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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调味系列》


帅哥酸溜溜1-3

唐菱《帅哥酸溜溜》(限)

套书:爱情调味 1

男主角:江城天

女主角:米萝儿

其他人物:江城宇,聂语浓,梅艳雪

故事地点:台湾,翠绿山谷

时代背景:现代

情节分类:一见倾心

内容提要

她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

笑死人了,说她是神经大条的惹祸精还差不多,

虽然智商达到正常人的标准,但是谁都可以欺负她,

常常被人拐骗不说,还是失业率飙升的罪魁祸首,

就算被推入火坑,恐怕也会傻傻的帮忙数钞票,

这回遇上他算她走运,再也不用担心会吃亏上当,

因为他向来对女人不冷不热,也没打算吃她豆腐,

反而希望她好好工作,别动歪脑筋打他主意,

只是她居然“恶人”没胆,看到他就像猫遇上老鼠,

仿佛炎热的夏天刮起狂风暴雪,吓得浑身僵直,

害他不知看了什么魔,竟对她涌现该死的罪恶感,

毫无怨尤的为她善后,只要有人靠近她就心生嫉妒,

明知道爱上她会很辛苦,但他还是愿意“自找麻烦”……

第一章

“唉!”

坐在正对面的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轻叹。

江城宇斜瞪着坐在正对面的女人,没好气的说:“没事叹什么气?”搞得连他的心情也郁卒了起来。

“你刚才不也有叹气?”米萝儿没好气的瞪着他。还说她呢,他不也是一样?!

“我是有原因的。”说到这,江城字不由得心烦气躁。

“你有原因,我也有原因呀。先说说你的原因是什么吧!”米萝儿故作轻松的说,互相吐苦水说不定心情会好些。

“唉……”江城宇又长叹一声。“小萝儿,咱们认识多久了?”

“我算算。”她屈指一数。“……四、五、六、七、八……算一算,好像十八个月又四天。”

“你算得可真仔细。”

普通人会用这种算法吗?

江城宇脸上出现三条线,自知对面的女人根本不能用普通女人来相比,因为她比普通女人还要笨!

虽然她的智商达到正常人的标准,但是太容易被人欺负,三不五时还会出状况,常常被人拐骗更不用说了,有时神经大条到教人抓狂。

江城宇很怀疑她是怎么在这现实社会生存下去的!

“仔细不好吗?”她歪着脑袋问道。

“是没有不好……算了,我也不想跟你讨论这个,我们继续先前的话题吧。”和她对谈,总是要集中精神,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她扯离话题。

“嗯,你告诉我你在烦什么?”

“我们认识……喔,十八个月又四天,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我家是做什么的。”

“没有。”米萝儿摇头,“你家做什么跟你烦的事有关吗?”怎么会扯到这里?

“就是有关才和你说,我又不像你,说话东拉西扯。”江城宇瞪了她一眼。她以为他像她那么天才吗?

“我哪有东拉西扯!”米萝儿委屈的扁起小嘴。

“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说?”江城宇两手交抱胸前,怒视着一直打岔的女人。

她再一直扯下去,扯到太阳下山,恐怕还没完没了。

“好啦、好啦。”干嘛这么凶?

“简单来说,我家位于某座山上的一个偏僻小村落,那里有十几户人家,我家是种花的,每年都需要人手帮忙采收……”

“然后呢?”他好像还没说到重点。

“问题是我一点也不想待在那里,虽然收拾行李就来台北闯天下,好不容易终于混出一点名气,可是我老哥找到我了,他叫我回去帮忙。”江城宇的双肩垮了下来。

兄命难违呀!

“你说你不要回去就好啦。”这有什么困难、犹豫的?

“我不敢违抗我大哥……”想到他大哥生气时的表情,他的肩膀不禁畏缩了下。

“他很可怕吗?”米萝儿瞠大眼珠子,脑海勾勒出男子怒气腾腾的模样,她忍不住打个寒颤。

“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他还要可怕。”江城宇打个哆嗦。

虽然他的外表看不出来,但他诡谲莫测的行径,时晴时yīn的坏脾气,他情愿得罪他的金主,也不愿得罪他大哥。

“那你回去好了。”米萝儿吞咽唾液,不由得胆小的建议道。

江城宇狠狠的瞪她一眼,不敢相信她竟说出这种话!

“你要我放弃正在发展的事业,回去种花?!”她敢说是,他绝对要宰了她。

“可是你哥要你回去,不是吗?”又不是她要他回去。米萝儿微微嘟起红唇,露出无辜的表情。

“谁说我一定要回去?!我绝不会放弃才刚起步的事业。”江城宇信誓旦旦的说:“我绝对要成为音乐界的教主。”

澳训滥悴慌履愦蟾纾俊?

她还真懂得适时泼他一盆冷水。

江城宇狠狠的瞪着她,有时真怀疑他怎么会交到她这名蠢蛋当朋友?!难不成自己也和她一样蠢?

想到这,他的表情变化万千。

“就算怕,我也要坚持,毕竟这是我的梦想。”

虽然他的梦想一直不被大哥支持,他还是执意要往这条路走,就算失败也无怨无悔。感受到男人为了理想奋斗不懈的精神,打动米萝儿的心,她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好,我替你加油。”

江城宇笑逐颜开,有朋友在一旁打气鼓励,感觉真的很不错。

“好了,我说完我所叹息的事,现在换你,你刚才在叹什么气?”

“我……”她马上变得颓丧,眼眶不知不觉红了起来。

“喂,你可别掉眼泪,要不然我会翻脸。”江城宇提醒她,他一向最怕女人的眼泪。

“谁说我要哭的,我只是很难过。”

“你在难过什么?”

“我被炒鱿鱼了。”

“喔!原来如此。”

江城宇没有半点讶异,让她相当的不满。

“你那是什么反应?!一点也不懂得安慰人,算什么朋友?!”米萝儿嘟起小嘴,好歹他也该说一、两句安慰的话吧。

“问题是你常被炒鱿鱼,我和你认识一年多以来,你每次的下场不是被人踢出大门,就是被人叫你回家吃自己,我很难对你被炒鱿鱼的事有所反应。”或者是说习惯了。

“你这样说,好像我是个愚蠢的女人。”

不是好像,而是根本就是。

当然这句话江城宇没有说出口,他不好意思再打击她。

她被炒鱿鱼已经够惨了,没有必要再刺激她。

“你这一次是做了什么,惹得老板叫你回家吃自己?”

“我……”米萝儿一脸心虚。“我不小心把茶……倒在重要的文件上,还……”

“还有什么?”这已经很严重,竟然还有?

“我还不小心滑一跤,把重要客户头上的假发给扯了下来。”想到当时的情形,众人目瞪口呆的模样及客户红白交错的脸孔,米萝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好意思笑。”江城宇瞠目结舌。难怪老板会气得开除她,有这样的天兵职员,他若是老板,也会气得心脏病发。

“我又不是故意的。”米萝儿停止笑意,露出无辜的表情。“我只是不习惯穿高跟鞋。”她只不过是一名小妹,也没有必要穿高跟鞋,偏偏公司规定一定得穿三寸以上的鞋子。

“算了,反正你都被开除,再多替自己辩解也没有用。”

“说得也是。”米萝儿的嘴角往下垂,哀声叹息。“我想我完蛋了,我的存款剩下不到五千元,下个月的房租又要到期了,再缴不出钱,我就要夜宿街头了。”她把下颚靠在桌子上,两眼无神地凝视着前方。

没钱还真是万万不行!

她没有注意到江城宇突然露出一抹诡谲的笑容。

“你真的很缺钱?”

“对呀!”她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如果我说我有一个好方法,可以同时解决你我两人的问题……”

在他热切的目光注视下,她却觉得有一丝不安。

“什么方法?”

“你要的是钱,还有住的地方,而我需要一个人代替我回去帮忙家里的事,既然如此,你替我回去就行啦。”江城宇越说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你说什么?!”米萝儿瞪大美目。

“怎么?这个方法不好吗?”江城宇不明所以的反问。

“我如果过去的话,要住哪?”她问。

“当然是我家。”他理所当然的回答。

“你不是说你大哥凶巴巴的?”她最怕凶神恶煞一般的男人。

“喔,其实我大哥也不是很凶,事实上他长得还不错,凶也不会凶到哪去。”江城宇试着安慰她。

“骗人,你刚才说你大哥很恐怖。”她嘟着小嘴说。

“你只要不惹他生气,他就不会很恐怖。”

“我有可能不惹他生气吗?”米萝儿喃喃自语。

不可能!江城宇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事实上他甚至可怜起大哥,他可能会被她的愚蠢气死。

“小萝儿,你就当帮我一次忙吧。”他可怜兮兮的凝视着她。

米萝儿只觉得全身**皮疙瘩都竖起,颤抖一下。“你别用那种眼光看我,好恶心。”

“你答不答应帮我?”

“人生地不熟……我会怕……”

“放心,那里的人都很好,再说那里的环境真的很不错,有蓝天白云、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小溪,还有翠绿的森林、可爱的牛马羊,偶尔还可以看到梅花鹿。”

“真的吗?”米萝儿惊喜不已,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美丽景象。

江城宇知道她心动了,再度鼓吹道:“你去帮忙采收花朵,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美丽花海,那可是世上最珍贵的花种喔。”

“好像很美。”她心动不已。

“小萝儿,就算帮我个大忙,你也不愿意我被我大哥捉回去,无法完成我的梦想吧?”他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任谁都无法开口说个不字。

米萝儿的表情充满无奈,“可是……”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她有办法适应吗?

江城宇不得不下帖猛药。“你不是说你已经没钱,与其被房东赶出去没地方住,还不如去我老家工作,那里不仅供吃、供住,还有钱拿喔。”这么好康的事要去哪里找呢?

“好啦,我去就是了。”米萝儿知道她已经没有后路可以退了。

“可爱的小萝儿,真是太感激你了。”江城宇兴高采烈的说,他终于可以向大哥交代了。

“你说什么?”电话另一头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江城宇吓得一再吞咽口水,鼓起勇气,嗓音微颤的说:“大哥,我已经叫朋友过去帮忙了,明天中午你去车站接她好不好?”

“为何我要去接?我有答应让你的朋友过来吗?”冷冰冰的语气质问道。江城宇冷汗直流。“大哥,你不是说缺人手帮忙采收吗?”

“我叫你回来,不是随便叫陌生人回家住。”

“她又不是陌生人,是我的朋友。”江城宇开口抗议。

“你交的朋友有哪一个可靠的?”

江城宇很想反驳,但想起米萝儿的确是一点都不可靠,于是讪讪然地说:“反正我是不会回去,与其关在那种乡下地方种一辈子的花,我想要在大城市里闯出一点名堂。”

“你以为真有那么简单吗?”电话另一头发出冷笑。

“我知道不简单,但我不去做,会后悔一辈子。”

“就算是大哥命令你回来也不行?你应该知道我有能力让你乖乖回来。”电话另一头男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残酷。

“大哥,求求你别这么做。”江城宇发出哀号声。“我知道你的本领,求你别毁了我的梦想。”

他知道只要大哥下达封杀令,自己的确很难在音乐界混下去,毕竟他是红极一时的音乐制作人兼作词作曲家。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沉默许久,“音乐对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

“是的。”江城宇斩钉截铁的说。

“既然如此,你就做出一番事业给我看吧,给你两年的时间,若你还是混不出什么名堂,别怪我上台北去把你捉回来。”

男子的声调虽冷漠,江城宇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感动。

“两年吗?两年的时间够了,我会让你看到我的成绩。”江城字兴奋极了,可是他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哥,你还需要人手帮忙吗?”

“不用了,有村里的人就够了。”男人毫不留情地拒绝。

“可是哥……我……”江城宇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快说,别吞吞吐吐。”

“是这样的,我那位朋友……”他话还没说完,立即被电话另一头的男人打断。

“叫你那位朋友不用来了。”

“这怎么可以?!不行,大哥,你行行好,收留她行不行?”

“我为什么要收留一个陌生人?”男人的声音相当不耐烦。

“反正花朵正值采收时期,多个人手也不错呀。我都已经答应人了,老哥,你就收留她嘛。”江城宇仍不放弃,试着说服大哥。

“够了,他要过来就过来吧,但别怪我没把话说清楚,如果他不耐操的话,我会马上让他滚出去。”男人冷飕飕的话夹带着隐约的怒气,话一说完就挂断电话。

江城字只觉得冷汗直流。大哥该不会以为他的朋友是个男的吧?!

要是大哥知道他介绍过去的是名女孩子……突然间他的背脊发凉,他是否要打电话回去说清楚?不行,要是大哥知道米萝儿是个女孩子,他铁定会毫不客气的拒绝她前往翠绿山谷。

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大哥也不会这么狠,把一名女孩子赶出家门。江城宇乐观的暗忖。

第二章

初夏,清晨还有着微微凉意,薄雾随着太阳光的照射逐渐散去,米萝儿站在车站门口,茫然的望着这座小得不能再小的车站,从车站门口望去,除了稻田还是稻田,两、三间红瓦屋就在遥远的另一头。

这里是货真价实的乡下,假如有人牵着一头牛从眼前走过,她也不会有多大的讶异。

她的鼻头沁出薄汗,她已经站在这里将近两个小时了,除了老站长守在车站门口,不见任何一人。

“小姐,你在等谁?”老站长看她一个人呆呆的站在这,走过来好心的问道。

“你好,我在等人来接我。”

“我看你站在这也满久的,那人什么时候会来?”

好心的老站长看她迷茫的神情,好心的递给她一杯凉茶。

“你坐下来等吧,站在太阳底下,过不久会中暑。”

米萝儿已经有些头昏目眩,听了老站长的话,在yīn凉的楼梯上坐下,喝了一口凉茶,暑气全消。

“谢谢,我也口干了好久。”

这附近没有看见便利商店,她连买水的地方都没有。

“翠绿车站已经好久没有看到生面孔,我们这种乡下地方,一天的客人数屈指可数,能见到你真好。”老站长满是皱纹的脸庞堆起了笑,“小姐,你打算上哪去?”

“我要去翠绿山谷的玫瑰庄。”

突然,老站长的表情变得很诡异,有些讶异,又有些不可思议。

“你知道翠绿山谷的玫瑰庄是什么地方吗?”

米萝儿摇摇头,表情有些困惑。“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会到那里去?”

“是朋友介绍的。江城宇,伯伯认识吗?”

“原来是江家最麻烦的小伙子,他怎么会介绍你来这?” 老站长摇摇头,叹口气。

这小子把一名娇滴滴的姑娘推进火坑,也太过分了吧。

“他介绍我来工作。伯伯,有什么不对吗?”听老站长惋惜的语气,米萝儿突然间感到不安。

“没什么不对,我只是担心你这名娇滴滴的小姐是否受得了那男人的坏脾气。”老站长看她一副很好欺负的模样,想也知道她一定会被那个男人压得死死的。

“伯伯,你指的是谁?”话才问出口,只见一辆破卡车驶到车站前,玻璃窗反射着刺眼的阳光,米萝儿微眯起眼眸,看到一名身穿条纹衬衫与牛仔裤的修长男人走下车,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

他走到老站长面前,米萝儿这才注意到他有一身黝黑的肌肤,头发柔软,浑身散发冰冷又粗犷的气质,她的心跳很诡异的在这时乱了节拍,涌起羞怯,但她却克制不了自己的目光频频打量他。

那个男人似乎察觉她的目光,瞟了她一眼后不再理会她。

“站长,有人来吗?”

“人?!你指的是谁?”老站长悠哉的吐口烟。

“从台北下来的客人。”

“台北下来的人有一个,就在那。”

老站长指着米萝儿,男人转头看她一眼,眉头随即紧锁。

“我说的是男人!”

“没有。”老站长摇头。

男人的眉头越锁越紧,发出一连串的低咒,随后看似心不甘情不愿的大步走向她,劈头就是冷冰冰的话语,“你别跟我说,你就是江城宇那小子所说的朋友。”

“很抱歉,我就是。”米萝儿很快反应过来,原来他就是来接她的人。

男人的脸色骤变,精采的词汇从他口中逸出。

老站长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江小子,别在女人面前讲那些话,小心我拿棍子揍扁你的屁股。”

米萝儿幻想老站长拿起棍子追着一名大男人打屁股的景象,觉得有些好笑,不禁浮起笑容。

那名男子微眯起眼眸,觉得她的笑容非常碍眼。

“你给我滚回台北,跟江城宇说我不收留女人。”

米萝儿的脸色立即变得苍白,执着的说:“不要!我不要回去。”

她双手紧紧抓着行李箱,紧到手指关节都发白了。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地方可去,唯一能去的也只有他所属的地方。

“你说什么?”男子的语气变得很冷。

听到他冷冰冰的语气,米萝儿突然间觉得很冷。

现在明明是初夏,太阳还在头顶上发威,为何她竟然感到冰冷的寒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这人像极了活动式冰块。

“我说我不回去。”米萝儿鼓起勇气再说一遍。

“我说了我这里不欢迎你,你现在就给我滚回台北。”

听到他强烈不满的语气,知道眼前的男子不欢迎自己,米萝儿的眼眶红润起来,心头有些泛酸,更难过的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鼓起勇气据理力争,“我也说我不要回去,我在台北没有住的地方了,你要我滚回台北,是要我在台北街头流浪吗?”

江城天正想说那是她的事时,却看到她眼底浮动的泪光、颤巍巍的身子,他的眼眸微敛,心底竟也开始动摇,想到她真的沦落到露宿台北街头,会发生什么遭遇就等于是他害的,不禁感到烦躁。

这时,老站长也开口了。

“阿天,你那里多一个人或少一个人也无所谓,刚好玫瑰庄正值采收时期,虽然她身为女人辛苦了点,好歹也能帮上忙。”

江城天沉默不语。

米萝儿屏息,要是他还是拒绝的话,自己该怎么办?

坐火车回台北吗?

可是台北的房子都退租了,她的存款顶多只能让她在旅馆住上十多天,十多天后难道自己真要沦落到睡在大马路上?

男人微眯着双眸正在考虑,米萝儿咬着红唇,心情忐忑不安,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似乎还没有作下决定。

难道她就要这样束手无策?

不行!米萝儿咬着唇瓣,不管他答不答应,她绝不回去。

“你不回答就代表你同意了,我把行李箱搬上车。”

她搬起沉重的行李箱,大步往他的破卡车走去。她不敢回头看他的表情,深怕自己的勇气会像泡沫一下子消失。

“这个娃儿挺可爱的,不是吗?”老站长笑眯着眼睛。

“我不觉得。”江城天表情酷酷的回答。“我搞不懂我为什么要收留一个女人!”

“或许她是天下掉下来送给你的礼物。”老站长发挥难得的幽默感。

“这一点都不好笑。”江城天没好气的说。

“你这孩子一点都不懂什么叫幽默,你快点去帮她吧,我看她搬那个大行李箱上车满可怜的。”老站长推推他的身子。

江城天先是发出一连串的低咒,接着又说:“我为什么要帮她?我又没说要收留她?”

“但你刚才也没反驳不是吗?”老站长露出狡猾的笑容,他看着江城天长大,怎么会不知道他面恶心善,八成已经心软,要不然怎么会任由她把行李箱搬上车。

“站长,你好像是站在她那边。”怎么老听到他吐槽他?!

老站长笑呵呵,“以后有这小女娃,翠绿山谷才会热闹,你不觉得吗?”

“我可以肯定,她绝对是个麻烦。”

“这是你的定论?”老站长讶异的看着他。

“没错。”

“看来这小女娃以后会是你的大麻烦。”老站长的笑容更加诡异。

他应不应该提醒他,他向来对女人都是不冷不热,偏偏认为这个女娃是个麻烦……

“我过去帮忙。”江城天终于看不过去,迈开修长的双腿,往破卡车大步走去。

“早该过去帮忙了,还在这里硬撑。”老站长摇摇头,从头到尾他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目光也老往女娃的方向瞟,看来有人春天到了。

“好重!”米萝儿发现行李箱太重了,她抬不起来。

惨了,这下子怎么办才好?

她又不能拜托身后的大男人,毕竟是自己死皮赖脸的要搭上车,况且说不定他拿到行李箱之后会扔出去。

“你在干嘛?拖拖拉拉的。”

男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后头,把她吓一大跳,砰的一声行李箱掉在地上。

“你……你别突然冒出来好吗?”米萝儿抚着胸口,回过头,一脸惊吓地看着他。

“胆小鬼。”江城天没好气的撇着嘴角。

米萝儿脸颊微红。“我才不是胆小鬼,只是被你吓到。”

“我只不过是出个声音就吓到你,你的胆子需要训练一下。”他嘲弄的说,拎起行李箱。

米萝儿着急的抓住他的手臂,大喊着:“等一下!你拿我的行李箱干嘛?不能扔。”

他接下来的动作令她瞠目结舌,竟是把行李箱搬到卡车上。

“你是要我把行李箱扔到哪?”他目光冷冷的瞥着她。

“没……谢谢。”米萝儿觉得好难为情,原来他是替她搬行李箱。“你答应让我留下来?”想通他搬行李箱的含意,她瞠大美目,露出笑靥。

“你的行李箱都放在我的车上了,我能说不吗?”江城天微耸起眉尖,轻撇嘴角。就算他不答应,她也会用死缠烂打的方式,况且她没地方可去,真的沦落街头,他的良心也会不安。

“谢谢你。”米萝儿感动的看着他。原来他是个大好人,虽然冷冰冰的。

“上车,我们该回去了。”他命令道。

“伯伯,我走了,谢谢你的照顾。”米萝儿向老站长挥手告别。

“小子,对小姐好一点。”老站长放话警告,要不然到时候后悔的可是他。

江城天冷哼一声,很明显的不以为然。

发动车子引擎,破卡车发出苟延残喘的呻吟声,他打方向灯,掉转车头,往四周都是稻田的小径驶去,放眼望去,好像除了他们这辆破卡车,没有其他的车子。

破卡车一路颠簸,把米萝儿震得晕头转向,不得已她只好试着看窗外的景物转移注意力,但外头除了稻田还是稻田,她的目光不知不觉转到身旁的驾驶座上。

方向盘上的手指黝黑修长,指甲保持得干于净净,一点都不像是整天种花的人的手。她顺着修长的手指往上看,那张英俊的侧脸印入眼帘,她的脸颊不禁绯红。

刚才没有注意到,其实他长得还不难看。

尖挺的鼻梁,薄利的双唇,深刻的五官,构成一张立体轮廓,他的眼睛……该怎么说?像黑夜星晨般闪烁着明亮光芒,真的好美。

“你看够了没?”江城天好整以暇的开口,转头看着她。

米萝儿连耳朵都泛红了,每次他看着她时,就像老鼠看到猫一样,她吓得浑身僵硬,或许是因为他身上那股粗犷又冰冷的气质,让她意会到他是个男人的事实。

“对不起,我只是有话想问你。”米萝儿低着头,知道这样子打量人家是件很不礼貌的事。

“说吧。”他边说边转动方向盘。

“我想请问你的名字,我到现在还不知道……”

“江城天。”他打断她的话。

米萝儿瞠大眼睛,吓得坐正身子。“你该不会就是城宇口中那名凶神恶煞般的大哥?!”

“凶神恶煞?”他浓眉微挑。

米萝儿察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表情懊恼,扁着红唇,轻轻眨着无辜的双眸。

“对不起,我不是说你凶神恶煞……”

“你不用道歉。”他再次打断她的话。“我的脾气的确是好不到哪去,要是你敢偷懒,我会毫不客气的凶你,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他是绝对不会养只米虫在身边,玫瑰庄里的每个人都各司其事。

“你放心,我不会偷懒。”她一脸认真的向他发誓。

江城天转头看她一眼,微微点头。

“只要你做好分内的事,我不会多做其他的要求。”

“我很感谢你收留我。”米萝儿发自内心的说,虽然他曾经想要赶她离开。

“你不用谢我,我是看在我弟弟及老站长的面子上才收留你。”他毫不客气的指出事实。

米萝儿微嘟起小嘴,觉得这男人一点都不可爱。

“难道你就不能坦然接受我的道谢?”

“一点都不需要!”

他的话还真伤人。米萝儿虽然知道这就是冰块男的个性,还是不禁露出委屈的表情。

“你这样子好像是我欺负你。”江城天皱起眉头,觉得有罪恶感。

罪恶感?!他嗤之以鼻,他又不欠她什么,但看她坐在身边,微嘟起红唇、一脸难过的神情,心里真的涌起一丝丝的歉意。

他是着了什么魔,竟会对她涌起该死的罪恶感?!他又没吃她豆腐或是占她便宜,为什么会有罪恶感?他顶多是拒绝她的谢意。

“本来就是。”她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他耳尖的听到她的嘟囔,眼光余角一瞥,吓得她背脊挺直。

“没……没什么……”她火速摇头,心想他的耳朵还真灵敏。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老叫她喂吧。

“啊?!”她愣了下,接着马上回答:“米萝儿,我叫米萝儿。”

“米萝儿?真是奇怪的名字,这姓氏很少见。”

“会很奇怪吗?我倒觉得我的名字很可爱。”她嘟起小嘴。他太不识货了吧,这么可爱的名字被他说成奇怪。

“你是在生气吗?”他瞥了她一眼,表情平淡。

“我没有。”就算有也不敢说,谁教他是她的老板。

“骗人,你的想法全写在脸上。”他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

米萝儿觉得好尴尬,脸儿都红了起来。她真的很容易被看穿吗?

“我没有骂你。”等到米萝儿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瞬间惨白,还想亡羊补牢,“其实我是说……我并没有暗地里骂你……不!应该是……”

好像越解释越糟糕,米萝儿手忙脚乱。

江城天嘴角微勾,看她慌乱的样子觉得好笑。

意外看到他的笑容,米萝儿呆住了。

原来他也会笑,她以为他是个冰块男,根本不会笑。

“原来你是在偷偷骂我,看来我似乎变成讨厌鬼。”他眉峰一挑,自嘲的说。

在这一刻,米萝儿觉得冰块男似乎多了一丝人性。

“其实我没有觉得你很讨厌,至少你收留我,我很感激。”

“我说过你的感激说得太早了,等到你完全适应再说,说不定明天我就把你赶离玫瑰庄。”他又恢复冰冷的表情。

米萝儿有些失望,其实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总比他老是板着脸好。

“你放心,我会努力让自己很快适应。”米萝儿信誓旦旦的说,但是她似乎又小觎自己闯祸的本事。

第三章

“好漂亮。”

破卡车驶进美丽的花园里,放眼望去都是各种颜色的玫瑰,就连门口也搭起用玫瑰制成的拱门,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玫瑰香气。

“欢迎你来到玫瑰庄。”

车子在一栋古老的洋房前停下,米萝儿抬起头看着这栋爬满藤蔓的建筑物,发自内心的赞叹道:“真的没想到会这么美。”

“进来。”江城天把她的行李箱搬下来。

“我来就行了。”

米萝儿想要帮忙,没想到他竟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把她的行李箱搬进屋内。

“给你提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房间。”

米萝儿脸颊微热,不服输的说:“你别小看我,其实我的力气比你想像中还要大,至少……我搬得动行李箱呀!”

“你那不是搬,根本是用拖的。”江城天头也不回的说。

米萝儿鼓起腮帮子,扁着小嘴看着走在前头的男人。

他也把她看得太低了吧?!虽然自己的力气的确敌不过他,但她也不是娇滴滴、手不能扛的千金小姐。

“进来吧。”

走进屋内,她还来不及打量房子的装潢设施,他就已经走上通往二楼的楼梯。

“你等我一下。”

巨大的楼梯可以让四个人并排行走,可见这房子有多宽广。米萝儿很好奇,这房子到底住了几个人?还有,玫瑰庄占地到底有多宽广?

“你别东张西望,小心跌下去。”江城天看她不停的往左右张望,好心提醒她。

“我会注意……”话还没讲完,米萝儿的脚刚好绊到楼梯,差点就摔到楼下,幸好他眼明手快的扶住她的身子。

米萝儿感到羞赧,小脸泛红,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可以闻到属于他的男性气息,令她意外的是他没有什么汗臭味,反倒传来阵阵干爽的肥皂香味。

“你才刚说要注意,现在却差点跌得四脚朝天。”

江城天冷冷一瞥,淡漠的神情看不出情绪,米萝儿心虚的低着头。

“我只是一下子没注意而已……”她的话含在嘴里。

江城天也不理会她,迳自走上楼。

“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到了。”江城天把行李箱搬到房间内。

米萝儿的头往房里一探,“哇,这就是我的房间?”

简直比她在台北租赁的公寓还要好,不仅有电视机、冰箱、书桌、床铺,就连被子、枕头都准备好了,米萝儿好感动。

“如果有缺什么,你可以到楼下跟陈婶说。”说完,江城天就要走出房间。

米萝儿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扯住他的手臂。“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他回头,紧蹙眉头显示出他的不耐。

米萝儿不好意思地抽回手。“你总得带我去熟悉一下工作环境吧?”

不知道为了什么,她不想让冰块男就这么离开。虽然他们是第一次见面,而且这男人的脾气也不太好,但是在这陌生的环境中,他是她唯一熟悉的人。

“你打算今天就上工吗?”

“可以吗?”她不确定地问道。

“你还是休息一下,待会儿我会叫人带你去熟悉环境。”他冷冷的说,大步往门外走去。

“那你呢?”

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走到她面前,语带警告的说:“你给我好好工作,别想那么多,也别想打什么歪主意。”

“什么歪主意?”米萝儿不懂。他怎么会突然充满敌意?

江城天眯起眼眸,不得不承认她若不是演技高超,就是愚蠢至极。

“你突然这么依赖我,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泛红的小脸蛋。

“你……你少胡说八道。”米萝儿气得直跺脚。

“要不然你为什么那么在乎我?难不成你想半夜爬上我的床?”他冷冰冰的话语夹带一丝讥笑。

米萝儿忿忿咬着红唇,怒瞪着他。“谁在乎你了?!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她才不会喜欢冰块男,虽然他好心的收留她,虽然他刚才出手援救她才不至于掉到楼下,虽然……虽然……但她才不会喜欢他!

江城天眼底闪过一抹不悦,突然压低身子。

米萝儿眼看他那张脸孔不停的在眼前放大,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以为他会吻她,没想到他仅是用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道——

“你以为我会吻个青涩的小梅子吗?”

她倏地瞠大眼眸,看到男人冰冷的脸孔扬起一抹恶质的笑容。

“你!”她气得双颊微鼓,纤细的身子微微发颤。

“等会儿你下楼找陈婶,暂时帮忙打扫房子,等你习惯之后,我再派你做别的事。”

望着扬长而去的男子背影,米萝儿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得不照他的话去做,毕竟他可是她的大老板。

米萝儿走出房间,看到长长的回廊上有四扇门,等于有四个房间,她走到回廊旁边的窗户,外面是一望无际的玫瑰园再加上翠绿的树林,往更远的方向看,还有翠绿的草原,草原上牛羊成群,涓涓小溪流过草原。

米萝儿兴奋起来,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

可是江城宇为什么不喜欢这里?这里这么美,每样东西看起来都是如此生气蓬勃。

“下去找陈婶吧。”她喃喃自语,走下楼梯,这时她才有机会好好打量整栋房子。

地板铺着黑色的大理石,光可鉴人,古朴的家具配上深色的沙发,再用玫瑰点缀其中,让整个空间不那么冰冷。

整栋房子空荡荡的,好像没有人在。

不会吧?!米萝儿脸上出现三条黑线。

他就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屋子里,不怕她把房里的东西全搬走吗?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她要搬,也要准备车子才能搬。

她内心五味杂陈,是他信任她,还是他根本不认为她有本领把他房子里的东西搬空?

好安静的房子。米萝儿呆呆的站在楼梯口,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安 静让她觉得自己就是属于这里,眼前明明是陌生的环境,她竟觉得十分惬意。

“我在发什么呆?赶快去找陈婶吧。”

她绕过客厅,走到房子的后面,宽敞的饭桌可以容下十几个人,这里有这么多人吗?

“你是谁?”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把她吓了一大跳。

米萝儿猛然转身,看到一名五十几岁的妇女一脸困惑的看着她,她连忙与她打招呼,“你好,我是江城宇的朋友,我是经由他介绍过来帮忙,江城天叫我过来找陈婶。”

妇女笑着说:“原来你就是小宇的朋友,我以为小宇介绍回来的朋友是个男生,没想到是个俏女娃,我就是阿天口中的陈婶。”

“陈婶,你好。”米萝儿的笑容有些局促。“我叫米萝儿,是过来帮忙的,有不懂的地方请多指教。”

“你这孩子实在是太客气了,你才第一天来应该多休息才是,要不你先熟悉一下附近的环境,明天再过来帮忙好吗?”陈婶见她如此乖巧,也不急着叫她帮忙,笑着把她推向客厅。

“可是我……”米萝儿频频回首。“这样不大好吧?我来这里就是要工作的。”

“差一天又没关系,先出去晃晃,等我想到要你做什么再交代你。对了,等下就要吃晚饭了,别晃太久,忘了回来吃饭喔。”陈婶向她眨眨眼。

米萝儿呆呆的应了一声,看着陈婶离去的背影,接着再望向大门。

反正先出去晃晃,熟悉一下环境吧。

“这里好漂亮、好安静。”

宁静的树林里空气清新,除了不知名的虫叫与蛙鸣外,清脆的鸟啼更衬托出树林安详的气氛。

米萝儿原本只打算在玫瑰庄附近走走,没想到被沿路争奇斗艳的花儿给吸引,越走离玫瑰庄越远,不知不觉就走到这翠绿的树林里。

原本她还有些迟疑,但她的目光被成群上万的蝴蝶给吸引。

它们全往另一个方向飞去,米萝儿非常好奇,那里到底有些什么?

不知不觉她越走越深入,直到察觉到自己再进去有可能会迷路时,她选择回头。

以后有机会再进来探险。米萝儿觉得很刺激,露出可爱的笑靥。

突然,她吓了一跳,看见身旁的树丛在晃动,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等到她发觉只不过一只走失的羊儿时,已经来不及了,她脚底踩空,往下坠落……

傍晚,夕阳西下。

“阿天。”

江城天边用毛巾抹去脸上的汗渍,边走进屋内,就见陈婶忧心忡忡的朝他走来。

“有什么事?”

“阿天,你有没有看到米萝儿小姐?”

“米萝儿小姐?!”江城天听到这生疏的名字愣了下。她是谁啊?

陈婶翻个白眼。“她就是你今天带回来的女娃儿。”

江城天这才忆起好像有这么一回事,想起那张娇俏的小脸蛋,记忆里最深刻的印象便是她嘟起小嘴气呼呼的模样。

“她怎么啦?”他慵懒的问道。她不会才来第一天就惹出什么事吧?

陈婶面带忧愁,皱起眉头道:“我叫她到附近先熟悉一下环境,可是眼看太阳下山,天都快黑了,她还没有回来,我担心她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江城天看了下手表,五点五十六分,她这时候没回来的确不大对劲。

他微蹙眉头,看向窗外,晚霞布满整个天空,再过一会儿夜幕就要低垂,这时候他已经有了打算。

“叫所有的人出去找,她应该没跑远,就在附近,我再带一些人到东边的树林找找。”那里最有可能迷失方向。

瞬间,翠绿山谷及玫瑰庄的所有人动员起来。

“呜……好痛。”米萝儿眼眶含着泪水,看着脚踝肿了一大块,抬头向上望,只有欲哭无泪的感觉。

她怎么会那么呆、那么笨,竟会掉到山沟里,脚踝肿一大块不说,现在连站起来都成问题,更不用说爬上去,眼看天快黑了,她紧张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陈婶应该有发觉到她还没回去吧?她好希望附近有人。

“救命!谁来救我?”她大声喊着,声音在树林里回荡。

难道都没有人发觉她不见了?

说得也是,她才来第一天就发生这种倒霉事,难不成她要在山沟里度过一夜?

米萝儿越想越心惊,眼泪再也忍不住滑落脸颊,发出哭泣声。

“呜……谁来救救我?我不要待在这里,好可怕……呜……”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头顶上传来令她感动不已的声音。

“下面有人吗?”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米萝儿如沙漠中的旅人获得甘泉般兴奋道:“我在下面,求求你拉我上去好不好?”

从上头探出一个小脑袋,美艳的女子蹙起眉头,看着一身狼狈的她。

“你怎么跌下去的?看起来挺惨的样子。”

米萝儿扁起小嘴,一脸委屈。“我不小心跌下来,脚被石头砸中肿了一大块,动弹不得。”

“你站得起来吗?”艳丽的女子在考虑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把她拉上来,当然最好是她能站起来,她抓住她的手臂,再拉她上来。

“我试试。”

米萝儿忍着痛,扶着身边的大石头颤巍巍地站起来,发肿的脚踝根本无法站立,若不是扶着石头,没两下她就跌坐回去。

“好……好痛……”她眼眶含着泪水,感觉到脚踝传来一阵阵抽搐的疼痛。

“快点把手臂给我。”女子伸出手。

米萝儿忍着痛,使劲的伸长手,就差那么一点点……

“再高一点。”艳丽女子高喊道:“只差一点就行了。”

“不行,我的脚真的好痛。”米萝儿已经受不了椎心刺骨的疼痛,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等一下,我看看附近有没有绳子之类的东西。”艳丽女子说。

“你不会扔下我一个人在这吧?!”米萝儿眼里有着恐惧,她实在很怕在这树林里过夜,也不知道半夜会跑出什么东西。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艳丽女子安慰她。

听着艳丽女子越走越远的脚步声,眼看天都快黑了,米萝儿忍着痛和心中的恐惧,把小脸埋在双膝间,早知道她不应该那么好奇,如今落到哭天喊地求救不灵的地步。

米萝儿脑海里情不自禁浮起江城天冰冷的脸孔,想到他的反应,她不禁畏缩起来。

他一定很生气,竟然收留她这个麻烦的女人,才来第一天就惹出事端,他会不会气到把她踢回台北?

“喂,你还好吧?!”

头顶上再度传来那名女子的声音,米萝儿高兴极了。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她的声音充满恐惧。

“我说我会回来。现在我找到一条坚固的藤蔓,你看能不能顺着藤蔓往上爬,我也可以拉你上来。”

看着垂落的藤蔓,米萝儿点头。

“我试试看。”

她紧抓住藤蔓,使出吃奶的力气,忍着痛往上爬,艳丽女子也用力的拉,在两人的努力下,艳丽女子终于把米萝儿拉了上来。

“累死我了。”艳丽女子坐在地上喘息,红通通的脸颊显示她刚才有多努力。

米萝儿心中对她充满感激。“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不知道会在下面困多久。”

“你别客气,不管是谁都不可能见死不救。”艳丽女子绽放笑容,突然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其实托你的福,我的心情也好多了。”

“啊?!”米萝儿一脸错愕。

“没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来翠绿山谷三个月,怎么从来没有看过你?”艳丽女子问道,眼中透露出好奇。

“我是今天才来的新人,我叫米萝儿,是来玫瑰庄帮忙的。”

“米萝儿?!好可爱的名字。”艳丽女子露出和善的笑容,向她伸出右手。”“我也是翠绿山谷的客人,现在就住那边的农庄,我叫聂语浓。”

“聂小姐,你好。”米萝儿露出腼腆的笑容。

“别叫我聂小姐,听起来很奇怪,叫我语浓就好了,我也叫你萝儿。”即使被弄得灰头土脸,聂语浓一点都不以为意,只是她有点担心。“现在天色都快黑了,你的脚又受伤,走回去恐怕有问题,要不要我回去跟人求救?”

“不要!语浓,不要放我一个人在这。”米萝儿害怕不已,紧揪着她的衣角。

放任她一个人在黑漆漆的树林里,她会想要哭。

“可是……”聂语浓犹豫了下,最后还是点点头。“算了,我就留下来陪你吧,反正我和你同时不见,我想应该会引起一阵骚动。”

聂语浓心想,那个人会担忧她的安危吗?

米萝儿脑海却浮现江城天不苟言笑的脸孔,他一定很生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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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米萝儿。”

眼看天快黑了,江城天扯着喉咙大声呼喊她的名字,脑海里浮现她娇小的身子和惶恐不安的小脸蛋,她完全不熟悉这里的环境,要是迷路或是掉到危险的地方……

该死,他为什么要替那名惹祸精操心?江城天皱起眉头,心情恶劣。

“喂!我们在这。”

突然,前方传来女孩子的呼喊声,但不是米萝儿的声音,江城天记得很清楚米萝儿甜甜柔细的嗓音。

他走过去,用手电筒清清楚楚照在畏缩在树林小径上的两名女子,其中一个正是他要找的人,江城天拉下脸。

“现在给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他看到两名女子一身的狼狈,全身上下都沾满草屑跟泥土,像在地上打过滚的泥娃娃。

“对不起……”米萝儿看到他毫无表情的脸孔,心想他一定认为自己是个麻烦,才来第一天就要劳烦他出来找人。

“你干嘛这么凶?”聂语浓打抱不平的说。

“我问的是她,又不是你。”江城天瞟了她一眼,视她如无物。

聂语浓相当不满的挡在他前头。“你这根本是在兴师问罪,就算你是她的雇主,也不能这样对待女孩子,再说她的脚已经受伤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城天冷冷地打断。

“脚?!她的脚怎样了?”他蹲在米萝儿面前,看到她的脚踝肿了一大块。

他伸出黝黑的手掌,轻触一下肿大的部位,她痛得倒抽一口气。

“好痛!”米萝儿疼得眼泪直流。

“你就不能轻一点吗?”聂语浓翻个白眼,狠狠一瞪。

“你这女人真的很吵!”江城天冷冽的看她一眼,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她这么聒噪的女人。

“你竟敢说我很吵……”

“语浓,别生气,有话好说。”夹在两人中间,米萝儿觉得不仅脚踝痛,头也好痛。

江城天盯着灰头士脸的她,缓缓问道:“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她才来第一天就把自己弄得如此凄惨,他应该佩服她吗?

“我也不想弄成这样。”

米萝儿觉得有些心虚。“我只是被走失的羊给吓到,然后脚踩空,跌进山沟里……”变成这样,她也是万般不愿意。

“要不是遇到我,她还在山沟里哭呢。”聂语浓没好气的说。

米萝儿的脸颊火热起来,她竟像小孩子一样哭泣,觉得有点丢脸。

“我很感谢你救了她。”江城天一脸正经的向她道谢。

聂语浓对他的观感才稍稍改变,他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她的脸色迅速改变。

“不过就我所知,农庄那里也开始派人寻找你,你最好趁那人抓狂之前回去,要不然会有什么惩罚……”

“不劳你关心。”虽然她的脸色不大对劲,但聂语浓依旧不领他的情。

“怎么回事?”米萝儿问道。为什么聂语浓看起来坐立难安的模样?

突然,聂语浓下定决心。“今天晚上我要住在玫瑰庄。”

江城天表情冰冷,眉头微挑。“我没有答应让你住进来。”

她把他的地方当成旅舍了吗?

“你干嘛这么小气?”聂语浓斜睨着男人。“我救了你的心上人,你应该好好谢谢我。”

心上人?!米萝儿脸颊火红,知道聂语浓误会了。

“语浓,你别胡说。”她忧心忡忡的看了男人一眼,他毫无表情的脸上根本瞧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当他的目光扫过来时,米萝儿马上低下头。老天!希望他不会因为那句玩笑话就气得把她踢出大门。

“我哪有胡说,他刚才听到你受伤时明明就很担心。”聂语浓理直气壮的说。

米萝儿哭笑不得,脸颊红得不能再红。

“他会担心我也是理所当然,毕竟他是我的雇主,要是我出意外,他要负道义上的责任,况且他也要向小宇交代。”

“小宇是谁?”什么时候冒出这号人物?

“小宇是我的朋友,他的弟弟。”米萝儿指着江城天说。

“你们是什么关系?”聂语浓的语气有些暧昧。

“绝不是你想像中的关系。”米萝儿听出她话中的含意,没好气的赏她一个白眼。

如果她与江城宇有什么暧昧关系,还不如跟这个冰块男……倏地,米萝儿连耳根都红了,暗中斥责自己在想什么啊?!

江城天的脸色越来越yīn霾,这两个女人竟目中无他的迳自讨论起来,可是当听到米萝儿提起她与小宇的关系时,他心中竟有一丝丝的不舒服。

为什么?江城天揽起眉头,表情有些不自在。

他为什么会在乎这个笨女人与小宇之间的关系?他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有些不悦。

“够了,你们还要在这谈多久?!大伙都出来找你们,也该回去了。”他打断女人们的闲话家常。

聂语浓不在乎的耸耸肩膀,米萝儿则是尴尬得低下头。

“现在她受伤了,怎么办?”聂语浓指指她肿起来的脚踝。

他背对着米萝儿蹲下来,面无表情的说:“上来吧。”

上去?!该不会……米萝儿看着他宽厚的背部,他该不会是要背她吧?!

她愣住,无法相信他竟然要背她,是在作梦吗?

“小萝儿,你在发什么呆?!快点上去呀!”聂语浓催促道。

看着米萝儿呆滞的表情,她总觉得这对男女之间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她可以很确定米萝儿有些在乎他,但眼前这名男子嘛……虽然瞧不出他有任何的动作,但他应该是属于面恶心善型的男人。

“喔,好……”米萝儿回过神,脸颊无法控制的涨红,好在他背对着她,要不然自己还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贴着他坚硬宽厚的背部,柔荑紧攀住他的肩膀,他的手臂绕过她的大腿,将她整个人扛了起来。米萝儿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感受他身上传递过来的体温,心底流过一股热流。

“你确定要跟我们一块回去?”江城天问。

“没错,我很肯定。”聂语浓点点头。

米萝儿用手指轻点着他的肩膀,吸引背着她的男人的注意。

“拜托你,让语浓跟我们一块回去好不好?是她救了我。”

江城天揽起眉头,似乎在考虑值不值得为了个女人得罪那男人,但听到米萝儿诚恳的拜托,让他将不字吞回肚子里。

奇怪,他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容易被人影响?

江城天眼底闪过一抹困惑,不过他还是点头,总不能把聂语浓孤零零的丢在这里。

“好吧,你可以跟我们一块回玫瑰庄。”

等到那男人上门要人时,他再把聂语浓双手奉上。

“天呀!到底发生什么事?”陈婶见米萝儿一身狼狈,身上沾满了泥土及草屑,被江城天背回来,忧心忡忡的上前探问,“米萝儿,你哪里受伤了?需不需要请医生过来?”

米萝儿听到还要劳烦医生跑一趟,连忙摇头。

“不,不用了。我只是脚肿了一大块,不打紧。”虽然很痛。

“什么不打紧,脚都肿起来了。”聂语浓在一旁帮腔。

陈婶这时才注意到她的存在。“这位可爱的小姐是……”

“你好,我原本住在另一边的农庄,要来这儿暂时打扰一段时间。”聂语浓大方的伸出手,向陈婶自我介绍。

“是语浓把我从山沟里救出来。”米萝儿补充一句。

“什么?!你竟跌到山沟里?”陈婶惊呼,那山沟可是有两个人的高度。

“我不小心跌进去的。”米萝儿不好意思,害得玫瑰庄全体动员寻找她。

“你这孩子,以后可别乱跑到不熟悉的地方。”

“陈婶,打电话叫医生过来看一下。”江城天将她放在沙发椅上。

米萝儿望着他远离的背影,觉得他宽厚背部带给她的安全感也逐渐消失。

“不要紧啦,我只是点小伤……”

她的话还没说完,聂语浓就开口插嘴。

“你的脚都肿那么大块还说是小伤,小心弄不好要截肢,你还是给医生看一下比较保险。”她有些危言耸听。

江城天不悦的瞪她一眼。“别胡说八道。”

有人生气了。聂语浓耸耸肩膀,对他的冷脸孔不以为意。

“陈婶,有没有吃的?我的肚子好饿。”

经由聂语浓提醒,米萝儿才记起自己的肚子也好饿,这时肚皮还响起一阵擂鼓声,众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她身上,米萝儿俏脸微红,雪白肌肤染上一抹晕红,她恨不得地上有洞可以钻。

“看来有人跟我一样饿了。”聂语浓打趣道。

江城天凝视着她嫣红的脸蛋,冰冷的脸孔闪过一抹异样光芒。

他不知道为何对眼前的小女人特别注意,或许因为她是小宇托他照顾的朋友。

“陈婶,饭菜都煮好了吗?”

陈婶一脸为难,“煮是煮好了,但都凉了。”

“没关系,有得吃就可以了,我现在饿到连头牛都吞得下去。”米萝儿小声嘀咕。

她的话让众人莞尔。

“问题是你这个样子要怎么吃?”聂语浓眼中闪过一抹恶作剧的光芒。

“我受伤的是脚又不是手。”她不明白聂语浓话里的意思。

“但你可以走到饭厅吗?”

三双眼睛望向一旁面无表情的江城天身上,他挑起浓眉,二话不说走到她面前,将她拦腰抱起,走进饭厅。

聂语浓露出神秘的笑容,她觉得这两人之间的发展会变得很有趣。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面对江城天,米萝儿脸上充满愧疚。

他一个晚上把她抱上抱下,还亲自抱她到饭厅用餐,等医生看完她的伤势之后抱她回房间,她原本是来帮忙的,没想到却给他添麻烦。

“你好好休息。”江城天面无表情的说。

米萝儿嘟起红唇,见他一声不响地转身就走,气闷的伸手抓住他的衣角。

“你要是生气、不高兴就直接说嘛,不用摆张臭脸,我已经准备好挨骂了。”

“你这么想被骂吗?”江城天看着她一脸的委屈。

“我当然不想,可是我带给大家这么多麻烦。”她咬了咬红唇,无法从他毫无表情的脸孔看出他的情绪。“是我硬要跟着你回来,你一定很后悔收留我这个大麻烦。”

“我什么也没说。”

“你什么也没说,但心底一定是这么想。”

其实她也能体会,如果他们的立场调换,她也会觉得他是个大麻烦,既然连自己都这么想了,更何况是他呢?

“听你的语气,你好像很了解我?”他双手环抱胸前,眼眸微眯。

“其实不算了解,连我都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麻烦。”米萝儿懊恼的说,哪有人笨到才来第一天就受伤的,没帮到忙还要拖累人照顾,连她都觉得自己蠢极了。

她呻吟一声,把小脸埋进手掌里。

听她懊恼的语气,江城天眼底不经意的闪过一抹笑意。

“看来你还满了解自己的。”

米萝儿脸颊泛红,“你这么说是承认我是麻烦啰?!”

她十分泄气,虽然不怪他这么想,但听到他承认还是很难过。

江城天用不冷不热的声音道:“我从来没有嫌你是个麻烦,别想那么多,早点休息。”

他的大手掌揉乱她的发丝,米萝儿感动的看着他。

“虽然你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你是个大好人。”

“你别把我想得太好,说不定我别有企图。”他凝视着她的眼眸。

“企图?!什么企图?”米萝儿愣住,觉得不可思议。“我身上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江城天望着她可爱的脸蛋、圆滚滚的双瞳,眼眸微黯,突然俯身在她的红唇上轻啄一下。

“这就是我的企图。”江城天露出诡异的笑容。

米萝儿则是完全愣住了。

第五章

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米萝儿手抚着唇瓣,想起几天前的那个吻,心神又变得恍惚。

他为什么要亲吻她?虽然只是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却在她平静的心湖里投下一颗小石子,漾起巨大的涟漪。

心中充满羞意,又有说不出的在乎,但反观男主角呢?

米萝儿有些不平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这几天像是忘了那个吻,对她依旧平淡,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难道在乎的人只有她一个?

“你干嘛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聂语浓走到她身边,看到米萝儿嘟起小嘴,不知道喃喃自语些什么,这个样子还真的有点可怕。

“没事。”米萝儿哀怨的看她一眼。

这种丢脸的事她怎么好意思和她说,况且一想到江城天亲吻她的举动,她就忍不住脸红。

“你的脚好点没?”聂语浓看她脚上的纱布已经拿下来,好像消肿满多。

“我好得差不多了,已经可以开始工作。”

“你还是多休息几天吧。”陈婶经过她身边,笑着说:“反正不急。”

“可是这几天白吃白住的,我心里过意不去……”米萝儿嘀咕道。

“我们的大老板都没有抗议,你干嘛这么在乎?”陈婶知道她乖巧,不想当米虫,想帮忙,但也没有必要那么心急。

提起江城天,米萝儿心底有几分羞赧,故意扁着小嘴负气道:“谁知道他心里是不是恨不得把我一脚踢出去。”

聂语浓和陈婶相视而笑,这句话听起来怎么像是情人在撒娇?!在她们明眼人看来,米萝儿似乎挺在乎她口中的那个男人。

“你放心好了,就算他把你踢出去,也有我养你。”聂语浓亲热的凑到她身边。

经过几天的相处,她们俩的交情已经好到可以交换穿同一件衣服。

“你们也真是的,明明就没那一回事,还说得煞有介事的模样。”陈婶哭笑不得。

“不说了,陈婶,有什么工作我可以帮上忙的?”米萝儿决心不再想有关那男人的事,想用工作麻痹神经。

“你不多休息一阵子吗?”陈婶有些担心她的脚不能站太久。

“你放心,医生都说我的脚没问题了。”米萝儿起身蹦蹦跳跳几下,显示自己没有说谎。

“你这孩子真是闲不下来,不然你去帮忙打扫大澡堂好了。”

“大澡堂?!”米萝儿瞠目结舌,不可思议的问道:“这里有大澡堂吗?”

陈婶笑着点点头。“是呀,这个大澡堂是日据时代留下来的,后来 我们依旧开放,不仅是我们的人会使用,就连附近的人也爱来大澡堂洗澡。”

“该不会是男女混浴吧?!”聂语浓露出惊奇的表情,没想到这个偏远的小村子竟有大澡堂,她一定要过去瞧瞧。

“什么男女混浴!只有男人会用,我们女人哪敢进去。”陈婶脸颊羞红,斜睨聂语浓一眼,轻啐道:“现在应该没有人用,等打扫完,放满热水,可以进去泡个澡。”

“可以吗?”聂语浓瞠大眼眸,兴奋的问。

“可是不是说没有女人可以进去……”米萝儿迟疑的问。

“放心好了,只要你在门口放个清扫中的牌子,自然没有人会去打扰。”陈婶安慰她。

“走吧、走吧,我也帮你一块打扫,等打扫完,我们一块泡澡。”聂语浓十分兴奋,她想试泡看看日据时代遗留下来的澡堂。

“等一下,我们还不知道大澡堂在哪啊!”

“只要沿着这个走廊走出去就能看到了。”

聂语浓一等陈婶说明澡堂的方位,就急着拉她过去。

“等一下啦!忘记带清洗用具……”

“那里一定有啦!”

“天呀!”聂语浓发出哀号声,望着眼前约五十坪的大澡堂,手脚开始发软。“这里这么大,怎么清洗啊?”

“慢慢清洗,总会洗完呀。”米萝儿拿着刷子开始刷洗地板。

“可是要好久。”聂语浓一边抱怨一边将肥皂水泼在地上,用刷子使劲的刷。

“要不然你到一旁休息,我来就好了。”

“拜托,这里这么大,你一个人要刷到什么时候?!”聂语浓翻个白眼。

“可是你没有必要帮我,你是玫瑰庄的客人……”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聂语浓打断。

“什么客人?还不是跟你一样白吃白住,人家没把我赶出去是因为看到另一个人的面子上,我不帮忙做点事,我的良心也会不安,况且把工作全扔给你一人,可不是我的作风。”

两个女人相视而笑。

“快点刷洗吧,等会儿我们来享受我们的福利。”

“啊!”米萝儿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地板上都是肥皂水,她脚底一滑,聂语浓马上过去抢救,冲力太猛,没想到两人跌在一块。

“好痛!”聂语浓揉着臀部,勉强站起来。“你没事吧?你的脚要不要紧?”她还真怕她的脚踝会再度肿大一倍。

“没事,只是屁股好像快裂成两半。”米萝儿呻吟,屁股疼得要命。

“起来吧,小心点!”聂语浓伸手将她拉起来,看看身上的衣服,尖叫道:“讨厌,衣服湿了。”

“我也差不多。”全身沾满肥皂水,滑溜溜的感觉好恶心。

米萝儿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打开水龙头,拿起水管往聂语浓身上喷。

“哎呀!你在干嘛?”

“反正衣服都已经湿了,那就干脆湿个彻底。”米萝儿一边笑一边用水柱攻击。

“只有我全湿,不公平。”聂语浓和她抢水管,水往她的方向喷去。

“等一下,不要……”米萝儿发出尖叫。

聂语浓露出小恶魔般的笑容。“来不及了,受死吧。”

米萝儿尖叫,跑给她追。

“小心!地板很滑的……”聂语浓发出警告。

米萝儿再度尖叫一声,这次是整个人趴在地上。

聂语浓很想忍住,但终究还是被她滑稽的姿势给逗笑。

“你……太好笑了……”

“讨厌,一点同情心也没有。”米萝儿嘟起红唇,悻悻然从地上爬起来。

一边打扫一边玩闹,很快地整间澡堂被她们打扫得亮晶晶,聂语浓满足地看着两人的杰作,而米萝儿正重新把澡堂注满水,等会儿两人还要下去泡澡。

“真是没想到我们两个竟有办法把这么大的澡堂打扫完。”聂语浓相当得意,她在家里可是不做家事的娇娇女,没想到竟能把这间大澡堂打扫干净。

“你得意什么?我们一边玩一边打扫,浪费好多时间。”米萝儿好气又好笑,她们整整打扫近四个钟头才结束。

“我可是难得做事的人,刷洗地板就弄得我的腰好酸。”

“你是老太婆呀,还犯腰酸,等会儿热水放好,下去泡泡,我有跟陈婶拿温泉包喔。”米萝儿晃了晃手上的纸袋。

“太好了,真是感激陈婶。”聂语浓尖叫着抱住她。

“好舒服喔。”米萝儿慵懒的趴在浴池边,宽广的浴池几乎占了一大半的澡堂。

“是呀,这么宽敞的浴池只有我们两个人。”聂语浓站在池水中央,看着宽广的水面,这还是她第一次泡这么大的浴池。

但过没一阵子,聂语浓就泡得头昏眼花,四肢无力。

“不行,我快不行了。”她从浴池里爬起来,坐在椅子上喘息。

“你怎么泡一下子就不行了!”米萝儿取笑她。

“太热了,夏天还泡热水,我能泡一下子就算不错了。”聂语浓开口辩驳,在浴池边仍觉得好热,无力的挥挥手臂。“不行了,我不泡了,再泡下去,我会中暑。”

“真有那么热吗?”米萝儿不解。为什么她只觉得很舒服?

“可能是你的体力好。”聂语浓有些羡慕,哪像她……“让你独享吧,我先出去了。”

“你真的不打算多泡一会儿?”米萝儿喊道。

“不了,我再泡下去会虚脱。”聂语浓挥挥小手,走进更衣室。

她穿好衣服后走出去,刚好在门口碰到正要走进来的男人,看到他手中拿着衣物,她的眼睛为之一亮,露出诡谲的笑容。

“你是要进去洗澡?”

江城天看了下门上挂着的牌子,低声问道:“现在还不能进去?”

“可以了,里面都已经清扫好,欢迎使用。”聂语浓笑着把清扫中的牌子取下来,嘴角微勾,露出小恶魔般的笑靥,还频频催促他,“快点进去呀!”

“小萝儿呢?”江城天突然问道,他也不知道为何会问起她。

聂语浓屏住呼吸,硬挤出一抹笑容。

“她已经回屋子里了。”

江城天虽然觉得她的行为举止古怪,但并未多想,开门走进大澡堂。

一看他走进去,聂语浓露出窃喜的笑容,悄悄把清扫中的牌子重新挂上去。

米萝儿,我好心制造机会给你,可要好好把握!

米萝儿闭上眼睛,悠哉的躺在浴池边,小脑袋倚着雪臂,当她听到门被拉开的声音时,以为聂语浓又走回来,所以并不以为意。

可是当她缓缓睁开眼眸,发觉聂语浓怎么这么安静时,更衣室的门再度被拉开,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她仍能很清楚的看到那是个男人。

男人?!米萝儿倒抽一口气,手足无措。

怎么会有男人进来?!难道聂语浓把清扫中的牌子拿下来了?

她吓得整个身子潜在水面下,仅露出黑白分明的瞳眸盯着走进来的男人。

这人怎么那么眼熟?!米萝儿愣住。他……他不是江城天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

米萝儿好想发出呻吟。

难道他没看到门口高挂清扫中的牌子?还是牌子掉了?想到两人正处在如此尴尬的情境,她恨不得能够逃得无影无踪。

偏偏自己没有飞天遁地的本领,真的好羞人!

他好像还没有发觉自己的存在,可是现在没有,不代表等会儿没有,毕竟宽广的澡堂里没有多余的遮蔽物,她只能躲在水里偷偷瞧着他的一举一动。

米萝儿知道不应该,但还是忍不住多瞧江城天几眼,他身上没有一丝的掩盖物,赤裸的身躯都是结实有力的肌肉,却不是过度发达,他每个动作都让人感觉到力与美。

她屏住呼吸,顿时间感到口干舌燥。

平坦的小腹、结实的腹肌,他看起来就像完美的雕塑品,让人忍不住想要染指……

米萝儿羞红脸颊,克制下了脑中绮丽的幻想,幻想小手爬过他结实的胸膛,抚着光滑的肌肤,还有……目光再往下,停顿在他最隐密的地方,顿时头晕眼花。

奇怪,怎么好像昏昏的?米萝儿摇了下头,吞咽着唾液。

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偷窥者,白皙的小脸蛋染上粉色的红晕,虽然知道不应该,但她无法克制自己的眼眸拼命往他的方向瞄过去。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己?

米萝儿羞红脸颊,想到他发现时的反应,他是会火速冲出去,还是保持面无表情的姿态走出去呢?

不管是哪个,都一样尴尬,尤其她已经把他看光光。

江城天依照往常的习惯,先到更衣室把衣服全脱光,再进入澡堂里把全身上下刷洗一遍之后,才到大浴池里泡澡。

通常在这个时间应该都没有人,但他很明显的感觉到有人正盯着他。转过头,冰冷目光扫向大浴池,突然间与一双圆滚滚的眼瞳对个正着。

瞬间,空间仿佛凝结,两人都没有任何动作。过了一会儿,江城天气定神闲地拿条毛巾围住他的下半身,走过去。

“你看了多久?”他双手环抱胸前,冷冷俯瞰着全身通红的米萝儿。

“没多久,只有一点点……”米萝儿红着小脸,即使只有一点点的时间,她也将他全身上下看个精光。

“你满意你所看到的吗?”男人的眼眸微眯。

“我什么也没看到。”米萝儿猛摇头,可以从他冷冷的语气隐约察觉到他的不悦。

“可是我刚才问你看了多久,你回答一点点。”

这简直是自打嘴巴!米萝儿这时才脸颊泛红,点点头,轻声嗫嚅道:“我是全看到没错。”

“你满意你看到的吗?”他冷静自持的话语夹带着不悦。

这种暧昧的话语让米萝儿低着头,向他认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看你,只是没想到你会走进来,我很抱歉。”

“你好像搞不清楚我为什么生气。”他的语气平淡,直盯着她低垂的头。

“你……不是不高兴我把你全身上下看光光?”那他又是在气什么?

“我想我还没那么小气,就算全身被你看光,我也不会缺块肉。”江城天微眯起眼。这个笨女人还搞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吗?

这男人还真是有自信。

“那你到底在气什么?”米萝儿低声嘀咕。

“你现在正处在什么情况?”他咬牙,冷飕飕的话语从齿缝间挤出。

笨女人,她还搞不清楚自己的困境吗?他一个大男人和她一个小女人,全身光溜溜的在大澡堂里,会发生什么事,难道她一点都不担心?

“我……”米萝儿愣了下,瞪大美目,看着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这样的姿势、这样的高度,好像能把所有的一切全纳入眼底,包括水面下隐隐若现的身材……

“啊!”她尖叫一声,迅速往后退,“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子……”

把她看光,还对她发脾气……不过话说回来,她也看光他的,这算各不相欠?!

江城天斜睨着她,“幸好进来的人是我,要是别人闯进来,你大概早被人吞进肚子里。”

“吞进肚子里?怎么吞?”米萝儿呆呆的问。

“你是白痴吗?”江城天终于忍不住讽刺道。

米萝儿从他的言行间了解他话里的意思,脸颊羞红,粉嫩的肌肤染上一片嫣红,轻声嗫嚅道:“对不起……”她不是故意要这么问。

“快点起来,免得有人进来就糟了。”到时他们俩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你先转身。”米萝儿微嘟着小嘴要求道,虽然已经给他看得差不多了,但要她光溜溜的站在他面前,她还是会害羞。

他没有多说什么,二话不说就转过身子,扔下一句话,“我先到外头去。”

米萝儿松口气,看他往门口走去,正准备拉开门时,她从浴池里站了起来,突然间眼前一阵漆黑,一阵天旋地转,脚一软,她失去了知觉。

江城天听到落水的声音,回头看到她在水面载沉载浮,心猛然一惊。

“该死的,你怎么了?!”他火速跳进浴池,抱起她虚软的身子。

米萝儿茫茫然的睁开眼睛,脸上浮现不正常的潮红,口中喃喃呓语,“热……我好热……”

“你泡太久了。”江城天把湿毛巾放在她的额头上。

— ———

“嗯。”米萝儿虚软无力的应了一声,紧盯着他。

“你现在还有力气吗?”

“我整个人软绵绵。”她有气无力的说:“你刚刚把我的身体全看光了。”

“你很在意?”他凝视着她潮红的小脸。“你应该知道那种情况下情非得已。”

“我知道呀,反正我又不会要你负责。”米萝儿嘟着小嘴,他的反应好像怕她硬逼他负责不可,真教人生气。

“你要我负责也可以,只是你愿意吗?”他突然语出惊人。

米萝儿愣住了,她搞不懂他说这句话的含意是什么,她有些不开心的说:“不用了,你只不过看光我的身子,不用你负责。”

“可是你不也同时看光我的身子,难道你不需要负责?”

江城天的表情认真且严肃,米萝儿满脸困惑的望着他。

“你要我怎么负责?”

突然,他慢慢的靠近她,从他身上传来温热的气息和男子气味,米萝儿脸红心跳,目光停留在结实的胸肌上,不敢看向他英俊的脸孔。

为什么每次只要他靠近,她的心绪就乱成一团?他只不过是她的雇主,顶多在几天前轻咬了下她的嘴唇,为何他会让她心跳加速,脑袋仿佛当机一片空白?

讨厌!他靠得太近,好像要把所有的空气夺走,她的脑袋有些昏沉,险些喘不过气。

“这个我还在考虑。”

米萝儿呆呆地望着他陷入沉思的脸孔,当他回过神来,深邃的眼眸望向她时,她的脸颊不争气的涌起一股热气。

“你在考虑什么?”

“你要怎么对我负责。”他的嗓音相当低沉。

他说的这些话真的会引人误会,米萝儿鼓起勇气,抬头望着他平静无波的面容。

“我想问你,那天晚上你为什么吻我?”

“没为什么,只是想吻。”他耸耸肩,云淡风清的神情让人一肚子火。

“说什么想吻就吻,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米萝儿气得从躺椅上坐起身,双颊气得圆鼓鼓,没发现覆盖在身上的毛巾滑落下来,两只浑圆丰满的雪峰就展现在男人眼前,男人的眼眸变得深沉。

“我没有把你当成什么,我把你当作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他突然开口称证,让米萝儿不禁脸红心跳,可是当她注意到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胸口时,低头一看,立即惊慌失措的捡起掉在地上的毛巾。

“你……你这个大色狼!为什么毛巾掉在地上你也不跟我说一声?”她杏眼圆睁,气呼呼的质问。

“我也是个男人。”他由原本的面无表情,逐渐露出笑容。

米萝儿的脸颊泛红。为什么她没有办法对他发脾气?

除了羞怯外,还有一丝期盼,但又深怀着恐惧,连她自己都不了解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你对我也有欲望?”米萝儿知道问这问题并不恰当,可是她想知道。

江城天望着她布满好奇的小脸蛋,眼眸转眼间变得深邃迷离,手指轻抚她白皙的脸颊,细嫩肌肤几乎让人爱不释手,他嗓音性感低沉的说:“我说过你是个漂亮的女人,而我是个男人。”

为什么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诱惑?米萝儿的身子微微颤抖,眼眸迷离的望着他,红唇微启,像是等人采撷。

他的眼眸变得更深黝,“你想要我吻你吗?”

他的气息轻轻喷在她的颈子边,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的热力,热得她头昏眼花,他的薄后轻轻刷过圆润的小耳垂,仿佛强力电流滑过背脊引来一阵战栗。

她伸出手臂圈住他的颈子,柔软唇瓣轻触他的双唇,很快的被卷入激情风暴中,他不断吸吮甜蜜的红唇,舌头侵入她的世界翻云覆雨。

“唔……”米萝儿发出一声呻吟,陌生欲望来得又急又凶。

他的吻勾出她体内从来不曾被人发掘的热情,米萝儿只觉得整个世界彻底颠覆,迷离的眼眸只容得下他的身影。

不知不觉的,她身上的毛巾掉在地上,雪白的胸脯紧贴着他厚实的胸膛,带来一波波强烈的触感,她情不自禁地摆动着柔软的雪躯,想与他贴得更近。

“你还有机会后悔。”江城天的声音危险且暗哑。“我并不想趁人之危。”

米萝儿脸儿红润,埋进他的胸怀。

“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外头传来男人们的吵闹声,米萝儿的身子顿时僵住。

她露出恐惧的表情,紧紧靠在他怀中。“怎么办?有人要进来了。”

要是被人发觉他们在……米萝儿胆怯的看着他毫无表情的脸孔,他会在乎吗?在乎他的名誉有可能毁于一旦,甚至被人逼迫娶她为妻?

江城天的神情看起来很轻松,看着惶恐不安的她,眼眸闪过一抹异样光芒。

“你好像很担心。”

“我当然担心,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孤男寡女,还光溜溜的在一块,会被传得多难听啊!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的雇主,我不想被人说是我诱拐你,更重要的是你的名誉说不定会毁于一旦。”米萝儿脸上充满懊恼,所谓三人成虎,谣言传来传去会变成怎样,谁也无法预料。

“我可以负责。”

“可是我不要你为了责任而负责,这样对谁都不公平!”米萝儿气呼呼的说,她才不要他因为负责而肩负起彼此未来的幸福,尽管她的心已经遗落在他身上……

遗落在他身上?!米萝儿愣住,她什么时候爱上这个冰块男?

“我可不是为了责任才想负责。”他毫无预警的撂下这句话。

“你……”米萝儿想问清楚,但被他的中指点住红唇。

“嘘!小声点,外面的人已经很靠近了,先别让人发现我们的存在。”

她只好把满肚子的疑惑吞回去,困惑的望着他的侧面。他刚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因为责任,那是为了什么?

米萝儿自认不是个大美人,也没什么好让人贪恋,可是他刚刚那句话在她的心湖里掀起狂涛巨浪,种种疑惑、滋味在心底翻搅。

“咦?门上挂着清扫中的牌子。”门外的一名男人发出疑惑。

“都什么时间了还在打扫。”

“别抱怨了,小心陈婶听到会勒令我们不准使用澡堂。”

“现在还在清扫,我们还是回去吧。”

“走吧、走吧。”另一名男子吆喝着众人离去。

听见他们的脚步声逐渐走远,米萝儿松口气,幸好不用面对如此尴尬的场景,头一抬,却看到江城天古怪的表情,说了一句让她摸不着头绪的话。

“原来你也被设计了。”

“设计?!什么意思?”米萝儿眨了下水灿双眸。

“难道你没有怀疑,如果门上挂着清扫中的牌子,我还有可能走进来吗?”他扔下一枚炸弹。

米萝儿瞠大眼眸,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不懂你这句话的意思。”

“我刚才在门口遇到聂语浓。”这句话就算再愚蠢的人也应该听得懂。

“你是说是她搞的鬼?!”

“没错。”江城天点头,把掉在地上的毛巾捡起来,重新包裹住她曼妙的身材。

“可是为什么……”米萝儿眼中充满困惑。

“这问题你得去问她。”他不予置评。

第六章

“聂语浓!”米萝儿气呼呼的走向餐桌。

“嗨!有事吗?”聂语浓手上拿着碗筷,露出诡谲的笑容。

“你还问我有没有事?!你竟然……”米萝儿脸颊烧红,看到众人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她马上拖着聂语浓到一旁角落。

“发生什么事?”聂语浓故作不解。

“你还给我装!”米萝儿没好气的嘟起红唇。

“我是真的不晓得怎么一回事嘛!如果你不说,我要回去吃饭了。”

“你给我回来。”她拉住她的衣袖。

“你快说到底有什么事。”

“我问你,是不是你把清扫中的牌子拿下来,等江城天进入大澡堂后再把牌子挂上去?”米萝儿脸蛋绯红,狠狠的瞪着她。

“原来你是想问这件事呀。”聂语浓很大方的点点头。“没错,我是有这么做。”

“你……你干嘛这么做?!”

“因为我在帮你们俩制造机会呀!”聂语浓贼笑的说:“我觉得你们两人有种暧昧的感觉,所以啰……”

“如果是你搞错,我和他岂不是很尴尬?”米萝儿嘟起小嘴,“况且要是他把持不住……”

“你放心,我有在门外关心你们的一举一动。”聂语浓笑说,伸手拍拍她的香肩。

“什么?你竟然还在门外……”米萝儿尖叫。

她的尖叫声引起众人的瞩目,包括江城天冷冷的目光。

米萝儿脸颊一红,拖着聂语浓上楼,进到房间里把门关上,咬着牙,气呼呼的怒视着她。

“说,你到底看到、听到什么?”

想到他们在澡堂里的一举一动全纳入她的眼底,米萝儿害羞得全身差点着火,脸颊红得媲美关公。

“你放心啦,我只是在外头等你的尖叫声,要是你真的被强迫的话,我才会冲进去救你。如果是你们两情相悦的话,就根本不需要我出场。”她促狭的向她眨眨眼。

“那你有看到什么吗?”米萝儿红着脸,期期艾艾的问。

“你是说十八限的画面吗?”

“聂语浓,你……”

“害羞了吗?”聂语浓忍不住坏心的逗弄着她。

“我才没有。”米萝儿赌气道。

“你敢说你不喜欢江城天?”

被她这么一问,米萝儿连个不字都无法说出口。

不喜欢他吗?

她就在刚刚才发现她喜欢上江城天,可是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她心底也没个底,只是她记得他的背部很宽、胸膛很温柔,人虽然看起来冷冰冰,脾气不怎么好,又瞧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但他还是牢牢捉住她的目光。

“没有否认就代表你喜欢他啰?!”聂语浓笑得很得意。

“你干嘛笑得那么奸诈?”米萝儿没好气的瞥她一眼,“我还没原谅你的作为。”

“小萝儿,别生气,要不要我教你御夫术?”

米萝儿没好气的抓起枕头用力扔向她。“我和他八字还没一撇,你别胡说八道。”

“你们在澡堂里真的没发生什么事吗?”聂语浓暧昧的眨着星眸,充满浓浓的调侃意味。

米萝儿的脸颊变得更加赤红。“聂语浓,从现在起,你别再提起有关我跟他的任何一句话,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聂语浓眨眨星眸。

“我……我就搔你痒!”米萝儿扑向她,引来聂语浓的尖叫声。

“别……我怕痒,我服输……好痒……哈哈哈……”

两个小女人在房间里嬉闹。

“小萝儿,你的电话。”

米萝儿才刚下楼,就看到聂语浓拿着话筒向她招手。

“我的电话?!”她眼里充满困惑。会是谁打电话到玫瑰庄找她?

照理来说,知道她在这的只有一个人。

聂语浓把话筒塞到她手中,暧昧地向她眨眨眼睛。“是个男人。”

“怎么电话是你接的?”她这样随便接电话不大好吧?

“我看电话在响没人接就接啦,有什么不对?”聂语浓理直气壮的说:“我又没挂人家电话,也没凶人家,我也是客客气气的跟人说话。”

“算了,没事。”米萝儿意兴阑珊的把话筒贴在耳畔。“喂……”

“小萝儿,过得还顺利吗?”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男人兴高采烈的声音。

“是你喔。”她早就知道会打电话找她的人只有一个。

“干嘛这样无精打采?怎么?是想念我吗?”江城宇笑说。

米萝儿翻个白眼,“我没想到你竟这么自恋。”

“为什么说我自恋?”

“以为我会想念你,这不叫自恋叫什么?”她没好气的说。

“小萝儿,你这样说真是伤我的心。”

“你到底打电话来是要做什么?”

米萝儿觉得很奇怪,以往他最怕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没想到他竟会主动打来,难道不怕被江城天接到?

“我关心你不行吗?”电话另一头传来可怜的声音。

“关心我?!真的没有别的意图?”米萝儿虽然有点呆,但还不至于到蠢的地步,她才不信他会为了关心她而打这通电话。

“其实……”江城宇摸摸鼻子,“我是有件事想找你商量……”

“要钱的话,我没有。”

“谁跟你要钱来着?!”江城宇没好气的低吼,“想也知道你身上没钱,我还会专程打电话来跟你要钱吗?”他又不是笨蛋,跟穷鬼要钱。

“那你打电话来是为了什么?”米萝儿迷惑,既然他要的不是钱,那他打电话来干嘛?

“是这样的……”江城宇说出困扰他已久的事。

“江城天。”

聂语浓没有经过允许就走进书房,神秘兮兮地走到他身旁,露出诡谲的笑意,眸光熠熠闪烁。

“有事吗?”江城天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你对小萝儿到底有什么感觉?”

“你闯进我的书房只为了问这件事?”他停下手边的工作,抬起头,眼眸微眯。

“没错,我喜欢小萝儿,所以不希望她受伤。”

“但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她会不会管太多了?

“要是你不给我个答案,我就在你们之间搞破坏。”聂语浓扬起小脑袋,威胁道。

“我不接受威胁。” 江城天毫不留情的说。“但是……要是你敢搞破坏,我会把你踢出玫瑰庄,或者……交到那人手上。”

一提起那个人,聂语浓脸色骤变,不甘的跺着脚。

“太过分了,你竟威胁我。”

“是你先威胁我。”江城天根本没将她的暴跳如雷放在眼底。

“哼,你信不信我会凑合小萝儿和现在正在跟她说电话的男人?”她气得口不择言。

“男人?!什么男人?”江城天的脸色沉了下来。

聂语浓柳眉轻挑。“没想到你还挺在乎她的。”

这是不是表示小萝儿在他心目中占有一定地位?

“她人呢?”

“在客厅。”

她话才说完,他便起身准备到楼下去搞破坏。

但聂语浓轻巧的挡在门口,笑意浓厚,还带着一丝挑衅。“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不会玩弄小萝儿吧?”

“让开。”他脸色yīn霾。

“我不让,我说过我不会让小萝儿步上跟我一样的命运。”

“你认为那人真的只是在玩弄你吗?”

他的话一针见血,聂语浓血色尽失。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她抿着红唇,倔强的看着他。

“这也是我和小萝儿之间的事。”他停顿一下,“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和那人一样对心爱的人绝不是抱着玩玩的态度。”

聂语浓沉默,悄悄退到一旁,眼中有着茫然。

她是那人心爱的人吗?

“怎么办?”江城宇伤透脑筋。

“我怎么知道?!”米萝儿嘟起小嘴,没好气的说,心里头感到微酸,她刚才才从江城宇口中得知有关江城天的一件事,原来他以前的女朋友是个歌星。

当知道这件事实时,她很难过,心底的酸味、苦味、涩味一起涌上,纵然这段感情已经成为过去式,但很明显的对方还不愿放弃,纠缠着江城宇带她回翠绿山谷,她与江城天还会重续前缘吗?

“小萝儿,我能商量的人只有你一个,我又不能跑去问我大哥,要是他知道,我铁定会死得很难看。”江城宇哀声叹气。

“为什么会死得很难看?”

“我了解我大哥,对于过去的感情他就视为过去的事,再做纠缠也是无意义的事,这些话我也和她说过,但她就是不懂,硬是要与大哥说个明白。”

真是头大呀!为什么大哥的事要由他来解决?

“你问我也没有用,我没办法提供什么意见。”尤其在她心中充满醋意的时候。

“小萝儿,你别说得那么绝情……”

这时,米萝儿手中的话筒被人夺走,她眨眨眼,下颚往上抬,直盯着正上方。

江城天面露怒气,语气冰冷的对着话筒说:“你打电话来还有什么事吗?”

“大哥!”电话另一头的江城宇被吓得结巴。“你……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是我?”

“可是电话……不是小萝儿……在接吗?”什么时候换人了?

“你找她到底有什么事?”

江城宇猛打寒颤。为何他感觉到大哥正在生气?

“没……我只是找她闲聊……”他干笑。

“你是嫌钱多,专打长途电话闲聊?”江城天冷冰冰的话夹带着刺。

江城宇可以发誓,这绝不是他的错觉,大哥很不高兴,但他到底在不高兴什么?江城宇一头雾水,他是哪里犯到他的大忌?该不会他刚刚说的话他全听到了?

江城宇打个哆嗦,心急得想挂断电话。

“是呀,现在想想我也挺无聊的,那我挂电话了,再见!”

不等对方有回应,江城宇“啪”的一声把话筒挂上。

米萝儿呆呆的看着江城天把话筒挂回原处,眨眨眼眸。

他怎么知道电话的另一头是江城宇?更诡异的是,她从他的眼神看到一丝不悦,微沉的嗓音带着怒意。

“你和江城宇是什么关系?”

“朋友呀!”这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他好像很关心你。”

米萝儿点点头。“以前在台北都是他照顾我。”若不是他,她在台北也很难混下去。

江城天看着她不明所以的表情,眼眸微暗。“你喜欢他?”

“喜欢。”她点头,不过只是朋友程度的喜欢。

他暗地里磨牙。“有多喜欢?”他的语气多了咄咄逼人的意味。

“这个我很难回答。”米萝儿露出伤脑筋的表情,这问题她从没想过,毕竟她没想那么多。

他突然俯下身子,与她额对额、鼻对鼻,大眼瞪小眼。“有比喜欢我还要喜欢吗?”

有比喜欢他还要喜欢吗?

这个问题让米萝儿愣住了,双眼写满不解。

江城天眼底闪过一抹挫败,但很快就消失,他此时有个主意。

他轻吻她的红唇,米萝儿先是惊诧得瞪大双眼,接着陶醉在他的温柔中。

他的舌头窜进她的檀口里采撷蜜津,直吻到她透不过气,气喘吁吁的躺在他的怀里。

“从明天开始,你就跟在我身边。”他已经决定把她看紧。

米萝儿困惑,她不了解他那句有比喜欢他还要喜欢的含意,他很在乎吗?

从昨晚到今天,她想着相同的疑问,害得她昨晚彻夜不能眠,眼睛肿得像核桃,还挂着两个黑眼圈,而始作俑者却站在面前,皱起眉头。

“你昨晚都在做什么?”

“睡不着。”米萝儿嘟起小嘴,悻悻然瞪他一眼,还不是他害的!

“你的眼神好像在说都是我的错,我做错什么?”他俯下身,眼睛与她平视。

米萝儿屏住气息。他……他该不会又想吻她吧?

“你……你别靠那么近,这样不太好说话。”她的脸颊如火烧般滚烫。

“我怕你没睡饱,等会儿工作时,在大太阳底下昏倒。”

“我才没有那么娇弱。”米萝儿忍不住抗议。

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我是在关心你。”

关心她?!米萝儿无法阻止自己心花怒放。

为何他的一句话如此轻易就牵动她的喜怒哀乐,明知道这只不过是平常的关心?

“你放心,如果不舒服,我会跟你说。”

“但我不可能常常守在你身边,你真的不舒服就直接去休息,不用跟任何人报备。”

“可是这样不好吧……”好像她拥有特权。

江城天双手环抱胸前,微眯起双眼。“我可不希望你在大太阳底下昏倒,你是小宇要我照顾的人,我不希望你有什么闪失。”

只是因为她是江城宇要他照顾的人,所以他才会对她特别好?

米萝儿有股说不出的失落感。

那么他吻她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7-8

第七章

玫瑰庄向来是以种植玫瑰为主,当然外销的也是玫瑰,各式各样的玫瑰在这儿都可以看得到。

现在正值玫瑰采收季节,她看到一群人在温室内来来回回穿梭,不时给玫瑰花剪枝、检查病虫害,还有喷洒肥料,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开朗的笑容。

“阿天,早呀!”

“阿天,今年的玫瑰花都长得不错,我看今年又是个丰收的季节。”

“阿天,这农药要放多少?”

江城天一踏进温室,一堆人围上来东一句、西一句,只见他相当有耐 心的与人讨论,反倒把米萝儿晾在一旁。

她看着他工作时认真的模样,果然认真的男人是最好看的,此时的他拥有一股说不出的自信,这样的他很令人心动。

“江大哥。”

远方传来妙龄女子的惊喜声。

米萝儿看到一名少女喜孜孜地冲到他面前,面露笑靥,眼中的爱慕 怎么也藏不住。

“小怜,有事吗?”江城天依照习惯拍拍她的小脑袋,对他而言,他把这名少女当成自己的妹妹。

小怜露出可爱的笑容。

米萝儿看在眼里,心里泛酸。

他是不是对所有的人都这样?

对每个女孩子都好?

真是气人。

她扁着小嘴,小脸垮下,情不自禁的露出哀怨的眼神。

小怜转头,投给她一抹挑衅的目光。

米萝儿愣住。

她是不是把自己视为情敌?

“没事,江大哥。”小怜露出甜甜的笑靥,手自动揽着他的手臂,小脑袋靠着他的臂膀。

气死人了!

米萝儿咬着牙,不管多么生气,也只能把气往肚子里吞,她又不是江城天的谁,既不能发脾气,也不能吃醋,可……可是她就是嫉妒。

“既然没事就去工作,别缠着我。”江城天轻轻推开她。

小怜嘟起嘴,满脸不甘心的紧黏在他身边。

“不要啦,江大哥,让我跟在你旁边。”

“你跟在我旁边怎么做事?你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娃儿了,还要缠着人不放。”

“人家才不是小娃儿。”小怜跺脚,江大哥怎么不懂得少女心?!

“既然不是,就别缠着我。”江城天故意板起脸孔。

小怜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去工作,临走前投给米萝儿不悦的一瞥。

“小萝儿,你过来。”

米萝儿嘟起红唇走过去,看到他与那名少女要好的模样,不禁醋劲大发。

“有事吗?”她知道她的口气不大好,但她就是没办法克制自己泛酸的口吻。

江城天看她一眼,嘴角微微扬起。

他倾身附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你在吃醋吗?”

“我没有。”米萝儿脸颊一红。

她真有那么容易被人看出心思?!

“你跟哪个女人要好,才不关我的事。”她撇开头,有几分赌气意味。

还说不在乎,若真不在乎就不会用这种赌气的口气说话。

江城天心情大好,突然开口解释:“我只是把她当成妹妹,也可以说我看着她长大。”

“但她很喜欢你。”

“不代表我就得喜欢她,我已经有另外喜欢的人。”

“是谁?”她好奇的追问。

江城天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冰冷的脸孔扬起一抹笑意。

“那人你也很熟悉。”

“你是指聂语浓?!”米萝儿的脑海闪过的第一个人选就是她。

他冷哼一声。“我对那魔女没兴趣。”

“那会是谁?”她继续追问,脸颊有些羞红。

他口中说的有可能是自己吗?米萝儿多希望从他口中得知答案,深怕自作多情,那岂不是很丢脸。

“我喜欢的人是谁,你慢慢想,快点工作吧。”

江城天领她到采收好的一把把艳丽的玫瑰花前,教她把残余的枝叶与刺剪去。

“这你会了吧?”

米萝儿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满脑子想的都是,江城天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嗨!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轻佻的声音充满好奇的问道。

米萝儿抬头,眼前站着一位看似花花公子型的男人,他留着飘逸的长发直到腰际,用绳子系住长发,露出慵懒的笑容,眼神轻佻的打量她全身上下,诡异的是他的目光并没有带给她多大的厌恶感,或许他的目光纯粹只是欣赏,没有其他的企图。

“你是谁?”米萝儿眼底充满好奇。他很明显的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因为没有人穿西装打领带来做工吧?!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我离开翠绿山谷这么久,这几年来这里一直都没有变,倒是多了几个像你一样的陌生人。漂亮女孩,有没有意思今晚和我共度晚餐时光啊?”他向她眨眨星眸,似乎不怀好意。

“萧旭峪!”小怜突然冲到那名男子面前,气呼呼的瞪着他。“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怜,真的好久不见。”长发男子敞开双臂扑向少女。

小怜毫不客气的抡起拳头警告他,“要是你敢吃我豆腐,我就扁你一顿。”

“小怜,这么久不见,没想到你还是一样的凶悍!”萧旭峪耸耸肩,双手改抱身旁的美女。“既然你一点都不怀念我的怀抱,那么我抱抱身旁的大美人好了。”

他的手还未碰到米萝儿的身子,眼前就多了一堵肉墙,江城天把米萝儿护到身后。

“把你的手收回。”他眯着眼,话里充满浓浓的警告意味。

萧旭峪微微一愣,露出古怪的笑容,眼睛偷偷瞄向站在一旁闷闷不乐的小怜。

“为什么我摸一下也不允许?”

“你别对我的员工性骚扰。”冰冷的脸孔闪过一抹怒火,江城天不允许任何人打她的主意。

“我哪有?!不信问问你身后的小美人。”

众人的目光全集中在米萝儿身上,等待她的回答。

米萝儿想了下,很认真的回答:“你一开始是没有,但你抱住我就算是性骚扰,不过你没有抱到我,所以不算性骚扰。”

萧旭峪摸摸鼻子,“好吧,我不抱就是了,免得被人痛扁一顿。”

他似笑非笑的斜睨着眼前的男人,他眼中的占有欲让人一目了然。

“你回来做什么?”

“这个问题我没有必要回答吧?再怎么说翠绿山谷也是我的家,我的家人全都在这,就当我回来看看他们。”萧旭峪耸了下肩,目光集中在一名小小孤单的身影上。

“我不管你回来做什么,但我警告你,少靠近她。”江城天当着米萝儿的面前放话警告。

“她?!你指的是身后的美人吗?”萧旭峪明知故问。

米萝儿脸颊染上淡淡红云,美得让人迷醉。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小怜闻言脸色惨白,难过得转身就走。

她离去的背影让在场三人另有所思,江城天面无表情,米萝儿满脸困惑,萧旭峪则是一脸不忍与不舍。

“你有必要这样伤害她吗?”他开口替小怜打抱不平,瞪着江城天。

“反正有你可以安慰她。”

萧旭峪低咒一声,没好气的给他个大白眼。

“你给我记住。”他转向米萝儿,露出讨好的笑容,抛个媚眼。“美人儿,有空我们再来聊聊,或是一块出去吃个晚餐。”说完,不等她身旁的男人发飙,他就追随着小怜的背影离去。

等到闲杂人等离去后,只剩下米萝儿和江城天两人。

瞬间,沉寂降临在两人身上,好一会儿她才开口。

“你刚刚是在利用我,让那名少女对你死心吗?”

米萝儿不是傻瓜,想起他刚才的态度,知道自己被利用,不是因为他对自己有意思,她觉得有点难过。

“你真觉得是那样吗?”

他目光深邃,手指轻轻扣住她的下颚,拇指摩挲着鲜红的唇瓣。

她的双唇艳丽如红玫瑰,柔软如玫瑰花瓣,让人忍不住想一口吞进肚子里……江城天觉得忍耐够久了,他想吃了她。

米萝儿对于他侵略性的目光感到害羞及害怕,体内有股不明的欲望蠢蠢欲动,她脸红低着头,又忍不住抬起头多瞧他几眼,最后鼓起勇气开口,“我不知道,我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你想知道答案?”他看着她。

米萝儿点点头。“我想知道。”

“知道之后我有可能会侵占你的身子,你也愿意?”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米萝儿被他的话吓到,脸颊嫣红,她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身体起了一阵骚动。

他微微眯起眼眸,但是灼热的目光让她感觉到他的需求,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欲望来得如此尖锐且疼痛,米萝儿感觉喉咙干涩,身子微微颤抖着,她知道心里的答案。

“我愿意。”她轻轻颔首,以微弱的声音道。

“你知道你答应什么吗?”江城天很认真,板起冰冷的脸孔。

“我当然知道。”米萝儿扁着小嘴娇嗔道。

江城天看着她嫣红的脸蛋,缓缓说道:“今晚你到我的房间来。”

第八章

子夜,适合做些偷**摸狗的事。

米萝儿打开房门,看着黑漆漆的走廊四下无人,她却有种心虚感,微颤的身子、内心七上八下,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决定对不对,可是她知道错过的话,她会后悔一辈子。

江城天的房间就在最右边,当米萝儿一路摸黑来到他的房门口时,看到门缝流泄出来的光线,几乎想要掉头往回走。

她知道踏进这个房间之后,再也没有退路可走。

米萝儿鼓足勇气,轻轻敲了下门,等待的时间仿佛只有一下,但对她而言却是特别的久,门在她毫无防备之下打开,房间内的灯光照在她身上,刺眼得令她睁不开眼。

“进来吧。”他转身往房内走,留她在原地,决定要定还是要留。

最后可以反悔的机会,米萝儿望着他的背影,知道就算她此时掉头就走,他也不会怪她,可是她已经有了决定,走进房间,轻轻关上门。

江城天五味杂陈的转身,看到她站在身后,有一丝丝动容。

“我以为你离去了。”他停顿了下,“你知道留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吗?”

他的眼眸变得微暗,嗓音因欲望变得暗哑,凝视着她甜美的红唇、柔嫩的肌肤,还有可爱的小脸蛋,欲望让他的男性开始产生变化。

“我知道。”

“你不怕?”

米萝儿深吸口气,“我当然怕,可是我喜欢你,我想知道你对我的感觉……”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捧着她的小脸,双唇覆盖上她的。

舌头霸道的窜进檀口,狂热激情的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米萝儿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双手揪着他的衣,欲望来得如此凶猛。

“这样还不够表示吗?”他喘息的在她耳边低语。

米萝儿双眼迷茫,但神智还算清楚,她摇头。

“这不是爱,你对我只是欲望而已。”她的声音有了哭意,眼眶开始泛红。

他心疼的把她拥入怀中,碎吻落在她的鼻梁、眼皮、额头,再辗过她柔软的樱唇,舌头深深汲取她的甜蜜。

米萝儿闭上眼,在他怀中微微颤抖,就算知道他只是要她的身子,但她还是愿意,因为她爱他,虽然会被说成傻,但是她愿意,可还是觉得难过,泪水直落。

江城天皱起眉头,知道不说清楚,这个傻女孩还是不了解他的心。

“睁开双眼看着我。”他命令道。

米萝儿睁开双眼,鼻尖红通通,惹人怜爱。

“你以为我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江城天压低嗓音问道。

“我不知道,我很害怕。”她微颤的身子说明她的恐惧,但他的胸膛却又给她安全感,她想投入他的怀抱,却又害怕到时会遍体鳞伤,贝齿咬着朱唇,脸上有明显的畏惧。

“我不会拥抱我不喜欢的女人,尤其当我知道她还是我弟弟托给我照顾的朋友。”当初他在作下决定时犹豫挣扎许久。

“你是说……”米萝儿扬起甜蜜的笑容,粉嫩的双颊染上红晕。“你喜欢我是吗?”她终于问出口。

“我的表现真的让你看不出来吗?当小宇打电话给你时,我还抢走你手中的话筒,只因为我充满妒意。今天萧旭峪要抱住你时,我也很火,因为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碰你一根寒毛。”

他细碎的吻往下,沿着她纤细的颈子到达锁骨,米萝儿发出急促的呼吸及喘息。

“我真的不知道……”她没想到他竟然会吃醋,“我以为你是因为小宇……”

“关小宇什么事?”

“因为他是你弟弟,他委托你照顾我……”

江城天的手覆盖她胸前的浑圆,隔着布料慢慢揉捏,米萝儿倒抽一口气,脸颊连同耳根子都变得酡红。

“我想要你,可不是因为他的关系。”

他的双唇再度掠夺她的红唇,两人的动作越来越火热、激情,江城天不时玩弄她的雪峰,舌头与她不停纠缠,火热的下半身挤在她两腿之间,让她感觉到他的欲望。

米萝儿被吻得神魂颠倒,她喜欢他的吻,带着霸道热情,强力索取她的甜蜜,欲望在体内不断激增,热流汇聚在小腹,私密处早已沁出狂浪的热潮。

她能感觉到他的坚挺正顶着小腹,他的大腿挤入她的双腿间,灼热的男性隔着布料轻轻磨蹭女性最隐密的地方,快感如闪电袭向她的身子。

“告诉我,你想要吗?”他的眼神因欲望变得深沉,低头俯视她妩媚激情的小脸蛋。

米萝儿害羞的点点头,“是的,我想要。”

她的身体因需要而空虚,她想要由他来填满那份空虚感。

“你不会后悔?”他的舌头舔着她圆润的小耳垂,看她微抖着娇躯在他怀里扭动。

她仰起头,主动覆盖江城天的双唇,伸出丁香小舌进入他嘴里。

江城天露出笑靥,享受她的热情,虽然动作有些生涩,但这是最好的催情剂。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凌乱,男人的大手掌爱抚她每寸肌肤,所经之处都燃起火苗,女人眼神迷离,趴在他的胸口,感觉他开始动手脱去她身上仅有的睡衣,只剩下一条薄薄的内裤,雪白的乳房暴露在他的眼前。

米萝儿羞红双颊,情不自禁的用手遮住,江城天的眼神则是充满深浓的欲望。

“好美。”

他把她的双手拿开,米萝儿没有一丝反抗,在他欣赏的目光下。整个身子变得通红。

“我的胸部很小。”她轻声嗫嚅。

“谁说的,它们很美、很可爱。”

江城天低下头,含住她的乳尖,挑逗雪峰上的蓓蕾,另一只手搓揉着小红莓,在他的挑逗下变得挺立艳红。

“唔……”仿佛有电流在身体里流窜,米萝儿发出呻吟,汩汩aì液湿透底裤。

江城天的手指仿佛带有魔力,带来微微的电流抚着她光滑细致的肌肤,所经之处燃起欲望的火苗。

手掌抚过平坦的小腹,阵阵热力从他的掌心透出,米萝儿红着脸在他身下扭动身子,她感觉到他的手掌不安分的在她小腹上来回爱抚,最后隔着底裤挑逗她最隐密之处。

她浑身一颤,贝齿咬着下唇,忍住到喉咙的呻吟及喘息。

“好奇怪……我的身体好奇怪……”

全身滚烫,从他抚摸的地方传来阵阵快感,她情不自禁的并拢双腿,可是他的手却强行侵入,手指头隔着薄薄的底裤不断挑逗着花核,刺激着甜蜜的幽径,沁出大量的aì液。

“求你……”米萝儿睁着水灿眼眸,恳求的说。

大腿忍不住抬起勾住他的腰,他的眼眸幽暗,一把将她抱起来,最神秘的地方隔着薄薄一层布料顶着他灼热的坚挺,她狠然倒抽一口气。

双脚忍不住用力环住他粗壮的腰,身子微颤,不知是害怕掉下去,还是因为他的硬杵正顶着幽穴,他举步缓缓走向床边。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段距离,但走路时不可避免带来摩擦,他的男性不时磨蹭她的私密处,两人身体紧绷,像琴弦随时会断裂,米萝儿小脸酡红,埋进他的颈窝。

江城天把她放在床上,看着她微启朱唇,动情的小脸蛋一片赤红,眼神迷蒙,有着期待、畏惧、害羞……

“你在害怕吗?”江城天低声问道,感觉身下的她正微微发抖,一股疼爱之心油然而生,大手掌轻抚着她柔细的脸颊,安抚道:“如果你害怕,我们到这里就好了。”

“不,求你继续……”米萝儿冲口而出,脸颊烧红,连耳根子都热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说出这么不害臊的话。

“你喜欢我这样做?”江城天忍不住微笑,低头含住她的乳尖,引来她的抽气声。

“我不知道……”米萝儿把头转过去,小手紧抓住枕头,快感在身体里流窜。

“告诉我,这样是什么感觉?”

他褪去她身上仅有的内裤,分开双腿,穿过茂盛的草丛找到花核,拇指和食指轻轻挑逗她敏感的部位,看她因激情而扭动娇躯,沁出的aì液沾湿他的手指头。

“麻麻的……”她喘息的说,随着他不时挤捏旋转她的花核,而微微拱起柔软的身子,脚趾头微蜷。“城天,求你……”

米萝儿轻轻摇摆着臀部,对自己的热切的反应感到羞怯,但她克制不了欲望,紧密的私处沁出大量aì液,柔软内壁不断收缩,期望他能填补自己空虚的感觉。

“你先别急。”江城天好整以暇的说,低下头亲吻她甜蜜的红唇,舌头与舌头的交缠仿佛要把另一边吞噬,嘴角滑下一丝唾液。

江城天顺着她的颈部到达她平坦的小腹,舌头轻舔着,被他舔过的地方都留有湿湿的水渍感,他的手指在她紧闭的花缝间穿梭着,带来阵阵战栗。

当他的手指侵入从未被人造访的花径时,米萝儿紧绷身子,口中逸出呜咽声。

“放松,我不会弄疼你。”江城天在她耳边低声安慰。

他在紧密的花穴旋转手指头,轻轻撤出时带出大量的水渍,然后再往里面一刺。

花穴里的内壁紧紧包裹着他的手指头,米萝儿脸儿潮红,从嘴里吐出细碎的喘息声。

“好奇怪的感觉……”

他的手指就在自己的体内,想到这她的脸颊烧红,身体很自然的起反应,柔软的内壁使劲推挤着他的手指头,江城天的脸孔微微狰狞。

下半身的硬杵坚硬如石,他有种想挺身埋进她体内的冲动。

江城天深吸几口气,平息深切的欲望。

他知道他要等待她准备好才行。

他开始缓缓抽动手指头,米萝儿瞠大双眸,随着他缓慢的进出,原本她的身体还没办法适应,但随着次数增加,一股陌生的快感在体内激增,小嘴发出性感的呻吟。

“啊啊……嗯……啊……”

当他的手指抽出时带来大量的水渍顺着米萝儿的大腿而下,沾湿床单,空气里弥漫着糜烂的气息。

“不……不要了,我快不行了……”

他的手指狂肆的在她体内来回抽动,带来阵阵兴奋与快感,她夹紧大腿,却被男人强行分开,他再度增加一根手指头加强力道。

“呜……麻麻的……我不要了……”

米萝儿哭喊着,随着他的动作,她拼命摇动小脑袋,花径里的内壁不停收缩,随着欲望越升越高,他却突然把手指抽出。

“为什么?”她眼眶含泪,身子因需求而微微颤抖。

“等等你就知道了。”

江城天勾起一抹微笑,米萝儿意识模糊的看着他俯身含住她的小花蕊,如闪电般的快感让她尖叫,他的舌头不断挑逗小花核。

“啊啊……不要!不要这么做……”

她的抗议声显得无力,柔荑抓住他的发丝,不知想推开还是拉近,一波波兴奋的快感从脚底传到全身,让她全身无力的任由男人摆布。

“唔……啊啊啊……嗯……”

米萝儿脸蛋涨红,无法相信自己嘴里会发出如此yín秽的声音,但她无法克制,呻吟声持续从小嘴里吐出。

江城天的舌头在她紧密的花穴里冲刺,带来一波波酥麻的快感,欲望在米萝儿体内瞬间累积高涨,直到她承受不了。

“求你……别这样,快点……”她发出啜泣声,扭动雪臀。

他抬起头,火热的眼眸凝视着她嫣红的脸蛋,嘴角邪魅的勾起,看得她屏住呼吸,春心荡漾。

她这才发现他不是普通的好看,之前她总是嫌他冷冰冰、不近人情,但现在仔细一瞧,他的五官轮廓深刻,高挺的鼻梁再配上薄唇,很少有女人对他不动心,难怪他总是桃花不断,米萝儿在心里狂吃醋。

“你怎么不专心?难道我不够努力,无法让你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他惩罚性的用牙齿咬了下她的香肩,一阵刺痛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

“你干嘛咬我?痛死了。”米萝儿嘟起红唇,娇瞠着他。

“谁教你不专心!你该不会在想别的男人吧?!”他微眯起眼眸,话里充满醋酸味。

“我在想你这么多桃花,为什么会选上我?”

这是她的困惑,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条件并不如其他女子,比如他的前歌星女友……

米萝儿不敢问,心底发慌。

“这问题我也不知道,你这女人胡涂傻气,让人既好气又好笑,但我就是无法扔下你不管,就算我知道跟你在一起有可能会被你气死。”他咬着米萝儿的圆润耳垂,在她耳边吐气。

“我才……”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城天打断。

“专心点,看来是我不够努力,才让你胡思乱想。”

他把她的膝盖微弯,迅速褪下所有的衣物,露出精悍结实的身材,看得米萝儿脸红心跳、目不转睛,虽然那时在大澡堂内早看光他所有的一切,但她当时来不及仔细打量,现在他那根巨大的火杵耸立在她面前,她吓到了。

“你……不会真的把它塞到我的身体里吧?!”

凝视着她惊慌的小脸,江城天一遍遍亲吻她的红唇,向她保证,“你放心,我会尽量不弄疼你。”

看她手足无措的模样就知道是第一次,江城天再度撩起她体内的欲火,手掌覆盖她雪白的双峰,轻轻揉捏。

她咬着下唇,他的手指掐着凸起的小红莓,张嘴含住,熟悉的快感重回她的身体。

江城天还不满足,手掌穿越她神秘的三角地带,拨开草丛找到敏感的部位,他用力掐住小花核,不时扭转按压,直到她发出呻吟。

“城天,求求你。”她的指甲深深刺进他的肩胛骨,双腿被他撑开,火热的硬杵顶着湿润的密穴蓄势待发。

“会有些疼,忍着点。”江城天附在她耳边轻声低语,男性的尖端缓缓侵入。

“唔……”柔软的内壁正在强力抗拒他的硕大,米萝儿发出呜咽声,感觉自己正被一点一滴的撑开。“好痛!”

泪水在眼眶打转,她觉得下面传来尖锐的刺痛。

“忍着点。”汗水从江城天的额头滴落下来。

米萝儿看到他微微扭曲的表情,他似乎也很难受。

突然,他一个猛力的冲刺,完完全全侵占她的身子,米萝儿发出尖锐的惨叫声,感觉到他就停留在她的体内深处,但他所带来的刺痛让她身子微颤,泪水滑落脸颊。

“你骗人,我快痛死了。”她报复性地咬了下他的肩膀。

“只要忍着点,待会儿就不疼了。”江城天安慰她,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她的颈子。

“你该不会又骗人吧?”米萝儿噘起小嘴。

他缓缓在她体内抽动,她瞠大眼眸,虽然下体还有些疼,但随着他缓慢的一进一出,似乎不再那么刺痛。

莫名的情欲在体内高涨,随着他的抽送,米萝儿双颊嫣红,一波波快感像海潮般席卷她的身体,男人按着她的花核,男性的坚挺放肆的在她体内进进出出,每一次的节拍都比上一次强烈。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硬杵用力往紧密的花径里冲刺。

“唔……”米萝儿抓着床单,随着他的摆弄一起摇晃,身上布满薄薄的水渍。

空气里弥漫着男女交欢的气味,肉体的拍打声清晰的回荡在室内,让人听了脸红心跳。

他每次抽出时带来大量的水渍沾湿床单,米萝儿无力的发出呻吟声,脚趾头蜷起,他的手掌扶着她的柳腰随着他的节奏摆动,在一次又一次的冲刺当中,男人顶得更深,女人的呻吟更加响亮。

“啊啊……我快不行了,饶了我……”

“还不行,你忍着点。”他不打算放过她,加快冲刺的速度。

她摇晃着小脑袋,他的铁杵不停的进出带来猛烈的快感,不时摩擦她花径里的内壁。

快感在体内激增,米萝儿眼眶含泪,一股热浪从体内狂涌,她尖叫一声,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在床上,但他坚硬的火杵还停留在她体内。

米萝儿呼吸急促,身上、额头上布满了汗渍。

她不知道刚才经历了什么,那种感觉像是飞上了天际。

过了十分钟,江城天因欲望而变得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休息够了吗?”

米萝儿不敢相信,瞪大美目。

“你又想要?!”

“不是又想,我可是还没满足过。”他轻笑的说。

他把她抱了起来,旋转身子背对着他,他的手掌绕过她的胸前搓揉两颗雪峰,大腿挤入她的双腿之间,将火热的欲望轻轻顶着幽密的花穴。

米萝儿体内升起那股熟悉的战栗感,顿时口干舌燥。

“刚才你享受过了,现在换我了。”

他把她的头转过来,舌头交缠,坚挺灼热的男性用力往上一顶,米萝儿整个人瘫在他的怀抱中。

“跟着我一起动。”

他扶着她纤细的柳腰,要米萝儿一起摆动她的臀部,她只要低头就能看到他的铁杵进出自己体内的情形,粉颊酡红,她情不自禁地加速律动。

江城天却故意拖慢她的脚步,放任她随意上下摆弄。

她有些害羞地停止动作,转过头,欲语还休的看着他。

“你在害羞吗?你做得很好呀!”他在她耳边轻声称赞。

“为什么你不动?”

“我把主控权交到你手中。”江城天扶着她的柳腰,要她摆动臀部。

米萝儿表情迟疑,但还是禁不起诱惑,她开始慢慢的上下移动,一阵阵熟悉的快感令她脸颊绯红,小嘴里吐出细碎的呻吟。

“啊……唔……”

当他的欲望充实她的身体时,又不觉得满足,她开始古老的旋律,男人咬着牙,感觉到她柔软的内壁不断紧箍着他的男性。

肉体的拍打声重新响起,水渍沾湿两人的衔接处,米萝儿紧抓着他的大腿,放荡的上下移动,男人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呻吟,欲望就快要到达顶点。

江城天看着她不时上下移动,眼里露出迷茫的神采,两颗雪白的奶峰随着节拍晃动,最后她似乎力气用尽,整个人往后躺进他的怀抱。

“我好累,我不行了……”她扭着雪臀,仍旧感觉他灼热的坚挺没有要释放的迹象。

米萝儿呻吟,他的胃口好大。

“趴着。”

江城天让她的双手撑在床铺上,雪臀微翘,他的手放在雪臀上,开始激情狂热的冲刺,响亮的水渍声随着他放肆的节拍清晰回响在她耳边,米萝儿咬着红唇,手指紧抓着床单,随着他的推弄,娇躯不时往前往后,aì液顺着大腿缓缓流出。

“不行了,求求你饶了我。”

战栗快感袭向她,他不停的在她体内奔驰,她无力的瘫软在床上。

江城天吻着她光滑细致的背部,手伸到下面挑逗小花核,尖锐的痛感让她尖叫喘息,眼眶含着泪水,花径不断收紧,男人低吼一声,用力戳刺顶入她体内最深处,最后释放出热流……

他用尽力气似的瘫在她身上,任由欢愉余波冲刷彼此的身体,然后呻吟一声,将她翻转过来面对自己。

江城天睁着漆黑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疲惫的小脸蛋,她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

“你还好吧?”

“我好累,也好想睡”米萝儿撒娇道,现在的她连动根手指头的力气也没有。

他嘴角微勾,知道自己累坏小佳人。

“睡吧。”他把她拥入怀中,小脸贴着他的胸口。

“你的胸口好温暖。”米萝儿的小脸在他的胸口磨蹭,露出甜蜜的笑容。“让我好想躺在你怀里一辈子。”

话说完,疲倦的她睡意浓厚,一下子就进入梦乡。

江城天看着她睡着时如孩童般稚嫩无邪的脸庞,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你放心,你会有一辈子的时间。”

9-10

第九章

“嗯……”米萝儿磨蹭着枕头,缓缓睁开眼眸,刺眼的光线从窗户照射进来。

当她看到陌生的环境时,微微一愣,接着感觉到被单下赤裸的身子,整张小脸马上红起来,她躲在被单下想到昨夜的激情,有些羞、有些甜。

她伸手摸向床的另一边,已经空无一人。

现在几点了?

她望向床头的闹钟,吓得从床上跳起来。

十点钟了!

陈婶要是发现她没睡在房间里,一定会怀疑。

米萝儿匆匆忙忙的穿好睡衣,看到床单上的落红,脸颊再度羞红。

想了一下,不能放着这堆凌乱不管,她七手八脚的拆下床单,偷偷摸摸地回到房间里。

幸好每个房间都有卫浴设备,她先把床单泡在水里,然后换上家居服,匆匆忙忙的赶下楼。

当她冲进厨房时,陈婶转头,米萝儿露出愧疚不安的笑容。

“小萝儿,你终于醒啦。”陈婶就如往常一样。

“对不起,我睡晚了。”她像个孩子等着被责备。

“没关系,阿天跟我说你昨天第一次到温室帮忙,所以有点累,让你多睡一会儿。”

米萝儿顿时松口气。原来江城天已经先替她找好借口,这样昨晚的事情应该不会被拆穿。

“你肚子应该饿了吧?先到餐桌旁坐着,我帮你煮碗面。”

“陈婶,谢谢你。”

米萝儿才刚坐下来,聂语浓像鬼魅一样突然冒出来。

“小萝儿……”她坐在她身边,露出可疑的笑容,不断打量她,暧昧地贴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你昨天晚上该不会跟江城天做了吧?!”

米萝儿才喝一口水,差点被呛着。

“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心虚,不敢看向她,眼睛直盯着手中的杯子。

聂语浓怎么会知道?她的心情七上八下,脸颊浮现红云。

聂语浓似笑非笑的斜睨她一眼。“刚才我去过你的房间,发觉你不在床上,你说你去哪啦?!”

她暧昧的语气让米萝儿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以钻进去。

“我……”此时她脑海一片空白。

聂语浓一副你没话可说的模样,米萝儿双肩垮下。

“你可别四处宣传。”她低声下气的恳求她。

“我当然不可能四处去宣传,我又不是大嘴巴。”聂语浓没好气的说,“只是我怀疑你们两个交往都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吗?江城天该不会只是在玩弄你吧?!”

“城天不是那种人。”米萝儿忍不住替心上人辩驳。

聂语浓窃笑。“看来你整颗心都在他身上。”

米萝儿羞红双颊,面对她的取笑,既无奈又好气。

“小萝儿,面煮好了,趁热快点吃。”陈婶把面端到她面前。

“谢谢陈婶。”

“不用谢了,等你吃饱之后,到花园帮我剪几枝玫瑰插到花瓶里好吗?”

“好。”米萝儿点点头。

“剪刀就在客厅抽屉里,我去忙了。”

“小萝儿,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陈婶说你和江城天的关系?”聂语浓凑到她身旁问道。

米萝儿才吃了一口面,却差点噎到。

她满脸无奈,聂语浓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件事等江城天自己宣布吧。”她不想大声嚷嚷她爬上江城天的床,想到众人会用什么眼光看她,她的头皮就发麻。

聂语浓瞪着她,“他不宣布,难不成你要一辈子做他的地下情人?”她也太不会为自己做打算了。

“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米萝儿乐观的说。

聂语浓翻个白眼,瞪着米萝儿。“到时候有人跑出来跟你抢,你该怎么办?你既不能吃醋,也不能在众人面前发脾气,难不成躲在角落哭泣吗?”

“我……”米萝儿面露不安。

“傻小萝儿,有时自己的权益是该由自己去争取,况且你在谈恋爱,又不是做买卖。”

权益是该由自己去争取,况且你在谈恋爱,又不是做买卖……

拿着剪刀往花园走去,米萝儿没忘了陈婶交代她的工作,脑海里却一直想着聂语浓刚才的那番话,不禁心神恍惚。

江城天身边开了一堆桃花,她完全没有自信把他留在身边。

米萝儿贝齿咬着柔软唇瓣,不由得轻轻叹口气。

就算他现在爱她又如何?假使他身边出现另一名比她条件还要好的女孩子,例如他的前歌星女友,他会不会回心转意呢?

米萝儿心里五味杂陈,就算她能肯定他不是三心二意的人,可是事情真的发生,他会作什么决定,她完全没个底。

她知道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毫无意义,但假使真有那么一天……她能笑着祝福他与另一名女子吗?

她做不到。米萝儿泄气的想,因为她太爱他了。

“哇!好漂亮的玫瑰花。”

突然,她眼前出现一朵艳丽玫瑰,花朵差不多有一个手掌的大小,花瓣是粉色与黄色相间,就像是粉色玫块周边滚上一圈金粉,要是这朵玫瑰放在客厅里,一定会吸引众人的目光。米萝儿开心的剪下这朵玫瑰,小心翼翼的捧着走进屋内。

她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带来多大的麻烦,当江城天看到自己苦心栽培的玫瑰不翼而飞,还留下疑似剪刀的刀口,他气得青筋暴凸。

他能想到的罪犯就只有她,毕竟翠绿山谷所有的人都知道这盆玫瑰的价值,绝对不敢轻举妄动,唯有她……江城天看到两年的辛苦就这样泡汤,他真的恨不得伸手掐死那个笨女人。

“陈婶,我把玫瑰剪回来了。”

“辛苦你……”陈婶抬起头,笑容顿时僵住,她张着嘴巴,微微颤抖的指着她手中的玫瑰。“你……这玫瑰是打从哪来的?”老天!可千万别是她猜想中的那一盆。

“我刚才在花园看到有一盆盆栽,玫瑰花开得好漂亮,就把它剪下来了。”米萝儿献宝似的把玫瑰花递到陈婶面前。

“小萝儿,你……你这下可惨了……”陈婶叹口气,一副快昏倒的模样。“你闯大祸了!”

“怎么回事?”瞧陈婶严肃的表情,米萝儿有些慌张。

她做了什么?!

“发生什么事?”坐在客厅角落的聂语浓放下手中的杂志,不解陈婶怎么频频叹息。

“你手上的玫瑰可是阿天的宝贝……”

“只不过是一朵玫瑰嘛。”聂语浓撇撇嘴角,只是这朵玫瑰比较大、比较特别,又没什么稀奇。

“米萝儿!”

所有的人都听到门外传来的低吼声,冰冷且咬牙切齿。

米萝儿转头,瞠大眼眸看到她深爱的男人,他一脸深沉,看到她手中的玫瑰花,怒火从眼底闪过。

“你竟然毁了我的心血。”

那是他花了两年的时间培育出来的玫瑰,她一刀就毁了他两年来的心血,江城天很生气,看着她无辜的表情,他有一丝的心软,但只要一想到心血被毁,愤怒又蒙蔽了他的理智。

“对不起,我不知道……”米萝儿手足无措,面对他的怒火,心里有些发酸。

难道自己的价值比不上一朵玫瑰?

“你一句不知道就这样算了吗?”

冷冷的话说出口,江城天看她伤心难过的表情,不禁有些后悔。

他当然知道她不是有心的,只是面对她的迷糊,他有一种莫可奈何和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感,难道她没注意到这朵花与别朵花不同?

“我……”米萝儿低着头,泪水在眼眶中泛滥。

“你这家伙!”聂语浓看不过去,跳出来打抱不平。“不过是一朵玫瑰,有必要那么凶吗?”

“你不懂就别多管闲事。”江城天青筋暴凸,眼眸更加冷冽。“你根本就不懂那朵玫瑰对我的重要性。”

“对,我是不懂,但比米萝儿还要重要吗?你们明明……”

聂语浓话还没说完,就被米萝儿喝止。

“语浓,求你别再说了。”

就算她没有把话说完,江城天也很清楚她想要说的是什么,他转头看向一脸难过的米萝儿,眼眸微暗,生冷的语气夹带滔天怒火,“是你告诉她的?!”

“我没有。”米萝儿委屈的扁着小嘴,泪水从眼眶里滑落。“我什么也没告诉她,是她自己发现的。很抱歉,我不知道这朵玫瑰对你那么重要,我如果知道的话,也不会……”她咬着唇瓣,知道说再多也没有用,强挤出一抹笑。“对不起,我马上离开,不会再给你添麻烦。”

一听到她要离开,江城天的怒气更甚。

“你以为离开就能解决一切吗?”

难道他们的感情就这样算了?

米萝儿还来不及开口,就被聂语浓拉着离开。

“小萝儿,走,咱们去打包行李,以后就由我来养你。”她豪气万千的说。

米萝儿伤心欲绝的瞥了他一眼,把手中的玫瑰花递给他。

“在你心目中,这朵玫瑰花远比我重要。”她的心被刺得好痛。

江城天紧握着玫瑰,望着她伤心欲绝的背影,眼眸变得黯然深沉。

陈婶在一旁看了直摇头,男人真是死要面子,她看着阿天长大,怎么会不了解他的性子。

“我去劝劝她吧,你也要好好反省。”

一朵玫瑰有比自己心爱的女人还重要吗?

江城天露出苦笑,唯有他知道他在意的是什么。

“呜呜呜……”米萝儿趴在床上不停啜泣。

聂语浓站在床畔,无奈地说:“好了,你别哭了,反正没有那个臭男人也无所谓,既然一朵玫瑰比你重要,你要那种男人干嘛?”

“可是这件事是我不对。”米萝儿忏悔的说:“如果我有发现那朵玫瑰的特别,其实我早应该发现的,因为那盆栽就摆在花园中央最显眼的地方,旁边没有其他的玫瑰花。”

“好了、好了,大错都已经铸成,你干嘛一直怪罪自己?”聂语浓双手擦腰,翻个白眼。“不管怎么说,你不知道那朵玫瑰的珍贵又不是你的错,那男人凭什么生你的气?”

“他生气是应该的,毕竟那是他的心血,我只是不满一朵玫瑰竟然比我还要重要!”米萝儿泪如雨下,这才是教她伤心难过的地方。

“小萝儿。”陈婶敲了下房门,推开,看到她趴在床上哭泣,叹口气,坐在床沿。“好了,别再哭了,好好一张漂亮的小脸蛋哭成大花脸,怎么能见人!”她替米萝儿拭去脸上的泪水。

“哼,还不是那臭小子的错,把小萝儿给惹哭。”聂语浓替她打抱不平。

“其实你们也不能怪阿天,或许在你们的眼里那只是一朵玫瑰,但阿天花了两年的心血辛苦的栽培,好不容易终于培养出世上独一无二的品种,却因为你的无心之过而毁于一旦,换作是你们,你们不会生气吗?”

“陈婶,你是在替那家伙说好话。”聂语浓嘀咕。

“我是不是在替他说好话,你们心里也有定夺,或许你们气阿天为了一朵玫瑰而发火,那是你们不了解那朵玫瑰在他生命中占有多大的意义,我们种花人都期盼有生之年能培养出新的品种,况且当那朵玫瑰还是世界仅有的一朵时,你们就会了解阿天的心情。”

米萝儿与聂语浓沉默,陈婶完完全全说服她们俩。

“小萝儿,这样你还生他的气吗?”陈婶温柔的看着她,“陈婶很喜欢你们,也希望你们都留下来。”

“可是……他呢?我不知道他是否希望我留下来。”米萝儿咬着唇瓣,说不定他巴不得她离开。

“等阿天气消之后,他会反省自己,他会自动来向你赔罪,那孩子的性子我懂。”陈婶拉着她的小手,“他喜欢一个人时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外表看起来冷冰冰,脾气又不好的样子,但实际上他是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我不希望你就这样放弃你和他之间的感情。”

“陈婶,你怎么知道……”米萝儿脸颊嫣红,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所谓姜还是老的辣,从刚才的争吵中,我就看出端倪了。”

“我还是觉得不能轻易饶过他。”聂语浓显得有些不甘心,她觉得欺负女人的男人都应该要受到教训,就像她给那人的教训一样。

“他已尝到了教训,那朵玫瑰可是值上百万元喔。”陈婶提醒道。

“什么?!上百万元?”两个女人异口同声,面面相觑。

难怪他会气到抓狂,上百万元的商品,只因为她剪一刀就毁了。米萝儿心生愧疚,觉得对不起江城天。

“我不是和你们说过,那是世上唯一的品种,价值当然不菲。”陈婶解释。“你们不再生气了吧?”

两人分别点头。

“那就好,我们下去吧,我想阿天应该也气消了,把话说清楚,赔个罪就没事了,好好一段感情,没有必要走到分手的地步。”

“好了,快点下楼,我想阿天一定很后悔。”陈婶带着怯生生的米萝儿下楼。

米萝儿一脸犹豫不决,深怕江城天还在生气。

“小萝儿,你就别拖拖拉拉,要是他还在生气,你向他撒娇一下就好啦。”聂语浓在一旁出主意。“要是他真的爱你,就算生气也拿你无可奈何。”这就是所谓的一皮天下无难事。

“有效吗?”米萝儿好奇地问。

“试试就知道了。”聂语浓眨眨眼睛,摆出无辜的表情。

面对聂语浓不负责任的言论,米萝儿鼓起勇气,下定决心。

“好,我来试试。”

“加油!”聂语浓鼓舞的说。

米萝儿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下楼,却看到客厅多了两名客人,仔细一看,那不正是江城宇?!

“嗨!小萝儿,好久不见。”江城宇看到她,兴高采烈的打招呼。

“你……怎么回来了?”米萝儿眼中有着困惑。他不是曾经说打死他也不会再踏进翠绿山谷,怎么……

江城宇摸摸鼻子,干笑道:“我这次回来是有原因的,况且我哥答应给我两年的时间努力,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我回来看看家人也无可厚非。”

“原因?!什么原因?”

“就是我上次打电话来跟你说的……”江城宇搔搔头,“那女人不肯放弃,一直要我带她过来,我已经被她烦到受不了,所以只好……”

米萝儿僵住身子。“你是说你老哥的前女友?!”

“也不算前女友啦,我看女方有意思再续前缘,说不定他们会复合。”江城宇抱持着乐见其成的态度。

米萝儿傻愣愣的凝视着前方站着一对璧人,男的帅、女的美,她还是当红的偶像明星,有张甜美的脸庞、柔嫩的嗓音、优雅的姿态,而自己呢?自己拿什么跟她比?!

“什么复合?!臭小子,你干嘛把小萝儿的情敌带回来?”聂语浓没好气地瞪着江城宇,气他根本不了解状况。

“小萝儿的情敌?!”江城宇瞠大眼眸、张大嘴巴,挤出一抹难堪的笑容。

“小萝儿,这不是真的吧?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我大哥?”

米萝儿凝视着眼前这一对,眼眶闪现泪光。

他会和她复合吗?她知道自己的条件不够好,还毁了他最珍爱的玫瑰,江城天正在气头上,会不会答应和她复合?米萝儿完全没有自信。

江城宇看到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就知道糟了,伤脑筋的抱着头大叫:“天呀!你真的爱上我大哥了,这个……其实我不知道这些话是不是该对你说……但是为了你好,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以我大哥的个性,他要喜欢你的机率很低,因为你迷糊的个性实在是不符合他的喜好,况且他的前女友都找上门来要求复合,我想他们复合的机率很大。”.

“够了,你给我闭嘴!”聂语浓看不下去,跳出来命令他。

江城宇瞪大眼,“你这凶巴巴的女人,凭什么叫我闭嘴?!”

“你大哥和小萝儿都有一腿了,你还叫她放弃?”

“不会吧?!”江城宇发出女人般的尖叫声。

这时,站在前方的一对男女,女方突然吻住男人的双唇,众人全都愣住了。

米萝儿觉得心好痛。为什么要让她看到这一幕?

泪水模糊她的视线,她的心好痛,呜咽一声,转身就跑,不管身后男男女女的叫唤声,冲出门外。

第十章

“城天,我好想你。”窈窕的身子投入他的怀中。

“你是?!”江城天愣住,从他怀中抬起一张美丽的脸庞,那是张熟悉的脸孔。“梅子?!”

梅艳雪笑得好开怀。“城天,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小名。”她眼中充满感动,她就知道他并没有忘记她。

“你怎么来的?”江城天一脸严肃。

“当然是请人带我来。”

“嗨!大哥。”江城宇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他面前,干笑的与他打招呼。

“原来是你。”江城天斜眼一瞪。

江城宇缩着脖子,像只缩头乌龟。

“你不是不回来吗?”

“我也是被逼的,大哥,你别这样瞪着我。”江城宇露出委屈的表情,突然他眼睛一亮,像是看到救星般高喊着:“小萝儿在那,大哥,我过去和她叙旧,你们两个好好聊聊。”说完,他脚底抹油,溜得比谁都快。

江城天看着他的背影,脸孔拉下,看到他与小萝儿亲密的画面,心底相当不舒服。

“城天……”

身边传来女子的呼唤声,江城天面无表情的转头,但眼神微暗。

梅艳雪偷偷瞄了不远处的女孩一眼,心底有种不安感。

“有事吗?”

梅艳雪回过神来,深情的望着此生忘不了的男人。

“城天,这些年来我好想你,我发现我不能没有你,所以……”梅艳雪鼓足勇气说出心中的话,“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她粉颊羞红,内心有着期盼和自信,她相信江城天一定会同意,毕竟他们曾经交往过一阵子,后来是因为他决定要回家继承家业,他们才分手。

她相信他和她一样,对她一定还有所眷恋。

“梅子……”江城天并未出现她期望中高兴的表情,反倒是皱起眉头。“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跟你一块回台北。”

“我知道。”梅艳雪咬着玫瑰花般的唇瓣,点点头。“但我可以台北和这里两地跑呀。”

“这样太累了。”他摇摇头,“你现在红透半边天,没有多余的时间在台北和这里两地跑,这样做你会很累。”

“累也没关系,我想要和你在一块。”她泪眼迷蒙,“分开这几年,我一直想你的好,这次我不想放弃。”

“梅子,这几年来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我们已经无法回到从前。”江城天语重心长的说。虽然他不愿意伤害她,但是他也不想让她继续胡思乱想。

“你这句话的意思是……” 梅艳雪身子轻颤,模样着实让人心生不舍。

“很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江城天不得不残忍的说出事实。

梅艳雪的笑容僵住,“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对吧?”

她的声音微带哽咽,江城天沉默的递了条手帕给她。

“梅子,我很感谢你还惦记着我,但我不是在开玩笑,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你会来找我,说真的,我很惊讶也很感谢。”

“那我怎么办?”梅艳雪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到现在我还在想着你,难道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回到从前?就像从前一样,你做你的音乐,我可以在旁边清唱。”她的声音充满恳求与诱惑。

江城天叹口气。“现在的我只是个种花人,空闲时间才会创作,你愿意陪我一起种花吗?”

“我……”梅艳雪说不出话,想到自己美美的指甲沾满泥土,全身弄得脏兮兮,表情不自觉的扭曲。

但她是真的喜欢他呀,难道要这样就放弃?

不!她不要!

“我可以的。”她咬着牙肯定的说:“我愿意陪你一起种花。”

“就算要你放弃明星的身份?”江城天心平气和的问。

“放弃明星的身份?!”梅艳雪脸上出现惊惶。她受得了没有众人的掌声及喝采吗?“一定得放弃吗?我想我可以做你的女友,同时也可以当明星。”

“但我要的只是个平凡的女人,待在我身边陪我一起努力,哪怕只会带给我麻烦,让我气得半死的女人。”江城天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梅艳雪很快就察觉到他口中的女人指的不是自己,而是站在不远处、长相普通的女子,她心中充满妒意,因为他目光温柔的望向那名女子,他对自己已经没有一丝眷恋及爱意。

“你说的女人就是她吗?长得不怎么样,土里土气的女孩。”

“或许在你眼中她长得不怎么样,但在我眼中,她却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难道我真的不行?”

梅艳雪露出难过委屈的表情,看他冰冷的脸孔,牙一咬,冲上前,双臂紧紧攀住他的颈子,江城天还来不及搞清楚她的意图,柔软的樱唇覆盖上他的。

“你在做什么?”

虽然他很快的推开她,但是耳边却传来米萝儿的哭泣声,以及聂语浓气得跳脚的声音。

“江城天,你这个混蛋!”

“小萝儿!”江城天脸色一变,看她冲向大门,他举步想追上去。

“不要,求你不要走。”梅艳雪抓住他的手臂,满脸柔弱,泪眼汪汪。

“抱歉!”江城天挣脱她的双手,迈步追向米萝儿。

“江城天,你这个大混蛋!我明明长得比较漂亮,还是知名的大明星,你竟然舍弃我去追她,你的眼睛是不是瞎了?”梅艳雪气得口不择言,泪如雨下。

“好了,你别哭了。我之前就警告过你,我大哥有可能早已把他和你的事情当作过往云烟,再说当年他也有问过你要不要一起回来翠绿山谷,是你拒绝他的,你也不能怪我大哥绝情爱上小萝儿。”江城字不知是安慰她,还是在说风凉话。

“闭嘴!”梅艳雪狠狠的瞪着他。

“闭嘴就闭嘴,反正我说的都是事实。”

“叫你闭嘴,你还在讲!”梅艳雪气得发飙。

江城宇摸摸鼻头。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你给我站住!”江城天跑累了,沉着脸在她身后命令道。

米萝儿出于反射性动作停下脚步,等到她发现自己居然照着他的话做时,他已经从后面追赶上来,不等她跑走,他一把抱住她。

“放开我。”她在他怀里挣扎,眼中盈满泪水,鼻头红通通。

“为什么要跑?”江城天质问她,看着米萝儿眼眶微红,不停在他怀里扭动身子。

“我不想看到你和她卿卿我我,我讨厌……你为什么要让她吻你?为什么?”米萝儿哀怨的看着他, 小手不甘心的捶打着他的胸口。“你告诉我为什么啊?!你是想和她复合吗?那我呢?我该怎么办?我知道我很笨,你气 我把你最重要的宝贝玫瑰花给剪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

她气愤难平的说了一连串的话,他终于忍不住低头覆盖上她喋喋不 休的小嘴。

米萝儿瞠大眼眸,神情呆滞的看着他。

她任由他的舌头侵略她的小嘴,紧紧纠缠吻着丁香小舌,过了许久,米萝儿被吻得昏头转向,男人才离开她微肿的双唇,发出沙哑的声音。

“我先解释,第一,我并没有跟梅子卿卿我我,但我不否认她之前是我的女友,早在好几年前我要回到翠绿山谷时就与她分手,我也没有想到她还想着我,更没想到她会找来。”

“可是……”米萝儿扁着小嘴,“你会和她复合。”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我会和她复合?”江城天的脸色瞬间冰冷,眼神变得诡谲,不知是气她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他没信心。

“因为她是明星,而且她长得很漂亮。”

“就因为这原因?”他俯视着她。“在我眼里,你也长得很漂亮。”

“可是我再怎么漂亮也比不过她。”米萝儿有些心灰意冷。

江城天毫不客气的敲了下她的脑袋。“你以为我是那种见异思迁的男人?”

“但她是你以前的女友,也不算见异思迁呀。”

“难道你想要我被她抢走?”

“不要!我不准!”米萝儿大叫,双手紧紧抱住他。

“我从没有打算和她复合。第二,我要声明,刚才不是我吻她,而是她吻我。”江城天被她抱得紧紧的,不着痕迹的露出轻笑。

“可是是你让她吻你的,要是你不愿意,你可以躲开。”

“你没看清楚吗?是她突然扑向我,我根本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好吗?” 江城天捏捏她的小鼻头。

“你的意思是说,绝对不会和她复合,为什么?她长得那么漂亮,又是有名的明星……”她越说越小声,自己拿什么和对方比呢?

“因为我早就已经被套牢了。”

“套牢?!被谁?”米萝儿猛然抬起头追问。

江城天脸上出现难得的温柔。“一个笨得要死的女孩,我和她都已经有肌肤之亲,她还在怀疑东怀疑西,我真怀疑她的小脑袋里到底装些什么!”

米萝儿脸颊羞红,“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吗?”

“那个笨女孩还剪了我最宝贝的玫瑰。”

一提起这件事,米萝儿想到自己的过错,头立即低垂下来,她都忘了这件事。

“你不要生气,我跟你道歉,我不知道那是你苦心栽培出来的玫瑰,我会跟你生气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并不如一朵玫瑰来得那么重要,可是我不晓得那朵玫瑰是这么的珍贵。”

江城天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算了,你剪都剪了,那朵玫瑰我本来就打算送给你,向你求婚,既然都被你剪了……”

“你说什么?!你要和我结婚?这……这怎么可以这样就算了?”米萝儿扁着小嘴,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早知道会闯下这么大的乌龙,她情愿砍掉自己的手。

“你都不先听我把话说完。” 江城天咬牙切齿的说:“你要不要嫁给我?”

“你的表情好恐怖,哪有人这样求婚的!”米萝儿嘀咕。

“一句话,你要还是不要?”江城天浓眉微挑,“我用来求婚的玫瑰花都被你剪了,你只好将就一点,还是你想要我和梅子复合?”

“不行!”话脱口而出,米萝儿脸颊羞红。

“你的意思呢?”

“你为什么娶我?”米萝儿眨着双瞳,期盼得到答案。

突然,他双唇覆盖上她的。“这个答案够不够?”

哪……哪有人这样回答的!被吻得四肢发软的米萝儿无力的瘫在男 人怀中。

等一会儿,她一定要跟他抗议。

“我还是无法相信你竟然会跟我大哥凑成一对。”江城宇发出疑惑,大哥怎么会看上米萝儿这个麻烦精,他简直是在替自己的下半辈子找麻烦。

“江城宇,你还是接受事实吧,再过不久我就要成为你的嫂子。”米萝儿一脸甜蜜,转动着手中的订婚戒指。

就算有那只刺眼的钻戒,江城宇还是无法相信。

“我还是觉得不能接受……”

“怎么?我做你的嫂子不好吗?”米萝儿嘴角垂下,一脸不开心。

“也不是不好啦,只是很难想像我大哥怎么会喜欢你……啊!”突然,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江城宇摸着下巴,暧昧的眼神在米萝儿身上打量。

“你干嘛用那种贼贼的眼光看着我?”

米萝儿觉得浑身不对劲,噘起小嘴,反瞪他一眼。

“现在我终于懂了。”他点点头。

“你懂什么?”瞧他老说些没头没尾的话,米萝儿好奇的凑上前追问。

“你想知道吗?”江城宇露出贼兮兮的笑容。

米萝儿有些怀疑的看着他,“你的笑容很诡异。”

他翻个白眼,“我不会害你,你在怕什么?”

“好吧。”米萝儿走过去。

江城宇附在她耳边,说出藏在心中的疑惑,“上次我不是打电话来找你,结果那一次连我都可以感觉到大哥很不爽。”

“那又怎样?!”米萝儿歪斜着小脑袋,不解的看着他。

“你这个笨蛋,难道你还不懂?”江城宇翻个白眼,真怀疑大哥会喜欢她八成是上辈子没烧好香。

“你有话就直说,干嘛拐弯抹角?!”

“说你笨还真是笨,我的意思是说大哥在吃醋。”江城宇似乎受不了她的愚蠢,翻个白眼,直接公布答案。

“吃醋?!”米萝儿错愕的眨眨眼睛,想想当时的情况……似乎是有这么回事。

“你难道都不觉得?”江城宇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他没有注意到身后多了一抹身影,正不悦地盯着动作亲昵的两人。

虽然知道他们只是朋友关系,江城天还是感到很不舒服。

“江、城、宇。”他冷冷的开口,眼眸微眯。“你还要在这里赖多久?”

“大哥。”江城宇吓得马上跳离米萝儿身边。

江城天正大光明的把佳人拥入怀中,这种态度简直是宣誓自己的主权。

“你怎么到现在还不赶快滚回去?”

“干嘛一直催我回去?!之前不是叫我回来?现在回来却又叫我离开。”江城字嘀咕着,怎么前后差别那么大,看大哥八成又在吃他与小萝儿的醋。

江城天眯起眼眸,冷冷的说:“我叫你回来是要你帮忙,可是你回来不是帮忙,反而像只米虫,那还不如尽快滚回台北。”

“我想你要我滚回去的原因,是因为不想让我接近小萝儿……”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江城宇决定还是包袱捆捆,赶紧离开比较好。

“亲爱的,”米萝儿用甜甜的嗓音呼唤她身旁的男人,认真的看着他,“你在吃醋吗?”

“没有。”江城天依旧面无表情。

“那我怎么在你身上闻到一股怪味?”她皱皱小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

“什么味道?”江城天皱起眉头,也在自己身上闻几下,没有汗臭味啊。

“我闻到酸溜溜的味道喔。”米萝儿调皮一笑。

江城天看着她。“你似乎很高兴。”

“当然,我现在才知道你一直在吃我身边男人的醋。”

“你很得意嘛。”江城天淡淡的扫她一眼。

米萝儿的笑容僵住,微眯起双眸,总觉得他像是在打什么不好的主意。

当他缓缓逼近时,她大叫:“等等,你要干嘛?”

他该不会……米萝儿脸儿红润。现在可是大白天!

“你说呢?”江城天露出诡谲的笑容,将她绑回房间。

房里传来暧昧的呻吟,再过不久,玫瑰庄即将洋溢着孩童的笑声。

美女苦涩涩1-3

【文案】

听说她惨遭背叛,未婚夫和好友暗通款曲

镇日茶不思饭不想,独自躲在房间里搞自闭

朝气活泼的模样不复见,成了没有灵魂的玻璃娃娃……

暗恋多年的心再起波澜,默默守护的念头不攻自破

无法推卸硬加在身上的责任,只好让她进驻他的地盘

厚,他又不是条件不好没人爱,何苦自找麻烦

不但半夜入侵她的房间,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还对她不假辞色,粗鲁的要求她付出劳力抵房租

如此的「用心良苦」,无非是想要唤醒她的求生意

可惜小妮子不领情,居然借酒装疯妄想霸王硬上弓!

他承认自己实在不适合当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竟然同意做「慰安夫」,满足两人一时的意乱情迷

只是当激情过后,他竟成了推她入地狱的罪魁祸首……

第一章

清晨,牛汉青走到屋外,伸个懒腰。

天色微亮,寒冷的水气足以让人打哆嗦,他只穿一件薄薄的短衬衫,结实的手臂肌肉显示他勤于劳动。

当他正准备展开一天的工作时,一辆黑得发亮的轿车驶进农庄,牛汉青微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后,又自顾自的走到仓库搬饲料,走到牛棚前喂牛。

黑色轿车慢慢驶近,最后停在农庄外围,熄了火,一名穿着西装的男子开门下车。

他来到牛汉青身后,看着他忙进忙出,不时把饲料搬出,还看他拿起水桶和刷子准备清洗牛棚。

太阳慢慢的从山的另一头升起,穿着西装的男子站在原地点燃一根烟,缓缓的吞云吐雾。

烟味让经过的牛汉青停下脚步,皱起眉头,斜眼一瞪,穿着西装的男子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依旧我行我素。

「不准抽烟。」牛汉青口气严厉的说。

聂帧魂又抽了一口烟,缓缓的说:「你要我等你忙完,又不准抽烟,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多了吗?」

他了解这男人的个性,除非等到他忙完才会理人,要不然就像现在一样,他看不过去才会停下手边的工作。

「不要在这里污染空气外,还制造垃圾。」牛汉青低沉的嗓音夹带警告意味。

聂帧魂撇撇嘴角,把烟扔到地上,然后踩熄。

「把垃圾捡起来。」牛汉青命令。

「只不过是根烟蒂。」聂帧魂发着牢骚。

牛汉青给他一个大白眼,浑身散发出不悦的气息。「你这根烟蒂要是被我的牛羊们吃进肚子里,害牠们生病,你要怎么赔偿?」

聂帧魂摸摸鼻子,边把丢在地上的烟蒂捡起边抱怨,「我看你的牛马羊比我这朋友还要重要。」

「因为牠们比你可爱多了。」

「你什么意思?拿我跟畜牲比?!」聂帧魂板起脸,不悦的问。他也太恶劣了。

「不对吗?」牛汉青挑挑眉,「至少牠们吃饱之后,就对我不再有所求。而你呢?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说着,他意有所指的瞄了聂帧魂一眼,后者装出无奈的表情。

「你别这样,对你而言只是一件小事,却能解决我一个大麻烦。」

「那要看你所谓的小事到底是什么事。」他可不认为他口中的小事是多小的事,如果是小事,又何必麻烦他呢?

「我是想麻烦你收留一个人。」聂帧魂说明他的来意。

「是谁?男的女的?」牛汉青追问。

「女的,她是我妹妹。」聂帧魂老实的招供。

牛汉青犹豫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抹异彩,缓缓的开口询问:「理由,告诉我理由。」

「只不过是收留一个人而已,干嘛还要理由?」

「为什么偏偏要将人往我这里送?世界这么大,难道凭你聂帧魂,还怕找不到其他地方?」

别以为他们是朋友,他就会答应他任何事,没有一个交代,他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答应他把人送过来。

「况且我可没兴趣当个保母。」

只有他知道这一句显得欲盖弥彰。牛汉青很高兴能够见到她,可是他却害怕克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把语浓送到这里,是因为我希望有个安静的环境让她疗伤。汉青,就当帮我一个忙,你不需要特别照顾她,我把她送到这里来,主要也是想让她多接触大自然,这样她就会想开点,忘了她的未婚夫……」

「她怎么了?」牛汉青的身子顿时微僵,皱起眉头问道。

聂帧魂没有察觉到男人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他看起来相当烦恼,叹了口气,「她不仅退婚,还遭到未婚夫和朋友的背叛,这几天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我担心她再整天关在房间里会闷出毛病。」

牛汉青沉默,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激动得紧握成拳,然而平静的表情却瞧不出任何端倪。

「你确定把她送来这里有用吗?」

「死马当活马医,她是我妹妹,我怎么样也要试试看。你这里环境幽美,民风淳朴,八卦杂志的记者应该不会找上这里,你不会拒绝我吧?」聂帧魂正色的问,他可是很认真的。

「你可以把她送过来。不过我要先说明,这几个月我可能不在农庄里,所以不能照顾她……」

聂帧魂打断他的话,「你放心好了,只要不饿着她就成了,其他的我不会多做什么要求。」

他点头。「你把她送过来吧。」

「不要,不要,我不要过去。」聂语浓把头埋进棉被里。

「语浓,听大哥的话,到翠绿山谷好好休养,那里环境好,不会有人去打扰妳。」

「为什么我要过去?背弃誓言的人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像丧家犬一样逃走?」

聂语浓把棉被拉开,露出泫然欲泣的小脸蛋,艳丽的小脸就算哭得梨花带雨,仍让人怦然心动,外加心疼不舍。

她忿忿的咬着红唇,眼眶微红,想到那名负心汉,心底一阵酸楚。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背叛自己?

难道是她不够好、不够温柔?

为什么他会喜欢上她的好朋友?

想到被自己所爱的人及最好的朋友背叛,聂语浓的心就像刀割,觉得痛不欲生。

光是想到原本是属于自己的未婚夫的男人与好友双宿双飞的画面,她愤恨的咬着红唇,嘴里尝到一丝丝血腥味。

「语浓,够了,妳还要自怨自哀到什么时候?既然都已经成为事实,妳为什么不能坦然接受?我宁愿妳去找他们理论,也比整天关在房里想个不停来得好,妳知不知道妳这样让爸妈有多伤心?看看妳现在的模样,瘦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妳要让所有的人都同情妳,是吗?」聂帧魂措词严厉,脸上写满不赞同。

「不是,我不要任何人的同情。」聂语浓拚命摇头,双眼迷蒙,说不出的爱与恨交缠着。「我恨他们,我真的好恨他们,可是一个是我最喜欢的男人,一个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做不出伤害他们的事。」

就算他们背叛她,让她痛不欲生,可是她看得出来他们彼此相爱的眼神,而自己却显得多余。

「妳做不出伤害他们的事,所以妳伤害妳自己,但妳知道这么做,有多伤害我们父母的心?!爸妈好担心妳,为了妳的事特别把我叫回来,看妳现在这个样子,跟行尸走肉有什么两样?」聂帧魂怒骂道。

「哥,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真的好痛苦,我吃不下任何东西,外面每个人一看到我,就追问我为何解除婚约,我快被四周的人及媒体记者搞疯了。」泪水不听使唤的夺眶而出。

聂语浓知道大哥在担心她,可是要忘了一段感情谈何容易呢?

「所有的事情交给我处理,我会让对方给妳一个交代,妳就听哥的话,到农庄休养身子好吗?」聂帧魂语气坚定且温柔的哄着妹妹。

聂语浓犹豫一下,最后轻轻颔首。

还是把一切都交给大哥处理吧,她已经累了。

「语浓,我真的很抱歉,不是妳不好,而是我……」蒋伟少欲言又止。

「不要再说了。」聂语浓泪流满面,双眼迷蒙的看着此生最难忘的男人,他曾经带给她欢乐、无限的宠爱,但也是伤她最深的人。

「抱歉。」他的眼中充满歉意。

「我不要你的抱歉,你之前承诺过要给我幸福,为什么你所谓的幸福给了另一名女孩?而她还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语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站在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女孩走出来,满脸愧疚与不安,充满哀伤的眼眸蓄满泪水。「我真的不是有意要介入你们两人之间,我……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妳都会认为我在找借口,因为爱上他是我不对,我明知道……」

「不对的人是我。」蒋伟少打断女孩的话。「我明知道她是妳的好友,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爱上她……」

「不要……不要再说了!」聂语浓摀住耳朵,不停尖叫。

第二章

「喝!」

睡梦中的聂语浓猛然睁开眼睑,小脸上布满汗渍与泪水。

「是梦吗?」她喃喃自语,眼泪依然流个不停。

为何每到午夜梦回时总是想起那名负心的人?

想到他与自己最好的朋友在一块,他们会内疚一辈子,还是欢乐喜悦,根本忘了她的存在?

而自己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忘了这个伤痛,从背叛的yīn霾中走出来?

时间已经过去三个月,而她来到翠绿山谷内的农庄也有两个月左右,可是为何每到深夜时分她总是不能成眠,就算睡着了也总是被恶梦惊醒?

聂语浓知道自己应该振作,为这件事她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就像大哥所说的,她的活力、她的朝气全消失不见了。

她起身下床,打开房间里的灯光,经过窗户前,看见倒映在玻璃窗上骨瘦如柴的身影,这名丑八怪真的是自己吗?小手爬上瘦削的脸孔,一脸迷惑,连她都快分不清自己是什么模样。

抬头望着落地窗外皎洁的月亮,银色月光洒在屋外的阳台上。

「好漂亮。」

聂语浓情不自禁的推开落地窗,外头的寒冷一下子涌进屋内,她却像游魂似的光着脚走到用桧木搭建的阳台上,手放在栏杆上,仰头看着在台北很难看得见的夜间美景。

假如能有个人在身边一起分享眼前这幅美景,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聂语浓双手紧握栏杆,心里充满浓浓的酸涩滋味,眼角泛着泪光。

她从来不是个懦弱的女人,可是这几个月她几乎泪流成河,眼前再美好的事物也无法勾起她一丁点的兴趣。

她没有注意到一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自己的背影,突然间她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

聂语浓擦干泪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在落泪。

「是谁?」

她猛然回头,看到一名男子悠哉靠在栏杆上吞云吐雾。

月光照在那张立体的五官上,这是一张陌生人的脸孔,虽然外表长得俊逸非凡。

「你是谁?」她小心戒备的望着他。

牛汉青转身,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

聂语浓望着陌生男子,心跳加速。为何她看到他时竟然有熟悉感?她明明不认识他。

他并未答腔,只是一径望着她。

聂语浓被他看得浑身发麻,不禁生气的说:「你不说你是谁,还一直看着我干嘛?你该不会打什么鬼主意吧?」

他该不会是一名小偷吧?!

牛汉青露出笑容,带着讥讽。

「妳以为我在打什么鬼主意?」他的嗓音很低沉。

聂语浓的背脊窜起一阵酥麻感,他的声音很性感,让人忍不住脚软。

她苍白的小脸蛋浮上一抹淡淡红晕,暗暗气恼自己竟然会被这名陌生人的嗓音迷惑。

「谁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她忍不住冲口而出,「说不定你根本是名小偷或是色狼。」

牛汉青双眸炯炯有神,嘴角微勾,举步逼近她。

「那妳觉得我是小偷还是色狼呢?」他温醇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走开。」聂语浓喝令。

她被困在他与阳台栏杆间,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从他身上传来暖暖的体温,这时候她才感觉到寒冷。聂语浓忍不住打个寒颤,不知是因为眼前这名男子还是寒冷的关系。

「如果我是一名色狼,妳以为我会退开吗?」他的眼眸深邃。

她变得好瘦,彷佛只要轻轻一捏,她就会碎掉一般。

他不喜欢她变成这样。牛汉青的眼眸隐隐浮现不悦。

记忆中的她充满朝气与活泼,绝不是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外加一碰就碎的感觉。

「你不离我远一点,小心我不客气。」她语带警告的说。

牛汉青轻笑出声,或许她变得不像以前那么活泼,但是火爆的个性可是一点都没变。

「我倒是想看看妳要怎么不客气法。」

聂语浓有些心慌,看着眼前男子不要脸的逼近她,眼中浮现怒火。

「这是你自找的。」

她抬起腿往他的命根子狠狠踢过去,没想到半途却被他的手掌拦截,只见他摇摇头,露出惋惜的表情。

「难道妳所谓的不客气只有这样吗?」他嘴角微勾。

聂语浓怒火中烧,贝齿咬着下唇。

这个可恶的男人!

「你……」

气死人了,怎么可以让他小看她!

想也不想,她直接举起右手臂,狠狠的往他俊逸的脸颊挥去。

啪的一声,响亮的拍打声及手掌隐约传来的刺痛感让聂语浓愣住。

真的打中了。她看到牛汉青脸上多个巴掌印,那正是自己的杰作。

他漆黑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聂语浓备感压力,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己的手,抿了抿娇艳的双唇,理直气壮的说:「是你叫我打的。」

意思是他活该,谁教他刚才要挑衅她。

牛汉青嘴角微勾,瞧她摆出女王的姿势,比起刚才的死气沉沉好多了。

「你笑什么?」他脸上的笑让聂语浓不安。

这男人真怪,被打还露出笑容,八成不安好心眼。

想到这,她全身戒备。

圆滚滚的眼珠子直盯着俊逸非凡的脸孔,在月光照射下,她清楚的看到他的脸,浓黑剑眉下炯炯发亮的双眼直盯着自己,尖挺的鼻梁配上薄唇,五官轮廓相当深,组合起来是一张相当具有男人味的脸孔。

「我笑妳像只泼辣的小野猫。」

牛汉青感觉到脸颊微微刺痛,但看她生气蓬勃的模样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他讨厌她刚才那副有气无力、双眼没有焦距的模样,彷佛像一尊没有灵魂的玻璃娃娃。

「我就是泼辣,要你管!」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脸颊微热。

这个男人真是讨骂,竟说自己像一只泼辣的小野猫,她明明是千金大小姐,哪里像只小野猫来着!聂语浓悻悻然噘起红唇。

「妳刚才打我一巴掌,难道妳忘啦?」他再次逼近她,嗓音低沉的说。

「那是你自找的──」

「这样妳还不够泼辣吗?」

「你离我远一点。」她命令道。

从他身上传来炽热体温,温暖她的身子,让她更意会到夜里的寒冷,冷风吹来,她忍不住微微颤抖。

牛汉青感觉到她的轻颤,眉头轻蹙。

「妳真是勇猛,现在才四月,夜里冷得很,尤其是在深山里,妳这样不冷吗?」他故意问道。

这个男人真是可恶,明明她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他还故意问她冷不冷。

她绝对不会让他看笑话。

聂语浓咬着红唇,挺直身子,但身子依旧微微颤抖。

「我一点都不冷。」

「如果不冷,怎么一直抖个不停?」

牛汉青粗壮的手臂轻轻搭在她的香肩上,感觉掌心下弱小的娇躯不停发抖,看起来还有几分楚楚可怜。

「要……要你管。」

聂语浓忍受寒风吹拂,身子不停的微微颤抖,她能感觉到他掌心带来的暖意,几乎要忍不住冲动窝到他怀里,感受从他身上传来的炽热体温。

牛汉青摇摇头,对于她倔强的个性,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他脱下外套,直接披在她的肩上。

「穿上。」他命令道。

「我说了我不冷。」

聂语浓不领他的情,谁晓得这家伙安的是什么心眼。

她把外套拿下扔回他身上,他的脸色变得yīn郁不悦。

「妳想冷死吗?」这个小妮子一点都不可爱.

「我就算冷死也不要你的同情。」

她撇开头,想到他的同情就想到众人对她怜悯的目光,她恨透了。

小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刺进手掌心里,从掌心传来的刺痛怎样也比不上内心的伤口,她怎么会不了解众人看好戏的心态,她曾经是众人羡慕的千金娇娇女,拥有女孩子们倾心温柔的未婚夫,可是这一切全都变了。

从云端掉下来的痛苦,让她拒绝别人的好心与同情,她看得出来所有人只不过是想看她的笑话,想要奚落她的惨状,这个世界上好心人全光死了,留下的只不过是一堆伪善者。

牛汉青摇摇头,似乎看不下去。

「妳以为妳冷死就能获得人们的同情吗?」

「我才没有要任何人的同情。」她火大的看着他,什么烂同情心,她才不需要。

牛汉青双手环抱胸前,不赞同的看着她。

「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会引人同情,妳想当一个死人,还是一个被冷死的人?」

他的话还真毒。聂语浓扁着小嘴,不悦的狠瞪着他。

「我穿就是了,把衣服拿来。」说了一大堆,还不是要她把衣服穿上。

瞧她毫不客气的伸手抢外套穿上,牛汉青露出得意的笑容,这场口水战他略胜一筹。

「这样你高兴了吧?!」聂语浓没好气的说。

死也不肯承认他的外套温暖她冰冷的身子,上面还残留炽热的体温。

「妳有必要像刺猬一样针针对着人吗?」他的语气低沉,深邃目光直盯着她的俏脸。

「坦率一点会比较可爱。」

聂语浓脸颊一红,没好气的撇开头。

「不要你管,我可不可爱又不关你的事。」

反正她就是不可爱,所以她的未婚夫才会变心。

聂语浓想到这里眼眶又红了,心底传来阵阵刺痛。该死的男人!都怪他,害她想起不该想起的回忆。

「妳该不会是想哭吧?」

他的表情有些古怪,眼底闪过一抹柔情,双手紧握成拳。

「谁说我想哭的?!你别想太多。」打死她也不在陌生人面前掉眼泪。

聂语浓负气的低垂着头,努力把眼眶中的泪水眨回去。

牛汉青脸上闪过一抹不舍,他知道她想起什么,也知道她为什么想哭,伸手抬起她的下颚,看着她抿着红艳朱唇,一脸倔强。

「妳想哭就哭,没有人要妳忍着。」

「你这人真是奇怪,我为什么要在你面前哭?」对他的好心,聂语浓一点都不领情。「说真的,你到底是谁?」

和他扯了一大堆,她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何许人物?

「妳觉得我是什么人?」他反问。

「我怎么知道?」聂语浓没好气的瞪着他,「你觉得装神秘很好玩吗?」

「妳不是说我是色狼还是小偷吗?怎么一下子对我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听他这么一说,聂语浓才察觉到自己的态度的确有转变,不过她也找了个很好的理由。

「会担心我着凉,还给我外套穿,代表你这人的心地不坏,所以小偷或色狼都可以排除,我猜你八成是农庄里的工作人员。」

他笑而不答,缓缓抽着烟。

看着烟头的红点熠熠闪烁,聂语浓有种不悦。

「喂!回答我呀,你干嘛不说话?」

他用一双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她,聂语浓被他看得浑身不对劲,彷佛在那双目光下无所遁形,内心涌起惊慌。

「妳似乎完全不记得我了。」

他语气里有惋惜和淡淡的苦闷,不知为何揪疼她的心。

「我认得你?!」聂语浓不明白地问道。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面,为何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妳说认得就认得,不认得就算了。」他状似不在乎的耸耸肩。

她微恼。「你这人怎么这样?!神神秘秘,不肯把话说完。」

「进屋子里,外头风大,小心着凉。」牛汉青转身准备往屋内走去。

「等等,你没把话说清楚。」聂语浓拉住他的手臂,要他解释。

「妳对我有意思吗?」他回头看着她。

聂语浓脸儿微红,生气的跺着脚。

「谁对你有意思来着!我只是好奇。」

好奇她和他有什么关联,为何他会说出那种话?

「如果不是对我有意思,为何频频追问我是谁?」

她忍不住冲口而出,「因为你好像认得我,我却不认得你,所以我才想搞清楚你到底是谁。」

「妳想知道?」

牛汉青的眼眸转为深沉,凝视着她娇艳的红唇,他几乎要克制不了心底涌起的冲动……她一点都不懂他忍得多辛苦。

「当然。」她理所当然的回答。

微扬起的小脑袋,说明她非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个性。

牛汉青忍不住轻笑出声。她的个性真的一点都没有变,一样的好奇纯真。

「你又在笑什么?」

聂语浓表情微恼地看着他。为何他老是看着她笑个不停?好像她长得多好笑。

「我笑妳不只是泼辣,同时也是一只充满好奇的小野猫。」

聂语浓的脸颊一阵火热,「谁是小野猫来着!你别乱说。」

白眼瞪过去,她粉嫩的小脸飞上两抹艳红。

「还不快说你是谁?」

突然,他逼近她,聂语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妳这么想知道?」

他俯着身子,在她耳畔吐着热气。

聂语浓的脸上闪过一抹恼怒。「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管你到底是谁了。」

她撇开头,感觉到他身上传递过来的体温,心跳乱了节拍。

为什么死掉的心还会再次跳动?而且还是为了一名陌生人。她以为自己的心早在未婚夫背叛那一刻起已经停止跳动。

聂语浓不想再想下去,决定转身就走,牛汉青却抓住她纤细的手臂,注视着她闪过慌乱的小脸蛋。

「妳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

「我没生气。」

「如果没生气,为何说走就走?我有让妳感到不愉快的地方吗?」

她抬起头,「我不喜欢你故作神秘,只不过是一个名字却不肯说出来,难道你是十大通缉要犯?还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低下头掠夺她的红唇。

聂语浓瞠大美目,整个人变成化石,罗直不能动弹。

舌头轻轻舔着她的唇瓣,她能感觉到薄唇紧紧贴着她的。

她被吻了?!

等她猛然回过神,男人已经抽身,黝黑眼眸变得更加深邃迷离。

「记住,我叫牛汉青。」

说完,他转身走入屋内。

聂语浓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手指触摸着肿胀的红唇,眼中冒火。

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敢吻她?!

第三章

「老板,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桂嫂一脚才踏进厨房,却被厨房里冒出来的人影吓着,仔细一瞧原来是老板。「你突然出现,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昨晚就回来了,农庄里有什么事吗?」

牛汉青径自开?冰箱,正准备拿出鲜奶,桂嫂立刻上前,挥动双手,驱赶他离开。

「是没什么事。老板,你先在外头坐着,我马上做早餐给你吃。」

「不用急,慢慢来。对了,」牛汉青犹豫了一下,随即问起有关二楼的娇客。「她这两个月有带来什么困扰吗?」

「困扰是没有啦,只不过……」桂嫂皱起眉头,显得忧心忡忡。

「只不过什么?」她一句只不过,让他的眉头蹙得更深。

「那名小姐整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几乎不曾看她踏出房间一步,每一餐吃得少之又少,我看她来时已经很瘦了,现在又瘦了一圈,说实在话,我很担心她。」桂嫂叹口气,「我是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事,但是看她这样自我折磨也不是办法呀。」

牛汉青的眼眸变得深沉,想到昨晚他看到她时的模样,的确瘦得不成人形,了无生气的她像极了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空洞的眼眸,苍白的小脸蛋毫无表情,若不是她还有呼吸,他还以为看到的只是一尊雕像。

「我知道了,她的问题就交给我解决。」

牛汉青不想让她继续自怨自哀,就算用拖,他也要拖她离开房间走向大自然,免得每天关在房里生霉。

「老板,你好像很关心那名小姐。」

桂嫂打量着他,也难怪会引人疑窦,毕竟她是这座农庄的第一位客人,能够住下来就代表与老板的关系匪浅。

但她住下来时,老板刚好外出两个月,在这两个月中他也没有打电话回来慰问,但今天又开始关心她。

她还真搞不懂老板的行事原则。桂嫂摇摇头。

牛汉青眼睛直盯着杯子,漫不经心地说:「她再怎么说也是人家托我照顾的人。」

桂嫂似乎很不以为的翻个白眼,她才不相信他这番鬼话。

「老板,你人虽好,但你绝对不是那种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的人。」

只有他知道自己这么做的真正目的,但桂嫂完全不相信他会没有目的而这么做,因为他不是那种人。

牛汉青露出笑容。「桂嫂,瞧妳说的,好像我有什么目的。」

「这个我可不知道。」桂嫂把煎好的早餐放到他面前,一颗蛋、一片培根,外加两片烤过的吐司与自制的香浓起司。「我只希望老板别给我们增添麻烦。」

「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只不过是个女人,哪会有什么麻烦。

桂嫂叹口气,「这可很难说。」

她斜睨他一眼,恋爱中的男女情绪都是yīn晴不定,到时扫到台风尾的,可是他们这些无辜的受害者。

「起来!」

讨厌!是谁在吵?

沉睡中的聂语浓听到有人像苍蝇在耳边嗡嗡叫个不停,蹙起眉头翻个身子,把棉被蒙住头继续睡。

「懒猪,快点起来!」牛汉青蹙起眉头,毫不怜惜地把她从床上挖起来。

「不要吵啦!」棉被里传来她忿忿的声音。

牛汉青站在床边,眼中闪过冷冽的眸光,嘴角一勾,他突然把棉被整个掀开,冷空气灌进温暖的被窝里,冷醒了好梦正酣的佳人。

「好冷……是谁把我的棉被掀开?」

她打了个寒噤,睁开惺忪睡眼,愤怒的瞪向始作俑者。

突然,她瞠大眼眸,意外看到昨晚在阳台上夺走她的初吻的男人,忙不迭的从床上跳起来。

「这是我的房间,你是怎么进来的?」聂语浓怒斥道。

从来没有人直闯她的房间过,他是第一个,就连她最亲爱的大哥及未婚夫也没有,这男人好大的胆子!

聂语浓一脸恼怒,瘦削的小脸上有两颗大眼睛,愤怒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有这个。」他摇晃手中的钥匙圈,上面挂着她房门的钥匙。

「把钥匙给我。」

「不行。」牛汉青把钥匙收回口袋。

「你一大早闯进我的房间里到处想干嘛?难道你一点都不懂得什么叫隐私权吗?」聂语浓气急败坏的嚷道。

「这是我的房子。」意指他有权利随意进出这栋房子。

聂语浓毫不犹豫的说:「那我搬出去住。」

「不行。」他瞇起眼眸,折下警告,「我劝妳打消这个念头,妳是帧魂要我照顾的人,我不可能让妳搬出去。」

「你……你凭什么?!」她气得浑身发颤」道男人太可恶了!不仅侵入她的房间,还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他……他凭什么这么做?

「就凭妳现在要死不活的模样,根本没有能力照顾自己。」牛汉青咬牙冷硬的说。

她不知道她把自己搞成什么德行,瘦得像皮包骨,两眼无神,他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现在他回来,就不允许她再残虐自己。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拒绝他的好意,她不需要什么鬼同情心。

「妳的事我管定了。」他用冷清坚定的语气道:「妳先梳洗一下,等会儿到楼下吃早饭。」

「我不吃。」他实在管太多了。

聂语浓用棉被蒙住头,来个不理不睬。

牛汉青才没那么容易就放弃,毫不客气的掀开棉被,对着躺在床上气呼呼的女人撂下警告,「如果十五分钟后妳还没下来,我会上来逮妳下去吃饭,看妳要自动自发还是要被强迫,随妳的便,但早餐一定得要给我吃下去才行。」

他的眼神锐利,说明他说到做到的决心。

「你能不能不要管我?」她尖叫。

低沉嗓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就算妳放弃妳自己,但我不打算放弃妳。」

聂语浓抬起头,错愕的望着他,她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我和你并不熟识,你为什么要管那么多?」

为什么不让她单独待在堡垒里,独自舔舐伤口,就算化脓流血也不关他的事呀。

「这是我的事,现在妳只剩下十分钟。」

说完,他转身走出房间,给她换衣服的时间。

「什么你的事?!你管的可是我的事耶。」聂语浓气得拿起枕头往他身上砸,看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就算气得牙痒痒的,也拿他没辙。「我就不信你能拿我怎么样。」

反正她与他是杠上了。

他是不能拿她怎么样,只是顶多看她还赖在床上时,微瞇起双眸,二话不说便采取行动,拎着她走出房间,不管聂语浓怎么挣扎、吼叫。

「你这个讨厌鬼,快点放开我,我又不是行李,任由你提来提去。」

他拎着她走下楼,到达餐桌前,把她扔在椅子上,命令道:「坐好。」

聂语浓狠狠的瞪着他。他把她当作三岁小孩管教吗?

「我跟你说……」

她话还没说完,桂嫂笑咪咪的端上早餐,一颗蛋、一片培根、两片吐司加牛奶,还有香浓的起司。

「吃。」牛汉青对她下命令。

「不吃。」她撇开头,光闻到食物的味道,胃就翻搅个不停。

聂语浓已经忘了多久没有正常进食,这两个月她吃进肚子的东西,恐怕还达不到正常人的三分之一,她早已忘记饥饿的感觉,只知道心痛得失去知觉,也忘了什么叫肚子饿。

「没吃完,妳一整天就别想离开餐桌。」

「最好是你能一整天盯着我。」她不服输的瞪着他,她就不信他有一整天空闲的时间。

牛汉青凝视着她倔强的小脸蛋,语气低沉的说:「妳可以试试看。」

「我就不信你能拿我怎样!」

她霍然站起来,由高往下,冷冷的睨视着他。

一会儿,二话不说甩头就走,脚才离开餐桌一步,突然间她的手臂被人拉住往后扯,趺坐回椅子上,聂语浓不敢相信的瞠大眼眸,努力挣脱他的箝制。

「放开我,你这个混球。」

她发出怒吼声,最后气虚的靠在椅子上。

眼前一阵昏眩,双膝直发抖,连喊的力气都发不出来。

牛汉青摇摇头,「妳看妳连吼叫的力气都没有,还是乖乖把这些东西吃完。」

聂语浓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她必须吃东西才有力气挣脱他的掌控。

「吃就吃。」

她不高兴的抢过盘子,努力把食物塞进嘴巴里。

「妳别吃太快,小心妳的胃会受不了。」

他的话才刚说完,聂语浓的胃一阵紧缩,脸色发青,恶心感涌上。

牛汉青立刻抱起她,奔进厕所,让她对着马桶吐。

聂语浓眼角含着泪光,把刚刚吃进肚子里的食物全吐出来,温暖大手掌在她身后轻轻拍抚,美丽双眸狠狠瞪着他。

「都是你……都是你害我……」

「妳太久没吃东西,胃一时之间还没习惯,妳又吃得太快太急,等会儿我叫桂嫂帮妳煮清淡一点的粥。」

「你还叫我吃?!」

聂语浓双眼泛着泪光。她已经这么难过了,为何不饶了她?

「妳不吃不行,我绝不会让妳饿死在这。」牛汉青一脸坚持。

「就……就算我饿死,也不关你的事。」她扁着红唇,悻悻然道。

「妳别开口闭口就是死。」牛汉青生气极了,脸孔更加冰冷。

看到他严肃的表情,聂语浓气呼呼的嘟起嘴角,撇开头不想理会他。

他要生气是他家的事,她没有必要看他的脸色。

「等会儿把粥吃完,到外面找我,我有工作要交代妳。」只有工作,她才不会胡思乱想,把注意力转移,或许对她而言是件好事。

「什么?!有工作?我是来度假,可不是来工作。」

「妳是不是住在这?」

聂语浓点头。

「妳吃我的、用我的,那妳是不是也应该尽份力量,帮忙做一点事?」他表情认真的说。

「可是我……」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牛汉青打断。

「把粥吃完,然后到外头找我。」

「我为什么一定要照着你的话去做?」她气急败坏的说。

从来没有人这样命令过她,就算是大哥及她的未婚夫也不曾,每个人都把她捧在掌心里,他却动不动就喝令她,她才不要照着他的话去做。

聂语浓升起反叛心,不驯的斜眼睨着他,挑战他的权威。

牛汉青却笑了。

「因为妳知道妳斗不过我。」

什么斗不过他?他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小姐,妳还是照着老板的话去做比较好。」桂嫂在一旁建议。

「我才不要。」聂语浓像小孩子闹脾气,冷哼一声。

桂嫂摇头叹气,等会儿恐怕有一场好戏可看。

「啊……」

果然,过没多久,传来聂语浓的尖叫声,桂嫂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小小人儿被抬到男人的肩膀上,她的双手双脚用力挣扎着。

「快点放开我,你这个粗鲁的男人,快把我放下来,我头快昏了。」头重脚轻,血液逆流到小脑袋瓜里,聂语浓觉得头昏脑胀,眼都花了。「你再不把我放下来,我就要吐了。」这次她的声音显得气虚许多。

等到晕眩感终于过去之后,她慢慢站起来,晶莹美目恶狠狠的瞪着牛汉青,小脸微微扭曲。

「你竟把我整个人扛起来。」她强烈指控他粗鲁的行为。

「我说过,妳不出来,就别怪我采取粗鲁的举动。」

「我是女孩子,你难道不能温柔点?」她口气不善的反诘。

「妳要我怎么温柔对妳?」牛汉青黝黑眼眸凝视她的双眼,声音微微沙哑,身子向前倾。「妳倒是说说看。」

他的身子靠得好近,就像昨天晚上一样,熟悉的男子气息传来,心跳如擂鼓,望着他漆黑深邃的眼眸,突然间她觉得口干舌燥,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绷。

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他明明只是一名粗暴、恶劣、讨人厌的男人,为什么只要他一靠近她,感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她就浑身不自在?

心跳速度快得她都无法把持住。为什么她会对这名可恶的男人……不!她的心已经死了,被她的未婚夫伤得千疮百孔,已经再也无法喜欢上任何人。

聂语浓的双眼蒙上哀伤,双手紧握成拳,贝齿紧咬樱唇。

「反正你们男人都不把我们女人当成一回事。」她把所有的怨气往他身上出。「之前说什么要宠爱我一辈子,背地里却与我的朋友偷来暗去,他们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是她的朋友、他的未婚妻,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是我不够好,还是我很愚蠢才任由他们欺瞒?为什么我看不出来他们之间有任何关系?又为什么要让我发现他们在一起的真相?我情愿什么也不要知道。」

泪水沾湿她的小脸蛋,抡起拳头泄愤似地拚命捶打牛汉青的胸口。

她知道这件事与眼前的男人无关,但是想起他粗鲁的举动,还有往事带给她的伤痛,聂语浓既生气又不甘,把气统统往他身上发泄。

「要发泄就一次发泄出来。」牛汉青毫无怨言地任她发泄个够,看她泪如雨下,他将她轻轻拥入怀中,用低沉的嗓音向她保证道:「妳就尽量的哭出来,发泄过后,总比一直闷在心里好。妳这样残害自己,伤心难过的是一大堆关心妳的人,妳这样会更不开心。」

聂语浓的眼泪落个不停,她不懂眼前的男人说是关心她,却又老是把自己气得跳脚,又一点也不懂得什么叫温柔,可是他的胸膛很温暖。

虽然他笨手笨脚的,但他用生硬的动作安慰自己,眼泪不知不觉停住了,气氛不知不觉变得尴尬。

她不是气他气得要命,怎么会在他怀里哭得唏哩哗啦?

真是丢死人了!

「你到底把我找出来有什么事?」

聂语浓退出他的怀抱,就算眼角还残留着泪水,仍旧高傲的昂起头瞪着他。

失去她柔软的身子,牛汉青怅然若失,黯淡眼眸闪过一抹精光。

「跟我来吧。」

她望着男人的背影,感到犹豫。他想干嘛?!

「妳怕什么?」牛汉青回头,轻轻问了一句,刚好刺中她的死穴。

聂语浓很不服输地轻哼一声,「谁说我怕了?」

她昂首阔步,才不要让他小看她。

牛汉青微笑,这女人说风是风、说雨是雨,情绪一来就哭得好凄惨,但他却爱极她的真性情,这才是他所认识的聂语浓呀。

4-6

第四章

「这里是哪里?」

聂语浓忍不住皱眉,掩着鼻子,进入一栋木造的房子里,里面传来浓浓的骚味,虽然不是很臭,但她很不习惯那种味道。

「这里是牛棚。」

「牛棚?!」她的下巴快捧下来了,「你带我到牛棚干嘛?」

「工作。」牛汉青丢给她两个字。

「你要我在牛棚里工作?」

她没有办法不尖叫,要在这气味不佳的地方工作,还不如给她一枪了结。光是闻那呛鼻的味道,她就一阵阵作呕。

聂语浓脸上闪过厌恶的表情,对她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来说,要她在牛棚里工作简直是要她的命。

「没错。」牛汉青斩钉截铁的说。

「我不……」

她才开口说两个字,牛汉青就朝她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眼中带着浓浓的调侃意味。

「难道妳这位千金大小姐没办法在牛棚里工作?」

她知道他在刺激她,也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自己的死硬脾气硬是不肯低头服输。「谁说我没办法?!我做给你看。」

她昂起头,倔强的噘起小嘴。

「那妳可别让我失望。」他露出笑容。

看在聂语浓的眼中,突然间觉得他根本不怀好意。

傻瓜,为什么偏偏要往他设的陷阱里跳?

她暗骂自己笨,可是一看到对方挑衅的目光,所有理智弃她而去。

现在她的心情忐忑不安,他到底会安排她做什么事?不会是打扫整间牛棚吧?想到这,聂语浓吓得花容失色。

天啊!别说是打扫,她就连扫把也没有碰过。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聂语浓犹豫一下,最后决定还是问清楚,好让她先有心理准备。

「妳以为妳能做什么?」

聂语浓不高兴的板着小脸,听他的意思好像十分瞧不起她。

「你能做的,我统统能做。」她不信自己会不如他。

「妳确信妳真的能?」他浓眉轻挑.

「废话少说,我说能就能。」

「好吧,跟我来。」牛汉青带她来到一头乳牛前,搬一张矮板凳和一只水桶过来。

看着牛汉青坐在矮板凳上,水桶放在乳牛下方,聂语浓的脸色青白交错,就算她再怎么呆也知道这含意,虽然这不比打扫牛棚辛苦,可是要她挤牛奶……她忍不住打个哆嗦。

「你……该不会真的要我挤牛奶吧?」

「这只是简单的工作。」

「我知道很简单,可是我不会呀。」

「我可以教妳,妳仔细看……」他的手伸到乳牛下方,抓住rǔ头轻轻往下拉挤,挤过一个rǔ头换另一个,先把前段的牛乳挤掉,然后再用水桶盛装。

瞧他轻松惬意的模样,这倒勾起聂语浓的兴趣。

「我来试试看。」她拚命拍着他的肩膀,跃跃欲试。

「妳真的行吗?」牛汉青回头,瞧她微微露出兴奋的表情,脸颊自然染上淡淡的红晕。

「试试看不就知道。」

「好吧,妳试试。」他点点头,让出位子。

她一屁股坐下去。

看到乳牛的乳房胀得很大,聂语浓微微露出恐惧的表情,手轻轻触碰rǔ头时,那种触感……

「好恶心喔。」她忍不住打个哆嗦。

「有什么好恶心的!牠有的,妳也有。」

「你竟然拿我的胸部跟乳牛相比?!」

聂语浓狠狠的瞪着他,看到自己小得可怜的胸部,怎么样也没办法跟牛相比吧。

「妳想太多了。」他瞟了她一眼,淡淡的说:「我只是告诉妳,乳牛有的,妳也有,不要觉得恶心。」

「我试试看就是。」聂语浓嘀咕。

伸手到乳房下方抓住,那种触感让她忍不住**皮疙瘩直立,聂语浓拚命告诉自己不要怕,那只是rǔ头……rǔ头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她握住rǔ头,用力挤压,可是挤了老半天,却半滴牛奶也挤不出来。

「咦?奇怪。」她把rǔ头对着自己,耳边传来男人的指导声。

「妳只要对牠就像对自己的乳房一样温柔,妳再来试试看。」牛汉青鼓吹。

这次聂语浓改用温柔的方式轻轻挤压,挤是挤出来了,但她忘了rǔ头是对着自己,喷得满脸都是牛奶,她尖叫一声,身后的男人则是发出开怀的笑声。

「妳……妳怎么会对着自己……」

「你笑什么?!」聂语浓气急败坏地回头,瞪他一眼。

看着她脸上、头发及衣服都残留着牛奶的狼狈模样,牛汉青露出一抹笑。

「我真的很佩服妳,连挤牛奶都有办法搞得如此狼狈。」

「我不挤了,我要回去换衣服。」

「没有必要。」牛汉青拦住她要离去的身影,「只不过衣服有点脏,还不到需要换衣服的地步。」

「你还要我这个样子继续?」她瞠大双眸,不可思议地问道。

「这里又没有人,妳要打扮给谁看?况且妳换好衣服回来,说不定等等又弄脏。」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聂语浓有种不祥的预感。

「妳的工作还没结束。」

「你说什么?」聂语浓尖叫,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你要我继续?!」

「受到小挫折就想放弃吗?」

面对牛汉青了然的目光,她有种不服气的感觉。

「谁说我要放弃的?!」

聂语浓咬着红唇,告诉自己只不过是头乳牛,自己很快就会搞定牠。

没想到等她搞定,已经拖了整整两个小时。

「我的腰……」聂语浓发出呻吟,「直不起来了……」好酸疼呀!

牛汉青走过去,摇摇头。「缺乏运动。」

聂语浓咬着唇瓣,忿忿的丢给他一个白眼。

「我要大哥控告你,说你虐待我。」她是来这里休养、抚平心情,不是来这里做免费劳工。

「妳去说,我不在乎。」牛汉青无所谓地耸耸肩。

瞧他有恃无恐的模样,聂语浓心底就有气。

「你好像不怕我大哥。」

「我为什么要怕他?」牛汉青反倒觉得稀奇的问道。

「因为每个人都很怕他呀。」她理所当然的回答。

「包括妳?」他挑眉。

聂语浓犹豫一下,实话实讲。

「平日我不怕他,但他只要一生气,我就会怕。」虽然大哥很少对她发脾气,但只要一发脾气,那简直可以用天崩地裂来形容。

「看来妳也是欺善怕恶。」

「我哪有?!难道你一点都不怕我大哥发脾气?」

大哥生气的表情任谁都会怕,她才不信他不会害怕。

「我为什么要怕他?」他重复之前的问题。

「你为什么不怕?」

「因为他不敢对我发脾气。」

牛汉青公布答案时,她满脸不敢置信,认为他是骗人的。

「我才不相信。」大哥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可能会怕他?

「信不信由妳。」

牛汉青也不多做辩解,提起装了八分满牛奶的桶子往外走。

「等会儿,你要上哪去?」

瞧他不像是走向主屋,而是往另一栋小木屋走去,聂语浓好奇的追在他后头。

牛汉青没有理会她。

聂语浓憋了一肚子的气,看他昂首阔步向前走,气他不理会自己,更气自己像是被利用完后扔到一边,滋味很不好受。

「喂!要你回个话,干嘛当哑巴?」

他停住脚步,回头对她挑起那双好看的浓眉。「妳想知道我做什么,跟过来不就知道了。」

「你叫我过去就过去吗?」这样岂不是太没骨气了。

牛汉青耸耸肩,毫无眷恋地继续往前走,留下聂语浓在原地气得跳脚。

「你这个……」

难道他就不能哄她几句?

聂语浓嘟着小嘴,心里充满委屈,此时她已经忘了她的未婚夫的存在,眼中只容得下眼前阔步向前的男子,又是气又是无奈,最后咬着唇瓣跟上去。

「我告诉你,我会跟来是因为好奇,绝不是当你的跟屁虫。」

牛汉青淡淡的扫她一眼,「我有说妳是我的跟屁虫吗?」

聂语浓一时语塞,悻悻然跟在他后头。

走进马房,她看到几匹雄赳赳的马儿,马儿一看到她就高声嘶叫,吓得聂语浓退后好几步。

向来她对马儿就没什么好感,因为有一次去骑马俱乐部时不小心被马儿摔下来,从此以后她对又高又壮的马儿就心怀恐惧。

「牛奶该不会是要喂这些马吧?!」

小心肥死!聂语浓忍不住恶毒地心想。

谁教这里的每匹马都长得又高又壮,带给她不小的压迫感。

要不是有围栏,她早就吓得夺门而出,不过那些马也似乎感觉到她的不友善,每个都是又叫又踢,看样子对她也没什么好感。

「不是。」牛汉青简单回答,往另一个独立的小空间走去。

虽然马的嘶鸣声很吵,里面的空气也很不流通,可是所谓好奇能够毒死一只猫,而她这只猫克制不了好奇,只好跟在他后头。

没多久,她听到羊的咩咩声夹杂着马儿微弱的声音,她看到一只小羊与一匹小马关在一块,和乐融融地共处。

「小羊和小马为什么关在一块?」

聂语浓有说不出的好奇,其他小羊和小马不是都和妈妈关在一块,为何这两只这么独特?

「妳猜。」牛汉青停下脚步,把桶子放在地上,挑起浓眉。

「我怎么猜得到!」她生气的嘀咕。

「妳看我把牛奶拿到这里是为什么?」

「废话,当然是喂牠们……」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这两只小可怜没有母亲。」

她流露出同情的目光,小小羊儿咩咩叫个不停,相反的,小马却相当沉默地站在一边。

「牠们的母亲怎么了?」

「难产死了。」牛汉青简单回答,然后开始手边的工作,把牛乳装在巨大的奶瓶里。

「你为什么不让其他的羊还有马哺育牠们?」

「妳以为有这么简单吗?生产过的马和羊都有强烈的排他性,牠们都牢牢记住自己孩子的气味,理所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接受另一只小羊和小马。」

牛汉青先走到小马面前,轻轻抚着牠的鬃毛,等牠缓缓靠近之后,他才把奶瓶凑到牠嘴边,牠立刻张口吸吮。

瞧他成了保母,聂语浓的目光被吸引住──

柔和的表情、温柔的眼绅,不时轻抚着小马的鬃毛,聂语浓不禁想起,他安抚她时是不是就跟安抚这匹小马一样?只要一想起拿自己与这匹小马相比,她心中充满浓浓的不悦,再怎么说也是她比较重要吧。

奇怪,她跟一匹小马吃什么醋?聂语浓也觉得很诡异。

「妳要试试吗?」他突然问道,惊醒失神的她。

牛汉青眼中闪过一抹深沉,他以为她又在想着她的未婚夫。

「啊?!试什么?」

「喂牠。」

「这个……」聂语浓迟疑的说:「我讨厌马。」

「牠只是一匹小马,对妳没什么杀伤力。」

以牛汉青对她的了解,怎么会不知道她畏惧马儿,但牠只是一匹小马。

真的吗?聂语浓与小马大眼瞪小眼,瞧牠骨碌碌的眼睛好可爱。

「我来试试看。」她接过他手中的奶瓶,怯怯的上前。

「妳慢慢靠近,不要急。」牛汉青轻声诱导。

聂语浓吞咽一口唾液,告诉自己牠只是一匹小马,不会突然间踩在自己身上,有牛汉青在一旁看着,她很安全。

小马似乎感觉到她的恐惧,不安的踢着脚。

「牠不要紧吧……」聂语浓怎么瞧都觉得牠在发脾气。

「小心!」牛汉青突然喊道,并冲上前,把她整个人往后拉。

「啊!」聂语浓尖叫一声,跌在男人怀里,瞠大美目,不敢置信的说:「牠竟然想咬我?!」

太可恶了!实在是太可恶了!

聂语浓气红双颊,腮帮子圆鼓鼓的,气愤的瞪着无辜的小马。

「牠竟然想咬我。」她忿忿指控,瞧牛汉青正用奶瓶喂食,温暖的手掌心不时轻抚牠的鬃毛,她恨不得把那匹小马大卸八块。

「妳刚才太紧张引发牠的不安,牠才想咬妳。」

「那牠为什么不咬你?」这根本是差别待遇。

牛汉青好笑地勾起嘴角。「牠是我一手养大的,当然跟我比较亲近。」

「简单的说,你是牠妈啰?!」聂语浓取笑道。

没想到他认真的点点头。「没错,妳要这么说也没错。」

聂语浓无言,被人取笑他也毫不在意,这个男人到底在意什么?

突然间感觉到有湿洒混的东西在舔着她的手指,聂语浓整个人跳了起来。「啊!那是什么东西?」

回头一看,是一只小羊,睁着无辜的眼眸望着她。

「你要干嘛?」她对着小羊问道。

牠咩咩叫了几声。

「牠想喝奶。」牛汉青替小羊回答。

「我又没奶给牠喝。」聂语浓白了他一眼。

牛汉青轻笑,那张英俊的脸庞看起来更加年轻。

「妳在说什么?我是说牠想喝牛奶。」

「是你自己想歪,我是说我没奶瓶怎么喂奶?」

粉嫩脸颊染上红云,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跟他谈论这个无聊的话题。

「那里还有一个奶瓶。」他指着杂物堆。

当聂语浓把奶瓶清洗干净,将牛奶倒入奶瓶时,小羊一直凑过来对着她咩咩叫个不停,害她得要拚命躲着牠才行。

等她把奶瓶弄好塞进小羊嘴里时,看牠咬着奶嘴满足的表情,可爱极了。

「你比那匹臭马可爱多了。」聂语浓一边说,一边鄙视的看了小马一眼。

小马似乎听懂人话般呜叫一声,跺着脚步,她吓得跑到牛汉青身后躲起来。

「喂!叫那匹小马不准咬我,要不然晚上我要吃烤马肉。」

「妳何必跟一匹小马计较?」牛汉青浓眉轻挑,瞧她横眉竖眼的模样,就像以前的朝气与沾泼重新回到她身上。

「牠敢咬我,我当然要吃牠的肉泄愤。」聂语浓昂起头,嘟起小嘴,说得理所当然。

牛汉青哭笑不得。

小羊似乎没有吃饱,跟在聂语浓后头,用头顶着她的臀部。

「啊……你这只色羊……好啦、好啦,我喂你就是了。」她很认命的拿着奶瓶,看着小羊贪婪的吸吮着奶嘴。

直到整瓶牛奶喝完,聂语浓觉得手酸死了,肚子也饿得头眼昏花,她已经顾不得地上干不干净,找个稻草堆一屁股坐下。

「我的肚子好饿。」

听到她喊饿,牛汉青露出满足的笑容,第一天终于有成效,她知道肚子饿的感觉。

「走吧,桂嫂应该已经准备好午餐等我们回去了。」

「我没力气走了。」她哀号着。

突然,他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聂语浓手脚慌乱地抱住他的颈子,与他大眼瞪小眼。

「你……干嘛抱我?」

看着牛汉青那张俊颜,聂语浓心跳如擂鼓。

「妳不是说妳没力气走动?还是要我把妳放下来?」

「不要!就这样好了。」不知道为什么,聂语浓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

为什么……明明心早已死去,为什么还跳得那么快?想到她的未婚夫,明亮晶莹的双眸黯淡下来,没有注意到牛汉青注视她的目光充满温柔及深情……

「你一直跟着我干嘛,去吃草呀!」

聂语浓哭笑不得地看着小羊跟在她后头,不管她走到哪,牠就跟到哪,有时瞧不见她的人影,还会咩咩叫个不停。

这家伙是把她当成牠的同类,还是牠的老妈子?

她只不过喂了牠几夭牛奶,牠就已经把她当作亲人看待。

看着小羊晃了下头,在她身边吃草,等到她移动时,牠又像跟屁虫似地跟在后头。

「你呀,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

聂语浓觉得自己竟与一只听不懂人话的小羊儿说话,简直是疯了。

「都怪牛汉青,说什么小羊以后交由我照顾,现在牠真的把我当成牠妈。」

聂语浓随便找块地方坐下,看小羊在她四周吃着草,这种优闲的时光……

她仰望着天空,蓝天白云,在台北根本看不到如此清澈的天空。

现在想起来,她已经多久没有想起他来了?

聂语浓晶莹的双瞳悄悄蒙上一层泪光,不曾想起不代表遗忘,因为伤太深,就算想忘也忘不了。

他过得好吗?是不是跟她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她紧握拳头,心中充满不甘、难过与愤怒,为什么要背叛她?如果她什么也没发觉,他们打算隐瞒自己到何时呢?他们真的好残忍。

她眼角噙着泪光,恨恨的紧咬着双唇。

「咩……咩咩……」

聂语浓猛然回神,看到小羊在旁边一直咩咩叫,她圆睁着眼眸,笑着问道:「你该不会是叫我不要哭,替我加油打气吧?」

说完,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牠只不过是只小羊。

不过被牠这么一打断,刚才悲愤的心情全消失无踪,还得要感谢牠。

这时围栏那边突然传来男人的鼓噪声,夹杂着马儿响彻云霄的嘶呜,聂语浓好奇地转头,看到熟悉的身影就坐在马背上。

是他!

阳光洒在他伟壮身材就像神祇般,英俊得教人屏息。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她的目光无法从他身上移转?

聂语浓红着脸,气恼他的出现夺去她所有的注意力,连心跳都有加快的趋势。

「咩……」

「你在叫什么?」她回头看着小羊,只见牠不时拱着她的手臂,聂语浓含笑道:「你该不会在吃醋吧?」

羊会吃醋?这倒挺少见。

远方再度传来男人的叫嚣声,她看到马儿像是被什么吓到,惊慌失措地高扬起前蹄,嘶鸣一声,然后马背上的男人掉了下来……

聂语浓屏住呼吸,大叫他的名字,冲了过去。

第五章

骑在马背上的牛汉青早就看见了她。

聂语浓沐浴在阳光下,她的脸虽然还是一样的瘦削,但红润的脸颊显示出她心情愉悦,比起前几天双眼无神又脸色苍白好太多了。

她似乎也发觉他的存在,抬起小脑袋,眼睛望过来,粉嫩的小脸蛋上有着泪痕……

牛汉青心底发酸,她该不会又想起那个该死的男人吧?

他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吃醋,但是心底泛起的酸味让他难以咽下。

他不禁紧握着缰绳,没有注意到身下的马儿似乎感觉到他的怒火,反应出不安情绪,低低嘶鸣一声。

牛汉青的注意力集中在聂语浓身上,当他回神,神情yīn郁地踢了下马腹,马儿突然间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扬起前蹄直立。

牛汉青防备不及,整个人从马背上翻落地面。

他感觉丢脸极了,四周传来众人的哄堂大笑,夹在此起彼落的笑声里,他听到聂语浓呼唤他的名字。

「汉青!」

牛汉青仰望着蓝天,微瞇起眼睛,看到聂语浓慌乱的神情。

「你要不要紧?有没有哪里受伤?需不需要叫救护车?你等等,我去叫桂嫂来……」

聂语浓瞧他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吓得六神无主。

对了,桂嫂,去找桂嫂帮忙……

聂语浓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只跟桂嫂比较熟悉,当她正准备跑向主屋向桂嫂求援时,躺在地上的男人突然抓住她的小手。

「等会儿,不用了,我并没有受伤。」

她的表情错愕,接着担忧的望着他,脸上露出一丝迟疑。

「你……真的不要紧?」

晶莹的双眸打量他全身上下,刚才太心慌,现在静下心来才发现,他似乎完好如初。

「谢谢妳的担心,我真的没事。」牛汉青深邃的眼眸凝视她的小脸蛋。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聂语浓的脸颊渐渐酡红。

「我才没有关心你,我只是……我只是被你吓到而已。」她替自己辩解。

聂语浓越说越心虚,想起刚才看到他从马背上掉下来的那一刻,她彷佛停止呼吸,脑海一片空白。

「小姐,妳喜欢我们家老板吧?」

「我刚刚在一旁就看到小姐好担心老板。」

「她都快哭出来了。」

农庄的工人在旁边你一句、我一言。

聂语浓低垂着头,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够了。」牛汉青给众人一个白眼。

可是成效不大,工人们的情绪反倒更高昂。

「老板,你喜不喜欢这位小姐啊?」

「人家这么关心你,你也要表态一下嘛。」

「对呀,小姐长得那么漂亮,老板,你就凑合一下吧。」

凑合?!

聂语浓脸色下沉,抬起头赏给在场所有人一个大白眼,嘟起嘴,愤怒的瞪着牛汉青。

「我才不要跟你凑合。」她扔下这句话,气呼呼的跑回主屋。

「惨了,把小美人气跑了。」

「老板,快点去追呀!」

身旁的工人们鼓噪。

「你们是没事可做吗?」牛汉青冷眼扫过众人。

「对了,我得去清理马房。」

「我去清理牛棚。」

「我也去。」

全部的人一哄而散。

牛汉青凝视聂语浓的背影,嘴角微勾。

至少在她的心中,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气死人了!

什么凑合?把她聂语浓当成什么了?

聂语浓火冒三丈,脸颊因羞愤染成一片嫣红。

想到众人瞎起哄惹得她一肚子的火,虽然自己算不上美若天仙,但好歹也算是拥有些许姿色,为什么需要凑合?要也是由牛汉青……

她的脸儿火红,搞不懂怎么会想到那个地方去,对她而言,牛汉青的存在有点像是……像是什么?她也说不出来。

聂语浓跑进主屋,经过大厅时看到桂嫂正在接电话,一边对她招手。

「她刚好回来,请您稍等一下。」

「有什么事?」她走到桂嫂身旁,满脸狐疑。

「找妳的。」桂嫂笑着把话筒塞到她手里。”

「找我?!」聂语浓困惑的反问,知道她在这里的也只有大哥一个人,是大哥吗?「喂。」

电话另一头却沉默不语。

她满脸疑惑,这会是恶作据电话吗?但桂嫂没理由跟着对方一块耍她呀。

「你再不说话,我就要挂电话了。」聂语浓威胁道。

电话另一头传来深深的叹息声。

聂语浓浑身变得僵硬。

是他吗?

曾经说过要一辈子呵护她的男人,为什么……她的手微微颤抖。

「语浓,妳过得好吗?」另一头传来蒋伟少浓浓关切的声音。

过得好吗?他竟还有脸问她过得好吗?聂语浓想大吼、尖叫、怒斥,但所有的话梗在喉咙里,化成一滴又一滴不甘心的泪水。

蒋伟少隐约听到她的抽泣声,停顿了下,依旧以温柔的嗓音安慰她:「语浓,别再哭了,对不起,求妳别再哭了好吗?」

「你……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给我?你不是说你爱她吗?你抛弃了我……」想着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聂语浓的心好疼。

「对不起,语浓,是我不对。」

「那你为什么还要打来?」她的心微微颤抖着,多么希望……

「因为我还关心妳,虽然我们已经不是未婚夫妻了,但对我而言,妳就像个妹妹一样……」

聂语浓咬着红唇,恨声打断他的话,「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要当你的妹妹,我曾经把你当作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可是你竟和我最要好的朋友一块欺骗了我。」她强烈指控道。

蒋伟少呼吸一窒,他听得出她的不甘与不谅解,沉默以对,过了一会儿才犹豫的开口,「语浓,我知道我对不起妳,但是小蝶并没有……」

听他叫唤小蝶叫得那么亲密,聂语浓的心好疼。

「但她真的和你在一起不是吗?」

「小蝶也有挣扎过,是因为我……」

「不用说了,我不想听,我只知道一件事情,就是你们瞒着我暗通款曲,你们对我真的好残忍……」聂语浓咬牙切齿,恨恨的说。

为什么要等到事情爆发之后才说对不起?

「小蝶对妳真的很抱歉,她一直哭,也不见我……」

「小蝶、小蝶、小蝶!你开口闭口都是小蝶,你有关心我吗?我被背叛的伤口这么大,你却只顾着她,那你又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我是你的未婚妻,曾是你说要一辈子呵护的人……」聂语浓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伤痛,眼泪拚命的往下掉。

「语浓,对不起,妳是个好女孩,当初和妳订婚是因为想要呵护妳,但我只把妳当成妹妹看待,直到小蝶出现,她吸引我的目光,我也曾经有过挣扎,不想伤害妳,可是……」蒋伟少落寞心痛的说。

他知道自己一次伤了两个女孩的心,但没办法克制自己的目光停留在心爱女孩身上,所以他只能狠心的伤害她。

「我不想再听了……」她的心好痛,泪水拚命往下掉。

突然,她手中的话筒被人接了过去,聂语浓眼睛圆睁,泪珠还挂在眼角,看到牛汉青冷着脸,对着话筒说──

「请你别再打来了。」

啪的一声挂断电话,聂语浓根本来不及反应。

「你怎么抢我的电话,还随便乱挂我的电话?」她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怒不可遏的说。

「妳既然不想听,为什么不挂断电话?难道妳还舍不得他?」

他说得云淡风清,定定的看着她,黝黑眼眸似乎藏着说不出的情绪,在他炯亮的目光注视下,她反倒说不出话。

「要你管!」她气呼呼的跑回房间。

牛汉青脸色发青,握起双拳,情绪翻腾,英俊脸孔因此微微扭曲。

这个笨女人!

「老板,冰箱里的啤酒是你喝光的吗?」桂嫂皱起眉头,凝视空荡荡的冰箱。

「不是。」牛汉青摇头。

「那是谁喝光的?整整一箱,总共二十四罐耶。」桂嫂摇摇头,「该不会农庄里的那群小伙子偷偷跑进来搬走的吧?」

「不会,他们还没有那么大胆。」牛汉青摇头。除非他们不想活了,否则绝不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那是谁搬走的?」

既不是他,也不是工人们,那会是谁?小偷不可能只搬冰箱里那二十四罐啤酒吧。

「我想……」他停顿了下,「我知道小偷可能是谁了。」

「究竟是谁?」桂嫂好奇,最主要的是,他怎么知道的?

牛汉青沉默,转身往二楼的方向走去。

桂嫂恍然大悟。

「该不会是她喝的吧?!」如果是她喝的,那一定喝得烂醉如泥.

「语浓。」牛汉青敲了好几下房门,房里静悄悄。

他微蹙起眉头。不知道她在里面干嘛?该不会……想到她有可能受到刺激,甚至有想不开的举动,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拿出房门的钥匙打开门。

门一开?,浓浓的酒臭味扑鼻而来。

牛汉青皱眉掩着鼻,看她醉醺醺的瘫在床上,手里握着啤酒罐,地上则是放了十几只空罐子。

他喃喃低咒一声,表情变得yīn霾。

「嗨,你是要陪我一起喝吗?」她咯咯发笑,一看就知道她已经醉得差不多。

「够了,别再喝了。」他抢下她手中的啤酒,引来她一阵抗议。

「不要,人家还要喝啦。」她越过他的身子,想抢回啤酒罐。

「不准,瞧妳醉成这样,不准妳再喝。」牛汉青轻轻喝令。

他看着她嫣红的小脸蛋,没有焦距的眼神,不时扁着小嘴,露出哀怨的表情。

「人家才没有醉,我不管,我还要喝。」

既然抢不回他手中的啤酒罐,无所谓,反正再开一罐就有了。

看她又爬向未开?的啤酒,他的脸色瞬间yīn沉,咬牙把她手上的啤酒再度抢过去。

「我说不准妳再喝了。」

「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聂语浓噘起小嘴哼了哼,她才懒得理他。

算了,继续喝吧!

她再度抓起另一罐啤酒时,牛汉青的自制力宣告崩溃。

「够了,妳为什么到现在还忘不了他,甚至为了他残害自己的身体?」牛汉青的脸色变得铁青。难道她真的有那么爱他?

「我怎么能够忘记?!我的未婚夫和我最要好的朋友一块背叛我,刚才他打电话来时开口闭口都是小蝶,我呢?」她捶打着床铺,累了就瘫倒在床上,泪水如断线珍珠不断往下掉。「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他一直很疼我,当我们变成未婚夫妻时,我真的很开心,以为可以永远和他在一块,可是我没想到……」

他竟会背叛自己。

「妳还年轻,以后找得到更好的男人,他那种男人不值得妳为他借酒浇愁。」

「骗人,我再也找不到比他对我更好的男人,不过如果是你的话……」聂语浓醉眼迷蒙的看着他,小手开始爬向牛汉青的胸口,小脸蛋贴上去,露出花痴般的笑容,噘起红唇道:「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接受。」

牛汉青的眼眸闪过一抹异彩,不过看她喝得烂醉如泥,所说的话恐怕得打个折扣。

「这些话等妳醒来再跟我说吧。」他没好气的轻哼道。

「你不相信我?」聂语浓生气。

「我怕妳会反悔。」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聂语浓被他这么一激,提起他的领子大声反驳,「谁说我会反悔的?!要不然我们现在就来做。」

什么她会反悔,被拒绝的难堪让喝醉的聂语浓口不择言。

牛汉青的眉头微蹙,「妳在说什么?」

做?该不会是他以为的那件事吧?

「我们来做爱。」她肯定的点点头,双手开始不安分的解着他身上的钮扣。

牛汉青抓住她的小手,深邃眼眸凝视着醉得一塌胡涂的她,声音低哑的说:「这次我当妳是喝醉酒在胡说八道。」

聂语浓眼眶泛红,泪光再度浮现。

「是不是连你也不要我?」

她微抖着双唇,心底传来阵阵刺痛,没想到牛汉青的拒绝会比未婚夫带给她的伤害还要大。

牛汉青深吸一口气,「我不是不要妳,而是我不希望妳在喝醉的这时候作下错误的决定。」

「骗人!什么错误的决定,根本是你不要我。」聂语浓才懒得听他的解释,气得把枕头扔向他。

牛汉青露出无奈的表情,这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柳下惠竟是这么难当。

「好,既然你不要我,我就去找别的男人做。」聂语浓摇摇晃晃的下床,走向门口,没有发觉男人的脸色变得铁青恐怖。

「妳给我站住。」

「我才不……」

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被往后拉。

偎进宽厚的胸膛,昂起头,看到牛汉青深沉的眼眸,严肃凝重的脸孔让她感到一丝畏惧。

「要是妳敢踏出房间,我就如妳的愿。」他绝不允许她去找别的男人。

「我就是要……」再一次话没说完,红唇被人堵住。

舌头窜进她的檀口里,她嘴里都是啤酒味,但他不停的吸吮她的丁香小舌,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聂语浓双膝发抖,整个人醉茫茫的瘫在男人怀里。

陌生的情欲从小腹升起,她大胆的磨蹭男人最敏感的部位。

「够了,妳别再玩火了。」牛汉青咬着牙,忍受欲火焚身的痛苦,这个该死的小魔女!

「你不做,我就去找别的男人。」

她翻过身子,踏着不稳的步伐走向门口,才走不到两步就被身后的男人拉了回去扔到床上,牛汉青的表情深沉yīn霾。

「我会宰了胆敢碰妳的男人。」

「你这人真是霸道,你不要,又不允许别的男人碰我,你到底要我怎样?我好不容易终于想到一个办法可以忘记他,你却插手管闲事……」她眼眶、鼻子再度红了起来。

又是为了那个该死的男人!

牛汉青紧握双拳,心中的醋意更要淹死自己,他从齿缝间硬挤出话,「如果妳要,我可以给妳,但是妳清醒之后最好不要后悔。」

看来要她清醒之后不后悔真的很难。

第六章

男人深沉的眼眸凝视着聂语浓迷蒙的双眼,捺着性子再次询问:「妳真的不后悔?」

「你这句话重复好几次了。」她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小手开始拉扯他的衣领,「后悔的是小狗。」

奇怪,他的扣子怎么那么难解?

牛汉青抬起她的下颚,黝黑的眼眸凝视着小脸蛋,缓缓覆盖她的红唇,舌头探索檀口里的甜蜜,不停吸吮。

聂语浓被吻得晕头转向,陌生的欲望像海浪汹涌而至。

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当两人分开时舌头间还带着一丝唾液,男人的眼眸燃起熊熊欲火,声音变得瘖?。

「这是最后反悔的机会。」

聂语浓没有听他说话,他身上传来的男人味令她感到既陌生又害怕,夹带着一丝丝的期盼,又有些恐惧。

「妳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他怀疑她根本没听进耳里。

「你好啰唆喔。」她嘟起小嘴抱怨道:「你不想做就算了,我去找别人。」

她故意用话刺激男人。

牛汉青的额头青筋暴出,这个该死的笨女人!

他的脸色下沉,把聂语浓压制在床上,低吼道:「我说过我不会让妳去找别的男人。」

双唇疯狂吻上她的,掀开她的衣服,大手伸到胸罩下搓揉着两颗雪白的奶峰,紧接着他在她的颈部落下一连串细碎的吻,牙齿轻咬纤细的颈子,舌头舔过白嫩肌肤。

聂语浓喘着气,他似乎很熟练……

陌生的欲望点燃两人的欲火,他褪下她身上所有的衣物,转眼间她雪白曼妙的胴体呈现在眼前,牛汉青的眼眸变得更加深邃,黝黑的手掌抚上雪白的肌肤,光滑柔嫩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

「唔……」聂语浓发出呻吟。

他的手彷佛带有魔力,经过的地方燃起火苗,热得她口干舌燥,小腹汇集一股暖流,神秘羞人的私处正不断渗出aì液。

牛汉青用嘴含住她的奶峰,舌头不停挑逗刺激雪峰上的小红点,还像个小婴儿吸吮起来,吸吮的力道让聂语浓情不自禁发出性感的吟喔声。

她扭动雪白的胴体,脚趾头微微蜷起,感觉雪峰上传来一阵阵酥麻的快感。

「啊……麻麻的……好奇怪……」她不讨厌那种感觉,甚至有点喜欢。

「喜欢吗?」

他抬起头,另一只手正紧掐着另一只雪峰上的小红莓,手掌覆盖着,不时挤压玩弄。

看他任意玩弄自己的身体,聂语浓有些羞赧。

「我不知道……」这种问题教她怎么回答,羞死人了。

「只要告诉我喜欢还是不喜欢,难道有这么难?」

他咬着她圆润的耳垂,轻轻呵着气,看着身下的女人微微颤抖,他眼眸深沉,有一种征服的快感。

她根本不知道他曾经幻想过把她压在身下蹂躏,现在幻想成真,他恨不得将她一口吞进肚子里……但是现在还不行,夜还很长,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将她一点一滴拆吃入腹。

「我说不出那种羞人的话……唔……」

聂语浓发出喘息及呻吟,热浪不断侵袭着自己,花液正泅泅渗出。

他的手掌不停的往下,沿着她平坦的小腹,在神秘的三角地带停顿。

「怎么不继续?」

聂语浓全身布满激情的红潮,凝视着额头渗出汗水的牛汉青。

他正用诡谲莫测的眼眸注视着自己,一丝丝羞怯让她脸儿微红。

「别急。」

目光注视着她最隐密的幽谷,手指撩拨着茂盛的丛林,往下寻找敏感的小花核,食指轻轻一压,聂语浓倒抽一口气,尖锐的快感袭上柔若无骨的身子,她在雪白床单上扭动喘息。

牛汉青的眼眸因欲望变得深沉,听着她发出无助的呻吟。

「唔……嗯……汉青……」

他听见她呼唤他的名字,身子陡然一震,两腿之间的火热欲望更加勃发。

他咬牙,已经无法回头,就算现在她要踩煞车,也来不及了。

牛汉青迅速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在灯光之下,他结实有力的小腹和臂膀让聂语浓睁大眼眸,看着他几近完美无瑕的身体,有种想要扑上去摸摸看的冲动。

她果真照着自己的想法,起身向他爬了过去,小手抚着宽厚坚实的胸膛,撩拨起男人的欲望,下面的火杵很快起了反应。

「你的身体好有弹性。」青葱玉指戳了戳健壮的肌肉。

「妳在诱惑我吗?」

他抓住聂语浓的手指,低沉的嗓音让她全身酥麻。

「我有诱惑到你吗?」她喃喃自语,目光贲婪的望着他健壮的身材,直到他看似坚硬火热的坚挺,柔软的身子陡然一僵。

牛汉青将她拉近,捆致的肌肤感觉到他光滑的身子紧紧相黏,两人之间形成一股暧昧的气氛,火热的欲望燃烧着彼此。

聂语浓情不自禁的伸出粉红色舌头,舔舔干涩的唇瓣。

他视为邀请,深幽的眼眸直盯着她,嗓音沙哑的说:「妳难道不懂得自己的魅力?」

他咬着她圆润的耳垂,舌头轻轻挑逗,在她耳畔呵气。

「妳是那么的美丽,像美艳的玫瑰。」

他每说一句就在她纤细的颈子落下一连串的轻吻,舌头不时在柔嫩的肌肤上留下灼热火苗,双手抓着雪白乳峰,在压挤揉捏的挑逗下,雪白的身子染上炽红。

「汉青……啊……」聂语浓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吶喊,手攀着粗壮的肩膀,一波波炽热又兴奋的快感像海潮不断拍打着她。

手指伸到她敏感的小花核,轻轻挤压旋转,听着她发出难以压抑的呻吟,脸上露出似痛苦又似欢愉的表情。

手指往下,来到神秘幽谷门口,花液渗出,他轻抚着花瓣,聂语浓微微颤抖,犹如风中的落叶,看起来楚楚可怜。

「汉青,我……我……」她欲言又止。

「妳怎么了?」他舌尖挑逗着她的奶峰,小红莓挺立像盛开的花朵。

「我不知道……我只觉得……我……」

「很想要吗?」他邪肆的笑问。

聂语浓涨红小脸蛋,心底有点发慌害羞,他的手指往她紧密的xiāo穴里一探,柔软的内壁强烈收缩,她感觉异物侵入自己的身体,倒抽一口气。

「放松……」牛汉青吻着她红艳的双唇,低语。

「可是……」

她感觉到他的手指正慢慢的刺入,花穴紧紧吸附他那根手指头,当他开始抽动旋转时,聂语浓瞠大双眸,快感有如万马奔驰席卷她整个人,她情不自禁的蠕动雪臀,配合他进出的举动。

「好奇妙……麻……唔……」

舌尖舔弄着粉色的蓓蕾,房间里响起女人yín浪的呻吟,混着手指抽动带出大量的水渍声,房间里飘着糜烂的气息。

牛汉青眼里充满欲火,下面刚硬铁杵早已蓄势待发。

「妳要我加快速度吗?」

「不要……」

尖锐快感让聂语浓脑海一片空白,花穴随着他的抽动带出的水渍,顺着大腿沾湿床单,指甲深深刺进他的肩胛骨,她已经没有办法承受更多的欢愉。

「为什么不要?」

突然,他停下律动的手指头,聂语浓因为欲望需求而微拱着雪臀,眼眶含着泪水,疯狂吻着男人性感的双唇。

她想要他的一切,将她的灵魂带入最深沉激情的漩涡当中,他不能就这样抽手不管。

「求你……」

身体的空虚感几乎把她折磨得抓狂,她移动身子,抱住健伟的胸膛,两颗雪白奶峰磨蹭着他的胸口,小巧臀部接触欲望中心,牛汉青的眼神陡然变得深邃危险。

「求我什么?」

他的声音瘖?,感受她主动的刺激下,他享受着她带给自己的感官刺激。

「爱我……」

她学他的动作,轻舔着他胸膛上粉色的乳尖,牛汉青的身子猛然一僵,突然将她整个身子抱了起来。

「妳想要,我就给妳。」

他把她放在床上,展现完美柔软的娇躯。

舌头与舌头不断的纠缠、分开、再度纠缠……

聂语浓被吻得神魂颠倒,aì液渗出甜蜜花穴,他撑开她的大腿,灼热的硬杵轻叩玉门关,准备长驱直入。

「唔……」

她感觉到灼热的男性正不断摩擦着穴口,不时刺激着敏感的花核,手掌不时捏着雪峰,另一只则是挑逗她的小花核,他的男性开始侵入她的身体。

「好大……」柔软的内壁正不断推挤坚硬的男性。

聂语浓咬着牙忍受他不断的侵入,眼眶含着泪水,感觉自己的身体正一点一滴慢慢被撑开,好痛!痛死人了。

指甲深深刺入他的臂膀,她粗喘着气,「不要了,好痛,真的好痛……」

「妳是第一次?」

牛汉青意外的碰上一层薄薄的阻碍,露出诧异的表情,他以为她和那个人已经……内心涌现狂喜。

聂语浓发出轻泣声,她真的没想到女人的第一次会痛成这样,像是一把利刃进入自己的身体,她不停扭动臀部,没想到却让男人的坚硬进入得更深。

牛汉青暗自咬着牙,她柔软内壁正不断挤压吸附坚挺的欲望,要他这时退出,根本不可能。

他深吸一口气,身子猛然冲刺,强力突破那层障碍,聂语浓发出尖叫声,简直就像命案现场。

「别哭。」牛汉青停留在她体内不动,吻去她脸颊上的泪痕。

「你好过分……」聂语浓生气的噘起小嘴,一边指控一边泪流不止。「我

都说不要了,你还故意弄疼我。」

「嘘,别哭,等会儿就不疼了。」牛汉青不舍的安抚她。

他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吻着她的香肩、雪峰,直到一丝丝快感重回她

的体内。

他的指腹撩拨着小花核,又酥又麻的快感让她吟喔出声。

「啊……」小腹紧缩,内壁紧紧圈住他的男性,他发出粗哑的喘息,几乎

忍不住缓缓律动,开始最古老的旋律。

「唔……」聂语浓咬着下唇,当他动起来时,美丽小脸蛋上出现惊慌失措,雪白手臂紧紧攀着男人的肩膀,随着他上下摇摆。

「还会疼吗?」他缓慢做着抽插的动作,细心观察她的表情。

看聂语浓从原本疼痛不堪的表情,转为性感放荡的姿态,他的欲望更加坚挺,他移动着臀部磨蹭她的身体,从两人交合的地方传出暧昧的水渍声。

「不……不会了……」她随着他强而有力的节拍晃动,一波波快感像海潮拍打自己的身子,空气里飘浮着男女交欢的气味。

牛汉青贪婪的吸吮她的雪峰,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

聂语浓脚趾微蜷,几乎要跟不上他的速度,肉体的拍打声交杂着女人的轻泣、男人的喘息,他恣意的奔驰在柔软甜美的甬道里,直到内壁一个紧缩,聂语浓拱起雪白的身子。

他咬着牙,抵抗着高潮的降临,他要的还不够……

「不……不要了……求求你……」

聂语浓不知道在吶喊什么,她觉得自己已经到达临界点,他却还不肯放过她,不断大力撤出进入,一进一出间肉体暧昧的声响让她起了一股战栗,不知不觉中开始有反应了。

白嫩大腿紧紧圈住他雄壮的腰部,健臀不断在自己两腿间起伏,无数的悸动与快感在体内奔流。

他低下头深深吻她的红唇,舌头纠缠着,他依然不放松身下猛烈的攻势。

突然间,他加快脚步,如同狂风暴雨。

聂语浓咬着下唇,感觉高潮再一次降临,手指插入他的发间,牛汉青做一个猛烈深入的刺进,将所有的精华射入她体内,两人同时发出欢愉的吶喊声。

雄伟的身子疲累不堪地倒在她身上,聂语浓紧抱着男人汗湿的身体,脑海一片空白。

这时她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两眼茫然的望着天花板,心想,自己做了什么?

她竟然和他发生关系?而且她还不排斥他的拥抱和吻?

牛汉青从她柔软的身子上翻转下来,同时手一伸,将她带入自己的怀抱中。

聂语浓的小脸贴着他的胸膛,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甜蜜,眼皮逐渐变得沉重。

恍惚间她彷佛听到男人在她额头上落下轻吻,说了一句话,可是意识模糊的她根本来不及听清楚,就坠入黑暗的深渊。

「好好睡,我会保护妳一辈子。」牛汉青发自内心,信誓旦旦的说。

隔天清晨,耀眼太阳光透过落地窗,投射在裹着被子的佳人身上。

她蜷成小虾米状挪动着身子,最后她连眨几下又长又俏的眼睫毛,从棉被底下探出一颗头发蓬乱的头。

「现在几点了?」聂语浓的声音沙哑,太阳穴传来阵阵刺痛。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头好痛,连身体都觉得疲倦不堪,每根骨头都向她发出抗议,疼得她躺在床上呻吟。

「头快痛死了。」

她躺在床上,突然间发现不大对劲的地方,她怎么全身光溜溜的?

聂语浓陡然起身,站在床上,讶异的发现在床单上的凌乱和血渍,全身血液瞬间变得冰冷,小脸苍白无血色,原本刺痛无比的脑袋一下子变得清醒无比。

她昨晚做了什么?

她记得喝了啤酒之后……

聂语浓瞠大双瞳,脑中断断续续浮现她与牛汉青欢爱的画面,他和她做了?

天呀!聂语浓坞着小脸,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和他度过了荒唐的一夜。

她怎么会和他做出那种事?!那简直……简直就像她在霸王硬上弓嘛。

聂语浓觉得好丢脸,这下子她真的没脸去见人了。

只不过一大早就没有看到他在身旁,冷冰冰的床铺显示他离去已有一阵子,她的心不断的往下沉沦,照理来说两人的第一次应该是一起醒来迎接早晨,可是他却选择弃她而去。

聂语浓越想越生气,十指紧握,心里充满苦涩,气急败坏的想找他理论。

她望了眼时钟,这个时间她知道他在哪里。

聂语浓穿妥衣服,看到床单上的凌乱,气呼呼的一把扯下来扔到地上,想到自己的第一次旱晨竟是这么不浪漫,牛汉青这个死猪头!

「语浓……」

桂嫂一看到她出现在楼梯口,才刚要开口,却只见她头也不回的冲出门突然,一名男子出现在桂嫂身后,他微蹙起眉头,困惑的望着聂语浓远离的背影。

「这是怎么回事?语浓一大早匆匆忙忙要上哪去?」

桂嫂心底发虚,虽然她知道答案,可是不敢说,只能含糊的说:「我也不知道……」

7-10

第七章

「牛汉青!」

聂语浓看到他,怒气冲冲的朝他走去。

牛汉青停下手边的工作,面无表情地守候她的到来。

「妳醒了。」

他不冷不热的语气让聂语浓发火。

「你这是什么语气?」

她嘟起嘴,想抓狂。两人明明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为什么跟陌生人没两样?

「有什么事吗?」

看着她怒不可遏的表情,他知道她后悔了,要不然怎么怒气冲天的来找他?!

「我问你,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一夜情的对象?」

她突然这么问,牛汉青愣住,随即皱起眉头。「我从来没有这么想。」

「那为什么我一醒来就发现你不在身边?难道你就不能等我醒来吗?还是你根本不想负责任?如果你害怕我会当真的话,你就直接告诉我,不用这样闪闪躲躲的。」聂语浓咬着红唇,硬逼自己说出这些话。

其实她知道昨晚是他同情她,他对她只是基于男性的欲望和同情心,虽然知道,可是为什么心却传来一阵阵刺痛,眼眶盈满泪水?

聂语浓鄙视自己,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胆小又爱哭?

牛汉青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嘴角缓缓勾起,心情大好。

「我有说过我不想负责吗?」

「那你干嘛不等我醒来就跑走?」她略微撒娇的声音像极情人的抱怨。

「妳喝醉了。」

「跟我喝醉有什么关系?你根本是在找借口。」

聂语浓没好气的撇开头。哼!别当她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

「我以为妳醒来之后会后悔,为了避免尴尬,我想让妳有想清楚、整理情绪的时间,刚才看见妳怒气冲冲的来找我时,我还以为妳是想跟我算帐,怪我占了妳的便宜。」

「应该是我占你便宜吧。」聂语浓小声嘀咕。昨晚的一切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包括她主动提起要和他做爱,甚至急迫的拉扯他的衣服……

「不过我的确是要跟妳道歉。」牛汉青声音微哑,注视她的眼眸燃烧着热情。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她觉得自己像块上等牛肉被人虎视眺耽。

「你跟我道什么歉?」

「我没想到会让妳误以为我在玩弄妳。」

当牛汉青靠近她时,聂语浓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她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吸引力,属于他的男子气息笼罩着自己,情不自禁的舔着唇瓣,眼神流露出渴望。

合身的牛仔裤包裹修长双腿,他身上只穿一件汗衫,结实的臂膀裸露出来,上面还残留着昨夜她激情的爪痕,聂语浓整张小脸火红起来。

「反正我只是想知道你不是玩弄我就好了。」她的语气有些慌乱,面对他开始脸红心跳。

「妳知道我要的不只是一夜。」

牛汉青的手指抚着她的脸颊,认真的看着她。

「不只一夜?!你的意思是指……你还想和我做那种事……」聂语浓开始语无伦次,说到最后越来越小声。

「我要的不只是妳的身体,还有妳的心、妳的灵魂,我要妳爱我,做我一辈子的伴侣。」他深邃的眼眸看进她的灵魂深处,看到她脸上血色尽褪。

「你……你只不过是在同情我。」她双手奋力一推,她不需要他的同情。

「妳以为我只是在同情妳?」牛汉青的脸色变得沉重,咬着牙,语气也变得冷飕飕。

「不是吗?是因为未婚夫背叛我,所以你看我可怜才想要安慰我,我不需要你的关爱。」

聂语浓知道正因为她是他好友的妹妹,他碰了她,他才想负责。

反正不管他是基于什么原因想负责,都不是因为爱。

「妳以为我是这么想吗?」牛汉青微瞇起双瞳。

他的表情越平静,聂语浓越不安,她觉得他在生气。

「我能够怎么想?想象你爱我,所以才想和我在一起吗?」她咬着红唇,「这是最不可能的事。」

「为什么不可能?」

聂语浓忍不住冲口而出,「因为我们认识才没多久。」

「时间真的能代表一切吗?」牛汉青反问她。

「说得也是。」她自嘲一笑,「一个从小与我一起长大的未婚夫,认识二十几年,却也没想到他会背叛我。」

眼里闪过一抹淡淡的哀伤及忧郁,就是这样她才更不相信爱情。

牛汉青大为不满,将她的小脸抬起来,眼神闪过不悦。

「我不是他,妳别拿我跟他相比。」语气中夹杂着怒火及些许的醋味。

「你在吃醋吗?」

他的反应让聂语浓愣住了,有些心喜甜蜜,又有些苦涩。

「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他漫不经心的说,但隐约可以听出他的不悦。

「你是认真的?」聂语浓蠕动双唇,眼睛一瞬也不瞬的望着他。

其实以他的条件不缺乏女人自动送上门,可是为什么要她呢?虽然很怀疑,但是被肯定的感觉真好,至少她知道还有人会要她,不管是基于什么理由。

「我再认真不过。」牛汉青在她耳边信誓旦旦的说。

热气吹在她纤细的颈子上,勾起一连串熟悉的战栗,他们在彼此的眼里看到欲望,聂语浓知道这念头很疯狂,可是她克制不了体内的冲动。

「我……」

聂语浓小脸酡红,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的体温让她口干舌燥,双脚发软。

牛汉青把她抱在怀里,柔若无骨的娇躯紧贴着他健壮雄伟的身子,他的眼神微暗,似乎也懂得她的需求。

「妳想要吗?」

这是个尴尬的问题,聂语浓怎么样也说不出口,她的身体早已做好准备,神秘花穴流出泊泊花液几乎沾湿了底裤。

「就在这里可以吗?」黝黑手掌伸到裙底,慢慢爱抚着她光滑细致的大腿。

「这里会被人发现吧?」聂语浓紧张的问,这里可是随时有人会闯入。

突然,他把她抱了起来,走到稻草堆后面。

脱下汗衫铺在稻草上头,将她放下来,炽热的目光写满欲望,包裹在牛仔裤里的火热铁杵已是蓄势待发。

「我们可能要速战速决。」他的声音变得危险且瘖?。

聂语浓俏脸一红,点点头。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会拥有这么强烈的欲望,希望他能猛烈的占有自己的身体,填补那份空虚感。

他吻着她,舌头不断嬉戏交缠。

他将她拉近,几乎夺走她所有的空气,猛烈、侵略性十足,把聂语浓吻到喘不过气才放过她。

牛汉青觉得自己像十八岁冲动的小伙子,满脑子只想着如何占有眼前的女人。

他掀开她的裙子,露出蕾丝内裤及雪白的大腿,他分开她的大腿,置身于她的双腿间,黝黑的大手掌伸到衣服底下,轻轻搓揉着雪峰。

聂语浓发出喘息声,欲望来得又急又快,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晶莹的双瞳变得迷蒙,感觉他的手指正轻抚大腿内侧的肌肤,隔着薄薄一层底裤挑逗她的花穴。

aì液不断从xiāo穴里溢出,她发出呻吟,扭动臀部向他靠近,她听到男人沙哑的轻笑声。

「乖,别急。」

牛汉青迅速脱下她的底裤,底裤就挂在她脚踝,露出女性神秘的三角地带,眼眸变得火热且暧昧。

手指沾上她的aì液,轻轻在穴口边缘徘徊,不时掐着艳红的小花蕊,看聂语浓发出不满的呻吟,欲语还休的望着他。

「快点……」她噘起小嘴,感觉一股热浪袭向她,小腹不停的抽搐,aì液渗出。

「妳这里已经湿了……」

他将手指探往花径,轻而易举的入侵,柔软内壁紧紧包围他的手指。

聂语浓仰着头,呻吟一声。

牛汉青眼眸微沉,释放出下腹火热的欲望,抽出手指,坚硬铁杵就放在她双腿间,他抬起她的脚环上他的腰际。

聂语浓呼吸急促,感觉到双腿间的炽热,当他缓缓向前推进时,她咬着牙感觉内壁正被一点一点的撑开,他才进入不到三分之一,她却有种快抓狂的兴奋感。

牛汉青缓缓刺入,甜美紧窒的内壁不断收缩,他突然停住,将她的衣服和蕾丝胸罩往上推,牙齿唱咬着浑圆的乳房,雪峰上的小蓓蕾挺立,在舌头的嬉戏下傲然绽放。

「求求你。」她吶喊,双手扶着他的臀部用力往前,自己则是迎合他。

牛汉青被她这野蛮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但很快发出沙哑的呻吟,整根铁杵没入她体内最深处,身下的娇躯因满足而微微颤抖,聂语浓发出满足的吟哦声。

「好棒!」她发轻叹息。

他开始古老的旋律,不停在紧窒幽穴里进出,每个挺进都让聂语浓发出浪荡的呻吟声,小手紧攀着他的肩头,雪臀跟着移动。

强烈的快感像闪电在体内流窜,他每个挺进都是这么深入,肉体的拍打声回荡在耳边,他不停加快摇摆的速度,坚挺进入更深、更用力。

「我不行了……」她呼喊,指甲刺进他的臂膀,抬起雪臀往上拱,双腿紧紧夹着他的腰部。

「就快了。」

牛汉青不停在她体内奔驰,一手扶着她的柳腰,另一只手则放在雪臀下,加快速度,奋力在她双腿间冲刺。

最后一个深深的刺入,发出满足的呻吟,他释放出所有精华,沉重的身子压在她身上。

聂语浓贪婪的呼吸空气,每一根骨头都带着酥麻感,眼皮逐渐变得沉重,压在她身上的牛汉青起身,摇了摇她。

「醒醒,不能在这里睡,要睡也回去才睡。」牛汉青可不希望她这个样子被人看到。

「我没力气了。」她懒洋洋的趴在他怀里。

他叹口气,把她抱起来,替她穿戴好衣物。

聂语浓懒洋洋地靠在他身上,享受被人宠爱呵护的感觉,她喜欢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

突然,她兴致一来问道:「你喜欢我吗?」

牛汉青顿住,抬起头,「我说得、做得还不够明显吗?」

「可是我比较想听你亲口说出。」聂语浓神情慵懒的看着男人成了化石。

「我不会说那些甜言蜜语。」

「喜不喜欢跟甜言蜜语没有关系。」聂语浓坚持道。

他沉默,怎么样也无法说出那两个字。

「你这块笨木头!」聂语浓噘起小嘴,娇嗔着他。

牛汉青亲吻她的红唇,把她吻得喘不过气,没有注意到一名男子站在身后,瞠大眼眸,表情错愕万分。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响起的怒吼声,让两人同时回头。

聂帧魂脸色铁青,看着衣服凌乱的两人,就算他再怎么笨,也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

「哥,你怎么来了?!」聂语浓觉得尴尬极了。

聂帧魂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他最信任的朋友竟然勾搭上自己的妹妹?

他五官扭曲,恶狠狠的瞪着牛汉青,只见他面无表情,未露出一丝惊慌。

「你给我解释清楚,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聂帧魂咬牙切齿的问道。

「哥,你别生气。」聂语浓从牛汉青身上跳起来,面对怒不可遏的兄长,她束手无策,不知该怎么安抚才好。

「什么别生气?他在吃妳豆鹧!」聂帧魂怒吼。

「哥,我们是两情相悦,他并没有吃我豆腐。」她脸颊微红。

「两情相悦?!你们才认识多久,妳才刚失恋,他就趁虚而入,妳根本没有想清楚妳究竟喜不喜欢他……」聂帧魂气得说不出话。

聂语浓蠕动双唇,好一会儿才挤出话,「他是你的朋友,难道你不相信他的为人?」

「我当然相信,问题是……」聂帧魂转头面对牛汉青,咬牙切齿的质问,「牛汉青,你要怎么给我一个交代?」

「我会对她负起责任。」

「负起责任?」聂帧魂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请问你要怎么负责?难道你忘了你的身分?」

牛汉青倏地变得沉默,诡谲的气氛无止尽的蔓延。

聂语浓在牛汉青与大哥之间来回张望,虽然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事,但心底升起不祥的预兆,答案是她绝对不会想要知道的。

「我会处理。」牛汉青直视着聂帧魂,向他保证。

「处理?你要怎么处理?说不定拖上一年半载,事情爆发再惹语浓伤心吗?」聂帧魂忍不住冲上前,往他的腹部狠狠揍了一拳。

「哥,你在干什么啊?」聂语浓吓了一大跳,大哥怎么说打人就打人?!她从来没有看过大哥这么生气,甚至还动粗。

「没关系,我不要紧。」牛汉青安抚她,「这一拳是我应该承受的。」

「看来你还颇有自知之明。」聂帧魂冷哼道:「我把妹妹交给你照顾,可不是要你照顾到床上去。」最该死的是,还是他亲手送上门。

「哥,是我主动诱惑他的,这不是他的错。」聂语浓护在牛汉青面前,不想让他再被打。

「什么?」聂帧魂五官扭曲。「妳竟然说妳主动诱惑他?」

「没错。」聂语浓点点头,「所以哥,你就别怪他了。」

「妳这个笨蛋!」聂帧魂气急败坏,「妳知道妳在做什么吗?」

「语浓,别说了,让我和妳哥处理就够了。」牛汉青站出来护在她前面。

可惜聂语浓丝毫不领情,扁着小嘴抗议,「不行,这件事明明就是我的错……」

牛汉青打断她的话,「的确是妳诱惑我,我可以拒绝,但是我没有。」

「这句比较像公道话。」聂帧魂点点头。「所以说来说去,不管怎么样,他占妳便宜是事实。」

「既然已经成为事实,有必要争吵吗?」聂语浓嘀咕。

「聂语浓,妳给我闭嘴!」聂帧魂喝令,他会被她气死。

「我说的是实话,为什么不准我说?」

「我可是替妳讨公道。」

「不需要,这是我自己的事。」

「聂语浓,妳说的这是什么话?!」聂帧魂气得七窍生烟。

她什么时候起中了牛汉青的毒,这么为他说话?!

「语浓,别和妳大哥顶嘴。」牛汉青阻止她继续与聂帧魂唱反调。

「我不懂他为什么要阻止我们两个在一起?」

这是聂语浓最困惑的事,照理来说,一开始大哥把她交由他照颤.就代表信得过他,大哥又为何会反对他们两人在一块?

牛汉青的眼眸转为深沉,聂帧魂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答案要由我来揭晓吗?」

牛汉青投给他锐利的一瞥,冷冷的声音夹带警告,「要是你敢,我会对你不客气。」

「你以为你能瞒多久?」聂帧魂挑衅的扬起嘴角,出言讽刺道:「她是我的妹妹,我应该要保护她,难道我要欺骗她不成?」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聂语浓看看大哥,又看看牛汉青,为什么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不懂?她心中有股说不出的不安。

「语浓,我告诉妳……」

「聂帧魂!」牛汉青平静的脸孔起波澜,咬牙恨恨的瞪着他。

「到底是什么事?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聂语浓对着他大叫,牛汉青神色紧绷,看得出来他很紧张,这是为什么?

「由我来告诉妳吧,其实他……」

「大哥,你说呀!」她忍不住催促。

聂帧魂瞧她认真的表情,不禁面露犹豫,他怕妹妹不能接受答案,毕竟她才刚被自己的未婚夫背叛,如果她知道牛汉青已经有老婆,会不会承受不了打击?他有些忧心的看着妹妹。

「由我来说吧。」牛汉青突然开口,「与其妳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还不如我亲口告诉妳,或许妳受到的打击会降到最低。」

「到底是什么事瞒着我?」聂语浓睁着星眸望着他,心情忐忑不安。

「我已经结婚了。」

没想到他的一句话,霉撤底底把她打进她狱──

第八章

明明外头是万里无云,太阳高挂的好天气,为什么有闪电打中她的身体?

聂语浓强颜欢笑,「你是说你已经结过婚?」她不愿相信,暗暗希望这只是他一时说错话。

牛汉青却很坚定地摇摇头,吐出让她血液凝结的话。

「我不是结过婚,我有一个妻子。」

妻子?!她的笑容顿时僵住,浑身颤抖。他竟然有一个妻子?

「你是在开玩笑吗?」

聂语浓的心向下沉沦,多么希望得到一个否认的答案,可是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是事实。」

当他说出这四个字时,聂语浓感到怒火中烧,想也不想的冲上前去,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耳。

聂帧魂目瞪口呆,更令他意外的是,聂语浓竟然眼眶泛红。

若不是她那么在乎,她绝对不会掉下眼泪,这是聂帧魂对妹妹的认识。

「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

聂语浓不敢相信自己竟成了第三者!

她痛恨第三者,可是她没想到自己也成了别人的第三者,这是报应吗?报应她对自己最亲爱的好朋友的态度,所以老天爷也让她成为第三者?

「语浓,妳听我解释。」

牛汉青伸手拉着她,没想到引起她的强烈反抗。

「住手!不准碰我。」

聂语浓往后退离,泪眼迷蒙的看着他。

为什么她的心好痛?她的未婚夫和她的好朋友背叛她时,她只觉得难过及生气,但没有像现在这样痛不欲生,好似快要死去。

「至少妳要给我机会解释。」牛汉青力挽狂澜。

「你要跟我解释什么?解释这完全是我自愿的,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吗?」聂语浓小手紧握,指甲深陷掌心中,再怎么痛也比不上她心里的痛。

「我从来没有这么认为。」牛汉青沉下脸,不禁为她的话动怒。

「那你要解释什么?说你有万不得已的苦衷,也不能掩盖你已经有老婆的事实。」

「妳先静下心,听我把话说完好吗?」他头一次露出如此无奈的表情。

可是聂语浓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坞住耳朵大叫:「不,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你找借口。」

她知道这一切不能怪他,因为一开始是她诱惑他,可是他为什么要把谎话说得那么圆满?说得……她以为他很爱她,却只是她自作多情吗?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心不再刺痛?

「语浓,妳冷静点。」

连聂帧魂都觉得她太过激动,这也难怪,她才刚经历好友与未婚夫的背叛,受到的伤痛还未抚平,却又马上变成别人的第三者,这样的转变又有几个人能接受?!

「哥,你要我怎么冷静下来?」

现在她才知道大哥为什么会反对,可笑的是自己还频频帮他说好话,她觉得自己好傻。

「语浓,难道妳不相信我?」牛汉青真诚无畏的凝视着她,语气低沉。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该相信谁……」聂语浓的声音哽咽,「我以为我可以信任你,可是我没想到你竟有了老婆,你教我该相信什么?」

她边说边往后退,然后哭着转身跑远。

牛汉青的脸色变得铁青,「聂语浓!」

他追上去,用力抓住她的小手,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心中充满不舍。

「妳先冷静下来听我解释。」

「不要,请你让我冷静一下。」

现在她的脑子乱成一团,泪水不停涌出,美艳的小脸蛋都弄花了。

「我说过我会照顾妳一辈子的誓言是真心的。」牛汉青的表情异常沉重。

她单薄的身子微微一震,抬起头看他一眼。

「你的真心就是要我当你的情妇吗?」她的笑容充满苦涩,把手抽回来。

「我不会让妳受到任何的委屈。」

「那你把你的老婆放在何处?」

他犹豫了下,「妳放心,她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的困扰。」

「牛汉青,我没想到你竟是这么可恶的男人,我真是看走眼了。」聂语浓对他怒吼。

她也是女人,知道第三者介入的滋味是多么的苦涩,他竟然说出那种话,是把他的老婆当成一件物品随处摆放吗?也许哪一天他也会对她这么做。

牛汉青望着她气呼呼离去的背影,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而身后传来聂帧魂看好戏的调侃声音──

「我的妹妹可真呛,对吧?」

牛汉青冷淡的看他一眼,杀气十足。「事情还不是你搞出来的。」

「谁教你!」聂帧魂双手抆腰,撇撇嘴角。「我叫你帮我看好妹妹,可不是叫你一口把她吞进肚子里,连块渣都不剩。」

「但是你有必要把不应该说的话都说出来吗?」

聂帧魂一脸无辜,「我说的又没有错,你的确是有老婆的人,当然不能和语浓在一块,要嘛,就是等你把事情处理好后再来找她。」

「你明明就知道事情的真相。」牛汉青的声音冷冽,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扁聂帧魂一顿。

聂帧魂耸耸肩,「我是知道,但妹妹可不知道,你能确定现在不告诉她,日后等她发觉不会更生气?」

「我不会让她没名没分的跟着我。」这是牛汉青的誓言。

「那很好呀。」聂帧魂点点头。「反正你都把她吃了,你不想负责任都不行。」

要是他敢不负责任的话,别怪他不顾朋友情谊。

「对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问你。」他的表情相当严肃。

「什么事?」牛汉青转头。

「你们在做那件事时有没有戴保险套?」

牛汉青看着他,接着二话不说转身走向主屋。

聂帧魂还不放过他,频频呼喊,「喂,我这个问题可是很认真的,要是语浓怀孕怎么办……」

乱了,一切都乱了。

聂语浓哭红双眼,胸口像是被挖个大洞,血淋淋的伤口止不住,她真的没想到自己竟会成了她一向最讨厌的第三者。

对方还是结了婚的男人,这对她而言像个讽刺。

就是因为第三者的介入,才会导致她和未婚夫解除婚约,而自己却成了别人婚姻里的第三者,想起来或许自己还比较可恶,毕竟她和未婚夫并没有结婚,而牛汉青却已经有个老婆……

天呀!聂语浓把小脸埋进双膝间。

她不是故意要成为别人婚姻里的第三者,只是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他……

聂语浓猛摇头。

不!她才不喜欢他,他们相处没多久,只是因为他对她好,所以她才会误以为自己喜欢他。

她拚命地说服自己,可是为什么心情沉重得喘不过气,难过得只想掉眼泪?

「咩咩咩……」

她身旁传来小羊的叫声,彷佛是在安慰她,可是聂语浓一点都不领情。

「讨厌的臭羊,走开,一看到你,我就想到你那可恶的主子。」

「咩……」

牠不时叫两声,还用头顶着聂语浓的肩膀,惹得她生气。

「我不是叫你不要烦我吗?」看着小羊天真无邪的眼神,聂语浓喃喃自语,「我真是疯了,跟一只小羊发什么脾气!」

她颓废,心里酸涩,眼泪再度盈眶。

可恶的牛汉青,明明有个老婆,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还曾说过会负责到底,负责什么呀?!他都已经有老婆了,难道自己得当他的地下情人?

想到这,聂语浓冷彻心扉。

这个可恶的男人,如果打的是这主意,她绝不会同意,就……就算她喜欢他……聂语浓的心一恸,无奈的呻吟。

纵然她一直说服自己,但她每一次想到牛汉青有老婆的事实就心痛不已,他只不过是在她最难过的时期将她的注意力转移,怎么会想到,最后反倒是他带给她痛苦。

可恶,太可恶了!

该死的他,该死的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聂语浓的心情五味杂陈,这时她突然发现身旁的小羊不叫了,好奇的左右张望,嘴里呼喊着:「小羊?小羊跑到哪里去了?」

她皱起眉头,当然知道羊不可能听得懂人话,但牠突然在眼前消失,她隐约有着不安,看到前方不远的树林,该不会跑进去吧?!

「要是走失的话,我一定会被骂。」

再说是她斥责小羊离开的,如果她不进去把牠带出来,牠说不定会迷失在树林里。

「不管了,先进去瞧瞧吧。」

「小羊?小羊,你在哪?」

聂语浓频频呼唤,找得满头大汗,全身都是泥巴及树叶,好几次还被突然出现的毛毛虫吓得胆战心惊。好在自己不是那种看到毛毛虫就吓得号啕大哭的娇娇女,小心翼翼地绕过危险地带,再逃之夭夭。

她抹去脸颊上的汗珠,大热天的,她找得口干舌燥。

「咩……」

突然,她听到小羊的叫声,欣喜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找到了,小羊就躲在树丛间吃草。

聂语浓脚软,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你呀,你别乱跑好不好?」她忍不住发牢骚。

「救命,谁在上头?救救我……」

「谁?」聂语浓听到女子的求救声,左右张望,看不到人影,吓得毛骨耸然。

她咽了下唾液。大白天的,该不会出现那个吧?

「救命……谁来救救我?我不要待在这里,好可怕……呜……」

聂语浓全身起**皮疙瘩,仔细一听,女子的声音好像快哭出来。

她放大胆子,清脆的嗓音在树林里回荡──

「妳人在哪里?」

「我在下面。」下方传来女子欣喜的声音。

聂语浓觉得声音好像是从下方的山沟传来的,她走过去往下张望。奇怪,人呢?

「下面有人吗?」

「我在下面,求求妳拉我上去好不好?」下面传来女子的恳求声。

聂语浓探出头,终于看到一名女子衣衫沾满泥土,跌坐在地上,灰头土脸,看起来好凄惨。

「妳怎么跌下去的?看起来挺惨的样子。」

「我不小心跌下来,脚被石头砸中肿了一大块,动弹不得。」她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聂语浓伤脑筋,要怎么把她拉上来?

「妳站得起来吗?」她朝山沟里的女子伸出手,咬着唇瓣,努力支撑身子。

「我试试。」可惜失败了。「好……好痛……」

但她还是不放弃希望,摇摇摆摆站了起来。

聂语浓努力拉长手臂。

「再高一点,只差一点就行了。」

「不行,我的脚真的好痛。」

「等一下,我看看附近有没有绳子之类的东西。」聂语浓四处张望,希望能找根棍子或是藤蔓之类的东西当辅助。

「妳不会扔下我一个人在这吧?!」下面女子的声音明显流露出恐惧。

「妳放心,我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聂语浓向她保证,然后四处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代替绳子,将摔到山沟里的女人救上来。

突然,她看到枯掉的藤蔓,拉了拉,韧度还可以,长度也够长。

「就是这个了。」她喃喃自语。

努力把藤蔓扯下来,花费好大一番工夫,累得她满身大汗,看了下昏暗的天际,太阳快下山了,再不快点,她们就要摸黑了。

「这样的长度应该够了。」聂语浓拿着藤蔓走到山沟边,头探下去看底下的女人缩成一团,不禁有些担忧。「喂,妳还好吧?!」

女子兴高采烈地抬起头,眼眶还泛着泪光。

「我以为妳不回来了。」

「我说我会回来。现在我找到一条坚固的藤蔓,妳看能不能顺着藤蔓往上爬,我也可以拉妳上来。」聂语浓把藤蔓放下去,衷心希望这根藤蔓能够支撑她的重量。

「我试试看。」女子抓住藤蔓。

聂语浓先把藤蔓的另一头绑在粗大的树干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女子拉上来。

「累死我了。」

聂语浓体力透支的倒在地上,大声喘息。

「真是谢谢妳,要不是妳,我不知道会在下面困多久。」

「妳别客气,不管是谁都不可能见死不救。」聂语浓露出笑容,「其实托妳的福,我的心情也好多了。」

刚才她还深陷自怨自哀中,现在却有种想开的感觉,顺其自然吧。

现在的她已经不想再胡思乱想。

「对了,妳叫什么名字?我来翠绿山谷三个月,怎么从来没有看过妳?」

「我是今天才来的新人,我叫米萝儿,是来玫瑰庄帮忙的。」女子露出甜甜的笑容,向聂语浓自我介绍。

「米萝儿?!好可爱的名字。」聂语浓向她伸出右手,「我也是翠绿山谷的客人,现在就住那边的农庄,我叫聂语浓。现在天色都快黑了,妳的脚又受伤,走回去恐怕有问题,要不要我回去跟人求救?」

「不要!语浓,不要放我一个人在这。」米萝儿害怕的紧揪着她的衣角。

「可是……」聂语浓犹豫了下,看见她眼底泛着泪光,狠不下心把她一个人丢在这。「算了,我就留下来陪妳吧,反正我和妳同时不见,我想应该会引起一阵骚动。」

只是牛汉青会关心她吗?

第九章

「找到没有?」聂帧魂皱起眉头追问。

牛汉青神色凝重,摇摇头,眼眸转为深沉黯然,拳头不由得紧握。她跑哪里去了?

「该死的,这全是你的错。」聂帧魂责怪的瞪他一眼。「要是语浓想不开,有个万一,我绝不会饶过你。」

「不会的,她不是那么懦弱的女人。」牛汉青声音低沉,斩钉截铁的说。

「最好是这样,不然我头一个找你算帐。」

聂帧魂当然知道自己的妹妹不是那种会想不开的女人,只是她接二连三遭受到打击,会做出什么傻事,谁也不知道。

牛汉青的眼眸深邃有如一座古井。「我相信她。」

「现在天都已经黑了,你想她可能会跑到哪里去?」聂帧魂询问他的意见,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

「我记得东南边有一座树林。」

「你觉得语浓可能跑进树林?」

「有可能。」牛汉青皱起眉头,眼眸闪过一抹忧心。翠绿山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光是附近的原始树林要找人就很困难了,要是她被困在树林间……

「老板。」桂嫂走向牛汉青,面露微笑。「玫瑰庄那里传来消息,说聂小姐在那,叫你别担心她的安危。」

「她怎么会跑到玫瑰庄?」

听见她安全无恙,牛汉青松口气,随即揽起眉头,她很少踏出农庄,更不用说认识玫瑰庄里的人,怎么会跑去那里?

「听说聂小姐救了玫瑰庄的客人,并要求留下,所以玫瑰庄就派人来通报一声,江城天还说欢迎你随时把小魔女接走。」

「小魔女?」

说的是聂语浓吗?

牛汉青嘴角微勾,看来她似乎带给江城天不小的困扰。「桂嫂,妳去和对方说,语浓暂时在那打扰一阵子,麻烦他们照顾。」

「汉青,你不打算把语浓接回来吗?」聂帧魂质问。

桂嫂也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

「既然她想留在那里,勉强她回来只会让她更不高兴,等她的情绪稍微平复之后,我再亲自上门把她带回来。」牛汉青很快作下决定,他知道聂语浓还在生他的气,与其现在就把她接回来,还不如等她的情绪稳定之后再说。

「那你趁这段日子,该解决的就赶快解决。」聂帧魂意有所指,「我可不希望我把妹妹交给你,你却不能给她一个名分,我们聂家的人可是很小气的。」

「你以为我明知道她是你的妹妹,碰了她,却不肯给她一个名分吗?」

「听你的口气,也是因为我的关系,你才愿意负起责任?」聂帧魂挑眉,故意挑他的语病。

「你认为我是那种人?」牛汉青语气低沉的反问他,睨他一眼,认为他是故意找麻烦。

聂帧魂耸耸肩,「我当然不希望你是,但我现在可是站在我妹妹的立场为她想,你不能怪我不信任你。」

「这你不需要担心,我自有分寸。」

主要的间题就在于他的妻子,只要把他的妻子找回来,一切间题就迎刃而解。

可恶!

聂语浓闷死了。

为什么那个男人到现在还没出现?难道他不知道她在这里?

聂语浓憋了一肚子火,原本以为牛汉青隔天就会来接她回去,到时她再拿乔拒绝他,没想到等了快一个礼拜,别说人影,就连鬼影也没有看见,她在他心中到底算什么?

聂语浓火大得很,更气人的是她的行李隔天就送到玫瑰庄,难道他打算把她丢在这里不管?

「语浓,妳在生什么气?」米萝儿一双眼睛眨呀眨,充满好奇。语浓的表情好像恨不得将某人碎尸万段,好可怕。

「没事。」聂语浓勉强挤出笑容。「对了,妳的脚伤还痛吗?」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米萝儿动动脚趾头。「妳不用担心我的脚,陈婶叫我去打扫大澡堂,妳要一块去吗?」

「走吧、走吧,我帮妳打扫,等打扫完,我们一块泡澡。」

聂语浓想把那个该死的男人抛在脑后,纵然隐约感觉到心痛,但她一向骄傲,不想让新认识的朋友看出来。

「等一下,我们还不知道大澡堂在哪啊!」

「只要沿着这个走廊走出去就能看到了。」陈婶笑着交代方向。

聂语浓拉起米萝儿的手,「快点,咱们走。」

「等一下啦!忘记带清洗用具……」

「那里一定有啦!」

「好累……」聂语浓累得想趴在地上,等待热水注满浴池,袅袅热气上升,迷蒙她的视线。「真是不敢相信,我竟然打扫完一个大澡堂。」

约五十坪的空间,扫起来真是要人命,她是个从来不碰家事的娇娇女,居然能完成这个艰辛的任务。

「至少辛苦有所回报呀。」米萝儿露出甜甜的笑容。

聂语浓看着她脸上满足的笑,不禁羡慕了起来。

对她而言,米萝儿是个傻大姊型的女孩,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不会和这种人做朋友,因为凭自己的个性,铁定会被米萝儿少根筋的个性气到抓狂。

但是现在呢?现在为什么她可以与她相处融洽?

聂语浓愣了下,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自从被好友及未婚夫背叛之后,她一直在怨天尤人,心中充满愤怒与失望,是牛汉青把她拉了回来,利用工作转移她的注意力,一刚开始她做得心不甘情不愿,只是被他激怒才接下照顾小羊的工作,但是有了这份工作之后,她彷佛能体会工作的辛苦,还有他的苦心,尽管当时很不愿意承认,然而牛汉青用他的方式关心她。

所以她才会不知不觉深陷其中,可是他却……

晶莹黑瞳蒙上哀怨,她的心情又荡到谷底。

「语浓,水放好了,我们来泡吧。」

「刷洗地板就弄得我腰好疼。」聂语浓忍不住向米萝儿抱怨。

「妳是老太婆呀,还犯腰疼,热水放好就下去泡泡,我有跟陈婶拿温泉包喔。」米萝儿晃了晃手上的纸袋。

「太好了,真是感激陈婶。」聂语浓尖叫着抱住她。

放入温泉包,聂语浓全身浸泡在水中,好像真的有效果,她呻吟一声。

「好舒服,腰疼好像好了点。」

「妳别发出老太婆的声音好不好?妳这样子跟四、五十岁的欧巴桑差不多了。」米萝儿取笑她。

聂语浓没好气的朝她泼水,「妳才像欧巴桑。」

「是妳才对,是谁犯腰疼来着?」米萝儿笑着泼回去。

两人在浴池里打水战,你来我往的,尖叫声不断。

「啊!不要泼了,我投降、我投降。」

直到米萝儿举起双手投降,聂语浓才全身疲累的坐在浴池里,但不一会儿,她站起身。

「受不了、受不了,我快热死了,我不行再泡,再泡下去我会像煮熟的虾子全身通红。」聂语浓的脸颊酡红,大热天还泡热水,不中暑才奇怪。

「真有那么热吗?」米萝儿不解。为什么她只觉得很舒服?

「可能是妳的体力好。」

聂语浓羡慕的看着她,哪像她受不了冷也受不了热,十足千金小姐的体质。

「让妳独享吧,我先出去了。」

「妳真的不打算多泡一会儿?」米萝儿喊道。

「不了,我再泡下去会虚脱。」聂语浓无力的挥着手臂,走回更衣室,换上衣服。还好有带干净的衣服,要不然刚才打扫时衣服全弄湿了。

她拉开门,在门口碰到刚好要进来的江城天。

聂语浓眼中闪过一抹趣味,她总觉得米萝儿与江城天之间有暧昧的关系。

「你是要进去洗澡?」

「现在还不能进去?」他似乎注意到清扫中的牌子。

「可以了,里面都已经清扫好,欢迎使用。」聂语浓无辜的眨着眼眸,把清扫中的牌子取下来,露出甜美的笑靥频频催促他,「快点进去呀!」

等他进去之后就有好戏可看了。

「小萝儿呢?」他突然问起米萝儿。

聂语浓还以为自己的诡计被揭穿了,屏住呼吸,强挤出笑容。「她已经回屋子里了。」

江城天虽然觉得她的行为举止古怪,但并未多想,开散门走进大澡堂。

聂语浓露出窃笑,悄悄地把清扫中的牌子重新挂上去,然后耳朵贴在门板上,偷听里面的动静。

奇怪,怎么静悄悄的?

聂语浓拉长耳朵,暗自嘀咕着怎么回事,因为太专心,没有注意到身后出现的男人正瞇着眼眸注视她古怪的举动。

「妳在干嘛?」

喝!

聂语浓吓了一跳,火速转身,看到她日夜盼望的男人出现在眼前,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有着酸、有着甜,还有夹带更多的苦涩。

「你来干嘛?」她气得撇开头,「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我从来没有说过那种话。」牛汉青浓眉打结。他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

「骗子!就算你的嘴巴没说,你的行动就足以代表一切。」望着那张英俊的脸庞,聂语浓一肚子的火气几乎爆发。

他沉默的看着她,过一会儿才开口,「我的行动?我又做了什么让妳误会?」

「你不是不想理我吗?把我一个人扔在玫瑰庄置之不理,又把我所有的行李送过来,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很好,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一看到这个该死的男人,聂语浓把满肚子的火全发泄出来,最后眼眶还泛红。

讨厌!为什么她还要为他哭泣?

「我想给妳冷静思考的空间,看来我这决定是作错了。」牛汉青紧攒眉头,没想到反倒引起她的误会。

「什么冷静空间?!你这个骗子。」

「如果我不想理妳的话,现在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牛汉青声音低沉。

「谁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聂语浓嘟起红唇,不愿放下身段,偷偷瞧着他,他来找她代表在他心中自己还占有一定的地位吧?

可是有什么用,他都已经结婚了……

聂语浓的心情荡到谷底,贝齿紧咬着下唇,告诉自己别因为他来找她一时高兴昏了头,什么都答应他。

「我想把我们之间的误会解释清楚。」

「误会?什么误会?你结婚了,有个妻子,这是事实,还有什么误会?」聂语浓瞇起双眸,越说越生气。

「我曾经跟妳承诺过我会照顾妳一辈子。」

「不用了,我没有你,也会过得好好的。」

聂语浓的眼眶有些酸涩,就算没有他会很难过,但她也不允许自己成为第三者,这完全违背她做人的原则,尽管作这个决定是那么痛苦,但她也尝过被背叛的滋味,试问怎么狠得下心,因为自己的关系让另一名女人伤心欲绝?

「妳真的会好好照顾自己?」

牛汉青缓缓逼近她,巨大的身形笼罩她。

聂语浓心跳加速,从他身上传来鲜明的男人味令她差点窒息,热悉的战栗滑过她的背脊。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抚弄她瘦削的脸颊,眼眸变得黯沉。

「我之前才把妳养胖一些,现在妳又瘦下来了,妳这样真的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听着他不悦的口气,聂语浓心里有酸、有甜,甚至还脸红心跳,明白他关心自己,但她知道不能因此心软。

「这不关你的事。」她转头,不领情的说。

「妳有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吗?」牛汉青脸上有着淡淡的不悦。

「牛先生,你是有老婆的人,请你自重。」

「妳完全不听我的解释,难道在妳心中我真的那么不让妳信任?」他停顿了下,「还是因为妳未婚夫的关系,妳把我当成和他一样,在妳心中他比较重要,妳根本忘不了他。」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聂语浓话里充满浓浓火药味,脸色青红交错。

「妳是因为妳的未婚夫曾经背叛妳,所以认为我是那种人,就算我到妳面前要和妳解释,也不给我任何发言的机会就判我生死?」他咄咄逼人的问,巨大身形压向她,带给聂语浓不小的压迫感。

「我没有。」她否认。

「不,妳有。如果没有,为何不听我把话说完?我承认我是结婚了,还有一个老婆,但是我会碰妳、会向妳许下承诺,就代表我会处理我们之间的问题。」

「你所谓的处理是准备跟你老婆离婚?」她板着脸问道。

「婚是一定要离,因为……」

牛汉青话还没说完,就被聂语浓打断。

「那我不要你什么鬼承诺,我才不要因为我的关系伤害另一名女子。」她一个人难过就够了,不需要将另一名女子也拉下水。

「不会有任何人受到伤害。」

「你怎么能如此肯定?」

聂语浓才不相信,哪有一个老婆会不怨恨第三者,欢迎第三者破坏她的婚姻咧一

「我不会跟妳说没把握的话。」

聂语浓瞧他说得如此斩钉截铁,心跳如擂鼓,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要点头相信,但在最后一刻.理智重新回到脑海,她拚命摇头。

「除非你老婆亲口跟我说她不介意,否则我不允许你跟她离婚,我们以后也别再见面了。」聂语浓捂下无情的话,四肢僵直的转身离开。

她能感觉到身后灼热的目光,聂语浓强迫自己不得回头张望。

如果停下脚步,她一定会不顾一切重新投入他的怀抱。

不行,这关系到她的自尊和良心。

聂语浓紧握拳头,胸口传来阵阵抽痛。

突然,牛汉青从身后搂住她的身子,不等她挣扎,在她耳边轻轻叹口气。

「妳到底还要忍多久?」

他的一句话让她的泪水决堤。

「呜……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为什么舍不得推开他?

闻着熟悉的男人味,放任自己最后一次躺在他怀里,聂语浓哭得涕泪纵横。

她知道再也不能躺在这温暖宽厚的胸膛上,她怨他,也气他,为何要撩拨她一池春水?等她陷下去才知道,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好了,别哭了。」牛汉青拭去她的泪水,信誓旦旦的说:「我发誓,妳的要求我一定做到。」

他们就这样结束了吗?

聂语浓恍神。

她以为自己会跟未婚夫背叛她时一样,吃不下任何东西,心里充满苦涩,但这几天她饭还是照吃,每到十点就上床睡觉,生活平静得好像他不曾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是因为麻木了吗?还是内心里还有一丝丝的期盼?

「语浓,妳在发什么呆?」米萝儿推推她的肩头。

「啊?!发生什么事?」聂语浓猛然回神。

「我看妳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模样。」

「有吗?」她摸摸小脸。有这么明显吗?

「妳最近常常会陷入深思中,不知道在想什么,有时候我叫妳,妳也不回答一声。」米萝儿握住她的小手,真诚的说:「我们是朋友,有什么困难,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谢谢,妳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被打败。」

聂语浓强颜欢笑,心里却觉得很空虚,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硬撑。

「可是语浓,我看得出来,妳并不快乐。」

「小萝儿,妳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精明,连我快不快乐都看得出来!」聂语浓似乎有心转移话题,故意调侃她,「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与江城天的关系进行得很顺利?他打算什么时候娶妳?」

「哎呀!才不是这个原因。」米萝儿羞得满脸通红,连耳根子也灼热起来。

「真的不是吗?我看妳满面春风,他应该跟妳求婚了吧?」

面对聂语浓的连声逼问,米萝儿羞得不知该怎么回答,突然,一抹修长身影出现,充满占有欲的揽着米萝儿的纤纤柳腰。

「我们的事还不劳妳费心。」江城天斜眼一瞪,没好气的说。

「你这是过河拆桥吗?」聂语浓不满的昂起脑袋,「我也算是撮合你们的媒人。」

「妳这是在居功吗?」

「当然,别忘了包个大红包给我。」媒人礼当然是不能忘。

「我不觉得妳是在撮合,倒像是在搞破坏。」当初要不是她这小魔女在一旁煽风点火,米萝儿根本不会兴起离开他的念头。

「我哪有搞破坏?!澡堂那一次我不是帮了你们大忙。」聂语浓露出无辜的表情。

「以后妳少接近小萝儿,免得她被妳教坏。」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江城天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他要想办法把这小魔女踢出玫瑰庄。

「对了,外头有个女人说要找妳。」

「找我?是谁?」

「她自称是牛汉青的妻子。」

聂语浓的笑容顿时僵硬,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需要我帮妳打发她离开吗?」江城天淡淡的询问。

他不是帮她,只是认为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不用了。」聂语浓深吸口气,作下决定。「我去见她。」

第十章

看着眼前的美女,聂语浓的心情真的很复杂。

她很美,美得像空谷幽兰,一颦一笑间流露优雅的气质,温柔的眼神让人无法直视。

聂语浓低垂着头,心里充满自卑及罪恶感。

她真的没想到她会这么美,反观自己,似乎没有一点比得上她。

牛汉青简直是瞎了眼,有这么漂亮的老婆,又怎么会看得上她?

聂语浓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在她面前,自己有种比不过的羞愧感。

「妳好,聂小姐。」白若幽绽开一抹倾国绝艳的笑容,顿时让所有的事物变得黯然失色,就连美艳的蔷薇也不敢与她争艳,她语气温柔的说:「我先自我介绍,我叫白若幽,是……」

「我知道,妳是牛汉青的老婆。」聂语浓嘀咕。

她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种场面,照理来说,牛汉青的正牌妻子找上门,应该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然后要求她离开牛汉青,但是她从头到尾没有露出一丝不悦的神色,反而温柔的笑看着自己,又有些好奇的在打量什么,那种目光并没有带着恶意。

聂语浓在来见她之前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是现在的情况与她想象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现在是什么情况呀?

白若幽微笑,「妳应该明白我来此地的用意吧?」

来了。聂语浓打起精神,点点头,深呼吸。

「我知道妳来找我,无非是要求我离开牛汉青,白小姐,请放心,我以后绝不会纠缠他。」

「叫我若幽吧。」

若幽?聂语浓微微一愣,不懂她为什么要和自己装亲密?

「妳应该不介意我叫妳语浓吧?」她甜甜的嗓音沁入人的心坎。

「我是不介意……」她的行为深深困惑着聂语浓。

她是来兴师问罪,还是来交朋友的?

虽然疑惑,但聂语浓就是无法拒绝她的要求,她有种魔力,让人不知不觉依循着她的话去做。

「那我叫妳语浓比较亲切。」白若幽轻啜一口咖啡,「好了,我们现在回归正题。妳真的做得到吗?」

做得到吗?聂语浓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我知道妳在怀疑我,但是妳放心,我不会抢别人的老公。」

「我的问题重点不是在这,我问妳,妳爱牛汉青吗?」

聂语浓真的搞不懂眼前的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今天她们讨论的对象是她的老公,怎么她似乎对他们的恋情比较热中?

「我承认我爱他,我不想带给妳任何困扰。」

「困扰?有吗?」白若幽眨眨眼睑,「其实应该是说我带给你们困扰才对。」

「妳不是牛汉青的妻子吗?」

她说的每句话,聂语浓没有一句听得懂,难道是自己的理解能力太差?

「名义上我是他的妻子没错。」白若幽点点头。

「那为什么……」聂语浓满脸困惑,应该是她向她道歉,怎么变成她向自己道歉?

白若幽抿嘴轻笑。「其实在很早之前,我就认识妳了。」

「认识我?」聂语浓愣住。「为什么我完全没印象?」

像她这么美丽的女子,她应该是印象深刻,为何脑海里却连个影子也从未浮现?

「其实也不算认识妳,只是看过妳的照片。照片上的妳好年轻,被某人保管得好好的。」

「妳认识我哥?」她只能做这样的猜测。

「我虽然认识妳哥,但照片可不是他拿给我看的。」

「那是谁?」聂语浓挤起眉头。

「那个人妳我都很熟悉。」白若幽俏皮的提示。

聂语浓的心一动,很快就猜出来。

「是汉青?怎么是他?他怎么可能会有我的照片?」

这一切透露出古怪……

「妳哪天进入他的房间里瞧瞧,尤其是床头柜。」白若幽继续提示。

「妳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聂语浓眼里流露出困惑。她真的不懂……

「因为我欠他太多了。」白若幽轻声叹息。「汉青是个好男人,我很希望他能得到幸福,尤其对象还是他等了七、八年之久的女孩子。」

「七、八年?」聂语浓只觉得一堆疑问。

「如果妳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他,不过我想他应该不会承认,毕竟他是个很害羞的男人。」

听白若幽做下这个结论时,聂语浓怎么样也无法把牛汉青与害羞这两个字画上等号。

「可是我真的不懂,妳给我太多的疑问。」

「其实这一切答案应该是由妳自己去寻找,由我说出来就一点都不令人感动了。」白若幽望了眼手表,惊呼:「天呀!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惨了……」

有人在外头一定等得不耐烦了。

「妳要走了?」聂语浓被弄胡涂了,她甚至不知道她来这里是要干嘛。

「以后牛汉青就麻烦妳照顾了。啊!对了。」白若幽突然想起一件事,从包包里抽出一张纸,是离婚协议书,上面她已经签名也盖章了。「这个麻烦妳交给他。」

「你们为什么要离婚?难道是因为我的关系?」

聂语浓激动地站起来,她不是有心想介入……

白若幽连忙安抚道:「其实并不是因为妳的关系,我和牛汉青的婚姻原本就只是一场戏,实际情况妳去问他,他会跟妳说明。」她目光温柔的看着聂语浓。「妳是个温柔认真的女孩子,不必把这件事放在心中,想爱就去爱,没必要在乎我。」

说完,她笑着挥挥手道别。

聂语浓望着白若幽的背影,彻底困惑。

谁来给她一个答案?

聂语浓决心向牛汉青问个清楚。

拿着那张离婚协议书,回到农庄时,她站在大门口犹豫了老半天。

她要怎么跟牛汉青开口?难道一开口就追问他与白若幽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她的照片……白若幽说他拥有她以前的照片,为什么?

一切疑间在脑海盘旋,她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想要寻求解答。

聂语浓举起右手,正准备按下电铃时,门突然打开,桂嫂看到她时愣了一下,最后微笑的点点头。

「聂小姐,妳终于回来了。」

她那副感动及松口气的模样,让聂语浓一头雾水。

「桂嫂,怎么了?」

「妳再不回来,就要拉警报了。最近老板的脾气不好,农庄里很多工人都遭殃,就连我也不例外。」桂嫂话里隐含委屈,她就说一定会扫到台风尾。

聂语浓觉得好气又好笑。「他人呢?」

「在房间里。聂小姐,妳快点进来。」

瞧桂嫂殷勤的模样,只差没双手把她奉送到牛汉青面前。

「谢谢。」聂语浓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踏进这里,重新看见农庄里熟悉的摆设,顿时五味杂陈。

「老板的房间在哪里,妳知道吗?在二楼的最右边。」

「我知道。」聂语浓点点头,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来到牛汉青的房门口,她一直鼓不起勇气敲门,毕竟自己曾经说过不再见他,难道非得要为自尊及面子葬送这段感情?

不!她不要。

聂语浓深呼吸,做好心理准备,举起小手敲门。

过了一会儿,房内仍是静悄悄的。

桂嫂明明说他就在房间里,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蹙起秀眉,不死心的再敲,里面仍是一片寂静。

不在吗?

聂语浓好奇的转动锁头,门开了,他没有锁上。

她只犹豫了一秒钟,还是推开门,走进昏暗的房间,左右张望。

怎么没人?

聂语浓觉得房间太昏暗了,干脆走到落地窗前,把窗帘拉开,这时她才发现他与她共用一个阳台,难道那天不是偶然?

聂语浓的脑海闪过一丝疑虑,回头打量房间。

看得出来房间的主人相当简约古朴,房间里除了床与一张小圆桌之外,几乎空无一物。

最后她的目光停在床头柜上,瞠大美目,有些不敢置信。

这是她吧?!

床头柜上的那张照片明明是她。

聂语浓好奇的走过去,把照片拿起来,很明显的,有人常常擦拭相框,因为上面一点灰尘都没有。

她情不自禁的想起白若幽说过的话,脸颊泛红。

照片上面的她才十七、八岁,穿着高中校服,神采飞扬的对着镜头露出甜美的笑容。

牛汉青怎么会有她的照片?

聂语浓想起白若幽曾经暗示她牛汉青暗恋她七、八年了,可是那时候的她还只是一名高中生……她有好多的疑惑。

这时,她听到浴室传出动静,才刚放下照片,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的男子走出来。

牛汉青看到她突然出现在房间里,先是愣了下,看到她身旁的照片,表情变得别扭。

「妳怎么会在这?」

他的头发还滴着水珠,赤裸的胸膛宽阔厚实,让聂语浓口干舌燥,想伸手触碰他的胸膛。

「你不欢迎我吗?」她晶亮的双眸望着他。

「不是……」他的手指爬梳头发,神情僵硬。

「我想问你,为什么会有我的照片?」聂语浓挑起柳眉,看到男人的脸变红。

「这是我跟聂帧魂要来的。」

「跟我哥?」她缓缓走向他,凝视着他棱线分明的轮廓,猜测道:「为什么?难道你在那之前就已经喜欢上我了?」

他脸上闪过不自然的表情,脸颊微红。

「你说呀!」她频频催促。

牛汉青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更没想到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会被她发现。

「没错。」尴尬过后,他直接坦承,「我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在注意妳。」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发觉你?」

「因为妳眼中只有妳的未婚夫。」牛汉青的语气隐含酸涩和嫉妒。

聂语浓听出来了,有些感动,但有更多的不解。

「为什么是我?」

「这个问题我能不回答吗?」

如果回答,就等于拆穿他心底所有的秘密。

「不行!」聂语浓嘟起小嘴,斩钉截铁的说「你一定要回答我所有的问题,要不然我会一直追问下去,直到你老实招供为止。」

「难道妳已经不在乎我的老婆?」牛汉青面无表情的说。

聂语浓把手中的离婚协议书递到他面前。

牛汉青看了并没有任何表示,莞尔的收下离婚协议书。

「原来她已经找过妳了。」

「但她什么也没有解释,只叫我来帮你,你们两人的关系把我弄得一头雾水。」

「妳终于肯听我解释了?」

聂语浓脸颊染上红云,「你先从头解释。」

「妳要我先解释哪个?」他问,声音慵懒,深邃的眼眸望着她酡红的小脸蛋。「是我和白若幽的关系,还是我为何有妳的照片?」

不管是哪一个,她都一样好奇。

「你先解释为什么喜欢我,还保有我的照片七、八年的时间,代表那时你就已经爱上我了吗?」

聂语浓屏住呼吸,看他走到她身旁,拿起她高中时期的照片,神情陷入回隐里。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妳时,是在妳十八岁的生日派对上,妳穿了一袭白色小礼服,在那之前我就经常从妳哥口中听见有关妳的事,所以我对妳相当好奇,那天我应妳哥之邀参加派对,看到妳打扮得像个小公主。」

「所以你爱上我了?」聂语浓瞠目结舌,这么浪漫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她却没有一丝真实感。

「也不能这么说,应该是在那之前妳哥提起妳时,我就对妳有几分好感及好奇,想看看他口中任性又妄为的小魔女到底长得什么样。」

「我哪有任性又妄为?」

她噘起小嘴,很不高兴。臭大哥竟在背后说她坏话。

「我不时听聂帧魂说起妳在学校里闯什么祸,甚至还多管闲事,虽然他说起妳的事迹时有些无奈,但也充满疼怜。」

而身为聂帧魂的好友,他成了吐苦水的垃圾桶,久而久之他对聂语浓的了解不少于聂帧魂,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爱上她的原因之一。

「可是我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聂语浓十分困扰。「况且你若是喜欢我的话,为什么连争取也没有?」

「因为妳身边已经有个人,妳的目光全放在妳的未婚夫身上,我并不想带给妳困扰。」牛汉青云淡风清的说。

对他而言,爱情并不是占有。

这是他爱她的方式?聂语浓有点感动,又有点不以为然。

「那你这次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

「因为妳需要我。」他直视着她。

聂语浓的小脸变得火红,「既然你喜欢的人是我,又为什么和别人结婚?」她话里充满浓浓的酸味,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不是未婚夫背叛她的话,她永远不知道有个男人在背后默默守护着自己。

难怪他会对自己特别的照顾,虽然手段是把自己气得哇哇大叫,但他也相当了解自己,针对她的自尊心激起她的活力,所以她才会被他吃得死死的,聂语浓说不出是欢喜还是哀怨。

「因为她需要我的帮忙,她是我的朋友,我不能不帮。」

「你对她可真好。」她酸溜溜的说。

牛汉青微蹙浓眉,表情似笑非笑。「妳在吃醋吗?」

「没错,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事而娶她,但我觉得你不把你的婚姻当成一回事。」

「那时候我以为妳一定会嫁给别的男人,那么娶谁对我根本没差,再说她只是我名义上的配偶。」

他的声音感性,让聂语浓既生气又窝心。

「要是我真的嫁人,你该怎么办?」

牛汉青摇摇头,指腹轻轻划过她粉嫩的小脸蛋。「不怎么办,或许我会孤老一辈子,也有可能会碰上别的女人,但是我会永远惦记着妳的存在。」

「你真会哄人开心。」聂语浓娇嗔着他。「但我很好奇,像白若幽这么完美的女人,你难道一点都不心动?」

牛汉青神情古怪,彷佛觉得不可思议地问道:「妳觉得她完美吗?」

聂语浓点点头,「她很有气质,而且美丽。」

「妳只是被她的外表骗了。」

牛汉青不予置评的耸肩,他从没有看过像白若幽这么假仙的女子,甚至可以说她是狡猾、现实兼暴力,他怀疑看上她的男人有被虐待狂。

「那你和她是为了什么才结婚?」

「她只不过是想躲一个男人,才拿我当挡箭牌。」

「结果呢?有用吗?」

「一点用也没有,白费工夫。」牛汉青撇撇嘴角,到最后她还不是被俘虏了。

「既然没用,你们干嘛不早点结束婚姻关系?」

「人都被掳走了,我该上哪去找人?」他心平气和的说:「这次若不是妳哥找借口,而妳又那么伤心,我才勉为其难的把她找回国,把离婚协议书签一签,把该办的手续办一办。」

「这么说的话,看我伤心你会难过啰?」聂语浓心花怒放,扬起绝美的笑靥。

「我舍不得妳难过。」他叹口气,把她拥入怀中。

他的心被她俘虏,只要一看到她掉泪,胸口就会有窒息感,那种滋味并不好舀叉。

聂语浓窝在男人宽厚的胸怀中,眼泪情不自禁地滑落两颊。

「那我可以爱你吗?」

既然他没有老婆,她也不是介入他的婚姻的第三者,她可以放大胆的爱他吗?

「我爱妳。」

牛汉青在她耳边吐出三个字,所有甜言蜜语消失在紧黏的四片唇瓣间,此时无声胜有声。

尾声

「我真的没有想到妳会主动来找我。」蒋伟少温柔溺爱的看着眼前神采奕奕的女孩。「看样子妳应该过得还不错。」

聂语浓拿着汤匙,搅拌咖啡,深吸一口气,嗅闻浓浓的咖啡香。

「你知道吗?我原本不想再见到你。」她一脸坦然,很老实的说。

「我知道。」蒋伟少点点头,露出苦笑,「我知道我伤害了妳,也对妳会突然找我出来感到很讶异。」

他原以为聂语浓会与他老死不相往来,没想到她竟出乎他预料之外,不仅找他出来喝咖啡,见了面还发现她神色轻松,没有怨、没有恨,也没有哀伤。

「我找你出来,其实是有几件事想问你,如果没有答案,我怕我一辈子也走不出来。」

为了迎接新生命,她必须摆脱过去的yīn霾。

「妳问吧,只要我能回答的,绝无保留。」他表情认真的说。

这是他欠她的,毕竟先违背誓言的人是他。

「你曾经爱过我吗?」

第一个问题就让他招架不住,蒋伟少沉默许久,看她执意要解答的表情,最后不得不开口。

「语浓,妳的个性既活泼又开朗,在我眼里妳是朝气蓬勃的女孩子,我和妳在一块并不需要多想什么,我以为那就是爱。」

「可惜不是,对吧?」聂语浓咬着唇瓣,想起过往,心还有点疼。

「妳拥有很多优点,我一直把妳当妹妹看待,原以为这就是爱情,但我没想到……」在这时出现另一个真爱。

蒋伟少脸上流露出无奈,这是老天爷与他开的玩笑。

「我不想伤害妳们其中任何一个,可是事实逼迫我非得作出决定不可。」

「所以你选择了她?」

他眼中流露出痛苦。「我想,可是她不允许。」

「可是你和小蝶一块背叛了我。」聂语浓抿着双唇,拳头因为激动而紧握。

「小蝶并没有背叛妳,她一直抗拒对我的好感,是我在压迫她承认,到最后她终于承认时,也是妳看到的那一幕,背叛妳的人是我,不是小蝶。」

「你真的那么爱她?」

「是的。」他点头,「伤害到妳,我很抱歉,语浓,但我不能没有她。」

「就算我这辈子不原谅你,你依然如此执着?」她一瞬也不瞬的凝视着他。

「妳有这个权利。」蒋伟少无奈的说。

「你发誓你会爱小蝶一辈子?」她突然问道。

虽然不知道她问这句话的用意,他还是用力点头。「我发誓。」

聂语浓眼睑低垂,搅拌咖啡,最后点点头,露出一抹微笑。

「那小蝶以后就交给你照顾了。」

「妳说什么?」蒋伟少的心撼动,甚至有些激动。「妳已经决定原谅我们了?」

「没错。」聂语浓露出甜美的笑靥,同时对着另一桌背对他们的女孩子说:

「小蝶,妳过来吧。」

清秀女子转身,已经泪流满面,激动得说不出话。

「语浓,对……对不起……」

她掩面轻泣,蒋伟少满脸心疼不舍,起身把她拥进怀里安慰。

聂语浓有种海阔天空的感觉,突然,她从窗户看到门口站着的身影,微笑的站了起来。

「以后小蝶就交给你,我要走了。」

「妳要上哪去?」蒋伟少连忙追问。

小蝶也从他怀里抬起头,着急的望着她。

「我当然是要去找我所爱的人,他就在门外等我,以后有空再聊吧。」

他们看着她踏着轻快的脚步离去。

「嗨!等很久了吗?」聂语浓勾着他的臂弯。

牛汉青眉头深锁,脸上闪过一抹不安,答非所问的说:「你们谈完了吗?」

「当然谈完了,真是舒服。」她伸个懒腰,心中没有牵挂,心情变得轻松喻陕。

她之所以会原谅他们,也是因为尝到成为第三者的滋味,那种想爱却又不能爱的心情,她终于能体会。

「妳不后悔?」牛汉青语气低沉的问。

「我干嘛要后悔?」聂语浓语气不悦的反问,「难不成你以为我还在眷恋那个男人啊?」

「你们在一起满久的时间。」

聂语浓双唇微勾,「亲爱的,你在吃醋吗?」怎么闻到一股浓浓的醋酸味呢?

看着她俏皮的笑容,他紧握她的柳腰。

「妳说呢?」他反问她。

聂语浓发出轻笑声,眼神散发出浓浓的爱意。

「你别吃醋了,我承认我和他有十几年的感情,但是经由他的提醒,我才知道那只不过是青梅竹马的友谊,并不是爱情,要不然当我知道被背叛时,就不光是气他们瞒着我这一点。」

「这么说的话,我应该早点把妳从他手中抢过来。」

「这个可就很难说了。」她骨碌碌的眼珠转了转。

「说来说去,妳还是舍不得他。」牛汉青冷哼道。

聂语浓踮起脚尖,封住男人不满的双唇。

「笨蛋!我现在爱的人是你呀。」

【全书完】

俊男火辣辣1-3



嘿嘿,再次与各位见面,小菱子真的很高兴。

每一次写完一个故事,我总是会担心下一本不知道写不写得出来,写完一个故事的那一刹那,真的好高兴,我的书宝宝又增添一本,我不知道各位喜不喜欢小菱子的风格,如果有任何指教,可以写e-mail给我,小菱子会虚心接受。

先来说说这本书的生产过程,说真的,我虽然是男女主角的制造者,但不得不说他们真的好任性呀!

男女主角的任性妄为有时连我也无法控制,他们仿佛拥有自己的思想,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好在故事剧情还在控制范围内,但是写出来的味道及风格,与我原先的想像差了十万八千里。

也不知道这算好还是不好,说实在的,我虽然有点恨他们两人的任性,但

是又觉得他们很可爱,这就是所谓的天下父母心吗?

本姑娘还没结婚,哪来的小娃娃?

什么天下父母心,我在写的时候恨不得拿大刀宰了他们,但是写完之後,

左看看右瞧瞧,他们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可爱之处。

反正我都写出任性的男女主角了,又能怎么办?

尽管他们非常任性,但在写作的过程中让我有不少的想像空间,我希望各

位也会喜欢这个故事。

第一章

她的名字叫白若幽,人如其名,外表优雅甜美。

众人总是称赞她空谷幽兰,美得不可方物。在翠绿山谷中唯一没有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男人只有一个,同时也是她的死党,牛汉青。

不过也只有他一个例外,毕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教他们两人是青梅竹马,他对她的底细了若指掌。

「汉青,我问你。」白若幽坐在脚踏车後座上,问著前方奋力踩著踏板的男人。

「嗯?」牛汉青头也不回,轻声应道。

「我长得这么漂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牛汉青突然踩煞车,停下脚踏车,回头仔细看著她。

「你的确长得很漂亮。」这是实话。

白若幽微笑,「可是你不像别的男人一样喜欢我。」

她能感觉到他对她不错,但只是基於朋友的关心和付出。

「有这么多男人喜欢你了,少我一个有差吗?」他转头,还不忘继续骑脚踏车。

白若幽歪斜著小脑袋,凝视著他的背影,轻轻叹口气。

「可是你不喜欢我,让我很困扰。」

「为什么?」牛汉青知道她又在想一些无聊的事。

「因为我会觉得自己没有吸引力。」

「你够多爱慕者了,少我一个没差。」

「谁说的?!我可是要当众星拱月的女王。」白若幽得意的说,忍不住勾起嘴角。

「你觉得当情人会比当朋友好?」他反问。

「我的朋友好像只有你一个。」白若幽烦恼的说。

说得也是,如果他真的爱上她,她就少了一个朋友。

「那你还是不要爱上我好了。」

牛汉青懒得回答她,对他而言,白若幽只是个朋友,尽管她长得很美,他还是不会爱上她。

「咦?」

当脚踏车经过一栋洋房前,白若幽看到搬家公司正从卡车上搬下一堆东西,她拍拍丰汉青的肩膀,他似乎知道她的意思,把脚踏车停下。

「你看,有人搬进鬼屋了。」

这栋洋房二十几年来都无人居住,也没有人来整理,庭院里的杂草长得比人还高,附近的孩于都说这是间鬼屋,没想到今日竟会有人搬进来。

「汉青,你说,什么样的人会搬进来?」

「这不关我们的事。」

牛汉青正准备踩脚踏车往前进时,白若幽却跳了下来。

「嘿咻!」

「你要干嘛?」牛汉青皱起眉头。

「我很好奇呀。」白若幽转动眼珠子。

「白若幽,这不关你的事。」他警告道:「上学快要迟到了,再不快点就赶不上火车。」

他们每天都骑著脚踏车去车站,然後再坐火车到外地上学,所以牛汉青才会载著她。

「只不过看一下。」她好奇的仰头张望。

「你不怕迟到吗?」

白若幽想了想,「要不然你先走,帮我跟老师请假,就说……我人不舒服。」

「你竟然想跷课!」牛汉青脸色暗沉。

「牛汉青,你别这么严肃好不好?」白若幽扁起小嘴抱怨道:「反正我已经通过大学甄试,每天去学校也好无聊。」

「可是我不能把你扔在这。」牛汉青皱起眉头。

这里都是大男人,白若幽的外表又刚好那么引人垂涎,他不放心她的安危。

「那你跟我一块留在这,反正你也和我一样,通过大学甄试了,老师应该

不会多说什么。」白若幽俏皮的眨眨眼。

他能拒绝吗?牛汉青暗暗叹息。

「你还在干嘛?」黑业流勾起薄唇,睨著立在一旁的痴肥男子。

「业流,你别这么无情,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经纪人。」他拭去额头上的冷汗,与黑业流打哈哈。

有谁看过像他如此卒苦的经纪人,不仅不敢得罪这棵摇钱树,还得要低声下气才行。

「哼,我的经纪人?」黑业流撇了撇嘴角,「威利,你既然是我的经纪人,为什么要听那老头子的话?」他咬著牙,措词严厉。

林烕利露出左右为难的神情。「业流,你别生气,他好歹也是为你著想。」

「为我著想,却要我搬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黑业流发出冷笑声。

听到他的冷笑,威利吓出一身冷汗。

每当黑业流发出这种冷笑声时,他就知道自己又要遭殃了。

林威利对黑业流真是又爱又恨,爱他的才华,恨他yīn晴不定的个性。

但他又能奈他何?黑业流是众所瞩目的钢琴演奏家,他一场表演获利上百万,只要是聪明的人都会舍不得这棵摇钱树,只可惜当他的经纪人就得先习惯他的脾气与个性。

「其实这里不错呀,有山、有水,更有利於你的创作。」林威利背脊冷汗直流,「你不是打算在下一场演奏会发表你的作品?」

「但我不要接受那老头子的安排。」黑业流冷冷的说。

他口中的老头子是谁,他们两人心知肚明。

林威利真想叹口气,夹在老的跟小的中间,他两面不是人。

「业流,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父亲,你还是乖乖听他的话。」

「什么父亲?我这辈子和他见不到十次面!」黑业流说话不留情。

他对那老头子根本没有什么父子之情,虽然他是他亲生的,但也只是一名私生子。

「但他是为了你的安全著想……」

林威利话还没说完,就被黑业流打断。

「威利,那老头到底付了你多少钱?」

「这……」林威利说不出话,感觉到满身大汗。

「说不出话吗?」黑业流似笑非笑,眼神犀利。

「我……怎么可能拿他的钱……」林威利替自己辩解。

「真的没有?」

在他凌厉的目光注视下,林威利冷汗直流,最後勉强扯出一抹苦笑。「是有那么一点点,没有多少啦。」

「没多少是七位数还是八位数?」黑业流不笑时,从他身上散发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势。「你是我的经纪人,竟然敢收那老头的钱,与他狼狈为奸!」若不是看在这么多年来他为他卖力,事情也都安排得不错,他早就被自己开除了。

「我主要也是为你著想,我听老爷子说最近有人会对你不利,所以才听从他的指示……这完全是为了你的安全著想。」林威利伸出肥短的手拭去额头上的冷汗,试著找理由替自己脱罪。

「够了,不用说那些好听的话。」黑业流冷哼一声。「请你搞清楚,谁才是你的老板。」

「是是是。」林威利露出尴尬的笑容。

「现在你叫那些搬家公司的人不用搬了,把东西全部搬回去。」黑业流冷

冷的命令道,他才不要住这种鬼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恐怕连家便利商店也没有。

「可是这个……」林威利表情犹豫,最後还是不得不壮大胆子说:「有人想要谋杀你是千真万确的事,你就委屈点,这里虽然很偏僻,但任谁也没想到你会躲到这里。」

「真的万无一失?」

「是老爷子介绍的,我想应该没问题。」其实他也不确定,但这里挺隐密的,应该没问题吧。

黑业流冷哼一声,「要是有问题,我这条小命大概也就挂了。」

「你别胡说八道。」

黑业流不置可否的撇撇嘴角,走到放在客厅正中央的黑色钢琴旁,这是搬家公司的人第一个搬进屋里的物品,他打开琴盖,修长的手指放在黑白琴键上。

林威利看著他英俊的侧脸、专注表情,凝听著流畅悦耳的旋律,感觉整个人都放松,假如他的脾气与个性能够再好一点就更完美了。

可惜,黑业流一向都是随心所欲,绝不会为了谁而有所改变。

真希望能出现一个天使,帮忙他克住黑业流。

「咦?我好像听到钢琴声。」白若幽竖起耳朵,听到屋内流泄出来的琴声与旋律。「汉青,你觉得弹得如何?」

「我不像江城天,对音乐没什么兴趣。」牛汉青冷漠的说。

听音乐对他来说就像是鸭子听雷,不过不得不承认从房子里传出来的悦耳钢琴声能让人心情愉快。

「是呀,问你根本是白问。」白若幽点点头,扬起一抹俏皮笑容。「青,我们进去拜访一下如何?」她忍不住想知道弹钢琴的人是谁。

「不要。」他毫不犹豫的拒绝。

「为什么不要?我们可是在敦亲睦邻。」

牛汉青摇摇头。「这根本是你的藉口,你是想知道搬进来的究竟是什么人。」

「难道你不好奇?」她睁著一双大眼凝视著他,歪著小脑袋,露出一抹清丽的笑容。

如果四周有她的爱慕者,早已被迷得神魂颠倒,但牛汉青可不吃她这一套。

「我没什么好奇心,搬进这栋屋子的是什么人与我们无关吧。」

「牛汉青,你这人真是无趣。」白若幽摇头,「你这样会交不到女朋友喔。」

牛汉青才懒得理会她。「那也是我的事。」

「你虽然没什么好奇心,可是我的好奇心旺盛,所以我决定上门拜访。」

白若幽迳自作下决定,她相信以自己天使般无敌的脸孔与可爱的笑容,绝对可以征服新邻居。

「人家现在还在忙,你上门拜访不好吧?」牛汉青揽起眉头。

事实上他比较想把她绑回脚踏车後座,冲向火车站,赶到学校。

白若幽眨眨又长又俏的眼睫毛,嘟起红艳双唇。

「既然对方在弹琴,就代表对方有空,拜访一下,打个招呼而已,不会太麻烦。」她举步往洋房走去,还不忘回头问道:「你不来吗?」

牛汉青虽然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但为了她的安危,还是慢步跟在她後头。

第二章

「请问,有人在家吗?」白若幽站在门口高喊。

冷汗从林威利的额头上流下来,手足无措。黑业流最讨厌有人在他练习钢琴时吵到他,他平时的脾气不好,这时候的脾气更像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业流,我去看一下是谁。」为了避免门口的无辜第三者被炸到,林威利自告奋勇。

黑业流冷冷的眯起眼眸,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不用了。」

「你……你该不会……」林威利吞咽唾液。

「我怎么了?」

「你该不会打算对外头的小姐……」

「怎样?你倒是挺懂得怜香惜玉。」黑业流冷冷的说,冷眼瞥向林威利,

让他从头麻到脚底。

「我是希望你才刚搬来,别得罪邻居。」林威利苦口婆心的劝道,黑业流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很多地方需要邻居帮忙。

「这也是我的事。」他一点都不领情,冷哼一声,带著一肚子的火气走向门口。

林威利一脸担忧,像只跟屁虫尾随在他身後。

黑业流看到一抹娇俏的身影立在门口,露出甜美的笑靥,他陡然停下脚步,微眯起双眸,细细打量著眼前女子。

她很美,清秀的瓜子脸上镶著两颗水灿眼眸,薄俏的樱唇让人想入非非,看起来像是一名误入凡间的美丽天使。

黑业流的眼眸闪过一抹凌厉,她的美丽让他升起想要蹂躏的念头,若她是

美丽的天使,他想把她身後的羽毛扯下来。

只是没想到他还没开口,那女子竟然睁大眼眸直盯著他的脸孔,惊呼道:

「你长得可真漂亮。」

漂亮?黑业流脸色yīn霾。

「你刚才说什么?」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要是再敢开口说漂亮两个宇,他绝对要扭断她纤细的颈子。

从黑业流身上散发出不善的气息,聪明人一看就知道应该避开这种敏感的问题,白若幽却是有心在他的痛处踩几下。

「你长得真的很漂亮。」漂亮到她有点不爽的程度。

眼前这名男人从远处看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修长的身材像个衣架子,再近点看才发现他身上的男性特徵,但那张美得惊人的脸孔让白若幽觉得在翠绿山谷的地位受到威胁。

「不准说我漂亮。」黑业流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要把这女人大卸八块,然後扔到海里喂鱼。

「我可是在称赞你。」

「我不需要你的称赞。」他一脸嫌恶的撇著嘴角,称赞的话语就免了吧,省得他气得一肚子火。

「你应该感谢我的称赞才对,怎么露出那种表情?」白若幽有点不悦。「太失礼了吧!」

「谁说我一定要接受?!接不接受可是我的自由。」他冷漠的瞟她一眼。

白若幽决定要讨厌他,这男人的态度不仅嚣张,还很讨人厌,更重要的是他那张让人看不清是男是女的美丽脸孔,所有条件加起来,她对眼前的男人印象大打折扣,但她还是挂著甜美的笑容,

「好吧,你接不接受我的称赞是你的自由,但我觉得你长得很漂亮也是我的自由。」她既然知道他不喜欢人家称赞他漂亮,当然要乘机多说几次。

「你……」黑业流表情yīn郁的看著她,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在一旁的林威利差点拍手叫好。

「你是谁?」黑业流大刺刺的问道。

他质问的语气让白若幽微蹙眉头,但仍是不改温柔的笑靥。

「在质问别人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大名呢?」

黑业流很不喜欢这女人有点嚣张的态度。「失礼的人可是你,闯进来打扰的人是你,所以在别人质问时是不是应该乖乖报上自己的大名?」

「你想也知道只有邻居才会登门造访,你这样大剌刺质问的态度,会给人不好的印象。」白若幽摇摇头。

他长这么大,怎么会不懂做人的道理呢?

「邻居?」黑业流撇撇嘴角,「我可不需要什么邻居。」

「这位小姐,你别计较他所说的话,他只是心情不好。」林威利立刻上前陪笑道。

「谁说我心情不好?」黑业流语气低沉的问。

白若幽笑著点点头。「我看得出来。」她刻意配合林威利的话,看到他身後的大男人用恶狠狠的眼神瞪著自己,绽开一抹胜利的笑容。

她的笑看在黑业流眼里刺眼极了,他二话不说,一把推开林威利。

「你是个学生吧?现在是上课时间,怎么会有时间敦亲睦邻?」他注意到她身上的制服,她的年纪应该下超过十九。

白若幽转了转眼珠。「为了敦亲睦邻,所以我请假一天。」

「特地为了我请假,我可真是感到荣幸呀。」黑业流出言讽刺道。

她刻意轻叹一声,摇摇头。「早知道我的邻居竟是个野蛮人,我还是乖乖上学去好了。」

「我是野蛮人?」她的话彻底激怒了黑业流,他眯起狭长的黑眸,咬牙切齿道:「我哪里野蛮了?」

「一出来就凶巴巴,还没自我介绍就逼问我的名字,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我没把你直接扔出去就算对你不错了。」他撇撇嘴角。

「你还说你不是野蛮人,只有野蛮人才会这么做。」

「错了,真正的野蛮人应该是这样。」黑业流故意向她逼近,见她依旧神色自若、不以为然,惹恼了他。

白若幽看他巨大的身躯靠近自己,依旧不慌不忙,她不相信他会对她怎么样。

「你不怕吗?」他的呼息轻轻喷在她白皙的小脸上。

白若幽莞尔。「我为什么要怕?」她话里挑衅意味十足。

这个男人只不过是一只纸老虎,她才不信他会对她如何。

黑业流眼眸闪过一抹恼怒。既然如此……他突然低下头,薄唇轻轻刷过她的。

白若幽吓得瞠大双眸,整个人愣住了。他……他在做什么?

就连站在一旁的林威利也吓了一大跳。这也太猛了吧!

当他的双唇离开时,白若幽全身僵直,美丽的脸孔变得苍白,好不容易回

神,她几乎想也下想的扬起手臂,准备狠狠给他一巴掌。

实在是太可恶了!

黑业流拦截她的手臂,看著她涨红的小脸蛋。

「你终於生气了?」他的表情有些得意,刚才她老是露出虚伪的笑容,让人看了十分碍眼。

「你竟然偷袭我,对我做出那种事……」白若幽白皙的脸蛋变得通红,也不知是因为羞赧还是愤怒。

「那是你的初吻吗?」他突然冒出一句话。

「你怎么知道?」话一冲出口,白若幽就後悔了,蹙紧眉头,看著他得意洋洋的模样。

「难怪反应这么大。」

他含笑的嘴脸,让白若幽看了就讨厌。

「放开我的手!」她命令道。

「不放。」黑业流摇头晃脑,「要是你待会儿又想打我的脸怎么办?」

「那是你活该被打,不过你放心,这次我不会与猪头计较,就当被猪吻

到。」白若幽漂亮的反击回去,看到他的脸色青红交错,任谁都看得出他很生气。

「你竟然把我比喻成猪?」他加重手的力道。

白若幽秀眉轻蹙。好痛!

林威利跳出来打圆场,「业流,她没别的意思,你先放了这位小姐。」

瞧她眉头轻蹙,好像很痛,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人舍不得伤害她。

「滚开!」黑业流低喝道:「这不关你的事。」

看来他真的很生气。林威利投给白若幽无奈的目光,要她自己珍重,然後垂头丧气的退到一边。

「你这个人一点都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白若幽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待

遇,以往以她的美貌,男人都是把她捧在掌心,哪有像他这么粗鲁,还弄疼她。

「要我怜香惜玉也要看对象。」

男人的回话更教白若幽差点吐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是女人吗?」她狠狠瞪回去,要是他敢说是,他的眼睛铁定是瞎了。

黑业流上下打量她一番,看得仔仔细细。「你是女人,而且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不过个性有点差。」他实话实说。

「你的个性才差劲,还不快放开我!」白若幽气呼呼的挣扎,可是她不管怎么用力就是无法挣脱他的掌控,这时她才意会到男人和女人力气的差异。

突然,白若幽被往後拉,一只黝黑手掌帮她挣脱黑业流的手掌,她投入宽厚的胸膛。

白若幽的头往後仰,看到熟悉的身影,她嘟起红唇,不禁抱怨道:「你在干嘛,怎么这么慢才来?」害得她被欺负。

牛汉青面无表情的说:「刚才外面有点乱,我顺便帮忙。」

「你干嘛这么好心?」白若幽生气的说。干嘛要帮这个混蛋臭小子的忙?

「你在生气?」牛汉青颇为讶异的看著她,在他的印象里,她在众人面前总是一张甜美的笑容,怎么在两个陌生人面前显示出她的真性情?看来她是真的很生气,已经懒得维持她的假形象。

「我当然生气,那个男人弄疼我了。」白若幽目光轻瞟,手臂还清楚留下他粗暴的痕迹。

「你该不会哪里得罪他了吧?」

「是他得罪我好不好?」白若幽气愤的嘟起红唇。这只大笨牛,在外人面前还泄她的气。

黑业流哈哈大笑。「看来还是你的男友了解你的个性。」

男友?牛汉青正打算开口解释时,就被白若幽打断。

「你的个性才是真正恶劣!汉青,咱们走,别理这种小人。」她转身,拉著牛汉青的手准备离开。

黑业流看她没有否认他们两人的关系,再加上她主动牵起那小夥子的手,

心里有一种相当不悦的感觉。

「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吗?投降了?」他故意刺激她。

白若幽停下脚步,回头给他一抹生疏妩媚的笑容。

「我想我们以後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所以不用说再见了。」她拉著牛汉青离去,这种邻居还是少来往比较好。

看著她的背影,黑业流黑眸闪烁。以後真的没有再见面的机会吗?这可是很难说。

「你怎么好像很讨厌那个男人?」牛汉青脚踩著踏板,问著身後的女人。

刚才离开时,他感觉到如芒刺在背的眸光。

「对,我是很讨厌像他那种没礼貌的家伙。」

牛汉青沉默许久,突然开口,「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你说讨厌人。」

「因为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么讨厌的人。」

白若幽回答得很理所当然,牛汉青却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儿怪,或许是因为她向来对每个男人都是一张甜美的笑容,唯有对那个男人……也或许是他想太多了。

「若幽,学校老师打电话来说你没去学校。」白松山蹙起满是皱纹的眉头问道。

「思,我是没去学校。」白若幽点头承认。

「怎么可以不去学校?就算你有大学可读,学校还是得去。」

「爷爷,你放心,我今天是去拜访新邻居,所以迟到一下,我下午有去学校呀。」白若幽撒娇道,她知道爷爷最疼她,才舍不得凶她呢。

果然,白松山表情放柔,轻抚著孙女秀丽的长发。

「你这孩子,去拜访新邻居,以後多的是时间,怎么可以因为一时好奇不

去上课。」随意责骂了几句,白松山突然叹口气。「只可惜你爸妈去世得早,要是他们看到你长得亭亭玉立的模样,一定很高兴。」他眼眸泛著泪光,想到这些年靠著儿子和媳妇的保险金才能养活唯一的孙女,心里有些疼。

「爷爷,你又在说这些了。」白若幽翻个白眼。

她五岁那年,爸妈出了车祸离开人世,爷爷一手把她养大,每一次爷爷在她闯祸时都会说这些话,以前还会有罪恶感,但随著时间久了,她心里除了感慨之外,什么都没有。

虽然她也想要父母,但她知道父母不在了,这是事实,所以她不想陷入自怨自哀中。

「好好好,我不说了。」

「爷爷,家里没蛋了,我去琳姨的杂货店买。」

「出门小心点,对了,有没有钱啊?」白松山急忙掏出钱。

「爷爷,我身上有。」白若幽笑道,从小到大爷爷就怕她身上没钱,不过好在自己也不大爱乱花钱。

「若幽,看到车子,要让车子先走喔。」

「爷爷,我不是小孩子。」她哭笑不得,就算她已经满十八了,爷爷还是把她当小孩看待。

「好好好,路上小心。」白松山向她挥挥手。

还说好,到现在还是把她当孩子。白若幽知道爷爷疼爱她,才特别关心她的安危。

走在才刚下过雨的潮湿柏油路上,路旁的稻田一片绿油油,叶子上还残留著雨水,所有的事物显得特别清晰、有朝气,白若幽计算一下,等会儿去琳姨的杂货店买了蛋之後,刚好可以赶在太阳下山前回到家。

「不过说真的,毕竟是乡下地方,买个东西还得走上十分钟才行。」白若幽叹息,翠绿山谷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不方便。

突然,她看到一辆黑得发亮的宾士轿车停在半路上,一名男子倚靠在车门边,嘴上叼著一根烟,脸臭得跟什么似的。手机用户访问:m.hebao.net

「怎么会是他?」白若幽嘀咕著,遇到不想碰见的讨厌鬼,如果有别条路,她铁定绕路而行,就算多走些冤枉路她也心甘情愿,就是不想经过他身边,可惜眼前只有一条路。

算了,就当作没看到好了。

白若幽下定决心,经过车子及男人身旁时,瞧也不瞧一眼,没想到却听见黑业流的呐喊声。

「喂!你等一下。」

没听到、没听到……白若幽加快脚步离去,她的手臂却被男人捉住,耳边传来黑业流的怒吼声——

「你没听到我叫你等一下吗?」

第三章

这是什么烂地方,连一家便利商店也没有。

黑业流喃喃诅咒,眼看烟都快抽完了,烟瘾特别大的他根本不能没有香烟。

刚才他开著车子四处兜了半天,别说便利商店,就连个住家也是隔了老远才看到一家,会有人想进驻这个鬼地方才奇怪。

可是要驶离翠绿山谷到最近的城镇去买香烟,得要开上一个钟头的车程,况且他对这里的路也不熟……

黑业流爬梳浓密的黑发,眼眸微黯,气那老头把他扔在这。

这时,他老远就看到一名女孩走过来,定眼一瞧,这不是早上和他争吵的女孩子吗?

她既然是这里的人,应该知道附近哪里有卖烟吧。

可是当她看到他时,脚步略微停顿,黑业流有些不悦,微眯起眼眸,他看起来像虎豹豺狼吗?不过很快的她又举步向前,经过他身边时,黑业流怎么喊也唤不住她的脚步。

她是故意的!黑业流眼中闪过一抹恼怒,二话不说拉住她的手臂,对她发出不悦的责问声。

「这位先生,请你放手。」

黑业流撇撇嘴角,「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才放。」

他要是现在放手,等会儿铁定又要费工夫把她捉回来,以这女人高傲的态度,她才懒得理自己。

「你到底有什么事?」白若幽泄气,如果继续和他扯下去,太阳下山前一定无法回到家。

「你先回答我,刚才为什么不理我?」

「没听到。」她简单打发他。

黑业流脸色黯沉,他喊得那么大声,她会没听到才奇怪!她既不是聋子也没有耳背,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是没听到,还是故意不想理我?」

白若幽回头给他一抹妩媚的笑容。「你既然心知肚明,又何必说出来!」看到他变化万千的脸色,她暗暗大笑。

「你这个女人……」他咬牙,恨不得扯裂她的笑容,最好能让她哭出来。

「我怎样?」她眨眨眼睛,笑容依旧灿烂。

「没事。」黑业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毕竟他有求於她。

白若幽的神情有些讶异,她原以为这男人会大发雷霆,没想到他竟然忍了下来。

诡异,太诡异了。她直盯著黑业流的脸孔,看得出来他很不爽,但是为什么忍下来?白若幽陷入深思,但不一会儿,嘴角微扬。

她知道了,他一定另有目的,要不然怎么会突然间变得好声好气。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拜托我啊?」

看到白若幽脸上玩味的笑,黑业流差点就想摇头说没有,但是想到香烟就快没了,对一天没有烟就会很难受的他来说简直是个折磨。

该死!怎么好死不死遇到这名魔女?!

黑业流差点就想骂出脏话,但他知道这对自己的现况没什么帮助。

「没错,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原来野蛮人会说请字。」白若幽讽刺的说,想到早上他对自己的无理,还满肚子的火气与委屈。

「我们好歹是邻居,有必要这么尖酸刻薄吗?」

「早上不知是谁说不需要邻居来著?」她淡淡的瞟向他。

黑业流一阵尴尬,没想到早上说的话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好吧,我说错话,我道歉,我需要你的帮忙。」他恨恨的说。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心甘情愿,但是白若幽心情大好,总算为早上的事情出了口怨气。

「好吧,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忙?」白若幽露出甜蜜的笑容。

反观黑业流,则是低沉著脸,臭得跟粪坑里的石头没两样。

「你知道哪里有便利商店吗?」他问。

「你觉得这种乡下地方会有便利商店吗?」她反问。

黑业流蹙起眉头,「哪里可以买到烟?」他的神情有些焦虑及不悦。

「跟我来吧。」

「你要去哪?」他看著她往前走。

白若幽回头,挑起梆眉。「你不是说要买烟?我带你去。」

「我载你去。」

她看了一眼他的宾士轿车,摇摇头。「不用了,也没多远的路,再说你的车子也进不去。」

进不去?

听她这么一说,黑业流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不过,他还是留下车子,乖乖跟在她後头。

这是什么路?

黑业流不敢相信,现在还有黄泥土铺成的道路,宽度刚好只容得下一辆小货车或小轿车经过,他那辆宾士轿车若是不小心一点行驶,还会跌进田里。

「你说的店在哪?」他怀疑她是有心想整自己,才带他走这条路。

「就在不远的前方。」她手指著前方的小平房,「就在那。」

老远看到老旧招牌在夕阳余晖中似乎摇摇欲坠,黑业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里就没有一间像样的超商或商店吗?」

白若幽耸耸肩,刻意加强语气,「这是这里唯一一家杂货店。」

意思是说没别家了。黑业流的心不断向下沉,这里还真的是偏僻到不行。

「这里什么牌子的香烟都有卖吗?」他怀疑他抽习惯的香烟,这家小杂货店根本没有货。

「问问不就知道了。」白若幽再次耸耸肩,她是不懂得什么香烟牌子,但那家小杂货店可以算是应有尽有。

一踏入狭小的杂货店内,黑业流看到一片凌乱,所有的空间都快被一堆东西塞爆了。

怎么会有人受得了住在这?黑业流浑身不自然,差点就想转身走人。

「琳姨。」白若幽往幽暗的房间里呼唤一声。

不一会儿,一名四十多岁的妇人冒了出来。

「是若幽呀,你要买些什么啊?」妇人瞄到她身後站著一名大帅哥,眼睛为之一亮。「大帅哥,请进,想买些什么?」

她殷勤的态度让白若幽好气又好笑。

「琳姨,你看到男人就忘了招呼我了。」

「去去去,你这小丫头对这里熟悉得很,想买什么东西自己去拿,不用我招呼。」琳姨赶苍蝇似的挥挥手。

白若幽扁著小嘴,脸上尽是委屈。

「大帅哥,你想要什么?」

「这里有香烟吗?」发现妇人用一种贪婪的目光打量著自己,黑业流觉得浑身别扭,差点就想夺门而出。

他眉头微蹙,看著白若幽走进屋内的背影,有股冲动,想把她捉回来。

「有有有,大帅哥,你想要什么牌子的香烟?」

「大卫杜夫。」

「有有有,请你稍等一下,我去拿给你。」琳姨钻进柜台里,一边寻找一边随口问道:「对了,大帅哥,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黑业流的眉头微蹙了起来。他有没有女朋友不关她的事吧?

「没有。」他漫不经心的回答。

琳姨的眼睛为之一亮,「真的没有女朋友?要不要琳姨帮你介绍?」

「不用了。」黑业流毫不犹豫地拒绝。

「你放心好了,我帮你介绍的女孩子都是好人家,你一定会喜欢的。」琳姨依旧不死心。

「我说不用了。」黑业流脸色沉下。

琳姨见他如此坚持,不由得叹口气。「唉,我知道你一定是喜欢若幽那丫头。不过你的眼光不错,她的确是我们村子里的第一大美人,不过大帅哥,你长得与她不分上下,一样漂亮。」

听到她称赞自己漂亮,黑业流的脸色更加yīn霾,强忍住脾气问道:「若幽是谁?」

「咦?你不知道若幽的名字吗?是她把你带来我这里,你怎么不知道她的名字?」琳姨好奇的睁大眼睛。

「她姓什么?」

「姓白。」琳姨满脸困惑,「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那为什么他们走在一块?

「我刚搬过来,半路遇到她,叫她帮我带路而已。」黑业流不想多解释什么,直接问道:「香烟多少钱?」

「一百块。」

卖得比外面贵了些,不过这里是乡下,也不能强求。

「我要一条。」

「好。」琳姨拿出一整条递给他。

这时,白若幽从屋内走出来,丰上拿著一只装了十几颗蛋的袋子。「琳姨,多少钱?」

「算你五十块好了。」琳姨随便说个数字。

白若幽把钱交到她手上,抬起头问道:「你东西买好了吗?」

黑业流点头。「我买好了。」

「走吧。」

她和他一块踏出杂货店。

琳姨看著两人的背影,不知为何,夕阳余晖照在两人身上,有种协调性的美感。

走到黑业流停放车子的地方,他打开车门,把香烟扔到後座,看她继续往前走,头也不回,理也不理自己一下,黑业流有股说不出的不舒坦。

「喂!女人。」

白若幽陡然停下脚步,转头,微扬起柳眉。

「你是在叫我吗?」

「这里有第二个女人吗?」他没奸气的撇撇嘴角。

「你还有什么事?」

他已经买到烟,还有什么事情需要麻烦她吗?

「我叫黑业流,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都已经报上自己的大名,你不是也应该报上自己的大名吗?」黑业流咬牙切齿的说,这个女人真的一点都不可爱。

白若幽发出轻笑声,「是你自己要报上大名,我可没有问。」反正从此她不想与他有任何关联。

他的眼眸转为深沉,瞧她一脸得意,他想扯下她的笑容。

「白若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当他呼唤她的名字时,她的表情错愕,瞠大美目。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突然,白若幽想起在杂货店中他与琳姨似乎说了些什么,气得跺脚。

「你一定是从琳姨口中套出我的名字。」这个男人真是奸诈。

黑业流挑起浓眉,「这可不是我从她口中套出来的,而是她自己说出来的。」

「反正我不管你是从她口中套出来的,还是琳姨自己说出来的,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干嘛还问?」白若幽没好气的说,他这个人真是无聊。

「我只是想确定你是不是叫白若幽。」

「你的疑心可真重。既然没事,我要回家了。」跟他扯了老半天,天都快黑了。

「等一下,我送你回去。」

「不用。」她毫不犹豫地拒绝。

「你为什么不让我送你回去?难道我会吃人?」黑业流讽刺道,他不喜欢她躲著他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送我回去?难道你忘了早上的时候你还相当讨厌我?」

「但你帮我一次忙,送你回去只是顺便。」他替自己的行为找个正当的理由。

白若幽翻白眼,「不需要,我家很近,一下就到了。」

「我坚持。」黑业流顽固道。

「我说不用了。」她也很坚持。

两人在马路上大眼瞪小眼。

不知道瞪了多久,白若幽觉得好无聊,她干嘛要跟他在大马路上「含情脉脉」?真是嗯心!她小脸皱成一团,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这个该死的女人!黑业流瞧她一点都不领自己的情,气得脸红脖子粗。

他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双拳紧握,表情yīn霾。

算了!既然她不领情,他又何必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黑业流冷哼一声,坐进车子,发动引擎,猛踩油门,黑色宾士轿车向前疾驶,在经过白若幽身旁时,溅起水花,把她淋得全身湿答答,她气得发出尖叫。

「黑业流,你这个大混蛋!」

他听到女人的尖叫声,猛踩煞车,从後视镜看到她变成落汤**的模样。

她怒气冲天的向他的车子跑了过来,敲敲车窗,劈头就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黑业流看到她全身布满泥泞的狼狈模样,觉得好笑,薄唇微勾。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还在笑?」白若幽气得浑身发抖,她会变成这身狼狈的样子,是谁害的?

「我会赔你衣服送洗的钱。」

「不用。」白若幽咬牙切齿的说:「把另一边车门打开。」

黑业流打开车锁,看见她绕到另一头,打开车门,全身湿答答的坐了进来。

「你不是说要送我回家?现在我改变王意了。」

「你是故意的。」他不敢相信她竟会这么恶质,她全身泥泞,还滴著水,刻意弄脏车子的牛皮座椅。

「对,我就是故意的。」她仰起小脑袋,挑衅的看著他。「你要把我轰出去吗?」

黑业流咬牙,硬声道:「把车门关上。」这件事算他理亏。

4-6

第四章

「若幽,醒来。」白松山推著躲在棉被里的孙女。

「爷爷,今天学校放假,你让我多睡一会儿嘛。」她嘟著小嘴抱怨道。

「都已经正午了还睡?!快起来,爷爷有事情交代你去做。」

在爷爷的连声催促下,白若幽意兴阑珊的起床,梳洗好後下楼,看到爷爷捧著一只大锅子等著自己。

「爷爷,你要干嘛?」

「这是昨晚你煮的马铃薯炖肉,拿去给新邻居。」白松山把整锅马铃薯炖肉塞到她怀里。

「干嘛要对那个臭小子这么好?」她不悦地把锅子摆在楼梯间。要她送去,她才不要。

「你这孩子怎么这?!昨天人家好心送你回家,要不然你湿答答的样子很容易感冒,你应该跟他道谢,怎么可以骂人家臭小子!」白松山板起脸孔,教训道。

「爷爷,明明是那笨家伙开车经过时,不小心把水溅到我身上,错的人是他,我干嘛还要跟他道谢?」白若幽噘起小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人家是不小心,又不是故意的,你干嘛这么计较?快点去,快去快回。」白松山挥挥手,把孙女赶出家门。

什么嘛!她干嘛要这么好心送马铃薯炖肉给他吃?

白若幽虽然不甘心,但这是爷爷的交代,只好拖著脚步往新邻居的家前进。

走了十几分钟,来到曾经被附近孩童戏称鬼屋的破旧洋房,没想到变化如

此巨大,原本杂草丛生的庭院已经重新种植草皮,破旧的屋子也翻修过,上了新油漆,外表看起来如同新房子。

等到整间洋房恢复以前的风光之後,她才注意到这栋洋房建造得价值不菲,没想到他是个有钱人呀。

她看看手中的马铃薯炖肉,怀疑这一锅肉引得起他的注意力吗?毕竟人家吃的可是山珍海味。

不管了,反正她把锅子塞到他手里,完成爷爷的任务之後就可以回家了。

白若幽按下门钤,等了一分钟,没人来应门,正打算走人时,门竟然开了。

黑业流看到门口出现的俏佳人,微微一愣。

她的心情很不爽,美目瞪向他。

「看什么看?!你没见过美人吗?」

「不是,我在想,你不是说你以後不想再见到我?」他还记得昨天她在下车前跟他撂下的狠话。

「我是很想,可是我爷爷叫我端这个给你。」她把锅子推到他怀里。

「这是什么?」黑业流怀疑的问。

「马铃薯炖肉。如果你不想吃,我可以整锅端回去。」反正他是有钱人,吃的东西应该比这还要高级。

「谁说我不要?!」黑业流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然後犹豫了一下。「你这里面没下药吧?」他怀疑以她对他仇视的态度,下药的嫌疑很大。

「没错,你猜对了,我的确是在这里面下了药。」白若幽嫣然一笑。

突然,他转过身子,把整锅马铃薯炖肉搬进屋里。

「喂!我说我在里面下了药,你想拉肚子吗?」白若幽气得跳脚。他怎么没有把那锅马铃薯炖肉还给她?

「你骗人。」屋内传来他好整以暇的声音。

「什么我骗人?」

她在门口等了老半天,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屋内静悄悄,他在干嘛?

白若幽决定走进屋里瞧一瞧,一进入客厅就看到那架大钢琴,而黑业流正拿著筷子大快朵颐。

她瞠目结舌,他的吃相简直像几百年没吃东西的饿死鬼。

「你是多久没吃东西啊?」原本满满一锅的马铃薯炖肉几乎全进了他的肚子。

「这几天我都吃泡面,好久没吃正常的食物,这里不仅没有便利商店,就连卖吃的摊子也没有。」黑业流抱怨道,要他再住下去,不知道是自己先变成木乃伊,还是被杀手杀死。

「你看起来很有钱。」

「有钱有个屁用,买不到东西吃还不是饿死。」黑业流撇撇嘴角,吃完东西後,把筷子一扔,整个人瘫在沙发椅上喘口气。「真好吃,你爷爷的手艺真不是盖的。」

「谁说马铃薯炖肉是我爷爷煮的?这是我昨晚煮的。」煮了一堆,结果却进了他的肚子。

黑业流的眼睛为之一亮,露出诡谲的笑容。「咱们来打个商量如何?」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白若幽眯起双瞳,他的笑容像偷腥的猫一样,贼头贼脑。

「你每天来帮我煮三餐,我一个月给你五万元。」

五万元?

白若幽有点心动,但是……

「不要!」

「为什么?」黑业流的眉头蹙了起来,脸臭得要命。

「不为什么。」她撇撇嘴角,拿起锅子就准备走人。

他扣住她的手腕,以强硬的姿态说:「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放你走。」

他已经厌倦吃泡面,要他再吃一口泡面,还不如现在就把他解决掉。

「你在胁迫我?」白若幽不慌不忙的说,看著他的俊颜逼近。

「没错。」他眯起双瞳,斩钉截铁的说。

「我警告你,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罗。」娇嫩嗓音轻柔得不像威胁。

「我倒想看看你怎么不客气!」黑业流才下相信她会有什么方法挣脱他的掌控,毕竟男人和女人的力气相差太多。

「算了,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她耸耸肩,水眸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木乃伊,还是被杀手杀死。

「你看起来很有钱。」

「有钱有个屁用,买不到东西吃还不是饿死。」黑业流撇撇嘴角,吃完东西後,把筷子一扔,整个人瘫在沙发椅上喘口气。「真好吃,你爷爷的手艺真不是盖的。」

「谁说马铃薯炖肉是我爷爷煮的?这是我昨晚煮的。」煮了一堆,结果却进了他的肚子。

黑业流的眼睛为之一亮,露出诡谲的笑容。「咱们来打个商量如何?」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白若幽眯起双瞳,他的笑容像偷腥的猫一样,贼头贼脑。

「你每天来帮我煮三餐,我一个月给你五万元。」

五万元?

白若幽有点心动,但是……

「不要!」

「为什么?」黑业流的眉头蹙了起来,脸臭得要命。

「不为什么。」她撇撇嘴角,拿起锅子就准备走人。

他扣住她的手腕,以强硬的姿态说:「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放你走。」

他已经厌倦吃泡面,要他再吃一口泡面,还不如现在就把他解决掉。

「你在胁迫我?」白若幽不慌不忙的说,看著他的俊颜逼近。

「没错。」他眯起双瞳,斩钉截铁的说。

「我警告你,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罗。」娇嫩嗓音轻柔得不像威胁。

「我倒想看看你怎么不客气!」黑业流才不相信她会有什么方法挣脱他的掌控,毕竟男人和女人的力气相差太多。

「算了,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她耸耸肩,水眸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你再不放手,真的要倒大楣了。」

「我才不信……」

话还没说完,黑业流看到整个锅子砸了过来,他一时闪避不及,身上所有的衣物都沾上马铃薯炖肉的酱汁,头上还有菜渣。

「活该,谁教你威胁我!」白若幽笑道,下巴微扬,模样得意极了。

「你这个……」黑业流被惹火了,气得说不出话,他从来没有遇到像她这样让人气得牙痒痒的女孩子。

深邃的黑眸闪过一抹凌厉光芒,瞧她得意的昂著娇美的脸蛋,气得胃打结,下定决心绝不会放过她,他也要让她尝尝菜渣残汁的味道。

「谁教你不放手,这是你威胁我的报应。」

她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力气有差别,但借用别的物品,她也能轻松获胜,现在不正说明女人只要善用利器就能摆脱男人。

「我不会放过你,」黑业流一身脏兮兮的向她逼近。

「你想干嘛?」白若幽皱起眉头,有一种很不祥的预兆。

「你不是很得意吗?怎么突然怕起来?」他笑得很邪恶。

他越逼近自己,她越明了这男人的企图。

「走开!不准接近我。」她怒吼。

该死!他竟然企图把身上的菜渣残汁也弄到她身上。

白若幽花容失色,望向门口,一个箭步往大门冲去。

黑业流早已看穿她的企图,早一步挡在她面前,白若幽还来不及尖叫,他敞开双臂拥抱著她,在她耳边吐著温热的气息。

「你是逃不掉的。」

「你……你这个混球……」她气愤的怒吼。

气死人了!她最爱这件衣服,竟然报废了。

白若幽气得浑身颤抖,好想拿大刀把他大卸八块。

「这叫礼尚往来。」黑业流有如痞子一般任性的说。

白若幽气得牙痒痒的。「去你的礼尚往来。」

「女孩子可不能说脏话,要是被你的仰慕者听到了,可会很伤心。」黑业流摇头晃脑的说,她这副泼辣的模样要是给别的男人看见,他们心目中完美女神的形象可是会破坏殆尽。

「你管我!还不快放开我。」白若幽在他怀里挣扎,感觉到他粗壮的手臂环绕著自己的身体,心跳蓦然加速,脸颊浮起两抹晕红,她噘起樱唇,微恼的斜睨著他。

「不放。」黑业流乘机道:「除非你答应我每天来帮我做三餐。」

「我是学生,怎么每天帮你做三餐?」她没好气的说,他以为她那么有时间吗?

「好吧,你晚上来。」黑业流退一步,「不过你晚上得帮我做三餐的分量,早、中,晚都要做。」

「不行!」白若幽还是死不答应。

「为什么不行?」

「我家里还有爷爷等著我回去做饭,我根本顾不了你。」虽然一个月五万元的薪资让她心动,但她不能饿到爷爷。

黑业流犹豫了一下,最後他直盯著她的眼眸。

「那晚餐我去你家吃,早餐、中餐你得替我打包好,这是最好的解决之道。」这样他再也不必忍受三餐都吃泡面的痛苦。

「我不要!」白若幽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为什么要让你到我家吃晚饭,还帮你打理早餐、中餐?」

他以为她是他的老妈子吗?

「你敢说不!」黑业流表情凶恶的逼向她,恶狠狠地说。

「你别以为吓唬我就有用。」她没好气的说,她是绝不吃这一套。

黑业流突然露出诡谲的笑容。

白若幽不寒而颤。他又想出了什么贱招?

「你真的不答应?」他高挺的鼻梁几乎要碰触到她的脸颊。

「你快点放开我,你到底想干嘛?」他的笑容让她毛骨耸然,白若幽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心脏却有如小鹿乱撞般狂跳。

「你不答应,我就吻你,吻到你点头答应为止。」黑业流撂下狠话。

「你敢?!」她气恼的瞪著他,美目睁得大大的。

「谁说我不敢?」他挑起浓眉,眼眸陡然变得深邃。

白若幽吞咽唾液,想後退却被他紧紧锁在怀里,眼看他的唇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终於弃械投降。

「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快点放开我。」

「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薄唇覆盖上她的。

白若幽倒抽一口气,身子变得僵直。

他……他竟然又吻她?

她气得在他怀里挣扎,抽出手想给他一巴掌。

黑业流眼明手快的捉住她的手,舌头蛮横的窜进檀口中,吸吮她的丁香小舌。

一股莫名的情绪从小腹升起,白若幽的眼神开始迷蒙,他似乎善於挑情,手指绕到她的後颈慢慢爱抚,直到她全身放松後,他把她吻得昏头转向,柔软

娇躯偎进他宽厚的胸膛里,顿时她觉得口乾舌燥,他又低头把她吻得喘下过气。

「你好甜。」黑业流咬著她的耳垂,轻呼著热气。

她甜美的滋味几乎让他爱不释手,想要一次又一次掠夺她的甜蜜。

「你……不要这样……」她双手无力的推拒他的胸膛。

「我想要你。」黑业流没有想到她竞挑起他体内最深沉的欲望,深邃眼眸充满热情。

白若幽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直接,脸颊火红,恼怒的给他一个大白眼。

「大色狼,还不快点放开我。」

突然,他低头啮咬著她的香肩和颈部,一股陌生的情潮如海浪般汹涌而至,白若幽倒抽一口气,双膝发软,又酥又麻的异样感在体内蔓延。

「你甜得让我舍不得松手。」他伸舌舔过她的香肩,在细致柔软的肌肤上留下水渍。

白若幽微颤著身子,感觉到欲望像海潮一样席卷自己,他的舌头在她的香肩还有颈部流连,像是点燃一连串的小火苗,慢慢变成燎原大火,呼吸下知不觉变得沉重,整个人柔若无骨的瘫在他的怀中。

黑业流抬起她小巧的下颚,望进她因欲望而变得迷离的水眸与茫茫然的表情,薄唇微勾,眼中闪过一抹恶意。

「告诉我,感觉如何?要不要我继续?」

他的手指隔著布料轻轻爱抚著她的背脊,一股陌生的颤抖从脚底升起,白若幽发出无助的喘息声,感受著他在她的红唇上辗转厮磨。

「我……我不知道……」陌生的情欲逼得她几乎弃械投降,虽然知道这么做是不应该的,可是他的手指还有他的吻……带给自己强烈的欢愉。

「不知道?」他抵著她红艳的双唇,手指头轻轻滑过她的锁骨。「难道你不喜欢我这样?」

他的手指轻轻爱抚每一寸裸露的肌肤,带来一股又一股熟悉的战栗,白若幽心神荡漾,呼吸变得急促。

「你放开我……」她觉得口乾舌燥,脑海有一丝的清醒。

「好吧,放开就放开。」

黑业流露出邪佞的笑容,手一松,她双脚无力的瘫在地板上,头顶传来男人恶劣、假好心的声音——

「你怎么坐在地上?要不要我扶你起来?」

「你这个……」白若幽红著脸颊,感觉双腿无力,小腹窜起的欲望沾湿了底裤。

她觉得好丢脸,更气恼的是看到男人得意洋洋的模样,不禁怒火中烧。

「来,我扶你起来。」黑业流好心的伸出手掌。

她根本不领情,一手挥开他的手。

「不用,你给我滚开。」她扶著沙发站了起来,看到自己一身狼狈的模样,再看到他得意的样子,白若幽觉得吃亏了。

她的衣服不但被他弄脏,他还对自己毛手毛脚,气死人了!

「你干嘛睁大眼睛瞪著我?」黑业流邪笑的向她逼近,「难道你很怀念刚才的吻?」

白若幽脸颊酡红,想起刚才的吻,身体起了反应,陌生欲望在小腹骚动,她气恼的瞪了他一眼。

「胡说八道!你的吻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就算他的吻带给她喘不过气的激情,迷醉的幻觉,她死也下会承认自己陶醉在他的吻里。

「真的吗?要不要再试一次?」

黑业流向她逼近,她机警地後退。

「不要!不准你再对我毛手毛脚,要不然……」白若幽头一次这么慌张,美艳小脸上布满仓皇。

「要不然怎样?」他露出邪恶的笑容,像极了色狼。

突然,黑业流捧著脚跳呀跳的,发出哀号声——

「啊!」

他回头,看著那名该死的女人笑吟吟,他脸孔扭曲。

「怎样?脚痛不痛啊?要不要我帮你揉揉?」白若幽假好心的说,心里头却大叫活该、报应。

「你竟然踩我的脚!」他咬牙,刚才她真不留情,直到现在他的脚趾还隐隐作痛。

「真是抱歉,我没有注意,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女子计较这么多。」她嘟起小嘴,装出无辜的表情,但微扬的嘴角说明她根本是故意的。

「你是真的没注意,还是根本就是故意的?」他眯起双瞳,鬼才相信她没

注意到他的脚在那里,这女人在报复。

「你怎么可以说我是故意的?我是真的没注意。」白若幽眨动眼睫毛,完全无辜的表情让人以为错怪她了,但黑业流才不相信她脸上装出的无辜。

「你这女人……」她不承认,他也拿她没辙。

一口气梗在胸口,黑业流咬牙切齿,「你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要斗,她还斗不赢他。

「不准过来,我知道你想干嘛,你再碰我一根寒毛,别想我替你准备早、中、晚餐。」白若幽掐住他的死穴,威胁道。

黑业流的笑容僵住,虽然他很想报这一脚之仇,但为了他以後的生活……想到以後三餐吃泡面的生活,他忍辱负重,把这口冤气咽回肚子里。

「这可是你说的,你得帮我准备早餐、中餐和晚餐。」

「既然你不怕吃坏肚子,我就替你准备。」她巧笑倩兮,但眼里却没有一丝欢喜。

想到以後要帮这家伙做饭,她考虑在他饭里下点泻药,让他一天到晚跑厕所。

黑业流瞧见她骨碌碌转动的眼珠,就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他放话警告,「要是我吃了你做的食物拉肚子,你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好运,说不定我直接把你吃进肚子里。」

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白若幽的脸蛋如火烧般艳红,没好气的斜睨著他。

「要是你敢打我主意,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我才不怕。」黑业流撇著嘴角,「你只要好好做,我才不想吃你这颗小青梅。」

虽然她刚才的滋味很甜美,但生涩的反应一看就知道未经人事。

「你……」白若幽气得握起拳头,恼怒的望著他。

他根本不理会她气愤不平的表情。

男人和女人的战争就此展开。

第五章

「哇!好帅。」

校门口站了一堆女学生,围绕在一名俊挺的男子身旁。

白若幽老远就看到黑业流的身影,脚步停顿下来,突然问升起不祥的预兆,他会在这里,表示……他来找她的?

不会吧?

这个yīn魂不散的家伙,竟然找到学校来,他是故意的吗?

她想也不想的转身,可惜太迟了,他早就看到她的身影。

黑业流蹙起眉头,推开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孩子们,一个箭步冲上前挡住白若幽的去路。

「你看到我干嘛还跑?」他双手环抱胸前,逼问道。

「你来干嘛?」白若幽一看到他就没好气。

「我来当然是要载你回去煮饭,我肚子饿了。」黑业流理直气壮的说。

「你当我是你的老妈子啊?」她不可思议的反问。这男人真是任陆。

「你自己答应我的,难道你忘了?」

「我没忘,但我没答应你一放学就回去煮饭。」白若幽冷哼。

「可是我肚子饿了。」他蹙起眉头,很不悦。

「肚子饿是你家的事,况且学校就有卖吃的,你可以先去吃。」

「那些东西难吃死了。」黑业流一脸嫌恶,虽然她煮的东西比不上大厨精致美味,但是有一种家常菜温暖的味道。

「你这人还真挑。」白若幽克制翻白眼的冲动,她提醒自己这里是学校,

千万别被这家伙气得做出毁她一世英名的举动。

「白学姊,你认识这名帅哥啊?」

一旁的女孩子们早已迫不及待的围绕在身边,黑业流眉头微蹙。

从刚才到现在,他就被这些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吵得心烦。

看他厌恶的表情,白若幽心生一计,可以整整这个臭男人。

「你们想认识他吗?」白若幽绽开甜美的笑容。

黑业流突然间毛骨耸然,对她在打什么歪主意心知肚明。

「想、想、想。」

一旁的女学生此起彼落的附和。

「他想邀你们去咖啡店暍咖啡,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听到白若幽的话,黑业流总算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看到一群女生围绕在他身边叽哩呱啦吵个不停。

「你叫什么名字?」有个女孩大胆的问。

「我很乐意与你一块去喝咖啡。」另一个女孩比较含蓄。

「你开车,我们去兜风好不好?」也有女孩根本是看中他的车子。

黑业流脸色发青,看到白若幽站在人群後露出狡猾的笑容,他眼眸微眯,下定决心绝不会让她置身事外。

「很抱歉,各位。」他含情脉脉凝视著白若幽,用低沉的嗓音说:「若幽只是在跟你们开玩笑,因为我太晚来接她,她在闹脾气,如果我答应你们的要求,她会更生气,所以只好跟各位说抱歉。」他这一番话说得深情款款,足以感动在场所有女人的心。

白若幽却听得全身发寒,瞠大眼睛,气得跳脚。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们什么时候变成情侣了?她在闹脾气?这男人居然还说得煞有介事的模样!

白若幽的反应让这些女孩子更加肯定他们两人关系匪浅,因为她们很少看到学姊露出如此气急败坏的神情,在她们的印象里,白若幽总是露出甜美的笑容,会如此生气,肯定在与眼前这男人闹脾气。

「这样我们就不打扰你和学姊了。」

「你和学姊要幸福喔。」

「学姊真幸运,有你这么体贴的男朋友。」

白若幽听了差点吐血 倒地不起,她握起拳头,气得浑身发颤。

「真是谢谢你们。」黑业流走到白若幽身边,自然而然的揽住她的香肩,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容。

周遭的女孩子们顿时惊声尖叫。

「谁跟你……」

她才想要挣扎他的怀抱时,他故意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吐热气,制造暧昧的氛围。

「你要是不合作,我就当众吻你。」

当众吻她?白若幽脸色发白,那岂不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亲爱的,咱们回家吧。」

当他喊她一声亲爱的时,白若幽全身起**皮疙瘩,悻悻然瞪他一眼。「谁是你的亲爱的引少胡说八道。」

「你还在生我的气呀,我都已经跟你赔罪了。」他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一旁的女孩子们被他骗得团团转,纷纷替他说好话。

「白学姊,你别生他的气。」

「你就原谅他嘛,」

「他是个好人,对你又好……」有人口气酸溜溜,

在学妹们左一句、右一句的围攻下,白若幽面容铁青,看到男人露出得意洋洋的嘴脸,气得说不出话。

「够了,不要再说了。」再听下去,她会抓狂。

「各位,我很感谢你们,我和若幽要先回去了。若幽,咱们走吧。」黑业流抢在她抓狂之前,把她带离。

一坐上车,白若幽就想掐死驾驶座上的男人。

黑业流看到她一脸忿忿下平,还下忘赏他白眼,放在膝盖上的拳头紧握,他开口提醒她。

「我现在在开车,要是不注意可能会发生车祸,你总不会想跟我一块殉情吧?」

「谁要跟你一块殉情!」她狠狠瞪他一眼,「要殉情我也要找帅一点的。」

「你说什么?」黑业流猛踩煞车,转头狠狠瞪著她。

车後喇叭声四起,夹带驾驶人的诅咒声。

「喂,你别停在路中央,大家都在骂了。」

「你刚才说什么?难道我不够帅?」

黑业流听到她说要找帅一点的男人,不禁涌起一股想杀人的冲动,他微眯起眼眸,对於自己在乎的心情感到古怪,难道他喜欢上这个一点都下可爱的小女人?

他细细打量著她,内心掀起巨大的波澜,每瞧一回她的脸,他就更加肯定一件事。

他对这个不可爱、老爱找他麻烦的小女人有兴趣。黑业流勾起一抹诡谲的笑容。

白若幽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当他邪魅的勾起嘴角时,突然感到不寒而栗。

「你别一直盯著我,快点开车。」

後面喇叭声不断,他却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才不要回答这个无聊问题。」她皱起眉头,不懂他干嘛这么在意她所说的话。

「那我们就一直停在这,直到你愿意回答为止。」黑业流悠哉的躺在椅子上,合上双眼。

白若幽聆听四周不绝於耳的喇叭声及咒骂声,终於忍下住开口,「好,你赢了,你长得很帅、很好看,这样总行了吧?」

她气愤嘟起红唇,觉得这男人真是无聊极了,他竟为了一句话就把车子停在大马路上,他不怕丢脸,她还想要面子。

「你快点把车开走。」

「是。」黑业流得到满意的答案,终於坐正身子,继续开车。

白若幽冷著脸下车。「以後我再也不要坐你的车子。」

想到他在大马路上造成交通堵塞,就觉得丢脸极了。

「为什么?」黑业流挑起浓眉。

「你还敢问为什么?你刚才在马路上停了老半天,丢脸死了。」白若幽气愤的咬著红唇,想到刚刚行驶过黑业流车旁的驾驶纷纷投给他们大白眼,至今她还印象深刻,脑袋都不敢抬起来。

「很抱歉,从明天开始我会每天到你的学校等你放学,载你回家。」

「什么?」白若幽瞠目结舌,气得脸颊通红。「不准!我不准你再来,」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他双手擦腰。

「就算你来,我也不坐你的车。」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你来也没用。」

「我直接把你丢到车上,你想不坐也不行。」

「你这野蛮人!」白若幽气急败坏。

「这不是你第一次喊我野蛮人了。」黑业流露齿一笑。

瞧他一点都不怕自己的威胁,她气得跺脚,不想理他,往屋内走去。

黑业流悠哉的跟在她後头,望著她怒不可遏的背影,心情却大好。

突然,屋内响起尖叫声,黑业流的笑容倏地消失,火速冲进屋子里。

「爷爷、爷爷……」白若幽吓得手足无措,六神无主,看著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爷爷。

泪水夺眶而出,她好害怕,要是与她相依为命的爷爷有什么万一……她屏住呼吸,轻声呼唤著。

「爷爷,你醒醒,别吓若幽好不好?」

「怎么回事?」黑业流看到她泪涟涟的跪在老人身旁。

「业流,爷爷躺在地上动也不动,我不知道……」她的手在发抖。

「我看看。」黑业流靠近白松山冰冷的身体,贴近他的胸口,已经没了心跳声,他脸色凝重。

不管如何,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他抱起白松山的身体,往门口移动。

「你要带爷爷去哪?」

「去医院。」

医生说白松山是寿终正寝,走的时候一点痛苦也没有。

虽然白若幽知道爷爷年纪大,离开自己是迟早的事,但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她眼眶红肿,凝视著爷爷的遗照,心里又酸又痛。

爷爷走了,剩下她一个人,她顿时觉得自己一个人在世上好孤单。

「爷爷……」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心里充满对爷爷的思念。

「若幽。」

有人呼唤她的名字,白若幽回头,看到自己的青梅竹马就站在後头。

「汉青,我爷爷他……」她哽咽得说不下去。

牛汉青走上前抱住她,轻拍她的肩膀。

「好了,别再哭,白爷爷知道你这么伤心难过,会放不下、走不了。」

「我情愿爷爷放不下,一直陪在我身边。」白若幽扁著小嘴,闹别扭。

「就算他在你身边,你也看不到,还不如让白爷爷安心的走。」牛汉青柔声劝慰。

「可是我想念他。」她靠在他的肩膀上,泪眼迷蒙。

牛汉青点点头,「我也跟你一样想念他,他是个好爷爷。」

「我以後该怎么办?」失去挚爱的亲人,白若幽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你放心,有我在你身边,我会照顾你。」

牛汉青说这句话是站在朋友的立场,白若幽也知道。

在一旁的黑业流却快要看不下去了,纵然知道那小子是她的男朋友,但看两人动作亲密,他心底泛酸。该死的,他该不会真的中了这小妮子的毒吧?

眼看两人几乎要抱在一块,黑业流终於忍不住心中的醋意,冲上前分开他们,抱住白若幽。

「不用你照顾,我会照顾她。」

白若幽在他怀里挣扎,「谁要你照顾?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这人真奇怪,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干嘛需要他的照顾?

黑业流脸色暗沉,恶狠狠瞪著无辜的牛汉青,指著他,咬牙切齿的问:「你情愿给他照顾,也不给我照顾吗?」

他的话酸得有如打翻醋坛子,白若幽却没有察觉,只觉得他的话很奇怪。

「他是我的朋友,我给他照顾是理所当然的。」

「那为什么我不行?」他的眼神yīn冷,任谁都可以瞧出他很不爽。

「因为我跟你不熟。」白若幽搞不懂他为什么生气,盈盈双眸望著他。

「不熟?我和你吻都吻过了,还说不熟?」闻言,白若幽的双颊变得通红。

牛汉青颇为讶异的挑起眉头,回头看著她百口莫辩。

「汉青,你少听他胡说八道,是这家伙偷袭我。」

「当时你还说很喜欢。」黑业流在一旁讽刺道,看到她著急的向那男人解释,顿时心里像打翻调味料,五味杂陈。

难道这个名叫牛汉青的男人,对她真的那么重要?

嫉妒像根刺不停扎著他的心,黑业流摆出一张臭脸,炯亮的眼眸一瞬也不瞬的凝视著牛汉青。

牛汉青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敌意,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他看得出黑业流对若幽的在乎,反观他身旁的女人,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以为对方在找麻烦。

「我……我才没有说……」白若幽整张脸通红,不敢相信他竟在爷爷的灵位前胡说八道。

「你明明就有,那时候你瘫在我怀里……」黑业流怒气冲冲,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她捣住耳朵大叫:「我不听、我不听。」

牛汉青轻咳一声,打破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

「这里是灵堂,请两位安静。」

真是丢脸!白若幽嘟起小嘴,眼眶浮现泪光,忿忿的赏给黑业流一个大白眼。

他不仅害她在牛汉青面前抬不起头,还在爷爷的灵位前丢脸,她恨死他了。

黑业流沉著脸,yīn冷的眼眸漆黑深邃,望著佳人娇怒的神情,还不时倚靠在那名该死的男人身上。

狠狠咬牙,他一双拳头紧握,心中怒气沸腾,他已经知道什么叫嫉妒跟吃醋了。

就算他是她的男朋友又如何?他下可能放弃白若幽。

「若幽,难道你都没发现?」牛汉青突然开口。

「发现什么事?」对於他这句没头没脑的问话,白若幽满脸困惑,还不忘烧纸莲花,火光照在她忧伤的脸上。

「那个男人其实很照顾你。」

「你该不是说黑业流吧?」白若幽微微一愣。

「他一手包办所有丧葬费用,还有处理相关事宜。」牛汉青点出他所看到的事实。

白若幽看著纸莲花在火里融化,有些赌气的说:「费用我会在丧礼过後还给他。」

牛汉青摇摇头,「我看他在乎的不是这个。」

「牛汉青,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很在乎你。」

当他公布答案时,白若幽微微一愣,

「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说?」他在乎她?

白若幽越过人群,看著忙进忙出的男人,表情诡异。

「因为他从刚才就一直用带有敌意的目光瞪著我。」牛汉青淡淡的说,帮她烧著纸莲花。

「你别理那男人,他发神经。」白若幽没好气的说。

她很感谢黑业流在自己六神无主的时候伸出援手,要不然到现在她都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从一开始他把爷爷送到医院,再把爷爷接回家安葬的所有事宜,他都打点妥当,若只有她一人的话,铁定忙到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白若幽一想到刚才那男人的举动,马上又怒火中烧。

他的行为像是把她当成他的所有物,该死的臭男人!

牛汉青的表情有些诡异。「难道你看不出来他在吃醋?」吃醋?

白若幽的身子微微一颤,困惑的拾眼看著他。「汉青,你是吃错什么药,怎么一直替他说好话?」

「若幽,你是个聪明人,别装胡涂,假装不懂我在说什么。」牛汉青板起脸孔,他知道她是故意回避问题。

白若幽噘起小嘴,目光哀怨的看著他。「爷爷才刚过世,我不想考虑感情的问题。」尤其这段感情刚刚才发现。

他安慰的抚著她的长发。「我知道你需要一点时间,但我觉得这个男人对你倒是挺认真的。」

「其他男人也对我挺认真的呀,又不只他一个。」

「但他是第一个令你另眼相看的男人。」牛汉青仿佛能够窥视她心医的秘密。

「才没有。」白若幽虚弱的提出反驳。

牛汉青却笑了。「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明白,平时你对其他的男孩子都保持著若即若离的态度,唯有在他面前,你显露出毫不伪装的真性情,这可以解释在你心中他是特别的。」

「特别不代表喜欢,说不定是讨厌。」她抗议道。

「你真的讨厌他吗?」

被牛汉青这么一问,她反倒答不出来。

说讨厌也不是,只是他总是做出惹火她的事,所以她才会特别气恼他。但经过几天的相处,白若幽知道黑业流这男人的个性虽然有些任性,但他对自己总是特别的包容,尤其他一肩扛下爷爷的丧葬事宜,明明这些事与他无关……不可讳言的,她觉得很感动。

但……这是爱吗?

白若幽眼神迷惑。

说不定他对她只是出自於同情,他会吃醋是因为他在这里寂寞,认识的人也只有她一个。

白若幽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一想到这些,心情有些沉重。

她拾起头,望著灵堂内爷爷和蔼的照片,要是爷爷在,他一定能告诉自己答案吧。

第六章

丧礼结束之後,白若幽望著宽敞的房子,隐约能看到爷爷的身影在屋子里晃动,少了一个人的房子感觉好大、好冷清。

她静静的坐在客厅里,心里一阵酸楚,眼泪不知不觉又盈眶。

明明是生活十几年的老房子,为什么她会感觉到如此陌生?爷爷已经不在了,只剩下她一个人,真的好孤单、好寂寞。

她微蜷著身子,像只小虾米。

但难过不到十分钟,门外响起粗鲁的敲门声,同时也响起黑业流没好气的声音——

「女人,你给我开门。」

白若幽原本的伤感全被这男人破坏,微恼的上前去开门,开一打开,看到他手里捧了一大堆东西。

「来,你帮忙拿。」

他的话才说完,她手上被塞了两颗高丽菜、两根红萝卜和三根白萝卜。

「这些菜是从哪里来的?」白若幽瞠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

「附近邻居担心你,看我开车过来,就把东西往我手里塞。」

其实他从那些人眼中看到和善的笑意,似乎明白他想要追白若幽,特地帮他制造机会,也不想打扰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

「为什么他们不送过来,反而叫你送?」白若幽嗅到yīn谋的味道。

黑业流因为帮忙处理爷爷的丧事,开始与附近的左邻右舍友好起来,有时她经过,还听到婆婆妈妈要帮他介绍对象。白若幽心里有说不出是喜还是苦涩的滋味,这男人总算不用来烦她了,但心中的失落感又是从何而来?

「因为方便。」他耸了下肩膀。

「可是这么多食物,我一个人又吃不完。」

白若幽看了下他手上还有一堆根jīng类蔬果,她一个人没办法吃那么多,放著也会坏掉吧?

「这又不只你一个人的份,还包括我的。」

「他们送你,你把这些食物全送到我这里干嘛?」

「你别说你忘了。」黑业流挑起浓眉,「我连饭都不会煮,你要叫我搬回去发霉吗?还有,你答应过要帮我煮三餐,难道你忘了?」

听他这么一说,她才记起来有这回事。

「好吧,我以後负责你的三餐。」白若幽犹豫一下,点了点头。

黑业流原以为她会找藉口搪塞,没想到她竞答应得那么乾脆,反倒换他觉得不敢相信。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的手探向她的额头。

白若幽挥开他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没有不舒服,你别乱诅咒。」

「这才像你。」黑业流露齿一笑,「刚才你的反应,我还以为你变了个人。」

其实他担心她会因为她爷爷的过世,变得委靡下振,现在看起来似乎有些担心过头。

「我只是感谢你,帮忙我处理爷爷的丧葬事宜。啊!对了,」她突然想起某件重要的事,从口袋里掏一个牛皮纸袋。「我不知道你花了多少钱帮我爷爷办理後事,这里有十万,请你收下。」

「我不会收。」他毫不犹豫的拒绝。

「为什么?」她蹙起眉头,精致美丽的五官皱成一团。

「因为我不想拿你的钱。」

「这不是我的钱,这是你出的丧葬费用。」白若幽更正道。

「我说我不想拿就是不想拿。」他经过她身边,把新鲜蔬果全搬到厨房。

她追上去,固执的说:「你不能不收,我没有理由要你帮我出爷爷的丧葬费。」

黑业流缓缓转身,凝视著白若幽美丽倔强的脸蛋。

「我情愿要你一辈子都在心里感谢我,也不想拿这笔钱。」

「我很感谢你,但是这笔钱你一定要收,我不喜欢欠人情,也不想欠人一毛钱。」她表明立场,将钱递到他面前。

黑业流握住她的小手,黝黑眼眸深深凝视著她,嗓音低沉的说:「如果你要感谢我,还不如送我一个吻。」

白若幽瞠大美目,不敢相信他竞提出这种要求!他握著她的小手,手掌炽热,连她的耳根于都变得红润。

「你别开我玩笑了。」她没好气的说,想把手抽回。

没想到他却握得更紧,炯亮双眸打量她泛红的脸蛋,露出诡谲的笑容。「你真以为我在开玩笑?」

白若幽想要後退,可是手被他牢牢握住,她有些心慌又有些期待,抬起头,看著他逐渐逼近,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他望著她绝美的脸蛋,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挑起他男人的欲望,想也不想,俯身将薄唇覆盖上她的。

白若幽猛然一震,但她没有挣扎,柔顺的反应让黑业流更加霸道的侵占她的所有。

舌头窜进她的檀口中,激情的与她纠缠,直到她嘤咛一声,整个人像醉了般全身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

「我想要你。」他在她耳边低声宣布。

他想把她占为已有,抚著她雪白的胴体,听她发出娇嫩的嗓音。

欲望来得又急又快,原本黑业流想给她时间,可是他等不及了。

「你想要我?」白若幽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不禁愣了下。

「没错。」

「为什么?你之前不是很讨厌我?」

「因为你现在孤单一个人,需要人照顾,我会照顾你。」黑业流一脸认真的说。

白若幽气坏了,「你在可怜我?」

虽然她早已不期待这男人会说出什么甜言蜜语,但她没想到他竟然是可怜

「我没有。」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

由他来照顾她有什么不好?难道她想要由她的青梅竹马,那名叫牛汉青的男人照顾她?

黑业流的脸黑了一半。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我会照顾我自己。」她气得转身想走回房间,不想理会这个男人。

原本想给他机会好好表示,是他自己搞砸,还说什么她需要人照顾,她已经不是三岁娃儿了。

「不行!」他牢牢抓住她的小手,发誓道:「我说过我这一生会好好照顾你。」

「我不要你的鬼同情心。」白若幽挣扎。

他把她抱进怀里,颇为无奈的叹口气。

「我又不是在同情你……」他的目的其实是想将她占为己有。

白若幽什么话也听不进去,气恼的挣扎,还赏他一个大白眼。「还不赶快放开我?!」

黑业流知道一放手,这女人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他俯身再次覆盖她抗议不休的红唇,她左右摇摆想闪躲他的唇,可是他总是如影随形。

舌头撬开她的牙关,不断与她的丁香小舌嬉戏,直到把她吻到无力,瘫软在他身上。

她能感觉到小腹有根东西顶著,就算她再怎么无知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顿时她觉得口乾舌燥,欲望从小腹开始蔓延,他的吻不断落在细致的颈子与香肩上,勾起她体内的火苗。

白若幽觉得全身无力,被他吻过的地方又红又烫,小腹开始汇入一股暖流,隐密的私处正缓缓溢出花液,欲望被他挑了起来。

「你真的好甜。」黑业流发出叹息声,尝过她的滋味之後,他满脑子都是如何占有她的意念。

她的脸颊火红,在他怀中微颤著身子,他的手掌隔著衣服轻轻爱抚她的胸脯,陌生的欲望在小腹流窜,又酥又麻的异样传递到大脑,两腿变得无力。

「好奇怪,我的身体麻麻的……没有力气……」发出娇喘声,白若幽整个人像是喝醉一般,双眼迷蒙,姿态妩媚的躺在他的怀中。

黑业流的眼眸陡然变得深沉,差点克制不了自己的欲望,想直接把她扔到床上,对她为所欲为。

他抬起她的下颚,认真且严肃的说:「让我好好爱你,可以吗?」

温热的气息轻轻喷在她细嫩的脸颊上,体内起了一阵骚动,下面那里更是泛起羞人的情潮。

白若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事实上她被欲望折磨得快要抓狂。

「告诉我,可以吗?」他一边问,一边爱抚她的胸脯。

「你都在挑逗我了,还问我可不可以?」被他撩起的欲火燃烧著身体,白若幽没好气的斜睨著他,脸颊飞上两抹红云。

得到答案,黑业流突然把她抱了起来,她惊呼一声,手臂环绕著他的颈子,看到他的眼眸燃烧著熊熊的欲火,白若幽也不禁脸红心跳。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放纵一次又有何不可?!

「你的房间在哪?」黑业流低声问道。「不快点的话,我说不定会在这里一口把你吃进肚子里。」

这里是厨房耶……白若幽的脸颊如火烧般变得艳红。他该不会是说要跟她在厨房做吧?

「我的房间在二楼。」她连忙指明方向。

黑业流抱著她冲上二楼,一脚把房门踹开,看到床就走过去,把她放在柔软的床铺上。

白若幽的心脏如万马奔腾般跳得好快,看著男人巨大的身影笼罩著自己,深邃的眼眸一瞬也下瞬的凝视著她的脸蛋。

在他炽热的目光注视下,她的脸颊变得滚烫,害羞的转头。

他把她的小脸转了回来,大姆指轻轻磨蹭著她的唇办,暧昧的气氛开始酝酿。

「你别一直看著我好不好?」白若幽羞涩的说。

「你在害羞吗?」黑业流感到稀奇的微挑起眉峰,他还以为她什么都不怕。

「废话,这可是我的第一次。」她狠狠的瞪著他,连耳垂都红透了。

他笑著亲吻她的红唇,轻哄道:「你放心,我会努力不弄疼你。」

他的手伸到她的衣服底下,三两下的工夫,她的上衣就被他扔到地上,只剩下蕾丝胸罩以及牛仔裤。

黑业流看著白色的蕾丝胸罩包覆著她浑圆的小山丘,眼神变得更加炽热幽暗。

雪胸若隐若现,他低下头,在浑圆的小山丘上印下一道吻痕。

她倒抽一口气,当他像个婴儿般吸吮自己的胸脯时,如闪电般的快戚流向

四肢,她的脚趾头都微蜷,好奇妙的感觉……

他贪婪的拨开蕾丝胸罩,露出两颗红艳的蓓蕾,张口含住含苞待放的花

蕾,舌头与牙齿不断挑逗,一丝异样感让白若幽手捣著小嘴,拚命喘息,那种快感像浪潮般几乎要将她淹没。

「啊……」她情不自禁的发出呻吟,羞人的私处溢出甜蜜的aì液,难耐的扭动身子。

他炽热的手掌不断爱抚著她的每一寸肌肤。

好热!白若幽感觉自己浑身像是被烈火灼烧般又热又红,隐约夹带著刺痛与快感。

「你的皮肤真滑、真嫩。」他的手指头滑过她的香肩,手掌下光滑细致的肌肤令他爱不释手。

「求求你……」她揪著床单,身体微拱。

热……好热,她全身上下感到又热又空虚,只想要……更多、更多他的爱怜。

「别急。」黑业流的嗓音因欲望变得更加低沉。「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别急,我会好好爱你。」

他一边说一边亲吻她柔嫩的肌肤、雪白的胸脯,手指掐著挺立的小红莓,有时用拇指挑逗按压,有时用食指与拇指拉起,带来一波波让人沉沦的罪恶感。

他吻过她的小腹,手掌紧掐著雪白的奶峰,看著她的浑圆雪峰在他的手掌

下变形跃动,他像是一只贪婪的野兽,玩弄他的猎物。

不知不觉,等到底下一凉时,白若幽才发现连她的牛仔裤也被他扔到地上,白色蕾丝内裤包著女性神秘的三角地带,若隐若现,他的眼神灼热。

他的手掌不断往下,在她的大腿内侧画著圆圈,又麻又痒。

白若幽吞咽唾液,敏感的感觉到他的手掌轻轻分开她的大腿,抚著内侧柔嫩的肌肤,带来一波波战栗感,小腹收缩,溢出的aì液将底裤沾湿,当他隔著内裤轻轻磨蹭时,她的身子微颤,冷不防倒抽一口气。

强烈的欲望让她随著他的抚弄摇摆臀部,空气中开始蔓延激情的味道。

黑业流再度掠夺她的小嘴,舌头不断汲取她的甜蜜,引导、诱惑她随著自己一起舞动。

「唔……」她被吻得全身无力,再加上他的手指不断磨蹭女性最敏感的部位,害得她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下一波波的欢愉淹没她。

当两人分开时,他看著她动情的脸蛋满是醉人的红云,那迷醉的模样让他好想一口将她吞下去。

黑业流的眼眸变得深邃,闷哼一声,又忍不住低头掠夺她的小嘴。

一边把她吻得晕头转向,一边卸下她最後一道防线,转眼间女性私密处在他眼底一览无遗。

「真美。」他分开她紧闭的大腿,仔仔细细打量著。

白若幽觉得好丢脸,那里竟被他看光了,他的手指抚著茂密的草丛,她的身子微微一颤。

当他往下时,白若幽涨红脸蛋,紧抓住他的手掌。

害羞、畏惧在她脸上交错,「我会怕。」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你放松身子,慢慢去感觉就可以了。」他嗓音低沉的安抚她不安的情绪。

黑业流轻轻抽出手掌,滑进她双腿问,撩拨一下水源丰沛的xiāo穴,花液正不断溢出。

他拨开两片花办,找到小花珠,开始揉捏旋转,不时加快速度施压。

一波波锐利的快戚从脚底直达到脑部,白若幽发出无助的呻吟,随著男人的速度,她微拱起身子。

「不行!好麻……」她抓住男人的手臂,想要阻止,但是力气仿佛被抽光。

黑业流伸出一根手指,在花穴外徘徊。

「你觉得怎样?」勾起邪佞的笑容,他想看她放浪狂野的模样。

「你在欺负我。」她微喘著气,感觉到浪潮在体内翻腾,随著他不停挑逗

她的小花核,几乎快要将她吞没。

「我怎么舍得欺负你,我爱你都来不及了。」他轻吻她的红唇,舌头舔著她的唇办,像是舔著霜淇淋品尝它的美味。

爱?!他对她真的是爱吗?为何她觉得只是欲望与同情而已?或许他是可怜她没有亲人在身边。

每次想到这些,白若幽的心情就会很低落,黑业流也看得出她心下在焉,脸色一沉,手指毫无预警的冲入紧密狭窄的花穴里,她立刻因异物入侵体内而瞠大双瞳,手指紧紧抓著他的肩膀。

「好痛。」她咬著唇办,感觉身体被什么给撑开,下面传来微微的刺痛感与不舒服。

「你别紧张,放松身子。」

黑业流感觉到她的花穴不断收缩,柔软内壁紧紧包裹著他的手指头,下面火热的欲望变得更加坚挺灼烫,他晈著牙,忍受欲火中烧,几乎忍不住想要释放坚硬铁杵,冲进温暖的花穴内。

他知道现在还不行,他必须要让她慢慢适应。

「感觉好奇怪……」白若幽扭动身子,感应到他的指尖就停留在自己的身体里,花穴不断紧缩,像是排挤,又像是紧紧包围。

他另一根手指正邪佞的玩弄著小花核。

「乖,听我的话,放松。」

他用食指撩拨花办间的花蕊,听她发出无助的呻吟,随著他的挤压旋转,

快感在白若幽的体内奔流,花穴不断溢出aì液,把他的手指沾湿,他的眼眸因欲望变得深邃暗沉。

「不要……」她发出轻泣声,摇摆著雪臀,随著他给与的快感,微拱起身

子。「身体好难过……」

aì液不断溢出,她想要……想要更多……

黑业流微勾起嘴角。「等会儿就不会难过了。」

他开始抽动手指,慢慢在紧密的花穴来回进出。

刚开始白若幽的反应还有些生涩及不习惯,柔软内壁紧紧吸附他的手指,几乎难以进入得更深,他相当有耐心的轻轻来回抽动,直到足够的aì液让他进入得更深。

「啊……啊……」

手指带出来丰沛的水量,黑业流看著雪白胴体染上红晕,美得让人想一口吞进肚子里,下体不断肿胀发热,他已经快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他想要占有她!

这个念头让黑业流倏地抽出在她体内的手指,迅速脱光所有的衣服。

当他赤裸裸地站在白若幽面前时,她睁著迷蒙的眼眸,著迷似的看著他结实的身材、平坦的小腹、坚硬不夸张的肌肉,还有……她目光往下,看到茂盛草丛中竖立的铁杵,脸颊一阵火辣。

这是她第一看到勃发的男性,就像根铁棍昂首站立。

白若幽想到它要塞进自己的体内,不禁感到害怕。

它这么坚挺巨大,她真的能够接纳得了吗?她不禁产生怀疑和犹豫。

「你怎么了?」黑业流看到她欲言又止。

「它真的要进入我的身体里?」

「你害怕了?」

白若幽一脸犹豫,「我看我……」

她正想说这次还是算了时,他突然贴近她,在她耳边低声咆哮——

「要是你这时候喊停,简直是要我的命。」他的手指探往她双腿中间,抚著湿润的花穴。「你这里早已经做好准备,真的不想要吗?」

熟悉的快感重新回到体内,他的身体散发出热气,结实光滑的肌肤紧贴著她的每一寸柔软曲线。

「我……」

从他身上传来的热气温暖她的身子,让她一阵昏眩,炽热的铁杵就顶在幽穴门口,她凝视著他幽暗的眼眸。

「可是我会怕……」白若幽吞咽唾液,涨红脸蛋,几乎下敢看向他下面坚硬的火杵,身子轻轻颤抖。

「你害怕什么?是这个吗?」他执起雪白柔荑,轻轻放在火热如烙铁的男性上。

白若幽吓得立刻缩回手,但她仍记得刚才碰触的感觉,看似坚硬,摸起来却有种软绵绵的触感,勾起她的好奇心。

「来,摸摸看,它又不会咬你。」黑业流不停的鼓吹。

她没好气的给他一个白眼。「我当然知道它不会咬人。」

「那你在怕什么?我只不过是要你摸摸它。」他语气低沉,眼神幽暗。

「摸就摸,有什么大不了的!」白若幽鼓起勇气伸出手,抓住他下面滚烫的铁杵。

她感觉到他的男性在自己的掌握之下逐渐涨大、硬挺,不禁倒抽一口气。好奇的低头,看到变粗、变硬的男性,她情不自禁地开始上下缓慢套弄著。

黑业流因为突如其来的快感,猛吸一口气。

白若幽抬头,看到他露出似痛苦又似欢愉的表情。

「够了,你是要让我弃械投降吗?」黑业流咬牙切齿的说,微哑的嗓音让他变得更加危险。

「你这样就不行了吗?」她抿嘴轻笑。

黑业流下巴紧绷,眯起狭长眼眸。

「你以为我真的不行吗?」

他手掌一伸,把她的身子拉近。

贴著雄伟健壮的胸膛,熟悉的男人味包围著自己,白若幽还来不及意会他想做什么,已经被他压在身下。

「我现在就让你瞧瞧我到底行不行!」

「等一下。」白若幽心慌意乱,连忙喊暂停。

「怎么?又想反悔啦?」他佣懒的说,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胸脯。

白若幽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战栗感。

「我又没有说我要反悔。」

「那刚刚是谁喊暂停的?」

她脸颊一红,急忙替自己找个藉口,「我只是要你给我时间做心理准备。」

「那你现在准备好了吗?」黑业流俯身看著她,压低嗓音说。

他问她准备好了吗?事实上,她根本没有做任何准备。

白若幽心跳加速,但是不愿在他面前示弱,假装镇定的说:「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只不过是做爱做的事,听说女人的第一次会很痛,但只要咬咬牙就能撑过去了。

「你等会儿不会哭著喊暂停吧?」

「我才不会。」白若幽硬著头皮说。

黑业流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希望你说到做到,你再喊暂停,我可不会理你。」他贴近她的耳朵小声的说,手指慢慢滑向神秘的幽谷,找到熟悉的小花核轻揉慢捻。

快感在体内累积,白若幽的小手紧紧攀住他的肩头,像是快要溺水的人攀住沉木,在欲海中沉浮。

「我……我才不会……」她发出呻吟,喘息道。

黑业流微笑,低头攫夺她的红唇,将火热坚挺的男性置於她雪白的双腿间,轻轻磨蹭著花穴,诱出更多湿滑的花液,当他轻轻把男性的尖端推进温暖的花穴时,她蓦地瞠大眼睛,美丽精致的脸蛋流露出一丝惊慌与恐惧,白若幽微颤著身子,觉得自己的身子正一点一滴被他撕裂。

好痛……

指甲深深陷进他的肩胛骨,美丽的脸孔扭曲,她紧咬著唇办,眼眶泛著泪光。

「很痛吗?」他问道。

他简直是在问废话。白若幽气恼的嘟起红唇,瞪著他。

黑业流在她耳边低语道:「咬牙,再忍一下。」

他想干嘛?

白若幽还来不及搞清楚他的意图,他一个俐落的冲刺,冲破她最後一道防线。

「啊!」她发出尖叫声,在他身下颤抖。

黑业流停留在她体内不动,纵然她柔软的内壁紧紧包围著自己,他仍是咬牙抗拒移动的诱惑。

她需要时间习惯他的存在。

「该死的,你弄痛我了。」白若幽含著泪光,完全没想到由女孩转变为女人的历程是这么的痛苦。

好痛,快要痛死了!

她忍不住抡起拳头,泄愤似的拚命捶打他的胸膛。

「嘘,你安静点,要不然我现在就要了你。」黑业流脸部线条紧绷。这个女人一点都不懂得他忍得多辛苦。

只要她一动,柔软的内壁就紧紧吸附著自己,带来销魂的快感。

他的额头布满汗水,喘著气,看到她不满的嘟著小嘴,他低头亲吻她的红唇,手伸到下面慢慢挑逗花珠。

在他的努力下,快感重新回到白若幽的体内,她又开始喘得透不过气,他的舌头像是永远得不到满足,一直纠缠著她,而他带有魔力的手指时而快、时而慢的揉捏著她的小花核,aì液大量溢出,沾湿他火热的男根。

「我要动了。」黑业流轻轻的说,不等她回过神,开始在她的体内缓慢抽送。

当他移动时,白若幽蹙起眉头,感觉到他的硕大不断填满花径,带来微微的不适与痛苦外,还有一种快感迅速在体内累积。

「还会痛吗?」他低声问道,雄伟的身子布上一层薄薄的汗渍。

「只有一点点……」

「那我加快速度了。」黑业流终於忍不住满腔的欲火,让她的双腿环绕自己的腰际,不停在她的幽径穿梭冲剠,火热的铁杵结结实实贯穿她的身体。

随著他的节奏加快,白若幽情下自禁的发出呻吟。

「啊……唔……不……不要,不要这样……」

他的手捻著小花核,aì液溢出。

羞人的水渍声,还有肉体的拍打声,在室内回荡。

「唔……」白若幽发出轻泣声,他的孟浪像狂风巨浪席卷她的身子,她就快要……「我不行,我……」

她的内壁一个紧缩,身子微僵,发出高亢的尖叫声。她已经到达高潮,但他坚硬的铁杵还在她的体内。

黑业流看著她不停的颤抖,爱怜的亲吻她的红唇。

看到她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在床上,眼神涣散,他把她的双腿挂在肩膀上,挺直腰杆,捧起雪白的娇臀,缓缓抽出他的巨大。

他想做什么?

白若幽睁著迷茫的眼眸,看著他用他的火杵磨蹭著自己的xiāo穴,突然间用力刺入,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这种蛮横的方式让她微拱起娇躯,身子窜过熟悉的快感,花径里柔软的内壁不断紧缩。

肉体的拍打声重新在房间里响起,白若幽小手紧紧揪住被单,口中逸出无肋的呻吟。

「我已经不行了……」快感像海浪般几乎将她吞没。

「你可以。」他嗓音低哑的在她耳边倾诉,话一说完,再次深深刺进她量内。

白若幽无力的随著他摆动,快感随著他的节奏加快再次降临。

黑业流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满足,他把她的身子翻转过来,背对著自己。

火杵对准花径用力刺进,大手掌下停爱抚她浑圆的雪峰,手指用力拧著雪峰上的小红莓,他的力道加快、加重,不停在她的花径里进出,抽送的速度越来越快。

「够了,求你……」白若幽低泣,她已经快要不行了。

「再忍耐一下。」黑业流感觉到甜蜜的花径不断强烈收缩,低吼一声,连续几个猛烈冲刺,将所有的精华倾注在她甜美的身子里……

好累。

激情渐歇,白若幽汗水淋漓的趴在床上,虽然他的火杵还停留在她的体内,但她已经什么也管不了,脑海一片空白,睡意浓厚。

不久,她闭上眼睛,沉入梦乡。

黑业流翻身躺在她身边,看到她疲累的脸容,满足的拥著她柔软的胴体入睡。

7-10

第七章

「不要!」白若幽毫不犹豫地说。

「你说什么?」黑业流眯起双瞳,不敢相信她竟然拒绝他的要求。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她蹙起眉头。他听不懂她的意思吗?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任谁都看得出他很不高兴。

白若幽才懒得管他高不高兴,就算他是因为她而不高兴,也不关她的事。

「你说,为什么不要?」

「我在这儿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过去和你一起住?」白若幽没好气的说。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住在这种偏僻的地方,附近根本没有邻居,要是出了什么意外……」

黑业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

「你放心,绝不会出什么事。」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他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看著她粉嫩的脸蛋。

白若幽妩媚一笑。「我住在这里十几年了,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意外。」

「以前没有,并不代表以後不会有。」

「住在翠绿山谷的人都是淳朴的好人,才不会有人打什么歪主意。」她住在这里十几年一向都很平静。

「就算住在这里的人不会打什么歪主意,但是外面来的人呢?」

「你说的可是你自己?」白若幽抿唇轻笑,斜睨著他。

黑业流无语,他的确是个外地人。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对你负责。」

白若幽挑起秀眉,「负什么责?只因为我们上过床,所以你要对我负起责任吗?那我可以大声的跟你说,我不要你负责。」

「你说什么?」他的脸臭得要命,五官全挤在一块。

「今天发生的一切是我心甘情愿,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你负起责任。」白若幽扁著小嘴,眨动无辜的双眸。

「但是我想负责。」黑业流咬牙切齿的说。他实在想不通这女人的逻辑。

就算她和他有了亲密关系,她依然保持若即若离的态度,还不要他负责,这是女人该说的话吗?

「可是我说了,我不要你负责。」她大声反驳。

她才不要什么鬼同情心、什么负责、什么照顾她,这些都不是她需要的。

黑业流的下颚抽紧,有种想掐死她的念头。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管你要不要我负责,你都得搬过去和我住。」他迳自作下决定。

「不要,男未婚,女未嫁,我搬过去会被人说闲话。」白若幽找个藉口推托。

他和她都知道这只是个藉口,黑业流很明白,只要她愿意,她才不怕旁人说什么,他的眼眸微沉,闪过一抹狡黠光芒。

「既然你担心这个,那我们马上结婚。」

白若幽被吓到了,张口结舌看著他认真的表情,几乎想也不想就跳起来,拒绝的话语冲口而出。

「我不要跟你结婚。」

他的表情变得狰狞,向她逼近,

「为什么?」黑业流简直不敢相信。

「因为你根本不是真心要娶我。」

「真心?」他的脸上浮现困惑,不懂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反正我不会嫁给你。」白若幽撇开头,毫不迟疑的说。

「你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亲戚可以依靠,你以为靠你自己就能活下去吗?」

黑业流凝视著她倔强的脸蛋,语气低沉的说。

「牛汉青和翠绿山谷的人们可以帮助我。」白若幽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孤单。

牛汉青?

一听到这个名字,黑业流心中充满嫉妒。

「你拒绝我的求婚就是因为他?」

「他?」白若幽不解的反问。他说的他到底指的是谁?

「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为什么又要跟我上床?」

黑业流的眼神流露出浓浓的厌恶与鄙视,心中充满愤怒。

白若幽看了,心好痛。

「那是因为你想要,我刚好也想要。」她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说出违心之论。

「原来如此。」他咬牙切齿的说。他在这女人的心目中只能算是一个替代品?

黑业流感觉心中又酸又苦又涩。

「你……」白若幽看著他极端愤怒的表情,以及其中隐含的强烈醋劲,突然问道:「你在吃醋吗?」

「没有。」黑业流毫不犹豫地否决,他才不会在该死的小魔女面前承认他的确在吃醋。

「那你干嘛生气?」

黑业流脸色铁青,拳头紧握。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搬过去和我一块住,另一个就是嫁给我。」他决定不再纵容她。

「我不要。」白若幽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两个选择都不要。

「那就别怪我明天把你绑进礼堂。」

他竟然敢威胁她?

白若幽气极了,抿著娇艳红唇,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

不管是搬过去和他住还是嫁给他,她都不愿意。

他愿意照顾她不是因为爱,而是同情她没有人照顾,既然如此,那她就去找一个愿意照顾她的人,他应该就会放弃了吧?

但是要怎么做才能骗过他?

她知道他很精明,所以要骗过他,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容易的事。

突然,白若幽的脑海浮现疯狂的念头。

这个方法真的好吗?

白若幽面露犹豫,仔细斟酌。

牛汉青会答应自己这个疯狂的要求吗?

虽然他是她的好朋友,但是这个要求攸关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就算只是名义上的……

白若幽又转了转眼珠子,决定先去问问看。

「你真的是疯了。」牛汉青语气肯定的说,摇摇头,不敢相信她竟有这种疯狂的念头。

「你说,到底帮是不帮?」白若幽眯起眼眸问道。

牛汉青表情狐疑的望著她,「你真的打算这么做?」

「难道你没看到我的表情很认真?」白若幽说得很严肃,强调自己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牛汉青凝视著她认真的小脸一会儿後,叹口气。

「难道你不知道这件事攸关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只不过是骗骗他,又不是真的要和你结婚,等到那男人死心之後,我们再离婚就好啦。」

瞧她说得云淡风清,他却不觉得事情有那么简单。

「你真的以为他会死心?」牛汉青想到黑业流的眼神,他并不像那种说放弃就放弃的男人。

「我都已经跟你结婚了,他又能怎样?」白若幽笑得好甜美。

牛汉青摇摇头,「你太天真了。」

他并不认为那个男人会因为她和他在结婚证书上签名就放弃,说不定反而会刺激到他,到时得不偿失的可是她自己。

「什么我太天真?」她不悦的噘起嘴。

「你为什么不直接嫁给他就好了?」牛汉青问道,「我看得出来,你也喜欢他。」

「牛汉青,你别胡说八道。」她横眉竖眼,坚决否认。

她才没有喜欢上他,绝对没有!

「如果我胡说八道,你干嘛脸红?」牛汉青看她脸颊红通通的,明明在害羞,还故意不承认。

「我……我是因为……我是因为被你的话吓到。」她说得结结巴巴,分明是心虚。

「你对他真的没有感觉?」牛汉青一脸严肃,他不希望因为他的好管闲事,毁了她一生的幸福。

「牛汉青,我是来找你帮忙,不是来接受你的审问。」白若幽生气的说。

「我是在关心你。」

「既然关心我,就答应帮我这个忙。」她噘起嘴。

牛汉青看著摆在桌上的结婚证书,突然觉得很好笑。

「若幽,你真的决定这样做?」

她真的以为只要他在那张纸上签名,他们的婚姻就算成立?少了两名证

人,这桩婚事根本不成立,但是牛汉青不打算提醒她。

「没错,我相当肯定。如果你不帮我,我去找别人。」

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时,他拉住了她。

「若幽,你先等等。」牛汉青全身冒冷汗。

她根本是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喜欢她的人一堆,别的男人有可能因此假戏真做……

白若幽转身,露出胜利的笑容,「汉青,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帮我这个忙。」

「我又没有说一定要帮。」

「那你干嘛拉住我?」

她正准备再次转身时,牛汉青连忙拉住她。

「好吧,我投降。」这女人逮到他个性上的弱点,知道他不可能让她找别的男人冒险……

「汉青,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真的不再考虑?」牛汉青执起笔,再次问道。

「不考虑。」

听她说得斩钉截铁,牛汉青叹口气,「好吧,我帮你一次忙。」

他在结婚证书上签下自己的大名,抬头看见白若幽心满意足的表情,暗暗作下决定,这阵子还是少出门比较好,免得被人逮个正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唉!这年头要当好人还真难。

黑业流表情诡异的看著桌上的纸张。

站在他对面的女人昂起脑袋,笑靥如花。

「这是什么?」他拿起那张结婚证书,语气低沉的问道。

「你看就知道了,我已经和牛汉青结婚了。」

「结婚?」黑业流扬起讽刺的笑容。「这只不过是一张纸,怎么能证明你和他已经结婚了?」

「这不是一张纸,是结婚证书。」白若幽没好气的说,看见他撇了撇嘴角,露出可笑的表情。

「谁知道这上面的字是不是你签的?」黑业流挑起好看的浓眉。

白若幽气红双颊,美目瞪向他。「看也知道这是男人的笔迹。」

「就算这是他的笔迹,那又如何?如何证明你们两个已经结婚了?有证人吗?」他笑容邪佞的逼近她。

白若幽吞咽唾液,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体温高得吓人。

他虽然在微笑,但她能感觉到他其实非常生气。

「我……我当然有证人……牛汉青他……他可以证明……」白若幽缩到沙发一角。

黑业流巨大的身影笼罩著她。

「证明?证明什么?证明他和你联手欺骗我吗?」

「我没有欺骗你。」

「你以为一张文件能证明什么?」

他说话时吐出的热气轻轻喷在她的脸上,诡谲的眼眸盯得她毛骨耸然,白若幽想逃,可是她被困在他与沙发之间,他阻绝她所有的退路。

「我和牛汉青已经是正式合法的夫妻,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

她鼓起勇气开口,同时直视他莫测高深的表情,当他听见她所说的话,不怒反笑,让白若幽更加不安。

「你以为你和他成了合法夫妻,我就会放弃你?」黑业流眼眸深沉,伸手

扣住她的下巴,抬趄她粉嫩的脸蛋,双唇恣意蹂躏她的红唇,喃喃低语:「我是不可能放弃你的。」

白若幽的心一悸,在他怀中奋力挣扎。

「放开我!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引你既然不放心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我现在都已经嫁人了,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她气愤地吼道。这个男人到底想怎么样?

「你明明就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要你嫁给我,由我来照顾你,你却故意跑去和别人男人签下结婚证书,你说,我不应该生气吗?」黑业流五官扭曲,事实上从她拿出她与牛汉青的结婚证书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气得胃打结。

他控制住情绪,但是他多想用力摇晃她,问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嫁给他不好吗?

多少女孩子贪恋他身旁的位置,唯有她,他请她好好坐下,她却逃离得远远的。

黑业流眼底闪过一抹懊恼,对眼前的女人真是又爱又恨。

「你生气又不关我的事,我们讨论的是我现在有了依靠,就不需要你担心,你也不用对我负起责任。」

「不懂的人是你才对。」他拳头紧握,恶狠狠的瞪著她。「你最好马上与姓牛的说清楚,你们两人没有任何关系,要不然由我跟他说也行。」

「你怎么可以这样?」白若幽气红了双颊。

「我怎样?」他反问。

「我跟谁结婚又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黑业流眯起黑眸,冷冷的说:「我说过要娶你为妻,你能说不关我的事吗?」

「黑业流,你够了,我跟你说我绝不会离婚。」

「会的,你一定会离婚,就算你不愿离,我也会把你绑在身边一辈子,等到你哪天点头答应为止。」

看著他认真无比的表情,白若幽噘起嘴,好想痛扁这男人一顿。

「我说我不会就是不会,就算你把我绑在你身边一辈子,我也不会答应嫁给你。」

「嫁给我有什么不好?」

黑业流揽起眉头,说来说去,她还是不愿嫁给他,难道他有差到让人嫌恶的地步吗?他记得不久之前他还被列为十大黄金单身汉之一,怎么转眼间却被人嫌到一文不值的地步?

「没有,嫁给你没有什么不好。」

「那你为什么下愿意嫁给我?」他火大的问。

「因为我不想要你的什么鬼同情心,你想娶我只不过是可怜我,我还没有可怜到需要人照顾的地步,我能够照顾自己,不需要你委屈娶我为妻。」白若幽终於受不了他的纠缠,直截了当的说。

她抬起头,看著他平静无波的脸孔,瞧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他静静地凝视著她,然後露出邪魅的笑容。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在可怜你。」他的嗓音轻柔如和风。「你以为我可怜一个人就是娶她为妻吗?那天底下比你可怜的女人多的是,我为什么要娶你?」

「因为你碰了我,所以……」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突然俯身,攫夺她的红唇。

白若幽挣扎,他的舌头乘机滑进她的口中,与她的丁香小舌不停纠缠,直到把她吻得喘不过气,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双眼迷茫。

「我碰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你可是第一个让我想负责的女人。」他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白若幽脸颊通红,心跳如擂鼓,但她连开口问清楚的勇气也没有。

她噘起红唇,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在害怕,害怕自作多情,如果他根本没那意思,岂不是很丢人!

「难道你一点感想都没有?」黑业流不敢相信,他话说得那么明白,她却无动於衷,脸色当场沉了下来,yīn骛的眼眸恶狠狠地瞪著佯装无辜的她。

「我不懂你这句话的意思。」

「不懂就算了。」他气得不想理她,起身离开。

「等一下,你不准走。」白若幽心慌,猛然抓住他的手臂。

她有一种预感,如果她现在让他离开的话,或许她永远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你不是叫我走开吗?」漆黑的眼眸望著她。

「不准走,你还没解释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小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为何会心生恐慌?感觉一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白若幽不安的看著他,这时她终於确定自己爱上他了,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那种害怕失去的心情让她不得下面对。

「没什么意思,既然你想嫁给牛汉青,我不阻止你。」

「为什么?」

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让白若幽感到心慌。

他真的下定决心不再理会自己?

为什么她的心好痛?就像有人拿著刀于一再割划著她的胸口,她就快要喘不过气了。

白若幽的身子微微颤抖,眼眶不知不觉的泛红,她扁著小嘴,泪光隐隐闪动。

她楚楚动人的模样让黑业流的身子僵硬,他没想到自己气得不想再理会她时,她竟然反而感到不知所措。

「你不是说不需要我的照顾?既然你这么不屑我的存在,那我在你的面前消失,不是正符合你的需求?」

白若幽脸色发白。

是的,她的确说过这句话。白若幽把手放下,眼睑低垂。

「你要走就走吧。」她咬住红唇,负气的说。

反正她就算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好好的……可是为什么胸口总是隐隐作疼,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低著头,听到男人离去的脚步声。

他就这样走了吗?从今以後桥归桥、路归路?

照理来说,她应该很高兴才对,没有黑业流在身边纠缠,她可以过著属於自己的日子,可是为什么觉得心里好空虚?

为什么?

泪水滑落脸颊,白若幽逸出一声轻泣。

「臭黑业流,王八蛋、乌龟蛋,我讨厌死你了。」

他真的离开了,但是她一点都不高兴,直到现在她才开始後悔,自己为什么要让他离开?

第八章

「好了,你别哭了。」

耳边响起熟悉的嗓音,白若幽还来不及抬头,就被拥进宽厚的男人胸怀中。

她抬头,看到熟悉的轮廓,连眨了几下迷蒙的眼眸。

「你不是走了吗?」看到黑业流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情不自禁的绽放笑靥。

黑业流看著她甜美的笑容,双唇微勾。这时他很肯定自己在她心目中的确占有一席之地,看来他选择暂时离开是对的。

「我是离开了没错,但我只是出去透透气。」

「出去透透气?」白若幽揽起秀眉,微微愣住。

怎么她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

看到他心满意足的笑容,白若幽的眼睛越瞪越大。好半晌,她终於可以确定。

「你骗我。」小脸因为气愤变得通红,他竟然用这种方式欺骗她的感情。

「我骗你?我骗你什么?」他反问。「我说我要走,可没说我要走去哪,出去透透气也是走,这算骗你吗?」

黑业流挑起浓眉,似笑非笑的扬起嘴角。

骗子、骗子,这个大骗子!

白若幽悻悻然瞪著他,根本无法反驳他,而自己却白白浪费了眼泪,「讨厌,我讨厌死你了。」

「你真的讨厌我,为什么我一走,你就哭呢?」黑业流低声问道。

「我才没有哭。」白若幽气急败坏。怎么会被他看到那一幕?!

「你还是在意我的对不对?」他得意的问,眸光熠熠闪烁。

她满脸通红,抿唇不语。

「你不回答也没关系。」黑业流亲吻她甜美的嘴,眼神微黯,双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栘。

白若幽推开他的手。「不准碰我,我现在可是牛太太的身分。」

尽管她的话刺中他敏感的神经,黑业流还是无所谓的笑道:「不管你是谁,我还是要你,哪怕今天你变成别人的太太,你还是属於我的。」

「我才不属於你……」

白若幽的抗议还未说完,就被他用双唇堵住。

转眼间,她的衣服被扔到地上,全身只剩下一件蕾丝内裤。

白若幽脸颊红润,不敢相信他竟然想在客厅沙发上与她欢爱。

男人身上的衣物也全数褪去,只剩下三角裤。

暧昧火热的气氛迅速蔓延,白若幽羞赧到抬不起头。

黑业流抬起她小巧的下颚,啮咬她的红唇,舌头撬开她的牙关,不停吸吮

她口中的甜蜜,不时与她的丁香小舌舞动翻腾。

他一手抚著曼妙曲线,一手停在浑圆的山峰上,轻轻揉捏雪峰上的蓓蕾,看著它挺立绽放。

白若幽无肋的呻吟,拚命扭动娇躯。

「若幽,你真美。」他发出赞叹。

「大白天……不行……」白若幽想要制止,可是已经被他带有魔力的手掌挑逗得全身软绵绵,快感在体内累积,莫名的觉得燥热。

好热,真的好热。她的额头上布满汗水,檀口吐著如兰的气息,微微拱起身子。

她的大腿环住他,能感觉到他的亢奋就卡在她的双腿间。

突然,布料被撕裂的清脆声响起。

白若幽往下一瞧,他正抓著一块破布,那不是自己的内裤吗?

「你……」她脸蛋通红,娇瞪他一眼。

「别生气,我会赔你一件。」黑业流已经快要克制不了体内熊熊的欲火,

他坚硬的铁杵轻轻抵在水渍泛滥的幽穴口。

男性尖端沾染上花液,他往她体内轻轻推入。

白若幽倒抽一口气,感觉身体又被他的铁杵盈满,那种感觉有点舒服又有点满足。

她甜蜜的花径不断收缩,害黑业流呻吟一声。

「放轻松,你太紧了,我还没完全进去就快要投降了。」他嗓音沙哑的指导她,并缓缓移动臀部,慢慢侵入她甜美的花穴。

「不!」她咬著牙,感觉自己正被粗大的东西慢慢撑开,填满她的空虚。

为什么他那里比前天还要大?

白若幽无助的呻吟,小手攀住他的肩膀。

黑业流用手指轻轻描绘她的唇形,看她娇媚的喘息,微拱著身子,而两人最隐密的私处紧密接合,他几乎克制不了冲动,覆盖她的红唇,掠夺她的一切,身下也展开猛烈的节奏。

他不停的在她体内冲刺,像是要顶入她体内最深处。

「唔……不要,我不要了……」白若幽轻泣,他给的欢愉多到她无法承受。

他把她的大腿拉得更开,让她的双手撑起自己的身子,在她耳畔低语:「你看,我是怎么疼爱你。」

她睁开迷蒙的双眼,看他捧著她雪白的臀部,硕大的男性不停的在花穴里抽出送入,这种yín荡的画面让她的身子更加敏感,闪电般的快感袭向她。

「唔……」她咬著红唇,难为情的撇开头,却依旧能听见肉体拍打声混著水渍声,yín靡之音充斥整栋房子。

「说你爱我。」他在她耳边命令道。

「不……不要!」白若幽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肉里。

黑业流眼中闪过微恼的光芒,突然停止冲刺,改为在她甜蜜的花穴里缓慢磨蹭。

「你……你在干嘛?」她喘气,感觉欲求不满,花径吸咐著粗大的铁杵,情不自禁的摇摆雪臀,希望能填满体内的空虚。

她想要……白若幽尽管恼怒,却不得不用眼神恳求他。

他微笑,轻轻晃动著铁杵,在花径里旋转。

他们两人同时发出呻吟。

「你到底想干嘛?」她因为欲求不满而语带哭音。

他心疼的抱著她,在她耳边轻轻诱哄道:「只要你老实说你爱我,我就饶了你。」

他的下半身慢慢轻轻戳刺著她的花穴,引来她另一波呻吟喘息。

白若幽委曲的扁著小嘴,「你又不爱我,我为什么要爱你?」

「你凭什么说我不爱你?」他眼眸深邃。

她愣住,看著黑业流诡谲莫测的神情,双唇微勾。

「你爱我。」瞧他连一声反驳也没有,白若幽笑得更开心。「你爱上我

了,对吧?」

「那你呢?」他反问,凝视著她甜美的笑容。

她骨碌碌的眼珠转了转,「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反正她这人就是很小气,还记得他刚刚欺骗了自己,下定决心先让他著急一下。

「你……」他脸色暗沉。

白若幽主动亲吻他的嘴角,露出妩媚的笑容。「我知道你很爱、很爱我,对吧?」

黑业流的身子微僵。

纤纤玉指滑过他的胸膛,她摇摆臀部,牵动了深埋在她体内的火热硬杵。

他咬牙,抵抗窜过全身的快感,闷哼一声,眼神凶狠的瞪著不知死活的小女人。

「你这个魔女……」她简直是他命中的克星。

「你不想要我吗?」伸出纤细玉臂环绕他的颈于,白若幽在他耳畔吐气,

小脸埋进他的颈窝。

黑业流身子悸动,坚硬火杵蠢蠢欲动,血液沸腾。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开始狂猛抽插。

白若幽尖叫,当他深深顶入自己的花径时,雪白胴体微微颤抖,随著他的节奏律动,好像要飞上云端,快感越积越多,肉体响起暧昧声响,清清楚楚回荡屋里。

黑业流脸部线条紧绷,双手搓揉著那两堆小山丘,毫不怜惜的顶入抽出,听著她暧昧的呻吟、求饶的哭泣声,贝齿还咬著他的肩膀。

他露出微笑。「你真像只小野猫。」

任性妄为,而且高傲。他亲吻她的红唇,看白若幽噘起小嘴,展露出女人的风情。

「你快点……我累了,求你快点结束……」

「这是你对我的赞美吗?」黑业流占了上风,加快冲刺的速度,听到她呜咽一声,柔软的内壁抽搐。

他发出低吼声,连做几个深深顶入的动作,最後将浊白的液体注入她体内。

事後,他心满意足的拥著她雪白的胴体,爱抚著雪峰,任由欢愉的余波冲刷两人的身体。

突然,黑业流抱起她,雪白的大腿环住他,他的分身还停留在她体内,白若幽脸颊赧红。

「你想干嘛?」

「我们回到床上,继续欢好吧。」他一边走,一边啃咬她的香肩。

当他走动时,他的分身又开始在花穴里壮大,熟悉的战栗让她脸红心跳,娇瞠他一眼。

「你还要不够吗?」他都快把她累坏了。

「当然不够,我想一辈子把你绑在床上。」他表情认真的说。

白若幽脸色发白,勉强挤出笑容。「你是在开玩笑的吧?」

「你放心,是不是在开玩笑,我会用行动证明。」

他把她放在床上後,身子覆盖上她,又开始为所欲为。

白若幽则是欲哭无泪。她能不能不要配合他啊?

第九章

真是伤脑筋。

林威利站在大门口,圆圆的脸皱成一团。

这下要怎么向黑业流交代,要是他知道老爷子要他带给他的消息,黑业流铁定会气得叫他滚出去,不不不……这还算平静,说不到他会拿著大刀杀回台北,威胁老爷子收回成命。

他垮下双肩。反正他注定要倒楣当炮灰,想到自己会沦落到什么下场,他忍不住打个寒颤。

可怕,好可怕。

林威利差点就想打消念头,打道回府。

可是他又想起老爷子也不是他能得罪的人,纵然他有千百个不愿意,但看在可爱的钱的份上,就算被人踩在脚底下,也只有认了。

振作起精神,深呼吸,林威利举起手按门铃。

清脆的门铃声响彻云霄。

可是,门内静悄悄。

他再按一次,门内跟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林威利暗暗叫苦,只好用敲门的方式。

「业流,是我,你快点开门。」

努力奋战十分钟,硬是没有人来开门。

他叹口气,死心了。

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心想自己的举动一定会惹得黑业流很不高兴,因为他向来最注重隐私。

推开门,林威利看到有女人的鞋子,不禁愣住。这不是以往熟悉的高跟鞋,而是一双女用拖鞋。

他表情狐疑的走进客厅,看到衣物散落一地,立刻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叹口气,他认命的收拾衣物,心想黑业流真有办法,在这种荒郊野外也有办法找到女人发泄,只是乡下小姑娘恐怕不知道什么叫做一夜情。

走到黑业流的房间门口,他敲了两下,门内没有任何动静。

林威利看了下时钟,已经快十二点半了,里面是奋战多久,怎么到现在还没醒?!

他摇了摇头,犹豫一下,决定既然敲门也吵不醒,乾脆进去叫醒黑业流,要不然守在门外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反正注定要被骂了,也不差侵犯他的隐私

这一条。

当林威利转动门把时,门开了,黑业流不悦的微眯起双瞳。

「你来干嘛?」

林威利面对黑业流明显不高兴的神情,露出乾笑。「我来这儿,当然是要看你好不好。」

「我现在过得很好,你可以滚了。」黑业流下逐客令。

林威利神情无奈。「业流,你别急著赶我走,我是真的关心你。」更何况他是他的摇钱树。

「我看你是关心钱途吧。」黑业流撇撇嘴角,拿这个善於出卖他的经纪人

没辙,毕竟他虽然贪财,但还算有能力,也能忍受他的脾气。

「你别这么说。对了,你房间里的女人是谁?」林威利转移话题,好奇的往里面探头探脑。

「你在看什么?」黑业流脸色暗沉,上前一步,挡住他好奇的目光。

「我只是好奇。」

「好奇也不允许你看。」黑业流横眉竖眼。他怎么能让他看到白若幽睡著时可爱的模样!

林威利被他的态度吓到,嘴巴张得好大,不敢相信黑业流竟会做出保护欲强烈的姿态,不禁咽口口水。

「业流,你该不会中邪了吧?」

他怎么突然转变成另一种性子?

林威利伸手想摸摸他的额头,看他有没有发烧。

女人对黑业流而言,向来是可有可无的,他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翻脸。

「你才中邪。」黑业流没好气的挥开他的手。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林威利喃喃自语。

他的行为举止代表什么?突然,他有一种很不祥的预兆,想到自己的使命,寒气从背脊升起。

房间里的女人呻吟一声,黑业流正想转身走过去时,看到林威利探头探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林威利缩了下脖子,摸摸鼻子,嘴里嘀咕著:「到底是谁?干嘛这么神秘?」越是不让他看,他越好奇。

「业流,你在和谁说话?」

床上传来女孩子的呢哝声,林威利觉得好耳熟。

「没事,你要不要多睡一会儿?」

黑业流说话时,露出温柔的表情,几乎让林威利大叫奇迹。

「不睡了,我想起来了。」

对於这个女孩的声音,林威利越听越熟悉,最後抵不住好奇心,越过黑业流的肩膀探头一看。

当他看清楚那女孩的容貌时,不禁愣住。

白若幽也同时愣住,然後发出尖叫声。

林威利这才意会到她棉被底下未著寸缕,虽然只露出香肩,但是以让另一名男子愤怒。

「林威利,你好大的胆子!」黑业流眯起黑眸,摩拳擦掌。

「业流,我发誓,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太迟了,林威利被痛扁了一顿。

老天爷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吧?

林威利看到心目中的天使依偎在恶魔身边,不得不佩服黑业流的手段,没想到他连她也泡上了,两人一开始还是吵翻天的冤家。

「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黑业流开门见山的问。

他知道林威利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鬼才相信他是为了关心他才来,要说关心,也是关心他的钱吧。

「这个……」林威利看了眼白若幽,觉得有她在身边不好意思开口,期期艾艾的说:「可是她……」

「有什么话她不能听的?」黑业流沉下脸,一看到他畏畏缩缩的模样,就知道准没好事。

「这个嘛……」林威利搔搔头。说得也是,反正黑业流听到这消息准会发火,也不缺多一个人旁听,说不定他待会儿得靠白若幽救命。「如果我说出来的话,你千万不能发脾气。」

「你还没说我就想发火了,因为我知道你要说的八成没好事。」黑业流没好气的斜睨著他。

白若幽拉拉他的衣袖,「你就先听听他怎么说嘛。」哪有人像他这样,人家都还没说,就宣叛死刑!

「说吧。」黑业流撇撇嘴角,命令道。

林威利舔了舔乾涩的唇办,脸上闪过犹豫。他知道等他说出要说的话,铁定不好过,但是老爷子的吩咐,他能不照著办吗?

「是这样的,老爷子说……」

他才说出老爷子三个字,黑业流就面容扭曲。

「他该不会又想操控我吧?」他咬牙切齿的说。那个该死的老头子,到底想操控他到什么程度才满意?

「老爷子是谁?」白若幽好奇的问,身旁的黑业流满身怒火,看得出来他对林威利口中的老爷子很感冒。

「他是业流的亲生父亲。」林威利解释。

「你干嘛这么气你父亲?」白若幽转头问黑业流,看到他下巴抽紧,眼眸冒火。

从他剑拔弩张的模样看来,他们父子的关系不怎么好。

「我才不承认那老头子是我父亲。」

「你怎么这么说?」白若幽不赞同的蹙起眉头。

黑业流口气超级不好的说:「我只是他的私生子,之前他对我不闻不问,但当我在钢琴大赛得名,有了名气之後,他就跑来认我,还妄想安排我的人生,我能不气他吗?」

她无言。的确,有这种父亲她也会生气,也难怪他一提起他父亲就表现出鄙夷的态度。

「你别气了,我们先听他怎么说。」白若幽在一旁安抚道。

「说吧。」黑业流按捺住脾气。

林威利猛流汗。这下子怎么办?业流听见他说出来的消息,铁定会气得抓狂。

「现在要你说,你怎么不说了?」

黑业流蹙起眉头,看林威利拚命的擦汗,心情不断往下沉,该不会死老头又在玩什么把戏?

「这个……」林威利的眼神游栘不定。

「你最好给我老实说。」

被黑业流这么一凶,林威利慌了手脚,该说与不该说的全部说出口。

「老爷子要我告诉你,他帮你订了一门亲事。」

「你说什么?!」相对於白若幽惨白的脸蛋,黑业流怒沉著脸,手指关节咯咯作响。

「业流,你别生气。」林威利勉强挤出笑容。「你父亲说你今年二十八岁,也该成家立业了,所以他帮你订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名门企业的小姐,我觉得跟你满配的……」

「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终身大事也归你管了?」黑业流很不高兴,他恨透这种被人摆布的感觉。

「可是老爷子这么做也是为你好……」林威利越说越小声。

「所以你替我答应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明知道会被他宰了还答应,林威利也不是笨蛋,连忙挥舞双手否认到底。

「但是你也没替我拒绝,不是吗?」

「我不敢代表你发言,免得到时候你把所有的气出在我身上。」林威利嘴里嘀咕著。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答应这门亲事,为什么不帮我推拒?」黑业流冷笑,步步向他逼近。

林威利吞咽口水,吓得心跳差点停止。

「这……这个我……」他说不出话。知道归知道,但是……

一旁的白若幽突然开口,「业流,你别为难他了,他又不是你,怎么开口帮你拒绝?」

「对对对,没错、没错。」林威利附和,猛点头。

「是不想还是不肯?我看他八成又收了那老头子给的好处。」黑业流冷哼

一声,知道他一直以来都是向钱看齐,这次也不例外,绝不可能做白工。

林威利举起右手。「我可以发誓,这次真的没有拿半点好处。」

黑业流烦躁的挥挥手。「我不管你有没有拿老头子给的好处,我要你回去告诉他,我是不可能娶那女人为妻的。」

「可是……」林威利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可……可是我说的话……他未必听得进去,还不如……你当面拒绝他,

要不然要他打消主意,恐怕很困难。」林威利说话结巴,猛流汗,再一次哀叹当黑业流的经纪人真是苦命,当传声筒不成还得当炮灰。

他们父子轰来轰去,最後倒楣的一定是他。

这次林威利学聪明了,与其夹在他们父子中间,还不如鼓吹黑业流直接面对他父亲的挑战。

「我为什么要自投罗网?」黑业流冷冷的说,「我了解那老家伙的手段,

他无所不用其极,一定会逼到我答应这门亲事为止,我才不会笨到自个儿送上门去。你和那老家伙说,我已经选好了後半辈子的伴侣,我要娶若幽为妻。」

怎么又是他?林威利欲哭无泪。他能不能不要当可怜的炮灰?

白若幽蹙起秀眉,白眼一瞪。「我有说我要嫁给你吗?」

「你不嫁给我,要嫁给谁?」黑业流脸上布满浓浓的醋意。

「你没忘了吧?我现在可是牛太太。」

「什么牛太太?」黑业流嗤之以鼻,「你们那张结婚证书已经被我撕毁了。」

看到结婚证书上她的名字与另一名男子的名字并排,他妒火中烧,看不顺眼的情况下,狠狠的把那张结婚证书撕了。

「可是我和汉青的夫妻关系还是存在。」

「你们根本是在玩扮家家酒,没有证人、没有仪式,哪能算得上结婚?!」

看著他觉得可笑的表情,白若幽嘟起朱唇,眼中冒著火。

「你说什么?」

「我有说错吗?」他挑起浓眉,不知死活地火上加油。

白若幽露出绝艳的笑容,从红唇问吐出誓言——

「黑业流,这辈子你休想我嫁给你。」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黑业流真的搞不懂,女人心海底针,怎么也猜不透。

「我哪有生气?」白若幽露出甜美的笑靥,但笑意不达眼底。

「那你干嘛说不想嫁给我?」他双手环在胸前,脸色不悦的说。

「你先把你的未婚妻解决,再来谈我们的婚事吧。」

「我不承认我有未婚妻。」

她在一旁从头到尾不是听得清清楚楚吗?一开始就是那老头在作怪,与他又有何关联?

「但你父亲帮你找个未婚妻是事实。」白若幽心底泛起酸苦的滋味,连她也不晓得自己在使什么性子。

黑业流的脸孔向她逼近。「如果我答应你尽快解决这件事,你就得答应嫁给我。」

「我再考虑。」她拿乔。

白若幽并不打算这么早就结婚,她还没读大学,还没开始享受人生,怎么可以被一个男人绑死在家中?

「还考虑?!」他不悦的微眯起双瞳,正在打歪主意,怎么把这女人拐进礼堂。

「你们在说什么?」林威利站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牛太太、什么结婚证书,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不关你的事情。」黑业流头也不回的说。

「你干嘛对人家那么不客气?」白若幽替林威利抱屈。

黑业流脸部线条扭曲,气急败坏的说:「为什么你对每个人都好,偏偏对我不好?」他话里夹带浓浓的醋酸味。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她说得斩钉截铁。

「你明明就有。」黑业流越说越气愤。

林威利翻个白眼,觉得眼前这两个人有够无聊,竟为了这点小事吵架。

突然,窗外似乎闪过一道银色光芒,他还来不及思考那是什么,玻璃窗上就多了一个孔,然後黑业流中弹倒地。

白若幽愣住,看到黑业流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脑海顿时一片空白,全身发冷,颤巍巍的推著他。

「业流,你怎么了?醒来,你别吓人。」她声音沙哑的喊道。

「天呀!一定是杀手,老爷子说业流有生命危险,果然没错,可是杀手怎么会找到这里来?难道是我带来的?天呀,一定是我。」林威利惊恐的尖叫。

「够了,你别吵,过来帮我把他扶起来。」白若幽扶起黑业流。

林威利立刻阻止她,「你别乱动,说不定杀手还在外头瞄准,一个不小心,你也会成为他的目标。」

「难道我要让他躺在地上不管吗?」她咬牙,气愤的给他一个大白眼。

「可是……还是小命重要呀……」林威利躲在沙发椅後,肥短身子缩成一团,嗫嚅道。

算了,这个贪生怕死的男人一点都不可靠。

白若幽蹲下身子,把黑业流拖到障碍物後,让外面的杀手无法将枪口对著他。

松了一口气,她担心的望著他紧闭的眼眸,他的脸色好苍白……

突然,她看到鲜血不断从他受伤的肩膀流出。

是伤到动脉了吗?

白若幽焐住他的伤口,却止不住血。

「不要……你下要死,爷爷已经弃我而去了,你怎么可以再扔下我一个人……呜……」泪花乱转,她的胸口传来阵阵刺痛。他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她一定会心碎而死。

这时,黑业流呻吟一声。

伤口处传来火辣辣的痛楚,他暗暗诅咒那名该死的杀手,最好是跌进山沟里摔个四脚朝天。

听到女人的哭泣声,他奋力的睁开双眼,看见白若幽泪如雨下。

「你在哭什么?」他的声音微哑,几乎没有力气,肩膀传来一阵阵刺痛感。

「别动,你受伤了。我以为你……」白若幽抿著红唇,脸上毫无血色,全身子发抖。

「以为我什么?」看到她流露出难得一见的楚楚可怜样,黑业流有些欢

喜,至少这一颗子弹没有白挨,让他知道自己在她的心目中拥有一定的地位。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你的伤势好严重。」她身上沾满他的血,看到黑业流倒在地上动也不动时,她的心抽痛。

「若幽。」他突然唤道,「在我死之前,想要问你一句话,你愿意嫁给我吗?」

白若幽立刻大叫:「不许你说死不死的那种话,你会活得好好的。」

「可是我觉得好累……意识渐渐模糊了……」黑业流的眼眸闪过狡黠的光芒,故作虚弱。

她没有注意到他狡猾的表情,看著他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孔,六神无主,慌乱地点头。

「只要你好好活下去,我就答应嫁给你。」

她什么也不求,只求他好好活下去……贝齿咬著柔软的唇办,她的眼眶红热。

「你真的答应嫁给我?不後悔吗?」他逼问她,像是寻求一个保证。

「我答应你,求求你别说话了,留点力气等救护车来好吗?我现在就去叫救护车……」

白若幽还来不及起身,他突然抓住她的小手。

「我还有一件事一定要问。」

「等你确定没事,伤口好了,再问好吗?」她忍不住摆出哀求的姿态,他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不行,再不问我就没机会了……」黑业流装出痛苦的表情,让白若幽束手无策。

「好,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不过先让我打电话叫救护车好吗?」

黑业流点头,事实上他肩膀上的伤口真的很痛。

白若幽一打完电话,确定救护车很快就会到来之後,立刻回到他身边,握著他的手掌,想支持他活下去。

「我想问你,你爱不爱我?」他温柔的凝视著她。

「我……」那个爱字硬是说不出口。

黑业流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在我死去之前,我想知道你的心意……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看著黑业流眼神流连,说著类似诀别的话语,白若幽的心防彻底崩溃。

「不!你不要离开我,如果你爱我,就不准弃我而去,我是真的很爱你,只是害怕承认,只要一承认,就代表我没有你活不下去……」

她哭得泪眼婆娑,惹得两个大男人都心疼不舍。

不等黑业流开口安慰他,林威利迳自跳出来,指责道:「业流,别再演戏了,你明明生龙活虎,只不过受点小伤……」

黑业流恶狠狠的目光让他没有机会把话说完,所有的指责都被他吞进肚子里,不过却已引起白若幽的怀疑。

她眯起水灿星眸,看到黑业流无辜的表情,俏脸微沉。

「你在骗我?」

「我是真的受伤,哪有骗你?!」黑业流说得理直气壮。

「但是你干嘛动不动就提死?」白若幽最生气的就是这一点,明知道她担心害怕,他还吓唬自己,害她傻傻的上当。

她脸颊酡红,感到愤怒及难堪,双瞳点燃怒火。

「我只是想问问看,我真的一命呜呼的话,你会不会心疼?」

「你这个臭男人!」白若幽抡起拳头,气愤的往他伤口处重重捶了一下。

黑业流无力的呻吟,痛得在地上打滚。这女人下手真狠。

「你要是把我打死的话,就没有老公了。」

「很抱歉,我的老公不是你。」白若幽露出娇美的笑容。

他郁卒透了,每次提起这件事,她就拿她与牛汉青名实下副的婚姻当挡箭牌。

黑业流暗暗发誓,他非把她拐进礼堂不可。

「你刚才明明答应要嫁给我。」他语气不悦的指控她出尔反尔。

「我有说吗?」她眨眨眼睫毛,噘起红唇,佯装无辜。

「你给我记住。」黑业流恨恨的说,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时,外头响起救护车的声音。

白若幽才想说救护车已经来时,却发现他因为失血过多,失去了意识。

第十章

「你要怎么跟我解释,为什么有人要杀害你?」

看到黑业流躺在病床上,白若幽的眼眸闪过一抹心疼。

尽管她不愿承认,但是他在她的心目中已经占有难以磨灭的地位。

「这个交由威利来解释。」他撇撇嘴角,把棘手的问题丢给一旁肥短的男人。

「这个嘛……」林威利拿出手帕,擦拭汗水。「老爷子有几个私生子,业流是其中一个,但在这些儿子当中没有一个是正室所生的,所以老爷子名下的

财产就成了每个人竞相争夺的标的物,而业流又刚好最受老爷子的喜欢,惹得其他的私子生眼红,再加上他略有名气,老爷子所有的财产可能会落在他身上……」

「所以他变成众人的眼中钉,有人更是狠下心花钱请杀手把他解决掉?」白若幽接著说下去。

林威利猛点头。「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我没想到有钱人也有他们的困扰。」她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会一直处在挨打的位置。」黑业流表情不悦的说。

「你打算怎么做?」白若幽好奇的睁大眼睛。

黑业流诱惑的说:「要我告诉你,可以,不过你答应我的事得要实现。」

「我答应你什么事?」她—脸迷糊。

「你说过要嫁给我。」

「你怎么还没死心呀!」白若幽笑看著他,「我嫁不嫁给你有这么重要吗?」

她真的没想到他比她还要在乎名分。

「当然重要,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

听到他狂妄自大的话语,白若幽露出甜美的笑容。「很抱歉,我可不是你的东西喔。」

她有意无意的轻拍他的伤口,害得黑业流倒抽一口气,脸孔扭曲,咬牙切齿。

「你这个女人……」他想骂该死的,却又舍不得,她简直是他命中的克星。

「你好好休养,我得回去了。」望了眼墙上的时钟,她发现时间不早了。

「你为什么不留下来照顾我?」黑业流不满的说。

「有威利在一旁照顾你,而我,你别忘了,我还是个学生喔。」白若幽提醒他。

他的不满略微降低,望了眼林威利,摇头叹气。

「我才不想被他照顾。」

「不想也不行,我走了,拜拜!」

瞧她走得这么潇洒,黑业流低声诅咒,突然间觉得自己像是被抛弃,心情超级恶劣。

只是黑业流想都没想到,白若幽竟在回家的途中,被人绑走了。

头好痛!

白若幽呻吟一声,睁开眼睛看著陌生的环境。

这里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

她想到了,在回家的路上,有人突然冲出来,二话不说用手帕捣住她的口鼻,接著就……

她昏过去了吗?

白若幽摇了摇昏沉的脑袋,搞下懂自己为什么会被抓。

她想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这时,门外传来怒吼声——

「你这个死老头,把人抓到哪里去了?」

黑业流的吼声响彻云霄。

白若幽露出好笑又好气的表情,心底滑过一股甜蜜,她知道自己在那男人的心目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不久,门被一脚踹开,黑业流如旋风冲进屋子里,看到她安好无恙的坐在床上,二话不说冲上前把她紧紧搂在怀中。

「太好了,还好你没事,要不然我铁定把这里拆了。」他冷冽的语气让人毛骨耸然。

「这里是哪里?」白若幽问道,既然他能找上门,应该知道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那老家伙的地方,你别担心,我会救你出去,你绝对不会有事。」黑业流不舍地抚摸她的脸蛋。

她一瞬也不瞬的凝视著他,眼中充满困惑。

「老家伙?你说的老家伙是谁?」

「是我!」

一名男子大步走了进来,他与黑业流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是你父亲?」

白若幽嘴巴大张,难以置信的看看黑业流,再看看男子。

「没错,我就是他的父亲。」黑雄太一脸高傲,冷眼扫向白若幽。「原来你喜欢的女人是这种货色,我帮你订下的未婚妻可比她好太多了。」

「既然你这么喜欢那个女孩,为何不娶她做小老婆?」黑业流的话里充满浓浓的讽刺。

「孽子,你说的是什么话?」黑雄太震怒不已,用力拍著桌子。

黑业流可不是被吓大的,看到他恼羞成怒的表情,轻撇嘴角。

「你把我的女人抓来,就是要逼我娶你中意的女孩?」

「我不把这女人抓来,你会来见我吗?」

黑雄太一点都不觉得绑架有什么不对,反正他有的是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你已经见到我了,还有什么事?」黑业流神情冷漠的说。

「你这个混小子,最好识相一点,人家好歹也是个干金大小姐,家财万贯,你有什么好不满意?」黑雄太气得浑身颤抖。这小子一天不与他唱反调不行吗?

「你又想操控我的一切,就连我的终身大事也想操控?!我要送你一句话,门都没有!」

「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黑业流嗤之以鼻,「是为我还是为你自己?或者应该说是为了壮大你的公司?」

黑雄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禁怒声大吼:「你是我生的,就得照著我的话去做。」

「很抱歉,不可能,我不可能再任由你为所欲为,任意操控我的人生。」黑业流毫不犹豫的说。

「你……你竟敢不听我的话?难道你不怕我取消你的继承权?」

黑雄太以为这么要胁黑业流,他就会回心转意,没想到得到的竟是黑业流

莞尔一笑,耸耸肩膀。

「请便。」黑业流毫不在乎,回答得非常乾脆。

「你说什么?」

「你要我重申一次吗?」黑业流眯起双瞳。「我不在乎你留给我什么东西,我只要你不要再妄想控制我的一切,至於你的财产,就留给你其他的私生子你争我夺吧。」

瞧他说得毫不在乎,黑雄太不相信世界上有人不爱钱财。

「那你呢?那家伙会变得一贫如洗,你也不在乎吗?」他转头问白若幽,

他就不信这女人不爱钱财,她会和黑业流在一起,还不是在觊觎他黑雄太的财富。

白若幽露出妩媚的笑容,「一贫如洗?那不是正好,他可以跟我一块回乡下种田。」

「什么?种田?」黑雄太瞠目结舌,「你们疯了是不是?大笔的钱财你们

不要,要去种田?!」

「就算回乡下种田,过著吃不饱、饿不死的生活,我也不想照你的吩咐娶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我已经选定了,只有她才是我的妻子。」黑业流心满意足的搂著俏佳人。

黑雄太咬牙,「你们给我滚,有本事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不相信他们不爱钱,总有一天黑业流一定会爬著回来,求他收留他。

但是黑雄太忘了,黑业流是个小有名气的钢琴家,根本就不缺钱。

「你真的要跟我回乡下种田?」

回到他位在台北的公寓,白若幽口气严肃地询问他。

「怎么?你不欢迎吗?」黑业流挑起浓眉反问。

「我没有不欢迎,只是怀疑。」她目光诡异地上下打量他,看他一副细皮嫩肉的模样,也不像是种田的料。

「怀疑什么?」

「你适合种田吗?」

别以为种田只是把秧苗插在上里面,这其中还有些小技巧,但是他知道吗?

黑业流挺起胸膛,自傲的说:「不试试看怎么知道适不适合?」

这时,电铃声急促的响起。

黑业流上前打开门,就看到林威利一脸著急,汗水猛流。

看到黑业流,他终於松了一口气,紧接著埋怨的说:「原来你在这里,你早上一接到电话就冲出去,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吓得半死。」

「要进来就进来,别站在门外。」

林威利连忙点头,进到屋里看到白若幽,整个人愣住。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白若幽扁起小嘴,佯装楚楚可怜的模样。

「不……不是……」林威利手足无措,还以为他无心的一句话伤害到她。「我只是在想,台北离翠绿山谷有一段不算短的距离,你是跟业流一块北上的吗?」

白若幽摇摇头。

他愣了一下。「那你怎么知道业流有栋公寓在这里?」

「还不是那个死老头搞的鬼。」黑业流仍然气愤不已。「他竟然绑架若幽,打电话叫我上来领人,目的还不是因为他想叫我娶他安排的那名千金大小姐!不过话说回来,那死老头怎么会知道若幽的存在?」他若有所思的瞄向林威利。

後者吓得满身大汗,立刻招供,「没错,我承认是我告诉老爷子你已经有心上人,可是我没想到老爷子竟然会叫人绑架她。」

「算了,反正我和老头子已经摊牌了,以後继承财产的名单上已经排除我的名字。」黑业流说得云淡风清。

「什么?那可是价值好几亿的财产。」林威利大叫,一想到白花花的钞票飞了,他就好心痛。

「你非常想要认那老头子做父亲吧?说不定他会大发慈悲把钱分一些给你。」

有可能吗?林威利想也知道那根本不可能。

「业流,以後你有什么打算?」

「他说要和我一块回乡下种田。」白若幽笑道。

「什么?回乡下种田?」林威利的反应跟黑雄太一样,瞠目结舌。「业流,你有没有搞错呀?你有好几场欧洲演奏会不能不去,还有,已经安排好今年年底要出专辑,难道你都忘了?什么回乡下种田,你是吃饱太闲了吗?」

「那些工作是你安排的,我可没有点头答应。」黑业流撇撇嘴角,没好气的说。

「等一下,你们在说什么?」

「当然是业流的工作。」林威利理所当然的说。

「他的工作?」白若幽愣住,「他从事什么行业?」

「什么?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林威利的下巴掉了下来。他们不是已经……她怎么还不知道?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你在做什么?」白若幽不高兴地问著她身边的男人,觉得自己很愚蠢。

「你又没问,我当然就没说。」黑业流耸耸肩,他认为这种芝麻小事不需要特地拿出来说。

她眯起狭长的眼眸。「你究竟从事哪一行?」

「你有没有看到我客厅里的钢琴?」黑业流不答反问。

她想了下,点头。「我当然有看到。」

「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猜得到。」他亲吻她的红唇,低语。

白若幽整理一下他给与的提示,及林威利刚刚说的那番话,很快就归纳出一个结论——

「你是钢琴演奏家?」

「我的小甜心,你果然聪明。」黑业流称赞道,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变得冷冽。

「既然你是钢琴演奏家,为什么还答应跟我回乡下种田?」根本是耍她嘛。

白若幽的笑容越甜美,表示她越愤怒。

「我当然很愿意跟你一块回乡下种田……」黑业流连忙喊冤。

一旁的林威利急得跳脚。「回去种什么田?!还是赚白花花的钞票比较实在。」

「黑业流,这辈子别想我再理你。」白若幽低吼。

「林威利,你给我闭上嘴巴!」

屋子里的三个人吵吵闹闹,引起邻居们的抗议。

而他们的爱情长跑现在才正要开始!

【全书完】

辣妹甜蜜蜜1-3

第一章

“这里到底是什么该死的鬼地方?!”

方震低声诅咒着,眯起碧绿色的双眸,满肚子的怨气,早知道不应该接这种无聊的案子。

他几乎被山上的苍蝇、蚂蚁、蚊子叮得满头包,这些他还能忍受,最不能忍受的是这里四面都是山,他很难找到袭击的地点,好不容易找到悬崖边,却没有任何掩蔽物。

想到自己会欠那种人的情,就一肚子火。

当初那个男人在他被仇家追杀时救了他一命,现在的他还得要还那个人这份人情。

但他竟要他杀了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只因为他说——

“那个家伙比较受老头子的宠爱。”

“只因为这样你就要杀了他?!”

“杀不杀他随便你,杀了那家伙可以看到那老家伙难过的表情,我倒是很想看到,但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不是杀手,所以……”他的表情似笑非笑,“我只要求你,至少让他受伤,给我弟弟一个警告。”

警告黑业流别想介入这场财产争夺战。

“有你这种哥哥,我替身为你弟弟的人感到可怜。”方震淡淡的说,有这种亲生大哥也是一件不幸的事。

“可怜?”那人露出讽刺的笑容。“我和他没见过几次面,也没有什么兄弟情,比陌生人还陌生,你觉得我需要可怜他吗?”

方震至今想起那人的笑容,那比豺狼虎豹还要嗜血的笑,令人打从心底感到不舒服。

只要他完成今天的任务,他与那男人就互不相欠。

趴在悬崖边,用枪杆上的了望镜看到窗户里的男人站了起来,方震露出诡异的笑容。

瞄准,然后毫不迟疑地扣下扳机。

方震收起枪,没有做任何的确认。不管那男人有没有死,他的目的已经达成。

当他正准备站起来转身离开这个鬼地方时,脚突然被小石子拐到,他失去平衡,从悬崖边滚了下去。

方震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天杀的!早知道不该来这种鬼地方。

如同往日一般,太阳才刚爬上翠绿山谷的山坡,朝阳射破薄雾,不时可以听到公**高声啼叫,划破宁静的早晨,人们纷纷起个大早,互相道早安。

“早呀!”

“早。”

每个人都露出笑容,憨厚的脸庞充满浓浓的朝气。

“各位早呀!”

女性佣懒的腔调传来,经过的男人眼睛为之一亮。

“艳心,早!”

每个大男人看到眼前的尤物都快流出口水,雪白精致的脸蛋让人惊艳,怎么遮也遮不住的三十四c好身材,尤其是纤细的蛮腰,还有牛仔短裤下的修长大腿,真的好辣呀!

花艳心对著众人妩媚一笑,把在场男人的魂都勾走了,引来不少女人的醋意。

“艳心,你今天这么早起来啊?”路人甲开心的问。

平时他们看到花艳心时,大概都已过了中午,没想到今天还真早,所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今天的他们真的是太幸运了。

“是啊,我昨晚失眠了。”花艳心哀声叹气,柔弱的模样惹人疼怜。

“怎么会失眠?需不需要我教你几招治失眠的方法?”路人乙兴致勃勃的提议。

“不用了,我只需要出来走走,呼吸新鲜空气。”

花艳心对著好心的路人乙一笑。

路人乙飘飘然,已忘了今夕是何夕,也忘了老婆大人就在身边。

天呀!她的笑容好美!

路人乙呆呆望著花艳心,口水快流下来了。

“死鬼,你在看什么?”老婆大人快看不下去了,对著路人乙河东狮吼。

“老婆大人,我没有……我没有在看……”

花艳心看到因为自己惹起的纷争,吐吐粉色舌头,一溜烟的离开现场。

空气好新鲜!

她走在田野小路上,身上穿著小可爱,外头披了件七分袖衬衫,下面则穿著极短的牛仔短裤,露出修长纤细的双腿,她的打扮在这保守的乡下算是非常大胆。

花艳心知道自己在这偏僻的乡下引起了轩然大波,不仅是因为自己的美貌、身材,还有穿著,保守的乡下人很难接受。

她觉得这些乡下人好可爱,忍下住抿嘴轻笑。

虽然搬来这里已有两年的时间,有些妇女总是有意无意的提醒她衣服应该端庄些,但她不觉得这样穿有什么不对,既轻松又舒服,还很凉快,有什么不好呢?

若说她要勾引男人的话,这里恐怕没有一个男人她看得上眼,只不过要辛苦那些婆婆妈妈看紧她们的老公了。

好吧,花艳心承认自己有些恶意。

但她觉得主要是有的人用有色的目光看她的穿著,既然他们爱看就给他们看,她又不会少块肉。

反正自己也没有露出不该露的地方,顶多露露肩膀、肚子、背部和她引以为傲的修长双腿。

不过这些古朴可爱的乡下人尽管被她迷得团团转,却没有一个敢对她做出不礼貌的行为,每个都极力想讨她的欢心。

所以他们每个人都好可爱,可爱到让她忍不住想要耍耍他们。

要是能永远住在这里该有多好。

花艳心轻叹一声,眼里有股忧愁,秀眉揽了起来。

她知道这有点难,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她拥有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个秘密让她活在战战兢兢的日子里已经两年的时间,这两年的日子过得可真不好受,长朝处在害怕忧虑的情况下,导致她严重失眠。

“唉!再失眠下去,我恐怕得要去看医生了。”

看医生事小,吃药事大,她讨厌吃药,尤其是安眠药。

花艳心不自觉的露出厌恶的表情,她讨厌凡事不受控制的感觉,尤其吃了安眠药后,她的意识昏沉,所有感觉不再属于自己,这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两年前的过往。

想到两年前的事……花艳心脸色惨白,胃部纠结。

那些人会找上门来吗?

想到那伙人,她就觉得不安。

她好不容易找到安身之所,她真的好害怕……不行,她不能再悲观下去,再想下去她可能又不能入睡。

花艳心强打起精神,依循著来到翠绿山谷后培养的习惯,绕到后山。

翠绿山谷基本上四面环山,中间像个小盆地,她喜欢绕到后山亲近大自然,这也是她为什么会选择在绿翠山谷定居。

这里不仅民风淳朴,而且鸟语花香,空气清新。

最重要的是她能在后山完全放松自我,她无法在外人面前显示出自己真实的一面,在这里她可以完全解脱。

咦?

花艳心眯起水媚双瞳。

前方那团东西好像是个人?

人怎么会躺在这?

她好奇的凑上前,发现那是一名褐发的外国男性,最重要的是就算他脸上沾满泥巴,也看得出他的五官俊挺帅气。

如果这男人出现在翠绿山谷早已引起轰动,为什么她却不曾听三姑六婆提起?

突然,花艳心被一旁的东西吸引住目光:心一凛,看到枪管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她的心降到冰点。

她被发现了吗?

“真是感激各位。”花艳心展露绝美的笑靥,对著两名傻笑的大男人轻声道谢。

其中一名平头男憨厚的摸摸脑袋,“花小姐,别跟我们客气,只是你的朋友确定不用找医生吗?”

“不用了,我看过他全身,只是受了点轻伤,我帮他擦点药就行了。”花艳心美眸闪过一抹光芒,婉拒他们的好意。

“可是他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你们放心好了,他这么大的人只不过不小心跌下山沟昏迷过去,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是……”另一名大男人欲言又止。

“两位在担心什么?”花艳心捺著性子问道,只见他们儒纷纷红了脸颊。

“我是担心花小姐的安危……你和他单独相处……”

花艳心眨著明媚的双眸,打断他的话,“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是我的朋友呀,不会对我做出什么失礼的事,真是感谢你们的担心,也辛苦两位了。”

两名大男人看花艳心露出甜美的笑容关上大门时,两颗心碎成千万片。

花艳心让那个昏迷的男人住进她的香闺,就代表他们关系匪浅,看来自己是没有希望了。

花艳心把门关上之后,随即拉上窗帘,走到房间里,看到大男人躺在自己的床上。

她想了想,从衣橱里搜出皮带,把男人牢牢绑在床上。

她很肯定眼前这名男人是杀手,他会来翠绿山谷的原因一定是来找她的,她不知道他知道多少事情,但若能从他口中得到确定的消息,对她下一步有很大的帮助。

不过为了自己的安危,她还是把他绑在床上,毕竟他是名杀手,所受的训练不容小觑。

拍拍双手,做好准备,就等床上的男人醒过来。

她打算严刑拷打!

痛!

方震感觉后脑勺痛得要命,茫茫然睁开双眼,看著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心想,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脑袋怎么像是被人用棒子袭击过,不仅痛,还有一波波的昏眩感袭来。

对了,他想起来了,自己从悬崖跌下来。

难怪浑身酸痛,头似乎撞击到石头,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

方震无力的扭转颈子,打量他所在之处,很明显这是一间女性房间,淡雅温馨,空气里飘著淡淡的馨香。

这里是哪儿?

他发出呻吟,正准备起身时,发现手脚被绑在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

方震发出低吼声,脸色变得铁青,用力挣扎。

是哪个变态家伙把他捆在这里?

方震脸孔扭曲,咬牙切齿,使尽力气挣扎。

突然,他听到什么声音,停止动作,头迅速转向门口。

一名性感女子佣懒地站在房门口,如猫咪般如媚的大眼睛微眯,打量著他。

“你是谁?”他以流利的中文问道。

性感女子露出颇为讶异的神情。“没想到你这名外国人也会讲中文。”这倒引起她更强烈的怀疑。

就她所知,道上有著褐发碧眼,且会讲流利中文的杀手只有一个,但会是他吗?他怎么会与那帮人扯上关系?

“什么外国人?!我可是道道地地的台湾人。”方震充满杀气的目光狠狠瞪了她一眼。

“可是你的外表……怎么看都像外国人。”

花艳心站在门边,好整以暇的玩弄著手指甲。

“我只不过拥有四分之一的外国血统而已,我的祖父是俄国人。”

突然,他皱起眉头,不懂自己为何要与眼前这名女子解释那么多!

方震眯起双眸,细细打量她,不得不承认她很美。

她有一张让人觉得惊艳的脸蛋,红唇微嘟时性感得诱人犯罪,水灿双瞳闪烁著狡黠的光芒,眼波流转问散发无数的风情与魅惑,烫成大波浪型的鬈发披泄在香肩上。

她只穿了件小可爱,上围傲人,超低腰的牛仔短裤露出纤织柳腰,修长的双腿白嫩如玉。

方震眼中有著赞叹,她的确是让人血脉偾张的尤物。

“你看够了没?”

花艳心能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转,仿佛在爱抚她每寸肌肤,虽然对于男人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习以为常,但她的心跳竟随著他目光的游移开始加速,这让花艳心有些恼怒。

“当然看不够。”方震耸耸浓眉,“你把我绑成这样,我除了看,还能做什么?”

“做什么?”花艳心走上前,停在床铺旁俯视著五花大绑的他。“难道你所谓的做就是指做出吃我豆腐的事?”

“我有说过这句话吗?”

“那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花艳心**蛋里挑骨头,拿乔道。

方震撇撇嘴角,“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你……”花艳心皱起秀眉,没好气的说:“你别忘了你现在在我手上,说话客气一点。”

他每句话都带著刺,听在她耳里相当难受。

“你到底把我绑在床上干嘛?”他一边说话一边使劲挣扎,可就是没法子挣脱。

“你别挣扎了,我用皮带绑得很紧,你是没办法挣脱的。”

方震低沉著脸问道:“我和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绑著我?”

花艳心才不相信他这番说词,他只下过是想放松自己的戒心。“我知道你来此地的任务。”

“喔?!”他颇为意外的挑起浓眉,停止挣扎的动作。“我倒很想听听。”

知道他的任务的人除了雇主外,没有第二个人,方震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人家的圈套。

“你来此地是为了解决一个人吧。”

“然后呢?你有什么证据?”

他的表情显得平静,没有露出一丝惊慌,不过眼底闪过一抹冷光。

“这个就是最好的证据。”

花艳心拿出他使用的枪枝。

方震耸耸肩膀。“你怎么能确定那是我的?”

“但是你也没否认这不是你的东西。”她露出妩媚的笑容,纤纤玉手划过他的脸颊。“我发现你时,在你身边不远处就发现这枝枪,你还不想承认吗?”

“你打算怎么做?报警抓我吗?”

他不怕被警察抓,只是有些麻烦而已。

花艳心摇头,“我不会报警,我要你说出所有的实情。”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他们到底掌握她多少资料?近期内打算对她采取什么行动?这些她都想知道。

方震缓缓摇头。“我不懂你这句话的意思。”

他看到她美艳的脸上浮现怒气,像只猫咪似的微眯起双瞳。

“你还想装胡涂装多久?”

精致小脸蛋逼向他,让他感觉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怒火,淡淡的馨香传来,方震的身子竟然起了反应,他感觉到血液迅速涌往小腹,看著柔嫩的肌肤和小可爱略露出的春光,下面的火杵慢慢变得坚挺。

该死的!他怎么会对她起反应?

方震压抑住欲火,声音低哑的说:“我不懂你这句话的意思,也不知道你在质问我什么,倒是你,把你的幕后主使者叫出来吧。”

他已经认定自己中了别人的计,干脆挑明了说。

只有一个人知道他来此地的目的,但那人绑架他没有什么利益可言,唯一有可能的是那人被出卖,绑架他的人另有所圆。

“幕后主使者?你怎么会认定我幕后有主使者?”

听到她充满疑惑的声音,方震几乎可以肯定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你想要问就叫他滚出来,别待在后面当缩头乌龟。”方震眯起锐利双眸,冷冷讽刺道。

“你根本是刻意转移焦点。”花艳心恼怒道,就算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也拿他没辙。

她深吸几口气,站直身子,杏眼冷冷瞥向他。

“等到你什么时候想说,再告诉我吧。”

说完,花艳心转身离开房间。

第二章

那个女人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

方震躺在床上反覆思考,瞧她并不急著向他寻仇,那应该不是仇家,倒是想从他口中得到什么讯息,但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讯息是她想知道的?

他想了老半天,仍是没有一个答案,这时肚子响起一阵擂鼓声。

现在是什么时候?

方震舔著唇办。

从他醒来到现在还没沾过一滴水,更别说是食物。

肚子又发出一阵响声,方震的神情略微不耐烦,对著门口高喊:“喂,女人……”

“你在叫什么?”花艳心从门口探进头来,柳眉紧蹙。“我不叫女人,你别乱喊乱叫。”

“我怎么知道你叫什么名宇?”方震佣懒的睨了她一眼,“我不叫你女人,又该叫你什么?”

“你会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花艳心直觉认为他在撒谎,既然他是他们派来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名字?!

“你很有名吗?我该认识吗?”他挑眉反问。

瞧他说得理直气壮,花艳心差一点点就要相信他的话。不行!他一定是在演戏,只不过是藉机想松懈她的防备。

“在问别人名宇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报上你的大名?”

方霞觉得好笑,“你既然与人一同设计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宇?”

“你……”

花艳心突然觉得怪怪的。什么设计?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与什么人一同设计你?”

“你既然没有与人一同设计我,干嘛将我五花大绑?”

他扯动著手腕上的皮带,眼神yīn冷,要是被他逮到幕后主使者,他一定要让那人跪地求饶。

花艳心露出美丽的笑容,移动婀娜多姿的身材,莲步轻栘地走到他身边,故意在他耳畔诱惑道:“只要你老实说出我想要的消息,我自然会放你走。”

“你想要的是什么?”他问。

她眼睑低垂,“我想知道那些人打算怎么对付我?”

方震能看到她美丽的眼眸闪过狡黠的光芒和恐惧,这让他不禁感到好奇,她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是那名幕后主使者吗?她是有什么把柄落在那人手上?

“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耸耸肩。

花艳心表情懊恼,站直身子,没好气的说:“你这人的嘴巴还挺硬的。你到底叫我来有什么事?”

“我肚子饿了。”他坦率的说。

瞧他像是等待她伺候的大老爷,她心中不禁有气。

“你肚子饿关我什么事?!”

最好他饿到老实吐出实情,也省得她费工夫。

“就算是囚犯也应该有基本的人道对待吧?难道你想饿死我?”

他挑起眉头,一瞬也不瞬的凝视著她。

在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碧绿色眼眸注视下,花艳心觉得脸颊滚烫,洁白的贝齿咬著红唇,不得不举旗投降。

“我知道了。”

说完,她往门口走去。

花艳心不仅为什么他的眼睛像是在放电,而自己的心跳在他灼热目光下,如初恋少女般小鹿乱撞。

别忘了,那个男人可是敌人。花艳心暗暗提醒自己,千万别被他电得浑然忘我。

“你要上哪去?”

他以为她会丢下他不管,任由他饿肚子。

花艳心停下脚步,转身。

“当然是帮你准备晚餐。”

经由她的提醒,方震这时候才发现已经快天黑了,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你会煮吗?”

他用怀疑的目光看著花艳心,看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很难想像她会煮饭,而且十分担心煮出来的食物会不会毒死人。

“怎么?你怕啦?”花艳心勾起红唇,微笑问道:“如果怕的话,你可以选择不吃。”

有得吃就算不错了,他还嫌东嫌西的。

花艳心很不高兴,听他质问的口吻想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虽然绽放魅惑人心的笑容,但是话里挑衅意味十足。

这时,方震的肚子再次响起阵阵擂鼓声,最后他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等你煮出来,我再看看好了。”他勉为其难的说。

“听你说得那么勉强,你干脆不要吃算了。”

花艳心抿著朱唇,脸庞蒙上一层淡淡的愠怒。

这两年来她都是亲自下厨,虽然一开始的确做得不好,这点她承认,但两年的时间也足够磨练她的厨艺,虽然不到色香味俱全,但也能让人竖起大拇指。

现在被男人看轻,她的心情相当不愉悦。

“现在我肚子饿得很,就算你煮得再难吃,我也吃得下去。”

听他讽刺的语气,花譬心面露狂怒的神情。

“好,这句话是你说的,等会儿不管我煮什么,你都要吞进肚子里。”

花艳心转身离去。她一定要他为这句话负责。

花艳心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她故意把蛋炒焦,盐巴还放很多,就是有意恶整那个被五花大绑在床上的男人。

谁教他污辱自己,既然他都已经认定她的厨艺不好,那她又何必对他客气!

“这是我煮的蛋炒饭,要不要吃随便你。”

她把盘子放在他面前,散发出阵阵焦味,低头一看,还可以看到饭粒呈现焦黑色。

这饭吃下去绝对会拉肚子。

方震看了她一眼,大失所望地摇摇头,果然不能指望她的厨艺。

他一摇头,让她更加下悦。

“怎么?不想吃吗?”她挑衅道。

“我说过,我肚子饿到就算你煮得再难吃也吃得下去。”

他当然是奢望自己能吃到吞得下去的食物,至少不会让人狂跑厕所。

到时候他拉肚子,她就知道自作自受的后果。

方震不动声色,恶意的暗忖。

“那你还不快吃!”她命令道。

“我手被绑著,怎么吃?”

他扬扬被皮带绑著的双手,要她解开。

“你想要我解开皮带?”美膏双瞳变得诡谲,朱唇微扬,花艳心似笑非笑的凝视著他。“很抱歉,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在怕什么?”方震的脸色下沉。

花艳心莞尔。

“我当然怕,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女人的力气怎么比得上男人,要是你乘机脱逃,反倒对我不利,所以说我不可能替你松绑。我说的对不对啊?”她朝他抛了个媚眼。

“那你要我怎么吃饭?”

方震臭著脸,原以为这是个好机会,没想到这女人精明得很。

“这个嘛……”花艳心犹豫了下,然后露出一抹绝艳的笑容。“不如我来喂你吧。”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yīn沉,虎视眈眈瞪著她。

“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人喂。”方震语气低沉,任谁都听得出他话里的不悦。

“那我问你,你要怎么吃?”花艳心好整以暇地问道:“如果你要我放了你,那是不可能的!你可以选择不要吃,要不然就是由我来喂你。”

他的脸色青白交错,强忍著怒火,不得不点头。

“我吃,你来喂我。”

他用命令的口吻,让花艳心相当不悦。

“你是不是搞不清楚自己的处境,还敢命令我?”她眯起水灿眼眸,嘟起红唇,露出娇态。

方震目光冷冽的看著她。“我知道你想从我口中得知什么消息,所以……”

“所以你认为我下敢对你怎么样吗?”

她虽然面露笑容,但仍感觉得到肃杀的气息,水波荡漾的双瞳微眯。

“这个我可没把握。”

方震很懂得什么叫做见风转舵,毕竟自己的小命在她手上,若惹她不高兴,会有什么下场也是难以预料。

花艳心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算你识相,快点吃吧。”

她把炒得焦黑的蛋炒饭塞进男人嘴里,看到他马上皱起眉头,一脸惨绿。

“好咸。”

饭不但有焦味,还咸得难以下咽。

“那你还要不要吃?”

“我吃。”方震咬牙切齿的说。

再不吃就要饿肚子,而他需要力气才能挣扎。

花艳心不知道他心里的打算,一口一口把饭塞进他嘴里,看他真的一口接著一口把饭全吃光时,她真不知该说他笨还是佩服他。

很快盘子见底,她挑挑眉问道:“你还要吃吗?”

“不用了。”方震虚弱的说:“能不能给我一杯水?”

他想冲淡嘴里的咸味,刚才那顿饭比吃毒药还要可怕。

“好。”

花艳心看在他这么捧场的份上,把水杯递到他嘴边,瞧他如牛饮般大口大口灌著水,可知刚才那碗炒饭的威力。

“谢谢。”

方震这句谢谢说得心不甘情不愿。

“不用谢了,这饭是特地炒给你吃的。”

花艳心笑靥如花,藏著诡谲的意味。

方震眯起碧绿色眼眸,“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为何他听起来觉得讽刺?

她什么也不说,转身走出房间。

方震蹙起眉头,不懂她在搞什么鬼时,她又走进房间,手上端著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蛋炒饭,诱人的香气让人猛吞口水,与他刚才吃的那盘“东西”简直有天壤之别。

方震隐隐约约知道自己被要了,脸色变得很难看。

“这是谁炒的?”

“我呀。”花艳心笑得很甜美。

“刚才那盘蛋炒饭又是谁炒的?”他声音低沉的问。

“同样也是我呀。”花艳心坦然的说。

他的脸色青白交错,愤怒的握起拳头。

“你是故意要我吗?”

让他吃下咸得要死的蛋炒饭,差点要了他的命。

花艳心娇媚的扬起眼眸,“你刚才不是说你一点都不期待我的厨艺吗?既然如此,我这么做不是正好符合你的心意?!”

她无辜的扁著小嘴,露出委屈的表情,让他气得牙痒痒。

“你在记仇吗?”他冷冷的讽刺道。

“难道你不知道女人都善于记仇?”她眨眨如媚的双眼,故意倾身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的说。

方震的身子微僵,他能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味,很甜、很诱人,最重要的是,她的言行举止间流露一股妩媚的风情。

“你给我记住。”

方震莫测高深的看她一眼,在心底记上一笔。

她不以为忤地耸耸肩,吃著色香味俱全的炒饭,看到他恶狠狠的眼神,反而露出甜美的笑容。

“如果你聪明一点就不应该威胁我,别忘了,我以后可是负责你三餐的人。”她淡淡的提醒他。

方震愤怒的抿紧双唇,头一次被女人威胁,还不得不买她的帐。

要是被“老巢”的那伙人知道他被一个女人绑住,他们铁定会笑到肚子痛。

等他脱逃之后……方震的眼神变得深邃,他发誓绝对要让这女人吃吃苦头。

第三章

酒足饭饱之后,花艳心开始考虑怎么处理这个男人。

她的时间不多,顶多只有一、两天的时间,她要怎样才能从这男人口中得到她想要的讯息?

威胁?

不成,他根本不怕。

利诱?

问题是,她有什么东西好利诱?除非她自己……

色诱?

花艳心愣了下,脸颊有些滚烫。

就算她平时作风大胆,但要谈论到色诱一个男人,她还是会害羞,或许是因为方震长得很不错,她心里并不排斥,只是这样好吗?

花艳心的眼珠子转了转,最后露出一抹隐含肃杀之气的甜蜜笑容。

不管了,她已经没有多久时间,只要能从他口中得知正确的消息,损失一点点也值得。

“咱们打个商量如何?”

方震见她突然问好声好气的与他说话,不禁微眯起黑眸,觉得诡异,甚至有股寒气爬上身。

“你想要干嘛?”

他冷冷的斜睨著她,心想她八成不安好心眼。

“你别这么冷漠嘛。”

花艳心走到床边,眼睑低垂,粉嫩雪白的小脸染上两抹红晕,看起来有几分羞涯。

他不由得提起警戒心。这个女人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直接说,没有必要跟我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游戏。”方震毫不给情面,冷冷的说。

他以为她会生气,没想到她反倒勾起朱唇,柔荑轻轻划过他的脸颊,眯起水灿眼眸在他耳边轻轻低语。

“只要你答应我,把你们所有的计画告诉我,我下仅放你走,还会成为你的人。”她的手指头在他胸口衣服上划著圆圈,“怎样?你觉得这笔交易如何?”

她在色诱他?

方震望著她,突然间笑了起来。

“你以为你凭什么条件色诱得了我?”

瞧著他轻视的眼神,花艳心气得七窍生烟。

“你认为我没资格色诱你?”她语气生硬的问。

“比你条件好的女人多的是,你以为单凭你多抛几个媚眼、多说些好听的话,就诱惑得了我?”

他咧开大大的笑容,让花艳心看了十分刺眼。

她咬牙,精致美艳的脸蛋微微扭曲,就是下愿服输。

“那我要看看你真的拒绝得了我的诱惑吗?”花艳心生气的剥开他的衣服,露出他古铜色的肌肤、结实的胸膛与平坦的小腹,她啧啧出声。“没想到你挺有料的。”

小手轻轻拂过男人坚硬的胸膛,花艳心微笑,看到方震的眼眸变得深邃迷离。

“别以为你色诱得了我,就能从我口中得知你想要的消息。”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她笑得天真无邪,雪白的小手不时轻抚著他光滑有弹性的肌肤,带给他—阵阵刺激感,欲火开始往下窜烧。

“你有感觉了吗?”

她注意到方震的下颚抽紧,故意附在他耳边吐著热气,将女性柔软的身子贴近厚实胸膛。

她不信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他还抵挡得了她的魅力。

“这只不过是生理反应。”他望著她,冷冷的说:“很抱歉,你绝对得不到你想要的消息。”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想知道什么,但是方震十分享受她带来的欢愉。

她的小手软绵绵的,每当抚过自己的胸膛时带来酥麻的舒适感,他的分身很快起了反应。

欲望汇向小腹,方震得紧咬著牙才能忍受欲火折磨。

花艳心的美目充满怒气,小嘴抿成一直线。

“我就不信从你口中套不出一句话。”

事实上她已经被怒火冲昏头,看他不理不睬的神情,小脸蛋不停扭曲,她不信自己一点魅力也没有。

翠绿山谷的男人哪一个不是被她迷得团团转,就连一向老实木讷的牛汉青看到她也会脸红。

“我不知道你想知道的是什么。”

“骗人!要不然你怎么会出现在翠绿山谷?!”

“我只是为了完成我的任务。”

花艳心认定他的任务就是抓她回去,必要时甚至可能杀了她。

“我问你,那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们打算怎么做?”

“我不懂你所说的他们指的是谁。”他缓缓道。

方震能从她眼中读出她的恐惧,每当她提起那些人时,身子总是不由自主的紧绷。

“你还想装傻。”

花艳心咬住红唇,微恼的看著他。

难道真的从他口中套不出任何事?

不!她不相信……绝对有办法。

她握起拳头,不愿就此认输。

方震摇摇头,“我没有装傻,我倒是想问你,你把我抓来只是想问些我不知道的事吗?”

他真的很怀疑她是不是搞错了。

“只要你老实招供,我就放过你。”

“但是我不知道你到底想问什么,我倒是想问你,是不是有人主使你绑架我?”

“有人主使我?很抱歉,没有人主使得了本姑娘。”

听她说得斩钉截铁,方震眼露疑惑。

“你是不是搞错了?”

“搞错?”花艳心一愣,接著很快恢复自信心。“很抱歉,我绝不可能搞错。”

这里的人都是淳朴老实的乡下人,不可能招惹到某某某,然后派杀手来杀人,唯一有可能的目标就是她,她怎么可能会搞错?!

“不可能?”方震微眯起眼眸。“你承认你是别人派来的打手?”

他不得不强烈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要转移焦点,让他猜不出她的幕后主使者。

“什么打手我下懂,我只知道你根本是故意转移焦点。”花艳心没好气的说,美丽的脸蛋凑上前,漆黑美目盛满动人妩媚,举起纤纤玉指,轻轻划过他结实的胸膛。“我问你,你觉得我漂亮吗?”

方震的眼眸陡然变得深邃,“你长得很漂亮。”

这是实话,他承认。

得到他的赞美,不知道为何花艳心有种甜蜜蜜的感觉,脸颊情不自禁的微红。

为何他一句证美,她的心就像飞上天?

“只要你愿意,我会让你得到满足与快乐,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她红唇微勾,魅惑的说。

“你是什么意思?”

他眯起眼眸,看到她低下头,红唇轻轻刷过他的咽喉。

“像是这样……”

她伸出粉色舌头轻轻舔过他的喉结,在皮肤上留下啮咬的痕迹。

方震倒抽一口气,感觉小腹燃烧著熊熊欲火。

“你在玩火吗?”

他的语气陡然变得低沉,咬牙切齿。

花艳心抬起头,露出倾城笑靥,柔媚的双眸俯视著他。

“难道你不喜欢我这样做?”

玉指轻轻揉捏著他胸前的红点,舌头不断挑逗,看他的rǔ头变得挺立。

花艳心感觉到一股暖流汇入小腹,更羞人的是她竟然也动了情,女性的私密处也开始渗出aì液。

“够了,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方震快发疯了,下面的硬杵坚硬如铁。

“我的目的你还会不了解吗?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她觉得自己就像大色狼,小手不停爱抚他光滑坚硬的胸膛,他结实的肌肉几乎让她流口水。

花艳心妩媚的笑著,眼光瞄到他下面巨大的火杵好像要撑破裤子,脸颊染上红云。

“我叫方震。”他恨恨的说。

恨这个女人竟使用这种手段,碧绿色眼眸闪过一抹深沉光芒,等他恢复自由之后,他一定要让她也尝尝欲火焚身的滋味。

“方震……果然是你,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跟他们成为一伙人。”花艳心的语气有说不出的惋惜。

“你认识我吗?”

“只要是道上的人都认得你。”

“你也是道上的人?”她怎么看也不大像。

花艳心摇摇头,头发散落在香肩上。

“我只是听过道上的人提起你,听说你只杀坏人,没想到你竟然会接下这次的工作。”

“我会接下这次工作,是因为我欠对方一份人情。”

方震紧绷著下巴,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向她解释,好像不希望她误会什么。

他的眉头揽了起来。为什么他会怕她误会?

“那你把我解决之后,就不欠对方人情了是吗?”

“我的目标又不是你。”

方震现在几乎能肯定她认错人了,但他还是有一丝疑惑。

她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好等陷害他的幕后主使者赶来?

或者是她搞错了才把他绑起来?

天底下真有如此巧的事?

“你又不老实了。”

花艳心气他嘴巴怎么这么硬,从他嘴里根本套不出什么话,徒然浪费她的时间。

不行,再问不出什么事情就糟糕了,那些人一定在赶来的途中。

她得收拾行李离开才行,虽然有点舍不得这里优雅的环境,她好不容易才融入这里的生活……

花艳心越想越生气,就是因为他,她才要举家迁移,现在就连以后的落脚处也不知道,更可恶的是看这男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熊熊怒火不断往上冒。

“我需要骗你吗?”方震冷静的说。

他替自己喊冤,可是她却一点都不相信他的无辜。

“我认为你根本是在说谎,为了处罚你,消我心中的怨气,只好……”

方震瞧她露出甜美的笑容,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兆。

“你想做什么?”

碧绿色眼眸微眯,看著她好整以暇地玩弄著指甲,眨著美目,缓慢向他逼近。

她勾起艳丽的嘴角,指尖轻轻划过他的下颚。

“你觉得我想做什么呢?”

指尖不停往下,划过他的胸膛以及平坦的小腹,直逼他下面的坚挺,她觉得自己似乎喜欢上挑逗他的感觉。

他的眼眸深邃,咬著牙,抵抗她带来的酥麻感与欢愉。

“你就算色诱我,我还是没办法给你想要的答案。”

“我这不是色诱,而是给你的处罚。”

“处罚?”他微微一愣。

“我想看你欲求不满的模样,被我挑逗得欲罢不能……你说这个惩罚好不好?”

方震看著她笑得邪魅的脸孔,看似纯真的大眼睛望著他眨了几下,邪恶的勾起红唇。

“下好!你给我住手。”他低吼著,死命的挣扎。

该死!她要是敢碰他一根寒毛……

方震还来不及放话警告,她的小手已慢慢拉下他长裤的拉链,露出三角裤。

“你在害羞吗?”

花艳心看到他苍白的脸色,笑得好开怀。

“你这女人……”方震气得浑身发颤。

突然,她柔软的身子贴了过来。

“你说我怎么啦?难道你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可是你身体的反应似乎不是这么说。”

方震嗅闻著她身上散发的馨香,淡淡的,夹带著甜蜜的花香。

坚硬胸膛能感觉到她贴过来的柔软娇躯,软绵绵的触感让他的小腹灼烧刺痛,欲望铁杵变得更加硬挺。

“你……”

方震说不出话,呼吸急促,感觉到她柔软的身子在他怀里扭动,情不自禁的发出沙哑呻吟声。

“你知道吗?你可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喔。”

花艳心脸颊通红,纵然看起来一副羞答答的模样,但是方震不相信她的话。

“看你技巧成熟老练,我不相信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你暗示我水性杨花?”

美丽的小脸沉了下来,蒙上一层寒冰。

要是他敢点头,她铁定要让他好看。

“我只是不相信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毕竟你的动作好像很老练……”

他话里另有暗喻,惹得花艳心满肚子的火。

“老练并不代表我水性杨花,姓方的,你惨了。”花艳心磨牙,佯装笑容,眼里却不带一丝笑意。

方震感觉她磨刀霍霍,准备宰了他这只羊。

“我说的是实话。”他表情无辜的说。

“你以后会知道有些实话是不该说的。”她满脸怒气,语气轻柔得让人起一身**皮疙瘩。

花艳心故意隔著内裤挑逗他的硕大,纤纤玉指在顶上划著圆圈,听到他强忍著呻吟,一脸痛苦的摸样。

“住手……”

方震感觉到她的手指带给自己兴奋及欢愉,他暗自咬牙抵抗著,呼吸逐渐变得沉重急促。

“怎么?是我做得不够好吗?”她好整以暇的问道,甜蜜蜜的笑容看起来就像魔女在奸笑。

“我警告你,你再不住手,就别怪我……”

“别怪你什么呀?!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的阶下囚喔,你还有胆子敢威胁我。”她噘起小嘴,简直不敢相信,他是笨蛋还是自找死路?

他碧绿色的眼眸定定凝视著她猖狂的脸蛋,噘起红唇时露出妩媚的风情,夹带一丝清纯与无辜。

她像是千面女郎,多种风情让人目下转睛,被她深深吸引。

“你总有一天会落在我的手上。”他恨恨的发誓。

“那也要有那一天呀。”

花艳心发出像风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朝他抛个媚眼,喜欢看他气得牙痒痒的表情,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她看了下顶天直立的硕大,脸颊染上炽热的红云。

虽然她的动作大胆,猛吃他的豆腐,但这次真的是她第一次挑逗人,再说他长得不错,所以她一点排斥也没有。如果他不是站在敌方想要杀她的话,说不定……花艳心脸颊炽红。

“剩下的你慢慢解决……对了,我忘了你的手被绑起来了,那你只好等欲火慢慢消下去。”

花艳心在他脸颊落下一个轻吻,向他眨眨眼。

“你就这样抽身了?”

他的身子猛然一僵,她点起的欲火,她就这样撒手下管了?

“对呀,你慢慢品尝欲火焚身的滋味吧。”

方震总算知道她挑逗他的目的,气得脸色发青,咬著牙道:“你这个女人……”

“生气啦?”

她掩嘴轻笑,看他额头青筋抽动,愤怒不已的盯著自己,她还有些畏惧,不过想想他被绑在床上,又能奈她何呢?

“你别得意,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方震握起拳头,她最好别落在他手上,要不然他会让她尝到比他所尝受到的痛苦十倍,他这人向来就是有仇报仇。

听著他的誓言,花艳心突然打个寒颤,看著他炯炯有神的目光,为何她有一层不安呢?

“我会好好期待这三年的。”

花艳心嫣然一笑,告诉自己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夜深了,花艳心掩住小嘴,佣懒的打个呵欠。

“该睡了。”

她伸个懒腰,眼眸变得迷离,看向被绑在床铺上的男人,嫣然一笑。

“今晚我们得睡在一块,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喔。”

“难道你怕我跑了?”

她移到床铺边,上床,睡在他身旁,女子的馨香味若隐若现。

花艳心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眸凝视著他,红唇微勾。

“我不怕你跑了,反正我把你绑得丰牢的,有什么好怕引只是我这里只有一张床,如果让给你的话,我就得去睡沙发,你不会让一名弱女子睡沙发吧?况且如果我睡得不好,脾气会很大,到时遭殃的人可是你。”

方震目光冷冷的瞥向她。“床是你的,我敢有什么异议吗?”

“你到晚上可别对我想入非非,睡不著喔。”她故意对他咬耳朵,吐气如兰。

“你别来招惹我就行了。”方震咬著牙,恨恨的说。

花艳心发出咯咯笑声,“好吧,我先暂时放过你,要是你太亢奋,也会吵得我睡不著。”

她打个呵欠,拉起棉被,把电灯关掉。

“我想睡了,晚安。”

方震瞧她背对著自己,从窗外隐约透进来的月光可以看到完美无瑕的侧脸,细嫩的肌肤犹如白雪,微耸的胸脯随著轻浅的呼吸声缓缓起伏,她睡著时看起来就像无忧无虑的小天使。

他碧绿色的眼眸闪过精光,等了两、三个小时,确定她真的已经熟睡之后,他转动手腕,才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很神奇地,左手先挣脱皮带,接下来换另外一只手,然后缓缓起身,露出诡谲的笑容。

脚上的皮带也很简单,只下过要如何不惊动身旁的女人是门学问。

但对方震来说,这一点都不成问题。

得到自由之后,他轻轻下床,活动筋骨,在床上躺了一天,骨头都快生锈了。

方震一边活动筋骨,一边眼神诡谲的凝视著床上的女人。

他说过他要报仇,因为他向来是有仇必报的小人,况且他没忘了这个女人今天是怎么对他的,要不是因为他想从她口中探听更多的消息,才不会让她随心所欲地玩弄他。

现在是她自食恶果的时候了。方震看了下刚才把他绑在床上的皮带,脑海闪过一个主意。

嘴角微勾,露出一抹邪恶笑容,更显他面目狰狞。

嘻嘻,他就让她尝尝当阶下囚的滋味。

他会好好的对待她,就像她今天对待他一样。

4-6

第四章

雨声?

外头下雨了吗?

花艳心睁开眼睛,看到窗户外照射进刺眼的太阳光。

好亮!

讨厌,是谁打开窗户?

她记得昨天晚上她就把窗户全部关上,怎么会有人把窗户打开?

这时她又听到雨声不断,脑中浮起疑惑,外头明明出现大太阳,怎么会有雨声?

转头,她看向浴室,透过若隐若现的毛玻璃……里面有人?!

花艳心吓得从床上弹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

她发出尖叫,花容失色,小手用力挣扎,努力老半天却不见成效,反倒在细嫩的手腕留下一道道清楚的勒痕。

冷静,花艳心,先冷静下来。

她命令自己别心慌,趁浴室里的人还没出来,先整理一下情绪。

为什么她被绑起来还没有察觉?花艳心归罪一定是自己睡得太热,但犯人会是谁呢?

她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往旁边的床铺,空无一人。

她整颗心不停往下掉,就像被关在冰窖里,打从心底发寒。

是他?!

可是他是怎么挣脱的?为什么她一点警戒心也没有?

花艳心懊恼不已,心想这次真的糟了。

他会采取什么手段对付她呢?

想到自己也许就此一命呜呼,她心生恐惧。

不!她不要,她还年轻,她还不想死。

花艳心欲哭无泪,拚命挣扎,手腕勒出一道道血痕,不管手有多痛,总比丢了小命好。

浴室里的水声没了,花艳心屏住呼吸,心跳变得急促。

过没多久,浴室门打开,男人身上围了一条浴巾走了出来,看到那双带著敌意的美目,双唇微微勾起。

“你醒啦。”

他语气轻快,显示心情愉快。

花艳心咬住红唇,又气又恼的瞪著他。

“你是怎么挣脱皮带?”

她明明在睡前还检查一遍皮带有没有松掉,没想到还是被他逃出来,自己反倒成为他的俘虏。

“这个情形是不是挺讽刺的啊?”

俊颜缓缓逼近,她能看到他平坦结实的胸膛还滴著水,脸颊染上炽热的红晕。

“你先回答我,你是怎么挣脱皮带?”她不敢望向他:心中忐忑不安,他会怎么对待自己?

想到后果,花艳心头皮发麻。

“啧啧啧,我怎么可以告诉你?!要是你学会的话,我得小心你随时逃脱。”

他摇摇头。她以为他真会把他的独门秘招告诉她吗?

花艳心俏脸微沉,噘起嘴,一双美目瞪著他。

“你打算杀了我?”她开门见山问道,尽管心中很下安,但她强迫自己冷静。

这时不冷静什么都完了,她要想办法存活下去才行。

“杀你?虽然我是一名杀手,但我不是那么喜爱乱杀人。”他好整以暇的说。

花艳心闻言,知道自己还有一丝机会。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这个嘛……”他低吟不语。

她可以感觉到他邪恶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抚摸著下巴,露出诡谲的笑容。

花艳心全身冒出**皮疙瘩,看方震低下头,学她在自己耳边吐著热气。

“你知道什么叫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吗?”

瞧他露出残忍的笑容,她全身血液变得冰冷。

想起自己曾经对他做过的总总事情,寒气从脚底升起。

“你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我这名小女子计较吧?”

花艳心知道这时候不应该以硬撞硬,嘟起红唇,眨著纯真的眼眸,无辜的表情一览无遗。

“你知道害怕了吗?”看她委曲求全的模样,方震的心情好极了。

看他心情大好,花艳心决定再加把劲。

“对呀,我只是一名纤弱女子,怎么受得了虐待,求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

方震毫不怜惜地摇摇头,露出魔鬼般的笑容。

“不行,有很多事情我想严刑拷打,直到从你这张小嘴吐出幕后主使者为止。”

“幕后主使者?”

花艳心微愣,瞧这男人认真的表情,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搞错对象了?

“不过你放心,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来。”方震笑说。

花艳心脸色苍白,不知如何应对。

“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方震脸孔逼近,食指玩味的抚著下巴。

“要杀、要剐随你便。”花艳心没好气的说,恶狠狠的瞪著他。

“刚才不是还拚命的向我求饶,怎么现在变得那么有骨气了?”

这女人的善变让方震摇头。

“至少我知道现在生命安全无虑。”

但是以后就很难说了。

花艳心忧心的是,那帮人到底什么时候找上门来?她有时间从这男人手中逃脱吗?

“你不怕我会怎么对待你吗?”

方震瞧她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中就有气,想到昨天被整得那么惨,他绝对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所以说我该害怕吗?”花艳心嘲弄的说。

方震被彻底惹火了,掐住她的下颚,眯起锐利的眼眸。

“你不怕你这副悠哉的模样惹火我,到时候你就要倒大楣?!”

花艳心深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她放软身段。

“你大人有大量,不会与我这小女子计较吧?”

眨著清纯无辜的眼眸,让人不忍对她有一丝责备,但这招对方震而言一点用都没有,他嘲弄的睨著她。

“你少装无辜了,这招对我一点用也没有,我很清楚你是怎么样的女人。”

单看她昨晚挑逗他,他就不认为她有多清纯善良,她根本是一名善变的魔女。

“喔,我倒很好奇,在你心目中我是怎样的女人?”花艳心妩媚的微笑,不过她心里有数,他铁定把她归类为水性杨花吧。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什么时候该放下,什么时候该见风转舵,同时也是我见过最虚伪的女人。”

“谢谢,我应该把这些话当成你对我的赞美。”

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但其实心里非常不舒服。

方震眯起眼眸,“我看得出来你对我有意见,可是你很懂得现在的情势对你不利,所以你没有表现出来。”

“我们来打个商量好不好?”花艳心用诱惑的语气道:“只要你放了我,我们逃到天涯海角,让那群人找不到,我以后就是你的人,可以让你为所欲为……”

她含羞带怯的表情,似假似真。

“我为什么需要那么麻烦?”

方震嘲弄地抬起她的下颚,凝视著她,拇指轻轻摩挲著她的唇办。

“你现在在我手上,我可以为所欲为,你以为你阻止得了我吗?”

他看著她粉嫩的脸变得惨白,心里有种征服的快感。

方震以打击这女人的傲气为乐,喜欢看她颓废丧气,谁教她昨天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他气得牙痒痒的。

“你想你喜欢乖乖配合的女人,还是张牙舞爪的女人?”

花艳心对他抛个媚眼,却暗骂这个死男人,要是他有胆子碰她一根寒毛,她绝对会让他绝子绝孙。

“可是我偏偏喜欢带劲的女人。”

方震的笑容很虚伪,看到她再也笑不出来时,眼中的得意昭然若揭。

“你这个变态男!”花艳心终于忍无可忍,“现在我才知道你是人面兽心、不知羞耻,外加混球、王八蛋……”

早知道昨天就应该先毙了他,只怪自己心软加大意,花艳心真是后悔无比。

他大笑出声,“你终于现出你的真面目。”

现在大声诅咒的花艳心才是她的本性。

她原想继续骂下去,可是听他这么说,反面觉得中了他的计,秀眉轻揽,把未完的话吞回肚子里。

“你到底想怎样?”她咬牙恨声道。

“我不想怎样,只要你乖乖回答我的问题,说不定我会大发慈悲。”

碧绿色的眼眸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同时暗暗加了句,等到他所有的仇都报完之后才会大发慈悲。

“我有说不的权利吗?”花艳心相当不甘愿。

“你觉得呢?”他反问她。

当然是没有,这句话等于是白问。

花艳心在心里嘀咕著,有些认命的说:“好吧,你想问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他打算先从最基本的问题问起。

“难道你不知道?”

她目光诡异的看了他一眼,此时觉得怪怪的,难道自己真的认错人,他要杀的人不是她?

“我又不是大罗天仙,能够屈指一算就知道你的姓名。”

“你是真的不知道?”

她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表情。

方震神情不耐。“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我叫花艳心。”

终于,她报出自己的大名。

“花艳心?”他重复念一遍。

花艳心的脸颊泛红,不知为何,当到他念著她的姓名时,她的胸口莫名的悸动,甚至全身发软。

“这是你的真实姓名,还是你随便编个名字欺骗我?”他斜睨著她,眼中充满怀疑。

她没好气的撇开头,“反正我叫花艳心,信不信随便你。”她又没有求他一定要信任她。

方震点点头,得意的笑说:“不管你叫什么名字,现在你在我手里,你是逃不掉的。”

看他一脸得意,花艳心紧咬下唇,才不至于反唇相稽。

忍耐,她不信自己找不到机会反攻。

“现在我也懒得跟你废话一堆,我直接切入主题,谁是幕后主使者?”方震眯起眼眸逼问。

“什么主使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只知道你跟另一群人是一伙的。”花艳心没好气的说。

“很抱歉,我向来都是一个人,没有你所说的一伙人。”他提醒她,“现在是我逼问你,你应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花艳心咬牙,“与其落入那伙人手里,我还不如自我了断。”

虽然她没有勇气自杀,但是光想到落入那伙人手中的下场,她冷汗直流,那简直是生不如死。

方震瞧她不停的抖动身子,他从未看过她如此恐惧的眼神,嗓音低沉的安抚道:“你放心好了,有我在你身边,不会有任何人事物伤害到你。”

花艳心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包括你吗?”

话里夹带著讽刺,她现在唯一的威胁就是来自他。

碧绿色的眼眸凝视著一脸挑衅的花艳心,“你只要老实告诉我幕后主使者是谁,我就可以保你安全无虑,也不会跟你计较我们之前的恩怨。”他用诱惑的语气说道。

方震自认够大方了,以往与他为敌的人,不是埋在上里,就是躺在医院里。

“没有人指使我这样做。”

“那你为什么要绑架我?”

“你要来杀我,我为什么不把你绑起来?”她反驳。

“那你口中的那伙人指的又是谁?”

方震微眯起眼眸,想从她脸上找到蛛丝马迹。

“不正是那伙人派你来追杀我吗?”

她一副没好气的模样,双手仍在努力挣扎,双眼写满不甘与怨恨。

方震愣了下,找到问题的症结。

“你以为我是受命某一伙人前来杀你?”

想想他们之前**同鸭讲的对谈,又似乎说得过去,但是还有疑虑亟待理清。

“你当然是来杀我,要不然你是来杀谁?翠绿山谷的人都是淳朴木讷的乡下人。”

“你太自以为是了。”方震冷哼一声,“你真以为我是来杀你的吗?”

她看著那张俊逸脸孔在眼前放大,他的眼眸转变成墨绿色,仿佛有个小风暴在酝酿。

“难道不是?”

她的眼神迷惑。他的意思是……

花艳心倒抽一口气。

是她搞错了?!

“但是……不可能……除了我,还会有谁惹到不该惹的人?”她喃喃自语。

“我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引人追杀,但是你能确定翠绿山谷只有你一个外来人?”

听他的冷嘲热讽,花艳心很不是滋味,为了能够理清事实的真相,她忍了下来,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除了我,还有谁?”她问。

“你都没听说过最近有人搬进来?”

方震看著她微愣的表情闪过困惑与不解。

“你的目标是刚搬进来的人?”

瞧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难道真的是自己弄错了?

“没错。”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故意欺骗我?”她目光怀疑的打量他,思考他话里的真实性有多少。

“你说,我为什么要骗你?你都已经落在我手上,要煎、要煮随我的意,我还需要什么理由欺瞒你?我倒是很怀疑你是不是故意装傻,就为了等待援兵出现。”

“然后你的答案呢?”

他的怀疑找到答案了吗?

花艳心凝视著他。

方震摇摇头。“看样子你是真的绑错人了,事实还真出乎意料之外。”

他没有被人出卖,这也不是个陷阱,只是有人搞乌龙,误以为他针对她。

不知为何,知道她不是他的敌人,方震松口气,最起码他的手不会染上她的鲜血。

“既然你知道这是误会,还不赶快放了我!”

花艳心在床上扭动身子,听到这是误会一场,悬在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放下。

她终于不用担心是那伙人追上来,生命安危也暂时不受影响。

“你要我放了你?”

他的眼眸陡然变得深不可测,薄唇微勾。

看见他露出诡谲的笑意,花艳心有一种很下安的预感,觉得事情尚未结束。

他就像是一只在黑夜里露出森冷牙齿的黑豹,准备一跃而起,扑上他的猎物。

“事实不是证明这只是鸟笼一场?”

她眨眨大眼睛,脸上尽是清纯和无辜。

“这个乌龙是谁搞出来的?”

方震的声音相当轻柔,却让人不寒而栗。

花艳心倒抽一口气,心降到谷底。

“我承认这件事是我的错……”

她仰起妩媚的脸蛋,坦率承认自己的错误,双瞳不停的眨动,装出无辜又惹人怜惜的表情,泪光在眼眶里闪烁。

“我向你认错,别生气好吗?”

她试著用软言柔语消弭他的怒火,要不然她觉得自己的处境相当危险,甚至在那双炽热的目光下,她会被他生吞活剥。

“你以为一句对下起,就能消去我昨天受到的屈辱?”

昨天的仇他怎么能够不报?方震头一次被女人剥光衣服,还是出自非自己的意愿。

更恼人愤怒的是,她把他惹到欲火焚身,就把他丢到一旁不管,这一笔笔的仇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花艳心心虚的转动眼珠子,知道他在恼些什么,也知道自己做得太过火,但是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一场误会……

“我以为你是那伙人派来的,我以为只要用色诱的方式……”

“你对每个男人都可以这样吗?”

方震有说不出的愤怒,光是想到那种画面,心底泛起阵阵酸味,搞不懂自己为何要在乎。

“这我就不晓得了,毕竟你是我第一个色诱的男人。”

花艳心脸蛋红热。当然,她也不好意思说她也是挑人色诱,要不是瞧他长得不错,让她有种想沾染的冲动,她也下会做出那些到现在想起来还有些难堪的举动。

听到自己是第一个,方震的怒火才稍稍平息。

“你就别和我计较这么多,放了我好吗?”她继续讨好哀求。

看著花艳心楚楚可怜的表情,泪水在眼眶里隐隐浮动,一瞬间方震忘了她的诡计多端,不过经过杀手训练的他很快恢复冷静,眯起眼眸。

“一、点、也、不、好。”他一个字一个宇的说。

第五章

“你这个大男人干嘛这么小气?”花艳心发出怒吼。

只不过是一场误会,干嘛这么小气、爱计较?

“你说我小气?”方震露出洁白牙齿,森冷的笑说:“没错,你说的对极了,我的确是个小气男人,我的杀人名言就是我下欠人,但是人欠我的,我一定会追讨回来,而且还要对方加十倍偿还。”

花艳心打从心底发寒,猛吞唾液,不敢相信的嚷道:“你……你该不会想……”

方震看见她苍白的脸色,非常高兴的笑了。

“你猜的一点都没错,你昨天是怎么扒开我的衣服,我就怎么扒开你的衣服,你是怎么挑逗我,我就怎么挑逗你,还外加十倍奉还,你说我这份回礼够不够周到?”他暧昧的语气宣判了她的死刑。

“你……”

花艳心吓得血色尽褪,冷汗直冒,瞧他虎视眈眈的眼神,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你要是敢碰我一根寒毛,我绝对不会饶过你。”

“我倒是很想瞧瞧……”他在她耳边吐气,灼热的气息令她头晕目眩。“你要怎么抵抗我的诱惑。”

“我……我又不是花痴……”

花艳心气愤的瞪著他,咬住朱唇,心跳开始紊乱,呼吸不知不觉也变得急促。

为什么凝视著那双碧绿色的眼眸,她的灵魂彷佛被吸了进去,困在无尽无边的绿色大海中沉浮?

她眼看他直挺的鼻梁越来越靠近,薄唇轻轻扫过她的,一股酥麻感在她体内蔓延,她瞠大双眸,脸颊滚烫起来。

“你不喜欢我的吻吗?”

方震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颈部,轻轻磨蹭著柔软的领口,带来阵阵无法言喻的舒服感,又像火焰般在燃烧。

花艳心喘著气:心脏急速跳动。

“不……我才不喜……”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乘机覆盖她的红唇,舌头窜了进去。

花艳心吓得瞪大双眼,拚命挣扎,不停扭动身子,但是渐渐地,随著方震不断吸吮她口中的甜蜜,几乎夺走她所有的空气时,她仿佛酒醉般整个人茫茫然。

滑溜的舌头狠狠的与她的纠缠,掏空所有的一切。

有时像狂风暴雨,有时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陌生的情欲不断流向小腹,女性的三角地带正缓缓渗出羞人的aì液。

方震啮咬她的红唇、颈部,舌头舔著光滑的肌肤,燃起她体内的欲望,留下大大小小的烙印,大手隔著衣服轻轻爱抚她浑圆的雪峰。

他用的力道恰到好处,一阵阵快感传达到她大脑内,花艳心忍不住发出呻吟。

“不行,你别这样……”

好热!

她微颤身子,感觉被勾起的欲望几乎一发不可收拾,女性的私密处不断溢出热浪狂潮,白皙肌肤染上淡淡红晕,白里透红,让男人忍不住想要一口把她吞进肚子里。

碧绿色眼眸变得幽暗诡谲,圆润低沉的嗓音响起——

“这些还只是刚开始,难道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对待我的?”

方震看著她身上有著一整排钮扣的衬衫,神情极为不耐的用力一扯,整排钮扣被他扯了开来,露出蕾丝胸罩包裹著两只浑圆的小山丘,他的眼眸变得更加迷恋深沉。

“你好美。”

在男人的赞叹声中,花艳心的脸颊涌起阵阵浪潮,从头到脚,全身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你快点把我放了。”

“放了你?为什么?”

方震挑起眉峰,突然扯下她的蕾丝胸罩,换来她的尖叫声和白眼。

两颗雪白的乳房弹跳出来,他的眼眸变得更加火热。

“你这个混蛋、王八蛋,怎么可以趁人之危?!”花艳心尖声怒骂,使劲挣扎。

要是她重获自由,铁定要宰了他。

“我可没趁人之危,是你先绑架我,我现在只不过在讨回你欠我的债之外,外加利息。”

“你是个大男人,只不过被我吃豆腐,你根本没有什么损失。”

“损失的可是我的颜面。”

说完,方震嫌她吵,突然吻上她的唇办,舌头不停进攻甜蜜的嘴唇,灼热的大手覆盖在雪白的山峰上,不断轻揉,引来一波波春心荡漾,快感在体内奔驰,花艳心感到火焰燃烧著每一寸肌肤。

喉咙好干、好渴,小腹传来阵阵骚动,她情不自禁的扭动臀部,神秘花穴缓缓渗出湿润花液。

方震轻轻捏著雪峰上的小蓓蕾,看著花苞慢慢变得嫣红绽放,忍不住低头含住她的乳尖,舌头舔过细致肌肤,带来一波又一波刺激的快感。

“唔……啊……”

花艳心不自觉的发出yín靡的呻吟声,体内有一股莫名的情欲在奔流,所经之处带来巨大火热的浪潮,快感流窜过四肢和五脏六腑,现在的她使不出一丝力气。

她知道自己应该反抗,可是为什么他的手指只要轻轻抚摸她光滑的肌肤,就带来一阵阵无法言喻的快感?

身体好热……花艳心双眼迷蒙,看著方震邪佞的脸孔。

他勾起嘴角,看起来像是暗夜里的恶魔露出狰狞的笑靥,让世人后悔沾惹上他。

花艳心有说不出的后悔,她怎么会惹到不该惹的人,但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看著我。”方震命令道。

她抬起头,看著碧绿色眼眸闪著妖艳的光芒。

“告诉我,你喜欢我这么做吗?”

食指和拇指捏著她雪峰上的小红莓,一波锐利快感袭来,花艳心发出娇媚的喘息声。

“不……我才不……”

她微颤双唇,吐出违心之论,身子却贪恋他手掌的温度。

“真的不喜欢吗?”

他用力抓住雪峰,看著她艳丽的脸蛋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快感变得更加赤红。

“你是故意折磨我吗?”

看似楚楚可怜的眼眸,足以让铁打的心融化。

方震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瞬间他动了心,看见她眼底闪烁的泪光,有股冲动想吻去她的泪水。

“你这样就受不了了,那待会儿怎么办?”

方震噙著笑,轻轻咬著圆润的耳垂,呼出来的气息令她心跳加速,头重脚轻。

“我还有很多花招没有使出来。”

花艳心瞬间花容失色,身子因燃烧的欲望微微颤抖,再这样下去,她失去的不仅是身子,还有面子问题。

不行,她一定要逃脱这名大色魔的手掌心。

花艳心骨碌碌的眼珠转动飞快。

方震正准备继续折磨她时,突然响起电铃声。

她的眼睛为之一亮,知道自己可以得救,张口想要喊救命,他的手捣住她的小嘴,眯起狭长的眼眸,嗓音低沉的开口。

“不准叫。”

“唔……放开……唔……”花艳心拚命挣扎。

“闭嘴!”他语带威胁的低吼。

“凭什么……唔……”

他凭什么叫她闭嘴?!

她愤怒的瞪著方震。

电铃声持续大作,似乎不懂得什么叫做人不在。

不一会儿,铃声停止了。

花艳心一颗心直往下掉,紧接著传来激烈的敲门声。

“艳心姊,你在家吗?”是牛汉青。

她听见呼唤声,不禁泪水盈眶。

门外连续响起好几次敲门声,似乎认定房里有人。

“门外的男人是你的谁?”

方震没有注意到自己话里夹带的醋意。

“唔……唔……唔……”

她没好气的瞟他一眼,发出抗议声。他的手捣住她的嘴巴要她怎么回答?

方震犹豫了下,再三警告道:“不准叫,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

花艳心不甘示弱,挑衅的看著他。

方震笑了,“遭殃的人不仅是你,还包括外面的男人……”

他话里警告的意味浓厚,如果她想牵连别人的话,尽管大叫无所谓。

花艳心为之气结,虽然知道这只不过是句威胁,但是难保他不会真的这么做,若是因为自己害得外面的男人受伤,她难免过意不去,再加上他是一名杀手,受过特殊的训练,不是普通人能够制伏。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

方震放开捣住她红唇的手掌,问道:“外面那人是你的谁?”

“我的奸夫,你满意了吧?”她挑衅的看著他。

方震眼中闪过一抹寒意,绽放微笑。

“是吗?那正好。”他突然起身。

花艳心被他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你想做什么?”

“把外面的男人抓回来,让他好好观看我们翻云覆雨……”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你敢?!你这个杀千刀的……”

她陡然间感觉到方震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

“我不是说过不准叫的吗?看来你挺在乎外面那名奸夫。”

他话里浓浓的酸味连花艳心都闻得出来。

她吞著口水,感觉到阵阵寒气逼人,身子忍不住微颤。她被他吓到了,不过却露出诡谲的笑容。

“你在吃醋吗?”

当他瞧见她脸色苍白,眼中流露出一丝畏惧时:心中反倒升起一股柔情,但听到她的问题,笑容顿时僵住。

什么?

吃醋?

“我为什么要吃醋?你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感觉是吗?”他的语气低沉。

看见他讽刺的笑容,花艳心的火气又上来了,也因为他所说的话感到难过。

“那我就放心了,要是你对我有什么感觉,我反而倒楣。”她赌气的说,心底却涌起淡淡的酸涩味。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吗?例如外面那个男人的身分,他是你的谁?”他露出诡谲的笑容,浓眉微挑。“要不要我邀请他进来,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纵然知道他是在威胁她,但是花艳心咬了咬牙,给他一个白眼,乖乖招供,“他只不过是我的邻居。”

“他找你有什么事?”

“这我怎么知道?”她又不是未卜先知。

方震凝视她的小脸,认定她不是在说谎之后,点点头。“现在要怎么打发他?”

剧烈的敲门声和男人的呼唤声没有停过,方震听外面的男人喊著她的名字,不知为何,觉得心烦意乱。

“你放开我,我去打发他。”

花艳心心想,这是个好机会,如果他能解开她手脚上的束缚,她就有机会逃出他的魔爪。

晶莹双眸闪动著狡黠的光芒,一看就知道她在打什么鬼王意,他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你别想打什么歪主意,他由我来打发,不过为了防止你趁我不注意时搞鬼……”

瞧他不怀好意的眼神,花艳心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

“你……你想做什么?”

“你放心,我所做的事不会造成任何疼痛。”

放心?放心个……花艳心忍不住在心底骂了句脏话。

“你在怀疑吗?”他似乎看出她的不甘心。

“我哪敢!”她硬挤出笑容。

方震微笑。“待会儿你可别生气。”

她还来不及搞清楚他话中的含意,嘴里就被塞进一团东西,一股异味传来,花艳心瞠大双眸,发出抗议声。

“唔……唔……唔……”

他竞在她的嘴巴里塞臭袜子,熏鼻的味道让她怒火中烧。

该死的他,还不快点把他的臭袜子拿开!

方震微笑,拍拍她的脸颊。

“你乖乖待在这里,我去应付外面的男人,很快就回来。”

花艳心目露凶光,美丽脸孔扭曲,在心里诅咒。

这个天杀的男人,他分明是故意的,这仇他们结定了!

牛汉青按著门铃,门内依旧静悄悄的,他的眉头蹙起,改用大手掌拍打大门,同时喊著:“艳心姊,你快点醒来。”

他知道门内的女人日夜颠倒,生活作息不正常,但她百分之百一定在屋子里。

因为她几乎两天两夜没有踏出房子半步,就连出来买个东西也没有,牛汉青很担心她会饿死在屋子里。

突然,门被打开,门里出现的却是一名男子,牛汉青表情错愕,下过很快就恢复平静,眉头紧蹙。

“你是谁?”

“小子,在问人是谁前,不先报上你的大名吗?”

方震眯起黑眸,看著眼前青涩的少年。

他很明显只是个高中生,个头倒是长得挺高,只矮了自己半颗头。

“艳心姊呢?”

牛汉青往里面探看,没想到眼前的男人挡住他的视线。

他仰头,看到方震一脸yīn霾。

“小子,你知不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看,得要注重人家的隐私?”他提出警告。

“你是艳心姊的什么人?”

瞧这男人只穿了件睡袍走了出来,让人很难不想歪。

“小子,你猜呢?”方震语带双关。

牛汉青恍然大悟,点点头。

“你应该是艳心姊的男朋友……”他的眉头又蹙了起来,眼露怀疑的上下打量方震。“但是我从来没有看过你出现……”

事情似乎有些诡异……

这小子倒是挺机灵的。方震的碧绿色眼眸闪过一抹寒光。

“你当然没有见过我,一直以来我都住在国外,在国外读书,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艳心。”

他的谎言无懈可击,牛汉青却有说不出的不对劲感觉。

“但是我从来没听艳心姊提过你。”他疑惑的瞅著方震。

“那是因为她害羞。”方震淡淡的笑说。

牛汉青的神情有些古怪。

艳心姊会害羞?很难想像她会有害羞的时候,至少在他面前,她的动作大方妩媚,常常把男人哄得团团转。

白若幽还曾说过要以她为榜样呢。

或许在自己深爱的男人面前,艳心姊才会表露出不同于平常的一面吧。

牛汉青点点头。“艳心姊呢?”

“她在睡觉,昨晚我把她累坏了。”方震的语气非常温柔。

牛汉青脸颊一红,知道艳心姊为何会累坏,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一看到眼前少年微红著脸颊,似乎想歪了,方震笑而不语,要是屋内的小女人知道他在蓄意破坏她的名声,一定会气得跳脚。

“请问你有什么事?”方震问得直截了当。

牛汉青记起来此的目的,把一袋蔬菜递到他面前,表情严肃的说:“这是左邻右舍托我拿过来的蔬菜,这两天艳心姊把自己关在房里,足不出户,大家还以为她发生什么事,没想到……”

他轻咳一声,看来附近的王老五们会心碎而死。

“这些菜你拿去和艳心姊一块煮来吃吧。”

“谢谢你们的好意,那我收下了。”

方震大方的收下,送牛汉青离开之后,他把一袋蔬菜放进厨房里,看向时钟,也快中午了。

他回到房间里,看到花艳心咬牙切齿的表情,嘴里不断发出呜咽声。

他把她嘴巴里的臭袜子拿出来,花艳心立即开骂。

“你这个该死的臭男人,你竟敢拿你的臭袜子塞住我的嘴巴。”她气得浑身发颤,粉嫩的脸颊染上愤怒的红云,晶莹双眸含著屈辱的泪水,小小拳头紧握,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漫不经心的说:“如果不拿东西塞进你的嘴里,你一定会出声引起外面那名男孩的注意。再说,比起你昨晚的做法,我可是一点都不觉得愧疚。”

对杀手来说,人生没有愧疚两个字。

“你是一名杀手,没心没肺,当然一点都不觉得愧疚。”花艳心气呼呼的说。

方震的眼眸陡然变得深浓危险。“既然你知道我没心没肺,还敢惹我生气,难道你不在乎你的小命?”

望著她倔强的脸蛋,方震不知道应该佩服她的勇气还是说她愚蠢,普通人都应该懂得爱惜自己的生命,她却老是顶撞他,惹得他险些抓狂,若不是他还有些自制力,她早不知死了多少次。

寒冷的语气让她的身子微僵,花艳心抿著红唇,不服输的瞪著他。

“反正我已经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随你高兴。”

只要一想到刚才嘴里被塞进臭袜子的屈辱,她就没办法静下心与他好声好气的说话。

瞧她屈辱又难过的表情,眼眶红肿,方震竟有一种下好受的感觉,蹙起眉头,“我可以放你自由,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花艳心小心翼翼的问,防备的看著他,不懂他为何突然大发慈悲愿意放了她。

“我肚子饿了,煮饭给我吃。”他命令道。

“你不怕我乘机在饭里下药?”

“有本事你尽管放。”方震露出冰冷的笑容。“就是下准让我吃到像前一晚那样难吃的蛋炒饭。”

第六章

这个男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重获自由的花艳心揉著手臂,纤细手腕被皮带勒得满是伤痕,一片青紫,可见她挣扎的力气有多大。

一双晶莹美目直盯著正前方的男子,瞧他神态轻松,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她会有什么举动,例如:逃跑。

他越是表现轻松,花艳心越怀疑,他到底在打什么歪主意?

“你还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快点去煮饭?!”方震微挑起眉峰,催促道。

“我的手痛得要命,你等一下会怎样呀。”她忍不住开口抱怨,拚命揉捏手腕,疼得她眼眶泛红。

方震突然起身走向她,花艳心不由得全身紧绷,警戒的看著他,他要做什么?

“手伸过来。”他命令道。

“你想做什么?”

瞧她不信任的表情,方震露出不耐的神情。

“叫你伸过来就伸过来。”

他一手拉住她的小手,不小心碰到淤伤处,花艳心疼得倒抽一口气。

“放手啦,很痛耶。”她忍下住露出娇嗔的表情,微怒道:“还不快点放开。”

“你忍著点。”

“你……”

她还来不及问他想做什么,突然一股剧烈的疼痛从手腕处传来,花艳心发出尖叫。

“好痛!你轻一点啦。”

他揉著她的手腕,力道之大,疼得她哭天喊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难道你不会忍著点?”

方震冷眼瞟向她,她的惊声尖叫实在让人很受不了。

“难道你不会轻一点、温柔一点?”花艳心没好气地反驳。

“很抱歉,我不懂得什么叫温柔。”他嘴巴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放轻力道。

感觉疼痛稍减,花艳心松口气,看著眼前温柔替自己推拿的男人,觉得他突如其来的温柔令自己很不习惯,甚至猜想他到底在打什么坏王意。

“手还疼不疼?”方震抬起头问道,刚好撞见她眼神奇异的打量他,粉嫩脸颊红了起来。

“不疼了。”

为什么她的心脏跳得好快?

她咬著红唇,感觉一股暖流窜过心窝。

“既然不疼了,还不赶快去煮饭!”他的口气突然转变,变得冷冰冰。

“你……”花艳心不敢相信的瞠大美目,气得美丽脸孔扭曲,最后咬著牙恨恨的说:“煮就煮。”

等会儿她一定要在他的饭菜里下泻药,让他拉肚于拉到死。

她气得站起身,却一时脚软险些跌坐在地板上,方震一个箭步冲上前,稳稳接住她往下滑的身子。

小脸贴在坚硬结实的胸膛上,听到他稳健的心跳声,花艳心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女孩手足无措,脸儿发红。

“你连路都不会走吗?”

头顶上传来男人的调侃声。

花艳心幻想破灭,妩媚双眼狠狠瞪向他。

“我只是一时脚软。”她硬挤出一抹笑容,气到胃打结。

花艳心走进厨房,方震就像鬼魅般跟在她后头,她回头,白眼相向。

“你跟我进厨房干嘛?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我在一旁看你打什么歪主意。”这女人一点都不容小觑。

朱唇缓缓微勾,她妩媚的撩拨秀发,意有所指地瞄向他。“刚才下知道是谁说不怕我在饭菜里下药来著?”

方震碧绿色的眼眸陡然变得深邃,二话不说转身走出厨房。

“哼,还真的不怕我毒死你。”

花艳心拿起菜刀,知道就算自己拿著凶器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想到外面惹人生气的男人,她忍下住把气全出在砧板上,把菜剁得惨不忍睹才住手。

方震听著厨房里女人喃喃自语声夹带锅子、铲子和菜刀发出的声音,露出一抹笑,看来她把气全出在做菜上面,希望她别再煮出像昨晚一样难吃的蛋炒饭。

花艳心偷偷瞧著客厅里的男人神情悠哉,打开电视看新闻报导,不禁又一肚子火。

为什么她要煮饭给他吃?

他还霸占她的位子、她的电视机,他又不是她的谁。

别生气、别生气。

花艳心深吸几口气,平复满腔的怒火,瞧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现在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好在自己什么情况都预想过了,厨里房早已预备了泻药,想到他狂拉肚子跑厕所的惨样,红唇微勾,打开上面的柜子,一瓶药罐就摆在里面。

偷偷再瞧了客厅里的男人一眼,他正专心看电脑,很好!

花艳心眼明手快的打开药罐,在两份食物的其中一份洒上泻药,再偷偷回头望了客厅一眼。

吐吐舌头,他没发现,太好了。

花艳心的心情相当愉悦,想起他被自己整得惨兮兮的模样,不自觉哼著歌。

她的好心情让客厅里的方震心生警惕,转头凝视著她的背影。

她为什么那么高兴?

聆听她嘴里哼著不知名的曲调,他的眼神变得幽深。

为何她的一举一动都影响著自己?

“吃饭罗。”

花艳心端著两盘食物走出厨房,来到他的面前。

“这是你的,这是我的。”

她眼中闪动著狡黠的光芒,正准备把那盘加了料的饭菜放下来时,方震突然开口。

“等一下。”

花艳心的动作僵住,笑容顿时消失,一颗心七上八下。

“你又怎么了?”

方震微眯著眼眸,命令道:“把你手上另一盘食物给我。”

“这有什么差别吗?”

花艳心当然不愿意,如果把未加料的那盘给他,那自己岂不是要吃加泻药那盘食物?

“有没有差别,你自己心里清楚。”他语重心长的说,眼神像是看穿她的企图。

在他洞悉人心的目光注视下,花艳心感到心虚不已,但还是得要硬著头皮说:“你说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

“你想装胡涂也无所谓,只要把你手中另一盘端过来交换就行了。”

“这两盘都是一样的东西,干嘛需要交换?”

“只要你没有加了不该加的东西,为什么你需要害怕?”他挑起眉峰反问,抬头看她左右为难的表情。

花艳心知道他是吃了秤坨铁了心,咬著红唇,故意失手打翻没有下药的那盘饭菜。

“哎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眨眨如媚的眼眸,噘起嘴儿,一脸无辜。

方震眯起双瞳,闪过一抹精光。

“这盘饭菜掉在地上不能吃了,你先吃这一盘吧。”

她把加料的午餐放在他面前。

“那你呢?”方震问道。

“我待会儿清扫完毕之后,重煮就行了。”

花艳心眉开眼笑。等她煮好,他已将这盘食物吃进肚子,也是开始跑厕所的时候。

突然,方震大手一挥,扫到摆在眼前的午餐,铿锵一声,盘子碎了一地。

他挑起眉头,面无表情的说:“真是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把食物扫到地上去了,麻烦你重做吧。”

“你……”

这个男人分明是故意的。

花艳心的脸蛋扭曲变形,拳头紧握。

“有什么异议吗?”方震好整以暇的问道,看著她的脸色青白交错。

“不,我哪敢!我重做就是了。”花艳心咬牙恨声道,就不信自己整不倒他。

事情好像不大对劲!

花艳心蹙起秀眉,越想越不对。

直到晚上,这个男人简直是把这里当成是他的家,自由进出每个房间不说,还占用自己的客厅、电视、电话……甚至是自己的电脑!有没有搞错呀?!

更诡异的是,他没有再把她绑起来严加看管,而是放任她自由,有时花艳心怀疑他是不是把自己当作透明人不存在,只在有事时才会指使自己,好像把她当成下人在使唤。

终于,她受下了了,下定决心跟他摊牌。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她眯起星眸,一脸严肃。

“什么搞什么鬼?”方震停止动作。

“你把我这当成什么?自己家吗?自由走动还任意使用,你既然气消了,可以走了吧?”

花艳心虽然气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是想想自己也好下到哪去,那么就算扯平吧。

“我有说我气消了吗?”他丢给她一句话。

她愣住,接著气得浑身颤抖不停。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的豆腐也被你吃过了,照理来说互下相欠,你干嘛还赖在这里?”

方震突然站起身子,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喝!

花艳心倒抽一口气,看著男人的脸孔在眼前慢慢放大,冷飕飕的话语像是十二月的寒风。

“你认为我们互不相欠,我却认为我的仇还没有报。”

“你到底想怎样?”

她忍不住往后退。他该不会又想扒她的衣服、吃她的豆腐吧?

“我想在这里待到高兴为止,这段期间你得负责我的三餐。”

“你当你是皇太爷要人伺候吗?”

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花艳心大喊倒楣,双颊气得鼓鼓的。

方震抬起她的下颚,属于他的男子气息轻轻喷在她的睑上,突然间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耳根子也红透。

为什么这个男人有种让她手足无措的魔力?更讨厌的是,只要闻到他的气息,她的双腿就不争气的瘫软。

花艳心又急又气,想要推开他,却又忍不住贪恋他怀里的温度。

“你要我离开,很简单,除非……”他的双唇抵著她的,喃喃低语,“你愿意跟我睡在一块……”

“你少作梦。”花艳心气得直跺脚,打断他的话语,眼眸充满怒火。“你敢碰我一根寒毛,我就宰了你。”

“那我要看你怎么宰了我。”他相当优闲的说。

啊……花艳心好想发出尖叫声。

这个男人是不是生来折磨她的?

她觉得自己快被他搞疯了。

“你给我滚下去!”她命令道,气得脸颊通红。

“不!”他毫不犹豫的拒绝。

“这是我的床。”她咬牙重申。这句话她不知对他说了几遍,他彷佛没听懂。

“我知道。”方震挑眉,这句话他已经听了不下十次。

“你既然知道,干嘛还跟我抢一张床睡?”

“你说了,只有一张床。”

“你不会睡沙发呀。”

花艳心瞪著他。他该不会要她睡沙发吧?

“不舒服。”他简单回了三个字。

“不舒服也是你家的事,我为什么要跟你睡同一张床?”花艳心用力想把他推下去,没想到他根本是不动如山。

“我们也曾同床共枕过。”

他提醒她,昨晚他们也是睡在同一张床上。

“那不一样。”花艳心低吼。

昨天晚上他双手双脚被绑著,她认定他做不出什么事,才敢跟他同床共枕,现在要她和他同睡在床上,要是半夜发生什么事……花艳心脸颊羞红。

“我可不认为有什么下一样。”方震悠哉的说,碧绿色眼眸微闪。

他怎么会不了解她在顾忌什么,单单看她羞红的脸蛋就知道她把他想成哪种男人,他故意拿话刺激她。

“你放心好了,我还看不上你这干扁四季豆。”

“你说什么?我哪里像干扁四季豆了?”花艳心发出怒吼,觉得自尊心被伤害了。

好歹自己的胸脯也有c罩杯……奇怪,她干嘛这么在意这男人的话?花艳心眉头微蹙,心里五味杂陈。

为何他的一句话总是能影响自己?

她不敢再想下去。

“算了,我把床铺让给你总行了吧。”

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她正准备起身时,他的手臂突然环上她的柳腰,把她整个人往后拉,她跌躺在宽厚的胸膛上,一股熟悉的男子气息包围著自己,花艳心觉得头晕目眩。

突然,她感到口干舌燥,陌生的欲望流向小腹。

“你现在给我乖乖躺著睡觉。”方震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你把我当成小孩子……”

抗议的话语还未说完,红唇结结实实被人堵住。

舌头窜进檀口中,尽情汲取她的甜蜜,她发出一声嘤咛,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他的吻猛烈,像狂风巨浪般要将她整个人吞没。

他不停纠缠她,舌头与她一块翻云覆雨,美妙滋味在体内流窜著,欲望在小腹里燃烧。

花艳心的眼神变得迷茫,她喜欢那种感觉。

“你好甜。”

她是他吻过最甜美的女人,让人想一尝再尝,接著想深深占有她,不允许任何人动她的歪脑筋。

方震眯起眼眸,拇指下断摩挲她唇边的线条,瞧她露出妩媚动人的风情,几乎要忍不住打破自己的誓言侵占她。

他看向她的眼神充满炽热,连带她整个人都羞红起来。

花艳心以为他会再吻她,或是继续下一步,没想到他竟然用棉被盖住她的身子,把她整个人卷成一团,然后抱住她。

“睡觉。”他命令道。

啊!怎么这样?

她愣住,熊熊燃烧的欲火像是被狠狠泼了一盆冷水。

花艳心下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生气:心中有一股说下出的失望。

难道她真的没有什么魅力?

不对呀,翠绿山谷的老老少少,只要是男人都被她吸引得神魂颠倒,为什么对他却一点用也没有?

花艳心咬著红唇,心有不甘。

她发誓要把他迷得昏头转向,然后狠狠抛弃他,替自己出口怨气。

想著、想著,不知不觉地,她在方震的怀中入睡。

7-10完0结

第七章

夜深了,方震蓦然睁开双眼,听著沉稳均匀的呼吸声,看著那张熟睡的脸孔。

皎洁月光照在粉嫩的脸蛋上,更显得白里透红。

瞧她睡得好熟,小小胸脯起伏著,还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声。

方震终于露出温柔的笑容,手指轻轻划过她的柳眉、鼻尖、朱唇,最后停在柔软的脸颊上。

她睡著时的表情像只温驯的小猫,模样引人疼怜。

他忍不住在她柔软的樱唇上偷个吻,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香气诱惑著他,害他几乎想要一口把她吃下去。

方震的眼眸深邃,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留在这里,或许是因为她……

他看了睡梦中的花艳心一眼,虽然也觉得莫名其妙,但这女人的一举一动捕捉住他的视线,他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他们才在一起不过四十八小时左右的时间,她时而妩媚、时而动人、时而娇嗔的神情,千变万化,方震承认他想了解得更多,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他想起早上自己与一名高中生吃醋的模样,到现在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

为什么自己的一颗心竟不知不觉被她俘虏?

方震的嘴角微勾,不管怎么样,她都已经无法逃脱他的手掌心。

清晨,花艳心睁开双眼,印入眼帘的是一张熟睡的脸孔。

长长睫毛下是高挺的鼻梁,配上薄唇,外国人的血统在他身上几乎一览无遗,不单是他褐色的秀发,还有他深刻的轮廓,没想到他睡著时会这么可爱。

花艳心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凝视他的脸孔,发现他睡著时比醒来时可爱多了。

至少不会摆出一张臭脸,也不会说令她为之气结的话。

从他身上传来的男子气息让她心跳加速,这时她才意会到两人的动作有多暧昧。

他的手臂环上自己的柳腰,霸气十足,仿佛她是他的所有物;而她的小脸紧贴著他的胸口,听著稳健的心跳声,连带的自己的心脏也跟著他一起跳动。

花艳心觉得好别扭,脸颊渐渐火热起来。

每一次凝视他,心跳好像不属于自己,内心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慌乱。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是……

花艳心的脑海闪过一个可能性,但马上摇头。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喜欢这个惹人生气的家伙?想起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花艳心气得牙痒痒的。

对了,趁他还没有醒来……

骨碌碌的眼珠子转了转,她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把他绑起来!

花艳心蹑手蹑脚,轻轻解开还挂在床头的皮带,考虑了一下怎么把他绑起来而不会惊醒他,当小手轻轻执起他的手腕,皮带正准备套上去时,他突然睁开双眼,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没想到你死性不改。”低沉的嗓音夹带风雨欲来的危险意味。

花艳心背脊发凉,寒气从鄘底一路窜到头顶,怎么好死不死地被他逮个正著?!

“你……你怎么会……醒来?”她语无伦次,说到最后越来越小声。

她能感觉到方震锐利的目光刺在身上,而证据就在手上,心一慌,连忙把皮带藏在身后。

“你现在藏起来有用吗?”他略微讽刺的说。

花艳心的脸颊一阵灼热,这似乎显得欲盖弥彰。

“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她的脸颊滚烫,几乎著火。

“再不醒来就要被人用皮带绑起来,你说我还能再睡吗?”方震微眯起眼,听得出他相当不高兴。“我真的没想到你到现在还没有记取教训,看来我给你的处罚似乎不够重。”

从他身上传来的寒气,让花艳心忍不住打个哆嗦。

“我……我只是……”

惨了,他真的生气了。

花艳心脸色苍白,瞧男人冰冷的表情,她能感觉到冰冷表情下的愤怒。

“别说什么只是,你还想找借口吗?”他冷冷的问。

“你想干嘛?”她尖叫。

他手一伸,扣住她的手腕。

俊睑逼近,她屏住呼吸:心跳乱了节奏。

“我想你似乎还没学到教训,所以这一次我绝不会再妇人之仁。”碧绿色的眼眸涌起狂怒。

花艳心瞧他向自己逼近,双唇猛然覆盖她的。

“唔……不要……”

小手捶打他的胸膛,他的吻夺去她的呼吸,渐渐地,花艳心感觉到使不上力气,全身软绵绵瘫在他的怀抱中,任由他摆布。

他的舌头霸道的掠夺她的丁香小舌,汲取她的蜜液,狠狠纠缠,将她一起拖入堕落的地狱中。

方震非常生气。这个笨女人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学到教训?!

想到她还想要故技重施,他下定决心要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你……你想干嘛?”

看到他慢慢褪去所有的衣物,露出古铜色的肌肤、宽厚结实的胸膛,以及平坦的小腹时,花艳心顿时有一种不大妙的预感。

水漾双眸开始浮现恐惧,她正准备逃跑时,他却一手揽住她的柳腰,二话不说,双唇覆盖她的。

属于男人的气息排山倒海般向她涌来,熟悉的火热欲望从小腹升起。

“放开……唔……不要……”花艳心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就算你现在说不要,我待会儿会让你哭著求我。”

“我才不会。”花艳心红著脸,给他一个大白眼。

“那我们来试试看。”

“我才不要和你试。”

她又不是白痴,拿自己的清白跟他开玩笑。

花艳心忙不迭地想离开他身边,没想到他像老鹰抓小**般拎著她的领子,将她整个人往后拉,柔软的娇躯跌入他的怀抱中,把她的臀部压在他火热坚挺的男性上,让她感觉到那里的炽热。

“快点放开我!”她命令道。

方震眯起眼眸。“不放,你以为我的怒气这么快就平息了吗?”

“那你想怎样?”

花艳心看他邪魅的勾起嘴角,俊逸的脸孔在眼前放大,他在她耳边吐著温热的气息。

“我想怎样,你最清楚不是吗?”

“你这个大色狼!”

花艳心想推开他的身子,闻著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子气息,不仅让她口干舌燥、心跳加速,连手脚都使不上力气。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只要他一接近自己,整个人就呆傻了?

方震扬起诡谲的笑容,抬起她小巧的下颚,薄唇轻轻刷过她的,看著她红著脸颊,白皙肌肤泛起醉人红潮。

霸气十足地侵略她的小嘴,黝黑手掌覆盖小巧浑圆的山丘,隔著布料轻轻揉捏爱抚。

陌生的欲望从小腹升起,花艳心发出喘息及呻吟声,好麻……

他的舌头不断吸吮、纠缠、嬉戏,在他一遍遍的诱导下,花艳心伸出粉红色舌头,学著他互相交缠搅和。

一股热浪涌进小腹,她情不自禁扭动臀部,女性最神秘的私密处正缓缓渗出aì液,几乎沾湿底裤。

“我的身体好热……好难过……”

花艳心睁著迷茫的双眼,感觉男人的舌头在她纤细敏感的颈子上打转,带来一波波火热战栗,修长的手指插进他褐色的头发中,微启朱唇,发出呻吟。

方震在她的锁骨落下一连串的轻吻。

“待会儿我就不会让你再难过了。”

他在她耳边说著暧昧不清的话,双手正剥去她身上的衣物,花艳心还没反应过来,赤裸裸的身子接触到冷空气时,她才猛然惊醒,不知在何时她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被他剥得一干二净,只剩下蕾丝胸罩及内裤,可见他的技术有多纯熟。

花艳心脸颊火热,眼中闪过一抹惊慌。

虽然她的身子几乎已被他看光,但是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与他做那件事。

“等一下,不行……我们还不行……”她几近语无伦次。

他再度用吻堵住她未说完的话,手掌先是隔著蕾丝胸罩覆盖雪峰,轻轻揉捏,后来嫌蕾丝胸罩凝事,一把扯下,露出粉红蓓蕾。

他的舌头伸进檀口中,与她翻云覆雨。

舌头不断分开,纠缠,再紧紧吸吮,大手掌不停揉捏雪峰,手指掐著蓓蕾,看著雪峰变得又圆又俏,蓓蕾变得更加挺立,他的眼神充满欲望,火热的激情一触即发。

方震顺著她的纤细颈子一路洒下细碎的吻,最后将蓓蕾含入口中。

“不……不要这样……我求你……”

如闪电般锐利的快感在体内无止尽的蔓延,花艳心忍不住呐喊呻吟,小腹聚集著深切的欲望。

她睁开迷蒙的双瞳,恳求的望著他,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aì液从双腿间幽深的花穴渗出,顺著雪白的大腿流下。

雪白的肌肤染上淡淡的红潮,看起来惹人爱怜。

方震感觉下半身燃起熊熊火苗,双腿间的欲望既结实又坚硬,碧绿色眼眸变得更加幽暗。

“你甜美得让我想一口把你吞进肚子里。”他贴在她耳边说著yín浪的话语。

花艳心的耳根子都红了起来,娇嗔的瞪他一眼,“所以我才说你是色狼。”

方震笑了。

当他的手指探往双腿间时,她紧张的夹紧大腿。

“不行……那里不行……”

“可以,你乖乖打开大腿,不要怕。”他温热的气息彻底迷惑她的心神,在她的rǔ头上轻轻咬了一口。

花艳心发出呻吟,一阵尖锐的快感刺进身体里,手脚又酥又麻,使不上力气。

他的双手同时伸向她的大腿内侧轻轻爱抚,看著她娇艳欲滴的小脸,红得仿佛渗出鲜血。

“你真的好美。”他发自内心赞叹。

“你根本只是哄我开心,要的只不过是我的身子。”她微嘟起小嘴,慢慢从抗议转成迎合的态度。

方震笑而不答,莫测高深的凝视著她。

在他炽热的目光注视下,花艳心的呼吸下知不觉变得急促:心脏跳得好快,他的手指不断轻刮著她柔软的大腿内侧,带来一种无法言喻的刺激感。

甜美的花穴不断收缩,aì液像甘泉汩汩涌出。

“我的身体……好奇怪……”

她微喘著气。为什么全身滚烫,就像著火一样?

他的手指伸到她双腿间,隔著薄薄的底裤来回触摸,一阵阵欲望与快感在体内激荡,贝齿紧紧咬著红唇,花液随著他的动作大量涌出。

“你喜欢吗?”他瘩痘的嗓音带著邪肆的味道。

他问的话好暧昧,花艳心的脸颊忍不住羞红。

方震抬起头,看她咬著朱唇,忍受他带来的快感。

“告诉我,你喜欢我这样做吗?这样?还是这样呢?”他刻意用手指在花穴口磨蹭,隔著底裤往里面钻。

“我……”花艳心说不出话,他的手指仿佛带有魔力,一阵阵的酥麻及快感传达到大脑,“不行……好麻……”

方震瞧她紧紧抓住他的臂膀,从性感小嘴里发出浪荡的呻吟声,碧绿色眼眸光芒微闪,知道时机已到,他把她推到床上卸下最后一道防线,小小蕾丝内裤拿在手上,扔到地上。

花艳心眼神迷蒙的看著男人的一举一动,身子微微颤抖。

方震打量著她完美无瑕的身材,秾纤合度,肌肤闪耀著珍珠白的光泽,摸起来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你别一直看著我。”花艳心娇嗔,脸上闪过复杂的表情。

他欣赏的目光让她对自己的身材非常有自信,但想到两人接下来的发展……花艳心恨不得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

“你怕羞?”他微笑。

“我才不怕。”

虽然嘴巴说不怕,但脸蛋红得不敢抬起头。

“既然不怕,那我就不客气罗。”方震含笑的说,不等她开口,他吻住她的红唇。

花艳心在他的怀抱里被动的感受到他如狂风暴风般的摧残,舌头不停侵略,像是想掠夺她所有的一切,食指在她茂密的草丛间来回穿梭,最后停在她两腿中间,他轻轻拨开她的脚踝,女性的私密处暴露在他眼前。

他的眼神是如此火热,在他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视下,花艳心想并拢双脚,却被他制止。

“别动。”

方震的声音沙哑,食指轻轻划过小肉缝间,一股熟悉的战栗感让花艳心倒抽一口气。

最后停在幽穴口,他轻轻揉捏著小花珠,aì液随著他时轻、时重、时缓、时快的搓揉,从xiāo穴里大量渗出,快感如排山倒海向她汹涌而来,花艳心终于忍不住逸出浪荡的呻吟。

“呜……好麻……不要……啊……啊……”

方震满意极了,看她在自己面前放荡的扭动臀部,随著他的挑逗微拱娇躯,他双腿问的铁杵随著眼前的春色变得跃跃欲试。

但是现在还不行,她的身体还没准备好。

方震伸出手指,在她甜美的幽穴前徘徊,手指沾上她的aì液,看著她眼神迷离的躺在床上,身体似乎有所不满的微拱,当他把手指轻轻往她体内一推时,立即感觉到小径里柔软的内壁不断推挤吸附自己的手指头。

“啊!”

花艳心因为身体内突然多了根手指感到不舒服,贝齿紧紧咬著下唇。

他相当有耐心的等待她习惯,等到花径不再剧烈排斥时,他往里面伸入得更深。

“唔……”

她紧张不已,指甲深深陷进他的肩胛骨,感觉好奇怪,虽然有点痛、有点不习惯。

不久之后,甜美xiāo穴就紧紧吸附他的手指头,aì液渗出,把他的手弄得湿漉漉。

“习惯了吗?”

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响起,花艳心红著小脸点点头。

突然,他的手指头开始插动,动作先是缓慢,慢慢在她甜蜜的花穴中进出,接著逐渐加快速度。

“唔……啊……不要……”

花艳心只觉得快感在体内奔驰,她好像逐渐奔向天堂。

手指不断摩擦著柔软的内壁,听著她yín浪的喘息,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幽暗。

他想要她。

下半身肿胀得发痛,只想把火热的欲望埋进她紧缩的花穴里。

突然,他缩回手指,大手掌来回爱抚她的大腿。

花艳心感到体内一阵空虚,泪眼迷蒙的看著他,欲言又止,整张小脸像被火灼热般变得通红。

“怎么了?”他好整以暇的询问,眯起眼眸,似乎在等她说出那句话。

“我要……”花艳心觉得难以启齿。

“要什么?”

“这种羞人的话,你要我怎么说出口?”

花艳心嘟起红唇,妩媚双眸像是控诉他的恶形恶状,雪臀不自觉往他男性的炽热中心磨蹭。

他那里好热!

方震轻笑。“就算你不说,你的动作也已经表现出来了。”

花艳心脸红,就像娇艳欲滴的草莓,让人好想含在嘴里品尝。

“算了,你就只会欺负我。”她表情微恼,正想一脚踢开他时,方震微笑的握住她的脚踝。

令花艳心惊讶的是他捧起她的脚踝,吸吮她的脚跟和脚背,用舌头舔遍她的脚趾缝,带来一波波欢喜的战栗感,花艳心蜷缩脚趾头,看他最后把她一只玉足的五根脚趾头一一含入嘴里。

火热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花艳心看著他的动作,一股尖锐的欢愉感从脚趾传到大脑。

碧绿色的眼眸凝视她的双眼,当他把她的脚放下时,他脱去身上所有的衣物,露出宽阔厚实的胸膛,每块肌肉都是那么的结实有力。

眼神再往下,看到的是直挺坚硬的男性,她感到一股灼烧的热气往上窜,知道自己应该转移视线,还是忍不住直盯著那根铁杵,在她的目光注视下,男人的欲望变得更加粗壮,花艳心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他那根变得好大……

突然,她感到口干舌燥,脸颊羞红,匆忙低下头。

方震拾起她的小脸,用拇指轻轻摩挲她的红唇。

“你喜欢看到的所有一切吗?”

“我……”她说不出话。

他掐著她的雪峰,好整以暇的玩弄,不时轻扯,将rǔ头含在嘴里吸吮。

快感在花艳心体内激增,小手紧抓著被单,关节泛白,小嘴发出吟哦声。

“嗯……你……别再折磨我了……啊……”她咬著红唇。

他的硬杵火热,在幽穴口徘徊,沾上些许花液。

方震的眼眸锁定她,邪佞的嘴角微勾。

“那我不客气了。”他将火热的欲望往前推,进入紧窒的幽径。

花艳心的呼吸梗住,感觉自己柔软的内壁正被他一点一滴地撑开。

“好痛!”

眼眶含著泪水,她不敢相信竟然会这么痛,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肩膀。

方震才进入一点点,就瞧见她不舒服的模样,温柔的拭去她额头上的汗水。

“先忍一下。”

突然,他一个俐落的冲刺,刺进她体内深处。

“啊!”花艳心尖叫,身体像是被撕裂成两半,指甲在他的背上留下鲜明的爪痕。“你这个坏人,你弄痛我了。”

她生气的捶打他的胸口,方震抓住她的手腕,坚挺的男性还留在她体内,柔软内壁像是推拒又像是紧紧吸附著他的坚挺。

他低头深深吻住她的红唇,直到熟悉的欲望及快感重新回到她的身体。

花艳心被吻得气喘吁吁,双眼迷蒙,看著眼前放大的俊逸脸孔,又气又恨,但也夹带著一丝丝的欢喜与甜蜜。

“你还很痛吗?”他咬著她圆润的耳垂,细碎的吻落在颈项,重新燃起欲火。

“我不知道……”

他的硬杵还在她的体内,但是习惯之后,除了多了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不适感外,刚才的剧痛似乎已经慢慢消失。

“我要开始动了。”

“等一下,你……”她惊慌失措的阻止。

他不等她将话说完,开始缓缓撤出再刺入,重复这动作时,他细心观察她的表情,她从一开始的不习惯,慢慢配合自己的律动。

“唔……”花艳心发出呻吟。

虽然他刚开始律动时,有点不舒服,还有些刺痛,但随著他抽插的速度,莫名的快感在身体里累积,她紧紧攀住他的肩膀,臀部也跟著晃动。

“你喜欢吗?”方震嗓音微沉的间道,同时开始加重冲刺的力道。

“啊!”花艳心尖叫。

他抬高她的脚,双手捧著雪臀,大力冲刺,肉体剧烈的拍打声在房间每个角落清晰回荡。

“唔……不要……我快不行了!”

他激烈的动作让花艳心迅速攀向高潮,雪白的奶峰跟著加快的节奏摇晃,空气里尽是yín靡的气味。

突然,方震停下所有动作,改用折磨人的速度在她体内慢慢滑动。

“你……你怎么……”

花艳心红著脸,内壁不断收缩,觉得好难过。

从幽穴里渗出的花液沾湿两人的接合处,还滴落在床单上,他突然抱起她,而自己往后倒。

“现在由你自己来。”

“我自己来?”

花艳心细致的脸上布满汗渍,睁著因欲望而变得迷离的双眸,望著他莫测高深的表情。

“你只要摇动臀部就可以了。”他轻轻颔首。

他放手,躺在床上,瞧著她大胆外加好奇的睁大眼眸,她照著他的指示缓缓摇动雪臀,快感重新回到她的体内。

方震扶著她的柳腰,帮助她上下移动。

花艳心看著他因快感而闭上眼睛,原本毫无表情的面孔微微扭曲。

两人交合的地方发出yín浪暧昧的水渍声,随著她的动作越来越快,床发出咿呀的声音,仿佛快要支解。

她觉得身体就像被火燃烧,血液快速奔驰,欲望汇向小腹,他抬起雪臀下时进出她甜蜜的花径。

随著动作越来越狂野,她突然整个人无力的倒在他的胸膛上,小腹不断抽搐,尖叫一声,到达了高潮,但他坚硬的火杵还是停留在她体内。

他那里还好热、好坚硬……

“我不行了……”

她大口喘著气,现在的她连抬起一根手指头的力气也没有。

“你累了就休息一下吧,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方震吻著她甜蜜的小嘴,手掌轻轻爱抚两人的接合处,找到她敏感的小花核,拇指与食指轻轻搓揉。

花艳心无力发出呻吟,感觉到快感随著他的动作又在体内激荡。

“不要……唔……”

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花艳心紧抓著床单,看到方震用老练的技巧再度挑起她的反应。

他的硕大又开始狂乱的节奏,不断进出柔软的花穴,暧味的声响足以让整栋房子烧起来。

“我不行了啦!”

他再这样下去,她会累死。

花艳心噘起红唇,看方震不大满足地抬起她的右腿,大力刺进抽出。

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小手紧紧攀住他的臂膀,像是承受暴风雨袭击的小船,在风雨中任由他摆布。

终于,他发出一声低吼,身体微微抽搐,做了几个俐落的冲刺后,将所有的精华射进她体内……

累,快累死了。

花艳心躺在床上,汗水不停滴落,感觉身体窜过一股热浪,接著他沉重的身子压了下来,突然间她有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感。

为什么呢?她想不透。

他从她身子翻转下来,睡在她身旁,接著手一伸,将她揽入怀中。

花艳心脸颊微红,闻著熟悉的男子气息让她觉得很安全,加上真的累极了,她不知不觉地沉睡。

第八章

“醒来吃饭。”方震对著还窝在棉被里的花艳心下达命令。

“唔……别吵,我还想睡。”花艳心嘴里嘟囔著,接著她越想越下对。

奇怪,怎么会有男人在她的房间里?

她猛然睁开双眼,看到一张熟悉的俊脸,她的表情相当错愕,接著意识到棉被底下光溜溜的身子……

美目瞠大,小嘴微张。

他们早上的时候做了?

刹那间,花艳心的脑袋一片空白。

“你还在发什么呆?”方震俯视著她,眉头微蹙,淡淡的说:“你应该去照照镜子,看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拙。”

花艳心闭上小嘴,给他一个大白眼。

现在的她已经接受事实,既然和他发生了关系,再怎么懊恼也不能挽回,反正就当个经验好了。

可是不知道为何,当她面对他时,充满别扭和羞怯,连头都不敢抬。

“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她手指著门口,命令道。

她需要时间平复心情,也在想该怎么面对他。

不过说也奇怪,她对于失去童贞这件事并不怎么难过,反倒是想起他的爱抚,以及早上时他是怎么与自己做爱,脸颊如火烧般艳红。

方震浓眉微挑,淡淡的调侃,“你身上的哪个地方是我没看过的?”

她的脸颊更加赤红,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生气。

“你……快点滚出去!”

她拿起枕头,往他身上砸过去。

他瞧著她嫣红的脸孔,知道她在害羞,点点头。“好,我出去,你穿好衣服就出来吃饭吧。”

花艳心等他转身走出房间,才掀开棉被,忍不住惊呼一声。

“天呀!怎么到处都是……”

她气愤不已,微嘟小嘴,不敢相信他竟然把她全身稚嫩的皮肤弄成红红肿肿的,难道这就是人们口中的吻痕?

花艳心好害羞,热气拚命往脸颊上扑。

她穿上内衣裤,再套上一件小可爱及短得不能再短的牛仔短裤,走出房间时,站在饭桌旁的男人眼神闪烁。

“你穿成这样是在诱惑我吗?”方震的声音充满欲望。

她脸儿一红,挑衅的反驳道:“我才没有诱惑你,我喜欢穿成这样不行吗?”

她以为他会像普通的大男人一样,对她的穿著很感冒,没想到他不怒,反倒嘴角微勾。

“你要穿什么,那是你的自由,只是你现在这模样很诱人。”他性感沙哑的嗓音低低诉说,火热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

花艳心的背脊滑过一股战栗,她的身体竟然对他的嗓音和目光起了反应。

“那你现在是不是很想要我啊?”

花艳心的身子向倾前,故意魅惑他,让他看到衣服底下的风光。

方震却摇摇头。“吃饭吧。”

花艳心的笑容僵住,不敢相信他对自己的魅力竟然无动于哀,双颊气得微鼓,美目忿忿不平的瞪著他。

“还是你想一整天待在床上下吃饭?我的体力可以支撑得了,但你似乎不怎么行。”方震佣懒的说。

他话中有话,她只觉得脸颊热得不能再热了。

“你干嘛跟我解释那么多?”

她有些生气又有些甜蜜,急忙在餐桌旁坐下,埋首进攻食物,像是想掩饰不好意思及火红的脸蛋。

“我怕你又想歪了,我怎么会不想碰你,但说句实话,你的体力很烂。”

方震没有说在她熟睡时,他曾经想再度向她索欢,没想到她睡得像死猪一样,顿时他失去了兴趣,他可不想与一个没有反应的布娃娃交欢。

“是你的精力太旺盛了。”她忍不住反驳。

他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我把你这句当作是对我的称赞。”

一看到他脸上的笑,她暗骂他是个无赖男。

不过他无赖归无赖,让人生气是没错,但是他炒的菜,花艳心不得不承认……

“你炒的菜很好吃。”甚至比她炒的还好吃。“你是从哪学的?”

“我没有学,这是我第一次炒。”

“这是你第一次炒?”

花艳心不敢相信,微张小嘴,表情愕然。这些菜都是他第一次炒?他说出来是要让她惭愧不已吗?

“很怀疑吗?”他挑起眉峰。

“很惊讶,我没想到这是你的第一次。”她诚实地点头。

想到他的第一次是献给自己,花艳心突然有股说不出的感动。

他竟然为了她下厨,这对男人来说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对了,我有件事想问清楚。”方震边吃饭边漫不经心的说。

“你想问什么?”

“你到底在闪避什么?”

花艳心顿时失去胃口,放下碗和筷子,美丽的五官皱成一团。

“你干嘛问这问题?”原本不想记起的记忆再度浮上来。

“我想知道。”

“这又不关你的事。”花艳心生气的说,小脸气得撇向—旁。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花艳心不敢置信的瞠大眼眸。

他为什么这么说?

“你没有必要插手管这件事,再怎么说这都是我个人的问题,与你无关。”

她不想牵连谁一块下水,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在乡下躲这么久的原因。

“只要是你的事,都与我有关。”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语带双关。

花艳心忍不住脸红心跳,因为他这句话让她有无限的遐想空间,这代表他很在乎她吗?

“为什么你那么关心我?”她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你是我的女人。”

“就这样?”花艳心不可思议的问道。就因为他们上过床,不是因为他喜欢她,对她有特殊的情感才……

“要不然你认为是怎样?”他反问她。

花艳心蠕动双唇,最后气闷的说:“算了,我懒得理你这根木头。”

“就算不理,你还是得先回答我的问题。”方震相当坚持。

看著他认真顽固的表情,花艳心好心警告他,“我看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就算你知道也不能帮我什么,难道你要帮我杀掉那伙人?”

这样做他根本没有什么利益可言。

“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出乎她意料之外,认真的回答。

花艳心愣住,这次她百分之百的确定他在关心她,虽然没有明确的说明,但是他的言行举止已经表达出来。

她心里充满甜蜜的滋味,脸颊染上淡淡的红云,暗暗窃喜至少他还挺在乎她的。

“我很高兴你有帮助我的心,可是……”她的小脸黯淡下来。“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卷入这件事、进而受到伤害。”

“难道你想要躲一辈子?”他间她。

“我当然不想。”花艳心忍不住抗议,“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对方财大气粗,我能有什么方法对抗他?”

“那你掌握到什么,必须要提心吊胆,害怕对方追杀你?”方震眯起眼眸,逼问道。

“我们一定要讨论这个话题吗?”花艳心眼神闪烁,藉此逃避话题。

“这毕竟攸关你的生死,我可不想下一次还有另一个我。”

“有一个你就够我累了,我才不想再自找麻烦。”她嘀咕。

“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再去寻找下一个。”

花艳心脸蛋火红,娇嗔的给他一个大白眼。

“你又当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要是他敢点头,她绝不会轻易饶恕他。

方震笑而不答。

花艳心看了不禁一肚子火。“你不回答就代表你真的认为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我可没说这句话。”他淡淡反驳。

说来说去,全都是她说的,怎么推到他身上?

“与其在这里与我争论不休,你倒不如赶快告诉我实情,好解决你的事。”

“想知道的话,你也得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当杀手?”

“我现在没继续做这一行,不过在此之前,我之所以做杀手主要是为了钱。”方震并没有替自己找借口,相当坦然。

“既然你现在没做杀手这一行,为什么会在这里?”花艳心噘起小嘴。

“我会答应这次的任务,主要是为了偿还人情。”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花艳心很好奇他不做杀手之后的生活,但她不得不承认,她想了解他更多。

“我现在投资一些生意,饿不死自己。”他几乎有间必答,像是要满足她的好奇心。

“为什么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她觉得有点诡异,他也太老实了吧。

“你不想要我老实回答你吗?”

“可是我觉得怪怪的……”

花艳心嘟起红唇,却又说不出哪里怪,只是觉得他太配合了,反倒让她有点不习惯。

“哪里怪?”

方震浓眉微挑,不懂她认为哪儿不对劲。

“老实说,你没有义务回答我任何问题。”

“反正我们会在一起很久,你也应该多了解我一点。”

他理所当然的口气,让花艳心睁大双瞳:心跳不争气的加快速度,脸颊染上醉人的红晕。

“很久是多久?”她语带期盼的问道。

他该不会是指……

方震正要回答,门铃声突然响起。

花艳心微微恼怒。到底是谁这么不长眼睛,在这时候跑来打扰她?

“你先开门吧。”

“不要,你先回答。”她坚持的说,非要个答案不可。

“你有必要这么急著想知道答案吗?我又不会消失不见,你还是先开门,说不定又是左邻右舍担心你几天几夜不见踪影,来打探消息。”方震漫不经心的说,开始收拾桌面。

说得也是。花艳心有点颓废的点点头。

“我去开门就是了。”

就如他所说的,他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磨。

“你是花艳心?”

门外站著一名绑著马尾、穿著白衣紧身衣和牛仔裤的女子,露出美丽的笑容,眸光熠熠闪烁。

“你是谁?”

花艳心好奇的打量她,眼前这女子不是翠绿山谷的人,她很肯定自己从未见过她。

她没有注意到屋内的男人听到屋外女子的声音时,脸色瞬间大变。

怎么是她?

他火速冲向门口。

“不用问我是谁,你只要回答我,你是花艳心吗?”

“艳心,快点离开她。”

身后传来方震著急的呼喊声,她从来没有听过他如此慌张的语气。

“原来你就是花艳心。”美丽的女子勾起恍然大悟的笑容,夹带著嗜血的邪气。

花艳心还来不及回神,就看到美丽女子从身后抽出一把银白色袖珍手枪,她倒抽一口气,看著女子缓缓扣下扳机,立刻紧闭双眼。

突然,她被推到一旁,接著被拥入男人宽厚的怀抱中。

砰的一声,痛楚并没有如预期中降临。

“咦?方震,怎么是你?!”女子眼中透露出疑惑与惊奇。

消失好几日的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代表什么意思?难道……暧昧的眼神在他与花艳心身上打转。

他们认识?

花艳心偎在方震的怀里,他像在保护她,小心翼翼地不让她露出头与身子。

“嗨!夜莺,我没想到竟然是你来执行任务。”他与女子打了声招呼。

那名叫夜莺的女子不高兴的噘起红唇,斜睨他一眼。

“既然知道我是来执行任务,你干嘛护著她?”她身上透露出一股寒气。

“因为她不是你能杀的人。”方震毫不犹豫的说。

“喔?为什么?我很好奇原因。”夜莺转动骨碌碌的双眸,“要是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还是要执行任务;要是你有所不满的话,去找楼主说。”

楼主?

花艳心不懂他们口中的楼主是谁。

方震蹙起眉头。“她是我的女人。”

夜莺明显愣了一下。

“你是说……”

她好奇的打量著花艳心,不再带有杀气与敌意。

“你很肯定?”夜莺没头没脑的冒出这句话。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方震的表情很严肃。

夜莺叹口气,扁起小嘴,满脸不甘愿,挥挥手臂。

“好吧,好吧,我就卖你一个面子,不过你欠我一次人情,以后可别忘了要还给我。”

“这个我当然知道。谢谢。”

“没想到你竟然也会说谢字。”夜莺的表情很古怪。

真是天要下红雨了。

她转头面对花艳心,“你很幸运,这次要不是遇到方震,你早就已经呜呼哀哉,你应该好好感谢他。”

“你们为什么会认识?”

“这答案应该由他来告诉你,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治疗方震的伤口吧。”夜莺眨眨眼,俏皮的说。

“伤口?”花艳心愣了下,接著转头看到他苍白的脸色,还有手臂正冒出大量鲜血,她立刻大叫:“你这个笨蛋,受伤了怎么不赶快告诉我?”

她又气又急又心疼。他嫌血多,想放血吗?

“我没事。”

方震看她乱了方寸,脸上充满对他的关怀,他觉得受点伤是值得的。

“什么没事?!流这么多血还说没事?”

花艳心有些生气。难道他当自己是铁打的吗?

“其实这不过是小伤口,以往我们所受的伤比这还要严重。”夜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要严重?”

花艳心觉得心好痛,胸口传来阵阵刺痛,这时她才意会到失去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爱上他了吗?

这个疑问让花艳心不得不去面对事实,原来她早已爱上他了。

而她确定他也是喜欢自己,要不然怎么会替她挡下那一颗子弹?!

花艳心内心充满感动。

当她看见他因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的脸色,夜莺又忙著照顾他,帮他包扎伤口的亲昵画面时,不禁涌起浓浓的醋酸味。

“夜莺,谢谢你。”

“这是你今天第二次对我说感谢的话。”夜莺露出甜美的笑容。“我不得不说爱情会让人改变。”

换作以往的他,铁定只是冷漠的对她点点头,别奢望一句谢谢。

花艳心因为她这句话,脸蛋瞬间通红。

方震表情严肃的说:“夜莺,你怎么会接下这次任务?”

“我是从仲介商那里接下这次任务,报酬还算不错。但是据我所知,接下这次任务的人不只我一个,只不过我比较幸运,从她最后一次刷卡的纪录得知她就在附近,接下来就很好找了。”夜莺耸耸肩,“不过我想如果连我都找得到目标,其他人也一定找得到,所以这里不是很安全,如果你真想保住她的小命,我建议你把她带到‘老巢’,在那里她才算是真正安全。”

“我知道。”方震点点头,“明天我就带她过去。”

“看来你是真的认定她了。”

夜莺由衷为他感到高兴,做这一行要没血、没泪、没心,就算方震退出杀手这一行,不再杀人,但长久保持的习惯也不可能说改就改,他能遇上一个进入他的心扉的人是件幸运且幸福的事。

花艳心扬起幸福的笑靥。“他能认定我也是他的幸福。”

“你还真是大言不惭。”方震摇摇头。

“怎么?难道你不幸福?”花艳心噘起红唇,怒瞪他一眼。

“是,我很幸福,那你觉得自己幸福吗?”方震反问她,碧绿色的眼眸凝视她泛红的脸蛋。

这下子换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一颗心跳得好快。

夜莺摇摇头。“你们两个别再你一句、我一言,在我面前演起亲热戏码。”

花艳心微恼,狠狠瞪了一脸无辜的方震一眼。

“好了,我这次放弃我的任务,不过她的事情再不解决的话,就算她有你的保护,下次她能不能这么好运,谁也不敢保证。”夜莺慎重警告,“你还是赶快把她带回‘老巢’比较安全,有那伙人的帮忙,你至少能安枕无忧。”

“这个我知道。”方震点点头,目送夜莺离去。

第九章

“现在我们来聊聊,该怎么处理你的事情。”他坐在她面前。

“你根本帮不了我。”

花艳心咬著红唇,不认为有谁能帮助她,对方都请出杀手了,就算他帮得了一时,也帮不了永远。

“只要你告诉我对方为什么要追杀你,我就有办法帮助你。”方震信誓旦旦的说。

“我不想把你牵连进来,毕竟这不关你的事。”她显得闷闷不乐。

他将她拥入怀中,贴在她耳畔说:“在我爱上你的同时,就知道自己把一桩大麻烦揽上身了。”

“你真的爱上我了?”

花艳心不敢相信的连眨好几下眼睛,心中涌现淡淡的甜蜜,红唇也忍不住微勾起来。

“你怀疑我所说的话吗?”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突然爱上我。”花艳心的脸颊微红。“是因为你和我发生关系?还是……”

“与其讨论我怎么会爱上你,还不如先解决你的问题。”

男人实事求是的态度让她噘起小嘴。

“可是我比较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爱上我。”

“你说还是不说?”方震嗓音低沉,任谁都听得出隐含威胁的意味。

“我说就是了,干嘛这么凶?!”花艳心喃喃。“我曾经担任一名高官的秘书,哪知道他存有异心,不时对我毛手毛脚,有一次在宴会上乘机下药想灌醉我,幸好并没有让他得逞,我为求自保,偷偷调查他犯罪的证据,知道他不仅从工程中收取回扣,还经营地下钱庄,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违法勾当,如果这些证据公诸于世,他就玩完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请杀手来杀我的原因。”

“那人是谁?”方震一脸yīn霾,下巴抽紧。

那个该死的家伙是谁,竟敢打她的主意?

当她吐出一个姓名时,他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微微颔首。

“他交给我处理就行了。”他下定决心,要让那个男人死得很难看。

“你真的行吗?”花艳心有些犹豫,“我不是故意要怀疑你,可是对方可是有钱有势的家伙,你……”

他有办法对付财大气粗的恶势力吗?

她真的很担心,要是他有个万一,那该怎么办?

听见她明显担忧的语气,方震放松脸部线条。

“放心,我自然会有办法对付。对了,你说的证据在哪里?”

因为他说得斩钉截铁,花艳心产生安全感及信任感。

“我拿给你。”

她走进房间,从隐密处拿出一只牛皮纸袋,再回到他面前。

方震接过牛皮纸袋,拿出里面的文件快速浏览一遍,碧绿色的眼眸闪过一抹寒光,勾起邪佞的微笑。

“你放心,以后那家伙绝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不过在此之前得先确保你的安全。”他向她保证。“等会儿你收拾一些换洗衣物,跟我一起回去。”

“回去?要去哪?”

“老巢。”

他所谓的“老巢”只是一栋老旧公寓?

花艳心噘起红唇,不敢相信这栋老旧公寓就是他住的地方。

外墙斑剥,看起来像是危险建筑。

“这里真的可以住人吗?不会突然倒塌?”花艳心质疑。

如果发生大地震,整栋建筑物应该会立刻倒塌吧。

“你放心,就算投下一颗原子弹,这栋建筑物也不会倒。”

花艳心打从心里不相信他说的话。

“进来吧。”

花艳心踏入楼梯间,令她感到讶异的是,里面竟与外面斑剥的印象差了十万八千里,地上铺著光可监人的黑色大理石,楼梯问相当宽阔,甚至还有管理人员在看守。

“嗨!方震,你回来啦!”

管理人员从柜台后探出头,他年约十八岁,染了一头金发,睁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盯著花艳心,把她全身打量一番,突然露齿一笑。

“我听夜莺说,你要带你的心上人回来,她就是你的心上人吗?长得满漂亮的。”

花艳心露出妩媚的笑容,还不忘抛几个媚眼。“谢谢你的称赞。”

方震臭著一张脸,“夜莺这个大嘴巴,她该不会对整栋楼的人都宣布了吧?”

“你说呢?”年轻男子似笑非笑的说。

方震咬牙,开始后悔与夜莺坦承这件事。

“嗨!小美人,你好,我叫金昊天,你叫什么名字?要不要找一天和我出去喝杯咖啡?”年轻男子吊儿郎当的说。

花艳心抿嘴轻笑,“喝咖啡?当然好,不过得要问问我身旁的男人。”

“小子,你别打主意打到我的女人身上。”方震一脸yīn惊,碧绿色的眼眸变得诡异深沉。

金昊天似乎有意与他唱反调,伸出手臂揽著她的香肩,笑咪咪的说:“你别紧张,我只不过是跟美人打个招呼。美人,我说的对吧?”

他的话才说完,方震的拳头就挥了过来,好在他眼明手快,赶紧与花艳心分开,才一眨眼的工夫,她整个人落入方震宽厚的怀抱中,他的脸色相当难看。

“要是你再对她毛手毛脚,小心你的手被我砍断。”他威胁道。

金昊天吐吐舌头,“好可怕,你竟然对我暴力相向。”

“你想找死,就尽量碰她没关系。”方震咬牙切齿,语带威胁。

“小美人,你未来的老公好凶喔。”金昊天调侃的说。

花艳心脸颊染上醉人的红云,低头不语。

“你们几个聚在这里干嘛?”

夜莺走下楼,目光来回梭巡。

“该不会是昊天又在吃她的豆腐吧?”

听她的言下之意,惨遭金昊天骚扰的女性似乎不只花艳心一人。

花艳心瞧夜莺理所当然的靠在方震的身上,不禁醋劲大发。

“你怎么像根懒骨头赖在我身上?”方震皱起眉头。

夜莺微笑,注意到花艳心吃醋的表情。

“我一整晚没睡,你就不能让我靠一下吗?”说著,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花艳心一眼。

“不行。”方震冷漠的往后退,意有所指的说:“我不想惹祸上身。”

“原来你这么怕老婆啊!”夜莺含笑的说,满脸促狭。

“不,我是怕被你的姘夫给宰了。”

夜莺的小脸垮了下来,“姓方的,你别胡说八道。”

“夜莺的姘夫的确不好惹。”金昊天颇有同感的点点头,看来他似乎吃过苦头。

“好了,你们两个。”夜莺气得直跺脚,“楼主要见你和你的小情人,还不赶快上去。”

“我知道了。”方震点头,拉著花艳心一块上楼。

“楼主是谁?”花艳心睁大眼睛,好奇的问。

方震停顿脚步,似乎在考虑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他是个怪人。”他撂下这五个字。

“怪人?”

“我什么时候成了怪人?”佣懒的声音响起。

花艳心这时才发现他们已经站在一间房间的门口,一名男子就站在门内。

方震淡淡的瞟了他一眼。

“你原本就是个怪人。”

“怎么个怪法?”他兴致勃勃地问。

花艳心打量眼前的男人,他与方震差不多岁数,浓眉、挺鼻,薄唇微勾,似笑非笑的眼眸闪著妖艳的光芒。

“因为很多人不敢惹你,再加上这条街上的人都是被你召来的。”

说实话,方震对眼前这名男子有一丝敬佩,能聚集这些人一定有些本领,毕竟住在这条街上的人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人士。

男子却摇摇手指头。

“不,这些人下是我召来的,我没那么大的本事,而是他们自己主动找上门,我只是提供住的地方。”

方震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事实是怎样只有他知道。

“老巢”并不是只有这栋公寓,而是包括整条街,他总是喜欢收留一些来路不明、走投无路,或是亡命天涯的人,在这条街上他们找到自己的家。

而他能收留那些人,不怕惹来麻烦,简直勇气可嘉。

更教人怀疑的是没人敢动这里的人的歪脑筋,但是要住进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因为还得看他老大爷高不高兴。之前有人强行要搬进来,结果前脚还没踏进来就被扔了出去。

“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方震直接切入主题。

“是跟你身边的小美人有关的事吗?”男子笑著看向花艳心。“小美人,你好,我叫单堂,是这里的楼主。”

“楼主代表什么意思?”花艳心眨著明媚的双眸,好奇的问。

单堂笑著点头。“这个问题你问我就对了,简单的说,楼主就是房东,这整条街上的建筑物,包括这栋公寓,都是属于我的,而住在这里的人,包括你未来的老公,都是我的房客,我欢迎你加入我们。”

“你把房子租给这些危险人士,不怕半夜有人偷偷放炸弹?”花艳心怎么看都觉得住在这里的尽是危险分子,难道他们不怕有人来寻仇?

单堂神秘一笑,向她眨眨眼。“我让这些人住进来,自然不怕这些问题,你可以安心住下来,方震保护不了你,还有我们这些伙伴。”

方震听了却很不高兴,眉头紧蹙。

“什么我保护不了她?你瞧不起我吗?”

未免太小看他了吧?

“你知道这次要对付的人是谁吗?据我所知,要小美人的命的家伙在政商界有一定的地位,在地方上也有相当大的恶势力,对方找她找了好久,好像非要置小美人于死地不可。”单堂一脸惋惜的摇摇头。“小美人要是死了,世上又少了个赏心悦目的美女,那多可惜呀。”

花艳心忍下住拉了拉方震的衣袖。“我怎么觉得他怪怪的?”

“别理那家伙,他老是喜欢喃喃自语。”

“原来如此。”花艳心恍然大悟,点点头。

“你们两个别当我不存在,在那里讨论我的是非。”单堂睨著这对情侣,威胁道:“惹毛了我,这件事我就撒手不管。”

“不,你不会!”方震说得斩钉截铁。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方震微笑。“就算我不让你插手,你也会忍不住插手。”

单堂大叹一声。“知我者莫若……”

方震打断他的话,“别说我,每个人都知道你爱多管闲事,甚至还不请自来乱插手,常常把人家的计画搞得一团乱。”

花艳心越听越觉得不安心。

“你真的可以吗?”

她很怕他一个弄不好,连自己的小命都赔上。

“当然可以,怎么不可以,就算不可以,我也会把它弄成可以,所以你放心吧,小美人。”他边说边朝她眨眼睛。

花艳心不知道应该怀疑他还是信任他。

方震点头。“那事情就交给你了。”

“等一下。”单堂出声大喊,“那你呢?”

“我只要专心陪伴在她身边就好了。”方震揽著花艳心的柳腰。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我办事,你竟在一旁纳凉。”单堂眯起眼眸。

花艳心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竟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杀气。

“那你要怎样?”

单堂向方震勾勾手指头。“我要你当我的小弟,帮我跑腿。”

“免谈。”他毫不犹豫地拒绝。

“你不答应,我就不帮忙处理这件事,你怀中的小美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亲爱的,你该不会让我置身危险而不顾吧?”花艳心微微颤抖,泪光闪烁。

“好吧,你赢了。”方震骑虎难下,下巴抽紧,不得不投降。

“谢谢你,亲爱的。”花艳心在他的脸颊上印下轻吻,对单堂眨眨眼睛。

事后,方震只要想起这件事,就怀疑自己是不是上当了。

“现在我们来聊聊,该怎么处理你的事情。”他坐在她面前。

“你根本帮不了我。”

花艳心咬著红唇,不认为有谁能帮助她,对方都请出杀手了,就算他帮得了一时,也帮不了永远。

“只要你告诉我对方为什么要追杀你,我就有办法帮助你。”方震信誓旦旦的说。

“我不想把你牵连进来,毕竟这不关你的事。”她显得闷闷不乐。

他将她拥入怀中,贴在她耳畔说:“在我爱上你的同时,就知道自己把一桩大麻烦揽上身了。”

“你真的爱上我了?”

花艳心不敢相信的连眨好几下眼睛,心中涌现淡淡的甜蜜,红唇也忍不住微勾起来。

“你怀疑我所说的话吗?”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突然爱上我。”花艳心的脸颊微红。“是因为你和我发生关系?还是……”

“与其讨论我怎么会爱上你,还不如先解决你的问题。”

男人实事求是的态度让她噘起小嘴。

“可是我比较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爱上我。”

“你说还是不说?”方震嗓音低沉,任谁都听得出隐含威胁的意味。

“我说就是了,干嘛这么凶?!”花艳心喃喃。“我曾经担任一名高官的秘书,哪知道他存有异心,不时对我毛手毛脚,有一次在宴会上乘机下药想灌醉我,幸好并没有让他得逞,我为求自保,偷偷调查他犯罪的证据,知道他不仅从工程中收取回扣,还经营地下钱庄,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违法勾当,如果这些证据公诸于世,他就玩完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请杀手来杀我的原因。”

“那人是谁?”方震一脸yīn霾,下巴抽紧。

那个该死的家伙是谁,竟敢打她的主意?

当她吐出一个姓名时,他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微微颔首。

“他交给我处理就行了。”他下定决心,要让那个男人死得很难看。

“你真的行吗?”花艳心有些犹豫,“我不是故意要怀疑你,可是对方可是有钱有势的家伙,你……”

他有办法对付财大气粗的恶势力吗?

她真的很担心,要是他有个万一,那该怎么办?

听见她明显担忧的语气,方震放松脸部线条。

“放心,我自然会有办法对付。对了,你说的证据在哪里?”

因为他说得斩钉截铁,花艳心产生安全感及信任感。

“我拿给你。”

她走进房间,从隐密处拿出一只牛皮纸袋,再回到他面前。

方震接过牛皮纸袋,拿出里面的文件快速浏览一遍,碧绿色的眼眸闪过一抹寒光,勾起邪佞的微笑。

“你放心,以后那家伙绝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不过在此之前得先确保你的安全。”他向她保证。“等会儿你收拾一些换洗衣物,跟我一起回去。”

“回去?要去哪?”

“老巢。”

他所谓的“老巢”只是一栋老旧公寓?

花艳心噘起红唇,不敢相信这栋老旧公寓就是他住的地方。

外墙斑剥,看起来像是危险建筑。

“这里真的可以住人吗?不会突然倒塌?”花艳心质疑。

如果发生大地震,整栋建筑物应该会立刻倒塌吧。

“你放心,就算投下一颗原子弹,这栋建筑物也不会倒。”

花艳心打从心里不相信他说的话。

“进来吧。”

花艳心踏入楼梯间,令她感到讶异的是,里面竟与外面斑剥的印象差了十万八千里,地上铺著光可监人的黑色大理石,楼梯问相当宽阔,甚至还有管理人员在看守。

“嗨!方震,你回来啦!”

管理人员从柜台后探出头,他年约十八岁,染了一头金发,睁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盯著花艳心,把她全身打量一番,突然露齿一笑。

“我听夜莺说,你要带你的心上人回来,她就是你的心上人吗?长得满漂亮的。”

花艳心露出妩媚的笑容,还不忘抛几个媚眼。“谢谢你的称赞。”

方震臭著一张脸,“夜莺这个大嘴巴,她该不会对整栋楼的人都宣布了吧?”

“你说呢?”年轻男子似笑非笑的说。

方震咬牙,开始后悔与夜莺坦承这件事。

“嗨!小美人,你好,我叫金昊天,你叫什么名字?要不要找一天和我出去喝杯咖啡?”年轻男子吊儿郎当的说。

花艳心抿嘴轻笑,“喝咖啡?当然好,不过得要问问我身旁的男人。”

“小子,你别打主意打到我的女人身上。”方震一脸yīn惊,碧绿色的眼眸变得诡异深沉。

金昊天似乎有意与他唱反调,伸出手臂揽著她的香肩,笑咪咪的说:“你别紧张,我只不过是跟美人打个招呼。美人,我说的对吧?”

他的话才说完,方震的拳头就挥了过来,好在他眼明手快,赶紧与花艳心分开,才一眨眼的工夫,她整个人落入方震宽厚的怀抱中,他的脸色相当难看。

“要是你再对她毛手毛脚,小心你的手被我砍断。”他威胁道。

金昊天吐吐舌头,“好可怕,你竟然对我暴力相向。”

“你想找死,就尽量碰她没关系。”方震咬牙切齿,语带威胁。

“小美人,你未来的老公好凶喔。”金昊天调侃的说。

花艳心脸颊染上醉人的红云,低头不语。

“你们几个聚在这里干嘛?”

夜莺走下楼,目光来回梭巡。

“该不会是昊天又在吃她的豆腐吧?”

听她的言下之意,惨遭金昊天骚扰的女性似乎不只花艳心一人。

花艳心瞧夜莺理所当然的靠在方震的身上,不禁醋劲大发。

“你怎么像根懒骨头赖在我身上?”方震皱起眉头。

夜莺微笑,注意到花艳心吃醋的表情。

“我一整晚没睡,你就不能让我靠一下吗?”说著,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花艳心一眼。

“不行。”方震冷漠的往后退,意有所指的说:“我不想惹祸上身。”

“原来你这么怕老婆啊!”夜莺含笑的说,满脸促狭。

“不,我是怕被你的姘夫给宰了。”

夜莺的小脸垮了下来,“姓方的,你别胡说八道。”

“夜莺的姘夫的确不好惹。”金昊天颇有同感的点点头,看来他似乎吃过苦头。

“好了,你们两个。”夜莺气得直跺脚,“楼主要见你和你的小情人,还不赶快上去。”

“我知道了。”方震点头,拉著花艳心一块上楼。

“楼主是谁?”花艳心睁大眼睛,好奇的问。

方震停顿脚步,似乎在考虑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他是个怪人。”他撂下这五个字。

“怪人?”

“我什么时候成了怪人?”佣懒的声音响起。

花艳心这时才发现他们已经站在一间房间的门口,一名男子就站在门内。

方震淡淡的瞟了他一眼。

“你原本就是个怪人。”

“怎么个怪法?”他兴致勃勃地问。

花艳心打量眼前的男人,他与方震差不多岁数,浓眉、挺鼻,薄唇微勾,似笑非笑的眼眸闪著妖艳的光芒。

“因为很多人不敢惹你,再加上这条街上的人都是被你召来的。”

说实话,方震对眼前这名男子有一丝敬佩,能聚集这些人一定有些本领,毕竟住在这条街上的人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人士。

男子却摇摇手指头。

“不,这些人下是我召来的,我没那么大的本事,而是他们自己主动找上门,我只是提供住的地方。”

方震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事实是怎样只有他知道。

“老巢”并不是只有这栋公寓,而是包括整条街,他总是喜欢收留一些来路不明、走投无路,或是亡命天涯的人,在这条街上他们找到自己的家。

而他能收留那些人,不怕惹来麻烦,简直勇气可嘉。

更教人怀疑的是没人敢动这里的人的歪脑筋,但是要住进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因为还得看他老大爷高不高兴。之前有人强行要搬进来,结果前脚还没踏进来就被扔了出去。

“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方震直接切入主题。

“是跟你身边的小美人有关的事吗?”男子笑著看向花艳心。“小美人,你好,我叫单堂,是这里的楼主。”

“楼主代表什么意思?”花艳心眨著明媚的双眸,好奇的问。

单堂笑著点头。“这个问题你问我就对了,简单的说,楼主就是房东,这整条街上的建筑物,包括这栋公寓,都是属于我的,而住在这里的人,包括你未来的老公,都是我的房客,我欢迎你加入我们。”

“你把房子租给这些危险人士,不怕半夜有人偷偷放炸弹?”花艳心怎么看都觉得住在这里的尽是危险分子,难道他们不怕有人来寻仇?

单堂神秘一笑,向她眨眨眼。“我让这些人住进来,自然不怕这些问题,你可以安心住下来,方震保护不了你,还有我们这些伙伴。”

方震听了却很不高兴,眉头紧蹙。

“什么我保护不了她?你瞧不起我吗?”

未免太小看他了吧?

“你知道这次要对付的人是谁吗?据我所知,要小美人的命的家伙在政商界有一定的地位,在地方上也有相当大的恶势力,对方找她找了好久,好像非要置小美人于死地不可。”单堂一脸惋惜的摇摇头。“小美人要是死了,世上又少了个赏心悦目的美女,那多可惜呀。”

花艳心忍下住拉了拉方震的衣袖。“我怎么觉得他怪怪的?”

“别理那家伙,他老是喜欢喃喃自语。”

“原来如此。”花艳心恍然大悟,点点头。

“你们两个别当我不存在,在那里讨论我的是非。”单堂睨著这对情侣,威胁道:“惹毛了我,这件事我就撒手不管。”

“不,你不会!”方震说得斩钉截铁。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方震微笑。“就算我不让你插手,你也会忍不住插手。”

单堂大叹一声。“知我者莫若……”

方震打断他的话,“别说我,每个人都知道你爱多管闲事,甚至还不请自来乱插手,常常把人家的计画搞得一团乱。”

花艳心越听越觉得不安心。

“你真的可以吗?”

她很怕他一个弄不好,连自己的小命都赔上。

“当然可以,怎么不可以,就算不可以,我也会把它弄成可以,所以你放心吧,小美人。”他边说边朝她眨眼睛。

花艳心不知道应该怀疑他还是信任他。

方震点头。“那事情就交给你了。”

“等一下。”单堂出声大喊,“那你呢?”

“我只要专心陪伴在她身边就好了。”方震揽著花艳心的柳腰。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我办事,你竟在一旁纳凉。”单堂眯起眼眸。

花艳心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竟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杀气。

“那你要怎样?”

单堂向方震勾勾手指头。“我要你当我的小弟,帮我跑腿。”

“免谈。”他毫不犹豫地拒绝。

“你不答应,我就不帮忙处理这件事,你怀中的小美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亲爱的,你该不会让我置身危险而不顾吧?”花艳心微微颤抖,泪光闪烁。

“好吧,你赢了。”方震骑虎难下,下巴抽紧,不得不投降。

“谢谢你,亲爱的。”花艳心在他的脸颊上印下轻吻,对单堂眨眨眼睛。

事后,方震只要想起这件事,就怀疑自己是不是上当了。

第十章

花艳心真是佩服到五体投地的地步。

他们的手脚竟然这么快,隔天报上就刊登了那名大官的丑闻,所有的资料都是她搜集的。

经过连续几天有人蓄意炒作下,那名大官很快就下台,消失得无影无踪。

花艳心以为从此可以松口气,方震与单堂却皱起眉头。

“这下可糟了。”单堂叹口气。

“为什么糟了?”花艳心扬起秀眉,不明白地问道:“他的势力被你们暗中削减到只剩五分之一,也辞官下台了,我终于可以安心了,你们为什么却是一副完蛋的表情?”

害得她的心也跟著紧揪,开始感到忐忑不安。

“他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既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就算了,反正他只是一只丧家之犬,对我应该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吧?”花艳心乐观的说。

方震摇摇头,“你知道狗急也会跳墙,更何况是穷途末路的家伙。”

“你的意思是……”花艳心眨眨明媚的眼眸。

“我担心他会想尽办法除掉你,毕竟资料是你提供的,他会把所有的怨气发泄在你身上。”方震嗓音低哑的说。

“原来你们在担心这个。”

“难道你不担心?”看她一脸轻松,方震皱起眉头。

“我需要担心吗?有你们的保护,我相信我很安全。”花艳心微笑,非常信任他们。

“没错,有我保护你,你当然可以放心。”单堂向她眨眨眼,手一伸,揽著她纤细的腰肢。

方震的脸黑了一半,毫不客气的踹了单堂一脚,把花艳心抢回怀抱中。

“滚,这是我的女人,不是你的,你别乱抱。”

方震话里浓浓的醋意,让花艳心咯咯发笑。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吃醋的模样。”

“你很高兴?”他皱起眉头。

“当然高兴,这代表我在你心中很重要呀。”花艳心露出甜美的笑容。

单堂见这对情侣在他眼前你侬我侬,没好气的哼道:“你们真没良心,把我利用完后,就把我扔在一边。”

方震回头瞄了他一眼,碧绿色的眼眸顿时变得诡谲深邃。

“需要我帮你叫女人吗?”

“不用了,我又不是性饥渴。”单堂翻个白眼,“我们还是回归正题好了。”

“你有什么腹案?”

“腹案是有,只不过小美人得要帮个忙。”单堂笑嘻嘻的说。

方震有不祥的预兆。

“帮什么忙?”花艳心好奇的问。她也能参一脚吗?

“这个计画有点危险,你愿意帮忙吗?”

花艳心还来不及做任何表示,方震就臭著一张脸抢先开口。

“不行,我绝对不会让她冒任何的危险。”

“小美人还没说可不可以,你干嘛急著替她回答?”

“你要是让她冒险,我绝对不会饶过你,单堂。”方震咬牙,低声警告他。

单堂视而不见,或许他根本没把他的警告当作一回事。

“小美人,你的意思呢?”

“我愿意。”花艳心颔首。

“不行!”方震发出怒吼声。“你知不知道他口中的只有一点点危险,其实是非常、非常的危险?!”

“我知道。”相对于他的愤怒,花艳心显得很平静,扬起妩媚的笑容。“不管有多危险,我都相信你会保护我。还是你认为自己无法保护我?”

面对她的疑问,方震一时语塞。

单堂却在一旁拍手叫好。

“没错,小美人说的一点都没错。方震,难道你怀疑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他话里充满挑衅的意味,“要是你无法保护小美人,还有我,我会保护她,然后说不定她会改变心意投入我的怀抱。”

“你作梦。”方震冷冷的说。

他看著花艳心红唇微勾,漾起艳丽的笑容。

“就算我阻止,你也不改变心意?”

“你知道我这个人的个性,你越是阻止,我越是有兴趣,再说我可不想躲一辈子。”她伸出手臂环绕方震的颈子,向他撒娇,“只要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我就很高兴了,我对你有信心。”

方震的胸口变得沉闷,拳头紧握又放松,放松又紧握,似乎陷入两难的抉择。

“好,我答应让你参与计画,但是当我叫你跑,你一定要马上拔腿就跑。”

“这点你放心,我可是很爱惜生命的。”

碧绿色眼眸闪烁著欲火,他低头狠狠掠夺花艳心的红唇,两个人吻得难分难舍。

这时,一声轻咳很不识相的响起。

“你们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

单堂表情哀怨,要他看他们接吻是无所谓,但他怕他们在他眼前真实上演妖精打架的戏码。

“你给我滚出去!”方震臭著一张脸,二话不说把他推出房间。

该死的女人,都是她的错,害得他一无所有。

张正雄表情愤怒,眼中闪著yīn冷的光芒。

他会失去所有,都是她把搜集到的资料公诸于世,两年前他担心的恶梦终于成真,现在他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这股怨气他怎么咽得下!

好不容易,他动用仅有的势力,得知那个女人就躲在这条街上的某栋公寓里。

张正雄躲在电线杆后面,打量这条冷冷清清还有点诡异的死巷子,他已经在这里站了五个小时,别说是人,就连条狗都没有出现。

他觉得很不安,有种不祥的预感,正当他准备下次再来时,看到他所憎恨的女人从一栋老旧的公寓里走了出来。

就是她!

张正雄恨得牙痒痒的,右手紧握著黑星手枪。

他一定要杀了那个女人,才能泄恨。

他的势力、他的职位全都没了,如果他的下场是入狱服刑,那么他要让这个该死的女人下地狱。

张正雄左右张望,确定四周没人,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花艳心,这下你死定了。

他舔著唇办,露出邪恶的笑容。

当他举起手枪准备瞄准花艳心的头部时,头顶突然浇下一盆冷水。

“哎呀,真是对不起,你没事吧?”上面传来女孩的惊呼声。

“你在搞什么鬼,干嘛乱倒水?”

张正雄气得浑身颤抖,要不是怕被花艳心发觉他的存在,他早就破口大骂了。

“我在浇花呀。”女孩一脸无辜的说。

浇花有需要用到一大盆水吗?

张正雄摇摇头,告诉自己是他想太多了。

“下次小心点。”他恶声恶气的说。

“好的,我会注意的。”女孩露出笑靥,然后把窗户关上。

现代人越来越没有公德心了。

张正雄喃喃咒骂那名女孩,看到花艳心走远,连忙跟上去。

这时,一名男子迎面走来,跟他撞个正著,害他摔得四脚朝天。

“你走路不看路呀!”张正雄忍不住破口大骂。

“先生,真是对不起,我在找东西,所以没看到你,你不要紧吧?”男子向他道歉,伸手要拉他起来。

张正雄没好气地抓住他的手。

突然,男子瞠大眼睛。

“先生,你……你手上怎么会有枪?”

张正雄觉得不妙,连忙解释:“这只是玩具枪,送给我小孩的。”

说完,还不忘干笑几声。

“这把玩具手枪做得挺精致的,能不能借我玩一下?”男子感兴趣的说。

玩?

张正雄冷汗直流,如果拒绝他,就代表心虚……

“借是可以借啦……但不能玩,这里面还没有装子弹……是bb弹才对。”他勉强挤出笑容。

男子接过手枪,仔仔细细的瞧著。

张正雄全身都湿透了。万一他不小心……

突然,男子大叫:“啊!有警察。”

“在哪?在哪?”

张正雄没忘记自己是通缉犯,吓得想找地方躲起来。

“啊,原来是救护车。”男子耸耸肩,“你知道吗?我对警察很感兴趣,只要一看到他们,我就会很兴奋。”

男子看起来兴致勃勃,漆黑的眼眸闪烁诡异的光芒。

“玩具枪还给你,这手工挺精致的,下次有机会再与你交流,我还有事,先走了。”

快点滚!

张正雄暗暗咒骂,但还是露出一抹笑容。

“再见。”

张正雄松口气,当他抬起头时,男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奇怪,他怎么走得这么快?

张正雄摇摇头,决定赶快找到他的目标。

他匆匆忙忙往花艳心消失的街角跑过去,一转弯,他停下脚步,愕然看到他的猎物露出绝艳笑容,与他打招呼。

“张老板,好久不见。”

“该死的女人,是不是你把资料泄漏出去?”

张正雄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一想到毁了他所有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他怎么样也不能就此放过她。

“是我没错。”花艳心点点头。“你请杀手想把我解决,为求自保,我只好先让你垮台。”

“你这个臭女人。”

他气急败坏地街上前,想甩她一巴掌,没想到花艳心早有准备,拿出防色狼的喷雾器对著他的眼睛直喷,痛得他眼泪直流。

“你以为我会乖乖任你欺陵吗?”花艳心微笑。

“那你就去死吧。”张正雄怒吼,举起手枪,扣下扳机。

咦?怎么没有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

他连扣了好几次扳机,都不见子弹射出。

“先生,你在干嘛?”

有人从后面拍拍他的肩膀。

张正雄咆哮道:“别吵!你没看到我在忙吗?”

说完,他猛然回头,看到的却是一名警察。

“先生,请把你手上的枪交出来。”

张正雄顿时脚软,瘫坐在地上。

尾声

“真是笑死我了,你们应该看看他脸上的表情。”

花艳心偎在方震的怀中笑个不停,这次终于一吐两年来的怨气。

单堂相当得意。“这是当然,也不看看这是谁想出来的计谋。”

这一次请了“老巢”的人充当演员,楼上泼水的女孩与路人都是他们的人。

“若是没有其他人的配合演出,也不会达到那么好的效果。”方震也露出一丝笑意。

“没错,所以说……”单堂斜睨著他。“你欠我们几个一个人情。”

“我知道,我以后会找机会还。”

单堂轻咳一声,露出诡谲的笑容。

“其实你并不需要找机会,其他人的要求是,你帮每个人代班,在楼下柜台担任管理人员,加上我和你自己的份,总共是四个月。”

楼下会设管理人员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这栋楼住的都是杀手,仇家比较多,所以必须有人看守,顺便处理像是缴交水电费等有的没的杂事。

“你说什么?!”方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四个月?这么长的时间……

“就这么说定了。”

不给方震抗议的机会,单堂连忙夺门而出,还不忘撂下话——

“比起你抱得美人归,担任四个月的管理人员算是便宜你了,这四个月就算你的蜜月假期吧,好好享用。”

“谁要四个月的鬼蜜月假朝?”方震发出怒吼声。

花艳心从他身后抱住他,无辜的眨了眨双眸。

“你后悔了吗?后悔救了我,害你得担任四个月的管理人员?”

方震沉默了半晌,叹息一声,皱眉说道:“算了,我认命就是了,谁教我爱上你。”

花艳心的心情相当愉快,附在他耳边小小声地出馊主意。

“其实我们可以先到国外度蜜月,几个月之后再回来代班,你觉得这主意如何?”

“你是在跟我求婚吗?”

方震碧绿色的眼眸变得深邃。

花艳心的脸颊变得好红。

“如果我说是呢?你会答应吗?”

方震附在她耳边,俏声说道:“就如你所愿,我们先到国外度蜜月。”

当“老巢”的众人知道方震和花艳心跑得不见踪影时,不禁破口大骂,说方震是个卑鄙小人。

半年后,方震和花艳心回到“老巢”,原本是做四个月的管理人员,变成了一年。

“亲爱的,你会怪我吗?”

“我怎么会怪你呢!”

方震叹息,这些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只是一年……好难熬呀!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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