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恋四重奏 - xp1024.com
《爱恋四重奏》


《激恋》爱恋四重奏之一1-3

男主角:邬少哲

女主角:路芯嫚

文案:

保守女也会作春梦?哇!好害羞哦!

最猛的是,春梦中的男主角居然出现在眼前

还化身为白马王子救了被无赖欺陵的她——

这下她可再也管不了自己羞涩的心

在他温柔的诱哄下,她放任他「做」什么可以

自己也被带坏地沉迷于疯狂的情欲之中

才知道「真枪实弹」远比梦境还要来得刺激……

没想到男主角一出国去就再也不见人影

更惨烈的是——她居然怀孕了!

老天哪……她还在焦头烂额寻找孩子的父亲

没想到那一名「罪魁祸首」

正和年轻寡妇打得火热、纠缠不清……

莫放弃尝试机会              庭 妍

很高兴又到了写序时间。

我一直期待着能够看到自己的书宝宝,从写稿、交稿、审稿、修稿到录取通知、出版,这个梦想我等了数年,这是我最初也是最美的梦想,我很高兴终于看到它再度实现。

对我而言,写书就像女人的怀孕,要酝酿、要多读相关书籍、要了解市场走向、要克服找不到灵感的挫败。预产期期间,就如同审稿期间,心里忐忑不安;阵痛,如同修稿令人胆战心惊;最后婴儿呱呱坠地,就是书宝宝诞生之日;婴儿的啼哭号叫、众人的疼惜怜爱,就像读者们如雪片般飞来的信件……

你们说,是不是很像呢?

这本书我提到了前世今生,有时听到朋友间谈论到,有人真的可以感应到前世的事情就在梦里,我觉得非常的特别,但我不羡慕。

记得前世的事情,是好?还是不好?对我而言,今生有今生的缘要续,前世应该就在前世了结。若前世的情缘不会阻碍今生的情爱,那是美事一桩,足以让人千古留芳;倘若不然呢?岂不是留下了更大的恶梦连连,种下了宿世悲剧?所以,每一世有每一世该做的事,忘掉前因,做好今生,问心无愧,就是善待自我的方法。

学生时代,我有两句座右铭,写出来与读者共勉──「放弃尝试绝无成功,成功伴随尝试而来。」

我并不是一个文笔极好的文字工作者,但是,我很喜欢投稿报社的散文,每当我因为无数的退稿信件而灰心败志时,这两句话就会提醒我,莫放弃尝试机会!我相信每一次的失败都是在累积经验和教训,失败多了,也培养了挫折忍耐度与积极的乐观正向面,这对我而言,无疑是人生路上的莫大收获。

正在看这篇序文的您,如果也有想做的事情,别忘了提醒自己:莫放弃尝试机会!当然,也希望您继续翻开下一页,开始以轻松的心态来阅读这篇小说……若能收到您的来信,对我而言,更是最佳的神支柱哟!

下回见!

第一章

朦胧的月夜,晶亮的湖水点点莹丽,波光粼粼。

隐隐约约地,在风的流动外,有窸窸窣窣的细碎声,掩在高大的树干后,那身形像极窈窕的妙龄女子。

她……正在脱衣服!

在月光的映像下,她一丝不挂,乌黑及臀的长发倾泻而下,披散在她诱人曼妙的胴体上,既感又妩媚,全身散发纯真而诱人的魅力。

她缓缓步入湖中,沁凉的湖水让她不禁一颤,一会儿她适应了,继续往前走,任水珠漫过她的身、她的脸、她的发。

好凉快呀!她喜不自胜、笑脸盈盈地与水嬉闹。

猛地,一声吸气声教她回了头。

一张艳冠群芳的美丽脸庞,细长的黛眉、澄澈的明眸、挺直的鼻梁、不点

而朱的嫩唇,她看起来明艳得不可方物,犹似天人谪凡尘!

「啊!」她惊叫一声,樱桃似的檀口微启,白嫩的双腮浮现红晕。

一个男人!一个看不清脸孔的男人!她隐约可从他身上霸道的气息明了到他此刻正光明正大地看着她的裸体……

她连忙闭气蹲下身,把自己光裸无瑕的身子藏匿在水中,不敢起身,直到必须换气才起身喘了一口气。

她忍不住往刚才的方向偷觑一眼,呼!那男人不在了!她松了一口气。

忽然,一双手自湖里伸出,揉上她丰满滑嫩的双峰,她花容失色地大喊一声。「啊……」

一颗头颅自水底冒出,低沉感地低叫:「别叫,是我!」

英挺刚正的俊颜,深邃感的棕眸,这男人有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长,也是不着寸缕,健壮的体魄完全显露出他的男子气概及不容忽视的强烈存在感。

「你……刚才是你在偷窥我?」她的声音带着忿然,眼神却传递着款款柔情,俨然与他相交甚密。

「妳真美丽。」他的双手抚捏着她敏感硬挺的小樱桃,深棕色的瞳眸灼灼地盯锁着她高耸丰盈的峰,俯下头用力吸吮其中一只蓓蕾,双手在她粉嫩白皙的娇躯上游走、爱抚。

她没料到他会有这种突如其来的举动,被他骇住了,微愣一会儿,才随着他益发火热的举止而清醒。她瞠大双眸,娇吟不小心从口中逸出,心口不一地推拒。「不要……」

「真的不要?」他邪肆的眼蛊惑着她。

「你……你好坏!」她羞红脸蛋,别过眼不看他。

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开始以舌尖在她粉色蓓蕾周围绕圈圈,不时以牙轻轻囓咬。捧起她的双,他很满意地看着它们挺立晕红,故意磨人地吮咬沟上的细致肌肤。

「呃……噢……」她的脸一片潮红,呼吸不再顺畅,全身热烫,湖水的冰凉与她身体里直升而上的火热成了对比,让她的身子不禁阵阵轻颤。「不!这里不行……」

「妳好美……好香……」他时而轻缓、时而急促,力道不一地触抚她,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蠕动起来。

「啊……嗯……」她想要推开他,但是全身软绵无力,呼吸也极不顺畅。

他邪邪地睨着她,把大腿挤进她并拢的双腿间,用他硕壮如剑的男象征磨蹭她早已湿濡的女柔软,一手往下延伸到她私密的处女地带,在外围恣意挑逗、流连。

她感到战栗,阵阵的悸动在她身子里奔窜,全身燥热,娇喘不已,而被他抚弄过的地方敏感而刺痛,下腹更像有一团火在燃烧,一波波的骚动不断冲击她的娇躯,她好热也好难受,扭动着身子不由自主地低吟。

他望一眼她因情欲所苦的丽颜,邪气诡佞地笑了。「不要急,我会帮妳解除痛苦的。」

他毫无预警地以中指探入她的幽内穿抽刺,忍不住兴奋地低叫:「湿了?真快啊!」

他的侵入让她心慌意乱,不安地扭动,「不要……放开我!」

她用双手推他,身子也往后退开,但体内的内壁肌却将他的长指吸得更紧,不留一丝缝隙。

「真的不要吗?妳的身子可比妳的红唇老实多了!」他狠狠吻住她的香甜檀口,另一只手臂紧紧箝住她的细腰,力道之猛,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教她动弹不得。

「呜……不……」她一开口,他便乘虚而入,侵占她口内的琼浆玉。

他尽情地咬囓她鲜嫩欲滴的唇瓣,长指一来一回地在她体内抽送。她只能娇喘连连,全身酥软,像溺水者攀住浮木般紧紧依附着他,享受他的体温与强而有力的心跳节拍。

「还敢不敢说不要我?」他感低沉地问。

她摇着头,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潮在她体内搅动,她不自觉地闭上晶眸。

他的吻在她颈项间徘徊,在她耳畔呵着热气,「喜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羞红了双颊,想要压抑体内的波涛汹涌,却发现这本就不可能。他像个调情高手,清楚地明白她所有的感受与身上的敏感地带,带给她一波接一波的颤悸。

他唇边噙着邪佞的笑意,贪看她的红酡的娇颜,长指持续在她的嫩里兴风作浪。「舒不舒服?」

她无助她迭声娇吟,轻嗲地叫着:「嗯……给我!你……给我……」

「给妳什么东西?」他戏谑的眸光闪烁。

「就是……」她媚笑着,秋眸有无意地往他的灼热瞟了一眼,然后羞窘地别开脸,俏脸上尽是妩丽的嫣红。

「是什么?」他炽热地凝视她。

她不禁羞怯含情,缄默无语。

「不说?我看妳说不说!」他在她敏感的耳垂土呵气吮咬,惹得她喘气吁吁。

「饶了……我啦!」她全身轻颤,紧紧贴住他赤裸壮硕的膛,双手无助地扣着他结实的肩头,发出娇柔的喘息。

「要不要我?」他诱哄着。

她的视线移到顶在小腹上的硕大,开始扭动着身躯,「不要!我不要你了!」

若是让他充满她,她肯定痛不欲生的,他太大了,她容纳不下他的巨大!

「放轻松……」察觉她的退缩,他快速撤出长指,释放自己的昂然,迅捷地冲入她紧窒细长的甬道里。

「啊──」她迭声惊叫,好痛哪!一股巨大的痛楚紧紧笼罩住她的身心,她使力推他,要他离开她。

他用一手捉住她的双腕拉高在她的头顶上,另一手扶住她柔软的臀有力地推进,借着水波的推力不停冲刺着。

「不要了……好痛!」她难受得泪水盈眶,娇颜皱得像风干橘子皮。

他轻轻一笑,骄傲于得到她的初次,让自己壮的坚挺更深入她的小径,像是要冲捣到底端!

她痛楚地闭上眼,两行清泪缓缓淌落,想要退缩,却被他箝制住双腿不得动弹。

他知道她会疼,然而她玲珑娇美的身段、雪白柔滑的肌肤,教人无法不心动、不想要,更何况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他无法遏抑地在她灼烫紧窄的幽里冲锋陷阵,额上凝着汗珠,沿着额鬓坠滑而掉入湖里。

渐渐地,愉悦替代了疼痛,她主动弓起身,配合他强而有力的节奏,陶醉在他的绝妙技巧下与灿烂缤纷的氛围中。

终于,他一个猛力冲刺,将自己的宝藏尽数倾泄,然后紧紧拥着她。

「这是妳的第一次,第一次难免会痛,下一次就不会了,只会有无尽的欢愉。」激情过后,他用手揉玩着她的双。「喜欢我这样待妳吗?」

「你好,好奇异的感受,像是到达天堂……我……」她微微低喘,双颊晕满形红,悄声在他耳旁吹气。「我还要……」

「大声点,我听不到!」他荡肆一笑,暧昧狎亵地瞅着她。

「我还要!」她提高音量。

「再大声点!」

「我、要、你」

他的手滑到她的蜜,探索内的秘密禁地,一阵颤抖让她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快……给我,我好空虚。」

「不急,我们有好多时间。」

他吸吮她的尖,挑逗、囓啃样样都来,让她心醉神迷、脸蛋娇红地迭声呻吟。「噢……啊……」

他的两长指陡地顶进她的幽里,她惊呼一声,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妳真是个热情的女人……」他在她体内抽送,而她的臀也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律动着。「要不要我?」

「我要!给我,我要……」她放浪地大嚷,感受着他带给她的激情抽搐,感官沉溺于他的给予。

「好,把双腿环住我的腰杆。」

她听话地顶着他热铁般的亢旧,他没有立刻满足她,而是抱着她走上岸。

走动时的摩擦,让他总在她的花蕊外围绕圈圈,引发她强烈的渴求,流出甜美蜜津附着在他的男象征士。

「不要再折磨我了……」她发出哀求。

他全身的血沸腾到极点,欲着气,强忍着胀大的痛楚,打算再逗弄她一会儿。「还没呢!」

他让她坐在事先铺好在地上的衣服上面,命令地说:「把两腿搁在我的双肩上。」

「我……」她羞怯地涨红面颊,倒抽了一口气。

「快,我会让妳体会高氵朝迭起!」

她慢吞吞地照着他的话做,他马上把头埋进她的两腿间,伸舌舔弄、吸吮她甜美的汁。

她激烈地颤抖,全身痉挛,双手紧抓着地上的衣服,她的下腹好难受,被情欲折腾的感觉让她无助她嫣动娇躯。「好痛苦……唔……」

他顽皮的舌尖更进一步探进,吮住她敏感的花核,惹得她不停轻喘。

「呜……不要了!呜……」

她想要退缩,他却毫不容许,霸道地重吮她的甜蜜香核,让她全身乏力,心跳紊乱,吸呼急促,全身通红。

「妳好甜!」他尝了满口的蜜津,满意地离开她。「要不要我?」

他滴下禁欲的汗水,邪魅的脸上有一丝佞笑。

一团团的欲火几乎要将她欲火焚身了,她虚弱地吶喊:「我要!快给我……」

他狠狠吻住她的嘴,让她也尝一尝自己的滋味,然后俐落地把她的双腿分得更开,抬高她的臀部,挺直腰杆一举侵入,勇猛地在她身上冲刺。

在他一次又一次的狂野攻击下,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一声又一声地愉快娇吟……

恶梦!

前所未有的恶梦,可怕恐怖的恶梦!

路芯嫚自床上惊醒,流了满身的浚拌冷汗。

「我怎么会做这种下流的春梦?」路芯嫚不敢置信地瞠大双眼,觉得可怕至极,下意识地拉紧自己的衣服,然后惊恐地环视四周。

虽然是半夜,房里也一片黑暗,但经由窗外微微洒进的月光,她知道自己是安全的,是在自己熟悉的床上。

那个荡妇似的梦、欲求不满的事,梦里的女主角赫然就是她本人,而男人……她一脸迷惑,她并不认识他呀!

梦中的男人虽然是衣架子,面貌又英挺俊俏,但做爱做的事时却十分狂佞不羁……

「噢,我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她会做这么怪异、暧昧的春梦?

路芯嫚全身泛过一阵惊悚战栗,她起身打开窗户,让窗外沁冷的夜风清醒清醒她混沌的脑子。

为什么她会无端做那种色情又欲的春梦?她从来就没有看过A片、R片或色情书刊,对于那档事向来是一知半解,可今夜的梦里,居然钜细靡遗地让她亲身体验一番……

难不成潜意识里的她是欲求不满的吗?

她向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好学生,大专毕业后在幼儿园里担任安亲班导师,她安分守己,是学校公认最乖巧听话、任劳任怨的老师,而她的生活平淡无奇,每天除了面对小朋友、家长和学校以外,就是专注于小朋友的功课与课堂上的讲授,她并不曾有遐思,怎么会作旖旎绮梦?

路芯嫚满面潮红,觉得羞愧赫窘至极。太荒唐了!

她虽然二十三岁了,但私生活严谨保守,直到现在都不曾交过男朋友。

受母亲影响,她认为单身比较自由,嫁作人妇就像做牛做马,一点也不自在,何况,男人不是会打骂老婆就是外遇变心,她看多这种真实生活,打从心底怕了。

路芯嫚忍不住轻喟一声,了无睡意。脑海里依稀残留着梦中的缠绵画面,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子是骯脏的,而身上湿黏黏的汗水确实也好难受。

她打开电灯,拿了贴身衣物就往浴室走去。

脱下罩时,她发现自己的双是坚挺的,像随时等待着被亲吻。她又想起梦里的情境,觉得好羞耻。

除却身上最后一件白色内裤,她讶然惊见上头附着的透明黏,就像浆糊……

她全身一片燥红,羞愧得无所遁形。

「梦里的他吸吮的就是……」全身晃过一阵激烈的痉挛。

那个梦……对她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

第二章

结束了安亲班的课程,路芯嫚让小朋友自行离开教室到等娃娃车的位置去向轮值老师报到。

等小朋友全都走了,她开始打扫教室。

「小嫚、小嫚……」同事陈佩雯一边嚷叫,一边走进教室。「妳在扫地啊?」

「嗯。」

「明天是不是周休?我们去玩好不好?」

「不了,我要去图书馆。」她喜欢清静的地方,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行动,喜欢当独行侠!

「去啦!免费的耶!哺,妳看!」陈佩雯从口袋里递出一张纸条拿到路芯嫚面前晃呀晃。

「我没兴趣。」路芯嫚看也不看一眼,继续打扫。

「看一眼啦!」

「妳自己去就好。」路芯嫚不为所动。

「是Pub耶!在西门町附近,是我哥的朋友开的,新开幕哦!叫作『紫灵』,妳不想要去见识见识吗?」

「不用了。」路芯嫚兴致缺缺地摇头。

「小嫚!」陈佩雯气恼地抢过路芯嫚手上的扫帚,扔到一旁去。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妳不是没有出去玩的机会吗?难得带妳去开开眼界,妳不要都不领情好不好?我又不会害你!」

「带我去Pub?那是龙蛇混杂的地方,不适合我们去。」

「别想歪了,小嫚,『紫灵』采会员制,限收五十名会员,而且会员都是富甲一方的少爷、千金,听说那个地方就像天堂,一点也不色情,更没有暴力,跟妳所想的完全不同。」

「是吗?可是西门町风评不佳……」

「是其它的店坏了西门町的风评!」陈佩雯马上接口。

「我不想去。」

「去啦!我需要一个伴陪我去,妳陪我啦!我保证我不会逗留太久,我只是好奇,想要看一下就好了。」

「妳可以找其它同事陪妳去。」

「哎呀!别提了,她们不是跟男朋友约会,就是早就有约,除了妳,我实在是找不到其它更好的人选了。小嫚,反正妳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跟我去,算是一趟惊奇之旅,开开眼界嘛!」

「那里真的不掺杂色情、暴力?」

「我发『四』!」陈佩雯只举起四手指。「真的没有!」

嘿嘿!色情其实还是有的,如果没有,做「纯」的怎么营业、怎么吸引顾客呢?但是那是双方心甘情愿,风流却不下流就是了!

「好吧,我们就去一次。」路芯嫚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好哦,耶!」陈佩雯兴奋地大嚷大叫,手舞足蹈。

望着小自己两岁的陈佩雯一脸稚气率真的举动,路芯嫚心里暗唱,觉得自己的心境老了,没有那股蓬勃的活力与朝气。

「我真羡慕妳,那么开朗。」路芯嫚有感而发。

路芯嫚突来的感慨让陈佩雯皱了皱眉头,「妳才几岁就在叹气?不要叹气啦!妳就是一直叹气才会老得那么快,要常笑,妳才会有一颗年轻、开朗的心,知道吗?路芯嫚小朋友。」

路芯嫚发自内心微微一笑,「妳好象把我当成小朋友了。」

「当小朋友多好啊!每天笑嘻嘻的,无忧无虑。妳不想当小朋友吗?」

「说得好!」长大后反而有太多烦忧,小孩子的天真无邪多么难得!

「明天我们就去『紫灵』一探究竟,妳把幼儿园里的事情全部搁在一旁,不要管它了,先玩再说!明天妳要带的是妳的好奇心、童稚之心,不要把妳那个老成、忧愁的脸孔带去,OK?」

「嗯。」路芯嫚笑意盈然。

「对!就是这种笑容,保证迷死那边的有钱少爷!」陈佩雯夸张地做了一个昏倒的姿势。

笑声自路芯嫚喉间溢出,娇悦如铃。陈佩雯着迷地凝望着路芯嫚灿烂的笑颜,她的笑容将她的五官点缀得更加生动,也让她的美丽变得更加鲜活,就像一位仙女刚从壁画中走出来。

「别乱说。」路芯嫚腼腆地微斥,双颊晕满红霞。

「我哪有乱说?不相信的话,明天下午我们去『紫灵』妳就知道了。」陈佩雯说着,像想到什么似地一个击掌。「小嫚,我帮妳介绍对象好不好?」

「我?」

「是呀!妳长得不赖,比所有女同事都好看,她们都有男友,妳怎么不交一个?」

「没有机会吧!」路芯嫚淡淡地说。

「往后我多带妳出去玩,像是男女派对、联谊等等,妳就有很多机会了。」

「哦,不了!」路芯嫚敬谢不敏。「我还没老到要强迫推销吧?」

「好啦!既然妳不愿意,那我也不强迫了。记得明天以电话联络哦!不能放我鸽子,知道吗?」

「嗯。」

来到西门町,时值黄昏。

陈佩雯拿着字条,拉着路芯嫚一路循着地址前进。

「佩雯,找不到没关系,我们回去吧!」

一路上有不少奇装异服的少年对着穿著一身浅紫洋装的路芯嫚吹口哨、拋媚眼,还有人居然比出中指,吓得路芯嫚脸都白了。

「不行,我们都到西门町了,我一定要找到,不能让我们的车马费白花。」陈佩雯非常坚持地说。

「佩雯……」路芯嫚快走不动了,她真后悔答应陈佩雯来开开眼界,她本就不能适应那种流里流气的气息!

「啊!就在那里!找到了!」陈佩雯雀跃地欢呼,急着拉路芯嫚走过去。「小嫚,我们走!」

进入「紫灵」大厅,里头五光十色的流转灯光看得路芯嫚眼花撩乱。

觥筹交错,吧台边有几个男人正在品酌着杯中的名酒,彼此互相交谈。

路芯嫚的眼光倏地被其中一个男人吸引,他优雅地一口仰尽杯内的酒,修长的长指慵懒地撩拨额前浏海,浑身散发出致命的魅力。

Pub的光线诡谲邪魅,她看不清他的五官,但是他身上的气质教人移不开眼睛,尤其是他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让她不觉多瞥了他几眼。

他身上有一种集合霸佞、不羁、邪气、**而成的内敛气魄,就像是停格般,她移不开视线,愈看愈觉得伻然心动。

正在聊天的邬少哲从路芯嫚进来后就注意到她了,潋滟含波的秋水盈盈、白里透红的雪色肌肤、不点而朱的樱色檀唇,不论从哪一个角度看,她都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子,全身充满纯净纤细、灵秀逼人的气质。

他一直暗窥她的举止,也注意到她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

邬少哲微倾身躯,装作不小心逮到路芯嫚的视线,与她四目相交,风姿俊朗的深棕色眼眸微微放电地瞅着她,刻意勾勒诱人的感唇形,浅露出一抹引人无限遐思的微笑。

路芯嫚脸蛋蓦地烧红,局促窘涩地垂下螓首,管不住自己的脸红心跳。

真是羞死人了!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小嫚、小嫚……我说的话妳有没有在听?」陈佩雯被里头热闹的气氛吸引,却发现路芯嫚呆呆怔在原地,于是加大声量。

路芯嫚抬起一张迷茫的丽颜问:「妳说什么?」

「哇!妳的脸好红,妳发烧了吗?」

见陈佩雯把手探到自己额前,路芯嫚不加思索地拉开她的手。「没有,妳不要这样啦!」

她已经够羞了,别再糗她了!她下意识地把视线调向那个男人的方向,一触及他放电的双眸、带笑的唇畔,双颊着火似地连忙逃开目光。

「佩雯,妳不是想要大开眼界吗?那就走吧!」路芯嫚急急催促着陈佩雯。

陈佩雯十分乐意地把路芯嫚拉到叫作「灵之舞」的圆形舞台旁。舞池里尽是次香鬓影、两两成双的身影,悠扬的曲目一首接着一首不断播放,没有跳舞的人就促膝而坐,附耳交谈。

猛地,路芯嫚吃惊的眼眸不敢置信地眨呀眨,无法以平常心看待自己目睹的事,她的心跳不断加速,几乎要跳出喉咙。她不安地拉拉陈佩雯的衣角,要她附耳过来。

「佩雯,那……那里有人在接吻……」

「哇,还是热吻耶!好辣哦!」陈佩雯看得津津有味。

路芯嫚全身血全冲向头部,她觉得自己快要晕倒了。

「在电视上看都不觉得过瘾,因为知道那是在演戏,看这种现场的多刺激……哇!他们在舌吻耶!男的还把手伸进女的上衣里……好煽情哦!」陈佩雯不断在路芯嫚耳边报告最新进展。

喧哗的乐音、热力四的舞池,路芯嫚头一次亲身经历这种事,她羞赧地盯着角落一对正在热吻的情侣,他们吻得激情忘我,她也看得红透双颊。

「小嫚,想不想交男朋友?妳有了对象,就可以亲身体验了!」陈佩雯发现路芯嫚的视线胶着在那对情侣上,忍不住开玩笑。

「我……」

「我可以帮妳介绍哦!听说这里出入的以男人居多,而且还是钱多多的男人呢!妳随便挑一个,都可以让妳下半辈子不虞匮乏。」

「不……」

「好啦!」陈佩雯拉着路芯嫚的手,把她拖到舞池里。

「佩雯,放手啦……」路芯嫚使劲地想要挣扎,但陈佩雯不知哪里来的蛮力,硬是把她的双手箝制住。

「我马上帮妳介绍一个帅哥!妳不要口是心非了,来这里就是要放纵一下,如果能有个一夜情也不错!」

「啊?」惊讶之余,路芯嫚更是用尽全力想要挣开陈佩雯的掌控。她才不要什么一夜情!她只要平安地回家……

「啊!」路芯嫚没有料到陈佩雯会突然放手,害她整个人往后踉跄好几大步,直到撞上一具温热的身体才止住跌势。她惊魂未定地转过身致谢,「真对不起,谢谢你让我不至于跌倒。」

「没事吧?」低沉的男声听来令人觉得安心,路芯嫚不由自主地抬起头仰望他。

刀斧雕刻似的深刻五官,卓尔不群的气质,高大挺拔的身躯,那双眼眸只要轻轻一瞥,就足以令女人尖叫、脸红心跳,恨不得上前获得青睐。

路芯嫚宛如惊弓之鸟,害怕惊愕地望着他,反地跳开三步远。

赫!是她绮梦里的男主角……

梦里他的气息已让她觉得心慌意乱,真正的他就站在面前,更让她全身从头到脚发红发烫,心儿紊乱,如同被猫咪搅乱的毛线分不清头绪。

路芯嫚满脑子全是那夜的激情春梦,怎么也抹灭不掉。她一直摇头,却摇不去那些片段的记忆,愈想心头的惶惧愈裂愈大,占满她整个心房。

「佩雯,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我们走好不好?」路芯嫚楚楚可怜地凝视着陈佩雯,像只纤弱的小白兔。

陈佩雯被路芯嫚动人的在弱模样牵动,虽觉奇怪,也不忍再给她刺激。

「好,我们走。」

「等一下。」邬少哲走向她们,眼神一瞬也不瞬地望着路芯嫚。「我们认识吗?」

「不!我们不认识!」路芯嫚垂着头,声音微微发颤。

「妳在怕我?」邬少哲挑挑眉。

「我……我不习惯这里的空气。」路芯嫚拉拉陈佩雯的衣角。

「对不起,我们要走了,帅哥,拜拜!」陈佩雯向邬少哲眨眨眼,带着路芯嫚走向门口。

邬少哲深沉的眸光目不转睛地盯着路芯嫚的背影。奇怪,她似乎很怕他?

她究竟是谁?为什么她竟莫名地勾起他心底的一抹悸动?

为什么她的背影让他觉得异常熟悉?

「芯嫚,妳怎么了?」一路上路芯嫚默默无语,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陈佩雯忍不住开口问道。

路芯嫚摇摇头,「没事,我只是有点累。」

是吗?陈佩雯觉得事情不像表面这么单纯。但纵使她有满腔的疑问,一看到路芯嫚虚弱失神的表情,也不忍在此时叨扰她。

路芯嫚简直不敢置信,梦中人居然会在现实生活中出现。但对她而言,他不是她的梦中情人,倒像是她的梦中恶魔!

他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就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整个人网住,无法动弹。

她怕他!她的直觉告诉她,遇见他会让她的心不再平静,生活变得一团糟。所以,她只想逃得远远的!

她现在的生活平静自在,她不觉得需要改变,也不愿意改变。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她没遇见他,因为他……竟让她的心泛起一丝涟漪!

她一定要离他远远的!

夜,是如此沉静;月,是如此朦胧。床上的可人儿睡得极不安稳,身体不安地蠕动了一下,又继续进入梦乡……

一处风景极佳的山颠上,一个斯文儒雅的男子正对着一名一身白衣的女子告白。

「香霓,我爱妳。」

楚香霓将眺望浮云的悠悠视线移回,转过一脸不敢置信的脸庞,凝注在男子身上。

她的脸孔,与路芯嫚一模一样!

「香霓,嫁给我,好吗?」梁毅志虽然称不上俊帅,却诚恳朴实,看得出婚后会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好丈夫。

「毅志,我……」楚香霓的心里隐藏着一个秘密,她的挚爱正在远方等着她呢!

「妳从小就是我家的童养媳,妳早就该是我的人,妳为什么还不愿意点头呢?」

「毅志,你听我说……」

「我知道,妳爱上别人了,对不对?」

「不,我没有……」楚香霓连忙否认。她不能让心爱的人遭受到财大势大的梁家的迫害!

「为什么妳不点头?」

「因为……我怕我不适合你……」

「胡说!我今生非妳不娶,妳不会不适合我。」梁毅志一脸坚决。

「你真的非娶我不可?」

「是的。」

楚香霓五岁时被卖到梁家,当时梁家独子梁毅志得了重病,群医束手无策,逼不得已,只好想出荒诞的「冲喜」之法,没想到梁毅志当真慢慢脱离病魔掌控,渐渐恢复健康!

梁毅志一看到粉雕玉琢的楚香霓,心田就被深深撼动了,在得知她终将会是他的妻子时,他更是喜不自胜,发誓要好好锻炼身子,不让病魔缠身。而他确实做到了,只是……

楚香霓只把梁毅志当成哥哥,在她的心目中,他绝非情人,更遑论日后成为枕边相依的丈夫。

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所有的感情早已给了在河畔意外邂逅,在危急时救了失足的她一命的段少甫了。

段少甫是贫困少年,但他眉清目秀、英气逼人,马上就夺走楚香霓的呼吸!

之后,两人常常在河边私会,互相聊天,气氛极佳,更是有助于爱苗的滋长。

「香霓,嫁给我!只要妳嫁给我,我保证我会好好疼爱妳,外头所有的难听风声我都可以不追究!」

楚香霓一惊,原来梁毅志已经听到一些蛛丝马迹了?

以梁家财大势大的家世,若要私下处死一个人而弄得神鬼不知,并非难事。段少甫虽然与她两情相悦,毕竟还是敌不过环境的逼迫。

万一他因为她而有了三长两短,她万死也难辞其咎。

罢了!或许今生他们注定无缘……

楚香霓闭上眼睛,咬牙割断心底的情丝。「好,我答应。」

「真的吗?香霓,我好爱妳!我要赶快把这个仔消息告诉爸妈,我一定要尽快迎娶妳过门。」梁毅志喜出望外、手舞足蹈地嚷叫着,神情像个得到糖吃的小孩,充满开心和满足。「香霓,我们下山去,把这个仔消息告诉大家。」

「毅志,我想再多待一会儿,我等一下再下山。」

「可是,我不放心妳……」

「这座山我们从小逛到大,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那我先下山了。」

「好。」

楚香霓侧着脸凝视美丽的夕阳,忽有所感,不禁烯嘘……

梦中人的悲伤情怀笼罩着路芯嫚一整天,她不明白昨夜为何又做了这样一个怪梦?

梦里的一切,让她觉得好真实、好熟悉,但是,她不记得她曾到过那样一处地方啊?

难道……这就是佛家人所说的「前世」吗?

「真的有前世今生吗?」路芯嫚呢喃自语。

陈佩雯突然推了她的肩膀一下。「发什么呆?是不是在想男朋友?」

路芯嫚不悦地自了陈佩雯一眼,继续做着手边未完成的拼音字卡。

「小嫚,我们去Pub遇到那个长得又帅又酷的男人妳认识吗?他是不是要追求妳?」

「我不认识。」

「可是那天妳的表情好象认识他,快说嘛!」陈佩雯一脸好奇。

「我那天是太过疲劳,而且,突然有个男人靠妳那么近,妳不会吓一跳吗?」

「可是妳的反应也太激烈了吧?」

「我的胆子比平常人都小,妳知道的。」路芯嫚搪塞过去。

「也是!」陈佩雯点点头,「小嫚,我觉得那个帅哥对妳有意思耶!妳喜不喜欢他?」

「妳问这个做什么?」路芯嫚忽然激动地扯住陈佩雯的双肩摇晃,「妳为什么要问这件事?」

陈佩雯吓了一大跳,支支吾吾地说:「别激动,我只是随口问问!」

路芯嫚放开陈佩雯,吶吶地吐山话语,「对不起……」

「没关系!我不问就是了,那我回小兔班帮忙了。」陈佩雯是幼儿园小班的助教老师。

「嗯。」路芯嫚低应一声,继续制作着教具。

只是,她的心被陈佩雯这样一搅和,再也无法平静了。

第三章

午后,浮云闲闲,青山悠悠,「帝王幼儿园」正是午休时间,气氛一片祥和,酣声正浓。

一辆黑色奔驰突然驶进幼儿园前的空地,一个一身黑色劲装、高佻俊朗的男人走出车外。

「就是这里?」

守卫室一看到贵客临门,马上打内线请办公室人员出来接洽。「请问你们是……」

酷男身后还有两位一身西装的男子,看这架势俨然是保镳。

「我找这个人。」邬少哲拿出一张照片,背景是一家装潢奢侈浮华的Pub,相片上是一位美丽端庄的女子。

「你们找路老师?」

邬少哲眸光微闪,「是的。」

「很不巧,现在是她的上班时间,不能出来会客。」

「现在是中午,难道她没有休息时间吗?」

「因为她的情况特殊,她教的是安亲班,小朋友才刚从学校放学来到这里,她需要留在教室里防止小朋友吵闹,请你们等她下班后再来,或者让我代为传达。」

「我只要三分钟,你们不会连这一点时间也不通融吧?」

守卫沉思了一下才说:「好的,我请她出来。」

「把这张照片交给她,告诉她,若她不出来,我明天就带人来拆了这里!」

「喂!你不能威胁我们,不然我会报警的。」守卫表情微愠。

「快去把她叫出来,我只等三分钟!」

守卫脸色倏地刷白,迅速拨内线给路芯嫚。

路芯嫚接起电话,一听到有人找她,而且还是一个陌生男子,心蓦地一慌,决定来个置之不理,她告诉守卫:「我不认识他!」

守卫转述邬少哲的威胁,路芯嫚惨白着脸,慢慢踱到校门口。

果然是他!两人一照面,路芯嫚的心就多跳了一拍,她霎时紧张起来,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靠近他。

「你……」路芯嫚不敢置信地半张着嘴,全身僵硬。他会不会太厉害了?居然追她追到她的工作地点来了。

「我找到妳了,妳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邬少哲的目光紧紧锁住路芯嫚,在她听得见的范围内低语。

其实以他的家世,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但他心底却有个声音,要他把握住她!

所以不管动员多少人力,他一定要把她找出来!

路芯嫚觉得自己快晕倒了,这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形呀?她本不认得眼前这个男人,为何他却穷追不舍、死缠烂打?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我叫邬少哲,邬氏集团的少总裁。」

「邬?」路芯嫚一头雾水。她很少注意企业界的人事物,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幼教工作能吸引她的兴趣。

一旁的守卫一听到「邬氏集团」四个字,顿时吃惊不已,嘴巴张得大大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可是媒体时常报导、可以买下一个国家的富有企业耶!而他更是一个钻石单身汉,难怪他的眼神目空一切、睥睨跋扈;难怪他一身高贵优雅的贵族气势,看起来高高在上、不能欺近……

邬少哲唇角隐含冷笑,刻意压低音量在路芯嫚耳旁说:「记住!妳属于我。」然后帅劲十足地坐进车里绝尘而去。

惊骇得不知所措的路芯嫚被邬少哲露骨的宣誓震撼住了,忽然觉得一切都好荒谬。

「路老师,妳跟他是朋友吗?」守卫忍不住轻问。哇!若能认识这样一号大人物,下辈子就不用愁了!

路芯嫚摇摇头,「我本就不认得他。」

「那他怎么会找上门?邬氏集团可是全球前十名的响叮当企业哟!」

「是吗?」路芯嫚不置可否。「那些都与我无关,我要进教室了。」

路芯嫚觉得脑子一片混沌和迷乱,她轻轻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恶梦,是她在作恶梦!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路芯嫚打了卡,飞快地骑着摩托车从后门离开。

她快被烦死了!因为中午那个小小的曲,全幼儿园的女老师都来逼问她,让她快疯了……

没想到在抄偏僻近路回家的路途中,路芯嫚居然被一辆黑色轿车跟踪了。

「该不会是……」想到中午邬少哲说过的话,她忍不住怒气直升,把摩托车停在路旁,板着一张怒容等着对方停车。

黑色轿车果然停下,迅速走出两名蒙面男子,一个拿刀、一个拿棍地指着路芯嫚,恶声恶气地说:「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留下!」

路芯嫚猛地一惊,天啊!她居然遇到抢劫了!

「快点!」

凶神恶煞的口气令人打个冷颤,她稳住波涛汹涌的恐惧感,故作镇静地取出皮包。

「拿来!」其中一名拿刀的歹徒立刻夺去路芯嫚的皮包,倒出里头所有物品。「哼!全都是不值钱的东西!」

里头除了女卫生用品,只有梳子、镜子、文具用品等等。

「钱呢?把钱交出来!」

「我没有带钱出门的习惯。

两个蒙面男子不甘空手而返,细细地打量着路芯嫚,然后交换一个暧昧的神情。

路芯嫚心里一慌,明白危险悄悄逼近了。她迅速转身,开始没命地往前跑。

「那女的要跑了,快追!」两个蒙面男子在路芯嫚身后狂追。

路芯嫚不敢稍停,她不停地跑着,但终究比不过男人的体力,没多久就被捉住了。

「放开我!」路芯嫚不断挣扎,疯狂地扭动着身躯。

欲念已然侵袭了两个蒙面男子的脑子,看着她的扭动,开始欲火焚身。

「到那边的甘蔗园里,走!」

那片甘蔗园比人还高,若是进去了……路芯嫚不敢想象,开始大声呼救,「救命哪!救命……」

其中一名男人连忙捂住路芯嫚的嘴,却被她咬伤了。「啊!竟敢咬我?」

他恶狠狠地一把将路芯嫚的衣服撕破,惹来她一阵惊叫,却使他更加兴奋地叫:「真美呀!我好想咬下一颗头。」

「嘿嘿!等一下我先!」

两个男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一同抓着路芯嫚往甘蔗园深处前进。

「啊!救命……救命啊……」路芯嫚绝望地哀叫,心里笼罩着绝望与哀凄,泪水串串滑落。

若是她真的被……她情愿在这一刻死去!

显眼的奔驰在田野小路上穿梭,一路上坎坷不平,崎岖的路途令车内的邬少哲不断地低咒。「该死!」

这是什么路啊?本像是来到了蛮夷之地。

「找到人了没有?」方才明明见到路芯嫚的背影住这个方向前进,怎么一拐弯就不见踪影了?

前头的司机恭敬地说:「少爷,没看到人,要不要往回走?」

「往左弯进那条小径看看,如果还是看不见人影,我们就回头。」

「是。」

车子一左弯,邬少哲立刻有一种「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远远地,他就瞧见了一辆眼熟的摩托车。

「停车!」邬少哲下车察看情况。

皮包里的小物品散落一地,车钥匙还在摩托车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邬少哲挑着眉,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可疑的、无牌照的汽车。

她遇上危险了!这个警觉迅速传入邬少哲的脑子里,他立即沉声交代司机。「我们分头在附近找一下,发现什么可疑的立刻通知我!」

「是!」

邬少哲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在这个人迹鲜少的地方,她究竟在何处?

忽然,一声细微的女人求救声传入邬少哲耳中。是她的声音!

他仔细地辨别声音来处,发现是从眼前约甘蔗园里传来的。他不加思索冲进甘蔗园里,拨开重重障碍,竟看到不堪的一幕──

路芯嫚被一个男人压坐在地上,另一个男人正无耻地蹂躏着她前两团浑圆……

邬少哲腿起俊眸,一脸暴怒。「放开她!」

他眸中凶猛的怒气简直可以杀死那两个男人,他迅速揪起压在路芯嫚身上的男人,在他还搞不清楚状况时抡起拳头给他一拳,并往旁边一扔,让他跌个四脚朝天;然后快速握住另一个男人挥来的拳头,还给他一个饱实的拳头,打得他变成熊猫眼!

「妳没事了。」邬少哲脱下外衣裹住衣衫不整的路芯嫚,将她拦腰抱起。

路芯嫚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来救她,她紧紧揪着他酷帅有型的男脸庞,不管眉、眼、鼻、唇,都是完美的组合。

竟然是他救了她?路芯嫚的心情在这一刻是复杂的,她对他避之唯恐不及,但他却在她最危急的时候伸出援手……

她的心是沸腾的、紊乱的,却同时感受到温暖和安全,她俱向他宽阔的膛,聆听着沉而有力的心跳声。

两个蒙面男子不愿意放过到手的肥,爬起身往邬少哲冲去。

柔道黑带的邬少哲单手就解决了他们,让他们趴躺在地上苟延残喘,帅气的动作、有劲的力道,令路芯嫚的一颗芳心忍不住急促地跳动着。

邬少哲拿下他们脸上的面罩,看到的竟是不满二十岁的稚气脸庞!连路芯嫚也吃了一惊。

邬少哲脸色冷硬地说:「我一定要把他们移送法办!」

路芯嫚心里涌上一丝不忍。「他们还那么小……」

「只差一点……如果我再晚一点过来,妳的一生就要毁在那两个毛头小子手上了!」

路芯嫚把脸埋进邬少哲的膛,身子忍不住微微发抖。那些可怕的记忆……她连想都不敢再回想。

邬少哲拍拍路芯嫚的背。「放心,我会保护妳的,没事了。」

路芯嫚点点头,全然地信赖着邬少哲。

邬少哲把路芯嫚带到位于市区的一栋公寓里。公寓虽然只有三房两厅,但高雅的装潢与家具的价值却显示出主人的富有、不凡。

路芯嫚走进浴室,看到自己身上象征骯脏的抓痕、瘀青,连她自己都觉得厌恶!

她一遍又一遍地搓洗着自己的身子,拿起泡棉大力刷洗自己,却洗不去被人玷污、不再清白的污秽感觉,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脏最脏的女人……

痛苦的泪滴在身上,白皙的肌肤红肿一片,挫辱的感觉深蒂固地黏在心上,她以更热的热水洗烫身子,不顾身上的疼痛,一心想要赶走心里的不安。

邬少哲觉得路芯嫚洗得太久了,心里有些担忧。她会不会想不开呀?

因为心急,邬少哲不顾一切地打开了浴室的门,瞬间,他失去了呼吸。

多美的身子啊!在热气蒸腾下,他宛似见到披着雾纱的仙女。

但他很快地就惊觉不对劲,发现她正在残害自己!他飞快地夺走她手上的莲蓬头,把热水的开关关掉,转换成冷水,浇在她被烫伤的肌肤上。

路芯嫚哭叫着,「把莲蓬头给我!」

两人争夺着莲蓬头,被冷水浇了一身,邬少哲身上的衣服很快就湿透了。

「哈啾!」邬少哲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两人才发现现在尴尬的处境。

她未着寸缕地与他相偎着,他的手正抚住她一边的房,另外一手拿着莲蓬头高高举起。

两人都没有开口,四眸交会,邬少哲低下头吻住路芯嫚微微噘起的唇瓣,厚的手掌抚揉她美丽的房,两指轻轻地逗弄她粉色的尖端。

路芯嫚忍不住溢出轻吟。「噢……」

邬少哲不断以舌尖挑弄路芯嫚的小舌,两手揉搓着她的浑圆,感觉手上沉甸甸地十分饱满。

路芯嫚全身一颤,小腹涌起一阵莫名的热潮,害怕地推开邬少哲。

「不要!」她环住自己的身子,抖个不停。他对她所做的一切,都让她忍不住联想到刚刚那两个男人丑恶的行。

邬少哲的眼眸深敛,将路芯嫚揽入怀里。「别怕!我不是那两个想要强暴妳的坏人!」

她惊惶、无措的表情让他的心揪疼了,恨不得把刚才那两个男人碎尸万段。

「我……我怕……」路芯嫚慌乱地摇着头推开邬少哲。

「我教妳……相信我,这是一种奇妙的体验,一点也不可怕,我不会强要妳,除非妳心甘情愿。」邬少哲向路芯嫚保证,即使这份苦差事会让他欲火焚身,他也在所不惜。

路芯嫚一双星眸眨呀眨,如同小鹿般惊慌失措。「我可以相信你吗?」柔弱的姿态教人心折。

邬少哲绽开一个善意迷人的笑意。「可以的。相信我!我是在帮妳驱除刚才不好的记忆。」

他等得几乎要失去耐了,路芯嫚才缓缓点头。「麻……麻烦你。」

「我们现在要开始了。」邬少哲炽热的眸子锁住路芯嫚的容颜,贪看她羞红的妩媚姿态,在获得她的眼神允许后,以轻揉慢捻的温柔动作在她的头上活动,为她按摩。

「告诉我,他们了妳哪里?是不是这里?」他轻轻揉捏她的一边椒,两指夹住顶端的蕾心,玩弄地一扯。

她喘息着,媚眼如丝,怪异的感觉由小腹升起。

「我在帮妳洗掉不好的记忆,妳试着感受看看。」他诱哄、引导着她。

「我的手覆住妳丰满的,慢慢地抚弄,我想尝尝妳的香,就像这样……」他身子微倾,炽热湿濡的舌尖在她的晕上画圆圈,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吻住一方尖,深深地吸吮起来。

她无助她呻吟着,上身忍不住向后仰,陌生而狂热的快感让她全身泛起红晕,更加诱人。

「妳好甜,有股淡淡的香气……」他在她身上低喃,气息开始紊乱。「他们有没有吻妳?」

她摇摇头。

「我想吻妳……」他封住她的口,火热的舌戏弄着她,或深或浅地吻,或挑逗或柔情地吻,她克制不住地轻颤,为麻酥感而颤,为陡升的情欲而颤,像溺水般紧紧地攀住他的后颈,主动加深这个吻。

这个吻几乎吸走她全部的气力,他在紧要关头结束了这个意犹未尽的吻,两人都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的眼里映着她的身影,重的呼吸气息吹拂到她的耳窝,贪看着她红艳的娇颜。

「妳真美。」邬少哲赞赏的眼底有抹急切的渴盼。

路芯嫚突然忆起春梦里的情景,猛地推开他,害他一愣

「对不起,请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妳……」

「我不会想不开的。」路芯嫚背对着邬少哲。

邬少哲深深地看了路芯嫚一眼。「好,我先出去。」

直到听到浴室门关上的声音,路芯嫚才转过身来。

天哪!她刚才在做些什么?她竟然任他对她毛手毛脚,还自得其乐……

这样的她,跟春梦里的荡妇有何不同?

为什么一遇上他,她就变得不像她自己了?

4-7

第四章

路芯嫚把身子洗得香喷喷,坐在浴缸上,美丽的容颜上带着哀愁。

她的衣服弄湿了,她不想穿湿衣服,但也不能光着身子就这样走出浴室吧?她躲在浴室里苦思良计,随着时间过去,眉头愈皱愈深。

她被困在浴室里,进退两难了。

浴室外的邬少哲,脑海里全是路芯嫚丰满白嫩的女胴体,那么清晰、那么动人,让他口的心跳急撞着,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

想不到她包裹在衣服下的曲线会那么惹火!

邬少哲硬是压下火热的欲念,站起来动动身子,这才发觉不对劲。

她怎么会在浴室里待那么久?会不会又想不开了?

光这么想,邬少哲就感到没来由的恐慌,想也没想地推门进入。

路芯嫚一丝不挂地坐在浴缸上,兀自认真地陷入沉思中,丝毫不受外界干扰。

邬少哲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她的肌肤以上等白玉般光滑细致,一对丰亭亭玉立,顶端的蓓蕾在空气中绽放出惹人怜爱的模样。

他的眼光下移,看到她双腿间忽隐忽现的迷人花园,他着魔似地缓缓走向前,蹲下来细看。

乌黑的毛发沾着点点晶莹的水珠,在灯光下更显撩人,让他有拨开毛丛一窥究竟的冲动。

「啊──」面前一个黑影让路芯嫚回了神,反地大叫。

邬少哲也吓了一跳,往后踉跄了一步。

「你……你进来多久了?」

「没多久。」邬少哲目光灼灼地仰视路芯嫚,嗓音十分低沉。

路芯嫚顺着邬少哲蹲立的高度往下一看,又是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声。「啊──」

邬少哲捂住路芯嫚的嘴巴,「别叫。」

路芯嫚因为邬少哲的接近,心跳突然一片混乱,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连忙点点头。邬少哲这才松开路芯嫚,她马上大口喘着气。

毫无遮掩的脯正急促起伏,晃动着诱人的波,邬少哲的眼瞳变得又深又沉。

「别看!」路芯嫚羞红了脸,立刻背对着邬少哲。

被挑起的情欲如星火燎原般一下子就烧炽了,邬少哲转过路芯嫚的身子。

「妳知道现在的妳有多美吗?」

路芯嫚颤着身子,畏怯而羞涩不已。

「妳在怕我!」邬少哲磨着眉头,「我不希望妳怕我。」

他的手抚过她的脸颊,她的俏脸瞬间一片嫣红。

「妳好敏感……」他在她耳畔轻呵着气。

路芯嫚的身子忍不住掠过一阵颤悸,只想从他身旁逃开。但她跑没几步,就被他困在墙壁及他的身躯之间。

「不要这样子……」她不敢转身面对他,小脸红到耳。

「告诉我,为什么第一次见到我时妳会逃开?妳是不是之前见过我?」

「没有。」他休想从她口里套出那些羞人的春梦!

「那妳何必怕我?」邬少哲睁底闪烁兴味地间。

「因为……因为你是陌生人。我害怕陌生人有什么不对吗?」畏怯防备的模样活像一只刺猬。

「我们可以不当陌生人,我对妳有兴趣。」邬少哲把嘴唇贴近路芯嫚的耳边吐吶着。

她的心跳极不规律,全身僵硬。「不……我不适合你。」

「怎么说?」这个害羞的心甜心,他对她产生大大的好奇。

「我……我什么都不懂,你一定会觉得乏味。」

「哦?妳指哪一方面?」他觉得有意思极了,显然这个小妞想歪了,他气定神闲地以逗她为乐。

「你先放开我。」她的背被他的体温慰得一片烫热,臀部还顶着他的敏感处,教她羞窘得难以成言。

邬少哲笑得暧昧。「如果我不放呢?妳先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小东西实在是太可口、太诱人,让他无法把持,头一次尝到失控的滋味,他对她势在必得。

路芯嫚心头一颤。「你……你太狂妄了,如果你……你不放开我,我马上喊救命!」

邬少哲轻哼一声,瞇起眼说:「妳的意思是在威胁我啰?可惜妳忘了,这是我家,只有我们两个人。」

「放手,不要碰我!」危险的气息轻呼到她细致的脸颊上,让她惊惧惶恐地挣扎,焦急地想要逃开他的掌握。

那夜的春梦让她记忆犹新,而梦中人真实的碰触更让她焦虑恐惧,她狂乱地摇头,但愈是排斥,愈是让两人的身子摩擦、贴近。

邬少哲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大手绕过路芯嫚的腋下揉向一团凝。「妳在勾引我吗?」

「我没有。」路芯嫚又羞又怯地娇喊。

邬少哲握住路芯嫚的手腕,强迫她转身面对他,一条长腿伸到她的两腿之间。

路芯嫚燥红着脸叫嚷着,「放开我……」

邬少哲挑了挑眉,轻蔑地笑出声。「我可没有动妳,是妳自己一直靠过来的。」

路芯嫚的确因为扭动而更加紧贴邬少哲的身子,当她意识到两人的亲昵而想退缩时,他却紧拥着她的细腰不让她逃离,以身上的衣物摩擦着全身赤裸的她。

「妳点的火,妳要留下来灭火!」邬少哲抬眸凝视路芯嫚,眸中满是嘲弄。

「不……我不是故意的!不要……」

「妳是存心的!」邬少哲紧紧瞅视路芯嫚。

她抬起头畏惧地望着他,直到他把脸拉低接近她的唇时,她才恐慌地尖声大叫。「不要过来!」

「该死的妳!」她的哭喊掀起他的漫天怒气,他气极地扣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住那两片鲜嫩的玫瑰唇瓣。

路芯嫚惊愕地愣住,略一失神,就让邬少哲侵占了她的唇齿。

待她回过神来,连忙挣扎反抗着他强硬的手段,奈何他的力量比她大,本不为所动,继续用舌头顶撬她的贝齿,一点也不怜香惜玉,鲁地强行进入她的口中一探芬芳。

路芯嫚眼眶含着泪水,拚命捶打邬少哲健壮的肩膀,想要撇开头去,但后脑勺却被他霸气地定住,本不能动弹。再也受不了他狂霸的掠夺行为以及内心的反复煎熬,两行晶泪沿着红通通的双腮蜿蜒而下。

当他尝到她咸湿的泪水时,立刻离开她的唇,低喘着说:「妳不喜欢我的吻吗?」

「放过我……求求你!」她被困在他的怀中,鼻子嗅到的是他阳刚的气味,眼眸触到的是他深邃的目光,教她无法自由呼息,感到压力袭身。

「那就回答我的问题!」

「我……」她并不讨厌他的吻,她讨厌的是自己,她怕自己陶醉在他的吻里,变成荡的荡妇,就像那个春梦一样……

自从遇上他之后,她的心底并不排斥他的触碰,但她的理不允许,传统的礼教道德约束着她,让她无法放开自己。

她想要顺着内心的情感响应他,又害怕他对她只是一时玩玩,毕竟他们的家世背景有云泥之差,这条鸿沟不是轻易就能跨过的。

「妳并不讨厌我,对不对?」邬少哲把手按在路芯嫚的左,感受她异常快速的心跳节拍。

路芯嫚无法否认。

「从第一次见到妳,我就一直想要做一件事……」邬少哲的手在路芯嫚赤裸的背上游移,含欲的眼眸散放感的魅力,让她一阵悸动。

「我们才刚认识……不可以的……」

「可是我觉得我好象认识妳好久了。」邬少哲灼热的唇再度覆上路芯嫚的,温柔地品尝她的甜美。

这一次,路芯嫚没有拒绝。他的舌在她紧抿的唇前徘徊,诱使她张嘴,小舌如蛇般滑溜地钻入她的檀口内,纠缠着她娇嫩的丁香小舌。

她的眼神迷蒙,心底深处的情欲被他挑起。

他加深这个吻,邪恣地挑逗她,弄得她不知所措,丁香小舌怯怯地碰触他。他感到狂喜地更激烈吻她,像要吻进她的灵魂里。

当这个吻结束时,两人都是气喘吁吁。

「我们待会儿一起出去。」邬少哲深沉的眸子显示誓在必得的决心。

「我不懂……」天啊!她在说什么?

「不懂没关系,妳可以跟着我学。」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要……」

「现在妳还想拒绝我?妳明明也渴望我。」

闻言,路芯嫚的脸蛋潮红一片。他的话太直接了!

她含羞带怯的娇颜让他的男象征不可控制地胀大、肿痛,他着迷地凝视她白皙的肌肤,一股尖锐的欲念直冲他的脑门。光是看着她,就让他兴奋不已。

「我停不下来了。」他开始宽衣解带,露出宽阔壮的膛。

好强壮的体魄!她的脸庞迅速烧红。

他又卸下长裤,结实的腿肌充满力量,两腿之间是亟欲突破内裤展翅昂扬的骄傲……

她瞄了一眼他已然挺立的部位,杏眼圆睁,艰涩地吞咽一口口水。

「还满意妳看到的吗?」

「我……」

他搂住她,以一种磨人的力道搓揉着她的脯,让她凸起的头变得更加挺实。

「嗯……」她销魂地呻吟出声,莫名的骚动在她体内酝酿,让她难耐地蠕动着娇躯。

他们身无寸缕地相偎着,她在他身上磨蹭的动作,更让情欲发酵。他的声音变得好沙哑,胯下的男象征硬邦邦的,已经可以穿透铜墙铁壁了!

「妳、妳别乱动……」他的男象征急促胀大,难耐地抖动着,像一匹快要脱缰的野马。

什么东西抵着她?难道是……她好奇地往下一瞥,顿觉口干舌燥,伸出粉色小舌舔舔下唇,窘迫地别开脸,顿时手足无措。

他眼里带着柔柔的情意与浓浓的情欲。「我想让妳成为属于我的女人。」

「不!」她双肩颤抖,害怕他的占有。

他忽然用力将她纤弱的身子压向自己,感的薄唇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我就是妳的男人!」

「不,放开我!」她仍在做困兽之斗。

「我要定妳了!」

「不要!你太大了,我好怕……」

他邪邪一笑,「我会轻一点……」

她的花瓣间抵着他的男硬挺,暧昧的举止让她觉得好羞耻,开始扭动挣扎想要离开他,没想到地无知的蠕动、磨蹭却让他更加巨大,他猛地一顶,在她的花唇外围顾盼流连。

「不……」她羞涩、怯惧地不敢轻举妄动,以楚楚可怜的声音哀求,「饶了我……」

箭在弦上,岂能不发?他倏地将坚挺的前端送入她的口。

「啊……不!」她不断摇头,全身紧绷,下体还没有完全湿滑,本就无法承受他的侵入。

他也明白这一点,升起爱怜之心,压抑自己的欲念,双手在她的双峰上爱抚、搓弄,惹得她频频喘息。「我知道这是妳的初次,我不想象个野兽般让妳痛苦。」

「我不要了……」她喘着气,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眼眸赤红地看着她的峰因他的玩弄而丰满,蓓蕾也直立着,忍不住低低笑了。「妳想要的,别骗人。」

然后,他捉住她的手让她握住他的男象征。她杏眼圆睁,剧烈地倒抽一口气。「好……好大!」

他一边喘着,一边魔魅地低笑。「我会让妳幸福。」

她满脸通红,身体因泛起情欲而微微颤抖。

「我会让妳体验到更美的事!」倏地,他的长指窜入她神秘的地。

「不要这样对我……」她红着脸哀求,全身无法自主地痉挛战栗。

他邪佞的眼眸诡异地瞅着她,声音嘶哑地说:「不要急,等一下妳就会舒服了。」

他的长指迅速在她体内抽送着,一波接着一波的热潮刺激着她的感官神经,她只能不断呻吟,小腹凝聚的热流在他手指的魔法下爆炸,漫成无数小河流淌。

她难受地扭动着馨香娇躯,感受着那股揉和了疼痛与喜悦的矛盾感觉,无助她嘤咛……

他的手指沾满了她的香蜜,深邃的眸子一沉,强硕的男象征早已不停跳动,想要急泄而出。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来!右腿往上抬,乖……」他诱导着她,已陷入迷情泥悼的她只能乖顺地遵照指示。

他火热的唇占领了她的红唇,待发的坚挺也势如破竹地攻捣她的处女之地!

「呜……」好痛!撕心裂骨般的剧痛让她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

他将她的疼痛全部吻入口中,以舌挑逗她,下身也持续地刺入、抽出,再刺入、再抽出……

奇异地,她的剧疼在他不断的冲刺下慢慢淡化,继起的是无限的欢愉,她就像晋升到天堂国界,那儿有彩虹,一道之后还有一道,好美好美!

她的身子在痉挛、在收缩,紧紧地拥抱着强而有力的他。他不断地在她体内冲击,疯狂地乱撞,两人的汗水在彼此的身上交织着。

她心里溢满了满足,迷失在这激情国度里……

第五章

她做了!

她居然跟一个还不算真正认识的男人一起做爱……她真疯狂!

此刻,路芯嫚正身无寸缕地窝在温暖的被窝里,赤裸的一方房被糙的手掌紧紧吸附,大腿间跨进一条壮的男大腿,他的坚硬正不停摩搓着她的柔软地带……

她是被他的骚扰吵醒的!

「别睡了,我知道妳醒了,我们再来一次。」低沉的声音吹拂在她脆弱的耳窝旁,让她情不自禁地悸颤。

「不行!我要回家了。」向来洁身自爱的她,第一次这么疯狂、放荡……要是母亲知道她的行径,不气得脑溢血才怪!

路芯嫚推开邬少哲,抓起被子把自己的身子围住,离他远远的。

床上只有一条被子,她拿走了,他光裸的身子尽数落入她的眼底。

「啊!」她满脸通红地怪叫一声。「你怎么不穿衣服?」

邬少哲低声笑了起来,「昨夜我那么用力地满足妳,有可能穿著衣服吗?」

听到他不害燥的露骨言词,路芯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烧起来了。「你……色狼!」

邬少哲冷冷地说:「是吗?看来妳已经忘记昨夜的销魂了,我应该让妳记起来。」健臂一伸,强势地搂住她的细腰,不让她脱身。

「住手!啊……」

他的大手拉开被子,一手揉捏着她敏感的尖,另一手则往下直探她温热的蜜谷。她惊慌失措地想要挣脱他,但他坚实的臂膀牢牢地困住她,她本就没办法脱身。

「喜欢这种感觉吗?」他猛地吸住她一边的头轻啃慢吮。

路芯嫚浑身一颤,感觉自己就快要酥散、融化了。

「喜欢我这样碰妳吗?」邬少哲邪肆地低笑,用手指戳戳她脆弱的小口,让她全身缩了缩。

「唔……」路芯嫚浑身僵直,不敢乱动,内心始终笼罩着一层不安。

邬少哲拉开路芯嫚的大腿,灼烫的视线紧盯着她最私密的地方。感受到他的眼神,令她全身升起一股燥热。

「求求你,不行……」她以哀切的声音乞求着。

「不行?妳竟然说我不行?我就让妳试试看我行不行!」他把头埋进她的两腿之间,在她毫无遮栏的花前频送热气。

「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我向你道歉,你原谅我,放过我吧!」体内的热流滚滚流窜,像要从她体内冲出似的,她惶惑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邪恶地拉扯她的花核,她的花道突然紧急收缩,一股热潮迫切地激流而出。

邬少哲扬起一抹得逞的笑。「真香,我要品尝了。」一张口,就将整个花瓣纳入口中,不停吸吮。

路芯嫚娇喘吁吁,本能地并拢双腿,把他的头紧紧夹住。

「喜欢这种感觉,对不对?」他的舌尖感觉到她内壁肌的痉挛,抬头看着她满脸羞红、眼带迷蒙的妩媚模样。

「我……」路芯嫚意乱情迷,难以回答。

邬少哲不怀好意地露出笑容,冷不防伸进一中指在她体内活动,快速地掏弄她的甬道,润滑她的小。

路芯嫚发出一阵接着一阵的嘤咛,无助她摆动着头,头发散乱地披在前,体内灼热空虚,一波波的高氵朝袭向毫无招架之力的她。

邬少哲加快手指的律动,眸底的欲火灼灼跳跃,坚硕的男象征也跃跃欲试地跳动着。他的额际滴下斗大的汗珠,隐忍的欲念就快要爆炸了。

「嗯……啊……」路芯嫚吶喊出声,尖锐难耐的快感在她的体内爆炸开来,她整个人都在战栗。

「喜欢吗?」

路芯嫚媚眼迷离地望着眼前的俊酷脸孔,忍不住点点头。「好舒服……」

「我就知道妳喜欢,接下来妳一定会更喜欢。」邬少哲魅笑一声,让路芯嫚俯躺在床上,拉开她的两腿往上举。

「你要做什么?不要……」好可怕的姿势!路芯嫚大惊失色、心慌意乱。

「妳会喜欢的。」邬少哲不再废话,悍然地直接冲进她柔嫩的体内。

「啊──」她的花道紧张地收缩,全身僵硬,「放开我……」

他剌悍地开始抽送起来,激烈地进出,狂猛地冲刺,让她很快就抵达高氵朝。

「好累……」路芯嫚虚弱地低喃。

邬少哲探手到两人紧密结合处轻揉慢捻,带给她更刺激的快感。

「不要了……好不好?」

邬少哲盯着路芯嫚楚楚可怜的脸蛋,觉得欲火更旺、更炽了!他拉起她虚软的身子。「我来就好了。」

「不要啦!」路芯嫚狂乱地扭摆身躯,想要离开邬少哲的纵,反而激起他要征服她的欲望。

他一边揉着她的部,一边饶勇地戳刺她的花,「我还没满足呢!」

路芯嫚快要承受不住这样疯狂的激情,身子透着粉红,脸上却充满疲惫。邬少哲却还不放过她,拉开她的双腿,让她跨坐在他身上,命中他的一柱擎天,一次又一次地充满她,抵达她的体内深处……

路芯嫚不停地呻吟、求饶,但邬少哲依然不停止攻击,她好累好累地靠在他的前,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在她体内发泄着欲望,连续释放两次热。

激情平息之后,邬少哲拨开路芯嫚散乱且汗湿的长发,赫然看见她已经累得睡着了。

「好好休息吧!」

邬少哲心里激起一抹怜惜,吻了吻路芯嫚的双唇,把她放在床上,温柔地替她盖上被子,让她有个好眠。

楚香霓抱着一大盆的脏衣服走向河畔,段少甫见她出门,一路上尾随在后。

「霓儿……」看着楚香霓姣好的身形,段少甫忍不住从背后抱住她的柳腰。

楚香霓吓得低呼一声:「啊──」

段少甫飞快地捂住楚香霓的嘴巴,「是我。」

「少甫!怎么会是你?」

「霓儿,我听说妳答应嫁给梁毅志,是不是真的?」

楚香霓低下头,不敢接触段少甫柔情似水的眼瞳。「是的,我本来就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段少甫沉着眼,扳过楚香霓的脸,逼她面对他。「那我们呢?妳说过爱我的,妳忘了吗?」

楚香霓摇摇头,「忘了吧!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请你把我忘了!永永远远地忘了……」话到尽头,她已无语,泪流满腮。

「不,我们是相爱的,没有人可以让我们分离。」段少甫紧紧搂住楚香霓,吻住她迷人芬芳的香唇,辗转吸吮。「霓儿,我放不开妳。」

段少甫加重手劲,让楚香霓紧贴在他身上,感受她绵软的脯在他身上摩擦着爱的火花,她心弦颤动地问:「可是我……我早就许了人……」

「我们……私奔吧!」

楚香霓惊喘一声,不敢置信地瞠大双瞳。「你说什么?」

「私奔!就今晚,我等妳!」段少甫的表情十分认真。

楚香霓狂乱地摇头,「不……我不能对不起梁家,他们一家人对我很好!」

「妳要以身相许来报恩吗?妳爱上梁毅忘了,是不是?是不是?」段少甫双眸一寒,声音冷得像冰柱。

「少甫,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我爱妳,我要妳!我不要把你让给梁毅志,妳属于我,我们才是天生一对!」段少甫脸色铁青地一把抱起楚香霓往回走。

「等一下!你要做什么?」

「我要让梁毅志知道,我要定妳了。」

「不……不要去,你敌不过梁家的权势,你会被梁府家丁乱棍打死的,不要去送死……」楚香霓紧紧拥着段少甫的颈项,眼里淌出清泪。

「妳会为我心疼,是不是?」

楚香霓投降了,她不想再欺骗自己的心了!她放纵地大声喊出心里压抑的感情。「是的!我为你心疼,我的心只给你,我整个人都是你的,是你的……」

段少甫狂喜地抱着楚香霓转圈圈。「我就知道,我的霓儿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快放开我,我晕了……」

段少甫赶紧放下楚香霓,让她靠在他怀里喘着气。「霓儿,今晚十点,我在这里等妳。」

「嗯,我先去洗衣服了,否则出来太久会让人起疑心的。」

「等一下!」段少甫叫住楚香霓,在她的唇上印下热烈的一吻,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路芯嫚被一连串的细碎小吻给吵醒,她一张开眼睛,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帅脸庞对着她露出邪魅的笑容。

她伸出手,眷恋地轻抚邬少哲浓密的眉毛、挺直的鼻梁,缓缓直下来到他温热的嘴唇。

「少甫……」如潮水般的甜蜜梦境袭向路芯嫚,让她一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邬少哲猛然抓住路芯嫚的心手,低喝一声,「妳叫我什么?」

路芯嫚被邬少哲一吼,霎时纵迷障里头脱困出来。她意识到自己全身赤裸,立刻脸红地低叫:「你快出去,我要穿衣服!」

「妳刚刚叫我什么?妳在我的床上喊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他是谁?」像吃了几吨炸药,邬少哲脸色铁青,口气坏得不能再坏。

「我……你放开我,现在几点了?我要去上班!」

「妳还没回答我!」邬少哲怒气腾腾地瞪视着路芯嫚,她没有给他一个交代,是绝对无法下床的。

「我……我本就不知道他是谁,他长得跟你一模一样,经常在我的梦里出现,搅乱了我的生活,又对我做那种……那种事情,先是他的出现,再来是你,我才要问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被人逼问的感觉实在不好受,路芯嫚忍无可忍地将心里的无措一古脑地全发泄出来。

邬少哲锐利的眼神一直凝注在路芯嫚脸上,久久,才爆笑出声。

「你笑什么?」路芯嫚没好气地自了邬少哲一眼。

「看来我的努力不错,妳的梦里不但有我,而且还是一场春梦,对不对?」

路芯嫚不理会邬少哲,裹着被子下床,却找不到自己的衣服。

「我的衣服呢?你把我的衣服拿到哪里去了?」

「扔了!那些衣服破的破、脏的脏,我全部扔进垃圾桶里了。」

路芯嫚气急败坏地大嚷:「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我穿什么?我要怎么回家?」

邬少哲邪邪一笑。「其实,妳不穿就很好看……」

路芯嫚羞红了脸,瞪了邬少哲一眼。「你这个大色狼!」

邬少哲不以为意地低笑,「早从见到妳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想脱掉妳身上的衣服,尝尝妳的味道了……」

「你别说了,羞死人了!」路芯嫚捂住双耳,拚命摇头,随着身体的摆动,身上的被子滑落在地上,诱人的胴体再次呈现在邬少哲眼前。

路芯嫚尖叫一声,蹲下身拾起被子;但邬少哲速度更快,他抢到被子往后一拋,然后抱起她滚到床上。

路芯嫚无助而防备地望着邬少哲,拚命往床角瑟缩。「不要……不要了……我要回家……」

「妳太美了,你让我又想再要妳一次!」邬少哲眼眸里欲火狂炽,鼻间喷出的气息紊乱灼热。

路芯嫚忍不住缩起身子,脆弱害怕地打了个冷颤。他太猛了!她承受不住他的需索无度!何况,她又不是个的所有物……

「放过我……」

路芯嫚娇嫩可怜的模样更加深了邬少哲想要她的决心,她一定不知道,柔弱无骨的她让他升起前所未有的浓烈占有欲,他想要她,狠狠地、重重地、一次又一次地……

「求求你……我们做了很多次了,我不行……我们不可以了……」

路芯嫚低声下气地乞求,流转的眼波闪烁动人的星彩,让邬少哲的下腹一阵紧缩,萎缩的男象征竟然一下子鼓胀了起来。

路芯嫚敏感地察觉到邬少哲的变化,她的眼神停顿在他的鼓胀上,突然一转身跳下床,不顾全身毫无遮避地朝卧房门口跑去。

邬少哲身手却更迅捷,就在路芯嫚打开门,刚踏出一步,欢欣的表情才挂在脸上,他大手一揽,顺脚一堆,门重新合上,她又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强烈的恐惧包围了路芯嫚。「不……我不是妓女……」

邬少哲一阵错愕,正经而柔情地凝视着路芯嫚。「妳当然不是妓女,我没有把妳当成妓女看待。」

路芯嫚怯怯地看着邬少哲,「那你为什么不放了我?」

「妳是我选上的女人,等妳服侍得让我舒服了,我自然会放了妳。」

简单言之,他迷恋上她的身体、她的美色,只要她让他厌倦,他就会放她自由!

路芯嫚浑身一僵。「不……我不要!」

他太霸道了吧?本目无法纪!不行!她一定要逃……

邬少哲的眼里闪着幽冷的火焰。「多少女人争着上我的床,妳是我万中挑一选上的床伴,竟然不领情?」

「我不要!我要的是平平凡凡的生活,不是当别人的床伴、玩物!你也许尊贵,也许富可敌国,但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个掠夺十足的强盗!土匪!坏人!色胚!」路芯嫚大声诲骂,把体内的怒气全部发泄出来。

「是吗?」

邬少哲暴怒的脸好可怕,路芯嫚感觉身旁的气温瞬间冷冻结冰了,她把头垂得好低好低。

邬少哲瞇起眼,「色胚是吗?我就让妳尝尝色胚的行为!」

为了她,他隐忍着欲望,不敢太放肆!

为了她,欲旺盛的他看了她一整夜,不敢让她太累!

为了她,他无时无刻不是处于欲求不满的状态!

她不知道,他其实恨不得拉开她的双腿,尽情地满足自己的欲望,即使是大战两天两夜,他都犹有余力……

她不知道,她全部都不知道!不知道他为了体贴她忍得有多么辛苦!

第六章

邬少哲迅速剥光自己身上的衣服,热烫的阳刚身躯熨上路芯嫚美丽芳馥的娇躯。

他独特的气息包围住她,不可否认的,他确实非常吸引人,让她不能控制地脸红心跳。

「把腿张开!」邬少哲诱哄着路芯嫚,男的阳刚正令人无法忽视地抵在她的两腿之间。

「不……」路芯嫚摇着头,浑身颤悸。

「张开!」邬少哲的手在她身上引起一团又一团的欲火,她浑身燥热,处在理智跟情欲的纠葛拉扯之中,快要崩溃了。

「不──」路芯嫚滚下了泪珠,一滴又一滴……

「哭什么!」邬少哲吼一声。她的眼泪扰乱了他的「」趣,让他觉得不忍。

「不要做了,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路芯嫚哭得惨兮兮,委屈的泪水像决堤的山洪,一发不可收拾。

邬少哲眼神极为复杂,血脉偾张地死盯着路芯嫚不发一语。良久之后,才翻过身离开她的身子。「去浴室梳洗一下,等一下我会送衣服给妳。」

路芯嫚愣了一下。他……他说什么?他真的放了她?

见到路芯嫚呆怔的可爱表情,正要熄灭的欲火陡地上升,邬少哲悦怒地大叫:「限妳三秒钟离开我的床,不然后果妳自行负责!」

路芯嫚猛地回神,逃命似地跳下床往浴室冲去,用力关上门并上了锁,然后贴着冰凉的门板喘着气。

他怎么会改变心意?

不及细想,门外就传来他邪魔般的威胁。「半小时之后,我会来带妳出去,衣服全在床上。若是你让我多等一秒钟,就要有胆子承担后果!」

「我知道了,你赶快出去吧!」

邬少哲低沉有磁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计时,开始!」

听见卧房的门关上的声音,路芯嫚不敢迟疑,转开莲蓬头将自己好好地清洗一番。

站在卧室外的邬少哲则是抹去额上一大片薄汗,不停地深呼吸。禁欲真不是人做的!为了她,他不知动用了多大的自制力,他几乎要崩溃了……

他稳住心神,不再让她的模样进入脑中,不然苦苦抑欲就要功亏一篑了。

「真是天杀的!」他忿忿不平地诅咒一声。

他为什么要包容她?为什么要被她的眼泪纵?他大可冷酷地吃了她,不顾她的反抗,尽情地泄欲;偏偏,她的眼泪却牵引出他的柔情……

他对她动了情!

明知不该,但他无法克制自己,跟她灵合一的感觉是他在其它女人身上找不到的!那种美妙的契台,像是跋山涉水追寻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珍宝……

他要得到她!除了她的人,还包括那颗跳动着爱的音符的心!

自从那放纵的一夜之后,路芯嫚再也没见过邬少哲。

那天,他亲自送她回到家门口。进门后,母亲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要她多休息。

经她旁敲侧击,才知道邬少哲居然神通广大地请了一个女子打电话给她母亲,告知甘蔗园里发生的事,所以她要住下休息一天。

路母并没有起疑心,还要路芯嫚有空时带个礼物过去跟对方道谢。

虽然过了母亲这一关,路芯嫚心里依然愁思百转。

他对她那么狂猛,当然不可能避孕,万一她怀孕了怎么办?

结果,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这天,路芯嫚心惊胆战地算算日子,发现她的月事真的迟了……

她的月事向来很准的,若是仔细推算,今天应该是来的第三天,但……

路芯嫚忍不住伸手抚着平坦的腹部,会不会……会不会真的有一个小生命在她的肚子里?

天空无星,月儿被云层笼罩,连路都看不清楚。

段少甫牵着楚香霓的手,两人带着简便的包袱急急忙忙地赶路。

「哎哟!」楚香霓突然被一条手臂般大的树绊倒,痛得叫出声。

段少甫急急蹲下身察看楚香霓有无受伤,着急的模样让她的心里暖烘烘的。

「我没事,倒是衣服脏了!」

「妳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妳没事就好!」

「但是……」爱干净的她无法忍受自己一身脏。

「我们继续赶路。」段少甫拉起楚香霓,不敢掉以轻心。

两人又跑了一大段路,楚香霓热得香汗淋漓。「我好喘,少甫,我们休息一下好不好?」

段少甫往后一看,看不到追兵,他才点点头。「好,我们休息一下。渴不渴?」

楚香霓点点头。体力流失,水分也在流失中,当然渴啰!

段少甫温柔体贴地帮楚香霓擦擦汗,「那妳在这里坐一下,我去取水。」

段少甫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全身被汗水包裹的楚香霓受不了这种黏答答的感觉,全身极不舒服,她倾听着水声的来源,往水声的方向走去。

拨开树丛,眼前赫然是一大片湖水!楚香霓嫣然一笑,触了触水温,好凉哦!她捧起水淋在自己的手臂上,浇灭了她的燥热。

「好舒服!」看看四周,全无人迹,楚香霓开始宽衣解带,慢慢走入湖水里。

另一边,好不容易找到山泉水回来的段少甫看不到楚香霓,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霓儿……」他呼叫几声,全无响应,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隐隐约约地,段少甫似乎听到附近有水声,他循声前进,小心翼翼地走着。

月儿慢慢地挣开云层的束缚,露出清亮的脸庞,让段少甫忘情地盯着眼前这一幕──他的霓儿像戏水湖仙,美得不可方物,灵气逼人……

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是那样地美丽,那样地蒙陇,他深受吸引,忍不住吞了一大口唾。

独乐乐不如同乐乐!打定主意,段少再也卸下了衣着,打算来个鸳鸯戏水。

湖中的楚香霓开心地玩着水,忽然感觉有个灼烫的视线盯着她,她猛地回头。是谁?

她可以感觉那是男人的视线,但这么晚了,这荒山野岭里的会是谁?

恐惧盈满心头,她好后悔自己贪图一时的清凉而来到这里。

少甫……

楚香霓把身子藏进水里,全身微抖地呼唤。

少甫,快来……

楚香霓闭气开了好久,才浮出水面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不到可疑人物了,但是,好象有东西在她的脚边……

「啊!水怪!」

紧接着浮出水面的却是俊逸的五官,正是楚香霓心心念念的段少甫。

他双眼阒黑,潜藏着无穷的欲望,疯狂地朝她席卷而来。她无法阻止他向她施行的激情魔法,沉溺在无边无际的情欲之中无法自拔。

他一遍又一遍地占有她,好象想证明他拥有她,同时也被她所拥有……

欲念一出闸,就再也无法抵挡了。

段少甫三番两次地与自己的欲望拔河,每一次都险些让欲念成功。而这一次,少了理智的规劝,他毫无节制地索求,而她也柔顺地配合他的攻击。

从湖里到湖边,再到草地上,他们欢爱了好几次。

终于魇足的段少甫让楚香霓躺在身旁,两人身下铺着衣里,身上盖着衣裳,他拥紧累瘫的她,贪看她熟睡时的俏颜。

力用尽,体力地快要消磨殆尽,段少甫让自己寐了一会儿,很快就把体力补充回来了。

从来不知段少甫体力旺盛的楚香霓可就苦了,经过多次的云雨巫山,她即使睡了一夜,也是双腿虚软、无法行走,他疼惜地背起她,两人继续赶路。

他们全都不知道,在下一个城镇的入口,有一群拿着棍、身材壮的男子,正虎视眈眈地等着他们到来……

「不要过去──」路芯嫚凄厉地大叫一声,从梦里惊醒过来。

身旁的安亲班学生个个都睁着骨碌碌的眼睛迷惑地看着她。

现在正是安亲班午睡时间,她只是小睡了一下,竟然……

「继续睡,对不起。」

路芯嫚向小朋友致歉后,全无睡意地起身往洗手间方向走去。洗了个冷水脸,还是无法平抚心底的紊乱无章。

「老师,毛巾。」活泼有礼的颜圣家主动拿了条毛巾给路芯嫚。

「谢谢。」路芯嫚接过,拭去一脸的水珠。「怎么不睡了?是不是被老师吵醒之后就睡不着了?对不起哦!老师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老师,妳是不是作恶梦了?」

路芯嫚想起令她提心吊胆的梦境,点了点头。

颜圣家稚气的脸庞带着可爱的笑意,「老师,听说吃别人的口水可以压压惊,我的给妳吃。」

路芯嫚啼笑皆非。「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老师,我是诚心的。」

「我知道。」路芯嫚开怀一笑,「谢谢你,我已经好多了。」

「真的不要吗?我妈咪说很有用耶!」

「谢谢。真的不用了。」

「哦!」颜圣家点点头,「我喜欢老师的笑容,如果老师以后作恶梦,一定要告诉我哦!」

「嗯。」看着可爱的学生,路芯嫚心里的不安一扫而空。

那只是梦,不要挂怀……她如此安抚自己。

小朋友都回家了,路芯嫚一个人留在教室改作业,这时,教室里的内线突然响起。

「喂?安亲班你好!我是路芯嫚。」

会计小姐柔细的声音传来。「芯嫚,妳的朋友来找妳,他现在已经走进学校,快到妳的教室了。」

「好,谢谢。」

有人来找她?会是谁呀?路芯嫚挂断电话后往门外一探,马上倒吸一口气。

怎么会是他?!

邬少哲一贯潇洒地举步前行,路芯嫚突然探出头的可爱神情让他紧抿的唇扬起一抹有趣的笑意,快步走到她的教室前。

「你来这里做什么?」

「做……」邬少哲噙着坏坏的笑容,故意邪恶地把她的话想歪。「妳喜欢在这里吗?」

路芯嫚脸蛋蓦地因充血而泛红,低斥一声,「这里是安亲班,请你不要满脑子的龌龊思想!」

「是很正常的行为,路老师,难道妳排斥观念?若是妳的学生问妳什么是子、什么是卵子、什么是受、小宝宝是怎么来的,妳要如何回答?」

路芯嫚双颊嫣红地低嚷:「他们才国小二年级,才不会问这种问题!」

「是吗?」邬少哲一脸的不怀好意。

路芯嫚全身霎时防卫起来。「你……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邬少哲摊开两手。「没有啊!」

路芯嫚狐疑地望着邬少哲。「是吗?」

邬少哲微微一笑。「你快下班了吧?我带妳出去逛逛。」

「不要!」路芯嫚一口回绝,把邬少哲推离教室。「你走啦!我和你又不熟,你公然出现在我上班的地方,人多口杂,你是存心给我难堪是不是?」

「什么意思?妳说清楚。」

「同事们都知道我没有男朋友,她们都在替我物色对象,你的出现不是要让我失去行情吗?」路芯嫚双手环腕着邬少哲。

邬少哲突然溜进教室,把门锁上,并拉上窗帘。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拉上窗帘?你这样做会让人家误会的!」

邬少哲霸气的呼吸吹在路芯嫚敏感细致的颈项上,「我就是要让妳那些**婆的同事搞清楚状况!」

邬少哲暧昧的语气让路芯嫚忍不住愕然。他是什么意思?

大手一捞,邬少哲让两人的身子紧紧相贴,一双棕眸转深,透着饥渴。

「你……」路芯嫚正要推拒,他的唇已经吻住她小巧的檀口。

放任自己在交缠的唇舌间翻搅,邬少哲高超的接吻技巧本不是生涩的路芯嫚可以招架的,她觉得一阵晕眩,双腿发软,一股酥麻的浪潮淹没了她……

邬少哲用身体挤压着路芯嫚,他的手贪婪地抚她的身子,从领口探进她的前抚揉,低下头在她的头侧吮出一个吻痕。

一阵奇异的酥麻感袭上,他在做什么?

「这是印记!以后就不敢有男人来染指妳!」邬少哲脱掉路芯嫚的上衣,渴望地捏揉着她的部,邪恶地玩弄着她殷红的蓓蕾。

捧高其中一只白皙的嫩,邬少哲用手掌感觉着路芯嫚如丝般的肌肤,掌心摩擦着顶端由软转硬的小红莓。

他迅速以舌尖烫热引人垂涎的小红莓,技巧高超地兜旋、转圈,让她全身颤抖不已地无助呻吟着,身躯不由自主地拱起,挺高脯让他更方便品尝。

地板好象在摇晃,被情欲所惑的她已经站不稳了,整个人依赖地贴向他的身子。

激情火焰瞬间点燃到最狂野的颠峰,他的手慢慢下移,潜进她的密道内,感觉泉涌的蜜津不断涌出,他兴奋地隔着裤子抵住她不停地磨蹭。

邪佞地欣赏她星眸半瞇的妩媚姿态,他的指尖邪恶地拨弄着花道前端的蜜珠。

「啊──」她难耐地扭动。

「我会让妳舒服的!」他时揉时压、时抚时弄,惹得她娇喘不已。

他要在这里对她……

「不!你……住手!」意识到他的意图,她有气无力地轻吟。

他趁她不注意时把中指探进她的深里,让她惊呼一声。「不……不可以……」

若他们真的在这里……往后她如何在这里面对小朋友?她拚命捶打着他,就是不让他在这里占有她!

他把她的两手举高顶在她的头顶上,贪看着她前的小红莓,像只野兽般扑向其中一只头咬扯着,力量忽轻忽柔,发现它变得硬挺,他马上扳开她虚软的双腿。

不行!他疯了!但她却无法阻止他的行为……

他把她推靠在墙上,迫不及待褪去她的长裤及底裤。

「你怎么能在这里……你……」她羞红了脸,心慌意乱地低叫。

他拉下自己的拉炼,坚硬的男象征立刻冒出头来,她别开眼不敢看。「求求你……不要……」

「嘘!」他在她烫红的耳吹气。「小声点,妳想让外面的人听到吗?」

她羞赧地全身泛红,紧紧咬住下唇,怕呻吟的声音招来不速之客。

「这样才乖!」他拉起她的双腿环上他的腰,猝不及防地闯进她的柔嫩之中,狂悍地在她体内冲刺。

体内饱实的充塞与冲击的速度让她卸下抗拒,渐渐沉沦。他的每一个挺进,都让她疯狂得想要尖叫,但她紧紧咬住下唇,羞涩得不敢松开贝齿。

不忍心看她伤害自己,他吻住她的唇,更激烈地在她紧窒的包围里抽送,两只糙的大掌不断在她身上爱抚,制造更多的痉挛与电流,让她的身心飘飘欲仙。

「紧紧圈住我!」他吼一声。

她柔顺地照做了,让他做出爆炸的最后一顶,在她的幽秘深境释放出所有种子。

寂静沉默的教室里,他们衣裳不整地拥抱着,她的腿还环在他的腰上,两个人都重重喘息着。

「我……我要下去了……」路芯嫚红着脸推着邬少哲。

邬少哲的喘息仍然不稳,眼神闪动着余欲。「妳总是紧紧吸住我,那么窄小、那么炙热,让我无法控制……」

路芯嫚羞愧地垂下头,习惯地咬了咬下唇,却刺激到方才受伤的地方,又渗出血来了。她皱起两道秀眉,「啊……」

「妳就是这么不小心!」邬少哲心疼地轻斥,迅速抽起一张教师桌上的面纸想帮她擦去血滴。

「我自己来。」路芯嫚擦掉血渍,赶紧把裤子穿好。

邬少哲已经整装完毕,好整以暇地观望着路芯嫚。

「你……跟你在一起实在很疯狂,以后教我怎么在这里上课嘛!」路芯嫚羞嗔。

「这样才好,妳会无时无刻想念我们的欢好。」邬少哲的呼息吹拂在路芯嫚敏感的头侧,手又揉上她的部。「说!我的表现好不好?妳满不满意?」

路芯嫚急忙拍掉邬少哲的手,「你快走!我还要准备明天要上课的教具!」

「我等妳,不过……」邬少哲霸道地说:「出了校门妳要满足我!」

「你……我不理你了!」路芯嫚推开邬少哲,坐到办公桌前埋首工作。

邬少哲打开教室的门,并拉开窗帘,让空气流通。

「你在做什么?」路芯嫚抬起头不解地望着邬少哲的动作。

「这里弥漫着欢爱的气味,妳不希望它消失吗?」

两腮又浮上红晕,路芯嫚心跳加速地低下头,重新将心思放在工作上。「随你!」

第七章

百无聊赖的邬少哲搬来一张椅子,坐在路芯嫚的对面,两汪柔情如蜜的棕瞳紧紧凝睇着她的一举一动。

为什么会选上她?

凭他俊逸的五官、挺拔的身躯、上亿的身价,女人倒贴的比比皆是,他却腻了;唯独对她,他费尽心机想得到她,就是不觉得厌倦……

光是看着她静静坐在那里,他的心里就淌过一股暖流,甜甜的、暖暖的,这样安心的感觉他从来没有拥有过。

自小生长在富豪之家,只有他的母亲生下的是儿子,但喜新厌旧的父亲还是对母亲不理不睬。身处在那样的环境里,他每天面对的是女人争宠、勾心斗角的丑陋嘴脸,造成了他惯常玩弄女人的花心。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在五光十色的Pub里见到清尘灵秀的她时,眼眸马上为之一亮,对她产生一种誓在必得的决心。

原本得到她之后,他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但脑底、心中的情丝却紧紧纠缠着他,教他夜以继日辗转难眠,被她的情影骚扰得无法一夜好眠。

这样平凡恬静的女子究竟有何本领呢?他的心竟这样被她勾了去!不但无声无息,连反抗也来不及……

突然有一双手在面前挥动,邬少哲定睛一看,路芯嫚闪动淘气光采的眼眸正在眼前挤眉弄眼。他倏地捉住她的手,拉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你耍诈!」

「工作做完了?」

「嗯。」路芯嫚一脸笑容可掬。

邬少哲突然捏住路芯嫚的下巴,洒下炽热的吻。

「呃……咳咳!」

突来的不速之声,让路芯嫚飞快地跳脱邬少哲的箝制。

「路老师,快要六点了,妳的工作忙完了吗?」

原来是总务陈组长!通常校门都是准时在六点由他上锁。

「嗯,忙完了,我正要回家」

陈组长笑了笑,竖起大拇指。「路老师,妳的男朋友不错,妳真有眼光。」

「他不是……」路芯嫚突然闭上嘴。若让人知道他不是她的男朋友,岂不显得她太随便了?

「辛苦了,路老师,再过五分钟就六点了。」陈组长挥挥手,走向办公室。

「都是你害的,我明明没有男朋友」路芯嫚对邬少哲报怨。

「有我当妳男朋友,妳还嫌!妳想要向外发展吗?」邬少哲瞇起眼,一想到别的男人未来也会在她身上做出跟他相同的事,他就怒不可遏。

「你……你要当我男朋友?真的吗?」

「都全垒打了,妳还怀疑?」邬少哲铁青着脸。从来没有人敢怀疑他的坚持,而这小妮子却……

「不是!因为你不是我高攀得起的大人物,我不敢奢想……」

邬少哲搂住路芯嫚的腰,「把工作辞了,让我包养。」

「不要!」路芯嫚猛烈地摇头,「我喜欢这份工作,而且小朋友也都很爱我。」

「我也……」邬少哲突然住口,忍不住摇摇头。他疯了不成?竟然想说「我也爱妳」?!

他从不谈情说爱,从不给口头承诺,就算爱,他也是身体力行,用做的!而现在,他却想柔情地对她说爱……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没有。既然不想让我包养,那就算了。」

「哦!」路芯嫚心底涌出一股落寞,她故意漠视这种感觉,持着皮包和邬少哲一起走出教室。

她先到办公室打了卡,正打算骑摩托车回家,邬少哲却抱起她一把拋进他的车里。

「你真野蛮!」路芯嫚抚着摔疼的屁股。「咦?今天没有司机啊?」

「我自己开车。」邬少哲发动引擎,让车子滑进车流里。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的摩托车怎么办?我明天要怎么去上班?」

「放心,不会把妳卖掉的,明天准时七点半,我会在妳家门口等妳,载妳去上班。」

「可是,我要怎么跟我妈说我突然有一个富有的朋友?」

「就说我是妳的男朋友。」

「可是……」

「怎么?我不够格当妳男朋友吗?还是妳有心仪的对象了?」

路芯嫚脸蛋微红,「不是啦!你当我男友我当然高兴,只是,你没必要说这个谎啦!」

「我没说谎!我对妳产生兴趣,每天都想要妳,而当妳男朋友是最好的方法。」

路芯嫚的小脸更红了,「哎呀!你……你说话不要那么露骨嘛!」

「我是实话实说。」

路芯嫚突然兀自低喃,「其实,只有结婚才能名正言顺地拥有对方……」

邬少哲听到了,他心里一震。结婚?受到另一半的拘束?他不喜欢这个名词!

他皱着浓眉,当作没听到,马上改变话题。「为什么妳那么喜欢妳的工作?」

「教导小朋友更多的知识是我的希望。」讲到教学工作,路芯嫚就眉飞色舞。

两人一起吃了丰盛的大餐,邬少哲开着奔驰轿车带着路芯嫚在市区兜风,享受着微凉夜风的吹拂。

「你开车技术真好,我好羡慕!」看着邬少哲熟练而帅气的驾驶动作,路芯嫚不禁脱口而出。

邬少哲挑挑眉,「妳不会开车?」

「我不会。我考过一次驾照,但是S型我总是超线,还撞过练习场的电线杆、和别人的车子擦撞,不管教练如何提醒、教导,我还是考不过。」路芯嫚的脸庞泛起一层哀伤的迷雾,口吻充满落寞。

邬少哲不觉心一揪,把车子开往空旷的地方。「想不想学开车?我可以现在教妳。」

路芯嫚抬起一双参杂惊愕与喜悦的瞳眸,猛摇着头。「不……我不行的。」

「怎么说?」

「教练说我对这方面很驾钝,我想我真的很笨,所以更不能弄坏你的车子。」

路芯嫚的郁郁寡欢、自贬身价,让邬少哲觉得心都疼了起来。他执意跟她对调车位,让她坐上驾驶座。「天杀的教练!妳那个教练肯定不会教,来!相信我,我会是个好教练。」

「不行,我好怕……若是出了事,我就太对不起你了。」

「我会教妳,我们一步一步来,我相信妳会很的,只要妳克服对车子的恐惧感。」

「不要啦!」路芯嫚抵抗着,就是不肯触方向盘。

邬少哲握住路芯嫚的手触碰方向盘,车子开始动了,她惶恐地轻叫,「我……我可不可以放弃了?」

「来,换玩排档杆,空档、前进档、后退档……」邬少哲一面说,一面让路芯嫚的手捏在排档杆上,厚实的掌心包裹着她柔嫩的小手,化去她的畏缩不前。

「好象很好玩耶!」路芯嫚被邬少哲激起了兴趣。

「当然,开车就像玩电动玩具一样,对不对?」

唯一不同的是电动玩具不会撞死人,开车却会发生车祸事故,引起流血事件!

「再来,踩一下油门……」

「啊!」引擎发出低叫,路芯嫚也跟着惊叫一声,下意识地踩住另外一边的踏板,让车子停下。

「看看妳自己做的,妳真的很不错!妳知道油门跟煞车的位置,那我们可以上路了。」

「我还是会怕……」先前考驾照的不好经验还遗留在路芯嫚脑中。

「放心,我就在妳身边,我会随时帮妳。」邬少哲信心一笑,沉稳的笑容让路芯嫚放心不少。

「我先声明,车子撞坏了我不赔哦!」

「没问题,我相信妳会开得很好,为自己打气一下!」邬少哲比了比「加油」的手势,提振路芯嫚的勇气。

有他的打气,路芯嫚顿觉勇气百倍。「嗯。」

刚开始,她慢慢地踩油门,仪表板上的速度只有三十。平稳的车子滑行在宽广的车道上,她不敢放松,觉得战战兢兢。

邬少哲不断为路芯嫚加油打气,并指点路径,带她来到附近的海边。

「耶!我真的会开车了,我都来没有这么快乐过!」把车停好,路芯嫚兴奋地直跳,灿烂的笑容耀眼夺目。

「开车不难吧?」

「嗯,真的好简单!是我把它想得太可怕了!」路芯嫚情不自禁扑向邬少哲怀中,「谢谢你,我的好教练!」

她激动、喜悦的心情无法言喻,脸上自然的红晕是被冷风吹的,她抬起头,他正好也低下头,她的唇不经意刷过他的唇,时间彷佛在瞬间停止。

他的眼里布满激昂情欲,俯下身欺近她的脸;她无法移开视线,整个人像被钉住一般,闭起了双眸。

双唇交接,瞬间胶黏,他揽紧她的身躯炽热地吻她,带领两人体会美妙的亲吻。

他让她紧紧贴在他的膛上,感受她美丽的曲线,她的幽柔抵住他的坚硬,他忍不住托起她的臀,让她直接磨蹭着他的热棍。

她羞红了脸,微微抗拒。「唔……不要……」

「我饿了,给我。」他把她抱到车上,放低前座座椅,让她躺在上面,温柔的吻落在她的脸上、颈上、上,烙下大大小小的爱痕。

她只能无助地呻吟、喘息,体内的空虚感全部爆开。他迅速脱下她的底裤,发现上面有湿痕,显然地,她已经湿了!

他目光灼红地嗅着上头的气味。「口是心非的妳,明明热情如火,还欲擒故纵!」

「嗯……」她觉得好难受,体内的空虚感不停地折磨她。

他拉下拉炼,快爆炸的情欲已经迫不及待跃跃欲试,不停地跳动着。他邪恶地抵在她的花外围,蹭出一片潮湿,她的蜜汁黏附在他的硬挺上,他血脉偾张地迅速顶入她的体内,带给她第一波的高氵朝。

「妳真暖和,我想爱妳千百次……」她诚实热情的响应让他全身血脉骚动起来,成就感与虚荣心在心底滋长壮大。

「噢……哲,给我!」她气息不稳,眼神迷蒙,全身攀附着他。

「告诉我,妳爱不爱我?」他对着她的耳垂呵气,手指在两人结合的地方揉弄着。

「我……我爱你!啊——」她叫出销魂的声音,彻底奉献出自己的身心。

他狂烈地扭着臀部,疯狂地抽送着欲箭,速度愈来愈快,攀过一个又一个高峰……

路芯嫚回到家里已经三更半夜,透天厝二楼的灯早已熄灭,显示母亲已经就寝。

路芯嫚让邬少哲送她到门口,「你快点回去,拜!」

以深棕色的眼眸凝视着路芯嫚,邬少哲突然下车,揽住她的肩膀,对着她的红唇注入暴风雨般的烈吻。

这一吻,让她找不到着力点,双腿虚软地依附着他。结束后,她已快喘不过气,涨红着脸不停地喘息。

「少哲,你今天怎么一直吻我?」路芯嫚羞红了脸。

邬少哲饥渴地凝视路芯嫚娇憨的脸蛋,吞了口口水,眼神灼热得像要在她身上烧出一个大洞。

他要过的女人何其多,却没有一个能像她给他这么特别的感觉,无论在任何场所,只要看着她,他就想要跟她就地欢爱一回!

「我送妳进去。」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进去。」

「没送妳进去,我不放心。」他想跟她多相处片刻,哪怕只有一秒钟也聊胜于无。

在邬少哲的坚持下,路芯嫚心里甜蜜蜜地让他送到客厅,两人宛如热恋中的情侣难分难舍。

「少哲,你应该回去了。」

「我……我想要喝一杯水,我渴了。」

路芯嫚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柳橙汁,倒了一杯给邬少哲,然后再度下了逐客令。「快喝吧!我好累,想要睡了。」

其实她心里也渴望能跟他多相处一会,但是在她家实在不方便,还得提防母亲看见。

路母是相当传统、保守的妇女,无法接受婚前行为和不检点的行为举止。

「我饿了,可以帮我煮个消夜吗?我想吃面。」

「我……」

「现在是凌晨,外面没有热腾腾、新鲜可口的面条可以吃。」邬少哲可怜兮兮地说。

「好!」心疼他饿肚子,路芯嫚点点头。

邬少哲顿时笑瞇了眼,心花怒放地欣赏着她为他料理食物的贤妻良母模样。

盯着她走动时扭动的臀部,摇晃的浑圆脯,他开始沉重地喘息,再想到进入她时舒畅似仙的感觉,霎时全身滚烫起来,裤档里的男象征像吹气球般开始胀大。

天啊!光是想象,他就快泄了,他从来不曾这样过他难受、痛苦地呻吟,不断地深呼吸。

「好了,少哲,快来吃吧!」路芯嫚端出热腾腾的炒面,美妙的香气四溢,看起来好吃得不得了。

但是邬少哲最想吃的,是笑容可掬的路芯嫚。「我……我快忍不住了。」

「你很饿对不对?来,开动!」路芯嫚为邬少哲盛了满满一碗,还把筷子递到他面前。

「这个我等一下再吃,我要先吃另一样更美昧的食物。」邬少哲的视线锁定在路芯嫚身上。

「你还想吃什么?我去帮你煮!」路芯嫚傻呼呼地问。

邬少哲突然出手捉住路芯嫚,把她按在墙上,「对不起,我等一下再满足妳。」

他脱掉她的长裤,拉下拉炼,快速地把自己的昂扬刺进她紧窄的花洞里,一杆挺进她的最深处,撑满了她。

「啊——」路芯嫚浑身滚烫、颤抖,微湿的巢因为他的攻击有丝疼痛,她忍不住低喊:「会痛!」

邬少哲充耳未闻,像一头发情的公狮,不断冲进路芯嫚的柔嫩,重重地顶她,又急、又快、又有力!

他不但狂猛,而且不断在她体内胀大,她惊愕地收缩一下,他一边勇猛地进击,一边不停揉弄她的房。

她不断吟哦着,藕白的双臂拥住他的颈项,滑嫩的美腿环住他的腰杆,他紧抱住她的两臀向他的坚硬挤进,一边步行一边冲刺,惹得她汗水淋漓,断断续续地逸出嘤咛。

他忽地身子一紧,让她的背抵着冰箱,双脚悬空,上下左右地狂野进出,带给她前所未有的战栗快感。

「哲……不要了,我没力气了……」

「妳把我缠得好紧,我还想要久一些,再等一下。」他变换了动作,咬紧牙关,忍着剧烈的欲望不释放热源。

「哲……」她在他的背上抓下两条长痕。「我受不了了」

他噙着快意,疯狂地蹂躏她、刺穿她、狂爱她,紧紧抓住她的腿狂乱地撞击。

她高叫呻吟了起来,尖锐的高氵朝紧揪着她,感觉下腹一阵强烈的撞击与颤抖,当他在她体内撒下火烫时,她感觉一股湿滑淌下她的大腿……

8-10

第八章

段少甫跟楚香霓甜甜蜜蜜地走向隔壁村庄,经过一夜的激情洗礼,他们感情加速,双眼胶着在彼此身上。

突然,路旁比人还高的草丛里窜出一群拿着棍、怒气冲冲的壮丁,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

最后走出草丛的竟是杀气腾腾的梁毅志!他一脸郁地盯着楚香霓,「为什么这样对我?」

冷汗从楚香霓额上涔涔淌落,她咬着唇说:「对不起,毅志,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真的不能嫁给你!」

「为什么?是因为他吗?」梁毅志的目光一接触到段少甫,就恨不得把他杀死。「妳告诉我,我哪一点比不上他?论财富、论地位,我有哪一点输他?」

楚香霓脸色惨白,楚楚可怜地哀求着,「对不起,毅志,若是你真的很生气,请你打我就好,全是我的错,你不要打他!」

都到这种时候了,她竟然还护着他?梁毅志心中的怒气膨胀到极点,瞬间爆发。他使了一个眼神,两旁的壮汉马上捉住楚香霓,其它人则拿起棍攻击段少甫。

「不!不要这样」楚香霓难过地哭叫起来。

段少甫虽然身手俐落,但单枪匹马、赤手空拳,一转眼就被打倒在地。

棍打在他身上发出沉重的声响,楚香霓听得鼻酸,两串泪珠潸潸滑下,颗颗晶莹剔透。「求求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他会被打死的!」

段少甫口吐鲜血,喷得老远,身上伤痕累累。

「不……少甫,你死了,我也不要活了」楚香霓哭得无限凄楚,几欲肝肠寸断。

「住手!」梁毅志要求手下停手,双眸布满愤恨地抬高楚香霓的下颚,「妳想跟他死?妳以为我会让他那么好死吗?」

「毅志,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全是我的错……你放过他,我求求你,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放了他……」

「要我放了他?坦白告诉妳,那是不可能的事!」梁毅志狂暴地怒吼,脸罩寒冰,冷得骇人。

被打得全身是伤的段少甫对楚香霓说:「不要求他!霓儿,我不要妳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梁毅志冷酷、冷地低笑一声,迅雷不及掩耳地给了段少甫重重的一拳,打中他的腹部,让他又吐出一口鲜血。「霓儿这名字是你叫的吗?不想活了!」

楚香霓看得柔肠寸断,不断哭号着,「毅志,我答应你任何条件,你不要再打他了……」

「霓儿,若是我要妳嫁给我,妳愿意吗?」

楚香霓一脸错愕。「我……」

她已认定自己是段少甫的人,一女不事二夫,她和他是不可能的……

「怎么样?妳不答应吗?」、梁毅志残戾地望了楚香霓一眼,然后不怀好意地觑着段少甫。

「我……我答应!」楚香霓急忙回答。

「霓儿,不可以!」段少甫着急地说。

「来人,给我打!」

棍齐落在段少甫身上,他忍不住又呕出一口血。

「毅志,求求你,不要打了,你们真的会把他活活打死……」楚香霓泪眼婆娑,哭得声嘶力竭。

「那妳告诉我,妳是真心要嫁我,还是被逼的?」梁毅志瞇起眼。

「我……我是真心的。」楚香霓任由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说出违心之论。

「好。」梁毅志心中大悦。「停!把段少甫押走,带回去。」

说完牵起楚香霓的手,她先是一惊甩开他,但一接触到他愠怒的眼神,立刻主动拉住他的手。

梁毅志笑了笑,亲密地唤她,「霓儿,这才是我的好霓儿,一定是那个穷酸小子把妳拐走的,对不对?」

为保段少甫平安无事,楚香霓只能心口不一地说着违心之论。「是……都是他甜言蜜语的,害我相信他会给我过好日子,我最怕过苦日子了,跟他走没多久我就开始后悔了……」

「真的吗?不是为了救他才这么说的?」

「当然不是,不然我可以证明!」楚香霓闭起双眼在梁毅志颊上印下一吻,羞惭的双腮红得不可思议。

梁毅志喜上眉梢,高兴得不得了。「太好了!霓儿,我会快点筹办我们的婚事,一定让妳过着梁家少***好日子。」

「嗯。」楚香霓佯装羞怯地垂下头,内心的苦涩无人能知。

少甫,我会这样子做全是不得已的,希望你能原谅我。

楚香霓在心中吶喊,她一定要把他救出来!

时间又匆匆溜走一个星期,路芯嫚第一次发觉相思的苦处。

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几经细思量,宁愿相思苦。

出国前,邬少哲打了一通电话给路芯嫚。「我现在人在机场,我要出国一阵子,这段时间妳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担心我,也不要让我担心。」

路芯嫚的心头震了一下,一阵暖意由心底升起,扩散全身。她口是心非地说:「我……我才不会担心你呢!」

邬少哲漾起轻笑声,也不逼路芯嫚承认,「喜欢什么礼物?我带回来给妳!」

你!路芯嫚差点脱口而出,她羞红了脸,「不用了……」

「妳想说什么?不要瞒我。如果不是时间不许可,我真想马上飞到妳面前看看妳是不是正红着脸在跟我讲电话。」

路芯嫚的脸上红晕更深。「你……你怎么知道我脸红?」

「妳看看窗外,看看我是不是就在窗外?」

路芯嫚立刻打开房间的窗户,但是,窗外并没有他的踪影!她不满地噘嘴,「你骗我……」

「妳真单纯!我虽然不在妳身边,但我的心无时无刻都陪伴着妳。」

明明知道邬少哲是在甜言蜜语,路芯嫚还是十分激动。

「我要登机了,回来再聊……拜!」

「再见,一路顺风。」路芯嫚突然有点依依不舍,直到邬少哲挂断电话,她仍然舍不得放下话筒。

相思,就从这时开始,无限蔓延……

路芯嫚变得嗜睡、食欲不振,而且她看起来常常一副疲倦的样子,神不集中。

路母看在眼里,担心在心里。「芯嫚,最近是不是工作比较累?妈看妳好象很累的样子。」

「妈,我没事,只是最近胃常常不舒服,吃不下。」

「妳这样子怎么行?钱要赚,身体也要顾。妈煮了一锅当归黑枣乌骨**,妳吃不下,至少也喝一碗**汤。」

禁不住路母牵挂的眼神,路芯嫚点点头,但她一闻到**汤的味道马上反胃,冲向浴室干呕不止。

路母盛起眉头,忧心仲仲。难道……她怀孕了?「芯嫚,告诉妈,妳是不是交男朋友,而且上床了?」

「我……」路芯嫚以沉默代答。

「妳怎么可以有婚前行为?对方是谁?叫他现在过来!」

「他出国了。」

「妳……」路母狂怒,「走,跟妈去一趟妇产科!」

路母强迫路芯嫚来到医院,当医生证实她怀有两个月的身孕时,她顿觉晴天霹雳!

之前早就发现月事迟了,她却自欺欺人地不愿面对现实,陷在缠绵的情欲之中,完全忘了烦恼;直到现在,她才惊觉自己必须为荒唐的行径负责。

路母却比路芯嫚更加震撼,立刻晕倒在地。

「妈……」路芯嫚惶恐不安地椎心大叫。

洁白的墙壁,映衬着床上脸色苍白的路母。

路芯嫚了无睡意地看着母亲,母亲受了严重刺激导致血压上升,她在病床旁衣不解带地照料着,经过一天一夜,路母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母亲突然晕倒的那一幕深刻映在脑海里,路芯嫚知道都是自己把母亲害到这个地步的。

把母亲气死……她怎么承受得了这样的滔天大罪?

眼泪一滴滴掉下,路芯嫚悲不可抑。「妈……对不起,妳千万不要出事……妈……」

床上的路母还在熟睡中,本听不到路芯嫚的忏悔。

她哭着哭着,终于倦极而眠……

路母醒来时,感觉有个温暖的掌心包围住自己的右手,她转过头,看到脸上全是泪痕的路芯嫚。

路母顿时羞恼交加地用力甩掉路芯嫚的小手。

路芯嫚被路母的举动惊动,幽幽醒来,看见路母已醒来,欣喜若狂地喊……「妈太好了!妳醒了。」

「走开!」路母脸色难看地暴吼。

「妈……」

「妳不是我的女儿,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不要妳这个寡廉鲜耻、败坏门风的女儿!」

路芯嫚脸上的血色因这串辱骂抽离了身体,她口酸涩凄苦,痛苦难堪地淌下眼泪。「妈……」

「给我滚出去!」路母怒气直升,突然心口揪疼,急喘着着心窝。

「要不要紧?我马上叫医生……」

「我不要见到妳,妳马上给我走……走!」路母抚着心口,不停地喘息。

路芯嫚眼泪直掉,黯然地说:「妳不想看到我,我马上走!但是我走了,谁来照顾妳?」

「我的事不用妳管!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会有妳这种不知羞耻的女儿?」

「我会替妳安排特护,请她照料妳。我我明天再来看妳。」路芯嫚哽咽地慢慢掩上门。

「我不想看到妳!」路母气得快要吐血。

她向来乖巧听话的女儿,竟然会堕落至此……

路芯嫚每天下了班马上赶到医院,先到主治医生那里明白路母的情况,再去探望她。

路母原本就是爱之深,责之切,再多的怨怼,都是为了女儿的未来好;在路芯嫚的孝言孝行下,原先狂怒的心情也慢慢止息。

当路母出院时,路芯嫚已经得到她的原谅。

「芯扰,把那个男人找来,我要你们马上登记结婚,宴请宾客及补办婚礼可以延后,登记结婚手续不可延迟。」

「他……他在国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自从出国前打来一通电话,他再也没有跟她联系;她打过他的手机,却老是在通话,中打不进去。

「芯喔,妳怎么那么胡涂?妳还云英未嫁,就让自己破身,妳……」路母又急又怒,气急攻心。

「妈……」路芯嫚赶紧为母亲顺顺气,倒了一杯温开水给她。

喝了口水,路母沉缓地说:「芯嫚,妳一定要把那个男人揪出来。」

「我知道。」

「他叫什么名字?」

「他姓邬,叫邬少哲。」

「邬?这个姓很特别是不是『邬氏集团』里的人?」

「妈,妳知道『邬氏集团』?」

「妳谁不招惹,怎么偏偏去招惹姓邬的?」路母眼里有着不谅解。「姓邬的都是见异思迁的色胚子,妳……妳为何要步上妈的后尘?」

「妈,难道妳……」路芯嫚眼前一暗。她该不会跟邬少哲有任何血缘关系吧?

路母明白路芯嫚在想什么,她摇摇头。「妳是我跟妳爸生的,跟姓邬的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年轻时跟姓邬的有一段情,但是他擅于甜言蜜语、逢场作戏。芯嫚,妳知道吗?他们都是一样的,骗上手就抹抹嘴巴找借口溜走了,他们财大气,我们本惹不起……」

路芯嫚黯然失色的脸上有一层悲愁。会吗?他也是这样的人吗?

他从不曾说过「爱」,只是一遍遍索求着她的身子……

难道,他只恋她的身,而非她的人?

路芯嫚不禁浑身一颤,不停地发抖……

恶梦在每一个夜里徘徊不去,每每在凌晨时惊喘而醒。

梦中有一双充满憎恨的眼睛瞪视着她,诡魅的声音冷冷地诅咒,「上辈子你们一起害死我,我恨你们,我要一直纠缠你们、诅咒你们不能在一起,不得好死……」

可怕的梦魔日日夜夜纠缠着路芯嫚,一个月下来,她明显消瘦许多,体重直线下降,瘦得不成人形。

同事们看到路芯嫚瘦成皮包骨的模样,都私下窃窃私语。

「芯嫚一定是被拋弃了……」

「是呀!对方是钻石单身汉,听说最近在汐止金屋藏娇,对方好象是超级名模……」

「我听到一个最新消息,他跟英国皇室公主正在交往呢!」

「真的吗?那我们芯嫚……」

「比起对方的身价,芯嫚渺小得就像一粒小沙子。」

路芯嫚无力再听,面无血色地落荒而逃,逃回安亲班的教室,那是她在这里唯一的避风港。

他不是出国工作了吗?他回来了吗?

明明知道同事间的八卦有很多是以讹传讹、信口雌黄,但她还是很在意。尤其是他回国了却没有跟她联络,彷佛他出国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幻泡影。

环视空洞的教室,路芯嫚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邬少哲的脸孔。这里,也有他们欢爱的痕迹……

她曾经一边批改作业,一边被他炽热的视线包围,他总是一点也不掩饰他的渴望和欲念。

他对她只有欲望吗?没有丝毫的爱恋存在?

路芯嫚瘫坐在教师座椅上,泪水忍不住一颗颗滑下来。是她太傻了,才会被他拉着一起沉沦在极致的欲缠绵里。

用力摇晃着头颅,路芯嫚想摇掉面红耳赤、羞愧难堪的感觉。

她站起身,决定不再坐以待毙,她要主动出击,她要他给她一个交代!

路芯嫚花费一笔金钱请了征信社帮她收集邬少哲的最新动向,征信社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送照片及书面报告来给她看。

照片上的邬少哲俊逸挺拔一如以往,亲密地挽着一名穿著时髦的女子,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透过照相机镜头更显得暧昧不清。

路芯嫚看得眼睛刺痛,心如刀割。

征信社负责人还说,邬少哲每周二都会去一家酒店和一名年轻的寡妇见面。

得到酒店名称及地址后,路芯嫚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交给他。

「到此为止!这是付给你的酬劳,你点一下。」

征信社负责人拿着大把钞票离去后,路芯嫚失神地看着一张接一张暧昧不明的照片,她的心被深深刺伤,满脸泪水,眼前突然一暗,身子软软地瘫倒在地。

第九章

见不到段少甫,加上婚期一天比一天逼近,楚香霓心郁结,终于闷出病来。

梁毅志很担心她的病情会影响婚嫁之喜,他等得够久了,不愿再拖延婚期,于是请来镇上最好的大夫为满面愁容、虚弱苍白的她诊治,希望能快点把她的病医好,赶上大喜之日。

「大夫,我未婚妻生了什么病?」

大夫把完脉后,皱了数眉说:「她身子骨本就虚弱,加上有孕在身,心有千千结,才会如此荏弱。我开一帖安胎药,你派人去药铺抓药,按照三餐煎给她服用。」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她有孕?有没有搞错?」梁毅志震惊地大叫。

「老夫替人医病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把错脉,你若不信,大可另请高明!」大夫非常生气,药单一扔,拂袖而去。

「她居然有孩子了」梁毅志狂怒地摇着昏睡的楚香霓。「为什么背着我偷人?为什么怀了这个孽种?这是段少甫那个穷小子的对不对?」

楚香霓被梁毅志的力道惊醒,混沌的脑子还理不清头绪。「什么?」

「妳不是完璧之身了,妳让段少甫上了妳,对不对?」

楚香霓脸色瞬间刷白,「我……」

「回答我,妳肚子里的孽种是不是段少甫的?」

楚香霓全身被一波喜悦冲刷,不敢置信的眼瞳里泛起两道波光。她有孕了!少甫的孩子在她的肚子里成长、茁壮……

梁毅志无法接受楚香霓不自觉表露出的幸福感。不行!他们休想在一起!

他绝不会善罢干休的!

「贱女人!」梁毅志狠狠甩了楚香霓一记耳光。

「毅志,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们的婚礼」楚香霓抬起唇角泛着血丝的脸庞,担忧地问。

梁毅志轻蔑地撇撇嘴角,「没有婚礼了!我梁毅志是何等人物?妳这只破鞋我才不要!」

楚香霓微微一笑。「毅志,那你是不是可以放了我跟少甫?」

「让你们逍遥吗?」梁毅志恨恨地咬牙。「不可能!我不会让你们好过!来人啊!去把段少甫带来。」

「是。」仆丁领命而去。

「你要做什么?」

「等一下妳就知道了!」梁毅志泠冷地说:「好戏就快要上场了。」

等到仆丁带来段少甫时,梁毅志下令纲绑段少甫的双手,让他单独进来;然后邪邪一笑,跨上床压住楚香一霓,落下一个重重的吻。

楚香霓脸一撇,让梁毅志吻上她的颊。

「可恶!」梁毅志扳正楚香霓的脸,重重吻上她的香唇。

「不……唔……」楚香霓气极败坏地挣扎,屈辱的泪珠滚了下来,沿着腮颊滑落。

这时段少甫被推了进来,他狼狙地看着面前亲昵的一幕,骇叫一声,「霓儿!」

楚香霓全身僵住,受制于梁毅志的她无法动弹,只能眼一闭,重重地一咬。

「妳……」梁毅志立即抬起头,括着被她咬得流血的嘴巴,又狠又重地连打她两个巴掌。「该死的女人!」

楚香霓被打得眼冒金星,口中喃喃低语,「少甫,对不起……」

「梁毅志,你放开她!」

段少甫咬牙切齿地游出声音,眼神飘向楚香霓,她白皙的脸上一片红肿,浮现两个巴掌印,让人看得觉得十分不忍。

他的神情充满愧疚与深情,都是他不好,他不该以为她移情别恋、不该误会她!

楚香霓羞得浑身轻颤,她不要段少甫误会,不要被他认为是人尽可夫的婊子……

她发出凄哀的哭叫,捂着脸蛋,无地自容地把头埋进被子里。

「梁毅志,你欺负一个弱女子,你还算是人吗?她不是你最宝贝的女人吗?你是这种宝贝法吗?」

「宝贝?」梁毅志冷哼一声。「她是烂女人!怀了一个野种还要我娶她?门儿都没有!都是你!你带走她,还用过她,你是什么身分?竟敢私自拐骗我的女人,你真该死!」

梁毅志愈想愈气,把段少甫当成沙包打;段少甫双手受制,不能还手,只有挨打的份。

楚香霓从被子里抬起头,慌张地下床挡到段少甫面前。「不要打他是我的错,不关他的事!」

「妳到现在还护着他?」妒火正炽的梁毅志再也不管什么怜香情玉,抓住楚香霓的肩膀用力一扯,薄薄的衣料立刻撕裂,露出纯白的抹。

「啊——」楚香霓惊愕地大叫,以双手护住自己的前。

梁毅志看得热血沸腾,一步步靠近楚香霓。「我要妳!我要让段少甫看清楚我是如何吻妳、得到妳」

「不要……」楚香霓羞怒交加,转身想跑。

梁毅志却堵在出口,让她丝毫没有退路。

段少甫全身都痛,躺在地上苟延残喘,想要帮忙却力不从心,只能睁大棕眸伺机而动。

「别过来!」楚香霓瞄到案上有一把利剪,她一把抓起在空中乱挥。

梁毅志被楚香霓突来的举动吓到,「妳要做什么?」

「我……我……」楚香霓把剪刀抵在自己的颈项上。「你再过来,我就自杀!」

「妳不能胡来!」梁毅志脸色灰败至极。

段少甫惊吼地大叫:「快放下!霓儿,放下剪刀!」

楚香霓泪眼迷蒙地说:「对不起……少甫,如果我死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妳太自私了,霓儿,我不准妳死!」段少甫深情地狂喊。

梁毅志慢慢往前靠近,楚香霓把剪刀用,刀一抵,只差一寸就可刺进喉咙里。

「不准过来!」

梁毅志停下动作。梁府是镇上数一数二的首富,绝不能让她死在这里;更何况,他还想慢慢折磨这两个联合起来背叛他的狗男女,他才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太好过日。

楚香霓往段少甫移去,「少甫,你要不要紧?」

「我没关系。霓儿,妳千万不能寻死。」段少甫低哑地说。

「少甫」

梁毅志突然冲上前想抢剪刀,楚香霓一时失手,刺进梁毅志的口,鲜红血诡异地涌出,不断滴落在地上。

「啊……唔……」楚香霓用双手措住自己因惊吓而叫出的声音,怕会引来别人。

「妳……」梁毅志好不甘心。「我诅咒你们两个!下辈子你们不会在一起,段少甫会玩弄楚香霓直到怀孕,然后把她拋弃,楚香霓永远都摆脱不了未婚怀孕的丑闻!而段少甫很快就会遗忘楚香霓,永远当个负心汉……」

他用自己的鲜血立誓,憎恨的眼直勾勾地瞪着楚香霓,死不瞑目。

楚香霓跌在地上,整个人失了魂。

「霓儿,妳快走。」

「少甫!」楚香霓赶快帮段少甫解开绳索,扶着他鬼鬼祟祟地想逃出梁府。

但是梁府耳目众多,特别在梁毅志大婚前夕更是人来人往,他们很快就被逮住了。

最后,楚香霓以杀人罪关入地牢,被判处死刑,段少甫则被发配边疆充军……

位于地下室一楼的酒吧,光线昏暗微弱,现场的音乐摇滚热烈,每一个圆桌都坐着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

「不!我不能认输,少哲在这里,我一定要找到他!」路芯嫚晴自给自己加油打气。

强迫自己挥去那份浓浓的不安,她走到酒保面前的吧台坐下,随便点了杯调酒,咳了一口。「真好喝。」

她的视线在酒吧里流连,目光四移,却找不到邬少哲的身影。

一杯调酒在不知不觉间喝完,她又点了一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种颜色鲜艳的调酒后劲极强,酒量极差的她很快就会醉了。

离路芯嫚最近的一名男子虎视耽耽地凝视着她,了口袋里的保险套,想趁她醉得晕头转向时把她带出酒吧。

还不清楚危机即将来临的路芯嫚浅酌着调酒,眼神已经慢慢迷离,觉得自己的头脑开始沉重,身子却变得轻飘飘。

「小姐,妳醉了。」那名男子起身,佯装好意地扶着路芯嫚。

路芯嫚推拒着男子,但就是推不开他。男子替她付了酒钱,半拉半扶地带她走出酒吧。

「谢谢,我可以自己走了。」路芯嫚醉眼迷蒙地看见一辆出租车,马上,向出租车司机挥挥手。

「我送妳。」男子眼里露出狰狞之意,恨不得将路芯嫚生吞活剥,来个彻夜狂欢。

「我不要……你走开啦!」路芯嫚用力想挣开男子陌生的怀抱。

「放开她!」邬少哲像个战士般突然出现在两人身边,高大的身躯蓄满力量,冷峻的言语犹如冰雹。「她是我的女人。」

放掉到手的天鹊,任谁都不愿意,但邬少哲眼神锐利如刀,轻轻松松就让男子打了退堂鼓,抚着身上的疼痛狼狈逃离。

「少哲?」路芯嫚摇了摇头,听见熟悉的声音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

「妳怎么会在这里?」

「等等我,哲!」一名曲线玲珑、气质高雅的女子追了过来,拉着邬少哲的手臂不停喘气,正是照片中年轻的寡妇。「你跑得那么快,我赶不上。」

「对不起,艾薇!」邬少哲眼里流露着歉意。

路芯嫚看着他们之间既自然又亲密的气氛,她的心好痛!

「就是妳!妳」路芯嫚被妒恨冲昏了头,狠狠甩了艾薇一个耳光。

「啪!」地一声,在场六只眼睛都震讶不已。

她她动手了?掌心的疼痛证明她真的出手打人了。

邬少哲审视着艾薇颊上的红热掌印,怒气陡升,护在她身前,「妳为什么打薇薇?」

「薇薇?叫得真好听!」路芯嫚凄楚地尖叫,将满肚子的委屈、愤恨全部化为拳头捶在邬少哲的膛上。「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始乱终弃,你这个负心汉!」

邬少哲神色铁青,锐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瞪着路芯嫚,不能谅解她的无理取闹。他握住她的双手,不容许她再胡来。「这里不是妳撒野的地方,妳马上离开!」

「我偏不走!我要你给我一个交代,我要你马上给我一个名分,跟我结婚!」

「为什么?就因为我们上过床?」邬少哲轻视地蔑笑。「上过我的床的女人不知有多少,如果我都要跟她们结婚,那我现在不就有一百多个老婆?」

路芯嫚顿觉难堪和侮辱。「我不管,我只知道,你非得跟我结婚不可。」

邬少哲是何等倨傲?向来都是他命令人,何时换成人家命令他了?路芯嫚的强迫口气让他顿觉反感,气愤得说出言不由衷的话。「我不想跟妳结婚!」

路芯嫚被这个打击彻底击败了!呆呆地望着一脸盛怒的邬少哲,她狂摇着头。「不!你不能这样对我你糟蹋了我,却不负责任?」

邬少哲忍无可忍地暴吼:「妳当时是心甘情愿的,不要说得好象我强暴了妳,我可没说要对妳负责,上床是一拍即合,下床就应该一拍两散,这是我的情人们都知道的道理,为什么妳却死缠烂打?」

「我……」路芯嫚苍白着脸,唇音颤抖,「我有孩子了,你要负责,他是你的……」

邬少哲冷地笑着,无法苟同她跟以前那些他交往过的庸脂俗粉一样,想以假怀孕逼他就范。「妳以为抬出孩子我就会乖乖就范吗?」

「我……」路芯慢说不出话来了。

邬少哲以为她默认了,心寒透了。「艾薇,我们走!」

名叫艾薇的女人抚着脸颊,同情地看了路芯嫚一眼,默默跟着邬少哲离开。

邬少哲本来对路芯嫚尚有一丝怜情和思念,他回国后,本想等一桩价值上亿的合约书拿到手之后再去见她,跟她求婚;谁知她竟先找上门,而且还这么不可理喻。

那张不分青红白白、活像泼妇骂街的撒泼嘴脸,几乎把他对她的所有疼惜毁灭掉。

上车前,邬少哲忍不住回头看了路芯一眼。他还是放不下她呀!

他打了一通电话给信任的出租车行,为她叫了一辆出租车,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

等这阵子工作忙完再去找她吧!到时或许她就知道错了,不会再拿这么差劲的借口欺骗他。

「哥……你怎么了?你好象很在意她?」

艾薇跟邬少哲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由于艾薇的母亲是酒家女,行事低调、保密,因此她真正的身分并未曝光。外界常把他们摆在一起大炒绯闻,而他基于保护妹妹的立场,也没出面纠正些什么,反正清者自清嘛!

「没有的事。」

「哥,你不要骗我,你明明就很爱她!她会不会误会呀?﹒」

「我先送妳回家,过阵子,我会去跟她解释清楚。」

邬少哲看见自己叫的出租车过来了,这才打了方向灯,把车子驶离。

他的话太残忍了……

路芯嫚摇摇欲坠,酒醒了大半,不敢相信邬少哲竟会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整个人僵住,觉得连血管里的血也全部凝结,一动也不能动。

他对她没有一点感情、一点眷恋,他的身旁男有佳人,对她只是一时兴起,只是玩玩而已……

此时此刻,一阵似有若无的声浪吹入她的耳膜,诡谲的声音彷如来自地狱般冷。

「我诅咒你们两个!下辈子你们不会在一起,段少甫会玩弄楚香霓直到怀孕,然后把她拋弃,楚香霓永远都摆脱不了未婚怀孕的丑闻!而段少甫很快就会遗忘楚香霓,永远当个负心汉……」

路芯嫚顿觉脚底升起一股寒意,让她整个人宛如跌到冰窖里。

是前世的孽缘种下今生的情债吗?他们走到这一步,是应验了前世的诅咒吗?

他完全不信任她,以残酷的言词将她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她的心里涌起强烈的战栗、害怕,却再也留不住他了……

路芯嫚痛苦地闭上眼,蹲跪在地上,全身的力量全部被他的冷言冷语抽光,只剩下一副空壳子和流不尽的泪水。

「小姐,上车了,我送妳回去。」一个忠厚老实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

路芯嫚茫然地抬起头看向他指的方向,「我没有叫出租车。」

「是一位先生叫的,小姐,已经很晚了,我载妳回家。」

是邬少哲替她叫的吗?他是什么意思?可怜她吗?

「我不坐车。」路芯馒站起来往前走。

「小姐、小姐……」忠厚老实的出租车司机忠人之托,紧紧跟随着路芯嫚,就怕她会出事。

这一夜,路芯嫚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

她如同行尸走,毫无所觉,满脑子盘旋的尽是他无情的言语,一个字、一个字深深刻划在她脆弱的心版上,好伤人……

诅咒真的应验了!

路芯嫚怀着明显看出小腹的五个月身孕,面对着同事们不友善的眼光及指指点点。

这天,她被叫进了校长室。「听说妳有孕了?」

「是的。」在校长面前,路芯嫚坦言无讳,。

「妳知道我们的工作质,我们是学校、妳是老师,有家长向校方反应,若学校里有老师私生活不检点,他们就让小孩子转校!妳……」

路芯嫚背脊窜过一阵寒意,她挺起背,以坚定的口吻说:「校长,我为妳带来了不少麻烦,妳放心,下班前我会递出辞呈。」

校长笑容可掬地说:「真的?那太好了不!我的意思是,不是我不留妳,其实妳教得很好,只是流言可畏……」

「校长,若是没有其它的事,我先回教室了。」

「嗯,妳去忙妳的吧!」

走出校长室,看到办公室人员一双双鄙夷的眼神,路芯嫚心里沉甸甸的,外头虽然晴阳高照,却照不进她的心田。

下班前,路芯嫚送出辞呈,会计小姐立刻把薪水算给她,好象巴不得她马上离开;连之前跟她有说有笑的陈佩雯,也是一脸避若蛇蝎的表情。

世态炎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路芯嫚忍不住苦笑,诅咒真的应验了,让她尝尽世间百态,尝尽被最爱的人拋弃、背叛的椎心刺骨之痛。

若真有前世今生,她只希望,她所受的苦能偿还前世的业障,偿清对梁毅志的孽缘……

她只希望……不要伤害到她最爱的邬少哲!

第十章

挺了个大肚子,路芯嫚无所事事,只能当个无业游民。

她每天的例行公事就是去附近的书局晃一晃,到图书馆借阅与怀孕及初生小宝宝有关的书籍,或到公园走一走,希望她的小宝贝生下来时是健健康康、红红润润的。

这天,她在书局翻阅着杂志,有一本杂志的封面人物是邬少哲,她忍不住拿起来翻了翻,却愈看愈心酸。

媒体报导的全是他的风流史,刊登的照片全是他跟不同的女伴出席各大宴会的风姿。

路芯嫚叹口气,缓缓合上杂志。明知道看了一定会伤心,她还是情不自禁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却再一次被狠狠伤了心……

这段纠葛挫折的感情,注定要无疾而终,她应该选择遗忘他。

但她却做不到!他的人、他的影、他的一切都流进她的血管、她的脑海、她的心田,再也无法抹拭……

轻抚着圆滚滚的腹部,早上刚做过产前检查,妇产科医师告诉她胎儿情况良好,再过两个月就可以生下一个胖小子。

她即将为他生下一个男孩,她即将有他的分身陪伴他,她不再孤独、不再无依。

未来,她要从对他的相思苦恋里解脱,因为她即将要有相思的解药了,那就是她的孩子!

路芯嫚走在街道上,唇边漾起一抹纯然的母爱光辉。

另一方面,邬少哲为了一个大契约四处应酬,终于洽谈成功。驶往公司的途中,一抹娇弱的身影占领了他的视线。

他突然睁大双眼,因为路芯嫚身穿孕妇装,小腹明显撑大了。

她真的有身孕,不是骗他的;他顿觉懊恼不已,是他错怪她了!

「停车!」

司机一停下车,邬少哲马上从车子里冲出来,跑向路芯嫚。「芯嫚!」

好熟悉的声音……路芯嫚反地抬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向她急奔而来。急促的步履声,略显凌乱的头发,比先前更加俊挺成熟的脸庞……

路芯嫚突然觉得双眼刺痛,泪水直流,只能失神地呆望着邬少哲。

「芯嫚,妳真的有身孕了?」

看着邬少哲不敢置信的眼眸,路芯嫚默然,心坎忍不住抽痛。他还是不相信她!

哽在喉间的苦涩,教路芯嫚难以呒下,又不敢吐出。「是的。」

看见路芯嫚荏弱、楚楚可怜的模样,邬少哲觉得自己上次实在太混球了,居然误会她。「芯嫚,我……」

路芯嫚再也不想从邬少哲嘴里听到任何伤害的言词,那只会让她肝肠寸断,丧失求生意志!她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你放心,这个孩子是我的,我不会赖在你身上。」

邬少哲一听,满脸怒气地大叫:「妳自己一个人能制造出孩子吗?等妳生下孩子,让我抚养。」

「不!」路芯嫚凄楚地大叫。

她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孩子是她唯一的寄托,谁也不能从她身边带走他!

即使是孩子的父亲也不能够……

邬少哲脸色晦暗,「孩子我也有份……」

「我知道,但他是我最后的希望,求求你,不要带走他。」路芯嫚哀求着,含着泪水的明眸坠落一颗颗的泪水,灼烫了邬少哲的心。

「不行!孩子姓邬,我也会接妳一起过来跟孩子住。」

路芯嫚闭上眼眸,感到无比绝望。她的心像被掏空了似的,空空荡荡的,只剩下无尽的悲哀和情殇。

她不要他的施舍,不要成为孩子的附属品,不要!

路芯嫚哀凄地深深望着邬少哲,悲伤地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不要同情我,我不需要你这样做」

「我不是同情妳!」邬少哲脸色丕变,皱紧双眉。难道他之前对她的疼惜,她全部都接收不到?

不是同情,却也不可能是爱!路芯嫚悲凄地摇摇头,万分艰涩地说:「我要的你给不起,不如就不要。」

不管是什么,她都不要了路芯嫚笑得好嫖渺。

路芯嫚凄美的表情让邬少哲看呆了,一时怔然无语。

趁邬少哲怔忡之际,路芯嫚转头就跑。

该断了,他们之间的纠缠该彻底了断了,她不要再让自己痛苦了!

「停下来,芯扰!」邬少哲追在路芯嫚身后。

「不!放过我」路芯嫚一面乞求,一面跑向天桥的阶梯。

「停下来!这样很危险……」挺着肚子做剧烈运动,分明是拿自己跟孩子的命在开玩笑!

路芯嫚奔下阶梯,心碎的泪水挡去视线,她在慌乱之际踩空一格阶梯,身子一斜跌了下去。

邬少哲跨开步伐,但还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路芯馒娇弱的身子从他面前坠跌下去。惊视着这骇然的一幕,他的脚底窜起一股巨大的悚栗,呼吸顿时停止……

「芯嫚!」邬少哲充满懊悔地狂吼,抱起陷入昏迷的路芯嫚,她下身不断涌出的鲜血吓坏了他,他几乎发不出完整的声音,「醒一醒……」

他迅速将他抱进停在路边的轿车里,以最快的速度把她送到最近的医院。

手术室的红灯刺眼地亮着,路芯嫚在里头历经生死关头,邬少哲则在外头不眠不休地祷告。

「老天,请别把她带走,我愿意失去所有,只要求她平安无事……」

他焦急万分、颓丧懊恼地捂着脸。等待的滋味太过漫长也太过煎熬,他的自心随着时间沉进大海底。

这时走廊的另一端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路母的身影愈来愈近,最后在郎少哲面前停下。「是你带我女儿来的吗?」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路母只顾着喘气,当她一接触到邬少哲那张比杂志封面更帅气俊逸的脸庞时,脸色立变,怒骂道:「就是你!就是你把我的女儿害得这么惨!」

路母使尽全身气力在邬少哲身上不停捶打,而他也任由她发泄,直到她累

了。

「伯母」邬少哲全身微微发疼,「芯嫚她……」

「我的女儿我自己会照顾,不劳你费心!」

邬少哲担心地盯着手术室的门。「她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流掉?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千真万确!你怀疑吗?你不娶我女儿,就不要在这里碍眼。」路母推开邬少哲。

在见到路芯嫚体态瞬肿的那一刻,邬少哲就抱着非她不娶的决心下了车,但她却一直躲着他……

「我要娶!我要娶芯嫚!」

路母一时怔忡,重复着邬少哲的话。「要娶芯嫚?」

当她生命垂危,他才真真正正、清清楚楚地看清自己的真心,他不能失去

她!

「是的,我要娶她!等她一醒过来,我马上向她求婚。」

路芯嫚若有了归宿,路母最高兴;邬少哲气质独特冷凝,眼神睿智机警,其实很得她的缘。

「你真的要娶我女儿?那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伯母请说!」

「你必须果绝地斩断过去,绝不能再有绯闻产生,我只有这个女儿,我不希望她嫁富嫁贵,只希望她能嫁给一个真心宠她、疼她的好男人。」路母所提的条件,都是为了深爱的女儿的幸福着想。

邬少哲斩钉截铁、一脸正经地说:「我爱她,这些我都能够做到。」

门外的两人有了默契,而门内的人仍在生死交关的危险边缘徘徊着……

路芯嫚的身边绕着一片片迷雾,她来到一个陌生冷清的地方,身处迷茫之地,没有明路指引。

「这是哪里?有没有人啊?」

一名身着古装的男子镖渺地飘过来,脸上挂着冰冷快意的低笑。「呵呵!妳得到报应了!这就是妳背叛我应得的报应!」

这张脸就是出现在她梦里千百固的怨恨脸庞!

「你……」路芯嫚惊讶地张大嘴巴。「梁毅志?」

「我追来了,我要你们得不到幸福!你们不配得到幸福!」梁毅志诡谲的脸蛋挂满憎恨。

「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吗?」路芯攘的心抽痛起来。「你不是这样的,在我的感觉里,你是好人,怜惜我、保护我……」

梁毅志陷入过去的回忆中,神情狰狞地说:「我曾经很爱妳,妳却杀死我来回报我,我不服!我怨恨!我宁可放弃投胎机会,也要你们付出代价!」

路芯嫚淌下晶莹泪滴。「对不起,我不是要杀你,我并不想杀你,那是一场意外,我也很后悔……我宁愿死的是我,我宁愿死也不想伤你!」

梁毅志因路芯嫚真诚的模样而心软,脸色稍缓。「妳后悔了?」

「我好后悔!我好尊敬你,好喜欢你,我一点也不想伤害你……」路芯嫚哭得泪眼婆娑。「你是我最敬爱的大哥,我没有要你死的意思,一点也没有……」

梁毅志突然脸一凝,「如果妳当初真的不想杀我,那我要妳现在舍弃一切,跟我一起当游魂来谢罪,妳可愿意?」

拋下一切,遗忘邬少哲对她的伤害,遗忘所有的依依不舍和不痛快……

「我……」她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母亲的生养之恩,她对不起母亲。

「怎么样?」

「我跟你走,你会放过少哲吗?」

梁毅志双瞳闪过悲伤的光芒,「妳跟着我,别再离开我,我就不会找别人算帐。」

为了赎罪,为了让前世的冤冤相报一笔勾销,路芯嫚咬紧牙关,心一横,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梁毅志扣住路芯嫚的手,生怕她反悔似地带着她往前走。

「芯嫚……芯嫚……妳怎么还不醒来?妳醒一醒,快醒过来……」

幽然的声音充满了深沉的悲哀,像浓重而解不去的苦涩缠住路芯嫚的步伐,她情难自禁地回头一看,迷雾已消,她清楚看到邬少哲憔悴狼损的面庞,看到他眼角滑下的泪水……

她全身一震!

「不要离开我……芯嫚,求求妳张开眼睛,求求妳赶快醒过来……孩子没事了,为什么妳还不醒来?妳已经昏睡三天三夜了,妳不要再睡了,快醒过来……」邬少哲抬起失去光彩的眼眸,脸庞布满哀凄悲绝。

路芯嫚踌躇了,她眷恋不舍地凝视着邬少哲的脸,虽然他看不见她,她仍然朝他绽放最美的笑容。

「对不起,我要走了……」泪水决堤,道别的笑颜停驻在脸上,路芯嫚深深看着邬少哲的脸,再多的眷恋不舍她也愿意放下,只盼换他的平安如意。

她狠下心,转头对梁毅志说:「我们走吧!」

梁毅志却突然伸手将她一推,让她坠入无尽深渊……

「永别了,我的爱……」路芯嫚痛苦的神情让梁毅志的心拧紧了,这曾是他要的结果,却让他更难受。

他决定放手——放她自由,也放自己自由。

清晨,一束光芒由窗口透进单调洁白的病房,照亮一室的暗沉。

路芯嫚睁开双眸,一眼就看见脸颊凹陷、带着黑眼圈累趴在床畔的邬少哲,他的手还紧握着她一只手。

她动容地想要挣脱他的手,帮他盖个被子,却惊醒了他。

「芯嫚,妳醒了?」

「嗯。」

「嫁给我!原谅我过去的混帐行为,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让我弥补妳,好不好?」

邬少哲的告白让路芯嫚全身一颤,泪水忍不住又滑落。她真的爱惨了他啊!

「不!我说过,我不要施舍……」

「我爱妳!」邬少哲吐出最珍贵的三个字,温柔地抬高路芯嫚的下巴,四眸相望,万般柔情缱绻。

路芯嫚震撼无比地推开邬少哲。「不!我不适合你,我错了,上次我不该出手打人,她是你的新欢吧?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干涉你,我不会再吃醋了。」

「听我说!」邬少哲握紧路芯嫚的双手。「今生除了妳,没有人适合我。艾薇是我的亲妹妹,不是什么新欢,她的中文名字叫邬欣薇。」

路芯嫚垂下眼帘,脸蛋一片红热。这么说,她吃错醋啰?难怪他会生气……

「嫁给我,请妳嫁给我!」邬少哲单膝跪地,温柔诚恳地说。

「快起来!不然会被别人看到啦!」路芯嫚害躁不已。

「妳不答应嫁给我,我就不起来。」邬少哲固执的一面展露无遗。

「我好啦!」路芯嫚娇羞喜悦地笑说。

欣喜若狂的火花在邬少哲眼底跳跃着,他兴奋地吻住路芯嫚。

这一刻充满了深情缠绵,路母在门边偷偷望着这一幕,很高兴女儿终于得到最终的幸福。

难熬的时间又来了!面临路芯嫚生产,邬少哲仅能在产房外干著急。

眼看爱妻在产房里已经待了十个小时,孩子却还是一点着落也没有,真是急死人了!如果可以,他真想分担她的苦楚。

他焦虑不安地在门外踱步,跟得路母都眼花撩乱了。

「停!你不要再走了。」路母快受不了了。

「芯嫚在里面待那么久,她那么娇弱,我担心她……」

路母拍拍邬少哲的肩,「如果你真的心疼她,等她坐月子时你要好好弥补

她,用你的心去做。」

「我会的!现在我好怕失去她」邬少哲陷入惶恐之中。

「芯嫚外表瘦弱、内心坚强,她就要当母亲了,她一定可以熬得过去。」

「哇……」好不容易传出宏亮的哭声,邬少哲僵硬的身子松懈之后竟然昏了过去。

路母没想到那少哲的情绪这么紧绷,吓了一跳,但心里却是喜悦的。女婿这么爱女儿,她不高兴也难。

呵呵!女婿为了女儿生子而昏倒,真是一件超级大趣事。

看来,往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当邬少哲醒来时,妻子、儿子都在他的身边。

「你真没用,竟然在产房外面晕倒!」路芯嫚抱着初生儿子吐槽,唇角眉梢却带着掩藏不住的喜乐。

「我担心妳跟我们的孩子嘛!」邬少哲深情款款地看着路芯嫚,「辛苦妳了!」

他的话语震动了路芯嫚的心弦,她温柔一笑。「看看我们的孩子。」

邬少哲凝视着路芯嫚怀里的婴孩。「他好可爱!」

「当然,是我生的嘛!」路芯嫚娇俏一笑,注视着婴儿的脸,一丝直觉告诉她,他是梁毅志来投胎转世的……

像是要呼应路芯嫚的想法,婴儿微咧开唇,紧闭的双眸突然睁开,对着她微笑。

毅志,谢谢你原谅了我,也放下了仇恨……路芯嫚欣喜地在心中喃喃自语。

「哲,我想到一个名字,可不可以用在我们儿子身上?」

「什么名字?」

「毅志!我希望他长大后能有毅力与志气去面对挫折,获得成功。」

「好名字!就叫他毅志吧!邬毅志……小志……」

邬少哲盯着婴儿粉嫩的脸,婴儿突然露出一个令人惊喜的纯真笑靥。

「他在笑!我的儿子在笑耶!」当父亲的喜悦像浪潮般朝邬少哲汹涌袭来,他欣喜欲狂地大叫。

「等儿子叫你一声『爸爸』,你会更高兴,说不定会买串鞭来放!」路芯嫚好笑地摇摇头,调侃着丈夫。

邬少哲拥住妻子的肩膀。「辛苦妳了,亲爱的。我们还没补办婚礼,等孩子满月,我们让孩子当我们的见证人,我要给妳一个永难忘怀的隆重婚礼!」

他在心底打定主意,从今以后,他再也不要让她承受一丝一毫的痛苦了,这是他的爱的承诺。

「嗯。」路芯嫚感动地扑进丈夫的怀里。

少哲、毅志哥,谢谢你们给我这么多的幸福,谢谢你们!路芯嫚心中充满感谢。

窗外的微风徐徐吹来,幸福就在身旁!

《悸恋》爱恋四重奏之二1-3

男主角:杜至伟(乔文彬)

女主角:柳思慈

文案:

救人喔~~~她才出国旅行一年,老爸居然就为她选好了丈夫而

且家人们都对这个「温柔假面超人」赞赏有加?!

虽然她见过这位「未婚夫」后感觉不差但她不想早早走进婚姻坟墓啊!

对方在被她拒绝之后,干脆远走他乡那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心不知不觉早已

沦陷——她一路「追夫」追到遥远的法国谁知竟然传来他闪电结婚的消息——

呜……她好不容易才确定心意,他为什么就不等等她咧?

伤心失意的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却冒出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霸气男子

把她掳走连她的初夜,也一并收为己有……

第一章

「爸、妈,哥,我回来了!」甫一进门,柳思慈就笑容可掬地大嚷。

时逢午餐时间,在餐厅的一家人都移向客厅。

柳中桓拿着饭碗意外而惊喜地大喊:「小慈,你不是说要去纽约玩一年半

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玩得开心吗?」

「爸,你不要含着饭粒说话啦!好不卫生耶!」柳思慈皱皱眉。

「小慈,又对你爸无礼了。」郑雅芳不悦的声音传出后,人也跟着现身,

一双柳叶眉此刻紧紧纠缠。

「妈,不要我一回来就对我大吼嘛!我又不是故意的。爸,对不起啦!」

柳思慈调皮地行了个童子军礼。

「思慈,你带什么回来啊?」最后走出来的柳志文夹了满满一碗的菜,气

定神闲地现身。

「哥,你真贪吃耶!」柳思慈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瞪着柳志文,指着自己

身旁两只大袋。「早知就不买你的礼物了,重死我了!」

闻言,柳志文马上把饭碗搁在茶几上,给柳思慈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的

好妹子,欢迎回家!」

「真现实。」柳思慈立刻吐槽。「不过你的作为只在及格边缘,还不够格

让我心甘情愿地送出礼物。」

「嘿嘿嘿,思慈,我的小亲亲、我的小甜心、我的蜜糖、我的……恶!我

刚吃下的东西都快吐出来了。」柳志文故作呕吐状,往穿着一身粉紫及膝洋装

的柳思慈移去。

柳思慈连忙跳开。「哥,你别那么肮脏好不好?」

「中计了!」柳思慈一离开自己身畔的礼物袋,柳志文就迅速移近蹲下察

看。「哇!领带夹、项链、丝巾……」

「小偷!」柳思慈拍掉柳志文的手。

「你的礼物在另外一袋啦!这些是我要送给爸妈和朋友的礼物,你俗的

手会弄脏这些高贵的礼品!」

柳志文故意嗲声大叫:「爸、妈,思慈欺负我啦!」

「哥,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一回来就欺负我。」柳思慈忿忿地双手擦腰。

真可恶!竟装出她平时撒娇的声音来戏弄她,臭老哥!

「志文,你不要再闹了。」郑雅芳笑道。

这一次又是志文战胜思慈!他们两兄妹从小玩到大,对这种戏弄对方的游

戏十分乐此不疲。

虽然柳志文很喜欢捉弄柳思慈,不过他知道适可而止,因此兄妹俩有时虽

然吵得凶,身为父母亲的却一点也不担心。

「好,就听老妈的。思慈,加上这一次,我总共赢你一百九十九次,再两

次就破两百,你得照约定付所有费用,招待我去北海道一游!」

「我知道了啦!」柳思慈十分不情愿地说。

带着胜利的微笑,柳志文取走柳思慈为他准备的礼物,回房间去拆礼物。

「爸、妈,我的五脏庙叫得好凄凉,我要去祭祭他们了。」

为了赶赴午餐时段,尝尝母亲的拿手好菜,一路上柳思慈滴食未进,不料

一进门还未享受到丰盛的食物,就被迫与柳志文过招。

哼!若非她因饥饿而虚弱、中气不足,以至于脑子运转得不灵光,她一定

可以打败她哥,哎呀呀!真是太失算了!

踏出浴室,柳思慈换上舒适的衣服,门板上便传来叩叩声。

「小慈,可以吃饭了。」郑雅芳的声音随后响起。

「妈,等一下。」柳思慈迅速打开门,请母亲进房间。「我有个问题想要

问你。」

「非得现在?立刻?不能等到晚饭后吗?」

「不能,我食不下咽。」

柳思慈苦恼的模样教郑雅芳十分不忍。「说吧!什么重大的问题?」

「妈,如果……我是说假设啦,你不要生气哦!」

「你说说看!」

「如果,你爱上了一个有妻室、有子女的男人,而且还跟你相差了将近二

十岁,你又因他有孕在身,你会怎么办?如果,你的好友、家人都催促你离开

他,你会怎么做?」

「怎么好端端的想要问这种问题?又看言情小说啦?」

「宾果!妈,你真聪明!」柳思慈在母亲颊上一吻。「你可以帮我解答吗?」

「你先告诉我书上怎么回答?」

「女主角很爱对方,不愿放弃男主角,也不打算拿掉孩子。」

「那如果是你呢?」

「我不知道。我没体验过这么深刻的爱。」

年已二十三的柳思慈长得美丽动人,不乏追求者,但她自小就爱读书、旅

游,认为这两件事比谈虚幻的情爱更可靠,以至于至今在爱情上仍是一张无瑕

纯洁的白纸。

「妈妈的回答是,我会离我所爱的人远去,因为我腹中已有他的分身,我

不要我自私的爱牺牲了我所爱的人的家庭,所以我会选择悄然离去。」

「但是,亲手抚养一个小孩很辛苦,未婚妈妈熬得过来吗?」

「小慈,爱会使人脆弱,同时也会让人坚强哦!如果我爱那个男人,那我

一定不会让我们共同孕育的爱的结晶受苦,这是一个女人、也是一个妈妈最强

烈的信念。」

「难怪……」

「难怪什么?」

柳思慈笑嘻嘻地吟唱儿歌。「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

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灌我迷汤。」郑雅芳笑着搂住投进自己怀抱的女儿。

「是真心的啦!」

「其实你不用担心这样的例子会发生在你身上。」

「为什么?」

「因为……走!我们先去吃晚餐,点心时间你爸会宣布一件事。」

「妈,到底是什么事?」

「大事!」郑雅芳神秘一笑,拉着柳思慈走出房间。「你不饿,妈已经饿

坏了,快走吧!」

「小慈,你年纪也不小了,爸一直在替你留意未来的夫婿,现在找到了。」

「什么?未来的丈婿?!」柳思慈瞠目结舌。「我才二十三岁耶!」

「妈像你这年纪已经生下你哥了。」

「妈!我们的年代又不同。」

「你嫌妈老土,跟不上你的年代?」郑雅芳瞟了女儿一眼。

「不是啦!」柳思慈看向正优闲地吃着苹果、看着球赛的柳志文,双眸闪

闪发亮。「长幼有序!哥都还没娶大嫂,我不敢先嫁人。」

「喂喂喂,小妹,公平点,别拖我下水。」柳志文哇哇大叫,他还想再过

几年单身生活呢!

「本来就是,你还要攻读商学博士,又没交女朋友,也还没为柳家传宗接

代。」

「谁说我没女朋友?商双双就是我的女朋友。」

「她人在哪?」

「在美国,她在修企管硕士。」

「没见到人就没有证据,你肯定在诓我。」

「我才没有!」

「有!我说有就是有!」

「没有!」

「好了、好了,你们兄妹俩别吵了。」柳中桓抚着疼痛的额头说:「小慈,

你哥我自有安排,你的婚事我已答应对方,下个月初五是个好日子,我们已安

排那天宣布你俩订婚。」

「不要啦!我才毕业半年,出国玩一趟回来就要订婚、结婚,我才不要!

婚姻是坟墓、是牢笼,我才二十三岁而已,我不要订婚、不要结婚啦!」

柳思慈激动地反驳。

「我已经答应对方,不能反悔。」柳中桓十分坚持。

「好!那我就逃婚、离家出走!」柳思慈怒吼。

「雅芳,把小慈关在房间里,不准她出门,如果她逃走,我唯你是问。」

柳中桓狠下心沉声命令,然后转身走入书房。

「妈,我不要嫁人,你帮我求求爸啦!为什么非得将我嫁出去呢?」柳思

慈脸色灰败,着急地鼻头一酸,泪水直掉。

「小慈,杜至伟人不错,我看得出来他很爱你。」柳志文不舍得一向坚强

的小妹落泪,连忙透露消息。

「杜至伟?我不认识什么杜至伟,我也不要嫁人!」柳思慈蓄着泪眼凝望

柳志文,「对我而言,他只是个陌生人,你凭哪一点说他爱我?」

「凭他拥有你的许多画像!从画里,可以看到他的用情有多深。」

「画像?天啊!有人偷窥我还绘画成册,这太可怕了!你们不帮我赶走他,

反而将我的未来送给那个人,你们本就是在害我,我恨你们!」

柳思慈无法谅解地大嚷,悲愤交加地奔上楼,用力关上房门。

太荒谬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她挚爱的亲人居然趁她不在家的这

段时间帮她选好了丈夫,她连对方的长相、身份背景都一无所知呀!

太可怕了!他究竟是谁?又如何在短短一年内收服了她的亲人的心?

而她,又错过了多少好戏?难道,她的未来就这样随便交给一个一无所知

的陌生人吗?

不!她一定要反抗!

杜氏企业大楼

总经理室里,杜至伟正埋首批着堆积如山的卷宗。

突然,他抬起头,两手按摩着后颈,舒缓脖子的酸疼。

望着还剩下一大迭的卷宗,他不禁唏嘘。

右手探向抽屉最底层,取出一本美画册,里头是一位长发及腰的美女,

他一页一页地翻阅,相同的女子,不同的神情,每一幅画都栩栩如生,充满了

绵绵情意。

杜至伟的嘴角微微掀起一抹笑意,眼底盈满浓情蜜意。「慈,我等了你二

十年了,你终于就快要成为我的妻子……」

抚上画像的五官,他停顿在她的唇上。「多鲜嫩的唇瓣!在梦里,我不只

一次与你相拥热吻;在现实里,你却在触不到的地方……

不过,我的努力没有白费,我的耐心让我盼到了与你共结连理的机会,我

的心好雀跃!慈,我们就要见面了,你还记得我吗?当你见到我时,是惊讶?

是喜悦?或者是排斥呢?」

深情睇视画中含羞带怯的丽颜,杜至伟喃喃自语着,「慈,告诉我……」

「小慈,吃晚餐了。」郑雅芳打开门上的锁,将热腾腾的饭菜端进房间。

「我不吃!」

「小慈,你何苦折磨自己的身子?」

「妈,你和爸又何苦非要我嫁给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他会爱你的,你嫁给他一定会很幸福,相信爸妈的眼光,你绝对不会后

悔的」

「后悔?我当然后悔!我后悔我应该在纽约定居,不要因思念亲情浓而回

国,假使我知道回来后不久就要下嫁他人,说什么我也不要回来!」

「小慈,爸妈是替你的未来着想,是为了你好……」

「是吗?」柳思慈狐疑地问,带点轻视地斜睨郑雅芳。「电视上不是有父

母为了利益而将亲生女儿推入火坑的剧情吗?也许你们……」

郑雅芳面孔刷地死白一片,整颗心绞在一起。「你……」

柳思慈顿时感到罪恶感袭身,她走向母亲。「妈……」

郑雅芳眼中泪光闪动,「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真的认为妈会害你吗?」

「妈,对不起,我只是太生气了……」

「生气就可以口不择言了,是不是?」郑雅芳心碎而虚弱地问。

「对不起,妈,你不要伤心。」

「你的误解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刃,刺穿我汩汩淌血的心窝,你教我这个做

母亲的如何不痛心?」湿润的眼里滴下温热的泪,落到柳思慈的手背上。

「对不起,对不起,妈,你不要哭!」柳思慈后悔不已。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却存心要当不孝女,我好伤心。」

「我吃!我吃就是了,妈,对不起,是我不好,原谅我。」柳思慈赶紧拿

起饭碗就口。

「只吃白饭营养不够,你本就是在敷衍我,不是存心道歉。」

「我吃。」柳思慈连忙又夹菜吃鱼,津津有味地食用了美味的一餐。

「相信妈,杜至伟是个青年才俊,他专情又有才情,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深

爱着你,他是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梦中情人,妈觉得你很幸运,因

为你得到了他。」

「他爱我?妈,你也跟哥一样是看了他的画册才这样说的吗?」

「不!我没看到什么画册。」

「那原因是……」柳思慈迷惑地望着母亲。

「他很有心,这一年来他持续跟着我学做菜,就是怕你嫁过去不能习惯那

里的饮食。」

「他学做菜?」把吃惊咽入肚里,柳思慈平静地说:「在国外,会做菜的

男人也不少,这有什么希奇?」

「他详细地做了每一道菜的笔记,你最爱吃的食物他还特别做了附注,也

学得特别起劲。」

「哦?」柳思慈的心弦一阵悸动,莫名的感动传到四肢百骸。

可能吗?这世上竟然有个男人偷偷地深爱着她,而这男人又长得英挺俊俏、

风度翩翩,俨然是人中之龙?

柳思慈摇摇头。「妈,你在骗我吧?」

「我说真的。小慈,妈年轻时候如果像你这么幸运遇到这样一个深爱我的

男人,要我立即结婚我也愿意。」郑雅芳的轻笑中带着梦幻的神情。

「既然如此,那就由你代我下嫁,一圆你年轻时的梦好了!」

「说什么傻话!」郑雅芳弯起食指轻敲柳思慈的额头。

「妈,我这么早嫁,你不会舍不得吗?我还想留在你跟爸的身边多孝顺几

年。」

「不舍得当然会,但机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杜至伟答应爸妈让你常回来

家里走动,就算你要留下来过夜他都无条件同意。小慈,他对你非常好,不会

限制你的自由,这一点,妈很欣赏他,毕竟你不喜欢受人羁绊。」

「妈,我想见见他。」

「你不反对了?」郑雅芳惊喜地问。

「不了。」柳思慈抱住母亲的腰。「我的家人都对这个神秘人赞赏有加,

如果我执意与我的家人继续冷战,那就太不孝了。」

「真高兴你又变回我最疼爱的女儿。」

郑雅芳笑着在柳思慈额上印下一吻。

第二章

在快餐店二楼的靠窗地带,柳思慈一面吃着香喷喷的炸**,一面翻阅着桌

上的杂志,这本周刊刊载许多商业人士的花边消息,她正试着寻找关于「杜至

伟」的风流韵事。

「讨厌!怎么遍寻不着?」

她本来的计画是找到杜至伟的风流史,然后在他面前以此要胁他退出她的

生活圈,不要再来骚扰她。

柳思慈无奈地瞪着身旁椅子上堆高的周刊,眼睛快看凸了,杂志也快让她

翻烂了,就是找不到!

「难道是天要亡我不成?」她开始长吁短叹。

姑且不论她未来的丈夫条件多么优秀,她就是不想太早被家庭和另一半给

绑住,她还想要多逍遥几年呢!

看看手表,「哇!约定的六点快到了,我要赶快毁尸灭迹!」

柳思慈急急忙忙地将原来装杂志的大袋子从地上拾起,把杂志一本本放进

去,也许是紧张,她竟把塑胶袋弄破了。

「啊!怎么办?只剩三分钟!」

她焦躁难安地一把抱起大迭杂志就往楼梯口冲,结果在转弯处与迎面一位

端食物的小妹妹擦撞。

「啊……」她手上的杂志掉下楼梯,而她也因踩到杂志而往前倾,她连忙

捂住脸,几乎不敢睁开眼睛。

「咦?我没事耶!」过了一会儿,她发现没有疼痛的感觉传来,反而有股

温热的气息环绕在腰腹处,她好奇地拿开双手,先睁开右眼。

「你……」她以食指比着眼前的男人,双眼睁得斗大。

她的心掠过一阵从未有过的强烈悸动,像被催眠似地盯着他的笑容,直愣

愣的表情引人发噱。

「认识我吗?」男人的笑容有如春阳拂煦,看着她纯真未凿的可爱模样,

他的笑容扩大了,凝视着她水汪汪的明瞳。

「你……放开我!」

如梦初醒的柳思慈意识到两人的亲密,又看到许多双眼睛正明目张胆地盯

着他们,她羞红了双颊,挣扎着要逃离他柔情的怀抱。

男人松开双手,「抱歉!」

「你……你就是杜至伟?」

「是的,慈!」

「好恶心,没有人这样叫我。」柳思慈一阵哆嗦。

「我乐意当第一个。」杜至伟温文地笑着。

「不用了,我敬谢不敏。」柳思慈低下身捡拾地上零散的杂志。

「如果我执意这样子称呼你呢?」

「我才不需……」与那双柔得似乎要滴出蜜的眼眸相触,她心头一撞,慌

乱地移开视线,也软化了口气。「随便你!」

不知怎地,她竟然害怕那双眼眸里似无止尽的温柔神采。

「我帮你。」杜至伟也蹲下身。

「不!你先去别处等我。」

她才不要他接近呢!因为这些杂志里都有他,都在歌颂他的成就与智能,

而她才不要让他知道她在调查他!

「我们不是约在这里见面吗?」

「嘿嘿!」柳思慈干笑一声,「我突然想到去别的地方会比较好。」

「哪里?」

「你先离我五公尺远,我待会儿就告诉你。」

杜至伟温柔一笑,宠溺地睇着柳思慈,远离了数步。

柳思慈马上以最快的速度捡起地上的杂志,奔下楼对柜台人员说:「这些

杂志我不要了,送你们!」

「小姐,谢谢你,不过我们不需要。」

柳思慈马上垮下双肩。「真的不需要吗?」

柜台小姐笑着摇摇头,柳思慈只好走向门外的资源回收筒,一本一本地丢

弃。

「杜氏企业的最新资讯?」

头上突然出现的声响把柳思慈吓了一跳。

「你……我不是要你离我远一点吗?」柳思慈拍着口大叫。

「你想要了解我吗?直接问我不是更省事?」

「问你?哼!你会诚实地回答我吗?」

「媒体报导的一定就是真实吗?」杜至伟反问。

柳思慈与杜至伟的视线不自觉地胶着在一起,她心中微微一震,赶紧调开

目光。

「生意人就是不一样,算你有理!」扔入最后一本杂志,她兀自走在前头。

「你的车在哪里?」

「我带你去。」他长腿一迈追上她,捉住她的手臂圈入自己的臂弯里。

「放手啦!我……我们又不熟。」柳思慈尴尬不已。

「过不久,你就是我的妻子,你可以从现在开始先学会习惯我的存在。」

「我情愿你放过我。」柳思慈嘟着嘴,看起来不情不愿。「你仪表堂堂,

又是企业人才,我只是个黄毛丫头,什么都不懂,本不能当你的贤内助,你

应该睁大双眸,另寻佳偶。」

「为了不嫁给我,你不惜自贬身价?」杜至伟深吸口气,以稳定自己痛苦

的情绪。

「是自知之明!」柳思慈更正。「我的心孤单惯了、自由惯了,要我定下

来好难,我不要害了你。」

「我不觉得你是在害我,你会为我平板的生活带来多彩多姿的色彩。」

「可是……我不认识你,我对你一无所知,你的喜好、你的习惯、你的一

切,我都不知道……」

「所以你更不应该这么快就把我淘汰出局,更少要给我一个机会表现。」

「为什么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你,会看上我这个平凡的人?我不懂!」

「因为……」杜至伟神秘一笑。「在我最无助、最孤单的时候,你出现了,

你为我打气,让我有力量去开创我的未来!」

「我?」柳思慈指着自己,一脸迷茫。「你会不会认错人啊?我一点印象

也没有,你确定是我吗?」

「是。」杜至伟坚决地点头。

「好,就算是吧!光凭这一点,你就冒险要娶我了?」

「不是冒险,我是真心的。」

柳思慈受不了地翻翻白眼,「我还是觉得太冒险了!我们还不熟就论及婚

嫁,这一点我无法接受,至少也该有缓冲期吧?」

「你希望给你多久时间?」

「一年。」

「可以,就用这一年来培养我们之间的感情。」

「哇!想不到你这么爽快!」柳思慈巧笑嫣然地说。

「对我有好感了?」

「想得美!才没这么快呢!」柳思慈口是心非地说。

其实,若非对他有好感,她才不会出来赴约,她会固执己见地与家人抗战

到底。

「嗯……前面那一家快餐店还不错,我吃过几次,你愿意赏个光吗?」

「你们企业家不都是去大餐厅吃饭的吗?」柳思慈不由得对杜至伟刮目相

看。

「天天去大餐厅吃饭,那不是要破产了?」杜至伟轻呼。

两人相视一笑,柳思慈兴致勃勃地问:「对了!你有没有吃过红豆饼、棺

材板、糯米炸啊?」

「那是什么?」

「都市土包子!」柳思慈哈哈大笑。「改天我带你去吃,我以前上学的那

条街上全都在卖这些东西。」

「一言为定。」

「当然,绝不食言,否则我会肥得像猪。」

杜至伟浅浅一笑。「我是不希望你像猪一样胖啦!不过我希望你身上能再

长几两。」

「长?」柳思慈狐疑地往自己身上瞄了一眼,小脸蓦地红了。「你……

色胚!」

天使般脸孔的她,很不幸地,也拥有了天使般的身材,只有B 罩杯。

「等一下!我不是指什么敏感的地方,我是指你的手。」杜至伟用自己的

大掌握住柳思慈的手腕,还留下约一指的空隙。「你太瘦了。」

「原来如此,是我会错意了。」柳思慈腼腆一笑。

「不怪你。」杜至伟回以深情凝睇。

他那灼热的视线教她发晕,她连忙甩甩头。「吃饭皇帝大,我先走一步啰!」

望着柳思慈逃跑的动作,杜至伟神情柔和地喃喃自语:「你对我也有感觉,

相信不久,我就能抱得美人归。」

语毕,他抬起轻快的步伐跟上了她。

回到家,客厅里六只眼睛都紧紧锁住柳思慈的身影。

「爸、妈,哥,你们都在客厅等我呀?」她讶异极了。

「小慈,你跟杜至伟见面了?你觉得他人怎么样?」柳中桓抢先问。

「没怎么样啊!一张脸、两只手外带两只脚而已。」柳思慈露齿一笑。

「别跟你爸打哑谜了,你对他的第一印象如何?」郑雅芳担忧地看着女儿。

「这个嘛……秘、密!」

柳思慈边说边走向楼梯,柳志文却抢先一步挡住她的去路。

「哥,让开!」

「我们快急死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卖关子?」

「哟——想不到老哥也会着急耶!」柳思慈嘲弄地望了柳志文一眼,在他

耳边细声说道:「洗手间就在你左手边的走廊尽头。」

「柳思慈!」柳志文气愤地瞪着她。

柳思慈咯咯直笑。「好啦、好啦!我不跟你玩了。」

「打从你一进门我就没跟你玩过。」柳志文不悦地咕哝。

「爸、妈,哥,我跟他约定好了,他会给我一年的缓冲期,让我考验他的

为人与品,所以,」柳思慈喜孜孜地大声宣布:「我下个月初五可以不用订

婚了,耶!」

「就这样?」柳志文问。「没什么搞头!」

「不然你还想打听些什么?」柳思慈睨着柳志文。

「譬如说打啵之类的亲昵举止……」

「色狼!」柳思慈恼羞成怒地打断柳志文的话。「脑子里尽想些不入流的

影像,他是正人君子,才不像你那么色!」

「我色?这很正常,哪里算得上色?你太冤枉人了。」柳志文发出不平之

鸣。

「不跟你说了。」柳思慈不理睬他,迳自走回房里。

「这样就下跟我说了……嗤!」

「志文,至少你成功套出她的感受了。」郑雅芳笑着说。

「杜至伟的人品我信得过,也非常欢迎他成为我未来的半子,我们小慈嫁

过去会幸福的,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爱我们女儿的。」柳中桓微微一哂。

「我不愿意我的女儿嫁过去没有爱的滋润而枯萎受罪,爱情毕竟不是单方

面付出就可以的。幸好小慈对杜至伟也有好感,看来杜至伟成为柳家一分子的

日子不远了。」

「我乐见其成。」柳志文也赞成。

「担心了一整天,看来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是多心了。」柳中桓扭扭

头。

「我帮你按摩。」郑雅芳力道适中地为柳中桓按摩双肩。

「爸妈感情真好,我好羡慕哦!」柳志文促狭的眼里透着笑意。

「再说,就让你先娶双双过门!」郑雅芳瞪儿子一眼。

「妈,别这样!我还没拿到商学博士前是不论及婚嫁的,这可是你们答应

我的。」

「可不可以反悔呀?我的好儿子!」郑雅芳柔着嗓音问,唇畔漾起一抹诡

谲的笑容。

「爸、妈,我回房了,你们慢慢亲热!」柳志文当下头皮发麻,飞快地逃

回房间。

柳中桓低笑,「你又在捉弄孩子了。」

「谁叫他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郑雅芳露出胜利的轻笑。

柳中桓捉住郑雅芳的手,一使力便让她的身子前倾,吻住她的唇,恣意吮

吸。

郑雅芳红着脸低叫:「你怎么又来了?让孩子看到的话……」

「孩子大了,会避而不见或者视若无睹的,倒是你,还是像年轻时一样害

羞。」

「我去帮你沏壶热茶。」郑雅芳酡着娇颜避开丈夫灼热的凝视。

「谢谢。」柳中桓笑望着老婆的身影走入厨房,坐到沙发上闭上眼睛休憩。

爱情,是什么东西?什么感觉呢?

对她而言,它甜甜的,有淡淡的喜乐,有突然的心灵震动!

那……就是爱情吗?

还记得看过一部电影,片名是「第六感生死缘」,里头有两句话教她难以

忘怀——「敞开心扉,期待心灵悸动。」

跟杜至伟在一起,他的一些行为和神情在在触动她的心灵,这……就是恋

爱的感觉吗?

他并没有强迫她跟他结婚,他尊重她的决定,她感觉得出来,他的眼神中、

他的举动里,处处散布着深情与眷宠,对她十分体贴和包容。

她其实是很孩子气的,带她出门就像带个大小孩出门,他却一点也不以为

苦,反而甘之如饴。

他为什么会喜欢她呢?

柳思慈躺在床上反复思索着,烦躁地喃喃自语:「唉!除了疑问,还是疑

问!」

算了,爱情是没什么道理可言的,不要想了。

她随手打开音响,让悠闲清脆的水晶音乐环绕整个房间。

「哈罗!」

刚回到家门口,柳思慈意外地遇见了杜至伟。她急忙背过身擦去泪水,才

回过头问:「你来我家做什么?」

「你在哭?」

「没有,是沙子跑到眼睛里了。」

「你说谎的技术一点也不创新。」

「你别问了。」柳思慈涨红了脸。

「我今天休假,你愿意陪我去逛一逛吗?」

「你可以找别的朋友。」她不想出门。

「你就是我的朋友。」

「我刚参加完朋友的丧礼,不太想出去。」

「你答应过我要陪我去逛小吃街。」

「改天好不好?我今天没心情。」柳思慈的口气充满哀伤。

「我要抽空很不容易,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有空就带我去的。」

「你……」他竟然扯着她的衣袖,行为像个小孩般撒娇?

「你答应过我,不可以赖皮。」他眨眨眼,笑容十分无害。

「好吧!既然你那么坚持……」

「我的车子在前面。」杜至伟的笑容立刻扩大。

「等我,我去换衣服,我穿一身黑去太显眼了。」

五分钟后柳思慈换上轻便的休闲服、脚踩白色休闲鞋,出现在杜至伟面前。

他举起大拇指。「真快!你打破我对女人的刻板印象了。」

「什么刻板印象?」

「穿衣打扮慢。」

「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是这样。」

「今天我见识到了。」杜至伟的视线停伫在柳思慈脸上。

她不自在地别开眼,脸上涌现一阵红潮。「不是要去小吃街吗?」

「没去也无妨,只要跟你相处就足够了。」

「你……别乱说话!」柳思慈一整颗心扑通扑通猛跳,全身在他灼烫的视

线下好象要燃烧起来。

「你跟我在一起会紧张?」

柳思慈下意识地用力摇头。

「你给我一种错觉,仿佛你在怕我。」

「我……」柳思慈不想逞强,呐呐地坦诚。「坦白说,有一点怕你是真的。」

「我不会伤害你。」杜至伟挑挑眉。

「是吗?」

「你不相信我?」杜至伟有种受挫的感觉。

「我刚参加完朋友的葬礼,她是我高中以及大学时代最要好的朋友,却爱

上不该爱的有妇之夫,而为此自杀……」讲到这里,柳思慈的泪水溢出眼眶。

杜至伟上前按住柳思慈的肩安慰她,「往者已逝,来日可追!」

「她曾经问过我一些问题,那些问题使我觉得恐惧,我不想要经历,我害

怕……」柳思慈苍白着脸说。

「我会陪着你,给你力量。」杜至伟柔声说。

「不要!」柳思慈突然推开杜至伟。「你让我觉得害怕,你离我远一点…

…」

杜至伟猛烈一震,心不由自主地抽痛,「我?」

「是的,是你!」柳思慈颤抖着唇。

「说明白点!」杜至伟一头雾水。

「她对我说过——「爱,不是世上最美的礼物吗?为什么它反而成为我的

负担呢?为什么对我而言它反而是残酷的、是磨人的、是罪恶的呢?」换作是

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的朋友遭遇悲惨我很同情,但那并不代表你跟我也会如此。」杜至伟

理地告诉柳思慈。

柳思慈仍然在钻牛角尖。「世上没有绝对的事!你是在替你自己说话,我

要保护我自己,所以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

「你对我也是有感情的,对不对?不然你不必怕我,不必担心你的感觉。」

杜至伟内心突然因为这样的念头而涌现一丝喜悦。

「我承认我对你有好感,那又怎么样?」

「你要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我会保护你、照顾你,与你携手一生。」

「不要……爱会让人走向毁灭,我的朋友就是,所以我不要去爱!你走…

…」

「爱不会让人毁灭,你看看你身边的人,你的爸妈不是很恩爱吗?」杜至

伟试着让柳思慈了解。

「我不要下赌注,你懂吗?爱会让人飘飘然,也会让人粉身碎骨!」

「慈……」

「走!你走!你走……」柳思慈哭喊着。

「你不是你的朋友,我也不是负你朋友的负心汉,请你不要混为一谈好吗?

你理智一点!」

「对,我不理智,你走就是了!」

「我还会来找你的,你先冷静一下,你朋友的过世对你的打击一定很大。」

「你走……你走!你走!」

杜至伟深深叹口气。「好好睡一觉,拜拜。」

「你走……」柳思慈怒吼一声,等到看不见杜至伟的身影,才哭倒在地。

她想要理清自己的思绪,但她的脑子里一团混乱,她的好友正值青春年华,

却为了感情问题而寻短路……

在学生时代,好友是个坚强的女孩,碰到爱情却柔弱得风一吹就倒,而自

己呢?是否也会步上她的后尘?

对于爱情,她没有勇气去爱,她只会退缩……

「小慈,杜至伟在客厅等你。」郑雅芳敲敲女儿的房门。

「我不要见他。」

「小慈,他说他会一直在楼下等你。」

「叫他走!我就是不想见他。」柳思慈大声咆哮。为什么他这么死缠烂打,

像牛皮糖一样赶不走呢?

「你们到底怎么了?开门,妈跟你谈谈。」

「不要烦我!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小慈……」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妈,我求你!」柳思慈烦躁地大吼。

「你真的不想见杜至伟?」

「不要。」柳思慈一口回绝。

「他想跟你说几句话……」

「我不要听!」柳思慈捂住双耳,「我好烦,好烦好烦好烦!」

「好好好,妈不吵你。」

母亲无奈的叹息传入柳思慈耳里,她歉疚地在心中轻喃:「妈,对不起。」

她最近心绪不稳定,像个幼稚的孩童般无理取闹,她也很过意不去,偏偏

无法掌控自己纷乱的情绪。

「你不要上去,她不想见你。」门外突然又传来郑雅芳的声音。

「我只要在门口说几句话就好,相信我,我不会伤害她的。」

是杜至伟的声音!

柳思慈整个身子一震,屏息以待。

他的足音回荡在楼梯口,一声一声,她的心也重重地怦怦直跳。

「慈……」

柳思慈不敢出声。

「我知道你在里头。」

柳思慈依然缄默着。

「我会等你,一直等你,这是我想告诉你的话。」

感动的泪水沿着面庞淌下,柳思慈咬紧下唇不让呜咽出声。

「你还是不想见我,我让你觉得心烦了是吗?你可以放心了,最近我因公

要到法国去出差,大概要半年左右的时间,不过,我会尽可能待得更久,免得

太早回国又惹你心烦。」

等了几分钟,杜至伟失望了。「你还是不出声吗?我走了……」

颓丧的声音紧紧揪着柳思慈的心,她忍不住脱口而出,「等一下!」

「你叫我?」口气中充满欣喜。

「在国外如果有中意的对象,你要多留意。」柳思慈苦涩地说。

「这是你的真心话?」杜至伟牵动嘴角,笑容里含着无奈。

「是的。祝你幸福!」

「谢谢!」杜至伟带着凄然而幽沉的复杂表情受伤地离去。

柳思慈抵着冰凉的门板,泪水滑得更汹涌。

对不起,至伟……我是驼鸟心态,但是我怕,我好怕致人毁灭的感情世界

……

我不够坚强,尤其是遇上爱情……我怕你对我只是三分钟热度,你的条件

太好,平凡的我配不上你。

对不起,我逃避了,真的对不起……

第三章

杜至伟离开台湾的隔天,柳思慈就开始思念他了。

为什么会思念他呢?因为他对她好,对她温柔,替她设想,所以她会想他?

还是,在心灵触动的那一刹那,便注定了她逃不开他,她对他一见钟情、

怦然心动?

爱情,真的好玄!她不想探究爱情会给她带来多少伤害,逃避不是长远之

计,她突然好希望他就在身边,陪着她、跟她聊天……

多矛盾的想法!柳思慈觉得好可笑,明明是她逼走他的,当他真正走出她

的世界之后,她却又开始想念他。

父亲在知道杜至伟因为她远渡法国时,气得七窍生烟,大骂她不孝。

至伟……你已夺走我家人的喜爱,连我……也不知不觉地深受你的吸引…



至伟……你在哪里?我真的……好想你!

柳思慈在心底声声呼唤,思念好扎人,惹得她心疼阵阵,他可知道,矛盾

的她正在闹相思……

「爸、妈,我决定了!」

杜至伟出国后一个月,柳思慈终于因思念而培养出一股莫大的勇气,让她

毅然决然地提着一大袋行李走下楼。

柳中桓正一边看早报一边吃吐司,郑雅芳正在倒牛。

「你这是在做什么?」郑雅芳一脸惊愕。

柳中桓冷冷地看着柳思慈,双唇抿得紧紧的,一语不发。

「我要去法国!」柳思慈大声宣布。

「又要去自助旅行了?你才回国两个多月,又要走了?」郑雅芳十分不舍。

「女儿翅膀长硬了就要飞了,让她去!」

「中桓……」

「爸,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确实太任妄为了,对不起。」

柳中桓冷哼一声。

「爸,妈,我要去找至伟,我要去把他找回来。」

「你知道他的落脚处与行踪吗?」郑雅芳忧心仲仲地望着女儿。

柳思慈原本退缩的个因思念而勇敢,她故作乐观地笑着,「他没告诉我,

不过,我相信我会找到他的。」

「如果找不到呢?」柳中桓问。

「我会找到的。」只要他还爱她,还在等她,她就一定找得到他。

「他会跟你回来吗?他条件优秀,说不定在国外已有钟情的对象。」柳中

桓再度泼女儿冷水。

「他说过要跟我携手一生,如果他不是君子一诺,我也会死心,不会缠着

他。」

「现在才发现喜欢杜至伟,你真是少筋!」柳中桓忍不住斥道。

「我知道我迟钝任,我没有想通……」

「你真是……」柳中桓喟叹一声。

「爸,别生气、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妈妈会难过的,喝一口牛!」柳思

慈亲自把牛送到父亲嘴边。

笑咪咪的柳思慈让人气也气不起来,柳中桓只得喝了口牛。

「你妈烤了你最爱吃的花生厚片!」

「真的?谢谢妈!」吻上母亲的左颊,柳思慈迅速往餐厅移去。

用完早点,柳思慈准备要去搭飞机了。

「爸、妈,再见!」

挥挥手,柳思慈走到马路上招了部计程车直奔机场。

至伟,我就要来找你了!

柳思慈在机上睡了整整—天,醒来时飞机正好降落,她揉揉两边太阳,

觉得睡太多了头有点晕晕的。

抵达法国巴黎,她先到饭店订了房间。

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她在房间里用完餐,便开始思索要如何找寻杜至

伟。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要找一个人,就像大海捞针一样难。

她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找人不容易,看风景旅行就很容易了……」灵光一闪,「哈!我干脆一

面旅游一面找人,这不是一举两得吗?真佩服我聪明的脑袋!」

柳思慈抚着后颈自负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靥。「就这么办!」

于是柳思慈开始在法国各个城市找寻杜至伟的踪影,一连五个多月,总是

一无所获。

「他就像消失了一般……他会在其它国家,而诓骗我是在法国吗?」柳思

慈立即否认这个念头。「他不是这样子的人!」

随即她又摇摇头,哑然失笑。

他们认识才多久?她对他的事情只限于初步了解,她凭什么因此就认定他

是个一诺千金的人呢?

但这是她的直觉!她不由自主地相信了自己的感觉、相信他……

漫步在法国南部的街道上,买了几本文艺小说,她挑了一张街道旁的靠背

长椅,让阳光洒在身上,顿觉神清气爽,好不惬意。

一手拿着饮料,一手阅读着小说,她忍不住随着剧情发展忽而开怀大笑,

忽而泪水直流,率直的表情让伫足的行人一头雾水。

街角有位俊帅有型的男子率地倚着墙角,满脸兴味盎然地审视柳思慈。

她拭去眼角的泪,没来由地感到一股炽人的视线紧紧盯着自己。

抬起头张望,她突然傻住了。

她揉揉眼睛,害怕是梦一场,一脸不敢置信地低喊:「是你!」

他一步步朝她走来。「你的表情够丰富,想不想要成名?」

柳思慈迷惑地望着他,犹疑而惶恐地问:「你……不认得我了吗?」

他的口气听起来陌生而疏离,教她的心柔肠百折。

「我……我应该记得你吗?」他抱歉地微扬唇角。「你知道我?」

「你不是杜至伟吗?」柳思慈大胆地问。

「我不是。我们长得很像吗?」

他浑身散发非常窒人的阳刚气息,紧抿的唇与逼视的眸更展现出他的冷酷,

而那一头棕色挑染的头发则让他更显新潮有个。

「你……你好象他。」

之前的杜至伟,温文儒雅、深情款款,言谈风雅有主见,总是一身西装,

看起来沉稳历练,中规中矩的黑发中分,跟眼前的他相差十万八千里!

人,可能拥有相同的容貌,个却南辕北辙吗?

「我也不确定……你真的好象杜至伟,好象我要寻找的人……」

「我不是什么杜至伟。」他沉着脸,莫名的嫉妒让他变得愤怒。

好可怕!柳思慈脸色灰白地说:「我肯定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至少,他从不会给她脸色看……她迅速收拾自己的东西,预备要落荒而逃。

他捉住她的手腕,手劲不大,却足以教她动弹不得。「说清楚!」

「他很温柔,对我很好,你……你看起来好凶!」努力挣脱出他的掌握,

柳思慈逃也似地飞奔而去。

她单纯地表现出对他的惧怕,让他心头一沉,一股奇异的感受搅动出心湖

的涟漪。

她……挑起了他的兴趣!

他的双瞳闪闪发亮,跳跃着猎爱的光芒。「我不会让你就这么逃开!」

他迅如闪电地追逐着她的背影,正好见到她拦了一辆车离开,他马上叫了

辆车尾随在后。

看到载着她的车停在某间饭店门外,她付了钱后走入大厅,他抬头看了看

饭店的招牌。

维妮佛大饭店!那正是他现在所属跨国财团的其中一项投资。

让车子重新驶回轨道,他心里已有计画。

回到饭店房间,柳思慈惊魂未定地拍拍口。「幸好我逃得快,他太可怕

了,像一头狮子!」

惊悸之后,她忆及他熟悉的脸孔。

「明明就是杜至伟……但,他不会有这么狠的表情,他究竟是谁?」

沉思半晌,柳思慈打了通电话回家。「妈!我是小慈。」

「小慈!你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都没有电话或者信件回来报平安,你爸

有多担心你,你知道吗?」

「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爸深知她一出门就像丢掉了,一回家就像捡到了,对她热爱旅游的行径

很少关心或者注意,除非有天大的事。

「你找到杜至伟了吗?」

「我就是因为他打电话回来的,我今天看到一个人跟他长得好象哦!」

「小慈,我应该告诉你一件事……但我实在说不出口。」

察觉事态的严重,柳思慈神情凝重。「妈,你尽管说,我做好心理准备

了!」

「杜至伟两个月前闪电结婚了,他跟新婚妻子正在环游世界度蜜月。」

心脏一阵紧缩,这件大事像热铁一般炙痛她的五脏六腑。她咬着下唇幽幽

地问:「妈,他结婚了?」

柳母劝道:「小慈,是妈识人不清!你要想开一点、看开一点!」

柳思慈一凛,心弦震得厉害,连握话筒的手也抖个不停,几乎要握不住话

筒了。「这不是真的……妈……」

她痛苦地低吼,嘴角掠过抽搐,噙着两行晶莹珠泪,脸色无比凄惨。

「小慈,是妈的错!妈不该要你放下感情……小慈,妈对不起你……」

「妈……」泪意如泉涌,柳思慈想遏抑也遏抑不了。

「回来吧,小慈!」

母亲慈爱温暖的呼唤声教柳思慈心头更酸、更涩,她恨不得翅飞回家,

飞回母亲温暖的怀抱里!

她的泪水一发不可收拾,悲凄而尖锐的痛楚撞击着她,让她无法言语。

心情紊乱的她用手背拭去苍白如纸的面颊上满布的泪痕,紧紧闭起双瞳,

一分钟后才重新睁开。

「妈,别为我担心,我不会这样就被打倒的!」她故作坚强地说。

「别骗妈了,你爱上他了,是不是?不然你不会哭得如此伤心。」

「妈,我是因为他欺骗了我对他的信赖而痛哭!我的确对他有好感,愿意

接受他的关爱,但是我很庆幸,他在我还没付出真感情前,就让我看见他的真

面目。」

「你还没爱上他?」郑雅芳不太相信。

柳思慈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率真灵动的她若非开启心房,不可能会追一

个男人追到陌生国度!

「我跟他仅止朋友关系,我不会骗你的,妈!」柳思慈加重肯定的语气。

「嗯,能这样最好,妈不希望你受伤害。」

郑雅芳关切的话语让柳思慈又开始想哭,「妈,国际电话很贵,我要挂啰!」

「小慈,早点回家。」

「妈,再见。」挂上话筒,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滑出眼眶。

爱为什么这么伤人?这么残酷?

她爱上他了!无止尽的相思化成一股寻找他的力量,明显地让她知道她彻

彻底底地爱上他了……

但他却背叛了她,为什么?为什么?

柳思慈趴在床上,她的心好痛,深沉的酸楚顺着泪水淌落,让她痛哭失声。

在这相思漫漫的五个多月里,她身处异乡,每天早晨的第一个念头都是冀

盼能够遇见他!但是他结婚了,新娘却不是她……哈哈哈!

柳思慈干涩地笑着,笑到声哑,泪却不停地流。她太单纯了!被骗了,却

还痴痴地傻等。

「他本就是天下第一大浑蛋!伪君子!」她声音沙哑地大骂。

初识时的悸动,相知时的心动,还有他离去时的依依不舍……她的心早在

懵懂之际飞到他身上了,她却后知后觉……

她追他追到法国,以为他就像在台湾许诺她的一样不会变心,但……她错

了!

他变心了,而她……被伤透了心!

他为什么就不等等她,她会真诚地告知心声,他为什么就不等等她?

无数个问号盘据在心头,她抓紧口,却阻止不了蔓延的苦楚和悲哀。

不!不是他的错,是她的错!是她不知珍惜他,是她放走了他,是她一手

造成的,她真是自作孽啊!

呜……

他的移情别恋,粉碎了她坚韧的心!她告诉自己不准哭,但理智的严重命

令本就挡不住情殇的悲痛欲绝,她停止的泪水又如洪水般决堤,尖锐的刺痛

椎心刺骨,狠狠扎进她软弱的心灵。

「不了……我不要再想他了……我不要再去在意他了……」柳思慈颤抖着

唇,泛着泪雾的双眼看起来无比心痛。

翌日,柳思慈哭肿了明亮的秋水星瞳,打包行李退了房。

抵达机场,她呆呆地望着机场上空展翅翔游的巨大飞鸟,一时间竟感到茫

然。

她该何去何从?

回台湾吗?让家人为她的强颜欢笑而担心?不!她不能这么自私!

继续天南地北流浪吗?她身上的钱付完机票后所剩不多,顶多只能里腹两、

三餐……

「柳思慈!」

她倏地转身,不敢置信地望着朝自己走过来的高挑身影。

「至……」猛地,他身上霸炙的气息让她住了口。

他不是杜至伟!他……他是昨天那个陌生人!

他露出诡异的笑。「找到你了。」

柳思慈马上防备地眯起眼。「你找我?你派人调查我?」

他上下打量她。「有这个必要吗?」

他分明就是在轻视她!她从没被人这样看扁过,他充满不屑的眼神使她气

得浑身发抖。

「你……报上名来!」

他微蹙着眉头。「你没有礼貌,我可以选择不说。」

「你未经许可就擅自调查起本姑娘的姓名,你更没有礼貌!」柳思慈不甘

示弱地指控,一双美目充满火药味。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她则气愤地死命瞪着他。

僵持了五分钟之久,他的神情一派自若,她眨眨眼,垂下头揉揉双眸。

「心虚了?」他低声地笑,不忘煽风点火。

「谁心虚?你才该心虚!」柳思慈立刻又怒气冲天、咬牙切齿地说。

倘若她昨夜没有睡眠不足,她一定可以瞪得比他久!

他朗声大笑地嘲笑她。「你认输了!」

「你……」柳思慈气得直跺脚。

陡地,理的灵光闪入脑际。搞什么嘛!她何必让人当小丑耍着玩?

「无聊!」提着行李箱,柳思慈转身去办登机手续。

他却大手一伸挡在她身前。

「做什么?」柳思慈翻翻白眼。

「我叫乔文彬,文质彬彬的文彬。」

柳思慈「噗哧」一声笑出来,「跟你本人一点也不相配!」

「哦?」乔文彬兴趣浓厚。「不然你觉得我该配什么名字比较适合?」

「我怎么知道!」柳思慈耸耸肩,奇怪地看向乔文彬。

他一听,双拳紧握了一下,凶神恶煞地瞪着她。

「这跟我无关,是你自己要问的,我不知道又没有错!」柳思慈绽开无辜

绝美的笑靥,明肌玉肤,冰雪聪明,玫瑰唇瓣巧笑嫣然,害他的心剧烈地跳动

起来。「好狗不挡路!我赶时间。」

她的美教他屏息,而她的话却教他气恼。

「我们必须谈谈。」乔文彬硬将柳思慈扯到角落。

「放手啦!」柳思慈怒焰炽烈地低咆。

「我不会放你走。」乔文彬的眼神锋锐无比。

「你有病!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无聊去找别人玩啦!」他脑袋秀逗哦!

她气忿不已地甩开他的手。

「我不会放你走!」乔文彬很坚持地再度重复。

柳思慈愣愣地望着乔文彬,他的神情真像杜至伟……

停!杜至伟已经是过去式了,不要再想他了!

「恕不奉陪!」柳思慈亟欲脱身。

就在她转身之际,颈侧突来一股巨大的痛击让她呻吟出声,身子软软地倒

向乔文彬为她准备好的怀里,把意识交给了黑暗。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乔文彬因自己从来没有过的强烈

占有欲而懊恼,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无法抗拒她带来的悸动与吸引力。

他一夜未眠,一早就开车到饭店大门外守株待兔,想看看她,却意外地看

到她带着行李坐计程车离去。

他不能就这样让她走了!从遇见她的第一眼开始,他的心就欣喜欲狂,有

个声音不断催促着他——带走她、带走她!

她是他失去的灵魂的另一半,唯有跟她在一起,他的灵魂才会完整!

4-6

第四章

乔文彬把柳思慈带回他的住处。

凝睇着床上的她,脱俗灵美得像个不染红尘的娃娃!

他拨开她饱满额前的刘海,目光审视她卷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嫣红的

芳唇,最后停顿在柔滑细致的颈项上。

他轻轻抚过那一片红瘀,感到一丝心疼。

视线又返回她的脸上,她的眼窝下罩着黑眼圈,泛红微肿的眼眶表示她曾

为了某事而痛哭一场。方才初见到她,他就看到她的憔悴,他心中压着一团疑

云。

她是失意还是为情所伤?

他凛然一惊,发觉自己想要她!她的一切他都要,包括她的心!

深深吸口气,他强压下嫉妒之火。

他不管她的以前,但他要她的现在与未来!

在她的额上印下轻柔一吻,他掉头走出房间。

柳思慈在一片黑暗中醒来,她转动颈项,一阵痛楚攫住她的神经末梢,让

她皱起眉心。

「怎么……回事?」起初脑海里一片空白,呆愣了几秒,她慢慢想起了一

切。「他……这里是他的地盘!」

柳思慈自床上一跃而起,在漆黑里索,想要找到出口。

「哦!好痛!该死的!」

赤裸的左脚脚趾撞到一旁的椅角,疼得她变了脸,不断咒骂。她蹲下身揉

抚痛处,看到脚趾甲一片瘀青,她的眼泪差点落下。

乔文彬无声无息地悄然进屋,打开了灯光。

骤来的光亮刺激着柳思慈脆弱的明瞳,她反地闭起双眼,直到不适感

逐渐消失才重新张开眼睛。

「你在做什么?」乔文彬浓眉紧蹙,狂猖的黑眸闪烁诡怪的光辉,不悦地

低喝。

她居然想离开他?!明眼人一看便可知她单纯的意图,但他还是忍不住要

问。

「不用你管!」若不是他擅自掳她来这里,她也不会把自己保养得傲人美

丽的脚趾甲搞成这样丑陋可怕的德行。

乔文彬冷冽地望了柳思慈一眼,迳自从床头柜里找来0K绷与碘酒。

柳思慈一看到碘酒,两眼瞪得斗大,充满畏惧。「不!打死我也不擦那种

东西!」

她生平最怕痛了,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痛,都会让她龇牙咧嘴、咒骂连连。

乔文彬无视于柳思慈的恐惧,动作霸道却不失温柔地替她包扎好伤口。

她紧咬着下唇不让哭声出口,极力扭动着四肢,却无法摆脱他有力的箝制,

反而为自己平添许多无辜的疼痛。

「你真是爱哭鬼!」乔文彬嘲讽地弯弯唇角,子夜般的黑瞳充满了趣意。

「我哪有……」当双手触到脸上的水珠时,她把尾声吞下肚。

「哭泣是懦弱的表征,我的女人不可以随意将脆弱的一面公诸于世。」

「我不要当你的女人,你臭美!」柳思慈愤怒的星眸璀璨无比。

乔文彬狂佞地欺身向柳思慈,酷帅的男脸庞散发着成熟感的魅力。

「不!你不要过来……」柳思慈心花狂颤,双手双脚并用地往后爬去。

但乔文彬并不打算放过她,她被困在他和墙角之间不得动弹,犹如蜘蛛网

上的幼小黄蝶,显得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他的心弦陡地一动,想要她的欲望排山倒海而来,挡也挡不住。

迅雷不及掩耳地吻上她鲜红欲滴的柔嫩瑰唇,他滚烫而剽悍地封住她的小

嘴,恣意地吸吮啮啃……

她的意识在他狂霸猛烈的攻势下,渐渐地沦丧迷失了……当他的唇敲开她

的牙齿时,理智突然回来,她一把推开他。

「不!你不能这么做!」柳思慈捂住自己的唇瓣,羞赧地叫喊。

乔文彬炽热的眼眸紧紧盯着柳思慈,低哑地说:「过来!」

「你已经夺走我的初吻了,不可以再侵犯我了。」

「这不算正式的吻,过来,我教你。」乔文彬微笑着,心里因得到她的初

吻而窃喜。

「不!你……你一定要把舌头伸进我嘴里,我从书上看过……不!不可以

……」柳思慈懊恼羞怯地低喃。

她傻气的言语让乔文彬微笑以对,他温柔地轻触她的脸,细致柔嫩的触感

让他忍不住邪气地联想——她的身子起来是否也这么细致柔嫩?

一阵酥麻感引来柳思慈的轻颤,好熟悉的感觉,就像是杜至伟给她的心灵

悸动……

她甩甩头,不愿再想那段情殇,也打掉乔文彬的毛手。

他眼神充满笑意。「我要吻你,给你一个永志难忘的真正初吻!」

「不可以!我……我不行……我们才刚认识,太快了!」柳思慈瞪大双眼,

因紧张而口吃。

「一点也不快,我们本来就该在一起,我还觉得我认识你时太晚了,我们

浪费太多时间。难道你不喜欢我?不会为了我而心跳加快吗?」乔文彬拉着柳

思慈的手抚向他的左。

好热的体温,但是好温暖。他的心跳快速跃动,那是因为她的关系吗?

柳思慈静静地感受,觉得他们的心跳频率慢慢相近……

「你还要逃避吗?」乔文彬醇厚的声音带点沙哑的磁。

有一股乱流从他身上传向她,正在她体内捣蛋,让她的理智停摆,心跳紊

乱,心湖涟漪无限。

柳思慈抬起浓翘卷长的睫毛,仰起头,眨着羞意盎然的眼瞳,忐忑不安地

瞅着乔文彬。「我……我不知道,我的心……它跳得好快……」

乔文彬握住柳思慈的手,神情坚定地靠近她,「你对我也有相同的感觉,

你不用否认,我们都被对方吸引了。」

「我们……这样太快了,没道理会变成这样……」

「爱情本来就没有快慢之分,更没有道理可言。」乔文彬眼中有着愈来愈

炽热的情感,让柳思慈的脸都快着火了。

「不要再靠过来了。」她又急又羞地后退。

「过来,我想吻你。」

「不!不行,我……好啦!我告诉你就是了!我、有、蛀、牙!」柳思慈

怀着壮士断腕的决心,把自己的缺陷明白告知。

乔文彬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太有趣了!真是太有趣了!长这么大,

他还没碰过这么有趣的小妞!

「你就因为有蛀牙而不愿意让我吻你?」

柳思慈重重点头。「要笑就笑吧!虽然你刚刚就笑过了,但我很大方的,

你可以继续大笑,不需要憋着!」

「我喜欢你,不会因为你的缺点而讨厌你、不要你!」乔文彬真挚地望着

柳思慈。

她呆怔在原地,又感动又迷惘,过了一会儿,愤怒让她说起话来充满了生

气。

「你……你骗我的!你们男人都一样,满口甜言蜜语,说话都不负责任。」

「是吗?男人也有愿意负责的,就看你有没有胆子再尝试另一段感情。」

乔文彬若有所思地瞅着柳思慈。

「我……我当然有!」她才不要被他看扁!

他盯着她荏弱却逞强的模样,莫测高深地淡然一笑。「现在就让我看看你

有多少勇气。」

灼热的欲念让他的身体产生悸动,想要她的念头由弱转强,他无法控制地

紧紧搂住她,不让她再有逃离的机会,热情地封住她的檀口,大胆索求他想要

的一切。

柳思慈不愿认输,承受着一波比一波强势的情爱风暴,一股莫名的渴望引

起的疼痛灌入她的身子里,她发现自己喜欢他的吻。

让他将滑溜的舌头伸入她的口中翻搅、舞动、缠绵、掠夺,她无法不嘤咛

呻吟……

她的娇喊助长了他的情欲,他的巨掌滑进她的上衣里,抚上一只娇美尖挺

的玉峰。

「啊……不!我……」

他的侵入将她自迷醉的网中拉回,她奋不顾身地推开他,自己也因后座力

的关系而跌到床上。

捉紧衣领,柳思慈警戒地瞪着乔文彬,低喘微微、娇颜酡红,宛如染上了

彩霞的光泽。

羞死人了!她怎么会那么放荡?

她又羞又恼,多希望时空倒转,让她把方才的举动都抹煞掉。

他炽热的锐瞳充满浓烈的情欲,昂藏的身躯逼近床上的可人儿。

「我喜欢你嘴里的味道,一点也不臭哦!」他戏谑地说,眼神变得更加深

邃,灼炙地浏览她的身材。「我也很好奇你身上其它部位的味道是不是一样的

甜……」

「不可以……」柳思慈尖叫着往后退。

「想躲?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躲开我!」乔文彬说得自信满满。

「你……」柳思慈怒视着乔文彬,脑袋一边快速运转着,目测着门与自己

的距离,打算来个声东击西。

她慢慢下床,妩媚地朝他一笑,主动攀住他的肩。「要我?可以呀!万中

选一的你会看上我,我好幸运。」

乔文彬轻呼口气,热烫的气息熨贴在她的颈侧,引起一阵悸动。

「我要洗澡!」柳思慈柔声说道。

「我们一起洗。」乔文彬邪魅轻笑。

「我会害羞啦!」柳思慈娇嗲。

乔文彬迅速将柳思慈拦腰抱起,「我会让你习惯的!」

她一阵惊呼,顿时花容失色。怎么会这样?和她预计的完全南辕北辙!

她本想从他口中套出她的行李藏身何处,因为里头有她重要的护照与证件,

再让他帮她放洗澡水,然后趁隙逃跑……但现在一切都脱了轨!

「我不习惯跟人一起洗……放我下来!」

「不!」乔文彬邪恶地笑着,「你的建议让我跃跃欲试,我一身疲累,你

也需要清洗,而共浴又可节省水源,我也可以一亲芳泽……」

柳思慈惊慌失措地大叫:「我不要……不要啦!」

「由不得你!」乔文彬浑身散发着志在必得的危险气息。

进了浴室,他开启莲蓬头,不容她退缩地把温水往她身上冲。

「啊!你……你是野蛮人哦?」柳思慈躲的速度没有他快,衣裳全都湿了。

「脱掉!」乔文彬沉声命令,声音嘎。

「不要!我不脱!」柳思慈低头看了一眼曲线毕露的上半身,尖叫连连。

「啊……羞死人了啦!」

她快跑出浴室,从衣柜里随便拿起一件大衣穿上。

乔文彬一双剑眉微微紧蹙。「搞什么鬼啊?」

走出浴室,乔文彬看到柳思慈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但肩膀却不停微颤。

「去洗澡!别逞强!」乔文彬厉斥,双眉高高挑起。

「不!我才不要变成你的晚餐!」

乔文彬抿出一抹笑意。「去洗!我保证今晚不会对你怎么样,你最好趁我

还没改变心意前……」

柳思慈再也不敢踌躇地飞奔进浴室。

乔文彬忍不住低低笑了,呵!多有趣的女孩啊!

洗了一个舒服的澡,柳思慈呼出长长一口气。「真舒服呀!」

她披着浴袍走到浴室门口,才赫然想到,「他会不会在房间里等着吃我?

唉!我应该不要洗的,至少没有洗澡他还不敢碰我……」

背贴着门板,她苦思良久,却是一筹莫展,只好偷偷把门打开一条缝偷窥

……

没有人耶!他出去了吗?她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大大方方地开门走出去,入眼所见是一套套价值上万元的套装与洋装。

「要我穿这个?」柳思慈瞥了—眼,嗤之以鼻。「为什么我非穿不可?」

她枯坐在床上,瞪着面前的美丽服饰。「我又不是他的情妇!我才不屑呢!

更何况,男人送女人衣服,还不是为了要脱下它?我才不穿呢!我又不是

有问题!」

「呵……」

身后猛地响起一个声音,对柳思慈来说宛如是平地一声雷。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进来。」乔文彬笑得神秘。「这些衣服你都不穿?」

「对!除非把我的行李箱还我!」

「真的……不穿?」乔文彬故意轻声地、慎重地再问一次。

「你到底要怎么样嘛!」柳思慈感到烦不胜烦。「要嘛就放我走;要嘛就

把我的行李还给我;要嘛就扮演好你主人的角色,好好招待本大小姐我!」

乔文彬双眼一眯,故意掏掏耳朵。「请你再说一次,0K?」

哇!他的神情看起来好危险哦!可是……是他要她说的哦!

「让、我、走!」柳思慈索闭起双眼,鼓足勇气大声叫嚷。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你……」柳思慈睁开眼睛正欲反击,却被乔文彬堵住了红唇。

双唇胶着的那一刹那,她忍不住一愣,感觉他缠绵火热地吞食她、啃咬她、

吸吮她……

「唔……不……」阵阵寒意袭上心窝,让她浑身打颤。

一个强烈的预感直劈她的脑门——躲不掉了!他非得到你不可!

一阵惶恐攫住了她,她后侮了!后悔自己管不住嘴巴,祸从口出,惹祸上

身了!

他雄健的男体格紧紧搂住她,想将她箝入体内般,两人的身躯间不容发。

他的吻绵长而热情,密密麻麻地从她的唇、她的颊、她的耳垂落到她的锁

骨……

她几乎就要沉沦了,但誓守「贞」的道德观念让她只能苦苦哀求。「放

我走……」

「我要你!」

就像配合简短的语句,他以快捷的速度卸去她的浴袍,露出她肤白赛雪的

玉脂凝肤,他的眼眸更加深沉了。

双手就像有魔法般在她身上布施法术,充满了火热和激情,让她觉得自己

的身子不断发烫……

他的大掌抚上她的部时,她忍不住一颤。「我……不可以!」

他恣情摩挲着,「为什么不行?」

「因为……」她不时急喘着,因他的手正在揉捏她前的蓓蕾,使之挺立。

「我……我的围太小了,我才穿B 罩杯而已!」

话说完,她羞于看他的反应地垂下了螓首。

天啊!这……

「哈哈哈!」乔文彬开怀大笑。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曾经在床上告诉他,她正为自己的围自卑!每个上他

床的女人无不使出浑身解数,想在床上套牢他、吸干他!

唯有她……

柳思慈睁圆怒意盎然的明瞳忿然地瞪视乔文彬,鼓着腮帮子说:「有什么

好笑的!」

乔文彬反而变本加厉地狂笑起来。

柳思慈涨红了脸大喊:「乔文彬!」

「你真是个宝!我告诉你,男人不会介意他真心爱上的女人的围,你也

不必因小而自卑,我可以帮你把弄大,只要我常常搓捻,常常吸吮,你一

定还会再长大!」他眸光灰暗,感的薄唇带着戏谑。

「色胚!」柳思慈涨红了脸低啐。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哼!」柳思慈不屑地由鼻孔喷气。

「你真纯真,随便一逗就有激烈反应,我真舍不得放开你。」

「你又要对我乱来了?」柳思慈防备地瞪着乔文彬。

乔文彬帮柳思慈披上浴袍。「放心,我没有欲念了!我的激情被你说的笑

话吓得跑光光了。」

柳思慈把自己护得紧紧的,犹如刺猬般防备地注视着乔文彬,避之唯恐不

及地躲到离他最远的角落。

炯炯黑瞳凝视着她,乔文彬低沉地问:「你不饿吗?」

「不饿!」柳思慈以防卫的眼神望着乔文彬。

「我是说五脏庙,你不要祭一祭吗?等一下它会向你抗议的!」

「才……」话还没说完,腹部就传来咕噜咕噜的叫声。

柳思慈羞红一张俏脸,乔文彬则是光明正大地微笑。

「用餐了!今晚有好久没吃的台湾料理,有青椒炒牛、糖醋排骨、苦瓜

酿……」乔文彬边念边走下楼。

难耐饥饿的柳思慈立刻尾随而下,走到楼梯口,就闻到香喷喷的味道。

「好象我妈在似的!」光闻香气,就让她有种熟稔而温暖的感觉。

「咦?你不是不饿吗?」乔文彬假装惊讶。

她才不理他的戏谑呢!民以食为天,吃饭最重要!

餐桌上全是柳思慈爱吃的台菜,她忍不住食指大动地夹起一块鱼,哇!

这鱼鲜美极了!一点也不输她母亲做的!

柳思慈不禁每样都试吃一口,愈吃愈顺口。

「好吃吗?」

「你有请中国厨子?」

「不,我亲自下厨。」

柳思慈目瞪口呆。「骗人的吧?你会下厨?」

「不信?只要你开得了口,中国菜没有一样我不会的。」

「好,那明天我就开始考你。」她一定要考倒他!

「但你必须住下来当我的食客。」

「你好诈!」柳思慈突然明白自己上当了。

「一言为定!」乔文彬奸奸地笑了。

「住下就住下,不过何时走是我的自由。」

乔文彬默然无语。没关系,只要有机会表现,他就有办法让她为了他而甘

愿留下来。

第五章

柳思慈发现,乔文彬真的可以去当厨师了,她一定会去捧他的场,因为他

的厨艺真的堪称一流!

但,他还是喜欢捉弄她,趁她不备时吃吃豆腐。

真奇怪!为什么每当他有意无意的靠近时,她都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呢?

而且,她竟然愈来愈容易情不自禁地把他当成「杜至伟」的分身,他真的

愈来愈像「他」!

他会一手好料理,会绘画,还是电玩高手!

跟他在一起,好快乐、好逍遥、好无虑!

柳思慈忍不住芳心悸动,她总会让杜至伟与乔文彬的身影重迭,总会把对

杜至伟的思念转移到乔文彬身上,明知这样做对乔文彬不公平,明知不该再去

想初恋的杜至伟,可是她的心忍不住陷入这样的矛盾中。

也许,不想伤乔文彬的方法,就是尽快离开他。

趁他上班之际,柳思慈开始在房子里翻找自己的行李和护照。

她先找他的卧房、书房,展开地毯式的搜查,最后来到客厅,却依然遍寻

不着,反而意外地从电视柜底层抽屉里找出几卷没有标示名称的录影带。

她动动疲惫不堪的全身筋骨,「他太狡猾了!」

其实,她大可报警处理,但她不想把事情闹大;何况,除了他这里,她现

在也不知道能到哪里去了。

「这是什么带子呀?反正无聊,放来看看吧!」

柳思慈将录影带放入录放影机里,坐在沙发上聚会神地观看。

「啊!原来是色情片……」片中的男女主角一开场就在床上,男人一面吻

着女人的嘴唇,一面抚她的身子。

柳思慈—张小脸马上酡红—片,但止不住的好奇心让她睁大双眼看着片中

男女主角的动作。

男人推高女人的上衣,扯下女人的罩,以湿濡的唇舌啮咬着女人硕大的

房,另一手往下朝女人的裙内移动。

女人一脸难耐的表情,嘴里不停呻吟着,像似欢愉又似痛苦。

「好大的部哦!」柳思慈看得好羡慕,垂首看看自己,忍不住自卑。

男人脱下长裤跨坐在女人身上,脱掉女人的上衣,两只手分别揉着她的一

双巨,把头埋入深凹的沟里尝尽香,然后低吼一声,卖力地吸吮着女人

的一只尖……

柳思慈顿觉燥热不已,体内似有一股欲火正在迅速扩散。

男人脱下内裤,巨大的男并没有马赛克,让柳思慈看得目瞪口呆。

她尚未从惊讶中回神,就见男人把男放在女人的双间恣意摩娑,女人

的前一片艳红,男人的眼神充满欲念……

「啊!怎么可以这样……」柳思慈把头埋入双腿间,但影片里男欢女爱的

荡声音仍在耳膜里环绕不去。

她抱持着既好奇又害怕的心理去看这部片子,太刺激的画面她就把头埋起

来,等适应了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偷看,到最后完全是看得目不转睛。

「好厉害……还可以这样做呀?不会受伤吗?好象在表演特技……」

乔文彬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柳思慈津津有味地观看A 片的这一幕。

他把片子藏起来就是不想污染她纯洁的灵,想不到她会对这种事充满兴

致?

「好看吗?」连他回来了都不知道。

「嗯……好看……」咦?屋里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吗?

柳思慈循向声源,霎时脸红到耳子都熟透了。

「你……我……」她偷看色情片被捉包了!

影片里激情的戏码持续上演着,声浪语充斥整个客厅。

「我……我只是好奇……我马上关掉!」柳思慈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紧张

得口吃起来,不自觉伸出粉红色的舌尖舔着略显干涩的下唇。

乔文彬因这个无心的举动而大受刺激,男原始的欲望突然勃起,面对着

眼前喜欢的对象加上影片中的声光特效,很难让人不心猿意马。

「不用关掉,我陪你看。」乔文彬阻止柳思慈的动作,握住她的手走回沙

发,「我不晓得你对这种事这么好奇!」

「我……我只是无聊……你还不是在看?」他就坐在身旁,男的体温不

时传递给她,让她心跳加快,浑身难受。

「你要不要亲身体验看看?」乔文彬在柳思慈耳边轻语,并且呵着热气。

「我……我怕痛。」

「有一种方式,可以让你很舒服,而且我不会进入你的身体里。」但那可

能会要了他的命!

「真的?你会不会骗我?」柳思慈眨着清纯的大眼。

「我不会骗你,除非你也想要我。」

影片里女人的呻吟声媚人蚀骨,不断地要求着男人给她更多……

柳思慈用两手把娇羞的脸遮起来,从指缝间传出声音,「我想试试看。」

乔文彬很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他既喜又忧,真担心自己会把持不住地要

了她;不过,即使会要了他的命,他也要克制住自己的欲望,让她明白欲的

甜美销魂。

他温柔地拉开她的双手,引导她闭上眼,吻住两片玫瑰唇瓣,待她张口,

他便滑溜地如入无人之地,用热烫的舌尖翻搅着她甜美的津。

她闭着眼,身子更加贴近他,两手勾住他的颈子让他吻得更深入。

她的主动让他喜出望外,沙哑地说:「我想看你的身子,相信我,我只想

爱抚你、亲吻你的身子,让你快乐……」

「好……」她迷蒙着双眼,享受着他的手在她背后按摩所带来的电流快感。

他修长的手指溜进她衣内攫取一方圆润,以温热的手心在尖画着圈,让

她娇喘不已,腿间不由得沁出一股热潮。

他不满足地脱掉她的上衣和内衣,让她的双暴露在空气中,敏感的小红

莓正艳然地绽放挺立。

突来的冷空气让她短暂地回神,却又在他扑向她的左狂烈吸吮时迷失了

心魂。

他肆意玩弄她的双,原本的白皙滑嫩只留下—大片的红艳暧昧,他很满

意自己留下的视觉效果,更加卖力地舔吮,她也很配合地拱起脯,忘情地吟

叫出声。

「你好甜……怎么办?我怕我克制不了自己……你快点说不要,快点拒绝

我!」

这么舒服的感受……柳思慈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不要……你不要停下来。」

她害怕他突然弃她而去,在激情的洪流里,她紧紧地抱住他的头,不舍得

他离开。

他的唇边噙着一抹狡黠的笑,大手从她的小腿往上直探大腿内侧,到湿

意,他从裤缝里溜了进去,带有魔力般的指尖搔弄着她腿间的毛丛。

她不安地扭动着,却让他的中指意外地探进她敏感的幽谷内。

「啊!会痛……」她顿时清醒,惊喘着推拒。「不要了……」

「你不要乱动就不会痛了……」他安抚着她,手指坚定有力地找到她身下

的花瓣,有技巧地揉捻着。

她浑身乏力,下体漫流出狂潮爱,他继续加强力道揉捏,湿滑的蜜将

她的内裤沾湿,也沾满了他的手,还顺着她的大腿内侧滑下。

他将她推倒在沙发上,拉下她的内裤,捧高她浑圆感的臀部,拉开她两

条白皙的大腿,蹲低身子。

「你要做什么……啊!」

他伸出长而热烫的舌头,在她的幽外舔弄她因兴奋而汩汩流淌而出的甜

津玉,然后大口一张,吸吮得满嘴都是。

她的头往后仰,下身更加紧贴着他的嘴巴,难为情与矜持全抛到云霄之外,

现在的她只想全然地放纵自己,完全把自己交给他。

他的舌尖不时拨弄着她藏在花瓣中的珠蕊,刺激着她分泌出更多甜津,让

她几欲发狂,下体更是不断紧缩,强大的空虚感已无法只靠他的舌尖填满,她

在激情里浮浮沉沉,只想要他满足她。

「求你……好难受……给我……」她不停扭动着娇躯。

他的中指冷不防进花中上下扭转,她湿热的身体因这突来的刺激更加

激昂,热烫的黏如山洪暴发般急促涌出体外。

「你好热情。」他快速褪去自己的衣物,释放自己肿大的欲望,用坚挺的

顶端沾染她口的爱,「要不要我?」

好痒……她好难受……

她不知道她自己要什么,但她迫切想要有东西填满她的空虚,体内的欲火

让她不断扭动俏臀迎合着他。

他无法再克制了,再忍下去,他们都会欲火焚身而亡。

他挺起下身对准幽有力地刺进去,不可思议的紧热让他狂吼出声,势

如破竹地冲破她的薄膜,让她痛得哀叫出声。

「好痛……」她被逼出泪来,却在接下来的疯狂冲撞中得到莫大的快感,

难以形容的欢愉交合取代了原先的痛楚,她被不断攀升的高氵朝淹没,最后两人

一起到达极致巅峰……

影片不知何时已经播放完毕,不过没有人在意。她在他身下感受着余波荡

漾。

「弄痛你了吗?」乔文彬小心翼翼地问,眼里有着化不开的柔情。

「你说过不会伤害我,刚才是我自愿的,我没关系。」

「要不要我看看?」

「不用了。」柳思慈吓了一跳,推开他,赶紧把衣服穿好。

「我……我上楼去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看她走路时脚步迟缓,肯定是初次让她不适,他大步一跨,拦腰抱起她。

她惊呼一声,「我可以自己走。」

他只穿一条内裤,体热熨烫了她的心,他的下身走动时摩擦着她,坚挺热

烫的杵也顶着她。

「不要说话,不然我会忍不住……」

他把她送回房间床上,正要走时,她却叫住他。「我……我找不到我的护

照……」

乔文彬顿时僵住,脸孔变得沉无比。「你要离开我?」

「我……我不能再住下去了,我不事生产会连累你,我也该回家了……」

「你想离开我对不对?我们已经这么亲密了,你还想走?我不准!」

乔文彬**的口气让柳思慈火气也大了。「我要走要留是我的自由,我不

是你的东西,你没有资格强留我。」

「我不准!我就是不准!」

他们才刚经历那么亲密的事,她已经忘了吗?好,那他就让她记起来!

乔文彬欺近柳思慈,鲁地吻住她,她挥动的双手被他制住举在头顶上,

他以另一手揉捏她的房,激情的元素让他胯下硬物似乎要爆发而出。

他扯掉她全身衣物,让她如同初生婴儿般躺在床上,愤怒让他狂猛地用指

尖抽她的下体,幸好她因方才的激情仍很湿润,并未感到疼痛。

他脱掉身上唯一的障蔽物,占有欲一发不可收拾,飞快地填满她的身体,

对她予取予求,有力而狂猛地进出着……

他居然失控了!

凝视着欢爱后疲累睡去的她,他第一次为自己惊人的情欲感到震惊。

强烈霸炙的占有欲犹如狂风暴雨般向他兜了下来,他止不住澎湃激昂的情

欲之火,一遍遍地占有她。

他危险地眯起眼,敛下眸光。「不准你逃离我,你已经是我的人了,除非

我不要你!」

一回想她曾想要离开他,他心里就泛上酸意。

「你是我的!」他搂着她细弱的腰,宣告他对她强烈的独占欲。

睡梦中的她,黛眉轻蹙,似乎是听到他的霸气而表达自己的不满……

柳思慈一直睡到隔日午后才清醒,只觉全身酸痛,下肢更是酸麻得难以动

弹。

「真是的!他好霸道!一点也不体念我是初次。」她不悦地咕哝。

肚子好饿呀!偏偏因为纵欲过度,她的身子难以动弹分毫,全身仿佛要分

裂似地向她抗议。

突然,她的手触到一件柔软事物,拿到眼前一看,啊!是她的内裤!

她羞红脸,拉开被单往内一看——她什么也没穿!

天哪!好羞人,简直是羞死人了啦!

她僵硬而缓慢地挪动身子,将内裤穿上。

「都是他的错……咦,奇怪,我的罩跑到哪里去了?」

就在柳思慈嘀咕时,乔文彬以托盘送进香喷喷的三菜一汤,外带一碗热腾

腾的白米饭。

「你没有去上班?」她好惊讶!

「饿了吧?我刚煮好,快点吃。」

「好香呀!」柳思慈贪婪地嗅了一口。「我要穿衣服,你回避一下。」

「我全都看过了,不需要多此一举,何况,你的衣服我都拿去洗了。」

「你怎么可以不经我的同意就这么做?」柳思慈娇嗔。

「你睡得很熟。」

「我……」白了他一眼,她在心底大嚷:还不都是你害的!

「不饿吗?显然我还要再加油,昨晚你想必不满意吧?」说着说着他掏掏

耳朵。「你在心里偷骂我!」

柳思慈的脸蓦地红了。「我才没有。」

她不再理会他,裹着被子移向食物,立即发挥秋风扫落叶的功力大啖美食。

「你还没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

「公司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我处理,所以我回来陪你。」

心里因他的话感到甜甜的,柳思慈展开笑颜,乔文彬忍不住悸动地在她唇

上一啄。

「讨厌!」她捂住唇瓣,双腮红艳艳地好不迷人。

乔文彬着迷地痴痴看着柳思慈。「我们交换个条件!」

「什么?」

「我负责喂饱你的胃,你来满足我的欲念。」

柳思慈羞红了俏颜,「不正经!」

乔文彬箝住柳思慈光滑的下颚,一本正经地问:「你看过有人在床上很正

经吗?」

「我们不要谈论这个话题。」柳思慈垂下眼帘,她羞死了,恨不能当地鼠

钻地洞躲进去!

乔文彬沉地盯着柳思慈。「为什么不能谈?」

柳思慈迷惑地看着乔文彬。「你怎么了?」

「回答我!除了我,你是否还上过别人的床?」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呀?我哪有别的男人!你不能冤枉我!」柳思慈气愤

地说。

乔文彬直指柳思慈的心窝。「那这里呢?除了我,有谁住过?」

「那不干你的事!」

乔文彬沉下眼,野蛮地握住柳思慈的手腕。「你全身上下哪一处我没看过、

过、尝过?你敢说不干我的事?你是我的,你的一切就归我掌管!」

心头一股浓重的酸醋教他难以下咽,忍不住想以言词伤害她,以试探她对

他的在乎程度。

脸色霎时苍白,她的眼底有一股涩意直冲而上,她努力克制着不让脆弱的

泪雾呈现。

「说呀!你是哑巴啊?」他要激出她的反应,他要瞧瞧他在她的心里占了

多大的分量!

「是!我的心里有人了,不是你,是别的男人!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不满意?」

泪水不可遏抑地滑下脸颊,酸楚溢满她的眼眶。

乔文彬双拳紧握,以避免怒意冲天、几欲丧失理的自己会失控地打伤她,

做出无法挽回的错事。「他是谁?」

他的目光森冷,仅仅一个注视,就教人打从脚底泛起凛寒之意。她畏怯地

看着他。

「为什么不说话?」他的双拳箝得掌心发白,隐隐打颤。

强烈抑止的愤懑快要濒临爆破之危,他不晓得自己还有多少耐心可以跟她

磨。

为什么要逼她?那段破碎的初恋是她人生中最惨淡无光的时候,为什么要

她去缅怀?他怎能如此待她?

不!他们长得相像已使她几乎忘了杜至伟的背叛,几乎将他当成了杜至伟

陪伴在她身旁,不要叫她回忆啊……

她自私地把他当成杜至伟的替身,不要狠心逼她返回现实,不要……

「是你……一直是你,哪有别人?」柳思慈选择逃避!

乔文彬紧锁浓眉。「我是谁?」灼人的视线充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柳思慈却缄默了。他是杜至伟还是乔文彬?

她猛烈摇头。「你是杜至伟,你明明就是杜至伟……别逼我……」

乔文彬冷凝的脸庞笼罩着寒霜。「杜至伟是谁?说!」

柳思慈泪流两腮,猛摇着头。「不要逼我……不要逼我伤害你、伤害我自

己……」

「说!我要你说!」他霸道的眼不容她拒绝。

「你一定要知道吗?好!我告诉你。」柳思慈拭去泪水,吸吸鼻子。

「他是我的初恋,我就是寻他才来到这里的,我找了他五个多月,却因为

他结婚了,而让我所构筑的美丽天地在一瞬间崩塌……」

泪珠不禁滑出眼角,柔弱的她看起来楚楚动人。

乔文彬紧握双拳,硬是控制住想搂她入怀的冲动,声音因紧绷而冷硬。「

还有呢?」

「我遇见了你……你跟他宛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才刚逃出爱情的痛

苦深渊,你却又让我跳进去……同样柔情的眼瞳,同样磁的声音,同样英挺

的脸庞,同样颀长的身高……我分不清楚我究竟爱不爱你?」柳思慈痛苦地以

双手遮脸。

乔文彬捉紧柳思慈的双肩大力摇晃。「看清楚!我是乔文彬!乔、文、彬!」

他受不了她把他当成其它男人的分身。

柳思慈难受地面色惨白。「不要摇……好难受……」

乔文彬放开她的同时,她冷不防地吐了他一身。

「你……」乔文彬拧紧眉,暗咒一声。「该死的!」

「对不起……」柳思慈虚弱地说。

撇下她,他走进浴室里冲洗。

她落寞的眼锁紧他离去的身影,悄然呢喃:「好象……为什么你不是至伟?

我爱他,你好象他……我、我也爱你!」

心房上跳跃的音符无可否认,她对他动了真情,就像对杜至伟跳动的心一

样,她同样地也为他而悸动!

她是不是很花心?她不知道!他们常在她的迷惑中重迭,让她分不清楚谁

是谁。

她爱谁比较多呢?是杜至伟吗?抑或者是乔文彬?她始终厘不清自己的感

情归属。

以往,她认定了心的悸动就是爱,但她怎会在得知杜至伟的背叛之后,明

知爱情伤人,却仍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投入他的怀抱呢?

不可讳言,他让她产生情愫,然而,她爱的究竟是他本人,或者他只是个

替身?

现在,她只想随着心灵的感应走,跟他在一起安全而温暖,她想珍惜现在!

第六章

淋浴完,乔文彬全身赤裸地走出浴室。

「啊!你怎么不穿衣服啦?」柳思慈嫣红的俏脸上浮上两朵红云,看到他

的那一剎那,她赶紧别开眼。

「我的房子就是我的衣服,妳干嘛跑进我的衣服里来?」乔文彬反问。

说不过他,柳思慈咬住下唇,忍住身子的不适与酸疼里着棉被下床。

「妳去哪里?」乔文彬拦在柳思慈身前。

高大伟硕的身躯就在咫尺之前,他身上的阳刚与感迷乱她的意志,她一

一浏览他身上的每一处,目光一下移,就发现他的亢奋正蓄势待发,昂扬挺立。

「你……」她突感口干舌燥地伸出粉舌舔舐下唇。

黑眸一紧,乔文彬宛如一头猎豹准确无误地扑向猎物,恶狠狠地封住她的

嘴。

他真是个调情高手!

恣意地戏弄她敏感的唇形,放肆地搅动地脆弱的舌蕾,她已然意乱情迷,

坠入他所编织的激情里头,无法逃遁,也不想逃遁。

他坐起身,拉她到身前,碍眼的床单被他拋得远远的,他抚玩着她前的

两丸软,聆听她不断的娇吟。

她敏感的尖紧蹦,下腹的骚动急涌而至,她感到空虚又寂寞……

他刻意从她细致的背肌一路吻到她白嫩的臀瓣,然后推倒她,脱下她的内

裤,两手绕到前把玩她的房,湿热的舌头流连在她的圆臀四处,引来她无

助的喘息与战栗。

「唔……」她的身子蒙上薄汗,肌肤因渴望而泛红。

他也不好过,肌绷得像钢铁,硕大的渴望完全充血。「要我吗?」

「要……」她拱起身体,用臀部摩擦他最炽热的部位。

他呼吸一窒,额头滴落斗大的汗珠。

「妳真荡!」他邪恶的眸光乍现,「不过我还不能给妳!乖,别急,把

腿张开。」

他把头埋进她敞开的大腿间,用炽热的舌拨开层层阻挠,寻找到他需求的

蜜入口。

她受不了情爱的折磨,抱住他的头无助地嘤咛。

他喘着气,命令地说:「要不要我?要就自己来做!」

他的眼神深邃而灼人,捉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欲望上。

她的手不能自持地发抖。「我不行的……我不会……」

「妳不想解脱吗?只要妳把它放进妳的渴望里,我们两人都可以得到解脱。」

他语哄着她。

她战战兢兢地抚它,它好硬,但表面却像丝缎般光滑,多么不可思议哪!

「喜欢它吗?快点!」他痛苦地嘶吼。

她被他的叫喊一吓,差点握不住它。感觉它在手心里跳动,她讶异极了。

「妳真是我的克星……」他双眸充欲,野蛮地推倒她,抬高她的臀部,两

掌强横地板开白皙的两边臀瓣,强而有力地捣进,立刻狂烈地冲刺起来。

「啊啊……」她的吶喊夹杂着欢愉和痛楚。

他卖力地戳刺,每次都进她的深处,一次比一次更深入……

她沉醉了,也沉沦了,明知这是场最原始的体交欢,最悲哀的激情狂恋,

她还是忍不住陷入了……

「彬……」

紧跟在娇媚含嗲的轻柔嗓音之后,是一个红色的倩影。

蒋双虹一手把玩着手中的备份钥匙,婀娜多姿地踩着高跟鞋进屋来,这时

柳思慈与乔文彬正在餐厅里用餐。

好美的女人!柳思慈目不转晴地望着蒋双虹,感觉惊艳。

「彬,你今天怎么提早走了?下午三点的项目会议为什么没出席?」蒋双

虹媚眼一拋,娇嗔问道。

「有事。」乔文彬淡淡地说,目光瞥向饭碗未动的柳思慈。「不饿吗?显

然我的努力还不够!」

听懂他有颜色的言语,柳思慈顿时双颊酡红,清丽雅致的容颜就像一朵白

色茉莉,伫足角落,散发淡淡幽香,使有心人回味无穷。

将注意力贯注在乔文彬身上的蒋双虹没料到他竟然会公然带女人回来,而

且还是个发育不全、青涩的黄毛丫头!

「她是什么人?」蒋双虹醋意大发,忿然的锐眼向柳思慈。

哇,好凶呀!柳思慈偷偷扮个鬼脸。

「彬,把她赶出去!我不准你带个自甘下贱的女人进来弄脏这间屋子。」

乔文彬挑挑眉,面色遽变。「不准妳侮辱她!」

「彬!」他居然为她出气?妒火浓重的蒋双虹举步上前,掴了柳思慈一个

巴掌。「丑女人,下贱!」

柳思慈愣住了,抚着又麻又疼的左腮,她可以想象明天大概会肿得像馒头

一样大!

「妳凭什么打我?」柳思慈气不过,也挥掌打了蒋双虹一个耳光。「还妳!」

「妳……」心高气傲的蒋双虹十分不甘,双眸冒着熊熊火焰。

「滚!别自取其辱!」乔文彬冷漠地沉声说道,转向柳思慈的神情却异常

温柔,充满怜惜地触抚她的左领。「痛不痛?」

「不用你好心。」柳思慈没好气地说。

「你敢叫我滚?乔文彬,你不要欺人太甚!」蒋双虹拔高声音,不满地怒

嗔。

乔文彬睨了蒋双虹一眼,带着警告的意味。

蒋双虹立刻噤若寒蝉,瞬间换上狐媚的轻笑,亲昵地挽上乔文彬的手臂,

笑得暧昧。

「上了她几回?她只是臭未干的小鬼,满足不了你的,我们上楼,别生

气,我不会让你欲求不满的。」

闻言,柳思慈大大地倒抽一口气,她的心紧缩了一下,脸庞苍白一片。

柳思慈的反应教乔文彬内心一阵窃喜,不由得想试探她的真心。他似笑非

笑地斜睨她一眼,故意对蒋双虹说:「是呀!还是觉得妳比较合我胃口。」

柳思慈浑身一僵,觉得内心好痛,他的言语宛似无数的利箭齐飞,狠狠

进她己汨汨流血的心坎……好强烈的疼,好强烈的抽痛!

「我吃饱了。」柳思慈虚弱地说,星眸晦涩,泪水似乎痛得流不出来……

她起身离座,机械化地走上楼。

「不准逃!」乔文彬却把她圈入臂弯里。

柳思慈开始强烈挣扎。「放开我!你不要捉我,放开我……」

「不放,一辈子都不放。」乔文彬深情告白。

柳思慈扭动得更加厉害。「不要害我了,不要害我了,我的心好痛……好

痛啊!」

「妳爱上我了!」乔文彬欣喜的口气非常肯定。

「没有!我没有……没有……」

「有!妳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正是在诉说着妳爱我!」乔文彬把柳思慈

圈得不得动弹,在她耳畔呵气,柔情地说:「说爱我!」

心跳加快,为他悸动的真心逐自己都瞒骗不了,更遑论他人!

但她不要这样的结果,失了身,又失了心,难道,她连最后一点点尊严部

要丧失吗?

不!她不说,她不要让这成为他耻笑她的把柄!

「你只是我前男友的替身,我不会爱你。」

乔文彬口发闷,额上青筋暴突,沉地瞪着柳思慈。「再说一次!」

「我不会爱上你!」柳思慈大胆地说。

乔文彬夹带着雷霆之势既热情又暴地封住她的唇,吻到她几至窒息才松

开她。

在一旁当免费观众的蒋双虹又嫉又恨,她深深吸口气,说:「彬,她不爱

你,我爱你,我们不要理她。

「妳走!」乔文彬大吼一声。

不敢置信地睁大一双勾魂眼,蒋双虹挫辱地大叫:「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不能以这种态度对我!」

「走。」简短的一个字,充满明显的不可反驳之意。

蒋双虹恨恨地跺脚。「乔、文、彬!」

乔文彬冷冷瞥了蒋双虹一眼,「滚!」

歇斯底里的蒋双虹突然伸出十指抓向柳思慈的脸。「都是妳的错!妳不该

出现在这里!」

乔文彬迅速握紧蒋双虹的手腕,她疼得龇牙咧嘴。「欠妳的恩情我已经在

公事上还妳了,上个月我替你们公司赚进了两亿美金,足够抵我一条命了。」

「不够不够!乔文彬,你休想摆脱我!」蒋双虹大吼。「是我在桥下捡到

你的,我是你的再造恩人,你的命是我的!」

「别再拿人情这项大帽子来压我。」乔文彬寒着脸说。

「把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赶出去,我的房子不容许她来弄脏!」蒋双虹激

动大叫。

「慈,我们走。」闻言,乔文彬搂着柳思慈往门口移动。

「站住!」

乔文彬并没有因蒋双虹的话而停住步伐,她只好用身子挡在门口。「你不

能走,我只要她走!」

「她在,我留下;她走,我离开。」

「你……」蒋双虹全身因怒气而发抖。

「让开!」乔文彬冷冷地说。

「不,我不让,你不能离开!」蒋双虹不屑地睥睨柳思慈一眼,不得不妥

协。「她可以留下来,不过她要当我的慵人!」

敢迷惑她的男人,她一定要好好折磨这个女人!

「她要留在我身边。」他会跟她寸步不离,不让蒋双虹有欺负她的机会。

蒋双虹嫉妒得几乎要发狂了。「彬,你到底把我放在哪里?」

「我从不把妳放在我身上的任何一处,双虹,不要跟我作对。」

当初,她就是被他身上的冷凛气势吸引而救了他,她深深地爱着他,明知

他的心里从没有她的落脚处,还是义无反顾地飞蛾扑火;现在他却在另一个女

人面前嘲讽她的自作多情……她凄楚地看他。

「彬,我爱你,我好爱你。」

乔文彬冷冷地说:「我对妳毫无感觉。」

冷箭一放,蒋双虹立刻遍体麟伤,她心碎地说:「乔文彬,我恨你,我一

定会报复!」

怨恨地怒瞪柳思慈一眼,蒋双虹哀伤地冲了出去。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柳思慈觉得乔文彬太狠了!

「我只对妳好。」乔文彬吻着柳思慈的耳垂。

她的鼻头突地一酸,觉得好感动。

反思他的深情与无情,她承受得了前者,是否也付得出后者的代价呢?好

友的死给她的打击很大,她畏惧也忧威,是否哪一天自己也会步上好友的后尘

……

不!她不能放下真心,她不能!她太脆弱了,她一定承受不了他的无情!

「谢谢。」柳思慈疏离地说。

「就这样?」乔文彬的心一沉。「没有情,或者爱意?」

「我已有意中人。」

「忘掉他!爱上我!」

「感情如果勉强会有幸福可言吗?」

乔文彬默然无语,眸底带着压抑的沉痛与凄楚紧紧凝娣着柳思慈。

心口发烫,阵阵抽搐,她躲避着他深情的眼眸。

不爱他吗?口的悸动却已替她回答!

能爱他吗?多情恐被无情伤,她只能深锁心房,不轻易泄漏真实的情感,

以保护自己不被他所伤。

不能忍受她的无动于衷,更无法忍受她对他的不屑一顾,乔文彬顽强地把

她困在刚强的双臂中,牢牢锁住,狂炽地吸吮她柔嫩的唇瓣,侵略她的一切,

不准她有丝毫的保留!

「妳是我的,妳是我的!」

强悍地撕裂两人的衣衫,他身上的热度印上她的,惹得她一阵轻颤。

「妳对我也有感觉,妳会爱上我的!」

他霸气地与她缠绵,两人唇舌嬉戏不离,他不安分的手移向她两团温热的

软搓揉,邪气地桃一逗她的敏感带。

她无助地喘息,原本的抗拒全被身上的焚热血给溶化,她也渴望他!

他急切疯狂地爱抚她的凝脂雪詹,迫切地想要得到她,不只她的人,还有

她的心与她的灵魂!

「说爱我!我要妳说!」

他按住她前一颗耸立蓓蕾,轻轻地拉扯,让她溢出轻吟。「爱不爱我?」

「啊……」她忘情吶喊。

「慈,换妳爱我。」

两颊红晕微滟,柳思慈眸儿迷蒙、喘气微微、媚音柔柔,说不出的感,

说不出的醉人,让他的眼眸更加深沉。

「慈……」

「文彬,可不可以放弃?」下腹空虚难捱,但柳思慈还是无法完全拋弃矜

持。

乔文彬引导她抚上他的身体。「挑逗我!」

她碰触他阳刚的躯体,他的低吟护她觉得好有成就感﹒更加大胆地用唇膜

拜他的膛,慢慢下滑到平实的小腹……

她把他的昂扬灼热合进嘴里,缓慢地以舌嬉弄。

他的自制力完全溃堤,他急躁地板开她的大腿,让她的一条腿绕上他的腰

际,敏捷地滑入她早已准备好的湿热暖。

当他强猛地贯穿她,她痉挛的全身彷佛通过电流。「爱你……我爱你……」

「我是谁?」一个强力的刺入,完全充实了她。

她发出满足的叹息。「彬……彬……」

他疯狂地来回冲刺。「记住我,我是乔文彬!」

她几乎承受不住这场激欲风暴。「停……彬……你太用力了……」

「说爱我!」

「我爱你……」她十指招入他的背肌。

「不够!说爱我,我是谁?」他把她抱到客厅茶几上,再度狠狠撞击她。

冰与热的奇异感受,让她卷入美丽漩涡的最底部,浑身彷佛着火一般,脑

中混沌,任由他对她予取予求。

「彬……我爱你……彬……」她轻叹着,闭上眼,全心全意地拱起身迎向

他。

他难耐兴奋,一举深挺,狂霸地在她身上烙下他专属的气味。「说爱我,

说要我!」

他的不安传递到她的内心,她为情动容,打开心中的锁,「我爱你!不管

你是至伟还是文彬……我爱你!」

他的响应则是无止尽的索求,两人累了就睡,醒了又做,直到东方日白…



7-9

第七章

「你的喉结好突出,难怪……」

「难怪什么?」云雨後,乔文彬亲昵地搂著柳思慈的腰。

「你的欲真强,我都快招架不住了。」柳思慈嘟嘴埋怨。

「你的表现我很满意,你是头一个让我要不够的人,我得到你,会再想得

到你,再跟你缠绵,共赴云雨巫山。」乔文彬低笑。

「万一我怀孕了怎么办?我们都没做预防措施。」柳眉紧蹙,柳思慈忧心

忡忡。

「我娶你。」

柳思慈望著乔文彬。「别跟我开玩笑,我会当真的!」

乔文彬一脸认真神色。「我要定你了!你的今生,你的来世,我都预约了。」

心坎一甜,柳思慈柔柔地笑了。「不可以食言哦!」

「君子一诺!」

蓦地,柳思慈眉毛一皱。「昨天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子是谁?」

乔文彬轻点柳思慈的俏鼻。「吃味了?」

柳思慈微酡双颊,死不承认。「才不是!她说是你的救命恩人,什么意思?」

「那么好奇?」

「嗯。」柳思慈重重点头。「我对你一点也不了解,你的背景对我而言好

神秘,你不可以透露一些给我知道吗?」

乔文彬表情一黯,轻叹一口气。「其实,我对我的过去一无所知,因为我

曾因意外导致丧失记忆。」

「可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吗?」

「三个多月前蒋双虹开车出门,在桥下发现了奄奄—息的我,幸亏她当机

立断送我到医院急救,不然我现在可能早就不在世上了,更甭说遇到你了。」

「她救了你?可是你的口气很不友善……」柳思慈迟疑地问。

乔文彬幽幽地说:「她是救了我一条命,但是她的爱人方式却教我无法喘

息。我痊愈之後,她让我在她父亲的公司上班,把我当成所有物般纠缠,让我

承受了许多舆论压力。

「我为了报恩,也为了证实我并非只是个花瓶,夜以继日地在最短时间内

熟悉公司的营运状况,却意外发现公司因急著扩展而导致一时周转不灵。当时

蒋双虹向我提起公司有一个大Case一直无法拿到,我毛遂自荐,帮公司拿到这

个Case,也免除了公司破产的危机。蒋双虹见我锋芒毕露,为了将我永远留在

她身边,只让我担任公司里一个小职位。我渴望得知自己的过去,但是我却不

知该何去何从,只好继续留在她身边为她做事。」

柳思慈听完,紧紧地抱住乔文彬。「不要慌,你一定会恢复记忆的。」

乔文彬微微笑著,用指尖抚著柳思慈的五官。「你知道吗?第一眼看到你,

就觉得你好熟悉,就认定你是我今生追求的伴侣。」

柳思慈动容了,翦翦星瞳蒙上一抹泪雾。「跟我回台湾,好不好?你也是

台湾人,也许在熟悉的国度里,你会找到自己的过去。」

「其实我何尝不想呢?但不知为什么,我一想到「台湾」两个字,就觉得

揪心,台湾让我感到痛楚。」

听闻乔文彬这么说,柳思慈不禁想起当初自己无知地逼走杜至伟,他那时

候的心境……

乔文彬深情凝睇著柳思慈,「现在我有了你,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

愿意跟你回台湾。」

柳思慈流下眼泪。「谢谢你。」

她知道他爱她,但却没想到他爱她爱得那么深,愿意为她回到心中排斥的

台湾……

「我有个要求,你如果尊重我,就一定要答应我!」

「说说看。」乔文彬边说边为柳思慈抹泪。

「除非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不然你不能再随意侵犯我。」

「对我的表现不满意?」乔文彬暧昧地瞅著柳思慈。

「答不答应啦?」柳思慈撒娇。

「给我个理由!」他的主控权就要丧失了,他真舍不得!

「就是……就是……我好想出去走走,而你却让我……让我连下床的机会

都没有,我快透不过气了。」柳思慈红霞满布地说。

「这不能怪我,你太可口了,我克制不住自己。」乔文彬在柳思慈细致的

颈侧烙下吻痕。

「不要了啦!我要穿衣服。」她拾起内裤穿上,然後穿上罩,由於是背

勾式,在他炽热视线的干扰下,她勾了好几次就是勾不上。

「我帮你。」他轻咬她的肩膀,帮她把勾子勾上。

「答应我刚才的要求好不好?」

「我考虑考虑……」情欲上升,他的身体逐渐火热,下腹又开始深沉悸动

著。

「彬……」柳思慈撒娇。

「再给我一次……」乔文彬扯下柳思慈的罩,两手掐弄著她已挺立的

头,猝不及防地自後面攻占她的柔软。

「彬,你……」

「给我甜头,让我满意。」

他来回冲撞她的密内壁,每一次剧烈的撞击都深入子,让她感到轻微

的疼痛。

高氵朝袭向她,她控制不住地娇吟。「我的腿没力了……」

他退出她,将她转身,让她的双腿圈住他的腰杆。「慈,我真想永远住在

你的紧窒里……」

他狂猛地冲锋陷阵,唇齿也不断啃吮她的部,刺激著她敏感而媚入骨髓

的反应。

他在她体内爆发开来,两人都重重地喘息著,他拥著她躺下来休憩。

「你怎么能够那么持久啊?而且次数又那么频繁?」柳思慈眸中是纯粹的

好奇。

「不喜欢吗?」乔文彬在柳思慈耳边吹气。

「别闹了。」柳思慈立刻耳泛红。

她的纯真敦他爱下释手,立刻手口并用地侵略她。「再给我最後一次,最

後一次。」

「彬……」柳思慈娇喘吟吟。

「让我爱你……」他虔诚地膜拜她的娇躯。

近似痛楚的快感传至她的四肢百骸,她无法相信他正在吻她可爱的脚趾!

她战栗地喊:「彬,不要……」

他的舔吮教她意乱迷醉,情欲氤氲。他糙的指掌滑向她的小腿曲线,上

移到她的大腿,然後是她神秘的花蜜隧道……她扭摆著腰臀大叫:「彬……彬

……」

他以两指翻搅著她敏感的花,让手指满溢花蜜;她抽搐著,虚软地瘫在

床上任由他摆布。

「不要折磨我……」她嘤咛低喘。

他让她坐起身,为他大张双腿。「看清楚!」

他让自己的悸动慢慢沉入她的暖和里,充实了她!

快感袭身,她弓起身,紧绷的双摇晃,美丽的波刺激著他,为她深深

挺入……

他的双手攫获她的浑圆挤压掐揉,下半身快意地律动著。

「彬……」她配合著他的动作亲昵唤道。

他吻住她的唇,舌尖与她缠绕。

随著一次又一次的进击,两人体内冲刷著一波比一波更炽烈的情潮,推助

著他们达到一次又一次的高氵朝……

这天,乔文彬特别来向蒋双虹辞行。

「我不准!」蒋双虹气急败坏地大叫。

「我心意已决。」乔文彬不带任何感情地说。

「乔文彬,你给我听好,如果你踏出这里一步,我就向那个贱女人报复!

我一定会说到做到。」蒋双虹发狠地瞪著他。

「你最好不要动她一寒毛,不然休怪我不认你对我的恩情。」

「你……你要恩将仇报?你敢!」

「我一无所有,她是我的唯一,我不会饶过任何有伤害她念头的人。」

「你……」她恨他,好恨好恨……

「我走了。」乔文彬无情地掉头离开。

「回来,你回来!你不能这样子待我,我需要你,公司也需要你!」蒋双

虹由後面抱住乔文彬。

「放开。」乔文彬严厉的表情充满魄力。

「我不放,彬,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吗?你对你的过去不好奇吗?我是发

现你的人,只要到出事现场去查,我会有一些蛛丝马迹的,你要相信我,给我

时间……」蒋双虹哀求道,声音不复方才的激烈。

乔文彬轻喟一声,「双虹,我不想亏欠你太多,我的问题会和慈一起去解

决。」

「又是她?为什么是她而不是我?你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我,你应该爱

的人是我,为什么她要从我身边夺走你?」蒋双虹嫉妒到红了眼眶。

「感情的事不可勉强,你的条件不错,我配不上你。」

「彬,真的没有办法吗?我好爱你,我甚至可以为你死!」

「双虹,抱歉。」如果她指的爱是把他当作所有物呼来唤去,他敬谢不敏。

「那……你别走,好不好?我可以帮你调查身世,我的人脉多,比你自己

漫无目的去找还有效率,相信我,等我查到你的资料你再走也不迟,好吗?」

蒋双虹低声下气地说。

当初为了留下他,她隐瞒他暂时失去记忆的原因是因为脑中有血块堵塞,

更没告诉他动手术有五成的机会可以恢复记忆。

他风度翩翩、睿俊挺,是她朝思暮想的理想伴侣,他是她的梦中情人,

她一直等待的另一半。

他的条件那么好,肯定有了女朋友,所以她不容许他恢复记忆,重回他爱

人的身边!

她要他,她不要放掉手中的大好机会!蒋双虹野心勃勃地闪动慧黠的灵眸,

泪盈於睫。「彬,不要走,不要走……」

乔文彬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可以不走,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别再以我的女朋友自居,我很困扰。」

「我……我答应你。」

「那我回工作岗位了。」乔文彬走出总经理办公室。

蒋双虹的眼里突地闪过一抹狠。

贱人,凭你也敢跟我作对!我一定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乔文彬去上班了,百无聊赖的柳思慈两脚跷在矮几上,膝上放著一本小说,

正全神贯注地阅读,连开门声也没有惊动她。

突然,一只大手向她细嫩的脸颊,她以为是乔文彬突然回来在捉弄她,

不悦地以手拍掉。「别烦我!」

「呵呵呵!小美人说别烦我!」声气的男声说出一口蹩脚的国语。

这不是乔文彬的声音!柳思慈猛然拾起头,倒抽一口大气。「你们是谁?」

天!屋子里何时进来了三名壮汉?

「喂,她问我们是谁!」高硕的金发男子眯著龌龊的小眼,紧盯柳思慈身

上玲珑起伏的小咪咪,笑地说:「看起来好小,不过听说尝起来很销魂!」

「你们私闯民宅,再不走,小心我打电话报警!」柳思慈抓起话筒恐吓他

们。

一名壮汉立刻敏捷地拿出随身小刀切断电话线。

柳思慈稳住想要尖叫的冲动,「文彬等一下就会回来,他回来你们就逃不

了了……」

「是他叫我们来的。」三名壮汉异口同声地说。

一阵晕眩与痛心击向柳思慈脆弱的心窝。「骗人!」

「这是他给我们的钥匙!」黝黑面庞的棕发壮汉亮出手中的钥匙。

柳思慈刷白了脸。「他要你们赶我走?」

「不只这样……」眯著眼的金发壮汉色胆包天地抚柳思慈姣好的面容。

「你的滋味我们还没享受过!」

柳思慈怒气腾腾地瞪视他们。「别当我是三岁小娃儿,快说!是谁派你们

来的,有什么目的?」

「是乔文彬授权给我们的。」动作俐落的黑发壮汉说。

「不可能是他,我的护照还在他手上,他要我走归还我的护照就好了,不

需画蛇添足!你们是谁派来的?」

秽混浊的小眼睛、狰狞猥亵的脸孔,不断在柳思慈面前晃动著,一双邪

恶的大手突然暴地抓向她的肩膀。

「给我暖暖床,我最喜欢你这种清纯口味。」

柳思慈一惊,奋力掴他两个巴掌,然後推开他,起身想跑,另外两个大汉

却阻绝她的逃生之路!

眼里充满震惊惶惧,柳思慈深吸一口气,尽量不把脆弱的一面摊在这三个

受人指使的傀儡面前,免得他们更加猖狂。

「放我走,不然文彬不会放过你们的!」柳思慈威胁道。

「他?」三个大汉互视一眼,开始大笑。「他能做什么?」显然地,他们

并不把乔文彬放在眼底。

被色欲冲昏头的金发壮汉欺身过来,露出邪恶恶心的光,一把把柳思慈

推倒,身躯贴上她,双手在她身上胡一通。

她害怕极了,无法阻挡自己的尖叫连连,两只手在半空中挣扎。

两名大汉一名负责捂住她的嘴,一名捉住她的双手。

不……不要!她不能忍受自己被玷污!她不禁红了眼眶。

「我会很温柔的,娇小的东方女孩……」骑在柳思慈身上的金发壮汉鲁

地撕碎她的上衣,重重喘气。

泪流满面的柳思慈疯狂地挣扎却是徒劳无功,因为她本就丝毫不得动弹。

「呜……」她不要!放开她!

从脚底窜升的凛寒传到她的全身每一个细胞,她感到冰冷彻骨,绝望无助!

彬……彬……救我!救我……

柳思慈在心里大声呼救呐喊,她不要被强暴,不要……

惊恐传遍全身,她努力想摆脱束缚,却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著狰狞的

面孔欺上前,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无助的泪水婉蜒地顺著脸颊流下,她的心灵发出凄厉的求救。

彬!快来救我……

桌面放置大堆的资料,乔文彬埋首苦干,专心致力於工作上,突来的一阵

心悸却攫住了他。

不好!一定是慈出事了!他莫名地感到一阵慌乱。

飞快地拿起桌上的钥匙,乔文彬奔向门口。

「彬,你要去哪里呀?」蒋双虹一身艳红地出现。

「我要回家一趟。」

「不可以!你忘了等一下有个重要会议需要你出席吗?这可是攸关你升迁

掌权的大好机会。」

「我有急事,不要挡我的路!」乔文彬气急败坏地嚷著。

「不,我不走!彬,你要回家做什么?」

「慈可能出事了,我要回家看一下,我才能安心。」

蒋双虹眸中的讶异一闪而逝。怎么可能?这是她暗中布置的计谋,他不可

能知道的!

除非……他们心有灵犀?!

她恶毒含嫉的眼神更加强烈十倍、百倍、千倍!她不准!那个丑八怪凭什

么得到彬的心?她不准!无论如何,她二正要拖延他去救人的先机,她要那女

人成为残花败柳,看那女人还敢不敢再魅惑彬!

「彬,你太杞人忧天了。」

「别耽搁我的宝贵时间!」乔文彬不耐地说。

「放轻松。」蒋双虹拍拍乔文彬的膛,挑逗地说:「你需要纡解压力,

我可以当你的对象哦!」

乔文彬嫌恶地撇撇嘴,用力一推。「走开!」

「哎哟……」蒋双虹假装跌倒。「彬,快扶我……我的脚扭到了。」

冷漠地看了蒋双虹一眼,乔文彬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彬,你回来!你不要前途了吗?」蒋双虹尖锐地咆哮,但回应她的只有

办公室外几双偷窥好奇的眼睛。

「你们不要饭碗了?太闲了是不是?」蒋双虹大声怒吼,把气愤出在他们

身上。

好事者赶紧明哲保身,回到自身的工作岗位上。

蒋双虹恨恨地咬紧下唇。「彬,我一定要得到你!愈得不到你,我愈不甘

心!」

望著手上的表,她思索著,等到乔文彬赶回去时,柳思慈大概也被轮奸了。

蒋双虹脸上露出巫婆般的诡笑。

柳思慈的上衣钮扣被暴地扯落,雪白肌肤呈现在三个大汉面前,他们眼

里的欲更加浓烈。

「多美丽的皮肤,我没看过这么无瑕的身体……」糙的大掌迅速沿著颈

项往下滑落。

另外两名壮汉眼露猥亵,不安分的手也同时对柳思慈上下其手。

「不要……」嘴巴一松,柳思慈凄厉地呐喊。「救命……Help……Help…

…」

压住柳思慈身体的金发壮汉口水都快滴下来了,他急躁地卸下皮带,脱下

长裤,昂长的丑陋立现。柳思慈全身恐惧地发抖,一波波强烈的绝望自头顶兜

下,几乎让她灭顶。

彬……彬……我不能对不起你……

「宝贝,我要来了。」

扭曲变态的脸孔在柳思慈面前放大,她强忍呕吐,刻意装出毫不抵抗、任

凭宰割的模样,想要减低对方的戒心。

金发壮汉拉下柳思慈身上的长裤,嘿嘿笑;另外两名则在一旁观看,都

是一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急切模样。

「我先上!」

「等一下,我们也想一起……」

另外两名壮汉见柳思慈一副任人宰割的认命模样,降低了警戒心,却增强

了欲念,想大玩四P !

带头的金发壮汉看了柔弱不堪的柳思慈一眼,带欲的眸里闪过嗜血与残暴,

点了点头。

柳思慈面无血色,心头大惊,但她仍小心翼翼地察颜观色。

就趁现在……机会只有一次!

柳思慈趁他们最无防备的一刻,快速迅捷地拾起一腿往金发壮汉昂扬的亢

奋用力一踢。

金发壮汉发出凄惨如杀猪的叫声,痛苦地护住重要部位。柳思慈立刻狼狈

地起身,边穿上裤子边逃出门口,死命地往前冲。

两名壮汉未料局势会在一瞬间扭转,一时呆怔住了,待回神後才当机立断

地追人去!

柳思慈脸色苍白,惊惶还深植在心里,步伐虚软地使劲往前奔跑。

「不要跑……」

身後的凶神恶煞愈来愈逼近了,若被捉住,情况一定惨不忍睹!柳思慈咬

紧牙关,任由害怕的泪水流淌而下,不停地往前跑跑跑……

倏地,她的耳朵听到一阵清晰而急促的煞车声,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遭到

某种剧烈的撞击,将她高高抛起……

她睁开眼,讶异地看见驾驶座上的熟悉面孔。「彬……」

呈抛物线落到另一边的人行道上,柳思慈茌弱的身躯无情地再度遭受重击,

立刻痛得不省人事……

乔文彬因不祥的预感而心急如焚,车速也不自觉加快,当他察觉从路口奔

出一名纤弱的身影时,心中一惊,赶紧紧急煞车,却已来不及……

痛不欲生的感觉贯穿全身,乔文彬慌乱地下车,抱起沐浴血海却犹有一丝

气息的柳思慈。

「慈,醒醒!慈……」乔文彬悲痛地狂喊。「你不可以死!不可以……」

他目光一扫,犀利地瞥见两名可疑的壮汉在接触到他的视线後迅速逃逸。

柳思慈不会无缘无故跑到马路上,当他的眼光停顿在她支离破碎的上衣上

时,他全明了了。

「慈……」你受苦了!

救护车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乔文彬的耳膜,他在心中感激著好心人士的帮忙。

「你会好的,你会好的……」

乔文彬的眼底一阵刺痛,泪雾一度模糊了他的眼眸……

第八章

手术室的灯刺眼地亮著,乔文彬在走廊上不断地踱步,一旁有两名警员陪

著他。

因为他撞伤了柳思慈,虽然有目击者说明他的无辜与整件事发生的仓皇经

过,但他还是必须去警局录口供,做一下笔录。

心爱的女人就在手术室里,他执意要等手术结束之後才去警局。

「先生,你可以坐下来吗?」一名警员忍下住说,他的头部快晕了。

乔文彬懊恼地抓抓头皮,不得已地坐在椅子上,双手合掌支额,深情而真

挚地呼唤——慈,你要加油,一定要撑过去……

他整颗心被撕得支离破碎,全然沉溺在一片漆黑、不容喘息的恐惧里,他

猛地自椅子上站起,语调战栗。「是我害了她,应该是我在里面,而不是她!」

「彬,不要这样。」蒋双虹抱住乔文彬发抖的身躯。

历经两个多小时之後,手术室的门终於打开了!

「慈怎么样了,要不要紧?」乔文彬激动地问。

「我们现在要把她转到加护病房。」

柳思慈被送入加护病房继续观察,她脸色苍白,仍然昏迷不醒。

乔文彬眉头聚拢,神色忧戚地喃喃说著:「对不起,慈。」

这时警员进来欲带走乔文彬,蒋双虹挡在乔文彬身前。「彬没有犯法。」

「抱歉,小姐,我们公事公办,如果你执意阻止,我们会告你妨碍公务。」

望著乔文彬被带走,而蒋双虹却无能为力,她好懊恼。

瞪了一眼床上虚弱且昏迷下醒的柳思慈,蒋双虹恨恨地想:「都是你!如

果你不存在了,彬就会回到我身边。」

恨意蒙蔽了蒋双虹的心,她恶毒地扯掉柳思慈脸上赖以维生的呼吸器与臂

腕上的点滴管。「你该死!」

然後,蒋双虹悄悄地把门关起来,左右张望—眼後快速离开。

一会儿,护士进来巡房,发现柳思慈的异状,紧急叫来主治大夫……

经过一番抢救,终於保住柳思慈的小命。

乔文彬心心念念的都是柳思慈的病况,面对警员的问话,他是一问三不知。

真实姓名为何?身分证字号?出生年月日?是不是华侨?他本就毫无概

念,更遑论据实以答了。

原本警员要拘役他待查出身分再做处置,但蒋双虹已迅速联络好律师以最

快的速度来保释他,而他又没有杀人的罪状落在警方手中,警方也只能当场释

放。

不过,他的身分警方们会代查,等查到俊再行联络。

乔文彬归心似箭,回到柳思慈身畔是他唯一的想望。

蒋双虹气愤地指责乔文彬对她的冷血无情,「你还要回去?你不选择我,

宁愿要那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说什么?」乔文彬牢丰攫住蒋双虹的手腕,「你对慈做了什么?如果

慈有任何意外,我要你陪葬!」

他神情沉,果决凶狠的模样令人不寒而栗,蒋双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

情,吓得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望著蒋双虹落荒而逃的背影,乔文彬快速地驱车前往医院。

当他回到医院时,立刻就听到护士小姐前来说明不久前发生的意外,有人

刻意置柳思慈於死地,利用柳思慈熟睡无人看守之际偷偷拔掉她赖以维生的呼

吸器……

乔文彬眉头深锁,脸色凝重,脑海里浮现一个人影——蒋双虹!

他竭尽所有的克制力,才能不冲出病房,立刻去找蒋双虹算帐。

坐在病床旁,乔文彬紧握住柳思慈未打点滴的另一只手,沙哑的声音显露

出悲怆与苦涩。「慈,你要快点好起来。」

望著她灰白的脸色、紧蹙的双眉,他好心痛!

伸出指腹在她眉心轻揉,他多想为她分忧解劳,多希望能为她疼,为她受

苦!

慈,快点醒来,不要让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无能为力啊……

吉人自有天相!这句话应验在柳思慈的身上再恰当不过了。

她休养了两个多月,出院时又是活跳跳、健健康康的模样。

这段期间,乔文彬正式辞去蒋双虹公司的职务,手上也已搜集足够证据以

证明蒋双虹企图奸害与残杀柳思慈的罪状,教她无话反驳。多亏警方的鼎力相

助,这时乔文彬的身世也有了一点眉目,他可能是失踪已久的杜至峰。

「彬,我们到了。」柳思慈轻唤。

手上拿著杜至峰养母方慧的住址,他们抵达他在法国唯一的亲人的住处,

但他竟产生犹疑不定的情怀。

「彬……」柳思慈摇摇神色怪异的乔文彬。「下车了。」

乔文彬呆愣地注视著柳思慈,惶恐地轻喃:「我对这里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

「彬,我陪在你身边,我会给你力量,我是你的支柱,你不要害怕。」

轻闭起眼脸,重新张开之後,乔文彬又满是自信。「走!」

进入陌生的环境,迎面而来一位年逾半百、面容慈祥的中国妇人。「峰儿,

回来啦?你是峰儿?」

乔文彬呐呐地说:「我丧失记忆,我是来找亲人的。」

「可怜的孩子,难怪你都没跟我联络……」方慧和蔼地乔文彬的头。

「这位是……」方慧望向气质脱俗、面貌清灵的柳思慈。

「她是我女朋友,叫作柳思慈,我都叫她慈。」乔文彬亲密地伸出手揽住

柳思慈的细腰。

微酡娇腮,柳思慈轻拍乔文彬的乎。「别这样啦!」

乔文彬却拥得更紧。「不用害臊,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是啊,我很开明,不用太见外。你们等我—下。」方慧笑著倒了两杯可

乐给他们,然後走上楼去。

柳思慈娇嗔道:「放开我啦!你不要到哪里都对我毛手毛脚好不好?」

乔文彬变本加厉地在柳思慈颊上印下一吻。「有什么关系,谁教你秀色可

餐?」

「你不能这样啦!被瞧见了多不好意思。」柳思慈逃避著乔文彬的吻。

乔文彬低笑。「我好想吃你,你再动我可会控制不住哟!」

柳思慈霎时涨红脸蛋。「你……你不要这么吊儿郎当,我们来这里是为了

正经事,你都不会紧张吗?」

乔文彬突然把头埋入柳思慈颈项里啃咬,她拉住他的双手,意外发现他的

掌心正在冒汗!

「我需要你让我转移注意力。」乔文彬拾起头,一脸正色。

他在紧张!柳思慈察觉这一点,忍不住偷笑。

「不要取笑我。」乔文彬的俊脸轻罩红晕,惩罚地搔她的胳肢窝。

「哈……不要……好痒!哈哈哈……」柳思慈笑倒在乔文彬怀里。

这时方慧走下楼,著迷地凝视眼前这一幅温馨唯美的画面。

柳思慈首先发现方慧的视线,「别……有人在看……」

「我先暂时放你一马。」乔文彬在柳思慈耳边轻喃。

「我好久没看到你的笑容了……真怀念!」方慧有感而发。「对了,这些

是你的照片,你看一下,也许对你的记忆会有帮助。」

翻开相本,里头尽是英挺帅气的男子独照,由国中到大学,点点滴滴尽在

其中。看完三本相簿,乔文彬忍不住问:「没有国中以前的照片吗?」

他一点熟悉感也没有,总觉得是在看别人,而非他自己!

方慧叹口气,说:「你是十岁才跟我的,在这之前,你拥有一个美满的家

庭,双亲恩爱,你还有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哥哥,他叫作杜至伟。」

柳思慈听了,不敢置信地惊呼:「至伟?!」

方慧望向柳思慈。「你认识小伟?」小伟是杜至伟的名。

柳思慈点点头。「他是我的朋友。」

「慧……慧姨,我十岁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乔文彬激动地问。

脑海开始闪烁著一些陌生的画面,却一闪而逝教他来不及捕捉,他只觉得

头好痛。

「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柳思慈担忧之情溢於言表。

「我没事。」乔文彬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以眼神乞求方慧。「请你告诉我。」

「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你的双亲去参加一个宴会,你因为贪睡待在家里,

只有小伟跟去。回来途中他们发生了车祸,你母亲以脆弱之躯护住小伟,结果

你的双亲当场死亡,而小伟仅受到一点轻伤。

「之後,小伟被你叔父杜逸昌收养,栽培他成为杜氏的接班人,接掌你爸

的企业;而你,从小就爱哭哭啼啼,受不了叔父的魔鬼训练,就由我这个不婚

主义的姨妈领养,跟著我来到法国。」

小伟……小伟……

乔文彬情绪激动地紧紧捉住这两个字,心境紊乱复杂。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不要急,慢慢来。」柳思慈细心地为乔文彬拭去

额上的细汗。

「慈,我……我想不起来。」他用力地想,想到头疼欲裂,额上青筋隐隐

可见。

「别想了!彬,你不要著急。」他的痛苦让她感同身受,泪盈於睫。

「是的,记忆力这种事要慢慢来,著急也是於事无补。」方慧安慰他,「

我从媒体上得知小伟事业成功,也娶了你叔父的养女游芳华,正可谓爱情、事

业两得意。」

她笑咪咪地瞅著郎才女貌的乔文彬与柳思慈,话锋一转。「你们两个的婚

事呢?」

「目前,我希望尽快理清我的身世之谜,赶紧恢复我的记忆。」活在没有

过去的世界,就好像瞎子走路,每一步都走得万分辛苦难熬……」

「我也希望彬赶紧恢复记忆,确定他是不是杜至峰。」柳思慈真挚地说。

「慈!」乔文彬的声音里满是浓情蜜爱。

方意见状,会心一笑。「你们坐一下,我去准备餐点,大家都饿了。」

「不用麻烦的,慧姨。」

「不麻烦。峰儿最喜欢我做的几道拿手好菜,今晚留下来吃饭,楼上的房

间还空著,一间是峰儿的,隔壁是空房,可以让思慈住。」

「慧姨,谢谢你。」乔文彬连忙道谢。

「不要客气,那么见外真不像我儿子。」

乔文彬腼腆一笑,方慧起身走往厨房,留下一对情侣独处。

把每一张相片一一重新审视过,乔文彬的面色愈来愈凝重,愈来愈灰败。

他捧著头思考,额头蒙上薄薄一层汗光,眸中充满落寞与苦楚,还有无奈

与空洞。

「别想了,彬。」柳思慈捧著乔文彬的头,温柔地为他拭去汗水。

乔文彬推开柳思慈,痛苦地嘶吼:「你不懂,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就像住在

黑白的世界里,我的苦、我的无助有多深,你这个门外汉本一点都不了解!」

他的话教她心如刀剜,「我知道你苦,可是你急也没有用啊!」

「住口!」乔文彬瞪著柳思慈。

「彬,我是真心关怀你……」柳思慈那双秋水盈盈的明瞳清楚漾著柔情款

款。

娇靥如花,美眸似水,她的脱俗高稚更显现此刻他的狼狈不堪,对比出他

不分青红皂白的怒咆有多失尊严。

一时的恼羞成怒让乔文彬严厉地指著柳思慈白皙无瑕的脸蛋咆哮。「我不

需要你的同情,你走!我不要看到你!」

柳思慈心痛地瞅著乔文彬,摇摇头,哀怨地问:「你这是气话,还是真心

话?」

「我可以指著良心告诉你,我不需要你!」

因为现在的我不配拥有你啊!慈,你的冰清玉洁让我更觉得自己沧桑渺小,

而不小心窜出来的自卑更教我无所遁形。这样的我,怎么配得上你呀?

柳思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他就像一般花心风流的男人,要

她就对她甜言蜜语、百般体贴;想甩掉她时就严词正色、厉声咆哮。

她震惊莫名,霎时觉得脚下的地都崩塌了,原来爱情真是构建在甜蜜谎言

之下,拆掉这层甜蜜的包裹,原形毕露竟是如此不堪入目!

幽幽地望他一眼,这一眼饱含心碎。「好……我走!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说完转身就奔向门口。

「怎么回事啊?小俩口吵架了?」方慧听到吵闹声连忙出来一探究竟,正

好拦住了柳思慈。

「对不起,慧姨,我要先走了。」柳思慈哽咽地说,鼻音甚浓的她双眸已

让泪雾遮住。

「峰儿,你欺负了思慈,是不是?」方慧俨然已把乔文彬当成自己的儿子,

她拉住柳思慈的手不让她走,回头质问乔文彬。

乔文彬的语气十分疲倦,「我好累,什么都别问我,好吗?」

「思慈,你告诉慧姨,是不是峰儿欺负你?」

柳思慈珠泪莹莹,摇头不语。

「峰儿,思慈是个好女孩,你看你把人家弄哭了,快跟人家赔不是。」

「我……」

「不用了,谢谢你,慧姨,彬并没有欺负我。」柳思慈急急地说。

乔文彬瞥了柳思慈一眼,她的玉腮果真挂著两行泪珠,更显得楚楚可怜,

让他心中无限自责。「慈,我……哦,该死!」偏偏那三个字他就是说不出口。

柳思慈呼吸一窒,脸色一白,甩开方慧的手痛心地离去。「我碍眼了,对

不起!」

「思慈……」慧姨焦灼地望了一眼仍枯坐在沙发上的乔文彬,低叫一声:

「还不赶快去把她给追回来!」

乔文彬闻言,像是终於回神般地狂奔出去。

柳思慈跑了好长一段路,终於累了而停下来用走的。

时值傍晚,暮霭好美,染上橙紫色彩,有一份醺然若醉的美感。

一个人孤零零地走著,她觉得疲倦而茫然。

怎么办呢?身上一点钱也没有,护照与行李全在乔文彬那里,她在这里连

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

柳思慈的心被落寞与孤寂圈住,甚感「天地之大,竟无容身之处」的悲哀。

漫无目的地走著,她又渴、又饿、又累……

如果这里有一张床就好了,她只想好好睡一觉,忘掉椎心刺骨的一切……

乔文彬偷偷跟在柳思慈的身後,不敢让她发现。

其实他只要怀著壮士断腕的决心说一声「对不起」

,心软的她就会跟他回去;但不知怎么搞的,这么简单的三个字,他却怎

么也说不出口。

「Shit!」他气急败坏地低嚷。

夜晚的寒风袭身,柳思慈荏弱的身子不堪一击,她双手互抱、摩挲,想赶

走冷冽。

出来时,她连外套都忘了拿,此刻的她真的感到好冷。唯有靠不停的走动

才能稍稍赶走一点寒意。

乔文彬无情的言语萦绕在她心头,像一层厚重的霾,压得她无法喘息。

为什么要这样待我?彬,为什么?

那究竟是你的一时反覆无常,还是你深埋心中的真心话呢?不论是何者,

只要是从你口中说出来,都敦我心碎难当哪!

你可知我爱你啊!掏心掏肺地爱著你,不管你有多像至伟,我爱的人是你

啊!你的霸气、你的柔情、你的丰神俊朗、你的炊事巧手、你的强硬作风、你

的调情……

唉呀!扯哪去了?柳思慈双腮陡地酡红。一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然陷

得这么深,忍不住一阵惊讶。

而你呢?对我难道只是一时的鱼水之欢?为什么这样子说我呢?我哪里做

错了?

彬,你教我迷惑,你让我心痛……

冰凉的泪珠沿著完美的面庞线条下滑,滴进她的衣内,颗颗深情,颗颗晶

莹。

双脚渐渐因酸疲而至麻木,全身因冰寒而无知觉,她也逐渐因心痛而被黑

暗吞蚀。

「不……慈!」躲在暗处的乔文彬看见柳思慈的身躯摇摇欲坠,立即迅如

闪电地冲出来。

抱紧冰冷的柳思慈,他不加思索地招了一辆车回到方慧的住处。

对不起,都是我的迟疑害了你……

慈,你千万不能有事!

「她全身冰冷,额头热度挺烫的,我不是要你把她追回来吗?怎么你办事

不力,找个人要找两、三个小时?」

「慧姨,你要谴责我,我没有怨尤,但现在慈的身体最重要,不能拖延。」

乔文彬忧心仲仲的神情满是紧张。

「你出去,我要帮她擦洗身子祛除寒意。」

「我可以帮忙,她的身子我全看过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胡来!」方慧怒斥。「在我这里你们男未婚、女未嫁,还是得避嫌!你

到外头去,打电话找我的家庭医生过来,电话号码就在电话旁边。快去!」

心急如焚的乔文彬只能领命而去。

方慧帮柳思慈换上乾净衣物,盖上被子保暖,并且在她热烫的额头敷上冰

枕。

家庭医生章靖诊视完柳思慈的病情,忍下住皱眉。「高烧不退,我先注

一剂退烧针,除了小心照顾之外,最好是整夜都有人守护,别让她再受凉。」

「我会守著她寸步下离。」乔文彬信誓旦旦。「医生,她的烧什么时候可

以完全退去?」

「今天夜里是她的危险期,只要度过,明天她就会清醒过来。」

「谢谢你,医生。」

章靖大惊,「至峰,你怎么变得这么彬彬有礼?我真的快不认得你了!」

「你对我的认识有多少?」

「哟!瞧你这表情,仿佛真不认得我似的!」

「我确实不认识你。」

章靖大感意外。「你在开我玩笑吗?」

方慧曾经有恩於他,他自愿当她的家庭医师至今也近十年了,跟杜至峰之

间的情感似叔侄又似兄弟。

乔文彬一脸正经地说:「我目前的名字是乔文彬,三个多月前我丧失记忆,

我正在找寻我失掉的过去。」

「不会吧?两个多月前我人在台湾,还曾在路上偶遇你和即将结婚的妻子,

你的记忆却在三个多月前就丧失了?」章靖觉得不可思议。

「你是说杜至伟,杜至峰孪生的哥哥吧?」

「不……那明明就是杜至峰,我不认得什么杜至伟……不过我倒是听过杜

至伟,他在商场上果断决绝,赢得「玉面杀手」的称呼,而在感情上却交出一

张白卷……」

「杜至伟?玉面杀手?为什么我会觉得好熟悉呢?」乔文彬兀自低喃,脑

际闪烁熟悉的画面,他正欲捕捉,脑袋突然痛不欲生,他难耐痛苦地低吼

一声,身子慢慢软倒。

「峰儿!」方慧惊讶大叫。

章靖处变不惊,将乔文彬带到杜至峰的床上,为他诊视。一会儿之後,他

低叹一口气,脸色愁云惨雾。

「峰儿得了什么病?」方慧担心地问。

章靖神色凝重地说:「他必须住院,医院里有齐全的设备,我才能检查出

他的病因。」

「嗯,事不宜迟,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是不是现在就让峰儿住院?」

「还不急,他对床上的女子用情至深,可以等到她度过危险期时,再让他

住院做进一步的密脑部检查。」

「阿靖,那峰儿的主治大夫……」

「我不会假别人之手的,慧姊。」

章靖是著名的脑科权威,只要是由他全权负责,方慧就放心了。

「谢谢。」

「慈……慈!」乔文彬自床上惊醒。「我居然睡著了!慈呢?」

乔文彬直奔柳思慈房间,看见她躺在床上,睡得十分安稳:方慧坐在一旁

的躺椅上,正打著盹儿。

乔文彬轻抚柳思慈的额头,还奸,烧退了!他心上的石头终於可以落地。

他蹲在床畔,柔情地握住她的柔荑。「你会好起来的,慈。」

「彬……」柳思慈无助地梦呓著,眉心紧紧纠缠。「不要扔下我不管……

不要……伤害我……」

「对不起,慈,对不起!」乔文彬心都揪疼了,一句一句地低喃。

「彬……不要离开我……不要赶我走……」

「不会了,我再也不会口不择言,再也下会情绪化,对你乱发脾气了。」

乔文彬握紧柳思慈纤弱的双手,传送坚决的热力。

柳思慈慢慢平静下来,规律地呼吸著。

「慈,我爱你。」他在她唇上落下轻轻一吻,没有欲,唯有真心一颗,

天地可表。

凝望她的睡颜,仿似在看夜晚的睡莲,恬静恰人,芬芳自赏,别有一番雅

致。

「我会一直看著你,一直爱著你,到天荒,到地老,到海枯,到石烂,到

星陨,到月隐……到世界都变了,我的心始终如一!」

第九章

幽幽转醒,柳思慈一睁开明瞳,看见的就是乔文彬支著下颚、紧闭双眸的

睡脸。

「彬……」她想动,赫然发现自己的一只手正被紧紧握住。

这……这就是她睡梦中的热源,让她安心的源头?

「你一直在照顾我?」

乔文彬一醒来,立刻急急地询问:「慈,你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我要离开!」柳思慈拉开被子下床。

乔文彬立刻搂她入怀。「对不起……原谅我一时的胡涂,我说错话了。」

柳思慈浑身一颤,「你……在向我道歉吗?」

「原谅我好吗?你一离开,我就尾随在後,一路跟著你,想向你表达我的

歉疚,偏偏就是开不了口唤你。你的痛心疾首我可以深刻感受,都怪我那该死

的男自尊在作祟……非得等到你体力不支昏倒了,心急如焚的我才知道自己

在你面前可以没有尊严,没有自我,但就是不能没有你。」

泪水涌上双眼,柳思慈频频拭泪。「你不用把自己贬得这么低,我不需要

你的委曲求全。」

「不,这不是委曲求全,这叫心甘情愿。」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柳思慈主动投怀送抱,两人脸

颊贴近,她笑得犹如一朵春花绽放。

他的眼光锁住她,她的脸庞在喜悦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丽脱俗。

眨著波光流转的星眸,柳思慈对上了乔文彬的眼睛。「你有黑眼圈耶!真

对不起,让你为**心。」

「我说了,我是心甘情愿。」

「也是自作自受!都是你害我跑出去,才会引发之後的连锁反应。」

乔文彬伸出手温柔轻触柳思慈细致有弹的脸颊。「怪我?」

「当然怪你罗!你害得我……我……」柳思慈脸蛋微红。

「怎么了?」乔文彬紧张地问。

「我肚子饿了啦!」柳思慈吐吐舌头。

「这里床与棉被一应俱全,你想要我,我也想要你。」他把脸埋进她的秀

发里吸闻香气。

「我是真的肚子饿啦!色鬼,你别想歪了好不好?」柳思慈又羞又赧,气

得满脸通红。

「我也是真的饿了,你就躺在我面前,只差没有玉体裸裎……」

「停!」柳思慈大嚷。「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气呼呼的神情,真想咬她一口!他的心大声叫嚷。

「逗你的。」乔文彬轻点柳思慈的俏鼻。

「你尽想些不入流的,再这样下去,以後你会娶不到老婆!」

「谁说的?这里下就有一个现成的吗?」乔文彬在柳思慈唇上偷了一个香。

「彬,你真是……」柳思慈极力想挣脱乔文彬的怀抱。

他突然叹了一口气,低头给她一记热吻。

倾听他有力的心跳,承受他给予的电流,情不自禁与他一起飞向彩虹,寻

梦、织梦、筑梦……

那是个全身都感到轻飘飘,充满欢愉、旖旎、幸福和深情的地方,一个属

於他们的地方。

它有个名字,就叫作悸恋……

章靖为乔文彬的脑部进行了密的检查,结果显示他脑内有血块压迫到小

脑,才会产生一时的记忆丧失。

「动手术可以好吗?」柳思慈问。

「拿掉血块他的记忆会恢复,这我可以保证,只是……」章靖皱著眉,欲

言又止。

「请说!」乔文彬拥著柳思慈微抖的肩,平静地望著章靖。

「这项手术倘若在出事後立即进行,有六成五的成功机率,现在已拖延一

段时间,我只有五成的把握。」

「一半?」柳思慈脸色一白,揽紧乔文彬的腰。「不……彬,你不可以离

开我,不可以!」

「我不会有事的。」乔文彬笃定地凝视柳思慈。

「我不要你冒险,我不要!」柳思慈拚命摇著脑袋。

「你们回去商量,最迟明天给我答覆,我才能著手计画动手术的日期。」

章靖拍拍乔文彬的肩膀。「我的医术不甚湛,还要你承受生死之忧。」

「别这么说,我失忆的问题有解决的管道,都是你带给我的喜讯。」

乔文彬的真挚诚心和面对生死关卡的临危不乱,让章靖极为意外。「你愈

来愈不像我认识的至峰,反倒像另外一个人!」

乔文彬细细咀嚼章靖的话,心情紊乱如麻。

一股不祥的预警由心底升起,他的记忆一旦恢复,证实了他的身分,仿佛

会有大事发生……

会是什么事呢?乔文彬脑海里浮现的全部都是问号。

「不要离开我,彬,不要冒险,好不好?」一回到车上,坐在副驾驶座上

的柳思慈就惊慌地向乔文彬索求保证。

乔文彬勾住柳思慈光滑细致的下颚,黑眸闪烁炽热的焰芒,嗓音笃定地说



「我舍不得你,我永远都不会离你而去。」

柳思慈激动地扑入乔文彬结实的膛,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不要动手术

好不好?我无法忍受你在病房里受折磨,而我在病房外煎熬,那种感觉好恐怖。

彬,我真的好怕,我不能失去你……」

乔文彬托起柳思慈满脸湿意的梨花泪庞,感觉心狠狠地抽痛。「相信我,

我绝不会弃你而去。慧姨那么信赖章医师的医术,我们也要相信他,答应我,

别尽往坏处想。」

「可是……我好害怕!」晶莹的泪珠不断涌出。「我从来没那么在乎过一

个人,就算是至伟也不曾!只有你,让我陷得好深,我爱你爱得好深!如果以

命与你做比较,我宁可舍去生命,也不愿舍去你!呜……」

乔文彬用力把柳思慈拥入怀里,让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炽情而缠绵地吻

住她吐出爱语的檀口,吻得天地晕眩,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狂野的吻顺著脸庞下滑,在她的颈项留下一个个炽热的吻痕,他的手侵

入她的衣内,攫住她的柔软厮磨,揉上敏感的殷红拉扯戏弄。

柳思慈不由自主地娇吟。「啊……彬!」

乔文彬连忙放开柳思慈。「我说过不碰你的。」该死!他差点忘了!都是

她太迷人了,他一时控制不住才……

她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口上,坚定不移地睇视他。

「我的一切都属於你,你要我,我也……一样!」她羞於启口,到最後声

若蚊蚋。

他促狭地揉捏她的脯。「再说一次,什么一样?」

他的双眸澄亮得刺眼,她惊觉他在捉弄她,怒气冲冠。「你是混帐!就只

会戏弄我!我……我……我讨厌你!」

乔文彬的手臂强而有力地箝制住柳思慈的腰,声音瘖瘂地说:「我现在就

要你!」

柳思慈惊愕地张大嘴,使力想推开乔文彬。「这里是车子里,不可以啦!

随时都会有人经过。」

虽然车窗关闭著,又是深黑色的,外头看不到里面的春光,但是……她就

是没办法做到那么Open嘛!

他捧住她的脸蛮横而狂烈地吻她,不容许她反抗。他的吻来势汹汹,她被

吻得七荤八素,全身肌肤敏感地苏醒,渴望他的抚触。

他双手灵活地褪去她的上衣,扯掉她的罩,抚她的身子,含住一方

樱桃。

惊喘不止的柳思慈完全无力抵抗,全身不时微颤。

她穿著的及膝长裙因为跨坐而撩高到大腿上,正好方便让他为所欲为。

他脱下她的内裤,发现她已经湿润了!「你现在要我,是不是?」

她难耐激情所产生的浑身燥热,扭动著身子,快速为他脱掉上衣,爱抚他

的膛。

「你这个小妖……慈,你真是磨人的小妖!」

「彬,让我为你怀孕,妤不好?我要我们的孩子!」柳思慈柔情款款地说。

「解开我的裤子。」乔文彬皱著眉,忍著强烈的欲望命令。

柳思慈低下头拉开乔文彬牛仔裤的拉链,他突兀的男就隆起在内裤下方,

她红著脸帮他拉下内裤,它立刻弹跳在她的眼前。

倒抽一口气,柳思慈好奇地抚上它。「好奇妙!它可以传宗接代耶!」

乔文彬邪气的眼充满激情欲念,沙哑地接口,「还能享受曼妙的欲望之旅!」

「彬……」柳思慈娇羞地看著乔文彬。

「坐上来!」乔文彬眸光煽情。

柳思慈微张著口,脸颊红晕满布,心跳加快,双峰剧烈起伏。

乔文彬倏地眯起黑瞳,指头突然探进她细致的花心拨弄、揉搓,她不停地

扭动,嘤咛一声比一声更娇软无力。「彬……不要这样子……不要折磨我……」

她喘著气,想要从他的指间逃离,却反而将他的长指吸得更紧。

他忍不住低笑。「这样子我怎么出来?放轻松一点!」

她咬著下唇,不知所措。他开始轻吻她的唇,在她身上印下无数个专属於

他的吻痕。

他趁她放松时抽回手,灼热如铁杵的欲望在她的口调皮地搔弄,他全身

都因禁欲而蒙上汗水。

「快!坐上来。」他快爆炸了!

她把丰臀移近,对准他的男象徵,他已忍受不住地握住她的两瓣嫩臀往

下一沉,两个人都浑身战栗。

「自己上下摆动!」他指引著她。「喜欢吗?」

「我爱你!」

他把糙的大掌栘到两人交合处不断制造刺激,让彼此的欲望火花燃烧得

更狂野、更热情。

无尽的欢愉一波紧接著一波,直到攀到最高峰,她才虚软无力地趴在他的

前满足地喘气。

「喜欢吗,慈?」

「好不可思议。」柳思慈赞叹。「彬,我取悦你了吗?」

「你是个学习力很强的好学生。」

柳思慈高兴地露出嫣然一笑。

「再给我一次好吗?我还没满足。」乔文彬下腹又开始蠢蠢欲动。

已然习惯他的力旺盛,她并不惊讶,却摇摇头。「我有点累了。」

「你不用主动,你只要承受。」他吻著她的耳垂,轻轻呵气。

「别啦!我真的累了。」

但乔文彬却不放过她,大手开始在她身上掠夺起来。

她身上的每一处敏感他都不放过,他要激起她的情欲,要她跟他一起寻欢

作乐。

当他确定她已经为他准备好时,立刻长驱直入地挺进她的热源,急速地抽

送,蛮横地在她脆弱的内壁撞击,让她完完全全属於他、臣服於他!

四个月前

杜至伟将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走进一家装潢高雅的西餐厅。

「先生,这是Menu,请问要点些什么?」服务生有礼地递上菜单。

杜至伟揉揉太阳,又忙了一整天的公事,真累!

「一份海陆大餐。」

「请稍候。」

杜至伟稍稍闭上眼小憩,连续开了两个重大会议,真的好累!他真想快点

回台湾,只要看见柳思慈可爱美丽的笑颜,他一定会神百倍:但,他必须给

她时间……

「哈罗,还记得我吗?」俏皮嗓音自身前响起,杜至伟张开眼,赫然看见

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貌。

「至峰?你怎么在这里?」杜至伟惊讶地低叫,给双胞胎弟弟杜至峰一个

温暖的拥抱。

十多年了,他们兄弟各自忙碌,甚少联络,但杜至伟爱护弟弟的心一如往

昔。

十岁那年,杜至伟接下掌管庞大家产的子;杜至峰则由方慧领养,带到

法国定居,最近才掌管杜氏企业的法国分公司。

杜至峰对杜至伟在台湾的近况非常了解,心有不甘杜至伟只早他出生一分

钟,就可拥有台湾的大企业,而他却只能掌管一个小小的分公司。

两年前,野心勃勃的杜至峰投资不少产业,致使法国分公司资金周转不灵

而结束营业,他也被各大银行列为黑名单,从此身败名裂、一文不名,不但搞

黑金、吸毒还嫖妓,坏事做尽,让方慧头痛不已。

近一年来,杜至伟来法国另建分公司,而且做得有声有色,不但突显杜至

伟的商业头脑与果断魄力,更彰显出杜至峰的能力不及杜至伟。

杜至峰好恨、好怨,他决定要掠夺!凡是属於杜至伟的一切,都是父亲留

下来的,所以他也有继承权利,他要拥有它们!

他千方百计地策划一切,就等时机成熟……

「好巧!」杜至峰笑里藏刀地说:「有没有空?我们好久没见了!」

「是啊!吃完饭一起到我的住处去。」

「会不会太鲁莽啊?你不会偷偷金屋藏娇吧?」

杜至伟轻笑。「我的行情不比你好,住处只有我一个「罗汉脚」。」

「好!那我就去打扰了。」

「欢迎之至!」杜至伟笑容可掬地说。

杜至峰眼底闪过一丝恶毒。

别怪我心狠手辣,是你运气不好,让我逮到!

杜至伟衣裳整齐地躺在大床上,均匀的呼吸显示著他正在熟睡。

「逸昌叔,你想清楚了没?」杜至峰犀利的眼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杜逸昌的

面部表情。

「我想退出。」杜逸昌额头上下断滑落大颗大颗的汗珠。

「退出?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杜至峰狠一笑。「我的计策你全盘知

晓,也全盘参与,现在只差把床上的人解决掉,可笑的你却想临阵脱逃?你想

你逃得掉吗?」

他把手伸入外套里抽出一把手枪,以迅雷之速指住杜逸昌的太阳。

杜逸昌脚一软,跪倒在地。「别乱来,峰儿!」

「逸昌叔,我们早就达成协议了,你真的打算反悔吗?你在外头欠的一屁

股债不打算还了吗?我听说对方相中你的养女芳华,难道你舍得她被对方凌辱?」

「芳华是我最宝贝的女儿,谁敢动她一寒毛,我就跟谁拚命!」

「哦?是吗?」杜至峰以枪口贴住杜逸昌的前额。「万一你没命了,谁来

保护她?」

「峰儿,你在威胁我?」杜逸昌死命瞪著杜至峰。

「怎么能这么说呢?当初我们说好的,若有一方反悔,就要付出宝贵的生

命;明明就是你萌生退意,我不过是认真执行契约上所注明的事。」

思考一会儿,杜逸昌明白自己已是骑虎难下。「峰儿,我一旦证明你是杜

至伟,你确定会为我解决债务,娶我的女儿并疼她一辈子?」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应该没背错吧?」杜至峰吊儿郎当地说。

杜逸昌狐疑地瞅著杜至峰,他邪邪一笑。「安啦!我会遵守约定。」

「我们要怎么处理他?」歉疚的杜逸昌不敢直视喝了加有安眠药的酒而昏

睡的杜至伟。

「当然是乾乾净净、不留下蛛丝马迹最好。」杜至峰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

笑,在杜逸昌耳边说出不著痕迹的杀人方法,杜逸昌愈听背脊愈冶。

「这……好吗?」

「再好不过!」杜至峰走到床前,轻蔑地拍拍杜至伟的脸。「睡吧!看在

你是我亲手足的份上,我会让你没有痛苦地死去!」

杜逸昌手心冒汗,立在一旁苍白了脸。

别怨我!我也是无计可施才挺而走险走上这一步险棋,要怪就怪你不该那

么富有,否则我也不会动了贪念!

小伟,你好好去吧!我会烧很多冥纸给你在地府里用的!

10

第十章

杜至峰负责驾驶,杜逸昌坐在後座看顾熟睡的杜至伟。

凌晨三点,车子行经一座桥,杜至峰将引擎熄灭。「下车!」

车内的温暖被车外的呼啸冷风吹得一点都下剩,杜逸昌环抱身子瑟缩著。

「真冷……峰儿,为什么要下车?不是计划好去海边吗?」

本来的计划是将杜至伟用布袋装起来扔进大海里,让他成为一具浮肿无名

的死尸,改变了原貌就没有人认得出他来!

「我改变主意了。」杜至峰从桥上往下探。从这里掉下去应该会摔得四分

五裂、惨不忍睹!

「把他架过来。」

「峰儿,这里偶尔会有车子经过,容易被人发现。」

「我说什么你照做就是了,何必那么罗唆?」杜至峰不耐地睨了杜逸昌一

眼。

杜逸昌顺从地把杜至伟架了过来。

「把他扔下去!」

「啊?」杜逸昌一惊,松了手,杜至伟的身子顿时往後摔在地上。

「搞什么?把他拉起来抛下去!」杜至峰铁青著脸怒吼。

杜逸昌全身颤抖,不知是风大引起的寒意所致,还是良心发现而生的恐惧。

「我放弃,我做不来……」

「你……真是该死!」杜至峰眼睛迸出怒焰。

「我没办法……」杜逸昌双膝虚软打颤。

「真没用!」杜至峰啐了一口,挽起袖子。「我来!」

搀起杜至伟的身躯,杜至峰一步步走向桥侧。

由於杜至峰并不知道杜至伟有吃安眠药的习惯,所加的分量对杜至伟来说

不是很重,加上方才那一跌,杜至伟渐渐苏醒过来。

「至峰?」

杜至峰没料到杜至伟会醒来,先是一愣,然後动作迅捷地放开双手,将尚

未完全清醒的杜至伟往桥下一踢!

杜至伟身体一斜,下半身先掉下去,他倏地清醒,伸手一抓,整个人半吊

在空中。

「至峰,你在做什么?」

「没有你,杜氏就完完全全属於我了!所以,你、该、死!」

「至峰,你会背负杀人罪名,杀人可是要偿命的,我们杜家不能没有後代

传承,你千万不能乱来,快让我上去!」

「不,你非死不可!」杜至峰咬著牙恨声说道:「这世上不该有双胞胎,

有我就不能有你!」

「至峰……」

「你去死吧!」杜至峰踩住杜至伟的手,杜至伟一时吃痛而放开手,整个

人直线下坠,掉到桥下一动也不动。

「我们走!」杜至峰下层地瞪了一眼早巳吓得脸色发白的杜逸昌。

杜逸昌赶紧跟上,坐进车里,却在心底不停地呐喊:小伟,你别来找我索

命!要找就找峰儿,你要找对人啊!

小伟!害死你的凶手是峰儿,是杜至峰啊!千万别来找我……

进行脑部手术之後,乔文彬变得非常沉默寡言。

「彬,吃苹果!」

柳思慈细心地削去苹果皮,把苹果切成小块,用叉子叉了一块送到他嘴边。

「你吃就好了。」

「是不是记忆还没恢复?彬,不要担心,我们可以去世界各地找更好的脑

部权威。」柳思慈为他打气。

他握住柳思慈的手。「慈,你愿意嫁给我,嫁给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吗?」

柳思慈呆住了。「你现在……是在向我求婚吗?」

「你愿意吗?我们一起生活,抛开一切,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

新开始。」他沙哑地问,眼眸紧张而热切。

柳思慈闻言犹如触电。「你……你恢复记忆了,对不对?不然你不会有这

种奇怪的举动!」

「告诉我,你答应不答应?」

柳思慈摇摇头。「我不能答应,除非你给我一个我可以接受的答案。彬,

我觉得你有事在瞒我!」

「你喜爱旅行,我陪你!我们环游世界,去欧洲、中南美洲甚至埃及都行!

你想去哪儿,我就陪你到哪儿。」他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彬,你的本名是什么?你跟至伟真的有关联吗?」

他眼光复杂地凝视柳思慈一眼,不发一语。

「你是杜至峰,杜至伟的亲弟弟,所以你才会跟杜至伟长得一模一样?」

柳思慈臆测。

他低低叹了一口气。「孪生子会相像到连习惯、动作都一样吗?」

柳思慈脑中突然一片空白。「你……你是……」

不!怎么可能?

她努力调整自己紊乱无序的呼吸,颤著声音问:「至伟?你是至伟?」

「我就是!」

「不要吓我,彬,我知道你喜欢戏弄我,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别

闹了……」

他正经严肃地望著她,「我很认真。」

「你若是杜至伟,那在台湾娶妻、跑去度蜜月的冒牌货又是谁?」

他扬起一抹苦涩的微笑。「杜至峰!」

柳思慈不敢置信。「他是你亲弟弟耶!你是在桥下被人救起的,难不成是

他害你的?不可能!世上下会有如此泯灭人、连亲生手足都敢残杀的人!」

「世界上的事本来就是无奇下有。」杜至伟幽幽地说,眸里溢满伤痛。

柳思慈一双盈盈秋眸凝在他脸上,「至伟对我待之以礼,始终是温柔体贴,

你却不是……你霸道强悍,不准我反抗你,时而刚强,时而深情,让人无法捉

,对我而言,你们不太一样!」

「我们是同一个人。」杜至伟耐心地解释。「先前以礼待你,是怕吓著你,

怕你弃我而去,我等你长大已经等了二十个年头,我要的只有你,为了不让你

觉得我出现得突兀,我想让你慢慢适应我的存在;然而,你仍然离我而去。

当我失去记忆後再面对你,我的直觉要我得到你,不让你离开我,连寸步

都不行!我的蛮横一览无遗,因为我爱你,我的潜意识里不能再忍受你有离我

远去的念头,才会情下自禁地囚禁你。」

柳思慈深深地注视著眼前刚毅俊逸的脸庞,眼眶逐渐泛红,心房随著他的

一字一句不停地悸动。

等他说完最後一个字,她的泪水再也无法遏止!

「对不起,对不起……至伟,对不起!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对我放下

这么深的感情,我好抱歉伤透了你的心。」

柳思慈投入杜至伟的怀抱,他也紧紧搂住哭成泪人儿的她。

「至伟,你弟弟好可恶!他太没良心了!」柳思慈忍不住为杜至伟打抱不



「慈,换个角度想,我是因祸得福,才能得到你的芳心。」

柳思慈羞极地娇瞠,「我的心才没有给你,你不要乱猜!」

社至伟宠溺地将她拥得更紧。「想知道我为何非你不爱吗?」

「想!」

「在我十岁那年,双亲出车祸的隔天早晨,我坐在病床上哭泣,有一个梳

了两束小发辫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从半敞的门口走进来,她的眼睛明亮动人,

让我印象深刻,她手里拿著一把红玫瑰,花瓣上还沾著晨露……」

杜至伟的目光飘向远处,渐渐失去焦点,陷入美丽的回忆中——

「大哥哥,你在哭耶!」小柳思慈眨眨眼,好奇不已。

「看什么看?滚!」小杜至伟凶狠地咆哮。

被他危险的气势一慑,她显然大吃一惊。「你好凶哦!」她拍拍前压压

惊。

「走开!」他还是没奸气地大叫。

她却站在原地不动,一直盯著他看。

「有什么好看的?」

「大哥哥,我妈妈说「哭」是一种发泄,被人看到不用不好意思。」

「谁说我在哭?是刚才有东西跑进我眼睛里,我是在揉眼睛。」杜至伟死

不承认。

「哦!对了,大哥哥,我来的时候去摘了好多香香的花,送你一朵!」她

把最大的一朵拿给他。

他瞧见她手上有著点点血迹。「你受伤了,不痛吗?」

「不痛!我都有吹吹!」说著又在手上吹气。

见状,他忍不住靠近她举起的手,轻轻吻了一下。

「大哥哥真好!」她笑靥如花。

他的心脏一阵紧缩,「你叫什么名字?」

「柳思慈,我妈妈说是柳树的柳,思念慈祥外婆的思慈。」

「柳思慈……」他慢慢咀嚼。「你今年几岁?」

她比了个「三」的数字。「大哥哥,我不能再跟你讲话了,我妈妈已经醒

了,她最喜欢新鲜的花花,我要拿去送给她,她的病就会很快好起来。大哥哥,

我再给你两朵,这样你有三朵,我妈妈也有三朵,我没有偏心哦!」

「谢谢你。」他闻著花香,突觉神百倍。

「大哥哥,你要赶快好起来,这样你就能去摘更多更多的花花,然後就会

和我一样很快乐、很快乐了。」

她一副知足的模样,无忧的笑容教人著迷。

他的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伸出手想要拥她入怀……

「大哥哥再见!」她却挥挥手,像只可爱的小白兔蹦跳出场。

「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他的心,从那时起就住进了她……

杜至伟下是个以追求名利为生活中心的人,他看清了商场的尔虞我诈,仅

图轻松地过日子。

「至伟,我们向慧姨辞行之後,就到世界各地旅游,当一对自在优闲的神

仙鸳鸯!」

「有想要去的国家吗?」

「有!每一个观光景点我都要去!」

杜至伟宠爱地轻点柳思慈的鼻头。「贪心!」

「嘿嘿嘿……」柳思慈发出巫婆式的奸笑。「已经拐到你,我可以不用在

乎形象了。」

「不怕我中途「落跑」?」

「我已经把你套牢了!」柳思慈跳起来,双手揽住杜至伟的脖子。

「我心甘情愿让你套牢。」杜至伟索抱起柳思慈,把她送进车里,然後

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

车子开往方慧家途中,柳思慈边欣赏窗外风景,边唱著不成调的歌曲。

「等一下!停车,至伟!」柳思慈突然出声,杜至伟立刻踩下煞车。

「路边有车子抛锚,车主人长得跟你一模一样耶!」柳思慈打开车门就往

後跑去。

「慈,小心车子!」杜至伟将车子小心停靠到路旁,立刻尾随柳思慈而去。

杜至峰正气急败坏地捶打著引擎盖。「***!车子居然给我漏油!」

「伟,不要生气……」游芳华小心翼翼地观察著他的脸色,他脾气暴躁,

个沉,她稍微不顺他的意,就会惹来一顿好打,她已经怕了。

「不要叫我伟!再叫一次,我就打你!」杜至峰气得七窍生烟。

「不叫你的名字,要叫什么?」游芳华小声询问。

「老公、阿娜达……这么多称呼你不会随便叫一个?娶到你真是倒了八辈

子的楣,像个白痴!」杜至峰嫌恶地瞪著游芳华。

柳思慈接近时正好听到最後一句,正义感油然而生的她立刻大叫:「你才

是白痴!」

杜至峰望向清丽脱俗的柳思慈,眼睛为之一亮。「是你在说话吗?」

「当然是我!」柳思慈大胆无畏地与他直视。

好像!他一定就是至伟的孪生弟弟至峰!不过,他全身散发的气质好像乌

云,的,好可怕!

杜至峰轻佻地浏览柳思慈全身,视线定在她无瑕的脸蛋上,伸手就朝她脸

上去。「身材不怎么样,脸蛋倒是不错!」

「别打我老婆的主意!」杜至伟赶来英雄救美,一把将柳思慈搂进怀里。

杜至峰当场俊脸一变。「你……你不是已经……」

旁边的游芳华突然欣喜大叫:「你是伟哥!」烈阳般的气息,让他整个人

自信飞扬,他才是她印象中的杜至伟!

接著,她迟疑地凝视身旁的男人。「如果他是伟哥,那你是……」

「回去问你爸!他非要把你推给我,我可一点也不想要你!」杜至峰一脸

嫌弃。

游芳华脚步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

「芳华堂妹。」杜至伟扶住游芳华,轻轻致意,害她脸蛋晕上一片彤红。

杜至峰的眼中出怒光。「要找姘夫不需要这么急吧?我还在现场耶!」

「至峰!」杜至伟大吼。

「你不可能还活著……说,你究竟是谁?」杜至峰暴地开口。

「至峰,你非要我把坠桥的经过口述一遍,你才会看清事实吗?」

杜至峰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吓得踉跄倒退。「你真的没有死?怎么可能?

我明明就把你推下去了啊……」

「至峰……」杜至伟再叫一声。

杜至峰脸色死白,双唇打颤,突然惊恐大叫:「啊……鬼……有鬼啊!」

「至峰,我不是……」杜至伟伸出手欲阻止杜至峰的无端猜测,但是杜至

峰却吓了一跳,转身没命地奔逃。

「至峰……」眼见杜至峰像无头苍蝇似地狂奔向远方正急速驶来的车子,

杜至伟著急地大叫。

「啊——」柳思慈与游芳华同时发出凄厉的尖叫,游芳华更是昏了过去。

杜至峰被急驶而来的车子辗过,立刻面目全非、鲜血淋漓,当场毙命!

杜至伟眼眶微红,浑身颤恸,双腿虚软地跪下。「至峰……」

真相终於大白,杜逸昌在目睹杜至峰推杜至伟落桥後夜夜辗转反侧,难以

成眠,即使好不容易睡著,梦里都有索命鬼向他索命。

杜至峰的真面目一旦揭晓,杜逸昌也对警方坦承犯案而被送入监牢里。

杜至峰的丧事由方慧办理,她对杜至伟有深切的内疚,认为都是自己督导

无方,才会惹来杜至峰的弑兄事件。

杜至伟却不怪方慧,反而邀她来台湾共住,让他奉养。

方慧以不喜欢台湾的空气污染为由婉拒了,倒是游芳华一片孝心,主动搬

去与方慧同住,为杜至峰尽孝道。

杜至伟又回到台北,重复著批阅公文和开会的忙碌生涯。

而柳思慈自从回到台北之後,一直不敢去找杜至伟。

从报章媒体中,她明了目前的他最需要的是时间来处理杂乱无章的公事,

他虽然才离开四个多月,但群龙不能无首,少了他的果断魄力,杜至峰未

成气候的处事能力让职员不服,公司全变了样!他有责任让公司营运重回轨道。

只是……报纸上斗大的照片里,他与一位美艳女子亲昵的举止让她好心痛!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杜至伟是不是也是其中之一呢?

柳思慈细嫩的两颊上挂著我见犹怜的珠泪,伤心地在心底自问。

时间匆匆,回国一个月了,他那边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他竟没来找过她!

好几次地鼓起勇气想去找他,最终仍是放弃。她好想他,然而,他是否依

然爱地呢?

这几个星期都是同一名艳丽无双的女子与他手挽著手出帝各大宴会,他们

究竟是什么关系呢?媒体纷纷臆测照片上妩媚绝丽的女子「段雪绢」是他的新

女友!

真是这样吗?凝睇报上仕至伟微笑的表情,柳思慈感到心里冷飕飕。

不自觉上腹部,那里已住有一名意外的访客!

柳思慈语带轻柔地说:「宝宝,你猜爸爸是不是不要妈妈,也不要你了?

爸爸都不来看我们,他是不是已经遗忘了我们?」

心头无限哀凄,一颗泪又跌碎在它的襟前。

至伟、至伟,我在呼唤你!你为什么都不出现?

心事重重的柳思慈,每天只能痴儍地低喃……

夜里,一个人影鬼鬼祟祟、蹑手蹑脚地往梆思慈的床边靠近。

他坐在床畔,柔情地凝望熟睡的可人儿。

「慈,好久不见。」来人嗓音充满磁。「你瘦了。」

他抚上它的脸,地眉头深锁,十足的忧愁美人样使他揪心。

「你过得不好,为什么?」

床上的人儿突然轻叫起来,双手在半空中挥舞。「至伟……不!不要走…

…」

他紧紧包住她的柔荑。「慈,我在这里,我没有走,我在你身边。」

「不要走……至伟,宝宝跟我都需要你,至伟……」

一阵狂喜淹没了他。「慈,我们有孩子了?」

柳思慈突然被吓醒,她揉揉双眼,「至伟,是你吗?还是我在作梦?」

「你,我是热的,你不是在作梦。」杜至伟把柳思慈的双手贴在自己睑

上。

「至伟,我好想念你!」柳思慈扑入杜至伟的怀抱。

「我也想你。」

「你说谎!」柳思慈推开杜至伟。「你明明有新欢,何必再来找我这个旧

爱?」

「新欢?谁呀?」他为了公司是「日也、暝也」,本无暇兼顾其他,

更何况是在外面搞花边?

「你还装蒜!」柳思慈气得用食指戳杜至伟硬挺的膛,「哦!好痛!你

的是铁做的呀?」

「我没有!」杜至伟喊冤。

「你要我说出那个女人的名字才要承认吗?好,我告诉你,她叫段、雪、

绢!有没有印象?」

杜至伟哑然失笑。「她?她跟我没有暧昧关系!」

「还骗我?我拿证据给你看!」柳思慈从床头柜上取出一本剪贴簿。

因为相思成灾,凡是有关杜至伟的消息,不论是报章、杂志,或是广播、

电视,柳思慈不是剪下来集贴成册,就是录下来时时播放。

她翻出一堆杜至伟与段雪绢的徘闻八卦。「铁证如山!」

「慈,你在吃醋!」杜至伟双眸绽放异彩。

「胡说,我才没有!」柳思慈口是心非。

「听我说,段雪绢是我的机要秘书,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有如意郎君了,她

跟她的男朋友就像我们一样甜蜜,我不会做破坏人家姻缘的缺德事!」

「是这样子吗?I 柳思慈垂下螓首,耳泛红地说:「对不起啦!是人家

错怪你了。」

「你就会乱吃飞醋!」杜至伟轻敲柳思慈的前额。

柳思慈不平地大叫:「都怪你啦!整整一个月都不来看我跟……跟……」

「跟什么?」杜至伟低沉地问,大手搂她入怀,嗅著她身上沁人的馨香,

另一只手滑到她的腹部。「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著我?」

「你知道?」柳思慈呼吸一窒。

「知道什么?」杜至伟狡猾地笑。

「知道我们的宝宝……」

「我是刚才从你的梦话中知道的!几个月了?怎么不来找我?」

「医生说三个月了!我想告诉你,可是我不确定你是否还要我,你都不来

找我,媒体又报导你有红粉佳人相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忘了我?」

「对我这样没信心?该打屁股!」他的手滑到她圆润的臀部上轻拍了一下。

「你!」柳思慈羞赧至极。「你快走啦!半夜不能随便来我房里!」

「我不打算走。」

「不可以!我家人知道有你好看的!」

「是伯母放我进来的。」

「我妈?」柳思慈瞠目结舌。

「你瘦成皮包骨,她很担心你!你看你,一点都不像怀孕的人,你都没好

好给我们的宝宝充足的营养,他将来营养不良你就惨了,该打!」

柳思慈嘟起双唇。「这不都是你害的!」

「这不是来陪你了吗?」杜至伟抱著柳思慈倒向床铺。

「不行啦!我们还没结婚呢!」

「我不管,我就是不走!为了早点来见你,我忙得焦头烂额,我好累,我

要睡了。」杜至伟舒适地枕著枕头,闭上双眼。

「至伟!」

「别吵我,快点睡!」

「至伟……」

他乾脆紧紧拥著她,让她死心。

鼻息尽是他身上温暖安全的气息,她不再抵抗,闭上眼睛,一夜好眠。

怀著四个多月的身孕,杜至伟与柳思慈步入礼堂,结成连理。

之後,柳思慈翻看结婚照时为之气结,下免责怪一旁的老公。「至伟,摄

影师把我拍得好丑!你看!都看到小腹了!」

「慈,你本来就有身孕,难免会看到肚子……」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这组婚纱照我不满意!」

「那你想要怎么办?」

「我生完孩子後还要补拍,好不好,老公?」柳思慈赖在杜至伟身上撒娇。

「一切都听你的!」

「谢谢你,老公!」柳思慈在杜至伟脸上啵了一下。

他则是按住她的後脑,热情地狂吻起来。

吻罢,柳思慈又皱起眉了。

「又怎么了?」

「老公,如果我生完孩子後身材变形了怎么办?我就不能拍美美的婚纱照

了!」

「我一样爱你。」

「不能食言哦!」

「当然,我现在是妻管严。」

柳思慈得意地笑了,眉梢眼底尽是一览无遗的甜蜜喜乐。

「知道就好!」

《囚恋》爱恋四重奏之三1-3

男主角:颜圣家

女主角:陈琬婷

文案:

她简直比八点档连续剧的女主角还要坎坷苦情!

为了帮父亲还债这种老套剧情

她只得卖身给那个男人,当他一个月的「床伴」——

看来他先前的好心只是诱她上钩的饵

他最终的目的还是她纯洁的身子……

她真的不懂,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为什么要买她的自由,然后又尽情蹂躏她?

为什么要苦苦相逼,要她这个「床伴」爱他?

当一个月的契约期满,爱上他的她又该何去何从?

可怜只要是他要的,她都必须给

因为她是被他买来、囚在笼中的金丝雀!

唯有她的心,她拒绝给也不能给……

第一章

五月的天气,沉难测。

细雨纷飞,天空又沉又黑,空气笼罩著躁闷,没有一丝微风。

一个纤细脆弱的身影缓缓从路桥彼端走来,仔细一看,她有一张清丽细致却憔悴无奈的脸庞。

陈琬婷两眼空洞、眉头深锁,整个人神情委顿,茫然失神,嘴里喃喃念著同一句话:「要怎么样才能在短时间内还债?要怎么样才能还债……」

她拾起头看著天空,伸出双手。「如果下的不是雨,而是钱就好了……」

雨滴打在身上、脸上,她浑然未觉。整整走了两个小时,衣服全被淋湿,她还是一筹莫展。

应徵工作,她没有经验,也没有专业长才,而且她还在读书,有时间限制——这全成了她不被录取的主因。

虽然地下舞厅月人数万,而援交、在网路上公开卖初夜、让富家子弟包养……都有钱可以入帐,但洁身自爱的她不愿堕落到靠身体赚钱。

可是,钱要打哪儿来?

不下海,没有钱;下海,却落了臭名。向来自傲的她,自尊心极为强烈,本做不来陪笑工作,可是……

钱的问题该怎么办?

陈琬婷哀伤无神地望著沉甸甸的天色,虽是午后,却阗暗得像傍晚时分,而本来雨点般的雨,竟在一刹那间变成滂沱大雨,迷蒙了视线。

她不躲也不避,—身单薄的白衣白裙很快地就全湿了。

她绝望的眼眸含著泪,望向无际的天,身心已被现实的压力给捻碎了……

天哪!告诉她该怎么做好不好?她要上哪儿去找一百万?

自她有意识以来,父亲陈谷铭就只会喝酒、赌博,结果这次大赌欠了地下钱庄五十万,利滚利,晚一个礼拜没还,就加了一倍!

昨晚两个高大凶狠的保镖来家里闹,打翻了桌椅,要他们快还钱,不然就一天剁陈谷铭一手指。

只有三天期限,要上哪里筹钱?

陈琬婷现年二十岁,就读二专,只剩一年就毕业,学费全靠自己假日打了补贴。她现在身上真的没钱,母亲李世英的钱也全被父亲挖光了,她们母女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更遑论有钱还债。

母亲昨晚被一个彪形大汉使力一推撞到桌脚而惊吓到,夜里高烧不退,马上挂急诊,医生说她身体长期劳累又三餐不继,已经患了胃溃疡。

又是一笔钱。

每天过著心惊胆战的日子,这样子的居无定所,生活不时被叨扰搅乱,她已经被生活压力逼得喘不过气来了……

陈琬婷身子摇摇欲坠,她的头开始沉重,身体也渐渐冰冷,冷意从背脊遍及四肢百骸,只有一股强烈意志支撑著她瘦弱的身子。

拿不到钱,她不能回家,也没有脸回家!

能问的朋友、邻居都问了,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因为陈谷铭不会有感恩的心,若是有人好心借他们钱,陈谷铭下次会再找那个人要,所以借过他们家急用的人都怕了,陈谷铭就像噬血的蝎子,会一次又一次地榨取对方身上的金钱,直到榨光为止。

一辆车「咻」地从陈琬婷身旁呼啸而过,快迅的车身险险撞到她,她脸色吓得一白,脚软地坐倒在地。

雨还是一直在下,而且愈来愈大,她的手好冰,脸却变得好烫。

她不能倒下,她还要去借钱。母亲需要她,她要保护母亲,她要拿到钱,才不会害母亲再忍受父亲的拳打脚踢。

她曾经不只一次要求母亲离开父亲,但是母亲总是狠不下心来,总是告诉她:「你爸爸正常的时候对我们很好的,他会带我们上馆子,有时还会顺便带消夜回来给我们吃。」

陈琬婷悲哀地点点头,她的母亲注定是菟丝花,要攀附著父亲而生存,总是惦念著父亲的好,即使被打得遍体鳞伤,她还是离不开父亲。

她觉得母亲好傻,她要坚强,除了不踏上母亲的後路,她还要保护母亲!所以她不能被打倒,她要再继续往前走……

一起身,陈琬婷摇摇晃晃的身体危险地走过斑马线。

「吱——」刺耳的轮胎声摩擦著地面,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著,诡异而可怕。

陈琬婷耳膜快被震破了,她的耳朵好痛,头也好痛,视线竟然变得模糊,一时天旋地转,她倒在一辆紧急煞车的宾士前面。

神上的庞大压力与身体上的痛楚不适,加上外来的恐怖噪音,让她再也负荷不了,宛如凋残的落叶脆弱而不堪一击地侧躺在冰冷的湿地上。

车门打开,一名全身黑衣打扮的男子动作迅速地撑起一把伞,绕过车前来到另一侧打开车门,为一名浑身散发凛冽、冷傲气息的男人撑伞。

这名有著大将之风的男人沉著脸走出来,来到车前,静静地看著昏迷不醒、眉头深锁而脸色惨白的陈琬婷,像在审视一件商品般。

时间宛如过了一世纪那般漫长,男人慢慢走回车内,久久,才吐出一句威严的命令。

「带回去!」

声音—落,立刻从车上下来两个体格魁梧的黑西装男子,把陈琬婷抬上车子後座。

男人手势一挥,车子立即开走。

迷蒙大雨依然落著……

迷迷糊糊中,陈琬婷觉得自己的身子好沉重,隐约有人把冰凉的水灌入她嘴里,喂她吃好苦的药。

是谁?这种被悉心照料的感觉,她从来没有感受过,是谁对她这么好?

她的眼皮重得像吊了一斤钢铁,张不开来,耳畔低沉的声音,让她舒服地继续沉睡。

当她醒来,已是晚上,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阳刚俊逸的脸,完美的五官可媲美希腊神只的雕像。

那双炯炯的眼眸犀利如鹰隼,只稍一望,就能让人心生畏惧。此时他正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莫测高深的眼神让她猜不透他的想法。

「你醒了。」

他感的磁嗓音听起来十分威严,却莫名地让她觉得好有安全感、好舒服。

「你是谁?」好帅的男人!她心跳加快,脸蛋莫名地泛红。

她拥有一张晶莹无瑕、吹弹可破的脸蛋,此时自然的红晕更增添她的妩媚光采;不过最吸引他的,还是她明媚动人、清纯璀璨的眸光。

它明明白白地反出她此刻的心理——她对他一见锺情!

好单纯的女孩!薄薄的冷唇泛起一抹微笑。

「你都这样大声地对待救命恩人吗?」他促狭地问。

「是你救了我?」陈琬婷难以置信,红霞加深,心旌震颤。

原来陪她入睡的声音真的就是他!他不只人长得俊俏,声音也好感……

她第一次睡得这么沉、这么香甜,而这竟是来自一个陌生人的低沉嗓音?她好讶异,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由此可见,她有多久没睡过一次安稳的觉了!

「你倒在我车子旁,我就把你带回来了。」他兴味地说。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一听,陈琬婷急忙从床上一跃而起。天哪!她睡了这么久,那她的家人……

她要回家看看!

但严重的头晕却使陈琬婷失去平衡,碰巧撞进他的怀里。

「你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以身相许了吗?」

「不……不是……」陈琬婷羞窘了脸,忙著躲开他坚硬温暖的怀,一个後仰却差点栽倒在地。

幸好他反应够快,及时揽住她细若蒲柳的腰肢。

她吓白了脸,倚著他的肩头,惊慌失措地看进他的眼里,竟看见一丝温柔,她忍不住愕然。

「好好休息,你还不能下床。你已经很久没进食了,我先吩咐厨房帮你煮碗粥。」

「谢谢。」陈琬婷心跳狂急,只能垂著头道谢。

端著瘦粥进来的是一位慈蔼可亲的中年妇人。「你叫我桂嫂就可以了,快趁热吃。」

「好。」陈琬婷接过粥,尝了一口,笑咪咪地说:「桂嫂,你煮的粥好好吃,谢谢。」

桂嫂笑弯了眉,「你喜欢吃的话还有,要吃三、四碗都没问题。」

好温暖的感觉,桂嫂的笑容里包含了母爱般的暖意,让陈琬婷的心里淌过丝丝暖流。

她专心地吃著瘦粥,很快肚子就有了饱意。「我吃饱了,桂嫂,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在这间设备简雅大方的客房里,除了床、衣柜、书桌之外,她看不到多余的摆设。

「电话楼下客厅里有,我带你去。」

陈琬婷跟著桂嫂的脚步,这才发现她身处的房子好大好大,跟她家住的十来坪房子天差地别。

这……就是有钱人家的感觉吧?

拨通电话後,陈豌婷等了十来声,才听到慌张急促的喘息声。「妈,是我。」

「琬婷啊,你在哪里?你怎么突然失踪了?你要不要紧?」

「妈,我没事。家里还好吗?」

「我告诉你,你先不要回家……」

「喂?」

霍地,电话里换了个声气的男音。「陈琬婷,你爸欠我很多钱,你赶快回来,不然你会见不到你的家人。」

「你们不能罔顾法律,否则要坐牢的。」她颤著声说。

「坐牢?我们最自豪的就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你赶快回来,你爸说要把你卖给酒店好还钱,你如果不赶快回来,我就一天剁你爸和你妈—指头,知道吗?」

陈琬婷脸色苍白如纸,全身微颤,不敢置信。她爸居然要把她卖掉?天哪!这不是真的!她不相信……

电话听筒从她手边滑落,彼方的声音完全传不进她的耳里,她难过地揪著心口的衣襟,面无血色。

这时颜圣家缓缓地从房里走出来,她电话里的对话全被他从楼上的分机里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的她看起来柔弱不堪,似乎只要他一指头轻轻一推,她就会倒地不起。

莫名地,他的心里竟隐隐作痛。「需要我帮忙吗?」

陈琬婷吓了一跳,明眸瞠视,看著颜圣家从容优雅地走下楼梯。

「你……你偷听我讲话?」陈琬婷惊惶地望著颜圣家。

颜圣家抿唇不语,墨黑的眼看起来莫测高深。「愿不愿意跟我做个交易?」

「什……什么交易?」被他那充满霸炙深沉的眸眼一望,她紧张得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

「你现在需要一笔钱,而我需要一个伴,你要不要做这笔交易?」颜圣家走到陈琬婷面前,以睥睨的高姿态望著她。

保守的穿著、规矩的发型、惊恐的神态、单纯的表情,她不是他会接触的对象。

他的周遭净是一些浓妆艳抹、装模作样的上流社会大小姐、明星、女老板,像她这样清纯可人的乖乖牌,眸里似乎还带点跟柔弱外表完全不搭轧的不服输味道,勾起了他的兴趣。

甜美而不愿服输,又爱逞强,但那不盈一握的柳腰却像随时会病倒的病西施,莫名地让他有股想要揽她入怀好好保护疼惜的冲动……

「你要我当你的情妇?」

颜圣家微笑以对,「你很聪明,一点就通。」

陈琬婷苍白著脸,反地摇著头,「我不要……」

「难道你情愿当劈腿族、当妓女吗?当我的情妇虽然见不得光,起码只需要对我一个人张开双腿,还是你天生犯贱、荡?」颜圣家鄙夷地问。

要她,是看得起她!她却不知好歹,让他十分火大。

「我……我宁愿死!」

为什么大家都要逼她?她觉得自己走投无路,压力好大,蓦地,一股求死想法袭上脑部,她站起身来锁定坚硬的墙柱,决定以死明志。

颜圣家神色丕变,在紧要关头箝住她的腰肢,一个回身,将她揽往怀里,背部却在同时撞击墙柱,保她安然无恙。

「你……」

「连蝼蚁都知道生存的重要,你就这么不堪一击,非得一死了之吗?」

「我……」

「你死了,你家人怎么办?问题会解决吗?」颜圣家皱紧眉头。

「我的事不要你管。」

「从我救了你开始,你的事我就管定了。」颜圣家一双鹰眸锐不可挡,盯得陈琬婷自知理亏,垂头不语。

也许,他该放手的。勉强女人向来不是他的行事作风,他不该为了一时的意乱情迷,为了单纯的她而破例。

「钱我帮你还,至於我先前所说的条件交换,你可以不当一回事,就算我做一件善心事吧!」

留下万分愕然的陈琬婷,颜圣家往门口走去。

一会儿,车子引擎声让她回了神,他却已经离开了。

为什么?他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陈琬婷心中疑团愈滚愈大,百思不得其解。

颜圣家派司机送陈琬婷回家,她坐在宽敞的BMW轿车里,满脑子想的都是他,连何时回到家门口都不知道。

「小姐,你家到了。」

「哦……谢谢你。」陈琬婷回过神来道谢。

今早,他留了一张纸条给她。

一百万我已帮你还清,不需言谢。

想要回家时告知桂嫂一声,司机会送你回家。

如果你要继续住下,我乐意之至。

颜圣家

继续住下?他们萍水相逢,而且又非亲非故,他愿意帮助她,她已感激不尽,哪敢再白吃白住下去?只是……

他谜样的举动竟不由自主地让她心旌颤动,她对於他,充其量不过是个陌生人,他却愿意慷慨解囊帮助她,而且不求回报,她觉得自己的心慢慢在沦陷了。

她还有机会再见到他吗?

甩甩头,陈琬婷努力甩掉脑海的妄想。他是天之骄子,可以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而她只是一个贫困人家的女儿,生活颠沛,他和她简直是云泥之别。

她在奢想什么?处在这样的家境里,她自认今生与幸福绝缘,也断然断绝心中的绮想。

进屋时,陈谷铭兴奋异常地捉住陈琬婷的手,急急忙忙地问:「琬婷,载你回来的车子是不是BMW?」

「嗯。」陈琬婷点点头。

「真是看不出来!你在哪里认识了这么一个大金主?告诉爸,你是不是把自己卖了?」

「爸,他是救我一命的路人,只是纯粹帮我,我没有被欺负。」

「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陈谷铭突然後退几步,将陈琬婷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陈琬婷被父亲一双诡谲怪异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就在她想要拔腿逃进房间的前一秒,陈谷铭开口了。

「不错!女大十八变,琬婷,你愈来愈有女人味了,对方一定是喜欢上你这种清纯的模样,你要好好把握住,知道吗?」

「爸,他……他跟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敢妄想。」

陈谷铭闻言愤怒地瞪著陈琬婷,「我要你把握住你就要给我把握住,这种金婿不多了,你嫁给他的话,我们家的生活就可以完全改变了,你妈也可以过好日子。」

「爸,为什么你不先戒掉赌博的恶习呢?那我们的生活就不会穷苦潦倒,我一样可以拥有一个正常、安康而温暖的家……」

「你竟敢顶嘴!」陈谷铭气怒攻心,下意识一个巴掌扫过,陈琬婷立即被凌厉的掌风打偏了右脸。

她只觉右脸火辣辣,想要蠕动一下嘴唇,便觉刺痛不已,一道血丝从嘴角流淌下来。

泪意迷蒙了双眼,她坚强地深吸一口气,硬是吞下了哭意。她决绝地望了父亲一眼,眼光中充满不谅解与恨意。「你只会欺负家中弱小,却不会保护家人,这就是你的厉害之处?」

陈谷铭被女儿的话弄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你为什么要打她?她做错了什么事?」李世英在厨房里听到吵架声,匆忙将瓦斯炉熄火,跑出来察看。护著女儿被打肿的脸庞,她心疼极了。

「反正这个家我是待不下去了!」陈谷铭头一甩,夺门而出。

「喂……你又要出去了?不要去赌啊!」李世英冲到门口喊叫著,但已寻不著踪迹杳然的陈谷铭了。

这就是她的家庭,一个几近破碎,从未让她感受过完整的温暖的家庭……

第二章

踏进校园,在这应该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里,陈琬婷却比一般人多了一股轻愁与早熟的气息。

她此刻正聚会神地看著原文书,与一旁利用下课时间闲扯淡的同学显得格格不入。

「陈琬婷,不好了,不好了!」

一位女同学惊慌失措地跑进教室里,大嗓门的音量让全班都抬起头看向她。

「如媚,你慢慢走就好了……」

陈如媚停在陈琬婷面前,气喘吁吁、脸蛋通红,急呼呼地反而结巴了。

「我刚才去导师室……有电话……你妈昏倒了……奸像很严重……」

听著陈如媚断续的言词,陈琬婷心慌意乱地合上原文书,迫切地询问:「我妈怎么了?」

「是……是你家邻居打来的,说你妈累倒了,被邻居发现……你妈现在在医院里,你快点去!」

「可是我的请假手续……」

「我帮你跟老师说,你再事後补办。」

「好,谢谢。」陈琬婷急急收拾东西,和正要进来的教授错身而过。

「你……要上课了!」

「对不起,我有急事要请假。」她一边说,人已跑到走廊尽头。

母亲怎么了?天哪!母亲不能有任何意外,不能丢下她—个人……

陈琬婷一颗心七上八下地悬著,焦虑难耐,恨不能翅飞天,立刻见到母亲。

漆黑的夜里,七彩的霓虹灯闪烁著冷漠的光芒,陈琬婷一个人在路上踽踽独行,眉头深锁。

她从母亲的口中得知父亲又赌输了,而且输了三、四百万!

这次对方来家里摔桌椅并撂下狠话,要他们三天内还钱,不然後果自负。从母亲凝重吞吐的神色中,她隐约知道对方似乎正不怀好意地打著自己的主意

想到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脑海里又回荡著医生的话——

母亲长期营养不良,又有胃方面的疾病,由於胃长期受损,需要住院观察,做进一步诊断,但要先到柜台缴费……

真窘!连挂号费都捉襟见肘,陈琬婷只好先向邻居借钱缴费,看著母亲瘦弱的手腕上吊著点滴、面有菜色,忍不住悲从中来。

如果父亲不要嗜赌如命,她与母亲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现在的他们仍是快乐幸福的一家人。

因为经济的关系,李世英一直吵著不想住院,但她确实有病在身,不能再一直拖下去了。

陈琬婷安抚著母亲,把经济重担一肩扛下,直到母亲睡著才离开医院。

她必须去筹凑住院费用,只是,天地何其大,她该到哪里去找钱呢?

突然地,她的脑海里闪过一抹高大模糊的身影……

「你要五百万?」颜圣家坐在宽大的沙发椅上,有一股君临天下的威严气势。

陈琬婷站在他面前,坦言不讳。「是的,我需要钱!我愿意当帮佣,直到我偿还这笔钱。」

颜圣家皱起眉峰,摇摇头,「以帮佣的价码,你起码要做十年。」

「我还可以做很多事情,我是学商的,可以身兼行政助理、会计助理、总机、客服人员等等,我什么都愿意做。」

颜圣家站起身,目光犀利地在陈琬婷身上浏览,下巴说:「我现在只缺一个可以随时陪伴在我身边的女人,你愿意做吗?」

陈琬婷的脸色瞬间刷白,「你是指……床伴?地下情妇?」

颜圣家严肃地点点头,然後带点轻佻意味地把目光集中在陈琬婷的口。

霎时,她羞红了脸。她的上衣微敞,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浑圆的形……

「你……」她快速地遮住前。

「真可惜。」颜圣家意犹未尽地说。「这个工作你可以考虑看看。」

「我不是那种轻浮随便的女人……」陈琬婷挫辱地说,不知为什么,他的轻视让她格外难受。

「我也从不买情妇的,你是第一个让我有冲动想要买下的女人。五百万,买你的自由一个月,你考虑看看。」

他对女人从来不注重,也不在乎,他笃信著自己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而牵肠挂肚、魂牵梦萦,女人对他而言就如同便利商店一般容易取得。除了……

颜圣家以炽热的目光凝睇著陈琬婷。

陈琬婷如遭雷殛,她太天真了,怎会以为他是个好人呢?上次他无条件帮她只是个饵,原来,他最终目的还是她的身子……

他本是个货真价实的色狼,是个城府深沉的伪君子!

直觉地,她想拒绝。「我不……」

颜圣家不等陈琬婷把话说完,「想清楚你的处境!你爸欠债,你妈住院,除了我这里,你的下场只有娼妓。」

一股深沉的无力感将陈琬婷团团包围,她像是失的浮萍,站不住脚,只能一直往下沦陷;而唯一愿意帮她的人,却是眼前贪恋她年轻身体的他……

是的,她没有更好的选择,她没有退路了!生活的担子,让她连最後的一丝尊严也要卖出去。

她的身子晃了晃,强迫自己振作神,「只要你能立刻给我五百万,我愿意答应你的条件。」

颜圣家的脸上露出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意,快速地开了一张五百万支票给陈琬婷。「明天搬来我这里,为期一个月断绝与外界的联系,包括你的家人,这一个月内你只能完全属於我。」

「你这样会不会太霸道了?」陈琬婷微怒。

颜圣家脸色丕变,快速走到陈琬婷面前,「不准说我霸道!」

「你明明就很霸道……」陈琬婷气不过地低喃。

颜圣家出其不意地拥住陈琬婷纤细的小蛮腰,「你需要再吃胖一点。」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经人家同意就随便碰我……放开我!」

颜圣家静静凝视著不停在自己怀中扭动的陈琬婷,脸上的红云分不清是愤怒还是娇羞。

不过,她身上处子般的幽香及她的扭动,已经成功撩拨得他血脉偾张了,而能在短时间快速制止她扭动的方法只有一个——他俯身就狂野地噙住她的红唇!

陈琬婷连抗议都还没有出口就震慑住了。他……他居然在吻她?

四唇相贴的瞬间,她整个身子窜过一阵电流,讶异的眸眼望著面前斗大的男脸庞,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应。

「闭上眼……」察觉到两道视线,颜圣家睁开眸子诱哄著。

他的话逼出了陈琬婷的理智。不!他在做什么?他怎么可以……

这是她的初吻呀!

她极力推拒著他的吻,最後咬伤了他的下唇。

「你……」

她反地捂住被吻肿的唇瓣,水汪汪的眼眸里透著惊恐万分。

他本来羞恼成怒,她的青涩反应却莫名地让他的心情大好,但他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吐血。

「原来这是你的初吻,你还需要调敦。」他露出对她不是很满意的表情。

陈琬婷背脊瞬间僵直,眼前的他看起来像是个魔鬼撒旦,她卖身的决定是否错了?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明天下班回来前我要在这间屋子里见到你,到时契约开始生效。」他目光沉地凝注她逐渐泛白的娇容,轻缓的嗓音在她听来是森冷的取魂乐音。

「我……」

「你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记住,毁约的话你要付出一千万的赔偿金,我说了算,如果你想要一只契约书,我现在可以请律师团过来。」

「不用了。」

他要她,而她急需一笔钱,这是一桩各取所需的好买卖!

一个月後,他们就会分道扬镳、一拍两散,既然如此,她何必要那冷冰冰的纸张无言地指控著这一个月的荒诞不经呢?会走上这条路,实在是现实压力所逼呀!

陈琬婷眼里露出无可奈何的悲凄,认命的愁容让颜圣家不再担心她会从他身边溜走。

陈琬婷将支票交给母亲,简单扼要地表示要到有钱人家帮佣,并到学校办理短暂休学手续,便匆匆忙忙带著几件简便衣物来到颜家。

桂嫂开心地打开大门,领她走进一问装潢简单素雅的房间,有化妆台、衣橱、浴室设备、落地镜及一张大床。

她放下行李,将往後要住的房间大致浏览一遍,衣橱里挂著许多名贵的服饰,让她叹为观止。

「这些衣服是……」

桂嫂漾著慈笑,「全都是你的。少爷知道你今天会过来住,一大早就要求品店将衣服送过来,你知道吗?少爷还把你的三围告诉品店。」

都是她的?他怎么知道她的三围?难道他能目测?陈琬婷一脸惊诧。

「穿穿看吧!」

「我有带自己的衣服来……」

「这些衣服我们没有人穿得下,你就试试看,不然丢掉很浪费的。」

在桂嫂的期盼眼神下,陈琬婷难以推拒地拿了套紫色洋装走进浴室换装,当她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桂嫂眼睛一亮,竖指赞许。

「好漂亮,琬婷小姐,你穿起来真好看!」

紫色让她看起来更具典雅神秘的气质,洋装的剪裁合宜,更加衬托出她的纤腰翘臀。虽然她的部不大,但挺俏适中的浑圆让她活脱脱是个俏佳人。

她也好讶异,他怎么那么清楚她的三围尺寸?

「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句话果然没错。」门口突然出现低沉磁的嗓音。

陈琬婷一拾眼,正好接触到一双带著赞赏的目光。

「你回来了?」

「我是回来看你有没有食言。」

「请别瞧不起人,我答应过的事绝不轻易背信。」

颜圣家瞥一眼桂嫂,桂嫂立刻识趣地离开。他快速地走近陈琬婷,盯著她的容颜,「那你要履行你的义务了吗?」

他指的是……

陈琬婷的脸红了,直觉地後退。

她还想跟他保持距离?他不准!他不再轻易接受她的拒绝了!

下一秒,颜圣家将陈琬婷搂进怀里,强势地宣示著她属於他所有。「你不能拒绝我,不能远离我,我要你的时候,你就必须属於我。」

「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

他的大手捧起她的头,俊脸在她眼前渐渐放大。

「你要做什么?」她因他的靠近而呼吸紊乱。

「你说呢?」

「不要这样……」她的心跳像脱序的小鹿在身体里乱窜。

「如果我偏要呢?」

面对他冷峻的眸子,她美丽的星眸里闪过一丝不驯。

她的抗拒眼神让他纵声大笑,似乎在笑她的不自量力。

「你是我买下的情妇,就算你再不愿意,都不能改变我的决定。」

颜圣家的话十分犀利,陈琬婷面色惨澹,自尊被践踏得无法反驳。

「现在,把衣服脱了,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处女!」

他直截了当的话语深深刺伤她的骄傲,羞涩又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柔弱可人又清纯可爱的模样落入他的心里,掀起一阵涟漪。阅人无数的他,第一眼就可以看出她的羞涩不是装出来的,更何况,她的身上还有一股清纯处女香!

轻轻嗅一口,他的心里掠过一丝悸动。

心蓦地一惊,从未波动过的情绪因她而不同。他用冷绝的态度瞪著她,否绝内心被撼动的一角。

他用手捏住她巧的下巴,仔细地看著。她有一张瓜子脸,卷翘的睫毛如羽翼般扇动著,星眸璀璨耀眼,望进她眼底,他看到了缩小版的自己。

「今後,你的思想里只能有我。」

邪魅的表情配上霸佞的口吻,陈琬婷心里一悸,缓缓地摇摇头,「为什么?」

他倾身向前,「因为你是我买下的!」

冷睇她一眼,他似乎正在责怪她的愚昧,然後残酷地说:「希望你值五百万,别让我收回钱。」

「不要把钱收回去。」她含著泪,纤弱的身躯微微发颤。

他凝视著她盈满水波的眸子,她无辜又乞怜地望著他,让他紧眯著双眼,掠过一丝不为人知的诡异复杂情绪。

他捉住她的手,用力一拉,让她倒进他的怀里。

她惊讶地低呼一声,他身上的气息让她眩惑。

「我现在就要你。」他俊逸的脸上浮现邪态笑意。

她羞赧地红晕著小脸,连细滑的颈间都染上醉人的粉红色泽。

多么纯真的小东西!他再也按捺不住体内的骚动,低下头,狠狠地堵住她小巧的红唇。

「不……」她从没跟男人贴得这么近过,他身上独特强势的气息让她无法正常呼吸,也让她感到屈辱。

她不要啊!她狂乱地摆动脑袋,极力想从这个狂妄霸道的男人手中逃离。

他紧紧按住她的後脑,让她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她痛苦地闭上眼,却感受到他激情的热吻,体内不由自主地觉得愈来愈热、愈来愈烫。她害怕极了,一股陌生的感觉紧紧攫住她的感官,她的身子强烈地颤抖起来。

「迷人的小东西……你让我无法控制自己……」他赞叹地低哺。

他充满暗示的言语令她心跳加速,俏脸上的红云更甚。

「我要你,全部的你……」

「我……」拒绝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她芳香的樱桃小口再度被他堵住。

他贪婪地、狂霸地汲取她口里的汁,一次又一次地反覆与她的舌尖嬉缠,激情的热度足以烧燃大地。

「求你……不要……」她难过地红了眼,他自私又自大的行为快要让她不能呼吸,闷窒感紧揪著她的感官不放,她的心跳狂急,呼吸急促却不能吸到足够的空气。

她昏眩了,娇喘连连,身上的体力全被他一并带走了。

他把她安置在床上,大手从她背後拉开洋装的拉链,将紫色连身洋装脱到她腰际。

发觉冷意袭身,她扭动身子,羞愤大叫。「不要这样……」

只是,她的声音听起来软绵无力,更添感妩媚。

窃窕动人的美丽曲线、感曼妙的身材,以及白皙细嫩又丰腴无瑕的两团椒,随著蠕动而波荡漾,教他赤红了眼。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禁不住意乱情迷,贪婪地紧捏住她两团嫩,柔软的触感几乎敦他快克制不住身下硬挺如石的冲动,想马上占有她!

她羞耻地别开眼,被禁锢的身子让她觉得挫败。

「不要!」她难过地尖叫。

他冷眼旁观她的内心挣扎,优美的唇型挂著冷冷的嘲蔑。

俐落地扯掉她的洋装往地上扔去,他沿著大腿、隔著薄裤按向她的私处,发现她竟微湿了。

晶亮的泪水滑下颊畔,看起来我见犹怜,她的身子不断战栗,多么美丽的胴体!

她的身材比例十分完美,让他惊艳。

「想不到我买下的竟是这种巧夺天工的女体,真美……」

「放开我……」她哭泣地低叫。

他眯起眼,侧恻的眸子里进出怒火。「你後悔了吗?你要毁约吗?」

她一惊,急急摇头,毁约的代价她无力偿还啊!

他的大手窜入她的双腿间,找到内裤细缝钻进去,她的女热紧紧裹住他的长指,让他满意地笑著。

「啊!你……」她咬紧下唇忍住到口的呻吟。好羞耻!他的动作让她好意想不到……

陈琬婷整个身子痉挛著,下腹不知何时竟聚集一股她从来没有过的奇异感受。

「你的身子快准备奸了。」他伸出指头,上面有晶莹的稠,在灯光下闪烁著点点芒亮。「你也要我。」

好可怕啊!他对她做了什么?她吓得闭上限,私处愈来愈灼热的感觉是什么?

一股奇妙的欢愉夹杂著空虚难耐,突然向她的身子袭来,让她头晕目眩起来,身子一颤,明眸漾起水雾。

「我不要……求求你放过我……」

他愠怒地暴吼:「说实话!」

她脸色惨白,心一阵紧缩。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变得完全都不像她自己了……

然後,她嘤嘤啜泣了起来。

第三章

颜圣家狠狠低咒一声,「你注定是我的,不管你要还是不要!」

他脸色鸷地泣下她的内裤,分开她的双腿,凝视著她绽放的花瓣宛如凝露的瑰瓣,他的眼不由得阗暗幽沉。

「你要的,你明明要的!」他用手充满技巧地伸进内壁旋弄。

她惊叫,颤抖的身子泄漏了内心的恐惧。她猛烈地摇头,挣扎著想逃开他紧密的箝制,却不知这样无知的扭动只会适得其反,让他的手指愈陷愈深,更加激起身体的强大反应。

「哦……啊……」她惊骇地大叫,一阵强烈的痉挛攫住了她,她全身剧烈颤动著。

他望著她迷蒙的眼,明白她已达到第一波高氵朝。

她无助地望著他,抓著他肌结实的手臂以稳住自己。

他快速解开裤头,偾张的情欲无所遁形,坚硬无比。「你真懂得唤醒我的欲望。」

本来不懂他在说什么,纳闷的她不经意地对上他勃发挺直的男象徵。呃……好大的东西!

「不要!」她试图拒绝,摇著头忽视体内需要他的火热与空虚。

他全然不顾她的感受,扳开她的长腿,腰杆一挺立即进入她。

「不要……再进去了……」好难受啊!泪水一滴滴滚出眼眶,她咬紧下唇,直到流出血丝仍浑然末觉。

「我停下下来!」他的欲眸中带著一丝歉意,继续往她的体内推进,用力冲破她。

撕扯般的疼痛把她整个人都撕裂了!她紧紧抓住他的背肌,指甲深陷。

「好痛……」她的喉头发出一阵悲鸣,哀悼著自己守了二十年的纯洁身子被夺取了,也痛心著自己无法逃离他的掌心。

她的泪水愈流愈汹涌,僵著身子不敢乱动。

没人跟她说过会这么痛!她怕一动就会更痛,迎上他复杂的眸子,她咬紧下唇,蹙起柳眉。

「忍耐点,我会让你舒服的。」

体念她初次的不舒服,加上她的径实在太紧太窄了,他手劲放柔,身子停住,让她适应他的存在。

他好体贴……她的心里淌过一丝甜蜜与温暖。

痛楚渐渐减退,他慢慢移动著,他的硕大把她塞得满满的,没有一丝细缝。

她体内有一种奇特的感受,无法言喻,渴望他的感觉直升,体内羞涩的情欲全被他给唤醒了,她无言地抱住他的颈子。

受到鼓励,他开始热情地抽送著,她不自觉地弓身後仰,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持续抽送著,愈来愈狂野的行径几乎让她无力抵抗,体内排山倒海般的难耐伴著欢快,她情不自禁娇喘出声。「嗯……啊……」

仿佛,他进入的不只是她的身体,还闯入了她的心里……

他一遍又一遍地撞击她,她全身窜过一阵痉挛,巨大的热浪将她紧紧包围,她的娇吟和他的喘充满了整个房间……

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红痕瘀青,代表颜圣家满意的程度。

清晨一醒来,床边冰凉的温度表示他没有睡过。他只把她当成床伴,用完之後就毫不留情地离去,放任她无神地坐在床上发怔。

陈琬婷泪痕湿了又乾,乾了又湿,认清自己只是床伴的卑贱身分,她觉得好羞耻。她竟然回应了他的需索无度!

向来洁身自爱的陈琬婷抱著自己的身子,泪又溢了出来,她觉得好冷,像进了冰窖般地寒冷,打从心底升起的冰冷。

她已经不乾净了,再也擦不去被烙印的男气味!一想到此,她的泪泉涌而出。

他只是一个陌生男人,但是他俊逸挺拔,身上有著天生的威武霸悍和令天下女人心动的魅力。

而且,他的高竿技术并没有让初夜的她有难耐的疼痛,反而让她陷入了情欲纠葛里,昨夜,他狂野地要了她好几回!

他是个让她著迷的男人,也是她想要眷恋依靠的男人……

只是,她除了占有「床伴」这个位置,对他而言没有其他意义。

她只有一个月……不知怎地,第一天她就不堪一击,她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害怕,她害怕自己会情不自禁地爱上他!

她泪眼迷蒙,强烈的恐惧与自卑顺著泪水淌落。

受不了屋子里仍残留著昨夜的激情氛围,陈琬婷走出房间,纤细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颜圣家一见她赢弱的模样,不悦地锁紧双眉。「回房里去!」

大厅上,颜圣家的身後站了一排身材高大的保镖,他的排场让她有些惶恐,她只好转身打算上楼。

但她的动作太慢,让颜圣家以为她竟敢当他的话是马耳东风,让他在底下人面前挂不住面子,於是脸色一沉。「你下来!」

沉声的背後有著巨大无比的威胁,陈琬婷从颜圣家眼里读出一抹怒气。

她统统听他的,为什么他还会生气?他让她觉得难以伺候。

「我说下来!」颜圣家苛刻地眯起眼。「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的动作像你这样慢吞吞,大概只有爬上我的床你动作最快!」

他嘲弄地弯弯唇角,毫不留情地污蔑她。

陈琬婷脸上血色顿失,身子微微晃了晃。太残忍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她并没有做出对不起他的事,他却在外人面前公开两人的关系,还讲得这样猥侫,让她难堪。

「怎么?不下来代表承认了?」颜圣家的薄唇上有一层淡淡的讥诮,以激将法逼得她进退两难。

陈琬婷的臆不断翻滚著莫名的情绪,其中又以痛楚的感觉最甚。

颜圣家失去耐了,他手一伸,攫住正走下楼的陈琬婷,将她扯进他的怀里。

无形的压迫感袭上陈琬婷,她反地想要反抗,这时他抬起她致的脸蛋,脸上表情难测。

他的鼻息毫无预警地喷洒在她脸上,她迅速红了脸,晕红的脸颊添增一股妩媚,带点娇羞和纯真。

颜圣家的脸上掠过一丝惊愕。经过了一夜,她这般迷人的模样还是令他著迷,如果不是还有一堆重要文件等著他去处理,他会陪著她待在床上,凝望她熟睡的娇颜直到天明。

波澜不兴的心房因她而重重地敲了一下,他敛去贪恋的神情,换上一层让人猜不透的冰冷。

「来,告诉他们,你是我的人。」

陈琬婷尖锐地倒抽口气。「我不……」

颜圣家森冷地瞪著她。「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他的指控让陈琬婷感到强烈的不安与挫辱,他的轻视像一长针直直刺进她的心窝,让她汩汩地流著血。

她想摇头,却无法做到,只能垂下头,像头丧家之犬任其宰割。

颜圣家冷傲地拾起头睥睨著下属。「她,从今天起是我的人。」言下之意,就是谁动了她,就是向他挑战。

「是。」保镖们声宏贯耳,明白地一起点头。颜圣家是他们效忠的对象,相对的,他们也会用生命去保护陈琬婷的安全。

陈琬婷沉浸在凄风苦雨的情绪中,觉得自己被他践踏得一无是处。他凌厉的言词像皮鞭抽得她全身好痛,她不是自甘堕落要卖身,别用那种怪异的眼光看她……

「有我在,没有人敢动你一寒毛。」颜圣家的话打断陈琬婷的自艾自怜。

望著他莫测高深的脸,她不禁迷惑了。他可以呼风唤雨,为什么却选择了她?

她冷不防地打了个寒颤,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两人的目光交错纠葛,她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挑挑眉,注意到保镖无意的一瞥,显然也被可人的她给迷眩,立刻含著妒气说:「回房里去,没我的命令不要走出房间。」

她属於他,任何人都不能觊觎!

够了!陈琬婷微带著不满和责难怒视著颜圣家。任意差遗她,他把她当成什么了?她也有思想、有主张,她不是机器人!

颜圣家看出陈琬婷的不快,嗤笑地轻挑起她的脸庞。「你只能依附我、服从我!」

不顾在场的多双眼睛,他迅快地狠狠吻住了她,大手还抓著她的房不放。

多羞耻啊!颜圣家的蓄意羞辱像梦魇一样,让陈琬婷脸上酡红,整个身子紧绷。

「回应我……否则,後果你承担不起的。」

他身上沉窒的压迫带给她好大的压力,她闭上了眼。谁能救她……

他丝毫不放过她,更狂野、**地吻她,她忍不住全身发抖,排斥的意识汹涌袭来。

当他报复地探向她的大腿时,她再也受不了他的侵略攻占,选择了失去意识。

霎时,颜圣家的面部表情僵住了。

带著柔弱的气息,陈琬婷承受不了身心上的压力病倒在床。

颜圣家匆匆从会议上离开,回来探望床上憔悴且脸蛋异常红晕的陈琬婷。

每个月一次由各分公司经理回来总公司开会的会议上,都是由颜圣家主宰著计画案的实施与否,生死一句话,就能马上裁掉马虎的干部人员。

因此,开会时气氛凝窒,每一份报告都写得详详细细,而每个被点到名的分公司经理更是频频擦著冷汗,唯恐说错一句简报。

颜圣家英雄出少年,二十八岁已掌控了颜鹰集团,果断独特的眼光独具与明狡猞的商业头脑,让他在商场上站稳脚步。

商场元老不敢轻忽他的实力,只要他一句话,就能让一个公司倒闭或兴盛,天生的统御能力让他像个王者,令人甘愿为他肝脑涂地,劳心劳力。

但在这次的例行会议上,他却因为一通电话而立刻赶回家。自律甚严的他从不曾扔下会议,让会议室一团混乱,也因此他的行为令人好奇。

此刻躺在床上的陈琬婷气息微弱,像个病死人。

颜圣家的脸上罩了一层冰霜。「小玉人呢?」

小玉是他挑细选来服侍陈琬婷的佣人,此刻正颤巍巍地被人提到颜圣家面前,已是泪流纷纷,全身颤抖得像暮秋的落叶。「颜……颜先生。」

颜圣家沉阖的眸光一扫,小玉立刻吓得腿软,跪坐下来。

「对不起,颜先生……」

「怎么回事?」

「琬婷小姐从早上就不吃不喝,也不换衣服,就是坐著不动,一直到下午三点,我送点心过来,才发现她发烧了。」小玉泪水流个不停,害怕地哽咽著。

「你不晓得该通知我吗?她的任何消息我都要知道。」

颜圣家的沉重语气让小玉整个人都僵直了。「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对不起、对不起……」

虽然老板个古怪,但这份高薪的工作是她梦寐以求的,她不停地把头磕向坚硬的大理石地板,头破血流也毫无所觉。

颜圣家目光莫测,「没有下一次了。」

他的话像一道赦免令,让小玉惊喜地破涕为笑。「谢谢颜先生!」

小玉慢慢走出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颜圣家定定地望了陈琬婷许久,心里产生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烦躁情绪,俊脸一片凝重。

只有这个女人,让他感觉这么强烈!他向来是无情冷酷的,外在的任何事物都激不起他的一丝反应,但她却让他丢下整个公司的运作……

「我要回家……妈……妈……」断断续续的呓语出自陈琬婷哀伤的口吻。

颜圣家心中一恸,中的闷气直线上升,她的言语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不……」睫毛沾上泪滴,她像个美丽的陶瓷娃娃。「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家……」

「醒醒!你给我清醒过来!」颜圣家激烈地摇晃著陈琬婷,但她还陷在恶梦里,不可自拔。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受,黯下目光,掉转过身。

走出房间的身影笼罩上一层影……

陈碗婷浑浑噩噩地让病魔摧残了近一个星期,才渐渐康复,

小玉将她伺候得脸色红润,经常向她报告颜圣家来看她的情形。

她闭上眼推算时间,再三个星期她就可以解脱了,这一天快来吧!

她想念母亲,想念家里,想念她那简单却温馨的房间。

这时颜圣家悄悄走进来,遣退小玉,然後走近陈琬婷,掬起一把乌黑亮丽的长发嗅了嗅。

陈琬婷被颜圣家的动作吓到,无声无息的他让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她的心总是那么不争气,总是因为他的出现而激动狂跳!她不喜欢因他而起的波动,为他心荡神驰会使她觉得自己寡廉鲜耻。

「你气色好多了。」颜圣家嗓音低沉,像催眠的柔音。

陈琬婷一脸防备地盯著颜圣家,不敢轻举妄动。

他猿臂一伸,亲密地揽住她的腰肢。「你怕我?」

陈琬婷咬著下唇,不发一语。家计生死大权掌握在他手上,她的自由也由他作主,她确实对他产生畏怯。

「回答我的话。」他双手紧紧扫住她,邪气霸道地在她耳边吹气。

她捂住烫红的耳朵,垂下头来个相应不理。

他铁青著脸,「到现在还不接受我?」紧揪的眉头出杀气腾腾。

他故意捏住她一方房,不让她像个木头毫无反应。

她吃惊一叫,眼里晃过厌恶眸光,想要脱逃,但他却暗中压制住她的举动,怒气翻腾地托起她的下巴,压住她柔嫩的唇。

这个吻来得十分突然,他惩罚地蹂躏著她,将她的抗议全部封锁。

她的眼神竟敢表现出不屑?这么一想,他更是蛮横地加重这一吻,大手在她身上制造火焰。

这个吻带给她惊骇、致命的感受,令她无法承受。

不要……她痛苦地闭上眼,体内焚烧著似陌生又似熟悉的情潮,她的身子像个活火山蠢蠢欲动,冒出滚烫的岩浆。

他神秘一笑。「你躲不了的。」他的手灵活地伸进她的身体里,激流在两人身躯之间蔓延。

她觉得好羞,身子渐渐失去力量,花核被他神奇的手指捻玩著,她双腿一阵虚软。

他魔魅地笑著,漾著勾魂的眼,嘴角微弯,挂著嘲讽。「你好美!」

她已经湿透了!愈来愈敏感的她,让他满意极了。

他浊重地喘息著,感觉她头的挺立肿胀。敏感的她一被他抚,全身就颤抖个不停。她早就准备好了!他猛地挺身贯穿了她……

她惊诧的呐喊全被他的吻夺走,他紧紧抓住她的嫩臀,好方便自己更深地进入她。

大腿内侧的肌肤在颤悚,他发狂地在她紧密暖里冲撞,带领她登上巅峰。

情欲的山峰一峰比一峰高,有无数的璀璨光芒和七彩虹光……

当他不停颤抖时,她感受到他灼热的体进她的体内深处,他的……好烫,像是永远洗不掉的烙印!她流出绝望的泪。

激情之後,她裹上被子,蜷缩著身子窝在大床的一角。

脆弱苍白的她看起来毫无血色,但他不容许她有自己的小天地。他扯掉她的被子,像扯落她的保护层。

她惊惧地望著他,害怕他身上的戾气。

他欲念未熄,瞳眸里燃烧著狂烈的欲火。「我还要。」

她的泪水漫流出来,委屈无助地摇头。「不……」

他无法忍受她不接受他!她是他用钱买来的,他一定要驯服她!

残虐的眼里有著刻薄的讥诮,他肿大的男象徵火热地抵在她的女外围,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又羞又惊。

他身上每神经都紧绷到极限,要她的欲望狂卷而来,让他无法遏止。

他压下身,沉入她柔滑的私处,畅所欲为……

双颊泛著红晕,她全身罩著一层粉色,感受他拉著她的手来到两人交合处,她想退缩,他却紧紧拉著她触他的硕挺与她的爱。

好羞哦……她无意识地拱起臀,更加热情地吸住他肿硬的阳刚,惹来他一声低喘。

她还来不及意会,他便开始狂猛地持续摆动肢体,她被疯狂的激浪拉到最高点,房间里都是激情的氛围。

她从不知道男女间有这么不可思议的契合感,比起初夜他的狂恣索欢,这次的感觉真是不可思议的美好。

她原以为她会打从心里拒绝他,孰料他的狂霸竟不让她觉得排斥,而且她的身体居然也强烈地渴望著他,背叛了她的理智……

她已经慢慢在沉沦了……

4-6

第四章

凝注著陈琬婷的睡容和眼下的黑眼圈,颜圣家知道自己又把她给累坏了。

她对他真的无话可说,只要他想要,她都随时随地配合。但她的身子竟让他上了瘾,不知不觉地愈陷愈深。

对他而言,她是特别的,莫名地闯进他的心底,撩动无波的心湖。

颜圣家伸手抚触陈琬婷柔嫩的脸蛋,慢慢探索她的五官,从眉儿、鼻儿、唇儿……一一流连,冷峻的眸子随著动作慢慢加注了柔情。

只有对她,他才会释放如此多的热情,才会想将她独占;那她对他呢?为什么总是逆来顺受、委曲求全的模样,没有一丝心甘情愿?

蓦地,颜圣家收回痴恋的手,痛苦地闭上限,想到她以泪眼瞅著他的卑微脸蛋。

他像只受伤的狮子低咆一声,他不要瑟瑟发颤的她!

她的身子骨虽然削瘦,但部尖挺适中,他很满意。尽管他一再地要她,还是无法餍足。

不!他要的不只是她的身子,包括她的心、她美丽的灵魂,他全部都要!

颜圣家温柔地为陈琬婷盖上丝绒被,无意间流露出的关怀饱含著不为人知的深情。

临走前,他眷恋的眸瞳一直凝视著她的脸庞。

好久、好久……

窗外的草叶上有著亮莹水珠,美丽圆润好似珍珠,那是清晨的一阵小雨留下的痕迹。

陈琬婷凝望著窗户反出的透明的自己,看起来好不真切,好像随时随地都会消失一般。

在他的掌握下,她真的失去了尊严与笑容,连强颜欢笑都好难……

他的需索无度,她每回刚开始时都十分排斥,到最後却都迎合了他……这让她简直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三番两次的轻薄,居然让她从最令她引以为耻的陌生情潮中得到快感,她茫然了。

他总是不期然地出现,颤动她的心弦,她想抗拒,却只是徒劳。

她不知道怎么办,他一直逼她,逼她拿出她的真心,她已经什么都失去了,只剩下一颗心而已,他能不能不要再逼她了?

陈琬婷紧紧闭上双眸,排斥颜圣家施与的沉痛与压力。神情忧郁的她,像一只美丽的金丝雀被囚禁在金色笼子里,失去自由,她怅恫幽然的心结永远无法打开。

她觉得时间过得好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世纪那么长,眼里的泪在眼眶中打转。

「琬婷小姐,吃饭了。」称职的小玉用托盘捧进热腾腾的早餐,微笑地叫唤著。

又来监视她了!陈琬婷深锁蛾眉,一阵惆怅爬升上四肢百骸。「我不想吃。」

体力,只是让他更尽兴地从她身上获得满足。

她吐出长长的一声叹气,他扰乱了她,控制了她,却还不愿意轻易饶过她。

「不可以的,颜先生交代我要把空碗收好,等他回来给他看。」

陈琬婷背脊一僵。「我真的没有胃口。」难堪的感觉渗入骨髓里,竟泛出一波疼痛。

「颜先生交代这是他的命令。」小玉同情地看著陈琬婷日渐消瘦的身躯。

心愈来愈寒,是命令!她不能不从,为了家里的负债……

如果,她的父亲不是赌徒,她也不会沦落为有钱人的床伴,突然间,她好恨好恨她的父亲!

「琬婷小姐。」小玉的呼唤犹似催魂魔音。

「我吃……」陈琬婷无奈地回答,声音有气无力,眼眸失去活力光采。勉强自己扒了几口饭,她的胃被幽怨塞得满满的。

「我吃饱了。」她垂下手,放下饭碗。

「要全部吃完,这是颜先生交代的。」

小玉的话像火焰灼烧著陈琬婷,吃下去的每一口饭菜此时都在胃里剧烈翻搅,她的脸色顿时惨白扭曲。「垃……垃圾桶!」

小玉还在呆怔,陈琬婷已经弯身吐了满地。

好难受……陈琬停的泪滚了出来,她在心中汪喊。

小玉是他的眼线、他的分身,他不在,她还是没有喘息空间。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对她?她不是犯人啊……

「琬婷小姐,你还没吃完……」

不要这样苦苦相逼,她不要……

再也受不了身心上的双重折磨,她的身子一软,沉进了黑暗之中。

撑开沉重的眼皮,颜圣家焦急的脸庞顿时映入陈琬婷眼帘。

「你选择慢自杀吗?」

她的眼里清清楚楚地表露出失落,深深揪著他的心。

面对颜圣家的问话,陈琬婷不予理会。

颜圣家冷硬著脸孔,皱紧眉头。「你就这么想死?只剩半个月,你不想苟延残喘吗?告诉你,就算你想死,你也死不了!你是我买下的,任何人都无法掌握你的生死,就是你也不能!」

陈琬婷眼神空洞,筑起一道心墙隔绝任何伤害她的言行。

颜圣家盯著陈琬婷,怒火被扇得更旺更烈,他摇晃著她的双肩,摇得她头晕了,骨头也快散了。「看著我!」

陈琬婷心口紧缩,全身煎熬,眼神迷离,颜圣家睨视著她,眼神充斥著骇人的残戾。「你逼我的!」

他拿出行动电话,拨了几个号码。「喂……立刻去办!」

陈琬婷心里一震,「你打电话做什么?」

「我从不做亏本生意,我只是拿回属於我的五百万。」

「不!求求你不要……」陈琬婷感到悲恸欲绝,愁苦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著一颗滚滚滑落。

颜圣家泛出一抹冷涩笑意。「你现在终於肯理我了?」淡淡的口气里有深藏的一丝无奈与挣扎。

她恨他,好恨好恨他!失去的魂被他强要了回来,她没有任何自主权,连哀莫大於心死也不能……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陈琬婷幽幽地问,咬著牙,低弱的声音里满是乞求。在他面前,她已经完全赤裸裸了。

颜圣家身形微晃,奔腾交杂的情绪波动著,剪不断,理还乱。最後,愤恨不平涌上心头,他态度强硬而且坚决。「我说过了,好好取悦我。」

陈琬婷苍白著脸,颤巍巍地点点头,心里却极度不愿。

「我愿意做,你会回心转意不去索讨这笔钱?」

颜圣家掀起一阵狂笑。「这就是你的弱点,我竟只能用这个来要求你……」

他低沉的笑声里仿佛有他心底的哀鸣,陈琬婷被深深撼动了,双眼直直地凝视著他。

颜圣家还是一直笑,笑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让陈琬婷的心也忍不住跟著疼了起来。

「不要再笑了……求求你别再笑了……」她不加思索地拉住他的衣襟。

他盯著她,突然说:「把你的心给我,不要留著。」他指著她跳动的心脏。

从没有女人这样让他头痛,但她却这么奇特,他可以不顾她死活的,她的举动一直折磨著他本就缺少的耐,他却无法抛下她不理……他不要她把他隔绝在外!

陈琬婷神情凄然,心底一角崩堤,激动地摇著头,眼里淌出动容泪。颜圣家紧紧抱住她,不容许她逃避,不容许她不爱他,

她的心疯狂地跳跃著,每一个音符都呐喊著对他的爱意,只是,她好怕,好怕一旦承认了心中对他的爱,他就不会再特别关注她。

内心百转千折,她没自信,此时此刻只能在他怀里痛哭失声……

帛琉

美丽的海面,像湛蓝的世界,纯净广大。

一艘快艇急驶而来,让平静无波的大海掠过一条轨迹。

陈琬婷倚著栏杆,一身鹅黄色紧身低洋装衬出她完美的曲线比例。

颜圣家再度为她添购了一整个衣柜的衣服,上至礼服,下至衣,他全部购齐。

陈琬婷凝望著鱼群飞跃、平镜似的海上,她看到鱼儿们成群结伴地逍遥快活,哪像她……

她眼儿幽幽,心儿忧忧,看著海鸥在海面上飞翔,任意翱扬,自由自在,她感伤地叹了一口气。她的自由离她好远……

她可以感受得到他的**独裁,只要她在的地方,就有他驻足的角落,他一直在她身旁陪伴她。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能靠的只有他了,但是,她又能够倚靠他多久呢?

颜圣家取来一件紫色薄外套为陈琬婷披上。

「你……」他的温柔模样让她眩惑。

「披上。」

她的身子单薄,他不希望她再病倒在床上。

「谢谢你。」她平板地说。

「我要的谢意不是这种。」

他掬起她的一缕发丝窃取芳香,她敏感地头皮发麻,心儿打颤,她拿掉他的手,移步离开他。

他身上那股天生的男魅力,每当一贴近她,她的心就乱了,就像被小猫弄乱的毛线……

又是逃离!她就是有办法挑起他的怒气。

「听好,」颜圣家声音冷酷,以鹰隼般的眼瞳俯视著陈琬婷。「我带你出来,就是要你好好服侍我。记住!要让我满意。」

陈琬婷不语,愁眸里愁意更生。

两人沉默相对,诡怪的气氛围绕著彼此,他突然怒喝一声,「笑一个给我看!」

他无法忍受她的愁眉苦脸,他并没有虐待她,相对於以往他交往过的女人,他对她是最好的了!他绞尽脑汁要让她快乐,她难道就感受不到他的努力与用心吗?

陈琬婷在颜圣家深奥难懂的眸子里看不出他的心。谁来教她?她……真的笑不出来!

「你……」他将她拥住,吻住檀唇旁细致的肌肤,像惩罚似的,亲密地咬了她一口。

陈琬婷立刻心跳失控,她闭上双眼,拒绝泄漏最真的心情。

不能让他知道她的心……她什么都输不起了!

「你……换你吻找!」她的无动於衷,让颜圣家顿觉自己像泄气的皮球。

她浑身一震,深呼吸一口,再睁开一双做好武装的眼眸,不带任何感情,机械式地把颤抖的唇贴上他的。

她的举止是那么羞涩,却激起他最澎湃的反应。

低吼一声,他深深吻住她,与她唇舌交缠,不放过任何一个敏感处。

她的脸臊热起来,身子瘫软在他身上,紧紧地攀住他。

倏地,颜圣家把陈琬婷拦腰抱起,她低呼:「你要做什么?」

「你不能再吹风了。」他确实想要她,但她太荏弱了,无法日夜承受他的激烈,她需要充分的休息。

颜圣家把陈琬婷送到床上,为她盖上薄被就走了。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温柔?陈琬婷心里闪过种种复杂情怀,眼眸更是迷惘了。

她真的不懂,他的情绪反反覆覆,有时**,有时体贴,有时嘲蔑,有时气愤,有时却又以带著深意的霸炙黑瞳瞅得她心好慌……

他说过要她的一颗心,可是,她能给吗?她能放心地把自己的心连同未来一并交到他手上吗?

他们之间只有金钱交易,一个月过後,情郎就会变路人!

这样的爱太具风险,而她不相信自己会有「麻雀变凤凰」的奇遇。他对她只是一时兴起,是她的骄傲挑起他的征服欲,当她迎合他、顺从他,他就会把她当成一般女子看待,绝不会再留情,她将成为一只敞屣!

既知未来的不堪,她何苦陷自己於苦海地狱里去煎熬?

只是,他充满悲伤哀鸣的那一幕像潮水般涌进她的脑海,让她的脑子变得更加混乱不清……

第五章

快艇来到海湾另一头的小岛上,这里只有一栋度假木屋,造型别致而典雅。

陈琬婷一下快艇,立刻喜欢上这里的幽静清爽。「好美……」她漾起一抹真心的笑容。

芙蓉面、含嫣笑,她有一张颠倒众生的脸蛋,加上脱俗清灵的气质,足以让圣人犯罪。

终於看到她的笑了!颜圣家唇畔露出满意的微笑。

小岛上只有他们,不会被任何人打扰。木屋的冰箱里早已冰满食物,足够他们食用一个礼拜。

这里是颜圣家包下的,若知道这样做能够得到她一个发自内心的浅笑,他早就派人布置了。

陈琬婷呼吸著充满南国风味的气息,像个孩子似的在洁白的沙滩上奔跑,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小岛上,宛如天籁。

颜圣家在她的背上仿佛看到白色的羽翼振动著,那是天使的翅膀,似能展翅高飞……

「不准离开我!」颜圣家狂吼一声,迅速奔向陈琬婷。

一听到他的怒气,陈琬婷停下脚步,一脸迷蒙地回眸。

颜圣家喘息地搂紧她的腰肢,激切地望著她,黑瞳霍地转暗、转沉,他的视线本就无法栘开她诱惑的微启樱唇及纯真清灵的脸蛋,下腹突地涌起一阵灼热……

「你是故意的!」他炽烈剽猛地吻著她,一遍遍品尝她的唇齿,窜入他鼻息的尽是她的甜美滋味,令他热血沸腾。

他吐出一口热气,染红她的脸颊,更让他振奋不已,他的手带著火焰隔著衣料熨贴她的。

「你想在这里……不!」陈琬婷惊恐地拒绝。

又是闭门羹!颜圣家汹涌的情欲因她一句话而全盘消灭,取而代之的是冲天怒焰。

他欺近她,近得两人可以从对方的瞳孔里看到自己。

「你竟敢拒绝我?」颜圣家寒冽的双眸像剑芒一样进陈琬婷的心里。

她一凛,敛下眸子,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颜圣家凝望陈琬婷的眼神闪过一丝悲哀,唇边蒙著一抹自嘲的笑容。「你就是有办法让我束手无策,你真行!」

陈琬婷的口因而紧缩,整个人微微一颤,想开口说些什么,脑子却一片空白。

颜圣家愤怒地瞪著陈豌婷,口气森,眸中进寒光。「别以为我真的不能对你怎么样,你再忤逆我,你就等著!」

她的脸色瞬间刷白,一双水雾明瞳哀愁地望著颜圣家。

他厌恶地别开脸,耐心已然用磬。

「又是这种表情!我真後悔当初怎么会找上你这种女人!又骚又浪的床伴何其多,你却像个木头……」他恶意地用言语欺凌她。

痛楚随著他的每一个字泛滥开来,她的身子摇摇欲坠。别说了……别再说了……

她的眼角隐隐含著泪光,他话里隐藏的嘲讽深深刺进她的骨子里。「求求你……停止……」

「收起你柔弱无助的模样,我不会再怜香惜玉了!你本就没有资格让我这样对你!」

她哀痛地凝视著他,觉得心真的好痛好痛。

他眯起眼,眼中闪著恶意诡光,笑容极冷。「还在惺惺作态?你忘记你被我过多少次,你的小爽了多少次,你达到高氵朝多少次了吗?你还要故作清高,你忘记你在我身下迷乱荡的模样了吗?你真的那么不餍足吗?」

不等她有所反应,他突地扯掉她的上衣,然後迅速抚住两边房无情地揉搓。

他的言语已经够螫人了,他的行为更放荡!她激烈扭动著捶打他,他的羞辱真的太吓人了,他难道要地一辈子恨他吗?

他被她惹火了,用力将她拉进怀里,狠狠吻住她的芳唇,并以单手制住她的反抗和推拒。

她的眼眶蓄满了泪水,挫辱的感觉盈满了芳心。他在蓄意羞辱她,只因为她抗拒他的求欢!

不……别这样对她,她会承受不了!她情愿在这一刻死去,也不要再忍受他加诸在她身上的煎熬!

陈琬婷睁著一双满是控诉的大眼直直地看著他。

空气像冷凝住了,气氛足以使人窒息。

他危险而冷冽地望著她,鲁地握住她的白嫩房,摩挲著美丽的蓓蕾,时而扯弄、时而抚。

她咬住下唇,忍住到口的嘤咛。她不能有反应!她哀伤欲绝地望著他,强迫自己当个木头娃娃。

颜圣家嘴边逸出一丝残忍笑意,他一定要征服她!敢一再抵触他的怒气,她就得付出双倍的代价!

「你想证明什么?你没有感觉吗?」他耻笑地扯一下她敏感的尖。「都这么硬了,还逞强什么?」

她想要骄傲,他偏不给她!是她逼他这样对她的,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她一直在折磨他,现在换他折磨她,他不想再用疼惜的方式对待她!他也要她尝尝得不到爱的痛楚!

他邪恶的手指猛然伸入她乾窒的私密处,她的身子颤抖一下,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深深伤了她,内心深处的伤痕淌出汩汩鲜血。

下要这样子!陈琬婷惊惶绝望地看著颜圣家,泪流不止,脸色早已惨白。

颜圣家的心中闪过一丝快意,他的手下断在她蜜里捣弄,满意她身子里不断流出的如泉爱。

陈琬婷简直是羞惭至极,他这种残暴的行为,她的身体竟还有所反应,而且还是激烈的反应……

他的禁锢让她无法动弹,只能睁著一双无肋的泪眼瞅著他,希望他停止这一切折磨。

「你明明渴望我,你连你自己都骗不了!」他勾起唇,笑里没有温度。

陈琬婷哑口无言,她的身体早已彻底地背叛她了,是吗?

「现在,好好扮演你的角色,取悦我。」

她从他眼中读出他的渴望,她难堪地摇头。

他锐利的黑眸烧著火光。「这是你逼我的!」

他再也没有耐地扯掉她身上的衣物,让她赤裸裸地面对他。

她的眼泪马上滚落,护著自己的身躯不断摇头,「不……」

她一定不知道,她保护双的举止多么妩媚,更是让他的肾上腺素上升。

他威胁地说:「这次来点不一样的!在我脱光衣服前,你赶快逃,若是被我捉到,我会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她浑身一颤,「我不要玩……」

「在这里,你得听我的。」他饥渴地凝注著她,开始动手卸除身上的衣物。

「不……」她掹摇头。

「还不快跑!」他咆吼一声。

她惊惧地瞪著他脱下裤子,男坚昂的模样在内裤里搭起一个帐篷,她尖锐地倒抽口气,随即转身就跑。

颜圣家神色复杂地看著陈琬婷的背影,这一次,他一定要激出她最真最荡的一面,他要她无法反驳,亲口承认对他的爱!

这座岛上,有一大片果园,还有个原始丛林。

陈琬婷头一次裸奔,这都是被颜圣家逼的,在感受到可耻之余,却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快感。

本来要跑到丛林里,但她怕自己迷路,也怕丛林里的野生动物,万一有蛇、有野兽怎么办?

她藉由果树及草丛的遮掩,躲在隐密的果园里。举目望去是一大片草莓囡,每一颗草莓都好红好饱实,她忍下住舔了舔乾燥的唇瓣。

惊疑不定地四处张望,她好怕颜圣家就在附近。若不是有他,她会喜欢上这里,这里像个世外桃源,带给她无上的快乐与轻松;不像他,只会加诸她的压力,带给她无法呼吸的窒息感觉。

她等了好久,都没有动静。他会不会到原始丛林里去找她了?

她四处眺望,都没有他的身影,她稍稍放心了,面对著一片草莓园,红艳的草莓彷似在向她招手说道:「来吃我呀!不吃可惜哦!快来呀!」

陈琬婷像受了蛊惑似地弯著身慢慢走向离她最近、看起来最香甜可口的草莓,不由得吞了一口唾。

她聚会神地采著草莓,每颗鲜嫩饱实的草莓都令她垂涎欲滴,好想一口吃下……

另一边,颜圣家找遍整个丛林,却不见她的踪影。他来到果园,很快就发现她正瞪著草莓园发呆。

他强压下心中窜起的骚动,漠视她可爱的模样,莞尔一笑,故意低咳一声。

「啊……」看到颜圣家,陈琬婷整个人被钉在原地。

颜圣家瞥见她手上的草莓,知道她饿了,虽然她赤裸的身子也让他饿了,他却决定先满足她的口腹之欲。

他快步回屋里取来竹篮,采了一篮的草莓。「想吃就跟我来。」

回到小木屋里,地上两人衣物杂混,她面红耳赤地穿回自己的衣物,才敢来到洗手槽边。看他熟练地清洗草莓,她的心里一悸。

他常做这种事,也常带女人来吗?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酸楚与妒意。

蓦地,她摇摇头,想甩去心中莫名的情恸。她不能动心,他们只有一个月的交易,他们之间只是金钱交易!

「吃吧!」颜圣家特地选了一颗最饱满通红的草莓给陈琬婷。

「谢谢。」陈琬婷接过草莓,咬下一口,品尝酸甜的滋味。

她满足的表情好像得到天底下最好的礼物,他的心重重一击。

「好好吃。」她吃完整颗草莓,还意犹末尽。

「多吃一点。」他说。

「你也吃啊!」她拿了一颗草莓递给他。

他张开口,「喂我。」

她羞红了脸,「你又不是小孩子,啊!你去穿衣服啦……」

他整个身子靠过来,灼热的坚挺正抵著她的腹部,她低头一看,不禁赫涩地闭上双眸,表情纯洁稚气。

「以前的亚当不是就没穿衣服?我很满意自己的身材,难道你不满意你所看到的?」逗弄她,让他找到一丝情趣。

她不敢睁开眼,拚命推著他,「好羞人,你……你不要在这里啦!」

「那我要在哪里?」她娇俏的脸蛋满是红晕,他轻咬一下她小巧挺直的鼻尖。

「啊!你……你真讨厌!」她吓了一跳,飞快睁眼捂鼻娇瞠道。

「喂我。」他张开嘴巴,用手比了比她手上的草莓。

盯著他异常闪亮的双眸,她拿著草莓的手微抖,慢慢放进他嘴巴里。

他却在她要伸回手时突然咬了她的手指一口,教她心慌意乱。「你……」

「好吃。」他得逞的眸光一闪,双眼如火。

她瞥开视线,却移不走内心的含羞带怯,脸颊酡红如霞。

「你真美!」他哑著声,带著万千伏特电力的黑瞳凝视著她美丽的容颜,一抬头,她就迷眩在他深情的眼底。

「婷儿……」他的吻不断落在她唇上,双手灵活地为她卸去衣物,直到她也跟他一样一丝不挂。他的唇又落到她的颈上、前,像一个个热情的印记,宣誓著她是他的。

她抓住他的背,无法清楚地分析为什么此时此刻她一点也不想反抗他。

她只知道,他的拥抱好温暖、好安全,她的思维全被他热烫的气息溶化,她的身体全在他热情的爱吻之下化成一滩春泥,她只容许他进占。

她紧紧攀附他,拱起房迎向他态意妄为的搓揉。

他把脸埋进她双间,嗅著她的香,渴望直线上升到最顶端。他用力握住她的房,几乎让她肺部空气一刹那间被挤乾!

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全无气力。「啊……」

血脉急促流动,她的下体热情地流出一股湿滑,沿著大腿淌流而出。她羞红了双颊,觉得自己好放浪。

他深沉的眸光扫向她的三角地带,猝不及防地把她抱上洗手台,拉开她的双腿,更清楚地探向她的神秘。

蜜汁不断从她的花心里涌出,美丽的层层花瓣上闪烁莹光,口颤动著。他弯下身,嘴唇用力吸吮她甜美的汁。

「啊……」

他炽热的舌尖不断戳剌她的脆弱,让她一再分泌出爱,他尽情地吸吮著。

她娇喘宛转,情难自禁地紧紧抱住他的头,体内的情欲迅速蔓延。

他拾起头,嗄地问:「喜欢这种感觉吗?」

「圣……别折磨我了……」

他的高超技巧让她无力反抗,也不想抗拒,那太舒服了,舒服得令她想一直沉沦下去。

他倏地准地以长指刺进她的体内,惹来她一声惊呼。「啊……」

她深深战栗著,销魂的快感让她逸出愉快的呻吟。

他的气息浓浊喘,被她夹紧的手指猛烈抽送。「你还是这么紧!」

他撤出手指,见她无助地扭身,他低笑一声,「小东西……别急,就来了!」

将她的大腿极力掰开,他把鼓胀的男象徵挤入她的体内深处,她立刻夹紧他的腰身,不要他离开。

两人裸体交缠,他的犷映衬著她的白皙,彷彿是天生一对……

陈琬婷是被花香味吵醒的。

一睁开眼,一大束姹紫嫣红的鲜花就绽开在她面前。

「窗外的花很美,给我好心情,我想你也需要。」不曾对女伴说甜言蜜语的颜圣家笨拙地说。

陈琬婷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瞳,整个人欣喜若狂。

她最喜欢花了!他居然在清晨送花给她,这曾是她少女怀春时的梦想,她从未告诉别人,想不到真的有人为她实现了!

她朝他露出一抹灿烂迷人的笑靥,妩媚的表情让他一时怔仲住了,蓦地连耳都红了。

他竟然也会脸红!陈琬婷的心被扯动了一下,她轻刮著他的脸庞取笑道:「你现在看起来好像关公哦!」

「你敢取笑我,不怕我的处罚吗?」他颇为玩味地盯著她看,两泓深潭映出她娇俏的脸蛋。

脑门一轰,她整张脸红得像苹果,羞怯地别开视线。「这些花好美,是送我的吗?」

「特地为你摘下的。」他紧瞅著她清新出尘的脸庞。

她把花束抱个满怀,闻著花香,顿觉神清气爽。

「你说还有很多花?在哪里?」

他打开主卧室的大窗户,她马上看到怒放的花朵,一阵薰风吹拂,让她的笑容再度扩大。

「我好喜欢这里……」

经过昨夜,他变得更温柔体贴了,她好喜欢他的改变!她放松全身紧绷的神经,完全把烦恼扔在脑後。

他注视著她,明亮的双眸不再是愁苦悲凄、孤苦烦忧,她像重生般舍去了多愁善感,充满了笑意盈眸,眸子里闪烁著波光潋滥,熠熠生辉得几乎要令人睁不开眼。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早餐我准备好了,我去端来。」

当香喷喷的早餐端上来,她才知道自己饿了。

他有一手湛的厨艺!皮蛋瘦粥、海带汤以及甜点草莓冰,每一样她都竖指称赞。

她忍不住偷偷打量他,他有霸道的浓黑剑眉,炯炯有神的似潭黑眸;被他眼眸一扫,她没有一次不悸动的。

他表面上虽然**,常干涉她的一举一动,实际上,他是在保护她的安全。

她本来不能理解的,但在这座小岛上,在两人世界里,她慢慢喜欢上他霸气里带著的柔情款款。

从小,她就此别人更渴望爱,更想汲取安全感,而他,让她全部拥有了!

只是,他是高高在上的企业家,她是微不足道的市井小民,他们可能有末来吗?更何况在他眼里,她只是个标好价码的床伴,不会有更好的评价了……

想到这里,陈琬婷敛下眸,收起欢乐与笑容。

金色余晕布满海面,美得扑朔迷离。

陈琬婷从海里走出来,莹亮剔透的水珠沿著她的秀发滴落,往下滑向她的连身泳装。

剪裁大方的泳衣看起来十分端庄,却将她的优点完全显露。

均匀没有赘的美腿,不盈一握的纤腰,白皙无瑕的肌肤,像掐得出水似的,随著款摆行走间逸出妩媚与纯洁兼具的魅惑气息。

她走到沙滩上休息,脸色疲劳,心中却填满无限满足。

夕阳映照著蓝色海面,深浅不一,晕染出七彩华丽的光影,陈琬婷漾出一朵笑靥。「好美的景致!」

看海,一直是藏在她心底的一个冀盼,但是她没有料到,她居然能看到这么美的海,帛琉的海!

是他带她来的,他给了她无数惊奇,让它过了这一生里最幸福的时光!

她很感谢他,真的很感谢……

陈琬婷被大自然神奇的彩笔迷眩了,这么壮阔的美景,她忍不住看呆了。

直到天色昏黑,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第六章

回到小木屋,陈琬婷推开房间的门,颜圣家像冰雕似地站在门口。

「是你?」她有点吃惊,却只表现出淡然一笑。

「你不是说只游一小时就回来了?」颜圣家危险地眯起黑瞳,瞪着陈琬婷无辜怡然的脸蛋,一双手因心底剧烈的翻腾怒滔而在身侧紧握成拳。

「难得能到这里来游泳,当然要游够本。」何况,像她这种贫民,大概再也没有出国的机会了。

颜圣家狠狠瞪了陈琬婷一眼,谴责她的欺骗。「你以为我对你好,就可以跟我说谎?」

「我只是一时忘情,这应该不是什么大罪吧?」好不容易有独处时光,她很珍惜这得之不易的时间,想让混沌的脑子清醒清醒……

她在学习适应没有他的日子,一个月的交易已快接近尾声,她发现自己愈来愈离不开他,她好惶恐,好担心,她必须逼自己赶快习惯!

「但你却让我在家里苦等,又怕一出去找你会跟你错过!」颜圣家紧紧盯着陈琬婷,表情十分严肃。

心弦不由得一震,陈琬婷逃避着颜圣家的眼神,她怕自己会恋上那两泓注满深情的眼瞳,再也无法脱离……

「是吗?」陈琬婷故作漠然而疏离地说:「我游了一下午,想先进去冲个澡,有事晚点再谈,好吗?」

闪进门,她直入房间,反手正想要上锁,颜圣家却迅如猛龙地直冲而来。

她那事不关己的表情彻底惹火了他!他为她担心,她竟毫不领情,还将他一片好意当成垃圾?

想到此,滔天怒火席卷而来的颜圣家将陈琬婷压在墙上,封住她的嘴,刚强的身躯紧紧箝制住她的娇躯。

她湿润的身体泛着冷香,秀发垂在前,随着她呼吸起伏,刺激他雄感官,胯下的勃发霎时充血,他强迫她启开檀口,霸气地吻遍她的芳香甜美。

她的娇躯止不住地狂颤,他的气势太猛,夹带着雷霆万钧,像一团激情烈焰焚烧着两人,让她慢慢脱离了理智。

顺着欲焰,他湿润的嘴唇往下滑,缓慢地在她的粉颈间流连,他的动作益发狂野,糙的指腹滑入她的泳衣里,覆上她的房,激烈地抚、掐挤,像是在发泄莫大的愤怒。

连他也不清楚,他是在气她的不在乎,还是在气自己的太在意……

隔着单薄的衣料,他突然低下头狠狠地吸吮她的尖,引来她强大的战栗。

「啊……不要!」她嘤咛一声,激烈地喘着气。

颜圣家鹅而危险地半眯起眼,不理陈琬婷的拒绝,拉扯着她的泳衣并狂烈地吻着她。「我可以宠你,可以给你舒适的环境,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

他放开她,暴地箝制她的下巴,让她迎上他悲伤深沉的眼。

陈琬婷双眼圆睁,颜圣家痛苦的表情狠狠撞进她的心里。

她的眼中泪光隐现,颤抖地说:「我知道你对我好,因为我是你的床伴,你这一个月饲养的宠物……」

「不对!」颜圣家非常认真地凝视着陈琬婷,「你对我的意义不只如此!」

陈琬婷的心里因为他的话,陷入空前未有的挣扎与矛盾。

「看着我,我要你清清楚楚地看着我!」颜圣家将陈琬婷紧揽入怀,额头碰额头,鼻尖触鼻尖,他的呼吸干扰了她四周的空气,更是让她心头紊乱,无法理清。

「你不要这样……」她红了脸,万千情绪齐涌而上,复杂而迷惘,她无法多想……

「你信不信?男人会为而爱,而且爱得疯狂!」

陈琬婷心头狂跳。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爱上她了,是吗?

他爱她?

「你……」

他的视线强悍炽烈,他的嗓音温柔亲昵,「你感觉得到吗?我爱上你了,我为你而疯狂!」

他说了!他说他爱她!他也跟她一样爱上了对方……

等等!她刚刚那是什么念头?她爱他?

没错!她爱他!她一直逃避的事实再也不容许她逃避了!

望着颜圣家眼里一片深情真意,陈琬婷眨眨眼,用力地深呼吸,但没有用,她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晶莹滚落,怎么也止不住……

没有错,她爱他!好爱、好爱他……

「婷儿,你别哭。」颜圣家柔情低喃。

陈琬婷主动拥抱颜圣家的颈子,以眼泪发泄这阵子以来的压抑。颜圣家黑眸闪闪发亮,漾起无穷魅力的笑容。「让我好好爱你,好吗?」

不管他们有没有未来,现在的她只想要放纵一次,完全拥有他!她羞赧地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陈琬婷的默许,颜圣家快速脱光衣服,把她的泳衣扔到地上,然后深沉的眸光直直盯着她的。

原本被泪水洗涤得更明亮的眼眸被他的视线染得迷蒙妩媚,他们的唇舌再一次地紧贴交缠,吻得难舍难分。

他坚硬的膛挤压着她的嫩,蓄势待发的硬挺抵着她早已湿润的双腿,若有似无地摩挲着。

她的双腿几乎要虚软了,只能伸出莹白的双臂将他紧紧揽住,疯狂地扭动着身子。

他的嘴角挂着邪恶的微笑。「喜欢我这样对你吗?」他猛然将勃发的男象征往前挤进一些。

「圣……不……」她呼息混乱,拚命摇头。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他不赞同的墨瞳变得更加幽暗,炽烈的浊热肿胀等不及地进入她的体内深处。

「你……」她的娇吟全被他的吻淹没。

「叫我圣!我喜欢听你用娇柔的声音叫我圣!」

一次次的冲击,将她推到炫烂的云端……

「圣……哦,圣……你好……」

随着叫喊,她把自己真挚纯洁的心也一并奉上!

颜圣家虽然在无人小岛度假,但总公司那边的运作他仍然了若指掌。透过相当密的通讯设备,他清楚听到一件恶耗。

「总裁,财务部经理刘东旭将搭明天下午四点飞往旧金山的班机卷款潜逃。」

颜圣家俊颜一冷,刘东旭在公司里担任要职,是他父亲信赖的部属,也是公司元老级的人物,竟做出这种事!

「我明天就回去,你带人到机场处理,我要一回台湾就看到人。」狠煞戾气迅速布满颜圣家的脸,他冷声命令道。

敢背叛他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是。」闻言,对方背脊窜起一阵寒意。

「啊……圣……圣……」承受着颜圣家的激烈抽送,陈琬婷仰起头娇喊。

他像野兽般疯狂占有她,一次又一次攻占她的甜美,让她在天堂和地狱里徘徊、嘶喊。

每当她以为要结束了,他又在她体内充血膨胀,让她完全没有喘息空间,沉沦在情欲深渊……

当璀璨的爆发静止下来时,他还不愿离开她的身子,一双沉邃的眸子紧紧锁住她。

陈琬婷被颜圣家看得心慌慌,别这样看她!她好怕他炽烈的凝视,怕自己会离不开他……

虽然他说爱她,但是那时是为了而说的;虽然她很感动,事后细思量,还是没有安全感。

她真的好渴望他的爱,但是,她也好怕情殇!

若是依恋上他的炽情,当他变脸无情时,她该如何自处呢?

陈琬婷深深吸口气,换上媚惑的眸子,「你不是要我吗?」

颜圣家强忍着欲望,抽出自己的长箭在她的口摩挲,幽沉的眸光漾起柔情,咬牙诱哄道:「说一句爱我,我才要让你快乐!」

他轻柔的语气,却在她心湖掷下最深的涟漪,她身子一僵,别开脸,不敢看向他。

她爱他,她自己知道!

或许在他成为她第一个男人的时候,或许是他在她枕边细声照料的时候……记不得是何时,总之,在她想抗拒他的柔情时,她就已深陷而不自知。

她好想对他说一声:她爱他!好爱、好爱他!

可是她怕!怕他得到她的全部连同她的心之后,他会因为失去征服的乐趣而不再理她。与其如此,她宁可维持现状,连一句爱语也坚持不吐。

颜圣家不晓得陈琬婷心底的矛盾纠缠,心高气傲的他只知道她让他彻底受挫,却无计可施。怅然的感觉有如一个重石掷下,他痛得揪心,几乎要窒息。

一次接一次耐心的诱哄,她仍然执倔地不吐爱语,难道……她对他一点情意也没有?

因苦涩而生的愤懑顺着血传到四肢百骸,像一股火焰,熊熊欲燃,颜圣家锐利地盯着陈琬婷,冷声说道:「看着我,不准你避着我!」

陈琬婷不愿泄漏心底情绪,她刻意换上假笑。「嘻……」

深受打击的他脸色苍白,她严守心门的反应,教他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烟消云散。

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狼狈而可笑地跳下床,不顾全身赤裸,毅然决然地夺门而出。

天空又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陈琬婷枯坐在客厅里,两眼空洞,形容憔悴,两个眼袋几乎要掉到地上了。

数不清已经是第几天了,她在等他回来。

自从回到台湾,他就像是隐形了,她从未再见过他一面。

思念,在每一分每一秒里增加,她想他,想得心都拧了。她像中了毒瘾,唯有他是她的解药,却也让她更加离不开他……

她因为这个自觉而深深震撼,她告诉自己别痴心妄想了,他不可能属于她,顶多也只是逢场作戏,她投下的感情再深也改变不了事实。

蓦地,她淡淡地笑了,自嘲的眼里浮现水漾晶泪。

她仰起下巴,不让眼眶中的体泄漏她的脆弱与情感,站起身,往楼上走去。

掐指算一算,只要再过三天,她就可以离开了,这里对她的定义一直是个「囚牢」,她就要离开了,她应该要释然,应该要高兴……

她一遍遍地如此告诉自己,但为什么泪水不停地坠落?为什么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他,她就感到沉重,感到悲痛,感到宛如世界末日?

为什么?

难道,她注定是逃不开他了?

在诡谲多变的商场上,颜圣家对付敌手从不手下留情,不管面对再狠残的敌人,他都能游刃有余,就像卷款潜逃的刘东旭被他的手下打到全身骨折,还是脱离不了扭送法办吃牢饭的下场。

偏偏面对陈琬婷,却让他觉得棘手至极。她像一团雾,不论他施软用硬,就是不肯吐出「我爱你」三个字。

他等得心焦,真恨不得掐死她算了,却又下不了手……对她,他就是头痛,就是无可奈何。

这几天他都住在公司顶楼的套房里,他在想一套对策,最好能马上试探出她对他的爱,能立即见效的一帖重药。

当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时,电视上一晃而逝的画面竟令他灵光一闪!

对了,就是嫉妒!

颜圣家终于露出暌违已久、发自内心的微笑。

听到小玉说颜圣家回来时,陈琬婷的心头雀跃不已,但她却发觉小玉神情怪异,说话也较以前吞吐。

在她急问下,小玉才为难地说颜圣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着一名庸俗的酒店小姐。

像一道雷电当头劈下,陈琬婷只觉全身冰冷,心房深揪。

她怔怔地坐在房里,觉得好冷,好象掉到雪地里般寒冷。

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她只是他一晌贪欢,久了自然会腻,自然会找别人,但是,他曾那样真心地说爱她,曾那样呵护备至地关怀她,曾……

她真的难以接受,真的无法相信。

原来,男人真的不能相信!这就是他回国后就不见人影的原因?他变心了?

他为什么要如此残忍?至少等约期满,至少等她走了之后……

她不是个会苦苦纠缠的女人,如果他是怕她会对他死缠烂打而找来酒店女郎,那简直是多此一举!

小玉低垂着头,艰难地说:「颜先生他还交代……交代琬婷小姐现在过去他房里,他在找你。」

闻言,陈琬婷容颜惨白,心头苦涩,眼眶含着泪水。他既有新欢,找她有何用意?想彻底挫挫她的傲骨,彻底让她死心吗?

「琬婷小姐……」小玉低唤。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琬婷小姐,你一定要去,不然颜先生会把我解雇的!」小玉惶恐地说。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被解雇的。」

「谢谢琬婷小姐。」小玉安心地离去。

陈琬婷闭上双眼,泪水已在不知不觉中爬满双颊。

为了逼她去,他不惜使用卑鄙手法,以小玉的去留来牵制她,他真是懂得她的弱点。

她早该知道,她是他买来的床奴,他不会轻易放过她,除非在她身上再也找不到乐趣可言。

血色一点一滴从她的脸上流失,她知道他不爱她,对她的体贴举动只是游戏,对他而言,她没有任何的意义,一点也没有……

所以,她要振作,咬牙再忍个两天,她就自由了!等一下不管她看到什么,她都要视若无睹,一定要!

陈琬婷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催眠自己,偏偏双腿宛如千斤重,连举步都艰难。

来到颜圣家房间门口,陈琬婷敲了敲门板。

「进来。」

一进门,刺鼻的香水味就让陈琬婷皱紧眉头,她看到颜圣家亲密地搂着一名衣着暴露的女郎,她的心像有一把火在烧。

「是你啊!」颜圣家冷冷瞥了陈琬婷一眼,目光里没有一丝温柔和温暖。

因为受不了她的冷静,他刻意带女人回来刺激她,要她知道,他不必忍受她的鸟气,他要的女人何其多,她算什么?

于是在她面前,他热情地吻向浓妆艳抹的女郎。

陈琬婷的心再怎么防护,还是觉得受伤了,她撇开眼,旋身想离去。

颜圣家冷眼一扫,黑眸净是无情,残厉地冷声说道:「别走!你该学学。」

陈琬婷惊愕地朱唇微启,无法置信他会这么残忍地对待她。

他激烈地吻着女郎的颈子,猛地一咬,咬出一个齿印,女郎因他的动作而亢奋的娇喘声,让紧室的空气显得更加诡谲。

「站着看,每一个步骤你都要牢记在心。」侮谩的口气伴着邪笑。

陈琬婷僵住身子,脸上的血丝也完全褪去,心痛得无法言喻。

这时,连颜圣家身上的女郎也感到吃惊。「我……我想……」

颜圣家瞟了女郎一眼,「让我满意,你可以得到一张一百万的支票。」

女郎闻言心喜,主动脱去身上衣物。

颜圣家嘲弄地弯弯唇角,目光直视着陈琬婷,仿佛在嘲讽着她之前的际遇,一样也是因为钱而上了他的床!

陈琬婷不禁往后踉跄了几步,苍白纤细的身子摇摇欲坠。

颜圣家刻意忽视内心想上前去搂她入怀的冲动,在女郎身上手口并用。

陈琬婷满脸臊红,垂下窘迫的眼,一股深沉的寒意迅速从脚底直窜而起。

「抬起头。」颜圣家别具用意地盯着陈琬婷,连她一丝小小的表情变化都不错过。

他是故意的!他要羞辱她、污蔑她,让她失去傲骨,永远没有尊严!

为什么他要一直强调这一点?连日来,她所做的逆来顺受,所受的委屈挫辱难道还不够吗?她让他予取予求,身心早就沉沦在他毫不餍足的激欲欢爱之中,早就无可救药了!

女郎呻吟浪叫着,颜圣家抚着女郎的部,无情地扯着上的蓓蕾,目光却如炬地烙印在陈琬婷身上。

这放浪形骸的行为,她看在眼里,既惊恐又悲切。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的心口一阵比一阵紧缩,呼吸困难,悲痛情绪紧紧抓住她不放。

房间内燃烧着持续高升的欲望氛围,映衬着陈琬婷的悲苦欲绝,满腹的心碎与嫉妒教她红了眼,莫名地鼻酸起来。

7-10

第七章

「看清楚!你该学的还很多!」

颜圣家低沉无情的声音从女郎丰满的两间传出。

陈琬婷双拳紧握,指甲深入柔嫩掌心中,却浑然不觉得疼;咬得死紧的下唇渗出了点点血丝,她也不觉得痛。

因为内心里的疼早已痛彻心扉、椎心刺骨……

赤裸的两具身子在她眼前不断放大,她不想去看这一幕,这是无比的煎熬,几乎要炸碎她的意识。

颜圣家眸子阗暗,炽热的视线停伫在陈琬婷身上,好象身下的人儿不是别人,正是娇弱清香的她。

陈琬婷无法理解颜圣家为何这样对她,这样的视觉刺激太过分了,她快负荷不了了……

再也看不下去了,陈琬婷转身就想逃。

「还有两天期限……」颜圣家的提醒止住陈琬婷的步伐。

一回眸,她正好看见他穿过女郎的下体,让对方疯狂地摇臀摆头,紧紧用双腿圈住他的腰。

「不要……」陈琬婷凄厉地尖叫出声。

她的心在这一刻仿佛已被撕扯成千段、万段,再也拼不出完整的心。

他完全忽视她的反应,更恶劣地故意加紧律动,让她耳畔充斥着男女激情交欢的气味。

陈琬婷的心空了,被他剜出一个大洞,她无法漠视心底的痛楚,无法当作不在意……

她的心口好疼,疼得受不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彻底崩溃了。「不……不……」

她紧紧捂着口,被狠狠挖出的伤口似乎正淌着鲜红的血,加剧的哀痛赶也赶不走。

「停止这一切……我不要看……不要听……」陈琬婷无法停止地大叫,歇斯底里地拚命打着自己的头。

耳边充斥一声声激情的喊叫,脑里闪过一幕幕交媾的画面,好污秽!

但他却曾经这样对她,她看到的女郎就像是以往的自己,一样的娇喘,一样的放浪……

「够了!」陈琬婷凄惨地大叫,泪珠纷纷滚下,孱弱的身躯不堪一击,在颜圣家面前慢动作地倒下。

颜圣家动作迅速地接庄陈琬婷有如风中落叶般打颤的娇躯,她泪眼滂沱地看他一眼,深沉的怨恨与悲哀清楚地浮现在眼底,令他的心紧紧揪住。

陈琬婷剧烈地在颜圣家怀里挣扎,歇斯底里地大叫:「不要……我不要你……」

颜圣家紧紧抱着陈琬婷不放,狂悍地夺取她的吻。「我不会让你走!你别想走!」

这时,在激情当头被中途撇下的女郎一丝不挂地爬到颜圣家脚边摇尾乞怜,「不要管她,快给我……」

颜圣家无情地甩开女郎,用极冷的声音说:「现在立刻给我滚!」

女郎霎时从激欲迷雾里清醒,全身不由自主地战栗,头皮发麻。

「滚!」

女郎连忙拿起衣物,鼓足勇气向颜圣家伸手,「钱……」

「明天到颜鹰集团随便一个分公司找刘秘书拿钱!」

颜圣家冷眼一眯,女郎慌忙连滚带跑地快速离开。

陈琬婷觉得身心俱疲,一股寒冽冰意直透心底,浑身僵硬。

她怎么这么傻?爱上一个这样冷血的男人,注定了她会在情场上跌得好重、好惨……

爱上不该爱的男人,她真的好傻,傻得无可救药!

「求求你,高抬贵手让我走,现在就放了我!」她想找一个没有他的地方好好地疗伤止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答应你,以后不找应召女郎。」颜圣家强忍着心中的不悦,柔声哄道。

「你知道我的心事?」陈琬婷愕然。

「你在嫉妒!」颜圣家指着陈琬婷的心。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是在测试她的心?

他真的把她当成一项乐趣,非要把她耍得团团转才甘心?

「不……」陈琬婷惊骇异常地望着颜圣家,苍白纤弱的身子不禁往后踉跄。

「你不爱我?」颜圣家却误解了陈琬婷的意思,紧握双拳,狂涛般的惊讶与痛心同时涌上。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爱他!爱他,好痛苦……

「是的,我不爱你,一点也不爱!」陈琬婷漾开微笑,幽然说道。

颜圣家全身僵直,他眯起眼,最后一丝希望被她的话无情地销毁了。他那么疼爱她、宠溺她,到头来,却落得一句她不爱他……

他无法接受!

颜圣家将陈琬婷紧搂在怀中,一双手在她身上游移。「我要你!我要你说爱我!」

盯着颜圣家魔鬼般沉的脸孔,陈琬婷竟不觉得害怕,她坚决地摇头。「别自欺欺人了!」

「你没有心!」颜圣家夹着滔天狂暴地狠狠吻住她的唇。

不!别用碰过其它女人的这张嘴来碰她!别逼她恨他……

「我要你!我要你臣服、取悦我……」颜圣家鲁地撕碎陈琬婷身上的所有衣物。

他要强暴她吗?陈琬婷整个人怔住了。

他像从地狱里转世的邪魔,她全身的气力在这一刹那全被抽光了,让她颓然而绝望地昏倒在他怀里。

颜圣家暗沉的眼眸充满懊恼与悔不当初,以怜爱之情紧瞅着陈琬婷。「婷儿,我不是故意的。」

昏迷不醒的她,让他渗出款款深情……

「醒过来!婷儿,你醒一醒……」

暗哑磁的嗓音不停地呼唤,颜圣家的手包着陈琬婷的柔荑不放。

「我错了!你别用这种方式惩罚我,我不接受!你要起来跟我理论,起来!」

沉痛地呐喊出声,颜圣家眷恋地望着陈琬婷,眼皮连眨都不眨。

她已经昏迷三天了,送进特等病房,连最高明的医生也查不出病因,只简略地说她这是心病,可能昏迷前受过太大的刺激,让她不愿苏醒,而治疗的方法,就是用深情呼唤她。

总之,若是她不愿醒来,华佗再世也无法让她康复,一切只能等她自己醒过来了。

颜圣家的心百转千折,神情憔悴难看。

他不逼她了!就算不爱他,只要他爱她就够了!

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更用心地去弥补他的过错,但不要不理他,不要沉睡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他需要她啊……

她再不醒,他会选择跟她一起沉睡不起,带着满身罪孽去找她忏悔。

「醒过来!婷儿,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颜圣家的眼眶红了,浓浓的酸楚漫过全身,泪珠滴落在她惨白的脸颊上。

伸出掌心,颜圣家柔情万千地缓缓抚触陈琬婷的脸。「我伤透了你的心,对吗?」

定定地望着她许久,湿润的泪水灼烫着她的脸。

陈琬婷好困惑,她想张开眼却欲振乏力,是谁的声音?这么悲伤,这么令人心痛?

「我会让你走,只要你醒来,健健康康地清醒过来。」颜圣家咬着牙下定重大决心,沉痛的语音在斗室内荡漾。

失落的感觉重重侵蚀着陈琬婷,她动了动睫毛,想看一下是谁这么哀戚,无奈全身的体力透支,她再度被拉进黑暗的世界里……

蝶羽似的睫毛轻轻眨动着,陈琬婷缓缓睁开星眸,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张放大的男脸庞,她吓了一大跳。

颜圣家显然也被吓到,他微怔一下,唇角的弧度慢慢扩大,松了口气似地笑着。「你醒过来了。」

「嗯。」陈琬婷淡淡回应道。「我们的约期到了吗?」

她只关心这个吗?颜圣家全身绷紧,郁地将唇抿紧,不自觉地握紧双拳,发出一声像似伤痛又似气愤的低吼,使得她讶然地抬起头,迷惑地直直盯着他。

颜圣家大步上前,握住陈琬婷的手,不悦地紧拧眉头。

陈琬婷挣脱了颜圣家的手,偎向床的内侧,以疏远的眼眸拉开两人的距离。

跟他在一起对她而言只有折磨吗?那么怕他,那么防备,那么冷淡……

颜圣家一语不发,冷鸷的眼盯得陈琬婷发毛,纤细的身子不停颤抖着。

他不要这样!狂暴的心痛来得又急又重,他忍不住狂吼一声。

陈琬婷被颜圣家吓到了,他的表情好难看、好恐怖,炽热的墨眸却闪着烫人的光芒,让她无法移开视线,不由得也因他的注视而燃烧起来。

不!这是不对的!她不要再让他得逞了,他要的只有泄欲,没有情感。

看到那不堪的一幕,她才猛然惊觉,她爱他早已胜过一切,所以他蓄意的欺负才能穿破她自以为坚强的心,狠狠进她的心窝里,让血泪汩汩流出。

痛苦的那一方只有她,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酸楚的感觉霎时溢满全身,她闭上眼,泪珠便滑跌下来。

颜圣家怒视着陈琬婷。「你就这么想离开我是不是?好,我成全你!」他看起来像一头愤慨的野兽,各种悲痛情绪朝他漫天洒来,让他哑着声吼。

「今晚之前,你给我收拾好包袱离开,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你走得愈快愈好,你走了我也清心,不知有多少女人想挤上我的床,我会马上忘记你,你也别再来找我,我绝不会再可怜你!」

颜圣家绝情地说,眯起的眼里充满残酷,话一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陈琬婷揪着心口,颜圣家前脚一走,泪水便已泛滥,无法遏止。在他的心目中,只是可怜她……

她心碎地听着他所说的每一句真心话,字字深捣五脏六腑,她瘦弱的身子狂烈颤动,脆弱的心灵已无法再承受他的蔑视,去意无比坚决。

一个月的交易到了,她跟他又成为两条平行线,这段孽情,就此打住,一切又回到原点了。

是的,是该回到起点的时候了!

她已经被爱情伤得伤痕累累,她要离开,她的心已经破碎了,再留在他身边,会让她对生命感到绝望而凋零……

漆黑的屋子里,任何灯光都没有,只有由窗外泄进的一点路灯芒色,隐隐约约照出一个正在酗酒的高大身影。

「该死,竟然没有酒了!」模糊的身子举高酒瓶,摇摇晃晃地低咒一声,然后大声叫着:「再给我拿一瓶X0来!」

再三呼唤,却无人回应。

「该死的!」颜圣家愤恨地丢掷瓶子泄恨,清脆的碎裂声让他从中得到一丝快感。

但是,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中也有某一处跟瓶身一样四分五裂了……

他向来呼风唤雨,商业市场上只要他略一皱眉,可以让一家经营数百年、商誉有加的老店一夜全毁,可以使全国的经济陷入风暴;但此刻他身上却充满失意的气息,为什么独独一个陈琬婷,他却无法得心应手?无法完全掌控?

她离开了他,他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这个快要将他撕裂为片片碎片的残酷事实。

他对她这么设想,这么容忍,这么爱护,她会一点也感受不到吗?她实在太狠心也太无情了!

颜圣家黑的眉头痛苦地纠结,她就这么讨厌他吗?恨不得早日翅离开他,无论他做什么她都感受不到一丝情意?

多少个问号在他脑中盘旋,他好想问她,更想见她……

她才一走,他已经发狂似地想念着她。

「啊……」颜圣家发出一声宛如丧失伴侣的野兽嘶吼,声音凄厉,不忍卒听。

原本无风的夜里突然卷起大风,乌云密布,树影招摇,雷声轰隆,倾刻间,豆大的雨声落下,雨势惊人。

这场风雨来势汹汹,正如他内心的思念一般。

颜圣家突然如箭矢一般冲往门外,任由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他一点也不觉得疼痛,孤独地站在庭院中,苍凉而沧桑。

雨愈来愈大,雨点也愈打愈痛,像是大的针扎着身体,但颜圣家一点也不为所动,任由雨水打湿他的发、他的脸、他的身子。

他的面容沉绝望,他的心,比冷风冰雨更加冰冷……

拖着疲惫的身子,陈琬婷回到暌违已久的家。

一进门,便是一只拖鞋迎面打来,扫过她的前额。

「还不把所有的钱拿出来!我要拿去翻本。」陈谷铭怒气腾腾地打了李世英一个巴掌,不满地说。

「我们家里已经快没米下锅了,你就不要去赌了,十赌九输啊!」李世英的声音凄苦哽咽,之前的五百万早就被陈谷铭在一夕之间输个光了。

「妈的!你存心触我霉头是不是?我呸!」陈谷铭扯住李世英的头发,铁青着脸咒骂着:「把钱统统拿出来,还是你要讨打?」

李世英实在是被打怕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仅存的几百元,怯懦地说:「只剩下这一些了,可是这是我们唯一的生活费,不要拿去赌……」

一见到钱,陈谷铭马上抢过,见钱眼开的他一看只有数百元,非常不悦,又听妻子在耳旁叨念,更加心烦。

「才这么少,你没有藏私房钱?」陈谷铭一脸怀疑。

「没有,我不敢……」李世英脸色惨淡,忙着表明清白。

「最好是这样子,哪一天如果被我知道了,你就吃不完兜着走!」

撂下威胁,陈谷铭拿着钱马上往外头跑,心里直想着要翻本,却在门口意外地看到陈琬婷……

第八章

「哎哟!财神爷,你回来啦?」看到陈琬婷,陈谷铭马上露出一脸贪婪。「有没有带钱回来?」

陈琬婷的心沉到谷底。开口闭口都是钱,难道她回来了,他就没有一点关心、问候的话语吗?

虽然明知道关心的话不可能从父亲口里吐出来,她还是被他的言语刺伤了。

她双眼黯然地摇摇头,苦涩地回答:「我身上没有钱了!」

「没钱?你不是给人做情妇去了?别骗我是去帮佣,我才不信!怎么?他没好好疼你,没给你珠宝钱财?」

陈谷铭抢过陈琬婷的包包,自个儿翻了起来。

「只有一千多块?这么少!你没有大捞一笔回来孝敬我,那你回来做什么?」

「一个月期限到了,我当然要回来。」

「你真是笨哪!都被人睡了,也不会多挖一些钱回来,我养你实在是……唉!真是赔本哪!」

「琬婷,你回来了?」这时李世英从屋内走了出来,急急忙忙走到女儿面前,把她上上下下看个仔细,「你有没有受苦?过得好不好?」

不等陈琬婷回答,陈谷铭已经迫不及待地回话。

「当然好!吃的是山珍海味,过的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如果不是期限到了,我看她八成把我们两个做父母的忘得一干二净了。」

「没有!我每天都想着你们、惦着你们,我一刻也没有忘记你们。」

「那钱呢?回来怎么不带钱?买你的人那么富裕,你偷拿一点他也不会知道。」

「不是我的钱,我不会拿。」陈琬婷仰起头,一脸傲气。

陈谷铭怒不可抑,「你这是在教训我吗?」

他一挥手,陈琬婷脸上立刻清楚浮现五个指印。

李世英急忙护着女儿,「别打她,她已经为这个家牺牲够多了。」

「才赚一次钱就算牺牲,那我为这个家打拚了二十几年算什么?你们母女俩非但不感激,还一脸嫌恶。」

陈琬婷一脸不赞同地说:「爸,以前你是很认真在赚钱养家,但自从你流连在赌场,生活糜烂、不再工作,就全靠妈打零工持家。而你呢?你哪一次不是欠了一屁股债狼狈地跑回来?爸,你的打拚在哪里我看不到,我完全都看不到!」

心里的话憋了好久,陈琬婷一古脑儿地全吐出来。

陈谷铭脸色铁青,全身气得发抖,青筋突起。「你会赚?那以后这个家的支出都给你付,付不出来我就把你卖进舞厅里!」丢下狠话,他气呼呼地甩门而去。

陈琬婷小脸霎时刷白,抿了抿嘴,泪水不能自己地滑落下来。一想到父亲竟然为了钱不惜跟她撕破脸,并扬言要把她卖掉的绝情模样,她的心就揪痛。

李世英抱住陈琬婷安慰她。「你爸是说气话的,不要当真,不要哭!」

「妈,真的吗?爸他……」微颤的双肩抖动着,泪水凝在眼眶,看起来更是楚楚怜人。

李世英抱紧女儿,一语不发,脸上同样落下泪珠。

她们的心里都知道,陈谷铭一进赌场就可以抛妻弃子,见钱眼开的他即便是噬妻卖女亦在所不辞啊!

「妈,我们一起离开爸好吗?我怕……我怕他真的把我给卖了!」

「琬婷,我不能离开你爸。当初我嫁给他的时候,我就发誓今生今世不离不弃,不论他变成什么模样,他都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的依靠。」

「妈,可是爸变了,他爱赌,贪让他变得六亲不认。」

「琬婷,你走!」李世英突然把陈琬婷往外推。

陈琬婷一惊,脸色惨白,双唇颤动,「妈,我说错话了,我不该批评爸……不要赶我走,妈,你不要赶我走……」

「琬婷,你应该走,现在你爸把你当成摇钱树,看到你就好象看到白花花的钞票在他眼前飞舞,这个家对你而言已经不安全了,而妈……妈没用,妈不能保护你……」李世英神情无奈地说。

「妈,要走我们一起走,要留我陪你一起留,我不要再看到你被爸欺负了,我要保护你!」

「琬婷,其实……你爸年轻时是一个温柔体贴的情人,他对我呵护备至,我对他也死心塌地。」回想往事,让李世英眼里盛着柔情。

「可是,他已经不是那个样子了呀!妈,你为什么不离开他?」

「我离不开他了!当你恋爱了,你就会知道很多事情由不得我们来选择,缘分、命运、爱情,都在冥冥之中为我们做好了安排。」

听到这里,陈琬婷不禁泪流满面。

是啊!她好爱好爱颜圣家,她原本以为只要理智地抗拒自己不要去爱,就不会爱上他了;无奈事与愿违,尽管他带回酒店女郎侮辱她,让她痛不欲生,她仍无法停止爱他。

或许,她已走上跟母亲相同的路,逃不出这痛苦的束缚。

夜里三点,急促的敲门声听来格外惊悚,熟睡的陈琬婷被惊醒,披了件外衣,快步走到客厅开了门。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外,是父亲的好友杨天叔叔!

「你爸爸醉倒在半路,怎么叫也叫不醒,可是半夜里没有人可以帮我抬他回来,我就来搬救兵。」

「我爸?他怎么会去喝酒?」

杨天大笑,「你爸赢钱啦!我们一起去庆祝,说要不醉不归啊!哈哈……」

「我爸倒在哪里?我马上跟我妈去带他回来。」

杨天捉起陈琬婷的手。「不用了,你一个人就够了!你妈每天劳生计,让她睡吧!」

「杨天叔叔!」陈琬婷愤怒地抽回自己的手。「不要随便碰我!」

「好,我不碰你,我们还是赶快去救你爸,现在外头夜寒露重,他的身子骨受不了的,若有万一,你跟你妈不就……」

心急如焚的陈琬婷不疑有他,「那你快带路吧!」

「跟我走。」杨天率先往前走,「他就在路上,就快到了……」

走了好长一段路,愈走愈偏僻,陈琬婷走到腿都酸麻了。「杨天叔叔,为什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我爸到底在哪里?」

杨天突然回头,笑得狰狞。「不用找了啦!你爸人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心一惊,陈琬婷明白自己上当了,转身就想逃,但杨天却比她快一步地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你放手!」陈琬婷大叫。

杨天色迷迷地盯着陈琬婷玲珑的曲线,最后视线停伫在她脂粉未施却美丽白皙的脸蛋上,轻佻地邪笑。

「少骗人了,又不是没被男人碰过,你爸告诉我,你当了有钱男人的情妇,他把你调教得更有女人味了,让我心痒痒的!来!跟我在一起,你什么也不用怕……」

杨天猥琐亵玩的表情让陈琬婷想吐,打从心底厌恶,她忍不住想起颜圣家。

杨天只把她当成泄欲的女人,而不是颜圣家那种揉和呵护的霸气,他们是不一样的!

杨天了陈琬婷滑嫩的小脸一把,语带秽,「好嫩的你,真让人兴奋。」

「拍!」一个清脆的巴掌声落下,杨天脸上带着五爪指印。

「臭婊子,你这个贱货,你***欠扁!」杨天怒气冲天地狠狠还给陈琬婷三个耳光。

陈琬婷被打得眼冒金星,扑倒在地。

「小骚货,我就要搞你,你个八次、十次,看你还能装什么清高!」

陈琬婷僵冷的脸庞瞬间刷白,奋力爬起,不停地往前奔跑。

「还跑?你跑不掉的!你爸欠我五十万,已经把你卖给我了,你回去也是一样的……」杨天在陈琬婷身后嘲谑地笑着,笑声尖锐,脸孔佞。

她跑不了的,只要向陈谷铭施压,还怕美人不回头吗?杨天不断狞笑,兴奋的眼中透着诡怪的光芒。

陈琬婷死白的脸上充满了震撼,她的身体因不敢置信而晃了晃,心里一片凄楚,脚步却不敢歇止。

她不相信!虎毒不食子,她爸不会这样的……

「拍!」地一声,陈谷铭一脸怒气地瞪着陈琬婷,细小的双眼出诡光。「谁叫你回来的?是不是你不听你杨天叔叔的话偷跑回来?」

陈琬婷捂着被打痛的脸,心比脸更痛,她凝视着面前的父亲。「你……真的把我卖了?」

陈谷铭避开陈琬婷清澈无辜、似在控诉的明眸,讪讪地说:「你都已经不是处子了,以后也没有人要娶你,好不容易你杨天叔叔喜欢你,你跟着他也好,他现在一没妻子、二没儿子,你过去如果帮他生个儿子,他答应我会把你娶进门。」

「不!我死也不要跟他!」与其被那个禽兽羞辱欺凌,她宁愿死!

陈谷铭被陈琬婷的倔傲激怒,翻脸无情地说:「我已经收了五十万,你是他的人了,不管你要还是不要!」

「求求你,爸……」陈琬婷声泪俱下,跪倒在地。「不要这样对我……」

陈谷铭这时有一丝后侮,女儿长得那么漂亮,上次收五百万,这次却只有五十万……

但杨天的钱已收,也全赌光了,他拿不出钱还杨天;更何况杨天的身手比他好,他若反悔,少不了一顿挨揍及连本带利地要回五十万。

思虑再三,陈谷铭宁可自私,也要卖女求荣。

「去!」他咬牙切齿地吼着,「你已经是泼出去的水,如果你还关心你妈的生死,就去找杨天,好好伺候他!」

「我要见妈一面……」

「你妈不会见你,她吃了安眠药,不会醒来,你赶快走!」

「爸,那如果妈问你我上哪里去了,你会怎么回答?」陈琬婷泪如雨下,哽咽地看着这个生她、养她,此刻却狠心将她送入火坑的亲生父亲。

「这你不用管,反正你别再回来,你妈有病在身,她受不了这个打击!」当着陈琬婷的面,陈谷铭绝情地把门关上。

陈琬婷的泪彻底泛滥,任由哀伤、痛苦将她紧紧包围,几乎要勒毙她……

她一动也不动,望着暗黑的夜,唯有一颗星子闪烁着迷惑的芒彩,不知该何去何从。

要她找杨天,她死也不愿,偏偏若她一死,杨天必不会自认倒霉,她的父母可能也要做陪葬。

父亲如此待她,她已经心灰意冷,唯一放不下的是母亲,她不要母亲有任何闪失。

难道,除了认命,她没有退路了?

她累了,她的人生只有苦难,只有一连串的折磨,既然如此,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活着,只是为了承受更多的痛楚、更多的责任包袱……

她已经退到无路可退,在爱情路上,她失去了身心,连仅存的一丝骄傲也被他踩在地上;在亲情路上,她为了家计四处奔波,想帮母亲分忧解劳,到头来,父亲竟把她视为可利用的棋子,为了赌债把她卖给大她三十岁的男人!

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为什么会扭曲成这样?

她好恨,难道这就是她的命运?这么不堪、这么坎坷的命运,是她永远无法摆脱的桎梏……

蓦地,颜圣家的脸孔清楚地刻印在陈琬婷的脑海中,赶也赶不走。

数不尽的思念酸楚在臆间翻搅,她好想再见他最后一面!想不到,这个念头此时此刻竟是如此强烈……

一个神情憔悴、削瘦单薄的身影映在镂花大门外。

守卫远远望去,本以为是柱子的影子,仔细一瞧……咦?是个人影呐!

「对下起……我……我找……」苍白虚弱的陈琬婷看起来像是快不支倒地了。

「是你?琬婷小姐,赶快进来!」守卫迎进陈琬婷,一边往屋内呐喊:「是琬婷小姐,琬婷小姐回来啦!」

富丽辉煌的客厅里,小玉正细心地擦拭着明镜般的玻璃桌面,她惊喜地咧开嘴角,眉梢沾喜。「琬婷小姐?我去告诉颜先生,颜先生在书房里!」

小玉的脸上并没有自己预期的不屑与鄙弃,陈琬婷心里一宽,微笑地说:「谢谢你,小玉,你忙你的,我看……我下次再来找他好了。」她突然失去了勇气。

「等一下,琬婷小姐……」桂嫂这时正好走出来,喜不自胜地对陈琬婷说:「少爷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桂嫂开心地笑道,然后稍稍透露了一点陈琬婷不在的情形。「你离开后,少爷变得阳怪气,常常动不动就发脾气,已经有好多人被他裁员,连我都战战兢兢的,怕一个心连饭碗都丢了。」

一旁的小玉惶恐地四处张望,吐吐舌说:「琬婷小姐,你快上去吧!颜先生很想你呢!」

「是吗?」陈琬婷不敢乐观地如此以为,在颜圣家心中,她一点分量也没有,充其量只是个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床伴罢了!

即使她走了,他也不愁没有女人。这是他说过的话。

陈琬婷悲苦的心房深揪,强大的自卑漩涡将她整个卷进。

「琬婷小姐,别蘑菇了,快上去吧!」桂嫂看出陈琬婷的情怯,着急地催促道。

望着桂嫂与小玉欢欣鼓舞的表情,陈琬婷微微点头,硬着头皮走上阶梯。但来到门前,她反而踌躇了。

她已经被扫地出门,再回来找他,他给的难堪与鄙夷她承受得住吗?

当了他一个月的床伴,失了贞洁,没了尊严,她只剩最后的一点点在乎了……

她在乎他对她的感觉,她的去而复返若只换得他的轻蔑鄙弃,她会碎心绝望,走向永无止尽的毁灭。

陈琬婷站在门外,裹足不前,突然,紧闭的房门被打开,她屏住声息,抬起头来——颜圣家衣裳凌乱,胡髭杂生,非常落拓失意,她的心狠狠一揪。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陈琬婷的无情离去让颜圣家像被迎面赏了一拳,难以置信,也非常痛苦。他千方百计想忘记她,脑海里却被她的脸庞、她的身影给填满……

他愤怒自己的不能忘怀,也憎恨她的绝情狠心,因此,复杂的心绪让他变得暴躁易怒、阳怪气,连下人都吓得退避三舍,害怕靠近他。

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想认真地看点书,她的身影又鬼魅般地来叨扰,搞得他心起涟漪,难以平静,再不出去透透气,他一定会抓狂!

孰料,连门外也有她的影子盘踞,颜圣家眉眼一挑,当作没看到似地从她身畔而过。

陈琬婷眼神一黯,他的视若无睹像一把刀割着她脆弱的心,苦涩与痛楚从心底升起。他已经忘了她了吗?

「你好吗?」

陡来的娇脆嗓音,是她的声音没错,难道他想她想到连幻觉都会说话了?颜圣家拢紧两道浓眉,莫测高深地看着面前的身影。

「我……我又回来了!」在他犀利的眼里,她说得有些抖颤。

颜圣家震惊地眯起眼,低低一问:「你是陈琬婷?」

陈琬婷掩藏起心中的苦涩,点点头说:「我是。」

颜圣家眸底一沉,「你不是已经一走了之了,还回来做什么?」

「我、我有急难……」

「所以回来央求我救你?你需要什么?钱是不是?」颜圣家紧抓着陈琬婷的肩膀,眸光倏冷。「这次要多少?一千万?两千万?」

「不!」陈琬婷摇摇头,接触到颜圣家嘲讽的脸孔,脸上苍白如纸,声音轻颤。

「不?」颜圣家鲁地箝住陈琬婷的手腕,欺近她的脸,含着盛怒的英挺脸庞离她极近,几乎可以让她看进他眸子里自己缩小的丽影。「你敢说你这次来不是为了钱?」

他声色俱厉地盯着她,字字毫不留情地刺穿她自以为坚强、其实薄得不堪一击的心防。

是的,她需要钱,有钱才能还杨天叔叔,有钱才能带母亲脱离苦海,可是,遵从三从四德的母亲不会跟她走的,母亲已经宠坏了父亲,就算拿到钱,也只是助纣为虐,将父亲打进更深的赌博深渊……

「说话啊!」颜圣家挑起眉,悻悻然地讥讽道:「你的身子我已经玩腻了,这次你要拿什么来交易?」

陈琬婷身子颤抖,咬着红润的唇瓣,难堪而难过地望着颜圣家,深吸口气,稳住最后的一丝尊严,伪装坚强。「我是来问你,你曾经说过你爱我……」

「男人在床上都是胡说八道的,你连这个也信?」颜圣家嗤之以鼻,「女人对我而言只有一个月的保存期限,超过日期,一概不收。」

「原来……你真的只是玩玩……」陈琬婷失神地呢喃。

「你该不会爱上我的床上技巧吧?可以呀,我现在可以陪你。」颜圣家深沉的眸子闪过一抹轻佻。

「不用了,我也厌倦你了。」陈琬婷傲然得像一只孔雀,倔强地回答。

「你……」颜圣家脸色怒青。

陈琬婷万念俱灰地甩开颜圣家的手,旋身离开。

她不该再来自取其辱……

第九章

陈琬婷崩溃了!

活着,除了痛苦,还是痛苦……

一双脚毫无目的地走着,已经酸疼得麻木了,美丽的眸子再也看不到任何光彩,只有空洞与绝望,像一缕孤魂在冷飕飕的黑夜里漂泊。

活着有什么意义?

她为什么要活着?

没有任何人真心爱她,他们都只想要利用她,父亲利用她来赌博,颜圣家利用她的身心来寻欢……

活着有这么多苦痛,那她还活着做什么?她什么也没有了,连尊严、傲骨都没有了!

她跌跌撞撞地走着,身子摇摆不定,凄凉的狂笑让她笑出了眼泪。生既无欢,死又何惧?

死……这个字震撼了她的身心,像抓住唯一的希望,她露出一抹虚无悲切的笑。

除了死,她真的无路可走了……只要死了,就没有痛苦,就没有怨恨,就没有心碎了!

她的眼瞳突然变得清醒,瞧见远远而来的两道光束,她漾起绝美的笑容。「永别了,一切的一切……」

当车灯接近,陈琬婷快速跑到马路中央,脸上没有一丝惧意地张开双手,含笑地闭上双眼,迎接它的到来。

驾驶座的主人没料到会突然跑出一个不要命的女人,他惊惶至极,急忙煞车,但车速一时间还是无法停住。

就要撞死人了……

陈琬婷躺在床上,她封闭了心灵,因为痛苦太深了,她选择无动于衷,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

本来以为可以一死了之的,偏偏在紧要关头,颜圣家突然冲出来抱住她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两人险些丧生于车轮之下!

原来,见她无神痛苦地离去,他的心惶惶不安,最后还是追了出来。

他一出大门就失去她的踪影,他焦躁害怕地四处寻找,当他看到她憔悴失落的纤弱身子在对面人行道上踽踽独行时,他的心欣喜若狂。

猛地,他发现她直盯着远处急驶而来的车灯微笑,他的脸霎时铁青,心脏瞬间停止跳动。

她居然有轻生的念头!

发现她往马路上跑去,他反地弹跳起来冲向她,紧紧抱住地,不顾她的挣扎,用自己的身躯紧紧保护她。

两人避过疾驶而来的车辆,在地上滚了几圈,他反应迅捷地将她带离了马路,一起跌坐在人行道上。

直到危险脱离,颜圣家的心才恢复正常跳动,他忍不住怒瞪着她,指责地说:「你疯啦?」

同样经历惊心动魄过程的陈琬婷小脸一片惨白,她吓傻了。

颜圣家无法想象,若是他再晚一步,后果会是什么情况?他拚命摇晃着陈琬婷瘦弱的肩膀,涛天怒焰全数袭来。

「谁准你死的?你凭什么死?你不是有急难吗?你死了就能解决问题吗?陈琬婷,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你不准死,我不准你死!」

颜圣家**暴戾的言语穿透陈琬婷的耳膜,直直刺进她脆弱的心房。

「你听到没有?你不准死,不准!」颜圣家失去理智地在陈琬婷耳畔狂吼。「看着我!你还有很多责任未了,你没有资格现在就去死!你知道吗?你有没有听到?」

陈琬婷流出悲恨绝泪,哽咽地捶打着颜圣家。「我好累好累,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不,我死也不放!」颜圣家用铁臂将她困在怀里,不容许她脱逃。

她好疲惫,身心俱疲地放弃挣扎,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被颜圣家所救,陈琬婷又回到华丽的牢笼里。

失去了自由,就像鸟儿终其一生被关在美丽的笼子里,只能天天望着天空发呆。

失去了爱情,就像含苞待放的花朵在未开花前就被从中剪断,失去水分,快速面临死亡。

陈琬婷失去了笑容,也碎了心,她对外在的一切万念俱灰、漠不关心,将自己与外界隔绝,不愿开口。

这一次,就算颜圣家再如何利诱威逼,就算使出她母亲这个杀手锏,她都无动于衷。

她刻意封闭心灵,对外在一切不理不睬。

父亲为了钱,可以出卖她;母亲被三从四德洗脑,不敢违逆父亲的行为,无法保护她;颜圣家只会玩弄她的身子,欺骗她的感情,禁锢她的自由。活在这种世界里,她还有什么希望?

她完全认了,也麻木了。她想死,上天却不给她死的机会……

也许她今生注定得背个臭皮囊,浑浑噩噩地了此残生,直到走完生命的终点站。

「婷儿。」颜圣家走到床畔呼唤着陈琬婷。

陈琬婷充耳未闻,空洞的眼神直直瞪着天花板,躺在床上维持同一个姿势没有更换。

「婷儿!」颜圣家加大音量,她仍然保持着沉默不语,他抓抓头发,觉得好痛苦。

不要不理他!不要把他排除在心房之外!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明明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为什么他却觉得她好遥远?

这种咫尺天涯的感觉,让他的心都乱了。

「你给我起来!」颜圣家使用蛮力把陈琬婷从床上拉起。「看着我!婷儿,我要你看着我!」

他抬高她的下巴,把她拉近他的脸,逼迫她的焦点投注在他身上。

那双失焦的眼眸美丽却空茫,颜圣家低吼一声,紧拥她入怀。「求求你,不要这个样子!婷儿,我的婷儿,我深爱的婷儿……」

她的封闭让他痛不欲生,他痛苦地低咆了几声,不断拍打她的脸,用深情的吻吻着她的脸、她的唇。

当颜圣家的吻接触到陈琬婷的唇瓣时,她立刻反弹,甩了他一个耳光。「不要碰我!」

她哀怨的眼神刺伤了颜圣家,他沉痛地与她相望,低声下气地说:「给我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这辈子,只有她让他无法维持高姿态,只有她!

陈琬婷心一紧,转过头去不看颜圣家灼热的眼神。

「婷儿!」颜圣家充满感情地呼唤。

陈琬婷躺到床上,拉起被子把自己盖住,拒绝和颜圣家接触。

颜圣家失望了,垂头丧气地走出房间。

房门关上的声音震撼了陈琬婷,她发觉自己也好想跟着他离去。

她拉开被子,脸上浸濡了泪。该怎么办?她要如何面对他?

伤得体无完肤的心,能再被伤一回吗?

陈琬婷瑟缩在床角,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内心的战栗彷徨无法得到纡解。

要她忘记他曾对她做过的、说过的伤害,她忘不掉!

为什么她逃不开他?她想离开,好想好想……

他的嘲讽、他的高高在上,对她而言已笼罩成一张大网,将她紧紧罩住,不能喘息。

偏偏,他是她今生的克星,他已经住进她的心灵深处,她想躲也躲不掉!

颜圣家每天早晨都摘取沾着凝露的鲜花在陈琬婷的房间里,希望她第一眼就能看到,能跟花儿一样朝气蓬勃,而不是死气沉沉。

他每天都到房里陪她,有时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炽热的眸子望着她;有时则向她轻诉他在外头发生的趣事。

而每天一句「我爱你」的睡前蜜语,更是他不变而真挚的承诺。

陈琬婷动容了,无波的死水渐渐产生波纹,慢慢泛起涟漪;但是,从外表上看来,她一样沉静、一样冷漠、一样对他不理不睬。

他并不知晓她的改变。可贵的是,他仍一本初衷,过着一成不变的日子,甘之如饴。

陈琬婷走到桌前,凝望着沾着滴露的香水百合,想起颜圣家今早说的话——「你就像它们一样典雅,不沾凡尘的洁净,只要一接触,便可闻到款款花香,就教人难以忘怀,直想让香气盈怀,永留身畔。」

她忘不了他说这话的神情,那么专注,两只黑眸那么热切,快将她整个人燃烧起来。她的心被撼动了!

他对她百般怜爱,她不是盲人,她看得出来,他对她的爱绝不会比她少!

蓦地,门外的脚步声吸引了陈琬婷的注意。是他特有的皮鞋声,他回来了!

打开门的果然是颜圣家,陈琬婷深深呼吸,决定不再压抑自己的真情,她要向他告白!

陈琬婷害羞地垂着头,快速朝颜圣家跑去,抱住他的腰,对他微微一笑,「圣,我爱你。」

颜圣家受宠若惊,一时竟僵住了。

「圣?」陈琬婷瞠着眼,这才发现他的表情变了,之前的神采奕奕转为一脸愁容。

他不爱她了,是不是?她眼眶一红,缓缓渗出泪来。

「对不起……」陈琬婷脸色苍白地放开颜圣家。

颜圣家一句话也没有说,突然将陈琬婷紧紧拥住,狠狠堵住她的唇瓣,饥渴地吻着她,毫不温柔地啃咬着她的嘴唇,恨不得将她吃了。

他紧紧抱着她,似乎要她渗入他的骨血里,揉进他的身体里。

「圣……」波涛汹涌的热情之吻席卷了陈琬婷,她浑身虚软,什么都不能想了……

「你终于理我了。」颜圣家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芳唇。

陈琬婷瘫在颜圣家前,靠着他喘息连连。

「你还是那么霸道!」她噘起唇,抡起小拳头捶着他的膛。吓她一跳,她还以为他不要她了呢!

「不要再逃避,你可以惩罚我,就是不要不理我。」颜圣家把整张脸埋进陈琬婷的颈窝,疲惫与心痛的声音撼动她的灵魂。

「圣……」千言万语,她以泪水代替。

「我懂,我都懂。」他不舍地吻着她的泪水,「我就怕你哭泣,哭得我心都拧了,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做那些愚蠢的事、说那些伤人的话了。」

陈琬婷声音微哽,宛如梨花一枝春带雨地笑着。「不能让其它女人跟我一起拥有你哦!不能再当花花公子哦!」

「行!」颜圣家爽快地说,「我只要你!那个酒店女郎是我为了激出你的真心布下的一颗棋子。」

「这个方法不能再用,我不管!我是清清白白地爱你,我也要你从今以后只有我一个人。」陈琬婷霸道地要求。

「还说我霸道,你呢?」颜圣家怜惜地点了一下陈琬婷的鼻尖。

陈琬婷羞红着脸娇嗔道:「还不是跟你学的!你答不答应嘛?」

「只要你当我的小妻子,我什么都答应你。」颜圣家藉机求婚。

陈琬婷小脸通红,一句话也答不出来。

颜圣家揽住陈琬婷的腰,「我明白,你默许了。」

「我什么也没说哦!」陈琬婷推开颜圣家,害羞地别过脸。「要我妈答应才可以。」

闻言,颜圣家脸色丕变。

「婷儿……」他艰涩地吞口唾,难以成言。

察觉到颜圣家的怪异,陈琬婷迷惑的眼直直在他脸上梭巡。「你瞒了我什么事?」她的心盛满不安。

颜圣家吞吞吐吐地说:「你妈……你妈病倒了!」

第十章

病床上躺着一个枯黄削瘦的人,若不是气喘微微,会以为她已经往生了。

陈琬婷悬荡在眼眶边缘的泪珠立刻滑落,她扑向病床,凄喊一声:「妈!」

李世英紧闭的眼慢慢张开,惊喜而虚弱地看着陈琬婷。「琬婷,是你吗?是不是妈在作梦?」

「妈,是我!是我回来了!」陈琬婷紧紧握住母亲因长期劳而长茧的手掌,泪水如泉涌,「对不起,妈,是琬婷不孝。」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李世英注视着陈琬婷,「妈好想你,跟妈讲,你过得好不好?」

「我过得很好,吃穿都不用烦恼。」

「那圣家呢?他对你好不好?」

母亲卧病在床,担忧的却是她过得好不好,霎时,陈琬婷的心更酸了。「妈……我过得很好。」

陈琬婷自杀未遂的隔天,颜圣家就派人调查她的近况,然后带人狠狠地修理杨天一顿,让他再也不能人道。

李世英知道陈谷铭竟然狠心把女儿推入火窟,让陈琬婷有家归不得,她气怒攻心,骂惨了陈谷铭。

陈谷铭恼羞成怒,干脆离家,流连赌场,害李世英终日以泪洗面,忧愤成疾。

当颜圣家找到李世英时,她已经病倒在床,家中无人照料,他立刻将她送医,孰知竟得到一个青天霹雳的消息——

李世英多次未彻底治疗就自行离开医院,导致病情愈来愈严重,已到了胃癌末期,病入膏盲的她时日不多了!

这个恶耗,颜圣家不敢让李世英知道,也不敢让陈琬婷知道。他到处请教名医,得到的答案都是——胃癌末期的病患,最好的照顾办法就是达成病患的心愿。

由于害怕陈琬婷再度寻短,颜圣家一再隐瞒,但医院已经下了最后通牒,李世英这一个礼拜随时都有可能走。

所以颜圣家不得不告诉陈琬婷,让她来见李世英最后一面,以免抱憾终生。

「不要骗妈。」

「我没有骗妈,真的。」陈琬婷闭上眼,想着颜圣家的好。「他带我出国游玩,为我摘花、煮饭,他真的对我很好。」

看女儿流露出幸福的神情,李世英欣慰地笑了。「琬婷,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对了,圣家怎么没有陪你来?」

「我不要他来,我要跟妈说悄悄话,才不要他当电灯泡!」

颜圣家本来打算陪陈琬婷来,但她坚持跟母亲独处,并保证她一定会平安回去,才让他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你有个依靠,妈就安心了。」

「妈!」陈琬婷泪水再度掉落,「不要这么说,你会活到一百岁的!」

李世英淡淡地说:「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是活不了多久了。」

「不对!妈会活很久,我跟圣打算结婚,妈要当我们的主婚人。」

「你们要结婚了?」李世英夸道:「圣家是个青年才俊,有他陪你,妈就安心了。」

「妈,你真的觉得圣适合我吗?我觉得他跟我格格不入,他是那么高高在上,而我却是如此卑微……」

「傻孩子。」李世英陈琬婷的头,「你真的陷进去了,对不对?」

陈琬婷点点头,「我爱他,好爱好爱,所以也好不安。」

「别让自卑左右了自己,既然你们相爱,就要好好把握住这份感觉。」

母亲的支持让陈琬婷豁然开朗。「我答应你,我会尽量不让自己再钻牛角尖。」

「妈相信圣家非常爱你,更想讨你欢心,妈所有医疗费用都是他支付的,他也派了专门看护照顾妈的衣食,他费尽心思要让妈住得更舒适,你要代替妈跟他说声谢谢。」

听着李世英说着心上人的优点与表现,陈琬婷一颗心涨满喜悦。「妈,等你出院了,我一定要带你离开爸爸,让我跟圣好好奉养你。」

「琬婷,你爸爸是个好先生,他年轻时吃苦耐劳,我跟着他甘之如饴。是后来因为经商失败,受了打击,又交到坏朋友,才会染上那些恶习,你不要怪你爸!」

「妈,爸这样对你,你还处处替他说话,为什么?」陈琬婷不平地叫嚷。

「妈很傻是不是?」李世英微笑着,笑得好美好美。「没办法,因为他是妈妈这一辈子最爱的男人。」

「可是……你现在病得这么重,他却一点也不管你的死活!」陈琬婷神情激愤,无法苟同。

李世英甜蜜地笑。「他有来看过我两次,都在我服完药以后,我的思绪朦朦胧胧的,但我知道他就是你爸,我感觉得到他在我身旁默默守护我,只是他对我心存愧疚,只敢偷偷地来看我。」

「妈……」陈琬婷哭倒在母亲怀里,母亲对父亲的爱比山高、比海深,令她为之动容。

「儍孩子,哭什么?妈有一件愿望希望你替妈完成。」

「妈,你说,我一定帮你完成。」

「妈想要火葬,妈喜欢大海,到时,你把妈的骨灰全洒到海里,你做得到吗?」

陈琬婷抬起泪眸,不喜欢母亲像在说遗愿似的口气。「妈,你不会死的,我不要你死,我会陪着你,直到你好起来。」

李世英淡淡地笑了。「儍孩子,人本来就有生老病死的,别把你美丽的眼睛哭肿了,妈会舍不得。」

她温柔地拭去陈琬婷两颊的泪水,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妈今天说了好多话,有点渴,帮妈倒一杯开水来。」

「好。」

李世英喝完水,疼累地说:「妈有点累了,想歇一下。」

陈琬婷握着母亲的手,在自己脸颊上轻抚。「妈,你睡吧!我会陪你。」

「嗯。」李世英噙着微笑安稳地进入梦乡。

陈琬婷形单影只、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顶着大太阳,她的头晕眩地一晃,脚步显得凌乱。

她不敢相信,母亲睡着之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的泪水已经流尽,空洞干涩地再也淌不出一滴泪水。

她应该要回到颜家告诉颜圣家这个恶耗,但她的双腿却自有主张地选择先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走到家门外,门前停放着两辆警车,陈琬婷一脸疑惑地走进屋里。「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是陈琬婷小姐吗?」

「我是。」

「昨晚我们在海边发现一具中年男浮尸,疑似你父亲陈谷铭,请你跟我们去确认一下。」

陈琬婷浑身一颤。

「小姐,我们只是怀疑,但也有可能并不是你父亲。」

「好,我跟你们去。」

坐进警车里,陈琬婷的心里千回百转。今晨母亲才过世,而现在父亲竟然生死未卜!

当她见到浮肿男尸时,立刻有一股欲呕的冲动,但她极力忍下,认真地瞧着,发现死者的脖子上挂着一条平安符,平安符的背面有她母亲的字迹,写着「谷铭」两字,霎时,强大的心酸涌上。

她掩住脸,全身抖颤得好厉害。「爸……」

不,这不是真的!虽然她痛恨父亲,不齿他的行径,但她从没想过他会死,还死得这么惨烈……

她大吐特吐,腹部痛苦地翻搅,瞳眸迸出她原以为流干的眼泪。

「小姐,你确定他是陈谷铭?」警员再一次确认。

「他前的平安符是我妈特地到鹿港妈祖庙去求的……」

「可以请你妈来确认吗?」

「我妈……我妈她……」陈琬婷哽咽了,过重的悲痛让她的眼前开始发黑。「她……今天凌晨五点去世了!」

陈琬婷闭上眼睫,双手虚软无力地垂了下来。

「小姐……」一旁的警员连忙揽住她的身子。

陈家一片愁云惨雾,颜圣家以庄严简单的方式帮忙陈琬婷处理双亲的丧事。

在痛失父母、一夕之间成为孤女的严重打击下,陈琬婷哀痛逾恒,疼痛得麻木了,只剩下一副形销骨立、行尸走的躯壳。

颜圣家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当她的支柱,给她无形的鼓励。

她将父母尸身火化,谢绝颜圣家的陪伴,一个人来到父母年轻时定情的海边,把他们的骨灰一把洒向宽阔深湛的海里,愿他们长眠此地。

她相信,母亲会喜欢她这样做的。

母亲一生中最爱的男人就是父亲,她让他们能永远作伴,是最好的结果。

她甚至忍不住猜疑,是不是父亲的魂魄来邀母亲一同到极乐世界,不然为何在父亲死后的隔日,母亲也跟着一觉不醒、从此长眠?

难道,他们就忍心抛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吗?

陈琬婷对着大海扯开喉咙呐喊:「爸……妈……为什么要扔下我,为什么……」

把嗓子叫痛了、叫哑了,平静的大海还是保持着风平浪静。

陈琬婷哭倒在桥面上,哭肿了双眸,眼中布满茫然之色,像身陷浓雾找不到出路的小孩,一颗心彷徨无依、无所依恃。

「你还不回家吗?」一个熟悉而温暖的低沉嗓音在陈琬婷头上响起。

她抬起头,泪水模糊了她的眼。「圣,你怎么来了?」

颜圣家见陈琬婷瘫倒在地,无助荏弱地像风中残烛,他的臆像是被硬生生地撕开。他温柔地揽起她。「我放心不下你。」

「圣……」陈琬婷紧紧抱住自己最后的希望。

「你浑身冰冷,我先带你回去休息。」

颜圣家磁低沉的嗓音扫除了陈琬婷心中的不安与无助,她汲取着他身上的男气息,倍感安全地眨眨眼,泪水掉了下来。「圣,我变成孤儿了。」

「别哭。」颜圣家用力将陈琬婷搂进怀里,捧起她的脸。「我会保护你,你不是孤儿,你还有我,以后我们的孩子也会保护你。」

「圣!」陈琬婷脸蛋晕红,柔弱无骨的身子更加偎紧颜圣家。

「你现在这个样子,若不是我赶快找到你,你大概又开始钻牛角尖、想不开了。」

陈琬婷无言以对。她在颜圣家面前就像一个透明人,她的思想,他可以完全知晓,全盘控。

颜圣家板起阳刚俊毅的脸庞,蹙起两道霸气浓眉,「出来一天,你应该跟我回去了。」

陈琬婷极力挣扎,「不,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

「我现在是个孤儿,更配不上你了……」自卑感又开始在她心里作祟了!

颜圣家忍不住怒吼:「该死的,你怎么有这么多问题!」他一把横抱起她,快步将她塞入车子里。

「圣,你要带我去哪里?」陈琬婷的声音因害怕而显得怯生生的。

「公证结婚!」颜圣家勾嘴一笑,声音魅惑且誓在必得。

「但我才刚失去双亲……」

「所以你更要在百日之内嫁给我!我告诉你,我不可能忍耐三年不碰你。」

「你……你怎么满脑子都在想那个?」陈琬婷收起泪水,不满地瞪着颜圣家。

「哪个?你不说清楚,今晚你不用睡了!」颜圣家邪佞地望着陈琬婷,笑看着她晕红的小脸。

陈琬婷羞窘满面地捶打颜圣家的肩膀。「你好坏!你明明知道还问……」

颜圣家贪看那张红霞满天的娇颜,拥紧她,「我要娶你为妻,颜圣家要娶陈琬婷为妻。明天我就先带你去公证,婚礼我会补办得轰轰烈烈,一个月的蜜月旅行就去帛琉,如果你觉得一个月不够,我们还可以环游世界八十天。」

他霸气地包办一切行程,直勾勾地盯视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细微的表情。

她感动极了,眨着水汪汪的大眼,高兴得又哭又笑。「圣,你真霸道!不过你对我真好!」

「我要娶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当我的老婆?」

「我嫁给你之后还可以继续我的学业吗?我很喜欢学生生活。」

「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他深情款款的眼眸仿佛夹带十万伏特的电力,电得她脸红心跳。她忍不住问:「是什么?」

「我要你以后每天都对我笑,我不喜欢你的愁眉苦脸。」

闻言,陈琬婷笑得灿烂。「只要你爱我、宠我、陪我,我就会天天对你笑。不过,有人说过,女儿容易步上跟母亲一样的后尘……」

「婷儿,不准你胡思乱想!我们跟你父母亲是不一样的,我不是你爸爸,我是你丈夫;你也不是你妈妈,你是你,独一无二的你,让我第一眼就恋上的你!我们有我们的思想,有我们的生活,我绝对不会打你,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订定契约,如果我伤了你的心、我打了你,我全部的财产统统给你,我愿意身无分文。」

陈琬婷摇摇头,感动得泪盈于睫。「你不要说了,我相信你,而且我也不要你的钱,我只要你,只要你,只要你……」

颜圣家明白陈琬婷的身世背景让她比平常人更欠缺安全感,因此他决定倾此一生好好守护着故作坚强、实则内柔的她。

「婷儿,让我们一直相爱下去,把你爸妈的爱延续下去,并且发扬光大,好吗?你愿意吗?」

「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陈琬婷大声呼喊,紧紧搂住颜圣家,再也不放手。

此刻她的心除了甜蜜,再也容不下其它了!她主动以唇印上他带笑的唇瓣,让回程载满一车欢乐。

她相信,她的苦难已经过去了,今后,只有无数的甜蜜快乐围绕在她身畔,因为,他就是她的幸福泉源,是她专属的、唯一的霸道情人!

《执恋》爱恋四重奏之四1-3

男主角:方震远

女主角:郁霓裳

文案:

这一定是她的报应!

因为她和双胞胎妹妹爱上了同一个男人!

虽然双胞胎妹妹车祸身亡后,她以「替身」的身分陪在他身旁

还把清白的身子献给他,让他疗伤止痛

但他依然不爱她,也坦言永远不会爱上她!

她知道自己太傻,不该苦苦执着这一段悲哀的爱情

但是……也许他会看在孩子的分上接纳她?

她战战兢兢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实

他果然二话不说就娶了她

只是她没想到,孩子一生下来

他马上就递上离婚协议书一张…

第一章

夕阳西沉,将浮云染缀成七彩,美丽的彩霞满天,却苦於短暂。

郁霓裳双手抱著一大东红玫瑰,只身来到墓园,站到一个墓碑前,凝望著墓碑上面的照片。

照片上的可人儿眉眼如画,不点而朱的唇瓣绽放著夺人心弦的光彩,灿烂的明眸闪耀著自信的韵致,在生前,她是个自信美艳、集众千宠爱於一身的天之骄女。

郁霓裳把花束放到墓前,咬著下唇,轻叫一声:「妹妹……」

仔细一瞧,墓碑上刻著的名字是郁云裳,郁霓裳凝注著照片,与照片上人儿相似的眉、眼、鼻、唇,证明了她们是双生姊妹花。

只是,郁霓裳少了一股骄气,多了几分柔弱与灵美。

「妹妹,我知道你最喜欢红玫瑰了,所以我带来送你。」

从小到大,她和妹妹一向有心电感应,两人若有一方有事发生,另一个就会马上知道。

对於这样的能力,姊妹俩非常自豪,也把它当成秘密,不让外人知道。

她们的感情从小就很亲密,她有的玩具,只要妹妹想玩,就会大方送给妹妹;妹妹有好吃的东西,也一定会舍不得吃,等姊姊回来再一起享用。

她们一直是这样相亲相爱的,直到二十岁那一年,器宇轩昂的方震远出现……

方震远是郁云裳A大的同学,由於郁云裳长得粉雕玉琢、艳冠群芳,一进A大就教人惊艳。

但郁云裳并非独具外表的花瓶,外文系的她本身具有优异的外语能力,才女、校花之名不陉而走,一时之间,在校园里轰动出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另一方面,校园王子方震远在资管系里常常独占鳘头,是公认的电脑高手。他有一头微鬈的黑发,深邃带点谜般味道的暗棕眼眸,高大挺拔的身躯,浓眉翘睫、唇形优美,加上天生的独特魅力,让人第一眼就对他印象深刻!

资管系与外文系原本是两个不相干的科系,却因为一次的偶然,方震远与郁云裳不约而同参加了学校的话剧展。

方震远饰演的是深情而丑陋的野兽,而郁云裳则演灵善良的美女。

整个故事是依据「美女与野兽」的故事改编的,因父亲生病,美女为了采药在山上扭伤了脚,她一拐一拐地走到一座美丽城楼,被美丽景致吸引,并摘下稀有药草,当场就被野兽抓赃,并且要求她留下来相伴。

野兽是个好人,帮美女治好脚伤,她打从心底接受了「他很丑、可是他很温柔」的特质,也深深恋上他。

父亲染病在床,算算时日,不能再拖了,美女苦苦哀求野兽放她回家,并承诺等她把药草煎给父亲吃之後就会回来找他,於是野兽给她一个月时间。

在这段日子里,野兽日日受相思煎熬,因为他对美女一见锺情,才会日益消瘦。当美女回来看他时,他刚刚断气,但美女真情的呼唤救回了他!

美女懂得医理,她发现野兽的脸是因为受伤才变得丑晒,於是帮他治好了脸,还他英挺帅气的容貌。於是,美女配帅哥,圆满落幕!

在这一场话剧里,方震远假戏真作,第一眼就对高雅漂亮的郁云裳情有独锺,而郁云裳也被方震远的深情气质所吸引,当话剧结束时,两人便开始交往。

交往过程里,方震远来过郁云裳家里两次,也见到就读T大中文系、郁云裳的孪生姊姊郁霓裳。

由於郁云裳与郁霓裳长得太像了,只凭容貌有时连父母都会搞错,直到听见声音才认出温和的姊姊与撒娇的妹妹。因此,当方震远一见到郁霓裳而能轻易辨别两人的不同时,郁霓裳就对他起了爱慕之心。

方震远形容郁云裳就像红玫瑰,虽然带刺,但是美艳,为了她,就算被刺伤也值得;而郁霓裳则似空谷幽兰,温柔而多情,将来必得有心人一生爱怜。

他把她们两姊妹捧上了云端,让郁霓裳既羡慕又忍不住要嫉妒。

第二次的碰面,是方震远亲自造访,当时郁云裳正好外出,由郁霓裳接待。郁霓裳与方震远谈天说地,十分投机。

从话语中,郁霓裳对方震远的恋慕直线上升,他的智慧、他的风趣、他不经意流露的神采、他身上沉稳的气质、他闪烁智慧的阗眸、他对郁云裳的温柔情意……在在让她钦羡不已。

快乐的时间容易消逝,当郁云裳回来,方震远搂著她的体贴模样,竟教郁霓裳觉得刺眼,脸庞蒙上一层淡淡的愁绪。

她找了个藉口,远离了情意绵绵的两人……

「霓裳,你上次做的草莓酪震远说很好吃,明天早上他要来载我去阿里山野餐,你再做一些让我带去好吗」

「他真的这么说」郁霓裳的脸上带著满足喜悦的笑容。

「嗯。」郁云裳在镜前专注地卸著眼妆,含糊地应了一声。

「云裳,这次我再做些卡布其诺蛋塔、核桃酥让你带去好不好」郁霓裳一脸雀跃。

「都好啦!不过你动作要快点,不要像上次差点让我出糗。」

上次因为草莓要趁新鲜采买,郁霓裳一大早到附近超商时,不是已被抢购一空,就是尚未进货,直到隔壁县市才买到,因此耽误了时间,差点做不出来。

「不会了,这次的材料都备齐了。」郁霓裳的家事一极,从小就对厨房产生兴趣,钻研食谱,最拿手的首推小西点,做出来的成品可媲美糕点师父。

郁云裳当然知道,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但厨房的事她不但一窍不通,而且一筹莫展。

郁霓裳自告奋勇要做糕点给方震远品尝,而且不居功,功劳全都是她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姊姊对方震远的爱慕之心不过,方震远是她的,只要她不退出,姊姊绝对得不到他!

方震远与郁云裳交往了半年多後,郁云裳有一天回家,突然告诉郁霓裳:「霓裳,震远我不要了,你喜欢他就给你吧!」

正在上网的郁霓裳抬起头,讶异而尴尬地望著郁云裳。「云裳,你怎么知道我对方震远……」

「我当然知道,别忘了,我们是双胞胎,从小就能感受对方的喜怒哀乐,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统统知道!」郁云裳露出嘲弄的微笑。

「云裳,你今天吃错药啦你到底怎么了」郁霓裳索关机,关心地望著郁云裳。

「我要跟震远一刀两断,我再也不要理他了!」郁云裳气呼呼地说,「他今天居然说我无理取闹,他从来就没有这样过,居然为了一个隔壁班的女孩……」

「到底怎么一回事」

「今天下课我去找震远,结果发现他和一个女孩站在侧门树荫下,我好奇地走过去,看到那个女孩拿了一封情书给震远。学校里谁不知道我跟震远是一对她却不知羞耻地要跟我抢男朋友,我冲过去把那一封情书撕了,并且大骂那个女孩一顿。」

「结果震远居然拿出手帕给那个女孩擦眼泪,还说我骂得太过分,我好气他竟然护著那个女孩,我就说我们乾脆分手算了!他就说我不可理喻、无理取闹!他怎么可以当著那个女孩的面骂我他一点都不给我面子,他本就是心疼那个女孩,他本就是要变心了!我……我恨他!」

郁霓裳啼笑皆非地睇著郁云裳。「云裳,方震远是爱你的,他不希望你把事情愈闹愈大,你要体谅他的苦心。」

「哼!谁相信!」郁云裳娇蛮地睨了一眼郁霓裳。「因为你爱著他,才会为他说好话,别以为我不知道!」

「云裳……」郁霓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反正我不要他了,你要的话给你,从小我们就是这样,东西都是让来让去的。」

「你不可以这样说话,他是人,不是东西。」

「连你都要教训我吗连你都护著方震远这个家我再也不要待了,我要出去透透气。」

说完,郁云裳就像一阵急惊风般地旋了出门,郁霓裳摇摇头,对郁云裳的任有点头疼。

至於她的话……

郁霓裳轻叹一口气,任谁都看得出来,方震远爱的人是郁云裳,而不是她她就算暗恋方震远,也仅能深藏心底。

郁云裳前脚刚走,方震远就来了。

郁霓裳拿出冷饮招待他,聆听他对郁云裳的爱怜与自责,把满腔的苦涩咽到喉咙深处。

「我明明知道云裳爱面子的个,如果我没有一时心软而去扶那个女孩,云裳也不会因为嫉妒而大发雷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那些责怪云裳的话,她现在一定恨死我了……」方震远拧紧双眉懊恼地说。

郁霓裳只是静静听著,事实上她好羡慕郁云裳,她得到了方震远全心全意的爱。

「你别这么说,云裳比较任一点,你这样做并没有错。」

「云裳一定不是这样想,她会恨我,不跟我来往,可是我爱她,我不能失去她,我要等她回来跟她解释清楚。」

郁霓裳点点头。「我陪你一起等她。」

「不用了,你忙吧!云裳爱吃飞醋……」方震远倏地停下话语,歉意地瞅了郁霓裳一眼。

郁霓裳窘迫地微微一哂。「我……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份报告没有完成,我先上楼了。」

由於父母都在「郁氏企业」里担任要职,家里只有郁云裳、郁霓裳与佣人和园丁。现下郁云裳外出,园丁及佣人坚守岗位,偌大的客厅里只有郁霓裳与方震远,要是善妒的郁云裳回来时目睹他们两人单独在客厅里,依她的脾,肯定闹得人仰马翻!

到时,她暗恋方震远的事情便会曝光,她无法想像方震远知道之後对她的看法,他的表情会是惊讶、怀疑,还是鄙夷、生气

不论是何者,都不是她乐意见到的,於是她有礼地对方震远点了点头,快速隐入房间里。

她坐在床缘,面对著梳妆台的大镜子。镜里反映一张绝美灵妹的俏颜,跟郁云裳一模一样的翻版……

为什么老天既然创造了她,为什么还要创造一个郁云裳呢

若是没有郁云裳,他也许就会爱上自己……

郁霓裳突然倒抽一口气,重重地捏了自己的脸蛋一下以示惩罚。「我怎么可以有这种可怕的念头云裳是我的亲妹妹耶!」

她瞪著镜中的自己,觉得羞赧惭愧。方震远不属於她,他是云裳的,她不能夺走他,也夺不走他,他的心本不在她身上啊……

郁霓裳起身抚著镜中的容颜,那眉、那眼、那鼻、那唇形,多么典雅致,就像上天独宠的宝贝,她美丽得不可方物。

但美又如何她恋上一个不爱她的人,就注定了一生悲哀!

郁霓裳长长喟叹一口气,告诉自己别再爱他了,毕业後就出国吧!只要不见到他,就不会思念他、爱恋他,也不会对云裳有愧疚了。

猛然,床头的电话响起,吓了郁霓裳一大跳,她心跳急促,一股不好的感觉迅速从心头泛起——

糟了!云裳出事了!

郁霓裳心头一阵紧窒痛楚,来不及接起电话便急奔出房间,正好看见佣人拿起电话,然後捂住话筒朝她说:「小姐,是警察……」

「震远,快点!云裳出车祸了,在中山医院附近的十字路口……」

郁霓裳来不及听佣人说警方说了什么,立刻拉著方震远往外冲。「快点!我们快点去医院!你有没有开车来」

方震远点点头。「有。」

「太好了,我们快走!我感觉到云裳的生命力一点一滴在消逝中,我必须赶快去救她……」

方震远惊奇狐疑地望著郁霓裳,这太诡异了吧云裳真的出事了吗她怎会知道

「别发愣了,快点走!」郁霓裳催促著方震远。

赶往中山医院的路上,由於正是下班尖峰时段,路上壅塞,车道拥挤。

「你对通往中山医院的小路熟不熟快!我们抄小路过去。」因惶恐害怕而生的勇气让郁霓裳充满果断,她指挥著一切。

方震远因她一反以往的柔弱感到震惊,却很欣赏她临危不乱的态度。

车子在车缝中转换车道,尽往狭小的窄径走,虽然绕了远路,总此处於几乎静止不动的车阵中好多了。

来到中山医院,郁霓裳率先走向柜台询问。

「什么没有这个人」

柜台小姐从电脑档案里调不到郁云裳的名字。

郁霓裳摇摇头。「麻烦你再查一次好吗谢谢。」

「对不起,还是没有这个人。你确定她在我们医院里吗请你先确定了再来。」

「谢谢你。」

这时方震远停好车来到郁霓裳身边,「云裳在这里吗」

郁霓裳身躯微抖,没有回答。怎么可能她明明感觉云裳出事了,她怎么会不在这里呢

这里是离她出事地点最近的医院呀!她的心电感应怎会不灵了呢

云裳,你到底在哪里

「云裳真的出事了吗」

郁霓裳脑子混沌,她捧著脸,拚命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明明感觉云裳出事了,却不晓得她在哪里……」

她对自己的错误判断感到心寒,对於云裳的不知去向觉得恐惧,她的脚底窜起一阵寒颤,从脚底蔓延到头顶。

方震远挑著眉,一脸震怒。「你把我当玩偶耍吗要是云裳因你的错误直觉而真的出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郁霓裳的眼眸闪烁点点悲痛,强烈的不安让她心里惶惑不已。

「我们从小就能感受彼此的喜怒哀乐悲惧,我的身体感觉到云裳此刻的痛楚,她的头很痛、身体很痛……我的心听到她呼唤我的声音,她肯定出事了,一定是的!」

「若真如你所言,刚才你就应该让佣人把电话听完。」方震远锐利的眼眸直视郁霓裳,充满责难。

郁霓裳柳眉紧攒,把头埋进两掌里,鼻头酸涩,泪意盈上眼睫。「云裳,你到底在哪里是姊姊不对,姊姊应该让佣人把电话听完的,云裳……」

「对下起,我把话说得太重了,你不要难过。或许,云裳平安无事地在家等著我们。」

「会是这样吗」郁霓裳像溺水者抓住一浮木般抓著方震远的手,晶莹明瞳瞅视著他。

郁霓裳柔软的手骨触感极佳,方震远突感内心一阵激荡。

停!你怎么可以有这种异样感受她是云裳的姊姊,不是云裳啊!

方震远摇摇头甩掉悸动,坚定地看著郁霓裳。「我们回去看看吧!」

「嗯。」郁霓裳六神无主地跟在方震远身後。

只能怪老天开了一个玩笑吧!他们一离开中山医院,一辆救护车就停在急诊室门口,躺在救护担架上的,就是全身浴血的郁云裳。

原来,因为重要道路严重塞车,车子难以行进,救护车延迟了半小时才把车祸伤患送到医院里……

站在墓园中的郁霓裳缅怀著过去,觉得命运真是捉弄人。

郁云裳是因失血过多致死的,当时血库里并没有RH的血,而病患必须紧急输血,稍一延宕,就有生命危险。但当郁霓裳重新赶到中山医院要输血给郁云裳时,郁云裳的心跳已经停止。

一场车祸,竟夺走芳龄二十的郁云裳的生命。

她还是个花样年华的少女,还有大半个青春要过呢!

车祸肇事者是个才十七岁、没有驾照的青少年,他开快车闯红灯,撞上从巷口跑出来的郁云裳,结果因害怕而迅速逃逸,却因车速过快撞上从转弯处弯出来的砂石车,当场毙命。

这一切,除了一句「造化弄人」,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郁霓裳凝睇著照片上神采飞扬的郁云裳,微微一笑。「妹妹,请安息吧!」她缓缓移动脚步,慢慢地踱开。

走出墓园,迎面而来的是一身黑衣劲裤、神色冷凝的方震远,他的手中同样是一大束的红玫瑰。

「你来看云裳」巧遇他,让郁霓裳觉得惊喜异常,不自觉展开一抹发自真心的笑容。

方震远轻轻点个头算是回应,与郁霓裳擦肩而过。

她发现方震远眉头深锁,身子明显瘦了一大圈,脸颊凹陷,眼窝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她因他对云裳的深情而感动,不禁倒抽一口气,明亮的晶瞳霎时像失了色彩般黯然。

他的心中永远都只有云裳的存在!本就没有她伫足之地……

她忍不住移动步履,尾随他再度回到云裳墓前,冷眼旁观他将花束献给云裳,然後痴痴地站在墓前深情地凝视著属於云裳的灿烂笑靥,像一尊雕像般动也不动。

郁霓裳好羡慕,云裳在世时,他的眼里从来没有她的存在;云裳去世了,他的眼里还是没有她的存在。

她永远都比不上云裳在他心底的地位,因为,云裳在他心里,是最美丽的时候离开的,她的美好,将会永远地存在他的记忆当中。

而她呢她只能继续默默无闻地暗恋著他……

他消沉憔悴的神色让她好不舍,她好想安慰他,但……他会接受吗?

第二章

此时,晚风拂来,带著湿气,看来快下雨了。

郁霓裳抬头望著苍穹,发现风儿携著乌云来势汹汹地团团围住清朗的天空。

「天色暗了,回去吧!」

方震远动也不动,充耳不闻。

「等一下会下雨,再不回去,你会被雨淋湿。」她心疼他为了云裳折磨自己的身子。

方震远望著照片中的郁云裳,思绪飘到他们邂逅、相处的甜蜜时光。

一滴斗大的雨落到郁霓裳的肩上,她轻推方震远一下。「下雨了,快走吧!」

方震远恍惚地瞅著郁霓裳担忧的脸蛋,一时间还停留在过去的回忆里,柔情款款地凝视她,嗓音感地轻唤:「云儿,我的云儿……」他将她紧拥入怀,柔情地唤著他为她取的小名。

郁霓裳不禁脸蛋晕红,心跳加快。他身上男阳刚的气味充斥她的鼻间,他膛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与热力让她悸动,全身不由自主地轻颤。

感受到他对云裳用情至深,她忍不住红了眼眶,任由泪珠滑落。

「别哭呵!云儿,我的最爱……」方震远捧起郁霓裳细致的脸蛋,无瑕的双颊挂著两行清泪,显得楚楚可怜。

他用食指缓缓拂去她晶莹剔透的泪水,大手眷恋地爱抚她致的五官,喃喃说著:「别再离开我了……云儿……云儿……」

郁霓裳泪水掉得更凶了。他的心中只有云裳!他把她当成云裳的替身!

不……她不要当替身!她是霓裳啊!

「放开我!我不是云裳……」她在他怀里挣扎。

他惶恐地收紧力道,让两人之间没有间隔。「你是云裳,不要骗我!」

「你搞错了,我是霓裳,我是云裳的姊姊!」她心痛地大嚷。

他倏地放开了她,将她整个人从头到脚审视一遍,怒斥道:「你怎么还不回家」

被他一问,她低垂粉颈,轻轻吐露,「我……我担心你。」

「请你离开!我想在这里多陪云裳一下。」方震远寒著脸,面带愠容地瞪著郁霓裳,全身散发的冷漠教人难以接近。

「可是……在下雨了。」郁霓裳怯怯地说。

「你到底走不走」他觉得她非常碍眼,非常让人厌恶,口吻饱含著愤怒。

「我……我可以留下来陪你。」郁霓裳鼓起勇气说。

「不用了,我不需要。」方震远冷冷地望著郁霓裳。

「可是……我、我担、心你……」

「你」方震远嘲弄地一笑。「你也喜欢我吧可惜,你不是云裳,我不会爱上你。」

他的言语如同一把利剑,把她的心伤得支离破碎,但尽管他满口恶言,她仍无法怪他。她相信,此时伤心过度的他一定不晓得自己在讲什么。

方震远见郁霓裳还不走,口不择言,残酷的话语继续倾倒而出。

「刚刚我只是一时失神误认,明白告诉你,你跟云裳长得一点也不像!她气质高雅、自信聪颖,跟她在一起活力充沛,生活不乏乐趣,充满惊奇;而你呢老是沉沉的,满口只有迂腐的古文,脑子不知变通,跟你在一起本就没有话题可谈,若不是因为你是云裳的姊姊,我才不会跟你打交道。」

郁霓裳脸色愈来愈苍白,全身掠过轻颤,脚下一阵虚软,天地在一瞬间崩塌。「你……你就那么讨厌我」

「没错!」方震远斩钉截铁地说,面无表情地望著郁霓裳痛苦的表情,心中却在呐喊:远离我吧!快走!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现在只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郁霓裳脸色死白,她低下头,湿热的泪水滴落脚边,一滴滴都是心碎的告白。

「你快点走!」方震远气怒地大吼。

她脆弱的模样竟让他觉得不忍,真是见鬼了!她又不是云儿!

绵绵小雨从天空掉下,似乎也为郁霓裳的痴儍感到不值。她抬起泪涟涟的脸蛋,深深凝注著严酷的方震远。

方震远掠过一丝揪心的疼痛。「你快滚吧!」

都是她的错!那张跟云裳相似的脸孔,竟然让他心痛难耐。他为自己居然产生异样的感觉恼恨地暗咒一声:「该死!」

郁霓裳站在原地,脚步不动,执著地盯视方震远。

他被她看得全身不自在,咆哮道:「你真不要脸!不知羞耻的女人才会一直盯著男人看,云裳纯洁美丽,就算她过世了,也请你不要在她的墓前公然地自取其辱,云裳尸骨还未寒哪!」

「我……对不起。」郁霓裳的脸色一片惨白,双唇抖颤地说。

「走!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

他狠绝的言词刺得她体无完肤,碎裂的心再也无法愈合。任由泪水交织著雨水打在脸上,她转过头,泪雾蒙胧了视线,只能没有目标地狂奔。

为什么……我爱的人为什么不爱我我的感情路为什么要走得这样坎坷

云裳,我好羡慕你,我真的好羡慕你呵!你天生就那么幸运,得到许多人的疼惜,只有我,永远是你影下的附属品!

想起他的耻笑,想起他的话语,郁霓裳的泪水更加汹涌。在他眼中,她连一颗尘沙都不如;在他眼中,她只是个笑话……

她不该爱上这样的男人!但是……偏偏她欣赏的对象跟云裳如出一辙,她们的爱好向来是相同的……

天哪!为什么要变成这样她不愿意,却管不住自己向他飞去的心……

郁霓裳孤单地踽踽独行,原本细细绵绵的小雨滴,渐渐加大雨势,成了滂沱大雨。

她浑身淋得湿透,单薄的衣裳将肌肤黏得死紧,路人都讶异地张望著她呆儍的举动,她却视若无睹,毫无所谓。

「下吧!尽情地下吧!」淋雨可以忘掉方才方震远无情话语的羞辱,郁霓裳觉得这场大雨来得正是时候,她疯狂地享受这场大雨的洗礼。

「哈哈……我爱上不该爱的人……哈哈……」她悲痛地大笑,像个疯子般疯狂。

天色渐渐暗了,七彩的霓虹灯闪烁著,豪雨不停落下,刺痛了她的脸,也冰冷了她的身躯,但她依然直直地往前走。

突然,身旁响起了一声喇叭声,她眼神迷离地往旁边一瞥。是方震远!

她拉起裙摆,死命往前奔跑。

方震远的脸孔从车窗内探出,「喂!我载你!」她狼狈的模样让他不由得产生恻隐之心。

郁霓裳以编贝般的牙齿咬住嫣红的下唇,拚命往前跑,不希望此刻的模样被他瞧见。方震远只好踩著油门,亦步亦趋地跟著她。

红砖地突出一角,郁霓裳整个人伏跌在红砖道上,洁净的衣物沾上泥尘污水,更显得肮脏不堪。

方震远停下车,打开车门,「上车!」

「你走开,我不要见到你。」郁霓裳匍匐在地上,觉得自惭。

方震远低叹一声,下车拉起郁霓裳。

「别碰我!你要我滚,我已经滚离你的视线,你走,不要招惹我!」郁霓裳挥动著手臂,不让方震远碰。

「上车!你是云裳的姊姊,我……我送你回家。」方震远的头发因为雨水而黏上额头,表情寒肃。

郁霓裳苦笑出声。「云裳的姊姊在你的观念里,我的身分只是云裳的姊姊……」

一颗脆弱的玻璃心禁不起再次的粉碎,她白著脸,觉得心如刀割,只想要离他远去,再也不要见他了!

「不用了!我会自己走回去,我不需要你残酷的温柔。」她冷冷地说,拿冷漠当作武器,只想逼退他。

他对她只有乞怜,只有同情弱者的恻隐之心……这不是她要的!她不需要他悲怜她!

「你给我上车!」方震远用蛮力把郁霓裳拉上车,然後关上车门,迅速让车子驶上轨道。

「放我下车……」郁霓裳大嚷大叫,不愿再跟他有任何牵扯。

方震远沉声截断她的咆哮。「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希望你能替你的父母好好想一想!云裳刚过世不久,你的家人才刚从伤痛中走出来,他们仅剩你一个女儿,请你不要再任了!」

郁霓裳听了,顿时默然无语。

「安静了不再像只咆吼的母狮了」方震远微扬唇角,嘲讽地讥道。

郁霓裳没有说话,冷淡一笑。

方震远从後视镜窥到她的笑意。「笑什么」

「笑你!你对我避之唯恐下及,却愿意和我共处一车,你真的好矛盾。」

这下换方震远低沉地笑出声了。

「你在笑什么」郁霓裳下解。

「在这种大雨中,只有笨蛋才会淋雨想得肺炎!在我眼里,我救的是一个淋雨的笨蛋,不是对我心有独锺的女人。」

「谁……谁对你心有独锺了」郁霓裳脸蛋绋红,死不承认。

话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後悔自己心虚的神态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儍子行为。

方震远一边态意地讥笑,一边把车子停在路边。「你家到了。」

她瞥了他一眼,无语地下车,他立刻把车子开走,毫不留情。

她愕然地望著他远去的车影,心里怅然若失。他真的……不会爱上她吗

其实,他大可不用理她,让她一个人在大马路上自生自灭,却执意要送她回家,真的只是因为她是云裳的姊姊吗

或者,他是真心地在关心她呢

他这种难以捉的温柔,让她好想对这份感情放手却又割舍不下,仍持有一份眷恋……

她到底该怎么办

郁霓裳手上抱著几本书,慢慢地走在红砖道上,路旁绿油油的行道树伸长了枝桠,为她遮风蔽日。

她若有所思地走著,脑海底还盘旋著今天教授教的新课题,正打算走向附近的图书馆继续温书。

虽然方震远喜爱的人不是她,她在校园里也不是最受瞩目的校花,但灵知兼具的气质仍将她整个人映衬得飘逸出尘,是众所公认的中文系系花,无论走到哪里,恬静动人的模样吸引不少异的目光;而她平易近人、和善温柔的个,也在同圈里很吃得开,人际关系极佳。

正要走出校门口,郁霓裳身後传来了叫唤声。「郁霓裳,等一下,郁霓裳……」

她轻轻转身,看到一张帅气斯文的脸庞。「学长,有事吗」

陈定冠从一入学就对郁霓裳展开追求攻势,她了然於心,只是她的芳心已被某个人占满,本就无法分出一点点给他,除了对他感到歉然之外,她只把他当成兄长看待。

「明天下课後……你有没有空我这里有两张杂志咖啡馆的咖啡券,可以请你喝个咖啡吗」

「学长,谢谢你,但我可能没有空。」郁霓裳柔柔地推辞道,微微浅笑是她一贯婉拒的态度。

「没关系,你哪天有空我可以等你。」软子碰多了,他还是愈挫愈勇。

「学长……」郁霓裳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磁的声音打断。

「她跟我有约!」方震远一身白衬衫搭配牛仔裤,显得轻便帅气。

他是个发光体,只要一出现,就能吸引众人的目光,不少女学生纷纷向他行注目礼。

「你是谁」好不容易缠功就要成功了,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也难怪陈定冠口气不佳了。

「我我是她的朋友。」方震远抿抿嘴,瞥一眼郁霓裳问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郁霓裳不敢置信方震远居然会到她的学校来,而且还专程来找她,真是欣喜欲狂。

「好!」郁霓裳说完,对陈定冠报以一个歉意的微笑,「学长,我先走了。」

方震远不喜欢看到郁霓裳对别人展现那种温柔的笑意,迳自先走在前头,她跟上他的步伐,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才停下来。

「那就是你的追求者」方震远一脸下层。

「学长今天比较奇怪,以往他不是这样的,他很有礼貌。」

「你不用为他说情!看你这样,我带你走似乎是个错误。」

「不是的!只是我觉得他一直对我很好,我却当著他的面跟你走,对他有点过意不去。」郁霓裳心有不忍。

「那你回去呀!反正脚长在你身上。」

「不是……」郁霓裳轻叹了口气,暂时把陈定冠的事放下,「你找我不是吗」

「没有,只是路过,刚好看到你在大门口。」

「这样啊!」害她以为他是为了她而来……她脸上写著怅然若失。

「看你手上抱著书,你要上图书馆吗」

「嗯,既然你不是来找我的,那我先走了。」她朝他颔首,脸上的失落明显可见。

方震远突然转念说道:「我也正想去图书馆找资料,我跟你一起去。」

「嗯!」郁霓裳的脸瞬间发亮,像即将枯萎的花朵起死回生般,明媚照人。

图书馆里,区隔了儿童读书厅,以原木地板及几座沙发椅围成圆弧,坐落几个藏书柜供孩童取书或坐、或躺地轻松阅读。

另一边,是成人阅览书报文章区,较靠近图书架及报章杂志架。

郁霓裳桌上放了几本参考书,认真地以色笔在笔记上做记号,专注的模样更显得清灵迷人,「认真的女人最美丽」这句话应用在她身上真是贴切。

方震远进入电脑间上网找寻资料,偶尔透过透明玻璃窥看郁霓裳的身影,忍不住拿两个姊妹相互比较。

相似的容貌身段,但郁云裳比较丰满感,郁霓裳却瘦弱骨感,看上去也比较纤柔。

不同於郁云裳的艳丽四,郁霓裳显得娇柔秀致,不像郁云裳那般夺人心魄,却有股锺灵毓秀的气质……

停!方震远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他想念云裳,原本想从姊姊霓裳身上找回云裳的影子,但是,他的心却明明白白指出这对双胞胎姊妹的许多差异处。

他……竟开始慢慢注意起姊姊的一举一动,这本就不符合他来见她的目的!

他是爱云裳的,他不是个容易移情别恋的男子,他是爱云裳的……

方震远在心里像背书般一直重复著这一句话,试著想起云裳的一颦一笑,但脑海却一片空白,冷不防地竟浮现霓裳恬静婉约的神态。

他大吃一惊,神色惊惶地夺门而出。

「咦方震远……」郁霓裳只来得及唤一声,他的身影已经隐在门外,等她放下书追出去,他早就跑得好远。

一种惆怅低落的感觉在心头流连不去,他……就那么讨厌她吗连要离开都不愿意跟她说一声吗

死心吧!若不死心,就会一直被情所困、为情所苦,只有死心,才能获得身心的解脱。

她一千遍、一万遍地在心里命令自己死心,她跟方震远是两个世界的人,她走不进他的内心世界,就不会有幸福可言;既知没有幸福,她就不该再儍儍地执著在这段苦恋上。只有单方面的爱情,会让她情路走得比别人艰辛;唯有两情相悦的爱情,才能缔造幸福。

她理智地告诉自己,这些道理她都知道、都很清楚,偏偏她的情感却反其道而行,她管不住自己的心。

她到底该怎么办谁能来救救她?

第三章

午后,郁霓裳落落寡欢地站在窗前,外面的庭园绿意盎然、娇花朵朵,只是,她无心欣赏这片美景。填满她心房和思绪的,只有方震远一个!

整整一个月,她没有再见过他。她的心纷扰不已,镇日处在见他与不见他的矛盾天平上起起落落、摇摆不定。

不知道现在他在做什么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她想见他,想不顾一切扑入他怀里,向他细说她对他的绵绵情意,却因怕他鄙夷的眼神而退却。

不去见他,却止不住泛滥的相思,她每一分每一秒都疯狂地想著他,他浓黑的眉、他深邃的眼、他尖挺的鼻、他薄抿的唇、他阳刚的气息……

她痛苦不已地呆坐在电话旁,气自己为什么就是不能将他忘掉!

他已经清清楚楚表示他爱的人不是她了,难道她还要自取其辱吗郁霓裳心里涌现一股深沉的悲哀。

时间分分秒秒流逝,最後,她决定不去想他,决定冰封自己的心房。

猛地,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这支专线是她跟郁云裳共用的,自从云裳过世後就很少响过,难道是他

她发现自己的手在抖,然而喜悦的心情是骗不了人的。

一通来电,竟轻易摧毁她决定要冰封住的心。

「喂」她的声音带著微抖,一颗心提到喉头。

「喂是霓裳小姐吗我是张管家。」张管家是方震远家里的管家。

「张伯伯。」郁霓裳讶异极了。「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

「我在少爷的书桌上看到的。」张管家乞求的声音传来,「霓裳小姐,可不可以请你来救救我家少爷」

「他怎么了」郁霓裳的关心绝下亚於张管家。

「他意志消沉,一直喝酒,我劝都劝不听……我担心他,可不可以请你过来看看他」

「张伯伯,我马上过去!」知道他自甘堕落的情形,郁霓裳迫切又心焦地答应。

陷进这危险的执著眷恋里,她注定是脱不了身的!

方家的别墅坐落在台北市郊,方震远的父母全在加拿大,只有他只身留在台湾念书,平常都由张管家负责他的日常起居。

郁霓裳来到方家门口,张管家开了门。

「张伯伯。」郁霓裳有礼地点头微笑。

「霓裳小姐!」张管家见到她如同见到救星。

「张伯伯,方震远他……」

「在房里。他每天都在喝酒,怎么劝也不听,自从云裳小姐过世,他就像行尸走,连学校都不去。唉!都这么久了他还不愿意振作,我正愁没人劝醒他,唉!云裳小姐死了,也把我们少爷的心带走了,你一直是最温柔的,就请你帮帮忙劝醒他吧!」

被委托重任,郁霓裳一脸为难。「张伯伯,我恐怕不行……」

「霓裳小姐,现在只剩你可以救他了,我们少爷自小就缺乏亲情,老爷与夫人都在国外,一年难得回国一次,少爷从小就孤独寂寞,他很需要一颗温暖的心灵陪伴。张伯伯阅人无数,知道你是真心关怀我们家少爷,就请你帮帮他、救救他,不要让他继续堕落下去。」

「我……我会试试,但如果他连我也不愿意见,我也没办法了。」

郁霓裳答应张管家之後,双手冒汗、心跳加速地往方震远的房间走去。

她迫不及待想见他,想知道他的情形,他颓丧、清瘦到什么地步了他自甘堕落,不愿意重新振作了吗

走到房间门口,她的步履踌躇了。他……会不会又以言语深深地伤害她

郁霓裳深深吸一口气,抱持著即使被刺伤也要忍受的态度坚强地敲敲门。

「滚开,谁也不要来吵我!」

里头传出狮般的怒声咆吼,紧接著,是一个玻璃物体砸向门板的声音,发出巨大的响声,教人寒毛直竖。

郁霓裳惊魂未甫地拍拍口,深吸一口气才转动门把。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她瞠目结舌——绿色地毯上全是啤酒空罐,难以计数。

他为了云裳的死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想要以酒麻痹自己,让她觉得好心痛。

他背靠著墙,倚著床柜,一手拿著啤酒罐,眼眸混浊腥红,下巴蓄满胡碴,头发凌乱、衣裳不整,衬衫上的钮扣被扯落,袒露健壮的肌,看得她脸蛋烧红、心跳狂急。

「方震远!」

听到呼唤声,方震远抬起迷蒙醉眼往声源一望,原本颓丧落拓的他忽地一震,眼神定定凝视著郁霓裳,温柔多情、小心翼翼地低叫一声:「云儿……是你吗」

他松开手上的酒瓶,酒醒了大半,迷惑地朝她慢慢走去。

他嘴里吐出的温柔嗓音,像柔波紧紧勒住她怦跳的心窝,她机伶伶地打个寒颤,脸色乍白,痛苦地闭上眼。

虽然在来之前就有当替身的准备,但他口中逸出轻柔呵护的声音时,郁霓裳还是觉得心痛难耐。

「云儿,你来了,你没有躲起来,是不忍心见我孤独,不忍心扔下我不管,对不对」

潜意识里,方震远排斥郁云裳已死的消息,特别是在他半醉半醒之间,更加认定郁云裳跟以前一样爱恶作剧,只是藏匿起来让他找不著,并非天人永隔。

他缓缓走近郁霓裳,捧起她美丽的脸蛋感受她温热的体温,炽热的眼瞳深深望入她的眼眸,望见里面的受伤与情意。

方震远口传来一阵刺痛,「你也在为我难过吗不要躲我,留下来陪我……」他搂住她,让她的头埋进他宽阔的前,聆听、感受他为她狂跳的心声。

郁霓裳紧闭双睫,晶莹委屈的泪由鬈翘的睫毛下沁出。他的温柔不是因她而生,她只不过是个替身!

她承受著他过分的温柔,一股悲凄哀怨的感觉紧紧笼罩住她的身心。

「云儿,你在哭」膛上的衣服湿了一块,他低柔地轻问,抬起她的头。

他深情如海的瞳眸令她心慌意乱,他眼底的忧心如焚令她心如刀割,他是这么深爱著云裳哪!她的心好苦。为什么他爱上的人不是她她对他的爱永无止尽,更不愿看他落寞。

她紧紧抱住他结实无赘的腰际,颤抖而微哽地低语:「抱我,请你紧紧抱住我,不要放开我,我在这里……」

他如她所愿地将她牢罕抱住,两人之间毫无间隙,她的泪水愈涌愈多,被他怜惜温柔的模样深深吸引,也深深刺痛。

若非他把她当成云裳,她本没有栖息在他怀里的机会:若非他醉了,分不清她是谁,她本得不到他温柔的回应;若非……

她悲哀地摇摇头,他的怀抱,原本就不属於她;他的温柔,原本就不是对她;他的眷恋,对象本就不是她……

郁霓裳轻轻挣脱方震远的膛,拒绝让自己沉沦。但他却坚定而霸道地环住她的柳腰,突然像发狂似地低咆:「你要去哪里不准你离开我!」

他猝不及防地将她推倒在床上,健硕的身子压上她柔软的娇躯,沉积多日的情欲此刻完全爆发出来。

「放开我……」郁霓裳激烈而震惊地叫喊著,著急地想要离开他,却怎么也敌不过男女天上的力量悬殊。

他暴地掠夺她柔嫩细致的玫瑰唇瓣,猛烈地探寻她唇齿间的甜蜜,觉得她的味道比之前更加甜美,像著了魔般,他体内窜升的欲火急促高涨,一心想占有她。

「你……不要……」郁霓裳被方震远鲁的行径吓到,他充满酒味的气息更搅得她迷乱地呻吟出声,但是她还是不放弃地极力在他身下蠕动、挣扎。

方震远狂肆地吻著郁霓裳,他在她反抗的举止下慢慢抛弃了理智,大手暴地剥光她身上的衣服,无情地扔弃在地板上,迫不及待想一尝她雪白肌肤的滋味。

「别……别这样……」郁霓裳咬住下唇,方震远突然吻住她前的凸挺圆点,教她差点因酥麻而嘤咛出声。

「叫出来!我要听你的声音……」方震远眼眸闪过邪佞的笑意。

滑润的舌尖轻轻啮咬著敏感的尖,大掌也拨弄著另一边的浑圆,她的圆润正好适合他的手……

「云儿,你这儿胖了……我喜欢……」他贪婪地埋进她的双峰之间,贪婪地以俊鼻触碰她敏感滑嫩的肌肤,吸尽她香甜的味,并轮流吸吮、舔弄著两只美丽蓓蕾。

「不……不要这样……」她轻颤著,眸底的迷蒙让她水亮亮的双瞳更添一股妩媚,双手十指嵌入掌心中,咬著牙抗拒体内被他燃起的熊熊情火。

「我就是喜欢这样!」他坏坏一笑,放肆地品尝起她的柔软,而当他以修长的手指夹住她嫣红的蕾拉扯旋转时,她几乎要吓坏了。

「我……啊……」她难受地嘤咛出声。

他火热的男气味浓烈地包围著她,炽烈的掌心仿佛带著火焰,每一个轻触都让她悸颤不已,这样的感觉她从来没有体验过!

在他猛烈的、强势的、燎原火势般的进攻之下,她几乎是兵败如山倒,只好无力招架地举白旗。

他高妙的技巧掀起她体内惊涛骇浪的情欲,下腹的暖流爆炸成点点小河,淌向口。她的呻吟无法遏抑地溢出来,理被情欲取代,意乱情迷,不知今夕是何夕。

受到她低吟的鼓励,他渴求的手一路往下落在她的小腹上,湿热的舌头探入她的肚脐眼里……

「啊……」她敏感地倒抽一口气,不自觉地弓起腰身迎向他,希望能得到更多抚慰。

方震远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吸吮、轻咬,留下深浅不一的粉红烙痕。

「哦……震远……」她在他的挑逗技巧下瘫软成一池柔蜜,让他更加态意侵袭,大手往下伸去,滑向她的腿窝,竟抚到一团爱。「敏感的小东西,你早已为我准备好了!」

「我……」他的手指隔著单薄的内裤在密外围徘徊,逗得她无意识地摇摆腰肢,连连娇嚷。「好热……远,我好热……」

他的手指抽捣著她的密,一手扶著她光滑微汗的背脊,看她妩媚含情的眼眸半眯、檀口娇喘著,他情难自禁地堵住她的唇瓣,细细用舌尖轻画著她的唇形,模仿著手指进出的动作,在她唇内恣情戏弄。

「啊……啊啊……」他充满男阳刚的气息紧紧笼罩她,她被他的手指跟舌尖逗弄得快要窒息了。

他邪邪地望著她氤氲的眸子。「等一会儿哦!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他伸手除去她下身的衣物,连他自己的一同脱下,然後再把昂藏的挺立靠近她脆弱的柔。

她难受地扭动,瞥见他坚挺如铁的硬杵,一股热气全涨到头顶,她觉得全身好热,忍不住舔了舔乾燥的唇瓣。

「是不是很热」他轻咬著她的耳朵,引起她的酥痒,全身掠过一阵轻悸。

「不要这样……」她难为情地低吟一声。

他坏坏地笑道:「不然这样呢」他倏地吻住她突起的蕾,时而轻、时而重、时而咬、时而吸,几乎要把她弄疯。

「啊……」她逃不开他高超的技巧,被弄得欲仙欲死,羞赧极了,却也舒服极了。

他炽烈的唇一路吻下,拉开她的双腿,直视泛著蜜的粉红口,唇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意。「就是这里,泛潮了。」

「不要看……」她羞极了,两条腿连忙想要并拢,却被他阻止了。

「我想看,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他伸出舌头刺入她的洞里,坏心地挑逗著她。

「啊……啊啊……」她无法自已地战栗,兴奋得难以自持,细白的肌肤泛起小颗的疙瘩,下腹热源进而出,眼神迷蒙地图紧了腿。

他尽情吸吮她甜美的汁,还伸入一指在她的内搅拌,让她觉得煎熬,也掺杂了欢愉,像是到达地狱入口,又宛似抵达天堂的门口……

她的体内不断收缩,他感觉指头被紧紧吸附,「你好紧、好温暖……」

他拨弄著她敏感的小核,邪恶地在核苞上施压,她全身一僵,儿涌出更多的蜜汁,让他承接了一掌湿濡,然後放到唇边,全数吃进嘴里。

她看得欲火焚身,他又伸进她体内捣弄,然後抽出手指让她尝尝自己的滋味。她撇开头、紧闭唇,他却扫住她的下巴,自己吮尽手指上属於她的蜜汁,然後深切地吻住她,撬开她的唇,让口腔里的蜜汁导进她的嘴里。

看她全身都羞红了,他宠溺地捧起她的脸蛋,「这样才对。」

他抚弄的手指一离开她的体内,她就觉得燠热难受,体内深处好空虚,忍不住低低哀求:「震远,我好难受,为什么不给我……」

她紧紧抓著床单,体内强烈的欲火折腾得她不知如何是好。他见她雪肌烫红、欲火焚身,加快手指在她身上的律动,让她先到达初步高氵朝。

「嗯……啊……」她的下身漫流出热,欲眸迷离,欢悦的痉挛将她全身紧紧包围,虚脱乏力的她像极一团软泥。

他的唇快速地将她流出的黏吸入口里,并不断往她里吹气,引出更多的蜜汁。

「震远……」她吟喊出声,难以言喻的舒畅传遍全身,却又有一种与舒服对抗的燥热在体内萌生,让她狂野地扭动、喘息,拱起下身迎向他。「我好难受……求求你……」

他将早已硬大的男对准她的紧窒,腰杆一挺,迅雷不及掩耳地进入了她、冲破了她……

「啊……」强烈的剧痛像要撕裂她一般,眼泪立刻被逼了出来。

他咬著牙,定在她身下不动,疑惑至极地说:「好紧……云儿,你还像处女一样,让我感觉好像贯穿了一层屏障……」

郁霓裳无语,不只是身子痛,她的心更痛……

她不是云儿啊!她是霓儿!不要这样无情地对她啊……

他抵住她的额头,盯著她因疼痛而紧闭的眼眸,吻去她流下的泪水。

「对不起,我会更小心的……」他额上禁欲的汗水滚烫地淌落,滴在她突出的晕上,慢慢下滑。

她紧紧抱住他的腰,不忍见他为欲所困,无言地要求他不要停止。

他缓慢地退出,再往前推进,轻哄著她,「放轻松。」她的身子好紧绷,他怕太焦躁会伤了她。

直到她慢慢适应他的巨大之後,他戳刺的动作愈来愈急速,驰骋的快意让他觉得永远要不够她。「云儿……」

「我不……」她想说出真相,但他激烈的攻占却让她剧烈地颤抖起来。

「感受我、圈紧我……」他情难自禁地低喘轻叫,「云儿,我爱你,我爱你……」

郁霓裳心口像被重重一捶,他柔蜜的情话不断在耳畔回旋,刺痛著她的五脏六腑。

为什么

看清楚我!你以前从来不会认错人,请你看清楚我,我是霓儿啊!求求你,别把我当成云儿,就这么一次,好不好

他没有发觉她的心路千回百转,持续重复著将满载的情欲推入她的湿热,退出、又刺入……

她的心凄惶无措,但身体被点燃的簇簇火苗却汇集在小腹间。

「你好柔软……」他的手捏挤著她的,满足地轻语,一手邪恶地扯弄著她私密处的花苞,惹得她哀哀吟叫。阵阵热潮拍打著她,爱溃决而出,让他的男刃前端布满银丝般闪亮的光泽。

他满含欲念的眼眸更加深合,愈来愈激狂地刺入她的身体,在她更湿滑紧热的体内自由进出,每一次都顶到她体内最深处,让她被卷进欲河里,被激情逼得喘不过气。

「舒服吗」他握著她的腰肢,狂烈摆动下身,让她犹如破布娃娃瘫软在他身上。

「嗯……」全身气力像是被抽光了,她心甘情愿任由他处置。

「云儿,我的爱,别再离开我……」

「我不……啊!」她吃痛低叫,因他像是惩罚她般地咬了一下她硬实敏感的尖。

「你不能离开我,我不让你再离开我,云儿,云儿,云儿!」

每个重力抽送都伴随著亲密的昵称,郁霓裳委屈得晶泪盈眶,心碎地低叫:「别……」

别在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时,口里叫著别的女人的名字,她受不了!她好难过、好痛苦……

方震远沉浸在爱快感里,逐渐加快的抽把她顶得不停震颤,酥麻伴随著狂飙的高氵朝,带领她直达顶峰!

两人身上都布满汗水,水交融,分不清彼此。

「不要再逃离我,云儿……」他紧紧搂住她,低哑话声中的深刻愁情连郁霓裳也动容了。

就这么一次吧!她愿意做云裳的替身。

「好,我不离开你。」她闭上眼,淌落一滴眼泪。

他的回应是更热情地爱她,更卖力地与她合而为一。

她不断喘气,结合处的摩擦电流震得她快受不了了。「爱我,远……」她愿意为他付出所有,就算他的心里没有她伫足的角落……

在最後一次刺入後,她流出隐忍的晶莹泪珠,让他在她体内入热流……

激情过後,他让她靠著他的膛,霸道的手摆在她腰上不愿松开,满足地逸出一声,醉意伴著体力耗尽的睡意让他沉入梦乡。

郁霓裳全身酸疼,两股间的私密处更是带著火辣的痛楚,但她的脸上没有後悔。

「震远,我真的爱你……」她低低轻喃著潜藏在心的情衷,美丽的双眸充满情意与遗憾。

「我不是云裳,若你的爱里,有一点点我的存在,不知道有多好……但是我知道,那只不过是我的奢求罢了,本就是我异想天开……」郁霓裳忧郁的

眸子映著方震远熟睡满足的英俊脸庞,无限悲凄地诉说著心里的渴望,却得不到一丝丝回应。

她躺在他身旁幻想著他对她的宠溺,唇角噙著一抹甜笑。

她缓缓扭动著挣开他的掌握,她的脚一触及地面,却是虚软难行,害她踉跄地倒回床上,差一点就倒进他的怀里。

害怕惊醒他,她蹑手蹑脚地移动著,视线正巧落在床上殷红的血点斑斑。

她的双颊嫣红似火,小嘴微启,「那是……」

方才的激情重回脑海,她又羞又怯,恋恋不舍地睇视床上力用尽的方震远,起身穿戴好衣物,强忍著下体的不适走出房间。

走到大门口,张管家为她开门。

「谢谢你,张伯伯。」郁霓裳刻意让自己走得平稳,以防老管家起疑。

「少爷还有没有在酗酒啊」张管家忧心仲仲地问。

「没有,我跟他聊过一会儿,他现在睡著了。」

「奸,好,只要不喝酒就好了,霓裳小姐,你用什么方法很厉害哦!」

「没有啦!」郁霓裳满脸通红。

「霓裳小姐,有空常过来玩啊!」

「张伯伯,再见。」

方震远伸手一搂,却扑了个空,突然惊醒。

「那……只是一个春梦」竟然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强烈震撼,仿佛是真的。

梦里,郁云裳杏眼微蒙、朱唇微翘,媚入骨髓的声音回绕在他耳畔,流连不去。

梦里,他抚过她雪白滑嫩的肌肤,那触感仍残留在他掌心;他采撷她前两颗甜美的草莓,以唇膜拜她美丽的双峰,痴视她为欲疯狂的妩媚模样,竟觉欲罢不能。

梦里,他沉溺在她炽热的桃花源里,乐不思蜀……

方震远在冥想的同时,也难耐体内燥热的感觉,鼠蹊处又升起灼热火苗。他低咒一声:「该死!」

从床上一跃而起,他快速进入浴室冲个冷水澡,以熄灭体内的热气。

当他披著浴巾重新从浴室走出来时,一眼就瞥见洁白床单上突兀的暗红血迹。

「这……」他明白那是处子的象徽,只是……为什么会在他的床上

难道,他梦里的一切不是梦,是真的发生过的事实

但云裳的处子身子已经给他了,这床上的血迹会是谁的

方震远的瞳仁变得灰暗难测,唤来张管家。「今天下午有人来过吗」

「有一个人……」

方震远迫不及待截断张管家的话,「是谁是不是云儿」

「少爷,你明知道云裳小姐已经过世了……来的人是霓裳小姐。」

「是她」方震远脸色莫测高深,沉著声间:「她来多久」

「差不多有两个多小时……我老了,没有记得很清楚。」

「我知道了,张管家,你下去忙吧!」

「好。少爷有事再叫我。」

方震远一脸凝重,杀气腾腾。她来做什么为什么要献身给他她意欲为何

不管她的谋是什么,他绝对不会让她得逞。

他决定不动声色,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时间匆匆过了一个星期,表面上郁霓裳仍是个品学兼优、认真读书的中文系学生,和方震远毫无交集。

但夜里,她却经常冥然独坐,脑子里想的全都是他……

明知这是一条苦难情路,为什么还有所盼望呢

她为什么回不了头,为什么还在为他闹相思呢

他,值得她等吗外头的男子那么多,她何苦只取一瓢饮

他的心里,终究是容不下她,她该醒了,真的该醒了!

偏偏,她却执迷不侮,因为爱了就是爱了!

有人说初恋是最初也是最美的果实,她不想让自己的未来因为这一段感情而留下遗憾。即便他不爱她,只要她爱他就好了,她对他的爱已经无法回到完全无动於衷的过去,她会把对他的刻骨铭心爱情,永永远远锁在心灵深处,她不会增添他的负担。

只要能让她默默看著他、像朋友一样关怀他,她就满足了……

她只有这点希望而已。

心念一定,她褪去落寞悲愁的容颜,换上容光焕发的奕奕神采。

4-6

第四章

「张伯伯,我又来了。」

郁霓裳以一身浅蓝洋装出现在方家别墅外。

张管家一看见郁霓裳,喜不自胜地热情呼叫:「霓裳小姐,你好漂亮,快点进来!少爷现在不在家,他出门了,要半小时才会回来。」

郁霓裳一脸笑意,「没关系,我等他。」

「霓裳小姐,你上次好厉害,我们家少爷现在都不酗酒了,也正常上学了,成绩跟以前一样呱呱叫。」

郁霓裳一听,心中一块石子落了地,会心一笑。「那真是太好了。」

「霓裳小姐,你好!走,进屋里去,我泡最高级的茶给你喝。」

「不用忙了,张伯伯,我不会品茗。」郁霓裳摇摇手,「谢谢你的好意。」

「这样啊!不然霓裳小姐,你要不要去少爷书房里等他他书房里有很多书可以看。」

「可以吗」郁霓裳迟疑了。

「以前云裳小姐常常进去,你当然也可以。」张管家理所当然地说。「少爷回来我马上通知他去书房找你。」

「好,谢谢你了,张伯伯。」

张管家一脸笑意,「不客气。」

蓦地,他似是有感而发地喃喃说道:「你就没有大小姐的气焰,我们家少爷应该选你才对。」

「什么」郁霓裳没有听清楚,再问一次。

张管家摆摆手,「没有啦!上楼靠左手边那一间就是少爷的书房。」

「好的。」

进到方震远私人的地方,入眼所见是一屋子整齐摆放的书柜。书柜依书籍类别分门别类,看起来既整齐又壮观。

「哇!想不到他的藏书这么丰富,简直可以开一间小型图书馆了!」

郁霓裳走到书桌前,上头放著一本笔记,里头用笔夹著内页,她好奇地翻开,赫然看见上头写满了「郁云裳」、「云儿」这些字眼。

郁霓裳脸色霎时苍白如雪。「在他心里,全部只有她!」

再往後翻,雪白的笔记本上画满大大小小的圈圈。起初她看不懂意思,慢慢地,似是灵光一闪,她忍不住低吟:「相思欲寄无从寄,画个圈儿替!」

郁霓裳整个人一震,强抑下酸涩的感觉,凄凄惨惨一笑。「妹妹,你真的好厉害,能得到一个痴情男儿的真心真爱,我真的好羡慕你,也忍不住要嫉妒你……」

心里的情早已深种,若是要她现在放弃,她放不下……

也不愿放下!

「你在这里做什么!」

突地一声暴吼,紧接著郁霓裳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甩离书桌,撞上硬邦邦的墙壁,一阵吃痛让她忍不住低吟:「痛……」

「你来这里做什么谁准你乱动我的东西!」方震远冷峻的脸上罩满寒霜。

「我……对不起!但……震远,我妹妹已经死了!」

「住口!」方震远狂怒地掐住郁霓裳纤细的颈项。

郁霓裳一颗心被揪得死紧,错愕地望著他。「你要置我於死地」

「云儿没死,谁都不能在我面前提那个『死』字!」方震远锐利的双眸凝聚凶猛怒气,脸庞掠过一阵抽搐。

郁霓裳悲哀地笑了,「杀了我吧!我总是让你生气,如果可以,不如让我消除你所有的怒气!」

「不要逼我,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方震远眉心聚拢,唇边勾起沉的冷笑。

「你可以动手了!」郁霓裳心碎地说。

「你……」郁霓裳的眸中一片冰寒哀莫,方震远狠狠地与她对峙,口强烈起伏著。

「我妹妹已经死了!死了……」郁霓裳正在激怒方震远,希望他结束她悲凄的人生。

爱他爱到骨髓里,他却连一点点的爱都无法施舍给她,不如就让她死在爱人的手中,了结她奢侈的希望吧……

「你……」方震远的手突地一紧,勒紧郁霓裳的颈项。

郁霓裳没有挣扎,漠然地闭上双眼。

突然,方震远狠狠地将郁霓裳摔开,两只手不停地捶著墙壁,捶得疯狂、捶得凶狠,捶得两手流血仍不遏止。

「不要这样!」跌坐在地上的郁霓裳快速站起,从背後将方震远紧紧拥抱住。「别伤害自己……」

「滚开!」方震远再度用力将郁霓裳甩开,声嘶力竭地朝她大吼:「滚!离我愈远愈好,我不想再见到你!」

郁霓裳这次就没上次幸运了,她撞上桌角,额头沁出鲜血,因剧烈的痛楚而陷入昏迷。

等了一会儿,方震远不见回应,连忙上前察看,触目惊心的鲜血不断从郁霓裳额角渗出,他一惊,马上抱起她奔下楼,催促司机赶到医院。

他不晓得会变成这样,他不是故意的……

上天保佑,她千万不能出事啊!不然他会内疚一辈子的……

经过急救,郁霓裳的额头缝了五针,输了两包血,才脱离险境。她伤在额侧,虽然会留下小小的疤,但幸好有刘海的遮掩,所以看不出来。

推出手术室时,郁霓裳脸色苍白、柳眉紧攒地熟睡著。

郁家两老对於郁霓裳会和方震远产生争执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郁霓裳向来逆来顺受、温柔多情,本不可能会挑起事端。

若是已逝的久女郁云裳,就比较娇蛮骄纵,但她向来聪颖过人,是他们夫妇的心上珍宝,可惜,逝者已矣……

「霓儿做错了什么,你怎么会一时失手让她受伤」郁母忍不住询问事发原因。

方震远一脸为难,只是一迳地道歉。「真的很抱歉……」

郁父也不强人所难,拥著郁母的腰,想支开她的注意力。「我们去看看霓儿。」

病床上的郁霓裳娇弱得不堪一折,头上的纱布映衬著可人儿全无血色的脸蛋,看起来惹人心怜。

「霓儿……」郁母眸瞳锁紧唯一的女儿,心都拧了。

郁父陪在她身旁,握住她的手,给她支撑的力量。「放心,霓儿没有大碍。」

郁母泪眼迷蒙,「为什么我的霓儿要受折腾为什么都是那个姓方的害的,我的女儿一遇上他,不是死就是伤,我们要远离他,他会克死我的女儿!」

「你别迷信……」郁父劝著郁母。

郁母泪眼里闪著坚决的眸光。「我们只剩霓儿,难道你非得等到失去霓儿才要觉悟」

「好好好,都听你的。」郁父安抚道。

郁母满意地点点头,视线落在受苦的女儿身上,她抬起手,轻轻抚著郁霓裳削瘦的脸蛋。

出院後,郁霓裳变得嗜睡,胃口奇差,早晨起床例行之事就是乾呕。

郁母一脸担忧,女的直觉让她决定找女儿好好谈一谈。

这天,趁著郁霓裳坐在庭院的长凳上吹著暖风,她端著一盘水果走近。「霓儿,吃水果。」

「妈!」郁霓裳微笑。「谢谢。」

郁母坐在郁霓裳身旁,两人一面吃水果一面闲聊。

郁母突然入主题,「霓儿,最近你身体状况那么差,我带你去妇产科检查看看。」

一听到妇产科,郁霓裳脸都白了。「不!我不要去。」

「为什么不去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著妈」

「我……」冷汗冒出手心,郁霓裳说话吞吞吐吐。

郁母声音严肃,「你是不是怀孕了」

郁霓裳震惊地起身,「妈……」

她受到震撼的表情那么明显,就算是呆子也明白了。「是方震远的」

事到如今已瞒不下去了,郁霓裳乾脆招了。「是他的。」

郁母脸色铁青,「你……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你还没毕业,就挺了个大肚子……」

「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但是我爱他……」

「不行,你不能留下这个孽种!」郁母拉起郁霓裳,「我带你去医院拿掉他!」

郁霓裳马上甩掉母亲的手,双手护住自己的肚子。「我要他!谁都不能阻止我的决心。」

「不行,要拿掉!这个末出世的孩子会毁了你的未来!」郁母苦口婆心地劝著。

「不……」郁霓裳的泪水落下。「求求你,妈,不要逼我……我要他……他在,我在;他不在,我死!」

「你!」郁母气极败坏地以发抖的食指指著郁霓裳。

「对不起,妈。」郁霓裳跪在地上,哭著乞求。「我要他,他是我的希望,求求你,让我留下他……」

「你……好,我马上通知方震远,要他过来,今天他一定要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不要啊……妈,他不知道……」

郁母为了郁霓裳的一生幸福,狠下心说:「他一定要娶你!」

郁母扔下话就走入客厅,留下郁霓裳伤心地哭泣,她紧紧护著自己的小腹。「这是我的孩子……他要吗他要我吗」

她不想用孩子困住他,如果他不要她跟孩子,没关系,她不会怪他,因为她早已爱到深处无怨尤。

郁霓裳呆坐在新房里。

她一直以为,婚姻是充满期待的,是热闹祝贺声不断的,是幸福喜悦的。

她一直以为,她会踩在红毯的那一端,穿著高贵的结婚礼服,等待著相爱的男人来牵她的手。

但是,真正的婚礼没有她的「一直以为」,什么也没有!

没有婚纱照,没有度蜜月,没有大肆宴请宾客,也没有穿上婚纱礼服……

她从小梦幻到大的结婚典礼,只是到地方法院去公证结婚,然後得到一只素面金戒当作结婚戒指。

这就是她一生一次的婚礼,好寒伧、好简单……

郁霓裳内心升起一抹哀伤的情绪,但她不能怨,方震远待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愿意给她肚里的孩子一个名分,愿意娶她,没让她背上「未婚生子」的恶名,没让她独自承受三姑六婆的排挤而孤单地抚育孩子,他对她已经很好了。

她告诉自己要感恩,但是……

如果今天跟方震远结婚的人不是她,而是云裳,待遇一定不同吧

他会举办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以流水席昭告天下他娶了美娇娘,他会送给云裳一颗两克拉以上的钻戒,他会带她去拍美美的婚纱照,他们一定是卿卿我我、甜甜蜜蜜地去度蜜月……

一想到此,郁霓裳神情僵直,小脸早巳惨白,脸上挂著两行珠泪。

心底像被刨开似的,她表情凄伤,眼神空洞悲哀,难受得无法言喻。

不!她不能再奢求什么了!跟个早已驾鹤西归的人计较什么呢毕竟,日後拥有他的人,陪伴在他身旁的人,不是云裳,而是她!她用力拍拍自己的脸,抹去泪珠。

她跟他已经是夫妻了,那么,她会尽她最大的努力,做好一个当妻子、当媳妇、当妈妈的责任。

她相信,只要她持续以真心去爱他、关怀他,就算铁树也会开花,他会慢慢接纳她的……

突然,背後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郁霓裳一转过身,就看到高大挺拔的方震远走进来。

「震远……」郁霓裳含怯兴奋地轻叫。

方震远眉头紧紧锁住,冶冶地开口,声音仿似铅块,一字一字沉甸甸地。

「这只是场可笑的婚礼,我告诉你,你生下孩子後,我们马上离婚,孩子归我!」

郁霓裳的身子重重一震,脸上的血色随著他的一字一句寸寸褪去。

「为什么」一颗心卡在口,不上不下,她苦涩艰难地问。

「你不需要问清楚!」方震远凝著脸,眼神冷寒如霜。

郁霓裳全身上下流窜著冰寒,凝视著他无情的眼,她只感觉到蚀骨般的寒意……好冷!

方震远紧盯著郁霓裳的反应,见她像似受到重大打击,眼底闪现出数十种复杂的情绪。

「你只要服从我的命令,这一段日子你会过得很舒服;但若是你胆敢以方震远之妻的身分窬矩管起我的私事,後果不是你承担得起的!」方震远冷睇著郁霓裳,脸上晴不定。

郁霓裳觉得呼吸困难,她咬紧下唇,尖锐的痛楚在心窝上一刀刀地划过。

面对郁霓裳无助可怜、逆来顺受的模样,方震远的心里产生一股莫名的焦躁,一把火直冒心头。

「有没有听到,你是木头啊」他不耐地大吼。

她可以反击!可以回嘴!可以用激切的举动来宣告她的不满啊!她为什么没有动作这张神似云儿的脸蛋看起来真讨厌!活像他虐待她、亏欠她似的!

「好。」郁霓裳深深吸气,再吸气,然後回答。

「你……很好,这就是我们的约定,谁也不能够反悔!」方震远的心里竟莫名讨厌起郁霓裳的顺从,但这是他要求她的,他无法对她生气……

一甩头,他想甩掉莫名的烦躁感,立刻甩门离去。

方震远离开之後,郁霓裳跌坐在地上,空洞的眼里淌出豆大的眼泪……

这是她选择的情路,她只能一个人唱著独角戏。

郁霓裳有认床的习惯,她一夜辗转,难以入眠。

夜里,方震远并末回新房,她独自孤坐在床上,撑到凌晨两点多才因眼皮过於沉重而小寐了一下。

当阳光穿过窗户照耀在床上的可人儿身上时,浅眠的她马上睁开眸子。陌生的环境让她产生畏怯,一时之间竟不知身在何方。

郁霓裳顿了一会儿,才想起她为人妻子的新身分,她现在正在方震远的房间里。

下了床,她对著化妆台前的大圆镜照了照,看见眼窝下的憔悴眼圈。

「他……他都没回来还是夜里被我这模样给吓跑了?」难堪的感觉布满全身每一个毛孔,她的心思百绕千回,心情愁苦,对著镜子绽开一朵无奈的涩容。

新婚之夜,她的丈夫却没有回房!

她明白,他是存心让她难堪,存心给地下马威,存心让她知道她在他心里只是个「弃妇」的角色!

他的存心,代表著他强烈的排斥,说明了他的心中永永远远都不会有她存在的一隅,要她别痴心妄想。

口一阵强烈酸涩直冲而上,刺激了眼眶,她痛苦地淌下泪水。

坎坷的情路,终究要坎坷;无缘的两人若是强求一份不被接受的婚姻,也是奢求!

但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跟他从两条平行线变成有交集,若是现在要她放弃他,她也放不下……

他的影像已经嵌入她的骨血、她的灵魂里了……

结婚之後,郁霓裳就休学在家待产。

她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空荡荡的屋子里,除了张管家,她没有任何谈天的对象。

张管家告诉她,方震远当初来台读书时,方父就已在台湾留了一家分公司给他边实习边管理,作为他的结婚之礼;所以他一结婚,就必须正式管理整个公司运作。

因为身兼课业及事业,刚开始难免会忙得焦头烂额、分身乏术,所以只能住在公司里,没办法天天回来陪她。

张管家歉意地请郁霓裳委屈一点,郁霓裳朝张管家点个头微微一笑,心底却是苦涩的,充满深沉的无助。

他在躲她!他不让她有任何机会接近他……

抚著三个多月还不甚明显的肚子,她不愿就这样放弃,她好不容易才如愿以偿嫁给方震远,不能因他的刁难而打退堂鼓,她还有六个月可以改变他对她的印象,她要振作,重拾勇气!

她坐在梳妆台前,为自己淡扫蛾眉、轻描唇线,霎时整个人看起来明亮动人,一扫黯淡无光的模样。

她换上一袭浅蓝洋装,宽腰的剪裁正好遮住变大的腰围,也让她更加光彩明丽。

穿上平底蓝色女鞋,她拿了个手提包,决定主动出击去方震远的公司找他。

震远股份有限公司

方震远位於顶楼办公,他严肃的神情最具男子气概,虽说已婚,又还在学,但传言皆说他不爱现任妻子,加上他的工作能力果断,又极具商业头脑,公司元老有目共睹,统统竖指称赞,真可谓虎父无犬子!

俊美无俦的方震远,让公司各个楼层的女职员都渴望与他上床,除去他的身分背景,光是他的体魄、他青春的魅力,就足够让女人深陷而不可自拔!

此时,敲门声传来。

「进来。」方震远低沉地说。

秘书刘如仙轻步走进,捧著一杯热腾腾、香味四溢的咖啡,「总经理,我泡了你最爱的咖啡,不加、半糖。」

方震远抬起头,露出一个公事化的微笑,阳刚的气息教人心醉神迷。

刘如仙俏脸一红,头一低,「这是我该做的。」

「谢谢。」方震远啜饮一口,「你的手艺真下错。」

「谢谢总经理夸奖。」刘如仙高兴地笑了。「我帮总经理捶背。」

她主动绕到他身後,为他按摩,两人肢体碰触,她似有若无地以自己的巨摩擦著他的背。

方震远不是不动如山,他也有七情六欲,只是,除了他的现任妻子,似乎没有人能挑动他的情欲。而她,偏又是他最不想碰的人!

难道,他要为了她而让自己的小老弟长期茹素

「如仙,你这是在挑逗我。」方震远冷冷地说。

「总经理,如果现在不行,我晚上可以等你。」刘如仙媚声嗲叫。

「不行」方震远眯起眼。

不近女色的他让底下人也看轻他的床上能力了吗他起身将刘如仙揽入怀中,「你说这种话太侮辱人了。」

「总经理,对不起……」

「我现在就以行动表示。」方震远漠视脑海里那一双受伤的灵眸,举止轻佻起来。

方震远把刘如仙抱到办公桌上,任由桌上的文件扫落地上,对著她的颈项

猛啃,两手也不断挤压她的巨波,惹得刘如仙呻吟不已、低喘连连……

郁霓裳坐著计程车来到方震远的公司,当她告知柜台小姐自己的身分时,柜台小姐礼貌地引领她坐上总经理专用电梯直达顶楼。

郁霓裳手心冒汗,脚步踌躇。「我来这里,他一定会不高兴,还是走好了……」就在她退却时,办公室里头突然传来奇怪的呻吟声,让她止了步。

她慢慢走过去,打开门,一阵尖锐的刺痛瞬间贯穿她的心膜。

「不……」她的尖叫让举止暧昧的两人霎时停住。

方震远看到郁霓裳,先是微愣与歉疚,紧接著是漫天的怒气。

「把门关上!」他暴吼。

郁霓裳心已碎成片片,她的脚下在旋转,她听不见他的声音,只有他敌视、鄙夷的目光紧紧烙进脑海,深深伤害了她。

她咬紧唇瓣,苍白的小脸上满是受伤的表情,再也受不了这肮脏断肠的一幕,她的视线被眼泪迷蒙,眼前一暗,竟在他面前昏了过去……

郁霓裳醒过来时,人在新房,方震远已经走了。

她的心中涌现无限酸楚,刺眼的一幕还盘旋在脑海、心版,挥之不去。

这就是他不回家的原因……

他早在外面金屋藏娇了,原来他并不是为了云裳而守身,他只是不要她!

她输了,输得彻底……

不!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没有一丝胜算,但她还是执迷不悔,所以注定要背负情殇……

他从一开始就摆出厌憎的嘴脸,从不对她有好脸色,是她缠著他……她真的做错了吗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郁霓裳坐起身,走进浴室洗脸。

一抬头,镜里的女人如此哀愁忧郁,脸上苍白无血色,哀伤又可怜,这……

这是她的脸吗

她突然怔住了。这是她吗怎么像个弃妇

不!她不能让自己这样子自怨自艾,不能……

没有人会喜欢丑陋的人,连她自己看到都会吓到,更何况是方震远她一定要鼓起勇气,活出自信来!

她深深地吸气、吐气,直到稍稍平缓内心的冲击,才给自己一个微乎其微的笑意。

第五章

举步独行,别墅偌大的花园可以让郁霓裳逛很久,她看著青绿的草地,望著洁白的云朵,眺看远处的山岚,不时的鸟啾声让她心旷神怡、怡然自得。

这几天她想通了,爱情就像翘翘板,一方的爱太重,另一方就会感到沉重的压力,这样的爱情不会有平衡,只会让对方喘不过气来,逃得更远。

她总是一味付出、一味受伤,忘了他究竟要什么样的爱情,她太容易患得患失,太容易情伤心碎,他对她重要到让她失去了自己,像个「爱情陀螺」一味跟著对方打转,这样的爱情是错的!所以她不再想要掌控他飘忽的行踪。

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她让自己吃得好、睡得饱,保持心情轻松,希望宝宝出生时是健康快乐的。

宝宝,你会长得什么样子呢她噙著一抹母爱甜笑。

这里的景色宜人,她逛累了,就靠著树干闭上眼休憩,微微凉风吹来,让她舒服地沉入梦乡。

另一边,方震远在公事上愈来愈严而无私,他推却任何女伴,凡有邀请之意者,都被他革职,脾气火爆得像一座不时会爆炸的活火山,员工们都很怕他。

此刻,他拨了内线,叫来办事人员,表情铁青。

被叫进来的人畏畏缩缩,十分害怕。「总经理……」

方震远将一份文件扔向对方。「这什么东西,我看不懂!再给我重拟一份!明天我就要,交不出来,你立刻滚人!」

「是。」办事人员微颤著手,低下身捡拾四散的文件,然後快速离开。

方震远的怒气还是不能平息,他双手抚著头,觉得快要爆炸了。

郁霓裳那张楚楚可怜的脸窜进他的脑里,无时无刻不缠著她,让他无心工作。他想用工作赶走脑海的影像,但是重要文件他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忍不住火冒三丈。

「该死的!」

他愤恨地捶著桌子,然後像一阵旋风旋出公司,直奔别墅。

找遍全部的房间,竟然找不到郁霓裳!

方震远握紧双拳,指甲陷进掌中,一脸鵞,怒不可抑。

「她究竟又该死的跑到哪里去了」他狂怒地咆叫。「一天到晚乱跑,真是不耐寂寞!」

他气恨难平地在顶楼阳台上抽菸,身形被团团缭绕烟雾包围。

蓦地,他眼一眯,找到一个黄色的小点,像极了她……

方震远立即跑下楼,来到後院的花园。

乍然见到郁霓裳,她像个睡美人,安详地倚著树干,睡得香甜。

长长的睫毛在她眼下罩了一圈,白皙的肌肤看起来水嫩透明,嫣红的唇瓣自然红润,一身轻便鹅黄衣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娇艳美丽。

方震远内心深深一撞,有一刹那的惊艳。她好美……

他不敢惊扰她的睡眠,却担心她睡醒会肢体酸痛,便轻轻抱起她。

他一动她,她就醒了,眨动大眼,迷蒙的星眸一接触到他深邃的目光,便娇羞地绽露一朵笑容。

「我吵醒你了」方震远柔声问著。

好熟的声音,好像他的声音,可是他不是在上班吗

再眨眨眼,真的是他!她还来不及雀跃,见到他脸上严肃的表情,她的笑容隐去,只剩害怕。

「对不起……」郁霓裳急忙起身,远离方震远。

方震远握紧拳头,抗拒内心受到的伤害。她竟然不让他抱!她是什么意思

「有房间为什么不回去睡想在这里招蜂引蝶吗」

郁霓裳摇摇头。「没有……」这里很隐密,平日鲜少人来,更何况这是私人宅邸,谁敢乱来

「上次为什么要去我公司我说过什么你忘了吗」方震远声音冷凝。

「我没忘,我只是想去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那你看到了,我过得好不好」他无情而轻夷的眼神紧紧盯住她。

闻言,她的表情冻结如冰,心里像千刀挥斩。

「说呀!把那天你看到的说出来呀!」他残忍地逼她。「我想要听听你的感言,你是我妻子不是吗看到我和别的女人一起亲吻爱抚,你有什么感觉是不是恨不得代替那个被我压在身下的女人你说话呀!」

郁霓裳泪如雨下,捂住双耳,拒绝接收他的话,拔腿就跑。

方震远偏不放过她,大手一揽就让她踉跄地跌入他宽阔的怀中。「想跟我做爱对不对」

郁霓裳不喜欢方震远把话说得这么下流,她不要听!

「我不想……一点也不想!」感觉到危险正在迅速接近,瘦小的身子更是惊颤不已。

「我偏不放!」方震远牢牢攫住郁霓裳,而她本就无力招架他的蛮力,只能被他压在身下,几乎无法喘息。

「放我走……」郁霓裳无助地乞求。

「不放!」方震远口窜起熊熊烈焰,「你要自己脱衣服,还是我来」

郁霓裳的心沉入谷底,「不……」她强烈地反抗,但她愈挣扎,他想征服她的欲念就愈强。

「再动,你不怕你的护身符下保」

「护身符」郁霓裳一阵茫然。

「还装蒜!就是你肚子里的种!」方震远鄙夷地望著郁霓裳,嘲讽地冷笑。

「对,我有宝宝,请你不要这样对我、不要伤害宝宝。」

「跟我配合,就不会伤了他;不跟我好好配合,就不要怪我鲁。」他强悍地扯开她的上衣,捏著她的玉,邪佞地玩弄著一颗蓓蕾。

「啊!」他的毫不怜香惜玉让她痛呼出声。

方震远炽烈的眼里欲念四溢,真想马上将郁霓裳吞下。她雪白的肌肤,比他之前任何一个女人都美,让他恨不得立刻占有这个女体!

方震远扯掉郁霓裳的底裤,她大叫:「不要……不要在这里……」

这裏是花园,在野地苟合的行径太荒唐、太脱轨了!

「把腿张开!」方震远的面容变得沉。

郁霓裳小脸惨白,全身剧烈地颤抖,一双玉腿仍然紧紧夹著。

他覆在她耳边邪恶地低语,温热的鼻息吹拂在她细致的颊边,「又不是没做过,不必装什么贞洁烈女,还是……你比较喜欢我鲁的对待」

他倏地把一指头挤进她的小里,引来她闷哼一声,惊吓地瞪著他。

「你好紧、好热,快容纳不下我的手指……」

「我……」她惊喘著,身子泛著潮红,无法言语。

他的长指不停冲进她紧窄的甬道里,在她体内制造欲望,而另一手则狎玩著她的房,放肆地捏住她的峰扭转、拉扯。

她摇著头,破碎的低吟声不断,身子也慢慢变得粉红,不停颤抖。

方震远冷汗如雨下,想要释放巨大的欲望,他的男象徵一挣脱束缚,就不停跳动著,仿佛迫不及待要冲锋陷阵。

「不……」情欲迷蒙的她从欲团里找到一丝理智,猛摇著头。

「容不得你说不!」他气愤的眼里有著两团火球,火势盛大,足以焚烧他们。

「还记得这种感觉吧」他的男象徵撞了她一下,虽然还没有进入,但贴紧她的灼热已让她惊叫出声。

他不许她挣扎推拒,用掌心捂住她的口,下身摩挲她的口,却不进入她,只是一再地刺激她。

一股动情的蜜沿著她雪白的大腿内侧淌下来。

「你明明就要我!」他欲眼疯狂地大叫,长指也加入挑逗的阵营,在她蜜外刺动著。

「我不要……」她惊慌失措、又羞又急地大喊。

「我偏要!」他气急败坏地调整姿势。

她趁著空隙往前爬,双腿虚软、全身绵软。

他不理会她的不愿,硬是揽住她的腰挤向自己,然後刺入她的身体里。

「啊……不……」她好气他不管她的心情。

他对她的拒绝置之不理,硕大的男在她体内昂扬,每一个律动都充满了力与美。

「我不要……」她苦苦的哀求得不到回应,泪流满面。

他的速度愈来愈快,继续在她体内捣乱,每一次挺进都到达她的体内深处。

配合著身下的动作,他的双手揉捏著她饱满的双峰,在峰顶徘徊逗弄,时而轻啮她红艳的莓心,时而注意她的动静。

她无法打从心底抗拒他,酥麻感传遍全身,一波又一波的痉挛打向她,她羞赧地别开眼,娇吟喘喘、声息撩人。

她的羞怯更加深他狂肆的掠夺,他卯起力在她两腿间进攻著,一次又一次撞进她毫无防备的柔嫩深处。

他吼一声,直到泄尽最後一滴子。

再也承受不了狂野的激情,她在他抽出时晕在他怀里。

他火热的眸子锁著她,历经高氵朝的他虽然满身汗湿,却显得神奕奕。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一个女人、这么失控,而且,竟然在她身上得到了高氵朝,他觉得好震惊……

这具身体竟使他贪恋不已,还想再来一回……

可惜她已经晕过去了。

自从花园那一次肌肤相亲,郁霓裳就没再见过方震远。

她知道他在躲避自己,而自己又何尝不是

初夜那次他将她当成郁云裳,百般温柔,较无痛楚;但花园那次,他狂暴掠夺,不管她的意愿,不顾她体内的宝宝,残忍地撕碎了她的心!

她凄楚地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该是舍下的时候了……被一再的伤害,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何况是做的人

抚著肚子,泪雾浸湿了双眸,让她看不清事物。要她割舍腹中的宝宝,她好难做到,这是她跟他之间唯一的连系。

凝望著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她的心就陷入一天比一天多的不舍与悲痛中。

「宝宝,如果妈妈有一天离开你,你一定要认真长大,妈妈会想办法回来看你的。」她泪盈於睫,抚著肚子低低喃念。

她打开专属於她的柜子,里头有一堆毛线,各种颜色都有。

「宝宝,妈妈帮你织毛衣,但妈妈不知道你是男生还是女生,所以妈妈粉红色跟蓝色都织一件,好不好」

待产的日子还很漫长,她用心地以一针一线编织著她对将出世宝宝的深情母爱。

她的手艺极巧,不仅织了毛衣,连袜子、手套、围巾也一并织就两份,一份蓝色、一份粉红色。

「宝宝,你一定会喜欢的,这些都是妈妈为你准备的。」抚著日渐隆起的浑圆肚皮,感觉到胎动,她的笑容更深了。「宝宝,你喜欢对不对」

肚皮再度传来胎动,她漾起柔和的笑靥,久久未散。

郁霓裳阵痛了一天一夜,几乎要了她的命,才在最後一刻生下一个女娃儿。

之後,她昏睡了三天三夜,再醒来,方震远面无表情地拿著离婚协议书给她,男方部分已签上名字。

郁霓裳死白著脸,也沁寒了心,她默默签下名字,只求看孩子一眼。

「孩子属於我,你不用看。」方震远冷酷地说。

「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的,让我见她一面!只要一面就好,我想知道她长得什么模样,我想碰碰她、她、亲亲她、抱抱她,求求你,好不好」

方震远残忍绝情地一口回绝,「相见不如不见!」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见我的孩子我要见她!」

「我不会让你见她。」无论她如何苦苦要求,他就是不愿让她接触孩子。

「我给你下跪。」她崩溃地泪如雨下。

他阻止她下跪,正色厉声地说:「不用!我不会答应,你也别再绞尽脑汁祈求我会心软。」

「你好无情……」她凄凉无助地低语。

「你当初上我的床有要求我留情吗」他拙住她的肩,寒光一闪,咄咄逼人,「你只知道上我的床、勾引我,然後让你妈出面,让我对你负责、对孩子负责;现在我负责了,只是,我要孩子而厌倦你,不然,你还想怎样」

「我没有你想得那么不堪,我不是心机深沉的女人。」她为自己伸冤。

因为爱他,所以她愿意奉献身心,但她从没想过要藉此束缚他、绑住他,否则她的心不会一直陷入凄风苦雨中不得翻身。

但他的反应却是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他还是没有完全信任她,苦涩的泪水她只能往肚子里吞。「我要的从来就不是方太太的名分,我要的是一份真实无伪的情爱。」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得不到!因为我还不打算再爱别人。」

她的愿望被彻彻底底打碎了,她凄惨无比地笑了,「我知道了。」

郁霓裳出院後,就像断线风筝,一去不回头,也不知去向。方震远刻意对她的行踪漠不关心,但他的生活却从此陷入天昏地暗中。

他变得更加难以捉、睥大变,动不动就发脾气,而唯一的女儿他直接交给保母带,完全不管她的死活。

他不愿想起她,但却控制不了思维的发展。

她温柔款款与他聊天的愉快情景……

她在墓园以坚决的容颜向他坦诚爱意的模样……

她被他夺走初夜的甜蜜娇羞……

她和他在花园里紧密交缠的一幕……

不管他是醒著还是睡著,有关她的一切都会跑来他的脑里重演一回,让他无法忘记。他成功地逼走了她,但却也逼走自己不愿意坦诚、害怕的心!

他其实是渴望她的,这种感觉如排山倒海般涌来,比对云儿的感觉还深刻,她竟在他不知不觉之际取代了云儿的地位,是他一直盲著眼回避现实。

方震远愤恨地诅咒一声,她走了,却把她的身影留在这栋别墅里,让他无处遁逃。

愈渴望她,就愈怕会忘记对云儿的山盟海誓,所以他忍不住要伤害她,狠狠地逼退她!

但他错了,他的心里好空虚,他只想要她,但是,来得及吗

郁霓裳不靠娘家资助,独自一人跑到高雄疗伤止痛,靠自己的力量找工作。

她运气极好,在经济不景气的环境下,她连找了三家公司,第三家公司就录用她了。

聪慧美丽的她一进公司,未结婚的男士就争先恐後地对她示好,却都被她有礼地回绝,久而久之,只剩下斯文帅气的刘建邦仍苦苦奋战,还不死心。

「郁小姐,中午我请你吃饭。」

「不用了,谢谢你,我中午吃面包就行了。」

「又是面包!」刘建邦毫不苟同地板起脸,「你都瘦成皮包骨了,还吃面包不行!我非得拉你到餐厅吃一顿营养的。」

「真的不用了……」

「我中午过来接你。」抛下不容人忽视的一句话,刘建邦掉头回到办公位置。

郁霓裳摇头叹息。她不是不明白刘建邦对她的情意,只是在经过一次严重的情感受挫後,她不想再谈感情,她想要好好休息,也想要逃避。

伤一次,心已经无法弥补了,她经不起再一次的伤痕。

在她心里,已经对爱产生了莫大的恐惧……

中午一到,刘建邦真的利诱兼威胁地把郁霓裳拉到公司附近的餐厅吃饭。

「不用了,刘经理……」

「听我的话,不要跟我客气。」

「可是……」

「你一定没吃过这里的招牌料理,我点几道菜,你吃吃看。」

在刘建邦的好意要求下,郁霓裳与他共用午餐,度过愉快的午休时间。

说真的,刘建邦温文儒雅的皮相外,还是个幽默风趣、会逗人捧腹大笑的宝贝呢!郁霓裳跟他在一起,没有忧虑,没有压力,只有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他是真心关怀她的!

郁霓裳只身在外,一个人租房子,没有任何亲友,刘建邦是她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於是,她与刘建邦愈走愈接近。

假日时,他会带她出去玩;平常,他会接她吃午餐、晚饭,两人几乎被全公司看成正在热恋的情侣。

但真实的情况却下是如此。

刘建邦曾坦言要追求郁霓裳,即使她已离过婚、生过孩子,他也全然不计较!

郁霓裳好感动,像是看到以前的自己——为了爱,什么都可以不顾!

但她明白地告诉他,她对婚姻怕了,若他再这样要求,她会远离他。

她的意志坚定,他也慢慢看破了,两人成为知心朋友。

接过私家侦探送来的一大叠报告与相片,方震远气得七窍冒烟。

她居然这么不耐寂寞!

每一张照片都照得暧昧得很,她居然对他以外的男人笑!

方震远签了一张支票,丢给对方。「你可以走了。」

负责调查的中年侦探贪婪地说:「如果还有合作的机会,一定要通知我,我会拍更火辣香艳的镜头……」

「够了!」方震远拍桌怒吼一声。

「是……那我走了。」中年侦探缩著头踱出方震远的办公室。

方震远气得额头冒烟、青筋突爆。他想她、念她,她却在远方跟男人逍遥快活

这口气他实在咽下下去!他的脸色变得深沉郁,如果他再不管管她,她是否就要跟别的男人上床了

方震远鸷的表情有著山雨欲来的倾向。他竟然在过去点点滴滴的相处中,已经爱她爱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却浑然未觉,是她的离去让他单独面对一室清冷,才点醒了他。

但相较於他的日子愈来愈难熬,被相思情锁紧紧纠缠,她却在外地发展另一段恋情、自由无虑,这样明显的对比让他恼怒不已。

他的感情居然愈放愈多,想独占她全部的爱,所以他不容许她继续在外头无忧无虑,而他却日以继夜被体内无数的相思情虫啮咬啃噬。

他要把她找回来!

第六章

优闲的午后,看看高雅致的橱窗,晒晒晴朗温和的阳光,逛逛几幢相连的百货公司,累了就到咖啡座歇歇腿,点杯咖啡冰砂,凉快的感觉让郁霓裳忍不住笑逐颜开。

刘建邦是她的上司,也是目前对外公开的情人,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他只扮演哥哥的角色,无法跟方震远相提并论。

尽管方震远伤得她体无完肤,她还是执著於初次的恋曲,还是没有办法忘怀於他及他们的女儿……她叫什么名字过得好不好

刘建邦将郁霓裳购买的商品全送上轿车後座,才慢慢走过来。「等很久了吧」

「不会。」郁霓裳笑笑。「快坐下来,瞧你都流汗了。想喝什么」

「真的很渴。」他拿起她喝过的冰砂啜饮一口。「真凉,不错喝。」

郁霓裳瞟了刘建邦一眼,「我喝过了,也不怕被我传染。」

「你又没生病,我怕什么」

「是哟!那万一我生病,你不就後悔啦」

「你觉得我会後悔吗」刘建邦眼神炽热地望著郁霓裳。

郁霓裳一时不知所措,红著脸低垂下脖子。「别这样看我,你明知道我对感情世界怕了!」

「嘘!有人来了,他的眼神好像要把我杀了……不要回头,不要去看!」刘建邦故作亲密地靠近郁霓裳说话。

「是谁」郁霓裳小声询问。

「她是我妻子,谁也不能动她!」陡来的一阵怒吼声让郁霓裳全身僵了。

方震远威严凛凛地走向郁霓裳,傲气地瞪著刘建邦。他长途跋涉而来,就是为了找寻她。

「啊!你怎么会来」郁霓裳回眸,满脸惊异,觉得不可思议。

「我当然要来,我来取回我的东西。」方震远恶狠狠地瞪著郁霓裳。

刘建邦拉起郁霓裳,「就我所知,霓裳已经离婚了,我现在是她的男朋友。」

「霓裳……你叫她霓裳」他都没叫过她的名字,别人却叫得如此亲热

护火中烧的方震远气得失去理智,他一把抢过郁霓裳,把她往车里塞。

「放开我……」

「放开霓裳!你不能当街掳人!」

方震远表情愤怒沉,气得转身挥了刘建邦一拳,强大的气势让刘建邦闪避不及而被打倒在地。「她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能碰她一寒毛!」然後便开车驶向台北。

车上,郁霓裳被方震远沉的表情吓坏了。「你不该打他!」刘建邦身上挂彩,让她觉得心有愧疚。

「闭嘴!」方震远神情凶愤难耐。她居然当著他的面关心别的男人他的心被嫉护疯狂地啃咬著。

郁霓裳噤了声,因为方震远的表情活像地狱阎王,真的好可怕。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出现他不是跟她离婚了吗难道……

「宝宝呢是不是宝宝出事了」郁霓裳慌张害怕地问。

「闭嘴!」方震远压抑著狂怒,再度低咆一声。

郁霓裳还是锲而不舍地追问,「快点告诉我,宝宝好不好」

「她很好,但我不好!」方震远咬牙切齿地怒吼。

「宝宝很好,我就放心了!」郁霓裳喃喃自语。

方震远瞪著郁霓裳,颈间的青筋凸起,鼻翼翕动,不断喷出热气。她竟然只关心孩子,却不关心他这个大人?!他的脸孔迅速涨成青紫色,眯起眼不顾一切地飙快速度。

郁霓裳脸色霎时惨白,全身发颤,「不要开那么快……」

方震远不理会郁霓裳,他有满腹的怒气无处可诉,只想从高速里找到宣泄。

郁霓裳畏缩著身子,紧闭双眼,什么也不敢看,直到「吱!」地一声,尖锐的煞车声响让她张开眼睛。

她瞠大眼,天啊!只差一寸,他们的车就要撞上安全岛了!

郁霓裳身子一僵,整个人顿时被黑暗席卷。

一阵婴儿的哭声吵醒了郁霓裳,她睁开双眼,视线落在床上躺在自己身旁的婴儿。

小小的瓜子脸,皮肤白皙光滑,两只小小的手在半空中挥舞,她好可爱哦!

郁霓裳抱起她,轻轻摇晃著。初次当妈咪的喜悦,她在三个多月後才真实感受到,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道小娃儿为什么一直哭个不停。

婴儿哭到脸都涨红了,郁霓裳觉得好难受,也跟著掉眼泪。

「宝宝,你告诉妈咪,妈咪要怎么做」

方震远打开房门,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泪流满腮的滑稽表情。

「哭什么」他脸色难看地问。

「我也不知道……她一直哭,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你当妈妈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假的」他戏谵地盯著她丰满的部。

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我知道我很胡涂,可是没人教我,我一点也不懂。」

「她饿了,要吃。」他提醒她。

「那……我去泡牛给她喝。」

「我都让她喝母。」

「那我去找保母。」郁霓裳抱著女儿往外走。

「不用了,保母走了。」

郁霓裳顿时慌了。「宝宝饿了,保母走了,那要怎么办宝宝会饿死啊!」

方震远微哂,「你不是她妈妈吗你身上就有了,何必找保母」

「我……」郁霓裳低头一看,对!她有母可以喂宝宝!

她一直期待著有一天能够亲自喂母,因此虽然没有亲身体验过让婴儿吸吮头的感受,但她买了挤器,每天定时定量地挤,这样子刺激房,才能分泌母,不至於断。

她的冰箱里常有存放的母,夜里就喝著自己的汁,虽然羞赧,但为了实现让自己的孩子喝到母的愿望,每天仍持之以恒地做著这件事。

虽然胀的疼痛与工作时的不便,让她总是匆匆忙忙地拿著皮包到厕所去,偷偷地挤出汁;但现在能派上用场,让她倍感值得。

她颤著手解开上衣钮扣,感觉到他的接近,还直盯著她部不放,她又把上衣拉拢。「你出去。」

「我不出去。你赶快喂。」

她的脸迅速烧红,他可以说得若无其事,她却无法当作无动於衷。「你转过头去。」

「赶快喂她喝,她哭得快没力了……」

闻言,她颤巍巍地拉开衣襟,诱哄著:「宝宝,快吸。」

「你还穿著衣,宝宝怎么喝得到」

方震远拉掉郁霓裳的罩,宝宝立即吮住一边头尽情地吸。

郁霓裳讶异地张大嘴巴,她好感动,她的孩子正在吸,她正在哺……她头一次有当妈妈的骄傲与快乐。她换个姿势,让宝宝更舒适地在她怀里吸。

方震远凝视著她们,觉得自己能拥有她们很满足。

「我也想吃。」他的眼神变得渴望而犀利。

她脸颊烧红,抱著宝宝背对著他。他又走到她面前,不顾她的意愿霸道地攫住她另一边房,霎时一道水淌出,让她觉得好尴尬。

他低下头开始吸吮汁,香满溢在口中,真好喝!

一大一小都在吃,让她觉得既别扭又幸福。

方震远一边吸一边伸手在郁霓裳身上爱抚,她又惊又怕地娇喃:「不要……我在喂……」

他却置若未闻,大手溜进她的裙子里,滑向她光嫩的玉腿内侧。

「不可以……」郁霓裳满脸惊慌。

「我要你!」方震远刻意以磨人的方式在她花径外围逗留著,引得她花枝乱颤、双腿乏力。

他深邃炽烈的眼凝视著她,把已经吃饱熟睡的婴儿抱到一旁,将她推向床边,然後挤弄著她的房,汁霎时喷洒出诱人的弧度。

「你……」郁霓裳羞极了。

方震远促狭一笑,低头吮住一方尖,另一只手则在她的身上轻抚。

「嗯……」郁霓裳被方震远撩拨得无力招架。「不可以……」

他只要她的身体,她不能继续耽溺、沉沦下去,於是她伸手抓起旁边的枕头砸向他的头。

枕头正中方震远的脸庞,让他的表情变得很难看,郁霓裳赶快起身,然後整理好衣服走到门口。

「我们不是夫妻了,你不能再这样子对我。」

郁霓裳打开门,方震远却在她踏出第一步时又大力将她拉回床上,并且将门反锁。

「你不能……」被甩上床的郁霓裳想起身,方震远庞大的身体即刻压下。

「我想怎样对你就怎样对你!」方震远气忿地叫嚣,「你要替那个男人守身吗我偏不如你的意!」

郁霓裳吓得花容失色,心跳更是如同擂鼓。

「我……你误会了……」

「是吗」方震远不想听郁霓裳解释,此时此刻他只知道他迫切地想要她!他邪笑著说:「是不是误会,我们用做的不就清楚了」

郁霓裳表情一阵错愕,慌乱地摇头,「不……我们不是夫妻了……」

「谁说我们不是夫妻难道你一点也不懂法律离婚协议书上只有我们签名,没有证人签字是不会生效的!更何况,我们还没去户政事务所办理离婚手续。」

「我们……我们还是夫妻」郁霓裳惊讶不已,愣愣地望著俊美帅气的方震远。「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方震远避开这个敏感话题,「我现在就要你。」他喉中逸出深沉的渴盼,双眼像似带有魔电般凝睇著她,教她羞红了脸。

他慢慢低下头,嘴唇落在她菱形唇瓣上,温柔地以炽热的舌尖在芳唇外流连并描绘著唇形。

郁霓裳觉得好痒,她下意识地微启朱唇,他邪魅一笑,伺机直捣黄龙,进入她的唇内与她的小舌恣意缠绕、濡沫相染。她的脸好红,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依依不舍地放开她。「你接吻技巧好差,我相信你没有背叛我!」

他的话真教人吐血!她又羞又急地瞪著他。「我本来就没有。」

「之前我好像没有调教你,现在我一步一步慢慢教你,以後你就知道怎么取悦我了。」他双手在她前滑行狎玩,并且来回用力吸吮她的香。「你好香……难怪念云那么喜欢你……」

「念云谁是念云」

「我们的宝宝!」

念云他心里最怀念的还是云裳吗那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又是什么呢

「不要……放开我……」郁霓裳挣扎著想要摆脱方震远的束缚。

既然他的心里只有云裳,何必要她回来她不要再当云裳的替身!

「我不放!」郁霓裳的反抗激起方震远的狂怒。「我要你。」

他愤而脱掉她所有衣服,只剩下一件底裤,下身隔著底裤邪恶地摩挲著她的三角地带。

虽然隔著裤子,她仍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硕大,她羞愧难当地侧过脸去。

他扳过她的脸,猛烈地吻著她,像饥渴的狮子遇到甘霖,尽情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不要闭气!学我调整呼吸……」他诱导著她,加深这个激狂的吻。

郁霓裳在方震远的极力挑逗下变得狂乱,发出阵阵娇喘,他的双手又搓上两团嫩,揉弄著娇艳欲滴的顶端,让她像被电到般倒抽一口气,柔软的身躯难耐地扭动。

她不知道自己的媚态更加深他的征服欲,他眼中、脑中只想要完全地占有她的全部。

他的唇栘到她皙白的玉颈上,狠狠地吮出一个个唇印。「这是我的记号!」他的独占欲一向很旺盛!

她不开心地叫著:「你怎么可以……」

「你也可以。」他柔情的眼波朝她兜陇而下。「感觉一下我怎么对你。」

他在她粉嫩无瑕的左上大方地印下吻痕,让她心跳激昂、脸颊红透。

「换你。」他脱下上衣,露出壮的膛。

她用力地在他左上吮出一个小小的吻痕。

「好难……你好硬……」她懊恼地说。

「以後有的是机会让你磨练。」他暧昧地眨眼,朗笑的声音相当低沉悦耳。

轰地,她全身都羞红了。

这时,他把她推倒在床上,身子下移到她的小腿处。

「你……你做什么」她吓了一跳。

「不要说话,我要你感受一下爱的美好滋味,这次我会慢慢地来,不会再让你疼痛了。」一边说著,他的手指开始从她的脚底轻揉慢捻。

「不要……啊……好痒耶!」她呵呵直笑。

他的唇从她的小腿肚一路上吻,他的手更是坏心地朝她的大腿内侧进攻。

她缩著身体,还是躲不过他有技巧的爱抚动作。

「放轻松……感受一下……这种事是天经地义的,躺著就好……」他沉稳地说。

她嫩白的胴体泛起瑰丽色彩,一双柔嫩的房在空气中轻轻颤动,粉色的尖正敏感地微颤。

「你真的好美!」他低吼一声,欲色的唇飞快攫取一只玉霸道地吸吮,尝了一嘴汁,然後满足地低喃。「好喝!」

她挣扎著想要起身,他却按住她,摇摇头,「不要怕羞,你要学著适应。」

他的手像带有魔电般,每一个抚触都让她的娇躯微微颤动,她握紧双手,想要压抑自己的渴望,但断续的低吟更掀起他的强烈掠夺。

他的唇火热地挑逗她敏感的房,大掌缓缓往下移动,滑过她的小腹,落在她的大腿处。

她的双腿忍不住夹紧,害羞地摇头。

「放轻松。」他强硬地以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长指穿过薄薄的内裤寻到娇嫩的小,到一手滑润。

「敏感的小东西……」他咕哝道,喉结上下滚动,眼神更幽合了。

他扯掉她仅剩的障蔽物,大手侵入她的密里,在幽径小路中畅行无阻,她羞赧地闭上眼,随著他手指的抽送速度,她的呼吸也紊乱起来,身子更是本能地拱向他,似是无言的邀请。

「是不是很舒服」

「嗯……」她抬起羞怯的小脸,不敢正视他。

「还有更舒服的……」他邪邪地笑了笑,「保证你会得到高氵朝……」

他突然低下头,埋入她的双腿之间,用舌尖替代手指刺探著她的幽。

「啊……」她面色潮红,全身一阵抽搐。

「喜不喜欢这样」

他吸吮住她的花苞,霎时,一股热流像泄洪般急冲而出,他尽情地啜饮。

「你高氵朝了……」他贪看著她被情欲包围的妩媚神采,一股骄傲由心底升起。

郁霓裳不知道原来爱可以这么地享受,她全身乏力,感觉所有的热源都敏感地专注在他对她的动作上,他的唇和手在她脆弱的花径上恣意刺弄,让她陷进翻腾的情欲里,无从抵抗。

「震远……远……」她的呼吸声加重,一双玉手紧紧按著他的後脑,欲罢不能。

「喜欢吗」他抬起头,坏坏地捏了她的粉臀一把。

她激情末褪,他的恶意中止让她觉得十分空虚。「远……再给我……」

他浊地喘息著,明白自己已经控制了她的欲望,立刻脱下衣物与她裸裎相对,以滚烫的体温熨烫上她。

郁霓裳低吟一声,「震远……」

方震远顶开郁霓裳紧夹的双腿,抱著她的臀部,将自己的火热男埋进她体内。

这种突然被充实的感觉,有些微痛,有些不习惯,但他的硕大好热,把她的幽塞得满满的……

「会不会痛」她还是那么紧实!他蹙著眉,忧心她的反应。

她发出难耐的喘息,脸蛋晕红。「不要不动……求求你……」

他明白她的需索,开始在她体内狂猛地冲剠起来。她跟著他的节奏摆动肢体,嘴里不时溢出销魂的吟叫。

波晃荡著,赤红了他的眼,他两掌不断捏著她的双,刺激著她。

「啊……我不行了……」随著高氵朝起伏,她浸在极度亢奋的欢愉之中。

「喜不喜欢我这样爱你」当她的身子强烈颤悸後,他搂住无力的她,吻著她的下唇。

「嗯,你好强、好厉害……可是我好累。」她抱著他的脖子,被他狂烈地摇晃著,她真怕会跌下去。

「配合我……把臀部抬高!」他换个姿势将她放在床上,让她背对著他,抓紧她两边嫩白的臀瓣,狂烈抽著。

「远……我真的不行了……」

「再等等……」

随著他愈来愈激烈的抽送动作,她已数不清究竟到达几次爱欲巅峰了。

他狂肆地把自己撞进她的脆弱核心里,疯狂地在她的身体里驰骋,直到他忍受不住,才依依不舍地在她体内爆炸开来……

他狂野地要了她一整夜!

郁霓裳醒来时,看见自己赤裸的全身布满羞人的吻痕,而床的另一边却是空的。

凌乱的床铺只有她一个人的体温,显然地并没有他睡过的痕迹。

她的心酸楚不堪。这代表什么她只是他暖床的工具吗

她不相信!否则他为什么疯狂地南下找她,看到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时更嫉妒得眼红

是不是在他心里,她也有一点点的分量存在是不是他对她也有情感……

郁霓裳思绪纷乱,她披了件上衣,下床想洗把脸,结果双腿间的不适令她又红了脸。

他太狂霸了!一次又一次地要她,不顾她的体力,硬是把熟睡的她从床上拉起……

郁霓裳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

镜子里反出她被欢爱过、沉浸在男人魅力中的脸孔,她有多久没见过自己脸红的模样、没见过自己喜悦的表情

离开这里後,她每天愁眉苦脸、脸色苍白,心里牵挂著他和宝宝,没一日能睡好觉。

轻喟一声,她走进浴室准备冲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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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回到别墅,郁霓裳有太多悲伤的回忆。

不知不觉走向花园,花园里繁花灿烂,不知忧愁为何物。

她静静地倚著一棵大树呆立著,浑然不察时间流逝,直到天外飞来一个咆哮声震醒她的冥思。

方震远怒气冲天地朝郁霓裳跑来,脸上青筋暴凸。「你……你一直在这里」

郁霓裳迷惑不已地点点头。

「你在这里做什么你穿得这么单薄……」

她只穿著一件薄薄的衬衫,由午后到黄昏,天气由热转冷,她才惊觉寒意袭身,下意识地环住双臂。

方震远皱紧眉头,脱下外套轻柔地盖上郁霓裳的双肩。「一整个下午你都在想些什么想那个男人吗」

「男人什么男人」

方震远臭著一张脸,「还需要我说明吗就是那个挨了我一拳的男人!」

「他……他只是我的上司……我承认,我是有点担心他,毕竟你打了他,如果他控告你……」

「我没有错。他本来就不应该对你有非分之想。」

郁霓裳不想一直持续在这个话题上,「你怎么会想要来找我」

「念云不能没有母亲,我要给她正常的家庭。」

「就这样」

「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

她还以为……天啊!她在奢求什么

她的眸中闪著泪光,嘴角含笑,笑自己的痴儍,使劲摇著头,只想赶走心底本就不属於她的渴盼。

「你疯了你在做什么」方震远用双掌扣住郁霓裳的後脑,惊见她眸中的珠泪盈盈,不禁心痛地缓缓俯向她,吻去她的泪水。

为什么这么温柔这种残酷的温柔,反而惹得郁霓裳泪如泉涌。

「放开我!」她再也禁不起他的残忍对待了。

「我不放!你到底怎么了我让你回来你还不高兴吗你就那么喜欢在外头拈花惹草,当个水杨花的女人吗是不是那个男人让你舍不得,你还想要回去跟他在一起」方震远气得口不择言。

原来在他眼里,她只是个水杨花的女人!她受够了。

她对他的执著爱恋换来的全是他的羞辱与无尽的委屈难堪,从头到尾的苦涩已让她暗自吞忍多时,她无法再承受更多了,她累了!她不得不逼自己放弃这个男人……

「对!你说得对!我是在外头拈花惹草,我是水杨花,统统都对,这样你满意了吗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她心灰意冷地顺著他的话意,极尽贬低自己。

她居然承认了被嫉妒冲昏头的方震远勃然大怒,立即掌掴郁霓裳的右脸。

她的脸被打偏了,刺痛的感觉远下及情殇带给她的心痛难耐。她悲哀地瞅了他一眼,「别了……」

她牵动带血的唇角,也牵动了疼痛的伤口,沙哑的声音才传出来,眼泪已扑簌簌地掉落,挡也挡不住,她毅然决然地转身就走。

「不准你走!」方震远暴地扯住郁霓裳的手臂。

「你是念云的妈,是我的老婆,你的责任还没有尽完,你没有资格离开这里!」

郁霓裳一动也不动,眼里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下停淌落。

「你听见我说话没有你没有资格离开这里!你还是我的妻子,我不准你给我戴绿帽!」

「我没有!我没有给你戴绿帽,昨晚你已经验过了,我没有!我没有!」郁霓裳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他竟然指控她……她不接受这个莫须有的罪名!

「如果没有的话,你就留下来证明一切。」

「好。」苦涩的热泪奔流而出,「我留下来。」

瞧她说话的表情宛似有人拿把利剪抵在她喉咙前逼迫她答应似的,方震远愈看,莫名的怒火愈炽。

「记住你的承诺!」他担心自己会因无法控制而错伤了她,撂下话後便拂袖而去。

郁霓裳闭起双眼,怆然泪下,泪流满腮。这就是她选择的执恋……

一场情恋,苦果怎会这般难尝真是无语问苍天呀……

白天,郁霓裳陪著保母一同照顾孩子;夜里,她因为被寂寞啃噬得体无完肤,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冬天动手织起毛衣。

整整一个星期,方震远都没来打扰过她;正确来说,是她都没有见过他。

早上,他比她更早起床,然後出门;夜里她睡了,他才回来。

她曾等过门,发现他总是深夜一、两点才回到家,脚步踉跄地走进隔壁的房里。听管家说,他都是带著满身酒气回家的。

她听了心好疼,不由自主地为他心疼。

明明是虚有其表的婚姻,为什么他不放手,让彼此自由难道他就非要这样折磨自己来让她痛心吗

当初,她真的不该答应嫁给他。至少,不会造成他这么大的痛苦。

她的倾心执恋已然脱了常轨,不是她所能掌控。现在的她,除了一心一意照顾唯一的女儿长大以外,已别无所求了。

唯一的女儿,是他们共有的爱情结晶。

呵……她忽地悲凉一笑。真是爱情结晶吗也许对他而言,女儿是荒唐下的结晶,是错爱下的孕育,是问题,是包袱!

她怔怔地望著熟睡的女儿发呆。她叫念云……他仍然忘不了云裳吗这教她情何以堪

念云拥有白里透红的肌肤,圆润的小脸代表著她被呵护得很好。那眉眼像他,那鼻子像她,那小小的唇形也像她……

得不到他真心的对待,她只剩念云了。

也许,这场痴心妄想的执恋所要尝的苦果,就是让她守著念云长大,守著残缺的回忆、守著没有回应的爱情度到终老。

幸好,念云是他们的综合体,她可以在念云身上找到温情。

她忍不住在念云的小脸颊上落下轻如羽翼的一吻,默默走出婴儿房。

回到房里,她轻掩上门,身後突然伸出一只有力的臂弯搂住她纤细的腰身。

她惊骇地尖叫,却被更快一步地捂住嘴巴。

他热烈的吻从她脆弱敏感的耳畔开始……

「呜……」她拚命挣扎著。

他的气息不容错辨,只是,他不是一直躲著她吗

他按住她的颈项,将她转过身来。她想要尖叫,但还是晚了一步,他强悍地堵住她的双唇,任意蹂躏她的唇齿,强迫她分开唇瓣,让他强行进入与舌共舞。

「你……我不要……」她闭上眼,想抗拒他的求欢和他的体热带给她的莫名生理反应。

她可以感受到体内的疯狂骚动,连她的理智抗议也敌不过。

「我是你丈夫,我有履行房事的权利!」他冷鸷地瞪视著她。

他的手掌窜入她的衣内,随著他热烫的抚触,她的全身不由自主地悸颤起来,呼吸愈来愈急促。

他撩起她细软的发丝,在她头皮上按摩,她忍不住轻吟出声。「啊……」

她的敏感处他全部了若指掌。「别说你没有感觉!」

他低哑地一哂,充满邪恶煽情的唇舌有技巧地撩拨她的情欲,两人的唾沫相濡,分不清彼此。

他的深吻唤醒她对他从头到尾不变的执著真情,而这种深情是此刻的她所亟欲撇清的。

他更加热烈地吸吮她的丁香小舌,将她的挣扎抵抗化为虚软无力、任人摆布。

他已经彻底紊乱了她心灵深处的一池春水。他太自大了!而给他自负权利的人却是她。

她觉得羞愤、难过,却无法压抑自己也渴望他的生理反应。

「你是爱我的。」她生涩的自然反应是最好的证明。

「放开我!」

「我不放!你已经从我手边溜走一次了,我不会再放开你。」

「那你……你爱我吗」她惶恐地低问。

他一脸莫测高深,眼神更是闪烁难测。「我爱你的身子!」

这句话像一道闷雷,当场劈中了她!她开始挣扎反抗,用力推开他的掌控,想也不想就往门外逃去。

他抓住她,用力丢向床铺,「你就这么想逃离我我偏不让你如愿!今晚我要定你了。」他的兽欲被她的不驯彻底激发。

「不要……住手!」他箝住她的双手放在头顶,拿起床头已织好的围巾捆缚住她的双手。

「不要这样对我。」她不要他们之间只有欲关系……

他的唇落在她白嫩的浑圆上,隔著衣物啃咬,让她产生一波波微醺的销魂快感。

「嗯……」她难耐地扭动,娇美的脸蛋泛著红晕。

他动手除去她上半身的障碍物,鼻翼贴在她的沟前,深深吸著她诱人的香,就像正在虔诚地膜拜她的娇躯。

他张口含住一只红艳的尖,她立即感受到他的热情挑逗由尖传遍四肢百骸,汇聚在体内形成一股热源,缓缓从幽小径淌流而出。

她的反应他全都知道,他忍不住轻笑出声。「热情的小东西……」

她羞愧难当,咬著下唇,扭动著泛著玫瑰红的娇躯。

他欣赏著眼前的美体,感到强烈的欲望迅速涌向他,他的双手带著电力侵袭上她的玉腿,引来她频频轻喘。

「啊……」当他咬住她美丽的峰,她反地仰起头,战栗地低吟。

好羞人的声音……

她握紧双拳,想要压抑放浪的声音,想要否认他带给她的欢愉快感。但他不给她机会,快速脱掉两人身上的衣服,让双方都身无寸缕,然後拉起她的手抚向他急促跳跃的心口。

她羞涩的神情里带著好奇,索著他坚实宽阔的膛,在他前不停地画圈圈。

他咬著牙,额头冒出一层薄汗,正极力稳住自己的自制力,不让自己马上进入她。

「不要挑逗我……」他磁的声音满载深沉的欲念。

她无辜地眨眨眼,很开心他居然被她影响了。

「小女巫!」他邪邪一笑,火热的唇舌下移,滑过她平坦的腹部,在肚脐眼上以舌挑弄。

她全身颤动著,热流弥漫而下……

他更加努力地往下滑,唇落在她美丽的幽外,大口一吸,满嘴甜蜜。

「你……不要!不可以!」她弓起身子,全身痉挛,迅速抵达高氵朝,然後软软地躺回床上,任由他摆布。

只有他能够这样对她!这份强烈的占有欲与他在她身上所获得的成就感,让他满足了内心的渴盼。他把长指送入她温暖紧窒的深幽道里,霸道地抽送起来。

「唔……你……啊……」她深吸一口气,想要摆脱他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羞赧地闭起双眼,轻喘微微,吐气如兰。

渐渐地,他长指的抽送愈来愈不能满足她了,她像欲求不满的妇,只想要他彻底地占有她。

「给我……」她扭腰摆臀、含羞带怯地呼唤他。

他抓住她的手去抚他热铁般的硬杵,让她感觉它正在她的手中跳动著!

「试试看,把它放进去……」

她整张小脸都红透了,像握著烫手山芋般,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快点……」他催促她。

「我……我不会……」她摇著头、放开手。

这时,他扶住肿胀的坚挺对准目标,一举入侵她体内深处。

「啊……啊……」

「放轻松……」她把他夹得太紧了。

他爱抚她的背脊,另一手的手指拉著两人交合处的充血红核,引来她分泌更多爱,滋润紧缩的甬道。

再不动,他会死的!他把握住机会,开始放肆地抽动起来。

「你还是好紧……」他拉开她两条玉腿,急切地在她体内来回冲刺,她只能紧紧抱著他,感受体内的紧缩与他的充实,串串吟哦声自口里不自觉地溢出。

他像头被欲望洗脑的野兽般,一次比一次更迅猛的速度攻击得她溃不成军。

「远……我有点痛……」

但他实在舍不得放开她,却又舍不得看她难受,热烫的在最後几次抽送之後,强而有力地进她的体内深处。

「啊……」她被带进了天堂……

他揽住她,两人相拥著,以平息内心的澎湃情焰。

「这个周末,我带你跟念云出去走走。」

她抬起惊异的眼眸,「你……」

「不准你不答应。」他微微红了脸。

她漾开美丽妩媚的笑容,让他的鼠蹊部又蠢蠢欲动起来……

一个翻身,他再度将她困在身下,唇瓣覆上她的,给她一个激切热情的舌吻。他放肆的热吻吻逼她的唇、她嫣红如醉的双腮,细细地用舌尖图画著她的轮廓。

似有一股奇异的魔电侵入芳心深处,她只能被动地任他处置……

他著火般的唇一路下吻到她前的白嫩光滑肌肤,烙下一个又一个煽情的吻痕。

感觉前一阵胀痛,源源不绝的千情万爱让她宛如一堆霜雪,在他炽热的吻里融化了。

他的手指出其不意地刺入她仍然湿润的幽径里,轻揉著她美丽的花蕊。仿佛一枚炸弹从她体内爆炸开来,她觉得自己快被这股欲火焚烧殆尽了。

「远……」

「我让你很舒服对吗」

她缄默不语,脸蛋酡红,嘴里不时逸出微微娇喘。

他扶著自己的男让她看。「你也让我舒服一下。」

她尴尬地涨红脸、摇著头。「我不会……」

「我教你。」他低哑地说,含情脉脉的眼里满载澎湃情欲。

他引导她的手握住他的男,她吓得花容失色,想要缩回手,他却暗中使劲,让她握著他一跳一跳的坚挺。

「不要怕……我们之间的水交融,它最功不可没!」

「它……它好像在长大……」她既好奇又羞怯地偷觑一眼。

「你可以好好对它。」

「怎么做」

「用你的嘴巴。」

「我……唔……」她摇头,正想开口说下,但他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趁她张开嘴,立即将男塞进她湿热的嘴里。

「上下吞吐……对……就是这样……」

他好长、好大!她唇手并用地碰触它,他喘一声,眸里燃烧著两把奇异的火焰。

她似乎带给他欢愉了……心中涌现这个念头,她吸吮得更加卖力!

她生涩的动作却让他的自制力几乎崩溃,他的目光落在她前,殷红的尖在空气中傲然挺立,他用食指指腹摩挲著它,看见她的大腿处淌出黏稠的爱。

他换个角度,将她美丽的花看得清清楚楚。

「你要做什么」她放开他的男急问。

「不要放开……继续……我会忍不住……」他咬著牙命令。

但她不但不了解他的痛苦,还误触他最敏感的囊包,让他发出一声猛兽般的狂吼,迫不及待地送进他的坚挺,在她口中抽送著。

她难受得脸色涨红,眼泪从眼角流下,他却不断加快速度,最後在她嘴里泄洪。

一嘴的腥味,让她直觉地想要吐掉,他却不准,硬逼她吞咽了下去。

他一放开她,她就指著他沙哑地大叫:「你……为什么要逼我吞……」

「对女人而言可是养颜美容的圣品,我不希望浪费。」

「可是……我不喜欢这样……」

「我最重要的东西已经在你体内,以後不论你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

他暧昧的言词让保守的她心跳一百,这样赤裸的爱超越了她的思想所能接收的范围。「我……」

「我喜欢跟你做爱,对我而言,爱用做的比较实在!」

「那你……你的意思是……你爱我」

「我会用肢体语言让你明白。」

他突然用力一个挺身,深深地把分身埋进她湿热的体内。

「你……」她讶异地睁大杏眸。

「我好像一直爱不够你……」她的柔顺妩媚令他只想一遍又一遍地认真爱她……

喜悦的火花在她的眼里跳跃,她懂他的意思了,他爱她!

两人紧紧纠缠,任由无边无际的情焰将两人燃烧……

「我也爱你……好爱好爱你……远……」

他捧起她的脸,灼灼的目光夺去她的呼吸,注入狂野的吻。她配合著他的律动,此时此刻灵合一、心有灵犀,两颗相许相依的心深深沉醉在旖旎火热的氛围里,难舍难分。

他让她的双腿环住他的腰,双手揽紧他的颈项,整个人安心地挂在他的身上,将全部的自己毫不保留地奉献出来。

惊天动地的持久、耳鬓厮磨的热情缱绻……

这个夜晚,还很长呢!

第八章

都会公园里,花草欣欣向荣,一片天然绿意。

郁霓裳在林荫下铺开带来的桌布,从野餐盒里拿出草莓戚风派、糯米梨、甜米糕、柳橙慕思、彩蛋果冻、八宝饭、草莓布丁……全都是她心的杰作!

方震远抱著方念云从溜滑梯那边踱步向郁霓裳,方念云脸上带著天真无邪的笑容,笑得好耀眼。

「震远,吃东西了。」郁霓裳温柔地朝他们招招手。

方震远看著眼前这一桌糕点,只觉得震惊,这就是出门前她秘密准备的食物还真是一个惊喜啊!

他不动声色地尝著八宝饭、甜米糕、草莓戚风派,最後惊呼出声:「这味道……这味道简直跟云裳做给我吃的一样!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先告诉我,你喜欢吗」

方震远拚命点头。「我从小就爱吃甜食,尤其是这种甜而不腻的口感最让我赞不绝口。」

郁霓裳甜蜜地笑了。「只要你喜欢,以後我都会做给你吃。」

「云裳……之前带的,也都是你做的」

郁霓裳不答反问,「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那么在意是谁做的呢」

听了她的话,他更加肯定那一定是她的手艺!

「你怎么跟著云裳一起骗我让我以为是云裳,害我好感动……」

「难道你是因为她的厨艺而爱上她的吗」

「她的外表只是小部分,她做点心时用真心烘培的情感,才是一大部分。你为什么不说那是你做的为什么心甘情愿一直默默为我奉献付出」

「因为……我控制不住对你的爱,但你已经有我妹妹了,我不能那么自私地破坏你们,好几次,我嫉护得发狂,我好想破坏你们的感情,可是,我还是开不了口。」她绵长而复杂的心绪只有自己最了解。

方震远执起郁霓裳的柔荑,嗓音低沉而充满感,「你一直为我付出,我却一直伤害你……对不起!」

郁霓裳眼里噙著感动的晶泪,坚定地盯著方震远的双眸。「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你不要自责。」

「霓裳,以後我会更加疼惜你、更加爱你,以前我说过的那些混帐话,你千万不要记在心底,从现在起,我只想让你记住我的好。」

郁霓裳绽开一朵美丽温柔的笑靥,点点头,两人的目光胶著住,缱绻柔情尽在不言中……

方震远抱紧郁霓裳和她怀中的小念云,深情地说:「我爱你们!」

郁霓裳脸皮薄,脸上早已布满红晕,软软地推著方震远。「震远,有人在看啦……」

「让他们看去!」方震远只想紧紧拥住她们,「霓裳,我们重新开始吧!」

「嗯。」郁霓裳嫣然一笑。

「虽然你已经生过宝宝,不过,我要重新追求你!」

郁霓裳感动得无以复加,眼泪像断线珍珠般掉了下来。

他是她执著一生的爱恋,他爱她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这时小念云觉得空气愈来愈稀薄,开始在郁霓裳怀里挣扎。

「别闷坏了我们的小念云……」

方震远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郁霓裳,眼神一闪,坏坏地说:「抱不够的,我晚上再补回来!」

郁霓裳羞极了,别开脸。「把这些食物吃一吃,你刚才吃得不多。」

「是,遵命,老婆大人。」方震远行了军礼,他好爱看她酡红俏脸的神态,简直百看不厌。「好好吃!老婆,吃一口。」

他拿起咬过的甜米糕凑到她唇边,她红著脸,小口地咬了一口。

「你的脸好红,真可爱……」方震远著迷地说。

郁霓裳娇嗔道:「赶快吃,不然不给你吃了!」

方震远装出夸张的表情,吃著手中的食物,「真好吃!太好吃了!老婆,这些糕点你都吃一半後再让我吃,我们的感情就能够一人一半、长长久久,永远都不会散!」

郁霓裳甜蜜地笑了,娇羞地说:「你……你喂我!」她抱著扭动的小念云,不方便吃。

「乐意之至!」

醉人的时光就在你一口、我一口之中悄悄流逝,小念云吃饱喝足,窝在郁霓裳温暖的怀里,很快地便沉入梦乡。

将带来的食物享用完毕後,方震远接过小念云,让郁霓裳熟练地收拾剩下的杯盘狼籍。

她收拾好後转过身,眼前的一幕让她觉得好温馨,幸福的感觉涨得满满的,好像快要满出来了……

温和的阳光洒了满地,在一片绿意的草坪上,方震远闭上眼仰躺著,似乎睡著了,而在他规律起伏的膛上,趴躺著可爱的小念云,小念云的嘴畔漾著微微笑意,小口微启,缓缓流下湿答答的口水……

郁霓裳失笑出声,她好喜欢这种平稳踏实、安和快乐的感觉。

她坐在他们身旁,静静地欣赏这一大一小的睡颜,脸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郁霓裳提著满袋的食材下车,一脸幸福的笑容。

「霓裳小姐,你要为少爷洗手做羹汤啊」张管家为她开门。

「对呀!张伯伯,你帮我看看,我买的东西有没有他不喜欢吃的」她忙不迭打开购物袋,让里头的食材一览无遗。

张管家慈爱地笑著,「霓裳小姐,你对少爷真是太好了,这些都是少爷爱吃的菜。」

「真的啊」郁霓裳漾开笑颜,「再过一个多小时震远就要下班了,我要先去厨房忙了。」

今晚,她要煮一桌大餐给方震远吃。方震远喜欢家的感觉,放任她著手把家里布置得温馨大方,也放任她在庭园摘种五颜六色的玫瑰花、郁金香,让馥郁香气环绕他们可爱美满的家园。

她在厨房里忙进忙出,口里哼著不成调的曲子,脸上挂著甜美的笑靥,将热腾腾的饭菜一道道端上餐桌,餐厅里立刻充满香喷喷的气味。

「我回来了,老婆。好香啊!」方震远走进餐厅,先搂住妻子夺得香吻。

「去洗洗手,要开饭了。」

满桌的好料,方震远顿时看儍了眼,「都是你做的看起来好好吃!」他不觉吞咽了一口口水,觉得饥肠辘辘,大肠、小肠咕噜咕噜齐声大叫。

郁霓裳嫣然一笑,「当然都是我做的,想吃就先去洗手啦!」她推著他。

「霓裳」他低沉地唤了一声,她把俏脸抬起来,迎视他充满感情的眼眸,羞涩而喜悦地绽放笑颜。「谢谢你。」

「不客气,我们是夫妻,不是吗我为你洗手做羹汤是我愿意的,只要我做得到,我就会想为你做,只是怕造成你的负担……」

「不会了!」方震远握住郁霓裳的双手,「我不会再对你恶言相向,故意说一些不好听的话了,以前的我真的是很恶劣,有时我真想回到过去把自己抓起来狠狠揍一顿,希望你原谅我。」

「我原谅你!我从没有怪过你,全是我心甘情愿的。」他剖心掏肺的真挚言语,让她脸上挂著晶莹的泪滴。

「霓裳,我的霓裳!」方震远心疼地紧紧拥住郁霓裳,「你不要这么容易感动,你让我好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别掉泪了好吗我不喜欢你流泪,我喜欢你笑的样子,我喜欢看你快乐,告诉我,现在的我让你快乐了吗」

「嗯,我很快乐,很幸福、很幸福。」郁霓裳重重地点头。

方震远捧起郁霓裳的脸,温柔无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痕,然後在她唇上注入炽烈热情的吻,火热缠绵、深情款款。

「我也很快乐、很幸福,能拥有你,是我最大的幸福。以前的我太笨了,枉费我在商场上的机智聪明,在情场上却败得一场涂地,认不清楚你对我的无悔付出,看不清楚你对我的深情无怨,以後我会好好补偿你,好好疼惜你,不让你受苦,不让你不悦。」

「我知道,我相信你。」感动的泪又快淌落下来了。「你不要再说了,不然我又要流泪了,真的很感动耶!」

「好,我不说了,我们吃饭。」

「嗯。」她跟他一起去洗手,坐在餐桌前大啖香喷喷的真爱大餐。

看他吃得狼吞虎咽,她的心里漫过无数的喜悦跟暖流。能为心爱的人做事,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饭後,他陪她一起跟厨房里的杯盘碗筷奋战,她负责洗碗,他负责擦碗,两人含情脉脉,有时他会说说公司里发生的趣事,夹杂著她银铃般的笑声,构成一幅温馨的画面。

她爱听他说笑话,他总能逗得她开怀大笑;他爱看她快乐自在的笑颜,她总能让他的心情跟著大好,满足态笑。

之後,她把他赶到客厅里看电视,然後切了一盘水果,跟他一起坐在沙发前观看电视剧,就著剧情,他们可以天南地北地大肆探讨,有问有答,好不快活!

这才是她想要的婚姻生活,她做到了!

她与他相视一笑,所有情话尽在不言中,眼神已然真诚且赤裸地传递。

好美的夜色!

星光点点,陪衬在又大又圆的月亮身畔,就像他,陪在她身旁。

方震远由後面搂住郁霓裳,下巴靠在她的头上,双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看著柔和的月色,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震远,我觉得我好幸福、好幸福,我好怕这样的幸福会稍纵即逝……」

方震远拥紧郁霓裳:心疼地说:「我以前伤你太重了,我会好好补偿你的,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

但一股强烈的不安从早上起床开始就笼罩住郁霓裳,「震远,我的眼皮一直跳,我怕有不好的预兆……」

「小儍瓜,你想太多了!」方震远轻捏郁霓裳的鼻尖。「我会保护你,就算有天大的事情,我都会挡在你身前,帮你解决掉。」

「嗯!可是……又跳了!」她的右下眼皮突然一阵急跳。「你看!有没有」

是有细微的跳动频率,但他一笑置之。「这只是你的血循环刚好流到这里不顺所以才急跳几下,不用想太多。」

「是这样吗」但她的预感向来很准确,究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她只祈求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你不是说想要看夜色吗不喜欢我陪你吗怎么心不在焉了」

「我喜欢,今晚的夜色真的好美!」

「你这句话像钻戒的广告词,上次给你的戒指太简单了,改天换个钻戒给你,你要几克拉的」

「你不用买钻戒。」她不是贪慕荣华的女人。「上次的戒指就可以了。」

他拉起她的左手,眉一挑,「你怎么没戴」

「我收起来了,我去拿。」以前她怕睹物伤情,所以没戴;现在因为忙著照顾小孩,担心把戒指弄脏了。戴上素戒,她亮亮左手。「好看吗」

他猛然攫住她的戒指,拔下来往外一丢。「那不适合你,明天我带你去挑新戒指!」

「你怎么把它丢了」郁霓裳愣愣地瞪著方震远,眼泪扑簌簌掉落,转身想要去捡。

他却不让她去,「那只是个普通的戒指,丢了就算了。」

「它对我有非凡的意义,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你懂吗」郁霓裳甩开方震远,好气他霸道自负的行径。

她在偌大的庭院里寻找,又气又急、又急又恼,委屈伤心的泪水沿著双颊拚命滑落。

「我帮你找。」方震远好懊恼,他冲动的行为又把她惹哭了。

她的眼泪都是因他而流的,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能够不再让她掉泪!

但要找一枚小小戒指,实在困难呀!展开地毯式的搜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寒露重,郁霓裳一身单薄的睡衣抵御不了寒冷,打了个喷嚏。

「哈啾!」

「别找了,你著凉了。」

「不,找不到我不进屋里,要进去你自己进去。」温柔的郁霓裳固执起来,也是令人没辙的。

方震远无奈地望著郁霓裳,然後转身走进屋里。

郁霓裳的泪水霎时决堤。他抛下她不管了!他真的这么无情吗

什么要重新追求她、什么要更加爱她,都是假的!

晶莹剔透的眼泪充满郁霓裳的眼眶,她一眨动,便成串滑落。

一会儿,一件外套罩上她削瘦的肩膀,方震远去而复返。

「我以为……以为你不理我了……」她投入他的怀里低低啜泣。

「霓裳……」方震远看到她哭:心痛如绞。

她的眼泪像一细针戳刺著他的心,他舍不得她伤心落泪,他只想好好呵护她。

捧起郁霓裳梨花带雨的泪庞,郁霓裳缓缓地、柔柔地注入深情款款的吻。熟悉的气息温暖地包覆住她,她依赖著他,放心地把自己全然交给他……

他的吻,绵绵密密,让她心醉神驰,陶醉在他霸道深情的吻里。

他滚烫的唇瓣摩挲过她的芳唇,两人舌尖交缠,热流源源不绝地从他的舌尖传入她的嘴唇,扩散到每一个细胞里,唤醒她沉睡的情欲。

他在失控前放开她,兀自喘息不止。「霓裳,我快把持不住了,我们进屋去……我只想疯狂地爱你!」

她一听,心脏几乎跳到喉间,羞容满面。「我……我要先找到戒指。」

他不希望她感冒,霸道地命令著,「你进屋里去!是我弄丢的,我来找。」

「不!我也要找,我希望今晚能够找到。」

她有个不祥的预感,不赶紧找到戒指,接下来的她可能会面临一连串的苦难。

虽说第六感是无稽之谈,说了也没人相信;但她的第六感从未失准过!

郁霓裳躺在床上,软绵无力,小脸透著不正常的红晕。

「哈……哈啾!」

找到清晨,还是没有找到戒指,就像是平白无故地失踪般,遍寻不著。

一早,方震远仍然神清气爽地去上班,而郁霓裳却因神不济昏睡了一个上午,浑浑噩噩、不知不觉地让流行病毒侵袭了身体。

她睡到午后才清醒,一醒来,她就觉得全身不舒服。抚著额头,她发现额头有点烫,她真的感冒了!

她走进浴室盥洗,换上乾净的麻质上衣、七分裤,绑上马尾,让自己有点朝气。

慢步下楼,她先泡一杯热咖啡来提神。

「少夫人,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呢!」张管家从门外走进来,关心地说道。

「可能是有点感冒。」郁霓裳边说话边微咳。

「少夫人,我带你去看医生。」

「没关系,我喝个热咖啡休息一下就好。」

「病是不能拖的,不然我请家庭医生过来,我相信少爷也会赞成我的做法的。」

「小病而已……」发现张管家一脸凝重,郁霓裳便不好意思拒绝他的一番好意,「好吧!麻烦你了,谢谢。」

喝完热饮後,郁霓裳没有食欲,整个人懒懒的,只想睡觉。

她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著,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只知道有医生来给她看过病,还帮她打过针,然後方震远下班回来了,他喂她吃药,她迷迷糊糊地任由他摆布,一直在半梦半醒之间,未曾真正清醒。

等她完全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她隐隐约约听到婴儿房里传来小念云的哭声,母爱让她撑起虚弱的身子,慢慢地走向婴儿房。

小念云哭得一张小脸都红了,而保母却不知去向。她抱起小念云,在怀里轻轻摇晃著。

「不要哭哦……小念云最乖了……乖……小宝贝……妈妈抱抱你、摇摇你哦……要乖哦……」

小念云慢慢停止了哭闹,郁霓裳检视小念云的尿布,并没有湿,看著婴儿床旁放著仅剩一半的牛,她拿起它放到小念云嘴旁。

小念云吸了几口,便用手拨开瓶。

「不饿吗那你为什么哭呢小念云」

郁霓裳继续温柔地摇著小念云,小念云慢慢漾开甜美动人的笑靥。

「你想妈妈是吗对不起哦!妈妈病了……」说著,她忍不住咳了起来,她赶紧捂住嘴巴,脸转向另一边,害怕传染给小念云。

小婴儿的抵抗力最弱了!

郁霓裳将小念云放进婴儿床里,准备离去。

「哇哇……哇……」小念云不依,以哭声来抗议,双手双脚在半空中挥舞著。

郁霓裳再度将她抱起来,在怀里摇啊摇,小念云这才以笑容取代了哭啼。

这时保母走了进来,手上拿著几样有声音的玩具。

「少……少夫人!」

「小念云哭了,所以我过来看一下。」

郁霓裳温和的语气里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但保母还是提心吊胆地说:「对不起,少夫人,我哄小小姐,但她一直哭,我只是离开一下子,去楼下的客房里找了几样新奇的玩具要给她玩。」

小念云的房里以粉红色的壁纸铺陈,原木地板铺上一层地毯,放著婴儿床、婴儿躺椅、学步车和一张桌子,因为担心玩具藏有污垢、细菌,方震远把买来的一大堆玩具都放在客房里。

「谢谢你,保母。」

「少夫人,你去休息,小小姐我来照顾。」

保母抱过小念云,然後把她放在乾净的地毯上。

看著保母摇晃著铃铛鼓吸引小念云的注意,并且在地毯上散放一堆玩具让她索,郁霓裳才依依不舍地回房。

郁霓裳病好了,却换保母跟小念云被她的飞沫传染而生病了!

这次的感冒病毒很强,稍一不注意,就会惹病上身。

郁霓裳让保母休假,亲自照顾小念云,小念云的身体十分虚弱,让她非常担忧。

「霓裳,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下班後,方震远直接走进婴儿房找郁霓裳。

「小念云睡了……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要不要休息一下」

「都怪我传染给小念云。」郁霓裳很自责。

「你已经很憔悴了,不要再累倒了。」方震远看著熟睡的婴儿一眼,扶著郁霓裳走回卧室。「你晚餐还没吃吧」

「我吃不下。」

「不吃怎么行我带你出去吃。」

「可是小念云……」

「她睡了,应该暂时不需要你,你已经照顾她一整天了,也该有自己的时间,该陪陪我了。」方震远目光灼灼地凝视郁霓裳,「陪我吃饭。」

「嗯。」她无法抗拒他内藏柔情的眼神。

第九章

在一家装潢高雅、格调浪漫的餐厅里,方震远选了一个包厢,特别请来提琴手在现场演奏。

两人对坐著,桌上的透明玻璃杯中放著一朵沾著凝露的红玫瑰。

「这……这是你特地安排的」郁霓裳惊喜地笑问。

「我说过要重新追求你,我希望你会喜欢。」

郁霓裳但笑不语。动听的提琴情歌、美味的牛排料理、清香的玫瑰香气、深情的帅气男子,她沉醉在罗曼蒂克的氛围里,沉醉在赏心悦目的情境中,不心动也难。

饭後,他们慢慢吃著切片的水果,服务生将法国陈年红酒端上来,两只高脚杯分别盛上八分满,然後收走桌上的杯盘残羹。

「来,敬你,我美丽的妻子。」

「谢谢。」郁霓裳轻啜一口,甜美甘醇,她忍不住又喝了几口,慢慢让杯底朝天。「好好喝哦!」

「小心,你没喝过酒,这样喝会醉的。」

郁霓裳的脸因酒催效而浮上两朵美丽的红云,酒让她放松心情,她柔媚一笑,朝方震远眨眨眼。「没关系,你会带我回去。」

方震远以眼神示意提琴老师离开,走过去把门上锁,此时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担心她喝醉後会有惊人之举,果然,她开始拉著身上的衣服,因为她觉得热,觉得透不过气。

「等一下,这里不可以。」他阻止她大胆的行为。

郁霓裳醉眼迷蒙地斜睨方震远,「为什么不可以我热嘛!」她突然把身子偎向他,在他身上摩挲著,身上的热气似乎有降温的趋势。

方震远全身血瞬间沸腾!「你在玩火……」

「玩火这样吗」她无辜地戳戳他坚硬的膛,「还是这样」她的手指在他颈项轻划,引起他一阵轻颤。

他的心跳急促起来,喘息也变得快。

「呵呵……」她觉得他的反应好好玩哦!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已经花钱买下包厢的时段,所以三个小时内没有人会来叨扰他们。既然是安全的地方,他就没有忍欲的必要!

他的唇强悍地封住她的樱唇,辗转吸吮。她本能地攀住他的颈子,主动学他的吻法吻他,让他倒抽一口气,想不到酒会让保守的她变得如此兴奋。

她的心跳如擂鼓,双颊似火在烧灼著,艳红无比。

他鸷猛地加深这个吻,吻得她天南地北分不清方向,只能像一池春泥被他的热情融化。

赛雪的肌肤……真美!他在她的颈项上印下吻痕,一路下移到她前,攫住一方房挤弄,惹来她的娇喘连连。

她的宛转吟声让他笑得十分邪气,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滑入她的裙内,在她的大腿处细细挑逗。

她真敏感!他到她底裤上濡湿的热痕迹,手指从内裤细缝钻了进去,持续进出她的娇。

「嗯……啊……」她弓起身子迎向他,嘴里娇吟不断,脸上带著享受的欢愉神情。

他轻捏她红嫩的花心,让她全身忍不住战栗。

「你已经准备好了……」他让她靠著桌子,用手拉下自己的裤链,释放迅猛的欲望,有如猛虎出闸般,冲进她的密里驰骋。

「啊……轻一点……远……」血中的酒让她不顾一切地配合著他的律动,用大腿紧紧环住他,毫无保留地奉献所有。

「嗯……好……」真是销魂!他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睇著她撩人的天然潮红,他狂烈地一遍遍占有她。

他的身体急切强力地律动著,恨不得刺穿她一般,直到无数的进她的体内……

她到达了高氵朝,整个人松懈後,软绵绵地任由他搀扶。

「霓裳、霓裳……」他看著她的脸,发现她只是睡著了,他才放下心。

为两人整理好凌乱的衣服,他抱起她离开餐厅。

宿醉与激情狂欢,让郁霓裳睡到日上三竿,不仅偏头痛,还全身酸疼!

她在镜前发现颈上的吻痕,双颊忍不住俏红。

「他……昨晚我们又……天!我真是疯狂!」

包厢里的记忆片段般地在她脑海里呈现,她摇摇头,真是不敢置信。往後,她一定要滴酒不沾!

她真不知今天晚上要如何面对他羞死了!她居然在外面就跟他……而且还像个荡妇般向他索欢……

她从来没这么放浪过,他会怎么看她

有句话说「在床上像荡妇的妻子最得夫婿疼惜」,不晓得是真是假但这么丢脸的勾引……她急急摇头,不让自己再想下去了。

服下头痛药,郁霓裳匆匆忙忙走到婴儿房。

不晓得小念云睡得好不好有没有踢被她习惯在睡前给小念云一个晚安吻,昨晚却疏忽了,她真不是个称职的好妈妈。

她轻手轻脚地进入婴儿房,走近婴儿床,赫然发现小念云全身发紫。

她吓了一大跳,把手探向小念云的鼻下,却没有鼻息!

「不!」她惊叫一声,坐倒在地,全身忍不住颤抖。

郁霓裳的叫声引来张管家,「少夫人小小姐!」

张管家当机立断抱起小念云,带著郁霓裳前往医院。

不会的!不会的!小念云不会死的!上天保佑!佛祖保佑!请救救小念云,她还那么小,好多人疼她、爱她,她不可以死……

然而,紧急送医的结果却是——回天乏术!

小念云因为感冒,喉咙里有痰未能及时咳出,导致阻塞了呼吸道,引起心肺衰竭死亡。

郁霓裳放声大哭,整个人神情崩溃。方震远闻讯赶来时,就听到这个噩耗,他呆若木**,全身气力霎时抽光,软坐在椅上。

「震远,你来了你告诉我,小念云没有死……对不对你告诉我啊!」

方震远神情木然地望著郁霓裳,「不要自欺欺人了,霓裳,小念云是你在照顾的,她是不是死了,你心里有数!」

「她死了不!不可以……她不可以死……」郁霓裳瑟缩在一旁忍不住剧烈地发抖,心魂俱颤地喊道。

「可是她死了!小念云死了!」方震远的眼沉愁苦,「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照顾她的,不过她死了,我会厚葬她的。」

「震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去看她时她就没有气息了,我不知道她……」她呢喃著歉意,回想著事情发生的过程。

此时此刻,郁霓裳的言语听来就像是在推卸责任般,方震远不想听。

「够了!小念云已经死了,说这些都没有用,你跟张管家回家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方震远的不谅解像一条凌厉的鞭子打得郁霓裳遏体鳞伤,她只觉心肺被狠狠地撕裂了。

她好恨自己!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为什么忘了小念云感冒了要小心地照顾

她不是个好妈妈!她对不起小念云,也对不起方震远!

泪水一滴滴从郁霓裳的眼里淌下,她心痛难当、难辞其咎。

「少夫人,我带你回家。」张管家扶起娇弱伤心的郁霓裳。

方震远背对著郁霓裳走向另一条长廊,苦涩的热泪奔流而出,无法止歇。

客厅里留著一盏晕黄的小灯。

郁霓裳穿著睡衣,外加一件薄外套,卷缩在客厅沙发里,等著夜归的方震远。

已经清晨五点了!他还是没有回来。

她等了三天,还是等不到他。这些天里,她吃不好、睡不好,脑里、心里全是自责与内疚。

是她心大意,是她照顾不周,小念云的死让她心痛不已,方震远的避不见面更让她哀莫大於心死。

她整个人瘦了一圈,心情愁郁,满是泪水的憔悴脸上面无血色、泪痕交错,湿了又乾、乾了又湿。

「少夫人早,你又一夜没睡」早起的张管家看到郁霓裳又在客厅等门,不禁为她心疼。

「我睡不著。」

「少夫人,少爷不是不见你,给他一点时间,我相信他会回来的。」

这几天,打去公司,公司里的人说方震远不在;打他的手机,也无人接听;张管家还带著郁霓裳去公司里等候,却苦等不到人,难怪郁霓裳心急如焚!

失去小念云,她的心已经死了一半,再失去方震远,她肯定万念俱灰!只是,方震远究竟到哪里去了

公司内部守口如瓶,说是方震远交代不准说,不然会饭碗不保。他真的恨她入骨吗所以,才故意行踪不明,是吗

郁霓裳的心陷入凄风苦雨的绝境里,不得翻身……

这天,张管家偷偷通知了郁霓裳的父母来看望她,他觉得再这么拖下去,郁霓裳形销骨立,一定会活不下去的!

方震远这样子对她,是不公平的!

郁母看到唯一的女儿愁眉不展、双颊凹陷、消瘦憔悴,美丽的黑眸里毫无生气,泪水马上流了出来。「霓儿,我的女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孩子,你受苦了。」郁父喟然长叹。

面如死灰的郁霓裳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幽幽地望了父母一眼,脸上充满愁苦。「妈……我的女儿死了……被我害死了……震远也不要我了……」

「霓儿!」郁母痛苦愧疚地哭喊道:「是妈对不起你,妈当初不该逼你嫁他,跟妈回去!妈知道你离开他後就一直在找你,你回来了为什么不通知妈当初你离开他後,为什么不回家妈好想你,妈对不起你,跟妈回去,让妈来照顾你。」

郁霓裳泪如雨下,母亲的关怀让她欢欣感动,方震远的不理不睬却让她凄厉哀恸。她坚决地摇摇头,「妈,我不回去,我要等他回来,我要求得他的原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念云死了我也好痛苦、好痛苦……」

郁母拍拍郁霓裳的背,一脸慈爱。「妈知道你所有的苦,妈错了!让妈带你回去,你看你,这么瘦,你到底有没有吃东西」

一旁的张管家仗义直言,「少夫人从医院回来後就吃得少、睡得少,我劝她多吃多睡她都听不下去,所以才请你们过来看看她、劝劝她。」

「你不吃不喝,这怎么行你不要拿生命开玩笑!」

「我吃不下……妈,我好想震远,他为什么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他躲著我、不见我,我好痛苦,我好想死……」

「儍孩子,你千万别吓妈呀!」郁母吓白了脸。

「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想,可是我真的很没用,连小念云都照顾不好,难怪震远不要我,他一定恨透我了,我觉得……我活得一点价值也没有……」

失去了爱人和女儿,她连活的勇气都丧失殆尽了。

「天啊!霓儿,妈会把震远找回来的,你千万别再说这些话,你会把爸妈都吓坏的。」

「对呀!少夫人,少爷一定会回来的。」

「他真的会回来吗」郁霓裳两眼空洞,幽幽地重复著同一句话。「他真的会回来吗……」

郁母紧紧抱著郁霓裳,泪流不止,郁父眨眨眼,眼眶也湿润了。

张管家则是垂下头,为郁霓裳的处境淌下一滴泪。

郁霓裳得了忧郁症,郁氏夫妇将她带回家里静养,避免她一直待在方宅,每天面对悲苦的回忆,一直陷进自怨自艾的深渊里。

郁母常找时间陪郁霓裳聊天,但其实,通常都是郁母在自言自语。郁霓裳就像一具美丽的娃娃,渐渐失去生命力,一日日枯萎。

除了方震远是她的解药之外,别无方法能治愈她的心病。她将自己封闭起来,不吃不睡,任由生命慢慢走到尽头……

她这种慢自杀的举动,郁氏夫妇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们将她送进医院里,冀盼能挽救她的生命。

忧郁呀忧郁,像丝线紧缠在身,愈缠愈紧、愈紧愈缠,让人动弹不得,愈陷愈深。

现在郁霓裳只能靠著营养针维持一丝脉息,一心求死的她罔顾所有关怀她的人,毫无求生意志。

另一边,张管家向加拿大的老爷、夫人求救,让他们经由门下的菁英找到方震远。

原来方震远去大陆洽谈生意,由於是临时起意,所以要求公司内部不得任意泄漏,他想暂时离开丧女的台湾,藉由忙碌的工作获得纡解,也暂时别去看他的妻子郁霓裳。

他还无法心平气和地原谅她,他的小念云,一个美丽讨喜的小婴儿,一个他已经开始用生命去疼爱的女儿,就这么香消玉陨,他真的难以接受!

想不到张管家会劳驾到双亲,郁霓裳真的病得很严重吗会不会是苦计,故意骗取他的同情,想骗他回去

方震远在接到父母的紧急催促令後,又拖了一天,直到拿到合约後才回国。

「少爷……你赶快去看看少夫人吧!」张管家愁眉苦脸、苦口婆心地劝著刚回到家的方震远。

「她不在房里吗」方震远皱著眉。

「她在医院,郁氏夫妇正在照料她,少夫人的情形很糟……总之你赶快赶去!」张管家说到最後竟然变成抖音,面容凄切。

张管家一向忠心正直,不可能跟著郁霓裳一起来诓骗他,难道她……心猛地一揪,他立刻往外冲。

「少爷……是台大医院呀!」张管家在後面直追,当他追到车库时,方震远的车正好急驶出来,闪过他而飞车离去。「少爷……加油啊!你一定要救少夫人!」

方震远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在最快的时间内到达医院,正要到柜台询问郁霓裳的病房号码,郁母正好由外头走进来。

「你来了你还知道要来我女儿快被你害死了!」郁母一见到方震远就满肚子气愤。

「带我去见她!她怎么了」

「她成了重症忧郁患者,还得了厌食症,都是你……」

「我可以救她,快带我去,我会把她治好的!」才短短十天而已,他只是想要暂时离开一下,没想到会……

当方震远看到病床上面容憔悴、令人除了心疼还是只能心疼的郁霓裳时,他的眼泪立即淌了下来。「霓裳……」

他的深情呼唤让郁霓裳闭著的眼眸微微张开。

「震远……」她无神的眼眸望了他一眼,声音没有什么波动,只想闭上眼睛睡觉。

「不要闭著!睁开眼看我,我来了!霓裳,我来看你了!」

「嗯。」郁霓裳轻应一声,觉得全身疲惫,像从战场走一遭回来,睡意浓重。

不行!他不能让她这样下去!他好害怕失去她……非常害怕!

「我原谅你了,我只是需要时间,小念云的死不是你的错,我也有责任,霓裳,你赶快好起来,我需要你。」

他炽热的眼眸柔情满布,直直撞入她的心坎里。莫名的酸楚涌上心房,从眼眶里化成泪珠掉落下来,她摇著头说:「我不是你最爱的人,你爱我妹妹,你爱小念云,我……我一点价值也没有……」

「不,不是的!」他疯狂激烈地将她从床上拉起来,紧紧揽入怀中。「我爱你,我最爱的人是你!你的所作所为感动了我,我早就爱上你了,却一直没有说出口,我以为你知道……霓裳,我爱你!只要你能好起来,你要我说几百遍、几千遍我都愿意,我爱你、我爱你……」

郁霓裳木然的眼眸里泪如雨下,凄凉地低语:「为什么现在才说我好累,我没有勇气跟睡神抗争,我真的好累,好想睡……」

郁霓裳的眼眸慢慢地合上,方震远死命地摇晃著她,沙哑的低吼声带著恐惧轻颤。

「不要……求求你不要……睁开眼看看我!霓裳,看看我!请你看看我……」

郁霓裳在方震远怀里闭上眼,毫无动静。

「不——」方震远震骇莫名,一滴泪珠从眼眶里滚落下来,跌碎在

第十章

原来,郁霓裳只是太累而睡著而已。

医生表示,她已经有了浅弱的求生意志,只要家属多多加强她的勇气,她就可以突破忧郁症带给她的身心伤害,病愈出院了。

方震远将公司的大小事宜搁在一旁,全心全意、二十四小时地照料著郁霓裳。

失去她,等於失去他自己的生命!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牵系著他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郁母由原先对方震远的不谅解,到後来也被他的深情所感动。

郁霓裳的病渐有起色,他们绝口不提小念云的猝死,鼓励她、认同她、宠爱她,用百分之百的深情真爱帮助她重新站起来;方震远的执著情恋更是让郁霓裳复原的仙丹。

一周之後,郁霓裳出院了。当她回到方家,在大门口迎接她的竟是方震远的双亲。

方母一见到郁霓裳,就喜欢上她的恬静温柔气息。「你就是我的媳妇吧」

长年旅居在外,方氏夫妇对唯一的儿子采取开明教育,训练他独立自主,对自己负责;他们早就想看看未来的媳妇了,只是儿子不让他们看,不久後又说已离婚,让他们忧心如焚,却也对唯一的儿子没辙。

要不是张管家一通紧急电话,他们还一直被方震远瞒骗著,失去了孙女还可以再有,失去了好媳妇可就难找罗!

等加拿大的工作告一个段落,他们便回到台湾,已经在家里等了两天了。

方震远担心父母的突然出现会吓到在医院里静养的郁霓裳,一直不安排他们见面。

但从张管家口中,方氏夫妇已大略知道概况,明白郁霓裳为了爱方震远,吃了不少苦头,方母心中更是由衷地升起对郁霓裳的钦佩与爱护。

「你……你好!」郁霓裳确实感觉惊吓不小。

丑媳妇早晚都要见公婆的,这道理她懂,只是她并没有心理准备,也没料到他们会突然出现。

「我吓到你了吗真抱歉,我早就听说你的事,早就想回国来见见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让我看看你……你太瘦了,震远一定没有好好待你,他是不是常常欺负你」

方父则是一直站在妻子身旁,虽已步入中年,仍不失俊逸沉稳的魅力,方震远跟他……真的有几分相像!

「他……」方震远柔情款款的眼眸锁住郁霓裳,让她俏脸微红,低下头轻摇。

「不用替他说好话!」方母瞪一眼方震远,拍拍她的手。「你的事我都知道,我会站在你这一边,不会让他再欺负你。」

「婆婆,他没有欺负我……真的。」

「你叫我婆婆」方母心花怒放,「好好好,就冲著这句话,我一定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让你再为我们方家添几个小萝卜头。」

郁霓裳满脸嫣红,羞答答的神情惹人爱怜。

「跟我进屋里,我们来聊悄悄话……」方母愈看郁霓裳单纯善洁的模样愈是疼人心坎,拉著郁霓裳就往房里走。

「妈、霓裳……」

方父按住方震远的肩膀,「我也要跟你谈谈!」

方父率先走入书房,方震远苦著脸,他并不担心父亲盘问他,他只担心郁霓裳。

这下她被母亲带走,接下来要见她可就难罗!

方母对郁霓裳爱护有加,她们这对婆媳档如同母女般,感情好得不得了。

「霓儿,来尝尝我煮的红枣当归**,这汤很营养的,又补血,女人就是需要补充铁质才会健康美丽。」

「婆婆,好好喝,你的手艺好。」

「吃吃这**,保证入口即化,这是我熬煮了五、六个小时才完成的。」方母热烈地招呼。

「妈、霓裳,我回来了!好香的味道啊!」方震远下班後就直接回家,刚走到门口,就闻到香喷喷的食物香气,让他的肚子饥肠辘辘地直叫。

「震远,妈煮了好喝的**汤。」

「真的我肚子好饿。」方震远迅速凑近餐桌,伸出手瞄准**汤里的**腿。

方母拍掉方震远的手,「这不是要给你吃的!」

「妈,不要偏心啦!霓裳要补,我整天在外头工作,也要补一下。」

「你这么壮,哪里需要补」方母斜睨方震远一眼,帮郁霓裳说话。「我听说你之前还在公司里搞什么办公室恋情,如果让你吃得太补,你那间公司不就成了情色公司」

「冤枉哪!妈,我已经不敢了。」

「做了就别喊冤。霓儿,不要理他,赶快把**吃一吃。」

「霓裳,你要相信我,我现在除了你,身心都是纯洁的,没有别人了!而且妈每天都霸占著你,晚上还来吵你,我们都没有……我已经快要变成和尚了!」

郁霓裳脸红到耳,「好难为情,你不要再说了!」

「都是真的啊!」方震远好无辜地说:「妈,你不是一直想抱孙子吗你不让我们夫妻独处,你怎么抱得到孙子」

「之前我是替霓儿出气,好好教训你,不过现在也教训够了,你一定要记住,女人不是用来惹的,娶进门就是要好好疼的,知道吗」

「我知道了,妈。」方震远一脸受教的表情。

方母满意地点点头,拉起郁霓裳,把她的手交给方震远。「现在,你们赶快进房里,我等著抱孙子!」

「啊」保守的郁霓裳吓了一大跳,快速松开方震远的手,躲到方母身後。

方震远脸上浮现受伤的表情,「霓裳,我们不能聊聊吗」

「可以……」她还以为他要马上跟她做爱做的事呢!

「去吧!你们是需要好好沟通。」方母非常开化。

方震远拦腰抱起郁霓裳,一路抱上楼。

「放开我……我可以自己走。」郁霓裳娇羞地低语。

「我喜欢抱著你的感觉……」方震远的眼眸里漾著柔情。

进房後,他把她放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神秘兮兮地说:「我要送一样礼物给你!」

「是什么」

「你先闭上眼。」

郁霓裳乖乖闭上眼,长而鬈翘的睫毛像两排黑羽毛柔顺地在眼下形成影。

方震远从西装外套口袋里取出一个红盒子,打开一看,里头是一只小型钻戒,正闪耀著夺目神采。「你可以张开眼睛了。」

映入郁霓裳眼里的,是不敢置信。「你……」

「你不喜欢吗这是我真正想送你的结婚戒指,上次的戒指弄丢了,我就想再送你一个。我知道你不喜欢炫耀,特别选了这么一只小钻戒,如果你不喜欢,我马上拿去退掉。」

见他懊丧的表情,她险些失笑。「你真的要退掉吗我以为你会喜欢帮我戴上。」

他惊喜莫名地看著她绽放的笑容,以缓慢而坚定的速度将钻戒紧紧套入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谢谢你。」

方震远的反应是抱起郁霓裳,旋转了一圈又一圈。

「我会晕啦!放开我……」

方震远停止旋转,双手仍旧霸道地环住郁霓裳的细腰。「我好想你,我舍不得放开你。」珍惜的眼里有无止尽的绵长柔情。

郁霓裳的眼眸因承接著他温柔的注视而闪著泪雾,声音颤抖,「震远,你真的爱我吗」

太美好的幸福,她害怕会眨眼即逝。何况,他对云裳的爱,真的消逝得无影无踪了吗

还有念云,他们早天的宝贝女儿,在他心底又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呢

她好迷惑、好旁徨、好矛盾,她想知道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又畏惧听到的不是她能接受的答案。她的身子随著内心起伏,竟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

方震远能感受到郁霓裳的害怕,他用坚定不移的眼眸牢牢锁住她畏怯的星眸,「我爱你!深深地爱你,没有任何女人比得上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那云裳……」

「她对我而言只是一个充满歉疚的过去,你却是我此生的最爱与唯一。」方震远真挚的眼神与口气立刻赢得郁霓裳的信赖。

他轻叹一口气,又说:「年少轻狂,不擅处理感情,我总觉得她的意外致死我有一份亏欠,我们的女儿取名为念云,不是因为我还爱著云裳,只是让我永远记得有个女孩因我不当处理感情而死亡,我将引以为惕,不再错犯。」

「云裳会死,我当年也冲动过头了……」都是她之过急,结果和云裳擦身而过,错过救命的黄金时间。

回想往事,只是徒增伤感,下胜曦献。

「别再想了,我们应该好好把握现在。」方震远眼里的情欲不容错辨。

郁霓裳在他怀里挣扎,「天还没黑,你不可以……这样子婆婆就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了……」

「是我妈应允的,她想要抱孙子,我们要好好努力,知道吗」

「等一下!我还有问题……如果云裳没死,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接受我」

「这是个假设的问题,我没想过。」

「现在想!我要你的答案!」郁霓裳固执地说。

方震远沉著脸,抚著下巴陷入沉思。郁霓裳的心则是咚咚咚地响著,全身紧绷。

「不一定。」

「为什么你曾经那么爱云裳……」郁霓裳不信。

「我会喜欢她,是因为她让我以为她是个细心入微、擅长厨艺的女孩,所以我包容她的任;但她的谎言总有一天会被揭穿,我不可能一辈子都被她蒙在鼓里,我们最後的下场还是分离。」

方震远理的剖析,让郁霓裳无话可说。

「只是,你既然爱我,为什么偏要委曲求全,不惜跟你妹联手来欺骗我」方震远咄咄逼人地问。

「我……她比我娇媚,比我受宠,而且你先认识她,先被她吸引,我怎么能夺人之爱呢」

「我承认,我确实被她自信亮丽的外表吸引,相处一段时间之後,我更是被自以为是的假象蒙蔽,相信她是个内外皆美的女孩子,没想到她会借用你的手艺来打动我的心。你知道吗我真的是被食物打动心弦……」方震远目光灼灼地凝视郁霓裳,「我爱你,请相信我。」

「我相信你。」她的心跳止不住欢跃!

「我们不要再谈她了,我跟她已经完全过去了,而且我们已经浪费很多时间,属於我们的时间应该要开始了!」他温柔地把她放在床上,锁上门,然後开始脱衣服。

「震远……」他的身体依然结实感,她不自觉伸出粉色小舌舔舔下唇。

他全身赤裸地欺上她的身体,开始亲吻她的嘴唇,双手也没有闲置地忙著脱下她的衣服。

厚实的大掌抚上她的房,他以食指和拇指掐弄顶端的红莓,她的心里掠过一阵颤悸,娇吟声不断逸出,双自然地胀痛起来,渴望他的爱抚。

他的唇移到她的尖,狂傲地吸吮一只房,另一手逗弄完她的房,下滑到敏感神秘的三角地带……

感觉她已经为他而湿了,他欣喜若狂。「你也渴望我,就像我渴望你一样!」

他压下身子,让她感觉他的亢奋在她的小腹上跳动。

她迷蒙著双眼,闪烁著跟他相同的爱欲。「震远,我要你……」

他弓起她的双腿,让自己置身在其中,手指翻开她的神秘花园,将她美丽的花瓣牢牢记入脑海。

「你真的好美……你知道吗」他猛然一挺,昂扬的硕长已经冲入她紧密的密内!

「啊啊……」她因这美妙的一瞬而赞叹。

「你会更喜欢、更快乐的……」他开始剧烈地撞击她,牙齿也啃咬起她前硬胀的尖。

紧绷的她被他有技巧地带领至抵达高氵朝,释放出更多甜美的蜜……

他持续的抽让两人的交合处密不可分,她下断分泌的爱与他愈来愈快的摩擦让水滋滋作响,房间里充满了暧昧的情欲气氛。

「我爱你!」方震远察觉到郁霓裳阵阵的强烈紧缩,咬紧牙,忍耐住濒临泄出的欲望,让她先抵达高氵朝。

「我也爱你……好爱好爱……远……啊!」

两人身上布满薄汗,方震远的额上更是汗水涔涔,他抽出亢奋,拉起她一条玉腿横放在自己肩上,让她脆弱的核心被他一览无遗。

「别这样……我要下来……」

「你没试过这种感觉……试试看!」

他再度刺入男,她虚弱地全身抽搐著,一道夹杂著几百万伏特的电力击进她的身体里,她霎时再度得到高氵朝。

强力进攻她泛滥成灾的小,他烫红的硕热再也忍不住了,白浊的欲在一次强而有力的抽下喷而出……

狂烈的高氵朝之後,他趴在她身上,两人静静聆听彼此狂遽急飙的心跳声。

「我有没有伤到你」他关心地问。

她红著脸,闷闷地说:「没有。」

「那我可不可以再来一次」

他其实还在她的身体里面,她一动,体内就不由自主地一缩,他受到刺激,以不可思议的力量勃发胀大。

「远……」他盘据在她的身上,让她有些酸疼……

「再做一次,霓儿,我妈想抱孙子,我们努力一点,为我生几个小念云,好不好」

郁霓裳点点头,方震远开心地轻笑,挺起身体,开始奋力地占有她。

她的娇声吟哦更加助长他的欲念,他像只欲求不满的猛兽,想把这段期间禁欲的委屈用实际行动让她知道。

所以,再做一次一定不够!反正离明天早上还那么久,他要做一整夜……

而当他再度将热流激到她体内深处时,她有个预感,她的小念云就快要跟她见面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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