只是稍稍帮那玲珑细致的身躯,暂掩挡不住的丽色,但在酥的部位,却掩盖不住那突出的浑圆形状。

看那一双玉兔之上,只缠了两圈纱布;纤细腰部也是这样缠着几圈,肚脐半掩半露;往下看过去,两腿间的部位被左一圈右一圈纱布掩盖,虽然不见美丽的花朵,但看那具在木架上竭力扭动的身躯,与铁炼、纱布共谱诱人的乐章,确实很让人想吞口馋沫。

羽虹就这么样地被缚在木架上,双手捆在一条横木上,令她不能有所动作,一双翅膀也被捆起,双腿膝盖的地方缚上绳索,一条绳索的两头缚住膝盖,绳索中间部份向上绕过她颈后的木架,由木架的中上部份绕过,长度刚好令羽虹不得不大大张开双腿。

看着一名花朵般的娇柔少女,被锁在木架上挣扎,并且引以为乐,这似乎是一件很没有人的事,但只要是雄生物,看到这种场面却都会有着一种冲动。

日正当空,炽烈的阳光,在数千兽人的大声喧嚣之中,照红了少女的脸,也照出了一种莫名的柔媚,双眸紧闭的脸,在阳光侧照下更是显得美丽。

虎、豹、比蒙三族兽人的吼叫声,几乎把整个营地掀翻过来,不少兽人用力捶,发出野兽交配时的狂吼,意图是什么,谁都听得明白。

各兽族中固然不乏佳丽,但多半仍是以偏半兽人血统的女,姿色较为出众。

羽族、狐族、蛇族的美人儿,都是半兽人中的佼佼者,是以攻破史凯瓦歌楼城之后的这段时间里,虎、豹、比蒙三族兽人得以痛快享用和过往俘虏全然不同层次的女人,自然是得意无比,快活似神仙。

而在当前的羽族,要说姿色第一的,那自然是非这双并蒂霓虹莫属,单单是看到羽虹的娇美容颜,兽人们就已经欲情勃发,更别说想到稍后能在她身上彻底发泄兽欲时,那种畅快淋漓的感受了。

就连我也不得不承认,帮羽虹用纱布裹身的豹族,似乎是三族中比较肯动脑筋的一族。这样的打扮,进一步地刺激了兽人们的破坏欲望,让场面更形火爆。

不过,当白澜熊上台说话,讲出来的这段话,却让全场数千名兽人相顾失色,静默片刻后,哄然大哗起来。

“大家想必都已经知道,这个女人,是我们要送给武尊他老人家的妾奴,既然是武尊的东西,我们就不能乱动,触怒尊者。”

对于在台下眼巴巴盼望已久的数千兽人来说,这样的说法自然谁也不能接受,群起鼓噪,场面的混乱,连我都捏了把冷汗,不理解白澜熊为何如此甘冒大不讳,居然胆敢犯此众怒,可是看武兹、奇里斯两人的表情,似乎他们事先已经知晓,换言之,就是三族首领商量好的。

白澜熊慢条斯理地解释着。万兽尊者年事已高,近年来所关注的,除了恣意享乐,也希望能够有自己的子嗣繁衍,继承他的绝世武功与权位。而为了保障下一代的品质,不想生个獐头鼠目的丑东西出来,才出世就被他一掌轰杀,女方的人选就极为重要。

经过调教、懂得男女情事的美人儿,又正值青春年华,这样的女体,最合万兽尊者的心意不过,他在得讯后已经立刻发出号令,要三大兽族尽速把女俘送去,不得推托、不得有伤。

若是让全场数千兽人轮流摧残一次再送过去,一身骨头怕不都散了?哪可能没受伤?再说,另一个白澜熊没有明说的问题是,如果被这样摧残,万一送给万兽尊者时已然有孕,这下肯定是马屁拍在马脚上,万兽尊者恼羞成怒,说不定就立刻带领蛇族,到三族大杀一场。

兽人们对万兽尊者敬若天神,听见白澜熊这样解释,纵然抱怨、怒吼声不断,却没有人敢公然表示反对。

我沉默下来,不禁把目光移向被锁在台上的少女,心中一震。整个过程中,羽虹一直朝我这边看来,却在我转头时把脸别开。能够免于受到数千兽人当场凌辱,这该是一件喜事,但从白澜熊口中听到往后命运的她,此刻却脸色苍白,娇躯颤抖,显然是心中恐惧。

羽虹的嘴也被纱布给缠住,或许还塞了什么东西,防止她咬到舌头。其实,就算不用铁炼捆在木架上,手腕、脚踝被植入虫体的她,也是没法逃脱的。

白澜熊似乎还说了什么,我没有听得很清楚。即使是三族首领的联合发言,又有万兽尊者的命令作后盾,要完全消解兽人们因为期望落空而形成的愤怒,也并不简单。

“这一次的进奉,是我们三族难得的机会,听说蛇族也准备了一个温驯美奴,堪称是近十年贡品中的难得上品,要讨尊者欢心,如果让蛇族抢先一步,那么我们三族不但这次作战的功绩化为乌有,还会后果堪虑。”

想到落在蛇族手上的阿雪,我心中又是一震,即使焦急,但现在的我却不知道能够做些什么?别说是帮到阿雪,就连眼下该做些什么,我都一片茫然。

当白澜熊提到蛇族之名,向兽人们表示利害关系后,整个营地内的气氛才稍稍和缓,兽人们虽然不甘,却不得不服从各自首领的裁断。莫说他们,我看白澜熊和武兹都是好色之徒,若非形势所逼,这两个兽人怎么可能吐出到嘴的?

◇      ◇      ◇

“……很感谢大家的理解,不过,大家的心情,我们不是不能体会,虽然人马上要被送走了,但在那之前,我们决定弄点小东西,作为娱乐。”

说话的是武玆,看这虎头家伙在台上一脸笑的模样,也知道他会出些什么好主意,不过,如果不做点事情来消弭族人们的不满,那确实也是不行,就是不晓得他们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武玆说,尊者急着要人,时间拖延太长是不行的,但是总也还有一点时间,大家来一场友谊赛。在这种时候动手动脚,未免暴了些,为了凑趣,三族决定打一场别开生面的友谊球赛。

兽人一方,是由虎、豹、比蒙三族选出的壮勇士组队;但是半兽人一方,却是以羽虹为首的十二名羽族女战士。

几乎所有的兽人都和我一样,对于这不知所谓的球赛听得满头雾水,可是当武玆宣布,为了以示公平,不论是哪一方,如果被对方进球失分,全体球员就要主动脱一件衣服时,在场的兽人都弄懂了,一时间欢声雷动,纷纷狂呼领导人英明。

(妈的,亏他们想得出来……)

在我的旧有印象中,兽人在事方面向来直接而鲁,看到中意的雌,直接把她推倒了就上;如果她反抗,那就是压住或是打昏了硬上;如果她身边有别的雄,或者说她已是其他雄的所有物,那就直接挑战她的拥有者,打倒之后,就地便上。

别说前戏,兽人的事文化毫无情趣可言,在人类眼中鄙可笑之至,所以听到武玆提出这个脱衣球赛的凌辱主意,我确实有些许的讶异。不过,这份惊奇很快就被期待感所取代,毕竟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听到这种任何雄都会兴致勃勃的赛事,我没理由不高兴。

……应该是这样的。可是,惯见风月的我,此时中却有一丝难以解释的紧张和躁郁。我说不出理由,只能吸一口气,将这份不快感压下去。

周围的熊人大声鼓噪,以热切鼓掌的方式,催促着这场赛事的进行,我可以明显感受到他们的迫不及待。

球赛的规矩,是兽人们从人类世界学回来的四不像,只要把那颗木球送入对方球门就算得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限制与规则,是很符合羑里强悍民风的野蛮游戏。

准备工作进行得很快,虎、豹、比蒙三族的十二名兽人穿戴皮甲,大呼大叫地来到特别画出来的临时球场,向周围的族人抱拳,捶着自己的膛,威猛的气势比之上阵杀敌,亦是不遑多让。

羽族一方,由女俘虏群中挑出十一名,都不是什么羽族的重要人物。一个个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虽然解除了身上的枷锁,也换上了轻甲,但为了怕她们飞上天去,手脚上却仍然缠着镣铐,长长地拖在地上,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一看就知道行动不便,用这样的装备去打球,没开打就输了九成。

不过,没人在意那群羽族女战士,因为所有兽人目光的焦点,都集中在羽二美人的身上。看着身上仍裹着那一身纱布衣的她,从木架上被解下来,步履蹒跚的样子,想像等会儿球赛的进行,兽人们的鼻息一个重过一个,纷纷试着往前头挤过去,抢个好视角。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没这么好心情,羽虹一旦能活动,我身分随时都有被拆穿的可能,还是及早抽身为妙,所以兽人群猛往前涌,我却独自向后退去。

“怎么样?不二,你不去占前面一点的位置吗?”

正想开溜,一只熊掌在我肩头重重一拍,赫然就是白澜熊,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放着前头的好视角不去,和我一起站在这么后头,当下道:“喔,不去了,我这几天已经看够了嘛,现在还抢着去看,不是太对不起弟兄们了吗?“

白澜熊看了我一眼,淡淡道:“真是可惜啊,不二,你是个好弟兄,不过,刚才你说的那句……是百分百的谎话啊。“

来不及问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看见羽虹和她的女同胞会合,彼此对望的眼神,是那么样地悲伤,仿佛在哀悼羽族的末日,接着,羽虹抬起头,像是在找些什么。

目光移到我这边的时候停住,羽虹死死地盯着我看。我不晓得她是怎样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把仍戴着石头帽的我认出来,或许,这么些天的肌肤相亲后,我们之间也有一种难言的默契吧。

一如这些日子以来的每一夜,少女的目光中,有着赤裸裸的恨意,她口中的钳口物已经被取出,只要她高声叫喊,嚷出我的真面目,全场兽人就会把我撕成碎片。

这点我不是不知道,但即使想逃,现在也太迟了。我讨厌做无谓的事,所以并不躲避她的凝视,就这么回瞪过去。

然而,就在我们两个目光对峙后不久,羽虹的眸光里,忽然多出一丝恳求,近乎是卑微地望着我,像是在求我做些什么。

如果维持初见面的印象,我会把这当作是她求我救她的讯息,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相处,我很清楚,在她看似娇蛮秀美的外表下,有一颗极为执着坚持的心。

承受我的无情耻虐,却从未要我放过她。

可是,如果不是要我救她,这个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当!”

我没时间深思,代表球赛开始的钟声响起,中断了我们两人的对望。抢到那颗木球,发动速攻的兽人群,朝羽族女战士一方直冲过去,羽虹不得不移动她那已经不再灵动的步伐,试着抢位阻止。

而一直到最后,羽虹也没有把我扯出来。这么恨着我的她,为什么放弃了最后的报复机会?这是我所不能理解的事。

第二章 野兽球赛

球赛一开始就呈现一面倒的情形。这种除了把球送到对方球区之外,没有任何限制的球赛,本身就是一种变相的武斗祭,羑里地方常常用这样的球赛,来仲裁两族纠纷,所以就我所知,一场球赛打下来,相互间头破血流,甚至有人命死伤都不足为奇。

而和兽人们相比,已经疲惫不堪、身上还有铁镣缠锁的羽族女战士,不但动作迟缓,而且在推撞时全然不堪一击,除了武功最高的羽虹还有些许反抗之力外,剩下的本就是任人推挤、狎玩。

说是任人狎玩,这并不夸张,因为在全然没有战败可能的情形下,本应充满杀伐之气的球赛,气氛变得很奇怪。当球落到一名羽族少女的手上,她还没能有所动作,守在旁边的两个虎人、熊人便涌了过去,捏一下小蛮腰,重重拍一下屁股。

当那重重一记的拍声,响亮地传了出来,全场兽人秽地哄然大笑,而那名看来只有十四五岁的羽族少女,羞赧地蹲趴在地上,泪眼汪汪,可是这样一来,球却被兽人们抢走,变成兽人一方进攻。

羽族并不是一味地挨打,凭着技高一筹的轻功、灵动的身法,她们抢到球的机会相当多,传球的手法也较为巧妙,兽人们拦之不住,如果她们是在体力最好、身无锁缚的情形下来打球,又有羽虹这样的好手带队,胜负之数就很难说。

可是,现在的情形却不是那样,她们的动作在镣铐牵制下大受影响,有时候一下跳起来想要传球,却被后头赶过来的兽人,一下拍在屁股或大腿,或是给扯着镣铐拉了下来。

即使拿到了球,但还没来得及传球,兽人就直接扑撞了过来,势道强猛,已经在连日奸中手酸足软的羽族女战士全无招架之力,轻易被扑倒在地上,任由兽人们上下其手,发出悲泣。

连串的劣势中,羽虹似乎就是唯一的希望。本来她清秀可人的美貌,就是大家瞩目的焦点,虽然手腕、脚踝都被植入虫体,但在身旁兽人虎视眈眈下,她居然还能振翅拔高一尺半,做出回翔、空中转折之类的轻巧身法。

面对兽人们的扑撞,少女除了闪避,有时候赫然也能使用借力打力的高明手法,让兽人们撞成一堆,抢到了球,为友伴制造攻击机会。

锐利的眼光、巧妙的动作,观众中有些较具见识的兽人,都为着这女子远超同伴的武功底子而诧异,不过多数的兽人仍只是把目光焦点集中在少女娇躯,看着那具被绷带紧裹住的胴体,在奔跑跳跃间,无意地摆弄出种种撩人心欲的感动作。

羽虹的表现极为抢眼,但以一人之力,终究是独木难支,从那绷带上迅速染湿、变色的痕渍,推想她的出汗量,就知道她的体力消耗有多大。尽管她一再为己方争取机会,可是最后仍是屡屡失分。

依照规矩,只要失分了,就得要脱去一件衣服。兽人们自然不会允许用什么发带、戒指这样的小东西抵数,不过幸好羽族女战士都是穿着全套装甲,所以从护肘、绑腿的配件开始,倒也不至于一下子就赤身裸体。

羽虹的情形就比较糟糕,她浑身除了绷带之外,一无所有,如果要脱,总不成一下子就把绷带扯光。最后是武兹和奇里斯做出仲裁,把这套绷带衣当作是盔甲来处理,一个部位一个部位地慢慢撕开。

相较于其他满脑子只想着扑倒女人就上的兽人们,这两个首领算是比较懂得风月情趣了,羽虹得以避免掉最坏的情形,只是随着失分,慢慢露出了手腕、手臂、小腿,还有光滑平坦的小腹。

到了后头,羽族女战士不得不脱下脚上战靴时,赤足的羽虹却已经没有东西可脱。少女紧抿着双唇,愤怒却藏不住羞赧的眼神,扫视着眼前的兽人,等待着他们的决定。

决定很快就做了出来,台上的两名首领宣布,因为这名女球员的身材好,大量活动之下,紧紧的绷带会造成部疼痛,为了解去她的不适,发挥实力,所以让她把缠的布条拆去两圈。

兽人们鼓噪起来,显然是不满意这太过保守的裁决,只是不能反抗,我却听得暗暗点头,因为不是一下子整个拆去,而是缓慢地凌迟着女的羞耻感,这是相当高明的调教手段啊。

话虽如此,但是当一名幸运中选的兽人球员,嘿嘿笑着奉命帮羽虹拆两圈缠绷带,很奇怪地,我竟然很想把他那只肮脏的虎臂斩下来。

“怎么了?不二,你脸色不是很好看啊。”一直站在我旁边,让我找不到机会逃跑的白澜熊这么说着。

“没事,看到美女露,每一个正常的熊族勇士都会脸色大变。”

白澜熊点点头,道:“也有道理。其实这些羽族浪货也够麻烦了,要她们上来比赛,一个个都抵死不从,最后还是奇里斯想了办法,和她们交换条件,她们才答应的。”

“什么条件?”

“只要上场比赛,输的话,最后就是躺下被搞,但只要能得分,每得一分,我们就释放十个羽族孩童和一个大人,这一招是学你的,果然有用,那些羽族浪货一听到释放小孩,什么都答应了。”

我心头一震,顿时明白了刚刚羽虹为什么那样看着我。她知道我受了卡翠娜之托,极有可能是羽族下一代生存的唯一希望,所以到了最后,她仍是没有把我抖出来,不希望在报仇的同时,断绝了族人的最后生机。

兽人狞笑着伸出手,在这样的情形下,羽虹如果反抗,那只是徒然给兽人们耻笑的机会,并且被撕去的部分更多,因此没等那名兽人过来,她把手伸到背后,拉住绷带一用力,就当着全场数千兽人的面,把缠绷带撕扯了两圈下来。

我距离较远,看到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所有围观的兽人们一下子都没有声息了,死死地盯着看少女撕绷带的动作。

绷带就紧缠在口,这样的动作再小心都会走光,两圈绷带一撕,一片雪白肤光乍现,大半边浑圆玉都露了出来,只剩下面最后一圈,托住三分之一的峰,遮住两颗嫩红梅。

羽虹自然清楚所有兽人都在看,但她佯作不知。手里抓着刚刚撕下的两圈绷布,往地上一抛,不失尊严地仰起颈子,向为她担心的同胞鼓励一笑,道:“别放弃,我们再来!”可是,在同伴转过面孔之后,她脸上刹那间窜过的羞怯之色,却没能瞒过细心人的注意。

明艳英爽的姿态,还有感的打扮,内敛的怯意和耻态,半裸的羽族少女就像是光源一样吸引全场注意。从兽人们重的喘息声中,我猜许多人的胯下都已经硬挺,这时,我心头忽然有一种得意,一种能够成为这少女生命至今唯一男人的荣耀感。

“当!”

开赛的钟声再响,所有球员在场内奔跑追逐。

尽管没有完全露出,但少了两圈绷布后,少女33B的部浑圆白嫩,运球时上下晃动,感迷人,让擦身而过的兽人球员两眼发直,神驰目眩,包括旁边观众在内,全场雄都无法专心看球,只想找机会把这小美人扑倒,大干一场。

在这样的情形下,球出现在羽虹手上的机会就特别高,兽人们甚至是主动把球送到她手上,好找机会挨到少女身边,作着亲密的肢体接触。

最开始只是偷偷撞一下,或是趁空上一把,然后笑着跑开,担任裁判的武兹和奇里斯当然没有阻止,他们本就要藉着这样的养眼过程,让三族兽人得到满足。

裁判不说话,观众们又叫嚷得起劲,兽人球员的动作自然越来越大胆。一名兽人趁着羽虹传球完,飘落下来的当口,猛地一把抓住她柔软却结实的香,揉了一会儿,还顺手撕了一点绷带,然后哈哈大笑地跑开。

羽族女战士惊呼起来,羽虹粉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恨,却仍强撑着向同胞们抱以一笑,消去她们的不安。

我仔细看着羽虹的动作,发现她正大口喘着气,非常疲劳的样子,而脸上的异样酡红,在我这与她欢好多次的枕边人看来非常熟悉,竟有些像是交媾时的绯色,这才想起来,经过多日的调教,少女的体变得极为敏感,欲焰高炽,稍微挑逗就会有反应,现在敏感的地方都受到绷布摩擦,打球的动作又大,她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球赛持续地进行,兽人们的骚扰越来越鲁,不只是羽虹,其余的羽族少女都被兽人们大逞手足之欲,在手上的木球被抢走时,更无力守护前,让扑压在身上的兽人们恣意把玩,一双白球变化出种种诱人形状。

很快地,羽族这边又失一分,当所有羽族女战士忍着屈辱的眼泪,任兽人将她们的甲摘下,裸露出白皙的雪,羽虹也面临了难堪的处境。

最后的判决,是让她拆去缠在大腿、小香臀上的绷布。只不过出乎众兽人期待的是,绷布之下,还贴裹着一条素白汗巾,恰到好处地缠在胯间,变成了一条“T”形的丁字裤,免去了立刻裸露下体的羞辱。

怒叫鼓噪,兽人们的失望显而易见,但即使是如此,这幕景象也够养眼了。

天生有着一双修长的美腿,羽族少女本就有着极其姣好的下半身曲线,现在一双粉腿全然裸露出来,光是看那白皙无瑕的长腿,就像是一座艺术品了。

虽然还有缠胯纱巾作着最后防线,但在这条丁字裤所遮掩不到的地方,两个卜卜的香臀,雪洁结实,像是任君赏玩的美丽恩物,刺激着全场观众的原始欲望。何况这汗巾,湿带湿迹,相信除了香汗,只怕还有少女的蜜。

“卖力一点啊!脱光那个小妞!”

“为什么不继续比了?我们还等着看啊!”

“脱!脱!脱!脱!”

兽人们重的喘息声,像是隐隐闷雷,在场内此起彼落,而他们催促似的鼓噪声,更听得人震耳欲聋,充分感受到他们即将沸腾的兽欲。在这连番催促下,钟声再响,球赛继续进行。

“天下英熊本好色,不是英熊也一样好色。”白澜熊在我肩上一拍,笑道:“如果有一个像这样漂亮的半裸俏妞,只要失分就任你脱光,恐怕就算尊者亲临,都挡不住这支舍命求胜的队伍啊。”

这句玩笑里头有着相当的真实,我只能苦涩地承认。

十一名羽族女战士,全都裸露着部,在场上来回奔跑,这景象无疑是绝佳,但观众们恍若不见,都把焦点集中在羽虹身上,注视着她随时会弹跳而出的摇晃双,和每一个动作都有可能扯下胯巾的粉白玉臀。

残破的绷布正一丝一缕地随着刮风飘动,任谁也知道,这名犹自奋战不屈的少女,在仅存的几条绷带下,是完全裸露的。

洁白美丽的肌肤,淋漓香汗,在阳光下泛着异样的粉红色,营造出一种感官上的刺激。这样的打扮,羽虹那美好的身型可以说是完全展露开来,无怪乎能让这许多兽人春情勃发,如痴如狂。

为了追求那不可能的胜利,羽虹使尽浑身解数,在场上来回奔走,屡屡突破兽人的封锁,粉颊因为激烈动作而绯红一片,半开着的嘴唇不住呵出热气,发着“哈呀哈呀”的低吟声,极之诱人。

我却有点担心。对羽虹体极为熟悉的我,早已看了出来,除了体力的大量消耗外,羽虹此刻一定也咬着牙,承受体内越益炽烈的欲火。和兽人的折辱与哄笑相比,被绷带摩擦得肿胀的口、两腿间的湿热与骚痒,才是真正令她恨愧难当,羞愤欲死的问题,特别是,以她的自尊,怎样也不想在同胞面前出丑吧?

可是,这份坚持却像过去几天的经验一样,注定是持续不了多久的。原本我对羽虹的调教,就是想把她变成一个“时时发情,看到雄就分开大腿”的骚货,这个目标已经在这几天实现。

体变得异常敏感,体内又吸收了大量虫所分泌的催情黏,随着激烈运动行遍血脉,换作是其他任何一个正常女人,早就红着双眼扑到兽人身上去,握着兽就猛往两腿间了。羽虹能支撑到现在,意志力非常坚强,不过,崩溃只是早晚的问题。

“怎么了?不二,你好像在担心些什么啊?这女人你应该已经玩腻了啊?”

“不关你的事,你看就好了,一直吵我作什么?”

心烦意乱,我甚至可以说是声气地把白澜熊吼了回去,跟着,心里虽然讶异,但却仍旧无法镇定下来。

“对了,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你的调教功夫确实有一手。”白澜熊道:“听武兹说,你调教的这个奴,轻功和身法还真不错,武兹本来追她不上的,结果是这小奴自己发骚,跑着跑着,就浪水大流软了腿,所以才被抓住的。“

看白澜熊钦佩的表情,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虫分泌出的催情体,造成欲火积郁体内,除非有特殊药材压抑,不然就只能藉着密集的自慰或交合来满足,羽虹会因为这理由而失手,我毫不意外,只是,想着她适才看我的那一眼,含幽带怨的眼眸,心头很不痛快就是了。

在球场上,毕竟是女儿家心细,虽然兽人们还无所觉,但是羽族女战士们却慢慢发现了我所料想的东西,察觉到羽虹的异状,猜测出她为何这般地脸红、气喘,本来奔跑迅速的两腿,忽然动作变慢,不住交互摩蹭。

传球给羽虹的次数开始变少了,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兽人们盯得紧,机会不多,一方面则是因为羽族女战士们减少了给羽虹的援护。当最年长的几名羽族女战士面上出现嫌弃、轻蔑的神情,我知道最糟糕的结果已经出现。

羽虹也察觉到了这个异状,她仿佛变成了一支孤军,独自疲惫地奔走,与整群兽人对抗。只是她仍想试着改变情形,但就在这当口,一个本来贴在她身后紧迫钉人的熊人,居然故意从后面将她一把搂过,毛茸茸的熊手直探胯下,隔着缠胯汗巾,碰触一下少女的下体,大惊小怪地叫起来,

“哇,搞什么?又粘又滑,这小妞一面打球一面偷尿,下头整个湿透了。”

智能低到弄不清楚蜜与尿水的分别,熊人怪叫一声,扬起了手臂,上头晶晶亮亮的一片,令得全场一面哗然。

胯间的柔嫩敏感处一直被纱巾摩擦,打球时张腿的动作又大,虽然一直在咬牙克制,但是被熊人这么一,羽虹立刻就控制不住,两腿无力地分开,水泊泊流了出来,半湿的遮羞布条很快就完全湿透了。

这么一来,她顿时成了全场兽人们注目的焦点,而所有人目光的去向,都集中在那片迅速被湿渍染遍的缠胯纱巾上。羞惭欲死的少女,痛苦地闭上眼睛,无数贪婪的目光、同胞们像是嘲弄和憎厌的私语,仿佛要将她的体撕成碎片。

这些天来调教的走向,越是让身体暴露在人前,羽虹就越春情难抑,所以随着这一下隐密被揭露,全场视线盯着她的赤裸肌肤,心头一直勉强被压下的炽烈欲念也随之爆发,看她分别用两手掩着口、挡住腿间的哀羞模样,两只拳头却握得死紧,不停地喘着气,这就大概推得出来,她正竭力克制想伸手揉捏尖、爱抚牝户的冲动。

照这样子下去,被欲焰烧毁理智,主动追着场中兽人求欢,只是早晚的事,而以羽虹的自尊心,在族人之前出了这样的大丑,恐怕真的活不下去了。

当然这些与我没什么关系,但一阵阵的焦躁不安,仍是使我相当不快。

球赛继续进行,只穿着缠绷带、裹胯汗巾的半裸美少女,在球场上来回奔跑,不光是为了抢球,也是为了躲避兽人们的扑擒。那十二名不同族的兽人哪受得了这等诱惑,完全不掩饰地去羽虹的小香臀,还故意挺着腰撞过去,用意昭然若揭。

片刻之后,羽虹的异状越来越明显。本来迅捷的身法整个慢了下来,步履蹒跚,浑身大汗,像一头累垮的老牛般气喘吁吁,双眸中闪着掩不住的情欲。就连被忽视在一旁的羽族女战士都看得很清楚,她胯间的汗巾已然可绞出水来,两片肿胀的蜜唇,半透明的纱巾下清晰可见,甚至显现出粉红的颜色,两腿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兽人们不用再和她比速度,更是好整以暇地围在她左右,藉着抢球、故意送球到她手里的机会,恣意抚弄她雪白的粉,在她结实的小屁股上重重一拍,极尽挑逗之能事。

羽虹眼中一片迷茫,樱红小口除了喘息,也慢慢发出一种好像思春怨妇般,如怨如泣的细微呻吟,只要是尝过男女情事的人,都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她那本来要抗拒兽人的小手,被豹臂一推,落在自己的口,竟不自禁地用两指夹住勉强包裹在绷带中的梅,轻轻捻弄。

一名虎人给羽虹的娇媚艳容弄得心头痒痒,手臂大的兽早在胯甲内硬如钢铁,当下毫不客气地推开同伴,凑上前去,趁着一双虎掌在粉嫩臀球上把玩的机会,把兽隔着胯甲,就顶在少女的臀沟,来回摩擦,口中发出连连怪叫,全场兽人更是大声鼓噪叫好。

或许是玩得太高兴了,球被旁边的羽族女战士趁隙拍走,跟着便合力进攻,首次逼近了兽人们的球区。

兽人们急忙回防,那名正在模拟销魂滋味的虎人也只得不甘愿地中断,但当他撤身时,已经几乎失去理智的少女,却不能自制地把粉臀往后邀迎,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兽人们却都看到了。

“好骚!羽族女人我最近干得多了,还没看过这么骚的!”

“是不是和狐族混血的异种啊?过去干的羽族女人一个个都冷冰冰,像具死尸多过活人,这个羽族女娃这么骚,应该让我来搞搞她,这样才……”

“仆街去吧!少族主说过了,她是要献给尊者配种的奴,要搞她,你这废柴还未够班啊!”

羽虹已经无法再计较他们说些什么,昏沉的脑袋勉强想留住一丝理智,但体内如沸如腾的欲火却吞噬一切,她脚下踉跄,险些一跤就跌倒在地。

另一边的球赛,羽族女战士极为卖力,但当那群如狼似虎的兽人球员以更快、更猛的强势回奔,她们也面临了阻碍,木球很快就落到对方手里。

出乎意料的结果发生,那群兽人显然刚刚玩得过了头,特别是那个虎人球员,两手都沾满了少女的蜜,滑得快抓不住球,就这么一下大意,球从他手中被抢走,入了兽人的球区,羽族得到了开赛以来的第一分。

只是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照两边秘密商定的协约,这虽然会让兽人们释放部分羽族人,但是据球赛规则,变成兽人们要开始脱衣服。这群兽人球员的做法直接到了极点,不啰嗦半句,马上把胯甲一拉,丢在地上,得意地大笑起来。

任谁都看得清楚,在他们满是浓密兽毛覆盖的胯间,人类手臂般大的兽挺立起来,在兽毛遮掩中若隐若现,尽管这场面看来非常地下流,但是对羽族女战士来说,这就是比什么都恐怖的威胁。

“当!”

钟声再次响起,比起之前,这次更让我觉得像是敲响了丧钟。七八个已经亢奋难耐,急欲找雌泄欲的兽人们大呼大叫,朝羽族女战士扑了过去。

不似之前的扑撞,这一次他们把对手撞倒了,就整个人扑上去,也不顾底下的羽族女战士悲叫抵抗,扯脱了她们的胯甲,位置一调整,就在球场上大剌剌地干了起来。

兽人中也有高下之分,这些耐较差的,因为不能动羽虹,就找别的女球员泄欲,但另外几个耐心较好的,却感觉到以后再也见不着这等娇俏美人儿,所以虽然不能真个快活,还是缠着羽虹大逞手足之欲。

这么一来,场面变得非常荡,兽大发的兽人们把羽族女战士压在身下,干得哀叫连连,只剩五个脱去胯甲、挺着巨的凶猛兽人,在场上追逐一个几乎全裸的美少女。

五个兽人球员们忙着对少女香躯上下其手,知道时间所剩不多的他们,这时更大胆地把已经沾满蜜的纱巾拨开,向少女的玉户,沾上满手湿滑。

修长的大腿上一片湿泞,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蜜。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少女跌坐在地,闭上双眸,呵气如兰,在兽人们伸掌鲁抚弄时,自动地把两腿打开,让他们能直探痒处。

由于之前的剧烈奔跑,湿漉漉的纱巾已拧成了一条细绳,缩在两瓣肿胀的蜜唇之间,完全失去了遮羞的作用,少女柔嫩的玉户、金黄纤毛,差不多全暴露在外。大量汁还不停地透过夹在蜜唇中间的布条流出,在两条洁白大腿的内侧留下亮晶晶的秽渍。

我看得出来,羽虹完全动情了。眼中朦胧,脸上表情如痴如醉的她,在兽人们狞笑着挺腰时,一点都没回避,像欣赏自己的战利品一样,很陶醉地看着那五形状各异的凶恶巨。

看那眷恋不舍的表情,我就很担心,她会不会随便找一够的,就往自己的小嫩里头塞。

情形变成这样,谁也没兴致打球了,本就变成了对女球员的淩辱大会,兽人们压着她们在干,七个兽人却压着十一个羽族女战士,有人一次压了两个,把两具胴体叠压在一起,在她们不绝于耳的尖叫声中,交错抽,快活无边。

羽虹那边的情形好不到哪里去,五个兽人围着她,用力抓她结实香滑的房,啪啪地拍打圆嫩的臀,同时也用深陷入蜜唇的纱绳,摩擦她的玉户。

少女不住发出愉悦的呻吟,被十双毛茸茸的大手到腿软,趴跪在地上起不来。那条纱绳几乎没有了遮蔽作用,少女幼嫩的粉红花,就这样被兽人们视奸着,不停地流出滚烫的蜜。

包围她的兽人们意犹未尽,抓住胯下兽,快速套弄,就对着她自渎起来。

少女仍然闭上眼睛,但却深深地吸气,仿佛很珍惜地嗅着那雄阳具的腥味。

这情形看在其余遭受奸的羽族女战士眼里,当然万般地不是味道,她们的尖叫与悲泣有了其他宣泄方向,对着不久前还一同并肩作战的少女大声斥骂。

“下贱的妇!”

“你这么贱,怎么配作羽族战士?”

“叛徒,你真不要脸!”

骂人的台词乏善可陈,我不知道她们有什么资格这样说话,但是,她们愤怒的指责与唾骂,夹杂在兽人快速的抽拍声,还有一声声被干得哀哀叫的尖呼中,听来有点好笑。

沉溺在体内甜美快感中的少女,在同胞的指骂下,露出万分为难的表情,但是体内高涨的欲炎,很明显可以看出,压过了她的理智。

当兽人们在兴奋的吼叫声中,把大量黏稠的白浊热,一股股地喷洒在她的脸上、颈上、发间、口、大腿,少女发出了喜悦的娇吟,一点也不觉得脏地吐出鲜红小舌,先从嘴边开始,以一个极其挑逗的动作,将她身上三个不同种族兽喷出的温热,一一舔舐下去。

这时候,在全场观众的眼中,这个浑身沾满了白浊浆,媚眼如丝,袒露的妖艳少女,比任何娼妇更具有挑逗雄的感魅力,像是化作了一头发情中的雌兽,向所有雄散发着牝之芳香。

全场兽人鼓噪起来,他们再也忍耐不住了,整个秩序因为一个妖艳少女而失控,前排的兽人全部跨过球场边线,争着奔上前去,要把这块即将献尊者的美尽情蹂躏。

武兹、奇里斯大声喝止,派出了近身卫队去挡住踏进球场内的兽人们,以武力强行把失控秩序压回,一时间,场面乱得不可开交。

白澜熊仿佛事不关己,以赞叹的口吻道:“不二,真是了不起啊,我从来没想过,居然真的可以把女人变成这样,这就是你所谓的调教吗?“

“你这头熊很奇怪耶,今天一直烦我作什么?我就说我不知道,你是听不懂吗?”

“干嘛这么大反应?问问而已,作个试验,不用发脾气吧。”

一直让我不快的焦躁感,此刻更是沸腾到让我极度厌恶。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一股冲动让我想像那群兽人一样,冲到最前面,把这个女人压在身下,狠狠地奸;但另一股反胃的感觉,却让我想尽速奔离此地,永远躲开现在看到的东西。

场内,情形乱成一团,本来要蛮干的兽人球员们,在其余近卫队阻拦下,只有悻悻然地放弃,但在他们转身离去前,软瘫在地上的少女却挣扎坐起,大胆地一手一个,抓住了两名兽人球员犹自怒挺的大兽。

软滑小手碰触到兽,那两名兽人重重地咆吼起来,但是看羽虹的动作,她想要的还不止如此。

仿佛已经完全失去意识,少女嘴边流着口水,目光涣散,脸上神情极其艳媚,却像是痴呆一样,吃吃地笑起来,一面将手里的兽往嘴里送,一面却挪移着香躯,想要把另外一移放到自己的小嫩里。

我不想往下看下去,正要转身离开,但却忽然看到,在羽虹那痴傻的美丽脸庞上,有一串晶莹剔透的泪珠,无声地滑了下来。

刹时间,我耳边再也听不到半点声音,万籁俱寂中,只觉得手臂一紧,一个声音嘿嘿蔑笑道:“不二,你不是说你对这小骚货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趁着人还没被送走,要不要给你机会再干这小妇一次啊?“

我知道自己一定会后悔的,不过,就在我脑里还昏沉沉的时候,我一记重拳击在白澜熊的脸上,将他打跌得飞出去,跟着便朝兽人群中狂奔。

“滚开!不要用你们的脏手碰我的女人!”

第三章 白金世界

白澜熊中我一击后滚倒出去,撞到一棵大树,居然就这么昏死在地,四肢大张。

而老天还算给我几分薄面,在我没有理智地作出这与我个不符的赔本买卖时,没有让我赔光老本。

因为那群近卫队的存在,羽虹要做的事被拦了下来,虽然他们也为那妖艳媚态而有片刻失神,但到底没有忘记任务,及时用重手打倒那两个谷上脑、迫不及待要玷辱重要贡品的兽人球员。

而在他们正要把少女托起来,带离人群时,我的怒吼破风而来,压住场内所有声音,全场兽人都呆了一下,朝发声源头望去。

要后悔已经太晚了,当我把中郁闷全喊出来,手上也立刻採取了行动。没有转身逃跑,我朝着兽人群中冲了过去。

因为场面是这样的混乱,我一直冲到了球场中心,碰上了那群近卫队才被人发现,遇上阻力。我运起兽王拳,就往迎面冲来的一个虎人打过去,虽然他功夫不弱,但十足的第四级力量,应该可以把他整个笨重身躯打得飞起来吧。

“什么?”

事情的发展却不如我想像,这无比认真的一拳,只把那个虎人打得身子微微一仰,跟着变更凶更恶地冲杀过来,我的兽王拳竟然没有半点效果!

这几天和羽虹在一起的时间多,遮蔽得当,凝运兽王拳劲的时间相对变少,我居然直到此刻方纔察觉,体内兽王拳劲大幅衰退,和日前出战娜塔莎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想,面对那直轰过来的拳头,当下闪电自袖中抖出神剑百鬼丸,看准来势,一搁一引,血花喷飞,在那个虎人抱腕痛叫时,我仗着神兵锋锐,连闯数关,把羽虹夺了过来。

“喂,臭婊子,你还醒着吗?”

有一个几乎是全裸的少女,缠靠在身上求吻,这当然是一件很香艳的事,无奈时间地点都不对,如果让她继续这样子,只会让我们两个人都在这里完蛋。

糟糕的事情一样接着一样来。兽人们目光集中在骚动核心,全场的喧闹却刹时停顿住,我不知所以,看着他们一个个惊讶、狂愤的表情,好像见到什么很不可思议的事物一样,但他们又明明是在看我和羽虹,我们两个人有那么奇怪吗?

(啊!该不会…… )

我下意识地伸手往头上一,这才发现应该戴在头上的石头帽不翼而飞,多半就是在适才冲进来的时候碰掉了,现在又要去哪里找回来?没有了石头帽的掩形,我是人类的真相就无所遁形,而且更糟糕的是……居然是在这么一个场合里,让三族兽人识破了我的真面目。

“怎、怎么会有人类?”

“男的?羽族里头怎么会有男人?人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认得他,他是羽族请来的帮手,和蛇族交手过,叫蓝什么东西的……”

尽管记不起来我的化名,但兽人们无疑已经将我认了出来,虽说他们未将我与“不二熊”联想在一起,可是那对于情况并没有多少帮助。在兽人们眼中,一个可恨的仇敌出现了,而且还是在这种三大兽族到齐的场合上向他们公然挑衅。

为了要彻底歼灭羽族势力,他们要将这人类撕成碎片。

没等首领下令,兽人们近乎疯狂地朝这边冲了过来,四面八方都有。由于仓促间没带武器,所以我不用面对一些狼牙、矛槌之类的重兵器,可是兽人们运劲于臂,迫出利爪,重重挨上一记,一样会让人皮开绽。

即使我的力量没有流失,也绝对无法应付这许多兽人,更何况我现在只能盲目地乱挥着剑,还要照顾怀里那不住在我身上乱的发情荡女。要唸咒召唤,时间本就不够,在四周都有大批兽人不断涌来的情形下,单是一柄锋锐神兵能发挥的效果,太有限了……

能够连续伤十多个兽人于剑下,该说是目前的极限了,特别是为了要多顾一个人,我的破绽就更形扩大,在大概让第十五个兽人惨嚎着倒下后,我手腕被一只兽爪扫过,劲风极其强烈,百鬼丸拿捏不住,脱手往天上飞去,我和羽虹也整个被推得往后倒下。

(完蛋了,果然还是冲动坏事,我的一生……)

过去,我也有不少次面临生死关头的经验,不过这一次,我觉得自己很可笑,在脊背碰撞到地面时,我眼前忽然浮现茅延安临终时的笑容,他也是与我有同样感受吧?因为发现自己的死法居然这样荒唐,所以才露出了那样的苦笑……

百鬼丸的锋锐剑刃在往上激飞途中,发出尖啸,兽人们的利爪与重腿则往我身上招呼,眼见立刻就是碎屍惨死的命运,忽然一声大喝掩住了百鬼丸的破空尖啸。

“谁敢动他我就杀谁!”

随着这声大喝,一道黑影飞身跃出,也不知是从哪个方向过来,他打半空中笔直落下,像一座山嶽般稳稳落在我和羽虹的身前,横腿一扫,力量大得惊人,居然把围绕在我们附近的七八个兽人一起扫得只脚离地,往后滚跌撞去,还连带撞倒后头的一堆兽人。

(好厉害!这不只是第四级,最起码已经是第五级力量了,是什么人?)

由于是背光,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依然可以看见一个壮硕的人类大汉,守在我们身前。这个背影我从来不曾见过,可是……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

扫开身边的兽人,大汉手腕一翻,把手中的百鬼丸递给我,另外一件紫色披风洒将下来,遮掩住羽虹赤裸的胴体,而我亦终于得空,反手一击,把没防备的羽虹打晕过去,减少逃脱行动的阻碍。

“走!”

大汉虎吼一声,冲在前头开路,领着我往前头闯去。看不出他的武功路数,可是大开大阖,极具名家气派,所发出的劲道更是强得吓人,在我记忆中的高手,从没有哪个有如此惊人神力,我也不明白为何在危急当口,会忽然冒出个神秘高手,掩护我们杀出重围。

可是比起我的疑虑,兽人们的惊咋更盛,因为他们没多久就认了出来,这个人类汉子所使用的,竟然是南蛮第一神功,兽王拳!

“婆罗象皮功!”

大汉长吸一口气,重重捶击在他身上的兽爪忽然便得浑不受力,斜斜地滑落,反被他趁隙以“金刚猿臂”还击,一拳扫飞了出去。当后头的我和羽虹遇险,他头也不回,“羚鹿连环腿”重踹出去,让那两个虎人变成了滚地葫芦。

会大幅增加自身力道的兽王诀,是羑里每族兽人几乎必修的技艺,可是这名大汉不只是神力千钧,各种指臂腿肘膝的应用技也变化自如,那已经超越了兽王诀的范畴,而是真正的万兽尊者绝学,兽王拳。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类会兽王拳?”

认出了这一点,全场兽人的喧哗声比刚才球赛时更盛。先前在我与娜塔莎一战时,我就曾经用过兽王拳,现在又多了一个会用兽王拳的人类,南蛮第一神功连接外传,这怎不教兽人们惊诧如狂?

这汉子的兽王拳极为湛,和我日前使用的相比,更为霸道,开阖之际,一股冲锋陷阵的气魄显露出来,却又没有背离兽人武学的本,时时散发出野兽凶残狠恶的杀气,震慑群敌。

在这以第五级力量推动的兽王拳横扫下,兽人们拦阻不住,给我们冲出了人群,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们就可以脱出包围网,与后头兽人们进行一段长时间追逐逃亡了,可是,兽人首脑们却联手要将这样的情形阻止。

看出大汉兽王拳的威力,奇里斯、武兹联手出击,分别从左右袭来。一虎一豹,虽然只练到兽王诀,但威力亦是不可小觑,那名大汉没有正面硬拼,先用婆罗象皮功承受卸力,再以金刚猿臂反击,当他自身因为这过大撞击力退后两步,奇里斯和武兹也被他的金刚猿臂抛了上去,变成一个最有利的位置。

大汉的只臂先是收了回去,呼吸也变得异样深沉,当这一口气积蓄到顶点,他发出了野兽般的凶猛咆哮。

“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

巨大的拳头如雨点般漫空乱散,刹那间,眼前看到的彷彿全都是拳影臂相,高度密集的流星拳雨,半空中没法站稳身形的武兹哪里接得下,连挨十多拳之后,整个人远远地给轰飞出去。

兽人们的惊呼声再次掀动云霄,传闻中,当把兽王拳练到第六层以上,就会从原本的兽形进化到兽神,而启发出新的绝学。万兽尊者指点各族继承人时,最多只传授基本的兽王诀,从未将正宗兽王拳传予外人,所以在兽人们的印象中,这是第一次看见万兽尊者以外的人,使出这套“白金之拳”。

出拳同时,力量亦随之升到第六级力量,在南蛮,除了万兽尊者之外,超过第五级力量的不过寥寥数人,眼下更是半个都没有,只见神拳重威,配上汹涌轰发的第六级力量,每一个挨着拳劲的兽人,都只有在那“喔啦喔啦”声中仆街倒地的份。

众兽人中,最富有智谋和练武天资的,就是豹族族主奇里斯了。趁着白金之拳的拳势已老,他快捷无伦地从拳招死角中进攻,凭着豹族的身法极速,他大有机会在敌人回气之前,给予对方重重一击,克服只方力量差。

“仆街的废柴!我今日必定要将你轰杀,败在我的黄金豹……”

到底是黄金豹什么东西就听不清楚了,因为奇里斯在即将得手的前一刻,被大汉始终垂在一旁的左臂击中左脸,话断成半截。

“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

又是一连串的震雷怒吼,大汉的拳头以另一种不同气势发出。有别于之前的急挥狂打,这一波拳浪却相当缓慢而劲道内敛,直至轰着敌人躯体后,这才爆发悍然杀伤力。

阳刚的白金之拳,柔的世界之拳,这是兽王拳高段应用中的两大神拳,谣传万兽尊者曾经亲口说道,“只有领悟白金之人,才能够掌握世界”,但除了他本人,从没有兽人能够修练到这高段的拳术,更没有人料到在今天,一个同时练成这两大神拳的强人,把三族兽人败得淒惨落魄。

右白金,左世界,大汉只拳如同连环机弩般,疯狂袭击拳劲范围内的一切,明显不愿多伤人命的他,手下已经留力,但是在那一声声“喔啦喔啦”和“没用没用”中,兽人们当者披靡,让我们冲出了重围。

情势大好,但我知道这只不过是侥倖,兽人们对兽王拳的惊畏之心、这汉子迅捷俐落的突袭手段,让我们趁乱把兽人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如果奇里斯、武兹镇定下来,放弃以个人武勇决胜,调动兽人合围夹杀,当日以方青书第七级力量之强,仍不免惨败逃跑,更何况是我们。

非常庆幸的是,这个大汉并非徒具勇力之人,当我们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后头兽人们还没定下神追上来时,他一声呼哨,树林里头迅速跑出一头披上鞍甲的六足豹,他拉着我和羽虹坐上去,大声叱喝,六足豹六蹄如飞,快速奔跑出去,甩开了后头的兽人群。

兽人群回过神来,大呼大叫地在后头追赶,但六足豹速度极快,没一下子就把徒步追赶的兽人们甩得老远,尽管他们也立刻调来六足豹骑队追赶,却是迟了一步,几下子功夫后,就只剩连串愤怒与不甘的吼叫,瞧不见人影了。

树木与景物飞快地倒退,六足豹卖力奔跑,过了一刻多钟之后,我们来到了一处密林,大汉一拉韁绳,六足豹停下脚步,我们三人都下了豹子。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帮我……”看着大汉,我道:“不过,可以把那顶帽子拿下来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戴上去以后的样子。”

“大汉”在脱下帽子的瞬间变成了“巨熊”,抛甩着他熊掌上的那顶石头帽,冲着我一笑。

事情并不难猜。即使是我内力最强的时候,我也没有自大到以为可以一拳就把熊族少主打昏,然而在刚才那一场激战中,奇里斯、武兹先后出手,但白澜熊却始终不见人影。

兽王拳是兽人们的独门武技,除了我靠大日天镜逆练成功外,正常情形下不可能有人类练成。放眼南蛮,除了万兽尊者以下的几个长老外,年轻一代只怕就以白澜熊的修为最高,武功最强,要说有人能领着我们杀出重围,除了这个傢伙,我想不到第二个人选。

也因此,即使有着石头帽掩形,我仍然把他给认了出来,但尽管如此,我仍然猜不透他为什么要帮我这个大忙。

“石头帽的用法千变万化,经过设定,可以指定变形之后的种族,这一点不二你似乎不知道啊?如果不是我偷偷帮你调过,你早就露出马脚了。”

“什么?”

预期着白澜熊会说些什么,但没想到他一开口就让我惊骇欲绝,这傢伙……

居然会知道石头帽的用法?

“不用那么奇怪,你并不是第一个戴着石头帽进入南蛮的人类,我小时候就看茅老师用过了。你的体味,被你用兽王拳掩饰得很好,但你并不知道石头帽本身也有一种特殊味道,很淡、如果不特别留心去闻就闻不出来,就连我也花了几天时间才能肯定,你是个用石头帽变形的人类。”

白澜熊道:“过去我不认识你,你是为了帮助羽族而来,照说我们是敌人,但你既然戴着石头帽,一定与茅老师有渊源,我不能对他的亲友见死不救。”

真是估不到,这头白熊的心思比我想像得还要细密,一早就拆穿了我的身分,更估不到的是,居然是因为茅延安大叔的余荫,让我逃过一劫,看来在南蛮,当摇滚天王比当强者吃得开。

“开始的时候是这样,不过这段时间里,你帮了我很多,我非常地高兴,终于能有一个人和我这样子谈话,所以,不二……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和一只这么壮的熊掌握手,是一件很怪的事,但是在握手的过程中,我就能感觉到他的诚意与友情。或许,对这头与众不同的白熊而言,终于有一个够智慧理解他说话的朋友,是一件最珍贵的喜事吧。

“这个骚妞儿是并蒂霓虹的姊姊还是妹妹?”指着仍昏睡的羽虹,白澜熊笑着问道。

既然能洞悉我的谎言,要猜到羽虹身分就不是难事,我说出答案后,白澜熊诡异地笑道:“如果照平常,起码我也要干她个十次八次,不过她是你的女人,就该照人类的礼节,朋友妻,不可戏,是这么说吧?”

我忽然间很想大笑,原来就是为了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他这两天一直用言语挑拨、试探我,并且终于在这关键时刻出手帮忙。

“我过去听那么多的强者故事,除了对强者非常敬仰之外,也对里头强者的恋曲很感动,一个成功的强者,背后一定与十个以上的美人发生生死恋情,再生下十倍的私生子。我很希望也和美人谱出这样的恋情,但是向来都只见到张腿唉唉叫的贱货,没见到够资格与我相爱的女人,所以我很羨慕你,不二……”

白澜熊的表情几乎就快要热泪盈眶,重重一掌拍在我肩头,道:“你要好好珍惜。请记住这句流传于南蛮的千古名言:地老天荒,惟爱不灭啊!”

我咧……

就是因为你们兽人只懂得扑倒女人就硬干,所以才没有恋爱可谈的。可是,看着白澜熊那副慷慨激昂的表情,十足就是一个少女罗曼史小说的重度中毒者,除了为南蛮的未来悲叹,我也说不出什么东西了。

“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你救了我们,奇里斯和武兹不是蠢蛋,早晚会联想到你身上,你这样放走了要献给万兽尊者的奴,闹了开来,你熊族继承人的位置就不保了。”

基本的道义,我不得不为白澜熊担心,但这傢伙却笑得很豁达,道:“就说我被你打昏了,虽然丢脸一点,不过横竖大家都很难看,我也就不算特别耻辱了。”

“这么烂的谎话,你……”

“别忘了,羑里兽人中像我这么聪明的并不多,武兹和奇里斯是我兄弟,他们不会出卖我的。”

“算你有本事,我告诉你一件事,应该可以让你的处境有利一些。”

难得一个兽人这样够义气,我也不能不做一点回报,于是就把潜入史凯瓦歌楼城的所闻所见告诉他,包括蛇族意图攻击三族、反叛万兽尊者的种种,都说了出来,让他有所准备。

“这确实是很有利的情报,好好利用,说不定我们可以把蛇族的贱人反杀个措手不及,让蛇族在羑里永无翻身机会。”

白澜熊道:“不二,你知道吗?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指定为熊族继承人了,虽然说我生为长子,但能够被指定继承大位,有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因为茅老师的推荐。”

茅延安?这又关他什么事?

对于白澜熊忽然在这个时候提起大叔,我为之茫然不解。

白澜熊跟着解释,许久之前,茅延安和两个同伴在羑里走唱,大红大紫时,向来对知识份子没有好感的各兽族,也对他们非常欢迎,借重他们的智慧。当时,茅延安在熊族长老们的面前,夸奖幼小的白澜熊天资聪颖,将来定能光大熊族,扬振比蒙的威名,熊族的族主、长老大悦,从此白澜熊就从诸子中脱颖而出,稳稳地当上了继承人。

“我对茅老师一直很感谢,只是遗憾始终没有机会向他表达谢意。”白澜熊道:“不过,有一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

“……”

“老师曾经为我预言,我的成就将不只是南蛮,日后有一天,我会雄霸半个北方,成为我比蒙族的第一霸主。”

大概是看到我一脸强忍住笑的表情,白澜熊哈哈一声,在我肩上一拍,道:“干什么这种表情?你是认为兽人永远不可能把势力拓展出南蛮吗?”

“那倒不是,不过,你好端端的一头白熊去雄霸北方,那算什么?北极白烂熊吗?”

白澜熊皱眉道:“什么白烂?强者一生就是为了成王成霸,好歹也要多加一个霸字,听起来才称头吧。”

“那……北极霸熊?”

“这个叫法好俗,还不如倒过来……北极雄霸,你觉得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流眼泪……这名字听起来好像某个已经过气的大帮帮主。”

白澜熊走了。

看着他离去时潇洒的背影,我忽然觉得,或许有一天,这头白熊真的会离开南蛮,在外头的世界闯下一片基业。像他这样的豪傑人物,羑里……不,南蛮对他来说,太小了。

兽族间盛传,万兽尊者亲口说道,“只有领悟白金之人,才能够掌握世界”,所以白澜熊刚刚的白金世界只拳技惊四座,不过白澜熊告诉我,万兽尊者在多年前召见各兽族继承人,传授武功口诀时,曾经补充了一句“更当理解世界后,挥其拳者便能天下无敌”。

各兽族继承人依照口诀修练,最多也不过练成兽王诀,唯有白澜熊天资非凡,领悟到口诀以外的部分,真正将兽王拳练成,还将之提昇至第六层兽神变,能挥出白金、世界之拳。他说,他尚未完全领悟世界奥义,但当有一天他将这两大神拳完全掌握,那时他便要看看南蛮外的世界。

色鬼爷爷曾说过,不管历史如何改变,古往今来的豪傑中,总是吹着一股同样的风,一股名为野心的透明之风。当白澜熊踏出南蛮,届时,该会为外头的世界带来不少骚动吧……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我只想着要如何把阿雪弄出来。

白澜熊离开时曾问我有没有地方可以躲藏。因为我和羽虹一逃,兽人们很快就会组织搜索队,找遍附近的每一个角落。单靠我们两人的脚程,没可能在他们追上之前跑掉,而白澜熊也不能再出手第二次,所以必须找个地方躲一阵子。

我告诉他有,其实在那时候我心里就已经有打算了。蛇族明显在策划什么对付三族的谋,知道这件事的白澜熊九成九会先发制人,再找证据,换言之,不出两日,三族与蛇族间必有一场激战,兵荒马乱之际,我大有机会把阿雪救出来,所以当务之急,就是经由那个亡灵之谷,再次潜入史凯瓦歌楼城。

要潜入史凯瓦歌楼城,就要预备和人动手。百鬼丸的锋锐,可以帮上不少忙,但是……

我悄悄提了两遍劲道,但是丹田中一片空荡荡的,什么也提运不上来,直到前两天为止还很充沛的兽王拳劲,这时却整个消失。菲妮克丝这个臭婊子,九成九又在暗地里策划些什么。恶魔的附赠品,就算不是不怀好意,多半也是个瑕疵品,现在的体验就是最好证明。

“你醒了吗?把披风抓紧一点,我现在没兴趣看你的裸体,如果还很希望有个男人搞你,就随便捡树枝顶顶先。”

后头的细微声响,让我知道羽虹已经醒来,呼吸声也渐渐回复平稳,显然吹了一阵冷风后,神智回复清醒。

即使没有兽王拳劲护体,我也不怕羽虹偷袭。处子童贞被破,又在连日纵欲生活中大损元的羽虹,和失去了兽王拳力量的我,胜负之数还很难说,但是受到手腕、脚踝里虫体的束缚,羽虹便肯定不敌持有百鬼丸的我。

回转过头,羽虹已经用披风遮好了身体。染满污渍的面孔,看来仍有几分没回过神来的呆滞,但眼神中却已经回复了我极之熟悉的刻骨仇恨。

我并不喜欢被人像是瞪杀父仇人一样瞪着,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带一个恨我入骨的女人一起上路,至少好过与一个满脑子只想交配的发情女同行。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你可以设想出千百种理由,我也可以找出千百种理由,但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事实是,连我自已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时间在为这个问题相互猜测,我要尽快把事情状况釐清,开始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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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凶禽初生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现在我要开始履行对卡翠娜的承诺。要从三兽族手中救人几乎不可能,但是蛇族手中仍有你的同胞,如果把她们救出来,集合彼此力量,或许就能有所作为……你要袖手旁观也无妨,但如果你也希望看到同胞脱离苦海,就和我合作,潜回史凯瓦歌楼城。”

说着半真半假的话语,此刻的我,真的很需要帮手。羽虹虽然受到虫体制肘,可是只要她能镇定下来,别动不动就发情,倒也算是一员战力,很适合与我潜入楼城打游击战,还有在必要时……做挡箭牌的牺牲打。

彼此有共同目的,却又都没有更好的选择,合作就变成了一件不得不然的结论,我们两个人一起,先是趁着太阳正大的当口,沿着小路潜回亡灵之谷,途中虽然听到一些兽人追赶的吵杂声,却都被我们先行一步避开。

当我掀开陵墓密门,和羽虹一起进入密道,兽人们的追兵就再也与我们没关系。一来,这谷地非常隐密,他们过去就没能找到,现在仓促间更是难以发现﹔二来,虎、豹、熊三族与蛇族的战争一触即发,我才不信白澜熊会不立刻集合手上每一分力量、资源备战,没可能有太多人力出来搜索。

为了安全起见,羽虹走在最前头,而跟在她身后的我,不经意地又瞥见了她肩上那块红色胎记,察觉到这一点的她,顾不得会露出大腿,忙扯着披风,把肩头遮了起来。

巴掌大的红色暗纹,虽然破坏了雪嫩肌肤的美感,显得丑陋,但似乎不必这么忙着遮掩。我猜想那里头或许有着什么秘密,但现在确实不是一个深究的好机会。

感觉得出,她有很多的话压下不说,而我也非常讨厌这样沉闷的诡异气氛,但是除了沉默地继续在黑暗中索前行外,我们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谁也不敢保证,这个再脆弱也不过的合作关系,会不会在我们一开口说话后立刻破裂,只方死斗起来。

在彼此目的达到之前,我们都不想因为过早撕破脸而导致一拍两散的结局。

尽管是深处于不见天光的地底,但水晶镜的功能,似乎是非得等到月正当空时才能启动,所以为了等待月亮升起,我们浪费了不少时间。自然,由于我和羽虹都没什么交谈欲望,这变成了名符其实的漫长等待。

不过,在等待期间,我仍利用手边的药草,配了一点可以稍微压抑虫分泌中催情效果的解毒剂,让羽虹服下。效果不会太好,但至少不会动手个几招,便因为血行加速,春情勃发,浪水大流地软了腿。

当我递过解毒剂,羽虹倒是连问都不问一句,一口就吞了下去。

月正当空时,透过那面神秘的水晶镜,我们穿梭空间来到楼城的地下密室,只不过这次虽是有备而为,但却手气极差,什么宝物也没捞到,不比上次还赚了一个盒子。

羽族少女和人类男子的搭档,似乎没有能引来命运女神的青睐,当我们从水晶壁中穿梭出来时,我险些以为自己被传送到了一个不同的地方,因为景象和我上次出来时有所不同,少了一些东西。

跑了几步,看看环境,我肯定这里就是不久前才来过的楼城地下密室,而前方透入的一点光线,说明了这密室已经被人发现、打开的事实。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尽管极度厌恶与我说话,发现我神色极度怪异的羽虹仍是提出问题。

“不见了……”瞬间,卡翠娜的悲哀表情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我苦涩地道:“羽族的蛋,全部都……不见了。”

羽虹没花多久便理解了事情的严重,与我在这密室内走了一圈查看后,发现密室通道已经被打开,而门口的炸药线已经被拔除,但是炸药却几乎全留在原位,由此可见这一切行动的匆忙。

我离开密室时,确实是把门关好了,但是,蛇族本身的嗅觉也极其灵敏,或许他们在察觉有入侵者之后,开始搜查整个楼城,从异样气味中发现不对,进而找到了这个密室,破除机关,拿走羽族的胎蛋吧。

“待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我们一起往外走走看,去确认一下状况好了。”

其实我满想待在这个密室,等待三兽族的进攻,可是这样一来就难以掌握外头的变化,要是蛇族把人质的监禁地点迁移,那就很不妙,所以我用另外还有羽族幼童被监禁的藉口,要羽虹和我一起行动。

石头帽我收在怀中,横竖现在是两个人一起行动,我又没法用兽王拳劲制造体味,戴上这顶帽子不见得就比较安全。

离开密室到地上时,我担心会遇到突袭,但蛇族好像在忙些什么,出了密室的我们,除了在地面看到许多凌乱爬行的痕迹,显示蛇族行色匆匆外,就看不到什么东西。

(奇怪,到哪里去了……)

瞧不见蛇族踪迹,我心中直犯嘀咕。记得她们正在准备某些强力武器,用以对付三大兽族,该不会是因为警觉到秘密可能外泄,所以在加快准备速度吧?

转变质之后的大日天镜,也是她们的一样重要武器,我和羽虹为了等待月亮升起,在谷地里浪费了不少时间,现在距离娜塔莎所说的改造完毕时间,已经不足十二时辰,相当紧迫了。

离开白楼,转向朝着红楼而去,羽虹的长处在这时显露出来。服用过压抑毒的药草,体力也在休息后回复的她,收起了翅膀,身法轻灵快捷,像是化作一缕轻烟,悄没声息地朝红楼贴近。

看得出来脚步虚浮无力,不符上乘轻功的要义,这是连日来功力剧损的结果,但每一步都能落地无声,这种正统轻功不会去锻炼的特技,恐怕就是她作为捕头的专业技能了。

避免掉可能的战斗,我们潜近了红楼,嗅着里头不住飘散出来的血腥味,羽虹的表情相当着急。

对她来说,血池里头的景象或许太刺激了些,我考虑着要不要让她靠近,但却还是慢了一步。

偌大的血池,像是温泉一样不停翻涌着,表面噗噗冒着拳头大的血泡﹔浸泡在血池中的大日天镜,经过这一日一夜的淬炼后,也发生了改变,整个外表覆盖上一层乌金般的沉沉黑气,非常邪异。

阿雪大半个身体都浸泡在血池里,几条重的铁炼把她捆在大日天镜上,头软软地垂下,像是已经失去意识。

这些倒是没有什么,真正刺激的景象是在池畔,两个羽族女童交叠趴在一起,被一把长矛贯穿,钉在地上,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身体和头部呈现不自然的反转,小小的颈子扭曲破开,微弱地流着鲜血细流,池畔边的石子上,则印下怵目惊心的乾涸血痕,而不远处杂乱交叠的数十具童屍,则说明了这些血痕的来历。

蛇族定是警觉到有人入侵,所以加快了动作,我上趟离开时还看到的几名女童,已经全部被提早杀掉,血被放流入池中。

羽虹的只眼忽然瞪得老大,那种惊骇欲绝的表情,让我立刻决定动手,死命地捂住她的嘴巴,一丝空隙都不留。不久之后,掌心所感受到的巨大冲击,证明我做了正确的行动。

羽族的孩童被残忍地虐杀,这是一件很悲惨的事情。但是,两族交战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会指望看到蛇族善待俘虏、亲切地和敌人孩童们玩耍的人,脑子一定比我还有问题。

不管为了什么理由,战争本身就是一件残忍的事,如果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一开始就该避免战争的发生。当然,这种话在这时候并没有什么意义就是了。

要是让羽虹的尖叫声传出去,我们两个肯定没好下场,幸亏我动手得快。这时,再把下头的情形看清楚些,只见在血池的另外一侧,堆成了一个石头祭坛,两名蛇女正拿着杓子,舀起池中的怨血,浇上刻在祭坛的符文,一名年老蛇女口中念念有词,唱着某种我听不懂的古老咒歌,手里比画,施放兽魔。

兽人和半兽人没法像人类一样修练法术,施法时就只能藉由兽魔来转化魔力,那个年老蛇女的右手掌上,覆盖了一只类似蟾蜍模样的丑陋兽魔,从魔力波动来感觉,应该是某种相当狠的邪术。

但真正吓了我一跳的,是摆在祭坛上的东西:一枚洁白的羽族胎蛋。

在蛇族的咒语催化下,祭坛上的符文冒着黑气,引导着怨血,把邪恶力量源源不断地汇聚在祭坛中心的胎蛋。蛋壳原本的晶莹光泽迅速黯淡下来,变成了污血般的黑红色,没过多久,蛋壳就出现了裂痕。

在那年老蛇女的一声尖锐叫喊中,一样东西破壳而出,在祭坛上迅速变大,只是眨眼功夫就倍增了体积,变成一个婴儿大小的生物。

有着人形与翅膀,但却不是原本应该孵出的羽族,而是面目丑恶狰狞的人面鸟。应该是与人类相同的口部,被尖尖弯弯的鸟喙所取代,腰腹之间的白皙肌肤,变成了丑陋的碧黑色鳞甲。

原来这就是人面鸟的来历。刹那间,我明白了很多事。为何羽族把人面鸟的制作技术列为禁忌?为何凤凰岛消失后,就不再有人面鸟出现?为何凤凰天女绝对不许南蛮出现人面鸟?卡翠娜为何委托我在万不得已时毁去胎蛋?这道理全是因为人面鸟是用羽族胎蛋改造而成,一门无比毒的邪恶兽魔术。

或许因为刚孵化的关系,连眼睛都睁不开的人面鸟,看来没有什么凶恶感觉,但原本应该是在祝福与期待中来到世间的小天使,却一出生就受到诅咒,成了邪恶又丑陋的生命体,对于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下一代的羽族,真是最大的悲哀。

那个年老蛇女用她乾瘪的手,抓起人面鸟,向旁边两名蛇女说了几句,似乎是要她们把这刚出生的东西拿去处理,预备炼制兽魔。

即使是我,在看到这一幕时,也有一种吸入了大口毒气的感觉,脑里有点混乱,更因此疏忽了手上的紧握,让羽虹挣脱开来。

◇      ◇      ◇

少女在这一瞬间的表现,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狂愤雌豹。浑然不顾自己的身体状态,她直接从一楼地板的裂口跃下,动作轻翔敏捷,在那三个蛇女察觉之前,如离弦羽箭飙而至。

那个年老蛇女最早察觉,似乎想要唸什么咒文来阻止,但羽虹更快一步,利用俯冲的强劲力道,一记重拳先打中她。

难以想像这是仍受到虫体箝制的拳头,少女激烈的悲愤,让她发挥出超越体限制的力量,骨碎声清楚地响了起来,年老蛇女哀嚎似的往后一仰,正好挨上少女急变的后半招。

在一拳击中目标后,羽虹在半空中倒旋,姿势轻盈得让人难以置信,披风下的赤裸香躯,幻化出舞蹈般的感姿态,而那只修长姣好的美腿,则成了最具杀伤力的武器,重重绞踢在敌人的颈部。

即使是蛇族这样的强悍生物,颈部遭受重击,也会致命,那名丑陋的年老蛇女登时毙命,但缔造了这个漂亮战绩的羽虹,却立刻面对两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蛇女夹攻。

不知道是能力不够还是怎样,两名蛇女并没有使用兽魔,而是单纯的左右夹攻。如果还有原先一半的武功,羽虹应该可以轻易取胜,但是功力大幅衰退,又受虫体束缚,在刚才那激愤一击中用尽体力的她,很快落入下风,步履蹒跚地直往后退。

勉强打倒一个,可以说是能力的极限了,就在她疲力尽,狼狈地一跤跌倒在地,即将被最后那名蛇女勒杀时,腥臭血从敌人的口喷出,对方倒了下去,暗算得手的我,用力抽回百鬼丸,在气绝身亡的蛇女脑袋多补上几剑。

如果让战斗延长,只会惊动蛇族的大批人马,我若是会让这种情形出现,那就真是有鬼了。快手快脚地把人干掉,才有时间料理其他。

其实现在动手非我本意,因为即使能够救人,不久后必然惊动蛇族,大肆搜捕,反而不妙。最好是等到三族採取行动,这边情形乱七八糟,再来动手,那就稳当得多。不过事态发展太快,这里又没有其他人看守,也只好随机应变了。

羽虹躺在一边,大口喘着气,朝我看了一眼后,将目光移往祭坛上的胎蛋。

不管她打算作什么,我很清楚,现在我们绝没有可能把这些胎蛋带走。

血池还在滚滚地直冒泡,我忍着恶心的感觉跳了下去,满溢的鲜血直浸过我口。浓郁的血腥味,让人想要作呕,但这还不是最糟的地方,池中怨血的戾气,与某种毒的邪恶能量结合,光只是沾着,就觉得整个身体忽冷忽热,像是要把体内气全都往外掏空一般,难受到极点。

阿雪低垂着头,仍然半昏迷着,发出痛苦的呻吟。我没有叫她,只是试着用百鬼丸去削砍缚住她的锁链,哪知削铁如泥的神兵这趟却不灵光,那几条被怨血浸过、缠附在大日天镜上的锁链,受到某种咒力的防护,没法单纯用物理力量破坏。

“妈的,为什么砍不坏?”

我没有阿雪那样的神力,如果无法削断锁链,我可没办法把人连着大日天镜一起带着跑,而且,一直浸在血池中,隐约感受着数十条冤魂的怨气,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着冷汗,也撑不了多久了。

再砍几下,锁链纹风不动,百鬼丸甚至没有斩中铁炼,就被咒力隔空挡住,我正感焦急,半昏迷的阿雪却渐渐清醒过来。

“……师、师父……”

“不要鬼叫鬼叫了,有办法的话就帮忙我,赶快把你弄离开这里。”

长得比我要矮,池里的怨血已经浸到阿雪的颈项,把她大半躯体都覆盖住,也因此,我无法确认蛇族声称对她进行的改造,究竟是怎么了?可是本来除了狐耳、狐尾之外,外型完全与人类一样的阿雪,在我触碰到她粉背时,赫然有到兽毛的感觉,就让人知道情形不妙。

抬起头来,受了这些时日折磨的阿雪,容颜看来十分憔悴,一只向来充满活力的眼眸,现在黯淡无光,特别是那串不停满溢出来的泪花,尤其是让人心痛不已。

“师、师父……那边……那个位置……本来有好多小孩子的……这几天,她们努力帮我加油,我一直安慰她们……我和那些孩子们一起笑……我答应过会把她们全部救出去的……”

只要理解一下这丫头的个,再运用想像力,就不难理解整个事态了。被囚禁在笼子里的女童、被锁在血池中的少女,两边处境相同的人,在彼此的表情、眼神鼓励下,相互扶持着。

自己快要完蛋了,还有心情对旁边的俘虏笑,除了阿雪这个脑袋单纯的乐天派,恐怕没什么人做得出来。但对于被抓到这个森所在、所有族人都失踪不见、心里又慌又怕的羽族孩童,这个拼命用微笑来抚慰她们不安的傻大姊姊,或许就像是天使一般温柔可亲,只方建立起友谊,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但是……这里是一个最不适合交朋友的环境与处境啊……

“那些蛇女人来了,她们把那些孩子一个一个都给……我、我很想阻止她们,我已经叫不要了,但她们还是……霓虹她们教过我向神明祈祷的咒语,我带着孩子们一起祈祷了,我们真的很诚心的,可是……为什么孩子们还是一个个不在了呢?她们明明刚刚还在对我笑的,可是现在……为什么她们全不在了呢?”

一个人的实力坚强与否,在这时候比什么都重要。羽虹在被我辱时,从没听她向神明祷告什么,相信她已经领悟了这个道理。

但我没法斥责阿雪什么。尽管我们有着不同的人生观,但是对于这个努力在无边黑暗中,燃亮一点小小光辉的少女,我什么苛责话语都说不出口。

“那些蛇女人……她们每次、每次把血放到池子前,都逼我先喝……我、我真的好难过,师父、师父,哇……”

阿雪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大哭了出来,晶莹泪珠染着血渍,流过苍白的面颊,看上去真是血泪斑斑。

我的心整个抽痛起来,却又知道任由她这样痛哭下去,很快就会惊动蛇族,而这时候我所能做的事,就只剩一个,那么,最好的做法是……

“唔……”

以我和阿雪体关系的亲密度,这么一个单纯的吻,实在不算什么,可是,轻触着她柔软的玫瑰唇瓣,抚细嫩的脸颊,刹那间我竟有着怦然心动的感觉。

哭泣的声音,被亲吻封住,成了发不出来的细微呜咽,直至唇分,阿雪才抬起她涕泪纵横的小脸,半哭不哭地说:“师父……你的嘴巴味道好怪,都是血腥味……”

“蠢蛋,那都是从你身上沾来的!”

没时间多说废话了,我感觉到已经有蛇族在往这里来,当下用这极不方便的姿势抱抱阿雪,轻声道:“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就算在这里不行,在她们押送你的路上,我也一定会……”

一面说话,我却赫然发现两具身躯没法紧紧地贴合,在水面下看不出确切尺码的浑圆巨,结实坚挺地顶在我口,单是从那份触感,就引得人充满遐想。

(老天,她们对你做了什么啊?)

这话不能再说出口,引起阿雪的悲伤了,既然斩不断锁链,我就要去想别的法子,现在必须立刻离开,再潜藏起来。我对阿雪又劝慰了几句,正要离开,忽然听到一声碎裂脆响,往旁边一看,登时大惊。

羽虹咬着牙,脸上流满悔恨的泪水,用她酸软无力的手拾起石块,颤抖地砸向祭坛旁边的白色胎蛋,将胎蛋一个个打破。

“你疯啦!这是你们羽族的胎蛋,你们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狂奔出血池,我一个大步窜向祭坛边,抓住羽虹的手,正待叱喝,她却像是全然崩溃了一样,如同刚刚的阿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我脑袋一醒,登时明白了她的用意。以理智上来看,她也应该发现了,连自保都成问题的我们,绝没可能把这些胎蛋安全带走,那么与其让这些孩子受到诅咒,变成堕落的邪恶生命,一出生就要被炼制为兽魔,还不如同为羽族的自己亲手让她们解脱……而这个做法,也正是当初卡翠娜对我的委托。

外头的蛇只爬行声越来越近,血池里外的两个女人却嚎啕大哭,我的心头也是一片混乱。

确实,照现实状况来看,我们没有其他的路可选,但是人类既然有智慧,能够思考,就应该能在任何最坏的情形下,努力使局面好一点吧?

(对了!也许……)

我抢过羽虹手中的石头,用力砸破几个羽族胎蛋,和之前的混在一起,尽可能弄碎一点,然后将其余胎蛋全部抱起,分几批不同位置,全部沉入血池中。

如果顺利,九成的胎蛋都可以逃过一劫,虽然这拙劣的障眼法不保证有效,但至少我们努力过了。

做完这些,外头的蛇只爬行声已经清晰可闻,我一把拉起已经哭得昏了头的羽虹,手执百鬼丸,沿着阶梯就往外头冲。

运气还算不错,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只是几尾大蟒蛇,并非有灵智的蛇女。羽虹神智稍清,把满腔愤恨都出在这几尾蟒蛇上,以她主攻,我持神兵配合,很快就把几尾大蟒蛇一一了结。

尽量地远离红楼,才对我们有利,我还没想到怎么去解开那条锁链。百鬼丸是源自慈航静殿的神兵,本身也属于法器,只是我力量不足,它在我手上才只具锋锐,不具有神通,如果是被其他有足够修为的术者或武者掌握,应该可以配合剑上的灵力,斩开锁链咒力。

一时间想不出办法,我和羽虹唯有持续奔逃,想躲回原先藏身的地下密室,那里并不安全,但仓促间我想不出其他地方。

逃亡之路很快就被迫终止,一堆游走在地上的蛇群发现了我们,追了上来,同时发出嘶鸣声,招来帮手。

我们很快就被蛇群给前后围住,也有几个蛇女远远地赶过来,但却看不见娜塔莎、雅兰迦这两姊妹或者其余蛇族干部,不知道是做什么去了。

(该不会……)

虽然只是个三流的彆脚魔法师,但当我集中神,仍感觉到些许魔力波动从西面传来。我故意往那边闯去,运足目力,隐隐约约见到一个巨型东西,约有十数尺高,体积庞大,看上去有些像是巨石像,但羽族应该没有这种东西。

(在施什么法术?真奇怪……)

没时间看个仔细,我们已经和杀过来的蛇只交上手,百鬼丸虽然锋利,切蛇如同切菜,但面对密密麻麻的蛇群,我也不禁手软,羽虹那边更是不济,全然无复她刚才击杀敌人的刚勇,在两条巨蟒和一名蛇女的围攻下,险象环生。

“妈的,臭婊子,你的功夫都到哪里去了?真的想死在这里吗?”

一句怒骂喊出口,我也只有苦笑。让羽虹实力衰弱,手脚无力,陷入这个窘境的人不就是我自己吗?除了怪自己作法自毙外,还能说些什么呢?

结果虽然不情愿,但敌人大半的攻势却由我来承担。倘使兽王拳力量不失,还可以一斗,但现在我却只想着怎么逃跑。

蛇群围得越来越密,激战中一个不慎,羽虹的小腿被毒蛇盘窜上去咬了一口,脚步踉跄,被那蛇女觑准机会,蛇尾猛地横扫,将她凌空打飞。

“啊……”

一声惨叫,但是还没落地,蛇尾就盘缠而来,将她卷住,重重勒紧。

情形变化太快,我来不及救援,眼看羽虹嘴角溢出血来,似是因为蛇尾的紧缠,内脏开始破裂,我不假思索,就把手中百鬼丸抛了出去。

鲜血飞溅,毫无准头的一下掷剑,中了旁边的巨蟒,但是蛇女的咽喉却开了个大洞,一个突然窜出来的黑影,在这关键时刻敏捷地扑到她身上,一口就咬断了她的咽喉。

蛇女发出了不甘心的哀嚎,抽搐着死去,我急奔过去抽出了剑,斩向她的蛇尾,把几乎昏死过去的羽虹救出来。

刚刚咬断蛇女咽喉,帮了我大忙的“恩人”,配合我的动作,吐出灿烂火焰,将地上的蛇只变成滚跳火块,跟着才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则是看着牠,一时不能理解这陪阿雪打了几天游击战的夥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紫罗兰……”

第五章 再施旧法

之前的一段时间里,紫罗兰和阿雪一起在楼城里打游击,弄得蛇族上下**犬不宁,后来阿雪失手被擒,紫罗兰却跑了不见踪影,气坏蛇族。这段时间里,这头通灵的龙豹就一直藏匿在楼城里,潜伏不出,当见到我和羽虹遇险,牠冲出来一口咬杀蛇女,喷火驱开蛇群,在其它蛇女们赶来前,带我们离开,躲到安全所在。

藏身之处是在已经倒塌毁坏的碧楼,那颓圮的废墟中,有不少的土石壁板碎块遮掩,从外头没法一眼看到里头来,但是里头却有一个小缝隙可以往外看。环顾四周,半**的食物、还算干净的饮水、不算狭窄的空间,是个很理想的藏身处。

从这边望出去,看到蛇族正在搬运着什么东西,一个个大箱子,不停往西边搬去,行色匆匆,搬运成员中甚至还有着戴上镣铐的别族奴隶,显示蛇族的急切心情。

“奇怪,蛇族这边居然会有外人进来?到底是怎么了?”

虽然因为要搜捕入侵者、进行法术仪式,使得蛇族目前人手不足,但眼下这景象还是让人颇费疑猜。

(该不会是知道三族要采取行动,所以准备先撤退了吧……)

我这样想着,却找不到人商量。紫罗兰一带我们来到这个栖身所后,就高傲地从另外一边走了出去,全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也不知道跑去哪里﹔至于羽虹,身心交瘁的她,在被带到这里后,就累瘫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两个人都不能算是战力,我因为兽王拳忽然失常,不适合与敌人硬碰硬对拼,羽虹则仍然被虫体所束缚……而照我的估计,即使解去虫体,她现在可能也只剩第三级力量,与我半斤八两,只是占招数和兽魔的便宜。

现在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等楼城这边乱起来了。但情势演变似乎超出掌握,说不定会演变成蛇族这边先发制人也不一定,而且,如果在战事爆发之前,我们先被发现了……我可不想变成填补血池水份的原料。

(***,菲妮克丝那个烂婊子,她送的附赠品一定有问题,不然好端端的兽王拳为什么会忽然消失了?)

提到附赠品,我忽然想起她送的那个“从心所欲随身罐”,这东西过去曾经两次派上用场,现在是不是也能变出什么好东西来扭转乾坤呢?

从怀中取出罐子,我闭上眼睛,一面摇着罐子,一面祈祷,同时也诅咒菲妮克丝那个狡猾的女恶魔,过不多时,空无一物的罐子里忽然发出脆响,多出了什么东西。

我满心急切地用力摇了摇,把罐子里的东西弄出来,赫然摇出了一个尺寸比罐口要大的小木盒。

这东西到底是怎么通过罐子口的?我非常纳闷,不过横竖这是恶魔的技术问题,不是我的,就不用多想了。

可是,虽然光线黯淡,这个小盒子我却越看越眼熟。本着怀疑的心往怀中一,差点没破口大骂出来,因为这小盒子前一刻还被我贴身收藏,就是前晚夜探羽族秘窟时,从水晶石里头取出来的东西。菲妮克丝这个礼物借花献佛,实而不费,当真打得一手好算盘。

(你个臭婊子,用这种手段敷衍老子?)

心里大骂,我俯身拾起盒子,哪知这个本来任我怎样使劲都打不开的木盒,居然“喀啦”一声打开了。淡淡光线照下,里面放着一颗拇指般大、殷红如血的菱形宝石。

(那个女恶魔想暗示些什么?这颗石头帮得上我的忙吗?)

心中存疑,我仔细看看这颗石头。不像是普通的红宝石,当我将之握在掌心,除了感觉到一股明显热流温暖手掌,也察觉了一道魔力波动,缓缓在空间中震荡涟漪。

是什么高能的优质魔导石吗?但是,优质的魔法石,虽然能将通过的能量集中,甚至倍增效能,却都是辅助的作用,必须是镶在某个强大神器上,才能产生效果,本身却没有什么杀伤力。我手边的神器就只有百鬼丸,难道是要我把宝石镶上去,威力大增的神剑就能够斩断锁链,救出阿雪吗?

好点子,但我就必须冲下山去,说不定还要冲出羑里,直去到南蛮边境,才能找到有足够技术的工房,来完成这需要相当铸炼、魔法水准的神兵改造。以现在来说,这办法本缓不济急嘛。

(妈的……什么烂办法……)

牢牢握着宝石,我想着许多可能,或许我想的方向偏了也不一定,因为这颗宝石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过去我曾看过类似的东西,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是某个魔法道具店吗?还是阿里布达魔法学院的作品展?

不过,至少盒子被打开了,总不算一无所获……

正自沉思,忽然旁边传来一阵细细的急促呼吸,转头一看,羽虹抱着小腿,蜷缩在一角,额头直冒汗,似乎相当痛苦。我登时想起,她刚刚战斗时被蛇咬了一口,又没做什么处理,现下多半是出问题了。

不多说废话,我窜近过去,也不顾她的挣扎,一把握住她脚踝,将细嫩光滑的小腿提了起来。

羽虹的身上,始终只披着白澜熊送的那件披风,被我这样用力握踝一提,姿势就非常尴尬,两瓣圆翘的小屁股露出来不说,被迫大张的两腿间,娇嫩的花唇仍闪着半干珠露,感撩人之至。

“你……”

“少废话,我们是什么关系、现在是什么情形,你自己清楚。除非你主动求我上,不然我不会碰你的。”

做着这样的保证,我掏出一把小刀,先在那已经发黑的伤口上划十字,跟着便将那条粉致小腿放在嘴边,老大不情愿地帮她吸吐毒。在南蛮行走的旅人,每个都会带一些救命药草,其中自然有针对蛇毒的魔法特效药,我帮羽虹敷上了药,也亏得她内功底子不错,一直有在运功抗毒,不然拖了这么久才处理,腿早就废了。

整个过程异样的沉默,羽虹既然肯合作,不趁机往我脸上踹一脚﹔我便也没有利用她两腿分张的机会,把手指伸到那粉红色的娇艳蜜里头搅动。但或许因为太闷了,我忍不住开口说话。

“其实我真不了解你们,孩子不是你生的,蛋也不是你下的,用得着这么牺牲吗?”

“你不了解,是因为你不懂得爱,所以也不会为了所爱的东西牺牲,只能用卑鄙的手段来掠取……”

有好一阵子没听到她这么强硬的语气了,我瞥向她,看看她还有什么批评话语可以说。羽虹似乎在避免与我的翻脸,转开目光的同时,也换了话题。

“就算我不了解,你这种千金小姐又比我好到哪里去?”我道:“要不是出身名门,有一流的师父,又有光之神当靠山,有可能让你这么天真地去玩正义游戏吗?你一定很后悔吧?如果不是为了来南蛮当正义使者,你这愚蠢的小妞现在还可以整天和姊姊搞同恋咧!”

我知道这番话非常毒辣,所以在一口气说完后,立刻提防羽虹将羞愤转为实际行动,退了两步。

但羽虹却没有如我预期中的发怒,只是把两手摊放在膝上,像是想些什么东西似的,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道:“愚蠢吗?或许是这样子吧……”

“咦?”

“我也……不喜欢整天这样说啊。你以为我和姊姊都不知道吗?你们总是在背后嘲笑我们,把我们看成两个没脑子的呆女孩。就连方师哥……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一定也把我们当成那种殉道狂了,看他那种眼神……我知道的。”

开始只是啜泣,但说到最后,羽虹哭了出来,道:“可是,没有办法啊,如果连正义会获得最后胜利这种事情都不能相信,那我们本就不知道该相信什么而活下去了……”

以这一句话为开端,我接触到了羽虹内心始终不为人知的一部份,那是一直隐藏在她娇蛮少女外表下,最深沉的一面,也让我明白到,为何在过去这些天里,她身上有那么多的不协调?为何她的坚强和抵抗力会一再出乎我预期?又为何总为了令我出奇的理由而崩溃屈服?

“方师兄说,阿里布达王国没有一个叫蓝鵰的教头,所以你也不是什么军官,可是听你的说话,你应该还是个受过教育的贵族吧?”

“嗯……是啊,你不是吗?”受教育并不是普及权利,除了贵族,只有一定富裕程度的平民百姓,才有能力支付高额学费,这一点各国皆然。

“不是……一开始的时候不是。凤凰岛消失,羽族分崩离析以后,就没有哪一个族人过过好日子,我和姊姊当然也不例外。”

“我们两姊妹一出生就没有见过父母,到现在也不知道父母是什么人……或许早就在某个地方遇害了吧。抚养我和姊姊的,是一群羽族的长辈,她们发现了放在门口的竹篮,里面有我和姊姊,还有我们母亲的留书……那时候很多这种事的,因为自己成了被追踪的目标,把孩子托给深山中的族人后,自己再度成为诱饵地离开,牺牲自我,让女儿在同胞的守护下平安成长。”

彷佛沉浸在回忆中,羽虹的话不再带着哭音,只是幽幽地道:“我和姊姊并不是那边收养的第一对,当然也不是最后一对。一直到我们两岁为止,那里有过好几十个小姊妹,大家没有什么时间玩,因为要躲避追踪,几乎每隔几天都要在山里秘密逃亡,不然就会给兽人们发现。每次如果逃不出去了,就牺牲一位同胞,带着一个抽签抽中的小姊妹,当诱饵去诱开敌人。”

想起卡翠娜自我牺牲,掩护羽虹的那一幕,我不难想象当时的情境。

“所谓的生命,就只是不断地逃亡、躲藏、牺牲,然后再一次地逃亡……我和姊姊就偷偷发誓,长大以后一定只能追人,再也不要被人追了。那时候,每次要抽签,我们都吓得不得了,可是从来都没有人逃避,因为能够为了群体的延续,牺牲自我,是很光荣的事。我们也从来不曾失去希望,长辈们总是反复地说,邪不胜正,总有一天,我们会等到公理和正义重新伸张于南蛮,让罪恶得到应有惩罚,羽族重获光明新生。”

羽虹道:“你觉得很傻对不对?我们那个时候就这样觉得了。那种连小孩子都骗不过的梦话……谁会相信啊?如果神明和正义真的能得到伸张,让羽族重获光明新生,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让羽族平平安安?妈妈不会和我们分开,我们也不用每次抽签都做恶梦,到现在,每天早上醒来,还在害怕一睁眼就变成了兽人的俘虏……”

我无言以对。这种时候,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也许……这女孩并不需要我说些什么,她只是不希望一直到死都还给人留着错误印象。

“可是,不相信又能怎样呢?到后来,我们也认真地这样祈祷,因为……如果连邪不胜正、正义一定会获得最后胜利,这样的梦都不能相信,那我们该去哪里找寻希望?该用什么理由告诉自己为什么还要活下去?”

声音不大,少女看似平静的诉说里,却包含着数不清的伤痛,从她越抓越紧的手指,我就可以感受到她的竭力压抑。

“逃不掉的终究是逃不掉。两岁那年,我抽签抽中了,要由我出去当诱饵,姊姊不愿意和我分开,就和我一起离开,没多久就被兽人抓住……我们都很害怕,可是,我们真的很好运,因为兽人们把我们交给奴隶商人时,刚好师父经过,救了我和姊姊,收我们为徒,教我们武功,让我们在人类世界得到新生。”

羽虹吸了一口气,伸手抹去面上泪痕,道:“师父希望我们把不愉快的童年忘记,我和姊姊也一直想忘记,可是越想忘掉就越忘不掉。最后,我和姊姊就以贯彻正义为目标,缉捕犯人。我并不相信这件事,可是,这个世界上一定还有人,一定还有些孩子期盼着明天正义就会降临,把今日的恶梦扭转。虽然我和姊姊没福气做着这样的美梦,但至少我们可以帮别的孩子圆梦,让他们睡个好觉。”

明明知道自己所相信的东西很可笑,却要整日重复着连自己也不信的谎言,就这么样地活下去,这是一种怎么样的人生?她又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

这应该是与我无关的问题,可是……

“我们羽族,好象不停地在重复同样的人生,不断地为下一代牺牲掉上一代的生命,每个人都把希望放在未来,借着吞噬掉母亲、族人的命来得到生存。

可是,为什么每个人牺牲之前不先想一想被留下的人呢?为什么妈妈和卡翠娜姨娘牺牲之前不先问问我呢?我宁愿和她们一起被抓走,也不要独自获救,一个人孤零零地幸存。我本来是最讨厌这种做法,来这之前还和姊姊发誓过,绝不再让人这样牺牲了的……“

少女晶莹的泪珠,在苍白的脸颊上,划出让人心碎的痕迹。将这些从未愈合的伤口暴露出来,她应该是很伤心的,但为何……我好象看见她在微笑?

“哈……不过,这些都已经没有关系了。回羑里帮助族人是我自己的选择,结果该来的终究是要来,就算我逃了十几年也是一样,邪不胜正还是胜不过弱强食,不自量力的人得到了应得的下场,守不住族人,也守不住自己,我的灵魂、我的梦……全部都脏掉、烂掉,身体还变成这个样子,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趁着还有用、还有被牺牲的价值,就随便用吧。”

少女微笑着朝我望来,而我竟不自觉地想要回避她的目光。

“呵,也许我应该要感谢地偷笑了,失身给人类起码比失身给兽人幸运。人类没有那么鲁,又很有技巧,还真让我过了一段很爽快的日子,那你呢?强奸一个女孩的感觉是什么?爽不爽?我想你一定很过瘾吧?因为你每次把我压在下头搞的时候,都笑得很开心……”

“够了!”应该要恃强凌弱,把这段话吼回去的我,在少女讥诮的笑意中,却落在下风。我过去遇过的控诉不少,却从没见过这么让人难以面对的笑容。

“为什么要住口呢?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一起睡了那么多晚,我还没机会向你说谢谢呢……哈哈,我甚至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你知道吗?我以前每晚做恶梦醒来,最怕的就是看到旁边多出一个兽人,可是……真的好好笑喔,我已经努力地祈祷过了,为什么醒来还是看到你这禽兽睡在我旁边?”

“不要再说了……”

“好奇怪唷,明明人家每天都很认真祈祷,希望你噎死、摔死,被兽人碎尸万段,和那群兽人一起去死……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就是不死,还继续出现在我旁边?而且……为什么我非得被你救出来不可呢?我宁愿死在那群兽人里,只要能看到你也被他们撕成碎片……”

在梦呓似的说完这些话之后,少女强自压抑下的泪水夺眶而出,两手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悲恸的哭泣声,穿过捂在嘴边的手掌,低低地在我耳边回响。我不自觉地慢慢走向羽虹,感觉十分复杂。

弱强食是我相信的至理,因为我的狡猾与善用时机,这女孩的童贞和体就是我应得的战利品,我没必要觉得愧疚。然而,看着羽虹的泪水,我忽然很想伸手将它抹去。

……我将这想法付诸实现了。

“对不起……”

我并不是真心说这句话的,可是此时此刻,除了这三个字,我找不到别的话可以说。至少,“对不起”比“我爱你”合适一些吧?

“哇!”

一下抹拭、几下轻拍,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少女趴在我口,毫无保留地大哭着,泪水很快地染湿了衣襟,当披风滑落,感的诱人胴体裸露出来,我心中没有一丝欲念,只是像抚弄小猫一样,轻柔地拍着她的裸背。

不管谁恨谁,谁想要谁的命,目前我们只是两个需要相互扶持的人,如此而已。

“求求你,你帮我救那些孩子吧,多救一个族人,一个孩子,甚至是多保存一颗胎蛋都好,我不能让那么多的同胞就这样牺牲,如果羽族就这么完了,那我们过去所做的,都没有意义了。”

羽虹涕泪纵横地放下自尊,向我这个仇人恳求。可是这要求不是买珠宝、买胭脂花粉,摆在眼前的事实是,我们只是两个弱小的东西,对付不了蛇族,也无能从兽人手中救人。

“对不起,可是我们现在真的做不到啊……”

“不,你一定有办法的,至少,你可以帮我解开虫体啊。我虽然功力减弱很多,但只要解开虫体,多少还是能做一点事的,虫体是你下的,你一定有办法解开的。”

想补偿羽虹的我,很希望能为她做点什么,然而,虫体来自菲妮克丝,除非有术数高手或是第六级修为的武者来解,不然本无法解开。

见我为难地不语,羽虹以为我故意推托,更是低声下气地哀求,甚至主动牵着我的手,按放在她柔软结实的香上。

“我可以发毒誓,只要你帮我解开虫体,我绝对不伤害你,也不找你报仇。

你很想救你的女徒弟不是吗?只要解开我的虫体,我就可以帮你救她了,还有,只要你肯解开虫体,帮我救人,我的这具身体以后……以后就任你处置,求求你了……”

少女的恳求,让我心烦意乱,脑里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却始终没想出可行的办法。即使叫出菲妮克丝,为了解虫体被她敲诈一个愿望,我可不太愿意,但是其余的……

蓦地,一个念头闪过我脑中,这或许是那个魔女给的提示,我知道那颗红宝石是什么东西了。

我推开羽虹,将那颗赤红色的菱形宝石取出,仔细观看。经过回想比对后,这颗取自羽族密窟的宝石,赫然与我记忆中的那样东西极其类似。

相似的硬度、相似的温热手感、相似的色泽、相似的魔力波动……

“如果这真的是龙之魄,那我们或许就能……”

“我必须要再说一次,现在我们同舟共济,我是真的有心想帮你,但是这个方法非常危险,要是弄错了,你就会输得连翻本机会都没有,一命呜呼。你真的要赌这一铺吗?”

不愿意冒不必要的风险,我把我的顾忌很仔细地说给羽虹听。

这枚菱形红宝石,我不知道实际来历、用途是什么,但是从外型和触感来判断,很像是龙脑中的龙之魄。龙之魄,蕴含着一头巨龙全身气的聚合物,是万金难求的宝物,配合着独门咒术,我曾将水火魔蛟的龙之魄,植入我心爱美妾织芝?洛妮亚体内,让她一夕之间魔力暴增,变成了水火龙的龙战士。

羽虹本身的武功非织芝可比,如果这红宝石真的是龙之魄,经过施法融入体内后,力量暴增,或许就有可能一举冲开虫体的束缚。但这项诱人的可能,却与太多的现实抵触,首先,我对这颗宝石完全不敢确定,万一它不是龙之魄,那胡乱施法岂不是自讨苦吃?

即使这真的是龙之魄,棘手的问题也才开始。龙之魄的植入,必须配合术魔法书中的神咒法。这样咒法的主要触媒,是取自阿雪身上的天人之血,我平时有备无患,偷偷留了一些在身上,现在手边还有,不是问题。

但龙之魄这样东西,是将整头巨龙的元、能量,压缩在一颗小石子内,如果不事先用封龙印的咒法,配合其余物品压制,那么能量释放的瞬间,宿主便将承受极度高温,瞬间惨死。

当初施加在水火魔蛟之魄上头的封龙印,是请娜丽维亚的僧侣群施咒,我自己并没有那么高的段数,当然也没办法在这颗无名红宝石上头加封龙印。此外,我们还缺少了其余至少四十多种的辅助药草、矿石、动物肢体,仓促间也不及配合天时地位,这么莽撞地施法,简直就和自杀没有两样,即使强行融合成功,力量大增,很可能撑不到几个时辰,就爆体惨死。

思前想后,我实是百般不愿,告诉羽虹说我并不想冒险。

“你不用多想些什么,就算有什么问题,会牺牲的也不是你。”羽虹道:“即使只有几个时辰的力量也够了,只要我帮你把阿雪姊姊救出来,你就没有损失了吧?剩下来……我的命、我的身体会怎么样,那是我自己的事。”

羽虹重新用“姊姊”这样的昵称来叫阿雪。阿雪为了那些孩童的付出、牺牲,还有泪水,已经充分证明了她自己的清白,重新赢得了羽虹的尊重。

而羽虹说的话,我很难反驳,很明显她是处于一种自暴自弃的想法,然而,像这一类的术法,目的本来就是急遽缩短寿命,用来换取强大力量,当她本人都有了这样的打算,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何况,我确实也需要一名好手,来帮我破敌救人。

羽虹道:“如果你想要帮我作什么,就用这方法帮我,有什么危险,我自己来承担。”

“我知道了,那我们就拼一拼吧。”

我无奈地开始准备施法。事情从一开始就困难连连,连要画出魔法阵都遇上技术难关。这里不是什么祭祀厅,也不是什么宽敞所在,只是一个虽然不算狭小、但也没有宽敞到可以画魔法阵的半毁房间,通常画魔法阵都是用血或是用墨,但我手边两样都没有。

最后看着那木棍在地上草草画成,符文几乎全挤成一团,模糊难辨的魔法阵,我掌心直冒冷汗,几乎就想开口要求放弃。

(这样子做法也会成功?那世界上再也没有不合理这种事了……)

我想要再次劝服羽虹,可是她的表情却很坚决。她完全没有指望这次施法会成功,而是等待着最坏的结果到来,即使只能回复几个时辰的力量,对她而言也就够了,就算连几个时辰的力量都没有,她也没有活下去的意志,打算就此一死了之。

当我把魔法阵画完,羽虹也照我的指示,几下深呼吸调匀气息之后,在魔法阵中央躺了下来,将红宝石放入她的温热牝户,伸指略为推深。

敏感的体,一直还延续着适才愉悦欲火的余温,当有异物侵入玉谷,手指在花蕊上来回骚弄,蜜浆很快便染湿壁,让红宝石顺着黏缓滑进去。

在魔法阵中央躺好,羽虹闭上双眼,曲伸起来的一双美腿,在我面前缓缓分张,露出美丽的粉红花房。

“我准备好了,你……上来吧。”

第六章 凰血牝蜂

在魔法阵的中央,躺着一具少女的胴体,肌肤晶莹柔嫩,雪白娇滑得找不到一丝瑕疵,曲线极为柔美的香躯,一丝不挂、赤裸裸地平躺在地上,纵然光线黯淡,却仍显得春光无限,香四溢。

在一片的晶莹雪嫩中,一只颤巍巍的盈盈香顶端,娇羞地绽放着两朵娇软可爱、嫣红稚嫩的梅。

纤纤细腰恰值一握,玉臀结实浑圆,在平滑柔软的洁白白小腹下,有着稀疏的金黄耻毛。一只雪白娇滑、优美修长的粉腿,配上少女那秀丽若仙的花靥,真是让我惊叹,这女孩就像是一朵雪中冬梅,越是经历摧残,越是散发着动人心魄的美丽。

施咒的最开始,必须在身上绘写符印。每一种符文都有相应的神明,如果知道这颗龙之魄的属是什么,就可以向该属的神明祈愿借力,镇压反噬,那样也就安全一点,但现在别无选择,只能急病乱投医。

身上带的朱墨不够,只得用百鬼丸割伤自己手腕,以血画符。可惜旁边没有别的生物,紫罗兰又跑得不见踪影,不然问题就好办多了。

“你倒是……”

看我主动割破手腕,羽虹很是讶异,但并没有把话说下去,因为我已经分开她只腿,老实不客气地一挺腰,进入了她体内。

“呜……”

少女一声娇啼,把头往后仰去。虽然没有施加欲结界,可是饱经开发的体是如此敏感,湿热的花房迅速泌出蜜浆,润滑着我们的接合处,壁更像是有生命的异物,主动吸啜着我的。

彼此都是熟门熟路,这一下也不用再客气什么,我进行着抽动作,开始唸着术魔法书中的咒文,同时以食指沾着天人之血,将咒文从她的掌心、手臂、肩头、口开始,画遍她的前半身,也进行着最亲密的肢体接触。

完全的身心敞开下,快感很快就随着情欲而出现,少女雪白如凝脂的肌肤,微透起红晕,丰腴娇嫩的胴体,更随着我的动作,摆荡出美妙的姿态。

即使在行法中,我仍忍不住地吞了口口水,在指头划在她小巧浑圆的房时,轻柔地拨弄着。

撩擦过沟,手指夹住少女的梅,揉弄她纤巧而具有弹的粉。翘圆且结实的雪白玉球,在这些时日的把玩下,虽然没有变大多少,却确实地增加了弹与手感,不停在空气中颤动而高挺。

“如果我让你不舒服的话,就直接说出来……”

羽虹似是责怪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在问我为何施法时仍想着乐,但我看着那娇嫩而微红的梅,衬托着蒂,像是可口的花果,让人想咬上一口,跟着便付诸行动,低头吸吮那樱桃般的头,另一边则用整个手掌,压在半球型的浑圆雪上旋转。

随着交合的动作,我把羽虹的香撞得一抛一荡。不一会儿,少女唇间如兰的气息越来越急促,粉嫩的酥剧烈地起伏,散乱的金黄发丝,被淋漓香汗给浸透,细腻肌肤也不住渗出细密的香汗,火热花房更是泊泊淌出了透明粘滑的蜜,孕育生命的女房,更是毫无保留地对入侵者敞开了入口。

快感如潮涌来,羽虹舒服得呻吟起来,抬起俏脸,嫣红的唇瓣吐出芬芳气息,充满着情欲的馥郁,令我本能地将自己的只唇印在了她娇嫩的红唇上,急切地啮吻着。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但我却分外地担心。

随着高氵朝的来临,羽虹浑身的温度也越来越热,到了可以说是烫手的程度。

沉醉在情欲中的她,一时间还没有明显察觉到,可是当龙之魄在交合中被送入她子,并且在咒文唱颂的影响下,渐渐融化,让神龙元迅速流遍体内血脉,一缕红光随着高温,就在她小腹上出现。

看来这枚龙之魄,是属于火系一类的属,我所做的预防措施并没有行错方向,但血行加速,热力随着血脉运行,传遍四肢百骸,欢愉中的羽虹忽然皱起眉头,感受到了那种痛苦。

这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就是血在高温热力蒸炙下,逐渐被烧乾,跳动中的心脏被迅速烫熟,而在那之前,尚未完全溶解的龙之魄,会烧穿羽虹的子,在她腹内燃起一把焚身之火。

本来融合龙之魄就是一样高度危险的咒术,以天人之血为触媒,用女子的胎藏之力,接引神明,将龙之元的庞大能量引导新生,即使把这些都完美做到,仍是有许多不可测的危险,更别说在这种混乱情形下施咒了。

再这样下去,恐怕等不到法术完成后的数个时辰,羽虹马上就要死于非命了,我踌躇不安,抽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你……别顾虑,我还忍得住,继续作……”察觉到我的犹豫,羽虹把只腿缠上了我的腰,喘气道:“半兽化之后的焚血之苦……我早就习惯了,所以,你不必……”

即使是搂着羽虹的我,都感觉到肌肤上的汗珠,正快速地蒸发,她身受其苦,痛楚可想而知,但是这句话却提醒了我。

“对!就是半兽化!”我忙道:“兽人的体承受力比人类高,或许可以撑得久一点,你试着半兽化看看。”

“可是……虫体……”

“我知道你被虫体束缚住,不能运功,但你还是试着做做看吧。”

羽虹配合着我的指示,聚会神,开始试着半兽化。这种只有少数羽族人才能施展的异能,即使是她武功未损,十足状态下施展,事后也要付出沉重代价,但现在生死一瞬,管不了那么多后遗症了。

因为被虫体束缚,尽管羽虹竭力集中神,身上却始终没有出现半兽化的花纹,反而是在几次蓄力失败后,“哗”的一声,一只雪白的羽翼,从她背后伸张开来。

早就料到有此变化,我抢先一步,将那火热的诱人娇躯翻转过去,平坦光滑的酥背、雪白光洁的翅膀、浑圆柔嫩的俏臀,便呈现在眼前。

我知道这已是目前羽虹能力的极限,趁着她还能在体内高热中支撑,我吻上她的肩头,浅揉轻拂,香汗淋漓的肌肤如触即化,令我很难把血符画在她的裸背与香臀上,但经过多次努力,终于在她滑腻晶莹的娇躯上,写满了赤红符文,凭着咒语之力,稍稍镇压了焚身高热。

但这么一来,我们交合的体位,就变成了由背后接触的狗交式。火热的花房赫然更为灼烫紧窄,一不留神,进去大半的竟然给挤出了一寸。

我颇觉新奇,索放手由她自由发挥,任花房壁快速地蠕动挤榨,仅是牢牢扶着她的小蛮腰,让羽虹凭着雪白屁股的晃动摇摆,迎合着的抽动作。

当湿滑壁把几乎挤榨到痛,我蓦地一下退出,再狠狠地入回去。力道用得十足,连没入,激烈的冲击,令她背后翅膀不住拍动,弯起了背,渗出一粒粒的晶莹香汗。

我随即回复原本的抽节奏,如是反覆,连续三次之后,把那酥软如泥的上身拦腰抱起,狠狠地起来。

由花房中不绝渗出的火热蜜,在交合动作中,顺着我们体接合之处,由大腿流到地上。疯狂的抽动作,让少女修长的玉腿不停地颤动,口中发出如梦似幻的娇吟,频繁的高氵朝,让我们的情欲不断升温,终于到了爆发的地步。

把握着关键时刻,我开始唱颂着地狱神的咒文。

“处于九渊之底的太古诸神啊!请回应我的呼唤,遵从血的誓盟,以纯洁的灵魂为祭,使平凡的体获得邪恶新生,卢比埃·沙达特·阿布拉阿古不拉。”

与上次帮织芝施法,有着类似的景象。当我唱颂完这段咒文后,原本闪耀在羽虹小腹上的赤红妖芒,猛地向上窜升,像是有生命一样,不住地翻腾滚动。

地狱神的本来用途,是以女高手的一魂两魄为牲祭,炼制魂兽,至于制造龙战士,那是意外研究出来的特殊效果,现在魂兽即将形成,咒法中所召唤的黑暗神明随时会到来,成功与否在此一举。

我紧抱着少女灼热的胴体,一下一下在紧箍的嫩中开拓,深入滑嫩膣道。

羽虹则对所发生的事浑然不觉,拍动着雪白翅膀,在我身下辗转呻吟,花房内的蜜像潮水般涌出,两瓣唇上闪着亮晶晶的水光。

“快点,再撑下去,一切就快要完成了。”

魂兽都是在女方高氵朝顶点完成,跟着黑暗神明就会降临。以我现在的力量,纵然多一头魂兽召唤,也不能成为什么战力,反而是当黑暗神明降临,庞大能量导入羽虹体内,完全镇压龙之魄的元反噬,这一切就可以大功告成。

高热煎熬加上体力衰竭,羽虹似乎支撑不住,突然就瘫软在地上,像是昏死了一样。

我用力扶起羽虹,托着纤腰,把她粉嫩白皙的屁股翘起,用力地了进去。

湿滑异常的花房格外紧凑,细嫩的壁摩擦着我的。

不知是为了行法,还是单纯地追求欢愉,羽虹卖力地摇动腰肢,我也索掰开圆翘臀,让更行刺入,频频顶向膣道的深处,感到里头越来越烫,最后竟然喷出一股火热的少女元。

像热油一般,冲击在的顶端,一股酸麻酥爽的感觉,从脊椎传进了大脑。于此同时,我也痛快淋漓地出积蓄多时的白浆。

羽虹发出了母兽般的极乐欢愉,甩摆着金黄发丝,雪白羽翼不受控制地痉挛拍动,粉臀拼命地夹紧、摇摆,花房像鱼儿小嘴一样,用力吸取每一滴入体的热流,让喷洒而来的浆,全部都洒落在她子的深处。

情欲攀达了最颠峰,上方不远处的魂兽,也由一团红光,缓缓地具体成形。

那似乎是一只异形蜜蜂,体积不大,约莫是一头幼狮的大小。朱红色的头部,顶上是两排红色羽冠,额头部位有着黑色的不死鸟之纹,一只複眼中流转着七种不同的色泽。

口的部位,则是一团白色的绒毛,远远看去有如一团白炽光,依稀有一张女面孔在炽光中隐约若现﹔硕大的腹部,半透明,红黑交错相间,犹如繁複的黑色符纹镂刻在红宝石之上。

一只翅膀,呈现新鲜血色的透明淡红,呈现漂亮的狭长弧线,以几乎看不见的拍动频率在空中震动着,看起来就像一抹淡淡的血色飞舞在空气中。

腰的部位,有着一只后腿及九枝凤凰尾翎,后腿末端是一只类似鸟爪的足,部上的两只前足则是模糊不清,看起来很像昆虫特有的节肢,但是又很像两对长在部上的羽翅。

但最醒目的,仍是那几乎达到身长三倍的尾翎。犹如传说中的凤凰,九枝凤羽尾翎,如同红宝石般闪耀动人。

这么一只艳丽而妖异的蜂后,令我一时间看得神驰目眩。看来女的素质,对于魂兽的型态仍有决定影响,事先我就未曾料到,以羽虹的灵魂为黑暗牲祭,竟然会诞生出这么一只邪艳的魂兽。

依照我所熟悉的程序,接下来就是黑暗神明的降临,然后我就必须要在魔神吞噬羽虹身心前,抢先一步把这头由她一魂两魄所形成的魂兽,纳入己身。

跨越了无数难关,成败关键就在眼前,我甚至已经听得到黑暗神明降临的呼啸,正准备唱颂出最后的咒语,怎知忽然间异变忽生。

“啊……”

长长的一声痛苦哀鸣,羽虹发出了淒厉的惨叫,身躯痉挛颤抖,从我身下摔倒,脱离了与我的体相连。

那头盘旋在半空中的蜂妖魂兽,在失去本命体联繫的情形下,便朝着最近的一个魔力源撞去。我甚至还来不及唸动咒语,就被魂兽撞个正着,强行地魂魄融合。

地狱神的最终段,本就是施术者以自身的一个魂魄,去收纳魂魄入体,这点当然不是问题,只不过魂兽居然自行撞来,灵体冲击的力道太猛,一时间连我自己也气闷欲死,头晕想吐。

由于咒术中断,黑暗神明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不甘愿地消失无踪。

羽虹的惨嚎声,随着她的气息衰弱,而渐渐低沉下来,我因为意识昏沉,还没有回复行动力,脑中却是忧心如焚。

地狱神已经圆功,我成功地吸纳了一只魂兽,但是黑暗神明未曾降临,羽虹体内的龙之元没有得到疏导、镇压,现在迅速反噬,很快就要焚身而亡,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      ◇      ◇

屋露偏逢连夜雨,就在我徬徨的当口,外头忽然又闹了起来。隔着一层层土瓦石墙,听得不是很清楚,可是从那吵杂纷乱的声音,肯定是出了大乱子,更大有可能是三兽族先发制人,已经先杀上山,找理由进攻史凯瓦歌楼城了。

人数和力量上,蛇族看似居于劣势,可是谁知道她们作了什么埋伏与佈置?

以白澜熊的第六级力量,蛇族中无人能敌,即便是娜塔莎也逊他一筹,该握有很大胜算。但偏生他才刚刚出手救过人,假如立刻又在战场上全力以赴,显露实力,对他自己可就大大不妙,而若是他保留力量,那这场四大兽族窝里反的内战,胜负之数就很难说。

最糟糕的是,眼见外头就要一片兵荒马乱,我这边的情形却也好不到哪去,羽虹在魔法运行到紧要关头时出了岔子,气血逆行,焚经炙脉,命危在旦夕。

“你……好恶毒……卑鄙的小人……又骗我……”

眼见我成功地吸纳了魂兽,而她自身却遭受莫大的痛苦,羽虹似乎以为我谋杀人灭口,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目瞪口呆,当真是欲辩无从。好不容易进行到了这里,却在最后一步莫名其妙地出问题,还招致这种误会,冤枉到了极点。

想要解释,但是整个人已经疼得在地上打滚,口鼻耳朵中流出鲜血的羽虹,已经半昏了过去,本就听不见我说话,而我却从她身上发现了另一件异事。

在全身都处于高温状态,体内温度、血行流速都高于正常近十倍的状态下,少女美丽的胴体,赫然发生着我不能理解的异变。

修长的美腿,似乎在渐渐延伸,增加了长度﹔纤巧的手掌,改变成猛禽类的利爪,手臂、大腿,不停地改变着长短细的形状,甚至连雪白无瑕的肌肤,都出现了一点一点的浅浅鳞印。

清脆的骨骼爆响,在羽虹全身各处连续响起,此起彼落。如果不是在这种状况下,我肯定以为她即将爆体惨死,但曾经修练过兽王拳的我,却是一眼就看了出来,羽虹此刻的诸多体异变,正是兽王拳的诸多应变技巧。

“金刚猿臂、羚鹿连环腿、狮鹫爪……还有婆罗象皮功……这是怎么回事?”

霓虹姊妹的武功,师承自光之神,与南蛮当地的兽族武学并不相干,别说是兽王拳,就连在南蛮流传最广的兽王诀,她们都不会。但是,羽虹的这一连串体变异,怎么看都像是兽王拳劲正激烈运行的结果,而且……

(应该不可能吧?她的力量整个被虫体锁住,本用不出来,怎么可能……

但是找不到其他合理的可能了,这么密集而且频繁的体变化,是兽王拳第六层的回神蜕变啊!)

菲妮克丝给我的兽王拳秘笈中,并没有提到这件事,但我以前曾经听变态老爸说过,兽王拳由第五层进入第六层,并不只是量的增强,而是质的巨变,正式由外在兽形进化到兽神,真正地迈向强者之路。

要把一套纯走刚猛的兽人武学,练到由外而内,化繁为简,没有相当的毅力、智慧与悟是做不到的,这就是为什么白澜熊能够脱颖而出。但是从未修练过兽王拳的羽虹,为何会……

而且,回神蜕变并不只是单纯地兽王拳层次增进,而是把整个人的力量也随之突破到第六级。羽虹的资质不差,却终究不是什么武学天才,以她进境,专心苦练个十年,应该是可以自行练到第六级力量。

可是,在气脉被虫体锁住,连力量也因为失去童贞、连日纵欲无度而大幅降低的情形下,一个从未练过兽王拳的人,为什么会产生回神蜕变?这点就很匪夷所思。

这时羽虹已经不再肢体变异,但全身骨爆声连续不绝地响起,笼罩在一层红光之中,却惟独手腕、脚踝上仍旧泛着青气,显然虫体仍旧发挥着作用,与她体内激增的功力相互冲突,令得体内压力倍增,一滴滴朱血由毛孔渗出,却又在高热影响下,离体便迅速蒸发。

“难道……是因为龙之魄……”

织芝当初成功融合了龙之魄后,也没有出现这种现象,想要对症下药的我,脑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兽王拳劲……等等,难道是……)

就在我隐约猜到事实真相时,旁边响起了鼓掌声,一个熟悉的甜美女声,轻轻地传来。

“实在是做得太漂亮了,我都忍不住想要夸奖你呢,帅哥哥。”

毫无徵兆地出现,那个穿着热裤背心,盘腿坐在不远处前方,不住鼓掌的美人儿,正是菲妮克丝。而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有这女恶魔出现的地方,肯定就酝酿着某些谋。

“你?!”我想喝问一些东西,但是心情太过紧张,还反应不太过来该问些什么。

“不用那么紧张嘛,托你的福,人家看到了一场好戏,不过以一个魔导师而言,你辨认秘宝的眼力有待加强。”菲妮克丝笑道:“你拿的东西不是什么龙之魄,而是羽族的秘宝,凤血魂。”

“凤血魂?那是什么?”

“和龙之魄差不多,只不过是在凤凰还活跳跳的时候,砍下脑袋,从里头得到的元结晶体。”

菲妮克丝善尽了一个解说者的职责,大致说明了凤血魂的来历。和龙族比起来,凤凰这种神鸟少得甚至不能称为“族”。在历史的记载中,往往是几百年才出现一次,而且都是在没有战争的和平盛世,每次出现都只有一对,魔导公会的研究中,认为凤凰可能是另一个世界的神鸟,不属于我们这个时空,所以才会这般难得。

凤凰的力量足以与神龙匹敌,通常是寿命终了,就会**而死,但若在那之前就活生生将之斩杀,取出聚凝于脑内的元结晶,那就是凤血魂。

羽族之长的凤凰天女,相传是流着凤凰血的一族。对于凤凰的出现、涅盘,有着特别感应,所以便追寻而去,在凤凰涅盘焚身前最虚弱的一刻,斩首得到凤血魂,但因为凤凰难得,羽族先后得到的凤血魂,也不过只有三枚。

“每一代凤凰天女所生的女儿中,必有一人会继承母亲的凤凰血,在母亲涅盘焚身后觉醒,成为当代的凤凰天女。”

菲妮克丝微笑道:“可是,在羽族的传承史上,却曾经出现过凤凰天女意外横死,女儿尚未觉醒的例子,这时,就由女儿吞下凤血魂,实行羽族秘术……”

“用这种方法来让沉睡的凤凰血活化?”

“不,很可惜,单单这样并不够,羽族并没有你这样的通天神术。吞下凤血魂的牺牲者,会在一刻钟之内烈焰焚身,被烧成灰,然后由灰烬中诞生出婴儿,一个一出生就控着十二头兽魔的凤凰女。”

菲妮克丝道:“你用的魔法非常了不起,可是一开始就认错了东西,把凤血魂当成了龙之魄。”

不至于错得太离谱,只要同样是元结晶体,地狱神的咒法就应该适用,能把魔法进行到这里,就是最好证明,而我最心存疑虑的,仍是兽王拳的回神蜕变。

“答案就和你猜的一样。我们当初讲好的条件,是让你练成兽王拳来护身,但这个促销品并非你的正式许愿,也不享有售后保证,练成之后能保有多久,就是你自己的问题。”

看这女恶魔笑得好灿烂,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恨恨道:“该不会……你交给我的秘笈一开始就有问题吧?”

“本来是兽人的武学,要硬转成让人类来修练,都说是逆练了,当然和原版有些不一样啰。”菲妮克丝笑道:“改版的东西难免有一些缺点,像是特别亢奋暴躁,还有……如果修练者太过纵欲无度,辛苦修练来的真气,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流失……”

从目前的亲身经验看来,流失程度显然不只是少少的一点点!

“流失到哪里去?”问这句话的时候,我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肥水不落外人田,像这样的好事,当然是流失给与你整天日也干,夜也干的亲密小爱人啦。”

结果我这些时间苦练的兽王拳劲,就在不知不觉中,全部都转注给羽虹,使她成为了实质的受益人。

“你、你这么做,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我逼近一步,脑里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掐断这女恶魔的喉咙。

“别这么说嘛,我不是什么事都要好处的,做人和做恶魔都一样,眼光要放远啊。”彷彿看透了我的意图,菲妮克丝忽然消失了身影,只剩一声轻笑隐约地传来。

“别担心,如果以后被人追杀到有生命危险,只要许个愿望,我就会帮你解围的。一个愿望一条命,童叟无欺。”

很显然的,这又是一个恶魔为了逼我许愿,所设下的圈套,尽管我拒绝许愿,但菲妮克丝却不断佈下埋伏,她所说的被人追杀是指谁,是再清楚也不过了。

连串骨爆声忽然间静寂下来,一道青烟从羽虹的右腕袅袅蒸发开来,那是体内沸腾血气焚灭了虫体的结果,接着,是左腕、左踝、右踝,两股力量相互对抗到最后,凤血魂的炽热能量烧光了虫体,让羽虹回复了应有的力量。

不只是原本的程度。尽管她自幼修炼的处子玄功,因为破身而大幅衰退,但是却融会了凤血魂与兽王拳劲,较之先前,更是大有突破。

蓦地,一声清啸,嘹喨得彷彿声闻九天,远远地朝四方传去。

清亮鸣啸声中,强烈的冲击风震猛往四面扫去,我站立不住,猛往后头跌去,连滚了几圈后撞到墙壁,风势犹未歇止,把遮蔽周遭破损处的石板木片全部扫荡开去,露出天幕与四周废墟般的景象。

朗朗月光,自天顶洒落着雪亮银辉,我难以致信地瞪大眼睛,看见一头美丽的凤凰,翩然而降。


7-8

第七章 火羽重生

炫目红光遍照四方,缤落的光影,化作数十道纷飞的红色羽毛,缓缓地飘落下来,碰在身上,竟是灼痛难当,衣服立刻燃烧起来,我骇然击掌扑灭,往後退离火羽缤洒的范围,背脊撞在後头墙上。

一具白皙的少女胴体,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红芒之中,像是一个光源般散发著光与热。张开在背後的羽翼,赫然有著惊人的改变,洁白羽毛不但全部变成朱红,羽翼也从一对变成了两对,当她从空中翩然下降时,周身萦绕的火光在身後摇摆抖荡,看上去就像是拖著一双艳丽的火尾,凤凰的火尾巴!

高速的俯冲,变成了一道闪电弧线,我心头才叫不妙,一道大力涌来,我的身体撞塌墙壁,摔飞出去,痛叫声还没喊出来,一只手已经掐住我脖子,把我硬生生地提举起来,热烫高温烧得喉头剧痛。

手劲之强,还有掌心的热度,告诉我对方的认真,而眼前那双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眼眸,完全显示了少女的羞愤与怨毒。回想起这些天来发生的一切,当羽二捕头回复了力量,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以让她不把我撕成碎片?

“你……”

但为了保命,我仍然是得想出一个理由来,而且要抢在我已经发出骨骼异响的咽喉被正式掐断、燃烧前……

“你要杀我……什么时候都可以杀,你都已经这么强了……我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嘴里已经开始咳出血沫,我争取著最後机会,道:“可是……外面的敌人那么多,你一个人力量再强,敌得过吗?就算、就算可以……你一双手抱得走那么多蛋吗?”

这句话起了作用。羽虹的个我大概熟,已经惯於牺牲的她,是一个很会为大局考虑的人,在留我一命可以对产生帮助时,她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怨杀我,要不然,她直接在球赛上向兽人揭发我,这份大仇就报了。

外头的杀伐声,为我的话作了完美注解。四族的混战似乎已经进入白热化,从那阵阵的虎吼熊鸣,我知道三族联军已经找藉口杀上山来,正与蛇族打得不可开交,想要混水鱼,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激愤的眼神,慢慢回复了理智,手劲也松弱了下来,羽虹终於放弃了立刻复仇的打算,而将恨意内藏。

“我不会放过你的,只要事情一了,我立刻会找你算帐。”

冰冷地撂下这句话,羽虹放开手,掉头朝外头走去。

能够暂时解除危机,这点当然是上上大喜,只可惜刚才她回神蜕变时,神智多半不太清醒,不然只要有稍稍听见菲妮克丝的话,对我也就非常有利,说不定还可以把大半责任都推给那女恶魔。

让一个能从各国官府得到资源,善於追踪,拥有第六级力量的女人,对我恨之入骨,未来还真是一片黑暗,菲妮克丝确实是下了一记妙著。

藏身的房间已经垮了,但是要朝外头走去的羽虹,却忽然停下步子,像是在迟疑些什么。

看出了她的犹豫,我脱下了身上的袍子,只剩下贴短裤,将外袍交给她。

从刚才到现在,羽虹一直是赤身裸体,未著寸缕,之前那是莫可奈何,但回复力量与尊严後,要她这么光溜溜地出去,自然不愿。尽管不想再与我有牵扯,但迟疑片刻後,她还是从我手中接过袍子。

“哼,真是好威风啊。”

想到不久前她还泪眼汪汪地像我求恳,回复力量後却翻脸如翻书,尽管这是我咎由自取,但在羽虹接过袍子时,我还是忍不住冷哼了一句。

之前她说的那些,诚然让人心生怜惜,但其实是有点问题的……

作著不得不作的梦,是很悲哀,但之前她们姊妹对阿雪的态度,又算是什么呢?只因为出身有问题,就对她毫不留情地歧视和鄙夷,这又何从解释?

虽然羽族的际遇有可叹之处,但她们本身又做了什么?她们的种族歧视,对弱者的欺压,对自己是上位者的优越感,这些就是招致羽族今日收场的起因,可是在羽虹和其余族人的身上,我见不到这样的痛定思痛与反省。

羽虹看到阿雪为孩童们的付出,受到感动,一改之前对她的鄙弃,从另外角度来看,这只是单方面的利己考量而已。

所以,尽管从羽虹身上,我感受到一种高超的情,但是却无法有太大的共鸣。毕竟,羽族人浅薄无聊的作风,让我没什么好评价。勇於牺牲不退缩,确实值得赞赏,但当面临实际环境时,不能客观理解环境,想出对策,而只是单方面牺牲,最後只会累死全族,令所有族人永不超生而已。

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些,所以在羽虹态度改变时,我不自禁地说了这样一句。

照理说,我不该在这时刺激她,但反正现在她不会杀我,我们之间的恩怨也不差这一句小小讽刺,趁著还能说话时讨讨口头便宜也不错。

“谢谢……”

出乎意料,对於我的讽刺,羽虹没有发作,反而是低声说了一句道谢後,拿起袍子穿上。

这是痛定思痛的开始吗?

我不知道,但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徵兆……

“啊!”

穿上袍子,正要举步的羽虹,忽然尖叫一声,以最快速度把已经套上去的袍子脱下,甩到一旁。

“怎么又穿又脱的?”

同舟共济,也不管刚刚还说过什么,我过去察看羽虹的情形,才一碰到她的裸肩,这才发现她肌肤热得烫手。

“怎么会这么……你刚刚是觉得怎么样?”

“……衣服穿上去的时候,忽然觉得身体好烫,像是要烧起来了一样。”

羽虹不太想与我说话,但是远处杀伐声越来越近,像是战斗中的兽人们已经靠近这边,她只能向我这施法者求助。

穿上衣服後觉得身体像是要烧起来?为什么会有这种事?神法咒不该有这种後遗症,但这次施法一切不照常规来,所以也不能用常理去想……

想遍诸般可能俱皆不对,一个念头忽然闪过脑海,我呆了一下,跟著就向羽虹解释。传闻中,某些修练火系武学的高手,在练功时内息沸腾如火,必须穿著短衫短裤,或是乾脆赤裸,藉由毛孔散热,否则炽热真气被反逼入内息,立刻就是走火入魔的惊险局面。羽虹虽没有修练火系武学,但凤凰是火鸟,或许就有著异曲同工之处。

“我不是很清楚,可是你现在的情形,很有这种可能……”

大声兽吼离这里已经很近,紧绷的杀气,越来越是明显,甚至还有紫罗兰的吼叫与电光,情形已经不能再拖,羽虹再次捡起长袍,一咬牙,将一件长袍撕扯成碎段。

“你干什么?拿衣服来泄……”

没有等我说完,羽虹将那些扯烂的碎布缠在身上。在口绕几圈,让布条勒住一双浑圆雪,避过翅膀,在背後打上死结,算是蔽体;下身就比较麻烦,最後只好用碎布条缠过胯间,做一条简陋的丁字裤。

“等一下。”

唤停了羽虹的动作,我拿起剩下的碎布,在她腰间缠上一圈,算是一件细碎短裙,不然就这么一件缠胯的丁字裤,雪白香臀整个露在外头,抛来汤去,要是打著打著忽然情欲高涨,被敌人看了出来,那可是很不妙。

“仓促之间没有其他办法,而且贴身的东西多了,恐怕你又受不了,就先这样吧……如果还觉得不行,那就蒙面好了。”

没有回答我的话,但羽虹眼中的敌意似乎减少了些,拿起一条碎布缠遮面容後,就与我一起往外头闯去。

◇      ◇      ◇

和羽虹联手,是一个不错的经验。毕竟,有一个实力足以压倒诸兽人的第六级高手跟著,就是一样莫大的保障。

因为地狱神的後遗症,我一时间魔力全失,施展不出魔法,辛苦修练的兽王拳劲,又全送给了前头这个小辣妹,只能以低微的武技和神兵,与这些力大凶蛮的兽人作战。

这时候,有高手在前头冲锋的好处,就显露出来了。我们先是看到紫罗兰展开了背後的龙翼,喷火放电,不住扑跳,挡住了一众往这边冲的兽人,也幸好有它在阻拦,不然我和羽虹可能在施法的紧要关头,就被一堆兽人冲进来踏扁。

好畜生,只有这次,真的是要谢谢你了。

羽虹凌空飞越过紫罗兰,一冲入兽人阵中,就把这些时日以来受到的委屈与愤恨彻底发泄,与她遭遇到的兽人,无分哪一族,个个都是躺倒在地上哀嚎,一个照面就筋折骨断,没有了作战能力。对於那些与我享有一段欢乐时光的熊族弟兄,我默默地祝他们好运。

武学的王道,强大的力量,就像是一样厉害武器,要有相当的锻练、熟悉,才能发挥出应有的最大威力。突然暴增到第六级力量的羽虹,一动起手来,就露出了她不可避免的破绽。

如果她能充分发挥第六级力量,那些兽人应该在中掌同时,就被第六级力量破体碎身,当场惨死,而不是还能躺在地上呻吟,这显然羽虹对於自己力量还不能控由心,招数运转间也未够圆滑。

但即使是如此,第六级力量已经足够让她在兽人群中横扫无阻,特别是当一条水桶的巨蟒,骤然缠上她,想要勒杀时,她抓住缠身巨蟒,十指忽然变得尖锐,运劲往旁一分,在漫天血雨中,赫然将那头巨蟒硬生生从中撕开。

这等神功对兽人们起了震慑作用,让他们知道,这个修罗鬼魅似的少女,并非他们能够匹敌的对手。向来自负勇悍的兽人们,开始主动退却,只有那些没脑子的巨蟒,还是扑上来阻敌。

而接下来发生的,是一场混战,因为不管是哪一个兽族,都是羽虹的敌人,所以连场恶斗就斗得乱七八糟。

值得一提的是,雅兰迦唤出的第一头兽魔,正是蛇族好不容易得到手的人面鸟。尽管我们都知道,只要身为宿主的兽魔使不死,即使兽魔被杀灭,仍然可以反覆召唤,但羽虹一见到人面鸟就出了重手,将那凶禽连头带颈打了个稀烂。

除了直接出手所造成的震撼,第二波的撼动效果也开始出现,在一段时间的交手後,尽管蒙著面,却还是有兽人认了出来。

不是认出羽虹的身分,而是认出了她周身萦绕的气劲。每当羽虹运劲出招,真气鼓汤时,一层淡淡的红芒,就在她周身出现,像火焰一样地闪动,特别是在她鼓动双翼,回翔攻击时,拖汤在身後的朱焰,彷佛就化成了凤凰的火尾。

也许年轻兽人不曾目睹,但却都听族中长辈描述过,这曾经令南蛮诸兽族又畏又羡的景象,而较为年长的兽人们则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正是昔日凤凰天女自空降临时,周身缭绕的幻光火影,自从凤凰岛人间蒸发後,未曾一现於南蛮。

羽族的衰败,有很大的一个理由是群龙无首。掌握羽族最大力量的凤凰血裔断绝,诸般兽魔与奇功就此失传,现任族主卡翠娜是由族人推选,少了那种权能天授的命定向心力。一头鹿率领著一群绵羊,在虎狼环伺的环境中求生,羽族自此一蹶不振。

但是就在羽族已经全军覆没的当口,拥有凤凰血的正统传人重现人间,武功更是高得出奇,还兼通万兽武尊的兽王拳,这怎由得兽人们不大惊失色?

这个太过震惊的事实,有著很好的效果,把敌人全部都引到羽虹那边去,让我与紫罗兰得以清闲下来喘口气。

三大兽族与蛇族正在激战,对上羽虹时,更是一场胡乱大混战。除非是极度的战斗狂人,不然遇到这种一塌糊涂的泥沼战,任谁都会斗志全消。很快地,只要是羽虹经过的地方,兽人们和蛇族就主动撤走,不再与她交手。

与一般兽人的群战,我们取得绝对上风,但真正的考验却随之而来。

不知道是把第几个兽人打趴在地上吐血後,羽虹遇上了虎族少主武兹,与使著兽王诀的他激战。起初还维持著僵持的局面,但羽虹的武学资质比我预计为高,在几个回合之後,开始懂得使用体内兽王拳劲的她,以“金刚猿臂”、“比蒙断腰破”两式混合,重创了力量与招数都逊她一筹的武兹。

之後我们遇上了蛇族的雅兰迦。虽然贵为祭师之妹,但拙於武术的她,并没有与我们正面交手,而是放出两头兽魔来攻击。

看她的动作,似乎还想召唤出第三头兽魔,但是却被羽虹抢先一步,兽王拳大展神威,先行破败一头兽魔,再用她的雷羽星矢,兽魔破兽魔,杀另一头後,还连带穿雅兰迦左臂,令她仓皇败退。

顷刻间连挫两名强敌,一吐怨气的羽虹,看来真是神采飞扬,不过,当一阵兽吼由远而近,迅速地朝这边过来时,我们两人都变了脸色。

一声女子的长长惨呼响起。攻山的三大兽族中没有女人,所以肯定是哪个蛇女的濒死惨嚎。跟著,是两个熟悉的声音。

“又杀错了,娜塔莎这臭蛇婊子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别让她给跑了!”

“跑不了的,楼城已经被我们团团包围,她在你我联手下受了伤,不怕她飞到天上去!”

是白澜熊和奇里斯。无怪一直没有看到豹族和熊族的高手,从他们的话意来推断,多半是两人刚才联手,已经击伤了娜塔莎。

对於一个城府深沉的蛇女,大概没什么人会愿意和她讲武德和武者神,所以两族首领毫不犹豫地联手,说不定还用了偷袭战术,快手快脚地把蛇女打倒。

只要先干掉了娜塔莎,蛇族在这边的势力再不足惧。

只听得他们两人的声音,在後头大批兽人的呼喝中不住传来。

“哈,她是蛇啊,你当她是羽族那班不可燃废柴吗?又没翅膀,怎么飞?”

“在床上飞啊,老大你不是一向自夸搞得女奴满床飞吗?”

“你去和她飞!”

大概不把与蛇女交当成乐事,白澜熊的声音听来有些火光。这时,他们从一座废墟的墙角走绕了过来,刚好与我们打了个照面。

两边究竟是谁比较吃惊,这就难说了,白澜熊认出了我们,挥手先拦住了要立刻冲杀过来的兽人们,但一时间双方气氛剑拔弩张,只要一声呼喝,立刻就是一场死斗。

羽虹握紧拳头,周身火光大炽,缓缓流转,显然心情甚是激动。自身和族人所受到的屈辱,我想她不会把白澜熊当成友方,然而,白澜熊的实力她亲眼目睹,即使她现在武功大进,也未必能胜过这头深藏不露的北极熊霸,自然是踌躇不前。

两名虎人指著羽虹,向白澜熊和奇里斯说话,想也知道,是诉说刚才武兹和雅兰迦落败受伤的事。以兽人们重道义的作风,应该会立刻冲过来为友报仇,但白澜熊既然有心要帮助我们,羽虹的实力应该反而变成有利因子,让他劝服同伴,把目标集中在蛇族,今晚不要节外生枝,改天再讨回这笔帐。

从白澜熊的神色,我知道自己没有猜错,而当他朝我使眼色,我也立刻明白该做些什么。

“不要冲动,现在不是你报仇的时候,如果你要杀人来复仇,第一顺位应该是我,不用找兽人发泄。”

用这个略嫌惊险的比喻方式,我成功引起了羽虹的注意,低声道:“你在回复力量前,最想做的是什么?现在回复力量了,就只是在这里乱打一通泄愤吗?

趁著他们起内哄,主力集中在这里,大营空虚,你飞下去奇袭,大有机会把羽族人解放出来,明白吗?”

被我一句话点醒,羽虹身躯一震,杀气减弱了下来。本以为她会立即采取行动,怎料她却背著身子,对後头的我低声问了一句。

“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怎么办?”

她有此一问,我满惊讶的,却仍是道:“雅兰迦被你伤了,娜塔莎自身难保,我跟著这头死豹子,普通蛇族我不放在眼里的。”

锁住阿雪的咒练是个麻烦,不过有紫罗兰帮手,相信可以解决。它正在用爪子抓著我的小腿,看来也是希望我早点去把阿雪弄出来。

羽虹似乎仍在犹豫什么,我道:“你管我作什么?管你的族人比较要紧吧?我是你的仇人,如果我被兽人撕成碎片,你还应该要谢谢他们。”

看著白澜熊那边开始往其他方向走,避免与我们冲突,兽人们虽然露出恨恨的眼神,却没有冲过来,让我心中一安。

“我不会说谢谢……你对我作过的那些事,我要亲手来讨这笔债,所以,你好好保住你那条命。”

回复力量後,说话果然狂妄不少,我没再答话,羽虹鼓汤翅膀,就要破空而去,蓦地,一声震天巨响,让所有人都停下动作。

“发生什么事了?”

一直紧绷著神经的我,向四周望去,但除了羽虹,我在白澜熊、奇里斯面上,也看到了同样茫然的神情。

而那种巨响更连接不断地出现。夹杂著土石崩毁、爆裂的杂音,这种莫名沉重的闷响,透过大气,震汤著我们的腑肺,不但脚下地面感觉得到明显摇晃,就连耳朵也在连续重震後,脑里有些嗡嗡的晕眩感。

寻常的兽人们还弄不清楚事态,但是我、羽虹、白澜熊、奇里斯却一起变了脸色。这等声响绝非寻常,是有某个巨大物体正在行动的声音,不管是什么,肯定对我们相当不妙。

答案很快便揭晓,一个十数尺高的巨硕身影,踏著撼动大地的脚步,在轰然声响中,出现在我们眼前。

那是一个通体由石材所建造的魔神像,龙头人身,巨口獠牙,五爪利指贲张,周身似乎布满细密的鳞甲,背脊上生满长长尖刺,如同被强风吹动一般向後倾斜。

和这尊巨大的魔神石像相比,就连壮硕的白澜熊,都像个婴儿般软弱,随著它每一步踏裂地面,踩扁房屋建筑,兽人们的脸色就似蜡般苍白。而更让我们心情沉落谷底的是,在那石像的额头,一张熟悉的人脸正镶嵌在那里:娜塔莎。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为什么又是蛇又是石像?蛇族婊子把自己当作是神,已经疯掉了吗?”

兽人们指著巨石像,大呼小叫,朝石像箭,有一些为了表示自身勇猛的,甚至还猛冲过去,挥起了狼牙与铁锤,重重砸打巨石像。见到这一幕的我,因为察觉了某事,险些脚底发软。

“住手!快回来!”

白澜熊叫得实在是晚了一声,巨石像对於那些攻击本不痛不痒,随意抬起了脚,往下一踹,长声惨呼中,几个兽人已经被踏成一团模糊血,惨不忍睹。

“哈哈哈……~”

石像顶上,娜塔莎的脸发出了刺耳尖笑,睁开双眼,如妖如魔地俯视著我们,纵是相隔遥远,眼神中的那种怨毒之色,仍是让人不寒而栗。

“臭蛇婊,别以为躲在石头里就死不掉,你杀伤我族人,又私造这种……这种武器,图谋不轨,我们今天就代替武尊给你教训!”

白澜熊的叫声响亮,配合身後兽人的齐声呼喊,确实颇具威势。他们似乎是用蛇族意存不轨的理由发动奇袭,先攻上山再找证据,说不定还做好了栽赃准备,现在发现证物,万兽尊者前站得住脚,口气登时强硬许多。

“你们这些卑贱的东西!死到临头还不知道。”

娜塔莎的愤怒话语中,有著一丝仓皇。这是可以理解的,本来蛇族是打算奇袭三兽族,但今晚却被三大兽族先发制人,逼她在准备不全的情形下应战受伤,还动用了这不该於此时显露的秘密武器,气愤程度可想而知。

居高临下,放眼眺望,看著从山腰关卡上一路横倒在地的族人残尸,娜塔莎尖啸起来,巨石像跺脚重震,地动山摇,除了白澜熊和奇里斯,所有兽人都被震倒在地。

“杀我族人的血债,今天就要你们这群卑贱的畜生填命!”

巨石像以雷霆万钧的威势,疾冲入兽人阵营中,巨大的足迹印在地上,立刻又让几名走避不及的兽人碎尸惨死。白澜熊大声呼喝,率领族人与巨石像交手,一场双方体积悬殊的恶斗爆发了。

似乎是对蛇族更有恶感,兼之对第六级力量充满信心,羽虹双拳一握,就要飞上天去,夹击巨石像,先取娜塔莎命。

“你疯啦?”

我一把抓住羽虹的手,不让她振翅离地,急道:“你别以为那个脸露在石像额顶,飞上去打一下就可以击中要害,轻易取胜,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个是……”

“区区一个魔力石像,几百年前的旧玩意儿,古墓里头常常见到,用不著这么大惊小怪。”

“你不信我?你用你的兽魔,那蛇婊子一箭。”

带著几分疑惑的表情,羽虹召唤兽魔,雷羽星矢化作一道银光,笔直向巨石像额头娜塔莎的脸。箭风呼啸,发出尖响,在即将要中的前一刻,石像微微侧过巨躯,银箭在石像手臂上,炸出一片火花。

当火花消失,惊见石像毫无损伤的羽虹,不由得惊呼出声。

“怎么会……一点事情都没有?”

随著宿主的力量增强,兽魔的威力也是倍增,这么凌厉的一箭,居然造成不了任何伤害,羽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如果换做是一名武者或是术者,要在这一箭下不死,起码也要第五级力量;至於说能够这样硬接一箭,毫发无伤,那肯定是第六级顶峰,甚至可能是第七级力量了。

“那些兽人攻击的时候,我就发现到不对了……古墓里头使用的魔力石偶,虽然体积没这么大,但是基本构造都一样是石材,兽人们的力气很大,又拿著重兵器,敲砸在石头上,应该可以把石头打裂吧?可是那些重兵器一敲下去全碎开了,石像连粉屑刮痕都没有,这不是很奇怪吗?”

就像拿刀去砍修习横练功夫的硬身高手一样,可以轻易切开肌的刀子砍在上,却反而会崩折碎裂。这个巨石像已经不只是一大团会走路的岩石堆积体,而是一个有某种巨大能量在里头运行的魔导兵器了。

靠力气吃饭的兽人们,都是魔法的外行人,羽虹也仅是对兽魔术一知半解,所以只有具备魔导兵器知识的我,留意到了这一点,最先察觉真相。听我这一说,羽虹如梦初醒,惊道:“你的意思是……”

“你以为那东西是娜塔莎被逼急了胡乱弄些石头堆在身上,跑出来乱打一通吗?错了,蛇族秘密准备那东西好多年,是要用来对抗万兽尊者的……这个东西,两百年前一夜间毁了伊斯塔王都,你师父应该也向你提过吧?”

我颤声道:“那是欧贝利斯克的巨神兵啊!”

第八章 巨神之兵

冤枉惨死在我手中的血魇大巫师,他的祖国伊斯塔,是大地上最有名的黑魔法之国,因为王室刻意提倡,主动提供生体素材,保障黑魔法术者权益,许多的巫师都是在该国修行,完成血腥的祭礼与邪恶仪式。

所谓的黑魔法,基本上就是靠着与各种魔神、死灵打交道混饭吃。伊斯塔的死灵研究,堪称举世无只,血魇大巫师投注毕生心血完成的“万魂幡”,就是死灵研究物中的佼佼者。

然而,在伊斯塔的历史上,像他这样的优秀巫师并非绝无仅有。两百年前,一群巫师们以当时流传甚广的魔力石偶为基础,配合他们依照前人秘典重现的万灵血珠,开发出了令伊斯塔全国以引为傲的强力魔导兵器,命名为“巨神兵”。

构成巨神兵的能量中心,是一颗万灵血珠。即使以现在的标准来看,这颗耗费一万两千五百条人命炼制成的灵石,仍是一样极度血腥的邪物。其中有一万名成年人是作为炼制万灵血珠的基石,真正炼制用的材料是五百名童男童女和两千名处女的鲜血,以血为引,囚锁万名枉死怨魂于其中。

一切的开发、血祭、实验、组装,都是在一座锥形的三角石塔中完成,巫师们将这样魔导兵器命名为“欧贝利斯克的巨神兵”,依照巫术古语,也就是方尖塔之神。

在大地诸国的历史上,曾经存在过许多梦幻的生化凶兽与兵器,欧贝利斯克的巨神兵、索兰西亚的红色诺亚舰、东海蓬莱岛的巴哈姆特龙……这些东西被冠上梦幻之名,是因为他们远超出当时大地水平的恐怖威力,但也更是因为他们的存在一现即逝,成为大地上魔导师们口耳相传的虚幻逸事。

不幸的是,很多时候不但他们本身消失,还带了大量的死伤作为陪葬品,巨神兵就是这样的例子。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本来要使用巨神兵作为战争兵器的伊斯塔,某夜王都忽然发生大爆炸,摧毁了大半都城,还有城中的数十万百姓,其中包括伊斯塔国王在内,六成的王室成员,以及一批当时伊斯塔最高明的巫师。

巨神兵就在这场爆炸中烟消云散,连带还造成了国内极度混乱,为了争夺王位,几名将军展开了淒惨的血腥内战,当大局重定,伊斯塔为之元气大伤,巨神兵的相关资料,也被封入机密,使巨神兵成为了众多梦幻传说之一。

“巨神兵的故事,我相信心灯居士曾经告诉过你。如果毁灭半个都城的结果,是实验失败的大爆炸,那倒没有什么,可是……我以前听人说过,伊斯塔都城的毁灭是因为巨神兵失控,在城中大肆破坏所造成,那场爆炸只不过是巫师们集体自灭,破坏万灵血珠时的影响。”

我急道:“一夜之间能毁掉大半个都城,如果代换成武者的级数,那已经是五大最强者那样的杀伤力……不,可能更厉害也说不定。和这种东西作战,你觉得有胜算吗?”

羽虹怀疑地看了我一眼,意思不问可知。巨神兵的资料,全是伊斯塔的最高机密,外人没可能会知晓,我说的话九成是信口胡诌。

问题是,这些事是我那变态老爸亲口说的。身为阿里布达的一级军事领袖,又是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这些情报就绝对有份量。

好在,不需要我太过饶舌,娜塔莎已经为我证明了巨神兵的威力。一同以第五级力量施展兽王诀联手的白澜熊和奇里斯,在巨大石像的攻击下,甫一照面就落在下风。

和他们的敏捷动作相比,巨神兵显得迟缓许多,运转之间不甚灵便,但每当白澜熊、奇里斯跳到石像上头,想要跃起攻击石像额头顶的娜塔莎,巨神兵握拳一震,通体立刻发出一股往外暴冲的罡劲,令得两兽人嚎叫震飞,在空中身形不稳,破绽大露。

巨神兵的重拳雷霆万钧地轰了出去。数棵大树合捆般硕的石臂,巨大的拳头,加上万灵血珠所催发的无上魔力,这一记真是名符其实的重拳。

勉强只臂一封,试着挡架的白澜熊,硬接一记,倒飞了出去,而奇里斯更是不济,在爆出一声震响后,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深洞,整个人被轰沉下去,不见踪影了。

两名首领人物惨败之快,几乎是毫无抵抗之力。在娜塔莎的得意邪笑中,兽人们军心涣散,主动撤退奔逃起来,却是已经太迟,被从后赶上的巨神兵重击踩杀,刹那间血染大地。

“不对,这个巨神兵一定是不完全体……”

我这么说的时候,羽虹和紫罗兰都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她们好像都无法理解,为什么我总是爱和眼前场面唱反调?当巨大石像刚出现,斗志高昂的兽族预备合力击破时,只有我一个人几乎发起抖来﹔但是当巨神兵发挥可怕杀伤力,我却反而又能镇定下来。

很无奈,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武功不成、魔法又不强的我,想要在连串的生死关头中倖存下来,就必须比别人看远了一刻钟。

巨神兵很强,能够这样轻易挫败两名第五级高手,不愧是石像兵器的王者。

但仅有这种程度的话,与它的盛名并不相符,只不过是靠着巨大的魔力和动能,压倒地凌?#123;兽族之上。对付诸兽族是绰绰有余,但若蛇族想靠这种东西去对抗最强者的第八级力量,她们的脑子一定有问题。

“娜塔莎不是笨蛋,不可能把这种连动作都嫌慢的东西当谋反本钱。又不会放电,又不会喷火,连紫罗兰都比不上,哪可能破坏半个都城?开这种东西去战万兽尊者,必死无疑啊。”

我道:“以娜塔莎的谨慎,巨神兵应该是真货,但是兽族这次的奇袭成功,她仓促间结合巨神兵使用,本来的魔法程序没完成,这东西一定在什么地方有弱点。”

“弱点在什么地方?”被我的冷静分析所感染,羽虹的发问也显得急切。

“我们逃吧!”

“什么?”

“就算知道有弱点,我们也没时间去找,即使找到了,第六级力量不是天下无敌,你要冒险去试吗?”

被我一语点醒,羽虹记起了身上使命,便要振翅飞行下山,但却已经迟上一步,被娜塔莎注意到我们的存在,更注意到羽虹振翅时的凤凰之焰,便放弃追杀兽人,改朝这边大步奔来。

如果执意要往山下飞,就要有硬挨巨神兵一击的觉悟,羽虹神色一凝,只翼反向振拍,身形灵活回翔,身上骤然窜起烈焰,以第六级力量硬攻向巨神兵。

“臭蛇婊,要在南蛮逆天称王,你还未够班啊!”

一道身影破风激而来,重新振作起来的白澜熊,再也没有保留余地,同样是运起了第六级力量,配合羽虹的角度,一起攻向巨神兵。

两人这一合力,威力就比刚才白澜熊和奇里斯的联手强得多。气劲激荡,烈焰飞腾,巨神兵动作迟缓的缺点则暴露出来,在两人灵活的攻势下,所有反击尽皆落空,一时间只有挨打的份。

我很想学场上那些兽人一样,大声叫好,但是在察觉两股第六级力量连续轰击下,巨神兵表面赫然毫发无伤后,对战局判断顿趋保守。

没让我再细想,旁边传来了密集的破风声,一阵密集箭雨裂空而至,猝不及防的兽人们个个中箭受伤。因为娜塔莎阻住敌人,受伤的雅兰迦会同族人后,带着那些受僱来的奴隶兵,发动了配合攻击,以十字弓弩出的利箭,奇袭成功,再次创伤了兽人们。

我站得远,不在弩箭的范围,几枝斜过来的流箭,被紫罗兰及时喷出火焰,给焚烧阻断,逃过一劫。

弩箭之后是蛇只、毒虫,雅兰迦好像施放了什么可以控御大批毒虫的兽魔,一大群的蠍子、蜈蚣、毒蛇,像是虫虫之潮般的涌来,井然有序,迅速地从外层包围住兽人群。

如果继续待在这里,连我自己也要跑不掉了,靠着紫罗兰的喷火放电,我们从毒虫阵边缘杀出一条路来,顾不了后头的激战,没命地向红楼跑去。

我衷心为白澜熊和羽虹祈祷,他们若是战败,我等若是连最后一记筹码都输掉,除了在自杀和向女恶魔许愿这两个黑暗选项中选一个外,就没有别的路好走了。

如果只是要对付娜塔莎,两个第六级高手合力,几回合内就把她给毙了。但是巨神兵坚固难伤,下头又多了增援人手和毒虫阵,他们两人的情势着实不乐观,更何况我还顾虑一件事……娜塔莎在实战中掌握到作要诀,开始发挥出巨神兵真正威力的可能。

在我和紫罗兰快要奔入红楼时,背后忽然像是音爆一样,先是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跟着一股几乎炸聋耳朵的骤然轰响,飙撼着我的听觉和脑子,狂猛而灼热的冲击气流由背后如浪撞来,我和紫罗兰甚至站立不住,被气流轰得离地而起,空中飘了一段后,摔落在地上,跌撞成一堆,狼狈不堪的滚着觔斗,翻扑进了红楼。

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大有可能已经发生,我连滚带爬地冲下楼,抢在紫罗兰前头,希望能尽快把阿雪救出来,脱离此地。

◇      ◇      ◇

虽然知道这样想很不恰当,但我还真的有点羨慕阿雪。

我们在外头打生打死,又是巨神兵又是毒虫,险些连命也没有了,她倒是只要在这里昏迷就好了,省事得很,下次有机会,我们两个对?#123;看看,她去打巨神兵,我来泡血池温泉!

上趟因为太过仓促,我没有办法砍去那几咒缚锁链,但这次就不同了。在帮羽虹实行神咒法前,我将天人之血涂在百鬼丸剑刃上,增加神兵本身的纯阳正气,再让紫罗兰对着咒链喷火,当锁链开始变色,挥剑就是一斩。

“噹锒”一声,锁链应声而断,再用同样方法削去另一边的锁链,阿雪赤裸的身体就落了下来。

我抱住阿雪,两个人在血池里沾了一身的红色。满身血汙的必然后果,我没法仔细看清阿雪的样子,但满手的毛茸茸感觉,可以想见血汙之下定是一具半兽人少女的健美香躯,然而,那瘦得出奇的纤细腰肢、浑圆肥硕的滑嫩瓜,却是令我几乎屏息地起了遐想。

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紫罗兰从旁边叼来一块布,那本来好像是遮盖在旁边的大铁笼上,现在一被扯开,就看见铁笼中扭曲变形的羽族童屍。惨不忍睹的景象,紫罗兰发出哀鸣,就连我都忍不住恶心,别过头去。

“阿雪,阿雪,你醒一醒。”我在她苍白的脸上轻轻拍打,叫唤着她。

“……师、师父……我……”

“不要多说废话,阿雪,你别往旁边看,直接把这块布披在身上,跟着师父走。”

如果让她看见旁边的大铁笼,可能会情绪失控,相当不妙,所以有必要趁着她神智还不太清醒的时候,尽速离开。

眼神朦胧,阿雪把那块布围遮在身上,聊以蔽体,但是遮住这边,又露了那边,而裹上布幔后虽然掩住肌肤,但却更彰显出那身火辣辣的傲人曲线,如果不是反覆提醒自己身在险地,我真想上前扯开布幔,看看下头那具惹火胴体是如何地感诱人?

“呜……”

紫罗兰低咆一声,我顿时惊醒过来,拉着阿雪就要找阶梯冲出去,却愕然惊见一道黑影拦在不远处的前方,而我们竟然对这人的出现毫无所觉!

这人的打扮十分奇怪,有点像是伊斯塔的邪恶巫师,穿着一件极为宽大的黑色斗篷,两手收拢在黑色袖子里,头上用黑色绷布密密麻麻地缠住,从头发直到脖子,没有露出半点皮肤,就只有一只左眼没有遮蔽在黑色绷布下。

一般人类的眼睛,都是椭圆形的,但这人的眼睛,却是一个完整的圆形,而且没有眼瞳,就只是一个绿色的眼球,闪烁着妖异碧芒,身上更散发一阵阵腐屍般的臭味,和身后血池的腥味混参在一起,我险些当场就吐了出来

如果不是身在南蛮,我一定会把他当成是巫妖,一种修习巫法的黑术者死后冤魂不散,屍首凝聚森怨气而变成的邪恶生物。但现在,我一时间甚至无法判断,这东西到底是不是人类?

“喂!你……”

经过多日折磨与改造,阿雪的体力还很虚弱,我抢在她身前,亮出百鬼丸,希望能有些许阻吓作用,却怎知那怪物一看见百鬼丸,绿目中碧芒大盛,左袖忽地一拂,强烈腥风骤然扑面,我脑中登时一晕,口烦恶欲吐,脚步一下踉跄就往后头倒去,但虽是如此,我昏沉的脑子仍在思考。

(奇怪……这不是黑魔法,是毒掌那一类的武功,巫妖不会用武术,他是什么人?为什么故意扮成这样子?)

一声愤怒兽咆,紫罗兰张口吐出了炽烈火焰,从旁截断了毒风,让我和身后的阿雪逃过一劫,不然只要再慢一下,我们两个就真要中毒倒地了。

熊熊火焰,向那个怪人喷烧过去,焚尽他挥出的毒气,紫罗兰逐步进逼过去,似乎打算伺机近身攻击。

怪人后退一步,好像做了些什么,跟着大袖一挥,紫罗兰所喷出的炽盛烈火,刹那间便烟消云散,没有半点余迹,而一道猛烈罡风顺势激出去,把紫罗兰打得横空飞起,重重地撞在墙上,石屑土块纷坠而下,我方的最大战力已经昏死在地上,动也不动了。

露了这一手,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人正是武学高手,功力深浅看不出来,但大有可能不输给白澜熊和羽虹,如果他肯去打巨神兵,倒是天大帮手,可惜情形似乎往反方向发展。

“紫罗兰!”

阿雪惊呼一声,就要跑去探看那头昏迷的豹子,但却被我一把拉住,不让她去冒险。这个动作引起了怪人的注意,绿眼中再次闪起了碧芒,朝这边看来。我心惊胆颤,只能与阿雪一步一步地后退。

“师、师父……那是什么东西啊?”

“天晓得?你这么想知道,怎么不去问他?”

黑色斗篷飞扬拂动,那碧目怪人再次挥起了袍袖,我和阿雪急往后退,只听得一声轰然巨响,上方已经残破不堪的石质壁板整个炸裂散开。

爆炸的力量源头来自正上方,一道美丽的烈火倩影急飙而至,夹在无数的细小碎石、烟尘当中,烈焰燃成璀璨凤尾,一掌就往那碧目怪人拍去。

“太好了……”

我的惊喜实在很短暂,因为那怪人忽然退了一步,露出了缠满黑咒布的左手,毫无章法地在空中乱挥了几下,羽虹出的火焰就骤然消失,跟着两人一记重掌对拍,巨响声中,激荡的气劲往四面横扫,把本来就已经残破不堪的地室,轰得一塌糊涂,而羽虹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像是断线风筝一样向后摔去。

胜负这等分明?我的一颗心笔直往下坠去,只不过立刻就明白,羽虹的受创非战之罪,因为在我险些滚倒地硬接住她,却发现她的粉嫩裸背上,嵌了几十片细小碎石,犹自淌着鲜血,显然在外头与巨神兵的作战失利,已经负伤在先。

而我这次更看得清楚,那个怪人拆解羽虹攻击的那一记,正是刚刚他化去紫罗兰火焰,顺势反击的手法。靠着家学渊源培养出的几分眼力,让我认出了那怪人施展的上乘武学。

(……慈航静殿的光明化劫手!)

刹那间,很多事情都在我脑里一闪而过。

巨神兵的制造技术,是黑魔法的极度傑作,更是伊斯塔的最高机密,各国情治单位多年探查不得,为什么反而是僻处南蛮、连黑魔法都无法修习的蛇族,重现了巨神兵?

传说中,巨神兵的能量来源,是牺牲一万两千五百条命所炼祭而成的万灵血珠。但是小小一个蛇族,说是有一千名族人怕都太高估了,从哪里找到一万多条命炼祭血珠?即使说是利用各族战争,做得这么夸张,肯定早就被发现了。

外面那堆奴隶兵是从哪来的?照理说不该有什么奴隶商人进入兽人们的封锁范围,是不是有什么势力送援助物资给蛇族,同时预备运走她们在史凯瓦歌楼城中得到的部分战利品?

蛇族的背后,肯定有一个势力很庞大的组织在支持她们,不但秘密传授巨神兵的制作技术,甚至还帮她们在外地炼好了万灵血珠,作为反抗万兽尊者,独霸南蛮的本钱。

种种线索,加上这个怪人所使的光明化劫手,让我忽然忆起当日娜塔莎与雅兰迦对话中谈到的使者,心中一惊,大声叫道:“光之神!这个怪傢伙是光之神派来与蛇族勾结的使者!”

我应该猜对了那人的来历,可是却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就在刚才尘沙纷坠、石屑飞扬的混乱当口,他已经失踪不见。或许,尽管光之神曾向蛇族提出生擒霓虹姊妹的要求,但是在成功捉到之前,这名使者不希望让羽虹发现光之神有人参与此事,免得让她走脱后泄漏出去,所以才暂且退走的吧。

“借剑一用。”

怀中的羽虹勇悍异常,也不多话,抢过我手中的百鬼丸,在确认那碧眼怪人已经离开后,她只翅一振,快速飞向空中,转折东去,再次投入了与巨神兵激斗的战场。

“情形不太妙,赶快上去,看看能不能帮到忙。”

我对正蹲下用力弄醒紫罗兰的阿雪这样说着,但脑里却想着另一码子事。巨神兵显然已经取得绝对优势,所以羽虹才要下来夺剑,希望借助神兵利器来扭转战局。所以上去之后最该做的事,不是设法帮忙,是立刻要与阿雪找路开溜。

事情如果能完全如我所想,那就是再好不过了,很可惜,我们才踏上阶梯,就听到上面的蛇虫爬动声,心叫不好,大批人马已经在上面现身,除了十多条巨蟒把守住阶梯出入口,还有大批手执十字弓弩的奴隶兵,把箭矢瞄准我们。

“好险,差点就让你们两个飞上天去了。”

少女嗓音的娇笑,雅兰迦率众出现在我们眼前,手势让人看得很清楚,只要她一挥手,弓弩手就是万箭齐发,把我们成串。

“除了兽人,想不到还有人类。胆敢劫走要贡献给尊者的妾奴,你还真是色胆包天啊,这个风骚的小狐女,值得你那么卖命吗?”

被羽虹的雷羽星矢给伤,雅兰迦的手臂只是匆匆包紮,还不住渗出血来,但她既然有办法把人带到这边来,上面的情势九成已经底定,兽人们就算不是全军覆没,也绝对不会差太远的。

即使是阿雪这么开朗乐观的个,也惊得躲在我背后,直打哆嗦,可以想见她对这些蛇族的恐惧。

无法庇护于她的我,轻拍着她的肩头,试着拂去她的不安,但却还想不出任何实质办法来,只能领着头,带她和紫罗兰一起走上阶梯。

到了上头,看见眼前情势,更是惊得头皮发麻。远处还隐隐传来廝杀声,三大兽族到底是人多势众,并没有在短短时间内给一网打尽,但是攻来这边的主力,则是非死即伤,倒遍了一地,整个失去战斗能力了。

白澜熊和羽虹仍在合力奋战,两人身上都已经多处带伤,白澜熊更是伤得不轻。在羽虹去取剑的那段时间里,独战巨神兵的他,似乎是以伤势、斗志在换取时间,尽管兽王拳的婆罗橡皮功抗击力顽强,但是硬挨巨神兵数记重击的他,白毛上沾满了热血,从动作来看,搞不好还有多处骨折。

羽虹也是伤痕累累,但是百鬼丸在她手中,挥洒出一片又一片的璀璨火光,威力倍增,砍在巨神兵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的痕印,再不是先前那等怎么攻击都没效的窘状,巨神兵面对羽虹的攻击时,也不得不稍稍退避。

如果能够在那些痕印上累积攻击,或是刺中巨神兵防守最严的那点,额头上的娜塔莎,或许就能够突破弱点,成功干掉敌人了。

然而,和白澜熊、羽虹气喘吁吁,身法与动作越来越是迟缓的状况相比,雄伟的巨神兵,仍然像是一尊不倒不败的魔神,在众人之前展示他的灭世邪威。

如果主力被击溃,首领人物也都伤亡殆尽,那么其余的兽人兵力纵然会合,也不过是成为巨神兵脚下的牺牲品而已,起不到什么作用。

重伤的奇里斯,和一群已经没有战力的兽人,被持着十字弓弩的奴隶兵围在中心,我和阿雪、紫罗兰也被驱赶进去。

我心念急转,筹谋对策,但是要改变眼前战局,就需要足以和羽虹、白澜熊并肩作战的人,是要拥有第六级,甚至第七级力量的高手。

第七级……

我不由得瞥向旁边的阿雪。面上写着明显的惊恐,不停拉扯着我手臂的她,正是拥有第七级力量的高手,问题是,仓促间怎么引出她的力量来?

不需要去和巨神兵作战,只要能产生扰敌效果,让我们逃生就行了,因为如果照这情形下去,奇里斯、白澜熊或许是奇货可居,我肯定会被蛇族像杀狗一样地杀掉。

只要让阿雪施放咒术,有那身潜藏的强大力量,即使是未与神明订约,也可以制造一点混乱吧?

可是那些不需与邪神订约的黑魔法,施放时都要牺牲品来祭祀,现在当然是不可能﹔不需要牺牲品的神圣魔法,被下了黑魔法咒封印的阿雪又使不出来。

等等……如果只是用一些放光、照明之类的咒语,应该不至于会牴触到魔咒,让她像上次开灵窍那样滚倒在地吧?

这个险值得一试,但我不由得又想到,虽然只是最低阶的神圣魔法,但万一刺激到阿雪脑里的封印,让她回复记忆,那我……

看着阿雪纯朴娇憨的面容,满是不安地望着我,眼中却写满信赖,我一时间真是难以取舍。

“轰”的一声,白澜熊被巨神兵一击轰中,骨碎的声音,连大老远的这里都听得见,而他更被巨神兵连接下来的攻击,一脚踩进土里,生死不知,只剩羽虹一个人独对巨神兵。

(没时间多想了,饮鸩止渴也说不得了……)

我一把搂过阿雪,趁着附近兽人还没有注意我们,在她耳边低声道:“阿雪,你仔细听好,师父现在教你一个咒语,你等一下就……”

第八集1-3

第一章 最终胜利

“阿雪,你要仔细听好我说的话,记住我现在告诉你的这个神圣咒文,等一下放松身体,脑里一片空白,照我以前教过你的那样去念咒,这里就会大放光明,然后我们就趁机逃跑,听好,咒语是……”

正要教阿雪如何施放光明球的我,却忽然被她伸手捂住嘴,神情黯淡地说:“对不起,师父,我不想学……”

这傻妞又不知道是哪里想不开了,居然这么给我找麻烦,在这个紧要关头还是坚决不学魔法,如果是她最怕的黑魔法也就算了,连神圣魔法都给我说不学?

看着越来越糟的情势,我又急又气,真想一个耳光就挥下去。

羽虹那边战得越来越急,连她本来最是轻翔旋动的身手,都开始被巨神兵出招时的强烈罡风所影响,越见制肘。

少了白澜熊的掩护,羽虹一个人独斗巨神兵。巨大的拳头重轰而来,她腾身躲过,手掌在拳头上一拍,躯体一弹,就要借势反跃而起,趁破绽攻向巨神兵顶端,哪知巨神兵的动作快得不像先前,另一个拳头闪电般封住她去路,如果不是她即时振翅一飞,飘翔开去,马上就是和白澜熊一样的下场。

但强猛拳风毕竟没有完全卸开。只听见羽虹一声痛哼,半空中十数白羽纷飞,她的动作又慢了几分,好像已经被巨神兵的拳威伤了翅膀,连本来握在手里的百鬼丸都不知扔哪去了。

若是连羽虹也战败,蛇族立刻就会料理掉我们这群俘虏,我急了起来,再次向阿雪劝话。

“你是怕像上次开灵窍那样吗?不用怕,只是小小的放光术,可能有点小痛楚,但不会让你那么痛的。你不是最喜欢神圣魔法吗?师父没有逼你练你不喜欢的黑暗魔法,这就是你最想学的东西啊。”

眼见羽虹节节败退,我忧心如焚,使劲三寸不烂之舌,希望阿雪回心转意。

而在我的劝说下,阿雪低着头,小声小声地说话了。

“师父,你以前说过,五种颜色的魔法,只要学了一种,就不能再学第二种了,对吗?”

除了无色的风系,剩下来光、暗、水、火、地五系魔法,只要学了一系,就不可能修成第二系,亦是因为如此,之前我才一直设法把阿雪往黑暗系那边推去,现在也同样是冒着会刺激阿雪回复记忆的巨大风险,让她试着施放神圣魔法,但这傻妞居然给我一口回绝?

“我不喜欢看别人难过,也讨厌去伤害人,所以,我真的很不想去学那些会伤害人的魔法……”

“我知道,不过你也要看情况啊,我们现在本就是……”

“可是,只有那些蛇族的人例外,就是因为有她们在,我不可以去学神圣魔法。”

“什么?”

一时间弄不清楚这话的意思,我整个都傻掉了,只听见不远处羽虹一声惊呼,好像是在连续激战下,绑的布条有些破裂,她不得不用一手遮掩住口,不让那迷人的春光外泄,却因此险些被巨神兵一把捏住。

“阿雪,你刚刚说……”

“我在血池里的时候,虽然被绑着很痛、被她们割来割去,还被喂了很多恶心的东西……不过,那些孩子们一直在鼓励我,要我别放弃希望,所以我一直很开心……”

阿雪拉着我的手臂,苍白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泪眼斑斑,哽咽道:“但是那些孩子最后全都死掉了,我是那么样地希望能救她们,我和她们约好一定要救她们出去的……我曾经好希望自己会治疗咒文,可以救她们,但当她们一个接一个在我面前挣扎、断气,有治疗咒文也没用的时候,我忽然就有了一个想法。”

“阿雪……”

“如果要守住我与那些孩子的承诺,如果我还想为她们做什么,那就只能为她们打倒蛇族,不让她们的遭遇再重演……打倒蛇族,需要很强的力量,师父你说过魔法里头最强的就是黑魔法,所以,我一定要学会黑魔法,拥有力量。”

阿雪的这番泣诉,我听得头皮发麻。阿雪虽然只是希望阻止悲剧重演,但她并没有警觉到,仅仅一步之差,她就要变成一个激烈的复仇者了。

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悲伤、愤慨、无助连续累积,才让一名本来心地洁如白纸的少女学会了仇恨?过去我一直尝试引导,却徒劳无功的事,居然让蛇族给做到了?这……怎么会这个样子?

“我……人家要谢谢师父,在这么危险的时候,你还这么为我着想,顾虑到我的心情……你来救我的时候,我真的好高兴,但是,我已经答应过那些孩子,一定要帮她们做到,不可以这么自私的……”

问题是,阿雪,每个黑魔法术士在第一次施法时,都要牺牲祭品,以血与黑暗神明结约,但我们现在的情形,去哪里找牺牲品啊?就算残忍到找旁边的兽人俘虏开刀,外围拿十字弓弩的奴隶兵可不是死人,我们只要一动作,立刻就被穿了……

心念急转,我想不出办法,一面抹去阿雪面上的眼泪,一面正要开口,不远处的轰然暴响,只见闪过巨神兵一击的羽虹,却被另外一记重拳轰个正着,身上火光刹时黯淡下来,大口凄厉鲜血喷出,显然已经遭受重创。

饶是这样,羽虹却猛扯住巨神兵的手臂,鼓动双翼,将巨神兵往前拉,似乎是无意识的乱动,但我却看出了不对。以羽虹的身法速度,大有机会避过那一拳的,但她却自愿挨上那一击,是为了……

巨神兵的右手被她锁住,左手又朝她击来,两边目标全集中在她身上,至少在这一刻,巨神兵的双手都被封住了,那可能会出现的破绽……是在背后?

仿佛是有意应证我这句话,当巨神兵背后整个破绽大露时,一声震耳巨响,地面重重地爆开,泥尘土石飞砸向四周,一道人影裂地而出,以骇人的爆发力与压迫力,直朝巨神兵背后攻去。

“仆街的妖女,接我的兽王拳!”

以升龙般的姿态,裂地腾身而起的,就是白澜熊。满身血污的他,看来却是神威凛凛,爆出一声巨喝,轰击出来的气势,已经不只是兽王之拳,而是霸王之拳。

“喔啦喔啦喔啦喔啦………………~”

不久前曾经横扫全场兽人的白金之拳,再度于我们眼前灿然生威,但与之前不同的是,白澜熊这一次使的不是拳,而是一把通红的赤剑……我的百鬼丸。

这实在是一个非常漂亮的联手攻击,羽虹故意让百鬼丸脱手,坠入地下,而潜伏在地底的白澜熊拾起后等待时机,当羽虹封锁住巨神兵的攻击力,白澜熊就趁机出手。

以白金之拳的无俦刚劲来推动,辅以百鬼丸的锋锐,攻向巨神兵此刻最没有防备的后背,在占尽优势而发的情形下,这一击赫然有着超乎预期的成果。大蓬火花如雨纷洒,轰然巨响声中,巨神兵的背部竟然给轰出一个老大破洞,剑气余势未衰,甚至还破而出。

从那只有巴掌大的破孔里,一颗红珠子迸了出来,色泽殷红如血,透着一股幽幽的森寒怨气,令人望之生怯。我呆了一下,跟着便大声叫了起来。

“万灵血珠!这是万灵血珠!”

羽虹和白澜熊的联手一击,果然奏功,把巨神兵的能量来源,封藏于口的万灵血珠轰了出来,这等若是破除了巨神兵的心脏。

听到我叫喊,羽虹、白澜熊拼着残力,一起朝巨神兵的头顶要害攻去。

“还我羽族同胞命来!”

“贱人,仆街去吧!”

能源核心离体,两大高手合力一击,应该能粉碎已无防护能力的娜塔莎,可是就在他们要轰中前,巨神兵竟然还能有动作。尽管动作迟缓许多,但劲道却分毫未减,一双重臂强横地旋飞,近距离拦腰先打中了从后头跃起的白澜熊。

本来就已经不轻的伤势,挨了这一下之后更是严重,白澜熊向后跌飞,如同烂泥一样的瘫倒在地上。

惊鸿一瞥,我看见巨神兵破裂的洞,隐约透着红光,里面可能还装了辅助用的特殊晶石,以便在万灵血珠离体时,暂时提供能源。没有计算到这一点的白澜熊和羽虹,立刻付出惨痛代价。

而石像额头顶端的娜塔莎,脸如金纸,嘴角大量溢血。虽然有着晶石辅助,但失去万灵血珠,只能以一己力量催动巨神兵的她,稍微运作一下便已透支重伤,特别是当她察觉到,因为右臂先击中白澜熊,左臂稍稍一慢,本来就以身法见长的羽虹,双翼展动,赫然避过了她一击,身形拔高,正要向她反击。

“以蛇族巫女之名下令,尸魂蛊出来。”

当羽虹正要攻向娜塔莎,下方的雅兰迦忽然召唤兽魔。对于不能修练黑魔法的半兽人来说,某些高等兽魔可以达到类似转换器的功能,让她们把自身能量转化为邪恶魔力,施放黑魔法。

雅兰迦所召出的显然就是这种东西,因为她跟着就抢前一步,拿到万灵血珠,唱颂道:“笼罩于邪恶月下,嗜血的怨魂们,谨记千古飘传的冤仇,吞噬前方的血吧!”

这句话才一喊完,囚锁万灵于其内的血珠,忽然红光大盛,刹那间周围的温度整个降下来,我不自觉地搂紧阿雪,几乎就以为自己身在冰窖。而一声无比凄厉的哭嚎骤响起来,千百道隐约显现的怨魂,如同一道海浪般,猛往羽虹飙冲过去。

类似当初万魂幡发动时候的样子,但压迫感和怨气却更有过之,如果羽虹被正面击中,可能就和掉入酸池没多大分别。

唇亡齿寒,我一句“小心”还没来得及喊出口,羽虹的身影忽然消失,千百道如浪怨魂,全部打击在巨神兵的躯体上,冒出阵阵白烟。

但万灵血珠里头的怨魂,显然不好控,因为雅兰迦才发出那一击,附着在手上的兽魔便爆炸碎裂,她雪白的右手像是浸到了酸池,在恐怖的惨叫声中齐腕而断。

右手被破坏,附着的兽魔消失,捧在掌心的万血灵珠也随之滚落,这时,红芒一闪,仿佛是九天凤凰翩然而来,险险翱翔闪过那一击的羽虹,翅膀一拍一振,自天上落下,也不管雅兰迦,手起剑落,就要把万灵血珠彻底破坏,粉碎巨神兵的动力。

“不要乱来!”

我惊惶的大叫,却是慢了一步,就在百鬼丸碰触到万灵血珠的瞬间,凄厉的怨魂哭嚎再次响起,魂冲击的势道比先前更强更厉,如怒潮轰发,击向羽虹。

仓促之间,羽虹本来不及拍翅飞起,只是连忙侧身滚倒,但却被怨魂怒涛贯穿腹侧,一张脸顿时毫无血色,身上隐隐绽放的火光也黯淡消失,腿一软,整个人就滚倒在地,手足不停地抽搐。

已经背熟在脑里的血魇秘录中有提到,像万灵血珠这样至毒至怨的邪物,只有修练黑魔法的巫师,或是大奸大恶的人,才能用手碰触而无伤,任何的正气都会引起血珠反噬,而若有不够实力的人,妄想驱动魂,雅兰迦就是最好榜样。

“蠢才!以为这样就可以击破巨神兵了吗?只要我积蓄够能量,立刻就杀尽你们!”

眼见所有强敌全部倒地,娜塔莎发出了得意的狂笑。羽虹被刚才的怨魂一击,废去了战斗力,还在地上抽搐不已,至于白澜熊,则是早就重伤得再也起不来了。

巨神兵体内的晶石,似乎能积蓄能量,娜塔莎只要等能量累积足够,立刻就可以再次活动起来,而我们甚至等不到那时候,因为周围的蛇女、蟒蛇已经围迫过来,预备要提前干掉我们这些俘虏,可是我方主力却还倒在地上……

仿佛是鬼使神差一般,让羽虹身受重创的万灵血珠,在剑珠交击后,被弹滚开去,竟然就朝这边滚过来。

或许是对自己的极恶本有自信,我眼见机不可失,连忙扑抢过去,一把便将万灵血珠握在手中,掌心完好无损。

这结果不知道说明了什么,我无暇细想,一个念头窜进脑里。

……接下来,该怎么办?

◇      ◇      ◇

从这个角度,看得很清楚,万灵血珠的威力实在很惊人。虽说巨神兵失去了能源,威力大减,但仍然不是轻易所能破坏,可是被刚才的怨魂怒流这样一撞,表面赫然像是被酸淋过一样,出现了坑坑疤疤的凹洞,杀伤力非常地惊人。

刚刚只是擦撞而已,就有这样的破坏力,如果是对准了额头上的娜塔莎,全力轰发一记出去,会有何等效果?

我不是黑魔法术者,但术魔法书中的秘术,还有吸纳了两头魂兽入体的修为,让我有能力以转化能量的方式,如雅兰迦那样召唤怨魂攻击。

无比诱人的念头,想到激动处,我的手甚至不自禁地抖了起来。

血魇设计万魂幡的时候,为了尽量减轻使用负担,特别设计了许多回路,让本来会对使用者造成沉重负担的力,彼此相互抵销,使用时几乎感觉不到负荷,就连我这样没用的九流术士,都可以随意使用万魂幡。

如果两个同等修为的术者对决,万魂幡的使用者会占到天大便宜,但以实战的眼光来看,万魂幡的这种设计,就减弱了它本身的应有威力,所以同样都是凝聚万魂而成的魔导器,万灵血珠的威力似乎强大许多。

可是不够修为的人贸然使用,会是什么后果,雅兰迦已经为我亲身示范了,更何况我刚刚施完地狱神,正是处于魔力最虚弱的状态,若是贸然使用万灵血珠,代价肯定不只是废一只手臂,而是连命也要赔进去。

但我不能否认,若我拼着命不要,催动血珠内怨魂发出一击,是很有希望把娜塔莎给了结的。

拼着命不要?我会作这么损己利人的事吗?我为什么要做这种牺牲?

附近的兽人群非死即伤,白澜熊半个身体埋在土里,死活不知;羽虹倒躺在地上,千百怨魂贯体的重创,让她只剩呻吟的份,连站起来也是乏力。环顾全场,已经没有所谓的我方战力存在了。

如果我们败了,我立刻也是死路一条,所以……我该拼命了?真的应该拼命了吗?

理智上这么不断地告诉自己,但现实上,我却作不了决定,甚至本不能作决定。脑里乱糟糟的一片,整个背后冷汗涔涔,尽管很想让身体动起来,但整条手臂却不听使唤,抓着万灵血珠的手掌更是不住地颤抖。

闭目待死的压力,和选择去死的压力,显然是不同的。

这真是荒唐到极点的丑态,我居然被生死抉择的压力给吓呆了,明明知道什么事才是正确的,却偏偏不能果断地执行,任时间流逝……

蓦地,风声响起,一只白皙的手掌快速伸过来,从我手中把万灵血珠一把夺过。

压力的来源消失,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身体一软,脑里慢慢清醒过来,这才想到要去看看,是谁抢走了万灵血珠,眼睛还没睁开,脸颊上却忽然一凉,竟然是给人偷吻了一下。

“师父,谢谢你,你为我们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温柔轻细的少女嗓音传进耳里,我惊得魂飞魄散,睁眼一看,阿雪已经拿着万灵血珠,朝我重重一推。她的惊人怪力涌来,猝不及防下,我立足不稳地滚跌出去,直朝后面滚了十多尺,这才因为撞到紫罗兰而停下。

拉远了距离,阿雪笑靥如花地看着我,有些抱歉似的笑了一笑,跟着就掉头,朝巨神兵冲了过去。

“阿雪!”

为什么阿雪能够拿起万灵血珠而不受损伤?那个令人伤心的答案,我隐约已经猜到了,但现在,一点都不关心这个问题,只是看着阿雪疾奔中的背影,急得想要跳脚。

惊觉到阿雪的动作,在雅兰迦的负伤指挥下,奴隶兵们采取了防御攻击,箭弩密集地出,想把阿雪当场杀。

阿雪的速度明显不如往常来得快,虽然是奔跑,但却给人步履蹒跚的感觉,可以想像蛇族的体改造,确实把她害惨了。

速度上不如以往,跑没有两下,夹带劲风的弩箭,便在阿雪身上擦出血痕,总算她毅力坚强,硬顶住一口气,朝巨神兵大步跑去。

虽然整体上是蛇族占了优势,但双方的主要战力,目前都无法作战了,白澜熊、羽虹重伤倒地;雅兰迦的伤势也不轻,娜塔莎则被困在失去能源的巨神兵中,动弹不得。只要胜负的天秤稍稍再一倾斜,最终赢家立刻会出现,所以向巨神兵冲去的阿雪,就是决定天秤方向的最后一颗石子。

“死那头骚狐狸!”

雅兰迦的手臂被万灵血珠反噬蚀尽,她当然知道用万灵血珠轰击没有能源的巨神兵,会是什么后果,偏生重伤的她元气大损,使不出兽魔,只得仓皇催促,希望奴隶兵们的箭雨能下阿雪。

“啊!”

百箭齐飞,全心往前奔跑、不顾闪躲的阿雪,凭着快跑,在即将冲出箭雨范围时,脚步终究是慢了一些,被一只弩箭穿小腿,滚倒在地上。

我在后头急得眼前发昏,想要冲上去救援,但是刚才被阿雪刻意一推,距离太远,现在本做不了什么,满心焦急地看着阿雪又爬了起来,奋力往前冲去,手中的万灵血珠也扬了起来。

“笼罩于邪恶月下,嗜血的怨魂们……”

学着雅兰迦的咒语,阿雪扬起万灵血珠,高声唱颂起咒文,这时,众人的距离已经拉远,一切的发展,都只取决于阿雪与娜塔莎。当她把手中的万灵血珠对准了巨神兵,时间仿佛停顿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脑中出现适才万魂怨啸,如汹涌浪潮般冲击巨神兵的可怕情景,只要她以黑魔法唤出怨魂,那……

问题是,雅兰迦藉由兽魔转换魔力施咒,尚且因为力量不足而遭到反噬,阿雪又怎么驾驭得住?可是,完全使不出黑魔法的她,真的能召唤出怨魂吗?

我心里期望阿雪什么都召唤不出来,但如果是这样,我们就连最后一丝机会也失去,只能成为蛇族的饵食……不,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只要我肯向菲妮克丝许愿!

“阿雪!把那颗珠子丢掉!不要这样!”

我喊了出来,想制止阿雪,她却抢先一步,把咒文给念完了。

“……谨记千古飘传的冤仇,吞噬前方的血吧!”

末了的一句咒语喊了出来,万灵血珠登时起了变化,邪恶的鲜红血光,在雪白的掌心骤然绽放。或许是感受到天河雪琼体内蕴含的强大魔力,怨魂们所引发的大气波动,远比之前雅兰迦持咒时更为厉害,不但狂风朝四周席卷过去,就连脚下大地都激烈震荡起来。

兽人们的脸上流露着恐惧,这气氛也感染到奴隶兵,他们抛下弩箭,朝四周逃逸,就连仍被困在巨神兵内的娜塔莎,都露出了明显的不安,因为从能量共振的声势,不难推算轰发出来的威力有多强大,她在这距离硬挨一击,必死无疑。

然而,我们所预期的事情,却一直都没有发生。尽管狂风越卷越大,地面越摇越厉害,阿雪白皙柔嫩的手掌,在血光笼罩中,竟然迅速干枯瘪皱下来,血元被万灵血珠急吸而去,但是……早应该轰发出来的万条怨魂,却没有半点动作。

“阿雪,把手砍掉!还来得及!”

我的声音,在狂风中显得模糊不清,但阿雪似乎听见了,她颤抖着被吸住的手掌,用另外一只手在地上索,很快就找到一把尖刀,而见到这一幕的娜塔莎,得意的狂笑起来。

整个脸被嵌在巨神兵的石像额头,狰狞狂笑中的纳塔莎,看来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美态,充满森可怖的感觉。她俯视着被血珠快速吸取气的阿雪,狂笑道:“我早该想到了,你从来没杀生过,也本就不会黑魔法对吧?巫法最讲究的就是祭品,你要使用黑魔法,你牺牲什么东西当祭品?”

“对,你说得没错……我一看到血就会头昏,也最不喜欢去伤害什么东西,为什么人一定要靠伤害其他人来生存呢……可是,你们让我了解到,如果我不学着改变,就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抑制着哭音,全场恐怕没有人比我更理解阿雪的悲伤心情,她咬着嘴唇,惨笑道:“牺牲不了其他东西,我还可以拿自己当祭品。”

说完,阿雪握着尖刀的手用力一落,鲜血喷溅,立刻贯穿了她纯洁美丽的膛。

“阿雪!”

我像是发疯一样的叫了出来,看着阿雪身子软软地向前一倒,满热血洒在掌上的万灵血珠,刹时间,好像是某种咒力的平衡终于破了,在召唤巫咒整个完成的情形下,万千怨魂狂啸而出。

“轰隆!”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震撼着每个人的听觉,就在阿雪的热血洒上血珠同时,巨神兵的额头忽然崩裂,娜塔莎从里头飞坠下来,势道又急又快,直往阿雪扑去,我们甚至还没能看得清楚,她就一把握住阿雪的手腕,夹手夺过万灵血珠。

跟着,就在怨魂怒涌而出,要朝目标攻击时,娜塔莎手中冒出红光,将方向一转,在震耳的尖锐狂啸声中,万千怨魂如同溃堤激流,朝奄奄一息的阿雪,无情地轰发过去。

“哗啦!”

好像是某种布帛被撕裂的声音,我只能隐约地见到,若隐若现的怨魂怒潮中,阿雪脆弱的身躯,肢体呈现不自然的扭曲,像断线风筝一样,被远远地轰了出去,飞出好远,直到我们目光无法掌握,这才在轰然声中,坠落于半废墟状态的红楼,把那片断垣残壁彻底毁灭。

当烟尘消散,我们只看到一片瓦砾残堆,埋没了下头的所有一切,自然也包括了阿雪。能够破坏巨神兵的万千怨魂合击,近距离轰在人身上,会是什么结果,是个让人不愿去想的答案。

“畜生!”

勉强振起一丝余力的羽虹,攻向娜塔莎,却被她横尾挥扫了出去。

“哈哈,你们以为我真的被困在巨神兵里头吗?我看准时机,果然把那大没脑的笨狐狸耍到,好伟大啊,我还真是感动得想要掉眼泪呢。”

虽然伤势不轻,但娜塔莎拿着血珠,面上满是自得之色,邪笑道:“事实证明,我们才是最终胜利者。”

第二章 天镜怨魂

第二章天镜怨魂羽虹和白澜熊都已经倒下,兽人军力也已经伤毁殆尽,娜塔莎和雅兰迦虽然伤势均重,但却都保有了战力,再加上她们的手下,她们可以稳稳地控制住局面,任谁都不得不承认,这场战争我们这边彻底输了。

可是,我不甘心!

看到了阿雪的努力,看着她这么拼命地奋斗与牺牲,难道最后就只是沦为敌人耻笑的题材吗?这样的收场,我怎么可以接受了?

因为不甘心,不想让事情就这么结束,我想要把局面扭转过来,然而,我却没有这样的能力,全场没人有这样的能力……

所以,我只有向人类以外的强大力量求助。

“菲妮克丝!你给我听好……”

状若疯虎,我狂喊了出来,“我现在向你许第二个愿望,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立刻给我干掉前面这个蛇婊子娜塔莎!”

和狂风相比,我的声音是那么微不足道,只有站得很近、或是功力深湛的高手才能听见,这里头自然包括了娜塔莎。她朝我看了一眼,颇有讶色,但随即便因为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咯咯娇笑起来。

“哈哈哈,好幽默啊,你在向什么东西许愿?只用许个愿望就可以毁灭敌人,这么天真的师父,难怪会教出那种蠢徒弟了,你们师徒两个可以准备好,一起在间见面吧!”

娜塔莎的魔力虽然比妹妹强得多,但却也没到可以控驭万千魂的能耐,不敢召唤怨魂,邪笑声中,就要挥动蛇尾,向我攻击。

可是,满空飞绕着的魂,却在这时起了变化,没有回到娜塔莎手中的万灵血珠,而是整个离散开来,朝着已成一遍瓦砾残堆的红楼飞去,汇聚成了一道魂长流。

当魂接触到瓦砾堆,地面又开始震动起来,有些类似阿雪刚才催运万灵血珠的样子,但是震动范围和程度却尤有过之,几下工夫以后,周围山壁便出现裂痕,土石崩落,邪异的尖锐悲鸣声,撼动着附近的空间。

魂的异常骚动,任谁也看得出来,会形成这等现象,最大的可能,就是附近出现了强大的魔力源,影响着魂的动向。

地震迅速增加着威力,山壁上的裂痕已经蔓延到地面,树木倒拔翻起,地面交错崩起,敌我双方努力站稳身形,那些站不起来的重伤者只好听天由命,但无论是站着或趴着,所有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瓦砾堆,惊讶地看着一缕缕赤红色的血光,由瓦砾堆的缝隙中不住透出。

“搞什么这么惊天动地?”

因为突来变故,我暂时逃过了一劫,正想有所动作,忽然见到一道金光从羽虹身上飞而出,扯裂缠的衣襟,迫得她连忙用手遮,阻止双峰春光外泄。

定睛一看,飞出去的那样东西,是一枚黄金手环,而且赫然便是我前来南蛮时,龙女姊姊托付给我的那个手环,这些日子以来诸事繁忙,没有交给卡翠娜,刚才和衣服一起,匆匆忙忙给羽虹披在身上,怎知道会忽然有这样的变化。

手环向废墟飞而去,立刻便被一道血光吞没。吞噬了黄金手环之后,血光的亮度越来越耀眼,后来竟似有若实质,将石块一点一点地冲撞开来,千百道厉红血光汇聚成柱,笔直向天空,千百道魂绕着怨血光柱,盘旋飞舞,发出令人胆寒的尖啸声,恐怖声势,任谁都是闻之胆寒。

娜塔莎与雅兰迦对望一眼,均是露出骇然之色,不由分说,很有默契地各自召唤兽魔,朝血光发动攻击。

雅兰迦放出的是人面鸟,而娜塔莎则是召唤出了那日为我行险所破的独眼巨人,两头狠恶凶兽朝血光冲去,气势汹汹。

胜负在接触的瞬间就分晓了。虽然魂不是什么厉害东西,但是一万个魂的力量汇集,能量之庞大,在万千魂骚动的颠峰,那绝非区区第五级力量所能攻破,两头强悍的兽魔稍稍撼动了血光柱,但却随即被血光吸蚀吞没,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咦……那是……什么声音?”

恍惚中,我听见了一个细小的声音,夹杂在怨魂的悲啸声里,听起来有点像是童稚的小儿歌谣,但此时此刻,这里又怎么会有小孩子在唱歌?

“错觉吗?”

无法确认,但是从旁边兽人们迷惘的表情,我相信他们和我听见了一样的东西。这时歌谣声音越来越响亮,清晰到可以听出来,是一群女童的纯洁歌声。

“女童……啊!难道是……”

眼前的景象,说明了我的猜测,数十道隐隐约约的淡影子,在血光柱周围出现,绕成了一圈,随着影子颜色越来越浓,线条清晰起来,是一群背后生着鲜红羽翼的女童,赤裸着幼小的躯体,笼罩在浓浓的血光当中。

被牺牲在血池中的四十九名羽族女童,身上披着一件红色的蝉翼薄纱,拍振着背后的血翼,以血柱为中心,围绕成三个同心圆,合声唱起了歌谣,即使是在这样邪异的恐怖情境中,女童们纯洁美妙的歌声,仍是让人感到一阵心懭神怡。

可是,我听不太懂歌词,只能依稀判断出,这似乎是某种咒语歌。不像攻击、不像防御,这首咒文歌的用途……看那三个同心圆的排列,很像是为了安定某个巨大的能源体,血柱里藏着什么东西,需要用这么庞大的法阵去稳定吗?

想到被埋在瓦砾堆下的阿雪,我心中忐忑不安。一方面,看到已死的羽族孩童们会出现,我强烈地期望见到阿雪,但另外一方面,我又不希望用这样的形式,与阿雪的魂再见。

女童们的美妙歌声中,一样庞然大物缓缓从血柱中升起,虽然看不太清楚,但却明显可以感觉到那种不寻常的压迫感,迫得人呼吸不顺。而当血柱忽然消失,黑黝黝的大日天镜台,像一块巨大的顽铁,离地两尺漂浮,被三个圆形法阵围在当中。

经过邪恶巫法的粹练,被血池中的怨气洗涤污化,大日天镜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了。金属表面泛着污血似的狰狞赤芒,与一层抹不去的黑气相缭绕,散发着森森鬼气,无数魂飞旋在镜台上,一下钻入,一下又钻出,像是把这件上古神器当成了栖息的鬼。

除了整个金属结构,大日天镜空荡荡的镜框,似乎也有了不寻常的改变。由于镜面已经失落,镜框上本该是一无所有,但如今,镜框之中变得一片漆黑,像是一个无底的宇宙深渊,漆黑得彷佛可以吞噬一切。

不寻常的征兆,就连娜塔莎都看得表情怪异,这种变化显然已经超出她原本预期的改造效果,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连她自己也无法回答。

就像雪亮星光出现在天幕,镜框中的那一团深沉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一点一点的闪亮,接着,一股没法形容的强大吸力,从镜框中出现,卷起了猛烈气流,狂吸着附近的一切。

刚开始只是吸一些散落在地上的兵器,但是当狼牙这样的重兵器,也被吸得离地飞起,我就知道不妙,而那些被吸入镜框中央黑暗部位的东西,就像落入一个无底深洞般,就此没了踪影。

吸力迅速增大,人们开始觉得站不稳脚,那些倒在地上的重伤兽人更是不堪,狂呼大叫,抓着地面,却止不住身体的滑动,被吸力扯动,朝大日天镜飞跌过去,与那一团深邃黑暗接触,转眼间就被吞没进去。

镜框尺寸虽然不小,但却没可能容纳几名躯体巨硕的兽人,当吸力快速增强,连吸了十多个靠得近、却又因为伤重不及走避的牺牲者后,恐慌气氛感染了全场,人人大叫着奔逃,可是只要一动,吸力就更强,站不稳脚的人被扯得飞天而起,立即被吸扯过去,消失不见。

“该……该不会……这就是大日天镜的真面目?”

大日天镜一直在羽族手里,只是因为镜面已经失落,徒剩一个镜架,本无法使用,所以卡翠娜才特别请霓虹两人带来代用的镜面。可是现在我忽然想到,会不会大日天镜本就没有所谓的镜面,而是在运使的时候,自然凝缩能量为镜面?

既名大日,远古神明运使这座神器时,镜面必然灿如烈日,光照十方世界,但被娜塔莎的邪术逆转属之后,原本应该璀璨炫目的太阳光,变成了这样一团深邃的黑暗。

“啊!”

吸力再增,我也拿不稳身形,直被拉了过去,连在地上滚了十多圈后,看到有样东西在前面,慌忙下不及多想,伸手就抱,怎知却搂住了羽虹的纤腰。她见机极快,一发现情形不妙,拼尽残余力量,脚下破土重踹,把大半个身体入土中,稳定身形,不受吸力影响,我如获救星,不管她反应如何,就是紧紧搂住,死也不放。

娜塔莎和雅兰迦见状也想照办,但雅兰迦却慢了一步。受到大日天镜的扯吸,功力较浅的雅兰迦,已经稳不住身形,蛇尾在地上拖出凹槽,整个身体在尖叫中被吸扯了过去。

“雅兰迦!”

娜塔莎惊呼一声,但却没来得及拉住妹妹的手,看着她被天镜黑洞吸扯而过,在这之前,已经有几个蛇女被吸入天镜黑洞,成了牺牲者,从雅兰迦的惊恐表情,她显然也清楚自己被黑洞吞噬掉的悲惨后果,而见到这一幕的我,心中则是充满了大仇得报的快感。

“以娜塔莎之名下令,炽焰亚龙,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娜塔莎召唤出她所拥有的最强兽魔,一头四尺高的红色亚龙,张牙舞爪,浑身喷着火焰,以极其威猛的火龙形象,在雅兰迦身前出现,朝着天镜黑洞喷出火焰急流,高温蒸气向四周卷绕而去,触肤生疼。

浓烈火焰骤然喷发出去,对天镜黑洞产生了一定的阻碍,娜塔莎瞬间闪动身形,救回了雅兰迦,可是还没来得及多移动几尺,天镜黑洞就一股脑地吸尽火焰,重新发挥出恐怖吸力。

这时,我察觉到了一点很奇怪的地方。雅兰迦和娜塔莎,距离我并不远,虽然我也被强大吸力给扯得半身悬空,但却似乎没有她们受到的吸力大,就距离来看,这是很不合理的。

(难道……大日天镜可以做到一定程度的指向?可以针对敌人加强吸力?这可能吗……)

能在炽焰亚龙的高温火焰攻击下无损,持续发出吸力,环绕在大日天镜周围的魔法力场,显然已经不是第五级以下的力量能破。终于察觉到这一点的娜塔莎,额上滴滴冷汗直流。

她极力想要稳定身形,学我们一样,把身体沉入土中,抗衡吸力,但多了雅兰迦这个负累后,她却难以做到,眼看着蛇尾渐渐在地上拖出凹痕,娜塔莎眼中煞气一闪,作出了决定。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娜塔莎闪电出手,抓住了妹妹的颈项,口中念念有词,好象召唤了什么兽魔,跟着,雅兰迦发出一声悲叫,整个身体泛着青光,竟然离地而起,笔直往天空飞而去。

“姊姊!不要……”

“住口!你要离开这里,以后蛇族就要看你的了……”

雅兰迦在悲鸣声中飞坠向数里外的山头,娜塔莎则因为过度耗力,脸色惨白如纸,一口咬破舌头,将鲜血往前喷去。

(这妖女要拼命了!)

看见娜塔莎的行为,我肯定地这样想着。这名冷静而明的蛇族祭师,发现今日在劫难逃后,悍然作了处理,只不过她把逃生机会放弃,让妹妹逃离此地的举动,这是我事先所难以想象的。

受到宿主鲜血施咒的催逼,炽焰亚龙身上的火光更盛,热力四散,笼罩着方圆数尺的范围,险些就把我悬空的双腿也烧着了。

可是,这么威猛的一头火龙,当牠的火焰碰触到天镜前方,也立刻被吸扯过去,吞噬殆尽,就连牠本身也承受不住天镜的吸力,慢慢地被扯离了位置。

“我和你们拼了!”

娜塔莎被头散发,模样狼狈之至,凄厉的尖叫了一声,投身朝炽焰亚龙冲去,甫一接触到红色火焰,整个身体就燃烧了起来,与炽焰亚龙合而为一,令得亚龙身上的火焰,往上骤然轰烧丈余,惊天火雨,从上方璀璨地燃烧下来,焚炙所接触的一切。

“吼……”

火龙发出了响亮的咆哮,冲击波排山倒海而来,震裂地面,熊熊炽火像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地朝大日天镜涌去。

娜塔莎舍命催发的最后力量,这燃烧着宿主元神魂而发的火焰,威力以倍数激增,整个提升到另一层次,火焰催逼到最后,由红转白,发着令人无法正视的雪亮白光,那正是火焰燃烧到最高温时的象征。

能够催运到这种程度,恐怕这拼命一击已经有了第七级的威力。炽焰亚龙像是一个太阳,喷着闪亮的白色光焰,朝大日天镜怒冲过去,无法想象的威力,白光所过之处,地面纷纷融化开来,又凝结成了奇怪的玻璃状,就连大日天镜的外围力场,都像是抵御不住,出现了扭曲。

两股强大力量对峙的关键时刻,围绕着大日天镜的四十九名女童魂,一起拍振翅膀,仰起头来,从动作来判断,她们似乎是高声歌唱,但我却听不见任何歌声。

(不好!)

想起那件事,已经太迟了。一股强烈的神灵波,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激飞陨石,笔直撞击我的头部,在脑里轰然炸开。

像咒法歌谣这类的魔法,在运用到极限时,会化成纯粹的灵波,全然超越感官,不经过听觉器官,直接与聆听者的脑部共鸣,这种情形下,如果聆听之人承受不住,很可能会因为灵波的撞击而心智失常,痴呆、受伤,甚至当场暴毙。

我脑里剧痛,眼前漆黑一片,又是晕眩、又是想吐,好不容易恢复了视力,只觉得自己眼耳口鼻似乎全都在流血,而眼前的羽虹,嘴角、鼻孔也正自渗血,但令我吃惊的是,她一手正抓在我右臂上。

刚才被那阵贯脑灵波一轰,我环抱她纤腰的双臂一松,如果不是她及时伸手一拉,我肯定会被天镜黑洞吸扯过去,比娜塔莎更早完蛋。

“你……”

疑问没能够说出口,那边的对决已进入白热化,在羽童魂的齐声歌唱中,千百道缭绕在大日天镜上的魂,如流星般疾而出,灿若星火,高速突破炽热白焰,贯穿了炽焰亚龙的火形巨躯。

魂们盘旋在亚龙的火焰间,身影忽现忽隐,透过火光可以看得清楚,里头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穿著、外表、种族全都不同,只有面上那种极度怨毒的不甘神情,是所有魂的共通点。

他们的突袭,攻破了炽焰亚龙防守最弱的一处,天镜黑洞则同时提升了威力,只见那太阳般耀眼的明白光焰,尽数被无垠无涯的深邃黑暗所吞噬,一丝不留,就连半缕残光都没能逸出。

紧跟着,这股吸力更传到炽焰亚龙的身上,将牠快速朝黑洞拉去。亚龙发出了不甘的愤恨狂吼,但却无能阻止结局到来。

就在我们眼前,当亚龙接触到天镜黑洞的一尺范围,巨大身躯就扭曲了起来,越是接近黑洞,就变得越细,被迅速吞吸了进去。

亚龙的愤怒咆哮震彻四野,充满着不甘、绝望的痛苦,到最后竟然变成一个凄厉的女音。

“我不甘心!我不该这样失败……我……”

娜塔莎的悲鸣,与她所控驭的兽魔一起,被天镜黑洞给吸进去,只听得那长长的惨呼声,犹自不绝地回响着,但是什么火光、什么兽魔,都已经被吸得干干净净了。

◇      ◇      ◇

随着娜塔莎的消失,全场最后一名蛇族也被吸入天镜黑洞,这时,魂们忽然骚动起来,几下盘旋之后,全部都回归于大日天镜,缓缓地消失。

四十九个羽族女童的身影,也越来越淡,连同被他们围在中心的大日天镜一起,在一道血光闪过之后,迅速消失了踪影。

刚才那一连串惊心动魄的事情,就好象完全没发生一样,我环顾向四周,只能用满目疮痍来形容。除了我和羽虹之外,周围仅有不过十数名运气好的幸存者而已,绝大多数的人,都已经成了天镜黑洞的牺牲者。

一道呻吟声,从巨神兵那边传来。石块移开,巨神兵的巨臂向旁边挪了半尺,露出一个大洞,两个血淋淋的身影从凹洞中踉跄爬跌了出来。

是白澜熊与奇里斯。在天镜黑洞发挥威力时,被巨神兵压住的白澜熊反而占了便宜,不然以他伤重无法运功的状态,肯定给吸入黑洞,与娜塔莎同一下场。

当同样重伤的奇里斯被吸力扯引,擦过白澜熊身边时,他伸出手臂,把人给抓住拦下,与自己一起藏在凹洞中,直到黑洞消失。

真是恐怖的景象,本来还有一堆人在这里相互厮杀,转眼间,就只剩下我、羽虹、白澜熊、奇里斯四个活人了,周围环境也是十足一副大战之后的惨烈痕迹,地层破裂,表面融化,断树残枝,折损兵器,还有一滩又一滩的鲜红血渍。

蛇族那边,除了雅兰迦被紧急送走,逃出生天外,其余的蛇女和奴隶兵,全部送葬在天镜黑洞之中﹔兽人一方损失也是极重,白澜熊与奇里斯重伤,跟随他们杀来此地的兽人,无一生还,通通被天镜黑洞所吞噬了。

但不管怎样,能撑到这一刻的我们,变成了最终胜利者,白澜熊骄傲地向我比了个手势。

“喂,你还不放开?”

声音从上方响起,羽虹薄怒的眼神正瞪着我,要我把抱在她小蛮腰上的手给松开。这时,她已经另外用碎布带把口给缠上,但因此而变得明显的雪嫩沟,还有一双充满弹的幼滑球,看来却更加呼之欲出,在大战结束的此刻,看来特别有舒缓心情的效果。

正要松开手,一个甜蜜的女声在耳畔响起。

“第二个愿望,美梦成真,谢谢您这次的光顾。”

是菲妮克丝的声音,闻言我不禁苦笑,用自己的灵魂换取这场惨胜,其实真是很不划算,然而,我并不后悔,因为这女恶魔确实完成了我想为阿雪报仇的心愿,更让我亲眼看见娜塔莎完蛋大吉,这样也算是不错了。

“阿雪,你安息吧,我……”

“……师……师父……”

突然传入耳里的微弱声音,惊得我险些没跳起来。追着声音望去,只见在大日天镜消失的那个地方,有一个躯体趴在地上,很辛苦地挣扎着起身。

“阿雪!”

又惊又喜,我连忙冲了过去,果然就看到阿雪倒趴在地上,鬓发散乱,脸如金纸,但是看见我到来,她仍能报以一个开心的笑容,显然身体没有大碍。

我不知道阿雪为什么能够生还,但是感受着她温热的气息,碰触着她的肌肤,我心中充满喜悦,不由分说,一把就将阿雪抱拥入怀,险些激动得落下泪来。

“……师父,我……我们赢了吗?”

“嗯,我们赢了,很漂亮的一战,那些蛇族的妖女已经全部完蛋了。”

阿雪的表情看来很欣慰,但那笑容又有几分凄楚,尽管我们战胜了,可是胜利却从来就不是她想追求的东西。

“……刚刚,我看到那些孩子们了,她们说,她们会一直与我同在……”

听不太懂意思,阿雪向我摇摇手,一个手环就套在她玉腕上,正是龙女姊姊交给我,刚才天镜发动前被吸引过去的那个黄金环。

为何这东西会套在阿雪手腕上呢?我心里迷糊起来,但还没能够整理出思绪,旁边一块沙丘骤然突起,一个东西摇甩开身上沙尘,朝这边奔了过来,却是紫罗兰。

情势似乎一下子大逆转,在苦战之后,所有的喜悦、幸福连接而来,虽然我为了许愿一事,非常想干掉那陷害我数次的菲妮克丝,但至少在这一刻,我却不由得感谢她,让我能够拥抱这小小的幸福。

抬起头,我和羽虹目光交接。在她眼中,依稀有着无数复杂的情感,但没等我辨识,这有着一身傲气的凤凰少女就转开头,避开了我的目光。

“羽二捕头,也谢谢你了。”

对于我这句道谢,羽虹没有给我任何响应,但考虑到整个情况,只要她没有立刻杀过来取我命,我就觉得这是好兆头。

一连串的吵杂声迅速靠近,虽然跟随白澜熊、奇里斯的兽人主力全军覆没,但是分别由左右两路攻过来的大批兽人却完好无伤,娜塔莎倒下后,蛇族没人指挥,被他们以众凌寡,杀得干干净净,终于到这里来会合。

自然,见到这边惨状的他们,大吃一惊,闹了好一阵子,但在白澜熊的指挥下,慢慢静了下来,面对一个尴尬的问题。

蛇族已经完蛋了,而留在战场上不及开溜的我们,并不是兽人的友方,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阻止他们攻击过来,特别是有一个后来赶到的武兹,和羽虹见面分外眼红,高声大喊要族人们践踏过来。

白澜熊应该是可以帮上一点忙的,但是重伤的他,在与族人会合后,已经昏迷了过去,看来一时间醒不过来,我们连唯一的和平之路也断了。

我和阿雪都已经伤得不能再战了,尽管紫罗兰还努力想护在我们身前,但惟一能对抗兽人的武力,只剩下羽虹。

然而,羽虹的状态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刚才连续被巨神兵重创,她的身体里面,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处断骨,而从她一直紧闭嘴角,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情形,恐怕内脏也破裂了,只要一张口,立刻就是大量瘀血喷涌出来吧?

“喂!你别管我们了,你的翅膀应该还能飞吧?把我们丢下,你自己一个人逃走就行了。”

或许是太过高兴的心情让我转了,当兽人们咆哮着向这边冲来,我却催促着羽虹丢下我们,独力逃生。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兽人们的冲锋声音太大了,羽虹没能听见,她只是站在我们前方,背对着我们,什么话也不说。

“喂!你走吧!别忘了你是羽族唯一的希望了。”

我又喊了一声,但羽虹却仍然没有动作,眼看兽人们扬起的烟尘越来越大,马上就要杀到我们面前来,我心焦如焚的当口,忽然一连串爆裂声响起,前方数尺的地面被切裂开来,尽挡兽人们的冲势。

(这是……剑气?哪个高手来了?)

依稀有些像是当初龙女姊姊救了我和阿雪的手法,我不由得一惊,只听见一个男子语音从上方响起。

“请退兵吧!兽人们,我不想在此伤人,这是我方青书给你们的劝告。”

第三章 武尊之怒

首先觉得有点好笑,因为前几天多了一个白痴,写了一段阿里布达,还有更多的蠢人信以为真,像见了鬼一样叫起来。这满好笑的,不过我倒是乐观其成,因为一直以来,我对於阿里布达的读者回应中,那些嚷著要读者变强,要征服女人的声音,感觉很不耐烦。这些没什么耐的读者,只是想看到他们想看的东西,而非我的东西,对我来说实在是种累赘,如果说那篇伪作里的乱七八糟情节,让他们看得惨叫,以後再也不看,那还真是一种福气。对一个连载作者来说,当读者无法分辨这篇作品是否出自你手,实在是种悲哀,而我对这类读者的去留,毫不吝惜。这一章,没有床戏,不过下一章会有,抱歉啦。嗯,藉这机会,向大家请问一下,特别是香港的朋友。很多年前,有一部旧片,可能已经超过十五年历史。那部鬼片中有温碧霞,刚刚出道的样子,里头有一幕,她被厉鬼绑在窗口,凌空强奸。这部片叫什么名字?哪里还找得到?(请有知道的朋友到说频去回贴!)

苍劲破风声划过大气,雪白身影犹如雄鹰,飘然降落在我们身前,长剑一横,傲然气势不怒而威,震慑住前方的百余名兽人。

“方师兄?”

“方先生?”

两个不同的女声中,有着同样的欣喜与期盼,在这种绝境下出现的强力救兵,任谁看了都会心头狂喜。适才那声呼喝中气十足,身法灵动迅捷,看不出任何窒碍之处,说明了方青书在那场大战中受的伤,已然痊愈,换言之,我方多了一名第六级高手压阵,虽然敌方人多,但我们要突围绝非难事。

背对着我们,方青书始终没有回过头来,朗声对兽人们说话。

“现在并不是作战的时候,我的朋友与师妹有伤在身,你们的首领也需要立刻救治,请各位做出理智的选择。”

这些兽人如果会懂得什么是理智,那才真是天下奇谭,为了强者的尊严与热血,他们宁愿战死也不会退避,然而,方青书却有足够的理由,让他们从这里退走。

没有拔剑出鞘,方青书伸手指向山下,从这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山脚下本是

三族兽人扎营的地方,正闪烁着火光,浓烟笔直地往天空窜升,在阳光已经出来的此刻,格外地明显。

不用多说,谁也看得明白,当兽人们大举攻上楼城,与蛇族激烈战斗时,因为主力齐出而空虚的营地,也被人趁隙袭击了。看那火势着实不小,可以想像下头战斗的惨烈。

会是什么人造成这些破坏呢?与方青书一起名列失踪人口的,还有两千多名羽族女战士,如果说是她们养好了伤,与方青书一起突袭兽人阵营,那么这股战力所造成的破坏将非常可观。

本阵被破,不管是什么种族的军队都会士气尽丧,眼前这一支自然不例外。

欠缺了首领指挥,又急忙想要回去探视营地情形,兽人们很快就宣告撤退。

不只是撤离开山上,我想兽人们很快就会撤军离开此地。当初进攻这里的四大兽族,蛇族等於是被灭族了,而因为巨神兵的强大威力,三大兽族亦是惨胜,白澜熊、武兹、奇里斯全部身受重伤,三族现下毫无战力可言。

羽族女战士此次反扑有两千多人,如果救出了被监禁在三族的俘虏,战力会再扩增。两相一比对,兽族联军处於很不利的情形,倘使再加上方青书,之前苦战数月之久的战事,会在短时间内有全然逆转的结局。

可惜白澜熊已经昏倒了,不然他与方青书的碰头,或许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而在兽人们完全撤走之后,方青书仍不回身,迳自往前走,俯身再地上拾起了两件比较完整的衣甲,朝后头直抛掷过来。

“两位女士,穿上它吧。”

到现在我们才醒悟过来,他现身以后,始终不曾转身,不是为了什么气势,只是单纯地不愿意失礼,在阿雪和羽虹近乎赤身裸体的时候,看见她们的躯体,谨守一个君子的礼仪。

羽虹就像是变回前几天那个生涩少女一样,脸蛋红了起来,急忙把衣甲穿上;阿雪则是躲在我身后,披上了皮袍。

直到确认女士们已经衣着完整,方青书才回转过身。久违的他,面上颇见风霜消瘦,白衣也微显斑黄,但眼中却是神采奕奕,已经没有任何伤疲之色,显然那日激战中所受的重伤,完全康复了。

“能够见到你们平安,真是太好了,我是协助羽族救出所有俘虏后,看见山上骚动未停,才赶了过来,幸好来得及时,能够帮上你们。”

方青书道:“刚才这边的大气流动诡异莫测,很不寻常,定然有一场激战,我迟到一步,没能目睹,能把情形说给我听听看吗?”

这要求说难不难,说易却也着实不易,因为连我们自己都还有些晕头转向,说不出所以然来,我轻咳两声,暗示两位衣着不整的女士,不适合在这边谈话,方青书何等明,登时会意,带着我们下山。

有一个擅长回复咒文的好手,真是幸福,羽虹和阿雪的皮伤,迅速愈合,体内的骨折、瘀伤也大为好转,看来再修养个几日,就可以痊愈。这也就难怪那天方青书被鬼魅夕偷袭,那么沉重的致命伤势,能在脱险十余日俊全然康复。

阿雪的身体仍然很虚弱,我责无旁贷,将她背负起来,讶然於两团弹力十足的球压在背后,香艳刺激的感觉,便立刻正起神色,拒绝方青书的好意协助,只是招呼过紫罗兰,一起跟在他身后。

方青书带着我们下山。不是直奔兽族阵营,而是前往一处密林,和羽族同伴会合,照他的说法,自从那天史凯瓦歌楼城被破之后,他就和这些羽族女战士一起躲在这里养伤。

“我们等待着反攻的时机,本来预定是明天,但今日忽然发现四大兽族开始内哄,这才提早发难。在我上山之前,我们闯入空虚的三族营地放火,救出了所有被困的羽族子民,撤退之后,我才上山查探,兽人们此时回去,无济於事,改变不了什么了。”

方青书大概简述了一下羽族人的近况,还有这次的作战行动。得知族人成功脱险,姊姊也平安无事,羽虹顿时喜形於色,连趴伏在我背上的阿雪,都欢喜得笑出声来。

但我却只得满脑子的疑惑。这处密林邻近水源,觅食取水并不困难,两千多人藏匿十多日,这是可能的,但这地方距离兽族阵营并不远,反反覆覆的,起码被搜查过百来次,难道那些兽人全是睁眼瞎子,不然怎么会对林中一大票人视而不见?

而且,以方青书那日的伤势之重,怎么能够生还?又是怎么杀出重围?这些都是很奇怪的事。

“那时,我中了鬼魅夕一刀,又受到兽人们围攻,以为自己将要命绝於此,却想不到会忽然遇到了救星,令我逃过一劫……”

方青书道:“我被救到这里来,之后零零落落地来了许多股幸运逃离的羽族朋友,大家都匿藏在这里养伤,直到……”

正说着,两个人朝这边走过来,其中一名便是羽霓。姊妹两人相见,自有一番欢喜,但羽虹的动作却显得有些生疏、不自然,羽霓很快察觉了这一点,拉着妹妹到一旁说话。想来也是有一堆麻烦事,就只有静观其变了。

另一个过来这边的,赫然是卡翠娜,突袭行动成功,将她也救了出来。经过一番梳洗更衣,这位饱历风霜的羽族族主,已经回复了一定的仪态,但手脚上的淤痕,一如其内心的创伤,都需要更多时间来愈合吧,她是个很坚强的女人,我相信她能够很快就带领族人站起来。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们到底是怎么能在这里藏那么久的,兽人应该有来巡逻吧?”

“有,但是兽人们并没有看到我们。所有巡查到这个树林的兽人,都被布在外头的结界法阵影响了感官,视而不见的回去。”

“怎么可能?这玩笑开太大了吧?”

我完全不信。技术上来说,这件事确实有可能,六大系魔法中,都有制造类似幻觉的术法,可是,要布下一个笼罩能藏匿数千人的大树林、维持半月不散的结界法阵,那种魔力要有多强啊?

即使方青书完全不受伤,最佳状态下,也绝对不可能办到。要做到这种事,除非是五大最强者那一级数才有可能……

这念头在脑里闪过,我身躯一震,明白了是谁掩护羽族,又是谁救出了方青书。

“将重伤的我从战场上救出、又先后挽救了两千多名羽族朋友命,更策划这次反攻的恩人,是一位伟大的女。”方青书悠悠道:“过去我在东海上与黑龙会交手时,与她有数面之缘,但直到这一次,我才真的佩服,黄金提督李华梅,确实是名不虚传。”

“李华悔?”

我以吃惊的口气,向方青书查问,听他叙述,这才弄清楚整件事情的大概。

当方青书重伤垂死,即将毙命在兽人群中,李华梅忽然现身出手,将他救走,安顿在这树林后,再次离去,先后引导羽族女战士,逃到这个树林里来。当众人惊魂甫定,回复清醒,李华梅表明了身分。

对羽族来说,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大帮手,可是,在她们要求李华梅出手救人时,却遭到了拒绝。

“我必须说一句对不起。以我个人来说,东海之民有自己的立场,不能也不该手南蛮的斗争,所以,我只能有限度的援助,不可以做得太过明显。”

如果李华梅带领羽族反攻,击退拜火教,那么就是正面挑衅万兽尊者的权威,两边正式结下仇怨。虽然说距离遥远,但对於一直在东海上孤军奋战的她而言,多了拜火教这个势力雄强的敌人,并不划算,若是因此导致拜火教与黑龙会结盟,好不容易稍成气候的反抗军,立刻就要面对危机。

因此,她必须要非常小心,不能够直接介入,只能掩护羽族的败军,为她们提供藏匿所在,等待反攻机会,在一切事情结束后,立刻飘然远去。

“拜火教经此一役,元气大伤,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再掀事端,羽族可以趁机搬迁藏匿,休养生息。”方青书道:“李元帅说,她要赶着去办一件事,关系到这场战争的

最后成败,所以先走一步。”

龙女姊姊会去办什么事呢?我猜恐怕与黑龙会有点关系,毕竟龙女姊姊这次是和鬼魅夕一路追逐来到南蛮,兽族的事情了了,她们两人之间恐怕还有一场战斗。

想起鬼魅夕的诡秘难防,饶是龙女姊姊神功无双,我也不禁替她担忧,猜想她会往哪个方向去了。

“李元帅是我请来的。”出奇地,卡翠娜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们,当初我翻阅前人笔记,发现要修复大日天镜,除了重新制作镜面,还需要一种产於东海的奇辊金。我与李元帅有-些交情,请她代为寻觅,她答应说会派人送来。但金难得,到底能不能找到,谁也说不准,我不想给族人这种假希望,所以没告诉大家,结果金虽然找不到,李元帅却亲来援手,也真是难为她了。”

众人闻言,都有几分唏嘘,却只有我听得冷汗直流。那个奇鲲金是什么,我虽然没见过,却也猜想得到,必定就是龙女姊姊交托给我的那个金属手环,要不然怎会这般凑巧,大日天镜吸掉了那个手环之后,异能立即发动?

如果这样说来,那么我岂不是这场战争的大罪人?如果我一早就拿出那个金环,

说不定后头的战局就……

不敢再多想了,好在这里没别人知道此事,就给他来个闷声装死,开脱责任,这样比较安全。

正如龙女姊姊所说,四大兽族经此一战,俱有损伤,即使想要讨回面子,一年半载之内,也不可能有什么动作,羽族这边看似伤亡惨重,可是所有遭到兽人辱的羽族女战士,命都无碍,只需要一段时间休养,很快就能痊愈过来,相形之下,其实比四大兽族都占了便宜。

卡翠娜微笑道:“战争不一定要打得风风光光,只要最后能够幸存,那就是一种胜利,我们羽族的女人,很顽强的……”

有一件事是我和羽虹所不知道的。这两天,预备发动反攻的羽族,曾偷偷潜入兽人营地,和被监禁的同胞取得联系,预备逃脱。为了以后着想,不少女战士人两日来开放身心,这时已经身怀有孕。

“我们要生存下去,不但要在斗争中屹立下摇,而且在斗争之后,要比敌人更快站起来。”卡翠娜道:“这次的战争,我们损伤了不少好姊妹,可是不久之后就会有一

批新生命来到世间,为羽族注入新血。”

事情看起来,似乎都往好的那方面发展,可是,羽族要搬到哪里去呢?史凯瓦歌楼城已经变成废墟了,重建并不容易,她们要到哪里去安身立命,这还是一个大问题呢。

“我已经想过了,羽族要在南蛮延续,困难重重,又没有友军支援,像现在这样每次有事就急求外援,总不是办法,我想带着族人离开南蛮,到外头去寻找新天地。”

卡翠娜道:“李元帅离开之前,曾经表示愿意接纳羽族为友军,我想带族人到东海投奔於她,暂时离开南蛮这块虎狼之地。”

大树底下好遮荫,拜火教如此势大,靠的正是背后有万兽尊者,羽族改变不了这一点,在南蛮的劣势终是不能扭转,索迁离此地,到东海托庇於龙女姊姊,这未尝不是一个釜底抽薪的妙计。

话说到这里,一直靠贴在我身后的阿雪,忽然颤抖起来,对面的方青书也是面色骤沉,我觉得奇怪,一句话还没问出口,口变得好沉闷,不由一惊,顺着他们的目光,往西南方天空望去。

非常怪异的感觉,先是一阵狂风毫无预兆地刮了过来,快速倍增了强度,掀起了漫天风沙,吹得人气息不畅,口烦恶,好像是什么不祥之兆。

抬眼望天,一块好大的乌云,在狂风吹送之下,闪电、暴雷,都伴随着乌云一起出现,遮蔽了原本的晴朗艳阳,朝这边飞快移近。

奇异的变化,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不知所措地看着那层乌云,却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才发现到不对,感觉出那蕴藏在乌云之中的沛然力量。

“那是……什么东西?”

这实在是个颇白痴的问题,因为我已经感觉出来,那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人,某个以极高速向这边移动过来的人。

是术者?还是武者?要多么强横的修为,才能够这样吸聚云气,乘风破空而行?

看着萦绕在乌云周遭的紫雷、金电,声势骇人之至。既然是朝着我们这边过来,这些雷电与狂风,就充分象徵着来人的澎湃怒意与杀气。阿雪颤抖着虚弱的身体,斜斜倚在我身旁,让我充分感受到她的恐惧。

“师父,那是……那是谁啊?”

我很不想说出这个名字,但是放眼南蛮,有力量造成这等影响的,只此一人而已。我转头望向方青书,问道:“方兄,如果真是那个老怪物,你打算怎么办?”

方青书仰望天上的乌云,面色凝重道:“情形比那天城破之战更恶劣,看来,只能在死战与战死之间选择其一了。”

说得很好,不过不是选择其一,这两个选项,一个是过程,另一个是无法逃避的必然结局。对上了五大最强者这级数的高手,即使我们所有人合力,也没有回天的可能。

“真是想不到,这位武尊原来还是个急子。”我叹道:“看来是接获三大兽族的传讯,知道此地战情有变,万兽尊者亲自赶来镇压处理了。”

回头看看-众羽族女战士的脸色,在听见万兽尊者之名后,这些曾与四大兽族勇猛对抗的女战士,却一个个都脸色苍白,看不见半点要与敌人死斗的勇气。

不管是哪一族,在南蛮的兽人心中,万兽武尊有如天神,是一个绝对不能违抗的存在。正是因为有这么一号大人物,人类、灵与其他种族,才对兽人心生敬意,不敢轻易进犯南蛮,是所有兽人的骄傲与荣耀。

除了权威,他的力量更是不容怀疑。自从他隐居之后,胆敢登上兽神峰的挑战者,无分武者、术士,从没有哪个人能够全身而退。百年来,对南蛮各兽族而言,尊者的愤怒等若是天怒,虽然强者的志向是逆天求胜,却没有哪个兽人当真有胆子去挑战这片“天”。

如今,四大兽族激烈内哄的消息,惊动了这位不世武尊,令他破例离开了隐居之所,亲自赶来处理。自从凤凰岛人间蒸发后,在羽族与诸兽族的斗争上,万兽尊者从未站在羽族这边,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以目前的情势,四大兽族伤亡惨重,羽族占了优势,这无疑是对万兽尊者的挑衅,以他过去的嗜杀个,在严惩拜火教麾下的同时,也会以大量杀戮维持权威。

从天上这等澎湃声势,万兽尊者的怒意,撼动着地上的每个人,下难想像,当他自天而降,羽族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生机,将在极短时间内被重重消灭。

霓虹已经从树林中出来,与我们站在一起,但是众人望向天空,并未因为团结力量感到安心,反而更被一种深深的绝望,压住口。

“师父,我……”

阿雪拉拉我衣袖,像是要说些什么,我回过头预备聆听,却在那一瞬间猝见一道金黄色厉芒,由地面上窜起,斜斜地入天上的浓密乌云。

光芒璀璨,比雷电更加耀眼,在没入乌云之后,霹雳大作,轰震九霄,狂风向四面八方抂扫出去。

而在连续霹雳声扛震之后,一切的风声、雷声,忽然间全都消失,百里之内万籁俱寂,本来笼罩着西南方大半天空的乌云,淡化消散不少,更停在那边的天上,没有继续朝这边飘移过来。

场面一时间无比怪异,众人正自惊疑不定,却听见一声沉雷似的雄浑吼声,震撼着我们的听觉。

“九头女,是你?”

“久违了,老万兽。”

回应这声巨喝的,是一声悦耳清亮的长笑,消解了所有的紧绷,为地上的人们带来希望。

远古的神话时代,号称龙族中最强的八歧黄金龙,是一种共有九个巨头的金龙。

据说龙女姊姊的力量源头,就与这种上古异兽有关,所以在部分敌人口中,就给她这样的称号。

她对方青书说,有事要办,必须提早离去,看来就是料中了万兽尊者即将亲身前来,所以刻意离开,在半路上阻截万兽尊者?

“你就这么踩到我地头,是存心削我面子来着?”

“是又如何?听说南蛮强者首重实力,够本事的,大家别讲面子,手底下见真章。”

两句话一过,一道金光由地面往上窜飞,化作一道龙影,向我们这边急飞而来;同时,一道强风衔尾直追。

龙影在经过我们上空时,刻意盘旋了一圈,像是在向我们打招呼道别,之后,就转往南方而去,强风跟在她之后直追,两人速度好快,眨眼功夫,就消失在地平线尽头,没有了踪影。

紧绷的情势,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转机解决,众人面面相觑,在愕然之余,也不免感到几分好笑。

龙女姊姊把万兽尊者给引走,可是不代表万兽尊者就不会回来,虽说最强者交战常常打上十天半月,但羽族一天不离开南蛮,终究是有危险。

羽族本就商议好,要前往东海,这时更不迟疑,将需要扶持的伤患分配好照顾之人,就辞别我们,展开这条漫长的东行之路。羽族人多数从不曾离开过南蛮,更没机会接触到外面的世界,这番旅程自然有凶险,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卡翠娜请霓虹暂时代作引路人。

事关重大,霓虹没有理由拒绝,羽霓一口答应,带领族人上路,羽虹离去前,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种神情很难形容。血战巨神兵得救后,我和她没有机会说话,在她要随队离去的时候,明显有一些欲言又止,只是没机会而已。这情形对我是最好,而我也必须立刻离开,还得要往西方走,不然,这女人随时都有可能过来找我报仇。

“蓝兄弟,有件事情我想要请问你一下。”

拉着阿雪预备要离开,方青书出声叫住我,问道:“那天战乱分散后,我就没有看到茅老师,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他?或是有他的消息?”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因为茅延安早就惨死在丛林深处,不可能再复活过来见他了。

我支支吾吾半响,方青书似乎察觉不对,皱眉道:“蓝兄有什么是不好说的吗?

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即使是噩耗,也请你告诉我吧。”

话虽然这样讲,但是看他眉宇之间没有半点哀戚表情,反而有几分迷惘,我就知道他并没有做好准备。更何况,要是问起茅延安的死因,这笔帐算到我头上,方青书拔剑为恩师复仇,那么没等羽虹来找我,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场面尴尬,偏生身边的阿雪不懂得察言观色,抬头问道:“是啊,师父,茅先生到哪里去了呢?”

“这个……这个……茅先生他……他……”眼见方青书的目光渐渐转为严厉,我没法再行推托,硬着头皮道:“我只能说,很不幸,茅老师他……”

“他不但平安无事,而且已经从外头爽完回来啦!哇哈哈哈……”

在我吃力地说话交代时,一声长笑忽然打断了我的发言,把话接着说下去。

当我们为着那熟悉的语音,不约而同地转身回头,我几乎为着眼前的东西,当场就鲜血灌脑而死。

一名颇带着沧桑感觉的剑士,提着酒壶,站在我们跟前。

首先映入视野的,是一双黑白相间的厚底皮靴,再是一个大大的白陶酒壶,用翡翠与黄玉装饰的金丝绦系着,从腰间垂下,目光再往上走,终於看清他全身裹在一袭鲜红色的对襟长衫中,连脸孔都被高高竖起的翻领遮去大半,不算长的头发如刺猬般竖起。

漆黑如墨的眼镜遮住了目光,却掩不住额头上的皱纹,与颇见斑白的鬓角。

他右手拎着一把罕见的巨型厚剑,单是长度就足以与我的身高相媲比,背厚约三指,通体泛着沉重的乌光,显示出非凡的重量。

看着我们,他敛起笑容,微垂下头,两道锐利的目光,从圆圆的墨镜片上方出,右手展现惊人的臂力,毫不费力地轻轻甩起大剑,搁到肩头,左手缩进袖子,从襟口探了出来,在腰带上轻轻扫动。

豪迈潇洒的装扮,看来似乎比方青书还具有男魅力,尽管他因为皱纹、斑白鬓角,看来与之前有些不同,但我仍是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

这个作着剑士打扮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早就死在我手里,现在应该已经尸体发臭的茅延安。

我因为过度震惊,张大口说不出话,才想要努力发出点声音,一个衣衫褴褛的军官从茅延安背后窜出,向我行了一个军礼。

“法雷尔万骑长,我是阿里布达王国的特使,奉陛下之命到南蛮来传令,请你终止目前的任务。”

因为接到了国王陛下的勒令,我不得不快马加鞭离开这里。听说,我们那以搜集各地珍宝为嗜好的国王陛下,在收到我十万火急送上的神灯贡品后,龙心大悦,特别发下勒令,召我回国。

听到我的真名,阿雪没有反应,方青书则是轻轻一震,但至少在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变化,而那名特使在“离去”之前,向我没口子的道贺,说我这趟回去一定会蒙受重用,从此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坦白说,尽管我对这些奉承很是存疑,但有件事却令我很感叹,那就是国王陛下

还真是选了一位好使者。负责传令的官员我见多了,却很少见到这么客气,报完讯要离去的时候,不讨红包,不收谢礼的好人,为此,我们几个人在埋葬他的时候,特别为这位好使者默哀一分钟。

没办法,南蛮景色虽然壮丽雄浑,却实在不是什么好山好水,这位专使率人长途跋涉来此,在深入这里的途中,遭受猛兽、毒虫、瘴气、兽人群的袭击,最后残存他一人,拖着最后一口气,向我把命令传达完毕后,就闭目逝世了。

“嘿,所以说呢,你们要感谢我一下,如果他不是碰到我这个专门向导,把他带来见你们,你们就没机会听到他的传令,要继续耗在南蛮了。”

以这么嚣张的语气,在我们面前邀功的,就是把自己扮成浪人剑客的茅延安,照他的说法,是他在距离四大兽族营地六十里外的一间小酒铺里,洗脚纳凉兼喝茶的同时,见到这名专使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双方几句交谈之后,茅延安便将他带来见我们。

我相信这话没有假,不过比较起来,我更在意的是,这家伙怎么能够死而复生,还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大摇大摆出现在我们面前。

“喂!大叔,你到底是怎么能够……我是说,你怎么能够这样……那天我明明……”

“镇定……”茅延安道:“没什么特别的啊,装死和死后复活,在江湖上混老千的骗子哪个不会?”

“但是那天我用匕首刺得你满身洞,七孔流血,你应该早就挂点了。”

“套一句前辈说过的话,七孔流血是七孔流血,死是死,两者是不可以混为一谈的。”

茅延安大笑着,贴近我耳边低声道:“那天我在怀里藏了皮垫和血包,如果不用这方法,怎么能骗到小子你跑出去诱开敌人?我又怎么能够溜出去逍遥呢?再说,我如果不假死,你又怎么能够独立成材呢?学着点吧。”

得意的奸笑,大叔看来十足就是戏剧里头的大奸角,可是我却听得糊里糊涂,因为那天匕首剌下去的感觉,现在回想还是那么真实,虽说我没有仔细查看,就把茅延安埋了,但他怀里真的藏了皮垫和血包吗?

“不好意思,但是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为我们解说一下吗?”

站在旁边的方青书和阿雪,满面都是迷惘之情,听不仅我和茅延安的交谈,而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还是茅延安来搞定。

对着阿雪和方青书,大叔他居然又是另一套说辞,讲什么我为了他的安全,那天掩护他逃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附近徘徊,直到遇上了阿里布达派来的使者,这才带人前来。

“老实说,你们还真是让我失望,尽是注意一些不重要的东西。”茅延安叹气道:“我在这么困难的情形下,设法弄了一套这么帅气的衣服,你们看了居然一点也不感动?”

“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你一个画家兼导游,为什么要打扮成一副剑客的模样?脑子有病吗?”

“嘿嘿,在南蛮当然是武者打扮比较吃香啊,就算吓不倒那些兽人,藉机泡泡半兽人美女也是好的,看到这柄重剑没有?通体墨黑,背厚三指,最特别的地方,就是看起来仿佛是由玄铁所铸,好像重达八八六十四斤一样。”

“好像?那这把剑是用什么做的?”

“哈,是大叔我这几天闲来没事,用纸摺组,一面洗脚一面染黑而成的。”

说完,茅延安抖甩手臂,将巨剑从左肩换扛到右肩,看起来十足威猛的样子,但我知道这把“重剑”的底细后,却是避之唯恐不及,生怕给那腥风熏到,当场呕吐惨死。

“哈哈哈,老师不愧是老师,还是那么活力十足啊,看到您这样,我就放心了。”

诸事已翠,我们这群留在最后的旅人,最终也是得踏上离途。一番骑乘赶路,在穿过层层树林,将要离开这里时,除了林中百鸟齐鸣,还有一种像是野兽长啸,又像是涧水穿梭的奇异声响,断断续续地绕在我们后头。

方青书道:“奇怪,好像有人跟在我们后头,没有恶意,但是武功……不弱啊。”

虽然他向来言词谦逊,但能当得他这个评语,这样的人在南蛮可没有几个,以这为线索,加上那奇异的熟悉感觉,我顿时醒悟,向树林深处弯腰一礼,与这名义气深重的的友人告别。

方青书微笑道:“是什么人?”

我道:“现在说你可能觉得很好笑,不过未来有一天,他将是会雄霸半个北方的男人。”

方青书鼓掌大笑了起来,就这样,我们赶路离开这里,在脱离南蛮之前,众人会暂时同行。

沿路上,大叔的音乐与诙谐言谈,为我们带来了很多乐趣,而靠着方青书的回复咒文帮助,阿雪和我在战斗中所受的伤,很快就痊愈了。

听说,在我们离开这里之后不久,万兽尊者就与龙女姊姊结束战斗,更亲自发下号令,悬赏追杀那个胆敢拐跑他妾奴的男人。

从道理上来看,也难怪他会气成这个样子。人所共知,蛇族与其余三族,在攻破史凯瓦歌楼城后,各自准备了一个上品美人要献给尊者,由於双方相互较劲,这次预备进贡的妾奴,素质犹胜以往,万兽尊者在接报后早已心急如焚,连连催四族将美人送来,怎知道命令还没送到,两边的美人就先后被人劫走。

在南蛮,夺人妻女是莫大荣耀,但妻女被夺却是永世不能翻身的耻辱,万兽尊者自艺成以来,从不曾受过这样大的屈辱,现在虽然没人敢当面提起,但只怕每个兽人看到他,都觉得尊者脑袋顶端绿意盎然,青云罩顶,这怎不令他怒气冲天,发下格杀

令,誓要夺回女人,干掉奸夫。

幸好,由於当时情形实在太过混乱,众人不但说不清那男人究竟是什么人,就连那两个美貌妾奴长得是个模样,都没人能给一个肯定说法。

万兽尊者脾气暴躁,如果知道仇家是谁,不管他武功多强,都会冲去将之碎尸万段,但要他在茫茫大海中找出犯事者,却又没有这种细心与耐,只好待在南蛮生闷气。

为了把阿雪救出来,惹下这等风波,我并不后侮,但有时候也在想,另一个脱逃成功的妾奴羽虹,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单从武功上来看,她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修为超越之前甚多,更拥有了羽族中人梦寐以求的凤凰血,倘使她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恩之心,又因为个人名节而不说出我与她之间发生过的事,那我就可以在这里高枕无忧了。

只是,仍然令我感到困惑的是,羽虹经过凤凰蜕变之后,肌肤散热方面的问题,到底有没有好转呢?如果没有,那她现在……身上不晓得到底穿着些什么?

在我们与蛇族的决战中,阿雪身上所受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烙印在心房的伤痕,却没有那么容易愈合。

我们骑马离开麦里的旅程中,阿雪用袍子紧紧里着身体,被抱坐在我怀里,途中一句话也没有说,最近这几天,更是异常沉默,看在眼里,实在是让我很心疼。

阿雪是一个很疼爱小孩子的人,那么多与她情谊深厚的女孩,全部死在她面前,还受着那样的酷刑,对她纯洁的心灵打击之大,可想而知。这两天,她一下马背,立刻就躲起来不肯见人,今天更糟糕,连饭也不肯吃,躲进帐棚不出来。

与方青书和大叔分开后,我到阿雪的帐棚前,打算开导开导这个小徒弟,不能让她这样子沮丧下去,怎知道她不在里头。帐棚外是一片密林,我方自旁徨,紫罗兰出来帮忙引路,几下转折后,前方出现了一条小溪,溪畔一颗大石头上,阿雪正坐在那里。

今晚是个无月之夜,但是南蛮的天空清朗如镜,点点璀璨星光,投下来,映照溪面水波闪动,就像千百颗宝石在水里发亮。潺潺溪水流动,伴着间歇的鸟鸣、虫吟,就连我每一步踏步声都清晰可闻,然而,阿雪却像是听不见一样,怔怔坐在大石上,俯视清溪。

“啊……”

当我靠到极近,阿雪终於察觉到我的靠近,但是没等她逃躲,就被我从后头拦腰一把抱住,拖了下来。

“放开……不要……”

“阿雪,乖乖给我坐好,不然以后我就不认你这个徒弟了!”

即使是刻意对准腰间道下手,但阿雪的力道之大,仍是让我几乎压制不住,要不是用言语让她安定下来,她立刻就会挣脱出去。

“我应该告诉过你了吧,这次的事情,你做得很好,保护不了那些孩子并不是你的错,我相信她们一定都很感谢你,而且……”

反覆说着连我都感到不耐烦的话语,我劝慰着她。怀中的躯体虽然温暖,但却非常僵硬,直到我把话说完,我仍感觉得到她的颤抖。

“……好了,我能说的就那么多,把斗篷脱下来,让我好好的看看你吧。”

一句话说出,阿雪挣扎的反应又变大,但被我紧抱住,不敢强行挣脱,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细细的呜咽声。

“我知道这些,可是……我不敢见师父……阿雪的身体变成像怪物一样,师父一定会讨厌我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仔细想想,从我把阿雪由血池中救出后,虽然搂过抱过,却从来没机会正眼瞧过,看她不安成这样子,我温言相劝,要阿雪放开拘束,让我好好看一看,绝对不会讨厌她的。

“……真、真的不会讨厌喔?”

“当然不会,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乖乖的,我就很喜欢。”

像哄小孩子一样,我笑着帮阿雪解开多重衣带,将她身上的斗篷、长袍除下,就连贴身亵衣都不例外,一会儿之后,她丰腴白皙的胴体,就裸裎在大石上,纤毫毕露地呈现在我眼前。

本来阿雪除了狐耳、狐尾之外,一切就与常人无异,是极为接近人类的半兽人,但经过蛇族这番改造后,体内兽血统活化的情形,实在是很明显。

手掌仍然是那么地洁白,但从手背开始,一层白色的狐毛蔓延过手肘,在距离肩头一寸处停下。脚的情形也是一样,柔软的狐毛,由脚踝延伸过膝盖,在大腿上画出一道倾斜的弧线。柔滑的腹肌肤,没有被狐毛覆盖,但裸背上却出现了V字形的狐毛,像半件马甲,蔓延至脊椎末端的尾巴。

和之前栢比,确实有着不同,但是比起那些柔白的狐毛,我却更为着这具胴体的火辣感所迷。

蛇族的手艺相当杰出,尽管知道不该,但我隐隐想要谢谢她们,确实掌握到了雄生物对於欲的原始渴求。

阿雪原本就足称丰满的房,增长成了更为傲人的H罩杯,一手虽然无法掌握,却满意於那浑圆挺俏的结实弹:腰身曲线呈现一个紧勒的蜂腰,从腰下绘出一个饱满的心型臀,更突显得腰细腿长;紧紧合拢的双腿,没有一丝缝隙,中间的倒三角地带,稀疏的洁白体毛,在星光下犹若初雪。

我不由自主地屏住气息,吞了口口水,伸手在那丰满浑圆的巨上,温柔的抚。

“阿雪,你现在先闭上眼睛,什么话都不要说。”

让阿雪闭上眼睛,我一面将手陷入深深的沟,揉搓着她柔软弹的房,另一手便捻弄娇嫩的蕾。

在我的记忆中,超过C罩杯以上的女,尽管硕大的房令男手痒欲攀,但本身的触感却是一大问题。妓馆的娼妇群中不乏豪美人,但多半欠缺保养,皮肤欠缺弹,部下垂,反而让人倒胃口。所以在解开阿雪衣衫,看见那双H罩杯的巨时,我很是有着不安。

但结果却出乎意料地好。试试触感,紧手一握,再一放开,就好像迫不及待地弹跳出来,不停在空气中颤动、高挺着,即使是这样的躺卧姿势,圆硕的雪依旧挺立,没有半点歪垂的丑态,无疑就是一双翘挺且富有弹的豪。

接着是试试看敏感度。粉红的蕾,经过我的一阵抚,已经因刺激而俏然挺起。

美丽而嫩红的晕,衬托着红葡萄般的头,令人垂涎想舔上一口,我低下头去吸吮,另一边则用手指,夹住那因刺激而突出的珠,整个手掌压在球型的的豪上,旋转抚。

“师父……阿雪的身体,是不是……变得很怪……很丑陋了?”

“傻女人,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每个半兽人都是像你这样啊,为什么要大惊小怪呢?你看到的半兽人,不都是身上有毛吗?和我们在奴隶站见到的那些比,你这尺码还不是最大的呢……”

说着,我忍不住又在白皙球上了一把,馋笑道:“……不过,也真是够大了。”

“可是……人类的女孩子……哪有这么大的?”阿雪仍是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低。声道:“这么怪模怪样的……师父你、你一定要把我赶出去了。”

“怎么会呢?我很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呢,爱都还来不及了,怎么会赶你?如果你不相信,我以后每天都可以帮你按摩……按摩这里。”

虽然玩弄巨是一种乐趣,但我个人对於大部并没有特别爱好,即使是像羽虹那样的纤巧鸽,我玩起来还是十分享受,不过现在为了哄这丫头开心,只得摆出一副非常痴迷的样子。

坦白说,阿雪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很是有一种尽量去欺凌她、弄哭她的冲动,但是理智阻止这念头,因为现在的她,正处於绝望边缘,是需要拉她一把,而不是推她下去。

阿雪身上的敏感处,我早已熟悉,这些并未因为她的兽化程度加深而改变,没有几下,就藉着亲吻与抚,让这傻丫头双颊酡红,露出了掩不住的春情。

若是以前,阿雪在欢好时总是半推半就,有时候还迫得我要用暴力手段,可是这次她却主动配合,将火热的身体贴靠过来,这就可以看出她心理压力之大,必须藉着这样的动作,来获得我对她的肯定。

我自然不会让她失望,努力压下想要仔细端详她胴体的念头,专注於种种调情动作,在确认阿雪已经情动后,半强迫地让她站起、转身,且不由分说地要她分开雪白的大腿,趴靠在大石上。

这样的姿势,看不见波涛荡漾的前,却把两个浑圆的臀丘翘晃起来,在背后的狐毛衬托之下,分外显得臀白皙如雪,娇嫩滑手。我挑好位置,拨开那试图阻碍我的狐狸尾巴,伸手一抓,十手指都陷入了丰满的臀中。

“啊,讨厌……”

“啧啧啧,看看这个屁股,又圆又白又嫩又有弹,阿雪,回答师父,你为什么会长出一个这么漂亮的屁股啊?”

“……我、我不知道……”

被迫采取难看姿态的阿雪,为强烈的羞耻而脸色通红,最后却仍是咬紧牙关,把泛红的脸颊转了过去。

我也没有傻到只会呆看,而是把握时机,分开了阿雪的白皙大腿,瞥见许久未见的馥郁花谷。和以前相比,耻毛多了不少,但却不像人类那般扎手,而是柔顺的狐毛,分泌的味道闻起来如腥似麝,不能说是香气,但却很能刺激雄生物的原始欲望。

“噢,连这里也变漂亮了,好像马上就会有蜜汁流出来了,是不是啊?”

似乎仍然受着守贞圣咒的守护,阿雪的花道紧闭,如同一朵末开苞的鲜花,紧闭无瑕,我尝试看得更清楚一些,右手向两边将花办分开到极限,跟着左手的手指则从下向上,挖弄花瓣的裂缝。

“呀呀……”

呻吟声中,阿雪的裂缝被左右分开,并从里面露出花蕾,小小的柔嫩片上,则沾满了蜜汁发出光泽。

“啊……不要……师父……拜托你停一停……”

“傻瓜……都已经到这种时候了,谁会笨得停下来啊?”

为了更进一步地挑逗,我转换阵地,舌头在阿雪的大腿上挑动。

“呀呀……嗯……”

刹那间,阿雪全身紧绷,用力地趴靠在大石上,丰腴的玉臀也绷得死紧。

“嗯嗯……啊……呀……好痒……师父……”

因为有心让阿雪快乐,我特别卖力,仔细地控制节奏,舌头动作非常微妙。

绝不能一开始就一口咬到花瓣的,只是先挑逗的在花房的四周慢慢舔食,一直等到她的感觉已经濒临兴奋高峰时,才猛地用舌尖去攻击那敏锐的缝。

“师父……我、我快要受不了了……你别再……”

娇喘连连,阿雪趴在大石上,大腿竭力分张,狐狸尾巴激烈地左右甩摆,认命似

的扭动雪腰,模糊不清地哀求着。

“别再什么?我听不清楚啊?”

能把阿雪成功逗成这样子,我露出得意的笑容,舌头却依旧只是在大腿附近徘徊而已。这样的挑逗,没过几下,蜜汁就已不受主人的控制,泄了出来。

“啊……不行……我……不要在这里……”

阿雪矜持的个,似乎还想要回到帐棚里,可是当我的舌头从大腿迂回到花房内侧,并在那里开始来回摩擦时,她已经意识昏乱,只有兴奋得猛摇尾巴的份了。

“唔唔……呀……”

“哎呀,狗摇尾巴,是希望主人头;阿雪摇尾巴,这是想要干什么呢?”

微微发出笑声后,我开始向下移动舌头,在那片刻,阿雪屏住气,仿佛在等待舌头舔吮湿淋淋缝的刹那。

然而,我却还打算继续再捉弄她,当快要到裂缝的时候,就故意让她的期望落空。

“啊……”

失落的叫声中,我的舌头向右大腿迂回,舔那里的凹处。

“呜……”

到了这个地步,阿雪终於吐出强憋住的呼吸,像对我抗议似的,摇动雪美的下身,但却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在这个时候,将舌头掹地舔上了充血的珠。

“啊……”

事出意外,阿雪像是一只昂首振翅的白天鹅,激烈地抬起了她雪白的颈子,跟着身躯也随之后仰,在强烈的刺激中,花房整个湿透,潺潺蜜浆不停地流出。

“很啊……阿雪,如果我就这样进去,你一定会湿得一塌糊涂……”

话虽如此,我却心中叹息,因为直至此时,阿雪的玉户口紧闭不开,看样子这次还是无法突破,只能继续用老方法,用我早已硬挺的枪前端,沾起潺潺蜜,开始涂抹在阿雪柔嫩的肛菊上,为接下来的突入做准备。

经过我的一再撩拨,阿雪终於忍不住,从大腿下方抓住我的枪,微微移动腿间调整位置,闭上眼睛,缓缓将腿臀沉下,滋的一声,灼热的枪埋入雪臀。

“啊……师父……阿雪……已经……啊!”

枪不偏不倚地尽没入,美丽的小狐女转过头,以期盼的表情,希望我摇动,但立即被我无情地拒绝。

“你是我的小徒弟,怎么可以让师父来服侍你呢?自己摇屁股。”

“呜……啊……啊啊……啊啊!”

顺从我的意思,阿雪开始笨拙地摇动身体。半个身体趴在大石上,姿势不是很方便,但她摇动着闪耀动人的肢体,弹簧般的上下动作,慢吞吞地套弄。

热门熟路地在火烫的肠道中抽,我一面动作,一面却被那匀称的腿臀曲线给迷我仔细地揉着阿雪两条洁白细腻的腿,尽管没有羽族女那么修长,但却另有一种丰腴美感,特别是那双涨卜卜的臀,结实弹手。

交合中,阿雪掩不住羞涩,眼睛半开半合,脸羞得通红,被我半强迫地逼着,摇摆雪白圆润的屁股。

玩得兴起,我捧着阿雪白白的臀,更加清晰地看见她红润妖艳的肛菊,被枪进拔出的样子。我让她努力夹紧,后挺着腰,弄成趴跪着的姿势,她会意地鳜起腰身,这样更衬得雪臀滚光溜圆,洁白无比,这样一来,我就可以随意地把玩她的大白屁股。

“好白的屁股啊,长得真好,又圆又翘,绵软光滑,阿雪你以后不学魔法,还是可以靠着屁股混饭吃喔。”

“师、师父又在拿人家开玩笑了,啊……人家的屁股……才不要……嗯……”

我扶着她的白屁股,从后面把进她的肛菊,一边玩她的白屁股,白白的背,一边使劲她,阿雪又啊啊地叫起来。

摇晃身躯,每说一句话,阿雪的脸上,便闪耀着妖艳的光辉,意识朦胧,舌头舔着丰软的红唇,表情非常靡,玉户的蜜像潮水一般尽情涌出,两片嫩上面亮晶晶的全是。

突然,阿雪瘫趴在大石上,像是昏死了一样。我趴下身体,用力扶起她,把她肥美的臀翘起,狠狠地了进去。火烫的肛菊格外紧凑,细嫩的壁摩擦着我的枪。

没过几下,阿雪又显得摇摇欲坠了。我索紧紧搂着她的细腰,下身使劲耸动,

小腹和大腿部,一下下撞击她圆白结实的香臀;即将喷发的枪一下下在她嫩润艳红的肛菊里捣。

阿雪连支撑身体都显得无力,雪白柔弱的肩膀贴在大石上,身子被我撞得前后摇晃,硕大巨更是不停地在大石上摩擦。

在挺刺的节奏中,阿雪本能地摇动腰肢,我也尽量用手掰开丰满臀部,好让枪深深地突入这美丽小狐女的紧窄肛菊,感到里头温度越来越烫。

最后,在愉悦的顶峰中,阿雪的玉户竟然喷出一股火热水,洒流在我的大腿上,肠道内更是强力紧缩,压迫着强弩之末的枪。

一阵阵酸麻酥爽的感觉,从脊背传进了大脑,我也毫不吝啬地出所有的。

阿雪仰着身体,拚命地夹紧雪臀,在这样的结合形式中,我把一波波火热的浆,入阿雪的美臀深处……

我不是心理医生,也不懂得怎么去治愈人心,不过,如果对方是一个打从心里愿意相信我的女孩,要哄她开心并不是什么问题。

阿雪心里头的伤痕很深,但她本开朗,只要持续让她觉得自己受到重视、被人喜爱,那种强烈的自卑就不会出现。把握这个大原则,我很快就让她心情好转,脸上回复了笑容。

要压制她的不安,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多多与她合体欢好。女的心非常敏感,我在交合时对她体所显露的痴迷,就是肯定她的最佳表现。只遗憾,阿雪的玉户始终紧闭不开,我唯有每一次都把欲望发泄在她的肥美臀中。

还好,我不觉得肮脏,也不觉得无趣,因为阿雪紧窄有力的肛菊,肥白多的屁股,玩起来确实别具妙处,较诸寻常美人的名器,另有一番滋味。而抛开束缚,主动寻求合体欢好的阿雪,也像是一朵盛开艳放的鲜花,越来越见娇媚姿态,让我常常想要把她扑倒,就地交合。

如果想要提高欢好次数,那么周围的人太多,就变成一种障碍了。我们的旅伴不是很多,紫罗兰横竖已经碍不了事,有没有都是一样,但是大叔和方青书两个人的存在,就让我感到很碍事。

但撇除这方面不谈,和这两人同行,确实很有意思。在彼此谈谈说说的过程中,我对方青书有了较多理解,觉得他这个人实在是不坏,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有一件事情,我之前没有机会说。不过,不管前生如何,我认为今世的作为,才是判断一个人善恶的据。”方青书诚恳道:“谁的前世是什么,对我没有任何意义,也希望你们不要在意。”

在羽族因为阿雪的前世疑云而摆出嫌弃态度时,方青书并没有随众作出过分的行为,这时他也确切表明了态度。

“我很敬佩雪姑娘的义勇与坚强神,如果可能,我希望还有这个机会与你切磋光明魔法,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

所谓的切磋,就是教导,也就是阿雪当初所期盼的心愿,但在她已经正式接受黑暗魔力的现在,是没可能再转成光明系魔法的。那天战局里发生的种种异变,包括大日天镜和万灵血珠的变化,由於难以隐瞒,加上我有许多困惑末解,所以在隐藏部分事实后,我说给茅延安与方青书知道。

方青书相当惊讶,特别是对蛇族能够取得并制造巨神兵的事实,感到不可思议,面色凝重地表示,会着手调查此事。

“我会禀告家师,作出处理,这件事听来确实很不寻常。”

“嗯……我对你这个人开始欣赏了,你确实和那些贵族子弟很不一样,方字世家这一代有多少人像你一样呢?”

“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那么特别,只不过身而为人,应该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而已,如果要说家世,法雷尔爵士不也是出自名门吗?令尊的威名……”

“喂,不说这个,换一个话题吧。”因为那使者的关系,我的真名与身分,自然是瞒不下去,但说到家世还可以,提起那个变态的老爸,就有点让人不愉快了,我主动转变话题。

方青书哑然笑道:“贵族和平民,没有那么不同,以前我追随茅老师学艺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是随他以平民身分,在外游历闯荡,那时候,我也用过许多的化名。”

“什么化名?全部说出来听听,看看是不是那么有名。”

“其实没有什么特别,都是茅老师帮忙取的名字。”方青书笑道:“当初在金雀花联邦参加天桃五**会,我化名方不群;在东海上随缥缈三仙学琴,化名方别鹤;在索蓝西亚学习监定兵器,化名方三桂;最难得的,就是在阿里布达的恰情阁,与当时花魁温瑾诗歌相和时,老师坚持要我化名方世美。”

“呃……这么丰富的阅历,光是听那一大串名字,我只能说,方兄你的确是卑鄙险、坏事作尽兼丧尽天良啊!”

“哈,你别光是说他,你自己也是当今各国之间的知名人物啊,特别是这次在南蛮这么一闹,身价又更高了。”

茅延安在我口一拍,笑道:“要记住,你约翰·法雷尔可是这次颠覆南蛮四大族,搞到拜火教**毛鸭血,还色胆包天,拐跑了万兽尊者的两个女人,让他气得亲自出关来杀你的大英雄啊!”

“别提这件事了,我想我这辈子再也不可能踏进南蛮一步了。”

想想确实是很烦。万兽尊者不会离开南蛮,也不可能跑出来杀我,但是他的徒子徒孙可就未必,倘使被认出了身分,那从此真是永无宁日了。

当然,如果会害怕仇家,我也就不用出来混了。屈指算算,想取我命的敌人到底有多少呢?光是一个羽虹,就足够让我头痛,就更别说旁人了。

4-6

第四章

经历数天的旅途后,我们终於要脱离南蛮,这时,方青书与我们告别。

“诸事已了,我要先赶回金雀花联邦去,希望与诸位后会有期。”

我要赶回阿里布达王国去接新敕令,与金雀花联邦不同路,所以不得不与这超级护身符告别,然而,在方青书向我们辞别的同时,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就显得很奇怪。

“他要回家,我要回国,那你呢?”

“我?我是旅行画师,那当然是继续云游天下啊。”

“我管你是云游天下还是长埋地底,我是问你干什么继续跟着我们?脱离南蛮以后,我们又不需要向导,你一直跟着做什么?”

“别这么说嘛,你们两个人都这么有趣,大叔舍不得离开你们啊……就算不当向导,我还会很多东西,大家一起结伴上路,沿途有照应,我也很多年没去阿里布达观光了。”

如果照我的意思,乾脆就像踹死拘一样,把茅延安一脚踢走就成了,不过阿雪却对这位长辈甚是依依不舍,而他也确实是有几分能耐。所以就勉强同意,让这位死皮赖脸的大叔与我们同行,一起前往阿里布达。

旅程中,我很是纳闷,猜不透被招回王都去,究竟会任命什么新职。

那个进献上去的神灯,到底是什么等级的货色,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如果真的让国王陛下龙心大悦,想要赏赐於我,除了进爵之外,加官似乎不太可能。

我本身是担任军职,位阶更是已经升到万骑长的尊位,但现在阿里布达军部却是有位无职,每个带兵的实权官职,都没有缺位,我即使立下了功绩,也不可能给我委职任命,所以任我之前在两次战役中立下大功,也只是加我的爵位与官阶,并没有实际派军队给我,而是让我以特别使者的身分,到国外去搜寻财宝。

可是无所谓,当大官并不是我的兴趣所在,特别是当个手握重兵的军官。王都里的贵族一堆,武官见了都要低头,没有什么地位与实权,如果是到外省或是边疆,虽

然威风八面,呼风唤雨,可是以我的背景,父子两人都在国内带兵,肯定会被盯得死死,稍为乱来立刻就会被弹劾。

所以,我很满意自己目前的处境,只要能被招回王都享福,有没有加官晋爵都无所谓。

“咦?你真的是这么想吗?”

当我说出自己对未来的预测,在旁边挥舞着那柄“重”剑的大叔,很讶异地看着我。

“怎么样?这很奇怪吗?又不是每个人都很喜欢当官,既然有野心勃勃的人,当然也有无大志的人,比起过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我还宁愿混吃等死,安安乐乐。”

“说得倒也是,可是与其那样,你要不要考虑继续你目前的工作,当个珍宝猎人算了。”

茅延安道:“珍宝追迹者是男人的梦想啊,自由不羁,浪迹在高山之颠、穷绝海底、大荒天涯,与价值连城的珍宝为伍,白天接触各种秘笈与奇珍,晚上就笑拥醇酒美人,一掷千金,有什么工作比这更快活?我看你在南蛮混得不错,以后辞官不干,

大可专心干珍宝猎人。”

“你吹的牛皮倒是中听,就可惜不切实际,这种生活刀光剑影,水里来火里去,有什么好的?”我摇头道:“珍宝猎人是绝对不干,兼差当当珍宝商人,那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阿雪抱着紫罗兰玩要,从旁边了一句,问道:“师父,这两个之间有什么差别啊?”

“不是吧?你跟我跑南蛮混了这么久,还弄不清楚这个?”看她一脸茫然,我不得不叹气解释。

现今的大地诸国,从文明大国金雀花联邦,到灵之国索蓝西亚,只要有贵族的地方,就可以见到他们彼此竞夸豪奢的作风。比出入排场、比庄园规模、比娇妻美妾、比名驹华车,贵族们努力在各个方面展现自己的财力与气派。

三代看吃,四代看穿,五代看文章。这一点无论是哪个种族,都是一样,长期处在富裕环境,涵养数代下来的气质与贵气,不是普通的暴发巨富可比拟。这些出身世家的贵族富商们,既然不能直接拿出地契帐册比阔,就只好表现在周身的一举一动上。

这种比夸豪奢的竞赛,看在寻常百眼里,当然是只有悲叹愤恨的份,可是有时候,这种作风也有寻常人不知道的好处。在外交场合上,一国之君往往藉着豪华的排场,向外国与臣下展示实力,成功的话,就可以起到震慑作用,将一场刀兵干戈消於无形。

同样的情形,也适用於王公大臣、地方领主、军部重将的身上,很多人不见得喜欢奢华,但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中,除非像我那变态的老爸那样,真是底子硬到极点,无须张扬,不然如果不摆弄排场,张扬声势,很容易就被人小看、排挤,甚至连下头的人也会造反。

“嗯,可是,那样和珍宝商人有什么关系啊?”

“傻女人,这种比赛其实是很无聊的,你摆出一百辆豪华马车,我就开出两百辆;你亮出千斤黄金,我就亮出两千斤珠宝。”我道:“可是,当有人把万斤黄金叠堆如山的时候,那就已经不是夸耀,而是惹人嘲笑,人人都会讪笑说没品味、没智商。”

“喔,那要比什么?”

“对啊,当单纯洒金子已经没意义,当财富已经不足以彰显身分,又该比些什么呢?”我引用一句珍宝商人常常挂在嘴边的名言,道:“世上价值最珍贵者,莫逾稀者。”

所谓的珍宝生意,涵义很广,从矿石、香料、药材、毛皮、艺术品,甚至是生物、死体买卖,都在范围之内。但是大体来说,都是由一些尚未开发的大荒之地,将本国所罕见的东西运回国。

大体上来说,男孩子这种生物对梦想、冒险部有一种天生的憧憬,普通财货不足以吸引权贵眼光,但是那些来自蛮荒秘境的珍宝,在那些足迹不离开自家豪华庄园的贵族来说,就是一等一的奢侈品,藉以向同侪夸耀。

起先是一些质地古怪的宝石、金银,再来是以壮阳效果为主的神奇药草,贵族们愿意为了这些东西挥金如土,而后,当脑筋动得快的商人,嗅到了这股商机,从大地的蛮荒地带,把一些之前不引人注意的东西大量运回国内,这股商潮就正式开始了。

“一些金属、石材,被意外发现了铸造方面的价值,引发了新的技术革命,也造成了新一批的资产家。新的兵器、法具,很快被应用到战场上,带来了更大的商机,间

接也造成厂铸炼兵器、法具的人才市场活跃。”

我道:“当然也不乏有人挖掘古战场遗迹,找到失落於历史上的神兵利器,转手卖出致富,七辈子都不愁吃穿。”

想要一步登天的人,不管是哪个时代都有。能够一出道就拥有一柄神兵利器,或是有着异能的法器,那真是可以减少三十年奋斗的,对於那些手里没有真材实料,却不得不任军职立功、以继承爵位的贵族来说,这是最有利的护身符。

追逐着各种珍宝传闻,尝试在沙堆里头淘金的人,通称为珍宝追迹者。其中,本身并不进行冒险、旅行的工作,单纯是在珍宝市场里买卖获利的商家,被称为珍宝商人,而实地进行冒险与挖掘工作的追迹者,则被冠上猎人的称号。

所谓未开发的大荒之境,充满着各种危险,像是兽人们居住的芰里,普通人类进去就被轰杀,顶多只能在南蛮其他区域作卖卖,唯有真正有实力、武艺高强的人,才能够全身而退,在芰里取得珍宝。

珍宝中不乏异兽的身体组织,像是龙之魄、凤血魂这类的异宝,如果没有搏杀巨兽的实力,刚近身就破一脚踏扁,谈什么取得珍宝?

在目前有纪录的各种珍宝排行中,最顶级的那一部份,不是高度危险,就是虚渺不实,并非单纯靠交易就能构得,也就是可遇而不可求,只有那些心思细密,又有通天本领的珍宝猎人,才有办法旷日费时地追寻。当然只要一转手,赚到的钜富,也是难以想像,所以全大地的顶尖富豪中,就有人是以珍宝猎人为业。

“好……好浪漫的感觉喔。”阿雪喜道:“师父,我们再去寻宝吧,这次就回阿里布达去寻宝好吗?”

茅延安点头道:“年轻人应该有点志气才对啊,干这一行的前景光明啊,知道吗?万兽武尊没成名时干过一段时间的珍宝猎人,听说就连黑龙王也是挖掘到海盗的大宝藏,才建立黑龙会的,几个很有名的大魔导师,都曾经花过一段时间寻宝来进行修业喔。”

这我倒是知道,几所大规模的魔导学院,都有要求学生在结业离校后,进行类似修业,以一年为期,交出一个C级以上的珍宝,作为取得毕业证明的凭证,只是大部分的学生都不愿意冒险找珍宝,而是打工赚钱从珍宝市场买来交差。

“我自问没这种本事,也没强大的武功,当珍宝猎人一定稳死的。”我摇头道:

“搞清楚,我们这次能够生离芰里,是靠旁边的护身符够强,还有大叔你的石头帽,并不是真本事,别被胜利给冲昏头了。”

“别人说这话可以,你说我就不能苟同了。”茅延安道:“虽然万兽尊者、黑龙王,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可是在近五百年的历史上,最具传奇的珍宝猎人却另有其人。”

“哦?什么人那么猖狂啊?”

“就是你……的爷爷,兰特·法雷尔。”

如果不是大叔提起,我还真是忘记了,爷爷年轻时游历大地,进行武道修业,确实干过一段时间的珍宝猎人。

我的变态老爸,练的是家传武学,位列当今世上五大最强者之一,身为他老子的兰特爷爷,武功自然也是惊世骇俗。更拽的是,他生对了时代,那时候大地上没有什么高手,在缺乏同级数竞争者的优势下,有二十年的时间,他是世所公认的天下无敌。

只是,比起他的武功,兰特爷爷的风流之名更是流传后世。号称“天下第一种马”,兰特爷爷的冒险生涯多采多姿,和旅程中所接触到的每个美人,都有过一夜至数夜不等的情缘,对象复杂到在他出道的十多年后,开始在每夜醒来时懊恼不已,因为枕畔那个有些眼熟的小美人,其母曾在多年前与他有过一夕之缘。

与之糜烂的生活成正比,据说兰特爷爷当时所取得的珍宝与财富,足以让现今任何一国王室眼红如炽,不过,历代法雷尔家的主人,都不怎么为后代子孙着想,爷爷的财产,在他的冒险生涯中挥霍殆尽;价值连城的珍宝,往往就随手送给被他夺走处子元红的美人。

黑龙王在连续找到十多个海盗宝藏后,富有到可以成立政权,兰特爷爷如果有心,大概也可以弄个中小规模的国家出来,那我今天也就是王子殿下了,不过,我们家的人实在是……

“不提这种鸟事了,认清事实吧,我们这边又没有绝世武者,也没有大魔导师,拿什么实力去和人家竞争?”

“你不行,我不行,阿雪小姑娘可以啊,我看她很有魔法方面的天份,好好修练一下,一定大有可为。”茅延安道:“我们组成一个寻宝三人行,以我的机智与阅历、

你的幸运和无耻,加上阿雪小姑娘的魔法,准能人发利市的。”

“喂,大叔,为什么机智与阅历归你,幸运和无耻就算在我头上?”

口中这样辩驳着,我却不能不开始想,拿阿雪当战斗主力的可能。毕竟,黑暗魔法偏重攻击与杀伤力,倘使阿雪肯好好修练,弄点成绩出来,确实是一面很可靠的护身符。

与巨神兵的那场大战,黑洞天镜连娜塔莎这样的巫法高手都吸吞进去,如果能当作必杀招数来使用,威力一定很惊人。就是不晓得,黑洞天镜的出现,究竟只是一个偶然的奇迹,还是阿雪造成的效果?而另外一个问题是,那天黑洞消失之后,就再也没看过大日天镜,这面上古神器又到哪里去了呢?

暂时没有答案,我转而思考,该怎么样教导阿雪修练黑魔法。我本身的能力不足,又不能让她去某王国的魔导学院拜师学习,幸好血魇秘录里头有记载一些东西,只要找个中等规模的城镇,买一些入门用的书籍、法杖、道具,应该可以先自行修练几个浅的法术。

我们沿着山道,缓缓而行,途中忽然遇到大雾,不辨东西,难以前进。

“啊,原来是这里……算来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呢。”

茅延安好像认出了地方,最后好不容易靠着他的带路、紫罗兰的火焰照明,在中午以前进入了一个城镇。山路崎岖,内中藏着不少危机,在雾气散去之前,我不想冒险前进,阿雪和茅延安找客店休息,我则前往商店,补充所需的物资。

这个小镇的规模不大,专门供旅人采购的商店里,东西是还算不少,弓箭、匕首、毛毯、铜锅、水壶,都算满齐全的,也有特别的乾与小麦粉,可是,却没有我想为阿雪买的东西。

虽然说课本里头说,上天为了恐惧魔法师的力量,特别对生物下了限制,使得魔法师每次施放咒文之后,那个咒语就会从脑里移除,必须重新背诵记忆,才能再次使用。然而,第五级以上的优秀术者,却能够凭着体内的魔力共鸣,使用魔法,咒语也可以自己编写,不用拘泥於刻板的固定形式。

阿雪的魔力若是完全发挥,就是第七级境界,施放的咒语只要照基本原则去随意

编写就行了,无奈她如今脑里空空,徒有强大魔力,却不懂得使用的法则,只好让她学那些初学魔法的稚龄孩童一样,买本入门的咒语书,从头研究起。

小镇距离南蛮不远,资讯缺乏,魔法的相关书籍很少,商店里头也没有卖什么看起来比较称头的魔杖,在皱着眉头选购了几本咒语书后,我警觉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手边的财源快不够了。

本来我就不是什么有钱人,在攻破马丁列斯要塞时的所得,全都被龙女姊姊拿去当赞助军费;在娜丽维亚贪污的金钱,阿巫拿走一半,剩下的部分,几乎全消耗在这一年来於南蛮的种种花用。

早期花钱所买到的珍宝,大部分都是没价值的假货,当作交了学费,后来虽然买到一些不错的东西,但都送回阿里布达交差,让国王陛下解除我的流放令,现在我终於被招回去述职,但是身边钱财也所剩无几了。

(妈的,这样下去可不行,得要想法子找点发财门路才行……)

这里距离南蛮地界不远,还是有一些其他地方所没有生产的药材、矿物,如果低价采购一些,或许有赚头。

这时,商店的老板告诉我一个坏消息,这阵雾气是当地有名的特产,一旦起雾了,短时间之内是散不去的,不过,距离此不远的一个雾谷村,是珍宝商人常常造访的所在,有空不妨一游,或许会有我所需要的东西。

带着这个消息,我回去找两名同伴,在进入旅店的时候,我和几个男人错身而过。他们身上配剑,步履轻捷,显然身有武艺,衣着上也不像是本地人,其中三个人还穿着象徵神身份的长袍,肩头印着光之神的徽印,是得到慈航静殿认可的见习神官。

有点错愕,我进入旅店,一句话都还没说,阿雪和大叔就告诉我一件怪事。

“贤侄,贤侄啊。”

“大叔,不要乱叫,谁是你的贤侄啊?”

“不要在意这种小问题嘛,我和雪丫头刚才听到很有趣的事情喔。”茅延安朝离去的那几人指了指,道:“看不出来啊,那几个家伙瞧来人模人样的,却尽是在讨论一些卑鄙的事情,真是人不可貌相。”

“嗯,说得好,就像某人一样,看上去一表人才,可是不但会偷看女孩子洗澡、画春画做纪念;危急时候丢下朋友自己开溜,还懂得七孔流血装死,我也常常觉得这种人真是不可貌相。”

“贤侄啊,据慈航静殿的圣典记载,生前猛找机会讽刺人的刻薄鬼,死后会下地狱被拔舌头的喔。”

“你不知道我不信邪教的吗?”

即使拿天底下最锋锐的利器,我想也没办法剠穿大叔的厚脸皮吧,口舌之争不用太多,在短短几句交锋后,我问起了刚才那一夥人谈的东西。

阿雪的解释不是很清楚,但大略也听得懂。距离这里不远处有个小村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骚动一次,据说是有凶物作祟,难以驱除,一直想要外聘强力的魔导师来驱邪,刚才那夥人得知这消息,打算前往该处,假意帮忙驱邪,狮子大开口,若是失败,拿了钱就跑。

“打着慈航静殿的旗号去驱鬼,大概满有说服的吧,那里以前有矿坑,有矮人居住,打造的器物满值钱的,采集的矿石中,或许有贵重金属,抢劫一次就可以大赚一票。”

“你说得没错,不过,那穿着光之神神官服色的三个人,自称是什么净念禅会的人喔。”

“净念禅会?”

茅延安和阿雪并没有听得很清楚,只是听见那三名见习神官向同夥说起,他们净念禅会近几年要鸿图大展,经费是越多越好,如果今天立此功绩,对往后的升级大有好处。

“净念禅会?这是什么东西?大叔你听过吗?”

茅延安摇头,显示他和我一样,从来不曾听过这个一听就觉得像是“慈航静殿”

姊妹组织的东西。只是,为何光之神的弟子,会另外加入别的教派?这件事情就很让人不解了。况且……鸿图大展这四个字,一听就觉得与某些谋有关,假使方青书还在,问题或许就有答案了吧。

“师父,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呢?”

“这个嘛……既然与光之神有关,方兄又待我们不错,我们就替他调查一下,搞不好能查到与南蛮事件有关的线索。”

由於这听起来很像是铲奸除恶的好事,阿雪眼中燃起兴奋之情,连忙点头,招呼起来正趴在地上睡的紫罗兰,预备上路,不过,旁边的茅延安却很不识趣。

“贤侄啊,你会有那么好心吗?其实你是想黑吃黑,也去那个村干上一票吧?”

“大叔,知不知道慈航静殿的圣典里记载,生前太过老实的人,死后会下地狱被拔舌头的?”

“嘿,大叔我刚刚改宗信仰净念禅会了,听那几个家伙说,信仰他们会长的信徒,死后可以究竟涅盘,不生不灭,直达极乐世界耶!”

现在,我有七成把握敢肯定这个净念禅会大有问题,因为连我这样的人都晓得,当一个组织的基层成员,会宣传那么美好、不劳而获的梦想,这种组织不是直销集团,就是邪教。

一行人匆匆赶往雾谷村而去,路上雾气深重,前进的速度放得很慢。大叔也趁机告诉我们,原来在珍宝追迹者这一行中,那个雾谷村还薄有名气。

受到地形影响,雾谷村一年里头有四分之三的日子,被浓密的大雾所笼罩,气极盛,吸引附近山区的人、兽亡魂,骚扰地方。

“雾谷村后头有一个废弃的矿坑,早年矿脉没被挖尽的时候,繁荣过一段时间,不但有大批的矮人工匠众集,连人类都跑去凑热闹,开了几家有起码水准的旅店,往来的商旅行人会到那里去投宿,可是,后来整个山区开始被长年不散的大雾笼罩,加上怨灵团肆虐,人们都不往那边去了。”

茅延安很怀念地叹道:“十多年前,我在这附近游走作画,也曾造访雾谷村的,转眼间就那么多年过去了,旅店里头漂亮的姑娘不知道还……”

看他说得悠然神往,我不得不唤醒他,免得越扯越远,问他雾谷村在珍宝追迹者的心中,究竟有何特异之处。

“这个就牵涉到雾谷村的大雾了。在大雾出现后不久,就开始有怨魂群聚,骚扰村民,当时有位慈航静殿的高僧代为沟通,说怨魂要求村民归还一样被他们藏起来的宝贝,但村民都说没有,虽然高僧施法镇压,可是往后每年一次,怨灵都会到村上去骚扰。”

茅延安道:“为了怕受到怨魂的伤害,雾谷村的居民几乎都跑光了,矮人工匠跑得一个不剩,只余下十多户居民。到底是谁拿了鬼魅们的宝物,本就没人知道,肇事者多半早就溜了,不过,却还是有人相信,鬼魅们的宝物,至今仍然藏在雾谷村喔。”

阿雪瞪大眼睛,奇道:“宝物?那会是什么样的东西?武器吗?还是某种财宝?高不高级??”

“这就不晓得了。毕竟,从来也没人弄清楚,鬼魂们要的宝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不定本就只是一样很普通的东西,被人们错拿了呢。”茅延安道:“但也不排除真是某样珍宝的可能,所谓的追迹者,就是追逐着这样子的梦想,在到处奔走寻宝啊。”

大叔说得没错,像这种程度的珍宝传闻,市场上多如繁星,本没有实际据,往往让追着这些讯息的珍宝猎人旷日费时,到死都一无所获。可是,如果一旦有所得,那么原本的那些传闻,就会变成与珍宝共存的奇幻轶事,在市场上更增添该项珍宝的价格。

“大叔,每年来骚扰雾谷村的鬼魂群有多少?”

“人与兽,林林总总地加起来,几百个亡灵总是有吧,每次出来像是游行一样,天上与街上鬼影幢幢,满有震撼力的。”

“几百个?那些光之神的家伙应付得了吗?”

人形生物的命终结之后,会化为鬼魅,如果存有冤气或是怨念,灵魂的能量就会比先前强逾数倍。但换做是兽类,死了之后的魂体,质能不纯,不管是有冤没冤都没什么威胁可言,反倒是它们的骨骸,有可能吸引附近魂魄群众其内,吸收日月气,变成妖物,凶猛无比,好比龙死后骨骸所化成的龙,就是出了名的难对付。

参杂着过半兽魂的数百亡灵,威胁还比不上一头龙,实在不算什么大场面。

话虽如此,却也不是几个学艺末的见习神官能够应付,我想很知道,究竟是什么给了他们勇气。

茅延安不算是战力;我不久前才施展过地狱神的仪式,几个月内不能使用魔法;阿雪的黑魔法又才刚起步,目前唯一的战力,就是靠紫罗兰。但火焰与闪电,对付猛兽则可,驱鬼却事倍功半,倘使那几个净念禅会的邪教徒,是靠愚蠢与无知去闯

雾谷村,这我可万万不奉陪。

“因为当初那名高僧的镇压,怨魂们骚扰村上的时间固定,都是大雾出现之后的十天。那些人大概是知道这件事,早点进去把事情办一办,在鬼魂到来之前开溜吧。”

大叔这句话,让我安心许多,不然立刻就要掉转方向开溜。

去看看那群净念禅会的家伙搞什么鬼,顺道捞些好处,是主要目的,我没有指望会在雾谷村找到珍宝,不过,那里既然曾经有大批矮人开炉铸器,说不定会留下什么矮人打造的工艺品遗迹,随便捡一些回去,补充旅费,聊胜於无。

抱持着这样的想法,我们策马而行,三人一兽赶路。雾谷村的位置,距离我们出发的小村不远,但是道路崎岖,中间林木障道,又有大雾弥漫,着实不好走,幸亏我们有个过去常来的向导,热门熟路,每当浓雾看不清道路时,就让紫罗兰喷火照亮,比什么引路灯都有用。

沿途,我明显感觉到马匹的不安,而整个山区的森寒气之重,已经开始涉猎黑魔法的阿雪,也略有感应,瑟缩着娇躯,小声地告诉我,风中有很多细细的呢喃声。

当然,我和大叔的耳朵什么也没有听见……

这样一路寻去,终於在天黑之前,抵达了雾谷村。

那确实是一个死气沉沉的地方,也许过去曾经一度辉煌,但现在看来却像是废墟一样。在越来越昏暗的暮色中,理应璀艳的夕阳,被层层浓雾挡在山外,不能透进来一点光彩。

放眼看去,尽是灰蒙蒙的一片,只有几盏灯火,忽明忽暗地在浓雾中闪烁着,像是隔着老远,却又好像很近。

茅延安拍拍身上,道:“这里雾大,居民不管白天黑夜都点灯,我们算是运气好了,如果还没进村就天黑,山路就难走了。以前我常来的时候,和这边几家旅店的老板都很熟,希望现在还起码留个一家吧。”

在这种地方开旅店,真是名符其实作鬼生意,我甚至很难相信,有人会死待在这种地方不走。不过,也很难说,有时候,人们对於祖产的固执,会让不相干的人被吓到目瞪口呆。

“师父,我们快点走吧,这里好冷喔。”

阿雪催促着我,其实不用她说,我也是这样觉得。这里的雾气特别湿,温度也非

常低,阳光只是一个空泛的名词,不具有实质影响与意义,尽管我们穿着厚厚的衣物,但经过一番穿林跋涉后,衣服几乎被雾气湿透,冷冷地沾在身上,肌肤上都起了**皮疙瘩。

外头的气候,新近春来回暖,这样子的冷当然不正常,只是,都已经说过这个地方闹鬼,这样子的异常,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往前走上一段路,踩着石子缓慢前进,前头的灯火越来越亮,一排木屋出现在眼前,斑驳的木墙,上面有着许多大小下同的孔洞,顶上的灰色土瓦,滴着冰凉的水珠。

比较大的一栋木屋前,停着十匹骏马,看样子,那群见习神官已经先我们一步到了。阵阵喧哗声,从门里头传过来,寥寥几句,已经听得出来,他们正在向屋里的人要求报酬。

他们大概也觉得很没趣吧,这个雾谷村比预期中更贫瘠,就算剩下来的人集中经费,也凑不出一袋金币,即使想要放手劫掠,收获也没什么可瞧的,还要面对鬼魂群,这一趟真是大赔本了。

不过,一个苍老的声音,似乎在努力挽留他们。

“……虽然我们没有什么钱了,可是,如果能够找到鬼怪们秘藏的珍宝,应该价值不斐吧……鬼怪们知道一些线索的……”

好像有一些很有趣的情报,我想继续听下去,但旁边的大叔抢在我前头,一把就推开了门。

“金老头,好长一段时间不见了,还在用那什么找不到的鬼秘宝,来骗凯子驱妖啊?”

我们跟着大叔进去,门内有着五十余人,分成两边。一边是那三名见习神官,还有七名作着剑士打扮的人,其中两个女的手中持长枪,看来还是骑士之类的,除了魔法师之外,一个冒险团体的标准配员,好像都到齐了。

另外一边,是四十多名村民,为首的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长长的胡须,看来老大岁数了,听见茅延安的声音,抬头转望过来。他身边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正自哄弄怀中婴儿的少妇。

“茅、茅先生……”

被称为金老头的老者面露喜色,过来与茅延安亲切地拥抱。看来就像大叔自己说的,他和这里几家旅店主人都很熟,而这就是其中之一。

郡群见习神官集团,对於我们的突然出现与打岔,显得相当不悦,可是似乎被他身上的行头与打扮所慑,又看到紫罗兰跟着进来,一时间也不敢贸然发难。

坦白说,单是看打扮,大叔这一身武者扮相,瞧来还真是有高手气派,特别是他轻松扛在肩上的那柄“重”剑,不明就里的人看了,谁都会以为他的实力惊人。

“雾谷村的老朋友们,你们不用怕,我这次回来,带了一流的魔导师回来,一定能够帮上你们的忙。”

仿佛有意对那群见习神官们夸耀,茅延安拉过一张椅子,金刀大马地坐下,狂妄地瞪着那群人。如果要摆足气势,大叔本来应该把剑往地上一,或是劈向桌子,制造点实际破坏立威,不过这柄黑沉沉的大剑既然是摺纸而成,这种穿帮的事当然不能做。

茅延安朝我使了使眼色,要我站出一步。箭出头鸟,我当然不会傻到听他使唤,自找麻烦。

站在村民的立场,能够帮助防卫的力量是越多越好,结果双方很快就有了结论。

由於当年那位慈航静殿的高僧,曾经留下了某种结界,让鬼物只能每年群众现身一次,所以目前还不用担心受到攻击,但这情形治标不治本,村民们希望,能请来强大的魔导师或神官,一次将这些鬼物消灭;或者,能够找到鬼物们所寻找的秘宝,解决问题的核心。

姑且不论消灭鬼物,但是寻找秘宝这一点,却是大家有志一同,於是在金老头的安排下,众人都住进了他的旅店。

旅店方面乱七八槽,看来可能好多年没人住宿了,我们将就着住下,才正筹谋该怎么从那几个见习神官身上,套出一点情报,就有人来访了。

这个名叫金汉良的汉子,是店主人金老头的儿子,动作勤快地扫着桌上尘埃,向我们介绍他的妻子与数个月大的女儿。

“茅老师,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们有好几年没有见面啦,家父和我一直在期盼您归来……”

“阿金,我茅延安是个守信的人,这几年里头,我在外帮你们寻找有用的帮手,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茅延安吹牛不用本钱,一开口就把我和阿雪给牵扯进去,但他和这里人的交情,也确实有帮助,很快就让我们进入状况,多了解事态。

鬼物的出现,金汉良已经忘记是哪一年的旧事了,只知道在大雾出现的隔年,鬼物会聚集成群,骚扰地方,要求村民们把偷藏起来的秘宝,归还给他们。这件事闹了奸长一段时间,后来慈航静殿有一位高僧来此,与鬼物沟通,然而,这些鬼物没什么记忆可言,不但说不出是谁拿走了秘宝,就连秘宝究竟是什么都说不清楚。

慈悲的高僧,认为即使强行驱除鬼物,在本问题没解除的情形下,累积的怨气,仍会从附近地区召来新的怨魂,届时危害更大,於是,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他和鬼物们立下约定,明年一定把秘宝归还,要求鬼物们先行归去,也因此,该年并没有发生流血事件。

“那位大师,和鬼物们立下了字据,上头写着将在第二年归还秘宝。”金汉良道:

“但是,在第二年的那个字样,还有立据日期的地方,大师留下了空间,我们可以在字据上变动花样,把约定的日期不断延后。”

结果每年鬼物造访时,只要亮出字据,说还没到约定的时限,暴躁的鬼物们就会离去,尽管还会拆几间房子,喧闹一番,但至少不会伤害人命。

“大体上就是这样,字据分成两份,鬼物手中保有一份,我们也保有一份,每年在鬼物来临之前,两份都要改过来。”

金汉良道:“可是每年鬼物都来骚扰一次,村民们还是很不安,留下来的人,都生活得很忧郁,我希望能够彻底解决问题。”

“我有点好奇,鬼物会来骚扰,那你们还待在这里干什么?搬家不就成了吗?外头的世界那么大,何必拘泥於这个小山村?”

被我这一问,金汉良与他妻子抬起头来,目光中满是茫然,道:“是啊……为什么不搬走呢?可是,这是我们祖先辛苦开垦,留下来的地方,我们……人们怎么可以丢下祖产呢?”

最怕听到的回答就是这种,标准的村夫村妇,一辈子被祖产束缚,祖先留下的东西,非但没给他们好处,反而成了最大的包袱。我摇摇头,大叔却抢先我一步说话。

“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这次可是找到了厉害的帮手喔。”茅延安说着,伸手往后一拉,却不是扯我,而是把阿雪扯了过去。

事情忽然掉到头上,阿雪显得很吃惊,但是“咦”的一声还没出口,茅延安已经抢先介绍,大声道:“别被外表骗了,你面前的这位女士,可是阿里布达王国历史上最强魔导师的传人啊。”

“哦?怎么阿里布达出过强力魔导师,我却从来不知道呢?大叔,那请你告诉我那位魔导师的大名是什么?”

“小子你真是孤陋寡闻啊,那位魔导师就是……干豆腐。”

“干、干豆腐?”

还以为大叔会扯些什么夸张的名字,想不到却冒出了这么一个怪名,一时间,每个人都一脸怪怪的望向他。

“怎么?不要告诉我你们没听过干豆腐的鼎鼎大名,他是近五百年内最杰出的法师之一。”茅延安滔滔不绝地说道:“他早年在峡道上与黑暗炎魔决斗,坠落深谷之后复出,披上一件神奇白袍,改头换面,变成了真。干豆腐,从此威风八面,斩妖除魔,再也没碰过对手,这么伟大的法师,你们不知道吗?”

“喂,等一等……大叔,你说的那个人,我有一点印象,但是应该不是你说的那个名字吧?”我迟疑道:“好像是叫……甘道夫吧?”

“啊!对,就是那一碗,就是那一碗干豆腐!”被我纠正,茅延安一点愧疚的表情都没有,高兴地拍掌大笑。

“可以了,闭嘴去干你的豆腐吧。”

我懊恼之至,看着这个手舞足蹈的摇滚大侠,觉得这次真是来错了地方。

“不管如何,我诚恳地拜托几位,希望你们能够协助我们。”金汉良爱怜地看着身旁默默不语的妻子,缓缓道:“今年,我有女儿了,我希望她能够不受骚扰地成长,这是我现在最大的心愿了……”

听了没什么感觉,因为他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我们会有什么好处,不过阿雪在旁边听得泪眼汪汪,还想靠近点去瞧瞧小婴儿,一脸慷慨激昂的样子,我就知道事情不好。

所以,有时候,我宁愿把紫罗兰的脑子,装进阿雪的头壳里……

如果不是因为大雾挡路,其实我并不愿意把时间花在这里,但不仅阿雪弄不清楚状况,连大叔都在推波助澜,拍担保。

“大家不用担心,以我爷爷的名字发誓,我们一定会找出事实的真相。”

“喂?大叔,你爷爷是何方神圣?”

“啊?我也不知道,有人说好像是个人走到哪里,凶杀案就到哪里的伟大侦探。”

“狗屎,你连你爷爷是谁都不知道,这里的事关他什么事?为什么要拿他发誓?”

“嘿嘿,贤侄你太嫩啦,这是这一行的行规,自从七百年前的金田一大侦探变成不朽神话后,每一个侦探在开始侦查之前,都要用自己爷爷名字发誓的。”

“……”

在村子里待了几天,村中大雾依旧浓厚,外头想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我们三人一兽可说是被困於此地,要是因此耽误了回国的日期,国王陛下的脸色肯定不会好看

到哪去,到时候就算有什么褒奖,也会变成贬官了。

调查秘宝位置的事情,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进展。我甚至把所有村民找来,一个一个地毯式侦询地问过了,但每个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对於当年情形的回忆,既模糊又混乱。

更糟糕的足,在我与他们的对话中,明显地感觉出来,这个村子、这村子里头的所有人,欠缺一种想要突破逆境的昂扬生气,无分男女老少,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眼神茫然空洞,问几句话就失了神,看来困居在村子里多年,这些人的神状态已经不太正常了。

雾谷村的村民古里古怪,但另外一批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那群见习神官集团,在村里翻箱倒柜地寻找珍宝,连一瓦一梁都不放过。单看他们的动作,确实还满有娱乐价值,让我充分见识到人类的想像力,多么荒唐的地方都会想到去找。

大雾中看不清楚对方身影,还算相安无事,但偶尔他们与我们近距离对面,相互看不顺眼的两帮人,就难免言语冲突,只差没有动起手来。

相较之下,对於净念禅会的调查,大叔就颇有进展。透过攀谈与询问,大叔问到了一些讯息。

净念禅会,似乎是慈航静殿内部组成的一个同修会,这样的小团体本来有不少,但净念禅会的一些主张,与慈航静殿本身冲突,并且快速吸收新进成员。

当前大地上的宗教、神官系统,都由慈航静殿所掌握,这样跨国而存在的庞大组织,自然不为诸国所喜,但慈航静殿从不干预各国政事,顶多只是在庞大天灾发生时,跨国运送物资救灾,因此而广受好评。

但慈航静殿中却出现了不同的声音。某些国家,因为暴君或是暴政,人民正处於痛苦之中,慈航静殿明明有着统合诸国,推翻其暴虐政权的力量,却困囿於自身主张,只能消极地救灾,不能积极地解决问题源,所以倡议改革,让光之神更直接强势地介入各国政局。

这样的声音,以净念禅会为主,甚得年轻子弟的拥戴与支持,扩展极为迅速,在光之神中势力越来越大,最近更私下招兵买马,似乎要有什么大动作。

“这么说,你们之所以要加入净念禅会,是因为想要救世吗?”

“这当然是基本目的,不过……还有一个世俗一点的理由,听说禅会的会长,就是

如今神最当权的高僧,只是为了不引起注意,才组织禅会。我们这些低辈子弟,又不是贵族,又没有背景,如果循正常管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升到高位,但如果加入禅会,与高僧们同一阵线,很快就升迁有望啊。”

听起来满有道理的,很像是某种老鼠会的直销方案,不过,这番话倒是与那天娜塔莎的话吻合,她也是说,慈航静殿的高僧在幕后策动南蛮之战,人物还直指当今光之神的掌门心禅大师,看来慈航静殿这个大派,幕后果然大有问题。

但令人不满的,是茅延安的套话技巧。之所以能这么快突破那夥人的心防,问出秘密情报,主要是因为我们到这村子的隔日起,大叔就整顿仪容,梳好头发抱起琴,找那群人中的两名少女,一起唱歌、吟诗。几首恭维她们相貌的四行诗、几个自编的花环、几张特别修饰的人像画,就把人家哄上手了。

摇滚明星的魅力果然非同凡响,随着人像画上的衣服越来越少,大叔套到的情报也越来越多,像刚刚问到的几句话,据说是大叔躺在床上,一手抱一个裸女,笑兮兮,这样子问出来的。

“大叔,你真行啊,用这样的方法问话,人财两得,真是恭喜你啦。”

“唉,有什么办法,为了任务与大局,我即使不愿意,也不得不忍泪牺牲啊。”

一个人无耻起来,也没什么话说不出来了,看他这么得意洋洋的样子,真想让紫罗兰扑上去,把他的狗头一口咬掉。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距离起雾已经没有多少天了,金氏夫妇的愁眉着脸,看得连阿雪也叹起气来。这两天附近山区的气明显地转浓,照时间算来,鬼怪群也快要出现了。

虽然只要拿出字据,骗骗鬼怪,就可以如往常那样地解决,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我这个人一向不会主动往危险的地方跑,如果明天再没有进展,我打算先离开雾谷村,省得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算盘打得不错,但事情却没有如我预期地进展。就在这天傍晚,我正在和阿雪调情,紫罗兰趴在屋子角落睡觉,忽然外头闹了起来,我们抢出去一看,只见那几名见习神官嚎叫着跑回村子,人人被头散发,满脸是血,身上的伤痕明显是闹出了事。

他们还拖着几具尸体回来,看样子还是残尸碎块,不难想像战斗的惨烈。灰蒙蒙的浓雾多了一层血腥气味,空气中的冷感觉急遽加重,莫名的哭啸声渐渐清晰,回

绕着雾谷村震响,给予人不祥的感觉。

诡异的情形,似乎诉说着同样的一个讯息,我心叫不妙,才刚想要招呼阿雪,预备逃跑,一声绝望的呼叫,已经从村口响了过来。

“鬼……鬼来了!”

整个情形的发展,相当复杂,不过,那群见习神官除了在村内翻箱倒柜之外,似乎也把他们的搜寻范围扩展到村外。

由於没怎么花时间与村民接触,所以他们得到的情报不是很齐全,只晓得村子是靠着高僧的结界,暂时保住了平安,而他们在搜寻时,意外地发现了奇妙的气息,光明魔法的感应,引导他们发现了一张残破的符纸。

彼此所学出於同源,他们一厢情愿地认为,是由於封印的残破不全,导致鬼物能够突破封锁出现,如果在旧有封印之上,另外覆盖上新的封印,那就可以把鬼物完全镇压,永除后患。

无知的本身就是一种罪恶,不自量力的后果,实在是很严重,在他们撕毁旧封印,还没来得及重新施咒的瞬间,异变就发生了。

与人类相约的契约被撕毁了,感应到这一点的鬼物群,自沉睡中觉醒,由附近的山林中迅速地群众过来,发出尖锐的鸣啸,朝附近的生者扑杀过去,首当其冲的牺牲者,就是那群破坏契约的人们了。

在过去的修业里,他们多少都曾经跟随慈航静殿的僧侣,进行驱魔、净灵的工作,对於死灵应该是早就看习惯了。可是,在导师的庇护下见习,与独力承受鬼物们的攻击,这是完全不同的事。

用没有接受过祝福、祈祷的兵器,去斩急虚体的鬼物,那本没有效果;而三名见习神官唱颂咒语的速度,也全然跟不上鬼物的进攻,特别是在颤抖声音说出的情形下,被敌人杀得落花流水,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几乎只是才一接触,在尖啸中成形的鬼物群,就用锋锐的爪子,撕杀了两名剑士。

生物死后变成鬼,并不一定会保有生前的记忆与灵识,很多时候,只会浑浑噩噩,沦为只懂得追逐生人气息的邪物。最富含生人气的东西,就是刚撕下的血与,所以幽魂的攻击都是据这个模式来行动,理所当然,看在人类的眼里,那种残肢碎尸,就是一种足以令人战意崩溃的恐怖。

仅余的生还者,发疯似的朝村子里奔逃,一路上大呼大叫,后头跟着一群嗜血如狂的鬼物,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及时跑回村子,得到庇护,恐怕即使逃脱,也全都变成一堆疯子。

村子似乎被一层结界所包围,型态上来看应该是光明魔法,但我却感觉不到应有的神圣气息,不过,所有的鬼物都被挡在村子外头,张牙舞爪,变化着可怕的形象,发出悲惨的尖啸,却无法突入进来。

“好、好险啊,幸好他们进不来。”

“你神经病啊,大叔,这样子我们也出不去了。”

我不是黑暗魔法师,但是对於亡灵、鬼物、黑暗魔法的理解,只会比这些见习神官更多。幽灵平时都处於游荡状态,但若是有了一个特别的吸引源,就会像飞蛾扑火一样,本能地朝那边移动,现在雾谷村就等若是成了吸引源,整个山区的所有幽魂、邪物,都会朝这边过来,单是现在往外头看,那数量就已经不只是百余道幽魂了。

“趁着幽魂还没有完全聚合,我们还有机会杀出去,紫罗兰的雷火比骑士刀剑管用得多,现在……”

我的主张才一提出,就宣告仆街,因为某个多事的中年大叔,回答了笨蛋阿雪的烂问题。

“什么?我们走了这里会怎么样?大概会被屠村吧,那些怨灵的样子你也看到了,都已经怨成那个样子了,如果突破结界,总不会进来和这里的人拍拍手吃果果吧?”

就为了这么一番话,阿雪又拉着我,要我留下。我没有办法不答应,因为任何人如果被一双神力手腕勒住脖子哀求,都会立刻妥协的。

不仅是那群见习神,整个雾谷村的村人,神都处於崩溃边缘。在发现鬼物将村子团团包围住之后,每一个村人都像发了疯一样,抱着头发出哀嚎。

“鬼、鬼又来了……”

“鬼又要杀死我们的亲人了,不,不要杀我的儿子啊……”

“日子还没到啊,为什么这么早就来了……”

眼神涣散,口中淌着唾沫,村人们的意识在听见掹鬼重临那一刻,就宣告溃散了,多年前鬼物第一次出现,袭击村子的那一天,看来造成了很惨重的死伤,让村人们留下深沉的打击。

第五章

补给一时间不成问题,但情形却未有因此好转。被数百怨魂包围狂啸,和置身十万敌军之中,究竟哪一种经验比较恐怖,这一点就很难比较了,不过,被迫留在雾谷村的我们,所能做的事情其实很少。

驱魔不属於我们的能力范围,鬼物之所以进不来,那也是因为村子的结界,与我们无关。换言之,在鬼物正式入村来讨秘宝的契约之日前,我们只能这样子乾耗下去。

当然也有不信邪的,有一名见习神官带着两名剑亡,不愿意坐在这里等死,试着念咒冲杀出去,才一眨眼功夫,他们三人的身体,就成了像被贪人鱼啃过的残渣。

在所有村民中,金老头一家还维持着起码的理智,或许是每次都负责和鬼物交涉,次数多了,人也比较镇定一些,还能够协助我们去稳定秩序。

阿雪的表现有点怪,虽然她平常就傻里傻气,但金家的那个小婴儿似乎很讨她喜欢,结果没事就往那边跑,去逗弄小孩,而且见到我的时候,还会莫名其妙地脸红,逃躲起来,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所有人当中最显得碍眼的,则是茅延安。大叔好像完全看开了一样,整天就是抱着琴,弹弹唱唱,好像包围在外头的那些鬼物完全与他无关一样。

“人生就是这么一回事,也不见得在你认为自己会死的时候,就刚好死掉,也常常会死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啊,这样才有意思……”

有意思才怪,我敢打赌,大叔一定偷偷瞒着我们什么,很有可能就是当鬼物突破

结界冲杀进来时,逃命的密招,所以我暗中嘱咐紫罗兰,盯死大叔的一举一动,省得被他偷偷开溜出去。

阿雪的个太过单纯善良,怎比得上大叔狡若老狐,比较起来,我宁愿相信紫罗兰的通人,由它来盯,可收奇兵之效,让茅延安没得提防。在南蛮之行后,这头豹子与我的关系改善不少,暂时是可以维持友好的。

这个打算还不坏,就在我委托紫罗兰的隔天晚上,当我正要闭眼休息,紫罗兰忽然出现,低声咆哮,要我跟着它出去。

我的猜想果然没有错,因为在这种所有人都已经睡着的时刻,金老头却和茅延安偷偷地去了一个僻静角落,窃窃私语着。

为了不想被他们察觉,我不得不谨慎从事,隔着一段距离来偷听,话声模糊,但是大致上还是可以听得见。

金老头抽着一管旱烟,满足皱纹的老脸上写着不安,看着对面的人说道:“事情……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其实我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一天……”

“着个我看得出来,老朋友,你实在应该早点把这些事情忘掉的,记住这些,对你、对你的家人、对整个雾谷村都没有好处啊。”

茅延安淡淡地说着,语意悠闲,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时候的微笑表情,看在我眼中,除了“险”两字,找不到别的形容词。

“可是,老茅子,我不认为这么做是对的啊……”

“如果老金你认为这么说就可以改变什么,你大可以把这些话对那些鬼魂说啊,我茅延安烂命一条,无所谓啊。”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都是金老头在反覆担心一件事,大叔则是劝他早点把此事忘记,不能再提、不能再想,否则危及全村。坦白说,有些用词听起来本就是威胁了,从金老头一面说话,一面偷偷望向茅延安的胆怯表情,我可以肯定,大叔当年一定在雾谷村干过什么缺德事,最有可能的是……

“把……埋在那里,我怕……”

“住口!我不是要你不可再提了吗?”

金老头的那一句话,被他藏起了最重要的名词,跟着又被大叔面色严峻地喝断下半截,两人之间的气氛紧绷,相互沉默下来。饶是这样,我也已经能够掌握事态,晓

得雾谷村的鬼怪秘宝究竟落在谁手里了。

(好你个茅延安,这笔帐我记下来了……)

还无法肯定整件事情的真相,但至少最重要的关键已经确认,我拍拍紫罗兰以示奖励,要它紧盯着金老头和大叔,因为这两个人很有可能跑去挖宝。假如鬼物们突破结界,我或许有必要用那件秘宝来换取生存。

村子周围的结界,似乎不如我们预料得那么坚固,特别是在那张契约被毁后,鬼物群以缓慢,但确实有在推进的速度,逐渐缩小了包围圈。雾中的狰狞形影一刻比一刻更清晰,尖锐的哭嚎声,更是无时不刻在耳边回响。

也许是错觉,但我常常看到村口的怨魂,变化形象,隐隐约约显出一张嚎哭中的女面孔。极有可能……那就是怨魂聚集起来的源头。

战斗发生时,紫罗兰是我方目前的最大战力,但阿雪的魔法如果能有点进步,对我们也有很大的帮助。这个女人最近总算有点自觉了,不用我催促,也会主动修习一些基础的入门魔法。

大叔那边的问题,还是早点让她晓得比较好,虽然阿雪的个质朴纯真,但也不至於在听了话后傻到跑去质问大叔,有个心理准备,也好有一点提防。

而且,有必要找阿雪谈一谈,这丫头最近两天不知道是不是玩小婴儿玩疯了,常常躲着我,偷偷不知道在做什么。我不敢太低估这丫头的闹事能力,什么事都要盯紧一点。

说来也是很想叹气,我本身虽然算不上好色如命,但在事上的欲望却足称旺盛,有阿雪这么标致的一个美人儿在旁,紫罗兰又不再碍事,理所当然地是夜夜春宵。

阿雪相貌既美,身材惹火丰满,肌肤白皙幼嫩,敏感度又好,确实是个很好的床伴,只可惜身上的处子贞咒未破,玉户紧闭不开,结果我就只能在她的肥白臀里销魂。

我的口味很广,对肛菊没有排斥,不过和阿雪频繁的事加起来,恐怕也破了我之前所有类似经验的总合,有时候想一想,还真是满懊恼的。

“阿雪,开门,我……”

话说了出来,但我却不给门里人反应的时间,重重一推,就在里头的惊呼声中强行入门。在可以掌握这女身心的时候,我才不让她保留秘密,一方面是怕她莫名其妙给我惹出麻烦;另一方面,我不想糊里糊涂看见煮熟的鸭子飞到别人嘴里,很多男人就是对自己的女人大过放心,最后死得不明不白。

仓促破门,就有突袭战的好处,我重重推门而入,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就是阿雪坐在被褥凌乱的床上,怀里抱着小婴儿,错愕惊惶地看着我。

“师……师父。”

“干什么?这么奇怪的表情?当师父的不可以突袭检查吗?”

我环目四顾,看不到什么可疑的东西,当然也没有看到不应存在的奸夫,随口问道:“你一个人闷在屋里头作什么?要你练的东西练了没有?”

“小、小婴儿的母亲说有事要忙,托我帮她带一下孩子,喂孩子吃一点东西。”

阿雪好像很紧张,我顺着她的视线往桌上一瞥,一个青花磁碗里盛着白色的香浓体,不待我出声询问,阿雪就已经红着脸提出解释。

“这是……小婴儿的母亲预先留下的,要我在孩子肚子饿的时候,喂给孩子吃。”

我对婴儿这种生物很厌烦,不想浪费时间去接触,也很不乐见阿雪把神花在这种生物上头。况且,连这婴儿的母亲都懒得照顾,别人在那边多事,真是可笑。

“哦?喂给孩子的啊?份量不少啊,看不出那个婊……看不出那个女人还满有产量的嘛,嘿,你该不会自己偷喝过了吧?”

被我问得满面通红,阿雪答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死命摇头,我不想在这问题上多做僵持,趁着那个女婴已经被哄睡,一时间不会醒来吵人,要阿雪把她放到一边去,正起神,问起她这几天修练的进度。

“我、我有很专心的在练喔,从最基础的咒语开始……”

与之前不同,这次阿雪在学习上的配合度很高,她的思虑虽然单纯,但头脑的聪敏却一如昔日,学习起来的进度自然不错,当修为进展到一定程度,能够慢慢引导出深藏於体内的魔力,那时便一日千里,和眼下不可同日而语了。

只是,看她说得那么兴高采烈,这却让我感觉到异常。无疑她对修练黑魔法没有抗拒,但也应该不至於态度骤变若此,特别是每日修练时必须要以生灵鲜血祭袒的规矩,她没理由不向我抱怨的。

(说话说这么快,她想隐藏什么?该不会……)

心念一动,我忽然伸手,将阿雪的右臂抓过,袖子掀高,在灯光下,手腕地方横七竖八的十几道鲜红伤痕登时暴露无遗,一看就知道,是匕首的割痕,最新的一道还尚未结疤,犹自淌着血丝。

“这是什么东西?”

“……”

“大叔和我每天给你的那些**鸭呢?那些是用来给你祭献的贡品啊,你全都没有用吗?”

虽然没有答话,但从阿雪紧抿着唇,眼中隐然泛着泪光的表情,就足够让我明白一切,当下一股怒气直冲脑门,恼火之下,就想要一巴掌挥过去。

提起了手,这一下却打不下去,眼角瞥见了那熟睡於床角的小东西,登时找到迁怒对象,一下重重打下去,但阿雪的动作快上一步,抢先把女婴抱走,让我一掌空击在床板上。

“师父!”

哀求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惊恐,我的怒气并未因此消失,但却在稍稍发泄后,有了让头脑冷静的空间,进行几下深呼吸,试着把心情平复过来。

“你……给我一个不用发脾气的理由。”

“我……人家不想杀生,也不想牺牲掉什么东西。”

“你白痴啊!你以为自己现在练的是什么?黑魔法要求的就是牺牲与祭品,你把祭品全部放生,那练个屁东西?当初是你自己选择要练黑魔法的,这么快就反悔了?”

“我没有后悔,黑魔法是我自己选择要修练的,可是即使这样,我还是想要守护生命。”

把女婴保护在怀内,阿雪仰起了头,坚持而倔强地说道:“修练的时候要求祭品,但只是要求一定份量的生灵鲜血,并没有说非杀生不可,不需要为了这样就牺牲一条生命啊。”

受到反驳,刚才的怒气再次急涌上来,我几乎是气急败坏地骂出来。

“所以你用自己的血代替?神经病,你这么舍不得杀生,平常怎么不看你吃素?就算吃素也一样是杀生,那你从今天开始绝食好了,这样的话,最后除了死你这个大怪之外,就不会有任何生命被牺牲了。”

“不是这样的。”

将女婴放回床角,阿雪蹲跪在我身前,满眼焦急地看着我。

“阿雪也知道,自己选择的……是一条怎样的道路,在未来的某一天,或许我也不得不牺牲某些东西、某些……生命,来换取更多的东西,可是在那一天之前,如果能尽量多留下一个生命,为什么不做呢?”

低声说着,阿雪轻轻摇起我的手掌,恳求似的说道:“这个样子……真的不可以吗?”

或许是顾虑到我的喜恶,阿雪避免了“拯救”这个字眼,而用了比较现实的“换取”一词,这样的体贴,正是这丫头不变的个。

说来应该怪我自己没有识人之明吧,既然知道她是这种个,平常就应该盯着看她宰杀牲祭,或是直接弄碗生血给她,虽然不是修练者亲自下手献祭,效果打折,但也好过这样自残的修练方式。

回想到那一天,拿着万灵血珠的她,娇弱的身子一面发抖,一面却是几乎义无反顾地回刀自刺,任热血洒在灵珠之上。看似柔弱的个,却有着永不改变的坚持,这样的一个小女人,我能用什么东西去迫她改变了?

这么一想,登时觉得气馁,再看看阿雪泫然欲泣的俏睑,一股怒气就此散了,脸上虽是还维持着严肃表情,心里却已经能够平复过来。

“或许,你说的也没错,黑魔法也分很多种途径,各有各自不同的修练方法,说不定有哪一门能够让你这种天真的家伙生存也不一定。”

我并不是放弃了。好不容易让阿雪走上了这条路,哪有退缩的道理?只是晓得强逼无用,只能使用循循善诱的方式。

在对於事物的喜好上,我是一个追逐黑暗美学的人,尽管还没有狂热到爱上毁灭美学的程度,但比起欣赏花朵盛放的绚丽,我更喜欢观看鲜花缤落、被蹂躏於泥地的那一刻。

观看一个人的堕落与其过程,会让我感到愉悦,特别是一名高傲、圣洁的女神官,能够在这条黑暗的堕落之路上,走到什么程度?这一点光是想像就觉得兴奋了。

我疼爱阿雪,但是这个基本的构想我不会放弃,并将会一直实施下去。

目前阿雪修练的方向,偏重於亡灵、魂的技巧。死灵魔法只是黑暗魔法中的一门分支,并非全貌,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或许是最具实用的技巧,所以我也积极与阿雪讨论、研修。

“每天晚上,我都还听得见那些孩子们的声音,如果我能够在死灵魔法上有进展的话,就能够抚慰她们的不安了……”

为着这个理由在修练,阿雪的话却让我有了异样联想。倘使说,那些羽族孩童的魂,现在仍围绕在阿雪左右,依附着她,那么,很有可能再藉由她们重现大日天镜的恐怖威力,只要这个战术能付诸实现,村子外头几百个鬼魅本不算是什么。

有了基本战术方向,我想要与阿雪深谈,但很不巧的是,那名女婴开始大声哭闹起来。

“哎呀……”

阿雪惊呼一声,突然涨红了脸,跟着就急切的哀求我离开,不要再吓坏孩子;我觉得奇怪,但也知道不适合逼得太紧,依言退出。

从当晚起,我就让阿雪致力专攻亡灵魔法的修练,尽管我们很努力,很希望作一点什么,但是不幸的事情依旧是发生了。隔天一早,村子里头又多了新的牺牲者。

明明就已经被鬼物群包围了,却还是有人不信邪,想要往外头闯。两名剩下的见习神官,连同他们的夥伴,不愿意继续待在村子里,在契约之日被怒涌而入的鬼物群吞噬,执意外闯求生。

他们还有一点起码的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魔法不足以对抗数百鬼物合攻,贸然冲出去,只会与同伴一样下场,所以改了新的战术,先抓几名村人当诱饵,去吸引鬼物群的注意,他们趁机突围,而被抓的人里头……有着金汉良的妻子。

整个行动被半夜不睡的茅延安给撞破,呼叫声引来了村人,两边形成对峙,虽然后来大叔的言语激怒奏效,令他们失神,被紫罗兰闪电窜出,咬断了一名见习神官的咽喉,场面大乱,可是我们仍然慢了一步,让情绪陷入狂乱的剩余几人,拉着数名人质一起往村子外头冲出去。

虽然只是见习的,但光之神的神官,还是有着一定素质。唱颂出来的圣歌与经文,形成了一道浅浅的光幕,庇护住他们。鬼物群对於这带着神圣气息的光幕,显得有些畏惧,不敢太过靠近,生怕在属相克的情形下,被圣光蒸发得魂灵俱散。

假若只需要面对三五灵,他们可说稳胜卷,但当鬼物群的数目百倍於斯,就是另一种情形。

“撕啦……”

脆裂的声响,一只像是白骨一样的枯手,刺破了脆弱的光幕,在雾气中,我隐约见到那只手臂的主人,是一个半边骷髅脸的女人。将近中年左右的岁数,还有着的半边脸,有几分姿色,脖子上浮现一道深深的血痕;破烂衣裳是多年前流行过的时装款式,颇为华贵,恐怕还是出自豪门,不是雾谷村附近山区该有的东西。

乍隐乍现,从鬼物们的骚动来看,这名妇人可能是鬼物群的核心,而村人们在目睹她现身刹那的惊惶表情,更让我察觉事情的不寻常。

“啊……”

大量魂从光幕的破口急涌而入,腐蚀骨,在悲惨的哀嚎声中,我们失去了最

后的幸存者。

从人们冲出村口,到化成一滩无法辨认的碎末血,只是几下眨眼的功夫。

我觉得有些恻然,但却要忙着安慰趴在我肩头啜泣的阿雪。

“怎么会这个样子……”

茅延安重重一举,击向旁边的屋墙,恨恨地叹着气。表情看来非常沉重,但到底有多少真心,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相较於茅延安的反应,村民们就显得浑浑噩噩,像一群行尸一样,摇着头、垂手叹气,仿佛对眼前的悲剧已经木然,又好像有了自己不久后也将步其后尘的体认,慢慢地回到他们的屋子里。

金老头和儿子的样子则正常得多,特别是金汉良,他慢慢地向前伸着手,像是想要拉回些什么,颤抖着嘴唇,眼中闪着泪水,乾涩的喉间发不出一点声音,那种惊恐与悲痛的表情,让我久久不能忘记。

似乎是知道母亲已经不在,婴儿在祖父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在村外越来越尖锐的鬼物悲啸中,显得很微不足道,可是听在我们的耳里,却比什么东西都更深沉。

趴在我肩上,在听见婴儿哭声后,阿雪的脸红了起来,身体不自禁地有了反应。

她好像很想抱起那婴儿安慰,可是最后仍是看着金家父子把婴儿抱回家去,对他们一家三口来说,今晚想必是个很难过的夜。

“师父,你可不可以……”

阿雪好像要拜托我什么,可是却马上闭起嘴巴,从衣袋里拿出我整理给她的咒语小册子,快速跑回房里去,看来是已经领悟到了求人不如求己,能够抢在契约之日前,修成一点黑魔法,比什么都要有用。

美丽的俏女徒能有这种自觉,为人师表的我非常荣幸,不过,这样下去我就没有立场了,为了把事情导往比较好的方向,我有我该做的事情。

“喂,大叔,我们两个来谈一谈吧,不要用你那泡过洗脚水的臭剑指着我啊。”

“哦,贤侄,深夜不睡,也不和雪丫头风流快活,你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当我在夜深人静时,推开茅延安的房门,看到他坐在桌子旁边,啜饮着茶,等待着我的到来。

“你当初在这里到底藏起了什么?鬼物们的秘宝到底是什么?可别对我说你不知道啊。”我冷笑道:“我刚刚确认过一遍了,村子周围本没有结界,怨魂群是因为遵守约定,所以才一直不进村子,但是契约今年已经被撕毁了,怨灵一冲进来,我们马上就会完蛋。为了大家好,你最好把你藏起来不说的那些事,先告诉我。”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东西,我可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喔。”

“少鬼扯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只是不想在阿雪面前太丢你的脸,所以才给你保留一点颜面,如果你不肯说,我把雾谷村里所有人都叫出来,一起听听看你怎么说。”

两人一时间陷入对峙,紧绷的气氛,最后是由大叔自己打开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问些什么,不过你如果真想知道这村子的往事,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别人的故事。”

语气低沉,茅延安的表情十分凝重,再三告诉我,这是别人的事,绝不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之后,这才开始说话。

“我要先说明,这是别人的事,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喔。”

“知道了,你要说几遍啊?”

“这件事是我朋友的秘密,我答应过他不告诉别人的,现在告诉你,你不能告诉别人喔。”

“吵死了,你过去干过什么事,赶快全部招出来吧!”

大叔说的话,十句里面恐怕有五句半都不能相信,特别是这样的自我告白。

不只是他,人们在牵涉到这种隐私事务时,常常会假托他人之名,来说出自己的事,什么“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发生在我朋友身上的事”、“我朋友的朋友的事”,这类藉口我早就听厌了。

“从前有一个人,他饱读诗书……”

“呵,真巧,我也认识一个饱读诗书的人,还是一个男人。”

从大叔口中说出来的陈年往事,单纯就告白而言,实在缺少一个为恶者的原创。

一个出身寒微的年轻人,苦读出身,学得一手好画技,也弹得一手好琴,立志要出人头地,永远不再过苦日子。

“为了离梦想近一点,那个英俊的男人离开家乡,到金雀花联邦发展,终於凭藉着出众才华,崭露头角……”

“嗯?金雀花联邦?那个人不就是大叔你吗?”

对於没出身、没背景的年轻亡人,要改变让会阶层,除了考入公职之外,最快的发达捷径,就是与贵族千金成婚。急於摆脱穷困的恶梦,男人选择了一名伯爵千金为目标,在连番苦心经营后,用了种种不道德的手法,终於得到了伯爵千金的身心,入赘伯爵家。

“那个男人拥有了梦寐以求的财富,却对入赘的耻辱不能忍受,虽然英俊的他对妻子有一点不舍,但最后他还是决定,要拐带所有财宝,抛弃妻子出走。”

“大叔啊,那个英俊的男人就是你啊!是你啊!”

男人卷带了大笔金银珠宝私逃,抛下刚刚生产完的妻子,到远地异国另起炉灶。

只是,事情没有想像中的顺利,对於商场交易全不熟悉的男人,手上的资产越来越少,在一次投机行为中,输光了手边所有的家当,再次变得一贫如洗。

为了躲避债主,男人不得不过着流浪的生活,但在他离开金雀花联邦的十数年后,当他正在某个小镇上贩画为生时,一个女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结发妻子千山万水地追来,要他归还最重要的珍宝,男人打从心里不愿,但为免惊动旁人,又见到妻子衣着华美,首饰昂贵,当下恶从胆边生,藉口要归还她东西,把她带到僻静之处。

“……那天,就在树林里头,一棵巨木的后面,那个男人冷下防地拿出手帕,捣住他妻子的口鼻,因为女人的反抗很激烈,所以他不禁越捣越紧,越捣越用力,直到那个男人发现妻子已经不再挣扎……”

似乎因为说到了心中的隐痛,茅延安的表情极为沉,就连声音里也带着一丝丝的鬼气。

“……为什么会这样子呢?其实那个男人没有打算杀她的,他只想把人弄昏,抢了她身上钱财之后就逃跑,为什么她会这么容易就断气了呢?”

“还在那个男人?我说那个男人就是你,你是聋了是不是?”

我很努力地克制着耐,不过事情都已经这么明显,这个男人还在遮遮掩掩,这么不乾脆,看来实在是让人很火大,要不是勉强克制,我真想掐着大叔的脖子,先把他掐死算了。

之后的故事也没什么特别,错手杀人的男人,把女人身上的钱财拿光后,顺手就和同夥将人给埋了,但想不到没过几天,大雾就开始降临这个小镇。

坦白说,不算是太惊心动魄的故事,以这作为大叔的过去,我甚至觉得还太过平淡了。大叔这样的才华与情,应该是干下更惨绝人寰的大案,牵涉千百人命,这样才够身分啊。

只是,现在多说这个已经没有意义,据大叔告诉我的讯息,我也开始构思,该怎么利用这些讯息,去面对契约之日的交涉。

或许没有人愿意,但契约之日仍是无视我们意愿而到来。

尽管契约已经被撕毁,但鬼物们仍没有蜂涌而入,只是等约定时刻到来,才缓缓从村口进入。

村民们准备着所谓的交涉,这档子事他们已经做了很多年,热门熟路,不需要助手,只不过以往都是双方出示契约,他们可以指着对方契约上的文字,理直气壮地说是时间未到,这次却不能重施故计了。

在往年确认契约的长街上,一边是恐惧与不安的村民们,另一边则是形形色色的鬼物,有些是人类,有些则是飞禽走兽,共通处都是体无完肤,有着明显的腐烂迹象,露出内里骨,严重一点的甚至烂去了半边身体,眼神中存在着对生者的怨恨、对血的渴求,直直地盯着我们看。

“感觉真是恶心啊,真不知道那些亡灵法师怎么受得了……”

我的心情犹如待宰猪只,好不起来,旁边的茅延安不知是否因为已有了觉悟,看来仍是一派悠然,但立志要成为一个优秀亡灵术者的阿雪,却是面色苍白,担忧地靠过来。

契约的交涉理所当然失败了,在这种情形下,会成功才是怪事。鬼物群发出愤怒的咆哮,激愤地鼓噪,嚷着模糊的字句,要我们归还珍宝,逐步进逼过来。

在那大群鬼物当中,我没有见到日前那名半边骷髅脸的女人,但却隐隐看到那几

名被鬼物群杀害的见习神官与骑士,显然死在这附近的魂无法离开,也被吸纳入鬼物群的一部份,如果我们不小心,这就是我们片刻之后的下场。

“等一下,住手,你们要的珍宝在这里。”

就在鬼物群逐步进逼,要发动实质攻击时,我排众而出,将手中的一个包袱抖落,登时洒出了十多件金银珠宝。

茅延安奸滑之至,要从他那边找到什么,极为不易,这是我命令紫罗兰跟踪与他同夥的金老头,在昨天夜里发现他偷偷到了村子外围的一处矮人废窑,挖掘翻看,等他离去后,紫罗兰就把洞挖开,将里头的金银珠宝带来给我。

被埋藏在地下多年,这些金银珠宝都没了应有的光泽,但从手工、纹饰来看,仍然可以知道价值不斐,说不定对当事人还有什么特殊意义,这就不难理解为何那女人会把这当作是最重要的珍宝,在死后仍念念不忘。

“把这些东西拿回去,以后别再骚扰地方了。”

我大声说着,鬼物群中的气氛也有了改变,先是一股寒意凝聚,跟着,一件残破的华裳袍服慢慢地飘现出来,那个骷髅美人在鬼物群中现身,森寒的目光先是朝我这

边瞥来,再转往散落地上的财宝停留。

“拿了你的宝贝,好好安息吧,杀害你的那个男人,心里也很不好过,他这些年来……”

有些不怀好意地这么说着,我知道身后一定有人脸色变得很难看,但没等我说完,那个骷髅美人的身影忽然消失,鬼物群发出了愤怒的鸣啸。

“宝贝!宝贝!把宝贝还给我们!”

猜不透鬼物对这些财宝有何不满,我压就想不透问题出在何处,面对一群扑涌过来的鬼物,我只能选择转身逃跑,但有人却比我更快一步,而且……还是很多人。

以茅延安为首,整个雾谷村的村民,当听见鬼物群再次尖啸,立即拔腿逃跑,又快又急,由於鬼物群都集中在这里,包围村子的阵形有了空缺,趁这时开溜,确实大有机会,只是倒楣了被围在中心的我与阿雪。

“师父,我们……”

“阿雪!跟着我跑。”

逃命这种事,我们一向不陌生,有着紫罗兰在前开路,用烈火与电光逼开鬼物

群,我和阿雪冲出重围。

“你、你这时候还抱着她?她的父亲和爷爷呢?”

“不知道,刚刚太乱了,我……我们不可以丢下她不管。”

懒得与阿雪多废话,我只是牵着她狂奔,心中祷告那小鬼千万别挑在这时候哭出来,不然阿雪分心,我们三人肯定十死不生。

鬼物群的数目实在太多,紫罗兰虽然护着我们闯出,但最后仍被鬼物群环逼入村内逃窜,情急之下,我要紫罗兰领着我们往矮人废窑跑。

有个残破的建筑物遮挡,总好过在空地御敌,况且,说不定有什么东西是紫罗兰没有挖出来的,或许就是鬼物群真正要找的宝贝。

“阿雪,把你这几天学的练的全用出来,能挡多久就是多久。”

把鬼物群甩开一段距离,冲入矮人废窑后,我要阿雪张设一个小结界,挡住追来的零散鬼物,争取时间。

“腐臭的邪恶之风,聆听析愿,释放黑暗的障壁。”

几天的特训有了成果,阿雪的咒语唱完,一道黑色的防壁立即张设出来,拦挡在鬼物群之前。

冲势被挡住,鬼物群的尖啸声刺耳难当,但阿雪的修为显然相当有限,那层黑暗障壁在鬼物群的冲撞下,很快就出现了裂痕,崩溃是迟早的事。

紫罗兰冲在前头,进入那只剩几面空墙的矮人废窑后,立刻扑地挖了起来,从那个坑洞里,又挖出了几件金饰,都是戒指、耳环之类的。

(果然之前挖漏了,可是……是这些东西吗?这次再压错宝就完了。)

正在迟疑,外头又乱了起来,从阿雪所遮蔽的另一个方向,雾谷村的村民们冲了进来,后头就像挂粽子一样,牵着一长串的鬼物群。

“哎呀!贤侄,你还在这里啊,外面好多鬼怪啊,我们冲不出去……”

“冲不出去?那你死在外头就成了,干嘛还冲回来?你没看见这里快撑不住了吗?”

大叔和一群村民们在这时冲回来,两边的鬼物群一会合,压力大增,阿雪张设的黑暗之壁崩溃在即,鬼物群朝她迫近,最近的一个已经不过数尺距离。

紫罗兰吼了一声,从地洞里挖出某样东西,那是一具裹着残丝寸缕的女骨骸,

看来就正是那骷髅妇人的埋骨处。

“就是这个东西……喂!宝物找到了,那个什么名字的女人,你的尸体就埋在这里……”

这话起了作用,但似乎不是我要的那一种,当骸骨一见天日,鬼物群就好像受到某种激励,攻势赫然激烈了十倍,就像是那天鬼物群攻破神官们的光明防壁那样,脆裂的声响,一只像是白骨一样的枯手,刺破了本就不支的黑暗防壁。

“师父!师……”

鬼物群如同万马奔腾般压倒过去,将阿雪淹没在数百魂的扑击中。

“阿雪!”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连这一注都压错,骨骸并不是鬼物们所要寻找的珍宝。

阿雪被埋进鬼物群中,生死一瞬,我不能指望奇迹出现,眼角瞥见大叔的身影,立刻一把将他拉过,要他主动出去招认。

“你胡说什么,外头这么危险,你要我出去?而且我什么都没做过,认什么东西?”

茅延安仍是死下认帐,朝一众村民中躲去,逃避我的外拉,但我却没时间陪他再瞎缠下去,往外头跑几步,大叫道:“喂!我不知道什么宝物,但是你要找的凶手就在这里!”

魂的意识里,除了对生者血的渴求,就是对复仇的执着了。这句话喊出来的效果,丝毫也不亚於刚才挖出骨骸的那一刻,鬼物群停下了动作,不约而同地朝这边看来,隐隐约约,那名骷髅女更在鬼物群中浮现出来。

计划奏效,我急切地大叫道:“你忘记了吗?在树底下,那个拿手帕闷死你的男人,现在就在这里,听见了吗?不要迁怒别人,要报仇,你就应该找那个男人……”

已经失落的久远记忆,仿佛在我的大喊中,重新在鬼魅的脑海中复现。随着印象渐渐清晰,她的外表也开始起变化,从灰白的手骨开始,骷髅模样的半边身体迅速生出了血,回复成生前的模样。

鬼物群没有动作,我听见阿雪隐约发出的叫喊声,显然还安好无事,机不可失,要闯出这个死局,就只能利用这机会。我转过头,寻找那即将被我出卖的对象,只见茅延安藏在一众村民的身后,偷偷对着我摇手。

很明显的意思,但现在已经不是套交情的时候,我伸手指前,朗声道:“杀害你的那个男人……就是他!”

风惨惨,鬼物悲啸,伴着我的指控一起送了出去。顺着我所指的方向,一个男人因为罪行被揭发,两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对、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我那时候并没有想过要杀了你,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多年罪行被揭发,心防崩溃的男人跪在地上,涕泪纵横地痛哭失声,情境悲凉。

这情形与我的预期完全不同,因为我原本估计,以大叔的厚脸皮,不太可能这么容易就认罪,而最失算的一点,就是跪下来认错的罪人并非茅延安,却是站在他身前的金老头。

眼看着金老头跪地痛哭,不住磕头,这太过诡异的情形,将我给弄至目瞪口呆。

(怎、怎么会这样……)

金老头痛哭忏悔的内容,和之前大叔说的一模一样。他满是皱纹的苍老额头,用力碰叩在地上,向死去的妻子求饶,说着当初无心错杀之类的后悔言语,那激动的神情假不出来,可以确认他就是真凶。

如果说刚才我的指责,让鬼物们的记忆开始回溯,那么金老头的忏悔,就是把所有失落的记忆环节补完,所有鬼物都好像从狂暴状态中清醒过来,停下动作,分开出一条路来。

“师父!”

阿雪大步跑过来,抢奔到我怀里。我抱着她往旁边退去,小声慰解,看身上满是尘土与细小血痕,刚才距离生死关头只是分毫之差,如果我晚一步……

在阿雪之后,那个骷髅美人仿佛飘动似的栘了过来……现在她的身上已经没有骷髅部位了,完全是一个美丽的妇人,鬓发微乱,裙摆飘扬,足不点地栘到那个曾是她丈夫的男人身前,听着他的痛哭,眼神一下迷惘,一下闪着深刻仇恨。

“求求你,原谅我吧!这些年来我没有一天能够安心,当初、当初我真的没有想要杀你,我只想把你弄昏,可是……可是我怎么知道,我才走开一下,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已经……”

典型的杀人者自白,就像很多只是想让受害者别呼救,却意外闷死人的绑架犯一样,了无新意的意外。而在他的忏悔声中,妇人说话了。

“宝……宝……宝贝……把……宝贝……还、还给我,把宝贝给我……”

因为太久没有开口,起初的几个字沙哑难听,像是两块骨头交错摩擦,直到后来才连贯在一起,让人听懂了她的意思。

是啊,凶手已经找到了,那么他当初到底抢走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呢?这是我很想知道的事。

“宝、宝贝……你的宝贝已经……”

金老头颤声说着,支支吾吾还没说个大概,后面人群忽然起了骚动,一人排众而出,抢到前头,一下就跪在金老头的旁边,看着那名妇人,跟着痛哭出来。

“你……你就是我娘亲?爹从来没有告诉我……”

首次见到生母,金汉良的反应很正常,但他接下来所说的话,却令我们相顾失色,再次为雾谷村所充塞的不可思议而震惊。

“我、我不知道是你……那天,你和爹在树林里,我以为你是旧债主……我和爹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我也有了喜欢的女人,我不想再躲债逃跑,所以爹走了之后,我发现你还有气,就、就……娘亲,请你原谅我!”

这真是骇人听闻的忏悔告白,尽管没有说得很清楚,但却已经足够了解。当年金老头用手帕闷昏人之后,她其实只是昏去,并没有死亡,但尾随金老头之后看见这一幕的金汉良,起了歹念,将人勒杀,金老头回来见到尸体,只以为自己下手错杀,本没想到儿子也牵涉在内。

被亲生儿子杀害,凶案之后,冤魂死而不散,一缕怨气牵动周遭山川灵,群起活动,终於导致了往后多年雾谷村的惨剧。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阿雪该是听明白了,但却明显地不愿意相信,更难以理解人为何会丑恶到这种程度?发生这么悲惨的案子?

对所有人来说,这应该都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对於金汉良尤其是。他并不是那种残忍凶暴的狂徒,那次杀人,也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一次,是希望能够换取以后的平稳生活,但没想到铸下大错,亲手杀害未曾谋面的亲生母亲,更种下了日后的不幸因子,被封锁在雾谷村中,连妻子都丧生於鬼物群。

看着他跪在地上,挣扎着往前爬,试图抱着母亲双腿痛哭的样子,便是我也能感受到那种深切的悔恨,阿雪更是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多看。

那些原本眼神蒙胧、动作浑浑噩噩的雾谷村民,也像受了某种刺激,眼中渐渐有了神采,看着这一幕,或是叹息,或是流泪,仿佛回想起这些年来的种种。

群众在周遭的数百鬼物也是一样。当怨气消减,由本来受到影响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不少鬼物开始慢慢往外退走,有些甚至当场就冉冉消失。

就只有大叔,他不知何时退到一旁,斜斜背靠着一株树木,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切。我不知道这些事有什么好笑,但出现在他脸上的那种表情,除了冷笑,我找不到别的形容方法。

不管怎么说,危机已经解除,更於藏在雾谷村的宝物究竟是什么,我想我已经明白了。

“娘,你原谅我,一切都是我不好……我……我真是猪狗不如……”

金汉良槌顿足地痛哭着,和身旁不住用力磕头忏悔的父亲相比,是另一种悔痛的表现,而他所说的话,另一边也完全听进去了。

没有任何枉死者的不安、痛苦表情,曾经有半边是骷髅的面孔,现在脸上只剩下温柔而平和的笑容,用一种几乎是神圣的宽恕口吻,抚慰着儿子的悔痛。

母爱,有时候真是一种没道理的伟大东西,千里迢迢追踪而来,就是为了夺回被丈夫抱着走的儿子,虽然惨遭横死,亡灵却仍对此念念不忘,可是,这么深的怨气,在见到儿子后又立即烟消云散。

“孩子,娘亲不怪你,你……是娘亲的宝贝。”

白皙的手掌,轻轻抚着儿子的头发,传递着母亲的爱心,轻柔的动作,仿佛正散发着圣洁的光华,那一瞬间,阿雪止住了啜泣,呆呆看得出神,就连我们脚边的紫罗兰都盯着这一幕,停下了动作。

爱,可以抵销怨气,这也就无怪常常有人整天嚷着:地老天荒,惟爱不灭。

在这样的波动之下,周围的鬼物不是离开,就是消失殆尽,当最后一个鬼物形影淡化无踪,妇人的身体也渐渐透明起来。

“宝贝孩子,你好好保重。”

说完这一句,妇人露出安详的微笑,整个身体化作一道和煦白光,在涌来的雾中冉冉消褪。

“娘!娘你去哪里?别丢下我们,孩儿还有很多话没有……”

金汉良仓皇的叫着,但却不能挽留些什么。人死如灯灭,已经逝去的东西,不可以多逗留在现世界,这是不会改变的规炬。

当雾气稍稍淡了些,我看金汉良和他父亲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正想上前去和他们父子说几句话,哪知道他就像没看见我一样,扶着他父亲,踉舱地朝村子走回去。

“喂,金兄……”

金汉良没有理我,而不只是他,包括雾谷村民在内,曾经一度回复生气的他们,又变得浑浑噩噩,像是一群活死人似的,慢慢地走回村子。从背后看去,那种摇摇摆摆的步伐,倒与那群受控制的鬼物有几分相像……

第六章

这样一想,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我吃惊地望向周遭,赫然发现尽管鬼物群已经散得一个不剩,但围绕整个雾谷村的浓雾,却没有消散的迹象。怨气已散,为何浓雾依旧?难道……

我的想法,在一众村人们快要走回村子时得到证实,在金汉良与金老头要进入村子时,一个人影从旁边的雾气中走出来,加入他们,一起走入村子。

那个人我认得,阿雪更为着那熟悉的背影失声叫出来……那正是金汉良的妻子,已经在鬼物群中碎尸惨死的女人,现在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就这么与丈夫、公公回到村里。

“为、为什么会这样?师父?”

阿雪的疑问,我已经知道答案。快速转过身来,我瞪着茅延安,他仍然斜斜倚靠着树干,表情懒洋洋的,像是看到了一切,却又像是视若无睹,见到我的目光,耸肩一笑。

“就像你看到的一样,这次的祭典已经结束,照过去的经验,还有一个时辰雾就会散,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这个雾谷村,一开始就已经没剩下半个活人了,对吧?”

“全对,这是个死镇,包括金老头、金汉良,还有你看到的所有村民,全部都是死灵,这是一出好戏,两边的演员都是亡灵,只不过有一边自己不知道而已。”

对於我的质问,茅延安笑得很轻松,摇手道:“雾谷村的亡灵祭典,每个一段时间就上演一次,这次我们恰逢其会,怎么样?是不是比一般的戏曲故事好看?很有临场感吧?”

“怎么会?”受到了重大冲击,阿雪睁大眼睛,道:“金大嫂呢?她难道也是……”

“没什么难道的,她也是亡灵。”

“那……他们的那个小婴儿……”

“婴儿也一样会死,当然也有婴儿的亡灵啦,世上还有比这更小的婴灵,这种尺码本就算不上什么,你是将要成为大巫师的女人,别那么大惊小怪嘛。”

茅延安说得轻描淡写,表情一派轻松,就差没有哼起歌来,但是以阿雪的个,这些话语对她而言,却是最残酷的事实,我看见她颤抖着身体,努力调整着呼吸,直过了好中晌,才用一种快要哭出来的无助表情望向我,问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

我把这难堪任务推回给大叔,而从他口中说出的,就与我的预料没差多少。

“其实,雾谷村的事,发生到现在起码已经百多年了,就在凶案发生后的第二年,

大批怨魂袭击了雾谷村,在那天晚上,就把雾谷村屠戮殆尽,无分男女老幼,没有半个活口。”

“那……那为什么会……”

“人死了变鬼,鬼会投胎转生,这是常规,但不是什么事都会照常规来。有些时候,人死了会因为某些理由,不愿意转生,时间一久,甚至忘记自己是死人;又或者,受到某些外力束缚,被锁在一个地方,永远也不能离开,重复着死亡那一刻的梦魇。”

雾谷村就是这样的例子了,茅延安说,因为灵魂受到束缚,离不开这块被诅咒的上地,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当浓雾笼罩山区,魂们就会重新聚合在废墟中,重新上演一次当日被屠村的恐怖情景。

“每次亡灵祭发生的时候,如果有外人,就会把外人也牵扯入内,杀害之后,又多了新的魂被拘束在此处,百年来为了寻宝而葬身於此的追迹者,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个,不过多年以前,我也来过这里,和朋友一起来的……”

那是茅延安还在南蛮玩摇滚乐时的事,他与两个乐团成员的好友,一起到了雾谷村,亲眼目睹了鬼物袭击,要屠村的事,但那一次,他们三人完成了过去没有追迹者达成的任务,不但识破了这场骚动的双方都是亡灵,更找出了百年前凶案的真凶,第一次破案成功。

“当时我们以为彻底把雾谷村的亡灵解放了,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

不知道是一方歉疚过深,还是另一方怨恨太深,亡灵们并没有就此消散,甚至其后当光之神的高僧诵经,亡灵们也拒绝受到超渡,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被囚於魂之牢笼,每隔一段时间,就重复同样的悲哀惨剧。

“亡灵的记忆很片面,因为我们曾经破过这件案子,所以金老头记得我,但却不记得他自己已经死了,我偶尔会到雾谷村来,想看看他们是否离开了,只是到现在他们仍在这里,没有改变……”

“既然这样,你该早点说啊。”想起我之所以误判情形的理由,怒道:“事先又不讲,那天又说什么这是别人的故事,表情又那么怪,我还以为……”

“哈哈,我没说错啊,这确实是我朋友的故事,是贤侄你一厢情愿当我是凶手而已,看吧,刻板印象果然危险啊。”

“大叔,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不太理解,那个骷髅女人不是已经……已经释怀了吗?为什么会……”

“嗯嗯,当年我们破解案情成功时,也是以为事情就这么了结了。”茅延安点头道:“但是幽冥的世界,比我们想像的更严苛,并不是每一个鬼物在解开心中遗憾后就可以解脱,有时候,当初的怨气太深,即使有着宽恕与爱,仍是不足以冲破无数怨念累积的死之螺旋。”

无尽的死亡,无尽的悲剧,就在浓雾中反覆上演,形成一个永不休止的死之螺旋,这就是亡灵世界的法则,过去我曾经听说过,但实际遇到,那种无法言喻的残酷、沉重感觉,仍是压得口一阵不顺。

“第一次看很有真实感吧?不过看多了就没感觉了。”茅延安耸耸肩,从树旁边拿出三把早就预备好的十字镐,扔给我们。

“开始挖吧,现在你们知道了,这村子是群鬼聚集之地,极之处,每次亡灵祭都会在这里屠杀一次,日积月累的结果,地底可能会突变出一些好东西,别错过了。当一个好的追迹者,就要随时随地都能找到可以挖掘的东西啊。”

大叔说到做到,已经开始用十字镐挖地了。这是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地方,因为初次遇上亡灵祭的我,尽管还维持冷静,却无法淡然处之,身体手脚有些僵硬,动作迟缓。

“大叔,师父……我们、我们不能做什么吗?”阿雪放下手中十字镐,急切问道:“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安息,不用再这么重复下去吗?他们……明明都已经死了,一边已经承认过错,另外一边也宽恕了,为什么就不能安息升天,要这样子被困在这里呢?”

阿雪的眼中,有着极热切的期盼与渴求,但我却无法回应,因为在我的知识里,死灵可以被消灭、可以被召唤驱使,但像这样子的魂狱螺旋,却没有中断的方法。

“不可能的。我不是说过了吗?别说是你,当初就连慈航静殿的高僧,亲自持咒诵经,都没有办法超渡这些怨灵,只能为双方立下契约,当亡灵祭到来,交换契约了事,不用演到屠村。”

茅延安摇摇头,叹道:“丫头,人世间就是有这么多的不平等与不合理,虽然没道理,却就是存在在那里,人们无法改变,就只能学着接受。你不过是个弱小的黑魔法师,连光之神高级僧侣都做不到的事,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做到呢?看开点,帮大叔挖东西吧。”

很现实的话语,却是让人没办法反驳,阿雪沉默下来,和我们一起拿镐子开挖。

气氛很怪,我的心情也很混乱,直到不久后茅延安叫了一声,我们两个合力在该处挖到几块大小不等、晶莹澄澈的碧蓝色晶石后,我才发现阿雪和紫罗兰不知何时不见踪影了。

“大叔,你有没有看见……”

问话才出口,我忽然感觉到一种波动,某种魔力运行的波动,由村子那边传过来,是什么人在那边持咒施法了?

答案实在太过明显,当我和大叔朝那边望过去,一道道青紫色的萤光,由地面缓缓升起,在雾气中抖荡浮沉,任何具有黑魔导知识的人都看得出来,那些就是具象化、却失去原来形体的魂。

一道、两道……青紫色的萤光,像夜晚出现的星火,越来越多,最后数百个魂群聚发光,紫绿奇幻,莫可名状,森森鬼气,在一种诡异的美感中,更有着说不出的颤栗感。

我们不知道魂为何群众起来,却看见一道轻盈倩影,身后跟着一头豹子,在浓雾中缓步行走。

“那个笨女人,她想做什么?”

我一时间也猜不透,只见到阿雪扬起手臂,口中好像在念些什么,跟着,那些四处飘荡的紫绿魂光就像得到了指引,纷纷朝她移靠过去,绕着她手指画出的小圈圈打转。

“这是……”

阿雪的手指点、拨、挑、扬,每一种不同的动作,都配合着咒语的变化,这是相当高明的施法手段,显示这几天她确实暗中勤练不辍。而当那些闪烁不定的魂光,与她白皙柔嫩的手指一触,就像遇逢烈阳的初雪,立刻分崩瓦解,散得分毫无存。

萤光、鬼火,消散於苍莽雾岚中,阿雪轻旋舞动,指间画出种种曼妙的姿态,远远看去,确实是很让人赏心悦目的景象,但当我们领悟到她正在做些什么,却是为之大吃一惊。

“她在……吸摄这些魂?”

对於靠控制魂吃饭的死灵术者来说,捕捉、吸摄魂,本就是家常便饭。

但灵终究是不属於现世界的凶物,长时间靠近,对身体损伤很大,所以一般来说,死灵法师部是将灵拘束於法器当中,像是万魂幡、万灵血珠这些东西。

不过就实战角度来看,直接以体为容器,吸纳灵於体内,收发由心,行动如电,这是最有利的做法,所以有些高阶的死灵法师直接吸纳灵於体内,数目则依修为高低而不同。

“原来如此,还有这个办法啊……只要把魂强行收摄,死之螺旋就会中断,亡灵祭就不会上演了。”

茅延安着下巴,微笑道:“不过要吸也该吸些素质高一点的,这种程度的灵,战斗力不强,吸了不是好浪费吗?”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还不赶快去阻止她?”

我焦急得要往前奔去,以黑魔法的常识,阿雪现在做的事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一个初级的小术者,顶多只能负荷个位数的魂,而她试图吸纳的……却是百倍於正常值的数量,随时可能失控,被灵爆体而亡。

“急什么?要爆早就爆了,现在还没爆,就任其发展吧,有哪个死灵法师是不碰魂的?”

急奔出去的我,被茅延安一把拉住,劲道大得异乎寻常,迫得我踉舱止步。

“大叔,你……”

“看看雪丫头吧,那些魂已经被她吸了大半,她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痛苦啊。”

确实,从这边看过去,阿雪的表情十分安详,看不出半点体内魔力冲突的痛苦模样,唇边那抹淡淡笑意,旋舞纤腰时的轻盈姿态,美得仿佛灿发一种圣光,虽说实际萦绕在她周身的,只是一层运行黑魔法时产生的黑气,但却仍然让人感觉到一种难得的……慈悲。

很难想像,一个修练邪恶黑魔法的死灵术者,会做着慈航静殿高僧都不能完成的事,给人这样的慈和感觉。说出去不但不会有人相信,就是说给天河雪琼自己听,她都会当作是笑话吧。

“奇怪,为什么她能一次吸这么多,初学者不该……”

担心之余,我也有几分存疑,会是天河雪琼的力量渐渐苏醒了吗?不然阿雪为什么能够……

“当然有我们不知道的理由啦,何必这么在意呢?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不过,雪丫头或许是从大日天镜里得到了好处吧……”

“你、你说什么?”震惊之余,我一手反抓住茅延安的衣领。

“我在向你贺喜啊,傻小子,吸纳魂这种事,就像吸毒一样,只要有过一次,以后就停不住了,你过去不是一直硬逼人家去练黑魔法吗?现在终於稳当踏出第一步了,这难道不是可喜可贺吗?”

大叔脸上的圆满笑容,几乎可以书成一个半圆形的弧线,但看在眼里,却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眼角瞥见那边阿雪已经将魂吸摄殆尽,我心中忽然有一种感觉,和雾谷村的浓雾相比,笼罩在我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的浓雾,更浓也更深……

就如茅延安所说,一个时辰后,所有雾气渐渐清散,露出了晴朗的天光,我们收拾行囊,带着那几枚由矮人废窟地底挖出、据说很有价值的晶石,预备离开雾谷村,继续赶路回阿里布达。

心情上有些混乱,不过整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望着那几乎已经消失的雾气,过去几天发生在这里的种种,让人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不想深究,我转头看看阿雪,她正和紫罗兰玩在一起,脸上的笑容就与我们初入南蛮时毫无分别,但可以想见,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在她的笑睑之下,一定累积了很多让她只能暂时用笑容来掩饰的东西吧。

这念头让我感到些许心痛,只是在波纹荡漾开来之前,我就把这感觉压下,不允许自己多去想。

“好了,贤侄,我们出发吧,雾已经散了,再不赶路,就来不及赶回阿里布达了。”

确实是这样,在阿里布达还有新的敕命等着我,尽管我期待那只是份悠闲优差,但事实往往背离我的期盼。

一拉缰绳,我率先策马冲了出去。

“走吧,阿雪……还有大叔,我们开始赶路吧,前头还有其他冒险等着我们呢。”

“没错,大家一起去征服神奇宝贝吧!”

“……喂,大叔,神奇宝贝是什么东西?”

“喔,你不需要知道,追迹者这一行干久了,你自然就会晓得了。”

“我听你这头放电老鼠在臭盖!”

萨拉篇第九集1-3

第一章 飞天马车

不知道是谁曾经这么说,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又曾有人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人的命运与祸福,多数时候都是一件难以预测的事。

预备重金厚礼,向权贵贿赂成功,以为从此仕途一帆风顺,谁知道第二天那名权贵叛国事发,被定为乱党,自己和他一起被判了个满门抄斩。

拿到了看似金饭碗的好工作,隔年却遇到商社恶倒闭,自己不但薪水没着落,还倒被商社的债务连累,面对一群抬棺抗议的债权人。

辛苦攒了点钱,趁着假期出外旅游,却碰上意外或是遇着盗匪,全家死光。

人生充满着无数的偶然,谁都不知道下一刻横在前方的,是好运或是厄运。

连上游乐场都有可能遇到持械逃兵,这世上不可预料的事实在太多了。

就像我,刚刚被派到国境的时候,哪想到会碰着一个衰到仆街的血魇法师,抢着把自己脑袋和一场大功劳送给我?

当我以“征服马丁列斯要塞”的英雄身分,凯旋回到王都萨拉时,又怎会料到没隔多久,我就被冷翎兰那臭婊整得当众出丑,狼狈不堪地逃离萨拉?

萨拉的老百姓也料不到,仅仅一年又几个月,当初几乎是连滚带爬离开王都的阿里布达之耻,会在国外建立奇功,揭发黑龙会的野心,令大地诸国警觉到黑龙会图谋不轨,联合防范。

在名扬天下的东海龙女李华梅口中,是这名叫做约翰·法雷尔的青年出生入死,揭发了黑龙会谋。因为这个因素,再加上他家变态老爸的天大面子,当各国为了研讨压制黑龙会势力而举行高峰会,席间对阿里布达相当客气,无论面子与里子都大有斩获,追究底,自然是那位少年将军立的功劳。

夏华冬雪,两人同属四大天女之列﹔但比起长年隐居绝峰清修,世俗人难得相见一面的天河雪琼,在东海义勇抗暴,武功得到最强称号的李华梅,声势上绝对高了一个档次。能够得到她这样的大力赞赏,这足以挽回在天河雪琼之前丢失的面子。

更有甚者,这位少年英雄还在南蛮找到通灵异宝,彷佛能够未卜先知一般,紧急送回国内,阻止了一场祸事。

就在那盏通灵神灯送达的隔晚,国王陛下与几名大臣开宴赏玩珍宝,酒过三巡,忽然有刺客杀入。事发突然,侍卫们来不及防备,国王陛下手足无措,拿了桌上的瓷杯碗筷乱扔,眼见刺客就要得手,国王陛下到神灯,扔中刺客,那盏见鬼的神灯忽然发生大爆炸,刺客血横飞,当场死于非命。

“献上来的神灯会爆炸,是不允许的,应该要踢献宝者出局了,不过念在他有创意、够噱头,救了国王陛下,就再多给他两次机会吧。”

一段不知所谓的说话,也不晓得是哪一位廷大老出来讲的,反正,国王陛下遇刺获救的这笔功劳,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算在我头上。

“贤侄,恭喜你,这次又是一笔功劳喔。”

“或许吧,不过我个人有点好奇,如若那个刺客晚一些出手,又或者那个神灯不良品早一点爆炸,到南蛮找我的钦差,不知道会传达给我什么讯息?”

正如我在得知此事后,与大叔茅延安进行的对话一样,人生,真是充满了讽刺啊……

总之,这次又被我混了过去,我因为这两件大功,再次成为军部的少年英雄,特别派出豪华礼车来接我入城,沿途还有礼鸣放,尽管没有什么重要官员前来迎接,但却有大批百姓夹道欢迎。

车门上印着阿里布达的双头龙军徽,由三头健壮骏马拉拖,金碧辉煌的豪华马车上,坐着当前阿里布达军方最杰出的少年将军,约翰·法雷尔。沿途百姓聚集在深红色地毯的两旁,鼓噪欢呼,摇晃着手臂,彷佛欢迎凯旋的英雄,毫无保留地吶喊着。

而我便坐在马车上,看着外头的景色,让睽违一年半的熟悉景物,在眼前缓缓地倒退,思潮如涌。

紫罗兰跟着我们会太过麻烦,所以入城之前,我在牠的晚餐里头下了迷药,之后趁着牠昏迷不醒,让军部当作特殊货物处理,已经早一步送入城内的伯爵府了。

“师父啊,阿里布达和南蛮完全不一样呢,人们好热情,街道看起来好漂亮。”

“听说金雀花联邦的街道更整齐壮观,你要是喜欢,从现在开始乖乖的听话,下次有假,我就带你去金雀花联邦逛逛。”

坐在对面的阿雪,看了我一眼,匆匆说了一句,又把目光移到外头的热闹人潮。

“可是……金雀花联邦的人,不会像这些人一样,这么欢迎你啊……”

听她这么说,我才想起来,这笨丫头一直很崇拜我过去的显赫战功,非常希望能够造访萨拉,亲眼看看我生长的地方,所以打从知道要回萨拉开始,她就一直兴奋得坐立不安,坐上马车入城后,不安分地探头左顾右盼,想要早一步饱览萨拉景物,对于大批围着红毯欢呼的民众,她更远比我兴奋得多。

在赶回阿里布达的路上,我们并没有浪费时间,仍是持续着对阿雪的魔法指导。

虽然教的人未算名师,学的人也是新手,但没人可以否认,这女孩在魔法上确实有天份﹔更兼之有昔日魔力作基,各种黑魔法修习上手甚速,只要把咒文记下,就能迅速通过技术难关,以飞跃式的速度成长。

只有一点让人费疑猜。离开南蛮后,阿雪有时候会毫没由来地面红耳赤,头晕眼花,在我们从雾谷村离开后,这病症更是频繁,半路上常常要求休息。我曾以为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但她总是红着脸不说,而我后来更发现,这现象往往是在结束黑魔法修练后出现。

是不是她在修练上出了什么岔子,这点就让人不解了,不过,修练的成果相当显著。当我们终于抵达阿里布达王都,被刻苦特训锻炼出来的阿雪,已经拥有了第五级的魔力。不再是那种三脚猫、半吊子的魔法学徒或见习生能比拟,而是真正能受到人们肯定的魔法师级数。

我对这结果并不意外,却也并不满意,因为尽管修为不俗,但阿雪的黑魔法是仓促学成,在魔法力学、咒文物理的基础上,完全是囫囵吞枣,一知半解。

很多魔法见习生限于天资,勤学苦练二十年,魔力也只能修到第三、第四级,这样子不上不下的程度,可是,一名优秀魔法师并非只有魔力强大就算了。

由于每次使用完魔法,该项魔法的咒语就会从脑里消失,所以人们对一个优秀魔法师的基本要求,就是他能够自行编写咒语。每个咒语的构成,都是依据特定准则,只要理解这些原则,施术咒语就不必死背,大可临场发挥。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魔法师先天上施咒速度就比较慢,倘使还每次施放完咒语后,手忙脚乱地翻小册子重背,这么没效率的做法,实战时早给骑士、武者杀个光,仆街仆到街尾去了。

只要知道大原则,要编写咒语就不难,问题是,对于不曾学过魔法力学、咒文物理的人来说,本不可能掌握那千头万绪般的魔法原则。我从血魇那里得到的秘籍,是黑魔法师眼中的至宝,但那里头却不可能啰唆地从基础写起,所以,如果阿雪要有确实的进步,受一段基础教育是有必要的。

不过,就连大叔也在嘀咕,好端端一个女儿家,什么不好选,偏偏去当亡灵法师,这真是浪费。

一般来说,魔法师擅长远距离攻击,又不存在天生气力差别,是颇受女喜爱的修业方向。解咒、净魂的光明魔法,破坏力强大的黑暗魔法,一旦施放,模样都很漂亮,所以女魔导师中,仍是以光、暗魔法师为大宗。

然而,女的黑魔导师,多数只是与黑暗神明缔结契约,学习与神明借力的法咒,对于黑暗魔法中的旁支,需要整天与魂、尸体接触的亡灵魔法,避之唯恐不及。

纯以威力而论,当亡灵法师修练到动辄以千位数的亡灵来施咒,杀伤力真个是石破天惊,鬼神辟易,单是看一堆强大的黑暗法器,都是与控魂有关,便可推知一二。但即使是如此,终日面对腐尸、亡魂,仍然是一件生人难以忍受的恶心事,就好比验尸的忤作收入多多,却总是娶不到老婆、交不到朋友,是一样的道理。

阿雪嘴上虽然没有说,但是看她的坚决态度,是不可避免地要走上这条路了,在南蛮血池畔,她对羽族孩童许下的承诺﹔在雾谷村,她轻舞于紫青鬼火间,彷佛黑暗圣女般,将魂一一吸摄安抚的模样,都让我们窥见她往后的人生路。

光明天使,堕落成了黑暗魅妖,这样的变化,似乎正是我原先所期望的,然而,又好象有着不同,为此我感到迷惘……

◇    ◇    ◇

“师父,你今天很特别,和平常不一样呢。”

阿雪把头从车窗外移了回来,看了看我,很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我闻言哂道:“哪有什么不一样的?也不见得就穿得特别帅,换了个地方,还是一样的人啊。”

“可是……你今天好象一直在想事情,而且如果平常这样坐在马车里……”

阿雪忽然低着头,羞道:“师父你早就让人家跪着,舔你那烂东西。”

“什么?”我勃然大怒,重重一掌就拍在旁边软垫上,怒道:“敢说我的是一烂东西?那你这大婊子又是什么臭货?”

“不、不是啊。”又惊又怕,阿雪像是要哭出来一样,拉着我袖子道:“是师父你说,以后每次提到那些地方,都要用最俗的言词,所以人家才说是烂东西的。”

哦,差点连我自己都忘了,上次在阿雪肛菊里发泄过后,定下来圣女污化计划的新步骤。本来是要她学着说“**巴”、“骚屄”这些名词,但一时间忘记这小白痴语文能力有问题,结果就变成这样。

一念及此,我面色登和,把阿雪拉进怀里,轻拍抚慰,柔声道:“师父刚刚是在想一些重要的事,所以才没有注意到这个,不好意思啦。”

一面说,我把手探进阿雪的领口,也不管她的轻喘抵抗,一把上饱满圆滑的雪,H罩杯的肥硕,单掌本无从掌握,只觉得满掌的温腻滑溜。

“师父……你、你在想什么啊?”

我享受着掌心的弹手触感,一本正经地说道:“师父刚刚在想,我们入城前看到的几对孤儿贫民,不知道现在如何,唉,希望他们平平安安。”

“师父,你人真好。”

又不见得有寡妇寡母翘着屁股让我占便宜,那些孤儿贫民关我屁事?不过看阿雪感动得稀哩哗啦,主动把丰满圆往我掌心送,我仍然觉得这善意的谎言很有意义。

指头扣上娇嫩的蕾,才一刺激,阿雪的娇颜又羞又媚,看得我心头一热,正想有所动作,外头忽然响起喧哗,我探头一看,赫然惊见红毯两旁人群中,闪出了六个戴眼罩的男子,分从不同方位包围住礼车,手上拿着一个木盒。

(糟糕!)

虽然不知道木盒里是什么,但此情此景,总不会有人拦路赠送金华火腿吧?

而看那六个男人的动作,迅捷强劲,武学造诣不俗,这明显就是有人行刺。

我当机立断,立刻缩头回去,搂着阿雪趴在车板上。

下一刻,百余支细小弩箭,分别由那六具木盒中出,犹如飞蝗骤雨,穿破贴金的马车板壁,将那辆军部的豪华礼车,成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刺客!有刺客啊!”

不知道是哪个反应迟钝的,现在才嚷了起来,但也只是为整件行动作最后见证而已。刺客下手出奇毒辣,为了怕第一波行刺失败,在那六具巧弩箭盒发完毕后,不远处一间高宅的屋檐上,赫然又有三名罩眼男子站起,弯弓箭,而他们所使用的,竟然是高能的强力魔法箭。

这些黑市中造价昂贵,几乎只有一**方才能拥有的重武器,即使穿越百尺遥距,劲道分毫不减,破风撕空而来,命中残破的礼车后,轰然爆炸开来,烈焰飞腾,把整辆马车、拉车骏马,连带乘客,化成一个巨大火球,直轰上数十尺高,这才分解成无数火沫碎片,在人们的悲嚎惊叫声中,四散纷飞。

也直到这时,我才敢把头抬起来,看看外头的混乱,敲敲板壁,让前头的大叔催促车夫快走。

“师父,你好厉害,为什么你知道……”

“怎么样?坐破马车有好处吧?如果真坐上那辆礼车,咱们两个现在就一起被轰上天去了。”

作人讨人厌没关系,但最起码不要连一点自觉都没有,明明是讨厌鬼,还自以为是万人迷,那就很该死了。

我当然不会自以为受人喜欢。家族显赫的战功,也就累积了等量的恩怨,姑且不算爷爷和变态老爸惹下的祸事,单算我自己,伊斯塔、索蓝西亚、黑龙会,甚至阿里布达境内,我到底碍了多少人的利益?又害多少人成为孤儿寡妇?这真是算也算不清。

在这种情形下,没有刺杀行动才是怪事。有鉴于此,我早早地便换了马车,弄了一台不显眼的破车,当军部的礼车在乐声中入城,这台破马车则混在其它车阵中,缓缓前进。

当确认刺客结束行动,开始逃逸,我出了马车,到前座与茅延安观看周围动静。

“贤侄,这下大叔不得不夸你两句,年轻人里头这么有忧患意识的可不多了,咦?你在想些什么?”

“不过那两个派来交接马车的小兵,听说有礼车坐的时候,一脸兴奋到昏的样子,现在不知道会不会……没什么,小小爆炸而已,他们一定已经回家喝汤了。”

“我记得他们说过,长官有差遣,粉身碎骨,在所不辞……下次如果有机会见面,要劝他们换个吉利一点的形容词。”

无良的交谈,考验不了我与大叔异于常人的价值观,反倒是很有志一同地欣赏灿烂的火焰。

刺客并没有能够跑远。这里毕竟是阿里布达的王都,警备充足,作案的刺客未及逃逸,就被围聚过来的城卫军给困住。

刺客的身手极好,寻常城卫军不是对手,直到高阶军官亲自动手,才将他们压制住,这时,刺客们的良好训练发挥出来,在发现已经无路可逃,他们不约而同地采取动作,或是引燃身上的火药爆弹,或是运起了将生命能源汇聚一招的自杀招数,要在临死前给敌人重大损伤。

“喔喔,这群刺客动作满俐落的,你的同胞要吃亏啊。”

“未必。”

我的信心其来有自,而稍后出现的一抹雪亮刀光,更证实了我的预测。

刀锋并不算锋锐,约莫有着近一人高的巨刃,在舞动间发挥着无比力量,彷佛天上彗星的碎片闪过地面,刮着豪迈的劲风,当雪亮刀光乍然闪现,那几名激增力量向周围攻击的狂暴刺客,就像是被铁锤砸下的豆腐,四分五裂。

刚猛至极的豪刀,如同闪电般两下快速转折,几名刺客剎那间支离破碎,骨分离。而这彷佛开山破岳的刀光,赫然也有极为灵巧的变化,在连劈了几名刺客后,猝地定在最后一人的面前,说停就停,没有半丝窒碍。

那名刺客本来也应是个勇悍之人,但眼见同伴一一惨死,夺命刀光直袭过来,早惊得心胆俱裂,当刀锋骤停在他身前,冷冽刀气熄灭火药,这名刺客两腿一软就跪在地上,听人群的鼓噪声音,好象还吓得尿出来了。

“刀法采,但这等行事手法更加难得,这刺客被吓破了胆,不用特别拷问,就会把所知道的全招出来,这是很高明的兵法啊,贤侄,阿里布达除了你们法雷尔家族外,还有这样的人才吗?”

“有。而且不巧还是最麻烦的一个。”

即使阿里布达的武术人才不少,但有这样的神妙刀术,能够从容使用这把斩马巨刀型的神兵“霸海”,败遍诸国武者的人,却只有一个,便是如今四部御林军的总督都,冷翎兰公主。

此刻,红毯两旁的百姓,正以较之前更为热切的欢呼声,在赞美着他们爱戴的二公主,而冷翎兰则是淡淡地将目光移向马车残骸。

由于并非身在战场,冷翎兰并未穿著铠甲,只是一袭贴身的深蓝色军服、纯白的长裤,尽显她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材。军服两肩有着金黄色的流穗,钮扣沿着丰满线一丝不苟地扣着,两手还带着白丝手套,冷傲的美丽脸庞,看来神抖擞,迎着阳光,更显得明艳英武,令人望而生敬。

可惜了,这么样的一个冰山美人,就算干不到她,交交朋友也不错,却偏偏大家是死对头,见不得对方好过。她下手那么重,说是为了歼灭刺客,但谁知道是不是为了杀人灭口?我与冷翎兰关系恶劣,这里又是她的地头,没准便是她派人要取我命。

军官们开始请示,问说万骑长遇刺身亡,如何是好?冷翎兰朝马车残骸望了一眼,目光如炬,已经察觉我弄的玄虚。

距离太远,我无法确认当她知道我不在马车内时,眼中是否闪过失望之色,只听到她向百姓宣告,帝**部早就得知有人前来行刺,所以另外安排法雷尔万骑长秘密进城,目前已经安然抵达,请大家不用担心,并且重申宵小诡计阻碍不了帝国荣光。

好个臭婊,连功劳都要抢一份,听她那样说话,真是让人不快,而她环首四顾,好象在寻找我的踪迹。我不怕与她碰头,但天河雪琼与冷翎兰却私交甚笃,为免节外生枝,我催促车夫行驶,朝久久没回去的爵府而行。

也就在马车车轮开始转动,与地面发出摩擦声,我看见群众中的冷翎兰蓦地回头,穿越层层人海,两道锐利的视线直而来。

◇    ◇    ◇

公、侯、伯、子、男,伯爵的地位何等显赫,换做是权势大一点的,住在什么豪华古堡都不稀奇,不过每次回到我家的伯爵府,我都有着意兴阑珊的感觉。

寒酸、陈旧也就不说了,就连那幅黑底红字的“伯爵府”匾额,都结着蜘蛛网,看来摇摇欲坠,门面如此,就不难想象内里是什么样的光景。

“想不到,法雷尔家族的威名远扬大地,源堂伯爵英雄了得,就连府第住处都这么……别出心裁啊。”

茅延安调了调面上的墨镜,抬仰起头,不让我们看见他的表情,摆明就是在窃窃发笑。

“不过,这样很啊,这样也才证明师父的爸爸……师公他公正清廉,虽然屋子不豪华,但这才是英雄人物的象征啊。”

阿雪仍是一派天真,景仰着她心中的英雄气概,完全无视于事实真相。

我承认,变态老爸为官以来确实清清白白,不曾收受贿赂,也对奢华享受没什么兴趣,以致于堂堂一座伯爵府,竟然给闹得这般清寒。但是,那绝对不是因为他道德水准比别人高,之所以不贪污捞钱,定然是为着某个更……违背道德的理由。

变态老爸的每一个想法,都只能用“谋”来形容。一个既不顾忌旁人眼光,又视世上道德于无物的男人,他目光所及,肯定不会只有小小贪污而已。人的欲望也是均衡,如果他对物质享受没有兴趣,就一定会在其它方面加倍贪婪,变态老爸的心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想要什么?我完全无法想象。

“少爷,你回来啦,旁边还跟着一位这么漂亮的小姐,是从哪间院子出来的啊……咦?她肚子没大,要上门来拿打胎费嫌早了吧?还、还有男人?”

府内的管家肥福,开门出来迎接。肥伯从爷爷还在的时候,就在我们府里当管家了,过去有女人上门哭闹,或是要堕胎费,都是由他出面交涉打发的。福福泰泰的长相,笑起来一团和气,很是慈祥……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听说他还是个高手,多年来保护爵府的安全,至于是哪方面的高手,就不得而知了。

我领着阿雪、大叔回到侯爵府安歇,也忙着要躲避看到我就追着咬的紫罗兰,不久,接到国王勒令,要我入晋见。

“喔,约翰·法雷尔!你的名声很大啊,朕也有听闻,听说你完成了任务,说说你的经历吧,朕会给你加官进爵!”

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国王陛下说着了无新意的台词,与上趟要我外出寻宝时毫无分别。

在满朝文武的环视中,我把这一年多来的经历,随便说一说。娜丽维亚发生的事,多说多错,我简略一提,跟着便把话题转到南蛮,尽是挑里头特异的风土民情来讲,内中自有无数采之处,听得文武百官津津有味,不但国王陛下频频赞赏,就连冷翎兰都悄悄多看了我两眼。

有人质疑我是刻意夸大,但事实上,我把最惊险的部分都省掉,毕竟参与羽族斗争、开罪万兽尊者一事,不需要刻意宣扬,所以当国王问说南蛮近日动乱,我有否被扯入其中,我只是单纯以珍宝商人的角度,说说旁观两边冲突、逃难离开的情形。

国王陛下称赞了几句,宣布赏赐给我两千枚金币,还有若干宝石、绸缎与书画,而在这些物质封赏之后,国王陛下终于宣布了最重要的讯息。

“约翰·法雷尔,朕嘉奖于你,从此刻起,你就是阿里布达的伯爵了。”

我的军阶已经升到万骑长,很难再往上升,军职目前又没有空缺,是不可能再升我什么,仅能在爵位的虚衔上给我嘉奖。单纯的爵位,既没有封地,也没有实权,其实没有多大意义,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而当宣布完这个消息,国王陛下的表情有些改变,沉吟半晌,缓缓说话。

金雀花的总统选举六年一次,连选得连任一次,本届大总统连任期满,后继者的选举又已经结束,所以在卸任前,几乎无事一身轻的他,特别至诸国访问,七日后将莅临阿里布达,预备停留两个月。

国王陛下的表情,好象还隐藏着了某些事,这点我看得出来,却不想多问。

然而,一国首领前来我国,这是头等大事,保安工作想必是由御林军一肩担起,这自有冷翎兰去劳累,与我无关,哪知道国王陛下却宣布,保安工作由我和冷翎兰联合负责。

突如其来的宣告,满朝文武一片哗然,不只我惊愕,冷翎兰更是不服,正要据理力争,国王陛下开口了。

“这是……金雀花联邦第一夫人冷月樱所做的要求。”

第二章 月忆秋樱

这天晚上,我出奇地兴致高昂,与阿雪缠绵欢好时,恣意需索,直至疲不能兴。

又一次发泄过后,阿雪疲累过度,昏昏沉沉地睡去,我神犹自亢奋,重重在旁边圆翘结实的雪白臀上一拍,坐在床边,让一些回忆流过脑海。

离开萨拉一年多了,平时不觉得,现在回来了,有些东西还真是想念。酒楼美食、妓馆红颜,那是不在话下,以前廝混的一些酒朋友,也在脑中掠过印象,最后,则是无法忘怀的故人。

星玫,这个可爱的小妮子,我打听的结果,被送去光之神学习的她,似乎还在金雀花联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而且,如果会被召回来,多半是为了一场政治婚姻吧。

邪莲,早该现身在我面前的她,到现在还不见踪影,也打听不到任何消息,着实让人有些担心。

万魂幡失落海外,我少了一件犀利法器,也从此见不到魔苓这个俏灵,这是一件很可惜的事,然而大海茫茫,我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回来。

事情会搞成这样,当然就是我身旁这个臭婊害的,越想越气,我重重一掌又打在俏美的裸臀上,热辣辣地甚是烫手,雪白屁股立刻浮现红印,熟睡中的阿雪痛哼一声,但仍是没有睁开眼来。

“呵,这屁股不坏……干完了还可以打着玩,不算浪费粮食。”

阿雪香臀型态够翘,肥白柔嫩,打下去呼呼的很弹手,“啪”的一声又清脆,偶尔打来玩感觉其实不坏,是我最近发现的新娱乐。

除了那些一时间见不到面的人之外,还是有目前正身在萨拉的人儿。

织芝·洛妮亚,自从娜丽维亚分别后,她照我的指示投靠冷翎兰,不但把当年母亲的冤案平反,而且与冷翎兰建立良好私交,不但被召入军职,担任冷翎兰的专属幕僚,更成立个人工作室,一年的时间,已经发展成阿里布达最负盛名的匠师,捧着重金或珍奇材料,想求她铸造利器、编织战袍的贵族显要,从年头排到年尾。

在她身上的投资完全值回票价,就看什么时候去回收了,目前……我想帮阿雪弄一柄称头的法杖,或许还有一件合适的魔法师袍,与其随便花钱买,不如从织芝那边弄一套来。

“嗯,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呢?”

当脑袋里已经想不出什么,记忆便不由自主地往前搜寻,两年、三年、五年、十年……直倒回十二年前,一段已经许久不曾想起的记忆。

算来……真是好快啊,一眨眼的时间,匆匆十二年就过去了,我从一个未满十岁的孩子,变成现在的不良青年。

记忆中的那抹清艳身影,十二年之后,是否仍然美丽如昔?这一点我很是好奇,而只要一想起那温柔的微笑,口就觉得平和下来。

“要当一个乖乖的好孩子喔。”

依稀记得那天在分别之前,大姊姊这么轻笑着,我的额头,温柔地交代着。当她转身离去,衣裙轻轻飘舞,洒过来的阳光,将一头及腰乌丝染成璀丽金黄,看上去彷彿是即将离开凡尘的仙女。

说起来或许有些可笑,但是回想起这些画面,那种满溢於中的温柔感,让我沉浸在那股莫名的喜悦中,并不强烈,但却让人只想静静地坐着,品味这份恬淡的美好,直至我掌下那肥白臀的主人轻轻呻吟起来。

“唷呵,师父,你……你还不睡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打得痛,阿雪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伸手拉过被单,遮住她美妙的胴体。

看到这动作,我则老实不客气地把被单抢过,一把就扔到地上。还没到睡觉时间就抢被子,这说不过去,而且,又不是没被玩过弄过,还这么扭扭捏捏地遮住身体,真是讨厌。

被我抢过被单,阿雪也没有试着再抢回去,只是很依恋地贴靠过来,一双玉臂缠上我的颈子,呢喃道:“师父,说故事给我听。”

少女香躯趴贴过来,温暖的狐毛摩擦在身上,感觉痒痒的,而那股混合着少女体香、母兽发情时的特殊味道,更刺激得人欲火狂升,不过最过瘾的,还是那双丰满圆硕的巨,贴着我手臂挤压,波涛晃荡的感受。

“又不是小孩子,听什么故事?很晚了,陪我再干一,就睡觉去吧。”

“嗯,不嘛,你一整个晚上都在想东西,在想些什么,告诉人家嘛。”

“傻东西,你没听人说过吗?好奇心会害死猫的。”

“猫猫和人家有什么关系?”

“你不算猫吗?那你头上这双耳朵,还有屁股上这个,是什么东西?”

我笑着撩了撩阿雪的狐狸尾巴,又重拍了一下她的多雪臀,听她在耳边娇娇呼疼,那声音真相是可爱的小猫。

或许是因为今晚气氛比较特别,又或者我只是单纯地想找个人说话,在一番嘻闹后,我慢慢的开口了。

“傻东西,你一直说你很景仰我们家族,不过你知不知道,法雷尔家在我爷爷的时候,就已经在阿里布达封爵,和王室有所往来。小时候,在我变态老爸尚未前往国境统军之前,我常常和他入晋见,与皇后、公主等皇亲国戚,都有见面机会。”

“那、那为什么师父后来和王室关系不太好呢?你和二公主殿下好像有很大的仇一样。”

“那大概是因为……皇里头没有一个好人,或者因为我不是好人吧。”我笑道:“但那是现在。以前皇里头是有好人的,而且还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大好人,和我相处得最好、让我最承蒙照顾的,就是长公主冷月樱殿下。”

殿下这个称呼,让我感觉些许的苦涩,因为在曾经相处过的时间里,月樱姊姊从不曾让人对她使用“公主殿下”这个称呼。

没有任何皇室成员所应有的骄奢气息,月樱姊姊的一举一动,都带着说不出的优雅。

她的气质,是构成她倾国仙容的主要妆红。从不需要像平俗的贵族千金一样矫揉作态,只要静静坐在那边,天生的高贵气质,就让那情境美得像是一幅艺术画,一颦一笑,都好像生动的乐曲。

就是这样的绝世仙姿,从十三岁开始,各国就派出无数的求亲使者,期望能迎娶被喻为阿里布达国宝的月樱公主。而即使是嫁为人妇,人们依旧为之倾倒,将她列为四大天女中的秋之樱……

“有这么美的人啊?”同为女,阿雪好像也被我的叙述给迷住,奇道:“师父你一直记得这位公主,就是因为她的美吗?”

“……不完全是。”

尽管天生丽质颠倒众生,月樱姊姊的个却相当平易近人。萨拉百姓至今仍津津乐道的,就是过去长公主常常喜欢换上布衣裳,到外与平民共处。

与小贩聊着景气话题、毫不介意地食用路边摊贩送上的饮品、把皇里的糕饼点心捧在裙子上分给孩童,那时月樱姊姊清楚地让每个人知道,皇家的快乐与百姓的快乐全无分别,是因为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所以才有皇家的兴盛。

弄髒了裙子,俏脸上沾了孩童亲吻的口水,月樱姊姊脸上的晴朗微笑从不曾改变。她的气质与微笑,支撑着她美丽的深度,令得无论华服或裳,这株秀雅无双的樱花,仍绽放着迷人的芬芳。

特别是在酒后,微醉的月樱姊姊是……是……咦?这一段想不太起来了。

总之,这些深刻印象,当时我全部看在眼里,深深烧烙进记忆,即使是夜晚睡梦中,女神的形象仍然萦绕不去。

“师父,你和那位公主殿下很要好吗?”

“小时候,我和变态老爸常常出入廷,他一进去就把我独自丢下,自己去搞谋,月樱姊姊心肠很好,对我很照顾,混熟了以后,常常到爵府里头来看我,久而久之……”

打从有记忆起,我就知道自己没有母亲。听旁人说,似乎是我出生不久就过世了,但变态老爸从未亲口证实,也没告诉我任何有关母亲的消息。相较於其他的显赫贵族,我似乎是最孤寒的一个,月樱姊姊因此对我特别照顾,有几年的时间,她堂堂公主之尊,却是每天往法雷尔伯爵府跑,教我诗文、带着我出伯爵府游玩。

年纪上相差将近十岁,对当时的我来说,美丽又温柔的月樱姊姊,等於是像慈母一样,成为第一位深入我生命的女。没有母亲的遗憾,在那段时光里得到弥补,每天傍晚月樱姊姊离去后,我数着时辰期盼明日的到来,时时都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现在回想起来,那或许是我生命里最幸福的一段时间,也许只是单纯的幼年无知,不过至少在那段时间里,我心里不曾有过任何贪念、不满、怨忿,只是每天都衷心欢喜地享受阳光与幸福。

月樱姊姊给我的亲情感觉,是那么地强烈,那甚至是我有生以来不曾感受过的温暖,还是第一次,我知道自己有了亲人。

“不过,这些最后只让我知道,世事无常,再怎么样的幸福,都有可能突然消逝……”

我曾经以为,这段幸福会一直持续下去,我的女神会一直把和煦春光遍洒在生命中,但是在月樱姊姊十六岁那年,国王陛下答应了外国的求亲,将月樱姊姊嫁到金雀花联邦。

当时,出身当地名门的莱恩·巴非特,已经以压倒的票数击垮对手,当选金雀花联邦大总统,而以他一路走来的浩荡声势,任何人都可以肯定,他可以连任成功,在往后的十二年里,掌握金雀花联邦大权,影响整个大地的局势。

金雀花联邦是当今第一强国,无论文化、武力,都非大地上任何一国所能抗衡,能够与之建立这样的关系,对阿里布达王国有百利无一害。更何况,莱恩·巴非特出身豪门望族,其家族在金雀花联邦的实力雄强,深蒂固,即使是卸任,身为家主的他,依旧可以凭着政治实力,主导金雀花联邦的国策。

莱恩·巴非特对月樱姊姊惊为天人,一再遣使求亲,除了年纪差距颇大,他文才武略俱皆出色,确实是个让女动心的优秀男人,月樱姊姊好像也是很欢喜地出嫁。十六岁的她,在无比豪华的婚礼中下嫁金雀花联邦大总统,两人的结合,羨煞了整个大地的女。

但对我来说,我只知道一件事,我的女神……丢下我一个人,独自远去了。

◇    ◇    ◇

月樱姊姊即将回国,尽管是与她的夫婿一起,我仍然满心期盼,等不及地想要见到她。

她指定我和冷翎兰负责保安工作,内里有着什么样的心思,我猜不透。事实上,保安工作我也只能挂个名,以冷翎兰这样骄傲的个,怎会甘心把军队指挥权交给我,所以我每天就像游魂一样,参与整个保安工作,但重要决策上却没有发言权。

我对阿雪下了严令,要她绝对不可以出伯爵府,闭门勤练黑魔法,在把魔力修练上第七级之前,怎样都不能离开伯爵府一步。

这百分百是个不合理要求,因为我丢给阿雪的,都只是基本的魔法书籍。看这种东西可以看出第七级魔力,鬼都不会相信。总之,不能让阿雪露面,以免招惹不测之灾。

我是有预备,让阿雪戴上面纱,接受一些基础的魔法课程,就像在娜丽维亚帮织芝补习那样,请几名资深魔导师来爵府授课。不过,只要不离开萨拉,阿雪就有暴露身份的危险,不留意一下是不行的。

其实,除非是南蛮那种偏远绝地,慈航静殿的势力无法深入,不然阿雪的身分终究有危险。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天河雪琼自幼随心剑神尼於绝峰顶上清修,见过她的人并不算多,否则她若像方清书那般交游广阔,这一路上早给人认出来了。

我向福伯委托,请他帮忙找几个资深魔导师来授课。福伯的人面很广,以前更在军方有很多老朋友,这件事很快就有了着落。

茅延安应该不是首次造访萨拉,但这几天他一大早就背着画版跑出去,直到入夜才回来,忙於他的写生工作。

“大叔,除了画画,你没有别的事情好做了吗?”

“那也不尽然,画画之外,我打算用阿里布达当背景,来写一部小说,描写几场华丽的战争,天才军事家的男主角,愚蠢而弱智的贵族军官,无所不能的民族主义与爱国心……这些东西老百姓很爱看,写了容易卖。”

“写什么都行,千万别揭发弊案、讽刺时政,不然牵连到我身上,便当你一个人吃,我就先去喝汤了。”

“什么意思?”

“本地风俗,如果抢先当污点证人指证同夥,手续办快一点,当晚就可以回家喝汤了。”

“那……便当的意思是?”

“……被送上断头台之前,不都是有个最后一餐可以吃吗?我国一切制度化,最后套餐有三种不同的便当款式,你可以看看,自己喜欢排骨、**腿……或是素菜口味。”

和茅延安相比,紫罗兰就很好过了,住进爵府之后,牠的食物变成了大块熟**、熟猪,和以前的低劣伙食不可同日而语。也算是这头畜生运气好,国王陛下这次给我的金币赏赐,暂时摆平了我拮据的经济问题,否则别说什么大块,等着和我们一起有粥食粥吧!

当手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一直在等着的另一件事,也有了消息。织芝在冷翎兰身边担任幕僚后,由於事务繁忙,晚上都留宿军部宿舍,没有回到她自置的宅第。

当初由於我有意安排,织芝并不知道我的真名,现在她变成萨拉的名人,我仍不希望两人间的关系曝光,在将来的某一天,这可能会变成一张厉害的王牌。因此,我不能明目张胆地去找织芝,必须等到她回到自家宅第。

一切就照预期中进行,打开门锁,潜入屋内,这样的小儿科,对我完全不是问题,结果,当织芝结束沐浴,从浴室里裹着大白毛巾出来,就看到我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椅子上,微笑着朝她望去。

“你……”

乍见不速之客,织芝的手闪电移往大腿,从这个动作,我知道在毛巾底下并非只有诱人体,还藏着某样或某些小型利器。不过,这个动作停住,织芝的眼神由震惊、不可置信,变成了惊喜。

“相公!”

会用这称呼来叫唤我的,这世上除了织芝再没有别人了。她热情地扑上前来,投入我怀中,两具体的紧贴让我有些喜悦地发现,分别一年半后,这妮子的体丰满不少,果真没有让我失望。

火辣辣的拥抱,在惊呼声中非我所愿地分开。

“你、你怎么受伤了?你的背后在流血……”

“问得好,我也正想问问你,好端端没事在家里装杀人机关做什么?如果不是我还有点本事,已经被你谋杀亲夫成功了。”

侵入民宅很容易,开门锁也不难,不过由於我没有预期自己会闯入一间机关屋,所以受的伤也就重了些,倘使不是我紧急召唤一头兽,挡住机关,那就不只是背后受伤流血,而是横屍就地了。

织芝神情焦急,快速地为我擦药止血。我静静端视她的白皙脸庞、长长又尖尖的耳朵,这个秀丽的灵美人,如今已是阿里布达最明艳的鲜花之一,再不是当初娜丽维亚的可怜贫女了。

“织芝,你变了不少啊,离开娜丽维亚之后,你过得好吗?”

“好,就是……有时候会想起相公你。”

织芝微笑地说着。刚刚洗完澡出来,她浑身只裹着一条浴巾,脸上却挂着那一副当初我送的平光眼镜,单单是这一点,我就颇觉得感动,轻轻着她朱橙色的亮丽长发。

“伤口裹好了,相公,这段时间里,我常常……啊!”

织芝惊呼一声,却是被我揪住毛巾的结扣,一把扯下了浴巾,裸露出底下的白皙胴体。

盈盈香顶端,绽放着两朵嫣红稚嫩的梅,通体肌肤晶莹柔嫩,雪白娇滑得找不到一丝瑕疵,就这么赤裸裸地展现。

“相公,你不怕背后的伤……”

织芝有些顾忌,但我在她的尖耳朵上一吻,浑身发软,瘫趴在我怀里,轻声呢喃。

“有什么好怕的?难道还怕有人忽然跑进来捉奸吗?”

这不是织芝原先问的问题,但这样胡闹一说,也足够让这灵美人知道我的坚决。

“知道吗?分开以来,我一直想念你白嫩嫩的小手,那种神仙滋味除了你再没第二个能做到了。”

“哪有?除了用手,我就别无是处了吗?”

“那就让相公我看看你有什么好花样了。”

也不在意自己的裸体,织芝珍而重之地摘下眼镜,放到一旁,跟着便乖巧地半跪下来,熟练地从我裤裆内掏出早已硬挺的,让自己的舌头舔向玉,将湿滑的口水涂在手掌上,就像抚婴儿的头一样,爱抚玉。

“哇……舒服……嗯嗯……噢……”

记忆中的强烈兴奋,几乎是笔直冲上脑门。身为最优秀的织女,织芝有一双天赋的“神之手”,无形中散着不可思议的能量,当这双神奇玉手握住玉套弄,无比舒爽的感受,化作一道道闪电,在我脑门炸开,整个身体软瘫在椅背上。

“来……含在嘴里好好吸吮!”

当柔嫩香舌舔卷玉顶端,我脸上出现迷醉的笑容,身体不停颤动。

半跪着的角度,织芝低头看着男的玉。在口水散发出奇妙的光泽下,显得异常膨胀,她将挺立的柱,牢牢用温软掌心覆盖,然后把那充血的头含在嘴里,慢慢向里送。

“呼……”

每进去一分,织芝就好像舒服地深深叹一口气,摇晃着秀发,头向后仰。

“唔……”

织芝的小嘴不算大,也因此,早已熟悉我尺寸的她,先让舌尖上下活动几下,趁势让玉进入喉咙的深处,尖端也碰触到喉咙的粘膜。

“噢……”

强烈快感,几乎累积成了高氵朝,足以令脑子麻痺掉的愉悦电光,不断在眼前闪现,我顺势挺起腰,而织芝配合着我的动作,小脸蛋做出种种媚人的表情。

“吸……囌……啾……滋……”

靡的声音在空中飞扬,织芝用力搓弄玉,并且用柔嫩的香舌来回地舔﹔小巧的白嫩手指,还同时揉抚胯间最敏感的双丸。

一年多来都没有生活,但织芝没有把这些被我当初训练而学会的技巧抛开,我着实欣喜若狂。

织芝含着玉,让头向上移动,还会不自主地加快速度,虽然只是偶尔把玉尖端深深含进喉咙里,却像含糖球似地旋转舌头。

“……噢……再来……哦哦……”

前后不过十下呼吸的功夫,在这样的刺激下,一股股臊热感觉於我体内掠过,逼得织芝雪白的喉咙随之颤抖。

假如这样子就宣泄,那无疑是件很扫兴的事,我强自压抑即将爆发的欲望,阻止织芝的动作。

“织芝,把屁股朝向我。”

“咦?啊,好的。”

我还记得,织芝本身是偏好男上女下的正常位,不过这时她却很柔顺地依照我的吩咐,把手按放在旁边椅背上,乖乖翘起了白嫩的小屁股。

“还不够,再把屁股抬高一点。”

吩咐一声,我双手抓住织芝的美臀,一口气猛挺进去,滋噗一声轻响,进入那睽违多时的动人体。

“呀啊啊……啊、啊啊啊!”

自背后贯入的感觉,织芝半弓着娇躯,频频娇呼。这种刺激强烈的背后位,我每挺进一次,她的腰肢便猛烈扭曲,发丝更是缤乱地飘飞着。

织芝很快地进入状况,顺着我抽所涌出的香津,往下滴落,形成一大滩水渍。

“好漂亮啊,织芝,从我这边看过去,你小屁股的裂缝整个敞开了喔。”

“咦……啊……不要!”

攫住雪臀的双手,向左右一扳,结合的部分便清清楚楚呈现眼前。被我调戏得极度羞愧的织芝,只能试图用双手遮住脸。

我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她,在她想要松动两手的时候,我从背后拉住她双臂,稍稍一扯,少女雪白的香躯,就像是火炉上活蹦乱跳的鲜鱼,抖荡出种种感姿态。

“小织芝,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分开的时候,你对我说过什么?”

织芝羞耻的模样让我更加血脉贲张,更加用力一挺,让玉没入直达部。每当她腰身反弓抽紧,我就感到一股电流般的冲击,随背脊直涌高上。

“记、记得,织芝一直等着相公,每天都有作运动、喝牛,相公,你喜欢织芝吗?”

“喜欢,当然很喜欢,以后还要继续维持下去喔。”

从后面欣赏灵美人的媚态,和一年半前相比,更为丰满的曲线,对男有着更强的诱惑。

我加快动作,也无法再想什么其他,任凭本能驱驰着腰部,不停摆动、抽送,以两人结合的腰肢为中心,快感的浪潮一阵又一阵往外扩散。

“啊啊、哈啊……嗯唔……!”

虽然这姿势无法看到织芝的表情,但令人心荡神驰的浪吟,早已充分表达她的快感。我一猛烈挺进,织芝便整个人前俯,双手死命握紧。

少女的叫,染上一重快感的色彩。我也抗拒不住那股越涌越烈的快感,更加迅速激烈推送着活塞运动。

“织芝,听好……我要了。”

我没问今天是否是安全期,因为灵与人类的混血儿,到底该怎么算安全期,这点我实在不会,只能交由织芝自己来决定。

“是、是的……。”

织芝没有任何抗拒,只是快速地扭腰摆臀,让快感又提高了一层,蜜就像要绞出所有子般的紧箍玉不放。这种紧缩的感觉,让我更泛起想直接在她体内的欲望。

以目前的状况,我并不希望多出个儿子女儿,做事时平添顾虑,因此,为了克制强烈的发泄欲望,我最后一次抽送后,硬是将深陷在壁内的玉拔出来。

“哈……啊……啊啊啊啊啊!”

在连串高亢的娇吟中达到高氵朝,疲力尽的织芝像是没了骨头,软倒下来,而我则在她的粉背上,痛快释放了欲望的浊。

第三章 天下为公

久别重逢,我和织芝胡混了一夜,本以为会直睡到日正当中,哪想到天才刚亮,我就察觉到旁边的灵美人儿起身更衣。

一个纤弱的女儿家体内,会蓄藏着比男子汉更旺盛的力吗?单是从这一点,我便看出这些时间以来,织芝有持续地修练,把吸纳于体内的龙之魄元,逐渐转化成能够使用的力量。

与阿雪有些类似,织芝同样是体内积蓄了大量纯能源,而非定型的魔力或内力,无论是要走武者还是魔导师路线,她的未来无限宽广。假若是有心学武,以她与冷翎兰之间的关系,说不定还能学到那臭婊子的独门刀法,配合本身的蛟龙力量,走出一条捷径。

“这么早就起床干什么?”

“我和公主殿下约好,每天天亮之后要一起练武,我想……哎。”

在织芝起身的那一刻,我拉住她玉葱般的白嫩手指,轻轻一拉,她便顺着力道重新跌回我怀中。

在她尖长耳朵上一吻,我伸手覆盖住织芝圆润的雪,虽然没有阿雪那样丰满傲人,但却比羽虹的盈盈鸽要沉手得多。轻轻拈弄峰顶的蓓蕾,让清爽晨曦透过窗户,洒在少女的雪白体上,我微笑轻语。

“你和冷二公主很要好吗?她待你如何?”

“公主殿下待我很好,这些时间以来,她好像是我的姊妹,我们……”

织芝笑着把她与冷翎兰相处的情形告诉我。或许是因为同仇敌忾的关系,当初冷翎兰一听到织芝的投奔喊冤,知道有一位女,因为自身的杰出能力,在男的世界里受到不公待遇与残酷打压,她就像愤怒的雷神般挥着法治之刀,将娜丽维亚的恶徒扫荡一空,帮织芝与其母的冤案昭雪。

“那些恶人付出代价后,二公主邀我一同回萨拉,路上问我愿不愿意跟着她办事,她也愿意帮我发展匠师事业,然后,我们就一起奋斗了。”

织芝微笑道:“我照相公的吩咐,这一年半来都没有用过龙之力,二公主便传我一些心法和刀术,军中的姊妹都很羡慕呢,我觉得,跟在二公主身边,真的好光荣。”

我单单只是听,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任职于军部,冷翎兰自己就特别能感受到,一个女在众多男竞争者的环境中,会受到多大的压力与不平,以她的刚直个,分外不能容许这种事发生。我之前便听军中同袍说过,二公主在权职范围内,大量提拔女军官,用以建立自身班底。

就我而言,这只不过是一群变态女人的团体,居然妄想与父权社会的传统抗衡,如果让她们得志,那男人不就要灭亡了?这种团体当然是越早垮台越好,但考虑到对织芝的帮助,我当初仍是要织芝离开娜丽维亚,去投奔冷翎兰。

不难想像,在冷翎兰眼中,织芝也是奇货可居。出身干净,意志力坚强,练武的资质又不错,更重要的是,以现今大地上的尚武风气,强横武者不难得,优秀匠师却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织芝那时只是一介无名孤女,但却在娜丽维亚连夺两项匠师大奖,又拥有一双万中难寻的天赋之手,成功扬名已是既定命运,能够在她成为享誉大地的一流匠师、投奔外国前,抢先将之网罗身边,无论对阿里布达或是冷翎兰自己,都是意义重大。

但冷翎兰所没想到的是,织芝是我投在她身边的一着棋子。为了将来某一天可能会产生的用处,这一着我下得既深且远,希望能够得到预期效果。

当然,人的情感,是最难控的东西,也是这项计画里头最大的变因,我必须要非常小心,以免这着埋伏掉转方向,反而变成我的致命伤……

“时间不早,我得走了,相公,你一个人……”

织芝的话停住,怕是想起来我这么突然出现,等一下是否会突然失踪吧。

“等一下你回来我就不在了,但是晚一点我会再来。我这次来萨拉会住上一段时间,说不定还是一段颇长的时间。”

“相公你可以直接住在我这里,我……”

“不用了,我在这里另有住处,呃……有一个朋友住在这里,我寄住在他的府第里。”为了不让谎话穿帮,我急忙补了一句,不想让织芝晓得,我是萨拉的本地人。

昨夜的激情有些意犹未尽,满想强留织芝下来,但想到这样一来,在冷翎兰那边或许会不好交代,露出马脚,我笑了笑,在织芝圆翘的粉臀上重拍一记,等着她穿好军装出门后,这才从后门暗处溜走。

“呼,阳光不错,伸个懒腰吧……”

快要进家门时,我觉得有点腰酸背疼,在街上伸个懒腰,舒张筋骨,哪知道腰才往后一仰,旁边冷不防地多了一个人影,与我作着同样的伸腰姿势,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大叔?你干什么一大早跑出来?被蛇咬屁股了吗?”

“唉,还不都怪你这小子,昨晚一声不吭地跑出去外宿,雪丫头担心得要命,抱着被子在你房门口等了半晚,我只好出去找人,路又不熟,绕了大半晚,除了看到一堆养眼镜头外,什么鬼都找不到,差点累死我这老骨头。”

“养眼镜头?偷窥就直接说嘛,有什么好避讳的,告诉我,你去偷窥哪一家的养眼镜头了。”

“这种事用说的太难理解了,你没看到都不晓得,昨晚那对狗男女可厉害了,翻来覆去,左滚右趴,我的手忙都忙不过来,险些就错失时机了。”

“错失时机?你打枪还讲究节奏感啊?”

“去,大叔我一把年纪了,会像你们这些年轻人一样毛躁吗?能吸引我注意的,只有至高的艺术,这才是永恒之美啊。”

差点忘记,这老家伙是我所见过最厉害、也是最变态的速写家,不由分说,我就从他怀中抢出一叠纸卷,打开一看,登时看得呆了。

一共十八张,全都是男女欢好的春图,每一张姿势不同,尽管没画出脸部表情,但从那些动作、肌、明暗光影,就把情境描绘得栩栩如生,让人看得血脉贲张。

然而,问题也就正出在面孔上。茅延安没有把男女双方画出面孔,但从身形比例,还有那女子的尖长耳朵,我随便想也知道这张图上的男女是在画谁。

“大叔,这张、这张,还有那边的三张,你弄错了,我昨晚没有用过这五种姿势。”

“哎呀,画错人了,这大概是隔壁家的另一对狗男女,素描得顺手,把那边的战况也画进来了。”

“你没事画这些干什么?我全部没收。”

我皱起眉头。不是因为这些画,只是有些纳闷,这不良中年偷偷跟着我的行踪,到底有什么企图?而我昨晚爽昏了头,居然完全没发现有个家伙跟在后头,真是够失败了,倘使是勾搭有夫之妇,这一下不是惨了吗?

“艺术当然是要给人家欣赏啊,这么采的画作,不拿去分给雪丫头看一看,这不是太可惜了吗?”

着唇边的胡须,茅延安就像是捉奸成功了一样,得意地微笑。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我倒是不讨厌,但也没理由让他在那边得意窃笑。

取出怀中的火折引燃,顺手就把那叠春画给烧个干净,茅延安摊摊手,看来虽有些遗憾,却也没有像普通艺术家一样呼天抢地。我瞪着他,心中微有顾忌,希望他知道我和织芝有关系的事,以后不会惹来什么麻烦。

昨晚忘记向织芝提起制作魔法师袍的事情,不过来日方长,改天再提就好。和阿雪打个招呼,我也开始一天的工作,继续去协助处理各种城内的保安问题。

有一件事情相当值得庆幸,我过去在萨拉的名声并不好,尽管没有留下正式纪录,但有十多宗贵族子弟群酒后强拦民女狎玩的案子,我都有牵涉在内,这事别人不晓得,冷翎兰却是瞒不过的。

如今我小人得志,她麾下的女军官中,大有年轻貌美者,为了避免祸端,这几日她刻意把那些女军官调走,与我隔离,也多亏这样,我很幸运地不会与织芝碰面。

这天,我们照例入见驾,向国王陛下报告目前的工作,身为保安负责人的我,蒙他告知一个国人还不晓得的机密,那就是这次的外宾来访并不单纯,有另外几国的重要人物,即将随金雀花联邦大总统前来,因此这次的保安特别重要。

如果只是做卸任前的访问,为什么还会跟着其他几国的重要人物?这无疑使得事情复杂许多,而国王陛下显然也不是很信任我,所以拖至此时才告知我这件事。

“朕对此有一些想法,不过还未到应该宣布的时候,你们好好干,朕明天会将计划告诉你们。”

除了早就知道此事的冷翎兰,其余在场的重臣都相当震撼,在国王陛下离去后,纷纷议论起来。

“法雷尔阁下,你有什么看法?”

万骑长几乎是我**阶中的最高位,但我仅有军阶和爵位,无实职在身,若非被月樱姊姊特别指定,本没资格参加这样的讨论。因此,当几名文官这样问我时,我只是淡淡回答“陛下的圣裁,岂是我们这些臣子所能臆度?只要认真办事就是了”。

答了一句,正要离去时,我忽然察觉冷翎兰的目光正朝这边望来。

本来我们两人关系不好,冷翎兰一直站得离我远远的,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却在国王陛下说完那些话之后,她若有所思,朝这边瞥了一眼,自然,眼神中完全没有友善感觉,但即使如此,也是够让人惊奇的了。

与我的目光一触,冷翎兰哼了一声,立刻掉转过头,与旁边的大臣谈话。

这反应让我觉得有几分好笑,转身离开,脚才跨出门槛,脑中灵光一现,想到国王陛下到底打算作什么了。

当两国元首或是权贵要人聚会,为了展示身分与排场,通常是竞比豪奢,拿出自己得意的珍宝收藏,向对方夸耀。

这是当今大地上豪门夜宴的必然形式,不是拿出什么神兵玩物,就是展示奇花异兽,所以不难想像,这次的保安工作,除了权贵人士的生命安全,也还要保护国王陛下宝库中的那些珍宝,说不准就在拿出来赏玩的时候,有什么人胆大包天出来明抢暗夺。

这些事情我本来就知道了,不过,假如伴随巴菲特大总统前来的,还有其他几国的官方人员,纵然是以私人名义,事情也会很不单纯,因为这并非仅属于两国间的来往,而近乎是几个国家参与的外交场合了。

每一个国家的政要出访外国,身边理所当然会有大批护卫人员,这些护卫里头必然会包含武者与魔法师,素质方面也都是国内的顶尖人才,不然岂不是贻笑国际?

好几个国家的顶尖武力碰在一处,站在军部的立场,这正是试探他国实力的好机会。我就知道有几次外国使者团来访的餐会上,大使忽然说吃饭很闷,要随从出来表演献艺,然后藉此展示实力,作为外交斡旋的本钱;地主国通常也不会闷不吭声,以舞剑为例,当一方派人出来舞剑,另一边也会派人出来对舞,两边进行一场看似娱宾的剑决。

冷翎兰接掌御林军大权后,曾出席过三次这样的剑舞宴会,为我国挣得了不少面子,但在她之前担任这工作的,却是我们法雷尔家。

变态老爸没在这方面有什么成绩,但爷爷生前却是名扬大地的剑舞家,这并非是因为他舞剑姿势美观,而是在大约十九次的剑舞宴会里,包括表演喷火的魔法师、号称出招如电的剑手、舞着金属拳头的狂战士在内,他前前后后让三十二名别有用心的各国献艺者饮恨当场,成为阿里布达外交场上的守护神。

假如是单纯的外交应变,有冷翎兰一个人就很够了,但想到国王陛下的作风,我不由得有些担心,万一这种把戏玩得太厉害,甚至学金雀花联邦那样,公开来办一场武斗会,情形就可能一发不可收拾。

冷翎兰的武功虽强,估计也只是第六级修为,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她能保护住重要人物安全就已经不错,没可能凭武功控制全场,毕竟,她可不是五大最强者那样的级数啊。

◇    ◇    ◇

回到爵府,恰好就碰见了正要出门的某不良中年,奇怪的是,他今天倒没有作平时的画师打扮,画笔与纸卷也没带在身上。

换上了那一套红色的流浪剑客装,戴上黑色墨镜,腰间悬挂着酒壶,把那柄黑色大剑扛在肩上,当茅延安缓步走出大门,朝我望来,我忽然心头一震。

从这个角度看大叔,他平时那种幽默诙谐的感觉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中年男子独有的沉稳风范,特别是当他抬起戴着手套的右手,轻轻抬了抬墨镜,仰起头来,那甚至让人感觉到他饱历过的风霜,还有他的……忧愁。

这模样与他平时的表现是如此不配,一时间我也无法判断,到底哪个是他的真面目。就算我不服气,也不得不承认,大叔他确实是一个美男子,而他这时所给人的感觉,便正是中年男子的魅力极至,只要一走出去,绝对会让路上所有女为之侧目。

“哦,贤侄,你拍人马屁拍完回来了吗?”

不管外表怎么改变,嘴巴恶毒这一点似乎没有变,我没好气地看着这男人大剌剌走到跟前,瞥了我一眼。

“你看看,我这身打扮……”

茅延安唇上的小胡子,沉声道:“帅不帅?”

“还……满帅的。”

“酷不酷?”

“闭上嘴巴就很酷。”

“屌不屌?”

“不俗,不过脱掉裤子再上街,我想会有更好的效果。”

几句问话,真是牛头不对马嘴,不过大叔显然也没指望从我这边得到答案,只是面有得色地哈哈一笑,扛剑上肩,拎着酒壶,就往外头走去。

“喂,你上哪里去啊?”

“喔,昨晚画画之余,顺便上酒馆喝了几杯,钓上几个感辣妹,约好今天要一起研究高等艺术,学习美的人生。”

挥挥手,茅延安嚷道:“你最好留意一下雪丫头,这几天她上课时候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啊。”

几天前,接受我委托的管家福伯,帮阿雪找到了魔法讲师,开始一对一的个人授课。当福伯问我对讲师人选有什么要求时,我除了开出“讲解清晰、口风够紧”的要求外,就只有限定要请一位老太婆年纪的魔法师。

贵族千金与家庭老师偷情,这是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每一个幼小学童,期望的只是老师今晚横死街头,明天不用上课考试;但每一个学院里的男学生,想的却是干死那位年轻貌美的女老师……这就是人。

我既然知道师生共处有多危险,又怎会搬石头砸脚,给自己找麻烦呢?

还好,不知道是为什么,专心研究魔法的女人很容易不婚,整天煮大缸药草、修练魔法,只与黑猫为伴,时间久了,就变成了满脸皱纹的老太婆。所以当我要找年老的女魔法师,福伯很容易就帮我找来。

我这几天忙碌不堪,对阿雪的学习状况未加留意,这时被茅延安一提,心中纳闷,想要询问,他却已经走得不见人影。

想想也觉得不安,我匆忙抢入爵府,也不搭理旁人,就往阿雪所住的厢房赶去。这时她的魔法课程已经结束,但是在门外头,我就听见里面的呼吸声相当重,而且明显地让人联想到情欲方面。

(臭婊子!进门没多久就给我偷人,咦……我不是吩咐过福伯,任何男胆敢进入阿雪房里,就格杀勿论,为什么她还偷得到……难道是和紫罗兰搞变态兽交?不,这实在太荒唐了,我脑子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再多想下去,早晚我会变成疯癫,当下不假思索,伸腿重重一踹,把门踹开,闯了进去。

这样的场面不是第一次,所以我破门而入时,阿雪的惊呼声都小了许多,和上次在雾谷村相比,情形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满面惊惶的少女、凌乱的被褥、桌上的一碗,就只是少了一个哭啼的小婴儿而已……

等等!为什么桌上会有这样的一碗东西?

我伸手碰碰碗缘,确认了温热的感觉。爵府里头并没有养牛或是养羊,从哪里弄来这么新鲜的水?闻闻气味,温热香甜,没有寻常牛羊的腥膻味道,我有些疑惑,侧头望向这房间的主人。

“师、师父。”

阿雪望向我的眼光里,除了惊惶,还有掩藏不住的羞意。她斜斜地半坐在床上,单薄的上衣半褪,扣子整个解开,露出雪嫩的肩头、饱满的沟,一大片白皙浑圆的肌,在衣缝间若隐若现,看得人心跳加速之余,也让我明白她里头没有穿任何款式的内衣。

这些线索,加上我破门而入前,在门外听到的奇异喘息声,让我有了一个荒唐、不可思议、却最合理智推论的答案。只是,这个结论实在很荒谬,为了确认,我还需要多一点佐证。

“阿雪,你怎么搞的?在自己房间里也不穿好衣服?连扣子都不扣,又还不到晚上,这么快就想要和师父睡了吗?”

我笑了笑,轻轻抬起阿雪圆润的下巴,享受这美丽小狐女羞红耳的表情,道:“刚刚上完课,连中饭也不吃,就急着跑回房里露,阿雪,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小妇了?”

阿雪被我的调笑弄得面红耳赤,羞得只想埋头躲进棉被里,但俏脸被我抬住,哪也躲不了,被我饱览她的羞容,而我更发现,阿雪害羞地躲避我的目光,却不停地望向桌上那个磁碗,单只是这个反应,就让我有所肯定了。

“咦?这边怎么会有一个碗啊?碗里的东西是什么呢??阿雪你不吃中饭跑回房里,原来是偷偷藏了一碗好东西在这啊。”

我半端起了碗,阿雪的表情变得非常紧张,小手也不安地抓紧棉被。看这表情,我暗暗偷笑在心里,故意沉吟道:“爵府里头又没有娘,这水是从哪来的呢?阿雪你知道吗?”

“那是……那是……我……”阿雪欲言又止,直拖了好半晌,才细声道:“我也不知道。”

“是吗?你不知道,那一定是福伯拿给你的。”我笑道:“可是福伯从哪里弄来这些的呢?啊!我猜到了,这是牛,一定是府里新弄了一头壮壮的大牛来,福伯特别弄给你先尝尝的。”

“不……这不是……”

“不是牛吗?那一定是羊了?”

“不……也不是……”

“不是牛也不是羊……哦!那就一定是猪了,府里是多了一头圆滚滚的大胖母猪,难怪这碗臭哄哄的,原来是肥母猪的臭。”

越说越是过分,当我把比喻说成母猪,阿雪不只是耳红,就连双眼也红通通的,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师……师父……你好过分,人家……人家都已经……”

话语里头已经带着哭音,我也知道自己该见好就收,微微一笑,坐到阿雪身边,轻轻搂着她的肩头。

阿雪扭动身子,试图挣扎逃开,作为对我的不满反抗,我当然不会让她如愿,用力一搂,先吻吻她雪嫩的颈项,再一路吻上耳垂,没几下工夫,阿雪就瘫软在我怀中。

“不管有什么事情,大家都可以一起解决嘛。我以前说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还是我的好阿雪,怎么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吗?”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来,告诉师父,到底是有什么问题?让你变得这么不安?”

伸手抹去阿雪脸上的泪痕,我温言劝慰,要她把问题说出来。阿雪也知道事情瞒不下去,抽抽噎噎地把话交代清楚。

“从南蛮回来的路上,我身体就怪怪的,口也一直觉得好涨、好重,晚上睡觉身体都在发烫,好难受……”

“嗯,部变大了,本来就会涨涨重重的啊,我说过我还是很喜欢,你不用为这个难过啊。”

事情却比这还要严重许多。当阿雪好不容易在我的鼓励下,心理上重新站起来,努力想要适应这丰满而敏感的新体,却在进入雾谷村后,起了新的变化。

在雾谷村的那段时间,为了要应付危机,我一直督促阿雪修练黑魔法,在阿雪魔力渐渐增强的同时,也对自身体产生影响。

每当修练完一项咒术,或是做完其他的魔力练习,没过多久,阿雪就会觉得体内血热如焚,情欲高涨,难以自制,时间拖得一久,更是脑袋昏昏,眼前耳边尽是男女欢好的幻象与声音。

阿雪不敢把这些现象告诉我,又被我督促得紧,只好每次修练结束后,就躲回自己房里,开始时候是藏在被窝里强忍,后来实在忍不住,就试着自己抚身体,稍稍慰藉减轻。

当时在雾谷村,我在阿雪手腕上看到的血痕,除了用来修练黑魔法,也有一部份是因为春情难耐,忍着在手腕上割一刀,强行压下来。

“傻东西,不过就是想要男人嘛,为什么不来找我呢?难道我不是男人吗?还是你怕我满足不了你?”

在我的调笑下,阿雪的情绪似乎缓和许多,脸上也出现笑容,可是,在她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又很胆怯地看了我一眼。

“没什么好怕的,继续说啊,难道有什么东西会把我吓到吗?”

进一步的变化,也是在雾谷村内发生,当阿雪在黑魔法的学习上又有突破,那天她躲回屋里,自我爱抚慰藉时,在一阵阵高氵朝过后,赫然惊觉口变得湿湿热热的。

起初,她只以为这是激情后滴淌的汗水,但是定睛一看,口水渍白白的、黏黏的,更有一种汗水所不会有的甜美香味,像是皎洁的玉露,在粉红蕾边滴溜溜地绕动。

用指头沾一沾,放入口中尝尝味道,当阿雪想到这体是什么东西,立刻被吓出一身冷汗。

“人、人家又没有当妈妈,为什么……为什么会有呢?师父,阿雪真的变成怪物了……我不要,我……我好怕自己这个样子……”

压力沉重,阿雪一口气说完,脸上也是热泪纵横,抱在我肩头哭起来。我试着让情形好转,笑道:“是啊,我也奇怪,都已经干了你那么多次,你又没有特别避孕,为什么会还没当妈妈呢?”

“师父你又在笑人家,你每次都玩人家的屁屁,人家怎么会当妈妈……”

阿雪一记嗔怒的粉拳打在我肩上,力道没拿捏好,还真是痛得眼前发黑,不过她在意我的反应,更多过我的玩笑。

“啊,你那时候整天抱着婴儿玩,原来就是用来当挡箭牌的?”

想起那些时候阿雪总是抱着小婴儿玩,原来就是为了用来掩饰自己涨的证物,这么说来,我脑里忽然闪过一事。


4-6

第四章 香旖旎

记得日前阿雪落入蛇族的手里,遭受体改造时,那些蛇族人曾经说过,她们并非使用在口植入异物的传统改造方式,而是调配出魔法巫药,混合五毒血一起给阿雪灌下去,刺激腺,让房像怀孕妇人一样开始分泌水。

术魔法书里头,也有记载类似的药物,不过配合了咒术,效果更是厉害,在体内养分充足的情形下,会源源不绝地泌。每一次房里充满了水,立刻挤出排空,再喂入药物催,频繁重复同样过程,经过一段时日,房就变得硕大肥白,柔软丰满。

蛇族大概不是第一次进行这种改造,我本以为在改造完成前将阿雪救出,除了体的变化外,就没有其他副作用,但现在显然是有问题。

我不清楚改造手术对阿雪造成多大身心影响,也不太在乎,因为在这一刻,我脑里只有一件事,就是想看看阿雪的硕美巨,到底变成什么样子?

“阿雪,我来帮你看看子,把衣服脱掉。”

尽管两人之间有过无数次欢好,但阿雪现在的心情,大概就和月事来潮一样,羞于把部暴露在我眼前吧。然而,她也明白我是故意从她的羞赧中得到乐趣,抗辩或拒绝本没用。

有一件很有趣的事。虽然阿雪羞得几乎想钻到地下去,但她并没有要求我帮她宽衣解带,反而是忍着难堪,主动把衣衫褪除,这种不愿求人的自尊,是她与当初天河雪琼的共通点。

“师父……”

阿雪没穿兜,薄薄的外衣一拉开,玉雕粉琢般的雪白胴体,就让人惊艳地暴露在眼前。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已被汁鼓鼓涨满的双,像是两座高耸的巨峰,傲然挺立。

与羽虹、织芝比对,一般女的峰,不论种族,在正常情形下即使丰满,但形状却是上尖下圆,像两支嫩笋;但阿雪的巨,简直像一对熟透汁甜的哈密瓜,就如同两个完美的半球,凸现在胴体之上,微微上翘,头和晕都是粉红色的,非常漂亮。

在我过去的风月生涯里,也见过不少丰满的巨女,但很遗憾的一点,就是房虽然肥硕,形状却很糟糕,特别是长长的木瓜,若是颜色再差几分,单是看就让人倒足胃口。

阿雪却不同,双肥白巨硕,型态浑圆,最难得的就是,即使她这样子挺直腰杆正坐着,一双巨硕豪仍微微向上翘动,看不出半点下垂的征兆。

我从旁边桌案拿起一支笔,要阿雪高举双臂,她虽然不解其意,却仍老实地照做了。当她双臂垂直举起,一双美随之摇晃,一颤一颤的,幻出一阵浪香波。

轻轻捧起肥硕瓜,享受那种沉甸甸的手感,我把笔杆放在房下缘,手一离开,摆荡回来的雪碰到笔杆,却只是稍稍一碰,跟着笔杆就滑落下来,没法稳稳夹住。

这是流行于娼馆的法门,用来测试姑娘香的弹与形状,若是下垂得越厉害,自然夹得越紧。阿雪不明白我的用意,看我笑得一脸邪,以为我正把她的身体当作美玩具,羞得紧紧闭上眼睛。

“阿雪,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不知道。”

“我在想,真是感谢老天,让我生在这么一个有魔法的世界。”

如果不是因为魔法的神奇,怎么能弄出这样的人间恩物?身为阿雪的男人,我绝对痛恨那些凌虐她的蛇族;不过以一个享受这体的男人而言,我想私下对蛇族表示感谢。

“师父……可是,你会不会觉得这样好不自然?好奇怪?”说起自己最羞人的地方,阿雪的表情又黯淡下来,低声道:“一般的人类女孩子,哪有像这个样子的……”

“是吗?我知道很多人类女孩子想要还要不到呢。子大有什么不好?

难道你怕人家说子大的女生比较笨、比较荡?可是,你本来就笨笨的,至于荡……”

我把手按放在阿雪的小腹,往下抚过去,越过柔软的狐毛,沾了满手湿粘,笑道:“你这小妇,水都流那么多了,还怕别人说吗?”

“可是……可是……那不自然啊。”

“自然的东西不一定就好,鲜花也未必就是最美的啊,烂泥和臭狗屎都是很自然的东西,难道你要每天吃狗屎、干烂泥吗?不自然就不自然,只要我喜欢、我不挑,你又有什么好怕的?”

也不管手脏,我再次捧起阿雪的俏脸,很认真地说:“仔细听好,我不想说第二次。部大怎样?荡又有什么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老子我就偏偏喜欢大子骚妞,除了你这头荡小牛,我什么好东西都不要,这样子……够了吗?”

很多时候,女孩子的个从选衣服上头,就可以略知一二。明明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决定该穿哪一套,却仍要问身边的男人哪一套好看,现在也是一样,比起听到解决办法,阿雪更需要听到我的保证与肯定。

当我把这些话说完,泪水再次盈满阿雪的明眸,但这一次除了泪光,还有掩不住的喜悦之色,没等我进一步动作,她就主动贴靠过来,献上香唇。

有美人儿投怀送抱,我当然没有把人往外推的道理,伸手将娇躯搂过,先结实地痛吻一番,趁势让阿雪在床上躺倒,以便等一下任我为所欲为。

随着身子躺平,峰的弹与结实,更是展露无余。这样的姿势,仍是坚挺傲人,粉嫩的蕾上没有半点斑纹或小疙瘩,经过我刚才一轮抚后,头也已经翘起来,就像两颗鲜红樱桃一样的可口诱人。

特别是,当我凑近去看,这对可口樱桃上头,正缓缓渗着一点一点的白珠,夹杂在女儿家的汗味中,别有一股醉人的甜香。

过去在妓馆里头,我不是没有干过大肚婆,也知道某些妓女为了满足顾客特殊要求,也会长期服用催药物,让房水充盈,交媾时弄成人浴,流得满身,但每次碰上这种情形,我都是简单干完就算,心里嫌着不干净,更不会多碰多舔。

可是,现下看着阿雪的媚态,我感到一种压抑不下的冲动,蓦地握向阿雪的巨,稍稍施力,随着手上感受到的弹增加力道,将房向上推挤,没几下功夫,在阿雪的娇喘声中,几滴雪白香甜的新鲜水,由蕾涌了出来。

不知该说是兽,亦或是生物最原始的欲望,我本能地一低头,舔去刚泌出的汁,浓浓的水一入口,带点微腥的香甜,立刻溢满齿间,比什么美味佳肴都更要受用。

“味道好啊,以后家里不用买牛了……”

阿雪对我的调笑置之不理,整个人意识完全神驰物外,眼神迷乱,喃喃地呓语,小腹肌有着明显的抽搐,像是高氵朝般的反应。我心中一奇,特意试探,不但急急用力吸吮,更在香滑汁溢满口腔后,轻轻在敏感的头上一咬。

“啊…………”

这一下的反应更是明显。阿雪的娇吟瞬间升为高亢,体不能自制地剧烈颤动、弓起,力道之大,如果我没有适时握住她丰满的豪,稳住身形,险些就给她这样一下颠翻下去了。

眨眼功夫,淋漓香汗遍布少女娇躯的每一吋,代表女情动的蜜浆,更是迅速由玉牝花谷中汹涌流出,在床单上印下老大一滩湿渍。

令人瞠目结舌的敏感度,连我都几乎看傻了眼,当下更不客气,抓着那双无法掌握的哈密瓜,一下左边、一下右边,交相含吮着两颗嫩红的蒂,舔舐逗弄,吸饮着香甜稠浓的汁,让那世上最美味的水,顺着喉间深入,温暖整个腹腔。

在这样的急切挑逗下,阿雪更是不济,肌肤泛着一层娇艳的粉红,美丽双眸早已失去了理色彩,来回摆动狐尾,竖起狐耳,秀发更早就被汗水打湿,整个人进入无意识状态,只是本能地挪移着身体,挺起一双硕大香,追求着愉悦的源头。

或许是身在魔法世界的妙处,阿雪的泌量极为丰硕,那一双肥白瓜的蓄量之丰,真是名符其实的球。经过一番痛快的享用后,我觉得腹内有些饱胀,看着因为我啜饮不及,横流在少女体、枕头、床单上的香浓,不禁哑然失笑。

饱暖思欲,这是雄生物的必然现象,在饱食一顿人宴之后,我就像是刚刚服用了大补的药物,亢奋难当,急欲发泄。不过,当我正要有所动作,看见阿雪好像已经筋疲力尽的样子,有点怕她不堪挞伐,伤了身体,心中怜惜,不太敢动作。

正自彷徨,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我跨过阿雪的身子,双膝跪在床上,挺起,以那双圆硕丰满的哈密瓜,紧紧夹着硬挺如铁的。

如果对象换作是织芝,现在必须两手握压,将她的雪紧紧挤出一条沟,这才有得玩;要是换成羽虹,以她娇小的纤细鸽,那是不管怎么挤压也干不起来。

但阿雪在这种时候,就充分显示她的傲人之处。当被夹在双之间,我本不用从外施力,就感觉得到那对H罩杯巨的弹与柔嫩,从两旁挤压着硬挺。

“真过瘾,以前早就该这样玩了……”

我得意一笑,在阿雪的沟中来回抽,感受那种奇特的满足。

虽然刚才没有实际交,但是被改造完美的豪,在泌时不可思议地敏感,被我反覆吸吮、舔舐,阿雪一直处于高氵朝状态,美妙胴体就像是一尾触了电的鱼儿,不停地颤抖、摇摆,双手无力地垂下,指头却紧紧抓着床单,在我的抽送中,有一声、没一声地闷哼着。

在柔软的沟中穿梭,我快速地抽了百多下,激烈的动作,令雪白嫩滑的巨一片通红,但是细细的珠,很快便顺着半球形弧线滑落,流淌在上,随着快速摩擦,不但增添了润滑,更弄出一种奇特的香气。

想来着实有些可惜,阿雪是初次遇到这种销魂阵仗,极乐之下,神智迷迷糊糊,不能配合,否则如果她张开小口,配合我抽节奏舔吮,那种滋味肯定比现下更加美妙。

不过,来日方长,今次没玩到的地方,下次再来改进就好……

“阿雪,谢谢你的招待,咱们师徒两个有往有来,刚才喝了你的东西,现在轮到你喝我的东西了。”

在高氵朝瞬间,我将对准阿雪美丽的脸庞,痛快地把积蓄的欲望出来。

近距离喷出的,一道跟着一道,像泉水般洒在阿雪的俏脸上,在嘴唇、鼻子、眼睛及面颊上,染上了白浊的欲望痕迹。

◇    ◇    ◇

“喂,你刚才那么陶醉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感觉?”

当一切云消雨散,我和阿雪一起躺卧在床上。我不需要被褥,怀里搂着一具美棉被,有那些柔软的狐毛贴着,比什么东西都更保暖。

阿雪回复了神智,对自己适才的浪荡痴态羞得要死,更不愿在这染满多种秽渍的床单上停留,直嚷着要我下来,她想要清理房间。

不过,在我来说,男女交媾时的欢好,固然是极乐,但交欢之后的余韵,也是该细细品尝的一件美事,更何况我不觉得这床单有什么脏,反而故意当着阿雪的面,深深吸一口,笑说有婴儿的香。

被我这样调笑,阿雪却没有再掉眼泪,只是在我的强拉入怀中,很难为情地贴靠过来,双臂环绕住我的颈项,以她的香蜜瓜摩擦我膛,试图作着笨拙的献媚。

我对于这种甜蜜侍奉相当欣赏,可是由于阿雪部曲线的突出,要像以前一样,享受两具体的紧贴,反而不太容易。我转念一想,用膝盖顶开阿雪双腿,一手搂向她挺俏的美臀,藉由两人腿部的交缠,让彼此体紧贴在一起,感受对方的体温。

对于我这样的安排,阿雪显然甚为满意,眼角眉梢都有掩不住的喜色,而在我的询问下,她也说出了刚才的感觉。

“很……很难说的,我也不知道怎样形容。可是,师父你帮我吸的时候,那种感觉……”

阿雪把一只手轻轻按放在小腹上,柔声道:“你每次一吸,我的身体就酥酥麻麻,好像被什么东西电到,连肚子里都觉得一缩一缩的,那种滋味真不知该怎么说,好快活喔。”

我以前听一名老医师说过,母亲给婴儿喂时,会牵动体内,令得子收缩。这说法不知是真是假,我也没机会验证,但是看阿雪的沉醉表情,大概有几分真实吧。

“真的这么快活吗?那我以后就不客气了,你每天练完魔法之后,我就来享用一次,别人是肥水不落外人田,你的肥这么营养,更加不可以便宜别人。”

阿雪很温柔地笑着,轻轻点点头,细声道:“不过,人家觉得最开心的,就是每次看到师父你吃人家的时候,像个小婴儿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觉得好满足、好幸福,只要能停留在这一刻,就算拿全世界的财宝来,人家也不换。”

这个论调真是让人火大,可是我又懒得对这个傻女人生气。我的样子像是小婴儿一样?如果世上每个婴儿,眼中都是那么充满色欲与邪念,这个世界大概马上就要完蛋了。

不过,这大概也就是所谓的母吧。由于别不同,我无法理解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只是知道过去有很多的名女人,都是因为这种天上的弱点,最后把清白身躯葬送在花花色狼口中。

无论如何,阿雪的问题能够顺利解决,对我来说也是好事。从这天以后,阿雪的表情变得开朗许多,像是把之前的霾一扫而空,除了每天修练黑魔法之外,我与她更多了一个小秘密,就是会神秘出现在我桌上的一碗香浓水。

这种营养补身的妙物,我自然是多多益善,特别是每次阿雪端碗过来时,那种又羞又喜的表情,实在是看了让人很想逗弄她。所以我总是故意“咕噜咕噜”地发出鲁声音,把碗中水饮尽。

当然,阿雪的情绪安抚稳定,但我另外一边还是有事要忙。在我的嘱咐之下,织芝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帮我制作一件魔导师的法袍,还有其他的防具,在问过我相关尺寸问题后,她则是好奇,为何我特别要求订作面具?

“这个嘛……我刚才有没有说过,这件事情要保密,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我找你编织这件法师袍?”

“有,您特别叮嘱过了。”

“既然我说过了,那你就知道这是不能见光的东西嘛,不能见光的东西,当然要戴面具啦。”

织芝那边,只要这个理由就够,反而是阿雪那里要多费一点手脚。在我告诉她,已经找了一位很的匠师制作法师袍后,阿雪很讶异地表示,为何草图中的她戴着面具?

“你长成这副德,上街不戴面具,难道要套布袋吗?如果晚上到处乱走,路人以为见了鬼,被吓到一命呜呼,这个责任你来扛。”

我恶狠狠地这样说着,看到阿雪吃惊的表情,这才语气转和,笑道:“开玩笑的,我有一个这么美的女徒弟,当然要藏得妥当一点,别便宜了别人的眼睛啊,如果让别人看到你的样子,被迷得失魂落魄,那不是好难受?”

“但是……面具又不通风又不透气,戴上去好难受喔,我可不可以常常拿下来啊?”

“如果你坚持要拿下来,那我也没有办法,只好采用特殊手段了。”

“什么样的特殊手段呀?”

“这个手段很有名,就是拿一个金属面具,烧红以后,在面具最烫的时候,直接盖在你的脸上,嗤的一声,立刻烧得皮焦烂,痛得死去活来,从此面具就和你的脸结成一体,想拿都拿不下来了。”

一番话被我比手画脚,说得是有声有色,阿雪的脸也吓得惨白,连声答应没有我的许可,以后绝对不会私自拿下面具。就这样,这个技术问题又顺利摆平了。

其实,为什么要督促阿雪修练黑魔法呢?

有时候我这么扪心自问,所得到的答案,无非是为了贯彻圣女堕落计划,但被阿雪当面问起,总不能这样回答,所以就要用官方答案。

“你把黑魔法练好,才有足够能力自保啊,不然每次遇到敌人,你都会变成累赘的。”

可是时间久了,同样的答覆就不能满足阿雪,她开始问我说,为什么师父不能保护徒弟呢?

“混帐,圣人曾经说过,有事弟子服其劳,你没听说过吗?如果你连起码的自保都做不到,那整天浪费米饭养你作什么?难道就为了养一头大部牛吗?”

“可是……人家住进爵府这么久了,听管家伯伯说,师父的爹爹和爷爷都好厉害,武功也好强,为什么师父……师父你的武功就……”

不仅是阿雪,这大概也是全萨拉人的疑问,为什么连续两代法雷尔家主人都是当代绝强者,偏偏第三代会生出一个废柴呢。

很的问题,但假如是阿雪以外的人问我,一定被我当场翻脸,掀桌子干人。这问题……是一个我非但不想回答,就连听见都很让我反感的东西。

“阿雪,你知道吗?师父我少而贱,四岁尚不能言,五岁逆天命,六岁而立,七岁而大惑,八岁能举,九岁再举,十有五而有志于学……”

“怎……怎么这么复杂啊?一点都听不懂,可是,这么多事情和师父你的武功有什么关系?”

“就是因为事情太多又太忙,每一年都有事做,所以没时间练武啊!换做是你,会有时间练武吗?早就变成绝代女魔了。”

乱七八糟胡扯了一通,看阿雪仍是一副求知欲旺盛的表情,我没好气地说道:“总之,师父我天生就身体不好,气虚体弱,练武效果不好,所以就没向你的变态师公与太师公学武。”

“真、的、是、这、样、吗?”

问这句话的不是阿雪,而是不知道从哪忽然冒出来的茅延安,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一手搭在我肩上,笑道:“上乘武术自然有上乘武术的妙用,经脉受损、气虚体弱,这些都可以藉由修练内功来治疗,更别说是独步天下的法雷尔家绝学了。”

“法雷尔家有什么绝学啊?”

终于可以听到法雷尔家的秘闻,阿雪好像很感兴趣,而我默不作声,也想听听看茅延安能说出个什么东西来。

“当世最强的武者,虽说是五大最强者,但这些最强者的成就多少有些侥幸。万兽尊者、心剑神尼年轻时都有奇遇,一个曾吸食异兽元,一个曾接受长老群贯顶传功,修练上事半功倍。”

这些事情我从来没听过,也不晓得茅延安从哪听来,不过他跑遍江湖,见多识广,这番话必然有几分真实。

“黑龙王所向无敌,但假如不是他的通天巫法诡邪难测,单单凭着龙魔心法,也没办法创下这些功业,更别提传说中他也是一个搞奇遇派的。”

黑龙王黑泽一夫,曾经吞食过龙丹之类的东西,这我曾经听过,另外一种谣传,就是他有龙类的血脉。不管是哪一种,总之就是他的无敌力量与龙有关。

说起这个,我也有感慨。从取得术魔法书以来,我的奇遇也不少,说秘笈有秘笈,说灵药有灵药,甚至也不乏被人贯顶传功,但怎么我就那么倒楣,奇遇的效果通通到了别人身上呢?

“至于龙女李华梅,有关她的传说很多,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她体内的龙族血脉?八歧黄金龙的力量。这个特有族类,和已经灭绝的赛亚人相似,都有着险死还生后,力量大增的特……”

说到龙女姊姊了,这不啻就是我和阿雪心中的偶像人物,两人立即凝神细听。

“她的力量之所以能远远超越族人,就是在于她所修练的镇族之宝,上天下地至尊功里头最厉害的天罡气诀,只要练成,每逢重伤都会进入假死状态,苏醒后伤势全愈,功力大增。”

茅延安叹息道:“李华梅虽是女子之身,却真是了不起的人物,她多年来与黑龙会顽强对抗,身先士卒,前后多次受到濒死重伤,靠着坚强毅力度过死关,不住由徘徊于生死边缘的历练,把体内潜能完全开发,八歧黄金龙之力大成,年纪轻轻,就与上世代的四名高手并列为最强者。”

一番话听得我们肃然起敬,虽然早知道龙女姊姊在东海有很多英勇事迹,可是遥想当年,她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什么也不懂,因为父亲战死,猝然带领族人抗暴求生,多次险死还生,才有了今天的成就,那种英勇与刚毅,却是令人心折。

但我也不得不佩服茅延安,因为他简直就像个完美的司仪,在这样的介绍之后,还没提到法雷尔家只言片语,却让人更加充满期待,想听这最后的压轴货。

“不过上面这四大强者,如果和法雷尔家比起来,都变成了最烂的狗屎东西。”

“唷,大叔,也不用这么拍我们家马屁。”

“不是拍马屁,当今天下众所周知,只有一个没天理的家族,一不吃药、二没奇遇、三不搞复活,每一代都是十几岁就莫名其妙冒出来,才出道就拥有绝世神功,纵横无敌,到处人妻女,丧尽天良……”

大概是因为和想像中会听到的不同,阿雪的嘴巴张得好大,不过我个人有点补充。

所谓的每一代,其实不过两代,在爷爷之前,法雷尔家本就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平庸武门;人妻女这个考语很适合爷爷,至于变态老爸,公开纪录上他洁身自爱,但身为他亲生儿子的我相信,丧尽天良这形容词应该很适合他。

“……这一个百多年来令人们妒恨有加,悲愤长啸的家族,就是阿里布达的法雷尔一族。”

“多谢大叔你的介绍,不过麻烦一下,下次不要那么慷慨激昂,你的口水喷到我了,我不想得奇怪的肺病。”

同样是位于口水喷洒的范围,阿雪就显得无所畏惧,在片刻沉默后,追问道:“那……法雷尔家的武功是什么呢?”

“嘿,不吃禁药,没有奇遇,单靠自己练功,就可以练到和拥有龙力的武者媲美,这样的神功,只有那么一种。”

“叫什么名字啊?”

“玄武真功!”

第五章 奇侠欧伦

在阿雪、织芝两边游走得意,不过日常生活我仍有工作。整个保安程序的进行,我除了反复视察,就只能作一些单调的文书作业,也因为如此,我每隔一两天就要进入皇,向国王陛下作报告。

莱恩大总统一行人,正在前来我国的途中,路上所发生的事,都有最新情报时时送来。这天,最新的情报传来,由于我正在城外巡查,率先接获,恰巧又马上要入报告,所以就由我负责把情报带到。

自从变态老爸离开萨拉后,我近十年来出入皇的次数,都没有这一个月来的多。

我们尊贵的冷弃基国王陛下,办公时间只在早上,像现在这样的下午时分,在行程表上应该是午睡,不过,当我以紧急军情的名义,要求晋见陛下,获得廷内吏许可直入后花园,却发现事实显然不是那个样子。

“陛下,舒服吗?”

“口胡口胡口胡,你们这群妇,屁股再摇用力一点,好好给寡人助兴。”

“唷呵呵……陛下!陛下!要不要贱妾再拿几颗不老丹来给您助兴?”

“口桀口桀口桀,朕等会儿还要再干十个女。”

人还在回廊里,就听见后花园隐隐传来,男女纵情放荡时的剧喘与嘶吼。也不用多想声音有多狂放,单是听听话句,就知道国王陛下的午觉有多么采,而我如若笨到在这时进去报告军情,一条小命就比风中残烛还要危险。

不过,想来还真是有些好笑,国王陛下什么时候也学起了南蛮兽人的逆天豪情?开始在交媾时候大呼强者语了?难道他认为这样能多给他一点强者雄风吗?

在大老远外等待别人交结束,这实在是一件苦差事,特别是当那声浪语不住传来,让我深深地觉得,自己就好像一条正在偷听的变态虫。

幸好,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似乎是有人提醒了陛下,所以约莫我站立了一刻钟后,陛下就宣召我在御书房晋见。

理所当然,出现在我面前的陛下,已经是衣冠楚楚,正襟危坐,俨然一派王者气势,完全看不出刚才午休时间的荒唐。

我把所接到的消息一一呈报。莱恩大总统的行程顺利,已经进入阿里布达,预估两天之后来到萨拉,但是就在今天,与莱恩大总统同行的贵宾中,又增添了伊斯塔方面的人员。

这次莱恩大总统离国出访,虽然是以个人名义,但却得到光之神的全力支持,希望能藉由他累积十二年的人脉,统合各国势力,开一个影响广远的高峰会议,缔结和平约定。

伊斯塔,这个首屈一指的黑魔导之国,与我国之间常有战事,前两年血魇大灵巫率锐部队偷袭,还落得全军覆没。他们会派使者前来,表面上虽然是打着弭兵止戈的名号,但谁也不会相信事情如此单纯,一场激烈的明争暗斗怕是免不了了。

外交场合上的斗争,不比决战沙场,有时候不战而屈人之兵,比漂亮战胜更重要,我国目前的人才足以应付吗?这点连我都很怀疑。所以,在我很公式化地结束简报后,陛下也传下一道命令给军部。

“朕最近听闻,英名远扬北方的侠士,传说中最强的护卫,欧伦先生,这人已经来到阿里布达,有人在萨拉见过他的行踪,如果能够得到这位侠士的帮助,一定对我国大大有益。通令军部,无论如何,都要把欧伦先生找出来。”

传说中的护卫?欧伦先生?我觉得依稀有点耳熟,却又完全想不起来是哪条道上的人物,反正要接下这命令的,是阿里布达的所有军人,又不是我一个人,当下胡乱叫几声万岁,叩谢之后出去了。

时间还满早的,陛下还会不会重新补眠,这点实在让人好奇。平心而论,他才干不足,虽然不至于被评为暴君,但也只是因为没有那种胆识罢了,至于没有成为昏君,则是因为他运气不坏,生了两个影响阿里布达国运甚深的好女儿。

没有月樱姊姊十二年的政治婚姻,阿里布达今天不会这么得意﹔而若不是冷翎兰镇住军部,屡抗外侮,阿里布达纵没有给外国人攻进来,恐怕也早陷入军阀割据的分裂局面了。

我没有兴致在皇内浏览,快步想要离开,怎知道就在殿门口,恰巧遇到被一堆军官簇拥着进来的冷翎兰,两人相见,俱是一愣,气氛上虽然不至于分外眼红,但也没什么友好感觉就是了。

我把国王陛下的敕令简单说了一遍,冷翎兰皱起了眉头。我知道这位二公主并不太喜欢来历不明的流浪武者与剑侠,认为国内任用太多这种人,只会造成军中不稳,更何况她身为御林军都督,负责这次保安工作,陛下却想找个莫名其妙的护卫回来,她的面子怎么挂得住?

交代之后,我正要离去,旁边那群急于拍美人马屁的苍蝇,竟然开始冷讽热嘲,我懒得吭声,冷翎兰以军部和气为由,假意斥责了他们几句,但最后也克制不住情绪,狠狠看了我一下,道:“也不知道姊姊……不知道月樱夫人怎么想的,居然让人渣参与这么重要的保安工作……”

我闻言连忙点头,道:“下官也有同感,月樱夫人的想法真是奇怪,居然让这……么多的人渣一起来保安,好生令人匪夷所思呢。”

这么明显的嘲讽,冷翎兰若是没反应,那就有鬼了,所以我早就提心戒备,惊觉到有两道暗劲袭向腰间,刻反应。

冷翎兰的刀术,确实堪称炉火纯青,神不知鬼不觉地出手,中间隔着人,距离又近,准确地袭向目标,倘使我不是刻意提防,肯定又是被削断裤带,再一次露屌出丑。

可是,南蛮之行的历练,虽然没助长我武术修为,却让我的眼力、反应大有增进,在有心戒备下,甫一察觉,我便假意跌倒,手推向附近的几名军官。

这一着大出冷翎兰的意料之外,错估我能力的她紧急收招,但近距离之下怎样都不可能完全散去力道,只听得惊呼与痛叫声齐作,几名军官的裤管被离奇割破,惊出了一身冷汗,最倒霉的一个还给割伤大腿,血流如注,连声惨叫。

“约翰·法雷尔!”

冷翎兰吃了暗亏,忙推开身前众人,抢了出来,但我也趁着混乱,出了门,快步开溜之余,亦不忘出声大笑。

“执行保安工作的是人渣,胡乱挥刀割男人裤管的疯女人不知是什么东西?哈哈哈……”

◇      ◇      ◇

开罪冷翎兰并没有什么后遗症,反正她原本就很想把我分尸,现在虽然气得更厉害一点,但在找到正当理由前,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反倒是另一个任务真是烦死人。

人出嘴,笨人出力,这似乎是不变的法则。国王陛下一句话,就变成了压在我们顶上的命令,萨拉的军警大量出动,街头巷尾地找寻那名传说中的护卫,欧伦先生。

莱恩大总统一行人,从边境进入我国,由于景仰我那变态老爸的名声,特别在他的要塞?第三新东京都市停留一天,隔日启程。照行程算起来,后天就会进入萨拉。

廷内,朝臣们有部分认为陛下应该主动出城迎接,却又有部份人认为这样有失国体,尽管来的是贵宾,陛下也只要在城内迎接即可。就为了这种意识型态的小事,朝臣们分成两派,吵个不停﹔我们军方一面忙于繁重的保安任务,一面又要奉命大街小巷地找人,真是烦得要死。

关于陛下指定要找的人,我起先不知,后来才从一些同侪的口中听说,这位欧伦先生是北地的成名剑士,专门接受护卫工作,游走于诸国,偶尔接受王侯的聘用,但大多数时间,他持剑卫道,仗义行侠,很得北方诸国的平民爱戴。

他成名许久,不过因为生平活动于北地,鲜少南下,在阿里布达名头不响,是最近几年我国在连打了几个胜仗后,与北方诸国签订了几个贸易合约,北地商人南下买卖,这才把他的传奇故事带到我国。

“有关他的事迹,多得三天三夜都数不完,又屠龙又毙虎,传说中的最强保镳,就是这一位了。”

保镳护卫,这种专职工作有着特别的技巧,假如由经验老道的专业人士来担当,事半功倍,遇到突发状况时,也比那一堆慌成无头苍蝇的正职军人有效率。

莱恩大总统是何等尊贵的身分,陛下为求慎重,在听说这位奇人护卫来到我国后,也不顾这样会令自己女儿难堪,立即下旨寻人。

一名以前御林军中的朋友,现在转任军部的情报官,透露给我一个秘密。

“听说,这次是莱恩大总统亲自来函,表示收到欧伦先生在萨拉旅游的消息,希望到了萨拉后,能够有机会一见欧伦先生,陛下顺水推舟,才下旨寻访。”

“无所谓啦,反正负责找人的又不是我,就任那婆娘去气炸骚肺好了。”

隔墙有耳,说到冷翎兰的时候,还是得小心一点,不然单单是这一句话,就够掀起事端了。

“对了,军方这么多人手到处去找,别说一个人,就算一条老鼠都从老鼠洞里拖了出来,这欧伦先生到底躲到哪里去了?这么久都找不到?”

“我也觉得很奇怪,之前还明明有人说,在萨拉的酒楼里头看过他,这两天就忽然找不到人了。”

“闲话少提,那个欧伦先生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这个嘛,应该是很好认的,中年男子,相貌威严中带着温雅,蓄有短须,戴着墨镜,身穿红黑色的宽袍长衫,腰间挂着一个酒壶……”

这番话听得我心头一跳,险些连口中的酒都喷了出来,好不容易定下心神,急忙问道:“那个欧伦先生是不是还带了一把剑,黑色的大剑,比一般要长。”

“是啊?公文上是这样说的,你该不是没有看过吧?”

“这柄黑色大剑通常都是扛在肩上,还奇臭无比?”

“呃,这一点我就不知道了,公文上又没有提,你从哪里得到的情报?”

闻言,我只觉得背上冒着冷汗,这个欧伦先生的打扮,怎么听都是现在茅延安的形象。这个满肚子坏水的不良中年,该不会又在策划什么坏主意吧?他现在就住在爵府,倘使出了什么事,责任上我肯定跑不掉。

这样想来,也难怪他才一进入萨拉,就忙着到处晃荡,为的就是把消息传出去,让人们知道,“他”已经来了。而当这个效果已经达到,他就躲进爵府,这两天都不再出来,军方都只懂得在各处旅店、民家查问,当然找不到踪迹。

可是,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我实在想不透,才刚想要回去问一问,就听到街上已经有人闹了起来,大叫着找到欧伦先生了。

我探头出去看,只见到一名扛着黑色大剑的红袍游侠,踩着豪迈的步子,在人群的簇拥下,向皇方向行去,却不是茅延安是谁?他远远地看到我,还举起手来,有意无意地和我打了个招呼。

“妈的,这次又被死大叔给害了……”

我喃喃自语,知道国王陛下在找到人之后,立刻会召集军部的相关人员,作护卫工作的调整,所以我采取的反应就是立刻赶回爵府,什么事也不理,吩咐福伯不管什么人找我,都说我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不醒人事﹔跟着就与阿雪纵情狂欢,直至深夜,全然不管茅延安在外头到底干了些什么。

等到我由睡梦中醒来,在阿雪圆翘的雪白屁股上一拍,帮她盖好被子后,溜出去找福伯问话,把整个下午发生的事弄个清楚。

首先,国王陛下遣使找了我两次,但是听说我醉得不醒人事,总不能把我架出去问话,所以悻悻然离去。

而廷中传来的消息,陛下与茅延安会面后,大叔靠着谈吐与见识,很快赢得整个廷上下的一致好感,人们甚至忘了要考较他的武功实学,就把他的身分信以为真,奉为上宾,预备在莱恩大总统到来时,让这两个人见面。

大叔还对目前的保安工作提出建议,表示他这几日在萨拉游览,见到军方的布置,作的虽然不错,却有不少缺漏之处,应该加强,否则就会成为保安工作上的破绽。

姑且不管他说的对是不对,国王陛下就当庭微斥二公主办事疏漏,要多向贵宾请益学习。尽管语气并不严厉,但是对于素来自尊心强烈的冷翎兰,这却是莫大侮辱,听说冷翎兰当场气白了脸,连手中的银杯都捏得扁了。

虽然我还不知道大叔这样做为了什么,但是以目前的结果来说,实在是让我想要说一声,大叔你干得好。

这天晚上,茅延安没有回来,这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第二天,我回到保安工作的现场,见不到冷翎兰,才知道她昨天被茅延安气得脑袋发昏,今天一早前去修改保安措施的不足之处,天黑之前都不会回来了。

而得到了国王陛下的任命,辅佐冷翎兰与我进行工作的茅延安,则是一派剑侠打扮,静静地站在墙角。

假如继续扛着那把黑色大剑,转身时斩到人不是什么问题,可要是被人发现剑的质料不对,麻烦就会很大,所以茅延安是拄剑在地,两手放在剑柄末端上,冷静的目光透过墨镜,无声监视着全场的动向。

尽管他站在角落,但是这么一号重要人物存在,却很自然地成为现场军官、士兵不时回头探望的焦点。

我一出现,自然有平日要好的几名军官,上前要告诉昨日醉死在家的我为何会多个人出现,却都被我挥手斥退,任我一人独闯到茅延安前头,怒气冲天,开口就骂。

“喂!你是什么鬼东西?这里是外人可以随便进来的吗?”

由于这是角落,视觉上颇有死角,加上距离余人又远,他们顶多只能看见这边争吵激烈,很难看清我和茅延安的表情,我故意喊得很大声,再配合比手画脚,让远方士兵以为我们正在激烈争吵,趁机进行着截然相反的对话。

“大叔,这个什么欧伦先生是什么玩意儿?你装来又装去,怎么这次伪装到这里来?”

“我来自然有我的目的,现在没人知道我们认识,你来个闷声大发财,最后有你好处的。”

“你的好处我可不敢拿,也不想想看,这个欧伦可是什么史上最强的护卫,要是他发现有人在此冒充于他,你还保得住狗命吗?”

“这个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因为这个欧伦先生本就不存在,什么史上最强的保镳,光听称号就知道没这种人。”

“什么?”

震惊之余,喊的声音有些过大了,不少人一起往这边看来,以为马上就要演出暴力场面。茅延安举手摇了几下,把这份不安镇定下来,让他们转回头去﹔我情知失态,连忙压低声音说话。

“这怎么会?传说中他在北方很有名,而且又屠龙、又杀虎,还听说宰了很多厉害的高手与术士,每一场战绩都有纪录,怎么会有假?”

“他确实很有名,不过,成名的方法有很多种……”

墨镜底下,茅延安很狡猾地眨了眨眼,慢条斯理地向我解释。

在北方诸国,确实有一位奇侠欧伦很有名,人人都知道他的战绩与传奇,不过,就因为太传奇了……

“贤侄,你听的时候都不会觉得奇怪吗?一个人可以传奇成这样,那还算是人吗?就算他是什么灵、半兽人好了,假如真那么强,不是早就成为五大最强者那级数的人?”

“嗯,好像也有道理。”

“所以啰,这个史上最强的护卫,本就不存在啊。”

茅延安低笑着说,北方诸国战祸频繁,无论是军人、百姓都喜欢听传奇故事,该处的说书人、吟游诗人也就编出各种传奇,其中有真实的史诗,也有完全虚构的人物,而欧伦先生就是这样的例子。

“因为这故事好听,所以口耳相传,慢慢就流传到大地上其它地方,只不过人多口杂,事情越传越乱,到了最后,这个虚构人物就好像变得真有其人,南边的人只晓得他在北方很有名,却不知道故事虽然响亮,但本就不存在这人。”

大地之上的国族众多,距离加上战争、锁国政策,彼此间的情报很不流通,顶多能得到邻国的消息,对于千里之外、隔了两三个国家的远方,就像是另一个世界般陌生,一些偏远地方的百姓,甚至终生不曾离开过自己生长的村庄。

就因为这样,加上以讹传讹,一个在北方流传于冒险故事中的虚构人物,就可以在异国活过来,当然,除非是茅延安这样走遍各国,见识无比广博的追迹者,一般人很难知道这些典故,并且加以利用。

“你在南蛮的时候,就换上了这一身打扮,有什么目的?”

“喔,这个装扮比较有名,我手上没有石头帽了,当然要找个别的办法来保命逃生啊。”

“保命逃生?可是你这么快就能准备好一套衣服,你不觉得这有点……”

“衣服算什么?麻烦的是我手上这柄剑,因为据最新的版本,欧伦是拿着一把大大的黑剑。”

“为什么你连这个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这部作品就是我写的嘛。”

茅延安扬扬眉,从怀内闪电掏出一样事物,又放了回去,虽然时间很短,但我已瞧清那是一本手稿似的东西,页面上写着“最终幻想X”五个大字。

“啊?FINALFANTASY是你写的?不会吧?”

茅延安诡异地一笑,比了一个胜利手势,低声道:“X-2现正在热卖中,赏脸的话,也买个一本吧。”

“…………”

“为什么不说话?”

“大叔,我实在很佩服你啊,平常时候是旅行画师,当过漫画家助手,设计过服装,在南蛮当过摇滚天王,现在还当小说家,有哪个追迹者可以干得像你这样多才多艺的?”

“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又没有盖世武功,不多一点技能,怎么混饭吃?”

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听来倒也有点道理,而当我问起他为何要混进这里,茅延安则是窃笑道:“我是专业画师嘛,除了山水文物,我也追着英雄美人跑,这次的和平高峰会将是历史盛事,不偷偷画几张怎么成?更何况,十大美人中将有三位同时出席,我不混进去怎么成?”

我原本是想说,以他过去在金雀花联邦的关系,要以宾客身分参与想来不是问题,何必这样偷**狗?但听他这一说,我整个注意力都被引了过去。

春风、夏花、秋月、冬雪,四大天女是众所周知的天仙绝色,而剩下的七朵名花,大多数我都见过,但却还是有所遗漏。

泣血红梅。以前我还不知道龙女姊姊怎么得到这个称号,但那天听茅延安说过她的练功过程后,我已经完全理解了。

并蒂霓虹。这对双胞胎姊妹中,羽虹已经被我得手,尽管我很希望能把羽霓也弄上手,大圆一双响的男人梦想,但似乎不太可能,希望她们两姊妹能够一路平安抵达东海。

傲霜冰兰。这位翎兰公主如今和我共事,天天碰面,虽然充分感受到她身为冰山大美人的魅力,不过我单是提防她什么时候给我一刀,就足以让欲念尽消。

黄泉青菊。鬼魅夕身为黑龙会头号杀手,假如她出现在我面前,那当然没有好事,自从我躲到南蛮,黑龙会就放弃了对我的追杀报复,想来目前与她没什么见面机会,也希望大家不要再见。

醉仙罂粟。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未曾见过,据说世上也没几个人见过,这个据说也是黑龙会中厉害角色的美人儿,不知道是靠贿选还是靠作票进入十大美人的,我实在是很怀疑。

除了这五朵花,之前我曾以为失踪许久的邪莲也是,但后来问过茅延安,才确认说不是这样,而剩下的两朵名花究竟是什么人,我却一直都搞不清楚。

现在,大叔说十大美人中有三位将出现在这次的和平会谈,月樱姊姊、翎兰臭婊,这两个人肯定是有的,但剩下来的一个是什么人?是我的旧识吗?亦或是我所不知道的那两朵名花,有人随行前来了?

“大叔,别卖关子,除了我国的两位公主之外,到底还有什么人?”

“嗯,你身为保安负责人之一,怎么完全不知道吗?伊斯塔的王族、朱磨坊歌剧团的红牌艺人,七朵名花中的紫伶水仙,娜西莎丝。”

在大地之上,除了吟游诗人,也还有一些由艺人组成的表演团,或是专属一地,或是游走诸国,到受邀的地点献艺表演。遗憾的是,尽管她们广受欢迎,但社会地位并不见得就比娼妓高级多少,事实上,中小型的表演团,为了经济因素,暗中兼作流动娼妓生意的例子,屡见不鲜。

但是大型的表演团就不同了,团员动辄上千人,车马队伍拉得老长,甚至还有专属的武装部队随行保护,自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

这样的表演团,内部斗争极为激烈,但也是女凭着天生姿色,最容易飞上枝头的绝佳所在。在华丽服装、演技、歌艺的衬托下,原本的美艳可以效果加倍,令得台下的贵族富豪神魂颠倒,相争追求,一掷千金。

过去我知道有好些名女人,就是这样子崛起,后来更听军中的长辈提到,有些大型的歌舞团,背后都有某国势力在出资运作,里头的美女艺人,其实都是受过训练的情报人员,利用出入各国的机会,刺探情报,进行工作。

不过,这样的组织中有着美女,而且有着美女群,早已是不争的事实,七朵名花中有一朵出身于此,这点我并不奇怪,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一国王族是何等尊贵的身分,怎么会去参与被视为低贱的优伶工作?

娜西莎丝……这真是一个美丽的名字,光是听到她红牌艺人的身分,再想象到王族出身,就让人感到兴奋,不晓得目睹她庐山真面目的那一刻,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第六章 回旋翱翔

在见到本人之前,任何幻想都无济於事,而我们也无法再浑水鱼下去,因为完成工作的冷翎兰,已经怒气冲冲的从城外回来了,看到我们两个站在一起说话,先是一愣,跟著就朝这边走来。

我和茅延安的交谈,他一直靠在墙角,我则是一直对他比手画脚,指天骂地,在旁人眼里,看起来我们好像吵得很激烈,目的就是为了最后这一句狂喝。

“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有多响亮的名头,也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反正你给我记住,别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更别以为我阿里布达无人,我奉劝你放亮眼睛,别不把我们阿里布达的军人放在眼里。”

这番话真是有够假的了,但是听在全场军士的耳里,却极为受用,多少可以帮我这声名狼藉的浑蛋,拉起一点好感吧。

茅延安也很懂得凑趣,被我这样狂喝后,也不动怒,只是静静地说:“少年英杰,名不虚传。”

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茅延安这几句适时帮衬,当我转过头与冷翎兰错身而过,大步迈出时,远近军士有的鼓掌、有的叫好,为著我能一挫这气焰嚣张的贵宾,大大挣回阿里布达军人的面子而高兴,想来,往后这可以为我减少一些麻烦吧。

与冷翎兰错身而过时,她好像有想要说些什么,只是终究没有开口,孤傲地继续走向茅延安。至於他们两个人会说些什么,这点我就不在意了。

这场故意做作的戏,在第二天就起了作用,一些本来离我远远的军官,开始靠聚过来聊天,一面称赞我了得,一面对我表示友善。我很自然地顺水推舟,与他们一起痛骂茅延安,顺道说二公主殿下的坏话。

有茅延安在这个位置上,对我确实大有帮助,不过我也早就打定主意,如果他东窗事发,被人揭穿了身分,我不但矢口否认与他的一切关系,甚至还要抢先落井下石,表示清白,反正他常常说自己是为了艺术而生,那理所当然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有一天会为艺术殉道吧。

为了款待诸国贵宾,特别是莱恩大总统,除了保安之外的接待工作也一样重要。萨拉内最豪华的行馆重新粉刷装修,以待各国使臣贵宾,甚至还特别赶建了一座豪华庄园,专门供莱恩大总统一行人居住,华丽典雅,花费了偌大的人力物力。

而当这一切准备就绪,我们期待已久的贵宾团终於到来。

入城时候的盛况,实在是很难形容。为了表示欢迎,萨拉城门大开,让贵宾团能够笔直一眼就看到街尽头的皇,并沿著这条数里长的宽阔大街,慢慢行向皇。

为了不失国体,那群迂腐大臣最后的决定是,国王陛下该在王正门前迎接各国贵宾,不在其内,也不在其外。

这么隆重的政治活动,照例是该发动百姓,在街道两旁表示欢迎。自然,这些高官贵族里,没有人顾到百姓想要在家睡大觉、好好休息的意愿,主张下命令让所有民众出来欢迎。

不过,这次却是多此一举,听闻许久未见的月樱公主要回来,还有莱恩大总统、伊斯塔特使……等国际知名人物,萨拉的百姓就像疯了一样,从前一天晚上就在门外排队等待,排了长长的队伍,希望能够一睹名人风采,隔天,我们还得特别调动部队去维持秩序。

这次前来参与会议的,大大小小多达十七个势力团体,其中实力能够影响整个大地动向的,连带我阿里布达在内,共有五国。

金雀花联邦是主客,也是召开会议的主席,连带总统随扈在内,两百四十二人,和莱恩总统在国内的排场相比,这已经算是为了给我们面子,刻意压缩过的人数了。

灵大国索蓝西亚,目前与我国暂时维持和平关系,这次还算是有点诚意,连带特使在内,同行者一共三十三人。

罗赛塔也遵守应有的礼仪,使节团的人数也只有几十个,不算夸张。

至於素来与我方交战频仍的黑魔导之国伊斯塔,就好像是故意挑衅一样,使节团林林总总共有一千两百多人,其中虽然只有五百人是随行骑兵队,但剩下的人不是通晓武术,就是散发著魔力波动,显然都不是普通人,若是发生什么事,这等於是把一支武装部队引狼入室。

换作是平常,我们绝不可能接待伊斯塔人这样大摇大摆进来,当然,伊斯塔人也不会肯进到敌国首都。之所以能够促成这次的盛会,全是因为金雀花联邦、慈航静殿的大力促成。

虽然金雀花联邦是当世第一大国,但只凭著金雀花联邦,仍不足够起这样的号召力。然而,慈航静殿是大地上的信仰中心,所有的神官、僧侣、圣职者,全都受其指挥任命,影响力跨越国际,任哪个大国都要忌惮三分。

这次莱恩大总统以卸任前旅游的名义,访问与之友好的诸国,由於“相谈甚欢”,邀其同行出游,结果就像滚雪球一样,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来到萨拉。在名义上,这仍只是单纯的私人游访,但实质上,这却已经变成近五十年来大地上最盛大的高峰会。

其实,我满搞不懂那些高官的脑里到底在想什么,为著一些奇怪、甚至可笑的意识型态,明明大家笑一笑握手的事,却偏偏要先戴上手套,或是用假手来握手。

但……我怎样看不过眼也好,光之神确实用这样的形式,促成了这次的元首会,而我有幸参与其中,见证这历史的一刻,只不过我宁愿自己是买票入场,不是倒楣地扛起这历史盛会的保安工作。

茅延安在这个场合,真是如鱼得水,我想即使找遍阿里布达,也很难找出像他这么见识广博的旅行家,更兼之有过任职於金雀花联邦的经验,认得各国政治人物,结果当我们站在高处,俯视著入城的人马,茅延安就一一指出现在入城的这些人,分别是某国的哪一号人物,就连一些故意换上侍卫服色,名字也不存在於来访名单上的人士,都被他指名道姓地认了出来。

姑且不论他指点保安工作的破绽,单是这一手眼力就让人心服口服,我就看见冷翎兰恶狠狠地瞪向身边的军官,因为我国的情报部门,并没有掌握到这么多讯息,倘若不是茅延安认出这些人来,他们回国后,定然以为阿里布达没有能人,那时我**部就会成为笑柄了。

从城楼的角度往下看,那么多的车马,那么多的重要人物,我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那种紧张感觉,正压迫得人气息不顺,可是,又隐隐感到一种激昂慷慨。

即使是无名小卒,只要能在这场盛会中留名,在各国重臣眼前留下深刻印象,他不但一夕之间成为国际风云儿,更能够留名史册。那种天地风云任我掌握的豪情,很容易就化成了足以焚尽人们理智的烈火。

“哼,下头的这些家伙,有什么了不起?伊斯塔的猪狗,顶多只能猖狂一时,因为从今以后,这就是我的时代。”

回头冷冷看过本来要上前拍我马屁、现在却惊得傻在当地的几名军官,我以一种睥睨的语气说道:“而我的传说,就从今日开始。”

忽然说出这样的豪语,旁边的人理所当然以为我疯了,大部分的人则以为我得意忘形,至於那一下再刺耳不过的冷哼声,自然是把我鄙视到脚底去的冷翎兰公主殿下。

一语惊人的这种感觉还满不错,但如果继续下去,那就要惹上麻烦了,我并不是那种不知道自己能耐的人,至少,和旁边这几个明明认为我胡说八道,却来奉承我说这是鸿鹄壮志的蠢材不同。

“去,你们这些傻瓜,以为我在自吹自擂吗?我有那么不知羞耻吗?”我故意大声说著,恭敬地把手往旁边一摆,笑道:“我刚刚说的,全都是替二公主殿下发表的感想,等到这场盛会结束,大地之上,人人都知道我阿里布达有这么一擎天栋梁。”

此言一出,周围满是一片赞叹声,所有军官不论派系,全都点头说我讲得对,几个反应灵光一点的,已经抢著大拍冷翎兰的马屁,而她似乎也被我这种忽倨忽恭的做法,给闹得反应不过来,只见美人薄怒,冷哼了一句“胡说八道”后,就不言语了。

或许别人以为她正在盛怒中,但我却有信心,刚才那一番话,就是她的心理话,这些话不能说给别人听,却被我一语当众道破,偏生又不好发作,任是怎样心防坚固的女人,都会受到点影响的。

这样的撩拨已够,我无意再刺激冷翎兰,所以当队伍入城完毕,冷翎兰策马奔下城头,问我这第二号人物要不要跟著去皇参加宴会时,我以在城楼上监督状况容易为由,表示婉拒,冷翎兰也不多废话,一拉缰绳,就率众而去。

我看破了冷翎兰的心思,刚才那样子耍弄她一记,实在是很过瘾,不过,报应来得很快,在她离去之后,也有人找上了我。

“贤侄,你怎么不跟著去?”

“宴会人多吵杂,又都是一些像你这样的斯文败类,我才不要去凑热闹。在这里看星星就好,宴会吗?散场了再去吧。”

“真是可惜啊,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听来很,难道你敢说,那些话里没有你的几分真心吗?这欢迎宴会上有很多贵宾,你是阿里布达的新星,又与月樱夫人相熟,去露一下脸挣点风头,往后大有好处,干嘛躲在这个冷清清的城头上?”

“我说大叔啊,你又想挑拨我作什么?坏事做太多,你以后穿裤子就遮不住黑尾巴了。”

被我这样一说,茅延安似乎没辄了,两手一摆,在我旁边坐下,道:“我哪是那么坏的人呢?我只是单纯惋惜你这个好青年啊,就算你对宴会没兴趣,不过听雪丫头说,你和月樱夫人感情很好,久别重逢,难道你不想去见她一面?人家说不定……不,人家一定也很想见你呢。”

“大叔,这些话如果换作别人说,我会考虑,可是由你嘴里说出……嘿嘿,咱们两个一起在这里坐著吧。”

我知道现在在皇中举行的那场宴会,有何等重要,但我却不想靠近,不想多碰触那个世界。

月樱姊姊……也会想我吗?

这个念头确实让我有一股难以压抑的冲动,但我还是忍了下来。

大叔无疑是足智多谋,但未必什么事情都会让他称心如意。--其实,我很想见到月樱姊姊。

人们总是说,近乡情怯,但没想到当久别故人返乡,心中胆怯的人竟是我。之前我一直期待著这一刻,只是当这一刻到来,我却以退缩的方式来面对。

在内心的某处,我实在是很害怕,在十几年的分别后,月樱姊姊有没有改变?我不再是当年那个要人疼怜的倔强男孩了,她还是以前那个温柔可人的大姊姊吗?

这些事情,我不确知,也下意识地不想知道,所以采取了这样的应对方式,无奈虽然我躲避著事端,事情却仍是找到了我头上。

隔天,我们继续在城楼上巡防,遥遥地监看著莱恩大总统的行馆,同时也分析这些天收到的资料。当日我回到萨拉时,立刻被人行刺,刺客虽然都被冷翎兰当场宰掉,但军方仍未放弃追查来源。

最有可能的刺客来源,就是被我宰了大灵巫的伊斯塔、攻破要塞的索蓝西亚,还有被我揭发邪恶面具的……黑龙会了。

这三者中以黑龙会最为可虑,因为这次的和平会谈,大有可能商讨如何对付黑龙会,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多派人手,在混乱中刺杀要人,制造混乱?因为顾虑到这个,我们一再推测,如果自己是刺客,会如何下手。

“莱恩大总统居住的行馆,位置不错,戒备又森严,周围几乎已经没有死角,如果要攻击,只能利用他平时出门行动的时候。”

“这么说,当莱恩总统回到行馆,就只有混进去才能刺杀,不能用外部强攻了。”

“四面找不到,那么斜上方呢?”

讨论到一半,我皱起眉头,忽然这样进一句,令众人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懂得回答。

“斜上方?这很难吧,为了安全,行馆周围没有什么邻近建筑,敌人……”

“可是,没有遮蔽物,不也就代表行馆的地势开阔,很好攻击吗?敌人甚至不用动到高手,只要准备几台重武器,那就很有得瞧了。”

“法雷尔阁下,这句话我们就不能同意了,要从外围建筑攻击行馆,那种距离,你知道需要多大台的重型武器吗?这里怎么说也是王都,我们会让敌人这么大摇大摆地在附近架重武器吗?”

冷翎兰不在,但她的手下一样是看我不起,说话趾高气昂,把我当作是和他们一样的低能角色。

“不用很巨大吧,只要准备几台重型弩机就很够瞧了,我过去也是混御林军的,对武器军械的认识不比你们少,别把我和那些吃饭不做事的贵族兵混为一谈。”

“贤侄,你所谓的重型弩机是什么样子?”

“大……我是说,欧伦大叔,我们正在忙,请不要打岔。”

“嘿,是不是可以拆装,下头有四个轮子,弩机架是三角形,一次发十八支弩箭,可连发……”

“听来满像一回事。一次能连发十八支,那还是目前黑市最新的机型,大叔,你从哪边看到图像的?”

“十八支,弩机架上还有刮痕,看来是运送的时候不太小心……哎呀!那家伙真不小心,被轮子辗过了脚,一定很痛吧。”

茅延安本来一直站在我们后方,不参与讨论,但听到这几句话,谁也晓得不对,连忙转头去看,只见茅延安一手拄剑,一手拿著一台望远镜,眺看西方,而顺著他的目光,我们也依稀看到一台重型机弩正架在数百尺外的建筑上,遥遥对准了下方的行馆。

“怎么会有那种东西架在那里?”

“拆除它!这一定是哪一国特工的谋啊!”

“幸好,我们发现得早,现在还来得及……”

正当眼前这些废柴手忙脚乱,互相推卸责任,预备找替死鬼,茅延安把手一指,再次粉碎了他们的希望。行馆的中庭有了人声,十多个从人出来安置马车,显然是莱恩大总统与夫人要离开行馆了,而那座重型机弩旁边出现了十来个人,身手敏捷,调整机弩,立刻就要发动刺杀攻击。

火烧眉毛的紧要关头,场面立刻大乱特乱。从我们这里派人去通知,还没跑到,弩箭就已经出去了;就算在这里大喊,行馆那边也听不到;至於要从我们的位置直接攻击弩箭机,很遗憾,我们这里好像没人有这样的修为。

场面乱得没法办事,这群废物平时抱怨被女人管辖,遇到事情的时候却人人不肯出力,只想著立刻找二公主殿下来处理的笨法子。

假如死的只是邻国总统,这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但想到月樱姊姊也会遭遇危机,心急之下,我拔剑砍伤了几个失去理智的废柴,把混乱的场面重新稳下来。

“对了,我们的修为不足,但欧伦先生是绝顶高手啊,只要有他出手,一定能摧毁机弩的。”

有几个家伙镇定之后,想到这个点子。照道理来说,这确实是妙计,无奈欧伦先生是个手无缚**之力的骗子,所以他们立刻被反将一军。

“义不容辞,不过,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茅延安的主意,听来真是九死一生。为了庆祝贵宾到来,萨拉最近放了不少大型的热汽球,在上空飘扬,现在我们顶上刚好有几个,茅延安的主意,就是组一个强袭队,每个人用绳子缚在腰上,再发弓箭,把绳子弄上汽球,用汽球把人移动过去。

如果能够阻止刺杀行动,那是莫大功劳,而且名扬国际,要是莱恩大总统遇害,保安人员肯定被问罪,特别是那些后台不够硬的。所以这本是一道没得选的选择题,更何况还有我拿剑在后头威逼。

强袭队马上就组成了,当他们拉起绳索,把弓箭向空中那个最大的汽球,我则站在茅延安身边,冷笑道:“够卑鄙啊,大叔,什么强袭队,这种滥战术,本就是骗人去送死的敢死队,你不怕这些人死后找你算帐?”

一如所料,这种情形下箭,要缠住汽球不易,要穿汽球的机率却很高,而破了一个洞的汽球,比发了疯的野马还可怕,高速飙飞出去。幸运的话,能够准确降落,与敌人战斗;不幸的话,对於地面上的人来说,这串在天上乱飘乱的东西,是比烟火更有效的警告标示。

而看著那条人串在空中高速旋转,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显然他们是被使用做烟火多过强袭队了。

“呵呵,我是抱著无比勇气来说谎的,不过贤侄你的胆子也很大啊。”

“我向来胆大包天,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样?”

“其实也没什么,我不过是有点好奇,你的脚明明已经被绳索缠得一圈又一圈,眼看就要九死一生,为什么可以这么镇定?”

“什么脚?什么绳索?什么一圈又一圈?等等……喔!不好!”

那串上天的绳索,末梢拖地快速拉过,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缠到了我右腿,还来不及做些什么,我就被那串天杀的绳索给扯起,疯狂地在天空中乱飞。

和旋转的中心点相比,位於末梢的我,无疑是处於晃荡最激烈的位置,就好像抱住了一头狂暴巨龙的尾巴,任其甩摇,只听得耳边全是哀嚎声与呼呼风声,没几下工夫,就头晕眼花,在空中大吐起来。

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恨为何计算得如此之准,因为身在半空中的我们,等於是成了最明显的箭靶,那座重型机弩旁的特工人员,见我们朝那边飞去,连忙把弩机转向,朝我们乱起来。

在这种情形下,位於末梢真是一种幸福,因为被摇来甩去的我,最难瞄准,无形中就躲过了好几枝乱箭,而上面被裹在一团的军官们,则很不幸地在濒死哀嚎声中成了串。

这样下去一定完蛋,我胡乱向神明祈祷,可是头晕眼花,什么祈祷词都记不清楚,只能在心里胡乱叫嚷,如果能救我脱险,就算是恶魔的手,我都愿意牢牢握住。

说也奇怪,就当我起了这个念头后,被那个破洞汽球拖得满天飞的我们,突然稳定了方向,跟著竟鬼使神差般地往机弩撞过去。

敌人朝这边发了几箭,但是已经没有命的人,就算尸体上多几个大洞,一样不会痛。弩箭拦截无效,汽球力尽前的撞击又狠又猛,后面连结的人串虽然已经没有生命,却形同是一个巨大的槌体,重重击在机弩上。

“轰哗”一声碎响,机弩竟给这一下毁了大半,我瞧得心里正乐,趁著被拖过去的时候,用力补上一脚,把那台弩箭机破坏成一地的铁屑木片,解了刺杀的危机。

(成功了!)

喜悦伴随著痛楚一同出现,当我因为重腿踢破弩箭机,速度减慢,旁边的敌人一刀就砍在我背上,痛彻心肺。

我被先前的摇晃弄得头晕脑涨,痛楚下克制不住,“哇”的一声呕吐在敌人脸上,趁他满脸污秽,口中连连怪叫时,我拔出了百鬼丸,一剑就取了他命。

“小子!你……”

他旁边的同夥拔剑斩来,我却被脚上绳索给拖开,在避过这一击的同时,也飞出了楼顶,朝外头笔直摔落下去。

在从楼上摔落之前,我听到连串的惨呼声,惊鸿一瞥,却见到一名高大的锦袍汉子,使著一把弯月刀,刀柄处挂著一串铃铛,在铃声铛铛响中,刀法如同闪电,把楼上的刺客快速斩杀。

(什么高手?好厉害!)

这男人身上的服饰,不是阿里布达的军服,就不晓得是哪一国的高手,是来诛杀刺客?还是来把办事不力的同夥给灭口?而我只来得及看到这一幕,就被绳索拖著飞坠出去。

情势当真恶劣,假如继续被这破汽球拖在天上飞,不用多久,肯定会摔得筋折骨断,我虽然已经拿剑在手,可以割断绳子,但从这高度摔下去,与自杀毫无分别。

(菲妮克丝,你这个臭婊子、烂推销员,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又躲到哪里去了?)

在半空中给弄得头晕眼花的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行馆的上空,下方有一个池塘,极可能是我最后的脱身机会,当下不假思索,看准位置,挥剑割断腿上的绳索。

依照预计,我应该会很狼狈地掉进水池里,保住一命,不过被风一吹,我的落点赫然变成下头一棵大榕树。

“喔!糟糕!”

只喊出这样一声,我已经摔入榕树枝叶里,制造出连串劈哩啪啦的声响,浑身剧痛如裂,也不知道到底弄断了多少枝干,这才从另外一端摔了出来。

“啊……”

晕得昏头转向,摔得七荤八素,我就算叫得再惨也不为过,可悲的是,这声惨叫却非我所发,而是一名端著茶具,正要走向某处,却被穿树落下的我压个正著,在地上发出惨叫的女官。

“贼啊!有贼啊!救人啊!”

仓促间,只隐约看到她容颜清秀,还有几分姿色,但我脑袋随即一清,知道这里的女官都是来自金雀花联邦,说不准还有光之神的背景,得罪不开,连忙起身,并以昏乱的脑筋忙加解释。

“喂!你看清楚一点,我没有……”

在我起身的刹那,衣服扣子忽然一紧,跟著就是一阵布帛撕裂声,当我终於把视线弄清楚,就只看到一名女官被我压在身下,双腿被我的膝盖顶开,裙摆掀起,十足一副令人误会的姿势,更糟的是,她上半身的衣衫整个被撕裂,露出了里头浅蓝色的蕾丝内衣,还有大半个雪白圆。

“小姐,其实我只是想要……”

“啊…………贼啊!”

若是让这些惊叫引了人来,那就大大不妙,为此我不惜铤而走险,一手捂住那女官的嘴巴,把百鬼丸抵在她咽喉旁边。

“闭嘴!只要你再喊出一声,我就立刻割断你的喉咙。”

被我捂住了嘴巴,那女官喊不出来,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声,而我更趁胜追击,威吓道:“不要叫!告诉你,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算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对一个前科累累的强暴者而言,这些台词过去不知道说过多少次,我甚至险些顺口狞笑起来。那女官为我的狰狞模样所慑,不敢再尖叫,只是伸出手指,怯生生地朝右边指了指。

变态老爸曾说过:倒楣和笨蛋都是没药医的。就在我好不容易,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险,无比英勇地摆平刺客后,却陷入这个尴尬的场面。

当我顺著她手指的方向,侧头往右一望,嗯……我这辈子大概很少有机会把嘴张得那么大。

就在我们的右方不远,赫然有十数名宾客,都是来自不同国家的要人、重臣,手上端著银器餐具,正在野餐叙话,旁边还跟著数百名的仆役、护卫人员。这么一大票人马,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其中更包含了我国的国王陛下,瞧他大张嘴巴的样子,惊楞程度一点都不下於我。

直过了好一会儿,如雷怒吼才澎湃宣泄出来。

“法、法雷尔,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居然……你居然……你这个国家败类,朕要将你剥皮处死!”

堂堂一国万骑长,居然在各国重臣优雅地早餐叙话时,无礼之至地闯入,更还肆无忌惮,当众逼奸,辱友邦的廷女官……这个罪名,够帅了吧?


7-8

第七章 月下梦影

突来惊变,闹乱了行馆内一切,我本没有机会辩驳,就被疯狂扑上来的护卫人员制服压倒,束手就擒,耳里只听到国王陛下愤怒的吼叫声。

正当事情看似已不可收拾,一个温柔平和的嗓音,忽然把全场的紧绷气氛缓和下来。

“请住手。各位,请冷静一下好吗?法雷尔将军是阿里布达的英杰人物,我相信他没有恶意,这一切必然有些隐情,各位能不能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呢?”

假如没有这一句话,我大概就要被拖下去,直接论罪了。在闻言瞬间,我全身一震,不仅是为了这彷佛生命曙光般的发言,也因为这熟悉的嗓音,与我的记忆起了共鸣。

好像某个人打了手势,制住我的武装护卫放开了手。我回复自由,从地上翻身站起,搜寻那声音的来源,跟着,我瞪大眼睛,不由自主地直望着某个方向,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显于面上。

“法雷尔将军,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请你解释一下吗?”

在一群俏丽女官的簇拥下,一个风华绝代、雅洁出尘的美女出现在眼前,但见她花容娇美,娥娜多姿,恍如仙女下凡,令人意动神驰。

满头青丝挽成了高高的飞凤髻,用一五凤挂珠的缠丝钗绾住,简洁脱俗,头上戴着八宝攒珠的额饰,正中那颗明月珠垂于她的眉心,和那两条弯弯黛眉相映成趣。明眸中波光流转,一笑起来,玉颊旁的笑涡儿令人心醉,琼鼻玉搓,朱唇乍破一线,露出其间的皓齿犹如编贝碎玉,闪动着晶莹的光芒。

上身穿一件缕金描凤的大红色紧身袄,外套淡青色五彩刻丝的褂子,下身是一件淡灰青色,上缀无数翠绿色碎小花的平纹春绸曳地长裙,裙边系着绦丝佩玉,随着一举手、一投足,珠鸣玉振。

身材修长,曲线曼妙,莲步款款,袅袅娜娜,摇曳生姿,端的是仪态万千,风华绝世的姿容,更令人难忘的是她含春粉脸上的那一丝淡淡的微笑,透出了她圣洁端庄的迷人气质,难怪曾有诗人赞叹:在如此的微笑面前,太阳也会失去它的热力。

当我接触到那双星眸,脑里刹时间把什么都忘记,只想冲过去,说出一直想说的话,但在我动作之前,一道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那是一个有如雄狮般的英伟男子,金发在阳光下散着热力,腰间悬配着一柄黄金剑,稳健的步伐,让人联想到正值全盛时期的猛兽。

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在她身边一站,两个人微笑对望一眼,一起伸手相握,所流露出来的感觉,好比天上出现了一对太阳,让地面上的生物无法正视。

我只觉得喉咙间一片苦涩,对身边的一切声音充耳不闻,忘记自己正身处险地,只是直直地盯着这两个人看。

用诡异眼神死瞪着金雀花联邦总统伉俪,这又是一条大不敬之罪。事后回忆起来,我运气真是不错,因为听说那时国王陛下已经下令把我逮捕入狱,武装侍卫都抓住我要拉人了,要不是因为有贵人及时相助,就算把我当场活剐,我只怕都不知不觉。

“住手!”

冷冷的两个字,声音不大,但却令在场的人侧头去看,见到一名靠在外围的武装侍卫闷哼倒下,一双黑白相间的厚底皮靴缓步踏了进来。

先是这双皮靴,跟着是一个大大的白陶酒壶,映入人们的视线。当众人循着那条用翡翠与黄玉装饰的金丝系带,想确认酒壶主人的相貌,就只看到在风中翻扬的鲜红长衫,还有一张被翻领遮去大半的沧桑面孔。

肩上扛着墨黑色的巨阔重剑,墨镜之下偶尔透出的目光,蕴藏着无比的威严,他踩着潇洒却稳重的步子,慢慢走了进来,每一步都很轻,可是地上落叶却发出“沙沙”声响,随着他的步伐,飘飞旋扬,看上去自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卓然气派,压迫在周围每一个人的心头,让众人都失了神,直到他在我身旁站定,这才有武装侍卫反应过来。

“喂!你是什么人?这里是……”

才开口,那名不知是来自索蓝西亚或罗赛塔的侍卫,甫与他目光接触,便把下半截话硬生生吞了回去,明明是这么高大的个子,却像夹起尾巴的落败狗,整个人气势瞬间矮了半截﹔接着,他举起食指,指着那侍卫,眼神却笔直望向前方,彷佛这侍卫本不值他一看,而当他把食指往下一按,那名侍卫立刻重重跪倒在地上,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用眼神,就把一名好手震慑拜服,这手本事,不只是旁边的我被惊醒,在场所有人都被他给影响到,本来的混乱场面,现在全部静了下来。

很奇怪,大叔应该是不懂武功的,但他此时却像换了个人似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比我所见过的高手还强十倍。

以前听福伯说过,赌场里头有些很高明的老千,懂得伪装气势,明明是不堪一击,却能装出武学高手的步伐与气势﹔明明心里已经怕得要昏过去,但眼中放出的森冷杀气,却能令任何高手为之却步。当时我还不信,现下则是想不信也不成。

这个想法并非没有据,因为除了我,就没有人知道,当茅延安一手拍在我肩头,掌心冒出的冷汗,立刻染湿了我的衣服,令我明白他心里的紧张。

“未审先判,非智者所为,各位都不是普通人,怎么也效此愚行?若非这位少年适才的义勇,在场的人今天没有一个能生离此地。”

茅延安说着,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整个描述了一遍。为了要摆平这个尴尬的场面,内中当然有不少加油添醋之处,至于我冒险犯难、悍不畏死,誓要保护国王陛下与来访贵宾的神,更是被夸大了十倍,也亏得他平时把写作当副业,一篇的谎话说得漂亮之至,就只是不知那些死无对证的串会不会起来哀嚎。

我在旁边看着,分外佩服大叔的本事,因为他说话的方式,与平时的滔滔不绝全然不同,彷佛完全融入要扮演的角色,让“欧伦”这个人物活了过来,用词极为简单扼要,每一句短短两个字、四个字,言重千钧,分外具有气势,教人很愿意相信他的话,本想不到这些是谎话连篇。

自然,一旁的我也不至于像块木头,而是装出一副悲愤不平的表情,还有淡淡的哀愁,让人们理解我确实受到了冤枉。更巧的是,那名杀光刺客群的弯刀客,居然是金雀花联邦的高手,赶来此地后证实了大叔的言语。

当大叔把该说的话说完,众人再次动手,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赞美我为了搏杀刺客,奋不顾身,在天上大玩空中飞人,险些因公殉职的功劳。

“好!本人在金雀花联邦就久闻先生的大名,不料还没见到您的面,就欠了您一次救护之情,史上最强的护卫,名不虚传啊。”

莱恩·巴菲特长笑声中,大步迈出,排开身前的护卫,向这边伸出手来。

“百里雄狮,确实有着独步天下的气度与风范。”

茅延安淡淡说了一句,便伸出手去。照理说,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等若是大地上最有权力的人,就连我们的国王陛下都努力巴结,大叔这么冷淡的应对,简直就是大不敬,不过所谓的英雄人物偏偏就爱这一套,当他们两人握起手来,全场的掌声疯狂响起,就只有我心中好笑。

至于不久前还愤怒地高吼,发誓要将我处刑的国王陛下,翻脸比翻书还快,一副如沐春风的表情,大声表示很高兴国家出此英才,屡立奇功,一定要给我加官晋爵。

官场的反复变化之快,就是这么荒唐,我早已习惯,因此对这些全没反应,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强行压下心中不安,朝前方……彷似女神般的她,快步走了过去。

尽管短暂,但是当我们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我确实有种错觉,好像一切的鸿沟再不存在,回到了十二年前,月樱姊姊每日清晨驾临爵府时,那种令人兴奋的心情。

只可惜,这个感觉维持得太短了,因为八名女官很快便拦在前头,阻止我再往前靠近。看她们的敏捷动作,都是受过武术训练的好手,若我不识好歹,武力冲突就会上演。

没法再前进了,我只能让目光代替我的脚步,而承受着这双视线的她,很高雅地微笑,颔首为礼。

“法雷尔将军,你这次做得很好,我非常地荣幸,谢谢你。”

能够让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夫人亲口夸奖,这该是我国武将的无上荣耀了,但为何我感觉不到喜悦,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在女官的簇拥下,慢慢地离开。

……十二年的分别,足够改变太多的事。

……我想要的,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久别重逢。

◇      ◇      ◇

立功升官,是每一个军人都梦寐以求的事,但在我而言,却已经失去了刺激感。

拦阻了刺客群,国王陛下承诺要搬勋章给我,至于追查刺客来历的工作,就是冷翎兰的责任,只是,除非查出刺客是黑龙会派来,不然此事只有不了了之,因为不管罪魁祸首的名字指向哪一国,都会令这一次的会谈垮台。

这样子的久别重逢,对我来说已经太过足够,令我完全不期待下次相见。因此,连着两日,我争取不讨好的巡防工作,放弃与那些大人物面对面相处的机会,主动担当在会场外围巡逻戒护的任务,勤奋的程度,旁人还以为我转了死。

在国王陛下那边,我扯说之前与伊斯塔人死战,还宰了人家的大灵巫,如果和那些伊斯塔狗头碰头,说不定会造成不良影响。国王陛下对我的说法深以为然,准了我的要求。

茅延安说,伊斯塔的重要代表娜西莎丝,也就是七朵名花之一的紫伶水仙,因为有些事情耽搁,要迟个三天才能抵达萨拉,所以这几天各国要人就只能干等,办一些聚餐、晚宴、狩猎,联络感情。

站在制高点上往下眺望,我有过几次机会,远远地看见月樱姊姊。

距离实在太远,我的眼力又不是很好,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盛装背影,仅仅如此,跟着我就转过头去,心乱如麻,不敢再多看一眼,狼狈可耻的程度,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茅延安则是几乎都在下头全程参与,也亏得他应付从容,不仅莱恩大总统与他相谈甚欢,诸国嘉宾竟没有一人怀疑他的身分。当然,这也是他的聪明,因为以他当前的中立身分,即使是再自负勇力的武人,也不会跑去找他挑战,破坏整体气氛,而单纯只比口舌功夫,那世上真没几个人是大叔的对手。

我只是不解,在金雀花联邦,当初茅延安也算是个知名人物,但莱恩大总统却好像完全不认得他,真不知道那时候的他是做什么打扮。不过,看惯了他不同装束时截然相异的气质,这事好像也没那么奇怪。

这个不良中年也没安什么好心眼,每次到我面前,就好像解脱了一样,完全见不到那种慑人的沉稳气派,一个劲地吹嘘月樱夫人美貌如仙,各国使臣无不色授魂予,大叹不虚此行。

“哎呀,真可惜你不出现,月樱夫人这几天都在问,阿里布达最少年英雄的法雷尔将军到哪里去了?每次问人不到,都会露出失望的表情,唉,贤侄啊贤侄,你这真是……”

“大叔,你说就说嘛,还嗲声嗲气作什么?嫌我不够烦吗?”

“嘿,我是故意模仿月樱夫人的声音给你听,让你一慰相思之苦啊,贤侄,大叔我是过来人,我告诉你啊,这世上的男人都……”

被茅延安缠上,那真的会是没完没了,所以我的应对策略也极简单,就是立刻从他怀里抢出一堆素描画卷,折迭几次后撕成碎片,往外一洒。

“啊!我的生命!我的画!你这没有感受的魔鬼……”

话说到这里而已,趁着艺术狂人胡乱追着空中的纸屑,凑到楼梯边时,我很贴心地从后面补上一脚,让这聒噪的不良中年顺着阶梯滚下去,就此安静无声。

这样沉闷的气氛,不知道要维持到什么时候。一年多流浪在外的南蛮之行,虽然惊险,不过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确实不是闷待在萨拉做闲官所能比,我正考虑着当和平会谈结束,就要再次申请外调,帮国王陛下去寻宝。有过上一次的献宝记录,这个请求应该很容易就成功。

如果能够顺便要到大笔行动经费,那就更理想了,很多追迹者在寻宝之余,也顺便办货经商,低买高卖,几趟之后就发了财,我大可在寻觅宝物的同时,也作类似的生意,怎么看都比做官贪污妥当。

这两天,我国正在和索蓝西亚商谈,确认两国之间的和平约定,希望能在伊斯塔使者到达前,把盟约定下,省得两大敌国一起来,多生事端。

会谈没有我的事,那当然是早点回家睡觉,只不过该回哪边去睡,这点让人有点犹豫。

是该在织芝的柔嫩掌心中发泄一呢?还是和阿雪洗一个香喷喷的牛浴?

对一个男而言,这两种选项都是那么诱人,难以取舍。

要是能够把阿雪和织芝都带在身边,那就好了,不过,目前还不可能,即使我愿意把织芝带回爵府,要怎么摆平这两个女人,稳稳当当搞三人同眠,仍是要花些功夫。

突然想起,织芝说过,这几天她要专心制作魔法袍,需要一些类似净身斋戒的过程,换言之,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去骚扰她,只有老老实实回到爵府。

天色已经黑了,伯爵府的附近没什么人家,以前每次一个人回去,路上都觉得孤零零的,恨不得早点发达,回家时后头跟着一大串卫队,前呼后拥,再也没有寂寞的问题。

不过,今天好像有点不同,因为我远远地就看见,门口阶梯上好像有人坐着,从体态来看,还是个年轻女子。

真古怪,自从我认识星玫,就被迫停止了过去在萨拉的放荡生活,换言之,不该再有女人上门讨堕胎费了,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女人坐在门口,摆明是等我,难道是敌国派出的女杀手?

走得近了点,我发现她竟然坐在阶梯上睡着了。这么傻呼呼的作风,加上她脸上戴着的那个面具,我登时心里有数。

之前我曾对阿雪说,养她不如养条母狗,回家时还会跑到巷口迎接,那时阿雪很高兴地说,只要我喜欢,她也可以每天等我回家,但我不想她被人看见,让冷翎兰知道不应知道的事,所以否决这要求。

这妮子也算懂事,居然记得我的吩咐,戴上面具才出来接我,虽然她在门口阶梯上睡着的蠢事,大大丢我法雷尔家的门面,但我仍是决定给她一个小奖励。

夜色笼罩四周,爵府附近没有人家,我往左右看了看,半个该死的路人都没有,就算揭下面具,也不用担心阿雪的样子给人看见。确认了这点,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一下凑近过去,搂着玉人纤细柳腰,扬手揭开面具,老实不客气地就吻了上去。

“唔呜……”

热切的亲吻,把沉浸在美梦中的睡美人公主唤醒,些许的惊讶与抵抗是应有动作,在预期之内,令向来享受强势姿态的我倍觉快意,强行把她的抗拒压下,恣意地吸啜她柔润的唇瓣,痛享这一吻的绝妙滋味。

对于彼此体的熟悉度,我和阿雪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平常只要我想要,几时要得到她同意?所以尽管她在我的亲吻中,不住扭动娇躯,发出细微的低呜,但我全然不理,只是藉由她的小动作,来加倍刺激自己的征服欲望,不但嘴上痛吻,努力试着打开两瓣紧闭的樱唇,去吮逗女儿家的香舌,连我的手也不曾闲着,按抚着纤腰,飞快顺溜上去,隔着单薄衣衫,握捏住浑圆的豪。

“呜嗯……”

口重地被袭,这一下的惊吓非同小可,一直坚守住的双唇登时分开失陷,被我顺利地长驱直入,吸啜她口中的香津蜜,挑逗粉嫩香舌,吻了个结实,但我却在这即将全面胜利的一刻,忽然停手,惊愣于适才所感觉到的异常。

隔着衣衫,被我握在掌心的香,可以感觉出完美的峰峦形状,坚挺高耸,彷佛是一个饱满的成熟竹笋,正待拥有者的采食。可是,尽管形状、手感都绝佳,但却与巨扯不上边,甚至无法令男人不能掌握,换言之,这不可能是阿雪。

我大吃一惊,心中狂叫不妙,因为实在猜不到这名不速女客的身份,最后只得硬着头皮,终止这个变得无比僵硬的错吻,拉远了距离,试着在黑暗中看清她的面容。

视线不清,饶是靠得那么近,我还是觉得眼前景象很模糊。被我强吻的她,在我退开之后,却没有惊惶的样子,反而伸出雪白的手掌,轻抚我的面颊。

这么亲昵的动作令我不安,因为这个举动不但反常,还给着我一种不应有的熟悉感觉。

“你……”

“这么大了,还是这么淘气,一见面就开这样的玩笑,你的子一点都没有变呢。”

轻柔的嗓音,证实了心中的猜测,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无法理解身为金雀花联邦第一夫人的尊贵女,为什么会孤身出现在这里?

“呵,小弟,你要这样子看多久?我在这里坐得很累了,你不请我到爵府里坐一坐吗?”

即使在这么尴尬的情形下,她的样子仍是那么典雅,温柔的笑容,满是信赖的眼神,看不出一点慌乱姿态。刚才的难堪事,就像完全没发生过一样,让我一时间还搞不太清楚,怀疑自己是在作梦,不然怎会发生这么不合理的事。

“还不起来?小孩子不可以不听姊姊的话,不然会变成坏孩子喔。”

一只纤巧的玉手捏上我鼻子,轻轻摇了摇,就像多年前曾在这门前多次上演的那样,月樱姊姊以她独有的方式,拉近了我们的距离,缓和了气氛。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月樱姊姊除了面具,身上也穿着斗篷,显然是不愿被人认出来,而这里更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尽管我还有很多话想说,却只得立刻开门,让她先进去。

一方面,这也是一种测试,看看月樱姊姊肯不肯进入爵府,或只是单单想在门口和我说几句话后,立即离开。不同的态度,释放着不同的讯息,这是我想要试着抓住的东西。

月樱像是完全没有考虑,一看门开,就提起裙摆,抢先进了爵府,回头对我笑了笑,甚至还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这样的动作,别说没有她平时第一夫人的感觉,就连已为人妇的感觉都没有,轻快的步伐,就与她当日以少女之身离开爵府时,丝毫没有分别。

“好怀念啊……都快十二年了,这里一点都没有变,前院的落叶还是都扫到旁边枫树下,福伯他还没有退休啊。”

“没有,府里的大小事,没有他还真是不成。”

“啊,你看,窗上的那个破口,是你以前用石头扔破的,想不到居然还留着呢。”

“……也不是我们想留啊,府里长期经费不足,只好留着那扇破窗子了。”

像是一个回到故乡的游子,又像是一只留连花间的蝴蝶,月樱半提着裙摆,在爵府内东跑西逛,一下柱子,寻找曾留在上头的痕迹﹔一下倚着窗台,眺望外头的景色,不时发出惊喜的低呼。

看她这么开心,后头伴游的我都给弄胡涂了,想起那天在花园中,她对我谨守礼仪却冷漠的态度,再对照现在的样子,我真的不知道月樱姊姊为何而来?又如何定位我与她的关系?

在这些年中,此刻的光景不只一次在我梦中出现过,可是我知道现实与梦境的差别,现在梦境一丝不差地呈现,我只感到强烈的不真实。

这番困惑,并没有能够瞒住玉人的慧心,就在我们从前头逛到了后院的小小池园,月樱站在池塘边,俯倚着栏杆,忽然沉默下来

“姊……月樱第一夫人,你……”

“小弟,不用这么客气,姊姊知道你有话想要问,现在我就在你面前,有什么话直接对姊姊说。”

一开始,不知该如何拿捏的我,只能使用这么生硬的形式称呼,确保安全。

这时,我不知自己是否看错,还是月樱姊姊脸上真有一抹失望掠过,然而她仍是微笑着,用这样的话表明立场。

“姊姊……我不理解,为什么你要指定我负责保安。”

“嗯?小弟你不愿意保护姊姊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不知该怎么说才能妥当表达我的意思,然而,可以再次像这样唤她“姊姊”,感觉真的很好。

“我本来还以为你会高兴呢,男孩子不是都很喜欢抢着建功,立下武勋,升到更高的位置吗?你是如今阿里布达最年轻、最杰出的武官,这机会能让你更上一层楼,你不喜欢吗?”

月樱的说话,一向都是那么温柔,所以不问我“这样不对吗”而是问“你不喜欢吗”,就是这样的体贴,让萨拉的每个人都喜欢她。

“可是,那天在花园里,你的态度那么奇怪,好像我是个陌生人一样。”

“傻瓜,那里是社交场合,十几个国家的贵族重臣都在那里,就算姊姊心里很高兴,难道可以过去抱抱你、你的头发吗?”

月樱摇了摇头,笑道:“长大了,就该学一点社交礼仪,你平常都是这么莽莽撞撞的吗?”

“社交礼仪……可是,我不喜欢这个样子。”

“嗯?”

“我不喜欢这个样子。姊姊就是姊姊,为什么一下子整个就变了呢?国王陛下和冷臭……和二公主都一样,为着礼貌,叫你月樱第一夫人,姊姊你不是他们的女儿、姊妹吗?就为了礼仪,要像对陌生人一样对你,我每次听到都觉得好虚伪,好恶心……”

不是错觉,在说这些话的同时,我真的看到一丝寂寞、黯然,在月樱姊姊的眼中闪逝,令我更有胆量把话说下去。

“如果做这种事就是礼仪,那我宁愿当一个不懂礼貌的莽夫,至少心里感觉会好过很多,对我来说,你就是月樱姊姊,我不想用这以外的称呼来叫你。”

这番话说得连我自己都心跳不已,毕竟十二年的时间太长了,我不确定月樱姊姊到底有多少改变?这些话她听来到底是什么感觉?

这样的不安持续了一会儿,蓦地,我看见月樱姊姊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很动人、很窝心的温暖笑容。

“谢谢你,而我今天来这里,只为了想告诉你一句话。”如同翩舞天鹅般的优雅,月樱举起她雪白柔皙的玉手,轻声道:“小弟,姊姊回来了。”

以一种没法言喻的激动心情,我伸出手去,与她紧紧地握在一起,感受那久违的热度在彼此掌心灼烫。

第八章 国王密令

能够和月樱姊姊重拾旧情,是一件让人相当温暖的事。据她所说,在金雀花联邦的生活虽然开心,但常常有寂寞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呢?姊姊你总是可以很快就和人们混熟,萨拉从贵族到百姓都很喜欢你,金雀花联邦不是吗?”

“小弟,现在你已经大了,有些事情或许你也懂得。世上的事都是相反两面,当一个人和所有人都处得很好,往往也就代表……她没有什么真正能说心里话的人。”

嘿,十二年过去,果然还是有一些不同的。虽然月樱的温柔微笑不曾改变,但我却看见了笑容之后隐约透漏的讯息,毕竟,我不再是个六岁的男孩了。

◇      ◇      ◇

虽然身为金雀花联邦的总统夫人,但月樱并不参与政事,所以接下来的几天里,当高官要人们聚会商议,她便在萨拉城内到处游览。这时,保安的人选就很重要了。

冷翎兰似乎很挣扎,想和久违的姊姊多相处一些时候,但事业心重的她,最后仍是不能放弃现场参与商谈、影响国家决策方向的机会,放弃贴身保护姊姊的任务。在这情形下,我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护卫首选,虽说我一个大男人率队跟着邻国第一夫人,这安排有点怪怪的,但是再加一个稳重的茅延安,就让所有人都没得挑剔了。

大叔是个很识时务的人,当然不会拦着我方便,多数时候他都和侍卫们在一起,不知道他底细的侍卫们,早就把他当成大侠一样膜拜,每当他以冷静的口吻,吹嘘一些并不存在的武勳,除了侍卫们,就连月樱姊姊的随身女官都不住侧耳倾听。

趁着茅延安引住所有人注意,我就和月樱姊姊一起散散步,看看风景,说一些亲暱的笑语。我并没有什么不轨之心,至少在这时候,我只是单纯地想让这位如母、如姊的亲人笑逐颜开,好好感受一下故乡的温暖而已。

无可避免的是,当我把时间和心思都用在月樱身上,自然就顾不到织芝与阿雪。好在她们一个斋戒沐浴、一个被我逼着专心修炼,都不会来打扰我,特别是阿雪,尽管我让她习惯戴着面具,但若是与月樱姊姊碰着,终究是很棘手。

而就在我们整天谈谈笑笑的时间里,各国使臣的的密谈也在进行。

上午,商讨各国现行的通商协定、各类纠纷,希望能达成共识,早日缔结合约,长时间以来人们因为各种不同理由发动战争,导致各国建设与经济停滞不前,虽然不乏有人乐此不疲,但多数的人都觉得烦了,与其继续这种非决定的扰边战争,不如争取个十年时间休养生息,等到实力强大,一次把碍眼的邻国给灭了。

人们的团结,往往需要某个强大的敌人,所以到了下午,各国重臣就讨论起如何防范黑龙会的坐大。我不想出席这类的讨论,但偏生我是揭发黑龙会谋的英雄,结果常常就被叫去谘询。

为了帮上龙女姊姊的忙,身为唯一证人的我,把黑龙会批评得狗血淋头、无恶不作,实力更夸张了一倍,希望与会诸国早点把黑龙会赶尽杀绝。

“黑泽一夫居心叵测,听闻黑龙会近日在东海招兵买马,屡起战端,如果不尽早防范,将来定是整个大地的祸源。”

莱恩·巴菲特说得很激动,彷彿狮鬃般的黄金长发,散发着愤怒的波动,让每个人都知道他对黑龙会的仇视。

与会各国不少是内陆国家,对黑龙会的认识不清,这时就需要靠几个情报完备的大国、实际接触过的沿海国家,来做敌情介绍,而今天才赶抵萨拉的哥本哈大使,所带来的讯息,有效打破了前几天的僵局。

从与会众人的谈论中,我对黑龙会的实力又多了解了一些。上次茅延安曾经和我们提到,黑龙王座下有九名海神将统驭舰队,不过,年前方青书曾在东海之上义助反抗军舰队,连斩黑龙会十二名大将,其中包含三名海将军,之后黑龙王将两名属下升职递补,至於剩下的一个空缺,则由一个女将来出任。

这位来历不明的女将,武功超越另外八名,已经被测量确认拥有第六级力量,使用一把白骨妖鞭,出手又毒又辣,凡是被她撞上的船只,全给屠杀一空,事后海上血红一片,飘着残躯断肢,恐怖手段在短短时间内名慑东海。

东海岸边小国哥本哈的大使,以一副恐惧的表情,气愤陈词,“这妖妇打破过去的规矩,对我们的船只出手,三个月内,我们前后有九个船队,一共八十七艘船舰沉没在她的攻击下。”

过去,黑龙会和岸边诸国秘密协定,在他们领海周围的海域内,不碰该国船只,掠劫所得则按比例分贡给该国,该国海军则对黑龙会的掠劫战船视而不见。

这种秘密协定,让黑龙会迅速发展,到了真正拥有足以匹敌大国的实力后,便撕毁协定,而这些中小规模的国家本无力对抗,只能懊悔过去的养虎为患。

谴责已经没有意义,这次会议,多少是希望能够正视并解决这些问题,找到一个压制黑龙会的方法。

“高手不会莫名其妙冒出来,黑龙会哪来这么多的人才?近十年内大地上第六级的女武者屈指可数,会不会是黑龙会已经无人,派那两具人形化身来掌管舰队?”

索蓝西亚的灵代表提出这个疑问,也是在场众人的共同心声。我看到冷翎兰眼中英气骤闪,面上却露出高傲表情,自是对这两个同列七朵名花的女对手,起了竞争意识。

然而,这个疑问立刻被否决,因为据诸国的情报所知,鬼魅夕是个十多岁的少女,醉仙灵芙的芳龄也不满二十五,但那神秘女将却是个成熟妖媚的少妇。年龄上说不过去,再说,黑龙会应该也不至於沦落,必须派特务首领来执掌舰队的地步。

“有没有试着与李元帅联系?她最近几次战役都旗开得胜,压制了黑龙会不少气焰。”

“李元帅的反抗军,给了黑龙会不少的伤害,这一年来十多场大小战役,大概消灭了黑龙会的一支舰队,所以黑龙王重新编组,把人力集中为八个舰队,而拨给那妖妇的第九舰队……由不死军团组成。”

“什么?”

众人这一惊非同小可,特别是伊斯塔的代表,脸色极为难看,因为这个消息代表的意义是,在过去的数百年中,一直是伊斯塔军部秘密武器的技术,终於被第二势力给研究成功,或者……外流出去了。

对於靠着死灵、邪恶力量吃饭的黑魔法师来说,控魂、驱使僵屍、召唤已无生命的不死生物,这是必修课题,哪个学艺有成的巫师身边不是养着几只僵屍、鬼物?我知道巫师业界有几个成名人物,还会偷掘坟墓,炼一些专供泄欲的美女屍妓。

普通的巫师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专此道的死灵法师了。六色魔法中的任何术者,要脱离学徒身份,正式被肯定为魔法师,都要有第五级修为,而一个第五级的死灵法师,大概可以控数十到百多个灵,如果是僵屍、骷髅妖之类的不死生物,可能还会多一点。

不过,要在千军万马的战阵冲杀中派上用场,几十个、几百个殭屍与骷髅兵,意义不大,少说也得上千个才能有战术作用,换言之就要有几十个巫师在后纵。

问题是,即使是像阿里布达这样的大国,经过层层条件筛减后,真正具有第五级修为、专黑魔法、任职於军部的巫师,也不过几十个,更不用说是一般中小规模的国家。而考虑到成本意义,与其让他们控不死军团,还不如组成一支特别队,专门负责由远距离施放杀伤力大的强力咒文。

金雀花联邦的国力举世无双,但光之神总不会大力提倡修炼黑魔法,所以算起他们军中黑魔法师的实力,不会比我们好多少。放眼大地,唯有黑魔导之国伊斯塔,这方面的成就傲视诸国,因为伊斯塔的巫师,上承先人智慧、下有用不完的实验材料,整天受国家礼遇,研黑魔法,代代累积,每一代都会诞生几位第六、甚至第七级的大灵巫。

凭藉着法器与个人修为,一位第六级修为的巫师,可以使唤数百至数千的不死生物。单单只要一位这样的法师,就足以在战场上起很大作用,过去伊斯塔骑兵攻掠诸国时,都由巫师担任主帅,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尽管血魇用他自己的命,证实了人倒楣的时候什么通天巫法都没得救,但从他所制作的万魂幡,仍可以想见伊斯塔在巫法技术上的傑出。

只是,自从黑龙王立威於东海,伊斯塔巫师们就守不住黑魔法“最强”的头衔,引以为奇耻大辱,现在不死军团出现於东海,这也就再次证明,黑泽一夫不仅是个人修为绝强,更要创造出一个凌驾於伊斯塔之上的黑魔法组织。

想到这讯息代表的意义,与会的各国代表,数十双不同的目光,或担忧、或嘲弄、或幸灾乐祸,全都集中在伊斯塔使者的身上。

“请问贵使,那支舰队的规模,是多少?”

伊斯塔的代表故做悠闲地问着,尽管室内很通风,但他苍白的额头上却渗满了汗珠,暴露了他的真实心情。

“无法统计,因为多数都是由死灵组成,加上僵屍、骷髅妖……估计不少於万这个单位。”

这个回答,彻底粉碎了伊斯塔代表的希望,令他瘫坐在椅上,也令在座诸国使者的脸色,难看得像是十几国国王一起驾崩殡天。

数目多达一万的不死兵团,控它们要多大的魔力?怎么想那都是第七级以上,甚至是五大最强者级数的修为,黑龙王想来还不至於自己率军出征,那么,就是有第二个强大的巫师,出现在黑龙会了。

足以造成大地上势力重组的消息,让整个会议的气氛都不同了。

我心念一动,想起了在羑里时,蛇族所使用的巨神兵。照理说这也该是伊斯塔的军事机密,要是我说出来,伊斯塔人的表情肯定更有趣,然而说出此事可能会惹祸上身,既然我不打算面对拜火教的刺客,那就没必要多事。

伊斯塔代表脸色惨白,喃喃自语,说了什么,我听清楚了那个音,但却因为不懂伊斯塔语,不明其意。而当他从差点口吐白沫的表情中平复过来,便颤抖着提出休会的要求,并保证三天之内,真正能够决策的使者会抵达萨拉,确定伊斯塔的立场。

莱恩·巴菲特则开始深思,似乎在思考些什么,难以决定﹔冷翎兰面色凝重,对后头的女部属低声吩咐。这些有趣的反应,都落在我眼里,可是,我却感觉不到危机,只是觉得……今后会很有趣。

号称是七朵名花中最艳的紫伶水仙,终於要正式露面了。她到底有着怎样的芳容与风情,想想真是让人兴奋啊。

◇      ◇      ◇

阿里布达的冷弃基国王陛下,众所周知,并无子嗣,只有三个各具风姿的美丽女儿。当他驾崩之后,王位会怎样传承,这件事情谁也不知道。

依照血缘、能力来看,冷翎兰无疑是理所当然的继承人,更何况谁都看得出来,她本人有极高的意愿。阿里布达的历史上,也曾有过女皇掌政,所以由女子接掌王位一事,并不至於太不可思议。

可是,国王陛下不信任女人的办事能力,这点是出了名的,朝中的文臣武将也有相当数目反对由女执政,所以冷翎兰的成王之路,并不如想像中顺利。

老百姓当然是支持这样一个文才武略俱佳、实务能力强、数度为国争光的公主将军,接掌王位,至少比那些废柴贵族要好。但想当然尔,冷翎兰如果继位,就会进行改革,提升女地位,别说取缔阿里布达境内的妓馆娼寮,说不定还会明文禁止纳妾,这样一来,等若把所有的富豪贵绅得罪乾净,谁愿意支持这种女人登上王位?

面对这些不利因素,冷翎兰加倍努力,争取表现机会,要干下无人能有异议的功绩,这次的和平会谈,就是一次她绝对不允许出差错的机会。

因为如此,尽管我知道月樱姊姊和她的姊妹之情甚笃,但这些天来,冷翎兰总是忙於拜访各国要人,没有多少时间来看看这位久别的大姊。

这天上午,冷翎兰在结束了与索蓝西亚使臣的会面后,匆匆赶来探望姊姊,看到我和月樱谈谈笑笑的样子,微微一愣,跟着便毫不掩饰地露出厌恶之情。

与她顶撞几句,讨点口头便宜,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却也是最蠢、最没意义的行为,更何况我不愿意破坏月樱姊姊的心情,所以立刻告退,先离开到一旁。

“你去哪里?”

错身而过时,冷翎兰这么问了一句,像是要挑我的毛病,我则淡淡回了一句,“有二公主在此,神功无敌,宵小辟易,又怎用得旁人多事?就让小将有个偷懒的机会,您与长公主慢慢聊聊吧。”

我没有照规矩称呼“第一夫人”,而是称呼“长公主”,这里头多少藏了一些对皇家态度的不满意味,冷翎兰听了出来,脸色一变,正要发作,我却已经扬长而去。

冷翎兰待的时间并不长,这让我很是悲叹皇室人员的亲情。冷翎兰和月樱的感情并不是不好,然而,对於这名不让鬚眉的二公主,她只是有“更重要的事”

要赶着去做而已,至少……这比国王陛下要好得多,月樱姊姊这次回来,除了在公开场合的碰面外,他这名父亲就不曾与大女儿有任何接触。

不喜欢待在豪华马车中的月樱,婉拒了侍卫群的随护,坐在路旁一棵大榕树下,很随意地抹汗乘凉,见到我走过来,轻轻笑了起来。

“你回来啦,其实你可以多休息一下的……整天跟着我这个老女人,很辛苦吧?”

“哪的话,姊姊你又在开玩笑了,你哪里算老啊?”

“真的是老啰,都已经二十八了,不能再和年轻的小姑娘比了。”

常常保持愉快心境的人,通常都显得很年轻,而岁月几乎完全没有在月樱姊姊的面上留下痕迹。快要接近三十了,她的娇颜、雪肤光泽,看来就如同於早春中盛放的野樱,纤纤似折,把春光留在最璀璨的那一刻,而那种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轻怜的娇弱感,使人很自然地把她当成未满二十的荳蔻少女。

月樱被人称为四大天女中的姿容第一,可以说是实至名归。每次见到她微笑时的陶醉感觉,就连龙女姊姊、天河雪琼都逊之一筹,我虽然不曾见过凤凰天女,但却能肯定,世上没可能再找到第二个能和月樱相比的天仙人儿。

“姊姊你看起来本就像十**岁,普通女人羨慕你还来不及呢。如果你真想要减少我们的负担,那就少来这种地方,这里人多环境複杂,护卫起来很吃力的。”

在出嫁之前,月樱就不习惯总待在深,每天都跑出来,带着我一起在民间游玩,听听萨拉人民倾诉他们的心声,与孩童玩耍。这种个在十二年后仍没改变,当莱恩大总统出席会议,她不愿一个人待在行馆,总是喜欢出馆到处逛逛,既不坐马车,也不让护卫群扫街开路。

“我有手有脚,为什么要坐马车?白天是百姓工作、活动的时间,没有理由牺牲他们的便利,来迁就我个人的时间。”

月樱姊姊离国十二年,阿里布达的御前护卫,多数不清楚这位长公主的个,当他们想照以往接待要人时的模式刻意讨好,立刻就碰了一个软钉子。

平易近人的月樱,非常得到百姓的支持,不过对於担任她护卫的人来说,光是想到有多少居心叵测之歹徒混在人群中,与她错身而过,就觉得一颗心紧张得快要跳出口。

还好,月樱的善解人意,减低了我们的工作难度,因为考虑到我们的立场,外出散步的她换上布衣裳,仅仅坐在路边树下,远远地看着街上行人,来来往往,欣赏萨拉真正的风情。

“对了,姊姊,听说三公主殿下在光之神修业,你有遇见过她吗?”

趁着机会,我问起星玫的下落。之前只知道她被送去慈航静殿,接受一个皇族之女应有的教育,但实际位置却不清楚,照常理来说,星玫应该是被送到金雀花联邦,托庇於姊姊,然而月樱却给了我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光之神的修业,并不是单纯在总读书习艺,也包括了必须外出实习的历练部分。重视武艺的,必须隐姓埋名地行侠仗义,或是担任霓虹那样的跨国巡捕﹔回国之后要接掌政务的,就会被分配到某个行政单位实习,满两个月后再调换另一处﹔至於星玫,则是加入巡回医疗团,不知道深入哪一个偏僻边境,去执行医疗工作了。

从这讯息听来,我和星玫一时间没见面机会了,而我还要在月樱面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能让她知道我与星玫的事,尽管她和星玫并非一母所生,但却很疼这个小妹妹,我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惹得她不快。

“姊姊,你真是奇怪呢,别的贵夫人都忙着参加社交、舞会,你这第一夫人怎么放着大总统不管,自己一个人跑出来逍遥?”

“什么话,我在金雀花联邦也没有常常参加宴会啊。每次参加宴会,衣服和打扮就要弄个半天,最后头发又重,身体又重,很累的,而且去参加宴会,和那里的人说话也格格不入,我……不怎么喜欢那样的场合。”

月樱微微一笑,道:“政事是莱恩的舞台,我伴在他身旁,只要点头微笑就可以了。唉,如果可以,谁愿意过这种生活呢?我一直在想,将来要在一个镜子般的大湖旁边,盖一栋小木屋,周围种一大片薰衣草和百合,四季都有花香,冬天下雪了,就把壁炉生火,帮我心爱的男人缝衣绣鞋……”

说话的声音很轻,到后来,竟是似若梦呓,月樱彷彿在陈述一个自己的梦境,意识全然脱离了现实环境。

“啊,不好意思,说着说着就入了神,你看就看,可千万别笑话我啊。”

月樱的失神表情一闪即逝,跟着就像平常那样微笑起来。当那甜美的笑容再度绽放,刚才的那些异常样子,就像完全不存在一样。

我真怀疑自己的眼睛,但那个样子的月樱姊姊,看来实在很怪异,特别是她空灵的表情,让我联想到这几日她偶尔会流露出来,好像很寂寞、很孤单似的幽怨表情。

这真是没有道理,月樱是个生於皇家的金枝玉叶身,打从出生起,就被周围的人高高捧在掌心,荣宠无比,无论贵族、平民都喜欢她,自己不但仙姿倾城,品貌无瑕,更成为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夫人,丈夫英伟神武,夫妻之情甚笃,在某个方面来说,她简直是个降临世上的女神,不知道让多少女人羨慕得咬牙切齿。

但是,理应置身幸福之中的月樱,为何还是偶尔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呢?难道……就像一般的贵族政要,莱恩·巴菲特也只是专注於事业,轻忽自己的家庭,於是冷落了娇妻,让月樱姊姊空闺寂寞,十多年来过着淒楚的生活吗?

想到里头所代表的意义,我忽然感到一阵不安,更有一股想做些什么的冲动,在口激烈地翻涌着。

与过去不同,这一次我不是像关心亲人那样,担忧着与我要好的姊姊﹔而是单纯针对女的呵护心情,觉得如果一个男人有这样的女人为妻,却没法给她幸福快乐,这样的男人真该去死。

当然,过去我从来不曾对女有呵护心,所以现在的感觉也很複杂,除了爱怜惜花之心,一股更强烈的佔有欲望,几乎立刻就溢满了我的脑海,不由思索地伸出手去,差一点就碰到了月樱的雪肩。

只是,理适时地压抑了欲望,让我及时把手收回去,没有作出这个会令我们两个人陷入尴尬处境的动作,更没让她察觉到我的不妥。

十二年过去了,很多事情都有了改变。和以前相比,我可以做到很多事,但如果不先弄清楚,鲁莽做事只会造成遗憾。目前,还是先忍住这些欲望吧……

静静地瞥了月樱的侧脸一眼,欣赏那美丽的脸庞,我藉此平复中的蠢动,摆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唉,毕竟……我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

◇      ◇      ◇

这天执行完任务,在傍晚时把月樱送回了行馆,又打理一些公务,回家时候已经很晚了,正想着今晚要不要在阿雪的粉臀中发泄一次,忽然被人拦住。

三更半夜,被直隶於国王陛下的护卫带到王,接受秘密任务,这实在是一件很古怪的事,特别是,这次我连在外头等的时间都省掉,直接被带到御书房,面见独自等待於此的国王。

国王陛下没有说明为何深夜召见,只是随口话起家常,问问我与父亲可有联系,我如今生活如何,说我爷爷和先皇虽为君臣,实为挚友﹔他自己与我的变态老爸也有友情,要我不用拘束,将他当成是世交伯父即可,跟着又大讚我的辛苦与功绩,表示故人有子若此,阿里布达得此贤臣,他非常欣慰。

这些话虽然平常,但一个十多年不来往的“伯父”,忽然之间找我话家常,这感觉就极度诡异,让我不禁偷偷望向窗外,担心等一下会上演某人扔个杯子后,五百名刀斧手冲入,把我乱刀分屍的老戏码。

或许是因为我的表情实在太难看,国王陛下在夸奖完我的过人勇气后,终於开金口交代了圣意。

“约翰,虽然你年纪轻轻,但是朕知道你是我国第一忠义之士,无论是对皇家的忠诚,或是见义勇为的仁心,都是其他人没法比的,今日朕有一桩心事难解,不知道有何人能担起这个重任,为朕分忧?”

唉……你都瞪着我说话了,难道我还可以推荐欧伦大叔吗?如果我在这里推辞,等一下冲出来的刀斧手就不只五百个了。

“陛下谬讚了,臣愧不敢当,臣一生只知道忠报国,为陛下分忧解劳,如果有什么任务是臣能够完成,那真是草臣的无上荣幸。”

“说得好。约翰·法雷尔,朕有一件秘密任务交付给你。”

国王陛下的声音忽然转小,像是很忧愁似的说话。

“朕的长女冷月樱,是朕的宝贝心头,最近得到消息,她的婚姻所托非人,那个莱恩·巴菲特是个人面兽心的狗贼,令她承受巨大痛苦,朕痛心非常,如今委任於你,不管用什么方式,务必要把月樱公主拯救出来。”

“啊?”


第十集1-2

第一章 同之间

当我在快要黎明时,看著巳然拂晓的天色,慢慢回到伯爵府时:心里犹自对刚刚发生的那些事难以释怀,彷佛身在梦中。

适才就在皇的御书房里,国王陛下秘密把我找去,扯了一堆家常旧事后,便像一个找下到人说心底话的老头,哀声叹气,几乎是老泪纵横,说著自己无人可分忧的苦楚。

国王陛下冷弃基的武功修为虽然只是一般,但平时养尊处优,上好补品着实吃了不少,又注重保养,外表看来一点都下显得老态,我实在下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子对我说话。

可是,他说的话确实把我给吓到了。

“朕是一个失职的父亲,总是忙於国事,疏於照顾妻子和女儿,每次回想起皇后,还是觉得负疚良多。”

陛下平常是很忙,忽略了妻女这也是事实,不过这与国事没什么关系,只是他是忙著在后寻欢作乐,征服诸国美女,这是每个男人在有权有势后必然的问题,诸国王室多是如此,倒也下能怪他什么。

他口中的皇后,并不是如今坐在后位上的柔安皇后,而是月樱姊姊的生母,已过世的雅香皇后。据说雅香皇后和陛下鹳鲽情深,当雅香皇后因病亡故,陛下悲痛不已,这才对貌似雅香皇后的长女恩宠有加,溺爱的程度,远远不是冷翎兰、冷星玫这两个女儿比得上的。

“朕的大女儿月樱,从小就很体贴,代朕采访民间,作为施政的参考,也难为她小小年纪,就这么懂得为朕分忧,约翰世侄你幼时与她相热,这些事情想必记忆犹新。]

坦白说,自从有一个茅延安大叔之后,每次我被人叫什么贤侄:世侄的,就觉得浑身发麻,好像给毒蛇爬上了身体,但这样喊我的是国王陛下,难道我能要他换个叫法吗?

冷弃基说得陶醉,把女儿夸奖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以他为人父亲的身分,这些话无疑就是自卖自夸,不过听在我耳中,却对这些赞美月樱姊姊的言词甚觉受用。

只是,说着说着,冷弃基的表情又沉下来,说十二年前国家遭逢困境,无论经济与外交,都处於不利的地位,正是危难之秋,当时我国急需外援,偏生满朝文武都无力打开困局,他每日忙得焦头烂额,却是不知该如何领导国家度遇难关,最后,月樱公主提出要求,希望以自己的政治婚姻,换取金雀花联邦援助。

莱恩·巴菲特得知此事,兴奋不已,除了答应会全力帮助阿里布达解困,更立刻派出使者求亲,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位貌若天仙的绝色公主迎娶回国。

“国家的危难,因为长公主而得救,可是这些年来,朕每当想到月樱为了国家而牺牲,心里就反覆自责。朕不能强大邦国,又个能守护女儿的幸福,算是什么国王……”

冷弃基长长叹著气,声音还有些哽咽,倒看不出他这把年纪了,居然还如此的多愁善感,而在旁边的我,则完全惊慑於自己听见的东西。

回想起十二年前,我六岁的时候,阿里布达确实是国治不顺,几场连续的大灾,加上政治上的问题,弄得国内乱成一团,许多太平时期不显著的问题,全都浮上台面,一场风暴就在眼前,后来得到金雀花联邦的人大力协助,这才履险如夷,把情势稳定下来,自此之后,两国就结为兄弟之盟。

这些事情由於国家人力宣传,我还有印象,却从没起别的联想,听陛下这样一说,时间一加估算,止是在月樱姊姊出嫁后,金雀花联邦才对我国予以援助的,尽管早巳明白那是政治婚姻,可是现在多知道了这层内情,我顿时觉得很下舒服。

然而,就算是这样,如果月樱的婚姻确实给了幸福,那么政治婚姻也不过就是一个形式,我再不满,也没有理由去破坏月樱此刻的幸福牛活,却怎知冷粟基重重一拳打在案上,更进一步地打击我已在崩溃边缘的自制力。

“朕本以为,这些年来月樱在金雀花联邦过得很愉快,那样总算也稍稍减轻我这为人父亲的罪孽,可是,最最近才得到消息……”

陛下的消息下知从哪得来,如果是出自我**部,那么高额军费果真没有白花,因为能查探列金雀花联邦大总统是一个同恋,这样子的大丑闻,我国的情报部门就远比我所知更要厉害。

莱恩·巴菲特,十二年来一手控金雀花联邦动向的大人物,外表虽然足个堂堂男子汉,被国内百姓以“百里雄狮”视之,但在私底下,这头狮王却是一个对女人完全没有趣的同恋者。

陛下说,他们夫妻结亲的这十一年来,表面上伉俪情深,回到总统官邸后,却是分房而睡,莱思另外有几个秘密的男情人,每到夜晚,他这名大总统并不与第一夫人共枕,而是和自己的男宠彻夜欢好直至天亮。

这个消息的震撼程度,真是好比晴天霹雳,看不出他堂堂一个伟丈夫,居然有这样的癖,我心中刹时升起一个不下於“先有**还是先有蛋”的恒古之谜,就是不知道他是搞他的男宠?还是让他的男宠搞?

可是,我很快从这个无解之谜中清醒过来。假若莱恩·巴菲特对异恋没有兴趣,这也就代表说。他与月樱姊姊的婚姻,何止是貌台神离,本就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我个人对於不同於平常的癖者,并没有什么特别喜恶,虽然说不上什么心宽大,但也下至於看见非异恋者就喊打喊杀,在今天这个世道,无论哪一国,只要细加留意,都可以听到王公贵族私养变童、偏好龙阳之道,我早就见怪下怪了。

但无论怎样,莱恩·巴菲特都不该利用月樱姊姊,用她来掩饰自己的癖,引开国内选民的目光,却牺牲了她的幸福。这件事情令我越听越是怒发冲冠,管他哪一国的大总统,我只想要一刀子就干了那头雄狮。

就算对莱恩·巴菲特下满,阿里布达也没有开罪他的本钱。揭露他丑闻的做法,纵然能令他失势,但也一定大大得罪金雀花联邦,令下任总统乘民意进行报复,阿里布达立刻就大祸临头。为著国家利益,阿里布达什么动作都不可以有。

陛下说,他苦劝了女儿几次,但月樱认为唯有得到金雀花联邦支持,阿里布达才能干和安定,更何况她已经是巴菲特家族的人,又曾处於第一夫人的位置,为了家族的体面,不能采取离婚动作,以免影响两国之间的关系。

月樱姊姊坚决要以这形式守护故土,要说动她是不可能的。最理想的状态,就是莱恩·巴菲特主动提出离婚,或是……莱恩的猝然死亡,顿失所依的月樱再无需有任何顾虑,将在不影响到两国政局的情形下,顺埋成章地回到阿里布达。

想到这里,我终於明白为何被宣诏钊这里的理由。一个十多年来从下曾与我有什么接触的“世伯”,忽然把我找来,说那么多最高机密,借刀杀人的企图实在是明显得碍眼了。

下管要做什么,这件事情下可以与阿里布达的王室有关,否则事迹畋露,金雀花联邦的反应将不只是经济制裁,而是武装报复了。在这种情形下,找一个与王室没关系的倒楣家伙,出了事就把什么都向他身上一推,作为对金雀花联邦的交代。

我不知道自己的脸看来是否一副衰样,但从国王陛下的眼神看来,他摆明就把我当成上那个倒楣家伙上国王陛下似乎说话说上瘾了,讲说什么我是月樱姊姊当初最疼的人,就连嫁到金雀花联邦,都常常在信里问起我的近况,换言之,我与她的感情深厚,由我来劝说,定能收到事丰功倍的效果,让她愿意放弃这段婚姻。

看国土陛下通红苦双眼,活像一个出嫁新娘的妒恨老爸,只是不好直接说出口,要我设法干掉那个害他女儿伤心流泪的同恋浑蛋,一来兹事体大,二来恐怕他也不认为我有这种本事吧。

“总之,朕授权……不,朕诚心地委托你,无论是用什么方法,定要说服朕的女儿,让她留在国内,别再回去金雀花联邦受苦。”

话说得很动听,就只是漏了一句“如果失败,一切责任由你自负,我们会否认与你的一切关系”,况且他还收回了“授权”两字,改用模糊空间级大的“委托”,其中意义,不可言语,更别说他要我保持秘密,下可以让月樱姊姊知道我们的努力,否则固执的她肯定不会接受劝阻。

走出皇时,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想不到这场诸国联合的和平会谈,一波末平,暗潮又汹涌而至,不但别国有一连串的小动作,就连阿单布达本身,我刚才都被授与了一个这样的任务,真是不敢想像,在进行会议的这段时问里,还会生出多少事来?

要把心情回复,又能够理智思考,这著实花了我一点时间,才能从那种悲愤得快要气到炸掉的情绪中清醒。

无论为善为恶,在冲动状态下所做的决定,不会有任何奸处,这是我用血淋淋教训换取的经验。

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国王的话是真是假?这是很讨厌的一件事,因为即使国王说实话,他仍然有可能因为接收错误情报,告知我错误的事实,到头来仍然没有意义。

“你想想我平常的为人,难道我会骗你吗?”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就这样坑死了无数的英雄豪杰,所以我从下相信。然而,我也没法要国王陛下拿出证据,别说他愿下愿意,只怕他本就没有。

金雀花联邦总统的保安何等森严,莱恩本人也是极强的武技高手,旁人想接近也是不易,更何况拿到他暗中搞男宠的证据?

想来想去,总是拿不定个主意,不过倒回来一想,也是国王陛下的手段太差,假如他不是单纯对我下命令,要我去办事,摆山一副“事成之后你行行灭门”的嚣张样子,而是直接利诱於我,我说不定就答应了。

人是充满私欲的动物,不管是为了再崇高的日标,一开始就告诉我没好处可拿,我自然大起反感;而若是诱之以利,就算明知他事成之后会过河拆桥:心中仍是不免怦然乱跳。国王陛下在这一点上,实在足不够圆滑聪明啊。

要拿什么东西来诱我呢?这点实在很有意思,金银财宝、高官厚禄,我诚然跃跃欲试。但要拿命去赌,那就敬谢下敏,至於赠找美人娇娃,任我把身边的女人玩厌之前,也没什么吸引力。但如果…………

“只要把月樱长公主救出来,肤就做主把她许配给你这英雄。”

当耳边响起这段假想话语,我蓦地呼吸一顿,身体一阵火热,停下脚步,讶然於自己受到的震惊。

虽然没这种可能,不过如果陛下拿月樱姊姊为饵,我纵是知道风险,恐怕还是会一口咬下去。能与月樱姊姊在一起,光是想到这件事,就已经觉得皇身火烫,对我的诱惑程度,大得出乎我自己的意外。

一丝轻微的罪恶感,在心头一闪而过,像是责怪我怎可对月樱有不当妄想。

不过这念头却极为短暂,很快就被压过去了,我始终是一个欲望很重的男人,与美丽的女之间不能存在纯友谊,无论怎样发展,到最后都会变成[想上她”、“不想上她]这样的二分法。

之前与月樱姊姊重逢,因为旧情与敬畏,我不曾有过邪念,加上她的婚姻状况,也让我压没有动这力面的心。不过现在情形下同了,当一个冠冕堂皇的大义名份摆在面前,深埋在我心中的欲望,找到了出口,蠢蠢欲动,尽管我对国王承诺得很保守,但该怎样做决定的抉择,几乎不用考虑就已经定了。

所以问题也就跟着出现,因为当事情进入实行层面,我顿时发现,自己只能孤家寡人奋斗,连一个可以商量的都找不到。

我过去也是孤军奋战惯了,为什么现在就会志忑不安,想找人商量呢?身边有个伴,还是差很多,阿雪的出现确实改变了我。

想到阿雪,抬头望艮天色将明,我脚步加快,想先回伯爵府看看阿雪。在这种时候,她美丽而恬静的睡脸,很能起镇定心神的作用。

进入伯爵府,还正想着不要被人发现,哪知就看见一个人大剌剌地坐在前院的空地上,背负着重剑,两手交叠,像是在沉思一样。

“大叔?你怎么会来这里?我不是告诉你在事情结束之前,我们两个最好不要见面吗?]我很讶异,一向狡猾成的茅延安怎么会把这种错误?他现在的伪造身分若被拆穿,对他对我都个好,可是他听了我的呼暍,却只把手一摇,并下答话,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连那副黑色的墨镜,看来都特别地忧郁。

过去问了几句,茅延安没有回答。我见他在那边耍酷,说什么都不适当,转念一想,如果用婉转的方式来询问,这个博学多闻的不良中午,倒不失为一个很好的谘询对象。

“喂,大叔,我有件事情要与你商量,这件事很机密,我下能说得恨明白,所以你将就著……”

“贤侄,不得了了,大叔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件事情真是……真是非同小可啊。”

平心而论,茅延安是个很镇定的人,但看他这样慌忙地左顾右盼,确认没人窃听后,拉著我袖子,小声说话的样子,我也很好奇那秘密会是什么,怎知道他却说了一段令我心底震惊又发笑的话语。

“大叔小声告诉你,这件事很机密,千万下能让别人知道。你晓得吗?莱恩大总统他……他原来是个搞基的。”

搞基的,这是大地上人们对於同相恋者的不稚称呼,算是很不礼貌的一种叫法。茅延安说话素来文雅,会直接用“搞基的”这等俗宁眼,显然受到了很强的冲击……或是打击。

听茅延安叙述,我这才知道,这几日他白天与我一起护卫月樱姊姊,到了晚上。有不少贵族重臣慕名求见,筵席邀约不断,他虽然为了维持冷酷形象,把筵席全部推掉,但仍推不去那些登门造访的会面,特别是金雀化联邦莱恩大总统的来访。

起初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几次之后,茅延安敏锐的艺术家触感,让他察觉到不对劲。无论是莱恩的眼神、声音、动作,都散发著古怪的感觉,尤其是在偶尔握手、拍肩时候,这些怪异感觉特别明显,再对照过去听过的一些传闻,他顿时起了一身冷汗。

更惨绝人寰的是,明明已经晓得下对,但因为自己正装著沉默寡言的冷帅形象,就算心中叫苦连天,面上也不能有一丝表情,就这样苦苦忍了两天,最后实在承受下住,跑来找我诉苦。

“有权有势的男人哪个不好色?所以当初我就觉得不对,谁都知道阿里布达最漂克的美人是冷翎兰,他远到来访不指定冷翎兰作陪,却指名要见我……唉,光想就觉得不对了,大叔我这下子是自投虎口,只怕后头几天随时可能贞不保啊。茅延安长吁短叹,平时的风采剩不下半成,最后更搭著我肩头,道:“大叔我几十岁的人了,什么场面没见过?牺牲是无所谓,不过月樱夫人这么花朵般的美人儿,落在这头屁眼雄狮口里,守活寡事小,说下定每晚都受到摧残折磨,想想真让人心痛啊。你和她感情那么妤,难道一点都无动于衷吗?”

奸不容易才稍稍平复的心情,被茅延安这样一说,又给撩拨了起来,我口一阵翻腾,面上不动声色,也不再提刚才要和他商量的秘密,只是愤慨道:“混帐!想不到巴菲特这厮如此人面兽心,天理不容,为了月樱姊姊的终生幸福,我们一定要把这男人头女屁股的家伙搞定,救她脱离苦海。”

只是随口一句,“我”就变成了“我们”,高声宣示往往是大举拉同伴的好时机,虽然茅延安是个信不过的同伴,但他确实有水准以上的智谋与应变,多个人商量大事,正是我所需要的。

“好,我们叔侄俩就结成同盟,绝下能让美丽公主继续受到变态雄狮的茶毒。”

茅延安义正严辞地振奋说著,但立刻低下声音,贴耳道:“不过话说在前头,将来我帮你把上月樱夫人后,你可要让我近距离画她的画像啊。”

这句话让我心中一跳,陡然升起一股强烈憎恶感,将人一把推开,道:“喂,大叔你搞错了,我是要救出月樱姊姊,可不是有什么私心,想要……”

“嘿!下风流枉少年,大家都是男人,而且又不是巴菲特那种男人,像月樱夫人这等绝色佳人,你动心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何必否认呢?你是我世侄,有道是肥水不落外人田,便宜你好过便宜别人啊。”

茅延安著下巴上的胡须,成竹在似的微笑,看来我就是怎么解释,他也不会相信,更何况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当下也不多话,我们两人击掌为誓,约定要把月樱拯救出来…………然后改投我的怀抱。

“贤侄,同样是改投,怀抱两字要不要改写成胯下比较理想?”

“你、你活下耐烦啦?这种事情大家说说就好,你干嘛还写成纸上契约?如果被人发现,我们两个都要没命。”

“喔,我只是想这么重要的事,口说无凭,还是弄张法定格式的盟约书,两个人部签名、打手印,将来遗忘细节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看看,提醒对方,你不觉得这样比较周全吗?”

“给我烧了它,下然我就烧了你!”

撇开这些横生的枝节下谈,我和茅延安很快就进入正题。

大地之上,九成的人都知道,金雀花联邦莱恩大总统与月樱第一夫人,伉俪情深,同出同入,是少有的恩爱夫妻。那些形容话语里头只要有一半属实,那么要在短时间内动摇他们夫妻的情感,是难如登天。不过,现在事情摆明不是这样。

我们要面对的,是一个从未得到丈夫关爱,久旷於深闺的怨妇,整颗心甚至可以说是处于不设防状态,只要我们对症下药,手段得当,相信下用多久就能马到成功。

“特别是,我们还有一个秘密武器,就是你与月樱夫人的关系。换做是别的男人,就算能近水楼台,也未必能进入她的芳心,但她与你是童年时结下的情谊,心里对你完个没有防备,这点正是贤侄你的利器啊。”

“对,其实我也有考虑过,据我过去的经验,女人的母,是一种下可自拔的生物劣,很容易就因怜生爱,然后就因爱失身。”

“对啊,就是这个样子,其实你自己就是这门道的高手,何必大叔提点你呢?

总之你见机行事,见马就上,有杀错没放过,说不定还能得到神秘礼物喔。I“什么神秘礼物?”

“什么礼物?那当然是汤,新鲜热辣、味美香浓的月樱头啖汤啊。如果百里雄狮整天搞基,不搞女人,那么月樱夫人就下是夫人,是月樱美人,贤侄你大有机会成为第一个把月樱搞上的男人,这有没有让你怦然心动呢?”

在业界的术语,汤就是交,也就是做爱做的事;头啖汤,就是最开头的那一口汤,换句话说,也就是处女。这些术语据说来自南蛮,是强者语的一部份,但究竟从何时起风行到人类世界,这就已经下可考了。

听茅延安这么说,找心中确实一动,不过随之升起的,却是强烈的厌恶感,不假思索地一把推出,让这不良中年适时地闭上嘴。

为什么会不悦呢?这些细节不用多想了,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与满肚子都是坏水的大叔联手,一起进行我们的荒唐大计。

做任何事情的成功条件,不外乎天时、地利、人和。我上得陛下的密令,是为天时:下得护卫第一夫人的职务之便,是为地利:又得到月樱姊姊的信赖,这就是人和了。。近水楼台确实是好事,不过一夕之间整个心态完全转变,连我自己也有点不太能调适。尽管一夜没睡,但顶著头上的一个大太阳,我依然觉得无比亢奋,就恨自己为什么不也带一个大墨镜,遮掩住满是不良欲望的眼睛。

由於天气很好,我们接获的命令是,月樱第一夫人表示想登山踏青,由我等随护。为了安全问题,自然不可能真的带月樱去登山,只能把人护送到城内的名胜景点,一处四季如春的陵地,为了纪念一位杰出魔导师而命名,机处丘。

景点虽然寻常,但月樱对於旧地重游的兴致却很高,虽然还是穿着平时的素裳,却刻意梳妆打扮过,当她出现在我们面前,令人慑魂荡魄的美丽,令附近的人全部为之失魂。

阳光似的粲然金发,简单地披垂著;紧身的绘凤短袄,大红色彩透出盛放的情怀,但外罩的白色春纱绸子窄油衫,却带出了神秘相端庄的气质。

为了登山的行动便利,白绸子的薄衫确实很薄,虽不至於薄如蝉翼,但也是非常可观,同色坎肩上缀五彩的蚌片,光彩流转,华贵高雅,而她前挺秀的双峰,把从坎肩上垂下的金丝流苏挤向一旁垂挂,显得那令人目眩神摇的酥更是坚硬挺拔,诱人之极。

细小的鸾带,显出了罗裙中的柳腰儿,更是细得可怜,宛如风山的摆柳,不堪摧折。透过白纱的罗裙,玉腿弧线明朗而朦胧,令人捉不定,心火荡漾。偏生那双明眸中投出来的清澈柔光、粉脸上亲和如春风般的微笑,令人心中升不起一丝的亵渎。

“欧伦先生、约翰将军,我们可以出发了吗?”我们就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她柔嫩的嗓言响起,我们才清醒过来,由我一个箭步走上前去,向她解释我们今天的行程。

“好的,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见,也不想给各位多添困扰,今天就又拜托各位了。”

月樱微笑著说道,向我们欠身一礼,之后却忽然瞥了我一眼,眼神中有着反常的疑惑,像是看出了什么不妥。

以她一向的慧心,加上对我的了解,是否看出什么不对了呢?我一紧张,本来伸出去礼貌搀扶引路的右手,下觉用多了力道,碰到了她柔嫩的肌肤。

“啊?”

月樱惊呼一声,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迅速把纤手抽了回去,望向我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难以解释的感觉。

我想,她和我都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们之间有些东西……要开始不同了。

晴天登高,最是有益身心,然而随着情形的下同,有时候反而会变成一种折磨。

我们护卫月樱姊姊出游,到了山道入口,她婉拒了像一般贵妇人那样,坐轿子上去的尊贵享受,坚持要亲力亲为,以一个无人能及的优雅姿态,轻轻提起长裙,快步奔上了阶梯。

在耀眼的阳光下,从后头凝望过去,摇摆飘扬的丝绸长裙末端,露出雪白浑圆的修长美腿,因为不曾修练武术,腿部曲线没有以美腿为特色的羽族女结实,但却是细致匀称,同样让人看得怦然心动。

上山的阶梯有部分路段很陡,我刻意走在月樱身后,落后个几步,透过雪白的长裙,看到她美好的香臀随步伐左右晃动,由下往上望去,裙摆末梢雪白粉嫩的小腿隐现,尽管没法多看到什么,但是配合著阳光来近距离透视,她裙内的亵裤……好像是白色的。

一路上尽是做这些猜想与窥看,凝视著月樱姊姊匀称光滑的玉腿,踩著阶梯往上走,步伐越快,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加速,当长阶走到尽头,兴奋过度的我险些也流了鼻血。

在这座环境占雅,遍植长春花树的机处丘顶,有一座造型朴拙的六内形塔楼,共分六层。从第六层阁楼往下看,可以俯览大半个萨拉城的景色,是平日游人最喜欢驻足观景的所在。

月樱带著几各侍女,到第六层去乘凉赏景,我是在底下与侍卫群作一点交代,意外听到了一个有趣的消息。

自从月樱姊姊出嫁,冷翎兰就是阿里布达的第一美人,萨拉城里的男人嘴上下敢说:心里可是有无穷遐想。直到月樱姊姊这次回来,众人争睹月之天女的风采,这才压下了她的锋头,最近萨拉城里无数男所讨论的热门话题,除了月樱夫人,就是即将远道而来的“紫伶水仙”娜西莎丝,反而把已蝉连“最佳幻想对象”七年之久的冷翎兰给遗忘了。

不过,最近几日却出了点变化,不知道是谁开始说起,一个新的梦幻丽人传说,开始在萨拉以野火之势传了开来。

据说有人看到,一名美得如似天仙般的清艳少女,在子夜时分,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裳裙,沐浴在月光之下,漫步在清寂的街头。每个看到她的男人,事后都魂牵梦萦,久久下愿醒来。也就是因为每个人看的得痴了魂,所以没人看见她往哪个方向走,只是在隔天兴奋地把这个梦幻传说广为传播。

为什么忽然冒出一个绝色美人?这少女出身何处?住在哪里?为什么萨拉没人能认得出她来?为什么她要三更半夜走在街上?是否在寻找著什么人?

种种猜测,令美丽传说添上一层神秘面纱,更加引人入胜,短短数日之内,萨拉城中的贵族子弟为之疯狂,聚会时所谈的话题,除了和平会谈的进展外,就是如何寻找这名失落的少女了。

这些绘声绘影,听来有点荒诞不实,不过就我听来,这女人实在好像是月樱姊姊。因为……我们这群护卫就是最好的例子,即使最近每天都频繁见面。但每天第一眼见到她,却总是克制下住那种失魂落魄的惊艳感觉,如果说这女人就是月樱姊姊,这份传说我们一点都不觉得夸张。

可是,月樱姊姊怎么会半夜跑出来闲逛?不待我采取行动,好奇心无比旺盛的茅延安已经秘密套取口供,把月樱姊姊的随身侍女部问过一漏,得到的答案是,每天第一夫人被护送回行馆后,就不曾再离开过。

若是她们说得没错,就不可能是月樱了。这样也合理,堂堂大国的总统夫人,三更半夜独自闲逛,成何体统?当然,那天她傍晚跑来见我,是姊姊关心久别弟弟的表现,另当别论。

无论如何,这个梦幻美人,确实已经勾起了我的兴趣,等到手边的事情了结,我定要设法把人给找出来,看看到底是怎样国色天香的恩物。

听侍卫们说这些东西,险些忘了最重要的任务,我匆勿上到第六层塔楼,月樱就斜斜倚在柱子旁,俯瞰下方的城市景观,任清风吹拂她的金黄秀发,见到我来,微微报以一笑。我走到她身边,尽量不让表情显出异状,很平常地与她交谈,和过去不同的是,我会在谈话间不经意地碰著月樱的指头或手臂。

男男女女的情缘,很多时候是从搂搂抱抱、亲亲碰碰之间生出来的,肢体接触的机会多了,两个人就越来越熟,感情也就生出来了。

因为幼时的情谊,月樱姊姊对我完全没戒心,对於我们略嫌频繁的碰触,似乎只把这当作是顽童的淘气,全然没放在心上,就连我佯作不小心地握住她雪嫩纤手,又故意闹著不肯放开,她都只是梢露诧异表情,跟著微微一笑,便不做理会,哪想得到身旁的这个男人包藏祸心?

要进行这种偷香窃玉的大计,旁边就不能有闲杂人等千扰,否则被揭穿我意图勾引金雀花联邦第一夫人,本就打算过河拆桥的国王陛下,肯定立刻下令取我人头。

那些受过武术训练,奉命伺候月樱的随身侍女,被派住五楼休息,暂时放下保护第一夫人的职贾。这固然是月樱的体贴,但随著重遇后对她了解日深,我却有著另一种感觉。

月樱的个虽然随和温柔,但其实却是一个非常喜欢安静、不适应热闹气氛的女人。她对待自己的侍女虽好,却下曾像一般豪门贵妇那样,有自己的心腹仆妇或巧婢。

回想到十一年前,除了两个姊妹,我从没听她提过和什么人特别熟稔;想来嫁到金雀花联邦之后,就算是连续几年的朝夕相处,她只怕也末曾对这些贴身侍女说过心底话吧?这样的个,又遇到这样的婚姻,这些年来一定很寂寞吧?

那么,为什么月樱姊姊还可以笑得那么柔和,一点不愉快的样子都看不出来呢?

心里一时间分了神,月樱说的话就没有听清楚,被她以莞尔的眼神,轻轻瞥了一下。

“对下起,姊姊,我刚刚在想别的事情……”

“没什么,我只是在问你,当初你明明答应过,我出嫁之后,你会帮我看一看当初留在里的那些花草,谁知道我回来后一问,才知道你很久没有出入皇了。”

“我老爸到了边境去,姊姊你又嫁了,两个能带我人皇的人都不在,我自己不争气,只混了个御林军的小兵当,最近才升上来,哪有资格进皇啊?姊姊你难道不知道吗?里头那么多贵人,看我顺眼的可没有几个啊。”

听我好像抱怨似的说了一通,月樱秀眉微蹙,轻声叹道:“是吗?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我记得小时候,你和兰兰交情很好的,两个人常常玩在一起,怎么我一走,一切都变了样呢?”

尽管我极力告诉自己,这些话是幻觉,但我还是被吓到了。月樱姊姊口中的兰兰,再怎么想都只有一个人,虽说我这个人记不太好,随著月樱姐姐出嫁,当年相处的印象在脑里只留下模糊记忆。不过,这也实在太荒唐了吧?

我与冷翎兰那个臭婊子当初曾经很要好,常常玩在一起?

我长这么大,倒是很难得遇到这么荒谬的玩笑,要是有人跑去告诉冷翎兰,她过去曾不幸地与我是青梅竹马的故交,只怕那人会立刻被她的豪刀斩为两段!

因为这段话太过震撼,我正要问问这算哪门子玩笑,却不巧瞥见一幕更具撼的场面,呆愣住了。

今天的天气闷热,虽然我们站在塔顶,风吹不停,但还是止不住身上的汗水,当月樱伸手扇风,闭目享受那一阵清凉,我却由她松阔的领口,窥见她袍服内浅黄色的兜,正紧紧缚著两团饱满的雪腻。

从这角度,虽然看不见嫩红的蓓蕾,但雪白柔嫩的浑圆线条,已经使我感到一阵

火辣辣的欲望。不住挪移位置,望著浅黄色的兜细肩带,脑里反覆想像,当我解开这两条细肩带,会见到怎样的动人景致?

“那个……小弟你……”回过神来,月樱的面上出现一抹绯红,显是察觉了我的下妥,但随即化成一种似笑非笑的奇异神情,有著少女的含蓄,却又兼具妇人的大胆,构成一股难以言喻的魅力。

虽然有些窘迫,但我忽然很想知道,在月樱姊姊的心里到底是怎样看待我?

那天在伯爵府门口,她被我意外强吻下一记,却没有什么大反应,换作是其他女子,在惊愣过后一定会尖叫,纯情些的还会痛哭失声,但月樱就像个原谅作错事弟弟的姊姊,除了微笑,她没有仟何责怪我的意思。

这样固然是好,但另一方面也显得不妙。目前我所要做的,是让月樱正视到,我是个足以让她倚靠的大男人,而不是一个整日要仰赖她照顾的小弟弟,如若她的印象不改,我的计划就会遇到瓶颈-

这天的出击算不上成功,不过至少还是个满意的开始,假如我有充裕的时间,那倒不妨慢慢来,我会很享受与月樱相处的时光,无奈我最缺的也就是时间,正自旁徨无计,茅延安偷偷找我说话。

“贤侄,这样下去可不成啊,我瞧你平常对女人挺有办法,把雪丫头和那个灵女娃哄得服服贴贴,还以为你是风月场中的高手、泡妞的情圣,怎么这次进展这么慢啊?”

“泡妞?你当我是什么人?我以前从来下为了这种问题困扰的……”

“何解?”

我把手一摊,道:“一群有钱、有势、有权,又有暴力的男人集合在一起,上女人还用得著泡吗?如果你家隔壁就是卖的,每天还要自己养牛挤的人,会被人笑的。”

这就是无奈的事实,我本身确实常常混迹风月场所,一起厮混的朋友里,号称上过千个不同女人的千人斩大有人在。不过上的女人多,并不代表泡妞技术了得,只要背后有靠山,犯法不会被论罪,加上欲旺盛,满街的女不是任由摘采?

所以,当把情形回归男女正常交往,我就觉得手足无措,因为过去和女相处,实在没有什么正常经验,接触的不是臭婊,就是被摧残成臭婊的女人。与阿雪、织芝的关系虽然好了些,但也与正常沾不上边。

“恩,说得倒也有理,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叔是站在你这边的,把这东西拿去,绝对能让你旗开得胜。”下由分说,茅延安塞了一罐东西在我手里,让我-看立刻傻眼。

“大叔,你又偷拿我炼好的春药?这些东西是要拿出去卖的,你随便拿也不说一声,那我……等等,你给我春药做什么?”

“喝汤啊,哪个男人喝汤不加料的?你不下药,怎么喝得到月樱汤?”端视我的难看表情,茅延安奇道:“不喜欢这样?那换个方法也行,明天我们找个暗巷,把月樱夫人带过去,你黑一子打晕她,脱了裤子就上,大叔我帮你按住她双手或双脚……呃,不喜欢也不用打人啊……”

经由暴力,我让大叔明白此法不可行,必须改采别策。月樱姊姊始终是我最憧憬的女,虽然我试图突破这样的关系,却不希望使用黑暗的手段,玷污这位住在我心中圣堂的女。

虽然茅延安那种常常在街上猎艳、搞一夜情的交往方式,也称不上正常,但在一般的男女应对上,他确实比我有经验得多,当大家正经下来,他提出了肯切的意见。

“泡妞不是当小丑,光是亲密、信任是不行的,你必须要展现英武的男子形象,让月樱汤明白你是一够硬够强的好汤匙,而不是一软趴趴的废柴啊。”

茅延安的表现形式有点怪异,不过稍加翻译,基本用意和我的想法一样。

“放眼整个大地的人类,要找个比百里雄狮更强更霸、更英雄气概的猛男,一般情形下是不可能的,好在他不知自爱,没事胡乱搞基,搞到老婆欲焚如饥,便宜了你这只好色的小公**。”

连串讽刺,不但骂人不带脏字,而且还押韵,倒也算是这不良中年的本事。

最后我依著他的建议,一面积极参与诸国的会谈,一面与月樱聊些在外旅行的见闻。

依照我的阶级与地位,和平会谈我本不上话,但在讨论对付黑龙会的时候,身为敌情顾问的我,就有一定的份量。当我适时地说些巧妙设计的话,就可以隐约影响在座各国重臣的观念与决策。

为了要能够在会场上逞能,我暗中也花了许多功夫。透过福伯与军部的关系,我弄来了大批机密军事资料,又找来茅延安,藉由他的旅行阅历,丰富我对与会诸国的认识,这才能一一说出黑龙会的壮大,会如何对各国产生危害,举证历历,令得各国代表点头称是。

很多时候,连我也知道,我为了故意栽赃黑龙会,所高声倡言的兵法战术,破绽明显到近乎荒谬,还有几次给盟国的武将耻笑其非,但我毕竟有过实质的辉煌战绩,阿胡拉玛之战、马丁列靳要塞之役,在不知内情的别国看来,只觉得我用兵神妙莫测,无可捉,更在乃父之上,所以明明已经在斥责我的误谬,但给我几声不屑的哈哈大笑,再强词夺理一番,最后连他们自己也昏了头脑,不敢坚持自己的主张。

强词夺理的人,未必就有什么真道理,不过在办公桌上,往往是谁的声音大谁赢,当每位与会者都存在私欲,又怎会看得到事实真相了?最后形成的结果,就变成高唱主战论的我,备受诸国瞩目,地位水涨船高,不但比采保守态度的冷翎兰更显眼,就连月樱姐姐都对我说,我越来越有大人物的气派了。

至于于月樱姊姊的会面,我更是把握每一分时光,除了谈论旅游见闻,字句间透露著雄心壮志,更聊起一些艺术、诗词、歌谣的话题,月樱姊姊是个对奢华事物感觉淡薄的女人,但与文艺相关的谈话,却能适时引起她的兴趣。

我甚至感到讶异,因为话题打开后,一向恬静而平和的月樱姊姊,居然那么兴致勃勃,主动和我聊著现正上演於金雀花露天剧院的戏曲,表情是那么地专注与热切,甚至散发著活跃的光彩。

月樱姊姊,让我逐渐发现了她的不同面貌;同样的,在她眼中,我的形象也是不住起变化,这些可以从我与她肢体相触时,她眼中的坦然不再,由越来越明显的羞涩、迷惘,还有一丝掩不住的惊悸,得到证明。

这方面的进展令人满意,不过除此之外,繁杂的公务仍让我伤透脑筋。每天要忙的事情像山一样多,直到我把这些麻烦事情全都摆平,这才可以拖苦疲惫身躯,回到好不容易才能回到的侯爵府。

回到侯爵府,除了休息,也想找人说说话。要说话,难道会去找福伯吗?当然是要找阿雪了。

这几天忙里忙外,本没有喘息的机会,处理保安工作、挑动各国对黑龙会的敌意,还要忙著泡妞,一件事情接著一件,难得才解决公务,才到家门口就被国王陛下的密使架走,追问办事进度,回家睡上两、三个时辰,马上又要工作。

连续劳,别说没时间调戏阿雪,就连见她一面的时间部没有,想想真是亏待自己,才一踏进爵府,就摩拳擦掌,准备要好好放松一下。

已经不是魔法课的时间,但在阿雪的房间里,却找不到她,我感到纳闷,一问之下,才知道她这几天缠著福伯问东问西,知道我今天会提早回来后,向府里借了厨房,跑到里头弄东西去了。

我哈哈一笑,因为进到厨房的阿雪一定会很失望。法雷尔家虽然有爵位,但却不比一般的贵族豪门,生活阔绰,仆役成群,养了大批的厨子相仆佣。自从变态老爸当家,爵府经济窘迫,家道中落,我们遣散了所有仆役,最糟糕的时候,只剩下福伯和几个老仆、园丁。

之所以留下园丁,不是为了修剪花草,反正也没人有兴致欣赏,荒破爵府内乾脆弄得草木丛生,敌人来了也多地方躲,这几个园丁存在的意义,是负责再三重修已经不堪使用的老朽门窗、家具。

至於厨子,早在很多年前就被资遣,由福伯和三条街外的小吃店说好,爵府在那边搭伙,每天送饭菜过来,按月算帐,所以,阿雪进入厨房后,恐怕是看到满满的灰尘,还有那些早就腐朽掉的厨具吧?

不过我仍是低估了这傻丫头的能耐,当我站在厨房门口,一手推开大门,本来应该布满尘埃、废墟一般的破旧地方,居然被清得乾乾净净,一尘不染,丝毫看不出已经荒废近十年的样子。

听说阿雪是两个时辰前进去的,到底是用什么清洁手段,能把这里清洁成这样,我实在是很奸奇,就算她再怎么勤奋,也没理由把屋顶都清得不见灰尘吧?

“喂!阿雪,你跑到哪里去了?”

“啊!师父,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别进来啊。”

娇嫩嗓音中,有著明显的急惶,但我才不理会她的阻拦,一脚跨了进去,绕过厨房转弯处的死角,看到了正独自在那边忙碌的阿雪。

“哦……”

在看到阿雪的瞬间,我呼吸为之一窒,火热的欲望炽烈燃烧起来。

那真是让人口发热的火辣画面!

清秀可人的小狐女,凸挺起雪白的前,翘高著圆肥的后臀,如玉娇躯几乎一丝下挂,仅著一件白色碎花的土气亵裤,前面系著一条粉红色的围裙,细长的带子,在背后交叉打结著,其余的部位,全赤裸裸地展现在我眼前。

如果是人类的女,这样子就和裸体没有两样,不过阿雪的手腕、小腿与后腰上,却仍覆盖著白色的纤细狐毛,臀后还有一束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在不安地摇摆着。

奇异的模样,瞧起来非但不会难看,还组合出一种诱人的魅力,特别是她裸露的藕臂,还有围裙边缘外的白皙大腿,真是漂亮极了。

“师父,你……你先把头转开啦,人家还没把东西弄好的说……”

“住口!谁准你这样子对师父没大没小的?闭上嘴巴,让师父好好看看你最近有没有变胖。”

没错,这几天看著月樱姊姊的美姿,迷昏了头,却忘记家里还有一个冬雪天女,同样是倾城之姿,而我现在看到的东西,则提醒了我这个事实。

藕臂与大腿虽然好看,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谁还有心情去看大腿?当然是把整个注意力放在那件粉红的围裙上。

这件围裙并不是什么名牌,只是制滥造的地摊货色,我也不是恋物癖,至少……不是强烈到把女人推到一旁,抓著内衣来干的那种狂人,之所以盯著围裙,不看肩头与大腿,是因为……

因为这样一件小小的围裙,又怎能遮得住阿雪那双38H的高耸巨呢?

“阿雪,你会煮东西吗?怎么忽然穿了这么一身东西?是谁教你的?”

在我的询问下,本来就脸生的阿雪,双颊酡红,悄声道:“因为……师父最近都很辛苦,整天忙著做大事,人家想让你轻松一点,所以才想要为师父弄点好东西吃啊。”

好东西?确实是,看见你前这么饱满的一双大白馒头,我还真是吞了下少口水。

“你要做东西吃,我不反对,但为什么特别穿成这样子啊?”起初我以为这是阿雪特别讨好我的打扮,不过细心一想,以她的单纯脑筋,绝没可能知道裸体围裙对男的重大意义,一定有古怪。

“人家都说,穿这样子煮东西,食物的味道会特别香啊。”

“人家?是谁告诉你这些话的?该下会又是我们的色鬼大叔茅延安吧?”

“不是啦,是福伯。人家早上问他,要怎么样才能让你高兴,他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后来又给我这件围裙,说历代法雷尔家的女主人,都是这样子作菜的。”

女主人这个字眼,让我一阵不快,但看看阿雪掩遮臀的俏模样,也就暂时先抛诸脑后。

呵,不愧足服侍过法雷尔家三代的福伯,真是体察上意,懂得帮我个大忙,但是变态老爸从不曾带女人回家煮菜,我想那多半是爷爷的香艳事迹。

阿雪很好奇地问我,为什么法雷尔的家风这么古怪,我笑而下答,暗叹这小狐狸不懂得厉害,每一代的法雷尔家主,各有所好,还有不少口味特别重的,如果把时间倒回五十年前,爷爷的女人穿著裸体围裙作菜时,脖子上肯定另外套著一个项圈。

“咦?每一任法雷尔家的女主人,都是这么作菜,那当初师父的妈妈,也是这样子吗?”

我知道这只是无心之言,阿雪并没有想要刺探些什么,但却仍是隐藏不住心头的黑暗情绪,刹那之间,我的眼神一定很凌厉,本来还笑著想与我说什么的阿雪,缩起了尾巴,转过身去,继续她的烹煮工作。

双方维持著奇异的沉默气氛,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让紧绷的感觉缓和下来。

之间,从后头凝视阿雪背影的我,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是那种……每个单身汉看到女人在自家厨房作料理时,都会有的感觉。

我不是女人,实在没有办法了解女人的心理,吃饭只是为了需要,做饭也是这样,实在很难理解,为什么有女人能够一边哼著歌,一边摇著尾巴在那边作料理?

这样子感的裸体围裙,身材好坏一目了然,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能穿,像是羽虹的鸽,穿上这围裙后,整体上就平板得让人有些扫兴。

然而换了阿雪,那就是一幕会让人欲火炽盛的景色。一件小小的围裙,本遮不住38H的高耸巨,相反的,那对肥白瓜耐不住围裙的束缚,大半部分的雪白肌肤,都已经挣脱了布料的遮掩裸露出来。

第二章 食色尽欢

从侧面看去,甚至还可以清晰地看到,阿雪高耸房顶端的两点嫣红,微露在遮掩之外,像是两朵粉红花蕾,若隐若现地绽放春光。

除了光滑幼嫩的裸背,被那件碎花亵裤紧紧包著的雪臀,也是很重要的一个欣赏点。人们常常说丰肥臀,两者总要相得益彰,这样才算是完美,但臀部并不是光大就好,不然配种的母猪会比天下任何美女更美。

阿雪的屁股肥厚多,弹十足,这些已经是很不错的优点,但以弧形隆起的曲线之美,却堪称我生平仅见的美翘臀,加上腰肢纤细欲折,就更显得她的雪臀又圆又大,巨豪硕,稍梢一下转身动作,围裙之下就荡起浪臀波,非常感。

虽然已经看得习惯了,但在这样新鲜的诱惑下,我的呼吸渐渐重起来,把本来的疲劳感觉忘得一乾二净,看著眼前近乎赤裸的女体,毫无自觉地晃动尾巴,扭腰摆臀,作着种种高度诱惑的姿态,我忍不住想要走到她的背后……

“喂!阿雪,你在煮什么东西啊?锅子里什么都没有,你千万别告诉我,你花了几个时辰的时间,窝在厨房里头,就是为了要烧开水给我喝?”

我的恼怒其来有自,因为那个锅子里头空荡荡的,除了一锅快要烧乾的清水,什么东西也没有,更别说藏著什么美味珍馐了。

“我、我错了……居然笨到相信你这个女人。以前在南蛮的时候,你从来就没有煮过东西给我吃,我今天竟然傻到相信你会做大餐……”

“才不是那样呢,人家本来真的打算弄好吃的出来,是师父你一直坐在后面,脸又臭臭的,人家不敢回头,不能去拿材料,水越烧越乾,才变成开水的。”

拿材料?这个解释倒很有趣,我回头看看,一尘不染的厨房,除了墙壁之外真是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巴掌大的油纸包放在桌上。在不涉及魔法的正常情形下,我想不出哪个特级厨师能用这材料弄出好菜来。

“我想问问,你本来打算要弄的东西是什么?”

被我一问,阿雪像是很不好意思般,悄悄低下发烫的面颊,小声道:“人家想做简单一点的,所以……就是糖水煮蛋罗。”

顾名思义,糖水煮蛋的做法,就是找一锅清水煮开,加糖、加蛋,任何一个具有起码智能的生物,都可以很轻易地作出来。

“妈的,大无脑的婊子我见多了,老天可不可以同情我一下,送个聪明一点的过来啊?”

瞬间的挫折感,我几乎想要仰天长啸,向上天大声咒骂,不过这也只能说是我自己太天真了,一个和我相处近两年,却从未生火做饭的女人,即使光溜溜地穿上围裙,洗手作羹汤,也不代表她就能弄出一桌好菜来。

想要满足口福的欲望,就这样泡了汤,我确实很懊恼,本想要带著阿雪出去,让福伯叫来外卖,和她一起垫垫肚子,不过从这角度瞥看她粉红围裙下的赤裸女体,-股欲望热流直涌上来。

说来真是悲哀,这几天忙著缠住月樱姊姊,毫无进展,现在如果不利用机会犒赏自己,那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算了,阿雪,不用麻烦了,别弄糖水蛋这种骗小孩的点心,我们改吃别的东西吧。”

“咦?师父要吃什么?太难的人家不会做喔。”

“知道啦,不管是难或简单,你都不可能会啦,我们决定改吃……”

一面把声音压低,我在阿雪露出围裙外的裸肩爱抚,明明彼此有著频繁的肌肤之亲,但被我这样一碰,阿雪害羞地转过头去,却露出了一大截雪白滑腻的玉颈。

迷人的羞态,围裙底下巨硕的房,圆滚滚的白臀,都不住撩拨我的欲望,到了崩溃的边缘。

“告诉你,我们预备要吃的东西,就是这个!”

我把手往桌上一指,趁著阿雪把头转过去,冷不防地伸手她纤腰一搂,用力一缩,阿雪站立不住,整个身体便跌向我怀里。

这样一跌,阿雪那仅穿著白色亵裤的圆翘美臀,便不偏不倚地贴著我的胯间,紧紧贴著,两具体之间一点空隙都没有。

“怎么样?你弄不出东西来,那我就只好吃掉你了,这样很公道吧?”

“吃、吃掉我?”

怀中的阿雪似乎弄错意思,惊惶地回头看,我搂紧她的纤腰,低声笑道:“是啊,这样子吃。”

仿佛是刻意示威,当我把这句话说完,一硬硬的东西,隔著薄薄的亵裤,就顶在阿雪的翘臀上。

虽然人在厨房里,但是此情此景,顶著她屁股的东西当然不会是杆面棍。阿雪意会过来,扭动娇躯,尝试挣脱我的怀抱,但被我抱得死紧,这些扭摆反而令我的深陷在她的臀沟里,来回挑弄。

“哪有这样子的……厨师作不好菜,也不能把厨师吃掉啊……”

阿雪娇羞地别过头,小声说著。从围裙的领口,我清楚看到两颗雪白肥嫩,浑圆饱满的房,几乎蹦跳而出,在我手臂有意地推挤下,高耸巨硕的子,挤成了一道深深的沟,阵阵扑鼻的香与女儿体味,令我兴奋急切,无法自拔。

“不准还嘴,这是法雷尔家的规炬,就算你把菜做好了,我还是要吃掉你的。”

我一面说,圈抱在阿雪腰上的左手,就顺着围裙的下摆移动,上她雪白匀称的大腿;不安分的右手,则从她赤裸的粉背往前伸,直窜进围裙里,罩住她前肥硕的瓜,抚弄那团沉甸甸的浑圆球体。

阿雪紧张地抓著圆裙下摆,两手来回绞动著,虽然没有扯松带子,却把围裙给扯乱,前那对饱满的房,立即挣脱围裙的笼罩,傲然弹跃挺出。

“不、不要啦……人家真的是想好好弄一次东西的……”

阿雪似乎想摇头抗拒,可是当她的尖与大腿被抚弄时,口中却不停发出婉转的娇吟。

我亲吻著阿雪的香唇,用一只手在她大腿内侧抚弄,一只手揉搓著她圆硕的房。阿雪的子又大又富有弹,真是上天赐予男人的恩物,我用两个指头轻轻捏了捏,只是眨眼功夫,柔嫩的头就硬了起来。

“有什么好弄的?反正你也弄不出来,乾脆让我直接弄你吧。”

我口中嘲弄,目光却搜寻目标,找到适当位置后,就一把将阿雪抱起来,让她趴在灶边、本来应该是放置切菜饭板的平台,高高翘起肥白浑圆的臀。

阿雪几次想要挣扎,但小蛮腰被我紧紧地勒著,最后只能不依地趴好。一把将那件碎花亵裤拉脱到小腿后,我开始侵袭著她那扑扑的圆臀,爱抚弄,轻微的捏动,只觉得手中触感弹跳圆滑,娇嫩肥润。

在我的抚弄之下,阿雪轻轻哼了几声,不自觉地挪动著肥白的屁股,向我的掌心靠近,这样一来,两颗如水蜜桃般成熟的丘,就落在我掌中,任我姿意地抚弄捏揉。

手指在两瓣白嫩嫩的屁股中间,来回弄浅沟前端的瓣,连续的刺激后,不只是湿溽的花房潺潺流出蜜浆,就连细致的菊花瓣,都有了反应,在揉中盛放绽开。

“阿雪,师父手艺如何?这么香浓的蜜汁,不是每个厨师都调得出来喔!”

以炫耀的语气,我将沾满汁的手指,向阿雪比一比,她也没有回答我,只是把头压得低低的,向我开放著她的丰腴体。

从这角度看去,阿雪的身材凹凸有致,浓密的狐毛,适度地增添了诱惑;肌肤像是水晶般玲珑剔透,高耸巨硕的房、红晕鲜嫩的头,压在料理平台上,变幻出感的型态。

白嫩圆滑的肥臀,光滑、细嫩,又圆又大,-双丰腴的美腿间,凸起的花房、被蜜汁浸湿的耻毛,都是令我欲念狂炽的妙物。

这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阿雪现在的体质特异,每次运使完黑魔法之后,都会情欲高涨,不能自拔,房渐渐排出水,不知道她今天……

“阿雪,怎么你今天没有挤出来吗?”

趁著说话,我将杵塞入花房的火热缝口,沾擦著粘稠的花蜜,作预备的湿润工作。

敏感的花房被轻轻叩关,阿雪的身体开始绷紧,一只手反过来紧抓著我的肩,轻声道:“早上练习完以后,已经挤出来过了……”

我著花房上柔软的狐毛,上头已沾满了滑润的蜜浆,再用手指轻触著唇,将不住渗出的蜜浆,沾著涂抹在她的肛菊之上,顺著纹路,抹过一圈又一圈。

“哦?怎么你这么乖,会主动挤出来?该不会全便宜了紫罗兰吧?”

“没有,是因为师父你要我挤出来留下的,所以全部……唉唷!”

看她面红耳赤的俏美模样,我再也忍不住,把杵对准已湿润的肛菊,掹地进去,“滋”的一声直捣到底,顶往阿雪的屁眼深处,只觉得肛菊里头又暖又滑,把杵包得紧紧,真是舒服。

飞快地在肛菊中进出,阿雪大声呻吟,夹紧了我的杵,在猛烈的抽搐频率中,牢牢地绞住我的杵。

围裙的下摆,被渗出的花蜜沾湿,贴在阿雪的大腿上,我顺著她趴伏的角度,推拍著她雪白的屁股,试著把她的臀拾高,然后利用她俏圆香臀抬高放下的空隙,用力向上挺送,肥厚臀与我大腿快速碰撞,发著“啪滋、帕滋”的拍声响。

“真是过瘾啊,阿雪,咱们两个现在这道花式又算是什么菜色呢?”

对著我的调笑,快感如涌的阿雪早巳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弯曲著一对美丽的玉腿,盈盈的柳腰轻灵地摆动,屁股忽快忽慢地抛甩著,口中忘记了矜持,频频呼出让人兴奋骄傲的呻吟。

“哈,早知道在厨房里有这么过瘾,从南蛮回来的路上,我们两个就该好好磨练厨艺了,你说是不是啊?”

调笑声中,阿雪摇甩著长发,空抓著的双手,最后紧紧揪著被挤到双间的围裙,媚眼如丝,张口呻吟,雪臀快速地向后癫动,我知道她的高氵朝即将来到,两手抱紧她的肥白屁股,用力让杵得更深。

当阿雪的高氵朝来到,我再也忍下住,-股股浓稠的阳,有如山洪爆发般,密集人她的肛菊。

阿雪发出喜悦的呼声,急切地转过头来,却被我把她的小嘴张大,与我深吻,雪白的臀不停地颤抖,肛菊深处将我喷出的白浆,吞食的一滴不剩。

两具体就这么趴著贴靠,紧紧相依,谁也不想与另一半分开……

折腾了良久,当我们离开厨房时,都已经是深夜了。推开门出去,我看看外头没人,这才放心让阿雪出来。

只穿著一件满是皱摺的围裙,粉红色布料上,沾了一堆汤汤水水的秽渍,阿雪几乎是被我强拖著从厨房拉出来。

原本还穿在身上的那条碎花亵裤,在我们刚才欢好交合时,被挂在阿雪的小腿上,待我们发现,早巳变得湿泞不堪,阿雪怎也不肯穿上身去。结果,就只能待在厨房里头,被欲念勃发的我再结结实实干上一次。

有个追随家族长达三代的老仆,真是件幸运的事,因为熟悉法雷尔家风的福伯,在我跟著阿雪进入厨房后,就清光了外头的所有仆佣,禁止府里有人到那边去。想来,跟随过爷爷办事的他,早就清楚“厨房模式”的该有应对了吧。

幸亏如此,不然一面紧抓著围裙,一面努力用尾巴和手掌遮住裸臀的阿雪,真不知道该怎么从厨房走去浴室,当我们两人共挤一个大水桶,洗著热呼呼的澡,我向阿雪提起一些法雷尔家的往事,好比在我小时候,家里曾经有一个很大的大理石浴室,但后来因为家道中落,这个浴堂就被拆掉变卖。

“那……有没有画像呢?小说里头,每个伯爵府不是都有肖像画吗?”

一般的贵族世家,都会把历代男女主人的画像收藏,如果是世袭的豪门,还会有一条画廊似的长长走道,挂满祖先的画像,主人往往带著贵客走过长廊,缅怀祖先的功业,藉此夸耀家世。

法雷尔家也有这样的东西,特别是爷爷有绘画的嗜好,着实留下不少画作,但是因为没钱维护,早八百年前就被装箱扔到地窖去了。

用毛巾沾著热水,在阿雪肥白高耸的房上擦过,水珠颤动,看她的愉悦表情,我微笑道:“你要是喜欢,以后找机会带你去看。”

“好啊,一言为定,我一直很想看看法雷尔家的女主人是什么样呢?”

阿雪提到“女主人”时,表情相当欣喜,我心中忽然有了一种烦躁、厌恶,还有一些愧疚的感觉。我不知道更远的祖先是怎样,但是从爷爷开始,我只知道法雷尔家有女人,却没有女主人,所以当我隐约看出阿雪的期待,一种强烈的反感,就开始扰乱我的心情。

“师父最近是不是在为著哪位漂亮姑娘烦心呢?阿雪看得出来喔。”

阿雪的声音很娇嫩悦耳,但听住我耳里,就是一股很强的怒气上涌,虽然我无法否认,阿雪对我很重要,而我也因此对她宠爱有加,但无论如何,我的所作所为还轮不到她来干涉,如果她不能明白这一点,那就要给她“适度”的教训了。

我正要开口,阿雪突然扑靠过来,水花激溅中,她两手勾著我的脖子,将头贴靠在我的脸庞,两团滑嫩肥白的雪腻,顺势贴在我口,挤动水波荡漾。

“那位站娘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吧?居然可以让师父这样牵挂,比阿雪强多了呢……”

这句话的逻辑真是牛头不对马嘴。月樱姊姊当然是个好人,可是如果要讲牵挂程度,冷翎兰也让我很牵挂,恨不得让她被人轮奸成破鞋的牵挂,这臭婊又与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然而,阿雪这句话里头,我听不出半点妒意,这点与我的猜测不同,加上那双弹极佳的高耸瓜,在我前摩擦所浩成的舒爽感受,我就把要“教训”她的事扔在一旁了。

一直到了深夜,当我独自在床上辗转难眠,回忆起浴室里的画面,却突然有-个很好奇的想法,那就是,当阿雪贴靠过来搂抱我的时候,我看不到她的表情,而她那时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呢?

与阿雪的胡混,很能舒解身心压力,但对於解决问题,则没有任何帮助。时间过得很快,太过顺利的进展,让我几乎忘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伊斯塔的使者迟迟未至。

经过多天研讨,现在无论哪个与会国都深信,黑魔导之国伊斯塔、最强的巫师黑龙王,两者之间必然有著千丝万缕的关系,伊斯塔的姗西莎丝下到,我们就难以作出结论的决定。

为了施加压力,我还一度故意挑起话题,质疑伊斯塔是否与黑龙会共谋?亦或黑龙会本是伊斯塔暗中扶植的组织?当庞大的国际压力过去,目前参与会议的使者才泄漏出讯息,让众人得知伊斯塔这几日发生了动乱,规模和起因不明,但却造成了相当规模的损伤,令得早该抵达萨拉的娜西莎丝延迟出发,拖慢了行程。

在这个重要的节骨眼上,伊斯塔国内发生动乱,这自然给众人一个不好的联想,但由於伊斯塔的要求,这件事情被当作机密处理,没有外泄出去。

终於,在国王陛下秘密授命於我的十天后,当我正与月樱姊姊聊天说话时,忽然接到消息,伊斯塔的使者团抵达,由那位名扬国际的“紫伶水仙”娜西莎丝率领,现在正缓缓入城,国王陛下特别命令,要隆重迎接。

不得不承认,身为阿里布达**的一份子,要出去迎接伊斯塔人,实在是一件很尴尬的事,部分民族心强烈的军人,甚至可能将这当作毕生耻辱,发誓以后一定要在战场上痛宰伊斯塔狗。

我没有那么旺盛的爱国心,不过多少也感到几分不悦,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因为目前开的是和平会谈,如果因为我们未出现迎接,萨拉的百姓鼓噪暴动,做出什么事来,那就麻烦了,两国之间征战多年,随便在萨拉找户人家问,四等亲之内-定有人丧命於与异国的战役。

启动战端的是一国领导阶层,和百年仇敌握手言和的也是他们,单方面撕毁盟约开战的还是他们,但承担痛苦的,永远都是战场上的士兵……还有即将成为士兵的平民百姓。

撇开大道理不谈,光是冲着娜西莎丝的艳名,我就很甘愿跑这一趟,更何况为了表示慎重,多数与会国的使臣都随冷弃基陛下一同出迎接,我们这些下属哪有说话余地?

如果说会议的目的,是为了结成一个联盟,莱恩·巴菲特无疑就是这联盟的盟主。为了表示盟主的尊严与威信,高人一等的他,大可端坐会议桌上,等着伊斯塔人进来,以显气势,不过他却选择了与我们一起亲自出迎,还让冷弃基陛下走在最前头。

在公,这是注重政治礼仪的表现,莱恩并没有因为身为大国元首,就处处抢著当领袖,压过地主国的锋头。在私,这是身为月樱夫婿的他,对妻子父亲的尊重。无论公私,表现都无懈可击,强势霸气与柔软处事的结合,是百世难逢的领袖人选,无怪金雀花联邦这十二年来好生兴旺,如果不是因为他有那个莫大的缺点,我想……

多想什么都没用,当我随队来到城门口,在莱恩的身边,见到一个陌生面孔。

说陌生也不是,日前我因为刺客在空中大玩飞人游戏时,就是这个使著弯刀的巨汉,帮忙干掉了刺客群。

“哦,这个男人出身沙漠民族,是追踪者业界顶顶有名的人物,目前担任莱恩的秘密护卫。”

看出我疑惑的茅延安,开始解说,“看到他手上拿的那把弯刀了吗?这是沙漠民族的特有兵器,刁钻诡奇,柄上有鸾铃,战时扰动异声,乱人心魄。他到了金雀花联邦后,凭著这柄弯刀闯出名号,人称铃刀回休楚。”

“等等,大叔,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回休楚。”

“连著外号一起叫呢?”

“铃刀回休楚。”

“唔……该是个很威风的名字,为什么我听了之后总有不吉利的感觉呢?”

“很正常,业界一致公认他是个令人闻名丧胆的危险人物,每个人听了他的名字后,都记得提醒家里小心火烛。”

我耸耸肩,不再理会这个专门诅咒人家火烧房子的铃刀客,把注意力放在进城中的伊斯塔队伍。

拖拉著座车的牲口,并不是马,而是伊斯塔骑团所使用的骆驼,在南方诸国极为罕见,登时掀起两旁的连串惊呼声。

和前次的千人队伍相比,这次伊斯塔人收敛多了,前后不过是八辆车,总共不足二十人,可是中间三辆并非载人的座车,而是载物的拖车,当这三辆车进入城门,莱恩、冷翎兰、回休楚这类武技高强之上,脸色都变了,我正觉奇怪,不知有何异处,车队已经来到我们面前,这下子连我都知道问题何在了。

车队里头弥漫著一股混参血腥的怪味道,我闻得出来,那是战场上斩敌首级,进行腌制保存后产生的异味,换言之,那三辆车装载的不是行李,而是……

这次的伊斯塔使者团,可能过半都是高位阶的巫师,一个个都身穿斗篷,又用围巾遮脸,虽然是大热天,却让人感到他们身上正散发著丝丝寒意。

一名蒙著面孔的使者,把那三辆拖车上的罩布一拉,露出了满满三车的人头,有些已经被腌制,有些还滴淌著鲜血,甚至双眼末闭,横眉怒目地瞪著,显然刚被割下不久,照时间来算,怎么看都是在我国境内干下的。

可怖的场景,却透露著一触即发的火药意味,气氛一时间紧绷得无以复加,诸国重臣面面相觑,冷翎兰把怒火内蕴的目光望向陛下,希望能得到父亲允许,采取行动,维护国家尊严,但陛下却不置可否,反而把眼光望向右后方的便宜女婿,内中意味,不言可喻。

就在整个情势僵凝不下的当口,伊斯塔人的阵营里,有个人忽然掀开头套,倾泄出一长串亮丽的如火红发,排众走了出来。

“公主!你……”

旁边的巫师群好像想要拦阻,却被她微一扬手,全部给制止了动作,退回一旁。

单单只是这一下,就让人们知道,她在伊斯塔使者团中所具有的无上权威,而从刚刚那几声称呼,所有人更明白了她的身分。

来到众人面前时,她将遮面的围巾解开,露出了面孔,令得每个人心里都惊叫了一声。

好一个天香国色、令人无法将视线转移的美人儿!

约是二十一、二岁的芳龄,非常苍白的幼滑肌肤、烈火般的灿烂红发、紫水晶似的瑰丽眼瞳,完全说明了她伊斯塔的血统。娇嫩的耳珠垂挂著弦月耳环,一双朦胧的媚眼,脸上的慵懒情致,散发著无穷的挑逗意味,构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奇特魅力。

虽然她穿著厚厚的斗篷,看不出明显身材,但当她慢慢朝我们走来,纤纤莲步仿佛经过心设计,每一下迈步,腰臀就暗合著某种奇妙韵律来扭摆,让人想起男女欢好时的纵情翻动;而她不时轻舔红唇的小动作,更使人相信她必是那种烟视媚行的火辣尤物。

一举一动,散著强大的感诱惑,别说是在场的男,只怕同为美女的冷翎兰,都会心头一悸,凛於她的大胆,又惑於她的艳媚。

一般来说,“艳”是专属於中年以上妇女的形容词,因为尚未成熟的女,往往没有足够本钱去媚动人心。不过,如果要找出一个艳媚的少女,我想眼前的她一定是个完美范例,特别是在与英气勃发的冷翎兰目光一触时,她眉宇间一闪即逝的狠邪气,更把妖艳两字诠释到淋漓尽致。

“各位,我想我们之间有点误会,可以让我解释一下吗?”

以这句话为开端,七朵名花之中最媚的紫伶水仙,开始在我的记忆里头留下深刻印象。

“在我出发之前,我曾以为阿里布达是个高度文明发展的国家,虽然不比金雀花联邦,但也称得上识大体,怎知道当我实际踏上贵国,所见到的东西竟然如此令人失望。”

娜西莎丝一开口,就用了很不客气的态度,言词之锋利,令闻者色变,让本来要质问她为何在我国境内杀人的军部,一时间不上话。

“我们一行人进入阿里布达后不久,就有鬼祟的人暗地跟踪,这么肤浅的伪装技术,还真是吓到了我们,本来以为是贵**部故意献丑,我们基於国际礼仪,倒是不好揭破,所以就当作没看到,但是当我们今早接近萨拉,刺客就忽然出现,向我们发动袭击,如果不是有贵人相助,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我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贵国的诚意。”

姑且不论其他人的表情,我在人群中听得暗暗好笑。伊斯塔人是我国宿敌,这批特使团的成员,都是相当高位阶的巫师,联合起来的战力不可轻视,军部自然不会放著他们在境内到处行动,而是派了情报人员一路随行。

这些事情暗著做可以,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国家,也会采取同样动作,不过当面被人揭发出来,总是不好看,更何况这个红发魔女的说话好毒辣,虽然没有明讲刺客是什么人,但任何人都听得出来,她在暗示阿里布达遣人刺杀的事实。

我听得好笑,但是要扛责任的人却肯定笑不出来。据我的了解,国王陛下对整个朝廷做的指示,是尽一切努力,让这次会谈平稳进行,照理说没理由搞这种多余动作,况且以冷翎兰的才智,若要策划暗杀,断不可能毫无所获,所以伊斯塔人的遇袭该与我国无关,至少……非官方所为。

但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重要外宾在国内遇刺,我**部都要面对大麻烦。在场的各国重臣目光飘移,像是预期要看好戏似的,瞥向我国的诸多文武官员。

其中,理所当然有我的存在,而我完全没有忠君报国、锐身赴难的神,在这国家需要人挺身而出的当口,很自然地后退一步,没入第二线的军官群队中。

这时,我注意到了月樱姊姊。站在莱恩身边的她,恐怕是唯一注意到我这动作的人,在轻轻向我瞥来一个不以为然的目光后,就望向她的姊妹,那个理所当然该扛下这重任的公主将军。

“我并不认为,这件事是阿里布达在策划,但我们都已经进入萨拉,难道不该给我们这些访客一个交代吗?”

娜西莎丝的声音低沉有磁,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可是她的语气却充满挑衅意味,让人没法相信她有任何善意。不过,她一面说话,一面轻轻挑动手指的样子,实在很好看、很诱人,可以想像这名洋溢著异国风情的美人,必是一名通媚术的高手。

出奇地,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菲妮克丝,或许……是因为这两个女人都那么美,举止间都带著邪气,却又那么艳媚,像是两朵盛放的妖花。

我可以静静地欣赏美人,但冷翎兰却没有这么幸运。国王陛下不出声,她责无旁贷,必须担起这件事,这时站了出来,朝那三车首级瞥了一眼,昂首挺腰地说话。

“此事令特使受惊了,很抱歉,贵国成员没有伤亡,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不过,我国的向导人员呢?不知道他们是否也平安抵达了?”

冷翎兰的问话也很有技巧,明著是问向导人员的平安,暗著却是要他们出来,证实遇袭之事是真是假。

娜西莎丝把手一扬,伊斯塔人从马车中扶出几名缠著绷带,身上染血的向导人员。这些人一见到冷翎兰,立刻带伤跪倒,交代著整件事情的经过。

大体上,和娜西莎丝说的差下多,接近萨拉时忽然遇袭,众人奋力厮杀,刚好有一名中年文士经过,合力把敌人杀败逐走,那名中年文士先行离去,表示近日会造访萨拉。

众人猜测起那位中年文士的身分,没有结果。当向导们解释整件事情经过,我则是把目光集中在彼此遥遥对看的二女身上。

阿里布达、伊斯塔交战多年,我虽然不清楚战役的详细过程,不过看这两位美人对峙的紧绷气氛,便可猜到这绝非她们的首次见面,彼此间恐怕早结下了仇怨,而且还是深仇大恨。

整个过程里,冷翎兰的手一直放在腰间刀柄上,紧紧地握著,旁人或许会以为她随时按耐不住,拔刀斩杀敌人,但我却不知为何只觉得……这是她藉以压抑自己愤怒情绪的动作。

冷翎兰所使的巨刀“霸海”,是一柄与自身骨、、血、气结合,藏於体内的神兵,平时所携带的配刀,不过是装饰品。对方是同为七朵名花的厉害角色,若她真要动手斩人,应该是隐藏杀气,伺机一击,用不著这么做作。

为了整体大局,纵使再怎么不愿,再怎么痛恨对方,这口气都得要忍下来,想想冷翎兰的刚烈个,倒也真是辛苦她了。

不过,她的度量与耐比我预期得更好,当那名中年人把事情交代完毕,冷翎兰向前踱一步,扶起了那群受伤的向导们,让他们退下接受治疗后,低著头向眼前宿敌施礼。

“非常对不起,我代表敝**部,向伊斯塔的贵宾致上诚挚歉意。阿里布达会在七天内给各位一个交代,请各位原谅敌国这次的过失。”

冷翎兰这么高傲、自负的个,要她向人低头,心中的难受可想而知。穿上一身军服戎装的她,除了国王陛下外,我不曾看过她向任何人低垂过头,更何况对方是一名她所仇视的国敌。

纵使我与她平日相互看不顺眼,也不得下在心里叫声好,因为这种非凡气度,正是掌权者为人称颂的皇者之风,虽然是女儿身,但冷翎兰远比她父亲更具名君的架势,这样的低头,非但没有影响她的尊严,反而赢得了在场诸国使臣的敬意。

不过想想还真奇怪,冷翎兰有这么大的器量与定力,为什么平常我几句言语挑拨,就让她怒形於色,全然没有这时的冷静,难道她对我的恨意比对伊斯塔人更厉害?这才真是没有道理,我与她既没有杀父之仇,又没有辱母之恨,更不曾对她始乱终弃,为何会……

喔,不对,漏算一点,我玩过她的亲妹妹……

想到这一点,我不觉惭愧,反倒差一点笑了出来,要不是刚好有事情发生,说不定又要多惹事非。

对著冷翎兰的歉意和保证,娜西莎丝似乎无动於衷,往前踏了一步,淡淡道:“冷二公主一诺千金,这件事我们就先按下。阿里布达军方的人才济济,但新一代将领中,够资格对我国形成威胁的,只有两人,其中……听说傲霜冰兰的刀术通神,我们伊斯塔人很希望能够见识一下。”

这句话一出,周围气氛整个改变了。与刚才的情形不同,伊斯塔人这样说,是摆明车马欺负上门,如果我们再委曲求全,今天就是阿里布达史上的最耻辱的一日,冷翎兰的表情顿时凝重,寒声道:“你想怎么见识?”

“这么见识!”

说话同时,娜西莎丝化身成一道黑色旋风,眨眼间就欺近冷翎兰身边。本来以为在大庭广众之下,伊斯塔人会有所节制的想法,显然大错持错,而看到娜西莎丝有若鬼魅的身法,众人这才惊觉到,这名妖艳女子除了是伊斯塔的巫女,同时也是以武学修为与冷翎兰并列的七朵名花之一。

不过,娜西莎丝的攻击方式,却看得人瞠日结舌,当她以极速身法贴近冷翎兰,竟毫不客气地一掌伸出,往冷翎兰前的高耸处按去。

连续露了两手,娜西莎丝确实是个厉害角色,但怎样也好,她不该太小看这朵傲霜冰兰,有时候……一把不能出鞘的刀,并不代表它已经钝了。

蓦地,我听见一连串异响,似是金属破风、切割物体的声音,脑里先是一愣,跟著便是一惊,冷翎兰竟然能在刀未完全出鞘的情形下,迫发出凛冽刀气,杀人毁物,刀法造诣之高,实是当世罕见。

“嘶……啦”一长声布帛裂响,随刀扬起的狂风中,无数碎布片犹自飘扬,像是飞舞的蝴蝶群,却不见血迹。虽然被锋锐刀气劈中黑袍,但冷翎兰这一记刀劲并没有伤到娜西莎丝……或者应该说,在这个场合,她不能伤到娜西莎丝。

那么,被刀劲碎裂外袍的娜西莎丝,到哪里去了呢?

众人都想起这个问题,更下意识地望向伊斯塔阵营,想趁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看一点平时看不到的东西。但那边除了一群木头似的黑袍魔导师外,什么也没有。

“傲霜冰兰的刀,果然够锋利,无怪三年前连斩我十二名勇将,就不知道另一阿里布达的栋梁是什么样子?”

低沉的矫笑声响起,娜西莎丝能全身而退,这不意外,但这声音近在咫尺,就把我吓了-大跳,转头-看,-个艳媚的红发美人,就靠贴在我的身边。

沙漠民族对女衣著的要求很严,但在黑袍被切割碎裂后,内里的衣裙就毫无保留地层现出来。

覆盖在这身小麦色肌肤上的,是两截鲜红色的衣料。上半截的紧身小背心,细肩带托起了一个剪裁圆滑的弧形,以金线紧扣,罩出了那双不算肥硕,形状却很坚挺的玉峰,更勒出一道深深的感沟。

下半截是件开高叉的的三块裙,前一后二的三块布料,以腰环把住,前面裙摆被风吹得紧贴在双腿上,后面那块两片裙就像翅膀般随风舞动。

从后面看去,那形状小而丰满,浑圆挺翘的臀部,就像个种满麦穗的山丘,在抖动着的裙摆下,忽隐忽现。不算修长,但曲线分明的双腿,更是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紫金色的链、环等饰品,紧紧束缚在她的细颈、蜂腰,还有那充满健美肤色的玉臂跟美腿上。

饰品突显了那些该是纤细处的地方,而布科则让该被遮掩的地方更加让人想一探究竟,呈现出一种若隐若现的美感,尤其是那布料极轻,随风一吹便是摆动不已,底下风光似乎随时会露出一般,更是引入遐思。

细腻的粉臂、修长的美腿,整个裸露在外,对著这样一名近乎半裸的感尤物,我有著短暂的迷醉感觉,但没等我做出什么,她已经主动贴靠过来。

“可惜啊可惜,一个女人不管再怎么努力,战场始终是男人的天下,法雷尔万骑长,不知道你以为如何啊?”

娜西莎丝也算是冷翎兰的一个知己,居然看破她的处境,一出口就直中她的心病。不过我也没功夫嘲笑旁人,因为就在我心头暗笑的当口,旁边那具火热的胴体,竟然主动地贴靠过来,像是对著久别情人一样,一手勾住我的脖子,饱满的弹手香、平滑的小腹,就贴著我的手臂,紧密地摩蹭。

妈的,我生平从没见过这么骚浪、这么辣的艳媚尤物!

就算不论我们是敌对国的关系,这里怎样也是大庭广众,几千双眼睛在看,她堂堂伊斯塔皇族之尊,行事居然这等肆无忌惮,把阿里布达的两大将领玩弄於手上,也算是够巴辣的了。

只是,冷翎兰这个未经人事的黄毛丫头,会对这种窘人场面手足无措,但想要把我也玩弄,这个骚妞儿却是打错了主意。更何况,我并非首次遇到这种刺手妖花,屡次和菲妮克丝打交道的磨练,我知道该怎么做才不落下风。

“哈哈,敝国的公主殿下,是当世一等一的女中英豪,皇者威仪,一般庸俗男儿岂能比拟?不过每个人长处不同,敝国男儿自然有不令公主殿下失望的傲人之处。”

我朗声一笑,老实不客气地抓向娜西莎丝的酥。事已至此,如果像道学先生一样,战战兢兢,进退失据,岂非让这妖女笑我阿里布达无人?横竖她既然主动送上来,我若不懂得咬上一口,那真是枉为男儿身了。

这一著奇兵突出,周围顿时响起一阵或高或低的惊呼声,一半以上都蕴含着羡艳之意。而占到实际便宜的我……也不用客气,着手处的感觉,虽然没有那种一手掌握不住的肥硕,但确实是弹与柔软的完美组合,是足以让主人为之骄傲的香。

本来正笑吟吟地与冷翎兰怒目相对,全然不把身边男人放在心上的娜西莎丝,被我这一下突袭成功,立即转过头来。

在那瞬间,我在她眼中又看到了那抹令人心悸的邪芒,显然我这下出乎意科的突袭,乱了她方寸,逼出了她的本来面貌。不过这只是一刹那,她很快又回复了笑靥,媚眼如丝,娇笑道:“好啊,阿里布达果然还是有敢作敢为的真男儿,无怪血魇大灵巫被将军你迷得神魂颠倒,最后身首异处,作鬼也风流。”

阿胡拉玛战役的详情,我不知道娜西莎丝晓得多少,但这番话完全是胡扯。

我杀血魇死人妖的手段,虽然不算光明正大,却与色诱无关,可是现在被她这样一影,周围群众本来对我的敬佩眼神,立刻变得很古怪,还有人羞愧得低下了头。

情势不妙,我本要反唇相讥,但却忽然看到了站在莱恩身旁的月樱,也正朝这边凝视。美丽的眼瞳中,闪著失望、难过,还有淡淡的责怪,我口顿时一震,本能地后退一步,像触电一样急忙缩回了手。

“呵呵,阿里布达真是个有趣的地方,我开始期待起这次的作客时间了。”

在我松手后退时,娜西莎丝娇笑出声,像只穿花蝴蝶般,翩然而退,但却没有人看到,她后退之前曾闪电伸出手来,在我两腿间挑逗似的过,不知该算是示威还是挑衅,总之,除了“媚眼”,我找不到别的形容词,去解释她当时的眼神。

而我有信心,这笔帐我一定能够讨回来的……

今天在诸国重臣、萨拉百姓眼前,我轻薄的举动,以外交礼节来说,确实非常不适当,不过由於伊斯塔与我国的恶劣关系,这种举动反而为阿里布达争了点面子,很多老百姓和军人都私下向我叫好,如果不是娜西莎丝的裁赃,让人们起了不当联想,我甚至有可能又成为民族英雄。

嘿嘿,说来好笑,这世上有很多的英雄豪杰,抗战英雄、救难英雄、执法英雄……这么多的英雄之中,却只有民族英雄最是好当,只要懂得愚弄那群蠢狗,随便干点可笑的丑事,都可以成为民族英雄。

不过,英雄也没有每件事情都吃香的。贪小便宜的结果,往往是因小失大,尽管萨拉百姓私下向我叫好,但在公开场合上,我这种不堪入目的下流动作,是应该被谴责的。

就在伊斯塔贵宾入城后的一个时辰,由国上陛下授意,以冷翎兰为首,七名军部高阶将领所组成的临时会,把我召去,效率之快,如果抓拿刺客也有这种速度,那真是我国之幸。

会议里,七名长官目标一致,狠狠地痛批了我半个时辰,过程真个是狗血淋头、呼天抢地,末了还把我警告一番,要我不可以再作出令国家蒙羞的行为。

如果说,我从来不把别人的话当话,什么谴责都看成是屁一样,那么月樱的反应,就比任何实质责怪更令我心惊。

没有责备,也没有提起那件事的相关话语,月樱只是像平常那样微笑著,轻轻与我说话,甚至还问我最近工作是不是很辛苦?

可是,基於对她的了解,我就是能够看得出来,在那双黯淡的眼眸中,月樱表示了她的难过与失望,因为她想不到自己眼中的好弟弟,居然这么轻薄无行。

在短暂的一瞬间,我有了想要诚恳道歉的打算,不过一股毫没由来的怒意,让我打消主意,更说著与本意完全相反的话。

我问月樱,如果她觉得不开心,对我不满意,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月樱姊姊先是说没有,是我多心了,可是禁不住我一再催问,她终於改变了表情,出现了一丝罕见的霾。

当天,我们姊弟两人可以说是不欢而散,气氛的低沉,是我们重逢以来所不曾有过的。

而当我负气离开,才刚要回侯爵府,就被国王陛下的密使拦个正著,领到中密室,国王陛下看到我就劈头骂,说我今日的举动不妥之至,开罪该死的伊斯塔人不是问题,反正我们早晚也要与他们沙场相见,不过若是因此让长公主对我有恶劣印象,不再信任我,那就功亏一篑了。

怒气冲冲地说完这些,国王陛下又像个正要嫁女儿的死老头一样,哭丧著脸对我说,他有多么担心女儿,要我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把他的女儿救出来。

烦归烦,我还是得摆出一副忠勇不辞的模样,赌咒发誓完成任务,还顺带讨了便宜,省得我被冷翎兰公报私仇,派去追查刺客线索,没了与月樱姊姊接近的机会。

而当我把这些问题部处理完翠,打算要回伯爵府时,眼前则出现了一个不良中年的身影。

“……所以,你和月樱夫人谈了半天,最后就是这样子不欢而散?”

听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作了个交代,茅延安著下巴上的短须,很狐疑地看著我,道:“贤侄啊,时间紧迫,你放著该做的事情不做,到底在搞些什么东西啊?”

“话不是这样说,大叔,我认为……”

“认为什么啊?你不要忘了,如果不能在这次和平会谈结束前,让月樱夫人与莱恩大总统离异,留在阿里布达,她就要继续回去过苦日子,你也只能端著汤碗叹气了。”茅延安道:“事情迫在眉睫,就只有你这小子做事不知所谓,这几天还在与月樱夫人闹脾气,这么下去,你什么时候才能完成目标啊?”

大叔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有生以来我从没学过引诱异,初学乍练,效果不是很好,偏生月樱姊姊是我最敬爱的女,与她相处时,很自然地卸下心防,连油嘴滑舌的本事都大为收敛,没有平时的一半灵活。

这样的情形,对我十分不利,眼见时间一天短过一天,进度却遇到重大瓶颈,确实是很伤脑筋啊……

与月樱姊姊闹的别扭,会成为当前最大的僵局,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赢得她的芳心。

“事情虽然麻烦,但贤侄你也别泄气。-人计短、二人计长,咱们两人合力,就连阳萎绝症都可以克服,区区一碗月樱汤,何足道哉?”

“你对我的鼓励,我很感谢,不过下次最好换一个表现方式。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我们把问题倒回头来想想。”

把事情回归基本面,要把一对夫妇搞到离婚分手,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让他们知道另一半有了外遇……

“结为夫妻十二年,长公主肯定知道莱恩在外搞基,所以揭发他是没用的,何况除非他在阿里布达偷偷嫖男妓,否则我们想要捉贼捉赃,只怕十分困难。”我道:“但是把事情倒过来就简单了,只要我们亮出长公主外遇的证据,莱恩·巴菲特不可能没有反应。”

“真的会有反应吗?他可是个搞基的基佬啊,贤侄你不觉得他……”

“什么话?你歧视基佬吗?搞基是搞基,绿帽是绿帽,这两件事情怎么可以混为一谈?你想想麦里的兽人,普天之下只要是雄生物……就算是爱搞雄生物的雄生物,遇到绿云罩顶的反应还是大同小异。百里雄狮一向自负英雄了得,要是发现给人送了一顶绿帽戴,马上就会离婚,这是可以肯定的事。”

“嗯,说得很有道理,只不过贤侄你似乎应该考虑一下,被怒火雄狮杀人灭口的可能,为了避免这种情形出现,我们最好如此如此……”

虽然是我在主导议题,不过看他附议得如此之快,还是有几分愕然,我皱眉道:“大叔,听说莱恩大总统对你礼遇有加,怎么你现在背后捅他,捅得这么不遗余力?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我本以为,茅延安会说什么“当然在你这边”之类的老套回答,没想到他的回答极妙。

“我是一个艺术家,哪边可以看人喝汤,我就往哪一边去。莱恩那边的汤味太怪,偷看时一不小心,连自己都会变成汤头,还是站在你这边比较保险。”

这样谈了一会儿,最后问题又绕回了原点。

“可是要让月樱夫人外遇,造成他们夫妻的嫌隙浮上表面,正式决裂,那又该怎么著手呢?这些时日我为你绞尽脑汁,什么方法都想过了,但还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茅延安沉吟低语,配合他此刻的流浪剑士造型,看来还真是忧郁,单看他这个表情,还真是让人弄不清楚,到底谁是当事人?

“别想太多了,我不会……”

急忙把那句“我不会给你机会抢我汤喝的”咽回去,我在茅延安肩头一拍,几乎是狞笑著说话。

“哼哼哼,既然敢对大叔你夸口,我当然有准备。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一条妙计,包管能够马到功成。嘿嘿,自古以来,有无数的奇女子都是败在这条妙计之下。

“什么妙计?”

“一条非常古老、非常传统,却非常有效的方法……”用很冷静的语气,我一字一字地正经说道:“生、米、煮、成、热、饭!”


3-4

第三章 心壮志

“又在胡说八道,这个方法能用的话早就用了。”

听我很得意地说出生米煮成熟饭的主意后,茅延安似乎不表欣赏,只是皱眉道:“我记得这主意我上次提过,而贤侄你当时说,不喜欢背后一子打昏女人,拖到暗巷就上,怎么现在……”

“我确实是下喜欢那样,不过山不转路转,要学人家喝汤煮熟饭,不是只有背后打冷一种方法,一壶好酒、一杯醉人的饮料,同样可以达到效果。”

“那就是要下药的意思了,我上次也提议过,不过那时候你明明说……”

“不管我那时说了什么,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们有时间压力、业绩压力,没办法很有情调地慢慢来,还是先快刀斩乱麻,造成既成事实,一切就可以迎刀而解。”

我并不是只有说说而已,话一讲完,一个小磁瓶就出现在我手里,把瓶盖拔开后,熟悉的气味迅速刺激著嗅觉。

“喂,贤侄,身为你的长辈,看见你有这样的壮志雄心,是很替你高兴啦,更少以后不用偷偷拿你的春药,到你面前帮你激励斗志,不过春药这种东西,我们彼此知道就行了,你不用一直打开瓶子,要是出点什么意外,我怕对我们两个都不好。”茅延安捂著鼻子,道:“但大叔我还是有个疑问,这些天下来,虽然你没有明白说,可是我仍旧能看得出,月樱夫人对你而言,是个很重要的女人,为什么你可以这么……”

“没错,我不否认,月樱公主在我心中的地位很特别,是一般女人没法相提并论的。”

茅延安是个聪明人,和我走得很近,迟早也会看出这一切,所以我没有必要虚言否认,但他还是弄错了点东西。

“可是,不管月樱姊姊和别的女人比起来,有多么特别、多么重要……她终究还是一个女人。”

也许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我的意思,但至少茅延安可以。他只稍稍沉默一下,就问道:“贤侄,你刚才说的这些,我可以将之认定为你歧视女的证据吗?”

“当然不行,我百分百肯定女的办事能力,你怎么能说我歧视女?”

“可是你刚才这么说,明明就是……”

“一般所谓的歧视女,是指男对女的优越感过度膨胀,这样才是歧视,但我可没有这种观念,在我看来,女的价值与地位,应该比男要高,所以我不算歧视女,反而是个跟得上时代的好男人。”

茅延安皱眉道:“似懂非懂,请问何解?”

“你真是麻烦,这么简单也需要解。算了,我用浅显一点的方法来做比较,这样你就懂了。”

刚要开口解释,我忽然觉得茅延安的样子很怪,因为他就像是一个认真听课的好学生,下但全神贯注的看著我,还拿出了笔记本,这点不能不说是很有趣。

“我们简单比较男人和女人。大叔你是男人,冷翎兰是个女人;你会呼吸,她也会;你可以学武功相魔法,她也可以;大家都有两只眼睛一只嘴巴和手脚身体,从这个角度来看,男女应该完全平等。”我道:“但是除了这些,我可以上冷翎兰,却不能上你,你们两个对我的利用价值,就在这里有了很大的差别。虽然我可以上你母亲,也可以上她母亲,不过加减算一算,她加工之前的利用价值还是比你高。把这个结论泛用套在所有物种上,女比男来得可贵,所以我绝对下会歧视女。”

虽然我不认为这逻辑有什么问题,但是对於一定岁数以上的中年大叔,冲击威力还是很强,茅延安的表情,看来就像足吸足了毒气一样。

“唔,古代的哲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我现在很想去死的心情,大概就是那个样吧。不过,以前有人提出唯物史观,贤侄你这种用来衡量一切的看法,大概就算是唯史观了,每个人有权用他的价值观去看世界,可是,这和你对月樱夫人……喔,我懂了。”

茅延安不是笨人,所以我想他最后还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事情无关乎男女别,在我而言,人们只是以“有用”、“没有用”来分,或许某些女人比较特别,但那也只不过是一个特别有用的女人,在我需要做正事的时候,不会影响我的做法。

月樱姊姊对我有著特别意义,在我心里的某个部分,她的存在比阿雪还要巨大,然而,她终究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可以上的美丽女人……

“既然决定要做了,我们就来研究一下吧,虽然你不需要多个老虫在旁偷看,但这么大的事情,多-个把风的总是安全点。”

茅延安好像很有感慨似的看了我一眼,在我肩头拍了拍,道:“不过,听你这样说完,大叔还是希望以后有一天……或许有那么一天吧,会有某个人让你很用心,很想要去保护、呵护,到了那个时候,你可能会发现另一种人生乐趣也说不定。”

看茅延安拍著我肩头,一副哀声叹气的样子,我把他的手拨开,冶笑道:“少来了,明明是不良中年,干嘛突然学人说诚恳话?你只要维持平常那种居心叵测的样子就好了。或许、可能、说不定,才一句话你就用了三个疑问词,连你自己都不肯定的东西,鬼扯什么?”

说来有些奸笑,但我和这个不良中年之间,确实有某种超乎语言的默契,被我这样嘲弄,他也下生气,只是摊摊手做无奈状。

不过,尽管茅延安有著一双慧眼,但还是有些事情,是他所不曾看出来的。

自从与星玫发生关系,我的人生被扯入另一轨道后,接踵而来的事端,渐渐影响了我的价值观,之后在姜里血战、雾谷村事件中,我做出了以前不曾想过的事。

不顾生死地保护著阿雪,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因为和永远失去这个小狐女相比,我的生命并没有那么重要。

可是,拥有的本身,却是一种失去。这种开始患得患失的感觉,我并不喜欢,它让我觉得自己很……软弱。

重遇月樱姊姊时,满心喜悦的我并没有想得太多,接获国王敕令后,也只是专心执行任务。然而,与她之间发生的摩擦,却让我察觉到某些不妥。

月樱姊姊和龙女姊姊其实很像,依照她们的思路,我必须要做一个比莱恩·巴菲特更杰出的英雄豪杰,才能够得到她们赞许的目光。但我并不是那样子的英雄:水远也不会是。而且在经历的事情渐多后,我更深深感到当个英雄的荒唐,为什么非要成为那种人呢?

如果永无希望走向光明,但想要得到的占有欲又如此强烈,那我该如何是好了?

其实,人生就是一连串的选择题。

我的心、我的意志,不允许丧失自我,如果得到某样东西的代价,是丧失心的自由,那么我会在意志失守之前,先行放手……或是反噬。

直觉告诉我,我这个决定不会有错。过去的**、强奸经验太多,我甚至半点罪恶感也没有,但所意料不到的是,仅仅不到两天之后,我就发现这真是错得最离谱的一个决定。

总之,尽管个上的缺点很多,但我不是一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在下了决定的第二天,就立刻采取行动。

为著前日的口角,我很诚恳地向月樱道了歉,表示自己的言语不当,姊弟两人谈谈笑笑,像是全然不存芥蒂。然而,月樱的慧心极其敏锐,她与我都感觉得出,有某种看不见确实却存在的裂痕,慢慢在拉远我们姊弟的距离。

如果让这道裂痕浮上表面,那我就麻烦了。因为裂痕而产生的戒心,将是我行动的最大阻力,所以事情必须在那之前就有结果。

抱着这样的决心,我向月樱提议,姐弟两人偷偷来一个微服旅行,作为我对她的道歉礼物。

自从月樱回国,虽说在我相大叔的陪同下,每日游览萨拉风景,但周围总定跟著一大堆人,众目睽睽,感觉甚是拘束。

我所知道的每一个公众人物,都对“微服”这种事很感兴趣。无论是改扮出巡,或是微服嫖妓,每个人都有需要隐私,需要私底下喘口气的时间,更何况是月樱这种不喜喧嚣繁杂的个。

能够不受打扰,完全忘记第一夫人的身分,痛痛快快在阳光下的萨拉城里奔跑,挑家僻静的小馆子暍个茶、用些点心,像少女时代一样纵情大笑,这样的冒险之旅,彻底准了月樱的个,我提出来后,她只犹豫了短暂片刻,就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诱拐总比绑架简单,没有获得当事人首肯,我可没本事杀进驿馆抢人出来,月樱姊姊这一下点头,整件事情最难的部份就摆平了。

保安工作是由我负责,在我的安排、茅延安的护航下,很容易就制造了一个空档,让所有婢女、护卫以为月樱在驿馆内歇息,而她本人事先换装改扮,由茅延安偷偷从后门带出来,再与我会合。

一切就这么约定妥当,我回到伯爵府后,刻意好好睡了一觉,为著明日的壮举养蓄锐。这是我基本的计划,不过,很多时候要把计划贯彻实施,并没有那么容易。

“哇!”

从梦中惊醒,我瞪大眼睛,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想到刚才梦里的情境,真是觉得毛骨悚然。

“奇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做这种怪梦?”

还真是一个怪梦,我梦到我和月樱在一起,她口中哼歌,拉起裙摆、踩著莲步,翩翩起舞。奸怪,一向优雅高贵的她,怎么会跳那种民族舞蹈?更怪的是,我们居然是在伯爵府的屋顶上,没几下工夫,月樱就踩破屋顶,和我一起摔了下去。

怪梦还不只这一个。撇除一些乱七八糟的影像不谈,最后一个梦境特别荒唐,我拉著月樱赶回爵府,她在路上居然对一头大牯牛作鬼脸,当那头大牯牛狂大发,她居然还一拳打在大牯牛的左眼,然后才笑着与我满街逃跑,闹得整个市集一片大乱。

感觉很荒唐,我记忆中的月樱姊姊,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可是却又很真实,因为月樱那种前躬后仰的开怀大笑,给我的感觉……很舒服,不过有件事情想不出来,就是我在梦中狂奔时,右手被月樱拉著,但左手好像又拉著什么……脏兮兮的,难道是条死狗吗?

算了,下想这些,今天还有大事要干,给一个怪梦困扰,太莫名其妙了。

清醒过来,我转动身体,把目光从上方转到旁边,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一具雪白丰满的赤裸女体。

每天早上清醒,睁眼都能见到一具不知名的女体,这是很多男人共同的梦想,听福伯说,爷爷以前每天睁眼后,第一个开始思索的,就是眼前那双圆嫩美的主人到底是谁?

变态老爸也是个男人,但他有著什么生活,福伯和我都不得而知。每天早起后认房这种香艳风格,似乎与他不合,身为他亲生儿子的我,只能含泪期望他不是清醒之后,先思考旁边这具女体,是女人亦或是女尸?

我当然希望有爷爷那样的艳福,不过这不可能,因为当我确认自己睡在爵府的寝室,这具美妙裸体的主人是谁,答案只有单一选项。

从背后看去,可以很清楚看见葫芦状的纤细腰身和圆翘臀,加上那个硕大到不会被背部掩遮住的雪白巨,除了我的小徒弟阿雪,还会有谁?

昨晚虽然我打定主意,要早早休息养神,但是临睡前给阿雪上床来,似乎是搞错卧室的她,迷迷糊糊地就往床上躺,又肥又白的屁股,在我胯间来回摩赠的结果,就是-个男人欲火如炽,不顾她的娇声讨饶,在她紧窄火热的肛菊里,反覆恣意发泄。

“要命,昨晚搞了几次?三次还是四次?幸好没有软脚……等一下还要干正事,一定要找几瓶东西来补一下……”

想从床上下来,不过看见眼前圆滚滚的美臀,忍不住伸手爱抚。柔嫩的肌肤,比上好的瓷器更白皙细致,每次部让我爱不释手,喜欢一下一下地拍打。

(不行,再玩下去就耽搁正事了……)

以极大的定力,我试图离开,但起身的动作却闹醒了阿雪。

“嗯,师父你早……”

揉了揉朦胧的睡眼,阿雪的声音中,满是尚未清醒的慵倦,可爱的模样,像极了一头懒洋洋的小狐狸。

昨晚使尽浑身解数,让我在她身上发泄了几次,好不容易才能阖眼休息,现在正是最疲惫的时候,换做是别的女人,这时候一定会倒回去继续睡,不过,阿雪在这方面,是个很有“教养”的小女人,即使意识还昏昏沉沉,却自动伸手到我胯间,很熟练地用柔软的掌心,搓摩半硬的。

“啊!阿雪,不是这样……今天、今天不用……啊……”

我的拦阻并没有什么用,反而让事情更糟,昏睡中弄错我意思的阿雪,只以为我今天兴致大好,要玩丰盛一点的花式,就半眯著惺忪睡眼,把手放到我肩头,让我躺平下来。

因为意识不清,阿雪的大力气让我本没有挣扎机会,就被按回躺平在床上,跟著地伸展大腿,跨坐在我腰间。

身为孤女,阿雪有一样很特殊的绝活,当她用毛茸茸的狐狸尾巴,灵巧地在我的上来回挑弄,那种又痒又刺激的触电感,很快就让半硬的铁立如枪,高高举起。

阿雪调整了一下位置,沉腰坐下,硬挺进入了紧窄的肛菊,仿佛被一个火热的铁箍套住,又紧又烫的感觉,立刻就让我深深迷住,忘记了本来目的。

事情至此,已经不用再说什么了,我两手一推,让阿雪稳稳地挺直了腰杆,高耸肥硕、如白瓷海碗倒扣的大房,立刻占据了视线,随著我们的送,来回晃动。

如果说邪莲、织芝的摇,可以用波来比喻,那么阿雪H罩杯巨所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恕啸的海涛,近距离看来,更是有著涌潮溃堤的冲击。

经过长时间的开发,幼嫩的肛菊像另一个嘴巴,紧紧吸住我亢奋如钢的,几乎没留下空隙。迂回的膣道里,残留著昨晚喷出的残迹,在频频抽送中,维持著湿滑。

激烈的交媾,阿雪终於醒了过来,很快地又迷失在狂喜的欢愉中,发出娇媚的呻吟,充满弹力的大白屁股,开始剧烈挛缩,双膝也抖动起来,甚至一下下抬抖腰臀,迎著我的抽,让前端一再探索著她的肛菊深处。

我一手轻轻抚摩著阿雪的巨,在赞叹她房浑圆雪白之余,也惋惜里头没有分泌水,下然倒是可以趁机补一补元气。

阿雪眯着眼睛,纵情呻吟,-手下住抚按著纷乱的长发,狐尾则随著抖动而摇摆,不住扫在她的雪臀、我的大腿上,制造新的刺激。

终於,我忍不住闷哼一声,一阵猛烈的快感由胯间升起,化作一股汹涌热浪,频频进她肛菊的最里头,阿雪只是紧紧地抱著我,很不安似的急切索吻。

就晨间爱的经验来说,今天算是不错了,不过想到即将要实施的大计,我就悔恨得想要呼天抢地。连带昨晚在内,我等於是已经发了四次,下床落地的瞬间,甚至觉得有点头昏脚软。

我不怕这样的纵欲会伤身,却很担心这样会影响我今天的表现,看来等一下与月樱姊姊会面之前,不先用点强药物补一补是不成了。

“阿雪,你睡一下,晚一点还要上课……不过真是太累的话,今天就休息吧。”

阿雪的体力不错,过去甚至可以用力过剩来形容,但自从雾谷村事件,她成为数百亡灵的宿主后,体力与神明显地有差,加上短时间内连续四次激烈的交媾,现在娇躯满是香汗,整个人累得趴在床上,动也不动一下。

顺手帮阿雪拉过薄被,盖上她赤裸的娇躯,免得著凉,正要离去,她轻轻抓著我的手,呢喃了一声。

“嗯,师父……你要去哪里啊?”

“没什么,师父今天要去**女人。”

“喔,师父加油。”

太过没有戒心的结果,我很自然地把话脱口而出,才要后悔自己为何如此老实,阿雪已经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重新又睡回去。

“嘿,真是个傻妞。”

虚惊一场,我心中一宽,看看天色不早了,急急忙忙出门,赶往约定地点。

离开家门前,当然没有忘记到自己的炼药房去,抱了一箱东西出门。

箱子是用薄木片仓促钉成,没有什么重量,箱子里是十二个指头大小的白磁瓶,内中装盛着蜂蜜色的稀稠甜浆,是我调出来的强剂,取了一个没新意的古名“活力颂C”,效果主要是固本培元、强补身,服用后会有轻微的亢奋,但不至於催情乱。

毕竟,事情可能有变数,我也不是一见面就打昏月樱姊姊,拖到暗巷去搞,如果我事先就猛灌催情春药,搞得两眼通红,气喘如发情公牛,中途却发生什么意外,我满裤欲火没处发泄,那就很凄惨了。

话虽如此,在路上行人眼中,我一定是个很奇怪的家伙,因为我一面走路,一面不停地把瓶子里的体往嘴灌,然后顺手掷出空瓶,再开一瓶暍光,脸上还不住浮现秽的邪笑。

强剂的效果不强,是因为我不希望自己被霸道的补药掏空身体,犯上用药者的大忌。不过今天情形特殊,我也只有把本来该温补的强剂,一股脑地给暍下去。

咕噜……咕噜……十二瓶强剂像开水一样暍下肚子,感觉马上就不一样了,好像有一团熊熊火焰在小腹燃烧,满满的活力在血中流窜,本来已经很疲惫的胯问,迅速充血变得微硬,让我有信心去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当我赶到与茅延安约见的地方时,他已经在那里等了。一身红袍长衫、戴著墨镜的他,静静扛剑站在那里,像一座稳固的岩山,让人觉得信赖可靠,完全忘记他曾笑兮号偷拿我舂药的不良纪录。

“喂,大叔,我刚刚发现府里的药又少了,是不是你……”

“别大声说话,现在可别引入注意啊。”

茅延安小声地提醒我,而我也发现-路上的气氛不太对劲,听他这一解释,才知道昨晚出了事。

就在昨晚,萨拉城里连续发生几件命案,有五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离奇死亡。有的是被切开喉管,放乾了体内血、有的是全身萎缩,肌肤枯黄,给吸乾了气、有的直接被生剐出子,死状极惨。五名少女全是处女之身,但其中两人死前有明显被奸过的痕迹,另外三名则是直接死亡。

萨拉城在冷翎兰多年经营下,说不上是金汤铁桶,但所有的贼早就绝迹了,寻常贵族子弟,还敢倚仗权势,偷偷辱妇女,冷翎兰忌惮盘错节的权贵体系,只有忍气睁只眼闭只眼,但对於外头来的贼,可是下手不容情,一犯事就是分尸示众。

现在发生这种女破虐杀的案件,不用别人多说,我最直接的念头,就是这些案子的背后,有著术者在行动的迹象,尤其是修练黑魔法的巫师。

年轻的处女,在黑魔法修练中,是一种泛用很广的素材。初夜之血、处子真,乃至於未曾沾过男气的子,都可以作为施法的触媒,每次发生狩猎处女的连续案件,人们都会想到,是某名巫师为了修练黑魔法,开始搜集祭品。

六色系魔法中,黑魔法是最常使用生命、鲜血作为祭礼的术法,说到黑魔法,人们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伊斯塔,如果是平常时期,负责萨拉治安的城防军,早就宣布案件与术者有关,全面缉查萨拉城内的黑魔法巫师。

偏偏伊斯塔人昨天入城,又与我们发生冲突,现在爆发这件案子,任何人都会联想到驿馆中的伊斯塔巫师,推测他们是为了报复在我国境内受袭击,进入萨拉后,就干出凶案来报复。城中百姓如果人人都这样想,一场暴动就免不了了。

现在正值大会期间,诸国关系必须维持和平,更何况没有真凭实据,焉知这下是某个势力的挑拨谋?

我敢打包票,此刻的冷翎兰,肯定一个头两个大,不但要设法查出凶手,还要派兵预防暴民去扰乱驿馆。

“没问题的,小心一点就可以了,城内可能会因为这样乱一下,更方便我们今天的计划。”

“你自己看著办吧,值班的守卫我已经搞定,月樱夫人和我们约在这里,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茅延安才-说完,月樱姊姊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为了今天的微服出游,她特别做了打扮,头上还蒙了纱巾,我们险些没认出她来。

因为要出游,月樱姊姊不再盛装打扮,而是改以普通平民的穿著。

凹凸玲珑的娇躯,被包裹在V字领的白色背心里,浑圆而白皙的酥,挤出一道沟,若隐若现,肌肤雪白细嫩,纤纤柳腰下,是一件白色的长裙。

由於是纯丝织的质料,裙子显得有点单薄,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一双美腿匀称修长的轮廓,玉足上穿著一双典雅的白色凉鞋,露出的白嫩小脚趾,十分的可爱。尽管用纱巾掩住丽容,又挽了个朴素的发型,不过仔细看去,除了那种独特的高雅气质,还是感觉得到一股成熟、清丽,充满女人风韵的妩媚。

刹那间,我全身血往两个方向窜走,鼻孔与下身,而大量失血的脑部,只剩下一个念头。

(爽到了,今天一定要大干一场……)

见到这样的月樱姊姊,那种神驰目眩的迷醉感,又险些让我不能自控,忙抓著旁边的茅延安,低声问话。

“喂?这身衣服哪里弄来的?你是负责安排她偷溜的人,一定知情。”

“月樱要我帮她找点普通人穿的衣服,我就帮她找了这一件,够养眼吧?”

“神经,我们是要掩人耳目啊!穿成这样,算是微服出游还是钓男人?”

“当然是钓你这头小色鳖了,给你机会养眼一下,你该偷笑了。”

我正要反驳,月樱已经来到我们面前。

“久等了,谢谢你们,我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很期待呢。不过,这样子不说一声就离开,真的好吗?”

月樱总是先为著他人著想,毕竟她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牵连到会遭受责罚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过我和茅延安当然是连忙拍担保,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绝对不会有问题。

要和美丽的长公主逛街游玩,当然不需要带一个碍事的写生狂,所以茅延安很有义气地被牺牲掉,负责稳住驿馆内的情形,不让人发现月樱的离开。

尽管在我的充足准备下,这趟旅程的终点,绝对是某张不知名的床上,但是我总不能立刻就拿迷药弄昏女伴,还是得先带她去逛逛街,吃吃暍暍之类的。

然而,把话说回来,其实男女之间的事,也就是如此,吃暍逛街,然后上床,前头是过程,后面是原始目的,我今天所要做的事,只不过是把过程缩短,逛一天就上床,节省时间与成本而已。

什么事情都交代完毕后,我和月樱一起开始厂今日的微服之旅。她以前很喜欢逛一些市集上的手工艺品,也对一些摊贩小吃很感兴趣,这些地方由於人多复杂,护卫人员不敢让她成行,所以我将之列为今天的主要观光景点。

以一个国际都市的规模,萨拉虽不能与金雀花联邦相比,但也算是相当多元化的一个大都市,市集上各国的货品交易流通,在限定的通商时间内,显出十分繁盛的风貌。

城东市场的云阳大街,十二年前月樱离开时,是萨拉城里手工艺品的集散地,很多外省来的小贩都会到这边摆摊子,但是时过境迁,经过十二年的发展,那边已经变成许多随身饰物、兵器配件的商店街。

换上普通布衣裳的月樱,一开始是跟著我的带领,后来却抢在前头,这个摊子看看、那个店铺逛逛,像是回复了往昔的活力。

月樱不曾习武,体力也不是很好,跑逛了半时辰后已经显出疲态,但眼神中的喜悦与轻松,绽放著一种旺盛的生命光辉,仿佛把温室中的高贵花朵,拿来接受阳光的温暖照抚。

看见这样的眼神,我也很高兴,遗憾的是,月樱的眼神里有几分感叹与唏嘘,这是每个多年后重游旧地的人,不能避免的情怀。

以前,这些饰物只是不值钱的低价品,但是随著阿里布达的尚武风气日盛,追迹者由金雀花联邦、伊斯塔两国带入新技术,人们才发现,这些饰品除了美观,更有很大的实用价值。

走在街上,店家门口展示著新款式的护腕手环、悬腰佩玉,那些都只是上色的模型,真品必须进店选购。模型往往都是一个款式挂一长串,让顾客知道这款式有哪些颜色可选,下方还会有纸条标示。

“老板,给我看看这一块老银腰坠……恩,防火率两级半、防水率两级半,真是有够烂的,你们卖这种东西,是当饰品卖还是当童玩卖?”(童玩:儿童玩具)

“客人,这只是腰坠,不是盾牌,而且是工厂一次大量生产的货色,效能是比不上手工,但是价格很便宜啊,你看我们的标价,才两万阿里,一次购买大量或是用金币付现,还有折扣优惠,童叟无欺啊。”

“不要。你的效能只有两级中,连起码的圣光加持都没有,要我花两百银币?

太黑心了,我要去别家店看。”

“客人,别这么说,不然你看看这一枚猫眼石戒指吧,是仿大马士革魔戒造型,价格……”我并没有要买东西,只不过是翻翻这些饰物,与月樱一起享受逛街选购的乐趣而已。

近年来饰物市场之所以如此抢手,交易价格持续往上攀升,是因为当年金雀花联邦刻意帮助,与我国相互交流,用魔法铸造的相关知识,换取如何让羊、牛在常温下搁置三十天而不酸臭的技术。

目前实战中的两个主流,剑与魔法。武者不擅长远距离隔空攻击,魔导师在近身战上始终是吃亏的一方,由於先天限制无法突破,所以只有在后天装备上下功夫。

武器商人为了能赚到两边的钱,就在铸造技术上一再研究突破。魔导师使用的袍子、法杖,开始附加上敏捷、吸取魔力转换为打击力的效果;武者所装配的盔甲、盾牌,也出现了抗属攻击的异能。刚开始的时候,尽管这些异能防具的效果,就像添加营养物的养生饮料般微下足道,但却已经使得人们趋之若鵞,连忙抢购,武器商人个个赚得盘满钵满。

异能武器、防具的优劣,在於制作时的技术,并不是身上穿戴得越多,效果就越好,有时候穿得太多,彼此间还会产生排斥。但人们为了追求安全,总是贪婪地拼命往身上穿戴,无奈一个人只有两只手,盔甲也下可能穿两件,所以在武器、防具市场开发饱和后,商人们把主意动到饰品方面,把原本的工艺品赋予新价值……还有新价格。

阿里布达的市场,主要是传承金雀花联邦的风格,但商人们为求后来居上,重金悬赏追迹者由伊斯塔窃取技术,终於发展为足以与金雀花巧匠们分庭抗礼的局面。

“大街上最红的两家,是街头的鸣玉阁,是从军械市场横跨过来,生意做得很大;还有街尾的宝大祥,由珠宝饰品生意做起,后来转投资成功。这两家都是金雀花联邦的分店,有独立技师专门研发生产,比一般的工厂量产货色要好,价格也贵得多。至於姊姊你以前很喜欢的那家霁月斋,虽然是本地产业,不过因为老板与伊靳塔人走私被查获,已经倒闭很多年了。”

当我们把云阳大街逛过一遍,我找了一家手艺不错的小酒铺,带月樱进去谈天休息。这个店家位於小巷,并不起眼,又不是用餐时间,我们进去时,店里头只有三五个客人在闲聊,其中一桌是一个带著鹦鹉的男人和几名小妞,看了就知道,是藉著大谈玩鸟经在泡妞。

我选这家店,当然下是为了来这里听玩鸟经。这家店在台面下很有名气,有一个当朝权贵组合的俱乐部仿后台,只要加入会员,每当带女伴到里头喝酒时,酒保就会看顾客的手势,适当在酒里头下药。

加入会员要缴纳重金,以前我当个低阶军官时没钱可付,但爷爷以前流浪冒险的笔记里,有几味特殊香料配方,能使酒香醇可口,我就用这些香料配方换取特权。

一进店,由於店里没有熟人,我们又坐在角落,月樱把面纱取下,让脸颊透透气,当我点好葡萄酒与鱼烧烤的料理,也做了手势,要酒保帮我在酒中下迷药。

在酒杯送到月樱面前时,我忽然有一种很不妥的感觉,好像有某件很重要的事情被我遗忘了。我想了想,想不出所以然,大概只是担忧月樱会察觉酒里有什么不对吧。

月樱似乎没有察觉,在料理端上后,一面将拧檬汁轻洒在烤鱼上,一面端起酒杯,嗅著气味,并不入口。

我有点焦急,不动声色地问她为什么不暍,月樱笑著说,葡萄酒就是要先闻闻香气,下然就浪费了酿酒之人的心血。

我管他什么酿酒鬼的狗屁心血,之前连灌十二瓶强剂的效果已经显现,此刻在硬裤裆里,等待著纵欲发泄,但如果表现得太心急,又怕给月樱看出什么破绽,只好忍著胯间的欲望,强颜欢笑。

不过,和一个太了解自己的女人在一起,实在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尽管我形若无事,月樱仍以直觉察觉到不对,把玩著酒杯,似笑非笑地说话。

“小弟,你有些事情瞒著我喔。”

“开玩笑,姊姊,我怎么会瞒你呢?你是我的好姊姊啊,倒是有些事情,说起来还真是好笑,姊姊你知道吗?我昨晚做了一些怪梦,说出来还真怕会吓坏你。”

用这句话当开端,我把昨晚的梦当玩笑说了一遍,月樱显然不觉得这笑话有什么奸笑,听完之后白了我一眼,道:“我听说,心理上承受很大压力的人,常常会作一些很奇怪的梦,有什么事让你觉得压力很大吗?”

“姊姊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图谋不轨的坏人吗?我心中坦荡荡,何来压力之有?”

“说谎,你看起来就是一副没有诚意的样子。你特别带我来这家店,一定有什么目的。”

女人的直觉真是可怕,为了让月樱早点把那怀酒给暍下去,我只有打哈哈混过去。

“哈哈,姊姊你真聪明,我带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

“强奸!我要强奸你!”

旁人或许很难想像,当时我面上堆满了和善的笑容,正要以最诚恳的态度说话,却忽然声气地冒出这一句真实企图,背后吓出一身冷汗,而月樱在一阵错愕后,笑得伸手捂嘴的情形。

说出这句话的不是我,也不是天上的神,而是附近那桌的该死鹦鹉,不知道发了什么鬼疯,突然冒出这一句来,弄得我表情尴尬,进退不得,而那一桌的几个男女,还在事下关己地吃吃笑,说什么“你养的鸟好色”、“我养在下面的鸟更加好色”、“你带我来这里是不是要强奸我”、“桀桀,我要用酒**你”

之类,简直令人发指的鸟话。

那个男人倒不是只有说说而已,他也向店家打出手势,要求来一杯下药的酒,不过他并没有发现,盛怒的我也同时打了个手势,要酒保给他也送一杯下药的酒。

小时候妈妈没有教好,下要在外面随便乱吃东西,真是件悲哀的事。当他因为女伴倒下,露出得意的笑,笑容立刻在脸上僵住,跟著也倒了下去。

聒噪的家伙们睡著了,我却必须维持笑脸,等著月樱把酒暍掉,期间我们谈起刚才的逛街,当我谈到大街上的店家,月樱也提起阿里布达的人才。

“我在金雀花联邦时,好多次都听人提起,阿里布达这两年出了一位名匠师,是一位半灵女陆,叫做织芝。洛妮亚,虽然是新人,但手艺比几个知名大工坊的档手更好,已经成了各国挖角的重要人物,所以我国也不是没有人才呢。”

突然提起织芝,我心头一惊,不过表面上形若无事,淡淡回答这位名匠师已经被冷翎兰特别保护,我没机会见到。

“不过,还真是有些感叹呢。”

月樱轻轻说著,美丽的脸庞,浮现了几分伤感。

“我比较喜欢以前那样,人们只是卖些单纯的手工艺品,没有实用价值,单纯欣赏手艺的美。为什么每一样东西最后都要被赋予斗争用途,拿来伤害别人呢?”

“别这么想嘛,姊姊,宅心仁厚是不错,但如果与现实太脱节,日子会很难过的。

与其说这些东西被赋予斗争用途,其实只是增添了实用,这样想就没什么了。人们只是做著最符合生存原则的行为而已,又美又实用的工艺品,这样下是比之前更好吗?”

月樱想了想,微笑道:“思,也许你说得对,不过,你自己也是军人,最近又新得了金币赏赐,为什么不买点好的防具护身呢?”

“这个啊……这些武器、防具在实战中,确实有发挥效果,但长远来看,对人们弊多於利。我那个变态……思,我爹爹曾经教过我一个基本观念,最优秀的异能神器,使用时都会吸收持有人的气,持有人越强,所能发挥出来的威力也越大,两者相辅相成,战无不胜。”

我随口道:“可是,愿意老老实实磨练武技的人少,希望藉著神器一步登天的人多,商人们从善如流,就开发出效能虽然不好,但不管多烂的人部可以持有使用的道具,结果成了恶循环,长时间依赖异能道具的人,最后不管拿了多好的神器,在高手之前还是不堪一击,战场上死於乱军中的贵族骑士,往往都是这种人。”

由於一心只放在月樱手中的杯子,我忘记她并不喜欢听这些修武之道,但在我说话道歉之前,月樱已经摇手微笑。

“别担心,我没有脆弱到要让别人在我面前避讳言语,可是,小弟你比外表看起来更杰出呢,有这样的见识与志气,将来一定能在军部大放光彩,兰兰就要多靠你照顾了。”

“开什么玩笑,她才不需要我照顾呢,不宰了我就不错了。”

更重要的是,谁管冷翎兰那臭婊怎么样,姊姊你摇晃那个杯子已经好久了,我求,求你快暍了它吧!

正当我瞪著月樱手中的杯子,愁眉苦脸,胯间又火热难熬,突然瞥见的一个景象,令我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不敢置信地死瞪著十数尺外的巷道门,那道似曾相识的女身影。

给惊讶情绪冲昏了头,我一时间惊得傻了,直到镇定下来,张目确认,却找不到那抹一闪即逝的女身影。

(刚才那个背影是菲妮克丝?这里可是大庭广众,她为什么会出现?又是来拉客户吗?她这次的目标是谁?)

自从离开姜里,我就不曾再与这女恶魔碰过面,一方面是没必要,二方面也忌讳找恶魔来触霉头,刚才那背影只出现一下就找不到,我也不敢肯定,会否当真是那个狡猾毒辣的女恶魔。

越想越是不安,我心中升起了强烈的好奇心,几经克制,最后还是按耐下住,决定过去看一看。

“姊姊,我回来之前,你先别喝酒啊。”

“咦?为什么?我正觉口渴的说。”

“因为味道还不够香,要再闻久一点才好暍,总之……就是别暍。”

匆匆丢下一句话,我跑出店外,左顾右盼一下,朝菲妮克丝消失的位置赶过去,跟著跑进那个死巷子,却什么东西也看不到,除了尽头的一堵上墙,一无所有,更没有菲妮克丝。

(明明看她是往这边跑来的,怎么会下见厂?难道我眼花?不可能,就算眼会花,**巴也不会错举,那种妖艳媚惑的感觉,除了菲妮克丝这个女恶魔,有哪个女人能……)

这个想法在脑里一闪,我“啊”的一声叫出来,想到了一个与菲妮克丝气质相似的艳媚美人。

(要死了,该不会是伊斯塔的妖女吧?在这里碰到就麻烦了,赶快开溜为妙。)

脑里虽然这样想,但我却没有付诸行动,停住动作的理由,并不是因为惊讶,而是为了一股莫名的压力,一种源自於迟缓术之类的魔法压力。

在魔导师用以对付武者的几个策略中,其中之一是施予迟缓术,压制武者的反应与速度,趁机发攻击咒文。我只呆了一下,就发现自己中了暗算,心叫下妙,察觉到有三个人在身后出现,不怀好意地迫近过来。

该说太看得起我的地方是,这三名魔导师部是第五级的好手,或许是凛於我过去的战绩,忌惮我的实力,三人联合出手,用尽全力,两个使用迟缓咒文还不够,最后一个竟然用了重力制御,三种压力同时间施加在我的体上,不堪重压的骨骼、肌,发出了可怕的声音,三人讶然於我虚有大名,武功竟是这样差劲,连忙收起咒文。

然而,该说太看下起我的地方是,有一定魔力修为的我,对这些迟缓、压力制肘,并下如单纯武者那样没有抵抗力,所以当他们松开咒文,靠近到我身边来,我佯作失去意识,却已经缓过气来,手暗暗握著百鬼丸,用起我最得意的暗算招数。

“古老的欲之神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向你们祈愿,引导邪之力,出来吧!虫!”念的声音既小,念的速度又快,但当对手换成魔导师,这些举动就嫌不够,单是唱颂咒文时候的魔力波动,就引起了他们的警觉,讶然往后急退。

所幸,我出剑的速度不是太慢,没等他们后退,百鬼丸荡起一片红光,凄美绝艳,在剑尖赤芒的末端,带出几道细细的血丝。

虽然只有一点点,可是皮开见血,百鬼丸伤到他们了。这几个魔导师都是个中好手,一面后退,一面祭起了魔法障壁,预防接下来的剑斩、物理攻击,这是极有作战经验的魔导师手段,可惜得很,尽管我手上有剑,我接下来发动的攻击却不是剑斩,而是不属於六大魔法系的术魔法。

我把手一抖,顺著魔力的无形轨迹,虫就落在这三名魔导师的身上。仅能抵御物理攻击的魔力障壁,并没有防毒效能,即使他们身上带了防毒道具也没用,因为虫一沾身,体就影响著他们的行动,之后更见血就钻,只要让虫经由伤口进入血脉,谁也救不了这三个手忙脚乱的牺牲者。

事情进展顺利,我正庆喜得计,突然间背后一凉……不,是附近整个空间突然变得冰寒无比,令人冻得直打寒颤。

这种寒冷的感觉,我似曾相识,阿雪每次召唤魂时,周围就是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有很厉害的黑魔导师来了?)

我弹洒在那三名魔导师身上的虫,瞬间就化作缕缕黑烟,往上消散无踪,这技巧我在血魇秘录中见过,控魂蚀去物体,能做到这般落点准确,挥洒自如,一定是很高位阶的死灵法师。

惊讶也只能到这里了,因为我眼前忽然一片黑暗,手脚也动弹不得,险些就当场失去意识昏过去。血魇秘录中曾说过,伊斯塔有一门秘术,模仿水系忍法里头的定影术,拘锁目标的生魂,进而影响体,封住行动。

好在,血魇秘录里头的记载,让我能够维持神智清醒,不过也故意装出一副晕死模样,试图瞒过敌人,尽可能回复行动力。

事情发展到此,鬼也猜得出来,这些家伙肯定是伊斯塔的狗杂种,最后那一个出手救人、又制住我的来者,九成就是娜西莎丝。他们似乎怕被我认出,刻意换语言说话。

用的语言不是伊斯塔语,不过在使用过黑魔法后,改语言说话这种事,不过是欲盖弥彰,没有意义了。

这些家伙在旁边鬼扯一堆,说什么看下出我本事低微,为人却险多诈,险些中了我的暗算;另一个说若非如此,血魇大灵巫一世英明,也不会栽在我手里;还有一个拍马屁的,说我无耻下流,人已经给定住,失去意识,胯间帐棚还顶得半天高。

妈的,男人勃起是碍著你们了是不是?换做是你们,连灌了十二罐强剂,又给人用这种类半蹲姿势定住,早就在裤子里阳萎了,哪能这样子一柱擎天?

接著,他们谈起对我的处置。这些伊斯塔人似乎也感到棘手,毕竟这里是阿里布达,和平会议召开期间,真的把我干掉,事情必定难以善了,但是要这么把我放走,他们又很不甘心。

我与伊斯塔人之间,有著深蒂固的仇恨,里面有属於我自己的份,有继承我那变态老爸的份,还大有可能包含未来的份,只要给他们机会,哪个伊斯塔人不想生剐了我?

娜西莎丝一直没有说话,我不能肯定她是否还在旁边,但这时忽然有个低沉的女嗓音,要这些家伙弄点催情东西给我服下,效果越强越好,最好是短时间内没有发泄,立刻脱阳而死的那种,“堂堂万骑长,在条小巷里脱阳而死,这么耻辱的丑闻,想来阿里布达也不会愿意声张,必是草草了事,这样就很好办了。”

好办个头,堂堂妇道人家,居然思想这等龌龊毒,真是下流透顶,不过我也无计可施,行动力尚未回复,想挣扎部动不了手指,只能装昏迷地任他们把一种奇怪的药水,灌到我喉咙里。

真是报应,平常给女人下药下多了,今天居然给人灌了药,幸好不是阿雪给人灌药,不然我给人多灌十七八次都弥补下回来。可是,为什么黑魔导师身上会带著催情春药呢?光是从这件事,就证明昨晚的连续泛案必然与他们有关,擅长黑魔法的巫师虽然能摄人血、魂魄,但如果限定条件,要在女交媾高氵朝时勾魂出体,那就必须借助药物了。

我给灌了东西之后,这些人就迅速离去,当然是没兴趣看阿里布达万骑长脱阳而死的样子。

他们离去后,我很快就觉得浑身火热,脑里也乱成一团,心里更是焦急,到现在都不能回复行动,那该如何是好?不但动弹不得,连眼皮都硬得像是石头,睁不开来,总不成真要等到舂药毒发,半蹲着在这里狂流、脱阳而死吧?

就算我能回复行动,跑到外头去,又能怎么办呢?这里距离妓院或侯爵府都太远,难道立刻冲到酒馆,拉起月樱姊姊,赤红着脸请她帮忙解毒吗?呃,这个主意虽然烂,但说不定还真有可行,如果能够一举功成,效果肯定比下迷药奸要好。

(妈的,早知道就不跑出来,给伊斯塔人暗算,如果继续留在酒馆里,现在已经和月樱姊姊风流快活了。)

心中的气愤改变不了现实,正当我苦思无计,突然头有点晕眩,耳边跟着响起一声轻叹,是个女人,但我完全没有察觉到她是何时出现,毫无预兆地就出现在近处,像是鬼魅一样。

“唉,哥哥,怎么次见到你都是这种情形啊?如果每一位客户都像你这么麻烦,我们跑业务的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甜腻柔美的嗓音,与娜西莎丝的低沉不同,是另一涸女人。声音里好像有着某种魔力,话一说完,遮蔽我的视线的黑暗魔力立即消失,让我挣开眼睛恢复视力。

第四章 人间酷刑

其实,就算没有睁开眼,我也知道是谁来了。用这种口气说话,又总在这种趁人之危的时候出现,除了这个与我签订出买灵魂契约,时时刻刻想要我许愿买单的女恶魔菲妮克丝还有谁?

睁开眼来,看到的东西,还算对得起自己,菲妮克丝穿着一件神职人员的灰袍,笑吟吟地看着我,只不过,世上大概没有这么浓妆艳抹的女圣职者,也没有哪个女人会穿这么风骚的圣袍。

口开了个U形领,露出了雪白的沟,一双高耸饱满的酥,近距离引着我的视线;圣袍侧边撕开了一道长长的缝子,修长光洁的大腿整个裸露出来,当她刻意一摇摆腰部,慢慢伸出右腿,荡开了袍角,还看得到她浑圆的臀线。

我拚命用眼睛去瞄,在视线的未端,都是细皮白的肌肤,不能确认她袍子底-有没有穿内衣,换作别的女人,这倒是个非常引人遐思的诱惑,不过这女恶魔荡成,常常要靠交易来拉客户,衣服穿穿脱脱的太麻烦,我想九成九是没有,省得猜了。

尽管我对这具乱到烂的体感到不屑,但身为雄动物,美景当前,放着不看的就是傻瓜。可是,给她这一挑逗,本来就已经硬到发痛的胯下,更是睡涨得像是要爆炸一样。

“嘿,难过就直说嘛,大家都那么熟了,难道我会不帮你吗?”

菲妮克丝似乎存心落井下石,明知我忍耐不住,还故意斜靠在我肩上,柔软的身体贴倚过来,道:“可是,鱼帮水,水帮鱼,你也帮我一次嘛,也不要多,就许个愿吧,一个就好了嘛。

接下来,就是一长串的拉锯战,我虽然不能开口说话,却死也不肯答应,两边僵持不下,到最使,我虽然憋到面红如血,两眼快要喷出人来,但仍然没有屈服。

结果僵持到最使,菲妮克丝似乎也放奏了,重重在我口捶了一拳。

“你也太挑剔了吧,都欲火焚身了,还坚持些什么?告诉你,世上没有完美的女人,你不要我帮你,难道要那位每个月都在金雀花联邦开乱交派对的交际花冷月樱来帮你吗?”由于声音说的很轻很快,加上我意识不清,没有听得很清楚,只是听到菲妮克丝像说了一句话,似乎关于月樱姊姊,而且百分百不是好话。但满腔的欲火无处发泻,我脑中昏昏沉沉,并没有在意这件事情。而无论我怎麽不高兴,最后还是承蒙菲妮克丝的帮忙,这才解去了危机。这个女恶魔虽然狡猾起来无情无义,不过服务顾客还有一点起码的人情味。

即使一直到最后,我都没有许愿,可是菲妮克丝也没有见死不救。我并不是很懂,可是如果我就这麽死了,五个愿望还没有许完,签订的灵魂契约搞不好就被破坏,大家一拍两瞪眼,我死状凄惨,菲妮克丝也拿不到我的灵魂。

单纯以相貌和身材来看,菲妮克丝算得上是人间尤物,足以让每个雄动物欲火焚身。我对她的抗拒感,除了几次事件的累积,还有就是本能地排斥。

“妖艳”不比“清秀”、“明媚”,口味越重的东西,越不能持久。浓妆艳抹的菲妮克丝,是妖艳感一词的具体化,不过看久了真是有些腻,酒家生涯虽然香艳醉人,但人是不能一辈子睡在酒家的,当一个女人在我面一前除了感就一无所有,我当然不会对她有什麽好感。

可是在这种紧要关头,再没有什麽刺激比“妖艳”更适当了。不过,也很难说,只要把我在这里再搁上片刻,我大有可能头昏到连母猪也上。

无视不能动弹的我仍是一脸不愉快,菲妮克丝吃吃地笑着,解开我的裤带,把裤子拉到膝盖,立即弹跳出来,翘得高高,随着脉动上下晃摆。菲妮克丝跟着也把袍子从肩头拉脱,赤裸着上半身,露出原本被罩在布圣袍内的白嫩房,抬头对着我笑一下,用柔软的雪,在这狭窄暗巷里帮我推搓。

当我终于把浆喷出来,心里其实对菲妮克丝有点谢意。她其实可以用一些损的手法,直接刺激我的道与气血,让狂喷出来,瞬间就了事,或是简单伸只手出来,快快帮我打手枪了事。可是她却用这么细腻……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方式,一让我连续发泄了两次欲望。

虽说得有点伤,但至少不用躺几天起不来,而且那是因为春药过于霸道,不是因为菲妮克丝的关系。看她用袍子帮我擦拭,清理干净后放回裤裆,那种无微不至的细心,一时间倒是让我忘记了对她的戒备。

菲妮克丝刚才说的那一句话,我已经听清楚了,只是还有几分难以致信,心中想追问,但一来还开不了口,二来……一句话出自恶魔口中,能有多少的可信度?要是忍不住好奇心问了,反而更中了恶魔的圈套。

春药的致命效果解除,菲妮克丝说,当她离开后,困住我的黑魔法也会消失,可是,她劝我立刻赶回酒铺去,因为冷翎兰得到讯息,认为昨晚连续做案的凶徒就在本区,正率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来这边围捕搜查。

“要是被当场活逮,你一定很伤脑筋吧?嘻,保重啦,帅哥哥,下次有生意再招呼我吧。”

说得比唱得简单,一向都只有她来找我,哪有机会让我去找她,总算这女恶魔有点商业道德,紧要关头没有见死不救,可是,那也是很单纯的契约关系,我若死了,她也没好处,更何况每次被她拯救,我都要付出不斐的代价,也不见得就占到什么便宜。

“醒醒吧,恶魔不会造谣生事的。月亮这种东西,有皎洁光明的一面,也有深沉暗的一面,如果你真的想要弄清楚,去找几本金雀花联邦的小报就知道了。”

虽然我什么都不相心听见,但是菲妮克丝消失前,又在我耳边亲了一下,低语了几句,真是名符其实的恶魔耳语。

恶魔解黑魔法果然有一套,我的手脚回复行动,至于菲妮克丝,当然早就消失不见,而我现在也没时间再多想,必须要立刻行动。如果菲妮克丝说得不错,冷翎兰已经率队赶来,搜查昨晚连续凶案的疑凶。照时间来算,那些伊斯塔人早就已经跑了,冷翎兰抓得到才有鬼,我并不怕与她碰个正着,大家都是本次会议的保安负责人,我也可以扯说是来追查线索。

但被她看见我与月樱姊姊在一起,就有点不便,这个整天想要骑在男人头上的女人,是个心理变态,要是被她嗅出一点不寻常的气氛,那我今天的大计就要泡汤了,想到这里,我一止刻就往酒馆跑。

“啊--哎唷--”跨出一步,我险些踉跄倒地,麻软的感觉,从脚底整个蔓延上来,这并不是受到刚才黑魔法的影响,而是……短短几个时辰内,连续上六次,任何正常男人都会脚软的。

刚才在菲妮克丝口发的那两,虽然动作不算激烈,但事先连续灌了十二瓶强剂,又吞了伊斯塔的强力春药,喷起来的结果,也是相当夸张。被黑魔法锁住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回复行动力,只觉得整个身体的力都被掏干,连动一手指都觉得困难。

(开玩笑,我才不会这样被打倒呢,在没喝到汤之前,我是不死之身。!)

用这样的信念鼓励自己,我努力地站起来,拚命跑出巷子。

(不过,都已经累成这样了,我还搞得起来吗?不,就算要再灌春药下去,我今天也一定要喝到汤。)

被突然冒起的念头差点吓软脚,我重振起斗志,跑出了巷口,朝酒店赶去,到了那边,一看店里的情形,不由得暗叫一声苦。月樱姊姊还待在原位,没有离开,这固然是值得欣喜,可是她趴在桌上,桌上的酒杯已经空了,明显就是一副中迷药晕过去的样子。

“姊姊,姊姊,你醒醒啊,别睡啊,要你别喝的嘛,我没回来你就喝下去,现在怎么办啊?”我着急地轻喊了几声,但熟睡的月樱本没有反应,刚才下的迷药份量确实很足,幸好不是下春药,不然现在真不知该怎么才好了。

外头一堆碍事的人就要来了,我扛着一个昏迷的人,要怎么从这里逃出去?

更糟糕的是,倘使被冷翎兰遇到了,我要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告诉她我为何与昏迷的月樱第一夫人在一起?

“店家,这里……”

我本来想找店家问后门的,谁知道柜台邵边空无一人。心里有鬼的店家就像惊弓之鸟,一见到大批御林军朝边过来,以为东窗事发,早就开溜了。

“王八蛋,溜得那么快,幸亏老子早就把这里给熟了。”外出常常会被人追着砍的情形多了,每到一个地方,就会习惯先掌握后门与逃生暗道。这家店我前后来过百多次,逃生秘道就在左边那个门后头,三个酒瓮下的铁盖底,不用去多问老板,我也心里有数,马上扶扛起月樱,往后头跑去。

之前被迷药弄昏的那对男女,现在还昏睡在桌上,我经过时看到那油头粉面的家伙,睡着了还笑兮兮,心里就不痛快。

“满脑子只想**女人,没有教养、不知羞耻的下流东西,去死吧你!”

身为一个有教养的文明人,杀人总要找些虚伪的理由,百鬼丸手起剑落,贯穿膛,这油头粉面的东西哼也不哼就了了帐。他带来的女伴颇有几分姿色,换做是平常,当然不会客气,不过现在只得自动放弃,扶扛起昏迷的月樱就往后门跑地下秘道自然是最安全的通道,不过有时候也不见得,辛辛苦苦扛着人下去,沿着长长的黑暗地道,一路上喘得像是头哈巴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跑到终点,想顺着阶梯爬上去,前头忽然就掉下了个东西。

“这是……人头?”屋漏偏逢连夜雨,本该是很隐蔽的秘道出口,不知怎地已被发现,早我一步跑出去的酒保给人砍掉脑袋,上头人声吵杂,听声音似乎是御林军的大队来了。

“哎呀,死酒保,早叫你别开黑店的嘛,这把年纪不学好,不但自己脑袋搬家,还害得老子要掉头跑,这不是摆明坑我吗?”抱怨无济于事,逃跑却可以,我匆匆抱起月樱,又从那狭长的秘道跑了回去,穿越长长的黑暗地道。短时间内连续上六次,抱着人在地道狂奔,当我打开那个铁盖子跑出去时,已经是眼冒金星,一跤就扑跌在地上,只记得牢牢把月樱护住,自己则累得快要昏过去。

(没时间了,快溜……)

全凭一股毅力,我才撑起身体再跑,但经过那涸油头粉面的贼身边,还是觉得很火大,顺道飞起一脚,把他连人带桌踹倒。

“嗯,有个造怒的,舒坦一点了。”心情好过了点,我连忙带人飞奔出门,逃跑的速度差强人意,本来就不是长跑高手的我,扛了一个人后速度更慢,幸好还没有任何人查到这里来,我带月樱匆匆出了巷子,到了外头的雪阳大街,就往行人里头钻去,想籍着森林来隐藏树木。

“啊-!糟糕。”情形真是千钧一发,我才躲进人群里去,街路巷尾就响起一片吵杂声,大批人马赶到的御林军,封住了两边街口,把这一区团团围住,说是要缉拿昨晚凶案的重犯。直到现在我仍弄不懂,冷翎兰是怎样接到讯息的,不过情形虽然恶劣,却还难不倒我,怎么说我也是个万骑长,这些御林军都要服从于我,只要过去哈拉个几句,立可以脱困。

“动作真慢,包围好了吗”

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声音,让我把本来要跨出去的脚步,立刻缩了回来,冷翎兰这臭婊子早不到晚不到,偏生选在这时候到场,不是摆明要我的好看吗?

(该死,这下子该怎么扯比较好?要说什么谎话才能骗过她?月樱姊姊被歹徒灌醉,我救……不行,这么烂的谎话,只能拿去骗阿雪,鬼都不会相信。)心里七上八下,看看怀里月樱姊姊那甜美的睡睑,我痛苦得几乎要呼天抢地,控诉上天的不公平。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琢磨了一会儿,想到一个较为可行的方法,正要跨步出去,对冷翎兰胡扯一番,一个娇嫩清脆的女子嗓音,再次逼得我停下步伐。

“公主,附近几条街都已经在严密监视下,别说伊斯塔人,连只苍蝇部飞不出去,我们可以开始逐户搜查了。”一个身穿蓝色军装的美少女排众而来,对着冷翎兰行了一个俐落的军礼,条理清晰地报告。冷翎兰的回礼、周围诸将让道给她的尊重,显示了她不可忽视的地位。娇小的身躯,里在笔挺的蓝色军装里,更显得纤细苗条;细细的灵耳朵,亮丽的橙色秀发在脑后飘摇,却不是织芝是谁?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为了要缝制魔法袍,正在专心斋戒闭关吗?

我脑里满是疑问,一头雾水,但是很快就知道原因。这一年中,织芝已经成了萨拉的铸造名家,云阳大街的各商家对她争相巴结,希望她能成为自家的专属匠师,或是不时来指导工匠,冷翎兰现在要搜查云阳大街周围,由织芝带队,可以减少无谓的冲突与不满,更何况伊斯塔人居心叵测,这么重要的心腹还是带在身边安全点,就算闭关也要把她拉出来。

想通这一点,对现实并没有什么帮助,冷翎兰和织芝就像是两尊门神一样站在街口,带着大批人马,连苍蝇都飞不出去,更别说是人了。

就算我拚尽三寸不烂之舌,把冷翎兰给说服搞定,可是当我遇到织芝,被她认出身分来,到时候的混乱场面,我简直是没有办法想像。

一糟!现在就算是要解释也来不及了,织芝还不知道我是谁,冷翎兰那臭婊对我只有狗屎印象,哎呀,姊姊还在睡,御林军已经开始搜查了,我、我……)

传奇故事中保卫睡美人的王子,究竟有多么心酸,我现在终于明白了,看月樱姊喻那张甜美的睡脸,我简直是难过得想哭。如果迷倒她的那杯酒还在,就让我也喝一口吧,只要俩个人一起昏倒,那至少就不用为了解释而困扰了。

“传令下去,给我搜!见到可疑份子……不用顾虑。”

“是!”

看织芝毫不迟疑地点头称是,我心里大骂,这傻妞为什么这么听话?到底你是对谁发誓忠诚的?

两个要命的女人都朝这边过来,我肩头还扶扛了一个,情急之下,脑里灵光一闪,趁着人群还吵杂混乱,我带着月樱,一下就冲入旁边的饰品店铺。

店里都是客人,我这么带着月樱冲进去,自然有伙计过来查问,但没等他们开口,我就扔两枚金币过去,说是要借厕所。

他们看看我,再看看我手中抱箸的昏迷女人,很暧昧地笑了笑,向我多要两枚金币后,主动帮我带路,还把刚刚打扫完的仆役给赶出来,就这么无惊无险地躲进厕所去。

躲进这里,可以暂时保平安,如果御林军进来搜查,我见到可以用官位压,然后故作无事,要是压不过,那就只有杀人灭口,进退都有转圆空间。

“呼!好险,幸亏厕所不臭,躲起来不麻烦,否则逃出去以后立刻要放火烧这家店,省得以后回忆起来恶心。”

不愧是有钱的大店铺,厕所不像是寻常民家的肮脏污秽,不但铺着雪白的地砖,打扫得一尘不染,还用新鲜花瓣散着香气。我把月樱安置好,揭开她的头纱,那张睡脸看起来好安祥幸福,刚才那一切仓皇逃逸,彷佛与她都没有关系。

(妈的,跑来跑去给累个半死,结果什么好处都没捞到,不行,怎么样都要先占一点便宜。)月樱的体香,淡雅芬芳,嗅在鼻里彷佛比满室鲜花更要馥郁,看着她明艳的红唇,彷佛是盈满甜汁的熟嫩果实,诱人蠢动,我心头狂跳,轻轻一罪近,正想要就此吻下去……外头忽然传来喧闹人声。

听声音,好像是某人在街上不小心被水泼着了,要进来擦拭更衣,外头的伙计虽然尝试拦阻,但很快就宣告放弃,让那人长驱直入,马上就要进来了。(妈的,哪个家伙这么不识好歹?躲起来先看看状况,真的不行就只好见血摆平了。)

一声打开,有人走了进来。强压下怒恨交织的心情,我把月樱放到旁边的一个隔间里,自己也躲在里头,听着那扇门“呀”的一声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真是没有礼貌,挑在这种时候洒水……衣服整个都湿了……”

熟悉的声音!我险些惊得连眼珠子都突出来,当来人轻轻宽衣解带,半裸露出邵初雪般白嫩的纤细娇躯,我只是错愕今天到底是什么鬼日子,怎么躲都躲不掉?明明都躲到这里来,居然还会撞到织芝?

(不妙,织芝的武功不弱,我藏在这里,光是呼吸声就瞒她不过。)

才刚这样一想,织芝雪肩微动,已经察觉到这里另外有人,用湿掉的衣服遮住半裸香躯,喝问道:“什么人?”

单单是这个动作,我就确认织芝的武功进步不少,再不是当初娜丽维亚的娇弱少女,虽然手中没有持兵刀,但是织芝身上散发的森寒气势,赫然就像是半个冷翎兰。织芝出现在这里,这种可以用噩运来形容的巧合,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不也正是处理危机的大好机会吗?

也在这时,我痛苦万分地做了一个决定,虽然很荒唐、很不合理,而且对自己有很大的伤害,不过却是最能解决这场面的方法。当织芝再喊一声“出来”,我霍然推门而出,又迅速把门关上,速度很快,织芝来不及见到门里头有什么,两眼只是盯着这个突然跑出来,上身衣着整齐,下半身却由兀全赤裸的男人。

“变、变态……相公?”

“错,相公不是变态,你两个词不要连在一起使用。”

忽然见到我不合理地出现,织芝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虽然放松了警戒,却像木头人一样呆站着,好不容易想要开口,却被我凑上前去,吻住她柔软的红唇,直过了好一会儿,才给她呼吸的机会。

“相公,你为什么!”“什么都别问,织芝,我想你,我好想你,我实在太想念你了,分别几天,我发现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你是我生命中最……J每说几句,我就搂着织芝拥吻一番,趁机上下其手,等到一段又长又臭的甜言蜜语说完,织芝虽然还搞不清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但却已经双颊酡红,眼神中闪着的喜意。“相公,谢谢你,我……”

“我们两个已经虚耗太多岁月了,所以不要再浪费时问,织芝……我们来搞吧!”

“啊?”

“不好意思,我不该说得那么直接,我的意思是,我们来做爱吧。”

织芝呆了一下,俏丽脸蛋上浮现不知所措的表情,往门外看看,迟疑道:“可是,二公主殿下还在外头,我又有任务,现在……这里……”

“管她什么二公主,我现在是想要和你做,不是和什么二公主做,让那个婊子去吃屎吧,看,因为想念你,我已经这么兴奋了!”两具身体紧贴一罪近,织芝当然感觉得到,我抵靠在她大腿上的有多么硬挺炽热,在片刻犹豫后,她凑过来送上一吻,轻轻地点了点头。

温柔而恭顺的灵少女,接受了我的无理要求,毕竟她与阿雪不同,立下魂灵契约的织芝,与我之问是一种明确的主奴关系,即使心里不愿意,还是不会抗拒。不过,她仍然提出了要求。

“……相公,我还在斋戒期中,所以你可不可以忍耐一下,让我用手帮你,等待斋戒期满,再真正伺候你,好吗?”我哪有说不好的余地?天晓得我是多么卖命,才一天连续上六次的重振雄风,本来藏在衣袋里的烈春药,两颗我全吞下了,也不知道今天是犯了什么冲,活像是成了春菜实验体,从早到现在不停地吞吃着各种舂药。

织芝的“神之手”,是上天赐给她的最大恩物,除了锻造器物,也在男女欢好中让我体验到无上快感,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当柔细的掌心捧起,奇异的快感如电流般刺激着肌肤,那种愉悦感觉甚至不输给真个销魂。

“相公,这样子舒服吗?”双手合捧搓揉的同时,织芝松开了发带,摇甩着橙色的长发,把含人口中,又烫又滑的小香舌,在肿胀的顶端打转,吸吮着不放。

怒挺的男象征,从最前端的敏感细口,到末尾的皱折皮囊,全都被织芝的丁香小舌舔过,留下甜美的香津。

巨细靡遗的动作,很快就有了效果,经过半刻钟的揉抚刺激,快感攀升到临界点,在织芝口中,打着愉悦的节拍。过去有过许多次经验,察觉到我快要喷出的织芝,已经做好了吞咽的准备,但我却另有主意。

瞬间,我将由织芝口中拔出,只觉得阵阵抽搐的紧缩感,由部急涌上来,结合著我亢奋的情绪,把所有力气集中在下腹。

织芝看着我的动作,吃了一惊,似乎想要侧头躲避,但却已经来不及了,在高氵朝中喷出的浆,狂出白浊色泽的抛物弧线,朝她花朵般娇美的脸蛋洒去。

“嗯--”我完全沉浸在玷污少女清纯面容的快感中,不知持续几次,直至最后一滴挤出,让织芝雪白娇嫩的肌肤,给粘稠的白浊浆覆盖住。

直接被颜面,织芝变成石像般僵硬。过去我与她的欢好次数虽多,但多数是发泄在口中或体内,对她理解极深的我发现到,织芝对被颜面有很强烈的屈辱感,我为了避免她不快,很少用这样的方式发泄,但今天却是不同。

“哎呀!对不起,织芝你进去擦一下吧。”我打开另一个隔间,一让织芝进去清理面上秽渍。这间厕所刚刚才清扫过,清洁人员还来不及换上厕纸,所以织芝唯一可以用来擦拭的,就只有她刚才脱下的上衣。但穿着一件被玷污的军装上衣,织芝要怎样出去面对冷翎兰?等会儿她势必要先把上衣洗净,才有办法出去,几件事情一耽搁,我就争取到宝贵的开溜时间。

“织芝,我走了,你快点把那件衣服赶完,我会去看你的。”急急忙忙抱起了沉睡中的月樱,我拔腿就跑,外头一堆伙计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全然搞不清楚我是怎么摆平这困局的,只是冲着我狂奔的背影,响起一片激烈的掌声。

快步冲到店铺外头,好死不死还撞到冷翎兰。幸好我在大街这一头,她在大街另一头,场面又乱,如果不是她眼力极好,本就看不到我,饶是如此,我们中间密密麻麻起码隔着几百个人,她就算看到我的背影,也赶不过来。

“约翰·法雷尔?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老子正在嫖妓,这是正常的下半身交往,碍着你了吗?”

两个人隔着老远喊话,我始终没有回过头去,冷翎兰认出我反而有好处,当她没有主动下令拦阻,认出我的御林军官哪敢阻栏?就让我这么形迹可疑地抱人冲出重围。

当我好不容易抱着月樱跑出去,远远躲开人群,远远躲开碍事的家伙,冲进附近的酒店街,找了一家信得过的小旅店,躲到里头的房间,确认彻底安全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喘气,而是跪地祈祷。

“神啊!求求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截至昨夜为止,我一直以为今天会是无比满足的一天。尽管事前我心里有一点矛盾,可是能够得到月樱的狂喜,让我把其他的犹豫全部忘记,但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会变成我错得最离谱的一个决定。

假如每次做坏事都会遇上这些麻烦,那么不只是我,普天下将再也不会有半个贼。每个意图奸女人的歹徒都要扪心自问,自己是否在连续七次后仍有勃起能耐,不然就只有空瞪着猎物叹气的份可是,现在终于搞定了,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每个可能碍事的女人,包括月樱自己,都已经被我摆平了。

“蚂蚁在夏天努力工作,就是为了在冬天坐享其成,这故事是姊姊你以前说给我听的……。嘿嘿,我努力了这么久,现在终于到蚂蚁出头的时候了吧?”身上可以用的春药,都已经被我吃光了,而我目前虚弱的程度,单单靠普通的舂药,恐怕见效甚缓。为了能够完成目的,我不得不使用一个直接却恶心的方式。

些许迟疑,我用术魔法召唤出虫,少少的两条,直接吞服下去。这些虫类瞬间被胃溶解,不过见效很快,我一旦刻就感到灼热的力在体内复苏。在身体状况回复之后,我缓缓走向床边,望向横躺于床上的至美女……

蜷缩着躺在床上,月樱的脸色有若身上衣裙一般雪白。薄薄的丝缎,像是有自己的生命,轻柔地贴伏着她窈窕的香躯,紧勒出她饱满的秀挺酥、纤细的腰肢及结实的玉臀;晶莹动人的金发,披散在她的肩头,散着诱人的芬芳。

终于也进行到这一步,当周围没有任何阻碍,一切变得如此真实,我赫然觉得有些紧张。这种紧张,我约莫快有十年不曾感受过了,自从对这种罪行由熟练而麻木这种给人刺激的紧张感就不见了,所以我并不讨厌这种紧张,反而很一早受。在迷药的效果下,月樱仍然睡得很熟,浑然没有察觉因为她的翻身,裙摆被推挤翻高,渐渐露出雪白的大腿,对面前的男人造成火辣诱惑。

“呼……呼……”轻轻喘了几口气,我走到床边,月樱的脸蛋,抚那细嫩光滑的雪肤。安详的清丽容颜,看来就像是女神般高贵典雅,紧闭的眼睛,长长睫毛轻微颤动,不知是否察觉到将来临的危机。

月樱身上散发着一股诱人的芬芳,清雅而不俗媚,但贴近了却能确定,这是一种成熟女人身上才有的体香。

从这角度斜斜地看,丝裙末端所露出的一抹雪白,让我晓得月樱裙下亵裤的颜色。还来不及猜测亵裤的花样与款式,目光就被她浑圆的香臀给吸引,由于裙子穿得很贴身,分外显得臀部好圆,裙子后面紧紧绷起两团丘。

仿佛察觉到我的注视,月樱呢喃了一声,好像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在意,却在碰到她大腿的雪嫩肌肤时,心里有了一点犹豫,记忆中的某处,传来了细不可闻的低语。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真的要这么做吗?

事情一做就不能回头,再也无法回到以前的单纯关系了。姊姊是这世上少数绝对信任我的人,我真要背弃她的信任,做出这无可挽回的事吗?

过去相处的情景,像是跑马灯一样在脑中闪过,一时间,我不知吞下了多少口水,明明之前已经下定决心,连强效虫都吞下口,可是这时却连手都抖了起来,做不了最后的那一步。

蓦地,月樱又翻了一下身体,小背心的细肩带滑落下来,春光乍现,虽然还没有让我看到整个口,但却已露出了大半的雪白酥,火辣感的景象,让我瞬间兴奋不能自己,热血由胯间直冲入脑,把什么顾忌、不舍全毁得一干二净。

或许,我是再次发现,月樱姊姊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而我是一个可以得到她的男人。

又或许……我只是一头下流又邪恶的东西,因为我心头的兴奋感,除了即将摘采四大天女中姿容第一的这朵秋樱,最主要的部分-竟然是能够亵渎这名从小对我关怀倍至的姊姊。

不再犹豫,我把手放到月樱光洁动人的雪肩,仔细感受这婴儿般幼嫩的肌肤,让那种细致的感觉,通过掌心一直传到脑里。

将两条细细的肩带,从她肩上顺着玉臂往下拉,穿脱手掌后,往两边一扯,整件背心就滑落到腰间。这样一来,月樱的上半身,就只剩下一件无肩带的白色蕾丝罩,与我国妇女惯穿的兜不同,这种流传于金雀花联邦、布料巧的贴体亵衣,似乎更能显出女体的美妙曲线。

我没有时间欣赏月樱的美,只是急着伸手到她纤巧的后腰,解开扣子,托高她的身体,然后轻易地把裙子由腰部一直褪到足踝。

少了外物遮挡,现在就是我的得意时间,然而,就在我满心急切、两腿间肿胀直疼痛的当日,手中所触的细柔雪肤忽然轻轻一震。

已经习惯了月樱姊姊的翻身,我并不以为意,正要采取下一步动作,手中感觉到的颤动忽然加剧,本来在掌心下的玉腿整个抽动缩了回去,速度之快,已经超过了梦中颠动的可能。我惊得魂飞魄散,整个身体如石头般僵硬,过了好半晌,才万分吃力地转头,面对那最不愿意见到的事实。

可能是迷药的效果不好,也可能是我拖得太久,月樱已经清醒过来,睁着一双眸子望向我。

眼眸还是像平时一样美丽依然,可是却多了许多我不能辨识的深沉情绪,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里头已经没有我们再次相逢、错吻她时的宽容与微笑。

“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当然是因为很想做啊。”

虽然我现在很想杀光萨拉城内所有贩卖迷药的贱人,不过那并不能改变什么,月樱在最不适当的情形下醒过来,就算是个呆子,看到那时的凌乱景象,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更何况我从不敢小看月樱的智慧。

从月樱把衣服穿回去时,不肯再让我碰她一指头的态度,我知道以后别说邀请她出游,就连从我手中接过杯水,月樱都会小心警戒,不肯入口。世上有不少由小偷转作强盗的例子,**失败了,索明刀明枪来个霸王硬上弓,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无奈用在此时显得不切实际。

纯以力量来说,我有绝对自信制服月樱,但身为金雀花联邦第一夫人的她,随身带着某种特制的魔力护符,只要一碎裂,就会有人感应到,所以,除非我强到能在月樱动作前把她击昏,否则照速度来算,她昏迷后的几下呼吸间,咆哮而来的百里雄狮,就会摘下我的人头。

而且,即使我有硬来的能耐,我也怀疑我做得到……

月樱醒来后,神情黯然的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先把衣服穿回去,跟着就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我,过了良久,才率先拉开门出去。

整个过程,我就沉默地跟在她身边,尽管受到虫体的影响,下体肿胀得像是一块钢铁,也只能咬牙强自压抑,直到她踱步出门,随后跟着出去上全像是一个被姊姊抓到做坏事的顽童,彷佛一切倒流回十二年前,我正被拎着耳朵带回家去。我讨厌这样的表现,而且觉得很耻辱,可是却不由自主被她的气质所慑,找不到话可以说。

月樱的情感向来云淡风清,没有什么激烈表现,就连此刻,我都没法从她面上窥见真实心情,使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诡异。

这个时间,外头街上的人明显变多,月樱虽然用纱巾遮而,却似乎不愿意冒险,怕被人认出来,毕竟这里不同于云阳大街,在那边被认出来,不过是微服出游,但这里已是萨拉城中风化区的范围,月樱一看外头街道的招牌,就晓得在这里被人认出身份的后果。

迟疑了一会儿,月樱绕过楼梯,朝位在地下室的酒吧走去。那里的光线很暗,三十多个桌子只坐满了二分之一,都是一此打情骂俏的男女,专注于彼此的爱抚,浑不在意身边的动静。

每一桌的桌上,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灯光亮度仅能照出一小块地方,大半张桌子都被黑暗影覆盖。

快节奏的音乐,以很轻的声音,在地下室里流泄低巡。琴声的转折,听得出乐师的高明技巧,但举目却看不到乐师的身影,因为乐师是一个瞎子。除非是瞎子,否则谁能在这么乌漆抹黑的地方弹琴奏乐?

在整个地下室的最里头,有着一个圆形舞池,中间竖起三钢管社,有几名穿着火辣暴露的少女,踩着灵活的舞步,在充满暗示的琴声中,攀拉着钢管,在单薄的衣料掀翻中,热情地扭摆半裸身躯。观舞的人们有些叫好,也有此急的直接抛银币上去当恩赏。

舞池的规矩,是只要女客人有兴趣,就可以下去跳一场。不少携带宠姬奴妾的达官贵人,往往会一让自己的奴妾献艺,引以为乐,而店家为了招睐生意,有时候也会聘请几个专业舞娘,轮番进入舞池,让场面不至于冷清。

不过我们所在的这家店颇具规模,后台也很硬,看来是专门养了女奴隶,交替着服侍客人、上台献舞,这点可以从我们一直闻到的气味判断出来,地下室的某处正点着香油灯,而所使用的香料“珊拉巴多”,是索蓝西亚北方特产的一种昆虫体粹取,极其昂贵,吸入之后能提振神,也有轻微的亢奋效果。

这里当然不是什么良家妇女该来的地方,但如果要借地方躲一会儿,这个把黑暗当情调的地下室,倒是个好所在。月樱静静地坐下,点了以茶为主的饮料,整个过程始终有我默默地跟着。

我无意忏悔,只是被“姊姊”的感觉给压住,还找不到适当的应变动作而已,为了宣泄郁闷心情,加上需要点冰凉饮料来镇压欲火,我点了冰凉的葡萄烈酒,可是虽然手里握着酒杯,心里不安的我却只是把玩,没有喝下去。

没有话好说,月樱似乎真的渴了,一口接一口把那杯茶喝掉大半后,忽然抬起头来,问了我为何要这么做,而我的回答显然出乎她预期,美丽睑庞失去了一贯的淡雅,露出错愕之情。

“就因为这样?你都这么大了,我以为你应该弄清楚,有些事情是不能想做就做的。”

“你才是脑子有问题,哪个男人不是想做才做的,如果不想做,就不会做了,这和年纪大不大有什么关系?”

我并不想这么与月樱针锋相对,毕竟惹火了她,等会儿公事公办起来,我立刻会不得好死,而且算算会想要把我私下灭口,避免丑闻或机密外泄的人数,我保证会死的奇快无比。然而,如果不用这种态度,我觉得自己会一直被月樱的气质给压住,进退失据,表现更差。

既然已经把丑话说出,我不介意再多下一注,玩一铺通杀通赔的豪赌。

“这有什么好特别吗?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整天看着姊姊你,当然会有正常的欲望,难道你当我是莱恩那个整日搞基的把吗?”把,大叔说这是基界的术语,顾名思义,一个整日爱把玩的男人,不是搞基的是什么?

想不到一语被我揭发金雀花联邦的机密,月樱脸色大变,惊讶的表情,就差没有问出“你怎么知道”的老套句子。而这也让我终于肯定,国王陛下和大叔所说得不错,莱恩·巴菲特,堂堂金雀花联邦大总统,确实是一个喜欢把的基界强者。

“你……为什么你会……”

“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世上奇人异士这么多,光之神未必能一手遮天。”我道:“别说莱恩的丑闻,姊姊你还不是一样有秘密?你每个月开的那些乱伦派对,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本来我是想要以尖锐话题进攻的,但事先却不曾想到要这样说话,这句话一说出,连我自己都大感后悔,因为月樱苍白的脸色,让我觉得口强烈疼痛与不忍。之后我们又陷入一阵沉默,直过了好半晌,月樱才用微弱的声立开口问话。

“你……从哪听来这些的?”这个问题当然不可以老实回答,我出口的话全是胡扯,不是说旅行时听到的流言,就是把情报源头推给大叔,反正他现在的身分是流浪剑侠,会多知道各国秘辛与丑闻,那也是应该的。而随着我一面说,月樱的表情也笼罩上一层哀愁,这让我一颗心笔直往下沉去。

“……流言蜚语语传递的速度,比灵们出的羽箭还快啊,金雀花联邦与阿里布达之间的距离,看来没有想像中远呢。”像是黯然神伤,又像是感叹,月樱的声音低了下去,白皙的玉指轻轻拂过额头,这个本该帮着整理发丝的动作,却拂乱了一头金发,任青丝披垂洒下,遮掩住她的丽容。

(看来……菲妮克丝说得没错,姊姊她真的……!)!心情大坏,我一时间也没听见月樱又说了什么,把手中那杯酒像是开水一样猛灌入喉。

“哇,呸!呸!这是什么鬼东西?”入口的味道极苦,就算是馊掉的臭酒也不该是这味道,反而像是某种草药苦茶。一察觉到这点,我吓了一跳,刚才月樱点的好像就是这东西,但黑暗中送上东西本看不清楚,如果我喝了苦茶,那月樱喝的……

瞬间,之前要骗月樱把酒喝下时的不妥感觉,再次于我心头浮现,这感觉很怪异,可是我想不出来哪里不妥,然而,当我出奇地想到昨晚的怪梦,脑中却陡然灵光一问。

没有错,我好像真的忘了某些事,某些我与月樱之间很重要的事……但由于我对她的思念,这些事情被我埋在记忆深处,在经过十二年之后,已给选择地彻底遗忘了。

“啊-!糟糕,我想起来了,不能让姊姊喝酒,她是我这辈子看过酒品最差的女人,酒喝多就完全变了一个人,有暴力倾向不说,而且还……”梦中的片段画面,与尘封的记忆结合在一起,释放出更多被遗忘的往事。当这些画面在脑里闪过,我心里暗叫糟糕,月樱面前的杯子几乎已经见底,这种葡萄酒的酒很烈,普通人几口就醉了,月樱一下子喝了那么多,现在该不会已经整个醉了吧?如果醉了,十二年前的那些情景,会不会再重演?

“小弟……”声音的感觉整个不对了,是月樱姊姊的柔美嗓音没错,可是却慵懒地拖得长长的,听来又娇又腻,像是挑逗又像是撒娇的感觉,让人心里痒痒的,而当她伸手拂开遮面长发,澄澈的凤眸已笼罩上一层水意,幽幽散着一股艳人心魄的狐媚。

“所以……你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才这么做的?因为你觉得我是个人尽可夫的交际花,所以你也想来分一杯羹,是不是这样?”不否认,在菲妮克丝的耳语获得证实的瞬间,我除了为着憧憬女的幻灭,感到强烈的心痛与愤怒,心里某处更不停地为她找着理由,尝试说服自己,换做是任何一名女,经历月樱这样孤寂、异常的婚姻,有这样的改变都很正常。

然而,当月樱这么问我时,我什么气愤感觉都没有,整个人沉浸在一种迷醉的感觉里,像个不知所措的小男生一样,傻傻看着眼前的美人,飘飘欲仙。(姊姊,你……好美啊。)地下室的光线不是很好,但是在昏昏暗暗的环境中,月樱的风情与平时迥异,有别于层层束缚下的高贵、优雅,在酒的刺激下,她显现出一种神秘而大胆的美丽,除了使人惊艳迷醉,中心跳更是不受控制地加快十倍。

在现今这个时代,女必须要才貌双全,才能够有一席之地,若缺了其中之一,只会落人笑柄,所以四大天女几乎都是各有惊人业艺,七朵名花更是凭靠武功而扬名。然而,春风、夏华、秋樱、冬雪之中,只有月樱一个人,是单纯靠她的绝色姿容入榜,这里头的道理,我终于有着深切的认识。

月樱的美,是一种魔之美,媚骨天生,让所有男……甚至雄生物惊艳迷恋,即使只是轻碰她的指尖或脚,也希望能够贴近身边,与她肌肤接触。和我熟知的印象相比,月樱此刻像个完全不同的女人,虽然让我觉得陌生,却又很自然。平常的典雅微笑,尽管使人心安,却又好像某种无形的隔阂,使我一直跨不过去,接触不到她的内心。

可是,现在的月樱不一样,那种冰凉的隔阂消失了,当她举手撩起秀发,动作中遮住眼眸舆娇颜时,朱唇露出了一抹浅笑,散发著一种神秘的诱惑,仿佛是一团危险的烈火,让我不假思索地往火中投去。

“不是这样的,姊姊,我是因为希望你得到幸福,所以才这麽做的。像姊姊你这麽好的女人,怎麽可以因为这种婚姻,糟蹋掉你的一生呢,你……”靠著一股冲动舆直觉,我把最原始的目的做了交代。这样做似乎很不理智,但我却觉得这样可以舆月樱更贴近。

“……我做了很多努力,想要结束掉这段婚姻,可是你回国的时间越来越近,我怕再拖下去就太迟了,所以才想要用这样的方法。”话已经说了出去,效果如何,我却没有辨法判断,只能信任自己当初的直觉,还有看看月樱的表情,试图在里头寻找一些能让我心安的东西,可是,情形似乎不如我所预期。

“傻瓜,我可是每个月都会大开乱交派对的乱女人哦,你这个小鬼,什么也不懂,能够满足得了我吗?像个猛男一样,大声回答我啊。”

“姊姊,这里是……”

“嘻,连满足女人的基本欲望你都做不到,还说什麽给我幸福?”醉了之后的月樱,像是完全从平日的守礼自持中解放,不但艳色更加迷人,连说话都一句比一句大胆。对上娜西莎丝都仍可以谈笑不禁的我,给闹得还不出口来,稍微这么一迟疑,月樱已经甩开我的手,徙我眼前消失。

我真是给吓了一跳,当脑里意会到发生了什麽事,那种不现实的感觉反而更强烈。

甩开我手掌的月樱,露出了一个很惬意的微笑,也不知怎麽地一下旋身,居然站到隔壁的空桌子上头去。

这个酒疯实在发得非同小可,但在我尝试拦阻之前,已经有人发现了这边的骚动,鼓噪起来。几个像是店内保安的人,见状靠过来阻止,不过大半人倒像是要看好戏一样,只是朝站在桌上的月樱叫喊。

“姊姊,你在做什麽?下来啊。”

这间地下酒吧的灯光虽暗,但我敢打赌,在座客人不少都是有头有脸的贵族,不能随随便便杀来灭口,要是月樱的身分暴露,这个丑闻闹出来,我和她都有大麻烦。

然而,月樱却对我的低声呼唤恍若不闻,拉著雪白长裙的侧边线,用力一撕,长裙侧边多了一道开叉到膝盖上的裂口,在桌上小小灯火的照映下,优美的腿部曲线、雪白柔嫩的肌肤,像是一幅诱人心魄的图画,令我失神,而不远处的几桌则大声吹起口哨,还有人起身拦住保安,不愿这埸好戏被打断。

我不知道这个混乱效果,是否就是月樱要的。撕裂裙摆、站在桌上的月樱,只是对著舞台方向,轻轻一抬手指,像是打招呼一样,然后慢慢地,她垫著足尖,随著音乐款摆腰肢、手臂,优雅得一如临风摆柳,姿态曼妙地舞了起来。

无声的寂静,像是浪潮的涟漪,迅速在整个地下酒吧蔓延,富人们看见月樱如天女般的舞姿,惊艳至忘我的他们,全都停住了动作与说话。这个异样的安静,引起了旁桌人的注意,转头过来,这过程在刹那间连锁发生,不一会儿,就连攀在钢管上熟舞的感女郎都停下动作,就只剩那名瞎眼的琴师,还在继续演奏乐曲。

月樱的动作起初十分和缓,像一只尊贵典雅的孔雀,在群鸟环绕中昂首阔步,肢体摆动的韶律,骗傲而又自信满满。她悠圊地踱至池边,展开美麓的彩屏,抖去身上水珠,姿势是那麽样的高雅,却又那麽样的慵倦,像是每一抖都枕著云朵,徜徉在风中。

她所立足的桌子,面积不大,更不堪负荷一侗人站在上头,动作稍稍一大,就倾斜倒塌,可是在那之前,月樱纤腰一扭,雪白纱裙像是云朵般轻旋起来,她已经轻轻巧巧地踩换到另一张桌子上。

渐渐地,月樱的节奏快了起来,配合音乐的节拍,肢体的舞动变大,像是乘著一阵狂风,凌云漫步,在舞台上巧妙地穿梭着,膝盖、两腿、双肩、手臂、手腕、手指舞出一个又一个快速动作,就像头婀娜多姿的孔雀,活灵活现。

每个人都像是被催眠了般,凝凝地看著她在桌面上恣意飘舞。明显已经醉态可掬的月樱,好几次都险些踩空失足,每次都引起一阵惊呼,却又在她以绝妙的平衡感、高度柔软的身躯,把踏空动作融入舞姿,灵巧地踩到另一张桌子上。

月樱像足化成了一名天女,在音乐的起伏中凌波微步,若有意、若无意地挑逗著追随她身影的凡夫俗子。当她偶然经过有人的桌子,某些意存不轨的登徒子,想要伸手去她白玉般的小腿:却从来没有人能成功,被她轻盈避过,留下一串悦耳的轻笑,换到另一强桌子上,去继续她的轻舞之旅。

冰绡似的雪白衣裙,包裹著丰盈香躯;含著某种至美旋律的舞动,巧妙地引人注意到腰臀的感曲腺;明眸如星,长发似云;婷步纤纤,每一步都像踩在盛开莲花上,或者说……这位画中天女的每一步,都令著脚处粲然生花,朵朵雪莲追随她玉足而绽放。

被眼前的绝世仙姿看傻了眼,我心中模模糊糊浮现许多念头,迷醉恍惚中,我仿佛看到,月樱眼中含嗔带怨的迷蒙神韵,让人有一种悠远虚渺的错觉,像是这仙女下一刻便要飞升天上。

(这是酒后的失控?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你吗?姊姊?)

著迷失神,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屏住气息,直到周围响起许多和我一样的猝然急咳声,适才惊醒过来,发现到月樱已经快要接近舞池边,而约莫有十几个人影朝她接近,似乎打算等到空当,就要一次涌上去,一亲这位神秘天女的芳泽。

这一曲已经接近尾声,我的焦急不在话下,看著月樱离我越来越远的距离,我脑中忽然闪过她刚才的那抹神秘浅笑,那感觉……有点像是一种挑逗,一种……邀约。

乐声到了最终段的高亢处,陡然拔高八度,月樱的动人娇躯急旋起来,像朵急旋中的白云,越转越快,当众人为之目炫时,音乐顿停,月樱一个滑步收势,完美无瑕地从急动中回复静止,但被酒意影响的肢体却不甚灵活,有些收势不住,往后头仰去。

周围的男人如萝初醒,疯狂地凑涌上去,可是没等他们靠近,大声喝吼就震撼他们的听觉。

“姊姊……相信我吧,我会让你成为神仙般快活的女人!”突来的吼声,弄得全埸大乱,没有察觉到一条追踪者爱用的柔韧细索已缠在壁顶大墚上,一道人影在混乱中快速荡了过来,途中刻意踢翻桌子,熄减灯火,人们在黑暗中目个视物,更是乱了个一塌糊涂。

也就趁这个绝妙良机,我听着耳畔呼呼风声,及时拉索荡至,重腿连续踹倒几个想占便宜的混帐,把月樱的娇躯接在怀中,反脚在梁柱上一踹,朝门口快速荡了出去。

软玉温香在怀,嗅著芬芳的女体香,之前被压抑下去的欲火,猛地又给撩拨上来,只恨我还要强自压抑,不能对似乎已经在我怀中熟睡的女体,做任何的不轨举动。

只是,这份小小的自制,很快就面临崩解了。

当我放开细索,在门口附近落地,飞快沿著阶梯跑上去,在抵达一楼,心中为之一宽时,两条柔滑白嫩的玉臂缠上颈项,带著感香气的轻笑声,在耳边呢喃似的说出字句。

“小弟,我们来做吧。”


第十一集1-2

第一章 花好月圆

一切的发生,真是像梦一样,我实在有点想不通,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子?难道这又是一个怪梦?又或者……酒的效果真是无比强大,让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

当月樱在我耳边呢喃说出“小弟,我们来做吧”,虽然虫体的催情效果,仍在我体内发作,不过我全身的血,却逆效果由下体直往脑门冲,差一点就是鼻血狂喷出来。

当身边的一切美好到令你无法置信时,该做些什么呢?难道是打自己一巴掌,确认这是否是梦吗?当然不对,这蠢方法我在八岁以后就不用了,现在该做的事,就是趁这个梦还没有醒之前,快快把这个梦一次做完。

月樱的纤细香躯,软绵绵地贴在我怀里,像是把什么都交给了我,而我也不愿多想,唯一的念头,就是困扰着该到哪里去把这个美梦做完。

这不是个可以考虑情调的时候,但我又不能随便就地正法,刚才在地下室闹得翻了天,说不定马上就有人追到上头来,不是个圆梦的好地点;至于要去再开个房间,我两度这样抱人去柜台,太过引人侧目,也不是好主意,更何况……

虽然这样说有点好笑,但终于能够把十二年的梦想成真,我心里总是不希望,与月樱的第一次太过草率,唐突佳人,想找个有点浪漫气息的地方。

浪漫气息……最常用到的道具,就是天上月亮。

(记得进来时有留意到,这间旅店的顶层除了飞檐屋瓦,好像还有一个平台,从下面几乎看不到,如果那里是空的,那么……)

一想到这个,我脑里登时出现一个念头。也不啰唆,我以最快速度冲上阶梯,一旦遇到楼门阻挡,就用短剑百鬼丸削去门锁,随脚踢开。

“轰铛!轰铛!轰铛!”

重复这过程几次之后,我抱着月樱,闯上了这家旅店的天台,当我把门踢开,眼前顿时出现我所预期的东西:杂乱无章的顶楼、废弃在楼顶的家具堆、迎面而来的沁凉晚风、千灯幻映的萨拉夜景……还有一轮高挂在天上的冰清白月。

今晚不是满月,可是月光因为水气的关系,显得很洁白。看着这样的明月,带着寒意的晚风迎面吹来,好像所有的烦躁都为之一空,感觉很舒服,刚才发生的喧嚣,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能够把气氛转换,不要有那种草草完事的感觉,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可惜……少了一张床,未免……

(咦?那边是……)

老天真是对我不错,又或者,众神对绝世美人总有着一份宽容,因为正当我对最后的遗憾扼腕不已,却看到前头出现了一张红桧牙床,样子很新,又没灰尘,不像是被扔在这里当垃圾,倒像是特别放置此处,用来服务像我这样别有意图的客人。

以慎重得几乎像是膜拜女神般的态度,我掀开牙床的帘帐,把月樱平放在上头。从她口中传出的酒味,与她自身的体香混合,变成一种像是雌兽发情时的独特芬芳,分外诱人。

“姊姊……你还醒着吗?”

我有点担心,月樱如果完全醉倒睡着了,虽然可以任我为所欲为,但这个“梦”就不完美,反而是一种遗憾。幸好,她听了我的轻声叫唤后,慢慢睁开眼眸,瞥了一下周遭环境后,看了我一眼,像是在夸奖我知情识趣,又像是在嗔怪我为何迟迟不采取行动。

而当月樱羞涩地抬起雪藕般的玉臂,似乎要我帮着她褪去衣衫、宽衣解带,我心中的狂喜,几乎就要化成一双喜鹊飞上天去。

“姊姊,真是对不起,不过你一定不知道,多少年来……我作梦都梦着这一天的到来。”

“嘻,你别以为自己是唯一一个做这种梦的人喔,类似的话,我听过太多了,来表现一下你和那些人的不同吧。”

听到这样似自傲、又似挑逗的话语,我心头最后一丝犹豫也消散无踪。

是的,这一刻的月樱,并不是我所熟识的“月樱姊姊”,只是一个如秋樱般美丽的倾国佳人,我没必要有任何顾忌,只要放手享受就成了。

作着熟练的动作,我今日第二次地解开月樱的背心。背心下那件无肩带的白色蕾丝罩,与我国妇女惯穿的兜不同,让我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样着手,可是在月樱慵倦地配合下,我成功找到绊扣,解开之后,一双玉美嫩滑、坚挺雪白的香弹耸而出。

“姊姊,你的子好美啊……我想要这么说的,可是我一定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所以这部份就直接跳过,我们往下进行吧。”

我笑嘻嘻地这么说着,作为对她之前态度的反击。一旦我认定清楚,把酒醉的月樱与平时的她分开看待,就如同我区分天河雪琼和阿雪那样,就没有心理障碍,自在挥洒。

月樱花靥晕红,吐气如兰,也不知道是酒意上涌,还是被我刚才的言语影响,但这副看来羞不可抑的娇容,让趁机脱去上衣的我,兴奋难耐,赤裸上身地扑向眼前的半裸香躯,将月樱推躺在床上。

“啊……”

“别急着叫啊,一切都还没开始呢……”

月樱眼眸中闪过狡黠的笑意,在我扑上的同时,故意侧转过身,用双手交叉护住前,试图阻止我的入侵,可是这个需要她帮助才能脱去异国亵衣的糗小子,现在已经变成了垂涎美的饥饿猛虎,再也阻止不了了。

无视她的拦阻,一双有力的手臂,透过月樱双臂间的空隙,直奔高耸浑圆的美;想要再度顽抗的她,却忽然发现身旁的男人已经爬上了床,裙子里有某样东西深陷进去,隔着萝裙、亵裤,在臀沟间作着火热的挑逗。

“嗯,你……”

已经为人妇,月樱没理由不知道那是什么,半裸的雪白香躯像触电似的一顿,给了我可趁之机,手掌直探过去,碰触到了那饱满而具有弹的丘。

我满意地低喘了几口气,C罩杯的美柔软白皙,虽然没有阿雪的H罩杯那样傲人,可是盈满手掌的感觉,让人分外感觉到掌心的温热柔滑,不自禁地把玩起来。

月樱的秀发随风传来一股清香,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意犹未尽,急切地腾出一只正玩弄白嫩香的手,灵巧地拆去她的金凤发簪,让一头黄金色的青丝飘洒下来,波浪般倾泻到肩头。

接着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地顺理成章,我解开月樱的衣带,把长长的丝裙从她光滑玉美、修长雪白的粉腿上脱了下来,这时,除了一条几乎透明的单薄亵裤外,这具散着诱人芬芳的玉体,几乎已经一丝不挂了。

秀丽可人的月樱,一身晶莹剔透的雪肤,闪烁着象牙般的光晕,线条柔美的雪白胴体,婉如一朵沾水秋樱,在白皙中隐约泛着娇嫩的粉红色。

我呆呆地凝视片刻,猛然一下低头,将大半个雪白美纳入口中,舌头用力地舔着粉嫩的头,轻轻用牙齿咬住,让痛、麻、痒及酸软等复杂感觉,一起侵袭身下这具女体。

“别这样……轻一点好吗?啊……”

月樱轻轻地呻吟了一声,似是疼痛,却又似快活,我轻咬了一口雪滑香,抬头吻上她的红唇,忍住心里的渴望,稍沾即止,不让炽盛欲火一次喷爆开来。

晚风吹雪肤,月色掀帘帐,在两个男女激情的拥动中,月樱的修长粉腿蜷伸,耀眼的大白屁股微颤着展露了出来。深深滑勒在臀沟中的白色纯丝内裤,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提臀作用,但臀腿曲线依旧是无可比拟的圆滑。

我紧捏着她肥嫩的臀瓣,惊喜地发现那条亵裤已经湿透,汩汩的蜜浆不断涌出,一双雪白大腿的内侧,有两道溪水在向下流淌,亮晶晶、滑腻腻,白粘稠的爱含羞乍现,渗出了月樱紧闭的娇嫩玉沟。

“姊姊,你的屁股好圆,好有弹……”

带着男人征服异的满足感,我恣意挑逗着月樱,在了那圆滚滚的白嫩屁股上,用力地抓着,品味着柔滑的臀部感,同时吻上月樱的芳唇,用舌头深入探索,吸吮着她的香舌。

“唔……唔……”

强烈的热吻,让月樱呼吸困难,又给我在她雪、玉臀纵情挑逗,她娇吟不绝,螓首向后仰到了极限,头、背、臀间形成了凹陷的弧形,直过了好半晌,我才依依不舍地让双唇分开。

“姊姊,我的表现怎么样?我刚刚说过,一定会让你充分尝到身为女的快乐的。”

虽然还没有真个销魂,可是看着月樱火热的下身变得温润、湿濡,饱满柔软的玉上,两粒嫣红玉润的蓓蕾,逐渐变硬、变大,翘挺起来,证明这绝色佳人的情欲暗涌,所带来的成就感,却比什么都要让我满足。

“这种时候……别再叫我姊姊了……呵,不知不觉,你都已经那么大,不再是个小孩子了。”

这话在我与月樱重逢时曾听过,但换做月樱水眸半张,满面绯色,近乎赤裸的雪白香躯在我身下紧贴,发出麝香般诱人心魄的气味时,听来完全是两样味道,特别是……酒醉后的月樱,真是大胆艳媚得出人意料,一面说话,竟然一面伸手探到我胯间抚,这到底在暗示什么,已是再明白也不过。

“不过,只是懂得吻人,这还算不了什么,会不会除了这之外,你其他地方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呢?”

如果被一个女人这样质疑还没反应,那就不算是男人了,我猛地伸手,将那条碍事的白丝亵裤拉脱,像个开天辟地的神祗般,勇猛地分开含羞紧闭的粉腿,露出玉胯桃源,挺起,缓缓进入姊姊圣洁幽深的牝户。

“嗯!轻些……好深,啊……”

“你别乱动,我会很温柔地对姊姊,让你很舒服的……”

在进入之前,我心里已经否定了茅延安的奢望,即使百里雄狮是个同恋基佬,月樱也不可能保持童贞到现在,可是进入之后的紧窄感觉却说明了一切。

虽然没有落红,但月樱这十二年的房事次数肯定微乎其微,至于什么乱交宴会,那更是不可能,因为牝户内那一圈圈的嫩,把我的夹得好紧;蠕动的嫩,让刺激得险些当场爆发。

此外月樱微绉的秀眉,明显表露她久未行房的轻微不适与痛楚,而一种莫名的欣悦欢愉,和月樱面上那种不堪承受的娇弱表情,更加令在她身上奔驰的我如痴如狂,不自觉的加剧了下身的动作。

“哦……小弟……你先停一停……先停……啊……”

月樱话没说完,我又将再次深入她的花谷,她仰起头,发出一声得到满足的舒爽呻吟,两条柔滑如雪的美腿抬起来,紧紧地缠住了我的腰,挺起花谷用力往上顶,使我俩的下身紧密相连,一点缝隙都没有。

两具火热的体紧紧相贴,下身结合相连,耻毛相互的磨擦着,一下下兼具力量与速度的挺刺,柔嫩肥白的玉臀一次又一次地拍打在我的大腿部;每一次抽、每一次拍打发出的“啪嗒、啪嗒”声,伴着如同仙乐般的娇吟,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硬挺的,带着一股野的占有与征服的狂热,火热地刺进月樱的玉户,深入那早已滑不堪、娇嫩狭窄的火热膣道内,直抵花心深处,顶住那最是娇嫩的蓓蕾蕊,快速地揉磨、跳动,营造出一波波令人欲仙欲死的强烈快感。

我欣赏着月樱几乎失神的愉悦表情,两手发狠地抓住那对疯狂摇摆的蜜桃雪,用拇指挤按她的蕾,剩下四指全用来捏拧那白皙高耸的子。

“啊……啊……小弟……嗯……”

月樱毫不吝惜地用娇喘表达着从我这里所获得的喜悦,但她体力不佳,承受我狂风暴雨般的一轮挞伐后,雪白背肌上已出现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儿。

我心生怜惜,忍着快要炸开的欲火,想把动作放慢,但月樱却是个最知情识趣的伴侣,双手勾着了我的脖子,不住喘着兰麝般的馥郁香气,而她久旷的少妇胴体,更是比普通初经人事的处女能进入状况,在充分的润滑后,她甚至主动渴求我的冲刺。

“别、别管我……用力我……用力……到底!”

如果是平常的姊姊,维持着典雅高贵的矜持与教养,怎么都不可能说出失礼的言语,可是酒后的月樱,似乎把所有的束缚都抛纵开去,所展现出来的放浪与风情,每次都让我感到无比刺激。

黄金色的长长秀发,在欢好节奏中披垂床上,被月色一照,更是出奇地妖艳靡丽,我好像受到了蛊惑般,不但对这催促置之不理,还故意喘着气问道:“姊姊,我听不清楚,你要我用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看月樱用她秀丽高雅的面孔,说一些秽的下流话,听在耳里,比最强效的春药更让我兴奋,而月樱也没有让我失望。

“啊……姐姐要你用你的……我……”

“哦?我的什么东西啊?姊姊你说话别只说一半嘛。”

经过循循善诱,我好不容易才让月樱再次开了口。

“……**、**巴……”

“什么?”

“用你的**巴我……重重……”

“哦?用**巴重重你那里?”

被我这一问,月樱没有马上回答,反而双臂勾着我的脖子,螓首贴在我耳边,不让我看到她的表情,但从她通红的耳与脸颊,我知道月樱还有犹豫,于是我大力挺动,在她的美内不停的进出。

“快点说啊……姊姊,要弟弟你什么地方?姊姊……姊姊……好姊姊。”

被我连续几声姊姊一叫,下身挺送的节奏又骤然加快,月樱再也忍不住了,放弃所有矜持,猛烈地迎合著我的抽,娇声纵吟道:“姊姊的……我要小弟的**巴用力我的……”

经过这一番狂热强烈的抽、顶入,我早就澎湃至颠峰,再给她这一声哀艳凄婉的娇啼,以及她在交欢的极乐高氵朝中时,下身膣壁内的嫩狠命地收缩、紧夹,登时给弄得心魂俱震。

我迅速地抽出滚烫的如铁,一手搂住月樱俏美浑圆的白嫩雪臀,一手紧紧搂住她柔若无骨的纤纤柳腰,又狠又深地向月樱的玉胯中猛进去,感受她雪白高耸的桃贴在我口直摇晃,快意道:“宝贝姊姊……现在怎么样?没有让你失望吧,我从来没有让我的女人失望过喔……”

一波连着一篇,月樱完全徜徉在高氵朝的颠峰,娇躯不断地抽搐,而我则卖力地让她不会从高氵朝中下来。

“啊……小弟……你好、好啊……”

月樱的哼声甜美动听,两眼朦胧地望着上方,我把她的香躯稍稍放松,分开一点距离后,一口吻住了她的柔唇,猛吸着她的香舌,同时伸手掐住了她酥顶的蕾,下身狂耸狠顶。

“姊姊……姊,要、要我在外面吗?”

月樱苦闷地摇晃着头,给汗水打湿的黄金秀发四散披垂,玉腿一下蹬着床面,一下又绷直了,但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一个出乎预期的答案。

“不……不……里面……啊……里面……嗯嗯……嗯嗯……”

刹那间,我确实是很吃惊的,但这份惊讶却比不上我趁机奉命做坏事的喜悦,于是,一股又浓又烫的粘稠阳,淋淋漓漓地出,直入女体圣洁、深遽的花房深处。

被那火烫的阳一激,月樱一声娇啼,修长雪白的优美玉腿,猛地高高扬起、僵直,最后又酥软娇瘫地盘在我股后;一双柔软的纤秀粉臂,也痉挛般紧紧抱住我肩膀,十水葱似的纤纤素指,也深深抓进我肩头;被欲焰和愉悦烧得火红的俏脸,迷乱而羞涩地贴在我耳畔,一声声地倾泄着满足的低呼。

◇    ◇    ◇

如果说,这天发生的一切,开始与结束都像是一场梦,随着太阳升起而结束,那么至少我该庆幸,这一切不是结束得像一场恶梦。

由于同一日内的交次数太过频繁,连续服用禁药谷催体能,当我搂着月樱在床上睡去,这一觉睡得相当的沉,直到日上三竿,我才从梦中醒来。

理所当然,月樱早就已经不见了,而我身上披了衣服,没有出现赤身裸体的糗状,这显示月樱离开时,已经回复了清醒,不再是那种酒醉放浪的状态。

现在的她是什么心情呢?

是觉得犯下大错?还是有一点点的欢喜?或者……

清醒的她、喝醉的她,在心态上到底有着多大的差别?这点我实在难以推判,只有实际见到她,才能够明白这一切了。没有能够在她离去之前拦住她,这点很遗憾,可是仔细想想,也未尝就不是好事。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月樱应该回到驿馆了,尽管我很想马上见到她,但这并非明智之举。月樱已经是个成年的女人,无论如何,她应该需要一些冷静思考的时间。

我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穿好衣服,离开这里,回到伯爵府,悄悄开门,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形下,走向阿雪的卧室,可是在经过我寝室的院落时,听到里头有声音传来,竟然就是阿雪。

微微讶异,但马上就想通了。虽然不久之前才与她连干了几次,恣意享受过俏丽小狐女的肥白屁股,但前几天公务繁忙,回伯爵府来去匆匆,和阿雪没多少见面机会,有时她就会在我寝室前呆上一夜,想要看看我。养成这习惯后,今天大概也是这样,不过她在和谁说话?福伯吗?

心中好奇,我蹑手蹑脚走了过去,恰巧就听见阿雪悦耳的笑声,这代表与她对话的人,至少是个能让她信任并笑出声的人。福伯是一个肥胖臃肿的老头,有什么好笑?

这样一想,我知道是谁在与阿雪说话了,挑个隐密的角度一看,果然就是一副剑客装扮的茅延安,与阿雪一起坐在台阶上聊天,紫罗兰一副很幸福的样子,趴在阿雪脚边打瞌睡。

“……这还真奇怪呢,你居然没有以前的记忆?这么说,你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对吗?”

本来想要出去与他们闲聊,听见大叔的这一句,我的脚立即缩回去,躲在柱子后头,侧耳倾听他们的谈话。

茅延安好像很讶异阿雪记不起前事,连续问了几个症结问题,确认她什么也忆不起后,就开始怪说为何我这做师父的不带她去医治,比手画脚,说得煞是激动,连我在旁边看了都恨得牙痒痒的。

“师父他……有国家大事要忙嘛,怎么能让他为我多心呢?”

“这是什么话,你是他的爱徒,他关心你的事,这是天经地义的啊,明明知道你有病,却不想办法帮你治,唉,连大叔我都看不过去啰。”

“没有的事,大叔你不要这样说啦,其实……我虽然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但我现在过得很开心呀,以前的我是怎么样,这一点都不重要。”

“是吗?阿雪你长得这么标致,照大叔看来,你以前不是什么圣女,就一定是哪个兽族的小公主,父母是金枝玉叶,该享受的生活是锦衣玉食,何苦整天过这样的劳日子?”

“公主?圣女?哈哈哈……大叔你真爱开玩笑,阿雪怎么可能是那么高贵的人物?师父知道了一定会笑我的,他每次说,我长成这样,一定是婊子生的赔钱货呢。”

阿雪满面欢容,被茅延安逗得大声笑起来,亲匿地在他左肩捶了两下,不过似乎忘记控制力道……

被捶了两下之后,茅延安忽然面孔抽搐,痛苦得快要流出眼泪,半边身体整个塌了下去,老半天起不来,这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阿雪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沉思,没发现她造成的伤害,只是合捧着玉手,轻声道:“不管以前是怎么样,我不会比现在更幸福了,每天和师父在一起,有小紫陪在我旁边,大叔你又对我很好,我觉得和很多人比起来,自己已经得到太多了。”

这番话真是听得人毛骨悚然,要是天河雪琼那贱人会这么说话,我立刻把头剁下来,给冷翎兰当球踢。

“可是,你就没有遗憾吗?记不起自己的童年、成长岁月,这总是一件可惜的事啊。”

茅延安喘气着起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像是一个和蔼的长辈,很关怀似的对阿雪说话。

“这个……”

“像是你的爸爸妈妈,你不想见他们吗?每个人都有父母,你当然也有,见不到自己的父母,雪丫头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感受到主人的情绪不佳,趴在地上的紫罗兰爬了起来,不过什么动作都还没做,就被阿雪像是揪小猫一样,抓住颈后,一把给提到身边去。

“我……当然想啊,可是这种事情又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吉人天相,你父母如果在世,相信总是找得到的。有些事情终究要有父母主持才方便,好比男女之间论及婚嫁,如果有一天你师父要娶你当一房小妾,甚至是当他的妻子,这时候就要有父母之命,你说是不是啊?”

被大叔这样一说,阿雪整个表情明亮下来,不住玩着自己的手指,十足一副心上眉梢的样子,细声道:“是、是啊,可是这哪有可能啊?师父他那么好色,怎么可能会……而且我的父母……”

“你说是就行了,这世上的父母有很多种,只要你喜欢,每天死一个老爸都有得换,找不到亲生的,还有义父义母啊。”

我一直在等待,看看茅延安这样子诱导阿雪,最后到底是想说些什么,结果他说到这里,终于暴露邪恶目的,张开双臂,以一种感动得快要落泪的表情,大声道:“能有一个像你这样善良的乖女儿,是我的荣幸,将来你与世侄的幸福婚姻,就包在大叔身上了,雪丫头,让大叔当你的爸爸吧!”

不知道是否人过中年,就会对收干女儿、干儿子热衷起来,但茅延安却没有这个福分了,因为他的引导太过诱惑,阿雪脸越来越红,当他说到包办婚姻的时候,全神陷入自己绮丽幻想的阿雪,显出小女儿家的羞态,喜孜孜地双手往旁边一推……这一下,当然也没控制好力道。

“讨厌啦,大叔你欺负人家。”

“哎呀呀呀呀……”

像是一枚被全垒打出去的高飞球,飞侠茅延安的赤红色身影,刹时间斜斜向空中去,飞越过围墙,画出一个漂亮的坠物线,跟着就是重重的响声。

本来打算给这老鬼一点教训的我,这时也看得傻了眼,心中改为替他默哀,希望他没有倒楣到摔断骨头。不过,这倒也提醒了我,以后有空要对阿雪做一些针对处理了。

第二章 月圓花好

和月樱的再会,并不如预期般那样容易,因为这一天传出了金雀花联邦第一夫人偶染小恙,往后几天将不出席原先预定的观光、致词行程,在驿馆休养的消息。这很明显,月樱在躲我,虽然这在我看来属于正常反应,不算坏事,不过当我被她那蛮横而臃肿的无能老子找去,那就是两样的心情。

“嗯,长公主之所以微染小恙,是因为……因为……所以……”

情形发展成这样,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国王陛下交差。之前我和大叔就谈过,当和平会谈结束,要让月樱姊姊留在国内,那除非是她的婚姻破裂﹔而在金雀花联邦的婚姻制度中,有离婚这档子事,所以只要月樱或莱恩其中一个人愿意离婚,那就成了,但我虽然已经成功地让月樱跨出背夫偷汉的第一步,可是事情的发展却有些超乎掌握,这就是问题所在。

如果要老实报告“陛下,我已经成功把长公主干得欲仙欲死,计划完成第一步了”,那么我的脑袋马上就有机会和身体告别,所以只有胡扯一通,说长公主是忧心婚姻,这才感染小病,让国王陛下哭得涕泪纵横地送我出门。

光是这些事情,我就已经够烦了,而身为保安指挥,还有其它任务。

前天发生的连续奸杀案件,虽然大家台面上不说,但是谁都知道是伊斯塔人干的,冷翎兰上门讽刺查探时,娜西莎丝就用使节团遇袭的凶案来反讽,幸亏我**部不是完全的饭桶,能够立刻提出办案进展,不然真是给伊斯塔人弄得哑口无言,闷声吃暗亏。

袭击伊斯塔使团的谋事件,据几天的调查,虽然最后线索全部断绝,一点确切证据都没有留下,但我们仍推测出来,刺客群背后有着黑龙会的身影。

黑龙会的力量,居然不仅限于海上,连阿里布达境内都有他们的人谋活动,这实在是很惊人的一件事,至少,冷翎兰和娜西莎丝的脸色都很不好看。而这也显示了,黑龙会对于这次诸国会议的第二目的有所警惕,为了破坏这个即将成形的同盟,先发制人。

我们没有真实的证据,不过与会诸国似乎也不怎么需要证据。当众人已经讨论了十多天的围堵黑龙会策略后,诸国早已经将之当作假想敌,现在闹出这件事来,即使没有真凭实据,诸国使臣仍是心中有数,尤其是伊斯塔人。

当我们在联合会议上,说出我们掌握到的证据与推测,娜西莎丝先是保持沉默,经过片刻考虑后,开始说出一些被伊斯塔所独占的信息。

这些讯息说是家丑也无妨,娜西莎丝表示,约莫在将近二十年前,伊斯塔曾经出现过叛徒,试图逃离出国,当时王室派出高手追杀,以为将那叛徒杀死,但事隔多年后,据种种迹象判断,那个叛徒不知怎地死里逃生,投奔黑龙会,现在正藏身于东海。

“黑龙王的来历神秘,我们也不得而知,但他的魔法强大,是个人修为,如果没有得到那个叛徒所偷带出去的技术,短短时间内,不可能把黑龙会发展到这个田地。”

娜西莎丝的话里,还有许多不尽不实之处,可以想见,由于家丑加上军事机密,她只能稍稍简述这件事。而光只是这样,就已经够骇人听闻了,因为这代表了伊斯塔的巫师团中有人叛逃,并且将伊斯塔的技术,交由黑龙会发扬光大,等若是黑龙会的实力之后,出现了伊斯塔的身影。

会谈中我更注意到,伊斯塔人不是称娜西莎丝为公主,就是叫她魔女大人。

在伊斯塔这个黑魔法之国,魔女是敬语,就等同我们俗称的圣女,而当我私下询问茅延安,这才终于弄清楚,娜西莎丝是伊斯塔特别栽培出来,专门对付慈航静殿的继承人。

她眼下仍在进行修业,当她巫术大成,日后就是伊斯塔的群巫之长,即将继承皇权,君临伊斯塔。如果说光之神费尽心思栽培的传承者,是天河雪琼,那么命中注定将与她相对立,互为光暗一方的宿敌,就是娜西莎丝了。

念及此处,我还真有些庆幸,没有让阿雪出来抛头露面。娜西莎丝是专门针对天河雪琼训练出来的魔导师,有很大可能见过天河雪琼,要是把人认出来,那就已经够麻烦了,更别说万一她趁机下手,阿雪可没有抵御之力。

会谈气氛也因此产生了改变,莱恩在群众的狂热气氛中,仍保持着清醒,但商讨到最后,也同意应该采取更为主动的做法,来防止黑龙会的登陆,甚至考虑协助东海的义军复国。

诸国的联合,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所以最好是由一个超然组织作统合,减少纷争,而最理想的组织,就是光之神了。

然而,光之神的立场,是希望解决纷争,维持大地之上的和平。主动对黑龙会掀起战端,这点并不合光之神的出发点,身为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莱恩会怎么做,这点令众人很好奇。

“其实,光之神对于大地上的邪恶势力也有所警觉,虽然基于立场问题,不能参与斗争,但也不是什么都没做。目前新一辈的子弟们,成立了一个研讨组织,希望能够有帮助。”

莱恩似乎有点犹豫,但仍是朗声道:“他们的想法与信念,和在座的各位类似,这个组织的名字,叫做……净念禅会。”

当莱恩·巴菲特说出“净念禅会”这个名词,与会的各国代表并没有多大反应,这显示他们之前对此毫无耳闻。

光之神是整个大地的宗教中心,也是光系魔法的研修源头,自然不免有许多细流分支。比较大型的,会在其它国家成立组织﹔其余不具规模的,就是少数人组成,类似社团的研修会,最小的可能只有三五个人。

茅延安曾对我们提起过,各种研修会随着成立目的不同,有不同的发展。有些专司研究光系魔法,有些研佛学禅道,也有些研究医术,成就杰出的还可以从慈航静殿得到经费补助,这也是金雀花联邦境内学术百家争鸣的理由。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害处啦,太过自由的结果,也诞生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像是研究地底人的存在、崇拜天外来客与异界生物,还有几个新兴宗教,高唱什么回归人类母星,拥抱什么球之类的,前一阵子还闹过集体自杀事件,怪里怪气,叫做地什么教的……”

慈航静殿在极度强势之下,国内居然会出现新兴宗教,这点不能不说是了不起的宽容。但宽容种子未必就一定会诞生美好果实,至少净念禅会就让我觉得不安。

听到莱恩的话,我和茅延安互望一眼,想起雾谷村事件中,发现到这个组织并不单纯,如果要把统合诸国的任务交到那边,恐怕会引发什么问题。

包括娜西莎丝在内,几个大国的代表看来若有所思。以现今的局势,中小国家的军部,情报搜集顶多只限于国内,无力伸展到国外去,也不会知道外国的一个组织有什么问题,但伊斯塔、索蓝西亚这样的大国,自然知道得多一些,决策也更为谨慎。

“光之神的和平立场不改变,但是神中的高僧也觉得该因时制宜,不墨守成规,所以在神的基础架构下,另外成立净念禅会,希望洗涤世上的邪恶,教化苍生。”

莱恩简单地介绍了净念禅会。内容与我们在雾谷村听到的差不多,净念禅会是近年来在光之神中窜起的组织,短短时间,发展得好生兴旺,获得年轻子弟的大力支持,踊跃加入。

做完大略的介绍,莱恩似乎希望能够尽早建立共识,可是伊斯塔人既然已经来到,这会议就不可能再让金雀花联邦轻易主导,尽管我国那毫无政治常识可言的国王陛下立刻出声支持,但伊斯塔也与索蓝西亚串联,表示兹事体大,没理由让金雀花联邦说了就算。

结果这天的会谈就如此告终,没有什么共识,只是让与会诸国都体会到,前头将有一段坎坷谈判路要走。

◇    ◇    ◇

一场国际强权之间的角力,眼看就要发生,不过我才不在乎到底哪边怎么样,最好他们僵持在那里,我才有更多时间和月樱相处。

尽管我心急如焚地想要与月樱见面,可是理智告诉我,一段时间的隔离有其必要,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我的腰痛得快要站不起来,下身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知觉,在这些懊恼状况回复之前,我什么也不能做。

因此,一直到我与月樱分开后的第三天,我才再次见到这令我魂牵梦萦的美人姊姊。

月樱并不想见我,这点我也晓得,可是,她没有把那天的事情闹开,也没有人找我算帐,这就代表她的宽恕与仁慈,远比羞怒来得强,而这样的矛盾,就是我唯一的机会,所以在大叔的帮忙下,我们借着调换保安工作的理由,把闲杂人等支开,布置出一个没有人干扰、可以为所欲为的时机。

俏生生地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床边,月樱只穿着一袭白色的纯丝睡袍,黄金般的秀发也散乱披在肩上,没有梳理,脸色苍白得有若病容,很是憔悴。雨打梨花的楚楚可怜样,看在眼里,竟是如此的美丽,又如此的让人怜惜。

以驿馆的警备森严,不可能有意图不轨之徒闯入,这可以说是常识,无奈被色欲蒙蔽双眼的男人,并不是可以用常识规范的生物,所以当我推开门,野蛮地直闯进去,万万意想不到我会突然出现的月樱,只是瞪大眼睛,浑然不知所措。

“姊姊,我好想你……”

我反手关门,快步奔上前去,还反应不过来的月樱,甚至说不出完整句子。

“别过来,我不想见你……我们两个都做错事了……那天的事,我……”

没等月樱把话说完,我已经闪到她面前,猛地一下搂吻,封住她的樱唇,停止那些“那天的事情,请你当作是一场梦,我们不能再错下去了”之类,老套得近乎烦人的俗套话语。

不再被酒意弄昏理智,清醒的月樱,竟是出奇地保守矜持,惊惶地用小手推拒我,左右摇晃着头,躲避我的亲吻,嘴里急促地叫着:“别……别……小弟,你别这样……快放开我……我不能对不起我的丈夫,而且你……”

对她的惊呼充耳不闻,我抱紧了她动人心弦的纤秀身子,一边在她颊上、颈上狂热地吻着,一边伸手在她香艳柔软的玉上揉搓。

像是一头发情的雄野兽,我如癫如狂,把月樱的娇弱香躯推倒在柔软大床上,身体跟着攀压过去,吻着她每一寸可以吻到的感肌肤。已经硬挺起来的,隔着双方的衣服,顶在月樱平坦柔软的小腹上,强烈的征服欲,使我想狠狠地拥有她,进入她,让姊姊为我娇吟。

“姊,请你原谅我吧,我真的太喜欢你了,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我还不如就这么死了算,这几天我已经想清楚了,不管发生什么,我一定要做你的男人,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身体的接触和尴尬的下身摩擦,月樱的身体自然感受到了,她身子一颤,弓起了背,两只手托在我的肋下,试图分开我们姊弟的亲蜜接触,用颤抖的声音哀求我:“小弟,姊姊已经有丈夫了,虽然他……但我们到底在神明之前许过誓言,我不能对他不起,而且……我一直只把你当弟弟一样,你别……别……”

双手隔着单薄的睡袍,在月樱美丽的胴体上索,我喘息道:“姊,我从小就喜欢你了,深爱着你的时间,比那头变态基佬更长,为什么你不能给我机会?

那个基佬不能给你幸福的,姊,我喜欢你,这里没有人看见的,你不用怕被人知道,我只想要你给我一个机会!”

月樱不再挣扎,双手捂着脸,细削的肩膀轻轻耸动着,我以为她终于默许了,拉开她捂在脸上的双手,愕然见到她已经满脸是泪,用绝望痛苦的眼神望着我,喃喃地说:“你也是这样,你也欺侮我……姊姊现在就死在你面前,你想得到什么东西,等姊姊断气以后,任你为所欲为吧。”

轻轻的几句话,听在耳里像是给一桶冷水当头浇下,满腔澎湃欲火都给压了下去,我迟疑半晌,最后轻声道:“姊,我答应你不会乱来,但我真是想你想得快要疯了,你就让我亲亲你、抱抱你好吗?没有得到你同意之前,我不会真的和你……和你……”

很荒谬的要求,但我不是在赌月樱的理,而是在利用她疼爱弟弟的母。

当我摆出了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强硬态度后,不想把事情闹大的月樱,应该会做出些许容忍。

过了一会儿,当我把手移到她睡袍的绊扣,她只是闭上眼眸,像具没有生命的雕像般,动也不动一下。

……这就很足够了。

熟练的动作,我把月樱身上的睡袍解去,让底下的雪白胴体暴露出来。

又黑又长的睫毛,紧掩着那一双剪水秋瞳,轻颤不已﹔绝色娇美的芳靥,晕红如火,犹自沾着未干的雪莹珠泪﹔白皙娇美的挺直玉颈下,一双柔弱浑圆的细削香肩﹔在那一片雪白耀眼的中心,是一双柔软玉滑、娇挺丰盈的少妇酥。

颤巍巍的高耸玉,像一对熟透多汁的雪白蜜桃,虽然未算丰满,却很惹人喜爱,顶端两点稚嫩的蕾,殷红如血,含羞初绽。

晶莹得近似透明的如织纤腰,盈盈仅堪一握,柔嫩平滑的娇软小腹下,透过白丝的亵裤,能看见一蓬金黄的影﹔两条修长的粉腿交迭紧夹,遮住花谷中的醉人春色。

这幕情景足以让任何男人血沸如焚,我不假思索,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房间内回荡着狂野的喘息声,男人伏在女人的身上,猛力吸吮着她的正被揉弄的桃,似要将那两颗缀着红尖的雪白吞进肚里,而月樱固执着她的贞洁,始终不发一声,默默地把头偏向一边。

如果是在几天前,我确实会束手无策,但是与月樱实际欢好过后,我发现她天生媚骨,身体远比一般女敏感,很容易就对挑逗有反应,又不像羽虹能用内功压制欲念,像这样的情海角力,她本不能顽抗多久,这是她身为女的悲哀,却是我的幸运。

只是,月樱的顽抗,有点出乎我预期。在我急切的舔吮前戏中,她浑身香汗淋漓,却约莫过了快半刻钟,她的肌肤才隐隐颤抖起来。

好不容易看到这丝意志缺口,我用舌头代替了右手的拇指,舌尖挑动着早已翘立的蕾,手指像挤一样向中间收紧再放松再收紧,左手大幅的揉转,几下之后,月樱再不能维持冰冷坚持,畅美地呻吟出声,轻轻地扭动起柳腰蜂臀。

滑腻的房在我脸颊上揉动,阵阵醉人的香激得我快丧失理智,但我毕竟没有忘记此行目的,柔声道:“姊,你不公平,你不知道当初你嫁到金雀花联邦时,我心里有多难过?你对你的基佬丈夫本没有感情,为什么你宁愿这样封闭自己,放弃本来可以拥有的幸福,却不给我机会喜欢你?”

竭力在体的炽烈欲潮中维持清醒,月樱闭着眼睛,颤声道:“小弟,你说得对,我从来不曾爱过我的丈夫,可是……我曾深爱过一个男人,与他约定终生,他答应过有一天会来接我,除了他,我再也不会爱上别的男人……”

这还真是峰回路转的变化,虽然我突破了月樱的心防,得知了她心里的秘密,但却完全不是我想要听到的。假如她已经有了互定终生的真爱情人,那现在对她做着这些的我,岂不是变成大反派了?

当下我顾不得会否伤害到她,急问道:“那他为什么不来接你呢?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心爱的女人成为别人妻子,我就绝对不能忍受,他为什么不来接你?如果他不是个骗子,那他就本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即使我不说,这也是任何人都会有的结论,月樱不答话,只是紧抿双唇,任着晶莹的泪珠滑过白皙面颊。

再多说下去,相信不会有什么进展,要是让月樱回复了清醒,我这次冒险就白费了,所以趁着她还紧闭双眸,信任我不会乱来的一刻,我悄悄地把她的亵裤移挪出一条缝,前端拨开火热的花瓣,借着湿滑的蜜,将整硬挺挺入她已被弄得又湿又滑腻的牝户。

膣道内突如其来的肿胀,月樱惊得尖叫一声,却已太迟,给我的破开重重阻隔,进入她花房的深处。

“不要!你快拔出来……你明明说过,如果我不答应……啊……”

我紧抱住月樱,吻住她张口大叫的嘴,手抱住她的雪臀,大力挺动在她牝户中抽。

月樱哀叫着挣扎,踢动着美腿,晶莹动人的大眼中流出了泪水,哭道:“放开我!你放开我……不要这样……”

我不理会她的推拒,只是猛力抽,顺势将她的亵裤用力撕烂,两手撑开她雪白修长的美腿,架在肩上。这样可以清楚看着我下体硬的,快速进出她的玉户,带出阵阵的,使我兴奋到极点。

身下的月樱,只是睁着泪水迷蒙的双眼看着我,雪白呈葫芦型线条的身躯一动也不动,做着没有反应的抵抗。

“对不起!我实在太爱姊姊了,我忍不住……”

说这句话的我其实很想笑,因为如果哪个男人做到了这一步还肯放手,他一定是个白痴,但我不用得了便宜还卖乖,适当时候还是得说些话来哄哄,因为世上有某种生物,即使正在被强暴,还是喜欢听些爱呀爱的谎话。

太过灵敏易感的体,又是久旷未得滋润,稍微遇到一点撩拨,就会像野火燎原一样,起着种种激烈反应。已经知道这一点的我,充满信心,变化着姿势与体位,将扛在肩上的粉腿放下,一面抽,一面把玩着高耸的玉。

不久,月樱的雪白美腿不自觉地缠上我后腰,我则趁势吻上她的柔唇,将她嫩嫩的舌尖纳入我口中,吸吮着她的香津。

月樱的交媾经验似乎不多,但媚骨天生的她,几下子就在欢好中失去意识,本能地开始旋转挺动下身,无意识地收缩玉户夹磨着我的,舒爽的感觉,美得我全身的骨头都酥了,只有更加卖力的抽动来报答。

想起来,我真羡慕莱恩·巴菲特,拥有这么一个在外是贵妇,在床上是荡妇的美妻……只可惜他癖不同于常人,无福享用。

月樱双手抱紧我,两腿紧密纠缠着我腰,呻吟道:“快点,用力我……用力一点……”

看她这副浑然忘我的艳媚模样,我趁机问道:“姊,弟弟的**巴大不大?弟弟干得你舒不舒服?”

不是说笑,当我用加重语气说着“弟弟”两个字,月樱的反应似乎特别亢奋,摇摆着金黄的长发,娇声纵吟,“好大……姊姊好舒服……快点……再快点……”

月樱不断的轻哼,半昏半醒中,照着体本能来反应,一耸一耸地抛抖着雪白屁股,肌肤泛上一层粉红艳色,我心中得意,故意把活塞动作一停,在她耳边轻声道:“姊,别再怪我说话不算话了,你现在可是心甘情愿的喔。”

这话彷佛是暮鼓晨钟,月樱突地身子一颤,大力想要推开我,呜咽哭了起来,我当然不会给她推开,却慌忙搂着她,让她娇弱的香躯在怀里颤抖,啜泣道:“……你、你长大了,就只会欺负姊姊……我好后悔……呜……呜……”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拍拍她嫩白的大腿,狠狠地挺腰,再次狂干着她鲜嫩滑腻的玉户。

月樱“啊”的一声痛呼,双手死命推挤我的部,但我恃着身强力大,反压过去,下身更是不顾一切地疯狂抽,靠着对她敏感处的了解,很快就让她在欲潮中失去意识,纵情享受狂喜的高氵朝,像抽搐一般,上身弹簧般地仰起,胡乱的亲吻我、咬我,双手也狠命的在我背部乱搔乱抓。

我喘着气说:“姊,让我进去好不好?”

这当然只是用来增加情趣的玩笑话,但当我要将拔出月樱体外之时,她却将两条美腿死命地缠紧我的腰部,玉户用力向上挺,子颈猛力收缩,像钳子一样扣紧我前端的颈沟。

月樱在呻吟中狂叫道:“不、别进去,我……啊啊……”

怪异的言行,充分显示她意志与体两相背离的窘状,我虽然不着她的真正意思,但在持续的麻痒中,再也忍不下去,用力一挺,冠马眼已经紧顶在她的雪雪花心上,热烫的白色浓喷出,全部注入了她圣洁的子。

月樱被灌满了我热烫的阳,忍不住又大力呻吟,全身再度抽搐,泪流满面,紧紧抱着我,语无伦次的哭道:“姊姊是妇……姊姊是自愿的……我好舒服……我还要……我还要啊……”

一波又一波的持续高氵朝,月樱整个人都瘫痪了,我对她的体有着高度依恋,在高氵朝的余韵中,搓揉她高耸柔软的桃、抚她圆润修长的粉腿。

月樱闭着眼,陶醉在情欲交合的快感中,尽管她什么话也不再说,胯下的玉户却紧紧咬着我的,不停的收缩吸吮,似乎想把我每一丝力都挤榨干净。

云消雨散,月樱背转过身,不让我看到她的面容,饶是如此,雪白光滑的裸背、粉嫩蜜桃似的香臀,却不住刺激我的欲望,让我想要不顾一切,再干一场。

可是这个诱人的遐想,却不能实现,因为门口突然响起几下敲门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已经足够让人心惊胆跳。照我们之前的约定,这该是茅延安来提醒我,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匆匆穿上衣服,我无限依恋地往床上锦被中的赤裸女体,再看了一眼,跑出去应门。

“怎么了?我们不是约好……”

话止住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才打开门,门口就伸进来一个死人头。茅延安面色紧张,一手更紧紧拉住我领口,虽然一句话没说,我却已经知道大事不妙。

“干什么?至少也让我先穿好衣服……”

“命和衣服哪个重要?你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吗?”

茅延安不是会大惊小怪的人,会这么说一定事情有变,但我第一个想到的,却是仍趴卧在床上,娇躯赤裸的月樱,连忙跨前一步,挡住茅延安的视线。

“什么事?快说。”

“大难临头,你的奸情被莱恩给撞破了。”


3-5

第三章 奸夫妇

骤闻噩耗,我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不敢想像如果莱恩揭露了我和月樱的奸情,特别是强奸之情,事情不知道会多么难以收拾。不管是两国之间的问题,或者是莱恩·巴菲特对我的抽筋剥皮,都是思之令人不寒而栗。

问题是,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单纯用言语解释可以摆平的了,生死成败的决定权,再也不在我手中,而在一切结局揭晓之前,我有一些事情想做。

“贤侄,快,随我一起……啊!”

大叔惨叫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我用力地把门关上,正好站在门口的他,鼻子多少会受到一点冲击。关门的理由,只为了遮掩,即使危机千钧一发,有些东西我不会给茅延安看到,有些话一定要说完再走。

我匆匆赶到那张大床旁边,月樱仍然是维持刚才那样的俯趴姿势,闪耀金发被汗珠粘在牛般的雪嫩肌肤上,美得令人屏息,但我却知道,她已经听到了我和茅延安刚才的那番说话。

“姊,外面现在……好像出了点事,我要去把事情解决。刚刚发生的事,可能让你很不开心,但是我对你说过的话,全都是真心真意的……等一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一个人扛起责任,如果你真的不能原谅我,那么……你只要一直待在这里就好,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的。”

母狗是要扁的,女人是要哄的,虽然连我都觉得自己的话很可笑,但对於月樱,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安慰。而在说完这段近似台词的安慰话语后,我掉头就走,开门出去,准备迎接那严厉而残酷的险关。

“到底怎么了?”

离开卧房后,我向茅延安闪电询问,而他也以最快速度回答我。这间驿馆本来好像是国王陛下当年安置宠妃的所在,但为了防止宠妃与旁的男人勾搭乐,所以特别设了个魔法结界,只要这栋建筑内一有交媾行为,讯息就会传回皇,而这个结界在新客人入住时,却忘记被清除掉……

“有没有搞错?这是哪门子的鬼结界?”

“听说是当年光之神的僧侣发明……你晓得的啦,这里毕竟是魔法世界,有这种东西并不稀奇……”

这个讯息会直接传给国王陛下身边的近臣,问题是谁都知道这座驿馆目前的主人,是金雀花联邦大总统伉俪,而莱恩大总统正在与各国要人开会,留在馆内的只有第一夫人,那岂不是代表……

“结界被触发时,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等到你们的城卫军大量出现在驿馆四周封闭道路,我才敢肯定出了乱子,现在结界虽然被我破坏,但对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帮助。幸好他们有所顾忌,不敢直接进来搜查,要把捉奸的权力留给主人……”

交代到这里,茅延安带着我到了二楼尽头的一间杂物室,从窗口往外一看,果真是被团团包围,戒备森严得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而一支骑队恰於此时快速来到驿馆外围,本来把守此地的城卫军让出一条通道来,让这支装备良的骑队进入,我不用看也知道,莱恩·巴菲特正在这支骑队当中。

“糟糕,莱恩已经回来了,贤侄,这下子我们该如何是好?”

“别担心,我不会连累你的,等一下我会把所有责任全部扛起,你继续扮你的沉默大侠就好,不过如果你敢先出卖我,我保证你不会有好下场。”

我不是那么好心的一个人,如果出卖茅延安,就可以求生,我会毫不犹豫地牺牲牠﹔然而,当出卖人也无济於事,我还是颇有一人做事一人当的美德。况且,情形与当年夺走星玫初夜的那次不同,难道我可以对旁人说,是茅延安垂涎月樱的美色,施暴得逞吗?没有人会相信,而且……我的心也不会让自己这么做。

问题是,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月樱不被牵扯在内呢?因为刻意调开闲杂人等的关系,这座驿馆里头已经没有旁人了,不可能推卸给别人,那我该编怎样的谎言,才能够骗过以明着称的百里雄狮?

“啊,贤侄,你真是让大叔我深深感动,不过你往常不是自负智计了得吗?

这么一下子就束手无策了?”

“少废话,我没主意,难道你有吗?”

“哦呵呵,万一有呢?”

我转头一看,茅延安双臂交叠,看来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与之前的慌张全然两样。看他这副样子,我顿时领悟,他必然有脱身妙计。

“什么办法?”

“先说好,我也只是冒险,没有十成把握,不过,你欠我一个人情,脱身以后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急速靠近的脚步声,让我没有讨价还价的余裕,这桩买卖迅速成交,在我点头答应后,茅延安递来了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片。

“这本来是我要用在下本作品里的,但稍微改一下,倒也满合适的。”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

“很难理解吗?其实你也想得到的,在不考虑道德、不考虑常规、不考虑肮髒下流与否的情形下,你真的没有其他办法,让你我成功脱身,月樱不被怀疑,莱恩又不会发现破绽吗?”

如果是别人,尽管有这样的提示,仍不可能想到方法,可是彼此也是靠着脑袋混饭吃的骗徒,在听完这个提示后,我脑里已经冒出一个无比荒唐的念头。

“大叔,你该不会……”

“再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不能够说之以理,当然就只有动之以情。快点,金雀花联邦的卫队就快要撞门冲进来了。”

“可是这个方法实在是……”

“少啰唆,为了促成下一代的幸福爱情,为了两肋刀的义气,我茅延安这一次也算是光荣牺牲了。”

“大叔,我很佩服你的义气,但这对我以后实在是……”

“少废话,乖乖照着念。”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开始快速响起的撞门声,这些都是催促我行动的信号,最后我别无选择,只有拿起那张纸片,很有感情地开始念。

“喔,吾爱,上苍为何对我们如此残酷?”

“不要紧,尽管世俗不能理解我们这段纯洁的爱情,不过我对你永远也不会变心。”

“嘻,你这个荡的老东西,知不知道我最喜欢你那撇感的鬍子?”

“呵呵,你真是威猛,刚刚才搞过几次,这么快又硬了。”

“你也一样啊,我早就说这里偷情会很刺激的,而且……谁教你的屁股那么白……”

“嘿嘿,约翰,今晚我不会让你睡的。”

对白说到这里已经足够,当我们很有默契地相互扯裂对方的衣服,外头那群噁心得脸如土色的卫兵,也在承受不了折磨的压力下,暴地踹门进来。

坦白说……当我见到他们冲进来的那一刻,得到解脱与救赎的心情,即使让我舔他们鞋底以示谢意,我都愿意……不过,不可以是脚趾……以及脚趾以上任一部位的男身体。

◇    ◇    ◇

两个死基佬,趁着金雀花联邦大总统不在,偷偷溜进驿馆行作乐,还掀起这么大的骚动。换做是一般情形,早就被偷偷处死,以免丢人现眼了,但是由於这我这个死基佬的身分特殊,所以不得不由高层人员亲自处置,将我丢到莱恩面前审问。

这驿馆是国王陛下寻欢作乐的场所,花园佈置得极为雅致,周边绿草如茵,种上厚厚的绛珠草,还有几颗大叶乔木,一个用原石堆砌的假山瀑布,水溏间优游数十条红白锦鲤,树下有一青石小茶几,供以乘凉,篱笆边还有数十珠绿竹,随风摇曳,好不幽净。

莱恩就坐在茶几旁,回休楚则护卫在他身后。金黄色的头发,像是雄狮的鬃毛,皇者气概,不怒而威,虽然他从头到尾不曾往这边看来一眼,可是我背后冷汗涔涔,要用所有意志去维持,才不至於脚软出丑。

(妈的,我怎么会这么没用了?)

这样一想,我脑中登时一醒。单凭个人的威仪,没理由有这样的震慑力,听说莱恩的武功出自慈航静殿一脉,如果所料无错,自从我进入一定范围后,就被他用禅功影响我的心志,让我觉得胆怯与惧怕,换句话说,接下来要发生在我身上的是……

“你为了偷情刺激,和一个男人在驿馆里作那苟且之事……好傢伙,想不到世上还有人有这么大的狗胆,敢在我莱恩·巴菲特的住处内动土,我要是让你这杂碎活在世上,以后有什么脸去面对天下英雄?”

莱恩在石桌上轻轻一拍,整个用青石雕成的茶几立刻四分五裂,掌力之强,实是骇人听闻,如果说他刚才像是一头静伏的雄狮,现在的他,就是爆发着雄狮之怒,张牙舞爪,肃杀气势覆天盖地般怒涌过来,让人难以相信这么威猛的男人,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基佬。

我紧握着拳头,死咬着下唇,在这股暴怒的霸气下苦苦支撑,不愿意在他面前示弱,但任我怎样调匀气息,试图说话,最后也只能生硬地吐出四个字。

“你想怎样?”

话一出口,浓浓的血腥味在我口中迸发,一道红痕由嘴边淌下,居然已经给他的禅功压迫震伤内腑。

“论你所犯下的罪行,就算我把你千刀万剐,也不足泄愤,但我对法雷尔家的上两代,还有几分敬意,又不希望让阿里布达蒙羞……嘿,今天的事,我可以放你一马,但你必须留下一臂,而且要为你的行为长跪忏悔,你愿意的话,我就饶你命。”

“哼,你娘亲才愿意……”

一条手臂这样的代价实在太大,我不能接受,宁愿多搏一下,可是话才出口,勉强说话的我已经承受不住内伤,颓然跪倒在地。

莱恩冷笑起来,在他眼中,顽抗的我就像是一尾虫子般渺不足道。

“你不愿意?想当年兰特·法雷尔何等风流,后人居然有了这样的特殊爱好,好,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我留你一条手臂。只要你向我磕三个响头,再为了你的癖长跪忏悔,我饶你一条狗命又有什么关系?”

和我原先的预期相比,莱恩的宽容态度简直就是圣人,照说我该涕泪纵横地跪下求饶,感谢他饶我狗命才对,可是我却留意到他话里的一个诡异之处:他并不是要我对潜入驿馆偷情乐一事忏悔,而是要我为身为基佬的癖去忏悔。如果是别的堂堂男子汉,那也就罢了,但莱恩却是一个很“特别”的男人,这种忏悔真是他想听的吗?

紧要关头,我决定赌这一次。明知道会徒劳无功,但我用尽全身力气,抵抗莱恩的压迫,试图站起来。

“哼,我告诉你,要斩手、要向你磕头,悉听尊便,我不是你对手,任你处置就是,但要我为我的爱情忏悔,嘿嘿,就算你把我双手一起斩掉,你也不会听到那些话。”

大声喊出这句话,我只听到身后的回休楚怒喝一声“大胆”,但在他动手之前,莱恩却举手制止了他。

“为什么?难道你不觉得你的爱情很可耻吗?堂堂名门之后、一国大将学人搞基,居然还大言不惭!”

“哪里可耻?虽然这段爱情得不到世俗的认同,可是我每分每刻都是绝对的真心,你们这些肤浅的世俗中人,怎么会理解我的感情?”

为了怕自己一开口就噁心至死,我在说话时候,脑子里只想着月樱。每句话虽然别有玄机,但却完全是真情真意,尤其是迄今仍看不到月樱现身,这番话更是说得慷慨激昂。

“好大的狗胆!”

莱恩彷彿恼羞成怒,全身杀气腾腾,彷彿天上的雷神震动大地,不由分说,一脚就把我踢翻,几乎让眼前发黑的剧痛,告诉我自己恐怕断了两肋骨。

“这是你最后一次活命的机会,你再不认错,别说你死去的爷爷,就算是源堂?法雷尔都救不了你的狗命。”

莱恩的靴子踩在我头上,稍一运力,整个脑袋就沉到土里去,在正式入土之前先享受到青草与泥土的芬芳,我绝不怀疑只要他再一施力,自己的脑袋就会迸裂破碎,在这一瞬间,我确实有些动摇,倘若自己料错了,那么这一铺豪赌岂不是把本来可以保住的命,莫名其妙地给输了?

但想到月樱姐姐清丽的面容,成了刺激我决定的催化剂,尽管脑袋沉入土里,嘴里满是泥巴,我却仍死命地大喊。

“我不认错!我没错!错你妈的!”

这声大叫一出口,头顶的压力顿松,跟着就是听到一声长笑。

“哈哈哈,有意思,兰特·法雷尔的继承人,果然如同传闻,是个胆大妄为的有趣小子。”

一只有力的手掌拍在我肩上,我一抬头,就看到莱恩的笑脸在眼前,而他眼中的神情,彷彿绽放着“你的情感我全都懂、全都能体会”的感动光芒。

“莱恩!你别伤他!”

在我们两个男人面对面,还没做出反应时,一声娇呼远远地传来。转头一看,只见月樱衣衫不整,只在贴身衣裙外披了一件丝袍,气喘吁吁地朝这边奔来,显然是直接从卧房赶来,想要来阻止惨剧发生的。

看到月樱终於出现,我险些流下泪来,心中的感动之情多於一切,因为这次终於将她逼得表态,也证明她对我非是无情,那这次的生死之险,就是个划得来的赌注。

莱恩前去将她拦下,似乎对她保证了什么后,让月樱回到驿馆里头去,毕竟第一夫人用这么单薄的穿着,在外狂奔,春光偶泄,不是什么雅观的事。而当莱恩再回来,一切的话都很好说了。

“真是失礼了,刚才发生的那些,其实只是我想试探看看你的器量,至於约翰兄弟你是同恋者一事,我本身并没有任何歧见。”

废话,你自己就是个死基佬,歧视我不等於歧视你自己?

“同恋在我们金雀花联邦,算是已经不被认为是伤风败俗之事,下个立法会期,我们预备推动把同恋结婚的权力纳入民法……”

基佬总统制定这种法律,真是公器私用,比胡乱发行公债更可怕,这个国家的前途堪虑了。

“……尤其是见到你能用生命去捍卫你的感情,这等伟大的情,我本人相当敬佩。约翰兄弟,我现在终於知道,为何我妻子这么器重於你,你确实是个了不起的真汉子。”

莱恩的亲切态度,听得我浑身直发毛,如果月樱会为了这个理由器重我,那才真是很恐怖的一件事。不过,刚才的那番表现,能够“感动”到莱恩,让他将我当成“自己人”,信誓旦旦保证以后会大力在仕途上推荐我,这点确实是意料以外的收穫。

跟着,我也要求释放茅延安,因为在卫兵冲进来拘捕的时候,他不会武功的事实露了底,轻易就被打倒在地,与我分开处置。

“那个骗子是你的朋友吧?也亏得他了,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居然装得那么像。放心吧,卫兵那边揍了他一顿后,把他赶跑了。”

在前来阿里布达之前,莱恩确实对传说中的欧伦剑侠很感兴趣,但听到阿里布达已请来此人后,用手下的情治机关略一调查,就知道欧伦其人并不存在,只不过要是拆穿,阿里布达就丢了大脸,有失国体,所以忍着笑做戏。

“其实他谈吐俊雅,饱识诗书,是个很好的人才,可惜是个骗子……”

茅延安既然已经脱身,我就不用多袒护於他,随口道:“天晓得,这个姓茅的,听说年轻时候曾在金雀花联邦任文职,又设计制服、又制定法案,好像很有名的样子……”

“什么?是茅延安茅大老师?”

久闻贤人大名,亟欲见面请益,却惊觉自己打错人的莱恩显得很吃惊,表示一定要找到茅延安道歉,不过,在这之前,他终於和我把话说明。

之前他看月樱和我这样亲暱,本来有点怀疑,不过现在既然知道我是同恋,那么他就可以彻底放心。平时他忙於公务,不免有些冷落娇妻,难得现在有一个月樱喜欢、他又可以放心的人选,以后就请我多多造访,陪月樱说话游玩。

这……倒真是一个太过理想的意外结局啊。

◇    ◇    ◇

事情的峰回路转,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得到,但当我再次出现在月樱的闺房,坐在梳妆台前着裳、由镜面看到我身影的她,似乎不怎么吃惊。

“莱恩呢?”

像是把所有的情感压抑,淡淡的一句,我知道月樱已经晓得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当下耸耸肩,道:“不清楚,和护卫队一起离开,说是要去处理公务,临走前……要我好好和姊姊聊聊,别让你担心。”

在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月樱似乎已经沐浴净身过了,隔着老远,都依稀可以嗅到那股清新体香。

正在更衣的她,坐在一张有靠背的圆凳上,粉腿上穿着丝袜,长裙挂在旁边衣台架,还来不及穿上,上半身穿着的浅黄色丝衣,前几颗钮釦尚未釦好,掩饰不了露出的莹莹光,雪白的酥、黑色的罩,彷彿正散发着无言的挑逗。

我不发一语,静静地走到月樱身后,从这角度往下看,她这件罩的肩带非常细,看起来若有似无,而那对白璧无瑕的子,被罩杯向上托起,更衬托出她迷人的深邃沟。薄薄的黑色布料,和水嫩的雪白肌肤相映成趣,更能凸显那对房所产生的强烈诱惑。

彷彿感受到我的视线,蚕豆般大小的艳红珠,迅速充血,含羞挺立,当我轻柔地把手放上她肩头,月樱侧过身体,挣开我的按抚,不让无礼的视线再施轻薄。

“别这样,你不应该再碰我了。”

“为什么呢?既然姊姊你肯出来帮我求情,难道还要继续自己骗自己吗?”

结界已被茅延安破坏,没什么好顾忌的,所以我喃喃说话,眼光却不自主地,瞥向月樱因为侧转过身而露出的双腿。

套上一双黑色丝袜,月樱的两条美腿,以感十足的姿态弯曲着﹔高腰,带状似的黑丝亵裤,搭配贴近同色的丝袜,丰满结实的屁股被这么往上一拱托,越发显得高翘而弹十足。

淡淡日芒由窗户纱布中斜过来,月樱沐浴后的肌肤,泛着一层瑰艳的粉红欲色,雪亮柔嫩的大腿,搭上黑色诱人的丝袜,情景美得像是一幅画,让身为画中佈景的我,深深迷醉。

“我已是人妻,虽然……我的丈夫有些特别,但他始终是很照顾我,我不能一直这么背叛他的。”

声音平淡,可是话意里却蕴含着一股浓浓的自伤自怜,凭此想像着月樱这些年的生活,真是让我心疼到极点。

“姊,我希望你幸福快乐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要真诚强烈,如果可以,我想像个男子汉一样,光明正大地抢你回来,但我现在还作不到,而且你也不喜欢那样,所以我只能先用这样的方法,去改变现况……”

我轻声说着,手再次按放在月樱的雪肩,这次她没有拒绝,任我抚捏她的肩头,轻轻把手沿着她颈项的细嫩肌肤,往下爱抚。

“你……真的喜欢我吗?是真心的吗?”

“当然是啦,姊姊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呢?你这样问,我很难过啊。”

男人示爱的言语,月樱不晓得已经听过多少次,我只能祈祷,这老旧陈腐的言词仍有着作用。而为了加强言语效果,我骤施奇袭,一把将月樱抱起,在她的惊呼声中抢坐上椅子,让她坐在我大腿上,整个身体斜斜倚入怀中。

“你、你又这样……”

“姊,你相信我吧,我会好好待你,让你把过去都忘掉的。”

我一面说,一面隔着感的黑蕾丝亵裤,揉捏月樱圆翘的屁股蛋儿,再次欺她体的灵敏易感,结果几下子功夫,月樱就细细地娇喘起来。

“小弟,你知道吗?我不像你所知道的那么好……”

像是终於有了决定,月樱蓦地扭臀转身,贴香躯入怀,双臂紧紧搂住我的脖子,螓首埋进我的颈项间,轻声道:“过去……在金雀花联邦的时候,发生过很多事,我并不是个你记忆中的好姊姊、好女人,我……我一直很怕,害怕有一天会……会……”

温热的水珠,滴在我的脖子上,沿滑染湿了肩头的衣衫﹔轻轻的哽咽声音,我知道月樱趴在我肩上哭了。这瞬间,我想起了上次菲妮克丝的挑拨,心里顿时感到很不痛快,可是,想起初次占有月樱时,她在床上的生涩反应与动作,我绝对不相信心目中的圣洁女,会有什么污秽的缺点,一切只是她大惊小怪而已,因此,我只是温言安抚。

“姊,你放心吧,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我们一起把它忘掉,那些事情影响不了我们的未来,你别再伤心了,好吗?”

虽然说得很笼统,但我想这正是月樱想听见的保证,过了半晌,啜泣声慢慢停了下来,她伸手抹去泪珠,轻声道:“小弟,你可不可以答应姊姊一件事?”

“什么事?”

“姊姊愿意把自己交给你,心甘情愿地和你偷情,做你的地下情人,可是无论如何,我不会和莱恩离婚,这桩婚姻的表面型态,对阿里布达很重要,我希望你……”

“姊,这样子对你太不……”

“这是姊姊唯一的要求。也许以后哪一天,你会看轻我、厌弃我,那时候我们就静静地分开,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别人受到伤害。”

我对这要求本能地反感,可是这确实是最符合现实状况的约定。至少在目前,要是我和月樱的私情曝光,变成大丑闻,莱恩一定会杀人灭口,再说,月樱的心障也需要时间去除,只要先答应她,把生米煮成的熟饭弄到熟得不能再熟,到时候不怕她飞上天去。

“可以答应姊姊吗?”

“嗯,我答应你。”

有点像是完成了契约,我心里一松,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然而,月樱确实是一个很贴心的好姊姊,在我乖乖答应后,她也给着我相应的鼓励。

幼嫩香滑的舌尖,在我脖子上轻轻地舔舐起来,当我舒服得发出一声闷哼,一条修长的玉腿,像是灵活缠动的妖蛇,在我的小腿上来回磨擦。

怀里抱着个香喷喷的柔软娇躯,又被她这么挑逗,我找不到不马上行动的理由,虎吼一声,在月樱娇媚的轻笑声里,我一把揽住了她那条抬起的大腿,头抵在了她嫩红色的玉户洞口……

◇    ◇    ◇

芙蓉帐暖度春宵,这是人生一大惬意事,我和月樱在帐中耳鬓廝磨,交股缠绵,说不出的轻怜蜜爱,艳福无边,直到当天深夜,我才不得不悄悄地离开。

我离开时并没有看见莱恩,想来他是继续在为国家大事劳,除此之外,不知道是否他有特别交代,他们夫妇俩人卧房所在的这层楼竟然没看到半个守卫,这也免去了我跟月樱姊姊私情曝光之虞。

“唉唷!”

他妈妈的,减少警卫是很好,但为什么整条走廊灯也不点一盏,乌漆抹黑,害得我走路都跌一跤。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环境,让我心里骂声不绝,难得的好心情都受到影响,不过莱恩好像弄得过分了点,整层楼没看到有半个人,只怕下头两层楼的守卫也调空了,难道说知道我也是搞基的同好之后,真的信任我到这种地步!?

心头犯着嘀咕,我下到二楼的楼梯口,正要继续索扶手位置,眼前却陡然出现了一张青面獠牙、狰狞可怖的鬼脸,在黑暗虚空中来回飘荡,彷彿旁边还闪着幽幽碧火,彷彿来自地狱的魔神。

“哇……喝啊!”

我心中一惊,雄躯剧震,第一个反应就是先一拳打出去,哪知却好像打着什么非常柔韧、却极其冰冷的东西,全身猛打了一个哆嗦,跟着就软软地瘫趴在地上。

(是黑魔法的魔力障壁……伊斯塔的狗贼来这里肯定是当刺客,莱恩和回休楚不知去了哪,这里只剩我和月樱……惨了!)

正当我心中忙不迭地叫苦,隐身於黑暗中的那人惊呼一声,掀开了那张猛鬼面具,露出一张清丽如仙的倾城芳容,却不是我家里的俏狐女阿雪是谁?

“师父,你没事吧?人家好担心你啊,我还以为你……”

阿雪殷切的探问,表示了她的焦急心情,我彷彿身在梦中,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身边这个女人到底是魔法伪装还是真的?直到阿雪扶我起来,我的手臂不小心擦过她口,才肯定这一切是真的。

尽管隔着一层厚厚的黑袍,但那对肥硕浑圆的H罩杯瓜,碰触体的感觉,波涛汹涌的程度,是月樱所无法满足我的,凭着这点,我肯定她是货真价实的阿雪。

之后出现的还有茅延安。头上戴着一个小铁锅,前与后背都垫了厚厚铁板,装备十足,活像害怕给人乱刀屠杀一样。

“我给他们赶出去之后,还以为没多久你也会跟我一样被扔出来,结果等了半天见不到你的踪影,只好先回伯爵府再说。本来照我的估计,以你的应变能力,再加上我提供的感人剧情,莱恩应该不会对你动手才是。可是雪丫头看到我鼻青脸肿地回去,问过我事情经过之后,也不管我拍脯保证你的安危,就拖着我来救人……”

因为茅延安的报讯,来到萨拉后始终不曾踏出爵府半步的阿雪,终於离开了禁闭之所,和大叔一起赶来,不过她并没有忘记我的交代,虽然出门,还是戴着一张面具,不泄漏真面目。

黑暗中传出一下低声咆哮,我才知道连紫罗兰这头豹子都来了。三人一兽凑在一起,倒像是南蛮时的冒险组合复活了,只不过这次不是在原始森林,而是在形同外国属地的驿馆。

“你们怎么进来的?”

“天知道,我只负责跟在雪丫头后面带路,从侧门溜进来的时候,也不晓得丫头怎么弄的,莫名其妙地就倒了外围的守卫,而驿馆里面守卫比较少,遇见碍事的傢伙,雪丫头就动手摆平,从这里下去的路上,起码躺平了近百个,我们就是这么来的。”

这下子真是闹得不小,幸亏没有撞上莱恩、回休楚,也没有遇到金雀花联邦情治单位的好手,否则凭阿雪那几下蛮力,那还不送了命?茅延安也不用等莱恩请他吃陪罪和头酒,直接就要下去见阎王了。

“我们不能在这久留,省得被人看到,更加麻烦……喂,阿雪,你抱得小力一点行不行?我喘不过气来了……”

今天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一直有人抱着我哭,不过,看阿雪抱着我哭得淅哩哗啦、涕泪纵横的样子,心里还真是满温暖的。

“师父……呜……我以为师父你已经被……呜……”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别仗着有几分怪力就乱闯,你的细皮嫩如果伤了,我会心痛的。”

“人家真的担心师父你嘛,听说你出事了,人家……呜……”

“好,乖乖,我好好的在这里,一点事都没有呢,你这么听话,又这么关心师父,我会好好谢谢你的。”

我在阿雪耳边悄声说着,邪邪一笑,手上了她高耸肥硕的大子,笑道:“准备好了吗?今晚我会很用力地谢你的。”

黑暗中,阿雪红着脸,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同样用力地重重点了两下头。

第四章 巫法邪术

“唉,最近的萨拉真是多事之秋,好端端的,冒出一堆事情来,简直像是火头四处冒嘛!”

“放你的乌拉屁,这些事情还不都有你一份,你这个老不死的不良中年,想要置身事外吗?”

“我好象没有理由被主谋者这样责怪?更何况他喝汤喝得不亦乐乎,我却被人扁得像头熊猫。”

“有什么关系?反正欧伦大侠每次都戴墨镜,便宜你了。”

这几天的萨拉城,确实是很不平静,伊斯塔人坚持问起“七日内缉凶”的承诺,冷翎兰就用连续奸杀案件侦办的新证据去挡,结果一边是哑口无言,一边案子也是办不下去,两边互吃闷亏,台面下的动作自然就少不了了。

为了雪耻兼泄愤,那群修练黑魔法的伊斯塔术者,其实还是有暗中出来劫掠女子,不过这回冷翎兰已经有了防备,结果伊斯塔人中了埋伏,听说还发生恶斗,被冷翎兰干掉好几个黑魔导师,吃了大亏。

事后伊斯塔人装做什么也不知道,暗中约束使者团收敛行径﹔冷翎兰也只当作是身分不明的盗匪来处理,向国民宣告破案,可是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来,两个大美人碰着面时的火药味,每次都又多了几分。

至于本来期望因为伊斯塔代表抵达,能够有所进展的会谈,目前则完全陷入胶着,成为几个强国权势角力的舞台。

黑龙会的危祸,瞎子也看得出来,不过事情没到自己头上,人们总是很轻松,虽然大家都不想黑龙会崛起,跨在自己头上,但要是踹倒了黑龙会,换做别人跨在自己头上,那就糟糕了。

就大地诸国的群体利益来看,结成一个联盟体系,是有其必要,但……

“要让大地的和平能够长久维持,光靠国与国之间单向的短期合约,没什么效果,一个联合诸国组成的联盟,才有更强大的约束力,不过……如果伊斯塔人也能明白这点就好了。”

莱恩和月樱私下宴请茅延安赔礼,我是理所当然的陪客,谈到会议的进展,身为大总统的莱恩,感触特别深刻。

“确实有人认为,斗争是生物进步的原动力,每次战争都会推动文明演进,但我不认同这样的说法,因为只要放下斗争,携手合力去推动文明,我相信我们会得到更大的进步,所以我一生的政治理念,就是要大地之上没有战争,国与国之间维持和平,共同让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安居乐业。”

“理想当然可以这么想,但这会不会太理想了一点?”我道:“斗争本是生物的天,你要怎么去拔除它?”

假如国王陛下看到我这样正面顶撞一国元首,而且还是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一定会吓得口吐白沫。不过,已经很习惯用平等身分和学者、名士讨论思想的莱恩,却很平和地回答,不躁不怒,从这点看来……或许在名君手下工作,真的是很幸福的。

“很多人也用同样的话问我,但约翰你有否想过,用斗争来进步的文明,其尽头是什么?”

我登时语塞,毕竟我又不是思想家,怎么会想过这种鬼东西?只不过身为军人,环境中耳濡目染,“战争可以推动文明”这种理论,已经变成了一个既定的观念了。

“并不是每个天都是好的,就好比说……自毁也是生物的天之一,每个生物努力生存的目的,就是为了最后的死亡,那么难道我们要顺应这个天,一出生就了结自己吗?我想并不是这样的。”

莱恩侃侃而谈,私底下的他,倒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除了政治领袖,也兼具艺术家的知、哲学家的博学,虽然癖与众不同,但这样我反而能更客观地看待他。

基佬不会和我抢女人,但是一个各方面都出色的美男子就会,所以我一开始对方青书毫无好感,但仔细回想,方青书和莱恩满多地方都很相像,该不会……那小子对女彬彬有礼的君子表现,正是他身为基佬的证明吧?

越想越恶心,我摇摇头,漏听了茅延安和莱恩的几句讨论。

“……生物要生存,这就是我们不向天屈服的表现,所以只有抗拒斗争与破坏,这块大地上的人们才能够生存久远,有更好的未来。这件事自然艰难无比,但如果我不尝试,就永远没有实现的可能。”

“大总统的这句话,真是有着黄金般的价值啊。”

茅延安举杯,和莱恩对敬了一杯,他们两个似乎很能谈得来,莱恩一直想要请他回去当国策顾问,不过茅延安婉拒,说什么闲云野鹤不习惯官场生活。

撇开正事不谈,最近在萨拉最轰动的坊间传闻有两件,这成为目前人们最关心的八卦聊天素材。

第一个,就是日前最脍炙人口的“幽影丽人”,总是出现在深夜的街头,如烟如梦,清纯秀丽的天仙姿容,像是一朵幽幽绽放于月下的夜昙白花,不待天明光放,就已雕谢,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人,来自哪里?要往何方?

传言的推波助澜下,开始有人们在夜里不睡,留连街头,期盼能够一睹芳容,甚至一亲芳泽。一堆人半夜不睡觉,当然就会滋生治安问题,冷翎兰不得不派兵巡逻。在我和月樱正式相好之前,怀有期盼的我还主动带兵巡逻了两夜,可惜连鬼都没遇到半个。

第二个传闻,不巧也不幸与我有关。那晚月樱酒后的一场热舞,香艳感,颠倒众生,虽然没有泄漏身分,但是那天晚上在酒吧里目睹的人却忘不掉,当作是一场难得奇遇,津津乐道地大肆宣扬﹔其中不乏一些权贵人士,还出重金悬赏,另外也听说有个没用的有钱少爷,那晚混乱中被人潮推倒,没有能够扑到舞台上,回去后害了相思病,口口声声说要娶那名神秘美人回家当小妾。

传闻经过人们口耳言谈,发酵起来,一时间倒像萨拉城中出现了两位神秘美人,一个清纯如百合,圣洁优雅﹔一个明艳似玫瑰,感魅惑,各有风情。

晓得事情真相的我,暗地里发笑。某次与月樱偷情欢好后,谈起此事,我在她耳边笑道:“姊,如果不是我那天在场,一定也和那票傻子一样,猜你是夜里跑出来的那一个……天才晓得,你是个这么妩媚风骚的好女人。”

至于第三个传闻,表面上是与我无关,不过幸好只是以传闻的形式来处理,否则堂堂金雀花联邦总统夫妇居住的驿馆,遭受袭击的大事,一旦闹开,真不知道要怎样摆平。

那天阿雪与茅延安这么一路闯进来,弄昏了百多个人,事情搞得太大,纸包不住火,当然造成了骚动。幸好莱恩对冷翎兰解释是演习,对外则矢口否认过发生的一切,所以这件事才变成了谣传,不然又成了一桩谋事件,我这个监守自盗的保安负责人就有难了。

不过想想还是很不可思议,尽管百多个人里大半是仆役、婢女,但还是有不少的武装护卫,身手极佳,即使是动军队来闯,实力弱一点还冲不进来。阿雪单凭着一身怪力,还有紫罗兰在旁帮助,如果说杀得天翻地覆,血战淋漓地闯入,虽然算是侥幸,可是倒也不算稀奇。

然而,阿雪的潜入却像一阵夜风。那百多个人事后被问起,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她的形影,只是全身倏地一寒,就整个失去意识,醒来都还觉得莫名其妙。

有几场极短暂的战斗发生,破坏了些东西,但详情如何,莱恩并没有告诉我,只是从他的表情来看,有些事情他似乎不好说,也不愿说,而显然他也想不透,茅延安是怎么有办法这样潜入进来?

茅延安为了要隐瞒阿雪的存在,只说是使用了一些障眼道具与秘宝的成果,这位不良大叔说谎的本事比我强得多,更何况明知他在说谎,莱恩也不好当面拆穿这位“茅大老师”。

其实不只是莱恩,就连我自己都感到茫然。难道在我不知不觉时,家里那头俏媚小狐女有了长足进步,变成不可轻视的高手了?这件事情似乎没那么不可思议,可是想想又实在很怪异。

◇    ◇    ◇

不过,真的该说是人有旦夕祸福吧,活得太过于幸福的我,并没有料到,没等我亲自盘问阿雪,这问题的答案就自动出现在我面前。

因为莱恩的招待很丰盛,我和大叔都多喝了几杯,有些醉意,当然,月樱从头到尾滴酒不沾,莱恩似乎也知道她不能喝酒的宿疾。

回去的路上虽然不至于醉醺醺,但脚步也有些虚浮,在我们回到伯爵府前方,那条空荡荡的长路,我脑里忽然有点痛,某种近似颤栗的感觉,让我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奇特的感觉……有点像是战场上被人奇袭的前一刻,那种不祥的警兆。

“贤侄,你平常很喜欢交朋友吗?”

“嘿,朋友要那么多作什么?没事交那么多朋友,小心被人从年头出卖到年尾。”

我摇摇头,凉凉脑袋,忽然看见茅延安前口袋里微亮起浅浅的蓝光,我方觉诧异,他已经口袋里拿出一块圆形结晶体,约莫巴掌大小,侧面很薄,像萤火虫一样,一闪一闪的,浅蓝中带青的幽暗萤光,诡丽瑰幻,有种迷人心魄的邪异魅力。

碧蓝光芒似曾相识,我陡然想起,这正是在雾谷村事件中,茅延安从矮人废矿下挖掘出来的东西,当时问过几次,他瞎扯过去,事后我忙得忘记再问。这时,在这碧蓝幽光的吞吐闪烁下,前方静寂黑暗的长巷,猝地起了奇异的变化。

原本空无一物的漆黑虚空,好象水面荡起了涟漪,尽管那抹波纹一闪即逝,但我确实清楚看到,有某种东西正在虚空中移动。

(黑魔法的暗行之术……)

我脑里浮起了这个念头,只听见茅延安道:“喂,贤侄,他们是你朋友?”

“哼,我像是会交这种朋友的人吗?”

看来我似乎太小看自己的价值了,前次偶遇让我逃脱,伊斯塔人这次居然专门埋伏来杀我。这么危险的情势,又没有高手傍身,怎么想都是九死一生,幸好茅大叔抢先揭破了他们的布局,趁着他们还来不及作出应变,是唯一逃生机会。

“喂,大叔……”

这一句吩咐才刚喊了名字,我的脖子忽然一紧,好象给一看不见的厚绳索猛地套住,颈项剧痛,什么话都还来不及说,就给拉得离地飞起,高速拖飞出去。

这条看不见的透明绳索,给人很冰冷的感觉,仿佛有着邪恶的生命,紧紧缠着脖子的同时,还在来回蠕动,像是一条妖蛇。血魇秘录里头有记载,这种“空蛇术”是中高段的黑魔法,施术者可以在十数尺外的遥距,凌空杀人,比起高破坏力的黑火、怨灵咒杀,这个法术更适合暗杀,尤其是在不希望被认出黑魔导术者身分的时候。

破解的方法有三种。第一,用更强力的术法解咒,比如说神圣系的净化、超渡之类﹔第二,直接干掉施术者,咒蛇自然会消失。

这两个方法,对我都没有可行,因为我既不会神圣系的法术,也不知道施术者在哪里,更没有强到在找不到施术者的情形下,直接用黑魔法反向咒杀他的程度。所以唯一能作的,就是使用具有神圣力量的兵器,攻击咒蛇。

藏在我袖内的短剑百鬼丸,是大地之上十大神兵之一,本是出自慈航静殿的宝物,经过多重神圣咒力祝福加持,只要一挥剑,就能斩掉咒蛇,是最理想的战术。

无奈,这些只是我濒死之际,脑里回光返照的想法而已。或许是因为上次侥幸生存的关系,伊斯塔人完全把我当成与冷翎兰同级数的高手看待,缠上我身体的咒蛇不只一条,在颈部被重勒的同时,双手、双脚也有咒蛇无声地疾缠上来,让我来不及作反抗动作。

一切发生是如此之快,我如同腾云驾雾般飞出去,喉间喀喀骨响,仿佛每一丝空气都要被挤榨出去,耳里骨膜嗡嗡直响,眼前发黑,只觉得生命快速地离体而去,死去多年的爷爷仿佛正对我微笑招手,而茅延安的喊叫,好象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啊?贤侄你说什么?要我给你报仇还有每年上香吗?没问题啊,大叔答应你了。”

答应你老母,我要说的又不是这个……

“吼……”

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一声震耳欲聋的豹吼,伴着无形的威慑魄力,朝这边震了过来,竟然产生类似神圣系“狮子吼”术法的效果,令紧缠着我的咒蛇为之一松。

呼吸到新鲜空气,我神陡然一振,奋起全身力量,由袖中拔剑挥斩。赤芒闪动,所有咒蛇都被凌空斩断,分碎消失,我朝地面摔落下去。

电光石火间,我只看到爵府的大门打开,紫罗兰像是一头守护神兽般,傲然站在门口,而一种诡奇的黑光,像是体般沿着地面迅速蔓延,由爵府内往外延伸,速度好快,几乎只是眨眼间,就把方圆十丈的地面覆盖,又瞬间消失。

尽管时间不长,但我确实看见,在那道体似的诡异黑光沿地面蔓延时,地上的一些蔓生野草,刚一触到就整个枯萎掉,当黑光消失,那些植物全部发臭腐烂,成了一堆不起眼的稀烂东西。

(是腐化术……)

时间真是拿捏得刚刚好,当黑光消失,我也刚好摔落到地面,除了脖子上的勒痕随呼吸而痛得流泪外,就没有什么其它的伤口,但在这之前,我清楚听到不远处的几个方位,同时响起闷哼。

腐化术,是黑魔法的基本,任是哪一个修业中的黑魔法学徒,都能轻易施展,在一定范围内,只要是与地面有接触的活物,都会受到伤害。不过腐化术的杀伤力不大,对动物更几乎是只能弄痛,没办法弄伤,通常是用在田里,除除杂草、赶赶害虫,对农作很有帮助,没有哪个巫师会用它来攻击对手的。

然而,眨眼间施展广及十丈的腐化术,收放自如,这么高明的技巧,第五级以下的魔力修为绝对做不到。虽说没什么实质杀伤力,但如果中个正着,痛楚的感觉却不啻于把双脚放入腐蚀酸里。

“哼!”“啊!”“嗯!”“哎唷!”

连串的闷哼声响,四五道幽灵似的漆黑暗影,在空气中水纹般踉跄后退,看那个狼狈样子,只怕还有人站不稳身子,跌倒在地。这些巫师会被派来袭击我,自然都有相当水准,看他们隐身虚空的能耐,确实是好手,但却作梦也想不到会给这恶作剧似的初级招数,给逼得露了行迹。

于平凡中见不平凡,这是名家手段,更是严重的示警,倘使刚才施放的,不是初级的腐化术,而是高段的“黑月之蚀”,后果就不只是出个洋相这么简单了,而单单只是这一手,这几名巫师的脸色怕是全都变了。

“好,我只道法雷尔家一代不如一代,丧尽祖先威名,想不到爵府内卧虎藏龙,居然还埋伏了这样的大巫师。”

一道健美妩媚的窈窕身影,在黑暗中幽幽现身。整个身体都裹在一袭特殊材质织成的斗篷中,虽然月光照在她身上,地面却没有留下影子,身形更是淡淡地若有似无,如果不运足眼力,本看不见那里原来有个人。

她一出现,其余的巫师就像退潮海水般消失,显示她的身分,而就是傻瓜也看得出来,娜西莎丝不忿手下的失败,亲自出马了。

修练黑魔法的术者,个个都是讲究损人利己的狠之徒,绝不做没有利益的事,光看菲妮克丝那个女恶魔,就是最好例子。娜西莎丝是何等人也,难道会单纯因为手下出丑,就出来与人单挑吗?

我转念一想,已知其理。目前在伊斯塔以外,受各国聘用的巫师最多也不过拥有第五级修为,因为第六级以上的黑魔法高等咒术,可以说被伊斯塔独占,除非是天赋异禀,否则练到第五级,就再也练不上去了,况且我听过一个传闻,为了确保在黑魔法上的优势,一旦外界出现资质优异的巫师,伊斯塔会尝试吸收,如若不成,就立刻暗杀。

爵府里头会使用黑魔法的,任我怎么想都只有阿雪一个,换言之,阿雪的表现已经引起娜西莎丝注意。那么,两个强力的巫师斗法,后果会是如何呢?

越想越是感到不安,更何况我正被这两个人夹在当中,倘使被波及到……

一想到这里,我忍下喉咙与手脚的剧痛,拔足朝爵府大门飞奔而去。

“哪里走?”

娜西莎丝不是说笑,也不见她怎么动作,数枚人头大小的黑暗气团,对准我飞过来。这些不知是尸毒或妖气的聚合体,要是给打中了,身体就是立刻腐烂成一团脓血烂。

我飞一般地逃跑,可是那几枚黑暗气团却像有眼睛一样,追着我改变方向,眼看就要逃不过去了,脚下却陡然一震,轰隆巨响声中,一堵五尺长、两尺宽一尺高的巨墙,突然由地下冒起,阻挡在我身后,“波!波!波!”连响几声,把那几枚黑暗气团全部挡下。

(干得好……咦?阿雪做了什么?)

我回头一看,为自己瞥见的东西吃了一惊,构成这堵厚墙的并非砖块,而是森森白骨,不知道多少具骷髅骨骸,交杂错落地聚合在一起,构成了这堵邪可怖的白骨巨壁。而这堵墙也不是单纯由白骨所聚,强大的魔力,与骷髅骨骸结合,轻易挡下了能够腐蚀金铁的黑暗气团。

“白骨之墙?你从何处学来?”

娜西莎丝的声音里,多了气愤与疑惑,因为“白骨之墙”是伊斯塔独占的咒术,外人本无从习得,现在却被用来挡她的攻击,如果不是伊斯塔出了叛徒,那就是伊斯塔的咒术外传了。

当然,这魔女发梦也想不到,血魇把毕生研究心得,都写在随身笔记里,内中包含了许多该是伊斯塔机密的高级咒术。以这家伙自私自利的个,说不定还有些是连伊斯塔人都不知道的,而现在全都被转移到阿雪身上了。

“你是谁?为什么不敢露面?我要看看你是什么人。”

你这女人……要看就冲进爵府去看啊,嘴上放话,攻击却全招呼我来,这算什么?

之后的短暂时间里,我还真是险死还生,娜西莎丝连续施用黑魔法,从巫念咒杀、地狱黑火、勾魂摄魄,一直用到了召唤暗夜凶枭。最危险的一次,六个圆睁着淌血怨眼、大力咬合着锐利白牙的干瘪人头,对着我噬咬过来,而我却被娜西莎丝的**术所惑,以为那边是爵府大门,兴高采烈地跑过去。

如果不是紫罗兰及时冲出来,咬着我大腿往回拖,可能我就要这么傻傻地分尸在六个死人头之下,被啃得只剩一堆白骨。

整个战斗过程,阿雪都躲在爵府里没有露面,做着魔法师之间理所当然的远距离比斗,但尽管她连施巧技,把娜西莎丝的攻击一一化解,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仍落在下风,如果不是紫罗兰的火焰、雷电辅助,她可能早就败下来了,更别说娜西莎丝明显地并未全力以赴。

不过,能与伊斯塔最顶尖的魔女,比拼黑魔法到这地步,这点已经足够让娜西莎丝惊讶与震怒了,特别是,当我终于一个箭步滚跌冲进爵府,娜西莎丝的冷笑声,正足以代表着她心内的怒火。

最后,娜西莎丝无功而返,选择放弃了这一仗。

放弃的理由有二:第一,就如所有老套的戏剧一样,经过一段时间的拖延,想起自己并不是闲得没事干的茅延安,适时地去调动兵马,带来了援军﹔第二,在我冲进门的一剎那,虽然短暂,但我确实看见数百道魂,与幽碧鬼火一起若隐若现,鬼气森森,绕着爵府周围哀啸旋飞。

浩大的声势,纵是强如娜西莎丝,也不得不有所忌惮,她不愿把事情闹大,只好先行带着手下走了。

险死还生,我心里除了大骂伊斯塔婊子下流险,却也有一丝欢喜,因为经过这番比拼,事实已经完全证明了,阿雪不再是一个只能凭怪力作战的傻狐女,而是一个任何高手都不能轻忽的黑魔导师了。

这件事虽然严重,但仍是属于那种必须要被掩盖、公开场合不会被承认的问题,毕竟我们没有真凭实据,娜西莎丝也不可能傻到承认自己干了什么谋。

不过,事情闹成这样,总可以给伊斯塔人一点嘲讽与警告,省得他们食髓知味,得寸进尺,一次不成再来一次。

基于这些,我确实是有必要采取一些自保的动作,而且从此之后,我想事情将一波接着一波,不会善了,因为娜西莎丝注意到了阿雪的存在,尽管她还不晓得法雷尔府中的黑魔导高手是什么人,不过既然这个人存在,以伊斯塔的立场,断断没有放着不管的理由。

即使是我这样迟钝的人,也不难想象到,如果让阿里布达得到伊斯塔的黑魔法技术,整个发展起魔法军队来,将来对伊斯塔会造成多大的危难。况且阿里布达素来与金雀花联邦友好,如果国王陛下为了对金雀花联盟讨好,把获得的黑魔导技术也传给慈航静殿,那伊斯塔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嗯……越想越觉得麻烦,这次真是有难了。”

想归想,但我并没有很在意,因为此刻占据我脑海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该如何帮我刚刚使用过黑魔法的俏女徒,处理她必然面对的后遗症。

第五章 尔虞我诈

“哇!法雷尔将军,你因何弄得如此重伤啊?现在又不是战时,你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

“虽然不是战时,不过萨拉城里可是住着敌人呐,昨天我回去的路上,突然有一百多人从暗巷窜出……”

“一、一百多个?”

“是啊,我一个人打一百多个,尽管我自负武功高强,心地又善良,但魔导师到底不是好惹的,打到最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没有听错吧?您刚才说……魔导师?”

“什么?我说魔导师了吗?没有,我怎么可能这样说?您一定是听错了。”

不算高明的暗示,再配合我满身绷带的重伤造型,还有涂在绷带上头的红色颜料,几下子功夫,我昨晚被暴徒袭击的消息,就迅速传遍会场。尽管我抵达会场之后,就在位子上安静坐下,不再与任何人说话,但几十个与会国族的代表,都私下议论纷纷,矛头自然也指向伊斯塔。

公开上的说法,我只是被暴徒袭击,并非涉及谋事件,我没有半句话提到伊斯塔,也没有人谴责伊斯塔做得不对,可是那种千夫所指、全场视线集中的感觉,想必是不太好受的。

主持会议的莱恩,先表示对我的慰问之意,接着就继续前几天僵持的会议交涉。

与会的使者群,包括大地之上数十个国、族、部落,但真正说有能力左右会议动向的,仍只有五个国家:金雀花联邦、伊斯塔、阿理布达、索蓝西亚、罗赛塔。

金雀花联邦与我国,都是人类国家,彼此的文化类似,思想差不多,宗教信仰上又同样受慈航静殿影响,在国际事务上,长年都是像一对老大哥与小弟,处於同一立场。

伊斯塔这个沙漠之国,尽管也是人类国家,可是宗教与文化的起始点,却是与我们背道而驰,相互看不对眼,再加上领土纠纷,理所当然地变成了死对头。

索蓝西亚,由各种灵组成,高傲又冷漠的个,对其余的各种族都看不顺眼。他们的宗教信仰,是崇拜自然事物、元素的拜物倾向,虽然与我们拜的神明不同,但也算是崇拜美好与光明的一面,原本是没理由与伊斯塔联合的,可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不管是哪各种族都很适用。

由於阿里布达採取和金雀花联邦友好的国策,藉以压制位於两国之间的索蓝西亚。这群灵们在连续几次吃了人类的闷亏后,即使脸还抬得高高的,维持可笑的尊严,不过却暗中寻求盟友,最后就与相互看不顺眼的伊斯塔,结成了一个毫无默契、道义可言的同盟。

如果说,灵们与巫师群的利益结合,是一场闹剧,那么以看好戏的心情,冷冷旁观这一切,却不想被牵涉的,就是矮人之国罗赛塔了。

既不是伊斯塔那样的沙漠,也不是南蛮兽人所居住的原始森林,罗赛塔的地形由高原所构成,野草青青,气候变化莫测,空气却非常稀薄,在那一望无际的辽阔上,住着罗赛塔不足十分之二的人民,其余的十分之八,全部都住在地表之下的无数坑道里,是名符其实的居之民。

罗赛塔的矮人们,对人类与灵都没有好感,不过也没有什么特殊仇恨。犷热情的他们,与索蓝西亚的高傲住民相互看不起,可是对於人类的狡猾多诈,他们同样是深具戒心,勉强说来,或许南蛮的兽人可以与他们谈得来,只要兽人们忘记自己此行烧杀奸的目的……

过去国际上的外交事件,金雀花联邦与我们站一边,伊斯塔和索蓝西亚连成一气,爱看闹剧的罗赛塔照例是笑得很开心。这样相互对峙坚持一段时间后,金雀花联邦会拉拢到罗赛塔,或是与伊斯塔、索蓝西亚其中之一达成利益交换,然后解决问题。

通常是伊斯塔好说话,因为这群人讲究损人利己,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益,他们立刻就会出卖前一分钟的盟友。不过,连续被卖了几次之后,骄傲的灵们也懂得放软身段,好比前两年的几桩事件,索蓝西亚抢先与金雀花联邦妥协,倒打伊斯塔一记。所谓“毫无默契、道义基础的耻辱同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次也是如此,当伊斯塔与金雀花联邦展开争辩,各种台面下的交易暗盘,随之展开。事关军务大计,一言兴邦、一言丧国,索蓝西亚与罗赛塔私底下都是狮子大开口,管他黑龙会怎么样,先把好处捞到再说。

莱恩也不能满口答应。茅延安向我分析过,莱恩马上就要卸任了,继任的大总统未必会赞同他,如果开出去的暗盘条件太过优厚,说不定就要被继任者弹劾纠举,作为政绩。

估计会有一段时间,几个大国试探彼此的交易底限,谋取会议中间的最大利益,在这之前除非有特殊变化,会议不会有进展了。

索蓝西亚的灵们,不但下巴抬得高高,胃口也不小,私下提出一个要求,就是要接暂住在阿理布达的灵名匠回国,作为支持条件。

他们口中的灵名匠、同胞,就是织芝。自从织芝在萨拉陆续推出作品,声名雀起,隐然成为新一代的锻造名匠后,她有灵血统的事,也广为人知,甚至传到索蓝西亚去。索蓝西亚的灵们,等於是找到一个再正当也不过的好理由,去争取一个优秀匠师回国。

他们多一个,我们就少一个,这种事情关乎国家军力消长,哪是随便可以答应的?更何况索蓝西亚的使者大概想不到,冷翎兰一听见他们的要求,立刻变脸送客,把这些骄傲的灵们请出府去,拒绝交谈。

当初安排织芝依附於冷翎兰身边,这点果然是对的,若非如此,她一个毫无背景、徒具才能的少女,早就被丑陋的权力黑幕给吞噬掉了。

这些消息,都是茅延安从莱恩那边得知,再把趁着开会时间告诉我,於此同时,娜西莎丝与莱恩的讨论,也正进入白热化。

娜西莎丝认为,组成一个国际联盟确实有其必要,但不到半年之后,莱恩便告卸任,届时金雀花联邦立场如何,谁都无法保证,所以不应该由金雀花联盟取得主位。

没想到,莱恩首先表示同意,说自己无法保证下一任总统的政治倾向,所以主导联盟的不该是金雀花联邦。

当莱恩这么说的时候,娜西莎丝显得有些惊愣,好像猜不透为何对方如此帮自己的忙,但眼中马上就闪过恍然、懊悔之色,正好对应着莱恩的下半截话。

“……可是,金雀花联邦会换总统,光之神却不会换掌门,所以我主张应该由光之神来主导这次的联盟。金雀花联邦不会做出与光之神相违逆的决策,我这次的出访,也是得到心禅掌门的支持,只要有了决定,光之神与金雀花联邦会确保会议成果的延续。”

金雀花联邦与光之神的关系,本是一体两面的双胞胎,莱恩这样是以退为进,放弃金雀花联邦的表面利益,以光之神为名目来争取。

光之神的影响力是跨国际、跨种族的,即使是信奉着不同神明的索蓝西亚、偏远的罗赛塔,在历史上也不只一次受过光之神的恩惠。亮出光之神的名目来,等於是扛起一块不能亵渎的神主牌,娜西莎丝纵然心中不忿,言语上也得小心几分。

不过,虽然看似取得共识上的优势,但这只是台面上的事,在台面下的暗盘交易结束之前,相信不会有什么进展。只是,莱恩确实是利用种种形势,一步一步把对手迫到想要的方位去,进展不快,但相信不久之后,能够到达目的地。

但我没想到的是,娜西莎丝居然在这时候,主动找起我的毛病来,作为对我方的反攻。

“能够让大地之上所有国族同仇敌忾,这点确实使我非常感动,但我却怀疑阿里布达在暗中进行某些令人不安的图谋。”

能让伊斯塔人不安?那我还真是佩服自己的伟大了,但娜西莎丝接着说,自从进入萨拉城起,他们就感觉不对,后来更发现有一名大巫师隐藏在萨拉城内。

世所共知,阿里布达并没有研发黑魔法,如果这名大巫师不是伊斯塔人,那么,

最合理的推论就是……

“我们怀疑阿里布达……或是阿里布达中的某些人,正秘密与黑龙会勾结,意图做着不轨的行为。”

此言一出,众皆譁然,只有我一个人头皮发麻,暗暗叫苦,猜到娜西莎丝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果然,当人们纷纷问起那名巫师身在何处,娜西莎丝表示,伊斯塔的巫师追踪了此人几日,最后终於有所发现。

“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愿相信,这名黑龙会的大巫师,居然是藏在威名显赫的法雷尔伯爵府中。”

◇    ◇    ◇

娜西莎丝的这一轮指控,真是狠毒辣,兼而有之,被她这一下倒果为因,我险些呆在当场,幸好我很快就回复过来,起身反唇相讥。

“真的有这种事,你一进萨拉城怎么不说?现在信口雌黄,要说什么都成了,你硬要诬赖说我家藏着黑龙会的大巫师,怎么不说黑龙王现在就在我家洗碗帮佣?”

与娜西莎丝刚才说话完全相反的效果,在我这一句之后,全场陷入一片哄堂大笑,喜感特别丰富的罗赛塔使臣,还扯着长长的鬍子,在大笑中把肥胖的身躯摔下椅子。

娜西莎丝始终是外国人,发生这种事,最重要的,就是要看自己人的态度。

倘若指控的是莱恩,我可能马上就被国王陛下当场缉拿﹔不过换做是娜西莎丝,国王陛下就表现了难得的强硬姿态,怒声叱喝绝无此事……尤其是在莱恩也表示支持我之后。

莱恩当众说他相信我与阿里布达的清白,更为我辩白说,当初我揭发黑龙会的谋,令黑龙会上下恨我入骨,怎么可能再与黑龙会勾结?不过,他也保证,会对这件事情作详细调查。

这天的会议,就在这样的情形下散会。当所有人离开,国王陛下走向莱恩,莱恩却让回休楚与他说客套话,自己朝我这边走来。

“啊,莱恩大总统,今天多谢你的……”

“不用客气,我只是站在我的立场,说了我该说的话而已。”

“希望这不会给您带来麻烦。”

“怎么会呢?”莱恩温文地一笑,道:“我相信你没有与黑龙会勾结,既然问心无愧,伊斯塔人没有证据,纯属诬告,怎么会有麻烦?除非你自己心里有鬼,真的藏了个万兽武尊在你家洗碗帮佣吧,哈哈哈……”

莱恩说完,围在我们附近的各国大臣全跟着笑,我也只有乾笑几声。这里人多耳杂,况且我也不敢告诉他,虽然我没有与黑龙会勾结,但家里确实藏了一个练黑魔法的大巫师。

之后大家就各自散去,莱恩去处理外交事务,还有赶赴夜里的国宴。他始终是一国元首,我的身分不配结交,公开场合少说话为妙。

当人潮散尽,茅延安忽然递了一张纸条给我,上头写着奇怪的字句。

“和尚端汤上塔,塔滑汤洒汤烫塔。”

古怪的禅机,我参悟不透,就跟着他一起离开,到了后头的一处僻静地方。

“好像玩得太过火了。”确认四下无人,茅延安贴近过来,低声道:“月樱公主听说你身受重伤,很担心呢,刚刚说要你回爵府之后别乱跑,她会亲自过来探视……喂,这样不好吧?要是被月汤撞到了雪汤,两个汤碗破在一起,那时候别说是黑龙王,你把五大最强者都找来洗碗也没得救了。”

比之刚才娜西莎丝的指控,大叔的这段话更令我毛骨悚然,不敢想像那两碗名贵大补汤撞在一起的情形。

“而且今天你中了妖女的奸计,把莱恩给害了……”

“什么?”

我傻了一下,正要出声再问,后头就传来一个低沉感的声音。

“看不出来,法雷尔将军与欧伦先生居然有这么好的交情,到这没人地方来窃窃私语,难不成……两位除了是义薄云天的好兄弟,也是相互把的好同志吗?”

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动不动就听到这刺耳名词,难道是另一个圈子在向我招手吗?更可恨的是,当我侧头过去,想看看我的“好兄弟”,他居然已经无声无息地跑出十尺之外,一溜烟就不见了。

大叔逃之夭夭,我当然没有理由继续逗留,但想要开溜时,却给娜西莎丝拦住,说我既然能与欧伦作私下沟通,为什么一见到她就躲?

“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好说的,我们两个是誓死仇敌,我在战场上杀过你几万个同胞,还有什么好说的?”

被我正面顶撞,娜西莎丝似乎一点都不生气,浅浅的微笑,妖媚感,用她那魅惑人心的嗓音,轻轻说道:“我们的仇恨,是所属阵营的问题,并没有私仇。至於被你杀掉的几万个东西……呵,会这么命丧人手的废物,猪狗而已,不用介意,更别因为这些废物,妨碍了你我交往的机会啊。”

不要脸的婊子,居然装得像没事人一样,就算我忘记你是伊斯塔人,难道我会忘记你昨晚追到我家门口,差点把我干掉的丑事吗?

“交……交什么东西啊?”

我不想再这里正面破脸,否则她突然给我一下,我真是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一面讨些口头便宜,一面找机会离开。但娜西莎丝居然主动贴靠近来,口中呼出的香气,吹得我耳边一阵发热。

想要推拒,不过现在与娜西莎丝贴得太紧,在回避她目光同时,很自然地往下瞥看,却见到一幕使人屏息的景色。

两团饱满的双峰,霸佔部短薄的小背心,甚至将贴身那件红色兜的赤丝花边,也挤出小背心外,让人看了热血沸腾,而粉颈垂挂一条类似刀形的白金饰物,用黑绳吊着,荡在深深的沟上,又是感又教人心寒……

“我们伊斯塔最重视英雄豪傑,像你这样的鬼才,阿里布达哪够让你施展才能?如果你肯考虑投向伊斯塔,那么……交谈、交心,你想交什么,我们都可以交交看啊。”

好个臭婊子,竟然挖角挖到这里来!当然我也不否认,霎那间有一点暗爽在心,因为我居然已经变成会被他国注意、挖角的重要人物,心里多少有点飘飘然,不过我很快就清醒认识到,要是我现在变节兼移民,真的到了伊斯塔,最可能的下场就给人剁碎喂狗。

“少来这一套,我法雷尔家三代忠良,是阿里布达的名门世家,才不会被你们伊斯塔人收买。”

“那天在暗巷,你用魔法抵禦我的手下,为什么堂堂法雷尔家的传人会用魔法?你家里藏着的黑魔法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伊斯塔的秘咒?你别以为紧闭着嘴,就可以保守秘密,我们已经开始作调查了,在我们的搜查网之下,世上没有秘密可言,被揭发只是早晚的事。”

“哦?那你就去查啊,最好查个天昏地暗,才发现一无所获,如果能顺便查个客死异乡,那就更理想了。”

“嘻,你本事没有多少,胆子倒是不小嘛,知不知道只要我动动小指头,等会儿世上就没有约翰·法雷尔这号人物了。”

“你想做什么请自便,但是别忘了,今天与会的几十个国族,全都知道你们昨天行刺於我,要是我突然挂了,你以为伊斯塔脱得了干系?”

一轮言语交锋后,娜西莎丝的娇躯,虽然还散发着火热的诱惑,但瞬间转冷的眼神,却让人打从心肺冻了起来。

“你别自以为得意,今天几十个国族同样都听到了,金雀花联邦大总统作你的保人,你认为,如果我们找到你身后的那名巫师,到时候会是什么后果?”

娜西莎丝身影消失前,那一串银铃笑声依然悦耳动听,可是听在耳里,却让我觉得充满不吉利的感觉。大叔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终於懂了,如果阿雪被找出来,伊斯塔就会顺势指称,阿里布达……甚至金雀花联邦试图隐瞒,其实暗中与黑龙会勾结,到时候,莱恩纵然能辩解清楚,但一场政治风暴是免不了了。

但我知道了又如何?难道我可以跑去向莱恩警告,让他想办法先帮我安置阿雪,然后让他问我为何慈航静殿的圣女住在我家吗?那样的话,在他完蛋下台之前,我就要先仆街了。

“伤脑筋,不想对不起自己,就只好先对不起别人了……哎呀,不对,还是先去搞定端汤上塔的和尚比较重要……”

◇    ◇    ◇

也不管外表还缠满绷带、一副重伤模样,我用最快的速度,出了会议场就抢过一匹骏马,快马加鞭一路冲回爵府去,之间心急如焚,生怕让月樱姊姊见了阿雪,闹出不应有的问题来,还险些倒跌下马,最后几乎是被快马拖着,杀回爵府门前,刚好拦在月樱的马车队前。

在台面上的关系,我与月樱有着幼时的情谊,最近又担任她的保安负责人,现在出事受伤了,她来探视,那也是合乎情理的事情,不过在表面之下的情份,就只有我们之间才知道了。

藉口伯爵府内正在装修,我疾言厉色地要车队转向回驿馆,自己则与第一夫人同车保安。

“姊,其实我没受伤,吓到你了,不好意思。”

在马车里,我慌忙道歉,但月樱却看不出什么担忧的样子,淡淡微笑。

“早就知道了。你这个小鬼懒惰成,如果真的受了重伤,早就躺在家里耍赖,怎么还会这么力旺盛,到处乱跑?你绷带上的这些红印,是莱姆酒?还是蕃茄酱?颜色还满鲜艳的……”

“里面那些是莱姆酒,不过外面这些是血,刚才急着赶过来,不小心被马倒拖了一段路,有点擦伤……”

听见我这么说,月樱惊呼一声,从怀里取出雪白的手绢,帮我擦拭身上的伤口,抹去沾着的血渍。眉宇间有些忧色,但却很镇定,一面轻轻抹拭,一面温颜柔声责怪我不该这么不看重自己的身体。

说来真是好笑,我与月樱已经有过几次亲密关系,她也愿意与我暗中偷情,可是对待我的态度,很多时候还是像一个大姊姊对待顽皮弟弟,让我在倍感温馨之余,也不禁有些靦然。

话虽如此,我倒是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以受伤这档子事来说,有一个会为了你受伤而焦急落泪,表现真情的红颜知己,固然是所有男人的梦想﹔但是有另一个能在你受伤时显得温柔沉静,帮你裹伤拭汗的成熟大姊姊,却是另一种的难得可贵。

唯一遗憾的是,这两种不同的风情,我目前还没有福气同时欣赏到,若非如此,我也就不用从会场狂赶回来,免得给月樱姊姊撞破我这奸夫,居然还在府里偷藏另一个情妇,出现汤洒碗破的惊险场面。

“……岁数都已经这么大了,还是这么胡来,事情慢慢来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匆忙地赶回来呢?你这么淘气,以后哪家姑娘当你媳妇,有苦头吃了。”

我闻言心中一动,往月樱望去,只见她神情专注,用手绢抹拭我的血渍与汗水,似是全然没留意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姊,你来当我的媳妇啊,除了你,我哪家的姑娘都不要。”

我笑了一声,有些蛮横地搂抱过去,不让月樱挣开,搂住她的柳腰。她试着推开几次,没有成功,就任着我搂抱,手里仍是在我身上擦拭,口中却幽幽一叹,“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姊姊只做你的地下情人,不会和我丈夫离婚,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这个约定我自是不忘,但如果说我会遵守,那真是笑掉自己大牙了,可是,现在也没必要和月樱争辩什么,我环抱住她纤腰的手一施力,就把她平推倒在柔软的椅垫上。

“啊……我还没处理完呢。”

“有什么好处理的?反正骨头没断,回去用水沖沖就行了……姊,我刚刚已经吩咐过他们,马车不要走得太快。”

马车正行驶在主要干道上,外头响起士兵们斥退行人开路,人们相争避在一旁的喧闹声音,如果在这时开门往外看,肯定是见到大批人潮。

我低声笑道:“要回到驿馆,还要好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头……呵,我打赌,姊姊你绝对不晓得,在光天化日之下、周围都是闹街人群的马车里欢好,有多么危险刺激。”

月樱的俏脸忽地红了起来,抢先抓住我不规矩的手,阻止我往她浑圆酥轻薄的行为,往旁边移开,娇声羞语。

“你、你别胡乱来啊……”

我心中暗笑,正要强行突破,哪知道月樱晕红着双颊,抓着我的手,竟然主动伸进她罗裙,往上掀翻。

随着嫩黄色的裙裾一吋一吋往上掀,一双雪白柔嫩的修长美腿,也渐渐裸露出来,踩着高跟鞋,给人高贵感觉之余,也着实令人心头发热。尤其是在掀过膝盖以后,那件裹着嫩黄色蕾丝的薄纱亵裤、包不住的圆滚滚屁股,就露了出来,薄薄布料下的金黄耻毛,若隐若现,最是成为刺激目光的焦点。

“知道吗?小弟,姊姊刚才出发之前,已经在驿馆里头沐浴净身,还擦过牡丹香露了。”

是这样子的吗?难怪姊姊身上这么芬芳馥郁,馨香醉人,可是我总觉得,窜入我鼻端的异香,不是牡丹花的气味,而是一名女春情荡漾时,牝下所流出的甜美蜜浆,散发的特有香气。

“你刚刚说的那种事,我完全都不晓得唷。男人是不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啊?我一直都不懂,像你那样随时都会给人听见,有什么好兴奋的?”

月樱双颊酡红,整个香躯的体温陡增,薰发出来的香气如兰似麝,彷彿娇羞得要命,但一双粲然眼眸中,却闪烁着大胆、挑逗的狡黠神情,好像在做着欲迎还拒的矜持邀请,让我怦然心动,却又不愿贸然打破此刻的绝妙气氛。

“我是一个很保守、古板又重视安全的女人。那么危险的事情,不管有多刺激,我都不会去冒险的,可是啊……姊姊晓得另外一件事喔。”

“什么事?”

“这辆马车,是为了安全用途特别设计的,隔音效果听说非常的好,防震的功效好像也不坏,你……想不想要试试看?”

比什么春药都更具效力,月樱姊姊的大胆情话,让我亢奋得忘记一切,像头恶狼似的狠扑上去,就在大批保安人员的环绕包围中,恣意享受在闹街中纵情欢好的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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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温暖家园

在马车中的欢好,时间虽然不长,但整个过程中的兴奋程度,却比平时刺激得多,让人浑然忘记身外物,我几乎是在马车快要到驿馆前面,这才险险惊醒过来,匆忙套上裤子,连下身的水渍都来不及弄乾净。

连我这个专门作奸犯科的老手,都不免如此慌乱,月樱自然更是不堪,双目朦胧,媚体如酥,差一点就没力气起身了。

好不容易起来穿上衣服,却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连续梳理几次以后,居然仍没发现自己的扣子扣错、发簪也歪了,还是我连忙帮她扣好戴正,正才让她衣裙不乱,一如平常的优雅,慢慢走下马车。

临别之前,月樱对我说,目前我们两姊弟能够这么幸福,不能不感谢莱恩,而莱恩一直梦想要推动的,就是这次的和平盟约,做人要知道感恩图报,如果可能,希望我能够助莱恩一臂之力,协助他完成这次的盟约。

“我想,这将是一次能够流芳百世的伟大会议,如果你也能在里面出一份力,未来的史册里头,一定也会记载你的名字……我希望,小弟你能成为这样顶天立地的大人物。”

同样的话,好像也曾经在龙女姊姊那边听过,我为之一愣,暗忖自己算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是因为以证人身分出席,那我甚至连进入会场都不够资格,哪有能力帮百里雄狮促成些什么?更别说成为什么流芳百世的大狗熊。但月樱也只是说,尽力而为就好,所以我点点头,算是承诺尽力而为了。

送月樱回去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找福伯说话。之前聘请魔法老师来帮阿雪上课,有特别付重金要求,别向人泄漏来法雷尔家授课的事,省得每个人都知道法雷尔家有人在修练魔法,照理说是安全的,但现在伊斯塔人会竭力寻找证据,还是得做点善后安排。

我们来时候所搭乘的马车,是金雀花联邦的东西,可是月樱嘱咐护卫群,说我身上有伤,为了体恤重臣,由他们原车载我回去。

隔音、防震效果俱佳的大车厢,装饰华丽,坐起来还真是舒服,不过只有我一个人在里头,那也没什么事好做,反而一下子就睡着了。

快要到爵府时才被惊醒,我对自己居然那么好睡,有些讶然於这些日子以来的体力消耗,对身体负担之重。想来也是,我只是个凡夫俗子,没有天赋异禀的九寸不倒之枪,也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又没有修练绝世神功,全凭着自己炼的丹药助威,旦旦而伐之,长期虚耗,自然就是这个样子。

(得要节制一些才行了……这样下去,铁打的身体都受不了,最恨的就是菲妮克丝那婊子摆我一道,要不然光凭着兽王拳,现在起码也可以像个万兽之王……)

马车停下,已经回到了法雷尔伯爵府,我一下车就直冲进府门,想要回卧室去休息,顺便也看看阿雪的情形。

途中遇见福伯,正在修剪花草的他,和几个老家人一起站起来,笑咪咪地对我打招呼。因为我得到国王封赏金币,爵府内的经费充裕得多,几个闲着没事的老仆佣,最近兴沖沖地买些花卉回来,种在荒芜已久的花圃,聊作消遣。

(一堆浪费粮食的老东西,也不想想都已经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爱劳动,小心挖坑挖到心脉衰竭,直接掉下去,连棺材都省了。妈的,要是昨晚被娜西莎丝给宰了,今天就变鬼回来宰光你们几个老东西!)

我和这几名老家人,虽然一起住了十几年,但感情并不深,彼此之间像房东与房客,多过主人与仆佣。一来他们是爷爷遗下的仆从,与我无话可说﹔二来他们年纪老迈,自顾不暇,小时候在外头被流氓追打到门口,他们从没有出来帮过我,像昨晚被娜西莎丝狙击,要是没有阿雪,现在肯定也是完蛋,比这几个老东西更早见阎王。

要不是因为变态老爸把经济大权交给福伯,由他掌控生活费,那我早就把他们扫地出门,再卖掉这座破旧的大宅,换笔现金,去租小房子舒服度日了。

“福伯、忠叔、勇叔、麦克叔,你们好,我有件事情想对福伯说。”

要将福伯跟我到一旁去,他却好像重听似的没跟来,结果我只好在他耳边拜托,说伊斯塔最近在找我麻烦,蒐集我家藏着黑魔法术者的证据,平常帮阿雪上课的那些老师,从今天开始不用再来了。

其实如果可以,我很希望让那几个教过阿雪的魔法老师,能够自动消失,到外头去避避风头,查起来死无对证,不过我没有这样的势力网去安排,只能想想而已,至於说要灭口,这里怎样都是天子脚下,我还没本事这么一手遮天。

不过,几个老眼昏花的老人家,却似乎弄不懂我的意思,缠七夹八地说不清楚。

“哦,小少爷为这事在烦心啊,不用烦啊,那些伊斯塔狗子奈何不了咱们的。”

“法雷尔家怎么可以被狗子欺上门呢,孙少爷你别怕,伊斯塔狗子来了,老奴一脚踢他们出去。”

几个老人家,张着那没剩几颗牙的嘴巴,慷慨激昂地拍发豪语,这幕景象诚然壮怀激烈,但我却没兴趣继续与他们一起话当年,正要离开,忽然瞥见一丝异光,好像是某种宝石的亮光。

在几位老人家脚下的花圃,种着一大片的牡丹花,雪白芬芳,刚刚翻动整理过的肥沃黑土,找不到一丝杂草,可是就在那一大片花丛中,我看到一枚宝石。

闪烁着的三色彩光,像是魔导师所使用的装备饰物,而除了那个宝石之外,竟然还有一样不该属於这里的东西。

一只人手!

……或许该说是一具人体,因为我不能确认那只手的尽头连着些什么。人手与泥土一起出现,最简单的联想,就是土地下埋着人体,而一个人被埋在土里这么长时间不吸气、不出声,最合理的状况……他就是个死人。

“挖靠…………!”

我吃了一惊,大叫一声,踉跄跌退几步,险些就一脚跌到后头的那块花圃空地去,虽然及时重脚止步,却又惊心於这一瞬间脚下的感觉。

似有硬物,而且那个形状好像也是…………

我已经不敢再想像下去了,而那几位好像又重听、又步履蹒跚的老人家,对我的惊讶动作似若未觉,其中的忠叔虽然转过头看我,但昏白的眼睛像看不到一样水平掠过,又和福伯说起话来,手里的铲子却不经意地一拨土,将那只露在土外的人手给彻底埋了。

尽管我在战场上见多了死屍,早就对那些死状淒惨的屍体司空见惯,但是诡异的气氛,仍是使我打从心里发寒起来,即使是在大太阳底下,仍觉得手脚一片冰凉。

“哎呀,孙少爷,你还在啊?”、“小少爷,你晚餐想要吃什么啊”、“孙少爷,你不用担心那些伊斯塔狗子的”,一声声苍老而含糊的说话,衰弱无力地传来。

几个老人家满是皱纹的笑脸、散漫的眼神,还是与刚才一般无异,可是看在我眼中,感受却已经完全不同了,彷彿是几个披着老皱人皮的妖魔,发着恻侧的冷笑,那种视线……森毒残,只能用目露凶光来形容。

(老天……爷爷到底从哪里找来这些傢伙当佣人的?中央果菜市场吗?)

随口打了声招呼,我掉头就往后头院落走。至於当我接到城内有几个魔法教授失踪的消息,那是隔天的事了。

从小我就怀疑,这几个从爷爷时代就在法雷尔家的老佣人,不但会武功,而且修为还不俗,可是每个人都好像老态龙锺得快进棺材,对爵府外的事物毫不关心。问变态老爸可不可以解僱他们,老爸只是双手交叠,坐在办公桌前面,半天也不吭一声。

现在,我终於知道,小时候偶尔被这几名老家人抱起来逗玩时,所感觉到的恶寒感,究竟是什么了。

◇    ◇    ◇

穿越庭院,在阿雪所住的厢房前,我看到紫罗兰。这头豹子刚刚饱餐一顿,趴在地上懒洋洋地午睡,黑色的皮毛油光滑亮,看上去就知道最近过得不错,整天吃好料加上睡懒觉,除了不能随心所欲干女人之外,我想要的好处牠全都佔到了。

对照起刚在南蛮收养牠时候的态度,现在的温驯真是天壤之别。豹子的嗅觉,是人类的几万倍,恐怕我还没进爵府,紫罗兰就发现我回来了,但是任我走到牠身前,牠仍只是呼呼大睡,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好比紧绷的刺蝟,跳起来咬我一口。

可是,关系虽有改善,却仍使人不满意,因为我总是觉得,这头豹子本不把我这饲主放在眼里,牠的沉睡一方面固然是信任我,一方面却也是蔑视。如果换作是阿雪,牠早就跳起来舔阿雪的掌心了。

“死豹子,一定也是一个搞同恋的,哼,不把我放在眼里,总有一天我把你这头畜生宰了作包皮……不对,是皮包。”

低低骂了一声,我进入阿雪所住的厢房院落。之前,我从没看过阿雪上课、修练魔法、每日抚慰寄宿魂的样子,除了每次运使魔法后,情欲高涨的泌模样,我几乎对阿雪正在修练黑魔法一事,没有任何的真实感,直到昨夜亲眼目睹,才愕然惊觉阿雪的不同。

“师父,你回来啦?”

带着一阵香风,阿雪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从房里跑出来,一下子就扑到我怀里,两团沉甸甸的高耸瓜,在口摩擦的感觉,是我永远也不嫌多的享受。

不过这次似乎有点奇怪,阿雪的身体甫一贴近,马上就像触了电似的后退,一脸惊讶、谨慎地看着我。

“有什么不对吗?”

我讶异地一问,阿雪不答,却闭起双目,口中念念有词,突然伸手往我身上一抓,当她放开手掌,一团黑色火焰在掌心燃烧,里头隐约见到某个拇指般大、像天牛一样的昆虫生物。

“屍蛊虫?我什么时候被人……妈的,娜西莎丝这个臭婊子!”

血魇秘录中有记载,广被巫师们所使用的式虫中,屍蛊虫就是其中一种,施放在目标身上,神不知鬼不觉,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探测情报的能力却是最强,像个完美的窃听器,能够纪录下宿主的一切行动,是刺探情报的利器。

会在我身上放这东西的人,怎么想都是娜西莎丝,就在不久之前的近身接触,当我还迷醉於她感胴体的火热摩蹭时,她已经在我身上做下手脚。血魇秘录中虽然有记载,如何破除屍蛊虫的附体,但她施放的手法高明,我本没察觉,又怎么能破?

屍蛊虫被阿雪掌心的黑火给焚化,点滴无存,但阿雪却面有忧色。

“屍蛊虫烧掉了,但是泄漏出去多少事情,就要看屍蛊虫每隔多久向施术者报一次讯息。”

一般来说,屍蛊虫每日会向施术者报讯一次,在月正当空的时候,把所蒐集到的声音与影像传回去,但如果施术者的法力高强,情形就不一定了。所以,如果运气好的话,仍等着屍蛊虫报讯的娜西莎丝,半点屁也得不到,但要是运气不好呢?

想起来真是惊出一身冷汗,与她分别后虽然没多少时间,但我已经和月樱姊姊欢好过一次,又说了不少体贴话语,这些东西要是被伊斯塔知道,马上就会掀起轩然大波。

“可恶……可恶……”

我背上冷汗涔涔,气急败坏地踱步行走,想着该如何摆平此事。事情实在发生得太突然,我一时间全然想不到主意,阿雪在旁唤了几声,但我充耳不闻,不作理会。

“不用怕,已经发生的事情,无可挽回,不过我们还是可以防范未然啊。”

不晓得跑到什么地方鬼混回来的茅延安,突然出现,笑道:“把这东西拿去,下次娜西莎丝就害你不到了。”

大叔拿出来的东西,是一块巴掌大的宝蓝色晶体,昨晚遇到伊斯塔人伏击时,曾闪着诡奇异光,让我们察觉敌人的到来﹔也正是当初我们在雾谷村事件中,由矮人废窑里挖出的东西。

“这块东西叫做回忆石,在外头的拍卖市场上,是B级的高价品。通常可以在魂聚集、年代久远的老坟场里找到,是地底矿石长年被鬼魂钻穿,吸收气,又久久不见日光后的异变品,对气有很灵敏的反应,通常只要一有人使用黑魔法,这块石头就会发亮……”

茅延安比手画脚,说得甚是高兴,似乎想要大大吹嘘一番,却没料到我猛然一把夺过回忆石,跟着就将他一脚踹倒,重重踩下。

“去你妈的,有这种宝贝,怎么不一早就拿出来?你离开雾谷村之前就该给我的!”

“话、话不是这么说啊,这是贵重东西,我总要挑个适当时机送给你,你才会感谢我啊……哎呀!哎呀!好痛啊……别再踹了……”

“感你娘亲!我本来就该有一份,被你一个人独吞,你还有脸提!”

“师父!你别再踢大叔了,他好像快被你踢死了啦……”

◇    ◇    ◇

晚上,我独自在后花园里头沉思,担忧着伊斯塔人将对我造成的威胁,由於心情极度不佳,我就没有理会阿雪要我早点歇息的要求。

阿雪起初是想陪我坐一坐的,但紫罗兰一直咬着她的裤管,所以没过多久,她便以相当抱歉的表情离开了。

月樱还要我帮忙莱恩完成大业呢,哪知道世事多变,才不过几个时辰以后,我就惹了一堆麻烦,自身难保。

不晓得那只屍蛊虫传了多少消息回去,如果完全没有,那就上上大吉,如果有个一点半点的,那就……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事情也让我担忧。

首先,大叔不久之前曾提醒我,索蓝西亚的灵们,再次向我国提出要接织芝·洛妮亚回到去的要求,尽管冷翎兰还是一口回绝,表情比墨水还黑,但要是那群灵们转而向莱恩提出条件,用来换取支持,那就难说得很了。

“大叔,你我都知道,好的匠师难求,不过索蓝西亚堂堂一个大国,虽然不以工艺人才见长,但国内也不乏良工巧匠,有必要为了一个优秀匠师,开出那么大的条件吗?如果要与金雀花联邦作利益交换,他们可以要求更大的利益啊。”

“如果只是一名巧匠,当然不够,但是……一名拥有神之手的巧匠呢?如果索蓝西亚打算建造什么东西,需要神之手的助力呢?”

茅延安的微笑,提醒了我某种可能,我不能不佩服他的才智。但是这傢伙不把此话对别人说,就是让我可以用这发现,拿去在旁人面前逞能,看在这一点的份上,我就不再与他计较私吞回忆石的事。

国王陛下的压力,也让我如同芒刺在背。

能够和月樱进展到这样的关系,这点着实令我喜不自胜,不过她却只愿意与我偷情,怎也不肯与莱恩离婚﹔那我又要如何与国王交差?总不能产生这样的对话:

“陛下无须担心,虽然长公主的婚姻如同虚设,夫妻两人貌合神离,但这完全不影响她的人生幸福。”

“荒唐!一个女人没有幸福的婚姻,哪来的人生幸福?”

“陛下你的观念太旧了,一个女人即使不靠婚姻,一样也能得到人生的至乐与幸福满足,虽然丈夫是个基佬,可是还有很多人愿意做她情夫……与候补。”

“什么情夫?什么情夫敢如此大胆?哪个男人敢玷污我的女儿?”

“……就是我。”

这种对话倘若出现,我不死就没有天理了,但如果不出现这对话,又该如何应付呢?

那天与月樱结合的时候,她曾说过,她曾有一名真心相爱的恋人,与她有过约定,要一起缔结终生之约,这些时日以来,她一直在等着这位无名的情郎去接她。

说这话的时候,月樱双眼朦胧、声带呜咽,本已经神智模糊,我很难判断她是虚词推托,亦或是迷乱之间口吐真言,事后我又不曾再提起此事,免得搬石头砸自己脚。但如果此事属实,那月樱就不是不愿离开,只是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换言之……

“也就是说,你这个傻瓜是在当一个免费的男妓,人家只是在用你年轻的体来寻欢作乐,只有你还自以为是征服者,一个人沾沾自喜。”

这个幽幽的女声,不是我在自言自语,阿雪也不敢和我这样说话,当我猛地转过头去,却看到一个魔女。

说不惊讶是假的,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连我住了十几年的家,都突然变得陌生起来,死屍、屍蛊虫……现在居然连恶魔都上门拜访了。

“你好大胆!这一次居然直接出现在我家里了。”

“哎呀,顺路嘛,我今天中午和几个讼师吃饭,傍晚又赶去一件车祸现场,差一点就来不及让车祸发生,还好最后赶上,事情忙完,想到有个帅哥哥住在附近,就顺道过来探望一下朋友了。”

讼师,也就是金雀花联邦所称的律师,专门负责倒黑为白,陷好人於罪与帮坏人脱罪,理所当然会与恶魔吃午餐。至於制造车祸,收买人命……什么时候恶魔也和死神抢工作了?

“你这不要脸的婊子,谁是你朋友?上次向我造谣,说什么乱交宴会,本没有这样的事。”

俏然站立在凉亭旁的柱子边,菲妮克丝的美丽,就像过去那样吸引着我的视线。白皙的美,半露在一袭低的嫩绿色衬衫里面﹔黑色的迷你皮裙,夸张地凸显着翘着的臀﹔红色的半宽腰带围绕着纤腰,红色的露趾高跟鞋,一双黑色的渔网丝袜,包裹着修长而笔直的玉腿。

水嫩的雪颈上,围着粲然的宝石钻饰,挽起的秀发微乱,巧妙地画好浓妆的面孔,随着月光斜,看起来特别的冶艳。不过听了我的指控,她面不改色地摊摊手,道:“我也是好心才告诉你的,而且也不是我撒谎啊,金雀花联邦的八卦杂志,都刊过这种消息啊。”

“你、你把八卦杂志的消息,当作情报告诉我?你平常时候是在干狗仔队的吗?”

“哎呀,被你发现啦,不过没什么好奇怪的嘛。今天不下雨明天下,她现在还没搞乱交,说不定明天就搞了,男人一生中总会撞破几次意外的奸情,我现在说出来,算是替你预报,做好心理准备啊。”

“放屁,你这恶魔有那么好心?摆明是想挑拨我和月樱姊姊的关系,玩弄人心。”

被我这么指着鼻子骂,菲妮克丝非但面不改色,反而两手叉腰,理直气壮地说道:“那当然,你以为你在对谁说话?我是恶魔耶,连你自己都说了,我是个玩弄人心的恶魔,制造人与人之间的仇恨与痛苦,利用人心的间隙,引人堕落,如果不靠挑拨离间,那要靠什么混饭吃?”

“你……”

“别急,我是想来问你,什么时候再来光顾生意啊?你还有三个愿望,早点许完,我可以早点交差,随便想一想嘛,看看是要家财万贯,还是要让那位美艳无双的第一夫人帮你儿孙满堂,还是什么绝世武功,开口就成了。”

菲妮克丝艳媚一笑,整个人立正挺腰,迷你皮裙下的修长双腿贴得笔直,举手齐眉,行了一个很漂亮的军礼。

“万骑长大人,只要一个愿望,小菲妮克丝在此为哥哥你服务了。”

美艳英武的姿态,瞬间一扫俗媚之气,我还真的有些心动,但随即清醒,知道自己差点中了恶魔的诡计,如她所愿地许愿。

“少来了,我不会再中你计的。”

“不会?你舍得被其他女人骗,就不舍得被我骗一下,好过分啊!”

菲妮克丝把话说完,身影忽然消失,我站起身寻找,她却突然出现在我身旁,轻声笑道:“好个心地善良的帅哥哥,其实我还真是同情你呢……哥哥,你怎么这么容易被女人利用啊?这次当免费男妓是这样,上次在南蛮也是这样……”

“南蛮?南蛮怎样?”

“你到南蛮送东西走了一趟,有个女人明明一路跟着,为什么不露面?你出生入死,遇险无数,她为什么不救?最后羽族和四大兽族两败俱伤,羽族战力变成谁的?谁机关算尽,成了最后的大赢家?这些你想都没有想过吗?”

“你以为我……哼,这关你什么事?不要脸的婊子,我不会中你计的!”

想到差一点因为她的话,去怀疑月樱,我就有股怒气,随手拿起旁边的一块石头扔出,没有砸中,反而被菲妮克丝趁此淡淡消失了行影。

“我们还有三个愿望,你赖不掉的,如果你自己不许,过两天遇到不得不许的情形,可别怪我啊。”

带着几分捉弄意味的笑声,自虚空中的某处传来,我听在耳里,叹气在心里,实在不知该怎么在应付娜西莎丝之余,还要多去面对一个狡诈百出的女恶魔。

第七章 谁是赢家

谁是南蛮一战的最大赢家?这个问题我并非从来没有想过。当我离开南蛮,一路上回思整件事情的经过,很多转折处豁然开朗,有了答案。

龙女姊姊确实是经**政之才,所行的每一步,都在为她所属的反抗军谋求最大利益。起先我一直想不懂,反抗军在东海上的情形相当辛苦,为什么龙女姊姊肯抛下手边繁重军务与部队,万里迢迢跑到南蛮来助阵?这种行为,为侠仗义则可,如若为将掌军,我会为她手下士兵深切悲哀。

南蛮的一场骚动,蛇族垮台、三大兽族元气大伤、羽族几遭灭种之祸,都算不上赢家。但从最后结果来看,龙女姊姊麾下的反抗势力,却是平白无故多了一支生力军,而且还是可以在海战中一人抵十人用的空军。

不难想像,当羽族到了东海,加入龙女姊姊的反抗军后,就会在战场上大占威风,因为在辽阔的海面上,能够展翼飞行的羽族,将是黑龙会舰队的克星,对龙女姊姊的战争有极大助益。

那么,龙女姊姊是一开始就打算让羽族不得不离开南蛮,为她效力吗?我想不是这样,她所期待的,应该是一半一半,随著局势而定。羽族向她借金属,她就借;只不过借完之后就不再作多余的事,如果羽族能平安度过这场劫难,她就返回东海,要是不能,她则出来收拾残局。

反抗军和羽族分处天南地北,素无往来,没有道义责任,这么做无论在情在理都没有可以被批评的地方,不过,当我终於把整件事的脉络釐清,想通了这些,倒是很自嘲地苦笑了一阵。

很出乎意料的是,我并没有生气,甚至没有半丝怒意,为什么会这样,虽然自己也很讶异,不过我想我知道原因。

扪心自问,我对道德仁义从不放在心上,不过有一样东西倒还算是优点,那就是从来不曾输了不认帐。每当我诈骗、出卖什么人的时候,心中总不免会嘲讽“谁教你不带眼识人,怪得谁来”,尽管这只是我让自己心安理得的推托辞,但当我自己成为被诈骗的一方,我也只怪自己没有能够早点看透,没有什么仇恨心情。

我吃大叔的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每次的怒火,都是迅速烧完就算。大家反正都是靠偷蒙拐骗吃饭的,今天他设计我,明日我摆他一道,这样的事情在我们之间反覆上演,而茅延安让我上当的老段子,有时候也成为我耍其他人一次的手段,在这方面,他确实是一名好老师,总之,有赌未为输,不到最后也不知道谁是赢家,我相信有一天我可以讨回来的。

同样的,我对龙女姊姊在整个南蛮事件的布局,感到非常佩服,也深深觉得,这样子有智有勇,才不愧是七朵名花之首的龙女帝梅,是值得人倾心的对象。

只是,在那座山顶殿之前,她用期许的表情,很认真地对我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真心呢?

呵,这点我实在无法判断啊…………

一时间想得太过入神,连我旁边的一位大臣都忍不住开口相问。

“法雷尔将军,您在笑什么?”

“喔,也没什么,只不过昨天我乾妈家的狗,咬了我姑妈家的猫,阿猫阿狗咬在一起,最后约了我表姨妈家的狮子,一起去嫖妓。”

“这、这是什么话?”

“我为了国防因素秘密练习的伊斯塔黑话。”

“哦!佩服,佩服啊。”

所以说,国之将亡,必有妖孽,连我这么烂的谎话都听不出来,还拱手说佩服的蠢东西,可以穿著高官服色,这国家的未来又怎么会有前途呢?我还真是替冷二臭婊感到担忧呢。

会议方面的进展不大,但确实是缓步在朝理想推进,索蓝西亚的灵们、罗赛亚的矮人使者们,原则上都已经同意共组国际组织,只不过表面上还要推托,好在暗盘交易中谋取更大的利益。

当我在会议结束后,奉邀秘密来到金雀花的驿馆,莱恩屏退左右,正与茅延安商议这件事,我便出口询问。

“索蓝西亚想要织芝随他们回去,罗赛塔的矮鬼想要些什么?总不会要我们送国防设备给他,或是答应什么屈辱的通商条件吧?”

在我想来,几个大国之间的暗盘交易,应该是什么军火买卖、通商关税、领土协约之类的东西,如果不趁对方有求於己的时候,摆平这些无法用桌面外交搞定的千年难题,那除非发动战争,否则如何能再得到这么好的机会?

好比罗赛塔,十几年来一直为了商队在我国所课的关税问题,屡屡与阿理布达发生争执,理应提出这个为交换条件,逼我国让步才对。然而,当我提出这个问题,正在交谈的莱恩与茅延安却为之一愣,跟著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不,约翰,你很聪明,听说你为了这次会议,对诸国情势作了不少研究功夫,不过,你并不了解大国之间的暗盘交易。”

因为没有闲杂人等,莱恩的态度显得平和而亲切,向我解释罗赛塔的矮人们,秘密提出的交换条件,并不是什么关税、国土的条约,而是列了一张物品清单,要金雀花联邦代为寻找,更有甚者,罗赛塔并不是要那张清单上的所有东西,而是要那张清单上的任两样东西,甚至是任一样东西。

当然,条件订得如此宽松,那也就不难猜想,这张清单上的东西是何等难得了。

“茅老师,您走遍大地,是追迹者业界响当当的人物,照您来看,这份单子里头的东西……”

“这个不行,这个也划掉……罗赛塔的矮人真是狮子大开口,单子列得长长一串,九成都是S级的珍宝,像这个雕像……美的十三召唤者,你去问问回老弟,找得到我头都给你,老实点把它划掉吧……哎呀,连SS级的神话物品都有,我们要是找得到这个,早就一口气把他们的高原踏扁了,还有什么好谈判的。”

看见茅延安一面顺著清单往下瞧,一面连连摇头,我隐约有所领悟,只是多少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堂堂大国罗赛塔,居然开出珍宝作为条件?难道素来率直纯朴的矮人们,也沾染了人类的奢靡风气,用王室与贵族的享乐与喜好,来耽误军国大事吗?

进入了S级的珍宝,几乎都是无法量产、无法以金钱买卖、坏掉一个少一个的超级珍贵物品,诚然是难得可贵,可以用来当作传家宝。不过再怎么好用与珍贵,仍是不该用来当作军国大事的交换条件,过度沉迷於珍玩异宝,江山必败。

“当然不是那么简单,虽然有很大的一个层面是这样子没错,不过,并不是每一个国家的国王与重臣,都是那么昏庸而且愚昧的。”

莱恩的话中意有所指,不过听出这点的我十分赞同,所以并没有尽身为臣子的本分而发怒,只是与大叔一起偷偷笑。

“这些珍宝极度难得,有些固然是下落不明,有些却是受到异兽或天险的守护,除非出动五大最强者那级数的高手,或是以国家单位为力量去强取,不然没有可能拿下,为了避免自己国家的重大死伤,罗赛塔要求我们去取,这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拿到以后又能干什么?罗赛塔王想变成矮人第一高手吗?还是想让他个人的能力无与伦比?”

“不,无论是什么珍宝,拿来用在一小部份人的身上,那都是堕落的行为,但是如果你把它看成是一种研究,那又如何?”

“研究?”

“是的,约翰,假使阿里布达的某一项技术,或许是军事,或许是医药,又或者是农业,一样开发出来后能影响全国,甚至是整个大地的重要技术遇到难关,花了偌大人力时间与物力都无法突破,这时查到典籍中记载,有某样珍宝能够作到这项研究所需要的部分效果,那么身为研究者,你会不会想要把这样珍宝拿来研究看看呢?”

当然,假使研究成功了,那项技术得到突破而完成,那就是能影响全国甚至整个大地的盛事,要是发生在军事上,甚至有可能颠覆目前各国的势力消长,这也就难怪罗赛塔弃重大条约而不顾,拿这些珍宝来作暗盘交易了。

后来,茅延安向我解释,追迹者对整个大地所造成的影响,远比表面上看来更为深重,所以常常有追迹者因功而拜将相,好比回休楚能够与莱恩结交并受重用、法雷尔家在阿里布达备受重视……都是因为这样。

“你爷爷兰特·法雷尔,当年是追迹者中首屈一指的英雄人物,在他手里被解开的迷团与珍宝,可以写成好几套厚厚的传奇故事呢。”

莱恩与茅延安,似乎都很期待我像爷爷那样,继续走上追迹者的冒险道路,不过在目前,我只想先还掉莱恩的人情,把这个会议圆满落幕。

“这些东西怎么办?我们真的要去找吗?凶险不论,恐怕也不是三五个月找得齐的。”

“不用……只要再等五天,不,三天就够了,三天之后,索蓝西亚和矮人们都会同意签字的,那时候不管我们有没有找到这张单子上的东西,都不再是重点。”

莱恩说得相当有信心,好像有什么秘密武器要用一样。我往茅延安看了一眼,发现他也是一脸迷惘,不知道莱恩为何如此有把握;说到底,我们两个对於金雀花联邦仍是外人,尽管参与意见,但很多机密情报仍是不会让我们知道,必定是莱恩私下与他的幕僚群商议。

“索蓝西亚和罗赛塔不是问题,但伊斯塔……”

说到这个最大的反对势力,莱恩面上浮现忧色,但随即转成微笑,道:“不多想了,有时候也该把问题交给老天,我们就顺其自然吧,我正预备办一个盛大宴会,邀请各国重臣参加庆祝,茅老师,可以请您帮我设计宴会的礼仪与程序吗?约翰,这里毕竟是阿里布达,所以保安与戒备的工作,到时候就拜托你了。”

要不吃惊是不可能的,莱恩居然这样自信满满,连庆功宴都开始预备了,他手上暗藏的秘密武器,肯定是非同小可,然而,那会是什么呢?

◇    ◇    ◇

这天,当我与茅延安离开驿馆,在执行巡逻工作的时候,遇到了伊斯塔人的车队,娜西莎丝赫然也在上面。

遇到她,我心里有些不安,因为前一天发生的事情,她究竟透过尸蛊虫知道了多少,这是我所不晓得的事,但在这里遇到,总好过在会议殿堂内直接撕破脸,恶言相向。

短暂交谈了几句,娜西莎丝只是隐约地暗讽我们法力高强,居然把她的尸蛊虫破了法,不过别得意太早,后头还有更厉害的手段云云。从语气里,我和大叔都做了相同判断,就是娜西莎丝并没有从尸蛊虫接到讯息,今天之所以特别出现,只不过是要对我们施加心理压力而已。

对望一眼,我和大叔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逃过一劫的侥幸。这时我突发奇想,所谓的交易就是供需流通,如果说珍宝这些东西可以拿来交易,那么情报秘密应该也可以吧?

娜西莎丝想从我这里知道一些答案,那么握有这个秘密的我,在她而言是否奇货可居呢?只要能成功,说不定就可以让她答应这次的军事同盟。

一股想要证明自己能力、想试试看自己能够作些什么的念头,驱使我付诸行动,娜西莎丝艺高人胆大,当然也不怕与我单独对谈,不过洽谈的结果却是令人失望。

“哦?只要伊斯塔同意这次的会谈,你就把法雷尔家如何得到黑魔法秘密的经过告诉我?这算是交换条件吗?你真的认为我会和你交换条件吗?”

“会不会只有你自己知道,倘使这件事情不重要,你也犯不著在这节骨眼,这么死盯著我不放。”

态度摆得很高,但我心中却没有多少把握,到底这魔女会不会接受我的条件?抑或是当场翻脸?幸好,这里怎么说也是光天化日,附近远处不少目击证人,就算一言不合,她也不敢贸然下杀手才对。

“呵,想得真是好天真,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的黑魔法全是从血魇身上得来,也不知道是什么笔记或密藏之类的东西,在他死后落入你手里……血魇这老鬼,死了还给国家留下麻烦,回去以后定要把他戮尸处置。”

娜西莎丝恨恨说著,而我也并不至於太吃惊,毕竟血魇死后,遗物全落在凶手身上,这种事情显而易见,伊斯塔人初时没想到,可是只要深思一层,哪有猜不到的道理?所以我稍一扬眉,打蛇随棍上地提案。

“血魇是你们伊斯塔的大灵巫,他笔记里不但有重要的机密巫法,更有些独创的咒法,恐怕连伊斯塔都不知道,我就不相信你没兴趣。”

修练黑魔法的巫师,九成九都是自私自利,更需要暗留几手预防被人偷袭,要说血魇肯把自己的研究毫不藏私,全公开给伊斯塔的巫师,这一点打死我都不信。

“有兴趣啊,可是横竖已经被你看过,大有可能还另外抄录了几份,就算你肯交还,我也要把看过的人全部灭口,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谈条件?况且一本血魇老鬼的纪录,还不够份量让伊斯塔与金雀花妥协,除非……”

“除非什么?”

我闻言大喜,不怕她的条件严苛,就怕她不肯开条件,只要娜西莎丝肯把条件开出来,自有莱恩他们去想办法满足,我只要攻出这道缺口就行了。不过,娜西莎丝却开了一个出乎我预期的要求。

“要伊斯塔对金雀花妥协,区区血魇怎够份量?除非是你们法雷尔家的玄武真功,如果你能把行功口诀、运用招式和盘托出,让我们修习有成,得到确认,那么答应你又有什么关系?”

神经病,如果等你们的人个个都练成玄武真功,那时候还有我走路说话的份吗?不早就被杀掉灭口才怪。

而且,一提起玄武真功,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不好看,因为另外一个如附骨之蛆的问题,一定也会随之而来。

“……嘻,我们可是很感兴趣喔,为什么堂堂法雷尔名门的公子,居然一点武功都不会?难道……呵呵,我不妨告诉你,我们已经全面在调查有关你的一切。”

“哦?堂堂的伊斯塔魔女,居然做起狗仔队的工作,你想怎么查?偷窥我入浴还是如厕?告诉你,这里怎么说也是阿里布达,你想乱来,当心今晚驿馆的床位搬个地方,让你的白痴手下睡进我国监狱,那伊斯塔就很难看了。”

“血魇的笔记会落到你这种人手上,真是浪费。巫师要查一个人的底细,用得著出门吗?以伊斯塔的魔神之名起誓,你的一切、你做过的所有事情,你的喜好、厌恶、恐惧,在我们的巫法之下,都将无所遁形,你可以好好开始期待那一天。”

这并不是一般程度的调查搜索,如果动员到一个庞大的魔导师集团,无孔不入地进行调查,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外行人绝对连作梦都梦不到。我并不怀疑娜西莎丝的威胁,但也不能轻易示弱。

幸好,茅延安适时响起的咳嗽声,为我们双方的解了危。之所以与娜西莎丝在大马路上谈话,是因为怕她突施暗算,我在暗处死得不明不白,然而,我们双方始终是敌对关系,两边不开打,尽是站著讲话,时间拖得太久,我怕明日就会有谣言,说我打算叛国谋反,要投奔伊斯塔去了。

娜西莎丝显然也有同样的顾虑,怕和我说得太久,同样被人散布谣言,说她要“弃暗投明”,以她在伊斯塔的魔女地位,眼红忌妒的人绝不会没有,即使是平常的廷,都会有造谣生事的权力斗争,换做伊斯塔人,那还不会拼命落井下石?

◇    ◇    ◇

“不过,贤侄啊,那个妖女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法雷尔家的玄武真功世上无敌,如果你有玄武真功在身,今天何必把那个妖女放在眼里?大街上直接推倒就干,何等威风快活,你说是不是啊?”

“你变成绝世高手,就是为了在大街上直接推倒干人?”

甩开娜西莎丝,和我并肩走在街上的大叔,就像是一只很讨厌的苍蝇,在我耳边说著讨人厌的话语,重复提醒著那令我极度不悦的事。

“我应该说过了吧,我身体很弱,体质也异於常人,不能修练武功,所以什么玄武公,我是绝对不能当的。”

茅延安下巴,狐疑道:“体质弱?会吗?我看贤侄你每天晚上纵横床第,雪汤喵喵叫、月汤哀哀叫,连你也嘿嘿笑,这样的体质算虚弱?”

“我……我要你多管闲事?你躲在一旁画你的鬼艺术,有时间就去打打手枪,少来烦我,妈的,明明长得一副奸臣样,不要没事就跑来装好心。”

像是赶狗一样,我一把将茅延安推到旁边去,懒得再听他的疯言疯语。茅延安也不把我的侮辱当回事,闪到一旁去,片刻后还好像恶作剧似的探头出来,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不过却可以从口形看出他要说的话语。

“贤侄,有很多人关心著你啊……”

看他那个样子,真的是……吵死了。

我懒得再去触碰这个不愿多想的问题,因为眼前已经有太多麻烦让我倍感棘手,光是伊斯塔人的恫吓,就不晓得该如何防备。刚才和娜西莎丝谈判,我藏在口的回忆石,一直没有什么反应,证明娜西莎丝当时没有对我用什么黑魔法,但她回到驿馆之后会作些什么,却让人无法预料。

除了这个魔女,另外一个女魔也是我的心腹之患。菲妮克丝昨晚离去时说的话,隐隐带著不祥的威胁意味,谁知道又会在暗中策划些什么?这两个面黑心也黑的雌动物,弄得我一个头两个大。

撇开麻烦事不去想,现在该是找点乐子来忘记麻烦的时候,刚刚才从金雀花的驿馆离开,再回去就不好意思了;雪汤虽然好喝,还附加鲜口味补身,不过已经变成正餐的东西,不用特别去喝;所以我的目标只有一个。

索蓝西亚的灵们,向冷翎兰提出要求,接织芝·洛妮亚回国,谈判的使者被冷翎兰很“客气”地给请了一碗闭门羹,这些灵个个都是冷漠而高傲的生物,被拒绝一次之后,竟然还连续两次造访,表示同样意图,可见事关重大。坚持不肯放人的冷翎兰,为求安全起见,把织芝给藏了起来,免得给什么恐怖行动波及,那就大大不妙了。

冷翎兰要藏人,不但不让外国人知道,就连本国人也瞒了。云阳大街上的商家,正为著无法找到织芝委托制作而发愁,如果是平常,我也没法可想,但我现在是治安负责人,利用权限加以调查,就查到织芝被藏在萨拉城外的一处庄院,属於军方产业,最近刚刚新搭建了一座窑炉。

向我报告这个调查结果的军官,同时也在抱怨,对各国驿馆的警备人手已经在吃紧了,二公主还这样派兵去保护自己的一名幕僚文员,真是不体恤下情。

“没办法啊,她怎么说也是公主,架子大啊,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听说公主殿下有些奇怪的癖好……”

我笑著用手肘撞了那军官一下,他也了然地露出秽的笑容,被我点醒了有关二公主殿下与身边美貌少女军官搞同恋的传闻。这是由男占优势的军人世界,必然会产生的谣言,我相信谣言止於智者,不过却很乐意帮著推波助澜。

“不过,真的是很累啊,刚刚才接到黑龙会可能会派人来捣乱的情报,保安工作吃重起来,这边二公主又交代了任务。”

黑龙会有可能妨碍这次的会谈,这是想当然尔的事,不过都仅止於推测,什么时候居然变成了真实情报?我追问了几句,才知道金雀花联盟的情报单位传来消息,黑龙会可能已经派出了专门的行动部队,要潜伏到萨拉,进行恐怖攻击。

这时,我不由得想起茅延安和我说过的话。金雀花联邦是促成会谈的核心,阿里布达是地主国,所以两国的最高元首都浮上台面,绝对赖不掉,可是其余三国就很难说了。

“会议决定的事情都很重要,为求迅速处理,必须要有相当够份量的人在这里,才能够火速回应。罗赛塔、索蓝西亚、伊斯塔,目前台面上的人,可能并不是使节团中的最高权力者,说得夸张一点……就算五大国的最高元首,已经秘密聚集在萨拉,这都不值得奇怪啊。”

而如果发生什么恐怖活动,把五大国元首一次干掉,整个大地陷入混乱的黑暗时期,对於一名恐怖份子来说,也该是足以留名千古的荣耀吧……

“对了,你吩咐下去,如果这段时间里头,有谁穿忍者服装上街的,一律逮捕,如果反抗,格杀勿论;特别是一名个头小小,部有34F的女忍者,尤其危险,一定要用力给她死……不如这样,你照我的描述,把她画成悬赏布告,印得越多越好,给我贴满萨拉城的每个角落。”

“可是,这个图像没有实际面孔,要怎么……”

“是你的官大还是我的官大?没有脸就画成蒙面嘛,反正把部画出来,标明是万恶女贼鬼魅夕就可以了。”

黑龙会的忍军,天下无双,用这种方法去抓人,抓得到才有鬼,可是,如果真要找些命令来下,除了用这样的特别提示,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也很重要。”

“是的,请问万骑长还有什么吩咐?”

“你看看负责接军部订单,去大量印制这份悬赏单的工坊是哪一家,提醒他们别忘了对我们军人保家卫国、劳苦功高的应有礼仪。”

“啊……是的,万骑长阁下,您真是一位体恤下情的好长官,我代所有弟兄向您致敬。”

“这个当然,把我那份送来的时候,记得再致敬一次。”

就因为这样的情形反覆出现,所以我个人满喜欢军公教方面的工作,不管经济怎么不景气,这么稳定而高报酬的职业,在某个方面而言,比追迹者还要好上许多。

第八章

钻檐走壁、飞天遁地,这点并非我所长,尤其是想到上次偷入织芝香闺,还被弄得一身伤的惨状,我就觉得很棘手,更别说这座庄园如今被一众士兵所包围护卫,本找不到间隙进入。

不过,既然要来,当然有所准备,假如这里是异国,我确实束手无策,只有召唤出几头兽,挥舞触手硬闯进去,但这里是阿里布达,我在来此之前,已经调阅确认过这些士兵的归属,记下几个人名,再换上一套同样的制服,凭著三寸不烂之舌,就让我这麽混进去,谁也没有发现不对。

(冷二臭婊真是公器私用,居然调了三百人来这里防守,她是怕黑龙会来刺杀?还是觉得索蓝西亚会组织突击队杀来?)

心里忙不迭地破口大骂,要潜入这里确实花了我一些功夫,但最后还是给我混进来,向著织芝所在的窑炉行去,这时,我确实有些感叹,如果有一些什麽瞬间移动的秘宝,那麽现在就方便多了,至少不用躲来躲去那麽麻烦。

这个想法虽然荒诞离奇,不过,负责满足人们稀奇古怪的梦想,不也正是追迹者的工作吗?这样说起来,或许我真的满适合这行也不一定。

从几名女兵错身而过的交谈,我听到织芝结束了手边的工作,预备稍作休息,并且吩咐侍女们不得擅入打扰。这当然是对我有利的大好消息,让我能够易於潜入,靠近到已经被画成禁区的工坊。

即使没有严令,也没有什麽人愿意靠近。一名优秀匠师的工坊,危险不下於一名魔法师的实验室,胡乱闯入范围,就算突然跑出一头凶恶异兽,一口咬掉入侵者半个身体,那也没什麽好奇怪的。

人们总是从教训之中得到经验,我这边也是一样。上趟偷偷潜入织芝闺房,吃了闷亏,所以早就向她要了魔法符印,当我前来的时候,她身上的道具会有所共鸣,让她知道,省得又给她暗算一回。

果然,当我无惊无险地到了门口,也不用敲门,就听见“呀”的一声,织芝主动出来开门。

“相公,真是你?”

“废话,难道还有别人会闲到变装跑来找吗?”我急促地说著,却忍不住心口一阵急跳。

似乎是刚刚从高热的铸炼工坊中出来,织芝穿得相当清凉,就只有一件无肩露脐的浅蓝背心,浑不在意地裸露著白皙肌肤与苗条身段;短至大腿的热裤,一双粉嫩柔滑的美腿,浑圆得像玉柱似的,那种线条和颜色,是难以形容的美妙和感。

当我随著织芝进门,她小跑几步,前一对小玉兔在背心里一跳一跳,可爱极了;而当她为了拾起东西,微微下蹲,不自觉的扭腰动作,那俏丽的小屁股就紧绷在短裤里,曲线优美,一再地引燃著炽烈的男欲望。

“相公,我好高兴呢,二公主要我搬到这里的时候,我还在担心怕有好一阵子又见你不到了,你是怎麽找到这里来的呢?”

刚刚离开高温的环境,肌肤上仍淌著香汗,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部以上,光滑的香肩裸露在外面,从背心的襟口看去,呼之欲出的圆润酥,划出一道诱人的沟线,热裤下边露出一双嫩白纤秀的小腿,腿型很美。

看得心动,我猛地靠近,左手从她身后伸过去,抱住小蛮腰,在小小惊呼声中,用力一把拉进怀中。

“相公,不嘛,人家好不容易才盼到你一面,你什麽话都不说,一来就……嗯。”

全不在意织芝说些什麽,我让她把头靠在我肩上,两苹手不停在她的粉嫩香躯上索著,耳边听著她重的呼吸,闻著她身上散发的淡淡女儿香,真是心神怡。

“就是因为难得见到啊,这里的戒备那麽森严,我不知道花了多大力气才混进来……”

贴在织芝耳边轻声说话,我的左手开始往下走,抚她的雪臀,在薄薄的丝织裤料里面,清晰感觉到她青春体的弹,还有内里小亵裤的清晰印子。

“……所以,如果不趁现在和先干一,天晓得下次什麽时候才再干得到。”

一轮隔裤抚后,我索把手伸到内裤里面,指头探索她两片玉臀之间的凹沟。被我这动作影响,织芝开始轻轻扭动她的屁股,还用牙齿轻咬下唇,闭著眼睛,秀眉紧蹙。

之间,我有几次试图把手伸绕到前面去,但都被织芝用手推开。不知道为什麽,她似乎对在这里与我欢好交媾一事,感到抗拒,我无暇细想,只是耐心地吻著她,藉由对她娇躯敏感部位的挑逗,让织芝慢慢松懈了防线,最后被我一下子到前面去。

“啊……”

手指碰到柔软的耻毛,感觉她的耻毛并不多,花房的缝隙紧闭。我把食指进去,沿著缝隙向下探到花房谷口。

少女的花房嫩嫩、滑滑的,开始分泌出些许粘滑的蜜浆。我指上沾满稠蜜,在她湿滑柔嫩的花房里轻轻动了一阵,便上移到花径口的蜜蕊上,轻轻按揉。

“啊!相公,别碰那里……”

像是触电一样,织芝发出一声含糊的呻吟,雪臀轻轻摇动起来,我当然不会把她的话当真,时轻时重地搔弄起她的蜜蕊来。

“说什麽?我没听清楚,是要我放心去玩吗?”

我一面说,趁机伸手握住织芝的小手,搂住她嫩滑细软的纤腰,另一苹手则从她的中空背心伸入,按在少女绵软又极富有弹的高耸脯上。

“我哪有那样说……啊,相公,我……”织芝的俏脸泛著红晕,眼眸湿润,看起来水汪汪的,朦朦胧胧,非常诱人。

我满意地微笑,解开褪去她的背心,手指轻轻挑开兜的系绳,任织芝上身的两件衣物飘落地后,握住织芝前那两团雪腻的美,指尖顺势捏住了玉球尖端的细小蓓蕾。

被我扒开背心、抽掉兜的部,毫无遮掩地裸露著。那雪白晶莹部的肌肤,美玉似的房曲线非常柔美,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这种几乎可以一手掌握、整个坚挺的房握在掌心,却是种非常美妙的享受。

“织芝,的部越来越可爱了呢。”

“啊┅讨厌,人家才不想被夸可爱┅”

“不想被夸可爱?那也没有办法啊,是人类与灵的混血儿,灵的身材好像都不怎麽样,我没听说过有巨的灵。”

“人家……好不甘心呢,因为相公你比较喜欢大的嘛。”

口中娇嗔,织芝娇躯一阵颤抖,前那娇美的两点蓓蕾遭到侵袭,立刻充血硬立起来,而我恣意在她玲珑浮凸的娇躯上揉捏著,所到之处,无不燃起了熊熊欲火,令她忍不住在我怀中连连扭动。

两颗粉红色的头,在雪腻曲线的最高峰晃动著,像两颗嫩红的樱桃。我的嘴含住一苹,吮吸住整个晕,向嘴里吸,织芝的娇躯被我吸得一阵颤抖,小蛮腰向上挺了起来。

醉心享受著少女丰满玲珑的身体,我双手按住她的圆臀,以便我们的下体可以紧密无间。

“瞒不过,我确实喜欢大的,可是我也从来没有讨厌过小的啊。”

“嗯……”

织芝娇羞的嘤了一声,主动把口向我迎挺过来,粉嫩的肌肤滑腻腻地蹭著我的脸颊,感觉真是太诱人了。

片刻之后,整个尖沾满了我的口水,织芝双眼轻合,朱唇微启,已经陶醉在我的爱抚中,直到我脱光了衣服,拉过她的小手索我时,她似乎才清醒了过来。

充满爱意的目光,迷离地看著我高高耸立的,织芝的小手轻轻套弄著,掌心柔软,皮肤嫩滑,在上面痒酥酥的,舒服极了。

“嘿,替我吸一下好不好?”

“相公你那麽坏,能让人家说不好吗?”

纤瘦的娇躯扭了几下,织芝蹲下身体,小手握住我挺直火热的,轻轻用舌尖一挑,大约是先尝尝味道,随即樱唇张开,把全部含进了樱桃小口中。

我舒爽的吐了一口长气,看著青春可爱的灵少女,伏在自己胯下,不住吞吐著我的,摇晃著橙色秀发,长长的灵耳朵摆动著,那幅情景绝对靡刺激。

有过以前的经验,虽然荒废了些时间,织芝的口交技巧倒还不错,紧紧吮著上下滑动,忽松忽紧的吮吸感,特别是当她那无比灵活的十指,交缠揉弄的每一处,那种彷佛神明恩赐似的触电感,比真实进入女人的销魂私处还要快活。

“哦……哦……好舒服……”

我感到自己的杵在织芝小嘴里,愈发敏感涨大起来,忍不住前后挺动,把她的樱桃小口当成花房干起来。

小口被塞得结实,织芝的秀鼻中,发出销魂的嘤咛声,尽管不能喘息的感觉很难受,但她却硬生生忍下,小嘴更加卖力地快速吞吐著。

为了让织芝的压力减轻,我忍不住身子一挺,一股股火辣辣的热流喷出,全部进织芝的小嘴里。

“呜……嗯……”

口中突然多了异味,织芝喜孜孜地瞟了我一眼,用鲜润的小嘴继续吮著,把进自己小嘴里的白浆,全部咽了下去。

我心满意足地看著伏在胯下的灵少女,吞咽著我出来的华,唇角慢慢的溢出一丝白的体,这种靡的景象,令我心里充满了邪恶的快感。

为了礼尚往来,我表示想舔她的下身作回礼,织芝有些难为情,不过还是答应了,顺从地躺在床上。

我温柔地脱下她的热裤,再来是里头的白色纯棉小内裤,看到少女的私处,我当然很兴奋,连忙伸出舌头贪婪地舔了,上下左右,尽情品味少女的身体和味道。

织芝似乎无法忍受这种刺激,嘴里不停的呻吟,两条滑嫩的粉腿轻轻颤抖,很快便情欲亢奋,难以自己。

打铁趁热,我看准了旁边一个小桌案,抱起织芝走去,横臂扫落了小桌上的所有杂物,将她趴放在上头。

“哎……”手劲使得大了些,织芝吃痛,回转过头,道∶“相公,你尊重人家一点嘛,你每次都这样鲁,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妓……是个花瓶呢。”

用笑声说出的话语中,好像隐藏著什麽,但我没心去顾及,只是盯著眼前的美景。

圆挺的屁股高高翘起,白嫩的肌肤甚是感撩人,我双手把玩著织芝那浑圆雪白的屁股,低声笑道∶“有什麽好像的?本来就是个用来的漂亮花瓶,相公现在就要来了。”说著,我在她富有弹的雪臀上拍了一记。

“啊……”织芝轻叫了一声,咬著牙,把头转回去,嗔道∶“坏相公,一点都不……”

看著花房中逐渐增多的体,我知道时候差不多了,也不多想,站好了位置,握著雄起的,对准她屁股中间的花房顶了进去,一边抽送著,一边笑道∶“坏相公来花啦,织芝小姐的花瓶准备好了吗?”

织芝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但圆润的屁股却迎合著我的抽,向后有力地顶著。

我开始抽,每一下都是在即将退出的边缘,又全深入,极力摩擦花房两边的嫩,这样做的好处是男女双方都能享受最大限度的快感。

织芝极力扭摆著腰臀,容纳我的深入,果然,只了十几个来回,织芝已经忍不住叫出声,不停摇头,双手紧紧抓著桌案。

我也不管她的娇哼,扛著她那双白嫩纤细的粉腿,狠命抽那湿滑的花谷,每抽三五十下,相应变幻一下姿势。

柔嫩缝里的快感越来越高,织芝的花房,蜜浆越来越多,我轻轻地支起身子,抽动起来,开始她还紧张地拉著我的胳膊,喊我慢一些,一会儿,她就松开手,媚眼迷离地呻吟起来,她开始扭动著自己的身子,嘴巴也张开了,口里面不停地发出“哦……哦……哦……”的呻吟声。

我的速度越来越快,力度越来越大,“啪啪啪”地干著她,她轻轻蹙著秀气的眉毛,小嘴微张,也兴奋了起来,在我的身下不停地颤抖,发出阵阵甜腻的叫。

“织芝,相公干得过不过瘾?快不快活?”

“别、别在这时候问这个……啊!相公,再爱织芝一点,再……”

被少女甜美的娇哼给鼓舞,我捞起她一双粉莹莹的玉腿,把她拖到桌案边,漂亮的雪白屁股有一半悬在空中,两瓣臀中间的小缝隙竖在我面前,粉嫩丰腴的蜜唇夹得紧紧。

“舒服┅好舒服┅啊……啊……飞了┅啊……!”

我按著,对准花径进去,一下下地了起来,每次两条大腿都能碰到她两瓣丰盈的臀部,花房由於双腿夹紧,那种快感也是越来越强。

织芝被我干得一对雪飞甩摇晃著,稚嫩的娇躯被我撞得上下颠动,十分敏感的花蕊屡屡传来更强刺激;在纤巧细腰的衬托下,圆润结实的臀部,因此显得肥硕,被我顶动得臀瓣一动一动,夹在臀缝间的粉红屁眼也隐隐若现。

潮来潮往,灵少女在我的恣意蹂躏之下,声声娇啼,辗转呻吟……

“……要了……不行了……要了……啊……!”

我发现织芝迷醉的表情和瘫软如泥的身体,知道她到了高氵朝的边缘,忙努力狠狠地快速猛十馀下。

“啊……”

一阵紧锣密鼓的狂风暴雨,连绵不绝的雨露承欢之后,织芝长长一声哀鸣,全身颤抖,白嫩的裸背上,隐约浮现一些斑烂花纹,随即蜜径一阵痉挛,花房猛地狂收,一股幽泉从蜜径深处溅出来。

火热的前端,猛地感受到一股浓浓的冲击,真是爽得无以复加,我满足地松懈身体,将一股浓稠滚烫的生命华,入胯下女子的体内。

同样是与我有过亲密关系的女伴,织芝的“教养”就没有阿雪来得好。跟我的时间最久,接受我颐指气使调教的阿雪,每次欢好结束后,不管有多疲倦,都会强撑著睡眼,趴在我胯间把秽渍清理乾净;每当她乖乖舔著香舌,我总会想起发情的母猫,而她一面摇曳著狐尾,一面高撅著白嫩屁股的样子,则是我最爱看的感景致。

织芝在这方面就比较不如人意。因为没有经过充分调教的关系,在我们的交媾结束后,她稍事歇息,就起身拿毛巾擦汗与更衣,这点实在是让人有些可惜。

“等一下,先别穿上衣。”

在织芝要把背心套上时,我让她停下,像审视一幅绝美艺术品般,抚轻触著她娇嫩的裸背。

肌肤雪嫩得像是初酿鲜,也因为这样的白皙,所以那一幅占据她大半裸背的龙蛛刺青,黑红色的狰狞斑纹,才异发显得诡异、邪恶,随著肌肤的轻轻颤动,栩栩如生,彷佛这头可怖的邪物就要活过来。

然而,这样一幅邪异丑陋的龙蛛纹身,出现在少女的雪白裸背上,衬著她一身玲珑的婀娜曲线,往下看见感的小圆屁股,整体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至美,比任何雕刻、画作更具生命力,让我每次看见,都不禁伸手细细抚赞叹。

这个邪异的蜘蛛图案,并非真正的刺青,而是我以织芝为母体,修练“地狱神”所种下的魂兽。照术魔法书上所说,每当使用地狱神,或是母体本身气血流转到一定状态时,刺青就会浮现,而在我与织芝的交媾中,平均三次里头会浮现一次,这是否代表我的技术不够好,以至於她的高氵朝不够强烈,那就有待验证了。

织芝晓得我爱看她裸背上刺青的习惯,所以只是沉默著不出声,直到刺青的颜色越来越淡,她才很小声地问了一句。

“相公,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什麽东西?”

“你刚才说……我是花瓶……”

看不见表情,但从颤动的语气,我知道织芝很在意这个问题,而适才欢好中她问这问题的样子,也再次出现在眼前,刹时间我明白了她的用意,一股强烈的厌烦感觉,突然涌上心头。

为什麽女人总是喜欢问这种问题?难道越是聪明的女人,越是会问这种让人厌恶的问题?为什麽织芝就不能像阿雪那样温驯,乖乖地娇嗔一句“我要当个师父喜欢的花瓶”就好了呢?

心头涌起了强烈的烦恶感,我脸上再没有一丝笑容,冷淡地回答道∶“不然┅认为是什麽?”

这句话确实是有相当冲击的,在织芝蓦地回头的那一刻,她惨白娇颜上的表情、满溢著水光的眼神,我想我将有好一阵子无法忘怀。

事实上,我很多年没有再看到这样的伤心表情了,因为……就像没有人会把公共厕所当成私有物一样,也没有哪个笨女人,会把心托付在一个声名狼藉的徒身上,为了他而伤到自己的心。

所以,我瞬间整个惊醒过来,马上作了该做的事,说了该说的话。

“但不管的答案是什麽?在我心里,都是最美、最有才华、最高贵的灵公主,能够与结缘,是我今生最美的梦。”

“相公!你这大坏蛋!”

为了补过,声音特别放得很柔,而效果也是特别明显,织芝闪著喜悦的泪珠,破涕为笑,一下子就扑进我怀里。

“你……你吓死我了,我刚才还真的以为……”

“哈哈哈,只是玩笑嘛,适当的玩笑可以调剂身心,现在不就笑了吗?哈哈哈……”

确实很好笑不是吗?和在娜丽维亚比起来,好像比那时候蠢得多了,不过生活变得好了一点,怎麽就把对人的警戒心全都给忘了呢?看来,过度的安逸,果然会腐化人的意志呢,不过是婊子女儿的出身,学人作什麽美梦?梦越美,醒来的痛楚也越大吧。

同样的情形,好像也出现在我身上了。常常觉得,我的人格里有著理无法掌握的一面,和月樱相处久了,锐气有所钝化,这一面就像脱缰野马似的冲出来,幸好织芝让我察觉到了这一点,不然真是危险呢。

再慢一点……再慢一点……现在不是让这一面浮现出来的时候。织芝还有很大的存在价值,稳住她的情绪,比好好珍惜她更重要。说些她想听的话去哄,别让她发现不该发现的东西,这是目前最好的做法。

“对了,有件事我……”

或许也真是凑巧吧,当我正要把话说出口,心中警兆忽现,那是一种即将被人伏击或追砍时,偶尔会浮现的感觉。为什麽会在这里有这种感觉?我很不解,但无论是什麽情形,第一件该做的事情就是……

“趴下!”

我往前一扑,搂著织芝的赤裸娇躯,重重地将她扑倒在地,也就在我们双双倒地的同时,几个圆球状的东西被破门扔了进来,跟著就爆发耀眼强光,然后散出阵阵浓烟。

强光是某种光系魔法,产生炫目、遮蔽视线的效果,浓烟则是迷药,从敌人使用这两样东西,可以看出他们的用意在於俘虏目标,换言之,是冲著织芝来的,因为我的敌人只会想把我碎尸万段,不会想要俘虏。

“快点,把衣服穿上,别给其他男人看到不该看的地方。”

我低声催促,让织芝把衣服仓促换上,同时从我的衣袋中出两片薄布,让她掩著口鼻。

“想暗算我的人多著了,区区迷药算什麽,这两片东西,可以中和市面上七成五的迷药,时间长不敢讲,半刻钟绝对没有问题。”

似乎是被浓烟与强光所累,织芝的动作稍微慢了一些,幸好还跟得上来,快手快脚地穿戴整齐,才把口的扣子扣上,就听见细碎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这代表来人的武功造诣不错,但如果真正是专业的杀手或刺客,在听到脚步之前,剑刃就应该已经割断喉咙了,所以我的判断是,敌人虽然修为不错,但却没有什麽在黑暗世界讨生活的经验,加上又是为了织芝而来,最可能的答案就是……

(……索蓝西亚?)

在这答案浮现的当口,我就知道自己的推测**不离十,而在我暗算成功,趁著浓烟掩蔽,冷不防地刺出两剑,让两名满以为可以把目标轻易擒来的蒙面歹徒创伤跪倒,揭起他们的面罩后,从那张轮廓分明的面孔、尖长的灵耳朵,这就更证明了我的猜测。

“啊!卑鄙……”

“哼,你在赞美我吗?用迷烟就是灵们的绅士手段?”

灵们的愤怒不难想像,不过,在他们负伤反击之前,略为清醒过来的织芝,从背后悄悄发了两掌,正中这两名无礼潜入者的后脑,掌力一吐,把他们给当场震晕。

“干得好啊。”

很漂亮的反应,掌力也相当不俗,对於我的称赞,织芝好像很高兴地点点头进去,我在她娇嫩的脸蛋上贴了两把,跟著戴上卫兵所用的头盔,遮住自己的脸,拉著织芝的手,就往外头冲去。

外头的情形当真是乱七八糟,我们才一出去,登时就明白为何这两个灵能够轻易潜入。本来织芝的防护措施若在,就算拦不住人,至少也会有警示的作用,但由於我的到来,织芝把防护措施关掉,结果被人家的突击队杀到庄园门口,却完全没有发现。

往高一点的地方跑去,朝附近眺望,可以发现几队人马在庄园门口奔驰来去,佯装攻击,却没有造成多少实质伤害,而守在门口的那些蠢蛋,居然没有发现他们的真正意图,只把兵力团团护住庄园,没有想到敌人可能已经派刺客潜入。

看看那几队蒙面人马的骑姿、提枪手法,尽管未著盔甲,但却可以看出他们必是训练有素的锐骑兵,倘若让他们放手进攻,庄园门口的这点防御阵容,不啻是一张长茅前的白纸,本不可能挡得住。

“运气不错,索蓝西亚的灵骄傲自大惯了,上阵骑兵交锋没有问题,不过要玩的就不擅长了……”

要是换做擅长地下工作的伊斯塔魔导师,或是黑龙会忍军,刚才我们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人弄昏擒走,不会有侥幸机会了。

“这样拖下去,对我方不利,那群灵们早晚会发现潜入的刺客失手了,如果再有高手过来,谁挡得住?”

我问织芝何处有警示装置,要她赶紧去发出能让萨拉城听见的巨响,或是魔法警讯,召唤援手。如果把织芝的力量解封,那麽不是没有一拼之力,但我却不愿冒这风险,让她置身於与人厮杀的险境。

织芝应命而去,人才从我视线消失,我陡然觉得一阵不妙,来不及抽出袖中百鬼丸,直接抬举起腰间的配刀,连鞘往上一挡架,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虎口剧痛出血,整把刀连带鞘壳一起被震碎。

“好本事,指挥若定,又能挡我一枪,看在你这手功夫上,这次只打晕你就算了。”

入耳的是个女子口音,特殊的发声,带著索蓝西亚的腔调,我不及细想,低头闪过那原本要打晕我的一击,只是头盔受到震荡,甩飞出去。

闪电回头,我与背后突袭的那名灵少女打了个照面。她也是与同伴一样,用布巾蒙面,只露出一双明亮眼眸,和代表灵血统的长耳,但尽管看不见面孔,那身被银色劲装紧密包裹的少女香躯,却像是一头野的雌豹,洋溢著征战沙场的英武感,如果不是因为她没有骑在马上,谁都会一眼认出这是一名女骑士。

“约、约翰·法雷尔?”

灵之中,很少见到这样具有骑士英气的女,我对任何美貌少女都没有恶感,不过对方显然不做如是想,因为在看到我的面孔后,这名灵少女微微一愣,跟著就迸发了令人心寒的凛冽杀气。

“下流胚,你下地狱去吧,今日要报我一族血海深仇!”


第十二集1-3

第一章 灵王子

连续几代都是武将世家出身的人,多少都会遇到这种场面,就是突然哪一天跑出某个人,把自己当成杀父仇人追着砍,假如自己也是从事军职,这种情形会出现得更多。

为将为帅,累积下来的功绩,哪可能不沾血腥?普通人可能很难想像,一个五岁小孩走在街上,会忽然被拉进暗巷,然后给人用刀抵着喉咙说“因为你老爸让我国无数百姓家破人亡,现在我也要让他感受同样痛苦”之类的狠话。

这样的事情不只一次,成了我童年最大的梦魇之一,即使在十多年后,那样的画面还是偶尔令我一阵心惊跳。然而,我前两天在受到刺激后,终于想起了下半段记忆,包括了我如何脱险,还有为何我在家里不曾受过袭击的原因……我家那几个种花翻土的老东西,确实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变态杀手……

不过,如果说本来我还有资格说什么不满,那也在我实际上过战场后,正式宣告取消了。其他国家不提,单单只是索蓝西亚的灵们,在马丁列斯要塞一战,二十八万兵横死沙场,要塞内数十万男女老幼俘虏,被转卖给各国的奴隶商人,算一算因此家破人亡的牵连人数,那还真是数也数不清呢。

也因为有这个觉悟,所以当这名燃烧着悲愤恨意的灵少女,舞动银枪,凶狠地追着刺击,我只是忙着逃窜,全然没有试图解释的打算,心中祈求跑去放烟火、讨救兵的织芝能早点回来。

“下流的贱人,今天活该让你撞在我手中,到下辈子去忏悔吧。”

少女的武功相当高,灵之中有这样优秀武技的并不多见,第五级……甚至是接近第六级的力量,已经快要称得上是武技高手,尤其是那一手银枪吞吐无定,让人越来越难招架,如果不是因为我手上也有一个盾牌,趁隙抵挡,恐怕身上就不只是三个出血伤口这么简单了。

(奇了,她的枪法有点古怪,是花巧太多吗?本来应该可以更快、更具杀伤力的……)

出身武将世家,见过不少上乘武学,我隐约从敌人的枪法中察觉一丝异常,不过此刻生死一瞬,我无暇仔细去确认自己的发现,只是竭力运起我那浅浅的真气,一面施展滚动的地堂身法,一面贯劲于麻木的手臂,靠着那面钢盾牌,挡住敌人一发又一发的闪电枪击。

“真是可耻,堂堂武门法雷尔家族的继承人,居然只会像一头乌似的应战,你就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吗?”

“进退有据,这才是为将之道,还有……叫我鼯鼠或鸵鸟都行,乌老子是不干的,留给你老子慢慢去干吧。”

“无耻下流!”

不愧是尊贵而高傲的灵,被我这一激,原本就疾若星火的枪击,倍添了几分狠劲,从手臂激增的痛楚感觉来推算,即使骨头没有断,也肯定瘀伤出血了,这样下去,盾牌碎裂是早晚的事,而我是否能在那之前找到脱身机会呢?

认真来说,我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名灵少女相当有魅力。虽然看不见面孔,但纤细的小蛮腰、敏捷而英武的姿态,就连简单的挥枪出击,看起来都充满少女的青春之美,让人不由得产生几分遐想,猜测在这套衣衫底下,会是怎样雪白嫩滑的香躯?

假如不是因为忙着招架,手腕又痛得要死,我一定会试图贴近,看看她部、玉臀的曲线,遐思一番,但现在却全然没这念头,只是拼命祈祷织芝能早点带救兵回来,不然她本人回来当救兵也是可以的。

一下分神,防御出现破绽,给少女骑士一枪扫在右肩,痛澈心肺,血流如注,枪上劲道好强,差一点手臂就要废了。

(……如果这一枪不是扫,而是刺,那就……她为什么用扫的?难道……肯定是这样,她平时使的兵器不是枪,是戟,所以才会这样。)

从交手以来,我就有种怪异感觉,这少女使枪的动作颇有空隙,浪费不少机会,但她提腕出枪的姿势,看得出长年累月的锻链之功;这套枪术也算上乘武技,照理说不该有三流武者的瘪脚错误,那么另一个可能,就是兵器不顺手,从这个想法去观察,她平日惯用的兵器应该是戟,这次是为了携带方便才换用枪,所以在扫、拖的习惯动作上,才会有破绽。

以这个想法为基础,我试图创造可以利用的破绽,一个最近刚刚才完成的攻击技巧,正式派上用场了。

(动弹,吧!)

记载于术魔法书中的,除了生物的召唤术,也有一些威力较小的体术,利用体内的能源发力,不假求外力,也无须唱诵咒文,只是我过去没有尝试修练,这几天刚刚完成,初次实战使用,手臂一扬,一枚**蛋大小的粉红气弹激而出,朝敌人面部去。

“玄武真功的十方明器?”

灵少女的惊呼声中,带着一丝掩不住的惧怕,而这份由于误认所造成的惊恐,正是我所需要的效果,否则一记连薄木板都打不穿的气弹,有何能力对她产生威胁?趁着她攻势一断,我看准她枪法的空隙,侧身一滚就脱离了攻击范围。

“想跑?”

她惊醒过来,猛地一枪就往我背后扎下,威势狠恶,却已落入我的计算,因为距离被拉长,枪刺的力道较之前减弱,此消彼长,反而利于我防御。

“悠久之风,依我祈愿,化作坚强护盾,庇护我身。”

使用简单的风系魔法,提升护盾的防御力,这没什么难度,却是寻常武者不会做的动作,本来应该可以收到奇兵之效,再拉远距离,趁隙逃逸,可是这次我却犯上了一个疏忽。

“风之灵,退下!”

对于元素魔法的控与感应,尤其是无色的风系,灵远比人类优异许多,我尝试以风系魔法加强防御,却忘记敌人正是此道行家,只用了一句短得甚至不能能称为咒语的短喝,就把我的魔法破去,银枪则凶狠地刺上那面满是裂的盾牌。

“砰!”

盾牌瞬间碎裂瓦解,银枪长驱直入,却没刺中目标。我利用盾牌的碎裂争取了点时间,向前一记扑滚,进入她身前长枪的死角,在她惊觉后退之前,抽出袖中百鬼丸神剑,荡出一记耀眼长虹,一剑就扫了过去。

虽说是对方动手在先,但顾虑着眼下的时局,我不希望做得太过分,加上又念着对方是个美人儿,因此剑锋所指只是她的小腿,顺利的话,削筋断骨,当一辈子瘸子,总好过少掉一条腿或丢掉命。

以百鬼丸的绝世锋利,这一剑别说是血之躯,就算是钢铁也刺进去了,更何况看她靴子的厚度,不可能藏着什么盔甲护具,但这一剑削去,发现剑刃斩之不入,甚至给剧烈反震弄得手腕疼痛,拿捏不住剑柄的,竟然是我。

(这怎么可能?这个灵小妞她……她为什么能抵挡百鬼丸?)

基于对灵不擅武学的刻板印象,我之前一直忽略掉几个不合常理的可能,可是在百鬼丸斩之不入,甚至还给反弹出来的刹那,我突然有一种很熟悉的不祥感受,仿佛曾经在什么地方遇过类似情形,碰上过一个同样体如金刚的灵。

◇      ◇      ◇

这个早已被遗忘的名字,连同曾发生在马丁列斯要塞中的种种,在脑中闪过,只是我没时间多做感叹,因为这一招失手,那少女骑士已放开长枪,空出手来,一掌就往我脑门拍下。

生死一瞬,这么近的距离本逃生无门,我把心一横,举剑上撩,也管不得这时的角度,恰好形成撩剑这样的下流姿势,满脑子想的就是希望拼个同归于尽。只听得上方倒抽一口凉气,掌劲更添了几分狠意,誓要抢在剑锋及身之前,先将我击毙。

“住手!剑下留人!”

一声巨喝如雷贯耳,似是男子口音,但这时双方势成骑虎,哪是说停手就停手?眼看就是一个玉石俱焚的惨烈局面,蓦地一股强烈震波从右方飓风似的袭来,我只依稀看见,好像是一把与人同高的透明巨剑由右方刺来,忽而又化为乌有,跟着整个人就被震飞出去。

那名少女骑士的情形并不比我好多少,只不过是朝反方向倒跌,由此也可以看出那名拆解者的武功高明至极,纯以一股柔劲,在千钧一发之际把两人分开。

我连滚了几圈,才止住跌势,抬头一看,那名少女骑士也立稳身形,正要再朝这边冲来,前方黑影一晃,一个人抢拦在她身前,伸手阻住她的动作。

“够了,碧安卡。你们今日的所作所为,已经辱没了灵王的崇高意志,更将置索蓝西亚灵的骄傲于何地?是谁授权让你这么做的?”

纵然带着怒意,这个声音仍像乐曲般温雅好听,可以想像,这人是个与方青书类似,受过高等教育,在良好教养中出身的贵族,但他所说的话,却让我昏乱的脑筋为之一醒。

灵王是灵们所崇拜的神明之名,尽管那个少女骑士碧安卡还蒙着面,但这人却一口喊破她的来历,如果不是白痴,就是已经有准备摆明车马硬干。看他的举止与气势,恐怕是后者居多,而碧安卡被他一斥责,竟然立刻单膝跪地,一语不发,这就显示了他的身分非同一般,可能是索蓝西亚皇族中的人物……换言之,继娜西莎丝之后,又有一名隐身于会议幕后的高位人物,被逼出台面上了。

是什么人呢?从他的背影、高佻修长的体型、银色的长发,我对照着脑中的人名与资料。军方的机密情报,对各国要人都有一定的形貌纪录,趁着这次的职务之便,我查阅了不少本属于军事机密的东西,硬是记下了许多资料,这时脑中对照特征,登时浮现一个人名。

(伦斐尔·格兰纳斯·斯特丁?索蓝西亚第二王子?他不是难得离开索蓝西亚吗?)

这是个比方青书身分还要尊贵的大人物。由于第一王子才能平庸,所以储君之位始终未立,诸王子中又以他最出类拔萃,如果改天索蓝西亚王一命呜呼,他就有很大可能接掌王位,不过……听说他有个喜好东方文化的怪癖,因此不讨他父王的欢心……

但是,这个发现却让我有了一个新的疑惑,因为刚刚将我与碧安卡从危机中分开的那一击,掌劲雄浑,火喉老辣,不是随便可以施展出来的,即使是冷翎兰这样的高手也要甘拜下风。伦斐尔的名头响亮,但军部情报中并没有对他的武功特加着墨,这么高明的一掌,他发得出来吗?更何况他的声音,并不像刚才那声巨喝……

“少年人争勇斗狠,出手这么重?这次侥幸逃过一劫,下次可得收敛火气了。”

伦斐尔的出现突如其来,我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浑然不觉其他,直到这个平和儒雅的男子语音传来,正是刚刚那一喝之音,我方才惊觉旁边不远处还有人,一面说话,一面缓步走过来。

黑色的长发,三络短需,岁数约莫四十开外,模样看来十分俊雅出尘,一双眼睛神光内敛,显然有着很高的内力修为,我不认识他,但看来肯定不是个简单人物,然而,不管他是什么人,目前对我的意义不会大过路人甲,因为我理智稍复,立刻就想到一件极为不妙的事。

被这一折腾,庄园中已经起了火头与浓烟,萨拉城中不可能看不到,更何况织芝已经跑出去一会儿了。这样一来,别人不说,冷翎兰会立刻赶到,届时大家一碰面,什么好的坏的都会被揭穿,尤其是对织芝那边,我现在将会百口莫辩,事情将超乎想像的麻烦。

当机立断,我只能立刻做一个判断,尽管冒险,但这位灵王子如果真如传闻中的明干练,相信他不会与我有不同的意见。

“伦斐尔王子,在这里闹出了大丑闻,相信您也不乐意见到吧?我以阿里布达万骑长的身分,想和您谈个交易。”

放眼大地之上,像我这样整天谈条件多过打仗的军人恐怕不多。而且索蓝西亚灵并不是谈判的好对象,因为骄傲的灵,九成都是严重的种族歧视者,碰上他们,没有什么交易馀地。

不过,伦斐尔却似乎是剩下的那一成人,又或者他只是被情势所逼,不得不妥协。毕竟索蓝西亚出动突击队,在阿里布达境内进行绑架工作,这件事情传出去,索蓝西亚立刻名声扫地。

我们达成的协议很简单,就是立刻罢斗,他把手下第一时间撤走,由我负责把阿里布达的部队稳定下来,封锁所有消息,阻止丑闻的爆发。

“法雷尔万骑长,你们父子两代,染满了我灵同胞的鲜血,我并不想领你的情。”

“王子殿下不必领情,这是互惠,不是人情。你怕丑闻,我怕会议开不成,如此而已。”

火烧眉毛的压力,是促成国际谈判的最佳接着剂,虽然王子殿下冰冷的表情,让人想起雪中的水晶,但当他开始撤退手下,我也冲下去稳住赶来的援军,这个交易不用说也成了。

事情闹得这样大,我的身分又被人认了出来,想要继续隐藏已经不可能,争取一个先离开的机会,是为了亡羊补牢。路上遇见了赶回来救援的织芝,她看到我,又惊又喜,几乎是热泪盈眶地扑了上来。

“相公,幸好你平安无事,我……”

幸好之前一番话哄住了这个灵傻妞,不然现在要说话就不方便了,我把织芝搂得紧紧的,在她耳边轻声却坚决地说了一句。

“答应我,等一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可以认出我来,知道吗?”

一句话说完,也不管织芝反应如何,我放开她就走,只看到她呆了一下,跟着就点点头,却很识趣地没有跟上来,看来多少明白了我的意思。

之后我闪电冲到前头,要指挥着庄园里受伤的残军,灭火与救治伤者。在我下集合令的时候,那群灵自然也撤退光了,所以接下来的问题,就只剩搞定从萨拉城过来的援军。

照理说,领队的人如果是冷翎兰,那么只要短短几句,我就可以把事情交代清楚,以她的明,自然会认同我的做法,一起把这件丑闻压下,免得破坏会议气氛。

我从高处俯视,只见一道蓝色倩影抢在大队援军之前,由山腰处闪电往上飙,轻功好快,却不是冷翎兰是谁?只要和她一见面,说个几句,危机就先过去了。

不过,事情却朝着最不妙的情形发展。就在蓝色倩影疾风般地飙上山岗,我正要往前迎上时,周围空间的灵波无预警地震动起来,另一道黑影抢先在山岗上缓缓现身。

瞬间移动的魔法,赫然比冷翎兰的轻功快上一步,结果当冷翎兰出现在我面前时,娜西莎丝也同时现身,这下子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冷翎兰确实是个很聪明的主帅,她一看状况,眉头微皱,只是问我目前情形如何,而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当然也就只报告护庄部队的伤亡情形,同时加上一句贵宾已经获得保护,安全无碍,送往他处,而对其他状况绝口不提。

短短一刻钟之内,情形越来越恶化。庄园内的火头是全部扑灭了,但庄园外的紧张气氛却才刚刚开始,娜西莎丝会察觉有异而前来此处,其他人当然也能。就在一刻钟内,以莱恩·巴菲特为首的各国要人,简直就像是约好了一样,相继出现在眼前。

“翎兰公主、法雷尔万骑长,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会问出这句话的,都是二三流的喽啰人物,真正的重要人物,不用自己开口,却都在等待着回答。然而,被这么多顶尖人物的目光给集中,有关切,也有等着出糗的敌意,纵然我再怎么胆大无畏,却也没法在这时过分胡言乱语,只能简单交代,刚刚这里出现暴徒袭击,我恰好经过,率队击退。

“暴徒究竟是何来历呢?”

伊斯塔人不安好心地这么问了,我正不知是否该将预设答案说出口,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中的茅延安,大摇大摆地抢上一步,说在这种时候掀起骚动,这很有可能是黑龙会的谋,大家要小心注意。

好大叔,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连证据都不用,就把贼赃一股脑地都栽在黑龙会头上,如果黑泽一夫那个鸟人在这边听见,不知道会不会把你追斩到南蛮去?但是你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还要朝我使眼色?怕别人不知道你在耍奸吗?

然而,伊斯塔人却对这个草率的推论不表认同,娜西莎丝更率先出言嘲弄,表示为何一切谋的背后都有黑龙会?堂堂阿里布达的王都,却任由黑龙会的奸徒横行无忌,为所欲为,这不是太好笑了吗?

“尊使这么说就不对了,谋的背后不是黑龙会,那难道该是伊斯塔人吗?这么说起来,最近敝国王都确实有几件怪事,要请尊使协助调查一下……”

淡淡的一句还击,但当这句话出自冷翎兰口中,任谁也听得出里头的危险气氛,这一对同列于七朵名花中的美丽绝色,同时也是誓不两立的死敌,更何况伊斯塔人最近在国内确实策动几件谋,包括袭击我在内,都有形迹可循,这一下发话,登时令娜西莎丝气势受挫。

但这伊斯塔的魔女也不是好惹角色,随即出言辩驳,表示伊斯塔使团在萨拉附近受到袭击一事,到现在还没有下落,当初表示要承担责任的某人,是否该有所担当?

咄咄逼人的责问,冷翎兰却显得很平静,一句“某些民族险狡猾,焉知是否有人自导自演,乱人耳目”,就把这问题推回去。一时间,火爆的气氛仿佛令众人置身战场,全然忘了眼前的残破山庄,还有究竟为何而来。

情势正自僵持,一个平和中正的男子语音,适时地解决了敌我双方的问题。

“莱恩总统、冷大国主、各国重臣,请稍安勿躁,敝人保证各位都会得到一个很圆满的解释。”

随着这声音,两个人影从青烟袅袅的焦黑大门中走出,为首的一人,正是之前未曾公开露面的伦斐尔王子,而跟随在他身后走出的,则是那名身分不明的中年文士。

(糟,看这架势,该不会是伦斐尔的随护高手吧?听说伦斐尔和方青书一样,都是心禅老秃驴的得意弟子,难道就因为这样,从光之神调高手保护他?哼,真是种族歧视,美形的灵王子就连护卫都长得帅,我就要整天看不良大叔,没天理……)

心里胡思乱想,我忽然警觉到事情严重,毕竟索蓝西亚的头号重臣浮现台面,造成的冲击将不亚于当初娜西莎丝的现身,我可以想像到身边这时的震惊与冲击,而耳边一片的寂静无声,正说明了这个猜测。

缓缓转头四顾,看到的东西一如所料,在场众人有不少都变了脸色,除了莱恩、冷翎兰这样权力中心的人物,就连茅延安都停了动作,面上露出喜色。只是,他们目光集中的对象,却有些古怪,虽然是望向伦斐尔,但目光落点却放在他身后,那一名中年文士身上。

“关于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事,老夫和伦斐尔王子稍后会做出解释,但在那之前,我可以证明,伊斯塔使者团确实在萨拉城外遇到袭击,并非虚言伪造……”

这番话没头没脑,更一下子把话题扯开,帮伊斯塔人说起话来,让人弄不清楚这人到底是帮哪一边的,只看他轻抚短需,温言说道:“当时的情形相当凶险,我适巧路过,协助伊斯塔的朋友抵抗敌人,经过一番战斗,终于将对方击退。这些凶徒身分不明,虽然有部分是阿里布达人,但究竟为何而来,由何而来,还需要详加调查才能弄清楚……”

一番话语惊四座,我偷瞥向娜西莎丝,只见她面上浮现喜色,显示这名中年文士正是当日她口中“神秘出现,帮伊斯塔使团击退凶徒”的高人,而冷翎兰的表情则是晴不定,不知道她是否认出了这中年文士的身分?

在场众人中,大概有九成以上和我一样,知道这中年文士大有来头,却不知他究竟是何方神圣。若说他是王族政要,他身上少了那种世俗之气;若说是绝世武者,当世五大最强者中,与他比较形貌相符的是……

隐隐约约,我听到后头有人在做猜测,但变态老爸我不会认不出;至于若说黑龙王会这么大剌剌地现身人前,恐怕连黑泽一夫自己都不相信。正当我要找大叔把事情问个明白,这名中年文士已经主动发话。

“老夫心灯,本乃一介方外闲人,因为此次和平会谈关系大地万民福祉,受我师兄所托,暗中关照协助,各位贤达有礼了。”

一句话说出,在人群中掀起了无声的骚动,人们的目光由疑惑转至震惊,继而变成热切之色,情形竟然与莱恩初莅萨拉城时候的气势有几分相像。

光之神对整个大地的影响力,是连三岁小儿都知道的事。执掌光之神的最高权力者,是德高望重的心禅圣僧,谣传他的武功修为已不在五大最强者之下,但由于从不出手,所以难以证实,只能从他的数名得意弟子,隐约得窥这名神僧的修为。

众所周知,心禅圣僧还有两名同门。大师姐心剑神尼,名列五大最强者之一,长年闭关清修,与世隔绝;三师弟心灯居士,少年时得逢奇遇,擅极其罕见的火系魔法,据说是位情淡泊、爱好文艺的雅士,自从师兄接掌主之位后,飘然而去,云游四海,再不问权位世俗之事,由于行踪飘忽,并没有多少人见过他。

但爱好文艺却不代表武功不强,光看心剑与心禅,就不难想像这位心灯居士到底手下功夫如何。更何况,即使不问世间俗事,他仍是慈航静殿公认的第三号人物,能动用、影响的范围,不会低过莱恩多少,而这样一个传说中的大人物,居然为着和谈会议,亲临萨拉城?

(呃……糟了,心禅来了倒不怕,怎么偏偏是这家伙?)

我心中猛犯嘀咕,因为对我而言,心灯居士除了是位大人物外,还多了一层身分,就是羽霓、羽虹两姊妹的抚育恩师。万一这位大人物知道了我对羽虹的种种禽兽作为,那……

当我心里七上八下地犯着不安,一抬头,却刚好看见被包围在簇拥人群中的心灯居士,也正朝我这边看来,眼中的笑意温和,但出口的那一句话,却令我惊得魂飞魄散。

“法雷尔将军吗?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少年英雄,听我两个不成器的徒儿说,你在南蛮神出鬼没,机变无双,挑动分裂四大兽族,颠覆蛇族的奸谋,更甘冒大不讳地强拔万兽尊者的虎须,大有侠气,老夫很欣赏你啊。”

第二章 病弱残躯

这一天,我突然很想掐死方青书,也很想掐死我自己。离开南蛮时,我大意地忘记委托他,不可以漏我的身分,却忘记这个素来行事光明磊落的儒侠,襟坦荡,在回师门报告时,把他所知所见的全说了。

然後,就是心灯居士当众的一席话,让我再次享誉国际,毕竟无论是哪个民族的历史,和兽人之间发生过的几场战役,纪录都不是太好看,而今一个人类凭著自己的能耐,在兽人的老家搞风搞雨,弄出大破坏,更敢正面挑衅万兽尊者,勇救弱女,这简直是堪称民族英雄的伟大功业。

这麽大的事情,本来如果由我自己招认,大概还不会有多少人信,可是由心灯居士的口中说出,那就是有了慈航静殿全体的背书,无庸置疑。结果,来自各国重臣、要人的赞美与惊奇,像海潮般瞬间把我淹没。

金雀花大总统表示要搬勋章给我,就连高傲不驯的冷翎兰、娜西莎丝,看我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异彩。在这光荣的顶点,我本该欣喜若狂,无奈整颗心却冰凉到极点,因为当这宣扬四海的消息,传到南蛮,本来因为不知道我身分而无法行动的兽人势力,将对准我这个靶心,怒涛似的涌过来。

而撇开我的处境不谈,心灯居士、伦斐尔王子的先後出现,为错综复杂的萨拉城局势,再次造成了震动。

伦斐尔与他那群灵一起离开,说稍後将会对整件事情作交代。至於和灵方面的交涉问题,我这层级低的中阶主管无资格过问,自然有莱恩总统、翎兰公主能者多劳;比较麻烦的,还是娜西莎丝这魔女,早先信誓旦旦说要揪出我背後的黑魔法师,一有机会就来刺探消息,从我在南蛮的活动问起,几句话相互试探之後,我才顿时醒悟,她并不是在意我的南蛮行,而是怀疑我们把人藏在这处庄园,因此才受到袭击。

哈哈大笑是很简单,不过要脱身就比较麻烦,还好茅延安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说是有紧急军务,拉我去摆平;娜西莎丝不清楚大叔的修为深浅,始终对他的威名深深忌惮,不愿正面冲突,就这麽给我们两个趁机开溜。

“怎麽样?姜还是老的辣吧?轻轻松松就帮你摆平一关。”

“嗯,如果你能在我被那群灵追斩的时候早点到,事後少邀一点功,我会更感谢你的。”

“这个……啊,对了,你的国王老大要召见你。”

这当然也是一件很要命的事,国王陛下找我的理由,不会是询问不知所谓的公务,而是再度关心我拯救他宝贝女儿脱离苦海的任务。我不知道如何交代,幸好茅延安自告奋勇,愿意与我一同见驾。

进到皇,身负皇命在身的我,轻易长驱直入,像过往那样,在御书房外头等待著陛下的召见。也许“办公累了稍稍躺下休息一会儿”的考量,并不适合坐拥後成千佳丽的帝王吧,即使距离御书房还有老大一段距离,我们却一直听见几乎已成候传惯例的声音。

“啊……陛下……国王陛下……”

“桀桀桀,朕等会儿还要再干八个女。”

似曾相识的对话、喘息,茅延安朝我瞥来奇怪的一眼,我则是耸耸肩,道∶“看什麽?这次运气已经不错了,上次我来的时候,他起码要再干十个女。”

国王陛下的体力似乎不是很好,又或者是这名姬妾魅力欠佳,这一回合在短短时间内结束,跟著,侍卫们进去,把适才侍寝的姬妾,用一条厚厚毯子裹著抬出去。

“真想知道那毯子里的美人是什麽样子。”

“想看女人裸体就直说嘛,除了光溜溜的样子,还会是什麽样?”

我多少知道一些内的防护措施,为了防止被女刺客藉著侍寝机会暗杀,通常国王要临幸嫔妃或女之前,都会让侍卫把她们脱得光溜溜的,检查没有携带危险物品後,才用毯子裹著送进来;当然离开的时候也是一样。

我们的运气比预估中还好得多,国王陛下似乎得到我们抵达的消息,不再继续多干那计划中的七个女,直接要我进去见驾。大叔让我稍安勿躁,他先进去和国王说了一会儿的话,跟著我再被召进去时,大叔向我比了一个万事没问题的手势,国王陛下也不以为怪地向我表示,请到欧伦先生相助,大事成功有望。

“朕X岁登基……Y岁成亲娶后,Z岁有了长公主,多年来,她是朕心头最疼爱的掌上明珠,想不到……”

假如不是刚刚见识到国王陛下纵横床第的威猛模样,我一定会觉得他是亡国之君,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说个几句话就红了眼睛,用袖子频频拭泪,哭泣说著他可爱纯洁的女儿,为了国家自愿牺牲,现在受到多麽悲惨的煎熬……云云,听得我一个头两个大。

正不知道该如何脱身,他突然止住哭声,说:“事情刚才欧伦先生已经说了,你学艺不,武功不强,要你去与那险恶的基佬周旋,确实难为你了,朕现在给你一个好处,皇里头收藏的武学秘笈,随你观看,三天後你……大概有个五大最强者的实力,事情就好办了”。

当不合理的民意,凌驾於专业之上,这真是一件让人万分痛苦的事,无奈我不能选择辞职来回应。三天内变成五大最强者,那岂不是要我在三天後有能力去单挑黑龙王?这是个合理的世界,别说是阿里布达皇里的破烂秘笈,就算把五大最强者找齐,一起传功於我,也不可能有这麽夸张的效果。

但又能说什麽呢?这个国王陛下摆明就是一副不接受抗辩的样子,我只有领旨谢恩,赶快出去筹谋对策。

“喂,你到底和他说了什麽?为什麽他……”

“喔,这冷弃基一看就是色鬼,我告诉他萨拉最近的神秘美女传说,说会帮他留意绝色佳丽,绑来送给他上,他就同意让我帮你忙,一起拯救他宝贝女儿脱苦海。”

“什麽?你这皮条客居然……不对,我是说你干什麽跟他说我的武功不强,不能办事?”

“难道你自认武功很强吗?”

我们边说边走,由於刚才与国王陛下进行的是机密对话,所以离开时也是走不引人注目的後门,当我正想纠起大叔的衣领,严厉质问,突然看到几个侍卫行动鬼祟,好像在抬一个木箱出去。

“等一下,你们几个给我站住!”

我以前听过,皇里头有一些侍卫会偷财物出变卖,这些事情不碰上便罢,既然撞在我手里,当然得管一管,更何况……说不定有几分油水可以捞,横竖很快就要被黑龙会与兽人联手追杀,多搜集一点跑路费资本也是好的。

御前侍卫的职权很大,不过认出了我和茅延安,纵然不愿,也只能让到一边去。

“浑你个帐,看看你们偷了什麽东西,要是东西贵重……啊,仆你个臭街,这、这是……”

即使是我和茅延安这样的老江湖,一时间也不禁耸然动容,箱子里装的并非是什麽金银珠宝,而是一个赤裸裸的美人儿。秀雅纯洁的容颜,平坦的部,几乎找不到一毛发的耻部……呃,我估计这个小美人儿不会大过六岁。

圆睁睁的大眼睛,诉说著极度的惊恐与畏惧,不过我们却无能解救,因为她伸吐出来的小香舌、雪颈上的深深扼痕,都说明同一件事实∶她已经死了。

“这……”

我本来想说点什麽,但是看到垫在那具裸尸下的厚毯,我知道自己最该做的事,是保持沉默,当作没看到。

“嗯,你们几个,快点把陛下……不,把上头交代的事情给办好,别在这里鱼。”

匆匆撂下这样的一句,我和茅延安离开了皇,坐上马车打道回府。尽管一直戴著墨镜,但我刚才看到的东西,这位不良中年一定也看到了。垫在那具裸尸下的厚毯,就是不久前从御书房里扛出去的那一条,换言之,国王陛下临幸的小美人儿、扼杀那裸女的凶手……我们都知道那代表什麽。

在隔音良好的马车里头,不虞有人听见乘客谈话,确认了这一点之後,大叔开始说话。

“贤侄啊,你会不会觉得……”

“大叔,我们都只是拿人薪水的公务员,除非有了发动革命的觉悟,不然最好学著当傻子。”

“可是……怪异的癖是没什麽,妓馆里也有很多爱掐脖子的SM狂,但是把对象放在那麽小的……这是不是有点……”

“玩女人而已嘛,有什麽大不了的?花钱的时候,我嫖过比这更小的;如果是强奸,我也干过比这稍大的,他是国王,自古帝王都是荒唐的,你看不顺眼,想要拿他怎麽样?”

……然而,即使是这样,我也从来不曾为著玩乐的理由虐杀女,更没有勒毙过这样的小女孩。当然,这样子想,并不能代表我就是什麽好东西,在名为道德的衡量尺上,我与国王都是两个变态的人渣,只不过,我此刻确实感到一种反胃的不快。

“贤侄啊,你觉得……如果你今天有像令尊一样的强大力量,那麽你会出来主持正义吗?”

“你不说我还忘记了,你这个穷酸画家,刚刚为什麽算记我一道?三天内变成五大最强者,就算找恶魔许愿都做不到,你……”

说得火大,我一把扯起茅延安的领巾,而他则一副委屈地回答。

“这是为了让你成才啊,你这个人没有一点强迫的东西在後头推,就本不会自发地进步!你想想,兽人们马上就要找过来了,如果你的武功不强,那岂不是……”

“那也不用这麽强迫啊,现在怎麽交差?你有办法在三天内抓到那个神秘美人吗?哼,说起来都是那个心灯不好,这样子摆我一道,你和他不是多年老友吗?怎麽事先也不帮我说……”

本来渐趋和缓的情绪,在我想到一个可能之後,一下子紧绷起来。不由分说,我一把掐住茅延安的脖子,厉声喝问。

“该不会……是你要心灯老鬼这麽整我的吧?要他把我在南蛮的事当众抖出来?”

“别、别误会,我……我喘不过气了……绝对……绝对没有这样的事……”

这样子辩解,但从我手劲没有放松,他想必也知道我不怎麽相信,这才在我稍稍松手後主动招供。

“我真的没有唆使他这麽做,不过……前阵子收到他的信息,向我查问南蛮一事的真假,我把你夸上了天去……这也是为你著想,如果不先美化你的形象,到时候你玩过羽虹丫头的事情被揭露,心灯不是非杀你不可?”

“……你什麽事都能说出一堆大道理。”

“我这是为你著想。况且,你看不出来吗?你嘴边的月雪双汤,都有相同期盼,希望你早一日变成你父亲那样的英雄人物啊。”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我不想和那个变态老爸一个德。你再说一次,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好好死。”

“好,我们不说你的变态老爸。但你是一个务实的人,眼下局面这麽不利,除了远虑,还有娜西莎丝这个近忧虎视眈眈,你没有一点傍身之技,怎麽撑下去?难得那个玩幼女的老变态这样大方,让你使用内库藏资源,你……”

“就算要练武,也不需要靠皇啊!阿里布达皇能有什麽好东西?里头凡是有点苗头的秘笈,早就被我们家上两代给顺手带回家了,翎兰臭婊如果不是被送去慈航静殿,凭那堆烂书本练不出个屁来。”

被我这一说,茅延安点头道∶“对啊,法雷尔家的玄武真功,天下第一,你只要把玄武真功练个一两层,比什麽秘笈都管用,既然你也这麽说,那你……”

“你好像忘记了,我过去说过很多次,我天生体弱,不能习武的。”

这话题我们并非首次讨论,茅延安过去也唆使过很多次,但每次只要说到这一句,他就举手放弃,怎知这次当我冷冷回应出去,他却很诡异地一笑。

“嘿,就怕你不这麽说,好啦,咱们下车吧。”

不知不觉,马车已经抵达了爵府,我与茅延安一起下车,进入爵府内,一句话都还来不及说,就为著眼前的景象而吃惊。

福伯这开门人理所当然地站在我面前,但是前厅的桌椅上却坐著两个人,而且全都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月樱的出现与顺利进入,我还能够理解,当年她出入我家频繁,与福伯熟识,要进爵府当然没问题;但是坐在她身边的……为什麽心灯居士也会大驾前来?

这人目光锐利,可别看出了我与月樱之间的奸情。

“法雷尔将军,请过来谒见居士,今天承蒙他允诺相助,来帮我们一个大忙。”

月樱的称呼,因为有外人在场而变得拘谨,但我仍感觉到有几分诡异。而在她的解释中,我大致明白,心灯居士不但是众所知名的巧手神匠,更是光之神属一属二的医道圣手,这次受月樱请托而来,专门帮我“看病”。

“如果没有茅老师的面子,要请动心灯先生可不容易。不过,心灯先生说,他两个弟子在南蛮很承你的情,在情在理,他也希望能够回礼。约翰,你真是了不起,居然在南蛮干下了那麽样的大事,我也很以你为荣喔。”

为了他的两个弟子,要对我回礼吗?这还真是让人浑身发毛呢,虽然以羽虹的高傲个、身为女的矜持,不太可能把发生在南蛮的事告诉旁人;而心灯居士一副抚需微笑的温和模样,也不像是包藏祸心,但想到那些不祥的可能,我还是觉得直冒冷汗。

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什麽逃躲的空间了。月樱的关心、茅延安的妥善安排,无疑已经把我推到一个难以推托的位置,虽然我摇手说不想修练其他家的武功,但该死的福伯却在这时泪眼汪汪地跑上来,说少爷为了预期小少爷有一天回心转意,早就在家里留下了秘笈。

“……虽然只有第一层的口诀,不过少爷当初交代了,只要小少爷将来身体好了,练功时不会……不会……就可以从这开始练习……”

王八蛋,连变态老爸也我一道,这下子还有什麽话好说?

“姊姊,我还想多问一次,真的很希望……我好好练武,变成像我老爸那样的强人吗?”

正经的语调里,月樱可以听出我的认真,而我也留意到,当月樱点头说“嗯”时,眼中所燃放的期盼之情,是我从来也不曾看过的炽热,令我惊觉到,一心爱护我的月樱姊姊,竟然这麽样地希望我改变。

每个男人都会做些事,来取悦自己的女人;月樱素来都是那麽云淡风清的个,不希罕任何名贵礼物,也不需要任何名贵礼物,回思我们相处的这段时间,只有她像个姊姊一样地对我付出,我从没为她做些什麽,现在也该稍稍让她高兴一下。

抬起头来,在月樱背後的大老远处,一个梁柱与屋檐所形成的暗角,我发现有个人正躲在那里,窥视著这边,却不敢出来与众人接触。虽然她大半身子躲在梁柱後,但是那藏不住的狐狸尾巴,却告诉我她的身分,而她偶尔探看出来的眼眸中,我看到了与月樱姊姊相同的炽热。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有些义无反顾的时候,这就是我现在的感觉。事实上,连我自己都开始心动,期望那渺茫的侥幸。也许……经过了这许多年,我身体状况真的不一样了,上次修练兽王拳也很顺利,这次又有一个医道高手在旁护法,或许我真能改写过去那不愉快的纪录。

“好,我干了。”

玄武真功的口诀,当年我一早就已经背熟,不用再拿出什麽鬼秘笈来看,这时则是在众人的包围下,盘膝坐好,默默运功,照著口诀行功。

难得练功,一开始的气息运转并不顺遂,花了好一阵子仍静不下心来,这时,忽然有支手指在我後心按了几下,每次轻按,就是一股暖流行遍全身,也不知是禅功还是光明系的魔法,到後来,整个身体一片暖洋洋、轻飘飘的,直欲翔身仙境,诸般外魔皆不能侵。

(有高手护法,果然就是不一样……)脑里浮现这个念头,我正要趁势宁定心神,照口诀行功,脑里却陡然轰的一声,彷佛被触动到什麽,无数的画面、闪光在脑海里狂啸而过,雪白的女体、浓烈的血腥、捂住嘴巴的手……各种画面闪逝的速度太快,我甚至来不及捕捉到些什麽。在脑内心神剧震,几乎走火入魔的同时,体内真气也为之大乱,开始逆冲向腑脏各处。

几乎只是一瞬间,我就觉得自己彷佛置身万度洪炉,不由自主地大口大口往外呕血,难言的痛楚像是锉刀一样,狠狠地刮著痛觉神经,睽违多年的痛苦感觉,再度出现在身上,而耳边则断断续续传来焦急的对话。

“……他的真气……怎会……危险了……”

“古怪……心灯禅定印也止不住……玄武真功果然不愧……”

“他人都快死了,你夸他家传武学有什麽用?”

各种声音在耳畔响起,我感觉到背後、前各自有几道暖流传入,但和体内暴走的真气狂岚相比,却是那麽地微弱,迅速就被冲毁崩溃,而出血现象更在持续,大量黑红色的鲜血,被体内的压力所迫,疯狂地往外找著出口,不只是嘴里,更从耳鼻中溢出。

意识模糊的边缘,我勉力睁开眼睛,依稀看到几个晃荡不清的人影,下意识地抬起手,从嘴边一抹,只擦得满手鲜血。

“……妈的……现在……你们知道……为什麽每次练功完……我身体都会病弱一阵子了吧……干……”

没有针对哪个人,只是努力把这句话说完後,我像是用尽全力地把血喷出去一样,在用尽身上每一丝力後,颓然倒下。

“小弟!”

一声令人整个心口都痛起来的急呼声,与淡淡的樱花香气一起靠近过来,当鲜血喷洒在名贵的丝缎衣绸上,而我倒进一个温暖的口……能够晕躺在月樱姊姊的怀抱里,这是我在满身的伤痛中,唯一一点可以让自己觉得安心失去意识的地方。

◇      ◇      ◇

黑暗,是属於梦的国度。

梦境,是一个理智所不能控制的世界。

不管怎样的智者、强人,在现实世界呼风唤雨,却都没有办法在梦境中随心所欲,不得不去面对一些连自己都会讶异的“自我”。

因为这样,我讨厌作梦,自从能够掌控自己行为开始,我就努力让自己不要作梦,别再看到那些讨厌的画面。不作梦的方式很简单,只要每天累得一觉到天亮就行,所以嫖妓宿娼是个很好的消遣,干了、醉了、累了、睡了,什麽也不用梦,什麽也不用去面对。

因此,像这样子的景象,我确实已经有好久不曾见到了。

地板的尽头,完全敞开的纸窗中,洒进来和煦的午後阳光,带著结梗花香的薰风,吹拂过窗边缓缓摇曳的躺椅;以舒缓节奏摇动的木椅上,坐著一名闭目午憩的贵妇人,她白净的素手,正搁在锦缎罗织的长裙上,尽管我从来没见过她的面孔,但我却知道她是谁。

“……妈妈……”

每次这句话一唤出口,梦就会醒来,别说期盼中的拥抱,就连那张面孔都没有机会看到;掌管梦境的神明,就像我那变态老爸一样,吝於给我这点宽容,所以我儿时曾因此很讨厌作梦,不过,这个梦境在我六岁以後,有了改变。

前方的光影在呼唤声中消失,但新的光影却在我身边出现,“不可以总是这样叫我喔,我……不是你的妈妈,你可以叫我姊姊。”

穿著一袭简便的雪白衣裙,不施脂粉,任一头黄金色长发自然披散腰间的月樱,就像月亮里的仙女那麽美丽;有著慈母般温柔的少女嗓音,带著三分遗憾、三分浅浅的忧愁,轻声安抚我的不安。

“约翰,不要害怕闭上眼睛,不要怕作梦,姊姊的手在这里,你握著它,姊姊哪里都不会去,会永远陪著你。”

当月樱姊姊握住我的手掌,露出温柔的微笑时,彷佛身上都焕发著圣光,可是,为什麽在这层光华之後的黑暗,是那麽样地辽阔,无边无际得让人心怯?

会不会……月亮之所以皎洁,就是因为她总在黑暗夜空中出现?因为有这样的黑暗,所以明明握著我的手,约好她哪里也不会去的月樱,也在国家和我之间作了取舍,放开了我的手,在万众祝贺声中,成为了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夫人。

而在那之後,这个梦境就陷入了更深远的黑暗,我看不见任何东西,周围也静得怕人,没有月色来照亮黑暗,我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移动,只能在黑暗中作永恒的等待……因为这样,所以我讨厌作梦。

可是,今天这个梦似乎有了一点不同,在那一片深沉的黑暗中,慢慢地出现了一个光源。没有月樱那麽明耀,和天边的月亮相比,它只是子夜时分挂在街角的一盏昏黄小灯,但即使如此,它仍是照亮了这一片黑暗。

我没有看见光源中人的相貌,只依稀感觉到,那是一名美得如似天仙般的清艳少女,穿著一件鹅黄色的裳裙,几下街头漫步,轻轻巧巧地出现在我旁边,贴在我耳畔,用一种似曾相识的嗓音,甜甜地说著一句有异国风情的话语。

“JOHN!REX,OPENYOUREYES……”

甜美而温柔的声音,彷佛是一个无形的魔咒,让我一下子从梦中急遽惊醒,可是,在由深沉梦境脱离的过程中,一种剧烈的反胃感觉,强力地压迫著我的呼吸器官,让我伴随著猛烈的咳嗽,由睡梦中回复清醒。

第三章东方文化

“呕……”

“小弟!”

“呕……呕……”

在咳嗽与连串作呕中醒来,我差一点就呛得再昏过去,好在能喷出体外的东西,之前就已经喷得差不多,现在只是不住的乾呕,忍受那种彷佛要把整个胃部翻转过来的难受。

朦胧中,我好像看到了什麽东西,彷佛我正被几个人牢牢地抓住,四肢无法动弹,连些许挣扎都做不到;一苹不知是谁的手掌,捂在我口鼻之间,不让我喊出呼救;而眼前彷佛有什麽东西,是我不想去看,但又被强逼著去看的东西,脑里乱哄哄的一片,呼吸更是困难,心里好像在疯狂呐喊著些什麽,可是我却听不清楚,什麽也听不清楚,只有那股像是要捣碎整个身体的呕吐感觉,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理智。

“呕……呕……”

幸好,一只雪白柔皙的手掌,适时地给了我抚慰,不住轻拍我背後,将那剧烈的咳嗽与呕吐给平复,把我的意识给拉回了现实世界,随著眼前景象由模糊变为清晰,我也看清了那个一直守候在我床边的女人。

“姊……姊姊?一直守著我?”

“躺著别动,心灯先生说,你这次的内伤不轻,他虽然用禅定印法帮你调理内息,但还是要好好休养两天才行。”

月樱用一丝带把长发盘系在头上,挽起衣袖,露出雪白的玉臂,从旁边的脸盆帮我打水洗脸,熟练而俐落的动作,让我感到一股久违的怀念,彷佛回到当年她云英未嫁时,照料染风寒发烧的我,一昼夜守在床边,不眠不休的情景。

“姊,我口好乾……”

“口的感觉好点了吗?如果气息顺了,才可以喝水,这茶你慢慢地喝,别呛著,我另外帮你熬了汤,一会儿你先喝著,再躺下多睡一天,养养神。”

月樱身上传来淡淡的血腥味,那是我昏迷前大口喷洒上她衣裙的结果;从那鬓发散乱、额上见汗的憔悴容颜,可见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她也并不好过,直到我清醒过来,她紧蹙的娥眉才展放欢颜。

而在我喝茶被呛到,咳嗽出声,她轻轻拍著我後背时,我才留意到,月樱手掌上真的在焕发柔和白光,被这片白光洒照过的部位,不适感觉顿时减轻。当咳嗽停住,我反手握住她掌心,很讶异地问她,为什麽会使用回复咒文?

“在金雀花联邦呆久了,上慈航静殿的机会很多,莱恩建议我学一点防身技巧,我……笨手笨脚的,学不会什麽上乘武术,就学一些照顾人的光明系魔法了,你别笑啊,我知道自己这方面没天份的……”

“傻姊姊,学光明系魔法不靠天份,只有天资聪颖、心灵不纯洁的人,练一辈子也练不出东西的。”

月樱似乎对自己笨拙地使用回复咒文一事,感到相当羞赧,一直要我别用这取笑她;我则是觉得这很有趣,因为光明系魔法七成以上都是向神明借力,如果心灵不够纯净,又不肯花长时间去练习,那借上半天也只能借到个屁,所以修练光明系魔法失败的人,转投黑暗系魔法的例子比比皆是,但月樱……她似乎在这方面颇有天份。

想想也觉得好笑,这麽一名女神般的美丽姊姊,为什麽我梦里会有那样的联想?什麽黑暗?什麽乌云?这样子的杞人忧天,真是可笑之至。

“心灯先生说,你的情形很怪异,他从所未见,要好好思索一下才能对症下药,在那之前,要你安心休息,别急著练功。”

“去,事前说他保证没事,事後放这种马後,说什麽都是他在说……”

“其实,我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我也鼓励你尝试,也不会把你害成这样。”

“这是老毛病,从小就这样了,每次要练功,就会呕血呕得乱七八糟的,然後病上好一阵子,搞得身体越来越弱,最後只好放弃。”

这次能苏醒得这麽快,心灯居士果然有一手,不然以往起码得昏去三天。可是这个排斥好像只针对玄武真功,不然为什麽在南蛮修练兽王拳就可以没事?然而,总记得小时候是练什麽就吐什麽,连那麽天才的变态老爸都束手无策,所以我才放弃练武的……

“奇怪,以前我照顾你的时候,你虽然总是偷懒贪玩,不肯学伯父的技艺,但不记得你有这样的病啊。”

“……谁知道,时间太久了,对那时候的事情,我很多都只有个模糊印象,记不得了。”

有那麽一瞬间,月樱露出了淡淡的忧伤表情,我不太敢肯定,想要再问,她已经起身去取来汤。我有点困惑,不知道她愁容的理由,是我刚刚说错了什麽吗?还是……月樱她想起了什麽?

忘记……是月樱想起了那个对她失约的男人吗?那个没有能好好守护公主的骑士?

这个念头让我相当不愉快,而当月樱把汤端来,我一口一口地啜饮著那浓郁而苦味的汤汁时,尽管月樱就在我面前,但我心情实在高兴不起来,反而给呛了一下。

“咳、咳……”

“怎麽了?呛著了吗?没大碍吧?”

月樱急惶地靠过来,坐上床沿,轻拍我背部,却浑没发现口的春光乍现。

从她下垂的领口,我看到了一片雪白的部,里面的衣包裹著她饱满的房。我稍微调整角度,略显大的衣,遮挡不住她白皙的部,从我瞥去的角度,简直可以一览无馀。

见著这幕美景,我色心顿起,可是才要进行偷香窃玉之举,月樱就已经察觉,轻轻巧巧的一挪身,整个躲了过去。

“小弟。”

月樱的嗔怪,让我只能放弃蠢蠢欲动的欲望,毕竟面对一名谆谆告诫我注意身体、别贪图短暂乐的女,我除了低头认错,还有什麽好说?

◇      ◇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还没有来得及找阿雪问话,确认一下昨天的状况,茅延安就来接我上班,路上也顺道解释一些事。

关於三日内练武有成的命令,国王陛下不会再宣召我进询问,原因是茅延安扛起了善後责任,昨夜请动心灯居士亲自入向国王陛下解释,由於体质问题,我已练武失败。

光之神的大人物亲临皇,我们那个全无骨气可言的国王,险些从人家的帽子一直膜拜到脚底土地,最後心灯居士被迫留下,为国王陛下讲解养生之道,顺便接受国宴款待。

另外,今天首要面对的大事,则是索蓝西亚的奇袭事件。

索蓝西亚在我国境内发动突击队,想要绑架优秀匠师一事,假如不是因为发生在这种时候,一定会酿成巨大问题,因为这群灵谁不好惹,偏偏惹到冷翎兰的头上,以这女强人的刚烈个,哪有不强力反击的道理?

“现在这种情形……大概会私底下暗斗好一阵子吧。那票灵看起来斯文,其实是最擅长搞这些外交斗争的种族了。”

茅延安的评估其来有自。索蓝西亚的文化,与其历史一样是悠远流传。与人类的历史不同,他们除了之间曾几次受外敌入侵,或是遇到世界大战级数的危机,因而面临传承危机外,他们从来不曾发生过内斗或是叛乱,这点倒称得上是相当优雅而高智能的种族。

不过,尽管爱好自然与和平,却不代表他们对於其他的人形种族,也有同样热爱。长年与人类、兽人、矮人明争暗斗,相互争夺生存权利,他们早就磨练出了一套以典雅的仪态,洗链地干著龌龊事的本领。

“即使同样手染污泥,灵仍然会比人类优雅百倍。”

这是索蓝西亚的自负,也许罗赛塔的矮人们,会咧著大嘴嘲笑,不过至少从阿里布达、伊斯塔、金雀花联邦这三个人类大国的角度来看,确实没什麽资格说灵卑鄙,因为那句索蓝西亚格言的背後,还包含另一个意义∶灵的手即使染黑,也只是染著污泥,绝不会像人类那样染上污血。

“总之呢,刚刚收到的消息是,索蓝西亚……不,伦斐尔王子要举行公开会议,向各国交代一些事务。”

我兴味索然地答道∶“喔,莱恩和翎兰臭婊很努力嘛,终於逼得索蓝西亚点头了,不过,该不会是在会议上说一堆慢条斯理,有等於没有的狗屁东西吧?”

“不管会说什麽,灵们的发言都是慢条斯理、长篇大论,但是这一次能逼得索蓝西亚点头,放弃与伊斯塔联合,最大功臣其实不是莱恩和冷二公主,而是贤侄你喔。”

“那是我用惨痛代价换来的……”

确实,如果没有我适时地出现在那里,那票灵可能早就完成了绑架的工作,扬长而去,冷翎兰就算知道敌人身分,也很难下手查办……当然另一个可能,是织芝被迫施展她未算上乘的武技,打一场胜败难料,却肯定双方伤亡惨重的战役。但不管怎麽样,不可能把伦斐尔给逼出来,自然也不会把索蓝西亚逼到这个不能再隐身暗处的处境。

“如果伦斐尔不露面,这个会谈就有得拖了,尤其是前阵子本来有消息,索蓝西亚已经和伊斯塔交涉,要联手搞砸这个会议……”

“什麽?他们不知道这样子对他们没好处吗?”

“有时候,人们如果少拿了好处,那就会希望大家都没好处可拿。如果这个和平会谈成功,获益最大的可不是索蓝西亚和伊斯塔。”

“但没有各国联合的外力,伊斯塔不可能独力压倒黑龙会,取回那些失窃的技术啊?”

“问题是,如果借助诸国外力,压倒黑龙会之後,各国一起分杯羹,机密更没可能守住,一样不划算啊。”

有时候,我常常以为自己的思考够现实、够残酷,不过最近这个月以来,我却常常发现所谓的现实,远比我料想中更要残酷。残酷的理由,不是人们为了现实,作出冷血却明智的取舍抉择,而是他们明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死地,却仍开心地搂抱著滚下去;最无奈的事,就是我无力改变这一切,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们拉住我,陪这群蠢蛋一起走向毁灭尽头。

“很残酷是不是?明明大敌就在眼前,人们却为著种种理由争权夺利,最後步向灭亡。”

茅延安笑道∶“其实每个生物的天里头,都有著自灭的倾向,或多或少而已。你和月樱夫人不也是吗?明明知道这麽偷情的後果,会像飞蛾扑火一样,但你们仍然克制不住地去做了,从这一点说起来,贤侄你与那些蠢蛋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啊。”

“你不要每次都那麽看穿我心思行不行?听你的口气,好像存心看著我完蛋一样,我现在心情非常恶劣,你少惹我。”

心情不佳是事实,即使心情很好,我也很讨厌灵一族做事的繁琐风格,那种斯文温吞的排场,每一分一秒都在耗著我的耐。

果不其然,我和茅延安一进入会场,看看那个镀上一层雪亮白银的高台、看看那些用不去皮藤枝交缠组成的摆设,典型的索蓝西亚风格,高贵而不见奢华之气,但看在我眼中,这份高雅却总带著几丝虚伪气息。

会场内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索蓝西亚的王子要发表重大宣言,却又没人知道他要说些什麽,这自然引得众人议论纷纷,而谈得最多的,就是有关伦斐尔的资料。

灵们除了给人高贵感觉之外,神气质也是一个既定印象,而伦斐尔更是索蓝西亚的一号神秘人物,自从他开始逐步接掌索蓝西亚政务後,各国均盼与这位极有可能成为下任索蓝西亚王的灵贵公子接触,但他却一反灵贵族的常态,鲜少出席各种宴会,热衷於文化研究,不时外出旅游、打猎,令外人很难见到他的面。

索蓝西亚的王室与军部,对这位二王子的保密措施,甚至比大王子……甚至国王本人还要周密,周围各国的情报部门,使尽全力去打探消息,也只能得到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情报∶伦斐尔·格兰纳斯·斯特丁,爱好东方文化,因此并不讨其父王的欢心。

本来外人还很难理解,为何索蓝西亚对这名二王子如此保密,直到三年前,向来於箭、魔法,却因为没有强力骑兵,总在战场上吃亏的索蓝西亚,冒出一支“疾风”骑兵团,在伦斐尔的统帅下,在一夜间消灭了为祸索蓝西亚东北的蛮族马贼,尽显卓越的军事天份,这才惊动四方,从此得在战场上提防一群灵神手组成的骑兵团。

当我和茅延安进入会场,众人议论纷纷的话题,登时转移到我们身上。由於被莱恩当成“自己人”的缘故,这段时间我们与莱恩走得很近,身价水涨船高,自然也成为注目的焦点。

在喜欢论人长短的这个神层面上,政客和狗仔队记者实在没什麽差别,事实上,右侧那边还真的有几家报社,派人来采访这次索蓝西亚王子的公开宣言。

“贤侄,你猜……不,不用猜,你希望伦斐尔等一下上台,会宣布索蓝西亚正式加入这次的国际和平联盟吗?”

“不知道,那是莱恩和翎兰臭婊的事,与我无关。”

话是这样讲,但我仍然希望事情朝对莱恩有利的方向发展,毕竟,这次联盟已经拖了这麽久,如果协议不成,莱恩的地位受到影响,对月樱也没有好处。

“索蓝西亚二王子伦斐尔·格兰纳斯·斯特丁到。”

在年老司仪长长的宣告声中,伦斐尔从门口进入,身後没有半个随从,笔直地走向雪亮的白银高台,他的长披风洁亮如雪,拖在长长的红地毯上,尤其显眼,特别是他本身那带有王侯贵气的俊秀容颜,看上去犹如鹤立**群般的抢眼,从现身开始,就成为全场注目的焦点。

“贤侄,你觉得怎样?伦斐尔可是索蓝西亚出了名的美男子喔,可惜青书不在,不然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全场的女都要尖叫了。”

“是啊,尖叫完以後,他们会被全场男分尸。如果让这两个孽畜继续存活,那我们以後哪还有妞泡?照进化论的观点,我们岂不是要被淘汰灭种了?”

“有差吗?你执行繁殖动作的时候,几时问过雌生命体的意愿了?”

“说得倒也是。”

谈话间,伦斐尔已经上了发言台,我和茅延安对看著耸耸肩,预备承受一篇亢长而繁琐的灵式演讲,不过,入耳的第一句话,却让人有些吃惊。

“在场的各国重臣、要人,我是索蓝西亚第二王子、骑兵总司令,伦斐尔·格兰纳斯·斯特丁,今天来到这里,是为了有重大消息要宣布,为了不耽误各位的时间,我们就直接进入主题吧。”

很难得,灵们的种族歧视相当有名,平时几乎是不屑与别的种族多说话,不过上了讲台,却往往像转了死一样,说得滔滔不绝,伦斐尔如此开门见山,他究竟是灵中的怪人?亦或者是种族歧视太严重了呢?

“这次我由索蓝西亚前来萨拉,是为了视察国际和平联盟的成败,这件事情的关系重大,我观察多日,始终不能作出最後决定,不过,前日的一件事,让我有了觉悟,作出了最後决定……”

五大国之一的索蓝西亚,即将正式表明态度,全场的人们几乎是屏住气息在等待,但也有少部分知道内情的人,显得相当轻松,包括金雀花联邦、阿里布达的首脑在内,好像早已知道伦斐尔会说些什麽。

可是,我却感觉有点古怪。

(奇怪,偷袭山庄的谋事件,是索蓝西亚的大丑闻,既然决定把这桩丑闻遮起来,为什麽还要特别提个尾巴?)

当我正为这问题所困惑,伦斐尔抢先开口,“这件影响我决定的事,想来在座的各位多少有点耳闻,却所知不多,而我现在就来解答各位的疑惑。”

(不好!这个灵王子豁出去了!)

在伦斐尔开口之前,我先一步洞悉了他的想法,可惜却来不及做些什麽。在接下来的一刻钟里面,伦斐尔像是回复了一个灵在演说台上滔滔不绝的口才,大曝日前索蓝西亚特种部队奇袭山庄的内幕,说到激动处,用力捶打桌面,慷慨激昂的模样,让人简直不敢相信他是为灵王子。

这些不为人知的内幕,化作一阵阵无声的波浪,震惊著在场众人。由於局面太过怪异,除了我与茅延安之外,好像没有人发现到,十多个形迹可疑的男人,悄悄地接近演讲台,不知道要做些什麽,看他们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是想要避免让伦斐尔发现。

我察觉到这一点,却不愿出声点醒,因为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如果这家伙就这麽被人暗杀干掉,我会非常开心。

伦斐尔所说的内容,并不只是单纯叙述事实,相反地,他愤怒地痛斥索蓝西亚灵堕落若此,因为请不到一流匠师回国,居然使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除此之外,他也高分贝谴责本身的无能与督导不周。

“……如果不是我的统领无方,索蓝西亚的军人不会做出这种事,这是我不能回避的过错。”

伦斐尔说得激动,居然做了一个超乎想像的动作。他双手抓住丝质衬衫的前襟,往两旁一扯,一排黄金钮扣应声崩落,衬衫也变成了一片碎布,露出了里头结实壮的膛。

“哗哇……!”

灵王子当众露,这并不是说他有暴露狂,相反地,他所裸露出来的东西,令全场再一次哗然出声。

一条神态狰狞的凶猛青龙,从肩膀开始,栩栩如生地纹在伦斐尔的背上,而在他壮膛的下方,一条长长的白布,在小腹上来回缠裹了十多圈;白布中好像著什麽,从形状看来,似乎是一把竹柄的小刀。

坦露膛、青龙纹身、白巾缠腹、小刀贴腰,再配合上那一套长裤打扮,在我们这种在外头跑过江湖、见过世面的追迹者来说,很容易就联想到一样东西,而他之後说的话,更证实了这个猜测。

“我伦斐尔身为社团……不,疾风骑士团的扛把子,能在索蓝西亚屹立不摇,靠的就是三样东西∶够狠,讲义气,兄弟多。”

说著这些话的伦斐尔,彷佛从拘束中回复了本来格,眉飞色舞,与刚才的斯文模样相比,更焕发著他的领袖魅力。

“没有能够教好小弟,这是我的过失,等我回到索蓝西亚,就会开香堂、照家法论处,给阿里布达王国一个交代,不过,男子汉大丈夫,讲的是公道,有人想要藉著这个错误,来勒索我们什麽,这点我不会屈服,也绝不会和意图做出这种行为的人共事,所以我在此宣布,索蓝西亚将耻於加入国际和平联盟。”

掷地有声的一席话,充分表达了本身的立场,但灵王子的流氓形象,给人们太强烈的冲击,相形之下,不加入和平联盟一事,已经不算什麽了。

“大叔,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所谓的东方文化是……”

“大概是极道文化,或是黑帮故事看太多了吧。”

“你之前说……所有的灵都很高贵典雅?翩翩有风度?”

“混黑社会的灵例外吧,江湖生涯是个大染缸啊……”

彷佛与我们的谈论相呼应,把整件事情交代清楚的伦斐尔,要在台上做最後的总结。

“铮!”

一声清亮声响,伦斐尔拔出了腰间的小刀,把右手平放在讲台上,厉声说道∶“作错要认,被打要立正,我一向是这麽教小弟的。今天是由於我管教无方,小弟们才会不守社团的规矩,胡作非为,为了表达歉意,我要切下小指以示负责。”

这话不是单纯说说而已,伦斐尔说到做到,小刀就往右手小指斩下。雪亮的刀光骤闪,假如不是发生异变,我们几乎就差点看到血光飞溅,染上讲台的名场面。

或许是众人都吃惊得傻了,忘记掉讲台下面有一群偷偷靠近,蓄势待发的鬼祟份子,在伦斐尔亮刀砍手指的刹那,这十多个灵骑士纷纷跃上台去,擒抱住他们二王子的手臂,十多个人拉扯扭打成一团。

“殿下,王子殿下,请您三思啊。”

“不要拦我,我要切下手指以示负责。”

“殿下,您自重啊。”

“不要阻拦我!”

“殿下!”

“喔喔喔喔……”

◇      ◇      ◇

索蓝西亚二王子的当众宣告,透过各国的传讯系统、阿里布达的报社,掀起了最大规模的政治风暴。

一般的市井小民,对於伦斐尔其人其行,感到高度兴趣,毕竟索蓝西亚立国以来,背上有青龙纹身、做事充满极道硬派风格,自称社团扛把子的灵王子,恐怕只有这麽空前绝後的一个。

不过,仍然留在萨拉的各国使臣,就不得不面对索蓝西亚表态後,所造成的国际局势变化了。

伦斐尔的发言,并不只是代表了他的个人意志,而是有索蓝西亚的政治背书,从索蓝西亚本国没有发表任何声明的情形来看,也许他们国王确实不喜爱这个儿子的“嗜好”,但却对他的决定百分百支持。

情势骤然演变成这样,对我方……至少对莱恩这一边,相当不利。茅延安与我讨论时,也为此大大称赞伦斐尔中带细的厉害心计。

“……这个黑道王子很不简单啊,虽然这样的发言,是他本来的个与作风,但他却选择了一个最适当的揭露点,让索蓝西亚本来因为袭击行动失败,趋於劣势的地位,一下子被逆转过来,嘿嘿,本来作错事的可是他们,现在却成了英雄……不过,为什麽他们敢冒风险,主动拒绝金雀花联邦呢?”

“这个由我来回答吧。”

我和茅延安正坐在快速行驶的马车上,却忽然听见一个不属於我们的声音,跟著眼前一花,车门骤开骤关,一个人出现在我们面前。虽然是以绝顶轻功掠入,不过姿态却显得很悠闲,彷佛他一开始就已经坐在那里,与我们谈了这些麽久的话。

“你……你是……”

我没法摆出像茅延安那样的从容态度,因为我没有墨镜可以遮掩目光,也因为我想不到,这位光之神的第三号人物,心灯居士,这麽强行登车,是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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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晴天霹雳

由於多了一名不请自来的客人,我们便放慢了车速,缓缓而行。途中,经过了一棵型态古拙的老松残木,茅延安出声喊停,而旁边的心灯居士……这位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大高手,竟然与茅延安一起拿出纸笔,透过车窗,描绘一苹停在老松枝干上的彩蝶,运笔如飞,却浑没注意到脸上沾著的墨色。

看到那种专注神情,我多少可以理解,为何他会和茅延安成为好友。之前在南蛮时候,就听说这两人是老朋友,现在看来,还是相当好的交情,不然茅延安不会有能力请动他来为我诊断,心灯居士也不会在众人面前,帮茅延安继续维持他伪装的“大侠”形象。

这两个人,到底当年是怎麽认识?又有著什麽样的往来?这点我实在非常好奇。

当这两位相互恭维的画坛老友结束绘画,马车重新行走,心灯居士再次帮我诊断,同时也对我在南蛮时勇救他徒弟的义举,表示感谢。

我由衷感谢上天,居然是让方青书这个侠道白痴来向光之神报告事情始末,否则若是光之神招回霓虹姊妹一问,今天的情形可能就是另一种发展。

“霓儿对你颇有微词,但我却觉得这没有什麽,少年英雄风流得意,偎红倚翠,只要其中并无强迫、不义之事,两相情悦,那又有何不可?老夫虽然出身慈航静殿,却不是迂腐的卫道之士,小兄弟你大可以放心。”

这个当然,光看你和茅延安那个不良中年拉手抱拳、称兄道弟,就不难想像你是个怎样的人。

不过,撇开昨晚被这庸医弄得半死不活,今早连走路都乏力的怨气不谈,心灯居士倒还真不是一个坏人。像昨天那样助我运功,颇耗高手的元气,如果彼此非亲非故,求都求不到这种好事,而他只为了我曾在南蛮“义助”他两名女徒,就肯这样帮忙,这确实是仁者之风。

闲话稍稍带过,心灯居士跟著就开始对茅延安解释,金雀花联邦这几天发生的变故。

“金雀花联邦本身是个多宗教、多种族、多价值观的国度,用兼容并蓄的宽容,让这些分歧和平共处,成为推动国家进步的动力。当方向引导正确时,这些力量会形成别国所不及的动能。”

一向主张信仰自由的金雀花联邦,宽松的政策下,难免也有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奇怪宗教,假如这些教派只是老实传教,那也就算了,不管他们是神经病或是变态,只要不骚扰旁人,就没关系;但这次的情形有点古怪,几个异端教派纠合了数千信徒,说要从慈航静殿的压力下解放,开创没有既存宗教的新国度,而发动武装叛乱,要求划地为王,独立建国。

回顾近百年的国际史,打著“独立”两字的组织,似乎都没什麽好下场,这次也不例外,这群邪教徒在国防军进攻的时候,节节败退,最後选择了集体自杀的做法,真是标准的邪教做法。

我摇头道∶“这些家伙其实没什麽用,既然已经有决心要自杀,为什麽不多拖个敌人去死?一群废柴!”

“站在慈航静殿的立场,我们希望与其他的宗教共存,而不是成为唯一的信仰……”

想起在南蛮时候,曾经亲眼看到心禅秃驴派人与蛇族勾结,做那些龌龊勾当,这些话是打死我都不会相信,所以很不客气地就反驳回去。

“少来了,如果你们真的那麽宽容,以後有什麽暗之神出来招揽教徒,你们就别拦著。让暗之神与慈航静殿并存,谁也不是唯一的信仰,这不是很合你们的宽容口号吗?连宗教战争也可以不用打了。”

“平心而论,对於光暗、正邪之间的分际,我看得比较淡,不如传统静殿中人那麽壁垒分明,所以这个建议,我个人并不反对。”

心灯居士淡淡道∶“可是,那样子的世界,真的会比现在好吗?让世界变成那样子,就真是小兄弟你的期望吗?”

很漂亮的回答,过去即使是方青书,碰上这问题也只能沉默以待,没法还以一个这麽清晰透彻的回应,看来武功与辈分差了一档次,见识果然也有所不同。

“如果只顾虑世俗的眼光,和理论上的公平,那做事只能畏首畏尾,最後什麽也无法完成。做人做事,还是该倾听自己的良知,如果一件事真是对黎民众生有益,那麽太过计较毁誉,反而著了相,不是神职人员该有的心态了。”

撇开目前慈航静殿的当权派不谈,心灯居士的这番回答,我个人满欣赏的,尤其是他抚著长需,侃侃而谈,让人感觉不到架子的态度,更是相当难得。後来他谈起我的身体状况,说诊断不出什麽异状,昨晚的走火入魔,有可能是玄武真功特别神妙,外人指点不得其法,因而反受其害。

这种事情当然是没有可能,因为当初在父子两人闹翻之前,变态老爸曾经亲自指导我练功,照理说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熟悉玄武真功,结果我也是吐血吐得悉哩哗啦,足足一个月下不了床,显然这和功诀没什麽关系。

心灯居士说,如果我修练其他武功没有问题,变态老爸又不反对,那麽大可考虑改修别派武技。他这麽说话时,茅延安则在墨镜侧边猛使眼色,要我把握机会,趁机拜师,如果能得到心灯居士这等大高手授艺,不啻比挖掘到一个大宝藏更加受用,不过我却无意就这麽成为慈航贼秃群的徒子徒孙。

别的不说,如果成为方青书那样的傻鸟,满口圣贤之言,整天都做著侠道表率,那我宁愿吐血死了算。

不谈拜师,我们把注意力放回索蓝西亚的态度。伦斐尔发表流氓宣告的时候,莱恩、我国陛下与冷翎兰都没有到场,显然早就知道了他会这样,换言之,三方谈判早在我昨晚昏迷时,就已经破裂,却没人通知我与茅延安,看来我们两个人都是被排在决策中心外。

“事情还没成为定局,尚且不用太担心,金雀花联邦还有一记後著快到了,莱恩对此寄予厚望,应该能……”

带著神秘的从容微笑,心灯居士的话说到一半,忽然止住,马车停止了行动,车外则传来阵阵喧哗吵闹。

自从国际会议正式召开,萨拉城内聚集了百多个国族,期间各式摩擦与纷争不断,常常有在街上公然闹事的,像这样的骚动,一点都不值得奇怪。但当我们下车处理,才知道事情不如想像那样。

骚动的源头,并不是什麽斗殴事件,而是车祸。马车所造成的车祸,在萨拉城内不算罕见,但是一次三五辆马车,从几个不同路口高速冲出,连著撞在一起,这仍然是相当诡异的一件事。

听围观的群众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近日里连续发生了六七次类似事件,驾车的车突然露出疯狂表情,一面大笑,一面拼命加快速度,然後就连同车厢里的乘客,与其他马车撞个车毁人亡。

特别怪异的一点是,仵作勘验的报告,每个死亡的车死时均带著微笑,彷佛打从心里感到幸福一样,喃喃念著“恶魔”两字,染血断气。由於这一点太过不寻常,所以军部把这当作一连串的伊斯塔谋事件来处理,只是苦於找不到确切证据,没法确认。

只是,当我实际看到车祸现场的几句尸首,却对军部的推判产生怀疑,这些意外事件的起源,真的是伊斯塔人吗?他们制造这些无意义的骚乱事件,是为了什麽?该不会是……

一面思索,我身後也传来茅延安与心灯居士的谈话。

“喂,老家伙,你觉得这是伊斯塔人干的吗?”

“很难说,现场残留的魔力波动很强,肯定不是一般事件,但是……这也不像是伊斯塔的作风……”

连心灯居士也这麽说,事情只怕就有古怪,我举目搜寻在场围观的群众,果然就在人群中,发现一道熟悉的美丽倩影,在察觉我目光的刹那,艳艳地一笑,转身离去。

真***,这个和平会谈是在搞什麽东西?除了伊斯塔的妖人,什麽牛鬼蛇神、恶魔天使都到齐了。菲妮克丝一直赖在萨拉不走,究竟是顾客多?还是专门盯著我来的?

◇      ◇      ◇

在金雀花联邦的驿馆里,我们和莱恩碰头,共商大计。说来也好笑,我明明是阿里布达的军人,但在外国廷所受到的重视,居然比本国为盛,不然依照常理来说,我应该是跟在国王陛下身边筹谋定计,而不是为金雀花联邦出力。

伦斐尔的发言,打乱了莱恩的布置,在徵询著左右应变策略时,众人都显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当然也没什麽好意见可说,但却觉得伦斐尔的话有些怪异。勇於扛负责任,这确实是黑道豪强的本色,可是伦斐尔的态度,好像把很多不必要的责任,全部集中扛在自己身上。这是为了抢锋头呢?还是……为了想要袒护什麽人呢?

想想实在古怪,我想也许该找心灯居士打听一下,看看他知不知道,当时与我激烈打了半天的那个灵女骑士,究竟是谁?从情形研判,肯定与伦斐尔有特殊关系。

“约翰,茅老师刚才的分析,你以为如何?”

莱恩的声音,把我唤回现实。面临阻碍困境,这头百里雄狮更显霸主本色,沉著应变、如猛狮般紧盯机会的姿态,与外交场合上的斯文温和,完全判若两人,让我充分感受到,这位霸主确实是金雀花联邦的至尊王者。

“虽然有些预料之外的挫折,但这并不算什麽。自来要成大事,都会面临险难阻遏,我们此刻面临的波折,正显示我们事业的超凡伟大。”

虽然内忧外患同时而来,莱恩却干劲十足,大声鼓励著部属,激励众人的斗志。

“不用担心,现在的情形虽然有些小波折,但只要净念禅会的使者团抵达,情势就会逆转过来。”

听莱恩反覆提过数次,他明显地对这支神秘援军深具信心,不过,我和茅延安却仍然弄不清楚,到底这支神秘部队有何特殊之处?这也难怪,毕竟在莱恩的看法中,我和大叔只是两个和他“同圈子”的基界朋友,还不够格与他分享国家机密。

但这答案却很快就即将揭晓,因为负责萨拉治安的我,刚刚接到通告,有一支规模极大的车队,预定在今天深夜入城,而莱恩也特别向我打招呼,要求照应,说为了保密,瞒过诸国的探子,这个车队并没有悬挂金雀花联邦的旗帜,不过我照指示放行就是,而明日正午,在萨拉城中的大校场上,金雀花联邦将给与会的群众一个惊喜。

听起来,似乎是马上就要有大行动的样子,我只能用力祈祷,明日正午的大场面,不要演变成一场腥风血雨……至少不要淋在我身上。眼下的萨拉,风云际会,百国部族汇聚,彼此之间为了各种利益,暗地里的冲突不断,为了巨大的政治利益,多麽疯狂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虽然我们没有证据,不过种种迹象显示,除了此刻在萨拉城内诸国的情治人员,就连黑龙会也有人潜伏,伺机而动,谁都不敢保证下一刻会发生些什麽。

“完成国际联盟,是我毕生的志愿,也是能够造福整个大地,百世千代终止战乱的唯一方法,为了达成这个伟大的目标,我莱恩·巴菲特什麽都愿意付出,尽管现在有许多国族不能理解我们的想法,但只要联盟成立,让所有国族受惠,他们日後一定会明白我们此刻的付出。”

莱恩的神喊话,慷慨激昂,掷地有声,让在座的金雀花联邦官僚士气大振,连我都有半晌的失神。这样的领袖风范,无怪能让他稳坐总统宝座十二年。不过,茅延安不时挤眉弄眼的怪表情,显然他对这些话不是没有意见的。

不过,这些关我什麽事?不管金雀花王朝干出什麽霸业,对大地有什麽影响,终究是与我无关的事。麻烦的问题,还是扔给爱自寻烦恼的人去解决,让竭力在事业上求表现的人,专心照顾他的事业,我则专心照顾他被冷落的贤妻,这样就够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向茅延安使个眼色,要他帮我在这里拖住众人,而我则趁机开溜去找月樱,一慰从今天清晨就不得慰藉的情火。

原本是想找阿雪来宣一下的,不过,今天一早就被茅延安拉出门,还来不及见她一面,也没能够问她,到底月樱在爵府里有没有碰著她,造成两碗汤相撞的惨剧?

两碗汤都捧在手里,还有一碗不知去向的灵汤,也是让我提心吊胆。自从索蓝西亚袭击庄园後,织芝就被冷翎兰秘密保护,到现在我也还找不到她的位置,更不晓得她现况如何,真是懊恼之至。

我向茅延安使了眼色,他则会意地点点头,但没等我开声找藉口偷跑,莱恩忽然一下闪身,快速出现在我身边,一掌就拍在我肩头上。

“嘿!好端端的使什麽眼色?把这里当什麽地方?太看不起人了吧!”

雄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我肩头,只要莱恩有那个意思,我毫不怀疑他能一下就拍碎我肩骨,再加上使眼色被看破的惊吓,我面色极为难看,担忧他是否知道或看出了什麽。就在这个紧张的当口,莱恩的传音入密,直送入我耳中。

“虽然我不介意朋友与部属的私生活,不过你们也节制一点吧,在我面前挤眉弄眼,打情骂俏,我看了该怎麽办呢?”

说完,莱恩又拍了我两下肩膀,充满友善的意味,跟著就回到他的座位上;一旁的官吏群面面相觑,显是猜不透大总统为何有此突然之举。我则是给惊出了一身冷汗,险些就给这搞不清楚状况的基佬给吓软了腿。

◇      ◇      ◇

走出门没多久,就看到月樱正朝这边靠近过来,见到我立刻露出了喜色,不过还没说话,就给我拉进旁边的房间里去。

关上房门,我不等月樱说话,凑上去就要亲吻,被她侧头躲开,但闻到她身上的馨香气味,心中更是热切,低头吻她雪嫩的颈项,不过又被她伸掌推开。

“别这样,莱恩他们离这里不远,要是给他们发现……”

“呵呵,有什麽好怕的?就是要给他们发现才够刺激。”

“小弟!”

说实在的,偷情这种事就是要刺激才过瘾,那种患得患失、随时有可能给人抓著的惊险,分外增添高氵朝时候的快感,不过,这次戴绿帽子的对象实在非同小可,不能轻易开罪,所以当月樱摆出姊姊威严,略带嗔怪地要我放手,我也只有见好就收,宣告放弃。

不过,我脑里却另外浮现了一个念头。刺激度很够,尽管有些惊世骇俗,但算来也是一种另类浪漫,至於可行……我想了想,好像没理由办不到,只要找茅延安帮忙,以我们的职位与权限,要办到此事,该是轻而易举的,那麽……明天该是很有趣的一天。

“你在想什麽?笑得好奇怪。”

“嗯?没什麽,一点男人的浪漫嘛。”

我笑著回答,一面构思,一面与月樱闲扯。月樱虽然了解我的个,却没可能猜到我脑中的猥亵念头,只是关心著我的身体到底如何,有没有再觉得不适。

“哈哈哈,我怎样都算是年轻人,吐几口血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只要睡一觉,立刻就是生龙活虎。”

“是啊,这点我早就知道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被月樱这句不经意的话给鼓舞,本来打算稍息欲念的理智,又再度被热切欲望沸腾起来,趁著月樱坐在旁边的机会,我右手往下探去,越过衣裳,灵活地滑进长裙底下,隔著丝绸亵裤,抚起月樱圆翘的臀部。

“啊……小弟,你……”

月樱低低的惊叫一声,跟著含带嗔怪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责怪我不顾身体状况,如此急色。

我哪里会在意这些?迳自伸手挑开亵裤的蕾丝边缘,著月樱丰腴紧翘的屁股,触感滑嫩弹;心里得意,手指再顺著蕾丝边缘,由後臀往前面,手掌往上覆盖柔美的耻丘,接触著柔细浓密的金色耻毛,指头则挑逗地往里探去……

“不嘛……这里是……而且你昨晚才刚出事,身体还……姊姊又不是不答应和你……”

月樱的体质本就敏感,如今羞处落在我掌心,稍一撩拨,她便像触电似的,不自禁地抬起头来,大口喘气,秀眉微蹙,媚眼迷离,发出令人销魂的呻吟,娇软无力的瘫软在我怀里,任凭摆布。

我挪了挪位置,另一手也顺势伸入裙内,顺著她的腰臀下滑,从三角裤後头系带处,探入股沟,温柔地搓抓她浑圆丰腴的两片雪臀,在她反夹紧的屁臀沟中尽力前伸,往蜜汁淋淋的缝探索;一手仍捧住月樱的柔美玉户,灵巧的五指抚弄著花瓣嫩,很快就让蜜浆源源涌出,顺著掌心湿透了耻毛,更将整件丝绸材质的三角亵裤,弄得一片泥泞。

在这巧妙地挑拨下,月樱口中仍是呢喃低语,好像还在说些什麽要我注意身体的事,但我哪管得这许多,只顾著继续贪花窃玉,掌缘不时传来大腿内侧绝妙的柔嫩触感,右手偶也滑过蜜缝往菊花蕾处探去。

媚骨天生,又在最近的偷情中饱尝男女欢好滋味的月樱,哪堪如此刺激折腾,烧红脸蛋依埋在我口,张口喘气,香舌微露,下体阵阵颤抖,壁抽搐,肌肤滚烫,全身娇软无力。

我想要再进一步,就这麽顺水推舟地让月樱躺下,恣意狎弄她的圣洁玉体,但这看著我长大的美丽姊姊,却突然冒出一句让我胆颤心惊的话语。

“我昨天去爵府的时候,在府里看到一个少女,是位很美丽的狐狸小姐,她……”

一直刻意忽略的问题,终於要面对了,虽然阿雪好像有机警地躲起来,不与陌生人碰面,但我不知道我昏了多久,在这段时间里头,这两碗极度烫手的好汤头,有没有碰洒在一起,现在月樱的疑问,无疑就是我的丧钟,紧贴著她蜜臀的双掌,刹时间冒满了冷汗。

“……一见到我就跑,不知道是什麽人啊?”

这句话听来还有一线生机,我不假思索,快刀斩乱麻地回答,“她……是福伯的女儿,是福伯年轻时候上妓院嫖妓,和里头一个婊子生的,最近那个老婊子生花柳死了,让她来投靠没见过面的亲生爸爸,与我没有关系,我们不要谈她吧。”

“可是,她的狐狸血统……”

没让月樱把话说完,我一下子就凑靠了上去,吻住她双唇,俯下头找起她的嫩滑香舌。

按抚在雪嫩香臀上的手掌,自然没有闲著,配合亲吻动作挑逗後,怀中的美艳少妇不再说话,双手勾住我脖子,滚烫的脸伸出舌尖往上迎接,与我颈项交缠,热烈湿吻起来……

软玉温香在抱,看著月樱酡红的绝色容颜,我心里再次有了极度得意的满足感,正要将这满足感觉升华,付诸实际行动,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快速踏步声,朝这接近,听起来,竟然是直直地朝这边过来。

“……是回休楚!”

月樱惊呼一声,急急从我怀中挣扎起身,整理散乱的衣裳。本来就暗自惊讶的我,闻言更是吓得坐直起来,这个担任莱恩与月樱近身护卫的男人,为什麽会朝这边过来?是不是发现了什麽?

难道真像是所有三流戏剧里头出现的情节,奸夫妇在偷情的时候,总是会被某个正义之士给逮著,然後被判上街游行示众?如果要我学那些坏人一样杀人灭口,好歹也给我个弱一点的对手,不必挑选这麽个武功高强的铁汉吧?

看月樱惊惶失措的样子,瞬间脸色变得雪白,忙著整理好衣衫,还似乎想要挡在我的身前,像个大姊姊一样,习惯地袒护著已非幼年的我。

“姊,别担心,没事的。”

情急之下,我虽然感动,却也没时间说什麽,一面作手势,要月樱找地方藏好,穿好衣裙,一面整理好自己身上衣服,抢先开门出去,也不管回休楚正朝著这边来,掉头就往反方向走。

“法雷尔提督,请留步,能在这里遇到您真是太好了。”

回休楚的叫唤,正如我预计的那般响起,我佯做不知究竟,诧异地回头,只见这名魁梧的大汉,面上挂著和气的微笑,朝我走过来,看样子不像是来捉奸的,而以他的身分地位,似乎也不用这样客气地与我结交。

双方一碰面,回休楚先是向我表示感谢,说什麽莱恩与月樱都是他的好友,而这段时间,我为了莱恩的大业尽心尽力,又常常陪月樱聊天说话,让月樱的心情开朗,连带也让他们夫妻的感情和睦,身为他们夫妻共同的朋友,他真是很感谢我。

“约翰兄弟,你同时帮了大总统与第一夫人,我很感谢你……你少年英雄,干下了不少漂亮大事,正是人生得意……你法雷尔家的的玄武真功,是世上一等一的绝学,照理我不该多说什麽,但我看你似乎没有得到家传武学的真髓啊。”

这个平时面无表情的大汉,很客气、诚恳地对我说道∶“你没有一技傍身,将来遇到凶险,如何了得?我有一套绝刀,是慈航静殿的秘传,虽然不能与你的玄武真功争锋,但上手很快,爆发威力极强,倒不失为一套防身绝学,如果你不嫌弃,我愿将这套刀法传授於你。”

事情突然发展到这个地步,我还真是愣住了,一方面是气恼,怎麽他选在这种时候来吓人;一方面也是不明白怎麽会有这样的好事,突然间落在我头上。

茅延安说过,“铃刀”回休楚是追迹者业界数一数二的人物,瞧他几次出招的身手、莱恩对他信任的程度,武功就算没有第七级,也绝对是第六级中的佼佼者,多少人想要向他拜师学艺,都被拒诸门外,一套刀法能得他如此推崇,想必是有些门道的,就算我没有时间去练,骗一本秘笈过来,也好过两手空空。

心里打著骗秘笈的主意,我却没有立刻付诸实施,反而藉口说有事待办,要先考虑一下,请他回去,待我考虑完再说。

回休楚倒也乾脆,听我这麽一说,略一拱手,并行离去。我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直至远去,这才回头探看,让月樱离开。

好事未能成双,这点真是遗憾,我唯有把希望放在明天,期望明日的大会早些到来,让我能够藉著这个盛大的场面为背景,送给姊姊一份大礼。

第五章愕然到访

在金雀花联邦、阿里布达双方合力下,净念禅会的秘密车队於昨晚进入了萨拉,使得今日的大会能够成功进行。

不过,当我找来茅延安,请托他今日帮我完成一些工作时,才从他口中得知一些意外变故,险些就让今日的大会开不成功。

伦斐尔的做事果然够绝够辣。这位灵王子在昨日的宣告後,立即命所有属下收拾行李,预备当天离开萨拉,直接回转索蓝西亚,用此表示他并非是想藉机要求什麽,也不是表面说一套,私下又与他国交换利益,而是真的态度坚决地想要退出。

假若让此事发生,主办这次和平会谈的金雀花联邦、阿里布达两国,等若是被用力打了两下耳光,幸好他临时改变了主意。至於,令伦斐尔暂时留在萨拉城的理由,军部的探子查不出来,但茅延安却告诉了我。

“朱磨坊歌剧团受邀在莱恩的舞会上表演?那个黑道头子喜欢看这调调?”

这话一说,我自己也觉得可笑。本来灵们就很喜好风雅、文艺的相关事物,吟唱、诗乐、歌剧……都是索蓝西亚很热门的休闲,伦斐尔会喜好此道,本没什麽好奇怪的,只不过这两天对他黑道头子的印象太深刻,一时忘了这点。

“朱磨坊歌剧团……我好像听过这名字,等等,这不是娜西莎丝那个婊子的歌剧团吗?”

“是啊,目前已经确认,娜西莎丝本人将亲自在宴会上表演献艺,这个消息让萨拉城内的名流士绅抢红了眼,拼命争取一张宴会邀请函呢。”

“那个妖女亲自下场表演?”

“她本来就是剧团里头的台柱啊,如果她不下场,剧团怎麽撑得住这样的大场面?”

“我是知道她与剧团有关,但我以为她只是幕後……”

“美丽的女人九成都有表演欲,你以为她绰号紫伶水仙的伶字,是指什麽东西?”

紫伶,也就是演艺人员。满难想像那个鬼女人换上戏服,粉墨登场的样子,这麽多人争著去看,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看什麽。横竖我和茅延安是一定有得看,倒也不必为这个问题烦心了。

而这个令人一头雾水的大会,究竟是开些什麽东西,我们也终於有了答案。为了日後对付黑龙会,净念禅会预备好了威力强大的新武器,特别运来萨拉,展示给一众盟友观看,用以增加众人的信心。

台面上的说法当然好看,不过摘掉掩饰用的眼镜後,这摆明就是展示武力,用以折服同盟的强硬手段。假如武力具有压倒的强大,确实不失为一个厉害手法,但伊斯塔与那群矮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索蓝西亚的灵更是摆明要离开,莱恩这著险棋究竟有多少效果,其实很值得存疑。

不管怎麽样,我仍是责无旁贷地扛起了保安的工作,特别是冷翎兰也要以军部代表的身分,出席在会场内,我这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理所当然只能在场外执行工作了。

莱恩用以约见各方要人的所在,居然动用了萨拉城内每次可容纳十二万人进入的王立竞技场,这点也多少暗示了今天将上演的场面之大。而我这个负责看门的,则是待在竞技场东侧的一座九层高塔,居高临下,监看现场一切动静。

某些看好我前途,正尝试与我结交的贵族,为我抱屈,认为我该出现在竞技场内,以显身分,而不是被扔在高塔内看门,没有露脸机会。他们却不知这安排正合我意,因为如果连我都被召进会场,观看阅兵,那今天还有什麽搞头?

让想参加典礼的人去参加,不想参加的另得其乐,这样不是很好吗?

只是,我虽然如愿待在高塔里头,但却不代表能够清闲。这次与会的部族来自大地各处,其中有些小国平常就有仇怨,虽然顺应金雀花联邦的号召前来,但当仇人相见,总免不了眼红的场面。而几个大国暗斗的背後支持,令他们得到不应有的勇气,把心头的怒火付诸实施。

“又来了,这次又是哪几个部族发生冲突?他们想把驿馆当成战场吗?”

类似这样的哀嚎,之前已在军部反覆响起。对於这些冲突事件,我们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而爆发冲突的理由千奇百怪,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

华沙族的首领,不知从哪边得到密报,说邻近的红河族对他们领地发动袭击,死伤惨重,他们得讯後就怒气冲冲地偷袭红河族首领所在的驿馆,双方乒乒乓乓乱打一阵,结果才发现消息是误传,这下轮到红河族暴跳如雷,发誓要华沙族付出代价。

诸如此类的情形,这几日屡见不鲜,反覆上演,弄得军方疲於奔命,不知道究竟该把这当作是国防问题,还是外交问题。

冷翎兰身为御林军大都督,总领萨拉城防治安,又是军部的实质指挥者,这些问题自然由她来处理,除了搞定那些尴尬场面,还得要派人警戒,省得那些被劝退的莽夫,夜里又带人寻仇,冲进对方所住的使馆去。

当这样的情形发生,双方都只能忙著找台阶下,最後只好把黑锅往黑龙会的头上推,说是中了疑似黑龙会份子的幻术,以致不能自己;脸皮更厚一点的,还说自己是发现了疑似黑龙会的刺客,为了追踪缉拿,这才一夥人全副武装,拿刀拿棍又拿枪地跑到这里来。

暗地里的伏流情形有多激烈呢?娜西莎丝抵达萨拉不过数日,就连续发生了十七起“与黑龙会有关”的骚动事件,偶遇决斗、登门挑战、半夜奇袭,到底哪一件真是黑龙会干下的,本无从确认,尽管事情的严重程度,没有升高到刺杀、出人命的地步,可是与当初各国聚集来此的本意已经不合了。

冷翎兰给层出不穷的骚乱弄得疲於奔命,而当她今天要去参加大会,这些问题自然就落到我头上。

无论资历、战功、军阶,都轮不到我来作指挥,只不过我确实是有皇命在身,加上最近的一些表现颇得人心,干一些翻阅宗卷、指挥调度的工作,还不至於引起非议。

“法、法雷尔万骑长出事了!”

“注意一下你的用词,我没出事,是你有事情要告诉我。这次又是什麽?都已经要来参加大会了,他们在路上就不能安静点吗?”

“多克福部族的酋长,率众在东大街上,拦住了相邻世仇富尔莱部族的酋长,不让他们来参加大会,要求决斗。”

“真是要命,世仇不会在家里解决吗?千里迢迢跑到萨拉来决斗,他们是来参加和平会谈,还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据说富莱尔部族的酋长武功不强,在领地里一直拒绝多克福族的挑战,这次在萨拉窄路相逢,多克福族主动挑衅,冲突就爆发了。”

这样的理由,也会演变成纷争。与会的百多个势力团体,有些是世代比邻而居,因为某些纷争,成了累世仇敌,走在路上碰到,哪有不眼红的道理?

假如这里是金雀花联邦,这些中小势力团体自然深为忌惮,会收敛行为,但换做是声势次一等的阿里布达,又有某些人在背後鼓动,冲突就浮上台面。

莱恩·巴菲特的威望,本可以震慑住这些蠢动,不过这里毕竟是异国,他不能太过越俎代庖,加上他现在身分是即将卸任的总统,行事不宜太过高调,所以只能把调解这些纷争的问题,交给阿里布达。更何况,我想他本身应该也有一些台面下的利益考量……

负责国际大型会议的保安工作,已经很不容易,特别是会员国彼此气氛不睦,暗中互斗的时候,我们这种卡在中间的办事人员更是头大。不过今天的大会即将开始,得要让这些观众尽快入场才行,所以我便将连串命令发下去,由高塔内的临时指挥所遣兵调将,让军队去各处维持秩序。

“法雷尔万骑长。”

正当我将该吩咐的事吩咐完毕,茅延安很有义气地帮忙去执行,而我开始在空无一人的指挥室内作些最後预备,一个冰冷的女嗓音突然出现,虽然听起来很耳熟,不过却有些难以置信,特别是当我抬起头来,确认那个声音的主人,险些惊得把手上的笔掉下地去。

不是别人,正是阿里布达的头号冰山美人,我目前的顶头上司,阿里布达第二公主冷翎兰。

我和她相处不睦,互相乐见对方垮台,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周围的人知之甚详,彼此也心里有数,只差没有光明正大说出来。为了避免冲突,平日是尽量避免见面,我升任帝都保安後,也是尽量公文往来,省得上门自取其辱,但由於公务,还是免不了碰头机会,然而,今天却有点怪异。

平时我们两个碰面,都是不期而遇,不然就是我为了公事去拜见她这个上司,冷翎兰从来不曾也不屑主动来见我。除此之外,过去每次碰头,旁边都有一堆属下,因为谁都会担心如果我与冷翎兰单独碰面,可能立刻发生流血事件,包括我与她本人在内。

所以,当我看见穿著一身笔挺军装的冷翎兰,英气十足的出现在门口,心里还真是被吓了一跳,回过神後,第一反应就是握住袖中百鬼丸戒备,天晓得这个臭婊子是不是突然发了神经,决定趁没人可指证的机会,跑来把我一刀干掉。

“法雷尔万骑长,今天的安全工作由你负责,所有的准备工作,你都完成了吗?我刚刚从甲区过来,那边的警备……”

冷翎兰站在门口,一面叱喝,一面骄傲地把下巴抬得高高的,竟是不愿进来。这让我心中稍安,因为她既然不愿进来,那应该不是来杀人的,但还是不可松懈,因为以她的武功,从门口到这里只要一眨眼。

“是的,那边我才刚确认过,马上会加强人手。”

顶头上司过来训话,我当然是只有点头答应的份,对方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人,我也很识相地不胡乱耍嘴皮子。

说完安全上的漏洞,冷翎兰又批起我最近执勤的错处,斥责的言词极为严厉,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但还算有点分寸,没有进行人身攻击。我倒也不会不悦,毕竟以我们之间的恶劣关系,她不对我痛骂斥责,难道会温柔地笑著夸我吗?更何况,比起她嘴里说的东西,我更在意她手脚的动作,省得突然眼前一黑,脑袋落地,那就很悔恨了。

“伊斯塔人的动静,你盯紧一点,别让他们有机会在萨拉作什麽,骚扰到民众。”

“是的,知道了。”

“娜西莎丝那天当众指控,说你与黑龙会勾结,窝藏黑魔导师。我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即使是假,如果你让她抓到藉口,阻碍这次和平会谈的进行,我保证送你上军事法庭。”

“是,长官。”

我不做多馀的答辩,只是单纯回答著。少了旁人的阻碍,在这距离看久了,我不得不承认与赞叹,傲霜冰兰确实不愧为七朵名花之一,是个激起所有男人占有欲的绝色美人。

黑色的浓密发丝,贴耳而齐,在脑後绑了一个帅气的短辫;白瓷般细致的娇嫩脸蛋,吹弹可破,给人一种柔弱想要怜惜的感觉,但当视线触及那双英气勃勃的紫瞳,美目中所绽放的坚毅之色,就让人肃然起敬,不敢轻侮。

白色的军装外套,里头是浅蓝色的天鹅绒衬衣,用金黄色的丝扣系住,口则是别著代表她军阶的徽章,不过任何看到这枚徽章的男人,大概都不会联想到它所代表的无数功绩与血战,而是猜想著在这枚章与衬衣之下,是怎样一双秀挺浑圆的雪,在缓缓起伏著?

我多年来的观察估计,该是34C,和姊姊同样的罩杯,但因为长年练武的原故,骨架比较大。

这个虽然算不上傲人,却也不能说是小的围,在军服的严密包裹下,不给人半点满足目欲的机会。但当把眼光投向腰带以下,被金腰带束紧的纤细腰身,衬托出口的娇秀曲线;虽然不是裙装,但贴身的雪白长裤,将本已微翘的臀部勒得更加玲珑圆润,配上棕色的长筒马靴,在对所有阿里布达的男,发出又爱又怕的吸引力同时,这个帅气的姿态,也是众多阿里布达女慕恋的对象。

仔细想想,不知道从什麽时候起,这臭婊从黄毛丫头出落成一个明艳英媚的大美人?我与她的梁子越结越深,本没机会好好正眼看看对方,现在这样一看,我心里骂归骂,却不能不承认,这臭婊不愧是月樱姊姊的妹妹,确实有著令我勃起的美丽。

以前变态老爸还在萨拉任职的时候,月樱还没出嫁,我有一段时间频繁进出皇,与冷翎兰有过不少碰面机会。那时候的她,是什麽样子呢?是穿著名贵的洋装,梳著典雅卷发的小公主?还是已经拿著剑,随著剑术老师刻苦学艺的杰出小剑士了呢?

奇怪,我应该看过她的,却对那时候的她没留下半点印象……

最近月樱一直在试图让我与冷翎兰修好,不过这就像是我尝试想让月樱与她有名无实的丈夫离异,留在阿里布达一样,是徒劳无功的努力。别的不说,要讲修好,以冷翎兰对我的鄙夷与厌恶,就是我肯她也不肯,更何况,如果冷翎兰把我与星玫小公主的事抖出来,月樱会怎麽反应还是未知数呢。

不过,在月樱的记忆中,小时候我与冷翎兰非常要好,但我却本不记得有过这麽恐怖的事。到底是月樱记错了?还是我的记忆有问题?这点非常奇怪。而当我向家里几名老仆求证,那几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老东西,居然给我装出一副老态龙锺的健忘样子,问我谁是冷翎兰。

问题一时间得不到解答,但真相应该只有一个,答案到底是……

“你在想什麽?上司在和你说话,你居然敢分心,好大的胆子!”

“是,长官。”

被冷翎兰发现了我的分神,对於她的斥骂,我就像个军校学生那样制式回答,但从刚才就存在的那股异常感,这时忽然浮现上来。冷翎兰怎麽可能和我这样说话?她突然跑来,不可能就为了对我训话谈公事,而她所说的话,更有点像是故意找话来说,那麽她真正的目的是……

“差不多了吧?长……官!”

“你这种语气是什麽意思?”

“我说也应该差不多了吧?大会已经快要开始,马上就该入座;去执行工作的属下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楼下,如果有些话不想传入第三双耳朵,就趁现在直接说吧。”

我冷笑道∶“能让向来看我不顺眼的二公主殿下,忍辱独自委身来见,一定有个很不得了的理由,如果我没有料错,是为了……”

“乓”的一声闷响,冷翎兰右手挥出,击打在金属门框上,凹陷了一个拳印,随著这声闷响,她脸上的表情整个变了,不再是之前那带著几分犹豫与顾忌的神情,而像是在沙场对敌般内敛著怒气,几乎是杀气腾腾的表情。而她把门敲凹的一击也清楚表示,她甚至不愿意让那个名字被我说出口。

“卫兵们最近告诉我,你与月樱第一夫人走得很近?”

我闻言顿感不安,不晓得冷翎兰知道了多少,当下镇定道∶“报告长官,我是负责护卫第一夫人安全的人,如果与她走得不近,到时候要是发生什麽事,国王陛下要我的小命,请问我该如何是好?”

“……是这个样子最好,但我也警告你,若是你有什麽非分之想,或是胆敢有什麽不规矩的举动……我警告你,这次我不会再对你宽容。”

所谓的宽容,是像上次那样,因为妹妹被我玩过了,所以在廷那样让我出大丑吗?虽然我不是暴露狂,不过当众露一次,能够换一个冬雪天女来干到爽,我不介意再来一次啊!

话虽如此,但对著冷翎兰那张严若寒霜般的表情,自然不会蠢到在这时出言顶撞,抢著找死。看来她只是得到了一点风声,抢著来下警告,却不知道我和月樱好事早成……真奇怪,怎麽每次姊妹被搞,这女人都来迟好几步?

“是,长官。”

制式的回答,我试图委曲求全,息事宁人,然而,冷翎兰的怒火却没有这样平息,反而更是炽烈,在说完这番话後,止不住的怒气,让她付诸实际行动。

“嗖!”

一把匕首闪电钉在我身後的木墙上。贴耳擦过的结果,割断了几络发丝,也惊出了几滴冷汗,只不过由於事情发生得太快,我的表情并没有发生改变。

“告诉你,我这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像你这种男人种猪,下流无耻,窝藏祸心,我真不懂,老天怎麽会留下你这种祸害现世,如果不是因为……”

怒气勃发地说到这里,冷翎兰似乎惊觉到,对我发这种脾气却没实质作为,只是贬低自己的身分,所以重新凝回那霜雪般的冰冷神情,恨声道∶“我只警告一次,月樱第一夫人是金枝玉叶身,你这种烂泥一样的男人种猪,就算是下辈子都别想碰她一手指,如果你胆敢去骚扰她,不管你是什麽人,我都会取你命!”

“说得很好听嘛,这样就代表很关心她吗?她过著什麽生活?她心里在想什麽?真的知道吗?我呸!连声姊姊也不叫,第一夫人第一夫人的,她没名字吗?如果第一夫人有个什麽丑闻,金雀花联邦翻脸,会影响到在阿里布达的权位,这才是真正担心的东西吧?”

应该不是这样的,虽然我之前做这样的猜想,但从冷翎兰此刻的神情看来,她确实是因为深厚的姊妹情,所以才忍住屈辱来对我警告。不过,我也就更加地看不惯,明明就是姊妹,为什麽要隔著这麽生疏的形式?

“我和月樱姊姊走得近,看不惯是吗?告诉,有什麽不爽快,就找我上司去投诉。我担任月樱姊姊安全护卫的职位,还有我执行的任务,是国王陛下亲自任命的,看不过眼吗?去父王面前告状,让他把我解职啊?”

一串话说得痛快淋漓,却也暗藏玄机,但相信冷翎兰听不出来,反正目前格於形势,她对我不会有什麽实质伤害作为,我就索搬出国王陛下来压她,果然,这番话说完,本来气势汹汹的冷翎兰,像是给当头浇了一盆冰水,脸色难看之至,一句话也不说,掉头就走。

女人……真是奇怪的东西。

◇      ◇      ◇

“法、法雷尔万骑长。”

“***,这次又是什麽事了?”

阅兵大会还没开始,一堆事情就连接而来,城内各处的骚乱、冷翎兰的造访,把我弄得烦躁不堪,气急败坏地抬起头来,就看到一名表情惊慌的年轻传令兵,很不安地站在门口。

“干什麽?说话啊!”

在我问话的同时,下面楼层突然一片寂静,本来喧哗的人声静止下来,反倒是多了一堆纸张飞散、杯子翻倒的声音,突如其来的状况,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遇到敌袭。

“怎麽搞的?黑龙会的女杀手杀进来了吗?”

“不是,是要告诉贤侄你,月樱第一夫人前来慰问了。”

回答我问题的,是一名珊珊来迟的大叔,顺便带来了月樱亲临此地的消息,也只有她的出现,才会让这些军人为之惊艳失魂,看傻了眼。

我匆匆赶下楼去,就看到一身简便裙装的月樱,像是群星中的圣洁明月,被一群军官簇拥包围著。几名武装侍女站在门口,小心地护卫警戒,看到我来,生疏而不失礼数地弯腰行礼。

月樱说,她是一个妇道人家,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军国大事的场合,不过,为了感谢阿里布达军方这些时日的辛苦,特别前来致谢。

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夫人亲来探视致意,这当然大大提升全体军官的士气,更别说能够这样近距离与“秋樱天女”握手说话,对这群雄动物的激励作用了。

“贤侄,人我已经帮你请来了,楼上的布置也已经搞定了,剩下的你就自己看著办吧。”

“知道了,老狗,功成还不赶快身退,留在这边是想碍眼吗?”

把在我耳边窃窃私语居功的茅延安推开,我把把月樱请到九楼,暂时专属我的办公室,而大叔则识趣地待在八楼,与下头的人聊天瞎扯,不让闲人进来。

“姊姊,怎麽……”

“是茅先生鼓励我来的。他说一直闲著没事也很闷,所以鼓励我来看看你工作的样子。”

“呵,实际看到了之後,一定很失望吧?”

“嗯,怎麽说呢……我的小约翰,是个很特别的军人喔。”

月樱微笑道∶“你懒洋洋的样子,和这个忙碌的地方很不协调,可是每个向你请示过的军官离开时,本来那种紧张的感觉都不见了,你虽然作的事情不多,但似乎很能得到他们的信任呢。”

这番话可听不可信,因为在这世上,哪家的人不是夸自家孩子好?让她来看,自然是什麽标准都会对我打宽几分。

在我们说话的同时,连串飞扬激越的喇叭声,嘹亮地响起,演奏著流畅的军乐,惊破四方的宁静,宣告著这场大会的正式揭幕。

我拉著月樱,一起走到墙边,那是一面很大的落地窗,用一块极大的玻璃,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的西面,是临时整建的成果。从这里往下看,整个竞技场的每一处都尽收眼底,比直接坐在场内前排的贵宾看台上,还要看得更为全面。

放眼望去,看台内黑压压的一片,尽是人群,只怕是有个十来万人。目前来到萨拉城的各个国族,代表人物连同随从,总计也不过万馀人,这十来万人是特别开放,让萨拉的名流士绅、贵族百姓共同观礼的结果,当然内中恐怕也参杂不少易容改扮的各国特工人员。

金雀花联邦对於这场大会筹备已久,是整个和平会谈的重头戏。为了震撼效果,观众当然是越多越好,不然盛大场面岂不是白演了?就是苦了我们这样的安全人员,得为了场内观众龙蛇杂处的安全问题,深深担忧。

代表大会开始的喇叭声,悠扬地停顿下来,在场内一片肃静中,我国的国王陛下、金雀花联邦的总统大人,先後做了客套而老套的致词,紧跟著,竞技场内的东门传来机括声响,随著厚重铁栅栏的慢慢升起,一个庞大的黑影慢慢来到竞技场上。

第六章 秘密武器

在他们的奇异哨音下,这头巨怪依命做出种种动作,看不出如此硕大的身躯,动作居然这样灵活,不但每截躯体能三百六十度地无死角转动,那双巨钳更是每每从意想不到的方位出击,轻易击碎被当作目标的大石,还把石板地面打凹一个尺余深的大洞。

跟著是金雀花联邦之前响誉国际的重装骑兵出场,尽管在速度上有所不足,但无论装甲、骑术与战技,金雀花联邦的重装骑兵,在国际间的强悍名声已经超过五十年。

不过,人类的军队再强,那也是对著人类的时候,要去与这头怪物对干,即使身上有厚重装甲保护,恐怕也还是很心虚吧!

结果也就证明了如此。在魔法师与僧侣的施法、祝福下,骑士们提升了速度,也增强了力量,但无论是他们投出的枪,或是冒险近身斩击,都不能对这头巨兽造成什么伤害,甚至就连魔法师所施放的火电,都只能在巨兽的硬皮上,留下轻微的痕迹。

……这些都是在巨兽处於防御状态之下的结果,如果这头巨兽开始攻击呢?那不就好像派骑兵团去围剿巨龙吗?

这么强大的异种生物,我想每个武官重臣看到了,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果能擒下加以豢养,用作军事用途,那岂不是大大增强国家军力?

可是再一想,脸色就会白掉,因为金雀花联邦把这头巨怪用来展示,岂不正暗示著这个讯息?

果然,当所有目光从巨兽身上栘开,随著心中的猜想,集中在金雀花联邦的主看台,把声势与紧张气氛炒到最高点的莱恩·巴菲特,霸气凛然地站了起来,扬起双手,高声向群众宣布,这就是预备日後讨伐黑龙会等邪恶势力的生物兵器,而像这样子的巨怪,金雀花联邦目前已经拥有一千七百四十二头,随时可以上战场实用。

仿佛为了证明这些话的真实,莱恩一扬手,又有几头蝎形巨怪从坍毁的闸门内现身,齐齐向天鸣叫。

惊见此幕,众皆哗然,一头便已如此厉害,如果有一千多头,那不是等於天下无敌了?

在短短的静默之後,化作一阵又一阵的欢呼之声,赞颂金雀花联邦的伟大,邪恶之徒必将灭亡,像黑龙会那样的跳梁小丑已不过一时三刻之命。各类的狂呼声,里头有著欣喜、敬佩、拥戴,还有……恐惧。

感觉得很清楚,在目睹这头巨怪的威力後,一些中小国家争著向金雀花联邦献媚,或许是怕这些巨怪在消灭黑龙会之前,先践踏在自己的国土上吧!而伊斯塔、索蓝西亚,还有那群矮人的看台上,则是一片静默,显然莱恩这一著强棋,确实打乱了他们的步调。

“奇怪,我记得金雀花联邦应该是禁止合成生命的研究啊!”我望向月樱,问道:“这个净念禅会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不受法律制约的吗?”

我不是下面那群大声叫好的蠢蛋,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这头巨怪是纯属自然的产物,一定是用某种术法合成制造的。光之神的信念之一,就是认为世间万物的生命,都是由神明创造,所以创造生命的事,只能由神来做,禁止人类自以为神,做只有神明才能做的事。

这个净念禅会,名义上应该还是隶属於光之神翼下的组织,其中份子也多数由光之神的子弟所组成,怎么如此明目张胆地使用合成生物?难道慈航静殿已经打破立场,要摆明车马地争夺大地霸权了吗?

月樱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遥望著那群张牙武爪的巨兽,眉宇间看来深有忧色,我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掌心,只觉得她的小手冰得厉害。

正当我想要对月樱说点什么,外头忽然响起一声轰然巨震,几头蝎形巨兽一起吼啸,仿佛天上霹雳乍雷,毫无预兆,我给吓了一大跳,手臂一扯,月樱没能提防,整个身体一下子就被拉过来,靠在我怀中。

伴随这声雷一起传来的,还有一股很强的冲击震波,重重撼著我们所在的塔楼。脚下的地板、桌上的茶杯、纸张,都感觉得到那股摇晃,我立足不稳,搂著月樱就滚倒在地上。

当紧密相拥,我所感受到的,不是阿雪那般丰腴的胴体,而是出奇地纤弱娇柔,像是一朵易折的鲜花,连稍微大一点的风吹都禁受不起,肌肤触感更可比拟初樱花办,轻轻一揉,就会碎裂缤散,让人只想捧在掌心,细细怜惜。

娇躯柔贴,淡淡的香气窜入鼻端,刹那间,我不禁惊艳失神,哪记得稳住身形,危急中只是本能地让自己重重坠到地面,摔得眼冒金星,却不敢让怀中这具纤弱香躯受半点损伤。

“哎唷!”

“小弟,你没事……啊!”急切的探问变成了细细惊呼,理由是因为月樱察觉到滚跌停停下之后,她柔软的酥,就正巧压在我膛上;我搂著她纤腰的右手,滑落下去,隔著两层丝裙布料,按抚著她的香臀。

尴尬的姿势,月樱尝试起身,但慌乱之下,虽然拉开了口的贴靠,却使得我们的双腿更形紧贴,摩蹭抵触,产生了比过往每一刻都要让人脸红心跳的奇异局面。

“你这坏孩子,还不赶快让姊姊起来,要是给人看见,就不知道该怎样才好了。”

会在这时笨得放手,那就不是坏孩子了,况且我早已准备周全,就等月樱姊姊这头大鱼跳进来,现在网子已经收拢,我要是会傻得放弃,法雷尔三字要倒转过来写。

我假意起身,说要和月樱玩一个特殊的游戏,没等她说话,我就快速吟唱起久久未用的欲结界咒文。

“飞舞在天空中的欲的灵呀,请将我的心愿传达在空气中,张开邪恶的结界,加速欲望的奔流。巴达斯,维达菲。”

魔力早巳偷偷运起,这段咒语说得又快又急,几乎是咒语才刚刚念完,整个室内就被笼罩在一团粉红色的薄雾中,蒙胧不见手指。

这是当年法米特的得意伎俩,在我使用的纪录中向来万无一失,只见月樱本来略带疑问的眼神,迅速变得迷惘,跟著就像有几分醉意一般,一双眼眸像是有烈火灼烧,变成又大胆又挑逗。

我趁著月樱神智不是很清醒的当口,拉著她的手,来到西面的大落地窗边,对著外头的万千人群,不由分说,自己一下子就脱掉上衣,跟著便伸手去解月樱的衣带。

“小弟,你干什么,这里是……”

“刺激嘛,姊姊,别这么扫兴。”

落地窗外的人声鼎沸,月樱似是给惊醒过来,察觉到我的意图,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往後逃避,但却被我强迫拉了回来,嘴对嘴地封住她的抗议。

“唔!”

眼角余光往窗外瞥视,数头蝎形巨兽无敌似的狂叫,竞技场上的群众鼓噪起来,一道雄伟身影在人群哗然中,如同飞将军般落在场中,手里的狮王金剑反映阳光,七彩夺目,正是金雀花联邦大总统莱恩·巴菲特。

月樱见到丈夫身影,反抗得更是厉害,眼中更显露严厉的斥责色彩,然而,我却看见了那抹斥责之外的恐慌,知道在欲结界的影响下,月樱也已不能自持,这下哪还有半分迟疑,强力吻压住月樱的红唇,吸吮著她那柔软的双唇。

竞技场中,莱恩好像说了什么,後来才听清楚,因为考虑到众人对这些巨兽的战力尚有疑虑,所以他亲自要下场,试试这些巨兽的战力。

话才说完,狮王金剑彩光闪动,莱恩身形如电,眨眼间就闪到几头巨兽的中央,挥剑往巨兽的厚皮上斩去,展开一场剧斗。

金雀花联邦总统亲自出手,全场群众情绪亢奋,大声呼暍,听在我耳中,更像是最刺激的催情药剂,不断地挑逗著月樱的柔软舌尖,品尝那软滑的香舌。

我双手紧紧抱住浑身发软的月樱,享受著她那对紧贴在我膛上的坚挺酥房,月樱那双因为激情而颤抖的双腿,本支撑不住滚烫的娇躯,全身伏在我的身上。

“姊,这次的幽会很刺激吧?那次我们在马车上享受过後,我就在想,要找个更过瘾的地方。”

“……你、你真是胡闹,外头那么多人,他们随时都可能发现的,你……”

“怕什么?我们站得这么高,谁看得见?就算有人看到,顶多不过是被你的总统老公晓得,抓我这奸夫去游街罢了。”

不顾怀中玉人微弱的反抗,为了更贴近现场,我抱著月樱一转身,把她压在落地窗的玻璃上,我的嘴在她面颊、雪颈上不停地亲吻,双手在她身後一边摩挲著圆鼓鼓的屁股,一边把她的裙子向上拽著。

在粉红色迷雾的影响,与我的挑情手段下,月樱的挣扎力道渐弱,闭著双眸,软绵绵地在我怀里承受著抚和亲吻,娇嫩软滑的香舌,也任由我亲吻吮吸。不久後,彼此的舌尖互相交舔,月樱主动将香舌绕著我的舌尖抚舔一阵,然後再将我的舌头吞进小嘴,间或轻咬戏啮我的下唇。

最难消受美人恩,我就将唇舌留给月樱,双手专心在湿泞至极的缝及臀沟处享受;我们的默契很好,一个忙上,一个顾下,直到双方喘不过气时,才松开放手。

这时,我身上只剩一件贴身短裤,月樱虽然还穿戴整齐,但前的系带却全被解开,罗衫半褪,长裙也给掀翻起来,一双被透明丝袜包裹的美腿裸露在外。

而在我刻意活动之下,那条早巳湿泞的亵裤,更是被撑褪到臀部下缘,露出了那又圆、又白、又富弹的雪玉屁股。我的手抚著乎乎的屁股,前感受著月樱酥的柔软和丰满,下身已经涨得好像铁一样。

我急於再进一步,但按抚在月樱玉臀上的手掌,却被她的右手阻住。我望向月樱,在那双充满情欲的柔水双眸中,除了渴求,还流露著一丝哀求,似是请求别在这么悠悠众目的注视下欢好。

“小弟,别在这里好吗?这不是儿戏,如果被人发现……”

“别怕呢,姊姊,这么暖的阳光,照著你的肌肤,感觉很舒服的呢,而且,你身体都那么烫了,忍得住不要吗?就陪我疯一次嘛,我昨天忍得好辛苦呢!”

我轻声调笑,当然不会告诉月樱,背後这面落地窗的大玻璃,早就被我特别调换,变成了一面从里头看得见外头,却没法从外头望进里头的魔术玻璃,否则我岂不是坏了脑子,自找死路?

不过,我这番布置,却也不是单纯欲火上脑,追求刺激,而是有另一层意义,倘若进行得顺利,或许能够多打开月樱心里的一道防线。

落地窗外,剑光闪动,百里雄狮尽展威猛姿态,狮王金剑像是一团曜目的太阳,在几头蝎形巨怪的包围攻击下,快速穿梭,那些巨怪的攻击尽管沉重,但却带不到他一袂衣角,只是他斩出剑气,只能稍稍损及巨怪的硬皮,无法造成什么实质伤害。

莱恩并没有全力以赴,不然如果他真的奋起全力,以第七级力量配合宝剑,我不信他不能重创这些巨兽,只是那样一来就变成夸耀他个人武勇,并非展示巨兽的战力。但看在普通群众眼中,这和之前败得东倒西歪的骑兵群相比,已经是最威风的表现,登时欢声雷动,连在远处的我都觉得刺耳。

(去,会使剑有什么了不起?你去战怪兽,我就战你老婆,有什么好威风的?)这个卑劣的想法,让我险些窃笑出来,急忙忍住,把早就预藏在旁边的毯子铺在地上,让月樱在毯上平躺下来,只见她丰盈雪白的体上,一件水色半透明镶著蕾丝的兜遮在前,两颗嫩美多汁的蜜桃,被勒得倍显丰满高耸;因为穿著丝袜而更为细致的美腿,是那么的修长诱人;丝绸材质的三角亵裤上,下端早巳被汩泪蜜浆沾溽得变了颜色。

“姊,我好高兴命运让我们在一起,你是我心中最圣洁高贵的女神。”

虔诚地说著,我帮她解开发髻,褪去罗衫,迳自伸手到她背後,尝试解开这属于金雀花服装风格的蕾丝兜时,却找不到应该有的绊扣,心中正急,只听月樱轻叹一声,闭上眼睛,仿佛是想逃避背後数万群众的炽热目光,最後像放弃抵抗似的低声说话。

“前面……这种罩和肚兜不一样……是前开式的……”

得到她的指点,我右手抽出往上,在罩中间勾环处一拉一放,终於顺利解开蕾丝罩,蹦弹出一对颤巍巍白嫩桃。

“呵,连个内衣也这么麻烦,真不知道金雀花联邦的人在想什么。”

我自嘲了一句,跟著就用再次吮吻她的粉脸、雪颈,然後吻上她那吐气如兰的小嘴,双手抚著她那丰满圆润的香躯,月樱也紧紧的抱著我,扭动、磨擦著她身体的各个部位。

我伏下身子,舔她粉红色的晕,吸吮著她水蜜桃似的雪,再往下舔她的小腹、肚脐;然後我脱下她的丝绸亵裤、丝袜,舔她浓密的金色毛,修长的美腿,白嫩的脚掌,整齐的脚指头。

“嗯……嗯……”

仔细的前戏动作,令月樱春心荡漾,浑身颤抖不已,边扭动、边娇啼呻吟,感的声音无比诱人,刺激著我的神经。

长长的金发披散在凌乱毯子上,一丝不挂的月樱身材凹凸有致,曲线美得像水晶般玲珑剔透;那绋红的娇嫩脸蛋,小巧微翘的琼鼻,和那微张的感红唇,是我最深烙於心的美梦。

捏得出水的肌肤,雪嫩饱满的房,红晕粉嫩的头,散发著妖靡的美艳;挺翘圆滑的香臀,光滑、细嫩,又圆又大,玉腿修长有线条,而那凸起的花房、被蜜浆淋湿的金黄耻毛,都是无比的诱惑。

我再也按捺不住,几下便脱下最後束缚,挺立著坚硬的杵,来到月樱腿间,双手扶著雪臀向上一拉,月樱随著我的动作挺起腰,目光短暂地投向落地窗外的人群,白嫩的屁股顺从地向上翘起。

我身子往前一倾,低吼了一声,坚硬的杵,伴随著她双腿的软颤,进了湿滑而紧密的玉户。感觉杵被紧紧地裹住,四壁的嫩地包住杵,轻微地蠕动著,像是不堪蹂躏,想要把入侵者挤压出去;又像是渴望更深入的刺激,要把杵吸入。

如此美妙的感觉更激发了我的欲,我疯狂抽动着大的杵,一下下直捣入深处。

月樱的头发散乱,嘴唇咬住几缙飘忽的长发,眼睛闭著,丰满的房在前晃动,双腿紧紧的夹著,令下身显得更加紧凑。

在众目睽睽之下偷情的神经紧绷,再加上欲结界的催化,月樱体受到的刺激,已经不是呻吟能发泄得了的。

伴随著我的抽,她朱唇不住吟泄出一声又一声的娇媚欢叫,摇晃著金发,吱吱水声由两个人交合的地方传出。

我将手伸到月樱身前,先是抚前後摆动的雪,继而用力抓揉,看著她柔软而富有弹的房,在我双手揉捏下变换出各种形状,细细的白在指缝间流动,视觉的刺激使我加大了冲击的力度,杵飞快地做著活塞运动。

或许是怕被人察觉,月樱偶尔会紧咬著牙,克制自己的纵情娇吟,这其实有些可笑,因为这里隔音得极好,加上外头群众叫声又大,即使她高声呻吟,也不用担心有人听见,如果要说有什么例外,那大概就是那几头不时会朝这边凝望的蝎形巨兽吧!

我两手捏著雪滑的臀,猛烈地在月樱的水嫩玉户内抽,撞得一双雪臀“帕啪”做响,点点蜜从两具胴体相连的地方飞溅而出。

“呼……呼……姊姊,你的身体太了,屁股这么翘……这么白嫩,还会摇,喔,夹死我了。”

一轮接著一轮的狂抽猛,我感到极度的兴奋,却也崩溃在即。

“别……别说这么羞人的话……外面有那么多人在看……”

“干……就是要给他们看,让他们看看金雀花第一夫人……在偷汉子时候的艳丽模样。”

“你、你这个孩子,姊姊都和你……和你……你还在嘲笑姊姊……”

连续高氵朝的颠峰,月樱带著哭音的语句,让我心生怜惜与愧疚,但她玉户中膣道不能自制地剧烈抽搐,雪白屁股更是疯狂地扭摆,却让我把握到她现下又是羞耻、又是快感如涌的极乐状态。

会在这时候道歉就是傻子了,坏男人该做的是乘胜追击。在月樱的娇吟声中,我索将她从毯子上抱起来,裸背再次贴放在冰冷玻璃上,直接地感受竞技场上数万群众的目光,一面运动著下身坚硬的杵,享受柔软壁的摩擦和温热,体会著她感身体的颤抖和呻吟。

“来了……啊……来了……来了……”

一阵猛似一阵的冲击下,月樱首先达到了高氵朝,她柔软的身子彷佛断了一样,腰整个弯了下去,头向上抬起,晃动著金亮的长发,不停地呻吟著,浑身颤抖抽搐,伴随著长长的“啊……”的一声,玉户内激出一股蜜浆。

我被她火热的一激,下身阵阵酥麻,狂热地死死顶住月樱那稚嫩娇滑的玉户,杵顶端一阵轻跳,把一股又浓又烫、又多又稠的阳,直入火热深遽的玉户内……

“美……太美了……啊……啊……舒服死了……来了……高氵朝了……啊……”

伴随著娇媚的呻吟,月樱雪白的口冒出细小汗珠,浑身柔嫩的肌肤,散发出馥郁的体香,与我俩交合处散发出的强烈蜜味道混合,空气中顿时弥漫著充斥著难言的糜气息……

一轮交合方休,月樱的螓首低垂,眼帘轻阖,呼吸急促,脸蛋儿上娇艳的红霞久久没有退去。我却没打算让她清醒过来,只希望把这种不正常交媾带来的巨大快感,深深地让她的敏感体记住。

趁著欲结界未散,我雄风又起,搂著身下玉人的香腻纤腰,对著她浑圆的雪白屁股了进去。

“啊……”

月樱打了个寒颤,费力的举起了双腿,箍住情人的腰身,张开双臂,红唇轻启。

“吻……吻我……多爱姊姊一点……”

佳人有命,我赶忙压下上身,双手把玩月樱的一双高耸美,含住了她吐出口外的小香舌。月樱抱住了我的脖子,边迎合我的动作,边把自己的香津渡进我口中……

耐不住越来越强烈的快感,我用力地抬起她的粉腿,捉住雪白的脚踝,猛烈抽动,把月樱姊姊的双腿搭在肩上,大起大落地著她的玉户。

方自销魂,窗外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几头巨兽高声叫了起来,跟著一阵冲击波震荡过来,我们都觉得身下不稳,险些滚跌开去,然後便看见窗外一片浓烟弥漫,什么也看不清楚。从浓烟的颜色来看,很像是那些巨兽所喷发的东西。

外头发生了这样的变化,我不可能不受影响,心中一惊,一阵熟悉的酸麻感传入脑海,但却又不甘这么简单地就结束第二回合。

“姊姊

一个恶作剧似的念头闪过,我拔出杵,对准月樱美白的屁股,将滚烫阳播种在她的丘上,然後用力抹开,将涂抹到整个浑圆的美臀,感受一股旗占地的奇妙满足。

一般的惯例,男女欢好之後,应该是交颈而眠,或是说说体贴情话,不过这样的好事,却没可能发生在我们这对偷情的奸夫妇身上。

我虽然很享受偷情的刺激快感,但现在却不是一个可以细细缠绵的时候。窗外尽是浓烟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本来和野兽大战的莱恩怎么了,只是一再传来那些蝎形巨怪的咆吼,倒楣的话,说不定这里还会成为那些野兽的攻击目标。

莫可奈何,我急急忙忙地起身,协助月樱穿戴整齐,要尽快离开这里。另外一方面,外头出了这样的乱子,下头的军官们一定会上来请示,我们自然不能久待。

为了让月樱安心,我向她简短解释了镜子的机关,她本来紧蹙著的眉头,也就随之舒展。不过,由於要匆匆离去,她连擦拭身体的时间都没有,就连忙换上衣服,过程中我又被她在头上敲了一记,作为胡闹淘气的惩罚,理由当然是为了後无意义的顽劣举动。

“真是个坏孩子,这么大了还恶作剧,捉弄姊姊,你害得姊姊的……都黏黏的,全都是你的……难过死了。”

被敲了一下,我自然是顺理成章地继续恶形恶状,拦腰抱住刚刚穿好长裙的月樱,在她的圆翘雪臀上轻抚,低声调笑。月樱似是急著离开,瞠骂著要我放手,我却笑道:“我才不要,姊姊你那么美,我等这一刻等好久了,不趁现在多抱一下,岂不是便宜你老公了?”

以亲昵男女之间的调笑话语来看,这一句不算什么,特别是我们才刚交媾欢好,什么亲密笑话都很正常。

然而,月樱在闻言刹那,瞳孔骤缩,失去了焦距,脸色变得苍白如雪,像是看见什么极可怕的事物般,露出骇然欲绝的神情,这还真吓了我一跳,连忙出声探问。

“姊姊,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伯、伯父……源堂大人告诉诉你了吗……”

声音在颤抖中说出,听来不像是对我说话,反而像是呓语,这下子连我也被吓到,赶忙把月樱扶著坐下,也不管外头莱恩是生是死、那些巨怪会不会立刻攻进来,都要先顾好月樱再说。

可是,事情变化却连接而来,当月樱坐在椅子上,表情稍微缓和,回过神来,门外却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法雷尔万骑长?你在里面吗?月樱第一夫人在吗?”

声音陌生,但叫门的同时,却有许多脚步声,显示不少人来到门外。我握著月樱冰冷玉掌的右手,刹那间也是冶汗涔涔,猜不透是什么人物来捉奸了。


7-8

第七章 祸起萧墙

门外的急促敲门声,催得人心乱如麻,看来奸夫妇果真是不好当,随便偷情一下,都有一堆人来打扰。

我正想出声应门问话,但敲门声却忽然远去,敲门人开始敲起隔壁房间的门,似乎不能肯定哪间房间有人。这个诡异情形,加上另一件不寻常事,让我觉得事情不对劲。

虽然烟雾弥漫,但是窗外此刻正在剧斗,我隐约可以听到各种喧闹的声音,不过,有一个很重要的应有声音,我却没有听到。

……我脚下应有的人声!

这里是临时指挥处,塔楼一共有九层,七楼以下是人员办事处,九楼是被我画为禁区的专属办公室。

在我们脚下的八楼,连带茅延安在内,最起码有几十个军务人员。在我和月樱合体欢好的时候,下头一直传来种种声音,但在这串急促敲门声响起时,底下却变成一片死寂,半点声音都听不见,简直就好像……底下已经没有活人了。

不合理的情形,我本能地回头望向月樱姊姊,脑里闪过几个念头。

如果有谋份子发动恐怖攻击,目标一定是重要人物,而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夫人,肯定是当前萨拉城中重要人物的前五名。月樱姊姊现在落单在此,旁边没有护卫人员,正是最好的下手时机,如果我是敌人,会不会浪费这个机会?

不会!

底下的几十个军务人员,不乏武技优异的高阶军官,还有一个狡猾多诈的茅延安,敌人能够在短短时间内,不动声息地将他们制住,甚至宰掉,这么强大的实力,肯定是某个类似冶翎兰那样级数的高手,又或者是某个大国的特种部队。

想到情形的凶险,我心中一惊,满手都是冷汗,回头朝月樱一看,她立刻从我的表情,知道事情不对。

我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悄悄栘到门边,从袖中抽出了百鬼丸。果然,隐约的血腥味瞒不过人,外面确实有了动静,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让月樱在这屋里藏好,还是和我一起杀出去?

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心里有数,要保护月樱姊姊冲杀出去,我毫无把握,但外头竞技场上十几万个人,只要惊动他们,有高手来援,那就什么都不用怕,问题是,这点是不是也在敌人计算中?

“小弟,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顾虑我。”

“姊姊你放心,我拚死也要保护你!”

说著连自己也觉得没信心的豪语,我从空气中的紧绷感,确认已经有人快要搜到这边来,当下不再多想,从旁边拿了一张椅子,打破窗户扔出去,自己牵著月樱由另一边踹门而出。

“走!”

这种小伎俩,我没预期会有效,在破门而出的刹那,我心头转过许多念头,猜测敌人的身分,伊斯塔的巫师群、黑龙会的忍军部队,都是最可能出现的敌人,然而,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却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景象。

十几个身穿祭师形式的白袍人,全部都以怪异的三角头套遮面,只露出一双双满是恶意的眼睛,完全就是一副邪教徒的打扮。他们的袍服上以红线滚边,好像绣了什么文字,看不清楚,我正想睁大眼睛去看,哪知道这些家伙看到我们出来,不约而同地大喊,然後朝我们冲来。

“地球是我的故乡!我要拥抱地球!”

“地、地球教?搞什么鬼?”

我给这乱七八糟的情景,弄得瞠目结舌。之前心灯居士提过,在金雀花联邦的新兴宗教里,有一个走火入魔的地球教,深信大地上的所有人类,都是来自天上一个名叫地球的星体,所以应该把灵魂回归母星,才能得到救赎。由於要争取宗教自由,发动武力叛乱,被金雀花联邦判为邪教,大力镇压,已经冰消瓦解,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满脑子的疑惑不解,却已经顾不得这许多,当这群危险的邪教徒高喊“拥抱地球”,朝这边冲杀过来,我也只有挥动百鬼丸,抢先往这些地球教徒迎去。

教我诧异的是,当我与地球教徒一接触,他们的武功赫然低得吓人,几乎是以跑上来自杀的拙劣方式,攻击还没递出来,就被我以锋锐无匹的短剑,削去了手臂与脑袋。

有勇气是一件可贵的事,但徒有勇气就是种悲哀了。前後没有几下子功夫,我就把这群不知所谓的东西给摆平,之间我有点担心,月樱会不会给这样的场面吓到,但却发现这想法多虑了。

月樱是个柔弱的女人,但却不代表她可以随便被欺负,在金雀花联邦的时候,她没有练武,却向高侩学习回复咒文,还有勤练基本的防身术。当我飞快斩杀这些暴徒,有几个重伤的漏网之鱼,拚著最後一口气向她扑击过去,却给她轻巧地闪躲过去,反手抄起一张椅子,将他们打倒在地,蝴蝶翩飞般的美妙姿势,看得人心旷神怡。

明明是那么凶险的场面,鲜血四溅,横尸遍地,但月樱姊姊的眉目里,只有淡淡的不忍与担忧,浑然看不见惊恐的痕迹,没有寻常女子遇到这种场面的慌乱尖叫。这点让我不由得体悟到,她不愧是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夫人,十二年来见惯了大场面,不管有什么突发状况,她都能那么优雅地镇定处理。

几下子功夫,刺客已经被切菜切瓜般料理乾净,我甚至不用向竞技场中的高手求援,一个人就占尽了所有锋头与功绩。

月樱轻拂了拂鬓乱的发丝,又红著脸按了按臀後的裙子,这才悄声问道:“楼下的人……出事了吗?”

“不晓得,最坏的打算,可能已经被干光了。”

“怎么会呢?就算其他人……啊!茅老师该不会有事吧?”

这问题只有天晓得了,假如传奇故事中的那位欧伦真是在这里,没有动员几个第六级高手,是杀不进来的,无奈茅延安的实力与他笔下人物相去太多,别立刻给人宰掉就不错了。

怪异的情形,令我皱皱眉头,让她先待在九楼,由我下去查探一下。

到了八楼,那里的情形真是凄惨,不过倒与这边有些类似,都是死尸遍地,横七竖八地倒著,只不过这边倒满地球教徒,那边倒著我方的军部人员。

敌人的下手很重,这些军官个个不是残肢就是碎体,我看得暗暗心惊,刚好发现一个只多剩一口气的生还者,立刻问他。

“喂!怎么这么凄惨?茅……欧伦先生呢?”

被我一问,那人睁开目光涣散的眼睛,吃力地抬起手,慢慢指向右方的一个窗口,整个窗子完全破裂,看得见窗外的浓烟与火光。

“……敌、敌人一出现……他……他……他……”

“他怎么样?”

“……他、他就跳窗落跑了……”

一句话才说完,这个只剩半截身体的不幸军官,就咽下了最後一口气。

我快速为死者祈福两句,抬头看窗,那里确实有一个大破洞,看来大叔见机很快,一惊觉情形不对,马上跳窗逃跑,不过这里是八楼,他这么要帅跳出去,倒楣的话,现在下场不会比这些咽气的尸体好到哪去。

但奇怪的事情仍有一点,就是我不认为以这些暴徒的实力,可以奇袭这处临时指挥处成功。事情的发生太怪异,这些人的存在,倒像是被放在这里,用来转移目光的。转移目光?

调虎离山?

我蓦地一惊,赶跑回九楼,却刚好看到几道黑影闪电般在月樱身旁出现,而她则软软地倒了下去。

那几个人也一样穿著地球教徒的白袍与三角头套,但却没有狂乱的感觉,反而隐隐散出一种高手的气派。从这个气势,我就知道,他们才是袭击军部的主使,刚才被宰掉的那些杂鱼,不过是乱人耳目的诱饵而已。

对付这样的高手,当然不是单单拿剑冲上去,就能摆平了事的,不过我却没有选择,因为如果我像平时一样转身逃跑,让月樱姊姊被他们掳走绑架,我一辈子都会遗憾。

“站住!把人留下!”

徒具勇气,没有相应的实力,这是一种悲哀;但是明知事不可为,还向老天祈求奇迹,这却是一种更大的悲惨。有时候连我自己都痛恨,自己料事为何如此之准……

声音才刚刚一喊出来,那群人中的一个手臂一扬,猛烈劲风袭来,正朝他们冲去的我陡觉口一痛,脚下立足不稳,一个筋斗後栽出去,连续撞倒几个桌子,摔瘫在地上,全身骨痛欲裂,险些就晕了过去。

这么容易就把我打倒,似乎连出手的那人都大感意外,我就断断续续地听到他和同夥说了几句话。

“……真想不到……法雷尔家当年……这厮却如此脓包……”

“……传闻法雷尔家的玄武真功……源堂的恐怖,让人怀疑他简直不是这世上的人……这小子……本是绣花枕头……”

“……血魇居然死在他手里……倒楣……”

“……长公主……”

距离隔得远了,他们说些什么,听来并不是很清楚,但还是可以理解意思。我撑著昏沉的脑袋,拚命地想要找个逆转局势的方法。

刚才那一掌,劲道不是非常凌厉,至少没法一掌就把人打死,不过可以这样凌空出掌,那至少已经是第四级的修为,相当於获授正式资格的骑士、魔导师,当这样的敌人不只一个,四周又孤立无援,我该怎么办?

多少有点後悔,如果昨天回休楚要传我绝学的时候,我学上两手,现在说不定就有御敌之力了。但既然武功不行,就只有把希望赌在另一项技能上。屈指算来,现在距离上一次使用地狱神仍不满三次月圆,但上次使用的情形特殊,没有完成应有程序,所以魔力回复得快,如今已经可以运使魔力了。

短暂片刻内,我拟定好一个连环战术,但敌人会否中我设计,并无把握,只有行险拚一拚了。

“站住!该死的恶贼,居然敢在萨拉皇城内撒野!”

外头怎么说也有十余万人,莱恩、回休楚、冶翎兰等人都不是庸手,虽然被混乱状态给耽搁住,但只要我能拖上一段时间,相信就会有人察觉这里的不妥,赶来救援。

想到这里,我站起来大喝一声,在敌人再次攻击前,率先动手。

“古老的欲之神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向你们祈愿,引导邪之力,出来吧!虫!”

法雷尔家的子孙不用武功,却使用魔法,这对他们而言,似乎相当不可思议,更何况我使用的还是六色魔法体系之外,从所未见的术魔法,当我把几十尾虫召唤出来,散落在他们身上,登时掀起了一阵骚动。

我不能召唤威力更强一个层次的兽,正确一点来说,是不敢。一直到现在,我还没有办法控制召唤出来的术生物,而被召唤出来的东西,会照本能去搜寻雌生物。如果我召唤出兽,有很大的可能会波及月樱,相形之下,召唤出虫,收拾起来较为容易。

“什么东西?”

“小心!”

几十条虫近距离掉落下来,敌人本无从防备,大乱中被我欺近身旁,靠著百鬼丸的锋利,杀伤一人,趁他吃痛缩手,抢了月樱就跑。

即使是内家真气的高手,要抵抗虫的效果也绝不容易,当初羽虹拥有第五级力量,但仍是给虫折磨得死去活来,所以当虫成功掉落在他们身上,往衣服里钻,我对局面抱持乐观看法。

然而,这情形却不长久,就在我沿著阶梯跑到八楼,只感到楼上传来几声大喝,手上微麻的震波,让我知道虫已经被净化消灭。

那几个人都是武者,能够净化虫,唯一的解释,就是袍服底下穿著经过光明祝福持咒的法衣,或是画上、刺上符文。可以动员一群第四级的好手,幕後组织一定不小,再加上光明系的净化装备……难道是金雀花联邦的人?当真是什么地球教?

後头的人追来奸快,想要抢在他们之前抵达一楼出口,绝对没有可能,我唯有兵行险著,抱著月樱闯进七楼,一面把门再关上,一面踢开挡路的杂物,往窗口奔去。

“嗯……小弟……你……”

一声模糊的呻吟,月樱清醒了过来,而她的聪慧,更迅速地明白了我的意图,当我们靠在窗边,她只是抓著我的衣领,以很信任的表情往我看来。

外头传来了吵杂的声音,那些人可能追了下去,但应该很快就会察觉,追到这里来,我赶忙道:“姊姊,我的武功不好,这里这么高,我抱著你跳下去,後果可能……”

“你是姊姊的……嗯,姊姊信任你的判断,把自己交给你了。”

或许是险难关头、心情激荡的影响,月樱的语气虽然含蓄,但用词却与平时有所不同,俏脸更是红通通的,看来感诱人,更让我心跳加速,要用理智克制,才不至於心防崩溃。

“做你该做的事吧,姊姊已经没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了,小弟你有吗?”

仿佛是为了替我打气,月樱一面拂著我额头的乱发,一面笑问著,说话的语气像只是要带弟弟去郊游。

门外的脚步声又响起,那些人发现不对,又跑回来了,我把握时间,几乎是屏住呼吸地说话。

“有,我想问姊姊一个问题。”

“嗯?是什么?”

月樱也没料到我会有此一问,眨眨眼睛,表情甚是不解。

“如果十二年前,我就和今天一样,你会留在阿里布达吗?”

问题问完,我甚至等不到听见月樱的回答,後头的破门声就轰然响起,我抱著月樱,往窗外纵身一跳。

“给他们跑了!”

在耳边急速响起的呼呼风声中,我和月樱猛往下坠,上方则响起怒吼,跟著忽然觉得身体一沉,竟是给一道绳索拉住,止住跌势。

这情形在我预料之内,本来我就猜到,敌人中可能有使用软鞭、套索之类的好手,以防不测,所以当绳索套住我的身体,要把我和月樱拉回楼上,我也做了反击,积蓄起来的魔力,随著咒语唱颂而发。

“太古的欲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於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魔蛛!”

咒文的内容并不好听,我也唯有祈祷风声够大,月樱没有听见。在我快速念完这一句後,一只半人高的巨形蜘蛛自虚空中浮现,猝然落封在七楼的窗口,不偏不倚覆盖住那名抛出绳索的地球教徒。

“啊……”

事出突然,当含著剧毒的蛛丝近距离喷发出来,那人全然没有抵御能力,捂著被毒丝腐蚀的头脸,发出骇人的惨叫,跟著被水火魔蛛的两只爪足一夹一挫,他的身体就由中分成两截。

水火魔蛛再次喷出毒蛛丝,但范围并不广,顶多两、三尺左右的程,伤人威力不强,但也足够让七楼的地球教徒不好过了。

地狱神的召唤兽,是我最强也是最後的本钱,但我并无法妥善控召唤兽,维持召唤兽出现的魔力也不足,所以不能正面恃之与敌对战,只能制造出适当的机会,发出致命一击。

魔蛛的出现,也弄断了缠在我身上的绳索,我和月樱再次笔直往下摔坠,不过这次情形却不同,几道蛛丝及时飞下来,缠在我的手臂与肩头,承担著急速下坠的力道,把我们两人缓缓放下去。

在我们快要落地之前,三楼窗户进然炸裂,两名地球教徒破窗攻来,那是没有进入七楼的侥幸者。距离太近,我两手抱著月樱姊姊,没有抵御能力,眼看就要挨上一击……

就在那两名地球教徒的手,要碰到我身体的前一刻,忽然全身剧震,手脚痉挛,紧接著,这两具身躯忽然变得影像模糊,两道淡淡的形影浮现出来,往东边疾出去。

控死灵的黑魔法技术中,有一种极为高深的召唤技巧,叫做“蚀魂”,能够硬生生将活人的魂魄吸出体外,我只听人说过,但从未在战场上实际见过。

此刻,这种技巧就在我们眼前呈现,那两名地球教徒的身上,应该有某种光明系的防护措施,却仍是没有抵抗能力,一瞬间就给人强行把魂魄吸蚀出体外,施术者绝对是黑魔法的大行家。

两具失去灵魂的空洞体,笨拙地摔在地上,一点反应都没有,成为了我们落地时候的软垫。脚下一踩到实处,我放好月樱姊姊,便立即环视周遭,找寻著某人。

“两位平安脱险真好,不然,这笔帐如果算在伊斯塔头上,我们可就真的很冤枉了呢!”

随著这声娇笑,一个妖艳邪媚的身影,娜西莎丝,缓缓从浓烟中现身出来。我想不到那么多高手中,第一个察觉此处有异来援的竟是此女,尽管她出手解了我们危机,却无法保证她不会再下毒手,我握剑在手,摆出防卫架势,却又晓得这完全无用。

“娜西莎丝,是你吗?多谢了。”

有别於我的戒备,月樱却像是和这妖女很熟稔的样子,从我怀中挣扎起身,和她亲昵地打招呼。而在我的诧异中,月樱才简短地解释,过去娜西莎丝的朱磨坊歌剧团数度在金雀花联邦献艺,由於仰慕歌剧团的华丽表演,她专程请娜西莎丝教过她舞蹈,双方因此有过私交。

这还真是一件让人想像不到的事,不过比较起“私交”这个理由,娜西莎丝的额外解释,更能使我信服。

原来,就在那几头蝎形巨怪突然发狂,喷出浓烈烟雾的同时,几名来自边境小国的使臣忽然站起来,高声喝骂,说要给在座的人好看,跟著,就发生了大爆炸。

爆炸的来源,是埋在那几个使臣体内的浓缩魔力元素。这些一向被使用在强力魔导兵器上的浓缩元素,有著很强的爆破威力,几个人体内都被埋下此物,同一时间炸开,效果近乎站在火药库边玩火。

几名人炸弹所站的位置,分散在看台上的几个不同位置,浓烟弥漫中又难以分辨,当时的情形真是千钧一发,莱恩·巴菲特率先出击,从几头巨兽的夹击中闪电回,以他超越第六级的强大力量,挥舞手中狮王金剑,如旋风般将靠得最近的两人斩杀,尸骸以柔劲轰向空中。

动作简单,却包含著高深的武学造诣,只要心里稍有犹豫、出手速度不快、柔劲使得不对,那些人炸弹便会立即爆炸,反而酿成巨大伤害。当时,全场能配合他动作的,只有四人。

莱恩的护卫回休楚、我国的二公主冶翎兰、索蓝西亚的灵王子伦斐尔、伊斯塔的魔女娜西莎丝,四人出手奇快,迅雷不及掩耳地以各自手段杀掉人炸弹,再将残骸轰飞天上,前後造成了几发震波。

事情并不是只有这样就没了。在这几名显然受到纵的人炸弹完蛋後,几群刺客由不同方位出现,趁著浓烟掩护,分别向邻近的国族攻击,杀人的杀人,放火的放火,甚至还荒唐地相互攻击。

这场计划中的谋,令得场面乱上加乱,但在莱恩、冶翎兰等人忙著斩杀刺客,控制场面时,娜西莎丝却先警觉到不在场内的重要人物,可能面临的危机。

“任何想发动恐怖活动的人,绝不会忽略月樱夫人的存在,很不巧,今天爆发这场谋事件,一定有人认为是伊斯塔主使的,在这些指责声浪出现之前,我得要先做一些洗刷嫌疑的动作啊,要不然,莱恩大总统让这些丑陋的怪东西践踏伊斯塔,我又该怎么办呢?”

所谓同行识同行,同样也是玩弄谋诡计出身的娜西莎丝,便及时阻止了一桩谋的发生,这是她的解释,我纵然怀疑,也不会在此时出口质疑。

基本上,我并不是相信伊斯塔没有涉入今天的混乱事件,而是认为这场混乱是多个势力交错影响运作下的结果,毕竟像这么大的场面,肯定有好几个敌对势力意图发动谋,破坏这场大会,只不过一开始被蝎形巨怪的出现给震慑住,未敢妄动而已。

巨怪的骚动与失控,纯属意外,但却令得处於迟疑状态的几股势力,不约而同地决定发动恐怖攻击,於是有人自爆,有人拔刀,有人放火。一瞬间变成这么热闹的场面,恐咱连刺客群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最明显的证据,就是几股恐怖份子相遇时,居然还会发生厮杀。

“光之神有句话,送佛送上西,今天也算是大家的机缘,跟著我走吧!”特殊时刻,娜西莎丝表现得很大方,鲜红的斗篷一扬,率先走在我们前头,闯进浓烟。

伊斯塔的魔女果真是非同凡响,浓烟当中危机四伏,才没前进个几步,就遇上了敌人袭击,不过却轻而易举地被这妖女给解决掉。我在後头只见到她出手如风,但手法诡异,全然弄不清楚她是用什么方法制敌死命的。

一般的常理,魔法师由於多半体弱,动作都不快,加上要念颂咒文,所以只要我贴近距离,很轻易就能看清他们的动作。不过娜西莎丝却是个例外,除了是个高段的黑魔法师,本身也是卓越的武者,单凭我的能耐,本就无法用眼捕捉她的动作。

浓烟中,娜西莎丝一路过关斩将,也不晓得究竟放倒了多少敌人,是死是活,就在我们正要进入建筑物暂避时,一枪一矛冷不防地刺出,无声无息,功力著实高明,下知道又是哪一路的恐怖份子。

能够恰好选上身分尊贵却娇弱的月樱,他们运气本来不错的,但碰上娜西莎丝,则是他们今生最大的不幸。

“噬灵之焰,去吧!”

袖袍翻卷,一双异常白皙的手腕,迅速沾在两把长兵刀上,轻轻一碰,下一刻,仿佛来自地狱的黑色火焰,把敌方连人带兵器瞬间吞卷,只听得惨厉痛嚎与火焰剥裂声齐作,两名实力不俗的敌人,连露面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黑火化成了灰烬。

“黑火?”

我有些惊讶,因为黑火在黑魔法中有著相当特殊的意义,娜西莎丝能够修炼黑火,这点很是出我意料。

“不用讶异,这点小小本事还不值得法雷尔将军惊奇。”

听见我的声音,娜西莎丝没有回头,但撂过来的一句话,却让人感到她的不怀好意。

“同样的事情,你家里偷藏的那位魔法师,一样也做得到,已经见惯的您没有必要特别对我表示惊讶啊!”

第八章 蛇蝎美人

因为情势特殊,一时间我还真是忘记了,娜西莎丝这妖女一直在死盯著我,找机会暗算我一记,天晓得她会不会在用黑魔法对付敌人的同时,偷偷也在我身上做什么手脚。

大叔给我的回忆石,固然有侦测黑暗能源的异能,可以早一步发现黑魔法术者的偷袭,不过娜西莎丝现在手上各种黑魔法没停过,我身上的回忆石也闪个不停,本无法用以下判断。

如果她只是下一些侦查之类的邪术,那倒还好,最怕她趁我没法防备的时候,下一些伤人命的损毒咒,那可是危险至极,以她与我之间的悬殊修为,这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正想说些什么,娜西莎丝眉头一皱,拂袖挥出,只见烟雾中气劲激荡,隐约又有两样兵器袭来,而娜西莎丝双手笼罩著一团黑气,不知使了什么邪法,反挫向烟雾中的两名敌人。

这一路上杀敌太顺,本以为也会像刚才一样,轻易将敌人干掉,怎晓得娜西莎丝的黑炎甫吐,烟雾中的敌人竟识得厉害,陡然间速度倍增,两样兵器竟然消失了形影。

娜西莎丝的脸色整个变了,露出了我从没见过的慎重神色,冷艳凤目中绽放著凛冽杀机,抢先往烟雾中闯去。这固然是非凡的勇气与胆识,但却也是不得不为,因为与敌人接触後,两名强敌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只要一退,气机牵引之下,猛烈攻击随之而来,此消彼长,势必要付出惨痛代价。

刀光乍现,烈焰飞腾,三种不同的攻防力量,冲击、交织在一处,滔滔滚滚,形成了激烈的能源漩涡,笔直往上方卷去;点点鲜红血沫,伴随著不同的闷哼声,在漩涡激转中朝外洒溅。

娜西莎丝是伊斯塔首屈一指的厉害人物,其余诸国便是要找一名与她同级数的高手都不容易,所以无论敌人来自何方,她都没有理由落於下风;但是在两名敌人的合击下,她居然明显地败像纷呈,这便代表两名敌人的实力极强,任一名都不在她之下。

这个有违常理的怪现象,令我为之一惊,脑里更冒出了一个想法,隐约猜到了这两名强敌的身分。

“哼!”

简短交手分出了胜负,在能源旋风被瓦解的同时,娜西莎丝拖著一道淡淡的血痕,像是一尾断线风筝般摔坠出来;而两道雪亮刀光紧追在後,像是在怒涛中翻动身体的一双蛟龙,不住增强了压迫感与刀光亮度,似乎急於追上敌人,将之宰杀。

“刀下留人!”

正当刀光逐渐拉近了与娜西莎丝的距离,旁边的月樱似是不愿娜西莎丝为己受伤,抢著跨出一步,双手一张,拦在刀光与娜西莎丝之间。

“姊姊,快闪开。”

月樱的动作让我大吃一惊,本来不及说些什么,我闪电从旁扑上,重手推开月樱,自己却不可免地停留在那要命的位置。

被第六级力量催动,刀势风云卷动,犹如一双怒龙,以我的修为,只要被稍稍带到,肯定连带骨全部碎成一团稀烂的东西。幸好,在月樱抢著站出来阻止娜西莎丝的刹那,两把仓皇要停住攻势的刀,不约而同地回弯斩向对方,双刀对砍,爆出火光与震天巨响,然後双双被反震力道弹开。

攻势顿止,两把刀的主人也现身出来。一男一女,俱是俊美英朗之士,身穿本**装,顾盼非凡,正是索蓝西亚的灵王子伦斐尔、我国的二公主殿下冶翎兰,他们双方各自的武功都不在娜西莎丝之下,两人联手合击,难怪娜西莎丝输得这么快。

冷翎兰的配刀“霸海”,是特制的巨刀,能够收入体内,控自如,所以冷翎兰一稳住身形,手上兵器立刻消失不见;伦斐尔则是动作奇快,一下子就将兵刀收入腰间鞘中,我虽然知道他用的是刀,但却连长什么样子都没能看到。

两人先是对望一眼,跟著分别向月樱致歉,表示说烟雾中视线不清,他们在解决了几个刺客後,各自都想到月樱的重要与危险,急忙出来寻找,不料浓烟中有人突然攻击,他们以为是某个恐怖份子或刺客,於是一起出手还击。

“惊吓到月樱夫人,我非常地过意不去,他日一定登门向莱恩总统与您致歉。”

似乎是因为换上礼服的缘故,伦斐尔极为彬彬有礼,如果不是看过他那天的流氓演说,知道他的真情,还真是会被他骗过去;冶翎兰虽然没有说话,但望向其姐的眼神中,已经诉说著无声的关怀,只是我不知道这女人为何如此别扭,总是不肯把情感用更实际的方式表达。

月樱当然不会见怪他们什么,还替他们找解释,说是浓烟如此厚重,也难怪他们会错认敌人,攻击失手。这个解释虽然合乎常理,但除了月樱自己,恐怕没有半个人会相信。

像伦斐尔、冷翎兰这级数的高手,纵然目不视物,也能从所接触到的气劲、能源中,判断敌人身分。娜西莎丝用著黑魔法,修为又如此之高,伦斐尔和冷翎兰恐怕才过一招,就立刻认出了她的身分;至於在拆了十多招後,变成两人联手合攻伊斯塔的魔女,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双方都怀著私心,趁这机会“合理”地干掉一名敌国的高手主将。

娜西莎丝眼中闪烁的寒芒,明显就是知道了这些。她的脸色苍白,嘴角溢血,显然刚才吃了不小的亏,但从身上没什么伤痕来看,伤势多半影响不大,几天之後就可复原,而她虽然不发一词,可是谁都看得出来,她已经与伦斐尔、冷翎兰结下了大梁子,正暗暗发誓报复。

众人没有再多做口舌之争,这时距离骚动发生,已经快要两刻钟,而周围的骚动声音也渐渐平息下来,似乎已没有什么人再继续胡乱攻击。弥漫四周的浓烟,其质特异,本是风吹不散,但是被刚才三大高手比拚时的旋风一卷,逐渐消散淡去,露出了众人在烟雾中的身影。

当烟雾消散到一个程度,众人的身影若隐若现地露出来,蓦地,所有人都说不出话了,因为注意力都放在彼此身上,我们竟然没有察觉一件很重要的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们已经进入了竞技场的中心,而那几头成为骚动中心的蝎形巨怪,竟然还都好端端的存在,无声无息在遍地血腥与尸首上移动,将我们给包围在里头。

(糟!不好!)虽然没有喊出声音,但是同样的一个念头,相信不只是我,伦斐尔、冷翎兰、娜西莎丝也一定有。

看之前莱恩·巴菲特抖擞神,狮王金剑雄强诡变,以一敌多,将数头蝎形巨怪压在下风,但却没法造成什么严重伤害的状况来看,这几头巨型怪物确实棘手。这里三名高手都是一等一的杰出人物,纵然伤不了、胜不过,但只要全力突围撤退,就算再多一倍的蝎形巨怪,也不可能留下他们。

然而,现场还有一个弱不禁风的月樱。即使自己要撤退很容易,但要在几头巨兽的攻击下,保住身无武功的月樱,还带著她一起走,任谁都不能说是非常有把握。

至於同样也需要被救助的我,肯定不在他们的考量之内。这三名不同领域的高手,与我不是有国仇,就是有家恨,虽然不可能在这时候对我下毒手,却也不会好心到要连我一起救出去。假使我很不幸地死在这里,这三名与我各有难解恩怨的高手,多半会回去摆酒席庆祝。

在数头蝎形巨兽的咆吼声中,我抢站在月樱身旁,打算无论如何都要护住她周全,不过,就在数头巨兽即将发动攻击前,一声诡异的清啃锐响,划破沉闷的气氛,传人在场众人的耳中,震得耳里生疼。

哨音的源头,是突然出现在竞技场西边的一道灰影,被一群手持棍、头戴盔甲的武侩护在中央,一件厚密的灰色长袍盖住全身,也看不清是男是女。这灰袍人手上拿著一指头般大小的竹笛,也就是这短竹笛,吹出了这么高亢尖锐的音色。

锐利的笛音有若实质,仿佛是一把尝试破脑穿出的匕首,听在耳里实在难受,而这份痛楚不只是对人类,对那几头蝎形巨兽似乎更有过之,它们发出了响亮的悲鸣,想要将笛声盖过,但却徒劳无功。

这时,一股异样的魔力波动,令全场的魔法师同感颤栗,我们不知道这股从未感受过的魔力波动是什么,但却晓得它的强大与威力,像是王者君临天下般震慑著我们。

由於笛声的干扰,我们听不见咒语,也没能够发现那名灰袍人到底做了什么,只看见在这人的魔力影响下,一头似人非人的怪物影像逐渐清晰,在那群武僧的前方显现出来。

约莫有著三尺半高,通体尽是冰蓝颜色,人身蝎尾,上半身是一个极为妖冶美艳的女人,姣好的面孔,双眸紧闭;赤裸的肌肤上,只有一套寒铁锁住的甲,贴身紧裹住高耸的豪,极是感诱人,但本来该有的修长玉臂,却在末端变成了蝎子那样的巨钳;覆满冰蓝铁鳞的下半蛇身,在地上移动时会发出沙沙的声音,可是在最末端的部分,却又变成蝎子般的尖剌。

蛇蝎美人!

这是对那头怪兽的最佳称号。以魔法形成,虚渺不实的型态,有些类似黑魔法上乘咒术中的巫妖、怨灵武士;但出现的方式,却又像是南蛮地系魔法中的兽魔,我一时间也看不出这究竟是哪种类别的咒法,但却隐约觉得,这好像与我的地狱神有些类似。

不过,有一件事可以肯定,就是这头蛇蝎美人肯定有著不凡的威力,因为从它现身的那刻起,竞技场中的几头蝎形巨怪,都露出十分畏惧的模样,往後退去,而虽然使出这头召唤兽的主人,被光之神的僧兵包围护在中央,但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清楚感觉到,除了强大威力与压迫戚,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恶与怨毒,源源不绝从那头蛇蝎美人身上散发。

“呱……”

一声恍若天地之间怨毒所众的凄厉惨嚎,从这头蛇蝎美人的口中发出,那一瞬间,全场九成以上的人都捂著耳朵,痛得流泪,部分抵抗力稍差的人,甚至痛得在地上打滚。

“蛇蝎美人”在惨嚎声中,头上的蓝发活动起来,诡异地蠕动旋舞,变做数百条频吐红信的小蛇,嘶嘶作响;眼角泛出鲜血一般的红泪,看得再仔细一些,却发现她的双眼全被用针线缝上,无怪打从出现起,双眸都死死地紧闭上。

蛇蝎美人身高三尺半,虽然和一般人比起来甚至高大,但比诸蝎形巨怪的十数尺身高,那又算不了什么了。然而,蝎形巨怪却像是遇到天命克星一样,甚是恐惧,发著抖往後退。

那名被侩兵守护在中心的灰袍人,好像念了什么咒语,陡然扬起了右臂,银灰色的金属义肢闪闪发光。这个催发的号令,让蛇蝎美人仰起头,又是一声尖锐刺耳的悲啸,这次在悲啸时,她全身笼罩在一层冰蓝光华中,随著头上蛇发的疯狂窜动,光华暴炽,凝聚成一道冰冷的光箭,直出去,命中了离她最远的一头蝎形巨怪。

那头蝎形巨怪先是身体一颤,跟著就停僵住动作,动也不动一下,巨硕躯体迅速石化,只是眨眼功夫,就变成了一座笨重僵硬的巨大石像,然後在一声轰然巨响声中,砰然碎裂,成为漫天齑粉,被风一吹,立刻消失无踪。

“呱……呱……”

蛇蝎美人眼中不住淌著血泪,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凄厉尖啸,每厉啸一声,就是一头蝎形巨怪被凝冻成石像,然後崩解碎裂,化灰而散,短短几下子功夫,那几头适才张牙舞爪、耀武扬威,令全场高手吃力应付的蝎形巨怪,就全都化作满天飞灰。

巨大的威力,造成的震撼也是相成正比。月樱的手抓著我右臂,冰凉的掌心轻轻颤动,说明著心中的惊惧,我只能无声地轻拍她的手背,拂去她的不安,殊不知我心中也是一样七上八下。

消灭了失控的蝎形巨怪,这头蛇蝎美人并没有消失,反而像是存心示威一样,连连发出石化光箭,朝四方看台上去。在刚才的骚动中,有些发动谋攻击的刺客,攻击之後不及逃逸,再次隐身於群众之中,这时全给揪了出来,中了石化光箭後,粉碎成青紫色的萤光,消散在空中。

有基本魔法知识的人都晓得,那些青紫色的萤光,代表生命的魂魄,而这样子的空中消散,如果不是被某种邪法所摄走,就是魂飞魄散,永不存在的现象。这种石化光箭能造成这样的杀伤效果,看在全场的术者眼中,当然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喜事。

当把该消灭的东西全都粉碎,蛇蝎美人在悲啸中,冉冉消失。她那被针线缝死的双目中,所流出的凄厉血泪,是人们最难以忘记的东西。

“各位贵宾,今天的变故,惊扰各位,净念禅会深感不安,我们……”

当一切平息下来,那个灰袍人悄然离去,而净念禅会的僧兵首领,在莱恩的带领下,登台发表道歉声明,表示骚动纯属意外,惊扰各方令他们深感抱歉,但这意外的变局,反而更证明了净念禅会有讨伐黑龙会的实力,也证明净念禅会有控制住这些巨怪的能力,所以各国应该可以对他们放心。

这话说完,那些见风转舵的中小国家欢声雷动,纷纷献上他们的拥戴,毕竟谁也不愿意被大群的蝎形巨怪践踏自己国土。但几个超级大国的代表,脸色就相当地不好看,陷入了明显的沉思。

那头蛇蝎美人的威力,应该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强。至少,它能够一击就溃灭蝎形巨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因为它一开始就克制住了巨怪的弱点。像蝎形巨怪这类的合成生物,为了防止其不听使唤,在制造时就会刻意留下致命弱点,以便驾驭,这头蛇蝎美人可能就是被设定为巨兽群的克星,所以一击之下才会如此强弱悬殊。

但即使把这个因素考量在内,这头蛇蝎美人仍是非常强大,净念禅会能握有这种武器,再加上千头蝎形巨兽,实力殊不可轻侮,这些都是我看得出来的部分,然而我却想不通,伦斐尔与冷翎兰面上苦苦思索的神色,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这头蛇蝎美人,是法术之下的产物,所以最後回答这个问题的,仍然是黑魔法的大行家--伊斯塔的魔女娜西莎丝。

“不属於黑魔法,也不是南蛮地系的兽魔术,这头东西不属於我们现今所知的六大系咒术之中。”

这句话似乎说中了伦斐尔与冷翎兰的猜测,他们同时点了点头,不过还有一个他们迟疑许久,却不敢肯定的答案,要等待娜西莎丝说出来。

“……虽然有些不敢置信,不过……不会错的,各位应该都知道那个名字,这是已经失传许久,五百年前曾经肆虐於大地,撕杀无数武者、术者,为各种族都留下了一页黑色历史,大魔导师法米特·修·卡穆最强的六大召唤兽。”

娜西莎丝说得很肯定,伦斐尔与冷翎兰虽然与她是敌非友,却不曾否定她的猜测,而他们面上的表情,更显示这个答案这是他们心中的猜测。就只有我,在听到娜西莎丝的推论时,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魔导师法米特·修·卡穆?这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有著《术魔法书》,虽然可能是当今世上术魔法的唯一传人,但我对术魔法的创始人,法米特·修·卡穆的了解其实并不多,充其量只是知道,他是一个很特别的魔法师。

有多特别呢?大部分的魔法师,不是整天作著自虐式的刻苦神修炼,就是成日与尸体一类的思心、恐怖的东西为伍,前者不近女色,後者女色不近,只有法米特这个特别的魔法师,一生风流倜傥,以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之名,享誉千古,到底干过多少女人,恐怕连他自己都答不出。

这个人名,我是从变态老爸的口中听来,那时候只觉得很佩服,至於他凭什么风流,这点我在得到《术魔法书》後,已经完全理解了。

《术魔法书》的作者--格理帕多恩·埃克多·哈特·比莱德曼,是千余年之前某古国的魔法学院院长,据我查到的资料,似乎是个从没经历实战的超级理论派学者,或许也就因为这样,他提出了许多天马行空的奇异理论,并将这些想法写入他人生的最後著作--《术魔法书》。

继承了这部书,无敌於数百年前的法米特·修·卡穆,则以他无比丰富的魔法实战经验,为这部书做了修编。传闻中,将魔力修为推至颠峰,已经无敌於天下的法米特,失去了人生目标,最後自愿死在与其姊乱伦生下的儿子手里,一身惊天动地的魔法,就此失传。

我对法米特的理解,仅有如此,剩下的生平故事,由於年代过於久远,本查无可查。不过传说中,法米特的修为似乎是靠著频繁地床笫交合,采补阳,才能拥有那样强大的魔力,却没听说他在魔法上有什么独特成就,至於魔法书中所记载的地狱神之术,连他本人都说没什么实用,只怕在他生前从未使用过,是在我手上完成的。

那么,什么最强的六大召唤兽?什么肆虐於大地?什么黑暗时代?这些是怎么回事?为何我完全不知道?又为何在《术魔法书》中,法米特只字不提有关召唤兽的存在?

这些谜团一时间解不开来,脑里又乱糟糟的一团,我不得不辞别月樱,藉口外头还有工作要处理,尽速离去。

我主要的顾虑,是伊斯塔的魔女。刚才为了死中求生,逆转败局,我不得不当众使用地狱神,结果不但月樱姊姊亲眼目睹,就连娜西莎丝恐怕都看到了,她是魔法技巧的大行家,或许知道一些法米特的咒术,可别看出什么不妥之处,来给我制造麻烦啊!

到了竞技场外,只见茅延安已经在那里指挥兵丁,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耀武扬威。我抓来一名擦身而过的士兵,详细一问,才知道究竟。

原来,驻防在附近的几支部队,见到竞技场生变,指挥塔楼又起火,连忙进去抢救,当他们逐楼搜索,一直到了七楼,除了遍地的残缺尸首,就只看到欧伦先生拄著墨黑大剑,神情冰冷地斜倚在窗口,见到他们,微微一点头,一声不吭地拂袖离开。

不明就里的官兵们,自然把功劳全算在他头上,以为这个沉默寡言的流浪剑侠大发神威,将十来名刺客悍匪击毙,却不知实情与这差上十万八千里。

“我从八楼跳窗,其实是趁机躲到七楼去,不然从八楼坠地必死无疑。我一直躲在暗处,见到那一群家伙给毒蛛丝喷著,惨叫哀嚎,目不视物,就趁乱杀出去,一匕首一个,全给干掉了,贤侄你救了月樱夫人,功劳已经够大了,不介意让大叔出出风头吧?”

我不管茅延安这番话里有多少漏洞,也懒得在意他到底抢了什么功,只是简单告诉他刚才发生在竞技场里的事,要他小心。

“小心?需要小心的是贤侄你啊,你这个风流好色的小家伙,幸好我刚才在九楼现场帮你毁尸灭迹,不然你和第一夫人偷情的好事,就要不保啦。”

被提到月樱,我脑里不由得浮现一个画面,刚才在竞技场内,月樱从我怀中离开时,娇躯软得几乎站不稳脚,一下踉舱後,跌回我怀中的躯体,只能用柔若无骨来完美形容。我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淋漓香汗已经湿透了层层衣衫,馥郁的女香气,在灼烫的体温蒸氲下,益发显得芬芳醉人,真是诱人之至。

想得入神,我连忙镇定下来,驱散遐思,正要掉头回去,看看情形处理得如何,忽然一阵冰寒感觉迎面而来,竟是给娜西莎丝拦住。

“法雷尔万骑长,我在国内一再听闻法雷尔世家的威名,当阿胡拉玛兵败,血魇灵巫的死讯传来,我以为法雷尔世家的绝学果真厉害,我方输得不冤枉,不过照刚刚看来,法雷尔世家虽然是厉害,但似乎在武学以外也别有心得啊!”

“尊使真是说笑了,约翰·法雷尔只是阿里布达军部的一个小角色,何足道哉,眼下事情很忙,可否让我先去处理?失陪了。”

最坏的构想成真,我心头暗叫不好,忙一拱手,要求告辞,但这朵紫伶水仙却似打定主意,身形一晃,仍是拦在我面前。

“这可不成,刚才如果我眼睛不花,是万骑长你所召唤的魔兽击退了刺客。现今的魔法技术,唯一还保存完整召唤系统的,只有青色系的兽魔术。这种奇术流传於南蛮,看不出万骑长如此俊朗的人才,居然是个兽人?”

“怎么可能!看我这样子,就知道我是个百分百的人类,我……”

“是吗?如果说这不是兽魔术,那么为何和适才的那头召唤兽有些类似?难道说……万骑长您曾经听过法米特这个名字吗?”

“这个……被你一提,我这不就听过了吗……”

对著娜西莎丝勾魂摄魄似的森冷目光,我随口胡认,正想快速脱身,娜西莎丝不肯罢休,又追了过来,我正感词穷,幸好一个人适时出现,挡在她身前。

“打扰两位了,不过我们有些程序问题需要处理,法雷尔将军,请你跟我来。”

不良中年还是有点起码的道义,至少懂得在适当时候出来帮我解围,看在这点的份上,我後来找他算私自弃友逃跑的帐时,就少打了他两拳。

月樱的问题没能够解决,娜西莎丝又因为这场大会的关系,盯上了我,认为我与净念禅会的召唤兽之间,有什么关系。麻烦的事越来越多,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

不管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还是回爵府找阿雪好好睡一睡,再去烦恼多余的问题吧!


第十三集1-3

第一章 功败垂成

和平会谈是件很复杂的工作,其中牵涉到诸国关系的复杂纠葛,还有阿里布达本身的利益,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棘手许多。一开始,我本是打算置身事外,除了月樱的切身安全,其余什么会谈成败都不关我的事。

然而情形却越来越超出掌握,像是国王陛下的敕令、净念禅会的介入,都是我所没料到的情形。单单只是那场意外演变成魔兽展示会的阅兵大典,就让整件事又平添混乱因子。

和平会谈居然会搞到要出动生物兵器来展示威力,在道理上,这实在是一件很荒唐的事,可是在谈判技巧上,这也是一种不得不然的手段。就像人们很难逼不懂事的孩子乖乖坐在桌上吃饭一样,伊斯塔和索蓝西亚并下是愿意乖乖上谈判桌的对象。

无论如何,这场阅兵大典确实引发了与会百族的巨大震惊。如果说,那名为“天毒魔蝎”的蝎形巨兽,展现出来的强大威力,令得一众中小规模的国族震骇拜服,那么,静念禅会的御兽使能够随手消灭魔蝎,这手本事则是连伊斯塔、索蓝西亚的首脑也受到冲击,不得不仔细思考今後的抉择。

“……不过,被吓到的人就只有这些吗?”

“说来也是,大叔我看到那些好大只的蝎子跳来跳去,心里真是扑通扑通的在跳,贤侄你呢?有没有那种裤子湿湿的感觉。”

“去你妈的,你的裤子才湿了呢!给我滚出去!我才不要和尿湿裤子的中年人同一马车。”

“……可是,马车正在动耶……速度好像很快的样子……”

“哦?这么说你到了间,知道该怎么向阎王交代你的死因罗?”

一脚搞定身旁那个双掌合十,面露哀求表情的中年男人,我用力关上车门,心里则是想起上次差点被莱恩捉奸在床时,被迫答应了茅延安一个要求,如果不早点找机会杀人灭口,这张空白支票还真是让人不安。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茅延安这么容易就能被摆平,我也就不用这么伤脑筋了。

(全没预兆地培育出这么一支生物兵团,这个静念禅会的实力不小啊,莱恩他控制得住吗?)被静念禅会给震惊到的,绝对不只是阅兵典礼上的众多宾客,我想即使是金雀花联邦本身,都很难平静地注视这一切,毕竟,过於强大的力量,本身就是一把两面刃。如果静念禅会真的掌握了千余头天毒魔蝎,加上来自光之神的高手助阵,那甚至足以与金雀花联邦相互争夺大地霸权,莱恩怎么可能没有顾忌?当然,这些假设,还得看莱恩与静念禅会之间的真正关系是什么……思索著这些问题,我在马车中放松了疲倦已极的身体,醒来时後已经回到了爵府。照理说,经过刚才那一场大闹,静念禅会应该变成炙手可热的存在,吸引过众人的目光,暂时不该有人注意到我,也不该有访客,不过我才一下马车,对面就另外有一辆马车驶来,从上头下来的不速之客,赫然是一位我无法拒绝的贵宾,光之神的第三号人物--心灯居士。“约翰贤侄,欧伦先生在吗?”

茅延安就茅延安嘛,什么欧伦先生?谎话真是说得一点都不拗口。而我真是痛恨茅延安这不良中年,因为他交游广阔的关系,我现在见到人就平白无故矮上一辈,好没道理。

算了,霓虹都是心灯的徒弟,我虽然只搞过妹妹,不过照这一层关系来说,叫他一声岳父大人也不为过,就小他一辈吧!反正大家彼此占便宜,也不知道谁的便宜占得多一点。

我本想告诉他,茅延安尚未回来,谁知道爵府的门却突然打开,一个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人,向心灯招手。

“喂,来得太晚了吧?三缺一等你等好久了。”

茅延安从大门里探出头来,不由分说,就把心灯居士拉进爵府去,跟著就响起一阵劈哩啪拉的声音。

连同福伯和一名老仆人在内,这几个家伙居然在大门後直接摆一张桌子,就这么打起麻将来。看心灯居士、茅延安牌堆牌的手法,圆熟老辣,倒是看不出他们两人除了以书画论交,居然也以麻将来增进友谊。

“居士,您……”

“喔,请别在意,基本上呢,我们认为这是一种很好的促进友谊方式。”

“但您是光之神的要人,而且我以为您喜欢风雅诗画。”

“光之神是我的师门,但我并非僧侣,而且诗画也可以与娱乐结合,看看这张牌上的凤凰,我画得还不错吧?还有刚才那张北风,是老茅昨晚题的字。”

“可是这是我家的院子……”

“所以我们把福伯一起找来,这样就不用烦恼招呼的问题了,贤侄你进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们了。”

回答最後一句话的不是心灯居士,而是茅延安。

我问茅延安他如何回来,他说自己遇到好心人的马车,搭便车回来了。这话当然是全无诚信可言,但我自然也不会蠢到去追究底。最近观察他的举动,越来越觉得他与光之神的关系匪浅,从他与心灯居士的熟稔,还有对慈航静殿的关心与了解,加上曾长时间待过金雀花联邦为官,我猜测他可能在光之神地位不低,至於是不是像他外表那样看来手无缚**之力,更是未定之数。

但不管他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不是因为心灯居士这个大来头的人物在这里,我早把这四个不挑地方打麻将的牌友给扔出去,因为有阿雪藏在府内,我并不愿意让外人有多见到她的机会。

天河雪琼长年与心剑神尼清修於孤峰之上,所以光之神中人见过她的不多,直到她最後也是唯一一次下山,经过阿里布达,预备出海,她的绝色容颜这才为人所见。

但心灯居士是神尼的师弟,他到底有没有见过天河雪琼,我可是半点把握都没有。

关於这问题,我稍後问了阿雪。正在自己房间里休息的她,看起来还是一副清纯无辜的可爱表情,很开心地向我扑过来。

“师父。”

"哎呀,哎呀,别搂得那么大力,我才刚刚在外面和人打回来,痛得要死,哎……"叫是这样叫,但与阿雪的紧紧拥抱,享受她高耸饱满的前推挤,这是我永远不会拒绝的甜蜜享受。

由於足不出户,阿雪穿著的都是简单的家居服,不过由於我的个人喜好,所以阿雪上半身的衣服,一律都是中空的露脐吊带装,露出没有一丝赘的白皙小腹,上头则是用兜似的吊带装,交叉缠裏著两团鼓涨涨的雪腻;蝉翼似的单薄碧纱,分外显现出圆硕雪的白嫩柔皙,让人又爱又羡。

风、花、雪、月,四大天女之中,龙女姊姊李华梅的肌肤最是幼滑,月樱的肌肤娇嫩无双,凤凰天女的芳容我虽然未能目睹,不过,想必也没有阿雪这样的雪白柔皙,这是我最近才发现到的事。

美人如玉,羞答答地勾搂著我的脖子,轻诉著她的思念与寂寞,还有因为刚刚修炼完魔法後,部鼓鼓的涨痛,这幕旖旎情境确实很引人遐思,不过刚从战场上回来的我,却只想到一件事。

不管左看右看,对於阿雪已经成为一名黑魔法师的事,实在没有什么真实感,不但身上找不出黑魔法师该有的森气质,就连服装都中规中矩得不像样,完全不像娜西莎丝那个妖女一样,感暴露,首饰不是骷髅戒指,就是魔龙项链,不用写招牌也知道她并非善男信女。

“阿雪,你现在是个连伊斯塔人都畏惧的黑魔法师了,不能再穿这么俗气的衣服,像个婊子似的,等我拿到薪水,马上帮你换一身新衣裳。”

“嗯?可是,我很喜欢这种衣服啊,清清凉凉,穿起来一点都不热,除了跑步的时候有点不方便,其他时候都很舒服啊!”

“傻妞,穿这么清凉,会感冒的。”

“嘻,阿雪的身体头好壮壮,从来不感冒的,而且……每次穿这种凉凉的衣服,师父你看阿雪的表情,都好……好色喔!”

飞快说出最後三字,这头美丽的小狐女本想夹起尾巴,马上开溜,但却被早就看透她行为模式的我,一把揪住尾巴给拉回怀里,也不客气,右手立刻伸进她单薄的轻纱衣里,攫取那任何男人都无法一手掌握的浑圆豪,暴而不失技巧地捧抓揉捏。

随著温湿香甜的汁逐渐流到掌心,阿雪本来因为怕痒而边躲边笑的娇嫩嗓音,渐渐变成了充满情欲的甜美呻吟,柔嫩香躯更是像没有骨头似的贴靠在我身上。

我扶著阿雪,进到旁边的厢房,朝趴在地上的紫罗兰使了个眼色:要是有谁敢大胆地过来偷看,不用客气,咬掉他脑袋当晚餐就行,尤其是那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茅延安。

剩下的外人里头,心灯居士看来像个有道之士,应不至於如此好色,过来偷窥我与阿雪的合欢,更何况四个王八蛋都在牌桌上,哪会知道这里在做什么?

不过,在仅仅一刻钟之後,我便知道这想法错得厉害。当阿雪在我身下辗转呻吟,不能自制地将愉悦春情化成一声声响彻云霄的畅美呼叫,爵府里头的所有人大概都很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我离开爵府之前,先问了阿雪那件最让我不安的事。阿雪叙述那天月樱与心灯居士联合来访的情形,当时她闪避不及,与两名贵客见了一面,吓得目瞪口呆,幸好是福伯过来帮她解释,说是府里的重要客人。

月樱向她问了好,并没说什么,倒是心灯居士连看了她几眼,直夸她是良质美材,如果她有意愿,他愿意引荐她到光之神学艺,却不料这句话碰触到了阿雪的伤心事,立刻就头也不回地跑了,然後就一直躲著不出来。

从这些听起来,月樱是没与阿雪谈话,心灯居士则是认不出阿雪的身分。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不过又在情理之中,总之是老天保佑,又混过了一关。

出发前往金雀花驿馆时,我又想起了织芝。洛妮亚,自从那天分开後,就一直不知道她的下落,但委托她的那套魔法师装应该已经完成,得找个机会向她取货才成。

到了驿馆,茅延安说不便妨碍我与月樱联络感情,自告奋勇地去缠著莱恩,省得让这基佬过来妨碍我与月樱联络感情。

“贤侄,大叔这样子算是够义气吧?昨晚你把雪汤喝得渣巴渣巴响的时候没来偷窥,现在又让你去痛饮月汤,你以後怎么报答我啊?”

“男人喝汤,天经地义,有什么报答不报答?顶多我骑我的马,你泡你的妞,让你去和人家一国之尊研究汤头,还有总统套房可以住,这么便宜的好事,你应该请我吃宵夜了。”

听说有道的君子分别,是拱手抱拳,不过我们两个卑鄙的男人相互比过中指就可以了,反正彼此的龌龊念头心照不宣,用不著多话。

不过,见到月樱却不代表有汤可暍。在她那一群武装侍女的加强戒备下,我连饭也没得炒,还喝什么鬼汤?

听说,是因为昨天这间驿馆里有人在阅兵大典中受伤,所以提高了警备,其实这样也好,省得让月樱误会我每次看到她,脑里都只想到邪的念头。

我和月樱谈了谈昨天的阅兵大典,月樱虽然对莱恩的作风不置可否,但对於和平会议即将有大进展,显得很开心。我问她这和平会议到底有什么重要,月樱却像姊姊训话一样,扳起脸来说了一堆陈腔滥调的理由,让我暗自懊恼,自己找骂挨。

为了转栘话题,我打听起净念禅会的底细。对这问题,月樱显得有些迟疑,说莱恩在国内时,虽然不反对净念禅会的发展,但也从来不加以鼓励,至於什么时候有这么密切的往来,她也不清楚。

"这个净念禅会,据说得到光之神一众高僧的支持,可是我自己的感觉,那些德高望重的年老僧侣们,并不是很乐见这样的发展。"月樱若有所思地说著。在金雀花联邦,她不怎么参与政事,但随著莱恩出入的场合多了,自然也晓得许多军政资讯。

听她说起来,净念禅会的崛起,代表著光之神内部,一场新旧势力的消长,新一辈的子弟,藉由组织净念禅会,而使得两个世代之间不同的观念对立,越来越显得白热化。

“光之神的既有宗旨,就是不能以暴易暴,否则就算战胜邪恶,自身也将沦入魔道,为祸只会更深,所以一直以来,历代高僧都主张顺应自然,不愿意使用武力手段解决问题。”

月樱道:"净念禅会的成立,大概有个十来年,但最近六年声势越来越大,在金雀花联邦的影响力也是与日俱增,从民间延伸到政坛,还主导了许多法案的推动。”

“法案?什么法案?”

金雀花联邦的政治制度,与大地诸国不同,是民主代议制,由老百姓经由选举选出代表,参与政治,制定行政法案。阿里布达的政治,虽然有传国律法为基础,但原则上,什么事情都还是国王说了算。

“刚开始是倡导武艺修行、奖励练武之类的,不过这几年随著尚武风气强盛,议会里头开始有声音,要求加强军备,扩充战力。”

月樱道:“加入净念禅会的议员,认为以金雀花联邦的地位,应该积极介入国际事务,担任维持大地和平的角色。这样应该是好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後来议会里慢慢出现激进派,主张该与伊斯塔开战……”

这件事我是首次听闻,不过听在耳里觉得很好笑。

世上有光系魔法,也有黑暗魔法;有光之神,却没有暗之神。在慈航静殿长期兴盛的发展下,尽管人人都知道黑魔法在实战上的威力强大,不过修炼黑魔法的巫师总是被人投以异样眼光,动不动就被当作妖魔看待……当然啦,修炼到最後当真变成妖魔鬼怪的巫师,也是大有其人啦!

没有暗之神,但却有个黑魔导之国伊斯塔。听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几个受到排挤的巫师远走荒漠,把黑魔法传给当地住民,渐渐形成一个团体,大地上的巫师闻风而来,时日一久,这些人就成了伊斯塔的开国之祖。

修炼黑魔法,首重血腥牲礼,会像阿雪那样烧坏脑子,拿自己当牲礼的傻子,普天下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伊斯塔以研究黑魔法为国教,皇室成员全都是巫师,需要牲礼开坛,直接出去抓人就成,国内百姓的地位,不问可知。

"金雀花联邦的立国宗旨,是自由、平等、博爱,和伊斯塔的做法互不咬弦。认为该讨伐伊斯塔,弔民伐罪的声音,从两百年前就有了,不过慈航静殿历代的掌门都坚持,这不能拿来当掀起战争的理由,所以是透过谈判与接触,用经济封锁等手段,让伊斯塔有所收敛。”

月樱道:“总都是这样的,年轻一辈的子弟认为老人行事迟缓温吞。净念禅会由年轻势力组成,他们质疑传统,试著改变过往的规矩。如果这股动力的方向正确,那会是推动时代的助力,不过……”

“不过什么?”

月樱摇摇头,道:“权力会腐化人心,但是过度强大的武力也有同样作用。金雀花联邦近两百年来从未在境内发生战争,有慈航静殿作後盾,加上提倡练武风气有成,国力强大,非其他国家能相比拟,国民们坐拥这样的武力,蠢蠢欲动,这就变成丁一件很遗憾的事。”

这些道理我都知道,不过听月樱姊姊一项一项剖析,我在频频点头之余,却也著实一惊。

刚开始,只是她回想在金雀花联邦所见的局势,并且说出自己的忧心,但话题一开,就不再只是单纯回忆,而是清晰的逐项分析,每件事、每个道理,都说得清楚分明。

月樱姊姊说话的时候,一直是轻蹙著眉头,轻声细语,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有留意到说了什么。

但我却用上了心,开始闭上了嘴,只是观察著月樱说话的神态,後来我很惊讶地发现,尽管月樱不喜欢参与政治,不过她确实有这方面的资质。看事情有自己的角度,当别人陷入狂热时,她能从其中抽离,维持冷静的理。

这种特质说来简单,但却很不容易,冷翎兰的明强干、坚忍能耐,已经是众所周知,但在见识清晰、不受情绪影响的特质上,就不如月樱姊姊。遇到事情时,冷翎兰只是忍住,那不能算是冷静沉稳。

“啊,不好意思,说著说著都忘记了……”

发现了我的沉默,月樱仿佛觉得自己失态般,很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连声抱歉,这个偶然流露的小动作,为著她的高贵典雅另增一番俏丽美感。

“我忽然想起,姊姊你以前到我家来,很喜欢看书库里的历史笔记,还逼著我当你的听众,一定要念给我听。”

我道:“很多时候,真正的优秀人才,并不一定是该领域的专职专业。有些名将平常看起来像个学者,或是农夫。一名历史学家来参政,结果说不定出人预期呢!”

听出我话里的意思,月樱道:“别笑话我了。在金雀花联邦待久了,那里的资讯比这里发达,每天听人谈论国事,久而久之,听多了也就会讲了,换做是你也一样啊!”

“不,我可没有这种本事,也没有一堆政治家会在我身边整天谈国事。姊姊你刚才很多道理都说得很对,你的说法又有说服力,听说金雀花联邦是一个男女参政权平等的国家,你大可以考虑在那边从政呢!”

这句话本来只是调侃,但月樱却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轻声道:“是啊,也有人这么劝过我呢,两个月後的大选,巴菲特家族很希望我代表竞选,多争取一席议员席位。”

“啊!对啊,女人在金雀花可以合法参政,姊姊你顶著第一夫人的荣耀,形象声望又好,如果你去参选,一定可以……”

才一说我就感到不对,因为月樱黯然地摇头,样子优美得像是水中天鹅,但眉目间的细细哀愁,却显出了她的失意。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生活安安静静,没有显赫,也没有荣华,我开心,我身边的人也开心,这样子就够了。”

才能与向结合不在一起,是一件很遗憾的事,当看到月樱这样的神情,我顿时想到,对她而言,政治是什么东西呢?

生在帝王家,从出生那一刻起,命运就与国政结下不解之缘,後来更把人生系结在政治婚姻之上。有生以来,月樱姊姊不曾有过决定自己命运的机会,若有一天能够独立选择,她肯定会远离廷、王室,过她所期望的恬静生活。

结束了与月樱的谈话,我去找茅延安,预备离开。当我穿过层层警备,进了那间谈话厅,见到我进来的莱恩对我点点头,我却给吓了一跳,想不到莱恩今天推掉一切外务的理由,是因为他正裹著绷带疗伤。

刚刚听说,昨天的阅兵大典上有人受伤,但我以为只是哪个倒楣的护卫,料不到竟然是大总统本人负伤,难怪昨天乱成那样子,娜西莎丝、伦斐尔、冷翎兰各自出手退敌,却一直不见莱恩和回休楚两人现身,镇压场面。

回想莱恩昨日单剑独挑那几头天毒魔蝎的场面,对上那么强大的魔兽,就算受伤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是想想也有点古怪,要做这么夸张的事,莱恩不该没有估计过风险,纯以武功而论,莱恩可不是冶翎兰、伦斐尔等小辈能相提并论,怎么会搞到有受伤的情形出现?

再靠近一点看,我心中暗自讶异,在莱恩赤裸膛上的伤痕,明显是刀伤,伤口虽然不长,却是颇深,换言之,他并不是与天毒魔蝎比斗受伤,而是为人所伤。最可能的情形,就是刺客,虽说这世上想刺杀金雀花大总统的刺客比比皆是,但有哪个刺客能够伤到武功卓绝的百里雄狮?

(该不会是……)刺客、刀伤,这两个具有某种暗示的名词,让我产生了一个很不吉利的联想,脑里浮现了那天晚上,重创方青书的那一抹泠电刀光。

“出手的是一个年轻女子,事前毫无徵兆可寻,我中了她一刀,但她也被我反掌打中,逃逸无踪,如若所料不错,出手的必是鬼魅夕。”

莱恩的面色有点苍白,但话声却是中气十足,显然这些伤势毫不碍事。这是慈航静殿禅功高手的特徵,体强韧,回复速度极快,说得简单一点,就是非常耐打,相形之下,那些修炼邪异功法的高手,就显得很不耐扁,除非动用那种瞬间压下伤势的邪术,不然很难和禅功高手比拚回复力,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叱吒一时的大魔头,莫名其妙“邪不胜正”,被一群年轻少侠以逆转战一击干掉的理由之一。

在座的人除了回休楚,还有茅延安与心灯居士。其中,心灯居士正在为莱恩疗伤,手法非常奇特,掌心上泛起一层柔和的白光,但我却感受不到任何魔力波动,显然并非魔法,而是禅功一类的武学,随著白光拂过,伤口肌迅速愈合,再也看不到半点痕迹。

“鬼魅夕近几年声名鹊起,丧生在她手底的正道侠士不下数十人,鲜少听说有人能在她手底逃生,大总统今次不但伤势不重,还能挫她锐气,委实为我慈航静殿出了口恶气。”

“不敢当,黑龙会武学确实有高明之处,那一掌只能将她轻创,倒是要多谢南居士以“禅定印法”为我镇伤,在会议完结之前,我不能让伊斯塔人得知我身上有伤。”

心灯居士俗家复姓南?这倒还真是让我想像不到,但就在我为著这个无关事情紧要的问题而纳闷时,本来一直坐在旁边,翘著古怪二郎腿的茅延安,突然微笑著说话。

“大总统真是用心良苦,可惜事情已非我们独力能够回天。刚才心灯已经说了,伊斯塔与索蓝西亚在昨夜达成紧急协议,要联合退出这个和谈会议,他们一退,罗赛塔的矮人们立刻会跟进,就算不让他们得知你受伤,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此事今晨回休楚已告知於我,所以才急请茅老师来此一谈。当初茅老师为我国安邦定计,才智无双,不知茅老师有何妙计扭转乾坤?”

“能让大总统有此谬赞,姓茅的深感荣幸,但你此时方说,却已经太迟了。昨夜伊斯塔与索蓝西亚联合向光之神施压,说净念禅会隶属於光之神旗下,却私自研发生物兵器,光之神虽然还没有回答,但大总统倒是猜猜大和尚们会怎么回应?”

第二章 不留人头

茅延安这一席话真是语出惊人,尤其是暗示:光之神有可能在承受两国联合施压後,撒去对莱恩的一切支持,这点可以从旁边心灯居士的尴尬表情得到证明。

“各位请不用多心,也不用多加揣测,心禅师兄是个有智慧的人,定能据正义与法理,作出最妥当的安排。”

虽然是场面话,但心灯居士和缓镇定的语调,理应很能够稳下众人心头的惶恐,无奈他下半身的动作,却实在让人有够不安,因为在说著这些场面话的同时,他向众人一拱手,上半身不动,脚下却轻飘飘地斜飞出去,转眼间离开了谈话厅。

据他至交好友茅延安的解释,心灯居士的古怪态度,蕴含了两个意义。第一,那个消息确实是真的,而茅延安的猜想并没有错;第二,心灯居士并不赞同师门的做法,但尽管不赞成,目前不在权力中心的他也无力改变什麽。

而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伊斯塔与索蓝西亚的这招釜底抽薪,确实相当毒辣,一旦得不到光之神的大力支持,莱恩这个即将卸任的总统,本无力去保证什麽,这个和平会谈也就不攻自破了。

莱恩确实是心志果敢坚忍之士,听到这麽大的事,也不惊慌,只是闭上眼睛,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时,目光锐利地看向茅延安,问说以他与光之神的关系,既然早就得知此事,现在又表现得如此镇定,必然是有成竹,既是如此,有什麽应变之策不妨说出来。

“哈哈哈,我哪有什麽镇定?不过是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罢了,怎比得上大总统忧国忧民的怀?事实上,昨晚伦斐尔王子亲访於我,邀我在此间事了後访问索蓝西亚,给一些国政建议,我已经答应了。”

真是浑帐,还以为他们昨天打了一晚的麻将,结果居然一个跑去接紧急情报,一个跑去与灵王子勾搭。短短一晚,我家成了国际大事的转折点,当真是不知所谓之至。

而茅延安这番话一口气说出来,隶属金雀花联邦阵营的人,脸色自然是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毕竟,被敌对势力挖墙角挖得这麽彻底,任谁都不会有好脸色,只不过我稍稍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麽嚣张的态度,并非不良中年的作风,除非……这是他故意抬高身价的策略。

我默不作声,暗自猜测他心里到底在打什麽主意,突然手上一寒,月樱从旁边过来牵著我的手,轻轻摇了摇,眼中闪过求恳的神色,竟是要我帮忙说动茅延安。

冰凉的掌心,正代表著月樱此刻的紧张心情,却让我大吃一惊,怎样都想不到这见鬼的和平会议,对月樱居然这麽重要。但无论如何,月樱既然向我求恳,我怎样都没有拒绝的理由,快步走到茅延安旁边,手一拍桌,还没说话,他已经率先打破沉默。

“既然有我世侄的天大面子,那姓茅的就大胆地与大总统来个赌约吧,如果我输了,这条烂命就任凭处置;但如果赢了,那就冒昧要从巴菲特家族的宝库中讨一样东西。”

“如何赌法?”

连命都赌上,天大的风险,但是以不良中年的个,胆敢下这麽重的注码,显然是把握十足,而他所求之物,必然也是非同小可,谁知道莱恩问都不问他要什麽,直接就问赌法,显然已经做好了觉悟。

“十日之内,不用劳你一分人力物力,伊斯塔、索蓝西亚、罗赛塔,三国将会签下和平约定,只要少了其中一国的签字,姓茅的就自动把脑袋砍下。”

假如茅延安仍是文士打扮,那麽这番话说得再豪气干云,恐怕也不会有人当回事,但偏生他现在的打扮,是一套流浪剑士的装扮,当他抬手指人,长笑说话,顾盼之间竟有一股江湖大豪的霸气,就连与他面对面的莱恩和回休楚都被影响,相互望了一眼。

……这也难怪,本来不良中年就是一个骗术高明到能够催眠自己的大赌徒。

“茅老师这麽自负?要知道你就算得到光之神的全面支持,事情也绝不如想像得容易,我们倾全国之力,耗费两年时间都无法做到的事,你在十天之内就能令三国点头签字?”

“如果要靠光之神才能成事,那算什麽英雄?这之间只要我向光之神求助,那麽赌约就自动算输。”

“茅老师真是如此有自信?‘贤者手环’虽然价值连城,却终究是身外之物,值得茅老师这样子冒险?伊斯塔等三国可不是善男信女,能够左右他们的,天下无几人。”

“大总统真是爽快,知道了茅某人的意图,眉头也不皱一下。既是如此,我也不妨坦白告诉你,我信心的据。”

“哦?”

“有信,则有心……过去一位我非常景仰的伟人,说过一句至理名言……摆平三个大国,总比应付三百个小国来得轻易。”

“这位伟人……难道姓赵?”

“不,他姓陈。”

在短暂的的诡异交谈後,茅延安与莱恩击掌为誓,结下了一个让我怎麽想都觉得匪夷所思的赌约。

一人之力,十天之内,不成合约,不留人头!

虽然我不相信茅延安是个拿自己命信口开河的人,可是他与莱恩的赌约实在太过荒唐。外交之道无非在於牵扯关系、利益交换,目前伦斐尔与我们没有关系可言,娜西莎丝更是如同死敌,在不借助光之神力量的大前提下,我不知道怎麽去和那两国谈条件。

姑且不论别人心里怎麽想,不良中年在走出驿馆大门时,虽然戴著墨镜,却仍是神采飞扬,态度嚣张到可以用旁若无人四字来形容,上了马车之後,竟然直接指示要上山。

我和他甩开其馀的随从,到了城内最高的一处丘陵山地--机处丘。当我糊里糊涂地跟著他出来,两人便站在山上,从高处眺望底下的皇与街景。

一如大地上其馀的独裁国家,阿里布达也对首都的建筑物下禁令,不准高过皇的一半。不过,尽管极权君王爱耍派头,终究没有疯狂到要移山填海的地步,从这座高丘往下望去,仍是可以看见皇的金碧辉煌,斗拱飞檐琉璃瓦,在正午烈阳的照耀下,闪闪生光。

我开口问问大叔,他到底在做什麽打算,这个一直微笑著装神秘的职业骗徒,终於拿下了墨镜,先看看远方天空的太阳,好像很感慨地问我,有没有听过一个生於远方国度的伟大智者,曾经在浓雾中以草船借箭,完成了三日内造十万支箭的传奇故事。

这故事小时候听过,我点点头,说他这次和人打赌的事,难度与这个故事有得拚,如果他没有传说中那名伟大智者的头脑,那现在就该开始准备没头脑以後的事了。

“既然敢打赌,当然有把握。虽然我不懂得呼风唤雨,但却还有一招更厉害的。”

我没有回答,心中多少有些恼火,想到他昨晚一声不吭地装著打麻将,却偷偷和伦斐尔接触,吃里扒外,委实无耻之至。

“知不知道当年诸葛先生在答应造箭之後,第一件做的事是什麽?”

“不清楚。是我的话就回家拿火把与汽油,放火烧掉敌人全家。”

“嘿,英雄豪杰岂能这般心狭窄?贤侄你要知道,只有放宽心,才能得到人和,如果只靠自己一个人,绝不能成就大事。伟大的诸葛先生,在接下了这件苛刻的工作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他的好友猪……不,是鲁肃,哭泣救命。”

“喔,好机会啊,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那头什麽猪的有没有趁机干他老婆……呃,不对,你这麽说是什麽意思?”

“呜哇哇……贤侄啊,老茅这次大难临头了,如果你不肯帮大叔一把,大叔的脑袋就要不保了,呜哇哇……”

不良中年还不是只有说说而已,而是整个跪了下来,毫无形象地抱住我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声泪俱下地痛哭著,与上一刻的从容自在判若两人。

“去你妈的,快松手,别抱我的脚,再抱我就一脚把你踹下山去。”

尽管没人能否认,不良中年是个相貌堂堂的美男子,但我并非莱恩那样心宽大的“博爱”之人,在这种情形下只会觉得恶心。

在一阵拉拉扯扯中,茅延安说他其实一直在觊觎巴菲特家族所持有的一件重宝“贤者手环”,刚才一时激动与莱恩打赌,本来是想用诈术骗取的,结果在车上越想越没把握,後悔已经来不及,要求我立刻帮他找路子,安排跑路,偷渡出境。

我嘲笑他既然与臭灵挂勾,那就去求索蓝西亚帮他偷渡,找我有什麽用;他则是很奇怪地看著我,问说他什麽时候和索蓝西亚挂勾。

“你昨晚不是私下会晤伦斐尔吗?叫他帮你啊!”

“你脑子烧坏啦?我昨晚在你家打了一晚麻将,伦斐尔又不会翻墙进来,哪可能和我见面?”

“那你又和莱恩说你们两个私下见面?”

“我不这麽说,他怎麽会心乱?贤侄啊,诈骗之道虽说千变万化,但万法不离宗,最主要的道理,仍然是抓住对方的心理弱点,让他心乱,发挥不了平常的判断力,任你予取予求,就这一点来说,我的战术成功了,莱恩被我唬得一愣一愣,连用来象徵家主之位的传家宝都肯拿来下注。”

“你的战术成功?可是你的战略目标完全错了啊,你哪有本事去赢那个什麽鬼贤者手环?”

“因为很想要啊,贤侄啊,你一定也有这种经验吧?在冷飕飕的天气里,只想吃一口热呼呼的面,想吃面想吃得要死,就算世界毁灭也想吃到的心情,你可以体会吧?”

“我可以体会才有鬼!”

如果不是因为顾忌惹上麻烦,我还真想把这个死抱住我大腿的男人一脚踢到山崖下,杀人灭口算了。惹出这麽大的事,还敢要我帮他跑路收尾,真是天大笑话。

就在我们一个忙著抱大腿,一个忙著踹人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串窃笑与惊呼声,抬头一看,只见一群武装侍女站在数十尺外,一面表情古怪地看著这边,一面掩嘴窃笑,而站在她们最前头,面色苍白的……就是月樱。

数十尺的距离,不可能听得见这边的声音,所以在她们看起来,应该就是简简单单一个男人抱另一个男人大腿的画面,我不知道她们到底作何联想,但是以己度人,再加上月樱一句话都不说,掉头就走的动作,情形当然是非常恶劣。

我慌忙地踹开不良中年,跑步追上去,试图解释。好不容易才追上月樱,尽量用不是很焦急的态度,请她到旁边去谈谈。这情形当然是启人疑窦,幸好不良中年也赶了过来,对著一众侍女们胡说八道,暂时吸引住她们的目光,让我能够把月樱带到一一旁作解释。

要到旁边的树林去说话,这点并不为难,不过我却另有打算,把月樱往较深的地方带去,走了一会儿,确定离人群已有一定距离,只能隔著林木枝叶隐约看见他们,却听不见他们说话後,这才停步下来。

“简单来讲呢,事情就是这样……因为如此如此,所以这样这样……”

一开始,我本来想要直接说出事实,来安慰好像被吓到的月樱,但却想起刚刚在驿馆中,月樱似乎对和谈能否成功,非常紧张的样子,要是告诉她茅延安出门後立即反悔,怕令她徒增困扰,结果只好找些别的理由来混过去。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让人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是……”

似是羞於把下面半句话说出口,月樱的表情突然变得绯红,把头别过去不说话,想要回去与侍女们会合,却不料我连忙将一颗药囊放在嘴里,从後头一下就扑了上去,把她按在一棵树木之上,动手去解她衣带。

“小弟……你!”

“对不起啊,姊姊,我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

解衣带的手法驾轻就熟,我很轻易地便解开了月樱的腰带,却给她的手掌用力按在腰间,不让我再继续为她宽衣解带。

继昨天高塔上的求欢後,又被我要求林间野合,似乎因为感觉到被低贱对待,恼羞成怒的月樱,抗拒著我的亲吻,并且摆出姊姊的架子,要我放手退开。不过,这一招这次却不管用了,我完全无视她的反对,像是强暴似的把香躯推按在树干上,膝盖顶入她的长裙间,双手则趁她专注於腰际,飞快地解开了她口的扣子,轻轻一拉,被包裹在蕾丝罩中的雪白美,就傲然俏立在我眼前。

“小弟……你太过分了……我说不要,外面的人……”

“姊,你心里才不是这麽说的呢,昨天在塔上一样那麽多人,你不是也好兴奋吗?其实你本就喜欢这麽刺激的花样吧?我也是,呵,让弟弟看看姊姊的这里硬了没有?”

“你把我当什麽了?快放开……唔。”

看准了月樱不敢有大动作,怕惊动远方的婢女们,我大胆地由她的香肩揉抚至高耸口,同时吻住她香唇,藉由亲吻,把口中的催情药囊咬破,不知不觉地送入月樱口中。

一开始,月樱尝试以微弱的力量抗拒著,但当药力迅速散开,只能无奈地在我的揉弄下,不断嘤咛;敏感的尖也随著绷翘了起来。

确认药散开,我的一双手掌,就像是在搓揉著雪白的面团,在她身上反覆地施予力量,指尖却又不忘在顶端轻弹慢弄,两点尖宛如成熟的梅蕊般,可爱又妩媚地突挺在蕾丝罩底下。

我执住月樱一只纤手,高举过她的头,用昨天的经验,解开她罩上的暗扣,瞬间罩杯脱落,峰弹跃而出,展现无垠的雪白春色,不盈一握的纤腰,两团雪腻缓缓地向上贲起,两抹点缀在顶端的突起颜色,彷佛嫩樱,多加了一点春天的桃色。

药是由我心调配,虽然迅速激发情欲,但却让人难以察觉,尤其是自身体质敏感的月樱,更是不会联想到这方面,只是听我花言巧语,百般保证只要能一亲芳泽,就会让她离去,如果多作抗拒,只会更容易惊动旁人。

似乎是放弃了抵抗,月樱软下身体,靠在树干上,任由我脱去彼此的衣物後将她一览无遗。金黄色的秀发披散在背後,完美地展现出她白皙无瑕的肩头及侧脸更显出娇嫩肌肤的雪白,以及淡淡潜藏在肌肤底下的粉红艳色。

既是男有情,女有意,一切就方便得多。月樱以手掩住嫩唇,不让声音夺喉而出;在她的身下凌乱堆叠著散落的华贵衣裙,以及半褪在身上的蕾丝罩与亵裤,衬著後头的树干与绿叶,看来别有一种荒的美感。

“姊,知不知道我最喜欢你什麽?在我心里,你冰清玉洁,像个圣洁的女神,所以我最喜欢看你春情荡漾、婉转呻吟的样子,看起来好有成就感。”

“别……别这麽说我,我不是女神,也没有资格当圣女,只是一个有血、有、有真实欲望与思想的女人。”

脸泛红潮,月樱的迷离双眸中,充满了诱人的情欲,却又如天上星辰般皎洁闪耀;在如麝如兰的热烈喘息中,她牵引著我的手,来到她冰肌玉骨的口,让我顺手揉搓著她的美,月樱的房又白又嫩,像是最成熟多汁的水蜜桃,才只是一会儿,粉嫩的蒂就硬了起来。

“来,小弟,用你的手,亲自感受姊姊的体温、姊姊的心跳,这一刻,我的心只为你而跳动,因为是你的触,所以才跳得这麽快……圣女和女神不会偷情,也不会去爱人,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

比一切的情话更好听,月樱真诚的低语,让我瞬间心花怒放,高兴得快要飞到天上,唯一报答的方法,就是不断地亲吻著那红润清香的小嘴儿,堵著她的滑滑的嫩舌,另一只手热切著她白嫩细腻的大腿。

倍於常人的敏感体质,加上药催发,不一会儿,月樱被我桃逗得全身颤抖不已,我再次撩起了她原始的欲火;将她压靠在树干上,雪白浑圆修长的玉腿分开,只见一片金黄耻毛,沾满著湿淋淋的蜜浆,若隐若现的花瓣,一张一阖的动著,散发无限诱惑,好像呼唤我快些到来。

看著那充满春情的翦水双瞳,我知道她的欲已上升到了极点,照理说该是提枪上马的时候,但我问起另一个问题。

“姊,等到这一切结束,莱恩卸任以後,你回到阿里布达来,我们像以前一样生活,好不好?”

这个求爱是我的终极目标,之前月樱从来没有答应过,但就像女人常常在交後,诱拐意识不清的男人作承诺一样,我也试图利用月樱的短暂失神,来达成这个目标,可惜,这努力还是失败了。

“不行的,小弟。这是我们当初的约定,记得吗?姊姊确实喜欢你,越来越希望能与你相好,也情愿当你的情妇,但是,我同时也是莱恩的妻子,在神明之前发过誓,有过婚姻之约,不能背弃约定的。”

“约定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用来打破的,姊姊你那麽在意做什麽啊?”

“是吗?在你来说,约定的意义是这样吗?”轻轻地说著,月樱的笑容有几分遗憾,但更多的却是凄楚,在这一瞬间,我觉得天上好像有浓密乌云遮蔽了月光。

“可是,每个人有不同的想法与信念,这是没有办法勉强的事……至少,我们现在在一起,这样不就够了吗?”

我无法反驳月樱,要一向保守而道德感强的她,得寸进尺,违背承诺,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有往後再设法了。

更多的言语,只会破坏气氛,月樱配合著我的动作,温顺地分开大腿,将白嫩的圆臀送到我面前;我当然也不客气,抱著她屁股,拨开那两片瓣,往前狠命一挺,直挺挺地了进去。

“啊……”

彼此已是驾轻就熟,月樱发出一声短促的呼叫,就迅速容纳了我的杵,开始前後动作,迎接我的一次又一次冲进。

天生媚骨的敏感体质,这具早已为情欲所俘虏的妖艳胴体,一双雪臂反抱著背後树干,在我身下辗转呈现种种感魅人的姿态,花房的壁紧暖有力,促使我一再大力冲刺,紧紧抓住那两团粉嫩的臀,把动能化为冲击。

只听有节奏的“滋、滋”的碰撞声,月樱轻摆柳腰,乱抖丰,不但已是香汗淋漓,更频频发出销魂的娇啼叫声。

“喔……喔……姐姐好舒服……啊啊……呀……”

我爱抚著月樱那两颗丰盈柔软的房,察觉那蜜桃似的美越来越坚挺,连忙凑过去,用唇轻轻吮吸著。

娇嫩的蒂被刺激得耸立如豆,连续的挑逗更使月樱不住呻吟,荡浪媚的狂呼,全身颤动,蜜浆不绝而出,娇美的粉脸洋缢著盎然春情,媚眼微张,显现出她所承受著的无比愉悦。

暖湿的壁,像是有生命的异物,不规律地收缩吞吐,将整杵紧紧吸住,夹得我全身打颤,必须加倍用力,才能大刀阔斧地劈荆而行。

香汗淋漓,月樱的拚命地扭动香躯,樱唇一张一阖,娇喘不已,满头金发随著她晃动身躯,四散飞扬,她美妙的呻吟和杵抽出入的“噗滋”浪水声,使我更加的兴奋。

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抽,早把月樱送上了仙境,两条粉白美腿,无力地松勾在我腰间,娇喘吁吁。我忍下快要发泄的欲望,觉得正面来还有些不够过瘾,便捏著月樱的雪,著声音道:“姊姊,你转过来,把屁股举起来!”

月樱的个保守,可是一旦答应相好,她的配合度却很高;听见我的鲁要求,想再使用那样羞耻的狗交姿态,她脸上烧得飞红,却依言转过身去,低弯下腰,双手抱树,将一个蜜雪粉嫩的大白屁股,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我眼前。

白、滑、圆、嫩、柔,这屁股真是美得难以形容,生平所见的美人,也只有阿雪的嫩臀能与之比较。我一把捧过来,扒开她的两瓣玉臀,先是狠狠地拍了两下,然後著紧湿的花谷,将杵一气直入地挺进这个妖靡的蜜洞,两手则握住她前的一对白玉桃,狠命抽!

“姊姊……你真是越来越荡了,如果莱恩看到你被干得这麽快活……会不会颁感谢状给我?”

“啊……别说这种话……啊……好深啊……都到……到顶了……喔……这种时候……别提起莱恩……别提起我丈夫……

随著热情迸发,月樱下身的蜜浆愈流愈多、娇喘声愈来愈高,周身不住沁出香汗,虽然搂起来颇为滑溜,但反而更让我的征服感狂升,杵强悍地在月樱娇佣无力的裸体内迸出,从後面干得她浪态纷呈,一双手更是在她玉上快意地捏揉著。

树干晃荡,茂密枝叶发出“沙沙”的摩擦声,不知有否惊动远处的人群,但我们却在这样的情形下,情绪越益亢奋。

“姊姊你不喜欢听这些话吗……可是你好像比刚才更兴奋了……子更软,流的水也更多了……呵,如果这样能让你快活,下次就让莱恩在旁边看,看看你这背夫偷汉的妇,会不会更浪些?”

配合著口中的言语,我这次的发泄,可比之前勇猛得多。随著杵愈来愈深入,我感到欲火炽烈、不可遏抑,手上揉搓的力道又强又猛,弄得月樱连连娇呼,虽然想抗辩,但高氵朝已如海涛一般,将理智淹没,让她只能拚命扭腰,将大白屁股顶出去,弓著身子,在我身下追求更高亢的快感。

“小弟……啊……我……姊姊……快不行……了……腰好……好酸喔……啊……啊……啊……我不行了……”

树木摇动,响起“哗啦哗啦”的声音,月樱前後扭摆,带动她一对雪白丰腴的32C房,来回摆荡著,晃得我神魂颠倒,双手紧紧握住,像是摘采两颗成熟的蜜桃,尽情地揉搓抚捏。

“啊……美……美死了……唔……好……啊……为什麽……妇可以这麽舒服……嗯……再……啊……再来……啊……再来……不……不要停……我……啊……我要……我要疯了……唔……”

在一波又一波的高氵朝中载浮载沉,月樱摇晃著长长金发,抖著C罩杯蜜,雪臀飞摇,呻吟中竟然欢喜得带著哭腔。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樱花谷内的壁突然猛烈抽搐,我的阵阵涌出,在月樱体内肆虐的杵才终於抖颤起来,把滚烫的生命华注入她体内。

第三章 十日之约

说我不是一个好色的男人,大概没什麽人会相信,不过,我确实不是一个为了色欲而失去理智的色鬼。

在月樱眼中,我或许还是那个长不大的顽童,学不会成年人的稳重。所以,这么短的两天之内,要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不顾时间地点、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享受偷情的乐趣,如此不体贴她的行为,都可以用“血气方刚”、“顽皮胡闹”的理由解释过去。

月樱理所当然地会这样解释我的行为,而我也很乐意利用这样的保护色,来松懈她的戒心。事实上,如果我是这麽一个被色欲控制理智的蠢狗,那麽别说在南蛮生存,早在阿胡拉玛之战,我就被血魇死人妖给肢解宰掉了。

在连续几次尝试挽留都失败後,我前几天有了一个念头。如果照这样下去,我不可能往高攀到月樱的世界,只会与她距离越来越远,那麽……如果我没法往高处爬,要让两个人在一起的方法,就只有让月樱往低处走了。

月樱姐姐,这个我所慕恋的女,心灵温柔纯洁,是最吸引我的地方,然而,她毕竟也是一个女人,有著一个女人所会有的情与欲,只要善用这些东西,应该是可以让她改变的。

任何背夫偷汉的女人都会有罪恶感,荡妇娃也不例外,只是或多或少而已,我一再与月樱公然偷情,除了撩拨她本就敏感的体欲望,更是为了让她意识到自己在偷情的事实,在欲的欢喜中,逐渐增加罪恶感。

罪恶感,还有对於欲望的沉溺,都是极为沉重的东西。虽然初时可能甜美而刺激,但时间一长,那份沉重就会逐渐压垮人们的身心,让人不能负荷地往下沉没,成为堕落的开端。要是这份罪恶感击溃了月樱对丈夫的承诺与忠诚,她就会结束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留在阿里布达吧?

这个方法并非什麽正道,但我本来也就不是什麽好人,只不过……居然得对月樱动这种黑暗手段,这件事多少让我有些挣扎。然而,比起这份难受,必须眼睁睁看著月樱离我而去的痛楚,更是严重得多,让我很快就在这方面下定决心。

我现在只担忧一件事,堕落与沉沦是一个渐进式的过程,需要时间来催化,但我目前最欠缺的,也就是时间。如果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实施,成功的把握自然高一点,现在才来使用这手段,时间怎麽说都太赶了,要是在这过程结束之前,月樱就离开阿里布达,那我岂不是为人作嫁,愚不可及?

更何况,还有两个问题,像毒蛇一样不住噬咬我忌妒的心灵,也是影响这个计画的成败要素。月樱身後隐隐露出的黑暗面、她在萨拉城里的过去与那个旧情人,这两个我迄今仍无法掌握的变数,很可能令我的图谋功败垂成,尤其是当我想到莱恩不近女色,月樱的处子之身,可能就是被那个与她有婚姻之约的情郎夺去时,我就气得无法保持冷静。

不过,我的焦虑却在今天出现了转机。

月樱更衣之後,没有急著离开,反而与我牵著手,在树林中漫步,问起我茅延安如此自信的据。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把茅延安刚才的丑态全告诉她,取笑一番,但想到月樱是如此善良温柔,如果知道和平会谈终成破局,心情一定大受影响,所以就改口说,我已经知道茅延安的计划是什麽,那确实是非常有可能成功,只不过我答应过他不能泄密。

当我说著这些保证,月樱美丽的脸庞上,明显地露出欢容,我在同感欣喜的同时,一个声音突然从心里响起,像是恶魔的耳语般,点醒了一个我之前从没想过的念头。

“诈骗之道虽说千变万化,但万法不离宗,最主要的道理,仍然是抓住对方的心理弱点,让他心乱。”

什麽是心理弱点?那就是对方真正在意的事物。由於在意,愿意为这些事物付出与牺牲,所以会形成弱点。那麽,月樱对於和平会谈的在意,是不是也可以利用呢?不管她是因为心地善良,还是什麽悲天悯人的理由,总之她确实对这和平会谈很在意,横竖我别无他计,为什麽不趁机放手一搏?

打著这个主意,我眉间骤现忧色,很担心地告诉月樱,虽然茅延安的计划成功率很高,但那是指一切成功的情形下,之间的过程必须要牺牲许多东西,这些部分能否成功,其实还有很大风险,照我看,情形实在是很不乐观。

果然,我才这样一说,月樱就出现了愁容,要我尽量帮著茅延安成事,如果有需要,就尽管向她与莱恩开口。

“大叔已经夸口,绝不接受外力帮忙,姊姊这一帮,岂不是反而害他输了赌约?”

“莱恩已经有了准备,只要茅老师能协助完成会谈,就会把贤者手环相赠,所以请不用在意其他细节……”

“那可不行,赌约就是赌约,政治人物一向说话不算话,我怎麽知道莱恩会不会过河拆桥?而且我还打算再增加赌注呢。”

听我说要增加赌注,月樱的忧愁变成了微现怒气,轻声道∶“……小弟,这有点过份了吧,连巴菲特家的继承之证都赢走了,还嫌不够吗?姊姊不希望你变成一个被贪婪遮蔽理智的人。”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那个什麽贤者手环,居然是巴菲特家的传承之证?说得明白一点,就是代表家主地位的宝物,这个死茅延安,就算再怎麽喜欢,人家的传国玉玺也可以拿来赌吗?即使赢到了手,也是後患无穷啊!

尽管心里大骂不休,但有些事再怎麽对不起都要来一次了,我严肃著表情告诉月樱,贤者手环是茅延安的目标,但我的目标却是不同,假如和平约定能在十天内缔结,我就要向莱恩索取他从不珍惜的美貌妻子。

“小弟,你这是说……”

“是的,姊姊。我已经说过,大叔的计划要成功,要牺牲不少东西,姊,难道只希望别人牺牲,自己毫不付出吗?以前不是这样教我的。”

或许是我说得太过义正辞严,月樱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低著头,轻轻道∶“小弟,你知不知道你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勒索。”

“不是像,姊姊,我确实是在勒索,因为我知道除了这样,我再也没有办法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就像大叔只能利用这机会得到贤者手环一样。我说过实行大叔的计划需要风险,甚至危及生命,假如我真的注定要死,那麽我希望至少能以此生最大的梦想,来当我出生入死的动力。”

我激动道∶“所以,姊姊,愿意做这样的付出吗?只要我能在十天之内,帮莱恩完成这个和平会谈,愿意在会谈之後与莱恩离婚,回到阿里布达吗?”

这个之前令我费尽心思,却仍无法令月樱动摇分毫的问题,就像是一座难以攀越的高山,镇压在月樱的理智之上,她口唇颤动,面色苍白,直过了好一会儿,都无法说出半个字句。

我紧绷著神经,等待著她的回答,心头何尝不是猛跳如鼓,但脑里却是明白,这次的计划又失败了。

“……我……我答应你。”

“没关系,我知道很难抉择,是我太心急了,的拒绝只是……”

“我说我答应。”

“咦?”

在我写满不信的惊讶眼神中,月樱认真地看著我,一字一字地说道∶“我答应你,只要你在十天内让和平会谈成功,我冷月樱就和我的丈夫离婚,回到阿里布达……这样子可以吗?”

很难形容这一刻的感受,即使伊斯塔向阿里布达投降,我都不会有现在的意外。从月樱回国至今,花了多少时间心血都没进展的难题,一下子豁然开朗,这实在使我相当错愕,没有几分真实感,直到月樱纵体入怀,让我结实搂著她柔软的香躯,我才从惊愕中回到现实。

像是被迫做了一个很大的决断,月樱眼中的苦痛令我黯然神伤,但想到只要能完成约定,就能从此与这美丽姊姊甜蜜地双宿双飞,心里却又洋溢满一种几乎要飞跃起来的情绪。

所以,突然之间问题只剩下一个……发现自己已经吹破牛皮的我,要怎麽去搞定这***和平会谈?

“一人之力,十天之内,不成合约,不留人头!”

我不像茅延安那样有许多朋友,即使我去找光之神,也不会有人肯帮忙我,所以“一人之力”不是夸口,而是不得不然的结局。

至於十天之内……反正多给我十年,我也一样不可能做到的事,十天和一百天其实都没什麽差别。

总归到了最後,我确实是没有能力完成这个打赌,所以必须要找外力帮忙。历史的明训,人类在面对太过困难的处境时,都会向恶魔的邪恶之力求助,我自然也不会例外。

茅延安诡计多端,平时又总是一肚子坏水,倒也算是恶魔一名,可是这家伙正忙著抱我大腿想偷渡,自身难保,找他只是一起完蛋,就算我真要偷渡开溜,也是独自逃跑,怎会找他?

既然不找茅延安,那我要找的,就是另一个恶魔,一个险恶毒、口蜜腹剑的女恶魔,菲妮克丝。

我回到爵府,暗中召唤出菲妮克丝,在一阵令人头晕的烟雾消逝後,打扮艳丽妖媚的菲妮克丝,出现在我面前。

这次的艳装很有金雀花风格,一件镂空低腰的喇叭长裤,紫色裤管内外两侧有开衩,要用缎带绳结绑起来,配上肤色的丝质丁字内裤,毫不吝惜地让人把贪婪目光顺著修长美腿,直盯到那雪白的小香臀,险些就错以为她骚得没穿内裤。

上身则是穿著是同色系的肚兜式上衣,布料上点缀著红色亮片,侧面隐约露出她D罩杯的雪白部,穿著起来非常的感,让我有好一段时间,除了眼睛冒火、鼻孔喷热气外,什麽话都说不出来。

出乎意料地,当我终於冷静下来,说出请托,并且以预备许愿的决心,想委托她帮我完成时,这个一直努力引诱我许愿的女恶魔,却一脸难色地拒绝我的愿望。

“怎麽可能?帅哥哥,你把我当作是什麽啊?别说是恶魔,即使天上神明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这可真是迎头一记重击,如果连向恶魔许愿都无法搞定,那我可当真不知道还有什麽外力能助我成事了。不过,当我向菲妮克丝质疑起她的能力,这个浓妆艳抹的妖女,露出了委屈的表情,说她本来就只是个中阶恶魔,能力有限,最近又上头没有特别促销方案,哪能做到这麽大的愿望?

但这毒的恶魔很快就露出真面目,她一扬手,那本又厚又重的万页恶魔契约书,漂浮出现在她掌上,迅速地自动翻页,像是在查找些什麽,最後她指著里头的一页,微笑说话。

“……真的要做也不是不行,但是据条文,一个愿望不能做那麽多事?帅哥哥你体谅好妹妹一下,大家各退一步,一个国家一个愿望,只要你肯把愿望分开来许,三个愿望,我是可以帮你处理掉伊斯塔、索兰西雅、罗赛塔啦。”

“哦?听起来还真是便宜我,不过,我还剩几个愿望可以许?”

“嗯,五个愿望里头,一个是帮你把那个笨笨的大狐女绑在身边,一个是帮你干掉了蛇女报仇,所以还剩下三个。哥哥你乾脆爽快一点,一次把三个愿望许完,妹妹就可以在地狱底层每天喝咖啡了。”

因为许尽愿望,被取走灵魂,拘禁到地狱底层,与烈焰、冰山、惨嚎、鲜血为伍,永远不得轮回解脱……这还真是一副***理想蓝图,我要是会蠢得答应,那就有鬼了。

虽然我愿意为了得到月樱,而作出重大牺牲,可是三个愿望一次许掉,我立刻完蛋,就算得到了月樱也没机会享受,这种牺牲有何意义?我不是阿雪,也不是方青书那傻蛋,这种蠢事我是不干的。

这笔生意眼看谈不成,菲妮克丝又重施故计,将她雪白丰腴的身体,像是一尾灵活的美女蛇一样缠上来,轻声腻语,央求我为她的业绩考虑。

我已打定主意不让她得逞,但是有一个这般美艳的丽人儿投怀送抱,尽管骨子里是个又贱又烂的恶魔婊子,我却没理由不顺手占些便宜。趁著她贴在耳边说话的时候,我毫不客气地伸手袭,绕过那件肚兜式的暴露上衣,从边缘探进去,捧攫住那颗雪白浑圆的香。

“喂喂喂,怎麽好像比上次又圆了一点?平常的女人,都是被她们的男人按摩大的,最近是不是拼命拉生意,被按摩得太凶了啊?”

“没办法棉,男人个个都是色鬼,尤其是你们大都市里的男人最色,每次话还没说完,就整个扑了上来,这几天啊,我连穿内裤的时间都没有呢。”

全不介意我的毛手毛脚,菲妮克丝笑吟吟坐进我怀里,不但一双玉臂缠住我脖子,就连那双结实修长的粉腿,都大剌剌地勾在我腰後,以一个男女合欢的挑逗姿势,将她充满弹的浑圆臀压在我大腿上,配合著她最後一句话,让我不禁充满遐思。

“男人不好色,怎麽去勾引他们出卖灵魂,哪有业绩?别的女人怕男人上,却是唯恐男人不上,少得了便宜又卖乖了。”

为了稍熄大腿燃起的火焰,我口中嘲弄,手里却搓玩那对柔软而高耸的香,在肌肤轻轻的颤抖中,蓓蕾开始变硬,由原来的浅粉红色转变成鲜红色。

“哈哈,和你说话真是有趣,约翰,如果我们不是这种客户关系,说不定我会喜欢上你喔。”

腻声娇语,艳魅的凤目中波光流转,没有半分羞怯,自有一番骚媚入骨的风情,令人心痒难耐,几乎忘了艳光之下的杀机。假如被恶魔迷得神魂颠倒,失去理智,那麽不待愿望许完,猎物就要没命了。

我口中嘿嘿笑,手里把玩著这双娇嫩而又圆润的子,心里却极力维持理智。菲妮克丝是个很迷人的女,从头到脚,简直是魔神为了媚惑男人而创造的理想梦,我想大概很少有雄动物能对她不起冲动,但是,我毕竟是个“见过世面”的男人,可以藉著回想起更美的美人,来压抑这股冲动。

菲妮克丝很美,可是和四大天女比起来,还是有一段明显差距,我微微闭上眼睛,脑里浮现阿雪和月樱的绝色仙姿,洁若冬雪、清如秋月,不属於世俗凡尘的至美,像冷泉般洗涤过心头,本来在小腹焚烧的欲火,立刻被熄灭下去。

艳丽的脸庞,仍有著感的魅力,但较诸月樱、阿雪纯出自然的倾城仙姿,就显得俗媚肤浅,尤其是那紫色眼影、血红口唇、胭脂面颊,近距离看久了,越发觉得这种浓妆俗不可耐,再想到她体下的那颗邪恶心肠,怀中所抱彷佛不是美人,而是一堆发臭的腐,教人恶心,我险些就把她一下子推出去。

再睁开眼,我知道自己眼中已经不见色欲,而是回复了清明。因为菲妮克丝明显地动作一顿,像是受到挫折一样,讶异地看著我。

能够用这样的定力,抵抗菲妮克丝的媚惑,在我与她的交手中,倒是很难得的一胜。我冷笑著,把手从温暖柔软的雪中抽出,抚上菲妮克丝的面颊,想要狠狠地嘲讽几句以示报复,却在碰到她面颊的刹那,心里没由来地剧烈一跳。

这是多麽娇嫩幼滑的肌肤啊!吹弹可破,触手生温,比刚刚拨壳的水煮**蛋更要滑嫩,更为白皙,在我触碰到的那瞬间,就引走了我的注意,令我迷醉。

虽然已经与菲妮克丝有过数度肌肤之亲,但每一次在她的媚惑魔力影响之下,我就像吃了春药一样亢奋,频频需索,只注意她子够大够圆、屁股会摇会浪,尽快欲了事,从没想过要细细欣赏,更难以想到当我在清醒状态下,触碰她的肌肤,居然会造成这麽强烈的感觉。

这麽晶莹娇嫩的如雪肌肤,如此地引人爱怜抚,又怎会与丑陋扯上干系?我心头止不住地狂跳,尽管明知道不管多美的东西,都是恶魔诱惑人心的掩饰,但一种超越色欲的情感,让我忍不住轻抚著菲妮克丝的雪颊与红发,平和发问。

“真奇怪,的肌肤那麽好,为什麽要抹一堆化妆品?画这些浓妆,抹成猴子屁股似的,都快看不出眼睛和嘴唇了,这样子难道会比原来漂亮吗?这样子的化妆,只会遮掩应有的美丽啊。”

被我这一说,菲妮克丝的艳色,顿时染上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

“……不、不行啦,如果不化妆,我本就不能出来见人了,我的样子很难看……”

我微微一怔,心里也不知道菲妮克丝卸妆後的面孔是怎样,确实我是知道有些艳女,不化妆的时候,看上去简直是一头择人而噬的母恐龙,让人恨不得立刻为世间除此丑类,但是,我总不能把这句话说出来,只得换句场面话。

“怎麽会呢?下次找个机会,别化妆就上街,一定比现在更漂亮,说不定,魔鬼身材之上,也有张天使面孔呢。”

“胡、胡说八道,我和天使有什麽关系。”

说来真是很难得,从认识至今,我和菲妮克丝每次见面都是钩心斗角,彼此猜忌,从来也不曾见过她这等模样,不但没了往常的火辣大胆,甚至还有几分小女儿家的腼腆姿态,看在眼里,确实是另一种魅力,我忍不住就凑上前去,不吻她涂得血红的面孔,而是拨开她的长发,在粉白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唔……”

似是想不到我会这样偷袭,菲妮克丝的反应异常激烈,我明显可以感觉到她娇躯的颤抖,勾缠在我後腰的双腿,更是勒得紧紧。

之後,我们有好一会儿,就这麽紧密地相拥著,静静地不发一语,聆听著彼此的心跳与呼吸,直至最後分离。

在分开的刹那,我竟然感到不舍,想要多搂住这具香软的女体,多呵护片刻,只是强行忍了下来。

“喂……帅哥哥,有样好东西便宜你,要不要听听看?”

当我还在心神不宁的时候,菲妮克丝已经重新回复那妖冶艳丽的风情,趴在我肩头,像是挑逗似的说话。

“我今天啊,心情很好喔,刚刚我想起来,最近有个特别酬宾活动,虽然我不能帮你完成心愿,但还是可以给你一点小礼物喔。”

“什麽礼物?我可不要练了会出问题的武功秘笈。”

“不是那种东西啦,诺,你把这个拿去看看,多多少少可以帮到你一点忙吧,我们恶魔啊,是很为顾客著想的,可是我也要警告你,福兮祸所倚,你如果收了这份礼物,说不定会另外惹来一些祸事喔。”

菲妮克丝娇笑著,用两指沾染了她的唇印,在我额头上轻敲了一下,我脑里一晕,再睁眼一看,已经不见这女恶魔的身影,而我膝上放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

管他会有什麽祸事,我现在正是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也不多想,我急忙打开牛皮纸袋,拿出里头又厚又重的一大叠东西,仔细端视,片刻之後,惊喜地跳了起来。

这里头所能帮到我的,绝不只是一点点的小忙而已。

“臭婊子,所有的把柄,如今已经全部都在我的手里,老实告诉吧,这臭婊今天已经大祸临头了。”

这麽爽快的话,我每个月总要说上几次,每次说都痛快淋漓。脑里假想著冷翎兰就在面前,让我这麽趾高气昂地骂著,最後再颜在她脸上。不只是我,萨拉城里过半的男,恐怕都有过相同的幻想,因为冷翎兰这个高傲的冰山美人,确实很能刺激男暴虐的一面。

不过,尽管过去已经说过许多次,但今天却是我把这话说得最爽的一次,面对的目标不是墙壁,不是桌面,不是某个貌似的妓女,也……不是冷翎兰。

被我指著鼻子说话的美人,是来自黑魔导之国的魔女殿下,领导著整个伊斯塔使节团的首脑人物,“紫伶水仙”娜西莎丝,正在我的张狂指喝下,目露凶光地看著我。

一刻钟前,我来势汹汹地闯入伊斯塔的使节馆,指名要见娜西莎丝。那帮伊斯塔浑蛋用深刻仇恨的眼神瞪著我,带我去见他们的首领。

我与娜西莎丝单独会面,没等她开口,我就抢先一拍桌子,重重地说了这句话。事发突然,就连娜西莎丝也被我吓了一跳,但她接著就回过神来,出言耻笑我大言不惭。

“想要吓唬我吗?如果想要和我谈判,你得让莱恩·巴菲特亲自来,你以为自己算是什麽东西?慈航静殿的掌门吗?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吗?你能代表什麽?你就连阿里布达都代表不了,怎够资格与我谈话?”

别看这几句把人贬低到极点的轻蔑话语,那其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娜西莎丝这妖女见人说鬼话,要她这麽赤裸裸地表达真实感受,至少莱恩、冷翎兰就绝对做不到。

本来娜西莎丝初到萨拉时,还对我有几分戒心与好奇,但经过几次接触与交手,她自认已把我的底给清,知道我无论在武功或魔法上,都不能威胁到她後,就明显表示出很轻蔑的态度,而我正是要利用这点,让她栽上一个大跟斗。

“哈哈哈,告诉吧,莱恩胜券在握,才不屑与这种婊子饶舌多言。至於你们昨晚干了哪些事,慈航静殿已经全部告诉他了,你们等著完蛋吧。不过,他现在把与你们谈判交涉的工作,全部交给了我,算是给你们一个自救的机会。”

娜西莎丝对我抛出来的消息,并非一无所动,但她还是以高姿态还击,表示说没什麽好谈的,顶多大家一拍两散,伊斯塔和索蓝西亚大可调转头去,与黑龙会合作,远比和贼秃与伪君子联盟划算,对伊斯塔来说,这才是上上之策。

“哦?是吗?也许这对伊斯塔来说真是上上策吧,但是对娜西莎丝来说,这却绝对是下下策啊。”

“你这算什麽?威胁我吗?还有什麽无知的话可以说出来让大家笑啊。我劝你不要太得意忘形,否则你大摇大摆进入驿馆,要是用块白布盖著出去,那就不好看了。”

“不敢当,要是笑得出来,那就请便吧,我刚刚得到了消息,伊斯塔国内已经在暗暗与黑龙会接触,如果双方真的联合成功了,第一个被整肃的,就是你娜西莎丝。”

这句话说完,娜西莎丝本来斜睨鄙视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凝重,而我则顺势抛出了一叠由怀里掏出的资料,重重地掷在她面前。


4-6

第四章 五百年前

在我的计划中,当我把这些资料抛在娜西莎丝面前,她会做一个动作,只要她真的作了,这件事的成功就有谱了。

果然,我才把话说完,资料一扔出去,只约略瞥见资料上文字的娜西莎丝,脸色大变,刹那间出手如风,拍碎了旁边灯柱上一颗像是摆设似的红珠。

“哎呀,真是吓人啊,什麽东西突然被打破了?大蚊子吗?”

这句话当然是嘲弄。像这样子的接见与谈话,以伊斯塔人的险,怎麽可能不从旁偷录下来,甚至直接偷听偷窥?但是,讨论到这麽切身厉害的问题,我不信娜西莎丝会大方地让别人旁听或纪录。

接下来的谈话,就是我让娜西莎丝了解我所知道的东西,也就是一定程度的摊牌。伊斯塔与黑龙会开始勾结联系,我并不意外,虽然娜西莎丝在这次会议上,表现得对黑龙会极为仇视,但这些黑魔导师专门讲究损人利己,为了至高的利益,就算与昨天的仇敌联手又有什麽大不了?况且,正如娜西莎丝说的一样,倘使说我不能代表阿里布达,那她又能代表多少的伊斯塔主流?

我到昨天才知道,原来伊斯塔内部也分成两派,一派认为黑龙会乃是虎狼之辈,不能与虎谋皮,应该联合大地诸国,先行讨伐海上的黑龙会;一派却认为黑龙会始终也是黑魔导一脉,双方都是黑暗中人,应该相互结合,共谋霸权。

而令人错愕的是,一直被我们称作魔女、妖女的娜西莎丝,居然是强硬主张排除黑龙会的那一派。尽管不知道她是为了什麽利益考量,才这麽主张,但在政治光谱上,她确实是我们这一边的同志。

和平会谈进行至今,变数一个接一个,不管是五大强国中的哪一国,都在苦恼著今後的抉择,伊斯塔自然也不例外。当娜西莎丝未能有什麽“杰出表现”,她在国内的政敌就趁机与黑龙会联系,只要双方先一步谈妥,娜西莎丝就会被召回国内,虽然表面上可能只是申斥一番,不过白痴都想得到,在那种功利至上的黑暗国度,娜西莎丝很有可能被落井下石,被伊斯塔给暗中处决,作为向黑龙会表示诚意的祭礼。

我说出这些情报,娜西莎丝一开始还想否认,但是桌上的那些资料,无论言语纪录、时日数据,写得清清楚楚,别说阿里布达军部没有这麽密的情报,恐怕就连娜西莎丝自己都没有,事实俱在,怎麽强辩也是无用。

茅延安说过,要交涉、威胁,都是必须要先抓到对手的弱点,趁隙逼迫,这样才能发挥效果。我能这麽对付娜西莎丝,这份资料帮了大忙,而看她眼中的困惑神色,我想她就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到这份资料居然是女恶魔的酬宾活动。

之前娜西莎丝就是毫不作伪地与我说话,现在话题骤转,变成这麽牵涉生死的大事,本来不及变换心态,心防顿时露出一丝空隙。她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中枭雄,一察觉到这点,立刻就转了表情,索要我把话明说,大家直接摊牌。

“好,够爽快,不愧是伊斯塔的魔女,我就直接把话说明了吧,为了符合贵我双方的利益,我建议……”

我开出来的条件,并非是信口开河,而是昨晚与茅延安确实讨论过,预估莱恩也不会反对的条件,内容包括了一些通商、解除经贸制裁、货币与关税方面的优惠,甚至还画了个大饼,表示伊斯塔可以在国际联盟成立後,占有哪些哪些权利等等。

但是茅延安也说,这些东西虽然颇具诱惑力,但那只是当娜西莎丝同意联盟之後,用来让她足以向国内交差的优惠,可是最重要的大前提,要打动娜西莎丝,这些利益却还不足够,所以我只能凭著菲妮克丝给的资料,希望藉著她自身的利害安危,来让她同意我的建议。

可是,我还是犯了一个错误,或者该说是,我的实力终究不够,不足以恫吓慑服娜西莎丝这样的辣手角色,虽然掌握到致命情报,使用起来的压迫感却不够,当她从震惊中慢慢镇定下来,眼神里闪烁著狡狯光彩,我就知道自己的优势正一点一点地失去。

“说完了吗?我不得不承认,今天之後,伊斯塔对你的评价要重新估计,法雷尔世家的男人,确实是不可小看。”

斜斜地侧躺在一张凉椅上,娜西莎丝身上只有一件简单的深紫色丝袍,柔顺地贴在她姣好的身段上,从这角度看去,恰好可以看见她高耸坚挺的房,两个浑圆饱满的球,随著呼吸相互推挤,压出一道深深的沟,看得人呼吸都急促起来。

可是,身体虽然觉得火热,心里却冰冷下去,因为娜西莎丝已经回复成平时的冶艳模样,好整以暇地玩弄著发丝,这显示我将不再具有任何优势,一切只能等待最後的答案了。

“你的条件确实还满吸引人的,可是,这些好处都是针对伊斯塔,和我没什麽关系,没什麽吸引力呢。”

“那……有什麽礼物能够表示我们的诚意,让娜西莎丝小姐改变主意?”

“这个……倒也不是没有呢。”

娜西莎丝的话让我为之大喜。只要她肯开条件,天大的难事也有莱恩去办,最怕就是她不为所动,让我们如同老鼠拉,找不到入手地方,那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能满足我的东西很简单。静念禅会造出的生物兵器,威力太过强大,我信不过,如果要伊斯塔加入联盟,至少伊斯塔要能掌握同样的技术,尤其是如何驾驭那些生物兵器的技术,否则我们如何能安心?”

彼此都是聪明人,我立刻明白了娜西莎丝的意思。伊斯塔始终是强者为尊,讲究实力的黑暗国度,再没有比强大实力更能确保自身的权位,只要掌握了静念禅会的生物兵器技术,国内的反对派就动不了娜西莎丝,那不管伊斯塔得益与否,她都会是最後赢家。

特别是,她刚刚特别用重音指出来,自己真正想要的,并非是制造那些巨怪的技术,而是控与毁灭那些怪物的技术,也就是那头蛇蝎美人的修练技术。对一个魔法师来说,那头蛇蝎美人远比蝎型巨怪更具诱惑。

不过,这件事关系重大,我没有把握莱恩会否答应,如果不会,那我信口开河本没意义,反而会浪费好不容易开拓出来的交涉管道。

“这个……我想我现在并无法……”

“你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不是要藉此刁难你,因为决定这件事的关键,不在金雀花联邦身上,而在你身上。”

娜西莎丝从软榻上半坐起身来,似笑非笑,看著我道∶“我要的东西,不一定是静念禅会的蛇蝎魂兽,事实上,我对你那天所使用的召唤兽更感兴趣,如果你能让我满意,那麽要我改变心意,也不是不可能。”

“什麽意思?”

“看来你还真的是不知道……”娜西莎丝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在短暂考虑後,她神秘地一笑,展眉道∶“以我的立场,本来不该告诉你这些事的,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慈航静殿的贼秃早晚会知道你的秘密,与其让你傻头傻脑地被他们利用,大家乾脆一拍两散,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你有多少价值。”

本来我是要来谈判的,可是现在立场似乎倒了过来,娜西莎丝以严肃的表情,很正经地问我一个问题。

“告诉我,谁是世上最强的人?”

这个问题,大地之上只怕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就是五大最强者。至於五大最强者中以谁为尊,由於欠缺可信的实战纪录,无法给出答案,事实上,也正是因为搞不清楚谁最强,所以才会并列为五大最强者的,如果要细分,那是有办法分出“兽人第一强者”、“最强的刀客”、“最强的剑手”之类的称号,但总体来说,在现今的大地,确实无法由某个人独占最强的称号。

“不错,当今世上确实是以这五位强者为最强,那麽在他们之前呢?还有谁得到过最强称号?”

这问题的答案我知道,但却很难说出口,因为大地之上九成的武者都知道,在五大最强者的时代之前,唯一得到最强称号,以无敌姿态纵横大地数十年的男人,就是我的爷爷,兰特·法雷尔。

可是,爷爷的无敌威名虽然显赫,但却有两个瑕疵。第一,是他长达一甲子的武者生涯里,合法与不合法的艳事太多,较诸他的无敌战绩,他的“种马”之名更为人们所熟知,这多少冲淡了他无敌武者的感觉;第二,爷爷的无敌,常常被比喻为“前三名不在场上的优胜”,这也成了爷爷晚年的最大遗憾。

“最强”这种称号,只有在众强者辈出的时代,才显得光芒万丈,假如处於一个和平的年代,武风不盛,那麽不管练得再强,也是得不到应有光彩,因为在众多光源中脱颖而出的荣耀,是真正经历过考验,而不是简简单单就无敌天下的孤独。

爷爷最活跃的那几十年,大地之上并没有出现什麽了不起的武者、魔法师,所以尽管在爷爷晚年,整个大地没有人能接他七招,但却总是免不了这样的耳语“兰特·法雷尔的无敌,只是因为他从没碰过真正的强手”。

亦是因为这个理由,我们从没有对外夸耀爷爷的武勋,省得被人还赠一句不服气的嘲笑。而娜西莎丝问了这句话,也让我觉得她是否有意讽刺我?

“最强,这个称号在目前的大地,确实无法被独占,即使问起五大最强者自己,他们也会各有不同的答案,黑泽一夫的魔法与武功俱皆通神,慈航静殿的正宗禅门武道,法雷尔一族攻守兼备的玄武真功,这些都有争夺武道上最强称号的实力,不过,那些都是单指武道修为而言……”

娜西莎丝望著我,慢慢道∶“但若不限於武道,而把范围放宽,要确认谁是史上最强,那麽无论是五大最强者中的哪个人,又或者是兰特宗师,他们都只会回答同一个答案……曾经在五百年前无敌於世,以六大召唤兽横行天下,令大地留下一页黑暗历史,却也因此结束战国时代的大魔导师,法米特·修·卡穆。”

对於娜西莎丝会说些什麽,我已经有点准备,但实际听在耳里,还是免不了那股震惊,尤其是当她告诉我,这个被称为“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的男人,曾经在五百年前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时,我不由自主地感到颤栗。

五百年前,那时候的大地,正陷入战国时代,百多个不同的国族终日争战杀伐,血流成河,尸盈於野,本应只在坟场活动的活尸和死灵,变得随处可见,就连抬头望天,晴朗朝日彷佛都染上了一层血晕。

当时的混乱状况、战争的惨烈程度,都远非今日所能相提并论,那已经不只是乱世,而是一个秩序崩毁,人间如鬼域的黑暗时代。自来乱世出英雄,当最具有攻击力的武术、黑魔法,都是为了求生与不被杀而修练和创造时,那就是一个能人辈出,留下无数强横绝技的伟大时代。

法米特就是诞生在这样的时代。据说他是个弃婴,被一个恶魔城塞的领主捡到,由一堆骷髅怪、牛头人、死灵法师给抚养长大,在这样的环境中,开始接触到魔法,并且随著日後在大地各处流浪的旅程,修为一日高过一日。

据说,法米特前半生漫游无定,足迹遍布天南地北,与云鞍风马为伴,不愿牵扯进世俗势力的斗争,但由於他心爱的几个女人,最後仍然是被迫改变初衷。

“我无法变成救世的勇者,因为我不懂得怎样去建设,只是个纯粹的破坏者,但希望……在经过这些破坏之後,人们可以建立一个新的时代。”

以这句化为开端,法米特正式用他鬼神一般的魔法,与他的同伴一起去影响这个世界,进行所谓的“大清洗”。

巨大石像兵、都市型立体法阵、超魔龙召唤禁咒、末日天谴流星雨……为了与法米特对抗,他的对手用尽了一切强大魔法,其魔法水平远远超越现世,像是能够集结、强化整座都市能量的巨型立体魔法阵,如今就只能去遗迹里考察研究;纵是伊斯塔七大灵巫合力施法,也只能从九天之外扯来一颗流星,不可能做到像末日天谴一样的流星狂雨。

武者并没有闲在一旁,为了要干掉这个强敌,他们同样付出了许多努力。除了使用一些上古神兵,众多骑士、剑手、刀客研究著合击阵法与舍身战术,包括使用那种把自己所有力量集於一击,一击之後,力尽而死的技巧。甚至有人与魔导师合作,把自己的体与金属矿物结合,又或是引邪鬼魔兽寄居腑脏,把自己改造成恐怖的狂战士、嗜血斗士。

无比强大的实力,无比坚定的决心,当时的魔导师与武者联合在一起,与法米特的阵营爆发大战。由於当时发生的一切太过混乱,各国的典籍纪录中,都没有清楚的记载,只是依稀知道,法米特所独创的魔法,不属於六大魔法体系中的任何一个,型态上比较接近兽人的召唤术,但杀伤力却比攻击威力最强的黑魔法更有过之。

这种没人见过的独创魔法,具体的呈现,就是六苹型态不同的暗黑召唤兽。在这六只威力绝伦的召唤兽守护下,法米特淡然步过千灾万劫,傲然站在血腥战场上。

虽说“大清洗”的对象不分黑白,只问强弱,但执行上却仍是以赏善罚恶为目标,因为在那个黑暗时代,强的人常常都是坏人。而在法米特正式参与大地争霸後的八年,无数强悍的武者、魔导师,尽数败在他的手下,只能在追随於他,或是追随冥府之神中二选其一。

法米特缔造的战绩有多强呢?经过了八年的纷扰战乱,大地上有三个近似金雀花联邦规模的军事强国被瓦解;传承千载的暗之神,首脑与战斗主力在最後决战中死得一个不剩,残馀的几个小角色被逐出海外,令得大地上再没有一个能够与慈航静殿制衡的黑暗势力存在;大地之上的武者与魔导师,数字锐减至之前的十分之一,因此而失传的武道、魔法颠峰成就,不晓得有多少。

“……大清洗名符其实,在那之後,大地维持了很长一段平和的日子,因为经过大清洗之後,大地元气大伤,除了慈航静殿的贼秃,再也没有其他上得了台面的武力,我们黑魔法术者更是过了百多年备受歧视、驱逐的日子。”

娜西莎丝道∶“直到伊斯塔立国於边沙漠,黑龙会崛起於东海,大地才渐渐有点意思,不再是那群贼秃能够掌控一切的世界。当年大清洗之後不久,法米特就失踪,再来就是传出他过世的消息,而他怎麽制造、控制那六头召唤兽的技巧,也就此失传,不过……照道理来推,就算传入慈航静殿也是常理,毕竟他们在大清洗的时候同一阵线,反而为何会传入你手里,这点还真是让我不解。”

我为之默然,当初得到术魔法书的过程,本来就是荒唐离奇兼而有之,现在想来都觉得奇怪,但整本术魔法书中,并没有提到什麽暗黑召唤兽,顶多就是叫叫兽。

兽那种生物可以对抗石像兵、流星雨?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相信这种事。

“所以,你现在应该知道,自己对於慈航静殿来说,是多诱人又多危险的一块肥,他们绝不会允许另一个法米特出现的。当然,你对我也有同样的诱惑力。”

娜西莎丝的笑意中,散放著使人迷醉的诱惑,尤其是她之後的话语。

“你不是要拿东西来诱惑我吗?还等什麽?”

事情的发展,并不在预料之内,但总体来说,还算是朝对我有利的方向发展,至少在娜西莎丝身上,问题已经得到突破,只不过我必须做出抉择,看看怎麽去满足她的要求而已。

娜西莎丝现在是摆明车马,想要得到法米特的魔法秘诀,而且是不得到绝不罢休的强硬姿态,看来如果不把法米特的魔法交给她,她是绝对不会在合约一事上让步。

问题是,她爱怎麽在梦想中画大饼,那是她的事,我手里的术魔法书中,可没有一语一字谈及什麽暗黑召唤兽,就算我当真舍得将术魔法外传,那也与她想要的东西差十万八千里,双方一交涉就会破脸。

况且,我又不是白痴,如果我真的把东西交出去,为了独占秘密的娜西莎丝,一定会设法杀人灭口,那我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这种赔本买卖做不过,做不过的。

想来想去,想不出主意,但我的心情却很快慰,因为才只第二天,事情就有了重大进展,虽然娜西莎丝这一关不好过,但是茅延安这家伙诡计多端,与他商量一下,该是可以用些骗术瞒天过海的。

伊斯塔这边有了突破,那接下来要处理的,就是索蓝西亚了。伦斐尔这个灵王子看似脑子不正常,但却委实是个明厉害的角色,菲妮克丝给我的资料,到底能不能对他起作用,这点我殊无把握,只有试试看才知道了。

“暗黑召唤兽……真有那麽强的东西就好了,如果我有那种东西,还用得著在这里辛苦混日子?”

娜西莎丝的话,对我确实造成不小的震撼。想像法米特当日的绝世威能,既然有办法瓦解那时候最强大的三个军事大国,又能消灭暗之神,那当然也能在今日的世界瓦解金雀花联邦,消灭光之神,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无怪乎会被认为是“史上最强的男人”。

可是,如果说他当时所使用的就是术魔法,那我为何无法从术魔法书中,感觉到类似的威力?除了什麽兽、虫之类的东西外,魔法书中最後的技巧,就是地狱神,然而,我之前几次试用地狱神的魂兽,杀伤力却不如想像中得大,耗损的体力也比预期中大,并不是什麽很好用的绝技。

要是我真的有什麽暗黑召唤兽,那我会不会……虽然只是空想,但这假设还真是非常诱人,我著实呆了好一会儿,直到马车转入云阳大街,才被马车外的吵杂声音给惊醒。

原本我是想要采购一些器具,所以才命驾车的车夫开到云阳大街来,不过抵达时这边似乎比平时更为热闹,好像有什麽事正吸引人们围观。

(真古怪……是哪家店在大特价吗?)

我好奇心起,命车夫缓缓把马车驶入,从连串木珠编成的帘子往外看,却见到一幕几乎令我怒发冲冠的情景。

预定中的下一个谈判对象,伦斐尔·格兰纳斯·斯特,索蓝西亚第二王子,正好整以暇地在这里逛大街。

他喜欢逛街,这点我管不著,但他逛街却不是独自一人,而是携伴同来。很不巧,与他同行的那个女伴,我不但认得,而且还很熟,熟到我险些气得一把就掐住车夫的喉咙。

橘红色的火亮长发,尖细竖直的灵耳朵,娇小的纤细香躯,被包裹在一袭整齐的浅蓝军服内,肩头的刺绣图样,说明了她目前担任高阶军官的事实,不过当她偶尔摘下眼镜,一面擦拭、一面绽放笑靥,却只让人意识到,她是一名很美丽的灵少女。

冷翎兰麾下的技术总监、备受期待的创师新星,在索蓝西亚第二王子的陪伴下,来逛云阳大街,提领日前订购的物品。这个消息不仅足以成为新闻,甚至他们两人本身的相貌,就是吸引众人瞩目的焦点,尤其是在众人当中火冒三丈高的我。

(妈的,这个灵小白脸,老子不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还居然胆敢挖老子的墙角,如果不报复回去,我以後还用做人吗?)

织芝本来就是索蓝西亚极欲争取的目标人物,上次还为此发动突袭行动,伦斐尔会亲自出马,可说是毫不为奇。远远看见织芝站在他身旁,笑得甚是开心灿烂,而伦斐尔一改那日在演说台上的豪迈形象,一言一笑,极是斯文典雅,恰到好处地表现著对女的体贴,这一幕自是引起旁边人群不住低声赞叹,就只有我一个人快要在马车里气炸了肺。

“车夫,打到回府,东西不用买了。”

气愤地向车夫下令,我直接回转爵府,预备和茅延安好好商量一下,如何利用手上的现有资料,对伦斐尔还以颜色,来报复他挖我墙角、动我女人的恶毒行径。

马车行出几条街,突然停了下来,我探出窗外一看,前头有一支队伍经过,所以马车才停下等过。那支队伍里头的一人看见马车,便命令队伍先走,她本人则策马往这边过来,却不是冷翎兰是谁?

我吃了一惊,眼下诸事忙成一团,这个刁钻婆娘可千万别挑这时候来找我麻烦,连忙命令车夫,改把车拉进旁边的小巷子,避避风头。命令才一下,我心念一转,突然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

自从那日山庄遇袭後,织芝受到严密保护,不与外界接触,连我都找她不著,伦斐尔是怎麽找到她,而且还能与她公然外出逛街的?这些事冷翎兰不可能不知道,那麽最有可能的情形,就是这一切都经过冷翎兰批准,是她准许织芝外出露面的。

莱恩那边所遇到的困境,冷翎兰多少也该得到风声,现在金雀花联邦与阿里布达同坐一条船上,和议不成,金雀花联邦固然蒙受损失,阿里布达也会陷入尴尬处境,那麽为了争取索蓝西亚的支持,织芝就成了一个奇货可居的存在。

(好啊,居然给我用这种技俩,大家走著瞧吧……)

我心里暗骂,正要让车夫加快速度,从巷子另一端出去,冷翎兰已经像旋风一样,急驰拦在巷子前头,挡住了出路。

第五章 廷丑闻

冷翎兰来得很快,护卫在马车周围的卫兵、驾车的车夫,都被她吓了一跳,而当她冷冷的眼神扫过,甚至不用多哼一声,这些闲杂人等就自动离开,半句话都不敢多说,快步跑开,那种静静地迅速消失的样子,让人想起了夹著尾巴溜跑的败狗。

从这个角度说来,冷翎兰或许不只是最令萨拉男人勃起的幻想对象,也是最令他们勃起不能的大冰山,特别是,对於一些胆量较小,又长年处於她军威之下的士兵,冷翎兰身上的气质已经不只是冰傲,而是肃杀之气了。

冷翎兰会这样突然地过来见我,还将其馀的人驱开,从上次的经验来看,我已经知道她是要来说些什麽了。

“法雷尔万骑长,我刚才见过月樱第一夫人,听说……你昨天立下了一个赌约?”

话不用说得太清楚,我们都知道那个赌约是什麽,但看著冷翎兰隐含怒气的俏容,我还真是有点奇怪,想不到月樱会把这个约定告诉她,看来她们姊妹的感情,并不如我想像中的疏远。

“嗯,是有这麽一回事,冷大都督有何指教?”

随行的士兵都被赶开,这是条窄巷,暂时也不会有路人过来打扰,但我并不打算离开马车,在没有掩护物体的情形下与冷翎兰对话,所以只是打开车窗,隔著一道金属车门,以免双方一言不合,遭了她的毒手。

“我记得我已经告诉过你,别、去、骚、扰、月樱第一夫人。”

一字一字吐出的话语,听来力道十足,就差没有从鼻孔里喷出气来。冷翎兰不是单纯吓唬我而已,我也绝不怀疑只要给她正当理由,她立刻就会动手把我干掉。

可是,连续几次经历,已经让我明白,冷翎兰确实有忌讳,可能是忌惮我的变态老爸,可能是顾忌我怎麽说都是堂堂一个万骑长,也可能是顾虑到月樱的心情,总之,她确实不能狠下心来动手,结果几次摊牌,反而让我看清了她的底限,能在她的杀气笼罩下谈笑自若,不当回事,随口找到应付的理由。

“哦,公主殿下的军令,小将就是有一百二十个胆子,也不敢听了就忘,可是小将好像也解释过,目前正在执行国王陛下的敕令,如果公主殿下觉得有何不妥,那就请下一份公文,小将也好向国王陛下交代,不然,由您亲自向国王陛下交代,也是可以的。”

一番话说得极是恭谨,但我越是摆低姿态,冷翎兰的怒气就越炽烈,因为她也明白,我是用她父王的存在,对她施压,而除非她打算正面反抗她父王,不然就无法把我怎麽样。

果然,一听到她老子的名头,冷翎兰整个气焰就顿然受阻,几次欲言又止後,恨声道∶“你……你这败类就只懂得依附权势,为我父王作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靠牺牲女来成就自己……”

这话真是莫名其妙,我听得一头雾水,索直接反问她,所谓“见不得人的事”是指什麽?如果是指国王陛下的一些特殊嗜好,那麽就实在与我没有关系,因为我既不曾偷偷掳人,也不曾帮王室处理弃尸,只不过是个单纯听命办事的军人,如果侠义心肠的公主娘娘看不顺眼,大可以直接去质问问题中心,用不著对我们这些受薪阶层发官威,而且……“……靠牺牲女来成就自己,这不是我的作风,而是阿里布达这个国家与王室的传统,所以当初你们牺牲了月樱公主,换取国家的繁盛,今天又要她继续牺牲下去,来保住阿里布达的平安,这样真是好伟大啊……不说别人,就说公主娘娘您吧,靠著出卖手下技术总监的色相,来讨好索蓝西亚,这就是所谓的尊重?公平?”

“胡说,事情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织芝她是……她是……因为她是灵,本来就是索蓝西亚一脉,所以索蓝西亚人也有权……”

“哦?现在承认她的灵血统吗?那麽前阵子公主殿下坚持主张,即使是灵血统,她仍然是合法的阿里布达国民,与索蓝西亚没有半点关系,这又该怎麽说呢?要是现在说的对,那麽之前的错了吗?”

“我……我……”

向来刚强决断的冷翎兰,被我这一问,居然答得支支吾吾,显然这一问确实命中她的心病。不得不用织芝与索蓝西亚利益交换,这件事对她的自傲、尊严来说,一定是莫大的屈辱,只不过为著大局,不得不忍辱低头,现在被我当面提出来,气愤加上羞辱,整个身体不住发抖。

“所以,公主殿下就该知道,真正在出卖女,靠牺牲女来成就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如果不希望女一直被牺牲下去,那就请别挡在我面前。我相信,我们两个人在这件事上没有为敌的理由,因为我们都希望月樱公主幸福快乐。”

我无意与冷翎兰多谈,现在连车夫都被赶跑了,如果我不离开马车,那不知道还要与她瞎缠到什麽时候,更何况这种口舌之争毫无意义,我还赶著去进行下一步的勒索计划,哪有时间浪费在这里?

礼貌地作了个微笑,我推门下车,朝巷口走去,心想说这次把她气得如此厉害,可别让她在月樱之前说我什麽,那可麻烦得很。

“无耻的骗子,我不会再让你伤害姊姊的……”

正当我快要走到巷口,耳边忽然听到这样的一声低语,声音几不可闻,但其中蕴含著一种下定决心的沉静,却是让我不寒而栗。在这句话之後,本来令我背上皮肤紧绷的肃杀气息,猛地消失无踪,这更是令我心中狂震。

(糟糕!她想杀我!她与月樱姊姊的感情有那麽好吗?)

脑里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刚刚实在把这冰山美人儿刺激得太过厉害,让她抛开了心中顾忌,决定动手。那种突然间杀气消失,就是高手出刀之前,心意与兵器合一,要在最短时间内杀敌的徵兆。

我唯一能作的事,就是加快脚步,可是心里又知道这样做肯定来不及,正急得背後一身冷汗,突然前方一黑,两道人影闪著出现,拦在巷尾。

“嘿,贤侄,你跑到哪里去了?搞定伊斯塔的变态有那麽麻烦吗?”

是茅延安,而且不只是他,旁边还站著一个抚需微笑的心灯居士。看到这个大人物出现,我心中大定,回头一看,冷翎兰早已走得无影无踪,毕竟,不管她再怎麽痛恨我,也不可能和既是师门长辈,武功又远较她为高的心灯居士起冲突,所以一看他出现,立刻便离开。

危机解除,但我却没有忘记刚才那种侥幸逃生的紧张感。虽然不知道冷翎兰是为什麽下了决心,可是以後再与她碰头,一定得要挑公开场合,否则实在很不妙。

“法雷尔贤侄,茅兄已经把事情向我说了,你孤身一个深入伊斯塔阵营,果然是有勇有谋。”

心灯居士点头微笑,说今早我出门後,茅延安左想右想不放心,生怕伊斯塔人铤而走险,把我干掉,所以特别去把他给找来,预备前往伊斯塔的驿馆,只要过了预定时间,人还没出来,就立刻闯馆救人,却不料在这里遇上我。

“大叔,我差不多摆平那妖女了,但是有些细节问题,你来帮我商量看看,怎麽去搞定她的要求。”

如果能借助心灯居士的力量,那实是强助,但这样一来就违反赌约,所以只好请他离开。经过思考,我决定向茅延安求助,把娜西莎丝所提的要求,还有我面临的困境都告诉他,商量定计,因为除了他,我没有别的人好商量,而茅延安狡若老狐的智慧,也确实是我想要借助的。但对於术魔法书一事,我含糊其词,并没有说得很清楚。

些许的沉吟之後,结论很快就出来,茅延安认为,就算我真有暗黑召唤兽的秘诀,也绝对不能交给娜西莎丝,因为伊斯塔人狠毒辣,假若真的得到秘诀,为求独占,一定会杀我灭口,这点我倒是深以为然。

“那样的话,就要交个假货出去了,可是,娜西莎丝也不是简单角色,本身的魔法修为与见识都很高,不良中年你有没有什麽好主意可以骗过她?”

“不怕。你忘记我是靠写小说混饭吃的吗?待我设计个好一点的桥段,似真似假,一定可以把她搞定,别忘记我们还有个小阿雪当技术支援,有她这个通巫术的黑魔法师当後援,事情不是真的那麽困难。”

本来担忧的问题,现在似乎一下子迎刃而解了,我大喜过望,在爵府门口让茅延安下了马车,请他尽快完成此事,自己却不下车。

“贤侄,你要上哪里去?”

“打铁趁热,既然上午已经摆平了伊斯塔,我下午就试试看连索蓝西亚也搞定。”

“臭小子,你所有的把柄,如今已经全部都在我的手里,老实告诉你吧,你这臭贼今天已经大祸临头了。”

“哈哈哈,想不到约翰·法雷尔大名鼎鼎,原来竟是个信口开河的无胆匪类,真是令人失望。”

从最开头的接触来看,我不得不承认,在摊牌谈判这种事情上,“流氓”确实比“魔女”更胜一筹,我一句话才出口,伦斐尔就拍桌大笑,全然不把我的威胁当一回事。

其实从进门的那刻起,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麽容易。进伊斯塔驿馆的时候,那种敌意虽然强烈,但还不至於令我却步;但在索蓝西亚驿馆中,我除了感觉到敌意,还有一股众志成城的愤怒,这种压迫感实在让人不好受。

任何国家的外交法律都会规定,使馆的土地即是异国领地,所以,由於身在“自己的地方”,伦斐尔与手下的穿著打扮,就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

伦斐尔还好一点。至少在那次演说之後,全萨拉的人都知道他是大尾流氓,知道他在自己的府第里头,一定是穿著劲装,腰配小刀,露出纹龙刺青,毫不掩饰自己是黑道头子的事实。

然而,当实际进到他的会客室,看见几十名灵军官分两边跪坐,个个身穿黑色套装,打黑领带,戴著黑色太阳眼镜,腰配黑柄短刀,俨然就是黑道帮派开会分赃的气派,再配上墙壁上那三条“驱除鞑虏”、“平均地权”,横批“恢复中华”的挂轴,要说呆站在那里的我没有受到震撼,百分百是骗人的。

会客室里头的所有人,表情是那麽的严肃而认真,使得这理应非常怪异的场面,看来没有任何不协调,如果真要说是有,那就是这些灵的细长耳朵,不住点醒旁人他们的身分,实在是很引人发噱。

伦斐尔和我虽然从没往来,但也不如娜西莎丝那样与我斗过几回,所以彼此态度上还有馀地,请我坐下,由旁边的侍者端茶上来,伦斐尔对我举杯致意。

“奇谋夺城,名动天下,尔堪为豪杰;但折辱俘虏,贩卖我数十万妇孺同胞为奴,令他们死伤过半,你不配成为英雄!”

这句话说完,伦斐尔手掌一翻,整杯茶水都淋在地上,既是哀悼那数十万遭遇悲惨的灵同胞,又表现出不屑为伍的意思。

两旁在座的灵军官,也和他作著一样的动作,随著数十杯茶水倒在地上,整个室内的气氛紧绷尴尬到极点。我也顿时明白,之前伊斯塔人对我有敌意,但因为他们本身也不是什麽好东西,所以对我打胜仗的手段并无反感;可是这群深受主子侠道神薰陶的灵们,多半是把光明磊落当成座右铭,自是看不惯我攻破马丁列斯要塞和善後的手段,敌意加上鄙夷,那种反感远不是伊斯塔人能够比拟。

不过,我也是一个见惯大风大浪的人,这点压迫并不能使我动摇,反而让我有些同情他们,因为我们所在的会客室,是用昂贵的上品草席铺地,这群脑子不灵光的黑道灵,把茶水往下浇,那就是浇在自己跪坐的那块草席上,打湿衣衫与膝盖,湿淋淋的想必非常难受,真是辛苦他们了。

“好,好,好。”我大声鼓掌,笑道∶“索蓝西亚的诸君,光明磊落,英雄豪杰,我很是佩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不枉我今天特别走了一趟。”

大笑著说话,我把一包东西从怀中取出,道∶“听说这几天索蓝西亚刚刚与伊斯塔联手,要共商大计,谋求两国的发展,实是可喜可贺……”

似乎是觉得这种联手确实对金雀花联邦与我国造成压力,两旁戴太阳眼镜的那些灵军官,听我主动提起此事,面上都露出了得意之色。

“我听说,促成此事的一个重大助力,是因为上个月索蓝西亚与伊斯塔联合从海外进了一批价值不斐的魔晶矿石,但在运送回来的途中,被黑龙会给劫走,你们双方各自损失了上百万金币,因此同仇敌忾。”

“不错,确实有这件事。”伦斐尔微现讶色,点头道∶“但阿里布达军部应该没能力探听到这个情报,伊斯塔又不可能主动告诉你,照这麽说……传闻源堂司令麾下高手如云,第三东京都市奇人异士无数,果然传言非虚。”

拍了拍手中的纸袋,我微笑道∶“黑龙会的罪行罄竹难书,身为大地的一份子,我法雷尔家族也希望能为铲奸除恶尽一份心力,所以特别派高手追查……承蒙灵王的庇护,幸不辱命,就在前天,家父的手下传回消息,在你们第五十一特区的十九号仓库内,找到了那批失物。”

此言一出,两边虎视眈眈的灵军官霍然站起,杀气腾腾地般瞪著我,大有杀人灭口的威胁模样;我则是像看不到一样,耸耸肩头,把纸袋放在桌上,用力推递向长桌另一端的伦斐尔。

“这里头是失物的一小部份,也就是证物,要不要我替你交还给伊斯塔人?顺便告诉娜西莎丝,你们正遣兵调将,在边境埋伏一流的灵箭手与魔法师,预备趁她内伤未愈的时候,在回国路上把他们整团人都干掉,再赖给盗贼。”

当初能够击伤娜西莎丝,是伦斐尔与冷翎兰恰巧联手之下的战绩,只不过被不知情的月樱给破坏,但伦斐尔赫然比冷翎兰更为辣手,居然已经做好埋伏,预备趁机干掉这个强敌。想想也是,伊斯塔和人结盟难得守过信用,与其被他们理所当然地反咬一口,不如在联盟目的达成後,主动切断这层关系,还顺便干掉强敌。

这段话说出来,带给这群灵的震惊,自然是非同小可,然而,和那群坐立不住的属下相比,伦斐尔就很沉得住气,先是极为优雅,贵公子似的一抬手,让军官们坐下,跟著面色一变,霸气十足,像个黑道头子般地用手指著我,说能够察探到这些,第三新东京都市确实很有一套,但是目前伊斯塔正需要索蓝西亚的联手,就算我把这些事告诉娜西莎丝,她也不会立刻发难,顶多是待事了後,也率人在回国路上伏击报复,我如果想拿这点来作威胁,那是全然无用。

“不错,有伦斐尔王子主持大局,这点小小技俩确实没什麽意义,可是,我另外有点问题,想要与王子殿下单独谈谈,当然如果你不介意别人听到,我是可以当众说出来,但我也以法雷尔家族的名誉保证,你一定会後悔万分。”

假如我是一进来就说出这句话,没把我当回事的伦斐尔,一定嗤之以鼻,但凭著娜西莎丝提供的资料,我已成功地先声夺人,不待伦斐尔下令,那群灵军官就已经走出去。

而当这里只剩下我与伦斐尔两人,由我口中说出的,就是另一个秘密,一个相关於索蓝西亚皇室的密闻。

其实世上各国的皇室都差不多,坐在皇位上的那个男人,十有**脑子都不清楚,不是乱好色,就是像我国的这位一样,有特殊怪僻。索蓝西亚的现任国王,也是一个很荒唐的好色家伙,更糟糕的是,他还让自己的臣下代为善後。

约莫在十多年前,该任皇后的母亲入晋见国王,其美色令国王惊为天人,当夜就把这名美艳多娇的岳母强召侍寝,之後食髓知味,强把这位贵妇人留在中,说得明白一点,就是软禁,之後夜夜狂欢,自是不在话下,至於皇后得知丑事後,被气得重病身亡,这就不是我们的事了。

皇后挂了,虽然由其馀的妃子递补,也就是二王子伦斐尔的母亲,但前任岳母仍然是岳母,丑事也不会因此变成喜事,尤其是当岳母情妇还大起了肚子,这笔儿子的烂帐就真不知道该怎麽算了。

幸好,国王陛下干丑事的优势,就是总能找到倒楣鬼顶罪,索蓝西亚的灵国王,先封赐给岳母伯爵称号,再挑中麾下一名刚凯旋回国的老将军,令两人婚配,合理地摆平台面上的问题。

老将军在婚後不久,便暴病身亡,虽然一般是认为他年纪老迈,不堪新婚极乐,所以因而暴毙,但从菲妮克丝的资料来看,我相信这个可怜的老东西,是连新娘的手都没碰过一下,就被妒火中烧的国王给杀人灭口。

嫁入将军府的新夫人,在勉强合理的时日内,“早产”诞下了一名老将军的“遗腹子”,继承了老将军的姓,取名为碧安卡·希恩;她有一个已经十多岁的年长兄长,就是後来倍受重用,被调派到马丁列斯要塞驻守的约伯·希恩。

资料中显示,伦斐尔这个正牌王子,一直很疼爱碧安卡这个异母妹妹,本身也与约伯交好,所以自从他能管事开始,就不住栽培、提拔这两兄妹,安排她们学最上乘的武技,给他们最好的条件与机会去建立战功。不过,伦斐尔这两年也遇到了一个烫手的问题,就是他那个如同发情公狗般的国王父亲,注意到了这个私生女儿的美貌,打算要染指。

向来作风正派的伦斐尔,自是无法容忍这种丑事的发生,但又无法正面抗命,所以只好把妹妹一直带在身边,严密保护,然而,日前的绑架危机,却给他另添了一个麻烦。

这次的绑架危机,伦斐尔事前并不知情,完全是他忠心的手下自把自为,领头的正是碧安卡。绑架行动失败,变成了索蓝西亚的外交危机,首当其冲要被追究责任的,就是碧安卡,如果索蓝西亚国王以此为理由,把这漂亮女儿召进去,伦斐尔就再也护她不住。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所以伦斐尔才把整件事情全部揽在自己身上,然而……“……我想不用我说,王子殿下你也知道,假使我把那天发生的事,真的给传了出去,届时你纵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再从贵国国王手上抢人,那你最疼爱的妹妹就……”

“你这是在威胁我?”

“那当然,外交不就是玩弄子与糖?既然没有什麽利益好交换,我不威胁你要威胁谁?黑道不也是靠恐吓混饭吃?你威胁我、我威胁你的,这很平常啊,用不著惊讶吧?”

浑不在意伦斐尔的强硬态度,我有恃无恐,笑吟吟地与他对看,心知在这样的情形下,最後需要让步的一定不会是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伦斐尔的锐利目光,渐渐平复下来,但放在桌上的手却握得更紧,将愤怒与恨意内敛,而决定也终於由他口中吐出。

“我极度鄙视你的为人,可是我不得不承认,这次我确实输给你了。在道上混的,输了就要认,金雀花联邦这次算是走了好运,而我个人希望法雷尔将军在未来的几天里,出入平安,好吃好睡。”

“哦?我以为以王子殿下的智慧,不会尝试杀人灭口这麽没新意的招数,我既然胆敢来此,自然是有了准备。”

“即使不灭口,我们也是会杀人的。狡兔死,走狗烹,虽然是你帮莱恩·巴菲特促成了这次的联合,但如果你死了,他权衡大局,一定不会为了替你复仇,而损失索蓝西亚这个盟友。”

“说得倒也是。”

谈判能够一举成功,我固然喜不自胜,可是,在这场谈判的最後,我也留意到一件事。虽然那天在会场,伦斐尔给人很强烈的热血男儿印象,但如果因此认为他冲动没理,那就大错特错了,他体内确实流著灵的冰冷之血,把怒涛般的恨意置於理智之下,不但微笑著送我出门,而且还在门口与我礼貌地拥抱。

这单生意真是有够麻烦,看来十年之内,我是别想踏入任何灵们群聚的地方,以免遭受不测了。

矮人之国罗赛塔,在我的估计中并不算是什麽麻烦问题,只要能搞定伊斯塔与索蓝西亚,罗赛塔就不攻自破。

十日之约,还没过到三分之一,我已经解决了索蓝西亚,伊斯塔也搞定了七成,本来看似不可能的任务,居然进行得出奇顺利,这些倒还真是亏了菲妮克丝的情报。

掌握情报,就能控制世界,正因为资讯的效果是如此强大,预知能力才会如此可贵,当然啦,有一个能够提供最新资讯的恶魔,也是很不错啦。

如果这件事能够顺利成功,那还真是菲妮克丝的功劳,不过,本来要花三个愿望的代价,才能完成的事,给我搂搂亲亲後,就这麽便宜地送给了我,想想实在是有些不安,难道这也蕴含了某个谋诡计在其中?

防人之心不可无,防魔之心更是一定要有,基於过去的不良纪录,我对菲妮克丝戒心很深,尤其当她越是摆出清纯无害的面孔时,那就越代表有某些害人不浅的毒技俩在实施,不可不防。

我先回了爵府一趟,和我唯一的作恶夥伴茅延安商量目前进度,并且要他尽快设法摆平伊斯塔。不良中年正埋首在自己的房间里,疾笔奋书,听完我的进度报告後,他咬著笔杆,黑著眼圈又红著眼睛地对著我点头,表示要继续努力,房间地上满是一团团揉损的废纸,那都是他创作失败,随手扔在地上的挫折品。

这件事情我帮不上忙,只能默默祈祷他一切顺利,灵感如泉涌出,早点编出一个一个能让娜西莎丝听得晕头转向的好故事,摆平伊斯塔那边的问题。

既然这边的问题我暂时使不上力,那就给自己找点娱乐,最理想的庆祝,就是去找月樱,预祝我的大胜,顺便亲亲爱爱,满足一下手足之欲。

然而,当我到了驿馆,确认过莱恩目前不在後,驻守的兵丁却告诉我一个意外的消息。

“呃?什麽?翎兰臭……不,二公主殿下来访,已经在里头呆了个把时辰?这还真是……难得啊!”

第六章 呛味辣椒

月樱回国之后,与冷翎兰的见面少到屈指可数,就算有碰面,大概也是简短地问上两句客套而冷淡的场面话,假如冷翎兰这两天没有来找我威逼,我还真是以为她们姊妹全无亲情可言。

可是,平常无话可说的姊妹,今天聊裁炊骺梢蕴干细霭咽背剑恳残硎俏乙孕∪酥亩染痈梗以趺聪耄季醯谜饫浼跻欢ㄔ谒滴业幕祷啊

为了要制敌机先,我决定去偷听看看她们到底在谈什么,于是便下令卫兵们保持静默,也让侍女们别去通报我已到来,就这么独自一人步向后头庭院。

冷翎兰武功高强,耳力自然也不弱,但现在我是有心算无心,自然有些方法消去足音和气息,让她一时间难以察觉。

“风啊,大气啊,请暂时来到这里,带走脚底的声音。”从腰间的囊袋里取出一包魔法药粉,轻轻念完咒语,洒在自己的鞋子上,确认自己走路无声后,我悄悄地去到驿馆后头的庭院。

时间已经将近黄昏,天边的晚霞斜映下来,凄艳如火的夕阳,令得漫步中的两位公主娘娘犹如天仙化人,美得让我几乎忘记呼吸。

我似乎来得不是时候,因为月樱正在和冷翎兰闲话家常,还送了一套军服给妹妹,两姊妹谈谈笑笑,气氛甚是轻松,不像是在说什么是非,远远听来气闷得紧。

比较有趣的地方是,月樱在送军服给冷翎兰时,还嘱咐她别整天都想着打打杀杀,偶尔也还是可以打扮一下,像个普通女孩子一样。这些话冷翎兰明显地听不入耳,只不过因为不想与姊姊冲撞,所以默不作声地回应。

没有坏话可听,又无是非,我才没闲到听两个无聊女人啰唆,事实上,为了顾忌冷翎兰武功太强,我并不敢太过靠近,所以她们的声音我听得并不是很清楚,加上话题无聊,我当下便想离开。

“……对了,你们这次的修法,成功的可能有多少呢?”

正当我要离开,突然听见冷翎兰这样问了一句,我心中一凛,知道这女人三句不离本行,终于谈起了国家政事,连忙侧耳倾听。

“我想应该是不难,莱恩在金雀花联邦掌握大权十二年,议院中很多议员都隶属于巴菲特家,而他们这次推动……”

月樱告诉妹妹的话,听得我一头雾水。耐着子,听上老半天之后,我才大概有点了解,原来在莱恩举行和平会谈的同时,金雀花联邦的议会,正由莱恩一派的议员所主导,举行修改宪法。

修宪的范围很广,不过这次修法的其余条文都只是掩饰,真正的重点,在于修改总统任期,还有连选只能连任一次的规矩。只要先把这两个死结化解,莱恩就有办法在金雀花联邦继续任职总统,保有目前的权位。

这种修法百分百违反金雀花联邦的宪法神,正常情形下,肯定会面临极大的阻力,不过,只要莱恩能够促成国际联盟,并且主导它的动向,那么凭着这份大功与过人声威,就能轻易镇压下国内的反对势力,完成修法,继续延任。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个死基佬愿意花这么大代价,去促成这次的联盟,想不到居然有这样的图谋。哼,还满口为着苍生福祉,本就是为了他自己的权力与利益……)

我仔细观看,发现月樱对莱恩的行为,没有表现丝毫恶感,冷翎兰也似乎极为希望莱恩能够成功延任,姊姊甚至可以一直待在金雀花联邦,不用回来。这也难怪,毕竟只要莱恩继续延任,月樱还是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夫人一天,阿里布达就能持续得到金雀花联邦的帮助,对冷翎兰而言,只怕再没有什么事,比这更具意义了。

想到这个眼中只有权力,自私自利,一点亲情都没有的冷血女人,如此的可恶,我真想直接冲出去宰了她。

“可是,你打算怎么办?你不是答应过那个无耻小人,如果他能促成合约,你就留在阿里布达……”

冷翎兰有些紧张地问着,而我的心跳也为之加速跳动,不知道月樱究竟会如何回答,就这么心头狂跳地等了好一会儿,才隐约听见那边传来一声轻语。

“……我会在当晚离开,永远也不再回到阿里布达,虽然毁约,但这样子对双方都好……”

“……嗯,我支持姊姊,这是明智的决定,反正对付他那种人,你本不必对他讲信用。”

“话不是这样说的,我……”

她们两姊妹后头在说些什么,我已经完全充耳不闻,脑里只是反复回响着刚才听到的东西,声音虽然轻,但在心头的震撼,却不啻是雷鸣霹雳。

当赌约完成,茅延平得意洋洋地收取贤者手环的时候,月樱也会秘密离开,而若非我在这里听到这些,那时可能还在傻呼呼地作着蠢梦。

这么拼死拼活地为人卖命,最后得到的结果,居然是被人当作傻瓜一样地耍弄,天底下有这么荒唐的事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驿馆的,模糊的印象,只记得自己好象在街上跑了一阵,疯狂地大笑,引来旁边行人的侧目,幸好因为天色已黑,多数人都没能看见那个狂笑着奔跑的傻瓜究竟是谁。

最后,当我回复意识时,人已经回到了爵府门口,由福伯帮我开门,疲倦地回到自己的房里。

福伯像是想要对我说什么,不过给我挥手推开了;茅延平没有出现,似乎还在自己房里与如山废纸奋战;阿雪和紫罗兰在我进房之前,出现在走廊转角,朝这边赶过来,但我抢先把门一关,将她们挡在外头。

温柔是一件让人很舒服的东西,不过,当一个男人想要静的时候,就不需要太多的柔情。

脑袋昏昏的感觉并不好受,不过,被自己所信任的人给欺骗到,那种感觉更是难过。我实在想不通,月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而且,自始至终,她从没告诉过我莱恩预备再度连任的事,这又代表着什么?

我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想,但脑袋却很自然地飞快运转着,寻找答案,而一个极其恶劣的想法,也慢慢在脑海浮现。

“冷月樱为什么这么做?会不会这婊子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我?我是不是变成了一个可笑的大傻瓜?如果她真的只是在利用我,我该怎么办?要不要报复?”

质疑的声音,以一个甜美得噬人心肠的轻柔女音,在耳边响起,并且在提出报复构想后,迅速表达了自我的身分。

“如果要报复的话,来无影、去无踪,随时随地为您专属服务的菲妮克丝,在此为您服务。”

“你挑在这时候来搅什么局?”

我不耐烦地转过头,挥手拨开那双轻缠在我脖子上的雪臂,对悄没声息出现在身后的菲妮克丝怒目相视。

“咦?我们跑外场业务的人员,当然要随时关怀客户的心情,你的快乐、你的愤怒,全都与我们相连相关,这样我们才能够把握你的心情与喜好,作出适当的服务啊。”

菲妮克丝笑得很灿烂,像是完全无害的可爱生物,但她身上却已经找不到前几天那偶一闪露的纯真感觉。

“说得那么好听,你的服务都是无酬劳的吗?”

“当然不可能天天都是特别酬宾,如果您大方一点,许上一两个愿望,照顾照顾我们的生意,这样子岂不是皆大欢喜?”

我一语不发,静静地看着菲妮克丝。虽然我现在觉得那个十日赌约很没意义,但不可否认,菲妮克丝上次对我的情报帮助,让我非常感谢,觉得好象欠了她什么。假如她不是那么焦急而着象地要我许愿,说不定我真的会感到难以拒绝。

可是,她的恶魔身分迅速让我冷静下来,也点醒了我,自古以来因为偷听只言片语所造成的误会很多,也许事情没有我想得那么糟,在与月樱谈过之前,我不该这么早下决定。

“有关报复类的需求,只要向恶魔许愿,一定保证让对方身败名裂,惨得不能再惨,如果你不相信,我们也可以提供试用,最快明天你就能见到效果,还有,我们的……”

自称可以完全洞悉我心情的菲妮克丝,这时却明显地失策,所说的话,都在增强我的防卫意识,提醒我不可以被恶魔给挑拨与蛊惑。

不过,就在我要出言拒绝的时候,外头就突然一声爆响,好象是某种雷声一样的轰击,突然在外面的院子响起,声音很杂,但我依稀辨认出有部分是紫罗兰发出的雷击之音。

那头豹子虽然蛮横无理,但平常都懒懒的,不会没事找事,现在突然释放雷击,必然事出有因。我心头一凛,待要向身后的菲妮克丝说些什么,她已经消失无踪,就像完全没出现过一样。

(那头死豹子没事会乱放电?唔,一定是有外敌入侵……)

我匆匆开门出去,谁知道门才一推开,一股强烈劲风让我站不稳身体,居然倒跌回去,一屁股摔倒,然后才看见窗外庭院的异象。

一轮银色的明月,出现在我家庭院,在皎洁的雪亮银辉中,一头生着龙翼的黑豹像是戏耍一样,奋力振翅,朝着明月扑击……

(这……这是什么……)

脑里一阵乱,我惊愕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被强风所掀起的飞沙走石、浮草残枝给吹了进来,触肤割体如刀,给闹得手忙脚乱,直到紫罗兰的闪电划破天空,震撼心头,这才真正清醒过来,定睛看明了眼前的东西。

那并不是真的月亮,只不过是一套散发着银月光辉的贴身铠甲,圣洁而孤绝,像是天上明月的传光体,当紫罗兰的火、电与之接触,立刻被中和掉八成,显而易见是光明系的神圣宝物。

从外表轮廓来看,铠甲内是一位女,由于铠甲把身体裹得密不透风,又有头盔面罩,当然也就不必另外蒙面,可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分。

她手上持着一柄长戟,每次舞动,虎虎生风,激荡起强劲气流,把振翅扑飞在空中的紫罗兰,一下子就打飞回去,强猛气流部分像喷泉一样疾冲,部分又像漩涡一样在周身三尺内打转,或攻或守,威风凛凛,犹如壁画中的女神战士。

我不认识使用长戟的高手,更不知道这柄神圣属的兵器来自何方,但日前的一次交手,却让我察觉到某个强敌是惯用长戟的能手……碧安卡·希恩,索蓝西亚的女灵,灵国王的私生女儿,也是这次我恃之说服伦斐尔的主要关键。

这个灵帅妞出现在这里,着实让我有些诧异,但稍稍一想,也就明白过来,肯定是我与伦斐尔密谈的内容泄漏出去,令这个灵少女义愤填膺,所以趁夜过来暗杀兼报仇。

令我奇怪的,反倒是福伯他们的表现。这一群早该进坟墓的老贼,没有一个是弱手,如果说之前我被伊斯塔巫师伏击,他们因为事情发生在爵府外,并非管辖范围,没有出手,那现在刺客都已经闯进府来了,他们一个个都死到哪去了?

没有时间细想,我惊讶地看见,鼓风把紫罗兰抛震出去的碧安卡,把长戟使劲一旋,神圣银光化作长虹,环绕住她一身银甲,隐隐形成某种光之符文,然后闪亮符文像是萤火虫般,朝四周散飞。

(啊,还有这种法术?是光系的?还是风系的?)

当点点银光往我这个方向聚合成群,我顿时醒悟,知道这是一种寻人的魔法,心叫不妙,才刚要闪避,就听见一声娇叱,凛冽劲风急刮而来。

“奸贼,今日要你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我此刻身无武装,就连百鬼丸都来不及拔出来,假如当真被这恨怒交织的一击给命中,七成机率会当场完蛋,不过幸好我家里的看门狗够多,那几条老得快人道毁灭的没出来,并不代表我就孤立无援了。

“住手!你要做什么?有话慢慢说。”

话说得和气,但许多变化却在同一时间发生。

在喊“住手”的时候,三道碧绿鬼火急飙过来,直袭碧安卡右侧,虽然被那件银甲的圣光给抵销殆尽,但仍是成功点醒碧安卡有敌来袭。

当问出“你要做什么”时,一种类似“腐化术”的诅咒,令银甲发出的圣光略为黯淡,防御力稍减,碧安卡不得不撤回长戟,划出银虹,击灭尾随鬼火而发的两道黑暗之箭。

最后那句“有话慢慢说”讲完,我所处的房间门口,影像一阵模糊摇晃,待得清晰下来,阿雪已经现身在门口,拦阻在碧安卡的攻击之路上。

谨记着我对她的要求,阿雪并没有露出真面目,而是蒙上了一块帕子遮脸,只露出一双眼眸,就这么匆忙地赶过来。尽管看不见面孔,但是那一双狐狸耳朵,还有摇曳在半裸臀之后的长白狐尾,已经足够给敌人一些猜想。

……管她怎么想,只要别联想到光之神,别想到不该想的东西就成了。

尽管彼此都是第一次见面,其中一方又极力表示“有话慢慢说”的委婉立场,但我实在想不出,碧安卡与阿雪有什么一见如故的亲善可能,结果一场剧斗就难以避免了。

天河雪琼的第七级修为,屠龙毙虎,该是年轻一辈中的头等修为,连方青书也要略逊一筹,更罔论伦斐尔与冷翎兰。然而,阿雪和碧安卡比起来,到底谁比较强呢?

这个我最关心的问题,似乎很难得到真实答案,因为碧安卡身上的神圣银甲,对黑暗系魔法的克制极强,把阿雪的攻击抵御掉大半威力,弱一点的甚至还没近身,就被圣光消灭;逼得阿雪每次攻击前,都必须要使用诅咒或是别的方法,暂时压制甲胄的圣光,才能有效攻击。

问题是,速度和近身战都是魔法师的弱项,阿雪的实战经验又不足,很快就被压在下风。碧安卡手中的长戟也是一件神器,每次挥动,直接与大气中的风元素共鸣,倍增杀伤力,真想不到伦斐尔居然这么疼惜妹妹,把如此高阶的神器交给她使用。

“住手啊!我并不想与你交战,请你停手好吗?”

“让开,我今天只为了诛杀奸贼约翰·法雷尔而来,要他偿我数十万同胞的血债,不想伤及无辜,快让开!”

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旋风气劲与紫黑魔雾交缠在一起,不时还有粉碎的白骨往外飞溅。在这种狭小场地,阿雪大概使不出白骨之墙,只能召唤几面白骨盾来进行防御,但从碎骨在劲风中胡乱溅的情形来看,战况显然并不乐观。

“战场上的事,应该在战场上解决。约翰·法雷尔是我师父,我……我不会让你杀掉他的。”

“哼!为虎作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奸贼妖女,我今晚一次诛杀了!”

两女短暂喝骂之后,攻防之间又增添了几分狠劲,我听见阿雪的朗声宣告,觉得有些想笑。诚然在危急的时候,我不太在意面子与荣辱,也不太介意被女人所救,但这丫头现在自身难保,凭什么来保护我啊?

无可否认,碧安卡确实是很强。寻常人类要兼修魔法与武功,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与坚强意志,但灵在这方面就比较得天独厚,他们对于魔法的认知、天生的灵敏感应,在成为魔法骑士或魔法剑士时特别占有优势。

正如此刻的碧安卡,单只是施展着光之神的武技,就已经极难对付,再配合上偶尔吟唱的魔法、神器,简直是锐不可挡,娇小灵活的身躯,如风一般地翔动,闪躲开阿雪的攻击,敏捷绕到她防守上的死角,像头雌豹似的骤施猛攻,不待阿雪还击,就先回避出去。

(真是恐怖,怎么七朵名花会漏了这一朵?这种对手应该叫冷翎兰或是娜西莎丝来战战看的,现在的阿雪实在是……嗯,空手可能真的太勉强了吧。)

观战同时,我也在筹谋计策。单以实力而论,我绝不认为阿雪会弱于碧安卡,但比起对方的装备十足,匆忙赶来救援的阿雪不但是赤手空拳,甚至几乎是半裸的,平时她为了易于入睡,睡前都会除去衣,不让口被紧密束缚,所以现在光只是站在那边施放咒语,高耸的部就抖动得几欲裂衣而出,不敢想象如果是双方以武技正面作战时,会出现何等汹涌波涛。

至于下半身,当初订制那套半透明的灯笼纱裤,本来就不是为了作战时候穿的,若隐若现的粉腿与雪臀虽然诱人,可惜的是碧安卡却不可能因此被诱惑到,只是更形加深了敌意。

魔杖、法衣、魔力饰物,都是魔法师用来倍增本身实力的必要工具,由于与织芝一时间联络不上,所以我无法取得帮阿雪特别制作的装备,但即使没有魔杖的辅助,我也不觉得阿雪会输,只要她抛开无谓的坚持,放手召唤成千魂,组成强力的黑魔法杀着,相信碧安卡不是对手。

可是,阿雪的心慈手软是个大弱点。碧安卡那套甲胄的圣光,克制一切的邪之物,如果使用魂作战,恐怕有些魂就会这样子被消灭掉,普通的死灵术者绝不会吝惜这种牺牲,但阿雪就会;另外,如果使用攻击威力太强的绝招,重创了碧安卡,这大概也不合她的想法。

所以,先天不利,后天又手软,这一仗不被敌人打得乱七八糟,那真是没有天理了。

(她输了,我也会完蛋,得先想办法摆平这个灵小辣椒……嗯,动弹之类的普通攻击本没用,叫兽出来也不行,妈的,当初法米特到底是怎么打到天下无敌的?算了,最后还是只有那一千零一招可以用……)

趁着碧安卡的大部分心神都在阿雪身上,我积蓄魔力,一口气念出召唤咒语,让魂兽由虚无中现形。

“太古的欲望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血蜂!”

咒语唱诵完毕,一头幼狮大小的异种巨蜂,在黑暗天空浮现,朱红色的头部,顶上是两排红色羽冠,一双复眼中流转着七种不同的色泽。

口的部位,则是一团白色的绒毛,远远看去有如一团白炽光;硕大的腹部,半透明,红黑交错相间,犹如繁复的黑色符纹镂刻在红宝石之上。一双翅膀,呈现新鲜血色的透明淡红,呈现漂亮的狭长弧线,但最醒目的,仍是那几乎达到身长三倍的尾翎,犹如传说中的凤凰,九枝凤羽尾翎,似红宝石般闪耀动人。

这头凰血牝蜂,是我和羽虹共同炼制的华,也是我所拥有的第二头魂兽。

尽管练成以后从未投入实战过,但从尝试召唤的经验中,我知道这头东西对魔法力的消耗较水火魔蛛更大,所以不敢轻易使用,而今,就期望它的杀伤力也比水火魔蛛更强吧。

空中突然多了一头怪东西,激斗中的碧安卡和阿雪都为之一顿。碧安卡首先尝试攻击,远距离发真空风刃,但都被血蜂翔动避过,而碧安卡被阿雪给牵制,无法飞身追上去,再加上她虽然善于使用风元素,能短时间漂浮起来,却终究不是真的会飞,较诸血蜂的轻巧飞翔,碧安卡也只能在地上干瞪眼。

我好奇血蜂有什么样的攻击能力,但这头魂兽显然不如魔蛛那样听使唤,我几次下了攻击命令,它都没有反应,只是自顾自地绕着碧安卡旋飞,碧安卡一攻击,它就闪电飞离。

要维持血蜂出现,我必须持续释放魔法力,现在魔力迅速消耗,这头魂兽却只是闲闲乱飞,差点把我气得跳脚。然而,多了一个分心的目标,阿雪的压力减轻,就把战局慢慢扳回平手。

片刻之后,一个出乎意料变化发生,正对阿雪发动抢攻的碧安卡,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险些就被阿雪给击中。

(这个……难道是……)

我骤然想起,在南蛮的时候,见过一些飞行属的兽魔,会在飞行中释放毒雾或毒粉,看来血蜂正是具有这种武器的险生物。碧安卡反应很快,迅速察觉到了这一点,舞戟反击,真空漩涡形成数十道风刃,一下子就包围住血蜂周遭。

但血蜂也在此时发动了攻击。它拍动血翅,飞转过身,在九枝凤羽尾翎之间出现了一雪亮的锐利尖刺,跟着,就好象某种强力的连环机弩一样,一又一的尖刺飙激飞,速度之快,到后来眼本捕捉不住。

高速转化成了强猛力量,在漩涡风刃共同攻击之前,碧安卡已经被强劲的蜂刺激给连环击中。单是看那甲胄上的火花迸闪,就不难想象碧安卡所受到的冲击伤害。

如果可以,我还真想再给这条小辣椒一记重击,然而,血蜂的蜂刺激,实在是一样太过耗力的杀着,在它发动连环刺击的时候,我的身体好象开了一道大口子,体力与魔力像是泄洪般迅速降至低点。当血蜂在漩涡风刃的夹击中消失,我也脸色苍白地颓然跪倒。

幸好,有人把握住这个机会,发动了重击。

“黑暗中嗜血的十三凶灵啊,以我的血气为祭,请聚集到这里来,化作封印之剑……十三血煞封印剑!”

一道混杂着浓厚血腥味的黑色剑影,高速飞,从适才连续蜂刺所造成的冲击伤口,重重地命中。

“啊!”

碧安卡发出了一声痛楚的惨叫,整个身体软软地倒了下来,而阿雪在发出这一击之后,也喘个不停,缓步向我这边跑来,看看我情形如何,偏偏这时候外头传来了骚动,像是有什么人正在动手,我研判情势,便做了一个决定。

“阿雪,你出去外面看看,如果有外敌来犯,福伯他们年纪老迈,可能撑不下去,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7-8

第七章 晴天霹雳

爵府今天算是很热闹的,不速之客来了一批又一批,尽管我不愿意承认都是为我而来,但左思右想,总不可能是追讨福伯赌债的债主、垂涎阿雪美色的登徒子之流吧。

恩怨太多,被人欺上门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但如果以为我会忍气吞声,不作回应,那就大错特错了。阿雪就是因为没搞懂这一点,所以才会想都不想就跑去外头,支援外线的战况。

我才不在乎那几个老东西会怎么样,明明知道我有危险,还在那边装死,就算真的给敌人活剐了,那也是应有之报,让阿雪过去看看的理由,只是因为我不希望这时候还有闲杂人等碍手碍脚,尤其是那个对敌人都还抱持同情心的傻妞。

阿雪把紫罗兰给带跑了,这让我方便了不少。深深吸一口气,再用茶水吞下两颗自制的药丸,回复力,我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百宝囊,挂在腰间,走出房门,来到犹自挣扎着起身的碧安卡身边,看她用手捂在腹侧的样子,推测她应该是断了肋骨。

那应该是适才连续蜂刺造成的伤势,剧烈而且密集的撞击,即使有盔甲阻挡,仍是足以断骨。至于阿雪的那一招封印剑,并非实体,而是高度密集的能量体,虽然刚才贯穿过碧安卡身体后消失,却没有造成实质伤害,就连盔甲都没有破损,只是单纯封锁气脉,像武术中点那样,剥夺了行动能力而已。

黑暗系的魔法,越是强大,杀伤力就越猛,如果要强行压抑,那就得用自己的体来承担部分威力,阿雪那傻妞就是因为老作这种傻事,所以才总是落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碧安卡的气脉受制,几乎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尽管如此,她的神仍然很好,对我大声斥骂的狠恶模样,让我想起当初的羽虹,尤其是在我摘去她的头盔,任一头棕发倾泻,露出花朵般俏美娇容的那一刻,因为愤怒、仇恨而闪亮发光的火焰眸子,让我整颗心都为之跃动。

“奸贼,你要杀就杀,可是你身上背负着的罪业,总有一天会引来报应,未来必然有灵骑士向你讨回血债,让你死得惨不堪言。”

少女的灵魂,因为激昂的坚强意志,显现出极度耀眼的美丽。这么灿烂的生命光彩,以我的眼睛来看,实在是炫目得有些灼痛了。我不是一个喜欢辣手摧花、虐杀女的狂人,但人家自己送上门来,我没理由就这样放她走路,再说,她既然来之前已经抱有某种觉悟,如果我让她完好无缺地回去,这样不是太对不起她了吗?

“碧安卡小姐,很遗憾你对我有这么深刻的成见,其实两国交兵,各为其主,之间难免死伤,你为了约伯将军的身故要找我报仇,那么过去丧命在你手下的我国士兵,是不是也可以找你报仇?”

我不怀好意地笑着,伸手抚少女滑嫩的脸部肌肤,惊讶地发现这个烈子的小辣椒,还尝试想咬我一口,幸好缩手缩得快。

“如果是公平交手,我哥哥败死在你手里,那是我们学艺不,但你用这么下流的手段,陷害我的兄长,还令我一族背上污名,我、我绝对不会……你做什么?”

灵少女的愤怒指责,骤转为惊叫,不过声音很快就停住,我从腰间百宝囊中取出的两药针,在入碧安卡的道后,配合封印剑的锁脉效果,她全身除了眼睛,再没有一个能动的部位。

“碧安卡小姐的义勇真是让人佩服,不过,进入法雷尔家门的女自来有入无出,如果就这么放你走路,我法雷尔家颜面何存?说不得要在碧安卡小姐的花容月上留点东西了。”

容貌,是多数美丽女的第二生命,对碧安卡这等花样年华的美少女来说,自然更是宝贵,但她在短暂的呆滞过去后,便立刻闭上眼睛,仰起了头,一副任我宰割的坚决模样。

即使看不见眼神,碧安卡的神态仍是那么自尊自傲,没有向敌人流露半丝恐惧,像是一个昂首站上绞刑台的民族英雄,骄傲地面对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残酷命运。

对索蓝西亚的灵来说,现在的碧安卡确实是个民族英雄吧,如果给那些灵军官看见了,说不定他们还会抬头敬礼呢。不过,这幕情景看在我眼里,却只有感觉到渴望,一种想要把她狠狠折辱的极度渴望,如果说我与索蓝西亚人的想法有什么共同点的话,那就是我下身一样有抬头敬礼的需求。

“视死如归,真是了不起的骑士神,外面要赶进来的,是你的同伴吗?她们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废话说得够多,我跃跃欲试的欲望,也已经到了不能不发泄的地步。

如果可以,我还真想把这条小辣椒就地正法,狠狠地干上一夜,让她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假如我真要这么做,那么现在该做的,就是不管什么前戏后戏,先扯脱她裤子,第一时间夺取她的童贞,因为古往今来有太多豪杰之辈,就是在该强奸的时候花太多时间塑造情调,等到终于要提枪上马,却被碍事者背后偷袭干掉,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我辈泪满襟。

无奈,即使我可以不理和平会谈的成败,但我却不能不顾忌伦斐尔的存在。

这个文武双全的灵王子能屈能忍,是个任何人都不敢轻忽的狠角色,我可以羞辱他,但却不可以与他结下誓死深仇,今天碧安卡闯入我家行刺,是他们理亏在先,在不夺走她贞节的大前提下,小小惩戒是可以的。

而我所能想到,在不破坏她童贞的大前提下,所能给她的最大屈辱,就是这个样……

我的手伸向碧安卡的面颊,硬生生把她的口捏开,由于道受制,整个面部僵硬、捏开的口部不能自然咬合,碧安卡的樱桃小口,现在只好不太雅观地张开着。

碧安卡察觉到自己的示弱,想要闭上眼睛,但我却不给她机会。当她柔嫩的嘴唇上猝然传来陌生的触感,灵少女惊得两眼圆睁,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什么不屈意念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整个过程中,少女的表情羞愤难当,极力想克制泪水的落下,试图坚守最后一丝的骑士尊严,但不敢眨眼、避免落泪的结果,却使得碧安卡只能睁大一双星眸,把自己受辱的整个过程,毫无保留地烙印在眼底、心底,又羞又恨的悲愤眼神,即使受辱仍不愿示弱的冰冷骄傲,有些像是羽虹,却又更像冷翎兰。这个联想给了我极大的亢奋。

“我听人说,马丁列斯一战后,索蓝西亚开了军事法庭,虽然没有正式判定,不过民间有很多人都相信,丢了要塞的主因是约伯·希恩通敌卖国,因为是他亲自下的命令,才让三十万灵大军先中毒,再死伤殆尽,因此连带对你们整个家族都受到歧视。你这么恨我,把我当成杀父仇人一样,就是为了洗刷你哥哥当了卖国贼的耻辱吧?”

由于脸部肌无法动作,碧安卡没有表情可言,只能用眼神愤怒地瞪着我,似乎在说“我哥哥不是卖国贼”。

“没错,问题是还有谁知道?除了你的另一个哥哥伦斐尔,还有谁相信你?

你的同胞会信你吗?没用的,我告诉你实话,你哥哥约伯还真是个卖国贼,他先收了我三万枚金币,约好只要马丁要塞陷落,我父亲就传他玄武真功,让他变成绝顶高手。不过他是个笨贼,没想到有人喜欢取货以后不付账,就这么糊里糊涂地丢掉脑袋,但我也算够义气的,把他当作敌人来悬首示众,至少家族还有抚恤金可以拿,你拿到了没有?该不会花光了吧?可恶,我该分一份的。”

说了一通谎话,我叹息道:“唉,这世间是正义的,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故事就告诉我们……当卖国贼的绝没有好下场,不但自己身首异处,死后还会连累自己妹妹为我做这种服……咦,你哭什么?”

当我说到最后一句时,灵少女悲愤的眼眶中,终于流下了被俘以来的第一滴眼泪。

那滴泪水是这么地晶莹剔透,恰恰正代表着少女的纯洁。

“想哭吗?我才觉得很无奈咧,总是有傻瓜认为战场上要公平决斗才算光荣,可是敌人的武功那么高,我的武功那么差劲,硬逼我去决斗,这样算不算公平?你穿着一身高防护效果的鬼东西来刺杀我,这样又是哪门子的公平决斗?派我去战场送死的浑蛋,怎么不对我公平一点?我们在这里做的事要是被公开的话,我可是会被当作民族英雄,你以为这世界到时候会跟你讲公平?”

连续几句问话,说到后来,不自觉地有几分狂态,喝问声音像是狂笑,又像是嚎吼,衬在远方越来越激烈的打斗声中,显得非常张狂。

“骚妞,回去以后多想想吧,这个世间虽然正义当道,但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的,还真是便宜你,过去进入法雷尔家的女,从没有哪个能不少掉一些东西就离开的,你现在非但没损失,还多带了礼物回去,以后你每晚作梦都该谢谢我才对。”

一面说话,我一面拔出银针,闭上了碧安卡的小嘴,又拾起了地上的头盔,帮她重新戴上。整个过程她没有反抗,没有动作,就像是一具傀儡木偶般地任我摆弄。

她的眼中看不见悲伤与屈辱,而是一片空洞,像是直视前方,却又像什么也看不见,我很痛快。碧安卡的表情,让人很满意,仿佛我已经连她的信念、骄傲、自尊,全部都一起蹂躏掉。

如果不是因为心有所忌,我还真想把人留下,狠狠地玩上一回,但现在却只能把她抱起,交还给她的自己人。

当我来到前院,还真是被吓了一跳,那边刀光剑影,打得异常激烈。伦斐尔不愧是个厉害角色,以一敌四,和福伯与另外三个老贼恶斗。

之前我就怀疑,家里的这些老贼,除了平时我看到的样子之外,还有另一张我所不知道的面孔,现在就证实了这一点。

这几个浑帐老东西,平常走几步路都哀声叹气,现在不但个个眼明手快,简直就是龙虎猛,攻守趋退俱见法度,掌带风雷之声,甚至还有人会突然手变成两倍大、血红腥臭,使用伊斯塔不外传的禁忌武技,赤毛鸟手。

伦斐尔也算够强悍的了,虽然身上没有神圣铠甲,但武功与魔法同修的长处,在他身上得到完美诠释,一柄长剑所到之处,当者披靡,必定有人挂彩;随手使用自然元素的魔法,速度与力量都不是碧安卡能相提并论,攻守一体,简直是魔法骑士的最佳范本。

如果是以一敌一,甚至以一敌二,伦斐尔只怕都早已获胜,但同时面对四名敌手,灵王子就显得很吃力,只能险险战成平手,无法突破他们的封锁线,而旁边不远处,除了躲起来窥看的阿雪外,还有三名正慢吞吞扫地的老贼压阵,要是真的爆发全面冲突,相信灵王子是走不出这间府第的。

为了息事宁人,我出面唤停,并且把碧安卡交还给她哥哥,让身上已经多处带伤的伦斐尔抱人走路。

见到碧安卡身上盔甲不乱,衣衫整齐,又听我连声保证碧安卡毫发无伤,连头发都没有少,伦斐尔就表现得比较客气,说了几句告罪与佩服此地卧虎藏龙的场面话后,就这么离开。

这位王子殿下可能不是个好色之徒,要不然应该会对碧安卡头盔下隐约散发的奇怪气味表示疑问。

而我在送走不速之客后,先把奔过来阿雪抱了满怀,然后就开始质问那几个回复温吞动作的老贼,为何那小婊子来行刺的时候,一个个像缩头乌般没有动作。

福伯的回答甚是毒辣,他说爷爷曾经立下家训,法雷尔家的防卫,挡男不挡女,所以如果侵入者中有女,他们一律是当作没看到的。

“……不过,老奴们也懂得将功赎罪,为小少爷做点事,如果我们没有拦住那个男人这么长时间,那位灵小姐的身上又怎么会全是栗子味道呢?”

福伯说完话,把头抬起来……

在那瞬间,我看到了福伯的另一张脸……一张极度猥亵的笑脸。

◇      ◇      ◇

这个晚上过得惊涛骇浪,但总算有惊无险,第二天一早,当我离开爵府,找来茅延平,预备到外头吃早点,忽然看见路上人群拥挤,吵闹喧天,好象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怎么了?是萨拉城里的两大神秘美人被找到了吗?还是……”

替我驾马车的几个士兵,这样窃窃私语着,我让他们去找人问问,顺便踹人开路,不一会儿功夫,他们慌慌张张地跑回来,手里拿着一张纸片,苍白着脸,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搞什么鬼?这么惊惶失措,伊斯塔人杀到你们家了吗?”

我把纸片接过,刹时间只觉得有如五雷轰顶,全身寒毛为之直竖,涔涔冷汗立刻就由眉尖滴了下来。

这张不知道由何处散来的纸,如今在萨拉城内到处传播,上头图文并茂,诉说着同一件事,在最上头有个显眼的标题。

“第一夫人真面目揭秘每月狂欢的女王乱交派对!”在阿里布达,所谓的媒体,就是公家的喉舌,只不过是作给金雀花联邦看,表示我们也有聆听民意,没有垄断资讯,藉以证明我们是金雀花联邦的好朋友。

不过谁都知道,这几家所谓“民营”的中小报社,出资者都是皇亲国戚,非富即贵,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富贵。如果有谁敢多说几句批评时政、污蔑皇家的真话,下场大概会让他很羡慕死人。

但在金雀花联邦就不同。生在极权**国家的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理解,保障什么鬼言论自由对当政者有什么好处?不过那个国家的人都是白痴,制定了一堆保障所有人言论自由的法令,代价就是闹出现在这个场面。

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据御林军事后的调查,大概是在今早天刚亮的时候,成千过万张的纸张传书,忽然从天而降,雪片般纷飞散落在萨拉城内的某几个角落。

假如是掉落在皇、报馆门口,那还好一点,偏偏很大部分是散在花街柳巷、平民区和贫民区,这些地方不是出入份子杂乱,就是人口密集,被这样一万多张洒下去,谣言蔓延得比洪水快十倍。

传单上用含蓄却恶毒的文字,描写某大国的第一夫人,表面上圣洁高贵,其实本乱污秽,每逢圆月之夜,就会在官邸的地下室里头,举办秽乱的群交邪宴,让参与的豪门、富商、圣职者纵情狂欢,在堕落的奢靡气氛中,达成政治交易。

更有甚者,该位第一夫人在宴会中,形同地下女王般君临众人,无数趾高气昂的政客与富商,如公犬般争先恐后地匍匐在她的体前,以舔舐她的玉足、亲吻她的手指、让她在自己背上重重一鞭为荣。

和这些相比,暗讽某国元首不能人道,早已失去身为男人尊严的描写,就不算什么了。

传单里倒是没有指名道姓,然而,里头绘声绘影的描写,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会产生正确联想,更别说“第一夫人”这个名词,除了金雀花联邦,剩下的国家都是称为“后”、“妃”、“娘娘”或是“狗奴”,很少有这种独特名词。

我……很难形容现在心里的感受,但无论如何,绝对不是什么很舒服的情绪,当时菲妮克丝说过的话,像毒蛇一样,再次啮咬在我心头。

这些传单上头的文字,菲妮克丝也曾说过,而我在月樱口中也得到了证实,不过,和月樱相好的这段时间,我都刻意避免提起这个问题,反复地对自己说,这一切只是某种误会,我受了恶魔的挑拨,上了大当;月樱在床第上的反应,虽然敏感热情,很放得开,可是那绝不会是床第经验丰富的表现。

但……尽管我努力地说服自己,心里却一直有某个声音,在嘲笑自己的掩耳盗铃,因为那天晚上,是月樱亲口承认了那个事实。

“……流言蜚语传递的速度,比灵们出的羽箭还快啊……”“我可是每个月都会大开乱交派对的乱女人哦!”尤其是在她说话时候,那种仿佛被乌云笼罩的霾表情,让我凭着经验,就能确认这些话的真伪,欲辩无从。而当我看着这些传单上头露骨的描写,一股悲愤难当的怒火,整个由口烧上脑门。

也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原来我和任何正常男人一样,受不了这种事。不管它是为了什么才发生,有什么理由,但只要它真的发生过,我……无法忍受。

怒由心起,我把手上的传单撕成粉碎,却遏止不住中快要炸开的怒气,但抬头望去,满街百姓的手里,何止千张百张,我又如何撕得了这许多?就算我把这些传单都撕了,但是那些御林军士兵虎狼般要所有人交出传单时,人们的脸色告诉我,手中的传单被撕毁了,上头的文字却也牢牢印在心中了。

(到底是谁干的?难道是……)

我脑里第一个浮现的印象,就是菲妮克丝这个女恶魔。因为昨晚她出现时所说的话,特别是强调过今天就会出现效果的试用,正与此刻的情形不谋而合。

(妈的,我没有要你真的作啊……不成,就算说这是恶魔的诡计,也不会有人相信,我得立刻转移焦点才行,最可能的替死鬼是……)

心念一转,我把手上碎纸一抛,大骂起来。

“下流!伊斯塔人真是卑鄙无耻,暗杀之后,连这种手段都用出来了!”

伊斯塔人一定会矢口否认,但是成千上万张传单,像雪片般突然出现在萨拉上空,没有大批或是强力魔导师施法,是做不到的。如果“女恶魔作祟”这件事无法取信于人,那最好的策略,就是推赖给伊斯塔人,何况他们本来也就有涉有重嫌。

被我这一骂,附近的人议论纷纷起来,都说这件丑闻若伤害到金雀花联邦,直接受益的就是伊斯塔,聚集在萨拉的众多国家,也没有一个会相信此事与伊斯塔无关,恐怕就连伊斯塔人自己都不相信……

“可恶……走,大叔,和我一起去找伊斯塔人讨个公道,把娜西莎丝给先奸后杀,出这一口恶气。”

作戏作十足,更何况我本来就想做些事来发泄,怒喝一声,拉着茅延平又上了马车。

“哦,我是没意见啦,不过贤侄你什么时候这么大胆?真的敢把伊斯塔魔女给先奸后杀吗?”

“就算不行,起码我也要说一说,作作样子啊,不然怎么让你知道我很愤怒?”

“嗯……倒也是。”茅延平道:“不过贤侄你看了这个消息之后,有没有感到自己之前喝汤的时候遗漏了什么乐子,要不要尽快补上?”

怒火中烧的我,如果不是顾忌会引人注目,还真想掐死这个不良中年算了,而在目前,我能做的事也只有一样,就是尽可能把这件事的冲击减到最低。

第八章 黯然决裂

事出突然,我们所能做的其实不多,这件从天而降的丑闻,也同时打乱了我的步调,伊斯塔和索蓝西亚的首领都不是简单角色,出了这样的事,他们落井下石,对我们绝对不利。

或许可以把事情推到黑龙会头上,问题是,之前连串的谋、破坏事件,全都已经赖在黑龙会的头上,“狼来了”这句话,一旦喊得多了,人们就会从恐惧震惊中清醒,转为狐疑,这次我们想要再把群众目光转移,效果实在不是很好。

再者,我心里也是非常混乱,一下想着那张纸上所写的内容,一下脑中又回想到昨天所窥见,月樱与冷翎兰对话的画面,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月樱。

由于今早的事件,当我们到达驿馆时,外头已经有一堆闲杂人等挤闹不堪,有贵族、有官员,还有报社记者,连人带马车,吵闹的情形快要演变成械斗了。

我和茅延平因为身分特殊,可以让卫兵开门让我们进去,当然这又引起了人群一阵鼓噪。

在驿馆中,我们没有见到处理公务中的莱恩,就连月樱也见不到。金雀花联邦的侍女们,说是受了大总统的命令,隔绝一切外客,包括我在内。看来,莱恩是认真隔绝月樱与外的接触,连我这个与他同圈子的“基佬”都信不过了。

不过,我们反倒是遇上了心灯居士,茅延平与他谈了几句后,我突然心中一动,上前问话。

“心灯大人,我有个问题想问。传闻中,有些人与恶魔签订契约,这些受到召唤而来的恶魔,法力有多大?”

心灯居士露出讶异神色,不明白我为何有此一问,茅延平则是眼放异彩,说我是怀疑伊斯塔人驱使魔物,来散布今天早上的丑闻;心灯居士闻言释然,点头说如果是有智慧、有法力的召唤恶魔,确实有办法独力作到这种事,不过,这种高等恶魔非常难以驾驭,如果不是侥幸得到特殊的契约神器,那么就必须是很高明的魔法师,假如此事背后有伊斯塔的影子,那么肯定是很高位阶的人士。

这句话解了我心头的疑惑,熊熊怒火再次涌上心头,我往桌上重重一拍,藉口放尿,先行离开了。

甩下那两个老男人,独自溜到后头去,目的非常简单,就是想用我手上这枚银戒指,把菲妮克丝给召唤出来。

不过,当我来到后头花圃的池塘畔,确认四下无人后,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妥,单单凭我一个人,有什么本事与资格找那女恶魔算帐?心灯居士也说了,这类高等恶魔的法力高强,生狡诈,我不先准备好一票高手埋伏围殴,居然想自己找她算帐,这会不会太有勇无谋了?

但是没等我做出决定,后头传来轻轻的一声“咦”,就让我像触电一样,急忙转过头去,便看到了应该“染病不见外客”的月樱,正披着白狐皮织的轻裘,独自坐在小桥边沉思。

“小弟,你怎么来了……”

乍见到我,月樱面上露出喜色,轻提起罗裙,小跑步地奔过来,声音中满是关怀之情,但见到我脸色古怪,登时停下了动作,站在两尺外,静静地看着我。

在这之前,我一直要自己可以冷静应对,但实际见了面,如潮水般袭来的黑暗心情,才让我知道自己不能理智下来。我喉咙干得发疼,一时间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便从怀里拿出一张今早留着当证据的传单,抛了出去,缓缓飘坠在月樱身前。

月樱弯腰拾了起来,细细读着上头的文字,表情由起初的讶异,迅速变为一片平静,最后,她低声说道:“……我没有看到这篇东西,回休楚他们大概收起来销毁了,还帮我取消了今天的所有行程,劝我别外出……我不知道原来是因为这样……”

“你一句没看到,事情就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吗?还不只是这样呢,昨天我听到你和你妹妹的谈话,莱恩想要干什么,你等和约完成后要干什么,我全都知道了!”

话说出口,连我自己都很讶异,为何出口的声音这么狂暴、愤怒,但一句话说出,淤积在口的情绪就像洪流一般疯狂宣泄。

“你骗我!从你回到阿里布达的那天开始,你就在骗所有的人!”

其实……我不想这么说……真的不想这么说……

“我不懂,你怎么能装得那么好?让所有人都把你当作圣女一样崇拜,作梦都想不到你在金雀花联邦做过的事!还骗我为你卖命做事!”

真正想说的……应该只有一句问话吧。即使传单上写得再逼真,我还是试着想要相信……想要相信月樱姊姊是清白的,还是像十二年前离开萨拉时一样,身心冰清玉洁,一如天上明月……

“为什么你一句话都不说?你办那些宴会做什么?以百里雄狮今时今日的声势,还用得着靠出卖女人来交换政治利益吗?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的月樱姊姊会变成这个样子!肮脏死了!”

所以……所以……所以姊姊你快点回答啊!快点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这一切都只是别人的谋,就算是开玩笑都好,不要……在那里什么都不说,不、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不要背叛我……

“你……要我告诉你什么呢?像以前你每次惊醒一样,告诉你这只是一场恶梦,醒来就会不见了?还是告诉你……你所担心的事,只是一桩谋的恶意污蔑,那篇传单上说的都是子虚乌有?”

即使正面承受那么严厉的指控,月樱的仪态仍是那么淡淡雅雅,似清风明月般的踱步到我面前,恬静微笑一如往常,也只有当她伸手轻抚我额头与脸颊时,我才从掌心的冰冷与颤动,明白她同样鼓荡激烈的心情。

“我是可以那样告诉你,就像以前照顾做恶梦的你一样,让你安心……可是,约翰……姊姊累了,没有办法再哄你入睡了,更重要的是……我们都已经长大,很多事……不可以一直活在谎言与童话里,应该要自己做决定了。”

月樱的声音,就像她的掌心一样,开始剧烈颤抖着。她并没有喝酒,可是激荡的心情,却已经开始突破她盘石般坚强的自制,反应在那渐渐湿润的美丽眼眶里。

“我……没有想过要骗你。记得吗?我告诉过你很多次,我不是女神,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要扮成圣女,也没有要人把我当成圣女……对你的伤害,我很抱歉,可是……那些让你伤心的事,全都是真的……”

触我面颊的手掌,熟悉的方式便一如十二年前,大姊姊般的她喜欢把我抱在膝上头,然而,这亲昵的动作,并没有办法弥补我们之间出现的鸿沟,当她再次亲口承认,多年来深植于我心中的圣影刹那破灭,整个意识悠悠荡荡,不知方向。

也许,明月是真的需要黑暗衬托,才显得出美丽光华;可是,姊姊……你背后的黑暗太深、也实在太广了……

“谢谢你,约翰,谢谢你曾经这么喜爱过月樱公主,让她一直干净地活在你心里……我曾经努力地期盼她能幸福,可是……”

耳朵仍然在嗡嗡作响,月樱的声音虽然近在咫尺,却显得有些模糊,不过,当目睹那串晶莹的泪珠从面颊上滑下,我身体蓦地一震,从麻木中清醒过来。

“别了,小弟,这半个月我做了一场很好的梦……以后,你自己保重。”

在月樱放下手掌,与我错身而过时,我依稀听见一声哽咽哭音,可是当我回身想要确认时,却只看见月樱快步走向驿馆中楼的身影。

那个背影,看来是这么样的柔弱,却又那么地决绝,我知道这次月樱是真的被伤害到了。只是,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追上前去,温柔地安慰她的痛楚,因为如果说月樱被伤害了,我又何尝不是?要我在这时候忘记痛楚,放宽心地去劝解她,我真的做不到。

只是,看着月樱的背影消失在门扉之后,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就是这一切似曾相识,只不过眼前景象仿佛随着时光倒流而改变,换成一座更大更壮观的城门,长长一串的车马队伍,一个被尘土染得脏兮兮的男孩,在欢欣鼓舞的人群中,显得格外落寞,紧紧握着无力作些什么的拳头……

我记不太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驿馆的,只是依稀感觉到,自己浑浑噩噩地走出去,上了马车。

茅延平也跟着上来了,好象对我说了些什么,感觉上不是很好听的话,所以我一拳打在他脸上,把他连人带墨镜一起打下车去。也许他是真心为我着想,想要让我出气一下吧,那就稍微说声感谢,他的牺牲并不是没有意义。

回到了爵府,我没打采的吩咐福伯,谢绝一切外客,对外称病,反正我什么人都不想见。

走起路来飘飘荡荡,像是一抹落魄的游魂,就连原本趴在地上睡觉的紫罗兰,见到我这样,都主动闪到一边去,任我通过,然后从背后轻咆哮了两声。

真可笑,就算我再怎么失意,也不需要这头总是与我呕气的畜生来同情看笑话。我现在只想尽快回房,进入一段深沉的睡眠,把今天所发生的种种不愉快,全都给忘记,回到那天夜里,月樱仍在这房间里与我欢好缠绵的甜蜜时刻。

不过,在我正要回房的时候,突然听见几个老东西在讨论说,雪小姐净身沐浴了好一阵子,都还没有出来,会不会晕倒在里头?还要猜拳决定让谁去看看。

就算我再疲惫,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当下便出言斥训,把这个任务承担下来,独自去到阿雪专用的浴室,那是为了让她使用便利,专门为她搭建的独栋草芦。

草芦内传来水声,听来不像是有人晕倒,我本想掉头离开,但为了小心起见,还是走到草芦门口,偷偷打开门缝窥看。

阿雪并没有在洗澡,或许是因为昨夜激战,运使黑魔法次数过多的关系,她等不及由我来代劳,不得不自己来浴室挤出水。

有着傲人尺码和动人曲线的阿雪,侧身挤的样子,实在是很美妙的景观,如果是平常,我早就和身扑上去了,但现在却没有这样的心情,只是静静地不动,欣赏着这一幕难得艳色,在其中感觉到一股暖人心房的温馨。

又过了一会,可能是挤得差不多了,阿雪终于长长地喘了口气,声音像是表达松懈,却又像怀春的呻吟,然后便开始接水冲洗。

即使心绪不佳,我仍然给这一幕看得出了神,不自觉地碰到了门板,发出了声音,才刚刚掉头要走,后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奔来,一具温暖的女胴体,无声地贴靠在我背后,双臂环抱住我膛,传来温暖……与高速撞击的重量。

异常饱满的部带来美好触感的同时,带来的冲击力道也是非同小可,我名符其实地仆街在地,虽然疼痛,但听见阿雪银铃似的欢乐笑声,毫不掩饰地表达情感,我突然觉得这样子和她在一起真好。

这不是一个适合欢好的时机,但我却很想在这里需索阿雪丰满动人的胴体,没想到我才一说,这个美丽的小狐女竟大胆地挺,表现出一副“难道我怕了你吗”的撩拨姿态。

自动送到嘴边的食物,不吃下去实在不好意思,我索抱起阿雪,就近进了她的房间,也不管她身上还湿淋淋的,就往床上打横放好。及身一揽,就自然地按上阿雪浑圆柔软的部,稍稍一揉,就像弹奏某种乐器似的,连声娇吟从小狐女的口中泄出。

“真行啊,当初我收你入门的时候,收的明明是小狐狸啊,没想过会收到一头小牛的。”

“师父你总爱在这种时候笑人家……”

“呵,你不愿意让我笑你吗?有男人宠的女人,才是幸福的女人啊。”

“嘻嘻,那么师父比较喜欢狐狸还是牛?”

满是娇嗔的语气,我望了一下阿雪的眼神,春情荡漾中充满了期待。这个笨女人真是越来越懂得引诱我了,不但大胆回话,还用她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我的大腿。

“喜欢你平常的时候像狐狸一样聪明,不过在这种时候,子大一些的动物,当然比较占便宜。”

“嗯……师父……阿雪的口……还是涨涨的呢……”

“还说呢,我真的养一头母牛算了。”

轻舐阿雪的耳珠,逗得她痒痒发笑,我索深深埋在她的饱满前,随着吸吮,水也大量地进入口中,这时阿雪的呻吟声已是连绵不绝了。

“阿雪,你真是最可爱的小东西,我要永远把你留在身边,永远都不放你走。”

在情欲颠峰的那一刻,仿佛是要做着某种宣告,我用名符其实的吃力气,狠命吮了一口,同时把自己的力与欲望,尽情喷发出来。

阿雪几乎是立刻就高声吟叫出来,不停地用双手搓着我的头发,两腿紧紧地交缠在我腰后,让两具火热的体相依无间。

“师父……师父,阿雪甘愿当你的……只要你喜欢……多少的水……多丢脸的事,我都……”

模糊的呓语,若断若续,听起来并没有很清楚,可是一句句传入我耳里,却是比什么传道仙乐更幸福的声音。

欢好之后,我们在床上相拥着休憩,当思绪回到现实,我的表情没有多好看,阿雪问起月樱,险些就引起一场争执。

这不是一个适合好好谈谈的时候,尽管阿雪的火辣胴体对我仍是吸引力十足,但在这心若死灰的当口,我全然没有半分欲望,当下便想穿衣服。

“可是……人家想待在师父身边,师父现在一定很需要人陪伴,月樱小姐不在,阿雪不想离开师父。”

我本想不顾她的感觉,就这么拂袖而去,自己好好把混乱心情思索清楚。可是,阿雪用很哀伤的表情,告诉我那天看到我吐血昏倒时,她是多么的担心,想要现身出来照顾却又不敢,只能独自着急,所以现在不想放着我一个人难受,当听到这句话,我登时心软下去,叹了口气,坐回床上。

“你现在已经是一流的黑魔法师了,别哭得那么难看,该学着有点身分与威仪。”

我搂着她的赤裸香肩,为她扯来被褥盖好,尽管知道她的狐毛可以保暖,不过还是盖上被子安心一点。

“黑魔法师就不可以哭吗?师父是堂堂的万骑长,不也一样会掉眼泪吗?”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时候,阿雪天真烂漫的语气,特别能让我心安,我不由自主地环抱住她纤腰,把脸埋在她高耸的口,低声说话。

“阿雪,你真好,现在只剩下你……不会令我失望。”

“不,师父,不是这样的,我觉得……月樱小姐一定背负了某些东西,因为她就算在黑暗里头,看起来还是光洁好亮眼,让我觉得自己好惭愧。”

“为什么要惭愧?阿雪你比她干净多了。”

这是我此刻的真心话,相比起外头所面对的虚伪狡诈,阿雪是最纯洁干净的一块存在。依照平常的反应,被我这样称赞,阿雪应该很高兴,但此刻我却听不见她欢喜的呼声,反而是充满哀思的幽幽叹息。

“师父……我想……这世上也许没有哪个女孩子是干净的。”

很难想象这样一句话会从阿雪口中说出,我吃了一惊,忙转过头去,刚好看到阿雪淌着泪珠的俏脸。

“我才不干净呢……师父你都不知道,月樱小姐帮你用回复咒文疗伤的时候,阿雪真的好羡慕,如果……如果我能像她一样,那就可以帮到师父,让师父不用承受那么多痛苦了……”

在南蛮时,我与恶魔的交易,让阿雪永远失去了使用光明系咒文的机会,也让她相信自己体内流着邪恶污秽的血,之后我几乎快忘了这件事,而现在,看着她哭泣的容颜,紧紧地将她搂入怀中呵护安慰,我忽然觉得……也许我是一个没药可救的大傻瓜。

身心俱疲,隔天的早上我实在不想起来,只想享受一下久违的懒觉,但是有个浑蛋敲锣打鼓,硬逼得我从床上起来骂人。

“去你妈的老浑蛋,一大早吵什么东西,收买人命啊?”

外头真是**飞狗跳,手里拿着铜锣的茅延平,被紫罗兰追着跑。这头爱睡觉的豹子,脾气显然不怎么好,追着扰它清梦的罪魁祸首咬,闹得茅延平甚是狼狈,好不容易才找来阿雪,把它给喝住。

“废话少说,快快交代一大早吵醒我是怎么回是,解释如果不合我意,别怪我让紫罗兰咬掉你一只手一只脚。”

“事情是这样的……嗯,有两个大大的好消息,一个无关紧要的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你还嫌我昨天不够衰吗?说什么坏消息,先说两个好听的来冲冲喜吧。”

“喔,那好,第一个大好消息,我的稿子完工了,到时候和你一起去见娜西莎丝,一定能把这妖女骗得晕头转向,乖乖入我们的窍中。”

能够搞定伊斯塔,这确实是上上大喜,可惜此刻的我已经是意兴阑珊,再不想碰与任何有关和平会谈的鸟事。

“入我们的裤裆中,那才是最理想的。算了,第二个消息呢?”

“第二个消息就更了,罗赛塔的那群矮人,今天凌晨发表声明,愿意无条件加入和平联盟,共同讨伐黑龙会。”

本来我们确实是打算,搞定伊斯塔、索蓝西亚后,罗赛塔就不攻自破,会自动加入国际联盟,但现在伊斯塔与索蓝西亚尚未发表声明,罗赛塔就已经反转立场,对于大叔的十日赌约,简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大礼物,可是,为什么我们会这么幸运呢?

“那就是最后的小小问题了,昨天夜里传来的消息,黑龙会使用奸计,东海上一把火重创反抗势力,声势大振,反抗军死伤惨重,是靠李大将军断后才得以撤退,残尸血块拖洒了几十里海路,惨不忍睹,这个消息一传过来,矮人们吓得屁滚尿流,就在今天早上决定参加联盟了。”

“你说什么?!”

第十四集1-3

第一章 碎梦之刀

在大地诸国于阿里布达举办和平会谈的同时,大海之上的势力也没有闲着,据我们后来得到的情报,“黄金提督”李海华本来打算亲往萨拉一行,促成本次会谈,团结大地上的诸国势力,共同对付黑龙会。

不过,黑龙会似乎也察觉到这一点,所以对反抗势力发动了凌厉的攻击,令李华梅无法分身,必须留下督战。而当和平会谈的进行陷入停滞,一直维持猛烈攻击的黑龙会也出现疲态,放慢了下来,李华梅于是秘密离开东海,朝阿里布达出发。

可惜这件事不知怎么被黑龙会知道了,趁着李华梅不在,巧计诱出贪功的反抗军舰队,在数十里的诈败追逐后,一把火让反抗军舰队重创,高手悍将死伤无数,来时的耀武扬威,尽数化作逃命时的血雨仓皇,如果不是李华梅及时赶回,率队拦住了黑龙王的六名海将军,阻住敌人追击,反抗军可能有过半要葬身于这一役。

这一役,反抗军将士伤亡之惨,可以说是近几年来最重的一次,而赢得此战的黑龙会声势大振,除了重新掌握东海的大权外,更直接表明要雄霸天下、朝陆上进军的企图。这个消息传过来,正在萨拉开长期会谈的大地诸国,就像遇到了大地震一样,弱小国族人人自危,就连五个最强国都不得不再次慎思本来的立场。

我和茅延平听到这个变化时,实在很难确认自己脸上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本来我还有点担心,碧安卡被我这样子一整,伦斐尔大怒之下,之前的约定可能有变数,但是黑龙会在东海大胜一仗的消息传来,一夜之间国际情势丕变,以伦斐尔的聪明才智,自然不会蠢得与国际作对。

就连金雀联邦的大总统,都不得不佩服我们的运道。

“真是想不到,你们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莱恩这样子感叹着,如果这个消息早几天传来,那么他不但不会与茅延平订什么鬼约定,用自己家族的传承家宝来换取和谈成功,甚至不必动用到净念禅会的武力,惹起伊斯塔的疑虑,多生枝节。

但像他这样的人物,一约既出,自然是不能反悔,况且我和茅延平之后查询情报管道,金雀花联邦在得知黑龙会大胜的情报后,不少商人、实业家人心惶惶,认为国内还是需要强力领导者,舆论主导政局,议会已经通过了修法,莱恩不但得以延长任期,甚至有可能推翻前次总统大选的结果。

用一个家宝,换取金雀花联邦的政治大权,对莱恩与巴菲特家族都甚是划算,所以他没有打算反悔,反而催促着茅延平,要他忙处理好伊斯塔与索蓝西亚,好得到他应得的战利品。

“狗屎,什么你应得的战利品,那个什么贤者手环应该给我才对。”我怒道:“事情本都是我一个人做得,摆平伊斯塔的是我,搞定索蓝西亚的也是我,你这个不良中年一点贡献都没有,有什么资格拿奖品?”

“贤侄,我同意你的话,不过这世上的事很难说,不见得谁付出得多,谁得到的就多,有些时候不管你做了多少,就是注定要做白工的。”

好象说话不带刺就不过瘾,茅延平耸肩道:“就像莱恩那么拼死拼活,结果还不是被你坐收渔利?如果他早知道东海会有大变,那你说他会不会愿意被这样占便宜呢?”

虽然讨厌,不过这话也没说错,就像我现在明明不想再帮莱恩办事,也不想完成那个对我已经毫无意义的赌约,但是为了东海的龙女姐姐,我一定要把和平会谈促成,让诸葛亮国实际给予军事援助,才能对她的劣势有帮助。

而我们现在要去搞定的,就是最后的顽固份子,伊斯塔的魔女娜西莎丝。

或许是因为彼此都已经表明立场的关系,伊斯塔人这次对我们换了另一种态度,尽管那些魔导师的脸还是一样臭,但把我们从门口接入的,却是一队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感艳丽的女子亲卫队。

“是法雷尔将军和欧伦先生吗?”

“我们姊妹久仰两位大名了,嘻,两位真是相貌堂堂、威风凛凛,见面更胜闻名呢。”

“法雷尔将军少年英雄,每次听到您的无双战绩,奴家连下面都热了……嘻,欧伦先生的小胡子好感啊。”

十八名妙龄年华的少女武士,裸肩低,高叉露腿的花俏长裙,露出大半截雪白饱满的部和修长圆浑的美腿,感迷人之极,在带领我们进入馆内时,全然不顾忌我们的身份,笑语嫣嫣,令人置身于温柔乡中,简直比萨拉城中的大妓院还要香艳刺激,哪有半点紧张气氛?

茅延平做着流浪剑士的红衣打扮,脸上墨镜一戴,表现得冷酷沉稳,全然不把女色放在眼里,大步向前,但我猜想他的心里一定悔恨得想要嚎叫出来。入花从却不得沾身,也不能逞手足之快,这岂非是人生憾事?

在一众茑茑燕燕的护送下,我们进到了娜西莎丝会客的室厅,途中没有看到一名魔导师,似乎比起魔法师,这群少女卫队才是娜西莎丝的心腹。

“好了,大家都是做事爽快的人,就明明白白交易吧。法雷尔将军,你这次连欧伦先生都请来了,如果不是打算反悔,那应该是为了把答应我的东西交出来吧。”

娜西莎丝的微笑中隐含锐气,如果我们反口不认,又或是诡计被识破,今天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得付出一些代价了。

交涉主要由茅延平负责,我纵然担心,也只有静静地看他处理,而他一开口就问娜西莎丝,今天一早罗赛塔已经加入同盟,刚才索蓝西亚也发表了加入声明,国际情势转变若此,难道她还可以独善其身,任黑龙会壮大至可以威胁伊斯塔的程度吗?

“笑话,索蓝西亚、罗赛塔如何决定,与我何干?我伊斯塔专门讲究损人不利已,而位不至于天真到以为在地福祉这种话,能够打动我什么吧?今天的事情很清楚,我们交易成功,和议就成,如果交易失败……虽然我之前确实反对与黑龙会联合,不过你以为我不能改变立场吗?”

女人本来就是善变的动物,更何况是伊斯塔的魔女,她这样子说话,我们那有不信的道理?茅延平听完话,微微一笑,把腰间的布囊摘下,放在桌子上,然后开始说话。

法米特的六头暗黑召唤兽,到底是怎么回事,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所以当初要茅延平想办法去捏造时,只给了他“暗黑召唤兽”这五字线索,到底能说出些什么东西,连我都很好奇。

结果,茅延平先向娜西莎丝解释,暗黑召唤兽就如同大多数的黑魔法一样,只不过在修练时,融合了流传于南的兽魔术,道德要找一个充满怨灵的灵魂,或人或兽,在满月之夜吸纳月光,以独特咒语秘法,将这个灵魂练制成魂兽,往后随着召唤而驱动,当召唤者的法力越强,与召唤兽的羁绊越深,召唤兽的威力就越大。

这段解释,颇合黑魔法的基本道理,乍听之下是找不出什么破绽,娜西莎丝也是将信将疑,问茅延平详细的修炼细节。

“要修炼暗黑召唤兽,所选择的魂兽本体非常重要,如果素质不够,怨气不强,那么纵使修炼方法正确,最后也是功亏一篑。”

“哦?欧伦先生怎么说,想必使有备而来?”

“不错,如果单纯是带来修炼功法,却没有合适的魂兽,一定不能取信于你,所以我们专程为你准备了一头来自东海的凶灵,玉子灵猫!”

“玉子灵猫?为什么我从未听过?”

“伊斯塔僻处内陆,不近海上,怎会知道东海上的凶灵邪物?”

“茅延平一派沉稳,说得似模似样,跟着就说起一个东海上的古老传说。

许久之前,一个东海的岛国之上,有一名叫北村玉子的少女,是一名将军的妾室之女,自幼其貌不扬,而稍年长时则更为丑陋,也因此父亲从不见她,而玉子也不曾对父亲有任何感觉,更因此不愿见人,而日渐封闭,连自己母亲与妹妹都不敢亲近她,因为当时把丑当为一种会传染的瘟疫。

叭一能陪伴玉子的,只有那一脸笑容且永远如此的娃娃,不管怎样,玉子晚上都抱着它。悲哀的少女终于在十五岁芳龄,正要花样年华之时,因自悲与厌世,于自己房间内上吊自尽。由于玉子自幼的封闭,家族里本没人会进她的房内,即使仆役婢女并不例外。

悲伤与怨恨,使得尸体发生诡异的变化,结果,一直到尸体头发由腰长到地板,衣服由白被染成暗红,整件事才被玉子的母亲发现,为之失声痛哭。

处理完后事,母亲一直无法忘记当时的可怖情景,将一切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就这样,母亲在悲痛中日渐虚弱,最后忧郁而死,临死前依然抱着女儿生前所钟爱的娃娃,仿佛是认为自己就要跟着女儿一块去了。

整件事情在母女的相继去世下,看似渐渐平淡,然而从此之后,每逢夜晚,将军府中总传出乌鸦啼叫,并且响起微弱的呜咽;而传出女子悲泣哭声的地方,正是她们母女自缢的房间,那房间里唯一属于她们的东西,就只有那个以雪白面孔微笑的娃娃。

为了平息人们的恐惧,将军派雕工将娃娃的脸雕刻成猫脸,希望这吉祥的动物能镇住邪气,但为了不再让它发出声音,将军不准雕工在猫脸上刻出嘴巴。就这样,娃娃放置在封闭的房间里,渡过了百余年,直到后来一场兵变,北村一族被屠杀殆尽,这个娃娃才随着贼兵掠夺,流落外界。

“……时代久远,要找回那个猫偶并不容易,不过靠着慈航静殿的帮助,终于让我们找到了。”

假如真的倚靠慈航静殿,那么茅延平的赌注就自动算输了,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娜西莎丝易于信服而已,而即使他这么说,对方仍然不可能马上相信。

“好动听的一个故事,但是口说无凭,欧伦先生今天该不会只是来说故事的吧?”

娜西莎丝笑着鼓掌,但从她的眼神来看,显然是对这故事嗤之以鼻,并没有相信,茅延平的谎言一败涂地。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事情是真是假,娜西莎丝小姐可以一眼而定。”

茅延平笑着掀开布囊,里头露出一样毛茸茸的雪白东西,虽然毛色看来经历过相当岁月,可是从那微笑的猫脸外表来看,这无疑就是茅延平刚刚说得玉子灵猫。

故事是假不稀奇,但真正古怪的是,当茅延平拿出了这个布偶,娜西莎丝脸色一变,由原本的讥笑变成了将信将疑,尽管极力克制,但我们仍看得出她想要伸掌拿取这个旧布偶。

“如何?真的假不了,以娜西莎丝小姐的灵力,自可轻易感应到布偶上的深沉怨念,非同小可,以这样的怨偶修炼,循序渐进,最快一次满月就能有小成,两年之内便可令暗黑召唤兽现形圆功。”

法米特当年凭着六头暗黑召唤兽,横扫大地,所向无敌,这自然是一门深的东西,修练速度说得太快,反而不易取信于人,所以茅延平的话倒算是中规中矩,没什么大问题,而他也保证我和他会在萨拉呆一段时间,如果出事便能找我们算账。

自从那个布偶亮出来后,娜西莎丝就一直目光不离地盯着看,像是中邪了一样地着迷,对我们的说话完全充耳不闻,直到茅延平用布囊把它盖住,作势要拿走,娜西莎丝才像是惊醒一样,终于有了反应。

“且慢……好,把东西留下,我们成交,稍后我会发表声明,加入同盟,但我有言在先,如果事后我发现你们耍什么诡计,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男人骗女人,一开始哪个不是满口答应?我们自然也不例外,大力拍保证、击掌为约,就差没有当着她面斩**头立誓了。

就这样,联盟的最后障碍伊斯塔,被我和茅延平合力摆平,当我们走出驿馆,上了马车,我长长吁了一口气,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我不佩服茅延平的辩才无碍,因为那是他吃饭的本事,但却不得不佩服,他从那里弄来那个充满怨气的布偶?

假如不是猫脸布偶让娜西莎丝看得出了神,失去平时的机智水准,我们誓难这么轻易蒙混过关,我本身虽然也算魔导师,但是对于怨气的感应却没有那么好,然而看娜西莎丝的反应,布偶上的怨气一事多半不假,难道茅延平真的豁出去,送给娜西莎丝什么神物?

被我这样问起,茅延平摘下墨镜,一副心有余悸的恐惧表情,慎而戒之的告诉我。

“当然不是普通的东西,这头灵猫在东海大大有名,尤其是对于女,有一种妙不可言的迷惑力,会让女对它深深痴迷,至今已经惹出了好多事端;东海一带的男,恨之入骨,所以才有这么强的怨念。”

“这么厉害?听来像是有几分门道,将来你带我去东海见识见识。”

这并不是开玩笑,对于萨拉城里发生的一切,我开始有种厌倦,想要到外地去走走,再加上听闻东海上的事件,我觉得该是出去看看的时候了。

“我要由衷的感谢两位,如果不是两位的帮忙,我绝对没有可能成就如此大事。”

在被我们告知娜西莎丝的反应之后,整个金雀花联邦团队的情绪相当振奋,请我们过去驿馆参加酒会,受到相当高规格的接待。理所当然的是,整个筵席上我并没有见到月樱,也没有人想要对我提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莱恩·巴菲特确实是个很有气度的男人,他没有把促成联盟的光荣独揽已身,而是光明正大的地告诉所有部属与幕僚,是因为我的奔走,这次的联盟才得以成功。

事实上也真是好险,月樱那个突如其来的大丑闻,把金雀花联邦的整个布局打乱,所有幕僚都以为聪明破局已定,无力回天,连国内的修法行动都要完蛋,哪知道居然我能扭转乾坤,单枪匹马说服了伊斯塔与索蓝西亚,而黑龙会又好死不死在这节骨眼上打了大胜仗,一切仿佛天意注定,过去一段时间解决不了的难题,就在这两三天内一气呵成地搞定。

“法雷尔将军,您真是了得,这次多亏有了您,我们才能够成功。”

“这是我的名片,我是金雀花联邦的……很高兴认识您。”

这个小宴会有点庆功宴的质,所以出席的人很多,大半都是来自金雀花联邦,一个个金发碧眼、西装毕挺,听来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争着与我握手、递名片。听说这是民主国家的特色,因为总统会卸任,无法长保富贵利禄,所以身边的这些幕僚与官吏,都会尽可能广泛结交国外的权贵,好在政权交替时保住身价。

“假如是王权统治,那么结交外臣,图谋不轨的这个罪名可就大了,但金雀花联邦是民主国家,所以完全没有这样的事。”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莱恩亲和力十足地笑着,在我肩上重重一拍,递了杯香气四溢的红葡萄酒给我,笑道:“因为是民主国家,所以我们不用讲究什么王者尊严,也没有什么功高震主这回事,是你立的大功,功劳就属于你,绝没有什么抢功劳这种事。”

莱恩笑得很爽朗,长发粲然如金,看上去就像是一头豪迈的狮王,而被他这么大方地一宣扬,我在整个大地上的身分与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这个人情送得实而不费,我只有一苦笑,一面表示佩服。

这个小小的筵席,还算得上是宾主尽欢,不过当宴会散去后,莱恩要我留下,与回休楚一起与我私下谈话。

(妈的,这个死基佬找我有什么好谈的?该不会是东窗事发了吧?)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拉茅延平做陪,一起加入谈话,双方几句话一说,我心里登时释怀,原来莱恩与回休楚找我,是为了上次回休楚私下与我提过,要传我上乘武功的事情有关。

“约翰你是法雷尔家族唯一传人,玄武真功天下无双,如果不是一流绝学,想来也不够资格入你眼中,但是……听心灯大人转述,约翰你似乎不适合修炼普通武术,所以我们想来想去,只有一门出自光之神功的特殊武学,相信能够对你有帮助。”

莱恩向我解释,那门武技是一个被封印的刀法,本身在创造时似乎有配合某些禁咒一类的东西,属于少之又少的那种魔法武技,并非是单纯的武功,所以我应该可以修炼。

然而,据我所知,这一类包含着魔法禁咒在内的特殊武技,创造的条件极为艰辛,不是想创就创得出来,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配合,多数都是无心柳的成品。修炼时也是一样,想要修炼的人,往往要付出某些很惨痛的代价……

正当我迟疑着想要发问,旁边茅延平突然“咦”的一声,奇道:“禁忌武学?刀法?难道……是封藏在兹航静殿近千年,传说中捐血武神的……老婆对郎走刀法?”

老婆对郎走刀法?

名称听起来像是某种地区方言,我听得不是很懂,但却从入耳的那一瞬间,有种毛骨悚然的颤栗感。不管是什么理由,这门刀法一定非同小可,肯定是蕴含着无数人们的热血和热泪啊。

莱恩和回休楚对看一眼,均是称赞茅延平见多识广,竟然一猜就中,而茅延平也开始向我说起一个千年之前的悲伤故事。

“老婆对郎走刀法,也就是老婆随郎走刀法,顾名思义,这就是一套专搞红杏出墙的刀法,它的典故是……”

故事发生在一千多年之前,当时的大地处于战乱时期,最强的称号并非一人所能拥有,而其中一个拥有最强称号的男人,是一名永不言败的绝世刀客。他的名字早就随着时光流逝而隐没,流传后世的,只有他穿越无数修罗血海的光辉战绩,还有那如诗、如梦、如雾、如风的绝世刀法。

这个伟大男人的刀法,是在不知道多少次生死关头的淬炼下,创设出来的绝刀,值得一提的是,每一次的战役,这名刀客总是被斩得浑身伤痕累累,满身鲜血地获得惨胜,后人为了纪念他的盖世武勋,就尊称他为捐血武神。

捐血武神生前的每一场战役,都是为了正义而战,但这个伟大的男人,在为世人所赞颂的同时,却承受着莫大的悲伤。他生命中的每一个挚爱,最后全都离他而去,不是和别的男人私奔,就是视他如仇寇,再不然就是被他的仇家干掉,没有一个能留在身边。

后来,当这个伟大刀客终于倒下,他的绝世刀法就由慈航静殿所收藏,但不知道是否因为怨念太深,又或是受到了诅咒,每一个尝试修炼这套刀法的男人,在修炼过程中全都发生了家里红杏出墙的意外,不管他们的妻子多少三贞九烈,最后全都变成了荡妇,和外头的情夫相约私奔,甚至还谋杀亲夫。

“……老婆偷人、未婚妻毁约,这还不算是最糗的,过去慈航静殿有一名僧人修炼刀谱,以为僧人就不会受到诅咒,谁晓得修炼到一半,他在家乡的老母亲与人通奸,被姘头一刀杀死,消息传回来,这名大和尚激动得走火入魔,见人就斩,就是数百年威名赫赫的血刀头陀,慈航静殿花了好大功夫才将他收伏。”

茅延平叹息道:“因为这些骇人听闻的传说,光之神便将这套绝世刀法封印,禁止门下弟子修练,不过武林前辈讨论史上最强刀法时,没有人会忘记这套老婆对郎走刀法的。”

真是够了,果然是好可怕的一套绝刀,凡是修练者必定绿帽罩顶,还可能一顶一顶地加戴上去,普天下有那个公受得了这种屈辱?

听茅延平说完这套刀法的典故,我脸色略变,望向莱恩。这套刀法如此危险,他送这种禁忌刀法给我,难道是故意讥讽于我?

“不要误会,约翰,这套刀法虽然有着不详传说,但那怎么说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况且那位前辈当年委托慈航静殿寻觅传法之人,曾经说过,只要是心怀正念,能够持刀护卫苍生的侠义中人,就能超脱这套刀法所蕴含的戾气,发挥无上威力。

莱恩温和地笑着,慢慢地加以解释。言词虽然委婉,但仍听得出意思,是因为我即无妻子,又无受侣与姊妹,甚至连母亲是谁都不知道,毫无女亲属,即使碰上诅咒,也无从被咒起,正是修练这套老婆对郎走的最佳人选。

我微笑以对,心里却破口大骂。

就算没有女亲人,和月樱的关系也已经破裂,但我身边还有一名俏女徒,如果练到阿雪给我戴绿帽,那我还怎么做人?这个死基佬,有变态功夫自己练就成了,推荐给我做什么?最好第一章就是引刀自,先阉掉他自己,然后老婆就狂送绿帽子给他……

这个念头才刚刚升起,我中蓦地一痛,想起了月樱,悲愤的感觉淤积口,差点就要跳起来大吼大叫。

不过,最后我仍然选择接受这刀法的刀谱作为谢礼,因为我既然不能够在莱恩脸上狠狠打一记,那么起码拿走一点好处,就算不练,也不代表我用不着,多留一本绝世武功的秘笈,总是有好处的。

“好,这就是刀谱,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够将它锋芒再现,像数百年前的那位前辈一样,持刀捍卫世间正气。”

回休楚递来的刀谱,并不是一本书册或卷轴,而是一柄只剩半截的断刀,没有刀鞘,单纯用写着咒文的裹布给包着,才一打开,凛洌光仿似一股清澈冷泉,照得人眉目发寒。

断刀不长,柄的末端有个钢环,想必也是运刀时候的一种变化,刀刃澄澈有若冰晶,看不出是已经传承了千年的古物,断刃上有三道怵目惊心的斜纹血痕,不知是当年斩杀多少邪佞奸徒所留下的印记。

当我把刀斜斜映着月光,以某种角度看去,只见刀刃上浮现无数蝇头小字,写的尽是刀诀心法,而在所有字的最前头,有三个痕迹甚深的苍劲字体。

碎梦刀!

第二章 不速之客

告别了莱恩的晚宴,我们当然是立刻离开,不过却没有因此而闲下来。照我们的估计,伊斯塔会在明天发表声告,而我们的努力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这两天我已经很清楚地考虑过了,等到萨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就要去东海看看,如今该把这想法付诸实现,我利用职务之便,让军部帮我订好了车马,随时可以动身。

至于旅费,这段时间身居要职,与属下们相当友好,也和不少商家其乐融融,官商频繁往来的结果,就是国库通商库,商库再通向我们的财库,所以虽然国王陛下给的薪水不多,但我最近十天的“收割”结果,却是相当丰硕的。

安排妥当,旅费也充足,随时可以出发,虽然说待在首都可以避免娜西莎丝有什么加害举动,但是那种沉闷在这里的窒息感,却让我一直想要离开。

我们从驿馆那边离去时,回休楚好象想对我们说些什么,不过最后并没有说出什么,因为一辆疾驰着赶来的马车,就在我们之前停下,一个身穿斗篷的女子从车窗中半探出头来,小声地说话。

“请问……是法雷尔将军吗?”

声音很轻,不过已经把这声音听熟的我,仍是一下子就分辨了出来,心里又惊又喜,因为在我离开萨拉之前,有一件让我放心不下的事,就是我一直无法连络到织芝。

我自己查不出来,又不可能直接跑去问冷翎兰,连续几次尝试失败后,我几乎要主动放弃了,却不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织芝居然会主动来找我。

“不良中年,这边你帮我顶一下,我外出一趟。”

把杂事都扔给茅延平处理,我交代一句,立刻便上了马车。马车的帘幕放下,驾车的车夫立刻就策马动身,我认得这辆车是属于萨拉城内一家规模不小的连锁车行,专门作出租生意,再看四面车窗都用厚厚的布幔遮住,显然织芝这次来找我,有顾全到隐密,没有让别人知道。

车轮在铺着青石板的街道上快速奔驰,但是坚固而厚重的车体却感觉不出摇晃,所有震动都被厚密的地毯给吸收,当遮住车窗的布幔放下,就连外面的声音都被隔绝,整个车厢成了一个安静的独立空间。

车里的灯并没有点亮,我对面的那个人就藏在黑暗里,静静地一句话也不说,只有细细的呼吸声间歇传来。这很合我心意,因为这处车厢仍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要谈一些谨防隔墙有耳的私密,还是另选他处较为适当。

从刚刚的叫唤,织芝已经知道了我的身分,这点我并不意外,因为那天在山庄的突袭事件闹得很大,谁都知道我有在那里出现,照常理一推想,织芝很容易就猜到我是谁;即使只是猜测,那么刚才也获得了证实,我的承认与上车,已经把一切问题正式浮上水面了。

“我不习惯沉默,虽然这不是个好环境,不过有什么话现在可以先说了,要不然我总觉得我们像是要摊牌翻脸一样。”

算不上和颜悦色的问话,而我所得到的回应,是对面低低的回答。

“我……最近可能会离开阿里布达,去索蓝西亚访问。”

“哦?”

“伦斐尔王子已经问过我三次,公主殿下也表示赞成,所以,我可能会去索蓝西亚看一看,作技术访问。”

“……所以呢?你今天是来问我的意见,还是单纯向我报告你的决定?”

问着这个问题,我自己并没有多少的把握。这是我之前就在担心的事,随着织芝的成长与变化,她如今已经不再是当初娜丽维亚的灵孤女,而是倍受瞩目的新一代匠师,创意新颖、手工巧,即将成为大地匠师榜上的名人,。

这样的地位与本事,不管到哪里都会受到王侯般的礼遇,在某个层面上来说,甚至比一国万骑长的军职更吃得开,换言之,她已经没必要再听命于我,维持我们之间的黑暗关系了。

我还记得那晚织芝以自己母亲之名起誓,发誓此生对我忠诚,不过这类东西只能当作参考,不能信以为真。因为扪心自问,假如被逼得急了,别说是我那没见过面的不负责母亲,我连死去的爷爷都可以拿来发誓,毫无意义可言。

当初我在收织芝的时候,就料到会有今日的出现,也已经伏设下处理这情势的后着,但是这些强硬手段并非上策,如果真的使用了,那么现在的关系就会彻底破裂,以后也必须一再使用更强硬的手段去镇压局面,饮鸩止渴,实在是下下策。

“我……”

大半个身体都被遮匿在黑暗中,我看不见织芝的表情,只是感觉到气氛的异样紧绷,然而就在她刚刚开口发出声音,马车却在此时停下,织芝直接从她那边开门下车。

“这是……”

我跟着织芝下车,却对着眼前的景象不知所措。织芝带我来的地方,并非是什么陌生所在,相反地,是一个我熟到不能再熟的地方。

“你……你来我家作什么?”

“来实地测量尺寸啊,如果少了这个步骤,就没有办法制作出最完美的作品。”

与之前在马车上的沉默判若两人,织芝银铃似的笑声满是欢悦,更亲昵地勾着我的手臂,小鸟依人似的拉着我走向大门,敲响门环。

匆匆过来应门的福伯,很快打开了门。初次进入法雷尔爵府的织芝,像是一头被好奇心左右的猫咪,竖起尖尖的灵耳朵,左看看、右看看,其实我家的建筑老旧失修,庭院寒酸荒凉,以织芝现在的眼界,平素往来的权贵豪宅肯定比这气派百倍,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副很兴奋的样子。

茅延平因事外出,此刻并不在府内,福伯和几个老人家对我连使眼色,里头的秽意味不言而喻,都在暗赞我泡妞功夫了得,才刚摆平了一个灵女骑士,又带了一个灵帅妞回家。

“少爷,请问今晚的房……哦,客房是否应该弄什么特别花样?”

“还不就是茅坑旁边那一间,难道我们家还有贵宾级套房吗?不过别搞错了,我今晚不是带人回来干,是来谈正经事情的。”

匆匆斥退了福伯,我问织芝下一步还想看什么,她说当初我要她制作的两件东西,其中之一是魔法装束,这种东西如果没有亲自测量,制作起来就会有缺陷,所以她一定要先测量过那一位要穿的女。

阿雪的存在,是我竭力保守的重大秘密,更何况让织芝见到阿雪,这种如同新欢撞旧爱的恐怖场面,是男人都会尽力避免的。不过,织芝的说法我难以反驳,又看她极度坚持的样子,便与她约定绝不能把今晚的事泄漏出去,然后,我让福伯帮忙找来阿雪。

“师父,找我吗……啊!”

和紫罗兰一起出现的阿雪,看到有女外客在场,吃了一惊,满面欢容顿时转为不知所措,我只有站起来解释,说织芝是我特别请来为她做衣服的名裁缝。

既然有外人在场,阿雪就让紫罗兰先行离开,省得这头外形凶恶的豹子惊扰到客人。而那头母豹也如往常那般驯服她的指挥,扬着尾巴出了门去,还反踹一腿把门关上,这么有灵与个的动作,让织芝啧啧称奇。

不过,她的目光很快就改变方向,凝望向阿雪的美丽脸庞。

“好美的狐族姊姊啊,可是……这位姊姊就是那位魔法师?真不可思议。”

织芝的惊讶很正常,因为阿雪看来确实不像普通魔法师所给人的印象,一点也看不出知与学识,也没有森森的感觉,那种有点迷糊,又显得极端艳丽的神情,看来如果不是厨房里的厨娘,就天生是情妇的好材料……但无论在厨房或是床上,阿雪的表现其实都很笨拙。

在双方见面的第一个讶异之后,织芝眼中又闪出更强烈的困惑之情,走近阿雪身边,绕了一圈,目光始终落在她上半身,眼神中的疑惑迅速转为赞叹,还有一丝惊恐。

凝视着阿雪前,傲然隆起的浑圆曲线,织芝道:“好、好吓人啊,这是多少尺码,不,是几号罩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东西……嗯,真的是好大呢,这是真的吗?”

给人这样子注视部,阿雪耳发烧,脸红得说不出话来,一双手本能似的抬起,想要去掩住口,却又发现不妥,匆匆又放下来,像是求助似的朝我看来。

我看见阿雪的窘状,微觉好笑,但仍是正色道:“织芝,别胡闹,你不是来这量尺码的吗?好好量就是了,啰唆什么?”

“是,相公。”

一喝一答,织芝的用词和语气,明白显示了她与我的特别关系,绝不是什么普通的友人,阿雪又怎么会听不出来?面上发窘的微笑,顿时显得僵硬,一下看看我,一下又看看身前的织芝。

我刚刚想说些什么,织芝却抢先握起阿雪的手猛摇,笑说请这位姊姊不用担心,她当真只是来这里做衣服的。

两个女人碰在一起,就足以演出一台戏,我现在就觉得自己好象置身在一幕悬疑紧张的间谍戏码里,眼前两大美女都露出笑容,交握着对方的小手,但心里是否也在笑,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坦白说,从织芝进门以后,我就一直觉得她此行有几分挑衅意味。以她的神织手艺,手边材料又搜集十足,一件魔法师袍哪用得着做那么久?必定是我当初多口说了一句,这套魔法师装束是女款式,要感大方一点,这才让她起了女儿家的小心思,迟迟没有把东西做好,今天更以此为借口亲自上门了。

唉,女人就是这样子麻烦,所以我过去才一直很小心……

我在这边做着无谓的烦恼,另一边织芝已经牵起阿雪的手,有说有笑,和她攀谈起来。织芝自小就是在贫困环境独立谋生,心思灵巧,幼年老成,一眼便能看出我与阿雪并非简单的师徒关系,而阿雪涉世未深,又是完全直线条的简单思维,哪是织芝的对手,三言两语就被织芝把什么都套了出来,很亲热地称起姊妹了。

“啊,这位姊姊也是来自娜丽维亚吗?好巧喔,我也是呢。”

“什么?你也是吗?好喔,我们是同乡耶……咦?可是我以前在娜丽维亚的时候,好象没有看过你喔。”

“那是当然的啊,娜丽维亚很大的,人潮又多,除非特别约好,不然也不容易偶然遇到。我以前也没有遇过姊姊你啊,要不然……嘻嘻,人家就算忘记姊姊的脸,也绝不会忘记姊姊的大。”

织芝笑着说完,还故意用手肘顶了一下阿雪的浑圆部,造成好一阵的波涛荡漾,阿雪猝不及防之下,窘得失声惊叫,抱连退两步,但却看不出有多少气恼的样子,两女反而因为这番动作增添了几分亲厚,很快又说起话来。

假如我要阻止,只要打断她们的谈话,把人带开就成,但我却也想看看织芝到底打算做什么,所以就刻意保持沉默,让她们两个继续说话。

织芝从袖子里变戏法般的取出了一把皮尺,让阿雪好好地站着,她自己则趁机细量尺寸。

既然要做衣服,当然少不了当事人的尺寸,不过这次委托织芝的两件服装,另外一件因为没法取样,只能交代约略尺码,但阿雪的这一件魔法师装束,整个尺寸我早就量得清清楚楚,我实在想不通为何需要再一次的取样。

织芝的动作很快,一双巧手握着皮尺,在阿雪身上快速而灵巧地游移,不时更趁空抬起头来,对我眨眨眼、露出微笑,单单只是看那个动作,就觉得仿佛在欣赏某种技艺舞蹈,让人赏心悦目。

我坐在一旁,看着织芝的每个动作,但是在不知不觉间,室内的气氛有了改变,几下经过努力压抑的喘息声,轻轻细细,充满女的娇媚,让人听得心头一热。

仔细一看,阿雪的面孔不知何时红透耳稍,眉宇之间有一股妩媚春意,只是紧抿着红唇,死死地撑住,不肯发出声音,但看她不住摩擦双腿,坐立难安的样子,显然正为体的欲情所苦。

前晚与阿雪合体交欢,挤出中的充盈水后,阿雪就没有再使用过魔力,照理说不该有这种春情难耐的现象,为何会突然发作,这点委实令我不解。不过,我很快就找出了答案。

本来为了合体交欢的方便,在我的授意下,阿雪在爵府内的一切穿着,都是相当的单薄轻便。常常是套着一件很平常款式的衣裙,内里更一向是能空就空,这样子平时调情,无论要要捏都很方便,而且别有情趣。

织芝的到来事出突然,阿雪仍是那么一身单薄衫裙出来见客,没来得及换什么比较正经的穿着。在测量尺寸的过程中,织芝有意无意地引导着皮尺,尽在阿雪身上的敏感部位摩擦来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起来。

柔韧中带硬质的皮尺,在测量双腿和部的尺码时,在阿雪的细嫩肌肤上来回撩套抽动,随着皮尺灵活地穿来去,阿雪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织、织芝小姐,还没有量完吗?我觉得……我觉得身体好怪……好……”

“还没呢,不过就快了,雪姊姊再等一等,很快就结束了。”

织芝微微笑着,那种看似可爱的笑靥中,有着超越外表的冷静,轻易把比她年长的阿雪玩弄在指掌上,动作不但没有加快,反而放得更慢了。

女人本来就最了解女人的需要,更何况阿雪的敏感度本来就被我开发得很好,哪堪织芝这样子的灵敏挑逗?才几下工夫,就通体若酥、摇摇欲倒,全靠着搀扶在织芝身上的那只手,才勉力支撑住身体。

“啊……我……我……”

“雪姊姊小心,别跌倒了,不然有人会很心疼的喔。”

织芝笑着这么说,更偷偷向我眨了眨眼。如果说阿雪是一尾美丽娇憨的小狐狸,那么作着这个狡诘小动作的织芝,看来就像一头讨喜的小猫,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还剩这里……嗯,量好了。”

量完了手臂,织芝收起皮尺,退开一步,得到解脱的阿雪呼了一口香气,踉跄着步子,想走到我旁边休息,却不料织芝一下子闪到她身后,猝不及防地解开她的细肩带。

“啊……”

短而急促的惊呼声中,雪白衣衫自肩头飘然崩解、落下,骤然失去衣衫遮掩的阿雪,下意识地双手遮掩前,半蹲低身体,但已经来不及掩饰住乍现的春光。

阿雪被织芝的突然动作吓了一大跳,还没有来得及出声询问,裸露地后背上蓦地一暖,已经给人贴靠上来,同时一双灵敏细嫩的素手,从腋下穿过,不容她反抗地托按住她的前。

“哇!这果然是真的呢,34G……不对,这么大的手感,一定有H,尺寸是34H,太惊人了!”

用着纯粹撒娇的口吻,织芝的惊奇口气,听来就非常有震撼力,让从不以自己部尺码为傲的阿雪分外窘迫,羞得抬不起头来,很小声地回答。

“……没、没有,我以前也没有这么……”

“咦?以前没有这样吗?这么说,是后天锻炼的吗?到底平常要吃什么东西才能长得这么大?姊姊是不是每天都喝牛呢?我也有在喝,可是效果就没有那么好,姊姊能不能教我你的秘诀呢?我也想学学看呢。”

当织芝这么娇声问着,阿雪明亮的大眼睛突然涌现晶莹泪光,显然是想起在南蛮蛇窟血池中的那段悲惨记忆,黯然神伤的表情,令我感到不忍,想要停止织芝对她的调戏,但是没等我开口,阿雪突然发出一声娇媚的呻吟,听来却像是正在享受着极大的欢愉。

我凭借自己的丰富经验,对自己的调情手段一向有着绝对的信心,阿雪的身体对我的配合度也勿庸置疑,可是要在这么短的刹那间,引发起阿雪的情绪,我是没有半分把握的,织芝能够取得如此的成果,一时间的确让我大感意外。

(啊!难道是……)

我想起了织芝那双天赋的“神之手”,会在无形中散发人类眼所难见的灵波,过往每次与我合体交欢时,都有着特别的效果,之前我也曾经猜测过,这双手用来爱抚女肌肤,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只是一直没机会让织芝在我面前自我抚慰,想不到那个实验会在今天有机会呈现。

“师父……我……我好难受……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让这位裁缝妹妹……啊……”

浑身乏力的阿雪,几次挣扎失败后,想要向我求恳,让织芝放开她,但是一句话出口,织芝却恶作剧似的在她敏感部位上一捏,阿雪轻轻发出了一小声尖叫,连最后的反抗力量也失去了。

织芝笑着告诉阿雪,测量工作还没有完成,因为穿着衣服测量得到的数据,始终不是很准确,所以必须赤身裸体,直接肌肤相亲地进行测量,这样子得到的数值与感觉才会准确。

阿雪娇声抗辩,因为即使是没有相关知识的外行人,也能听出织芝这理由破绽百出,本毫不实际,所以最后的裁决工作,理所当然又落到我身上。

理所当然,我是百分百支持织芝的理由,因为面对这种场景,如果说天下有哪个男人不作和我一样的抉择,那么他的脑子一定很有问题。当然,如果说因为热血集中下半身,而导致脑子缺氧,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师父你……你和裁缝小姐一起在捉弄人家啦。”

终于发现这个事实的阿雪,窘得快要哭出声来,即使已经与我有长期的体关系,在我面前展露尽一切的羞耻姿态,但突然多了一个外人,即使是女,也让阿雪很难适应,一张俏脸几乎从耳子一直红到脖子去。

“小傻瓜,你现在才发现吗?告诉你,你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配合着我的调侃,织芝仍然在轻轻抚弄,像是在细心雕琢着一样完美的艺术品,玉掌捧绕着丰满的浑圆曲线,作着最细致的触。而真正对阿雪的部尺码有了具体细微的第一手数据之后,织芝一时也不禁为之惊叹。

我看着织芝呆楞的表情,揶揄道:“大吗?”

织芝咽了一口口水,凝视着那十多公分的深深沟,机械般地点了一下头,梦呓般地喃喃道:“大,真的好大。”

对织芝的反应感到满意的我,其实心里却羡慕着织芝那对玉手,“神之手”的奇效的确相当惊人,前后也没有爱抚多久,一直心存抗拒的阿雪已经是媚眼如丝,终于抵受不住我们的联手夹攻,娇哼着宣告放弃,任由我们玩弄着她的美丽胴体。

“好阿雪,你舒服吗?”

“舒服……”

声音又柔又腻,阿雪在那一瞬间的回答,如蚊子般轻细,听在耳里,连我都感到有些迷醉。

接下来当我正吻着阿雪的白晰颈项,为着那柔嫩肌肤销魂时,织芝便把玩着阿雪的圆硕美,引导情迷意乱的她,自动趴伏下身,那件本来就很短的裙袍,顺势翻至腰间。

在妓馆的百战经历里,一龙二凤的把戏也玩过不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完全是不一样的兴奋,或许是因为原来意料中的尴尬捉奸戏码没有上演,反而演变成了目前这样绮丽的风光,我心理上的负担骤然减轻,化为了提枪上马时胯下的动力也说不定。

在阿雪承受着我的挞伐的时候,织芝也帮着凑趣,阿雪在快感中呻吟出来,她便吻上了阿雪丰润的红唇,主动伸出舌头,把阿雪的小香舌逗出,慢慢品尝。

激情的亲吻中,眼前少女的同身分,似乎也让阿雪放开矜持,伸手搂抱住她的脖子,热烈地回吻着她,依照平时被我训练得那样,使劲吸吮织芝的舌头。

织芝与阿雪忘情的投入姿态,让我看得心头火热,正想要说些什么,织芝却抛下阿雪,霍地站起,几步就跑到我身后,在一阵簌簌声响后,我瞥见一件袍裙飘落在地上,而一具火热的少女胴体,从我背后贴靠上来。

不是完全的裸体,但是隔着薄薄的内衣,我仍是能感觉到织芝那正值青春的少女胴体,充满着何等娇美的魅力。

从这个位置,织芝很不容易再去把玩阿雪的部,所以她双臂仅是从我身旁掠过,贴放在阿雪的平滑小腹上,让我们三个人的体紧密连结,再没有半丝空隙。

当阿雪完全瘫软的时候,我依依不舍地从阿雪身体里离开,帮她覆盖上一件衣袍,另一具娇小玲珑的完美胴体,却适时地出现在我面前。

“相公,你累不累?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灵少女体贴地微笑,不算丰满的部平缓地起伏,被包裹在兜下的双丸,无声地对我发出召唤。

我轻轻地卸去了她前的兜,两只玉免般的香蹦弹出来,在我的手中抖动,尽管远不及阿雪的份量,却真是玉雪可爱,各具不同风情。

“我累不累,你马上就知道了,你这头狡猾的小母猫,来这闹了半晚,难道以为自己还跑得掉吗?”

时机已经成熟,我让织芝跨坐在我腰间,织芝一开始就放得很开,双手搂住我的脖子,热情地摆动柳腰。

继承了灵的血统,织芝的体型比阿雪娇小得多,也因为这样,采取这体位的时候,我能够很轻易地把她搂抱在怀里,手掌轻易包覆她雪兔似的小巧玉,让她一再地发出哀求叫声。白晰的裸背上,黑红色的狰狞纹身隐约浮现。

我笑盈盈地凝视织芝,她被看得满脸通红,索把头埋到我右肩,娇嗔似的轻轻说了一声。

“相公是坏蛋……”

我侧过头吻她,将织芝紧紧抱住,腰间加快了动作,织芝上下起伏着身体,浑圆雪白的房,在我前来回摩擦,沾满了我们身体之间的汗水。

当最后的高氵朝终于来到,织芝满足得高声欢叫出来,背后的龙蛛形象越见清晰,手掌紧抓着我的肩膀,一头橘亮的长发像波浪般甩动,前可爱的玉兔上下跳动……

“啊……相公……好相公……织芝对你……”

第三章 情深款款

云消雨散,耗尽体力的阿雪已经睡倒在地上,看那香甜的睡容,恐怕不到日上三竿,不会清醒过来。

我将阿雪用她的衣裙包裹,抱送回她的寝室,让她能在床上安枕高眠,有紫罗兰守在门外,她这一觉可以睡得非常安全。

当我重新回到款客的小厅,织芝并没有坐在那里等我,而是随意披起一件袍子,连扣子也不扣,踱步到厅外的走廊上,脚边放着一瓶美酒,手里拿着一个酒杯,徜徉晚风,凝望着天上的明媚月亮。

我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了酒,或许她一开始就有带在身上吧,不过那并不是吸引我目光的重点。我只注意着,她身上那件淡白色的袍子,衣料透光率极佳,在月光映照下,近乎是半透明,算得上饱满的酥撑得前鼓涨,两点娇嫩的晕红也明显突出。

亮眼的橘红发色,在月色下闪闪发光,当微凉夜风吹掀起薄如蝉翼的衣袍,织芝苗条娉婷的身材、雪白柔嫩的皮肤,就在我眼前裸露无遗,背后黑红色的龙蛛刺青,在雪嫩肌肤衬托下,分外显得狰狞;特别是在衣袍拂过柔软纤腰和细致双腿的那一刻,若隐若现的感姿态,让我看得微微一呆,才刚刚发泄过的下身再次积蓄起活力。

我一下子走靠过去,来到织芝的背后,伸手环抱住她的柳腰,从轻薄的丝袍底下伸进去,掌心贴放在她火热的小腹上,脑里不禁回忆起数年前的那个夜晚,我冒着极大的危险,将水火魔蛟的龙丹度入她腹内,成为第一次运使地狱神成功的例子。

那天晚上,我觉得我们两人的心极度贴近,几乎可以说是融合为一,但这次在萨拉重遇后,我却再也找不到这样的感觉,曾经无比契合的两颗心,生出了许多无形的嫌隙,直到刚刚,虽然我仍不知道织芝今晚为何来此,可是经过那样刚才的激烈欢好后,我有点觉得……好象回到了数年前的那个晚上……

“雪姊姊睡了吗?”

织芝低声问着,却没有回头,只是很自然地移动身体,在我怀里找寻一个最舒适的位置,这动作我们并不陌生,之前在娜丽维亚,我们有过很多个晚上这么相拥而眠。

“是啊,看不出来你的体力倒比她好,她都睡了,你还一副神奕奕的样子。”

手指在柔腻的小腹肌肤上游移,我注意到织芝呼出来的气息中,有着淡淡的酒味,那张因为酒意而泛红的娇颜,更是明艳不可方物,忍不住拂开她的发丝,在那尖尖长长的耳朵上印下一吻。

织芝轻呼了一声,然后就沉默下来,我知道她必然有话要说,所以也维持静默,等待着她的开口。

“我……我已经决定了……”

开口说这句话,对织芝而言似乎并不容易,可是一旦开了口,她就很果决地把话给说完。

“我要去索蓝西亚访问,等到后天的庆祝宴会结束,就和索蓝西亚的使节团一起上路。”

假如没有前面半晚的温存缠绵,织芝现在这么说,我可能就会把这当成是双方翻脸的通牒讯号,要开始准备采取手段了。但是现在,我却只是静静地等她说完,因为我相信她不会只有这样简单的一句,肯定还有些别的理由,会陆续说出来。

“其实,在来这里之前,我很犹豫,有些事情我想了好多天,还是想不出答案,心里好乱好乱,最后决定今晚来见相公你,因为这些事一定要亲自确认过,我才能肯定……”

织芝告诉我,这次我们两人初重逢在萨拉时,她就觉得我对她的态度有些古怪,好象生疏了不少,虽然我们两人过去在娜丽维亚也是交媾比说话更多,但那时候体关系频繁的两个人,好象彼此心灵上有种无形的羁绊,而这次我的态度虽然改善许多,但那种深深的羁绊却好象没有了。

而当她收到了我的委托,预备要开始制作服装时,她发现两套服装都是女款式,便从中推想到我是为了其他女人来向她做委托。当时,她的心里非常挣扎,并且非常地不好受。

“……那时候,我自己也觉得好奇怪,我与相公你的契约应该很单纯:你买下我的命,改造了我的人生,我就把我的灵魂与体全都出卖给你……除了这些以外,我们都不应该向对方索取更多。”

织芝轻声道:“所以,如果相公你身边有了其他的得宠姬妾,我应该要觉得高兴,因为这样子你就不会太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也可以少接客几次……呵呵,就算已经把这当作终生职业了,能够多休假几次,没有哪个娼妇会不愿意的。”

彼此是在娼馆相识,被蛮横地夺去了处女之身,后来订的约又是明白说着出卖体,因为这样,以前在娜丽维亚的时候,织芝一直把自己看成是我的“私人妓女”,而即使我要她去接别的客人,相信她也不会拒绝。

对于她这样的心态,我知之甚详,但却从不曾开导过什么,毕竟我与她是契约关系,不是谈情说爱,如果她能早早认命,安于这样的自我定位,对我来说那是上上大吉。

“……我应该要很高兴的,可是,我就是高兴不起来,没有办法无动于衷,甚至连作品都做不下去。”

那几天,织芝反复看着我给她的委托书,还有相关的尺寸数据,几次想要动手制作,却觉得满心烦扰,就是没法好好做下去。

这是她之前从来不曾有过的经验,即使好不容易按耐下烦躁心情,快手快脚地把东西做出一个雏形,但是看着那即将成形的衣袍,却仍是忍不住满心气苦,拿起手边的工具,一刀一剪地将那衣袍裁成碎丝片缕。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我在爵府里等得无比焦躁时,织芝那边却迟迟出不了作品,而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聪慧如她也终于确认了某件事。

“我想找相公你说话,但你却没有出现,后来再见到你,是在山庄里遇袭的那一次……”

那一次的会面相当糟糕,尽管我刻意维持着彼此的和谐气氛,但织芝的灵巧慧心却已经看出不对。我的不愿承诺,让她确认自己的期望肯定会变成奢望,我们两个的关系,在娜丽维亚约定的那天起,就已经被锁死,不会有任何改变。

“起初我很难过,为什么我的心情无法得到回应呢?明明我是这么地喜欢相公,但是你却对我的心情无动于衷,我觉得好难过好难过,那天……是我第一次为了男人掉眼泪,可是后来我发现了,原来被改变的人是我,你仍然是你,与我们在娜丽维亚相识时一样,完全没有改变。”

织芝的语气仍有着笑意,但从旁边看过去,她眼眶边的晶莹光亮,已经说明了她的心情。

看见这么一幕动人的景象,我应该感到非常激动,因为这么一个清纯可人的灵少女,目前在萨拉城里是如此的炙手可热,大把王公贵族等着向她讨好,却向我倾诉着爱意,我有什么理由不欣喜若狂,庆幸自己蒙受苍天眷顾呢?

但是我就是激动不起来,仿佛织芝所倾诉的对象并不是我,只是某个与我相同姓名、相同在此的陌生人。

过去在南蛮,龙女姊姊向我轻诉情思时,我曾经很天真地欣喜若狂,以为捡到天上掉下来的宝贝,可是现在我已经学到,老天不会平白无故从天上掉宝贝下来,所以我分外无法理解,我有什么地方值得织芝这么看待,一个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要的无赖,如果认真计较起来,我甚至是她的杀母仇人,她有什么理由会这样看上我?

我无法理解,所以……我无法接受。

“本来我很忌妒雪姊姊的,我以为她是相公你心里的人,所以怎样都想要见她一次,想知道我输给了怎么样的人,可是见了之后我却觉得很遗憾,因为我们两个人在你心里的位置是一样的。”

从我僵硬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织芝俏然转身,水晶般的闪亮眸子凝视过来,柔声道:“我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吧?相公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呢,因为你不想被自己不能掌握的东西给牵绊,所以你也不要任何的东西。不只是我,恐怕连雪姊姊都进入不了你的心,对吗?相公……你真是个冷血无情的男人。”

不想回答,因为太多的情感并非处世之道。虽然被织芝看穿了我谎言下的真心,这有些棘手,但是本来就不属于我的东西,要叛逃也是应有之理。

只是,在我的记忆中,鲜少有这种被人逼到角落的感觉。更奇怪的是,这次逼迫我到角落的并不是什么强敌,而是一名纤弱灵巧的灵少女。

“可是,为什么你从来不对我们许诺呢?就像别的坏男人那样,只要你用承诺轻轻哄着我们,我们就什么都不会发现,至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会难过,也不会伤心,如果你真能那么无情,为什么你连一句谎言都不对我们说?”

为什么不说呢?说谎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的人生就是由连串谎言构成,为什么不说?或许……是因为我有恃无恐,所以才不屑为之吧。

我苦笑着,纳闷起自己的诡异思路,尝试找出一个能自圆其说的理由,可是没等我找到,激动的少女就扑抱过来,毫不介怀地用她纯洁的香躯,温暖我的身心。

“相公……你真是个温柔的人,明明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却还是对我们保持诚实。这样的相公,对我来说,你是一个最温柔的人。”

温柔的人?我是吗?我是吗?我……是吗?

“相公,相公,相公……”

耳边连续三声急促的呼唤,少女的声音骤转成哽咽,与她豁尽一切的紧密拥抱,一起冲击着我不知所措的麻木感官。

“我可以……我可以爱你吗?就算不能一直在一起,每次见面要装作不认识你,那都没有关系;你要我用匠师的身分帮你搜集情报,我也会尽力去做,这是你当初培养我的理由吧?”

你是这样子以为的吗?但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要让你帮我刺探情报,当初培养你成为匠师,只是为了一个比这更卑劣的理由……

“我们之间只有契约关系,你不会真正喜欢上我,这些我都不理;你身边有雪姊姊跟着,或是以后还有什么别的情妇,我也全都不在乎,真的,我一点都不会在意。”

那只是……一时激情的想法吧,现在的你,已经是大地上炙手可热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这么委屈?即使现在被情感冲昏了头,等到你以后清醒过来,也一定会……

而且,你的母亲……是被我害死的……

“就算、就算你是我的杀母仇人,我都可以忘掉,这样也不行吗?当初……

是相公你把我从那丽维亚带出来的,教我怎么作梦,给了我现在的人生,现在的这个生命……是与你共有的,因为有你,织芝·洛妮亚的存在才有意义,在分别后的每个夜晚,织芝她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一点……求求你,不要留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灵少女悲伤的恸哭声,听在耳里,让我模糊的眼中感到一阵湿润,仿佛回到当年在娜丽维亚的某个夜晚,失去母亲的孤弱贫女,抱着逐渐冰冷的尸体,也是这么声嘶力竭地哭喊。

不应该有反应的……

不应该被感动的……

既然到最后还是什么都给不了她,不能够向她保证什么,现在作这些有什么意义呢?结果只会像我与月樱一样,再次伤害着彼此。

这些我明明知道的……

“……这个样子……还是不行吗?我不可以爱你吗?不可以让我爱你吗?我好爱你啊……相公,我爱你……”

当少女勉强止住哭声,挤出一个强自欢笑的表情,柔腻地在耳边轻语,诉说着她满腔的真心,当我感觉到那即将枯萎冷却的期待,我再也克制不住,用同样紧密的搂抱,回应着她。

流泄停在她芳唇上的晶莹泪珠,好烫……

◇      ◇      ◇

织芝在清晨以前离开,秘密的来,秘密离去,答应说会在前去索蓝西亚之前,把那两套订制的服装送过来。

对于是否应该拦阻她前往索蓝西亚,我感到一阵犹豫,但最后还是决定放手,让她去索蓝西亚看看,一方面我想知道索蓝西亚的情报,二方面……如果我想改变当初的策略,那么现在就不该让织芝与冷翎兰感情太好。

目送着灵少女的离去,看着她深情的眼眸,我感觉到一阵难言的唏嘘。

娜西莎丝言而有信,当我中午奉诏出门,预备入晋见,就从街道上的欢声如雷中,得知伊斯塔顺应时代潮流,娜西莎丝发表加入国际联盟的通告,从这一刻开始,整个大地历史将进入新的里程碑,因为在这之前,大地上从来没有在和平时期成立过跨种族的国际组织……虽然这组织一成立就要与黑龙会开战。

这个消息的震撼力很强,特别是之前还有一堆学者专家信誓旦旦,认为伊斯塔一定抗拒到底,甚至有可能与黑龙会联手。不过对于早就知道这消息的我,自然是一点惊讶的感觉都没有。

娜西莎丝成了多国媒体追逐的焦点,不过伊斯塔驿馆大门深锁,娜西莎丝对各方势力都避不见面,对此各方都是谣言四起,有人猜测她正在计划什么;也有些人得到消息,娜西莎丝发表完声明后就闭门不出,可能是闭关修练邪术;但据我的猜想,这妖女很可能是被那个玉子灵猫迷得神魂颠倒,所以才举措失常。

伊斯塔、索蓝西亚、罗赛塔、阿里布达、金雀花联邦,大地上最强势的五国都已经通过,剩下的就只是细部研讨问题,我一下子变得没事一身轻,只是想不到当我这闲人上街露面时,会被大批民众簇拥着包围。

群众都是善忘的,而且……为了顺应明日的情势,人类会很自然地把昨日给忽视掉,所以本来还沸声扬扬的第一夫人丑闻,在国际情势一下子转变后,各大媒体都很有默契地忽视,街头上的人们也都闭口不谈,就好象现在,这些明明几年前还把我像瘟疫一样赶出帝都的人群,大声围着我欢呼,把我当成民族英雄一样。

嘿,一个在外交上只懂得抱金雀花联邦大腿的国家,有什么资格出民族英雄了?只不过因为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对我大加赞扬,说我出生入死,是促成这次联盟的头号功臣,将会名留青史,我就一夕间再被捧上英雄宝座,连国王陛下都连连下诏,要我晋见受嘉奖。

不过,宦海起伏,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既然莱恩送了这个天大人情给我,我也没理由浪费掉,再怎么说,我并没有清高到主动拒绝奉承与谄媚,反正这群东西早晚会再把我赶出去,我就在那之前,尽可能从他们身上捞取利益吧。

“法雷尔将军,您和您的父亲一样了不起,将来我儿子也要投入你们的麾下,杀掉那些伊斯塔狗子。”

“这位夫人,伊斯塔已经与我们共组国际联盟,令公子可以从事一些更有益国家社会的东西,比如说写写书、画画漫画之类的,不用送他上战场了。”

“约翰大人,您真是好样的,这次为我们大大扬眉吐气,如果我女儿去年没有出嫁的话,我一定要她进入侯爵府来伺候您。”

“伺候我吗?那她可真是不幸啊。”

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答着,起初还很有耐心地堆出笑脸,但是走了一刻钟发现自己只推进了约莫三步的距离后,耐心就迅速消失,不自觉地流露出心底真话,虽然有所警觉,但实在忍耐不住。

“法雷尔将军。”

就在我认真考虑是否该拔剑斩人开路时,救星出现了,一对铠甲卫队排众而入,为首的队长向我鞠躬行礼。

“莱恩大总统有请,请您立刻前往驿馆。”

“哦?但是我正要去敝国王面见陛下,这恐怕……”

“您无须为此而担心,这个问题我们会替您打发的。”

从手下人的态度,可以揣摩出为上位者的心意,不过从来没有忠君思想的我,当然不在意我们的国王陛下是否被人看不起,反正每次被召去,不是挨训,就是要对着一个为女儿哭泣的老头子,这种场面能少则少,不去最好。

我搭上了他们的马车,在金雀花联邦卫队的护送下,顺利脱离了人群包围。

从马车上往下看,人群依旧是欢欣鼓舞,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在高兴些什么。

车队平安而迅速地到了驿馆,我问了一下门口,得知不良中年刚刚离开。似乎是因为联盟终于成立,所以明晚要在驿馆举办盛大宴会,为此已经策划多时的茅延平,去找人开始安排布置了。

与茅延平没碰到面,我是理所当然地不觉得遗憾,就这么长驱直入,去会见莱恩,心里多少有点纳闷,不知道他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接见我的地方,是驿馆后头的花园,当我进入花园的时候,里头没有看到任何的侍者,只有莱恩独自坐在一张白玉桌旁,回休楚则像护卫一样站在他身后,等待着我的到来。

看这情形,像是一个普通规模的小宴,尽管没有其余宾客作陪,让我觉得有点奇怪,可是莱恩一向喜欢摆出平易作风,所以也不是太值得讶异。

“请坐,约翰,你不会了解我今天有多么高兴,我作了二十年的梦想,终于能够实现。”

莱恩向我举杯,玉杯中琥珀色的美酒,映出了他已有几分醉意的虎眼。

“多谢你的帮忙,让国际同盟成立。往后大地之上就可以逐步减少战争,将不再有人为了无聊的理由死于非命,不再有家庭因此破碎,各种族的关系即将进入新的一页,我们终于迈出了往大同世界的一步……这个理想能够成真,莱恩·  巴菲特虽死无撼了。”

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向我举杯,又称赞我的功劳,我自然是很惶恐地与他干了一杯。当那香醇美酒流过喉间,则听到他缓缓地一声叹息。

“可是,为了成立国际联盟,我们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大总统,您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尽了我的责任,为大地上的黎民尽一点心力而已,实在承担不起您这般……”

我照例说几句大违心意的客套话,哪知道莱恩斜睨着玉杯,淡淡笑道:“承担得起的,法雷尔将军少年英雄,不独是雄心万丈,更是色胆包天,连金雀花联邦第一夫人的清白都敢玷辱,还有什么事情承担不起的?”

“啊?!”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我刹时间身上寒毛直竖,惊得魂飞天外,手上一下用力过度,竟然将玉杯捏破,只听见莱恩的冷笑声与说话一起传来。

“那日你们两人在楼上缠绵燕好,我就坐在这里,从头到尾,没有一件事能逃出我的耳目,只要我一声令下,你这无耻徒立刻会被乱刀分尸,冷弃基那老匹夫绝不会为你说上半句好话……你知不知道对一个男人来说,这是多么的耻辱?亲耳听着妻子与情夫通奸,这是什么感觉?我行若无事地忍到今天,你又知不知道是为什么?”

一字一句,在我心头掀起了无比震撼。我一直都低估了这头百里雄狮,以为当日与茅延平的那番作做,可以把他瞒过,却忘了他能在权力斗争中屹立不摇,稳坐金雀花联邦至尊之位十二年,岂是普通角色,竟然一早便知道我与月樱的奸情,利用我帮他作事,直到一切大功告成,这才反脸摊牌。

就算给我一千一百个借口,我也找不到让他不杀我的理由,更何况莱恩这个鸿门宴准备十足,我本没有逃生的希望。对着莱恩那杀气腾腾的冰冷眼神,我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手脚麻木,脑里千百念头纷至沓来,情急之下,居然胡乱出口一句。

“不、不关她的事……这全都是我在主导,她是……她是被我强迫的……”

一句话出口,连我自己都感到很讶异,一股凄凉的感觉充塞中。明明已经对这个女人绝望,明明最美的梦想已经破灭,明明我身边已有了个更好的阿雪,但是到了这种时候,我仍然不自觉地袒护着她,这是否说明我真是个大笨蛋呢?

但就在我自艾自怨,无心顾及旁事时,莱恩突然微微一笑,适才那种令人脊椎发寒的杀气消失无踪。

“呵,想不到你会这么说,不过这样反而更无奈,因为这只是证实了,你与我……我们两个虽然干了一番大事,但到头来仍只是一个失败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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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雾里看月

“呃!你说什么?”

莱恩的态度丕变,让我从悲凉心情中迅速回复神智,脑里冷静一想,顿时觉得莱恩对我似乎没有杀意,刚才的那番表现,故作声势的意义居高。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也不再绕圈子,直接问他打算怎么样。

“呵呵,别担心,我今天只是单纯找你喝酒,聊一点英雄背后的故事,没有其他的意思。”

莱恩为我斟了一杯酒,道:“联盟已成,月樱和我后天会启程回金雀花联邦,听说往后她不会再和你见面,这点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人生就是如此,好聚好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句话听在耳里,实是百感交集,跟着莱恩向我问了几句,而我把如何得知他癖的事全部推在茅延平头上,这个大问题一解决,后头就很好谈了。

莱恩表示,他从小就有大志,希望能掌握大权,做一番轰轰烈烈、有益千万人民的伟大事业。他练武习文,让自己变成无比出色的人物,为的就是取得总统大位,十二年前好不容易壮志得偿,却有政敌挖掘到他的癖丑闻,拿来攻击,为了清除谣言,他唯有迎娶名满大地的第一美人为妻,以示清白。

“十二年来,我不曾爱过她……其实在最初相逢的时候,我确实为了月樱而心动,这是我第一次对女有爱慕之心,但我随即发现,月樱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男人,而我绝不打没有胜算的仗,所以就立刻割舍下对她的情感。”

莱恩缓缓道:“这些年来,我们两个是合作关系,也可以说,我完全是在利用月樱,但我不后悔,因为我得到圆梦的机会,去改革我的祖国。这十二年来,无论是金雀花联邦或阿里布达,老百姓都过得比以前更好,大地各国减少了征战,我们的付出,是有意义的。”

“所以你就让姊姊成为你梦想的陪葬?”

“有一件事你要先弄清楚,当年我向月樱求婚,贵国国王曾极力反对,我虽然开出以她下嫁换取阿里布达再兴的条件,可是自始至终,我不曾胁迫过她,是月樱自己同意这样的交易。”

听见这话,我心头顿时一阵愤慨,连拳头都握得死紧。难道,莱恩就是为了政治利益,所以才让月樱去办那个什么乱交派对,出卖自己的体,来当作交易吗?

“呵呵,你好象搞错什么了,不是你想的那回事,乱交派对是有的,可是乱交派对有很多种,也没人规定派对的主人一定就要下场啊。”

莱恩笑着对我说,巴菲特家族在金雀花联邦是由商而入政,但是在官商勾结的过程中,有些传统被一直保留下来,其中最具代表、也最有实质利益的,就是每逢月圆之夜的颓废华丽宴。

参与的都是政商名流,甚至不乏宗教界人士,所有人都是戴眼罩型的半面具入场,享用美酒、美食,然后与巴菲特家族所聘用的俊仆美婢,来一场欲横流的狂欢直至午夜,然后隐密地散去。这些接受招待的政要富商,隔天自然就好说话得多,作什么买卖、推行什么法案表决,往往因此顺利通过,久而久之,就为巴菲特家族缔结下政商方面的丰富人脉。

“月樱希望能够有一点贡献,所以要求接下月宴的主持工作,但宾客最多只是亲吻她的手背和手指,在那以外的部分,连我都不曾一亲芳泽,何况别的男人。”

这话听在耳里,带来的感觉就像晴天霹雳,我一时间脑里浑浑噩噩,只听莱恩继续笑着往下说,表示月樱的倾城之姿,在金雀花联邦亦是颠倒众生,每当她以一袭冰丝般的白纱礼服入场,天姿仙容或是戴着眼罩面具、或是蒙着面纱,全场的男全都为之惊艳,许多平时威风八面的达官贵人,这时只求能够跪下来,轻轻捧起女王的玉足,亲吻她的鞋尖,便于愿足矣。

“夜宴时候的月樱,与平常不一样,眼神里头总带着几分恍惚,人虽然在那里,心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想月樱在感情上一定经历过什么,但是成婚多年,她并没有告诉我那些,而我只知道,月樱当初在萨拉城里有一个情人。”

莱恩望向我,缓声道:“过去每次月樱收到有关你的消息,就会很开心,我曾以为是你,在前来萨拉之前,我一度对你非常妒忌,但事实却证明并非如此,你与我一样,都是秋月天女身前的失败者……”

我仍未从那沉重的震惊感中挣脱出来,但听了莱恩这句满是苦涩的感叹,忍不住出声问道:“那……知不知道那个男人是……”

“不知道,这里毕竟不是金雀花联邦,探子的能力有限,而且事情太久,无从查起,如果是伊斯塔的巫师团群起合作,用魔法显影,那么或许可以调查出来,但……我自己认为,最有可能的人,就是你的父亲,源堂·法雷尔。”

变态老爸?!

这个答案虽然离奇,但我却不能否认这是可能最高的一个,因为当初月樱的生活很简单,除了皇,最常待的地方就是我家爵府,与变态老爸也确实见过几次,如果说因此而有了什么,这确实也说得过去。就连我自己之前猜想,也把这个答案列作预备之一。

“等到我们离开萨拉,这些事就都无所谓了。我与月樱虽然没有感情,不过这些年来她在背后默默支持我,扮演好第一夫人这角色,给过我很多的帮助,可为人知、不可为人知的都很多,我对她……确实有一份愧疚,希望可以弥补,所以如若她选择了对象,我不会阻止,还很乐见其成。”

莱恩拍拍我肩头,道:“勇敢选择自己所爱,是男儿本色,你对月樱的执着,我很欣赏;更重要的是她也对你有情,所以我曾经认为,把月樱托付给你,该是很好的选择,想不到……最终你仍是没法把握,也或许是她对你的情还不够深吧。”

从莱恩的话里,我隐约听出一丝意味,就是他认为月樱对我只是移情作用,真正慕恋的对象是我那变态老爸,也因此,月樱最后选择放弃我而离去。

但我仍是不解,我对月樱的执着,那是没话说,但讲月樱对我也有情,这话却从何说起?

“你以为我们金雀花联邦的绅士,都是无能的废柴吗?月樱身上有一串魔法珠炼,能……”

“只要她用珠炼传出危急讯息,你们就会感应到,过来救人是吗?”

我知道这种东西,那是出自光之神的法器,专门给一些贵族女眷携带,一遇到危险,就念动法咒,法器自然会通知人来救援。我与月樱初次合欢的那晚,我曾对此特别小心防范。

“你的资讯太落后了,那是七年前的旧产品,已经被我们淘汰了,新一代的魔法珠炼只要主人遇险,会自动发讯,以免主人在失去意识时遭遇不测,这七年来,不计那些被废掉四肢、只剩一口气的,回休楚一共杀掉了二十七个意图不轨的徒。”

“那我……”

“是月樱在那之前把珠炼扯断,才救你一命的,这些你没有发现吧?”

一句话说得我呆若木**,莱恩微笑道:“月樱这些年来,对男人都很冷淡,我其实也不是很了解她,但既然她会想要袒护你,你在她心中确实是个特别的人。”

莱恩笑了起来,说当他终于得知月樱与我的情事,一方面感到些微妒意,一方面又顾忌丑闻外泄,动摇他的政治地位,所以曾经好几度想要杀我灭口,但是考虑到月樱的心情,所以终究没有动手,想不到一念之仁,最后竟然是由我为他完成了梦想。

“……往事已矣,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人生,这次你扬名国际,往后将平步青云,荣华富贵、美人佳眷,唾手可得,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

结果,莱恩特别与我见面,为的竟是在离去前开导我一番,期望我别为情事所误,走上正途,而不是就此消沉下去。

我脑里还很混乱,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莱恩,不过既然他摆出这么器重我的姿态,我也没理由恶言相向,所以勉强堆起笑脸,用很奇妙的言语来道谢。

“莱恩大总统果然是英雄豪杰,能人所不能,我很佩服。”

“一样的政治领袖,却未必有着同样的嗜好;我和贵国国王有点不同,不爱听场面奉承,只爱听真话,你有什么话大可以直说。”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问了,因为这个问题我真的很想知道。”

我问道:“绿云遮顶是男人最大的耻辱,我不相信世上有任何男人可以戴绿帽而心平气和,那天我和月樱在楼上翻云覆雨,为什么你可以静静坐在这里喝茶?”

这个问题非常不礼貌,而且还很有挑衅意味,谁知道莱恩听了一点也不发怒,反而仰天大笑。

“哈哈哈,那天我确实坐在这里,但是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心平气和,相反地,我还非常激动。”

一个非常激动的雄狮,没有冲上去手刃奸夫,坐在这里干什么?

莱恩伸出了他雄厚的手掌,而与他相握的大手来自另一个人……一个始终在我们谈话中保持沉默,身躯魁梧的男人。

回休楚木然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和与他执手相握的莱恩一样,都是一种无比幸福的笑容。

现在不用说也知道,回休楚为何感激我帮助莱恩与月樱,还送了我刀谱,而莱恩那天又在这里做了什么,一瞬间,我还真是好恨自己为什么问了这问题……

“……莱恩大总统果然是英雄豪杰,能人所不能,我很佩服。”

◇      ◇      ◇

在结束谈话后,我向莱恩要求,希望能见月樱一面,但却遭到婉拒,莱恩认为现在让我们两人会面不太妥当。

我没有强力要求,就这么离开了驿馆,主要的理由,也是因为我认可莱恩的话,现在会面并不妥当,我还需要时间去厘清一些东西。

如果说豪华夜宴的情形,与我认为的全不一样,那么,面对我质问时候的月樱,是什么心情?

或者该把问题往前延伸,当决定要回到阿里布达时,月樱的心情如何?这可能才是一个真正的关键之题。与月樱约定终生的那个男人,真的是变态老爸吗?

之前月樱对我的照顾与关爱,那都是移情作用下的结果吗?

突然间我知道,这是一个无法再逃避的问题,如果不能够找到那个男人的真实身分,一切都将陷在死胡同里头。

但这却并非易事。姑且不说我一个人势单力孤,就算有国家力量当后盾,莱恩用金雀花联邦的特务组织进行调查,还不是什么都没查出来?除非如他所说,能够得到伊斯塔的帮助,动员到他们的巫师群起占卜、窥影,才有希望查出这件多年前的隐事。

可是……娜西莎丝险毒辣,要与她交易,还不如找恶魔做买卖,那样还比较安全。

这样说来,事情的解决方案已经很明显了,同样是与虎谋皮,起码选择比较咬不那么大口的一方。

回到爵府后,我立刻宣布拒绝一切打扰,然后回到自己房间,取出了那枚与菲妮克丝联络的银戒,稍加摩擦,仿佛一早就等待在那里的菲妮克丝,立刻就出现在我身前。

不知是否刻意打扮过,被我召唤出来的菲妮克丝,依旧是艳光动人,穿着黑色紧身薄毛衣,前特别显得鼓突突地,外面是黑色皮夹克,下面是条美油亮的黑色皮短裙,脚蹬着黑色高跟的长筒靴子,黑色的裤袜隐约可见。一身黑色配上白晰雪肤、盘起来的典雅红发,在秀雅大方中透露出一种感和诱惑。

“怎么啦?帅哥哥,今天这么有空?那就顺便来照顾一下人家的生意吧。”

“好啊,就作吧。”

“呃……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

当我一反平时的皱眉与厌烦,直接点头答应,这个明快而果决的作风,反而让菲妮克丝大为诧异,一时间接不上话来。

“帅哥哥,你是说……你今天……要许第三个愿望吗?”

“没错,你不是很期望有人照顾你业绩吗?快点进行手续吧。”

尽管有些冲动,但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月樱在我心中的重要程度不输给阿雪,既然我能为阿雪许下两个愿望,那么在剩余的三个中,为月樱用去一个也是很合理的。

再者,靠着菲妮克丝的帮助,让我先后摆平了索蓝西亚与伊斯塔两国首脑,大大出一口恶气。以事件的困难度与牵涉之广来说,就算耗去两个愿望都很应该,但菲妮克丝却给了我一个天大便宜,以这心情来说,我也该还给她一些好处

“你这人真是奇怪,作起事来好象很自私,可是每次都是替别人在许愿。”

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菲妮克丝摇着头,目中尽是惋惜的神色,道:“如果真的那么想得到,直接许这个愿望不就好了吗?”

“就算我直接许愿,你就作得到吗?你能改变她的想法、改变她的坚持?”

“这个……”

我想是不行的。之前我许第一个愿望时,菲妮克丝并没有改变阿雪的心智思想,而是用毒辣诡计来奏功,这件事对阿雪造成很大的伤害,我并不希望再来一次。

“就算你能改变,我也不要。我可不想象那些浪漫小说的男主角一样,许错了愿,还要再浪费一个愿望改回来,真是有够挥霍。”

或许是歉意使然,我现在不想对月樱使什么心计,所以第三个愿望的方向非常简单。

“我希望,我能知道十二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月樱姊姊的那个情人到底是谁。”

在我说出愿望的同时,菲妮克丝弯下腰来,红发垂在雪嫩的脸蛋侧,海水般靛蓝的眼瞳中,有着浓浓的惋惜,还有浅浅的悲伤,但在我为之迷惘的瞬间,她拂开我额上的头发,在额头轻轻一吻。

“约翰·法雷尔,我祝福你美梦成真。”

被娜西莎丝吻在额头,我刹时间感到晕眩,但是再睁开眼睛来,她已经不在我面前,消失无踪了。

菲妮克丝能够协助查出伊斯塔、索蓝西亚的机密情报,神通广大之至,当然也能查到十二年前萨拉城内发生的大小隐事。我本以为,当我许完愿望之后,娜西莎丝就会像上次那样,扔给我一个纸袋或是什么,阅读完毕之后,就会理解到事实真相。

但是当我睁开眼睛,眼前一无所有,而我在惊楞中徒然枯坐,等着会否有什么奇异现象发生,直至桌上红烛燃尽,长夜到了尽头,天方破晓,我才慢慢坐起身来,存疑自己是否被耍了。

一个女恶魔心狡诈,那是不在话下,但是我与菲妮克丝的契约未了,还有两个愿望没用,她应该不至于拿正经生意来开玩笑。

心里狐疑,我从床上站起身来,从未关的房门大步走出去。

窗外天色初亮,冷冷的雾气迎面而来,熟悉的景物有些看不真切,我伸腰活动筋骨,就往外头缓步而去。

“妈的,菲妮克丝在搞什么东西?”

我一面咒骂,一面走到了前院。几个老而不死的东西起得颇早,已经出来洒扫整理,不过却没有看见紫罗兰,或许又和阿雪睡在一起了吧。

直走出门,我没有和几个老家伙打招呼,他们也像往常一样,对我视而不见,这些都是早已习惯的事,但走出大门,倒是没有见到昨天那样的人潮,让我不禁怀疑,是如今“民族英雄”的疯狂热度退得快?还是又发生了什么打落我光环的丑闻?

早晨的雾气不重,从爵府往附近商店街的路上,有三五行人散散经过,在与他们错身而过的时候,我没有打招呼,但他们也像视而不见一样,就从我身旁大剌剌地走过去,当我不存在似的。

(搞什么鬼?我变成透明人了吗?哈哈?)

这个诡异的念头一闪即逝,但是这股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浓。在我抵达商店街的过程中,前后遇到了十七八人,但即使我刻意摇手打招呼、大声喊话,那些人也像全然听看不到般,自顾自地走过去。

(难道……菲妮克丝这个臭婊子,真的把我变成透明人了?我许的愿望不是这样啊!)

越想越是不对,我打算拦下一个人问问,怎知道伸手一拦,居然从那人身体穿透而过,如同捕风捉影,回手一挡,再次了个空。还不只是这样,当我乱挥着双手确认,却发现我无法抓住任何东西,不管碰着什么实物,都如同碰到幻影般穿透过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菲妮克丝把我怎么了?难道这一切只是某个虚影、梦境?究竟他们是虚影?或者我是虚影?)

在困惑的步伐中,我终于抵达了商店街。本来我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吃早餐,但现在哪里还有半分胃口,我站在那间一如往常热闹的早点铺子前,怔怔出神,思索这一切异常的源头。

突然,我看到了一样事物,险些给惊得跳了起来。在这家早点铺子里头,有一个很奇特的人,正坐在那边,一口面饼、一口牛汤,大快朵颐,这个人我曾有一面之缘,或许连他自己都忘了,但那次的会面却改变了我一生。

我微颤着身体,也不管自己是否当真变成了什么鬼透明人,就朝着那张桌子走去,径自坐下,很奇异的,我并没有穿过椅子摔坠下去,而是很正常地坐在椅子上。

在桌子的另一侧,坐着一个皮肤黝黑的高大僧人,满面刀疤,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凌厉的双眼,瞪着手中的面饼与牛汤,再缓缓移到我身上。还是那么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但我却不会忘记,数年前的那一天,就是这个和尚敲我家的门,卖给我那本格里帕多恩魔法书。

“既能相见,便是有缘人。施主,请问你是……”

带着询问的语气,却让我如释重负,因为这代表至少还有人可以看见我,我并没有变成什么透明人。不过,这个和尚的记忆实在是差劲了点,难得他乡遇故知,我得让他想起来才行。

“善哉。贫僧破杀,欲来向施主结个善缘。”

我说着那年他敲门造访时所说的话语,话才一说,和尚立刻两眼圆睁,很诧异地看着我。

“施主,听说你长年为了不孕所苦,贫僧有一部奇书,名为种玉诀,需得七七四十九名处女……”

我又说了这一句,这时,不待我继续说下去,和尚放下手中的牛汤与面饼,口诵一声佛号,笑道:“施主,你可是姓毛?”

没错了,就是这一句,当初这和尚一度错认我是姓毛的人家,他确实认出我来了。我哈哈一笑,道:“大和尚,我不姓毛,难道你姓毛吗?如果我不姓毛,我们两个又怎么会碰头呢?”

“果真是你。施主,老僧等你很久了。”

“是吗?我也想念你得很啊,你为什么看得……”

本来想问为什么只有他看得见我,但却想起这和尚却是非同小可的人物,或许菲妮克丝就是送我来见他。当初他身上怀有众多异宝、秘笈,连格里帕多恩魔法书这样的失传秘本都能卖给我,说不定有些什么其他好处可捞,更有甚者,说不定能从他身上探出法雷尔六大暗黑召唤兽的秘密。

“和尚,这次又有什么收获啊?”

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套话,我随口问了一句,预备用这进行攀谈,哪知道随意问出的这句话,居然像是在水坝上打出了一道口子,这名相貌凶恶的大和尚,开始一面叹气,一面说着他辛苦搜集珍宝的血泪史。

“其他的倒也罢了,最近为了搜集阿里布达王国的秘传,几次潜入皇,遇到里头的高手侍卫,拼个两败俱伤,险些就无法生离皇……”

这点还真是奇怪,如果皇里头真有高手,那么后来何必要我去执行机密任务?而且据我的记忆,这时代的萨拉城没有什么公务员高手,反倒是曾经出过一个很厉害的盗贼团,着实闹了一段时间,才被歼灭。

(那个盗贼团叫什么东西?好象……叫什么什么十虎的?)

这个问题一时想不出来,我便专心听和尚说话。那还真是有够凄惨的经验,被追杀、被刑求、被火烤、被野兽咬,光是看他身上一道道丑陋不堪的错综伤痕,就可以想象这和尚所受的苦痛。但真正让我为之心惊的,还是这和尚的来历。

虽然他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从字句中推测,这和尚并非大地上任何一国的人士,而是来自海外异国。据他所说,他的国家沉睡着一个魔王,这个魔王非常地强大与恐怖,虽然目前处于沉睡状态,但是他与国内的有志之士却都认为,魔王即将苏醒复出,届时便会血染人间、涂炭生灵。

(原来是海外异人,难怪看得见我,难道菲妮克丝施放的这个魔法,不能影响外邦人士吗?哪有这样的鬼魔法?)

我一面困惑,一面却感叹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经,我们这边虽然没有乱世魔王,但却有邪恶组织,反正这类组织作的事情都差不多,一旦得势,绝对不会是造福乡里,而是生灵抹黑又涂炭,黑得一塌糊涂,所以基本上我也很能理解他的苦痛,有一搭没一搭地陪说话。

“最近贫僧和同伴搜罗到不少好东西,其中还有昔日大魔导师法米特的遗物,但是那魔头实力强大,这些未必能够克制他……”

除了格里帕多恩魔法书之外,法米特另有遗物在世?

我听得怦然心动,开口待问,却听到和尚叹气道:“故老相传,这块土地上有一门武术,能够克制那魔头的邪恶神通,那就是法雷尔世家的玄武真功,但这是人家的秘传神功,绝对不肯轻易传给外人,我徘徊多日,却是苦无门道,你说该如何是好呢?”

和尚一面说话,一面看着我,不管怎么想,我都觉得这是某种暗示。

玄武真功是我家传神功,如果是在爷爷或是变态老爸的手里,那当然是头等重要事物,等闲不能乱传,但对我来说这东西本是废物一件,留着也多余,能拿去换些有意义的东西,有何不可?要是当真得到六大暗黑召唤兽的秘密,那岂不是有两件传家宝了?

“这个简单,和尚,你要玄武真功的秘笈是吗?这个你真是找对人了,我帮你搞定吧。拿纸笔来,我先交给你一部份,你确认看看是不是真的。”

只此一家的独卖品,哪里会有假的?幸好前些时候月樱让我练功,我记下了玄武真功第一层的口诀,不然仓促间要我默写,我哪里写得出来?

而当我大笔一挥,将第一层心法概要一挥而就,和尚捧着墨迹淋漓的纸录,大呼真迹。

“可是……字迹好象丑了点。”

“将就吧,武林中人有几个文武双全的?既然四肢发达,字丑一点是应该的。”

“那倒也是,可是,为什么只有第一层?”

我告诉和尚,这件事关系重大,后几层我要过几天才能给他,而既然大家那么熟了,请他把法米特的遗物借我一观。

本来我以为这要求不容易,说不定还得下迷药或是用强,哪知道和尚不假思索,一口答应,从袈裟里掏出一物,很豪气地摆到我面前。

“这就是大魔导师法米特的遗产,贫僧千辛万苦地挖掘出来,但却无法破解其中奥秘,公子助敝方取得玄武真功,有大恩于贫僧同胞,此物就归赠予公子,希望您能够破解其中秘密。”

和尚递来的东西,是一块琥珀般的透亮晶石,有拳头大小,表面光滑,不知道已经过几百年的岁月婆娑,在黄晕光泽的内部,好象有着什么东西,但定睛看去,却又什么都无法看清。

听和尚的话,这块黄晶石虽然隐藏着秘密,但却连他自己都无法解开,换言之本就是废物一块,难怪顺水人情做得如此大方,就这么骗了我一章玄武真经,真是可恶。

或许是看出我脸色不快,和尚念了一声佛,说出家人做事不打诳语,绝不会做欺人诈骗的事,法米特的遗物这只是其中一部份,另外还有一本书册,目前不在身边,等到我把玄武真功的全文交付,他就会送给我。

这么说倒是很公道,毕竟这种事情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也不可能单方面太占便宜,不过当和尚问说要如何交东西时,我有点气恼他的明知故问,便道:“ 那还用得着说吗?你以前又不是没来过,想要玄武真功的话,直接到法雷尔爵府来找我吧。”

没有秘笈,那个纪念品也好,我一句话说完,伸手就抓过那颗黄晶石,想要揣回怀中带走,哪知道当我的手掌碰到黄晶石,却好象触电一样,整个人刹时间浑浑噩噩,恍若灵魂离体,全然不知身在何处。

第五章 临别之夜

当我再次清醒过来,和尚早已经无影无踪,而在一旁推醒我的,则是恶形恶状的店老板,说什么我已经在这里呆站一个多时辰,店铺要关门,我的和尚朋友没付钱就跑了,要我老老实实付钱。

乍听到这段话,我有几分错愕,因为这代表店老板看得见我,要不然怎能对我发问。

“老板,你看得见我吗?”

“废话,我看不见你,难道我在和鬼说话吗?”

不只是店老板,连旁边几名伙计都为了过来,对我露出狐疑的眼神,大概是以为我要吃霸王餐,准备揍人送官了。

我不欲多生事端,拿出一枚银币付账,同时把手里的黄晶石收入怀内,心里犹自思索着问题。如果说刚才那段透明人的经历,是由于菲妮克丝的魔法,那么现在能够被人看见,就代表魔法已经被解除了,但是……我许的愿望本没有完成,这之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就是这枚黄晶石确实有古怪,因为那种经由碰触,撼人神智的现象,正是魔法器物蕴含强大能量的征兆,和尚并没有瞎吹,法米特确实在这块晶石里头藏了什么。

脑里想得迷迷糊糊,店老板那边却闹了起来,说我使用假钱,还是个笨贼,因为我付账的那枚银币,虽然样式、图形、花纹都对,但上头铸刻的年代是白龙飞舞四十八年,而今年才不过三十六年,本不会有这种钱币。

可是我自己很清楚,那枚银币是来自我三天前才收取的贪污贿赂,是今年才从铸币厂出来的崭新钱币,绝不会有假,而老板刚刚说今年怎么了?

白龙飞舞三十六年?十二年前?

“老天……”

我不可置信地呻吟了一声,声音听来近似歇斯底里了,也直到此刻,我才约略了解到菲妮克丝做了什么。因为我要求要知道十二年前的真相,所以她把我送回十二年前?

时光魔法!

这据说是本就不存在于人间的魔法,至少在现今所流传的各种魔法中,并没有这方面的具体成就,只有无数魔法学者投入时间研究,并且一一留下失败的叹息。

我曾经看过相关的论文,支持这方面研究的魔法学者,提出尝试的构想,并且解释这种术法的高风险、高牺牲、高能量,不管用什么途径来达成,都是万般艰难;而反对者则认为基于时光的不可逆,时光魔法本不可能被实际开发。

这个学术争论在魔法文明史上已经持续千年,以那种困难度来说,不仅娜西莎丝使不出来,就算是当世黑魔法之王,黑龙王黑泽一夫,都使用不了这种法术,这不是力量上的问题,而是知识与学理上的问题。

但娜西莎丝却会施展,这个女恶魔也算得上是神通广大了。不过据我的了解,这种几乎可以说是绝秘禁咒的魔法,即使能够成功,顶多也只能把人送回过去一段时间,便被时光流给送回来,换言之我停留的时间有限;另外我记得时光魔法的最大限制,就是即使运作成功,也顶多只能把人送到过去,却不能接触过去的人、事、物,否则世界早就大乱了。

我越想越头痛,尤其是知道自己停留的时间有限,只能赶忙进行动作,先忍痛从钱包里掏出一块金子,付了饭钱,再问问店家现在是几月几号,最近有什么事要发生?

店老板两眼一翻,瞪着我说道:“什么?你别告诉我你是外地来的啊,连这么大的喜事都不知道,长公主殿下明天就要嫁到金雀花联邦,马上就是大总统的第一夫人了。”

妈的!还居然给我挑了个关键时刻,菲妮克丝也真是会选时间……

我不再多话,马上就往皇方向跑,一路气喘吁吁地跑到皇门口,劈头就问长公主月樱殿下在不在。门口的卫兵被我问得傻眼,本能地回答说已经外出了,然后才反应过来,厉声喝问我有何企图,不过我没等他们围起来抓人,已经抢先一步跑了。

“现在”是十二年前……

***,这是什么语法?

不过我现在就处于这荒唐状态中,没权没势没人认识,做什么都不方便。而月樱不是一个喜欢到处乱跑串门子的人,如果她不在皇,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我家。

想到她在出嫁前夕,居然仍往我家跑,这份亲厚之情,着实让我整颗心都热了起来。但另一个大问题却让我的脑子迅速冷了下去,当我跑回到爵府大门前,我仍然想不出自己该怎么进去。

假如是半个月之前,我本不会顾忌什么,但我现在已经知道家里那几个老而不死的东西,全都是如妖如魔般的嗜血凶人,而爷爷又定下了“女进男不进”

的该死家训,要是就这么冲出去,我可能就被几个老东西秘密分尸,莫名其妙死在过去。

但我能怎么办?难道要冲进去告诉他们,我其实是你们家的小少爷,现在是从遥远的未来穿梭时空,回到你们这个时代,请你们让我进去,协助我办事。

几个老东西看来不像是喜欢看小说的人,我这样跑进去疯言疯语,肯定死得比什么都快。菲妮克丝还真是抛了个大难题给我,我许愿是为了知道过去的真相,不是为了回到过去玩生存游戏啊。

说到菲妮克丝,我反而想到了一些问题。不久前我从爵府出来时,也遇到了福伯他们,当时他们对我毫无反应,如今想来,他们是本就看不见我,所以才让我从容出入。这个现象很符合传说中时光魔法的运作特色,就是被传送回过去的人,只能游魂似的观看,无法接触到过去的人、事、物。

但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能被人看见、能够实际触到人的?是因为那和尚?还是因为说……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我脑海,让我可能掌握到这些变化的真正原因。

首先,我完全排除这是菲妮克丝的魔法影响。魔法这种东西虽然玄奥,但也是据天地至理的平衡在运作,像时光魔法这样的禁咒,菲妮克丝能单纯施展,将我送到过去,这点就已经极其困难,要说还能让我随心所欲,改变过去……如果她是某个大魔王或是远古魔神,我会考虑相信,但是一个中阶的恶魔使徒?我不信。

假如这一切只是某个意外的变化,那么发生异常的开始,是我遇到了破杀和尚。那么,这是破杀和尚的神通,还是什么别的理由?如果说是他的神通,我也很难相信,理由与菲妮克丝一样。而若这不是人力影响,那么造成这个变化的理由,就是某事或某物了。

答案……就是我怀中的这颗黄晶石。

蕴含着强大能量的人、事、物,有时候会因为巨大能量而产生扭曲,令其所在的时空发生异变。这颗晶石既然是法米特的遗物,有什么能量蕴含其内,这倒也说得过去,以法米特的绝世魔力,影响时空轴的扭曲,完全说得过去。

换言之,破杀和尚能够看得见我,并不是因为他神通了得,而是因为他身上有这颗黄晶石……或许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强大能量聚合体吧;他离去后,我能够行动如常,与过去时空的人接触,那也是因为我身上带了这颗黄晶石。

既然是这个样子,那么我该采取什么策略就很容易了。只要取下这颗黄晶石,我就会回复一个时光流中的透明人,因为照天地法则来推判,这时的我不应该存在于过去,生存在这个时光轴中的人,自然看不见多出来的另一个“约翰·法雷尔”。

而靠着这个方法,我很轻易就进入爵府。先在爵府外找个地方,把黄晶石悄悄掩埋,确认自己已经没人看得见之后,我迅速从爵府后门溜了进去。

一如我所料,没有黄晶石的影响,我的移动不会造成任何物理变化,就连那堵可能被施过魔法防御的大门,都不能阻碍我的行动,一下子就穿透过去。

轻易进入爵府后,我继续长驱直入,在里头寻找月樱的踪影。月樱在出嫁前夕仍然在我家过夜,照理说这是很重要的大事,但我却没有丝毫印象,事实上,有关那个时间所发生的种种往事,我能清楚记得的还真不多,这不能不说是一件怪事。

后院两名老仆的随口谈话,让我知道月樱正在前面,和这时候的我一起玩耍,听见这个消息的我,迅速赶到了前院,那里有足够的空间,是很适当的游乐所在。

一踏足前院,我便听见那欢愉的连声嘻笑,感染到那份遗忘多年的喜气。

前院架起了一张浅浅的拦网,正在打着金雀花联邦传来的网球游戏,几名忙着手边工作的老仆躲得远远,不来干涉这边的嬉戏。

月樱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布衫裙,仍做着清丽的少女打扮,未施脂粉,仅是用一帕白布包裹住她的粲然金发,连蓝色长裙的外头都还另外罩了一袭围裙,十足便是一副家居装;就这么端着一个乘着糕点与红茶的托盘,笑吟吟地站在一旁,看着场中的球来球往。

这副打扮是我深埋于梦中的温馨记忆,看着这样的月樱,典雅高贵中不失少女清纯,笑容中蕴含着活力,与洒在她身上的晴朗阳光映合无间,找不到半丝霾,全然不似如今被金雀花联邦玷染污浊的样子,我心中一阵难言的感动,就想要奔前过去。

月樱自然是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一双妙目紧盯着球场中的两个人,表情一下着急、一下欢愉失笑,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觉得如遭雷殛,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在场中奔来奔去追球打的,是两个六七岁的孩童,身穿着网球装,很认真地追求挥拍,其中一名黑发紫瞳的女孩,甚是清秀可爱,眉目之间依稀有些熟悉,我第一印象是以为看到幼年的星玫,但是转念一想,十二年前的这时候星玫还是个襁褓婴儿,哪有办法出来这样子打球?

这么说,这个小女孩是……

“兰兰,小心啊!”

月樱着急的叫唤,让我吃了一惊。这个看起来很伶俐可爱的小女娃是冷二臭婊?***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咧,明明小时候长得这么甜美可人,为什么长大以后变成整天冰着一张脸的女变态了?

但不可否认,尽管年纪幼小,用系带扎着一圈漂亮马尾的小翎兰,看来已经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尤其是每当输球追赶分数时,眉目中那股慑人的坚强英气,已经看得出日后为将的沉稳风范了。

不过,想不到她小时候真的在我家玩过,也想不到小时候的她,居然比年纪大了以后更有女人味。每当她轻扭腰肢,快步追着球挥拍,短裙飘飘扬起,那个被雪白亵裤给包裹住、像个生涩果实般的小屁股,就看得我心头一热,得在心里向旁边的月樱告罪一声。

“快点往左、快……唉,你又漏接失分了。”

与十二年后相比,冷翎兰如今的动作相当纤弱笨拙,或许是还没有正式习武吧,在对面那个女童的敏捷抢攻下,她很快就输了球。

“哈哈哈,兰兰又输了,这次你要输什么给我啊?”

赢了球的那名女童趾高气昂,得意的表情,看了让人很想过去踹两脚。不过我虽然觉得有点眼熟,却认不得她是谁,看她那身彩衣纹饰美,应该是出身贵族,但我为什么不记得有其他贵族的孩子来过爵府呢?

“哼,有什么了不起,输你就输你,有一天我一定会赢回来的。”

“哈,下辈子吧!”

虽说年纪幼小,冷翎兰的倔强脾气可真是一点都不改,但是做鬼脸的动作却让人觉得非常可爱。相较之下,对面那个女娃儿的骄纵表情,就让人很想过去甩她两耳光。还有……这是我家,这个时候的我跑到哪里去了?

“好啦,停一下,吃点东西再玩吧。”

“月樱姊姊!”

月樱笑着走过去,把托盘上的糕点分给两个女孩子,搂着她们温言慰问,拍着那个陌生女孩的发带,轻笑道:““不可以唷,兰兰是女孩子,你要礼让她,要有礼貌一点,知道吗,要乖乖的喔……约翰?”

“嗯,知道。”

那孩子的一声答应,让我从头顶凉到脚底,十万火急地抢上去一看,一时间只觉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是那个轮廓、那个表情,却让我一点一点地认出来……这个身穿女装的小孩子……是六岁的我。

往左边看看,六岁多的冷翎兰实在很可爱,黑色的发丝绑成马尾,在脑后俏丽地摇摆着,剪裁合身的网球装与短裙,露出雪藕似的手臂、包裹在黑绒长袜里头的粉腿,俏丽又高贵,真是让我看得很心动。

看着冷翎兰叉腰挺地说话,像是一头骄傲的小凤凰,我多少也就能够理解,为什么她老子我老板会有那样的特殊嗜好。如果这是我的女儿,我恐怕……

往右边看看,同样六岁多的清秀女童,穿着蕾丝短裙和白色小背心,头发用缎带扎成两个小包包,手指着冷翎兰又跳又笑,十足一副活泼娇憨的模样,讨人喜欢……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看见他就想一把掐死他,然后再举刀切腹自杀呢?

(妈呀,真是要命,虽然每个英雄都有不光彩的过去,可是……***这也未免太不光彩了吧!)

实在是应该很庆幸,这次回到过去的壮举只有我一个人成行,要不然现在该立即处理的问题,就是如何杀人灭口,尤其是那个会画画存证的茅延平。

不过,在一开始的强力冲击过去之后,我也慢慢有了点印象,想起一些早已模糊的残余印象。我小时候的身体似乎就不怎么好,家里那些老不死也不是带小孩的能手,由月樱姊姊接手后,她除了帮我改善饮食之外,也依照东方岛国的习俗,把我全部的装束改成女装。

……真是一个有够变态的国家,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习俗与信仰,但那边的倭人似乎相信,在男孩子成年之前会受到鬼怪骚扰,所以让未成年的男孩作女装打扮,能逃过灾厄,平安长大。这个说法似乎有点真实,因为姑且不论鬼怪,连我都认不得我自己了……

(为什么我对小时候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当真是因为太过耻辱,年纪大了以后自动忘掉这些丑事吗?可是……我真是全不记得了。)

不只是这“玫瑰色的童年”,我甚至对冷翎兰没有半点印象,一直以为我与她不曾有过接触,直到现在亲眼目睹,才相信我们小时候不仅认识,还是相当熟的青梅竹马,而一直被掩埋在记忆角落的影像,也渐渐浮上眼前。

是啊,为什么我之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哈哈,兰兰好烂喔,球又接丢了,去捡去捡。”

“去就去,有什么好得意的?我马上会把分数追回来。”

真是想不到,原来我生命中还真有某个时期,可以用这种口气对冷翎兰说话,如果换作是现在,这种嘲笑口吻一定会造成重大代价。

尚未习武的冷翎兰,动作相当笨拙,老是漏接,让球飞落到后头的花丛里头去,跑去花丛里找球的时间比打球还多。

不过,每当她趴在花坛的磁砖上,弯腰翘着小屁股,裙摆下的蕾丝小内裤就完全处于不设防状态,一览无遗。

对于男人来说,偷窥女裙下风光,是一件非常兴奋的事,而网球装的蕾丝小内裤,也确实是一个很诱人的景致,但我却没想到,能有一天这么近距离地窥看冷翎兰的裙底风光。

(人活着总是有希望……神啊,我感谢你。)

尽管明知道不妥,但热血却忍不住疯狂往下身涌去,触碰禁忌的甜美罪恶感,让我甚至不想控制自己的污秽欲望。

“你把球打到哪里去了啦?我都找不到……”

“是你自己笨才找不到,让开啦,我帮你找。”

似乎印证了福无双至这个道理,就在我胯间热血看回不回、欲小不易的当口,眼前一下子出现了两个稚嫩的俏臀,穿着不同花色的蕾丝亵裤,摇摇摆摆,在看似正常的画面中,蕴含着不该存在的火辣诱惑,而我尽管拼命诅咒自己,极力想要冷却下来,但硬挺的胯间却没有那么听话,一时间硬度顺着早先的欲望直线提升。

(喔!不、不要、不要啊……这个时候不能硬啊,看到不该硬的东西还硬,会变成莱恩,会变成基佬的……哦,神啊,诅咒我也别用这方法。)

有点像是给人**奸般的痛苦感受,我双手抱着头、闭着眼睛,面孔因为极度的心理挣扎而扭曲,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说什么理智如何、身体反应如何之类的鬼话。

(老天啊,我千辛万苦回到过去,是为了发掘事情真相,不是为了发觉自己的向啊!)

比起失落的记忆,我觉得这一刻的打击要大得多,幸好两个小鬼很快就找到了球,跑回月樱旁边,收了球拍,相争着吃起月樱所作的糕饼。

也许生在王侯之家是一种幸福吧,我突然想起,十二年前的阿里布达王国不比今日,当时经济混乱,贫富差距极大,一般民生雕蔽,许多失业贫困的父母生无可恋,就是这么准备了糕点,招来儿女共同分食,一夜之后,全家死光。

这样的频繁情形在当时并不算什么新闻,直到月樱出嫁金雀花联邦,莱恩大力与阿里布达合作,给予各种政治、经济优惠后,阿里布达才迅速发展到今天的规模,所以对阿里布达的百姓来说,月樱就像是舍身救世的女神一样。

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月樱哄着两个孩子,温柔的表情中带着几分不舍。

这该是她最后一次为他们准备点心了,明天就要远嫁金雀花联邦的她,此刻在想些什么呢?

“月樱姊姊,我不要你走。”

“姊,你留下来,不要嫁好不好?我舍不得你。”

两个孩子的哀求,打破了不协调的温馨气氛。虽然年纪小,但他们并不是不知道明天之后的诀别,在勉强振作出笑脸之后,终于还是回归应有的孩童面孔。

“姊姊,也很想留下啊……”

轻俯着两个孩子的头发,让他们抱住自己的浅翠围裙,月樱面上的凄婉与温柔,让我都为之不忍,不自觉地跨前一步,但当我与她的目光一触,却发现那里头有着更多的坚决。

“小弟、兰兰,原谅姊姊吧,姊姊有不能不走的理由啊……”

那个理由,是因为这个国家吗?我正作着这样的思索,另一边的福伯快步走近过来,尽管时光回到十二年前,但他看来并没有年轻多少,真是个可怕的老妖怪。

福伯打断了这边的说话,告诉月樱皇又派来了使者,请两位公主回去,但月樱却告诉福伯,想在离开萨拉之前,多和两个孩子聚聚,以后很难再有这样的时光,请福伯代为打发使者。

“明白了,那么……以法雷尔家族的名誉保证,长公主殿下今晚可以安心,您不会受到任何的打扰。”

有点怪异,福伯离开时候的背影,看起来不似平时的老态龙钟,反而像是一个要上战场作战的勇猛武者,这实在是一件很难想象的事。

之后就没有再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两个孩子止住哭声,又开始和月樱玩闹在一起,仿佛要把往后十二年的欢乐一次用尽般,连在旁边窥看的我,都感染到那种满溢的幸福,浑然不觉时间飞逝。

六岁的冷翎兰,与长大以后的她判若两人,一点都看不出老成多智的样子,很骄傲又淘气地与玩伴争论,尤其是听他们两个吵说“有小****有什么了不起”

之类的无良议题,让月樱红着脸排解争吵时,那个模样实在令人莞尔。

这样的温馨气氛中,我仍在思索着一件事,就是月樱的秘密情人。她明天就要出嫁了,以她对这个情郎的重视,不可能不见他最后一面,但月樱摆明今晚不想离开爵府,难道她与那个男人约在爵府碰面?

就客观条件来评估,爵府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偷情环境,隐密又不怕被打扰,可是如果没有外人能进来,难道那个男人是爵府中人?但……爵府中的男人非老即残,就算月樱再有同情心,也不用找个又老又残的男人来相恋吧?莫非……

(难道……是变态老爸?)

这个疑虑再次泛上我心头,如果是十二年前的变态老爸,正值青壮盛年,仪表出众,武功绝顶,又是举世赫赫闻名的英雄人物,确实有资格让任何女人倾心,而若是他一声令下,家里这些老不死也必然奉行,什么皇国王的面子都不给,左右盘算,倒是最符合可能的一个。

(妈的,我才不要月樱当我后母咧。)

在意识到自己回到过去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打算,如果找到月樱的那个情郎,我要作的事情就是立刻宰了他,宁可让月樱空等十二年,也绝不让他们欢喜团聚,我脑子又没疯,才不做这种损己利人的蠢事,但倘使那个男人真是变态老爸,我凭什么去杀人灭口?

大半天的时间一下子就过去,天幕黑沉,已然入夜,我看着月樱与两个孩子用过晚饭,心里则是暗自悔恨没有偷带便当,肚子饿得发昏。晚餐后,月樱把冷翎兰先交代人送回皇去,自己则留在爵府,这个不寻常的动作,再次让我疑心她是否正等着什么人。

可是情形却出乎意料,送走妹妹的月樱,好象平常那样要把幼时的我哄上床睡觉,而在上床睡觉之前,则是要先净身沐浴。这在一般民家来说,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但我却快要看傻了眼睛。

(哦!不会吧……月樱姊姊是和我一起洗的吗?怎么我都记不得有过这么好的事?哈……哈哈,仔细想想好象也没什么不对嘛,不过就是姊姊帮小弟弟洗澡而已……)

一般情形下,这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但当窗外多出一个不该存在的隐形偷窥者,事情的意义就不同了。看着月樱轻解罗裙,缠发成髻,用一件洁白的大毛巾裹住身体,尽显一身婀娜多姿的玲珑曲线,窗外的我看得身体一阵火热,几乎就要硬着胯下冲进去。

“乖,小弟,自己把衣服脱掉,头发也拆下来,就像平常那样……”

月樱坐在一张木凳子上,把年幼的我抱在大腿上,温柔地帮着宽衣,轻轻的话语中有着伤感。

“以后,你就要自己脱衣服洗澡了,不会有人能再帮你,但也不会有人再让你穿这些轻飘飘的衣服了……”

还真不愧是轻飘飘的衣服。在外头偷窥、下身火烫的我,看着年幼的自己脱下裙子,唯一的感觉就是全身热血瞬间由胯下直冲脑门,怒发冲冠,恨不得当场死去……

那个变态小子,穿裙子、梳包包头已经够该死了,裙子底下居然还穿着一件感的蕾丝三角裤,两侧是细细的丝带,中间的单薄布料上除了有彩蝶图样,蕾丝荷叶滚边,最下头还有一朵鲜艳的玫瑰刺绣!

(小、小小年纪就穿这么荡的内裤……我法雷尔家族世代英名,如今就毁在你这个小变态的下半身上,叫我死了之后哪有脸去见种马爷爷?神啊,就算有报应,也不必这样子报吧,他还只是个无辜的孩子……虽然是一个穿着女人内裤,变态到没药救,应该早点被天打雷劈的无辜孩子……)

窗外的我,顾不得下体的火热硬度尚未消褪,中只充塞着一股悲怆,很想对空流泪,而浴室里头的两个人却全然不体谅我心情,还在那边甜言蜜语。

“小弟,姊姊为了你的平安,这几年一直让你穿这些衣服,你以后会不会怪姊姊?”

不怪……才怪,我的头好痛!我的心在狂喷鲜血!我***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啊!

“不会啊,这些衣服有什么不好呢?能穿姊姊穿过的小裤裤,我觉得好舒服,好开心喔。”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喜悦,那个一脸纯洁笑容的孩子还蹦蹦跳跳,夸耀似的摇着臀上的蕾丝内裤;月樱是掩着口笑骂他淘气,我却是脑里轰然一响,眼前发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大冲击,刹时间万念俱灰。

(爷爷、爹、没见过面的母亲大人……孩儿不孝,不能承受这残酷的人间,决定一死了之……今将远征,临表涕泣,不知所云……)

正当我解下裤带,想要找棵树悬挂自尽,了此残生,浴室里头已经换了另外一番情景。月樱帮小男孩脱光了衣服,冲好了水,打上肥皂,简单洗过一次,跟着就是要进烧好热水的大浴盆,但那小鬼却只想要往外跑,不愿好好洗澡。

“不行唷,没洗好澡不可以出去。”

月樱没有去追那小鬼,只是盈盈站在那红漆大浴盆旁边,纤纤素手解开裹身的毛巾,典雅而高贵的动作,美得像是一场舞蹈。

毛巾底下并没有赤裸,而是穿着贴身内衣,随着毛巾揭开,她的雪肌玉肤一寸一寸地裸露出来。月樱这时的衣物并非金雀花的西式风格,遮的不是罩,是一件月牙白的牡丹兜,恰到好处地遮在口,兜下的浑圆峰峦,与十二年后几乎没有差别,让我惊讶于月樱身材保持之完美。

“小弟,这个样子……你也还急着跑出去吗?”

第六章 偶逢故人

仿佛神话中媚惑人心的海妖,月樱的甜腻笑声听得人心神荡漾,当她在浅笑中解开兜的细红系绳,褪除下来,那个狡猾小鬼就不再嚷着要跑,而是好象很期待一样地站在门口,凝望着眼前的至美香躯。

“嘻,还不肯过来吗?那……如果这个样子呢?”

嘻笑声中,月樱已经脱下了兜,她全身几乎一丝不挂,如出水芙蓉般站在浴盆旁,沾在身上的晶莹水滴慢慢滑下,柔和灯光的掩映,使她的娇肤更显柔美润泽,动人心魄。

那小鬼欢呼一声,三步并两步地从门边跑回去,主动跳进浴盆,激得水花四溅;月樱看到了他的滑稽模样,得意地笑了一笑,缓缓跨步进入浴盆。

“小鬼,每次都要这样子才肯进来洗澡。”

“嘻嘻,我喜欢姊姊光溜溜的样子嘛,而且姊姊不是也喜欢我的……”

看得出神,我没听见那小鬼在说什么,只是觉得月樱抬腿跨步的姿态感极了,纤腰与雪臀慢慢地扭动,令我回忆起交媾合欢时,她的香躯是何等的柔软。

“洗干净一点,脏小孩没人会喜欢的,今晚以后……你就要学着自己洗,不可以再淘气了。”

月樱拿着湿毛巾,仔细地帮那小鬼擦拭身体,专注而认真的表情,仿佛散发着一股慈和的柔光;而那小鬼也安静下来,像是感染了即将离别的哀伤,任由月樱为他洗拭身体。

我一方面觉得有些好笑,因为即使是目前的我,都还没有机会与月樱一起鸳鸯共浴,想不到这小鬼头却有此艳福,假如他不是十二年前的我,我一定找机会把他干掉,管他成年不成年;但另一方面,我又觉得怪异,这一幕看似温馨动人的画面中,似乎蕴藏着什么不协调的诡异。

正自思索,静静洗澡的小男孩,呼吸突然重起来,那种闭目喘气的样子,让我感到怪异,而月樱眉目似笑非笑,在热腾腾的蒸气掩映下,瞧来宛若那晚的如熏醉颜,深埋在浴盆里头的一双素手,好象在做着什么。

我心里好奇,猛一跨步穿墙而过,来到浴盆旁边一看,登时心头狂跳。

“乖孩子,舒不舒服?快活的话,要向姊姊说喔。”

“舒……好舒服……姊姊,再大力一点……”

“好乖的孩子,姊姊最喜欢你了。”

男孩坐在月樱的怀里,闭着双眼,大口大口地喘息,像是正承受着极大的欢愉;月樱亲昵地搂着他,任他躺靠在自己饱满高耸的玉峰前,一手搓着他的胯间。

浴盆中两人的神态甚至欢喜愉悦,像是一对亲爱的姊弟,又像是一双甜蜜的爱侣,就只是双方的年龄实在太不相称,让这幕情景看来充满怪异。

我怔怔地看着他们相亲相爱,月樱的笑靥看来一下无比熟悉,一下却又全然陌生,特别是她眼中焕发的喜悦爱恋之情,生气勃勃,与我记忆中那个酒后完全变了个格的女子重叠。

……但现在的月樱并没有喝酒。

在我的困惑中,月樱像情不自禁似的,搂着男孩耳鬓厮磨。

“小弟,小弟,你到底有什么魔力?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你,心里都那么欢喜?身上又是发烫,又是说不出的快乐……”

“姊姊,我喜欢你喔。”

“是吗?那最好了,姊姊也喜欢你啊,如果你也喜欢姊姊的话,姊姊会永远永远都只喜欢你一个人的。”

极度亲昵的耳畔私语,让我心中一惊,脑里想起了某种可能,只是一时间还没能真正意会过来,就这么傻傻地看着他们出浴盆冲身,然后连衣服也不穿,就用两条大毛巾裹着身体,笑嘻嘻地跑出浴室,直奔向卧房。

毛巾遮掩不住绮丽春光,“秋月天女”随着小跑步而摇曳生姿的俏模样,几乎让我忍不住嘘声口哨,可是整个场面的怪异气氛,却让我身体凉飕飕的,只感到一阵寒意。

爵府里的几个老东西不聋也不瞎,他们两人敢这么放肆地跑到卧房,却“恰好”地没有任何闲杂人等经过,那肯定是双方都心里有数,知道沐浴时会发生什么事;而看他们两个人相亲相爱的样子,这绝对不是第一次,而是行之有年了。

(我……我是不是在作梦啊?今天荒唐的事情好象太多了,菲妮克丝可能把我的脑子弄昏了,所以才……)

一再告诉自己这是幻觉,但心里却有个声音在高唱反调,因为从我目睹月樱对那小子的亲爱动作后,一些深埋在记忆角落的遗失画面就蠢蠢欲动,迅速在脑海里闪过,让我明白这些事确实是发生过的。

姊弟两个人跑进卧房,身上衣衫不整,会发生些什么事情本不问即知,我还没跟进房去,就听见里头传来一声淘气的稚嫩男声。

“好姊姊,我想你帮我用脚弄……”

“嘻,你这坏孩子,哪来这么多怪把戏?将来长大了,真不知道你会怎么样。”

我穿墙进去一看,月樱和男孩裸身坐在柔软床褥上,身上再没有一丝半缕的衣物,彼此的表情都是平和悦乐。

月樱羞涩地瞥了男孩一眼,神色有些奇怪,不像是在看疼爱的弟弟,反而像是撩拨着小情郎的欲望,跟着,她轻轻将洁白无瑕的香躯往后一仰,斜靠床头,伸出了一双玉足。

那真是好美好细的一双小脚。

“姊、姊姊……我受不了了,小鸟鸟好热……又要尿了……”

“还不可以喔,你还是小孩子,一天里头尿太多次会伤身体,所以……还不许你出来。”

“姊……姊姊……”

男孩痛苦的哼声,像是要大声哭了出来,但这撒娇的动作却似乎让月樱极为欢喜,笑靥灿如夏花,红唇娇艳欲滴,那一瞬间由圣洁至靡的万种风情,就算是定力再强的苦行僧侣,也为之怦然心动。

不过,那种放纵情欲的艳丽,只是一闪即逝,马上就被心疼不已的关爱所取代,月樱让啼哭的男孩半躺下来,拨开他额前的头发,来回亲吻他发烫的额头。

“乖,姊姊最疼你了,刚刚对不起喔,小弟是姊姊的心肝宝贝,是最可爱的小情人,姊姊才舍不得让你难过呢,乖,别哭了喔……”

姊弟两人热切地需索着彼此的身体,在临别之前的寂静夜里,发着细细的情欲娇喘。十六岁的少女香躯,雪白细嫩,像是一条赤裸的白蛇,紧密缠贴在男孩的身上,做着一个又一个紧密相缠的动作。

而看着他们相亲相爱的交合,种种似曾相识的画面,不住在我眼前、脑海中飞快掠过,最后在一下无声的霹雳震撼后,我回想起多年前的所有事。

……不论清醒与否,月樱她……真的是一个很喜欢小孩子的人。

脑里浮现的往事千头万绪,但大致上与我这些时间所听到的相符合。由于变态老爸长年累月驻守边关,不在萨拉城,月樱怜悯我一个幼儿被扔在爵府,交由福伯等人照料,所以常常主动来照顾,还带着同样年纪的妹妹一起过来。

当时,我天生体质就不好,又给福伯他们的笨手笨脚照顾得半死不活,月樱的到来,简直像是救命女神的恩赐。尽管从此被改扮成女装,想起来非常别扭,但如果不是这样,小小年纪就已经严守男女之别的冷翎兰,大概不肯和我玩在一起。

所以回想起来,我和兰兰……冷翎兰那个女人,小时候的交情确实是很好。

有多好呢?大概是一起尿过床,一起比赛谁尿得远……这样的程度。

月樱对我的疼爱,那是没有话说,但是当整个幼年记忆完全清晰以后,我发现月樱其实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平时虽然不显著,但是只要是酒后,就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活力十足,做出一些不合淑女礼仪的狂野举动。

这是单纯的酒品不佳吗?我想是藉酒抒发的成分居多,因为月樱的酒量其实很不错,与其说是醉,倒不如说是心理上的自我催眠,把压力释放出来。

记忆中最明显的几段,就是有几次夜阑人静、四下无人的时候,我被细细的啜泣声给惊醒,朦胧地看见月樱正坐在床边,低声哭泣。哭泣的理由不得而知,只有那抹孕育于眼中的深刻悲伤,让人由衷地感到心痛。

不知道是第几次目睹这样的场面后,一直只是默默看着的男孩,大着胆子有了动作,来到那个不住挥拳痛捶膝盖、哭得涕泪纵横的少女身边,轻轻拉着她的裙襬。

“姊……月樱姊姊……你别伤心了啦,看见你哭,我好难过喔。”

并不是什么很特别的安慰话语,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引起了少女的激烈反应,将男孩搂抱到怀里,大声地哭泣。男孩有些迷惘,有些难过,还有些紧张地不知所措,一切本应该到此为止,可是,在他意会过来之前,少女的啜泣声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火热的视线。

事情很自然地发生了,尽管这并不正常……一点都不正常。

男孩不明白,为什么姊姊要脱掉他的衣服,把玩他尿尿的小鸟鸟,又又舔的,一点也不嫌脏,他只知道,那种感觉很舒服,比什么游戏都好玩……真的,即使是我现在回想,都还觉得真是***好过瘾,爽到快要流口水了。

这样的游戏,当然不只是有一次。

仿佛像是染上了某种狂热的毒瘾,少女不能自拔地迷恋上男孩体的每一寸,从头到脚,仿佛怎么拥抱都不够的热爱,而男孩不知情地顺从了她,两人在那间卧室里,一次又一次地发生不为人知的关系,尽管他们在人前总是牵手嬉戏,笑得纯洁灿烂,但是在光明之下,黑暗的影子越来越深。

一开始,男孩只有想要尿尿似的冲动,直到半年后的某一个深夜,少女首次试着让男孩进入她圣洁的身体,在那天晚上,男孩第一次感受到的奇特滋味,并且对这感觉乐此不疲。

“小弟,你……会不会怪姊姊和你……嗯,会吗?”

少女轻抚男孩的头发,面上除了合欢之后的艳丽绯红,还流露着一种像是忧伤,却又令男孩难以判断的神情……当然,在十二年后他终于明白,那种神情叫做“愧疚”。

“怪什么东西啊?姊姊是世上最好的人,就像别人家都有的妈妈一样,姊,我们再来一次吧。”

“嗯,你现在还不怪,可是以后你懂事了,一定会怪姊姊的……对了,小弟,等到你以后长大了,姊姊当你的新娘子,来补偿……不,来照顾你吧,好不好?”

“姊姊当我的新娘?好啊,好喔……可是……可是我上个月已经和兰兰约定,要娶她当新娘了,我……我可不可以两个都要啊?”

“你这个贪心的小坏蛋,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呵,姊姊和你勾手指头,但这件事不可以让兰兰知道喔。”

“嗯,我们一言为定,等我懂事了,我要娶你们两个当新娘子。”

那晚的约定,往事历历,如在眼前,当这些被尘封许久的记忆一下子涌上来,我第一个感想就是为之哑然失笑,因为以体质来说,我实在不能不佩服那个死小鬼,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好体力,纯以后迅速回气的时间,可能犹在今日的我之上……唔,难道我的身体就是因为这样才不好?连内功都练不起来?

至于月樱,我有一种“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想不到我如此大费周章,不惜用灵魂许愿回到过去,竟然是为了查一个一直在我身上的秘密,月樱完全没有和我提起此事,是否在暗自期待我主动向她提起旧约呢?

“记得吗?我告诉过你很多次,我不是女神,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要扮成圣女,也没有要人把我当成圣女……”

“谢谢你,约翰,谢谢你曾经这么喜爱过月樱公主,让她一直干净地活在你心里……”

月樱那天与我在庭院分手时,曾经这么对我说过。当我知道她在金雀花联邦主持宴会,并不如我所想象的那样时,我曾经一度困惑过,不明白她为何要将错就错地承认,如果她直接告诉我真相,那么我一定不会那么说话的。

之前我自己的推测,是因为月樱对我的怀疑与妒恨感到伤心,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来拒绝,但是现在我已经完全明白了。

月樱……有着喜好男孩童的倾向,说得白话一点,就是恋童癖。

这些并不是很好解释,但年仅六岁的我,长相并不是很俊美,虽然清秀,但远算不上美少年的程度,有哪个女人会对一个六岁的男孩着迷……唔,话还是修正一下好了,毕竟我早上也曾为了六岁的冷翎兰勃起过。

总之,从月樱对那男孩的态度,那种并非单纯关爱,而是一半附着于欲之上的强烈情感,还有从血缘方面考证,想想我国陛下的特异行径,这个推论的正确高达九成九。

一个有着恋童癖的公主殿下,如果宣扬出去,那确实也是一件丑闻了。我国的律法并没有特别保障儿童权益,但至少在一般的道德标准来说,这确实是一种罪行,也就难怪月樱始终守口如瓶,宁愿选择与我就此分别,因为如果我不能接受一个染着污秽的圣女,当然也就无法接受真实的她,当我有朝一日记起儿时种种,分离便随之而来,与其如此,不如趁现在就分了。

月樱的想法是如此,那么,我的感受如何呢?

确实,我对心中的圣女形象破碎,有着些许的失落与怅然,但是当那些情感慢慢沉淀后,我发现我还是没法自拔地喜欢着她,就像她当年克制不住地迷恋上我一样。

恋童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以结果而论,这件事并没有伤害到什么人,至少比起她的亲生父王,月樱并没有在与我欢好后,将我活活扼杀弃尸;她在金雀花联邦的时间里,也从不曾听说她有类似的行为;更重要的是,每次我们欢好后,她眼中那股深深的自责,说明她虽然无法抗拒诱惑,但心里是一直充满罪恶感的。

当我把这一切彻底看清楚以后,我并不会觉得好脏,会是非常厌恶。白玉孤月,浮悬于天,有时云雾掩过,遮天蔽日,但是等云雾散了,就会露出夜空中的冰洁月色,映着周围的漆黑夜幕,淡淡地发着特有的洁光,人们就会发现,月亮始终都在那里,不曾改变,变的只是云雾,还有偶尔转过头去的人,但悬挂在天上的,一直是那同一个月亮。

凝视着月樱一面细细呻吟,一面摇曳着满头金发的艳姿,我突然觉得,我比过去更喜欢她了,而且不再是一个弟弟对姊姊的仰望,只是单纯的男对女,爱慕与欲望。

只要一个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就可以了。即使这不合社会道德,又或是有些变态,但只要双方你情我愿,这就只不过是一场年纪悬殊的特别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从我个人的意愿,还有眼前那小鬼的欢喜表情来看,我看不出我们两人有什么不赞同的感觉。而事情可以这样结束,真是上上之喜,这一趟不算是白来,回去以后可以直接去找月樱,把话说清楚了。

(要怎么样才能见到她呢?这个……)

突然的寂静,打断了我的思索,从窗口望进去,姊弟两人的畅美交合已经结束,体力本就不是很好的男孩,在愉悦的幸福感中沉沉睡去,趴卧在姊姊浑圆的高耸前,作着最后的好梦。

月樱恍惚着表情,似乎也相当疲倦,却仍搂抱着沉睡的男孩,轻轻地亲吻,一手伸到被褥之下,男孩股间的位置,像是为他细心地清理秽渍,又像是依依不舍地撩拨把玩。

“小弟你真淘气,这两天可不安全呢……如果真的有了你的孩子,你叫姊姊该怎么办才好呢?嗯?”

已经熟睡的男孩,模糊地发出一句呓语,不知道是听见了耳边的轻笑声,还是在胯间的爱抚搓下有了反应。

“……假如真的发生了那种事……姊姊就为你生个孩子吧……”

伴随着亲吻,月樱轻声地说出了这句话语,语调虽轻,但却让人感受得到她的认真,听在我耳里更是如同晴天霹雳。

“小弟,你说这样好不好?让姊姊帮你生个孩子吧,明天天一亮,姊姊就要嫁到金雀花联邦,再也不回阿里布达了,可能以后都见不到你……小弟,姊姊好害怕啊,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想你,我……我不知道怎么在金雀花联邦继续过下去……”

略带哭音的话语,激烈震撼在我心头,一时克制不住,往前走了几步,靠近到月樱身旁。

月樱清艳的面容,不管看几次都使我迷醉,但她此刻眼中的深情与依恋,却是我之前从未看过的,这点委实让我惊愕不已。

姊,嫁到金雀花联邦,竟然让你不快活到这种程度吗?

“嘻嘻,你真是没血又没眼泪,姊姊这样和你说话,你一点反应也没有……

嘿,和姊姊说句话吧,我们像以前那样勾勾手指头……来,把指头伸出来,勾勾手指……姊姊天一亮就不在啦,可是如果你和姊姊约定,将来有一天你会亲自到金雀花联邦接姊姊,那么姊姊就会忍着思念,等着你的到来……我最挚爱的小情人啊,你愿意和我这样约定吗?”

“我愿意,我一定会去接你的。”

心情激荡之下,我不禁大声地应答出来,还本能地去握月樱的玉手,却握了个空,整个人顺势扑过床板,直摔到地上,这才醒悟到自己的状态。

不属于这个时代,又没有佩带法米特的魔石,我等于是一个完全不存在的东西,月樱没法碰触到我,也不可能听见我的声音。

可是,不晓得是什么地方出了错,那一句话才喊出口,月樱就好象听见了一样,整个表情又惊又喜,笑逐颜开,握住男孩的手,喜孜孜地轻笑道:“我听见了哦,你刚刚亲口答应了,我真的听见了喔……我会在金雀花联邦等你的。”

眼前景象绮妮温馨,但我却不知为何觉得一阵寒颤,头皮发麻。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月樱当真听见了我的话吗?

如果是,那么……与她缔结约定,让她在金雀花联邦空等十二年,却始终没有出现的那个人,岂不就是我了吗?就因为现在的一句差错,让她空等十二年?

难怪……难怪冷翎兰会说讨厌说话不守信的男人。

千辛万苦回到过去,就是为了犯下一个本来不该存在的错误吗?

(不行,得把这个错误改正回来……)

我心里一急,马上就想再说些什么话,去改变这个将成既定的过去,但话刚要出口,又硬生生止住。

(月樱姊姊的神好象不太稳定,如果把这个希望抹去,她在金雀花联邦能撑得了十二年吗?这……)

迟疑不决,我一时间真是无法做出决定,只见月樱笑吟吟地着男孩的小脸,深情而专注地轻声道:“谢谢你,小情人,谢谢你给了我支撑下去的力量,你要好好地长大,我会在金雀花的城堡,等待我的小骑士。”

男孩并不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当月樱再次吻上了他的额头,熟睡不醒的他下意识地挪动身体,在母的高耸部找寻最舒适的趴卧位置,发出一声模糊的低语。

“嗯……妈妈……妈妈,你不要走……”

轻声呓语,没有回应月樱的期望,她的微笑多了一丝遗憾与苦意,却仍是温柔地将男孩搂在前,作着最后的诀别。

“小傻瓜……我不是……你的妈妈……”

◇      ◇      ◇

所有想弄懂的问题,全都已经清清楚楚了。我没有办法那么快从连串冲击的震惊中回复,但那些都是我回去以后的问题了。

悄悄地站在人群中,没有人发现我的存在,而我踩着幽魂般的步伐,跟着那个送亲队伍一路走到城门口。

我亲眼看见那座马车出了城门,看见月樱对着后头的人群挥手,再一次感受到那久违的离别之痛,但我却知道自己并非是最痛的人。

最痛的那两个人,是站在我身前的两个孩子,虽然没有哭出声,却不住地抹眼拭泪,紧紧地握着拳头,表现出来的不只是悲伤,近乎是悲愤。

其中一个孩子,已经换上了男装,从今天开始,他再也不用打扮成女孩子了,生命中最亲密的女离去,在他心里造成了一些不能挽回的影响,是伤害,也是成长,因为他正努力地安慰着身旁那个紧抿嘴唇、咬出渗血牙印的俏丽女孩。

“兰兰,你不要难过,我一定会把姊姊带回来的,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一定会的。”

“真的吗?约翰你可以把我姊姊再带回来吗?”

女孩止住了啜泣,但却没有露出欢颜,眼神中写着再明显也不过的狐疑。

“……你的本事那么差劲……武功又不好……我听他们说,金雀花联邦的人很厉害,还有光之神撑腰……”

女孩低声说出了她的担忧与怀疑,声音慢慢又低了下来,像是要再次哭起来,但男孩却在此时冒出了一句。

“没问题的,什么贼秃、洋鬼子,我全都不怕,因为……我有一个很强的爸爸。”

男孩安慰着女孩,说自己明天就出发去找爸爸,只要在他那里学成了本事,什么人撑腰都不用怕。

这小子自信满满的话语,倒是让我吓了一跳,还真想不到自己有过这么崇拜、尊敬父亲的“正常”时期,居然遇到事情还会想向他求援,看来没经过教训的人果然很天真。

“对喔,约翰的爸爸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有他帮忙,姊姊一定很快就能回来了。”

像是得到了最强大的援助,女孩破涕为笑,抓着男孩的手猛摇,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表示谢意。

“谢谢你,约翰,也谢谢你爸爸,你们真是好大好大的大好人。”

银铃似的欢喜笑声、充满信任的期盼眼神,让我只想抱着头落荒而逃,尤其是看着他们喜悦的天真样子,我真是不敢告诉他们即将面临的残酷未来。

……仅仅十二年后,你们其中一个会变成下流险的恶毒胚子,另外一个会变成冷血高傲的女变态,幼时的友谊将荡然无存,你们会仇视彼此,到死都有解不开的冤仇……

我不顾一切地逃开出去,在一阵疯狂奔跑后,重新回到爵府的门前,找出我埋藏那枚黄晶石的位置,开始挖掘起来。

(奇怪,为什么我会没有遵守约定?我不是没多久就去找变态老爸了吗?为什么我对这件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

回忆起来,我确实记得自己曾经离开萨拉,在几名军装护卫的带领下,前往阿里布达的西方边境,“第三新东京”要塞,照时间算来,就是在这件事的不久之后,但好象又是因为接到他的信,所以我才被找过去的。那么,在我抵达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呢?

不知道,这点还真是想不起来。

也不知是否因为年纪太小,还是什么别的理由,我对于那次的西方国境之行,只依稀记得一些画面,其中最清晰的一个记忆,就是我那个变态老爸,坐在那张万年不变的办公桌上,面上虬髯杂乱生长,交叠在面前的两只手掌遮住表情,让人心寒的锐利目光却由墨镜后直透过来。

“我不练,就算练了这种东西,也不可能得到幸福。如果练到最后也不过和你一样,那我宁愿一辈子当废柴算了。”

“……那你可以回去了。要你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把这个给你,如果你不想练,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毫无情绪波洞的平稳声音,给人的感觉是如此冰冷,没有丝毫身为人父的亲情温暖,而这幕记忆成为了我往后许多年中,对变态老爸的唯一印象,让我没法对他有任何好感。

如果照这个画面来看,我确实见到了变态老爸,而他也把家传武学交给我,只是当时的我抗拒去练。可是,既然已经为了月樱下定决心,一定要取得力量,接她回来,为什么我会抗拒变态老爸?

我的体质不好,一练家传武术就会吐血,这点我是知道的,也因为如此,我几乎不曾进行武术修练,莫非……我是因为在第三新东京要塞里练功成伤,贪生怕死,所以才抗拒修练,而且回来以后自暴自弃地把所有事情忘记,当个缩头乌吗?

他***仆街东西……

这个自我结论令我目瞪口呆,几乎羞愧得想自尽在路上,连忙用理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在这些模糊的记忆里,还有太多不能连贯的谜团,尤其是……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为什么我会依稀感觉到,当我与变态老爸对吼的时候,我身上是被像绑粽子一样给五花大绑呢?

(怎么会忘掉那么多东西……难道……我的记忆有问题?有人对我进行过记忆作?)

在众多荒唐的可能中,这似乎是唯一的合理解释。我神蓦地一振,暗暗下了一个决心,就是要去一趟第三新东京要塞,找变态老爸把前因后果弄个清楚,问出真正的答案。

7

第七章 水都十虎

“对,就该这么办。”

有了这个决心,感觉就轻松得多。回顾这次的时间之旅,能够弄清楚十二年前的事件真相,又还捞到一个法米特的遗物,内中可能蕴藏十二召唤兽的解秘迷团,虽然不能说是大有所获,但也说得过去了。

现在要设法做的,就是找路回去,问题是找路出门容易,该怎么找路回到未来,这个就很匪夷所思了。不过,所有的术法,都有一个维持的时间限制,只要时间到了,应该就会自动把我送回未来。

(不过……菲妮克丝那婊子该不会故意弄鬼,把我抛弃在这里,要我多许愿来勒索吧?)

想想实在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但我仍倾向去相信,恶魔虽然会故意陷我于危难,可是应该是利用某些其他事件,不会直接在交易上玩弄手脚,所以我目前真正该做的,就是先去把那颗黄晶石给挖出来。

正要离开,却突然看见两个不速之客朝这边走过来,不是别人,就是我才刚刚甩开的冷翎兰与那小鬼,仿佛是我抛甩不去的愧疚之心,在这里又窄路相逢。

我想躲到别的地方去,但却突然发现了一点异常,两个小鬼没有带护卫,只是以平凡的服装作掩饰,不起眼地自由活动,但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却好象有人在跟踪着。

(什么人?皇里派出来的高手护卫吗?)

我暗自纳闷,定睛看去,两个小鬼刚好转入旁边的大街,那个跟踪者也转了过去,身法颇快,显然武艺修为不错。

(身手不坏,但是还不够格当皇家侍卫,到底是什么人?)

我很正常地跟踪过去,与其说是我在意冷翎兰与那小鬼的安危,其实我是被另一样东西给吸引住,刚才简短的惊鸿一瞥,虽然没看得很清楚,但那窈窕纤细的身影,无疑是一名极具姿色的女子。

跟着他们转进了大街,人潮着实不少,但也因为密集的人潮,跟踪者难以施展身法藏匿,我很轻易就找到她的身影。

那是一个很抢眼的红衣少女,穿着一袭贴身的武士劲装,腰间悬挂一柄长剑,身材高佻,几乎不逊于男子的身高,和附近的女相比,分外显得鹤立**群,明艳中别有一股爽朗英气。

她挽起了头发,在头顶梳了两个包包,然后分两边披垂散下,直垂到腰侧,随着那又圆又翘的丰臀,来回摇晃,诱人遐思;武士袍的下摆,有着很长的开叉,从那开叉缝口斜瞥过去,在一双极膝的火红战靴衬托下,白嫩修长的大腿分外显得欺霜赛雪。

从身后看,我无法确认她的长相,只见她背影苗条纤细,蛇腰隆臀,肌肤白晰,甚是感火辣,肯定是萨拉城中有数的美女,但不知为何,我又总觉得这背影看来很是眼熟,好象在哪里看过,却偏偏想不起来。

(到底是怎么搞的呢?)

我在后头不快不慢地跟着,心中疑惑难解,眼见那两个小鬼的路线是走向爵府,而这名红衣少女紧蹑在后,究竟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绑架?

(哈哈哈,哪会这么巧……我刚刚好回到过去,就碰到绑架案件,这世上有没有这么衰的?)

仿佛有意与我唱反调一样,当我脑里还在自嘲紧张过度,红衣少女的步伐陡然增速,一下子快若闪电,从间不容发的人群空隙中闪过,来到那两个小鬼的身后,手刀轻轻一斩,两个孩子甚至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已经晕倒在她臂弯。

整个过程如同电光石火,两个孩子才一晕倒,红衣少女抓着他们冲天而起,在附近屋檐上几下起落,转眼间就不见踪影,只剩下地面上哗然一片的群众,还有一个不知所措的我。

“妈的,真的被绑架了……被女人绑架,这算是桃花劫吗?”

事情的突然演变,让我一时之间意会不过神来,可是正当我迟疑该做什么的时候,几道人影突然从几个不同方位跃出,一起降落在大街上。每一个都是身躯壮硕,披着斗篷,让人看不清楚身形与相貌,但是从那鼓鼓的腰间,可以确认他们都贴身藏着兵器,而且看来还是重型兵器。

这几个人掠出的身法极快,明显是武学好手,只是稍逊那名红衣少女一筹而已,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身分,但是萨拉城的百姓却似乎知之甚详,在他们落地现身的那刻,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呼声。

“水、水都十虎!”

这个称呼连我都吓了一跳,那代表着十二年前一群肆虐萨拉城的极恶盗贼,共有十人,为首的贼头九鬼鹰魔尤其厉害,据说是个出身于边境地带的巨盗,因为在边境出了事,离开据地到了萨拉城,凭着一身强横技艺,路上统合了一众“志趣相投”的同伙,一时之间肆无忌惮,连续在萨拉干下几件大案,是当时阿里布达境内人人闻之色变的辣手人物。

那几个人一落地便怒骂连连,声音不是很大,而我仗着隐形人的优势,大胆贴近过去偷听,刚好听见他们几个说追踪不上,必须找来同伙之中的魔法师,施法追踪,这才有办法追上那个女人。

这句话听来有些让人不解,语气中大有遭到黑吃黑的愤慨,我甚至不知道这群盗贼的目标究竟是什么,难道那两个小鬼是他们的目标,而那名红衣少女则抢先他们一步吗?

想不出答案,我陡然惊醒过来,连忙三步并两步地跑回爵府,掘出了掩埋的黄晶石,再匆匆赶回去,刚好就撞上水都十虎群贼会聚的场面。那真是人强马壮的一幕,不但有武者、弓箭手,连僧侣与巫师都群聚在一起,这样子多元化、全面的盗贼集团,阵容强大不是普通小编制的正规军能相提并论,即使是十二年后都不多见,无怪此时能够在阿里布达境内畅行无阻。

携带黄晶石在身,我不再是隐身状态,稍微现形露出,被这群凶徒发现,就会召致杀身之祸,所以屏气凝息,从角落窥看他们的动作。

我不能对此事毫不关心,因为那两个小鬼与我关系匪浅,尤其是从今天起可以不用穿女装的那个。我对这段绑架回忆没有半点回忆,照理说被美女绑架,我不该没有印象,但月樱离去后那段时期的印象,刚好是我整个记忆里头最模糊的一段,让我没有半点回忆。

水都十虎的首领,九鬼鹰魔,是一个国字脸的壮硕男,左右腰间配着两把厚背长刀,坦露出古铜色的膛,一身雄壮肌满布着各种伤痕,尤其是左眼的一道毁目伤疤,让他看来满面煞气,显示出他的不好惹。

从交谈的语气听来,他们已经跟踪那两个小鬼数月,只是一直碍于法雷尔爵府的戒备森严,所以难以得手,好不容易决定今天下手,却被那名红衣少女给捷足先登,功败垂成。

红衣少女似乎是九鬼鹰魔的旧仇家,所以才会有这黑吃黑的举动。九鬼鹰魔紧握着刀柄,似乎是非常愤怒,只是没有大声咒骂,紧绷表情要手下兄弟做事,由那名巫师施法,一个淡红色的魔法阵圈漂浮显现,像是某种指标罗盘似的,指向西方。

有了方位,水都十虎群起而去,由于十个人擅长的技艺不尽相同,各展神通起来,那确实是浩浩荡荡。我在后头穷追不舍,可是修为与他们有一段不小距离,眼看就要被抛下,灵机一动,从路旁边抢了一头马来,将黄晶石系在马尾上,然后策马狂奔。

我不知道这个方法是否有效,亦或只是掩耳盗铃,但是整个奔驰的过程中,水都十虎的成员虽然注意到后头这匹狂奔疯马,几次回头探看,最后却都不做反应,把头转了回去,对马背上的我视而不见,由此看来,我的想法应该成功了。

水都十虎并非每个人修为一致,特别是那两个带着长炼重锤、钉刺钢盾的巨汉,跑起来的速度落在马匹之后,所以我放慢速度,小心跟踪,一时间还能维持不落于后。

目标地点是萨拉城外的一处山谷,劫走那两名小鬼的红衣少女在那边停了下来,没有继续移动,似乎在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我抵达的时间已经慢了一步,战斗进行了一段时间,山谷中真是尸横遍地,一堆死尸堆满了进入山谷的狭窄通道,每个死尸的头上都裹着白布,显然是来自同一个团体,本来设埋伏在山谷上方,想趁水都十虎被诱来通过时,由上至下奇袭,但却因为实力悬殊,反被水都十虎杀得乱七八糟。

(搞什么鬼,这伙人的数目还不少啊,是什么盗贼团过来黑吃黑?还是来复仇的?)

横躺在峡谷里头的尸体,虽然四分五裂,散落各处,但怎么算一下也有近百具,萨拉城内的军队真是无能到极点,居然让这么庞大的一个盗贼团潜入到附近,却没有任何反应与反制措施。

为了安全,我在峡谷外头就下了马,等着水都十虎的所有人都进入峡谷后,才缓慢收回黄晶石,悄悄跟进峡谷里头,沿途看到的尸体惨不忍睹,有被火焰焚烧焦黑;有被奇形兵器与弓箭透体而过,留下一个血洞;也有被重型兵器整个打得稀烂的。

那两个使用钢盾和重锤的巨汉,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稻草,把对方的防御阵线彻底摧毁,不过远远从后头看去,那批头缠白巾的汉子虽然明知不敌,但反抗仍然非常激烈,甚至是以同归于尽的战法,绑上火药或魔力结晶,以自爆的形式扑冲上去,与水都十虎战斗。他们的那种战法,甚至让我感受到一种悲壮,从这个感觉里,我不禁开始思考,这是不是一件单纯的黑吃黑行动?

(奇怪,不太像是利益冲突,难道真是为了某种复仇?)

像水都十虎这样的盗贼团,手底下累积的枉死冤魂肯定过千,大地上到处都是仇家,以这点来说,他们就算被什么仇家追杀,这也一点都不奇怪。

当我一面这么思考,一面走出峡谷,另一边的战斗也已经到了尾声。那还真是很惨烈的画面,人群分成两方对峙,其中一方的成员过半都成了尸首,仅余的五个人里头,有四个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其中一个的半边身体已经被砸扁,只有那名红衣少女还能昂首站立,虽然浑身鲜血淋漓,染湿衣裳,但眉目间的朗然英气却未因此而稍减。

另一方的水都十虎,如今只剩下七虎。在红衣少女那伙人的拼命搏斗下,他们承受了相当的创伤,弓箭手、白魔法师,还有一名魔剑士,都已经横尸就地、身首异处,剩下的人没有一个不身上带伤,有几个人甚至伤可见骨,靠着同伴的搀扶才辛苦站立,可是,他们仍然保有战斗力,看那两名巨汉挥舞重型武器,虎虎生风的样子,我毫不怀疑他们的战力,更何况还有那名目露凶光的九鬼鹰魔。

光看这个情形,双方胜负之数已经相当明显,水都七虎一方获得了胜利,而任谁也可以看出,这群被鲜血与怒意给激愤的凶徒,要如何报复敌人。

“嘿,画眉死丫头,想为你那没用的死鬼老爹复仇吗?可惜你最后还是枉费心机,不过你不用担心自己会与你那死鬼父亲同一命运,因为在我们将你大泄八块,裸尸示众前,一定会好好把你给玩个够。”

面上沾满鲜血,九鬼鹰魔的独眼看来格外狰狞,而当他大声发出狂笑,旁边的几个同伙也都一同发啸助兴,相形之下,那个名叫画眉的红衣少女,就处于逃生无门的劣势。

“九鬼鹰魔,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种,暗算我父亲,今天就算我死在这里,我族的族民也会记着这笔血债,总有一天会向你讨回!”

画眉环顾周围死难族人的尸骸,紧抿着艳红的朱唇,明亮眼瞳中闪着仇恨之火,表情满是悲愤,但她这样慷慨激昂的英烈之色,却让人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地起了爱慕之心,我甚至觉得一股热流快速在胯间汇聚。

“哈哈哈,难道我会怕吗?你们一族过来更好,省得我日后还要远奔千里,把你们给彻底亡族灭种,我……”

似是因为胜券在握,又想象着等一下恣意蹂躏眼前美人的绝妙感受,九鬼鹰魔笑得极为得意。

在之后的短暂时间里,从这两边的对话,我大概理解了画眉与九鬼鹰魔的关系。

以前九鬼鹰魔武功未成时,流亡于边境地带,被画眉的父亲所收留、重用,还传授独门武功,谁知道九鬼鹰魔狼子野心,在某个晚上骤施暗算,先对画眉的父亲与族中长老下毒,等到毒发,再冷不防地出手,将人一一杀死,更夺走画眉父亲身上的秘笈,当晚便即远扬。

九鬼鹰魔修练秘笈,武功日高,凶暴本暴露无遗,更成为肆虐诸国的强横盗贼,但画眉率领族人,千里追凶,终于在阿里布达找到仇人,埋伏报仇,只是料不到九鬼鹰魔与过往已不可同日而语,更得到一众同伙相助,一场血战下来,同行的族人死伤殆尽,连自己也不能幸免。

在他们的谈话中,有些部分是我不能理解的,因为当时的风向不对,他们的一段话我听得断断续续,没有很清楚,只听见画眉说九鬼鹰魔是来萨在他们的谈话中,有些部分是我不能理解的,因为当时的风向不对,他们的一段话我听得断断续续,没有很清楚,只听见画眉说九鬼鹰魔是来萨拉投奔某个强人,还是某个势力的,至于到底是什么,我并没有听清楚。

除了这些,我另外还在担忧一个问题,就是那两个小鬼的安危。照理说,我的人就在这里,如果过去的我当真出过什么事,我不可能后来还好端端的,然而,道理是这样子没错,但我心中的不安却很难释怀。

(万一那两个小鬼真的有事,那我该怎么办?该动手做些什么吗?)

君子不近危墙之下,我并不想靠近危险的所在,然而,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我可以袖手不理吗?被害的不是别人,是我自己啊,我并不是什么魔法学者,不敢保证过去的时空轴发生了什么变化,会否影响未来。

想想实在不安,我往旁边看看,从一名死尸的身上撕下白布,把脸反复缠上了几层。

“等一等,住手!”

当两方人马对峙,情势一触即发时,两个满身血污的汉子从画眉一方身后十数尺处出现,那里本来是一个短木丛,这两个汉子就是躲在那里。属于画眉一方的他们,没有什么改变局势的力量,但却掌握到了一个关键,就是两个嘴巴被塞上、脖子上架着刀、拼命踢打挣扎的小鬼。

那两个汉子喊了一些话,我听不见,但是从水都七虎慢慢后退的动作,可以看出他们是以人质为要胁,逼迫这群凶徒退开,让他们仅存的族长之女逃出。

其实一直到现在,我还有点疑惑,水都七虎到底追着那两个小鬼要做什么?

听起来他们好象已经盯了那两个小鬼一段时间,只是忌惮着法雷尔爵府隐藏的力量,这才没有动手。

冷翎兰怎么说也是公主之尊,如果绑架了她要求赎款,确实是有钜利可图,不过,这时候的阿里布达民生雕弊,并不富裕,能支付多少赎金,我会很怀疑,除非是看在刚刚嫁给金雀花联邦望族的月樱份上,从那边调来大笔金币,否则怎能满足这群凶徒的胃口?

我屏气凝神,远远地看着一切情势的演变,水都七虎慢慢地往后退,红衣少女则缓慢往另一边退去,那两名身上有伤的汉子紧抓着人质,一点都不敢怠慢。

正当情形顺利推演,水都七虎之中突然传出一声尖锐高音,听在耳里,震得脑部发疼,而那名仅剩的魔法师念动咒文,两名制住人质的汉子脚下土地骤生异变,趁着他们被那尖响给弄得心神失守,短暂变成泥沼的地面,令他们双腿笔直沉入地面。

“水池、龙崎!”

画眉在那声爆音响起的时候,并没有为了耳内的剧痛而停顿动作,反倒抢先窥破了敌人的计划,挥舞手中那柄快要折断的腰刀,想抢去援救同伴。但是她的反应快,敌人动作更快,两名手持重型武器的巨汉虎吼一声,一下子便抢跃至她面前,重锤、钢盾同时砸下,封死她的去路。

“当!”

金铁相鸣,画眉手中的腰刀迸碎片片,细嫩的玉手虎口破裂出血,在这两道巨力合击之下,只要退得再迟半分,恐怕整条手腕都会被打得扭曲变形;而画眉的身形轻巧灵动,趁着腰刀迸碎的短暂刹那逃开,在地上连滚了几圈,泄去承受力道,立刻扑向她的两名同伴。

可是九鬼鹰魔已经抢在前头。黑红色的披风翻飞,九鬼鹰魔在魔法师念动咒文的同时,就飞身飙出,像是一只离弦之箭般向敌人,两手分从腰间抽出一把厚背长刀,挥舞成一个螺旋,斜斜地往前斩出。

那两名挟持人质的汉子,好象想要举起手中人质威胁,哪知道一股无形的潜劲骤然涌来,他们抱住人质的手臂,连同手中人质,一起向上方飞去;尚未感觉到痛楚的他们,不由自主地顺势往上方看去,这时另一道刀劲力重千钧,狠狠砸在他们的身体上,两具动弹不得的躯体立刻被打成稀烂。

这一手刚柔并济,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运用得妙到颠峰,委实不易,让我大大吃了一惊,看不出这名盗贼团头子手底如此强悍,一般如果有这样的武艺,无论到哪个大国都可以受封高等军职,本不用沦为盗贼。不过,这样一手兼容刚柔的武技,大地上好象有另一门神通更加有名,那是……

“卑鄙,我父亲的地霸气诀是这样用的吗?”

“哈哈,只要好用,这世上有什么卑鄙不卑鄙?就算苦练到了你那死鬼父亲的程度,最后还不是身首异处?如今我以双刀分使刚柔,发劲比他原先更快,老鬼若是复生,必会大大地佩服我。”

九鬼鹰魔长笑声中,收起双刀,展臂接下那两个由空中坠下的小鬼。由于劲力震荡,那两个小鬼在半空中就已经昏迷了,九鬼鹰魔接住冷翎兰,便传抛给身后的同伙,然后伸手要接那个让我尴尬的小子,只不过一面伸手去接,一面拔刀出鞘,看来似乎有着将之一刀两段的打算。

(太不公平了,这是什么差别待遇?)

惊见到这一幕,我背后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过另一个声音却先我之前响起。

“住手!你要做什么?”

正在敌人包围中找空隙逃跑的画眉,停下脚步,怒喝了一声。九鬼鹰魔的动作似乎出了她意料,我想她本来和我一样,都认为九鬼鹰魔一心要夺到那两个小鬼,不会对他们怎么样,想不到九鬼鹰魔一抢到人,立刻就要下毒手。

报应真是来得好快,接下来的情势,往令人惊奇的方向发展,画眉的责任感之强,令我咋舌,居然反被九鬼鹰魔用人质威胁,放弃逃跑,束手就擒。我不是很理解,但是听他们两边的对话,画眉好象是认为这两个孩子是由自己带来,就有责任要保护他们的安全,所以被九鬼鹰魔一威逼,就放弃了最后的逃生机会。

(真是了不起,怎么会有这么不知所谓的女人? )

我看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是别的孩子也就算了,正因为那个孩子就是我,所以我知道自己与这少女毫无关系,她居然为了一个没亲没戚的小鬼而舍身,这点真是非常荒谬。

为了贯彻侠道、义理,画眉血污斑斑的面孔上,焕发着英媚的光彩,看上去确实让人不敢轻侮,当她伸出双手就擒,那几名凶徒甚至是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上前将她点制服,而看她一语不发,沉静地面对自己命运,眼神中却闪过悲愤不平的神情,那一刻,我只感觉满身热血不能抑制地沸腾,很想很想恣意凌辱有这种眼神的女人。

唯一的反抗者被摆平,场面稳定下来。一如每一个三流戏剧中的邪恶角色,九鬼鹰魔没有遵守诺言的打算,反而朗声大笑,嘲弄着对方的愚蠢,并且再次抽出长刀,斜斜地瞄向幼时的我。

“你!”

每个走在侠道之上的伟人,都会经历过这样的体验,画眉愤恨地喊了一声,做着已经太迟的挣扎,假如她能够逃脱今日之厄,那么这次的经验应该会助她良多吧。

“哈哈哈,你以为我真的会保护这两个小鬼吗?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位小公主娘娘我是要抓回去的,至于这个小贱种……哼哼,法雷尔家族与我仇深若海,兰特·法雷尔我祖母、姑母、亲母,源堂更毁我一目,这笔帐我今天就用他的小畜生来血祭。”

这个仇恨实在太深,九鬼鹰魔咬牙切齿地说话,手上的长刀微微颤抖,掩饰不住心中的愤怒与激动,但就在他将要把刀往前一送,让人头落地时,一个声音阻止了他。

“住手!”

也许在别人眼中,这个高喊“住手”,大步走出去的蒙面侠,非常地威风凛凛,但只有我知道,自己本是被硬逼出来,心里后悔得要死。

然而,这又有什么办法?

正要被宰掉的那个小鬼,不是什么闲杂人等,而就是我本人,要是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宰掉,那么站在这里的我会是什么下场,这点就很成疑问了。

对于这么一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场内的所有人都受到了惊吓,七虎中的几个人出声喝问,要我报上名来,而我到这时才发现,在那逐一掀去头套的几人当中,竟有一名豹头人身的半兽女,曲线野健美,皮毛与甲胄巧妙遮蔽住重点部位,感诱人……纯以颈部下方来看,还真是一名俏娇娃。

但再怎么感也没用,我并不是白澜熊那样的豪杰,不管胴体怎么火辣健美,那个牙尖齿利的豹头就足以吓得我退避三舍,只有强镇定下心神,抢在他们前头吼了一声。

“好大胆的狗贼,居然敢动我的女人,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全都给我滚过来受死!”

这段话大声喊出,主要是为了分人心神,让水都七虎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两名女,而忽略掉九鬼鹰魔手中的人质,所以这句不知所谓的话一喊出,不但水都七虎面面相觑,就连被制服在地上的画眉都一脸莫名其妙。

不过,他们仍然视听懂了我的最后一句,张牙舞爪地攻击过来。跑在最前头的,就是那一名半兽豹女,瞬间速度疾若闪电,本来确实有可能打个我措手不及的,但却在我身前十尺处愕然停步。

停步的理由,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我身后冒出来的东西:一条软绵绵的粉红色柱。快速地蠕动,分泌着晶晶亮亮的粘,先是一条,迅速延伸出两三条,在一众敌人为之呆楞的短暂时间,分化成数十条摇晃蠕动的粉红柱。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同一个疑问,同一个时间里,以五种不同的语言问出来,而答案当然只有一个。就在我侧身滚倒出去的刹那,一头被我默默召唤出来的兽,已经无比荡地朝敌人冲过去。

在法米特的纪录里,一头兽可以消灭掉一小队铠甲骑兵,堪为百骑之敌。

单独对战武道好手的效果虽然没有那么好,但也不可轻忽,尤其是当我使尽魔力,连续召唤出四头兽,相互辅佐为阵,连环攻敌,敌人便惊讶地发现,他们习以为常的战术难以得手。

普通的斩击与劈砍,对于皮厚的兽本算不上一回事,即使用上了重槌、剑盾,刮下老大一块腥臭粘滑的粉红团,毫无痛觉的兽也并未因此行动受阻,只是以身上的粘尝试进行愈合,并且猛烈地向敌人还击。

攻击的黑魔法,对于兽的杀伤力比物理攻击大,但在魔法师眼中,却是出奇地缺乏效率。不属于构成这世界魔法物理的六大系统之一,兽的躯体就有着所谓的抗魔,让他引以为傲的黑魔法收不到应有效果,一下漆黑电光过去,兽皮开绽,体喷溅,但喷洒到周围敌人之后,却反令他们意识渐渐昏沉,欲火狂炽,不能自制。

水都七虎终究是战斗经验丰富,很快就判断出我是类似召唤师之类的术者,只要先干掉我,这些受到召唤而来的异兽就会消失,但在他们采取行动之前,我早就绕到由兽所组成的防御线之后,好整以暇地发出嘲笑。

“哈哈哈,去吃屎吧,水都的白痴,告诉你们,基于历史的不可逆,你们是不可能战胜的,快快向本大爷投降。”

“蠢狗,说什么白痴话。”

我是从未来回到过去,如果我输了这一仗,让幼时的我死于非命,那么我就不可能存在,也不可能由未来回到过去。基于这个不可逆,所以此战我必胜无疑,这个想法……连我自己都不怎么相信,当然更不可能说服敌人放下武器了。

但是,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没什么自信的我居然越打越顺手,尤其是本来要阻截敌人追击的我,一时念错咒语,更将错就错,把召唤虫的咒文,改念成更为简短的欲结界咒文,当那粉红色的淡淡薄雾轻洒下来,整个场面立刻就改观了。

从修练成功到如今,我的修行并不是一直在原地踏步,织芝、阿雪、羽虹、月樱……这些卓越女向我开放身心,任我摘采攫取的成果,全都助长了我的修行,当我这次再度使用欲结界,漂浮在大气之中的结界壁,赫然由最初的粉红色急速深化为褐色。

褐色的欲结界,在格里帕多恩魔法书的记载中,那比初级的粉红结界更强一筹,是一名术魔导师进步的证据。而当褐色烟幕迅速地覆盖四周,广泛地朝各方蔓延出去,正在与兽搏斗的水都众虎也全部受到影响,眼神变得混浊,动作也迟缓了下来。

至于那四头已经受了不轻创伤的兽,同样也受到影响,可是以欲本能为动力的他们,却发生与人类截然相反的情形,仿佛受到强烈鼓舞一番,触手急切地朝敌人吞卷过去。

跟着,一场以生死为赌注的靡战宴就这么展开了……


第十五集1-3

第一章  欲灵

在研究魔法各学系的支流中,有一派是研究形而上的物理世界,其中部分学者所钻研的,就是时光与空间的相对关系。

别小看这个听起来玄之又玄的离奇东西,假如这方面的学理没有办法得到突破,那么不管魔法师再怎么拼凑咒语,也不可能产生相关的时光魔法。不只是时光魔法如此,一切的魔法都是这样,除了极少数误打误撞被发现的术法外,九成以上的魔法都是由魔法学者先完成理论基础,在论文基础上开发出实用技术,组合出咒语,终于实体化成为我们今日所知的魔法。

每一项新技术被开发出来後,就不可避免地会被人应用在战斗、军事功能上,这点相信是许多魔法学者毕生的遗憾与痛楚。因此,顶尖的魔法学者与顶尖的魔法师之间,有著一条既深且广的鸿沟,双方互相歧视著彼此。

撇开杂话不谈,那一派魔法学者的研究中,有一个学术上的问题,迄今仍然找不到答案:人类能否回到过去,改变未来?

这个学术上的争议,由於灵、矮人族抗议,认为涉及种族歧视,被强迫改成“有智能的生命体能否回到过去,改变未来。”,但无论主词怎样变化,这个问题的无解仍然没有改变,成为无数学者在典籍中辩论不休的谜题。

普通的魔法学者,不可能对这个题目进行实验,因为要施展时光魔法所必须具备的魔力与天份,几百年都不见得能出一名够格的大魔导师,而那些把生命中九成光都用在实验室里寻找真理的魔法学者,更没可能有这样的修为,结果,谜题就成了不解之谜。

这问题的半个答案,今日已经从我的际遇得到解答,人类……有智能的生命体,是可以藉由某些途径回到过去的。然而,回到过去的人,真的可以改变未来?改变自己的未来吗?

曾经有学者提出过一个说法,一只蝴蝶偶然的拍动了一下翅膀引发的微风,将在若干年後,於万里之外的某处演变成一场龙卷风。这个被称为蝴蝶效应的学说,虽然点出了某种玄奥的因果关系,却无法有效解答我的问题,因为“命运”一词,本身实在是一样太过玄奇难解的东西。

假如“命运”中有所谓的注定,注定由这只蝴蝶的拍翅,造成若干年後的一场龙卷风,这样算不算改变未来?假如若干年後的某处,注定要发生一场龙卷风,所以这只蝴蝶被命运送回过去,拍了一下翅膀,这样子,又算不算是改变了未来呢?

我们很难简单的就这样下结论,因为在看似单纯的前後关系里,有学者相信冥冥中存在著一种力量,在维持时光的平衡,假如本来处於顺流状态的时光流,因为某种缘故发生了崩坏,那麽这种力量就会反过来将其还原、修复,而这个至高无上的定理力量,就被称为“因果律”,基於因果律的反馈,人类即使回到过去,也不可能改变未来。

为什麽会突然想谈这些枯燥无味的时光学说呢?

因为我非常希望世上真有因果律存在,假如未来注定不能改变,那麽应该存活到未来的我,就绝不会在这一刻遇害死亡。

我很需要用这个学说来支持我的信心,因为我现在很不幸就处於一个要命的状态。回到十二年前的萨拉城,不但见到美人,也见到早已败亡在历史中的凶徒,这群被称为“水都十虎”的强悍盗贼,即使以十二年後的水准来看,仍然是超水准的危险人物,尽管他们已经倒下三个,只剩下七名同伴,但当他们将我团团包围,连番密集攻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麽逃出生天。

假如只有自己一个人要开溜,那还容易一点;可是,幼时的我和冷翎兰,两个小鬼成为人质,正被挟持在盗贼首领的手上,如果不救出他们两个,九鬼鹰魔随时会下毒手杀人,特别是不但没有勒赎价值,还跟他家族有著不共代天之仇的小约翰。

就为了这个理由,巴不得可以早点逃命离开的我,必须要蒙面挺身而出,当个见鬼的神秘蒙面大侠,一面提心吊胆地护住小命,一面以寡击众,逞那快要被人干掉的短命英雄。

“***,今天不宰掉这小子,老子就不算是人。”

“哈,半兽人杂种也算是人吗?去你妈的,你以为说杀就能杀?先问过我的夥计先!”

所谓的夥计,就是在我面前挥动触手,瞧来极度狰狞的四头兽,正张牙舞爪地扑向敌人,为我挡住他们的刀光剑影。

一口气连续召唤出四头兽,对体力的耗损比单召唤一头大得太多,对我来说更是首次创举,不过这多少是由於我太过小心的缘故,纯以实力而论,在南蛮之行结束後,我应该就有这样的实力了。

六个敌人的连环攻击,不管从哪方面来看,他们的实力堪称强敌,手上持有的武器,杀伤力也相当强大,但皮厚、没有痛觉的兽,却天生就是搏战的克星。

又软又厚的粉红色皮,无论是刀劈剑砍都伤害有限,即使被敌人中最魁梧的两名巨汉持重锤、钢盾击中,这种足以让寻常武者粉身碎骨的重击,虽然让兽身上的皮碎裂了好大一块,但是没有痛觉反应的兽却浑无所觉,持续朝敌人攻击。

那名豹头人身的半兽女,手上套著一双锐利钢爪,充分发挥身手矫捷的优势,一下在前,一下在後,想以自身的高速扰乱敌人。假如是对上正常的敌人,肯定会被她闹得手忙脚乱,可是兽浑身都是触手,不管绕到侧边还是後面,都有十来触手舞动应对,高速攻击的结果,反而会累垮自己。

我在四头可靠夥计的护卫下,毫发无伤地注视这一切,思索下一步该用什麽魔法。

术魔法除了召唤生物外,也有独门的结界咒语,施放之後,周围笼罩在一片粉红薄雾中,影响薄雾内的生物情欲高涨,不能自制。本来欲结界我都是使用在床第之间,辅助催情,久战不,但刚刚召唤兽现身时,一时口快念错咒语,居然顺口施放了欲结界。

离开南蛮後,久久没机会使用,这次一施放出来,有两个意外发现让我非常诧异。第一,随著我魔力的增强,施放出来的欲结界居然已经不是粉红色,而是更上一层的褐色,无论是催情效果或是维持时间都有提升;第二,在欲结界的辅助下,那四头兽简直是悍不畏死,身上触手疯狂地往敌人身上缠去。

“这……这到底是什麽东西?东海的海怪吗?”

“不知道,我纵横江湖多年,从来也没有看到这种怪物……哎呀。”

“小心!这几头怪兽毒非常,不是攻击口就是下,大家要提高警觉了。”

愤怒的吼叫声,伴随著一声声尴尬的痛楚叫喊响起,过去在阿里布达王国内横行肆虐的凶恶盗贼,被这四头见所未见的奇妖兽闹得手足无措。眼见单纯的物理攻击收效不大,他们当中的术士便尝试以魔法攻击。

世上不可能有完美的东西,魔法攻击对兽的伤害较大,这点我早就知道,不过现在却是另一种情形,那个想要唱诵咒文的术士,似乎没发现他正置身在我施放的结界之中。

魔法这种超自然力量,其实在很多地方都有著高度风险,尤其是在唱诵咒文时全神贯注,无论自身体或神,都处於无防备状态,如果在这种时候受到攻击,本就没有抵御的能力。那名巫师想隔著老远,用黑魔法攻击,认为他的同伴会帮他挡住兽,非常安全,但被他忽略掉的欲结界,却在他唱诵咒文时,直接与他的心灵相接触。

和黑魔法中高段的神攻击相比,这名心灵与欲结界作了亲密接触的巫师实在很好运,毕竟术魔法的重点不在杀伤,所以他也没有立刻变成废人或痴呆,只是像连续喝下十瓶烈春药一样,鼻孔直喷著白气,两眼赤红,一下子就撕裂掉身上的法袍,扔去魔杖,朝最近的一名女战友冲去。

“女人!我要搞全天下的女人!”

离他最近的两个女人,一个是那豹头人身的半兽女,另一个是使著双匕首的妇人,看他这麽势若疯虎地扑来,连忙侧身闪躲,而失去意识的巫师本没有收势,就这麽一直线冲过去,然後在惨叫声中被兽的触手缠卷住四肢。

接下来的场面,实在是让人懒得叙述,可是,我第一次知道兽抓住雄生物後,除了发生不雅的关系外,居然还会吞噬。从“饱暖思欲”这句话,证明色欲与食欲不能分开,但我想不到这个理论也能用在兽身上,当兽将那名不住惨叫的巫师慢慢塞入体内,完成“吞噬”,那个诡异的气氛,让整个战斗突然寂静下来。

“哈哈哈,你们这群无恶不作的盗贼,今天让你们见识邪不胜正的真理,有本大侠在这里,不管你们有什麽奸计,最後一定都会失败的。”

我刻意夸耀本身的优势,同时也感受到了一股难得的信心,因为想到有历史的不可逆在背後撑腰,这一仗怎麽样都不可能输,连棘手的黑魔法师都可以这麽轻易摆平,与我过去的战斗经验相比,这次的运气实在好得出奇。

剩下还在围攻我的五人中,那两名巨汉的重兵器尤其凌厉,每次打在兽身上,就去掉老大一块皮,假如不是对上兽,而是普通猛兽,就是有十几二十条也早就没命了。

既然我的运势那麽强,或许可以尝试一些过去不敢使用的东西,来看看术魔法的实战如何。类似气弹那样的技巧,我的欲望积蓄不够,用不出来,所以只有继续使用召唤技。

在术魔法书所记载的召唤中,有虫、灵、兽,还有最强大的地狱神。虫是床上助兴最好用的小东西,但用在战场上却几乎没有战力,据说当虫成熟,就会蜕变为长著蝴蝶翅膀的半透明小生物,也就是灵,但由於一出现就是一大群,所耗费的力量几乎等同兽,所以战斗时我都是直接叫兽出来,从没有使用过灵……直至今日。

“古老的欲的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的名义与你们签订契约,我将毕生服从於爱的冲动并为你们提供欲的能量,所以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於我。出来吧,灵!”

在我吟唱完咒语之後,周围突然出现百馀道粉红光点,每一道都约莫拇指大小,渐渐凝聚成形,变成一个个长著蝴蝶翅膀的半透明人形生物,模样很像是传说中只有心地纯洁之人才能看到的小妖,一面拍动翅膀,一面洒著一点又一点的亮粉,萦绕身上的粉红光华,忽明忽暗,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呃……是召唤出来了,不过这些怪东西该怎麽用啊?)

首次成功召唤出灵,但对於该怎麽使用,我一时之间也没印象,恰好那名挥舞重锤的巨汉突破兽防线,朝我冲来,我就顺手一指,看看这些由虫进化蜕变而成的小灵,能够作些什麽。

坦白说,那个画面实在是出乎预料。在我手指一指後,百馀只闪烁著粉红磷光的灵,像是一群扑火的流萤,朝敌人疾飞过去;那名巨汉的武功很好,骤临异变,还能马上沉腰稳步,把手中重锤舞得风雨不透,不管来的暗器雨有多繁密,都能够挡下九成。

可惜,有生命、有意识的灵,却不是死板的暗器。当重锤挥舞的强风吹荡,成群结队的灵一下子散开,以一个球体的形状,将那名巨汉包围在中央,趁他挥舞重锤的空档,猛地集体突入进去,一起没入那名巨汉的体内。

巨汉虎吼一声,但随即露出疑惑的表情,他的皮肤上不见血,大概也没有痛楚,显然灵的入体并没有造成伤害。依照过去的惯例,被术魔法击中的结果,都像春药吃多了一样,上演发情喷的丑态,所以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但我错了,这一仗我的运势非常好,所使用的术魔法如有神助,每一次都突破我过去的界线,呈现它应有的威力,那名巨汉确认身上无痛无伤後,本来要继续向我冲来,可是却突然停步,衣服外的皮肤迅速由黝黑变得发红,而且红得刺眼,显示出体内温度疯狂激增的异常。

紧跟著,他就在我们的眼前,整个人连同身上衣服,一起在惨叫中化成熊熊火焰,当那只喊了半声的惨嚎中止,那具倒在地上的尸体,已经是一个有八成焦的熟透东西。

(这就是……所谓的欲火焚身吗?)

我看著眼前的焦尸,若有所悟。术魔法所利用的能源,本来就是人类的欲,这股能量极为强烈,当男女交媾高氵朝的那一刻,生与死、兴和灭,都在同一瞬间交替出现,甚至可以说是整个生命的华,而灵的攻击就是潜入生物体内,引燃这股能量,催化、增幅,让欲火急遽失去控制,最後就发生了这样**的效果。

术魔法的创始者确实是天才,居然能想出这样别走捷径、难以防御的攻击方式,超然於目前所知的六大系魔法之外,也就难怪当年法米特纵横大地,闯下无敌的威名。

“这……这小子是魔法师,是魔法师啊!”

“怎麽会突然冒出一个魔法师来的?事前说好的不是这样。”

“他用的是什麽魔法?哪一系的召唤术有这种效果?”

前方四名剩下的敌人慌乱起来,虽然说普通武者对於与魔法师交战都感到棘手,下意识想要逃避,但他们实在察觉得太慢了点,而当他们想要循兵法常道,以魔法师对抗魔法师时,却发现会魔法的战友已经死伤殆尽,没人可用了。

“哈哈哈,看你们手忙脚乱的样子,告诉你们,本大侠是光之神夸称第一的高高手,是老天派来收拾你们的人,今天你们打的是一场必败之仗,识相的快快认输,每个人留下一条手臂,我可以放你们走路。”

想到自己以一敌四,居然能够占到优势,魔力还很充沛,要摆平敌人并不是问题,一股得意的成就感盈满口,我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几分。

“你不是慈航静殿的人。”

一个冷冷的浑厚声音,很不客气地打断我的喜悦,伴随著四道冷冽的刀风,一下子让我的身心冰冷起来。

四道同样冰冷的刀风,却蕴含著极刚、至柔两种相反的力道,穿越四名战友的阵势空隙,分别飙斩向四头皮厚的兽。只是一招,这四头令六名凶恶盗贼久战不下的兽,就像挨上千刀万斩般,在一声长长的悲鸣中,分解崩散成一大堆粉红碎。

我看得很清楚,刀劲破空而来,先破入兽体内,然後从内部爆发。两种刚柔不同的刀劲,造成的效果也相异,四堆不住冒泡的粉红碎,两堆分解成一片一片,另两堆却散成一块一块。但尽管兽尸体的状况不同,造成的事实却是一样,那就是这人的一招打倒了四头兽……四头置身於欲结界守护下,抗击力、回复力都应该倍增的强化兽。

手持双刀,现身在我前方的,就是始终冷眼旁观,没有加入战围的水都十虎之首,九鬼鹰魔。手下弟兄的劣势,终於逼得他放弃看守人质,亲自下场参战,本来擒在手里的两名小鬼,被点以後与那名红衣少女放在一起,这点让我有些许心安,可是情势瞬间逆转,变成我被敌人团团包围,这该如何是好呢?

最新学会的技术,姑且再试用一次看看。

“古老的欲的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的名义与你们签订契约,我将毕生服从於爱的冲动并为你们提供欲的能量,所以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於我。出来吧,灵!”

耀眼的粉红亮光随著召唤出现,我抢著发动攻击,手朝九鬼鹰魔一指,百馀只成形的灵立刻聚合,朝著敌人飙而去。

“老大!小心!”

“当心啊!这个人非常邪门啊。”

有了之前那名巨汉的经验,水都众虎十分紧张,但九鬼鹰魔却没有闪避的打算,还收起了双刀,任那百馀点灵所化成的粉红磷光,纷纷入他体内。

(他想做什麽?这个姿态……以他那一招的威势与功力,难道他想……)

一个很不妙的想法出现在我脑中,促使我开始提早反应。一如我最坏的预料,当百馀只灵透入体内,九鬼鹰魔也如他同伴之前那样,肌肤变色,体温疯狂地升高,可是他脸色一变,由赤红转为铁青,而这严寒的冰青之色迅速扩散至全身,当他一吸一呼,将一口烫得令空气扭曲飘荡的热气呼出,表情回复正常,灵的攻击已经完全被化解了。

这是一个我之前没想过的方法,以强横内力硬生生将高热体温和欲火压制,除非是在武道修为极高的武者,否则绝对使不出来,而九鬼鹰魔能够作到,则是印证了他的武功之强。

纯以实力而论,我这个刚刚有点自信的魔法师,并不是这种武道高手之敌,如果要与他战成平手或是胜过他,方圆十里内只有一人能做到,那便是二公主冷翎兰……不是昏倒在地的那个小女孩,是十二年後的那一个她。

“能够召唤失传数百年的兽,还能使用传说中的灵,你使的不是慈航静殿贼秃们的技巧,是大魔导师法米特的超级魔法。”

九鬼鹰魔的话让我吓了一大跳。这个极恶盗贼长年游走四方,见识广博,居然一眼就认出了我刻意隐藏的大秘密,看他几个同伴满面迷惘之色,恐怕本搞不清楚法米特是何方神圣。

但九鬼鹰魔就是一个识货之人,非但如此,他对这项无价之宝的贪婪还非比寻常,一逼出入体的灵,立刻狂笑道:“太好了,这个贼老天总算待我不错,居然让我在此发现法米特的术魔法,只要得到了暗黑召唤兽,连那杀千刀的源堂。法雷尔我都不用放在眼里啊,哈哈哈哈……”

你明明是个一流刀客,又不是魔法师,就算得到魔法书又能如何?这点我实在很怀疑。不过,术魔法书不在我身上,在我脑中,他想要从我这边得到术魔法,那自然是抓到後严刑拷打那一类的,而且从他笑声中的怒意听来,与我那变态老爸有过的梁子不只毁他一目这麽简单……要是被他发现我与法雷尔家族的关系,那……

所以,基於安全考量,在灵第一次攻击失败後,我暗自吟诵咒文,没等他大笑笑完,就再次驱动灵攻击,这次不是攻击九鬼鹰魔,而是攻向他的战友,我不信每个人都那麽好的修为,能纯以内力逼出入体的灵。

他的战友显然也有自知之明,见到百馀点粉红磷光闪烁飞来,吓得魂飞魄散,那名首当其冲的豹头女想都不想,扑身滚倒,一下子闪出老远,本来完整的包围网登时露出空隙。

“狡猾的鼠辈,别想跑!”

“不跑的才是乌!”

好不容易得到空隙,再不趁机逃跑就得当刀下鬼了,但九鬼鹰魔见机极快,我才召唤灵,他已看出我是为了突围逃跑,马上施展身法追了过来,幸亏我早有准备,先洒了几只徒具声势的虫扰敌,趁著九鬼鹰魔闪躲,速度稍慢,又招了一头兽出来,缠住九鬼鹰魔。

“可恶的鼠辈,你的实力不过尔尔吗?”

“哈,你自己猜啊。”

我知道九鬼鹰魔在怀疑我的实力,但我却不介意被他发现我在虚张声势,因为以他的眼力,这是迟早的事,还不如趁著他疑神疑鬼的时候,救走两名小鬼逃逸。

争取到的时间真是刚刚好,我冲出包围网,一口气跑到冷翎兰身旁,把昏迷在地的她给抱起,抬头却找不到幼年的我,而且连那之前被点住道、倒在地上的红衣侠女画眉都不见了,心里正觉得错愕,另一边的敌人已经追跑过来。

(真是一波三折啊……)

没有时间想太多,趁著敌人还没跑近,不远处的树林就是我最佳庇护所,因此我把小女孩抱起,快步跑向树林。

之後发生了一段短暂的追逐战,尝试追入树林的水都五虎,遇到连串机关的攻击,弩箭、凹钢刺、糙却威力强大的火药,闹得水都五虎手忙脚乱。大呼幸运的我趁机逃逸,跑没几步,前头一道赤红色倩影拦在前头。

“跟著我来。”

被人追杀的时候有地方可躲,我都不会拒绝,尤其是一名姿容若仙的俏美人在前引路,光是在她身後看那摇曳生姿的纤腰、隆臀,就已经够让人感到赏心悦目了。

“你既然蒙面,想必有难言之隐,我不问你是谁,但我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画眉欠身向我一礼,她衣衫不整,裸露出来的雪白肌肤沾满尘土,配剑也断成两截,又是对人低头道谢,看来极为狼狈,但眼眸中那股坚毅英武的神采却未因此黯淡,我本来想要调戏轻薄几句,与这辣美人亲近亲近,但却不敢轻侮,老老实实地还了一礼。

我放下冷翎兰,她也放下小约翰,刚才我与水都诸虎交战时,画眉趁机冲开道,挣断绳索,带著离己最近的小约翰先跑入这树林。树林里头早就埋藏了机关,原本是要用来对付水都十虎,可是还没动用,她与同伴就已经死伤惨重,没机会再用来对付敌人。

两个小鬼都被九鬼鹰魔点了道,昏迷不醒,看来一时不会醒,我也不甚关心,反正只要他们没事就好了,而且水都五虎越来越近,看来已经把外头的阻扰机关清得差不多,很快就要进来搜查了。

九鬼鹰魔一马当先,既是杀气腾腾,也怒气冲冲,想要夺取术魔法,顺便把仇家斩尽杀绝。

看见杀父仇人越来越近的身影,画眉的美丽面容被怒气所遮掩,紧握拳头,全然没有留意到,这样子趴卧低伏的姿势,令口衣襟下垂,让我意外地欣赏到她饱满浑圆的前春光。

为了能够贴近一点看,我刻意靠近过去,低声问她,到底九鬼鹰魔与她有什麽仇怨,想知道他们之间有什麽纠葛。

“他……他杀害了我父亲,夺走了我们一族的镇族神功。”

第二章 人形蜘蛛

敌人步步进逼,时间迫在眉睫,正因为如此,画眉对我这唯一盟友似乎没有什麽警戒,把她与九鬼鹰魔的恩怨用简短语句交代一清。

这名俏美人的父亲,似乎是个小有势力的土豪,某年某月意外救了一名被匪徒追杀的英伟青年,在救治养伤的时日里,有感膝下无子,这名英伟青年颇有见识与武勇,便将之收为门徒,传授武功,除了考虑让他继承衣钵,更打算将独生爱女许配与他。

这名英伟青年就是今日的九鬼鹰魔了。他习艺有成後,不愿屈居於这小小一角,只想凭著一身艺业在大地上攫取荣华富贵,因此与师父发生激烈冲突,最後被逐出师门,谁知道就在一个月後,九鬼鹰魔偷偷潜回,下毒暗算,将师父与数名族中长老一起杀掉,还夺走师父身上的武学秘笈,趁夜远杨。

画眉与族人於翌日发现,悲愤交集,立下血誓复仇,率领族人千里追凶。由於身为女子,画眉不得父亲重视,连独门武学都未获传授,而九鬼鹰魔沿途修练秘笈,又习成伊斯塔的“九死邪功”,武功一日千里,画眉等人数度狙杀,都落得损兵折将的惨痛结果。

在我听来,这不过是一个千百年来反覆重演的江湖仇杀事件,毫无新意,不过,能一面听画眉说话,一面从她低垂的衣领里,瞥看那白皙浑圆的雪,随著呼吸而起伏、摇晃,荡漾著迷人的雪白波光,偶尔还能看见粉红蓓蕾乍现,感诱人,不管耳边听到的东西有多枯燥都无所谓了。

而且从近距离来看,俏容含怒的画眉,美得几乎令人屏息,假如纯以五官来比,十五、六岁的少女看来还有几分青涩稚气,姿容大概和羽虹、冷翎兰相若,不过当这副娇容染上怒火胭脂,那股生气勃勃的慑人美感,就让人舍不得把眼睛移开,只想把视线凝锁在这灿然艳色。

“我有事想拜托你。”

正看得出神,画眉突然凑近我耳边说话,而从她樱唇中轻说出的请求,让我相当吃惊。

“什麽?要我带那两个孩子走,那呢?”

“你是个术者,实力比我强,由你带他们突围逃走,成功的可能高得多了,我会去拖住九鬼鹰魔,只要他不能来拦你,你们离开的机会该有八成。”

画眉平静地侃侃而谈,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她独自对上九鬼後,肯定有死无生的事实。我很诧异,但她却表示,为人子女不能替父亲复仇,有何面目活在天地之间?这次她带来的族人死伤殆尽,自己苟且偷生,已经没有办法回去面对族中父老,唯一能作的事,就是拼著一死,与血海仇敌同归於尽。

“傻瓜,人要活著才有希望,如果就这麽死了,不就什麽希望都没有了吗?做人不能太过逞强啊。”

“这不是逞强,而是做应当作的事,每个人在世上都有不能逃避的责任,如果不能俯仰无愧,合於道义而生,那麽不管有多少希望,都只是徒增馀生的痛苦而已,今天这麽多的族人因我而死,我无以为报,只能够用我的命来杀敌负责。”

画眉的表情很平和,但轻轻语气中的坚定却很强烈,彷佛已经做好了慷慨赴义的准备,而那种决心殉义的平静,为著她的美丽别添上一层凄艳,我看得心头狂跳,怎麽样都平静不下来。

以人物个而言,这种整颗心都系於“道义”两字的人,是我最想敬而远之的一种。但突然间,我很想对她说,横竖是死定了,与其便宜九鬼鹰魔,不如先便宜我,先让我干一次再去送死。

不过,理智很清醒地告诉我,这种蠢话说出去的结果是什麽,所以我换了个方法,和她鬼扯人生大义,说什麽父亲虽然死了,但她要担负起领导全族的责任,因为所有族人是全心全意相信她,并且为此前仆後继地付上生命,如果就这麽为了复仇而死,不过只是种自私行为,在天国的父亲也不会瞑目。

如果真的想作些什麽,就应该不择手段地生存下去,为了她的剩馀族人著想,把生命奉献给战死族人的遗眷,这样子死者才能瞑目,也才能消弭她的罪恶。

废话说得很多,但真实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这美人能活久一点,至少,能活到被我干过以後。而经过我一番鬼扯,画眉若有所悟,向我道谢,我却暗叫不妙,因为如果照自己刚才劝她的那些话发展下去,理应珍惜生命的她,该带那两个小鬼杀出重围,而阻截九鬼鹰魔的责任,岂非落在我肩上?

赔本生意只能偶一为之,如果会搞得血本无归,那就万万不可。我从画眉眼中读出令人心颤的崇敬讯息,她似乎真的把我看做是仁义豪侠,问题是她对仁义的定义似乎就是舍生取义,这麽看得起我,实在担待不起,我连忙设法补救。

“有个办法,或许可以击杀九鬼鹰魔,报父亲的大仇……”

覆亡在即,突然听到有机会为父报仇,画眉怎麽可能不振奋,连声追问,但我却装作陷入沉思,几番欲言又止,最後才很犹豫地说话。

“……这个方法,或许可以成功……嗯,虽然说不上十拿九稳,但也有八成胜算,可是……唔,不行,这个方法并非正道君子所为,乃是邪道,牺牲太大,我不能这麽……”

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我想我把画眉的个抓得满准,才一说到要牺牲,她就两眼发光,典型的殉道者特质,这种人通常不是成为英雄,就是短命的英烈,我本著怜香惜玉的心情,当然不希望她成为英烈,尤其是一个处女英烈。

我轻声告诉画眉,由於我所修练的术法特殊,极为讲究阳调和,所以如果能够与女子交媾,补充我之前激战所耗损的魔力,使出最强绝招,那麽就可以成功干掉九鬼鹰魔,逃出生天。

画眉听完我的话,很好看地皱起她美丽的秀眉,半信半疑地思索著。这个战术听来非常荒唐,破洞百出,可是由於我作战的手法,应该有一定的说服力,趁著情势危机的压力沉重,我以退为进,说这个方法即使她愿意,我也绝对不能要她牺牲,所以不用考虑。

“不,如果真能打倒九鬼,什麽牺牲都值得,可是……”

“不用说了,如果真的觉得可以,那麽我们趁敌人还没靠近,先找一处比较安静的隐蔽地方,然後……”

我悄悄说的话还没讲完,画眉突然俯身抱起两个孩子,一声不吭地就往前跑,态度之积极,让我欣喜若狂,假如能够干到一个这麽美丽的侠女,那麽这一场辛苦激战也算有了收获。

不过,那似乎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而已,因为当我正要跑步跟上,後头就传来一声喜悦的吼喝,跟著刀风便断树劈石地斩来。

这真是最坏的演变,但勉强安慰自己一下,起码人质已经被抢救带走,唯一遗憾的就是我本人被留下,要负责阻止九鬼鹰魔与他四名同夥的追杀。

“住、住手!我要告诉你一个大秘密,如果你没听完就动手,你一定会後悔一辈子。”

“除了法米特的术魔法要诀,我没兴趣听别的东西,嘿,难道你是要把你今日每战必胜的鬼话再说一次?”

“没错,我今天是不可能输、不可能会死的,你知道是为什麽吗?因为我和你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我、我是从未来回来的。”

趾高气昂的九鬼鹰魔,听了我的话後当场呆住,而我则趁机把我的理论告诉他,表示我是从十二年後的未来回到过去,但十二年後的未来萨拉,并没有水都十虎,也没有九鬼鹰魔的存在,换句话说,水都十虎会在这十二年之间被消灭,甚至死伤殆尽。

“知道吗?所以,在我眼里,你本就是一个死人了。我会生还回到未来,因此在过去所打的每一仗都是必胜,如果你还要坚持与我发生战斗,那麽保证你今天就死,绝无宽贷。”

一番话洋洋洒洒地说完,听得九鬼鹰魔和他的同夥目瞪口呆,但似乎不是被我的话给吓到,而是惊讶於眼前这个蒙面人居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临死还要胡言乱语一番。

“嘿,胡言乱语的本事倒是不小,既然你是由未来来的,那就使出你的本领,让我见识一下未来的魔法,见识看看你有什麽必胜的本钱。”

“哼,你要看我就先给你好看。”

在鬼话连篇的时候,我早已偷偷蓄劲,这时一扬手,粉红色的璀璨火球由掌心发出,攻向离我最近的九鬼鹰魔。这枚气弹,是在心里激起炽烈欲火,利用那强大的生命能源增幅本身力量,将魔力化作物理击力的技巧,与召唤术比起来,堪称是术魔法书的入门技,杀伤力更是小得令人叹息,不过有时候却有意外效果。

“玄武真功的十方明器!”

与碧安卡交手时,我就隐约有所察觉了。气弹这个技巧,似乎与我家传武学中的一个绝技型态相类,乍然使出,敌人往往搞错,很有扰敌的效果。水都四虎的惊叫,恰好证明了这一点,就连实力最强的九鬼鹰魔都不禁退了一步。

被人团团包围,想要偷跑是很困难的,所以我一发气弹後,第一件作的事就是再次施放欲结界,因为只有藉著欲结界的辅助,我召唤出来的东西才会威力倍增,也才有与这五名极恶凶徒顽抗的本钱。

可是,这也冒了很大的风险。对魔法师来说,使用咒语的技术是决定实战的关键,因为我们吟唱一句咒语的时间,足够武者出上好几招,如果浪费时间吟唱一句不需要或没有用的咒语,可能魔法还没发动,就被武者给大切八块了,我决定先使用欲结界,才来召唤生物,这可以说是一个很大的赌注。

“太古的欲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於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水火魔蛛!”

九鬼鹰魔的实力明显远胜於我,要靠兽、灵来取胜,那是万万无望了,我唯有把所有生存期望单压一铺,赌在最後的法宝上。地狱神的威力,远在兽与灵之上,有可能扭转乾坤,而树林这样的环境对血蜂不利,让我决定召唤水火魔蛛出来。

新型态的召唤兽出现,一头一人半高的巨大蜘蛛,色彩斑斓,八苹蛛爪锋锐如刃,生著獠牙的巨口交相喷著白色毒气,一下地上结出白霜,一下却又将所有草堆烧得枯黄,无色无味的毒气,在敌人察觉以前悄悄外散,当他们察觉到除了那褐色催情浓雾外,另有毒素被吸进他们肺中,已经迟了一步。

在接下来约莫一刻钟的时间里,**控著水火魔蛛,与敌人激烈对战。被欲结界倍增威力後,水火魔蛛的战力激增,虽然速度上相对偏慢,可是每一下冲撞、舞爪,力道大增,即使有树木阻挡,它的蛛爪挥过,轻而易举将树木打成两截;面对敌人的武器攻击,它的表面鳞甲硬逾钢铁,喷出来的毒炎、冻气,也让意图逼近的敌人一再吃上大亏。

“卑鄙,这个狗贼只会用毒,算什麽英雄好……哎呀!”

敌人阵营中的惨叫怒骂频传,可能是平常习惯偷袭、暗算敌人,却很少被人暗算的关系,水都五虎很不擅长对上这种毒物阵仗,被水火魔蛛逼得节节後退。

我固然感到欣喜,但身为召唤者的我,却必须持续耗损魔力,维持魔蛛的出现,这是我平时不太愿意召唤神的理由,因为以我如今的魔力,作这种事情实在不轻松。

可是,能有命运、因果律来当战斗後盾,实在是一件好事。如果照我应有的实力来战,像这种一面控魔蛛、一面维持欲结界的剧烈消耗,早就让我气力不支地躺下,但如今我却越打越顺手,魔力虽然一直维持在低档,但却好像源源不尽一般涌出,每当我觉得气空力尽,心跳加速,即将要耗竭的魔力突然就获得补充,频频输往魔蛛,让它大发神威,用连串的冰火毒雾与蛛丝,一再地给予敌人迎头痛击。

水都众虎彼此间的道义大概很有限,战斗占上风时,所有人合围群殴,那真是无懈可击;但局势趋为不利时,自私自利的本表露无遗,从九鬼鹰魔开始,每个人都暗自扣起几分力,希望由同伴承受魔蛛的攻击,自己保留体力,随时准备逃跑,然而,面对大敌还暗藏实力,这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在大敌前保留力量的。

“哇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又一名敌人在水火魔蛛的烈火赤毒下溃烂而亡,算一算我已经独力搏杀水都十虎之三,那是三名第五级修为的好手,该是很的成就了。

这麽一来,敌人剩下一名持钢盾的巨汉、一名持双匕首的美妇人、一名使用钢爪的豹头女,还有趁著我魔力虚弱的空档,冷里飞来一刀,将水火魔蛛斩去三足、开膛剖腹,令魔蛛在嚎叫中喷著墨绿体,仆倒在地的九鬼鹰魔。

“哈哈哈,终於让老子找到破绽,废了你这头怪物,还有什麽本事,你尽管使出来!”

成功斩杀魔蛛,九鬼鹰魔的狞笑格外得意,就连他那苹独眼都闪著寒光,尽管如此,他仅存的三名战友却高兴不起来,还简直就是脸如土色,因为刚才大家都看得很清楚,在水火魔蛛成功破去他防御刀网,要发出玄冰毒气时,这凶残狂人居然反手一掌拉过身旁战友,移形换位,让他丧命於水火魔蛛的一击之下,自身则趁魔蛛攻击後妖力降低,我补充不及的空档,以第六级力量催动刚柔刀劲,终於成功重创魔蛛。

“笑什麽?有什麽好得意的?你们几个别以为自己赢了,这家伙这麽险,今天可以这样找替死鬼,下次也一样能牺牲你们,你们几个死到临头啦!识相的,还不赶快改邪归正,帮我干掉这家伙!”

自古以来,试图唤醒敌人良知的伟大革命家,九成九都是如我这般面对失败的下场。水火魔蛛被重创,九鬼鹰魔的刀还在上头,魔蛛身影逐渐淡化,马上就会彻底消失,而我连手上最後一张王牌都失败,除了立刻拔腿逃命外,就只有被杀与自杀两个选项。

“呜……”

拔腿狂奔的我,马上被剥夺了选择的机会,几乎是我才一转身,小腿就传来剧痛,被人用暗器打进小腿,力道沉重,险些连骨头也一起打断,脚下一软,整个人滚倒在地。

“满口胡言乱语,鬼扯什麽必胜必胜,我还以为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原来不过这点本事……兄弟们,他的魔法被破光,已是黔驴技穷,把他擒下吧,我今晚会好好拷问。”

九鬼鹰魔又是一声大笑,告诉他几名伤痕累累的战友,为了以防术者有什麽狡猾的小把戏,最好先把手脚筋先挑断,这样就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就算我能保住命,但如果变成一个手脚筋尽断的废人回到未来,那岂非生不如死?被他这麽一讲,正考虑投降招供的我,马上激起熊熊的战斗意志,再次凝聚魔力,暗自吟唱召唤咒语。

“九鬼鹰魔,你不要得意,我还有最後的绝招没有用,现在就让你见识法米特的召唤兽,出来吧,血蜂……呃!”

咒语吟唱完毕,我召唤著凰血牝蜂现形,可是体内涌出的魔力虽然依旧澎湃,我却莫名其妙地开始吐血,头晕脑胀,眼看敌人走近,身上却半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怎、怎麽搞的?难道……我的身体承受不住了吗?魔力虽然还很强,但体已经不堪负荷,这股魔力……不是来自我本身吗?可恶,怎麽偏偏在这种时候倒下……)

敌人逼近,我急得满头大汗,却只能虚弱地吐著血,什麽都没法作,然而,就在这关键一刻,我看到左侧林中有一道红影。

是画眉。我以为她远远地逃开了,想不到她偷偷又潜回来,隐藏在旁伺机下手,预备奇袭敌人,看到我发现了她,她向我使著眼色,询问是否该出手助我逃逸。

答案是当然的,因为我再也没有其他办法逆转局势,只能靠她救命。不过,当我正要朝她使眼色求救时,我身上骤然盛放夺目亮光。

(这是……)

红黄色的琥珀光亮,从我身上骤亮起来,一股大力挣断了我腰间的衣带,缓缓冒升上来,赫然就是那枚法米特遗留的黄晶石,我下意识地伸手一抓,在掌心与黄晶石接触的那一刻,黄晶石所绽放的光与热,以百倍耀眼递增。

“嚎……”

在强烈的琥珀光辉照映下,本来形影慢慢透明化的水火魔蛛,突然重获维持的魔力,再次凝聚现形;而附近褐色的欲雾气,更是急遽浓烈堆聚,像海潮一样一波一波翻涌起来,恍惚中好像有一道透明的苍白虚影,从天空中飘降下来,落入水火魔蛛的体内,尽管时间很短,但身为魔导师的经验告诉我,那是某种灵体。

水都众虎对於这串异变显得很吃惊,毕竟在之前的战斗里头,他们都已经伤痕累累,连九鬼鹰魔的独眼中都流露著疲惫,没有多少战意,听到召唤兽的嚎叫声音,每个人都好像被吓了一跳,惊悚地往回看。

不过,也难怪他们会吓到,就连身为召唤者的我,都被水火魔蛛的变形给看傻了眼,万万想不到水火魔蛛在回复过来的同时,连型态也发生剧烈变化。

不再是单纯的蜘蛛身躯,水火魔蛛的躯干部分延伸变化,从本来的蜘蛛型态,渐渐变成了一具白皙赤裸的女体。

成熟而感的女身躯,红黑相间的毛色,化成了披垂於前的红黑长发,肌肤雪嫩滑腻,前的双浑圆白皙,无不散发著媚惑人心的感,但……却也只有如此而已,因为这具女体的双手,仍是那毛茸茸的蛛爪,腹部以下化作蛛体的红黑尾囊,剩馀三对蛛爪整齐分布在体侧与尾囊,整体看来,是一具人形蜘蛛的完美结合。

化为半人形的龙蛛,在一声高频率的刺耳鸣叫中抬起了头,露出一张令我全然陌生,却不得不为之赞叹的绝美容颜,然而,这一切在与她目光相触的瞬间,化作一阵冰冷的寒意。

她的眼睛很奇怪,整个圆圆的杏眼不见眼瞳,漆黑一片,就像是镶了两个明亮的黑珍珠在眼框里;在这黑沉的眼眶中,有三个呈倒三角形的金点,发著幽幽的寒光,像是在黑珍珠上镶了金子,但却更像是蜘蛛的复眼。凝望著这双妖异的眼睛,我无法从中看出一丝情绪波动。

漆黑如墨的黑瞳与过於白皙的身体,绝对深沉的黑与几近透明的白,两种色调所造成的反差,让眼前女体有一种不属於人间的诡艳……如果有人愿意承认这种女体蜘蛛的妖异美的话。

我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反而回忆起了那天在竞技场上出现的召唤兽,人身蛇尾,满是森邪毒的感觉,与眼前这头人形蜘蛛极其相似,难道……这就是法米特六大暗黑召唤兽的真面目?

在我身上,感觉不出什麽对这头召唤兽的惧意,可是在水都十虎的身上,就绝对是另一回事了。直接面对著这头魔女龙蛛的他们,分外感觉到这头召唤兽所拥有的无穷力量,更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亲身证实了这一点。

整体的战斗过程其实不长,说得正确一点,甚至没有战斗过程可言。

两方面的实力本不是在一个层次上,魔女龙蛛仰抬起头,黑晶似的复眼中映出敌人身影,跟著,它发出一声高频率的嚎叫,超越人们的听觉,虽然我们听不见,但强烈痛楚却直袭脑中,好几声忍耐不住的惨叫同时响起,尤其是那名听觉胜於人类的半兽豹女,痛得滚倒在地上,双耳、双目都往外流血,凄厉可怖之至。

很奇怪的一点是,同样处於声波笼罩范围的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痛楚与伤害,似乎那释放出来的声音完全与我无关。就不知道那是因为黄晶石被我握在掌中,阻断了声波伤害,亦或是召唤兽原出於我,所发出的力量对我没有伤害。

魔女龙蛛的这一声嚎叫,并不是攻击,只是单纯作一种宣,而单单只是这宣的动作,就已经把敌人整治得晕头转向,就连九鬼鹰魔都在竭力防守下呕血受伤。

真正的攻击,是在那声嚎叫後才正式发出,但我却看不见那攻击是什麽,只是看见那名持著钢盾的巨汉,挺盾护在同伴之前,由同伴传输力量给他,合并众人的力量在钢巨盾上,想要抵御魔女龙蛛的攻击。

攻击到底是以什麽形式发出呢?这点我实在不能确定,只是,我亲眼目睹那面巨盾莫名其妙地开始熔解,由盾心的一点开始,金属表面上出现浪潮似的波纹,扩散至盾的边缘,将整个重逾百斤的钢巨盾迅速化为乌有。

躲在盾牌之後的水都众虎,神情由安心得意变成惊疑、不信,最後化为骇然欲绝的恐惧,跟著就连同他们的身体,一起消失无形。

九鬼鹰魔确实是一个奸滑狡诈的枭雄,我本以为他与同伴齐心聚力抗敌,谁知道他只是躲在同伴的背後,当魔女龙蛛的攻击消灭了同伴,他早已抢先一步拔身飞起,迅猛兼备的身法犹如苍鹰掠空,眨眼间来到魔女龙蛛的侧面,手中擎出双刀,从不失手的刚柔刀劲全力发出,要像之前搏杀龙蛛那样,将这召唤兽一刀两段。

“呜!”

十拿九稳的一击,被截断成一声闷哼,九鬼鹰魔瞪大双眼,不愿相信地看著那道贯穿自己口的银丝。银丝的另一端,连结往魔女龙蛛的红唇……那个几乎是以九十度转向的美丽头颅,诡异的黑瞳复眼,错落映出九鬼鹰魔前的血痕。

我迅速从惊愕中醒来,所意识到的,是致命强敌被干掉的事实,高兴得几乎手舞足蹈。

“***,敢看不起你家老子,现在你这畜生死了吧?终於死了吧?早就告诉你,我今天赢定了……呃!”

我的欢喜呼声停顿了下来。也许我刚刚作了一件很错的事,尤其是当那个艳丽的头颅,一百八十度水平转向面对我,从那黑瞳复眼中所散发的无比怨毒,让我很清楚地明白……

……接下来要发生的,绝对与香艳火辣没有什麽关系。

第三章 因果报业

“呼……呼……呼……我、我才不要死在这里!连水都十虎都被我干掉了,怎么可能会被一头蜘蛛给害死!?”

我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又不敢在原地多停留半分,两腿像是风车一般跑转不停,生恐被后头的那只魔女敫飞稀

乐极生悲就是我如今的写照。出尽绝招的九鬼鹰魔,被魔女龙蛛的银丝透而过,当场干掉,我理所当然地拍手叫好,却忘记自己登时成为距离魔女龙蛛最近的活人,于是,那头巨大的女体蜘蛛便调转目标朝我攻击……

我身为召唤者一事,绝对有着影响。若非如此,龙蛛的超频率尖啸、能熔化钢巨盾的攻击,早让我死无葬身之地,绝不会让我有机会逃命,从这说来,召唤兽所发动的魔力攻击,大概都对我无效。

但魔女龙蛛很快发现了这一点,改为近身的物理攻击,八只两尺长的蛛爪,在飞快前进之余,轻易破坏沿途树木,当那响亮的树干折断声越来越近,我一点都不怀疑如果身体被蛛爪给扫过,会出现那种四分五裂、肝脑涂地的惨烈画面。

逃跑之初,我有叫唤过画眉,要她出来帮忙或是早点逃跑,但草丛中一点声音都没有,看来若不是早巳逃掉,便是被那阵高频率音波给震晕了。

“妈的,武功这么烂,还来报什么鬼仇?幸好我把敌人都干掉了,否则你一定贞不保。”

压力太大,我必须找点事情在嘴边说,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否则随时都有可能崩溃。无论是短跑或者长跑,向来都不是我的专长,今天发现自己这么能跑,这确实是个奇迹。

倘若只是一般的敌人追在后头,我还可以尝试打带跑,使用术魔法反击,但是地狱神位居术魔法各项技巧的顶点之位,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异变状态,想用什么灵、兽之类对抗的话,瞬间就会被秒杀了。

浓密树林本来对龙蛛的巨躯不利,但魔女龙蛛大张八只蛛爪,破坏附近的障碍物,稳固而迅速的移动方式,像是一台无坚不摧的悍马战车,发着鬼哭神嚎般的厉啸,拔山倒树而来。

虽然我没时间往后看,但那一阵阵的尖啸声,确实听得人头皮发麻,就像成千上万个沉沦地狱深处的怨魂一起哭泣、哀嚎,声音里浓得化不开的悲愤、怨恨、痛楚,让人想起刚刚瞥见的那个怨毒眼神,明明是晴空朗日,但我却从头顶麻痹到脚底,仿佛自己正一步一步的踩进地狱之底。

(对了,这种怨毒的感觉,竞技场上的那头蛇蝎美人也是一样……)

我想到了那天在竞技场上,轻易消灭几头巨怪的蛇蝎美人。假如那头东西与我背后这头魔女龙蛛,同样都是娜西莎丝口中的暗黑召唤兽,那么我终于明白这些召唤兽的真面目了。

不愧具有“暗黑”之名,这些召唤兽与术魔法本没有什么关系,肯定是法米特使用黑魔法所创造出来的巅峰成就。我不晓得他究竟是怎么做到,又是怎会拥有这么强大的黑魔法修为,但是这些召唤兽无疑就是天地问的怨、愤、仇、恨所聚,无比邪恶,凭着万载下灭的怨念众合成形现身,所以一被召唤出来,便只想杀尽所能触及的一切。

(能够创造出这种东西,不晓得牺牲了多少人命,真不愧是乱世……但换个角度看,如果这种东西出现在世界上,要想不变成乱世都难啊!)

这并非是感叹历史的时候,因为魔女龙蛛完全没有跑累的迹象,好几次我险些给她连皮带扯下好大一块,情势极度危急,而我在一轮奔跑后,赫然发现自己居然跑回了之前的起跑点,又绕了一圈。

(不行,再不想出办法的话,我就死定了。)

脑里连续出现了几个念头,突然想到一点。以我如今的力量,断没有可能使用出这么强的召唤兽,所以是黄晶石的辅助效果,才让我的龙蛛产生进化,换言之,维持这头召唤兽存在的本,就在于黄晶石了,如果我把这个源破坏掉……

尽管可惜得想要掉眼泪,但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咬牙抓紧了法米特的遗产,就往旁边的一颗大石用力敲下。

“碰!”

力气不小,但黄晶石出乎意料地坚固,连敲几下,竟是半丝裂痕也没有。耳边的凄厉尖啸声突然停下,我暗叫不妙,第一时间侧身躲开,却已经慢了一步,只觉得背心一阵剧痛,被扫过的蛛爪给伤到。

“哇!”

虽然没有伤及内脏,但闪躲时一下咬破嘴唇,一口血便喷在黄晶石上。在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中,那个怎么敲都敲不破的黄色晶石,竟然就这么裂开了一道颇深的缝隙。

“成功了。”

在这一瞬间,我半回过头,与魔女龙蛛的黑瞳复眼短暂交接,看见了里头所浮现的遗憾与不甘,跟着,在一声满溢着怨忿的凄厉啸声里,魔女龙蛛的巨影渐渐淡化,消失无踪。

“呼,逃过一劫了……”

这趟失控的过去之旅,似乎越来越危险,我现在只想早点回到未来,但是法米特的遗产就这么损坏,确实可惜,不知道这么裂开一个缝隙后,是否还能够发挥原有的效果。

我握紧染血的黄晶石,正要仔细看看,突然一样细小东西打中我的手腕,黄晶石险些脱手飞出。

“交出你手上的石头!把法米特的遗产交给我,只要能掌握六大暗黑召唤兽,我就等于掌握了整个大地!”

要夺黄晶石的人,一手抚按着前的伤口,狂怒叱喝着,正是理应死去的九鬼鹰魔。

“你!你不是……”

“哼,以为这么容易就可以要我的命吗?那头召唤兽的毒丝虽然伤到了我,却没有穿透心脏,这点伤势还不够格取我的命。”

九鬼鹰魔满面血污,衣衫破烂,成名的双刀不知失落何处,连手都不敢离开口伤处,看来伤势比我只重不轻,不过以力量来说,重伤的他仍有大把本钱压住我,尤其是我连最后杀着都已失败,更没有本钱逆转翻本。

正构思着该如何脱困,我对面的草丛里慢慢出现一道红影,画眉从那里向我招招手,示意她会从背后攻击九鬼鹰魔,要我配合。九鬼鹰魔已经重伤,如果把握机会攻他右要害,确实大有胜算。

“……不过也险得很,如果不是那头妖物转过去追你,没有持续攻击下去,我可能就真的死在那妖物手下,嘿,这就只好怪你自己运气不好了。”

九鬼鹰魔自顾自地说着,狞笑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还是说你一定赢吗?怎么赢啊?”

“你别太得意,我还有最后的魔法,我可以……”

一面说话,我一面比动手势,装作正在使用某种魔法的样子。吸引他的注意力,好让躲藏在死角的画眉能够一击成功。

这个引诱相当成功,九鬼鹰魔跨前一步,要先下手为强,而画眉就在这一刻持刀刺来,用着九鬼鹰魔失落的刀,人与刀化作一道冷电,直九鬼鹰魔的背心要害,刚勇而婀娜的美姿让人眼界大开。

刀光在即将刺中的前一刻停住。九鬼鹰魔好像背后长了眼睛,突然回过身来,一下就夹住画眉的刀锋,反手一掌就击在画眉雪嫩的细颈上,重伤之余,掌力仍是雄浑沉猛,一掌就把画眉给击晕过去。

“哈哈哈,这点微末功夫也想报仇,你呼吸重,一丈以外我就发现你了。

想偷袭……等我解决这小子以后,保证会把你给好好制,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嘿嘿……”

九鬼鹰魔在少女柔软的身躯上,毫不怜惜地跺了两脚,我虽然心疼,却已经管不了这么多,因为九鬼鹰魔的眼睛始终牢盯住我。

“怎么样?来自未来的蒙面小子,你的法宝没有了,最后的伏兵也被我解决了,还有什么伎俩可以保证你的胜利啊?如果还有的话,尽管全部叫出来,看看你除了美人和宝物之外,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再奉献给我的。”

“别得意,我一定会赢给你看的,我……我一定……”

“哈哈哈,赢?你凭什么赢啊?难道法米特还会显灵现身救你吗?”

“法、法米特……反正……反正会赢就是会赢啦!”

被逼得无路可退,我声嘶力竭地喊出了这句话,但却连自己都不怎么相信,因为我突然发现一件很关键的事。

在历史不会被改动的大前提下,十二年后的我仍然健在,那只能保证幼时的我会平安生存、成长,却不代表我不会死在过去啊!如果这项因果律不成立,那么不管怎么看,我现在肯定是必死无疑了。

“隆……轰隆……”

就在我已经放弃所有希望的一刻,一阵奇异的沉闷气爆声,由远迅速靠近,声音也越来越大,仿佛是晴空之中的撼天霹雳,连续气爆声冲击着我们的耳膜,更瞬间增强到如万马奔腾一般的呼啸。

在那霹雳轰雷一般的巨响声中。两道黑影由远而近,速度极快,依稀是两道人影,而且还在相当剧烈地交手过招,但是其中一方明显落在劣势,已经被压着惨打,不住血溅半空。

“哈,贼秃,居然胆敢与胤稹陛下作对,活该你今日惨死异乡。”

“孽、孽畜,老和尚就算涅盘归西,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两句令人费解的话语后,空中的闪耀人影,突然起火燃烧,跌撞在一起,化作一道熊熊分割天空的火焰流星,朝这边坠过来。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站在这里的我们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那颗流星越来越巨大,火光越来越亮,我才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位置。在第一时间拔腿就跑。

“轰!”

一声巨响震天撼地,我被那股冲击力轰得离地数尺,重重滚落地面,全身疼痛欲裂。

我辛苦地挣扎起身,呛人的烟硝与焦臭直窜鼻端,回头一看,地面上出现一个大凹洞,里头好像有着什么,而九鬼鹰魔似乎被撞个正着,身体飞出二十尺之外,半边脑袋更距离身体足足超过百尺……那当然是早就没命了。

“仆……仆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短暂惊愕过后,我乐得几乎手舞足蹈,“你这狗屎东西,都说了我会赢嘛,你死都不相信,看吧,连老天都帮我,扔颗殒石下来砸死你。”

正在对九鬼鹰魔耀武扬威的我,突然听见殒石坑底传来几声隐约的呻吟,心生好奇,缓慢靠近一看,赫然发现那里头居然有个重伤垂死的人,形貌依稀有些熟悉,那是……

“大和尚?怎会是你?”

那个已经快变成半个焦炭的重伤者,就是赠与我黄晶石的异大陆僧侣,看他变成这副惨状,我连忙靠近,想听听看他的呓语在说什么……那很可能是他最后的临终遗言。

“大和尚,你还有没有什么话想说?我或许能……”

和尚看到我,昏沉的眼神渐渐回复清醒,像是认出了找,在连咳出几口血后,他喃喃说,原来我并不是他在此地的接头同志,真正的同志已经被干掉,他大意之下循着暗号去追查,却反遭到敌人狙杀,这才落得如此结果。

这事一点都不奇怪,我本来就不是他的狗屁同志,只是搞不懂他为何会有这样的误认。

“……但……施主并非我方同志……为何……为何能说出我方的暗号……”

“暗号?什么鬼暗号?我本不知道啊!”

“……善……善哉……贫僧被杀,欲来向施主结个善缘……”

“哎呀,大和尚,你都快要熟透了,还结什么鬼缘?要结缘就留着到……”

我说话到一半,突然整个人呆住了。想起了与这和尚初碰面时说的几句怪话,“善哉。贫僧被杀,欲来向施主结个善缘。”、“施主,听说你长年为了不孕所苦,贫僧有一部奇书,名为种玉诀,需得七七四十九名处女……”、“施主,你可是姓毛?”这几句话,当时我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可是现在想来,难道那就是某种暗语?某种用来辨识身分的暗语?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么“昨天”早上我碰到和尚,开口对他说暗语,所以让他把我当作自己人,毫无疑心,还把法术特的遗产交付给我?

“……罢了……一切皆是因果报业,法米特的遗产落入你手中,没有被他们夺走,也是我佛的旨意……”

和尚口中的“他们”是谁,他自己又是被哪边的高手伤成这样,我刚想要出声询问,和尚已经吃力地看着我,断断续续说,他很感谢我交付给他的玄武真功秘笈,为了报答,要把他之前辛苦寻获的《术魔法书》送给我,但这部书目前正在他孪生兄弟的手上,而他兄弟目前正在执行机密任务,要数年之后才能回来。

“这么说,那个和尚……是你的孪生兄弟?不是你?”

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却也惊得目瞪口呆,想不到造化弄人,一应至斯。

我为了追查月樱的秘密,回到过去遇见这名僧人,由此结下的因缘,让他的孪生兄弟在多年后将《术魔法书》送给我,而送书时候的试探暗语,则让我在回到过去的时候,成为了我与他之间的沟通钥匙。

未种因者不得果,这个道理我是知道的,可是……来日之果却成今日之因,这种事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真是无法想像,因果律的错综复杂委实令人赞叹。

不过……一个十多年都使用同样暗号的组织,实在也……

“……施主福缘深厚,望你好生善用法米特的秘宝……造福世人……”

和尚可能是临死之前神智不清,要我造福世人,也不想想他给我的可不是佛经,而是《术魔法书》,要拿这东西去造福世人,那就是遍天下,私生子满地都是了。

我想问到底是谁设计狙杀他,或许将来叮以有机会替他传讯,但和尚却告诉我,他们渡海搜集秘宝的消息传了出去,那名大魔王的手下得知,也远渡重洋过来追杀拦截,他一时不查,终于落得如此下场。

眼看着和尚已经入气少、出气多,神智也模糊不清,本以为他会像经书里的高僧那样吟唱偈语坐化,但听他口中喃喃呓语,说的话没一句我听得懂。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放翁,你就得没错,人间界终究是要由人类来守护……终有一日……我们会再次从魔族手中守护人间……可惜,我看不到了……”

和尚喃喃说着,终于悄然无声。而在他呼吸完全断绝的那一刻,整个身体也慢慢化为飞灰,点滴无存,真正地圆寂了。

虽然我可以说是完全不认识他,甚至不知道他的法号、他的真名叫什么,但我的一生却受到他很大影响,而亲眼目睹他的亡故,我最大的感觉就是,他真的很爱他的故乡……

不胜唏嘘,我站起身来,合掌拜了几拜,正要享受一下胜利者的特权,去搜括看看九鬼鹰魔尸身上有没有什么秘笈,却不料附近传来一个声音,似是女孩子在细细呻吟。

我觉得奇怪,从凹坑里走出去寻找,越来越觉得奇怪,因为这声音听来充满情欲,是女在欲火高亢时发出的娇喘与细吟……难道是有人被欲结界的威力给波及,情欲难以自控吗?但水都虎全军覆没,在这里的人难道是……画眉?

循着娇吟声走进树林里,我很意外自己看到的画面,确实有一名女躺在树下,双颊酡红,发出令人心痒难耐的娇喘,不过却让我提不起兴趣来……如果我愿意在这里枯坐上十年,等眼前的小佳人长大,那么绝对是一幕赏心悦目的景象,但我现在却对一名娇喘中的小女孩兴致缺缺。

其实,撇开年纪问题不谈,小翎兰的长相本就很讨人喜爱。

细腻白嫩的鹅蛋脸上,挂着俏皮可爱的甜甜笑容,一双紫水晶似的美丽眼珠,神采奕奕,长长的睫毛上,两道弯弯的细亮黑眉,再搭配上她秀气挺拔的鼻子,柔嫩红润的小嘴儿,一口整齐的小雪牙,尽管年龄尚幼,却是个很清纯稚嫩的小美人儿。

为了要躲在人群中帮姊姊送行,她今天打扮得很平民化,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短裙,裸露着两条细致的小腿,在绣着花朵的白袜底下,是一双姊姊亲手裁缝的小绣鞋;乌亮的头发扎了两条小辫子,上面还有一对栩栩如生的黄金风凰发簪。

(妈的,这小丫头还真是细皮嗽……)

我往前走上几步,尝试看清楚一点,只儿小翎兰脸色通红,口中吐着如麝如蜜的香气,浅蓝色的短裙翻起,露着小半个白皙肥嫩的香臀,黄色亵裤胡乱地褪至股沟,正趴在地上,表情很痛苦的滚来滚去。

“小妹妹。你不舒服吗?”

“嗯……好热……好热……肚子好难过喔……”

一般春药挑动情欲的反应,就是小腹像是有一团火在烧,所以小翎兰的反应一点都不错,只是未解人事的她搞不清楚而巳。问题是,看着她纯洁中透着娇艳、散发着媚人感的童稚模样,确实让我不住怦然心动,而在我惊觉的的时候,一股火热能量已迅速积蓄在胯间,起了反应。

(呃……真想不到啊,怎么会对这小丫头有反应?)

吃惊虽然是吃惊,但有些问题不用去想,只要去感觉。人可以骗过大脑,但永远也不能面对自己的身体说谎,想吃就吃,想睡就去睡,想上……就别浪费大好机会。

“不过……这么不道德的事也做,太没人了吧?这样子岂不是禽兽不如?

人家女孩子以后会受到很大的心理创伤,影响一辈子的……)

在做任何事之前,理智都会出来劝告,但在我身上理智并不是很有用,尤其是当我想到这么做简直禽兽不如、***丧尽天良,一阵激昂的兴奋却涌上我口,感觉就像被千万人当做民族英雄一样的爽……看来我们法雷尔家族的遗传实在非同小可。

至于对女孩子造成很大的创伤,影响她一辈子……

我瞥了瞥在地上不停娇喘、环抱身体的小翎兰,脑中却想到在十二年后,这丫头会变成专门生来克制我的女煞星,处处与我为难,虽然说这可能是因为她怨恨我没有守住对月樱的承诺,但不管怎么说,我后来也被她欺凌了十二年,一报还一报,我搞不定变成女煞星的她,找她的小时候来讨点利息,并不过分,更何况……

“……死丫头,你姊姊玩了我几年,我只玩你一次就好了,算起来你真是占到便宜了。”

我轻轻地微笑起来,虽然看在别人眼中多半是狞笑,不过这里没有别人,就连唯一看到我发笑的小翎兰,都媚眼迷蒙,一双白嫩嫩的小手盲目地环抱着身体,想要藉着抚来纡解情欲,但却完全不知道手该放哪里才对。

“小丫头,不是这个样子的,要这么才会舒服喔!”

“……你、你是谁?想做什么?啊……”

小翎兰的教养很好,自我防卫心也很强,假如她意识清醒,绝不会让我这陌生人轻易近身,但利用她神智不清,我很轻易就来到她身边,把她纤细而火热的香躯搂抱入怀。

“小婊子,都叫得像是一头发骚的母猫了,还在那边装个什么?不许乱动,否则有你好受的。”

稚嫩的女体,没有半分多余的,起来甚至有些单薄,但散着牛香气的肌肤却非常白皙细腻,起来就像素手拂过上等丝绸一样。一双小巧鸽才比核桃稍微大一些,当我轻轻用手揉捏时,并不像成年女那般柔软,里面还好像有一颗小丸在来回滑动。

我隔着布料在她前抚,接着往下越过小腹,轻而易举来到她的小屁股。

“啊……放手……嗯……我、我要告诉我父王……还有我姊姊……你……”

“哈,小小年纪就想吓唬人?告诉你,老子玩完你这小婊子之后,就把你先奸后杀,裸尸埋在这森林,就算十年八载后给人挖出来,罪名也是算在水都十虎头上,你说你的父王和姊姊认不认得出你来?”

威胁声中,我用抱起小孩子把尿的羞人姿势,揉搓着小公主的屁股。小翎兰的雪臀浑圆而粉嫩,起来爱不释手,我抚了一会儿,便掀开短裙,抚她的双腿,慢慢地往大腿内侧延伸过去。

小翎兰脸色绋红,仅余的理智让她紧紧抓着我的双手,尽力往外推,但欲结界的影响效果,却让她的小手使不出足够力道,就趁着这空档,我的手指巳隔着真丝亵裤,探到了女孩那柔嫩的小花谷。

据以前在妓馆累积的经验,这样年纪的女孩,那里肯定是异常细嫩,如果力气稍微用大一点,都会惹得她们痛到哭泣,所以我只是用指头隔着亵裤轻按,一直到泌出的蜜浆染湿裤底,小瓴兰像头可爱猫眯似的娇声呜叫,这才大胆地一把扯脱了白色亵裤,褪到脚踝,小小的屁股,非常白嫩细腻。尤其是两腿间的小花谷,洁净无瑕,像个小包子一样,高高隆起在那里,紧紧闭合的中间,是一道特别鲜明的细缝儿,我看得心头火热,将这几日用来对付月樱的调情手法,尽数改用在她可爱小妹的身上。

“呼啊、啊呀、啊嗯……!”

女孩所发出的细微呻吟就像是小动物的呜叫声,每当我手指抚过她的嫩,她就会发出嘤咛般的情欲叫声。

“讨、讨厌……脑子里好像……都快空白一片了……”

短舌又口齿不清的声音,那双无神的眼瞳早已被泪溢满,而更令我吃惊的是,她居然忍不住在我掌心上扭动着雪白的小屁股,追求更多-丝的快慰。

“你这头小母猫,才你几下,就叫个不停?我代替你老爸好好整治你。”

“……不……不要……啊……我要尿尿了……”

咕啾、咕啾……女孩胯间传出了猥亵的潮湿水声,快速涌出的处子花蜜,象征着无瑕的纯洁,刹那间染湿了我的手掌,更印上了她白嫩的小香臀。

眼见时机成熟,我赶忙将裤子一脱,把急待了很久的杵解放了出来。先仔细看了一下位置,然后将紫红色的杵前端,在她蜜汪汪的花谷口长摩蹭,不时往里头轻点、慢塞,象征地那么干上一下。

这样点了几十下后,被欲结界迷红双眼的小翎兰轻哼了一声,娇躯猛地一抖,一长缕黏稠的蜜浆,就从她白胖的小花谷里,拉着银丝流淌了出来。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当下往前一挺腰,就要让这纯洁花谷染上罪恶的血印。


4-6

第四章 画眉华梅

就在我即将一逞兽欲,发泄我一污秽的欲望时,突然一阵金属破风声传来,我急忙一躲,那件来的兵器却没有命中,在距离我一尺外的地方斜抖落地,显示出明白的威吓。

我吃了一惊,连忙放下不住娇颤的小翎兰,甚至来不及好裤子,就以最快速度摆出警备姿态,然而,正如我先前心中怀疑的,水都十虎都已死光,这里哪来的敌人?唯一可能的,就是出现刚才失踪的人。

回过头来,眼前所映出的红色情影,正是之前与我携手抗敌,但是被九鬼鹰魔给击飞不见的少女英侠!画眉。

小约翰正昏死在画眉的脚边,她满面苍白的模样虽然狼狈,不过看来似乎没多受什么伤,敞开的衣襟中露出白嫩肌肤,晶莹赛雪,衬托出那一道沟的圆润,让人忍下住吞口馋沫,但她眼中的气愤神采,犹如两道冷电,把我沸腾的欲望瞬间结冻。

“放开她……放开那个女孩。”

画眉一手持剑,剑尖的寒芒直指我眉心,尽管她的声音很疲倦,但我可不敢质疑她的意志。在已经见识过她誓死报复九鬼鹰魔的决心后,和这种女人为敌,是相当愚蠢的行为。

“这女孩是我抓回来的,我有责任要把她完整无缺地放回去……”

“别、别这样,我才刚刚与你并肩抗敌,不想现在就与你发生冲突,你要我放人,我放开就是了。”

不能得偿所望,我确实很想叹息,但再怎么说,我都不想在这里与画眉为敌,她的侠义与英勇,虽然在我看来过于耀眼了些,可是我还满想与她好好相处的,这感觉颇难说明,但……我还是把衣衫凌乱的小翎兰给放了下来,任由她自顾自地夹紧白皙双腿,发着腻人呜咽声。

尽管可惜,但我为了不多触动画眉的反感,把人放下后也就退到一边,省得她以为我会突然做什么袭击动作。然而,就在我预备拖着又伤义累的身体离去时,一个爽朗的女音又唤住我。

“等一下,你不能这样就走。”

“哦?为什么?就算你不看在我替你报了父仇的份上,世该想想我们才刚刚一起联手作战,不必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吧?”

我懒洋洋地回过头,但却在回头的那一瞬间整个呆住,作梦都想不到会看见这等景象。

小翎兰已经昏倒在一旁,衣衫凌乱地与小约翰倒在一起。

冰冷的剑锋,遥遥指着我的眉心,那股让人脑门发病的寒意仍旧威胁着我,但我却毫不在意,目光越过了剑刀,直看着持剑之人的口;画眉右手持剑,左手却慢慢解开了衣甲的钮扣,一个接着一个,露出了内里的兜,还有小半颗浑圆白皙的香。

酥的尺寸并不大,至少没大到可以夸耀的程度,但在这种时候,这幕又香艳又刺激的景象,却让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所幸,让我进退维谷的红衣少女开口“……你……你之前说过的,为了要使用你的绝招,会欲火亢奋,不能自己,现在就是那样吧?我有责任要保护这两个孩子,不能让你对他们造成一辈子的伤害,所以……就让我来代替这女孩吧!”

在确认过画眉眼中的认真,明白这不是开玩笑后,我还真是被吓了一跳,想不到居然真有人肯相信我的谎言,为这付上贞,她部看来又不大,该不会真的蠢成这样吧?

“我曾经在族中长老的见证下,对神明立下重誓,如果有人能替我父亲复仇,诛杀九鬼鹰魔,那么就要帮他完成一个心愿……我上个月刚满十六,从来不曾有男人碰过,现在也是清清白白地站在这里……不管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谢谢你替我一族报了大仇。”

画眉说着,把手中长剑扔到一旁,昂首等待着将发生的事,而我也不能否认,比起什么神功秘宝、如山金银,她要送我的“礼物”确实最合我心意,因为当我随时可能会回到未来,只有她的处子贞,是我可以确实掌握并拥有的珍宝。

两个小鬼都已经人事不知,这里是荒郊野外,不用烦恼清场问题,我索笔直走到画眉面前,凝视着她。

在我满载欲望的火热注视下,一直给我胆大无畏感觉的她,面颊上也浮现两朵红云,但却仍是很大方地说话。

“你……随你想怎么做吧!”

最难消受美人恩,我享受著书眉身上的芬芳气息,右手轻轻地抚上了她雪白的颈项,左手却迅速地解起她的衣带。

画眉嫩颊泛红、面泛桃花,娇羞地看着我,而我则在她不做反抗的默许下,灵巧地解开她红色的裙带,任那薄薄的丝裙坠落,裸呈着一双曲线姣好的修长双腿,还有一具仅着贴身衣物的白嫩裸体。

“画眉,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美丽的女人。”

“胡……胡说,哪有这种事……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女人……嗯……”

我一边拨开她的黑发,轻舔画眉柔软的耳朵,一边隔着她朴素却鲜艳的红色肚兜,温柔地揉搓她浑圆的酥,初次经历这风流阵仗的英侠少女,脸颊红得更厉害,在我怀中轻微颤抖,任凭我搓揉着她柔软的香。

“你别妄白菲薄啊,大都市里的美人我见得不少,没有哪个能像你这么吸引我的。”

这话其实不假,纯以容貌来比较,画眉能与阿雪平分春色,神采与气质胜过羽虹、碧安卡良多,在我生平所见的女里,只有月樱的倾城仙姿能够稳胜一筹,所以她确实是很能吸引我,更重要的是……在这种一生一次的初夜,每个女孩子都喜欢听好话,留个美好的记忆。

似乎是受了我赞美的关系,画眉的反应相当敏感,不一会儿就被我抚得情思荡漾、浑身发软,小嘴在我耳边不断娇喘,声音既甜美又柔软,轻声呻吟,娇躯软软地靠在我前。

我忍住心里的急切,慢慢挑逗着少女的春情,低声在她耳边道:“画眉……让我看看你的子吧……看看是不是真像看起来的那么挺……”

“你……你别笑我……”

画眉难掩女儿家的娇羞,轻瞥了我一眼,娇躯轻摇,纤手绕到背后,解开了赤红肚兜的系绳。在肚兜落下的那一刻,一双圆润而有弹的雪弹跳出来,雪白的峰未算高耸,却饱满浑圆。

随着少女紧张的呼吸,微微颤动的雪看来娇媚无比,加上画眉肌肤晶莹剔透,白嗽肌肤配上樱桃色的蕾,更显得色泽美艳。

画眉面颊晕红如桃花,难为情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些担心,但还是很明快地问:“我……不是很大……会不会不好看?”

我不禁莞尔,想不到这么武勇英艳的女,在裸露躯体后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居然和一般平凡少女没有什么差别,或许这是阅历与经验不足的关系吧?

“不是只有大才好看。”

我简单回答了一句,迅速脱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因为怕黄晶石离身,我人也会消失,所以把黄晶石的碎片放在上衣口袋,只脱去裤子,跟着,趁着书眉目睹我胯间怒挺而动作呆滞的时间,直接凑近,吻上她的红唇,在两唇相触的瞬间,画眉全身火热,与我相亲相贴的雪嫩肌肤,浮现了瑰丽的绯红。

我热切地吻着,有过心理准备的画眉也很大胆地伸出香舌,让我引导笨拙的她进入口中,被紧紧吸住,两人的舌头缠绕着。

除了亲吻,我也抓着画眉的纤纤素手,直往胯间索过去,动作生涩地握搓起硬挺的杵。

画眉身上仅剩下一件贴臀的单薄亵裤,一身雪白的冰肌玉骨暴露在风中,我将她紧拥在怀里,两具火热胴体毫无保留地肌肤相贴,感受彼此的体温,特别是她白嫩嫩的圆摩擦过我手臂时,我舒爽得险些叫出来。

“你刚刚还说自己是乡下女人,我知道的乡下女人每个都是蓬头垢面,手脚,哪个乡下女人有你这么白嫩的肌肤?”

“我也不知道……好像从小就很难晒黑,一直都是那么白……唔……”

在我的轻轻抚弄下,画眉如我所愿地在草地上平躺下来,以我脱下的衣物为垫,翘抬起修长的火腿,任凭我缓缓褪下她身上最后一片布缕,将那件贴臀的丝质亵裤一脱,少女贞洁的神秘地带整个显露在我眼底。

“傻瓜,那就叫做天生丽质啊!我说过了,你是真的很美的。”

为了要能看清楚一点,我继续赞美着画眉,手上施力分开她两条白嫩的粉腿,只见她一双浑圆的玉完全裸露,全身的肌肤散发出艳丽的绯色,雪白的粉颈、盈圆的双肩、粉雕玉琢般的香与樱桃色的蕾,显示少女芳华正盛的青春。

平坦的小腹下,是一丛茂密的黑色森林,蜜浆间歇地流出,将耻毛结成一络一络的;再往下就是那双诱人的长腿,雪白光洁、又长又直,线条极其优美。

但最吸引我注意的,仍是她未曾有人探索过的处女花谷,在粉红色花办的掩映中,光闪闪,亮晶晶,沾着黏腻蜜浆的花蕊缓缓挺立绽放,娇嫩花办则随着大腿的不住颤动,缓慢地收缩着。

“真的好美啊……”

我轻叹了一声,嘴唇贴覆上了少女的火热胴体,从唇、一直往下吻着,画眉只是紧闭双眼,任我为所欲为,直吻到了小腹下的馥郁花谷。我试着用手指拨开她美丽的花办,画眉浑身一颤,娇吟起来,我一松手,花办又再度紧密合上。

“别、别再玩弄我了……啊……”

我全然不理少女无助的祈求,一手手指分开花办,然后用另一手手指试探的入她的花径中。处女独有的紧凑感,让人极为期待将发生的激情,而花径中不断渗出着蜜浆,已经将整个润滑工作准备就绪了。

“请你……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嗯?什么事?”

我半跪在少女两腿之间,分开她的双脚,然后将杵抵在画眉的花谷口,她紧紧蹙着眉头,全身都在颤抖,克制不住心头的紧张,但花径中源源流出清新的花蜜,显示体已经准备完成。

“我知道你有一些让人忘记痛楚的催情药物,等一下千万别对我用那种东西,我……我想要清楚地把这一刻的感觉记下来。”

这个奇特的要求让我吃了一惊,过去每次遇到处子破身,一个个都是叫得呼天抢地,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有女人主动要求不避疼痛。

“你还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呢!”

我笑着这么说,俯身将画眉的粉嫩蕾含入口中,舔弄起来,让她在连续的快感中,身体稍稍放松了一些,然后我把杵抵在她的两腿间,慢慢往她那紧窄的花径顶入,没多久就发现自己遇到了阻碍,被一层薄薄的薄膜给阻住。

“哼!嗯!”

痛哼声中,画眉全身都颤抖起来,花径中流着温热的体,于是我又用力将杵整往蜜中送,她全身一震,两条粉腿绷得死紧,连带花谷紧密痉挛,又紧又窄的压迫感几乎使人疯狂。

我忍不住用力地往前冲刺,一下子就刺穿了她的童贞,冲破了那层薄膜,大的杵挤了一半进去,然后拉出来,再次做推进,一次比一次还要深入,虽然紧窄的小道不易前进,但是占有眼前这美少女童贞的征服感,驱使我努力的深入,终于将整杵都深埋进了她那花谷里。

“呜……啊!”

在我突破的过程中,难以忍受的疼痛,让画眉发出细微的尖锐哀鸣,却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指,不肯叫出声来,全身僵硬得像是一尊木偶,从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努力地忍受着。

“啊,真不愧是……画眉,你好紧啊!”

我喘气说着,一手抱着画眉的结实的雪臀,一手捉住她的手腕,挺腰向前,火热的杵一路挤开美少女的花径,朝着花径深处的温暖房前进。

“咿……噢……啊啊……”

泪光在面上横流,破瓜造成的剧痛,咬在画眉口中的手指,渗出了鲜红的血丝。我本来想要温柔劝慰,让她放松身体,舒服一点,可是看着她那强忍痛楚的倔强表情,却不知为何竟然兴奋难当,只想要多看一点,于是便抛开顾忌,奋力奔驰,享受着处女花径那种强力的收缩感。

连续的强力撞击下,画眉粉嫩雪白的屁股往上颠动,我看得过瘾,趴俯在她身上轻抬下体,让杵在她花径内慢慢进出。每一次进去,都觉得腔道十分嫩滑,仿佛有一种吸引力在拉着杵往里,迫使我尽可能将杵得深入。

连续几次,杵前端已抵到她的花径尽头,每一次退出的时候,都带出大量的蜜汁,花香味沁人心脾,让人间了越来越亢奋,急不可耐地一下下干着她。

在整个过程中,画眉喘得越来越厉害,当她终于呻吟出声,我一下她啊一声儿,潮红的脸上犹自挂着晶莹泪珠,我这才能够肯定,她已经开始得到初次交媾的高氵朝。

一般来说,除非使用春药或催情物,否则由于破身时的剧痛,女的初夜通常只有痛楚回忆。能够在初夜就得到高氵朝的女,这种体质百中无一,不是非常敏感,就是能够将痛楚转化为快感的刺激。

画眉是这两种中的哪一种,我不得而知,但是听她连声喘息叫唤,我心头暗喜,一边加劲着她那水光粼粼的洞,一边盯着她那张艳丽的面孔,欣赏她在快感中抿唇的动人神态。待她终于缓过劲儿来,我便把杵深深在她体内,开始细细摩挲把玩她那白腻光滑的腿,从饱满洁白的小腿到丰腴白嫩的大腿。

画眉的反应极为热情,双手紧紧搂住我的背部,双腿高抬,勾住我腰身,仿佛准恐杵跑了出来,春情荡漾的躯体随着抽而起伏着,下断地扭动美臀,频频往上顶,一时间耳里满是抽出入时,耻骨撞击美的“帕滋!”声音。

少女浑身不住颤抖,花谷的嫩剧烈痉挛着,让被包覆于其中的我,一再感受到难以形容的快感。

有武功底子的画眉,干弄起来就比月樱的娇弱强上许多。换做是月樱,这时早巳酥软软的瘫在床上,连娇吟的力气都没有,但越来越尝到男女欢好滋味的画眉,就像是一匹脱缰野马,结实而滑腻的雪臀,摩擦着我的大腿,连续往上挺起,小腿还紧扣住我的腰部,好几次都险些被她抢过主控权。

(开玩笑,才刚刚破身而己,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你……)

连场恶战加上激烈交媾,我确实感到疲惫,但关系到尊严的挑战却不能认输,我蓦地抬高她的两条美腿,放在肩上,让那美臀凌空摇晃,使不出之前的力气,而淌流着蜜浆的花谷则更显高翘,这么一来,我甚至不用调整位置,就对准画眉火热的花谷口用力一到底,毫不留情的继续开垦,彻底把主控权掌握过来。

“我才不会让女人骑在我头上,至少不会第一次就让你骑上来,如果不服气,以后大家约好时间,多干几次吧!”

画眉没有余裕回应我的嘲弄,她始终是床第战场上的新生,虽然初时显得勇悍,可是在被我有技巧地瓦解了冲势,狠狠地直线抽打击后,她很快就只剩下每次被我入时呼气的力量,粉脸狂摆、秀发乱飞、张口呼吸着。

“你……你……别占我的便宜……嗯……”

画眉面上尽是满足的春情,提起余力将美臀拚命上挺,扭动迎合我深深的刺入,花径一吸一放地吸吮着杵,这种不能控制的反应,让我明白她的高氵朝将至,便加快了最后的冲刺。

“唔。”

激烈的快感中,我把持不住,关一放,杵阳具狠狠一顶,撞向花径的最深处,发出一阵浓密的阳。配合这无比畅陕的发泄,我抓住画眉雪臀揉弄的手也停止了动作,凝神俯视她面上的表情,想把她失去处子后首次高氵朝的神韵,给牢记在脑中。

云消雨歇,我只有喘气的份,静静等待身体力回复,画眉却将我一把推开,自己挪动着雪白的胴体,沉默地移动到旁边去。

少女的胴体一移开,一片湿溽布缕却出现在我眼前,悄悄捡起来一看,认出那是画眉先前穿的丝质亵裤。

丝绸的布料很薄,似乎还混织了别的质料,记得刚刚脱的时候,几乎是完全紧贴香臀,薄得不出来,而在我们合体交媾的时候,这条亵裤就就被垫在画眉的雪白屁股下,如今拾起一看,亵裤上头满是处子破瓜的鲜血、交媾所流下的蜜,秽迹斑斑,想必也正是画眉此刻股间的写照。

从背后凝视她美丽的曲线,看那粉白的裸背、纤细的柳腰、晶莹圆润的雪臀,随着呼吸轻轻律动,微含海水气味的体香,给人很清新的感觉,我不自觉地吞了口馋沫,迟疑着是否该有所动作。

画眉确实是个很动人的女,她那如剑一般的明艳英姿,敢作敢为,在某个程度上确实对我造成了撼动,假如情形许可的话,我是满希望与她有进一步的交往,而且趁着刚刚占有她童贞的优势,应该会有不错的发展。

不过,这想法却是痴心妄想,因为我本身的状况不定,随时可能转移回到未来,一差就是十二年,那时再能碰面,她也已经是一名。二十八、九岁的……咦?

这么算来,岂不是与月樱姊姊差不多的年纪?

我讶然于这个发现,正要开口询问,却听见背对我的画眉怪异地呻吟着,细微的声音里蕴含着痛楚,好像正在忍受着什么苦痛一般。

处子甫破瓜的不适,确实会造成一阵时间的苦楚,但画眉痛的程度似乎不仅于此,没过多久,光裸的背部不住抽搐,连寒毛都竖直起来。我吓了一跳,刚想要上前探看,眼前却异象陡生,一阵苍青色的氙氩光华,笼罩住画眉晶莹娇嫩的肌肤,随着光华的增强,她本来扎束起来的发辫忽然迸散。

柔柔发丝飞快生长,由肩头像瀑布流泄般瞬间长到腰部,而发色更从本来乌亮黑色转成海水般的碧绿,好像涨潮时候的碧波,由发开始蔓延到发稍,改换吞没了先前的黑色。

“这、这是怎么了?”

让我诧异的事并不只如此,除了发色的异变,还有其他的变异状态在画眉身上发生。从后头看过去,她浓密的碧绿秀发中,缓缓生出了一对犄角,洁白如月,型态如同鹿角,美丽非常。

大地之上的各个种族里头,凡是祖先人兽杂交频繁的种族,子孙虽然拥有人形,却也会留下兽系特征,像是生有翅膀的羽族就是例子,但头上生角的种族却相当罕有,最为人所知的,就是两个以强悍战斗力、易于绝嗣而闻名的稀有种族,独角兽族和--龙神族。

独角兽族的族人,与灵们一起通婚、生活,居住于索蓝西亚境内的圣山,我从来不曾一见;但长年居于东海的龙神族,却与我有过交集,里头有一位女,是令我爱恨难分的一名……等等,龙女姊姊今年芳龄多少?记得是与月樱所差无几,也是约莫二十八、九岁的芳华。

……李华梅……画眉……这两个名字的发音其实没什么分别……

这个念头窜过脑海,我吓了一大跳,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想到的念头。可是,心里有了这个想法,眼前的赤裸背影赫然越看越像,碧绿的浓密秀发、象牙色的美丽犄角、隐约含着海水气息的馥郁体香……这些……

“你怎么了?吓到你了吗?”

正拾起衣甲穿戴的半裸少女,蓦地回首过来,毫不矫柔做作地看着我,明亮的眸子中闪着疑惑之情,不能理解我所受到的冲击。

在她回头的那瞬间,我看到了她美得让人惊叹的面容,可是在同样的一张面孔上,我却看见了另一张脸,那是再过十二年之后,更形增添了成熟、威仪的美艳面容,虽然气质有着少许差异,但无疑就是同一个人。

“喔,是我的样子吗?这次我们伏击九鬼鹰魔,为了避免引人注目,族里的巫师为我施法,变化成为人类的外形……但是一经过男女交合,魔法就会失效,变回原样。”

她很自然地解释着,并且告诉我,我之前说的话很有道理,所以她已经决定,杀了九鬼鹰魔之后,要把往后的人生都为族人、为东海的和平康乐奋斗,也因此她此生不会与男女情爱有牵扯,把处女童贞作为报恩谢礼送给我,正是为了绝了自己的杂念。

“……因为我不可能会爱上你,我们之间只有恩情,没有感情,今朝之后多半后会无期,所以你是得到我身体最好的人选。”

我被这番话弄得目瞪口呆,但当我问她是否就是东海的李华梅时,她却说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然而……

“我家族姓李,画眉这个名字人过妩媚,不适合军旅生涯,华梅……华梅,听起来很顺耳啊,谢谢你了。”

想不到无意中又创造了一项历史,我啼笑皆非之余,突然想到一件要紧事,连忙站起,顾不得穿妥裤子,抢奔到九鬼鹰魔的尸体旁边,先拿刀乱剁一番,确认人已经死透之后,再拿石头乱砸一番,以肯定尸体里头没藏有什么毒虫或害人机关,最后才在他怀中搜索。

“找到了……你看看这是不是你要的?”

除了一些碎散的金银珠宝外,我找到了一本贴身收藏的书册,看到上头写着“天罡气诀”的字体,不敢多看,立刻扔了过去。

“没错,这就是我们龙神族镇族神功的秘卷,多谢你了。”

声音中充满感激之情,但我敢打赌,在我把书扔过去之前,她一定在疑心我会偷书独吞,因为我刚刚从背后感觉到一股让人发麻的视线。

咦?这断头死鬼的怀里好像还有一本书?

我伸手一拿,正要取出,突然间脑里天旋地转,晕眩难当,只觉得手脚正渐渐麻木,第一个念头就是中了毒,但随即我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时空魔法的效果正在解除,我马上就要从这里消失了。

把握住最后的一点时间,我转头回望,看见碧发龙女错愕而惊恐的眼神,正朝这里奔来,我用尽所有力气大喊。

“如果你以后军费短缺,很需要钱,到阿里布达的娜丽维亚,我……”

第五章 姹女艳舞

用尽所有力气的大喊,我却不知道她有否听见,正想再喊一声,但是手一下用力挥动,整个人却好像坠入无底深渊,全身猛发冷汗,跟着眼睛再一睁,却发现自己正坐在某个台阶上。

周围的景色非常眼熟……理所当然的事,因为这里是我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法雷尔家族伯爵府的后院。

朗月在空,完全不是刚才所看到的正午时分,身体各处所感到的疲惫,好像刚从一场久梦中醒来,回想起刚刚所经历过的事,我不禁有几分困惑。

……难道一切全都是我在作梦?

但是,记忆中所发生的那一切,感觉是那么的真实,完全不像是梦境,怎会是作梦?而且,菲妮克丝让我花了一个愿望,所换来的东西该不会只是一场春梦吧?虽然说……那场春梦确实过瘾。而且让人印象深刻,但假如我早知道那是春梦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冷翎兰那小……

正自遗憾埋怨,我手一挥,却突然发现自己上握着一本书卷,对着月光一看,上头写着“九死邪功”四字,明显就是一本武学秘笈,而就我记忆所及,九鬼鹰魔似乎就曾修炼过这门伊斯塔的不传绝学,换言之,这就是我回到过去、从九鬼鹰魔尸体上搜括回来的那一本。

为了要证实这一点,我翻开了上衣内衬的口袋,黄澄澄的琥珀光泽,立刻映亮了我的视线,正是法米特遗产的那枚黄晶石;往左边口袋一掏,将碰到的湿漉布片拿出来,红白相间的斑斑秽渍,正是记录画眉破身的那件贴臀亵裤,这几样最佳证据,就告诉我刚才发生的事绝非梦境,是再真实不过的过去。

所以月樱姊姊、龙女姊姊在十二年前所发生的往事,我现在全部都了解了。

这些事委实匪夷所思,即使亲身经历,很多地方仍是让我只能惊叹造化弄人,因果律的玄妙实在是难以想像。

了解了事实真相后,预计之外的龙女姊姊姑且不谈,我必须要立刻找到月樱,好好解释一切。

我从台阶上站起来,恰好听见急促的跑步声迅速靠近,回头一看,从那个口剧烈摇晃的美妙倩影,还有跟在她后头快跑的黑豹,我知道那是我的笨蛋徒弟阿雪,尽管才只有短短的两天没见,但我却好像几年没见到她一样,觉得非常想念。

“阿雪?”

“师父,你这几天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还在这里?宴会已经开始半个时辰,茅大叔等了你好一会儿,刚刚已经上车走了,要我如果看到你,立刻要你去金雀花驿馆,还有,织芝小姐刚刚送来了两套你订做的服装……”

阿雪在回廊的尽头出现,紫罗兰正跟在她的脚边,本来我很想让她像往常那样扑过来,好好地抱住她,享受一下高耸巨扑抱入怀的满足滋味,但她却在回廊口站定,很吃惊地看着我。

“师父,你的鸟……还有你手里……”

诧异地说了两句后,阿雪面上浮现两朵红云,娇羞而含蓄地俏声道:“难怪找不到你,原来你偷偷躲在这里,用东西玩那烂鸟……真是的,如果你想要,可以找我啊……”

低头看看,我就明白为何阿雪的表情那么古怪。从过去的时空回来,我的打扮没有改变,没有穿上裤子的下半身依旧赤裸,不软也不硬的器做着钟摆晃荡,而我右手却握着一件明显是女内裤的东西,这样的画面任谁看了,都会联想到差不多的一件事……这个男人偷偷躲在花园拿内裤打枪!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就算真的做出这种事,那也没什么大不了,更不用担心给阿雪看到,只不过……

“笨蛋,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可以说我的东西是一烂鸟!”

“哎唷!师父你又打人家的头……”

在我回到过去的那段时间里,这个世界的时光还是持续进行,而且似乎还多过了一点,所以本来应该还有几天才举行的庆祝宴会,现在居然已经开始。

本来宴会这东西与我没有什么关系,但先前我得到消息,金雀花联邦的总统伉俪行程很赶,庆功宴会一告结东,他们便会启程回国,所以如果我不赶快去见月樱,向她解释一切,那么我就会错过最后挽留她的机会,重蹈十二年前的遗憾了。

但……就算真的碰到了她,我又该对她说些什么呢?

“恋童癖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其实我也恋童,还曾经对你妹妹勃起过,所以不用烦恼这些……让我们两个当一对变态爱侣吧!”

如果照这趟过去之旅的经验来看,这些话颇符合实际,但我却总觉得这些话没可能成功,想要解开月樱的心结,我需要一些更强烈与有效的说辞……

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皱眉苦思,还没有个结论,马车已经匆匆把我送到了驿馆。乱七八糟穿戴起礼服的我赶忙下车,连头发都来不及梳好,只能先调妥颈上的领结,三步并两步地往大门走去。

“贤侄,你终于来啦,太好了,你失踪了两天,我们找你快找疯掉了。”

仍作着游侠打扮的茅延安,正站在驿馆门口,被一群穿着感,露肩短裙的侍女包围着聊天,看到我出现,扬手打招呼,随我一起进入张灯结彩的驿馆。

“你这几天跑到哪里去了?”

“说来话长,讲了你也未必相信,以后再解释吧!”

我随口应了两句话,扯着他一起穿过由千百朵鲜花所组成的拱门,婉拒了侍女们的斟酒,在数百盏不同颜色的水晶灯照耀中,沿着银石板地穿过花园,正经过花园的拱桥时,一堆被惊起的白鸽满天飞舞,雪羽飘扬,显尽了这场宴会的派头。

这个宴会是庆祝国际联盟的正式成立,无论历史意义或实质意义都非常重大,肯定会名留青史,所以负责筹备这场宴会的务省大肆铺张,无论一灯二化,乃至宴会席上供应的珍肴美馔都极尽讲究之能事,无一不是平民百姓难得一见的珍品。

宴会的形式,采用金雀花联邦的正式舞会,所有人都穿着礼服出席。我身上的万骑长大礼服,是军部制定的标准格式,天蓝色的军装外套,雪白笔挺的长裤,中间系着赤红色的狮纹腰带,肩头和口的流苏是由真金打造、编织,环绕别饰着万骑长的勋章,相当地抢眼威武。

本来为了彰显威武,一些出身贵族的武将会另外佩带刀剑。一把名铸造厂出品的利器,往往是身分的象征,当然如果能由名铸造师亲自打造的兵刀,更容易成为宴会上人人称羡的焦点,不过这种注重安全的宴会,并不允许人们携械参加,即使可以,我也没有那个钱去添购行头,连礼服都是莱恩私下送钱赞助的。

茅延安并没有换上礼服,仍是那一套游侠的红袍,据他的说辞,是因为没钱购置祈礼眼,但我是私下陵疑就是了。

“对了,你不在的这两天,发生了一点事情,冷二公主暗中率军突袭了伊斯坦人的一处据点,救出了几名被奸而未杀的少女,杀了伊斯塔几名魔导师,还找到了大批传单。”

“传单?”

“对,上头写着一堆不堪入目的丑闻,印刷模式与上次月樱夫人的丑闻报一模一样……真是好险啊,如果不是娜西莎丝最近几天闭关不管事,这些魔导师没有得到发动指令,那些丑闻报就会再度发散出去了。”

茅延安向我解释,这几天由于娜西莎丝闭门不出,冷翎兰趁着和议已成,敌人警戒松懈的当口,一举突袭了伊斯塔人藏于市井中的基地,发现了这些东西,除了救回被绑架的市民、宰杀几名敌方好手,一挫对方锐气外,更间接证实了伊斯塔人是上次丑闻事件的幕后纵者。

“是伊斯坦人?不是……恶魔搞的鬼?”

听闻事实真相,我有些惘然,这样听来固然是很合情合理,伊斯塔人本就有做这种事的动机与能力,但这样一来……我上次岂不是冤枉了菲妮克丝?虽然说恶魔奸猾狡诈,被人冤枉了也是活该,但是……

“也好,能拦截下来,是不幸中的大幸。”

“何幸之有?这次主要是针对阿里布达的政要,包括贵国国王陛下的恋童嗜好,不幸也包括阁下……里头说你在战场上的功绩全是以卑鄙手段立下,不但虐待俘虏,还人妻女……本来这些丑闻的内容应该没人知道,因为冷翎兰突袭伊斯塔人的事情,被列为高度机密,我还是从心灯那边听说的。但从昨天开始,别人的丑闻被销毁,你的相关丑闻却传遍大街小巷,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散播。”

“哼!”

还会有什么别人?有能耐做这种事的只有冷翎兰一个。真是现世报,还得快,才在过去欺侮了她一点,连干都没干到,一回到现代,就被她这样子恶整一记,这臭婊……就算不看在我们两个青梅竹马的份上,也该看在我为国家出生入死的面子啊!

马丁列斯一战,与役者存活甚多,本就不可能保守秘密,以伊斯塔情报网的厉害,加上魔导师队的占卜辅助,要探出这些隐事并不困难。不难想像,我挑在这种时候出席公众场合,等会儿的群众冷眼会有多难受。更糟糕的是,被冷翎兰这样一整,我个人声誉受什么影响倒无所谓,若是月樱对我产生成见,那就……

嘿,说不定这才是翎兰这臭婊的真实企图。

“唉,真可惜……”

当我们快要进入宴会主厅,茅延安突然叹了口气,表示都是因为要等我,所以可能已经错失机会,没能够亲眼看到朱磨坊歌剧团台柱的采表演,这是娜西莎丝几天来唯一的一次公开露面。

被他这一提醒,我登时想起,娜西莎丝曾答应要在这场宴会上献舞,她本身不但是伊斯塔的首席巫女,更是名动大地的绝代舞姬,其舞姿艳色堪称绝艺,献舞的消息一传出,各国权贵早就抢破头想赶来观赏,我错过这一幕岂非可惜?

主厅内的乐声陡然提高,舞蹈似乎已经开始,我和茅延安不约而同地加快脚下速度,一奔进主厅,立刻就见到一幕难以忘怀的光景。

数百名宾客群聚在主厅里,目光统一望向最前方的红色帷幕,轻灵的音乐飘扬,帷幕抖动着华美的装饰,缓缓升起。

就在布幕将升起至顶时,乐队奏出的轻灵音乐忽转,强烈节奏,宛若金属撞击。宴会厅前排的灯光乍现,由魔法造成的冰烟效果喷出,一条身影轻巧地步出,翩翩而舞,一条编织致,闪耀着亮眼光芒,点缀着碎钻的黄巾,随着身影舞动。

远远望去,只见这条黄巾忽高忽低,随着音乐的节奏,上下飞舞。布后的人影,却是忽隐忽现,在魔法烟雾弥漫下,彻底的掩藏在黄巾之后。

音乐节奏越奏越紧凑,黄巾的舞动也越发灵动,就在所有观众心神都为那迷蒙雾幻的场景所吸引时,乐音节奏达到最激烈的地步,一个强音陡然震出!黄巾随即飞舞半空,并碎裂成一条条光彩耀眼的黄丝线,台上宛若下起一阵黄金雨,衬托着尚未散去的白雾。

迷蒙荡漾之际,黄金雨之中一条身影乍现。

首先入目的,是那头闪耀着血色的紫发,衬在黄金雨中,自有一股神秘深邃。

发上以层层的蕾丝缎带,束出个华丽中不失轻快的马尾。舞动的紫红长发下,是张似笑非笑,眼神透着鬼魅气息的秀颜。

(那是……娜西莎丝?)

看着那张既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我很难相信,这会是那个与我数次私下交锋,并使尽一切奸狡手段的妖女。

专注而认真的表情,让人明白她的全神投入,顺着音乐的节拍,修长的肢体舞出一个又一个曼妙姿态。这场舞蹈与音乐,似乎是在诉说某个故事,但我才疏学浅,完全领会不了,也没法像茅延安那样一边看,一边打拍子,只有把注意力集中在那美艳绝伦的舞者身上。

小麦色的肌肤闪动着柔嫩光泽,在透明的薄纱下,毫不吝啬的展现给了所有观众,裹在硕实部前的宝石束,感而大胆,仅遮去不足四分之一,却裸露出大半浑圆的,虽另有薄纱遮掩,舞动时却依然时时弹跳若出,每一下跳跃动作,都教人充满了期待。

如蛇般纤细,又扭动着奇异韵律的小蛮腰上,缠着一条细细的金炼,炼上的七色宝石,随着腰摆的神秘节奏荡漾出阵阵波光,诱人心神。

(真是要命啊,这么会扭腰,好像是一条活动的美女蛇呢,唔……这个舞蹈具有很高度的媚惑力啊,该不会藏了什么黑魔法在里头吧?)

一名优秀的舞者,通常肢体修长,而且具有高度的柔软,娜西莎丝很符合这些条件,特别是在她每次大动作仰身,做着高难度的连续回旋,整个人舞成一朵耀目彩云时,那种动人的艳丽情致真是很难形容。

纯金打造,缎铸着奇异花纹,镶有翡翠、红、蓝宝石的蛇型装饰,分别缠绕在手腕脚踝之上,配合著上下共四条色泽不同,却又搭配的相得益彰的缎带分别绑在线条优美,曲线动人的秀手、长腿上。随着那身体那看似缓缓,却暗涛}凶涌律动,像千只蝴蝶般的舞了起来。

而带动整体奇异节奏的,却还是臀部。

那激烈却优美,夸张不失协调的一切动作,便白这俏臀摆动间,将韵律节奏传达到全身上下。而这股间最神秘处,却只有块包覆着薄纱蕾丝的小碎布,靠着条幼小细线固定着。而这线上却还支撑着八条鲜艳的孔雀羽,在臀后随节奏摆动,让人注意力不得下放在那幼小细线之上。

结实圆臀的激烈摆动,小麦色的滑腻肌肤上渗出汗珠,沿着俏臀的圆滑曲线流到大腿。每一个惑人目光的动作,都吸引着全场观众的视线,急劲的音乐节奏,明快而有劲的舞蹈动作,充满青春气息的结实体,舞出种种感的动作,我就明显听见附近男宾客的明显喘气声,一个个心跳加快,目光中泛若激昂的情欲,全被娜西莎丝的艳姿所俘虏。

(唔,看多了美人果然还是有好处,至少现在就比较不受影响,否则如果像旁边这群杂碎一样当众勃起,法雷尔家的威名何存?)

话虽如此,但为了不让自己出丑,我也必须移动视线,把目光从那抖动起伏的浑圆香、左右曼扭的水蛇蛮腰、被孔雀翎毛时遮时现的半裸俏臀上移开,也不敢多看她做出种种高难度弯曲动作的柔软胴体,只把目光集中在娜两莎丝的美丽脸庞上。

或许是因为专注于舞蹈的关系,娜西莎丝完全融入了每曲歌谣中的角色,见不到本来的狠气质,一下像是纯真的怀春少女,一下又成了圣洁的无瑕天使,不住变化着眼神、表情,时嗔一时喜,从眼角蕴酿的笑泪,到唇边似若倾诉的情感,千变万化,没有一刻相同,尽显一名女所能流露的万种风韵。

即使不看她的舞姿,单单只是欣赏她的表情,都让我觉得像是在观赏一出绝世名剧,在短短的剧曲中浓缩了人生百态,随着她表情的种种悲、欢、喜、怒变化,生命就这样飞快地流逝,到最后,深深为之迷醉的脑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妖女……她真的是……一个很杰出的好演员啊……)

脑里有些昏昏的,我突然听见旁边一连串热烈掌声,激动得像是要把整个屋顶掀掉一样,神智一醒,这才发现整出舞剧已经告一段落,娜西莎丝优雅地做了一个退场舞姿,消失在正缓缓落下的帷幕之后,而为她这场艳媚之舞所迷惑的众多雄生物,无论是富商或是贵族,只有少部分察觉本身失态,慌忙掩饰,绝大多数还是硬挺着下身疯狂鼓掌……真是难看到了极点,成了国际笑柄。

大家都是会勃起的雄生物,我对这种画面并没有什么反感,但是另一位军部首脑可就不同了,萨拉城中人人敬畏的冷翎兰大都督,正气白了一张俏脸,眼中闪着冰霜杀气,恶狠狠地瞪着这一幕。

本来冷翎兰与娜西莎丝就是死对头,这次娜西莎丝在宴会上献舞,技惊四座,出尽了锋头,素来要强好胜的她只怕心中不好过,又看到己方将士出了这等丑态,满腔气恼可想而知。

我从旁边短裙侍女的托盘上取了杯酒,就想穿越人群,往冷翎兰走去。如果是以前,我对她避之唯恐不及,但在经历完一次过去之旅后,我却克制不住冲动地想要贴靠过去看看,不过走到一半,我发现一件颇堪玩味的事。

这场宴会的意义重大,甚至可能名留青史,凡是与会的贵族仕绅,无不使尽解数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几乎都可以粉墨登场了,但素来不喜宴会与社交的冷翎兰,却没有随众换上华美礼服,而是独树一格地穿着笔挺军装出席,凛然英气在一众华服贵族中,分外显得鹤立**群。

阿里布达的公主殿下做着这样英姿打扮,虽然稍微引入非议,却也足以成为宴会中的焦点,但巧合的是,没钱也没时间治装的我,同样穿着一件军服出席宴会,结果两相照映之下,我们两个反而像是穿了情人装一样地突出。

我才走到一半,就有人注意到了这一点,为之窃笑私语,并且迅速扩大了声浪,传到另一头的冷翎兰耳中,引得她向我投了一记足以杀人的愤怒眼神,跟着便不屑地掉头走开。

真是一个失败的开始,不过这也正是十二年来的惯例,我没有什么话好说,正想去寻找月樱,看看她到了哪去,突然后头有人叫唤,转身一看,只见茅延安与心灯居士。

“真是英雄出少年,约翰你这次的表现极度采,如果没有你,这次的和平会谈绝对无法成事。”

在心灯居士举杯与我干了一次后,身为宴会主人的莱恩也站上了讲台发言。

堂堂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如今更是国际联盟的首任主席,当明年二月联盟正式运作,莱恩·巴菲特就成广大地之上最有权力的人,假若回顾过往历史,他甚至可能是史上影响力最强、控疆土最广的伟大领袖。

站在演讲台上的莱恩,成为了众人注目的焦点,一头金发在灯火照映下闪闪发光,像是一头睥睨天下的黄金雄狮,朗声说着对于国际联盟成功建立的想法,说着他对自由、平等、和平的热爱,往后会倾尽全力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慷慨陈词,语气舒缓不乱,更偶尔带着几分让人莞尔的幽默,站住台上的莱恩大总统,确实是一个伟大的领袖,我多少感受到几分冲击,但我整颗心思无关江山,只恋美人,唯一想找的就是月樱。

转头望望,茅延安正和心灯在一起,两人品酒聊天;献舞完毕的娜西莎丝却没有再出来,听心灯与茅延安窃窃私语,说她这几天好像着了魔一样,几乎不肯出来活动,才献舞完毕就立刻率众回到驿馆。

我心中微感诧异,但终于在宴会厅的另一角,找到了被回休楚跟随保护的月樱。她穿着一袭华丽却不失典雅的鹅黄色晚礼服,像是一枝美丽的秋樱般,住最安静的角落里清雅绽放,身旁却另有一朵冷艳的冰清剑兰相伴,与妹妹冷翎兰并肩说话,像是很亲匿地聊天。

身为这两位美人生父的国王陛下,目前正站在台上,与莱恩一同接受各种赞美,藉机抬高自己身价。月樱和冷翎兰站在一起,自然也成为人们注目的焦点,但她们说得专心,似乎完全没发现我的存在,我本来有点犹豫不知是否该在这时候过去打扰,哪知道一个俊美英秀的身影却先我一步,来到月樱她们身边,正是索蓝西亚第二王子--伦斐尔。

伦斐尔本来就是一名仪表堂堂的美男子,穿上华贵礼服后更是气宁轩昂,往冷翎兰身旁一站,一双金童玉女简直是光芒万丈,我看得心中恼火,正想抢过去与月樱说话,哪知道莱恩却在台上冒出一句。

“各位,这次国际联盟能得到历史的成功,我要特别表扬一个人。”

莱恩说着,竟然亲自走下演讲台,在群众注异的惊叹声中。来到我面前,拍着我的肩膀,大声向全场的各国重臣、贵族,宣布我的功绩,言词中对我着实抬举,并且表扬我是金雀花联邦的永远贵宾。

这么高规格的重视与对待,甚至比看待我国的国王还要高等,莱恩每说一句,底下就响起一阵惊呼,就连我国那位理应“雄才大略”的陛下,面上都一阵青、一阵白,看来在这功高震主的发展下,我未来的仕途官道想必非常采。

莱恩这么帮我的理由,其实我也明白,是因为我刚刚被冷翎兰摆了一道,爆发出军务丑闻,而当事情被有心人……有心的婊子刻意弄下,那不只是名誉扫地,甚至可能要接受军法审判,所以莱恩抢先大力表扬我,用他自己的声誉与权威为我做后台,让阿里布达不能轻易找我麻烦。

我很感谢他,不过这些动作似乎效果不大,因为当我在行礼后步入人群,人群居然主动让开好宽的一条路。那不是尊敬,只不过是不想被垃圾碰脏了衣服而已,从他们的眼神中,我完全明白到,不管刚才莱恩的赞美有多少效果,在这些贵族与武将的眼中,我只是一头侥幸苟延残喘的过街老鼠而巳,只是有金雀花联邦在后撑腰,一时没人敢形于诸色而已。

当我到了一张食料桌旁,拿起一杯蜜酒入喉,却想不到居然有闲杂人等过来打扰。来的两个人我都不认识,想不到其中一名俏丽的美貌少女,居然是萨拉城内第一报社的记者,特别潜入进来,要我对这次的丑闻表示意见。

我懒得理睬,叫来安全人员把这两个记者撵走,想不到那名颇有姿色的少女居然甚有骨气,一面被拖出去,一面还在遥遥对我喊叫。

“你身为堂堂的万骑长,食君俸禄,应该谨守骑士之道,成为全体将士的楷模,但你打仗全用卑鄙手段,人妻女,下毒陷害,事后把所有俘虏残忍虐待,卖为奴隶,你这样和残暴的伊斯塔人有什么不同?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被卖走的路上?你没有父母姊妹吗?禽兽!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第六章 倾国倾城

本来靠着金雀花联邦大总统的威势,这场晚宴可以平安度过的,因为各国的贵族、重臣都不敢不给这位大地之主面子,即使是地主国的国王,也不可能挑衅莱恩的权威,却想不到给一名初出茅庐的小记者混闯进来,闹得众人面上无光。

冷翎兰马上自承保安的职责有亏,将自请处分,但我却不相信她有这么糊涂,九成九是故意放人进来,要我好看的。

给这一闹,整个宴会的气氛顿时非常尴尬,原本就是过街老鼠的我,现在更成了人们窃语指责的对象,外国的贵宾在我背后指指点点,翻译说着他们刚刚听到的丑闻内容;而我所谓的“同胞”,则是一反他们歌颂我战争勋功时候的立场,第一个把我孤立与鄙视,就好像我是阿里布达创国以来的最大国耻,应该马上当场自尽负责似的。

这座宴会厅虽然不小,但容纳了过百人后也有些拥挤,可是我周围的三尺范围内居然半个人也没有,当真是醒目之至,所谓人群中的孤岛,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这是我在赴会之前没有料到的事。

主持宴会的司仪为了化解尴尬气氛,让乐队奏起轻音乐,把原本排在几个活动之后的舞会提早开始,想打开僵凝气氛。全场的贵族、富豪也都很识趣,纷纷邀起身旁的女伴,搂着她们努力箍紧的细腰,开始翩翩起舞。

我脸皮虽然很厚,也素来不把旁人毁誉放在心上,但所谓“千夫所指,无病而死”,在这么沉重的视线压力下,我要开朗起来是不可能的。现在,唯一一件让我勉强维持虚伪笑容的事,就是走过去与月樱说话,告诉她我真实的感觉。

哪知道,我才往月樱那边跨出一步,前方陡然蓝影一花,身穿英武军服的冷翎兰,抢先拦挡在姊姊身前,一双冷目遥遥瞪视着我,警告与肃杀意味不言而喻,手上更无视场合地摆出了拔刀架势,无声地告诉我,只要我再敢骚扰她姊姊,她就不顾场面与声誉,把我当场斩杀。

被她阻挡,我看不见月樱的表情,也不能随便拿命开玩笑,只好把跨出的一步又缩回去。

之前站在月樱身旁的伦斐尔,似乎对冷翎兰的动作吃了一惊,但随即露出了然的眼神,微笑着欠身行礼,邀请冷翎兰做他的舞伴,下场共舞一曲。

“美丽的翎兰公主,你在战场上的无双英姿,我闻名许久了,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与你共舞一曲,让我这名来自穷乡僻壤的灵,能开眼见识你的华丽舞姿?”

假如换作别的男人,就算没给冷翎兰的眼神吓尿了裤子,也会给她毫不留情地躯赶出去,但伦斐尔可不是普通人,无论文才武略,都堪称智勇双全,本身家势背景与掌握的实权,都是阿里布达需要结交的人物,往后抗衡、压制伊斯塔要多仰仗其力,所以冷翎兰在微微一愣后,举手行了一个漂亮的军礼,将手伸给伦斐尔。

一对璧人都是做着挽发长裤的男装打扮,帅气中更流露着高贵与优雅,双方的出色外貌更是抢尽全场风头,一个是斯文有礼的贵公子,一个是明艳英媚的俏公主,两人都有一流武技基础,虽然没学过什么舞蹈与舞步,但动作自然就很矫捷好看,才舞了几个动作,就引得一片喝采叫好声,连莱恩和冷弃基陛下都鼓掌起来,一扫适才的丑闻霾。

(浑蛋灵,当着我的面示威,这么嚣张?早知道不光是颜你老妹,我连尿都撒上去。)

心中咒骂,我朝月樱走过去,就算知道冷翎兰仍对我虎视耽耽,那也顾不了了。然而,月樱看见我靠近,虽然露出怜惜与不舍的表情,但眼神中却蓦地闪过一丝坚决,跟着就起身跑开,赶到了莱恩的身旁,与她威武可靠的丈夫一起,微笑着看着轻舞中的一对男女。

(连你都这样……)

尽管未曾交谈,但透过眼神的交换,我和月樱已经说了千言万言。我无法责怪她什么,因为那天是我自己用恶毒言语将她赶跑的,我也无法在伤害她之后,再无耻地要求她原谅什么,可是……唯独是现在,我真的希望月樱能在我身边。

我不是一个受人欢迎的东西,也从来不需要被人欢迎,因为这些现在对着我鼓掌的人,早晚有一天会因为某个理由轻易对我冷眼相向,所以我一开始就看淡了这点,并对我的际遇习以为常。不管置身子怎样热闹的场合,我都不会感受到周围喜庆气氛的百分之一,外在环境越是欢欣鼓舞,我越会冰冷地意识到……我还是只有一个人。

这种应该要克制下去的感觉,现在又冒了出来。十二年前,月樱给予我的温暖,曾经帮我驱散过这股寂寞,但她此刻站在我眼前不远处,短短距离,却相隔咫尺天涯,我不能怪她,只能像条落败的死狗一样,颓丧的坐在角落。

织芝·洛妮亚--这个对我誓言相爱的巧手少女,假使她在这里,情形会好过一点吗?不可能,因为我们必须装做视而不见,况且她得知这些丑闻后,会有什么反应尚不得而知。

阿雪呢?这个只属于我,会无条件接纳我一切的小狐女,倘若我携她一同出席,那么可以驱走我心中的寂寞吗?不能的……因为我心里一直有个真实的声音在提醒,阿雪从来就不属于我,当她有朝一日觉醒,回复成光之圣女天河雪琼,今日的柔情蜜意,反而会变成一场恐怖的恶梦。

那么,我拥有什么?在我生命中得到过什么?

没有。

不管经历过多少奇遇,得到过多少珍宝,建立过多显赫的功业,我仍然只是当初萨拉城中的一个废物,在人潮当中分外感到自己的孤寂,明白到自己从来就不属于这群人中的一份子,和那对正在翩翩起舞的王子、公主相比,我仅是他们眼中一头自以为是的丑陋东西。

我只是……一个人。

“呵……”

我颓坐在角落,只想远离喧闹,喝着高价却入口无味的烈酒,管他明天早上是否宿醉得头痛欲裂,却想不到肩头忽然给人拍了一记,一个温文诙谐的声音响起。

“嘿,贤侄,你可不是一个人啊,难得良宵佳会,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大叔来和你干一杯吧!”

剑侠打扮的茅延安,潇洒出现在我身前,唇上的假胡子被那抹笑意一衬,真是英俊好看,却也让人忍不住想发笑。我感到心头好像有股暖流经过,恍惚间竟连喉间都有些哽咽,想勉力露出个笑容,但浮现在脸上的,却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臭老头,谁要和你喝酒,要喝也要和女人喝,我可没有沦落到要让男人同情。”

“要女人还不容易?随便找就随便有,你等着,我找个美女来陪你喝酒跳舞。”

茅延安确实神通广大,大步走进人群,几下子功夫就让一名颇为清秀的贵族秀女挽着他手臂,有说有笑地走了回来。我心下佩服,正想站起来向他说话推辞,哪知道那名千金小姐抬头看见是我,竟然花容失色,尖叫一声,把手袋扔过来,掉头就跑。

真想不到我成了如此恶名昭彰的人物,这声尖叫引得全场群众的注意力集中过来,无数的恶意、挪揄眼神,像千万羽箭般纷散坠来,我无处逃避,只有苦笑着全部承受,心里觉得自己应该要愤怒,但除了深深的寂寞,我感觉不到别的情绪。

恶毒的讽刺,在连串隐约的耳语中传过来。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我仍然感受到里头的恶意与诅咒,不过这一切还是比不上我眼中看到的东西,伦斐尔与冷翎兰被一群重臣、贵族簇拥着,偶尔投过来一、两记嘲弄的眼神,这两个人并肩站立,光彩照人的华贵丰姿,首次让我有了想要逃避的念头。

(该走了,别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从角落站起身来,举步欲行,脑里却觉得一阵晕眩,方自诧异,却发现本来热闹的宴会厅忽然静了下来。

安静的区域从入口处迅速延伸,一下子就盖过了整个宴会厅,前一刻的喧闹狂欢,化成了这一刻的万籁俱静,只剩下一种人们在遇到巨大惊讶冲击时的倒抽气声,像是传染病一样散布在每个人的身上。

我不知道他们究竟看见了什么,居然吃惊成这样,心里涌起了强烈的好奇,但没等我主动追寻答案,所有人就自动往两边退开,让出一条通路来,方便后头的每个人都能看清前头情景,看清那名正缓缓进入宴会厅的宾客。

那是一名穿着纯白晚礼服的少女。

款式简单的白绢礼服,剪裁合身,衬托着她雕细琢,玉润纯白的香躯,虽然是大露背的款式,却无损礼服主人的纯真感觉,反而更将她的气质画龙点睛般提升至另一水平。

没有随从跟在旁边,也不是今晚宾客名单上的人,甚王没有人知道她是谁。然而,全场却有过半男士都认识她,并且在最短时间内把这美丽故事传遍全场。

令萨拉城内所有男人追问了大半个月,总在夜深入静的晚上,幽幽漫步于街头的梦幻少女,在这匪夷所思的一刻现身出来,以她的天仙姿容惊艳全场。

连我都忍不住衷心赞叹,万万想不到困扰我半月,却始终没缘见上一面的梦幻美人,竟然真的有这么美!足以名列四大天女的姿容,神韵与眉目比阿雪更胜一筹,生平所见的美人中,只有月樱能与她平分秋色,这点可以从所有人屏息凝声的反应得到证明。

简单而素净的晚礼服,和周围贵妇、千金小姐身上的华服相比,应该是显得寒酸,但因为主人的倾城仙姿,却完全不会因此失色,我相信现场大半群众都有和我一样的感觉……世上不会再有哪个女孩这么适合白色。

娇容未施脂粉,身上仿佛还沾染着水气,顺直的火红长发,以马尾式简单地束在头上,却透露着主人晴朗活泼的格。

小口樱唇不点而红,却肯定不是上妆,因为世上没有哪个胭脂或口红能画出这种生命力;裸露在礼服后背的肌肤,白皙柔嫩,吹弹可破,隐隐透着一层氙氩白光,唇边挂着欢喜的笑靥,笑得没有烦恼微尘,没有欲着爱染,像是深山里的雾,漂流在树林之间,无从捉于双掌之上,脱俗于人世之外。

今天有月,月色咬洁,寒光涤涤,颜色就如她衣服般的洁净。天空无云,有星光万点,银河千川,如她眼眸里的光辉。

今天,有很美的月,很美的星,很华丽的宴会。可是,今天……

明月仿佛就为了她存在,只照耀她。

星光仿佛也为了她存在,只点缀她。

人群仿佛都为了她存在,只衬托她。

她轻轻的走,优雅,柔美。

白色长裙底下的莲足轻快迈步,仿佛每步踏下,天空就为她洒一掬花瓣,吹一阵香风。

就是这么一名美得令人惊心动魄的少女,在群众的惊艳注视下,轻移莲步,慢慢进入了宴会厅,朝着正前方的主持台走上。

主持台上,现在正站着金雀花总统伉俪,没有人注意到这样一名清丽少女突然出现,将可能发生的安全问题,每个人只是屏着大气,看看月樱,再看看她,惊叹着造物神所能赐与人类的美丽,就连那应该向“特殊”的回休楚,都对她看得停住动作,手离开随身兵刀,浑然忘了该要护卫莱恩与月樱的责任。

正当少女走到宴会厅中心,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走向主持台,与那生具倾城绝色的秋樱天女并肩比美时,她突然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转了方向,挡往前头的人群以最快速度慌忙让开,不敢亵渎了她所经之处的空气,急着想看看这名天仙丽人究竟要走到哪里去。

而我……就这么目瞪门呆,看着这名受全场豪贵富绅所瞩目的绝色少女,笔直朝我走过来,像是命运注定似的停在我面前不远处。

令萨拉城内所有男人穷追半月的幽梦美人,这么突如其来地停在我面前,她到底想做什么?

这里已是最偏僻的角落,我身边除了我自己就没有别人,她这样翩然降临,到底想要找些什么?

“……你……为我而来?”

这句话一出口,登时打破了本来的死寂沉默,引得满堂哄笑,排山倒海似的快掀翻了屋顶,就连我都觉得自己愚蠢得可笑,一时克制不住,羞惭通红了脸。

但这句话却起了出乎意科的结果,那名美得让人忘记呼吸的梦幻少女,对我露出一个很俏皮的微笑,突然一下子轻奔过来。牵抓住我的手,就把我往宴会厅中心去带,穿过纷纷让路的群众,直站到正中心的那盏大水晶华丽灯下方。

我弄不清楚她到底要做什么,只是在近趴离之下,觉得这名梦幻少女的绝色仙姿真是美丽,紧抓着我掌心的那只纤手更是温暖。可是……与她素昧平生的我,为何总觉得这张面孔有些眼熟呢?

梦幻少女将我拉到场中心站定,再次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靥,戴着白绢手套的素手放开了我,却牵引着我的右手,环绕到她只堪盈盈一握的细腰,让我在惊愕中大享天仙艳福地环抱住她,同时右掌与我的左手相握,优雅地慢慢抬起。

因为惊艳而停下动作的乐队,见到我们两人这样的姿势,全都觉醒过来,开始奏起轻快节奏的舞曲音乐,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开始在众目睽睽之下跳起舞来。

我是一个不修武德的军人,虽然懂得强奸时候要按住女方的嘴巴,却从来没学过怎么跳舞社交,舞步自然是拙劣生涩,开始的连续几步,还很尴尬地险些踩在她的玉足上,幸亏她穿着高跟鞋的小脚极为灵巧,几次都幸运地化险为夷。

出了这种丑,我感到气馁,想要撒手放弃这段不合常理的艳福,免得一再出丑,但手才一松,那名梦幻少女就再次抓起了我的右手,全不避嫌地放在她柔软的纤腰。红唇微嘟,明亮的紫色眼瞳中闪着三分嗔怪、三分失望,却还有四分鼓励,让我不得下硬着头皮跳下去。

围在旁边一层又一层的厚厚人墙中,不乏武技或舞技高强的俊才,每次见到我舞姿笨拙,重心不稳,甚至差点脚底踉跄时,毫不客气地朗声嘲笑,这种含带鄙视意味的笑声,迅速引起了周围一阵接一阵的蔑笑。

“这杂碎跳得是哪门子的舞步?是贵国的特产吗?”

“大使说笑了,这败类是我国的耻辱,怎会懂得跳高雅的阿里布达舞,这多半是他们法雷尔家出门踩到狗屎,领悟出来的绝世舞技吧!”

“哈哈,怪不得奇臭无比,奇臭无比啊!”

我很清楚他们的目的。除了真的在嘲笑,这群心有不甘的妒夫也想藉此形成压力,让这名全场男士皆欲亲近攀谈的梦幻少女,主动甩掉我这头不配弄脏天鹅羽毛的癞蛤蟆。我担忧地瞥向她,多少担心她若愤而甩下我离去,以后我就真的不用做人了,然而,她却朝我眨眨眼,露出一个“放心”的晴朗微笑,不着痕迹地带着我起舞,渐渐越跳越熟练。

规律的舞步本就不难,跳熟之后,虽然姿势仍然不够流畅,但却不会再踩到她的玉足,让我可以放心地搂过她柔软的纤腰,嗅着她淡雅的女儿家幽香,右手感受她柳腰的纤巧与轻柔,顺着轻快的旋律,舞出一个又一个的华丽圆圈。

周围所感受到的视线依旧锐利,像是想把我切成八块一样集中过来,但我却不再觉得颓丧失意,因为这些目光里头除了鄙夷与气愤,更多了强烈的忌妒、羡慕,让我在舞步的旋转中,我偶然看到冷翎兰,她看来果然是一副气炸的样子,愤愤不平地握着拳头。光是这个表情,就让我觉得先前的屈辱值回票价。

茅延安与心灯居士退到了我之前所待的角落,在与我目光相对时,一起向我举杯,无声的祝贺。我满开心的,因为整个宴会厅里这么多人中,他们或许是最为我高兴的两个人。

至于国王陛下……他大概是想把我乱刀分尸的前几名,从他的眼中,想要夺美而过的欲望炽热得像要烧起来,看不出来一把年纪了,欲火居然还这等旺盛。他身后台上的莱恩,对着我微笑鼓励,而月樱……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我现在不想在意这件事。

今晚是我生命中少有的快活记忆,荣耀、光彩、受人羡慕的感觉,我全都在最需要的时候得到了,但如果没有这一名梦幻少女,今晚的一切只会是一场痛楚梦魇,我真的、真的……好感谢她。

“谢谢你,你帮了我很大的忙。”

我轻声说着,凝视就在我眼前不远处的那张清艳容颜,不施半点脂粉,雪白的肌肤、嫣红的樱唇、细细的睫毛,紫晶星眸中闪着一丝慧黠的稚气,恍若不解世事的美丽,像是一个初降凡尘的纯洁天使,虽然不像月樱那么纤弱得惹人怜爱,但……我真的从未见过那么具有灵气的女孩。

“你是哪家贵族的千金小姐?我有这个荣幸认识你呢?”

问着这句普通的搭讪语,我心头却不争气地跳起来,而她却似早就在等待这问题出口,我话才一说完,她水灿灿的眼眸眨了眨,俏美一笑,就翩然贴靠过来,轻轻一吻印在我面颊上。

我脑里“轰”的一声,好像被附近人群炸锅似的惊叫声给弄糊涂了,但心头却洋溢着难言的狂喜,兴奋得想要松开她的手,起来大跳大叫一番。真是可笑,我作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一刻腼点得一如初恋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我曾经见过你吗?”

我是不可能曾经见过她的。是以媲美月樱的天仙姿容,只要看过一次,即使从此瞎了眼睛,也绝对不会忘记,但她听了我的话,嫣然微笑,那种灿烂的纯真笑容竟让我觉得似曾相识,而她就在这笑容中,说了现身以来第一句话。

“帅帅的哥哥,你真的不认识我吗?嘻,你的舞跳得好差喔!”

无疑我认不出眼前的这张美丽娇颜,但是这个声音……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与错认,一下就令我从天堂坠入地狱。

“菲、菲妮克丝?”

我不敢置信,但认真凝神看去,如烈火般灿红的长发、紫水晶般的眼眸、束缚在白丝缎礼服下的34D美,这些独一无二的特征,确实证明了她的身分,只不过……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浓妆艳抹下的真实面孔……如此清丽无瑕的绝色容颜。

“正确答案!你又乖又美的业务员现在来为你服务了。”

本来,这是我生命中最开心的一个晚上,但如今我却只觉得想哭,眼前天使般的纯洁少女,突然化成一个险狡诈的女恶魔,什么浪漫情感都是多余中的多余。

“你为什么做这种打扮?来这里做什么?”

“这个?你说看起来像个小天使吗?我最近新签的几个客户里,有一个是恋圣女狂,只要看到教师、神职人员、天使的图片,就会欲火冲脑,什么不平等条约都签了,这个扮相是为了推销方便。刚刚签约完,想说这里人多,可以顺便拉几单生意,恰好看你很想跳舞的样子,就先跳完再去拉客哕。”

菲妮克丝告诉我,男人最希望就是在这种场合显威风,所以这是她的义务服务,相信我一定已经成功气坏首号对头。我想想没错,但目光环移向周遭,除了气得快拂袖而去的冷翎兰,还有一双一双忌妒的眼神外,我还接触到一双写着伤心的眼睛。

是月樱。

直到接触了那双眼中的哀伤,我才发现自己可能又做错了,不但忘记了今天来此的用意,还反而搞得月樱更为不快,这些……难道也是菲妮克丝的设计?过去她帮我做的每件事,还没能够让我欢喜上多久,就会受到更悲惨的打击,现在给我的这点甜头,难道就是为了要分开我和月樱的计谋?我不能忘记,在这张天使面孔下,有着多狡诈的恶魔心呖。

念及这点,我下意识地就想放开手,把这危险的蛇蝎美人让给其他愚蠢候补猎物,但手才一放,脚下一个踉舱,撞到背后的另一名舞者,居然还就是伦斐尔,他错愕地朝这边看来,似想确认这边是否有意为之,但菲妮克丝俏美地眨眨眼,牵着我又到旁边翩翩起舞,把这名索蓝西亚的贵公子甩在后头。

其实不过就是卸了妆而已,居然会有那么大的魅力变化,从妖冶艳媚变成清纯俏丽,真是不可思议。在我们错身而过的刹那,我亲眼看到伦斐尔欲一言又止,一双眼睛失魂落魄地盯着菲妮克丝的娇颜,显然已为她的眯力所迷醉……这也难怪,不施脂粉的菲妮克丝,更胜阿雪与龙女姊姊,是足以与月樱比美的绝色。

说来荒唐,卸妆之后的她,不只是清丽绝伦,看来竟然比我还小了几岁。

我轻声告诉菲妮克丝,她钓上了一条大鱼,但这在萨拉城内夜游半月、急于寻找猎物签约的女恶魔,却像不感兴趣似的嘟嘴对我说,“谁管那个,我现在只想和你跳舞,你不是说想看我不抹妆的样子吗?多看我一眼嘛,这可是送给哥哥你的特别礼物喔!”

第三个愿望的圆满完成、丑闻事件对她的误会,还有她今晚适时出现一度给我的快乐,说来我真是欠了她一笔。看着菲妮克丝认真而美丽的眼瞳,我心软下来,放弃其他顾忌,尽情与她共舞。

当节奏由轻快转为舒缓,菲妮克丝的舞姿也从灵巧流畅变为优雅,戴着雪白手套的素手每一下挥动,都划出一道美丽的的轨迹,像是白天鹅伸展羽翼一般的好看;而她踩着舞步,蓦地从我身边移开又拉回,长长的裙摆感地轮飞旋舞,化成一朵朵白云,银铃似的欢喜笑声,天使般的倾城仙姿,与每天晚上幽幽漫步于街头的神秘,又是另一种不同美感。

一时间,宴会厅内所有人都停止动作,退到一旁,看着我们两个人尽情地挥洒喜悦舞步,只剩下乐队持续的伴奏。

我非常开心,将菲妮克丝一下急拉回来,柔软极高的娇躯更新贴靠回我口,看着她的巧笑盈盈,我忍不住在她耳边轻语。

“不管怎样,我要告诉你,我真的谢谢你,还有……你这样真的好笑。”

7-8

第七章 菲妮克丝

出乎意料,菲妮克丝对这句话的回应,就是猛地一下吻了上来。这次不是面颊,而是当着宴会厅内数百宾客的面前,肆无忌惮地热吻起来。

我与菲妮克丝并非首次接吻,却从来没有哪一次,感受到如此醉人滋味,只觉得脑里晕晕的,身体也随着舞步旋转,骄傲地一一看过周围每双又羡又恨的忌妒视线,直到我再次接触到月樱的眼睛。

那双水漾晶灿的真情眼眸,不知何时已是泪水蒙蒙,而那伤心欲绝的悲痛中,依稀是孕育着深情……即使被我那样对待,月樱她对我仍旧是有情。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月樱突然掉头,就从主持台两侧的出入门离去,消失了身影。虽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与菲妮克丝身上,没有发现金雀花联邦第一夫人的猝然离场,但在月樱转头的一瞬间,我却好像看到一串晶莹的珠泪,莹莹亮亮地坠下。

(我……我真是一头得意忘形的东西……)

看见那串泪珠,我蓦地醒悟过来,满脑了只想到要补过,这可能是最后一个挽留月樱的机会了。但当我尝试要中止这个不合时宜的热吻,正与我亲吻的那一方却不太配合,非但没有如我所愿,还停下了脚底的舞步,一双玉臂火辣地勾缠在我颈后,灵巧地活动着小香舌,倾尽一切热情地与我狂吻。

“……停、停下来……”

我想要这么说,但因为嘴巴被堵住,这些话只成为喉间的哑声。想着月樱离开时的难过,我心里又急又气,怒火直烧脑门,刹时间忘了别的,也不管我着手之处正是女儿家的柔软美,使尽全力,重重一掌就将那紧缠着我的少女香躯给推开。

“妈的!你有完没完?我要你停下来,你是没听到是不是?”

激怒之下,出手的力量很重,面前只见到白影闪动,跟着就是菲妮克丝重重跌坐在地,本来喧闹聒噪的宴会厅,忽然之间寂静无声,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急转直下的一幕,整个宴会厅里只剩下我的那一句怒喝。

而我直到这时,才有点醒觉到自己做了什么,从周围群众一双双错愕、诧异的目光,我觉得自己真是无能,居然这么笨拙地处理这件事。

我望向菲妮克丝,一跤跌坐在地上的她,正缓缓地站起身,面上表情平静如常,看不见怒气与羞辱,只是低垂下头,手也伸到腰间。

“嘶”的一声布帛裂音,几名正有意上前护花搀美的贵族给惊退了脚步,看着那名清艳动人的梦幻少女,突然将自己的长裙撕裂一道老长缝口,跟着转到另一侧,又开了一道几乎从大腿直到脚底的高叉,露出内里的黑色丁字裤与吊带袜,感春光乍现。

在典雅朴素的晚礼服之下,居然是这么火辣放荡的感装束,这点想必出了许多人的意外。超低腰的贴臀丁字裤,设计大胆,裸裎出玉臀的浑圆;吊带袜却恰到好处地突显了雪白大腿的修长,两者合一,就是无人能抗拒的冶艳诱惑。

无视于周围数百道火热日光,菲妮克丝旁若无人地侧身,调整长统袜的吊带长度,水葱玉指和黑色吊带交错,悄一用力就使细丝陷入雪嫩肌肤之中;掀起的裙摆下,浑圆白嫩的悄臀,正向周围男无声的挑逗着,欢迎我们去了解那分弹和柔软。

“你……”

我对菲妮克丝的动作感到错愕,跨出一步,却正好与抬头的她目光相接,像是触电似的停下脚步。

仍旧是那个我所不能明白的眼神,似迷惘、似感伤、又似叹息,一个简单的眼神却好像蕴含了千言万语,但当我想要细读,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读不出来;这个令我感到口气闷,快要呼吸不过来的眼神,只出现了极短一刻,跟着,明眸之中的眼波流转,骤转为一种欲迎还拒的放荡,艳媚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呵呵……”

菲妮克丝发出了一串悦耳好听的轻笑,虽然面上没有彩妆,却回复了平时那颠倒众生的迷人姿态,在回首顾盼的一瞬间,以她媚得令人心痒难耐的艳眸看过周遭众人,明艳若朝阳,那种由清秀纯真转为艳媚放荡的替换,强烈的对比,委实教人骨蚀魂销。

没有哪个男人能逃出她的媚惑之网,连伦斐尔与莱恩这样的豪杰,都被她动人的万种风情给吸引,朝这边移近过来。这让我再次惊觉她的真面目,就是那个引诱众生出卖灵魂的魔女,刚刚我与月樱的嫌隙,可能就是她挑拨人心的伎俩。

“今天我心情很好,很想要跳舞,可以多给我一点音乐吗?”

美人有命,自然有人火速催促乐队办事,但是菲妮克丝没等到音乐开始,就先自顾自地舞了起来。

这次的舞蹈,与我们之前相拥时候的感觉完全不同,菲妮克丝半闭着眼,热烈地摆动着她青春坚实的美丽胴体,做出种种曼妙的舞姿,举手投足,都带着使人呼吸急促的火辣感。

音乐越来越快,菲妮克丝表现得也越来越兴奋,两手放在自己丰满的俏臀,不断地一边摇着上身,一边抚摩自己的浑圆美臀;前的玉被礼服绷得紧紧的,好像随时都会从侧边的蕾丝缝隙中蹦出,在那快节奏的摆动中,玉的圆润曲线依稀可见,形成最引人注目的波动。

一头绑成马尾的火红长发,此刻因为激昂的舞蹈动作而散开,热情地悬空摇曳;摆荡的两片高叉长裙中,光滑修长的双腿,包裹着网纹长统袜,更加突显著完美的曲线,被香汗给慢慢染湿的白色礼服,看来不再纯洁,反而因为半透明造成的若隐若现,让女体的惹火曲线与柔腻肌肤,散发着没人能抵挡的魅力。

忘情的热舞,菲妮克丝化身成一名冶艳感的妖姬,媚眼如丝,狂野地摆动着傲人的身段,热情浪荡,每一个扭摆动作都似在挥洒女的原始春情,引诱着附近的所有雄。

很快地,第一个按捺不住欲火的猎物上勾了,率先站到菲妮克丝的身后,轻扶起她的纤细柳腰,与她亲匿的贴身热舞,这个大胆的动作成了催化剂,在一片骚动声音过后,大群虫入脑的热血青年组成人墙,团团包围住菲妮克丝,争着与她做那火辣辣的贴身热舞。

我隔着人群的间隙,偶然还是可以看到菲妮克丝的冶艳身影。被一群男人给团团包围住的她,看来还是那么媚、那么艳,感到我几乎失控勃起,尽管我心里暗笑这群热血青年不知死活,居然主动把脑袋送到恶魔嘴边。

(糟糕,月樱呢?)

想到月樱,我觉醒过来,不管这边的混乱场面,不管艳舞狂欢的菲妮克丝,朝月樱离开的那道门跑了过去。

背后,传来刺耳地男女放荡嘻笑的戏闹声音……

月樱是朝后头花园跑去的,那里环境清幽,即使是宴会中也不对外客开放,如果想要独自静一静,那里是个很理想的地方。

我独自闯进了后花园,寻找着月樱的身影,想要对她解释我的心情,如果不早点解释,菲妮克丝的谋或许就会得逞了。而照我对月樱的了解,她应该是坐在某个树下或池畔,静静地沉思,所以我刻意放轻了脚步,不想突然惊扰到她,免得她又跑开,那事情就很难办。

出乎我意料的一点是,当我看到月樱时,她并不是坐在树下,而是被人慢慢逼退着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堆蒙着三角头套的白袍人,包围住了月樱,似乎要对她有所不轨,而后花园里头的警卫赫然全巳给摆平躺下。

这群白袍人的打扮,与那日在演武场上袭击我和月樱的地球教徒一模一样,这个平素只在金雀花联邦境内活动的邪教组织,居然神通广大到在阿里布达境内连续进行恐怖活动,却来无影去无踪,委实匪夷所思。

我抽出袖中的百鬼丸,巧妙掩饰住剑刀上的火红赤芒,偷偷抢到那群地球教徒的身后,冷不防地就是两剑闪电挥出。剑刃锋锐无匹,水平推斩过去,马上就是两具无头尸身倒下,我趁着他们大吃一惊,有若扑羊猛虎般地杀了进去,百鬼丸剑势纵横,马上又有两人见血。

“姊姊,你别怕,我来保护你。”

“小弟。”

月樱的声音中有着惊喜与安心,贴靠在我身侧的柔软香躯不住发抖,令人怜惜,显示她心中的极度恐惧,这点更让我暗责自己的迟来。

话虽如此,但我为了争取与月樱独处的机会,所以并没有开口呼救,而是试图独立奋战。然而,事情的难度却比预估为高,这些地球教徒的武功,与上次袭击我们的那些本不是同一档货色,不但每个人武艺娴熟,内外修为的素质相当高,彼此之间还有一套配合作战的技术。

我虽有刀剑之利,但除了开头那一下偷袭外,就没有能够再伤到什么人,只能削断他们的兵器,幸好他们也顾忌着百鬼丸的锋锐,不敢过度进逼。

“姊姊你不用怕,有我护住你,这些地球教徒伤不了你的,我一定会把你送出去。”

处于劣势,我担忧着身旁的月樱,朗声出言安抚着她,但月樱却欲言又止地说了一句:“他们……他们不是地球教徒……”

这群恐怖份子不是地球教徒?那会是些什么人?我心里一个盘旋许久的疑惑,忽然急涌上心头。那天在演武场上受到袭击,我曾听他们约略提到“长公主”、“法雷尔家族”这些名词,若是来自金雀花联邦,称呼月樱应该是“第一夫人”,会称她长公主的,只有阿里布达人。

为何阿里布达人要蒙而绑架月樱?这些人的身手行动不像寻常武者,反而像是来自军方,阿里布达的哪个军方单位有这许多也手?答案算起来好像只有一个,就是阿里布达的皇,这些人只怕都是由中侍卫改扮。

“大胆狂徒,身为中侍卫,居然胆敢绑架长公主,你们这般胡作妄为,不怕掉脑袋吗?”

我的明白点破,在敌人当中造成了一阵骚动,但他们却显然不太惧怕,还有人猖狂地对我说,是因为我办事不力,所以陛下才亲自密令他们请长公主回。这番话并未超出我意料,但月樱听了这话后更为惊恐的样子,则让我发誓要抗拒王命,护她周全。

以一敌众,看似毫无胜算可言,但这些武功不弱的御前侍卫却弄错了一事。也许是法雷尔家的威盛武名,还有我挥剑斩人的样子,让他们误以为我善于剑技,但事实上我的拿手杀着绝不是近身搏,刚才之所以要特别闯入包围圈,只是怕误伤了月樱,现在月樱人在我背后,前方毫无顾忌,我可以放手施展新学来的技巧。

“古老的欲的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的名义与你们签订契约,我将毕生服从于爱的冲动并为你们提供欲的能量,所以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出来吧,灵!”

十二年前曾打得水都十虎抱头鼠窜的魔法绝技,重现于阿里布达,才只是顷刻功夫,前头就多了四具表演完人体自燃的焦尸。这手见所未见的神奇魔法,吓得一群只懂得武功的御前侍卫连连后退,我甚至连地狱神都不必动用,就镇压住了场面。

“且慢,你这是什么魔法?”

当御前侍卫们开始后退,包围网露出空隙,一道银灰色身影忽然由黑暗中出现。斗篷遮面,看不清面孔,但从那些侍卫对这人弯腰敬礼的态度,显然是指挥这群御前侍卫的首领未了。

皇内的高阶军官我都认得,但我肯定自己过去不曾在中见过此人,所以应该是专门帮王室处理秘密任务的特务头子,记得最近看过资料,有一名颇受国王陛下信任的特务头子,长年被派在外省,所以萨拉方面没人认得这人,难道是因为我办事不力,这家伙被调回来了?

“咦?你……是你!真的是你!哈哈哈,太好了,这十几年来我没有一天忘记过你这张脸!”

虽然我应该没见过这人,但她却似乎认识我,狂笑声中夹杂着刻骨的恨意与仇怨,好像曾经与我结下过天大的梁子。

头套掀开,露出来的面孔不仅让我大吃一惊,连月樱的表情都错愕不已。那并非是一张人脸,而是一个有着人类表情的豹头。当整个斗篷往外甩开,露出一身穿着软甲的健美胴体,豹首人身,我登时叫出声来,万万想不到这名替国王陛下办事的特务头子,居然是当年水都虎之中的一员。

“你想不到我们之中还有幸存者吧?我找你很久了,这十二年来,我无时不刻都发誓要找到凶手,为九名兄弟复仇,想不到……居然会是你。”

“这、这位女士,你好像弄错了吧?十二年前我才是个小鬼,怎么可能杀害你的兄弟姊妹呢?更何况,那个时候我明明就和被你们水都十虎绑架了的二公主一起,从头昏倒到尾,怎么可能还有办法……”

“为何你会知道?本来我还有点怀疑,现在我肯定是你了!”

忙中有错,我忙着撇清事实,却忽略掉自己的说辞有误,反而证实了自己的参与,真是多说多错。

事情发展演变到这个地步,我想要不动手是不可能的了,只有硬着头皮打这一仗,幸好我对自己的实力终于有了点信心,凭着这次时空之旅的收获,打一场硬仗应该不是难事。

可惜,我忽略掉了一个很重要的关键。

对我来说,消灭水都十虎这群手下败将,只是几个时辰之前的事,但对于我面前的半兽女而言,却是经历了整整十二年。几个时辰的赶场、十二年的勤修苦练,这两者之间的巨大差距,足够改变很多很多的事。

我吟诵咒文,再次使用了灵攻击,但本来应该无往不利的攻击模式,这次却出现了问题。一来,我心有顾忌,也没时间施放欲结界辅助,攻击的威力相形减弱;二来,当百余点粉红色火光一次打入那半兽女体内,她并没有像之前那些御前侍卫一样自燃,反而大喝一声,浑身的结实肌鼓起,内息充盈流动,竟将所有入体的灵全数逼出、消灭。

这个情形我在几个时辰前也曾遇过,九鬼鹰魔就是用同样的方法,逼出了我的灵,但这么做所代表的讯息,就是这或曾为我手下败将的半兽女,在十二年的苦练后,如今已拥有更强于我的第六级修为,和这级数的高手斗,我是必败无疑。

觉悟到这一点实在是有些晚,我想换些别的战术来翻本,可是已经清楚我底细是魔法师的敌人,步步进逼,本不让我有机会使用咒文,更别说是召唤地狱神了。

很快地,我身上就多了几道伤口,血流如注,如果继续这么搞下去,落败身死大概是必然的结局,而且看对方咬牙叨齿的模样,恐怕是不会让我好好就死的,这就不是还能顾及面子的时候,应该要搬救兵过来了。

拥有第六级修为的高手,是不好应付没错,但是就在附近的建筑物里头,莱恩·巴菲特、回休楚、冷翎兰、伦斐尔,这四个人里头只要随便来一个,就可以轻松解去这边的危机,没必要在这里打生打死的。

我找了个空隙,猛吸一口气,就要大声呼救,谁知道敌人像是早就料到了此着一样,重重一刀猛砍过来,被我持百鬼丸一挡,成功削断敌人兵刀,但却被第六级修为的雄浑力道震得虎口破裂,整条手臂又酸又麻,抬不起来,更来不及招架敌人的致命一击。

“住手!”

好像被这些场面给吓呆,一直躲在我身后的月樱,突然之间回复了动作,猛地抢在我身前,大张开身体,要为我挡下敌人的一击。

“姊姊!”

我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一把将她拉回,反用自己的身体覆盖住她,就算敌人这一击让我筋折骨断,那也是顾不得了。

也就在这要命的一刻,一道要命的电光乍现,划破冷冷夜空,划破天上的烟火,极其霸道地破空斩来,可是让人觉得奇怪的事,在那无与伦比的霸道气势中,这紫金电芒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地忧伤,那么地令人心痛,仿佛正在阅读一首凄美的情诗……

所有人在这刀芒下都呆住了,只有那名修为最高的半兽女仍能动作,因为这到凄美得令人梦碎的冷光,就是直冲着她过来,她在最短时间内采取动作,不但往后连退数步,还扬起手中的钢爪兵器,全力还击。

刀光如梦,梦碎而生。

冷冷挥斩过来的锋芒,在与钢爪相碰撞的时候,激出耀眼的火花,轻易斩金断铁,划出了一道充满强劲的弧线。

周围突然整个安静了下来,那名半兽女的手软软垂下,像是极为惊惧似的,说着几句含糊不清的言语。

“一…一朝无敌天比高……你练成了碎梦刀,那真是……真是……”

只说了这些,一道怵目惊心的血痕,在半兽女的额上出现,并且迅速扩大了红印范围,跟着在一声骨分离的凄惨爆裂声中,她整个身体由额头伤口开始爆裂,成了两半倒在地上的残尸。

水都十虎的最后一名幸存者,在残存了十二年之后,仍是免不了分尸身亡的结局,而在她死状奇惨地倒下后,我和月樱眼前出现了一个威风凛凛的壮硕身影,握在手中的狮王金剑,发着令人心寒的锋芒;仪表堂堂的面容,现在笼罩着一层肃杀而冷峻的气势,看来不但不像是一名亲切和蔼的大总统,反而更像个叱吒沙场的军人,夹着他刚才一剑斩杀第六级高手的威势,震慑住全场。

“这里的人……不留一个活口。”

莱恩淡淡地说了这一句,马上就有人开始负责执行。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这里的回休楚,挥舞着他仗以成名的弯刀,把每一个想要逃跑的蒙面侍卫给轻易斩杀。这些侍卫会破派出来执行任务,本身也是不弱的好手,但与那种真正经过无数场生死厮杀的高手相比,实战上却是相距悬殊。

回休楚的刀,可能是从某种暗杀流派中训练出来,每下出刀,人都隐没于深沉的黑暗之中,弯弯的刀锋,像是偶然乍现于空中的弦月,骤一闪现,就是一声闷哼与血光飞溅,但是当人们循声看去,他的身形早已经隐没无踪,再次回到黑暗的掩饰之下。

没有多久,整个花园就归于寂静,所有被国王陛下秘密派来的御前侍卫,被回休楚斩杀殆尽,而他也没有就这么闲着,开始从怀中掏出药粉,逐一到每个被他斩杀的尸体旁边,倒下药粉,把尸体化去,不留痕迹。

“阿里布达国王派出御前侍卫,图谋不轨,被金雀花联邦大总统斩杀。”这种丑闻传出去肯定不得了,所以销毁所有线索,这点是非常必要的,不过,看回休楚动作那么熟练地杀人化尸,顺畅得好像我家里那几个老而不死的恐怖怪物,我实在很怀疑,也许他的正职不是追迹者,本就是金雀花联邦的秘密杀手。

“你们没事吧?”

莱恩收起严肃的表情,将狮王金剑回腰间,过来探问我们的状况,说他是因为发现我与月樱离开颇久,过来看看情况,刚好撞上了这惊险一幕。

他说得很顺,我却心里犯着嘀咕。这头百里雄狮什么武功不好练,偏偏脑袋有问题,去练那个令天下有情人碎梦的“老婆对郎走刀法”,强确实是很强,但是强到老婆都跑光了,这个乌刀王的名头很有意义吗?还亏得他自己练了上瘾不够,还顺便推荐给我,要我也和他一起练,这真是不知所谓。

(啊,他是基佬,没有老婆,所以不怕老婆对郎走,原来这套碎梦刀的真解不是老婆对郎走刀法,而是基佬神刀……)

这样一想,老婆对郎走刀法确实名不虚传,如果不是因为莱恩练了这套绝刀,月樱又怎么会莫名其妙跟着我跑了呢?

(这名半兽女的功力不俗,我生平没见过几个武功这么好的兽人……)

莱恩说刚才的情形很险,如果一刀杀不死敌人,我与月樱就难以幸免,所以他全力以赴,悍然使用尚未圆功的绝学,以一式“一朝无敌天比高”,斩杀半兽女,但因为这项绝学尚未完全练成,气血有些不顺,必须要略作调息。

“真是不好意思,情形不严重吧?”

“不碍事,不过你刚才做得很好,看见你的表现,我很高兴。”

莱恩重重拍着我的肩膀,面上表情着实欣喜,我一面尴尬地接受他的夸奖,一面侧目望向月樱,只见她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复过来,惊魂甫定的苍白脸色,让人想要呵护爱怜,在我侧目看去时,她也正在看着我,不过目光一触,马上又转开过去。

月樱对我的感情到底有多少呢?从刚才生死一刻的情形来看,我想应该是不难证明的,但我要怎么破开阻隔在我们之间的现实障碍,与她重修于好呢?这个就很伤脑筋了,唉……今晚空忙了大半晚,我还没机会与月樱说上一句话泥!

“这里很乱,我想回去了。”

月樱往莱恩走去,似乎想要依附在她丈夫伟岸的身边,躲避我的目光,但这动作却出奇地被莱恩给拦阻,不让她靠近。

“樱公主,逃避不能解决问题,这十二年来,你在我这个避风港里栖息,但我却无法温暖你的心……是时候了,该去找一个你真正归属的港口,约翰是个好男人,勇敢告诉他你的心里话,他一定能够接受你……全部的你。”

莱恩缓缓说来,平和温文的语气,却有着不容改变的坚决,这番话让月樱呆在当场,而我则是差点狂喜得跑过去与他拥吻,就算他是个基佬,那也是一个发光发亮的基佬。而在说完这些话之后,莱恩更转身离去,给我和月樱独处对话的时间。我没有先开口,只是等着月樱说话,用笑容鼓励着她的勇气。

“我……我……”

月樱苍白着娇颜,似乎非常害怕,不敢说出心里话,迟疑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欲言又止,说不出完整语句,我并不心急,因为她要说什么,我已经完全明白,无论说出什么,我都想好令她重展欢颜的回答。

第八章 东海扬波

我等待着月樱的开口,不过,回想到在时光旅程中发生过的事,我忽然发觉一个被忽略的问题。

为何水都十虎的幸存者,会成为阿里布达皇室的特务头子?虽然说以这半兽女的武功,足以胜任这职位;而秘密组织吸收悍匪、死囚为工作人员也不奇怪,但他们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是在水都十虎败亡之后?亦或者打从一开始,水都十虎就是受到国王陛下直接指使的?假如事情的真相是这样,那么水都十虎为什么要绑架小翎兰?那种跟踪不是单纯的保护,更何况画眉向我肯定,曾听过他们说要负责绑走冷二公主,杀掉她旁边那小杂种。

绑架小翎兰不成,这次又来绑架月樱,而幕后的指使却是国王陛下,这些事情到底……

我越想越是怪异,背后冒出一身冷汗,正要开口说话,不远处却骤传来一连串咳嗽声音,令我大吃一惊,急忙回头转看。

莱恩从我们这边离开后,并没有像回休楚那样自动消失,而是远远地站在外头,担任警戒,以免又生什么不测。而我听到的那些咳嗽声,就是由他那边传过来。

在这种紧要关头突然传来咳嗽,这实在是一件很没情调的事,但我们却更在意另一件事。莱恩连咳不止,这点很不寻常,以他第七级的强横修为,虽然不能说是无敌,但内外功均臻至炉火纯青,除非受了内伤,否则实在没理由这样咳嗽,难道刚才斩杀那半兽女的时候,他也伤得不轻?

“咳!”

重重一声,莱恩不只是咳嗽,更吐出血来,明显是内伤发作。

“莱恩!”见到丈夫吐血踉跄,月樱大惊失色,连忙朝他赶奔过去。

(没理由啊,莱恩的武功那么高,以第七级力量搏杀第六级的敌人,怎么会受伤?碎梦刀的反噬真有那么强吗?)

我错愕不解,正要随着月樱跑过去,心头忽然一紧,有某种让我非常不舒服的冒冷汗感觉,一下子冒了上来。

这种感觉,好像猎物被猎人窥视般的危险,危险到让我浑身冒着冷汗,但这种感觉我并非首次遇到……

在哪里?我在哪里曾经有过这种感觉?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我猛然跨出一步,拉住月樱,不让她往莱恩那边靠去,而莱恩也同时挥手要月樱别过去,还用温和笑意表示自己并无大碍,要我们不用担心。

“别担心,我没事,你们可以放心继续……”

就在我们眼前,莱恩向我们摇手,像是想要说什么的刹那间,一道冷冽刀光恍若新月乍现,弯弯地划过他的身体,而我则被这道冷电惊虹给点醒,刺激出几个月前的一段记忆,还有几乎成为我梦魇的一个名字。

“鬼魅夕!”

就在我大喊出口的瞬间,大蓬血雨自莱思腹喷发出来,这位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国际联盟的首任主席,就这么中了黑龙会最强刺客的暗杀。

以黑龙会的神秘忍术,由莱恩脚下的影子里冒出,防无可防,又是趁着莱恩内伤发作、真气不济的一瞬间,完全掌握了天时、地利,才发出的必杀一击,堪为杀手行动的典范。

这一刀……下手好狠。

在飞溅的血光中尤其看得清楚,诡异的忍流刀法,如毒蛇般噬咬进莱恩的要害,又深又重的一刀,几乎把莱恩的身体斜斜斩断,肝肠寸碎。

不负百里雄狮之名,莱恩在这过程中没有放弃悍然反击,身体都快断成两段了,他赫然还是勇悍无匹,一手抽出狮王金剑,拚着残余力道向身后那道黑影刺去,试图拚个同归于尽。

但受到伤势拖累,濒死的他力量狂降,连第五级力量都不足的一击,伤不了诡变百出的鬼忍者,反而被鬼魅夕再补一刀后,飘身朝我们这边飘来……从那出血量与伤口面积来看,我明白那是致命伤。

“奸贼!哪里走!”

适才离去的回休楚赶了回来,见到莱恩遇害,他就像是一头发了狂的猛虎,朝鬼魅夕追击,让鬼魅夕放弃朝我们这边动手,凌空转折向天空,两道高速身影一追一逃,转眼间就消失在远方的屋脊上。

回休楚无疑是迟来了一步,来不及救到莱恩,但他却不算全无贡献,至少,因为有他的关系,鬼魅夕没有能够对我和月樱斩草除,让我们能够在这最后时刻,赶到莱恩身边,与他说上人生的最后一段话。

“……我……不行了……”

并不是多有新意的开头,但是带给我们的沉重感却是无与伦比。这么一名稳坐金雀花联邦总统大位,只手控各国权力动向,并将在不久后成为史上第一名国际盟主的伟大领袖,满身鲜血,肢体不全地倒在我们眼前,任残余的生命力飞快逝去。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我一直没什么现实感,但是现在那种感觉慢慢涌了上来,我开始察觉到,这个男人一死,对于这片土地所造成的影响将有多大,那是想都不敢想的恐怖结果。

“……我……我失算了……”

内功纯,虽然受到致命创伤,莱恩却气息不乱,神智清醒地对我们说话。

他告诉我们,虽说这一次是利用黑龙会的存在,形成压力,促成国际联盟,但只要一成立,他要努力做的并非战争,而是组织起大地诸国,加强经贸政治往来,形成体系,消弭纷争的王道做法,只要国际联盟够团结,黑龙会就无隙可趁,不攻自破,这个理想本巳迈出了第一步,但随着他一死,整个情形都不同了。

好不容易团结起来的组织,马上会分崩离析,而大总统被刺杀的消息,会让金雀花联邦的人民和外部盟国一夕变天,短时间内对黑龙会开战,这么一来,不论胜负如何,大量的死伤将难以避免,和平无望,并且会被有心人与谋家趁隙利用,把整块大地的命运导向一个黑暗世界。

莱恩的话声越来越微弱,但语气却是颇为激动,闪烁着悔痛之情的虎目,甚至泛着悲伤的泪光。我对政治所知不多,但是从莱恩的话推测起来,这些并非空来风,确实是有很大可能发生的未来。

“……只要再给我三年……不,一年就好……只要再有一年,联盟的组织架构就可以成形,大地人民就可以过好一点的生活了……好恨啊,没有战争的世界,就这么完了吗……”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之前我一直在质疑莱恩的心态,觉得他成立国际联盟的用意,是为了延续自己的霸权,眷恋权位不愿离开,但看他濒死之际,一句身后事安排都没有提,只是目中含泪地担忧着大地人民,我才觉得,他真的是很想打造一个没有战争的和平乐土。

月樱蹲跪在莱恩身旁,紧握着丈夫逐渐失去温度的大手。鹅黄色的长裙礼服沾满了鲜血,美丽的脸庞沾满了泪痕,泣不成声,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语,只是要莱恩别多担心。

“……樱公主……谢谢你这些年来帮助我完成梦想……莱恩·巴菲特……守住了十二年前的承诺……可是,我不能再当你的骑士……不能再守护你了……希望你……幸福……”

染血的金发黯淡无光,莱恩的声音猛转为急促,抓着月樱的手用力起来,连原本忧伤的苦笑面容都变得痛苦扭曲。

“……快走……不可以再留在这里……我死之后,冷弃基会立刻以安全为名,把你留下……不可以让他知道我死了……否则一定……会……”

莱恩的这段话,听得我一头雾水,但心中却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恐惧,仿佛有个非常残酷的事实就蕴含在那里头,慢慢向我揭露展开。

“我知道,我知道,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保护我。”

月樱紧握丈夫的手,忍着哭泣,拚命点头说出道谢话语,但是那个画面看起来并不像是夫妻在作临终交代,反而像是公主殿下与一名守护骑士的濒死告别。

听了月樱的话,莱恩扭曲的痛苦表情转为平和,我不知道他是否强忍着痛楚,还是已经感觉不到痛楚,只看到他转过头面向我,露出一个最后的笑容。

“约翰……”

莱恩吃力地举起了手臂,朝我晃了晃,我看懂了他的意思,连忙伸手握拳,不快也不慢地把拳头推了过去。

两个男人的拳头,轻轻地一碰,发出了像是击掌为约般的声音。

“……一切就交给你了。”

像是交似的遗言,莱恩的手软软垂了下来,这名巨人领袖与世长辞,在我们眼前结束了他惊涛骇浪的一生。

莱恩死了。但他所交下来的子,责任却刚刚开始。

我转头望向月樱,觉得她应该有些话想要对我说,而现在也到了非说不可的时候了。

“姊姊。”

时间紧急,随时可能有人过来,而我又不想过度刺激月樱,所以我想到一个方法。

“我……我有件事情告诉你,其实我做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外面传的那些丑闻,全都是真的。”

用最简短的时间,我把过去几年所发生的事,包括阿胡拉玛之战、马丁列斯要塞之战,里头大致的情形迅速说过一次,说的全是真话,当然也是非常肮脏龌龊的事实告白,全部坦白地说了出来。

“我其实是一个非常烂的家伙,做了很多很下流的事,本配不上你,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可以吗?”

这些话明显地产生了作用,本来呆呆望着莱恩的月樱,在一阵短暂沉默后,终于站起身来,像是很为难似的面对着我,却终于开口说话。

“我……也不是个好女人。小弟你大概已经不记得,但在你小时候,我帮着照顾你的那些时日,我对你……做过很多很不好、很不可原谅的事,这几年里头我一直很愧疚,但是……即使这样,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月樱告诉我她的心情,那是一名恋童者的完全告白,假如我不曾回到过去,记起一切,突然听到这些话,可能真是会被吓个一跳,不过我现在是完全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月樱怎么说,我的表情都没有震惊、没有改变,只是不停地告诉她,这些事都不是问题。

但似乎仍然有我所不知道的事……

“不,你不了解……十二年前,我和莱恩本来就是朋友,我知道他的秘密,他和我约定,只要我嫁给他,帮他掩饰他的秘密,他就负责保护我,带我离开阿里布达,所以……所以我才会离开你的。”

“保护?保护……什么东西?有谁在伤害你吗?”

我不解的疑问,让月樱用力地点了点头,先伸手抹去眼泪,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想藉着这动作储备勇气。

暗的乌云逐渐涌来,遮蔽夜空,也遮断空中的光源,让站在那里的月樱迅速被笼罩在一团黑暗里,看不见面孔表情,让那股霾感觉越来越沉重,连我都觉得口呼吸郁闷。

“有,那个人……是我的父亲,十八年前的那个晚上,他……他强暴了我。”

一句话像是震在耳中的雷霆,我不愿意相信自己听见的东西,但不断入耳的事实却让我别无选择。

十八年前,月樱还只有十岁的时候,某一个深夜,她的父亲冷弃基突然出现在她房里,对她施暴。平时温和慈祥的父亲,忽然露出狰狞兽容,当时的月樱全然没有办法抵抗,就这么任由事情发生。

那一个晚上,成为她人生中纠缠最深的梦魇。

但并不是只有一个晚上。在往后的几年中,食髓知味的冷弃基不停地在晚上潜入女儿寝室,连续奸得逞。

深大院的一角,是最污秽、黑暗的所在,当对方是掌握至尊大权的一国之君,他完全可以为所欲为,令幼小的月樱哭诉无门,只能在每个夜里躲进被窝发抖,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哭泣祈求这一晚快点过去。

说着心底最深秘密的月樱,一点都看不到平常的典雅与娴静,一下子哭,一下子笑,一下子又蹲在地上,整个神都失控了。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好几次都想直接打断月樱的话,让她别再往下说了。

但是这么做是最烂的方法,因为月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把这段一污秽不堪的往事告诉我,如果我打断她,那么问题只会一直埋在心里,日后更猛烈地爆发,所以,我必须把这一段被诅咒的往事给听完……

“……我一直在忍,一直在忍,希望这些事情就这么过去,可是……有一天我发现父王用看我的眼神,在看翎兰……”

为了怕悲剧再次上演,所以月樱把妹妹带到我家,每次都待到深夜才回去,甚至常常在爵府里头过夜。

但……为什么是我家呢?

“伯父……源堂司令以前和我父王一起长大,是多年的老朋友,他也是我父王最害怕的人,只有他,才能让我父王有顾忌,只要躲在爵府里头……父王他就没办法碰到我们……”

实在是一点都不意外,变态老爸那样的人,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实在是种恐怖灾难,难怪我一直觉得国王陛下的人格有点不太正常,想不到他居然会这么恐惧我的变态老爸。

“……所以,并不是为了照顾我才来的,对吗?”

我微微笑着,心里多少有一点失落,但并不会觉得难过,因为不管动机为何,月樱照顾过我,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事实。

而之后的情形也不难想像,月樱遇到了莱恩,这是一个更好的护身符与避风港,便与他立下约定,双方各取所需,月樱委身下嫁,增加他在政坛的声望资本,同时掩饰他的向秘闻;莱恩则是负责保护月樱,同时施加压力,让冷弃基不敢对其他女儿施狼爪,这才让翎兰、星玫两位公主平安长大。

“那天,你对说我长得很美,不趁现在多抱一下,以后就便宜我丈夫……这句话,是他以前最常挂在口边的。”

无怪当时月樱的脸色大变,原来是我在无意中说出了禁语……

“我藏到法雷尔爵府里头,你那时候才六岁,好可爱……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是单纯想对你做父王对我做过的事,可是……越到后来,我就越受你吸引,那时候……我一见到别的男人就好害怕,只有那时候的你……一直让我……我是不是个不正常的女人啊?”

月樱流着眼泪,发出来的声音却是笑声,而笑声中又有无限悲苦,和濒临崩溃的疯狂,而直到此刻,我才明白,月樱她的扭曲向并非天生,而是在后天环境的压迫下,一点一点地形成的。

“姊姊!”

“刚开始的时候,他骗我……我一点也不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他说父亲疼女儿就是这样,皇里所有女人都是他的……”笑声里,月樱的声音慢慢变成哭音,听来是无比凄楚。

“到后来……我终于知道这样是乱伦,是不应该的,每天晚上他到我床上,我都哭着求他别这样,别再碰自己的亲女儿,可是他本不理……他……他强奸我……我一直哭一直叫救命,可是本都没用……所有侍卫、婢女都装作没听到……”

月樱不住啜泣,眼泪滑下脸庞,天上乌云个知何时散出了一条缝,淡淡月光透洒下来,斜斜映出月樱的身影,那不再是一个典雅高贵的公主身影,而是一名曾在十几年前的许多夜里,哭叫无门的孤弱女子。

我很遗憾,如果自己早生十几年,无论如何我都会拚命阻止,但现在……我能做些什么来弥补呢?

“这次我回阿里布达来,是因为想要见你……可是只要我一落单,他就会突然出现……要我别忘记那段日子,说我以前是个多孝顺的女儿……翎兰她知道这些事,所以才一直催我离开……呜……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家人会变成这样?呜,我不想的……呜……我一点也不想这样……不想的……”

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将月樱搂在怀里,紧紧地抱信她,月樱立刻便放声大哭,像个小女孩一样嚎啕出声,把这么多年积淤仆心底的凄楚全部发泄。

而我,不知在什么时候,眼眶也已通红,抱着怀中的姊姊,连声安慰。

“姊姊,我爱你的心没有改变,一如最初。”我轻拍着月樱的背,坚定道:“即使知道了这些,我想说的还是那一句,除了你,我不要别人,如果不能给你幸福,幸福对我就没有意义。”

听到这一句,月樱抱着我,放声哭泣,喃喃叫着我的名字,无限依恋地勾搂住我的脖子。

“小弟,小弟……”

“姊姊,恶梦就到此为止,请把你往后的人生托付给我吧,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我伸手拂去月樱面上的泪水,轻轻、轻轻地吻着她柔软的唇办,一一为她舔去唇上微碱的泪珠。当这一吻结束,我拉开了距离,所看到的一双眼眸中,已经找不到霾与悲伤,缓缓绽放出了和煦的笑意。

“姊姊,小约翰遵守了十二年前的约定……我来接你了。”

听见我的话,月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似是惊异于我的忆起往事,但这不敢置信的表情,很快就转化为狂喜的笑靥。

我伸出了手,月樱也缓慢却坚定地伸出手,放在我的掌心,像是要携手步入礼堂一样,任我握着她柔若无骨的素手。

“往后,也继续请你……给我幸福。”

完成了拖延十二年的约定,对于我与月樱来说,都是一件温暖两人心窝的喜事。不过,目前的情形让我们无法享受这份温存,必须要马上采取行动。

莱恩说得没错,假如冷弃基知道莱恩已死,这丧心病狂的家伙会使用一切手段把女儿留下,而阿里布达是他势力范围,只要人在阿里布达境内,月樱的处境就很危险,必须要马上离开才行。

但……该去哪里呢?

我彷徨无计,却突然想出了一个主意。月樱的倾国之姿,举世皆知,但她的丰富学识、政治经验,这方面的长处却没有几个人晓得,再挟着莱恩遗孀的身分,难道就不能另外发展一片天吗?

“姊,我有主意了,你马上回金雀花联邦,参选年底的议员选举,只要你能在年底胜选,冷弃基那老浑蛋就无法动你的主意了。”

带着几分迟疑,月樱接受了我的建议,但目前首要该做的,就是设法离开此地。

我让月樱马上回去准备离开,自己则是回到宴会厅,找到茅延安,预备要为月樱的紧急撤退做点掩饰,并且与她相约,在金雀花联邦重逢。

宴会厅里仍是一样喧闹,但是菲妮克丝却已经消失不见,我找到了茅延安,紧急嘱咐他几件事,要他用最快时间办好。

茅延安露出了非常诧异的表情,告诉我事情都没问题,马上可以完成。

“……不过,你真的都想好了吗?这么一做,后果很严重喔!”

“少罗嗦,帮不帮忙,你直接说一声就是了。”

茅延安很讲义气地离去,而我则是在他离去后,迳自朝着我国陛下所在的那个方向行去,当侍卫群照例拦在我面前时,我说有紧急军情要报告,请求晋见陛下。

刚刚才被我抢过锋头,冷弃基的脸色很不好看,但听说我有关于长公主的紧急报告,他仍是马上靠过来,如我所愿地摒退退众人,要我详细述说。

“陛下,有关您交付给微臣的任务,微臣要说的东西就是……”

我刻意模糊声音,当他为了聆听而越靠越近,进到适当距离后,我冷不防地飞起一记重腿,狠狠踢在他肮脏污秽的胯间。

“呜哇!”

难看的人,连叫也叫得难听,那一声杀猪似的哀嚎,在各国贵宾的哄然大哗声中,显得特别凄厉,而早巳预备要动手的我,当然也不会就这么简单地一记“断子绝孙脚”了事,抬臂又是一记重拳,打在他满是肥的脸上。

“***老狗,滚你娘的去吧!”

手上感到的坚硬触觉,还有那喷在半空中的血沫,我肯定这一击打掉了他几颗牙,伤得不轻。如果可以,我真想一刀把他给剁了,但他怎说也是月樱的亲生父亲,这样做并非月樱所愿。

这时候,本来被这些事变弄得目瞪口呆的宾客与侍卫群都巳清醒,意识到眼前正发生的叛国逆主事件,开始过来擒拿,但我却早将烟雾弹与烟雾卷轴拿在手中,一经施放,顿时全场烟雾弥漫。

宴会厅的保安是我和茅延安一手布置,侍卫群虽然不乏高手,却不如我这般熟知地形与暗道,一下子就轻易脱出,赶到了驿馆门口。

当我赶回法雷尔爵府,茅延安与阿雪早就准备妥当,连马车都停好在那边,三人匆匆上车,就往城门赶过去。

(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回不未了吧……)

我不由得有这种感叹,但家里几个老东西却列队在门口向我微笑挥手。

“少爷,这里的空间对你太狭窄了,把鹏鸟放到辽阔的天空,请你好好使用你的羽翼吧!”

想不到福伯会突然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语,我来不及回应,马车就直奔向城门口。

消息还没传过去,我们轻易出城,但是出城之后不久,大批军马赫然出现,我们且战且走,希望能多吸引一刻他们的注意力,好让月樱一行人能够成功撤离,也因此,在拖延了一刻钟之后,我们终于陷入重重包围,四周的骑兵队不但人强马壮,武器良,指挥的阵头前,还出现冷翎兰的英武身影。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大声嘲笑她现在这么绝情,完全看不出小时候我们曾经青梅竹马,感情好过一段时间。

冷翎兰没有直接回应,只是在简短沉默后,说我为了某个女人所做的事,她很佩服,而我惹出这么大骚动,为她做掩饰的用意,她也完全了解,所以我要掩护的那个人,现在已经安全离开了。

这段话让我听了顿感松一口气,但摆明打算公报私仇的冷翎兰,却翻脸如同翻书,说我绝对没有资格为那个女人创造幸福,为了避免以后多让她困扰,要我死在这里。

“放你娘的狗臭屁,要我命就放马过来。”

一场血战难以避免,我自忖实力不足,冷翎兰与数千骑兵绝不是我们三人能够应付,但阿雪有大日天镜的最终绝招,或许可以赌命一拚。

情势一触及发,茅延安却抬头看着月亮,好像在计算什么,喃喃说什么时间到了,差不多该失效了。

我不知道他在弄什么玄虚,但是当冷翎兰下令全军突击冲杀,突然有一个声音从西方响起,好像万鬼齐哭,无比地凄厉邪,跟着就是大批的吸血蝙蝠与骷髅兵团杀来。

“伊斯塔人来了!”

骑兵团之中有人发出了这声哀嚎,接着就乱成一团,在冷翎兰的率领下,与伊斯塔人的不死生物突击队战在一起,杀声震天。

我被这一切弄得糊涂了,侧眼望向茅延安,问他如何请得动这救兵?他却回答这不是救兵,而是要命的敌军。

“娜西莎丝不是来救我们,是气炸了来追杀我们的!”

“啊?为什么?”

“还记得那头玉子灵猫吗?”

“记得啊,和那个有什么相关?”

“……我送了她一只受到诅咒的灵猫。不好意思,效力刚刚过了,她现在过来追杀我们了。”

“什么?HELLOKITTY?”

我听人提过那个邪物,据说是种类似毒品的东西,尤其对女有不可思议的迷惑作用,一旦受到其邪力影响,就会神魂颠倒,不能自拔,整人浑浑噩噩地傻笑,并且为此倾家荡产,仍无怨无悔。

就男人的角度来看,这实在是一头媲美六大暗黑召唤兽的邪猫,而且照情形来看,从那失魂诅咒中清醒的娜西莎丝,对于这一头见鬼的玉子灵猫极端不满,誓杀了我和茅延安泄愤,如果不趁著有替死鬼挡路的机会快点开溜,早晚会出问题。

“约翰·法雷尔,滚出来,给我滚出来!”

远处传来娜西莎丝极度愤怒的吼声,还有撕裂大气的凛冽刀罡,跟着又出现邪的魔力波动,显然娜西莎丝与冷翎兰这对宿敌已经交上手了。

“师父,织芝小姐送衣服来的时候,托我向你说,她会在索蓝西亚等你。”

织芝与我相约索蓝西亚……

月樱与我约在金雀花联邦……

“贤侄,不开溜不行了,我们要往哪个方向跑?”

“大叔,我们往东,去东海!”

短时间内,我不能再回阿里布达了,如果不能在外头开辟出一小块新大地,不管是去索蓝西亚或是金雀花联邦,我都将无处容身,在这个考量下,处于战乱情况的东海,正是我寻找下一个浪漫的冒险所在。

策马扬尘,我跑任最前头,背后传来同伴追上来的马蹄声。

“走吧,阿雪、大叔,我们开始赶路吧,东海有好东西在等着我们呢!”

“没错,我们一起再去征服神奇宝贝吧!”

“你……你不要总是给我提起那只放电老鼠!”

东海篇第十六集1-3

第一章一帆风顺

“在我们抵达之前,大叔,你可不可以向我简单说明一下,东海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嗯,这个问题说来非常复杂,基本上我们要从东海这个地方的天文地理开始谈起,话说在数千……甚至上万年以前,东海一带曾经有过失落的文明,当时这里周围都是火山岩层,还有过……”

“大叔,说重点。”

“啊,年轻人怎么这么没有耐心?详细了解目的地的风土民情,是身为追迹者的王道啊……表情还这么难看?呃,简单一点的说法,东海这地方气候复杂,一日当中多半时间属于炎热多雨的天气,但所呈现的风貌随着地区而不同,很可能仅仅一船之隔,前头还下着雨,后头就亮着大太阳……”

在前来东海的一路上,我和阿雪已经听茅延平说过许多的海上奇闻,对那些神秘而诡异的传说,感到敬畏与好奇,然而,尽管被这不良中年硬上了好多次天文与地理课的恶补,不曾实地造访过东海的我们,仍对所听到的东西一知半解,脑里拼不出详细模样。

从茅延平这不知道是多少次的“前进东海”恶补中,我听到早已经耳熟能详的东西。

东海,据说是由着名逃亡专家,哥伦布·鲁夫,在他人生最后一次逃亡时发现的。当时他因为搞上了当权人士的爱妾,犯了死罪,慌忙连夜逃出居住的地方时,拿错了别人的涂鸦当地图而走错相反方向,最后流亡出海时发现的。在登陆亲吻土地时,他命名这地方为“东边升起的太阳沉降在西边的海边岛屿”,后人因为这名字太长太难念太难记,故简称这片美丽海洋为“东海”。

大体上说来,东海除了气候多变,炎热湿雨外,在人文上也与其自然环境一样复杂,来自各种族的混血儿,与东海当地的土着海民,像是一道丰富的热带料理般,在这片汪洋大海上融会交流。

龙神族、鱼人族、甲壳族……还有许许多多活跃于海洋上的特殊族类与生物,都可以说是东海的特色人文,但相比起南蛮兽人的强烈排斥人类,这边的海民却是截然相反。积极好客的态度,往往令初到此地的旅客,招架不住他们的盛情,而东海女的热情如火、娇媚如蜜,早就是大地之上众多寻芳客津津乐道的事实,每个到东海出征的战士、寻求发财机会的商贾,都期望在此找到自己的一夕浪漫。

反正,当阳光再度升起,那一夜的绮妮春情,就像当天早上海潮的波浪般,转眼间就化为泡影,男方女方都不用说再见,他朝相逢,谁也不会记得谁。

对于任何不打算背负责任,只求一夜欢好的男女而言,这是最好的环境。自古以来,见证东海上曾经灿烂过的恋爱诗歌,实在是不晓得有多少,当然,不是每个人也这么幸运,那些运气好的人,可以得到一夜香艳的美梦;至于那些运道不佳的寻芳客,则会在医师宣布病沾身后,享受那一刻生不如死的悔痛感觉。

总之,东海确实是一个很吸引人的冒险地带,无论求名、求利,它忠实地反应着人们的欲望,并且让无数远从内陆跋涉来此的人们,得到或永远失去圆梦的机会。

“……所以,简单来说,东海就是天气很热,棕榈树很多,美女很热情的地方,从你话意来判断,得到的结果应该是这样吧。”

“对。”茅延平抬起头,迎向扑面而来的强劲海风,长笑道:“说太多没用,你只要记住三样东海的代表物:阳光、沙滩、比基尼,那就对啦,东海!我们来啦!”

“哦,阳光?沙滩?比基尼?听起来真是好喔。”

我一把抓住茅延平湿淋淋的领口,用力吼道:“放你妈的狗臭屁,给我睁大眼睛仔细看看,你说的那些东西在哪里?在哪里啊?”

把目光朝周围望去,天空中满布着厚密的乌云,绵延不见边际,更没有半丝阳光能透下来,明明该是白天时分,却比我生命中每一个夜晚更要深沉黑暗,只有倾盆狂泻的大雨,已经整整下了三日夜而未有停歇,伴随着急劲狂风,让无边大海掀起一个又一个的狂猛浪头,一再摇晃着我们所乘坐的船只。

情形无比恶劣,尽管不良中年的三寸不烂之舌辩才无碍,但当我们晕船晕得七荤八素,把胃里东西全都吐光,不管他描绘些什么美丽前景,我们也是听不下去的。

十尺高的浪头,像是海上巨龙般连接扑来,舵的水手诚然技术高明,一直灵活地破浪前进,可是他再厉害也无法让船不要摇晃,从刚刚开始,船长就要所有甲板上的闲杂人等回到船舱,而且行动时要紧抓住墙壁上的绳索,并紧扣上腰带环节,否则遇浪时的剧烈摇晃,会让没有武术基础的人寸步难行。

一手包办着找船、出航等事宜,茅延平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所以虽然承受和我们一样的摇晃,却是稳当得多,还能一面紧抓壁绳,一面在我旁边说话。

“贤侄,贤侄,其实你脸色不用那么坏,吃坏东西只要拉出来就好,东西吐光也只要再吃就好,海上生活就是这样,久了你就习惯了,吃烧饼哪有不掉芝麻,跑船哪有不遇风浪的呢?”

“干你娘亲,你别睁眼说瞎话好不好?我们这哪是遇到风浪?我们本就是遇难了。是遇难啊,你听懂没有?”

我抓过茅延平的衣领,把他硬拉到船舱旁边的小窗户,一起往窗外看去,只见漆黑如墨的海水,交相拍激出汹涌的浪花,眼中所见的辽阔海域内就只有我们这一艘船,仿佛在这死寂的苍茫海天中,只剩下我们而已。

狂风吹在桅竿上,绳索发出鬼哭般的恐怖啸声,轻易把窗户拍破的海水,早就把我们浑身弄得湿透,碱碱的海水沾在身上,再厚再多的棉衣也无法保暖,被海风一吹,冷得浑身直打哆嗦。

这些只是让我们身体冰凉的理由,但真正让我们打从心里冷出来的原因,是前方数里处的漩涡群。在风浪的汹涌激荡下,海面不知何时出现了漩涡,时隐时现,伏藏着吞噬船只的危险杀机,特别是当风浪更盛,漩涡群开始两两合流,迅速扩增规模与波及范围时,更是看得我们两眼发直,一颗心笔直往下沉去。

“看到没有,那是大漩涡啊……妈的,这直径怎么看都起码有三里,被卷进去鬼才能活得出来。”

“贤侄,我不该打岔,不过我实在很好奇,鬼怎么能活得出来?”

“……去问你妈,这么高难度的问题,别挑这么明显的时候来问。”

我口气不好,因为就连呆子也看得出来,我们的船绝对没能力挣脱漩涡吸引,而且我们已经开始朝漩涡的方向被吸过去了。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这种时候……该用魔法吗?魔法该怎么用?”

虽然以前曾经搭过船,但那都是在半日行程的近海走走,我不曾有过海上遇难经验,更乏于对策,现在乘船出问题,唯一想到的就是用魔法脱困。

要从魔法方面想办法,那就要找我们一行人中的最强魔法师过来,但是阿雪对于晕船这档子事情很没辄,暴风雨开始后没有多久,向来以身强体壮为自傲优点的她,就已经倒得再也起不来;就连那头趾高气昂的龙豹,也感染了主人的重度晕船,不复往昔的凶恶,病厌厌地躺趴在阿雪床下,动也不动。

现在情势危急,就算她们晕得再厉害,也得把这两大战力给挖起来,研究看看有什么方法逃生才行,但也就在这时候,那位肩负着众多旅客命重任的老船长,用他重腔调的方言喊了几句话,隔着风雨听不是很清楚,但在他喊完之后,整个船就开始转向。

“祸兮福所倚,贤侄,睁大眼睛好好看吧,这是你莅临东海的第一个惊奇喔。”

仿佛与茅延平的话相配合,整个船身蓦地一阵剧烈震动,好像被什么很强大的力量给打个正着,那一瞬间的震撼力,让船上所有人都站立不稳,除了早有准备、抓住壁绳的少数人外,剩下的全都滚倒在地,狼狈不堪。

“发生什么事了?”

突如其来的震撼,使我不安,但是随之而来的轻飘飘感觉,更使我感到错愕,急忙挣扎起身,往外头一看,只见在强风豪雨当中,整艘船赫然以一个仰角弧线飞了起来,船底脱离海面,而一道巨形规模的涌泉喷柱,在我们刚才行经的位置陡发陡落,那一瞬间的喷发,壮观至难以形容。

“这一区以前是火山群,海面下常常有强劲的伏流,不定时喷发出来,只有老资格的水手能够预测。刚才老船长就是知道我们没能力脱离漩涡范围,所以才藉着冲激泉的力量,把我们的船反推出去。”

想不到还有如此脱险妙法,我被异想天开的奇景弄得目瞪口呆,看着船只乘风而起,在空中画出一条充满力道的弧线,迎向满天暴风雨,在金色雷电的闪耀中,脱离了巨大漩涡的吸引范围。

“喔喔,大叔,你果然有一套,找你雇船还真是对的,大叔,这次真的要夸你了不起了,你……”

不用花钱的赞美,是永远也不嫌多,但当我努力向不良中年猛戴高帽时,那位老船长忽然又嚷了起来,这次语气中有着明显的仓皇,怎么听来都不像是在下命令。

从空中往漆黑的海面看去,配合雷电的闪耀照,明显可以看到有某种庞然巨物在水面下游动,迅速浮向海面,速度好快,体型也好大,看那长长的巨硕轮廓,肯定不下几十尺长度,和我们的船只不相上下。

这时,海面的一下震天破响,那头巨大生物“轰哗”一声裂水而出,跃到比我们更高的空中,把迸破海平面时候带起的碱水,化成满天疯狂暴雨,而我们也在这时看清了它的模样。

那是一头貌似鲸鱼的生物……如果世上有那种一百几十尺长、身上覆盖着青蓝鳞片的鲸鱼……背上似乎有壳,或是有些巨大的纹路,只是黑暗中看得不甚清楚;紫色的深邃眼瞳,闪烁着某种难言的智慧,正从上方俯视过来。

和它巨硕无朋的雄躯相比,我们这一艘在狂风中东倒西歪的船舰,就像小虾米般脆弱,尤其是在那双深紫色的眼瞳朝我们望来时,更让人感觉到一股无法呼吸的不安。

“喂,大叔……”

“这个嘛,福兮祸所倚……跑船哪有不遇风浪,考虑到我们所在的位置,遇到一两次船难也是应该的,总而言之呢……”

巧言令色,笑得满面灿烂的茅延平,把手往我肩上重重一拍,沉稳的力道,让人全然感觉不出他是否恐惧,我甚至觉得他笑得连牙齿都在发光。

“……我们就一起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猜猜看来生……哦,不,是下次见面会在哪里吧?”

“……如果有来生,我下辈子绝对绝对不要见到你。”

仿佛是赞同我的话语,那条不知是巨龙还是巨鲸的庞大生物,在接近我们的时候,轻轻地甩了一下它的尾巴,拍击在船身上。

只是那么轻轻的一下,整艘由铁甲钢板所造成的坚固船舰,就“哗啦”一声,分解成断断碎裂,变成满天的残破铁木,伴随着雷电暴雨,一一坠落向波涛万丈的大海。

在冰冷的海水,将我拖向那不见底部的黑暗深处时,我隐隐听见了阿雪和紫罗兰的声音,不过在脑海里,我只是有点后悔这次出海的决定,还有回想起了离开萨拉城后的种种……

◇      ◇      ◇

当日我们一行人从萨拉城逃脱,路上被冷翎兰给挡了个正着,这婊子公报私仇,残忍无情,我们差点就闹个全军覆没,幸好伊斯塔的妖女从旁杀入,双方进行混战,两个往日有冤、近日结仇的婊子对上,分外眼红,打得不可开交,让我们有机会跑得远远的。

娜西莎丝误中奸计,被茅延平的“玉子灵猫”恶整,受到里头的怨气影响,将近半个月时间灵识不清,决策失误,大出丑态,不过她不愧是伊斯塔年轻一辈的首席高手,短短时间内就清醒过来,立刻找我们追杀出气,也幸亏如此,要不然我们未必有机会从冷翎兰手下开溜。

冷翎兰公报私仇的动作,固然让我很火大,但是也有事情让我们很心安的,就是在我们的掩护下,月樱成功地秘密离开萨拉城,当这消息随着莱恩的死讯传开,她人已经回到金雀花联邦的土地,阿里布达王国再也无法把她带回去了。

金雀花联邦的未卸任总统、国际联盟的首任主席,在阿里布达境内遇刺身亡一事,轰然震动了国际视听,所有的证词与迹象都直指黑龙会,“凶手是谁”这个问题,不用追查就已经获得了确认。

黑龙会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这事令与会诸国同感震撼,但在齐声激愤、誓言讨伐的同时,各国首脑却不约而同地采取保守态度,因为黑龙会露的这一手,向整个大地展示了惊人实力,他们能够不动声色地狙杀莱恩,当然也能够杀掉其他人,胆敢夸言本身修为更胜莱恩一筹的,当今世上可能不足十人。

茅延平与我事后多次讨论,都觉得黑龙会的手法深谋远虑,肯定是从国际大会一开始举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行动。

莱恩·巴菲特的武学修为,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第七级境界,又兼修“碎梦刀”神技,武功之高,比年轻一辈的天河雪琼、方青书都要更高,除了五大最强者那级数的高手外,任何人都无法稳胜过他。

鬼魅夕虽然号称天下第一刺客,忍术变化无双,但终究是年轻少女,修为不过是第六级境界,如果正面交锋动手,绝没可能赢过莱恩,即使是刺杀,可能也不高,除非莱恩不能以完全状态应战。

在刺杀之前,反覆削弱目标对手的力量,这本来就是一流刺客会作的事,所以鬼魅夕在演武校场上对莱恩的首次刺杀,用意不在杀敌,而是放在杀伤敌人、让伤势拖累敌人的目的上。

那一刀给莱恩的伤势并不重,反倒是莱恩反击的雄浑一掌,估计是重创了鬼魅夕那个巨妞。可是,莱恩的伤势在之后几天迅速恶化,在他二次遇刺的那个晚上,更糟到咳嗽吐血,这种不寻常的状况,无形中已经给了我们某种暗示。

莱恩身上只怕不只负伤,还中了毒!正是因为两种拖累交相影响,这才削弱了莱恩的力量,让鬼魅夕的第二次刺杀一举得手,把这位堪称大地前十名之内强人当场格杀。

黑龙会势力无孔不入,就算驿馆内的仆役、侍卫中有黑龙会奸细,伺机下毒办事,那也不足为奇,又或者鬼魅夕的刀剑上本就带毒,这也是情理之内的事,只不过我们现在逃亡出境,没法再去查证这些事。

金雀花联邦大总统骤薨,原本在他强势主导下成立的国际联盟,马上就处于权力真空,如果任由其余四大会员国开始争权夺利,那么国际联盟不用成立,就要自行崩溃了。幸好,有一个让旁人没异议可说的继承人选,及时出现,这才保住了刚刚成立的联盟组织。

阿里布达的长公主、莱恩大总统的遗孀,冷月樱,在回国后宣布将参加年底的议员大选,并且在慈航静殿、巴菲特家族的全面支持下,被推举暂代丈夫的职务,要以未亡人的身分,继承丈夫未了的大志。

如果让人知道,第一夫人在总统遇刺的当晚不告而别,偷偷潜逃回国,那事情就严重了,这不仅会惹人非议,也会让人猜测,是否金雀花联邦不信任阿里布达?甚至怀疑阿里布达就是幕后凶手?

这种情形之所以没有发生,是因为回休楚比我们更为深思熟虑。

在他亲身掩护月樱离开阿里布达时,就找了一个体态、身高都与月樱相似的替身,作为掩饰,在大总统遇刺噩耗爆发后,扮作受不了震惊而晕倒,随着使节团火速返国,一路上不见外客,这才把事情遮掩过去。

在我们一路往东逃跑的旅程中,我们从一张过期的报纸上,阅读到月樱宣布参选的消息,上头还有月樱穿着套装,誓言要在选举中获胜,继承丈夫政治理念的画像。

看到那个报导,我感到安心与喜悦,月樱已经在金雀花联邦站稳脚步,现在的她,并不是一个娇弱孤苦的可怜遗孀,而是一个声望日隆的女政治家。拥有光之神、巴菲特家族的支持,再继承了丈夫全部的政治资源,她很快就会变成金雀花联邦内举足轻重的人物,谁也没法再对她怎样,不能逼她做她不愿作的事。

我承诺过要让月樱幸福。这样子还算不上是幸福,但应该是朝幸福之路迈进了,从这点说来,我确实很高兴。

除此之外,如果月樱能够一步步掌握政治实权,将来也会对我大有帮助,尤其是在我离国流亡的此刻,很需要建立一些其他的安身立命资本。

基于当初重新闯荡天下的心愿,我们一行人朝着东海出发。动乱的地方,常常是英雄崭露头角的机会所在,而目前正处于战乱状态的东海,就是我们寻找梦想的最佳地点。

日前,在我们进行联盟会谈的时候,传来了东海反抗军大败的消息,黑龙会的一把火,烧尽了反抗军的无数船只,如果不是黄金提督李华梅及时回援,独立挡住了敌方六名大将,那么与黑龙会对抗多年的反抗军,可能因此就从东海上被抹除了。

诱敌深入,示敌以弱,这是很成功的一次包围战,不过当我们接近东海时,却听到了奇怪的传闻。来自东海的武器商人,告诉我们在那场大战中,海域上忽然升起大雾,笼罩四面八方,让反抗军的船舰不辨东西,而黑龙会的舰队趁机发动火攻,这才导致反抗军死伤惨重,兵败如山倒。

这里好歹是魔法世界,对于那种突如其来的大雾,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上天的偶然,都猜测是黑龙会那边作的手脚。从那名商人的口中,我们得知黑龙会还有一名厉害角色,一名位阶更在九名海将军之上的大祭师,黑巫天女,传闻就是这名备受黑龙王宠信的巫师亲自登坛做法,才施放出这场绵延数十里的大雾,让反抗军在满天火箭中被杀得丢盔弃甲而逃。

反抗军的大败,元气大伤,本来应该是一个重大危机,但危机却迅速变成转机。由于我在国际会议期间拼命说黑龙会坏话,将其威胁夸大,使得大地诸国都对这群野心份子戒慎恐惧,而莱恩的遇刺、反抗军的大败,就像是导火线般把问题炸开。

各国的军部并没有作出明显动作,却都暗中向东海的反抗军提供物资援助,而在民间,无数骑士、剑侠纷纷朝东海出发,希望以仗义援助的义勇军形式,帮助东海反抗军一臂之力,共同剿灭海上的罪恶渊薮,黑龙会。

所以,大量的人才反而一下子涌入东海,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侠义英勇,其中也一定有许多像我一样,想藉着战乱来闯出名号、捞到好处的野心份子,而走投无路、来此作最后一搏的投机客,肯定也不乏其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前来东海的各路人马中,不少都是各国的贵族或豪门第二代,当这些金枝玉叶身的人物大量聚集于东海,他们的母国就会因此感受压力,甚至让政策转弯。

我们就是在这样的人潮中来到东海。对于即将在东海见到的人,内中有着我的旧识,用鄙视目光看待我与天下其他男人的羽霓、与我有肌肤之亲却恨我如仇寇的羽虹,还有……龙女姊姊李华梅。

回到过去,与她发生的那段情缘,至今仍是历历在目,让我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我见过在战场上无敌、英姿抖擞的女武神,也见过那个犹带善良纯真、强忍悲痛的少女,两个她是如此不同,但在感觉上,我好像见证了她两种人生的转变,陪她走过了这一段岁月。

在南蛮发生过的事,成为她细密布局中的一枚棋子,我很心服气服,但终究是存有芥蒂,因此,我要在这个芥蒂扩大之前,去见见她,从她口中听到一些答案。

不论那是不是我想要听到的,我想这是我该做的事。

茅延平很赞同我的想法,当我们到了海岸边的时候,曾来此旅游过多次的他,拍保证能够找到可靠的船只与船家。

不良中年并没有胡吹大气,船家老练的舵、巧妙地运舟,确实都是水准以上的技术,船的本身也是中等吨位、材质札实的好船,就只是没有料到我们运气如此不佳,才到了东海,就碰上这等恶劣天气与怪兽,然后……落得如此下场。

唉……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鸟地方啊?就连昏迷过去还一直觉得脸上好湿,不得安息……

◇      ◇      ◇

湿腻腻的感觉,让我从昏迷中醒来。

满身酸痛的感觉,还有肌肤上所感受到的湿腻,让我几乎错以为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男女欢好,正如往常般在哪个女人的身边醒来,尤其是睁眼看见正上方的东西,一对雪白肥硕,几乎像是牛般的浑圆豪,老实不客气地压在我眼前猛摇晃,用那感的波抖荡,遮蔽了我的视线。

这样的巨,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拥有,所以我立刻认出了她的主人,庆幸自己在船难后没有与阿雪分散,醒来就能看到这头美丽的小狐女。

“喂,阿雪,你一直用部压着我做什么?唔,让开啦。”

一直看不清眼前景象,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照着平时习惯的模式,伸手抓向那牛般的豪硕巨,预备用这方法叫醒阿雪,让她起身移开。

哪知道,入手的触感有点不对,先是一阵温热体直喷脸上,跟着就听到一下长长的“哞”声传入耳里。

哞?

我连忙伸手抹去脸上的腥热体,定睛一看,登时给吓了一跳,只见一头刚刚被我贼手骚扰的母牛,发出“哞哞”的不满叫声,后蹄在我肩上踹了一下,很愤怒地摇尾巴走开。

“吓,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原来真的是头牛……”

揉了揉被踢痛的肩膀,我惊魂甫定地站起来,朝四周打量,看看这个我抵达东海后的首个落脚点。

第二章犬族孤岛

一波一波的海潮声涌来,提醒我目前应该身在海岸边附近,举头张望,前方离岛数里後,天空布满霹雳雷电,狂轰击向海面,而大海上的怒涛掀动,一波一波,蔽日遮天,即使相隔数里,我也感受得到那种非同凡响的末日之威,看来暴风雨仍未结束,不必急著出海送死。

往後看,我似乎身在某个岛屿的海岸上,後头尽是一大片浓密森林,构成树林的树种异常高大,都是我在大地上不曾见到过的物种;森林後方有几座层叠相连的山丘,看上去颇为森郁苍翠,至於里头有没有藏著人工建筑,这些一时间却看不出来。

景色不错,但我并不是来这里渡假,所以先要弄清楚的,就是我到底身在何处,阿雪和不良中年又去了哪里……

唔,这个问题似乎是多此一举,因为答案已经出现在我面前,还是一个最让人不快的形式。

如果我是看到茅延安的无头尸身,或是看到他正被土著乱刀砍斩,大概都不会有现在的感觉。可是,当看到他赤著上身、穿著一条感的短裤,十足阳光式的开朗大笑,两手还各搂抱一个美女,得意洋洋地朝这边走过来,我就觉得一股火气猛往上冲。

“啊,贤侄,看到你实在太好了,你大概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吧?一醒来就跑到沙滩……啊,是被牛给拖到沙滩来的?哎呀,贤侄啊,你的魅力真是无远弗届,连母牛都对你动了春心。”

如果在这个时候对他动怒,那我就未免太过短视,所以尽管我仍弄不清楚身在何处、是何处境,但我还是大笑著张开双臂,很亲热地朝茅延安走去。

“哎呀呀呀,大叔,几天见,非常想念你啊,外头狂风暴雨,世界末日似的,亏你还能在这里贼笑兮兮。看看你皮笑不笑的,气色很不坏啊,咦,你两边手里抱著的是什麽啊,好像是两个金发美女……”

我的话忽然停住,发现茅延安双臂一手抱一个的娇小美人儿,虽然身上只用布条缠、短裙套腰,俨然一副比基尼的感打扮,但却不是什麽金发美人,而是金毛美人。

直竖的耳朵,手臂与躯干上的兽毛,尽管这两名美人儿的五官秀丽,容颜姣好,但她们的外在特徵已经告诉我,她们并不是人类,而是混有人类血统的犬科半兽人。

居然在远离内陆的东海之上,遇到犬科的半兽人,这点让我有些许讶异,但仍不妨碍我要做的事。在即将与茅延安接触,搂抱入怀的那一刻,我毫无徵兆地突然转向,一手一个,把刚才他抱著的两名犬族少女搂过,更顺势把手探入她们缠的布条里,搓揉起圆润结实的香。

“啊,贤侄,大好人生,何必这麽急色呢,一个人独吞太不够意思啦。”

“大叔,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你不是说不风流枉少年吗?我当然是有便宜就尽量占啦,可别怪我没义气啊,如果真的没义气,刚才那一脚就不是把你踢开了。”

刚刚在出手抢抱美人的时候,我本来是踢出一脚直踹茅延安胯间的,只不过他闪得够快,那一脚踢在他小腿上,只是把人给踢开,否则这一脚下去,後果肯定很采。

两名犬族少女的年纪不大,个子娇小,但或许是因为活动充足的缘故,前双丸丰腴紧润,入手颇有份量,一对结实的房挤出浅沟,在我的指头拨弄下,柔嫩的蕾又尖又翘,很快就在缠薄布上撑出两粒葡萄似的突起。

牛刀小试,就成功挑起了这两名犬族少女的春情,虽说彼此都尚未交谈一言一语,但是看见她们两双圆哞中的野春情,我口的欲望不禁骚动起来,忘记置身困境,想说是否该剑及履及,把她们带到旁边的树林,或是就在这个沙滩上先快活一次。

“贤侄你清醒过来後不问身在何处,立刻贪欢好色,果真不愧是色中之雄,俗言道不风流枉少年,看你这麽有神,大叔真是万般为你感到高兴啊。”

“哦?你一个妞都没有,还高兴得起来?你会有那麽好心?”

“大叔一把年纪,没有别的长处,就只有心地善良这一点还足以自夸,不过,那些人有没有我这麽善良,我就不知道了。”

“哪些人?”

“就是他们。”

话声方了,後方树林突然跑出几十名狂呼大叫的犬男,兽头人身,指爪锋锐,朝这边迅速奔跑过来。连跑带跳,来势奇快,超越人类体能的速度,几乎是转眼间就到了我们身边,将我们整个包围起来。

这群犬族兽人身强力壮,型态凶恶,还一个个手拿制刀枪,龇牙咧嘴的模样,摆明不怀好意,更糟糕的一点是,当这群兽人把我和茅延安团团围住,茅延安第一时间举手投降,而我两边搂抱著的犬妞立刻跪倒,五体投地,活像是被亲夫捉奸的妇。

看到这场面,我就知道今日之事不易善了,斜眼瞥向茅延安,他的眼神与表情看起来,十足就是刚刚搞过偷汉妇的奸夫,但我虽然看得出来,那些蠢笨如狗的犬族兽人却是未必,结果,我就被它们这麽几十把刀枪架在脖子上,不晓得被押往哪里去。

◇      ◇      ◇

犬族的村落盖在树林深处,依山傍水而建,建材方面没什麽值得一谈的,纯粹是草屋茅舍,但多数都往地下另外挖掘空间,成了一种颇为奇特的半居。

遥遥望去,在村子的中心部位有一座神像,造得非常简陋,只是单纯用竹子与树叶搞出来的东西,外形是一个狗头人身的半兽生物,手上拿著一老鹰造型的金属权杖,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值钱东西,这应该也显示了那座村子的经济状况。

事实上,我本来就觉得奇怪,为何会在东海碰到兽人的部落群聚?

并不是东海就没有兽人,但东海这边的半兽人物种,主要多偏海洋生物的甲壳族系,一般像是虎、豹、熊、象这些陆上系的兽人大族,几乎不会离开南蛮。

在大地上,兽人族拥有相当强大的战力,但却没什麽地位;生存在南蛮以外的兽人,几乎是生下来就注定成为奴隶,毕竟这些兽头人身的家伙力气够大,头脑又比较憨直,天生就是被奴役的好材料。

无论阿里布达或伊斯塔,凡是重大公共建设一定都是采用大批兽人奴工,不仅工作时刻苦耐劳,整个工程完成後,还可以把工人就地活埋,半毛工钱都不用给付,超级廉价好用的。近年来,由於金雀花联邦的人道组织施压,所以阿里布达也顺应国际风气,有了重大改革,从五年前开始,每次大型工程完毕,会基於人道考量,在活埋兽人群後,建一块美美的万人冢纪念碑。这点被国内媒体争相吹捧,自夸说这是尊重人的历史一刻,并且据此夸耀我国的人道神远胜“不文明的伊斯塔蛮夷们”。

很伟大吗?

我想兽人们一定有著不同的想法吧,所以南蛮居民们千百年来始终仇视外头的世界。当然兽人们自己也有问题,这群连脑里都长肌的鲁生物,虽然有血、对族人讲道义,但却短视少虑,不肯为著更远大的目标,暂时容忍目前的不愉快,排斥著非己族类的其他兽族。

羽族、狐族、犬族……这些称不上强大战力的弱小族类,虽然为数不少,但在南蛮却是饱受强大兽族的排挤与欺压,所受到的待遇并不比在人类世界好到哪去。在南蛮无处立足,只好在外面世界的深山或溪谷落脚,但还要祈祷神明保佑,否则被附近的人类发现,往往整个部落被带走,几天之内就会被贩卖出去。

我是知道不少犬族的半兽人部落,躲在人烟罕至的深山,避免受到迫害,而追迹者中也有一些不肖人物,专门找出藏匿起来的半兽人部落,把消息卖给奴隶商人,获取利益,所以要找个好地方平安度日,是不容易,但再怎麽说,躲到东海上的小岛来,这点实在是有够匪夷所思的。

“汪呜呜……汪!”

押送著我朝村子里前进,周围那些拿刀拿枪的犬族战士,用咆呜低吼在交谈,神态凶恶,就差没有流著口水。

兽人由於发声系统介於人类与野兽之间,虽然以人类的语言当各族公用语,但同族沟通时,常常用只有他们能懂的兽声当方言母语,这一点随著每个部族的文化程度深浅而有差,越是大量接受外来人类文化的兽族,使用人类语言的程度就越高。在南蛮,四大兽族为了强者文化而疯狂,所以当地方言反而式微,不比这些与世隔绝於孤岛的犬族。

“汪汪汪……呜呜……”

四周犬族战士在快速交谈,空气中弥漫著一股杀机,纵然听不懂这些狗言狗语,我也知道他们不怀好意,只是苦於几把刀枪架在脖子上,纵有巧计也难以施为。

与南蛮相同,兽族一向是重男轻女的种族,犬族也不例外,那两名疑似因为与男人偷欢而被抓的犬族少女,双手被绳子绑起,跌跌撞撞地跟在队伍的最後头,其中一个跟不上的跌倒在地,前头拉著她的犬族战士毫不怜惜,就这麽把她在地上拖得皮破血流。

我略微觉得有些不忍,女人的用处有很多,但拿来当拖把这未免太过浪费,这些犬男的脑子真是有问题,无奈我现在也不适合作什麽。

同样也是被犬族战士们捆绑走路的茅延安,表现得相当从容,甚至还无视旁边押解者的眼光,边走边吹著口哨,一派轻松自得。看到他这表现,我想事情应该不如想像中严重,所以暂时不用冒险突围。

这些犬族战士看来身强力壮,手上又有兵器,但却明显没有什麽武功修为,更不可能修练魔法,我要摆平他们并非难事,然而,我毕竟初到异境,强龙不压地头蛇,我或许大有倚仗这些原住民的地方,如果突围中杀掉几个人,情形就会很麻烦。

不过,事情好像有一点失去控制。压著我和茅延安的犬族战士们,在快要进入村口时,骤起发难,一下子把我和茅延安踢倒,跟著一名首领模样的家伙,大声吠叫几下後,改用腔调怪异的人类语,大声宣读我们的罪状。

文辞真是鲁不堪,但意思是听得懂的,就是说我们一行人在“巨头神”的惩罚下,漂流到这座公园岛来,不但不思悔改,还无视本地习俗,私自勾搭勇士们的私产牝犬,罪大恶极,现在奉犬神“阿努庇斯”之名,将这两名外来份子处以极刑。

“极刑?喂,大叔,这里的极刑是什麽东西?如果是些什麽砍手砍脚之类的不文明东西,我可要动手杀出去了。”

“哦,这你放心吧,犬族拜的神明阿努庇斯非常讨厌见血,所以他们不会用些见血的不文明行为对付我们,这里所使用的极刑,是一种叫做阿鲁巴的古老刑法,据典籍的记载,似乎是一种强迫犯人两腿开开,撞树撞到有一方稀烂的文明刑罚。”

“……直到有一方稀烂?妈的,这是哪门子的狗屁文明啊?我现在就干光他们。”

能够让我这麽爽快地大放豪语,这种机会实在不多,但事实也就是如此。在被制服倒地时,我早已经暗暗蓄劲预备,这时骤然吐劲,三道动弹气团分别朝三方打去,途中更分裂爆碎。

我的动弹,纯以欲能源结合魔力为基础,威力不强,杀伤力也不大,但出手却甚是鬼祟,爆裂後更是直接朝眼睛、下这些脆弱地方打去,瞬间就是哀声遍野,附近十多名犬族战士纷纷倒地痛嚎。

“汪!”

外围的犬族战士愤怒叫喊,迅速围了上来,看他们采取的阵势,似乎是想把我与茅延安截断,不让我趁隙救人,但我的动作却反让他们吃了一惊。

“妈的,去死吧!”

不由分说,我一脚踢起仍在地上挣扎的茅延安,让他飞向犬族战士的包围,自己则趁著犬族战士阵势出现破绽的当口,一下子就冲出了包围网,整个过程如电光石火,当犬族战士重新掉转过狗头,我已经站在有利位置上,发第二波的动弹袭击了。

“卑鄙!太下流了。”

“连自己的同伴都出卖,这个男人是恶魔吗?”

“恶魔!恶魔啊!”

犬族战士们似乎被我的战术给刺激到,用他们怪腔怪调的人类语叫喊著,有些气到受不了的,甚至还捶大跳大叫。不过承受他们怒气的我却只感到无辜,毕竟不良中年才是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如果这样也算出卖同伴,那一天卖上个百来次我都不嫌多,在指责我出卖同伴之前,应该先了解一下那同伴是什麽德才对啊。

第二波的战斗冲突,马上就要爆发,我已经蓄势以待,心里多少有点紧张,因为正面冲突非我所长、非我所愿,不过现在是别无选择。但正当我预备召唤兽,认真摆平这场战斗时,一声狂吠震痛了在场众生物的耳朵。

“汪!住手!”

苍老的声音,蕴含著一股无形的威严,同时用两种语言发话,骚动的犬族战士们一下子就退了下去,而我也乐得让到一旁,静观局面的变化。

“师父,你醒过来了,太好了。”

热情地叫唤,从犬族战士群中穿梭奔跑过来的,是几天没见著面的阿雪。拥有一双竖直狐耳的她,在後头的犬族人群中看来非常协调,就连身上的打扮,都完全融合了地方特色。

就如同这里的多数犬族女一般,阿雪腰部之下只围著简单的裙装。用鹿皮制成的迷你皮裙短得不能再短,不多不少地遮掩著丰美的臀部;黑色的绳索绑腿,缠绕著她又修长又匀称的美腿,在雪白肌肤上印下痕迹,直往飘动的鹿皮短裙内延伸过去,看得人心痒难耐,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

上身是一件看起来弹很好的低鹿皮背心,露出雪白的香肩和光润的背部。不知道是否因为没钱制作,或是找不到适当尺寸的缘故,阿雪明显没有穿内衣,上身的线条被清晰地勾画出来。

尤其是那对傲人的丰满巨,看来就像是一双成熟的硕大瓜果,整个浑圆轮廓一览无遗,随著跑步动作上下颠动,骄傲地向周围忍不住凝视过来的人们,发出极其诱惑的挑衅!

(干!几天不见,还是这麽惹火。)

作为这具美妙胴体的唯一占有者,我不能免地感到心头火热,但却也微感伤脑筋,因为在这种未开化的民族,要占有美人的直接方法,就是干掉拥有她的男,当阿雪飞扑到我身边的时候,周围稍微冷却的杀气急速上升,幸好有紫罗兰跟著冲来,发出吼叫,这才止住了要爆发的冲突。

“师父,听说你刚刚被母牛偷拖出去,吓死我了……咦,你们怎么会发生冲突的?这里的人都很善良,你……”

阿雪疑惑地问著我,却没有得到我的回答,因为这些东西解释起来过於麻烦,所以我只是简单地轻抚她乌黑的披肩直发,顺著她戴在颈中的项链,把目光居高临下地俯视向项链的末端……那一道深邃高耸的雪白沟。

“住手,全都给我退下,别怠慢了贵客。”

随著那苍老的威严声音再次出现,所有的犬族人尊敬地闪到旁边,让出一条路来,而排众走出的是……一头老狗。

那真的是老狗。赤裸的上半身,依稀看得出年轻时的壮,但皮毛已经稀疏凋零,露出的缺毛部分,就像中年男人的秃头,让人感到年轻时的雄风不再;脚步也蹒跚无力,靠著手上的木杖一撑一拐和旁人搀扶,慢慢走过来,可是抬起头来,还是感觉得出那股威严,显然这头老狗就是犬族人的首领。

在这一刻,这头垂垂老矣的老狗,无疑就是全场所有人的注意中心,但我的目光却越过他,瞥向他身旁一名搀扶随行的犬族少妇。如果说这条老狗在此甚有权力与地位,那麽以兽人男尊女卑的习来看,这名犬族少妇能够跟随在他身边,想必地位不低,多半还是这条老狗的血亲之类。

遥遥看去,那名少妇下身穿著一件鹿皮裤,裹得紧紧的,浑圆丰腴的臀部凹凹凸凸,表露无遗;上身则缠著裹布,一双成熟丰满的玉,鼓鼓地挺在里面,像两团白胖包子般引人流涎。

我斜瞥著那名犬族少妇,直到那头老狗来到身前才觉醒过来,看著他对我上下打量了几眼,突然就转身犬吠,连喊了几声後,用人类语高声说话。

“尊贵的客人来到我们村子,我黄石用犬族人的荣誉来起誓,族人们千万不能怠慢了贵客,不能对不起兰特大恩人的恩情,一定要竭诚招待他的子孙。”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我吓了一大跳,可是这句话显然对犬族意义重大,他们瞬间鸦雀无声,像是受到了极大震惊,当他们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却纷纷仰首狂吠,又似喜悦、又像激昂,跟著就相互搂抱,狂跳狂叫起来。

(搞什麽东西?这些人知道爷爷?和爷爷有关系?)

心里还在疑惑,那头自称黄石的老狗已经向我介绍,说这是他们犬族避世隐居之处,本来是绝不让外人靠近,但我与他们有很深的渊源,所以他们很欢迎我到此作客。

为什麽呢?

“……当年我们由大地离开,潜逃往海外的路上,遇到伊斯塔的奴隶商人,动起手来,本不是敌人武装军团的对手,幸好你的祖父兰特公经过,出手杀退敌人,我们才能够平安撤退到这里来。”

“但你怎麽知道我是……”

“看长相就认出来了,你不知道吗?你与你爷爷年轻时候真是好像,更与令尊源堂大人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刚才我一看到你出手,就马上认出来了,法雷尔家每代一子相传,所以你一定是兰特大恩人的孙子,约翰·法雷尔将军。”

是吗?这个我还真是不晓得,因为爷爷留在家里的自画像都偏模糊,而变态老爸不但没有自画像,还整日留著一把浓密的大胡子,就连坐在办公桌上,都两手交叠挡住嘴巴,看久了对他长相实在没什麽印象,更别说知道他年轻时候长什麽样。

如果不是这头老狗提醒,我还常常怀疑我不是变态老爸亲生的咧……

“几天前,你们漂流到这个海岛上来,我们族人没有认出你是兰特大恩人的後代,多多得罪,请大恩人的孙子不要见怪。”

有什麽好怪?是我们自己倒楣,漂流到犬族的村落来,被“狗眼看人低”,那是死得其所,再正常也没有,又有什麽东西好怪的?

我心里是这麽想,但嘴上多少保留几分客气,说是我们意外坠海,承蒙这边的犬族弟兄收留,非常感激云云。

黄石很豪气地交代,本来依照犬神阿努庇斯的教诲,一个犬族战士的专属牝犬被夺走,这是必须用生命洗雪的奇耻大辱,但我是犬族大恩人的子孙,更是这座村子的贵宾,能够提供牝犬让我享用,这是犬族人应尽的地主之谊,不需要感到羞愧。

这个下台阶大概作得不错,底下的犬族战士纷纷跺脚大叫,还把手中的兵器也往上扔,三扔三接,看起来虽然怪异,但我姑且就把这当作是欢喜的表示;而之後大批犬族族民从村里出来,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像是作著凯旋式欢迎一样,把我们这群外来客人迎接到村里去。

犬族男的相貌,基本上乏善可陈。这些也难怪,不过就是一个人身狗头的东西,长长鼻子、长长牙齿,有什麽好看的?就连兽毛的威武都及不上狼族,这个位居犬科尾端的族类,实在和俊男扯不上关系,就连猛男的头衔都只能勉强挨著边。

女的情形就好一点,至少在覆盖著兽毛的躯体上,是一具与人类相同外表的普通容颜,犬耳是刺眼了点,不过终究没有到妨碍观瞻的地步,但可惜这个小村落里头没有什麽佳丽,唯一一个挑起我些许兴趣的,就是那一名站在村长身後,不停朝我这边偷瞥过来的犬族少妇。

“法雷尔将军,这一位是我儿子的遗孀莎椰,她是侍奉阿努庇斯的女祭司,也我们村子里头最懂人类文化的犬族人,希望你多多指点。”

才刚刚想说那名少妇漂亮,村长就已经主动为我介绍,说是他儿子的未亡人,而从莎椰有模有样地伸手与我相握的动作,显然她对人类的文化与礼仪确实有些研究,可是,当她祖父才亲口对族人说,提供牝犬给大恩人的子孙享用,是光荣的待客礼仪时,她的存在与表现就非常值得玩味啊。

和我握过手後,阿雪立刻跑到莎椰旁边,很亲热地握起她的手,向我介绍说那天我们一行人漂流到海边,就是莎椰发现的,而这几天在犬族村落里头,很是得到莎椰的照顾,所以她们已经结成好朋友了。

(你娘的,老子昏倒两天,倒是有时间和别人变好朋友,这麽下去,要是变成霓虹那样的同恋玩意儿,那就糟糕了……)

我心里犯著嘀咕,但也不便再问些什麽,只是向阿雪确认过托她贴身保管的一些东西完好无失,一颗心也就此安定下来。

为了向由外来客变成贵宾的我们,正式表达欢迎,犬族在傍晚时举办了算得上盛大的烤宴会。我和茅延安被奉为上宾,担任侍从的犬族妇女忙著送上各种烤与自酿美酒,茅延安一手拿著火**腿,另一手偷侍女屁股未遂,还很高兴地对我使眼色。

“贤侄,这次因祸得福,咱们的运气不错,你爷爷的威名帮了大忙啊。”

“少得意,刚刚的帐我还没找你算,明明是你自己去勾引女人,为什麽要由我来当罪人?”

“这个……你长得帅,他们或许会罚得轻一点,只阿鲁巴不砸蛋啊,再说,是你自己跑去搂抱那两个妞的,这可不能怪我吧?不过,你总是说法雷尔这姓氏没给你好处,现在这情形不是很好吗?”

“是吗?不良中年,我劝你保持点戒心,别沟里翻船了才好。”

一滴酒都没有动,我把满满的酒杯重新放回桌面,微微冷笑。

“……他们都说是报恩,不过我们法雷尔家的人,会在外头对人施什麽恩,这点我实在是不敢奢望啊……”

第三章犬族夜宴

围著烧得旺盛的营火,犬族的宴会正欢欣鼓舞地举行。以前我在南蛮时,听白澜熊说过,兽族的晚宴常常会让女战俘或女奴隶出来表演节目,以娱嘉宾,不过当时四大兽族进攻羽族,没有携带女奴随队,而羽族的女战俘又反抗强烈,不可能出来表演歌舞,实在很遗憾。

当时,他一面和我饮酒说话,一面好整以暇地看著场中的轮奸大会,一声声野熊嚎叫、女子悲泣传来,那个场面著实令人印象深刻。

不过,那些都是在南蛮时候的事了,四大兽族人强马壮,才有办法在宴会中弄出节目,犬族的村落不过寥寥数百人,妇孺都在忙著烧烤料理,连一分闲空都没有,哪可能下去表演歌舞?那团营火可以说是白升了。

宴会上的料理,全都是犬族战士打来的野味烧烤,大只的山猪剖开洗净後,往腹内塞盐;小只的**鸭则整个包在盐块里,送入火堆中烧烤,出来之後的烤虽然咸了点,可是配上犬族自酿的水果酒,却是相得益彰,颇有一番大块吃的豪迈风味。

负责从大烤窑中取出烧的,都是正值青春年华的犬族少女。这里物资缺乏,她们身上穿的衣服也极少,像样一点的,还缝补成衣裤的形状;那些明显家境不好的,本是直接拿两团破布,往口、胯下一缠,走起路来,尾巴随著裸露的屁股一下一下摇摆,浪臀波,说不尽的春光绮妮。

每一个犬族战士都单独分开坐,低头跪在他们身旁,忙著斟酒、送上烤的妇女,似乎是他们的妻儿。女人与小孩在这里甚是没有地位,虽然烤是由她们手上递给一家之主,但自己却不能沾口,都是由男主人乱啃一番,把最多的部位啃去後,才把带残的骨头往後一扔,由妻儿分食。

以前在南蛮做买卖的时候,我一个人类不会被邀请到兽族的宴会上,所以这等未开化的蛮荒风情,虽然听闻已久,却是直到今日才有机会目睹,著实让我见识了一番。

阿雪虽然是女,但因为是客人,所以不用学著趴跪在地,只是把座位设在我後头,但有一点她是效法那些犬族战士的,就是把一块一块的熟,扔给旁边的紫罗兰,让那头豹子大快朵颐。

黄石村长让莎椰来向我们说一些本地传闻,她来到东海快二十多年,讲起各式各样的传说故事,听起来还真是天花乱坠,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传说,古早时代,东海曾经有过巨人族,当大地上的暴君意图将其魔掌伸向东海,派出庞大军队侵略时,东海的海民请求巨人族相助,巨人们在一夜之间覆灭侵略者的大船队,阻止了暴君的野心。

传说,在五百年前,有一名非常恐怖的魔枪骑士,为了真爱,在大地上掀起惊涛血雨,最後被整个大地的高手狙击围杀,在经历多场死伤惨重的血战後,单骑突破数十万大军的包围,在东海之滨,面对著茫茫大海,引颈自刎,此後,每逢月黑风高的夜晚,这名无头骑士就会出现,找寻失落的头颅……

传说,在这无边海洋的某处,有一块仅仅一坪的海岸线,直通深海底下,一座海神的殿,里面藏著无数的金银财宝、珍珠玛瑙,只要能够去里头随手抓一把,肯定一世也无忧。但要到达海神殿,不但有著重重天然海险的阻隔,还有海神的黄金守卫,任你再强也难越雷池一步。

发财,是最简单的冒险原动力,在这片神秘而深邃的大海上,发财的传说不只是海神殿一个,谣传只要在日月同天的那个雨夜,走上彩虹桥,来到七色光华的尽头,就有一片万亩黄金之海,可以任人搬取,但千万切记要在虹桥消失之前离开,否则就会永远被留在黄金之海,被同化为黄金的一部份

“……还有,在海上的浓雾里,会有幽灵船,如果有人能无惧幽灵的可怕,登上船去与他们立下禁忌契约,幽灵们就会满足立约人的一个愿望。”

莎椰确实是一个说故事的高手,这些美丽而奇异的传说,听得阿雪啧啧称奇,忙不迭地拍手叫好,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这些故事中的大多数,可笑得只能拿来骗骗小孩子,本就不切实际。

就好比这什麽幽灵船吧,对一般人来说,幽灵船或许诡异神秘,无影无踪,但只要找来几个够级数的死灵法师,在大海上乘船追踪气,要找到幽灵船本轻而易举,毫无神秘面纱可言,甚至自己如果够本事,搜集一批死灵来,马上就可以自建幽灵船,哪有什麽好惊奇的?

会被这些东西给迷倒,如果不是阿雪这样天真的个,就是作发财梦作到疯的投机客,我自认不是这两者之一,所以关心的目标,仍是当前的处境,趁著莎椰的话到一段落,我轻咳一声,问说不久前曾经听到,我们一行人是被“巨头神”送来此地,不晓得那个神明是什麽东西?

提到巨头神之名,莎椰露出了相当敬畏的表情,回头向老村长看了看,等到老村长同意後,才向我们进行解说。

“巨头神是一头万年巨龙,从许久许久以前就在东海活动,体积庞大,总是伴随著暴雨、狂雷一起在怒海中出现,人们都相信是掌管雷和雨的神明,在各地祭拜著……”

也就是那晚暴风雨中,我们所看到的那头巨大鲸龙,这种被称为巨头龙的海龙,是极其稀有的龙类,寿命极长,据典籍记载,它也应该是海洋世界最硕大的生物,是否真的能够纵雷雨,影响天气,目前尚无法调查,但只知道巨头龙平时都在高压、黑暗的深海中栖息,很难得到海面来活动,我们能够那样子遇见它,基本上实在不可思议。

“关於巨头神还有个传说,就是人们都相信主持海上的公平与正义,如果有恶人乘船出海,就会出现给恶人惩戒,把恶人葬身於冰冷的海底……”

莎椰说到这一段的时候,表情有些尴尬,一双犬耳也垂了下来,因为我们一行人就是被巨头龙击碎船只,所以才漂流海上,也是因为如此,当我们被犬族人在海岸边发现时,受到不甚友好的对待,全靠阿雪的亲和外表、茅延安的三寸不烂之舌,这才让犬族人愿意不下杀手,改为收留。

“不过,那一定是因为弄错了,因为法雷尔家族的人都是好人,不会受到巨头神的惩罚,一定是因为船上有其他的恶人,所以才会招至巨头神的愤怒……法雷尔将军能够飘到我们公园岛上,同船的其他人却葬身海底,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黄石村长村长巧妙地急转弯,把尴尬的气氛妥善处理,这是很不错的一著,而我之後追问的,就是目前这座岛的对外状况。

得到的结果,情形比想像中更糟,犬族本来就是为了避世,所以才躲在这里,当然不会留一条明显通道给人走,所以这里是完全地对外断绝联络,外头的人甚至不知道这里有一个犬族村落。

情形真是恶劣,尽管我不太相信黄石老狗的话,但阿雪与茅延安的点头,却让我知道他们这两天在附近走动,得到的也是同样结果。

这下子,连我也觉得傻眼,千里迢迢来到东海,是为了冒险与建立功业,不是为了漂流到孤岛,在一片蓝色珊瑚礁当中,过著遗世孤绝的退隐生活。

“对了,船……这里应该有船可以连到外头去吧?等到天气晴朗以後,我们想要回到外头去。”

得到的答案同样不理想,前天晚上的那场风浪也侵袭了沿岸,将停靠在岸边的大小船只全部吞没打毁,所以目前连外出捕鱼的小船都没了,即使有也不可靠,因为只要行出半里,岛外的珊瑚礁群中有暗流与漩涡,更别说那些伏在水面下的礁石,没有相当规模、不够坚固的船只本就航不到外海。

这个消息听在耳里,不啻是晴天霹雳,但这次我却感到有点古怪,因为这个口口声声说要报大恩人恩情的老狗,现在却完全把我的需求给堵死,一点也没有主动提供协助的表示,这点无形中已经透露了某些讯息。

“能否请大家帮我造条船出来呢?我看这座岛上的树木又高又大,砍伐下来作船,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大恩人的孙子有这要求,我们当然愿意,可是造船需要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头……能不能帮我们村子一个小忙呢?”

“哦?你们要我作什麽?”

“法雷尔家的人一向武勇无双,将军是源堂大帅之子,虎父无犬子。我们这座岛上近两年来有些野兽骚扰,如果将军肯出手替我们打发,我们整个村子都会感谢将军的。”

这座岛屿和外头隔绝,没机会接到外界讯息,所以不知道我虽然是法雷尔家的嫡传独子,却完全没学到半分家传神功的消息,也才会蠢到在这种时候向我求援。

以平均战力来估算,犬族虽然远远不及豹族、狼族、熊族这些凶猛族类,但怎麽说也好歹是兽人一支,和寻常的野兽搏斗起来,一个正常的犬族战士可以搏杀森林里任何正常野兽。会让他们感到棘手,并且往外求援,那些野兽一定很不寻常,至少……大只到会一口把我咬掉半截。

要请人去卖命,还说得这麽客气,这条老狗难道以为我脑子里头装狗食吗?

法雷尔家的人,尤其是男人,从没出过羽霓羽虹那样发正义春的英侠,要找我们卖命,起码得……

(不妙!)

我忽然发现,坐在我身旁稍後的阿雪,开始两眼汪汪地拉我的袖子,可怜兮兮地咬著下巴,就是一副哀求我答应的样子。光看这模样,就知道她这两天一定被作过工夫……我这个大无脑的女徒弟,一点都学不到狐狸该有的奸狡,只要人家带些老人小孩到她面前哭诉,说些悲惨的苦状,她的眼泪就像小溪一样猛流,连吃大便都愿意,本不知道被人利用。

(黑魔法师……还是死灵法师里头居然养出这种人,让伊斯塔人知道,一定会笑歪嘴巴的。)

我心中懊恼,但转念一想,顺势而为或许也不错,横竖我们在这座岛上人单势孤,想要脱困,就一定要借助这些犬族的力量,而即使我们要自力救济,那也要探过一遍岛上有什麽东西,所以……

不过,现在是不成的,这个时间点实在太烂,主动权全部被抓在对方手上。

我如果要答应这个要胁,一定要尽量大捞好处,决不可能就这麽任人宰割。

因此,我只是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朗声道:“这个意见实在不坏,我也很乐意为大家作一点事,不过今晚夜色已深,我饮酒过度,神智不清,这些问题我们明天再来讨论吧。”

◇      ◇      ◇

坠海漂流所受的风寒,让我连昏了两天,现在虽然清醒,还是有点头重脚轻,我本来想和阿雪睡上一晚,看看能不能补补元气,但是她却很亲热地跑去和莎椰一起睡,并且说这几天都是这样。

妈的,一头母狗和一头母狐狸,两头母的能搞出什麽好东西来?

犬族人替我安排了住房,半居的土茅草屋,一进去就闻得到一股泥巴味,闻起来不算什麽好气味,而过於潮湿的感觉也让皮肤很不舒服,想到犬族的嗅觉是人类几百倍,真不知道他们怎麽在这种环境生活的。

室内除了一张黄土床,就没有别的东西,躺在那张土床上,唯一的被子是张发霉草席,犬族人无分男女,皮肤上的兽毛就有保暖作用,但人类可没有这好处,滨海地方本就潮湿冷,我死搂著草席,忍不住颤抖起来。

(妈的,又不是冬天,怎麽会这麽冷?保温保得那麽差劲,难怪我昏了两天醒不过来,这两天他们把我放在哪里?靠什麽保暖?哎呀!该不会把我给丢在牛棚里头,让我和母牛睡吧?)

一时之间睡不著,我脑里胡思乱想,一下子惊得坐了起来,这时,房子的草门推开,好像有什麽人走了进来。

“谁?”

“汪……是我。”

声音楚楚动人,人类语咬字清晰,单单是这样,我就知道来者正是我在等待的人,点亮床头的灯火,在摇曳的火光中,我看见莎椰苗条而不失成熟气息的少妇身影。

“雪姑娘已经睡著了,我刚刚想起,人类住这种地方,怕您会不习惯,我特别带了一条被子过来,请您……”

莎椰手里拿了一条鹿皮毯,虽然说是真材实料的兽毛,但上头的毛却像黄石老村长的狗头一样脱毛大半,看上去实在让人想叹气。

“算了,好过没有,请把东西给我吧。”

我指指床上,要她把被子放下就好,莎椰却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臀後尾巴随著急躁心情而来回摇摆,明显是会错了意。

“喂,搞错了,我是说被子放在这里就可以了。”

我一面说,一面却想这犬女似乎没有多少床第经验,莫非是老公死得早,所以没能体验几次男女欢好吗?如果是这样,老天还真是送了个不错的机会给我。

正想著这问题,抱被子过来的莎椰,却好像紧张过度,脚底一下踉跄,整个人扑跌过来,和我撞了个满怀。

“啊!”

手仍抓著被子,莎椰整个身体扑靠在我身上,丰满的部就在我眼皮底下,透过那个手工糙的兜,我清楚看见那个把裹布满满撑起的浑圆双,在上下弹动。

感诱人的景象,让我口乾舌燥,胯间一阵冲动,下身很快就有了反应。莎椰正扑在我身上,柔软的右压在我膛,没有半丝布片遮掩的小腹贴在我两腿间,我勃起的反应,这名秀丽的犬族少妇绝对感觉得到。

不想做得太过急色,让落网的鱼儿跑掉,我起初还想控制自己,不让勃起的反应过於明显,可是莎椰那一双结实的粉,随著呼吸一起一落,摩擦在我手臂上,弄得我心猿意马,裤裆里的不顾一切地直翘了起来,就顶在莎椰平坦的小腹上。

一切已经发生得那麽明显,但却奇怪,莎椰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是什麽也没发现地看著我。

“法雷尔大人,我……可以起来吗?”

口中这麽说,我却感觉不出莎椰有什麽惊怯反应,为了证实这一点,我的手动了一下,原本扶在她腰上的左手,顺势移到她平滑的小腹上。

这是试探动作的第一步,当莎椰没有什麽抗拒,我的双手都动了起来,往上穿过莎椰的腋下,碰到了她圆润双的外缘,轻轻移动掌心,摩擦著她结实有弹的粉。

“啊……”

“如果我说不让起来,可以不起来吗?”

“哪、哪有这样的……”

都已经到了这种局面,就算她要起来,我也不会答应了,索单刀直入,一手握住了莎椰的圆,而莎椰只有轻微的扭动身体,低下头任秀发遮住了脸,却没有其他剧烈反应。

明白莎椰的默许,我一双手便肆无忌殚,恣意揉捏起一双丰满酥,莎椰轻咬著唇,身体轻轻地颤抖,一对浑圆房在我手中,就像面粉团一样,随意被捏扁挫圆。

“法雷尔大人,这个样子……不好的。”

“有什麽关系?公公不是说,为了报答大恩人的恩情,这里我可以随便玩,当作是自己家一样吗?”

说著调笑话语,我一把将莎椰抱起来,让羞涩不堪的少妇坐在我大腿上,顺势伸手到她背後,解开了裹布的绑缠,拉开那块棕色的布後,那两只圆滚滚的酥,就像刚脱笼的小猫般跳了出来。

犬族妇女终日劳动,加上先天的血统,没被兽毛遮掩的肌肤,都是健康的浅棕色,称不上雪白柔皙,可是却相当有弹。房也是一样,而经过刚才的摩擦,蕾已经突起,粉红色的一颗,如花儿的蓓蕾,象徵著正值青春的体,而粉嫩的颜色,则是说明没有被舔吮过多少次的事实。

“可是,村长是希望法雷尔大人能够……嗯……帮我们……帮我们除掉那些野兽……那才能让你……嗯……别捏得那麽用力……”

“呵,如果真的希望我帮你们做事,那不是应该更卖力招待我吗?不然我怎麽肯答应为你们卖命呢?”

我捧著一双结实却不失柔软的玉,一下一下重重地捏著,少妇的丰满而富有弹,在陌生的男人手中变形,却又顽皮地迅速复原,滑腻的在男人手指缝隙中绽出。

莎椰的呼吸明显加快了,两颊酡红,小口小口地呼著热气,酥随著我的捧抖,大起大落,不停地颤动;看到她这副骚媚的样子,我也按捺不住,双手抱住她的屁股,使劲揉了起来。

“啊……不……不要这样子……”

莎椰的下身,只是用布简单缠裹起来,裤不成裤,裙不似裙,我搓几下後,难解心头之痒,便索半解开她的缠腰布,里头理所当然地一丝不挂。

茂密的白色犬毛,在大腿末端止住,我抚著光裸的嫩臀,顺著屁股曲线下去,赫然发现莎椰下体已经水淋淋的一片,中指拨开花房的兽毛,顺著缝按进去,只感到少妇的湿蜜花房里,火热得惊人。

虽然遇到海难时受的伤,让我仍有些疲惫,但此时却是谷上脑,迫不及待地脱光我和莎椰的衣服,裸裎相见。

莎椰赤身裸体,却仍不忘向我套取承诺,两手环捧住结实的房,犬尾猛摇,迟疑道:“如果我们……交尾了,法雷尔大人真的肯帮我们去……”

“交尾?我喜欢这个词,其实何必担心那麽多,既然今晚是自己的公公让来,就应该相信他的判断,别再想那麽多了。”

莎椰的惊讶表情,证明我没有猜错,事实上这也是再好猜也不过的谜题,这村子要钱没钱,除了女人,还有什麽东西好当报酬的?只不过我不信黄石老狗会是一个“先送货,再收钱”的好东西……

现在也不用想太多,莎椰在一阵迟疑後,终於点点头,答应任我摆布。

“好,躺到床边去吧。”

我搂著莎椰的细腰,让她上半身仰躺在土床上,尾巴则是从床沿垂了下来,被兽毛覆盖的大腿轻轻分开。我低头含著她肿胀的头,一边用手在她湿润的花房里游荡,感受那富有弹的手感,确认那有如母兽发情时的花房,里头已经如此湿润,如此骚热。

我捧握莎椰的粉,笑道:“应该很久没有交尾了吧?这次让好好过瘾一次,见识一下人类的技巧。”

整个土室里没有其他的辅助物品,我也懒得多花心思,一把搂起犬族少妇的圆润的屁股,让她半个身体平躺,抬起她的两条大腿,很快就调整好了位置。

“要来了喔!”

我捧著莎椰肥嫩的美臀,用杵前端沾著,轻轻地拨开兽毛,在她花房入口边摩擦,清楚感受到潮湿的花房正一个劲地蠕动,意识到这具女体已是尝过男女欢好滋味的成熟体,丰满而结实的感,让我再无顾忌,“嘿”的一声,就让长驱直入,不做半点停留,马上开始抽送。

“啊……好……感觉好特别……以前从来都没有……嗯……哈……”

激烈的呼吸喘气,在频频的抽拍声中伴奏,通过莎椰的表情,我看得出来,她对我这样的交尾方式非常满意,因为传统的兽族交尾,直懂得傻傻地直接上,哪会作那麽多准备工夫?

“嗯……好像被电碰到了一样……啊……汪!汪!”

当我挺进直她的花房深处,莎椰连呻吟的声音都变了调,顺从体的本能,间歇地喊著犬音,面色绯红、圆睁著眼睛,张著嘴连连喘息。

“才这样就受不了了吗?丈夫以前是怎麽搞的?你们犬族是怎麽做这种事的?”

我使劲地搂著莎椰浑圆的屁股,为了不让毛茸茸的尾巴乱甩,我将那又圆又大的嫩臀,使劲箍紧再箍紧,同时则将不住深到底。

“……我……我十岁就嫁给他了……他和我做过两次……很高大、很强壮,可是,不像你那麽会交尾……後来,和族人出海作战没有回来……汪……”

快速抽动,莎椰肥嫩的屁股也在我怀中激烈套动,一切是那样地合拍,我抱著莎椰肥嫩感的屁股,听著她说起与丈夫之间的故事,虽然说到丈夫过世,却只有怀念,而没有哀伤的感觉,显然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话题有些无趣,我就不再多说,而莎椰似乎也想藉著久违多年的激烈爱,来遗忘一些东西,像发情似的,不停耸动著肥圆的臀,毛茸茸、湿热的犬户时而收缩、时而绞动、时而用力、时而轻柔,让我体验到非常过瘾的感觉。

这期间,开放身心的莎椰先後经历了几次高氵朝,呻吟声音从激烈的犬吠,慢慢变成软弱无力的哼哼唧唧,半躺在床上的丰腴身体,触电似的颤抖不停,摆荡的臀一下停止,一下又更用力地颠动起来,每次一动,烫人花房里的滚滚热浪就直流出来,被有心采集的我全力吸纳,补充失去的元气。

在这样的反覆过程中,我搂著莎椰,足足交尾了半个时辰,得到她真滋补的我,仍然硬烫似铁,完全没有败阵的迹象。

疲力尽的莎椰,肥嫩玉臀无力地摆动,一双手搂著我的脖子,喘息道:“要死了……我快没气了!可是……好过瘾……从来没有那麽舒服过……我、我不想活了……”

看看时候差不多,接近天亮,我就加快抽送节奏,同时也亲吻住莎椰的唇瓣;莎椰热切回应,紧紧吮吸著我的舌头,用力扭动著她那厚实肥硕的屁股,不断回旋地绞动著我的。

我和莎椰就这样紧紧结合,彼此器抵触摩擦,一下、两下……

她滚烫的花蜜越来越多,很快流湿了她的屁股和我的大腿,浸在花房深处的前端特别敏感,终於忍不住,一如注。

莎椰高声吠叫了起来,整个身体发狂似的摆动,下面的花房像一张小嘴似的,紧裹著我的不放;花房深处把紧紧绞著、裹著、吸著,将所剩不多的的全都吸了出来,送入她的体内。

痛快淋漓,我们就这麽紧密拥抱了一会儿,才又躺回床上去,用那张脱毛的兽皮被盖著,做些欢好後的说话。

“这样子,你肯答应帮我们除去那些野兽吗?”

“再说吧,如果村长肯答应给我一千枚金币,我就答应。”

“这……我们村子很穷困,哪有那麽多钱?”

“那更容易了,每和我交尾一次,我就减掉十枚金币,只要睡完一百个晚上,那债务就一笔勾消了……或者,现在就可以再赚十枚金币。”

“啊,你怎麽会那麽快就……嗯……汪呜!”

4-6

第四章公园之岛

次日一早,甚至没有等到天亮,我就悄悄离开了屋子,去叫醒了茅延安和阿雪,让他们闪电收拾行囊,随我离开。

睡眼惺忪的阿雪,完全弄不清楚我在作什麽,只是顺从我的命令,拿起了行李就走,反倒是老奸巨猾的茅延安,像是早就料到我有此一著,本就没有睡觉,只是坐在草席上,对窗描绘著外头的风景。

犬族待客的态度真是势力眼,我房里还有一间土床,茅延安房里就什麽都没有,只是一张破旧的草席胡乱铺著,实在很没诚意,看来“茅大先生”的名望,在这小小村落完全吃不开。但茅延安却私下向我夸口,这两天他已经在这张草席上,起码勾引了七名犬族妇女,这个战绩足堪安慰了。

“大叔,你很行嘛,这麽容易就搞到女人,你的中年魅力实在很可怕啊。”

“……也还好啦,秘诀其实很简单,只要你闭上眼睛,什麽都不挑,这个世界多得是饥渴怨妇。”

这个条件说来有些悲伤,但却是事实,虽然不良中年在这两天里的战绩辉煌,可是放眼整个村落的犬族妇女,会让我想要与她上床的,大概也只有莎椰一个,剩下的不是其貌不扬,就是兽毛多得过头,看上去让人倒足胃口,如果要我与她们发生关系,那除非……让她们强奸我吧。

离村之後,我们就朝北方而行,开始攀山穿林,想探索看看到底是什麽猛兽,让犬族人这麽害怕。

而在我们出发不久之後,我过夜的那间屋子就发生了骚动,黄石老狗带著大批犬族战士,像捉奸似的冲进屋去,闹得沸沸洋洋。

这一幕被正在爬山的我们给看到,俯视那里的混乱情形,心里只感到无比的好笑。

“又用这种老招,想玩仙人跳,这种过时把戏我很多年前就不再玩了……真是一头国际大奸狗!”

黄石老狗的把戏,我一开始就已经心里有数。为了要向我恳求,他派莎椰来引诱我,但是他应该也看得出来我是个贪婪之人,单派莎椰来与我体交易,可能被干个几十几百次,连肚子都大起来了,我仍不会答应,所以他乾脆釜底抽薪,在天将亮时率众杀入,来个捉奸在床,跟著就会说什麽我污辱了犬族的女祭司,要我付出代价。

计划很漂亮,但我却是玩这类把戏的行家,所以一早就料到会发生些什麽,就连冷眼旁观的茅延安都能识破,黄石老狗这次真是枉作奸狗。

“大叔,你昨天应该有查出些什麽东西来吧?”

“呃……你怎麽知道我会……”

“用得著问吗?我又不是第一次和你一起旅行,以你的卑鄙个,还有连狗仔队都会吓到尿裤子的能力,一晚时间已经够你把这个村子的秘密查得清清楚楚了。”

这点可以说是默契,也可以说是两个卑鄙小人的相互了解,解释起来或许有些奇怪,但我真的一开始就相信,茅延安会在昨天夜里把这村子里所有不寻常之事都查出底细。

相较於他,我的另一个同伴就很没用,到现在还半梦半醒地趴在紫罗兰身上,被豹子背著走路,狐尾摇摇摆摆,小嘴里呢喃著早餐的餐点。

“据我的调查,这支犬族当初逃亡东海时,受到追杀,确实是被令祖父所救,这点是没错的,但你们法雷尔家从来不作白工,兰特大侠在打跑敌人後,也顺道奸了犬族船上的所有处女,其中有半数後来都怀孕生产,这件事变成了村子里的奇耻大辱……对了,昨晚被你干得全村都听见的美女寡妇,你觉得会不会是……”

“当然不是,你少乱想了。”

我一口就否决茅延安的猜测,但自己心里却没有那麽笃定。假如莎椰当真有法雷尔家的血缘,这问题应该会让我非常困扰吧,但这对我而言,却是一个不能去想的问题。

萨拉城里过千万人,天晓得有多少人的母亲祖母曾被我爷爷搞过?又有多少女人与我有血缘关系?爷爷之前的法雷尔家主人也不是善男信女,如果要深究这问题,我这一辈子都不用搞女人了。

茅延安还另外探测出了一个惊人的问题。在犬族的村子里,除了黄石老狗之外,我们几乎没看到年老兽人,这是一个很异常的现象,而在茅延安的查询下,得到一个惊人的事实。

两年前,村子里举行了一次仪式,把所有的年老兽人,送到山的那一边去,喂食猛兽,据说只要让那头猛兽吃饱了,就不会越过山来,侵犯这边的村子。

阿雪听了茅延安的叙述,惊讶得不敢相信,无法接受世上会有这麽残忍的行为,但我之前却从白澜熊那边听过,对兽族而言,一切的价值观非常原始,如果没有战力、没有生产力,那麽在兽族里就毫无价值,而老人就是这样的表徵,所以有些原始得过头的兽族,每当一个新生儿出生,就把一个年老兽人放逐,自生自灭,维持族群的兴盛。

犬族就是作著这种事,当族群受到威胁,他们主动放弃了团体中最孱弱的一群,把没有生产力、生育力的部分舍弃,换取整体的延续,由此来推测,那头猛兽还真不是普通的凶。

“对了,大叔,有一个问题我始终没听懂,他们说这座岛叫做什麽?”

“喔,我昨晚特别问了,叫做公园岛,听说满久以前,这里被人称作什麽什麽公园的,後来为了省事,就叫做公园岛了。”

“公园?什麽公园?黄石公园?”

我哂笑著往前走,茅延安在後头补问了一句。

“贤侄,有个问题我相当好奇,你明知道是被人利用,为什麽还肯到这鬼山地来冒险?”

“因为我不懂得游泳,尤其是不懂得怎麽游泳游回大地去。”

当现实情况已是如此,我们就只能主动去找出路,而犬族那边暂且得不到我们要的离岛之法,为了要得到更多资源,我只有到森林里去,把整座岛的情形作一个了解。

我并没有打算搞得出生入死,这一趟侦查的意义大过其他,不过……

“怕危险就别当追迹者了。危险的野兽、未知的野兽,这些不都是高价珍宝的代表吗?当你们脑里想著危险的时候,我脑里想的可是钱啊!如果听到危险就跑,那直接回家煮饭洗地算了,还出来闯些什麽东西?”

掷地有声的一番话,让阿雪听得眼放异彩,一派崇拜的表情,茅延安更是露骨地大声鼓掌起来。

难得他们那麽支持,我实在有点心虚,不过我说这些话也不是说来演演戏的,自从亲手搏杀水都十虎後,我对自己的实力开始有了信心,虽然还不敢说凭著这份力量横行,但如果不刻意招摇,只是承受敌人的大意攻击并反击,我相信可以应付大部分的困扰。

前来东海的路上,我已经在偷偷锻链自己,这些都是为了应付即将来到的挑战,而假若不勇於找机会尝试,那麽我本无从得知自己的进步,如果在生死沙场上才发现自己不堪一击,那就来不及了。

因此,我确实是有意藉著这次机会,来作一下实力的试探。杀猛兽应该比杀强敌容易,而且如果真的是什麽少见异兽,说不定还能藉此多捞一笔,毕竟现在已经流亡国外,经济整个断绝,虽然逃亡时候还带了些钱在身上,不过坐吃山空,终究是不好的。

怀著这个想法,我们快速攀越山岭,随著林木越来越茂密,我们也确实听见一些隐约传来的兽吼声,在耳边震动,单单是叶稍在声波中剧烈摆动的样子,就显示那未知名的猛兽,体积庞大,而且从声音的变化中,这些野兽并不是单单一只、单单一种,是一大群复杂的野兽团。

“嚎……”

突如其来的一下吼声,听来惊天动地,附近森林里的鸟兽纷纷飞窜逃跑,那声音非狮非虎,不晓得是什麽恶兽,我回头看看,阿雪露出了惊怯的表情,但茅延安和紫罗兰却显得相当镇定,既然如此,我更没有退却的理由,哈哈一笑,就带著三名同伴闯上山脊。

跑到山脊的陵线上,往山的另一边俯视,发现那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放眼所见,全是过去不曾见过的植物,彷佛到了另一个世界。

植物的外表,和热带的棕榈树有些相像,但是却更为高大,枝叶也更宽,只不过札似乎非常浅,稍有撞击便整个连拔起,倒撞在地上。

有些东西飞行在天空中,看上去像是一头飞行中的苍鹰,但当那个东西飞到近处,我们才同感惊讶地进行躲避,因为那并非什麽老鹰,而是一只和老鹰一般大的绿蜻蜓,翅膀有人的手臂那麽长,就这麽飞快地从我们眼前飞过,还连带著它身後的一群同伴。

“嚎……”

当我们正为著这些生物而目瞪口呆,一声满是凶戾感觉的狂吼,来自下方的巨木林中,一头体积庞大,像是巨大犀牛,额上却多了两只弯角的生物,从青翠森林中狂奔出来,气势惊人,我想即使是狮虎一类的猛兽,也禁不起它尖角一顶、重足一踹。

但这头三角异兽,却不是那吼声的主人,当它狂奔到一半,森林里头忽然窜出一道更为巨硕的身影,力重千钧的利爪疾挥,将那头三角异兽给撕开一道凄厉血痕,跟著动作快如闪电,在三角异兽痛极狂嚎时,那头巨兽的锐齿已经对准它颈部咬下去。

刺耳的骨碎声,连同惊人的出血量,造成了三角异兽的倒下,而夺走它生命的那头异兽,则舞动一双沾满血的利爪,像个统治一切的霸王般,对天空吼著血腥的狂嚎,甩动它硕大的巨尾,跟著才又低下头去,用它的利爪与锐牙,撕食著濒死猎物的血、、骨。

赤裸裸的猛兽猎食,虽然已经隔著一段老远距离,但看到这麽巨大的猛兽撕杀猎物,那种场面实在是很具震撼。

“师……师父,这些到底是什麽东西啊?”

“……龙。”回答阿雪颤抖声音的问题,我过了好一会儿才能补充,再多吐出两个字。

“亚龙。”

龙类是一个很广泛的名词。其中能够使用自然力量、具有思考能力、体积庞大、受到人们无比敬畏的,就是一般所谓的龙;但是除了这些之外,另外一些徒具龙形与凶猛本,却不具有智慧的物种,就被称为亚龙。

亚龙,或称作蛟,虽然名字上就知道,是低一级的次货,但仍然是龙属生物,算是珍奇异兽的那一类,某些种类还可以透过突变或能量累积,升华变龙。大多数时候,这些会变成森林之王的异兽,都是独自栖息在自己的巢,很难得碰到同伴,当然更不可能群居行动。无论是龙或亚龙,寻常的生物本不可能是他们对手,就算成群结队,通常也是落得被饱餐一顿的命运,犬族倒楣住在亚龙窝旁边,这实在是很衰的一件事。

“贤侄,我现在知道这里是什麽公园了。”

“废话,我也知道了。”

我耸肩微笑,完全无复之前的紧张,还回头向阿雪比了一个胜利手势。

“既然知道问题在哪里,事情就简单了。”

一眼就看得出来,这头亚龙虽然凶猛,但却没有智慧,更没有令人畏惧的种种异能,喷不出高温火焰,也作不出利爪与锐齿以外的杀伤手段,虽然庞大的身躯令人畏惧,但说穿了不过是一头比较大只的野兽,只要我们不逞个人武力,用智慧去克服与狙击,相信不是什麽问题。

凭著我的兽与灵,凭著阿雪的黑魔法,凭著茅延安的……算了,跳过他吧,反正我们有足够战力去吃下这只亚龙。

不过,当那头霸王般的亚龙,把地上那头快认不出模样的三角龙啃去大半後,它忽然又怒吼起来,而天空中飞过一只头像鸟类、身体像是蝙蝠般的异种亚龙,两头生物甚有敌意地对叫了一会儿,那头翼龙似乎畏惧对方的凶态,掉头飞走了。

“不可思议,居然还冒出了一头,这岛上究竟有多少头亚龙啊?”

我对这问题感到讶异,身旁的茅延安却也擦擦眼睛,喃喃道:“确实不可思议,这不是普通的亚龙,这些……是原生物种。”

“原生物种?这是什麽意思?”

茅延安缓慢解释我们的问题,说得不快,因为他自己都似乎很困惑。

简单来说,就像世上所有的生物一样,目前存在於世上的龙类,也是慢慢演变过来的,它们并不是一开始就有智慧,也不是一开始就会喷火吐毒气,据圣职者的研究,早在人类与灵出现在世上之前,一个被称作“侏罗纪”的久远时代,造物神是先创出我们眼前的这些庞大巨兽,而这些巨兽慢慢演变进化,才变成今日的龙与亚龙。

“……所以,现在那些又强又威猛的龙,就是这些笨重东西的子孙棉?”

“不要一副很好笑的样子,这些原生物种绝种了起码千万年,出现在这里本是奇迹,在你们看来,这些可能只是大只的野兽,不过如果……”

如果给弄到市场上去,这些东西就是奇货可居,而如果有办法将这些原生物种,贩售给这方面相关的魔法学者,那将是一本万利的超级暴利,因为能够得到这些原生物种,就能够在现今的各种召唤魔兽上,增添新的变化,无论是黑魔法或是南蛮兽魔术,都会因为得到这些珍奇活化石,欣喜若狂。

“底下的那头东西,叫做……三角龙吧?我记得去年在金雀花联邦的拍卖会上,有一具不完整的三角龙化石,引起好几方势力的竞标,被伊斯塔商人花了八万金币抢标买走。”

“八万金币?那个化石是用什麽做的?黄金?还是可卡因?”

相当於八亿铜币的高额钜款,相信就算把整具化石变成等量的高价毒品,也卖不到这等价码,当初我把整个马丁列斯要塞的俘虏,不分男女老幼一起卖作奴隶,也才不过得到三万金币而已。假若一具不完整的化石,就可以卖到如此价码,那麽一具带著血的残尸……

当追迹者的第一项发现,就可以让我们海捞一票,这实在是一个很有未来的职业啊。

“对了,把三角龙咬成这德的,叫做霸王龙,又名暴龙,书上说是早期原生物种中最凶残、杀伤力最强的一种,如果能够得手,价码相信会远在三角龙之上;还有刚才飞走的那只翼手龙,虽然飞在空中不好对付,但只要能跟踪到它的巢,那里头……有很多蛋。”

过去从来不知道茅延安对古生物也这麽有研究,不过他的话确实很具吸引力,尤其是我们正面与这些原始龙类厮杀,或许有危险,但蒙起头来当个卑鄙小偷,去抱几个龙蛋离开,这总不会是问题吧?

阿雪似乎是因为小兽遇到大野兽的关系,本能地一直感到惧怕;曾经在南蛮勇敢与兽族打游击战的她,现在脸色却非常苍白,但当我坚持要下去捞好处的时候,她仍毅然决然地要与我同行,这点让我相当欣慰。

“阿雪,死灵们有没有给什麽启示?或是警告?”

“没有耶,我们爬山的这一路上,死灵们都很平静,没有作出什麽警示。”

“现在已经是个很优秀的死灵法师,如果真的有危险,寄宿的死灵不会没有反应,既然没有收到警示讯号,我想就不用担心了。”

这麽安慰著阿雪,我们三人开始找路往下走,而紫罗兰一豹当先,居然还冲在我们的最前头,主动抢向那头暴龙。

我们都放慢动作,预备会有一场激烈的战斗,而为了确保胜算,我希望能够用偷袭的方式抢得先机,但不料那头暴龙忽然狂叫起来,掉头就跑。

我觉得很奇怪,但看到跑在前头的紫罗兰忽然扑倒,阿雪也捂著耳朵蹲在地上,我就醒悟过来,知道定然是有某种频率超高的声波在释放,只有动物能够听得到,所以暴龙和阿雪才会有这等反应。

“阿雪,不能放那头东西跑掉,它是成吨重的黄金啊,黄金啊!”

不顾一切,我催著阿雪快跑,因为只有当阿雪在旁边,我才有把握以战术对付暴龙,如果单单只有我一个人,那唯一的战术就是走为上策,或是拿茅延安、紫罗兰去喂龙,看看那头蠢笨东西会不会因为吃坏肚子而倒下。

我们一行人奔马似的从山上冲下来,直追著那头暴龙的离开足迹,两旁不断倒下的巨大树木,就是最好的路引,当我们经过那头三角龙的血残尸时,茅延安好像很惋惜似的想留在旁边,但是给阿雪一拉,他也身不由己地跟著我们一起跑。

“不要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不要成吨的黄金,这一堆八万金币的骨头,给我一只手指头就够了……”

茅延安的惨叫声真是凄厉,但我才不会留给他独自捞好处的机会。再说如果把他独自留在这里,他会遇到什麽危险,那倒还罢了,如果我们碰到危险,少了这个紧急用的大型诱饵,那岂不是很不方便吗?

三人一豹就这样在岛上狂奔,路上除了看到一些很奇怪的巨大植物、贝类、虫类生物外,也还看到了其他的原始龙,其中有一种外型类似鸵鸟、奔跑奇速,据说叫做迅猛龙的生物,两三只一起行动,抢在我们前头,一下子就没入林间深处。

(好奇怪啊,这里不太像是只有一两只、一两种的原始龙,照这样子看来,如果存在个几十种原始龙,那都不值得奇怪,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奇怪了……)

让我觉得怪异的理由是,这些原始龙类体积庞大,食量想必非常惊人,这也是现代的龙与亚龙,往往单只独居,没有群体生活的理由。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原始龙类,这麽多的物种与个数,是从哪里获得足够食物的?单单这一个小岛,绝对不可能支撑得了这麽庞大的生态系。

自从翻过了那座山,这座岛似乎处处都透著玄机,好像有越来越多的秘密,在吸引我们去解开。而当我们随著那些原始龙奔入林中,一股怪异的感觉让我难以解释,林木并不茂密,透过宽大的形叶片,阳光可以轻易地洒下来,但我们却一直觉得周围景物越益漆黑,彷佛被什麽东西给笼罩住一样。

不知道跑了多久,中途又遇到了多少怪异生物,当我们快要被疲惫给打倒,眼前却突然一亮,再没有半树木遮蔽视线。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这个岛并不大,被我们这样一轮急奔後,很快就到了海岸边。当我们站在山崖上,往下眺望底下碧波万顷,那种浊浪排空、惊涛裂岸的壮阔景色,真是让人看得胆颤心惊。

东海的气候与地理变化莫测,这点真是超出想像之外,之前我们本已经留心到,虽然岛外的暴风雨还在持续,但这座岛的天气似乎还不错,而从我们这个角度来看,离岛半里范围内,都是晴朗的好天气,但一离开半里海域,整个波涛就无比汹涌,空中雷电霹雳大作,处於最惊险的狂暴风雨中。

正常的天文地理怎会如此?永不休止、永不衰竭的暴风雨,本身就透著古怪,肯定是有什麽力量在运作影响,才会造成这种异象,而若这种力量不停止,我们永远不可能凭著血之躯闯过狂风暴浪。

“妈的,那头国际大奸狗真是胡说八道,说什麽帮我们造船就可以出海,这种情形出海稳死的。”

我气愤地往下踢一脚,踹飞土石出气;侧眼望向旁边,茅延安的面色相形凝重,显然也在担心情形的严峻,但是当气氛极度低靡,趴在最後头的紫罗兰忽然叫了一声。

豹子鬼叫鬼叫,心绪不宁的我没有理会,但身为饲主的阿雪却像是听得懂宠物话语,提醒我来此的本来目的。

“对了,我们是追著那些龙过来的,那些原始物种都到哪里去了?”

如梦初醒,我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但却提不出解答。追到这里,陆地已尽,那麽多的原始龙都到哪里去了?岛就这麽大,一路上我们都盯得死死的,一直在我们正前方的原始龙类,怎麽可能突然消失?

一声吼叫,紫罗兰再次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当我们三个人都因为环境问题而陷入思考困局时,这头纯凭本能动作的野兽,却一再注意到我们所疏漏的地方。

顺著紫罗兰的目光看去,指向海岸边的一处平坦位置,乍看之下,那里并没有什麽特别,可是如果仔细去看,那里的颜色有些古怪,流动的海水色泽与周边有差异,更好像有某些光源从水面下透出。

(这个景象……难道是?)

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所以率先从山崖上下去。这件事并不容易,但靠著随身的大小装备辅助,我们在花了些许功夫,整个身体都被海水弄得湿透後,成功降落到海岸边。

与之前遇到原始龙的情形不同,这次我们一靠近那个怪异海域,阿雪就说死灵群在骚动,对她做著危险的警告。

“果然。大叔,你看看这块发光的海域,照你看,这块海域有多大?”

“有多大?这麽小的一块……顶多只有一坪吧,一坪……咦?”

我与茅延安眼中都露出喜色,脑里都想到了莎椰昨晚说过的那个传闻,那座隐藏在一坪海岸线之下的海神殿。

“师父,死灵们真的在警告,真的很危险的……”

“贤侄,你怎麽说?”

“哈,还用得著说吗?刚刚我就已经说过了,怕危险就别当追迹者,回家倒垃圾拖地吧。”

有意藉此鼓舞大家的士气,我哈哈笑了一声,在阿雪肥翘的雪臀上重拍了一记,朗声道:“勇者无惧,我们直闯海神殿,出发吧!”

豪迈笑声中,我冷不防地飞出一脚,把在旁边拍手的茅延安先踢下海去,隔了好一会儿,确认他没有浮起来,海面下确实别有玄机後,才搂过阿雪纤细的玉腰,要一同朝海面跳下。

“师父,等一下,我以前学过,这种时候要说一句神秘咒语,跳下去才会平安。”

“哦?什麽咒语。”

“YOU    JUMP,I    JUMP。”

第五章 一坪海岸

使用魔法方面的常识是,黑魔法师擅长使用诅咒;而为他人施以祝福,那是光明祭师的工作,从这方面导出的结论就是,阿雪的祝福咒语实在有够烂,我甚至怀疑招来了反效果。

作大事总是有风险,找大宝藏也不可能一次就完成,从结果来看,只能说我们自己太过轻忽大意,过於小看了事情的难度。海神的殿,确实很有门道,让我们只能远远看一下大门,就踢到了铁板。

从那一坪的海岸线进去後,我们就好像被某种空间魔法给转位,只看见周围闪烁著异样的白绿色光芒,水波荡漾,应该是在水中快速移动,但我们却碰触不到半滴海水。

当那条超越空间的通道结束,我们置身在一片奇异的绿色空间里,前方是远比那座岛屿更为辽阔的空间,但是天空整个白茫茫的一片,像是有海波摆荡,不知道边际,而地上除了有之前见到的那些巨大植物外,各式各样的原始龙类在草原上、树林间活动,还有一些并非龙类,体型却同样巨大的莫名生物,都栖息在这个奇异的空间里。

然而,比起动物园,这里更像一座博物馆,因为每个存在於这空间的生物,都像是标本一样,完全处於静止状态,动也不动一下,或是很缓慢很缓慢地动作,要过好久才能移动一步。

看看这些原始龙类,本是处於任人宰割的状态,我们本可以为所欲为,但更远方一座金碧辉煌的华丽殿,却吸引了我们的视线,让我们改朝那个方向前进。

而後,就是一连串灾难的开始。

我们尝试朝那个殿走去,可是走了小半个时辰,那座殿却始终与我们相隔大老远,不管从什麽方向去绕,都无法靠近,这时候我们当然知道有问题,但也不能就此放弃,即使我们走不过去,可是做点侦查总有帮助吧?

对魔法师而言,施放一些式神或是召唤兽之类的东西,可以很简单地完成侦查,但我不想随便使用凰血牝蜂,又不肯定召唤兽能否传讯给我,所以就由阿雪施法,释放出受她控的灵,朝海神殿方向飞去,作简单的侦查。

但是,释放出去的那些灵,没飞出多远,就好像撞到了一层无形防御网,化作一道道青烟,灰化消散,连带施术控制的阿雪都受到波及,头晕目眩,差点就坐倒在地。

那些灵都受到阿雪的魔力保护,能够在她的保护下,将那些灵瞬间消灭,那一股力量肯定非同小可,而正当阿雪一副快要昏倒的模样,茅延安也束手无策时,前方不远处突然出现金光,然後就是十八个金光闪闪的铜人现身出来。

“这……这是什麽东西?”

刀、枪、剑、、斧、钺、钩、叉,十八个雄壮高大的铜人,手里拿著不同的兵器,背後则另外有一作动作的铜杆连结著,摆明就是某种机关,受到我们的引发後,开始驱逐我们这群不速之客。

这十八铜人当真不是盖的。我不清楚制作原理,但是它们在某种不知名的力量驱动与保护下,通体刀剑难伤,就连理应削铁如泥的百鬼丸,也无法在它们身上砍出一丝裂痕,而手上重兵器的杀伤力更是强得惊人。

阿雪一时之间无法作战,我召唤出的兽更是不济,在这些机关铜人的密集攻击下,几样兵器闪电乱打,一下子就把兽弄成了一摊碎。

知道引动了守护机关,而我们连机关的第一关都过不去,那唯一所能做的事情,就是拼命逃跑了。我曾想过是否要使用新学会的灵,但转念一想,这些罗汉铜人都受到力量保护,形同有护身力量的高手,灵恐怕本无法渗透入体,更何况即使我能击倒这些机关铜人,後头也还不知道有多少更厉害的东西,犯不著太早暴露底牌。

逃命第一,我们三人一豹再次陷入没命的奔逃当中,可是沿途的机关却连续启动,一座又一座的十八罗汉阵从地下浮现,组成了一个罗汉大阵的阵图,总共一百八十个罗汉铜人追在我们後头,浩浩荡荡,那种声势真是恐怖。

“师父,这边让我来,你们趁现在快点离开。”

不愧是一流的黑魔法师,阿雪终於振作起来,咬紧银牙,催动咒文,在头痛如绞的恶劣状况下作战。不敢使用死灵的她,纯以自身魔力施放各种咒文,承担了这些机关大部分的攻击,连串的风、黑光,不住在铜人阵中释放威力,只可惜铜人阵的数目太多,到最後她仍是落在下风,如果不是我与茅延安掉头抢救,她可能就会在铜人乱攻之下,受到重伤。

结果,我们一起被罗汉阵给困住,而我也逼不得已使用了灵,效果一如预期地令人失望,点点红光虽然打倒了一具铜人,但毫无生命、能耐高热的它,却很快地重新站立起来,连同其他的铜人罗汉,杀气腾腾地冲击过来。

阿雪的力量,是我们的最後希望,但是当她紧咬著牙,预备弄破自己的手指,引血施咒时,一具铜人冷不防地从後出现,铜叉险之又险扫过我腰侧,差一点就是肚破肠流的结果。

我的紧急闪避,勉强避过铜人的攻击,但在铜叉扫过我腰侧时,却打中我腰间的皮囊,刹那间爆发出来的黄色光亮无比耀眼,更生出一股莫名大力,狂风暴雷般疾扫出去,把附近的十多具铜人罗汉都给撞倒。

(我放了什麽东西在袋子里?)

来不及细想这个问题,趁著罗汉阵出现空隙,我们再度逃跑,因为一旦罗汉阵重新合围,下一次就肯定是九死一生,不会再有这种好狗运了。

暂时闯出了罗汉阵,但我们却分辨不出方向,危急中也来不及找寻来时路,只是朝著有光的地方闯,好不容易找到发光的门,我们一冲进去,却发现情形不对,虽然进入了穿梭空间的通道,但这通道却不像先前来路那样风平浪静,简直就是惊涛骇浪,我们一下子就被吞卷进黑暗的狂暴海流中。

放眼看去,周围的海水漆黑不见五指,这出口似乎是通往某处海底,从那股巨大压力来判断,恐怕是海面下几十尺深的地方,强大压力迫得我们没法呼吸,骨痛欲裂。

为了保命,我只有拼命运起我那修为不深的浅浅真气,在气息耗尽之前,尝试不快不慢地往海面上游去。

阿雪虽然没有护身力量,但是她的魔法应该可以保护她渡过这关,至於不良中年,喜欢随波逐流的他就理所当然去葬身海底吧。

忙乱中,我似乎抓到了某个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起漂浮到水面上去,在途中,我觉得身体冰寒刺骨,冷得无比难受,脑里只以为这是因为海水的关系,可是渐渐地,我发现衣服虽然还是湿的,但周身却已经没有半滴水,所有海水都被隔绝出一尺之外。

没有海水,那麽除了我身上的湿衣服外,这股冷到令人牙齿打颤的寒意,是来自……

我顺著抓到手的地方往上移,发现是一具很细的纤腰,茅延安不可能有这麽细柔的腰;顺著腰再往上,两团圆滚滚、呼呼的高耸巨,让我冰冷的手掌一下子暖和起来,紫罗兰不会有这麽丰满的香,所以我抱著的躯体,一定是我最疼惜的小徒弟。

隔著单薄的衣衫,我忍不住用掌心捧在雪的外缘,即使在冰冷的黑暗中,仍散发馥郁芬芳的温暖,让人只想埋首於其间,享受那股香得醉人的雪暖意,忘去身上的冰冷。

海底下太过漆黑,我什麽东西都看不见,但是隐约还是可以感觉到,阿雪正在聚会神使用魔法,控死灵组成一个护罩,把所有的海水隔绝出去,连庞大海压都被抵销,让我们在这样的情形下缓缓上升。

身上的感觉是如此冰冷,而阿雪温暖的香躯又如此诱人,我心里有一股冲动,很想把手伸进阿雪的衣袍底下,顺著平坦的小腹,直探进她的丝绢亵裤里,看看那层薄绢有没有湿?看看那层湿溽是冰冷的海水?还是温热的蜜浆?

如果能在这种紧张时刻轻探花谷,逗弄阿雪那敏感的娇嫩花蕊,看她婉转娇啼的耻态,一定会是很有趣的事,无奈我脑子还算清醒,知道这种时候不适合拿来调情,否则护罩一破,阿雪不但护不了我,反而还会成为我的负累,那时候想哭就来不及了。

紧紧拥著阿雪,我们在成千死灵结成的护罩包覆下,缓慢上升,不知道过了多久後,压力骤然一轻,赫然已经破出了海面。

“师父,我们出来了……”

“妈的,又掉在海里,快看看我们到底在哪里?”

脸上被水滴洒到的感觉,让我明白海面上正在下雨,不过雨势还不算大,周围风浪也还不到暴风雨的程度,从那一望无际的感觉看来,这里绝对不是那座侏罗纪公园的附近,海神殿有著不同空间出口的推测,应该是对的。

那麽,我们在哪里?

如果这个出口离海很远,甚至在大海中央,远离陆地千里以外,那我们肯定要当长时间的海上难民,在没粮食、没饮水的情形下,作九死一生的漂流。黑魔法师只是能够纵不死生物,自己并不是不会死的,人力有时而穷,阿雪的能力虽然一直有进展,但如果真被扔在大海中央,她的魔法与死灵并没有多大作用。

“师、师父,好冷……好冷啊……”

阿雪不停地打著颤,脸色也冻得发白,口中频频呵出白雾。刚才在海神殿的连串激战,还有结成死灵障壁从海底漂浮上来,这些施法已经耗去了她的大半力量,现在正处於最虚弱的时候。

更糟糕的是,在我们浮上海面的瞬间,死灵护罩解体,千百魂在水面上流窜,这些死灵本是至至寒之物,大量与水面接触後,附近的海水温度急降,甚至漂浮著一块又一块的浮冰,别说是阿雪,就连我都冷得猛打哆嗦。

“师父……那句安全咒语……是不是念错了啊……为什麽我们现在……”

“知道念错就别想那麽多了,干……有够冷……、下次念平安咒语之前,记得一定要……一定要查一查……上次念这句咒语的人怎麽了……”

身上奇寒彻骨,我的牙关不住摩擦发抖;看著阿雪苍白的容颜,我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好看不到哪去,但尽管海水冰冷,片片浮冰在附近飘移,紧拥著阿雪丰满娇躯的我,却还是忍不住露出笑意,彷佛沦落成这处境不是什麽苦差事。

假如再多泡上个把时辰,我会露出什麽表情就很费猜疑了,但是就在我和阿雪浮上水面不久後,一阵水流冲击与人声,让我们意识到有船只靠近,便用尽身上所有力气呼救。

我期望船上的人能够听到呼救声,但寒冷之下,我和阿雪的体力太过衰弱,只能发出彼此听得见的细鸣声,眼看那相距老远的不明船只逐渐离去,我只恨自己身上没有带哨子一类的传声道具。

“可恶啊,如果……如果有个哨子就好了……”

我的悔恨话语似乎让阿雪想起什麽,她蓦地俏美一笑,用她早就冻得发紫的樱唇,闪电在我面颊上印下一记冰寒亲吻,跟著就好像用体内的残馀魔力,施放了什麽咒语。

“呜呜呜呜呜呜呜……”

之後发出来的那一声凄厉惨叫,彷佛万千怨魂齐声惨嚎,发出濒死前的最终嚎叫,悲鸣中的怨毒、悲惨、恨意、不甘,像是把人间所有负面情感一次倾出来,如果有哪个神智正常的人近距离听了,肯定会当场疯掉。

……我实在是想不到,原来死灵还可以这麽控的。

总之,我和阿雪在施法後,就立刻沉到水底暂避一下,当我们再次浮上水面,那艘船已经掉转头回来,并且垂下钩索,让我和阿雪可以上到船上。

进入东海地区後,第二次从海难逃生,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呢?如果这样仍算承蒙幸运女神眷顾,那麽,某个不良中年一定与幸运女神有奸情,因为当我和阿雪上了船,第一眼看到的,除了努力拉我们上来的水手外,就是已经换好乾净衣服,正在向我们挥手的茅延安,连紫罗兰都站在他旁边往下看。

“浑蛋!你为什麽没有死?”

被一下子扑上去的我揪住衣领痛问,茅延安有些尴尬地回答。

“……呃,贤侄,你这一句也未免问得太明显了吧?起码你也该做做样子,问我为什麽能从海底逃生,不必一开口就表明你的心里企图吧?”

◇      ◇      ◇

这艘船没有鱼腥味,船舱中堆满货物,看来是一艘做生意的货船,而不是客船或渔船,水手对我们很是客气,先送来热汤,然後又送来毯子,让我们得到充分休息。

茅延安说,他从那个出口一出来,就是直接漂浮在海面上,而紫罗兰也漂浮在他旁边,两个生物载浮载沉,快要冻死溺毙的时候,一艘船从旁边经过,听见了他们的呼救,便把他们从海里给救上船来。

“救你?我不相信?这些鲁汉子有那麽好心?”

人刚刚受到救助的时候,都会对所受到的一切充满感激,不过只要一冷静下来,我所深信的恶论就重回理智,开始对所遭遇到的一切表示质疑。

“外头那些水手看上去一个个凶神恶煞,长得像是海盗一样,他们会对你有那麽好心,不洗劫你,还给你热汤?你茅延安的面子有那麽大?”

“我的面子没有,不过别人的面子有啊,自从莱恩遇刺以後,大批义勇之士来东海参加抗暴军,那麽多从来没游过泳的人一下到海边,你以为我们是第一批迷路的吗?李元帅那边早就向各路船只作过委托,如果遇到迷途的抗暴义士,就烦请各路船只把人送去会合。”

原来是画眉……华梅她有过安排,这样倒是可以理解,在东海上讨饭吃的各路人马,有谁可以不看黑龙会、反抗军这两边脸色的?海面虽广,船只仍会偶然相遇,如果恰好对方人多势众,算起旧帐来,整个船被人一次屠杀光,放火烧掉,本都没人知道,所以对於黑龙会的命令、反抗军的请托,各路船只都会顺手协助……只要那边的命令没有和这边的请托相冲突……

我沉吟不语,想了一下之後,问问茅延安是否知道这艘船是哪路人马。

“有差别吗?说了人名你也不知道。”

这倒是实话,东海的势力以黑龙会、反抗军为两强,但其馀还是有些游离在两强之间的小组织,两边讨好,这些小组织我过去没听过,现在当然也不会知道,但茅延安还是告诉我,这艘船的幕後老板,是东海地区最大的走私大王,“海商王”丹罗·维斯德。

这艘船与水手都是他的手下,平时专门走私货物到沿海地方,也会帮黑龙会与反抗军采办货物,有些时候还会从海外买来军火,财源滚滚而来,身价也就水涨船高,据说他的住所就是一艘铁甲大船,厚厚的半尺钢板,寻常的火羽箭本伤不了,上头有先进的武装,机动速度又快,可以抵抗所有海盗;而船舱里头的豪华陈设,犹如皇一番,是东海上的传奇。

这样的奢华,当然是让我贪念狂炽,但是我更感兴趣的一点,却是这位海商王有能力与异大陆做生意。这是很不容易的事,如果他的商船能够航行到海外,那麽或许也会到那位无名和尚的故乡去吧?那不知道是个什麽样的世界呢。

“对了,还有一件事,那座公园岛原来也是东海上的传奇之一,真想不到啊。”

彷佛是个称职的包打听,茅延安告诉我他所探听到的内容。当我们在岛上往外看的时候,只发现岛的周围被惊涛骇浪所包围,寻常人难以出入,而茅延安向船上这些水手探听的结果,则是谣传在东海某处有个地方,终年雷霆霹雳、狂风巨浪不息,而在混乱海流、坚硬暗礁的环绕中,存在著一座古老岛屿,上头栖息著巨大的怪兽,因为没法离岛,只能发出愤怒的嚎叫。

曾经有幸运者历经九死一生的风险後登上海岛,但却被岛上的怪兽给活活吞食,他的几名同夥不敢上岸,目睹这幕惨剧後开船逃跑,最後只有一名生还者随著船只残骸被人发现,公园岛的名字也因此不胫而走。

“公园岛在本地水手的眼中,是个不祥的诅咒之名,所以大家注意一下,可别漏我们来自公园岛的这个秘密喔。”

这是废话,就算茅延安不说,我也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因为一说到公园岛,就可能漏一坪海岸线的秘密,这是我们冒著生命危险探出的情报,怎麽能随便给别人知道?

不过,远的不提,现在搭上了这艘船,脱离受困孤岛的命运,航向正确的道路,最迟几天之後,我们就可以抵达反抗军的阵营,整个行程虽然被耽搁了些时间,但总算是可以成功抵达目的地了。

虽然一抵达东海就遇到海难,可是能够因此发现传说中的一坪海岸线,这该说是幸运吗?入宝山而空手回,我是一点都不觉得有什麽好幸运的,而且,一坪海岸线的出入口变化无定,这次的出口本在海底,如果要回那座公园岛去,还得再碰上巨头龙一次,再从海难中侥幸生存,漂流到公园岛去……想想这本不可能,就算知道那个入口的秘密,对我们也没有半分用处,这只是一个无用的情报。

但想到在那奇异空间里的遭遇,我忽然想起,是我腰间皮囊里的某个东西,帮助我们脱险出来,而我并没有在那个皮囊里放什麽东西,唯一比较特别的,就是当初菲妮克丝给我的戒指,还有……那枚黄晶石!

那是我从那位无名和尚手中所得到的东西,虽然我到现在还不清楚他的姓名,不过,这枚黄晶石是法米特。穆。卡休的遗物,绝对错不了,当我在过去时空与水都十虎作战时,这枚黄晶石曾帮我大幅提升术魔法的威力,但由於异变魔蛛的追杀,我不得不把这枚晶石给破坏。

在那之後,裂开一道大缝的黄晶石,就少掉了本来的剔透光彩,变成一颗不起眼的土黄色石头,我私下几次尝试,对术魔法也不再有增幅作用,我觉得遗憾,但也不敢把这重要东西弃置,就随身放在行囊里头。

(糟糕,那些铜人出手这麽重,就算是岩石都给打烂了,晶石放在皮囊里头,该不会成为一摊碎渣了吧?)

想到这一点,我开始著急起来,不过又不好在茅延安面前看这些东西,所以就找个理由,把茅延安给弄出门去,又让紫罗兰当看门狗似的守住门口,确认没人窥看後,就急忙打开皮囊,确认里头的情形。

“糟糕!怎麽碎成这样了?”

打开皮囊一看,本就有裂痕的黄晶石,几乎裂成两半了,这麽重度的毁损,不管这块宝石原本有些什麽异能,现在也都彻底完蛋了。我拿起几乎裂成两半的黄晶石,唉声叹气,又是不舍,又是懊悔,但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好,如果我没把黄晶石放入皮囊,为我挡了那一下,我肯定已经被铜叉穿腰,死於非命。

“唉,辛苦你啦,为我挡了那一下……”

我感叹著,伸手破裂的晶石,突然心头一震,从那个破裂的缝口,我好像看到某些东西,一些很像是文字或符号之类的图形。

提过旁边的油灯,我仔细端详手中的黄色晶石,赫然发现里头确实写著一些东西,不只是断口,甚至整个晶石内部都写著这种奇形符文,每个图形与字体都很小,蝇头般的小字纹,就算我运足目力去看,也看不到什麽东西,没有破裂之前整个晶石被一层昏黄光泽覆盖,更不可能看得见。

有了这个发现,我整个神都振奋起来,想到自己终於破解了这件宝物的秘密,那个欣喜真是难以形容,只不过这份欣喜很快就被浇了冷水,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我气馁地承认,除非我有一双超越人类的眼睛,否则本就没法看出这些小字纹到底写了什麽。

(一样不能使用的宝物,本就是废物……奇怪,那法米特留下这东西是干什麽用?他也是人类,这麽小的字体,他也是看不清楚的,难道魔法强的人眼睛也强得像兽人吗?)

想到魔法这个关键,我登时记起了一件事。在离开萨拉逃往东海的路上,我曾偷偷进入几个比较大的图书馆,在里头调阅资料,查阅和这块黄晶石有关的东西。

里头虽然没有查到任何与法米特有直接相关的资料,但是从黄晶石的一些使用特徵上,我自己得到了一个结论,这枚黄晶石并不是什麽宝石,它甚至不是石头,而是一种纯能量的结晶体,一种被光之神称作舍利子的东西。

这麽小的字与图形,就算是绝顶巧匠也不容易刻,更何况整个球体内部刻得密密麻麻,这本是连下刀都有问题的地方,说是以人力完成,实在难以致信。

那麽,假如说整个晶石是魔力结晶体,而内部符文又是魔力具像化的成果,要触发它反应的做法就是……

我心念一动,开始蓄力,作著发气弹的准备,但是黄晶石没有任何反应,这一如我的计算,而我接著开始使用术魔法,当欲结界的粉红薄雾缓缓降下,晶石也开始发出澄亮黄光,有了反应。

“成功了。”

我接著召唤出虫,不敢一次叫太多,只有十来只的份量,让这些虫爬到晶石上头。

就这样,我反覆尝试,但无论我用什麽方法,晶石虽然有反应,但那种光亮却极其微弱,乍明乍灭,怎麽看都不像是即将有反应。方法应该是对了,问题是强度不够,那我应该怎麽做?召唤出更强的灵、虫,还是直接召唤地狱神来刺激?方法真的是这样吗?

为著这个问题,我苦思不休,明明看到一个大宝库在眼前,金光闪闪,但我却找不到开启它的钥匙,焦躁之下,心里真是又急又气。

正自恼怒,忽然一双柔软的雪臂缠上我脖子,当温暖的女胴体贴靠过来,一声黏腻得可以渗出蜜汁的甜美叫唤,也在我耳边柔柔响起。

“师父……人家的身体好热……”

第六章误上贼船

软语呢喃,吐气还带著浓郁的甜香,幽幽地飘进鼻端,一下子就让我有了最原始的欲望反应。

(啊,糟糕,刚才忘记阿雪在旁边睡觉,乱放欲结界,现在有反应了。)

除此之外,今天阿雪在海神殿中,几乎一个人承担下所有攻击,大量使用黑魔法的结果,她特殊体质所带来的困扰也该开始出现了。

果然,我才一转过头去,就从那双高耸酥上闻到熟悉的香气,尽管还隔著一层衣衫,但被阿雪的体热一蒸,更是芬芳馥郁,中人欲醉。

“怎麽了?阿雪,不舒服吗?”

我伸手捧托起圆硕的雪,用最有力的拇指绕著外缘推挤,口中却明知故问地调笑,没过多少时间,早已鼓涨著水的房,就像是熟透的桃子,迅速渗出温热体,打湿了口的衣衫。

“师父……别、别玩弄人家嘛……人家真的好不舒服……”

“好好好,真麻烦,又要师父帮,又要师父别玩弄。”

嘴里说话,我慢条斯理地解开阿雪口的系绳,把衣衫往旁边一拉开,一双雪白肥硕的瓜,立刻活跳跳地蹦在我眼前,满溢的琼浆玉,正在白嫩无瑕的上淌出痕迹。

“哎呀,浪费掉就可惜了,啧啧。”

心里一急,我连忙凑上前,张嘴往阿雪丰满的部咬去,把整个蕾含到口中,不住用力吮吸。

“啊……师父……多吸一点……人家涨得好难受……”

受著欲火煎熬,阿雪的汁已经积蓄了一段时间,一双肥白雪都涨得浑圆,只有任我对她鲁需索,缓慢释放她前的抑郁,用牙齿轻咬住娇嫩晕,强力吸吮,舌头不老实的拨弄著头。

口舒畅的轻松,加上被刺激的快感,如电流一般走遍全身的每个角落,阿雪忍不住发出阵阵呻吟,身体也一阵阵的颤抖。

“我……好热,身体像是要烧起来了……好难受……师父……”

在阿雪高亢的呻吟中,我继续用手揉弄著她高耸的酥,偶尔在蕾上咬下一口,让怀中的女体颤抖一下,香甜的水加速流出。部泌的刺激直通子,阿雪的体变得十分敏感,一直昏昏沉沉,处在高氵朝的边缘,而我更是恣意逗弄,欣赏那欲生欲死的表情,却不让她真个销魂。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把一双巨中的香盈水吸去大半,阿雪的负担大为纾解後,我觉得这样的挑逗已经足够,阿雪应该已经如往常那样湿润,可以承担我的进入後,我就将她抱回床上,预备开始下一轮的欢好。

可是,当我把阿雪抱回床上,却惊觉她不但胴体若酥,整个身体的体温还热得烫手,尤其是额头,就算是正在作著激情动作,也不该烫成这样。我呆了一下,再一,这才惊觉到她哪是情动,本就是发高烧了。

想想这也是,今天一整天,她连场苦战,魂被灭的牵连、豁尽魔力作战的辛苦、战斗的惊吓,还在冰冷的海水里泡那麽久,又透支体力结成死灵护罩,连番消耗下来,她一个女儿家怎麽吃得消?只不过是她平常都给我们活泼健康的印象,所以居然连我也没发现,她已经发烧生病了。

(真是惭愧,我太过忽略她了。)

忽略了就要补救,我没有把茅延安找来,因为他如果来这里大惊小怪,只会惊扰到病人,没有任何实质好处。作为一个跑路在外的旅行者,阿雪和我身上都有带一些急救药品,虽然都在海水里泡了一段时间,可是我们事先作过防水措施,那些药粉并没有流掉。

我匆匆倒了水,给阿雪吃了药,意识不清的她很快就开始出汗,沾湿了整个衣衫。

发烧的病人不可以穿湿衣服,所以我义无反顾地帮她宽衣解带,把一身被汗打湿的裙衫给褪除下来。在整个过程中,我小心翼翼关紧门窗,生怕阿雪被吹到一点寒风,而她那有如纯洁白玉雕塑出来的雪嫩胴体,不住向我散发诱惑,好几次我都险些丧失理智。

(忍住,要忍住,不可以作杀**取卵的事啊。)

取过一条毛巾,我仔细地帮阿雪擦拭身体,用毛巾缓缓擦拭她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当我强忍欲火,把毛巾擦过她浑圆肥硕的瓜,看著房在压力下抖荡变形的感模样,我差点就忍不住扑上去,把这名列四大天女之一的至美女体痛快玩弄。

不过,那张彷佛孩童般纯真的天使睡脸,恰巧压抑了我的邪念,让我强忍著继续擦拭,抹乾她湿湿的兽毛,越过小腹,又来到那弹力十足的肥白臀。

结果,我几乎是额头冒青筋这样的忍下去,才把擦拭的工作完成。最後,当我为她盖好被子,阿雪挂著甜甜的笑容熟睡,我也累得趴在她床沿,一下子就睡著了,不过耻辱的是……我并不是因为定力够强才忍住,而是冬雪天女的诱惑力实在太大,我中途已经了一在裤裆里……

◇      ◇      ◇

“唔,天亮啦。”

从睡梦中清醒,我察觉到自己的疲劳,几乎浑身每一骨头都在疼痛,说起来昨天的连场激战中,我劳心劳力的程度不比阿雪轻松,她都发烧病倒,我却还撑得住,这到底是因为我身子壮?还是因为昨晚我痛饮了阿雪的琼浆妙,大有助益,所以才没倒下呢?

“师父,早安。”

仍然躺在我面前的阿雪轻声道早,看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蕴含著满溢的喜悦笑意,显然对於我昨晚没有侵犯、打扰她,却在旁边照顾了她一夜的行为感到欢喜。

“看什麽?一醒来就发骚吗?快点起来工作,去找个地方作早饭,然後再打一盆水来给我洗脚,然後早饭时再用嘴帮我……”

被那温暖的眼神看得发窘,我恼羞成怒,大声斥责起来,但看见她已经退烧康复,心里却有点欢喜。

不想一直呆在舱房里,我推门出去,一开门紫罗兰就冲了进来,疾风似的将阿雪一下扑倒,然後就又是一连串耳熟的欢喜嘻笑声,真是两头无聊又无谓的雌动物。

我独自上到甲板,看见这艘船的主帆正迎著风饱满张开,平稳而快速地前进,空中看不见半片云朵,只有几只海鸥在振翅飞翔,整个天气好得令人惊喜,尤其是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驱走了几分倦意,相较於昨晚落海遇难的情形,现在真是恍如隔世。

湛蓝的海面,延伸向遥远的海天相连,偶尔会看到远处白浪掀破,水花激溅,几头海豚翻越出水面,又以漂亮的姿势沉下去,在平静无波的外表下,深藏著旺盛的生命力,确实让人有股冲动,也想停船跳下去,在这片清澈的蓝色海洋中畅涌。

如果说大海是一名拥有多种面貌的神秘美人,那麽我们现在所目睹的,或许就是她心情极好的一面吧,虽然来到东海才没有几天,但我却已经有深刻体会。

仰望天空,看见海鸥群越飞越远,我不期然地想到两个同样拥有翅膀的熟人,羽霓、羽虹。

她们两姊妹在东海不晓得过得怎麽样?一心要维持公理、正义的她们,在大地上就已经是成名的巡捕,现在来到这块没公理也没正义的地方,她们是因为有抓不完的坏人而狂喜?还是会为了这世界的**而伤心?

马上就要碰到面了,想起来还真是有些不安呢,不晓得见到面以後,会是怎样的一个情形?看心灯居士的反应,羽虹并没有把被我奸污、监禁的事情说出去,说不定连她姊姊都不知情,如果当真是这样,或许我的处境还不算坏。

但光是推测太危险了,要证实这一点,就必须多多观察,如此说来,我这一次不应该直接现身,而是……

站在甲板上思索,我转过头,刚好看到一艘帆船从远方驶来,两面大帆的中形船只,船身漆得油亮,看起来蛮华丽的,看甲板上行人的穿著,这似乎是一艘客船,而且还多数都是商旅,正站在甲板上悠闲地眺望著海面,欣赏蓝天碧海的辽阔风光。

随著两艘船距离的拉近,船上的人似乎也看到我们,热切地对我们挥手致意,还有些热情一点的,对我们喊著问候祝福的话语。

“喂,朋友,你们好吗?”

“喂,祝你们一路顺风。”

“喂……你们好,你们这群狗娘养的,干你祖宗十八代。”

没有什么特别意思,只不过看他们一个个穿得光鲜亮丽、衣衫笔挺的有钱样子,我这贫穷流亡者的一点小小忌妒而已。看他们被我脏话问候以后,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感觉有点爽,反正这里是海上不是陆地,就算有人气急败坏,总不会就为了一句脏话,跳海过来揍我一顿吧?

不过,事实发展似乎与我想像中的不同,仿佛有意要与我作对一样,在我喊完那句话以后,我们的船忽然转了方向,迅速朝那艘商船靠近,速度很快,在我发楞的短短时间里,船上旅客的面孔已经清晰可见,我甚至看见几个年轻人在摩拳擦掌,预备要有所动作。

(不会吧?存心和我作对?)

真的要发生冲突,我当然也不怕,那些不过是平凡百姓而已,召唤几只虫出来,就可以搞得天翻地覆,不过在这种地方惹出事来,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的担心,在下一刻朝著另一个方向发展,那些对著我冷笑的人们,突然之间转变了脸色,非常惊恐地朝我们这边看过来,我顺著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到我们主帆的旗杆顶上,不知道什麽时候升上了一面绘著骷髅的黑旗,而只要有读过童书,我想就算是白痴都知道那代表什麽。

碰!

一声巨响後,我们的船与对方横著相碰,而大批早就蓄势待发的水手……现在该说是海贼了,他们像是扑羊恶虎般抛出缆绳、勾锁,熟练地摆荡过去,登上对方船只,脚还没踏上船板,手里的钢刀已经挥出去,勾出一道道灿烂的血线。

早就听说海盗都很会玩刀子,那种以灵巧迅捷为主的刀术,和大砍大杀的寻常刀法不同,与其说是使刀,不如说是玩刀子,在近乎耍弄杂技的手法间,切割敌人要害,这一点我现在亲眼目睹了,不过……

我们坐的这一艘……是海盗船?

就算是误上贼船,这个贼也未免太凶狠了吧?

我正迟疑著该怎麽处理,旁边舱门一开,茅延安莽莽撞撞地冲出来,满嘴嚷问著发生了什麽事,正好被我一把扯过,压在门板上。

“喂,大叔,怎麽这艘船忽然变成海盗船了?”

“哪有忽然?它本来就是海盗船,你自己也说这些水手看来凶神恶煞,像是海盗一样的,现在他们拿起刀子抢劫,这不是很合理吗?你很高兴自己料事如神吧?”

“他们不是什麽海商王丹罗的手下吗?”

“财团这种东西都是多角化经营的,为了保护商船,就要有武装船队,武装船队规模大了,就开始抢劫赚外快,你要叫海商王可以,叫海贼王也可以,财团嘛,不就是这麽一回事?”

“但你昨天不是说……”

“什麽昨天?我昨天糊里糊涂就被救上来,水里头冷得要死,哪管他是什麽船,幽灵船我都照上。一上船以後,马上被十几个人用刀抵著脖子,逼我把身上所有值钱货都交出来,还要我脱光衣服以後再跳海下去,如果不是紫罗兰喷火抵抗,加上我说服了他们,这些海盗怎麽会把我们待为上宾?还老老实实连你们也一起救?”

“哦?你和他们说了什麽?”

“呃,我说,我们是去参加反抗军的,其中又有人是黄金提督李华梅的好朋友,所以……他们就改变了态度……”

“说老实话!”

“别……别那麽凶,其实我也很老实,我只是说,我们这里面有人是李华梅的姘头,男女双方恋奸情热,千里迢迢来相会,请他们行方便,别阻挡了一段乱好姻缘……这些海贼终日航海,生活苦闷得要死,别说是母猪,连海鸥都想抓下来干,整船人全都是色中饿鬼,听到是这种理由,又看我说得情真意切,就对我们客客气气了。”

“哦?他们还真是一群乱的好心人啊。”

沉著表情说话,我略为思索了一下,确定从来没把与华梅的交往告诉过茅延安,但是阿雪那边或许会流出什麽情报来,被这老奸巨猾的不良中年给掌握到,那就很难说了。

现在不是纯粹讨论这些东西的时候,海盗们在隔壁船上烧杀掳掠,只听见哀嚎声惨烈响起,喷溅起来的血花,在炽盛火光中格外刺眼,看来这些海贼下手颇重,而敌船上的反抗也相当激烈……那我现在该作什麽抉择呢?

挺身而出,制止眼前这场没人、没有正义的抢劫吗?神经病,这可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即使我奋起神威,召唤灵和兽,把这些海贼都杀了,那又对我有什麽好处?谁开船带我去反抗军营地?

况且,我对那些素昧平生的商旅也没什麽好感,自己之所以没有当海盗,只不过因为我没有船、也没有手下,不然我可能第一个就冲上去了。

既然如此,我该选择的方向就很清楚了。袖手旁观?不不不,那是在局势未明、需要明哲保身的时候才这麽做,现在摆明就是两边对著厮杀,我的能力足以全身而退,那还不趁机混水鱼,捞一票好处?

主意一定,我就要茅延安回到舱房去,和紫罗兰一起看好阿雪,别到处乱跑,让阿雪保护他们两人,免得刀光剑影误伤了人。这当然只是牵制他们行动的藉口,省得阿雪跑出船舱,看到外头这些画面後悲愤起来,学霓虹那样发正义春,那场面就麻烦了。

(她是死灵法师,外头有这麽多人流血、丧命,一定感觉得到,不过放大叔去牵制她,应该是可以让她出不来的。)

趁著兵荒马乱,没人注意,我也拉过一勾锁飞到对船去,降落时刚好看到一个人满身是血冲了出来,似乎要向我求救,而我也很恰巧地认出来,他是刚才对我摩拳擦掌的一份子,心里冷笑,正想要学海盗那样贴身给他一击,无奈降落技术太烂,双腿居然撞踢在他口,只听得连串骨碎声音,这个倒楣的不幸者已经毙命。

“抱歉,拉绳荡飞的技术不好,下次一定改进……”

口中简略地道歉,我不忘从他怀中掏出钱包,还有一只黄金打造的挂表,加起来该有个不错的数目,不无小补。我把东西收进怀里,小心地往前跑,路上还顺手从一个倒地的死尸腰间捡了把刀,可惜没有搜到钱包。

强奸犯、诈欺犯、刽子手、强盗,我都已经不知道干过多少次,但有生以来第一次,我初尝海盗经验,很希望老天给我这新手一点好运,能够捞个盘满钵满的好成绩。

或许是存心不留活口,海贼们的下手毫不留情,我沿途看见的尸体,身上致命刀伤都不只一处,有些甚至被砍成好几块,这点让我确定,海贼们恐怕有洗劫後烧船的企图,只要动作够快,趁著附近海域没船经过,快快作案完毕,整艘船放火烧掉,这麽一艘船在茫茫大海上失踪,谁知道是遇到风浪还是被洗劫?

(妈的,这麽胡搞乱搞,冤死在这片海域上的人一定不少,难怪会有幽灵船传说。)

这样的全面洗劫,除了男人倒楣,女人自然也遭殃,只不过比起她们倒楣的亲友,她们死前还受到更多的苦楚。

“啊……!”

一声尖叫,跟著就是一个女人试图跑出来。似乎是个金发碧眼、丰肥臀的妇人,有些年纪了,但却保养得不错,被撕裂的衣衫底下,肌肤像是牛一般白皙柔嫩;略为有些松弛的房,激烈而妖艳的摆荡;被扯裂出一条大缝的衬裙,一双穿著黑色长袜的玉腿露了出来,在被拉扯回去的时候,裸露出的肥臀呈现诱人春光;大腿上没看见秽迹,似乎还保有著贞。

不过,那也只是暂时的而已。

随著整个人被拉进去,她那张被惊恐泪水弄花化妆的面孔,依稀还在我眼前闪逝,而一声很尖锐的凄厉哭嚎,已经传入我的耳内,那声音很熟悉,就是女受到凌辱时的悲叫哭泣声。

我特别从门口看进去,三具不著寸缕的白嫩胴体,被五六个黝黑的海盗给包围,正在轮流奸著,刚才我看到的那个中年妇人是其中之一,而强奸她的那名海盗并不是人类,看到我还很大方地打招呼,要我这贵客进去和他一起享受。

这些凶恶的海盗如此大方,还真使我受宠若惊,而这也让我更找不到理由与这些海盗作对。不过,和一堆男人一起搞女人,这从来就不是我的嗜好,所以我很客气地婉拒了邀请,还顺手把门关上,不让里头的声音吵到路过行人。

之後的情形并没有什麽特别,我来得太晚,只能够捡捡钱包,找些零碎金银,虽然有海盗看到我的动作,却不是很在意,因为他们的目标,是这艘船所载运的货物,至於我捡的那些钱包,不过是九牛一毛,他们索送给我当礼物。

惨烈的厮杀声音,慢慢停了下来,海盗们在付出一定损失後,把所有的抵抗者杀戮殆尽,我在船舱中连逛了几个地方,到处都看到鲜血、尸首、折断的刀剑,还有仍在燃烧的火焰,恰好一名海盗经过,告诉我说他们快要放火烧船,要我和他一起上去。

我当然没有意见,心里则是很好奇,茅延安对这些海盗的胡说八道,一定远比他向我坦承的更为夸张,不然这些凶暴的海盗怎会对我如此客气?甚至没有一个人敢对阿雪有非分之想。

(真是古怪,等一下一定要再问问他,到底说了些什麽……)

离开船舱途中,海盗们告诉我,船长正在处决顽强的俘虏,照海盗们的规矩,把强硬反抗的俘虏一一杀死,本来依照往例,是要先引来鲨鱼,然後逼俘虏跳海的,不过现在时间紧迫,就不来这一套,直接宰人处决了。

上了甲板,我恰好就见到一丝血线飘溅扬空,画出一道灿烂的朱虹,而被割断喉管的那具尸首,倒在周围五具东倒西歪的尸首堆中,分外显示著生命的弱小、命运的残酷。

下手处决掉这些船员、统帅著这群海盗的船长,到底生得什麽模样,这点我很好奇。凝神望去,刺眼的阳光笼罩著整片海洋,在望无边际的蔚蓝海面上,只见一个艳丽感的女子站在船头,一头波浪状的红发从额头向後梳,用布条在脑後束成一串马尾,被海风吹得飞扬飘荡,让人为之眼前一亮。

及膝的长皮靴,托衬出大腿的修长,靴上一排金属扣环,在阳光下映出耀眼的光芒;往上看去,在雪白均匀的大腿上方,是一件短到不能再短的皮革短裤,仅仅只能包裹住那对浑圆的臀部,而在大腿部的裤脚刻意剪成需状,在摇晃需线下的雪嫩肌肤,使我格外注意到那双玉腿的修长,形状姣好得丝毫不逊於羽族美人的得意长腿。

上身的穿著,是丝质的白色衬衫;也不知道是有意或无意,衣上的纽扣并未扣上,在前敞开的衣襟里,露出诱人的深沟,从侧面斜望过去,更是隐约可见浑圆雪白的球;单薄的衬衫布料,遮掩不住双峰的突起,在前紧绷的白衬衫上,现出两粒小点,而白色衬衫仅在下摆打个结,露出平坦小腹上感的肚脐。

如水蛇般的细腰旁,系带著披满钻石的宝剑剑鞘;一只看不出做过任何活的白嫩小手,正牢牢握著黄金剑柄,而雪亮剑刃的末端,沾有死者怨气的鲜红赤血,随著剑尖的倾斜,点点滴滴落在甲板上,为这一幕美人艳色增添了血腥的注解。

我凝望著这一幕景象,却没法说出半句话,这名下手狠辣的女船长,无疑给了我一个强烈的震惊。

修长窈窕的如玉美腿,裸露在皮裤上方的水蛇纤腰,呼之欲出的白嫩沟,这三样火辣辣的感焦点,所给我的震撼,都不如那张艳丽如夏花的面容为甚,浓艳的胭脂抹妆,鲜红的丰唇吐露著媚惑,一头狂野的火焰红发,足以人们心里发热,要一直看到她手中长剑的点点鲜血,才让人注意到她美艳之下的危险、杀机,还有邪恶。

而我无疑对这样的女人,对这个女人,非常熟悉。

“菲、菲妮克丝?”

“咦?朋友,你认识我们船长啊?”

“她……她是你们船长?”

“是啊,她就是我们小鹰号的船长,菲妮克丝·巴巴索拉三世,是丹罗大老板的义女,一直带领我们工作,很少离开东海的,你怎麽有机会认识她?”

水手的话,让我感到极度困惑,难道世上有人长得如此相像,而我真的认错了人?

不,这不可能,我不会在这种地方认错,更何况相貌或许会相像,但是那神韵、那浓妆艳抹的打扮风格,却绝对没有可能再多第二家分号。

那麽,难道菲妮克丝如此神通广大,还渗透进海商王的组织,当了大首领的义女?

这也不可能,因为海贼说她很少离开东海,但我所知道的菲妮克丝,简直无所不在,而更重要的一点是,昨晚我们被救上来的时候,我远远看过船长的背影,那是个魁梧的男人,可不是眼前这个艳丽俏女郎。

既然如此,一切就很清楚了……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女恶魔有如此神通,能够以洗脑的模式,纵一大群人的记忆,为自己迅速创造一个假身分。

彷佛印证了我的猜想,当我把这些关节全都想通,菲妮克丝很俐落地收起了长剑,长靴踏著响亮的大步,朝我这边走过来。

“呃,……”

我只来得及说一个字,菲妮克丝闪电出手,一下子就把我拉抱过去,贴靠在她没扣钮扣的前,让那高耸浑圆的雪,隔著衣衫与我的面颊亲热,而一声悄悄细语也在耳边响起。

“帅哥哥,都到这里来了,要不要和人家一起度个狂欢的夏日假期啊?

没有错,这就是我所熟知的小恶魔,菲妮克丝。

7-8

第七章海上春情

一场掠劫之後,收拾残局是花了点功夫。我这边还好,把荷包随便收了收,算一算总共有多少进帐就成,反而是阿雪那边,面对她让我有一点心虚。

不过,所谓的善解人意与体贴,就是在这种时候表现出来,我回到船舱的时候,阿雪只是摇著尾巴,笑嘻嘻地看著我,给我倒茶、递毛巾,就像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过的事情。

但是我知道她不可能没有察觉,死灵法师所控的大批死灵,就是他们最好的探子,事情又不是发生在千里之外,不过短短的几十尺范围,为了血腥而骚动的死灵群早就把事情回报给她了。

“嗯,早上……”

我轻咳一声,预备要解释早上的情形,阿雪却说手巾脏了,她要拿去洗,忙著切换话题。看到她这样的反应,我想我明白了,这或许就是阿雪的表示,是她所作的妥协。

阿雪应该是知道一切的,但她如果要每件事情都去深究,就只会造成我们两人的分裂。我想她心里很清楚,不管怎麽样,我的作风不会因为她而改变,所以如果还想跟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旅行,那麽就只能由她来妥协,去习惯、忍受一些她所不喜欢的事。

我在一步步把阿雪推向黑魔法师的同时,也曾经担心过,随著她的力量越来越强,我与她迟早要面对一些问题,毕竟,失去了记忆的天河雪琼,只是天真善良,但绝对不是一个蠢蛋,有些每天都在作的事情,我不可能一直瞒过她。

现在这样……很好,阿雪以这样的形式,处理了我们之间的矛盾,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

阿雪这边就此解决,但是菲妮克丝那边好像在和海盗们谈些什麽掠夺计划,一时间没空与我说话,我就待在房间里头,继续思索著黄晶石蕴含的秘密。

一整个白天,完全没有任何进展,我尝试不出什麽特别东西,从黄晶石的反应,我相信自己即使召唤兽、地狱神,都不会有什麽突破,对此深感懊恼。

当天空的颜色越来越深,我让阿雪在床舱里待著,自己则去面对一个应该要解决的问题。

◇      ◇      ◇

天色已晚,我又上了甲板,夕阳映照下的大海,是另一种我不曾见过的风情,紫红色的彩霞,在天边幻映著瑰丽的光华,连海面上的潋潋波光,都在夕阳馀辉的照下,呈现一种彷佛秋天枫红般的美丽色彩。

蕴含湿气的海风,在烈日当头的时候,吹在身上会满舒服的,但是在夕阳中的海风,就让人觉得有点凄凉,相信如果到了晚上,就会让人真正觉得寒冷了,而这也让我想到早上的那艘客船。

在我的建议下,海贼们放过了船上剩馀的生还者,那全都是女人,整艘船上的男人都已经在战斗时被赶尽杀绝。留了这些女人一命後,海盗们也没有放火烧船,只是把船放在大海上,任潮流飘送,或许她们运气不错,能够在这个海域遇到其他船只,因此获救。

这真是一种没意义的伪善……连我自己也很明白,不过作这些多馀的事并非为了我自己,而是多留这麽一丝馀地後,阿雪心里或许会好过一点,如果这点顺手之劳能让她舒服些,那麽就作吧。

至於能让海盗们乖乖听话的,当然不是我,而是身为本船船长的菲妮克丝,她的一声令下,海盗们很乐意听取我这个客人一点意见。

当我终於上了甲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把雪亮锋锐的细长金剑,上下纵横,疾电般地闪耀飞舞,像是一道道从天上劈落下来的闪电。

电光飞舞间,有人从旁边洒了一把铜币,叮叮当当,化作满天光雨倾而下,闪电似的金亮剑光飞窜,像是一尾吐著红信的毒蛇,瞬间在无数光雨中穿梭飞过,只听到一连串清脆的叮当声响,当这一串声响停歇,闪电金蛇早已消失,而那把光雨竟没有半枚落地。

……二十多枚铜币,全在掉落的过程中,被那柄细长的金剑给闪电刺中,贯穿在剑刃上,二十多枚铜币被串成一列,在金剑的独有光芒辉映下,空洞的铜币也泛著玄黄色彩。

掌声如雷,我也跟著身旁的海盗一起拍手。与菲妮克丝认识了这麽久,每次她都是神出鬼没,我见识过她的手段与心计,却从没见过她的身手,也从没想过她的身手可能会不错。

不过,刚刚看菲妮克丝的一轮舞剑,迅捷凌厉,那种出色的速度与准,赫然是一流剑手的优秀程度,看完实在是让人很赞叹。

我拍著手,菲妮克丝朝我这边看来,巧笑倩兮的慧黠目光中,流露著一丝颇堪玩味的神色,看了看剑上被串成一串的铜币,又看看我,似乎意有所指。

(真是心狭窄,不过是上次在舞会推了一把,用得著那麽记恨吗?)

那晚在萨拉城的舞会,我是全场中最不受人重视的家伙,那时候,菲妮克丝装扮得像是个天使公主般,翩翩降临,与我共舞了一曲,可是为了要挽留月樱,我推了她一把,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跌坐於地。

对於向来以美貌与艳色来诱惑罪人上勾的女恶魔,这样应该是莫大的屈辱吧,可是,事实证明我作的选择没错,如果我当时没有追过去,可能就失去挽留月樱的最後机会了。

当然,我对菲妮克丝是因此感到几分歉意,不过这歉意并不强烈,因为总觉得她那晚的突然现身,可能蕴藏著什麽诡计或挑拨,只是我一时间没能看出,但只要时间一长,她的蛇蝎心肠一定会暴露出来,这样一想,我就觉得那晚把她推开并没有什麽不对,反而是很明智的决定。

“呵呵,我们的贵宾来了啊,你们在这里看著,我去和我们的贵宾聊聊。”

在我开口说话之前,菲妮克丝就已经走过来,拉著我的手,朝更高一层的主船舱跑去。我被她拉著手往上跑了几层,还爬了一段网子,直到旁边已经没有别人,天上只有一轮明月高挂半空,这才在了望台上停下来。

这麽高的地方,海风吹来实在很凉,菲妮克丝绑好了一头鲜艳红发,却对口的裸露春光置之不理,为我找了一个很火辣的理由,在这里忍受吹风受冻的痛苦。

“喂,为什麽也跑到东海来?总不会我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吧?恶魔有那麽闲吗?”

“帅哥哥,你到东海来是为了干什麽?”

“干女人……不对,是为了东海的繁荣与正义,为了除邪恶又万恶的黑龙会,抢光黑龙王的宝藏,奸过他後里的每一个女人……呃,我是说,给他後里每一名哭泣的不幸女,平等而宽厚的大爱。”

“理由很动听啊,到时候记得说给那些女人听吧……不过,总归一句,你来就是和黑龙会作战?而作战呢……一定会死人吧?”

“……我想我明白的意思了。”

虽然明白,但我还是有些糊里糊涂,这听起来应该是死神的工作,什麽时候轮到恶魔也来抢生意了?

菲妮克丝叹了一口气,很无奈地把手一摊。

“没有办法,业绩的压力太重了,我们这边也很辛苦啊,不但要到处引诱人出卖灵魂,而且还要注重素质,素质太低的收得再多也没用,所以只好勤跑业绩,希望能用量多取胜了。”

菲妮克丝向我解释,恶魔偶尔会在人将死的时候,出现在濒死之人面前,问他有没有什麽遗憾,什麽未了的愿望,如果有的话,愿不愿意出卖自己的灵魂,来换取那个愿望。

和濒死者做生意,基本上都比较有赚头,因为往往一个愿望就可以成交,不必像与生人交易那样,要帮忙完成三五个愿望,甚至还要倒送大量赠品,这样子才能够拿到灵魂。

“等等,如果这样子那麽赚,那为什麽不等我快死的时候再来找我?”

“因为你的灵魂素质高啊,如果不早点来签约,被其他跑业务的给抢占了,我那一年的业绩就很麻烦了。”

我是不晓得自己的灵魂有哪点素质高,也不晓得灵魂素质的价值到底如何计算,但菲妮克丝解释的时候说,当时我碰触那个银戒指的时候,有上百个恶魔受到感应,是她一马当先跑在最前头,抢先与我接触,才抢到这笔单子的。

听到她这段话,我不禁猜想,那天假使我不是遇到菲妮克丝,而是碰到其他的女恶魔,那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个情形。这些执行邪恶交易的女魔鬼,似乎一个个都美艳绝伦,如果我遇到的是其他女恶魔,会不会是一个更成熟、更美艳,更有著火辣身材的妖媚艳女?

“喂,你脑袋里在想什麽东西?见异思迁已经够过分了,你不要什麽东西都还没看到,就给我在那边想东想西的。”

菲妮克丝双手叉著腰,仰头看著我;美人含怒的俏丽模样,看了让人怦然心动,从我这角度看去,她未扣好的衬衫领口,雪嫩如脂的冰肌玉肤,还有浑圆酥挤压出来的深沟,随著呼吸一起一伏,像是在引诱我似的反覆推挤,更显出沟的深邃与诱人。

这样的火热目光,当然瞒不过这个狡变百出的女恶魔,她很有技巧地拉过衣衫,把部遮住,不是故作羞涩的遮掩,而是更为挑逗地斜睨著我,凤目中流露的冶艳,让人迫不及待去与她作些什麽。

“我想起来了,上次在萨拉,你让我很没有面子喔,这是对待女孩子该有的态度吗?”

不愧是个善於伪装的女恶魔,菲妮克丝说这句话的时候,本来感撩人的姿态,突然变成一股沉静忧伤的感觉,蕴含著无奈与凄楚的悲伤眼神,刹那间让人有一股不舍,很想要去多怜惜她一点。

尽管只有很短的一瞬间,但我确实被这悲伤眼神所迷惑,想对她表示歉意,不过理智一醒,整个人马上就镇定下来,哈哈一笑,道:“有什麽关系吗?如果我那时候笨得留下来,只会中了的诡计,这麽愚蠢的对手,不觉得无聊吗?

再说也因此有机会在舞会上颠倒众生,多拉客户交易,说起来还该谢谢我帮一把咧。”

“……哼,居然被你看穿了。”

表情真是变化万千,菲妮克丝一下子露出感的笑靥,左拳在我肩上重重打了一下,刚才泫然欲泣的悲伤,就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般消失无踪。

“也对啦,那天我是趁机钓到不少好色家伙,还和伦斐尔牵了手,说不定有机会引诱灵王子出卖灵魂呢……哈,其实也是要对你说声谢谢,你知道吗?那天晚上你离开後……”

菲妮克丝贴在我耳边,像是要与我分享某个喜讯,巧声笑道:“我不但签了几张单子,还拐了几个猛男一起离开……那些家伙动作暴,技巧跟你真是没得比,不过确实块头很大,力道十足,那个晚上我很享受喔。”

在我心中,从来不曾把菲妮克丝看做是我的拥有物,这麽危险的女恶魔,我没本事去拥有,也不想搬石头砸自己脚,但是听到她亲口说与男人欢好,我却感到一阵不快。

恶魔会用各种手段去引诱人类,爱欢好当然是其中之一,菲妮克丝不可能只有我一个男人,甚至可能昨天才刚刚和别的男人干过。我明明知道这些,为何亲耳听她说出,会觉得不愉快呢?

但有一件事情却是让我更想不通的。

那天晚上我虽然马不停蹄地逃离萨拉,但却并非对事後发展一无所知。才离开萨拉,我就马上就调查那一晚的後续情报,想明白自己究竟遭到何种通缉与罪名,而在调查中所获得的另一项情报,就是有关那晚的神秘美人。

我无法不听到这个情报,菲妮克丝那天晚上的蓦然出现,又如到禁忌时间的玻璃鞋姑娘般神秘消失,让整个萨拉城闹得天翻地覆,无数神魂颠倒的男迄今仍在重金悬赏她的芳踪;冷弃基那昏君痛醒之後的第一句话,甚至不是要捉拿我或问起月樱,而是要皇家侍卫使尽一切方法,无论如何都要把那神秘美人带到自己後。

这些成为街头巷尾最热门话题的情报,像流水般传到我耳朵里,但在那麽多的消息里头,有一点是我敢非常肯定的。

那晚的菲妮克丝,是众目睽睽之下,嫣然一笑,快步走向门口,当众多护花使者追出门去,只是那一眨眼的短暂间隔,门外已经没有任何人;而查问门外侍从与护卫,他们本没有看到任何人出去,甚至也没看到什麽人进入大厅。

无来,也无去,只留给大厅内的人一场不实幻梦,而在这神秘美人离去的短暂过程中……

菲妮克丝本就没有接触任何人!

独自奔出门去,马上就消失不见,这样的过程中,她什麽人也没有接触,当然更不可能像她说的那样,带著几个猛男跑去爽。

既然没有,那菲妮克丝对我说这些话的意义何在?这是我所想不透的地方。

是想让我吃醋吗?别傻了,怎麽会有这种荒唐事?

“你呆呆的在想什麽?哈,你该不会是吃醋吧?如果你蠢成这样,我会对你很失望的。”

把我的情绪玩弄在掌心,菲妮克丝在我耳边轻声道:“为了你的无礼举动,我现在给你一个补偿的机会……帅哥哥,我们两个好久没有亲热了喔?”

说著挑逗人心的话语,当我想要伸手欲抱的时候,菲妮克丝往前一倾,脱出了我的搂抱,把大半个柔软身躯趴靠在了望台的边缘。

了望台的空间不大,我们上方的海盗旗帜,被海风吹得“啪答啪答”直响;在明亮的月光下,我看到菲妮克丝正弯著小蛮腰,扭臀脱著那条紧窄的短裤;领口开得实在太低,随著娇躯几下摆动,两颗34F的雪嫩圆球,从领口蹦跳出来,轻轻晃动著,优美的曲线,非常自然地连著平坦细嫩的小腹。

微微颤动的双峰,是那麽的浑圆。在一对白的峰上,点缀著两颗粉红的葡萄,让我完全被那美妙的房吸引住了,险些看呆了,只觉手心发热,回忆起之前把手探入那双峰之间的感觉。

就在这时,菲妮克丝身段柔软地弯下腰,整个上身几乎平贴著两腿,慢慢地把紧身热裤脱掉,我的目光落在她高高翘起的玉臀,在明亮的月光下,菲妮克丝屁股的紧绷曲线,是那麽的圆润细滑。

往左右看去,这艘船正航行在大海中央,四面都是辽阔无边的黑色海洋,窗一轮明月弯弯的挂在天上,银色的月光从漆黑天幕洒下,正照在菲妮克丝雪白的屁股上。

在一双修长美腿与及膝皮靴的衬托下,菲妮克丝的雪臀,有著一股莫名的诱惑力;我几乎克制不住要过去一把,因为在那两瓣圆圆的屁股中,有一个白嫩的玉户在向我招手。

“好诱人的屁股啊。”

在赞叹声中,我贴靠过去,一把从屁股後面把菲妮克丝抱起,贪婪地盯著她那浑圆的酥以及白玉般的半裸胴体。

我早就看过菲妮克丝的裸体,对她身体的每一处也很熟悉,但在这迷人的月色下,她半裸的香躯好像披上了一层皎洁薄纱,雪肌香肤,令我无限陶醉,忍不住伸出舌头,在她丰腴的玉户上舔吻起来。

冰凉的咸咸夜风中,海浪拍击的声音与菲妮克丝的细细呻吟,在耳边反覆回响;清澈的明月,映出了潋潋千里波光,也映出了我怀中菲妮克丝的美白香躯。

舔著她逐渐温热的玉户,抚修长的美腿,浓浓美艳的香使我陶醉不止,往上亲吻她雪白结实的美臀,再继续向上亲吻著她的全身,舌头所到之处,菲妮克丝抖个不停,像是一头可爱的小母猫般,发出好听的呻吟。

在明月之下、大海之上调情,是我从未有过的奇妙体验,特别是拥抱著菲妮克丝逐渐火热的胴体,扯开丝质衬衫的钮扣,让那双34F的美在我掌中弹跃时,我们一起往下看,瞧著搬货、船的海贼们来来去去,却没察觉船长正在头顶上与男人偷情,真是有趣。

当我脱了自己的裤子,露出怒挺杵,却仍在菲妮克丝美腿之间挑逗,撩拨她的情欲,不急著立即提枪上阵,菲妮克丝侧转过头,大胆地对我调笑。

“帅帅的哥哥,你一直在外头不进来,小心著凉喔。”

“哈,这麽关心我吗?那我真要进去热呼热呼了。”

一声轻笑,我趴俯下身,熟门熟路地进入菲妮克丝的身体,让两具体开始紧密结合。

顺著海浪的节奏,我抽的动作刻意放慢,一起一伏,一进一出,完全不显急躁,轻轻地拔出,然後又缓慢而有力地直到底。

“唔……一阵子没碰,好像……又变得更大了……”

那条紧身热裤并没有完全褪去,而是被拉到膝盖的位置,这时就让菲妮克丝无法分开双腿,结果两腿反而更形闭拢,用力夹住玉户中的杵。

夹紧的动作,让我一下子承受了不小的刺激,在挺腰抽的动作中,也顺势伸手捧起菲妮克丝的雪圆美,指头绕著粉嫩蕾的周围旋来推去,巧妙地把玩著她的粉。

菲妮克丝娇哼起来,侧转过头,和我亲昵地接吻,让我把舌头伸入她香口中,与她的嫩舌纠缠在一起。紧密结合的舒爽,同时由上下两边一起直传大脑深处,造成的影响,就是我掌中的雪嫩蕾突起,杵也感到周围花壁越来越湿润。

“嘿,帅哥哥,你最疼爱的小阿雪正在下面,你和我却在这里快活,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没心肝?”

近距离看去,菲妮克丝的紫瞳中满是笑意,我没有马上回答她,只是把玩捏著她的美,笑道:“有什麽关系?我是没心肝的男人,你是没心肝的蛇蝎女,这样子干起来才匹配啊。”

菲妮克丝闻言笑了起来,侧头在我唇上一吻,道:“坏哥哥,天河雪琼和那对霓虹姊妹不知道前世欠了你什麽,这辈子才这样被你羞辱玩弄。你这次来东海,她们两姊妹一定逃不出你的魔掌了。”

我在菲妮克丝的雪臀上猛拍一记,笑道:“那呢?是不是也欠过我什麽东西?不然怎麽现在也会被我羞辱玩弄?”

一边说,我抓著菲妮克丝柔嫩的手掌,放在不住进出她肥白玉户的杵末端,让她握住。

“哈,真是笑话,你那麽肯定是我被你欺负?不是你正在被我玩弄吗?”

话虽是这麽说,但菲妮克丝却很配合地揉著我的杵,而我则持续与她亲吻,使劲地回顶著她那又圆又白的美臀,两手则拨开已被撕裂的衬衫,揉著她丰满的酥。

我的每次深入,菲妮克丝总是激烈地摇晃著鲜艳红发,同时她那收缩的花壁总夹得我一阵酥麻。皱折的壁在敏锐杵前端刷搓著,一阵阵电击似的酥麻由脊髓传至大脑,使我不禁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

“真是过瘾,菲妮克丝……这个荡风骚的小恶魔……”

我的呼吸开始变得重,但却更加快了抽送的节奏,随著抽速度的加快,菲妮克丝的反应也越来越是激烈。

“唔……唔……好爽……喔……”每当我深深入时,菲妮克丝就皱起美丽的眉头,发出荡的哼声。

我每一次的入,都使著怀中的小恶魔颤抖,前後左右扭动雪白的屁股。而丰满雪白的双,也随著抽动作不停地上下波动著,这种放荡的反应看在眼底,更激发起我的欲。

“啊……嗯、嗯……喔……喔……爽死我了……我……快……再快一点……”

我让菲妮克丝把双脚更行夹紧,自己却加倍用力,做更深入的入。杵一再猛烈抽,尖端不停地碰到花房末端的稚嫩壁上,几乎要达到内脏,但也带著莫大的充实感。

菲妮克丝的眼眸中,不断有欲的火花冒出,全身都有触电似的反应。

我更不停地揉搓著她早已变硬的蕾、富有弹的丰。而在这样的密集挺送下,菲妮克丝几乎要失去知觉,张开嘴,下颌微微颤抖,不停的发出荡的呻吟声。

“喔!我……别那麽用力……我……没命了……完了……我完了……”

菲妮克丝全身僵直的挺了起来,双手一下子放开,一下子又抓紧,张大了口,发出了触电般的呻吟。她用玉齿紧咬朱唇,足有一分钟,忽又强有力的耸动一阵,接著粉红的脸孔朝後仰起,软绵绵的往前趴下,但身体似乎尚有著强烈的馀韵,全身仍然微微颤抖著。

我只觉得包裹住杵的花壁一阵紧缩,幽洞灼烫异常,汹涌如泉,不禁便将把杵向前用力顶去,但觉花壁深处的一股吸力,像吸管一样吮含著杵前端,一吸一吮,吞进吐出,我觉得浑身麻酥酥的,似万蚁钻动,热血沸腾,如升云端,飘飘欲仙。

“呜……哼!”

在这极度畅美的愉悦快感中,我忍著即将喷发的冲动,将杵抽拔出来,跟著就在菲妮克丝的美臀外,把我污浊欲望所形成的体,尽情喷洒在她白嫩如脂的浑圆臀上。

点点白浊体,顺著美白屁股的浑圆曲线,慢慢地流入臀沟,汇集在一处,而後顺著流过修长的雪白大腿,一直落到那条紧身的热裤里头……

第八章幽灵鬼船

与菲妮克丝在了望塔上的偷情,算是一次满特殊的经验,不过我们并没有能够多享受一刻,因为海面上突然升起的浓雾,让海盗们嚷了起来,菲妮克丝必须要下去处理。

我趁机会问过了海盗们,如无意外,再过一个晚上,我们就会抵达反抗军的集合港口。考虑到有些东西必须要事先说好,所以我回到船舱後,让阿雪去请来茅延安,商讨抵达之後的状况。

“贤侄,雪丫头说,你是李提督的姘……呃,我是说奸夫,喔,不对,是旧识。你是李提督的旧识,这一趟会面了,肯定有些好处可捞,说不定还能在她那里当个什麽将军元帅的,到时候可别忘记照顾我们啊。”

“捞捞捞,你是个画家,满脑子想著捞好处,算什麽狗屁艺术人?”

“别这麽说嘛!再伟大的艺术家,也是要吃饭的,贤侄你还不是一有空就去掏死人钱包?”

“那不一样啦。总之,做人要有志气,我们如果就这麽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利用旧识来讨关系、要好处,那人家会怎麽看我们?一定把我们当成趋炎附势的卑鄙之徒!”

“但……我们不就是吗?”

“混帐,就算是也不可以给人看出来,什麽都要告诉人家,难道你要在额头写上我是老虫、阿雪写上我是大妞的字样吗?我已经想过了,我们到达以後,先不用表明身分,要混在人群里头,一切从最基层做起,直到建功立业,手上有了实际成绩,才堂堂正正说出名字,显出英雄的本事。”

一如往常那样,当我义正严词地拍桌说话,剩下的两个人通通都没有意见,只是全部都拍手鼓掌,至於那头豹子……我从厨房捡了块带骨头给它,它就自然没有意见了。

当然,我不是很在意什麽英雄形象,比起摆出英雄气概,我更希望能更早点与华梅见到面。只不过,和华梅见面未必要公开,但要找机会亲近霓虹,一定得要暗中进行,如果我公开现身,霓虹她们肯定会有防备,我要和她们姊妹亲近就难了。

想个假名,弄个假身分,偷偷混进去,当个最基层的小兵,这样子最有混水鱼的空间,也最能够让人没得提防。而我之所以作出这决定的另一个重大理由,就是因为……

“更何况,有一点你们别忘记了,我们现在可是通缉犯啊。”

“说、说得也是啊。”

阿雪倒是还好,但是在逃离萨拉前,公开踢了国王下体一脚的我;还有事後终於被查出“欧伦只是书中人物,并不存在”的茅延安,都被阿里布达列为通缉犯,要求各国协助捉拿。

茅延安还好一点,冷翎兰虽然记熟他的样子,亲自绘了通缉图样,但终究不晓得他是何方神圣,没名没姓,无从捉拿起。但我这边可就不一样了,说我意图谋反,弑主谋逆未遂,还可能勾结刺杀金雀花联邦大总统的凶手,希望各国协助捉拿我这叛国贼,送回去剥皮处死。

(狠心的婊子,还没上床就急著谋杀亲夫……)

火大虽然是火大,但目前也拿这冷感泼妇没有办法,而被她这麽大张旗鼓地通缉捉拿,如果我们堂堂正正以本来身分来到东海,会受到什麽对待可是难说得很。反抗军现在人力、物资奇缺,正需要争取大地上其他强国的支援,阿里布达可是一个不容得罪的势力,说不准为了争取阿里布达的援助,我们一进去就被反抗军给绑了。

华梅啊华梅,不只是女人聪明,男人也是会用头脑的。

“对了,贤侄,我还有一个问题。”

“一条老狗,问题这麽多,有话快问吧。”

“我们这一趟来到东海,有没有具体目标啊?虽然说这里是机会多多,但如果我们没有主要目标,很容易搞到最後一场空的。”

不得不承认,茅延安的这句话点中事情核心,所以我们就略为整理了一下打算。原本来这边是想找机会的,但是目前线索已经逐渐清晰,所谓的机会不再是虚幻名词,而有了确切目标。

一坪的海岸线,那座满是金银财宝的海神殿,大概没有人能够轻易忘怀,虽然说要怎麽再找路下去,还有要怎麽才能突破那个罗汉大阵,这些都是棘手问题,但我却已经立下决心,离开东海之前,一定要再进一次宝山,抓些好东西回来。

男人不能满脑子只想钱,千里迢迢来到东海,如果什麽威风都没立下就走,一定会被华梅给看不起,所以我想要帮反抗军打一场漂亮的仗,让黑龙会大大吃鳖。像黑龙会这麽大规模的组织,不可能一仗就把它给瓦解,更何况它现在还稳稳占著上风,但如果藉由一些连续的小胜利,来削弱它的力量,击败它并非全无可能。

这些是可以对茅延安与阿雪坦白的东西,至於秘密一点的部分,就是女人。

我是个脑袋正常的男人,当然不会蠢得说什麽与羽虹重修旧好,依照我们之间的恶劣关系,她不一见面就把我砍成八块,就算对我很客气了,但是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这次大老远跑来,其中一半目的,就是为了她小辣椒般叛逆而狂野的雪白体,要是不狠狠地和她干个十次八次,怎麽够过瘾呢?

财富、名利、女人,说起来三样之中,我最有兴趣的还是第三样,就可惜除了菲妮克丝之外,一般人问我来东海干什麽的时候,我不能直接回答说干女人,从这点说来,菲妮克丝和茅延安或许还真算是我的知音咧。

◇      ◇      ◇

浓雾对我们所造成的影响,就是持续到了第二天,我们都弄不清楚东西南北,听那些海盗忧心忡忡地说话,由於距离已经靠近,他们很担心如果航线错误,那麽不但没办法把我们送到目的地,还可能被卷入战场。

这个推测似乎与事实不远,在我们一路航行,越来越接近反抗军总部的那天傍晚,大雾依旧浓烈,我们虽然知道应该是傍晚时分,但却看不见天空颜色。

“贤侄,情形有点不太对,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来的路上曾经听过,上次黑龙会大败反抗军的理由是什麽?”

“你是指……反抗军撤退时候的那场浓雾?”

“东海气候诡异,变化无常,一场雾可以持续浓上数天,你不觉得太怪异了吗?”

“难道又是那个什麽黑巫天女在登坛做法?”

茅延安的话让我有所警觉,正想跑上去对水手们作些警告,突然一阵悠扬的歌声传入耳中,我整个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那是一种很妖媚的声音,回旋绕梁,转折间的细腻近似男女交媾的喘息,逗人遐思,让听到的人不由自主地情欲亢奋,血行加速。

或许是自己有魔法修为的关系,尽管我脑里昏昏沉沉,意识不清,但心中却仍发出一丝警讯,告诉我事情的不寻常,让我极力提振起心中的一点清醒,不让这缠绵悱恻的歌声夺去意识。

相较之下,我身边那个没有魔力护身的男人,实在是让我羞愧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几乎是歌声才一响起,茅延安的眼神马上就改变,理荡然无存,赤红的眼睛像是发情野兽,跟著他整个人就扑向床柱,一把抱住之後,开始上上下下激烈摩擦。

“阿……鲁巴……阿……鲁巴……阿……喔喔喔喔喔!”

我不知道他口中喊的那些声音是什麽意思,也完全没兴趣知道,因为看一个男人在眼前发情,实在不是什麽悦目景象,尤其是他紧抱床柱,开始发出高亢的喔喔叫声时,我浑身冷汗直流,**皮疙瘩狂冒,差一点就从歌声的控制中惊醒过来。

但最後歌声的影响力仍是控制住我,让我像是坠入一个悠久深遂的梦境,意识不断地往下沉去,完全感觉不到身外事物,直到一股恐怖的寒冷感觉袭来,我浑身奇冻彻骨,像是每一骨头都被冰封;鼻端则嗅到一股腐臭的血腥味,彷佛整个身体被浸入血池,难过得快要疯掉。

接著,一声来自地狱深处的凄厉惨叫,像是无数怨魂的痛楚宣,让听到声音的我似若惨遭千刀割体,痛不欲生,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哇……”

“师父,你还好吗?对不起,我一时之间只能用这个方法,你……”

“不……不用担心……我想我没事。”

宛如男女欢好的呻吟歌声,仍在耳边回荡,但是受过阿雪魔力刺激的我,却已经恢复清醒,暂时不受侵扰。

情形真的是很惊险,当我恢复意识,发现自己已经来到甲板上,上半身完全赤裸,下半身的裤子被拉到膝盖,胯间的硬挺赤裸暴露,左手正搓握在那里,前方三尺却是用来跳海的船板,而阿雪正站在我身旁不远处,一双妙目中满是担忧,假如她再晚片刻把我弄醒,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作出什麽事来。

不想太过丢人,我急忙把裤子穿好;阿雪看了看我太过剑拔弩张的杵,脸上红了一下,跟著就蹲下身来,把发丝轻拂到耳後,为我轻轻张开樱唇小口。诱人的感表情,还真是让我忍受不住,假如不是那一声轰然爆炸惊醒了我,我肯定会先把阿雪扑倒,作上一次再说。

“轰!”

震耳的爆炸声,让我急忙转头看去,这才发现情形不妙。我们所乘坐的船只,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战场之上,空中火矢利箭纷飞如雨,却都是从西边向东边,不时还有猛烈火近距离轰击,震得海面喷出一道又一道的水柱;船只燃烧所灿发的烈火,就连周围的大雾都无法掩盖,战事正进行到最激烈的阶段。

但这场战事却是单方面的屠杀。那些媚惑人心的歌声,是从东边的舰队传出,而西边的舰队却受到歌声所惑,整个处於挨打不还手的惨烈状态,至於他们船上是什麽情形,这点光看我们的船就知道了。

所有的水手,不是目光呆滞地自渎,就是如同茅延安那样,双目通红地抱著柱状物体摩擦,当然也有人情形更糟,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搂作一团,你亲我,我你的,所有人脸上全都挂著幸福美满的笑容,猥亵地呵呵笑著。如此丑态,那些被抢劫与杀害的人们在天有灵,大概也可以瞑目了吧?

我没看到菲妮克丝,不晓得她跑到哪里去了,但以她的奸险作风,碰上这种场面肯定早就开溜了。

“真是毒的诡计,黑龙会这一手当真是毒辣。”

“师父,为什麽你知道哪边是黑龙会?哪边又是反抗军?雾还是很大,阿雪看不出来耶。”

“因为除了黑龙会以外,东海上不会有谁这麽卑鄙,而且……你没看到东边的那些船舰全把自己漆成黑色吗?”

分辨了敌我,目前该作的就是实际进击,但要扭转这局面的当务之急,无非就是止住这诱惑人心的**歌声,我问阿雪是否有能力再发出鬼哭嚎叫,像惊醒我那样惊醒西边的反叛军。

“做、做不到的……那个声音不是只有一个人,也不是只有魔法师而已,我还不知道那个声音的原理是什麽……我的力量,没有强大到可以对抗那麽一大群人。”

有的,阿雪,当是天河雪琼的时候,有这份力量的。第七层的魔法修为,直追当世五大最强者,足以匹敌寻常的魔导师百人,只要能使出自己真正的力量,这个场面难不倒的。

这个声音,我只能在自己心里呐喊著,然後对满是歉意表情的阿雪轻轻拍头,改为构思别的方法。

穷则变,变则通,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想以一人之力改变大局,这点并非绝不可能,但我们却不是五大最强者那样的绝世强人,想要做到同样的事,就只有靠一颗脑了。

急智让我想出了一个险招,先让阿雪把船上的人给弄醒,这点倒是不难搞定,阿雪释放出死灵,怨魂钻入人体再穿出,他们就一个个嚎叫著清醒过来。要面对自己失去清醒时所干过的荒唐事,想必是严重打击,但我没给他们调适时间,就要他们听从我的命令开船,趁著浓雾,把船驶绕到东边舰队的後方。

这等若是要他们直接参与两军的战争,任何头脑正常的人都不会答应,但是没有脑袋的人就不用烦恼这个问题了。我闪电出剑,杀了两名水手立威,然後向船员们威胁,说我身边这名漂亮的大妹,其实是狠凶残的黑魔法师,假使他们不听我的话,那我就把所有船员全部杀光,用黑魔法变成不死僵尸,也不怕他们不从命。

这个威胁还蛮有效的,不清楚阿雪其实心慈手软的海贼们,在见到她周身被点点幽灵碧光所环绕後,对我的话深信不疑,大声诅咒,照我的意思开船。

期间,我问过他们船长到什麽地方去了,结果一名大子男人跑来问我说有什麽事要交代,看来菲妮克丝不只是消失,还连对这些人的记忆控也一起消失,真是个无情无义的恶魔婊子,前一天晚上还与我搞得蜜里出汁,遇到事情却率先跑掉,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利用浓雾掩护,船只就这麽无声无息地开绕到黑龙会舰队的後方。姑且不论实际作战的本事,这些海贼们在蹑手蹑脚靠近的本事上,确实很有一手,而情势也朝著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黑龙会舰队在一轮火箭、击结束後,开始进行白刃战,大多数的船舰离开了原本位置,杀向西方的反抗军舰队,只留下两艘舰艇还停锚在原地。

据阿雪的确认,那股蕴含魔力的歌声,正是由左边那艘黑色船舰中传出,早已蓄势待发的我们,就如猛虎出闸般地冲杀过去。

说得明白一点,只是冲撞而已,因为我本不信这群海盗会好心到为我作战,从他们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他们全都预备冲撞敌船後马上投诚,倒过来对付我,所以一直站在舵手旁边的阿雪,在最後关头制止了舵手的紧急转向。

“啊!怎麽回事?”

“仆街,给我闪开!”

简单喝了一声,早已抢到杆桅旁边的我,冷不防地一剑推出,百鬼丸削铁如泥,在冷冽剑光闪映中,和我腰部一样的主桅,瞬间就被一剑斩断,巨大木柱连著船帆重重倒下,正好成了最佳的撞角。

敌船似乎有所警觉,我感应到周围空间的自然元素在骚动,似乎有魔法师预备施法攻击,但一声如同万鬼哭嚎的厉啸,却在这时候由我们这边发出,千百点闪窜的幽碧灵光,如同点点繁星,又似无数细小的飞刀,疯狂朝敌船去,干扰敌船的反击。

“轰哗!”

不管是逃避或阻止,都已经来不及了,当我们的船失速往前冲撞,由主桅倒下所形成的巨大撞角,在轰然巨响声中,一下子就撞穿了敌人的船腹,造成巨大的裂伤,而馀势仍未停止,我们这边整艘船都跟著撞了上去,在强烈的撞击力撕裂下,两艘船都出现了严重伤害。

我们这边几乎整个船头全毁,变成了一大堆的碎木头;敌船更惨,被我们这样一撞,几乎是拦腰折断,而最早的那一记撞角冲击,直接命中船舱,撕裂出好大的一条缝口,在海水急涌进去的同时,大量鲜血也狂流出来,单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船里的伤亡损失。

敌船中有不少魔法师,单单凭阿雪一个人远距离斗法,那是没有胜算的,但只要拉近距离,配合适当的物理攻击,那就可以扭转战局。从这点说来,智慧与眼光远比魔法有用,而随著敌船内大量鲜血如一条小溪般流出船舱,那道妖媚的嗓音也告结束。

整个战局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变化,不再受到**歌声牵制的反抗军,从昏沉中清醒过来,向黑龙会舰队发动反击,而另一只反抗军的支援舰队也在这时候来到战场,两边合围,过度深入敌阵的黑龙会舰队反被两面夹攻,转眼间胜负之数便告逆转。

火焰、浓烟、濒死的惨叫声,也开始在黑龙会的船舰上出现,风水轮流转的速度实在很快。虽然以船舰规模来说,黑龙会的船舰比反抗军大得多,也更为坚固,但是短兵相接,反抗军的战士们跳上敌船,却取得了白刃战上头的优势,慢慢决定了胜负。

“师父,太好了……啊,小心。”

阿雪的喜悦欢呼,变成了惊呼,隔壁的那艘护卫舰在惊觉大本营旗舰被奇袭沦陷後,迅速从惊愕中回复过来,朝我们发动攻击,满天箭雨与火,在下一刻从我们头顶疯狂落下。

假如我们的船也有相当防御能力,那麽凭著阿雪的魔法,倒是可以与敌船认真斗一斗,但是我们的船在那一下自杀攻击後,也已经受损严重,这时被敌人近距离轰上几,早就开始倾斜进水,眼看就要沉没,哪还有什麽顽抗馀地?

“师父?我们该怎麽办?”

“废话,难道要切腹自杀吗?当然是跳船啦!”

不假思索,我搂著阿雪从船的右侧跳下去,趁著船还没有沉没,尽可能游离逃开,因为只要晚走片刻,不是被靠近过来的敌船乱箭杀,就是被沉船时候的漩涡激流给卷入。

“师父……水……水好咸。”

“妈的,自从来到东海,怎麽整天都掉到水里?我们得罪海神了吗?”

短短几天之内的第三次落海,我对自己的处境为之气结,幸好这次的海水远没有上次冰,阿雪也还保有体力,虽然放眼看去都是茫茫大海与船只,不见陆地,但相信不至於像上次那麽危险。

更何况,救援船只很快就出现,当我和阿雪正在海面漂流时,一艘翻覆的小船,船底朝上地出现在我们眼前,我不知道这艘船是从哪里来的,但对我与阿雪来说,这无疑就是救命的东西。只不过,在我动手去抓之前,那艘小船突然又翻了过来,还露出了本来藏身在下头的一人一豹。

“大、大叔?为什麽你在这里?”

“那还用说吗?贤侄你是出了名的一将功成万骨枯,看到你要那群海盗和你一起作战,就知道他们全都死定了,我带紫罗兰早早就躲到逃生小艇旁边,你们一面往敌船撞过去,我们就一面放艇逃生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

我不喜欢这个评价,但是放眼往海面上看去,那些胡乱游泳逃散的海盗,九成都在敌人的箭雨追杀下,成了漂流海面的浮尸,实在让我很难去辩驳这一点。

我们搭乘小船,尝试在战局稳定的此刻远离战场,但数里外的主战场上却发生变化,先是一声惨叫悲啸响彻方圆数里海面,跟著就是一道不明显的灰影,由一艘焚烧中的船舰上破空出。

(终於逼出敌方的主将了,那是什麽人?)

火光中,那个身影慢慢清晰起来,我定睛看去,只见一个身披华丽金色袈裟的瘦小老头,手上持著一木杖,从焚烧的船舰中飞跃出来,接触水面时,木杖往水面点去,海水迅速化成一块尺长的巨冰,让他有办法立足冰上,显出相当不俗的魔力修为。

“这是什麽人?应该不是什麽无名小辈吧?”

“贤侄你很有眼光啊,这头恶魔就是东海赫赫有名的辣手人物,黑龙王座下九大海将军之一,空海幻僧。”

“幻僧?黑龙王怎麽说也是个黑魔法师,怎麽连和尚也收在门下了?”

我皱眉说话,却发现那个老和尚左肩上似乎有伤,他在惨叫中从肩头拔出来毁灭的,似乎是某种短箭暗器,而且还让我有些熟悉。

……霓虹姊妹的雷羽星矢?

彷佛为了印证我的这个想法,两道人影在下一刻由烈火船舰上飙冲天,向那个老和尚左右夹击。

一左一右,不同风情与气质的美丽倩影,却有著同样雪白的羽翼,同样的娇美容颜。双生姊妹的联手出击,一下子就取得优势,把那个什麽狗屁幻僧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是羽霓和羽虹她们!”

阿雪的声音听来很兴奋,这点我还真是佩服她,因为在南蛮的时候,霓虹後来对她并不好,双方也没什麽友谊可言,亏她还能对久别重逢这麽高兴,真是头脑简单。

战局进行到这里,一切变得非常明显,黑龙会的船舰都被烧毁,士兵死伤殆尽,没可能有胜机;空海幻僧实力虽然不弱,但魔法师没有武者掩护,近身战绝对吃亏,他受伤在先,又被霓虹联手夹击,尤其是羽虹刚猛绝伦的兽王拳,更是把他整个压在下风,除非他另有奇谋逃走,不然战死恐怕是必然结局。

(奇怪,羽虹的力量怎麽和她姊姊差不多?在南蛮换血的时候,她就已经拥有第六级力量啦。)

在我的讶异中,霓虹稳稳地掌握住战场的优势,居高临下,而那个一身妖气的老和尚,就只能驱使巨冰,不断地尝试逃逸,却又一直找不到出路,眼看落败身亡就在顷刻,但我却突然对浓雾笼罩的海面,感觉到一丝不妥。

与我这感觉相呼应的,是周围的气温突然疯狂下降,彷佛到了冰山雪岭,而阿雪的脸色更是一下变得苍白,双手环抱著躯体,轻轻颤抖。

“阿雪,怎麽了?”

“有……有一股怨气……很多的死灵……很多的血……我的死灵都在骚动……唔……”

看阿雪发寒颤抖的模样,我急忙把她拥抱入怀,想多给她一点温暖,但她仍是不住打著寒颤。

(是什麽东西来了?能够胜过阿雪的死灵法师,到底是……)

一下分神,我疏忽了战局的发展,再往那边看去,只见空海幻僧被击飞,朝浓雾中坠去,霓虹跟著追击过去,却发出两声痛楚闷哼,双双从浓雾中被抛震出来,这时候,一样不知何时存在於浓雾中的东西,才缓缓飘现出来。

那是一艘规模并不很大的船舰,不但甲板有许多破口,连船帆都已经腐烂残破,只剩下几块大破布迎风飘荡,像是随时会沉没到海里一样。

但这样的一艘破船,却给人恐怖的感觉,因为构成船体的材料并非木材也非金属,而是白森森的骨骸,整艘船都是由白骨所造成;而船上执刀走动的水手们,也都是骨架上粘著腐臭烂的僵尸,整艘船被成千上万的幽碧灵光所环绕,一下子闪著紫青光点,一下子又现出或男或女的怨魂型态,森恐怖。

这就是东海之上最著名的幽灵船!

我还来不及错愕幽灵船为何会被黑龙会所用,整个目光就被一样东西给吸引住,那是站在幽灵船最高处的一道邪异艳影,亮黑色皮革的感装束,勾勒出丰满感的火辣曲线,豪、纤腰、翘臀,更将大片雪白肌肤暴露在外,成为整艘幽灵船上最抢眼的一点。

熟悉的感体态,巨大蝙蝠似的黑色膜翼,给我一种不祥的预感,而在她短暂回首的刹那,紫色的短发,紫色的眼睛,猩红的双唇,还有那双包裹在皮革手套装的锐利右爪,让我证实了这个想法。

“……邪莲?”

与我在进攻马丁列斯要塞时联手的女盗贼,应该正在深山中修练的她,为何会出现在东海?而且还乘驾著幽灵船,与黑龙会联手?

我感到错愕,但却没有时间查证,因为幽灵船已经重新消失在大雾中,我没可能追得上,却深深肯定自己会把整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贤侄。”

“又作什麽?”

有点恼火,但又有点感谢茅延安把我唤醒,只是他在这时候叫我,通常都是有麻烦的问题。

“我刚刚才发现,这艘小船好像被漆成黑色。”

“那又怎麽样?你有种族歧视吗?你看不起黑色还是看不起黑人?”

“不,只不过好像就如你所说的,黑色是黑龙会的颜色,反抗军似乎看到黑船就打。”

茅延安叹了口气,道:“左右各有两艘船围过来了,我们可以尝试解释,但他们似乎已经开始箭了,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麽办?”

不能怎麽办,我只是有点遗憾,自己没有挑在最温暖的月份来到东海,因为……短短时间内的第四次落海漂流,实在是有点冷。

第十七集1-4

第一章 小兵传奇

抵达东海後的频繁落水,似乎在向我传达著什麽,假如我把这当作是不祥的预兆,那就可以准备早点跑路回家,但立志要作个优秀“追迹者”,天南地北追逐高价珍宝的我,并不相信这一套。

甫才到来,就为反抗军赢得一个漂亮的胜仗,我自认这是很不坏的成绩,无奈除了我们这夥人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证明这一点,所以当我们漂流在海上,被反抗军的船舰发现时,是被当作奸细论处的。

这点当然造成了些许困扰,不过却不是什麽大问题,凭著我和茅延安的三寸不烂之舌,还有阿雪那虽然施术掩去脸上丽色,却仍显得纯洁可人的眼眸,很快就让他们相信,我们是前来投奔反抗军的义勇份子,只不过中途被海贼团俘虏胁迫,绑架求赎,又不幸卷入这场海战,所以才漂流海中。

……管他的,反正这也不全是谎言,其中大概有三成左右是事实。

大概之前已经处理过许多投奔者,船上的反抗军用对待客人的礼仪,有规矩却欠缺敬意地安置我们。我们三个人被安排住在一处,但紫罗兰就有些麻烦,反抗军一度拒绝让它上船,甚至想把它重新扔下海去,可是阿雪的魔法却有效解决这个问题。

不是黑魔法,是比黑魔法更厉害的东西。当阿雪俯身安抚紫罗兰的瞬间,她前一对高耸的巨,在薄质料的肚兜上衣一弹,附近的反抗军士兵顿时安静无声,双眼猛瞪,直瞥著她饱满傲人的口,就这麽忘记一切,让她把紫罗兰带上船来。

我们被安置的地方是後舱,空间还不算小,但是整洁程度却让我们有个共识,这里之前很可能是用来囚禁俘虏的,我们等若是住进了一个牢房。

不理会这个不吉祥的预兆,我们在这舱房内自得其乐。茅延安要来纸笔,自顾自地写著他的东西;紫罗兰趴在船舱的一角,继续睡觉;阿雪擦乾身上的水渍後,趴在我胯间,用她丰润的红唇、肥硕的雪,温暖我受寒的重要部位。

坦白说,这样的杀时间方法相当有效,不知不觉就过了大半天,抵达目的地,火奴鲁鲁群岛的力夏达港。而当我们下船时,船上士兵用一种明显充满色欲的眼神,恋恋不舍地凝视阿雪,然後在我提醒阿雪,抹去她唇边那抹白浊乾渍的时候,杀气腾腾地朝我瞪来。

这是男人的荣耀,我当然是笑笑表示得意,无须避讳什麽。至於死鬼茅延安,这家伙每次都在我面前实际炫耀把妹功夫,我们出海之前他在把妹,旅程之中他在把妹,就连我们现在下船,岸上都立刻有几名穿著浪荡的女子,被他的小子扮相所迷,抢著向他狂抛媚眼。

对於这麽一个无时不刻狂把漂亮妹妹的斯文贱男人,如果我不稍微放开顾忌,对他还以颜色,表示我只是不愿,而非不能,那我以後还能抬起头做人吗?

“贤侄,看到那边一群骚货没有?你信不信,只要我出去绕一圈,马上两手就可以各带一个美女回来。”

“哦,你这麽快就可以找到一流刺青师吗?那顺便让他多奉送一点,别光刺手臂,还多在你脸上刺个绝代大魔的字样,我保证一定威武过人啊!”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其实大叔我有些非比寻常的地方,就算不刺字,看起来也一样是威猛过人。”

“什麽地方?你的直肠?”

我和茅延安站在简陋港口的一角,皮笑不笑地相互嘲弄,没有人注意我们两个无名小卒,只是各自忙碌著工作。

黑龙会的总部位於何处,一直是个谜,据可信传闻,很可能是一座由无数船舰连锁组成的移动殿;反抗军的总部,一年前搬移到东海地方最繁华的蓬莱岛上,而旧总部所在,就是我们此刻所抵达的火奴鲁鲁群岛。

这个群岛的周围海域,有大大小小十多个岛屿,过去反抗军实力单薄的时候,常常在各个岛屿上轮流驻扎,不让黑龙会识破主力所在,直到李华梅攻破巴士底岛上的大监狱,解放诸多战士,实力大振,这才稳定驻扎在火努鲁鲁主岛上,而後随著战事上的节节胜利,势力范围扩大,又把主力所在迁移到蓬莱岛。

从力夏达港上岸,马上会感觉到之前茅延安所述说的东海气息。这里虽然不如娜丽维亚般繁荣,但来来往往的人潮,各式各样的发色、复杂外型,却显示了一个都市的旺盛活力。

人类是居住在岛上的主要份子,但码头上活动的,却还有我首次见到的甲壳族,外形是人体与甲壳类的结合,比如说我左手边那个背著壳、手拿杖,缓慢行走的老人;还有我右前方那个背部是蟹壳,八只蟹爪抓著不同货物叫卖的小贩,奇特的景象,令我眼界大开。

“贤侄,往那边看,那边街角站的几个白衣美女,手上拿鱼叉、用布包住头的那几个,看到没有?那些都是人鱼族的。”

“人鱼?”

“是啊,人鱼族上岸活动的时候,都喜欢做这样的武装,那是她们的习俗,很好认的。”

我望向茅延安所指的街角,几名手拿鱼叉的白衣少女,正用我所听不懂的方言,向店里一名长著虾头的甲壳族夥计购买乾货。那几名少女都作著一样的打扮,头上用包布裹住长发,口用白布缠著,外头罩上一套无袖短衫;清一色的白色短裤,恰到好处地包贴著圆翘的屁股,小腿与手腕都用白线缠著,看上去显得十分英武剽悍,全不似诗歌故事中的柔弱娇怜

“贤侄,这没什麽好奇怪啊,东海地方连年战乱,人鱼族也不能置身事外。为了生活,人鱼族的美人儿也拿起鱼叉,保卫家园,这两年更和李元帅缔结盟约,加入反抗军,共抗黑龙会。”

之前我就听人说过,人鱼族也是少数的全女族类。与南蛮的羽族一样,她们每次生育,若为男,则是显现父系的血统,只有生育女,才会是人鱼。在海底的时候,是人鱼的外型,上了陆地,就会变化成人类的双腿。

人鱼族也是有名的美女族类,我在岸上就闻名已久,不过确实没想到,东海地方的长时间争战不休,连这个本来以娇弱美人而扬名的族类,都诞生出明艳英媚的女战士来。

“贤侄,低下头,你的熟人来了。”

茅延安喊了一声,压著我把头低下,恰好附近人群一阵骚动,我抬眼朝那边看去,眼前登时一亮,只见一双极其相似的妙丽倩影,快速朝这边过来,正是与我睽违良久的霓虹姊妹。

羽虹一马当先,快步走在最前头,已有数个月不见的她,体态依旧轻盈纤瘦,身上仍是穿著那套女巡捕的制服。

一袭白色的束腰长袄,从微微敞开的领口中,可以看到一抹淡淡的粉红抹,拢住了那对曲线恰到好处的玉峰;身为巡捕证明的宝石章,别在她鼓鼓隆起的口。

下身是紧贴著小翘臀、大腿的白色包裤,将修长曼妙的玉腿曲线毕露无馀,充满了弹和美感;脚下则是一双白色的鹿皮平底薄靴,紧紧贴到小腿位置的靴筒上,金色的花纹十分耀眼。

看见这套正气凛然的女巡捕制服,再回想起她昨晚在海上激战的明艳英姿,我心头顿时一片火热,秽的目光尽在她感热裤、美腿上游移,试图提醒自己数个月前在南蛮的旖旎光景。

那时,在四大兽族的围攻下,羽族的据地史凯瓦歌楼城沦陷,我侥幸混入了熊族阵营,更意外擒下了前来刺杀我的羽虹,不但残忍地夺去了她拼命捍卫的童贞,还对她施以极其羞辱的悲惨调教,恣意享受她青春娇嫩的少女体。直到我离开南蛮为止,不知道有多少个晚上,羽虹那双修长姣好的如玉粉腿,频频缠在我後腰上,赤裸胴体婉转嘤啼,那种火辣景象,想起来就让人回味无穷。

“阿虹,等我一等。”

落後几步的羽霓在这时候抢了上来,金黄色的及腰长发飘动,速度很快,眨眼间抢到羽虹身後,一把就抓在妹妹肩上,像是对她独自离船的动作很不满意。

“姊,别管我。”

“啊。”

羽虹急转过头,伸手拨开姊姊的右掌,在她转身的刹那,浅浅的金黄浏海随风分拨,露出了她冰雪般的冷艳容颜。之前在南蛮时,那种活泼娇俏的神韵,被一种不易亲近的冷漠、痛楚所取代,惊鸿一瞥间,竟然与萨拉城中的冷二公主有几分相似。

羽霓惊呼缩手,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被妹妹给拨落手掌,恐怕只有我才留意到,在羽霓碰到妹妹肩头的那一刻,就好像碰到一块烧红烙铁般缩了手,这本不是被拨落,而是代表羽虹的体温异乎寻常。

姊妹两人同样经过一场剧战,同样休息过大半天,但羽虹身上却仍在冒汗,金色短发湿湿淋淋,像是刚从水里走出来似的,如果考虑到蒸发掉的部分,恐怕脱水情形比看到的更严重,这或许就是羽虹在甩开姊姊的手掌後,一语不发,加速离去的理由。

霓虹姊妹位列当世七朵名花之一,在这座岛上更理所当然地是人们目光的焦点,她们两人闹了这一场,周围的人们都议论纷纷,不知道霓虹两位美人儿姊妹发生了什麽事。

(明显是散热不良,奇怪,如果穿少一点,情形应该能稍微好转……嗯,是了,在南蛮的时候,这骚妞儿已经有点被我弄成暴露狂,她一定是顾忌这一点吧。)

我心里有数,只是这时候不便多言,也幸好刚才霓虹两人没有朝这边看,否则以她们锐利的职业目光,大有可能把我和茅延安给认出来,那时候羽虹有了提防,我不但难以偷偷接近她,还要小心重蹈覆辙,被她偷偷潜入进来,把我喉咙割断。

“喂,贤侄,那边在报名了,报名以後有午餐可以吃,我们赶快去吧。”

“你是来吃饭还是来从军的?”

笑骂声中,我与茅延安一起去岛上临时成立的整编处。一路上,我和茅延安商量要怎麽开始作事,由於我们已经打算一切由最基层做起,当个小兵,不容易立什麽大功。我们不宜太惹人注目,但身分太低,作什麽都不方便,所以该如何立功,迅速提升到相当位阶,这样才比较有利。

至於如何寻宝,如何获利的问题,我当然是自己偷偷干,才不会与这老奸巨猾的色魔合作,所以大家提也不提,只是专注於立功升官方面的讨论。我觉得以黑龙会的强势,当真想要建立军功,只怕没有想像中容易,茅延安则是信心满满,说是以我偷**狗的本事,区区黑龙会何足道哉,并且说这次会好好取材,用我在东海的辉煌战绩,写一部叫做小兵传奇的作品,光听名字就保证畅销。

火奴鲁鲁群岛是反抗军的重要基地,来自四面八方的义勇兵著实不少,有些是在这里投军,有些则是从蓬莱岛被分配过来,那个临时搭建的整编处,外头挤满了人,等著整编发配。

经过冗长的排队时间,终於轮到我们。我们向那里的负责人表示加入意愿,然後就是一段很典型的应徵面试。理所当然,我们把自己的本事夸得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痛斥东海恶势力的**,并且表示我们立誓锄强扶弱的崇高志向。

那个花白胡子的负责人,冷淡地回看著我们,像是看见一群麻烦人物似的,而在我们的陪笑下,老头慢吞吞地拿出表格,问我们的姓名。

茅延安侧头思索,似乎在考虑著什麽,我怕他又像上次南蛮那样帮我胡乱取名,正要抢先开口,不料还是慢了他一步。

“在下梅仁佑,浪荡东海一介落拓画师,希望能够投入义军,共举大业。”

茅延安往我一指,笑道:“这是我家侄儿,名动金雀花联邦的少年剑侠,梅佑仁,请老丈不要辜负他的长才,给他一个能堪大任的适当职位。”

能堪大任,那岂不是要到战场的最前线去送死?我差点踢了茅延安一脚,连他胡乱帮我取名的份一起算下去。

“梅仁佑……梅佑仁……两叔侄的名字真怪,又不知道是哪来的闲人,算了,早死早超生……这是你们的牌位……不,是你们的军牌,好好拿著超生……不,安置去吧。”

那个花白子的老头,活像看著死人般望过我们,又把两块活像牌位似的红竹名牌交给我们,然後才慢慢地挪调著白花眼镜,看向阿雪,在她饱满的前略作停留,这才望向她的脸。

阿雪很期盼地望著我,在我与茅延安都取了个假名之後,她似乎也很期待我帮她取一个好的名字,可是刚刚被茅延安取了个怪名字的我,才不会甘心让她一个人高兴快活。

“老头,这是我师妹,她名字是……”无视阿雪猛眨眼睛的期待,我微笑道:“嗯,大妹。”

姑且不论茅延安听到名字後偷笑的反应,那个老头还真的把这名字写下去,跟著就将那个写著“大妹”的名牌交给了阿雪。

◇      ◇      ◇

当报名完成,要分配单位的时候,茅延安的出色文采,让他顺理成章地被派去岛上的司令部,从事文书工作,而我却临时想到一个很不妙的问题。

军事组织的惯例,男男女女肯定不会分配在一个地方,换言之,我会与阿雪分配在不同单位。然而,阿雪的头脑纯真简单,随便和别人放在一起,不知道会被人骗去什麽地方给卖了,再者,她没有我在旁监视,如果被人认出了真面目,那可是天大的祸事,之前我机关算尽,怎麽偏偏就漏掉了这一点?

“等一下,不管这边怎麽编排,我要求和……呃,我妹妹同一个单位。”

实在没有别的理由好说,我仓促之间,用了这个相当烂的谎话当理由,说服那个老头把我和阿雪编在一起。

我和阿雪拿到了一张草率的命令书与地图,要我们前往火奴鲁鲁岛西北角的庚三军营。在与茅延安约好联络方式後,我们就分开行动了。

从南蛮时期开始,到萨拉再到东海,几个月来茅延安一直与我们共同行动,现在突然分开,那感觉还真是很特别,但我却还颇感快意,因为这麽一来,少掉一个碍手碍脚的麻烦人物,我很多事情可以更方便动手。

“师父,好久没有看到霓虹她们了,我们什麽时候去与她们见面问好呢?”

一点都没有晕船的困顿现象,阿雪活力十足地和紫罗兰追著跑,还向我问起霓虹,我则趁此机会,义正辞严地发出警告。

“阿雪,我们不能与霓虹她们见面,至少现在不行,理由是因为……”

要胡乱扯个理由还真困难,不过我是告诉她,东海地方情形复杂,尤其是两军征战,间谍必多,我怀疑反抗军前次的大败是内奸作祟,所以要不动声色,先帮反抗军抓出内奸。

这当然只是鬼扯,我对反抗军的状况一无所知,哪晓得它上次战败是怎麽败的,只是随便找个理由胡说而已,但阿雪看我的眼神却充满崇敬。

“师父,你真是厉害,这麽深谋远虑,黑龙会的恶人遇到你,一定会遭到天谴的。”

“呃……是吗?我怎麽觉得自己一定会遭到天谴?”

随口与阿雪胡诌了两句,我正想再对她敷衍,前头的巷子突然传出一阵骚动,十多名孩童从小巷子里头窜出,笑得欢天喜地,手上拿著青菜、生猪、水果等食物,活像拿到战利品似的大嚷大笑,最後头的几个还拿著布衣裤,一溜烟地跑出来,看到紫罗兰凶恶的猛兽形象,大叫一声,一哄而散。

假如这些孩童的年纪不是那麽小,刚刚那一幕看来还真像山贼刚刚打劫完毕的画面,我和阿雪好奇心起,走到那条巷子里去,却没想到当真看到一个男人倒在地上,身上除了一件兜裆布外,就被剥得一丝不挂,背上与手脚上还留著许多小小的鞋印,任谁一看都知道是被践踏过。

“救、救命……抢劫啊……”

衰弱的求助声音,让我几乎控制不住脸上表情,险些就当场大笑出来。尽管我知道这世上人心险恶,东海地方更是弱强食的世界,但实在怎样都想不到,甫抵东海看到的一桩不法案件,居然是这样的荒唐劫案。

阿雪半红著脸,主动上前将那个人扶起,只见那是一个生著满脸大胡子的男人,明显过久没有修剪的虬髯浓需,几乎把半张脸都覆盖住,看不清楚相貌,但从外表来看,应该是三十好几,甚至接近四十的中年人了。

那人被阿雪扶起,对著我们千谢万谢,说自己采买东西完毕,正要回去,却突然被这群孩子用竹刀、木给赶到巷子,跟著就被抢光了所采买的食品,还连全身衣物都给扒得乾净。

一个盛年力壮、个头不矮的男人,居然会被一群孩童给抢劫,还吓得发抖,这实在是窝囊得很了,我压就不想和这种人多说一句话,但阿雪却从包袱里拿出我的衣服,给这个大胡子换上,还多事地说要送他回家。

双方身材有别,他一穿上我的衣服,我才发现他原来比我还高出一个头,身材高大魁梧,站起来像尊铁塔似的,过小的衣衫在他身上左破右露,甚是可笑。

“你们……是刚刚到火奴鲁鲁的外地客人吧?你们帮我这个大忙,愿不愿意到寒舍来喝杯茶,吃点东西?我作菜很好吃的。”

“不用了,我们有很多大事要忙,没时间来这里吃饭,阿雪,我们走了。”

招呼阿雪离开,走之前向这男人随口问路,谁知道他也住在火奴鲁鲁的西北角,在阿雪的**婆多事下,我们两人一豹便和他同行,节省走错路的时间,顺便也护卫他回家。

“这位先生,我叫阿雪,你尊姓大名啊?”

我没兴趣学阿雪那般客气有礼,一步走在前面,却听到那个男人很笨拙地回答。

“我……我的名字不好听,我是个厨师,叫做加藤鹰。”

“加藤鹰?传说中只要一羽毛加身,就可以令女人极乐高氵朝的圣兽加藤金鹰?就凭你?你以为你是什麽东西?你的下面是什麽东西?”

被这名字给大大吓了一跳,我急忙回身喝问,而那个百分百取错名字的加藤鹰露出很尴尬的笑容,说这是他父亲崇拜传说中的圣兽,为他取的名字,他本身并没有要侮辱圣兽的意思。

我是懒得再与这个男人多话,直接催著阿雪加快脚程,大概走了个把时辰後,终於到了火奴鲁鲁的西北角。然而,当我们与加藤鹰在岔路分手,迳自来到地图上的庚三军营,却不由得瞪大眼睛,一面核对手上的地图,一面错愕地望著眼前的建筑物。

建筑物破烂,这点倒是没有什麽大不了,毕竟我早就猜到反抗军物资缺乏,这里又僻处孤岛,能有一栋尚称稳固的木造建筑就不错了。但眼前这栋连著一间草棚饭堂的大木屋,不只是破旧、摇摇欲倒,甚至还有一不合时宜的大烟囱,往上冒著袅袅炊烟;门缝中则闪著刀光火影,不住往外飘著食物香气。

妈的!我似乎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军队组织很复杂,有战斗部队,也有後勤部队,而那个死老头……把我和阿雪分配到伙夫营了!

我看著眼前那栋摇摇欲倒的厨房,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好像也跟著晃起来,先前为著东海之行所做的种种雄心企划,我所预备展开的小兵传奇,现在从最基础的部开始崩溃。

当我正为著计划的突变而头晕,阿雪却像感觉不到我苦恼似的大步向前,一把推开面前虚掩的大门,依照我先前教她的军中礼仪,大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新二等兵……大妹,军籍号码五七一一四三八,到庚三军营报到了。”

在她推开门的瞬间,我看清厨房内的景象,也看到正在里头工作的三名夥计,年纪有老有少,唯一共同的特徵,就是每个人都生得高头大马,也都各有残疾,一行排站起来,俨然就是三座金刚铜像。

被阿雪的推门与报名声给打断,正在杀猪、剁羊、切割生鱼的三大金刚一起抬头,斜眼歪嘴地朝我们看来,手中的刀、叉、斧不约而同地扬起,杀气腾腾的狰狞模样,比黑龙会的贼军犹有过之,如果走在街上,保证会把路上每一个孩童全都吓得哭起来。

“嘿,哪里来的肥羊啊……这里好久没有生人来了……”

“看看那大小妞,细皮嫩的……”

“何止啊,还有一个男的……没什麽似的,旁边那头豹子倒挺肥的。”

“才和褚老头要几个生人来炖汤,这次倒来得挺快啊!”

龇牙咧嘴的凶恶气氛,还有正流遍厨房桌上、地下的鲜血,全化作刺鼻的血腥味一起袭来,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还以为自己到了某个人间地狱,而不是一间厨房。

但一阵连环闷响声,却随即打破了这样的诡异气氛,三名巨汉的後脑杓全都挨了一记锅铲,让他们全都趴倒在面前生的血泊中,下手的声音是那麽响亮,我甚至以为他们三个人无一幸免地倒毙了。

动手的人,是站在厨房最後头角落的一个大汉,黝黑的肤色让人印象深刻,略为花白的头发,明显比其馀人年长。他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冷冷地看过我和阿雪,大声说话。

“欢迎来到东海厨艺训练学校,我是这里的二当家,本十藏,你们被分配到这里,往後就是这里的一份子。”

残缺左臂上挂的金钩,增添了身上的肃杀威势,这个叫做本十藏的黑人厨师,却有著军人的气派。

“进入学校,要服从大当家……也就是校长的指示。大当家的指示,就是一切,如果大当家要学生去死,你们全部都要死,明白了没有?”

听起来这个鬼厨房还有一个更高层的人物,威严比本十藏更高,但正当我想问大当家是何方神圣,一个似乎很胆怯的高大身影却在本十藏身後出现,很不好意思地向我们打招呼。

“……不,没、没有那麽严重啦……我不会让大家去死的,只不过厨房这种地方,有时候难免会……”

换上了一身厨师打扮,带上白色高帽、穿好厨师围裙,向我和阿雪招手的男人,就是这个厨房的大当家,也就是我们路上遇到的大子,加藤鹰。和身边杀气凛凛的本十藏相比,还真是古怪的组合;值得一提的是,他左手袖子上绣了一尾青色蟠龙,龙躯圈绕著一个红色的“特”字,不晓得是什麽意思。

“欢迎两位,哦,还有这位豹小姐,我们大家好好相处吧,煮菜烧饭很快乐的。”

以这句话为开端,就开始了我们在“东海厨艺训练学校”就读的血泪日子。

第二章 四大金刚

“师父……不,哥哥,你拿刀的姿势本不对,这样子没办法削好马铃薯的。”仍改不掉对我的称呼,阿雪很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但是被她甜着声音叫“哥哥”的感觉,真是让人爽上了半边天。

“我就是喜欢这样拿刀,怎么样?我可不是为了削马铃薯才到这里来的。不过就是削皮嘛,刀法就是要快,除了快之外还是快,你再啰嗦,小心等一下又吃了二当家的排头。”“可是,哥哥你削出来的马铃薯,全都变成了正方形啊。”阿雪的一句话,造成我后脑一阵剧痛,被这间破烂厨房的二当家,自称是“东海厨艺训练学校副校长”的本十藏,给狠狠敲上了一记,说我这死老百姓浪费粮食。

这间厨房里的四个厨师,全都是体有残缺、身材高大的长人,名字分别是:本十藏、百藏、千藏、万藏。其中以本十藏的年纪最大,代替那个做事温吞和气的大当家,掌管整个厨房,看到什么不顺眼的地方,马上就是一锅铲对准后脑杓敲下去。

每天太阳还没升起,就要起床开始打理,我和阿雪是新手,被分配的到的任务就是炖汤看火,还有帮蔬菜削皮、摘叶,看似简单,我却常常做到手软。不是因为工作量沉重,而是因为每当我削得不漂亮、摘得有瑕疵,那个老黑鬼的铁铲就无情地挥下来,那一刻……何止是手软,我们简直痛到腿都会抖。

“腿抖算是很轻微的症状了,江二当家还当你们是死老百姓,下手还很轻,如果换做是对付我们,后脑杓上鸥都会冒出烟来。”“对,真的会冒烟的喔。”说到痛处,千藏和万藏不约而同地用力点头。四大金刚的名字以年纪排列,他们两人的年纪最轻,只比我稍稍年长,与我与混得最熟,是每天晚上厨房收工后的固定牌搭子,只不过两人一个瞎了眼,一个聋了耳朵,打起牌来常常有些古怪画面。

除了身高相若、相貌同样凶恶、身上都有残疾,四大金刚没有一个相同的地方,甚至连姓名都是加入这间厨房后新取的,至于原本的姓名是什么,这点我就不清楚了。

年纪最长的十藏,是个独臂的黑人,缺掉的左手换成了一只金钩。看上去像个海盗多过像厨师的他,本来是负责熬煮炖汤,因为我和阿雪的加入,接手了烹炒菜食米饭的工作。这个黑人天生神力,百多斤的重锅连同食材,被他的独臂抛甩自如,“金钩炒饭”,据说是本地名产。

沉默寡言的百藏,并不是人类,而是甲壳族中的蟹人,负责这间厨房里所有的点心制作。看他制作点心时,八手齐动,诸般杂碎馅料乱飞,瞬间就把一个致繁复的点心制作成形,那种快如闪电的动作,真是一种艺术,但唯一的遗憾,就是这位甜点大师傅天生没有味觉,所以甜点有时候会出些意外毛病……但我真正在意的,是听说这只大螃蟹有个很漂亮的美人鱼妹妹。

担任面食部大师傅的千藏,年纪长我两岁,一双眼睛因为战祸失明,但却因此把手练得极巧,触感非常灵敏。每次看他转动双臂,搓、揉、腕击、推旋面团、拉甩面条的动作,一丝一节,像是一段无声的舞蹈,常常让我忍不住想要叫好……直到我发现,这个死瞎子最大的嗜好,就是在大家打牌的时候,用他的巧手偷牌出千。

块头最大的万藏,与我同年,耳朵的残疾让他说话有些迟钝,专职处理各种生鲜食物,最常做的工作,就是拿着他那么厚背大刀去屠宰牛、羊、猪、鲨,刀子虽然厚重,但展现的刀工却非同凡响,每一块奇薄如纸的鲜,确实保留了的鲜美。

四大金刚各有各的厨艺绝活,但凌驾于他们之上的特级厨师却更有一套。

连我都觉得很难以置信,不过,每当加藤鹰换上了厨师装,整个人所散发的感觉就全然不同,完全专注于厨房内的每样料理,一面烹、煮、炒、炸,一面指点四大金刚工作,眼神中闪烁的那种虔诚光彩,像是一个求道的僧侣、悟剑的剑客,全然享受着自己的努力与成就。

只能说人各有志了,尽管十多天的相处,白天劳动、晚上打牌胡闹,让我对这些人逐渐抱持好感,但每当念及自己的处境,我就觉得一肚子鸟气。

这里倒不是没有立军功的机会,黑龙会的舰队和岛上义军时常发生零星战斗,我连续几个早上都是在弹落海的爆炸声中惊醒,但自己一直待在厨房里头,本没有机会碰触战事,真要说有什么可能上场战斗,那除非是义军舰队大败亏输,黑龙会直接杀上岛来。

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形,逃命都来不及了,蠢蛋才去以卵击石,当然更加没有立功机会,结果纵然不愿,我仍然只能蹲坐在厨房的一角,不甘不愿地狂削着马铃薯。

眼看着阿雪在这间厨房越混越开心,甚至忘掉本来目的;紫罗兰只要有热吃、有地方趴着睡觉,就什么也不管,而茅延平在岛上司令部展现才能,如鱼得水,整天把妹泡妞,帮一群荡妇娃画裸体像,甚至没有时间来向我炫耀,我不得不承认,人还是要靠自己。

该是认真想想如何增强自己的时候了。要闯入强者争雄的世界,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只是妄图使诈与诡骗,没有人能够得到好结果的。

过去我心里一直有个印象,是我自己不愿意花时间练功,不愿努力,纵然家传武学绝世超强,我也不屑去练,所以武艺低微,是自己的选择。可是在萨拉球中,月樱和心灯居士却撕毁了我这个假希望,让我从一个悠久的梦中醒来,觉悟到自己不是不练,是不能练。

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声音,期望在经过那么多年以后,我的身体已经与小时候不同,不会一练武功就产生那么强烈的排斥作用,那样我就可以重新修炼家传武功。告诉自己只是个懒惰虫,与告诉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人,那种绝望感受是不同的。

可是,人是会成长的,纵然梦醒了,终须面对现实,但我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倒吗?既然不能练武,我还是有其他本钱去争雄称霸啊。

细数我身上收藏的珍宝,其实我已经有了几样寻常武者梦寐以求的宝物。家传的玄武真功秘笈、莱恩。巴匪特赠予的碎梦刀、夺自九鬼鹰魔的九死邪功,这三样练成后足以在大地上成王争霸,甚至拥有五大最强者那级数力量的神功,对我都没有意义,明明坐拥宝山,却只能干瞪眼。

大魔导师法米特。修。卡穆的遗产,那枚琥珀色的黄晶石,应该就是解开六大暗黑召唤兽的关键秘密。这个强大魔力实体化所凝成的结晶体,破裂缝隙中所绽放出的符文,已经给了我很多启示,只要我能破解符文的秘密,就可以得到里头所记载的知识。

这枚黄晶石并非矿物,是由法米特的魔力凝结而成,法米特所修炼的又是术魔法,所以触动黄晶石的关键就是术魔法。之前我用魔法施放结界,黄晶石有过反应,但不管我使用召唤术,还是施放结界,黄晶石都只是微微放光,并没有什么大反应,显示我给予的刺激不够大。

术魔法的核心,最终仍是男女交媾欢好,所以我也据这点尝试一次,趁着我与阿雪翻云覆雨,把黄晶石放在被褥下头,吸收阿雪攀登极乐巅峰时所泄出的琼浆玉。当时,黄晶石不仅放出强光,还放出烫人的高热,反应比单纯施展术魔法强得多,证明我尝试的路子对了,只不过刺激程度仍是够。

阿雪其实已经是个很的牲祭对象了,她体内蕴含着第七级力量,是个优秀的黑魔法师,又还是个未存身的处女,完全符合魔法世界中高等素材的要求,她的蜜还不行,难道真要割断喉咙放血才行?不对,不对,一定不可能是这样子,法米特是术魔法师,不是黑暗大巫师,不会用到这么毒的解封手法,肯定是有些地方我没有参悟透。

怀着这样的烦恼思绪,我常常到海滩边去踱步思索,希望冰凉的海水在淹过我的足背之途,也能够带给我冷静,帮助我思索出头绪来。

漫步在海边,不只是帮助我静心思索,还常常可以看到壮阔的海景……与海战。听茅延平说,黑龙会这几日正朝蓬莱岛那边发动大攻击,双方你来我往,战得甚是激烈,所以对火奴鲁鲁这边就比较放松,只是做着牵制攻击,让这边的舰队无法离开,去帮助蓬莱岛那边的战线。

“而且……或许贤侄你也感觉到了,这个岛上的人们很惧怕黑龙会舰队,说黑龙会的舰队有幽灵船相助。”“幽灵船?”我想起那天在海上所遭逢的鬼船,但是那一天之后,我再也不曾看过那艘鬼船出现在外海,也没有机会再见到邪莲。

黑龙会和反抗军整天打个不休,船只进出码头次数频繁,弹与羽箭交错得满天飞,偏偏又始终分不出个明显胜负,这就让人不得不把这惨烈画面当作布景来看。

从人数上来看,黑龙会一方占了明显优势,船艇的规模也比较庞大坚实,可是反抗军却有地利之便,利用这座岛的狭窄入口,每当趋于劣势,就把船只往后撤去,一旦把黑龙会舰队诱入峡道口,跟着就是大猛轰,黑龙会为了避免损失,也就不敢太过强攻,把军队撤回去。

本来战局可以不用这样无趣的僵持,但之前几个月的连场重点,黑龙会负责这边战局的两大海将军武间异魔、天海幻僧,全都在战争中负伤,无力在战场上指挥,也没办法抵御反抗军的高手奇袭,所以黑龙会最近的攻击都只是象征意义,并没有那股誓要分出胜负的狠劲。

我尝试在厨房里里头多做打听,想要弄清楚这个地方的战情,可是每次我提到外头的战况,就会被人很不客气的打断。

“外头那些人怎么样,和我们没有关系,不要把他们的问题带到厨房里来,老老实实煮你的汤!”挥舞着左手的金钩钩,十藏口中的“外头那些人”,就是与黑龙会恶战不休的反抗军,而我一直觉得奇怪,包括加藤鹰在内,这间厨房里的每个人,都应该是属于反抗军阵营的麾下,是正式军职的身份,更别说我初到岛上时,地图上清楚明白写着这里是庚三号军营。

但每次听四大金刚谈起外头的战事,本来很和气的他们,口气都变得非常不屑,肆无忌惮地嘲笑着敌我两军,对友军的败阵没有多少同情,这实在是一件很古怪的事,就算与我他们越混越熟,还是对这点难以索解。

外头这些反抗军,打生打死就是为了对抗黑龙会,说起来也是为生民百姓谋福,如果他们都完蛋了,黑龙会统治了东海,难道这间小数点小的厨房还能独善其身吗?“你们四个都是高头大马,功夫看来也不差,义军的将军一定是白痴,不让你们上战场,把你们分配到这边煮菜。”“我们是厨师,不是战士,外面那些人怎么打怎么杀,与我们没有关系。而且大当家和我们只是受雇在这里开店营业,没有立场,也不管战斗……大当家说过了,厨师永远是中立的。”“中立个鬼啊,你们四大金刚拿起刀来,凶神恶煞的样子,比外头那些人更可怕,站出去保证被人当作是黑龙会的。”这么高的大块头,如果四个人一排冲锋出去,光是高头大马的压迫力,就已经非常有用,更别说十藏黑鬼的举鼎神力、万藏聋子的解牛快刀,我看都是杀伤力十足,不出去屠宰黑龙会的贼人,留在这里杀一些无辜的牛羊,实在没道理。

不过,讨论这些并无意义,而且据四大金刚所说,这间厨房的雇员,只是与反抗军签约,受聘于此的雇员,本身并不是反抗军的成员,所以也毫无作战义务,我的话对他们自然没有作用。

……火奴鲁鲁岛上的物资还算丰富,但为了节省预算起见,我们厨房也经常需要派人到户外搜集食材,或是摘野菜,或是打猎钓鱼。

对于不耐于厨房的我,这工作当然是大大的优差。本来这优厚工作轮不到我头上,但是自从我教四大金刚学会打牌,岛上生活寂寞,每天晚上围桌打牌,输赢累积一多后,几个在我手里输得稀哩花啦的笨家伙,就对我的要求难以拒绝。

我的牌技并没有多好,但每当我们打牌的时候,阿雪都喜欢趴在我肩膀上看牌,本来我很讨厌这种压痛我肩膀的亲匿,可是当阿雪趴靠在我肩上,高耸巨从衣缝间露出深沟,雪白柔嫩的波荡漾,我上家、下家、对家的三双眼睛一起突出来,就差没有喷着火光。在这种状态下,独臂的、八手的、耳聋的,就被我杀个兵败如山倒。

千藏那家伙是个例外,打牌时候专心一致,绝对不受大妹诱惑力的影响,但这只是因为他是个瞎得不能再彻底的瞎子。不过,自从他偷牌出千被我们活逮,就很抬不起头来,当然也就被我们予取予求了。

这天,当我出外搜集食材,三艘中小规模的船舰恰好在这时候回航入港,缓慢驶进码头。从那伤痕累累的外壳,多半是刚刚结束与黑龙会舰队每天惯例的遭遇战,而飞舞在空中的那两道美丽倩影,如羽翼天使般翩然降落,就如过去那些天一样,再次令码头的方向掀起一阵掌声。

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羽霓、羽虹的美丽,仍是耀眼得令人不住赞叹。这十几天,虽然我们同处于一个岛上,但她们姊妹并不会如同其他低阶士兵一样,轮番到厨房外的草棚饭堂来用餐,而是装好了食盒,由勤务兵专门送去,也因为如此,我们并没有碰面机会。

岛上与反抗军舰队中并不是没有其他女,但却又怎及得上这对“并蒂霓虹”的娇美与英艳,每当士兵们群聚在一起,有七八成的机会都在谈论她们姊妹。

从这些讨论里头,我隐约得知霓虹姊妹到东海之后,公开自己是羽族的身分,但却与其他羽族人不太相处得来,所以才主动请调,来饭堂岛这边守住战线。

每天抹黑脸蛋,在士兵群中端碗送餐的阿雪,也为我搜集到类似的消息。幸亏我们有先见之明,一到岛上就让阿雪抹黑面孔,掩住丽色,否则以她的天仙姿容,在这岛上早就成了注目焦点,哪还有隐密可言?当然……那对充满弹的圆硕巨还是藏不住,多少造成一点话题,不过只要阿雪好好待在饭堂范围内,倒也没有谁敢当着四大金刚的面调戏女孩,或是偷拍一下她的屁股。

阿雪告知我的消息中,有一点非常有趣,那就是原本感情如胶似漆、同进同出的两姊妹,来到东海之后,似乎无复南蛮时候的姊妹情谊,羽虹常常独自行动,就连吃饭都很少与姊姊一起用餐,尤其每次出击归来后,她总是甩开姊姊,一个人不晓得跑到哪里去。

回想起上趟见到羽虹的样子,我心里多少有数,趁着此刻我人在外头,她们又刚好回航,我就索朝那边过去,探个究竟。

“霓虹那两位?没看到啊,像往常那样,羽二捕头一回来就往那边走了,羽大捕头也离开了。”羽霓羽虹虽然协助反抗军作战,却没有就任军职,所以人们仍是以巡捕的职务来称呼。我向人问清了方向,就往羽虹离开的方向追去。

追踪羽虹并不容易,她既是故意要躲起来,又是要躲避羽霓这样的追踪好手,当然不会轻易泄漏行踪。正常情形下,我又没可能把她找出来,但是地狱神的主与奴之间,在近距离中可以有点感应,当我以黄晶石加强这份感应,很快就找到了羽虹的所在。

远远躲开了众人,羽虹把自己藏在一个滨海的炭岩窟里,如果不是针对这里找来,普通人本不会发现,在这层层礁岩、浪花拍击的缝隙之后,赫然别有洞天,也亏得羽虹找到了这地方。

当我小心翼翼地潜靠进去,藉着海浪拍击的声音掩饰步伐,走了一小段路后,赫然就听到一阵满溢着女情人的柔媚娇喘。

在岩窟心头的一个四陷小池中,少女娇艳的绯红侗体,在清澈冰凉的池水中载浮载沉。金色的发丝闪闪动人,一双恰到好处的鸽,从水面圆圆挺起,而沉没在池水下的肢体,从腰到屁股形成一道美丽曲线,但全然高抬的修长双腿,却是包括羽虹在内,所有羽族女最引以为耀的地方。

“嗯……”羽虹徽闭着眼睛,双手放在小巧的前,用手掌托在浑圆香的下缘,轻轻向上搓揉,让那缓缓渗入肢体的优美感触,令她由可爱的唇间,连连吐露出甜美的诱人哼声。

“啊……好舒服……。”年轻的肢体微微扭动,从手指间露出浅红色的蓓蕾,头硬硬的挺立,好像很苦闷地颤抖……“啊……啊……”羽虹努力紧咬着红唇,似是用权余的理智去压抑,纵然周围没有人看到,她也不肯把声音叫出来。

然而,每一下,就从手掌发出与的摩擦声,强烈的兴奋刺激着过于敏感的体,粘粘的唾不自主顺舌尖流出,润湿雪白的脖子

我就悄声躲在旁边,不敢眨眼地注视着这一幕,看着少女赤身裸体地自我抚慰,竭力与体内炽热焚烧的欲火相抗衡。

“唔……”虽然只是轻轻的揉搓,但强烈的快感立即延烧到小腹,少女的唇间发出哼声,忍不住弯曲双腿,扭起冰肌玉臀,左右摇摆,加上扭动蕾的动作,快感剧烈变成电流在体内流动。

“啊……好……”随着快感的高昂,羽虹的哼声不知何时已转变成啜泣……当羽虹很熟练的移动双手,从上的丘陵向下抚去,往柳腰的左右抚,我着实对这景象感到讶异,看来与我分开之后,被调教得敏感异常的青春体,没有好好地发泄过,已经累积了太多的苦闷。

哎呀……你这个傻女人,没有男人可以发泄,可以找你姊姊啊,你们姊妹不是很喜欢一起扭屁股,搞同恋的吗?我心中暗叹,却目不转睛地看着羽虹的手改变成旋转,雪白屁股从刚才一直保持挺起的状态,现在更感地扭动起来……“啊……嗯……”羽虹雪白的脸庞,早已笼罩鲜红的红晕……如果艳色,躲在一旁的我忍不住吞下口水……“啊……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让我变成这种身体……只要想到有人看见我的裸体,我就……啊……”当高氵朝迫近,羽虹像是抢劫了理智,发出哭泣似的哀怨声音,好像对自己的敏感体极为怨恨。

“让……让我死……别让我活下去……我不要这……啊……”我心叫不妙,顾不得眼前的香艳景象,急急忙忙地把半个身体潜向旁边水道。

“啊……啊……要死了……我……我要……”羽虹的双手激烈在两腿间进出,连声娇吟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双腿却不由自主地往高中乱踢。

“我要……我一定要杀了你……约翰·法雷尔!”像是尖锐的诅咒,少女在满是恨意的呻吟声中,达到了高氵朝,当炽热火光伴随热度,一起疯狂袭向周围的岩壁,我则庆幸自己能够顺利潜向水中,无声地逃脱。

第三章 血仇幻影

从那个岩缝里头逃了出来,我着实庆幸自己运气不错。以我目前的修为,那股波及周围的热浪,是不至于对我造成多少伤害,可是我也一定会因此被羽虹发现,那时候就很麻烦了。

回忆起羽虹刚刚在岩窟里激烈自慰的骚媚模样,修长白皙的秀美双腿、结实浑圆的小白屁股,在亢奋激情中忘形扭动,我心头顿时一阵火热,恨不得找个地方痛快发泄一下。

不过,理智让我镇定下来,更想到了羽虹这些动作的背后因素。

几个月前在南蛮,被我俘虏的羽虹,除了痛遭我疯狂泄欲的奸,更被我以种种手段展开调教,配合药物与心理折磨,把她的体彻底改造,变得极端敏感与渴求欲,再与我的耻虐调教结合,尝试让她只要在人前裸露肌肤,就会不能自制地感到兴奋,产生生理反应。

如果不是时间所限,这个调教几乎就要圆满成功了,后来,在兽人们威迫的那场裸体排球下,她的神崩溃,失去理智,几乎成了一头对着眼前兽人阳物流口水的母兽。

当时,我却着了魔似的,放弃了我对调教的坚持,杀入兽人群中将她救出,不然如果羽虹真的被兽人群一拥而上,轮番奸,她受创到去离破碎的身心,一定会彻底堕落,再无回头之路。而后,我以地狱神之术,为她整合羽族秘宝“凤血魂”入体,让她重拾力量,更机缘巧合得到凤凰之血,武功更上一层楼。

但后遗症当时就已经出现。

凤凰浴火重生,本身就是一种高体温的生物,这种特会在战斗动武、血行快速的时候显现出来,拥有凤凰之血的人,体温随着血行加速而瞬间跃升,如果无法妥善散热,就会在战斗中被自己的高体温烧成灰烬。

我不知道原本凤凰之血的正统继承人,凤凰天女一族,是如何解决这种体温失控的问题,或许她们有某种特殊功法来配合与抑制,又或许她们体质特殊,完全不会体温失控,但并非正统凤凰血裔的羽虹,以后天方式融合凤凰血入体后,却显然调适不良,有着强烈的排斥反应。

羽虹在南蛮苦斗巨神兵的那一伏,直拨运转时,白嫩肌肤稍微碰一下就烫手,连空上衣服都倍感痛苦,所以只好胡乱撕碎衣袍,弄成克难的裹布、丁字裹裤,这样子狼狈却感的半裸上阵。

在东海与黑龙会的战斗,我看羽虹都是穿戴整齐,一身完整装备地出阵。为了不想肌肤裸露人前,以她的倔强个,江我想她可以硬生生的忍下那种焚血之苦;可是那天看她和姊姊羽霓联手,理应比羽霓更高一筹的她,却只能发挥与羽霓同级数的力量,显然焚血之苦对她还是大有影响。

正因为这些负累,她每次从战场上退下来后,汗出如浆,肌肤灼痛,必须立刻躲开人群,却散化掉体内郁焚的高温。其实据我的观察,她多少还要感谢我一下,因为如果不是我的调教错打错着,让她体异常敏感,那股焚元内火能够与内欲结合,籍着欲的模式来散化,缺乏散热管道却死要硬撑的羽虹,绝不可能活到今天。

但羽虹这样的自我慰藉,纾解欲火,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甚至可以说是饮鸩止渴的方法。她战斗的频率又高,如果不找到正确的方法散化体热,早晚会玩火**,把自己给烧掉。

(唔,等等……这样说来,凤凰天女一族的散热方法,该不会是阳调和这么搞笑吧?)不管是与不是,对我而言都没有差别,因为看了羽二捕头这场香艳热辣的卖力演出后,我已经决心要再上她一次,验收看看分别近半年来,这具由我一手开发的青春体是否还像那里一般销魂。

具体的方略已经有了,但若是将这计划实现,我还需要一些其他东西,一些辅助用的药物,来完成法咒,这样才能确保计划的安全。除此之外,羽虹的体温也是一个问题,如果不设法解决,真的让她引火**,那我还有什么搞头?幸好我在萨拉就已经预想过会有这种问题,特别做了准备,就是不晓得那份构思会不会成功。

一路想着这些东西回去,到了距离厨房不远的简陋宿舍外,时间已是夜晚,恰好看到一个人影就坐在那里,不声不响在作着什么。

(加藤鹰?他在那边作什么?两只手动来动去,难道在当众自慰?他怎么会有这种胆子?)认出了大胡子的背影,我觉得很好奇。尽管这半个月我与厨房上下混得不错,但始终对这个大当家没有好感,看他畏畏缩缩、整天息事宁人的胆怯样子,真是给他气到胃都抽筋了。

照理说,他是我们是室之长,尤其四大金刚对他必恭必敬,每次看他进厨房,就差点没有直立敬,以这样的支持程度,他不管耍什么权威,弄什么派头,都是非常应该……当然,假如他真的那么作威作福,我一定会给他颜色看,让他尝尝我的毒辣手段,不过我宁愿到那样的专横上司,也不要整天和一个只会傻笑的大胡子相处。

身为长官,每次他要对我发号施令,才一迟缓的开口,我回转过头,横收到怒目问喝声干什么,他就吓砸了手上的碗盘,整个人像只奔跑脱兔一样,瞬间就退后到厨房角落,好像把我当成一只张口狂咬的恶龙,避之惟恐不及。

“不许与大当家大声说话!”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我就被十藏黑鬼的锅铲,热辣辣地砸上后脑杓,体验那连肠胃都开始抽筋打结的痛楚。这样的情形,半个月内在厨房内反覆上演,如果不是因为我渐渐学会“轻声细语”,我想我的后脑袋已经被打扁了。

不像男人!这就是我对加藤鹰大当家的唯一评语。只不过,世上真是什么样的男人都有,这个又不威猛、又不帅气的大厨师,却受到很多人的喜欢,不只四大金刚对他无比敬重,阿雪常常找他学做菜,就连附近民众都乐意与他打招呼、聊天。事实上,就在我们抵达火奴鲁鲁岛的当天下午,一群妇女就揪着她们儿女的耳朵,拖到厨房门口,跑着向大当家道歉,并且交还被抢走的粮食与衣裤。

最令我在一旁傻眼的是,当那些妇女交还衣裤的时候不但保证这些衣裤已经分工洗过、烫过,还纷纷挤到加藤鹰身旁,左一个媚眼,右一下香吻,用成熟感的甜美声音,邀请他到她们家去通通沟……不,是沟通沟通,但那种让人心痒痒的眼神语调,怎么看都像是“通那条沟”。

刹那间,我有种错觉,仿佛加藤鹰的背影与茅延平重叠,都是那种扮猪吃老虎,把妹泡妞于无形无影之间的狠角色。然而,他却远没有茅延平那么会利用机会,每次遇到这种场合,他都很客气却坚决地挣脱出来,躲回厨房里去……是的,每次,确实不只一次,光是这半个月内,就起码已经上演七八次,妇女投怀送抱的场面之频繁,让我几乎认为火奴鲁鲁岛上的妇女若非荡成,就是像千藏那样瞎了眼。

看他傻愣愣坐在那里的样子,我觉得很好笑,悄悄地走过去,想看看他到底在做些什么,结果看到他拿了一把小刀,很专心地一刀一片,慢慢削刻着手上的东西,浑不察觉有人靠近。

优秀厨师都该有一双巧手,闲来无事,晚上做点雕刻,那也正常,我对此大感没趣,正要转头而去,偏巧月光反照,大胡子手上的物件反映出一片黄光,质材非石非木,我诧异之下定晴一看,这才发现,被他握在手里的东西竟是一短铜棍。

木棍与铜棍,在硬度上有些什么差别,就算白痴也知道,这个死大胡子手上的刀也不见得特别锋锐,削记得铜棍的动作却很流畅,一切一挑,不会比切面粉条更费事,这里头蕴含着怎样的的手劲,想起来真是骇人听闻。

(看、看不出这死大胡子的武功如此了得,他武功这么高,恐怕接近冷二臭婊那级数,东海之地果然卧虎藏龙,但……有这种武功,为什么还沦落到这里烧饭煮菜?)我心头纳闷,但这时不远处忽然闹了起来,大胡子把那个铜雕刻收进怀里,跟着就往那边赶去,他人一动,马上就注意到我的存在,明显吓了一跳。

“你……你站在那里多久了?”“刚刚到,你很在意吗?”我们双方都不想提及刚才的事情,所以就一起闭上嘴巴,朝骚动的来源赶了过去。

……由于投身的义勇兵越来越多,火奴鲁鲁岛上骤增了许多外人,人口混杂的结果,本地人与我地人之间,相互产生的纠纷就越来越多。

昨天晚上,我所听到的骚动,就是一伙新兵与所在地民众发生口角冲突,演变成暴力事件,结果赶去处理我的们被卷入其中,我是没有什么问题,但大当家加藤鹰因为跑得慢,又置身于纠纷漩涡当中,结果就给人痛打一顿,鼻青脸肿地回来。

“浑帐!身为子弟兵,居然抛弃大当家,率先逃亡,如果这是在战场上,你早就被斩首示众了。”挥舞着金钩钩,黑人高大的身材,在厨房的狭窄空间内尤其显得威势过人,让我连后脑的火辣疼痛都暂忘记了。

“不、不用这么紧张,这是厨房,不是战场,不用斩首示众的。”加藤鹰眼肿脸也肿的样子,实在是有够糗样,当时那木棍敲击在额头角的力道,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肿起来……但那是指正常人,以大胡子的武功,如果他肯运气护身,就算是默默挨打也不会给打成这样。既使他个温和,不爱斗争,也没理由故意讨皮痛吧?难道他真是胆小如鼠,看到人家乱棍打来,吓得连运功护身也不会了?

谈到昨晚的纷争,其实正是我最后所留意到的一个现象,东海海民对幽灵船的极大恐惧,每次在市街上提到幽灵船之名,就像是碰触到某种禁忌,周围人群闻声色变,纷纷走避离开,这种情形尤其发生在本地住民的身上。

昨晚那一群村民请来神职人员做法,希望僧侣们协助祈福,别让那只幽灵船的邪气侵扰岛上,结果路经附近的士兵看不过去,有几分酒意的士兵们破坏了仪式,双方发生冲突,结果打了起来。

火奴鲁鲁虽是反抗军的老巢,但是许多来自外地的义勇军,都被分拨到此,近半年来人数成长一倍的军队中,倒有六成是外地人。这些义勇份子当中,有些是当真本着一股义愤,想来斩奸灭魔的年轻侠士;但也有不少是游走各地的佣兵、流浪战士,来此寻找发达机会。无论是这两种当中的哪一种,脑子里所想的都是上阵杀敌,对本地居民一提到“幽灵船”就畏畏缩缩的态度,格外看不过眼。

“黑龙会控一艘幽灵船,并且以死灵军团成立新舰队”的消息,我在萨拉就已经听闻,当时虽然觉得这份实力很不简单,但却也不是什么独创之举,伊斯塔早在百年前就创发不死生物军团,如果整批移到海上,那也是不死舰队。有法有破,兵来将挡,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我看海民们对幽灵船的恐惧,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那不仅仅是对强大、未知力量的恐惧,甚至是一种世代相传,深入人心的敬畏。

一谈到要与幽灵船作战,问到的当地士兵一个个脸如土色,好像要他们单挑五大最强者似的,避之唯恐不及,就连茅延平都告诉我,反抗军的高阶军官调动舰队时,非常小心翼翼,不但怕碰到幽灵船后造成大损失,更怕一遇到幽灵船,就整个阵线大崩溃,士兵们争相跳海逃跑,这种动摇一旦传回本岛,战争不用打就彻底输了。

“他们想向蓬莱求援,不过那里的情节也很糟糕啦,虽然没有幽灵船,不过恶劣天气却连接着来,大风又大浪,黑龙会无法作战,反抗军也出不了海,火奴鲁鲁这边的情形,完全得要靠自己啦。”这是江上鸥向我传递过来的情报,听来委实让人快乐不起来,如果天气一直恶劣,火奴鲁鲁与蓬莱之间断绝联络,那我本没有办法去见华梅了。东海这个地方大气诡异,可以把船舰整个掀翻过来的狂风巨浪,绝非罕见,像我们那天遇到的暴风雨,闪电横空,万雷齐降,如果这种强风暴出现在火奴鲁鲁,别说出海作战,甚至要提防海啸冲上岸来。

在那种恶劣天候下,寻常的船舰本无法航行,除非真的全船人死光,变成那艘鬼气森森的幽灵船;又或者能够乘坐巨头龙这样的巨硕神兽,才有可能吧。

不过,除了战斗,我也还有其他工作在身。其中最让我投注力的,当然也就是“张网捕鸟”针对羽虹所设下的埋伏工作。

为了进行准备,我需要一些魔法药材,所幸火奴鲁鲁不是荒岛,这个遍地是沙滩、棕榈树的熔岩岛屿,虽然无法与大地上的各国首都相竞繁华,但是各类货品还算流通,我找着一些代替品,自己简单调制之后,所需要的魔法药材大概齐全了。

施术的一大重点,是取自目标对象的毛发或是体,另外还有生辰八字。这几点平时确实不易,但我既然知道羽虹每次出海战斗后,都会回到那个岩窟里泄欲降温,那事情就简单得多,连续几次等等她离开后,进去搜集采撷,终于把所需要的东西集齐,跟着就开始在岩窟内设下埋伏,布下幻影结界。

一切准备完毕后,我算准时间,躲在事先挖好的岩缝里头,等着羽虹的出现,果然没有多久,羽虹就从外头快步奔跑进来,忙着宽衣解带,把她已经有些烫红的肌肤浸到冰凉海水里,上演我那天看过的画面。

收起了背后的羽翼,用纤纤春笋般的玉指,轻托着盈盈一握的粉,自顾自的抚,另一手则滑到了自己双腿之间,触及到少女的秘密部位,拨弄着敏感的胴体,几番逗弄后,身子更是火热烫人。

由于意乱情迷,羽虹双眼朦胧,浑然没有察觉周围除了她肌肤所莹发的红光外,又渐渐多了一层瑰丽的粉红色,曾经让她体验过多次极乐滋味的欲结界,已经无声无息地散布在空中。

有欲结界的配合,抑郁的欲火更是烧得一发不可收拾,羽虹抚慰着自己,前的双峰也随着动作,上下起伏着;酡红的眉目之间尽是甜蜜娇媚,哪有平时的骄傲倔强,在和个长长的呻吟声后,喘息声愈来愈大、也愈来愈浪。

欲结界的主要效果,就是催情,不过在情欲激荡的时候,人的感官与力都会受到影响。羽虹的力量几乎和冷翎兰比肩,正常情形下,我的咒术不易对她产生影响,但占了她情欲亢奋的便宜,我又已经取得了她的发丝、体、生辰八字下咒,当她快要迎向高氵朝时,我配合欲结界所使用的幻术,就立即发作。

“谁?谁在那里?”本来神智迷乱的羽虹突然惊醒,不顾自己赤身裸体,抢先鼓劲护身,连续几掌打出,全都打在空处,但从她的表情看来,她是以为击中了目标。

“大胆狂徒,居然敢偷窥此地,你……”羽虹急忙披好衣服,也不及系好衣带,就半裸着快步飞掠,去看看“被她击倒的入侵者”是死是活,但她才蹲下,表情马上就有了变化。

“约翰·法雷尔?”羽虹惊叫一声,像是被什么毒蛇咬到似的,身形往后飞拔,急掠出三尺,跟着就变为满面怒容,声音中也充满愤恨与怨毒。

“我不去找你,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今天你休想活着离开。”仿佛是一头被激怒的猎豹,羽虹如箭离弦,闪电朝前方飙,跟着就是一记重拳狂打出去,只是这一拳打在空处,她盛怒下用力过猛,脚下踉跄,险些一跤跌倒。

似乎料不到“敌人”能以如此高速躲开,羽虹面上闪过一丝惊愕,但马上又被愤怒所取代。

“贱人!你躲到哪里去了?你又逃了,你可以逃我一辈子吗?就算你逃到世界尽头,我也会找到你!”呼喝着转过头,羽虹的动作又是一顿,像是再次找到了敌人。

“这次你再也跑不掉了!”羽虹发出一声厉啸,身上红光大盛,没有旁人的僻静环境让她得以放开顾忌,全力以赴,白的手臂血筋穿越,纤纤五指变成锋锐如刀的利爪,使出了兽王拳的得意功夫,然后……疯狂击打着面前那块石壁。

兽王拳不愧是当世绝学,第六级力量委实非同小可,羽虹的一轮猛攻硬打,让眼前石壁瞬间就变得千疮百孔,无数细碎纷飞坠下,看得躲在后方的我心惊跳,捧在在手里的香炉,庆幸自己的决定百分百正确。

香炉中犹自散发着妖异的紫色烟雾,冉冉往空中飘散,与欲结界的粉红薄雾结合,继续制造著令人产生幻觉的气息,也就是这些东西,弄得羽虹好像见鬼似的,追着不存在的虚影狂打。

这个幻术平时用处不大,如果不知道目标的生辰八字,又没有目标的发肤事物,那就只能够幻惑一些力量远不如自己的小角色,但我既然取得了羽虹的毛发,又曾让茅延平向心灯居士探听过羽虹的生辰,这些最麻烦的要紧处就水到渠成,毫不费力地让羽虹身陷术中。

可惜,我与她的力量还是有些差距,所以我目前只能够让她看到我的幻影,不能够做得到别的变化。不然照术魔法书里的说法,当我有足够能力时,就能够变化万千,制造出其他人的幻象,用温和手段瓦解羽虹的防御,不必躲在一边,等等羽虹把力量消耗得七七八八。

(唔,幸好地方挑得不错,如果挑到另外一面的石壁,说不定就被打扁了,不过,现在看起来应该不用等太久了……)连续数百拳打在石壁上,羽虹气力大有消退,拳劲威猛大不如前,前方却碰到了坚硬的岩盘,两边以硬碰硬的结果,岩壁碎裂,出现了一个凹洞,但也印下了一个血印,羽虹气喘吁吁,连退了几步,虽然没有骨折受伤,但看她扭曲的表情,显然两手疼得甚是厉害。

“为什么打不倒你?你、你武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难道……这才是你的真正实力?你……你笑什么!”不晓得看到了什么幻觉,本来已经耗去不少体力的羽虹,猛一咬牙,再次往前扑了上去,但这次却不是狂打石壁,而是追着某个不存在的虚影,在洞窟里一下东、一下西,焦躁而愤怒地扑打着。

羽虹衣不蔽体,本就是半裸之身,这一番狂追乱打,玉臂轻扬,雪白鸽上下抛却,小巧可爱的粉红蓓蕾,在护体的炽热中分外显眼。

令人欲火炽盛的景象,我不由得想到与她初相会时,偷窥她与姊姊羽虹在林间共浴,被窄路相逢的兽人部队撞个正着,她与姊姊不得不破水而出,忍着羞赧,裸身作战的香艳景象。

和当时相比,那股刚强的英气减弱几分,但却更给人娇媚艳丽的感觉,至少在我这个别有用心的男人眼里,羽虹的每一下半裸旋舞,衣衫飘飞之间,乍稳乍现的香臀雪,看来都充满亵渎的感诱惑。

只不过,在下半身越来越火热的同时,我上半身却渐渐冷了下来。羽虹追着她眼中的幻影,如癫如狂的扑打,不住对着空气斥骂与挥拳,金黄色的短发散乱怕披在耳后,眼中闪烁的狂乱光彩,看上去真的很像是神智失常,接近疯狂。

仇恨,复仇的人,是否就只是这么一件事?

追着一个只有自己看得见的目标,完全看不见其他的东西,像个疯子一样地攻击身边的所有事物,直到毁灭尽每一件碰得到的物件,直到自己疲力尽,同样毁灭于缠身的火焰之中。

复仇,真是一件去***东西啊……我心中冒起了这样的感叹,但同时也暗叫不妙,因为每次羽虹在这岩窟里待的时间,差不多是两刻钟左右,她这番大肆破坏,已经接近两刻钟,看来还中一副力充沛的模样,如果时间再拖下去,,说不定就会发生什么变化,她破坏造成的声响又大,海浪未必能够完全掩盖,万一羽霓找了过来,我苦心设计的陷阱就会被破坏了。

幸好,幸运女神还是站在我这边。连续两刻钟毫无保留地狂乱攻击,把这小小岩窟打得乱石错崩,几乎扩张了一倍面积,但也终于耗去了羽虹的大半力。

本来斗志旺盛的她,似乎挫折于敌人的太过强大,在最后后软软一拳打上石壁,拖着一行血痕慢慢垂下后,人也软软坐倒,跌进冰冷的海水滩里,连身上的红光都黯淡下来,终致消失无踪。

在一旁躲藏了两刻钟,快要姿势僵硬得膝盖发痛的我,一下子就从角落里奔跃出来,连跑带跳地赶到她身边,只见她双眼微睁,目光涣散,情形似乎有些诡异,再伸手一肌肤,仿佛到烧红铁碳的感觉,让我急忙把手缩回来。

“要命,这不是用光了力气,本是散热失调,走火入魔了啊。”如果我束手不理,羽虹体内积蓄的高温会很快爆发出来,先把她周围的海水煮沸、蒸发,跟着就会破体而出,把她粉雕玉琢的雪那雪嫩胴体烧成一团焦炭。不过,这种状况也一早就在我预料中,虽然不是肯定会发生,但是真的发生了,我也有应变之法。

“妈的,连这都要我来处理,以后我别做贼,改当医生吧!”无奈的抱怨,我从腰间行囊取出几个卷轴,那都是特别花大钱从魔法店铺里头买来的东西,里头封藏了降温冰封的急冻咒文,是我在火奴鲁鲁所能够买到的最好货色,现在急忙打开,喊一声发动咒语,几道卷轴同时绽放寒光,吹出冰雪似的冷气,一下子就把周围的海水冰冻,羽虹的娇嫩肌肤更花白得镀上一层森森寒霜。

如果有高明的术者在,能把寒冰气息送入体内,是能够帮羽虹中和凤凰血的焚体之苦,但火奴鲁鲁能够买到的魔力卷轴,顶多也只是第四级的货色,几个魔法学徒的联手施为,怎么冰得住第六级武者的高温真气了?

我把羽虹从冰水里扶起,预备进行第二步散温的工作,却不料听到她口中幽幽地叹息一声。

“……你终于来了……”

第四章 一夜夫妻

乍然听到这一句,说不吃惊绝对是假的,但仔细一看,羽虹的眼神依旧黯淡无光,完全涣散失焦,显然不是对我说话,而是对着某个她眼中的对象。

“我果然……不是你的对手,怎么修练都没有用……像是在羑里的时候一样,又输给你,又要被你欺侮了……”

听到这句快要哭出来的哀怨声音,我才确认她原来是在对我说话。可惜她不了解,她所看见的幻影,完全是她心里的投,如果她真的认为对手很弱,就算是遇上五大最强者,她也可以在几招之间,把敌人随手轰杀。

照我原先的设计,她应该能轻易把我的幻影给“杀掉”,只不过会被层出不穷的幻影给耗光力气,而不是如同刚才那样的激战。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变化,那完全都是她心里的认定,倒不是说她认为我武功很强,而是羑里的那一段梦魇时光,已成了羽虹心里的魔障,她没有能力去克服那种被凌辱的影,所以由心魔所幻化的形象就格外强大,任她怎么努力都难以战胜。

察觉到这一点,让初次使用这类幻术的我,对术法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另一方面,想到我对羽虹的人生能够影响得如此深重,这也让我有一股莫大的满足感。

像爷爷那样的贼,很讲究“先奸其心,再奸其身”,彻底掳获女芳心,征服身心的王道作法,但这高雅格调却不合我个。自从我在毫无意义的嫖妓行为中觉醒,开始想要累积自己的乱艳史后,我就为自己设了一个标准,用我的存在能够在女人生中占多少位置,来确认自己的成败得失。

单纯得到女体,那是下乘作为,但我对是否得到女芳心却不感兴趣。

像羽虹这样,我能够对她的整个人生产生重大影响,让她后半生反覆想起我、牵挂我,这就让我有一种“强奸”了她整个人生的满足感,爽快得无以复加。

心灵上的满足是够过瘾,但要追求体上的满足,就必须透过实际的接触。

我把羽虹打横放在地上,用衣服垫在她娇嫩的后背,摆好位置后,少女青春的胴体,尤其是盈盈玉立的粉,彻底地暴露在我眼底。

对这具体早已驾轻就熟,我趁着羽虹神智迷乱的当口,用舌头贴着含苞怒贲的那道优美弧线轻轻舔抚;温润而柔和的舌端,周到地照顾她每一寸粉嫩莹润的肌肤,由外及内,由下到上,逐一肆意地侵占着她圣洁的部,直向赛雪的峰尖顶上那一点嫣红。

“不……不要这样……放过我……我好不容易才忘记你,不可以再被你……唔……”

没理会羽虹的微弱拒绝,我持续进行侵袭,在几轮舔弄以及吮吸过后,用牙齿轻啮住少女樱桃般的玲珑蕾,舌尖来回反覆挑拨,火热欲望立即化作一股股强烈的电流,融合到奔腾的血中,冲蚀着羽虹仅存的一点清醒意识。

无论她个人意愿如何,在我巧妙地挑逗下,粉红尖被舔弄得翘立膨胀,如同一颗嫣红的朱玉,而我索一把抓上圆润的右,包住球状的半个圆顶,感受雪盈韧的弹和饱满,不由使劲揉捏了几把。

滑腻柔和的手感,与少女抑制不住的低低的呻吟声交相辉映,促使我在另一边的圆润球上加重了搅动的力道,直弄得少女的小腹不停地短促起伏,白嫩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兴奋的冲击中,波浪般盈盈波动。

“你还想逃到哪去?在兽人营帐里的那些夜晚,我应该已经彻底教过你,让你知道自己的体有多敏感,有多乱,就算不遇到我,你以为你还能抗拒?”

“你……胡说,我才不会向你低头,永远也不向你认输。”

即使否认,羽虹却很难与自己春情勃发的体作对,凤凰之血的高温副作用,现在已经全部转为炽盛欲焰,无论是耳后粉颈处的轻舔温啮,还是腹部的捻弄拨挑,总能让她爱欲横流,享受有如飞在云雾中的快乐感觉。

“不肯认输?那我手指上这些湿答答、黏腻腻的东西是什么?你要不要闻闻看啊?其实你抵抗什么呢?再没有比我更了解你身体的人了。你这变态的小暴露狂,光是被我这样子看,你就已经骚得猛想男人了吧?”

我轻声调笑,看着羽虹羞愤欲死的表情,眼中闪烁出几分得意,再次俯下身来,侵略少女如玉的耳垂和优美的细颈;左手五指并用,悠闲地摩挲着她紧绷细致的后背,在曲线柔顺的脊椎上轻轻抚弄,犹似跳舞;右手则从她热情如火的下身盘旋而上,手指带着亮晶晶一片湿润,在她眼前来回摇晃,得意示威。

一系列的爱抚动作,丝毫没给羽虹冷静反抗的余地,敏感体频频传来的强烈快感,冲蚀着她的意志和心灵,“嗯”的一声,随着她愈渐紧促的呼吸,少女终于不堪重负地呻吟出来。

“你发誓不会对我低头吗?可是我怎么记得,在羑里的时候,你说只要我能救出那些孩子,你就随我处置。那时候,你的头低到哪里去啦?还是你忙着舔东西,所以忘了你把头放在什么地方?”

断断续续从吐字间呼出的热气吹入少女耳际,嘲弄着她的信念,把羽虹带回羑里所发生的残酷记忆。美丽的眼睛,悄然滑下晶莹的眼泪,打湿了她长长亮泽的睫毛,暴露出坚强外表下柔弱无助的芳心。

然而,这楚楚可怜的神情,没有让我乱了方寸,只是伸出舌头,沿着她白嫩的脸庞,慢慢舔干两道泪痕。并在她脸上湿润凉意尚未消褪之际,凑到她耳边低低说话。

“对啦,这才老实嘛!一夜夫妻百日恩,过去每个贼都喜欢说这句话,我和你何止一夜夫妻,看在你让我白干那么多晚的份上,这次干完,我让你逮捕一次,过过发正义春的瘾,如何?”

我轻声说话,右手稍微加重揉捏房的力道,引起少女抑制不住的娇呼。

“羽二小姐,要不要告诉我一下,我们两个不见的这些时间里,你这小暴露狂都是怎么排遣体寂寞的?”

听了我的言语,羽虹紧闭的眼睛,忍不住颤动几下,却终是挡不住耳边的轻词语。

“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都是像刚才那样,婊子似的摇着屁股,一个人把自己弄到高氵朝。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是你闭着眼睛,把腿张开,让我还给你保留一点尊严,或者……”

我冷笑一声,双手搂住羽虹凝脂天成的细窄小腰,整个身体半压在她身上,更加增添说话时候的威胁。

“或者我就让你躺在这里,等你郁积的欲火发作,你也知道会是什么情形,到时候你就像头母狗一样,流着口水求我干你,怎么样?你想要那样子吗?”

羽虹双目含泪,发出几声呜咽,但当我顶起膝盖,将她那双均匀质感的长腿左右岔开,她却没有什么反抗,任我分开她双腿,整个人就如同半坐在我身上似的。

“哦……”

羽虹马上就失去自制地嚷喊出来,但一线泪水也凄惨地滑过面颊,宣告她苦心死守的贞洁再次破碎。

我无暇理会这些,只是全心把握她体力未复、迷药效果犹在的时间,恣意肆虐,享受这具娇小纤柔的胴体。

羽虹先是喃喃自语,说什么“这是梦……这只是梦……我一定是在做恶梦……”

之类的呓语,眼神也再次陷入空洞,我笑着在她粉嫩的小屁股上一拍,应声道:“对啦,这只是作梦,你只是在梦里又被我干了,横竖你没损失,又刚好需要个男人,为什么不放开一点?”

这句话像是一个导火线,瓦解了少女心中仅存的防线,让积压在少女体内的火热欲望爆发了。

羽虹满是泪痕的俏脸上,闪过一种自暴自弃的觉悟,跟着就像拉弹弓似的朝我抱过来,热吻雨点似的落在我面上,一双傲人的修长玉腿也缠住我后腰,从下面紧紧地抱住了我。

“喔,这么热情?妙啊!”

这种情形未算理想,但至少比之前她一面自慰,一面疯狂哭喊,那种变态似的诡异状况要健康一些,至少这时的她,对我的诱惑力大得多了。

(不能太浪费时间,我还有正事要办……)

记起了另一件工作,我从暗藏在旁边的布囊里头,取出了我视若重宝的黄晶石。

如我所料,黄晶石一暴露在欲结界的运作下,很快就变了颜色,发出瑰丽的彩光,而这次的光亮远胜之前,显然除了欲结界的运作外,黄晶石还受到其他来源的刺激。

而从彩光反应看来,那个来源,相信就来自我面前,一个曾经成为“地狱神”祭献、如今在交合中濒临高氵朝,雪白裸背渐渐浮现血红刺青的少女,羽虹。

“……我……我又被你欺侮了……连梦里都逃不了你……我没救了……整个脏掉了……啊……啊啊啊……”

像是哭泣似的高声叫起来,血红色的凄厉牝蜂,在少女白皙柔嫩的裸背上清晰地浮现印记,当我终于在她体内出生命华的种子,她也昂弹着香汗淋漓的火热胴体,圆润嫩白的一双鸽,在前碰撞晃荡着。

就这样,我丝毫不停,让她几乎是翻着白眼晕厥过去,才把她放下,经过一番喘息,做着快速的善后工作。

所谓的善后,并不是单纯擦拭身体而已,我把发着彩光的黄晶石放到少女两腿间。

羽虹前后高氵朝四次,流泄出的女真,是房中术的极滋补之物,她又是经过“地狱神”植魂入体的祭女,对术魔法有特殊意义。

同质的能量,开启了黄晶石秘藏的钥匙,只见黄晶石发出阵阵明耀光华,骤然大亮,将整个岩窟照得有若太阳中心,周围海水像是被某种力量影响,迅速地朝外头逆流而出,距离黄晶石最近的羽虹,胴体被强光照,竟然隐约有些半透明。

(不好,可别让她得了好处!)

记取前车之鉴,我一步猛抢上前,伸手夺过光华灿烂的黄晶石,与掌心一接触,只觉得阵阵热流沿着手臂直窜入体内,而黄晶石就像是融化进入我掌心似的,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这是……不管了,回去再研究吧。)

这里不是一个可以静心思考的地方,所以我把羽虹抱起,趁她犹自昏沉未醒的时候,将她放回原处,再好好清理周围环境,布置成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羽虹躺在那里,脸色有些疲倦的苍白,但表情却像是很满足,睡得十分香甜,我想她离开南蛮之后,始终守身如玉,不肯让其他男人碰她一下,欲火难以消解,连睡梦中都辗转难眠,恐怕是直到今日,才真正有了放松入眠的好梦。

我快手快脚地离开了岩窟,看见外头天色,发现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时辰,着实吃了一惊,连忙赶回厨房去,以免事情败露。

赶回厨房的时候,已经蛮晚的了,所有人都散得无影无踪,只有一盏小灯还亮着,一个轻盈苗条的美丽身影,身上穿着围裙,手里拿着拖把,正在里头卖力地清扫。

“阿雪,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那些黑鬼、瞎子和聋子呢?”

“大家都出去了,村民们有事来找大家商量呢。师父,你还没吃过东西吧?

我帮你留了晚餐,还热着,你先坐下,我帮你拿饭。”

穿着白色碎花围裙的阿雪,笑容可掬,一张白嫩俏脸上都沾着煤灰,看上去很笨拙,但那股笑容又是说不出的可爱。

她从蒸笼里头拿出饭菜,端到我面前,菜色很简单,都是青菜豆腐之类的朴素东西,不过我此时体力消耗颇巨,腹中饥饿,吃起来也甚是香甜,但正想和阿雪调笑几句,她已经拿起抹布,重新开始擦窗做事。

相比起我的情形,阿雪的适应情形要好得多。这女人不知道是否天生注定劳碌命,或是活该当一个好奴才,厨房里头的那些重工作,她马上就能上手,不只上手,简直就是熟能生巧,每天从日头还没亮就起个大早,开始拿起抹布与扫把,喜孜孜地打扫厨房,把满是油垢污泥的地板,擦得像镜子一样雪亮,跟着就从港口那边搬货回厨房,帮着作其他杂务。

如果说偷懒是每个聪明人都会做的事,那阿雪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扎实,就真是蠢到了家,一旦开始工作,没有人在旁喊停,她就笑嘻嘻地卖力做下去,态度又认真,力气又大,什么搬运、劈柴之类的重活儿都难不倒她,一个人当十个人用,简直就被当成厨房万用灵,很快就变成这里最受欢迎的新人,与我整天削马铃薯的待遇全然不同。

我问阿雪,整天干这些活,让她娇嫩的肌肤变,甚至可能长茧,这么辛苦的生活,她不厌烦吗?结果这个傻妞回答我,她这样子比学魔法更快活,我听了险些把手中的饭菜全洒在桌上,好端端的一流魔法师不当,干这些活干得这么兴高采烈,有这么犯贱犯到骨头痒的女人吗?

“师父,阿雪这样做……你不开心吗?”

当阿雪小着声音,两手不安地扯着围裙,以一副担忧的表情问我,我满腔怒火突然消于无形。

想起阿雪跟着我初到南蛮时,活泼快乐的样子,还有她被锁在血池之中,痛哭失声的凄楚模样,我不得不承认,她已经为我失去了很多东西,而现在她所展露出来的欢喜笑靥,正是她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本,我不该也没有资格再去摧残她了。

一对男女在一起,就是要相互配合,这段时间内阿雪对我的委曲求全不少,连我与海盗群携手烧杀掳掠,她都默默当作视而不见,说起来已经很够,该是我反向做出体谅的时候了。

“没有。只要你开心,我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意见。你玩得开心,这点比什么都重要,练不练魔法没有什么大不了。”

我顺着阿雪的动作,让她像只慵懒的小猫般趴靠在我膝头,而我逗弄她一双可爱的狐耳,顺着她乌溜的如云黑发抚下去,在她耳边轻声说话。

“但有一件事你要记住,目前我们所处身的,仍是一个实力至上的世界,你不会永远都只遇到光明的好事。东海这个地方的弱强食,并不比羑里好到哪去,曾经在南蛮发生过的故事,也可能在这里重演……如果你不希望再一次感受那样的悲伤,那么……在那一刻到来时,你要储备足够力量去改变它。”

在南蛮时,那一群羽族孩童的残酷惨死,给了阿雪很大的打击,也让她有了修练黑魔法的决心。那个刻骨铭心的回忆,我想她不会轻易忘记,这时一加提起,阿雪面上顿时闪过骇然欲绝的表情,把头埋在我膝上,轻轻颤抖着雪白的狐耳,显然害怕已极。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却深信阿雪已经把我的话给听进去,之后该要怎么做,她自己的心里一定有数,我不用再逼,逼也没用。

本来阿雪是我手上的最大战力,但如果我不再把她当一枚战斗棋子使用,这就不能算是战力。那么我能再利用谁来当战力?只会调情画画的茅延平?还是吃饱就会趴着睡的紫罗兰?

战力最后还是得要靠自己,这点我并不觉得辛苦,反而感到跃跃欲试,自己刚刚拿到手的黄晶石奥秘,正是我再上一层楼的最佳钥匙。

厨房工作人多眼杂,我是趁着晚上空闲时间,才有机会偷偷研究黄晶石的奥秘。

火奴鲁鲁岛上的森林面积不小,羽虹能在海边找到一处岩窟,我也可以在山边找到一个石洞,躲在里头偷偷研究。

我在山洞中坐好,确认洞口的掩蔽物足够,跟着就伸出双手,两边掌心相对,放松身体,开始凝聚一种独特的魔力,由生物体内欲能源结合魔法能量而生的力量。

最顶级的神器与神兵,往往能够与生物的血融合,藏于体内,黄晶石也具有这种功能。之前黄晶石像是融化似的,整个渗入我的掌心,现在我一运起魔力,藏于我血脉中的黄晶石立刻呼应,绽放出昏黄的琥珀光华。

“唔!”

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像电流似的贯穿过身体,眼看两掌中心的黄色光华如同流星飞,点点星雨出,飘移在我周身三尺的空间,跟着缓缓形成一张一张的书页,前后只是顷刻之间,我周围就被漂浮的纸张书册给密集包围。

书页上所写的文字,书写甚草,但确实是魔法师记载事物时的特殊文字与暗语,当我不经意地随意瞥过面前漂浮的几页,心中不由得大喜,那确实是术魔法书之中出现过的字句,只不过每一句更多了十倍注解,看来是法米特把他的研究心得都写在这里了。

但满空的纸张,无头无尾,我要如何看起?难道要我自己逐页拼图吗?修练魔法虽然不如练武那样,差不得一字一句,可是有些地方如果出差错,也是会死人的,法米特没理由把遗物搞得这么麻烦,留个烫手山芋给我。

心念一动,我突然想到灵的应用,这时眼前的千百书页剧烈移动,一页书册飘移在我的面前,上头正写着灵的召唤咒文与应用方式。

(真是高明的手段,不愧是最强的魔法师,这手本事实在漂亮。)

书页上头所显示的文字,在我凝视片刻后,开始迅速幻化与立体起来,跟着就具现化成一只灵,以三百六十度的缓慢旋转,向我展示这个召唤生物的型态,并且旁边跑出魔法文字,一一说明这种召唤生物的习与战斗技巧。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魔法书,心中委实赞叹魔法世界的种种神妙与巧,当下照着自己的喜好,随意调阅自己感兴趣的相关魔法与魔药,随调随看,只觉得黄晶石所蕴藏的不只是一本魔法书,本是一座魔法图书馆了。

(等等,看这些没意义的东西做什么?我应该要看最强的东西才对啊。)

想起了正经事,我马上调出暗黑召唤兽的相关资料,但这个念头才一冒起,我脑袋蓦地一痛,好像整个头颅被劈成两半似的,疼得几乎晕倒在地,不知道呻吟了多久,才重新清醒过来。

(妈的,还有禁止翻阅的资料,他真的以为自己在搞图书馆啊?)

心里大骂不休,但我只有尊重这枚黄晶石所定下的法则,避开那些受到封印的禁忌资料不看。或许,当我日后有足够修为的时候,就能够破开封印,阅读那些受到保护的资料;又或者,当我满足了某些条件的时候,这些机密资料会自动打开。

这些事情,我一时之间无法证实,只有留待日后慢慢研究了,不过单单是我能够阅读的部分,已经浩瀚如同沧海,足够我用大把时间去仔细钻研。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头,我只要一找到时间,就偷偷躲到山洞中苦练不辍,在那些资料中,更发现了一件让我捶顿足的恨事,那是有关地狱神的变化应用,如果早点让我知道,就不用花这么多手脚去对付羽虹了。

偶尔有机会,我暗中观察羽虹的神态与动作,发现她气色大有好转,但不时会露出迷惘的神情,显然对那天发生的“幻梦”耿耿于怀,而我勤于修练,一时间竟然没时间再对她寻隙施暴。

不过,当我的色欲终于压过理智,想要找机会再次品尝少女的芬芳香蜜时,火奴鲁鲁的反抗军舰队却吃了一个小败仗,更把一个令得岛上众多居民惶恐不安的消息带回岛上。

幽灵船再次在战争中出现,并且悬挂黑龙会的旗帜,显示黑龙王正式收服幽灵舰队了。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脑中很清晰地浮现邪莲的妖媚形象……

5-7

第五章 幽灵鬼船

整个事情的起因,其实非常简单,出海作战的反抗军舰队,与黑龙会舰队遇上了,乒乒乓乓地乱打一场,如往常那般分不出明显胜负,正预备各自撤退的时候,先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雾,然后就是风惨惨,跟着一个不知道从哪跃出来的女人跳上反抗军船舰,挥鞭大杀,弄得人心袒獭

当人们镇定下来想要应战时,也不晓得是谁大叫了一声“幽灵船来了”,一艘鬼气森森的破船在浓雾中出现,冲入反抗军舰队中,只见阵阵愁云惨雾,鬼哭神嚎,巴拉巴拉……不管用了什么形容词,总之士兵们是这样解释他们为何屁滚尿流,丢盔弃甲地逃回来。

坦白说,当我经过港口,看到十几艘船飞也似的驶进港内,激起偌大浪涛,真是让我吓了一大跳,因为就算是顺风,也不会有这样的速度,船上的士兵还真是拼了命地在划船逃跑。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丢脸,那些新加入反抗军的义勇兵,就对这可耻行为愤怒得无以复加,痛斥都是由于同伴急着开溜,害得他们无法与敌人好好作战。

除了我之外,世上大概很少有男人喜欢被骂胆小鬼,所以两边人一进港就打了起来,那种人人奋勇争先,誓要打个头破血流的勇猛,还真难想像与刚才逃命的家伙是同一批人。

“幽灵船有什么了不起吗?我们刚到东海的时候也曾遇过,虽然是不简单,但需要怕成这样吗?”

趁着夜晚打牌的时候,我这样问着身边的残障团体,而忙着送茶递水的阿雪也点头称是,为我的话作见证。

黑炭团十藏打断我的问题,说岛上司令部已经对这件事下了封口令,我们只是厨子,并不是战斗员,不用多管这种闲事。

“封口令?每个人都知道的事,下封口令有用吗?别说东海,这件事早就传到外头去了,大地诸国哪个不知道黑龙王有艘幽灵船?”

我把日前萨拉举行国际会议的状况解释一下,告诉他们,黑龙会屡次派出幽灵船,袭击沿岸诸国的船舰,因此幽灵船的消息不仅是在东海流传,就连大地诸国也多有耳闻,想封锁消息,本没有可能。

“可恶!黑泽一夫这个大奸贼,居然用这种技俩!”

十藏似乎非常愤怒,气得一掌往桌子击下,幸好百藏在旁适时拦截,他的八只螃蟹手动如闪电,拿出了平常作糕点时候的本事,六只抓住十藏往下拍击的重掌,还可以有两只继续打牌,确实不愧是这间厨房的第一快手。

不过,现在不管说什么,都很难改变情报像瘟疫般传播的情形,看来幽灵船在东海战情的重要,远超过我之前的估计,所以黑龙会才宁愿多花手脚,攻击沿岸诸国,藉此把幽灵船的情报传出去,让反抗军本无从封锁。

这消息似乎让牌桌上的几个人同感懊恼,但既然保留秘密已经没有意义,他们就和我谈起了幽灵船的故事。

幽灵船是流传于东海的恐怖传说,悠久历史已经超过千年,曾经目睹、遭遇其害的不幸人口难以计数,但在过去的漫长历史中,却几乎不曾与战争扯上关系,更别说明显帮助某一方的军队。

在我刚到东海的时候,我曾经对这个东海妖奇谭嗤之以鼻,认为只要有几个亡灵法师联手,造出幽灵船轻而易举,却不知道这种目空一切的自大,是成为优秀追迹者的致命伤。

漂浮在东海上的幽灵船,虽然虚无缥缈,行踪不定,但却并非没有启航点。

从东海最大的岛屿蓬莱往东走,往南直到大胆岛,往北到萨姆比克岩,这一块三角区域是有名的古战场,千百年来随着ǜ妫⑸奘蔚暮U接氪笸郎?,沉没于其中的骨骸与鲜血不知有多少,被海民们畏惧地称为亡灵之海。

亡灵之海之内的诡异现象不少,最赫赫有名的,就是在黑暗无月的夜晚,十万鬼火漂浮在海面上,散发着森森鬼气,逐一幻化成亡灵,然后把目睹这幕亡灵祭景象的人们吸走魂魄。

这片海域里横死的人命太多,怨魂不散的结果,令这里变成一个巨大灵场,纵然是优秀的黑魔法师,到此也会尽量绕道而行,更不会有人蠢得到这里与死灵们缔结契约,意图利用死灵的力量。

亡灵与贪好利益的恶魔不同。基本上,高智能的妖魔与人类很像,只要用对了方法,开够了报酬,没有什么恶魔是不能收买的;但亡灵却不同,虽然它们都是由人死而化,却都失去了意识,只是被生前的强烈记忆、仇怨所缚,飘飘荡荡,重复着生前最痛苦的那一段记忆,没有多少思考能力。

没有思考能力,就没有契约可谈,死灵法师只能以本身的魔力去驾驭,像喂野兽一样,定期用足够的牲祭去饲养。而当死灵法师来到这片鬼海,意图吸摄魂的他们,会立刻招致千万魂的攻击,甚至什么事情都还没做,本身蕴含亡者之气的法师们,就是死灵眼中的美味祭品,会主动招来袭击。

因此,亡灵之海非但不是死灵法师的梦想之地,反而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地狱绝境,自古以来,从没有死灵法师能够在这里讨到好处,能够利用这片亡灵之海的力量。

不过,天道循环,事情总有例外,死灵法师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就没人能做到。

在五百年前,黄土大地陷入战国时代的大乱世,一个因为战败而逃到亡灵之海的妖女,用她的双眼、用她的刻骨仇恨、用她的鲜血,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大声诅咒她的仇敌;天时、地利、人和,不知是否出于刻意,但是当这三个条件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伏藏于亡灵之海的千万魂被这个血咒给触动了。

由东到西,面积广达数百公里的三角海域,在一瞬间被鲜血染红,海面像是被煮沸一样不住翻滚冒泡,但温度却笔直下降,违反物理定律地由海底深处开始结冰上来,直冻至海面,跟着就是浓密的冰寒大雾笼罩海域,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歌声,由浓雾中传出来。

歌谣是很普通的海盗名曲,但唱着这些歌的却不是活人。一艘满载着骷髅妖、活尸,周围飘移着无数死灵的腐朽船只,从那一天起,幽灵船就成了东海海民永世难忘的传说,万千怨魂们随着幽灵船的航线,越离了三角海域的封锁,向各海岛进攻侵袭,不但带来了死亡与破坏,也带来了尸毒,让枉死者的数目一再增加。

死灵作祟最盛的几个月,没有半艘船能够离岸出海,黄土大陆东面的海洋航路完全中断,沿岸诸国征召了许多僧侣、魔法师,连光之神都亲自派出高僧,却都无法有效镇压幽灵船的破坏,反而令不少优秀术者被幽灵船吸走魂魄,更增添了这艘鬼船的邪力。

东海当地也曾组织讨伐军,放弃普通的超渡手段,想强行把这艘鬼船给消灭,但结果却更为凄惨,前后三支讨伐军队伍,全部被幽灵船吞噬消灭,每牺牲一个人,就让幽灵船的邪力更壮大一分,几乎是一个无敌的存在。

(唔,幽灵船的时代是五百年前,那时候堪称是各种魔法、武学研究的颠峰,难怪会创出这么强大的东西来,不晓得六大暗黑召唤兽比之幽灵船,孰胜孰负?法米特曾经和幽灵船交手过吗?)

我心中寻思不定,追问着这件事的结局,想知道究竟五百年前幽灵船是怎么被镇压下来的。

十藏皱眉道:“这个就不是很清楚了,时代久远,长辈们又不太愿意把这件事流传下来,详细的情形是怎样,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传说中,最后是慈航静殿的掌门人亲自出马,和异大陆的术者联手,结合两块大陆的数术颠峰,这才把幽灵船的源重创,却也没法彻底渡化、消灭,只能令它撤回亡灵之海,不再四处攻击岛屿。

“幽灵船造成的灾难虽然平复,但那时候死伤的人实在太多,人们对它的恐怖记忆无法消散,就透过传说,世世代代地流传下来。每个东海海民,无分哪个种族,都对幽灵船有一股深蒂固的恐惧,那段时期……是东海历史上最黑暗的一页。”

说到这里,无分十、百、千、万,四大金刚都沉默下来。这四个人虽非胆大包天,但平时也难得见到他们对什么东西感到畏惧,现在每个人明显都被一种不祥气氛所笼罩,足见幽灵船确实非同小可,也代表幽灵船在东海海民心中的地位,无可动摇。

“那场大战后,幽灵船的邪恶力量虽然锐减,可是一个传闻也被人们保留下来。”

继十藏之后,千藏接着向我说明,谣传只要有人进入亡灵之海,以自己的鲜血向亡灵起誓,就能够向幽灵船许愿,借助亡灵之海的邪力,完成愿望。

这段谣传勾起了我的回忆,记得那天在公园岛上,莎椰也曾经对我们说过类似传闻,只要能够向幽灵船祈愿,上头的无数死灵就会助人完成愿望。

“不过许愿者应该有某种条件限制,因为这几百年里头去许愿的人不少,能够得到幽灵船回应的,只有三个人,其余的都成了亡灵祭品,那三个……都是女人。”

虽然不知道前两个是什么人,但第三个无疑就是邪莲。那天她与幽灵船一同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明;从这点来推测,我在国际会议时候所听闻,那个手持白骨软鞭,驱策幽灵船攻击过往船只的女将,就是她没错了。

事实上,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有幽灵船的消息出现。有些船只声称遭受幽灵船与吸血妖女的袭击,但这些传闻听来太过荒唐,东海方面一直置之不理;黑龙会方面,虽然发出宣称,说已经把这艘传说中的鬼船降服,纳为第九舰队,但人人都对这消息嗤之以鼻,认为那是可笑的夸大宣传,因为那时候遭受袭击的,不只是反抗军或其他国家的零星船舰,就连黑龙会本身的船舰都被击沉了几艘。

这情形直到反抗军日前的那场大败,才出现改变……

从千藏他们的叙述中,我得知一件重要事。数个月前反抗军的那场大败,当时因为一场诡异的浓雾,在大战中忽然涌了过来,使得反抗军不辨东西,而黑龙会却像早就知道这场大雾一样,发出漫天火箭,这才令反抗军大败溃输,死伤惨重。

这是流传在外界的传闻版本,还有人猜测说,这是黑龙会的首席祭司黑巫天女做法,这才造成了那场浓雾,不过千藏告诉我一个更接近真实的版本。那场浓雾是存在,也有很高的可能是那名黑巫天女做法,但当时冷不防出现的并不只是浓雾,还有那艘凄绝恐怖的幽灵船!

反抗军战士长年资源不足,早就擅长在逆境中打仗,浓雾与火箭造成的情况虽是恶劣,却还没有造成致命影响,可是那艘幽灵船一出现,整个海面的温度骤降,浓雾中夹杂着惨惨风,跟着就是万千怨魂狂涌而出,穿梭透过人体,令得士兵们像得了瘟疫似的连接倒地,哀嚎打滚。

“幽、幽灵船来了!”

很熟悉的惨叫,跟着就造成反抗军方面的全面溃败。他们都是很勇猛的战士,面对如狼似虎的敌军,从来也不曾退却,不过,当从小听到大的恶梦,突然出现在眼前,那种世代相传的恐惧,彻底击溃了他们。

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反抗军才不得不败,在黑龙会的大举进攻下,兵败如山倒,本来反抗军方面的高手还试图力挽狂澜,但黑龙会方面的海将军不但全面出动,浓雾中还出现了一名妖女。

那就是驾乘幽灵船的嗜血妖女……邪莲!

之前的传闻,连同黑龙会的宣告,出现在人们脑海,证实了谣传非虚。那场决定的海战,浓雾配合幽灵船的万千魂,重创反抗军,而之后幽灵船又多次协助黑龙会舰队攻击,当初黑龙会的宣告才被人们信以为真,确认黑龙王果真神通广大,连这艘为祸数百年的凶厉鬼船都能收伏。

“能够摆平幽灵船,当然是黑泽一夫的本事,***反抗军士兵。多数都是东海土生土长的,听了以后差点没有干他娘的尿裤子,打仗也打得没***力气了。”

万藏最是年轻气盛,加上耳聋不知道自己声音大,一番话说得如同霹雳震耳,幸好十藏的铁锅铲及时敲上他后脑杓,让他与钢铁桌面痛快接吻,这才让我们保得耳膜完整。

“不过,这小子说得也没错。”十藏道:“幽灵船频繁出现,让反抗军这边士气大丧,光从火奴鲁鲁岛这边就看得出来,如果不是那对双胞胎过来助阵,早就被黑龙会杀得屁滚尿流了。”

十藏说的应该没有错,那正是反抗军当前的困境,也正是自认与反抗军同一阵线的我,同样必须要面对的棘手问题,然而,面对这个大麻烦,有什么方法从不利处境中寻找胜机呢?

在之后的几天时间里头,我一直找机会潜藏在海边的岩洞里,等待着羽虹的到来。

我不至于空等,羽虹的时间其实非常好算,每当反抗军出外作战回来,她就会到这间岩窟里,卸散去燃血高温,让身体的温度得以平复。而我早就备妥道具,从她踏进岩窟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堕入我术中。

和羽虹的欢好经验,是一件很快活的美事。在合欢交媾时,她不如月樱那般天生媚骨,婉转承欢;也不如阿雪的绝色姿容,娇媚含羞;但那双修长白皙的粉腿,却是最令我爱恋把玩的焦点,除此之外,羽虹由破瓜至今都是我一人经手,看着她身心所发生的变化,最让我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每次看她进入岩窟,缓缓宽衣解带,衣襟微敞,光是半露的雪嫩酥,像一双玉白的小鸽,轻轻颤动,便已经让我心动;随着裤子褪掉,那修长圆润的玉腿也映入眼帘,那微带红晕的冰肌雪肤,更令我熊熊欲火狂燃。

连续几日遭我在梦中辱,每次双方同赴极乐颠峰,羽虹常常在欢喜呻吟声中哭泣出来,一面捂着自己的娇颜,一面任泪水奔流,低声说着一些我听不清楚的呓语;每当欢好结束,我悄悄离去,躲回藏身的岩缝,任她缓缓醒来,她从不例外地呆呆出神,两手环抱双腿,把脸埋在膝间,似在作着无声的啜泣,直到心情平复,这才着衣离去。

然而,尽管她表现得如此倔强,但每天时候一到,她仍是照样进入岩窟,并不抗拒“梦境”的到来。

这么说似乎有点奇怪,但我确实认为“梦境”中所发生的一切,大大帮助羽虹纾解了压力,主要是体层面,或许也有心理层面,但凤凰血对体造成的影响,无法单纯用意志力去压抑,而不进行化解,假如羽虹迟迟不与男交合,任由欲火郁积,焚烧脑部,顶多再过一年半载,她就会被欲火烧尽理智,沉沦欲海而不能自拔。

羽虹自己多半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尽管最近这两天反抗军没有出海,她也没有与人动武,没有散温必要,却仍是来到岩窟,主动迎向那个令她身心挣扎的梦境。

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真是说得一点也不错。

不过,比较起女的心理,我更在乎她们的美好胴体,因为那是我实际得到、掌握得到的东西。

躺在盛满清澈海水的凹槽里,羽虹犹如芙蓉出水、鲜花怒放,金黄发丝简单地披垂下来,衬着白皙透明的肌肤更加晶莹剔透,尤其是雪白柔滑的嫩肤上,微微浮现着娇媚无比的媚红色泽,分外诱人心动,一双朦胧的美目半睁半闭,长长的睫毛,秀丽清逸,真是惹人怜爱。

我确认烟雾奏效后,缓缓走上前去,目光顺着羽虹如雪的嫩肤缓缓而下。纤细娇俏、修长的粉颈,如粉雕玉琢一般,优美纤长,与娇躯浑然一体;一对随着呼吸轻颤不已的小巧鸽,虽然尺寸并不傲人,却是圆润可爱,别有一番情致,而纤细蛮腰更显得美腿的曼妙姣好。

“……你来了……”

“是啊,我又来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像是一只看着老鼠的猫,我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羽虹,欣赏她娇美的少女胴体。

窥阅黄晶石的奥秘后,我对羽虹再无顾忌,有十足把握面对她的任何反噬,所以欢好时候不急着立刻上马,而是像在羑里的那些晚上,慢慢地进行前戏,开发这具灵敏易感的体,更形深入掌握她的身心。

抱起羽虹的双腿,像是鉴赏艺术品般来回婆娑。

“啊、啊……”

频频刺激,有心在梦境中放荡的少女,很快就忘却了羞耻,金黄秀发披散在雪白肩头,遮住了大半张娇美的俏脸,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半眯着望向我,既似无助凄凉,却又无比媚惑人心。

“呵,都一起干过多少次了,你还是那么不习惯吗?”

对术魔法更深入了解后,我可以使用更高明的幻术,让羽虹看到别的幻影,以其他人的形象出现,这样或许可以减少她心理挣扎的苦楚。然而,我却不知道该用谁的面目出现。

在被我辱之前,羽虹似乎从没有爱慕过谁,也没有心爱情郎,如果说要改良长相,幻化成某个长得比我帅的男人,总不能让我变出方青书的幻影吧?这小子帅是够帅了,但要我戴着他的面具搞女人,那感觉真是想想都觉得恶心。

如果要说和羽虹最有深刻感情的,那无疑就是既与她姊妹至亲,又是同爱侣的羽霓了。我曾经幻化出羽霓的形象过,但羽虹当时的反抗动作之大,殊不下于面对我的时候。

没有动武,但少女像是崩溃了似的,又是哭泣,又是哀求,颤抖着纤细的身体,躲在岩窟的角落,说是不能再继续与“我”的关系。这个变化实在让我始料未及,再想想几次看到她们姊妹之间的隐约摩擦,我想我大概理解状况了。

“……只是作梦而已,你什么都不用多想,只要把腿分开就好……对,就是像这样……”

将近一刻钟的时间快过去,羽虹的体温由烫手转降为温暖,我搂着她香汗淋漓、滑不溜手的娇躯,心里计算着时间,预备配合着她的高氵朝,帮羽虹疏导凤凰血的焚体高热,自己也同时吸取她的女真,双方各蒙其利,这是我近几日都在作的事。

哪知道,就在我预备畅快喷的那一刻,脑里突然传来警讯,那是我自己制作的一个简陋魔法道具,放在岩窟外五十尺,只要有人靠近,就会向我发讯。这节骨眼上居然有人闯来,我吃了一惊,连忙一面解除欲结界,一面躲回我平时藏身的隐蔽岩缝。

迷幻烟雾本来是很棘手的一环,但因为迷烟是配合欲结界施放,两者结合为一,欲结界一解除,迷烟同样随之消散,顷刻间就干干净净,半点味道也没留下。

(妈的,哪个天杀的东西挑这时候来打断?碍了老子的兴头,真是该死!)

我心里把来人的上下三代女亲属都问候了遍,恨得牙痒痒,但理智上又已经猜到答案,因为最可能追踪到羽虹形迹,跟随到这里来的,就只有一个女人。

当脚步声踩着海水,出现在岩窟洞口,我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现身的人赫然如我所料,是一名身穿巡捕制服,英姿抖擞的少女,羽虹的双胞亲姊姊,羽霓。

与妹妹有着相同面孔,只是一头灿烂金发留长披肩,美丽的脸庞上少了几分娇柔,多了一份身为姊姊的威严。羽霓快步走了进来,看到半浸在海水中的妹妹,吃了一惊,一下子就抢了上去。

乍然从高氵朝中退下,羽虹明显神智不甚清醒,看见姊姊来到面前,朦胧的眼神还分不清是梦是真,没有作出反应。

羽霓对妹妹的表现,可以说是毫不容忍,一抬起手,两巴掌清脆地响在妹妹白嫩的脸颊上。

“清醒一点!你怎么可以被那个男人搞成这样子!”

第六章 邪恶果酱

羽霓连续几下耳光,清亮声音回响在岩窟之内,效果也与响亮声音成正比,羽虹略显呆滞的眼神,慢慢回复了正常与清醒,先是注意到面前怒气勃发的姊姊,跟着也察觉到自己的裸体。

那并不只是普通的裸体而已。从愉悦的高氵朝中被打断,少女的胴体仍未从激情中平复,嫣红的蕾、鼓涨的雪、遍体的香汗,到处都写满情欲的痕迹,任谁都能一目了然,明白她在这里作着些什么。

“姊姊,我……我……”

面对世上唯一的亲人,羽虹并没有太多的羞赧与矜持,她们姊妹一向是相互分享着心底最脆弱的角落,没有什么隐藏,所以在几声呜咽后,羽虹两手捧捂着脸,一下子哭了起来。

少女的啜泣声,在岩窟内来回回响,混在海潮波涛声浪中,听来倍显凄凉;羽霓站在妹妹身前,为她拾起衣衫披上,遮住赤裸肌肤,口中则是斥责着妹妹的作为。

“被驻派到火奴鲁鲁岛后,你每次一下船就不见人影,我以为你是去了哪里,结果居然是躲到这种地方,一个人在……”

羽虹似乎对妹妹躲起来自慰一事甚感愤怒,激愤之下,叱喝丝毫不留情面,也多亏她说起来毫不遮拦,我从她的话里头知道很多事。

当初羽族随着李华梅离开羑里,在前来东海的路上,一些问题就已经开始发生。

羽虹得到奇遇,拥有凤凰之血、练成兽王拳,武功大进的消息,透过三大兽族广在南蛮传开,羽族自然有所听闻。继承凤凰血的女终于出现,群龙无首多年的羽族有了领导希望,这本来该是一件喜事,无奈世上的事并非表面上看来这般简单。

对羽族而言,在南蛮之外声名大噪的霓虹,都不能算是“自己人”,当一个外人突然拥有领导权,又是以奇遇形式得到,纷争就会出现,而被兽族俘虏时的那场香艳球赛,又成为最大的导火线。

羽虹是怎样拼着生命危险,血战蛇族与巨神兵,这点没人看到,不过她在三大兽族的战士包围下,是怎样情欲荡漾、心志崩溃,当众露出种种不能自控的丑态,这点却是很多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些同在现场打球的羽族女战士。

以羽虹的倔强个,自然不会去对外人解释,她在那段被俘虏的时间里,是怎样受到我的奸虐调教,又被我改造体,所以才会露出这等耻辱羞态。这些事情恐怕连她自己都深有罪恶感,甚至不敢对最亲的姊姊启齿,更别说对外人解释了。

沉默,就是一种罪恶。

我相信羽虹并无意当什么羽族族长,也无意去争夺什么权力;这对坚持维护正义的姊妹,只是一心守护自己的信念,因此守护着羽族,并不是想从羽族捞到什么好处。但羽虹拥有凤凰血一事,却足以形成冲突的核心,因为忌惮她得到力量后,会对羽族有不良企图,在前来东海的一路上,霓虹同样受到族人的排挤。

权力斗争这种事情,不管到哪里都会存在,问题是霓虹运气不佳,让人抓到可以攻击的痛脚,族人们完全漠视凤凰血的存在,把着眼点都放在那场裸体球赛中羽虹的羞辱丑态,反覆提起;羽霓为了保护妹妹,一路上与族人冲突不断,可是羽虹在球赛中所露出的耻态,却是铁一般的事实,羽霓辩驳到最后,也只是更增添自己的压力与痛苦。

情形在来到东海之后,并没有好转,只是理所当然地继续恶化,这次霓虹被调派到火奴鲁鲁岛来,固然是为了战略考量,但有很大一部份因素,是因为李华梅察觉到羽族情形的怪异,把她们姊妹与羽族分开。

之所以演变成这样,和羽虹的一味沉默有关系,因为每当人们询问她如何得到凤凰血,她就守口如瓶地一语不发,任由旁人猜测,这自然助长了恶劣谣言的传播。当然,也难怪她不肯说,如果要老实交代,那就要说出她是怎么被我玩弄奸辱,以羽虹的自尊心,这些话怎么说得出口?

羽霓数度逼问,都得不到答案,而且在离开南蛮之后,本来与她相亲相爱的妹妹态度大变,不但拒绝与她再肌肤相亲,更不时要求独处,不再和姊姊同进同出。

看见一个女人宁愿自我抚慰,也不愿意让男人碰,这确实是一件很伤男人自尊的事,我就这样被刺痛过,想来羽霓大概也有同样的感受,只不过她猜想不到妹妹的遭遇,所以得出了一个狗屁结论,就是羽虹爱上了某个男人,所有的奇遇都是与这男人有关,也就是因为这个男人,所以妹妹才会与她断绝同爱侣的关系,变得现在这般古怪。

看到羽霓推断出这结论,实在是令我感到啼笑皆非,别人误会也就算了,连姊妹之亲都会有这样的误解,我还真是替羽虹不值。羽虹之所以拒绝同欢好,不是因为厌恶姊姊,也不是因为觉悟到同恋不正常,而是被我伤得太深,像每个惨遭强暴的不幸受害者一样,把看作畏途,羽霓没有看出这一点,真是枉为姊妹了。

“……不管那个男人有多优秀,现在你一个人在这里受凤凰血之苦,他知道吗?他为什么不来陪在你身边?”

“姊姊,不是你想像得那样……”

相比起羽霓的疾言厉色,羽虹回答的声音显得很微弱,一下子就被羽霓的斥责声给掩盖。

“不是我想像的那样?事实本已经摆在眼前了,你看看你被那个男人害得多惨,现在羽族上下用什么眼光在看我们,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想,要用什么方法才能为你洗刷耻辱,让大家重新接受你,而你却……”

“姊姊你别再说了!”

羽虹哭着喊了一声,打断了姊姊的说话,跟着就像只优美的垂死天鹅,把头埋到膝盖间,轻轻啜泣,不再与羽霓对话。

似乎感觉到妹妹的悲伤,羽霓也不再多话,收敛了身为姊姊的威严,收敛了怒气与责怪,轻轻叹了一口气,来到羽虹的身边坐下,柔声劝慰,帮妹妹轻轻梳理她鬓乱的发丝。

“虹儿你别难过,无论外头的人怎么看你不起,姊姊总是站在你身边……”

对于正在伤心的人来说,再没有比这类话语更具疗伤效果的东西了,羽虹的赤裸双肩,在姊姊的安慰声中,慢慢停止了颤抖,啜泣声也平复下来。

“其实别人怎么想,本也不重要,从以前开始,我们姊妹就只有彼此,多少悲伤的事,我们不都是一起度过了?你还记得吗?以前不管我们有什么伤心事,彼此都能够感应到对方感觉的,那时候……姊姊和你多好啊。”

羽霓的声音很轻,一面轻抚妹妹的金发,一面轻声说话,我几乎就听不清楚,幸好密闭空间让声音变得大了些。不过,羽霓一手抚着妹妹发丝,一手却穿过披着的衣衫,往羽虹赤裸的腰肢搂去,这动作让我觉得有点……

“所以,虹儿你也不用想那个男人,只要有姊姊就好了,姊姊会永远保护你,和你在一起的……”

“姊姊!”

当羽虹的手贴着妹妹大腿内侧,向腿探索过去,终于惊觉到不妥的羽虹,立刻有了反应,鼓动护身火劲,震开了贴近过来的羽霓,跟着就飞身而起,轻飘飘地急掠出数尺,与姊姊保持距离。

羽霓想要抢上前去,但羽虹展开兽王拳,金刚猿臂往地上重重一击,劲风飙转,碎石飞溅,阻住了羽霓的去路,而羽虹眼神中所闪过的羞怒与坚决,更令羽霓不得不止步停下。

“虹儿,你到底在搞什么东西?你就这么爱着那个男人?他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为他……”

“姊!我已经说过很多次,现在再说最后一次,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信与不信都由你。但不管如何……我们今后只是亲姊妹,不会再有你想要的那种关系……”

紧抿着唇,羽虹一字一字地说着坚定话语,本来就嫣红的嫩唇,被她银牙紧咬,几乎红得快要渗出血来。

“永远不会!”

干女人干到一半被打断,这件事情真是让人很不愉快;两姊妹气氛紧张地对话,我却像个逃跑奸夫一样,赤身裸体在岩缝夹壁中躲藏,提心吊胆不说,背后还给突起岩石刮得好生疼痛,这点也着实让我光火。

不过,承受这些代价,能够探知霓虹之间的嫌隙,更进一步了解羽族目前的状况,这一点实在是非常划算,让我大叹不虚此行。

羽虹实在是一个非常倒楣的女人,旁人有了奇遇,都是就此飞黄腾达,发到不能再发,她的奇遇却让她仆街到街尾,运衰得无以复加,但这样不算太糟糕,至少对我很有好处,因为如果她不仆街,那我怎有机会趁虚而入呢?

如今羽虹已经在我掌握中,虽然她甚至还没察觉我的存在,但我却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在看到羽霓的愤怒之后,反而刺激了我新的贪念。

天下男人皆下贱,一箭双雕是所有男人共同的喜好,甚至一箭七八雕都多多益善,如果有机会,哪有玩了老婆不玩小姨子的道理?现在羽虹已经落入我的掌握,依照正常男人的雄心壮志,我该把目标转向她姊姊了。

整个火奴鲁鲁岛上,最美的就是三个女人,阿雪和羽虹我都碰过抱过干过,剩下的就是一个羽霓,哪能不向她伸出魔掌呢?

只是,羽霓本身并非庸手,尽管武功已经被妹妹超越,羽霓的武功仍在水准之上,如果我暗中偷袭,配合两只魂兽的威力,应该有相当把握擒下羽霓,但不保证只生擒而不死不伤,而且更不保证能短时间内结束战斗,不惊动旁人。

火奴鲁鲁岛上人来人往,如果我和羽霓动手,很容易就惊动旁人,只要随便几个人看到,就对我大大不利。况且,现在我每天能溜出去的时间有限,要偷偷修练魔法、偶尔溜去岩窟偷奸羽虹一下,那还可以,但要像南蛮时候那样,藏起一个人来整天亵玩,这点却万万不能,所以用强一途是计决没有可能。

不能力敌,便当智取,这是我一直信奉的道理,但到底该怎么智取呢?

盘算起比较有效率的手段,具有最大可行的做法,似乎就是下毒,说到这一点,真是令我兴奋不已,因为调配各类药草,正是我的最强项,尤其是解开黄晶石之秘后,我又多得到一大批珍贵配方,只要一想到有机会作测试,就让我感到满心欢喜。

说起来,有一件事情真是让我觉得巧合,法米特当年可能和我一样,是一个非常擅药物之道,并且对使用药物有高度兴趣的人。从身为魔法学徒的时候,法米特就常常调配一些乱七八糟,有创意却没意义的药品,再配合欲结界,让他在魔法尚未大成之前,就能够过着非常香艳的浪荡生活。

术魔法大成之后,法米特再也不必凭靠催情药物去奸女,倾慕他威名与魔法而主动献身的女法师、女骑士,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但他却仍不断创造魔法药物,在床第间测试使用,并且详细纪录女服用后的每一份反应,对自己能在药物研究上超越前人的成就深感自得。

这些讯息,从他写在笔记中的大小注解里,我可以很清楚地阅读出来,对于能够继承到他的心得,我也非常骄傲,因为在个人情上,我与他确实是同一类人。

过去我所听到的故事中,那些弱小的主角偶得奇遇,获得武学秘笈,完全练成秘笈武功之后,固然是天下无敌,但是在练成之前,秘笈中总有一两样特殊技艺,能让弱小主角在艺成前保身逃命,或许是强力的护身硬功,或许是神妙的轻功步法;而在这本术魔法书中,法米特遗留给弱小如我的护身礼物,相信就是这些药草配方了,因为除了一些牵涉到魔法的特殊药草,剩下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个普通人,都可以自行前往药房抓药调配。

要把矛头针对羽霓,我遍思自己所熟知的各种药草,每一种药草都有不同的调教手法配合,也会导致出不同的成果。

法米特对于人体内分泌、神经系统的深入了解,真是堪称天下无双,在他的调教手段下,可以把一个普通的正常女,变成稍一裸露肌肤就情欲荡漾的暴露媚女;房肿胀出,挤比寻常交合更易高氵朝的发情牛;终日渴求欲,看见男人器便口水狂流的花痴艳妇。

种种记载于黄晶石内的调教与改造,令我看得叹为观止,不晓得法米特到底作了多少临床实验,完成了多少香艳的体作品,才能够整理出那些纪录,但就连法米特自己也承认,多数调教具有不可逆,效果一旦产生,就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样子,所以使用上必须慎重。

考虑到各种使用上的后果,还有我所需要的效果,我在法米特的诸般魔法药草中,决定了要使用的策略。

法米特固然开发出了许多奇幻药物,效果各异,但如果以“控制”为考量,最具实用的,就是会让人成瘾的魔药。可卡因、鸦片之类的罂粟药物,也具有让人上瘾的效果,但这些东西可以透过其他药物来中和,进而戒除,法米特却在这上头更进一步,用魔法调制药品,一旦长期服用成瘾,药力不只侵蚀人们的体,甚至还深入魂魄,若是得不到独门解药,就会渐渐被失控的药力煎熬癫狂。

调配这个迷幻药,其中的各种材料都不是大问题,有些尽管昂贵,可是只要能用钱解决,就还好办,但最重要的部分,却是含有施术者基因密码的体。

既然是以控制为目的,“认主”功能就是重点。每个人的体当中,都含有每个人不同的基因密码,以此为主要药引,上瘾的患者才会听从施术者命令。唾沫、汗水,都是体,但一般术法中所使用的体,仍是以人血为主,黄晶石中的记载也是建议使用人血,但是在篇尾有提到另一点。

让人成瘾,必须要有一段时间的服用,但如果是使用暗中下药这类的损手段,未必能有足够时间进行,这时如果不考虑后果,有一样东西的效果是血十倍,那就是施术者的。

我必须说,法米特的这个设计实在很贴心,完全考虑到了我现在的处境。霓虹两人都有相当警觉,我暗中弄鬼,早晚会被发现,要在她们察觉前达到目的,我需要一些强效手段,而法米特替我考虑到了。

从那天开始,我就积极调配药物。

本来暗中下毒最麻烦的一步,是如何把毒药送进目标的口中,不过我的地利优势已经解决了这个困难,不管是羽霓或羽虹,她们姊妹的每餐伙食恰好都是由这间厨房包办,再由勤务兵领取分送,我占住了食物的源头,要动手脚是再容易不过。

要掩饰的颜色与味道,可以直接下在菜里,不过那样等若要四大金刚帮忙,否则他们一试吃菜色,不出事才怪。山不转路转,饭菜不能作手脚,我就下在饮品里头,只要请四大金刚帮点小忙,把菜煮碱一点,我就不相信羽霓不乖乖把附餐饮品喝光。

最后的技术难题是饮品。用什么饮品最能掩饰的腥味呢?黄晶石的建议是水,不管牛或羊,效果都不错,但火奴鲁鲁岛上要弄到这些东西,要走到岛的另一侧,非常麻烦,而我又是个懒鬼,不愿为此多花时间。

幸好,我自备一头汁甜美的牛,现挤现有,新鲜温热,据我贿赂勤务兵得到的报告,羽霓对我们餐厅提供的牛非常满意,频频追问是产自哪个农场,又是吃些什么饲料才产出这样高品质的水。

(什么饲料?傻妞,和你喝下肚的是同一款白果酱饲料啦!)

我心中冷笑,脸上的表情自然有些怪异,结果每次挤完水,阿雪都通红着脸,问我到底在作什么,为什么笑得这么奸诈。

“没有你的事啦,牛。”

我不愿让阿雪知道太多,免得多生事端,若让她晓得我用她的水为恶,大概心里也不好过吧。

由于顾忌被羽霓认出,我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只是用钱贿赂送饭的勤务兵,让他帮我留意羽霓的反应。虽然还没有太明显的变化,但连续几天,听到羽霓好像很期待他送饭出现,最后一次甚至是才接过食盒,就抢先打开盛装水的罐子,大口吸气,似乎甚为陶醉的样子。

听起来,计划已经初步成功了。

计划进展得很顺利,但进行的过程却仍有意外变化发生。

打从我来到火奴鲁鲁岛开始,就知道有一天会与霓虹在饭堂碰头,但没想到那个契机来得如此之快。

我们的厨房外头,搭了一个能遮风雨的草棚,平时到了用餐时间,士兵们就会轮番照号码来这里用餐,算是一个简陋的饭堂。那一天,午饭时间刚过,用餐的反抗军士兵们散去离开,我和万藏一起打扫饭堂,预备等一会儿进去用餐,结果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开口就要吃饭。

这个男人衣衫褴褛,看来像是落魄的乞丐,才一靠近,就有一股酸臭气味;但他身上遍布的伤痕却令人怵目惊心,许多地方都是伤上加伤,绝不是单纯只受了一次伤害,而是连续多日都受着类似而重复的创伤,才会有如此效果,我脑里马上就浮现了一个名词:“拷问”。

“饭……给我饭……”

那个男人跌坐到一张板凳上,拿起茶水便喝,但杯子还没碰到口唇,就一口鲜血喷洒到桌上,看那情形已经伤及腑脏,回天乏术,无论我们理不理他,这家伙顶多再拖一时三刻就要倒毙了。

他吃力地伸出手,喝了那杯凉茶,一双没有焦点的眼神望向我们,几乎细不可闻地说话。

“人们都说……火奴鲁鲁岛上的饭堂……不管什么人……只要肚饿……都可以来吃饭……”

我身为这间饭堂的一份子,从没听说有这规矩。假如来的是个乞丐,还可以说施舍一碗冷饭残羹,但这家伙却比乞丐危险上百倍,没等我出口赶人,麻烦已经被他牵引过来。

脚步声与马蹄声一起出现,几十名反抗军士兵在下一刻出现,把饭堂团团包围起来,为首的一名军官下来说话,言词似乎有点礼貌,但语气却很骄傲,说要我们让到一边,别妨碍他们缉捕战犯。

如我所料,日前连场海战,反抗军虽然不讨好,却抓了几名黑龙会士兵当俘虏,严加拷打,逼问黑龙会的军情秘密,连续几天下来,俘虏死了九成,今天不慎被一名快咽气的俘虏拖命逃跑,好死不死竟逃到这里来,反抗军惊怒交集,衔尾追来,要把这人捉拿回去。

其实,就算他们不抓,这名战犯伤势如此之重,也活不了多久;站在军民合作的立场,我更没有理由抗拒,早点把麻烦人物赶出去,可以早一点做生意,但万藏显然有不同的想法。

虽然耳聋,万藏仍能凭靠唇语,读出对方的要求,怒气冲冲地一口拒绝,表示一入饭堂,就是饭堂的客人,在这人吃完饭离开前,谁也不能动他。跟着,当对方预备强行拉人,万藏拔出了那柄切割牛猪的厚背大刀,刀刃一挥,钝钝的黑光闪过,两名士兵的头发贴脑削去一大片,吓得跌坐在地,屁滚尿流。

冲突就此展开,起先对方是占了人数优势,但万藏却展现出以一当百的猛将气魄,跟着当四大金刚全部现身,那更是如同虎入羊群,旋风扫落叶,虽然那些士兵陆续增援,人数达到百人之众,但战力上却完全不是对手,一下子就被打得东倒西歪,不成人样。

这样的情形,恰好也证实了我的猜想,本来我就已经有所怀疑,四大金刚作菜、屠宰切割的动作,有些不是寻常厨师能够作到,或许他们就像我家里那些老贼一样,大隐于市,实则身负上乘武功,这个猜测如今完全正确。

十藏的神力金钩、撼山铁拳,每一击声势都若排山倒海;百藏的八臂暗器,收发神速,人所难防;千藏虽然盲目,但每一分力气都用在他绵掌之上,把所有敌人当作是面团一般,轻轻一掌,力量直透腑藏;至于万藏,尽管耳中无声,但是在寂静的世界里,他的厚背杀猪刀却发挥得淋漓尽致,不偏失分毫,大刀纵横挥舞,点折骨,杀人不见血。

这四个巨汉并肩站立,联手作战,气势直摧千军万马,像一阵狂风似的,眨眼间就把百多名士兵打得哭爹喊娘,连同那些有名号的职业佣兵、骑士、剑手,都通通打出饭堂外,不让他们进来一步。

羽霓是第三波赶到的援军,但却被十藏给拦下,双方斗了几回合,已经连吃了我多日“补品”的她,不知是否受到影响,明显略逊一筹,但在胜负分晓之前,羽虹赶了过来,战情登时改观,羽虹一个人力压四大金刚,斗得如火如荼。

炽热的火红气劲纵横扫曳,羽虹和四大金刚一时间难分胜负,旁边的人则是看得眼花撩乱。

羽虹该是知道自己不能久战的弱点,我看她正要催加力量,速战速决,这时一个呼喝声音,令全场都停下手来。

“住手!”

巨喝声音如同狮子大吼,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直响,一个穿着厨师围裙、戴着厨师高帽的大胡子男人,从厨房中走出,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叉烧面,缓步来到那名逃兵的面前。

那就是我们饭堂的大当家,加藤鹰。

第七章 饭堂规矩

在那一刻,周围所有的人都停下动作,看着加藤大当家缓步走出来,去到那个俘虏的面前。

刚刚那一啸之威,震倒虎豹,无论武道高手或寻常士兵,全都给震慑呆住,浑然忘了反应;至于我们这些熟悉大当家胆小怕事风格的人,眼见他突然转了作风,吃了一惊,眼睁睁地看他走出来,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叉烧面,在唯一的客人面前放下。

猪骨汤头作底,佐以香料,分三次炖熬,连续煮上二十四时辰,不断有人在旁舀出杂质,沥净汤头,让猪骨浓汤的滋味浓郁而醇厚;配上手工打制的面条、细心卤煮的叉烧,还有细碎的嫩笋与青葱,被滚烫猪骨汤的热力一逼,馥郁香气芬芳四溢,逗得周围众人馋涎欲滴,食指大动。

这一碗平实中见真功夫的面条,就摆在那个俘虏的面前,这时,周围很多人都流露怒容,那主要都是新加入反抗军的成员,像我一样,不明白这间专门为反抗军提供料理的饭堂,为何甘冒大不讳,让一名脱逃的敌军俘虏进来用餐?

一百多双眼神,全都集中在一处,那个压力可想而知,但是端碗的手却没有丝毫摇晃,平稳地放在顾客的面前。

“请用吧。”

那个神智模糊的濒死俘虏,好像被这一句话给唤醒,忽然捧住面前的面碗,大口大口地吞食着面条,一时间整个饭堂寂静无声,就只剩下他狼吞虎咽的进食声音。

我相信有人和我一样,觉得不妥、觉得古怪,但看他吃得这般认真香甜,像是在享受着生命中最华的部分,当下谁也不想去打断他,就看他这么连汤带面地整碗吃个干净,对守候在面前的厨师说了声“谢谢”,然后就突然倒在桌上,动也不动。

光从那个姿势来看,他很明显是已经断气了,临死前还能饱餐一顿,也不枉了。这下子问题解决,但新的麻烦随之衍生,抓不回俘虏,反抗军那边失了面子,为了挽回颜面,就只好迁怒在我们饭堂这边。

要迁怒卸责,这些军官无疑咬到一硬骨头,四大金刚没有一个是怕事之辈,听到那边要追究责任,四条大汉毫无例外地冷笑出声,各自舞弄着手上的兵器,好像预备冲锋陷阵似的散发杀气。

霓虹两姊妹不为这股气势影响,反而抢前了一步,一场冲突眼看就要发生,结果加藤大当家排众而出,站在四大金刚身前,进行解释。

“我们饭堂是与军方签订合同,专门提供伙食的,但除此之外,这个饭堂也有个规矩,诸位或许是新到东海,所以不知道。从这个饭堂建立的那天开始,我们就许下心愿,不管客人的出身立场,贫富贵贱,只要他来到这所饭堂,要求用餐,我们就绝对满足他的希望。”

不卑不亢,加藤鹰把这些解释说完后,表情回到了平时那种胆小怯懦的样子,双膝一曲,居然跪倒在一众军官之前,向他们表示道歉。

四大金刚向来以加藤鹰马首是瞻,忠心追随其后,别说是下跪,就算是跳海也会跟着去,尽管每个人面上都闪着屈辱,但在加藤鹰跪地叩首的那一刻,后头一阵骚乱,四名残障人士也跟着他一起跪了下来。

这种近似摇尾乞怜的动作,让一众士兵大笑起来,恐怕连他们都没想到,刚才还把他们教训得哭爹喊娘的一群狠角色,忽然间就成了好欺负的软骨头,那阵阵笑声中所蕴含的轻蔑,确实是让人不太好受。

我身为饭堂的一份子,当然也跟着跪了下来,但却不是因为追随加藤大当家,只不过是考虑到霓虹在前,距离太近,我光是用污泥涂黑脸可能不够,还是跪下去面孔朝地安全一些。

有霓虹在场,情形没有进一步失控,因为这些新加入的年轻军官,多少都想在并蒂霓虹之前表现点好形象,所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只是埋下了冲突的因子,但在霓虹离去前,跪伏在地上的我偷瞥她们表情,那种似惋惜、似不解的神情,让我非常地印象深刻。

◇      ◇      ◇

霓虹来去匆匆,没有把我给认出来,阿雪与紫罗兰也够聪明,一直躲在厨房里没有出来,只是在事后对我们连声赞美,说这间饭堂的开设宗旨非常伟大。

这次的事件,短短时间内便轰传全岛,在这之后,那些新加入的士兵来此用餐时,望向厨师与伙计的眼光都带着几分古怪,其中一些自负武功了得的军官,更是直接向四大金刚提出挑战,不过这些要求全部被推拒就是了。

对于那些土生土长的老兵,他们的眼神与姿态并没有变化,在饭堂里总是表现得客客气气,换言之,他们早就知道这间饭堂并不寻常,也清楚饭堂的宗旨与理想,所以那天在一众士兵撤退后不久,火奴鲁鲁的司令部秘密派使者过来,向饭堂中的各位道歉,表示不知究理的新兵太多,他们很难管辖,请我们多多体谅,不要见怪。

说老实话,我和三大金刚平常都是被千藏训话训惯,也挨惯他的铲打后脑杓,但那天看他端坐椅上,把使者骂得狗血淋头的模样,十足十就是高阶军官统驭下属的气派。

私底下,我在大家打牌的时候,对此事旁敲侧击,想知道他们明明有着一身不俗武功,为何会甘心在这当一名厨师。一个武学好手有功不练,跑来学煮菜,还可以说是神经病,但是四个武学好手一起跑来当厨师,这听来就像某种谋了。人都有欲望,拥有力量的人,欲望也特别强,我不相信自己真碰到了一窝无欲之人。

这些询问当然也得不到结果。四大金刚对于他们的过去守口如瓶,也不愿意提到他们的一身武艺,每次我把话题绕到那边,他们就把话给岔开,顾左右而言他,听得我一头雾水,等到醒悟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输得一塌糊涂,要担负起明天的挑水工作。

浑帐!我的上家、下家、对家肯定是一起作牌。千藏那个毒辣的瞎子绝对有份,说不定还是百藏用他的八只手弄鬼,不声不响地暗中传牌。

四大金刚这边问不出东西来,加藤大当家那边更是有如老鼠拉,没有下手的地方。在那场骚乱后不久,他私下对我说话,吞吞吐吐地表示给我添了麻烦,他非常过意不去,  向我致歉等等。

安看这个大胡子一面着头发,一面低头道歉,那种谦卑惶恐的样子,真像一个满街找壮阳药的不举懦夫。但我却不会忘记,那声震慑住两方杀伐的狮子大吼;也绝不会忘记他在百多人的压力环伺下,是怎么挺身而出,坚持自己该做的事情。

我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阿雪更不可能探听到什么,反而是久违的茅延平带了情报给我。

在我执行起赌债,一大早就翻过山头,去挑水运回的路上,遇到了茅延平。这个不良中年的穿着随便,一看就知道是刚刚结束了一夜风流,从某张床上溜了出来,神清气爽,笑咪咪地对我打招呼。

“贤侄,你好啊,听说你寄身东海厨艺训练学校,龙虎际会,相互磨练,前途不可限量,可喜可贺啊。”

“贺你老母!你这不良中年为什么这么好色?每天晚上都出去搞,你不怕尽人亡,也该怕得病啊!”

“哈哈,不是大叔我无德好色,实在是司令部那边太多荡妇娃,美色主动送到嘴边,不咬一口对不起自己啊。”

茅延平哈哈大笑,显然他短暂的军旅生活甚是春风得意,而他更主动告诉我一些关于这个饭堂的情报。

火奴鲁鲁岛上的这间饭堂,是当初李华梅提督命人建造,并且指定由这间饭堂负责处理全军伙食,最早只有一个人,慢慢扩张到如今的规模。

“但真正不得了的,是大厨师加藤鹰,这家伙现在虽然是个厨师,过去却是反抗军的大将,战功彪炳,武功卓绝,听说是一名很不得了的人物,只不过在他声势如日中天的时候,突然退役,从此情大变,不再手反抗军与黑龙会的战争,算来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茅延平的话,证实了我部分的猜想。加藤大当家身怀绝技,过去果然有一段辉煌岁月,只是想不到他居然曾任军职,还是反抗军那边的大将,那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情大变,抛开堂堂的将军不作,跑来当一名微不足道的厨师呢?

“详情就不清楚了,但是据我的打听,好像是为了一个女人。这位加藤先生可能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恋爱故事喔!”

这个消息让我颇感兴趣,但一时间是查证不了什么的,我转而向茅延平询问目前的战况。

“哦,这个啊,情形好像不太乐观耶,蓬莱岛那边的消息现在联络不上,但是最后得到的讯息,黑龙会好像把大部分的军力都调去攻击。”

“哼,用幽灵船搞得这边疑神疑鬼,封锁住火奴鲁鲁的兵力,趁机集中主力攻击蓬莱,黑龙会算盘打得响亮,计策也很毒辣嘛。”

“不只是幽灵船,黑龙会派在火奴鲁鲁战线的舰队中,有一名高手非常厉害,你不能太过大意。”

刚到岛上的时候,我就听说黑龙会派出两只舰队,伺机攻击火奴鲁鲁,只是因为两只舰队的主帅各自负伤,所以攻势并不凌厉,其中之一的空海幻僧,那天在海战中我已经见过,确实是一名妖邪诡异的术者,但没交过手,真实本领如何却是难测,不晓得另一名海将军是何方神圣。

“空海幻僧是忍者出身,擅水系术法,这点倒也还罢了,另一名海将军武间异魔,似人非人,据说是半妖半魔之体,不可小觑喔。”

“啥?武奸一勃?”

“不是一勃,是异魔,发音要正确,人家勃不勃起与你有何干系?这人勇猛强悍,虽然不会魔法,但却是黑龙王手下第一猛将,自负武勇,最喜欢找高手比武过招,留下对手的头盖骨当收藏,号称不败魔将。”

“不败?他不是受伤了吗?那是谁打败他的?”

“这家伙脑子不太正常,最喜欢夸耀世上没人能杀他败他,上次大海战一个人去单挑李华梅提督,被她斩成重伤。不过李提督也无法取他命,所以被人改了外号,现在人称不死魔将……嗯,之前他伤势严重,空海幻僧术法虽,但没有武者配合掩护,战力有限,但司令部最近得到消息,这头异魔的伤势痊愈,即将重返战场,到时候敌人肯定有一波凌厉攻势,你要小心了。”

茅延平的表情慎重,一点儿戏的样子都没有,显然对方确实是有些门道,需要小心,不过我和阿雪只是个饭堂伙计,不必上阵作战,就算敌人杀来,也有四大金刚保护,安全无虞,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危险。

“你不用上战场,还有别人要啊,那两个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如果被别人打坏了,你不是心痛得要命?这点你我心照不宣,你不用否认啊。”

“我没有打算否认。”

茅延平的提醒,让我多了一份警觉,但事情确实更加棘手。要暗中弄鬼,慢慢摆平霓虹,把她们两姊妹各个击破,却又要设法保护她们周全,不让她们在战场上被敌人伤害,唉……一个好男人真是不容易当啊。

结束了与茅延平的谈话,回到厨房岗位后,我并没有急着去求证些什么。在江湖上打混的人,谁没有一些伤心事,能让一个人抛弃名利权位,退下来当一个平凡厨师,那想必是很酸楚的心痛,这种东西随便去问,等于是找死。

我不多问,只是暗中观察,主要的力仍是花在霓虹两姊妹身上。

被姊姊发现之后,羽虹有两天的时间不去岩窟,令我枯等半个下午,但是到了第三天,她仍是忍不住重新回到岩窟,再次投向那个能舒缓她身心压力的羞耻春梦。

人心是一种很奇妙,也很脆弱的东西,如果让羽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要她主动向我投怀送抱,她恐怕宁死都不肯屈服,但当她认定那只是个梦境,作个梦就能把体的痛苦消除,还能稳定战力,她就能找到理由说服自己,在梦境里摇摆雪臀,狂野地抛甩金发,尽情享受欲的畅美滋味。

这是我的目的,让羽虹再次习惯与我的欢好,等到她有一日从梦中醒来,发现这一切非梦是真,已经着迷成瘾,不能自拔了。

同样处于成瘾困境中的,还有一个。

那个配方,称之为“莹晶玉”,我不知道法米特的魔药,到底有多少效果,也不会蠢到拿自己去作人体实验,所以羽霓在连续三餐服用我的莹晶玉后,到底有多少成效,这点我也非常好奇。

之前对羽虹的调教,是不限定对象,让她的体反应与暴露羞耻连结,最后只要察觉到自己正在人前暴露肌肤,就会快感如涌,由体改变心理,变成一个暴露浪女。

这次对羽霓却有所不同,是希望她对我每次三次的莹晶玉,渐渐上瘾,最后一旦得不到补给,成瘾后的禁断作用就会出现,让她体内的欲需求失控,饥渴难耐,但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得不到满足,除非能够再饮下那个令她上瘾的东西。

这个方略非常龌龊肮脏,但想到成功以后的效果,就让我感到极度兴奋。

最近几天,我和羽虹仍是频繁地合体交媾,但我却没有一次在她体内,反而都是及时拔出,转在瓦罐之内,作为供给羽霓的晚餐饮品。

我无法实际得知羽霓服用莹晶玉后的效果,只能由送餐勤务兵的口中略知一二,但又不能问得太勤,免得让人看出问题来,心中着实焦躁。不过,依照羽霓的个,发现妹妹偷偷躲起来自慰,她没理由不闻不问,现在连续几天我和羽虹在岩窟中搞得天翻地覆,却从没看到羽霓前来,制止妹妹躲起来作春梦的可耻行为,显然是有了些变化。

越想越是心情急切,身为一个施术者,不能看见自己的术法与药物造成何种效果,感觉实在是很痛苦,几经思索,我从黄晶石中再找出了一个神奇术法。

◇      ◇      ◇

隐形的术法难度太高,内中虽有相关记载,但缓不济急,不是短时间内能派上用场,可是有一个简易魔法却好练得多,那是一种美容魔法,本意是让术者的皮肤变得白皙,但更进一步就研发出转变肤色的能耐。

服用几味草药,我在肩头刺上无形符文,开始高声唱咒,“古老的欲的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的名义与你们签订契约,我将毕生服从于爱的冲动并为你们提供欲的能量,所以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出来吧,灵!”

正如同之前以欲结界配合施展迷幻魔药,黄晶石中记载的各种术法,几乎都是配合术魔法书的基本形式来施放。我用压抑过的力量,召唤出三只灵,让灵以我为目标,飞窜入我的体内,刹时间,一股热流让我像火烧屁股似的叫了起来。

“好烫!好烫!”

用以攻击,百多只灵一次进入人体,可以令武术好手欲火**,但压低数量、配合适当符文后,入体的灵就会进行“手术”。我的肤色瞬间发生改变,变成像十藏那样的黑人,肤色深得像是木炭一般,对镜一看,几乎连自己都认不出来。

术法成功,我找来负责送餐的勤务兵,借口我倾慕并蒂霓虹的美丽,希望能够多接近观视,用十枚金币的代价,收买他把这个月的送餐任务交由我代理。坦白说,十枚金币说大不大,但在手头拮据的此刻,花起来真是痛,再不想办法弄点进帐,我就真要一贫如洗了。

当全黑的我再经过巧妙地变装,怀里藏着秘密武器,手里端着食盒,来到羽霓的住处,她开门让我进去,果然丝毫认不出我来,只把我当作一个新到任的小兵。

我一声不吭,为羽霓摆好碗筷,一面趁机用贼眼偷觑着她。没有作战,羽霓只是穿着着简单的便装,上半身是黑色的毛线衣,搭配着深紫和粉红横条纹的领巾,然后是一件黑色毛线裙,裙摆下面是黑色丝袜和尖头箭靴。

纵然穿着便装,羽霓仍是把自己包得紧紧,决不让男人多占一分眼光便宜。不过,女的躯体之美,并不是遮住了肌肤,就什么都看不到,小巧可爱的部,将厚毛衣撑得微微鼓起,裙下的一截大腿好细,光泽可人;小腿则是线条优美,搭配上丝袜后,更让人感觉那是可爱和感的集合。

两姊妹一胎所生,相貌与身形都是一模一样,我看见羽霓,很自然地便想到羽虹在我身下辗转呻吟的媚态,心头顿时一热,当下不敢多话坏事,快手快脚摆好碗筷,拿出料理,退到一旁去。

在我摆设食具时,羽霓一直离我远远,似乎不愿我这个臭男人靠近一步,看来在羽虹与她渐生嫌隙的同时,她对男人的不信任和嫌恶感都更为增加,这样固然为我增添了难度,但我喜欢有挑战的目标。

对于这样的女人,怎样能让她减低戒心呢?我特别表现得竭诚惶恐,但羽霓不愧是吃巡捕的公家饭出身,警觉心远比妹妹强得多,每一道菜肴都先测过,那种特殊的魔法银针,有光明系的魔力封藏其内,能够化验出所有毒物,甚至还能对几种黑暗魔法的毒咒提出警告。

如果我在菜肴里头下毒,现在等于是自投罗网,但我在暗呼侥幸的同时,却察觉到一点颇堪玩味的地方。羽霓虽然好整以暇地验毒,可是她的视线却明显不在手中银针,而是随着我的身形打转。

区区一个我,哪有这等魅力?所以她真正在看的,是放在食盒中最末一样的瓦罐。我察觉到这一点,刻意把拿菜的动作放慢,迟迟不将那盛装饮品的瓦罐取出,时间一长,羽霓果然就有些神不守舍,目光随着我而移动,尽管她一声不吭,但眼神中的催促意味,却是越来越急切。

我心里发笑,终于慢吞吞地把瓦罐放在桌上,才一离手,羽霓就好像一个见到浮木的溺水者,闪电抢过瓦罐,掀开盖子,浓郁的汁甜香顿时满溢;她完全忘记验毒,深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就把瓦罐中的汁一口饮尽,咕噜咕噜地大口喝下。

(嘿,臭婊子,喝得这么过瘾,这下你还不中计?)

看见羽霓吞饮下莹晶玉后,明显得到慰藉,舒爽得闭上眼睛,欢喜赞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满足样子,我几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已经是很显著的依存效果,羽霓对各种食物都那么小心,却全然没发现莹晶玉对她的影响,这岂非是很可笑?

舍不得放下空的瓦罐,朝里头深吸两口余下香气,羽霓的气色好像一下子容光焕发,红唇边出现可人的微笑,就连一头金发都倍显灿烂,闪闪动人的美丽,像是一颗光芒四的宝石,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但这种美丽却不健康,因为欢喜之情一闪即逝,羽霓看着空掉的瓦罐,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惋惜自己无法多喝一杯,却对面前几样香喷喷的菜肴与米饭不看一眼,已是食欲尽失。

我暗自揣了揣藏在怀中的东西,心知羽霓一定会对我说话。

“你还站在那里作什么?把东西收走,你可以退下了。”

对四大金刚用心烹煮的菜肴失去胃口,羽霓注意到我的存在,露出厌恶表情,挥手要我与这些菜肴一起自动消失。

“羽大捕头,你好像很喜欢这些上品牛啊?这是我们火奴鲁鲁岛的特产,身为火奴鲁鲁人,真是我们的荣幸。”

为了诱她上当,我故意装得傻头傻脑,说这些牛是加藤厨房改良研发,尚未能普及推出,只有岛上的贵宾才能饮用,将来一定会成为火奴鲁鲁的特产,名扬四海,到时候希望她能帮我们广告宣传,担任我们的牛女郎。

羽霓对男人向来是厌烦嫌恶,但我一字一句,却都命中她最想知道的事物,加上我巧妙诱导,她虽然不愿意与我多话,却忍不住向我问起牛的相关事宜,那头牛体质如何?吃什么饲料?每日产多少?

因为上次的冲突,羽霓不愿意再靠近饭堂,更不可能去向那边求证,所以就任由我信口胡诌。当我装着很为难的样子,表示可以每天帮她多带一罐牛过来,她口中虽然不置可否,眼中却闪出喜悦的神色。

“不过,如果你那么喜欢这些牛,我这里还有一个点心,里头酱汁就是用那个牛调的,我看你什么东西都没吃,或许……”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面包夹腌的三明治,那是我自己做的简陋东西,味道想必不怎么样,抹上莹晶玉后肯定有异味,本来还不太敢拿出来,但我观察羽霓的样子,觉得风险不大,便大胆地把这三明治拿出来。

“给我!”

东西才一拿出手,羽霓出手好快,也不顾从男人手里夺取东西的肮脏,马上一把抢过,只不过顾着仪态,没有当着我的面狼吞虎咽,而是背转过身,一口一口地把三明治吃下去,细嚼慢咽,仔细品尝每一丝鲜美滋味。

吃东西的样子很美,不过,当我看到羽霓的嘴角溢出一丝白浊酱汁,而她香舌轻舔,万分珍惜地把那抹黏稠的白汁舔回口中……

相信我,那一幕真是会让人笑到勃起!


8

第八章 火羽蝠翼

有了这个贿赂得来的职务之便,我接触羽霓的机会变得多了,真让我后悔没有早点进行这一步。

除了能够观察用药结果,还有确保下药成功外,每次碰面说个十几句话,累积起来,让我慢慢和羽霓有了接触。

我发现,羽霓待人的态度其实不错。她是反抗军的贵宾,本身又是成名人物,出色的相貌更让周围人群簇拥讨好,众星拱月,但她从来不显出任何骄贵气派,平等地看待任何一个下人,无论是高阶军官或小兵,她都一视同仁,有礼而得体地对待每一个人,但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女人。

有两种人,羽霓毫不留情地表示憎恶态度:第一种就是与她正义观念有所抵触的恶人,在东海那自然就是黑龙会,而包庇这些恶人的人,与恶人同罪,所以饭堂里头那些男人,也是恶人党羽;至于第二种,那就是……男人。

幼年时候的心理创伤,给了羽霓相当大的影响,让她从此拒绝男人,转向与女欢好,尤其是在最亲密的妹妹都出现嫌隙后,这种倾向更显得严重。以前在南蛮,她还对男中比较卓越的人物,如方青书、茅延平,表现出几分敬意与礼节,现在却避之远远,因为男人又多了一条罪状,抢走她最心爱的妹妹。

起初,我曾以为羽霓对我的嫌恶,是因为看不起我这个卑下的小兵,但后来才弄清楚,她并非嫌弃我的身分,而是厌恶我的别,这点让我满高兴的,因为心理创伤可以被原谅,肤浅愚蠢却不行,如果她是那种狗眼看人低的肤浅三八,我本不想花时间弄她上手,直接一帖毒药让她七孔流血,死得不明不白,省得以后给我的羽虹灌输不良观念。

我尽量把自己装得单纯无害,因为就羽霓的个来猜,一个呆头傻脑的男人,只是招来她的轻视,但如果是表现得英明杰出,就会引起她的戒心,这点对我的计划不利。我的伪装良好,又多少从羽虹身上猜到羽霓的脾气与喜好,一言一句,恰到好处去讨她喜欢,结果不用多久,羽霓就对我卸除戒心,偶尔会与我讨论或问起一些事情。

单纯这样并不够,羽霓修练的武功,是慈航静殿的禅门武学,于内心宁定大有好处,莹晶玉的影响进展不够快速,当初羽虹是因为甫落我手,就被我强行夺去童贞,破去她的禅功修行,对付她姊姊却不能如此,所以我必须另出奇谋。

“羽、羽大捕头,我想向你讨一样东西,不知道可不可以……”

某一天的午膳时,我故意装作很紧张、不安的样子,迟疑地提出要求,说是想要羽霓抹汗的手绢。

羽霓被我的唐突要求弄得吃了一惊,看那个反应就是要一口拒绝,我当下再装出惶恐不安的卑微样子,却刻意摇晃手上的瓦罐,让里头的汁晃荡出声,没过几下,羽霓的表情就软化下来,从怀里取出一抹手绢,抛掷给我。

我如获至宝地接下,却立刻退出房间,保持我的小人物形象,不想让这难得的一步突破,被得意忘形所破坏。

羽霓的经济状况似乎不怎么样,手绢的质地朴素而普通,但贴身收藏所散发的淡淡幽香,却着实诱人。擦过汗的手绢,应该有汗珠渗入,可惜份量实在太少,达不到供给施法的标准,但那并不是我的目的,只是用这条手绢来作一个心理缺口。

从那一天开始,我得寸进尺,每天都会向羽霓索取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东西,用来交换汁外的特制点心。手绢、发簪、耳环、领巾、袜子……这些贴身物件都不算重要,只是我用来松懈羽霓戒心的迂回手段,最后才直指我的真正目标。

“羽、羽大捕头,我想向你讨一样东西,不知道可不可以……给我你的贴身内衣?”

不过,慈航静殿的禅功实在是很有一手,也或许是我自己之过急,当我评估时间差不多足够,向羽霓提起进一步目标时,她死咬着嘴唇,内心强烈挣扎的样子,让我想起羽虹的倔强,想起这两姊妹毕竟流着同样的血,心中顿时暗叫不妙。

“你太过分了!这件事情我可以当作没有听到,你不要再提起第二次。”

羽霓冷冰冰地拒绝,但一双美目却死死盯着我手中摇晃的瓦罐,让我觉得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于是索兵行险着,发出一声叹息,侧过手中瓦罐,将那甜香馥郁的汁一直线地往地上倒去。

“哗啦哗啦”地倒去半罐,羽霓看着流在地上的汁,眼神诉说着心痛,我把剩下的半罐汁再次摇晃起来,向羽霓调笑,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自以为是、得意忘形永远是失败的开端,当羽霓重重的一巴掌掴在我脸上,让我眼冒金星,连退两步,松手把那瓦罐砸破在地,温热的汁也溅了一地时,我才真的感到后悔,知道自己把好不容易努力至今的成就,全部毁于一旦了。

“大胆的鼠辈,给我滚得远远的,只要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立刻就取你狗命。你对我轻薄无礼,就算我把你处决了,反抗军也不会质疑我的决定。”

冰冷语气中蕴藏着杀意与威严,我深切明白自己把事情弄砸了,后悔不已。对于此刻的羽霓,狡辩与跪地认错都已经没用,我唯有转身退下,心里暗忖幸亏莹晶玉的效果仍在,我隐身回暗处动手脚,此事大有偷**狗的空间,并非就此绝望。

但就在我退出去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巨响,刹时间连我脚下地面都轻轻震动,好像不远处发生什么大爆炸。

突生异变,我心里刚觉得奇怪,就听到外头骚乱起来,有人大声喊叫。

“黑龙会大军杀进力夏达港了!”

◇      ◇      ◇

说起来其实很凑巧,对这种停滞战局感到不耐烦的人,并不是只有我们,黑龙会方面也是同样焦躁,听说黑龙王御下极严,惩罚无能者的手段异常残酷,如果尽是与我们打泥沼战,恐怕在胜负分晓之前,有些人已经先脑袋搬家了。

舰队战分不出胜负,黑龙会的战术非常看不起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恃强来攻。本来过去他们一直利用浓雾作攻击掩护,但这次却改了战法,不倚仗浓雾,改为利用狂风,几艘军舰横冲直撞地朝港口驶来,还隔着老长一段距离,几艘大船上突然放起了无线的风筝。

每个风筝都有一个成人大小,也确实有一个人搭靠在风筝上,身穿紧身黑衣,顺着狂风,速度好快,转眼间就避过羽箭,来到火奴鲁鲁岛上空,毫无伤亡地准确降落在地面,正是黑龙会名动八方的忍军部队。

反抗军士兵身经百战,照理说不会被奇袭给吓倒,但是火奴鲁鲁这边的高阶军官中并无能人,英都去了蓬莱,而这边的士兵近日又被幽灵船给影响,人心惶惶,神不守舍,眼见敌人奇袭,反应还慢上几拍,结果被锐的忍军部队掌握要处,杀开血路,竟然就这么让黑龙会舰队登陆,杀上岸来。

“真是一群迷信的饭桶,如果我是指挥官,每个人都要按照阶级处分!”

见到港口那边升起的浓烟与火光,羽霓恨恨地说话,一推开门,背后蓦地张开双翼,羽翼拍击,一下子就飞上天去,赶往港口的混乱方向。

日前的一语成谶,真的给敌人杀到岛上来,为了安全,我应该立刻赶回饭堂,那边有四大金刚,固若金汤,在那边绝对安全,然而,港口那边却有我放不下的事物。

(妈的,兵凶战危,羽霓如果给人划破一点嫩皮,那该怎么办才好?这小婊子打了我一耳光,在把她干得哀哀叫之前,可不能让她有什么事,不然我打了这么多天的枪,是要打给鬼吗?)

这个念头在脑中冒出,我叹了一口气,也朝港口那边赶去,反正如果我想打赢黑龙会,也有必要搜集敌人实力的相关情报,难得有机会短兵相接,正好亲眼确认一下黑龙会高手的本领如何。

我解除了肤色伪装,跑了出去,路上从一处营房抢了匹马,加速赶往力夏达港。

战斗已经进行相当时间,码头那边杀声震天,两方人马混战厮杀,黑龙会的士兵都是黑盔黑甲,手上还拿着一个黑色的皮盾;反抗军士兵则是五颜六色,没有统一装备,只有一点是双方都相同的,那就是砍飞敌人首级、肢体时,温热赤血洒在身上的厉红。

死伤不只是在士兵身上出现,也同样波及了码头附近的商家与平民,许多在忍军杀来时走避不及的百姓,都成了血泊中的牺牲者,残肢断体地横尸地上,而炽烈火光则烧灼着附近的每一间楼房,人们急着想抢救自己的店铺,却又恐惧成为混战中的牺牲者,只得忍痛逃离现场。

黑龙会的四艘三桅大船都已经开进港,算算总人数,大概有个三四千人,攻势着实凌厉。反抗军的新兵中,有不少本是在大地上已成名的剑手、骑士,大幅拉高了战力素质,可是平均默契就比较差,动作上也不如黑龙会军队的整齐划一,进退有据,以目前的状况看来,黑龙会军威盛壮,但反抗军这边却掌握地利,双方胜算都是五五波上下。

那些忍军在协助攻占码头后,就撤离消失,听说忍军部队不属于九大海将军统辖,而是两名人形化身统领。忍军部队一达成目的就撤走,这让我明白他们只是奉命支援,“黄泉青菊”鬼魅夕并未到场,另一朵神秘的“醉仙罂粟”也没有来。虽说看不到美人有点小遗憾,但真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我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藏身暗处,观看着战场上的每一分动静。士兵们的血战一时难分胜负,我注意的目标就是双方将领,黑龙会的士兵都是黑盔黑甲,但在队伍中却有一个穿着黑色僧袍、手持扭曲木杖的小老头,形貌猥琐,目中邪光闪动,正是前次在海上见过的空海幻僧。

空海幻僧口中念念有词,僧袍无风自动,正在施放咒法,周围却有十多名体格壮硕的黑甲护卫,确保他施法时不受打扰。东海地方流传的水系魔法,据说由忍术演化而成,是六大魔法系中最诡奇难测的一支,身为术者的我早盼一见,倒要看看这妖僧有什么神通。

“大海的恩泽,化作睡梦之沼,赐予人们深沉的梦境……催眠印!”

空海幻僧手中法杖一扬,点点蓝光飞闪出去,准确散落在几十名黑龙会军官的兵器上,只见兵刃闪着一股奇特蓝芒,锋刃一挥,皮破见血,被砍到的人马上脚步虚浮,好像昏昏欲睡,没撑多久就倒在地上,酣声大作,随即便给人割下首级。

(催眠印……居然还有这一手?水系术法果然有一套。)

在兵刃上短暂施加魔法,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光明系能为兵器祝福,专门用以对付不死生物;黑暗系则是为兵器施毒,见血封喉的效果甚至比草药更佳;即使是无色的风系魔法,也能够让兵器更形锋利,但想不到水系魔法居然别走蹊径,另奏一功。

“嬉戏于海洋的种子,在东水之滨掀起舞蹈浪潮……谭人鱼!”

水系魔法中果然也有生物召唤,在空海幻僧的咒文声中,他周围三尺突然出现百多个水团,每一个都是人头大小,迅速凝聚成形。变化出来的生物,简单来说就是用两脚站立的鱼,通体深蓝,眼睛碧绿,手上拿着玩具似的小枪、小斧,瞧来着实可笑。

问题是,在两军混乱之中,这百多只小人鱼一下子冲进去,专门砍斩敌人脚踝,士兵们多数在防御面前的刀枪厮杀,哪会分神注意到脚下暗算,只听得惨嚎声连接响起,反抗军的队伍开始稍微后退。

“鼓动深蓝的六翼,在空中画出蜻蜓的轨迹,出来吧,污名灵。”

有些类似灵那样的元素聚合体,拍动蜻蜓似的三双薄翼,深蓝色的身体比蜜蜂更为灵巧,停留在反抗军士兵的头顶,用极快的动作拍翅洒粉,然后那些士兵就猛打喷嚏,或是泪水直流,这些动作导致不能专心作战,很快就被眼前的敌人了了帐。

(妈的,全都是卑鄙的小技俩,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六大系的魔法师中,水系魔法师最被人恨得牙痒痒的。)

心中若有所悟,我突然感到一丝警兆,术者的修行让我察觉敌踪。藏身在暗处的我,被几只污名灵发现,环绕着飞过来,似乎想要对我攻击。

我暗自好笑,也想确认一下刚才的推测,便转动手指,念动咒文,也召唤出我的灵。灵一出现,召唤生命之间的优劣差异,令那几只污名灵立刻表现出恐惧反应,转身逃跑,但速度却远逊于灵,被灵一一贯体而过,烧得点滴无存。

(哼,果然如此,以单对单,这些东西比灵可差远了,但用在战场上,效果实在是……)

连续看空海幻僧露了几手,我大概弄清楚了水系魔法的原则与特色。

从结构上来说,水系魔法肯定是六大系魔法中最弱小的一系,但它所追求的目标不在于强大,而是靠灵活、刁钻来取胜。

单是从召唤出来的生物就可见到端倪。比起黑暗系的活尸、死灵战士,大地系的巨硕兽魔,水系魔法召唤出的那些小怪物,简直弱得可笑,但这些本身杀伤力不强的小怪物,却极具骚扰,敌人往往被弄得疲于应付,或是因为心神分散,反而被其他的攻击给干掉。

那些攻击术法也是一样。让人头昏、让人看到幻象、让人想睡觉……这些效果都不致命,甚至不具有杀伤力,但是中了这些攻击,莫名其妙地败死在敌人手上,中招的人恐怕会气得七孔流血,死都不能瞑目。

然而,这些威力并不强大的魔法,却另外有一个好处。由于威力不强,耗力不大,不需要冗长的咒文与施法时间,所以施放起来非常简单,而且速度奇快,其他魔法师发出一击强力火焰球的时间,水系魔法师已经连发出三记催眠印了。

之前我曾听心灯居士说过,水系魔法是一种非常鬼祟的法术,吃过亏的人往往恨得咬牙切齿,因为对上黑暗系巫师,双方比斗,以力斗力,输了还可以勉强心服;但对上水系魔法师,往往在那些弱小骚扰下,输得莫名其妙,事后回想,恨得咬牙切齿。所以,黑暗魔法是六大系中最恶毒的一系,但水系魔法师却是六系魔法师中,最让人想千刀万剐的可憎人物。

更何况,心灯居士对我提过一件事,水系魔法中有一种特有咒术,是其余各系魔法师深恶痛绝的东西……

我心中思索,但眼前的黑龙会却在术者支援下,将反抗军杀得节节败退,这时,本来一直被挡在后头的羽霓,终于突破了敌方好手的封锁,拍动双翼,一下子飞升到战场上空,金发飘扬的英武之美、正气凛然的如雪娇容,看起来就像战斗女神般的娇丽动人。

羽霓望着下方混战的人群,平伸右手,要把劣势扭转过来。

“以羽霓之名下令……”

论实质力量,羽霓不过是第五级修为,纯靠武力很难影响些什么,但她本身却修练地系魔法,擅的召唤兽魔“雷羽星矢”很利于一对多作战,大量杀伤力量不如自己的众数敌人,是很具战场实用的手段。

“……雷羽星矢,出来!”

喊出了召唤咒文,羽霓高举的右掌光芒闪动,无数闪亮银矢就要往地上纷而去,但就在这一刻,一声苍老的吼喝也跟着喊出。

“康!”

空海幻僧高举木杖,喊了一声,不明究理的人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我和羽霓心中震惊。羽霓错愕地望向自己手掌,浑然不解为何自己魔力耗损了,却无法召唤出兽魔;而我则是又惊又喜,想不到自己终于目睹了传说中的反击咒语。

听说水系魔法中最大的成就,就是开发出了能够中断一切魔法的反击咒语。这种咒术并不是真的能够消除一切魔法,也不是真的把魔力反击回去,而是利用术者耗损完魔力,把魔法效果要具体呈现的那一瞬间,用反击咒语切入,让两个过程中断脱勾,结果术者虽然耗损了魔力,但却什么东西都使用不出来。

水系魔法的其他咒术,令世上的武者、剑士恨得牙发痒,但反击咒语却是最让术者痛不欲生的魔法,正如此刻的羽霓,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就是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反击咒语有使用限制,不论是多高明的术者,一天之内都只能使用四次,现在已经用了一次,如果我是空海幻僧,绝对不会让羽霓再有出手机会!)

心中估算战局,我得到这个结论,刚犹豫是否该出声点醒羽霓,战场上已经发生异变。

“刷啦”一下清脆的破风声,一条诡异邪恶的惨白色长鞭,突然破空而来,事前毫无征兆,速度又快,当羽霓有所惊觉,侧身闪躲,这条长鞭已经像毒蛇一样,猛噬咬住她的左肩,清脆的骨折声立即响起。

“啊!”

羽霓痛叫一声,那一鞭不只让她肩头见红,也伤及了她的羽翼,无法在半空中稳住身子,开始往地下坠去,但她双翼一振,竟是咬牙死撑,重新飞上天去,向偷袭她的敌人反击。

我知道羽族人的身体构造,一双羽翼是大量的神经线聚集处,受伤最是痛楚不过,可是羽霓能忍着翅膀上的伤痛,振翅向敌人反击,这点真是让我佩服,但她的敌人却不好对付,一双蝙蝠似的漆黑膜翼,在空中灵活地滑翔着,轻易避开羽霓的每一下攻击。

“呵呵呵,光之神威名赫赫,怎么调教出来的弟子这般差劲?小妹妹,你真是让人很失望啊。”

紫色的短发,紫色的眼睛,猩红的双唇,在妖媚的格格娇笑声中,蝠翼轻松曼妙地回飞翱翔,动人的丰腴体态,勾起了我久违的怀念记忆。我就这么站在角落,凝视着那道感魅影。

邪莲!

在我来到火奴鲁鲁,等待多日之后,终于又看到她的身影。这个看似荡妖媚,专以虐杀男人为乐的邪女盗贼,其实却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吸血族,我不明白她为何舍弃了自由独立的盗贼之身,投身黑龙会当一名海将军。

阔别两年,邪莲嗜穿皮质衣物的品味仍没改变,身上那件短窄的黑色皮衣,只裹住臀,皮质又薄又紧,直如画在肌肤上;香肩、腰腹尽露在外,下面是两截白生生的大腿,举手投足间,圆鼓鼓的豪和挺翘的肥臀急摇轻颤,更是引人遐思。

邪莲脚上穿着一双黑皮长靴,手上戴着一双黑手套,挥舞着的白色长鞭形态诡异,居然通体是由人骨所铸,甩动起来,骨节摩擦的声音非常刺耳;那些人骨不知用什么奇门术法改造过,虽然坚硬,却极其柔韧,挥动起来伸缩自若,圆转如意,成了一门相当犀利的诡邪兵器,羽霓几次提剑去斩,非但斩之不断,还险些被层层鞭圈给套中,吃了几次小亏。

双方实力有着明显差距,张开蝠翼、挥动白骨妖鞭的邪莲,已经稳占上风,旋飞在羽霓身边,好像猫捉老鼠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逗着羽霓,其中的一些动作,像是在与她作战,又像是故意向她展露自己的感躯体。

“妖女!无耻妖女!你这般寡廉鲜耻,自甘堕落,简直……简直……”

羽霓美丽的脸上满是怒容,连骂了几句,却气得说不下去,这时邪莲突然震动蝠翼,速度陡增,一下子来到羽霓身前,几乎要面贴面的地步,在她来得及反应之前,艳红丰唇便在她脸蛋上香了一口。

虽然这一吻不是讨厌的臭男人所吻,但羽霓看来还是非常恼怒,扬手一剑便往邪莲斩去。

“无耻的妖女!”

剑锋斩来,邪莲纤腰一拧,险险地贴身避过剑刃,却主动将她高耸的房挺到羽霓眼前,口中娇笑“小妹妹你若想看……”只见皮衣一滑,肥白豪弹迸露出大半滑腻的雪白,令羽霓看得面红耳赤,跟着又是一剑斩去。

但双方的武功就是有着差距,不等这一剑斩到,邪莲又闪身退开,笑道:“女人何苦难为女人?小妹妹这把剑好利,别割破了姊姊的子啊。”

两道体态不同的美丽身影,在空中快速交战,但邪莲似乎只是在逗着对手玩,没有很认真,而羽霓也发现了这一点,只是就在她预备要忍辱撤退,先保全自己元气时,整个身体却像是突然间消失了力量,中了麻醉药似的在空中软倒。

(怎会这样……啊,是刚才那一吻有问题,里头一定有麻醉效果!)

看见邪莲振翅下追,一下子便接住羽霓,顺手还点了她的道,把她生擒活捉,我蓦地想到,邪莲明显是配合空海幻僧一同攻击。保护魔法师不受阻扰的她,理所当然也受到魔法师的协助,如果那一吻里头暗藏什么催眠印,再以她高出一级的实力,很轻易就能擒下羽霓。

羽霓轻易被擒,整个战场上几千双眼睛都亲眼目睹,惊叫声此起彼落,黑龙会那方面士气大振,反抗军这边就更显慌乱。

邪莲笑吟吟一手抓起羽霓,无视底下战场,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落入她手中的小美人儿,却突然一皱眉头,好像发现了什么,凑近过去嗅着羽霓口唇附近的气味。

这动作看来极是猥亵,我却知道这个见惯男女欢好的女吸血鬼,敏锐嗅觉已经闻出了羽霓口中的隐约气味,正想是否应该现身出来,在邪莲面前露脸,问问她为何变得如此怪异,却听见一声尖锐破空风声,迅速由远而近。

一道璀璨的火焰光影,像是划破九重天云的血羽凤凰,翩然降临人间,带着令人无法正视的光与热,一现身就袭向邪莲。

那是凤凰与吸血鬼之间的斗争……羽虹到了!


第十八集1-3

第一章 火凤燎原

一道璀璨的火焰光影,像是划破九重天云的血羽凤凰,翩然降临人间,带着令人无法正视的光与热,一现身就袭向邪莲,眩目光焰吸引住全场的视线,更令我心中狂跳。

(羽虹到了!)

我心中窃喜,因为纯以实力而论,羽虹可以说是目前火奴鲁鲁岛战线上反抗军一方的最强战力,看她像是一团火焰流星似的,夹带灼热气流与光影,告诉掠近,大有可能敌住邪莲,让情势改观。

但当我改望向邪莲,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容易,因为她的脸上明显露出笑意,那种好整以暇的从容感,显示她早就在等待羽虹的出现,也早已有了准备。

“妖女,受死!”

羽虹一拳猛朝邪莲击去,小小拳头上燃烧着炽烈火焰,配合金刚猿臂增劲的铁拳,可以轻易击穿铁板,但却不能损及眼前的障碍物。在羽虹的一拳击实前,邪莲闪电扬臂,一手着羽霓的咽喉,举起昏迷不醒的她,当在她妹妹的致命一拳之前,比羽虹收手。

先声夺人的一击被拦下,羽虹身上的赤尾火光隐敛,现露出本身。在反抗军士兵士气大振的呼叫声中,我却暗叫糟糕。羽虹身上穿着的,仍然是那一套长袄、贴臀短裤的巡捕制服,虽然英武美观,但对于比武时需要不住散热的羽虹而言,确实最糟糕的服装,偏生这次遇到的对手又极其强悍,不是过去那些砸碎可比。

“妖女!放下我姊姊!”

对这呼喝置之不理,邪莲手腕一抖,收起了长鞭,让右手空出来,另一手则是稳稳抓住人质。

“哈哈哈,羽二捕头好天真,你过去都是这么应付匪徒的吗?”

邪莲穿着短窄的黑色皮衣,只裹住臀,皮质又薄又紧,直如画在肌肤上;白皙香肩、平滑腰腹,尽露在外;三角皮裤的下方,使两截白生生的大腿,举手投足间,浑圆高耸的房和肥翘的臀急摇轻颤,更是引人遐思。

这样的妖艳穿着,看在羽虹眼中,更是一种邪恶的挑衅,让她一语不发的出手抢人。

“呵呵,有本事就来抢啊!”

邪莲展开背后蝠翼,在空中翱翔回动,与敌人玩着捉迷藏的游戏,尽管还多带着一个人,她的飞行速度仍然很快,翅膀拍动的幅度不大,可是瞬间增速的爆发力却强,每每能够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羽虹的扑击。

相形之下,羽虹的武功固然强横,兽王拳挥洒之际,虎虎生风,尽显绝学威势,但却因为投鼠忌器,顾忌着姐姐的安全,不敢全力出手,结果看起来反而被邪莲压在下风,甚至还被她戏弄。

邪莲的飞行角度诡异,瞬间加速度又快,常常一下子靠近羽虹,像是存心夸耀似的,将自己丰满的快要裂衣而出的浑圆豪,在羽虹眼前可以晃过,抖荡出一片诱人浪。

一面拍翼闪躲,邪莲一面还有时间高声调笑,艳媚笑声中带着一股荡人心魄的魅力,明明是得意的笑声,听在耳朵里,却让人联想到男女合欢时,女方细细的娇喘与呻吟,不由得全身火热。

“我真不懂,明明是姐妹,为什么你的武功高过你姐姐这么多?兽王拳确实厉害,但这可不是慈航静殿的本事。”

邪莲高举手臂,又用羽霓的身体来阻挡羽虹,手劲使得重了,昏迷中的羽霓闷哼一声,露出了痛楚的表情,霓虹两人姐妹连心,一看到姐姐的痛苦神情,羽虹立刻收手,恨恨的鼓动雪白羽翼,滑翔退出三尺。

凭着人质,成功把敌人玩弄于股掌,邪莲再次笑了起来,“光之神好大的名头,并蒂霓虹好辉煌的缉捕成绩,想不到只有这点本事,让人贻笑大方阿。”

比之几年前分手,邪莲的艳媚更增添了成熟韵味,一举一动都带着感风骚的妖艳,那种风情是霓虹、阿雪这种青涩少女所比不上的。就连一个简单的叉腰动作,手掌平贴腰上,黑色的手套映衬出肌肤雪嫩晶莹,吸引人们连连将目光投向她肥白浑圆的臀,看着苗条我不知  道蛇腰的律动,想象到缠体合欢是的销魂滋味。

但这一朵鲜艳的血莲花,却委实不易摘采,她一直掌握着与羽虹之间的战斗节奏,还笑着质问羽虹究竟被何事耽搁,这么晚才抵达战场,累得羽霓孤军奋战,更因此被擒。

羽虹不答,只是像只野兽般地紧盯着敌人,伺机想救回姐姐,邪莲再次笑了起来,用那勾魂嗓音说到:“就算羽二捕头不说,姐姐也能猜到几分。你眼冒春水、双颊艳红、眮体如酥,眼角眉梢都有掩不住的满足春情,刚才若非与男人相好,就是偷偷躲在哪个地方,自我慰籍。”

“胡说!妖女,你在胡言乱语,今日你就休想生离此地。”

“呵,羽二捕头或许不知道,我们吸血族有一项本领,就是嗅觉灵敏,远远超过人类几十倍,现在我们两个人之间并不远,要不要猜猜看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什么?”

邪莲仰起头,作势深吸了一口气,媚笑道:“好香,真是好甜的香味,从没闻过这么香甜的蜜汁味……呵,在羽二捕头裤裆里的那块美,正汩汩流著女儿家珍贵的香蜜汁呢。”

这一句话揭露隐私,逼得羽虹恼羞成怒,奋力就是一腿,但这记羚鹿连环踢仍未奏功,被邪莲从容避过,又再笑了起来。

“不过,羽二捕头虽然闷骚在内,却还是比不上令姊的风流,才不过是偷偷在底裤上流著浪水,姊姊却连嘴里都是男人的味儿……啧啧啧,倒真看不出这么一张清纯面孔,嘴巴却这么下流,味儿这么重……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沾上了这个味儿,让我来查查看吧。”

邪莲拉远了距离,趁着羽虹不及靠近追来,一手仍着羽霓的咽喉,让她躺靠在自己身上;另一手却放在羽霓的小腹上,一下子就探进了她的裤头,在战场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的探索着少女短裤内的秘密。

“住手!”

羽虹想要阻止,又急又怒的鼓动翅膀,想要飞近阻拦,但却拦不住邪莲同时扑动蝠翼,高速闪躲出去。

“唔。”

昏迷的羽霓,被邪莲体在手上,意识不清地微微挣扎,半点作用都没有;在羽虹悲愤的惨叫声中,邪莲轻易地分开了羽霓的双腿,手掌在少女的贴臀包裤内起伏摆动,五指活动,显然已经闯进了羽霓柔嫩的处女花径。

最敏感的部位受到袭击,羽霓美丽的面孔剧烈抽搐,像是要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但邪莲却不给她这样的机会,微一侧头,两瓣艳如血的红唇,已经吻在羽霓的樱桃小口上,羽霓的表情迅速由痛楚变为和缓,更渐渐转为一种美好快活的舒爽,紧绷的身体也随之放松下来,显然邪莲那一吻中蕴藏着催情迷药。

“无耻的妖女,我杀了你!”

羽虹的叱喝词句没什么新意,但那股怒火确是非同小可,周身鼓荡起来的火劲,化为一道又一道的热浪,往地上袭击过去,看这声势确实大有逆转战局的可能,但我们一直忽略了,邪莲并不是一个人在作战。

当羽虹身形幻动,预备要和分心的邪莲比速度,抢救人质时,地上突然乱箭齐发,几十只急箭一起向羽虹乱而去,羽虹鼓荡周身火焰气劲,把及身的羽箭一一焚毁烧尽,却也因此无法再抢上前去。

“潜藏于碧波之间的蓝眼,回应海民召唤,消灭天空的敌人,游荡之星!”

空海幻僧指挥属下放箭后,自己也召唤出几头海星不像海星,海胆不像海胆,通体布满尖刺得古怪透明生物,缠住羽虹,让羽虹心急如焚,却又无奈地分布出手来。

底下是乱军交战,空中却是香艳旖旎,这实在是很古怪的景象,但我的目光却紧追着空中两道绞缠的人影。邪莲确实是大胆放肆,也不管身在战场之上,肆无忌惮的吻着羽霓,以便用舌尖挑逗羽霓的舌头,一边将她口中甜香的唾,渡入对我  不知道方的小嘴,舔对方的唇,让彼此的唾拉出条条细丝。

似乎肯定羽虹冲不过来,邪莲索放开了抓住羽霓咽喉的左手,往下搂着少女细嫩的腰肢,让她贴靠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则移往她圆圆鼓鼓的翘臀,在热裤内部,揉捏抚羽霓的结实屁股,略作刺激后,又重新回头刺激她腿间的花谷。

“啊,啊,哦,哦,我好热好难受,啊,啊啊啊!”

邪莲的调情手法很有一套,半昏迷的羽霓被她吻得身体越来越软,微仰着头,长长的金黄秀发像瀑布一样散落,嘴中则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吟;当邪莲手指的抽我不知  道越来越快、越来越重,羽霓的挣扎却越来越微弱,娇躯不自觉地扭动起来,少女的臀部也随着节奏轻轻的摇动。

我被这幕惹火景象弄得心痒难耐,想来反抗军士兵也是差不多,就是不知道黑龙会士兵为何能够充耳不闻,反而能把握住这个敌人心神纷乱的时刻,更凶猛的杀敌。

(奇怪,战争决胜,应该是速战速决,邪莲怎么还有心情做这些调戏?她自己放荡乱也就算了,连空海幻僧都配合她拦截羽虹,这点可不太寻常啊。)

我脑力浮现了这个念头,但不及深思,邪莲的一个动作让我放弃思索。似乎是为了向羽虹示威,邪莲在一轮热吻结束后,把右手离开羽霓的热裤时,还多扯了一件东西出来,在轻微的布帛撕裂声中,那条鹅黄色的破烂碎布,赫然就是羽霓的内裤。

“羽二捕头,你看到了没有?这是你姐姐的内裤,上头晶晶亮亮、粘粘滑滑的东西,你说是什么呢?呵呵,你们姐妹一母所生,不但长的一模一样,就连蜜汁的骚气味都一个样子,真是难得呢。”

邪莲有意张扬,一面媚笑着说话,一面还将那件几乎成为破布的鹅黄内裤贴近去闻,表情似乎非常享受,尽显一个女贼的本色。

“羽大捕头的内裤,只有我一个人能欣赏,太浪费了,我相信底下一定有很多男人也想要这个东西,不如给大家都分享分享吧。”

一句话说完,邪莲把那件内裤随手抛出,落点正是乱军之中。会不会有男人放下手边的生死杀伐,去抢这条香艳的内裤,那还真是未知数,但对我而言,这条羽霓的内裤却是我图谋已久之物,哪能落到别人手里,当下唯有从藏身处窜出,围巾遮面,仗剑杀入阵中,试图抢夺到手。

加入这是一场抛绣球招亲大会,慢上一步的我肯定没有机会,但这是生死一瞬的战场,尽管邪莲那番想艳挑逗让全场九成男人都在注意,却终究没有谁愿意冒着被敌人砍斩一刀的危险,去捡那条沾着羽霓骚味的内裤,就这么被我一路杀入乱军之中,抢捡到手。

(抢到了,太好了,羽霓得体已经收集到手,下次可以偷偷进去施法,再也不怕她飞上天去。)

抢到了施展术法的重要工具,我心中委实得意,不过陷身乱军之中的我,似乎也成了旁人的目标,十几名黑龙会士兵认准了我,喊着要把我分尸的威胁叱喝,分别从几个方向杀了过来。

“分尸我?不看看自己的德行,先问问我的保镖吧。”

观战以久,我对敌方的平均实力有个了解,本就不把这些小兵放在眼里,只要施放灵出去,就可以让敌人瞬间倒下一片。召唤皮厚的兽,更是这种物理作战的最佳生物兵器。但我不想造成太大骚动,引起上空注意,所以就召唤一群虫,朝周围乱洒出去,用这手法摆平周围的杂碎……遗憾的是,敌我不分,多少也是有点后遗症。

在我这边辛苦获得战利品后,那边的战斗也进入白热化。羽虹在连续受挫后,愤怒的高亢情绪,令身上火焰的温度再增。凤凰本是火鸟,恼火也是火焰源头之一,宿主的怒气与凤凰血相互回应,在短时间内会短暂暴发强猛战力,更胜平时,羽虹豁出一切,再不顾忌焚体之险,暴发的高温火焰冲体而出,形成滚滚热浪,汹涌朝四面八方袭去。

本来不轻不重羽她游斗的召唤水兽,被那红艳艳的炽烈火焰卷入,刹那间就被烧得点滴无存。在这纯力量的颠峰暴发下,就连空海幻僧得魔法都抵挡不住,仓惶败走。火焰笼罩的五尺范围内,被直接波及的士兵,无分敌我,都在惨嚎中化为弹跳的火块,一时间耀眼红光与烧焦气味笼罩全场,人人争相走避。

邪莲却是首当其冲,在赤红火光逼近的时候,她眼中先是闪过惧意,瞬间转为麻木呆滞,最后又变为艳的微笑。三种变化一闪而过,但我由于角度问题,却都清楚捕捉到了,心中一阵诧异。

“呵,何必那么急。你想要人,我还你就是了。”

邪莲媚笑着一抬手,昏迷不醒的羽霓就这么被她抛出去,投向火光之中。虽是盛怒之中出手,但羽虹似乎早料到敌人有此一招,右手一推一转,赫然发出一股柔劲,把羽霓推升起来,自己一面出拳攻击,一面也预备伸手接人。

如果羽虹能够再多些狠辣,无视羽霓的存在,把这一击完整发出,凭这几乎突破第六级修为的强猛一击,我肯定邪莲不可能全身而退,但羽虹太在乎姐姐,甚至不愿把姐姐往其它地方一推,全力攻敌,而要分心接人,这样一来,她本来强势之至的炽焰一击就有了瑕疵,让邪莲有了可乘之机。

早先邪莲露着羽霓,在空中的一轮冶艳游斗,让人太过印象深刻,以致于我们都忽略掉,邪莲最早并不是空手作战的。这时,也不知道她变了什么手脚,只见她手往后方一抽,那条伸缩无定的白骨些鞭就重现掌上,破空而挥,朝羽虹的护身火光击去。

羽虹觉察到这后发先至的一鞭,想以护身火劲全力接挡,但邪莲的白骨鞭却象是一尾毒蛇,灵活刁钻,明明中段已经被羽虹的烈火拳劲影响,弯曲倒退,但先头部分却反而转了小半圈,诡奇难测的噬咬上羽虹肩头。

“唔!”羽虹痛哼了一声,她力量可比羽霓强得多,这一鞭并不能便她伤筋断骨,但白骨邪鞭却仪乎另有变化,尖端生出一利刺,在击中的那一刻,刺穿了她的雪嫩肌肤,而且从鞭梢迅速变成鲜艳红色的情形来看,显然白骨鞭正在吸着她的热血……她火热的凤凰血!

她妈的死婊子,武功变强了,脑子里还是装着屎,这样子就被人玩弄了。

邪莲带着喜悦的笑容、羽虹的受伤,让我突然有一个感觉,或许这才是邪莲一直游斗的目的:夺取凤凰血。

虽然不知道是要用来作什么,但肯定是对黑龙会大有好处,对我们大大不利的事,我不能坐视,得要想办法阻止。

用弓箭断,是个很烂的蠢主意,一来我仓促间抢不到弓箭,二来我弓箭技术不佳,肯定歪,即使中,邪莲的白骨鞭只怕不是俗铁能断,至于灵之类的,来必派得上用场,最后迫于无奈,我只好扬手施放动弹。

“去!去!去!”

准头不佳,我连发了三记动弹,却直到第三记才命中白骨邪鞭。如果我力量足够,动弹能够逼出锐锋,这一下就可以把白骨鞭切断,无奈我没有那种本事,撞击力巨大的动弹击中白骨鞭,只是把白骨鞭从羽虹肩头拉出,带出了一蓬血雾。

“啊!”

白骨鞭梢的倒刺,从肩头血内硬生生拔出,痛楚可想而知,不过羽虹好象也想到了事情的严重,负痛出手,重重一掌切在白骨邪鞭上,炽热红光一闪,锋锐如刀的火劲已将白骨鞭尾端切断。

“啊!”

又是一声惨叫响起,本来稳稳控着战斗局面,始终游刃有余的邪莲,在没有受到任何攻击的情形下,竟然惨叫一声,口喷鲜血,那样子明显是施展魔法被破后的反噬症状,而刚才唯一被破坏的东西是……白骨鞭!

邪莲受创,痛嚎一声,雪白的口喷洒满点点鲜血,亚刻收回了白骨鞭,愤怒地往地上扫视。

“谁?什么人阻我大事?”

在极短暂的瞬间,邪莲好象看到了我,眼中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但马上又转为强烈的喜色,眼睛凝视着我,拍动背后蝠翼,象是要朝我这边飞来,可是我还来不及有什么动作,她旁边吃了几次亏的羽虹把握时机,羽翼一展,飞近到邪莲身边,全力出手,重重一击从旁命中邪莲腹侧。

“呜……哇!”

邪莲大口鲜血喷出,整个身体如断线风筝般高速倒飞,在空中拉出一道凄厉血线,遥遥飞出几十尺外,摔坠到海中,激溅起好高的浪花柱。

主力武将一败,羽虹变得无人能敌,连空海幻僧都不愿在没有支援的情形下,独自面对这头骄傲的火凤凰,于是吹起峭子,让黑龙会士兵留下部份断后,剩余的与他一起全速撒退。

负责断后的那几名黑龙会士兵,确实非常勇悍,挥舞大刀巨斧,不让人近身,但却又怎是羽虹的对手?一拳一个,几名铁甲武士被她的火焰重拳卷入,一下子就被干掉,清除了追击障碍。

可是空海幻僧的脚程却不错,利用反抗军被稍微阻住的机会,叱喝着手下,回到港口边,迅速登船,当羽虹振翅飞翔到港口,黑龙会的几艘大船已经出海,失去先机了。

“别让敌人跑了,我们追!”

就算羽虹不下令,任何一个脑袋正常的军人都会这么做,问题是,当反抗军的舰船预备要出港,港口处的海面突然爆破炸碎,一道漆黑墨影破浪而出,蝠翼拍动,一下子升到半空,拦在反抗军舰队之前,却没有作出什么动作,只是好象被钉在一个无形十字架上,双手平举地停留在半空。

距离颇远,站在港口边的我看不是很清楚,除了确认是邪莲之外,我看不见她的确切表情和相貌,只是感觉一股远较先前更为寒的气势,由她身上源源不绝地发出,往外扩散,邪异绝伦。

“妖女,你哪里也别想跑,束手就擒吧!”

从来对邪莲感到畏惧,羽虹鼓动着身上的凤凰血焰,红光扩张震动,就象是一头拍动流光火翼的凤凰,烧灼天空,朝邪莲扑及过去。

舰船上的反抗军为她喝采叫好,但在流光火翼要把邪莲吞卷下去的那一刻,邪莲蓦地抬起头来,发出一声令人匆忙掩耳的凄惨嚎叫,那声音听来似曾相识,依稀就是那天我在海盗船上被异音所迷,阿雪把我弄醒时所用的声音,恍若沉沦地狱之底,万千枉死怨魂的齐声悲叫,象是一把冰冷的淬毒匕首,直刺人们脑部,如果修为不足,近距离听见这声音,当场就会疯掉。

爆发出来的不只是声波。

在邪莲仰头嚎叫的同时,某种不明力量也同时出现,以她为中心,往外扩散,将羽虹所鼓动的凤凰血焰阻住,难以寸进,而些许余劲朝周围扩散,就连站在大老远的我,被波及后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凄厉的惨嚎一声接着一声,诡异的声音象是万鬼齐哭,绝不可能是一个人的声音,而在这阵哭啸声中,邪莲身后的海域产生变化,先是卷起漫漫黑雾,跟着,一个模糊巨大影像在黑雾中缓缓成形,由一无所有的虚空,渐渐具现化,变为存在的实体,整个过程非常短暂,当人们仍惊讶于眼前景象,那艘森邪恶的古老船只,已经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腐朽的桅杆上,飘扬着破碎的黑龙会旗帜,船身行经之处,海水尽数转为浓艳血红,滚冒着水泡,活尸与白骨兵划桨、舵,九十九朵碧绿兔火环绕引路。整艘船半掩盖在浓雾中,所有特征皆与传说中相符,正是东海人的千古禁忌---幽灵船。

“幽……幽灵船!”

“黑龙会的鬼船出现了,真的出现啦!”

“逃、逃命啊!”

留在港口上的士兵惊惶失措,纷纷抱头鼠窜,屁滚尿流似的逃跑了,连应该叱喝他们作战的长官都不例外。隔着这么远,还有这么强烈的反应,那些与幽灵船碰个正着的舰队,情形只会更糟,我几乎看得到那些船上的士兵没命地奔逃,第一时间掉转船头,猛力划桨,想离那艘写满不祥、诅咒的鬼船越远越好。

在这样的大趋势下,就算有什么人自负武力,想要与幽灵船一决胜负,那也是不可能的,但转头逃跑也不见得就是安全选项,当反抗军舰船背对着幽灵船逃命,幽灵船上出羽箭、发出弹,击中了最尾端的几艘。

来自幽灵船上的武器,并不是世俗凡铁,甚至很难说是实体兵器。弓箭命中人体后,马上化作飞灰消失,但尸毒却进入人体,见血封喉,刹那夺命;弹击中敌人舰船,马上就还原回千百怨魂而散,但在纷飞散开的一瞬间,那般冲击力量却把船身腐蚀出一个大洞,甚至是好几个。

“真可恶,又是这艘鬼东西!”

随着幽灵船出现,邪莲的力量大增,反过来压得凤凰血焰飘摇欲灭,过去吃过苦头的羽虹不愿硬拼,唯有转头撒退,守护在舰队左右,与他们一同回航。

我站在岸边,看着幽灵船在一轮攻击后,并没有朝港口这边追击过来,反而渐渐消失在浓雾之中,心里觉得有些疑惑,因为以幽灵船的强大,为何不一早就拿出来使用?又为何不进行追击?这点实在是说不过去。

正在思索,突然眼前绿光一闪,某样东西飘坠下来,是魔法师使用的特殊信笺,上头写着三天之后的子夜时分,在火奴鲁鲁西北角的海岸边见面,末尾没有署名,只是印着一个妖艳的血红唇印。

这是邪莲对我的邀约。

第二章 风水轮转

海边的这一战,最后以这样的形式结束,可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至少我们这边没有太大的伤亡,损失也不至于太严重。

虽然不太想自夸,但我想逆转胜负的关键,还是在邪莲看我的那一眼,如果不是因为邪莲注意到我的存在,有了片刻的停顿,因而被羽虹重击得手,那么邪莲与空海幻僧配合,优秀的魔法师,强横的武者,这个强强组合毫无破绽,他们可以顺利把霓虹各个击破,再率军扫荡剩余的反抗军。

所以,这一次反抗军实在是胜得很侥幸。

虽然死伤不多,但却不代表没有影响,中了箭上尸毒的官兵,多数当场倒毙,少部份还多留一口气的,也都在回到岛上后被聚集在一起,活活烧死。如果不处理掉他们,这些身体健壮,能抵抗尸毒的患者,终将被尸毒渐渐侵入脑部,变成择人而噬的活尸,让情形变得更加不可收拾,所以只好在他们尚未尸化之前,先行将他们烧成灰烬。

只不过,看着本来还一起并肩战斗的战友,在哀嚎中被活生生烧死,目睹这幕情景的人们,心里自然很不好过,尤其是当他们把这看作自己未来的命运时,那些本来勇于赴战的士兵,就依靠着身旁的人,一起脸如土色地颤抖着。

我想五百年之前,这些士兵的祖先,那些正面对幽灵船肆虐的火奴鲁鲁岛的居民们,一定也是用同样的表情,对着焚烧活尸的焦臭和惨嚎,心中恐惧不已。

前后两次,我都亲眼目睹了幽灵船的出现,尤其是这一次,邪莲直接由身后的虚空召唤出幽灵船,那种恐怖声势与森寒气氛,委实非同小可,就算伊斯塔首都的活尸骑兵群起冲锋,大概也不过如此。但连续看了两次,我有些困惑,好象有某些关节透露着诡异,偏生一时间又参不透那个奥秘。

问题是出在幽灵船的行动方式上,虽说这次的出现是为了断后,但以当时的情形,幽灵船没理由不追击的。就算黑龙会想要玩什么心理战,不战屈人之兵吧,但只要幽灵船简单追击败军,再多杀一些人,恐怖效果只会更好,为什么他们这次不这么做?唔……好象不只是这一次……

我突然想到,过去听反抗军士兵谈起遭遇幽灵船的战斗,次数虽然不少,但每次似乎都只是点到为止,幽灵船实际造成的死伤,还远不及死在邪莲和黑龙会舰队攻击下的数目。

这个不合理的情形,是否隐藏了什么秘密?

我觉得事有蹊跷,但又想不出里头的奥秘,只得暂时作罢,留待有更多线索时再来思考。

虽然自认为是反抗军的一员,但说句老实话,整个火奴鲁鲁岛上的军人死个光,对我也无关痛痒,真正让我担心的人,还是羽霓、羽虹姐妹,偏生她们两个在这次战斗后都发生了危机。

羽霓听说一直没有清醒,所以战后始终不曾露面。造成这种情形的理由,邪莲的迷药或许是种可能,但以羽霓的个,出了这么大的丑事,就算清醒了也会找理由不见人。

羽虹的情形只怕也不乐观。她和邪莲激战一场,尤其是最后全力施为,催发凤凰血焰,对身体的负担极大,照理说早该觅地泄火散温。但我在那座岩窟中等待良久,却始终不曾见她到来,又听说她为了照顾姐姐的伤情,难以分身。顿时心里有数,猜到她必定是倔脾气发作,强行在房里忍着焚血之苦。

为何倔脾气发作?那当然是因为岛上军民的异样眼光了。这群酒囊饭袋打仗的本事不行,见了幽灵船溜得比谁都快,但事后谈论起敌方妖妇如何狎玩羽霓,又如何游斗羽虹,种种香艳热辣的情景,就象他们亲自动手一样。

邪莲其实已经把整件事都说了七八成,匆匆由岩窟中赶去作战的羽虹,亵裤里肯定沾着满溢的香蜜汗。连续多日饮下莹晶玉的羽霓,小嘴里自然是浓浓的气味。这两个秘密被邪莲当众说出,虽然还没有人识破我的机关,但是听闻这些话的人们,看待霓虹姐妹的目光自然有所改变。

“听说了吗?并蒂霓虹的那个短发妹妹,每天都躲起来自慰呢!真是变态啊,宁愿自己搞,也不要男人,难怪每次作战回来都不见人影,一定是偷偷躲起来自慰去了。”

“还是那个姐姐正常些,你们听到那个吸血妖女的话了吧,出阵之前,居然和男人搞七捻三,弄得满嘴的味道,洗都不洗就上阵了,真是一个好色的猛女啊!”

“看不出来,这俩姐妹长得那么清纯,骨子里却这么荡。一对姐妹婊子,哪有资格与我们的李元帅齐名?想到还要和她们一起作战,真是丢脸到家,说出去都难过啊。”

这样的讨论,从那天战后就开始在岛上四处蔓延,比疾病传播的速度更快。我的变态老爸说过,天下男人本下贱。三五个雄动物聚在一起聊女人,绝对没有什么好话,象我以前在萨拉带兵,闲来无事还不是常常讨论冷翎兰的绯闻?不是猜测她变态,就是猜她同恋,与身旁的女幕僚有染。

不见得怀有什么恶意,只不过是对于可望不可及的女人占点口头便宜,聊以过瘾。至于是否对当事人造成什么伤害,这点就不在我们的考虑之内了。而邪莲这一手非常毒辣,相信在这之后,岛上的战力进一步被削弱,士兵们的士气也到了瓦解边缘。

如果只是单纯的赛马,还可以在前头挂一个胡萝卜,驱使马儿快跑,但人类的作战可不是这样。当士兵看着冲在最前头的女上司,脑子里想的不是作战,而是那些摇曳生姿的圆翘美臀,干起来是何等美妙滋味时,这种士兵还能打胜仗,就真的有鬼了。

这招确实毒辣,换作我是指挥官,也一定会采取这种策略,比杀敌更有效,但是……***,怎么这一招给邪莲学去了?这真是自己打自己,卑鄙还卑鄙了。

撇开旁人不谈,这场战斗让我确认了很多东西。首先是邪莲,她投身黑龙会一事,似乎有点古怪,本来我猜测她可能未必神智清醒,不过,她既然发出纸条邀约,应该是还认得我,与我最早的猜测不符合,看来只有三天后碰一次面,才能了解详情了。

火奴鲁鲁岛的西北角,我已经去看过环境,那里是断崖峭壁,普通人难以攀登,但是对有翅膀的邪莲却不是难事,她很轻易就能飞上去。只不过距离饭堂的距离有点近,我要小心一点,别让阿雪或四大金钢他们闯来破坏,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距离邪莲邀约的时间还有三天,在这三天里如果我无所事事,那就太浪费了。事实上,在那场战斗结束后,我也已经想好了策略,逐一击破目标,就算羽霓羽虹的翅膀能飞到天上去,也绝对飞不出我的手掌心。

首先要处理掉的是羽虹。虽然已经被我得手数次,体上的吸引力没有羽霓那么强烈,但她的死倔脾气却让我担忧,如果继续任由她躲避旁人的眼光,闷在房里强忍焚血之苦,弄不好真的会气血沸腾,焚体而亡,香消玉殒。到时候我苦心调教的小美人变成一团木炭,我要找什么东西去干?

可是……如果这死妞儿硬是不出来,我该怎么办呢?

我没本事强行抓人,所以在这时候,有特殊工作的好处就浮现上来了,饭堂的饮食由我经手,从源头下药,哪怕羽虹不乖乖中计?

话虽如此,霓虹也算是救民于水火的缉捕人员,对普通的迷药、春药有研究,我不能随便拿些简单货色,容易被识破。幸好,配制药品是我的强项,伺侯这两个发正义春的羽毛姑娘,保证每次都有让她们惊喜的新花样。

“古老的欲之神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向你们祈愿,引导邪之力,出来吧!虫!”

随意召唤出几条虫,我用手套抓着扔进石钵里,杵捣成泥,再加些汁抹入餐盘底部,慢慢混入料理当中,这样下药法,只要每次不超过三条,术魔法书的记载保证无色无味,极难察觉,除非对方恰好也是此道高手。

趁着这顿料理送去,我贿赂送饭的小兵,探听羽虹的用餐情形,发现她把米饭菜肴全数退回,却把我下药最重的热汤给喝个干净,心里不禁发出险狞笑,以她全身有如火焚,水份迅速消耗的口渴状态,将这碗发情汤喝干净后,那股欲火哪里还忍得住,今晚肯定有我享受的了。

傍晚时分,本来应该是饭堂工作最忙碌的时候,不过我却找借口开溜,把工作扔给阿雪与四大金钢,自己跑到海边那处岩窟,偷偷躲藏。

用以迷神乱的烟雾我已经准备完毕,就只等待羽虹的出现,而她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就在我进入岩窟的一刻钟之后,一道璀璨火影如火飙风似的冲了进来,将黑暗洞窟照得一片明亮。

进入岩窟后,羽虹谨慎地往周围看看,确认没有人躲藏后,这才松懈了表情,开始宽衣解带,让她那具白皙的少女胴体,裸裎在黑暗的洞中,成了一幅对比明显的美丽图案。

看起来仍是那么美丽,躲在岩缝中的我悄悄点燃薰香,让那特殊气体开始在洞窟中蔓延。一如往常,羽虹丝毫没有察觉,只是平躺在习惯的位置上,任由冰凉的海水轻拂过肌肤,一双细致的手掌分别按抚前、轻探胯下,没过多久,阵阵令人销魂的呻吟声,就在岩窟中缓缓传透过来。

太乖了,这么容易就自己送上门来,我如果不吃,就太对不起你这小妇了。

我心中窃笑,悄悄地从蒇身的岩缝出来,放下了薰香,确认欲结界已经在起作用,便放心地走向羽虹,预备象过去几天一样,在她的纤细躯体上恣意发泄,同时帮她泄散掉体内的焚血高温。

“啊……好舒服,好快活,为什么会这么爽快……啊!我……”

羽虹娇媚的呻吟声听起来就象是一只发情的小猫咪,让人心痒难耐,我快步跑到她的身旁,愕然发现她虽然全身赤裸,一丝不挂,但却在颈项上戴了一条链子,金光闪闪,甚是好看,只不过……之前我从没看她戴过这条项链……

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这个反常的情形让我感到一警兆,因而退了两步,下意识地拉开安全距离。

人多小心一点,果然不是坏事,当我往后退出一步时,本来躺在地上的羽虹突然睁开眼睛,单从那没有一丝情欲的清醒眼神,我就知道她现在是绝对的神智正常,完全没有被我的薰香所迷惑。

太过大意了,再怎么说,心灯居士是她师父,就算有些防身神器,那也很说得过去。那个项链一定有问题,这次反被她逮个正着了。

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我第一时间往后退去,但纯以武功来论,羽虹的身手远胜于我,只见眼前水波迸散,灿烂红光一下子映照眼前,在我能做任何抵抗之前,羽虹猛地掐住我的脖子,将我身不由己地往后推去,重重撞在后面的岩壁上。

之前曾在羽虹意识中发生的战斗,如今实际上演,她这一推的力道奇大,我的身体在岩壁上一撞,差点当场吐出血来,想要呼吸喘息,却又给羽虹的右手掐住,喉咙象是被火烫的铁箍勒着,疼得直流眼泪,哪里还喘得过气来。

“禽兽!果然是你这狗贼!”

距离太近,纵使我想闪避,也不得不正视羽虹的眼神,只见她双目赤红,恶狠狠地瞪着我,一副恨不得马上将我千刀万剐的表情。从这眼神来看,她已经明白了这几日莫名绮梦的由来,是我就躲在一旁弄鬼的事实,只不过……到底是哪里露出破绽的呢?

是了,问题出在邪莲身上,在战场上,邪莲认出了我,因而有了古怪的停顿动作,羽虹把握到这一点,顺利击中邪莲,以羽族人远较寻常人类为强的敏锐眼力,顺着邪莲的目光发现我,并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我那时全部神都集中在邪莲身上,竟然没发现这个致命的破绽,真是该死。

“卑鄙小人,你不是有很多损伎俩吗?为什么不用了?全部使出来啊!无耻徒。”

不愧是职业的捕快,羽虹一连串话骂下来,有些属于方言的脏话,她还说得满彩的。只不过她再骂下去,就会扯到我对她做过的事,越说越是自取其辱,结果火气更大。

唔……光是骂人应该不够,接下来该是要动手了吧。

一如我所料,羽虹用一些了无新意的话痛斥我一阵后,跟着便扬起手来,狂风暴雨般地连打我十几下耳光,出手毫不留情,我很快便尝到了自己嘴角破裂所流出鲜血的滋味。

我知道自己现在已是披头散发,脸颊红肿,样子肯定非常狼狈,但如果在这时候示弱,那结果肯定会更糟糕,所以勉力抬起头,故意瞥向羽虹前那对激烈起伏的雪白鸽,露出垂涎的眼神。

“嘿嘿,很过瘾啊,好久没有尝到这种滋味了,比……比干羽二捕头的小屁屁还要过瘾啊。”

“无耻,无耻!”

“为什么你来来去去总是这几句,没有别的话可说?其实我还该多谢你……为了逮住我,你连衣服也不穿,摆下这么香艳的陷阱,堂堂的羽二捕头光屁股拿贼,这件风流韵事传出去,我纵死也瞑目啊,哈哈……”

得意的狞笑,让羽虹又踢了我两脚。被我点醒后,她注意到自己仍赤身裸体的事实,气得发红的脸上又泛起羞涩的红晕,充满生气的样子相当动人,我看出她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似乎想先穿上衣服,再来处置我,但最后仍是决定死死地掐住我,不让我有半点可乘之机。

“对啦,对啦,就是这个样子嘛,还怕什么羞呢?你全身上下有哪个地方没有被我看过过?都已经不知搞过多少次了,还怕什么羞呢?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干干净净的处女吗?嘿,我记得你只要一裸露身体就会兴奋,现在该不会是故意露出屁股给我看的吧?”

在不该笑的时候笑,那当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过羽虹似乎没有打算对我下杀手,反而用恶狠狠的眼神朝我下身望去,一股森冷的寒意让我心中狂叫不妙。

“被你玷污后,我想了很久。在南蛮的时候,我与你有过约定,只要你能救助羽族同胞,我就任你摆布,你已经完成了承诺,所以我不会杀你,但为了不让其他的无辜女再受害,我要让你再也不能做恶。”

“不……不要开这种玩笑吧,羽虹妹妹,大家不过是偶尔干一干,增进感情,你何必那么认真呢?别的不说,你起码回想一下,这曾经给了你那么多快乐,你怎么能一下床就翻脸不认人呢?”

“住口!”

羽虹举起手臂,运起兽王神功,五指变得细长锐利,恍若刀刃,被这一下切割过去,保证是寸草不留,痛不欲生。

“你这头禽兽,今天你就好好用身体记住,曾经被你凌辱过的女人,她们身心承受过怎样的痛楚,你所得到的报应,还不及她们的百分之一!”

“好、好可怕……我知道错了,不过,下次……下一次你记得动手快一点。”

一句话刚说完,羽虹就乖乖地倒了下去,在她仰面栽倒时,眼睛里还闪着不能置信的错愕,显是一点都不明白,为何突然间自己会四肢无力,腹痛如绞。

象羽虹这样的武者,只要运功镇痛,就算被人砍上几刀,也可以强忍下来,但她这次一倒下,没过多久便捧着雪白的小腹,发出痛楚的呻吟,浑身冷汗涔涔,片刻之后,就算咬紧牙关也克制不住,开始在地上翻滚,凄声惨叫。

“臭婊子,刚才打我打得很过瘾是吗?现在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痛。”

我脸上的肿痛瘀伤,着实疼痛,忍不住怒瞪了羽虹两眼,躺在地上捧腹哀嚎的她,也同样朝我看来,怎么都猜不到自己为何会这样。

刚才被羽虹抓住,狠狠挨了一顿揍,虽然说是狼狈不堪,但自己也在暗中默念咒文,预备使用术魔法。

照黄晶石的记载,这个咒文是在紧急时使用,所以应该是稍一念动,马上就会发挥效果,但我是第一次使用,手忙脚乱,大有谬误,幸好羽虹被我一堆废话分散了神,拖延了不少时间,不然如果她一上来就立下杀手,我此刻已经没命了。

造成现在这种情形的原因,是羽虹背后逐渐清晰的那一抹鲜艳红影--凰血牝蜂。我植入她体内的地狱神。羽虹背后没有长眼睛,与我说话时,本看不到自己背上的凰血牝蜂逐渐浮现,开始压制宿主的行动。

地狱神,本就是用来俘虏与奴役女高手的术,为了防备女高手抵抗,又怎会没有反制手段呢?我以魔力近距离探查牝蜂的动作,除了麻痹羽虹的四肢活动外,还能在她植入地狱神的子内,造成撕裂般的剧痛,什么神功都压不下来。

“蠢女人,给你脸不要脸,现在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

我在羽虹身边坐下,一手按在她的俏臀上抚着,清楚地感觉到那发自体深处的颤抖与痉挛,羽虹应该是想要反抗与逃开的,但是太过强烈的剧痛,却令她只能抽搐着肢体,近乎两眼翻白地呻吟着。

“在南蛮教了你那么多次,还是没有领会这一点。无所谓,你继续反抗,我很乐意多给你一次教训的。”

嫌她的惨叫声太过刺耳,我减弱了神的压制,止住羽虹子内的剧痛,只是让她浑身乏力,难以挣扎。

子的剧痛一经解除,另一个意料之外的效果却发生了。羽虹本就是为了泄散欲火才来到岩窟的,虽然她将计就计,找出我的存在,但体内亢奋的欲火并没有消失,反而因为延迟处理,烧得更加炽热,子内的剧痛一停,炽热的欲潮加倍涌来,我很讶异的发现,她的大腿内侧已经流淌出一大片湿粘。

心里明明恨得咬牙切齿,体却争着向敌人献媚,羽虹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确实很让人玩味。

我一面发笑,一面却开始摆布羽虹无力挣扎的体,在整个过程中,她看着我的目光,凶狠得象是要喷出火来,但是这股狠劲却不持久,这几天的梦中争斗,早就已经把她的坚持给击垮,即使她由梦幻回到现实,也再提不起那股抗争的毅力,当我轻夹住她粉嫩的蕾,用食、拇二指来回搓揉时,羽虹很快就克制不住,细细地呻吟起来。

让羽虹的身体仰靠在我的身上,双腿大张,浑圆的屁股……都不加掩饰地裸露出来,我左手捏着羽虹的屁股,大力地搓揉起来,右手在她的股沟间来回搓。

眼神一下朦胧,一下清醒,羽虹勉力抬起手来,一记肘顶撞向我,但我早有防备,一手格开,拼着被她多两几下,双臂环抱,紧紧把她箍在怀里,在她汗泪纵横的俏脸上乱吻。

“放开我……放开我……”

羽虹一边摇着螓首闪避,一边尖声悲叫,只是实在太过微弱,本没有效果,而我握住杵,搓弄几下,趁著羽虹惊惶失措的时候,悄悄扳开她的臀,将尖端阳抵著臀沟上下滑动,羽虹才发觉异样。

“你……你在作什么?那里是……”

“那里是你全身唯一一个没有被我碰过的地方,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我窃笑著将杵抵上稚嫩的菊门,羽虹终於反应过来,用尽身体所剩下的每一丝力气去挣扎,但却只把白嫩的小屁股,在我杵前端的菇头上,摩擦得快要出火来。

羽虹终于反应过来,用尽身体所剩下的每一丝力气去挣扎。

“不……不要在那里,那里脏,求求……”

羽虹难得向我低头求饶,照理说我怎么样都该给她一点面子,无奈现在的我和她一样,体都不听理智使唤。当下伸指分开她浑圆鲜红的菊轮,将粘满的杵缓缓挤入。

在羽虹的痛呼声中,我一寸寸向内进入;才一进菊门,杵就感觉被层层柔软温暖的软团团裹住。初次被使用肛菊的紧榨感,比起在玉户的感觉还要强烈,尤其是异物进入,引起羽虹括约肌反应收缩,肛菊口好像是一道铁环,紧紧箍住杵,内部肠壁还一阵阵收缩挤压,十分舒服。

“痛!好痛……我……啊!”

“进去了,羽虹宝贝,现在你全身再也没有一个地方,是我没进去过的了。”

在少女的哀求声中,我缓缓移动下身,在羽虹菊门里面缓缓研磨,右手箍住羽虹平坦柔滑的小腹,左手食、中二指,伸入她蜜汁泛滥的花房里,用力扣挖。不一会儿,羽虹啜泣的声音转大,但花房深处却不断溢出蜜,往后流淌到体连接处,配合我的抽,湿润起来。

“啧啧,你还真是一个色女郎,第一次被男人干屁股,就可以浪成这样,就算是阿雪都比不上你了,让我来玩玩看,试试你还有什么能耐。”

菊洞渐渐适应了杵,娇嫩的直肠也分泌出一种油质黏,令我的抽渐入佳境。

心力交瘁,羽虹的理智连同羞耻心,都被甜美欲渐渐融化,炽热的眼神笼罩一层氤氲雾气,在我的变态奸下,居然也能引发春情,口中喃喃呜咽,浑圆挺翘的香臀,不顾菊洞内直肠火辣辣的难受,左右扭动起来,脑袋左右摇摆,头发随著动作飘荡在空中,呼吸急促,娇喘不停。

“……屁股好热,好烫喔……快、快要烧起来了……好痛……啊……我的屁股……”

我欣赏羽虹春情勃发的娇态,索不再克制,腰腹用力,在羽虹菊轮里狂肆奸,胯下耻骨撞得她雪白臀乱颤。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的疯狂时光,我想到羽虹的屁股还是初经人事,不能太过肆虐,大力抽动两下后,把滚烫种子凶猛发在菊洞深处的直肠内。

我喘息著,从少女菊洞内拔出尚未疲软的杵,喘气笑道:“呼!太舒服了……太过瘾了,这个又骚又爱假装的小荡妇,连屁眼都那么乱,真是败给了。”

随著杵拔出,一股白的浓稠汁,从羽虹双腿大张的屁股中间缓缓溢出。

我把手指伸到菊轮口,将屁眼流出的汁,匀称涂抹在少女臀四周,通过仔细的观察,确信没看见稚嫩菊轮上出现血渍,显然受伤不重,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第三章 巨鲨之刀

狂风暴雨的摧残结束,我趾高气扬地站着,俯看着裸趴在地上的羽虹,看着她无力分张的修长双腿、看着她满是淤青的雪白臀,感觉非常满意。

能够彻底征服一个女人的身心,特别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那种感觉实在非常之好,只可惜我还不至于自我陶醉到那种地步。要是我蠢到相信羽虹能够被这种奸折服,那我在走出这个岩窟之前,身体就会被烧成焦炭。

羽虹的个很倔,弱点也不少,要她短时间屈服,那并不为难,但要把她真正折服,那就不是短时间内能够作到。不过,我本身相当享受这种驯悍的感觉,羽虹是否屈服于我,早已经不是重点,她的反抗、我的欺压,本身就是一个非常令我亢奋的过程。

(唔,如果心灯居士知道我这样对付他的宝贝徒弟,不知道会……)

仔细想想,心灯居士其实对我不坏,在萨拉城中也算对我颇为照顾,这样子搞他的女徒弟,将来拆穿了实在很不好看。无奈我们认识的顺序错了一步,否则我看在他的份上,说不定就会不动霓虹姊妹,现在……既然已经动了,见面反正是不好看,索一不作,二不休,干完了妹妹,我连姊姊也一起干掉。

基本的一点放话与呛声,是绝对必要,所以我摆出高架子,告诉羽虹说,她被我的邪术所控,神入体,一辈子都别想摆脱,不管怎么挣扎,最后一定是没用,要她死心,因为这就是她注定的命运,说完后大声狞笑,还踢了她两脚。

故意说着这些话的我,并不是个变态……好吧,我认错,我是个变态……但是是用这种口气说话,是为了持续给羽虹影与压力,让她趋向光明的心持续扭曲,最终改变成我要的形状。

这几天的梦境、今天的打击,我撒在她心田深处的种子,应该渐渐发芽了。我希望她的潜意识里产生一种观念,就是不管她怎样提升、怎样突破,最后都无法抗衡我,我是她永不能打倒的对象。当这个形象深植于心里,折服工作就完成了。

要把这荒唐思想植入人心,并不容易,不过再苦的药,只要有适当的甜昧作辅,一样能让人乖乖吃下去,而这个洗脑的技巧,就是一个法雷尔家秘传的魔法字眼“命运”

当人们连续遇到过大的痛苦,常常会以“命中注定”这字眼去自我安慰,进而愈合心理伤口,然后……也就安于现状,停止进步。命运,这名词虽然虚无飘我不知道渺,却与“还有明天”一词,并列为对人类理杀伤力最大的两大神麻药,回顾法雷尔家历代祖先,几乎每一代都很擅长为人们施打,尤其是伺候美丽女。

可笑的是,优秀的毒袅自己通常不吸毒,所以变态老爸在我小时候就认真告诫,不管遇到什么事,绝对不能拿命运来当借口,人绝不能向命运屈服。

“……尤其是儿子你要记好,当一个人拥有足够力量……他就会强。当某个转庚点来临,他就可以凭靠自己的力量与智慧,把天意、运数给超脱,把自己的既定命运推翻……与改变!”

变态老爸难得这么认真,但我认为,这并不是什么光明的人生导向,只不过是贩毒的告诫后代,别自己偷吃货物而已。

羽虹大概没有一个贩毒的老爸,事实上,鬼才知道她老爸是什么人,所以当我狞笑着说完那些话,四肢酸软无力的她,还凶猛地试图用嘴咬我,但被我轻敲一下手指,就捧着肚子,哭号着打骂打滚跌开。

作戏作足全套,为了戏剧效果,我本想用脚踩着她的头,狂妄地说几句话,反正她之前打我十几个耳光,脸都肿了,现在给她一点苦头,也算扯平。不过,脚刚刚提起来,看到羽虹泪眼通红、金发散乱的样子,终究是踩不下去。

我离开洞窟时,回头顾盼,羽虹已经坐了起来,只是软弱的手脚还没法撑住身体站立,一只手仍捂着小腹,又弯下腰,显然迅速消退的疼痛,仍然有着可观的威力,而她她白皙裸背上,那只几乎要离背飞起的凰血牝蜂,艳红得快要滴下血来。

这实在是令我印象深刻的一幕

离开了岩窟,我朝着饭堂的方向回去,正在想该如何解释我肿成猪头的丑脸,突然路上撞到几个熟识的海民他们面色慌张地跑向饭堂。

我看他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拦住一问,结果他们是说村子里头发生了事情,请几位当家过去救命。

抬头看看,远处喧闹声起,显然有人已经把话传到,饭堂那边一道烟尘狂风似的朝这边飒来,四大金刚一听见村子需要在我帮手,二话不说,抄起手边的刀、叉、棍、,一个个奔走如风,抢着出来。

我与他们路上相逢,没看到阿雪与加藤大当家,听说是一个留守、一个出海捕鱼。我索也不急着回去,和他们一起看热闹去,结果跑了一阵,来到饭堂附近的一处村落,那里正发生纠纷,村民们群起哗噪,与反抗军的士兵对峙,但手上连兵器也没有的他们,明显落在下风。

民与兵斗,从来没有好下场的,不过当四个怒眉腾腾的巨汉,降龙伏虎般地一下子闯进来,情形马上便告不同,那十几名士共看看眼前四大金刚的凶狠模样,全都吓得往后退去,变得色厉内存,而我们趁机询间,才知道是这群士兵喝醉了酒,半夜偷入民宅,抢了村民词养的**,烧烤来吃,双方因此发生冲突。

我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小事,本来打算看热闹的心,顿时觉得没趣。

就我这个军旅出身的人来看,军队征用民间物资,是常有的事情,当兵的如果不吃老百姓的,那又要吃谁的呢?这不过是征用几只**而已,既没有抢别人的米缸,也没有把别人用以秧的米种征收,更没有把别人家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征用,干完之后连同拆下的门板一起扔回,目前这个样子,已经是非常品行优良,我甚至觉得东海这地方的居民大惊小怪,非常无聊。

当然,如果是打着旗号“为乡为民,替天行道”的反抗义军,干出这种事,确实有些颜面无光。但世间事不可能只有好的一面,反抗军的士兵也是人,整天和黑龙会伤人作战,只能吃我们供应的那些单调伙食,是人都会厌的,跑来吃几只**,用不着搞出这么大骚动啊,如果不是这些人整天拼命作战,让黑龙会的人上来,那就不是少几只**,而是**犬不留了。

对局势最好的处理,当然是大家“相忍为国”,各自退一步,可是情形却与我所期望的朝反方向发展。似乎是因为察觉到这边的骚动,军营那边一堆士兵跑出来,浩浩荡荡几百人,持刀拿枪,一下子就赶到这边,还抢先把我们给包围住,百多火把在外头摇晃,满满的仇视恶意,感觉就像身在战场。饭堂与反抗军发生冲突,这并不是第一次,上一次四大金刚联手,把那些酒瓤袋打得东倒西歪,全靠霓虹赶来,才撑住了反抗军的场面,现在羽霓还  “伤重来醒”羽虹……多半还捂着小腹忍痛,能够过来帮手就有鬼了。

唔,或许我不该太早下结论。

围住我们的百多人中,大部分都是来自外地的义勇军。这些多数出身佣兵、追迹者的义勇份子,在上次饭堂包庇逃犯时来及到场,早就梗怀于心,想找机会讨回颜面,现在不但赶来参加包围,还把压箱底的重装武器给皇出来。

反抗军的军费不足,士兵的武器装备简陋,这没什么好说的,但是部分佣兵来自岛外,长年在各地战场上亡命,自备的武器、防具可良得多。这时聚众而来,其中十来个人的手上,居然装配了爆炸杀伤力强大的魔法连弩,有一个大块头甚至还穿戴着堡垒重甲,为种军火黑市中的高价商品,本身厚甲的抗击力优秀,还装配许多魔法武器,一旦启动,简直就是一座会移动的小型碉堡,端的是厉害不过。

这些杀伤力强横的武装一亮出来,就连四大金刚都变了脸色。年纪最长的十藏,眨着他的炯炯独目;年纪最轻的万藏,紧握着拳头,难掩心中的不安。

猛虎难敌猴群,他们四个人武功虽强,但能否以本身的硬功、速度,去抵抗这些武器,仍属来知之数,尤其是当那群经验老到的佣兵,一上来就抢了包围位置,隐约布成了方阵,随便攻击其中一点,都会招致骤雨般的还击,这就让人不敢轻易动手。

更何况……在这包围内的人,除了四大金刚,还有那些无墓的村民;

更何况……在这包围内的人,除了那些无墓的村民,还有我。

(***,居然连罗塞塔的重装壳都亮出来了,这下子可硬拼不过,老子血之躯,非得选边站不可了)

战场上生死一瞬,为了紧急时候救命,隐藏一点实力或装备,这点无可厚非,只是……

先前对付黑龙会的时候,把这些厉害兵器隐藏不用,现在却皇来镇压老百姓,掠夺补给品,这些阿兵哥真是***义勇啊!

正当情势紧绷,双方的对峙一触即发,突然一声巨吼撕空而来,恍若猛虎咆哮,震得所有人耳里嗡嗡作响。

“你们在干什么!”

自从成为饭堂的一份子,被十藏士官长的挥打斥骂给训练,我的耳朵应该是很能适应噪音才对,但是被这声大老远传来的啸声一冲,我赫然觉得天旋地转,站亚不稳,晕眩的脑中不由得一惊,知道这是被高手以纯内空真气冲击的结果,抬眼一看,一个昂藏背影不知何时已挡在我们面前。

从后头看着这个背影,我依稀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感到全然陌生。

眼熟,并不值得奇怪,因为我已经与这个男人相处有些时日;陌生,却是因为我从没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这种气势,更没想过会有朝一日,会看到这背影如渊停岳峙般傲立在我眼前,气势强得直扫千军万马。

这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以身形而论,他本就比四大金刚更高大,就连十藏的魁梧身躯都有所不及,只是此刻他不再驼背,不再缩着手脚,当他以昂首姿态一步跨出,那种不同于平凡人的耀眼神采与超凡魅力,就自然在他身上出现。

“这里是怎么回事?加入军伍的时候,军规应该写得很清楚,要吃饭就到饭堂来,提供食物是我们厨师的责任不关老百姓的事!”

加藤鹰肩上扛着一条鳖鱼,足足有三公尺长,不下数百斤重,看来就是他刚才出海的收获。他单肩扛着这尾巨置,行若无事,而间话的语气虽然平淡,却隐敛着怒气。

如果不是刻意漠视,人们应该很轻易就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可惜因为他上次当众下跪的动作,这些士兵似乎把他当成一个可以任意欺凌的对象,不但出言嘲笑,还要我们识相一点,下跪道歉。

“武器,是为了保护人才存在:用武力残害没有武力之人,这种人称之为匪:出现在军队里,就叫做兵匪。你们的枪头是不是搞错了方向?千里迢迢跑到东海来,就只是为了把枪头对着老百姓吗?”

加藤鹰的声音不大,可是不但远近众人都耳边作响,就连士兵手中刀剑都发出共振;他说话的态度并不凶恶,也没有威吓作态,但却比黑鬼士官长的挥铲叫骂更具有慑服力,就好像一个百战将军,对着他的雄师劲旅在训示。

很遗憾,不知道是对方太笨,抑或是他们对于实力的自满,让他们的智力降到水准以下,那些士兵居然摆出一副嚣张姿态,说这世界强者为王,弱强食,当兵的如果不吃老百姓,又要吃谁的……唔,这话好耳熟,让我有点小小的不好意思。

“我们离开封地,来到这鬼地方,本来就是为了出人头地,建亚武勋,谁像你们东海懦夫一看到幽灵船,就吓得抱头鼠富,既然你们这么没种,那么与其被黑龙会奸掳掠,不如由我们来……呜!”

没有人看清楚发生什么事,只知道那名耀武扬威说话的军官,突然之间五官整个凹进面门去,连一声哀嚎都发不出,凄惨地倒毙。

这个动作只是导火线,在场的佣兵群也许没有足够眼光,但是长年在战场上磨练出的职业反应,仍是在水准之上,当他们一发现情形有异状,在大脑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之前,身体就采取了自动反应,往后拉开安全距离,并且朝着包围圈内发魔法箭矢。

“咻!咻!咻!”

十多道炫目彩光,在不甚密集的破空声中连接而来。这些魔法箭矢并不是靠着高速连来达到杀伤力,而以击途中与命中后的强烈爆炸来摧毁目标;每一枚箭矢,都有把爆炸点方圆数尺摧毁殆尽的威力,照理说,围圈内的村民与我,应该亚即置身于致命爆破与高沮火焰中。

但这理应出现的情形,却没有发生。所有的魔法箭矢,在爆炸之前就“嗤”的一声,熄来消失,炫目光彩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黑暗所吞噬,尽数归化虚无,包围圈中的我们,就只看见一道道五彩光芒击队来,却隔着老远就离奇消失,蔚为奇观。

在平凡人的眼中,这些是奇迹;在我眼中也是,因为我与身边的人们一样,只能看,却看不到一流高手的快捷动作,进入那个神速世界。但我的头脑却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知道加藤大当家正以眼难见的神速拔刀、出剑,抢先一步拦截玫击,就如同当年李华梅在南蛮出手救我与阿雪那样。

(唔,这个出手的模式,与她当年如出一辙,这样的话……下一着就是转守为玫,雷霆一击了。)

仿佛与我的猜测相证实,当敌方阵营中最强的活动堡垒,开始朝这边发重火力兵器时,一个令人颤栗的波动,瞬间撕裂大气,仿佛某种无声的落雷轰落人间,我们只隐约见到灰白巨影一闪,仿佛巨鳖活跃出水面,择物而噬。

然后……

我们唯一能够确定的东西,就是那座厚重坚固的活动堡垒,连同里头的使用者,缓缓、缓缓地从中裂成两半!

惊呼声与逃窜的混乱脚步声同时响起,那种活动堡垒型的重装甲,就算用魔法弩箭乱轰,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被摧毁,是军火市场中的高档货。要一击将之斩成两段,所需要的力量有多强啊?

冷翎兰的霸海豪刀绝对做不到,羽虹的兽王拳也不行,恐怕只有莱恩·巴菲特的碎梦马方有这等威力,换言之……

不过,我本身的惊讶,并不是为了加藤鹰的力量级数,而是因为我看到了那具被劈成两半尸骸,连同断裂的重装甲,一半仿佛被千刀万砍,缓缓浮现许多刀痕,而后破裂;另一半却好像被某种极强力量给搓揉,由内部开始扭曲变形。

极刚与极柔的力量,在一击之内作到,黄土大地之上,只有一种神功会出现这种特。

与法雷尔家玄武真功齐名……上天下地至尊功的地霸气诀!

东海黄金龙族的不传武学!

这次的兵粮事件,造成了一阵骚动。向老百姓调征军粮这种事情,在大地各国都是很普通的家常便饭,被“调征”的人们多半是敢怒不敢言,很难得会像这样踢到铁板。

如果照往例,发生了这种事情,其他的士兵与当地军部,都会跟着为死去士兵出头,不是为了什么义理,而是如果让人们学会反抗,那以后如果调集物资?如何取乐?

但这次不一样。面对一个一刀就摧毁活动堡垒的高手,敢与他下面硬干的,一定是名了不起的勇者,所以士兵们选择沉默,只不过人人都感到奇怪,为何军部方面也选择低调,除了简单叱喝当晚有份参与的士兵外,就没有别的动作。

如果不是因为那一刀所露出的讯息,我会和大多数人一样,认为本地军部是被加藤鹰的强横武功所慑,但我从那一刀之中,认出了地霸气诀的独有效果,显然加藤鹰与李华梅有所关联,再加上听闻过他曾是反抗军重将的消息,我肯定本地军部早就知道有这名高手存在,甚至老一辈的士兵与百姓也都知道,所以每次发生冲突的,都是新来的外地人。

问题仍然存在,没有被解决,我尝试在饭堂里头进行一些了解,不过这却变成了敏感话题,才一出口,就成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尤其是十藏那个黑鬼,凌厉眼神像是一把利刃,笔直了过来。

“梅兄弟,这是我刚刚煮的鱼汤,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化解尴尬气氛的是加藤鹰,他端来的七宝鱼汤,是利用烹割鲜鱼的剩余材料,杂碎作成的,但一送入口,就知道这碗鱼汤很不含糊。

鱼肝、鱼鳍、鱼卵、鱼腮、鱼胃、鱼皮,还有零碎的鱼,七种不同的材料,或烤、或烫、或测、或煮,每一样材料的做法不同,起锅的时间也不同,不但处理起来极考验手工,更是一道很花时间的功夫菜,七宝集于一碗,温莹清澈的白汤,散着浓郁的清香,暖暖入口,化作让人舒畅的热流,齿颊留香,整尾鲜鱼身上的华全在里头了。

“大当家作菜的本事,真是举世无双啊。”

这句马屁倒不是白拍,早在我知道加藤鹰身怀强横武技之前,就已经对他炉火纯音的厨艺大为倾倒,听说四大金刚都是半路出家,所有的厨艺都是大当家传授,所以才对他这么崇敬。这个传闻我相信,只不过我现在认为,四大金刚向加藤鹰学的不只是煮菜功夫,恐怕连武功都是受他点拨。

征收军用物资的那件事,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加藤鹰心中的一道门。那件事发生的隔天,他就回复了平时的举止,还是笑得那么憨我不知道厚纯良,用他的大手烧出一道道好菜,可是那种畏畏缩缩的神色少了,相反地,他一个人削东西沉思的时间就多了。

我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感到沉思时候的他,身上有一股难以亲近的气息,一如他现在端汤给我时候的表情。

“梅兄弟,每个地方都有它的文化与禁忌,这些东西来必很好懂,不过当有一买你能够入境化俗,成为当地的一份子,那时候你就会懂了。”

温厚的笑容里头,含着拒人千里的客气,加滕鹰宁臂上的“特”字龙纹赤章,在我眼中是那么地闪耀,却又那么地格格不入。

没有能够入境化俗,成为他们的自己人,我当然也就无从了解,为何加藤鹰拥有一身强横武功,却甘于退役在野,当一名默默无闻的小厨师?又为何他眼见自己的友军节节败退,黑龙会势力日渐猖撅,却甘心置之不理?

这些因由,我没有地方可探知,不过隔天碰到了茅延安,他兴致勃勃地向我间起加藤鹰,想知道这号风云人物的日常生活,听我简单叙述一遍后,就感叹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有什么露不露相的?加藤鹰曾经是反抗军高干的事,还是你告诉我的。你早就知道他会武功了,干嘛好像一副完全不晓得的样子?”

“这点你就不懂了,我不是佩服他的武功,是佩服他过去的事迹啊。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这位厨师老大当年不爱江山爱美人,冲冠一为红颜,更因此与李老元帅反目,从反抗军中叛出,退役归隐呢。”

“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个有意思,大叔,你说清楚一点。”

倒不是我搜集情报的能力弱了,而是茅延安处理这边军务的文书工作,接触到秘密宗卷、探听到陈年旧事的机会,比我多得太多,虽然我整天都待在饭堂里,看得到加藤鹰,却还是要从茅延安口中,我才知道这位大当家的过往事迹。

“最近我勾搭上那边一个老处女课长,酒后干过几次,那女的就把什么都说了。这位厨师头大哥啊,当初是李老元帅……就是现在李华梅元帅的父亲,李老元帅在挑选传人的时候,亲自将他从小兵群中选出栽培传授武功,让他逐步累积功勋,成为龙神族的头号猛将,连东海至宝斩龙刃都传给了他……当年啊,这位厨师大哥英伟挺拔,是此地一等一的人物,不知道有多少少女为他心醉,期盼得到他虎目一顾呢。”

茅延安的言语,依稀描绘出一副当年的景象。

年少英俊的加藤鹰,武功高强,腰杆子配斩龙刃,手握锐兵权,在对抗黑龙会的战争中屡建奇功,成为人人欣表的对象;每次凯旋回航,无数热情奔放的音春少女聚在码头边,为心目中的英雄人物喝彩,毫不掩饰地投以爱恋眼神。

“那不是盖的,听说厨师老兄当初也是个狠角色,每次凯旋归航,都会用敌人的头盖骨作成酒盏,然后在下船时,从码头上带走一个少女,用那人骨酒盏痛饮美酒,还有那名处子的宝贵初夜,庆贺他的胜利。”

“强奸啊?”

“哦,只有不够格的小兵才作那种事。那时候想献身给厨师老兄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和他一起过夜的女人,还会成为同伴欣表的对象咧。这种魅力,还有一眼判断是否处子之身的眼力,贤侄啊,怎么他比你更像法雷尔家的子孙呢?”

“这不是重点。”

有魅力到这种程度,锦上自然添花,当时执掌反抗军牛耳的李老元帅,为了表示对这名弟子的重视,甚至打算把年纪还小的女儿画眉许配给他,这么一来,日后反抗军的大权唾手可得,可以说再没有比他更令人表慕的少年英雄了!

但是,就在加藤鹰的人生之路走到灿烂颠峰时,他遇到了一个女人,并且让他深深地陷入进去。明明是个不知道经过了多少香艳韵事的浪子,却深深沉浸在这段美好恋情当中,不能自拔……

“等等,那个女人该不会是黑龙会的人吧?”

“贤侄,大叔可真是佩服你啊,你猜人不幸的时候,怎么就猜得这么神准呢?”

“大概是因为我坏吧。”


4-6

第四章 英雄美人

每一个伟大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同样伟大的女人。每一个英雄的人生路途上,也一定会遇到一个足以改变他一生的女人,结果可能是好,可能是坏,但不可否认,很多英雄人物都夭折在这一关上头。

加藤大当家很幸运,因为很多英雄终其一生,都没有能够找到真心相爱的女人。但他也很不幸,因为他所爱上的那个女人,后来被证实是黑龙会间谍,与他在两军交战的时候动手。

由于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当时的反抗军总部下达封口令,所以有关这一段往事的详情,没有多少人知道,犹如幽灵船事件一般,搞得众说纷纭。

有人说,加藤鹰受到妖女迷惑,背叛义军出走,但却中了黑龙会的奸计,身受重伤,大怒之下斩杀妖女,杀出重围。

有人说,加藤鹰始终坚守正道,在善恶之际,做出取舍,亲手把妖女杀掉,抗拒了黑龙会的诱惑。

太多种说法,有的说加藤大当家当过奸细与叛徒,有的却刻意维护他正义形象,到底哪个才是事实,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晓得。但唯一可以肯定的东西,就是这场恋情以悲剧收场,杀掉妖女的加藤鹰也没有再重任军职,而是从反抗军中退役,不接受任何的慰留与请求,情大变地卸下戎装,洗手当一名平凡厨师。

加藤鹰退役归隐的消息,震惊敌我双方,但随着时间过去,也就成了没人在意的往事一件,李老元帅由于得意传人归隐,不得不另觅人才传功,结果选中了存心不良的九鬼鹰魔,种下杀身之祸,但即使恩师亡故,加藤鹰也没有报仇的意愿,任由反抗军所有人将他当成懦夫看待。

昔日威震八方的飞龙将军,就此威名不再,直到李华梅神功初成,挑起领袖重任,亲自来饭堂请师兄出山不果,与他订下约定,只要反抗军不向岛上民众调集物资,这间小小的饭堂就会来者不拒地提供士兵饮食。

“那时的情形不象现在,反抗军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常常被黑龙会封锁物资,除了厨师大哥,没什么人够本事弄到补给物资。”

弄补给物资的方法,我猜大概就是象现在这样,捕鱼或是打猎吧,但茅延安说,东海的第三势力--“海贼王”丹罗·维斯德,是加藤鹰的好友,当年是透过加藤鹰的面子,他麾下的船队才与反抗军做生意,供给物资。

“后来,反抗军节节胜利,情形变得好转,这种情形才有了改变,岛上食堂增多,不再靠那间饭堂供应粮食,但是本地年长些的居民都知道这件事,态度不一样。”

堂堂李大元帅的师兄,假如那些新兵知道这件事,肯定就不敢造次了,而茅延安和我喝了一会儿茶,发现从我口中问不出什么东西,就很没趣地离开了,但走的时候,还奉送给我一个重要消息。

“对了,蓬莱岛那边的战事僵持住,为了对抗敌人的法术,反抗军订购的武器已经在送来的路上,听说是门威力强大的魔法巨,只要送来,黑龙会的狗贼就有好戏看了。”

我促成国际会谈最大的好处,就是大地诸国对反抗军开放武器买卖,大幅取消以往的限制,这门巨更是其中的顶级货色,是由慈航静殿的僧兵工房所铸,本来是不流出光之神的重武器,这次由刚刚当选议员的冷月樱女士大力斡旋,才特别以低价售予反抗军,用来讨伐黑龙会。

对于军情类的消息,我兴致不是很高,将就听着也就是了,不过,茅延安最后的一句话,却让我象火烧屁股一样,差点跳起来。

“……秘密随行护送军火的人,贤侄你也认识,就是老朋友心灯,他过两天就到,到时候大家就可以一起打牌聊天了。你最近在饭堂不是常常打牌吗?过几天就多一个牌友了。”

好呀!哪壶不开提哪壶,哪个人来都无所谓,偏偏就是心灯居士要来!

我才刚刚开了羽虹屁眼的处女苞,这两天她身心俱创,一定伤心得死去活来,心灯居士竟然过两天就到?这不是摆明要我完蛋吗?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得想点办法出来,就算我不能阻止羽虹告状,也不能阻止心灯居士到来,至少我还可以躲、还可以溜。当初连鬼魅夕都杀我不到,心灯居士当然也……

唔,就这么逃跑,实在太亏了,在逃跑之前,我要多干一票,起码……要把羽霓给吃下肚里去。

法雪尔家的男人,看到绝色佳丽,就象见了美的老饕,如果不咬下去,实在愧对祖宗。

染指羽霓的谋,我筹划已久,就差最后一步,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再者,还有一个重要理由,是让我对羽霓难以割舍的缘故。

基于童年时候的影,羽霓是个百分百的女同恋,对男人从来不假词色,只和妹妹演变成同爱侣的关系,象这样的女人,绝对不会让男人碰她一手指,据我的了解,她和羽虹的假凤虚凰,也只限于爱抚摩擦,没有更进一步,换言之,羽霓一定是个处女。

这一点,我已经从羽虹身上得到证实,自来好事成双,既然已经把妹妹给吞下肚了,哪有不咬姐姐一口的道理?

由于对外宣称昏迷不醒,这几天我们并没有送饭给羽霓,让我无法准确掌握羽霓的状况,她究竟是昏是醒,确切状况如何,这些情形我毫不了解,贸然行动确实有风险,但心灯居士过两天随时会出现,我再不尽快行动,以后可能再也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选日不如撞日,经过一番考虑,我决定今晚就设法溜进她住宿的营房,奸得逞。

关于随时可能开溜的事情,我没有告诉阿雪。她的心思太过单纯,如果事先告诉她,可能会露出行迹,反而增添麻烦。至于茅延安,他在这座东海岛屿上这么吃得开,就继续留在这边造福饥渴怨妇吧,我压就没有通知他的打算。

不能再伪装送饭,只好靠真本事硬闯,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因为那周边的警戒不严,又没有高手,很轻易就能潜入进去,唯一的障碍,就是霓虹姐妹自己。

就是对付羽虹最麻烦,我特别布置了一个结界,只要她一靠近,我就能够察觉,先发制人。至于对付羽霓却简单,我身边携带的魔法香炉,就足够解决了。上次趁乱在战场捡的破烂亵裤,被我萃取了大量蜜,终于在今晚派上了用处。

当我趁着夜晚,偷偷溜到羽霓的住处附近,心里几乎偷笑了出来。那里完全没有警戒,看来羽霓仍昏迷一事,九成是假,否则不可能连个警戒的人都没有,但既然没有守卫,就表示羽霓有自卫能力,让我提早点燃了迷香。

搜集毛发或体,用术魔法炼制成的特殊薰香,只对羽霓一个人有作用,其他人就算在近距离闻到,顶多脑袋微晕,并不会产生我指定的幻觉,或许还会有亢奋效果,脑袋特别清醒。我大老远就点了薰香,希望羽霓在听到我脚步声之前就中了招。

这做法有些冒险,所以我怀中另外揣着的东西,就是加了莹晶玉的汁,即使碰到羽霓,也有狡辩的余地。但是,当我越来越靠近,却听见羽霓房中传来乒乒乓乓的乱响,一听就知道是女孩子大发脾气,狠砸着房里的摆设。

“妖女!妖女!呜……都是那个妖女……”

气愤的斥骂,间歇的呜咽,隐约传入耳来,我悄然到了屋外,不敢碰触门窗,只是先把香炉放着,让薰香缓缓渗入屋内一阵子后,才侧目从窗缝中窥看。

羽霓一个人站在混乱残破的房间里,可能是因为情绪焦躁的关系,身上穿得很清凉。

一件绣着粉红花朵的嫩绿色肚兜,顶端和中段有两条细细的绳子,除此之外,整个光滑的背脊、肩头和两条粉臂都露在外面。小肚兜的正面,有一个菱形的小开口,露出一段雪嫩光洁的沟。

比起上身的清凉装束,少女下身穿着一条刚好过膝的白色窄裙,低腰的设计,右边有一条很高的开衩,直直延伸到大腿的中部,短裙在臀部位置收得很紧,把她高翘臀丘的曲线完全显露出来,象这样的窄裙,普通内裤一定会在屁股上顶出痕迹,但我现在却看不见这样的情形,所以除非羽霓穿着类似丁字的小内裤,否刚就是本没穿内裤。

到底答案是哪一个呢?我有心思索,只是眼光很自然地顺着臀部曲线,往下被羽族少女最傲人的美腿所吸引。虽然没着丝袜,但羽霓的粉腿看起来,还是如同绸缎般的顺滑,修长粉白,无懈可击,赤足站在房里,仿佛有心展露白洁双腿般,呈现最自然而动人的腿臀曲线。

只不过,比起这么动人的少女胴体,房间内的景象就很凄惨,好似被狂风肆虐过。桌椅摆设,几乎没有一件完整的东西,足见羽霓这几天躲着不敢见人,只能在房中发泄闷气的破坏威力。

“呜……呜……”

我压抑着呼吸,不发出声息,看羽霓一轮发泄,把仅剩的一个杯子砸碎在墙上后,颓然坐倒,两手捧着脸,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虹儿,为什么你不理姐姐了?姐姐这么难受,你也不来看姐姐……你、你不要姐姐了吗……”

霓虹自小相依为命,姐妹自是情深,羽霓心里难过之际,最需要妹妹的安慰,但羽虹这小妞儿刚刚被我凌虐不久,依照阿雪的经验来看,恐怕一两天之内,羽虹都会有些行动不便,为免姐姐看出异状,这几天内索不来见面,也在情理之中。

但……羽虹不在,羽霓又疲惫得意识恍惚,这却正好是我趁虚而入的机会。我再稍微忍耐些时间,确认薰烟已经完全渗入,里头的哭泣声音渐渐沉寂下来,我便消消推开房门,进到里头去。

“谁?”

虽然被魔法薰烟影响,羽霓的六识感官异常迟钝,没察觉我的潜伏,但毕竟非聋非瞎,听到有人进了房间,马上惊觉过来,摆出战斗姿态。

然而,那双保持警戒的眼眸,却在看到我的瞬间,化为满满的柔情,跟着满溢出晶莹泪水,好象看见深爱情郎一样,主动张开双臂,朝我快步走来。

“虹儿,你终于来了……”

“是啊,姐姐,真是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我用缓慢的语调,说着不含情感的话语,但羽霓却象是很感动一样,握着我的手,流泪用力点头。进化之后的术魔法,透过魔法薰烟,我可以让羽霓看见我想制造的幻觉,一如此刻,在羽霓眼中,我是她最亲爱的好妹妹。

“都是妖女不好,害得姐姐这么难过,请姐姐放心,那妖女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口中说话,我用指头沾了沾怀里的莹晶玉,趁着羽霓心花怒放的当口,闪电般抹过她柔嫩的嘴唇。

霓虹姐妹的警觉都很高,单纯靠魔法薰烟掩护,未必足够,我要另加一层保险。之前羽霓就已经对莹晶玉上瘾,虽然她以极大的定力,没让我的最后一步得逞,却仍无助于纾解体内的禁断症状。如今,连断了几天的吸食,纯照医理而言,她应该光是嗅到男人的味道,就开始心神荡漾,引发体内的欲火了。

“嗯……哼……”

一声甜美的呻吟,由羽霓的唇间溢出,她的眼神瞬间有了变化,多了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欲焰春情,轻声呢喃,吐气如兰,热情地伸手勾住我的脖子,艳红欲滴的樱唇,主动朝我面上吻来。

“姐姐,太好了,我喜欢这样的你,再多吻我一点吧。”

“虹儿……”

用充满暗示的语气,**控着羽霓的行动,慢慢走到她身前,伸手到她后背,解开浅绿色的肚兜系带,让那件绣著红花的肚兜徐徐褪下,看到她那双与妹妹形状相同的纤巧鸽、白嫩的肌肤、可爱的肚脐眼。看多了阿雪的浑圆丰满,羽霓这种纤细的骨感美人,真是令人心动不已。

一双尖尖的雪嫩鸽,顶上粉嫩粉红的蕾,在体的情欲激荡之下,早已如花苞般俏立。面对这双娇嫩而又纤盈的小,我依然感到强烈欲望,用双手搓玩那对柔软而充满弹的房,手指搓捏两粒小樱桃,看著它们渐渐成熟,由原来的浅粉红色转变成鲜红色。

“真是太美了,傻姊姊。”

我不怀好意地笑著说话,两手熟练地把玩著一双嫩,双胞胎姊妹的敏感地方相差彷佛,我早就把羽虹的体给透,现在把同样技巧用在她姊姊身上,只是一会儿功夫,羽霓便轻轻地娇喘起来,几滴细小的汗珠,浮上了她挺秀的鼻尖,趁著晕红的羞颜,让人看得欲火中烧!

欣赏抚弄了半晌,我更进一步行动,伸手到羽霓臀部,将她的白色窄裙解开后,果然印证了猜想,看到了那件几乎遮不住肌肤的丁字亵裤。我企图解开她丁字亵裤的系绳,但绳子系得太紧,一时不易解开,我不耐烦起来,索将亵裤整件往下拉。

在我动手的过程中,羽霓一直朦朦胧胧地呻吟着,她燃着爱火的眼神,偶尔会露出挣扎与痛苦的神色,尤其是在我尝试拉下她的亵裤时,她伸手轻轻抵抗,眼神中露出的痛苦,仿佛随时都会从恶梦中醒来。

察觉到这点,我连忙沾了沾莹晶玉,不但沾抹在她的嘴唇上,也在她的鼻端抹过,同时从两方面刺激她的感官。而这一下沾抹的效果,就象把火苗扔到油桶里,本已炽烈燃烧的欲焰,一下子轰然炸开,渐渐清醒的眼神变得浑浊,一滩湿渍迅速在亵裤的白色丝绸上扩张面积。

我持续把玩着少女粉嫩的房,舔着她圆润的耳垂,说着爱的话语,让她湿粘的密汩汩流淌,室内很快就弥漫着靡的气味。

“姐姐,我们都那么久没做了,你不想要吗?”

“想……只要是和虹儿你一起,姐姐要的。”

当我再次把手放到她亵裤的边缘,羽霓只是发出一声模糊的娇哼,并没有进一步动作,我也就放心大胆地动手了。

“姐姐,我脱掉你的裤子吧。”

“嗯。”

在羽霓的首肯下,我将她的亵裤猛地往下一拉,呈现在眼前的景象,雪白的少女耻部,长了一些金黄色的短短纤毛,隐约绽放的花谷红红嫩嫩,使我禁不住流出了口水来。终於让羽霓全身赤裸地站在我面前,连日辛苦达到了一个里程碑,我心头狂喜,仔细欣赏眼前的美丽胴体。

和妹妹的体态相同,羽霓的身形不算太高,骨均匀,一身肌肤光滑细嫩,香气撩人。

双小巧而挺拔,耻毛不密而秀美,而那双最是傲人的羽族美腿,笔直而修长,再加上一张清秀青春带着几分英气的脸蛋,就算没有特别展露笑颜,也已经抢尽人们目光,更别说她此刻双眸如水,脸带羞红,春情荡漾的风情,令人垂涎欲滴,完全忽略了她一些细微的缺点。

羽霓的手上有茧,手腕、小腿上的一些部位有一些细微伤痕,这些大概都是以前的旧伤,巡捕工作时候造成的伤害。这是职业工作不能避免的伤害,除非她象月樱那样,金枝玉叶,浑身肌肤才能雪嫩无瑕,象是一只大白羊似的。

但我另外注意到,在羽霓的后肩,有一道暗红色的印记,这个印记曾经在羽虹身上看到过,我以为是一道胎记,可是羽霓后肩的红印更为清晰,看得出一些模糊的图形与文字,似乎是一个烙印。

奇怪……怎么回事……

脑里闪过困惑,但在这种重要时刻,我把这思考置之不理,再次开始我的动作。

术薰烟配合莹晶玉,羽霓的情欲被刺激着,早已浑身麻痹,头昏脑胀。而我便把手伸到她的下半身,抚着白嫩大腿。

“啊……啊……虹儿,快一点……”

羽霓的双腿乍分乍合,似拒还迎,面对我的挑逗,毫无抵抗能力,早已春情勃发,浑身酥软,一双修长的玉腿也无力移动。

“姊姊,别急嘛,我们很久没有作了,让妹妹好好来爱。”

我不太喜欢夜长梦多,但是上次夺羽虹童贞的时候,太过急切,没有能够仔细享受,常以为憾,现在难得遇到一个相貌与身材都相同的少女,可以把那时的情境重来一次,我就想要慢慢玩弄。

现在,看羽霓没有抵抗意识,我便肆意抚她的大腿内侧,把手指游移到她大腿尽头,轻轻抚她花谷开口,那边早已经蜜黏腻,我手指沾了一层晶晶亮亮,满意地从她腿间抽了出来,再次开嘴往她娇嫩的粉红蕾吻去

羽霓嘤啼一声,享受著我的吻弄,对我的挑逗产生强烈反应,花谷持续分泌出大量爱,无比的快感让她高声呻吟起来。

我见羽霓流露出愉悦娇态,满面通红,连忙鼓动舌尖,舔得她全身舒畅,全身都在飘飘的云端,美得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两手不自觉地按放在我头上,两条粉雕玉琢的美腿也对著我慢慢地张开。

满心喜悦,我盯著羽霓的下体,看著那稀疏的金黄嫩草间,一道粉红色的缝泌流蜜,沾湿了周围,因为双腿张开的关系,粉嫩缝微微开了一线,可以看到一部份的嫩。

我让羽霓躺在床上,自己连忙脱光衣服后,就开始做提枪上马、夺取处女贞的最后动作。

“姐姐,你先躺下吧,妹妹今天来和你玩一个很好玩的游戏。来,用这块布把眼蒙上。”

过去霓虹姐妹间的假凤虚凰,并没有实际抽销魂,我为了防止露出破绽,只能用这做法来诱骗。而在莹晶玉的诱引下,羽霓很柔顺地照着作了。

准备就绪,我跪在羽霓两腿之间,用手扶著硬直的,慢慢的用前端的菇搓揉她的花谷。

受到这刺激,羽霓开始左右扭动雪白臀部,在菇来回揉擦、却不入的挑逗下,那道粉红色的娇嫩缝,更是湿淋淋的直冒水。这感觉不只让羽霓狂野地娇吟,对我本身的快感也极为强烈,菇顶在两片缝上又戳又揉,湿热温暖的感觉使得我马眼一舒,幸好警觉得快,强自忍住,否则差一点就了出来。

“姊姊,快活吗?”

“好……好舒服,这次用什么东西?姊姊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

“呵,姊姊,这才只是开始呢,等一下还会让更舒服。”

确认润滑已经足够,我邪邪地狞笑一声,微微后退,跟着猛地一挺腰,预备迎接那处女开苞时,刺耳凄厉的哭泣尖叫声。

一下子挺入!

出乎预料地顺利直入深处。

……没有受到任何阻碍,没有……发生任何事。

羽霓依旧是娇声呻吟,渗出香汗的雪嫩胴体依旧辗转翻动,在我的身体下,作出种种感动人的放荡媚态。

但我的心却整个冷下去了!

我不是一个迎接新婚的丈夫,当然没有戴上绿帽的羞辱,可是当我花费偌大时间与心血,冒着种种风险,好不容易搞上了这个美人儿,却没有听到那声痛叫,没有看到落红,那感觉就象一道期待许久的美食,却缺了主菜般的失望。

妈的,棋差一着,想不到等了这么久,这小婊子却不是原装货,还真的是个婊子!她以前和什么野男人干过了?

没有落红,未必就不是处女,也可能是以前运动或练武时过于激烈,因此弄破了处女膜。

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但是买名牌货却拿不到保证书,那个感觉就是不一样,羽霓的身价在我眼中顿时低了几个档次,变得无比轻贱。

但纵然是个贱婊子,已经是箭在弦上的我,仍有着强烈的体欲望要发泄,满腔怒火,预备要得这贱婊子哭爹喊娘,几天下不了床,正要付诸行动,外头突然传来一阵人声喧哗,显然是有一批人马朝这边过来。

天杀的,到底是什么人?挑在这个时候过来?

我稍一迟疑,外头的声音越来越近,已经可以听出是一群女子的谈话声,眼下已经不容犹豫,我万分不舍地抽身,还来不及抽的杵带着蜜浆拔出,跟着就伸腿扫掉仍在燃烧的术薰香,连穿好衣服都来不及,抛下仍被遮住眼睛,纵声浪叫的羽霓,第一时间滚躲到床底下去了。

时间真是千钧一发,就在我滚到床下的同时,门被敲了几下,接着“呀”的一声被推开,一群人走了进来。

“羽大姑娘,好久不见,你……”

“姐姐,族主她们……啊!”

两个不同口音的说话,却因为同样的一声惊叫而终止,跟着就是十几声倒抽凉气的声音,然后转换成十几个女声的齐声哗然。

“虹儿,快一点……姐姐在等你……嗯,你这可爱的小东西,姐姐爱你……”

在那阵哗然叫闹声中,我听见羽霓的婉转呻吟持续传来,脑里依稀能够想象外头的情形。

虽然术薰香已经熄灭,但残余效果仍在作用,让意识昏沉,目不视物的羽霓,处于情欲高亢的浪荡状态,娇喘出声,香汗淋漓,辗转粉躯,抛臀甩,说不定还自动伸手到两腿间,沾着潺流的香蜜,抚慰高涨的欲火,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把羽霓当作是一个不知羞耻的荡妇娃。

现场的情形之乱,真是仿佛千军万马开战,震耳欲聋,但三声连环巴掌在稍后响起,有人为了这一幕继续出丑的闹剧,采取了最正确的动作。

“姐,你醒一醒!”

“……虹儿,作在作什么?我……你们……”

几句模糊的呓语之后,羽霓似乎弄清楚了自己的处境,也把遮眼布给弄了下来,在看见自己赤身裸体,暴露在十多双炽热目光的指责之下后,她发出一声令人血僵凝的凄厉哭叫。

“不、不要……”

在那声尖叫吸引着所有人注意的同时,我从床底偷偷往外窥视,只看到十多双同样修长白皙的美腿,仿佛是长腿美人竞赛似的,穿是同样款式的银色长靴,俏立在我的眼前。

而在那一双双美腿当中,有一双显得特别结实的长腿,依稀让我有些熟悉,不自觉地冒险探出头偷看,只见一套银甲银盔,从那件银亮的三角胯甲往上延伸,包裹住成熟健美的女体,而那张脸和眼睛……算不上老相好,但她确实是与我有过数次欢好经验的女人。

现任羽族族主卡翠娜!

理应身在蓬莱岛作战的她,突然造访此地,打断了我的丑恶欲望,还恰巧目睹了羽霓的羞态,真是来得很不及时啊。

只是,当我心里大骂,惊觉到自己姿势不妥,想要再次把头缩回去的时候,卡翠娜却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一下子把头转过来,在这种无比尴尬的状况下,与我目光相对!

第五章 血艳香劫

好死不死,在这种时候被卡翠娜看到,只要她开口叫上一声,所有人马上知道羽霓的窘境,是因为我的奸恶谋,届时不用等到心灯居士前来,我就要惹上一身麻烦了。

被揭发之后,一场激战在所难免,而在场的羽族女战士之中,武功最高的就是羽虹,我已经做好念咒准备,只要一被揭发,马上先放倒羽虹,跟着就在血战中夺门而出,然而,应该要发声叫喊的人,却作出了异样的动作。

从那个角度,卡翠娜发现了我的存在,明亮的碧绿眼瞳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就在那丝惊诧一闪而过后,她却马上闭起了嘴,还对我使了个眼色,要我无声地爬回床底躲好。

我与卡翠娜并没有什么交情,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倒戈相向”,但在这种时候,本就由不得我拒绝,我十万火急地溜回床底下藏好,静待上头的事态变化。

卡翠娜并不是单单装做看不见而已,帮忙帮到底,她还帮我把屋里的人都弄出去。先是借口说今天的事情要在场所有人忘记,不要给羽霓难堪,所有羽族女战士都离开后,跟着要羽虹带姐姐出去沐浴,把身上的污秽洗涤干净,就这么将屋里的所有人都给弄出去了。

奇怪,她是羽族现任族主,羽霓羽虹都是她的族人,为什么会这么帮我?

女人心,海底针,我不透卡翠娜帮助我的理由,只是暗自庆幸侥幸,自己能在这种情形下逃过一劫,不过就在卡翠娜跟着霓虹离开的时候,我看到她留下了一张纸条,摆明是留给我的。

纸条上的留言很简短,就是约我隔天晚上到码头边的酒店碰面,想来她不知道我的藏身之处,自己又是新到此地,对岛上环境不熟悉,只能约在刚刚下船时所下榻的地方。

明天晚上?太会挑时间了,和邪莲撞在一起,我会赴约就有鬼了。

匆匆忙忙溜了出去。回到了饭堂,对众人胡乱打个哈哈,把今晚发生的事情掩饰过去了。然而,一直到我今晚入梦沉眠,在我梦里头反复出现的,仍是那一幕菇已经深入花谷,却无缘好好一探究竟,就被逼着抽拔出来的遗恨滋味。

隔天一早,阿雪就把我摇醒,很兴奋地告诉我,昨晚蓬莱岛那边派了人过来,听说是因为得到这边战情不利的消息,所以由卡翠娜亲自率领百多名羽族锐,过来协助作战。

“师父,卡翠娜女士也来了喔,你不去和她打个招呼吗?”

“才不要。我们来这里那么久,什么功劳都还没有立,现在跑去和人见面,会被人看不起的。”

“对喔,师父还要找反抗军的奸细呢,没找到之前,不可以和任何人见面的。”

说到这里,阿雪突然有些欲言又止,对于素来心思质朴的她,这种情形相当难得,令我连声催促追问,最后才告诉我说,她听到一些传闻,有不少士兵都在议论纷纷,说这间饭堂的人全是奸细,尤其是那个大胡子厨师头,更可能是黑龙会派来的间谍。

这显然是过去的往事开始产生后遗症了,我让阿雪别想太多,只要用心去感觉,饭堂里的人们看起来是否象奸细,她想了想,很肯定地摇头说不是,我说那样就足够了。

以感觉来说,我也相信饭堂里头没有奸细,不过究竟有没有,一点都不重要,因为我今晚和邪莲会面之后,可能就要开始跑路了。建功立业虽然重要,却终究比不上心灯居士来要我狗命的危险,更何况,虽然没立下什么功勋,也没找到什么宝藏,但羽霓羽虹却都被我干到了,算来也是不虚此行。

不过,卡翠娜做的事情还真是奇怪……

照理说,霓虹都是卡翠娜的族人,她没理由袒护我这个人类,却让自己的族人蒙羞。即使她看在我对羽族有些功劳的份上,但霓虹对羽族的付出与牺牲只会比我更多,更别说从强奸者与受害者身份来看,卡翠娜实在没理由放我一马,还掩护我逃跑。

除非……这其中牵涉到一些权力斗争的内幕,那就很合理,这就不是我所能详料的了。

只要去和卡翠娜见一面,那名银盔银甲的熟艳女战士就会告诉我理由,可惜我对这种权力斗争没兴趣,而且比起她的邀约,来自邪莲的邀请更为重要些,我实在是分身乏术。

这天上午,我并没有看到霓虹,想来昨天发生了那场骚动后,她们姐妹必须好好沟通。以为自己骚得作起春梦,在梦中与妹妹合欢的羽霓,应该很羞于面对妹妹。她们姐妹会怎么谈话,这点就非我所知,我只是等着时间过去,当明月高升,我就偷偷溜出饭堂,朝邪莲约定的地方出发。

关于邪莲为何投入黑龙会的理由,我这几天想了许多。邪莲本就是剽悍马贼,手上干下的血案无数,而黑龙会专门吸收悍匪剧盗,许以荣华富贵,向来是黑道强人趋之若鹜的超级恶势力,当邪莲完全吸化约伯·希恩的力量后,会投身黑龙会为将,这点其实并不奇怪。

当然,这些只不过是我个人的推测,实际情形如何,不亲自见上一面,是不会知道的。

本来,我还存着些许顾忌,但是三天前在码头上对望的那一眼,邪莲眼中的喜色,显示她见到我还是认得出来。神智也还清醒,就是她的这一眼,让我决定与她见面。

如果能说动邪莲反叛黑龙会,这可是大功一件,不过……嗯,未尝没有可能,邪莲听我的话的可能还是很高的。

站在海岸边上,我等待着邪莲的到来,当一轮明月高挂在天空的正中央,阵阵海潮声拍岸破碎,头顶上的明亮月色突然闪过一抹黑影,我抬头往一上看,只见一群黑影闪电般划过天空,几下盘旋之后,朝这边飞降过来,随着距离渐渐拉近,看得清楚,那赫然是一片蝙蝠群。

蝙蝠群象是一片乌云,朝着这边飞来,在快要飞到的时候,突然旋转激绕,跟着迅速凝化为人形,变成一具成熟美艳的结实体,拍动背后的蝠翼,飘扬紫发,朝这边飘坠而降,无声无息地降落在我前方十尺处的断崖边缘。

特殊的情景,让我大吃一惊,虽然早已知道邪莲有了可观的进步,却没想到她突破至这等程度。

能够幻化成蝙蝠,那也能幻为烟雾了……吸了高阶圣职者的血与,果然是进化了不少,从吸血族变成了吸血鬼,这种特殊的返祖现象,是吸血族人梦寐以求的进化啊……

凝视着缓步朝这边走来的邪莲,只见她艳丽的风情依旧,但眉间那股狠的邪气更盛,整个体态与容貌看起来也更年轻,本来四十多岁的熟艳美貌,经过返祖进化后,现在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重拾青春美艳,诱人的身体曲线,夸张而充满媚惑的魅力。

高耸肥硕的豪,在那件黑色皮革的罩中,一步一弹跳。坦露出来的雪白小腹,平坦而圆润,套在胯间的那件丁字黑皮裤,紧紧地包裹住隆起的耻丘,清晰的轮廓,遥遥勾引着我的视线。

看着她的邪艳风情,我脑中翻涌起阵阵回忆,想到当初趴在她赤裸的身体上,两手握着她浑圆的服,大力捏得变形,听着那阵阵欢愉的喊叫,心里也翻涌起来。

“很久不见了,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了你……”

想得出神,浑没察觉邪莲已经来到我面前,一句问候的话语让我惊醒,正想说点什么,她白皙近乎没有生气的冰泠手指,按放在我嘴边,阻止了我的说话。

“什么也不要说,我们两个这么久没见了,应该有更适合我们的问好方式吧。”

邪莲的大胆与直接,远在我的预期之外。无视我们正在海岸边,毫无遮掩,随时有人可能经过的事实,邪莲突然蹲跪下来,一把拉下了我的裤子,掏出了柔软的杵,一口就含了下去。

“唔……”

突如其来的刺激,我很快就有了反应,而邪莲的技巧熟练一如当初,除了口含的刺激,还将湿滑的口水涂在手掌上,就像抚婴儿的头一样,爱抚杵的部。

“哇……舒服……嗯嗯……噢……”

由於角度的缘故,邪莲只能从下面仰望,看到被她含在口中的杵,再直视我的眼神,眼眸中所闪烁的光芒,妖异而感。

“分别以来,也想很久了吧?放进嘴里,好好去吸!”

受到我的催促,邪莲用妖媚的眼神,挑逗似地望著我,手握住挺立的杵,把充血的菇含在嘴里,一进一出地来回吞吐。

轻轻含住我半颗菇,一部份的包皮圈住菇的外缘,邪莲香舌灵动,劈进包皮之中,用舌尖将菇剔剥出来,我一整天的欲求不满,在这一刻全被挑动,菇全部裸出,将邪莲的小嘴填得满满的。

我全身剧烈地抽搐颤栗,邪莲放松嘴唇,小舌儿绕著我的马眼打转,渐渐扩散开来,广及整颗菇,并且滑进棱沟里去,用舌尖往返舔画著,我受用不住,腰部又向上挺,邪莲小嘴圈起,把我整个菇都吞进去。

“呼……”

每进去一分,她就好像舒服地深深叹一口气,并头向后仰,垂下艳紫色的发丝。

“唔……”

不愧曾有过吸女王的称号,邪莲的动作很巧妙,先让舌尖上下活动几下,跟著便趁势让杵进入喉咙的深处,尖端也碰触到喉咙的粘膜。

“噢……”

在这刹那,我哼了一声,开始挺腰,邪莲很有默契地配合著我的动作,一鼓一鼓地吞吐朱唇,面颊的尽量缩紧。

“吸……苏……啾……滋……”

伴随靡的声音在空中上扬,邪莲开始用力磨擦杵,并且用湿润的舌头大力地舔,在此同时,她毫无血色的白嫩手指,还反覆刺激著我会到肛门间的部位。

尽管没有织芝的  “神之手”,邪莲却用技巧来补足一切,特别是她一面摩擦双手,一面用挑逗眼神仰望的动作,很让人有一种满足感。

只见她含著杵让头向上移动时,还会不自主地加快速度,偶尔一下把尖端深深含进喉咙里,像含糖球似地旋转舌头,又吸又吮,令菇绷涨得油油亮亮,触觉敏锐异常。

每次被舌尖刮过去,我就有一种像从高空往下掉的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全身的神经彷佛绷紧弓弦,怒挺杵则如同弦上的箭,随时都要一不返。

“……噢……再来……哦哦……”我呻吟起来,原本沉埋在干里的筋络,挣扎地浮肿起来。

邪莲见状,了然地笑了一声,轻轻地深吮了两下,将杵吐出唇外,接著站起身来,慢慢将腰带解开,双手一分,上半身的皮革甲自动消失,露出粉嫩的香肩,高耸的部像是两座高山;再一把扯去胯间亵裤,邪莲火辣的傲人身段,一丝不挂地呈现在我面前。

月光在海潮下反上来,只见邪莲赤裸裸的胴体,浑圆而坚挺的肥在前起伏不定,像极了一对特大号的水蜜桃。白皙而粉嫩的肌肤,如同洁莹的初雪,比上好的玉雕更玲珑剔透。

小巧而棱角分明的红唇,直张开著;光洁柔嫩的脖子、平滑细嫩的小腹、浑圆修长的大腿、丰挺的臀部、凹凸分明而高佻匀称的身材,以及那令人遐想的粉红缝,像是深山中的幽谷,一再提醒我曾有过的荒时光,当下早已满眼血丝,双手直颤。

“哈,自己送上门来,现在就好好说声别来无恙吧。”

我欲火大发,猛地扑向邪莲,搂住她曲线玲珑的娇躯,右手不断地在她那温暖的花谷来回抚;左手从邪莲的脚趾向小腿,再停留在雪白柔嫩的大腿,顺著臀部滑向腰腹,最后,停留在一对肥硕的圆上。

“嘿,好像比最初见到的时候更大了喔。”

“哈,你想说这是你的功劳吗?小弟弟,你该不会只有抓女人子的胆量吧?”

“何止是抓,还有得舒服的。”

我反覆捏著邪莲圆滚滚的浪,又开始转向她那鲜红的蕾,舌头在她双上画圈圈,一口含住肥白房,大力吸吮。邪莲回应著我的挑逗,拚命地扭动著美丽的体,将两条修长粉腿分得大大的。

蜜潺流,浓密而柔软的耻毛,却覆盖不住微开的花唇,大大张开的粉腿部,三角地带柔软地隆起,艳红色的花蒂紧紧闭著小口;我忍不住将手揉向那儿,两苹手指拨开邪莲柔软的花瓣,大拇指按住她毫无抵抗能力的花蒂,手指开始快速震动。

邪莲不改艳本色,一点都不顾忌可能引来旁人注意的风险,高声喊出她的激情;我本身也兴奋难耐,先躺了下来,也不脱去衣服,只是用手握住杵,对著邪莲轻轻摇动,笑道:“坐上来,妇!自动把主人的东西,到最骚的地方去。”

我与邪莲之间,基於当初的约定,并不是对等关系,现在我故意用了这个称呼,是要确定她获得进化提升后,这关系会否有了改变;只见邪莲先是一怔,跟著就妖靡地笑起来。

“是,是,一定让主人你快活的。”

邪莲艳笑著蹲在我身上,分开双腿,大剌剌地蹲下身子,花谷抵上我坚硬火热的杵,用右手分开唇,导引杵进入自己的靡花谷,却不深入吞吐,只是慢条斯理地为我解开上衣的扣子,坦露出膛。

“嘿,妇,这是在作什么?”

“你别管,今晚一切由我来。”

邪莲丰满的球紧靠我膛,上身轻轻一动,吞含在花谷入口的杵便长驱直入,让两具久违的体合一,更胜当初的奇妙舒爽,让邪莲双眼迷蒙,媚眼如丝,面红耳赤,稍稍套弄几下,小嘴便轻吐如兰香气,娇喘吁吁,看得我杵一阵颤动,更加坚挺。

“不会吧?几时变得这么不经干?别让我失望啊,摇起的子,给我好好表现一下。”

“……好嘛……就照你的意思。”

邪莲抬起双手,捧起那双肥白的圆,压在我膛上左右摩擦,雪臀随著那一前一后的动作摇摆,在与我作著紧密摩蹭的同时,极尽香艳地合体交欢,圆硕肥抛抖甩荡,在我眼前幻出醉人波浪,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往右,一会儿画圈,那种波涛汹涌的程度,几乎比得上阿雪。

“好个妇,的子现在是什么罩杯?有多大了?怎会这么弹手?”

邪莲不答,只是继续用豪对著我摩擦,摇摆著肥白臀,引导花谷中的杵,在膣道内变换著角度抽,主动追求著体快感,当快感来临时,她甩动著紫发,在银色月光下满足地叫喊。

这种放浪情景,让我不禁想起当初和魔苓联手,把这吸女王玩弄得连声讨饶的光荣战绩,但随著万魂幡的失落,魔苓已经消失,如今我只有靠自己来扳平战局。

“自己玩得很爽嘛,不让见识一点厉害,把主人全都给忘了吗?”

我双手一提邪莲双腿,拉起跨在自己的腰上,把邪莲搂抱起来,杵死命抵向她花房深处,邪莲很配合地抬手环抱住我脖子,纤腰像是水蛇般狂扭;而我奋力抬举起邪莲的腰,待那具丰满的雪白胴体落下,杵向上猛顶,在这姿势配合下,赫然深入花房,重击口,就这么大刀阔斧地重干起来。

“我……快来我……主人的东西又了呢,邪莲的骚都被塞满了……”

论起交合中的放荡,邪莲确实远非阿雪、月樱姊姊能比,而要能够让她满足,也不能使用普通轻怜蜜爱的交合,像现在这样的狠招,菇直击花房深处的口,对寻常女著实疼痛,但邪莲却能享受这种疼痛中的至高愉悦,带给她的快感远远高於前面慢火细熬。

每一次抛甩,肥圆硕连同一身丰满白,抖出感的画面;我下身耻骨和邪莲结实屁股撞击,啪啪声响不绝於耳,她也在这种强力抽带来的无比快感下,浑身汗出如浆,像苹母兽般嚎叫出声。

两具紧密相连的身体,不断快速大力撞击,彼此接合处的蜜四溅,洒向周围的沙土,我抱著邪莲的一身美,抛上落下,最后,邪莲终於被前、花房内传来的快感淹没,上身死命抵住我的膛,一对圆硕的肥上下翻飞,她眼角流泪,口中忘情呻吟,动作愈来愈大,哑著声音娇呼一声后,身体猛颤,紧紧抱搂住我不放。

我再奋力抽几下后,也是被这辛苦姿势弄得气喘连连,一声闷哼,杵重撞几下,在邪莲滑腻的花房,伸出出滚烫的种子。

风雨过后,美松弛,正是最畅快美好的一刻,我爽得发不出声音来,通体酥软,脑里仅剩下的一丝理智,却突然惊觉到不对,自己的喷动作竟是如大河奔流,毫不休止,在邪莲炽热花房的柔软蠕动下,一波接着一波,疯狂喷出去。

怎会……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通体酥软得抬不起身来,死到临头,我却还搞不清楚状况,直到一阵冰泠的刺痛,刺破了我的颈项,大量鲜血一下子往外流泄,我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厉害。

在我们合体交欢的过程中,我曾一直留意邪莲的魔鬼右手,以防她那只具有邪异能力的右手聚施突袭,但她始终没有特殊动作,让我安了心。若我有提防,现在这种情形就会发生,过去我曾用欲结界来对抗邪莲的吸采补,但眼下事出突然,我本就来及用那方法抵御。

糟了,这样下去,真的会变成人干……

我心中恐惧地狂叫。本来因为欢好高氵朝而发热流汗的躯体,急速冰冷下去,而在体相连的情形下,我却很清楚地感觉到,邪莲的身体由微冷而迅速温暖起来,尤其是小腹部位,更是火热难当。

颈上被吸血,胯下被吸,血齐失之下,我纵然知道自己中了暗算,命在旦夕,但却连手指都无法动弹,任凭心里再急,也无法进行挣扎,只能感受到邪莲的冰冷目光,充满快意地盯在我的面颊上。

蓦地,周围的温度突然一冷,我口一痛,跟着就感到一股大力涌来,身不由己地狂滚出去,尽管被满地砂石刮得甚是痛楚,但喷血与泄的情形却终止停住,邪莲也好象被什么东西给打中,飞了出去。

命悬一线,我勉力睁开眼睛,只听见耳边风惨惨,恍若厉鬼悲鸣,而眼前一堆灰蒙蒙的半透明影子,挡住了一直想朝这边冲来的邪莲。

邪莲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恨意,几次扑冲无效,都给那些灰影挡住后,她仰起头发出一声尖锐悲啸,啸声似若破空利箭,响亮穿云,而天上明月洒下一道血红光,直向她。

浓浓的血腥味弥漫空中,当邪莲接触到这阵血光,她的头发莫名向上飘起,紫色眼瞳更是红得象是要滴出血来,一身邪力骤然提升,左手一挥,把拦阻在前的魂鬼影全给扫开。

然而,就在她凄厉悲啸,引月光华入体的同时,天上明月也出另一道光柱,化作碧磷青光,向数十尺外的一处乱石堆中,显示另外有一名修练妖法邪术的人物存在。而当邪莲势若疯虎地朝我扑来时,地上轰然炸响,一道坚硬森的白骨之墙裂地而出,在千钧一发之际,矗立挡在邪莲之前。

“让开!”邪莲怒吼挥手,锋锐邪异的魔鬼右手撕裂手套,砸敲向白骨之墙。

“轰”的一声,坚硬程度远逾钢铁的白骨之墙,被打出一个大缺口,只要再补上两记,白骨之墙就会彻底崩溃。

在我看来,已是惊于邪莲的力量之强,但从邪莲错愕的眼神来看,她显然更惊于施术者的力量。

令她吃惊的不只如此,当邪莲要再次挥爪破坏白骨之墙时,百尺之外传来急劲几声,数百道漆黑如墨的箭矢连过来,每一道都具有破石分金之威,迫得邪莲不得不放下目标,拍动蝠翼高飞,一面躲避,一面双臂连挥,鼓荡出血芒气盾,要把这些“黑月之箭”尽数遮挡。

但对方的黑魔法之,更在她意料之外,当黑月之箭被血芒阻断、粉碎,理应失效的魔法赫然生出二段变化,粉碎的箭矢竟变化为一条条黑蛇,刁钻滑溜,刹那间就变化成百多条黑蛇,沿着邪莲的手脚,疯狂盘缠,噬咬她的肢体,逼得邪莲在空中分解身体,化作数十只蝙蝠纷飞盘旋,甩开所有黑蛇,才又在空中重组成形。

“伊斯塔的哪位巫术高人在此?为何阻我向这恶魔复仇?”

展动蝠翼,邪莲在空中高声喝问,心情激荡之下,声传数里,恐怕连那边的军营都听见了,但藏身在乱石堆中的人却没有回答,反而是邪莲的正上方,突然涌现一阵黑雾,翻滚腾涌,象海潮似的扩散开来,却又只凝现在一定的范围内,不管邪莲怎么飞翔躲避,甚至化身蝙蝠飞散,只要她一重组身体,那阵黑雾就在她上方复现。

边躲边退,邪莲已经快要飘行到海面上方了。当黑雾中隐约浮现骷髅形象,只要是魔法师,没有人会认不出这代表什么,那是黑魔法中的恶毒诅咒,也是巫师们最强力的杀敌手段,只要诅咒命中目标,除非施术者肯大伤元气地解咒,或是对方以特殊方式破法,否则被咒者几乎就是死路一条。

邪莲识得厉害,正自全力抵抗,在她的凄厉尖啸中,平静的海面上连连爆炸,幽灵船的模糊影像隐约浮现,阵阵风吹拂之下,远近海面尽数凝冰结冻,刺鼻的血腥味大盛,但幽灵船的影像却始终无法具现,显然邪莲为了对抗诅咒,已经没剩下一丝余力,在先机已失之下,甚到无法充分借助幽灵船的万鬼之力。

双方对峙较劲,幽灵船与骷髅的形影明灭不定,一时之间难分轩轾,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四道身影闪电般来,人还未到,四条长长的锁链抛甩上空,捆缠住邪莲的四肢,将她往下拉扯。

邪莲正与诅咒比斗到紧要关头,哪有能力抵御或分身逃跑?马上就给扯落过来,当她脱离海面的上空,幽灵船的形影顿时消失,风与鬼嚎声平复,邪莲则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象断线风筝似的往地上坠落。

“活捉妖女了!”

“她跑不了了!”

喜悦的叫喊欢声雷动,十藏、百藏、千藏、万藏,那是饭堂四大金钢的声音,这么说,与邪莲激烈比斗,占着上风的人……是阿雪!

第六章 异魔异侠

当初在饭堂的一场混战,十藏、百藏、千藏、万藏的联手,稍胜不能全力作战的羽虹一筹,而邪莲的力量比羽虹要强,加上飞行的优势,四大金钢本来只能与她打个平手,但是今次觑准机会出手,赫然能毫发无伤地生擒强敌。

只不过,虽然铁链已经锁住敌人身体,要活捉邪莲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当邪莲惨叫喷血,四大金钢一起拉扯锁链,本来浮现在邪莲上方的黑雾,突然开始分散转移,转面出现在四大金钢的头顶上。

诅咒的效应立刻出现,力量修为最浅的万藏首先呕血,继而四个人都嚎叫着往后跌开。

阿雪不可能会向他们施咒,但这里是东海,水系魔法最擅长的,就是折、转移之类的鬼祟伎俩,武者能够借力打力,水系魔法师却能转嫁魔法,防不胜防,空海幻僧那个秃头老贼肯定就在附近,藏着接应邪莲。

误打误撞的一着,有着惊人的效果。不愿误伤己方的阿雪,第一时间收回诅咒,这是相当高的魔法水准,多半的巫师都是能发不能收,但是随着诅咒黑雾的消失,乱石堆中也没了声息,为了解咒而大伤元气的阿雪,情形绝对不会比邪莲好到哪里去,当然……不会比快要失去意识的我更糟。

这场事发突然的大乱斗,看似以两败俱伤收场,由还能行动的四大金钢坐收渔利,却在好戏将落的时候,一个不属于剧本内的人物从天而降。

狂风卷动,大气飞扬,一个伟岸巨影轰然降临,接住了坠落中的邪莲,重重一踏,整个地面都为之撼动。四大金钢已经算是长人了,但和这人相比,却都矮了一个头,如果说他们是金钢,这个来人简直就是天王了。

接下来的事情,由于不在空中发生,躺着快要昏迷的我,并没有很清楚的记忆,只是知道来人大声狞笑,狂妄凶蛮的笑声,恍若怒雷霹雳,震得我耳边一阵剧痛,怀疑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物,因为他每一步踩出时的震动,只有身重数百斤的铁石雕像方有如此效果。

那人好象发现了阿雪的存在,说要去把人给揪出来,因此被四大金钢给阻拦住,双方进行战斗。

四大金钢的修为不俗,联手起来威力更强,但他们的刀剑破风、拳掌挥动声,却都掩不住敌人的狰狞狂笑,那个声音中满是最原始的兽,似毒龙,似猛虎,散发着凶残的猛兽气势。

气势还可以假装,但是那仿佛强弩撕裂大气的掌风,还有举手投足败杀敌人的大威力,这点却假不来。只是几招之间的功夫,四大金钢的联手防线就溃不成军,纷纷呕血被远击出去。

双方好象在叫骂什么,我听不清楚,只能判断两方人马应该相识,而那名怪汉在轻易挫败四大金钢后,愤怒地仰天长啸,似若炸雷地吼了起来。

“没有人!没有人能够打败我!为什么没有人能让我一败!这座岛上没有更强的高手了吗?”

愤怒地叫嚣,这种狂霸无匹的口气似曾听过,我突然想起茅延安提到过的一号人物,黑龙会九大海将军中的强人--武间异魔。

“武间异魔,似人非人,据说是半妖半魔之体,不可小觑。这人勇猛强悍,虽然不会魔法,但却是黑龙王手下第一猛将,但因为脑子不太正常,最喜欢夸耀世上没人能杀他败他,现在人称不死魔将。”

这段话在我脑中闪过,本来因此血流失过多而昏沉的我,意识蓦地一醒,勉强睁开眼睛,吃力地移动身体,想看一看这号半妖半魔的强人,伤愈复出后,到底是什么模样。

呈现在我模糊视线中的影像,是一个铁塔似的的魁梧巨影,通体肌结实虬起,仿佛铁俦雕像,找不到一丝缺陷,但肤色却是奇异的银灰,闪烁着金属光泽,看不清楚他到底是穿戴盔甲,或是已将金铁融入体中,强化血骨骼,成为至邪之物。

头顶长着一对昏黄锐角,血红色的眼睛恐怖慑人,外翻的獠牙让人瞧不清真面目,得象是两木桩的手臂,指爪依稀让我有些眼熟,但是背后那一双诡异的翼,却更吸引住我的视钱,令他本已高壮的身材看来更显巨硕,尽管身上还穿戴着兽皮护腕与绑腿,可是看起来的感觉,他不象妖,也不象魔,而是象一头能够撕天裂地的魔兽。

光是这样的狠恶气势,黑龙会第一猛将之名,当之无愧,但令我心绪不宁的却不是这一点。

武间异魔的肩膀上,扛着一个半裸的女体,面目看不清楚,从体态来看,似乎是个少女,就趴在武间异魔的肩膀上,动也不动,失去了意识。

邪莲则是斜斜地倚靠在武间异魔的身上,一双眼睛直盯着他,流露出来的眼神,全然不同于望向我的那种仇恨怨毒,而是象一头母犬望向牵着项圈的主人,写满了依恋与柔顺。她本来已算高挑的身材,站在武间异魔身边,却显得娇小柔弱,那丰满感的火辣曲线、一身光洁雪,与身旁铁俦钢炼般的雄健躯体紧紧相贴,两具佩体无比相称,彼此的邪恶气质相得益彰,看来就象是魔王与他的邪姬宠妾,显得无比耀眼。

不论善恶,单从画面来看,简直就象是一幅艺术画作,令人激赏……当然,不是出自我的口中,我如果还有张嘴的力气,一定会气得吐出血来。

但现在吐血的却是别人,四大金钢不是武间异魔的对手,早已败倒,但武间异魔却不打算就此罢休,简单地一扬手臂,激起一阵旋风,把力量最浅的万藏吸扯过去。

这种纯力量的比拼,万藏最得意的解牛快刀本派不上用场,只能奋起残力,一拳击上武间异魔的单掌,两边一对撼,力量远逊的万藏立刻口喷鲜血。

百藏、千藏哪肯眼见兄弟被击毙,纷纷抢上,面对武间异魔的钢铁身躯,普通刀劈剑砍难以奏效,两人只得放弃围绕攻击,各出一掌抵在万藏背后,合力助他抵御敌劲,但这样一来,等于是以己之弱,撼敌之强,三人脸色变成紫红,身体摇晃不停,直到力量最强的十藏加入,才稍稍拉平局面。

但那也只是很短的一瞬间而已,武间异魔不愧是黑龙会第一猛将,实力深不见底,再度催劲,竭力与他相拼的四大金钢再次呕血,这次连十藏都不能幸免,在那如潮水般滔滔而来的汹涌内劲下,四人脸如金纸,只是因为武间异魔没有全力以赴,才能勉力支撑。

“太没用了,这座岛上没有人了吗?没有人能打败我了吗?”

狂傲的大笑声,犹如天上轰雷般扫着地面,武间异魔一掌镇压四大金钢,旁边搂抱美艳邪姬,在她妩媚柔顺的凝视中,气势雄霸无匹。诚如茅延安所言,武间异魔的脑子很有问题,但也就是这种执着于武的个,让这疯子成了一个可怕的武痴,拥有这样压倒的力量。

“既然你们没有人是我的对手,就全都给我死在这里!”

对于猫抓老鼠的戏弄失去兴趣,武间异魔怒喝一声,再次催劲,眼看就要将四大金钢一掌震死,武间异魔的狂笑声却突然止住,四大金钢狂摇的身体也慢慢止稳,脸色由惨白变得平和,从掌劲的伤害中平复过来。

这种情形的发生,无疑是个奇迹,但这奇迹却非凭空出现的,一切只是因为抵在十藏背后的那只手。

一只雄浑有力的大手,裹在蟠龙“特”字徽印的长袖中,仿佛是一座伟岸不摇的山岩,帮四大金钢抵住了汹涌浪涛的冲击,在破去掌劲中保得平安,而在四人的脸色逐渐好转后,无声无息出现在十藏身后的那个男人,已经再难掩藏他雄健的身躯。

右手抵在十藏后心,加藤鹰负手于背,虽然作着凶险的内力比拼,但他平和流畅的动作,犹如闲庭信步,那种浑成天然的气度,与武间异魔的残戾凶蛮,各走极端,表现在两人的掌力比拼上,也是胜负难分。

对于一个武痴来说,再也没有比遇到好对手更感兴趣的事,武间异魔的眼神立刻变了,那种压抑中的肃杀,象是暴风眼的宁静,让我不寒而栗。

“你是什么人?”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不是什么人也没有,有我在这里,你别想伤到这里的任何人。”

“哦,你作得到吗?”

武间异魔在狂笑声中,掌劲疾吐,本来四大金钢就是卡在他与加藤鹰的掌力较劲中,成了一个危险均衡,现在他猛提掌劲,巨大力量一次涌出,就算加藤鹰能够稳稳守住,当掌劲被逼回来的时候,卡在中间的四大金钢被两股掌劲来回扫一次,全身经脉肯定毁得乱七八糟,成为废人。

但这点显然早就在加藤鹰的预料中,所以在武间异魔加催掌劲的那一刻,加藤鹰的右掌忽然化推为拨,地霸玄气忽刚忽柔,一面抵挡武间异魔重掌,一面以巧妙的柔劲安稳将四个人分推往两旁,离开掌劲的威胁范围。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毫厘,加藤鹰的手法虽然妙到颠峰,但力分之下,却给了敌人一个天大良机,让武间并魔全力轰发一拳,中直入地攻向加藤鹰的口,要趁他回气之前,将他重创格毙。

“心慈手软,不配与我动手,死吧!”

猛招临头,加藤鹰的回答,冰冷而直接,一道令人寒澈心肺的雪亮锋芒,由加藤鹰的左手绽放,闪电袭向狂笑中的武间异魔。

“地霸气诀!斩龙刃!你是大叛徒加藤鹰!”

刀芒映照,生死起落,在武间异魔的巨吼声中,他的右拳好象发生什么变化,狂猛气劲扫向四面八方,不但四大金钢被波及,滚跌出去,连稍远的我都不能幸免,只不过今晚的我特别倒楣,伤重之余,只感觉到身体被一股大力震到,轻飘飘地飞起来,飞出山崖之外,朝崖下的汪洋大海笔直坠落。

“捞起来了,他该怎么办?”

“快请救救我师……救救我哥哥!”

“大妹,梅兄弟的身体好冰,快为他运气。”

“妖女的邪法好厉害,他身体还在一直冷下去,没得救了。”

“不成的,女神医目前不在东海,就算有五大最强者那级数的高手,也很难救得了他。”

朦胧中,我耳边听到一些声音。声音的来源很复杂,有海潮拍击岸边的声音,也有人的说话声,好象是百藏、千藏的声音,但又好象听到加藤鹰的说话声。

情形很古怪,我渐渐听不见所有的声音,照理说,我应该昏了过去,但偏偏自己的意识清楚得吓人,连思考都越来越清晰,只是看不见也不着,除了思考,我什么也做不到。

既然脑子里还清楚,我就来思考一些东西。

加藤鹰与武间异魔的一场战斗,我虽然没看到结尾,但想武间异魔吃了不小的亏。斩龙刃,传闻是东海黄金龙族的镇族之宝,加藤大当家的分天一刀,刚柔并济,辅以神兵施展,在武间异魔大意轻忽的时候斩出,对敌人的伤害肯定不简单,让那个目中无人的武痴知道厉害。

但光是想到武间异魔,就让我感到非常不快,一股难言的苦涩感觉,象是低劣的过期苦酒,点点滴滴,盈满我的口中,想吐都吐不出来。

过去,我曾经作过一个恶梦,梦到阿雪与方青书并肩站立,郎才女貌的相称模样。这个画面今天不再只是梦境,而是真实地在我眼前出现,尽管人物产生了变化,但那种猛戴绿帽的屈辱与气愤,却象是一尾毒蛇,猛咬在心口上激烈作痛。

月樱曾让我有过类似感受,但在月樱身上,我从不曾实际拥有过,而那种曾经牢握掌心,却被狠狠夺去的感觉,今天我终于有了体会。邪莲恶狠狠地扑向我,誓要杀我而后快时候的怨毒目光,还有她仰望武间异魔时,那种慕恋依偎,象个新婚小妇人似的眼神,象是千把小刀切割在我心头。

不曾拥有,就不会失去,一旦人们有了珍惜重视的东西,就会体验到失去时候的痛。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从不曾将月樱看成是我的东西,我的女人。而在我的认知里,象邪莲这样艳妖媚,浪荡到连妓女都为之汗颜的妇,也不该算是我的女人,因为她非但不纯洁,还已经被别人玩得太烂,就算成为我的所有物,又有什么光彩?

但却想不到,一个让我这么轻贱视之的荡妇,在她改投向别人怀抱时,仍会让我感到这么样的难受。

想到那具曾在我怀中辗转呻吟的美艳胴体,如今却在别的男人身下荡扭腰,摇摆臀,我就气得快要吐血。

妈的,这个无耻妇,居然在跟了别的男人之后,倒过头来暗算我!早知道我就不该惦着旧情,那样就不会失去冷静,被她这样暗算得逞,也就……不会心痛了。

那时候,邪莲被阿雪的黑魔法所阻,却一直要扑冲过来,那种赤红双目、披头散发,誓要把我身上每块撕扯下来的刻骨怨仇,想起来委实令我心惊不已。她口口声声说我是恶魔,又想要与我拼命……我作了什么令她仇恨若此的事吗?

嗯,可是……好象有什么事情不太对,我好象漏算了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问题我没有注意到呢?

脑里自然回想到邪莲现身后的每一幕,尤其是与她合体交欢时,那浑圆肥白的豪,上下抛动摇甩的种种画面,还有她平滑白皙的小腹,那真是……啊!我想起来我疏忽掉什么了。

当初在马丁列斯要塞分手的时候,邪莲已经身怀有孕,虽然吸血族的女与其他种族混血,要怀胎三年才会生产,但是算算时间,邪莲的外表也该发生改变,大腹便便,行动不便才对。然而,我这几次看到邪莲,她的小腹平坦纤细犹胜往昔,动作灵活快捷,哪里有怀孕在身的样子?

唔,这里头应该有着什么问题……

不过,我还真是一个大烂人啊!与邪莲分手后的两年多时间里,我居然从来不曾记得这件事,偶尔想到邪莲,也是想着她那浑圆的雪与美,完全忘记如身怀有孕的事,重逢后这么久才想起来,想想我也算是烂了,或许,我是下意识去回避这个事实与责任吧……

“没错,您说得没有错,您确实不是好人,但也唯有您这样的人,才能够成为法米特大师的传人。”

一个声音传入我耳内,本来看不见也不着的浑沌,突然一下子明亮起来,形成某个景像,出现在我眼前。

那是一块颇大的石壁,凹凸不平的表面上,写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构成多个相互影响的复杂魔法阵。而在那片石壁之上,有一具半裸的女体,被嵌在石壁之上。

一种特殊的金线雪纱,遮缠在口与腿间,远远看去,象是一层金色云彩遮掩在胴体之上,彩光流转,偏生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但这具金色云朵中的美丽女体,双臂往后没入石壁,雪白的香肩前挺,使饱满的房更加突出,两条白光光的玉腿左右分开,但在膝盖以下的部位,却是朝后被石壁所吞噬,整具躯体被固定在石壁上,无法移动分毫,看来就象是等待被切割的美标本。

“我等待您许久了。本代的术魔法传人,欢迎您来到东海,我是第七代的守护灵,有些事情必须要让您知道。”

景物模糊不清,如在梦中,我想往前走几步,看清楚眼前这具曼妙修长的白裸女体,但却被一股无形力量给挡住,只能听见那边传来声音,却没有办法靠近过去。

那个自称是守护灵的女人,告诉我一段五百年前的往事,当时幽灵船为害甚深,身为黄土大地第一术者的法米特修卡穆,在幽灵船被镇压之后,布置了一个魔法机关,由守护灵来监视东海的状况,不让受到镇压的幽灵船蠢动。

“守护灵的力量会随着时间而耗损,在力量耗尽之前,魔法阵会另外寻觅新的女,成为守护灵。只要守护灵还在魔法阵中,幽灵船的活动就会被压制,不会在东海造成大规模的破坏。”

但这状况却在十多年前有了改变,一位伊斯塔的大灵巫叛逃,来到东海,投奔黑龙会,主导黑龙会的生体研究与士兵改造工作,那就是黑巫天女。她对幽灵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一直想要破除五百年前的封印,得到幽灵船的可怕力量,在她锲而不舍的努力下,沉睡的幽灵船不住蠢动,让法米特设置的封魔力量疲于应付。

“如果单纯只是魔力上的比拼,有守护灵的魔法阵绝不会有问题,因为当幽灵船还在沉睡时,魔法阵拥有幽灵船失去的一半力量,但如果开启幽灵船的钥匙被找到,千万死灵一旦苏醒,就会取回那失去的一半,届时魔法阵将被彻底破坏,再没其他力量能阻挡五百年前惨状的重现了。”

开启幽灵船封印的钥匙,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必须符合几个条件:她必须具备强大的力量,否则封印尚未开启,她就死在反震之下;她必须怀着满腔的悲愤与怨毒,情愿流尽一己之血,去诅咒她的仇人;还有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必须是个孕妇!

五百年前,就是这么样的一个女人,被千军万马追杀到东海之滨,在绝望之余,用她的双眼、用她的刻骨仇恨、用她的鲜血,诅咒她腹中骨的父亲。这样的怨毒,让数百里海域瞬间遍染鲜血,千万死灵为之撼动,因而诞生了邪恶的幽灵船。

我心里算了一算,邪莲似乎符合这三个条件,所以才能唤醒幽灵船,但既然封印已破,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处呢?

“有的,您是术魔法的传人,所以我才能与您神感应,请您替我传出一个讯息,就是幽灵船并未苏醒,现在出现于东海上的幽灵船,只是一艘假货。”

“什么?”

守护灵告诉我,东海上发生的所有事,几乎瞒不过她的感官与灵识,所以她知道,邪莲约在半年前来到东海,加入黑龙会,之后就被黑巫天女给改造,在体内植入邪物,一种类似万灵血珠的死灵聚合体,让邪莲能够在极短时间内使唤死灵,配合一些巫法,伪造出幽灵船来。

“年代久远,没有人看过实际的幽灵船是什么样,只是一看到满载死灵与活尸的船只,心里就当作是幽灵船,所以竟然没人发现,那艘幽灵船非但不能飞空、上陆,甚至在海上都不能航行。”

这话真是让我吓了一跳,但仔细想来,情形确实如此。我从没看过航行中的幽灵船,每次都只是看它被邪莲召唤出来,或是由浓雾中开出,但其实它并非由浓雾里头开出来,只是单纯在浓雾中现出,随着海水波浪,作着几尺之内的短短飘移而已,反抗军的士兵每次一看到幽灵船就掉头跑,竟连这点都没察觉。

之前我也怀疑过,幽灵船为何从来不作追击?威力也不似传说中的厉害?原来真相是这个样子,一切只因为它是一艘假货,连航行都不能的假东西,如果早知道这点,多场战局肯定有不同结果。

“黑龙会利用这样的烟幕,混淆视听,借机解除幽灵船的封印,所以请您把这件事给……”

“那个不重要,你说你知道东海这边的所有事,那就告诉我,邪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嗯,好的……邪莲女士本是为了复仇而来,因而投奔黑龙会,以期接近仇人,但是不幸被识被,所以就给逮捕,送去改造,成为目前的海将军。”

原来是这个样子,难怪邪莲的眼神与动作,一直看起来很古怪,她会对我有这样的怨恨,应该也是被洗脑之后的结果吧。

不过,邪莲来黑龙会找什么仇人呢?我记得她没有什么仇人,唯一的血海深仇,就只有当初破坏她整个人生的恶魔……嗯,邪莲遇上我的时候,确实口口声声喊着恶魔,这样看来,她的洗脑是把主人与仇人弄颠倒了。

既然是这样,那她现在最依恋与服从的主人,不就是……

我突然想了起来,武间异魔不是人类,那种半妖半魔之体,普通人看了当成是恶魔,也是非常合理,而他手臂的外形,依稀也与邪莲右手一模一样,如果这个推论属实,邪莲来东海复仇的对象,就是武间异魔了,而看邪莲对他的柔媚依偎,这家伙最近想必是享尽艳福了,哼……

“关于这一点,请您不用在意,邪莲女士身为开启幽灵船的钥匙,体必须保持洁净之身,而且……武间异魔自从修练伊斯塔的赤毛鸟手后,已经不能人道,您无须为此感到不快。”

“唔,你怎么会知道我最在意的事?”

“这是世间每个男人都最关心的问题,我只是照实回答而已。”

守护灵平和的语音里,似乎蕴含着讽刺,不过我并不在意。

“吸血族最后进化中的一门邪法,是所谓的三灵合一。在得到您的与血之后,三灵合一已经完成,足够承担破解封印的冲击,我想解除封印的动作很快就会进行,请您务必要阻止他们。”

守护灵约略说了三灵合一的概要,听得我浑身毛骨悚然,凛于这邪术的歹毒。想到事情的严重,我催促守护灵让我回去,怎知道她却说,她虽然能与我的意识交谈,却无助于疗伤,幸亏有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正在抢救,但我的伤势实在太重,除非另有术者协助,否则就算能压下体伤势,也会变成植物人。

“五大最强者级数的高手?”

“嗯,现在你应该可以感觉到了。”

在听见这句话的同时,我也回复了触觉,发现到有一股暖流正在体内迅速绕行,确实是高手为我运气镇伤的感觉,然而,另外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也开始如苍蝇飞舞般,在我耳边嗡嗡不休。

“对了,我要问你,加藤鹰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你知道吗?”

守护灵好象回答了什么,但我却听不见,因为耳边的嗡嗡声急速转大,变得更为清晰与轻柔,仿佛一种无形的音符绳索,将我从昏迷中拉脱出来。只见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在一切消失之前,我耳边只剩下一个似曾听闻的女呼唤。

“JOHN!REX,OPENYOUREYES……”

7--8

第七章 阿玛迪斯

纽奥良赛车场的首次探勘之行,因为碧安卡的存在,还有茅延平的出卖,平添了变数,但随着车赛日程的逼近,选手们与他们的爱车也都陆续抵达,每天只要从赛车场的外围往内眺望,就可以看到上百辆各式赛车,在赛车场内等候跑道试车。

照理说,我们目前仍是被通缉之身,不方便公开活动,但我答应过阿雪要多陪陪她,而她喜欢看赛车,所以大家就顺理成章地成为赛车场常客。

在赛场中,我们见识到了所谓的赛车女郎,在各个休息站与车阵间穿梭,穿着亮眼而感的制服,确实都是些腰细、腿长、尖、臀圆的美人,恍惚间我差点以为自己到了奴隶市场,有数百个美人儿可以恣意挑选。

不过,这些是我所注意的东西,阿雪的注意力早就被其他东西所引走。在整个车阵的最后方,有一群穿着怪异的车手,停留在起跑点,或是用几乎没有移动的超级慢速,一面驾驭自己的赛车,一面作着种种奇怪的动作,有人掷水果、有人抛飞刀,有人骑着单轮车跳火圈,看来没有半分参赛胜利的希望,却又偏生引人注目之至。

“喔,那些是嘻哈党,已经是一级方程序大赛车的长年传统了。”

茅延平熟知金雀花联邦的种种,马上向我们解释。自从大赛车渐渐变成武力、魔法的较劲所在,能够在大赛中独占鳌头的胜利者,都变成背后有庞大势力支援,以团体战作掩护的车手,至于本身技艺高超,却没有优秀团队作掩护的车手,就渐渐败退下来。为求抗议,这些人尽管参与大赛,但却放弃争取胜利,改为作出一些引人注目的滑稽动作,来嘲讽这场血腥与暴力的赛事。

“……起初确实是这样的,但随着时局演变,清高与理想被别的东西取代,一些没有实力却又想争取人们注目的杂碎,也加入进来,让原本只属于抗议的活动,变成了替赛事暖身的喜庆闹剧,这些人因此被称为嘻哈党。如果说一级方程式大赛车是一场庆典,那么赛车女郎与嘻哈党,就是里头不能被忽略的两片绿叶。”

金雀花联邦不愧是一个多采多姿的大国,很多事情真的是匪夷所思,让人想都想不到,就连大赛车都会有搞笑团体来炒热气氛。在众多的嘻哈党之中,有一个人满显眼的,衣着鲜艳,脸上画上一堆花花绿绿的油彩,脚底滚着大球,作为参赛的轮子工具,在起跑点附近滚动,手中反覆抛掷着酒瓶,看上去活脱就是一名小丑。

据解说,这小丑的名字叫做周亚炳,是嘻哈党中的老前辈与名人,十多年来每次大赛车都会到此表演献艺,长时间下来,比一些夺冠无望的三流车手更为引人注目,可以说是一名成功的小丑。

阿雪被这小丑的杂耍吸引得目不转睛,连连鼓掌叫好,我个人虽然宁可多看赛车女郎两眼,不过趁着阿雪看得出神,靠近过去搂搂抱抱,满足一下手足之欲,确实也是很过瘾的美事。

当然,这些都只是赛事的旁枝绿叶,真正的红花,仍然是驾车奔驰于场上的选手。

为了展示手上的武力,净念禅会的僧侣们,派出了不少好手来参赛,无论是他们特别改造出来的变种异兽,或是高度复合的魔法阵形,都能显示出他们如今所拥有的实力,更利用赛车中所建立的优异成绩,向各国观众证明,光明的力量只会更胜于邪恶,而净念禅会将会以正义之力,制裁黑龙会。

夏绿蒂所得的情报,净念禅会的大和尚们会趁这次车赛,进行他们的军火买卖,藉此让武力更上一层楼。从净念禅会派出这么多好手参赛看来,这个情报应该没有错。

净念禅会的僧侣成员,都是慈航静殿的年轻英,此刻脱去袈裟,换上赤铜战甲,一个个倒都是雄纠纠、气昂昂的英武模样,驾驶着各式动力的赛车,在赛场内奔驰逞雄。净念禅会的僧侣,在武术与魔法上各有独到之处,本身力量不俗,所驾驭的赛车又有极大优势,彼此联合起来,把其他势力的赛车集团完全压倒,制霸赛车场内。

车阵中领先的一名光头大汉,手执一支九环禅杖,威风凛凛,站在一台铁甲战车上;禅杖释放出黄金光辉,金光中隐约出现一头巨豹,拉扯着身后尖锥造型的铁甲战车,铁甲前端被烧得通红,显然黄金巨豹周遭的温度高得吓人。据说,这大汉名叫天龙,是慈航静殿金字辈僧侣中的佼佼者,也是目前净念禅会的骨干份子,率领同门参与车赛,成为本届车赛的焦点。

“那支九环伏魔禅杖,是慈航静殿的一品珍宝,除了本身威能强悍外,还封印魔兽在内,与索蓝西亚的灵兽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光元素却比风元素更强得多。”

诚如茅延平所言,天龙和尚手中的光明神器极为犀利,足见净念禅会的实力不凡。然而,这些脱了袈裟的秃驴,尽管一时之间令得万众瞩目,但却与嘻哈党、赛车女郎一样,只能沦为这场赛事的绿叶,不够格担任争夺胜利的红花。

真正的荣光与显赫,只属于真正的强者所有。

碧安卡的水晶猛狮,堪称是场上魔法赛车的佼佼者,充分利用本身在风系元素上的优势,当那头水晶猛狮拔步起跑,不但速度快捷,还连带对全场其余的风元素动力车造成干扰。

六大魔法元素中,风元素不是最快的,但却是负荷最小、最容易驱动的魔法元素,靠这作为动力源的魔法赛车当然是主流,可是碰到碧安卡的独占排挤,本届车赛看来是没有他们发挥的余地了。

能够追得上碧安卡,并且与之并驾齐驱的人并不多,但方青书绝对是一个。

名扬天下的八骏龙车,是世所罕见的名车,八匹血红色的龙马,两两一排,总共四排,再拉着后头的黄金车座,全长十二尺七吋,乍看之下似乎很累赘笨重,但只有亲眼看见方青书驾车奔行的画面,才会知道那看似笨拙的八骏,是以何等灵巧迅猛的模样在奔驰。

赤须龙马放开四蹄,踏地如风,最难得的却是高速过弯时,方青书一抖手上缰绳,八骏如同一心,轻轻巧巧一跃,每个动作都用最小角度完成,与其说是转弯,不如说是完美地切入进去,瞬间高速过弯,真个是神乎其技,引起全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

方青书与碧安卡都算是冠军候补的大热门,但堪称优秀的车手并不只是他们,在后续上阵的赛车阵中,有一辆黑色赛车脱众而出,流线型的车体,又窄又细,很像一支离弦之箭,乍看之下并无惊人之处,可是速度真的好快,一离开起跑点就飙风穿云,眨眼间便把前头的赛车超越,远远甩在后头,速度之快捷,就连八骏龙车和水晶猛狮都远为不及。

这辆黑色赛车的优异之处,还不只是这样。碧安卡的驾驶技术,是尽量发挥风元素的轻翔灵动;方青书的驾驭,更是把灵巧两字掌握到极致,但这辆黑色赛车……它的驾驶技术只能用“间不容发”来形容,每个动作都是最密、最准的计算,在超高速行驶下,硬生生从前方两辆并排赛车间不足一尺半的距离飙闯过去,没有一丝多余动作、没有一厘计算误差,险固然险到极处,但准也准得让人全身发寒,当它快速结束试跑,回到了休息站,观众看得心惊胆跳,整个赛场好一会儿静寂无声,连拍手喝采的力气都没有。

“好厉害!这辆车前头没有生物拉车,也感觉不到魔力波动,应该是机械动力吧?机械动力没有相当的财源与背景,是不可能做出来的,这家伙是什么来头?”

我的问题,身旁的茅延平并无法回答,代表这辆黑色跑车,确实是一匹黑马,而不是一级方程序大赛车的常胜军,结果,这问题还是由狗仔队做出回答。

“阿玛迪斯。车的名字叫做阿玛迪斯……”

夏绿蒂翻阅手中的笔记资料,迅速无误地说着整理好的情报。

“这辆阿玛迪斯,车手的名字叫杀人王比利。”

“杀人王?这个名字好老土啊,有种就叫救人王,这种名字听来还有点新意。”

没有理会我的挑剔,女记者继续把资料说下去。

“他是本次赛事的新人,之前并没有纪录,查不出背景与来历,也完全不在人前露面,但是本次开赛至今的多场赛事中,他已经先后六次赢得冠军,累计积分是眼下的前三名,很有可能夺冠,是呼声极高的冠军候补。”

来历神秘,身分神秘,但任谁都知道,如果背后没有一个庞大的组织来支持,单凭个人之力,绝不可能制造出那种赛车来,所以这个杀人王到底是谁在支持?幕后又有什么样的靠山?这就成为人们极欲探知究竟的重点。

(难道……是净念禅会的暗棋?想靠这个来夺取冠军,完成交易?)

我脑里冒出这样的念头,却突然听见轰然一声炸响,阿玛迪斯所驶入的那个休息站爆炸成一个大火球,全场顿时陷入骚动,好多人都往那边抢赶过去。

(有东西可看,不能浪费!)

醒悟到这一点,我立刻朝那个方向赶过去,夏绿蒂的职业反应虽然比我快,可是脚程却输给羽霓,我让羽霓直接带我横飞过去,反而比赛场中的大多数人更早赶到,抢先目睹了休息站里头的实况。

很明显,爆炸的威力十分巨大,整个休息站被一片大火吞噬,房舍倒塌,部分位置甚至整个化为焦炭,只是不晓得这场爆炸是纯出意外,或是旁人干下的谋。

“约翰,附近有不寻常的气息,你看那堆灰烬……”

羽霓的专业眼光,很快就发现了异常之处。在爆炸威力的中心点,熊熊大火燎烧中,我们发现了几具焦尸残骸,不像是工作人员与技师,诡异的服色反而让我们觉得熟悉,而羽霓在旁边所发现的暗器痕迹,则证实了我们的猜测,这几具尸体确实是黑龙会的忍军。

(爆炸是忍军干的?但黑龙会为什么要干掉杀人王?是因为赌盘利益?还是因为阻碍了什么计划?嗯,和净念禅会交易军火的卖方,真的是黑龙会吗?)

羽霓无法帮助我思考,而我脑里一下子冒出了许多念头,在整理清晰之前,大火中心突然发出雷霆似的迸炸声,本来被认为已遭不幸的杀人王,驾车从火焰中心飙冲出来,速度奇快,比我们站得更前排的旁观者首当其冲,连闪避的时间都没有,被阿玛迪斯撞个正着,护身力量稍弱的人瞬间就四分五裂,血飞散洒落在漆黑车身上。

“危险!”

只是一眨眼,我们前面几排的不幸牺牲者已是非死即伤,千钧一发之际,羽霓闪电振翅飞起,连带将我拉起,险险避开了阿玛迪斯的冲撞,看着那辆漆黑赛车绝尘而去,悍然撞毁拦在前头的墙壁,在人们的惨嚎与惊叫声中离开赛场。

我心中充满惊异,黑龙会忍军敢来伏击,自然是作了充足准备,那场爆炸的威力我亲眼目睹,肯定能让寻常赛车瞬间成灰,但阿玛迪斯从威力最强的爆炸中心冲出,整个车身别说是损毁,就连丝毫细纹都没有,车体之坚固简直是骇人听闻,让人想不出是用什么做的。

而且,在险险被拉高躲避撞击的刹那,我从一个特殊角度看得很清楚。阿玛迪斯的黑色玻璃内,车手杀人王比利的真面目,赫然是一个全身缠满绷带的怪人,被染红的绷带不住往外渗血,像是身受重伤,又很像在使用什么邪恶咒术。

古怪的模样,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伊斯塔,从可能而言,他们是使用邪恶巫法的头号人选,而这次大赛并没有什么伊斯塔好手参赛,也很有违常情,可惜阿雪这时才带紫罗兰赶来,已不及探查杀人王身上的气息,否则不但能确认杀人王的出身来历,还有可能识破阿玛迪斯的动力源。

(可惜……不过如若伊斯塔也来淌混水,这次的事情会很麻烦……)

最具冠军相的大热门之一出了意外,整个赛车场顿时陷入混乱,我想要带着阿雪、羽霓离开,茅延平却在这时气喘吁吁地赶到,一见面就拉着我跑。

“什么东西都别说,跟着我来,有好东西看啊!”

“什么鬼东西?”

茅延平没有作太多解释,只是拉着我狂奔,穿越迎面而来的人群,来到赛车的起跑点附近,那边仍有许多车手无视这场混乱,还在驾车飞飙,但是车手的能耐与赛车,看来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能算是三流以后的素质,没什么看头,不晓得茅延平是要看些什么东西。

“回来了!就是那一辆白色的赛车,贤侄你看到了没有?”

当然看到了,但不过就是两头白马拉着木头车座,一台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赛车,跑得不快,模样又拙,不良中年的声音为何会那么兴奋呢?咦?车手的身高很矮啊!好像是个……小孩子!

“大叔,怎么车赛没有年龄限制吗?”

“最早是有的,后来被拿掉了,不过一般情形下,孩童是不可能单独参赛的。”

“你要我来看,就是看小鬼开大车?你真的闲到疯了!”

“别这么说,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茅延平的表情出奇正经,很认真地凝望着那辆缓慢进入休息站的白色马车。

当马车终于进入休息站,那位看来个头小小的车手摘下头盔,露出了内里下的黑色秀发与面孔,在那瞬间,周围人群仿佛受到“阿玛迪斯冲击”般停住呼吸,屏息凝望那不可思议的美丽。

“……真美……好像是个瓷娃娃似的……”

纵然是阅历丰富的茅延平,也露出迷醉的眼神,而我绝对能明白他的感受,因为在目睹那女孩的倾城仙容后,我的眼神整个凝聚在她身上,周围一切仿佛黯淡无光,只剩下她在众人的灼热眼光中天真娇笑,散发着无人能及的清纯美丽。

十三、四岁的年纪,垂散肩头的黑发洋溢健康光泽,身材尚未长成,没法给予评判,但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孔,却仿佛出水香莲,足以与阿雪、李华梅抗衡,整个人和月樱的气质有些相似,只要她站在那里,周遭事物就因她而显得美丽,整个世界都变成一个不真实的空灵神话……

小小的少女很美,像是最致手工的白瓷娃娃,又似月下的森林灵,浑然不沾染一丝人间烟火俗气,正因为美得太过令人屏息,看起来反而不像是真人,这实在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一时间,附近可见范围内的所有人,都受到“美之冲击”,忘了本身动作,凝望这小小的少女,直到她把马车驶入休息站,主动跃下马车,奔向过来迎接的同伴。

(啊!我……怎么会……)

休息站里的同伴,只有惊鸿一瞥的短暂露面,由于少女的美丽太过慑人,人们都没有留意到那个同伴是何长相。然而,就在那个人离开休息站的一秒内,我身上骤感一阵凉意,由背后脊椎猛窜脑门,寄宿我魂灵之内的神兽正发出强烈警告,要我注意隐藏于平凡之下的致命危机,也让我从迷醉中立即清醒,看见了少女同伴的面孔。

很令人惊奇,那也是个与小小少女年纪相仿的少年,面目虽然说不上英俊,却也尚称俊秀。只是单从外表来看,很难想像这个小小少年会给我这么强的威胁感,因为他不知是罹患重病,还是身有残疾,居然是坐在一张很奇异的轮椅上。

以金雀花联邦的魔法技术,只要有钱,要制作一张浮空的轮椅并不为难,但少年所乘坐的那张轮椅,却不是使用与魔力最能呼应的晶石材质,而是某种笨重合金;蛋型的椭圆外壳,内里似乎还蕴藏某些机关,这是我没见过的技术,相当耐人寻味。

小小的少年与少女,消失在休息站拉下的铁幕后。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实在是很合衬,既似一双纯真无邪的金童玉女,又像一对骄傲而尊贵的王子与公主,相偕来到人间尘世,引起人们无数的惊叹与赞美。

但回想起来,今天这短短个把时辰的试跑,我们看到的东西还真是多啊。

净念禅会的群体实力、方青书与碧安卡的卓越赛车、万夫莫敌的阿玛迪斯,还有这隐藏于平凡中的少年少女……光是这些,已经足够显示这场大赛车幕后的风云暗涌,即将在不久后的未来,掀起滔天巨浪。

◇    ◇    ◇

由于通缉令尚未解除,我们的行动受到限制,女记者夏绿蒂反而是我们当中最自由的一个,反正她也有外出活动的意愿,搜集情报的重任,自然就落在她头上。

今天一整天的新闻里头,引起最大波澜的,就是赛车场出现危险攻击,热门冠军候补阿玛迪斯遭遇袭击一事。主办单位在事后立刻发表声明,说这只是单纯的意外事件,休息站因为火苗溅到油料,引发爆炸,并非是有人谋袭击,但这番说辞却没多少人相信,毕竟人们都有眼睛、有耳朵,自己会看也会听,太过拙劣的谎言本说服不了群众。

不论是意外或谋,摆在眼前的事实是,阿玛迪斯确实出了事,而原本是冠军大热门之一的它,每一场胜负都牵动幕后赌赛的巨额资金流向,今天这样子一炸,各地的赌盘都要调整,更惹出无数的耳语猜测。

比起那些流言蜚语,亲眼确认黑龙会忍军尸首的我,可以说是较为接近事实真相的人,但我也极为纳闷,如果一方是黑龙会的忍军,那么阿玛迪斯背后的组织又是什么?

“由于冷月樱议长将在两天后抵达纽奥良,参加本地的车赛,治安问题尤为重要,主办单位已经与本地官方联合,祭出最严密的保安措施,绝不容许任何恐怖份子为非作歹。”

这些都是没意义的官样文章,只是嘴上放放话,开脱责任,假如月樱的安危靠他们保护,几十次都不够死。月樱的安全,是我的头等大事,不过那终究是两天以后的事,现在我真正感兴趣的问题,反而是今天赛车场上遇到的那对男女。

“有查到,他们是独立参赛的队伍,不属于台面上的任何一股势力,车赛成绩也并不出色,累积起来的分数,几乎和那些嘻哈党没有分别。那个少年是工作人员,名字没有留下纪录,参赛的车手名字叫香香,本次大会也是首度参赛,车队的名字很怪,叫……NPC车队。”

香香,这个名字倒是让人充满遐思,论相貌,这个香香真是美得没话说,不晓得实际干起来,会是何等销魂滋味。在这之前,我从没搞过这么美丽的小萝莉,单是那张俏嫩脸蛋,已经美得足以与月樱、阿雪比肩,堪称是黄土大地上最顶级的美人。

月樱和阿雪虽美,但是细想起来,我还不曾有机会干过小时候的阿雪、小时候的月樱,童稚无邪的四大天女,在床上肯定另有一番滋味,现在我终于有机会弥补这类遗憾,更别说以小香香的仙姿,若是成为地狱神的祭品,不晓得会孕育出何等优秀的神兽出来,真是想想都让人兴奋,只是………我背后这股凉飕飕的冷汗,应该要做何解释呢?

杀人夺美,这种事情我可不陌生,尽管美人儿的年纪小得有些异常,不过考虑到魅力,诱因还是很大,如果要说风险,大概就是那个有着一双冰冷目光的少年。

(古怪,那并不是杀气,这小子也不是会吃人的老虎,为什么被他一眼扫过,背后会紧张成这样……干,我在怕什么?居然弄到连手都抖起来了?)

告诉自己要镇定,我把那股莫名的惧意压下,听茅延平正在和阿雪、夏绿蒂分析,据夏绿蒂所提供的资讯,想猜出净念禅会可能交易军火的方式。

羽霓并没有加入讨论,外表看起来明干练的她,其实在思维上有很大缺陷,可以照着我们给的资料作直线思考,但不完整的灵魂却没法创造新视点,也无法作跳跃思考,所以在讨论上帮不了忙,我让她继续和那些小尼姑去厮混,为我准备好今晚的祭品。

“女狗仔曾经听贼秃群说过,要在车赛中走私军火,交易秘密就藏在奖品中,这点我们是已经确认了,不过我们不需要介入其中,所以当八卦话题聊聊就好,大家可以把这话题跳过,谈点别的东西,比如说……听说这次外围的赌盘很热门,要不要推算一下冠军奖落谁家,看看能不能藉机赚一票啊?”

在我想来,不管黑龙王有什么野心,或者心禅贼秃有何谋,都与我无关,我又不想去改变这世界,管他究竟是谁称霸天下,本没必要与他们敌对,成日打生打死,最好与他们闪得远远,两不相干,世界和平。

话题被我给带开,就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从外头的事说到里头,最初是阿雪谈起了新交的小尼姑朋友,后来就说起了灭绝贼尼,结果夏绿蒂随声附和。

“那位灭绝师太,我曾看过一次她的侧脸,看来很年轻,是个美人喔……”

一句话点起了我的兴趣,让我暗推一下旁边的茅延平。清楚我底细的夏绿蒂对我极其憎恶,但却对茅延平的文采风流相当钦慕,多日相处下来,和这不良中年处得极好,所以我要问的话,就让茅延平代言。

而茅延平确实很了解我的心意,不着痕迹地问起灭绝贼尼,结果夏绿蒂的证词益发让我们觉得自己走了眼,那个整天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的老尼姑,很可能是一个漂亮的年轻美妇,而且武功不弱,是最有价值的美祭品。

过去那么多天,我的注意力都放在小尼姑们身上,居然忽略了这块香滑美,看来现在应该要设法弥补了,不过,目前的香饵似乎派不上用场,该如何是好呢?

“有一件事你们可能没留意到,那位灭绝师太手上的檀华念珠,是光之神的净化珍宝,不过持有这种念珠的修行者,素来都是犯过很重罪孽,痛责己身,诚心求取神明宽恕,才会持有的,灭绝师太过去可能也有过什么事喔……”

横竖事不关己,我没有很仔细地查问下去,夏绿蒂也没有进一步说明,就以这句话为结语,结束了这一次的讨论。

第八章 灭绝师太

纽奥良这次被选为一级方程序大赛车的举办所在,无数车手游人都为此赶来,多数人都是为了观看车赛与赌博,少数人为了其他目的,当然还有极少数甚至搞不清楚自己为何而来的,我们这群人就是其中的典范。

从最近几天晚晚春宵的情形来看,其实我们还满像是买春团的,每天晚上都有不同的年轻少女可以搞,什么买春团比这还实际?茅延平虽然不像我有香饵可钓鱼上钩,但他自己本身就是一条大饵,总是一到晚上就没了踪影,外出胡混风流,我甚至开始怀疑,他以前在金雀花联邦任公职时,可能每天晚上兼差当牛郎,靠着男妓生涯赚钱。

羽霓对于年轻女的吸引力很强,但不明白实际情形的人,或许会认为她最近魅力减退了,因为小尼姑们从原本的蜂涌围绕,慢慢变成对她冷淡相隔,还以慕恋眼神追着她身影的小尼姑,人数一日少过一日了。

会出现这种情形的原因很简单,尽管我也不是很明白,但凡是被羽霓给钓上,亲手脱了衣服送到床上给我干的小尼姑,隔日开始就会与羽霓形同陌路,脸上那种冷淡的表情,和前一天晚上的热情浪荡,简直是判若两人。

羽霓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法,我不得而知,反正只要没有搞出什么事来,我都不在乎,更何况灭绝贼尼好像已经发现我的钓鱼谋,过多的掩饰毫无意义,反倒是可以认真想一想,是否该奸人灭口,把老尼姑给解决掉,从此什么也不用顾忌了。

(嗯,本来想过把事情推给大叔,让他去奸了老尼姑,从此就好办事,但现在老尼姑很可能是个漂亮尼姑,怎能白白便宜他?不过……女同志钓鱼法派不上用场,要怎么搞才好呢?强奸?这很不妥当啊……)

不妥当的理由,是因为夏绿蒂查出的资料中,灭绝贼尼的武功似乎不容轻忽,有些鼎鼎大名的悍匪恶盗,就是在她剑下伏诛,尽管那几战都是团体战,不能说都是她的实力,但终究不是弱者,而且她诛杀奸佞的手法又狠又辣,完全符合灭绝之名,要是对她太过轻忽大意,身上可是会多几个血窟窿的。

(况且,月樱姊姊随时会抵达纽奥良,这个尼姑与她有交情,不好当着她的面干,如果要搞她上手,这两天是最后机会,但……要怎么做呢?女狗仔说那串念珠是罪人赎罪的印记,赎罪之人心中总有些破绽,针对这点下去着手,或许能让她心防崩溃,做起事情就方便得多……)

短短时间内,我作了很多思考,除了心理战之外,我甚至考虑驱虎吞狼,设计碧安卡来攻此处,双方一番激战,届时不管碧安卡、灭绝两女倒下哪一个,剩下一个必然有损伤,我趁虚而入就容易得多。

考虑的东西很多,但是时间太赶,这些计划都来不及实施,结果整件事情就以荒腔走板的形式发生。

当天晚上,我一如过去几晚的惯例,让羽霓钓了一条鱼儿进补。本来下午说要与阿雪同寝的承诺,找了个很烂的理由混过去,就说收到消息,今晚可能会有强敌来犯,要她好好守夜,别让敌人杀进门来,伤到了她新交的这些朋友,而我和羽霓则会藏起来守卫。

这理由真烂,但阿雪却认真执行起来,而我就和羽霓来到牺牲者的闺房,要把握住月樱到来之前的最后时间,每晚进补,一面享乐,一面增进自身的魔力。

连续多个晚上都干同样的事,实在是有些公式化,当那名蓝发尖耳的小尼姑被我破去童贞,悲泣着在床褥上留下落红,我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完全无意知道。

在我而言,她只是一个被我用来进补魔力的祭品而已,不需要名字,也没有任何意义,今晚之后,我们的人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然而,正当我百般无聊地做完应有流程,望着那趴伏在床褥上不醒人事的雪白体,赤裸臀丘喷满白浊浆,心里感觉自己真是像个机械时,羽霓突然靠了过来。

刚开始,我以为羽霓是被这些黏稠浆所吸引过来,但她的眼神却异常清醒,向我示意有人正朝这边靠近,试图窃听这房里的事,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周围左右会做这种事情的女人,怎么算也只有两个,女狗仔与灭绝贼尼,两个人都有水准以上的相貌,难得主动送上门来,不吃实在说不过去,但是带着相机的夏绿蒂倒也罢了,怀中藏剑的灭绝却不好对付,要是被她给伤了,很得不偿失,所以就要另外想办法。

(对了,就用欲结界……)

一下子有了主意,我向羽霓使了眼色,让她靠近到我身边,自己则同时低声唱颂咒文。

“飞舞在天空中的欲的灵呀,请将我的心愿传达在空气中,张开邪恶的结界,加速欲望的奔流。巴达斯,维达菲。”

咒语唱颂,粉红色的薄雾无声无息弥漫周遭,迅速朝外头蔓延过去。对于户外,欲结界并无影响,但我随即撩起羽霓的衬衫,“嘶”的一声,将她那条白色的蕾丝内裤似纸片般撕裂开来。

一如过往,受到莹晶玉气味的诱惑,羽霓早已蜜泛滥,在手上是如此的温温烫烫,湿湿黏黏。

“欲结界。二次方阵!”

算不上突破,只是我开发出来的小小花招,让欲结界的范围陡增一倍,而且是从最外围往中心回涌,配合上本来向外涌的红雾,瞬间就会弥漫整个领域内,效果也更形强化,我甚至感觉到外头传来魔力波动,似乎是有人察觉这红雾厉害,想用某些光明系的净化术法来清心凝神,让我肯定了来人身分。

只是,术魔法超然于六大魔法系之外,光明系的净化术效果有限,更何况我不会多给猎物机会,在门外传来魔力波动时,我便扬起中指,默念了一声“康!”

水灵妖戒当中所蕴藏的反击咒语,有效替我摆平了重要问题,当魔法被反击破解的时候,术者本身等若处于不设防状态,对欲结界的抵抗力,比一个普通人更差,粉红烟雾急涌过去,马上就是阵阵急促呼吸声响起。

(哈,这下子看你能支撑多久,等会儿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模样?可别真是个光头尼姑啊。)

羽霓在我的挑逗下全身阵阵颤动,弯起玉腿,抛摇起美臀,而她这些热情如火的动作,则让蜜与我掌心接触后,加快化为欲结界的催情红雾,最后则是“咚”的一声响,有人晕倒在门外,不醒人事了。

“哈,光之神的本事也不过尔尔。”

得志的小人总会大笑,我也不例外,一面笑着一面往门边走,回头看见羽霓已经趴跪在床边,掰开小尼姑的肥白臀缝,舌头一舔一舔的陶醉模样,仿佛温驯的小猫儿,这就让我笑得更大声。

一打开门,一具女体软软地倒在我脚边,早已不醒人事,但呼吸急促,完全被欲结界挑起了情火。二次方阵的效果极强,我顾虑灭绝的武功,刻意施了重手,如果熊熊欲火不被消解,继续于体内闷烧下去,最后甚至危及命。

“嘿嘿,干你是为了救你,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就不信今天晚上不到你。”

不只是小人得志,我甚至笑得无比狰狞,用脚踢了一下半昏迷的女体,发现她竟是出奇的娇小,当初也正是因此,我才判断她是个年老的尼姑,不过这样看来,灭绝的实际岁数可能很年轻。

“古怪,看看你的真面目。”

慈航静殿的女修行者一天到晚遮头藏脸,一个天河雪琼是这样,一个灭绝又是这样,像做贼多过修行,真是乱七八糟,落在我手里,第一个就要破除这陋习,而在我正要掀开灭绝的面纱,衣裙掀动间,她雪白的肩头却先露了出来。

比起女人的光屁股,只是露个肩膀实在算不上什么,但我却在瞬间吓出一身冷汗,因为在那片雪白的肌肤上,有一块蓝色的花形印记,正是阿里布达冷氏皇族的血纹徽印。

血纹徽印是冷氏皇族的独特记号,为何会出现在一个慈航静殿的女尼身上?

更何况目前冷氏皇族的年轻女子,会有这血纹徽印的仅仅三名,不可能是月樱姊姊,冷翎兰也不会跑到这里来扮尼姑,那剩下最有可能的人就是……

“哇!老天啊,这个玩笑不能随便乱开啊,搞成这样,这也未免太过代表作了吧!”

典型搬石头砸到脚的痛楚,我几乎是嚎叫起来,连连跳脚,赶忙揭开了那张面纱。在面纱下的熟悉脸孔,仍旧是那么清纯可人,看来甚至带几分稚气,正是睽违已久的冷星玫,只是怎么都想不到,我那么疼爱的小星玫,居然变成这么怪里怪气的冷感模样,什么鬼“灭绝”,这和娇俏可爱的小星玫哪里像了?慈航静殿到底是佛院,还是人格改造所啊?

(你老母的,没事开什么玩笑嘛,见了我不认,故意把自己装成小老太婆似的,这样很好玩吗?现在搞成这样,是要怎么办啊?)

万难想到事情会这样急转直下,我又急又气,却也没有办法,而且问题现在才开始,欲结界的强力催情效果,让星玫面颊酡红,虽在半昏迷中却是娇喘不已,呼出的每一口气,温度都高得吓人,再不纾解焚烧的欲火,立刻就会开始危及身体。

现在才后悔为何下这么重的手,已经太晚,好在星玫和我并不是首次结合,快快干上一场,问题就解决了。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但远处却发生意外变化,施布在房屋周遭的魔力感应告诉我,有一群实力不俗的武者正朝这边迅速靠近。一票人成群结队来这里,那还会有什么好事?小尼姑们派不上用场,星玫又变成了这德,防守方面本只剩下阿雪独撑大局,偏生我现在完全被牵制住,不能帮忙,情形真是恶劣。

(该留羽霓在这边护法?还是让她到前头去?)

心里几下子迟疑不定,我最后还是命令羽霓,到前头去帮忙阿雪,全力阻截侵入者,尤其是往我这边来的,全部干掉,千万不能让他们打扰到我的工作,否则我倒是没有什么,星玫小宝贝却危险了。

羽霓应命而去,我则是马上开始工作,把星玫拦腰抱起,发觉她体重竟是出奇的轻,看来分别这些年里头,她的清修生活也很不好过。

床上仍横躺着一具赤裸胴体,但这原本极为感的裸体,此刻在我眼中连垃圾也不如,随脚就踢了下床,让出空间,好把星玫放平在床上。

星玫在阿里布达时就有武功底,又是皇室公主,补品灵药吃得多了,修为自然不是那些小尼姑所能比,在我为她解开身上僧袍缁衣时,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见我正替她宽衣解带,两眼圆睁,像是受了极大的震惊,拼命挣扎抵抗。

“不……不要……你不能……”

“有什么不能?我们两个又不是第一次作,你在怕什么?”

“不行,约翰哥哥,我不能再和你……啊……”

“说这作什么?你现在很危险啊,再不帮你疏压,到时候火**,你可能变成痴呆的。”

星玫认出了我,但却并未因此停止挣扎,拉扯间僧袍滑脱……受袭的星玫面色倏地转白,惊惶娇呼。

“不可以……约翰哥哥……快放……开……我……”

星玫极力挣扎,却本撼动不了我半分,只是令自己娇柔的美好身段与我磨擦,更激起那我的欲望。

“别再吵了,再吵我就要用强了。”

我持续受到星玫的反抗,尽管没什么效果,但却也替我增添了困扰,再想到外头的侵入者,我不得不断然采取决定,拿起星玫的念珠串,打绕成结,再抓过她雪嫩的双臂,用念珠把她的手反绑在背后,减少她挣扎的可能。

清修赎罪的念珠,却成了奸女的邪恶工具,这确实很有亵渎感,对星玫更有强烈反应,在过程中,她几乎是泪水狂流,哭喊着哀求,不断做最后挣扎,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娇喘呻吟更大过间歇哀求,我几乎就以为自己是个万恶的强奸犯了。

“约翰哥哥,求求你,求求你……”

小鸟般的清脆鸣叫,却听得我欲火狂升,心中充满暴虐的快感,但再这么拖延下去,终究夜长梦多,当我好不容易压平星玫乱踢的双腿,一把撕破那条雪白的亵裤,索直接把亵裤塞到她嘴里。

“唔……唔……”

发不出声音,但却仍可以听得出星玫的急惶,我不知道她在怕什么,但此刻什么理由都不能阻止我与她的结合,当下一把将星玫的灰袍撩起到腰际,在她耳边说:“小星玫,干你是为了救你,就算你不舒服都要干一次了。”

“啊啊啊……”

终于结合,刹那间星玫所发出的凄厉哭叫声,比第一次破身的处女更痛,仿佛是一把亮晃晃的尖刀,从她最娇弱的地方刺了进去。

搞不清楚星玫的想法,我却突然想到一件事,当初在萨拉城内分别时,星玫就对我们的关系表现怪异,交合中甚至呕吐了出来,现在的抗拒反应当是与那有关。

(不管是什么理由,都只能以后再说,先把该做的做好……)

抓住星玫被念珠锁铐的双手,我缓缓吸了口气,身体向前猛压……

外头已经整个喧闹起来,我感应到羽霓和阿雪正在与敌人交手,魔力波动、气劲交击得好厉害,敌人的实力非同小可,我必须尽快摆脱这边去指挥才行。

心念一动,我摘下捆绑星玫双手的念珠,迳自将念珠套回星玫的雪颈,回归那应属之地,但却不是像平时那样悬挂佩带,而是如马匹挂缰绳那般,巧妙钳制住星玫的上半身,让她随着我的一拉一动,不由自主地弓起上半身,扭抖抛甩着雪白的小屁股。

“啪!啪!”

“啧!啧!”

念珠化成缰绳,我眼前的景象无比刺激,让我有正策骑着一匹美女马的倒错快感,更满足了我的征服欲。

星玫秀眉微蹙,美眸含泪,在我的挺送下摆臀挺腰,但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语,只能“唔……唔……”的哭喊。

事实上,欲结界的影响,星玫也无法一直抗拒下去,在交合中途渐渐陷入亢奋,开始迎合着我的动作,当我舔着她白皙的裸背,她兴奋得抖颤起来,发出一连串愉悦呼叫。

“这样就对了,星玫,以前我们不都是这样快活的吗?想起来吧,这有什么好抵抗的呢?”

“哦……”

星玫被送上高氵朝,在那高亢入云的尖叫声中,娇小的身体爆发出好大力量,整个身体猛往前趴,居然把那串赎罪念珠给拉扯断裂,“吧啦吧啦”洒了一地,作着野马脱缰的最后挣动。

……我完成了这一系列过程后,整个人感到虚脱般,趴在星玫背上喘息,回想这个娇俏可爱的小美人儿,刚才化身美女野马的狂放,还有骑乘她的成就感,内心莫名兴奋。

星玫被我压在身下,慢慢回复了清醒,尽管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依稀可以瞧见她眼里泛着泪光,低声啜泣,我刚想要与她说说话,却怎都想不到,大门就在这个时候被“呀”的一声推开来,一名不速之客闯入。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出手防御,可是进来的人却让我瞬间呆住,不晓得该怎么做才好。

“月、月樱姊姊……”

这真是难以解释的一幕混乱场面,羽霓和阿雪正在外头动手,一身轻便穿着的月樱却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景象:地板上倒着一个仰八叉的少女裸体,床上被褥凌乱,被撕烂的缁衣灰袍横垂床沿,而泪眼朦胧的星玫妹妹正赤身裸体,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两人的身上满是汗水,空气中弥漫着男女交媾所营造的糜气息,证明了两个人刚刚作过什么。

最重要的是,纵然是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这一男一女的下半身还紧紧相连,为月樱的到来提供了一个最佳献礼!

◇    ◇    ◇

从没想过会有这么糗的一天,竟然给人捉奸似的撞破进来,而且对方还是我所在乎的月樱姊姊。倘若是搞阿雪或羽霓,我还不会这么难堪,偏生是和星玫交媾欢好,又是用这么近乎强奸的形式,让我真是糗到家了。

追究底,是月樱为了要赶着见我,特别提早了行程,所以在今天晚上秘密抵达了纽奥良。议会的议长秘密到访,而且又是身为巴菲特家族的领袖,月樱身边自然有一群实力不凡的护卫,也就是我所感应到的人。

阿雪与月樱是旧识,见到月樱自然不会阻拦,但接受我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的羽霓,却是谁的情面也不给,看到月樱率众而来,不由分说就出手攻击。羽霓的武功不弱,施展碎梦刀更是所向披靡,月樱身边的护卫投鼠忌器,被打得大败亏输,结果还是得由阿雪上阵,挡住了羽霓,两边魔法对刀法,乒乒乓乓,斗得不亦乐乎,月樱就趁机闯了进来,看到这

无比尴尬的一幕。

“呵,你会为这个在意啊?你不是一直都天不怕地不怕的吗?为什么会羞成这样呢?”

“因为……进来的人是姊姊你嘛。”

说得吞吞吐吐,就连我也为自己的态度而羞赧,怎么在外头叱吒风云,在月樱面前却像个小处男似的靦腆?不过这感觉却不讨厌,从小开始,月樱就一直包容我的每一个缺点与任,在她面前出糗,我并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自己的心有所寄托。

最初与月樱见面的短暂惊愕,有一半是为了惊艳;那种倾城倾国的绝代仙姿,在近两年的分别后,更是美得让人找不出称赞言词来。

自从莱恩。巴菲特遇刺身亡,回到金雀花联邦的月樱,就以寡妇身分接手莱恩的所有政经资源,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背后更牵扯到许多斗争纠葛,但月樱却成功统合,收归己方麾下,充分发挥了我当日在她身上所感到的政治天赋。

如今,冷月樱已是金雀花联邦国会的议长,掌握立法、审核大权,对内取得巴菲特家族的门阀势力,无数行政官吏、法官都受其影响,只手控金雀花联邦国政动向;对外则继承莱恩遗志与声望,在新成立的国际联盟组织中,成为金雀花联邦的代表,屡屡发声,备受各国瞩目。

虽然没有皇冠,但月樱却是一个无冕女王,在黄土大地上的权势与影响力,超过许多在位国王,甚至超越了她的父亲冷弃基,再非当日娇弱无依的长公主或第一夫人了。

最明显的感觉,是换下高贵礼服的月樱,盘起了长长的金发,穿着一袭剪裁合身的套装,看来既散发女政治家的自信,眼中更闪烁着身为领袖人物的智慧,较诸从前是另一种不同的美丽,但唯一不变的,却是她眼中的柔情,还有那依然美得令我屏息的无双艳色。

“姊姊,星玫她……”

我满担心星玫的,刚刚月樱进屋之后,让侍从女官把星玫带开,帮助她回复情绪,我无从得知后头的结果,但却不能不关心,更何况星玫的怪异表现已让我高度疑心,想要弄清楚到底有什么问题。

当我正式提出这问题后,看得出月樱感到迟疑,但是到了最后,月樱仍选择告诉我实话。

“小弟,现在告诉你的事,其实我们并无法完全肯定,本来我希望可以完全不告诉你们,但是现在不说也不行……无论如何,姊姊希望你保持冷静,好好听完我说的这一切。”

月樱的话,让我高度不安,我知道月樱不是那种大惊小怪的人,而她也知道我不是,现在还会这么慎重其事地警中欧告,这件事的背后肯定非同小可。凝望她认真的眼神,连我都开始紧张了。

“……你大概不相信吧,但……星玫可能是你的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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