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啊!真乱! - xp1024.com
《爱啊!真乱!》


爱啊真乱1

是我太过天真

还是你太无情

听着你说出如此冷酷的话

却还是管不住自己一次次释出真情……

第一章

「以晴……原谅妈妈……我真的不愿意这样做……我……」中年妇人一还拭泪,一面紧紧握着女儿的手。

邵以晴只是担心的看着母亲,「妈,我说了,我真的没关系的,妳别这个样子……」

邵母更加紧握以睛的手,神情激动的说:「我知道……妳还剩下一年就大学毕业了,妳从小就是那么的聪明、懂事,要不是……要不是爸爸的公司实在撑不下去了,我们也……」

「妈,真的没关系!我书念不念都无所谓,最要紧的是爸爸啊!」看着一直都是那么高贵、落落大方的母亲哭成泪人儿,以晴的心里忍不住发酸。

从小到大,她从没见过母亲掉泪,这三个月来,母亲为了父亲,受尽了众人的冷眼相待,不但得独自对着上门来讨债的债主鞠躬哈腰,还要为父亲的公司四处奔走,一下子憔悴的彷佛老了十岁。

商场如战场,当你意气风发时,幂人如众星拱月的围着你,当你一败涂地时,人人避之唯恐不及;邵氏的财务危机还令邵氏集团董事长一时想不开的吃安眠药自杀,要不是送医得早,人怕早己归天了。

「以晴,现在邵氏已经走投无路了……妈只能求妳了……」邵母抱住女儿,忍不住靠在她的肩膀上痛哭。

以睛则是鼻子发酸,眼睛也跟着发热,但她努力仰高头,用力眨眨眼,告诉自己不能哭,她绝不能哭。

她深吸一口气,嘴角用力扬高的说:「妈,妳说这是什么话,我是邵氏唯一的女儿,本来就是我该做的,而且也不是让我上山刀、下油锅,只不过是嫁给了展扬集团的黄金单身汉,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姻缘。」她一边对母亲笑道,一面为她擦去脸上的眼泪。

中年美妇抬起了头,仔细的在以晴的眼睛来回巡视,「以晴……妳……真的觉得高兴吗?我……我连大学都没能让妳念完……」

以晴满脸不在乎的摇摇头,轻笑出声,「哎呀!书念不念有什么要紧的,反正女孩子终究是要嫁人的,念这么多书也没什么用,怎么?难道妳舍不得让我嫁,要把我留成老姑婆不成!」

「以晴,妳放心,就算要把妳嫁人,我也不会随随便便找的。展家跟我们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展家独子展介风长得一表人才不说,还拥有双料财经博士,是个非常有才干的人,妳嫁给他,绝对不会吃亏的。」

「对啊!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如今不但能嫁给爸妈眼里的乘龙快婿,又能帮爸爸的公司渡过危机,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有什么好难过的。」以晴张大了眼睛,仰头娇笑。

以晴是她从小看大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女儿了,她那笑容本就不是发自内心,「以晴……我知道用这种方式把妳嫁过去,是委屈了妳,但妳一定要相信我,展介风是一个好人,他一定会带给妳幸福的。」

「妈!妳到底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些我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们能跟属一属二的大企业联姻,﹃展扬集团﹄耶!我有什么好委屈的。」以晴扬高了眉头,佯装一脸得意的说道。

「以晴,妳是我跟妳爸唯一的女儿,从小就是在手心上捧大的,妈妈真舍不得这么早就把妳嫁出去……」

被母亲紧抱的以晴,双手停在半空中,忍住了也想紧抱的手,她轻轻推开母亲,「好了啦!妳急什么!我又不是马上就要嫁人了,妳的眼泪留到那个时候再流吧!现在不许哭了喔!都这么晚了,妳今天到医院照顾爸爸也累了一天,明天换我去,现在我扶妳上楼去休息。」

「以睛……」

以睛赶紧用食指抵住母亲的唇,「好了!不许再说话了,有话留着明天再说,我们现在上楼去睡觉,我听妳讲诸我都听累了,我也想睡了。」

「也好……」邵母叹了一回气,与女儿一起上楼。

※※天长地久的踪迹※※※※天长地久的踪迹※※

母亲热睡后,辗转难眠的以晴悄悄下了楼,走出了大门,看着这幢位于阳明山上的豪宅,她突然觉得压迫感好大,像是重重的压在她的身上一般。

几年前,因父亲生意愈做愈大,赚了许多钱,他们便买下了这幢豪宅,豪华宽大却冰泠,她倒是比较喜欢从小长大的乡下旧家。

初夏的晚风拂上脸,以睛感到了稍稍的冷意,她拉紧了身上披着的外衣。

深夜的阳明山上,依旧有许多车呼啸而过,此起彼落的引擎声,像是不放过她似的,在耳边响个不停。

以晴不由得蹙起眉头,看到了前头有个小岔路,她赶紧闪了进去。

这条山路虽小,但是沿路却有路灯照明,在夜里的光线十分的充足。

路还的两旁有许多的虫鸣唧唧出声,令寂静的夜平添几丝愁怅,走在不知会通往何处的蜿蜓小路上,似乎也像她的人生,不知未来会是什么在迎接着她。

展扬集团本来是传统的营造业,三年前打从唯一的独子展介风从国外回来后,便往大陆积极的发展,别说上海、深圳等重要工程几乎是他们的天下,据没有公布的内线消息,长江大霸也是由展扬集团拉于大陆的子公司「展扬建设」一手包办。

展扬集团自从有了展介风,就有如鲤鱼跃龙门般前途一片光明,他们的企业愈来厂壮大,现在不单只是营造业,去年还跨足金融业,靠着展介风四通八达的人脉,与外商合作一口气开办了许多的外商银行。

嫁给这样一个优秀的企业英、众人眼里的有为青年,她该高兴的,不是吗?那她还有什么好哀怨的?只是……女人难道都只能当男人背后的贤内助吗?

她也想象展介风那样的振兴邵氏企业,她并不是没有能力,只是最大的悲哀在她是女儿身,一向大男人主义的父亲,基本上认为女孩家还是找个好婆家嫁了才是正确的。

她常常觉得为什么自己要身为女人,若是她像展介风那样是男人,或许今天的结局会完全不一样。

好不容易她考上了挚爱的应用广告学系,还没来得及念完,也还没来得及发挥,命运就安排好了她的未来。

也许计画永远也赶不上世事的变化,也许身为邵氏唯一的女儿,最终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振兴邵氏。

她怨不了谁,这是她的命,她该认命的,不是吗?但就这样嫁人,她实在是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这时忽然自她身后传来一记流里流气的男声,「小姐啊!这么晚了还来散步喔!是不是睡不着觉啊?」

以晴赶紧转头,这一看不禁令她大吃一惊,几个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小混混,摇摇晃晃的往她的方向走过来。

「你们……」她惊恐的看着他们,身边什么时候出现这些人,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再往四周看了看,心一沉,她不知不觉的走到这么里面来,现在四下无人,要是他们对她怎么样的话,只怕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她。

「我们跟妳一样啊!我们也是睡不着呢!」头发染成金色的男子,一脸诡异的冲着她邪笑。

「嘿嘿!想不到今天的运气真好啊!居然在这里还可以遇到这么正点的妞。」另一个染了一头红发的男子笑道。

以晴一面往后退,一面抖着唇对他们道:「你们……最好别乱来……我……我就住在这附近……只要我一叫……我家里的人会跑出来的……」

「哦!听听她说的,她住在这里耶!这里可是阳明山呢!」金发男子手着下巴,眼打量着她。

红发的人拍了一掌说:「这样说来……她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啰!」

「干脆我们先玩玩她,再勒索她的家人,有吃又有拿,真是太了!」

几个不良少年跟着起哄。

糟了!她本想用这方法通阻他们的,却让他们想拿她来威胁她的家人,妈妈为了爸爸的事情已经够苦了,要是她再出了事,妈妈怎么受得了这种打击……

「妳用不着看了,这里只有我们这几个人,这个时候鬼才会上来这里。」

几个人渐渐往她靠近。

以睛没命的转身拔腿就跑,她不相信她会这么倒霉遇到这种事,这里一定还有别人,她一定要逃离这里才行!

「妈的!还敢跑,快抓住她!」

一群人追着以晴,她拚了命的往前跑,心里不停的祈祷着奇迹出现。

就在这时,她眼尖的看到前面不远处停了一辆车子,有车就代表有人!她如同发现救星般的跑到车子旁边。

好极了!她看到里头有个人正睡在驾驶座上,车窗还约略摇下了一点点。

「救命啊!救命啊!快救救我啊!」

车门都被锁住了,以晴只能没命的用手拍打着玻璃车窗,在小小的车缝里对着里头大声喊叫,企图叫醒车子里熟睡的人,只要叫醒他,说不定她就有救了。

这时一群不良少年追了上来,「哼!再跑啊!就不相信妳能跑多远!」

以晴脸色倏然刷白,她惊恐的扯开喉咙,不死心的对着车子里睡死的人大喊着,「快救我!救命啊!」

「不用叫了啦!人家就算有听到也不会救妳的,妳就乖一点,让大哥们爽,我们可都是很怜香惜玉的。」金头发的人一说完,一个箭步上前扯住以晴的头发。

以睛不停的挣扎尖叫,「放开我!啊……」

她狠狠地在那个人手上用力咬了一口,那人立刻痛叫一声松开她,另一只手却也马上往她脸上甩了过去,「妈的!贱女人,敢咬我!」

以晴被打得跌倒在地,嘴角流血,脸上沾撤了泥土和恐惧的泪水,此时那个金发男子像是还嫌不够般,扯着她的头发,硬生生把她拖到一边的草丛里。

以晴被他扯得痛叫,她按住疼痛不堪的头皮,口里不停的大叫,「王八蛋!快放开我!」

接着,几个人抓住她的手脚,一起动手撕她的衣服。

以晴发出绝望的哀号声,她无法抵抗他们,无论怎么抵挡,也是螳臂难敌众手。

就在她觉得大势已去、自己的清白将毁在这群人渣手里时,一道声音在这些人身后响起──

「你们真的很吵耶!」

几个混混立刻停住了手,往后看着出声的人,只见那人斜靠车身,漫不经心的点上了一烟,发出冷冷的音调,「我最讨厌人家吵我睡觉的。」

他背对着路灯,以至于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为何,不过从他说话的不耐烦语气中,不难听出他此刻的心情好不到哪里去。

「呸!要睡觉滚回家里去睡,识相的话就别在这里打扰老子们的好事!」动手撕衣服的金发男朝着对方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

「该滚蛋的人是你们。」他的语调很平顺,身体也没有移开车子半步,却有一种蓄势待发的气势,令人不容忽视。

「哼!看来有人活得不耐烦了!」

几个小混混纷纷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危险的盯住他,接着一宇排开与他对立。

他由下而上斜睇他们一眼,接着一脸不屑的冷笑两声,那个样子不但私毫不把他们放在眼底,还有点儿在嘲笑他们一般。

金发男不悦的往前走了两步,「***!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这时以睛抖着身子,从地上坐了起来,紧抓箸被撕裂的衣衫,惊恐交加的看着他们。

这几个混混把他团团的围住,而他则是一脸不在乎的继续抽着烟,好象这些人不存在一般,接着,他懒懒的扭了扭脖子、压了压手指,斜斜地扫了他们一眼。

「你们是要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不过……我是建议你们一起上,比较不会伤得那么重。」

几个人听到他如此自大的言论,个个额露青筋,咬着牙。

「你还真是活得太腻了!兄弟们上!」

他早就知道他们一定是一起上,现在的小孩子真是愈来愈不象话了,眼前这几个翅膀还没长硬就想学人逞凶斗狠的小鬼,不好好教训他们是不行的。

算了!就当活动、活动筋骨,反正他也被他们吵得神都来了。

不到几分钟,只见几个小混混皆倒在地上哀号,而他的嘴里依旧叼着一烟,不动如山的继续抽着,要不是亲眼所见,没人会觉得躺在地上哇哇叫的那几个人是被他打倒的。

他看着几个被自己打得想跑都没办法跑的小鬼,淡淡的开口,「你们的脚照我看来大概是骨折了,依我估计可能要躺几个月才能下床。」

地上抱住大腿哀号的几个人,听完他说的话后,个个脸色发青。刚刚交手时,只感到被他的大腿一扫,脚一阵痛楚传来,接着就使不上力了;他的腿力真是够猛的了,他们只不过被他踹一脚,就骨折了。

「还有……最好别再让我遇到,要不然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他吐了一口烟,十分豪迈的往被害者的方向前进。

这样……还叫「手下留情」……那他不「手下留情」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当然没有人敢问,这个时候聪明的都知道快点溜才是对的,几个小混混连滚带爬,狼狈不堪的离开现场。

以晴看到这一幕,惊愕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好厉害的人啊!他连身子都没什么动,似乎只是低下身子动了动大腿,那些人就纷纷倒地,就算是功夫电影也没这么夸张。

她看到他往她的方向缓步走来,他愈往她的眼前走近,他的长相身形也就愈清楚,受到不小惊吓的她下意识的往后退。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她意识到自己破碎不堪的衣服,再接触到他的眼神,很自然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身体。

他蹲了下来,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以晴睁大双眼,惊恐的看着他,这才发现虽然视线不佳,她还是可以看出他是个十分英俊的男人,浓黑的剑眉轻轻皱起,高高的鼻子下感的薄唇叼了烟,只是那烟似乎燃尽了;狭长的眼在看着她时,令她的心莫名的骚动起来。

「都这么晚了,一个女人到这种地方来?」他挑眉眼带疑问的看着她。

见她不言不语,只是张大眼戒备的盯着他,他想她大概是吓呆了。

他站了起来,转头吐掉嘴上的烟,伸出了手,用着饱含磁的低沉嗓音说:「妳能站起来吗?」

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竟让以晴眼睛莫名的淌出泪来,彷佛听到了来自天堂的声音,此刻的她忘了所有的事,邵氏沉重的负债、她差一点被强暴,也忘了自己衣衫破碎、一头脏污……

父亲吞安眠药被抬出来时她没有哭;差点被强暴时她也没有哭。她一直很坚强,她也一直认为自己很坚强,但是…为什么她现在竟然有种想大哭的感觉?

家里发生变故,太多关心的言语、眼神,令她好想逃,不愿让爱她的人难过,所以她只能在朋友、家人的面前笑,她哭不出来,有苦不能言,每天每夜老是梦到自己是走在一条比丝还细的绳子上,看不到前面,也看不到后面,除了冷风细雨打在身上外,她是孤单的……只能孤单的往前走……

他在她眼前伸出了长长的手臂,高大的身躯、强而有力的臂膀,令人感到安心的眼神,那声音像是天籁般的敲进她的耳膜,响在她的心坎里。

在这一那,她的周围像是一下子全静了下来,他的四周彷佛发着金光,将他映照得炫目刺眼,这时吹在她脸上的风不刺痛了,她的身体也不再感到寒冷,她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站在她面前的人,高高耸立如大树,像是救价她的天使,而他只要轻轻伸出手,就能把她从水深火热的地狱里救出来一般。

她的眼睛像是被融化一般,不停渗出水流下,似乎也把心里的痛苦也一起流了出来;她的眼虽在流泪,嘴唇却是带笑的。

老天终于听到她的声音了吗?终于来解救她了吗?

以晴怯怯的将手交给了他,那一段距离虽然只有一点点,她却好象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自己的手交到他手上,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他温热的包围着,也感到枯冷的心如阳光照般的透出了些光来。

石方平看着一身脏污、眼泪鼻涕横流又两眼发直的女孩,心里顿时感到有点着急,尤其眼前这个女孩以十分崇拜的眼神看着他,更令他心里发毛,「妳……没事吧?」

以睛两眼泛着泪光,像是被催眠般的摇摇头,「我没事!」

「那就好!妳怎么会在这里?」将她扶站好后,他赶紧松开她的手,从她狼狈的脸上看不出她的长相,但是那双眼看起来很单纯,他猜她很年轻,可能只是个小妹妹吧!

「我……住在这里。」

他不想惹麻烦,更不想要别人感激他之类的,他最不习惯这种状况了,既然她没事了,他还是快走吧!「可以自己回家吗?一

以晴有点疑问的点点头。难道他不送她回家?

见她似乎有话要说,他赶紧开口,「那就好!」

他一向不喜欢惹麻烦,更不喜欢人家把他当英雄看待,既然她没事,他也该走了,于是他转身坐进车子里,发动车子扬长离去。

以晴愣在原地,看着那辆在月光下闪箸银光的银白色跑车,直到车子离开许久,她才赫然想到自己居然没问人家的名字,也没跟人家道一声谢。

他救了她,她却只是像个白痴似地傻傻看着人家,其它的她竟都忘了做。

她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外套上留有他的味道与温度,她忽然看到外套口袋内似乎闪着亮光,于是走到路灯下顺手掏出仔细瞧了清楚。

是个领夹,这领夹做得极为细,上面似乎还刻着字。

「石方平……」

以晴用手轻轻抚着这三个宇,口里喃喃的念着,嘴角也扬起了笑容。

※※天长地久的踪迹※※※※天长地久的踪迹※※

以晴回到家时,在楼上熟睡的母亲完全不知道她曾经出门过。

进入自己的房间后,她立刻把一身破烂衣服小心的藏在床底下,接着到浴室放满了一浴缸的水,仔仔细细的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她拿起那只刻了名字的领夹,仔仔细细地看着、念着,像是怕忘记似地认真记着。

原来这就是他的名字……她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家住何方,她要怎么把这样东西还给他呢?

她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头。她真是笨死了!像个白痴似的,当时最少也得跟人家说声谢谢啊!她竟然什么都没有说。

唉!头靠在浴缸边缘,她将脖子以下浸在热气直冒的水里,伸手把领夹拿得高高的,再看了一眼门边挂着的亚曼尼深色外套。

这领夹的材质不错,又刻上了名字,肯定是那个人极重要的东西,遗失了,他一定很懊恼吧!

以晴对着领夹叹道:「你在哪里?我还会遇到你吗?」

在没有光害的阳明山上,高挂的月儿衬着满天星光。

浴缸里,疲累不堪被热气包围的以睛渐渐睡去,睡着的她唇边还带着笑意,手臂无意识的垂了下来,手中的东西也跟着掉落地上。

这是什么样的夜?这一夜生命被判了死刑的以晴遇到了石方平,他救了她,同时她忽然觉得生命似乎被打开了一个出口,她一无所有的生命染上了不同的色彩……

于澄澄《爱啊!真乱!》 扫图:MY  校对:surfer;乐乐

第二章

「以晴!」

才一开门,从小到大的好友梁芊芊立刻紧紧抱住了以隋,超完全没有准备的她差点被她把得往后栽去。

还好后面是墙壁。以睛松了一口气的想箸。

「芊芊……」

一大早以晴听闻门铃声使赶紧下楼来开门,原本混沌的脑子被芊芊这样一抱,立刻惊醒了。

「以晴!妳太不够朋友了,我一心国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妳居然都没有告诉我?」

以晴愣了一下,在脑子里将好友的话转了一固,立刻意会的苦笑起来,「妳不是去美国了?难道……都知道了?」

「打妳家电话没人接,妳手机也关机,同学们说妳请了事假没去学校,我还是看了八卦杂志才知道邵氏面临破产……」芊芊赶紧捂住了嘴巴。

哎呀!在来这里的路上,她还一直告诉自己不能乱说话,瞧她一见到以睛就什么都忘了。

见以晴的脸色微变,芊芊马上放软了声音,「以晴……对不起……我……」

「没关系,妳并没有说错,邵氏的确是破产了。」以晴扯着嘴角苦涩的说。反正这种事只能瞒得了一时,她只是没想到竟然连报纸都登了,他们就不能放了她家一马吗?

芊芊十分尴尬,抓着以晴的手,语气紧张道:「妳知道我的子的,我只要一急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

以晴点点头,「我知道,我并没有怪妳。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吧!这一趟去美国好玩吗?买到了妳要的东西吗?」

「别说了,糟透了……咦?怎么会是妳来开门,陈伯夫妻呢?我若记得没错,似乎我出国前还看到他们,今天他们放假喔?」芊芊坐在沙发上,眼睛往四周围看了看。

以晴摇摇头、笑了笑,「我们家目前请不起佣人,所以……」

芊芊闻言,不只是张大眼睛,就连嘴巴也跟着惊讶的大叫,「没有陈伯他们……那谁来打扫这个家里?」

以晴将门合上,走到了吧台边,拿出了器具,动手煮咖啡,一副十分熟练的模样。「那还用说,自然是我。妳要暍咖啡吗?对了!妳吃过早餐了没?」

芊芊大叫,「什么?!这个家这么大,由妳这个千金小姐打扫家里……这……有没有搞错啊!」

芊芊无法想象,要是今天换成是她,要她天天打扫这里里外外少说也有一、两百坪的地方,那她想可能直接昏倒会比较快一点。

「没有搞错,现在妈妈要去医院照顾爸爸,家里当然是由我打扫。」日子总是要过下去,以晴并不觉得委屈。

「妳……妳怎么打扫啊?就光靠妳一个人打理整个家,不累死才怪!」以晴居然还像个没事人一样,芊芊不能认同的大嚷着。

「一天打扫一部分,其实不难的,就当作是运动,我很习惯了。」反正他们继续佐这里的时间也不多了,再过不久她嫁给展介风后,爸妈就要搬走了,卖了这幢房子后,他们也能还一部分的债。

「妳该不会要跟我说,所有的家事包括烧饭、洗衣都是妳在做的吧?」芊芊皱着眉头问道。

「妈妈每天都要去医院照顾爸爸,回来也累了,我身为女儿,这些事理当由我来做。」

以晴明白这些事对芊芊来说很不可思议,但是她觉得并没什么不好,如今她没有书念,只是坐在家里等着嫁人,做些家事来打发时间,总比闲着没事胡思乱想好。

看着明显瘦了一圈的以睛,以及愈来愈黯淡的脸色,芊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堂堂一个大小姐,如今克服个菲佣似地打扫家里,还要烧饭、洗衣……

芊芊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站了起来,抓起了以晴的手,「厚!都什么时候了,妳还没吃早餐,现在都下午两点了,要减肥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什么?都这么晚了啊!」以晴惊讶的看了一眼时钟,短针正好指在数字二。天啊!她怎么会睡了这么久!

昨天她不知不觉在浴缸里睡着了,水冷了她才冻醒,接着就爬上了床,一直睡到听到门铃声才醒来,她从来没有睡得这么晚过。

「跟我走,我刚好午餐还没吃,妳跟我到外头吃好了。」芊芊拉着以晴往门口走去。

「不……我随便吃个水果就好了……」她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邵氏大小姐,她吃不起外面。

芊芊闻言,差一点昏倒,她皱着眉指着她的脸,「妳看看妳!才一个星期没有见面,妳的脸颊己经瘦得凹了下去,面黄肌瘦的,不好好去外面补一补怎么行?」

「可是……」以现在她家的情况,每一分钱都得花在刀口上才行呢!她不能乱花钱。

「没有可是!妳别以为我不知道妳心里在想什么?妳尽管安心!我请客,还有,我可警告妳,最好别跟我客气,要是出去妳又推三说四的,不把我当朋友看,我可是会生气喔!」芊芊仰高着头说道。

「可……」

芊芊不让以晴有说话的机会,直接把她抓出了屋子,带进车子里,引擎「呼」的一声,车子驶雕邵家。

※※天长地久的踪迹※※

芊芊特地带以晴到一间十分高级的药膳餐厅,拿着菜单跟一旁的侍者点着昂贵的菜。

以睛见芊芊不停的点菜,而那每一盘都是上千元,她忍不住小声开口,「已经够了啦!妳点太多了,我们只有两个人,怎么吃得完?」

「妳别管!反正造一餐我请客,妳尽管吃就是了,吃不完就打包回去,给伯母吃也行。」芊芊仰高着头笑道。

「这……实在是太浪费了。」

以晴看着一盘盘的莱摆上桌,忍不住摇头叹气。

想到她家现在吃的东西不是青菜就是豆腐,她好久都没有看过这么多菜,这一大桌好菜,她真是半口也舍不得吃,恨不得全打包回去孝敬母亲。

「以晴,听说……听说你们要跟展扬集团合作是吗?」芊芊小心的问着。虽然八卦杂志写得很清楚,但是内容可能多少有些夸张,她想了解真正的事实。

以睛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嗯!目前只有展扬的资金才足够帮我们邵氏了。」

「我还听说……听说……」芊芊看着以晴,犹豫着要不要问出口。

「妳要问什么尽管问好了,反正这些事八卦杂志服报纸都有刊登,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以晴看开了,现在不看开一点,以后的日子只怕会更难过。

芊芊咬了咬手指,硬着头皮问道:「妳……真的要嫁……展介风……」

以晴淡淡看了芊芊一眼,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没错!」消息传得真快,就连这件事芊芊都知道。

芊芊紧握住了拳头,紧张的接着问,「妳……妳真的愿意吗?妳真要嫁给展介风……妳爱他吗?」

以睛神色黯然的低头苦笑,「这种事也没什么愿不愿意的,说真的,我连展介风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更别说爱不爱了,只要能救邵氏,要我嫁给谁都行。」

芊芊闻言,气得用力拍向桌面,「啪」的一声站了起来,「什么?!」

以晴赶紧把她拉坐下来,在她的耳边道:「妳干嘛突然这么火声啦!这里是餐厅,我可不想连出来吃个饭却出名。」

芊芊努力的想强压下怒气,却发现没办法,她愈微愈气,她还以为他们是彼此喜欢,想不到……都什么时代了,将然还有这种事,这不只是对以晴不公平,对展介风也不公平,怎么可以这样呢?

「那……展介风也不介意娶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当妻子吗?」芊芊紧张的抓着以晴的手,激动的问她。

以晴发觉芊芊有点奇怪,「这我就不得而知了……芊芊,妳怎么了?」好象比她对这件事更紧张似的。

芊芊很快就意会到自己似乎太过紧张了,她赶紧松开紧抓着以晴的手,

「我……我只是为妳抱不平……这算什么?这跟把妳卖掉有什么不同?!」

芊芊虽说得很直,却也是一针见血的事实,以睛的表情没什么波动,只是轻叹了一口气。

「如果卖了我能救回邵氏,能让爸爸好起来,能让妈妈不再每天以泪洗面,能还清债务,那很划得来,我没什么好抱怨的。」

芊芊惊讶以睛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太不像她了。「以晴,我真不敢相信……妳居然会说出这种认命的话来。」

「芊芊,那妳告诉我,如果妳是我,妳又会怎么做呢?如今的我不认命都不行了。」她也不想啊!但是如今摆在眼前的只有这么一条路,她又能如何呢?她能不管家里的死活吗?

芊芊用力的摇摇头,所谓天无绝人之路,「不会的!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妳曾经跟我说过那么多的抱负和梦想,上一次妳偷偷没稿到『创意广告公司』的那一件案子还被录用了,那是万中选一的,妳这么有才华,妳一定能让邵氏……」

「别再说了!忘了那些吧!那都过去了……」以晴揉着发疼的太阳。

愈是提醒她这些,只会让她更痛苦罢了,如果她是个什么都不会的人,或许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到头来,她再多的才华也抵不过命运的捉弄。

看以晴这样,芊芊实在很难过,「我不能看妳这样,我去求爸爸,请他帮你们家的忙,我们两家好歹也是朋友啊!」

「芊芊,没有用的,如果可以,我们早就做了,邵氏只能仰赖大量的基金才能解决财务危机,除了拥有国内最大的金融机构经营权的展扬集团外,是没人能帮得了我们的。」若是真有其它的办法,她就用不着这么苦恼了。

「为何不干脆把邵氏卖掉,这不就一劳永逸,就不用去填那无底洞了,现在房地产这么不景气,营造业年年亏损,连展扬那么大的企业在国内也都转做金融了,营造业早是昨日黄花,妳喜欢做广告,也有能力可以做,不如就改做广告行销公司吧!」芊芊提出了有利又可行的办法。

以晴摇摇头,「这些我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爸爸不肯,那是他白手起家一生的心血,他怎么能就这样毁了它,那跟一刀杀了他没什么两样。」

「那他就可以毁了妳吗?」芊芊气得大骂。想不到看起来那么慈祥的邵伯伯,竟是这么顽固的人,到底是公司重要还是自己女儿的幸福重要?他搞不清楚吗?

以晴摇摇头,「不!爸爸没有毁了我,从小他一直都是那么的疼我,就算他再忙,都会陪我,从小到大,只要是学校的活动,他一定出席,如今公司有危机,该是我报答他们的时候。」

「妳说什么傻话,报答有很多种,为什么要选这种出卖自己的方法?妳知不知道,妳以这样的身分嫁给展介风,会被说得多难听?」芊芊义愤填膺的说道。

以晴幽幽的盯着前方,默默说道:「我不在乎人家怎么说我……」

「况且嫁谁都好,为什么是展介风……」芊芊蹙着眉,虽然说得很小声,却被以晴清楚的听进了耳里。

以晴看着她,不解她何出此育,「怎么说呢?他不是展扬最优秀少东吗?听说他商业手腕很高明……」

「哼!那个男人高傲又自大,还是个满嘴谎话的花花公子!」他早就订下了婚约,为什么还要对她说那些话?他是骗子!可恶的骗子!想她梁芊芊聪明一世,却栽在那臭男人的手上!

「花花公子?」外传展介风严肃冷情,高傲自大,但一般聪明的人都挺不可一世,但她听说他从不搞男女关系,只对有利可图、赚钱的事开心,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跟妳说,只要男人有钱,哪个不好色、不风流!妳别听那些杂志把他捧得像个神一样,事实上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他跟其它男人没什么不同,一样都是口蜜腹剑、玩弄女人身体的王八蛋!」芊芊用力的握紧了拳头,讲得咬牙切齿的,好似跟展介风有着多大的深仇大恨。

以晴用着狐疑的眼光看着芊芊,「听妳这么说,妳似乎跟他挺熟的?」

芊芊愣了愣,赶紧用力的摇头,「谁跟他熟来着……我是有些在杂志社的朋友,他们有内幕消息,可能也是道听涂说的……妳就当我没说好了……」

以晴没说什么,不过听芊芊的言下之意,该是遇过他。「但我觉得妳应该是见过他……」

「呃……只是几次商业聚会……点头之交罢了……我才不想跟那种人认识呢!嗯……我们别净是说话,菜都冷了,快吃菜吧!」芊芊赶紧低下头迥避以晴质疑的眼光,喝了一大口人参**汤。「天啊!这**汤真香纯、鲜美,妳快喝一口看看!」她边说边盛一碗汤给以睛。

以晴点点头,低头拿起汤匙尝了一口。「嗯!的确挺好喝。」

芊芊跟着说:「难怪这里的菜这么贵了,食材可都是用上等的,妳要多喝,妳本来就很瘦了,最近为了家里的事更瘦了,现在家里可都要靠妳了,妳可不能倒下去。」

是她多心了吗?为什么她觉得芊芊在提到展介风时,表情特别的不一样呢?芊芊的表情似乎很慌张,似乎有什么事在隐瞒她。

但以睛又摇摇头。芊芊跟她是打小就认识的好朋友,而且芊芊的嘴巴最藏不住话的,应该是她想太多了。

不过,说实在的,她对那个展介风倒是一点好奇心也没有,是高傲也好、花花公子也罢,对她来说都是一样。

「对了,以晴,后天是我的生日,有很多朋友同学会来,妳一定也要来喔!妳家出事后妳就躲了起来,害身为妳朋友的我,天天都被穷追猛问的,都要怪妳往学校人缘太好了,好多人想见妳呢!」芊芊张着大大的眼睛说道。

「我……我去……不太好吧……」如今她最想做的是把自己藏起来,谁也不想见,尤其更不想见认识的人,她实在怕极了那一双双同情的眼神。

不等以晴把话说完,芊芊马上学起了手,阻止她再说下去,「够了喔妳!妳要这样自艾自怜把自己封闭到什么时候啊?我们这么久的朋友

了,妳在顾忌什么难道我不知道吗?纵使妳怕别人提起妳家的事,也不能不走入人群里啊!妳难道要躲一辈子吗?」

如果可以躲一辈子那该有多好,只是……她就算想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呢?好多的事情压着她,逼得她不得不面对。

以晴看着总是全身散发着朝气、彷佛天大的事情都不怕的芊芊,如果自己能有芊芊那种乐观、开朗的个,别老是往坏处想,不知有多好。

芊芊叹了一口气。以晴的个就是个闷葫芦,不像自己不高兴时找几个朋友跳跳舞、热闹一下就好了,本来以晴最少还会对她说说心事的,如今家逢巨变,就更是把自己封在冰库里头了。

芊芊抓住了以晴的手,沉下了脸,放软了腔调,用着近乎恳求的语气说:「以睛,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妳连我这点请求都不肯答应吗?只要妳肯来,就是最好的礼物,这样子妳都不肯吗?」

总是一身名牌行头、一出现绝对是亮眼无比、长得比电视上任何一个女星都还要漂亮、甚至还当过模特儿的芊芊,一向都是人群里最闪亮的一颗星,从来都又有人求她,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她一向如女皇般高高在上,什么时候用过这种语气跟人说话,只要她眉头轻蹙,别说是男人了,就连女人都无法硬不心来说不。

算了,她早一点去,只要避开那些认识的人,应该就可以了吧!以晴十分为难又无法拒绝的点了点头。

芊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就知道只要她放软语气,就没有人能从她的眼皮下全身而退,绝招只要一出,从来就不曾失败过。

「那太好了!衣服妳用不着准备了,我会教人送过去,礼物妳更不准送!」芊芊又恢愎一贯的雾气。

「是!女王!」望着芊芊的笑脸,以晴知道挣扎无用,只好顺着她的话,很是无奈的点点头。

※※天长地久的踪迹※※

以晴下了出租车,脚踏三吋高跟鞋,手则一直拉着身上的长大衣,遮住里头过于低的银白色礼服,十分不习惯的走进酒店大厅。

她穿上芊芊送来的衣服后,差点晕倒,这身装扮活脱脱就是芊芊的品味,她哪有办法穿得这么露出门,要不是她要提早到,时间又迫在眉睫,她只好外披一件长大衣赶出租车。

才刚走进大门,以晴就暗暗痛叫一声。后脚跟好痛啊!揉了揉脚后跟,无奈的看着脚下的三吋高跟鞋,美是很美,但得要是会穿的人才美,她最多穿跟的鞋子,像这种又细又高的鞋子,穿起来重心不稳的,老是有一种快要跌倒的感觉。

真不明白芊芊为什么能把道种鞋子穿得那么自然,她才走几步路而己,脚就痛得走不动了。

「以晴姊!」

一个高个子穿著笔挺西装的男孩叫住了她。

「桢然……」以暗眼睛发亮的看着跑过来的人。

「以睛姊,好久不见了!姊姊叫我一见到妳就带妳去见她!」

「我第一次见你穿西装……」果真是人要衣装,像桢然这样平常老是一身休间装扮的大男孩,一穿上西装,瞬间像是长大、成熟了不少。

面对以晴的讶异,梁桢然则是一副沾沾自喜的得意模样。「怎么样?妳是不是被我迷倒了啊?」

说实在,他们两姊弟笑起来总是这么好看,姊姊娇媚,弟弟迷人,假以时日,想必祯然也是个女杀手。

以晴笑了笑,「是啊!太帅了,我被迷得睁不开眼睛了。」

「以晴姊实在是太会说话了!」桢然大笑道。

以晴看着他笔挺的西装,心里觉得纳闷,「该不会妳姊姊生日,就连你也得要穿得这么正式吧!」

「不光是姊姊的生日,爸还一并举行慈善义卖,公司的人都会过来,我是被逼得穿成这样的,说实在我还挺不习惯的呢!」桢然拉了拉领口,一脸无辜的说道。

「哦……」难怪芊芊会送她造身的衣服了,本来她还在想,只是生日会而已,何必穿得这么正式。

「我姊在里头的房间,她刚刚吩咐我见到了妳就带妳去见她,来!我带妳去。」

以晴点点头,随他走进电梯里。

以晴随桢然来到了三楼的房间,一开门就看到穿著粉色纱裙、头发高高绾起露出白净颈子的芊芊,她颈子上还戴着三串珍珠项练,像个公主似的,化妆师正在为她上妆。

芊芊一见到镜子里反出的以睛时,也不管化妆师帮她画眉才画一半,猛然的转过头,一看清楚以晴的装扮时,她不由得张大嘴巴叫道:「以晴……妳……妳居然穿大衣……」

「妳还说呢!妳送给我那是什么衣服啊?太露了啦!」待桢然出去后,以晴不悦的向芊芊抱怨。

「什么太露?简直是胡说八道!妳身材这么好,难道还怕人家看,更何况妳有我露得多吗?」芊芊走到以睛面前,转过了身子秀出自己的后背。

仔细瞧了瞧芊芊的衣服,不但前面低,后面更是一大片到腰际都是镂空的,上半身几乎是贴着身体的,下半都也露出了修长的大腿,跟她只是稍微低些比起来,果然是小巫见大巫。

「拜托!我哪能跟妳比啊!」虽然她穿的是银白色长礼服,除了前面襟口稍低了些,这套礼服看起来倒是高贵不失大方。

「我才要拜托妳哩!这可是我特地为妳选的衣服耶!我还顾虑到怕妳不敢穿,才挑这件看起来最保守的校服,要是妳上了妆,再把那死板板的直头发烫起来……」芊芊一边模着以晴的直发,一还喃喃自语。

以晴闻言,心里不免警铃大响,赶紧退离芊芊两步,十分紧张的说:「喂、喂、喂!我可先跟妳说喔!妳要装扮,弄妳自己就好了,少打我的主意!」

以晴不说还好,这一说倒让芊芊脑子里忽然有个想法,她不动声色的对以晴展开无害的笑容,「哎呀呀!我都还没说呢!妳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可是妳的好朋友,什么时候害过妳了,妳这种防备的样子,未免也太伤我的心了吧!」

以晴依旧没有放松戒备神色。芊芊这只花狐狸,她愈是说没有,就愈可疑。「反正我是不会答应妳给我乱来的。」

芊芊叹了一回气,「我也只不过要妳把头发烫起来而己,妳干嘛一脸好似世界末日。」

以晴赶紧护住自己的头发「我才不要烫头发!」

「说真的,妳留着那又黑又死板的土包子头都不觉得烦吗?」现在走在路上的女孩子,哪一个头发没有挑染个一、两色的,偏偏以晴就是其中的异类,她还真不是普通的能忍啊!

「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烫头发的,我可不想好好的一头长发活受罪。」跟芊芊三天就换一种发型、颜色来比,她的黑发在芊芊的眼里,显然就是呆板无趣,不过却是她最爱的发型。

芊芊受不了的摇头。她真想把以晴的脑子打开来,看看里头都是装些什么东西,一个青春年纪的女孩,观念竟跟老人家一样,这样的人居然还能成为她的好朋友。

「小姐啊!请问妳提过头发没有那妳又知道适不适合了」芊芊的脸颊已经快抽筋了。好啊今天要是不把她改造一番就让她走出房间大门,她梁芊芊的名字就倒过来为。

「妳说再多都没有用,反正我是不会答应妳乱搞的,若是妳再说,我只好先离开了。」以晴说道。

芊芊牵起了以晴的手,安抚的对她笑道:「好、好、好!我答应妳就是了,不过妳的脸色这么白,又穿了一身的白衣服,看起来像是病了似的,我请化妆师帮妳上一点淡妆,这样妳不反对吧?」

「嗯!好吧!」以晴点了点头。

第三章

该死的芊芊!就知道她的话是不能听的,她撒娇时是绝对不能心软,可恨自己的缺点就是耳子太软。

果然……芊芊居然把她打扮得这幺冶艳!以晴一脸错愕的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妈啊!居然在她的口撒银粉……她真想立刻昏倒……

「难得我把妳打扮得这幺漂亮,不但保留了妳的清纯,更增添了妳的艳丽,妳今天这样一站出去,我保证大家一定都认不出来妳就是邵以晴!一节芊手腰,在以晴的身旁得意的啧啧出声。

以晴绝望的看着镜子。到底看不出她是邵以晴有什幺好?这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可笑又滑稽的装扮了,还有她被挑染成发黄的头发,好似一把干草,呜……她原本一头黑亮的头发……如今……

「妳是不是也觉得我把妳打扮得太美了,妳也看呆了?哎呀!其实这种装扮习惯就好了,这样子可比妳以前好太多了!」见以晴依旧不讲话,芊芊拍丫拍她的肩膀,「大家朋友一场,妳就用不着谢我了,我也很高兴终于把妳改造成功了。」

「我……我去一下洗手间……」以晴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感觉到她的头暗暗的抽痛,不只是头,就连脚也愈来愈痛,再站下去她一定会残废的。

以晴推开了芊芊,飞也似地跑向房门。

芊芊对着她喊道:「宴会等一下就开始了,我在外面等妳喔!」

这时,桢然刚好要进来,差点跟开门冲出来的以晴撞在一块儿。「姊,刚刚那个女人是谁啊?」

芊芊抓着桢然,逼问着他,「我问你,你觉得刚刚那个女人好不好看?美不美?」

桢然一脸茫然,他呆呆地点了点头,「还……还不错……」

芊芊闻言,瞬间危险的起眼眸,「只有还不错吗?」

虽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幺,但是他这个恶魔老姊可是得罪不起的。桢然用力的点头,「很……很美……超美的……」

芊芊闻言,马上面露欣喜,她手臂高高勾住了年纪比她小、个头却比她高一个头的弟弟,「喂!老弟,我现在觉得,我应该去做个人形象设计师,我去读什幺外文系还真是糟蹋!」

鸭子听雷的桢然,不解她何出此言,「妳在说什幺啊?姊。」

芊芊则是不理会他,到镜子前面转了一圈。好!她梁芊芊今天一定要好好跳跳舞,她要当今天全场最亮眼的女王,要一扫这几日的忧郁,再狠狠的把那个混蛋给忘了。

她一把拉起老弟的手,「走吧!」

「走?以晴姊怎幺没看到?」他特地来请以晴姊到爸妈那里,他们一听说以晴姊来了,就急着要看看她。

「刚刚你不就看到她了吗?」芊芊格格笑了出声。

「我看到她?刚刚?」桢然不知为何,突然觉得今天的自己活像个白痴似的。怎幺姊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

「刚刚那个你差点撞到的超级美女,不就是以晴嘛!」

「啥?」桢然大叫了一声,手指着芊芊,嘴巴老半天合不起来。

「我很厉害吧?刚刚你没看清楚,等一下你可以好好看个仔细啰!」芊芊开心的挽着桢然的手步出房间。

桢然回想了一下刚刚差点与他撞到的女人,再看了一眼魔鬼老姊,突然觉得以晴真是可怜……

※※天长地久的踪迹※※

以晴一到厕所,马上弯下身子把折磨她脚的高跟鞋给脱掉,后脚跟已经被磨破皮出了血,她赶紧从包包里拿出一张面纸,小心的擦拭着伤口。

怎幺办?她总不能光着脚、提着鞋子走出去吧!她可以不理会别人的眼光,但总要顾着芊芊的面子。

她将面纸折成小小的,垫在鞋跟后面,接着她理了一理头发,深吸一口气,走出女厕所。

刚刚听芊芊说左转直走后就是宴会大厅,但她带来唯一可遮掩的大衣被芊芊给没收了,现在她这一身见不得人的装扮要是被芊芊的父母看到,真不知道人家会怎幺想……

她叹了一口气。真想逃跑啊!

她明白芊芊是好意,但是此时的她,真的没有心情参加这种场合,不但不能令她开心,反而更令她烦恼,待会她要如何面对众人太过关心的目光呢?

以晴努力的想象平常走路那样,却发现做不到,脚后跟虽然垫上了面纸,但还是挺痛的,再加上这双鞋子实在是太高了,让心不在焉的她不小心滑了一下,眼看就要跟地面亲吻时,忽然有一只强壮的手臂稳稳地勾住了她的纤腰。

她感激的说了声谢谢,忙抬起头来,却被眼前的人惊得嘴巴半开,说不出半句话,只能两眼发直的盯着他。

「小姐,妳没事吧?」

以晴全身有如被雷劈到一般的愣住。是他……是他……她终于又见到他了……这个扰了她好几天、好几夜的人。

一双大又明亮带着稚气的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上刷着银色的睫毛膏,厚厚的粉妆下倒是看不太出来她原来的肤色究竟是如何。

小巧的唇上闪着珠光,不过很明显也是装扮出来的效果;她有出色的五官跟美好的脸形,浓色的装扮下却透着些许忧郁,秀艳中带着清纯气息。

但从她前深深的沟,就明白她可不是小女孩,他勾着她那小蛮腰,她的前顶着他,她有着一身足以令男人血脉债张的好身材。

石方平的眉头轻皱,只可惜她身上全是人工香味和人工调色盘,像个致的芭比娃娃,看上去其实跟一般的女人没什幺两样。

将她扶好后,他礼貌的对她笑一笑,接着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以晴看着他缓缓离去的背影,手竞不自觉的抓紧了裙子。

说不出为何会有一种心脏被人用力扭转的感觉,她好不容易才见到他,她都还没有跟他说上半句话……

对了!以晴从衣服的暗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她还有东西没有还他,怎能就这样让他走,下一次说不定再也见不到他了……不……他不能走……

「方平!」

只是以晴还来不及开口,她的身边立刻吹过一阵风,一个打扮入时的女人从地身后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眼前走离她不到十步的石方平,接着只见两人热情拥吻。

以晴拿着手上的东西,有如石化般不能动弹。原来他早有女朋友了……不……像他这样优秀又心肠好的男人,本来就该有很多人喜欢。

但为什幺她的心却好酸……好痛……她不想看,但是脚却无法移动,就连眼睛也移不开。

「以晴姊!妳在哪里?」

远处博来了桢然的叫唤,将如被下了符咒般的以晴从中解救出来,她又将东西放回了暗袋,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时,唇被女人紧紧吻住的石方平才把眼睛张了开来,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甫离去的以晴背影。

为什幺那个女人他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样的一个美女,若是有见过,他该不会忘记才对啊……

※※天长地久的踪迹※※

随着桢然进到了大厅,以晴皮笑不笑的问候了芊芊的父母和同学们,似乎除了她自己外,每一个人都夸讲芊芊把她装扮的太成功了,不但没失掉她清纯的气质,还把她五官的重点都勾勒出来。

接着一群人在音乐响起时全进了舞池里跳舞,芊芊拉着以晴,「喂!妳也多少给我点面子嘛!就算生我的气,也别表现得这幺明显啊!」

以晴赶紧摇摇头,张口就要解释,「芊芊,妳别误会,我真的没有生气,我……我是真的不会跳舞……」

「喂!这是我的生日耶!妳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排队抢着要跟我跳舞啊!」她拒绝了他们,只想陪陪以晴,她居然不领情。

「芊芊,妳别管我,我去那里坐着等妳,妳去跳好了,我真的不会跳,妳就饶了我吧!」其实她并非不会跳,只是她现在没心情跳舞,再加上要她穿上这双鞋子跳舞,那跟要她的命有什幺分别。

此时,有一个十分英俊高大的男人走到了芊芊的身边,他一脸惊讶的看着她,「芊芊……」

芊芊一见到他,表情突然变得十分慌张,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紧张的看着以晴,嘴巴张了又张,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以晴以为是她的朋友来邀舞。「妳好好去玩吧!今天是妳生日,不玩岂不太可惜了,妳不用担心我。」说完,她生怕会被芊芊抓住似的赶紧往一旁跑开。

「以晴!他……他是……」芊芊想把以晴叫回来,奈何以晴早就在人群里没有踪影。

男人有点吃惊的看着芊芊,「原来今天是妳的生日,我竟完全不知道。」

「我……」一向颐指气使的芊芊只有遇到这男人时,才会手足无措得像个小女孩。

「芊芊,妳那一天为什幺没有去?我们不是约好了吗?」

一想到那件事,芊芊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不想见到你!」说完她转身往另一头离去。

※※天长地久的踪迹※※

以晴在舞池边坐了下来,两眼无神的直视着舞池,视线没有留在任何一点,不管有多少人跟她说过话,甚至内容是什幺,她全忘了,更忘了自己回答了什幺。

从刚刚她见到石方平跟个女人拥吻后,她的脑海里始终停留在那一幕,她不知道自己怎幺了,竟然好羡幕、好妒嫉那个女人……

这时侍者托着酒盘,以晴马上跟他要了两杯,从来就不会喝酒的她,这个时候莫名的想喝酒,竟狠狠的硬灌了两杯。

他们顶多只有一面之缘,她觉得自己实在可笑极了,居然为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伤神了好久,甚至夜里不能成眠。

她幻想过跟他再见面的种种书面,甚至每天跑到上次出事的地方,不怕再遇到坏人,只想再见他一面,她好怕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他了,如今不正如她所意见到了吗?那她还有什幺好难过的?

她想到他刚刚看她的眼神是陌生的,他一定不认得她了,那一晚夜色昏暗,她又一身的狼狈、脏,就算是原来的她,他铁定也不记得了,更别说今天如此浓妆艳抹的她了。

过了不久,芊芊摆脱了那个男人,找到了独坐在一旁的以晴。「以晴,我想跟妳说一件事……其实刚刚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很帅,跟妳站在一起十分登对,妳还敢说我不把妳当朋友,妳什幺时候交了这幺出色的男朋友,我怎幺都不知道?」以晴对着芊芊取笑道。

芊芊则是赶紧的摇摇头,「不是这样的!以晴,妳千万不要误会,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的……」

以晴则是故意使坏的睇她,「还说没有?看妳一脸紧张的样子,我何时看过有哪个男人会让万人迷芊芊大小姐紧张的?」

芊芊觉得今天的以晴有点怪怪的,她低头看了桌上的两只酒杯,「以晴……妳……妳不是从不喝酒的吗?」还来不及问清楚,这时却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芊芊,生日快乐啊!」来人正是石方平。

「啊!是表哥……谢谢!」芊芊抬头看着石方平笑道。

以晴则是不自觉的站了起来。芊芊叫他表哥……原来她找了好久的人,居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芊芊不但认识他,两人还是亲戚……

石方平当然也注意到了以晴,毕竟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站在面前,想要不去注意不是件容易的事。

芊芊见两人都站着,只有她一个人坐着,只好站了起来,忙介绍道:「这是我的同学……」

「宋以晴!」以晴赶紧接下芊丰的话。

芊芊则是愣看了以晴一眼,不解为何她要改掉自己的姓氏。

「原来是宋小姐!芊芊,妳太不够意思了,有这幺漂亮的一个同学,怎幺不介绍给我认识呢?」石方平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以晴,他大胆的眼神瞧得以晴的脸不自觉的泛红。

芊芊则是一脸不以为然的斜看着他,「谁敢介绍给你这个社交界有名的花花公子啊!而且你还需要人介绍女人吗?」

石方平闻言,仰头大笑,「哈哈!想不到芊芊竟如此的了解我!」

芊芊赶紧在他的左右看了看,「奇怪了……你今天身边居然没有女人?」

「我们难道要这样站着讲话吗?」石方平扯了扯感的薄唇道。

于是三个人一起坐了下来,石方平缓缓点上了香烟,故意坐在以晴的旁边,用着魔魅的眼神以及磁的嗓音对着怯怯的以晴道:「宋小姐有男朋友吗?」

芊芊马上像母**护小**一般挡住了他放肆的视线,「喂!你可别打主意打到以晴的身上来,以晴可不是你那些女人,她可是……」

「可是什幺啊?」石方平勾起了以晴细白皓腕,在她的手背上印上了一吻。

芊芊则是赶紧把以晴的手夺了过来,「表哥……你……你怎幺……」

石方平则是大笑,「芊芊,妳们两个现在的样子,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妳们是同恋呢?」

「你说什幺?」芊芊站了起来,一脸准备要砍人的样子。

石方平却拿出了一只白色的致盒子,移到了芊芊的眼前,「送妳的礼物。」

芊芊接过了东西,打了开来,马上面露欣喜之色,「这……」

石方平则是一脸老狐狸的看着丰芊欣喜的脸色,「妳先用不着急着谢我,我送这个东西当然是别有用心。」

芊芊嘟着嘴,合上了盒子,「我就知道!你要我做什幺?」

「我要妳做的事很简单,上次妳朋友送件的那样作品,我十分的欣赏,我想请妳那位朋友到创意来上班。」

以晴震惊的赶紧抓紧了椅子。什幺……他……他是「创意」的老板……这……这也太巧了吧!

芊芊顿时张大了眼睛,两眼直视着同样张大眼睛的以晴,接着她反应快的道:「可是那个朋友没有工作经验,更何况她还在念书……」

「她用不着每天到公司,有空再来就可以了,我要的是她的点子,薪水我一样给月薪。」

石方平叼着烟,下巴轻靠着支起的手背,举手投足间既邪气又俊挺,无论什幺样的姿势,都是那样吸引人,难怪他是花花公子了,这样的男人,有几个女人抗拒得了。

「可是……」芊芊看着以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总不能说当事人就在这里,你自己问她算了,以晴目前又不可能上班。

石方平将烟蒂放在桌上,对芊芊道:「用不着马上给我答复,她可以慢慢考虑。」

就在以晴心里七上八下时,他居然对着以晴说:「对于我第一次见面的美女,我都要邀她跳一支舞,不知以晴小姐肯不肯赏脸?」

多幺自大的语气,好似他多有把握她一定会答应似的,但是被他那迷蒙的眼神盯住时,以晴发现她的嘴巴好象瞬间变得不灵光了起来,她发觉自己说不出「不」字。

「很抱歉!以晴不会跳舞。」芊芊替她回绝了。

「没关系!我可是一位好老师,只要我带妳跳过一遍,妳马上就会跳了。」说完不等以晴回答,他径自拉着她的手,不着痕迹的把她往舞池带,不让芊芊有阻挡的机会。

以晴如着魔般的被他傻傻牵着走,她该拒绝的,只是一见到他那深深的眼睛以及催眠似的嗓音,她整个人就如中邪般的跟着他走。

「妳别怕,别去管人家怎幺跳,也别管音乐,只要看着我的眼睛,跟着我的脚步就行了。」石方平富含磁的嗓音有如催眠般敲在以晴的耳膜里。

「我……啊……」才走到舞池正中央,后脚跟传来的痛楚令以晴痛得咬紧下唇。

「怎幺了?」石方平察觉到她的表情不对,赶紧往她的视线看去。

以晴赶紧摇摇头,「很抱歉……芊芊说的对……我……不会跳舞……」

「妳不是不会跳舞,是不会穿鞋。」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蹲下了身子,把以晴那双折磨她脚的高跟鞋脱了下来。

以晴的脸瞬间火红。他……他怎幺能……

「这样一来是不是好多了?来!踩在我的鞋子上。」石方平笑着对她说道。

「这……可是……」以晴被他这样行为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时许多在舞池内跳舞的人,纷纷停下了脚步看着他们。

望着自己赤裸的双脚,以及众人的目光,以晴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

就在这个时候,石方平居然抓住了她的腰,将她轻轻抱起,接着准确的将她的脚放在他的鞋子上面。

「别怕!妳只要跟着我就好了,别去管别人,这个舞池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石方平在她的耳边说着,低喃的声音像是髑电般,令以晴全身轻颤。

在柔和的蓝光和优美、柔情但带有些许忧伤扣人心弦的音乐中,石方平把以晴带进了舞池的中心。

以晴的脚趾尖触不到地面,只能小心的踩在他的鞋背上,她的表情十分的不安,整个人紧紧的贴住了他宽大的怀上,手也紧紧握住他的手,表情像个第一次上学的小女孩那般无辜又紧张。

石方乎轻抚着她的腰身,看她这般与外表相差极多的表情,霎时感到有点好笑。她该不会真的不会跳舞吧?若非如此,那她就太会装了,就连他这个情场老手都看不出来。

「别紧张,只不过是跳舞罢了!妳全身好僵硬,要放轻松。」石方平低低含着磁的声音以及他吐出来的气息在以晴的耳边撩拨。

「我……」面对两人这样贴近的身体,她要如何放松得下来,她听不到音乐声,因为音乐声没有她的心跳大声,只要一遇到他,就什幺都不对劲了,就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她没有直接昏倒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别怕……来!抬起妳的头,看着我的眼睛,其它什幺都别想,只要专心看着我的眼睛……」

以晴抬起了头,直视着石方平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听着他的声音,她甚至可以闻到他浓烈的男人味,这种味道就跟当时他帮她披上的那件外套时的味道一模一样,时光似乎又回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时候。

当时他也是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那语气就像是对一个孩子讲话,有着温柔的宠溺。

他对每个女人说话时都是这样子的吗?她忽然恨起自己为什幺要想到这个问题。

芊芊说他是个花花公子时,她竟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失望、酸涩像是三温暖一般的在她的心里忽冷忽熟交替着。

她该不该说呢?该不该说出那一晚的事?要不要趁这个时候说出来?若是说了……他会怎幺样呢?

忽然,他握住了她的手,伸开成一个大弧,连续转了三个大圈。

以晴还以为自己会被他甩出去时,就被他好好的揽住了腰身。

「妳很不专心喔!很少有女人跟我跳舞时,还在想别的东西。」石方平靠着她的额头说道,顺便在上头轻留下了一个无形的唇印子。

以晴倒抽了一口气,却看到石方平眼里闪着狡猞,但很快的,他的眼睛却转为深色,他看着她,「有没有人说……妳的眼睛会说话?」

她想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拒绝得了他的,当他扯着唇,用着要笑不笑的表情瞅着女人看时,大概每个女人都会被他电得脚软,她当然也不例外。

人家说花花公子个个花言巧语,但是他用不着说话,光是一个眼神、一个挑眉,就能轻易掳获人心。

「妳在想什幺,眼睛里写得好清楚……」他看过这幺多女人的眼睛,就属她的最清澈、明亮。

他不说美丽之类的形容词,却句句打在以晴的心上。很多人说过她最漂亮的地方就是眼睛,却远不及他说的影响大,为什幺会这样呢?她竟会在他的面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华尔滋的舞姿本就温柔婉约,此刻完全陷入他眼睛里的以晴,更觉得诗情画意极了,他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只要看着他的眼睛,不去想其它的事情,她真的觉得四周围像静下来一般。

随着他的脚步移动,舞步轻盈、畅然,步法流转尽情,让人联想如公主与王子般飞舞于舞池中的景象,她想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王子了。

待四周围热烈的掌声响起,她才如梦初醒般的看清四周,似乎大家都停了下来看他们跳舞,整个舞池中只剩他们俩。

「谁说妳不会跳舞,这幺多人都给妳鼓掌。」石方平说道。

「我……对不起!」意识到自己竟一直站在他的鞋背上,身子也还挂在他的身上,以晴又窘又尴尬,不顾自己是赤裸的双脚,忙地就要离开,但手臂却被他结实的拉住。

「妳还没有穿鞋子呢!」说完,他竟又蹲了下去帮她穿上鞋子,在场的众人纷纷发出了羡慕的私语。

「我……我自己来……就好了……」连续两次都是他为她穿上鞋子,以咱羞得想立刻钻进地底去。

他站起来后,牵她走出舞池,接着一派潇洒的离开了她。

以晴只是呆望着像一阵风来去自如的他。

芊芊唤着满脸通红、神情恍惚的以晴,「以晴……妳怎幺啦?以晴……」

「芊芊!谢谢妳!」以晴抱住了一脸莫名其妙的芊芊。

打从第一次见到石方平起,她的脑子里都只有他,自从见到他后,她在家里发呆的时间就变多了,她总是对着那刻上他名字的领夹发呆。本来她还不知道为什幺自己会这幺反常,原来这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没有任何理由,甚至有些莫名其妙,但她的心却跳得那幺真实、那幺雀跃……

爱啊真乱2

深深的看着你

哪怕你的模样令我心碎

也要牢牢记住烙刻于心版上……

第四章

婉拒了芊芊要顺道送她回家的好意,以晴披上了来时穿的长外衣,神情愉悦的走出了酒店。

「小姐,需要我替妳叫车吗?」

「谢谢!不用了。」以晴笑着摇了摇头,她顺着一旁的步道缓缓走下,高跟鞋已经还给了芊芊,她穿著刚才买的平底鞋,第一次感到走路无比轻松自在。

她抬起头让冷风直接拂上面颊,夏天的脚步愈来愈近,天气也愈来愈热,夜里的风吹在身上,她丝毫不觉得冷,她的心熟熟的,全身似火炉一般。

一直到现在她的心还飘飘然的,闭上眼睛依旧看到刚刚石方平的俊挺笑容,她打开了自己的手,他刚刚的温度还留在她的手心上,她的脚上似乎还留着他手上的熟度,她的鼻间几乎还闻得到他身上古龙水的味道。

「以晴,妳该不会也被我表哥迷去了吧?」

想到芊丰那个时候的表情,以晴就忍不住轻笑出声。

被迷去了吗?她想以后不管见不见得到他,她想他都会是她这辈子最难忘记的男人。

以晴缓缓闭上了双眼,嘴里哼着音乐,脚不自觉的动了起来,没有特意去记,但就是记得他是如何带着她旋转,他的眼神、表情就是那样简单的刻在自己的心版上,连闭上了眼睛也难以忘怀……

就在她陶醉在自己的美丽幻想时,突然传来一阵咒骂声,她循声走去,在路灯的照下,她似乎看到一个人在地上似乎找着什幺东西。

那辆银色的跑车十分的眼熟……对了!她记得那辆车子,不就是石方平的车子吗?

真该死!展介风今天真是疯了,从来自律甚严的他,今天居然会拉着他划酒拳,那个家伙平时做生意时总是快、狠、准,想不到连喝个酒也这幺认真,他一连输了好几杯,真是快被他给灌醉了。

在快醉得不省人事之前,他赶紧脱身,才想转头开车门,钥匙却「铛」一声掉下了地,他蹲在地上用眼睛寻找,只是眼前的视线模模糊糊的,就算他怎幺揉眼睛也看不到他的钥匙。

「在这里!」以晴好心的上前帮忙。唉!他找的方向完全相反,掉的钥匙在左边,他却往右边找,像他这样子找法,只怕找到天亮也找不到。

石方平带着醉意抬起头,看着钥匙,再往上看去,以晴的脸有些模模糊糊的,不过看得出来是个女人,这一点用不着靠眼睛,以他多年来在女人堆打滚的经验,光凭感觉就知道了,而且会这幺好心的,大概也只有女人了。

「谢谢!」说完,他接下钥匙,虽然醉了,不过他笑起来的样子依旧能夺人心魂,让人心跳瞬间加快。

他拿起钥匙欲开车门,了半天却还是不进去,他有些懊恼又感到有些好笑,低沉的笑了出声,「今天还真有趣!」

「你喝醉了!」以晴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的出了声。

石方平这才转过头来看她,他从头到尾看了眼前的女人一遍,察觉到她有点眼熟,想仔细的看清楚她,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今天他真的是喝太多酒了,这都要怪展介风。

「妳……」 「是谁」两个字来不及说出口,以晴就帮他开了车门,将他扶进了车后座。

「你都醉成这样,怎幺能开车,太危险了,我送你回家好了。」他连钥匙孔都找不到,这样的他能开车吗?不行!她不能让他自己回去。

奇怪了……他不是还有个女伴吗?怎幺会只有他一个人?

以晴自作主张的坐进了前面的驾驶座,转头对他说:「你来带路,我来开。」

「啊?」石方平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打哪里跑出来的女人,居然要开车送他回家。他石方平竟会有女人开车送回家的一天……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一直都以花花公子姿态出现在女人面前的他,举凡官家千金小姐到影视歌星、模特儿,只要他电眼一、俊颜一笑,再使些小手段,女人们莫不被他迷得立刻在床上乖乖躺平等他临幸。

当然,除了他的面孔外,还有就是他对女人一向大方,有求必应,所以他换女人跟换衣服一样,分手也很容易,就是给钱打发她们走,大部分都是好聚好散。

让女人开车送他回家,他的名声岂不毁了!这个女人似乎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她的慈悲心肠似乎用错了对象。

「我用不着妳多事……我还没醉到要女人开车送我回家……」石方平才刚说完,立刻打了几个酒嗝。

有哪个喝醉酒的人会说自己醉的!「你别逞强了,你醉得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开车简直是送死!」

石方平摇了摇手,「谁说……我分不清东西南北的?那边是西……那边是北……」

以晴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再这样跟他杠下去,只怕到天亮他们都还在这里,她当然可以不管他,但是他曾经救过她,她怎幺能眼睁睁看着他做出危险的事。

「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带你回去。」

石方平的耳边响起了无比温柔的语气,他突然有些错愕的看着以晴,看着她模糊的脸,似乎像是看到了他的母亲。

时光像是回到了过去,他的妈妈穿得一身艳红,手里提着行李,将他带到了一个地方,了他的头,用十分温柔的语气对他说:「你乖乖在这里等妈妈,妈妈先去一个地方,等一下就会带你回家。」

结果他从白天等到天黑,直到爸爸找到他为止,始终没有等到妈妈,从此以后「妈妈」两个字就在他的生命里消失。

直到爸爸死后透过留下的遗书,他才明白自己的妈妈跟人跑了,因为对方比较有钱,到死爸爸始终没有怨过妈妈,只是怪自己没有用,不能给妈妈过舒服的日子,要他将来争气别像他一样。

痴情的爸爸一直在等着妈妈,到死都没有再娶,到死都还念着他的妈妈。

「走!妳走!妳回来做什幺?我恨妳……我痛恨妳……」他突然紧抓着以晴的手,表情变得十分凶狠。

「你……你怎幺了?」以晴的手被他抓得好痛,石方平突如其来的反应令她吓了一大跳。

「妳还回来做什幺?爸爸死了,妳还回来做什幺?!我已经长大了,再也不需要妳带我回家了,我也没有家了……妈……为什幺要抛下我……为什幺……」石方平的眼皮好重,手上的力量渐松,他往后沉沉睡去。

以晴看着他,看着他在睡着依然紧皱的眉头,痛苦又怨恨的表情,她忽然感到心里一阵痛,似乎她也感受到他的痛苦,原来他也有不能说的苦。

以晴看着他的脸,情不自禁的去抚平他的眉头,手流连的在他的脸上游移,嘴里喃喃说着,「都过去了,再没有痛苦了,都过去了……」

※※天长地久的踪迹※※

「喂!你醒醒啊!你家已经到了!」以晴徙劳无功的叫唤着石方平。

她从他的皮夹里找到了他的身分证,才有办法把他送回来,谁知道到他住处时,他早睡得人事不知,要不是这栋高级大厦警卫的帮忙,恐怕她连把他带上来的力气都没有。

以晴找了一条毛巾弄了些许冷水,帮他擦了擦脸,在她把毛巾抚上他的额头时,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不……不要走……求求妳……不要走好不好……我一直在等妳……别把我抛下……」

她不算认识他,见过面也只有几次,但是当一个男人用着那幺无助又柔弱的表情在说话时,身为女人的她怕再怎幺铁石心肠也无法不管,更何况眼前的他又是自己心仪的男人。

第一次他救她时,打那些小混混就像是个勇猛武士;今天的宴会上他却像是个玩世不恭的风流男子;现在眼睛闭着的他又像个无助的孩子……他怎幺能有这幺多面?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呢?

「我……我不走……我会陪在你身边,绝对不走。」以晴握紧了他的手,把头靠在他的膛,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

一个矜持的好女孩是不应该这样子的,她不该靠他这幺近,她却控制不了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手不握住他,他的手好大、好温暖,让她的心整个跟着暖了起来,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是用这只大手扶起她的。

他有一双浓眉,也是她看过眉毛长得最好看的男人,眉型很好看:他睡着时的样子一点威胁都没有,跟个孩子一样,也许是他眼睛闭起来的关系,他的眼睛能勾魂摄魄,只要被他镇定,任谁也无法逃出生天。

他的皮肤也很好,很少看到男人的皮肤这幺好的,她忍不住用手抚他的脸、他的头发,若非他已经睡着了,她是不会有机会以这样近的距离看着他的。

以晴小心的将他的手松开,并拿出了暗袋里的东西,那是一条项链,是她特别要店家弄的项链,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链子,以领夹改成的项链,在今天之前,她日日夜夜都戴在身上。

她曾经私心的想把它占为已有,毕竟那是一个美丽的纪念,但如今他出现了,她又不知道该怎幺开口还给他,只好趁着这个时候还了。

她想他一定忘了她,喝醉的他也不知道是谁送他回来,她就这样悄悄的还给他是最好的……但为什幺她的手却把那刻有名字的领夹捏得这样紧……

以晴用手轻抚上了石方平的头发,「方平……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有个美丽的梦……」

放在他的枕头旁边,以晴红了眼眶。他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没多久她就要嫁人了,她到底还在痴心妄想些什幺?他是她不能爱上的人,却又是她爱上的人。

她看着他,眼泪滴在他的脸上,她就连暗恋他的资格都没有。

以晴大胆的将唇轻印上了他的,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唇忽然有了动静,她惊得张大了眼睛。他……不是睡着了吗?

当他将舌伸入她口里,便立刻吸吮起来,使得她全身颤抖。

她的香舌又嫩又香甜,他无法停止的翻动着,滑溜的舌在他嘴里有韵律地翻搅着。

石方平伸手往后抚着以晴的秀发、桃红的粉颊,接着隔着衣服往下按住了她结实而富有弹丰满的房,在那上面不停的抓握,另一手则往她修长洁白的玉腿间伸去,探进了她银白长裙里,在她的大脚内侧来回索。

以晴想出声制止他,但是她的嘴被堵住,她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只能发出闷哼声。

石方平鼻际闻着她阵阵的幽香,酒作用令他的身体起了一股骚动,他嘴巴右移亲吻着她的耳垂,只见她紧闭的双眸微颤,呼吸的气息逐渐急促起来。

「嗯……啊……」

以晴全身发软的陷入他的吻中,不可自抑的吟叫出声。

她其实不想推开他,她无法抗拒自己也想被他抱住的感觉,她的心早就深陷,干脆让她堕落……她不想拒绝他……她想要他抱她……哪怕他是没有意识的也好……

石方平发狂的吻着她的朱唇、粉颈,鼻际则呼吸着她迷人的体香,隔着衣服抚着她的脯已不能满足他,他想要更多……

他将丝质连身礼服扯了下来,更把碍事的罩迅速解开扔在一边,以晴的房好似饱满的双岭,圆圆的而富有弹。

石方乎虽然看不清楚,但是手里传来的美好触感却令他的情欲一发不可收拾。

他一头栽向她前的深谷,把蜜含在口中吸吮时,那头在他口中跳跃个不停,吸吮着她柔软胀耸的双,以门牙磨触晕时,意外使她张开樱唇娇啼几声。

「啊……」

以晴闭上了双眼,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她挺起了,迎向他的攻击。

在吸吮她双的同时,他的手也没闲着,原本轻抚大腿内侧的手慢慢伸进了她的内裤里,在两腿之间的神秘地带开始慢慢爱抚。

「嗯……哦……」

以晴在这种有如电流流过的刺激下,娇喘已无法表达现在的快感,因而转为阵阵呻吟,呼吸也开始急促,原本丰满的双起起伏伏,更显出她的感。

两腿之间在他的爱抚之下渐渐湿滑了起来,他褪下白色的蕾丝花边内裤,并将她的双腿微微分开。

她两腿的皮肤嫩白一如豆腐,腿的曲线十分引人遐思,然而更令人向往的是她两腿之间的神秘地带。

「嗯……」

以晴微微发出娇喘,视线随着这种令她飘飘然的快感而蒙眬,娇躯也微微发抖。

他低下了身子,用舌头代替手,轻柔的在她的大腿内侧滑动,也舔弄着火红的花心,更如鳗鱼般游移在小周围,手指也不得闲的在她的小核四周来回穿梭。

「啊……啊……」

这是什幺样的感觉?以晴觉得自己的下体又麻又痒的,身体深处好似洞开般,急于要什幺东西来填补,但她却说不出那是什幺。

她发出销魂的吟哦,他覆上了嘴,不断在她唇上辗转吮吻,一只手在蜜上挤压,另一只手指更是不放过的在她浓稠的幽道里加快抽送速度。

「啊……不……哦……」

以晴不断发出呻吟,双腿赶紧夹紧,她这个动作却无法阻止他的进攻,他依旧用于指在湿熟到不行的甬道进出。

他分开了她的腿,将自己滑入湿熟紧窒的处女地,然后忍不住低吟一声,火热又潮湿的狭小甬道紧紧包裹着他的分身,他再也难耐渴望的前后摆动起来。

「啊……啊……」

以晴情难自禁的发出一声声吟哦,一开始的疼痛随着体内一波波不断涌现的快感逐渐逍失,随之而来的高氵朝带领着她前往天堂的国度。

石方平埋下头轻舔着她的耳垂及发际,双手不停挤捏着她的玉。

这种欲死欲仙的感觉让以晴按捺不住从口中逸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吟叫,也弓起身子更加配合他的律动。

她如此热情的迎合,让石方平更是肆无忌惮地深入,他将自己完全没入她收缩不歇的甬道,抽送也更加炽烈。

突然,他将她往后拉到床沿,双手将她的双腿架在双臂上,站在床沿端好架式,以最深入、接触面最广的姿势展开第二波攻击。

他将她一只腿抬高,将完全敞开的甬道一览无遣,接着他将自己更深埋入她的体内,一面对准了她的道猛烈加快力道的前后抽送着。

「啊……啊……我不行了……」

这样的快感是以晴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她觉得自己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她不停的急促呼吸,感觉到自己愈来愈热。

石方乎在床沿半站半伏着前进撞击,撞出她前阵阵浪,也撞出她高声吟哦。

在他激烈的动作下,以晴的身体深处不断分裂又合起,那是什幺样的一种满足感觉,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承受不了这样的欢愉而变成碎片了。

两人此时陷入一股亟欲灭顶的高氵朝激情中,最后,他低吼一声,将他的热情全部喷洒至她的身体深处……

※※天长地久的踪迹※※

清晨刺眼的阳光入了他的眼睛,一夜纵欲再加上宿醉,令石方平头痛欲裂,他眼皮还未张开,嘴就张口呻吟了起来。

原本沉睡在他身边的以晴,一听到他的呻吟,不顾自己比他好不了多少的疼痛身子,匆匆套上了他扔在地上的白衬衫,起身去帮他倒了杯冰开水,再回到床边,扶起他的头,小心的将水送进了他的嘴里。

冰冷的水稍稍缓和了剧烈的疼痛感,石方平这才稍微清醒,他半撑起身子,张开眼睛,以晴的脸清清楚楚呈现在他的眼前。

「妳……妳是谁?怎幺会在这里?」他很自然的脱口而出。

以晴则是因他的问话而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幺回答才好。难道她能说是他吻得她不能呼吸、全身发软,把她压在床上……

不过,就算是自己清白的身子已毁,她心里却一点也不后悔跟他发生这样的关系。

石方平用力爬了爬头发,顺着她身上的衣服望去,她身上穿著他的衬衫,扣子只扣了几颗,上身露出了深深的沟,引人无限的遐思,还有那一双赤裸裸的大腿,想必衬衫里头什幺也没穿吧!

再往地上那些散落一地的内衣、内裤看去,白痴都知道发生了什幺事。

他脑子里依稀还记得些许片段,他还以为是作了一场春梦,难道昨夜喝醉的他……对她做了不该做的事?

看到石方平盯着她的身体看,以晴满脸通红的拉了拉上衣,接着狼狈的赶紧收拾地上不堪入目的衣物,捧着衣服冲进浴室。

她一面穿一面想着等一会儿该怎幺面对他,昨天晚上的事他该不会全都忘记了吧?若是他忘了……她又该如何解释自己出现在他家的原因?

石方平看着匆匆跑进浴室的以晴,脑子慢慢浮现了一些记忆。

等等……这个女人……不就是芊芊的朋友吗?他还跟她跳过一场舞的

唔……他的头真是有够痛的,他只记得他的车钥匙掉了,接着就迷迷糊糊的被人带回家,难不成带他回家的人就是她?那她又为什幺会在他的床上?

该死的!他不该喝这幺多酒的,他有过许多的女人,却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进得了他的家,更遑论是睡在他的床上,最多在旅馆里解决。

他不让女人知道他的住处,就是不想她们死缠烂打,如今一觉醒来,竟然有个女人睡在他旁边,他连她怎幺来的都不知道。

他揉着发疼的太阳,另一只手靠抵在白色的床褥上,似乎到了什幺硬硬、涩涩的东西,仔细一看,他发觉那似乎是干涸的血迹……

这样一个认知,让他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像他这样身经百战的男人,当然知道床褥上有血迹是什幺意思。

天啊!一直以来小心翼翼从不碰良家妇女的他,今天竟然上了一个处女,还该死的没有做任何防护措失!

而这个女人若是其它人倒也还好,偏偏是表妹芊芊的朋友,他一向谨守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就是怕惹麻烦,如今竟让他遇到这幺个烫手山芋,这下子可不妙了。

这时,站在浴室瞪着门扉好半天的以晴,深吸了好几口气,还是没有勇气打开门,在镜子前面变换了好几种表情,她还是不知道该用什幺表情面对他,该对他说些什幺。

最后,她牙一咬、眼一闭,硬着头皮走了出来,低着头不敢看石方平的睑。

这时的石方平已经穿戴整齐,他用眼角冷冷地瞟了她一眼。

她一头长鬈发垂放在肩头,脸上的妆已全部褪去,细肩袋的银白色贴身长礼服勾勒出她玲珑的美好曲线,那露出大片雪白的前,其下深深的沟清稀可见。

那被贝齿咬住的嫣红下唇,红白相映下更显得艳光四,但是她眼底所流露出的却是如小女孩般的无措。

既清纯又感,若不是她是芊芊的朋友,他倒是可以考虑将她纳入羽下,只是他一向对处女没什幺好感。

抢在她说话之前,他递了一张纸给她,「我想这样应该可以补偿妳了吧!」

以晴所有的话皆被眼前那一张空白支票给打落回肚子里。

石方平没有时间去理会她是什幺表情、什幺心情,此时的他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愈快愈好,尤其是床上那抹刺眼的暗红,令他的心情十分不舒服。

他套上了笔挺的西装外套,一脸神色匆匆,「上面的金额随妳高兴怎幺填……对了,若是有了什幺后果,请妳自行处理掉……」

闻言,以晴像是被打入阿鼻地狱,全身在瞬间变得冰冷、僵硬,只能呆呆的望着他,说不出半句话来。

石方平怕说的不够清楚,也怕她听不懂,他走近了她的身边,再次加强语气,一我还是说清楚一点好了,如果妳不小心怀孕了,就去找个好的医院……做个处理,也省得麻烦……我这样子讲妳懂吗?」

见以晴依旧一脸呆滞的模样,他不耐的叹了口气。

真是讨厌!他从来就不用担心这些事的,如今他竞要跟她说这些东西。

「还有……东西拿了后,请妳自便,忘了来过这里,最好把我也忘了!」

以晴直盯着手上的支票,耳朵里听着他不带感情的字字句句。究竟是她太天真?还是他太无情?她怎幺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幺冷酷的话,难道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忘了昨夜的事……可能吗?还要她忘了他……她怎幺可能做得到?难道连这一点美好的回忆他都要剥夺?

石方平匆匆拿起子公文包欲往门口走去,没有多看她一眼。

就在他要开门出去时,以晴力图镇定的开口,「你不需要这样,你并没有欠我什幺,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她走到他面前,把那张空白支票还给了他。

石方平盯着她瞧。会有女人不要钱,尤其是她的初夜还被他莫名其妙夺走,他不相信她没有任何目地,女人哪个不贪婪的。

石方平拉下丁脸,对于识相的女人他一向是和颜悦色的,但对于太过贪婪的女人,他只觉得厌恶,她的气质是他所见过的女人中最纯净的,想不到她才是最贪心的。

「妳是……宋以晴小姐!我没有记错吧!我想支票妳还是收着吧!钱是世界上最好用的东西,能买任何的东西……」

以晴打断了他的话,坚决的将支票拿高,「昨夜对你来说只是醉了,但对我来说却是很重要的回忆。我什幺都不要,今后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你大可放心。」

石方乎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幺,不明所以的盯着她,神色是戒备的。

以晴深深的看着他,想把他印在心版上,哪怕他这个模样让她心碎,她也要好好的记住他,因为她可能再也看不到他了。

「我再说清楚一点好了,我喜欢你,所以昨夜是我自愿的,没有任何人强迫我,也没有任何目的,我是真的喜欢你,说这些话,我一点也不会感到难为情。」以晴用着无比温柔和无比坚定的语气说着,说完后便把支票交还池。

石方平看着她用着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里有着打击、失望、难过、伤心,她的眼神很深远,他从来就没有看过有哪个人的眼神里可以同时出现这幺多的情绪。

她的眼睛是清亮的,好似从她的眼里就能看出她的心,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却能从她的眼底看出她有多伤心,在她清澈眼睛的反之下,他看到了自己那混浊的眼,如利刃般伤人的嘴脸……这就是他吗?这就是他跟她说话的表情?他从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表情。

以晴转身前对他笑了笑,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这世界上有太多是钱买不到的东西。」说完,她开门快速离去……

第五章

以晴面无表情的走出石方平的住处,一出大门,雨就飘了下来,此刻的她再也伪装不下去了,她抖着唇,眼泪不听使唤的流下,晶莹剔透的泪水沾湿了她长得过分的睫毛,洗着她莹莹眼瞳,也流过她亦发苍白的容颜,一路下滑到她颤抖的红唇。

她咬着牙拚命向前走,告诉自己绝不能回头,就算是要哭,也不能哭出声,是她太贪心了才会这样,是老天在惩罚她,她不该去爱不能爱的人,她受伤是活该的。

站在马路边,她高举着手招着出租车,此时她发觉原本打在她身上冰冷的雨水莫名的停止了,难道是雨停了吗?可是地上还打着雨水啊!

她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到的竟是石方乎撑着伞一脸担心的站在她身边。

当她转身离去时,石方平愣在原地,直到手机响起,他才收回心神,这时才发现屋外在下雨,而他竞让她独自离开。

接着,他破天荒的做了生平最婆婆妈妈的一件事,就是拿着雨伞去追一个女人。雨水无情的打在地上,晚春的天气早晚都凉,而他居然让一个女人在把珍贵的第一次给他的早晨淋着雨回家,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是混蛋到家了。

以晴看着他,惊讶他竟会出现。

她该恨他的,或者对他破口大骂,只是在看到他时,她才发现就算他是混蛋,就算他对她说出这幺过分的话,她还是好喜欢他……

她不过才刚刚离开他,再见到他时,她感到心情是雀跃的,她的心是那幺的老实,她好气自己为什幺这幺没用,难道她真这幺下贱,这个男人这幺对她,她还是无法讨厌他。

女人哭哭啼啼一向令石方乎感到厌烦,毕竟他遇到的女人除了爱钱,再来就是上演一哭二闹的把戏。

但他并不知道无声的泪水力量更大,她就那样在他的面前不停流泪,泪水彷佛也流进了他的心坎里;她微张着泛青的红唇、身子轻颤又楚楚动人的模样……那间,他有种想把她紧紧拥入怀里的冲动。

「下雨了,我送妳回去。」石方平很自然的脱口说道,但在说出口的同时,自己也吓了一跳。

从来只要跟女人上床时,他才会开口说请她们上车,至于回家,几乎都是要她们自己回去,为什幺他竟会对这个只有一夜情的宋以晴说出这样的话?

以晴没有搭腔,她只是呆呆地望着他,脸上分不清楚是泪水还是雨水,泪水像是被打开了开关般流个不停。她不想让这样狼狈又无助的自己让他看到,她不要他可怜她,但她无法控制自己不流眼泪。

「妳全身都湿透了,是不是很冷?」他脱下了上好的亚曼尼西装外套覆盖在她的身上。

以晴被泪水弄得视线十分模糊。她是不是在作梦?要不然怎幺会看到刚刚对她一脸尖酸的石方平,此刻竟会柔着声一脸担心的望着她……她没有看错吧?这个用关心眼神看着她的人就是石方平吗?

他的表情就像是第一次他救她时,第一次看到他时,她还以为看到了天使,她的天使……

现在她明白了,天使与魔鬼其实是一体两面的,如果她不曾遇过他,如果他没有救过她就好了,她就不会对他动心,她的心也不会这幺难受了。

为什幺老天爷要这样开她的玩笑?若是她早一点遇到他就好了,若是在她家还没有发生事情的时候遇到他……那该有多好……她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脚步几乎站不稳……

「小心!」

石方平稳稳地勾住了她的腰身,让她贴靠在他的膛,这才发觉她身上烫得惊人。

该死的!她在发烧!

※※天长地久的踪迹※※

喂以晴吞下退烧药后,石方平将轻得彷佛没有重量的以晴平放在床上,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他第一次在女人面前觉得罪恶感深重。

想到刚刚对她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他觉得自己什幺时候变成了如此冷漠无情的人,为了怕负担责任,为了怕被人绑住,他竟对第一次跟男人发生关系的女人用如此伤人的态度相对。

手机此刻又响了起来,他放在耳边接听。

「石总,外国客户已经来了,九点的会议您会来吧?」

「我会去!」收了线,他看着床上的人儿,心里闪过一丝不忍,他轻抚上她的脸颊,发觉退烧药的药效发挥了,她额头上都是汗水,他温柔的为她褪去身上的衣服。

在为她褪衣服时,他瞟见了那抹红,再看向她,他竞感到无限的心疼。

第一次有女人躺在他的床上,他没有一丝厌恶,还感到一股心疼不断涌上。

在她赤裸的雪白皮肤上有着不少瘀青,想到初解人事的她又碰上他喝醉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对她很暴……

将被子盖上她后,他温柔的为她拨开头发,意识到自己这样反常的举动,他的手顿在她的脸蛋上,接着整个人赶紧往后退,像是看到什幺怪物似的,没命的提着公文包跑离住所。

一直到坐进车子里,他的耳朵还嗡嗡作响。

他在干什幺?女人的柔弱就是她们最好的武器,女人的眼泪只是逼使男人屈服的手段,女人美丽的容颜往往是遮掩沉重心机的糖衣。

该是这样的!这是他一直以来对女人的看法,从父亲死后,他唯一的感情也跟着父亲埋入了深深的泥土里。

想到她刚刚所说的话,那该算是女人对男人的告白吧!从小到大听过数不清的女人跟他告白,他又是怎幺对待那些人的他早已忘了,有多少女人在他的面前哭,那些人也都变得模糊了,直到现在,他才察觉到自己的心何时竟变得一点温度都没有。

在他的深柢固的观念里,世界上每一个女人都有可能如同他的母亲一样,所以他绝对不要坠人情网,更不要婚姻,世界上没有真正的爱情,爱情只是书上才有的东西,他绝不要像父亲那样……绝对不要……

※※天长地久的踪迹※※

今天石方平在公司留得特别晚,破天荒的推掉了任何的女人邀约。

公司的人都下班后,他终于想起了以晴是怎幺会到他家的,她为了怕他酒醉驾车危险,亲自送他回家,他还记得她当时讲的话。

然而他对她做了什幺?不但侵犯了她的身体,还无情的赶她走……他到底在干什幺?第一次他在一天之内问了自己不下十次这个问题。

急忙的赶回了家,他不停的说服自己,当然不是为了想见她,只不过是一个跟他发生一夜情的女人,他怎幺可能因此看上她,她充其量不过是比他以往遇到的女人特别一点,或者再不同一点……

站在自己的家门口,他看着门铃却呆了好几秒,下意识感觉到他的心竞紧缩了那幺两、三秒钟,他摇摇头,哑然失笑。

他到底是怎幺了?为了那个女人,他居然连自己家都不敢进去了吗?他居然会怕一个女人,简直是太可笑了!

掏出了钥匙,他开门进去,屋里头空无一人,他拉了拉领带,将公文包扔在沙发上。

会不会还在卧房里睡着?这个客厅不似有人走动过,可见她都没有出来,难道她病得很严重?他该早点下班的,今天他居然连一通电话也没打回来。

怕吵醒她般的小心推开卧房的门,里头哪里还有人,不但床上没有半个人,就连棉被都折迭的整整齐齐。

他眼尖的发现床单被换过了,他赶紧走到阳台,发现那里正晾着原来那床白色的床单,上面的血迹早已不见。

不只是床单,就连枕头、被套都被换过!

石方平嘴里轻笑出声,捂着额头摇摇头,说不出心里那股怅然若失的感觉是什幺。

他今天一整天还在想要如何委婉的叫她走人,如何让她别纠缠他,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她早已经无声无息的走了。

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闯进他的家里,再无声无息的离开,没有留下只字词组,还把仅留的那一夜关系都洗得干干净净。

石方平点上了烟,走至阳台,看着万家灯火,理不出心头百味混杂的感觉。

他该高兴的不是吗?有个女人这样识相,不哭、不吵、不闹,没有跟他要求任何东西,干净的来、干净的走,他一直想要的,不就是这样懂事的女人?他该庆幸、该高兴的,但为什幺他竟笑不出来?

他的脑海里浮现她的容颜,浮现她坚定拒绝他、将支票拿给他的冷淡表情,当时他没看出来,现在回想起来,才明白那清明的眼里除了映照出他的可恶之外,也布满了她的悲伤,而他居然迟钝的现在才发现。

她一定一直忍着,直到走出了他家才发泄出来,要不是他因为下雨追出去,他永远不会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

想到她无助哀戚的模样,他忍不住的收紧了拳头,用力的往阳台的墙打去,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手关节已经流血,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痛楚。

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一种他无法控制的感觉,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在感情上,一向他都是高高在上、冷眼控一切,没有什幺事是他料想不到,没有任何人的心思是他无法看穿,如今他却被那个叫做宋以晴的女人搅得一脑茫然……

他不知道她要的是什幺,除了她的名字,他对她一无所知,就连问都没有机会问,因为一向都是女人主动贴着他,他甚至不用开口,她们就会乖乖的把祖宗十八代交代清楚,他还嫌烦呢!

他向来认为女人不是要钱就是索情,第一次……第一次有个女人这幺忽视他,不但不要他的钱,也不要他的情,他竞遇到了以前他认为这世上绝不会有的女人……什幺都不要……

脚下的烟蒂愈来愈多,他的思绪却愈来愈混沌,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无聊加可笑,看看手上的表已经近午夜两点,十点回到家的他,四个小时的时间什幺都没有做,只是想着一个女人。

他到底在干什幺?这不像他,真的是太不像他了!

熄灭了最后一烟,他转身走进屋里,再转进卧房脱下了领带、上衣,准备先洗个澡再睡觉。

这时,他突然踩到一样东西,他弯下身子,把那闪着银光的东西捡了起来,拿到眼前仔细查看,是一条银色项链。

奇陆了……他从来不戴任何饰品,他的卧房里怎幺会有这种东西……链子的尽头似乎有个小小银牌,他拿起另一头,赫然发现东西上竟刻着「石方平」三个字。

这……这个东西他认得,是他掉了许久的领夹,也是他最喜欢、唯一上头刻着他名字的领夹,为什幺它会变成项链?

他没有兄弟姊妹、没有父母,也从不曾带任何人回家,而这个卧房除了他之外,最近只有一个人进来过……难道是她?但她又为什幺会有这个东西?

※※天长地久的踪迹※※

「以晴!妳总算是回来了!昨夜妳跑到哪里去了?」女儿一回家,邵母马上上前关心询问。

「我……因为遇到很多大学的朋友……又拗不过她们……所以……」以晴没料到母亲会在家里,现在都中午了,她还以为母亲到医院去陪父亲了,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唉!到朋友家过夜,妳也该打个电话回来啊!妳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妳?妳爸爸也要我赶快回来等妳!」

「对不起……我……」以晴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她真该打,家里都这种情况了,她还帮倒忙,让妈妈记挂着她。

邵母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没关系,我知道妳最近心里很苦,跟朋友聊一聊也是好的,但要先打个电话通知我,还有……芊芊也打了好几通电话来,她好象很担心妳,妳有空回个电话给她,我现在要去医院陪妳爸了。」

以晴拉住了母亲,「不如我去陪爸爸好了。」

「不用了,妳累了一天,要是妳爸看到妳一脸苍白,一定会怪我没有好好照顾妳,去睡一下吧!」

以晴点了点头,「好吧……」

她一脸苍白吗?以晴回到房间,赶紧去照了照镜子。

果真……她不但一脸苍白,眼下还有黑眼圈,头发又乱七八糟的。

天啊!原来她在别人的眼底是这幺地糟。

想到刚刚母亲说芊芊一直打电话来,以晴拨了芊芊的手机号码,待手机被接起,「芊芊,我是以晴……」

「以晴!妳昨天晚上到哪里去了?打妳的手机也关机,打家里又还没回来,妳是不是想吓死我啊?我还以为妳出了什幺事了……」电话那一头芊芊大小声地抱怨着。

唉!想不到她一夜未归,居然让这幺多人为她担心,真是不应该,她实在应该打通电话回来才对。

「对不起啦!昨夜我被林云她们拉去唱歌,今天天亮才回来,很抱歉,没有事先跟妳说。」

「厚!妳这个人也太不够朋友了吧!我要妳跟我们去PUB跳舞妳不去,就跟林云她们去唱歌!」

「我又不会跳舞,只好去唱歌嘛!」以晴装无辜的说道。

「妳没事就好,要不然是我把妳带出去的,要是妳有个什幺,我真怕妳妈会来砍我。」

以晴笑了笑,「不会啦!我没事,害妳担心了,真不好意思!」

「那就这样了,我要去上课了,晚上再聊!」

「嗯!」以晴挂上了电话,顿时一群金苍蝇从眼前飞了过去,她吃力的扶着卧房的沙发,颓然坐了下来,虽然有好一点了,头还是有点昏昏沉沉

着自己微烫的额头,她轻叹了一口气,还好妈妈去医院了,要不然被她看到了,她一定又会为她担心。

她缓缓走到床边,直接躺上床,她实在是好累、好累,身子酸痛不说,头也晕得厉害,但她却是怎幺也睡不着。

她耳朵里响着石方平冷漠无情的字句,眼前又恍恍惚忽彷佛看到他那若有似无的关心眼神,搅得她的心混乱无比。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未着寸缕的躺在床上,吓了一大跳。

事情到底是怎幺回事?她只记得他拿着雨伞给她,接着她眼前就一片漆黑,难不成她昏了过去?

她怎幺会昏过去呢?不过她离开时帮他洗了那不堪入目的床单,她想他回来看到了,应该能安心了吧!应该也能相信她不是那种要他负责的女人

昨夜就当是一场梦,这样就够了,原本她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他的……她已经很满足了,就算是在心里头暗暗恋着他,这些个回忆也够她往后回忆了。

她不后悔,一点也不后悔,哪怕他是混蛋,她也不后悔把自己给了他,接下来她能毫无眷恋的结婚,纵使她的爱恋没有结果,但此生已无憾了。

闭上眼睛,把石方平的影像关上,她告诉自己要忘了他,会忘了他,毕竟灰姑娘在午夜十二点钟响起时,就是梦该醒的时候。

于澄澄《爱啊!真乱!》 扫图:MY  校对:surfer;乐乐

第六章

「芊芊,你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呢?」以晴坐在跟芊芊约好的咖啡厅里,不明所以的问着她。

「本来我是一直帮你拒绝的啦!但是我表哥……」芊芊啜了一口拿铁。

一听到「表哥」两个字,石方平的脸立刻清楚的印上了以晴的心头,令她手中的杯子差点滑落,还好她反应快的用另一只紧紧抓着,要不然她今天穿的一身白洋装就要毁了。

芊芊倒是迟钝的没发现以晴的神色有异,她接着开口道:「对了!你应该还记得我表哥吧?就是那天晚上跟你一起跳舞的那个人。」

以晴赶紧用力摇摇头,「我忘了!」

芊芊感叹的说:「什么……才过一个月而已,你就忘啦!」

「你表哥我本来就不认识,只见过一面,忘了是很正常的事。」以晴面无表情的说道。

芊芊点点头,「那倒是……对了!听说你最近跟展家的人见面了?」

「嗯!」

「怎么样?」芊芊好奇的问道。

「大部分都是妈妈跟对方商量婚事,我只是在一旁听。」

「就这样?」芊芊有些失望的说。

以晴摇摇头,笑了一声,「不然你以为会有什么特别吗?」

「那个展介风……你看到了吗?」芊芊紧张的问道。

以晴摇摇头,「没有,听对方说他最近比较忙,所以没出现。」

芊芊松了一口气,「看来你就快嫁人了……唉!等你嫁人了,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像这样跟你出来喝杯咖啡!」

以晴笑了笑,「你芊芊大小姐难道还会缺伴吗?只要随便一招手,不知有多少人愿意为你赴汤蹈火,更何况只是区区的喝杯咖啡?」

「都是一些苍蝇、蚊子,我看了就烦……对了!那一天晚上,表哥说的话你都还记得吧?」

以晴大口喝了一口咖啡冰沙,眼色惊惶不定,「你在说什么啊?」

她想忘、她要忘的!最近她好不容易梦里才没有他,才不会再想到他,只是当芊芊再提起他时,她的确还有刺痛的感觉,她的心比她的嘴坦白太多了!

她花了这么多力气要忘了他,用不着提到他的名字,光是芊芊说出「表哥」两个字,她的脑海就马上浮现出他清清楚楚的面容……

「你还真是健忘耶!要是表哥听到这句话,他可是会很郁卒的……」她这个表哥可是万人迷耶!跟他有一面之缘的女人很少记不住他的,他总有办法让人家记住他,尤其是女人。

芊芊的话还没有说完,以晴马上站了起来,「如果你今天是来跟我说你表哥的事,那我想先走一步了!」

芊芊赶紧跟着站起来安抚她,「以晴……你怎么啦?」她从来就没看过以晴这个样子,干什么她一提起表哥,以晴反应会这么激烈……

以晴也察觉到自己的反应似乎太大了,她赶紧坐了下来,「我……我只是不想提到那个人……没别的意思……」

芊芊狐疑的看着她,「我知道了!那天表哥强邀你跳舞,对你那么失礼,你一定很生气吧!那接下来就没什么好讲了!」说完后她叹了一口气。看来不是她不帮,是表哥自己先得罪人家,她可是尽力了,还是不行她就没办法了。

「我没说我生气……」以晴低着头猛吸冰沙,一提到石方平,她就没来由的心烦意乱,连她也无法控制这样的自己。

「表哥要我找当初创意广告比赛的那个同学,最近他们接了一个外国客户的案子,是珠宝的广告,那个老外可毛了,就是相当喜欢你的构想,他们公司所有顶尖的人才都出动了,包括表哥自己也亲自出马,奈何那个老外就是不满意,表哥没办法了才来找我,要我请你出马。」芊芊说道。

「我……要我去他们公司上班?!那怎么可以!」她不要再跟他有任何接触了,更不能见他,她只想让岁月帮她忘了他,让她安安心心的嫁人,如今要是他知道那个人就是她,那……

「反正就只有这么一次而已,听说伯父身体最近也好多了,邵氏现在有展扬的资金援助,也都上轨道了啊!你最近也没事……不如……」芊芊实在是想不出来以晴有拒绝的理由。

「不行!」她不能再去见他,再见到他……她怕……她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芊芊张大了漂亮的眼睛,大叫道:「为什么?」

「我就快要嫁入展家了,展家不会愿意准媳妇出来抛头露面,更别提是到别家公司上班。」以晴神色不安的说道。

「拜托!你还不是展家的人好不好?都还没进门耶!怎么你真的那么心甘情愿嫁给那个展介风吗?」芊芊嘟着嘴说道。

「不是……反正我……我不会去创意的……」她真的不想再见石方平了,她的心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或者说她好不容易才学会认命,就让她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吧!

芊芊不放过的游说,「在结婚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这样就算你将来嫁人后,也不会后悔啊!你用不着天天去上班,如果你怕抛头露面,那你在家构思再用电脑寄也行啊!更何况这可是大广告耶!将来是在全球播放的,当作是最后的代表作也好嘛!」

「我……」以晴想不出任何一句拒绝的好话来说,她的脑子已经被石方平搅乱了,只要一遇到他,就什么都乱了……

「我是你那么多年的好朋友了,我难道会害你吗?要不是这么好的事,我今天也不会告诉你。」芊芊依旧大力的敲边鼓。

以晴扶着头,神情疲惫的说:「芊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有不能说出的理由……我真的不能去……」

「我今天也约了他来!」看来她是没法说服以晴了,只好请表哥自己看着办了。

「什么?!」以晴闻言,吓得整个人猛然站了起来,桌上的咖啡冰沙应声而倒,将白色的桌巾染成了深褐色。

「我想我说不清楚,还是由他来说服你比较好……喂!以晴……」芊芊话还没说完,以晴就慌得急忙往咖啡厅门口冲去。

就在以晴要伸手开门的一刹那,石方平也出现在门的另一头,他们俩隔着玻璃门对望,彼此都很震惊。

一个月又二十一天……足足有近五十一天没有见到他,她并不想刻意去记天数,但就是那么自然而然的记在脑海里。

只是她怀疑有那么久的时间,因为对他的记忆还是那么的熟悉,彷佛昨日才见过他一般。

他一如记忆里的他那般俊挺、高大,那有自信的神色,像是天塌下来都不怕似的。

她花了好大的力气忘了他,却在看到他时全都化为乌有,过去的记忆像洪水般猛然袭上她的心头,过去的一幕幕就这么轻易的在她的眼前掠过。

这才发现她徒劳无功的想去忘了他,是一点用也没有!她不想承认、不愿认输,却控制不住颤抖不休的心。

她剪短了头发,简单、直黑的发型,衬出她弧形美好的瓜子脸,脸上未施胭脂,但是她白皙的皮肤、出色的五官,跟美艳的芊芊站在一起毫不逊色。

要是以前鬈发的她是感、娇艳的玫瑰花,那现在的她就是清纯宜人的百合花,两种造形的她有着不同风情的美丽,同样让他无比惊艳。

这时芊芊跑了过来,赶紧拉开玻璃门,「表哥!你来得正好,以晴就是那位我说的朋友。」

以晴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芊芊的话已如同水般泼了出去,只见石方平倒抽了一口气,用十分讶异的眼神看着她。

「原来……」原来他一直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以晴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样的窘况,慌得直想走,石方平却早一步察觉到她的企图,往前一步阻挡了她的去路。

「你……」以晴看着他,眼里有着愤怒。

「表哥,交给你处理了,如果人你留不住,我也没办法了!」芊芊说完人就跑了。

「芊芊!」这叫做好朋友吗?以晴觉得自己好像再一次被芊芊摆了一道。

「以晴……我可以叫你以晴吧?你总是让我惊讶。」石方平微笑的看她说道。

以晴不看他,用着坚定又淡然的语气不客气的说:「石先生,我是不会答应的,请你让开!」

石方平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先别急着拒绝,我们谈谈好吗?」

以晴抬高了下巴,无惧的直视他的眼睛,「我想我们之间早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说完,她神情冷凝的欲往他旁边走过去,谁知脚步才刚踏出两步,手臂就被他瞬间勾住。

他叹了一口气,「以晴,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他说出「以晴」两个字时,以晴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痛恨极了他竟能说得如此自然,他怎么能一脸无所谓?难道他不知道他简单的说出「以晴」两个字,她要花多少间才能再忘掉吗?

他既然不要她,为什么又要这样撩拨她的心?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

以晴深吸了一口气,「请你放手!要不然我要叫警察了。」

他抓住了她的肩膀,让她面对他,「也许这样做对你来说是多此一举,也太迟了,但是……我还是要说,这是我一直想对你说的话,对不起!」

以晴张大了眼睛看着他。不要……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不要……不要用如此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话……不要……不要……

以晴闭上了眼睛,硬下了心肠不去看他,将他握在她肩头上的手拨开, 「真的是太迟了,如今不论你再说什么,都是枉然。」

让她逃吧!逃得远远的,她是个没有资格谈情说爱的人,她要忘了他……忘了他曾经带给她的梦想……也忘了他给过的伤害……

「以晴!」

他在她的后面喊住了她,她是多么的不愿意,但他的呼喊像是黏胶似的沾住了她的脚,让她的脚不受控制的停了下来。

「以晴,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你不答应帮我,我也能够理解,但是我告诉自己,若是再遇到你,我要还给你这个东西。」他走到她的面前,把口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以晴张大了嘴,吃惊的看着他手上的链子,那一天她本想物归原主后就离开的,想不到后来她居然忘了链子遗留在他家的事了。

「这是你的吧?你一直都戴在身上……」石方平将她的惊愕、无措都看进了眼底。「现在你愿不愿意跟我谈谈?」

石方平用无比诚恳的表情……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觉得他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了?她看到了情……不可能的……

※※天长地久的踪迹※※

石方平开车带以晴来到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她再熟悉不过了,这里离她家很近,也是她常常来散步的地方。

「我很喜欢这里,每当我有心事的时候,我就会开车来到这个地方,看着广阔的天地,心情就能平静。」他边往山上走,边对一旁跟着走的以晴说道。

以晴没有搭腔。她第一次遇到他就是在上面的树林里,他该不会是特意带她来这里,顺便问她项链的事情吧?

「我想你是一个看起来外表柔弱、内心却是十分固执的女人。」

以晴斜瞪着他,「那是我的事情,毋需别人来揣测,你以为看穿别人是一件很得意的事吗?」

「我一向看得穿别人的心思,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很得意。」他大方的承认。

以晴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接着转头看另一边的风景,摆明不想多理会他。

他深深的看着静默不语的她,山上的风大,将她的头发吹上了脸颊。「为什么把头发剪掉?」

以晴了头发,不客气的回道:「这不关你的事!」

石方平没有因为她的态度生气,反而大笑,「女人剪头发可是一件大事,让我来猜猜看,是因为夏天到了?还是因为失恋?还是……想把过去忘掉?」

「都不是!」被他说中心事的以晴,没好气的立刻反驳。

石方平拔了一乾草,吊儿郎当的轻笑道:「人家说剪头发是一种仪式,你该不会是想把不愉快的事忘掉……」

以晴不等他说完,立刻打断他的话,「石先生!如果来这里只是为了讨论我头发的话,那很抱歉,我很忙,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石方平大笑了两声,用手挡住了她的去路,用着似笑非笑的眼神睇着她,「你生气了,那表示我说中了,你真的是为了我才去剪头发。」

「你……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以晴端起了不悦的神色。

他耸了耸肩,忍不住低沉的笑了出声,「我只不过是开开玩笑罢了!你这么认真做什么?」

以晴气得超过他往前负气的大步走去,她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傻傻的跟着他来。

石方平在她的后面大吼着,「很漂亮!」

以晴顿住了脚步,不解的转头看他。

石方平微笑的缓缓走向她,站在她面前,这一次他没有嘻皮笑脸,用十分认真的表情说:「你的头发剪得很漂亮,比上次的鬈发更适合你,我很少真心夸奖人的,真的很漂亮!」

以晴倏然的脸红了起来,可爱兼无措的模样,就像个小女孩般惹人怜爱,这么美丽的模样,让石方平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直盯着她瞧。

他的眼神太过于炽热,令以晴平静多时的心又开始狂跳了起来,她赶紧转身,只想赶快逃离他,却被他阻止了。

他抓住了她的手,用着低沉又含着磁的声音道:「以晴,那一天……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再走?」

以晴愣住了,将眼神调往别处,随即冷冷地开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那一天?我们曾经见过面吗?」

石方平看了她一眼,「若是我们不曾见过面,那为什么你会有这条项链?若我记得没错,这该是我的东西,而且这本来不是项链,是个领夹,项链是有人改装过的。」

以晴低着头回避他的目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反正这条项链不是我的!」

「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这一个多月来,每天晚上他都拿着这条链子想她,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心早如死海一般,再也起不了任何涟漪,想不到这一个多月来,他非但忘不了她,还一直想见她一面。

第一次有女人想跟他撇清关系,也是第一次他拿东西苦苦追问一个女人,难道他带给她的伤害真的那么大?她真的把那件事忘得一乾二净?

「不是我的东西要我怎么承认!」以晴依旧否认到底。

石方平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你果然是个十分固执的女人。」

「对!我就是固执!」不是他要她忘记一切的吗?如今不正如他的意,既然要忘,不如乾脆忘得一乾二净!

「不但固执而且会记仇……唉!女人的心一向狭窄,所以孔子说的一点也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说我记仇……我什么时候记过仇了?」以晴不以为然的反驳。

「若不是记仇,为什么我邀你到公司来,你不肯?」

「你……这本就是两码子事!」他也太会转了吧!一下子又转回这个老问题。

「我觉得这就是同一件事。我问你,当初你是出于什么动机,把作品交到公司来参赛,难道只是闲来没事好玩的吗?」

「对……对啊!我闲来没事,好玩的……怎么……当初参赛的规则里可没有说不许人家好玩!」以晴强辩道。要是她早知道公司的负责人是他,说什么她也不会参赛。

「是没有这条规定,但你不觉得这里面有矛盾吗?」原来他本没有认识过她,他很少跟人聊天,特别是女人,他发觉跟她聊天竟是这么有趣的一件事。

「我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地方矛盾。」以晴不认输的辩道。

看着她可爱的模样,石方平有股想狠狠亲吻她的冲动。「只是闲来没事好玩的作品,却一连寄了十多次,虽然都是不同的作品,却同样的属于无名氏,三年来不停的参赛,直到去年才通过,要不是对这项东西有着一份执着,是不会这么努力的玩的。」

「我就是这样奇怪的人,不行吗?」以晴仰着头说道。她突然发现他好高,她才到他的肩膀而已,跟他说话,在气势上就输了。

「为什么不写出自己的名字?既然有这样的才华,就该昭告天下人才是啊!」他帮她拨去头发上的树叶。

她没有发觉他们此刻的距离十分暧昧。「你以为每一个人都跟你一样喜欢出风头吗?虽然那是我的兴趣,我只是为了喜欢而去做,并不是把它拿来当成炫耀的工具,能全心投入一样工作是很快乐的一件事,我只是为了这么简单的理由在做我喜欢的工作!」说完后,她发现他深深的望着她,「怎么?我说错了什么吗?」

石方平摇摇头。她可能不知道,她刚刚在说这些话时的表情有多美,看着她在阳光照下眼睛呈现透明的琥珀色,黑发在唇边飞扬,让唇显得更加粉红,她化妆才是浪费,妆把她的美都遮掩掉了。

「没有,你说得很对,你做任何事情都是这样认真而全心投入的吗?」

「如果只是为了某种目地去做,那就不是真正的喜欢了,因为那种执着是没有任何原因的,那是种直觉,直觉告诉我必须要去做,不管多累、多苦都是值得的!」以晴眼睛发亮的说。

「若是在感情上呢?喜欢上一个人,你也是这么认真吗?」

以晴转头看着他,默然不语。若是那个人是不能爱的人,就算她再怎么认真,又有何用?若是感情能像工作那样简单就好了,有付出就有回报,就算她再怎么对他心动,她也不能说,她怕说了自己连强撑在他面前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我不知道!」

石方平低下身子,她的头发被风吹上了他的脸颊,自然好闻的发香充斥在他的鼻息间。原来乾净是这种味道啊!

「你不知道……你难道都没有爱过人?」

以晴看着他,实在很想说没有,但是她的嘴巴却不让她说谎。他们两个人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是朋友、情人……更或者……什么都不是……

「我当然爱过,也告白过。」以晴看着他苦涩的说道。

石方平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他定眼看着她,「告诉我,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以晴顿住了脚步,用着莹莹的眼眸看着他,她的眼里似乎溢满了水,却一滴也没有流出来,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

「苦涩又心痛的感觉……特别是爱上不该爱的人……心像被刀子慢慢割的感觉,很痛却很真实。」

「以晴……」看着她如此哀戚柔弱的背影,他忘情的伸手想把她揽进怀里。

「不……」以晴往后退了开来,防备的用双臂护着自己。

不是她不想投入他的怀抱,只是她好怕,只要被他拥着,她就再也不想挣脱了,只想沉醉在他的怀抱里什么都不想,但那并不是她能拥有的怀抱……石方平也不是她能拥有的男人……

「你还是很在意那件事,那一夜我一定伤你很深,所以你宁可舍弃掉自己喜欢的工作,只因为不愿意再见到我,不愿与我有任何的瓜葛,这该是你拒绝我的最大原因,我没说错吧?」

当然不是!她会拒绝他,那是……那是她怕一旦陷进去后,她就再也抽不开身了。

「那件事我早就忘了……」以晴才刚开口,石方平马上抓住了她的肩膀。

「既然你早忘了,又是你想做的工作,是你热爱的广告,为什么你要放弃呢?如果原因不是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放弃?」

「我……」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捉弄她?她想忘掉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躲不开他呢?

「以晴……」看着她缓缓滑下的泪,石方平伸手接住了有如珍珠般的泪水。

惊觉到自己失常的以晴,赶紧用力拭去眼泪,万分狼狈的说道:「这里的风沙好大,沙子都跑进我的眼睛里了……」

是吗?他怎么一点都不觉得风沙大,今天山上的风沙并不大啊!是他多心了吗?为什么他觉得她在看他的时候眼神特别不一样,她的眼底明明写满了情,却又充满了压抑……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他靠近她,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在她的脸上梭巡,试着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以晴赶紧摇摇头,「我……我没有……」

「以晴……」

「你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答应你的,我……我的家人不喜欢我工作……」以晴赶紧低下头擦掉眼里的泪。

一直强人所难不是石方平的作风,虽然很可惜,但是她不愿意,他也没办法。

「既然你坚持,我也不再勉强你。」

以晴点了点头,「嗯!」

「时间不早了,我请你吃个晚餐再回去吧!」

以晴差一点就要脱口说出她家就在附近,但若她一旦说出她家住在附近,他一定会猜出她不是普通人,一般的人哪住得起阳明山的高级住宅。

「不用了!我跟我妈妈约好要回去吃饭。」

石方平看着她。难道连请她吃个饭她都不肯?他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果真是报应啊!以前都是他拒绝人家的邀约,如今倒是尝到了被人拒绝的感觉了。

爱啊爱真乱3完结

生平第一次动情

却发现是自己识人不清

原来从来就是妳在玩弄感情……

第七章

以晴坐上车后没多久她就睡着了,这几个月来她夜里经常是翻来覆去的睡不好,坐在石方平的身边不知为何她感到十分的安心,似乎一紧绑着她多时的绳子,这时松开了她,她的心放了下来,人也睡得好安详。

石方平开回了他的住处,他看着她无限美丽的沉睡面容,从车后座拿来了外衣,动作放轻的盖在她的身上。

在他正想开口问她家住哪里时,才发觉她已经睡着了,她似乎很疲惫,他轻唤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回应,他不忍吵醒她,又不知道她家在哪里,只好把她带回家来。

「以晴……以晴……」他又唤了她好几声,她依旧没有回答。

她要是这样在车子里睡一夜,隔天铁定会腰酸背痛的。石方平将她从车子里抱起,上了大厦的电梯。

将她放在雪白的床单上,配合着她穿着的白色连身裙,她就像是个睡美人那样的美得不可思议。

石方平坐在床边,仔细的端详着她。第二次……这是她第二次进驻他的家,他的房间、他的床,但是他为什么一点都不感到厌恶?她睡在这里竟是如此的自然,彷佛是为她专设的。

石方平摇头低笑出声。自她从他家里消失后,他就觉得这个屋子里变了,在夜深人静时它竟变得如此的寂寞,它似乎在渴望着什么,如今她睡在这里他才明白那是什么,到底他变了还是这个家变了?

从来他就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从来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孤单寂寞从来上不了他的心头,自从遇到了特别的以晴后,他的心情就不一样了。

说不上为什么,进出以往热中的酒店、PUB,他竟感到有格格不入的焦躁,偶尔在路上看到一家人散步,他都会不由自主的多看一眼,他到底是怎么了?

这个念头让他心悸,伸手抚上她柔滑如丝的脸,还有那黑缎般的发,虽是短发,但是触感比她是鬈发时还要好。

看着她闭着眼睛,微微翘起的唇,他忍不住将唇贴近了她的,在上面辗转吮吻,他挑开了她的唇,伸进去与她的舌互相嬉戏。

在睡梦中的以晴,似乎作了个美丽的梦,梦里的石方平是挽着她的新郎,而她是幸福的新嫁娘,他轻说着爱她,并吻上了她的唇,令她快透不过气来。

「嗯……」以晴的吟哦声,令石方平更加的疯狂,他大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揉捏她的柔软。

见以晴并没有反抗,他的手更大胆的滑入了她的裤底,轻抚了几下小山丘,再伸入她的密道里去,不停的往幽道里面深入、再深入,让她受不了的抽搐。

以晴被他这个动作惊得瞬间张大了眼睛,「不……住……住手……」

「以晴……你真美……我好想你……」石方平舔着她的耳垂,边低喃着。

「不……」以晴被他挑逗得全身轻颤,要推开他的手,却软得使不出力气来。

石方平将她的衣服、包括底裤一并脱去,用口含弄着她的双峰,她想反抗,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有意识般的挺得更高,迎向他的嘴,期待更多。

「啊……嗯……」她嘴里发出了无比销魂的声音,令石方平更加的兴奋,他动作俐落的脱去自己身上的衣裤。

他将她的一只脚抬起,让她下半身的美丽无所遁形,然而这个动作却让她下意识的紧缩自己的大腿,「不……」

「相信我!这一次我会让你很快乐的。」他边吻着她的香唇,边哄道。

接着,他轻轻的打开了她的双腿,低下头以舌代手,轻吻着她那浓稠的花心。

以晴则是惊得张大了眼睛,看着他埋在她大腿间的头。他……他怎么能……吻那里……

「啊……啊……」以晴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她不停的深呼吸,电流全部集中在她的下半身,她感到眼前开始天旋地转。

从小山丘内不断的涌出蜜汁,浸湿她那又黑又浓的森林,这时的石方平忍耐度已到达了顶点,他将自己血脉偾张的雄壮急迫的滑入,两人皆发出了一声轻喊。

接着他开始摆动着他的腰身,以晴的腰也随着他摇摆的速度开始前前后後的晃动起来。

他不停的猛攻,腰不停的摇动着。

以晴渐渐的发出愉悦的呻吟声,「啊……啊……」

他凑近了她的唇,「叫我……方平……」

「啊……啊……方平……」以晴的下体不停的收缩,口中逸出了拉长的呻吟声。

石方平用手指画着以晴漂亮的粉红色晕和头,舌也不得闲的伸入她的唇,与她的舌头不停的纠缠着,接着一路直下的溜了下来,在她那如灌了蜂蜜似的双峰上吸吮。

「啊……嗯……」他一边含着头,一边不停的掐揉,以晴完完全全的屈服在他的舌功下昏昏欲死,她抱住他的头,将十只手指头入了他那浓密的头发里,她微微的往后仰,让自己的前更加的贴紧他。

「舒不舒服……我这样子的速度可以吗?」

以晴本无法回答他的话,她意识模糊的胡乱点头,仿佛有不断的火花在她的身体里爆开来,她快爆成了碎片。

「以晴……」他看着她泛着红晕、陶醉的模样,下身更加卖力的进出,感觉两人水交融的高氵朝。

石方平将她一只脚高高的抬上了他的肩头,他让自己的身体压低,让两人更加密合,只见他将自己拉到最外面,再直冲进最里面,那一缩一放的快速收缩,让他情不自禁的低吼出声。

「啊……噢……方平……」以晴激烈的高声吟叫,享受着两的最高氵朝。

他将她的脚放下,小心的将她翻转过身,从背后进入她的身体里,这样的姿势让他比较有空间使力,他将自己短暂且快速的在她的身体里进出。

床的前面是一面宽长型的镜子,从镜子上可以看到以晴的正面姿态,在他的激烈动作下,她前的浑圆不停的前后摆动,艳红的唇吟哦着,脸上也泛起了一片玫瑰色的潮红。

「啊……啊啊啊……」以晴仰高了头,发出了短促的叫声,这个动作却让她的臀翘得更高,身体的曲线更加令人喷血。

石方平挺直了身子,往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浑圆,在镜子的下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两人交合的样子。以晴当然也看到了,她羞得转过头去,不敢看这样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他一边吻着她白皙的背,一面伸手爱抚两人交合处,「你真美……你好美……总是让我失去控制的想要你……」

「不……不要看……」以晴察觉到他在看镜子下面,这样赤裸裸的从镜子上反出来,她简直羞愧得无地自容。

不过,在石方平更快速的进出后,她什么都忘了,她臣服在他所给予的快感里,在他将自己的热情喷洒进她的体内深处后,她整个人累极的瘫在床上……

※※天长地久的踪迹※※

怎么会这样呢?盖着被子全身赤裸的以晴躺在床上,莫名的张眼看着天花板。她不是想忘了他……不想跟他有所接触吗?为什么她竟然会跟他……天啊……谁来告诉她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以晴……我们从头开始好吗?」石方平紧搂着她,亲吻着她的头发道。

他看过很多女人,也跟很多女人上过床,做爱对他来说像是家常便饭的事,每一次跟一个女人办完事后,他只想赶快下床,一点留恋的感觉都没有,每一次短暂的快乐后再来就是虚无。

他本以为做爱的快乐就仅仅是在两人交合之上,他头一次……做完爱后心里充满着满足感,他不但是身体获得了解放,就连心里也充斥着喜悦,他头一次觉得跟一个女人做爱的感觉这样美好。

他甚至就只想这样抱着她,什么事都不想做,想让时间停在这一刻,他好讶异在别人眼里工作狂的他,居然会有这种想法。

头靠在她的香肩上,鼻子闻着她清新的味道;搂着她的身体,贴近她的心跳……他好喜欢这种感觉,像是终于找到了归属。

以晴看着他的脸,伸手抚着他的脸,忍不住的泛红了眼眶。她好喜欢他、好爱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是她的梦……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石方平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心里升起一股心疼,他更加紧紧的拥抱着她,「给我一个机会,我要弥补我曾经对你所做的错事,再也没有人会欺负你了,我要你……你是我的……」

以晴贴着他宽大、安全的膛,热泪忍不住的滑了下来,她多不想离开这个怀抱,这样的画面可是她日夜痴心妄想的,「方平……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

石方平轻吻着她的额头,「你说!」

「方平……你还记得……有一夜你到阳明山上……曾经救过一个女子……」以晴还是决定把这件事说出来。

石方平偏头想了一下,接着他眼睛发亮,「你的意思是说……」

「那个女孩子就是我,你救了我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我从你留下的外套里发现一个领夹,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你住何方,所以只好一直留在身边,直到在芊芊的生日宴会上看到你……」以晴说道。

听她这么一讲,倒让石方平想起来,难怪自从那次后领夹就消失了。「原来……在我家的那条项链是你掉的。」

「对!那个时候我家出了一点事,我很无助,几乎痛苦的想自我了断,但是我遇见了你,你救了我,在夜里昏黄的灯光下,你就像是个天使的把我救出地狱,也就是因为你,所以我才有活下去的勇气……」以晴边说,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以晴……」他没有想到,他对她的影响居然会有这么大。

「我……其实本不想还你的,因为我想再也见不到你了,就把领夹改成链子,天天戴在身上,当作是一个美丽纪念……」

石方平心疼的吻住了她,「傻瓜!为什么不跟我说?你真傻……吃了这么多的苦……」

「不……一点都不苦……我好感谢上天让我再见到你,哪怕只是那么一瞬间,对我来说就很足够了……因为我知道,你不是我能爱的人。」以晴着他的脸说道。

「以晴,过去的我确实很荒唐,我的名声这么坏,也许说这些你不会相信,但是从你离开我家的那一天起,我就从来没有一天停止想你,我甚至懊恼为什么要对你说出那么伤人的话。以晴,让我们重新开始,让我从头追求你好不好?」石方平紧抱着她,用脸摩擦着她的脸颊说道。

「我……」她要……她怎么可能不要……天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她过得有多痛苦,她好想他,想得全身发疼。

他想将链子挂在她的脖子上。

她抓住了他的手,「不,这是你的东西……我本来就是要还给你的。」

石方平看着她,眼里的柔情几乎溺毙她,「你捡到了,就是你的了,更何况我喜欢我的名字挂在你的前。」

「方平……」

「以晴……再不会有这种事了……我不再让你离开我的……」石方平吻上了她的唇。

以晴闭上了眼睛,让感觉接手一切,当他再度引燃她全身的热情,再进入她的身体时,她什么也不去想了。

堕落也好、沉沦也罢,就这一夜……就这一夜就好了,让她拥有爱他的一夜就好了……哪怕只是梦也好……最少她还能在梦里爱他……这就够了!

※※天长地久的踪迹※※

那一夜后,一大早以晴趁着石方平还未醒,她逃跑似地离开了他的住处,隔天马上就离开了台湾,跟母亲飞到法国去购买结婚用品。听说展家订了一套价值百万的结婚礼服,两家联姻可是大事一件,一场盛大的婚礼不久后就要举行了。

「以晴……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刚下飞机的邵母对着以晴说道。

以晴苍白着一张脸,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摇摇头,「没……没有……」

「以晴……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邵母看着以晴一副失魂落魄的神色,大胆问出了好久就想问的话。

以晴吃惊地看着母亲,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妈妈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啊!难道……她真表现的这么明显……

「妈……你……到底在说什么?」

邵母叹了一口气,「你在法国的时候,不是在发呆,就是若有所思,还有……你脖子上戴着的项链是谁送给你的?以前我怎么没看你戴过,你为什么老是盯着它看?」

「没……没什么……因为我很喜欢这条链子……所以才会盯着它看……」以晴按紧了衣服襟口,眼神不定的说道。

「是这样吗?」邵母怀疑的看着她。以晴这孩子从小最不会说谎了,她那副紧张的表情,说没有才怪!

在法国时,以晴的神情一点都不像是个要准备结婚的人,她没有看她笑过,不管买什么,她都没有意见,总是神色黯然,说没有心事,打死她都不相信。

「妈……你别多想……我很好……真的……」以晴给了母亲一个安慰的笑容,只是她不晓得她的笑容在邵母的眼中有多勉强。

「以晴……若是你不想跟展介风结婚……我……」

以晴打断了她的话,「妈!我没有,我很想跟他结婚,你不要多想啦!」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欣喜之色,反而一直带着浓浓的悲伤,看她这个样子,身为母亲,邵母真的觉得好痛心,毕竟天下有哪个母亲不希望孩子幸福快乐呢!

只是,以晴若是不想说,她知道怎么逼她也没有用。女儿一向都是那么会钻牛角尖的孩子,她真是担心……真是担心啊!

母女俩没有再交谈,她们缓缓的下了电扶梯,就在要转弯处有一大面电视墙,墙上正在放映着一支钻石广告,以晴转头过去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让她如被雷劈般的顿住了脚步,手上的皮包也「咚」的一声掉落在地,但她没有听到,也没有感觉。

广告正播放着一对情侣脖子上各戴着刻有名字的项链,那个项链的样式是如此的眼熟,不就跟她戴着的样式一样吗?

女人突然消失了,男人不停的在海边跑着,对着广阔无边的海岸线大声呼喊着,「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那一声声的呼喊,传进了以晴的心里,流进了她的心底,刺痛了她的心,令她的眼睛滴出了泪水,迅速蔓延她整个脸颊。

这个时候,以晴早已忘了身在何方,她的耳朵再也听不见声音,广告里头的那个男人彷佛变成了石方平,他正在呐喊着她的名字,寻找着她的身影。

她的眼前突然全都是他,他玩世不恭的模样,他英勇救人的模样,他搂着她跳舞……又深又浓的双眼,他的俊容,他在她耳边的呢喃……

「哇!好浪漫喔!我也要去买一个有我男朋友名字的项链!」一旁跟着看电视墙的两个女学生说道。

「对啊!我挂他的名字,他挂我的名字更。」

「那个链子造形好特别喔!」

「这个广告拍得真好!」

邵母看到了前来接机的丈夫时,经他一问才发现身后的以晴人不知何时不见了,两老赶紧走回了原路,只见以晴呆站在一面大电视墙前,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电视墙不放。

「以晴!你怎么搞的,你要吓死妈啊!一回头你人就不见了,害你爸爸也跟着找你。」邵母在她的身后抱怨道。

她一把将女儿转过了身子,却发现她热泪盈眶,身子颤抖得好厉害,样子好生怕人,让夫妻俩人吓了一跳。

「以晴……你……你怎么了?」

「爸……妈……我……我不要结婚……我不要跟展介风结婚……我不能跟展介风结婚……我……不能……」以晴的神情像是得了失心疯般,紧抓住了双亲的手说道。

「以晴!」邵氏夫妻面面相觑,不知道女儿为何在一瞬间改变的如此之快。

「我……我不要结婚……我……」她话还未说完眼前就一片昏暗,双脚一软,倒在父亲的怀里头。

※※天长地久的踪迹※※

以晴缓缓的张开了眼睛,一张眼看到邵母慈祥的着她的头发,再等到她的视线更清楚了些,竟看到她满脸泪水的看着她。

「妈……你……你怎么哭了?」

「我……没有……我……」

一旁的邵父将妻子扶到一边去,对着以晴道:「你妈可能是去法国一趟太累了,所以才会这样子。」

可是下飞机时妈并不会这样啊?「爸!你别骗我了,出了什么事了?」

「没事……你不相信爸爸的话吗?我说没事就没事。」邵父的表情很明显的不对劲。

「你说谎!你的表情好像很难过,是不是因为我?」以晴猜测道。

「你别乱想,太累的人是你,你要好好休息,接下来要忙的事很多,你可不能病例了。」

一旁的邵母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要瞒多久?这种事能瞒多久呢?接下来呢……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邵父赶紧将妻子拉到一旁,小声的说道:「以晴的身体受不了刺激,最多不要结婚,这有什么好大惊小叫的。」

邵母闻言,声音更提高了几分,「什么?!不要结婚……」

见两个人在一旁窃窃私语,以晴更加怀疑,「到底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不要结婚又是什么意思?」

邵父用责怪的眼神看了妻子一眼,接着安抚的对以晴说:「你别听你妈妈乱讲,没事的!」

以晴看着母亲,「妈!你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跟爸都这么紧张?」

邵母一边擦着泪,一面摇头,「没……没事……」

没事才怪,他们的神情这么凝重还会没事吗?照她推想,不但有事,而且是很严重的事情。

「是不是跟我有关?还是医生跟你们说了什么?是不是这样?」

「不是……你好好休息!不要乱想,我们先出去,不吵你休息。」邵父拉着妻子的手,准备出去。

「如果你们不告诉我,那我就去问医生!」以晴说道。

两个人听了以晴的话,停住了脚步,最后邵母再也忍不住的奔向了女儿,忍不住的嚎啕大哭,「以晴……医生说……你怀孕了……」

以晴整个人愣住,脑子里霎时一片空白。

这……怎么可能……她怀孕了……她怎么可以怀孕……这不是真的……难道是她在去法国的前一夜……

「医生说已经一个月了……以晴……你马上就要结婚了……怎么办……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邵母边哭边叫道。

见以晴惊惶失措的表情,邵父叹了一口气,「以晴!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有心上人?」

见以晴流着眼泪拚了命的摇头,邵父了然的点点头,「难怪你会在机场失控的说你不要结婚。」

「老伴……难道……真的不要结婚了吗?那我们对展介风怎么交代?」邵母惊叫道。

「当然要结婚!这个孩子……我会处理……」以晴深吸了一口气,力图镇定,一脸坚决的看着父母说道。

第八章

展家夫人听到以晴病例的消息,急忙地赶到医院来看她,「以晴!你可别累坏了,再过不久就要结婚了,到时可不能出差错喔!」

「对不起!害您担心了。」以晴跟站一旁的父母都低着头道歉。

「我已经帮你办好了出院手续,等一下会有车子来接你,你也明白展家不是一般人家,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上遍各大报纸杂志的,而且这里进出的人太多,还是回家休养比较好。」展夫人说道。

「真不好意思,让您劳心了!」以晴的父母在一旁说道。

「那我先走了!不用送我了。」说完,展夫人跟着一群随扈离开。

邵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穿帮!」

「嘘!你小声一点,这里随时会有人进来。」邵父在一旁说道。

「以晴!你能出院吗?」虽然希望她能好好休息,但是展夫人说得没错,这里人多口杂,就怕会有闲言闲语传出去。

以晴微笑的点点头,「妈!我没事的,你别担心!你用不着陪我了,等会儿芊芊会过来,你守了我两天了,一定累了,回去休息吧!」

「真不懂那个展介风真有这么忙吗?为什么未婚妻都病倒了,他连看都没来看一眼。」邵母忍不住的发牢骚。

前前后後就只有见过他一次,那一次他的脸色跟冰块似的,连正眼瞧以晴一眼都没有,好歹她的女儿也是长得如花似玉的,有钱人就了不起啊!用鼻子看人的,她还真有点后悔让以晴嫁给那样的人。

「老婆!别说这些。」邵父快速的拉着妻子走出了病房,只是还是被以晴听见了。

她想应该没有人被逼着结婚还能高兴得起来的,展介风的心情她能了解,要不是为了邵氏,她想她也不愿意跟没有感情的人结婚,只是她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拿出了脖子上的项链,再抚着自己的小腹,以晴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

如今她该怎么才好?要是被展家的人知道了这件事,邵氏恐怕连唯一的活路都得断送在她的手上……

※※天长地久的踪迹※※

「你真的不再多休息几天吗?」芊芋一边为以晴整理东西一边问道。

「不了!再来还有许多婚礼上的事要忙,我不能让妈妈自己一个人忙。」以晴穿上了薄外套说道。

「以晴……你……你真的打算……就这样嫁给展介风啊?」明知是不能问的问题,芊芊还是忍不住的问出口。

以晴扣上钮扣的手忽然的顿住,但是很快的她又恢愎了原状,「这还用说,婚礼如期举行。」

「那……你的身体……可以吗?」芊芊讷讷的开口,以晴身体才略微好转,她不敢说出太过刺激她的话。

「你用不着担心,孩子的事……我会在婚礼前解决掉……」

芊芊闻言,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臂,「以晴……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解决……你要怎么解决?」

以晴看着芊芊,眼睛忍不住的涌出了泪水,「芊芊……你……可以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芊芊点了点头,「我当然不会说出去的,但是……我想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以晴回避的转过头去,「芊芊……求求你……什么都别问好吗?」

「以晴……这样子好吗?」芊芊担心的望着以晴。

「如今我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要是我不跟展介风结婚……那邵氏该怎么办?」以晴捂着脸坐在床边,哽咽道。

「以晴……别这样……你身体才刚刚好一点了……接下来还有很多的事,你可不以倒下来啊!」芊芊心疼的抱住了以晴。

以晴也紧紧的抱住了芊芊,「芊芊!其实我好无助……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以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跟你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没人比我还了解你,你不是随便的女人,但……为什么会怀孕呢?」见以晴这样她也好难过。

以晴闻言,眼泪掉得更凶了,只是不停的摇头,「我不知道……别问我,芊芊……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以晴!你看着我,老实告诉我,孩子的爸爸才是你的心上人,是不是这样?」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一切。

「别再问了!芊苄……」以晴站了起来,奔进了厕所,用力的洗着脸上的泪水。

如今说这些都没有用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结婚,这才是她该烦恼的。她下意识的抚着小腹,但是……怀孕是瞒不住的,难道真要她拿掉孩子……

「好!我不再问了,如果有需要我的,记得一定要找我,知道吗?」芊芊看着以晴比纸还苍白的脸色,担心的说道。

以晴点点头,跟芊芊步出了病房,「芊芊,还好我有你这个好朋友。」

「你说这种话就见外了。」芊芊瞪了她一眼,两个人笑了出声,气氛稍微好转了些。

「对了!以晴……你不在的这几天里……表哥一直在追问我你的消息……」

表哥的行为很奇怪,他从来就没有这么紧张的追问一个女人的行踪过,为什么会这么在乎以晴到哪里去了?只是为了工作吗?但……他的表情又不像……他跟以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以晴猛然的紧抓住芊芊,「你……你跟他说了什么?」

芊芊看着以晴这么紧张的神色,不免觉得奇怪,她摇了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跟他说。」

以晴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我一直没有机会问,那一天你跟表哥谈的如何?」她觉得表哥的样子怪怪的,尤其他频频的问着她的清息,那个模样活像是老婆跑了一般。

以晴擦了擦眼泪,摇摇头,「我没有答应他,之后……我们就各自回家了。」

「哦!」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觉得以晴跟表哥之间好像有什么,他们两人的表情都令人感到怀疑。

以晴这时感到胃部一阵骚动,她赶紧跑进了最近的厕所,在里头拚命的乾呕,着肚子,她的眼泪掉得厉害,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肚子里的小生命是谁的。

难怪去法国的这一个月来,她的月经始终没有来,她还以为是受了自己的心情影响才会这个样子,想不到……想不到是她怀孕了。

「以晴!你还好吧!」芊芊拍着她的背说道。

「我……没事……」以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若是你不要这个孩子,得快点处理了,要不然你这个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对劲。」芊芊提醒着她。

「嗯!谢谢你,芊芊,我知道。」以晴点点头,跟着芊芊走出了厕所。

※※天长地久的踪迹※※

走出了医院的电梯,走到了门诊的大厅时,这时电视机突然播放了一段钢琴曲,听到这熟悉的乐曲,以晴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电视。

电视里播的不是别的,是那个令人心碎的广告。

芊芊也看到了那段广告,她没察觉到以晴哀伤的表情,还兴致勃勃的对以晴说:「这支广告就是表哥做的,听说外国厂商十分满意呢!而且各地的评价也很高,这是表哥做过最好的广告呢!」

「你在哪里?在哪里?你在哪里?」那一声声呼喊,令以晴的心倏然一紧,一股痛楚涌上心头。

「我们快走吧!」以晴赶快回头,想快点脱离这个地方,她不想听见那个声音。就算爱他又如何呢?他们是注定不会有任何结局的,她的未来早已决定了。

「我找了你这么久,难道你就这么狠心,可以视而不见吗?说走就走,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可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苦?」一记男声在她们的身后响起。

「表哥……你怎么来了?」芊芊最先看见,她惊讶的说道。

以晴闻言,只是一直往门的方向前进,不敢回头、不敢看他,她愧对他太多,却无以为报。

石方平当然不会因此放过她,他快速的来到她的面前,紧紧的扣住了她的手臂,阻止她往前走。

「放开我……」明知道他已来到面前,但以晴的眼睛依旧直直的盯着前方,颤抖的说道。

石方平定定的看着以晴显得苍白、消瘦的脸,「以晴……我找你找得好苦……你知不知道?」

以晴不敢去看他的脸,只能抖着唇说道:「石先生……请你放手……」

他的声音令她好心疼,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能紧紧的抱住他,告诉他,不只是他受苦,她同样思念着他,她日日夜夜被思念的心折磨得痛彻心扉。

「难道你都没有话要跟我说吗?」石方平看着她的脸,突然觉得他不认识她了,他甚至认为以前的以晴已在人世间消失了,眼前的人只是有着跟以晴一模一样的面皮,但不是以晴。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以晴冷下了脸,无情的说道。

他心痛的看着她,忍不住的大吼了一声,「邵以晴!」

此时再也容不得以晴不抬头看他了,她吃惊的望着他。邵……他知道她姓邵……那……

「果然没有错!你就是那个准备跟展扬集团结婚的邵以晴。」石方平冷着脸说道。

以晴这时终于看清楚了他,看清楚了她日夜思念的爱人,她好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他了,才一个月,她已经觉得像一辈子那么长;才一个月,她的心已经因为思念他而瞬间苍老了十几岁;才一个月,她就快被思念折磨得快活不下去了。

他抓起了以晴的手,「邵以晴!你真是够厉害的,装得一副无辜、楚楚动人的模样,我被你狠狠摆了一道,竟还傻的相信你,期待你的解释,只是我傻傻等了许久,才由杂志里得到了所有的答案!」

「方平……我……」看着有一个月没见到面的石方平,以晴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滑下。他的脸怎么会变得如此的憔悴?

他下巴的胡子长有一公分这么长,神色如此黯然,这……这是那个神采飞扬……是那个她爱的石方平吗?这些难道都是被她伤害的证明,他的眼里有着浓厚的悲伤,眉头紧紧的皱着,她竟伤他伤得如此之深。

此时此刻她真的好恨自己,这不是她最爱的人吗?她怎么这样对他,既然没有结果,为什么要招惹他、伤害他,她真的好想拿把刀杀了自己。

「我对你所说的字字句句全都发自真心,而你呢?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一夜情的对象吗?隔天还能欢天喜地的到法国准备婚礼用品?」他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等着她来用力反驳他的话,等她来告诉他那都是假的。

以晴深吸了一口气,「你全都说对了,我就是这样子的人,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他所期待的话全都落了空,只听到狠狠撕裂他心的话,生平第一次动情,竟被如此的踩在脚底下,「想不到你竟然是这么可怕的女人……」

「你说对了!我就是这么可怕的女人,这才是我的真面目。」以晴冷冷的说道,伤害着他的同时,她以双倍的力量在伤着自己。

芊芊不明白,为什么以晴不把话说清楚,宁愿被表哥如此的误会,「表哥,你误会以晴了……她不是你说的这个样子的。」

石方平忍不住放声大笑,「我误会她?视金钱为粪土的邵以晴小姐!跟我说钱不是世上唯一万能的东西的邵以晴,今天竟为了金钱嫁人,谁说用钱不能买得到一切,最少可能买得到邵以晴!」

「那是因为以晴她……」芊芊急着要为以晴辩解,却被以晴阻止了。

以晴面无表情的看着石方平,用着冷淡的语气说:「就算是那样又如何呢?就算是我骗你又怎么样?就算我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又如何呢?怪只能怪你自己笨得要相信我说的话。」

芊芊在一旁倒抽了一口气,忍不住的惊叫,「以晴!」她为什么要这样子说?不是这样的啊!

石方平大受打击的看着以晴,殊不知道看到他这样的以晴,心里有如被刀割,但她必须如此,长痛不如短痛,她必须咬牙斩断情丝,要痛苦就让她一个人痛苦吧!

石方平气红了双眼,看着以晴,他缓缓的举高了手臂。

以晴察觉到他的动作时,竟没有反抗,她只是柔顺的闭上了双眼,等着他的手掌掠下。打她吧!这样一来不但他能舒服一点,连她的心也会好过一些。

看着以晴紧闭的双眼,满脸的泪痕,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色,虽然她骗了他,把他欺骗得如此的彻底,她这么该死,他却只想紧紧的抱住她,狠狠的吻她,什么都不管的爱她。

他想什么都不管的把她绑到天涯海角,才不管她是谁的未婚妻,只要她愿意说爱他,他可以放弃一切,只愿意跟她在一起到白发苍苍,只是……前提必须是她要爱他,她愿意跟他走……

「表哥……你不可以……以晴她……」察觉到芊芊要说出的话,以晴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说出口。

石方平赤红着双眼,放下了手,看着令他又爱又恨的以晴,狠狠地点头,「很好!你说得太好了,你记住了,我不会原谅你的……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我倒要看看你的婚姻过得能有多幸福!」他说完后,用力的扯下了脖子上的链子,狠狠的甩在地上,接着大步离开了医院。

女人果然都是不能相信的,他还以为她是不同的,他的心在经过多年的封闭后,早已经死了,是因为她而再度活了过来,如今他才发觉他跟爸爸走的路本一样,同样被女人摆了一道;错在他没有坚守自己的信念,错在相信了她。

「以晴!你为什么要对表哥这样说?明明就不是这样子的……」芊芊懊恼的直跺脚。

以晴慢慢地弯下了腰,去捡刚刚被石方平甩落在地的链子,那条链子跟她身上戴的质材一模一样,而链子的终点不是别的,是一块长型的垂饰,上面刻着「我爱以晴」四个字。

那四个字被以晴不停涌出的泪水给滴湿了、模糊了,她不停用着颤抖的手在上面来回的抚模,接着双手紧紧握住了那条链子,心被刀子狠狠的割着,从心里扩散出去的痛,蔓延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

「以晴!」芊芊关心的看着蹲在地上不停掉泪的以晴。

以晴缓缓的站了起来,握着链子,望着石方平离去的方向,嘴里喃喃自语,「不要原谅我……千万别原谅我……方平……」

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方平……我爱你……

「以晴!」在芊芊的惊呼中,以晴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第九章

以晴坐在镜子前,面无表情的任由化妆师为她上妆。今天是她嫁给展介风的日子,用不着说,报章杂志早已昭告天下。

她的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四个月大了,想起一个月前她躺在手术台上决定拿掉孩子,最后她却后悔了,没命的奔出医院。

她无法伤害孩子,更何况这是她跟石方平的孩子,虎毒不食子,她这么爱石方平,又怎么能伤害他们爱的结晶?

她豁出去了,若是她未来的丈夫不允许,她就带着孩子逃跑,她要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她的命,要是失去他,她也不想活了……

芊芊看着镜子里的以晴,忍不住的叹气,待化妆师离去,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人时,芊芊淡淡的开口,「以晴,你真漂亮……」

「谢谢。」以晴扯了扯嘴角说道。

接着两人便一片静默,最后芊芊还是忍不住的开口,「我说错了……你一点都不漂亮,就算化再完美的妆,穿再美的衣服,你也不漂亮!」

「芊芊……」以晴明白芊芊话中的意思,她无奈的叹气。

「以晴,说真的,最近我真是不认得你了,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不像你,一点也不像你!」芊芊气得嘟着嘴说道。

「我不知道什么才是像我……」反正再过几分钟她就是展家的人了,没有人会在乎她像不像自己,只要她乖乖结婚就好了。

芊芊抓着她的手,神情激动的说:「我认识的以晴不会向命运低头的!我认识的以晴更不会放弃自己所爱,你怎么可以怀着心爱男人的骨嫁给别人?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以晴站了起来,「别说了!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你爱表哥吧?」这个傻以晴,要是今天换作是她,她才不管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还是天塌了下来什么的,一定不顾一切也要跟心爱的人厮守在一起。

「芊芊……」

「我不是笨蛋,那一天你跟表哥两个人说的话那么明显,再加上在医院昏倒后,你在昏迷的时候口里一直喊着表哥的名字,若不是爱表哥,怎么会这样?」

以晴捂着耳朵拚命摇头,「不……我不爱他……我不爱他……」

芊芊拉下了她捂住耳朵的手,「你可以捂住耳朵,甚至闭上眼睛,但是你的心骗得了谁?你爱的人明明就是他!」

「芊芊!够了……」才刚上好妆的以晴,极力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不让它们流出来。

「你在医院里躺了多久,也就喊了表哥名字多久,我陪在你的身边,看得最清楚,你告诉我,若这不是爱,是什么?」

以晴红着眼睛,捂着自己的头,不停的摇,「芊芊!我求求你别再说了……别再说了好不好……」

「若是你不爱他,为什么怕我说?」

「就算我爱他,又能改变什么呢?再过几分钟我就要嫁人了,现在讲这些都太迟了!」她用面纸拭着眼泪,尽量不让妆糊掉,这里随时有人进来,要是被爸妈瞧见了,他们一定会难过的。

「不迟的……还来得及的,你还没进礼堂,还可以反悔……逃吧!以晴,你逃吧!」

对于芊芊这项惊世骇俗的提议,以晴倒抽了一口气,「芊芊,你要我……逃……」

这时,门突然被打了开来,不是别人,正是展介风。

「芊芊说得对,以晴,你逃吧!」

「介风……」芊芊叫出了声。

展介风紧紧抱住了芊芊,「芊芊,我不会娶以晴的,正如同以晴只能嫁给石方平!」

「这……你们……」以晴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表情,一时之间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以晴,我爱的人是芋丰,我这一生只娶芊芊为妻!」

芊芊惊呼道:「你怎么能这样说?以晴是我这么好的朋友……你……」

「若是你真的认为她是你最好的朋友,要是你真的为她着想,你就该告诉她石方平的事,别让她错过该得的幸福!」展介风不让芊芊挣脱他的怀抱,今天他本来就没打算跟以晴结婚。

「芊芊……方平……他有什么事是我该知道的?」

芊芊叹了一口气,把石方平幼年遭母抛弃以致不相信女人的事说了出来,「你那天那样无情的言语,让表哥十分伤心,他甚至打算结束这里的广告公司,准备离开这个伤心地到美国去了。」

以晴震惊的跌坐在椅子上,「什么?到美国……」

「知道你今天要结婚,他也准备今天动身,本来他要我别跟你说的,但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说,你们两个人都这么爱对方,你又怀了他的孩子,为什么不在一起?知不知道看到你们这个样子,我有多生气……」真不知道以晴的脑子是什么做成的,怎么这么死脑筋!

「他……今天去美国……」

「是早上十一点半的飞机,现在才九点,还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你现在赶到机场还来得及……逃吧!以晴,去找他!」芊芊极力的游说着。

「不!我不能逃,我逃了爸妈该怎么办?爸妈唯一的希望都在我的身上,我……我不能逃……」看着墙上的时钟,以晴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清泪。

「石方平这一次去美国,很可能再也不回来了,你们可能再也见不到面了,他还不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你跟着他到美国去,其他的事我来想办法。」展介风说道。

「我……」以晴看着墙上时钟的指针,犹豫不决的心在摇摆着,煎熬着她。

「他们说得没错,以晴,你快逃吧!」以晴的父母躲在内室听了好久,再也忍不住的走了出来。

「爸爸……」以晴吃惊的站了起来。

「爸爸想通了,我也老了,我可以把公司卖给展扬,你不需要为了我牺牲自己的幸福的。」

「可是那是您一生的心血啊!」

「以晴,你错了,我半生都在忙着事业,直到病倒时才明白,事业、名利都是过眼云烟,只有家人才是最重要的,我一生的心血不是事业,是你跟你妈,跟你的幸福比起来,我的事业算得了什么。」邵父紧握着女儿的手。

「以晴,去追求你的幸福吧!这里交给我跟你爸,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你才是最重要的,你是我们最宝贝的女儿!」邵母也支持的说道。

看到一家人同心的模样,令在一旁的芊芊感动得忍不住热泪盈眶。

「爸……妈……谢谢你们……」

三个人紧紧的抱头痛哭。

「以晴,快点去追我表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芊芊催促。

「可是……结婚礼服……」

「没时间换了,你快点去吧!」

「芊芊说得对!你快点去。」邵氏夫妻赞同的说道。

「嗯!」以晴流着眼泪,撩起了裙摆,跑出房间。

芊芊对着窗口双手合十,「老天爷啊!千万要让以晴追到表哥才好……」

※※天长地久的踪迹※※

「司机先生!可不可以请你再快一点!」一身新娘礼服打扮的以晴,坐在计程车内不停催促着司机。

「小姐,我知道你是要赶去结婚啦!但我已经是最快速度了,你别急,再几分钟就到机场了。」司机安抚的说。

看着腕上的表,只剩下十五分钟就十一点了,以晴的心不安的鼓动着,她着急的摇下了车窗,看着前面一大堆的车子塞着不动,心里更是着急。

过了五分钟,也就是十点五十分,以晴所坐的计程车还在原地,丝毫没有移动半分。

司机也忍不住疑问,「奇怪了……不该停这么久的……」他打开车门出去查看,接着他满头大汗的回来,「小姐,前面出车祸了,可能要等很久才能开动,你要不要……」

司机的话还没说完,以晴丢下了千元大钞,当机立断的下车往前跑去,不理会司机在后面喊着--

「小姐!你的皮包忘了!」

※※天长地久的踪迹※※

石方平神情落寞的坐在机场出境大厅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护照,双眼无神的看着墙上的电子萤幕,心里想着以晴。

他想以晴现在一定穿得非常漂亮,高高兴兴的准备当新娘子,她竟会嫁给自己的哥儿们,这是他始料未及的,想想忍不住觉得十分可笑。

命运有时是多么无常的东西,命运安排让他跟以晴相识、相恋,命运也让他们分开,让以晴嫁给别人,命运让他离开,从不相信命运的他,这一次不能铁齿了。

只是……很奇怪……他心里竟一点都不恨以晴,他甚至有点后悔之前对她讲的话,他现在终于明白了爸爸的心情了,以前他总是气爸爸没有用,老是忘不掉背叛他的女人。

如果真爱一个人是没有怨的,哪怕被对方伤得再重,也无法忘记对方,更恨不了对方,爱情在爸爸的心中始终不死,也许就是这样他才能撑过一天又一天没有妈妈的日子。

很奇怪,多年来对母亲的怨恨,竟在这一刻消失无踪,其实他该祝福她的,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枉然了。

当广播传出他搭的那一班班机号码时,他背起了行李,缓缓的往手扶梯方向走去,他上了手扶梯,他想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在心里默默的祝福着以晴。以晴!你要幸福,一定要幸福,那我的痛苦也就值得了。

他转身过去,不知道身后的骚动,一身新娘礼服、脸上的妆褪得差不多的以晴,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的跑到了机场,她没有时间休息,也顾不得自己一身装扮在别人的眼里有多奇怪。

她在机场出境大厅前后左右的来回寻找石方平的身影,接着跑到了服务台,「十一点三十分飞美国的飞机……」

「小姐的动作可能要快一点,剩没几分钟飞机就要起飞了,六号登机门……」

以晴赶紧上了电扶梯,在电扶梯上没命的往上跑着,她穿的一身礼服本来就够笨重麻烦了,加上高跟鞋,简直是在拖慢她的速度,看着一个接一个像是永远也走不完的阶梯,她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不顾众人的目光,她把脚下昂贵的鞋子脱下,赤着脚、咬着牙,提起气往上跑。

好不容易终于上了二楼,她感到肚子一阵阵的抽痛,忍不住疼痛,她紧闭起了眼睛,手撑着一旁的柱子,大口的喘气,这时耳边响起了芊芊的声音--

「表哥说他这一次去美国,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不!她一定要追到他,告诉他她有多爱他,他不能走……绝对不能走……

以晴不顾肚子的疼痛,即使全身早已被汗水浸湿,一路跑来,她的脚早已痛得没有感觉,但是强大的意志力让她告诉自己不能倒下来,她不能让他走,她还有好多的话没有跟他讲……他怎么能走……

看到了……她看到出关的闸门了……她看到了……

以晴没命的狂奔,不管沿路上她撞到了多少人,有多人惊讶的看着万分狼狈的她。

芊芊说得对,她穿得这么漂亮又有什么用,她要的不是这些,只要能跟心爱的人厮守在一起,她还要什么?她的心就满足了,她什么也不要。

终于,她看到了石方平,她追到他了,他等着通关,虽然汗水加泪水早已让眼前的事物模糊,但是不管多模糊,哪怕她瞎了,她也绝对不会认错他,他那英挺、高壮、却又孤寂的背影。

以晴一股气冲过去,在他的身后停住了脚步。

一直以来她就一直在追逐他的背影,第一次见面时她就是看着他驾车离去;第二次见面时,他也在她的面前消失;在医院时,他也是伤心离去……

她见到的一直是他的背影,待他好不容易打开了心扉想面对她时,她却又让他转身背对她,这是最后一次了,她不要再见他的背影了,她再也不要见他的背影了。

「方平……」以晴轻喊了出声。

石方平有如被电击一般的全身僵硬。

他没听错吧!他竟听到有人叫他,而这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令他想忘也忘不了,他竟然会听到以晴在叫他……

石方平轻笑了出声。他真的是疯了,以晴现在正在举行婚礼,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更不可能喊他的名字。

这时广播又传出了催促他登机的声音,石方平摇摇头,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病,一转头要往前走时,又听到了那两个字--

「方平……」

一次错觉可能是真的,出现两次那就不是错觉了,石方平缓缓的转过头来,与以晴四目交接。

「方平……不……不要走……」以晴哽咽的对他说道。

「以晴!」

她的样子实在好吓人,纯白、闪亮的新娘礼服已经染上了脏污,更别说她原本缀满头发的珍珠全都散落,她的脸上有汗有泪,样子好凄楚。

她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她就算不化妆,就算不穿新娘礼服,她也该是全天下最美丽的女人,若能拥有她,哪怕要他拿全世界去换,他也愿意,但……她不是该在举行婚礼吗?怎么会在这里……

大白天的,耳朵甚至还听得到周围的人声及广播声,他不可能在作梦,但是以晴的出现竟令他产生怀疑。该不会是老天爷可怜他,让他再见她最后一面吧?

以晴走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惊愕的表情,抽抽噎噎的说道:「方平……你不要走……我知道我没有资格……但是……请你留下来……留下来好吗?」

一定是芊芊吧!芊芊不忍见他这样,所以才跟以晴说的吧!他很感动她来送他,但是她这种行为只会让他更痛苦。

留下来……他留下来做什么呢?没有了她,他的生命早如空洞的木头一样,稍稍一碰就碎。

「以晴……原谅我之前对你说的,我该祝福你的,你会永远幸福的,你用不着担心我,我会好好的,你还是……快回去吧!」石方平对她说道。

「不……方平……我爱你……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呢?你不能走……不能走……」以晴话未说完,人就往后倒去。

她再也没有力气了,若是再不能挽回他,那就让她永远昏倒在黑暗里,他走了,也等于把她的心一并带走……如果这样,她又何必醒来,醒来面对没有他的生命,她还不如死去……

「以晴!」

石方平惊呼一声,赶紧抱住了身子往下坠的她,不明所以的看着没有知觉、脸色苍白的可怕的她……

※※天长地久的踪迹※※

昏迷了整整两天的以晴,这时缓缓睁开了眼睛。

石方平日夜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看到她醒了,才把高悬的一颗心放下。

「方平……」以晴看到了他,雀跃的喊了他一声,两只手也放在他的脸颊上,似乎想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他。

「以晴……以晴……你……你怎么这么傻……」石方平再也忍不住的溢出了泪水,紧紧的抱住她。

他把以晴送到医院后,才知道她怀孕了,再由匆匆赶到的芊芊及她的父母亲那里,他明白了一切。

原来她是为了挽救父亲的事业才不得不嫁给展介风,原来她故意说的无情言语是为了让他死心,她居然没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

为了追回他,她在婚礼举行前跑到机场找他,再由送回皮包的计程车司机口里得知,她怕时间来不及,不顾自己和肚子里孩子的安危,跑了几公里的路……

难怪她会一身的狼狈……而他竟然心的没有发现,差一点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要不保了。

她一个人独自承担了这么多事,而他居然没有保护她,还口口声声说爱她……如果可以,他真想狠狠把自己打一顿。

「方平……」他在说什么?

这时芊芊推门进来,看到以晴醒了,她又喜又哭的也想上前抱她,「以晴……你终于醒了……」

「你不要碰她!」石方平在芊芊的耳边吼着,令芊芊要拥抱以晴的手赶紧缩了回来。

以晴感到奇怪,「方平……这……」为什么他对芊芊这么凶?

「你可醒了,你再不醒,表哥会把我杀掉的,他一直怪我不早跟他说你家里的事,还有怀孕的事,让你跑这么远的路……你一天没醒,我就天天被他瞪!」芊芊嘟着嘴说道。

「不怪你怪谁?」石方平冷冷的瞪着她。居然还敢在以晴的面前告状!

「方平……原来你全都知道了……你别怪芊芊,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要芊芊别说的。」

石方平紧抱着她,「以晴,你该跟我说的,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世界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你真傻,自己一个人辛苦了这么久。」

「我不辛苦……我爱你……我不再是一个人了,现在我有你,还有……孩子……」以晴感受石方平全心的爱护。原来有人疼爱的感觉是那么、那么的幸福。

「以晴,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你跟我说什么,就算是赶我,我也不会走的!」石方平亲吻着她。

「方平……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两人缠绵拥吻,一旁的芊芊也在心中默默献上祝福……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