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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死诸天》 说点东西 第一，从今天开始，连续三天更新可能要晚些，在外出差，没办法，望见谅。 第二，关于剧情，有书友说是过于跟着剧情走，其实不是这样的，这本书我分了好几个阶段，先为顺，然后逆，顺为凡，逆为仙，这个思路是参考耳根大大的。 第三，简单说下第一个【顺】阶段，这个阶段主要是不同中低武世界按照时间历史背景串联，所以，不会那么快进去高武以及玄幻。 第四，关于更新，稳定每天两更，这个可以保证，至于加更……不好说，自己也不确定 0001 救人 滔滔黄河，滚滚汹涌。 一条渔船渡河而过，一名深蓝色道袍中年人站在船头迎风而立，小船颠簸，他随之顺势而动，仿若一体，任凭风浪再大，难撼身形。 “渔家，那里有人落水，快划过去救人。”左前方一个巨大的漩涡中，王重阳看到一名衣着破烂的男子正漂浮挣扎在水面上，连忙急声对驾船的渔家道。 同一条船上，王重阳看到了，渔夫自然也看到了，微微摇头，渔家叹了口气道，“道长，那里不能去，那地方水底有漩涡，很深，咱这小船去了就出不来了，唉算他倒霉吧！” 这种事无法强求，总不能为了救人把自己搭进去吧？ 王重阳没有勉强渔夫，只是 他不甘！ 国他救不了，难道连一个人还救不成？ 目光扫向乌篷小船，看到船上渔夫备用的两支船桨。 “渔家，您这两支船桨借贫道一用。”还没等渔家回应，王重阳已经将两支船桨拾了起来，“渔家，不用您去救人，您尽量往那边靠。”王重阳再次说道。 “这那好吧，老头子最多能靠近那里百多米的距离，再近，被旋涡卷进去，咱们可都要折在那里。”一脸沧桑的渔家老者本不欲做无用功，奈何王重阳坚持，那一双坚定不移的眼神不禁让他松动。 毕竟是一条人命，万一这位道长真有神通，能救人呢？ “多谢渔家！”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漩涡深处，王重阳眼神凝重，高声喊道，“小兄弟坚持住，贫道这就来救你！” 小船晃晃悠悠地接近着旋涡，很快，抵达了渔夫的极限，“道长，老头子只能到这里了。” 百多米的距离，水面上还有旋涡阻碍，这种情况救人对他来说也很勉强。 不过王重阳并未过多要求，只是轻声道，“渔家，您驾船在这里停留片刻，贫道去去就回。” “去！” 一声轻喝，两支被抱在怀里的船浆，一支电射而出，在水面上劈波斩浪，极速滑行。 一跃而起，运转轻功，半空中如同飞鸟飘然而落，脚点在水面上滑行的船桨，借力来到已经接近漩涡中心的还在扑腾的年轻人身边。 “起！” 一把抓住年轻人的衣领，脚下微微用力，王重阳腾跃到半空，可脚下的船桨却是彻底卷入漩涡。 半空中身形挪移，反手将另一支船桨朝着小船的方向扔去，同样的路数，带着年轻人，王重阳回到了小船上。 船上，渔家老者看得目瞪口呆。 往来摆渡为生，渔家见过不少武林高手，可如王重阳这般近乎踏浪而行的本事，他是真的从未见过，大开眼界！ “道长，好本事！”一声赞叹，渔家连忙驾着小船快速离开漩涡附近。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燕飞趴在船边不断将灌入肺中的江水重新吐回江中。 好半天，缓过神来，有些无力地起身，对王重阳拱手道，“在下燕飞，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贫道王重阳，小兄弟没事就好。”淡然一笑，王重阳有些好奇问道，“小兄弟是怎么落入这江中旋涡的？” 王重阳？ 听到这个名字的燕飞心中一惊，面前救自己的这位道长莫不是那位天下第一的大咖？ 回过神，燕飞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太饿了，本想抓条鱼吃，奈何水性不佳，这才被卷入漩涡之中。” 堂堂穿越者，穿越而来三天，一点吃的都没吃到还差点被淹死，燕飞想想就觉得自己给穿越者丢脸了。 恰巧这时，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你妹 那么多江水都没填饱你吗？ “如果小兄弟不介意，贫道这里还有两个馒头。”善意地笑了笑，解开包裹，露出两个白面馒头，王重阳递给了燕飞。 “这那就多谢道长了！”微微犹豫，燕飞也不假客气，抓起馒头就往嘴里塞。 白面馒头上印着他脏兮兮湿哒哒的手印，不过都快饿死了，谁还会在意这个？ 不过说到饿死，其实也只是身体本能的感觉罢了，事实上，燕飞是死不了的。 穿越而来，他虽然没有获得系统之类的金手指，可也有着自己独特的能力。 那就是长生不死！ 身体依然是普通人的身体，可体内却有着无尽的生命能量，他的生命无穷。 受伤会自我恢复，就算身死，只要还有残肢存在，漫长的岁月后，他也会慢慢补全，复活归来。 很快，两个实心大馒头被干掉。 看了看面前的王重阳，燕飞突然开口，“道长，在下听过您在义军中的鼎鼎大名，可否让在下跟着您？身无长物，在下只能做些事情来偿还道长的救命之恩。” 这大腿，既然抓住了，燕飞自然不会撒手。 “跟着贫道？”微微一怔，王重阳笑道，“小兄弟，跟着贫道可是很苦的，一会儿上了岸，就回家去吧，相遇便是缘，贫道救人可不是为了图报的。” “家恐怕是永远都回不去了。”闻言，燕飞的眼中流露出浓浓的苦涩。 他在现代有父母、有朋友，大学生活更是不错，只是现在 一切都是那么遥不可及了。 摇了摇头，驱散难言心绪，燕飞一脸郑重道，“道长，在下已无家可归，如您不嫌弃，从今以后就让我跟着您吧！” 再次请求，言语诚恳，王重阳有些松动。 全真教初立，除了马钰夫妇就只有他和师弟周伯通，确实也应该增加些人手了。 “真的决定了？”看着真诚的燕飞，王重阳也郑重道，“我全真虽然教小人微，不过规矩很多，你且听听，若是愿意遵守，贫道便收你为徒。” “道长请说。”燕飞问道。 初来乍到，连本土的钱都不认识，燕飞需要抱大腿，不过既然是抱大腿，自然也需要了解一下大腿上究竟有多少腿毛的。 “第一，凡我教门人，不得奸淫掳掠，违者，杀！ 第二，凡我教门人，不得勾结金狗，危害大宋，违者，杀！ 第三，凡我教门人，需乐善好施，扶助百姓 ” 一共十五条教规，都是一些关乎道义德行方面的要求，很合理，不过在燕飞看来，全真这门规像军规更甚门规。 “这些门规，你可都愿遵守？”念完门规，王重阳对燕飞问道。 “弟子拜见师父。”燕飞立刻跪地行礼，“弟子但有违背，任凭师父处置。” “哈哈好徒儿，快起来。”扶起燕飞，新收了一个徒弟，王重阳也很是高兴。 “徒儿，你刚刚在水中浸泡了太长时间，寒气入体，如今又值深秋，寒气不散，透入骨髓，会严重影响身体，来，坐下，为师用内力帮你驱逐体内寒气。”王重阳热心道。 刚来就有福利，这就是自己人和旁人的区别！ 盘腿坐在船头，一双温热的手掌贴在衣衫湿透的后背，燕飞感到一股暖流从手掌中传入体内，暖流在体内流淌，渐渐遍布全身，仿佛洗了一个热桑拿，好舒服，好轻松。 燕飞在享受的时候，为他输送内力驱寒的王重阳却是满脸震惊。 自己这徒儿 0002 好坏 百脉俱通，宽广如大道，窍穴清明，明亮如明星。 自己这徒儿，竟然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师父，您输入徒儿体内的热流就是内力吗？”燕飞的突然问话打断了王重阳的震惊。 “没错，这正是为师的先天真气。”王重阳笑道。 “好神奇的力量，感觉全身暖烘烘的，很舒服，师父，要怎样才能修炼出真气？”燕飞很自然地问道。 将手从燕飞的背上挪开，王重阳道，“修道，炼谷化精，然后再练精化气，便可成真气。” 看着燕飞想要追根究底的目光，王重阳轻笑道，“这些对于你来说还为时尚早，你如今最需要的是识字与读书，尤其是道藏，不读道藏，不可修炼道家功法。” “徒儿听从师父的安排。”对于王重阳的安排，燕飞还是很理解的。 武功，不能乱练，尤其是道家的武功，瞎练只会把自己弄废。 比如梅超风，《九阴真经》明明是极为中正上乘的功夫，可到了她手里，就因为不懂乱练，这才把自己练成了鬼蜮阴魂般的怪物。 虽然好奇，不过燕飞却也不急。 第一，他的性格淡然，对待事物态度本就如此。 第二，他的生命漫长，有什么可急的？ 很快，小船到达了对岸。 扔给渔家一串铜钱，王重阳带着燕飞来到了沿岸的一座小城。 客栈。 将小二买到的衣物递给燕飞，王重阳道，“把你现在这身湿潮的衣服换下来，梳洗一下，换身干爽的衣服，换好衣服后，下楼吃饭。” “是，师父！”心中微微感动，燕飞没想到刚认没几个小时的师父竟然对他如此关怀。 这样的关怀，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就再也没享受过了。 一身略大的蓝色道袍，一脸的年轻俊秀，身材高挑，步伐均匀，气质虽不出尘，可却自有几分道家的洒然，自从燕飞出现，邻桌几个小娘的目光不时向他身上投来，然后又脸红地低下头。 “咱们在这里待上几日，等候你大师兄马钰，顺便，这几日为师也教你一些基本的东西。”一张小桌，荤素搭配，王重阳笑道，“死里逃生，你现在需要多补充一些能量，吃些肉食吧！” 全真的修炼清心寡欲，虽然不禁忌荤腥，可却也是能不沾就不沾。 如今王重阳照顾他的特殊情况，特意点了肉菜，着实让燕飞的心里再次小感动了一下。 记忆中，古代的师父恐怕很少有这么贴心的。 吃饱喝足，回到房间。 第一件事，便是认字。 这个时代的字体与现代有很大不同，可毕竟同出一源，会现代字的燕飞学习这个时代的字相当轻松。 “聪慧，悟性绝佳。”看着一下午就差不多认了两百多个字的燕飞，王重阳在内心中如此评价道。 认字的功课结束，接下来便是武功方面的功课。 “正好天色已晚，为师就教你一套打坐吐息的睡觉方式。”一边亲身示范，王重阳一边念着口诀，“东首而寝，侧身而眠，如犬之曲，若龙之盘，一手屈肱枕头，一手直磨脐眼” 就是一个睡觉姿势，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可做起来 身为现代人，理工科出身，燕飞真的很懵逼。 不得已，王重阳只能一句句解释，一个个动作分解讲解，可即便如此，轮到燕飞做起来的时候，依然是肢体僵硬，全无口诀的自然之感，更别提睡着之后的呼吸运转之法。 【练武方面，悟性太差！】王重阳在内心中暗暗评价道。 一个睡觉的姿势，愣是从黄昏折腾到半夜。 终于，燕飞彻底掌握了睡姿，入睡了。 忙得心累身累的王重阳正要离开，突然注意到燕飞小腹丹田有韵律的鼓动，“这不会已经开始诞生内力了吧？” 这睡姿睡功也算是一门内气的修炼法门，只是全凭身体本能运动，效率极低，非日久天长看不出效果，可现在，自己这徒儿才刚刚开始就立竿见影了？ 有些难以相信，王重阳一只手掌贴在燕飞的肚脐上，通过先天真气静心感受。 真的诞生了真气！ 虽然微弱，如同头发丝一般，仿佛随时会断，可确确实实已经修炼出来了。 而且在身体的本能驱使下，这股内气还在经脉中循环流淌。 收回手掌，看着还在沉睡的燕飞，王重阳在内心中补充了自己的评价，【练武方面，悟性太差，不过资质太强，综合来看，天赋绝佳！】 第二日，清晨。 神清气爽，全身舒畅，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好舒服的一觉，上次这么舒服的醒来好像还是小时候。”随手挥了一拳，燕飞一脸享受道。 “嗯？” 突然，燕飞注意到自己小腹的位置暖烘烘。 不是尿意？ 刚尿完啊！ 精神集中，仔细感受，还是感受不清，只是感觉这股暖流仿佛小火炉一般不断为全身输送温暖。 身体有异，去找师父。 “那是真气，自然而然，无需多管，每晚坚持睡功，真气日积月累，自然会增强的。”面对燕飞期待的眼神，王重阳一脸淡然。 不过再次伸手感受了一番后，眼底却是闪过一抹感叹。 一个晚上的睡功而已，不但诞生了真气，数量方面更是常人的三倍还多。 这就是天赋啊！ 之后接连五日，燕飞基本都宅在客栈内。 前三天，识字。 第四天，字认得七七八八了，便开始了抄书。 抄写道藏，道藏晦涩，燕飞不懂，不过王重阳也没有讲解的意思，只是让他抄写，不断重复地抄写。 第五天，正午，马钰带着他的夫人孙不二终于来了。 “徒儿拜见师父。”也是二十出头，年纪和燕飞差不多，不过马钰的面相却要比他方正严肃的多。 “这是为师新收的徒弟，名字叫燕飞，道号长生子。”王重阳为马钰和孙不二引见燕飞。 【长生子】，这是燕飞学会识字后，王重阳给他起的道号，很不错的道号，与自身暗合，燕飞很喜欢。 “见过师兄、师姐。”拱手行礼，面对马钰和孙不二，燕飞表现得很自然。 进屋，落座。 王重阳开门见山，“东西都取来了？” 0003 讲道 燕飞很好奇自家师父让马钰特意取来的东西是什么？ 秘籍、宝贝还是一些秘密之物？ 然并卵，竟然是一堆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 一脸懵逼，总感觉这东西和自家仙风道骨的师父不太搭配啊！ “飞儿，你以为会是什么？”燕飞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变化，就在旁边的王重阳看得一清二楚，有些好笑问道。 “呃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以为是什么宝贝呢！”燕飞嘿嘿笑道。 挑挑眉，王重阳道，“难道这些不算宝贝？” 对于这世上绝大多数人来说，金银珠宝就是最大的财富，然而年纪轻轻的燕飞却能够视若无物，全然不放在心上，这样的心性着实让王重阳有些吃惊。 “钱嘛，这东西虽然用处很大，可要说宝贝，怎么也算不上吧？”咂巴了一下嘴唇，燕飞说道。 “呵呵师弟好心性。”马钰赞道。 这些都是义军的财富，义军解散后，为了这些财富可是闹出了太多的伤心事，作为王重阳现在的徒弟原先属下的马钰全程目睹，极为厌恶贪婪财富之人。 因此，对于燕飞表现出来的淡然态度那是相当的喜欢。 “嘿嘿师兄说笑了，话说师兄你特意弄来这么多金银财宝干什么？咱们不是要去传道吗？”把话题重新转移到正题上，燕飞笑着问道。 “取这些财宝就是为了传道。”王重阳有些感叹道。 之前王重阳和马钰传道，只是凭着一股意气以及满腹的才学，虽然大有道理，可有谁会站在那儿一个劲儿地听你废话？听道，能顶饭吃吗？ 作为曾经的义军首领，大小事兼顾的王重阳很快便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对于绝大多数百姓而言，能够让他们汇聚的东西只有一个，那就是利！ 所以，相应的宣传、促销手段便必不可少。 而这些，都需要大量的金钱。 现如今，金钱到位，传道也要开始了。 布置会场，吸引人流，自家师父的一些宣传手段倒也不错，不过 总归是有着时代局限性！ “师父，徒儿觉得可以和当地的官府沟通一下，若是他们愿意帮咱们宣传，那效果会好很多。”燕飞建议道。 “跟他们沟通飞儿，你是说贿赂他们？”这个办法王重阳自然想过，只是，义军出身，他宁愿多费力多出钱，也不愿意和这些沾在百姓身上的水蛭同流合污。 好吧，短短一个反问，燕飞已经了解自家师父对于地方官府的态度了。 “那让丐帮帮帮忙？”燕飞再次建议道，“丐帮弟子走街窜巷，他们若是愿意帮助宣传，那效果会很好。” “不，若是丐帮弟子出面，很可能取得相反的效果。”王重阳道，“丐帮势大，弟子遍布大江南北，是江湖上一大巨擘，可在百姓心上，设身处地去想，你喜欢那些脏兮兮伸手乞讨却不打工赚钱的乞丐吗？先天上就不喜欢乃是鄙视他们，又如何会听他们的宣传？相反，他们说的越多，越会激起百姓心中的厌恶情绪。” 感觉丢脸，觉得自己可以大放光彩，然而 自己的主意竟然成了馊主意？ 不甘心，想了想，燕飞继续道，“师父，就算咱们自己干，可徒儿觉得您不能用直接发钱的方式来吸引听众。您可以设置一个问答环节，讲道结束后，现场提问，按照回答问题的多少分梯次奖励听众。这样，不但吸引听众，更会让他们用心倾听您所讲之道。” “这倒的确是个好办法！”思考片刻，王重阳非常满意地接受了这个建议，“飞儿，你还有其他的建议吗？” “师父您还可以设置一个现场互动的环节，您讲道的内容最好不要全是理论，这对于百姓来说很难理解，可以是一些较为浅显且能够现场验证的理论，这样，可以找听众上来亲身演示，也能增加可信度。”这个环节，燕飞其实想说找个托儿，不过想想自家师父连官府都不愿找的脾性，燕飞直接就没说出口。 “另外，讲道的过程中可以穿插一些趣味节目，比如让师兄表演一套剑法、拳法之类的，还有” 找准了方向，这回，燕飞的一个个建议都得到了采纳。 三日后，全真掌教王重阳在河南第一场讲道大会正式开始。 会场选在城中心的广场，四周不少酒楼，酒楼沿窗位置不少人探头望来，场地上，三百座位座无虚席，座位两侧，更是站满了人，亲眼看到入座之人都得到了事先承诺的【一人一个鸡蛋】，大家伙都非常期待之后有奖问答的环节。 会场的一角，燕飞摆摊，卖着卤鸡蛋、茶水等物，因为价格便宜，陆陆续续，人流不断。 虽说自家师父有钱，可按照他全国讲道的计划，如果每一场都这么弄，恐怕也支持不到最后，所以，资金回流也是必须的。 讲道正式开始。 “诸位父老乡亲，贫道王重阳，今日所讲乃是全真之道，道家道观不少，不少人也都去过，就算没去过也都见过，可贫道在这里想要问大家一句，大家知道道家的道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吗？”真气加持，王重阳的声音虽然不高，可却清晰地传递到了四周每一个角落。 开篇问句，贴近生活，直接将玄之又玄的道理与普通百姓之间的距离拉近。 “所谓道，便是我们脚下所走的路，看看脚下，你们已经在道上，道无处不在” 由浅入深，不时用附近实物举例，简单易懂，渐渐地，百姓们开始真正被王重阳的讲道内容吸引，而不是心心念念着结束之后的有奖问答。 “说的天花乱坠，有什么用？性命双修，简直一派胡言，重阳神轻肉身，简直大谬！”临近中场休息的时候，突然一名中年负见道士跳上讲台，指着王重阳道，“你之理论着实害人不浅，引人” 台上台下，所有人都听着这个跳上台的道士高声指责。 “这是白云观的谢道长吧？谢道长很有威望的，他说的应该不会错，着全真之道真的靠谱吗？”卖零食的燕飞听到人群中的小声议论后，瞬间明了，这是同行来砸场子了。 不过 自家师父的场子又岂是那么好砸的？ “这位道长，你刚刚说贫道的全真大道一无是处，这样，不如咱们比试一番，让大伙亲眼见识一下，如何？”挥了挥拂尘，看着带剑上台的谢道长，王重阳淡然笑道。 对面的谢道长还没说什么，可听到这话的观众们却是顿时大声叫好。 有热闹，谁不想看？ “也罢，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白云观的大道！” 本来谢道长还真没想要动手，不过台下突然的吼声却是让他有些不得不出手。 不出手，岂不意味着自己才是胡言乱语？ 0004 学剑 赤手空拳vs利刃在手。 几个回合下来，看起来自家师父处于劣势，可燕飞却看出来，自家师父是在保全那位谢道长的面子。 否则，两个回合就已经把他揍趴下了。 不过即便是为了圆融面子，也有极限，十多招后，王重阳双指夹剑，夺剑而下，一个漂亮的剑花，剑刃削掉了谢道长的一缕长发。 挽手，又是漂亮的收剑，将剑递还给谢道长，王重阳笑道，“道长，承让了！” 脸色变幻一下，这位谢道长也非胡搅蛮缠之辈，叹了口气道，“技不如人，何谈承让？阁下的性命双修，真气精纯，确非我所能敌，也罢，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便离去！” 谢道长离开，王道长继续讲道。 虽然二人的比试从开始到结束很短暂，不过正是因为有了这短暂的小插曲，听道的百姓们热情更是高涨，那些玄之又玄的理论他们才不理会，他们只看到了最实际的东西。 修炼全真之道，能够变强，变得比鼎鼎有名的谢道长还强，这就足够了！ 夜晚，几人回归客栈。 虽然忙碌了一天，不过收获颇丰，讲道才一天结束，就有许多人愿意拜师求道，这样的情况，着实让人高兴。 “约有50人愿意拜师求道，师父，咱们都收下吗？”孙不二整理好现场报名人的情况后，对王重阳请教道。 “全真教刚刚创立，目前需要打好根基，不宜收取大量良莠不齐的弟子。”微微摇头，王重阳说道。 “可若是全部拒绝，恐也不太好，要不师父，您在其中挑选一些聪慧之人收归门下？”马钰建议道。 王重阳再次摇头，直截了当道，“白日讲道之时，为师已经观察过了，并无心仪之人。” 对于收徒，王重阳还是很慎重的，人品、资质、悟性乃至缘法，这些东西都不可缺少，否则遍观原著，全真弟子遍布天下，也不会只有全真七子七人！ “师父，要不就让这些人跟随？”燕飞突然建议道，“就像是当年跟随孔子周游列国的学子一般，也让他们跟随您去各地讲道，一路走下来，能坚持到最后的，必是可造之材。” 闻言马钰眼前一亮，对燕飞赞道，“小师弟，好主意！” “确实是好主意，可以如此。”王重阳也表示了赞同。 之后又就这些跟随者的安置等问题商议了一番后，几人便准备去休息了。 然而这时，燕飞突然出声，“师父，徒儿有问题想要请教。” “哦？什么问题？”王重阳笑着道。 “是白日那位谢道长的问题。”迎着王重阳的目光，燕飞将白日里一直回荡在心中的疑惑问出，“师父，徒儿觉得白日里那位谢道长所言并非毫无道理，我们全真修道，重于阳神，的确有些忽略肉身，然而人生降世，根本便是肉身，精神也是因肉身而生，怎能轻视？而且，这两日弟子抄写道经，其中也有讲过古时之人追求长生，讲的是精神与肉体合一的白日飞升，与咱们全真的阳神出窍又有许多不同，徒儿思维混乱，还请师父指点。” 这不只是理念的差别，更是日后修炼的方向，燕飞必须要弄明白，而且，他最大的依仗就是长生不死的身体，因此，他如何能不重视？ “师弟不可妄言！”孙不二轻斥。 这样的问题某种程度就是在质疑全真的教义，孙不二担心师父发怒。 然而王重阳却是摆了摆手制止了孙不二，看向燕飞，轻声笑道，“飞儿的问题很好，无需如此，只是飞儿，你有想过没有，人力有穷时啊！ 单是阳神修炼便是一生都难以望到的尽头，再加上肉身的修炼，大道的希望岂不渺茫？ 古人正是因为在追求白日飞升之时发现了各种问题，所以才逐渐将道法演变到今日这般。 而且，那位谢道长虽然所言有理，可却过于偏重肉身的修炼，天人合一，只有人而无天，怎行？” 有些明白，更多的还是糊涂，燕飞的脸上依然充斥着迷茫。 笑了笑，拍了拍燕飞的肩膀，王重阳道，“先不用想这么多，底蕴不够，想法再多也只是空想，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断地抄书，积累自己的底蕴。” “是，师父！”点点头，燕飞答道。 事实也确实如此，他现在道家的底蕴基本为零，很多想法，无论合理与否，都缺少有力的理论支撑。 “师父，弟子还有一件事。”理念的问题暂时搁置，不过其他的问题却是可以现在就实践，“弟子想要学剑。” 剑，作为大华国看着武侠电影长大的燕飞，这是他曾经的少年梦。 白日里看到王重阳挽着漂亮的剑花，一剑断发而不伤肌肤的精绝，梦想再起，燕飞真的很想学。 想学就说出来，燕飞可不会掩饰自己的想法。 以前在现代需要诸多掩饰，可如今穿越而来，他的心态真的是随心！ “学剑？”王重阳突然盯着燕飞上下看了一阵，“说起来为师这里还真有一套适合你的剑法，这样，让为师准备点东西，明日就正式开始教你剑法。” “徒儿多谢师父。”虽然刚刚师父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不过得到了肯定答复的燕飞也不多想。 管他呢，能学就好。 第二天，正午时分，王重阳递给了燕飞一把匕首和一块巴掌大的木块。 “徒儿，接下来你就用这两件东西练剑。”王重阳说道。 一脸懵逼，看着手里的两样东西，燕飞心里这个卧槽，“师父，这两样东西怎么能练剑？” “怎么不能？” 王重阳淡淡道，“徒儿，你以为剑是什么？剑招又是什么？无外乎手臂与延伸在身体之外的铁器的配合，人剑合一，毫厘之间，如臂指使，这才是剑法的本质。 剑招变化无穷，可追根究定，都源自于你对剑的的掌控，用你手中的匕首按照为师的模样雕刻出一个木雕，功成之日，再去练剑招，你便会明白为师所言之理。” 说罢，也不再理会燕飞，王重阳离开去应对那些拜师的追随者了。 “师父，师弟可以做到吗？”始终跟随着的马钰问道。 这种练剑方法，他也曾试过，只是 费时费力，着实难有成效，故而弃之，转为常规修炼。 特殊的修炼方法，或许会有奇效，可也只是针对特殊的人，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只是歧路！ 师弟是这样的人吗？ “有人做到过，不是吗？”王重阳反问。 “剑魔独孤求败”叹了口气，马钰开口道，“可这世上只有一个剑魔，为剑而痴，为剑而狂，精于剑，诚于剑，一生唯剑，这世上恐怕不会有第二个这样的人了。” “的确，独孤剑魔那样的人只有一个，不过，你小师弟这样的人也只有一个，不是吗？”王重阳笑道。 马钰无言。 师父对小师弟的期待还真是高啊！ 0005 先天功 接下来三年里，跟随着王重阳传道大江南北的燕飞永远都是左边腰挂巴掌大的木头右边腰插短匕首。 只要有空，他便会拽下身侧腰带上系着的两样东西进行雕刻。 最开始，很困难，完全不懂雕刻不说，更掌控不好手中匕首的力度，稍不留神，匕首的锋锐便从木头上滑下，割伤肌肤。 不过无所谓，继续练。 他相信师父不会故意刁难自己，全身心投入。 渐渐地，燕飞从无到有，开始熟练，从会到精，木头上的小人越来越形象。 不骄不躁，三年来坚持不懈，直到三年传道结束，回到终南山时，燕飞都没有真正摸过剑。 一行人回到终南山，一路传道收徒，包含燕飞在内，全真八子齐全，燕飞一跃成为二师兄。 而其他一路跟随传道者，坚持下来的五十三人也全部被收为全真门人。 门派逐渐扩大起，全真教也开始在江湖上小有名声。 这一日，王重阳召唤了燕飞。 重阳宫后山。 “木雕雕刻的如何了？”瞥向燕飞腰间系着的木雕小人，王重阳问道。 “正要禀告师父，弟子已经成功雕刻出您的形象。”奉上木人，燕飞有些期待道，“师父，您看弟子雕刻的还可以吧？能学剑了吗？” 拿着小人，手掌摩挲刻痕，王重阳点了点头，“惟妙惟肖，三年便达到如此程度，很不错，不过也还有进步的空间，你的木雕很多地方都是反复用刀而成，最高境界应该一剑而下。” “一剑而下？”挠挠头，看着师父手中的木雕，燕飞有些无奈道，“看来徒弟还得再练几年。” 一剑而下，这难度可远超之前，不把手中匕首掌控到极致绝对做不到。 “木雕依然要雕，不过却也可以开始正式练剑了。”看着有些丧气的燕飞，王重阳笑道，“以后你无须再用匕首雕刻，改用长剑雕刻。” 闻言精神一振，终于可以正式练剑了，燕飞高兴道，“多谢师父！” “除了剑法，为师还要传授你一门内功。”王重阳道，“为师准备将《先天功》传授给你。” “《先天功》？”燕飞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快。 “没错，三年的时间里，你见识过各种诱惑，可却依然能够保持元阳不泄，这些年来，师父所见之人，唯徒儿你可学这《先天功》。”王重阳说道。 王重阳所说的元阳不泄，不止是没有跟女人上过床，而是指从未有过这方面的宣泄。 念想一动，梦中梦遗，这些其实都算是泄了元阳。 当然，燕飞不是没有欲望，相反，他的欲望还很强烈，只是他长生不老的身体生命无尽，就算泄了元阳，也能够瞬间得到补充，因此，身体始终处于圆满状态，这才让王重阳以为元阳未泄。 “元阳？《先天功》竟然还是童子功？”燕飞有些理解为什么原著中全真自从师父去世后，再无人练得《先天功》。 不对，大理的那位似乎练过呀！ 燕飞心中的疑惑刚起，王重阳便已经开始为他讲解起《先天功》，“《先天功》是一种后天返先天的强大功法，修炼出来的真气算是一种伪先天真气，虽然远不如真正的先天真气强大，可也远超普通真气，而且最重要的是，随着功力日深，伪先天真气不断蜕变，修炼到极致，会自然而然化后天为先天，前路明晰，远超寻常功法。 然而就算是伪先天真气亦难以修炼，必须元阳圆满的不漏之身方能够修成，若是元阳不满，强制修炼，不但会导致真气不纯，功法本身更会消耗自身生命予以补足，所以，这门功法虽然强大，可却不能传给你的那些个师兄弟，传给了他们，无异于害了他们。” “那师父您”燕飞大惊，他总算有点明白原著中自家师父为何那么早挂了。 “为师修炼之时已经三十多岁，元阳早破，不过当年为了抗金还是选择了强行修炼，所以，也是消耗了不少生命，不过好在之后出家为道，修身养性，锁精闭关，再加上功力日深，虽然达不到不漏的程度，可也已经勉强达到了平衡，总之，为师的事情你无须担心，最起码再活个二十年是没问题的。”笑了笑，王重阳突然郑重道，“不过关于《先天功》还有一点你需要牢记，修炼此功后，若是万一有朝一日你把持不住破了功，万万不要再与女子同房。” “师父，为什么？” 燕飞不解，修炼《先天功》需要保持元阳饱满，不与女子同房可以理解，可都破了功了，为什么还不能与女子同房？ 元阳不漏的概念他懂，可一旦破了功，不漏之身有漏，那还坚持不与女子同房有何意义？就算再坚持，也不会自我复原成无漏的！ “《先天功》温和更霸道，先天者，阴阳交泰，若是你破了功，元阳不满，再与女子交合，功法会霸道地采补女子精华补足自身，一场交欢，很可能便会让女子身死。”王重阳极为郑重道。 【卧槽，这还是一门采补神功？】心中天雷滚滚，燕飞实在没想到《先天功》竟然还有这么bug的地方。 难怪这门功法不但没传给丘处机更人，更没有留下，估计师父是怕心思不正之人得了去。 若是如此，江湖大害啊！ 等等 那师父和林朝英之间 燕飞有点明白两人没在一起的根本原因了。 完全不是原著中那些国仇家恨的借口，这特么是【幸福】的原因啊！ 不过 “师父，《先天功》可以采补女子精华为己用，那能不能反其道行之，将自己的精华输送给女子使用？”燕飞突然问道。 人生伴侣这个问题燕飞还是想过的，只是生命有限，有谁能陪他走到最后？ 若是《先天功》能偶分享自己的生命精华，那 想想就有些激动呢！ 被燕飞的话问得一怔，王重阳还真就从未这么想过，半晌无言，有些怪异地看向燕飞，斥声道，“收敛你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为师现在传功给你，你安心修炼！” 开始修炼《先天功》，一日一夜，功法入门，三年来体内积攒的普通真气已经完全转化为伪先天真气，数量少了三倍，可质量却也提了三倍！ 举手抬足，威力更甚往昔。 而且，《先天功》竟然能够自主运转，尤其是燕飞百脉俱通，伪先天真气更是在经脉通道中畅行无阻，往复循环，奔腾不息。 “《先天功》你已算入门，接下来，开始学剑吧！”感受到燕飞体内完全不含丝毫杂质的纯阳先天之气，王重阳满意地点了点头。 开始练剑。 燕飞满是期待地看着自家师父，功法传了这么厉害的《先天功》，那剑法呢？师父会不会还有什么绝世的剑法要传给自己？ 然而 0006 剑法 基础剑招十八式。 劈、刺、撩、扫、截、挂、崩 王重阳教给燕飞的剑法就是这些东西。 好吧，燕飞明白深意，所有的剑法都是从这些基础招式变化而来，精通了这些，那么任何剑招不说俯拾皆来，也能够瞬间明了。 只是 他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这样的修炼，好像在小说中也只有那些传说中的存在才会做吧？ 好吧，自己就是传说中的存在！ 安抚好自己的内心，燕飞开始了新的修炼。 抄道藏、修炼《先天功》、练习基础剑法、雕刻木雕，跟随师父下山传道。 日子平静，基本上就围绕着这几件事进行，转瞬又是五年。 五年之后，一块木头，燕飞一剑而成，眨眼间，栩栩如生的师兄弟群像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处机，与你二师兄试试剑。”捋着有些发白的胡须，王重阳对全真七子剑法最高的丘处机道。 “是，师父。” 刚刚二十出头，丘处机剑眉星目，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师兄，请！” “请！”面对跃跃欲试的丘处机，燕飞笑道，“师弟，你下手可轻点，你师兄我除了基础剑招就没练过其他剑法！” 说的是实话，《先天功》强大，本身资质更是绝佳，燕飞体内真气雄厚精纯，完全可以甩飞丘处机好几条街，然而 剑法方面，只会基础剑招的他只会雕刻，实战，从未有过！ 心里难免有点发虚。 “师兄说笑了，刚刚师兄一剑刻出栩栩如生的木雕，剑法之精妙，师弟远不能及，是师兄手下留情才是。”丘处机说的也是实话，刚刚燕飞露的那一手着实有些惊到他了。 扪心自问，他根本做不到！ “好了，你们师兄弟间别那么客套，只是一场切磋而已，开始吧！”看着两人的谦逊，王重阳笑道。 “师弟，你先来！”点点头，燕飞对丘处机道。 闻言，丘处机也不客气，一柄寒光湛湛的锋利宝剑瞬间破空而来，直刺燕飞。 一剑直刺，速度极快，不过在燕飞眼中却也一般，冷静对待，他看不出这一招有什么破绽，可他却看得出来丘处机这一剑的剑尾有些颤抖，这是手腕力度还不够连贯的结果。 举剑格挡，正好挡在剑尾颤抖的地方，本就力道不连贯，再经过燕飞的向上的格挡，丘处机手腕一抖，差点没当场撒剑。 好在反应及时，顺势快速变招，“金鸡独立！” 脚踩《金雁功》，往上一跃，被格挡的长剑顺势向下倾斜，往燕飞的头顶点去。 身形向后躲闪，手中长剑下意识斜向上撩起，这一记撩剑仿若天成，不但圆滑地将丘处机的长剑卸掉，锋芒更是划过他的脸颊。 剑锋所过，鬓角几根长发落下，却未伤其分毫。 看了看手中的长剑，又看了看落地的几根发丝，燕飞突然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人剑合一，剑就是身体的延伸，如臂指使，自由随心。 刚刚，那一剑只是下意识斩出，目的的确是丘处机的发梢，可匆忙之间，他不觉得自己能够办到，然而，事实却在眼前。 “我好像很厉害！”又看了看手中的长剑，燕飞的双眸闪亮，“师弟，继续！” 一改之前的守势，燕飞开始了进攻，剑直刺，剑身平稳不带丝毫抖动，所有的力量全部集中在剑尖，电光火石，带着轻微的破风声，这一剑仿佛跨越了空间，速度极快，直指丘处机的肩膀。 丘处机大脑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一剑已经近在眼前，躲不开，下意识用【白鹤亮翅】想要挑开剑路方向，然后脚蹬《金雁功》飞快速向后撤去，然而，这一剑太快，虽然在他微微挑开了燕飞的剑路，可整体上，长剑依然前刺。 而且步步紧逼，他用轻功后撤很快，可剑的速度更快。 眼睁睁，看着长剑刺入了肩膀。 “师弟！” “师兄！” 一众师兄弟惊叫，连忙过来查看伤势。 然而，当燕飞拔出长剑之后，却是不见丝毫血色。 如此迅疾的一剑，竟然点到为止，只刺破了衣衫！ “好剑，师兄的剑法当真让师弟大开眼界。”擦去额头的一抹冷汗，丘处机真心拜服。 燕飞对手中剑的掌控程度，实在让他望尘莫及。 “厚积薄发，飞儿，你做的不错！”早就看清了真相的王重阳缓缓走来，轻笑道，“你比为师期待的做的更好，不过这应该还不是你的极限，让为师看看你的极限！马钰，你带着一干师弟用为师新创出来的《天罡北斗剑阵》试试你师弟的深度。” “是，师父。” 在马钰的带领下，众人跃跃欲试，他们也想看看自家师兄究竟有多强！ 一声问候，比试快速开始。 天罡北斗，面对师父的阵法，燕飞不敢有丝毫大意，先下手为强，他选择了先攻。 十八式基础剑招随心变化，视情况而动，相互组合，连在一起虽然招式简单，可也变化无穷。 在外旁观，王重阳看到那剑尖的变化之间，寒光点点竟然组成了一个人形轮廓，八年从未间断的雕刻修炼，本能之中，已经说不清是雕刻融入了剑招还是剑招演化出雕刻。 师父的天罡北斗很强，相互配合，燕飞只感觉四面八法都是剑，为了抵挡，他开始全力运转体内的先天真气，剑气纵横，这已经不只是剑法的比较，更是功力的对抗。 然而燕飞虽强，比所有人都强，可天罡北斗竟然将马钰等人的剑气组合在一起，单对单虽然不如燕飞，可联合在一起，却也难分伯仲。 激战了整整半个时辰，双方以平局收尾。 然而事实上，若是生死战，如今丘处机等人青涩的天罡北斗阵还不是燕飞的对手，一番激战，他们的真气已经告罄，开始气喘，然而燕飞体内的真气却是依然充足。 《先天功》恢复极快，内力虽然说不上无穷无尽，可后劲儿十足。 比试结束，王重阳发表了一番结束语后，把燕飞叫到了往日后山修炼的地方。 指着旁边一柄没有锋刃的厚重的黑色铁剑，王重阳道，“从今以后，你就用这柄剑继续雕刻。” “还雕？”燕飞挠头，自己已经能够完美雕刻了，还继续这样的修炼，有意义吗？ 一边问着，燕飞一边想要拔起这柄铁剑，然而 “师父，这剑怎么这么重？”费力拔出，燕飞感觉这一柄黑剑起码有七十斤重！ “剑法的基础已经打下，不过还需要夯实！”一把从燕飞手中接过重剑，王重阳自如地耍了个剑花，笑道，“现有的基础上，你首先要做到举重如轻，如果能够举重若轻，你与处机比试时，那一记刺剑就不会被处机挑偏！ 处机功力较低，匆忙之际只能略微挑偏剑的方向，可若是换成高手，足可以完全挑开你那一剑。” 点点头，对于师父的话燕飞表示认同，毕竟，重剑的理论已经被数十年后的杨过大侠验证过了。 “可这铁剑没有锋刃，该如何雕刻？”燕飞问道。 “用剑气，你对剑的掌控不错，可对剑气的掌控却还不够精确！”王重阳看向燕飞，突然有些无奈道，“另外，徒儿，你的先天功力也是时候更进一步了。” 《先天功》一共十重境界，修炼五年，燕飞至今也还处在第一重境界。 这样的进境实在不符合燕飞那超绝的资质。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不是功法有问题，更不是身体出了问题，而是燕飞从未主动破境。 “师父，这不急，水满则溢，自然而然便好。”燕飞笑道。 水满则溢，达到极限后自然蜕变，这样才是最强，燕飞有的是时间，等得起，自然没有必要急着破镜！ “唉你这心性，为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徒儿，根基牢固自然是好的，可一味的打根基却忽视了顶层的建设，这就不值得了，总之，你要把握好分寸。”摇摇头离开，嘱咐了一句，王重阳也不多说。 这些年相处，他太清楚燕飞的性格了，虽然尊师重道，很听话，可有些事也很固执，就算说的再多也不会听，而且，按照他自己所说，水满则溢，这确实也不是坏事。 只是 哪有那么容易？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何况人？ 哪能尽善尽美！ 0007 林朝英 虽然修炼内容有所更新，不过生活一如往常。 平静地修炼，然后隔三差五下山讲道印证自己抄书心得，日子过得悠闲自在而又充实舒心。 这一日，燕飞下山讲道归山，途经山脚，突然见到自家师父与一红衣女子在小树林中谈话。 那女人 林朝英！ 古墓与全真毕竟是邻居，燕飞曾偶然瞧见她雪中练剑。 远远躲着，害怕被发现，离的距离有点远，听不清楚只能偷看。 刚开始，二人还在平静交流，可说着说着，林朝英的情绪明显激动，二人竟然动起手来。 没有生死搏斗，也就是象征性地动了几下手，与其说是打架更像是女孩子气急的胡乱发泄。 然而 自家师父却并没有安慰。 怒气冲冲，红衣拂袖而去，自家师父一声长叹，满脸无奈，带着明显的伤感往山上走去。 “师父。”想了想，燕飞追了上去。 微微一怔，看向燕飞，王重阳道，“刚刚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点点头，燕飞问道，“师父，您不喜欢林前辈吗？” “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你也修炼了《先天功》，当知道为师如今的处境，在一起，反而是害了她。”摇摇头，王重阳不愿与燕飞讨论这个问题，淡淡道，“回去之后，不要跟你那些师兄师弟们乱嚼舌头。还有，也不要做些无意义的事，长辈的事不是你们小辈能插手的！” “是，师父。”燕飞应了一声，二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师父，您有没有想过，您认为的好在林前辈看来却未必是好！”燕飞突然出声道，“两个人相爱，最重要的是心意，心在一起，其它的都不重要，不是吗？” 多年相处，二人如师如父，燕飞不想看到原著的悲剧再次发生。 虽然他也没经历过爱情的洗礼，可现代的鸡汤短视频却是没少看！ 然而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好生修炼悟道，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很明显，自家师父完全没有把燕飞的话听进去。 不再多言，燕飞清楚自家师父的固执，看来只能从另一方入手了。 第二日，燕飞如常下山讲道。 不过在路过古墓的时候却是停下了脚步。 “全真的道士，你来干什么！？”敲开墓门，出来的是林朝英的丫鬟。 见到燕飞的第一眼后，就要立刻关门。 “稍等，在下有事要见林前辈！”连忙伸手抵住墓门，燕飞冲这里面喊道，“林前辈，晚辈是重阳真人二弟子燕飞，有事想与您说清，事关我师父，还请前辈能见上一面。” 红衣掠过，速度快的吓人，带着一股墓道里独有的阴凉之风，林朝英出现在了燕飞面前，一张绝美的面庞上满是清冷，“你师父怎么了？” “师父并未如何，在下此来只是想告诉前辈一件事，家师是喜欢前辈的。”燕飞开门见山，“至于为何屡屡拒绝前辈，很大一部分原因便在于《先天功》上，当然，您与家师都是争强好胜之人，为了一口气，放不下面子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皱眉看向燕飞，林朝英突然一声冷笑，“妄议长辈，王重阳的弟子倒是意外的大胆！” “当年黄河有救命之恩，拜师近十载，更是如师如父，晚辈不想见到师父后半生空留遗憾。”直视着林朝英的秋水清瞳，燕飞直言道。 “前辈可能还不知道《先天功》的缺陷，《先天功》本是纯阳童子功，元阳已破之人若是强行修炼，必然折损寿命，而且，此功霸道，若是与女子同房，必会自动采补女子精华为己用！”没容林朝英反驳，燕飞缓缓说道。 “言尽于此，之后如何，就算看前辈的了，不过晚辈有一句劝告，晚辈曾听过这样一句话，女人最强大的武器不是武功、才华以及样貌，而是温柔。”说罢，燕飞头也不回，下山讲道去。 看了看燕飞离去的背影，林朝英转向山上的重阳宫，清冷的娇颜上不知何时勾起了一抹笑容，“哼，原来如此，你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 下山讲道，这一次，燕飞没有在附近讲道，而是去了更远的地方，一走就是一年。 林朝英不是个被动的人，知道了事情的根本后，她必然采取行动，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想来师父都会恼怒自己。 失败了，恼怒自己多管闲事，坏事；成功了，心中羞恼，同样恼怒自己。 外人掺和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结果就是这么费力不讨好。 所以燕飞决定出去避一避，等师父心中这股扭巴劲儿过去后，再回来。 一年之后，燕飞回山。 怀里抱着一只小橘猫，小家伙是在他讲道时自己赖上的。 回山，路过古墓，燕飞多看了几眼，相比于离开之时墓门四周鲜花杂草错乱，此刻，被修剪整理得井井有条。 很漂亮！ 这是个好信号！ 重阳宫内，丘处机等人都在，见到燕飞回来，热情打着招呼，“师兄，你可算回来了，这一年来，你在江湖上好威风！” 燕渊心性淡然，基本不会多管闲事，可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有太多的事情让他忍不住出手。 顺心而为，短短一年，江湖上也算薄有微名。 看着他们的笑容，燕飞心中稍稍平稳，“都是以讹传讹罢了，对了，师父呢？我要去拜见师父。” “后山！”马钰拉了拉燕飞的袖子，低声道，“师父正和林前辈在一起，师弟，你先不要去打扰他老人家。” 从最初就跟着师父，马钰对于这两位之间的事情一清二楚，如今两人打开心结，走在一起，他是真的开心。 “什么时候的事！？”燕飞一脸毫不知情的样子。 “一年前，也就是师兄您离开之后，师父便经常离山，之后半年，师父便带着林前辈上山了，如今林前辈就是我们的师娘了。”丘处机说道。 “为此，师父还把门规改了。”旁边，孙不二笑道，“全真弟子，以后也是可以娶亲的。” 全真教，按照之前的教规，是不允许娶亲的。 不过现在 老大都破戒了，如何还能再要求别人？ 所以，教规必须得改！ “那林前辈现在住山上？”回想上山时路过古墓时看到的景色，燕飞挑了挑眉问道。 “林前辈依然还住在古墓。”丘处机说道。 “哦！”点了点头，燕飞大概明了，他们俩人，应该算是柏拉图式的爱情。 不过也好，纯粹也安全！ “你还知道回来？”正跟师弟们说着这一年来的见闻，突然，身后传来自家师父清冷的声音。 扭头，眼神不善。 燕飞左眼皮跳动。 看来，一年的时间，师父心中的羞恼犹在啊！ 0008 孩子 出于长辈的威严，折腾了燕飞一阵。 不过也都是开玩笑性质的，看似折腾，其实却是在检验和帮助燕飞修炼。 事实上，内心深处，王重阳对燕飞是很感激的。 林朝英，这可是他的青梅竹马，是他的唯一！ 只是心里扭巴，这才有了原著的悲剧，而现在因为燕飞的原因 偶尔瞥见二人相依相偎，看日出夕阳，燕飞也是满心欢喜。 寒来暑往，眨眼十年光阴。 十年里，无论是江湖还是全真都发生了许多事，可如果你不想参与进去的话，哪怕这事比天大，它都与你无关。 燕飞便是在这种状态中过了十年。 参悟道藏，磨练剑法，安心修炼，其他一概不闻。 这一日，燕飞正对一块数米高的巨大花岗岩进行雕刻。 相隔三米，全靠剑气雕刻，重剑在手，可却轻若无物，变化无穷，眨眼半个时辰过去，巨大的花岗岩上，一幅终南重阳的全景图浮现其上。 天高云淡，高山连绵无穷无尽，山崖奇峰如同刀削，连在一起，山势陡峭却又如同丝绸棉布，婉转柔和，重阳居山峰之中，亭台楼阁，弟子门人，一应俱全，古墓横卧山脚之下，安然静谧，簇拥在鲜花之中，一条若隐若现的阶梯将两者连在一起，一对佳人牵手其上，虽然没有色彩的调配，可这一幅画面却仿若真实，意境深远。 啪、啪、啪 一阵掌声，燕飞知道是自家师父来了。 “举重若轻，随心所欲，飞儿，你的剑法已经大成了！”看着面前的青石剑画，王重阳发自内心的赞叹。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论剑法，你这徒儿已经超过我们太多。”一袭红衣，娇颜如花，明明已经五十的人了，可却依然美若少女，林朝英轻笑道。 “师父、师娘过誉了。”面对二人的赞叹，燕飞心中也是欣喜，不过更多的却是淡然，“这还只是重剑的境界，按照师父所言，之后还有木剑和无剑的修炼，徒儿的路还很长。” “也许有一天你真的能够达到独孤求败的境界！”当初按照独孤求败的方法教导燕飞，也只是一种尝试，即便是王重阳本人也没奢求燕飞能走到如今的地步。 丘处机等人也都进行过同样的修炼，，可却没人能够成功。 然而在燕飞身上，不仅成功，似乎更能发扬光大！ “徒儿相信自己不但能够达到，还能够超越。”燕飞自信笑道。 独孤求败就算天资纵横，可他也不差，而且，拥有无尽的生命，他的精彩岂是独孤求败寥寥数十年所能比拟？ “道家无为，咱们全真更是讲究道法自然，不过身为男子汉合该有此气魄！”义军大侠出身的王重阳对于燕飞的豪情还是相当赞同的。 “徒儿，今日找你来是有一件事要你做。”话锋一转，王重阳严肃道，“《九阴真经》突然现世，江湖为此厮杀不断，血雨腥风，大家的血流的太多了，几大门派决定华山比武，谁为天下第一谁得《九阴真经》。 《九阴真经》乃是绝世武学，绝不能落入心怀叵测之人手中，为师打算争上一争，不过天下群雄何其多，为师也难称第一，而你的几个师兄弟的武功也才刚入一流，所以，为师需要你在华山帮为师挡住一部分压力，能够让为师全心对付真正的高手。” “此乃徒儿职责。”师父都开口了，燕飞自然不能推脱，不过 望向王重阳身边的林朝英，燕飞笑道，“师父，其实何必徒儿出手，师娘武功天下绝顶，有师娘辅助，您二人双剑合璧，天下第一绝对是囊中之物。” “咳咳！” 燕飞的话音刚落，林朝英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口吐鲜血，血染红衣。 “这” 燕飞懵了，这怎么回事？ 脸色红润，气色康健，怎么就突然吐血了？ 之前完全没预兆啊！ 双手轻柔地搭在林朝英的后背上，浑厚的先天真气不断输入体内，半晌，林朝英缓缓舒了口气，王重阳这次撤手，对燕飞道，“你也看到了，你师师娘身体有恙，已经动不了手了。” “这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师娘武功盖世，功参造化，怎会如此？”燕飞很是不解。 “你师娘有孕了。”王重阳一句话让燕飞顿时明了。 有孕，这说明什么？ 说明两人肯定上床了！ 被《先天功》采补，本就亏空至极的身体再孕育一个小生命，这特么 燕飞心中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向林朝英的目光带着敬佩，他了解自己师父的品质，他一定不会做出推倒这种事，可既然事情发生了，那一定是面前这位的原因了。 坦坦荡荡，面对燕飞的目光林朝英没有任何的羞涩与不好意思，轻笑道，“本来以为自己的功力足够抵御《先天功》的霸道，最不济不要这一身功力便是了，只是终归还是小瞧了《先天功》，先天，这功法当之无愧这两个字！ 如今，我之功力还能支撑一段时间，只是孩子一旦降生，恐怕就要失去母亲，而你师父他恐怕也时日无多，飞儿，这孩子就交给你了。” 燕飞苦涩，这算什么？托孤？ 当年他撮合两人在一起可不是为了今天！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师娘，要不让徒儿试试，徒儿的先天真气纯阳无瑕，虽然不如师父高深，可却更为精纯，也许会有奇效。”说着，也不管林朝英愿不愿意，燕飞直接双手搭在她的后背上，浓厚的纯阳先天之气滚滚流入林朝英体内。 修炼九年才达到第二重境界，进境虽慢，可积累磅礴，单论真气的数量，就算是王重阳也不比燕飞多多少。 “飞儿，可以了！”林朝英主动截断了燕飞的真气，“效果确实比你师父的要好一些，不过却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无需再徒耗真气了。” 无奈放手，燕飞也感知到了林朝英体内的情况。 拥有强大的真气修为，这让她并未出现气血亏空的情况，所以外表无异，可内里，根基已损，生命力却是所剩不多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一向对此看得很开，怎么今日如此？”看着燕飞一脸沉重地站在旁边，王重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事不关己，自然淡然。”一声轻叹，燕飞突然道，“若是找寻一些千年宝药或可为师娘续命！” 夫妻二人笑着摇头。 0009 华山论剑 华山，王重阳和林朝英带着燕飞等徒弟全来了。 到来之时，华山已经人满为患，山上山下，充斥着江湖中人。 他们中绝大多数都没资格成为天下第一夺得《九阴真经》，可天下第一的比试，他们怎愿错过？ 而且，鹬蚌相争，渔翁尚且还能得利，更何况他们？ 不是没有捡漏的可能！ 《九阴真经》，当年黄裳纵横天下，杀尽仇寇的绝世武功，对于江湖人来说吸引力实在太大了。 丐帮、少林、南帝、全真、西域明教、西蜀剑阁、南疆巫王、朝廷六扇门。 这是此次促成华山论剑的几大巨擘，其中，代表朝廷的六扇门势力最大，算是主办方，其余丐帮、少林等势力协助。 “朝廷竟然选择用江湖的手段夺取《九阴真经》，这事恐怕不简单。”几大帮派的首脑前去商议比斗相关事宜，燕飞留下来坐镇全真，坐在已经五个月显怀的林朝英身旁，轻声说道。 “应该是为了显示自己对江湖的掌控力。”一直帮师父处理全真事物的马钰轻声说道，“自从朝廷南迁，对江湖的掌控力越来越差，曾经震慑整个江湖的六扇门再无往日威严，不过新帝登基，大有改革之志，六扇门现如今更是换上了一群激进派掌权。” “这么说六扇门对《九阴真经》志在必得？”燕飞挑了挑眉，问道。 “他们自然是想，不过恐怕未必会如他们所愿。”看了看好奇的燕飞，马钰笑道，“师弟这些年沉心修炼，可能还不知道江湖上的事，这些年来，江湖上涌现出几位绝顶高手，武功之高，远超当代，这几位若是铁了心要拿《九阴真经》，六扇门恐怕只能空手而归，六扇门内高手虽多，可却没有那种真正一骑绝尘的绝世强者。” “远超当代的绝世高手？”燕飞笑道，“不会是丐帮的洪七公，大理的段智兴以及西域白驼山的欧阳锋这几位吧？” “还要再加上东海桃花岛亦正亦邪的黄药师以及咱们师父。”马钰有些惊讶道，“没想到师弟对江湖事也如此了解。” “师兄别忘了，当年师弟我也在江湖上走过一年，当年就听过几人的风声，没想到十年过去，竟然已经有如此实力。”燕飞半真半假道。 刚刚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几个家伙竟然在华山论剑之前就已经有如此大名。 “飞儿，你的实力也不输他们！”红衣之下，素手轻柔地抚摸着肚子，林朝英笑道，“你的先天真气再加上重剑剑法，这江湖没几个人是你对手。” “嘿嘿这得比过才知道。”燕飞轻笑，“说起来，师娘，师父让我帮他分担一部分压力，究竟该如何做？” “按照之前六扇门那边传来的消息，首先要淘汰掉绝大多数平庸之人，留下真正的高手比试，你师父的先天真气不纯，过度消耗便是徒损生命，所以这个过程，需要你帮助你师父扫平阻碍。”林朝英低声道，“此次华山论剑，六扇门与咱们全真有合作，他们知道单靠自己赢得《九阴真经》的希望很小，所以，相比于那些桀骜不驯的江湖人，曾经是义军首领的你师父自然是最佳人选，而对于咱们来说《九阴真经》也很重要，能拿到手就一定不要错过！” “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如此隐秘！”点点头，燕飞轻声应道。 这样的内幕，可远不是电视剧中几个人直接开打那么简单。 不过这倒也让人理解为什么第二次华山论剑只有寥寥数人，没有朝廷的组织，再加上《九阴真经》的消失，也就那几个争强好胜的绝巅还把华山论剑当回事，其他人，自然是各干各的。 几人闲聊，马钰为十年未下山的燕飞介绍着一个个江湖门派以及这十年来崛起的高手，一个个的看过去，等到看了一圈后，时间也过得差不多了。 师父以及少林等话事人已经有了结果。 “东、西、南、北、中，按照天下方位本座一共设置了五座擂台，何方门派便上何处擂台，五座擂台，决出最强五人，然后再由这最强的五人争夺《九阴真经》的归属。”六扇门的总捕头柳生一身黑衣，威严说道，“比试过程中，点到即止，一方认输，另一方不得继续出手，否则直接驱逐，仲裁人由少林担任，同时，少林不参与此次比试。” 简明扼要，没有太多的束缚，一切手上见真章，在场众人倒也没有反对。 很快，比试开始。 看着正中央空荡荡的擂台，燕飞望向自家师父，“师父，徒儿是现在就上还是等一会儿再上？” 燕飞当然不想现在就上，枪打出头鸟，第一个上台必然被轮，不说武功高低，光是体力就会消耗许多。 然而大家都打着相同的主意，所以，一时间竟然没人上擂台。 “师弟，你可别忘了咱们全真有三个挑战名额，第一个上的是你师兄我。”王重阳还没说什么，马钰却是拍了拍燕飞的肩膀，一跃而上，站在了中央擂台。 “诸位豪杰，在下全真马钰，还请诸位赐教。”落落大方，坦然淡然，马钰是真的抱着切磋的心态上去的。 至于其他 道家就这点好，顺其自然，做自己想做的，做自己愿意做的，至于其他，随他！ 远没有其他门派那么多心思算计！ 马钰上台之后，东西南北四打擂台也纷纷有人上台。 东部擂台，巨鲸帮帮主陶大海亲自上场。 巨鲸帮不大，整个帮派只有一个参赛名额，对此，陶大海很不服气，擂台上大吼，“都特娘给老子上来，敢瞧不起老子，老子让你们见识一下我巨鲸帮的厉害！” 西部擂台，最先上场的是明教的一个法王，一头红色头发，不知道是染的还是因为练功所致。 “明教，烈火法王火烈在此，谁敢一战？” 当年，明教就是栽在黄裳手中，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可明教依然不忘当年之恨，曾经亲身感受，他们对于仇人的绝学最是清楚，也最为想要。 南部擂台，上台的是段智兴的一名将军，“大理武三通，请诸位赐教。” 北方擂台，第一个上台的竟然是一个草原人。 有人上擂，自然便会有人攻擂，刚刚还迟疑的气氛顿时火热起来，激烈的战斗瞬间爆发！ 0010 一剑 “你们师兄的资质不错，可惜，学了你师父一身的死板，苦修之下，足可位列江湖一流，可想要更进一步，难！”坐在王重阳身边，看着马钰比试的林朝英摇头叹息道。 这话说的 燕飞和丘处机等人对视了一眼，目不斜视，当没听见。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也不能都怨我吧？”王重阳有些不太乐意道。 因为有了林朝英的存在，这些年里，王重阳远没有之前那么严肃，开开玩笑也是常有的事。 “这倒也是，路毕竟是自己走的，可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师父都没有帮他指明方向，主要的原因还在你这里。”跟女人辩论，尤其还是一个正处在孕期的女人，自家师父果然还是不太懂女人。 两人说笑，看似斗嘴实则打情骂俏。 燕飞抚额，这狗粮吃的，无语更无奈！ 索性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擂台上。 场上，自家师兄已经风轻云淡地解决了四个上台挑战的小虾米。 虽然看似勇猛无敌，震慑住了很多人，然而事实上却是这四个人已经较为全面地探测出了马钰的实力，所以接下来真正的高手上场，他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应对了。 “铁掌帮，上官剑南，请指教！”一上来就是一位超级大咖。 气势沉凝，头发已经花白的铁掌帮帮主上官剑南一双铁掌闻名江湖，这些年来不知道打败了多少高手。 无论是势力还是个人实力都是江湖最顶尖的一批。 “这老家伙竟然这么早上场，飞儿，看来你也要上场了。”注视着已经战在一起的两人，林朝英轻声说道。 “上官剑南毕竟老了，霸道的铁掌还不知能剩下几分威力，也许师兄能赢！”铁掌对道剑，难解难分，燕飞觉得马钰不是没有赢的可能。 “呵呵全真的小辈，那你就睁大眼睛看看老夫的铁掌究竟还剩几分威力！”一声狂笑，没有怒意，有的只是豪迈激荡，这老家伙在与马钰比试的时候竟然还分心场外。 话音落下，一直与马钰平分秋色的上官剑南突然狂暴起来，一双肉掌从黑色变成玉色，招式虽然不变，可掌法的威力却是猛增数倍。 漫天掌影，分不出真假，马钰全真剑法【一气化三清】精妙非常，任你千变万化，我自一一破你，然而 咔嚓砰！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马钰手中的长剑竟然被上官剑南的铁掌硬生生给拍断了。 剑断人退，脚踩【金雁功】的马钰反应很快，然而轻功达到水上漂的上官剑南更快，一个箭步，仿若瞬移，竟然直接出现在了马钰的身前。 铁掌推出，马钰瞬间倒飞出擂台。 “师兄，没事吧？”燕飞连忙上前扶助，关切问道。 拍了拍燕飞的手，马钰转向擂台上的上官剑南，躬身行礼，郑重道，“晚辈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长剑被断，招式完全散乱，匆忙之间，面对上官剑南的铁掌马钰没有丝毫的防备，这一掌落实的话，他就算不死也得身受重伤，然而此刻却仅仅是些皮肉伤，足见对方心思之正。 “只是切磋而已，更何况你还是王老头的徒弟，老夫怎么会下重手？”说着，上官剑南冲王重阳挑了挑眉，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赢不了你个老家伙，赢你徒弟也一样。 面对上官剑南的目光，王重阳却是淡然一笑，指了指燕飞，眉头一挑，意思明显，‘有本事你再赢我这个徒弟？’ 理解了王重阳目光中的意味，上官剑南看向燕飞，“小子，就是你刚刚说老夫年老掌力大不如前的？你师兄刚刚被老夫打败，你不上台来报仇？” 燕飞：“” 没有回应上官剑南略带激将的言辞，燕飞的目光转向一众中央擂台的选手，见他们竟然都对自己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这特么这些家伙不是联合在一起针对全真呢吧？ 之前还没细想，可现在，燕飞有点明白了，身为主办方之一，全真教以及其他几大门派恐怕已经成为众矢之的。 成为众人最先要搬倒的大树！ 难怪师娘之前说自己马上就要上场了，不得不上啊，若是他不上，恐怕真就没人上场了，到时候，便宜全被上官剑南占了。 上官剑南的铁掌帮家大业大，让出些利益，完全可以获得各方支持。 艹 燕飞有点郁闷，这么多弯弯绕绕，这还是他所熟悉的简单干脆、热血豪情、家仇国恨都摆在明面的射雕世界吗？ 无奈上场，抽出背上的铁剑，一剑扫地，剑尖划过，直接在夯土擂台上划出一条一米长，近二十厘米深的剑痕。 看着这道剑痕，上官剑南的表情郑重了许多，“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了不得！” “前辈才是真的了不但，一双普通的铁掌硬是由外而内突破极限，这样的修为才是真的让人敬佩。”燕飞真心赞道。 铁砂掌，这其实是很普通的武功，可就是这么普通的武功竟然被练到如此超凡脱俗的境界，足见上官剑南的强大！ “好了，别废话了，咱们手上见真章吧！”军旅出身，上官剑南可不是一个慢性子，客套两句，直接就要开干。 燕飞也不磨叽，重剑抬起，剑直刺，一剑破空，长剑快若闪电！ 你说干那就干！ 谁怕谁？ “看老夫如何断你的剑！” 燕飞的剑太快，即便轻功高如上官剑南也很难完全躲开，而且，他也不准备躲，一声轻喝，手掌转变为玉色，真气鼓荡，衣袖无风自动，上官剑南竟然想要重复刚刚败马钰的方法。 嗡！ 一声沉闷的嗡鸣声，上官剑南一双玉掌狠狠地拍在了重剑的剑脊上。 重剑轻颤，不但没有被掌力所断，反而以更快的速度继续直刺。 十年磨一剑，燕飞这一剑岂是你一掌就能破的？ 一击不得手，战斗经验老辣的上官剑南没有丝毫慌乱，竟然直接反手握住了极速前刺的重剑，双手用力，双脚扎地，他竟然想用这种粗暴的方式停住燕飞的重剑突刺。 铁掌的力量很大，燕飞感觉到自己的剑收到了很大阻碍，可如果上官剑南以为光凭这样就能挡住他的剑，那就想得太简单了。 突然之间，重剑之上剑气涤荡，无锋剑刃锋利无匹，握着剑刃的一双玉手开始滴答鲜血，长剑在掌间缓缓前进。 “嘿嘿好锋利的剑气，不过，到此为止了！”一声大笑，上官剑南鼓足真气，双掌上的力道再增，这回，燕飞真的感觉这一剑难以前进了。 “剑直刺，这简简单单的一招晚辈练了十数年，本以为无人可挡，没想到这才刚出江湖就被您老人家给挡住了。”笑了笑，燕飞道，“不过剑挡住了，剑气，您挡得住吗？” 话音落下，重剑之上的剑气突然内敛，聚于剑尖，没有铺天盖地的气势，可却如同射日之箭，极速强大，充满了贯穿力。 这一剑，完全超出了上官剑南的反应速度，一剑贯胸，直到疼痛传入大脑，他才反应过来，而穿胸剑气依然不可阻挡，一往直前，接连穿透数米外的大树与巨石才力竭而逝！ 滴答 捂着胸口，看着手上的鲜血，上官剑南一阵错愕，紧接着坦然大笑着走下擂台，“英雄出少年，王重阳收了个好徒弟！” 上官剑南下场疗伤，其他人望向擂台上傲立的燕飞，一时间竟然无人敢上台。 这一剑的威力，有目共睹，没有人有自信能接下来！ 0011 胜出 “剑重劈！” 一剑之下，仿如泰山压顶，重剑沉重难挡，剑气更是霸道威压，拜剑山庄的庄主胸中一口鲜血喷出，脸色涨红，双腿颤颤，勉强站稳。 “老夫输了。”一声轻叹，又是一人黯然离开擂台。 一招败上官剑南，很多人被燕飞表现出来的实力震慑住了，可也有很多人被激发了斗志，纷纷上台挑战。 然而上台挑战之人，没有一人能在燕飞剑下走过一招。 “连易老庄主都败了，他的剑太强了！”看向擂台中央，脸不红气不喘的燕飞，众人的目光中有一种仰望的视角。 “没想到师兄这么强，江湖豪杰，竟然没有一人能够接得住师兄一招！”丘处机双眸闪亮，充满了向往。 “确实很强！”林朝英赞道，“磨剑十数年，一朝亮剑，天下震惊！” “不过也别被表面蒙蔽，一招败敌并不意味着对手就很弱。”王重阳笑道，“你们师兄的剑法自成体系，他的每一剑都是全力以赴，所以看似对手连一招都接不住，其实不然，只是他们整体的实力不如飞儿罢了！” 不过即便如此，燕飞今日的表现也让王重阳大为惊喜。 一直修炼，从未正式出手，他对于燕飞的实力也没有准确的判断，只是预估，现在看来，自己的预估远远低于飞儿的实力。 【或许，飞儿自己就有夺取《九阴真经》的实力？】心中突然升起这么一个念头，王重阳有点不想上台了。 老胳膊老腿儿，所剩时日不多，他还想多陪陪朝英，内心深处也是不想折腾的。 然而就在这时，擂台上已经半晌没有挑战者的燕飞却是将目光投向了他。 师徒目光相碰，互相之间的心思瞬间明了。 【让我上？开什么玩笑！打不赢的，师父，您快点上台，然后徒儿认输，这中央擂台霸主的身份就是您的了。】 燕飞可不是故作谦虚，自家人知道自家情况，如同师父所说，他虽然每一场都只出一剑，可每一剑都全力以赴地用出了所有的实力，真气转化为磅礴精纯的剑气，消耗极大，此刻看似淡然无敌，可实际上，真气也已所剩不多。 与旁边擂台生猛的黄药师等人对比，燕飞发现，自己或许不弱于他们，可想要胜他们，恐怕也做不到。 所以，让自己去争夺《九阴真经》，开什么玩笑？ 还是您老人家来吧！ 【好吧！】”收到燕飞眼神的示意，王重阳心中也觉得有道理。 自己徒儿虽强，未必弱于那几人，可战斗经验太差，与那几人的战斗可不是几招就能定胜负的，一旦时间拖延，恐怕不利于己方。 可《九阴真经》却是必须要拿到手的，所以，战斗必须要胜！ 驱散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一缕念想，王重阳缓缓登上了中央擂台。 “认输！”燕飞很干脆地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徒弟让位师父，这很正常，然而有些人却以为这是个机会。 师父就一定比徒弟强吗？ 不一定吧？ “崆峒派万年春挑战重阳真人！”一声轻喝，一个灰色衣袍满头白发的老者上台。 这名老者正是号称拳神的崆峒掌门。 名号响亮，实力也不赖，七伤拳劲铺天盖地，卷起一阵烟尘杂草，然而 噗！ 拳掌相碰，七伤拳劲的七股劲道被先天真气完全泯灭，一口鲜血喷出，万年春直接倒飞出擂台。 又是一招！ 徒弟是一招，师父也是一招，这全真究竟有多强啊？ 经过燕飞的筛选，还没上台挑战的本来也没几个，此刻王重阳一上来又是碾压般的实力，此刻，中央擂台已经无人再想挑战了。 师徒联手，碾压一切，其他四大擂台还在激烈进行中时，中央擂台已经明确了霸主地位。 自己的赛事比完了，全真众人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其他四方擂台。 此时，四方擂台上，洪七公、黄药师、欧阳锋以及段智兴已经全部上台。 箫声磅礴，蕴含浓浓的真气，响彻整个东方擂台，黄药师要用音波功打败对方。 然而对方也不是等闲之辈，黄药师的对手是一位用蛊高手，他的笛声虽然威力很大且独门奇特让人难防，可对于生理构造奇特的小蛊虫却没有丝毫影响。 甚至就连控蛊之人也因为蛊虫的作用而不受箫声所扰。 “雕虫小技，宝贝们，吃了他！”一脸惨白，一身奇装的不知名高手一阵阴笑，黄药师身周顿时密密麻麻围满了昆虫。 “你才是雕虫小技！” 收起长箫，黄药师双手出掌，真气鼓荡，隐隐之间仿佛有无数的花瓣飘落，花落之处，美艳锋利，花瓣飘零，围绕周身，所有的小虫竟然都被切削成两半。 “好强！”燕飞出声赞叹。 尤其是那种对真气的掌控程度，常年控制剑气雕刻，精细入微，分毫不能差，燕飞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应该是无敌的，然而黄药师今日的表现却是让他眼前一亮，虽然形式不同，可他对真气的控制绝对不弱于自己，甚至在某些方面，可能还要更胜自己。 还有那隐约达到的真气化形的境界 自己连门槛都没摸到呢！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磨剑十数年，自己很强，可别人就弱吗？ 能被评价为超越当代的人物，自然有其远超常人的强大之处！ 蛊虫被杀的寥寥无几，失去了蛊虫的支援，再面对黄药师的攻击，控蛊之人的结局不言而喻。 另一边，欧阳锋对上了明教的高手。 左护法燕飞鹰一双鹰爪凌厉非常，很克制欧阳锋的毒蛇，甚至他的【蛤蟆功】在其面前也难以完全展现威力。 可即便如此，欧阳锋一杆蛇杖依然打得对方节节败退。 “你以为克制了毒蛇和【蛤蟆功】就能够是本座的对手？天真！”欧阳锋冷笑，出招狠毒，招招不留情，一副要致对方于死地的架势。 事实也确实如此，连认输都没喊出来，左护法就被欧阳锋一蛇杖拍碎的天灵盖。 武功高强，出手更是毫不留情，欧阳锋的毒辣震慑住了整个西方擂台。 相比于欧阳锋这里的毒辣，让人沉闷敬畏，北方擂台却是热闹了许多。 洪七公一手【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无人能接，每一次将对手击败，丐帮弟子都会欢呼雀跃。 而被击败的人也没有任何怨怼，真心佩服，反而为其欢呼庆祝，洪七公的人格魅力就是这么强！ 至于南方擂台，冷清了许多，段智兴虽强，可毕竟是他国之人，为了显示大度，让你来了，可这并不妨碍我排斥你！ 不过不管怎样，五方霸主是决了出来，接下来就是最终的决战，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满含期待。 0012 还有谁 天下绝顶之间的战斗，在场的江湖人无不期待。 然而 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华山之巅，陡峭之处，五人单独论剑，不允许外人插手！ 这是五大高手共同提出的要求。 五人都是当世绝顶，他们之间想要分出胜负必然要全力以赴，全力以赴之下，必然没有精力再顾及旁人，似欧阳锋、段智兴这样的狠人和外人是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安全寄托在对外人的信任上。 所以，这个要求被提了出来。 而王重阳等人也都表示了赞同。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谁也不想发生意外。 看着骂骂咧咧却又无可奈何的江湖中人，六扇门老大突然出声，“诸位，这五绝之位虽然与我等我关，可这天下却不只有五绝，他们比他们的，咱们比咱们的，柳某已经得到朝廷批准，拟定了一张江湖豪杰榜，由高到低，排列江湖前白高手。 今日群雄汇聚，不如比试一番，确定各自名次，日后传扬天下，既让人心服口服，也给后辈留下一个明确的榜样！” 六扇门的话让原本闹哄哄的众人瞬间安静，江湖豪杰榜，传扬天下 这是要出名的节奏啊！ 看向六扇门的捕神，众人的目光中突然燃烧起熊熊烈火。 “六扇门这是要干什么？”远远地，燕飞一边给林朝英输送先天真气补养身体，一边皱眉道。 “江湖百人榜，罗列天下高手，一榜掌控江湖，六扇门倒是好大的野心。”示意燕飞不用再输送真气，林朝廷轻声说道。 “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就算江湖群雄看出了六扇门的野心，恐怕也会心甘情愿地往里跳。”马钰在一旁轻叹道。 闯荡江湖，为的是什么？ 不外乎名与利，这本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可现在只要上了豪杰榜，这两样东西自然唾手可得！ 所以，各路江湖好汉必然积极踊跃，纷纷挑战入榜。 “师娘，这个榜单，咱们全真与六扇门也有合作吗？”燕飞突然对林朝英问道。 “没有。”摇了摇头，林朝英道，“全真教终归是江湖门派，六扇门怎么会事事与我们商量？他们想要掌控江湖，全真也是江湖的一部分呢！” “那咱们也不用参与吧？”燕飞再问。 甭管六扇门有什么野心，燕飞都不关心，他只在乎自己这一亩三分地。 现在的他，不想打架！ 相反，他想去黄药师那边看看，偷摸去！ 然而世事总是那么不顺心如意，燕飞不在意这个榜单，可六扇门却硬生生把他塞了进去。 天下第六，全真教，长生剑燕飞！ 好嘛，看到这个排位，很多人瞬间将目光集中在了燕飞身上。 “长生剑，你是剑道大家，正巧我西蜀剑阁也是练剑世家，你我比试一番，如何？”败在欧阳锋手下的西蜀剑阁族长遥遥向燕飞喊道。 燕飞：“” 转向林朝英，燕飞道，“师娘，我直接认输没问题吧？” “你师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他去了，全真教需要一位顶替他的绝世高手坐镇。”林朝英笑着看向燕飞，“飞儿，你的性子太过淡然，这虽然有利于修道，可却也有弊端，轻重缓急，万物之理，修道更是如此，勇猛精进，然后淡然处之，这才是最佳之法，一味淡然，某种程度也是咸鱼！” 撇了撇嘴，林朝英的观点燕飞不太认可，道理虽然如此，可他又不是普通的咸鱼，千年万年下来，他这条咸鱼的味道岂是那些还没入味儿就被吃掉的咸鱼可比？ 不过也没有反驳，既然让自己上那就上，随你！ 嗯这其实也是一种淡然！ 燕飞如此想到。 “正巧，贫道也想见识一下西蜀剑阁的精妙剑术！”脚踩轻功，一跃重新回到中央擂台，燕飞重剑破空，直指西蜀剑阁一身剑气的族长。 “哈哈够爽快！”仰天大笑，一身剑骨的剑阁族长也不废话，一步步走上擂台，每走一步，身上的剑势便凝重一分。 “老夫看过长生剑出剑，一剑败敌，剑道无双，今日，老夫也只出一剑，咱们一剑定胜负，如何？”走上擂台，剑阁族长身上的剑势已经积聚到顶峰，看向燕飞，双眸尽是战意。 “也好！”隔空感受着剑阁族长身上散发出来的剑势，隐隐地，脸颊有些痛，燕飞轻笑，这是个不错的对手。 不同于剑阁族长，燕飞没有蓄势，不过剑招也非之前那般简单纯粹。 剑尖抖动，恍惚之间，剑气成形，仿若北斗七星，星光中，一个小人手执短剑傲然而立。 天罡北斗阵与多年雕刻相融合，这并不是黄药师那般真气化花的凝形之法，这只是剑尖在方寸之间极速运动后剑气勾勒的形象。 虽然没有真气凝形的实质蜕变，可两者融合也是威力极强！ 目前来说，这也算是燕飞最强的一剑！ 以【剑直刺】为推动力，燕飞这一剑以极快的速度直指剑阁长老爆发出来的具有滔天剑势威压的一剑。 携带着浓浓的剑气威压，铺天盖地，犹如狂风暴雨迎面而来，相比于剑阁长老的气势汹汹，燕飞这一剑只如同一个常人，形单影只站在恶劣的环境之中，一人独战天下。 砰砰砰 双剑相碰，接连不断的金属交击之声。 燕飞剑尖的剑气小人手执七星剑，北斗七星在其手中变化无穷，不断劈斩剑阁长老所带起来的漫天剑气。 虽是一招，可其中内里却是无数招！ 咔嚓！ 剑阁长老手中的长剑断裂，电光火石之间，燕飞的重剑刺在了他的肩膀。 剑气透体，鲜血滴答。 场面一时静寂。 “没想到重剑也能如此千变万化！”亲身感受，剑阁长老深知这一招中的变化无穷，“你这重剑应该是传自独孤求败，不过他用重剑可没有你这般变化，年轻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厉害！” 抹去额头一抹冷汗，燕飞笑道，“剑势滔天，前辈才是让晚辈大开眼界！” 燕飞胜了，可他胜的也绝不轻松，那漫天的无尽剑气，刚刚若是他的剑没有一一将之斩灭，那么他便必然要被其透体而过！ 这一招的交锋，燕飞大有一种走钢丝的感觉。 “呵呵”笑了笑，面对燕飞的赞叹剑阁长老摇摇头道，“老夫输了，天下第六长生剑，老夫心服口服。” 燕飞环视四周刚刚还在跃跃欲试的众人，“还有谁想上台挑战？贫道一并接着！” 0013 交流 众目睽睽之下，无数的挑战者失败而归。 一剑无敌，燕飞【长生剑】的名号自此响彻江湖，无人不服。 甚至 很多人都认为他的实力要更胜五绝。 “恭喜师兄名扬天下。”擂台上再无人挑战，燕飞走下来，丘处机很是兴奋地说道。 “名扬天下这可不算什么值得恭喜的事。”耸耸肩，燕飞对此倒是毫不在意，看了看远处陡峭的巅峰，对林朝英等人道，“师娘，依我看，师父几人的切磋比试没有数日是比不完的，咱们是先下山去客栈中等候还是在这山上搭个茅草屋等待？” 答案不言而喻，挺着大肚子的林朝英要在这里等候。 所以接下来全真众人开始了盖房子！ 在一众热火朝天的切磋挑战中，全真的表现可谓相当异类，不过因为燕飞的存在，倒也没谁敢多嘴。 只是就算如此，麻烦依然不断。 师兄马钰也被六扇门安在了百人豪杰榜上，位列四十三，想要挑战之人可不少。 还有丘处机等人，居然也被放在了榜上。 很快，夜晚降临。 众人停下了挑战，准备休息明日再战，经过这一天的激烈战斗，榜单有了很大的更新。 后面的不必多说，前十之中刨除五绝前五之位空置，其余分别是： 第六，全真长生剑，燕飞 第七，西蜀飞剑，易天行 第八，铁掌水上漂，上官剑南 第九，南疆巫王，蚩离 第十，六扇门神枪，诸葛明己 虽然榜单还有待更新，不过这几个人的比试燕飞都看过，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目前来看倒也当得前十。 随意看了一眼六扇门送来的榜单后，燕飞便递给了马钰等人，看向远处王重阳等人比试山峰，悄声道，“师兄，你们照顾好师娘，我过去看看。” “师兄，若是被人发现，难免落下口实，有损我全真名誉。”丘处机一本正经地劝诫道。 “虚名而已，就算被看到又如何？而且你师兄本也有着参与进去的实力，别说看看，就算插足谁也不能说什么！”燕飞还没说什么，林朝英却是走过来轻哼道，“飞儿，去看看你师父有没有受伤，若是受伤了，你懂得！” 看着霸道的师娘，丘处机无奈，燕飞更是无语。 【我懂得，我懂什么？】 【难不成要联合师父一起打败那几个家伙？】 有林朝英撑腰，燕飞也不和丘处机等人多做解释，身形融入黑暗，悄无声息之间缓缓往华山巅峰掠去。 “玛德，怎么这么多蛇？”黑灯瞎火，没有路灯的山路相当难走，一脚踩下去，竟然陷入了蛇窝。 幸亏剑气瞬间爆发，泯灭了四周生机，否则刚刚那一瞬，燕飞周身就要被无数条毒蛇咬住。 触目望去，竟然还有数具死尸。 天太黑，看不清具体模样，不过看衣着还有尸体的新鲜程度，这几个家伙是和自己有着相同目的。 只可惜，实力不济！ 连山都没上去，就把自己交代在了这里！ 继续上山，依然是蛇影密布，时不时就窜出一条，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咬上一口，相当烦人。 “这些蛇不会是欧阳锋的手笔吧？”燕飞不懂蛇，所以分不清楚华山究竟有蛇没蛇，可就算有，他觉得也不应该会这么多，还都扎堆在这。 要是这里是蛇窝，白天应该早就被人探查出来了。 所以 燕飞猜测，十有八九是欧阳锋那个老毒物弄出来的。 来到巅峰，黄药师几人正在调息恢复。 “谁！？竟然能够闯过本座的毒阵，有两下子！”肩头盘旋着一条尺许长长着一双肉角小蛇的欧阳锋猛然睁开双眸，望向还未现身的燕飞。 “咳咳别紧张，家师年岁大了，师娘不太放心又碍于身体原因无法亲自上来，所以贫道只是上来看看，绝对没有与诸位为敌争夺《九阴真经》的意思。”走出密林，面对一双双逼问的眼神，燕飞笑着解释道。 “是你全真长生剑，以你的实力就算想夺也有这个资格。”凝视了燕飞半晌，欧阳锋轻哼了一声，继续闭上眼睛调息。 虽然为人毒辣狠毒，不过欧阳锋毕竟是一代宗师，该有的气度还是有的。 为敌不为敌又有何区别？ 重阳老道来了个帮手又如何？ 全部打败就是了！ 与欧阳锋一样，看了看燕飞，其他几人也是什么都没说，再次闭眸调息修养，脑海中不断回荡着白日里的比试，在心里不断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为师以为你不会来呢！”看着燕飞，王重阳笑道。 按照燕飞以往表现出来的性格，对于几人的比试很可能会淡然无视，什么高手对决，在他眼中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吸引力。 碰巧了，那就看看。 不碰巧，那就算了。 可现在自己这徒儿竟然深更半夜偷偷潜入，这还真让王重阳有些小惊讶。 “师娘担心师父，虽然不说，可徒儿看在眼中，自然需要上来看看情况。”燕飞笑着回道，“而且，师父您几位的比试可不同于一般的切磋，数十年难得一见，徒儿还是很好奇的，尤其是黄岛主的真气花形，如果可能，徒儿更想请教一下。” “真气化形在于心，心中有意，真气有灵，两者结合，便能化形。”燕飞的话音刚落，对面二十米远的黄药师突然开口说道。 他也看到了燕飞的比试，认可燕飞的实力，所以才开口。 “黄岛主，那敢问化形真气与不化形的真气究竟有何区别？”燕飞连忙请教。 真气化形，这无关功法境界，而是一种对真气高明的运用之法，向来只有传闻，即便是师父王重阳都没见过，更别提练成。 嗖！ 黄药师没有开口解释，而是挥手一片真气凝聚的花瓣飘来，燕飞并指为剑，一缕精纯剑气迎上真气花瓣。 两者相撞，认真感受其中的变化。 渐渐地，燕飞有了些领悟，真气的凝实度更强，面对攻击时的韧性更强，不会被轻易击溃，而且真气凝聚而成的花瓣充满了变化，有点类似自己天罡北斗与雕刻融合的一剑，可又不同于自己的那一剑，这一朵花瓣自成一体，类似一个可以自行运转的机械程序，只要能量充足，原则上可以一直运转，而自己的剑其实还是自己在控制，人工手控，没有了自己的控制会瞬间崩散的。 “多谢黄岛主指点。” 一声感谢，燕飞拔出重剑，原地舞剑，“我之剑法没有固定的招式，一切皆源自基础剑招十八式，不过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举重若轻之间却也有不少变化，这些年来，贫道总结了其中的一些变化，黄岛主请看。” 投桃报李，人家大方，燕飞更不小气。 随着燕飞的和黄药师的有来有往，原本各据一方相互警戒的几人也都加入了进来。 武学探讨，各取所需，共同进步！ 0014 运用 白天就在全真阵营中光明正大地睡觉，晚上，偷偷溜到山上观战、交流武学。 在五绝以及其他争夺豪杰榜排名的江湖人眼中，燕飞都是一个怪异的存在。 第七日，夜晚。 “你真的不想要《九阴真经》？”五绝的比试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今晚必然能够分出胜负。 这种时刻，欧阳锋可不想出现意外，如此说，也算是对燕飞的一种邀请。 与其让一个巨大的威胁游离在外，不如将他拖入深潭。 燕飞才不上当，他若真的答应了，那么必然四方联手围殴他们师徒二人，那结局不言而喻。 “你们打你们的，我就先走了，放心，我用我师父的名誉担保，绝对不会干偷袭、捡漏这种事。”说罢，燕飞看向王重阳。 “不知诸位可信得过老道？”锅从天降，王重阳有些无奈，不过还是为燕飞做起了担保。 “你我六人七日论道，谁是什么人大家心知肚明，两位道长无需如此。”洪七公爽朗一笑，看向燕飞，“不过小道长的心性着实让叫花子佩服，《九阴真经》这种绝世神功你真的一点都不想要？” “如果可以，还是想看上几眼的，不过就算看不到其实也没什么，贫道有自己的道要走，他人之道不过借鉴而已。”一声轻笑，众目睽睽之下，燕飞下山而去。 《先天功》九重境界，他如今也才第二重，自己的功法都才刚起步，燕飞是真的对《九阴真经》没多大兴趣。 而且，《九阴真经》就比《先天功》强吗？ 燕飞可不这么认为！ 燕飞离开后，黄药师等人心中的顾忌放下，随即开始了最后的爆发。 真气鼓动，气场爆发，五人瞬间混战在一起。 远远地，燕飞便已经感受到这五人爆发出来的气场，再无之前的保留，此刻全力爆发，真的很强！ “可惜啊！”摇摇头，燕飞一脸可惜地轻叹。 这样的绝世之战，他真的挺想旁观，奈何，人家不允许！ 回到全真营地，武功高强的林朝英感受到了那边爆发出来的气场，直接就对燕飞问道，“他们已经到最后关头了？这个时候你回来干什么？联手你师父，直接把那四人揍趴下多好！” 相比于自己师父略微死板的性格，这位师娘真的是相当的变通。 “师娘放心，这几日我去山上论武，发现其他几人虽强，可比师父还是略输一筹，师父必然能够安然得胜而归。”不理林朝英关心则乱的乱语，燕飞轻笑道，“相反，若我出手，那才会对师父不利。” 时间在一点点流淌，功力薄弱的人感受不到远处的气场变化，一脸无所谓，而功力高深的人都纷纷将目光望向那处陡峭悬崖。 江湖第一，他们也在等待结果。 江湖纷争数百年，无人可称天下第一。 而今日，必然会有人天下第一，这等历史性的时刻，江湖豪杰翘首以待。 终于，黄昏之时，王重阳手握《九阴真经》与其他几人缓缓走下山。 结果已经显而易见。 “恭喜重阳真人！” 六扇门带头，一阵阵的欢呼声响彻华山。 当晚，六扇门安排宴饮，群雄豪杰酣畅淋漓。 《九阴真经》已有归属，华山论剑结束，第二日，众人纷纷准备离开华山。 “告辞，下次华山论剑咱们再战。”冷冷一句，黄药师潇洒离去。 “回见。”深深看了眼全真众人，欧阳锋冷着脸离开。 相比这两个人的冷淡，洪七公和段智兴就要热情的多，相谈甚欢，一番大战，互为知己。 然而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二人也各回各家了，人走的七七八八，应付完那些假意巴结以及真心结交的各大大小小门派后，全真众人也没有多停留，王重阳与六扇门最后交接了一番后便带着众人回返终南山。 “师父，这《九阴真经》能让徒儿看看吗？”燕飞忍不住问道。 闻言，马钰等人也纷纷投来目光，名动天下的绝世神功，说不动心那都是假的！ 然而 “全真弟子不得习练《九阴真经》上的武功。”王重阳的回答燕飞有所预料，不过其他人却很失望。 “师父，为什么我们不能修炼？”丘处机忍不住问道。 “修炼了，全真便也离灭门不远了。”王重阳轻声说道，虽没有明说，可话语中的凝重也都让众人略微有点明白了。 六扇门，朝廷 他们不希望《九阴真经》扩散开来！ “师父，这《九阴真经》不是突然现世，而是六扇门抛出来的诱饵，是吧？”一直沉默的马钰突然问道。 王重阳不语。 他也不知道，不过…按照目前的形势，可能性很高！ “既然不能修炼，那还要它有何用？”丘处机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这东西放在咱们手中，必然会引来无数窥伺，完全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药，不但烫还不能吃！” “真是急躁！”燕飞拍了拍丘处机的肩膀，轻笑道，“这《九阴真经》确实烫手，不过却也不是完全不能吃，只是需要转变一下直接吞咽的吃法，《九阴真经》是一本高级武学的百科全书，咱们就算不能直接学习，也可以借鉴整合，融合到咱们全真的武学当中，让咱们全真的武学得到全方面的强化。” 相比于丘处机等人，燕飞却是更为了解自家师父的心思。 废了这么大劲，岂会做无用功？ 如今，全真武学还是太过零散，除了《先天功》很多东西都是王重阳自己领悟出来的，虽然不错，可却有着自身的局限性，并不太适合其他人修炼，否则马钰也不会才在江湖豪杰榜上位列四十三位，丘处机等人更是处于最后，如今有了《九阴真经》的指引，倒是能够好好梳理一番全真的武功。 “除此之外，以后朝廷和六扇门会对全真传道大力支持。”对燕飞的话表示了默认，王重阳带着教育的口吻对众人道，“凡事皆有利弊两面，淡然处之，冷静观之，切不可因为一时的情绪而让自己忽视事物的对立面。” “谨遵师父教诲。”丘处机等人低声羞愧道。 十数日的行程，众人终于回到了终南山。 后山，燕飞、王重阳以及林朝英三人开始闭关。 “包罗万象，能创出这等绝世神功，这黄裳真是天纵奇才！”林朝英赞道。 “厉害是厉害，不过似乎没有传说中那么邪乎。”《九阴真经》从头翻到尾，沉思回味了半晌，燕飞道，“别的不说，这内功的修炼之法应该没有《先天功》高明。” “飞儿，你不能拿《先天功》这种最顶尖的武功与之相比。”王重阳笑道，“在真气精纯方面，它确实比不上《先天功》，可在真气流转的方式上，其柔和婉转连绵不绝的特性也不是《先天功》能比的，上善若水，《九阴真经》的内功看似威力不如你的先天真气，可其实却更符合道家修炼的特性。” “上善若水？倒的确有几分这个意思，不过” 你来我往，各抒己见，师徒三人就《九阴真经》展开了讨论。 0015 逝去 哇 一声嘹亮的婴孩啼哭声响彻重阳宫。 回到终南山一晃三个月，师娘林朝英终于生了！ 这是高兴事，可也是哀事。 孩子降生，便也意味着师娘林朝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虚弱地躺在大床上，充满了母性光辉的林朝英看着身旁丑巴巴的婴孩儿，“孩子，长大之后一定要快乐啊！” 说话之时，师父王重阳正拼命地为林朝英输送真气。 “飞儿，这孩子就交给你了。”摆了摆手，让王重阳不再做无用功，林朝英淡然笑道，“师娘我喜欢红色，我死后，不要挂白绫，要挂红，这一日，不是为了祭奠我，而是为了庆祝我的孩儿降生。” “师娘放心，徒儿一定保证小家伙茁壮成长。”心情沉重，燕飞的语气中带着轻微的颤抖。 “呵呵这都什么表情？连生死都看不破，你们这道修得可真够差劲的！”看着一脸沉痛的王重阳和燕飞，林朝英突然一笑，“本来还想亲自喂养一会孩儿，只是我这身体” “飞儿，你先出去吧，让我和你师父独处一会儿。” 默然无语，燕飞走出重阳宫，留下师父一家三口独自待在房中。 “师弟，师娘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从大喜到大悲，即便是马钰也不明白其中的情况， 望向一众不解、沉痛的眼神，燕飞微微摇头，道，“先不要多问，准备红布，师娘喜欢红色，她要为小师弟庆生。” “可是师兄”丘处机犹豫道。 “按我说的去做！”直接打断丘处机，燕飞沉声道。 按照燕飞的要求，众人去准备，而燕飞则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眼睛死死地盯着诺大的重阳宫。 该想什么，该做什么，好像什么都在想，可实际上大脑一片空荡，更是什么都没做。 吱嘎 当重阳宫挂满红布的时候，重阳宫的大门被推开，王重阳搀扶着一身红衣的林朝英缓缓走出。 “真漂亮！”看着四周的红火，画了淡妆，娇艳红润的林朝英露出了绝美的笑容。 “馨儿，我去之后，你就是古墓派的掌门，咱们古墓派虽然人丁稀少且还都是女子，可也不能比全真的道士差！”林朝英对自己的贴身丫鬟林馨儿笑道。 一家人归一家人，可强弱还是要比一比的。 “小姐”林馨儿呜咽道，“小姐放心，馨儿一定会让古墓比全真更强大的。” “我说你这老婆子，都到这时候还争什么强？这不是再给后辈们添乱嘛！”扶着林朝英的王重阳低声道。 “你要是认输那就不用比了。”妩媚地白了一眼王重阳，林朝英轻哼道。 “比就比，反正我有飞儿，你想让古墓出一个超越飞儿的高手，不可能！”王重阳一脸自信道。 有说有笑，还在斗气，众人面前，两人仿若平常，完全没有要将要逝去的哀伤。 相反，全真众人都是一脸的沉默伤感。 “看看你教出来的这些小道士，一个个的真是死板，死气沉沉，算了，咱们去后山看日落吧！”扫了一眼全真众人，林朝英摆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 “也是，他们确实有点沉闷，咱们去看日落。”一蓝一红，二人携手而去。 燕飞想要远远地跟着，这时，耳边却传来了王重阳的声音，“照看好你小师弟，不要跟来。” 驻足，见到丘处机等人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燕飞微微摇头，“听师父的吧，馨儿姑娘，我们都是男人，不懂照看孩子，小师弟就请你暂时费心。” 点点头，馨儿也说话，径直走进重阳大殿。 “你们在这里等候师父归来，我去去就回。”屋内，看着馨儿守候着熟睡的小师弟，一切安然，燕飞对马钰等人说道。 “师弟，你要去哪儿？”马钰皱眉道。 “孩子醒后必然要吃东西，我去给它找点奶水回来。”燕飞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态是古井无波还是麻木，有些机械地对马钰回道。 夕阳西下，日落黄昏，火烧天边。 美则美矣，可落幕的凄美却也让人心塞。 王重阳抱着一袭红衣的林朝英归来，佳人沉寂，双眸紧闭的俏脸上嘴角上扬，眉宇之间流露出发自内心的欢心，一如之前离开之时，然而王重阳的脸上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潇洒自若，布满了无尽的留恋与不舍。 看到一个小小婴孩正趴着一只母老虎雪白的肚皮吮奶，王重阳微微一怔，随即强笑，“若是让你们师娘看到，肯定会以为你们指桑骂槐，将她比作母老虎！” “若是真能看到就好了！”周伯通低声嘀咕。 “是啊，要是能看到就好了。”一声长叹，王重阳看向众人，“你们师娘已经去了，你们随为师去把你们师娘安葬了吧！” 古墓，这是王重阳和林朝英二人早已想好的葬身之处。 “过些日子，为师死之后，你们把为师也葬在这里。”抚摸着脸颊，不舍地合上棺盖，王重阳轻声嘱咐道。 “是，师父。”众人不明所以，只是觉得王重阳伤心所言，可燕飞却知道，这是师父在交代后事。 他的生命力，也已经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安葬好林朝英，回返全真。 王重阳深深地埋下了自己的伤感，在红绫挂满重阳七日撤去后，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样。 可燕飞看得出来，他眼底的伤感与死寂日益浓厚。 “徒儿，欧阳锋出现在了终南山。”正看着母老虎奶孩子，王重阳突然出现在燕飞的身后，大手一边爱怜地抚着自己的孩儿，一边对燕飞说道。 “为了《九阴真经》？”燕飞皱眉。 “没错！”王重阳点了点头道，“当初华山论剑之时，他应该是看出了为师的虚实，知道为师命不久矣，所以才一直在山脚徘徊不去。” “不若将经书给他。”微微沉默，燕飞突然说道，“欧阳锋此人虽然毒辣，可终归是一代宗师，自有气度，他得了经书，就算不行侠仗义，也不会滥杀无辜，而且，以他的武功，真要作恶，就算没有《九阴真经》，江湖也没几个人能拦住。” 燕飞对经书无所谓的态度让王重阳微微一怔，随即摇头道，“不能给！” 迎着燕飞的目光，王重阳郑重道，“不给，还有人能治他，给了，恐怕真就没人能治他了。 徒儿你别忘了，欧阳锋是西域人，给他经书无异于资敌！ 按照六扇门的消息，西域武林恐怕有意染指中原。 欧阳锋也许就是一块敲门砖，他这块砖敲开了门，后续必然无数的饿狼涌入中原，相反，若是把这只敲门的爪子剁掉，那么必然能够威慑西域武林！” “又是六扇门？”燕飞突然笑了，“师父，欧阳锋徘徊不去的消息是六扇门传来的？他们想让咱们杀了欧阳锋？” 0016 战欧阳 全真掌教重阳真人去世。 短短三个月，重阳宫刚撤红绫又上白绫。 深夜，诺大的棺椁摆放在重阳大殿之中，全真众人带孝守灵。 “师弟，欧阳锋真的会来吗？”跪坐在棺前，二人一起烧着黄纸，马钰对燕飞低声问道。 诈死，整个全真，这件事只有马钰、燕飞以及还在棺中中躺着的王重阳知道。 相比于燕飞的淡然，见识过欧阳锋强大的马钰还是很担心的。 而且 “师弟，你跟为兄说实话，师父的身体” 一股阴风突然吹开大门，火盆中的火焰跳跃，烟尘骤起，马钰的问话被打断了。 “欧阳锋来了。”运转真气稳定火盆，依然在烧纸，燕飞轻声说道。 这股仿佛毒蛇一般阴凉而又强大的气场，只有欧阳锋一人拥有！ 轰隆！ 突然之间，大殿之上屋瓦碎裂一地，一道黑衣高大身影伴随着砖瓦一齐降落。 来人正是欧阳锋！ 【蛤蟆功】一掌轰出，没有丝毫留手的欧阳锋直接轰碎了王重阳的棺椁，整个人如同从天而降的老鹰，双手直奔王重阳身前的《九阴真经》。 “欧阳锋，你敢！” 丘处机、周伯通等人瞬间双眼通红，怒吼着就奔欧阳锋杀来。 然而就在这时，闭眸安详的王重阳猛然睁开双眼，握着《九阴真经》蓄力已久的双手化掌正中欧阳锋的前胸。 砰！ 毫无防备，欧阳锋倒飞撞碎殿门，跌倒在地，嘴里鲜血不断喷涌。 “重阳老道，你好算计！”看着已经拿起双剑的燕飞，欧阳锋冷笑，“你厉害，这《九阴真经》本座不要了，不过硬挨了本座一记蛤蟆功，这回看你是装死还是真死！” 说罢，身受重伤的欧阳锋借着月色飞速往山下而去。 全盛之时，他自信可胜过燕飞，可如今身受重创，欧阳锋知道自己已经没机会了。 “徒儿！”王重阳看向燕飞。 “师父放心，他跑不了。”点点头，燕飞紧随而去。 “师兄，原来你是装死，害我白伤心那么长时间。”率真质朴的周伯通心中欢喜，嘴上抱怨，还没大没小地拍了拍王重阳的肩膀。 “这回是真死了。”嘴角蠕动，一抹鲜血流出，欧阳锋来势霸道，为了计划不被发现圆满进行，本就只剩一口气的王重阳硬生生接了欧阳锋的蛤蟆功。 如同欧阳锋所说，他现在要真死了。 摆了摆手，安抚住大惊的马钰、丘处机等人，王重阳将《九阴真经》放在了周伯通手中，“师弟，这《九阴真经》就交给你保管了，找个地方，把它埋了，留待后世有缘人。” 说罢，也不等燕飞回来，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师父！” “师兄！” 重阳宫内远远传来的哭喊声让燕飞的心顿时一空，回头望了一眼，咬了咬牙，继续追欧阳锋。 身受重创，欧阳锋怎么跑得过熟知地形的燕飞？ “小辈，你师父已经死了，你不回去看他最后一眼？”甩手一条毒蛇，欧阳锋冷笑道。 手中长剑竖起，张大嘴露出毒牙的毒蛇顺着蛇吻被一分为二。 “人都已经死了，还何来最后一眼？贫道现在要做的不是回去哭泣，而是要完成师父的遗愿，留下您这位堂堂的西毒！”甩手一道剑气，月光下，剑气映射着白光仿若弯月斩断树木，直奔欧阳锋。 嗡！ 蛇杖重重地击毁如芒在背的剑气。 “小辈，你真的要与本座不死不休？”突然驻足，欧阳锋如同毒蛇一般冷冷地凝视着燕飞。 燕飞紧追不舍，重伤之躯，若是一味逃跑，伤势加重，他肯定耗不过燕飞。 所以 想要退走，他便必须战退燕飞。 右手长剑，左手短剑，一长一短，阴阳互补，摆开架势，燕飞平静道，“既然知道结果，何必再废话？” 说罢，燕飞手执双剑，速度暴增，也不等欧阳锋回话直接开干。 双剑剑法，这是这几个月才领悟出来的剑法。 准确来说，这是王重阳、林朝英、燕飞三人通过《九阴真经》启发，专门为燕飞创造出来的剑法。 常年雕刻，左手木雕，右手利刃，雕刻之时，两者皆动，相互配合才能雕刻出完美的雕像，根据燕飞这个特点，长短双剑的剑法被创造了出来。 长剑主攻，锋利无比，变化无穷。 短剑主守，寓巧于拙，方寸之间，看似简单的变化却能够防御住所有的攻击。 哗，嚓！ 交手十招，燕飞的双剑划破了欧阳锋的衣衫，肩膀留下一抹血痕，这是长剑剑气所伤。 微微后退，边退边战，欧阳锋以守为主，脑海中不断整理着燕飞剑法的变化。 这样的剑法，与华山论剑之时截然不同！ 脑海中有着惯性思维，没有完全反映过来，再加上本就身受重伤，所以，短短十招欧阳锋便已经有些挡不住燕飞的剑势。 “这是《九阴真经》上的剑法？”一边交手，欧阳锋一边问道。 “《九阴真经》？呵呵”呵呵一笑，燕飞没有正面回答，“欧阳锋，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便是纠结于《九阴真经》，《九阴真经》强则强矣，然而真就能比得过你的蛤蟆功？” 从一本残书中创出《蛤蟆功》，并练出如今这天下绝顶的武功，欧阳锋的资质在五绝中绝对是前列，若细心钻研己学，天下第一也未必不可能。 就如同黄药师，他没修炼《九阴真经》，可就算如此，修炼了《九阴真经》的洪七公就能胜他？ 燕飞的话让欧阳锋微微一怔，而就是这一怔的瞬间，一直隐藏在后的短剑突然向前，闪电般地扎在欧阳锋的左肩上。 得手之后迅速退后！ “防不胜防，好剑法！”捂着伤口，欧阳锋突然一声狂笑，紧接着极为低沉道，“不过你若是以为单凭这剑法就能够留下本座，那你就太天真了！” 蛇杖一挥，隐藏在蛇杖中的毒蛇纷纷激射而出，连忙后退躲避，趁着这个空档，欧阳锋也是微微后撤，全真真气爆发。 整个人如同吹了气球一般，竟然膨胀了一倍！ 燕飞皱眉，这一招，华山论剑时也没见欧阳锋用过！ 不仅身体膨胀，他更是抓起两条毒蛇按在脖颈之间，毒液注入身体，肉眼可见，欧阳锋的双眸变得五彩斑斓。 “小辈，受死吧！” 解决了蛇杖毒蛇，燕飞正要先下手为强，然而这时，欧阳锋已经更快地攻了过来。 不同于刚刚出手时受限于伤势，总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此刻，欧阳锋手中的蛇杖仿佛变成了一条真蛇，灵巧多变，狂猛霸道，一击毙命！ 而他本人，似乎也摆脱了伤势的困扰，大开大合，攻势霸道而犀利。 一瞬间，原本占据优势的燕飞竟然渐渐落入颓势。 0017 老辣 处于颓势而不败，除了剑法够强外，更是因为体内的先天真气！ 第二重境界的先天真气在攻击力方面算不得多强，可却绵绵不绝，韧性极强，如同一团棉絮，欧阳锋狂暴的攻击虽然能够让其变形，难以抵挡，可却不能将其击碎。 呸！ 吐了口淤血，燕飞冷笑着看向攻击越来越弱的欧阳锋，“怎么？坚持不下去了？” 这样爆发要说没有副作用，燕飞打死都不信！ 剑气纵横，参差双剑的攻击并没有猛然变强的趋势，可面对欧阳锋的蛇杖，却渐渐开始扳回劣势。 “小辈，本座小看你了！”阴沉地看着燕飞，欧阳锋冷冷道。 “多说无益，留下命来！”燕飞才懒得与他废话，他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砍下欧阳锋的人头。 “要本座的命？有本事你就来吧！” 一声大喝，欧阳锋突然甩出手中的蛇杖，蛤蟆功爆发到极致，周身气场起伏，落叶枯枝随风飘荡，树木枝叶更是摇晃摆动，呜呜哗哗不停。 蓄全力的一击，燕飞不敢小觑。 手中长剑也开始积聚剑势，剑气弥漫，护住周身，绞碎欧阳锋那铺面而来的气场。 咕！咕！咕！ 如同蛤蟆一般发出咕咕之声，欧阳锋整个人电射而来，这一刻，速度快到了极致，在他即将到达面前之时燕飞才将将反应过来。 身体低伏，手中长剑随心向上挑去，积聚在长剑上剑气全部爆发，威势骇人！ 面对这一剑，欧阳锋竟然没有躲更没有反击，而是借着蛤蟆功强大功力爆发出来的速度极速向燕飞身后逃跑！ “这家伙居然想跑！”一瞬间，燕飞明白了欧阳锋的这一记大招的目的。 强弩之末，既然无法取胜，那就借助最后的力量逃离。 为了争分夺秒，为了成功逃离，他甚至都不惜伤上加伤，竟然准备硬接燕飞的剑气！ 砰！ 一条臂膀在半空中洒着血花掉落在燕飞面前。 “断臂之仇，来日必报！”远远地，传来欧阳锋咬牙切齿的声音。 “来日？你以为自己还能有来日？”燕飞冷哼。 望了望黑洞洞的丛林，微微犹豫，燕飞循着血迹追去。 天微亮，丛林之中一条河水旁，血迹消失，沿河上下四处搜索，毫无结果。 “如此绝境都能逃脱，不愧是超越时代的绝世高手。”一声轻叹，燕飞决定离开了。 先是被王重阳重创，紧接着被自己逼得用出了瞬间爆发大招，虽然不知道他爆发的原理，可这样的爆发必然后遗症极多，再加上失去了一只胳膊，这家伙居然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这份实力着实值得赞叹。 也许再找找就能找到，不过燕飞现在没这个心思。 他现在要上山看师父最后一面。 “师弟，师父已经去了！”回到重阳宫，迎面而来的便是马钰的哽咽。 深吸口气，燕飞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我已经知道了，让我再看看师父。” 揭开蒙着白布的王重阳，燕飞心中空荡荡。 “身受重创，又断了一臂，消失在丛林当中，就算还能活着，至少十年，欧阳锋都无法再踏足中原，师父，您可以安心了。”燕飞低声道，“还有小师弟，您放心，我们这一干师兄弟一定会把小师弟培养成才。” 燕飞从来都是话不多，此刻，更是说不出话。 两句话之后，看着师父，他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这么怔怔地看着。 “师弟。” 马钰拉了拉燕飞，将他拉起。 “师父曾言要与师娘合葬古墓，咱们安排一下吧。” “哦，好！”有些呆滞地点了点头，燕飞从地上起来，“现在就将师父送去古墓吗？” “师父临终前曾言，让我们无需凡间俗礼，他想更早见到师娘。”马钰轻声说道。 “那好吧！” 抱起王重阳的身体，燕飞与全真众人来到了山脚古墓。 同棺而葬，相依相偎。 “馨儿师妹，你可愿随我等上山照顾小凡儿？”看着林馨儿怀里的孩子，燕飞说道，“古墓阴气过重，凡儿太小，久住容易外邪入体，生大病。” 之前，因为要对付欧阳锋，怕有闪失，王重阳便将王林交给了古墓林馨儿照看，现在，燕飞想要重新将孩子接回山上。 不过他们一群男人，照看孩子方面总归不如女子细心体贴，所以，燕飞也想让林馨儿跟着。 “这也好！”稍稍犹豫，林馨儿点了点头。 她本想久住古墓，专心武功，按照小姐所说让古墓压过全真，不过小姐的孩子更重要！ 回去的路上，马钰与燕飞说着师父临终的安排。 其他都是教内他不关心的事情，只有一件让燕飞皱眉。 “师父为何要让周师叔带走《九阴真经》？”全真众人，燕飞无疑是最得宠的，不过这并不意味着王重阳所有事都会与他说。 相反，由于燕飞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沉醉于武学道藏，所以，很多事都是与掌教继承人的马钰商量的。 而燕飞更多的是执行者。 “转移注意力！”马钰缓缓说道，“《九阴真经》让全真成为江湖的中心，稍有不慎便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让周师叔把《九阴真经》带走，也是为了保全全真。” “那还不如毁了！”燕飞说道。 “我们说毁了，别人会信吗？全真上下不学九阴武功，我们可以用行动证明，可说毁了”摇摇头，马钰叹了口气道，“所以，需要让人看到《九阴真经》确实离开了全真，这样，全真才能从漩涡中心撤出来。” 微微颔首，燕飞表示明白，“可是就算如此，也不该让周师叔去处理《九阴真经》，周师叔的武功虽好，天赋也强，可还未达绝顶，面对虎狼窥伺，太危险了！” “全真教势力庞大，更有师弟你这天下第六的绝顶强者坐镇，就算有人想要《九阴真经》也不敢轻易伤害周师叔。”马钰淡笑道，“按照师父的意思，周师叔天资卓绝，心思淳朴，天生道心，奈何心思散漫，玩心甚重，想要有所成就必然要经历一番磨练，所以才有如此安排，有《九阴真经》相助，再加上适当的磨练，相信周师叔日后必然能够有所成就。” 微微摇头，燕飞无话可说。 回头看向古墓，哑然失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0018 改革 时间匆匆而过，眨眼五年。 这五年里，全真越发壮大，周伯通被弄到了桃花岛，燕飞悄悄探查，见到他无碍，便也不再多管，对于常人来说生不如死的囚禁，可对于周伯通来说却并非如此，有黄药师这个隔三差五就可以打架的【好朋友】作伴，他还觉得挺有趣。 嬉笑怒骂中，聪明如黄药师并不知道自己成为了周伯通的磨刀石。 这一日，燕飞正在后山小屋中修炼，马钰突然来访。 “让我收徒？”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的马钰，燕飞有些好笑道，“师兄，你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了？” “全真日渐强盛，可我们几人的功力已经渐渐有些掌控不住这份强盛，所以，需要师弟你这根定海神针露露面了。”摆了摆拂尘，马钰轻笑道。 “师兄，你位列江湖豪杰榜第三十位，处机紧随其后第三十一位，其他师弟也都纷纷上榜，江湖上可没有哪个门派能有全真这般威风，这样的实力，师兄你居然说罩不住门派了？”对于马钰的话燕飞表示不信。 “物极必反，现在全真如日中天，看似强大可也危机四伏，一旦把持不好便是日薄西山，师弟，你也该出山了。”没有讲那么多语重心长的大道理，偏偏就是这种单纯的请求让燕飞更不好拒绝。 “好吧，你是全真的掌教，师弟我自然要听你的。”耸耸肩，燕飞轻笑，“不过收徒的话，我有些想法，可否按照我的意思来？” “师弟有什么想法？”马钰好奇问道。 虽然自己这师弟几乎不管门派事务，可一旦提出，便都是很值得借鉴的东西，因此，对于燕飞的话马钰从来都很重视。 当然，实力也是一种让人信服的强大依据。 “我想将全真弟子分为内外门，而我为总教习，负责教导所有弟子武学。”燕飞说道。 燕飞所说的内外门正是仙侠小说中的那种门派构架，外门弟子入门简单，可习练基础武学，表现优异且有一定贡献度便可晋升内门弟子，内外差别待遇截然不同，而内门弟子表现优异，更可为长老亲传。 听着燕飞娓娓道来，马钰的神情越发凝重，这样的改革，变动实在太大。 一旦实施，不但会在全真掀起滔天巨浪，恐怕更会引起江湖震动。 不过，他真的很动心。 身为掌教，马钰明白，一旦这样的门派构架彻底落实下去，那么全真的实力会再度大幅提升。 就算是将来独霸武林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过 这可不是他今日来此的目的！ 天地作证，他真的只是想让燕飞收几个徒弟，发发声，展示一下肌肉而已。 “师弟，为何你会突然有此想法？”对于燕飞的提议，马钰没有立刻答复，而是突然反问道。 “一人智短罢了！”没有隐藏自己的想法，燕飞实话实说道，“这些年来，师弟我钻研武学，从道藏出发，探寻《先天功》、《九阴真经》等武学内容，有很多猜想以及收获，需要实践验证，而只有广大的群众才能帮我检验收获，证明猜想。 更重要的是，这些年来独自钻研，总感觉自己的道路有些狭窄，太过个人，被自我所局限，我需要用群众的智慧帮我拓宽道路。 全真总教习，教导全真弟子，从基础者到高深者，无数人，无数的问题，无数的见解角度，这将是个相当不错的提升方式。” “师弟好大的胸襟！”半晌无言，马钰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笑了笑，对此燕飞不语。 从信息爆炸共享的现代穿越而来，他对传道教育方面的理念自然与这个时代有很大的不同。 当然，也必然会有极大的阻碍。 “怎么样，我的想法可以实践吗？”燕飞问道。 “先只在终南山附近实行，其他各地暂时保持原样。”认真思考了一番，马钰一脸严肃道。 终南山作为大本营，经营多年，就算发生了什么意外也能及时补救，将影响降到最低。 “师兄师兄，你快来看，这是馨儿姨娘给我做的新衣服，你看好不好看？”师兄弟二人正要继续商议其中详情，这时，一阵欢快的童音从外面兴奋传来。 一身绣着老虎的衣裳，稚嫩的小人儿配合着胸口老虎刺绣张牙舞爪，奶凶奶凶，完全没有老虎的凶威，有的只是可爱与蠢萌。 这个粉雕玉琢、长相极佳的小家伙正是师父王重阳的儿子，燕飞的师弟，王林。 大概是因为从小吃老虎奶长大，再加上有一只橘猫为伴，小家伙格外地喜欢老虎。 “呀！大师兄也在！”穿了喜爱的新衣服，得得瑟瑟想要显摆，可当注意到房间里的马钰后，小脸顿时一皱，拔腿就往外跑。 师父的孩子，众师兄弟极为重视，因此，马钰等人对这小家伙的管教也极为严格，当然，为了保持住孩子的童年，燕飞是经常帮他逃课放水的。 因此，小家伙对燕飞黏糊的很，可对于马钰等人，那就跟耗子见了猫一般！ “咳咳！” 一声轻咳，小家伙停下下意识的动作，转头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对马钰道，“大师兄，我这就去做功课。” “去吧去吧！” 燕飞赶苍蝇似的挥手让小家伙如蒙大赦，赶紧离开。 “师弟，你总是娇惯这孩子！”本想教训几句的马钰被燕飞突然打断，很是不满。 “不是娇惯，只是要劳逸结合而已。”燕飞笑道，“他才一个五岁的孩子，你让他成天背书，他怎么可能坐得住？恐怕师父这般大年纪的时候都不如林儿。 我知道师兄的心思，你不希望林儿长大后堕了师父的威名，可是师兄你想过没有，道法自然，过犹不及！” 马钰：“” 身为道家掌教，这最为简单的道理他怎能不知？ 只是 教育孩子和自身修炼，这能完全一样吗？ 看着明显处于【关心则乱】状态的马钰，燕飞不禁摇头，有些思想从小养成，真的是很难改变。 看来以后只能自己多操心了。 不想与马钰辩论孩子的教育问题，燕飞将话题重新转正，“师兄，这些年来，咱们全真教与六扇门的合作还是如同师父在时那么密切吗？” 0019 绸缪 “全真教不同于一般的江湖门派，教义传播，门徒极多，这样的势力，怎能不与官方联系密切？”马钰轻叹，“也正因此，全真如今虽然如日中天，可也如履薄冰。” “万物平衡，自然之理。”对此，燕飞没有任何的意外，与朝廷合作，历来如此，“不过话虽如此，可这两年我也偶尔听闻六扇门连连遭挫，想来对咱们的把控也远不如前了吧？” 猛然看向燕飞，马钰沉声道，“师弟，你究竟想说什么？你改革全真体制，除了想要借助群众的智慧走宽大道，可还有别的目的？” “师兄你先告诉我如今朝廷六扇门对全真、对江湖的把控力如何。”直视着马钰的双眸，燕飞不答反问。 “如你猜测大不如前，且还在不断削弱。”迎着燕飞坚定的目光，马钰轻声道，“这些年来虽然看似平稳，可西域、大理、吐蕃等各地武林无一不对中原伸出触手，表面无事，暗地战斗不断，六扇门首当其冲，损失惨重，再加上六扇门过于急切地想要重振往日之风，引起了中原武林的反弹，所以，六扇门如今的处境并不算好，而朝廷方面，新帝也被太后等人束缚，刚刚伸出来的手脚再次被捆绑了回去，一些新政彻底被废，北伐之事更是再次搁浅。” “若然如此，师兄，你以为咱们全真是否有可为之机？”燕飞终于说出了那让马钰内心沉重的话。 “师弟，全真传的是理念，教的是大道，做的是无为。”马钰凝声道，“是否可为，这并不是你我修道之人该贪图的。” “师兄当知我为人，师弟我岂是贪图权利荣华之人？”微微摇头，燕飞叹了口气道，“师兄，若是有朝一日，山河染血，生灵尽被屠戮，全真可愿挺身而出？” “无为而无不为，盛世避世，乱世出山，道家本就如此。”马钰朗声道。 “既然如此，师兄你就应该赞同我的想法。”燕飞轻声道，“师兄，你相信吗？我看到了未来！ 在未来，蒙古将会崛起，横扫八荒六合，铁蹄所到之处，万物低伏，杀戮无尽，弯刀染血，至少两亿生灵被屠杀殆尽，而这繁华锦绣的大宋亦不可避免！” 燕飞不是民族主义者，无论是蒙古还是其它的民族，他都能平等看待。 可有些事情却并非民族狭隘那么简单。 蒙古崛起，无敌天下，可代价实在惨重，燕飞虽没有匡扶天下之心，可那样的血腥世界，他也着实不想看到。 传道天下，见识人间百态，纵使人生艰难，苍生依然努力地活着，生命之可贵远非史书上简简单单的几个数字所能代表。 修道越深，燕飞越有如此感悟。 不是想当救世圣人，只是如果什么都不做，安静等待那日的到来，然后独坐深山，静观潮起潮落，燕飞自问过不了心中这一关。 他还达不到心中唯有天道永恒的境界！ 修道即是修心，随心而为，心中不想要那样血腥的世界，那就努力去阻止，仅此而已，燕飞所想远没有马钰所认为的那么复杂。 “师弟，你所说实在让为兄难以相信。”沉默半晌，马钰摇头道，“而且，虽然现在朝廷混乱，对江湖的掌控也越发的力不从心，不过，它依然是支撑天地民心的擎天巨柱，这并非全真区区一个江湖门派所能撼动得了的。” “师兄并没有真正理解我的意思。”笑了笑，燕飞道，“我并非是要全真现在去颠覆天下，我只是想要未雨绸缪。 暗中积蓄力量，十年、百年，聚沙成塔，真等到那一日降临，天下需要强大的力量拯救之时，我全真再站出来便是！” “十年、百年？”马钰微微一怔，看着燕飞，突然道，“师弟，说起来咱们从相识至今也有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光阴，师父去了，师兄也老了，可你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依然如昨日，青春年少，丰神俊朗。” “这是《先天功》的功效，师兄不是知道吗？”燕飞笑着反问。 拥有无尽的生命，生机旺盛，燕飞自然不存在老去的可能性，为了解释这种不同，他一直用《先天功》的纯阳先天真气来解释。 毕竟就算是师父也没有纯阳的先天真气，没人知道纯阳的先天真气究竟有何等功效。 无人可以验证的东西，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先天功》真的这么神奇？”微微摇头，马钰心中不知作何想，不过却也没纠结，“师弟，你所言关系甚大，让为兄考虑考虑再说。” “其实也无需考虑，广收门徒，精英训练，壮大全真，这本就是全真发展的方向，不是吗？”燕飞笑道。 马钰脸色有些沉重地从燕飞这里离开。 三日后，全真宣布了改革，将门派划分为内、外门，将弟子划分为亲传、内、外三等，建造道阁，按等级全面开放武学。 全真八子除了马钰为掌教，其余皆为长老，各司其职，从财政、传道、外务等方方面面把控全真，而燕飞则负责教育。 作为总教习，燕飞每月一讲，今日，是第一讲。 知道天下第六的长生剑要亲自上课传授武学，所有人蜂拥而来。 诺大的广场，挤满了全真弟子，从亲传弟子到食堂伙夫，只要心中对武学有兴趣的，几乎全都来了。 “日后等我讲课的时候，场面能有师兄的一半就心满意足了。”坐在最前列，郝大通有些自嘲地笑道。 身为长老，他们每月也都有一次公共教学的义务。 “呵呵师弟，你可真敢想，我觉得三分之一就已经很好了。”捋着山羊胡，王处一笑道。 “不要妄自菲薄，你们二师兄虽强，不过他的强大并不能掩饰你们自己的独特，坚守本心，坚持己道，我全真武学厚积薄发，未来，你们的成就不会逊色你们二师兄的。”身为掌教，马钰对于全真的和谐还是很看重的。 “大通，听闻你最近在研究朝霞之气？” 几人说笑交流，这时，燕飞走上了讲台。 望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头，迎着那一双双黑白分明的眼神，说实话，燕飞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紧张。 “咳咳。” 一声轻咳，平复心绪，燕飞开口，“诸位，今日本教习会传授各位三种武学，而这三种武学也将是我全真的基础武学，从今往后，所有全真弟子，无论身份高低，皆可学之。 第一种，锻体拳，此拳不以威力见长，重在对自身的锤炼，拉伸筋骨，由外而内，长久练习，有易筋锻骨之奇效。 第二种，基础内功，全真基础内功以睡功为起点，蕴神养气，气从自然而来，是一切高级内功的基石； 第三种，基础剑法，本教习以剑闻名天下，世人都以为本教习练有绝世剑法，其实不然，成套的剑法本教习只练过基础剑法，今日之成就也全在基础剑法上演化而来。” 总体说明了情况，接下来就是正式开讲。 没有古代那种照本宣科，燕飞的课堂充满了互动，他允许任何人随时打断，提出疑问。 各种问题罗列，各种问题解答，讲了整整一天。 黄昏，看着小抄写员王林手中那本记录着各种问题的册子，燕飞满足笑道，“果然，群众的智慧是最强的！” 很多问题虽然都很基础，可换个角度看去，真的是风景大不一样，这一日，全真弟子学会了许多，燕飞同样如此。 0020 下山 “天下第一？六扇门这是要把师兄放在火上烤！”重阳大殿，丘处机捏着手里六扇门最新发布的江湖豪杰榜，脸色难看。 “既来之则安之，六扇门将师弟放在天下第一的位置上，这的确是把师弟以及我们全真放在火上烤，可真金不怕火炼，你们以为你们二师兄当不得这天下第一？”坐在主位，马钰摆了摆拂尘，一脸淡然，“六扇门如此做，未尝不是我们再次壮大的机会！” 这些年发展下来，全真也达到了一个瓶颈，想要更进一步，那就需要借助风浪推波助澜。 而六扇门这股突然而来的风浪虽然大了点，凶了点，可只要驾驭的好，效果也会更好！ “师兄，你可真够看得起我的。”腰带两侧分别系着木雕和木剑的燕飞看着淡然的马钰，失笑，“天下豪杰何其多，天下第一，我还真未必当得，不过既然人家已经出招，咱们见招拆招便是。” “十七年前你便能断欧阳锋一臂，何况今日？”看着燕飞腰上的木剑木雕，马钰笑道，“木剑雕刻，师弟，你的木剑剑法大成，达到不滞于物的境界，再加上《先天功》日益浑厚，足可为天下第一！” 当年，马钰曾跟随王重阳亲眼见识过剑魔独孤求败的无敌之姿。 如今，燕飞也达到了那样的境界，某种程度，他算是王重阳和独孤求败两代天下第一的传人，青出于蓝，马钰对他有足够的信心。 微微摇头，燕飞轻叹道，“师兄谬赞了，虽然练成了木剑剑法，可举轻若重，可离不滞于物的境界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木剑也是剑，能用木剑雕刻，并不意味着草木竹石皆可。 未脱剑形，何谈不滞于物？ “便是如此，也已经让人难望项背了。”一直视燕飞为榜样，同样学剑的丘处机深深地感叹道。 燕飞的修炼方法，他曾试过，也是一众师兄弟里坚持最久的，奈何人比人得扔啊！ 同样的方法，到他手中，那就是耽误时间。 “要不然怎么做天下第一？”面对这种话题，燕飞不太好说话，不过马钰一声轻笑却是化解了这一丝小尴尬。 “如今第二次华山论剑临近，师弟你恰巧在此时被排到了天下第一的位置，到时必然会遭受围攻。”马钰问道，“只是我们几人的功力虽然也不弱，可最高的也只排在第三十的位置，距离顶尖高手还有距离，恐怕无法为师弟分担太多的压力，我意请周师叔回来，以周师叔如今的功力，想必足可以帮到师弟。” ”周师叔？师兄你知道周师叔在哪？”丘处机闻言一惊，急忙问道。 关于周伯通的事情，整个全真也只有燕飞和马钰知晓，为了防止丘处机等人知道后做些多余的动作，惹恼黄药师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故而一直瞒着他们。 他们只以为周伯通消失了，恐怕遇难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燕飞对华山论剑以及天下第一是什么兴趣的，不过马钰觉得全真发展需要这东西，那帮他争取一下也没什么，不过燕飞虽然对自己有十足的把我，可总归是双拳难敌四手，有个得力的帮手自然最佳。 见到燕飞赞同，马钰对丘处机笑道，“师叔这十几年来一直在海外闭关，怕你们打扰，所以没说，现在看来也是时候把师叔接回来了，十多年未见，如今师叔达到了怎样的境界，还真是挺让人期待的。” “没想到周师叔竟然躲在了海外修炼。”丘处机等人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容。 虽说总是捉弄他们，可事实上，周伯通与全真众人的感情很深。 毕竟，谁也不会排斥一个毫无心机的人！ “那何时动身去接周师叔回来？”丘处机问道。 “过几日我要去江湖上走走，正好顺路把周师叔接回来。”燕飞答道。 去桃花岛，面对黄药师这等邪性的人，还是需要有相等实力的人对话。 “师兄要下山？”丘处机等人一惊。 资深宅男的师兄竟然要下山，太稀奇了！ “去办点事。”燕飞淡笑道，“顺带带着林儿历练一番，林儿已经十八岁了，山上修炼这么多年，武功心性都是上乘，不过阅历太少，我带他下山转转，见识一下广阔的天地。” “呵呵也是，一转眼林儿都这么大了！”众人对视，露出发自内心的欣慰笑容。 这么多年的培养，王林很优秀，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们也是很期待王林在江湖上的表现。 “不过师兄你跟着，恐怕起不到历练的效果吧？”想了想，丘处机道，“还是让林儿自己下山，然后让各地道观弟子密切联系，以防万一。” “我先带带，然后再让他自己一个人单飞。”燕飞觉得还是保守一些的好。 虽然在他的教导下，王林滑溜得很，可终归纯真，是温室里的花朵，没有经历过人情世故的风吹雨打，突然之间完全撒手，未必是好事。 “师兄，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王林的声音。 探头探脑，从燕飞这里事先知道他要下山的事情，特意跑来偷听。 “回去练功去！”一把拽细腰间的木雕，甩手就扔在了门旁探出的小脑袋上，“你这就小子，越来越没规矩了，都学会偷听了！” “嘿嘿” 嘿嘿笑着，拔腿就跑。 “小师弟这个样子还不是师兄你教出来的。”听了燕飞的话，丘处机似笑非笑道。 这些年来关于王林的教导，丘处机等人可是没少和燕飞争吵辩论。 奈何，有些东西燕飞一定要坚持，你们要不听，那就武力镇压，也是让丘处机等人相当的无奈。 耸耸肩，燕飞轻笑，“这不挺好的吗？年轻人就该有此活泼！” 接下来又谈论了一些全真发展的状况，几人的会议便到此结束。 夜晚，王林正跟燕飞讨论下山后的各种畅想时，马钰突然来了。 见到马钰，自知小心思被偷听到，王林讪讪，连忙端茶让座。 “深夜来此，师兄有事？”看着马钰，燕飞好奇问道。 没有避讳王林，马钰笑道，“自然是有事的，师弟，你要下山，不妨代为兄走一趟大漠，前些日子，为兄去教了郭靖那孩子一点武功，虽然大有长进，可想要赢过杨康还是有着很大的距离，师兄以为冤家宜解不宜结，你的境界更高，教教那孩子，也许可以让他更快成长起来。” “顺路而为，师兄放心。”燕飞笑道。 “顺路而为？师弟不是要带着小师弟闯荡江湖吗？怎么计划去大漠？”马钰好奇道。 “带他闯荡江湖只是小事，我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做，蒙古已经崛起，我想看看能不能将之扼杀在摇篮之中。”燕飞突然严肃道。 简单来说，他要去杀铁木真！ 前些年，铁木真的势力极小，茫茫大漠，根本找不到，不过如今已经一跃成为大漠的一方雄主，目标相当明显。 闻言，马钰沉默，“师弟的预言还为时尚早，不过蒙古确实已经崛起了，战力之强，不可小觑！” 有了燕飞的预言提醒，这些年来，马钰对于大漠的变化也是极为关心的，原本大大小小散落的部族已经开始统一壮大。 “预言？什么预言？”王林歪着脑袋，一脸问号。 然而无论是马钰还是燕飞都没有鸟他。 0021大漠 “你不是要独自闯荡江湖吗？怎么一直跟着我？”客栈，燕飞似笑非笑地看着鸡鸭鱼肉大快朵颐的王林。 一身淡蓝道袍，年轻帅气，眉宇间散发着一丝淡然慵懒痞气的王林此刻没有丝毫形象。 “嘿嘿那不是做给师兄们看的嘛！”满嘴是油，抱着鸡腿啃，在山上，清汤寡水，除非燕飞嘴馋，否则王林很难吃到这种美味，“闯荡江湖，多危险，哪有跟着师兄您这位天下第一在一起安全？” “滑头！”燕飞轻笑。 对于这小子，燕飞最满意的就是这点，性格沉稳，有自知之明，懂得利用身边的资源虽然也冲动热血，可却绝不会盲动。 “不过你也只能跟我走这一小段路，等大漠的事情办完了，你就得自己闯荡江湖了。”燕飞说道。 “没问题，找个地方猫一下，然后等到华山论剑的时候我去找你们。”显然，这小子也有自己的对策。 瞥了一眼王林怀里的鼓起，燕飞知道，这是古墓林馨儿悄悄给他的银子。 笑了笑，燕飞不语。 找个地方猫一下？ 想得简单！ 真要让你这么蒙混过关，那道爷还带你下山干毛线？ 吃饱喝足，上路，目的地直指大漠。 全真在全国各地开道观，一路上，几乎是走到哪儿都有自己人，倒是方便的很。 可进入大漠之后，却是只能靠自己了。 “老丈，还有多久能到你们部落？”啃着硬邦邦的馒头，接连十数日的枯燥赶路，王林早已没有刚进草原时的兴奋，相反，不耐烦的情绪渐渐滋生。 “还得五六天吧！”这位来自铁木真部落的向导笑道，“部落前阶段因为打仗迁移了，那地方不太好走。” “打仗？老丈能跟我们说说吗？”马背上，燕飞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消灭了察哈台部落，如今部落已经成为仅次于札木合的大部落，相信大汗很快也会成为整个蒙古的成吉思汗。”对于打仗，这位蒙古向导不愿多说，可说到铁木真，他满脸崇敬。 “老丈，你们很希望你们大汗成为成吉思汗吗？”燕飞问道。 “那是当然，中原人，你是不知道之前草原多么混乱，女人、孩子、牛羊，说被抢就被抢，说被杀就被杀，可自从大汗崛起之后，建立各种制度，跟着他，我们的女人、孩子、牛羊不会再丢，而且，跟着大汗，每次打胜仗后，都会分到很多好东西。”蒙古向导满脸兴奋地说道。 “所以说，你们这位大汗是一位大英雄？是他拯救了你们草原部落？”王林好奇问道。 “当然！”向导想也不想地回道。 少年热血，即便是懒散的王林也不例外，好奇地缠着向导让他给自己讲解铁木真的事迹，见到有人崇拜自家大汗，向导也是相当开心的，一点一滴地给王林宣扬着自家大汗的英雄事迹。 燕飞默默地听着。 向导口中难免夸大，可有一点却不得不承认，那就是铁木真对草原民族的贡献！ 没有他，草原民族真的很惨！ “人啊，复杂！”彼之英雄，我之仇寇，对于前来刺杀铁木真的燕飞来说，向导口中的一个个故事让他很是触动。 这样的故事，他以前在现代没看过一百个也听过八十个，可故事始终是故事，过过耳瘾，发表发表青春稚嫩的评论罢了，远没有亲身经历的复杂感受。 “师兄，你怎么了？”还不知燕飞此行目的的王林有些不解他为何如此感叹。 “没什么，天色已晚，咱们找地方休息吧！”燕飞笑道，“赶了一天的路，也饿了，我刚刚看到那边有牧民，走，咱们去买只羊，今晚吃烤全羊。” 天色一片黑暗，唯有空中月光皎洁，星光璀璨，明亮高悬，远处不时传来粗犷的狼嚎，相比于灯火通明的城池，这里别有一番风景。 星光下，围着篝火，吃着烤全羊，载歌载舞，虽然没有中原的房屋遮风，更没有床被暖身，可也别有一番风情。 尤其对于有功力护体的燕飞和王林二人，环境的艰苦被削弱很多的情况下，留下的自然是美好。 呼呼 突然，一股阴风刮过，跳跃的篝火剧烈晃动，仿佛随时都会湮灭。 挥手之间，先天真气抵消阴风，稳定篝火，燕飞看着黑夜中仿佛蝙蝠一般极速向他们而来的两道身影，对身旁的王林道，“上吧，这两个怪物就是你下山历练的首个对象。” “啊？”王林一脸懵逼，这怎么还有自己的事？ “上次你大师兄从大漠回来的时候曾说见过豪杰榜第二十五和第二十六位的铜尸陈玄风和铁尸梅超风，如果没弄错的话，就是这两个家伙了。”指了指已经近在眼前的两人，燕飞淡定地对王林解释道。 虽然他也没见过这两人，不过这俩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着实太有特点，再加上时间地点的巧合，燕飞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两个家伙。 燕飞说话的时候，二人的攻击已经破空而来，直指王林，燕飞不出手，不得已，王林只能自己举剑迎了上去。 砰砰砰 陈玄风摧心掌，隔空掌力便能摧心断肠，梅超风九阴白骨爪，刁钻阴狠，面对二人的合击，刚一动手，王林这只小菜鸟就陷入了绝对的被动。 不过毕竟得到了燕飞的真传，还是能够支撑一会儿的。 “全真剑法？”交手几招，二人认出了王林的路数。 “知道道爷是全真弟子你们还敢动手？”九阴白骨爪划破衣衫，摧心掌力在眼前飘过，惊得一身冷汗的王林全力爆发剑气，暂时拉开距离，大声道，“小爷可是全真教的重要人物，今天要是折在了这里，我全真教的长生剑必然来此将你们斩杀报仇！” 听着王林的喊话，燕飞的额头不禁浮现好几条黑线。 【这小子要是师父重生见到了这样的情景，八成得气吐血。】燕飞心中暗暗想道。 “长生剑？”听到燕飞的名号，二人微微一怔，有一丝犹豫，不过互相对视一眼后，随即狂笑，“长生剑又如何？茫茫大漠，谁会知道是我们杀了你？就算知道了又如何？真当我们夫妻二人怕了长生剑不成？ 不过既然你小子这么不想死，那给你一个机会。 我问你，铅汞谨收藏是何意？” “铅汞谨收藏？这不是我道家内功心法的口诀吗？”低声嘀咕，王林瞬间便明白了二人的意思，这是要自己帮他们解释内功心法吗？ 他们手里有道家的高深武功？ 不过 看向不远处的燕飞，注意到那一双【你要敢说就完了】的眼神，王林突然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哼，你们两个邪魔外道竟然想要套道爷的话，简直活的不耐烦了！ 刚刚小爷一时失手让你们占了便宜，来，咱们继续，让你们见识一下我全真剑法的威力！” 说罢，王林率先冲了上去。 “哼，找死！” “敬酒不吃吃罚酒，抓了你，剥你皮抽你筋，看你到时候说不说！”两人阴狠道。 三人瞬间战在一起，不同于刚刚事出突然完全没有任何准备，这回，有了准备的王林真正爆发出了自己的实力。 虽然依然处于下风，已经没有刚刚几乎差点就被瞬杀的惨态。 而且，因为有燕飞在旁边掠阵，王林一百个放心，心态放松，这样的状态下，就算是处于劣势，可也越战越勇。 旁边，观战的燕飞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滑头归滑头，可真要认真起来，也还是很不错的！ 0022 劈刺 “这就是你们全真的重剑？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一记摧心掌拍在剑脊上，王林猛然后退十数步，看着倒退气喘的王林，陈玄风开启了嘲讽模式。 自从当年长生剑华山扬名，很多人便注意到了他的重剑，模仿者不少，不过大多画虎不成反类犬。 倒是全真有几名弟子坚持了下来，能用三十几斤的重剑，发挥出几分重剑的威力，在江湖上闯荡时，败敌不少，让全真重剑的名声彻底传开。 而王林在燕飞的训练下，如今使用的也是三十几斤的重剑。 不过不同于当年燕飞重剑无锋，他的境界不够，所以重剑有锋，剑锋的存在配合全真精妙的剑法，倒也展现出不俗的威力。 “嘿嘿老怪物，你可真敢说！”瞥了一眼旁边的燕飞，王林不怀好意地笑道。 “老鬼，别跟他废话，把这小子抓了，咱们还要去抓人练功！”相比于陈玄风，梅超风的性子却是急躁了许多。 趁着王林被打退的瞬间，九阴白骨爪带着森然的白芒就向王林抓来。 爪力带着阴毒煞气，腐心蚀骨，王林不敢有丝毫大意，连忙挺剑拦截，而这时，陈玄风也杀了上来。 二人配合，虽然没有阵法加持，可夫妻同心，默契十足，互补互助，王林在最初真气圆满、体力充足、精神饱满之时还能支撑一会儿，可现在，久战之下各方面状态全面下滑，已经完全支撑不住，连连败退。 “师兄，你要再不出手，我就要被打死了！”爪掌配合，难挡其锋，为了躲闪，蛇形狸翻用到了极致，王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后急声大吼。 闻言，燕飞还没动作，倒是陈玄风和梅超风率先停下了手中的攻击，一张鬼脸，深陷眼眶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王林喊话的方向。 这里还有全真的人？ 可除了这小子，他们没有感受到还有人有内力的气息。 是这小子使诈还是这人的实力远远超过他们，让他们无法感知？ 看着王林站起身，跑到燕飞身后有恃无恐的样子，两人的内心有点不安。 缓缓走出，燕飞对王林点评道，“作为你的江湖处子秀，刚刚表现不错。” “阁下是谁？”陈玄风冷声道。 转向陈玄风二人，燕飞轻叹，“好好的《九阴真经》让你们炼成这幅鬼模样，你们还真不愧是黄老邪的徒弟，够邪性！ 血腥煞气十足，与真气融为一体，仿若实质，为了练功，你们究竟杀了多少人？ 剧情改变，让你逃过了郭靖的匕首，没死也没瞎，不感恩上天老实眯着，反而变本加厉，居然还将主意达到了我全真弟子身上，你们还真是不知死活啊！” 说话间，燕飞抽出腰间的木剑，体内的平静如波的先天真气开始掀风起浪，已经第三重境界的先天真气虽然境界依然不高，可却纯阳无瑕，铺天盖地，雄浑的难以想象，燕飞的资质，二十多年的修炼足可抵得上常人百年功力。 滔天的真气涌动，以手中的木剑为中介，转为为如山一般的剑势，剑气围绕周身，缠绕木剑，木剑所过之处，草地翻飞，燕飞前行，脚下一米范围，青青草原生机尽断。 气场爆发，威压二人，二人身体僵硬，如同深陷泥沼，额头冷汗密布，狠辣如两人竟然都难以升起抵抗之心。 “我二人不知长生剑在此，多有冒犯，还请恕罪！”如此压力，他们自然知道面前之人是谁了，梅超风连忙单膝跪地，请求道。 这股骇人压力，梅超风自问就是师父身上也没有过！ “既然来了，何必再走？”燕飞轻笑，“你们本与道爷无关，不过既然碰上了，若是再放任你们在草原上滥杀无辜，却是不符道爷的道心。 出招吧，别说道爷没给你们机会！” 燕飞的话一点都不冷酷，可听在耳中，陈玄风二人却是如坠冰窖。 梅超风起身，与陈玄风对视一眼，二人脸色凝重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夫妻二人领教一下长生剑的威力！” 面对燕飞的不留情面，二人骨子里的凶性爆发，困兽犹斗，就算打不过你也要让你好看！ “杀！” 一声怒吼，二人将功力爆发到极致，不同于刚刚想要生擒王林，手下还有几分余地，此刻，二人的招式是真正的杀招！ 带着浓浓血腥煞气的真气在纯阳先天真气面前天生被克，不过两人合力，功力全力爆发的情况下，血腥煞气却也勉强挡住了燕飞先天真气的威压。 摧心白骨，二人一左一右夹击燕飞。 人未到，掌力与爪芒便已先至。 “破！” 竖剑身前，一声轻喝，木剑上的剑气游动，绞碎二人的攻击。 而此时，二人的掌爪也已经近在眼前。 身形后撤，二人的攻击在燕飞的原地虚影上无功而过。 【螺旋九影】，这是《九阴真经》上的轻功，特点便是瞬间速度的爆发与旋转挪移的配合，然后在真气的作用下，恍惚之间，留下虚影，这些年来，燕飞一直修炼，虽然还没达到理论上的九影，可却已经掌控三影。 原地一影，另外两影分别出现在陈玄风和梅超风身侧，挥剑要斩，二人如临大敌，匆忙之间，急忙转身抵挡。 然而 梅超风的抵挡毫无效果，她面前的是真的虚影，而陈玄风面临真人，就算抵挡，又能如何？？ 基础剑招，劈剑！ 这一招，燕飞从劈柴到劈石，再到劈瀑布、劈山，锤炼二十多年，如今全力爆发，大有劈天裂地之势，陈玄风运起碎心掌想要抵挡，可掌力刚刚凝聚，就被一剑斩碎。 剑势带着剑芒，继续向下，斩断阻隔的双手，斩在胸膛之上。 然而去势依然不减，斩在草原大地上，一道三十厘米深的剑痕瞬间而成！ 砰！ 陈玄风掉落在地，落地刹那，完好的身体瞬间碎成两半，内脏鲜血狂喷不止，场面极度血腥！ “老鬼！” 梅超风悲声大吼。 “跑跑！” 眼珠子瞪得溜圆，嘴里满是鲜血，用尽最后的力气，陈玄风对梅超风吐出这两个字。 “啊” 狂叫着，梅超风转身就跑。 只是，跑得了吗？ 原地不动，燕飞手中的木剑前刺！ 剑直刺！ 劈与刺，十八招基础剑招中，这是燕飞倾注最多的两招，一剑出，剑气如同激光一般凝聚不散，划破长空，极速而过，贯穿梅超风的心脏。 剑光如芒，如同流星，划过夜空！ 0023 到达 “这就是天下第一的实力？”看着刚刚差点宰了自己的两个人转瞬间横尸草原，王林目瞪口呆。 看着燕飞的眼神都变了。 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燕飞全力出手！ “小子，你这是什么眼神？”收剑，燕飞失笑。 “师兄，我需要多长时间能够达到你这种程度？”王林突然问道。 “那要看你的努力程度了，以你如今的资质、根基，十年之后当有所成就。”燕飞笑道。 王林不满，强调道，“师兄，我是问什么时候能够达到你的程度！” “这就说不准了，勤奋的基础上还要看机缘，如果机缘足够，十年即可，如果机缘不够，一辈子也够呛。”燕飞的回答有点残忍，不过说的却是事实。 “机缘？什么机缘？”王林皱眉，“师兄，你这些年来一直在山上独自修炼，也没有过什么机缘呀？” “那是因为你师兄我的资质、悟性、心性都是绝佳，静心悟道便可前行，而你就差了些，所以，想要跟我走一模一样的路是不现实的。”敲了敲王林的脑袋，燕飞笑道，“至于是什么机缘？等这趟大漠之行结束后，我会指给你的。” “就不能提前告诉我吗？”王林有些急切地好奇道。 笑了笑，燕飞道，“静心，安下心来修炼，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燕飞不说，王林也是无奈。 不过自这一日起，燕飞发现，王林对自己的修炼要求高了不少，也踏实了不少。 有些东西，果然是只有亲眼所见才能真正入心。 黑风双煞对于旁人来说是一场灾难，不过对于燕飞等人来说只不过是个小插曲，天亮之后，继续赶路。 “这就是《九阴真经》？”翻看着从黑白双煞身上搜出来的秘籍，王林满脸好奇，“不过我听说《九阴真经》乃是道家的高深武学，中正浩大，黑风双煞怎么把自己炼成那般样子？” “瞎练的呗。”燕飞随口道，“他们根本不懂道家经意，妄自揣摩，真气的运转一塌糊涂，这才把自己弄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懂啊，师兄，我能练吗？”一堆废话铺垫，王林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在王林看来，《九阴真经》乃是绝世神功，若是修炼，也许是一个能够快速赶上燕飞的捷径。 瞥了一眼这个小心思贼多的小子，燕飞有些好笑道，“其实你早就修炼了！” “早就修炼了？”王林一脸懵。 “咱们全真创立不过二十多年，可武功却纷繁高深，近些年更是被江湖拿来和数百年历史的少林藏经阁媲美，你以为是为何？”燕飞轻声道。 “当年我爹夺得了天下第一，拿到了《九阴真经》，莫非莫非咱们全真现在修炼的就是《九阴真经》上的武功，只是改了个名字而已？”王林忍不住叫道。 “蠢货，你以为朝廷和江湖都是你这样笨蛋，看不出？”手中木雕砸在王林头上，燕飞道，“当年得到《九阴真经》后，我与你爹娘便一起钻研，以你爹创立的全真思想为核心，逐步将全真的武功与《九阴真经》相融合，再加上这些年来，全真上下布武实践，开放思想，群策群力完善之下才有了今日完整的修炼体系。 所以，相比于修炼这半卷残本，好好挖掘你现在的功法才是最佳的修炼方法，黄裳一代奇才，你爹也是惊艳一时，他们两人思想绝学的融合，只会青出于蓝，不会褪色更弱。” “可既然更强，为什么师兄他们的武功也才在豪杰榜三十左右？”王林问出了一句很少年的话。 “中原、西域、吐蕃、大理整个天下的第三十，你以为很弱？”摇摇头，类比自己当年，燕飞理解王林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以为，“首先，道家武功讲究自然而然，厚积薄发，很难立杆见影；其次，你小子别小看天下豪杰，一本厉害的武功，的确可以让人变得很强，可江湖何其大，俊杰何其多，强中更有强中手，知道吗？武功是一个让你变强的重要因素，可这并不是绝对，就比如铁掌帮的两代帮主上官剑南和裘千仞，他们都没有学什么特别高深的武功，可愣是凭借着一双铁砂掌以及水上漂的轻功位列江湖绝顶。” 燕飞非常重视王林的价值观教育，涉及到这个话题时，不免话多，“武学秘籍的确重要，可绝不能执着于此，西毒欧阳锋便是明晃晃的例子，害人更害己。 与其相信别人创造出来的武学，不如相信自己，这世上永远没有最强的武功，有的只是最强的人！”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听着燕飞的话，王林不禁想到了昨晚的那一劈、一刺两剑。 所有人都会的普通剑招，可在自家师兄手里却有无穷的威力！ 看着把自己话听进心里的王林，燕飞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说教，这东西毕竟是双向的，要是王林不鸟自己，那他可就白说了。 按照燕飞所教，王林没有修炼那半卷《九阴真经》，而是认真梳理自己的功法，一路上，发现了很多问题。 很多燕飞之前就发现了，但却一直没说的问题。 如今他自己提出来，这很好！ 沉心修炼之下，再没有赶路的枯燥，时间便过得很快，五日后，不知不觉间，几人终于抵达铁木真的部落。 一眼望去，如云帐篷覆盖草原，牛羊成群，被驱赶着到特定的地点吃草，帐篷之间，人群流动，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忙碌着各自的事情。 “好大的部落！”王林感叹。 一路上也见过不少部落，可这么大的，他还是头一次见过。 “咦？你们是中原来的？全真的道士？”几人正要进入部落，突然旁边传来一道女声。 一身羊皮衣蒙古女子衣衫，不过发型头饰却是中原风格，一张秀脸英气又温和，充满了南国风韵，手上更是还拿着一柄长剑，这女人 “全真王林，敢问女侠是何人？”王林走上前打招呼。 一般这种情况，都是王林上前，燕飞在后，一来锻炼王林，二来也是免除麻烦。 武林之中，燕飞天下第一的身份还是很轰动的，一旦喊出名号，场面往往不会太平静。 “江南七侠，韩小莹！”女子盈盈一笑，抱剑拱手道。 【果然是她。】燕飞心中一动。 四处望去，韩小莹不远处一名青年正在练剑，这么说，这个年轻人，就是郭靖？ 0024 巧合？ “有事要见我父汗？”郭靖旁边，年轻高大，孔武有力，一脸朝气的拖雷道，“可惜你们来晚了一步，我父汗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了很严重的伤，如今正被巫医带去一个神秘的地方治伤。” 燕飞挑了挑眉，这么巧？ “道长如果有事情也可以与我二哥窝阔台说，父汗受伤期间，一切事情都暂时由我二哥负责。”谈及铁木真，拖雷面带担忧。 窝阔台，铁木真之后的继承者，也是个很厉害的家伙，要不 暗自摇了摇头，燕飞连忙驱散心中升腾的杀意，若是按照这个想法杀下去，那他得杀戮整个蒙古才行。 “贫道也懂得一些医术，四王子可知道大汗现在哪儿疗伤？如果可以，贫道也想略尽绵薄之力。”燕飞客气道。 “那里只有秘卫和父汗知道。”拖雷的答案让燕飞很是失望。 “既然如此，可否让贫道在此居住些日子？”总不能来了就走，燕飞决定等一等铁木真。 “燕道长，不如你就住我家里吧。”郭靖抢着说道。 一张方正老实的面庞上写满了憨厚，因为马钰曾经教过他基本睡功的缘故，郭靖对于全真的好感很足。 “如果道长愿意，大可以住郭靖安答那里。”拖雷也表示了赞同。 铁木真部落并不排外，或者说，他们对自身有足够的自信。 区区两人，就算心怀歹意，也能够翻手镇压。 看着郭靖热情的面庞，燕飞微微摇头，拒绝道，“还是不去打扰了，随便帮我们弄个帐篷就好。” 郭靖那里，他那七个师傅经常过去，这七个人与全真可不对付，尤其是那个柯瞎子，更是让人不可理喻，燕飞不想主动去触霉头。 “那那还请两位道长可以来我家做客，若是我娘知道全真的道长来了，我却没有邀请你们来家做客，娘会责骂我的。”被拒绝，郭靖有点难受，转而老实说道。 【真是有够淳朴的！】暗里轻笑，燕飞点了点头，道，“放心，我们会去的。” “既然如此，那我给两位道长安排一下帐篷吧！”拖雷笑道。 身为部落的王子，拖雷身份高贵，可不是谁来都要伺候，不过因为郭靖与全真的缘故，所以对燕飞两人还是相当热情。 不过热情并不意味着不设防，拖雷将两人的帐篷安排在了部落的边缘，四周还是勇士巡查的重点范围，呵呵 夜晚。 吃饱喝得，正要睡觉之时，王林突然拉着燕飞问道，“师兄，你找铁木真究竟要干什么？还非得跟他本人说，咱们全真与蒙古似乎没有联系。” “杀他。”言简意赅，燕飞说出了一个让王林觉得是开玩笑的答案。 可当王林看到燕飞一脸随意可却没有丝毫玩笑的表情，顿时不再觉得是玩笑，“为什么啊？” “因为他以后会屠戮天下。”躺下就要睡，不过想到了什么的燕飞又猛然起来，看向王林，很是突然地问道，“凡儿，你想过要当皇帝吗？” “啥？当皇帝？师兄，你究竟要干什么？”王林彻底懵了，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有太多的事不了解。 “就是字面意思，如果有一天，天下动荡，全真挺身而出，到时候以你为头，奉你为皇帝，当然，如果那时候你老了，也有可能是你儿子当皇帝。”燕飞平静说道。 他来了，铁木真却不在部落。 巧合吗？ 燕飞也不知道，可冥冥之中，他有一种预感，自己此次恐怕未必能够杀得了铁木真。 敌人那边既然杀不了，那就琢磨琢磨自己这边的事。 王林：“师兄，你们是认真的吗？你们已经在准备造反了？” “从十几年前就一直在准备，不过还没准备好，也还没到爆发的时机而已。”燕飞淡淡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当皇帝，愿意不？” “没想过。”王林回答的很老实。 从小就有自知之明的王林很清楚当皇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作为一支造反势力的头，他自问没有那种能力。 “那就算了，到时候再说。”燕飞的回答让王林有一种儿戏的赶脚。 这东西还能到时候再说？ “师兄，这件事你们几位师兄全都参与了？”王林有些哭笑不得地问道。 “除了你掌教师兄，其他人一概不知，他们只以为全真的扩大是门派的壮大。”看了看王林，燕飞道，“回去之后，你也别说，当一切都不知道，一旦漏嘴，你知道后果的。” “知道后果你们还做？没事造什么反？你们又不想当皇帝。”王林不满道。 “呵呵日后你会知道原因的，时势造英雄，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说罢，燕飞也不过多解释，开始进入睡功模式。 睡觉！ 他睡得很熟，不过王林却是一夜未睡，翻来覆去琢磨着燕飞的话，只可惜，任他想来想去，也只是自寻烦恼罢了。 第二日，燕飞神清气爽地起床，看到旁边眼带厚重的王林，不禁失笑，“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便好，既然你不想当皇帝，那这些事就与你无关。” “说的轻松，这么多大的事，身为全真的长老，怎么会与我无关？”王林撇了撇嘴，“希望你说的都是错的，天下被血腥笼罩，鬼话一样。” “我也希望我说的是错的。”燕飞轻叹道。 “敢问帐篷里的可是全真的王道长？”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沙哑粗糙的声音。 出去一看，居然是江南七怪。 “几位来找道贫道？”心情不太好，差点顺嘴把道爷二字喊出来，幸亏燕飞踹了一脚，王林才及时改口。 “听闻道长乃是全真俊杰，老夫狂妄，想要让徒儿与道长比试一下。”拄着拐杖的柯镇恶眯着瞎眼说道。 “与贫道比试？”看着柯镇恶旁边有些唯诺的郭靖，王林的大脑有点短路，这老头玩的又是哪一出？ “既然柯大侠想要比试，林儿，你就跟这位郭小兄弟比比。”王林还在犹豫，燕飞却帮他应了下来。 “这位道长是？”江南七怪的老二朱聪看着年纪轻轻与王林仿佛的燕飞说话却老气横秋，有些好奇地问道。 “贫道燕飞。”燕飞轻笑。 “原来是燕道道长可是道号长生子的长生剑燕道长？”朱聪下意识就要拱手客套，可手刚抱起，猛然怔住，抬起头惊声问道。 0025 越女剑 “天下第六长生剑？”长生剑下无一合之敌，当年华山论剑，燕飞的名声传遍天下，即便这些年来不在江湖上行走，如今提起，依然让人侧目。 “现在是天下第一。”王林带着得意补充道。 “几位，既然你们想要比试，那就先开始比试吧。”没有理会江南七怪惊奇的目光，燕飞笑道。 “好！”有种踢到铁板的感觉，不过柯镇恶这种要面子的人可不会临场后退，“靖儿，你去领教一下这位王道长的绝学。” 看了看江南七怪前后的表情，燕飞心中大概明白这几个家伙的心思了。 他们是想在王林身上找回场子。 当初，尹志平奉丘处机之命前来大漠试探郭靖，郭靖输得很惨，如今经过马钰的指导，郭靖武功正是入门，进步很快，恰逢此时燕飞和王林两个全真门人再次送上门，他们自然想要再较量一番。 暗暗摇头，这种心理或者说潜规则倒是符合江湖规矩，可在燕飞看来简直扯淡。 尤其是现在的郭靖与王林比试，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让着点。”真气传音，燕飞的声音在王林耳边轻声响起。 “主角，变数”看着郭靖和王林二人，燕飞的嘴里突然呢喃着两个词。 仰头望天，这次铁木真不在部落的巧合让燕飞想到了很多，更有了许多猜测。 天道不可违？ 跃出水面的鱼儿终归会再次回归水中？ 也许吧！ 砰砰砰！ 金属交击之声响起，郭靖与王林二人都用剑，在燕飞的嘱咐下，王林出招很有分寸，一时间，两人有来有往竟然打得有模有样。 江南七怪露出的欣慰的笑容，甚至还略微有些得意地看向燕飞，燕飞笑笑，菜鸡互啄，倒也挺有趣。 “韩女侠，刚刚郭靖用的是越女剑吧？”看了一会儿，二人弃兵器转拳脚之后，燕飞突然对韩小莹问道。 “正是在下的家传剑法，还请道长指点。”相比于柯镇恶那一副吊炸天的模样，韩小莹很谦虚。 他知道燕飞是用剑的大行家，真心请教。 摸了摸下巴，微微沉吟，燕飞道，“指点谈不上，只是我观郭靖的剑法，似乎缺了点东西，越女剑，当年越女一剑压服三千甲士，这样的剑法不该只有如此威力。” “唉是在下有辱先祖。”韩小莹有些羞愧道。 微微摇头，燕飞轻声道，“非是韩女侠学艺不精，而是这剑法残缺，这才没有了当年的威力，韩女侠，不知这越女剑法可有剑谱之类的秘籍流传下来？若是不介意的话，贫道想要一观。” 郭靖用的越女剑很完整，一整套流程下来，没有招式的残缺，不过燕飞总觉得这套剑法缺少灵魂，少了非常重要的东西，就像是笑傲江湖林家的辟邪剑法一般。 对此，燕飞很好奇。 “道长请看！”闻言，韩小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回帐篷中取出秘籍递给燕飞。 其他几人张口欲言，可想了想，什么也没说。 一本越女剑，在他们看来是宝贝，不传之秘，可在燕飞这位天下第一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身份、实力摆在那儿，没人会以为燕飞是贪图越女剑法，压下本能的阻止冲动后，江南七怪都认为这是燕飞是要真心指点七妹剑法。 韩小莹递给燕飞的秘籍有两本，第一本中规中矩的书籍，第二个则是一卷竹简。 双手拿着两本不同的秘籍，一瞬间，燕飞便发现了一些不同。 右手的竹简因为岁月的盘弄，很圆润，可握在手中，燕飞却有一种剑的锋利之感。 好奇首先打开，映入眼帘，没有任何的文字，有的只是一幅图画，一幅已经模糊但依稀可见一名少女挥鞭放羊的图画。 第一眼倒也没没什么稀奇，可当双手触摸这幅少女赶羊的画面时，燕飞的手掌突然从画面上抬起，手指仿佛被针扎一般刺痛！ 想了想，又翻开另一本纸质秘籍，从头到尾，中规中矩，没有任何的特异之处，就只是郭靖刚刚用的剑法。 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了竹简上，想了想，燕飞盘腿坐下，将竹简放在膝间，手掌再次放到竹简上，同时，体内的先天真气顺着手掌缓缓覆盖整幅图画。 完全看不懂这是个什么操作，江南七怪很懵逼，然而燕飞却是看到了完全不同的世界。 以真气为媒介，燕飞在这幅图画的刻痕中看到了无数的剑影，自然随心，无所不能！ 不禁沉浸，连王林的比试都忘了。 半晌，王林和郭靖的比试结束，燕飞也睁开了双眼。 剑意？ 睁开眼，看着这一幅依然模糊的画面，燕飞心中惊叹。 看着韩小莹以及一众期待的目光，燕飞微微沉吟，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如果没猜错的话，现在韩女侠修炼的剑法应该也是前人从这幅画卷中领悟出来的，领悟了画中真意，剑法威力不小，可如今你还未领悟真意，只是磨练招式，所以威力不显，沉心静气，用真气沟通，韩女侠，你尝试一下。” “这幅画中有剑法？”郭靖很懵逼，只是一幅画，哪来的剑法？ “准确来说不是剑法，这里没有一招一式，可却有一种越女剑独有的意境。”燕飞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玄之又玄， 郭靖闭嘴，韩小莹参悟，然而睁开眼后却是摇头苦笑，并没有收获，其他几人轮流尝试，结果依然。 “郭靖，原来你在这？走，咱们去玩啊！”就在这时，一声清亮的女声传来，衣着秀丽但却朴素，面容英气俊秀，蹦蹦跳跳，欢乐非常，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羊羔，来人正是华筝。 “咦？你们在玩什么？这是什么画？让我看看？”见到众人围着竹简秘籍，华筝凑过来，好奇地张望。 “呀，这人怎么还会动？好好玩！”一时兴起，也没问过主人同意，华筝直接拿起竹简，放在眼前仔细观看。 “什么嘛，赶羊哪有这么赶的” 一边看一边嘟囔，江南七怪要拿回秘籍，可当燕飞看到华筝那只比比划划的手时，瞬间拦住了众人。 “等等，华筝好像有所领悟。”燕飞低声道。 “领悟？”江南七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难以相信。 开什么玩笑？难道他们这么多人还不如一个小丫头？ “让华筝看看，若是真有领悟，那也算是一件好事。”身为秘籍主人的韩小莹发话了，其他人也不好多说。 看了半天，华筝一把将竹简塞入韩小莹怀里，“韩姐姐，这是你的？还给你，画里的人居然还会动，真好玩。” “华筝，你可在这画上领悟出什么武功没？”韩小莹问道。 “武功？没有啊，我就是看到画里的女孩儿在放羊。”眨巴着大眼睛，华筝歪了歪可爱的小脑袋。 “郭靖，你和华筝比一下剑。”捡起两根枯木枝，燕飞递给郭靖和华筝二人。 “比剑，我不会啊！”华筝很懵。 “没事，就用你刚刚看到了少女放羊的动作跟郭靖比，只要你打败了他，郭靖今天就不用练功，可以陪你玩一整天。”燕飞笑道。 “真的？”华筝惊喜。 0026 副本 午夜子时。 离部落不远的一处高山之上，燕飞在舞剑。 没有特定的招式，只是随心而动，凭意而行，可就是这样随意的剑招却仿若天成，让燕飞陷入一种近乎顿悟的境界。 弃木剑捡树枝，舞动之间，燕飞有一种不滞于物的感觉。 仿佛近在眼前可偏偏就是触碰不到。 即便淡然如燕飞也不禁感觉心里如同猫抓一般难受。 又尝试了一会儿，偏偏又没有了刚刚的感觉，抓了抓头，闹心！ 白日里，燕飞从越女剑那幅图中看到了很多，也有许多感悟，可他的境界太高，而那幅图画又已经残缺许多，所以，这些看到的与感悟到的始终有一种雾里看花没有看清的感觉。 “唉算了，虽然没有更进一步，不过剑法也越发的圆融归心，也是很大的进步！”平复好心情，燕飞的淡然让他不会纠结。 现在不行，以后未必不可以，厚积薄发，他相信量变足够，必然会引发质变。 而就在这时，郭靖也已经爬了上来。 “燕道长，您也是要教我武功的吗？算了吧，我太笨了，就算再怎么教也没用的。”有着马钰的经历，郭靖大概也猜出了燕飞半夜约他的目的。 只是他本人却已经完全没有当初跟马钰学内功时的期待与激动，低垂着脑袋，丧气地踩踏着脚下的石子，此刻的郭靖由内到外写满了灰败。 白日里，他分别与王林和华筝比剑。 王林年轻，演技不过关，即便是憨厚如郭靖也明显能感受到对手的手下留情，可就算如此，也总归撑过了不少招，这还不至于让他灰心丧气。 真正让他绝望的是与华筝的比试。 知根知底，完全不会武功的华筝不过看了那一幅画一小会儿，他就不是对手了，连比三次，每次都撑不过三五招。 连番打击，再加上他的那些师父只知道施加压力而不懂得安慰，郭靖真的是绝望了。 笑了笑，燕飞没说话，只是突然运转轻功，瞬间出现在郭靖面前，双指并拢，直接点在了他胸口膻中穴上。 先天真气冲入体内，一瞬间，经脉疏浚、窍穴清明、血液加速，心中那口憋闷的郁气随着呼吸渐渐吐出。 脚下不再踢踏石子，紧握的双手渐渐松开，眉心紧皱的眉头也是缓缓舒展。 不过身体的郁气虽然排出，可心理的纠结却是没那么容易解开。 “他们两个的实力如今都是江湖一流，就算你那七个师傅一起上都不会是对手，输给他们有什么郁闷的？而且，你之所以会输，不是因为你笨，只是因为你的师傅们教不得其法。”相对而坐，燕飞对其开导道。 大半夜不睡觉来教人，除了师兄的嘱托，燕飞本人对这位未来的郭大侠也是充满期待，可不能让他就这么自暴自弃。 “燕道长，我师父他们人很好的。”郭靖闷声回道。 “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燕飞道，“可好不意味着强，更不意味着会教人。” “今天看了你和王凡的比试，对你所学算是有了一定掌握，太杂！”燕飞一句话说出了郭靖目前的状况，“你的资质不错，可悟性较差，这样的情况并不适合全面开花，你应该专精一项，专精那种招式简单，可却势大力沉的武功，像越女剑这种灵巧多变的武功，并不适合现在的你练。” “那我该练什么？我不能够修炼别人的武功，否则几位师傅会打死我的！”回想当初马钰教他睡功时被几位师傅误会，大师傅差点打死他的情形，郭靖连连摇头。 “我不会教你别的武功的，我只会指点你如今已经会的武功。”郭靖担心自己被打死，燕飞也有此担心，所以，还是不画蛇添足了。 “你七个师傅杂七杂八的武功当中，南希仁的南山掌法最适合你，简单直接，势大力沉，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若是练好了也可劈石断木，有不错的威力，不过招式简单并不意味着死板，你之前对掌法的运用太过僵硬，接下来，我会教你如何灵活运用这套掌法。”点明主题，燕飞直接讲课。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燕飞每晚都会来教郭靖武功，除了掌法，还为他升级了内功，身为全真总教习，十多年的教学生涯，教过的弟子各种各样，教学经验远不是江南七怪可比。 肉眼可见，郭靖这块璞玉在燕飞的雕琢下已经开始有些形状。 晚上教郭靖，白天教华筝。 华筝这姑娘与越女剑有缘，不同于高境界的燕飞需要更多的感悟才能升级，本就是0级的华筝一朝明悟，连升多级，如同当年的越女阿青一般，没有固定的招式，可只要手中有剑，便自然而然，单论招数上已经不逊色很多一流高手，然而没有武学基础，没有真气支撑，就算招式再强也总归威力有限，燕飞惜才，白日无事的时候便教她一些基础。 当然，也存了一些私心，希望能够从华正这种纯粹自然的修炼中增强自己对剑法的领悟。 只可惜 毫无成果。 倒是华筝本人突飞猛进，进境更是快了郭靖不知多少。 若只是比剑，恐怕都已经赶上王林。 这一日，燕飞离开。 铁木真迟迟不归，他不能一直在这儿等着，既然天意如此，那他也不强求。 顺其自然，日后再看吧！ “师兄，郭靖和华筝的进步也太快了！”三个月来，一直当陪练的王林深刻地感受到了那两人的进步。 虽然还比不上自己，可照这个速度进步下去，用不了两年绝对超过自己。 年轻的王林心中开始产生危机感。 “人家是主角，一旦得到了机遇，自然能够快速成长。”燕飞笑道，“不过这种进步速度也会慢慢降下来的，现在进步快主要是他们的基础太弱。” 如同考试，0分提升到60分，和60分提升到120分的难度是完全不一样的。 “主角？他们算什么主角？”王林不解，不过这些年来朝夕相处，他也习惯了燕飞偶尔冒出来的听不懂的词语，也不追问，而是道，“他们的机缘就是师兄你，那我的机缘呢？进草原时，你可是说要给我指明机缘的。” “你的机缘不在我身上，在江湖上。”看着王林望向自己的热切眼神，燕飞调笑道，“之前不是还想着找个地方老老实实地猫着吗？怎么，现在又不想猫着了？” 撇了撇嘴，王林嘿嘿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嘛，师兄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我的机缘在哪儿。” 笑了笑，燕飞也不再逗王林，“此次历练江湖，我一共给你安排了四个副本，你把它们刷通关了，得到其中的机缘，实力自然会大增。 第一，少林寺，当年曾有一酒僧与你爹斗酒，曾言《九阴真经》内功过于阴柔，他要创造一门至刚至阳的内功，虽然话有偏颇，不过却是也有几分道理，若是你得到了这份至刚至阳的绝世武功，阴阳融合，功力必然大进，如果我没弄错，这份至阳至刚的绝世神功如今就藏在少林藏经阁的《楞伽经》的夹缝中。 第二，参仙老怪梁子翁，这老头养了一条药蛇，你若是喝了它的血，吃了它的肉，功力应该能够提升二十年左右。 第三，襄阳附近的密林中，有独孤求败的遗冢，你若能找到，那里的东西应该能让剑术更进一步，此外，那附近还有一种菩斯曲蛇，这蛇的蛇胆有助气力，对练功之人来说，是难得的宝物。 第四，藏地有一门《龙象般若功》，专练气力，你若找到，练至小成，会有利于你的重剑发挥。” 0027 天意？ 刚出草原，燕飞便得到消息，铁木真诈病引札木合来攻。 如今，蒙古的两大部落正在进行最后的战斗，谁赢谁便是成吉思汗！ “天意啊！” 仰头望天，燕飞苦笑。 他在那儿等了三个月，一无所获，可他一走，人家就出来搞风搞雨，呵呵 “师兄，要不，咱们折回去？”王林低声问道。 摇了摇头，燕飞道，“顺其自然吧！” “如今已经出了草原，接下来的路你自己走吧，我也要去海外接你师叔了。”既然事情已经如此，燕飞便也不再多想。 “要不先让我跟你一起去接师叔？我还没见过师叔呢！”王林突然提议道。 挑挑眉，燕飞似笑非笑道，“怎么，一个人不敢？” “切！”听了燕飞的话，王林一脸的不屑，转身就走，“走了，你一个人别淹死在海里。” 笑了笑，燕飞不再刺激王林，首次独自一人闯荡江湖，激动期待之时难免彷徨，燕飞理解，不过他可不是保姆。 该自己走的路，那就自己去走！ 目送王林消失在视野里，燕飞也动身了，没有耽搁，直奔东海沿岸。 两个月后，满是桃花的桃花岛上，燕飞登岸。 想了想，燕飞觉得进人家家门之前还是先通报一声的好，“黄岛主，全真燕飞前来拜访！” 温和的声音在浑厚的真气作用下，滚滚而来，传遍整个小岛。 岛中心，紧皱眉头忧愁女儿偷跑的黄药师手一抖，差点没把茶水洒在杯外，“长生剑燕飞，他怎么来了？为老顽童而来？十数年不见，这功力却是越发浑厚，似乎比他师父当年还要强上不少。” 黄药师嘀咕的时候，小岛东北角的一处山洞中，须发皆白，穿着乞丐装的老顽童突然兴奋地大喊大叫，“师侄，你师叔我在这，快过来，咱俩合起手来，一起揍黄老邪，保准把他打得满地找牙，打的他女儿都不认识他。” 听着远处大喊大叫的声音，燕飞笑了。 听这声音，虽然有着一股怒气，可却没有怨恨，看来老顽童这些年来过得倒也没太多委屈。 而且 声音在真气的鼓荡下如此平稳，绵绵不绝，自己这位师叔的功力可不是一般的深厚。 没有回应老顽童，燕飞将目光看向已经赶来的黄药师，一袭青衣，潇洒邪魅，往日的英俊虽然被岁月消磨，可却多了成熟厚重，“十数年不见，黄岛主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说到风采，长生剑一如昨日，想必是全真的内家功夫已经炉火纯青，更胜乃师。”看着燕飞一张年轻英俊没有丝毫岁月痕迹的面庞，黄药师心中震惊。 全真的功夫这么神奇吗？ 竟然能够让人永葆青春！ 进入岛中央，黄药师好茶好水招待。 “黄岛主，燕某此来只有两个目的，第一，带回我师叔周伯通；第二，想与黄岛主论道学习一番。”明人不说暗话，尤其是面对黄药师这种邪性的人，扯没用的只会让对方瞧不起你。 “周伯通当年害死我妻子” 燕飞没容黄药师把话说完，笑着打断道，“黄岛主，当年的事情在下也是知道的，只怪天意弄人，却是怪不得我师叔。” 凝视着燕飞温和而又坚定没有丝毫退让的眼神，黄药师不语，半晌缓缓点头。 虽然邪性，可并非蛮不讲理，这么多年过去，当初的迁怒也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只是妻子的逝去始终是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让他难以释怀。 “你随时可以带他走。”黄药师轻声说道，“说起来，这些年来，也是为难他了。” “失之桑榆，收之东隅，若非被黄岛主困在此处，以我师叔的性格，恐怕难以全心沉浸武学，更不会有今日之成就。”燕飞轻笑。 面皮微动，黄药师看向燕飞，“你似乎早就知道周伯通在这？” “当然！”燕飞笑道，“否则这些年来我全真也不会对周师叔不闻不问，不是吗？” “《九阴真经》、周伯通、全真这一切似乎都是你们全真在幕后推手。”黄药师何等聪明，一瞬间，他联想了许多，“好深的算计！” “呵呵别这么看我，这一切都是家师的计划，不过当年在也只是想让周师叔在江湖上历练一番，顺便为全真分担一些压力，没成想阴差阳错竟然与黄岛主产生了如此瓜葛。”燕飞笑道，“不过也是一种缘分，不是吗？” “缘分？若非你们的计划，我妻子怎会因《九阴真经》而死？”黄药师的胸中有一股怒气在上涌。 随着怒气上涌，四周桃花翻飞，随之而动。 “因《九阴真经》而死的又何止尊夫人一人？黄岛主以为我师父功参造化，为何华山论剑不久就过逝了？”一声轻叹，燕飞半真半假道，“说到底，一切的根源都是《九阴真经》，而我们都是受害者。” 听着燕飞的话，黄药师不禁一怔，“王真人他” 黄药师迟疑，燕飞沉默。 于是美好的误会就这么诞生，黄药师的怒气也渐渐消散。 当然，燕飞也不算说谎，当年华山论剑，七日七夜的大战，王重阳过度消耗他那不纯的先天真气，也是消耗了不少生命，否则，最起码还能多活个一两年。 “黄岛主，在下此来还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希望能与黄岛主交流武学，黄岛主的武学自成一派，与我全真截然不同，在下希望我们能够交流互补，各取所需，进而更进一步。”燕飞轻声打破沉默道。 “自无不可。”对此，黄药师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听说燕道长如今位列天下第一，在论道之前，咱们不妨小小的切磋一番，也算是华山论剑前的小小试探，如何？” “黄岛主请出手。”原位不动，燕飞笑道。 微微颔首，黄药师顺手捻过一朵白里透红的桃花，然后轻轻一推，桃花飘零，向燕飞缓缓而来。 看似只是一朵小小的花瓣，可其上却蕴含着浓浓的真气，真气如同浪潮一般在花瓣上波涛汹涌，精细入微不伤花瓣分毫，这份对真气的控制力，黄药师更盛当年。 嘴角噙笑，燕飞剑指向前点去，如同头发丝一般的精细剑气如烟如雾般笼罩花瓣，绞碎花瓣上黄药师潮水一般的真气的同时同样不伤娇嫩花瓣。 反手一推，柔软的花瓣仿佛变成一片利刃，旋转着，切割空气，发出呜呜的破空声向黄药师而去。 “好剑！”一声轻喝，黄药师同样并指成剑，以剑法来应对燕飞的剑法。 落英神剑掌，落英成剑，剑如花海，刚柔并济，包围燕飞的花瓣，一指止住花瓣，指间剑气与花瓣上的剑气相互攻击。 来来回回数招，花瓣在二人中央突然爆碎成，零落成泥。 “看来是个平手。”燕飞笑道。 “看来只能能够华山论剑之时在一分高下了。”黄药师同样笑道。 表面带笑，可内心如何却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0028 轻雪 天文地理，奇门遁甲，医卜星相，内功剑法 不同于十几年前在华山上只是单纯的武功交流，此次，二人之间的论道范围很广，绝不局限在武学上，一番交流，深以为知音。 同样的聪明才智，同样的涉猎甚广。 某种程度，二人很像。 “你们真没意思，咱们还是打架吧！”听着两人讨论天文地理，周伯通不耐烦，上蹿下跳提议打架。 周伯通被从山洞中放了出来，最开始没好脾气，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可他这样的人不记仇，与黄老邪比划了一阵子，占了点便宜后，便也就冰释前嫌了。 二人论道，谈到武学的时候，他也会掺和进来。 这些年来，一边参悟《九阴真经》一边修炼全真内功，周伯通走出了独属于自己的大道，无论是七十二路空明拳还是左右互搏之术，施展开来，着实惊艳。 《空明拳》至柔，水利万物而不能，大有一种上善若水的淡然，再加上《左右互搏》的调皮运用，在周伯通手中，当真是变化无穷，防不胜防。 “也好，再让老夫领教一下你的空明拳。”这些日子，黄药师一直在研究空明拳，有些心得，他也正想着与周伯通印证一番。 “也算我一个。”燕飞笑道。 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老顽童这股至柔的力量对于手握利剑的燕飞来说也是相当不错的借鉴。 三人混战，不分敌我，碰到了谁的招式就跟谁打，随心所欲，酣畅淋漓。 四周桃花飞舞，成为三人互相切磋的道具，一片片花瓣飘零，在半空中相碰，爆发出狂暴的气浪，整个桃林为之摇晃。 “燕飞，我可是你师叔，你怎么和黄老邪一起打我？不打了不打了！”一次偶然的合击，打得周伯通倒退好几步，顿时小孩儿脾气上来，不高兴，不打了，转身钻进桃林自己玩儿去了。 摇摇头，燕飞对于这个人性的师叔也是很无奈。 收手，对于周伯通的这种状态，黄药师早已习以为常，“的确不能打了，燕道长，黄某打算暂时离开桃花岛。” “离开？找你女儿？”燕飞笑道。 几日相处，燕飞看得出来，黄药师一直担忧女儿。 “唉女儿大了，不好管啊！”黄药师一声长叹道。 “呵呵既然如此，我与周师叔便也离开了，等到华山论剑之时，咱们再好好把酒言欢，论道天地。”燕飞真诚道。 虽然短短数日，可与黄药师之间的交流让燕飞获益匪浅，各方各面，自成一派的黄药师都让燕飞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在黄药师那特立独行的思维中，很多原本在燕飞这里中规中矩的道路都有了宽广和延长可能。 “理当如此！”黄药师郑重说道。 各有各事，一同乘船到达中原后，燕飞和周伯通便与黄药师分开了。 “师侄，咱们直接回全真？”周伯通的表情只有三个字【不想回】。 的确，终南山上的沉闷对于周伯通来说那是相当的难受。 “这么多年未见，师兄弟们都想见见师叔。”燕飞笑道。 “华山论剑的时候不就见到了？这样，我先去玩儿，咱们华山论剑时再见！”想到就去做，一溜烟，周伯通便消失在燕飞的视线里。 “武功高了，也更调皮了。”看着周伯通消失的方向，燕飞感叹道。 之前那些年在山上，周伯通虽然爱玩，可却还是很守规矩的，哪像现在这般。 当然，除了武功更高这个原因，当年有师父镇压也是个重要因素。 “都走了，那道爷也潇洒去！”往终南山的方向走了几步，突然驻足，燕飞也决定不回山了。 虽然他是一个资深宅男，懒得动弹，在哪儿都一样，不过既然出来了，到处逛逛也挺不错，而且，自己的到来是否会让剧情继续？黄蓉和郭靖还能否在一起？ 铁木真的巧合让燕飞有了不少想法，一路上，他都在思考，想要在原著的剧情上实验一下某些猜想，如今正是时候。 中都，金国的都城，燕飞来到了这里。 换下道袍，穿上一身白衣，手执折扇，走在街上，燕飞顿时从出尘道长变成了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公子哥儿。 春风细雨楼，中都最大的青楼，燕飞现在就住在这里。 这地方，或许不是男人的最爱，可一般来说只要是男人都想要进来看看，燕飞自然也不例外。 而且，他不仅进来看了，更是直接住了下来。 左拥右抱，美酒佳肴，一连半月，挥金如土，颇有乐不思蜀的样子。 “本公子可能要离开了，小轻雪，你可需要本公子帮你赎身？”看着窗外不远处比武招亲的擂台，燕飞对怀中柔软腻人的只披着一缕轻纱的美人笑道。 轻雪，春风细雨楼的头牌，不仅相貌美艳更是文采不凡，原是朝廷大臣之女，只是皇帝一声杀令让她沦落至此。 “公子愿为小女子赎身？”闻言一惊，轻雪随即从燕飞怀中起来，跪伏在地，哀求道，“若公子能为小女子赎身，小女子愿为奴为婢伺候公子。” 流落风尘，她没得选，可曾经的家教并未因此泯灭，轻雪无时无刻不盼望着离开这里。 招了招手，轻雪如同小猫一般乖巧地爬到燕飞的怀中。 嗅着那迷人的发香，感受着那柔软的娇躯，燕飞的手指划过那吹弹欲破的肌肤，道，“去把你妈妈叫来吧！” “一百金，足够了吧？”衣着华丽的老鸨走入房间，燕飞没让她开口，直接就是金锭子扔了过去。 看着怀里金灿灿的金元宝，老鸨嘴角都咧到耳根了，“够了，够了，从今以后轻雪就是公子你的人了。” “轻雪啊，你走之后，好好伺候公子，跟公子好好过日子，别太惦记妈妈。”假模假样地拉着轻雪的双手，刚刚还笑容满面的老鸨转眼间竟然泪眼迷离。 这么多年第一个女人，这或许是燕飞为轻雪赎身的一个情节，可更重要的原因却并非如此。 燕飞生命无尽，周身无漏，与女人发生关系自然不会如同师父那般泄露元阳导致真气斑驳不纯，可真气虽然没有斑驳却也有了不同的变化，与轻雪欢好之后，燕飞发现自己先天真气的运转竟然更为快速且活泼起来。 有种沙漠中的植物得到雨露滋润的感觉。 大为惊讶！ 这种发现燕飞自然不会视而不见，他要探索。 黄昏降临，轻雪暖床，不过今晚燕飞并没有折腾她。 “穿好衣服，今晚我要教你内功。”燕飞开口，将师娘林朝英的内功心法讲给轻雪听。 0029 王林的无奈 一边调教轻雪，一边观看这场由比武招亲引发的剧情。 “公子，您这几日都在观看那姑娘的擂台，怎么，您也想要抱得美人归？”端上清茶，顺着燕飞的目光看向楼下比武招亲的穆念慈，轻雪笑道。 不管当初如何，这些年经过青楼调教，轻雪一颦一笑都充满了女人的媚态，再加上赎身之后还修炼出了真气，更有一股清纯的气质。 两种不同的特性糅合起来，再加上本就美艳的娇颜，就算是下面英姿飒爽，红衣极美的穆念慈也比不上。 一把将之搂入怀中，燕飞笑道，“怎么，吃醋了？” 正与轻雪调笑之时，下面的擂台发生了变化。 英俊潇洒的杨康上台，而郭靖也恰逢此时过来凑热闹。 “真巧！”燕飞轻笑。 “巧？什么巧？”轻雪不解问道。 “是命运真巧！”燕飞淡淡说道。 之后的一切都如同原著，杨康捣乱，郭靖打抱不平，然而终归不是对手，王处一适时出手，最后尴尬之际，包惜弱坐着轿子叫回来杨康。 好好的一场比试便这样以杨铁心受伤为结局草草结束。 第二日，杨康在包惜弱的强迫下来客栈给杨铁心父女道歉，假惺惺，竟然还获得了郭靖的好感。 与此同时，杨康邀请王处一入府，说是要一尽地主之谊，然而，回来之时，王处一却是脸带黑气，身中剧毒。 远远看着，抬了抬手，燕飞没有立刻为王处一祛毒，他还要再看看。 之后便是郭靖夜入王府盗药。 这本来没什么，可远远跟着的燕飞却突然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王林？这小子，竟然选在了这时候刷副本！”看着一身黑衣偷偷摸摸，和郭靖分别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潜入王府的王林，燕飞嘴角轻挑，露出一抹好奇的笑容。 一个是主角，一个是变数。 两个人都来了，那么，那条蛇究竟会属于谁呢？ “谁！？” 二人相碰，均是一声低呼。 当看清对方的那一张脸后，同样均是松了口气。 “郭兄弟，你不是在蒙古吗？怎么来这了？还大半夜穿个夜行衣，你要偷什么东西？”看着郭靖的打扮，王林的内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家伙不会是来跟自己抢宝蛇的吧？ “王道长有所不知”长话短说，郭靖将王处一的事情告诉了王林。 “艹！” 一拳锤在地上，王林喊出了一句从燕飞这里学到的独有词汇，“杨康这个白眼狼，居然敢对长辈出手，简直活腻歪了！” “郭兄弟，那你找到药了吗？”此刻，王林也不想着宝蛇了，虽然王处一等人平时对他严厉，每次看到都恨不得绕道走，可这并不意味着互相之间没有感情。 相反，感情深厚，被众人照顾长大，王林对全真几人的感情与其说是师兄弟之情，不如说是父子之情。 见到郭靖摇头，王林直接拉着他进入王府药房，开始翻箱倒柜找药材。 而就在此时，一条全身赤红，数米长的细长毒蛇从药房角落的一个竹篓中缓缓游出，爬向二人。 “等等！” 郭靖正在翻找药材，功力高深的王林却是先一步发现了动静。 一声低喝，转头正好迎上赤红毒蛇那一双已经张开的獠牙。 反手就要抓向七寸，然而这毒蛇速度快若闪电，一道红光闪过，竟然绕开了王林的手掌，然后顺势盘在了他的脖子上。 勒紧身体，要勒死王林，同时大嘴张开，还要注入毒素，给予致命一击。 王林正要出手反击，这时，郭靖突然出手了。 南山掌法重重地拍向蛇头，毒蛇不得不躲闪，而它躲闪之时，王林的攻击也已经到达。 不得已，毒蛇松开王林的脖子，再次电射而出，躲开王林的攻击，转身纠缠在了郭靖的脖子上。 欲要在郭靖的脖子上故伎重施！ “呦呵，竟然接连躲过道爷两次攻击，这速度，不愧是难得的宝蛇。”一声怪叫，王林全力出手，准备一举拿下毒蛇。 然而 已经被毒蛇勒紧脖子，脸色涨红的郭靖抓着蛇身已经一口咬向七寸。 毒蛇似乎也没预料到郭靖会如此攻击，没有躲过，七寸直接被郭靖咬开，滚滚鲜血流入郭靖腹中。 不过毒蛇也不甘心，一双阴毒的小眼睛折射出浓浓的仇恨，蛇头用尽力量，就要在郭靖的手背上来一下。 只可惜，毒牙刚要接触到郭靖的皮肤之时，王林的大手便已经捏住了它的蛇头。 看着喝血的郭靖，王林的心里有点难受。 这家伙怎么个情况？ 最精华的蛇血就这样被他喝了？ 喝的时候自己还给他保驾护航？ 【主角？】情不自禁，王林想到了燕飞曾经说到的这个词语。 【算了，就当是他帮师兄找药的报酬了。】在燕飞身边长大，多多少少，王林也学到了一些他的淡然。 “呼呼” 吸干了蛇血，满嘴血迹的郭靖感觉全身燥热，脸色如血通红，喘着粗气，想要大吼。 “噤声，运转功法调理气息！”王林的声音及时在郭靖耳边响起。 看到郭靖渐渐归于平静，王林转身将没有了血的蛇尸收起，虽然不如蛇血效用大，不过配合药材蒸煮成药膳，效果应该也不错。 碰巧，这里什么珍贵的药材都有！ 只是 王林总有一种吃别人剩下的感觉，不舒服！ 简单调息，虽然没有彻底消化蛇血，不过也平稳了狂暴的气息，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郭靖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别看了，那条大蛇的血至少提升了你十年的功力。”深吸口气，王林道，“刚才动静不小，恐怕已经引起王府的注意，赶紧把药材找到，咱们也赶紧离开去给我师兄解毒。” “哦！”呆呆傻傻，郭靖点了点头，然后便开始找药材。 远处，旁观了整个过程的燕飞不知道该说什么。 运气？ 似乎只有运气可以解释了，可运气哪儿来的？ 这东西是天给的！ 看着两人找到药材，快速离开王府的背影，燕飞默默为王林默哀三分钟。 找到了药材，药浴解毒，再加上王林初学乍练的九阳功力辅助，王处一的毒算是解得七七八八。 虽然还有些虚弱，不过总体上已经无碍。 看到这一幕，燕飞也算是安下心来。 0030 橘座 “如何？” 房间里，翻云覆雨过后，燕飞对轻雪问道。 很多年前的一个猜想，《先天功》可以采补，那么，可否赠送以及真正阴阳双修？ 睁开狭长妩媚的双眸，轻雪面带欣喜道，“公子，轻雪体内的真气好像多了一点。” “多了一点，那质量呢？”燕飞问道。 “好像没什么变化。”轻雪摇了摇头。 “就这么点效果吗？”伸手搭在轻雪的肩膀上，真气入体感知，确实如轻雪所言一般，皱眉，燕飞对于此次试验的结果并不满意。 “公子，要不再试试？”红着脸颊，轻雪低声道。 摇了摇头，燕飞轻笑，“日久天长，不急于一时。” 常年研究功法，燕飞深知这东西不能急躁，否则行经走脉出错，轻则重伤，重则直接丧命，尤其这双修之法，需要两个人配合，其中更是增添了许多的意外因素，更得小心以及耐心。 不能说对轻雪有多深的感情，可毕竟是自己的女人，燕飞没有那些科学狂人的变态心理。 日子就这么过去，一边实验双修功法，一边监视着郭靖等人的情况。 虽然多了王林，惹出了一些意外，可剧情总体并未因他而改变。 这一日，因为杨铁心和包惜弱的逃离，完颜洪烈带着军队和高手将他们团团围在了城南巷中。 马钰、丘处机、王处一三人护卫着，奈何，他们如何能够是军队的对手？ 尤其是在包惜弱拒绝完颜洪烈回府请求后，大军随时都会向几人杀来，赫赫军阵，肃杀胆寒，情势岌岌可危。 喵喵喵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喵声响起。 马钰脚边，一只有些肥胖，金色皮毛，油光锃亮的的橘猫正冲着远处的叫个不停。 众人不禁望去，只见燕飞正站在房顶之上。 “师兄？”看向燕飞，丘处机兴奋道。 此时此景，他们几个人绝对没有翻盘的可能，可燕飞既然来了，那么便不再是绝无可能了！ 无奈一笑，燕飞是真心没打算现在就出场的。 原计划，他是打算等这场戏结束后，再出场，然后悄无声息地改变一些参量，等待最终的结果。 奈何橘座认出了自己。 飘然而下，抱起地上的橘座，感受着橘座苍老身体的虚弱，燕飞看向马钰，有些责怪道，“师兄，王师弟给你发信号来援，你怎么还把橘座带上了？” 这只橘猫便是当年燕飞为了躲师父下山那年收养的小家伙。 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有燕飞时常用先天真气为它梳理身体，可终归生命有限，它也要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看着在燕飞怀里懒懒的老猫，马钰苦笑道，“是这老东西非要跟来的，关也关不住，管也管不了，看它现在这样子，似乎是知道跟着我们下山就能够见到师弟。” “是这样吗？”撸着橘座光滑的皮毛，燕飞惊讶道。 这么多年，他也不是没下过山，可橘座从来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喵！”轻轻地叫了一声，橘座连眼睛都没睁。 或者说，它已经睁不开了。 突然…… 燕飞感知到怀中橘座的呼吸已经渐渐停止，皮毛虽然还是那么的柔软，可身体却已经僵硬。 手掌颤抖，僵硬在了橘座的身上。 疯狂地输送着真气，然而已经无济于事。 一切都来得这么快，燕飞没有丝毫的预料。 他还想着过阶段回终南山安静地陪橘座度过最后的时光，可 回光返照，也许就如同师兄所言，橘座是想要见自己最后一面，就算死，也想死在自己怀里。 “师兄，橘座它？”燕飞和橘座的异样众人看在眼里，王林一个箭步上前，眼神慌张，想要如同往常一般挑逗橘座，可如今的橘座却已经不能够再次伸爪抓他了。 陪伴长大，王林对于橘座的感情可以说更胜燕飞。 僵硬的手掌撸了撸已经不能再反抗的橘座，燕飞将它放在了王林怀中，轻声自语，“第二个了。” 这是第二个对燕飞重要的生命离开。 “师弟，节哀。”马钰对燕飞安慰道。 勉强支撑起一抹笑容，燕飞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师兄还是安慰一下小师弟吧！” 此刻，抱着橘座的王林已经泪眼模糊。 瞥了一眼四周，看了看面前铁甲军中的完颜洪烈，燕飞开口道，“完颜洪烈，贫道虽然不能够以一己之力匹敌千军万马，可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却如同探囊取物。 不管你之后如何，今日，到此为止吧！” “笑话，你以为你是谁？”一身藏地僧服的灵智上人不屑道。 抬眼瞥了这个大和尚，燕飞冷声道，“之前用毒砂掌打伤我师弟的就是你吧？” “上人小心，他就是天下第一的长生剑！”其他人不认识燕飞，杨康作为丘处机的弟子却是认得。 “长生剑？”听到燕飞的名号，灵智上人明显一愣，不过话已说出口，好面子且自大的他也不会就此认怂，依然冷笑道，“天下第一又如何？老衲正想挑战。” 话音刚落，一缕剑气穿脑而过。 放下手中的木剑，依然站在原地的燕飞冷冷道，“敢伤我全真门人，这就是代价！” 随即转向完颜洪烈，“你也要试试吗？” 相隔数米，原地不动，一剑飘血，灵智上人的身死让这些所谓的高手拥着完颜洪烈连连后退。 身为大金王爷，完颜洪烈岂会就此低头，看向彭连虎等人，“几位，你们可能联手拿下这道士？” 连连摇头，不同于藏地而来孤陋寡闻夜郎自大的灵智上人，彭连虎等人还是明白天下第一与他们之间的巨大鸿沟的。 “既如此，大军上！”完颜洪烈倒也干脆，一挥手，铁甲锐士蜂拥而来。 为了包惜弱，完颜洪烈可以不惜代价。 “你们守护好他们几个，我去擒贼先擒王！”凝视着蜂拥而来的铁甲锐士，燕飞周身剑气爆发，脚下蹬碎街道青砖，身体在原地留下数道残影，猛然向完颜洪烈冲去。 所过之处，剑气纵横，周身一米，铁甲锐士但有靠近，无不被剑气绞杀！ 兵刃，近身便断，铠甲，在燕飞的剑气面前，如同纸糊。 一路前行，鲜血飘洒，惨叫声骤起，不过数十米的距离，眨眼间，燕飞掀飞数十铁甲锐士，来到了完颜洪烈身前。 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之时，随手一剑搭在完颜洪烈的脖子上，“想死想活？” 0031 留下 青山绿水之间，燕飞安葬了橘座。 一个深坑，埋入其中，没有坟包也没有墓碑，看着被平整的地面，燕飞站在那儿久久不语。 “一只猫，道长他”远处，杨铁心有些不能理解燕飞的情绪。 在他看来，一只猫而已，饿极了还是食物，何必如此？ 对杨铁心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了，马钰轻声道，“对于我们道家而言，生灵万物，皆是自然的一部分，人与猫并无不同，天地万物，生命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不同的生命在不同人心中的重量不同罢了！” 马钰知道燕飞向来道法自然，按照心情做事，所以亦正亦邪，此刻橘座死亡，心情难受，若是杨铁心的某句话刺激到了他，那后果 事实上，站在那边的燕飞已经听到了杨铁心的话。 只是 杨铁心是谁？ 他岂会在乎一个陌生人的评论？ 拍了拍陪跟他站在一起的王林的肩膀，燕飞轻声道，“生死轮回，不外如是，好在橘座是心满意足寿终正寝的，走吧，若是不舍，日后再来。” 重重地点了点头，王林沉默地跟着燕飞往马钰一众人的方向走去。 “师兄，我在少林寺找到了《九阳神功》。”王林突然说道。 “之前看你出手，我已经感知到那股至刚至阳的霸道真气了。”微微颔首，燕飞侧头看向王林，“怎么样？九阳真气可与之前修炼的全真内功产生不良影响？” 全真内功中正平和，这么多年的改进优化下，兼容性极强，若是一般的功法，燕飞都不会问这个问题，可《九阳神功》这种神功自成体系，自有特性，若是一个不好还真可能出现势不相容的情况。 “看我出手？”王林猛然看向燕飞，“师兄一直在后面为我保驾护航？” “你以为你师兄我是保姆？”燕飞笑道，“我只是一直都在中都罢了，你们来来往往，这一切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眼皮子底下？那为什么之前不出手？王师兄可是差点被毒砂掌毒死！还有杨大叔杨大婶，要是你…”被橘座的死带动了情绪，微微一怔的王林声音不自觉地抬高，看向燕飞的目光中带着不满。 “叫什么！”不等说完，燕飞便像小时候一般重重地给了王林一个暴栗，然而这小子竟然一下子躲了过去。 “能躲过去了，看来短短几个月不见，功力提升不少嘛！”燕飞轻笑。 “嘿嘿那是当然！”王林略带得意，在燕飞的引导下，心中的悲伤渐渐转移。 “师兄，你别岔开话题，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不出手！”一瞬间回过神，王林一脸严肃道。 “能有什么为什么？你们有没有真正进入绝境，何须我出手？至于毒，你们都解了，为何还需要我出手？至于杨铁心包惜弱他们，他们的生死与我何观？”燕飞一脸淡然道，“好了，别说这些废话了，跟我说说你的《九阳神功》。” “哦，好的，九阳真气…” 下意识开口，然而片刻之后，王林沉默。 感觉自己这辈子在师兄面前都会是小屁孩儿了，三两句话就被带着走。 “师弟，我们打算护送杨兄弟回牛家村，一起？”回到人群，丘处机邀请道。 因为燕飞擒贼擒王的威胁，完颜洪烈不得不暂时放弃包惜弱，可燕飞出城不久就把他放了，回去之后，完颜洪烈岂会善罢甘休？ 所以丘处机觉得若是燕飞能够出手，那这一路才能够真正万无一失。 挑挑眉，看了看面前的一副柔弱样子的包惜弱和一脸刚毅的杨铁心，燕飞微微摇头，拒绝道，“我就不去了，短时间完颜洪烈派不出高手来追你们的，你们暂时是安全的，至于以后，那就看你们自己了。” “派不出高手？”丘处机不解。 完颜洪烈回去之后一声令下，高手尽处，怎么会派不出高手追击？ 笑了笑，燕飞道，“我说不会自然就不会，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赶紧赶路吧！” 几人离开，不过马钰和王林却是留了下来。 马钰是主动留下来的，他还有事情要做，而王林则是被燕飞留下来的，他要研究王林身上的九阳真气。 “师弟，你似乎并不喜欢杨氏夫妇？”马钰突然问道。 “准确来说我不喜欢包惜弱。”燕飞淡淡道，“这女人吃人家用人家还让人家给养儿子，然后转头就不认账，呵呵” “她一个弱质女流，也是无奈之举。”马钰叹道。 “大漠苦寒，环境之艰辛是中原的无数倍，可郭靖的母亲却硬生生靠自己把孩子养大。”燕飞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杨康能有今日之品性，包惜弱这个做娘的要承担大半的责任。” “…所以师弟你就找借口说完颜洪烈不会派出高手？可你别忘了，丘师弟和王师弟可也跟他们在一起，若是完颜洪烈派出高手追击，他们同样危险。”马钰皱眉道。 “师兄放心，师弟我虽然不喜欢那两人，不过我说不会有高手追击那就一定不会有。”燕飞淡淡道，“今晚，我会去完颜洪烈府上走一趟。” “堵门？带我一个！”王林眼神冒光。 来到中都见到王处一被杨康算计中毒后，王林曾经非常不忿地潜入王府，想要教训杨康，然而 却被欧阳克挡住了！ 相仿的年龄，相近的实力，欧阳克让王林无功而返。 首次碰到可以与自己一较高下的同龄高手，王林不服输的尽头上涌，他还要再战。 只是之前没人给他掠阵，要是有个万一，那他可就要交代了，所以便也暂时忍住了较量的冲动。 如今天下第一的师兄就在旁边，还怕个鸟？ “好！”燕飞笑着答应了，“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你师兄我不是去堵门，而是去杀人的！” “师弟你打算刺杀完颜洪烈？”马钰摇了摇头道，“太危险了，王府的护卫高手太多！” “高手不多怎么能彰显出我这天下第一的实力？说起来，我被放到天下第一的位置上也有段时间了，可这么长时间里却一直都没有匹配的战绩，好像也不太好。”不跟马钰多做解释，燕飞自嘲笑道。 带着两人来到自己的买下的宅院中，看着院内一身白衣，婀娜多姿的轻雪，马钰和王林看向燕飞的目光充满了诧异。 靠，这才是自家师弟（师兄）不愿意护送杨氏夫妇的真正原因吧？ 0032 杀 夜晚。 燕飞降临完颜洪烈的王爷府。 双剑纵横，彭连虎、沙通天这些王府高手纷纷被杀，完颜洪烈和杨康更是剑下待命。 面对染血长剑，完颜洪烈和杨康都表现得很硬气，不过 “你们之中只能活一个，你们选择让谁去死？”燕飞突然问道。 “他！”毫不犹豫，杨康指向完颜洪烈。 微微一怔，看着杨康，完颜洪烈惨然笑道，“你不就是来杀我的吗？动手吧！” 后世关于杨康是贪图富贵还是真的对完颜洪烈拥有深厚的感情，这个论题在此刻有了明确的答案。 燕飞嘴角轻挑，剑光闪过，杨康捂着喉咙死不瞑目。 闭上眼睛的完颜洪烈没有等到脖颈被撕开的疼痛，睁开眼，看到已经倒在血泊中的杨康，呆愣片刻，随即撕心裂肺地扑了上去，“康儿！康儿！” 血泪滚滚，真心实意。 虽不是亲生，可胜似亲生。 “为什么？”完颜洪烈血红双眼地盯着燕飞。 他想不明白，燕飞明明是杨铁心那一伙的，为什么不杀他反而杀杨康！ “告诉你一个消息，蒙古的铁木真已经崛起，兵锋无敌，而且似乎有与大宋联合之意，打算两面夹击金国。”说罢，燕飞敲晕完颜洪烈。 杨康，他是射雕世界一个非常重要的配角，如今变量已经修改，没有了杨康，江南七怪会不会死？欧阳克会不会死？杨过还有没有？穆念慈能否逃脱欧阳克的魔手？ 燕飞期待着这些结果。 希望可以借此一窥天道。 转向旁边正与王林战的难解难分的欧阳克。 “前辈打算以大欺小？”欧阳克想逃，可王林死死缠住，见到燕飞解决了完颜洪烈等人将目光放在自己这里，欧阳克心中大急。 有着欧阳锋这种五绝的父亲指导，欧阳克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可也因为欧阳锋的存在，他也绝对清楚自己与五绝之间的巨大鸿沟。 所以，他可没有那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虎逼挑战五绝的想法，跑路为主，保命为上。 “以大欺小？”燕飞轻笑，“道爷没兴趣欺负你，不过你确实是一块不错的磨刀石，放下心中的负担，全力以赴与我小师弟一战，赢了或是平手，你可以安然离去，若是输了，那便留下一条胳膊！ 也算是我这个长辈对你的一点指导，你现在这套功夫，双臂齐全是一种限制，反倒是独臂配合双腿才会有莫大的威力。” “前辈所言当真？”与王林拉开距离，一袭白衣，英俊潇洒面带邪魅，不过发型因为战斗却很凌乱的欧阳克眼神一亮，问道。 他有信心战胜面前的王林。 “你以为自己有资格让我食言吗？”燕飞失笑。 “那好，王道长，咱们全力一战吧，我知道你还有余力未用，咱们都别留手了！”从怀中掏出一副银丝手套，戴在手上，欧阳克认真了。 而王林也拔出了背后的重剑，九阳真气以全真内功为推动力，在体内浩浩荡荡奔腾，周身气场打开，烟尘无风自起。 “道家内功，果然不同凡响！”感受着那迎面而来的炽热浑厚真气，欧阳克双眸睁大，赞叹了一声，随即腮帮子鼓动，如同蛤蟆鼓气，同样的气场爆发，气浪滚滚，咕咕之声从他的身体里发出。 砰！ 蓄势而动，欧阳克突然暴起，速度快若闪电，竟然一瞬间就来到了王林的身前，王林的反应明显慢了一拍，不过好在没有慌张，重剑竖劈，以攻代守，后退十数步，勉强算是挡住了欧阳克的这一招。 失了先手，这在战斗中未必致命，可面对同一等级的欧阳克，王林却是被动了许多，九阳真气爆发，借着重剑的威势想要扳回颓势，可欧阳克死死压制，愣是没让王林成功。 【终归是温室里的花朵，还缺少风吹雨打。】旁观的燕飞看得清楚，战斗之中，王林的武功倒是不比欧阳克差，可他的经验、意志要比欧阳克差上许多。 而且欧阳克这新版《蛤蟆功》的威力也确实够强，远胜当年欧阳锋展现出来的样子。 “三足金蟾？”观一叶而知秋，燕飞从欧阳克身上看到了如今这门《蛤蟆功》的来历，“欧阳锋不愧是绝世奇才，当年不但逃生，更是破而后立，创出了更强的武功！” 燕飞正沉心观摩欧阳克新版《蛤蟆功》的时候，王林的颓势越来越大。 欧阳克一双银丝手套在半空中银光闪闪，屡屡拍在重剑之上，王林后退的步伐越来越多。 “毒，你这手套有毒？”奋起全力，一剑逼退欧阳克，感受着肌肉的酸软以及真气的迟滞，王林的脸色很难看。 “三足金蟾，是祥瑞可也是剧毒之物！”欧阳克没有再次出手，微微后退，轻声道，“放心，咱们正常切磋，我这手套上的毒只是让你丧失真气，全身酸软，不会伤你性命。” “你耍诈！”说话的功夫，毒素蔓延全身，王林已经抬不起重剑，脸色乌光，难看至极。 “战斗从来就没有耍诈一说，只有胜利与失败！”燕飞走上前来，对着王林的脑袋就是一个暴栗，“用毒本就是武功的一部分，你现在应该感谢欧阳克，刚刚若是他用的是要人命的剧毒，那你可就没命了。” 随即转向欧阳克，燕飞眼含赞叹，“刚入中原，便被豪杰榜位列第二十四位，你这实力，当得，欧阳锋生了个好儿子啊！” 皱了皱眉，欧阳克解释道，“前辈，欧阳锋是我二叔。” “二叔？你可以回去问问你娘，看看你究竟是谁的儿子！”燕飞也不多做解释，“你赢了，可以走了。” “多谢前辈。”心中存疑，不过欧阳克也不废话，拉着自己的美女侍女快速离开。 “下次我一定不会再输给你！”王林突然很热血地喊道。 输了，虽然觉得有点没面子，可这并不能让王林失去信心，相反，有了明确的可以追逐比较的目标，他斗志昂扬。 笑了笑，燕飞没有说什么。 虽然中二了点，不过年轻人就应该有此朝气。 人生短短数十载，要争！ “感觉怎么样？”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燕飞和王林也离开了。 “师兄，你可从来没说《蛤蟆功》是毒功！”最开始被欧阳克引导，王林也以为他是在手套上下的毒，可冷静下来细心回味，他发现了本质，不是手套有毒，而是欧阳克的真气有毒。 “还算不错！”看着王林回答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燕飞满意笑道，“这新版的《蛤蟆功》与毒功完全融合，毒素收缩体内，想无时便无，想有时便有，随心控制，很难发觉。” “那岂不是能杀人于无形？”王林惊道。 “否则你以为西毒的名号是白叫的？”燕飞反问。 王林：“” 一阵后怕，得回找了师兄掠阵，否则欧阳克起了歹意，他恐怕真要丧命。 “也无需杯弓蛇影。”看着王林凝重的表情，燕飞道，“毒素存于体内，这是一把双刃剑，虽能控制，可一旦有失分寸，未伤人先伤己，如果我猜的没错，欧阳克也不敢随意将真气调节成剧毒的属性，而且，他日你九阳大成，百毒不侵，天生就克这种毒功。” “哦！”点了点头，听着燕飞的解释，王林心中宽慰许多。 不过也急迫了许多，他要更快速地将《九阳神功》练至大成。 0033 功法 “小师弟，杨康被你师兄所杀这件事不要说出去。”马钰不知道燕飞为何这么做，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是叮嘱王林。 杨康的生死对于马钰来说不重要，可师兄弟之间的感情对于他来说却很重要。 不管杨康如何，都是丘处机的弟子，更何况杨铁心还和丘处机是结拜兄弟，要是让丘处机知道是燕飞杀了杨康 或许表面无事，可内心之中必然会生出一根刺来。 “师兄，无需多此一举，王府多人看到，他们虽然不认识我，可只要细心打听，想要知道是谁杀的人并不难。”燕飞轻声道，“一切顺其自然，就算师弟因此暂时对我生出不满也无所谓，相信时间会让他释怀的。” “你唉好好的，你杀他干嘛？”马钰一脸无奈。 “一个死人无需多谈，师兄，咱们说说别的事吧。”笑了笑，燕飞转变话题，“让全真的情报网密切监视师叔，欧阳克来了，欧阳锋也不远了，闭关十数年，这家伙的武功今非昔比，一旦踏足中原，恐怕会第一时间对师叔动手，师叔目前是整个江湖唯一明确的身怀《九阴真经》的目标，以欧阳锋对《九阴真经》的执着，他必不会罢休，虽然师叔如今的功力未必逊色欧阳锋，可师叔那心性，恐怕会着欧阳锋的道。 另外，当年我断其一臂，这仇可不小，欧阳锋未必不会报复性地攻击全真，让门人弟子务必小心，师兄，尤其是你们几个。 那些低级弟子，欧阳锋未必会在意，可你们几个，他必然不会放过。” 这些年来，在燕飞的指引、马钰的身体力行下，全真在各方各面都有了壮大，情报网遍布中原，不能说无事不知，可找个人，监查他的情况，尤其是这个人还有这非常鲜明的特点时，这还是不难的。 “欧阳锋华山论剑临近，江湖上平静的水面似乎也越发的不平静了。”点了点头，马钰有些感叹道。 “天下熙攘，皆为利往，人之常情，这没什么。”江湖如何，燕飞不在意，“还有一件事，师兄，让情报网也多留意一下那个郭靖，我想知道他的一些情况。” “郭靖？你不会也想杀他吧？”马钰突然直直地看着燕飞。 “我杀他干嘛？他又没惹我！”燕飞苦笑，师兄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杨康同样也没惹你！”马钰盯着燕飞说道。 燕飞：“” 燕飞再三的保证下，马钰终是答应了他的要求，会定期把郭靖的具体情报递给他。 有事要去处理，没有在燕飞这里多留，马钰在第二日就离开了。 他离开的第三日，掌握了九阳真气数据的燕飞也将王林放走了。 “去襄阳的时候小心点，那些菩斯曲蛇的速度快若闪电，毒素更是霸道异常，你吃了梁子翁的药蛇蛇肉，虽然有了一定的毒抗，对毒蛇也有微弱的驱逐作用，可这些东西估计对菩斯曲蛇没用，别到时候自以为是地乱搞把自己交代在深山老林中。”送王林离开，燕飞叮嘱道。 “嘿嘿师兄，这你就放心吧，你还不知道我吗？对自己这条小命宝贵着呢！”嘿嘿一笑，背着重剑的王林继续他刷副本的道路。 人走了，大宅中就剩下燕飞、轻雪以及一些服侍的仆人。 回归安静，燕飞一边沉心研究双修以及九阳功法，一边不断通过马钰送过来的情报了解各处情况。 转眼大半年，这一日，燕飞正在尝试着先天真气与九阳真气的融合。 先天，万物根基。 九阳虽然霸道，可也只是阴阳中的一部分，理论上，也是先天的一种演化。 所以，能否让先天真气自动演化出九阳真气？ 燕飞一直在推演，今日开始了第一次尝试。 先天真气盘踞丹田，为大本营，九阳为大将，镇守一方，行经走脉进入心窍，所谓心窍并非单独某一窍穴，而是心脏上九大窍穴所组成的类似星云的的共合体。 真气流入，按照特定的经脉运行路线逐一点亮窍穴，每点亮一处，心脏的跳动便会加快一分，血液哗哗流淌，随着窍穴被点亮，越发的澎湃汹涌，渐渐地甚至人耳可闻。 窍穴大星点亮，以心窍为新的丹田，以心脏四周区域为躯体，以先天真气为主料，以心火为燃料，用《九阳神功》的方法进行熬煮。 一刹那，整个心脏仿佛被点燃！ 不，就是被点燃！ 窍穴中燃烧着熊熊火焰，炽热的温度在烧烤着整个心脏！ 嘴角溢血不断溢血，血液中带着一股焦糊味儿。 “公子！”守候在旁边的轻雪轻声叫道，满脸担忧，可却不敢上前打扰。 原地不断踱步，急得团团转。 燕飞听到了轻雪的低呼，不过没有回应她，此刻，他必须全神贯注，但有丝毫分身，心脏中的心火便会蔓延全身。 心火燃烧，心窍被点燃，其中运转的先天真气不断转化为沸腾的九阳真气，霸道炽烈，焚烧着作为根基的心脏，换做常人，此刻已经心脏化为焦炭，死翘翘了，不过燕飞体内充满了无穷的生命力，细胞深处不知名的地方不断涌出生命，滋养着心脏，一边烧一边加柴，可这也只能保证心脏暂时不会烧没，想要稳定火焰，达到心脏的平衡却是做不到的。 不过这种情况也在燕飞的预料之中。 一边维持心火燃烧的范围，不让其扩散，一边同时运转先天真气和九阴真气。 都是道家武功，同出一源，这些年来燕飞一直尝试让先天真气与九阴真气融合，虽然没有做到水乳交融化为一体，可却也达到了平衡。 原本，燕飞以为这种平衡已经很好，可《九阳神功》给了他更宽广的视野，它还可以更好。 九阴真气入主肾脏，如同滔滔大江，洗练从上游流入的先天真气，同出一源，且多年相处，二者的转化并没有九阳这般反应激烈。 很快，肾窍水润充盈，水面平静，自发地达到了自身的平衡，心思一动，肾水上涌，从内部灌溉心脏，二者相连，肾水稳定心火，心火温暖肾水。 渐渐地，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成了！”猛然睁开双眸，轻雪只感觉燕飞的双眸中一只有大火燃烧，一只有大河流淌，一瞬间，竟让她失神。 摊开双手，一手至刚至阳的九阳真气，一手阴柔绵绵的九阴真气，燕飞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0034 突发 参差双剑，一阴一阳，一火一冰，三尺剑围，剑气如烈火燎原，如长江滚滚。 剑风过处，落叶飞舞，然后在剑气的覆盖下，或燃烧成灰烬或冰冻凋零。 新的功法，新的真气，在九阴九阳心火和肾水的配合下，为纯粹的剑气附加了属性效果，破坏力更强了。 “恭喜公子，神功大进。”一直守候在旁边的轻雪见到燕飞停下手中的双剑，盈盈笑道。 微微摇头，接过轻雪递过来的香茶，燕飞淡笑道，“属性的附加确实增加了剑气的威力，不过这种单纯附加的威力，着实有限，尤其在真正的高手眼中，花哨更胜实用，算不得什么！ 对于剑来说，它力量的来源永远都是最基础的剑招以及无坚不破的锋利剑气，而不是这些花里胡哨的各种属性。” 一剑破万法！ 这是燕飞从练剑至今一直所坚信的理念！ 一如他现在的剑法，简单直接，一剑败敌，从无第二剑。 不过虽然看不上这种属性附加在剑道上的作用，可燕飞对功法融合后的效果还是非常满意的。 举手抬足，不但真气浑厚了许多，具备了强横的属性伤害，更是在防御力、恢复力、抗毒性等方面有了极大的提升。 原先的先天真气较为混沌，如今有了九阴九阳的加入，混沌之上演化五行，燕飞颇有一种种子发芽的感觉。 这是从根本上的成长！ 不过按照如今的成长模式，种子虽然发芽，可想要破土而出，还需要演化出五行中的其他三种属性。 然后内脏五行合一，初步做到五气朝元，与先天混沌相应，待九重境界达到，十重蜕变，便可更进一步，炼成人花，铸就无上根基，进而从练精化气的达到连气化神的境界。 当然，这一切都是燕飞的推测，究竟如何还需要一步步地实践下去。 毕竟道家的理论也只是理论，至今为止，也还未有人真正证实过！ “公子境界之高深，轻雪望尘莫及。”轻雪柔柔一笑，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笑了笑，燕飞道，“你接触武学的时间还短，虽然短时间内战力提升很大，可底蕴还不够，好生积累，走出属于自己的道，到时自然一切明了。” 对于轻雪，燕飞还是很看重的。 “嗯嗯，轻雪会跟随公子一直学习的，一定不会让公子失望的。”轻雪点着小脑袋，郑重道。 “长老，掌教传来急信。”正说着，一直负责为燕飞送情报的全真弟子突然匆匆跑了进来。 “师兄的急信？”燕飞皱眉，以师兄的稳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会给自己送急信？ 招手，全真弟子手中的信函飘起，飞落出现在燕飞手中。 拆开一看，燕飞不禁一阵卧槽！ 首先，他之前预料的事情发生了，欧阳锋重踏中原，并且一进中原就把目标放在了身怀《九阴真经》的老顽童身上。 其次，由于周伯通将《九阴真经》传给了郭靖，所以，郭靖也成了目标之一，欧阳锋一路追杀，郭靖的几位师父为了争取逃跑时间已经死了六个，如今只剩下柯瞎子，而且按照最新的情报，周伯通、郭靖也已身受重伤，虽然在全真的安排下躲了起来，可恐怕也躲不了太长时间，找不到周伯通，欧阳锋便拿全真的道观撒气，血腥屠戮，已经有两座道观惨遭毒手。 最后，为了阻挡欧阳锋，全真七子已经率先出发前往事发地绍兴，马钰来信的目的便是让燕飞也赶紧过去，按照情报，如今欧阳锋的实力极高，他们就算组成天罡北斗阵恐怕也未必是对手。 “这封信是何时从何处发过来的？”放下手中的信函，燕飞沉声对全真弟子问道。 “回长老，是三天前从重阳大殿发来。”全真弟子连忙回道。 “三天从终南山道绍兴至少需要七天的时间，而从中都到绍兴，快马加鞭三日就够了，时间还来得及！”估算了一下时间，暗暗松了口气，燕飞对这名全真弟子道，“安排最好的快马，本座要日夜兼程赶往绍兴。” 原著，全真七子中的谭处端就是被欧阳锋干掉的。 如今，燕飞有种预感他们要是遇上了欧阳锋，恐怕还是逃不过这样的结局，就比如江南七怪，就算没有了杨康，他们依然挂掉。 二十多年的师兄弟，谁死了燕飞都不会允许的！ 而且以欧阳锋如今表现出来的残酷手段来看，他一旦得手，恐怕会大开杀戒，而不会像原著那般随手放过。 快马加鞭，燕飞在赶往绍兴的路上。 另一边，绍兴，欧阳锋和欧阳克父子站在城外深林的一处悬崖上，悬崖不远处，肉眼可见一处山洞，周伯通等人目前就藏身在那里。 “父亲，蛇儿已经发现了周伯通和郭靖的位置，我们现在进去抓住郭靖等人？”一身白衣，一脸邪气与帅气糅合的邪魅欧阳克证实了自己的身份后，转头就认爹，完全没有杨康的别扭。 “既然找到了，那就动手吧！”看着欧阳克指出的山洞，同样一袭白衣但却独臂的欧阳锋率直接往山洞方向走去。 “父亲，一会儿活捉了黄蓉，能不能把她给孩儿。”山洞前，欧阳克突然低声说道。 对于欧阳克来说，《九阴真经》可是远不如黄蓉这个美人来的迷人。 “随你！”一声冷哼，欧阳锋不介意欧阳克对女人感兴趣的心思，可他不喜欢欧阳克分心武学之外的事情。 父子俩谈话的时候，幽深山洞中的周伯通正在疗伤，郭靖站在旁边紧张守护。 噗！ 一口黑血喷出，周伯通原本铁青的脸色终于红润了几分。 “周大哥，你把毒都逼出来了？”见到周伯通睁开眼睛，郭靖急忙关切问道。 虽然二人见面时的各种情况都不一样了，不过却依然如同原著一般结成了兄弟。 “哪有那么容易，只是逼出了一小部分，这蛇毒实在是厉害，郭小弟，咱们恐怕要栽在这里了。”周伯通有些丧气以及恼怒道，“没想到这老毒物现在这么毒，被他算计了，否则正常交手，他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是吗？你真以为自己会是老夫的对手？”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欧阳锋缓缓而来。 郭靖几人顿时脸色大变，欧阳锋竟然来的这么快！ “哼，说那么多废话有什么用？”周伯通小孩儿脾气地冷哼道，“有本事你把解药给我，等我把毒解了，咱们再打！” “如果你肯把《九阴真经》交出来，我会满足你这个愿望的。”说话的时候，欧阳锋已经出现在几人面前。 “《九阴真经》可以给你，不过你必须放了我们，否则我们宁死也不会让你得到《九阴真经》的。”黄蓉俏脸含怒，冷冷说道。 “宁死？”欧阳锋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小姑娘，到了本座手里，你以为你想死就能死得了吗？” 说话的同时，欧阳锋带着一股庞大的气场向黄蓉冲了过去。 砰！ 郭靖反应很快，瞬间拦在了黄蓉身前，虽然双臂发麻，被掌力逼得连连后退，可一双《降龙十八掌》却也硬生生挡住了欧阳锋。 “《降龙十八掌》倒是越发地有模有样了！”看了一眼郭靖，欧阳锋对身后的欧阳克道，“克儿，你来对付这傻小子。” 猫玩老鼠，顺便训练一下小猫，此刻欧阳锋便是这样的心态。 欧阳克与郭靖大战。 欧阳锋盯着黄蓉和老顽童的同时，为欧阳克掠阵。 然而就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一直在欧阳锋身边的老顽童突然暴起，一双空明拳阴柔无比地打在了欧阳锋的后背上。 拳力阴柔百转，进入体内，渗透五脏六腑，摧肝断肠。 噗！ 一口鲜血吐出，欧阳锋半跪在地，转头，一双蛇瞳阴狠地盯着老顽童，“你的毒解了！？” “你猜？”摆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老顽童招呼上郭靖和黄蓉就开始跑路。 “父亲，您没事吧？”顾不得老顽童等人，欧阳克连忙扶助欧阳锋。 “追！”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欧阳锋缓缓起身，连伤都不疗，只吐出一个字。 0035 头疼 很巧，周伯通几人跑出山洞没多久就遇到了全真众人。 “师叔，太好了，你们没事！”看着周伯通几人安然无恙，全真众人心中仿佛放下万斤重担。 噗！ 又是一口黑血吐出。 周伯通没好气道，“你们哪只眼看见我没事了？你们师叔我都快被毒死了！” 山洞猛然爆发，只是因为郭靖主角光环爆发在山洞深处找到了一株百年肉灵芝暂时压制住了毒性，这才有了那一出戏。 可肉灵芝也只能压制，不能解毒，一路上边跑边战，再强的药力也支撑不住了。 “呵呵怎么就来了你们几个？燕飞呢？”看着全真众人，欧阳锋没有急着出手，冷笑道。 “欧阳锋，当年你夜闯重阳，重伤我师，今日又伤我师叔，屠我门人，咱们之间的这笔帐也该好好算算了。”挺剑而出，嫉恶如仇的丘处机冷声道。 “算账？”扫了眼自己的断臂，欧阳锋脸上满是冷峻，“的确是该和你们这些臭道士好好算算帐了，不过就凭你们几个？” 言语之间，完全没有将马钰等人放在眼中。 “燕飞呢？”马钰怀中，周伯通同样问道。 “师弟在中都，算算时间，应该也快到了。”尝试为周伯通祛毒，然而毫无效果，不得不放弃的马钰轻声道，“师叔放心，我们的天罡北斗阵足够应对欧阳锋！” “以前的话应该可以，咳咳不过现在，这老毒物有古怪，恐怕没那么容易。”周伯通罕有的凝重。 山洞中，欧阳锋先是被他偷袭，一路上二人又接连交手，可这家伙却跟没事儿人似的，连他自己都摸不清这老毒物的底细，对马钰等人就更没信心了。 “欧阳锋，还我几个兄弟命来！” 全真众人还在与欧阳锋僵持，这时，一身孝服的柯镇恶却是一声大吼冲杀过去。 “不自量力！” 都没正眼看柯镇恶，欧阳锋随手一掌就将其拍飞。 “结阵！” 事到如今，任何言语都是废话，手下见真章，七人结阵，天罡北斗将欧阳锋围困起来。 入阵的欧阳锋相当淡然，望向欧阳克，“克儿，你去把郭靖几人收拾了！” 父子二人皆是一挑多。 欧阳锋战全真七人，欧阳克战郭靖、黄蓉二人。 一瞬间，战斗开始。 马钰等人的实力明显要比原著更强，相互配合，结阵展现出来的威力更是不可小觑，然而此时的欧阳锋也着实邪性。 单人单臂，磅礴的真气排山倒海，威猛霸道，面对霍霍剑光，正面硬抗，锋芒剑气竟然无法伤其分毫。 咕！咕！咕！ 身体膨胀，蛤蟆咕咕之声大起，真气化形，欧阳锋周身真气形成一只三足金蟾虚影，金蟾周身真气流转，众人剑气临身之时竟被莫名卸掉以及转移！ 刚刚丘处机的剑气竟然被转移到王处一眼前，差一点，王处一就着了道，连忙躲闪，而这一恍惚躲闪的瞬间，阵法出现破绽，欧阳锋抓住破绽便是一阵猛攻，蛇杖化作金蟾舌头，真气控制，周身三米随心所欲，连连点在阵法的薄弱之处，北斗运转，真气相连，硬抗了数招，众人才险险将阵法重新稳定。 虽然这数招的威力被七人均摊，没有产生重伤，可欧阳锋那强悍无匹的攻击力依然让众人脸色煞白，真气动荡，很不好受。 “倒是有点意思。”没有破开几人的剑阵，欧阳锋若有兴趣道，“真气相连，招式相融，北斗转换，变化无穷，重阳老头这剑阵确实不一般！” “受死吧！”丘处机一声大喝，剑阵再次展开攻击。 有了之前的情况，这回他们对于三足金蟾挪移攻击的诡异有了准备，七人一体，破点攻击。 看似七星剑光漫天，可事实上七星合一，七人将所有的功力聚于一点，在映射的虚影光芒中直指欧阳锋，北斗主死，这一剑充满了寂灭。 二十多年的修炼，全真几人已经领悟这天罡北斗的最高境界，死亡，重归天地，就仿佛北斗七星，日落夜出，往复循环。 欧阳锋想要挪移掉这一剑的威力，然而 他发现这一剑的威力已经超过了他能够挪移的上限。 平静、枯寂，归于尘土，一剑七星，欧阳锋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终结。 “终结？” 诡异一笑，没有躲避，三足金蟾抬掌正面迎上。 本座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这点死亡的味道算什么？ 砰！ 蛇杖被击飞，剑光透体而过，欧阳锋重创。 “这几个家伙都这么生猛了吗？”旁边，运功祛毒的老顽童看着全真几人战败欧阳锋，雪白眉头不禁挑了挑。 不知为什么，怎么总感觉有点假？ 而就在欧阳锋被重创的时候，欧阳克与郭靖、黄蓉的战斗也渐渐分出了胜负。 本来，就算郭靖、黄蓉二人合力也不会是欧阳克的对手，奈何，郭靖是主角，到哪都能找到提升功力的宝贝，那株肉灵芝他也吃了不少，功力大涨，一时间竟然提升到与欧阳克相仿佛的程度。 再加上黄蓉的配合，本就不占优势的欧阳克只能左支右绌，现在欧阳锋又被一剑贯胸，欧阳克的心绪更是紊乱，一时间，出招无方，败势已成。 “哼，屠戮我全真门人，欧阳锋，今日就让你血债血偿！”见到欧阳克被打得连连溃败，众人放心，便也不插手，重新将目光放在了欧阳锋身上。 谭处端上前，上去就要给欧阳锋补上最后一剑。 “师弟，快退！”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大吼从不远处的大树上传来。 伴随着声音，燕飞的身影在在半空中转过数道虚影，刹那间出现在谭处端身前，抬手一掌，挡住了欧阳锋偷袭的手掌。 “可惜！”站起身，剑气透体的重伤好像没有对他产生任何的效果，欧阳锋看着突然出现的燕飞，“你出现的还真是及时。” “这怎么可能？”看着完全正常人一样的欧阳锋，丘处机等人大惊，明明那一剑已经穿胸而过。 “刚刚那种挪移攻击的功法是明教的《乾坤大挪移》？还有你这身体，蛊虫改造？”来了有一小会儿，一直隐在旁边观战的燕飞发现了欧阳锋的一些端倪。 很棘手！ “好眼力！”欧阳锋笑道。 “头疼啊！”看着欧阳锋的笑容，燕飞挠头。 0036 解决 欧阳锋现在表现出来的实力有些诡异，不过就算再诡异，燕飞也自信可以打败他，可打败并不意味着斩杀。 以欧阳锋接连屠戮两座道观的行径，若是杀不了他 这才是让燕飞真正头疼的地方。 “怎么，你不动手？”看着燕飞站在原地，手中双剑迟迟不出鞘，欧阳锋哂笑。 “多年不见，何必刚一见面就打打杀杀？”燕飞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我有个提议，你不妨听听。” “《九阴真经》我给你，不过日后你不得再对全真出手，你的胳膊，你我之间的仇恨你我之间了，如何？”燕飞突然提议道。 眉头微挑，握了握空荡荡的袖管，欧阳锋似笑非笑道，“你愿意？” 很明显，欧阳锋并不相信燕飞的话！ “有一件事你要搞清楚，十八年前，我就提议师父将《九阴真经》给你一观，不过碍于当年西域武林蠢蠢欲动，所以师父没答应，这才有了咱俩当年一战。”顿了顿，燕飞有些感叹道，“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师父早已不在，六扇门的掣肘更是越发薄弱，我想我是可以做主了。” 欧阳锋听出了燕飞话语中的真诚，微微沉默，“如果你真的愿意将《九阴真经》给我，我答应你的要求，从此以后不对全真弟子出手，当然，他们若是不知好歹主动招惹本座，那也别怪本座辣手无情！” “好！”欧阳锋的痛快答应让燕飞心中一松。 他就怕欧阳锋为了断臂之仇癫狂，不管不顾，现在看来一切还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师兄，不可，我们联手，必然可以将这毒物击杀。”丘处机很不忿道。 “闭嘴！”一声轻喝，燕飞眼神严厉。 剑势爆发，威压全场，其他几人也想说话，可在这浓浓威压之下，也只能闭嘴。 “给你！”早有准备，燕飞从怀里掏出两本《九阴真经》直接扔给了欧阳锋。 翻开快速浏览，虽然很多道家的专用词汇他还不懂，不过以欧阳锋宗师级别的目光还是可以判断出真假的，是真的！ 收起秘籍，欧阳锋看向燕飞的目光有些不同。 他是真的没想到今日会是以这样方式拿到《九阴真经》。 “别这么看我，区区一本经书而已，虽强，可也不算什么。”燕飞淡然道，“当年我就说过，以你的资质苦心钻研，蛤蟆功绝不会逊色九阴武功，现在事实已经证明了一切。” “好了，现在第一桩事算是解决了，接下来是第二桩，断臂之仇，你是打算现在与我分个高下，还是打算等到华山论剑之时一并清算？”燕飞看向欧阳锋说道。 随着话音落下，燕飞身上的剑势收敛，平静如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可欧阳锋知道，这样的状态才是最危险的状态。 静如处子，动若脱兔。 不动则已，一动惊天。 一旦燕飞出剑，这一剑必然惊天动地。 莫名地，心脏深处的蛊虫在颤抖，相比于人类只有五官的感知，蛊虫这种生物对于危险的感知要远胜人类。 “华山论剑之时，咱们再战。”深深地看了一眼燕飞，欧阳锋冷冷道。 “随你。”看了看带着欧阳克就要离开的欧阳锋，燕飞突然道，“《九阴真经》是道家武功，上面很多内容非对道藏理解深刻的道家弟子不能解读，你若是想要快速炼成上面的武功，咱们可以交流，不过，我需要你这独特的《蛤蟆功》。” “长生剑，好胸襟，咱们日后再见！”身形微微一滞，欧阳锋没有正面回答，运起轻功踏树而去。 欧阳锋离去，燕飞也是暗暗松了口气，来到周伯通身边，帮他祛毒。 “师弟，现在的欧阳锋很不好对付？”马钰轻声问道。 问的也是丘处机等人的心声。 “能胜他，不过我没信心杀他，所以，与其成为不死不休的死敌，还是化干戈为玉帛的好。”燕飞淡淡道，“你们应该庆幸刚刚欧阳锋没有全力出手，否则此刻，你们恐怕没几人能够幸存。” “没全力出手？”丘处机惊声不信。 他们七人合力，天罡北斗的北斗剑下，欧阳锋怎么可能还有保留？ 若有保留，又怎会被一剑贯胸？ “他现在的《蛤蟆功》是毒功，功力运转，是有毒素传播的，若是他愿意，刚刚你们已经全部中毒了。”燕飞轻声道。 “那他为什么” 王处一的问题问到一半自动闭嘴。 为什么不用？ 自然是因为他们还不值得用！ 这或许是留着专门对付燕飞的底牌！ 噗！ 说话间，周伯通一口黑血吐出，在燕飞纯阳先天真气配合阴阳功力的辅助下，周伯通体内的毒素再次被排出了一些。 然而 还是没有完全排除！ 皱了皱眉，剩下的顽固毒素燕飞也是没什么好办法，拍了拍周伯通的肩膀，“让你到处浪，现在知道后果了吧？” “谁知道老毒物现在这么厉害。”周伯通嘟囔着。 不再搭理周伯通，燕飞看向扶着柯镇恶的郭靖以及一身黄衣的黄蓉。 “晚辈拜见长生剑前辈。”面对燕飞，黄蓉表现得相当乖巧，完全不似面对丘处机等人那般一口一个牛鼻子。 目光闪烁，明显在打着小心思，不过美女总是赏心悦目让人生不起厌恶的心思，燕飞笑了笑，促狭道，“当日和你爹一起离开桃花岛，这么长时间，他应该早就找到你了，怎么没回桃花岛？” 脸色微红，黄蓉不答反问，“长生剑前辈，您真的是和我爹同一个时代的强者吗？怎么这么年轻，看起来和靖哥哥一样，要不，你们结拜吧！” 神情一怔，燕飞失笑，“和老顽童结拜还不够，还要和我结拜？” 摇摇头，燕飞看着郭靖，赞赏地点了点头。 刚刚他在树上看得清楚，一双《降龙十八掌》配合浑厚的内力，刚猛无俦，这小子实力增长快的吓人。 “道长，您是您杀了康弟吗？”有些犹豫，不过郭靖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毕竟是兄弟，虽然不喜欢，不过在父辈影响下，郭靖对杨康还是很上心的。 点了点头，回头瞥了一眼脸色不好看的丘处机，燕飞直接道，“确实是我。” “为何！？道长，你可知道杨大叔杨大婶有多伤心？”郭靖激动道。 “杀都杀了，问这些还有何用？” 摇了摇头，燕飞扶起还很虚弱的老顽童，对马钰等人道，“欧阳锋既然答应了我的要求，便不会再对全真出手，师兄，你们也该干嘛干嘛，以后别招惹那家伙就是，我现在要带着师叔找几个高人，看看能不能彻底解决掉他身上的毒。” 虽然以老顽童的功力，压制毒性十年八年都没问题，可若是这样，他整个人也就废了。 “师弟，欧阳锋的话可信吗？”点点头，马钰问道。 “毕竟是一代宗师，该有的气度还是有的，放心。”燕飞笑道。 “那师弟你打算带师叔去哪儿疗伤？”马钰道，“左右现在无事，我陪你去吧，也许能帮上点忙。” 0037 一灯 拒绝了马钰跟随的要求，没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要去的地方他全真掌教的身份不好使，甚至很可能起到反作用。 而且，那地方清净，去的人多了恐怕不好。 “师侄，你这是要找谁给我疗伤？”坐在马车里，周伯通倒是一点都没有为自己身上的伤和毒担心，反而小孩子似的好奇问道，“当今之世，论及治疗内伤解毒的能力，应该没有什么功力能够超过你的纯阳先天真气吧！” “话虽如此，可先天真气也不是万能的，你体内的剧毒太顽固，先天真气虽然有效，可想要根除，恐怕得需要一两年的软磨硬泡，这么长时间，对你的身体伤害太大，所以，专业的事还得找专业的人来办，咱们现在去找一位解毒大师。”打量着手中刚刚用木质匕首雕刻出的q版轻雪木雕，燕飞突然笑道，“说起来，此行还能顺便看看一位老朋友，师叔，你被困的这十多年里，发生了不少事，南帝段智兴已经出家，法号一灯，而咱们要找的那位解毒大师正好是他师弟。” “段皇爷出家了！？为什么？”闻言，周伯通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堂堂的皇帝竟然出家当和尚，脑子抽筋了吧？ “具体为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许可能就是不想当了吧。”燕飞轻声说道。 因为燕飞的出现，王重阳没有大理一行，自然也没有了周伯通和瑛姑的烂事，可没有了这些烂事，并不意味便没有了裘千仞的出手。 裘千仞依然如原著一般出手了，重创段智兴的幼子，为了救儿子，段智兴几乎耗费全身功力，为此，段智兴决定苦修恢复功力，所以便将国事暂时交给了大儿子。 谁曾想，这一交就是八年，而当等八年闭关苦修结束后，段智兴竟然也没有取回权利的想法，而是直接出家了。 “可能真是当腻了，毕竟当皇帝也不好玩。”听了燕飞的话，老顽童竟然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赶了十日的路，二人来到蜀地一座高山之下。 “咳咳段皇爷就住在这上面？”虚弱地咳嗽了一阵，仰头望山，周伯通好奇道。 “两位，这里可没什么段皇爷，这山里只有一间破庙。”燕飞还没说什么，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 只见一名背着厚重柴火的樵夫从不远处缓缓走来。 “堂堂的御林军总管竟然当起了樵夫，有意思。”当年华山论剑，这位跟随在段智兴左右，虽然在岁月的磨砺下沧桑了不少，可燕飞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都是老熟人，就别来这些虚的了，贫道要见一灯大师，你来的正好，劳烦引路。” “你你是全真的长生剑燕道长？”瞪大着个眼珠子，看着转过身面容没有丝毫改变的燕飞，这位御林军大总管的表情相当震惊。 同时看向旁边明显虚的不行的周伯通，皱了皱眉道，“道长是来请师父为周道长治伤的？” 瞥了一眼面前这个脸色变幻莫名的家伙，燕飞突然起了挑逗的心思，没有解释，而是点了点头道，“正是！” 凝视着燕飞，沉默片刻，樵夫上前引路，“两位道长，这边请。” 面对燕飞，樵夫知道，无论他如何想如何做都是徒劳，所以与其画蛇添足，不如带他上山。 这么听话？ 挑挑眉，看着默默带路的樵夫，燕飞的小心思顿感没趣。 “说起来，你们倒是忠心，居然愿意放弃高官厚禄来到这深山老林中隐居。”一路前行，身旁渔樵耕读凑齐，看着几人粗布衣衫、完全山民的衣着和神态，燕飞有些感叹道。 功名利禄，这些东西可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面前这几人虽然功夫不行，可这份心性，天下间恐怕没几人能比。 “道长说笑了，长江后浪推前浪，若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继续尸位素餐，于国于己都不是什么好的结果。”一把纸扇握在手中，身上带着浓浓书卷气息的朱子柳轻笑道。 到底是当过丞相的人，官方说辞说的是无懈可击。 笑了笑，燕飞不答。 “燕道长，你是如何知道我师父隐居在此的？”武三通突然问道。 “恰巧罢了。”燕飞轻声回道。 他自然不能说全真道观遍及各地，你们这特殊的组合早就在情报网中。 几人领路，很快，燕飞见到了一灯。 不同于当年一身黄袍，英俊潇洒，此时的一灯大师光着秃头，顶着戒疤，一身僧袍，面目和善而无当年的贵气与威严。 “燕道长？稀客，稀客！”看到燕飞后，一灯明显一怔，随即扫榻欢迎。 几杯清茶，燕飞直奔主题，“一灯大师，贫道师叔中了欧阳锋的蛇毒，此来想请您师弟帮忙解毒。” 闻言，一灯大师还没说什么，他几个弟子却是明显长舒了了口气。 “另外，如果大师愿意，贫道想用《九阴真经》交换您的《一阳指》！” “道长舍得？”微微一怔，沉吟片刻，一灯若有深意地看向燕飞。 洒然一笑，直接从怀里掏出《九阴真经》的手抄本推到一灯面前，“大师可先看！” 看着桌子上的《九阴真经》，周伯通直挠头，这还是自己当年拼了命守护的真经吗？ 自己这师侄怎么到处送？ 太不值钱了吧？ 自己当年那么拼命，甚至还在桃花岛被困了十多年，意义何在？ 看着面前的《九阴真经》，没人在意周伯通的抓耳挠腮，渔樵耕读目光灼灼，即便是一灯的神色中也是充满了好奇。 “咳咳我说，段皇爷，你能不能让你那个师弟现出来给我解下毒啊？”心中不得劲儿，周伯通出声打断这短暂的平静。 “阿弥陀佛，是老衲犯了贪戒，道长这边请。”闻言一惊，一灯连忙带着周伯通去找天竺神僧。 燕飞跟随，而这放在桌上的《九阴真经》，他连看都没看，就那么放着。 一身白衣，皮肤黝黑，阿三神医的卖相并不好看，不过水平还是不错的，抬手施针，放血排毒，刚一接手就为周伯通排出了不少毒血。 然而 “他体内的毒性太深，太顽固，且深入奇经八脉，光凭药力以及自身的功力难以彻底驱逐，还需要师兄的《一阳指》疏通全身经脉，以精纯精细的指力泯灭毒素，进而才能完全排毒。”阿三神医说的是天竺话，不过燕飞秒懂。 当年为了翻译《九阴真经》中的梵文音译的那段总纲，燕飞可是全面学习了天竺话。 “一灯大师，看来上天都想让咱们交换武学。”渔樵耕读大变的神色中，燕飞突然笑道。 0038 精纯剑气 周伯通身前，燕飞并指成剑，剑指周身大穴。 能自己动手自然要自己来，人情能不欠自然是不欠的好，代替一灯，学了《一阳指》的燕飞亲自动手给周伯通祛毒疗伤。 “师侄，如果你把我弄死了，我一定会去找师兄告状，让他把你逐出师门。”看着燕飞指尖剑气缠绕，周伯通苦着脸道。 好好的一阳指，怎么到你手里就变成了剑气？ 周伯通不想治了，然而想不想治他现在可没选择权。 “放心，十年二十年内你都见不到师父的。”一声轻笑，燕飞指尖的剑气透过周伯通的大穴进入体内。 指尖抵住膻中穴，闭目控制，如丝剑气在周伯通的经脉窍穴中纵横来去，斩杀毒素。 剑气如丝，本来燕飞离这样的境界还差一步，来此交流《一阳指》也是希望能借此突破，不过即便是燕飞也没想到这突破竟然如此顺利。 借鉴《一阳指》的独特运转之法，不但精纯精细了剑气，更增强了自身对剑气的掌控力，精细入微，分毫不差，否则燕飞还真不敢代替一灯给周伯通治疗。 牛毛一般的如丝剑气绕指柔一般精确地行经走脉，遇到顽固的毒素，犀利的剑气立马将之斩碎，紧接着，由先天九阳组成的剑气爆散开来，华为纯粹的柔和真气，如同阳光普照，消融积雪一般将爆散已经丧失抱团抵抗能力的毒素彻底消融。 如此情景，不断发生在老顽童身体的各个角落，剑气组成的指力效果极佳，周伯通体内的毒素在极速减少，而随着体内用于镇压毒素的真气不断被解放出来，周伯通配合燕飞的治疗，治疗速度越来越快。 一个时辰，额头满是细汗的燕飞终于睁开了双眸。 大功告成！ 功力消耗了接近三分之一，不过这还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精神的疲惫，剑气锋利，精神操控不能有丝毫疏忽，否则就不是治病而是给周伯通开肠破肚了。 “燕道长，你没事吧？”一灯扶助有些虚弱的燕飞，关切道。 虽然形式有所转变，让《一阳指》有了质的不同，可疏通经脉窍穴斩灭毒素，这无疑都会消耗大量的功力。 比当年他为自己儿子疗伤，恐怕还要更费功力！ “没什么大事，十天半月便可恢复。”燕飞轻笑。 《先天真气》的回复能力本就不是那些寻常功法可比，再加上融合了九阴九阳的特性，各方面性能更是大幅度提升，自然不是一灯动辄就是数年恢复的漫长时间可比。 “哇哈哈好了，我好了！”老顽童手舞足蹈，开心的上下跳个不停。 看着蹦蹦跳跳开心不得了的老顽童，燕飞轻咳，“师叔，你现在虽然毒素清除，内伤痊愈，可身体背负重伤剧毒这么长时间，虚的很，这几天你就跟我在这里运功调养身体，别再出去浪了。” “嗯，师侄，我用《九阴真经》帮你恢复功力。”虽然玩心大了点，不过这家伙还算有心，知道帮自己恢复功力。 “把你自己调养好就好了，些许功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燕飞轻笑。 接下来的日子里，燕飞和老顽童就暂时在一灯这里住了下来。 燕飞一边恢复功力，一边与一灯和天竺神僧探讨武学和医毒知识。 山间凉亭，燕飞与一灯坐在其中。 秋日降临，枯叶飘零。 燕飞伸指，一片落叶由远及近环绕指尖，在指尖旋转，然后猛然向前方的大树冲去，枯叶嵌入大树，脆弱的叶身却丝毫无损。 “道长真乃天纵奇才，短短时日便将《一阳指》练到了一品境界，实在让老衲大开眼界。”看着燕飞展露的这一手，一灯满心赞叹。 这样的境界，他可是数十年才练得！ “资质是一方面，不过能达到如此境界还是要多亏了功法的加成。”面对一灯的赞叹，燕飞倒也不谦虚。 九阳大成，天下武功皆可俯拾。 这话太过夸大，不过九阳真气确实有驭天下武功的万金油属性，虽然燕飞如今的改版的九阳还未大成，可与《先天功》和《九阴真经》融合之后，互相之间相互作用，其效果绝不逊色九阳大成。 “曲直如意，自由随心，一阳指的确是天下一等一的武功。”指尖又是一片落叶环绕，不过这回控制落叶的不再是单纯的真气指力，而是由无数精细剑气所组成的指力，指力环绕落叶，落叶上的叶片化作枯黄的齑粉飘散落地，而叶脉却清晰地保留在叶杆之上，随风飘扬。 刚刚的那一手与此刻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一灯大师，贫道曾听闻百年前大理的宣仁帝段誉也是江湖绝顶高手，一手《六脉神剑》的无形剑气纵横江湖，无人敢挡其锋，不知可否能让贫道见识一番？”燕飞说出了今日相聚的目的。 “《六脉神剑》百年未曾现世，没想到道长竟然还知道此门武功，果真是见识了得。”微微一怔，一灯笑道，“只可惜，贫僧也不会这门武功，无法满足道长的要求。 《六脉神剑》是天龙寺的镇寺绝学，非寺内高僧不得学习，老衲虽然出家，可却并未出家天龙，故而并未习得，不过虽未习得，可老衲却也见识过，剑气霸道，《六脉神剑》的确强大，可与一品的《一阳指》相比，却也只是伯仲之间罢了。” “与《一阳指》伯仲之间？”燕飞挑了挑眉，《六脉神剑》的威力就止于此？ 不太相信。 按照原著，六脉神剑的剑气可是乔峰都不敢正面硬接的存在。 燕飞见识过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刚猛霸道，正面硬钢，那威力可不是一品的《一阳指》所能比拟。 不过看一灯的神情，明显不是在说谎。 “一灯大师，你与之较量的是完整的《六脉神剑》还只是单纯的一脉剑气？”沉吟片刻，燕飞突然问道。 他突然想到了原著中天龙寺几个老和尚对阵鸠摩智的情景。 拆分的《六脉神剑》与完整的剑法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 闻言，一灯笑道，“宣仁帝以后，还未有人练成过完整的《六脉神剑》。” 【如此就正常了。】燕飞心中说道。 “如果道长想要去天龙寺一观《六脉神剑》，老衲劝你还是不要妄想了，天龙寺内的高僧心如止水，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将剑谱让外人观看的。”燕飞心思明显，不过一灯觉得不太可能。 当然，若是用强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过他以为以燕飞如今的实力地位以及表现出来的风度，是绝对不会如此做的。 “试试看吧！”燕飞笑道，“等到华山论剑结束，贫道会去天龙寺一趟，除了《六脉神剑》，贫道对于天龙寺的《枯荣禅功》也是很感兴趣，就算不能一观剑谱，谈谈佛理也是好的。” 笑了笑，燕飞对一灯大师再次问道，“大师，你可曾听闻逍遥派？或者说天山灵鹫宫这个门派？” 0039 再出手 在一灯这里待了大概两个月的时间，燕飞和周伯通准备离开。 然而巧合的是，正要离开之时，郭靖、黄蓉以及洪七公三人恰好上山。 短短几个月不见，郭靖原本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沧桑许多，乌黑的头发上更是生出不少白发。 黄蓉靠在郭靖怀中，一张俏脸惨白蜡黄，往日精灵古怪的双眸暗淡无芒，呼吸艰难，显得很痛苦。 “这是你们又惹到谁了？”不用多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黄蓉受了重伤。 “燕道长，唉蓉儿是被华筝伤的。”郭靖艰难说道，“伤势太重，即便是《九阴真经》也难以治愈，师父带着我们来找一灯大师，希望一灯大师能够帮蓉儿打通经脉，治好内伤。” 郭靖说话的时候，一灯已经一个箭步来到黄蓉身边，伸手握住手腕，瞬间眉头紧皱。 “心脉断裂大半，这就算是老衲用一阳指打通这孩子全身经脉恐怕也难以治愈，而且，她的心脉此时恐怕已经难以承受住哪怕丁点功力的冲击，更何况一阳指的指力！ 小伙子，这一路上是你耗尽功力为这女娃续命？” “请大师救救蓉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郭靖眼含泪光。 咳咳 “靖哥哥” 捂着胸口，咳着鲜血，黄蓉想要扶起郭靖，然而此刻的她根本用不上力，反而让自己瘫软在地。 “一灯大师，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原本一头白发的洪七公精神矍铄，可看着自己的两个徒儿，老人家也是苍老了许多。 “让贫道看看！”燕飞握住了黄蓉的手腕，真气入体，探查着她的伤势。 剑气贯体，周身与心脏相连的经脉窍穴乃至血管都是一片废墟，废墟之中，隐隐还有剑气盘旋不散，持续破坏。 真气不通，气血不流，此刻黄蓉的心脏与身体之间的关联就仿佛藕断丝连的那细细的丝线。 随时都会断，燕飞甚至害怕自己放下她手腕时那轻微的颤抖会让她的心脏彻底与身体失联。 “道长？”看着燕飞放开了黄蓉的手腕，郭靖双眼满是祈求地看着他。 “我会用先天真气护住她的心脏，蕴养经脉窍穴，然后用一阳指打通经脉，激发她自身的潜力，至于结果如何，看她的造化了。”燕飞看向郭靖以及旁边的洪七公，“若是你们愿意，贫道就动手治疗了。” “燕道长已经从老衲这里学会了《一阳指》，论及境界，更胜老衲，而且，前不久，燕道长亲手治好了周道长。”一灯大师适时出声作证，“这女娃伤的太重，也只有先天真气才能够一试了。” “道长，请您出手吧！”黄蓉虚弱笑道，“就算真发生了什么意外，也只是蓉儿的命数。” “命数？”燕飞摇头，“若真是命数，你便不会死。” 该说的也都说了，接下来便是治疗了。 相比于周伯通，此次治疗黄蓉的难度至少是之前的数倍。 沉心静气，让一灯等人守在门外，不能有丝毫打扰，燕飞开始全力运功为黄蓉疗伤。 刚刚恢复过来的先天真气如同滔滔江水一般涌入黄蓉体内，真气入体，柔和地流淌向心脏。 汇聚于心脏，全方位笼罩，让心脏如同徜徉于母胎中一般处于真气之中。 同时，真气之中几缕如同牛毛一般的细微剑气瞬间发作，泯灭那些还在心脏中捣乱的不散剑气。 整整半个时辰，先天真气才完全护住心脏，第一步算是完成了。 接下来是第二步，打通全身经脉！ 不敢有丝毫用力，燕飞的指力轻柔地点击在黄蓉的窍穴之上，不能狂暴地瞬间冲开阻碍，那就只能水滴石穿，慢慢来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燕飞的真气已经消耗大半。 额头、背后乃至全身都布满了密集细汗，精神也几乎达到了极限。 也幸亏是燕飞给她治疗，换成一灯，可没有如此雄厚的功力和对功力如此精细的掌控力。 “坚持住！”燕飞接近极限，被治疗的黄蓉更是如此，身体被真气冲撞，疼痛强忍，眉头紧皱一刻松开。 “嗯” 一声低若蚊蝇的声音轻声响起。 黄蓉自身的意志足够坚强，依然清醒积极配合，没有发生昏迷崩溃的情况，这让燕飞放心了许多，继续治疗。 终于，全身经脉窍穴全部通畅，燕飞能做的已经都做了，接下来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期待之中，燕飞突然感觉黄蓉的身体深处涌现出无穷无尽的充满了恢复重生的能量。 这股能量与自身的真气融合，奔腾于无阻的经脉窍穴之间，涌入心脏，快速修复着被先天真气护持着的一片废墟的心脏。 “这是肉灵芝的药力？”仔细感知，燕飞认出了这股老顽童体内同样拥有的特殊药力。 “不愧是主角啊，关键时刻总是有关键之人和关键之物帮助。”燕飞轻笑，黄蓉是没问题了。 不仅没问题，反而因祸得福，周身经脉窍穴全被打通，心脏修复更是吸收了他大量的先天真气，恢复过来后，真气必然脱胎换骨，实力陡增。 药力吸收干净，心脏也修复的差不多了，一切归于平静，黄蓉也再也坚持不住，沉沉地睡去。 走出房间，正好迎上郭靖几人期待紧张的目光。 “放心，一切安好，不过治疗过程中消耗太大，小丫头暂时睡着了。”燕飞的话让众人齐齐松了口气。 望着燕飞，郭靖更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呵呵你什么也不用说，去床边陪着她吧！”笑了笑，燕飞摆了摆手道。 郭靖蹑手蹑脚地来到黄蓉身边，握着她的手，静静地守候着。 “爱情”瞥了一眼屋内，燕飞嘴角轻挑。 “年轻就是好啊，不像咱们这些老不死的，早就没有了这份纯真的美好。”徒儿好了，洪七公的心态放松，拍着燕飞的肩膀笑道，“长生剑，这个人情老叫花子承了，日后但有吩咐，老叫花子必不二言。” “我可不老！”没搭理洪七公的承诺，燕飞拍掉洪七公的大手，认真道。 燕飞说的是认真的，虽然他有时候说话老派，可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他都永远20岁。 转向一灯大师，燕飞无奈道，“本来打算今日离开，不过现在看来贫道还要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了，不知大师可愿收留？” 功力十不存一，或者说，原本参天大树的功力只剩下一缕根须，燕飞现在需要重新梳理自己的功力。 “道长愿意留下，这是老衲的荣幸。”一灯大师温和笑道。 连番消耗自身功力救助他人，周伯通是自己人还好说，可黄蓉与他真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纠结的一灯太明白这样的选择意味着会失去什么。 可即便如此，自然义无反顾，毫无犹豫，不知不觉间看向燕飞的目光变了许多，怎么说呢，有一种看真佛的赶脚。 0040 狗粮 “所以说，没有那份能力就不要随便开后宫！”听着郭靖讲着黄蓉受伤的前因后果，燕飞不禁出声感叹。 一声感叹让郭靖脸红，连忙解释，“道长，不不是您说的那样！” 一边解释还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黄蓉，生怕黄蓉生气。 噗嗤！ 装高冷的黄蓉翻了个白眼，看着郭靖憨傻的样子竟然忍不住笑了！ 好吧，燕飞这是自己再找虐。 其实故事的过程很简单。 铁木真统一蒙古后，想要对金国发动战争，然而烂船还有三磅钉，担心单靠自己打不赢，所以派出使者前去大宋联盟。 思念郭靖的华筝跟在使者队伍中前来寻找情郎，结果人是找到了，可却发现找到的不是一个，而是一对。 要知道，现在的华筝可不是原著中那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领悟了《越女剑》精髓再加上燕飞当初的指点，华筝的剑法大增，一个不注意，便出现了黄蓉被一剑穿心的结局。 “不是我说的那样，那究竟是怎样？你有决断了吗？”燕飞看向郭靖。 “我会回去找大汗退婚。”郭靖坚定道。 “还真是一个老实人，要是换成道爷，肯定会两个都要！”燕飞撇了撇嘴。 “道长！”黄蓉嗔怒地叫道。 满脸的不满，她觉得燕飞是在教坏他的靖哥哥。 调笑两句活跃一下气氛，适可而止，燕飞将话题转向严肃，“郭靖，拖雷他们与大宋的结盟成功了吗？” “大宋已经答应蒙古，共同出兵剿灭金国。”郭靖点了点头道。 “道长，这不好吗？消灭金国后，大宋会拿回失去的土地，被金国欺压的百姓能够理智气壮的生活。”看到燕飞的脸色严肃，郭靖不解。 “你听过【刚出了狼窝又进了虎穴】这句话？”轻叹了口气，燕飞道，“金国腐败，已经没有能力再对大宋出手，然而蒙古作为一个刚刚崛起的新兴势力，你以为它会和大宋和平相处？” “道长的意思是蒙古会对大宋动兵？”黄蓉惊声道。 “应该就在金国被灭之时。”燕飞突然对二人问道，“这阶段你们在外面可有听说完颜洪烈的消息？” 完颜洪烈，这也算是他随手的一步闲棋。 “完颜洪烈已经被华筝杀了！”郭靖快速回道。 又是华筝！ 燕飞：“” 完颜洪烈，他可以算是金国最后的栋梁，他死了，金国覆灭恐怕已成定局。 大宋的屏障，金国已经完全失去了这个作用！ 华筝的武功是他教的，燕飞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他突然有一种历史洪流滚滚向前无法阻挡的感觉。 这种感觉从他当初去刺杀铁木真时就有，如今却是更为强烈了。 有些事情，他可以挪移方向，可却终归还会回归到原始的轨迹，唯一的区别不过是多绕了个弯罢了！ 而且，华筝现在的武功这么好了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真是如此，这些也自有朝廷来管，我们一群江湖人又能做什么呢？”黄蓉轻声道，“若是蒙古真的打来了，我就和靖哥哥回桃花岛，隐居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蓉儿，不能这样！”拉了拉陷入甜蜜幻想中黄蓉，郭靖严肃道，“如果如果真的发生了道长所说的事情，我们一定要贡献自己的力量，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此刻，两人的性格差异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过不同于现代情侣的争吵，黄蓉选择了包容，抿了抿嘴，笑道，“那好，那我就跟靖哥哥一起！” 又是一碗狗粮。 燕飞觉得以后还是不要见这两个家伙为妙。 “老叫花子没有长生剑你看的远，无法判断你说的是对还是错，不过若是有朝一日蒙古打来了，我丐帮愿为马前卒。”提着酒壶，啃着鸡腿，洪七公洒脱走来。 “那若是我全真愿意带个头，七公可愿鼎力支持？”燕飞笑道。 闻言，洪七公放下酒葫芦，看了燕飞半晌，突然大笑道，“只要是为了保护大宋子民，听你的又如何？你可是天下第一，老叫花子服气！” 身为一帮之主，洪七公的某些嗅觉还是相当灵敏的，不过洒脱如他却也懒得多想，只要一切都在维护大宋的基调上就好。 “天下第一？七兄这是还没打就认输了？”这时，一灯大师也缓缓走来，轻笑道。 “唉打当然还是要打的，不过看到他给蓉儿治伤的手段，老叫花子觉得赢得可能性不大。”洪七公感叹道，“师徒两代天下第一，让人羡慕啊！” 说罢，洪七公的目光不禁在郭靖的身上扫视了一番。 嗯 只是有感而发，下意识的对比一下，没别的意思，不过郭靖还是感到一阵不好意思。 “究竟谁为天下第一还不好说，而且，七公的武功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燕飞笑道。 “提升空间？”挑了挑眉，洪七公看向燕飞，“小子，有什么就直说，老叫花子自家人知道自家情况，外功练到我这种程度已经算是登峰造极，几乎已经没有了更进一步的空间。” “七公看看这本秘籍。”燕飞将早就准备好的《九阳神功》递到洪七公的手中。 《九阳神功》至刚至阳，《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一内一外，这两种武功若是结合起来，燕飞以为必是天作之合。 “晚辈想要用这门功法换取七公的《降龙十八掌》。”看完秘籍，迎着洪七公那一双火热的眼睛，燕飞说道。 “换！”当机立断，没有任何犹豫，洪七公对郭靖道，“靖儿，你将掌法传给长生剑，为师要先去闭关。” 看着急匆匆离开的洪七公，黄蓉大眼睛转了转，看向燕飞，“道长，这《九阳神功》是什么样的神功？竟然让师父这么在意？” “一门不逊色《九阴真经》的武功。”看着明显想要让郭靖也修炼的黄蓉，燕飞笑道，“不要让你的靖哥哥什么都学，他的悟性你是知道的，学的太过驳杂可不是好事，《九阳神功》至刚至阳虽然与《降龙十八掌》契合度极高，不过《九阴真经》的内功也不赖，虽然阳刚叠加，威力霸道非凡，可刚柔并济，绵绵不绝的掌力也别有一番境界，不会逊色与单纯的刚猛。” “而且，与其琢磨你的靖哥哥，小黄蓉，你应该更侧重一下自身的修炼，你的悟性很高，资质也很好，再加上疗伤的时候吸收了大量的药力和我的先天真气，你的功力已然不弱，有了好的基础可不要浪费，我建议你专修《九阴真经》，《九阴真经》就是一本武学百科，别人难以全部精通，可以你的资质应该是可以的，一旦全部精通，你的实力绝不不会比任何人低。”顺嘴，燕飞指点了一番黄蓉。 毕竟炼化了自己那么多的先天真气，燕飞可不想让自己的先天真气白白浪费。 “郭靖，现在把《降龙十八掌》的掌法传授给我吧！”点到即止，看向郭靖，燕飞开始要账。 0041 再临华山 一待年许。 华山论剑的日子近在眼前。 这一日，燕飞、周伯通、一灯大师以及他的四个徒弟，几人动身前往华山。 至于洪七公、郭靖、黄蓉三人则是早已离去。 “一灯大师真的不准备出手？”路上，看着身旁佛系的一灯大师，燕飞笑道。 “静极思动，只是去见见老朋友罢了，至于天下第一的虚名，这些年来老衲早已看透。”温和一笑，一灯满面佛光。 “话虽如此，可只要大师到了华山，就算不愿恐怕也得一战。”燕飞轻声道，“挑战之人数不胜数，可并非大师想不战就能不战的。” “我们会替师父挡下这些人的。”朱子柳摆着摇扇适时说道。 点了点头，燕飞轻笑不语，【以你们几个的武功，能挡得住几人？】 “道长的功力已经完全恢复，可有信心问鼎此次华山论剑？”虽然燕飞已经被六扇门排到了天下第一的位置，不过对于一灯大师这一级别的高手来说，榜单的排名并不算什么，一切还是得比过再说。 “试试看吧，如果可以那便顺势而为，如果功力还不够，那就顺其自然。”虽然马钰等人非常希望燕飞问鼎，不过燕飞本人却很淡然。 “呵呵无为无不为，道长道心之自然，当世无出其右。”轻笑了一声，一灯大师赞道。 笑了笑，燕飞没有与一灯大师商业互捧，而是转移话题到佛经上。 这些日子，燕飞一直在钻研佛经，希冀由道入佛，可以道佛一体。 蜀道难行，走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众人终于抵达华山。 山脚，全真众人早已到达，正在客栈中等候着燕飞和周伯通。 见到燕飞、周伯通以及一灯大师几人，马钰带着丘处机等人连忙过来打招呼。 “师叔，你的伤势痊愈了？”简单客套几句，一灯和他的徒弟去休息了，马钰对周伯通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放心，你师叔我现在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吃嘛嘛香！”啃着鸡腿的周伯通大快朵颐，面对马钰的关心，油乎乎的大手拍着胸脯保证道。 看着他，众人皆是莞尔。 笑了笑，对于周伯通的随意马钰没有丝毫在意，或者说已经习惯了 其他都不重要，只要人好了就好。 夜晚，各自休息。 马钰和燕飞却是走出了客栈。 “师弟，派去刺杀蒙古将领的几位弟子全部重伤而归。”夜色中，月光下，二人盘腿坐在半山腰的一块大青石上，马钰有些沉重地对燕飞说道。 燕飞在蜀中隐居恢复功力的这些时日，蒙古已经联合大宋灭了金国。 大势不可逆转，所以燕飞决定从细节出手。 让全真弟子去刺杀蒙古将领，没有这些能征善战的蒙古将领，虽然不影响蒙古的强大，可必然会对他们的行军打仗产生极大的影响。 若是成功，就算不能够打消他们攻打大宋的心思，可拖延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怎么会？”燕飞皱眉，不解问道。 蒙古将领虽然悍勇，可并不会武功，前去刺杀，全真的高手正常来说有很大的成功率，就算个别失手，也不可能全部失败！ “全是拜那位华筝公主所赐。”轻叹了一声，当年马钰去大漠，也曾远远见过哪个可爱的小姑娘，才不过区区数年，谁曾想 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燕飞，马钰道，“这是华筝托重伤的弟子送来的信，说起来几个弟子身受重伤还能够全身而退，还都多亏了华筝看在师弟你往昔教导之恩的情面上网开一面。” 又是华筝？ 微微一怔，燕飞的突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打开信封，里面的内容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不外乎是师恩不敢忘，可你我立场不同，我不能让你伤害我的族人云云。 “游龙枪，李志常；碎空掌，常志远，这两名弟子虽然没有列入豪杰榜，可真实实力绝不逊色我们几人，这样的实力依然重伤而归，师弟，你究竟教了华筝什么厉害武功？”见到燕飞从信纸上抬起头，马钰突然苦笑着问道。 “与其说是我教的，倒不如说是她自己领悟的。”当日的随心之举竟然引出这么多的波折，对此，燕飞也很是无语，“志常、志远他们的伤势如何？” “很重等到华山论剑结束后，师弟你用《一阳指》帮他们疏通一下经脉，否则若是光靠他们自己疗伤，没有个三年五年难以痊愈。”马钰叹了口气道，“不过伤好治，国难救，师弟，你当年的预言恐怕真的要实现了，观蒙古现在的状态，对大宋动兵只在朝夕之间。 蒙古兵锋之利绝非大宋能挡，更可叹的是，如今整个大宋都沉浸在打败金国收复失地的欢愉之中，对于蒙古，几乎没有任何的防备，甚至，很多人对蒙古充满了轻视，认为他们只是不堪一击的蛮夷。” “所以呢？师兄你打算怎么做？”燕飞看向马钰。 全真积蓄力量多年，虽然各项准备还不完善，不过若是想有些作为，也还是大有可为的。 “为兄还没想好，师弟有什么想法？”马钰又将问题踢回给了燕飞。 笑了笑，燕飞道，“师兄何必明知故问？这么多年来师弟我的想法只有一个，另起炉灶！大宋已经病入膏肓，不可救药，若是一味投入，无异于飞蛾扑火。” “可”迎着燕飞坚定的目光，马钰欲言又止，摇了摇头，“让为兄再想想。” “此等大事确实应当考虑周全，不过师兄也无需急迫，就算蒙古打过来，大宋应该也还能抵挡一阵，不急于一时。”燕飞轻声道，“说到底，全真掌舵的人始终都是师兄你，不管师兄你最后的决断是什么，我都支持。” 该做的做了，不能说做的足够，可也差不多到了自身的极限，想要更进一步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燕飞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 “你啊，就别给为兄施加压力了。”白了一眼燕飞，马钰有些感叹道，“就算按你所想，另起炉灶，可你想过谁能扛起这面大旗？为兄自认不行，你可以吗？” 0042 龙儿？ 离华山论剑还剩最后三天。 最后的三天里，越来越多的人到来。 而随着来人越多，前来前来拜访的人更多，不过燕飞可没心思与这些都没见过面的江湖人打哈哈，他在等王林。 这小子 当初分别时说是要在华山相聚，怎么现在还没来？ 分别的一年多的时间里，更是消失在全真的情报网中，说实话，燕飞还是很担心的。 万幸，最后一天的时候，这小子终于出现了。 一身干净的道袍，依然帅气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懒散，眉宇之间雕刻坚毅，见到燕飞，连忙笑嘻嘻地冲了过来，直接就是一个拥抱，“师兄，这一年多可想死你了。” 感受着王林身体里澎湃浑厚的真气，燕飞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放在背负着的古朴的黑铁剑上，笑道，“玄铁重剑都被你拿到了，看来你这一趟收获不小不错！” “不过你能解释一下这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吗？”若有兴趣地打量着王林带来的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燕飞问道。 小女孩粉雕玉琢，一身白衣，像个小仙女，全身上下散发着高冷的气息，燕飞感知得到，这种冷并不是孩子对带陌生人的谨慎提防，而是真正的清冷。 燕飞看得出来，在这孩子的目光中自己与旁边的草木竹石并无区别。 淡漠自然，没有丝毫感情波动，唯有望向王林的时候，清冷的眼底涌现出隐藏极深的依赖与温柔。 “龙儿是我在找菩斯曲蛇的时候救下来的，是个孤儿，如今已经是我的徒儿，龙儿，快叫二师伯。”拉了拉小姑娘的小手，王林笑道。 “二师伯。”淡淡地叫了一句，然后小姑娘就完全不鸟燕飞了。 真是个有个性的小姑娘！ “师兄，你别介意，龙儿她” 小丫头的态度有点恶劣，王林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解释两句，不过直接被燕飞打断，“你以为你师兄我是那些老古董吗？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好了，赶了一天的路，先去客栈里吃点东西吧！” 看着抱着小丫头走进客栈的王林，燕飞露出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龙儿？ 这个名字可是有点意思的。 正要跟着王林一起走进客栈，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 打斗声由远及近，一道清亮的带着明显怒意的女声道，“老毒物，你别得寸进尺，你儿子欧阳克咎由自取，跟我有什么关系？” 黄蓉的声音！ 她正和郭靖联手对战欧阳锋！ “这丫头真是个惹事精。”看着由远及近，看到自己后，特意把欧阳锋这这里引的黄蓉，燕飞很是无奈地摇头。 “黄蓉，你杀了我儿子，今日老夫要让你血债血偿！”欧阳锋阴冷的声音中充满了杀气。 《蛤蟆功》的掌力一掌胜过一掌，即便郭靖的功力又有提升，更是联合了黄蓉，依然是有些招架不住。 “都说了欧阳克是自己失足掉落悬崖的，管我什么事！？”黄蓉高声叫道。 欧阳克死了？ 此刻，燕飞倒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怎么，长生剑，你要挡着老夫报仇吗？”看着燕飞往前迈了一步，欧阳锋冷声道。 “呃我没说要插手，不过也请你冷静一下，看看你身后。”指了指欧阳锋身后刚刚赶来的黄药师和洪七公，燕飞好声提醒道。 “欧阳兄，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一身青衣，手执玉箫的黄药师闪身挡在了黄蓉面前。 “我儿子被你女儿骗落山崖，你说这其中能有什么误会？”几大高手环绕身侧，欧阳锋暂时收手，收敛身上的气势，眼底泛红，森冷说道。 “是欧阳克调戏蓉儿在先，蓉儿出手抵挡，欧阳克不小心自己掉下去的。”望着欧阳锋，憨厚如如郭靖满脸的愤怒。 调戏自己媳妇，这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这就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老毒物，你儿子咎由自取，难不成还要搭上蓉儿一条性命？”一边喝着酒葫芦里的醇酒，洪七公一边说道。 一前一后，他与黄药师将欧阳锋夹在中间。 “是又如何？”看了看两人，欧阳锋一声冷笑，不准备退让，收敛起来的气场再次澎湃，滚滚之中除了蛤蟆功独有的澎湃之力更有一股独特的阴柔之力。 【这家伙把九阴内功融合进了蛤蟆功中！】看着面前的欧阳锋，微微后退，示意不掺和的燕飞心中惊叹。 这家伙，真的是个天才！ “几位，明日就是华山论剑，能否看在柳某的面子上，将恩怨放在比试结束之后？”三人气势升腾，气氛凝重，就要开干的时候，六扇门的人来了。 一身黑衣，柳生这位六扇门的总捕头给人一种如渊似海的深沉。 这功力，不比王林弱。 看着隐隐与黄药师、洪七公联合的柳生，欧阳锋冷哼一声，“杀子之仇，此仇老夫必报！” 说罢，带着一股森冷的阴风，欧阳锋运起轻功，转瞬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柳大人来的还真是及时。”走上前，燕飞笑道，“多年不见，柳大人的功力是越发的高深莫测了。” “只是不想让论剑节外生枝罢了。”嘴角微挑，柳生同样笑道，“说道功力，比起长生剑，老夫可是差了不少。” “几位，老夫还要主持明日的比试事宜，就先告辞了！” 干脆利落，对黄药师和洪七公点了点头，柳生带着六扇门众人径直往山上而去。 “这柳生好像不简单了啊！”看着远去的背影，洪七公低声道。 上次华山论剑就是柳生主持的，老熟人，大家都认识，可前后两次，柳生给洪七公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 “六扇门背靠朝廷，有国家支持，柳生的武功自然进步神速。”燕飞笑道。 如果他没感知错误，柳生体内流转的真气是纯正的九阴真气。 柳生简不简单，明日动手自然可见，燕飞不太感兴趣。 相反，他现在对另外一件事有点兴趣。 转向正和黄药师撒娇的黄蓉，燕飞问道，“小蓉儿，欧阳克真的死了？” “确实死了！”郭靖代替答道。 燕飞微微颔首，又一个按照原著挂掉的人物。 看来自己当初杀杨康改变剧情参量的作用似乎微乎其微。 “对了，郭靖，你最近见到过穆念慈吗？她可有身孕？你那杨大叔杨大婶可还安好？”燕飞突然问道。 0043 诸强 论剑正式开始。 相比于上一次的论剑，这一次的比试有了一些改变。 首先，仲裁人不再是少林而是六扇门担任，这一次少林也会参与比试。 其次，比试的形式与上一次略有不同。 东西南北中五个擂台，五个擂台分别由黄药师等五绝坐镇，他们是最后的大boss。 各方参赛人员按区域比试，决出各区前十名，然后由前十名去挑战各区boss。 待确定新的五绝boss之后，便是五绝boss战和其他人的豪杰榜排名争夺战。 “这么说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听到这个规则，周伯通嘟囔，有些失落。 虽然平时总是一副嘻嘻哈哈，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可周伯通知道燕飞为了救他耗费了多少功力，他想要回报一些，然而 “呵呵不用你帮什么忙，上次华山论剑你没参与，这次可以好好玩一玩。”拍了拍有些失落的周伯通，燕飞笑道。 相比于马钰的期望，对于让周伯通帮自己这件事，燕飞的态度一直很淡然。 “师弟，此次高手众多，尤其是中央擂台，名剑山庄易云、少林圣僧渡生、六扇门柳生这些都是江湖上最顶尖的高手，虽然排名不如五绝，可真正的实力恐怕不会比五绝差，你小心些。”看着各方高手，马钰有些担心。 这阵容，远胜上一次的华山论剑。 “放心。”对马钰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燕飞和黄药师等人坐上了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boss位。 居高临下，俯瞰五方擂台。 “嘿嘿长生剑，你的压力很大啊！”喝着小酒的洪七公有些幸灾乐祸地看向燕飞。 “七公说笑了，自然而然，哪来儿的压力？”燕飞淡然笑道。 “我倒是希望东方擂台能有些高手，可惜都是一些酒囊饭袋！”看着东方擂台的众人，黄药师很不满。 衬托的绿叶不够翠绿，可彰显不出他东邪的厉害！ “我比你强，裘千仞那家伙能让我好好打上一场。”洪七公爽朗笑道。 言语之中，对裘千仞表露了高度的认可，可更多的却是对自身的绝对自信。 “说起来，一灯大师，这个裘千仞算是你的仇人吧？大师准备怎么做？”洪七公突然看向念佛经的一灯。 本来，见到了老友的一灯已经准备离开，可裘千仞的到来让他驻足。 出了家，很多东西都能够放下，可孩子 当年那一掌，虽然被他治好了，可孩子太过年幼，而那一掌又太重，终归是留下了难以根除的病根。 涉及到亲情，一灯的心再难平静，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想要报仇，可就此一走了之却是不可能的了。 “阿弥托佛，老衲不知。”一灯没有虚伪的说什么四大皆空，一切皆是过往，只是发出了一声轻叹，“本以为多年修佛，老衲已经做到四大皆空，现在看来，境界依然不够啊！” “大师或可度化此人。”燕飞插嘴道，“不同于铁掌帮上一任帮主上官剑南行侠仗义为国为民，裘千仞这人是非不分，恶行满满，若是往常，当可杀之，可既然遇到了一灯大师，不妨收在身边，互相修炼，让大师可借助裘千仞修炼佛心，而裘千仞也可借助大师涤荡内心，回头是岸。” “好主意！”黄药师赞道。 “呵呵几位，你们是不是太小看裘千仞了？这家伙的铁掌恐怕已经更胜上官剑南！”这时，一直冷冰冰不说话的欧阳锋突然冷笑道。 如此绝顶高手，岂是想收就能收的？ “你这老毒物其实老叫花子觉得让一灯大师收了你更好，你这家伙，满腹毒液，也着实该净化一下了。”洪七公相当硬气地回应道。 “老乞丐，你是想现在就开打吗？”真气鼓动，他欧阳锋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好了，两位，咱们早晚都要做过一场，何必急于一时？还是先看戏吧，看看这二十年来江湖上究竟出了多少高手。”看到洪七公还要硬钢欧阳锋，燕飞打断道。 稳坐高台，几人说话之时，下面的五大擂台已经开始比试。 最初的比试都只是一些小虾米，没什么可看的，不过渐渐地随着淘汰者越来越多，真正的高手开始上台，比试也越发的精彩起来。 中央擂台。 名剑山庄易云对金刀门金自在。 “易庄主，请赐教。”面对一身白衣，一柄长剑，简洁朴素可却剑气逼人的易云，金自在抱了抱拳，率先攻了过来。 金刀挥舞，漫天刀影，金光闪闪，耀眼夺目。 “虽然有点花里胡哨，不过刀光之快却也不凡。”揉了揉眼睛，燕飞对金自在的刀法表示了认同。 面对金自在漫天的刀光，不过三十出头的易云没有言语，手中长剑出鞘，刹那间，剑光闪过，剑尖有八柄奇异的剑影浮现，随着手中长剑舞动，八剑旋转成剑轮，横扫漫天刀光。 剑轮所过，刀光尽破！ 趁势一剑刺在金自在的手腕上，金刀落地，易云淡淡道，“承让了！” 从头到尾，干净利落，实力之上，让人侧目。 收回放在金自在身上的目光，望向燕飞，身为剑客，燕飞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名剑山庄的八剑齐飞怎么样？”洪七公笑着问道。 “不错，刚刚他出剑的一刹那，贫道感觉佩剑轻颤了一下，虽然还微弱，可却已经领悟了剑意，还是霸道的万剑臣服的剑意，这个易云，不得了。”燕飞评价道。 下一场，少林圣僧渡生对六扇门快刀吴六。 “阿弥托佛，施主请。”念了声佛号，白须白眉的渡生让吴六先攻。 深知对方强大的吴六也不客气，一把长刀极速向渡生斩来。 同样是用刀，吴六的刀要比金自在朴实的多，刀光一闪便是一道虚影，更重要的是，刀身满是血煞气，血煞浓厚，刀光之中，精神薄弱之人仿佛置身在刀山血海当中，刀未到，森冷的刀光却是率先斩灭了敌人的反抗之心。 “施主虽然公职在身，厮杀难免，可还请尽量控制杀心，少杀，不杀，如此浓厚的血煞之气只会让施主厄难缠身的。” 从刀山血海中趟过，渡生仿佛金刚不坏，正面硬抗吴六所有的刀光，一边轻声劝说，一边轻轻一掌推出，打在吴六的胸膛上。 倒飞出去，落地不伤，吴六抱拳感谢。 “《易筋经》大成，这老和尚不简单！”黄药师凝重道。 “不简单的可不止这大和尚，还有咱们的柳大人。”燕飞指着一刀斩败敌人的柳生，笑道。 黑衣黑刀，刀出如黑夜降临，无人是一招之敌。 看着勇猛无敌的柳生，又看了看渡生等人，燕飞笑了。 自己这中央擂台还真是地狱小组！ 0044 龙争虎斗 不同于原著这一届的华山论剑只有大猫小猫三两只，如今可是群雄汇聚。 中央擂台，少林渡生、名剑山庄易云、古墓林馨儿、六扇门柳生、全真周伯通、王林几人，论实力都是江湖绝顶。 具体点，若是把这些人放在二十年前，他们每一个都有当年五绝的实力。 相比中央擂台的龙虎争霸，其他四处擂台虽然稍逊一筹，可也人才辈出。 东方擂台，高傲的黄药师评价酒囊饭袋，其实不然，东海钓鱼公任平生，长须长髯，鱼竿做长剑，剑法如钓鱼，万里豪气，实力深不可测；还有融会贯通了《九阴真经》的黄蓉，虽然稍显稚嫩，可实力整体实力却也不逊色多少。 西方擂台一家独大，明教山中老人，六把圣火令环绕周身，火光伴随着血光，阴风阵阵，杀气凛凛，鲜有人能在其手下撑过三五招，一张中东面孔斜睨着上方的欧阳锋，挑衅之意相当明显。 北方擂台，郭靖和裘千仞双人双掌，如同双峰并立，其他人难望项背。 南方擂台算是最不出彩的，除了一个西蜀毒王和一个六扇门的高手还能看得过去，其他人的实力明显要比其他擂台的高手差上一大截。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看着擂台上郭靖的比试，洪七公感慨道。 郭靖和裘千仞相碰，降龙十八掌对铁掌，刚猛的掌力硬碰硬，嗡嗡的沉闷声带着阵阵气浪让人心脏随之嗡鸣，这掌力、这内力 恐怕就是与自己相比也不逊色多少了，难怪能够在那老毒物的一路追杀下毫发无损。 “傻小子的确有两下子。”黄药师微微颔首，看着与裘千仞对掌而不落下风的郭靖，他很满意。 不过更满意的还是自己的女儿。 黄蓉对任平生。 面对任平生如同长鲸吸水的独特鱼竿剑法，黄蓉不慌不忙，《九阴真经》上的武功随心施展，从白蟒鞭法到九阴白骨爪，从摧心掌法到伏魔拳法 变化万千，将技巧发挥到了极致。 “蓉儿这丫头也不错，没想到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武功竟然精进至此。”洪七公明白黄药师的心里，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果然，黄蓉的表现让他眼前一亮。 “《九阴真经》算是在蓉儿手中发挥的淋漓尽致。”洪七公赞道，“不过这也只有蓉儿这个小聪明能做到，各种武功全部精通，不仅精通更能够相互勾连，互为一体，虽然每一种武功都没有练到深处，可相互补足却也是威力极强。” “哼！”听着黄药师和洪七公这对亲家互吹，欧阳锋的脸色相当难看。 要是克儿还在 看向擂台上的郭靖和黄蓉，欧阳锋觉得自己内心中的杀意已经在沸腾，越来越难以忍耐。 虽然极力遮掩，不过在座都是绝顶高手，众人都注意到了欧阳锋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若有若无的杀意，皱了皱眉，黄药师和洪七公将目光盯在了欧阳锋身上，提防他突然出手。 “欧阳兄，不急于一时。”正看着王林比赛的燕飞淡然轻笑，“还是等咱们之间的比试结束后再动手吧，你若是能胜出，那两个小家伙的命随时可取；若是不能胜出，就算现在出手也是无用。” 燕飞淡淡的话音无形中缓和了突然紧张的气氛。 不再管这几人之间的大眼瞪小眼，燕飞继续将目光放回在王林身上。 此时，王林对阵古墓林馨儿。 已经四十多岁但却如同少女一般的林馨儿当年因为师娘林朝英一番玩笑一般的遗嘱，对武功相当执着，誓要超越燕飞，再加上本身天赋也不差，二十年来，功力更胜师娘当年。 《玉女心经》的内力至阴至纯，强大的同时更能够让她保持绝对的冷静。 本身左右手全真与古墓的双剑合璧便极为强大，再加上绝对冷静的状态，对手的招式以及真气运转之间任何破绽都会被她第一时间捕捉，然后在第一时间抓住破绽进行攻击，这样的剑法，每一剑都直指薄弱，可以算得上是招式的极致了。 王林体内真气浩荡，九阳露于外，全真存于内，内外结合，附于手中的玄铁重剑，每一招每一式都如同一座大山袭来，单论招式的威力，在场比试的也只有郭靖和裘千仞的那两双铁掌能比。 然而威力再强，打不到人也是无用。 绝对冷静的林馨儿身形微挪，躲避重剑之时，双脚从不曾离开方圆一米的范围，就是这么轻松地避让开了王林的所有攻击。 “你个臭小子算是得了重剑的真传，不过重剑虽然强大，可某种程度却是牺牲了剑招的灵巧与精妙换来的，换成旁人，这倒无所谓，重剑碾压，可以做到大巧不工以力服人，然而对上你姨娘我，你这重剑无异于破绽百出。”不过两年未见，王林的成长让林馨儿相当的满意 不过就算再满意，她也不会留手的，“小心了，姨娘要出招了！” 提醒了一声，林馨儿手中原本防守的剑招突然转攻，并不硬刚重剑，而是旁敲侧击，每一剑都落在了重剑牺牲灵巧所露出的破绽上。 若是常人，面对重剑的实力碾压，就算攻到破绽，也未必有力量破解，可林馨儿数十年精纯的至阴内力岂是那么好相与的？ 双剑变幻，她的每一次攻击都让重剑无功而返，紧接着抓住破绽便是抢攻，原本沉稳的王林渐渐开始阵脚大乱，且越来越乱！ 哗啦！ 剑气划过，破衣声响起。 险险地躲过一剑，看着划破了胸口衣衫但却没有划破肌肤的这一剑，王林冷汗直冒，大叫道，“馨儿姨娘，您要杀了我啊！？” “臭小子，叫什么叫，没看到姨娘已经手下留情了嘛！”收剑，林馨儿白了一眼王林道。 低头揉了揉露出来的白嫩肌肤，王林撇了撇嘴，“馨儿姨娘，我认输！” 王林认输，接下来是周伯通上场。 本来林馨儿的剑法让周伯通很有兴趣，想要上去比划比划，可当看到林馨儿那灼灼的目光，不知为何，背后一凉。 周伯通直接在台下喊道，“我认输！” “这女人…” 台上，燕飞注意到了林馨儿的目光，这目光当然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对打败全真的渴望与兴奋。 【果然如师傅所言，师娘当年的那句话可是引来了不少麻烦。】燕飞心中轻叹。 不过轻叹的同时，也不禁为林馨儿的实力赞叹。 功力、剑法还在其次，那种《玉女心经》大成圆满之后的绝对冷静的特殊状态，着实惊到了他。 0045 八剑齐飞 比试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很快，各区前十被决了出来。 “看来也该到咱们下场的时候了。”环视左右，燕飞笑道，“都小心点，希望最后交手的还是诸位！” “还是你自己小心点吧，你的那些个挑战者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呵呵一笑，洪七公走上北方擂台，迎上了最先挑战的裘千仞。 车轮战，各区前十轮流挑战各区绝巅。 燕飞的第一位对手是名剑山庄易云。 “你不出剑？”擂台上，背负八柄宝剑，背后剑匣如同孔雀开屏一般的易云看着燕飞手中的柳条，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愤怒。 作为剑客，他把燕飞当成最强的以及最尊敬的对手。 然而 燕飞竟然用一根柳条糊弄他，他觉得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贫道的剑法大概分为这样几种境界：利剑、软剑、重剑、木剑；利剑，讲究锋利，点到为止，动静之间，精准至毫厘之间；软剑，讲究刚柔并济；重剑是大巧不工，将力与气融合；木剑则是返璞归真，不再拘泥于锋刃，剑气随心，至于这柳条，则是贫道领悟的超脱于木剑之上的剑法，剑存于心，脱于形，草木竹石均可为剑，所以，这柳条并非是对易庄主的轻视，而是重视，面对易庄主的剑法贫道必须全力应对。” 在一灯大师那里待了一年，从有到无，又从无到有，功力恢复之时，多有感悟，这种感悟用在剑道之上更是直接让他突破了始终朦朦胧胧的木剑上限。 虽然说的很简单，不过燕飞关于剑的理论却是让众人眼前一亮。 尤其是作为剑术大行家的易云，他觉得燕飞仿佛为他的剑道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易云道，“晚辈多谢前辈指教。” 笑了笑，燕飞道，“出招吧，让贫道见识一下你的八剑齐飞以及那霸道的剑意。” 点了点头，易云也不再废话。 运转真气，背后剑匣中的八只长剑纷纷出鞘，剑尖朝下，环绕周身，仿佛在拜见主人。 白玉、金光、青铜 八柄长剑各异，无论是材料还是外观都与常规的剑有着很大的不同，不过它们之间却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每一把剑身上都散发着浓厚的剑气。 这剑气并非是易云爆发出来的，而是剑本身所携带。 “好剑！”认真观看了一下这八柄剑，燕飞笑道，“来吧！” 话音落下，环绕易云的八柄宝剑调整方向，瞬间向燕飞袭来。 八柄宝剑，八个不同的方向，八种不同的剑法，组成一套精密非凡的剑阵，身处其中，燕飞只感觉周身剑光霍霍，耳边剑气呼啸。 这剑阵本身的威力并不如天罡北斗阵，不过一人操控，无需多人配合，八柄长剑在一心之下，完全化为一体，这种默契的配合却也是天罡北斗阵所不能及的。 运转螺旋九影，以躲闪防御为主，燕飞在观摩这仿佛修仙飞剑一般的剑术剑阵，身形变化，不时出手试探，纵然易云剑气纵横，可面对燕飞，最多也就能斩在那一道道挪移之后虚影之上。 剑阵虽然厉害，圆融为一，无懈可击，的确厉害，可因为都是由剑意真气操控，这稳定性以及威力…就差了些！ 对上一般的江湖人或许很有效，可上燕飞，反而有点弄巧成拙。 观察了一阵，感受了一番，心中明悟了七七八八后，燕飞手中的柳条开始攻击，随手一挥，柳条抽在青铜剑上。 剑气的加持，柳叶化作锋利无匹的利刃，斩碎上的真气以及附着的剑意，而柳枝则化身为沉重无比的大山，直接将青铜剑拍倒在地，连忙调用剑气和剑意，易云想要重新操控，可这简单柳条的一击却仿佛让青铜剑受了重伤，一时间再难起飞。 同样的方法，柳条接连拍下了四柄长剑，此时环绕燕飞的长剑只剩下三把。 不过虽然数量少了一些，可这三柄剑的速度和剑法的精准却是之前的两倍还多。 没有了更多的负担，易云能够将更多的精神以及真气凝聚，虽然剑阵被破，可单纯剑法的威力却是更进一步。 “操控这些飞剑进行攻击，易庄主，你的剑意应该不止于此吧？别藏着掖着了，让贫道看看你的全部实力吧！”面对半空中三柄宝剑不时划过身侧的犀利剑气，燕飞没有急着将之拍落。 “那也请道长用出全部的实力，让晚辈看看您的剑意。” 一声轻喝，易云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极为强烈的波动，这股波动是以真气为媒介，可与真气又有着本质的不同，正是剑意！ 剑意，剑气、真气、精神、心意等东西融合在一起后被剑客修炼出的一种独特力量。 是一种介于虚实之间的力量！ 随着剑意爆发，四周观众的佩剑纷纷在剑鞘中剧烈晃动，原本被燕飞拍掉在地，与剑意断开联系的几柄宝剑也重新飞舞起来。 嗖嗖嗖 一把把长剑出鞘，大概百余把，竟然在易云八柄宝剑的带领下齐齐盘旋头顶半空。 “去！” 易云一声大喝，百多柄长剑齐齐向燕飞刺去。 “靠，这是什么手段！？”看着半空中飞舞的上百宝剑，作为观众的王林目瞪口呆。 要不要这么炫？ 这还是武功吗？ 不是仙法吧？ 刚刚，他的玄铁重剑竟然也要跟随上空，不过可能因为玄铁重剑太重亦或是因为其它的一些原因，晃动了片刻，玄铁重剑便重归了平凡。 “这就是传说中的剑意吗？没想到真的存在！”一身黑衣的柳生同样瞻仰着头顶的剑雨，嘴里喃喃。 经过二十年的潜心苦修，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强了，然而这江湖似乎总有超乎预料的豪杰崛起。 当年是燕飞五绝，如今更多。 易云、王林、林馨儿 原本志在天下第一的柳生只觉得希望再次渺茫。 “道长，让晚辈见识一下您的剑意吧！”易云再次重复了他的请求。 耸耸肩，燕飞有些无奈道，“非是贫道藏私，实在是贫道还没有感悟这种力量！” 燕飞修炼讲究自然而然，剑意，这东西自从接触过越女剑图之后，他便一直参悟，然而毫无结果，便也没有再强求。 有些东西就是这么奇怪，就像是饭菜，原材料就是那些，你都知道，可想要将它们变成可口的佳肴却往往没那么容易。 “易庄主，你的剑意确实不错，万剑之主，厉害霸道，不过你这剑意还很稚嫩，我建议你不要轻易运用，面对常人，剑意的独特性会让你瞬间取胜，可对于真正的高手，稚嫩的剑意反而会是你的弱点。” 好心评价了一句，燕飞也开始准备迎接那从天而降的剑雨。 手中柳条挥起，剑气弥漫。 如同牛毛一般无数细微的剑气汇聚，按照降龙十八掌的运转方式，化为龙形。 真气化形，剑气如龙。 如此庞大的化形，燕飞也做不到精细入微，不过好歹也有了个龙头雏形，犀利无匹的龙头剑气以绵绵不绝的浑厚真气推助，仰天冲去，吞下这漫天剑雨。 叮叮当当 一连串的叮当声响起，漫天剑雨化作无数的白刃碎片，飘掉落在地。 唯有易云的八柄宝剑安然无恙地落在了无数的白刃残骸中。 一招之下，所有的剑意全部被灭，易云全身的精气神被耗空，嘴角溢血，眼前发黑，用最后的意志对泰然自若的燕飞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虽然败了，可却见识了更高的剑道，他心服口服。 仰头倒下，彻底昏迷过去。 昏迷之时，他隐隐听见燕飞的一句感叹，“万剑归宗，好可怕的剑法！” 心中荣幸而又酸楚。 可怕？ 真的吗？ 那么为什么被你一招就败了？ 还是完全没有剑意的一招！？ 0046 掌控度 “一口一个好可怕，一招一个绝顶高手，师兄，你的真实实力究竟有多高？”中央擂台的最后一场比试结束，燕飞以压倒性的实力取得最后的胜利后，王林凑到燕飞身边，低声问道。 “你刚刚看到的就是真实实力，看似一招，赢得轻松，其实每一招都用尽了全力。”看向其他几方擂台的燕飞看了看身旁好奇的王林以及全真、古墓众人，笑道。 “总觉得你是在骗人。”王林嘟囔着，对于燕飞的答案很不满意。 “这么说吧，你现在体内有三十年的功力，一招之间，你可以将这三十年的功力全部释放转化为攻击力吗？”想了想，燕飞问道。 微微一怔，王林摇头道，“怎么可能？而且也不能这么干啊，万一一招没有制敌，那岂不再无反抗之力？等等，师兄，你是说你的每一招都是集结体内全部的真气释放而出？这怎么可能？若是如此，你怎么可能承受住这接连不断的车轮战？” “首先，我的功力要远比你丰厚；其次，我的每一招也并没有释放全部的功力，不过却也有50%左右；最后，先天功与九阴九阳融合，循环往复，奔流不息，功力的恢复速度极快，再加上每场开场都会小小缠斗躲避一会儿，足够回气。”燕飞轻声说道，“至于一招之后如何，其实在为兄看来，一招解决不了的战斗，十招百招也无济于事，当然，这是擂台单挑，我会这么干，若是单独在外面对群攻，自然不能这么浪。” “50%，那你的极限就是刚刚的两倍了？”林馨儿在旁边低声自语，她在评估着燕飞的上限。 有了明确的目标，努力更有方向，与燕飞交战，虽然一招败北，不过她并没有丝毫的气馁。 “倒也不能这么算。”听到林馨儿的低声计算，燕飞道，“虽然一招之间只聚集了50%的真气，可这50%也是我的极限，若是再超出，多余的真气并不会转化为实际的攻击力，只是无谓的浪费而已，可若是真的能够做到100%，那攻击力的提升也不会只是两倍那么简单。” “师兄，那种一招爆发全部真气的绝招教教我呗。”拽住燕飞的衣袖，王林突然满脸期待地看着燕飞。 摇摇头，燕飞道，“教不了。” “师兄！”王林突然叫声。 叫声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 鸡皮疙瘩骤起，林馨儿连忙离开这小子两步。 看着那一双假装卖萌的大眼睛，燕飞叹了口气道，“小师弟，你知道吗？你早已经过了卖萌的年纪，你现在这表情，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不仅不可爱，反而让你师兄我想把你锤死在这。” “那我让龙儿来，她年纪小，长得可爱，你不是总说萝莉有三好吗？她绝对能把师兄萌翻。”王林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你就消停点吧！”燕飞赶紧叫住这家伙，怎么走了一趟江湖，越发的不着调起来？ 跟谁学的！ 看了看安静下来，依然死死盯着自己的王林，燕飞有些无奈道，“不是不教你，而是确实教不了你，这并不是是什么武功秘籍，也并非独家技巧，能否做到，只看你对自身实力的掌控度！” “掌控度？”王林皱眉，不解。 “如同行军打仗，兵甲众多自然是好，可更重要的却是要让每一个士兵每一件武器都发挥出作用，这样才能让军队爆发出完全的实力，否则当年徽钦二帝被擒，东京八十万禁军被数万金兵杀得七零八落就是这个道理。”想了想，燕飞选择了一个比喻来给王林解释，虽然不太恰当，不过总体而言还是能能说明一些问题的。 “可具体该怎么做？”若有所思，王林再问。 “最开始，我是通过剑气雕刻来训练，后来随着功力越发深厚，雕刻已经不能满足训练目的，所以便将真气拆分化作一个个牛毛一般的剑气来锻炼，至于你，体内拆分剑气这个方法太危险，不适用，不过你可以尝试真气凝形进行训练。”燕飞提了个建议。 其实燕飞一直想要将这个掌控度具体量化，不过真气本就无形再加上属性各异，难以说清具体的一二三四五，而且他自己的掌控度也还不高，所以目前来说也只是想想而已。 燕飞的一番话让众人沉思，除了增长功力，他们看到了另外一条变强的道路！ 看着沉思的众人，燕飞笑了笑，将目光重新放回各方擂台。 西方擂台。 明教山中老人对欧阳锋，这是最后一场比试。 “欧阳锋，我明教的《乾坤大挪移》好用吧？”中东面孔，大胡子的山中老人身周环绕着赤红的圣火令，阴冷地看着欧阳锋。 “的确挺好用，怎么，你有意见？”面对山中老人，欧阳锋相当淡然，仿佛当年的出手豪夺本该如此。 恨得牙痒痒，马匪出身的山中老人可不是好脾气，圣火令散发着血红的火光，呼啸着向欧阳锋攻去，“那就让老夫看看你究竟掌握了《乾坤大挪移》几分精髓吧！” “也好，就让你这井底之蛙见识一下《乾坤大挪移》真正的威力！”虽然嘴上不在意，可事实上欧阳锋对于山中老人的实力还是极为认可的。 面对呼啸而来的圣火令，他直接用出了最强的蛤蟆功！ 三足金蟾的虚影笼罩周身，《乾坤大挪移》劲力运转，不断挪移着从各个方向攻来的圣火令。 “短短十年就练到了第三重境界吗？还不错，不过凭此还不足以挡住老夫！”一声冷哼，六枚圣火令聚为一体，仿佛化作一团炽热的火焰，从天而降落向欧阳锋。 “破！” 一声大喝，欧阳锋全力运转功力，全力迎击，与借着圣火令烈焰猛攻而来的山中老人战在一起。 西方擂台战的激烈，不过其他几方擂台却已经接近尾声，很是轻松。 中央擂台，高手虽多，可燕飞一剑一个，早早结束；南方擂台，高手本就很少，再加上一灯的几个徒弟保驾护航，一灯大师没出几次手就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东方擂台和北方擂台，黄药师和洪七公分别对阵自己的女儿和徒儿。 与其说是在比试，倒不如说是长辈在指点。 最后的指点，看着已经能够和自己过招数百合的女儿与弟子，无论是黄药师还是洪七公都觉得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再过几年，恐怕就就都不需要自己了。 0047 度化 boss依然是原来的boss，没人挑战成功。 不过也没人失望，此次华山论剑群雄汇聚，所有人都看到了精彩绝伦的比试。 “接下来便是五绝之间的比试以及豪杰榜最终的排名战。”挑战燕飞失败的柳生出来主持大局，宣布接下来的流程。 看向燕飞等人，柳生希望五绝之间的比试能够在众人面前举行。 然而 “当本座的比试是耍猴戏呢？”欧阳锋冷哼，刚刚与山中老人的战斗，他受了伤，也是五绝中唯一一个受伤的人，此刻，他的火气正大，直接就把柳生给怼了回去。 微微摇头，一灯大师这时也出声了，“老衲无意天下第一的位置，不过裘帮主，咱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却是该了结一下了。” 走向裘千仞，一灯决定采取燕飞的建议，收了裘千仞。 “要出手？那就来吧！”虽然败给洪七公，知晓自己武功与五绝尚有差距，不过裘千仞身为一代枭雄，可也完全不惧。 你儿子是我伤了，怎么？ 你要战？ 那便战！ 一身灰衣，个子不高可却气场十足的裘千仞此刻反派魅力十足。 摇了摇头，一灯大师念了声佛号道，“阿弥托佛，老衲无意与施主战斗，可却也放不下曾经的过往，所以想收施主为弟子，互相修炼，既为施主消磨罪孽同时也圆融老衲佛心。” 一灯大师倒是坦诚，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然而想让裘千仞乖乖就范却不是坦诚的几句话就能办到的。 “痴心妄想！”说着，裘千仞运起一双铁掌，率先向一灯大师攻了过去。 玉色铁掌刚猛霸道，更胜当年的上官剑南，然而面对以点破面的一阳指，铁掌终归稍逊一筹。 裘千仞落败，依然大放厥词，对一灯大师不服。 燕飞看戏，没有多嘴，不过这时洪七公看不下去了，上场一顿杀人分杀坏人杀好人的理论，再加上一灯大师不断地念着佛经，竟然硬生生地用嘴遁把裘千仞忽悠的找不到了北。 于是，一众惊奇的目光下，裘千仞拜了一灯大师为师，一一告别，几人率先离开了华山。 “堂堂一代帮主，就这样被说服了？”王林不敢相信。 “不只是被说服的。”燕飞缓缓开口道，“刚刚洪七公的那一套理论的确让裘千仞心志发生了动摇，可这点动摇对于一个枭雄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关键是一灯大师的佛经，那佛经中隐隐蕴含着精神度化之力。” 精神本无形，非是本人，燕飞也感受的不太清楚，不过细细想来，应该没错。 “精神度化之力？什么鬼？”看着燕飞，王林满脑袋的问号。 “还记得《九阴真经》中的摄魂大法吗？那就是一种精神运用之法，一灯大师应该是将这种法门与佛经结合，然后又掺杂了一些狮子吼之类的声波手段，趁着裘千仞心志动摇之时趁势引导心绪，这才有了刚刚的事情。”燕飞轻声说道。 “这么神？”王林微微一怔，随即道，“那师兄你能不能创出类似的武功？若是可以，用在传道上，简直是无上利器啊！” 王林的思维很活跃，让全真众人一怔，不过随即反应过来，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尤其是掌教马钰，更是目光灼灼。 “哪有那么容易！”摊了摊手，从双修功法到先天五行，从无剑境界到剑意凝聚燕飞现在要研究的武学项目太多，还真没准备往这边发展。 不过这倒也的确是个值得研究的课题。 “让我琢磨琢磨再说吧！”迎着众人的目光，燕飞耸耸肩道。 一灯大师走了，不过其他几人之间的比试依然要进行。 “还去那座山峰，如何？”指了指当年五绝鏖战的山峰，黄药师提议道。 “没问题！”洪七公率先赞同。 欧阳锋更是一句话没说，直接纵身而去。 “一起？”洪七公看向燕飞。 “那就走吧！”燕飞轻笑，“顺便先笔试一个脚力。” 说罢，燕飞的身形快速向山峰掠去。 旁边，柳生看着完全无视他的几人，眼神阴翳。 这帮家伙居然不把他放在眼中！ 奈何太强，不好发作，忍下胸中这口不郁之气，柳生转向众人，“五绝不愿意公开比试，我等也不好强求，既然如此，那咱们便开始豪杰榜新一轮的排名战吧！” 这些年来，明里暗里，六扇门没少受排挤，再加上实力有损，众人多少有几分看笑话的意思。 不过纵然如此，为了豪杰榜上的名利，众人倒也没拆台。 如柳生所言，一切就绪，那便战吧！ 只是那一缕缕有异的目光着实让柳生感觉有些刺眼。 “师兄，你说以后有没有可能由咱们全真来主持这豪杰榜？”知道了一些全真内幕的王林突然悄声在马玉耳边说道。 面无表情，深深地看了一眼王林，马钰不言不语。 半晌，马钰突然对众人道，“这次柳生想要天下第六的位置，全真要出手助他，也请林掌门出手帮衬。” “师兄”丘处机面带疑惑，想要问为什么，不过马钰摇了摇头，只是平静道，“按我说的做！” 掌教的直接命令，众人只得遵从。 周伯通还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可却收到了马钰一双严厉的眼神。 “瞪什么瞪，听你的就是了。”周伯通不满地嘟囔着。 “放心，我会助你们一臂之力。”点点头，原本准备争夺这天下第六的林馨儿也放弃了最初的目的。 全真古墓是一家，此时的两者倒是与原著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截然不同。 当然，全真这边有算计，其他人那里也有计较。 此次的豪杰榜排名战相比于上一次的华山论剑，已经变味许多。 不过不管他们如何，燕飞几人的战斗却依然如当年一般纯粹。 天下第一，他们只为这个而战！ “说起来也是奇怪，当年邀你你不战，如今你却志在天下第一，真是世事如棋，难以预料。”重回旧地，洪七公感慨道。 “当年有大树为我遮风挡雨，很多事情自然用不上我出头，如今，我成为了大树，有些事情，就算没心思却也不得不上。”燕飞笑着对洪七公道。 洪七公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两人同是大势力的领导者，对此还是深有感触的。 黄药师没有心思听他们的闲言，看了看受伤的欧阳锋，道，“欧阳兄，你先疗伤，等你伤好了，咱们再战。” 瞥了一眼黄药师，又看了看完全没意见的燕飞和洪七公，欧阳锋没有矫情地拒绝，点了点头，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好！” 虽然这点伤不碍事，甚至已经被体内之蛊恢复的七七八八，不过面对燕飞等人，一丝一毫的大意都不能有，他必须要保持最完美的状态。 0048 毒 “黄药师，咱们先来过？”调息恢复，欧阳锋很快便恢复了全盛状态。 看向黄药师，他要报杀子之仇！ 先杀老的，再杀小的！ “好！”黄药师直接点头。 不管前因如何，他明白，自己女儿如今是被欧阳锋盯上了，被这样的家伙盯上，那还有好？ 欧阳锋想要为子报仇，黄药师何尝不想要为自己女儿铲除祸害！？ 一开战，二人便是杀意十足！ 看了看旁边看戏的洪七公，燕飞轻声道，“七公，你若是不想黄药师死，一会儿早点出手，我怕晚了来不及。” 猛然看向燕飞，不语，随后又死死地盯着场上还在对峙没有出手的二人，洪七公低声道，“长生剑，你知道些什么？老毒物隐藏了实力？” 他不相信燕飞会无的放矢，可怎么看，黄老邪和欧阳锋的实力都差不多，怎么会需要自己救场？还晚了就来不及？ “毒！”燕飞轻声提醒了一个字。 燕飞本人并没有那种强烈的挂掉欧阳锋的欲望，不过若是能够趁机解决，他也很乐意。 毕竟，随时都有一条毒蛇盯着你，你也不会好受，故而出声提醒。 二人低声交流之际，黄药师和欧阳锋已经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 没有先用真气试探，二人直接选择了近身战。 黄药师的招式变化无穷，拳掌爪指，接连使用，如同海浪澎湃，一浪接着一浪，绵延不断，且一浪更比一浪强。 面对越战越勇的黄药师，欧阳锋以不变应万变，《蛤蟆功》运转，三足金蟾的虚影笼罩周身，一边见招拆招一边借用《乾坤大挪移》的独特劲力将黄药师的攻击反弹回去。 虽然反弹回去的攻击威力削弱很大，可再加上欧阳锋绵里藏针的自我攻击，黄药师也不得不提起万分小心。 “这《乾坤大挪移》真是一门奇功！”观战的洪七公赞叹。 反弹真气，这是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真气释放于外，很快便会消散，可这门功夫将然能在一定程度将之保存，然后转移反弹，太不可思议了！ “阴阳旋转，生生不息，这《乾坤大挪移》的原理在于阴阳二气上。”燕飞说道。 眨眼间三百回合，不分胜负。 或者说因为《乾坤大挪移》的独特属性，相比较毒蛇一般伺机而动的欧阳锋，黄药师无论是真气还是体力都要消耗的更多。 一脚轻功向后挪开十数米。 黄药师自知不能继续如此僵持，拔出腰间的玉箫，开始音波攻击。 萧声阵阵，如同狂风暴雨，席卷肆虐，虽然狂风巨浪被控制着朝向欧阳锋而去，可即便是余波也让燕飞两人感受到耳膜一阵阵刺痛。 不得不运功抵挡，洪七公苦着脸道，“黄老邪这家伙的内力真是邪门，渗透力居然这么强！” 燕飞不语，与洪七公不同，他没有用真气护体，而是选择用剑气绞碎了所有声波中的真气。 渗透性的确强，可我不跟你接触，直接灭掉，你再能渗透也无用。 咕、咕、咕、咕 一阵蛤蟆声从欧阳锋的身体中传出，不是嘴里发出，而是整个身体的嗡鸣。 这声音也是蕴含了强悍的内力。 欧阳锋居然同样用声波进行回击！ 与黄药师如同海浪一般的箫声不同，欧阳锋的蛤蟆嗡鸣之声如同军阵打鼓，直接震慑心灵，每一声的咕咕仿佛都与心跳连为一起，心脏的跳动不断加速，感觉随时都会爆炸。 两种声音不断地冲击着，无形的力量在二人中间爆散开来，树木枝断，山石崩裂，枝叶尽化齑粉，一阵阵气浪从二人中央辐射四周，如同狂风卷过。 “这两个家伙的内力居然这么强！”感受着那一股股席卷而来的气浪，洪七公庆幸自己得到了《九阳神功》，否则面对这两人如此强大的功力，他的《降龙十八掌》就算刚猛无敌，恐怕也很难取胜。 声波的对峙持续了大概半个时辰，二人终于停了下来。 准确来说，是黄药师率先停了下来。 捂着胸口，黄药师的脸色极其难看，“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毫无察觉，可真气迟滞，一股无形的黑气在身体里蔓延开来，黄药师知道，自己是中毒了。 “死了去问阎王吧！” 人狠话不多，欧阳锋可没有解释嘲讽的想法，趁此机会，《蛤蟆功》猛然爆发，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冲黄药师激射而来，强悍的掌力破风呜呜。 趁你病，要你命，用尽全力，一招弄死你，欧阳锋的目的相当简单。 然而就在这时，之前得到燕飞提醒的洪七公出手了。 九阳真气配合《降龙十八掌》，硬生生帮黄药师挡住了这必杀的一掌。 砰！ 三掌相碰，虽然没有音波那般的刺耳摄心攻击力，可这种硬碰硬的冲击却更让人侧目。 “早就预料到你来了，既然如此，那就一起送你们上路！”一声轻哼，欧阳锋选择了主动攻击，虽然单手，可强悍的掌力配合真气操控的蛇杖竟与霸道到极致的九阳降龙斗个旗鼓相当。 看着二人的战斗，又看了看几乎失去战斗能力的黄药师，燕飞心中在犹豫。 要不要趁势出手，直接联手弄死欧阳锋？ 这样的话，成功率会比自己一个人要大很多！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这么做，燕飞想要跟他来场1v1。 挠了挠头，燕飞总感觉自己是动漫里那些把自己浪挂掉的装逼犯。 “黄岛主，让我看看你体内的毒素。”还没决断，这时黄药师走了回来，燕飞决定先探查一番再说。 《蛤蟆功》有毒，这一点在欧阳克身上已经证实过。 可这毒究竟有多大，又是如何传播，怎样作用的，燕飞都只是猜测，还没有证实。 如今正好可以证实。 有心拒绝，不过体内黑气越扩越大，渐渐有种不受控制的节奏，黄药师便也只得暂时放下骄傲，允许燕飞真气入体辅助祛毒。 真气入体，黑气与黄药师的真气融为一体，顺着真气的运转，流转全身，任凭黄药师如何调用真气剿灭黑气，可黑气都如同赖皮膏药一般挥之不去，而且，随着他运功，这股黑气与其本身真气的融合度似乎也越来越高。 “你先别运功，让我试试！”先天真气转化为九阳的至阳流淌在黄药师体内，然后以九阴的阴柔渗透进去黑气之中，燕飞想要看看自己的真气对于这股黑气的克制能力，进而评估自身对欧阳锋毒性的抵抗力。 黑气遇到燕飞的真气，如若积雪遇到太阳，很明显被克制，然而太阳的温度似乎还不够高，一时间竟难以将之全部消融。 想了想，至阳之气又转变为牛毛剑气，既然光靠温度解决不了，那就亲自动手铲除。 然而就在这时，与欧阳锋过招数百的洪七公竟然也着了道。 中了毒，提不起真气，一招没顶住欧阳锋的掌力，被一掌拍飞到燕飞身边。 “该你了！”接连干败两大高手，看向燕飞，欧阳锋现在是自信十足。 0049 终战 “燕飞，你没想到吧？当年那一战你不但没有杀了本座反而是成全了本座！”看着帮助洪七公和黄药师稳定毒素的燕飞走了过来，欧阳锋狂笑。 志得意满，自信爆棚。 当年，七天七夜才能分出胜负的对手，如今不过几百招就被自己打败，欧阳锋觉得自己如今的实力就算是燕飞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成全你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看着似乎因为兴奋过度而有点癫狂的欧阳锋，燕飞淡淡道，“当年我便说过，你天资纵横，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小心，他的毒很霸道。”燕飞向前走去，洪七公出声提醒道。 “这毒的确很难缠，不过放心，我已有所了解。”原本，燕飞以为欧阳锋真气带毒这种本事是一把双刃剑，毒人更毒己，必不敢随意使用，可现在看他还好模好样的神态，恐怕是自己估算有误。 “这还都多亏了你，没有你的《九阴真经》调和，本座的毒功也无法更进一步，更无法如此长时间的施展。”一直冷峻的欧阳锋此刻格外的话多，竟然自顾自地解释了起来。 走到欧阳锋面前，感受着从欧阳锋散发出的一股股气浪，真气气浪浓郁着无形的毒气，毒气对环境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可对于真气却有着极强的侵蚀。 还是那种无形的入侵！ 出于谨慎，燕飞没有大意地与之接触，调用至阳剑气环绕周身，阻拦并斩灭欧阳锋的毒气。 效果很好，可却必须不断维持，否则稍有空隙就会被这无孔不入的毒性侵入身体。 “一招定胜负吧！”轻叹了一声，面对欧阳锋的毒气，燕飞觉得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否则一旦久战僵持，反而对自己不利。 “一招？你以为本座是那些废物？”欧阳锋冷笑。 他可不觉得燕飞能够一招败他，不过燕飞一直以来展现出的每一招确实也都极强，对此，欧阳锋也没有任何的小觑，积聚真气，沉着应对。 体内真气快速流淌，燕飞开始汇聚剑势，凝聚剑意。 手中一柄全真制式长剑上剑气缭绕，以《降龙十八掌》的方式，化形为龙，九阴九阳的水火之意旋转，红蓝之光点缀，化作龙之双眼，绵绵不绝的先天真气化作龙皮，为剑气所化的龙鳞铺垫缓冲，提供驻扎之地，不同于擂台赛时粗糙的化形，此刻的剑气化龙要细腻的多，虽然细节依然粗糙的很，不过整体龙形已然完整可观，尤其是至阳与至阴的龙之双眸，更是闪闪发光，仿若真实。 除此之外，这一剑也不是当初随手挥出的远程剑气伤害，而是人剑合一，手中长剑为龙头，燕飞本人为龙身，体内70%的真气全部凝入这一招，50%的完全能够掌控的部分，加上20%粗略控制的附加，这一招算是燕飞真正的极致了！ 咕、咕、咕 燕飞在蓄势，在准备大招，他的准备没有刚刚几人比试时那般气势磅礴的气场，很安静，可却让欧阳锋体内的金蟾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咕咕叫个不停，在向欧阳锋示警。 皱了皱眉，虽然他的感知没有体内的蛊虫灵敏，可看着面前已经准备好大招的燕飞，欧阳锋自身也感觉到一股冷意从身体深处传来。 很危险，这是身体本能的感知。 不过 “本座岂会连你一招都接不住！”欧阳锋毒辣、狠辣，可也是有着自己的骄傲。 他不相信自己接不住燕飞这一招。 相反，他相信自己接住了燕飞这一招后，这一战他便会胜利！ 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他逃了，今日，他不会！ 自信、骄傲、雪耻 面对燕飞，欧阳锋的情绪很复杂，复杂的让他绝不会退避！ 真气涌动，如同排山倒海，所有的真气全部注入单臂独掌，掌中蛇杖仿若为巨蟒游动，《蛤蟆功》运转到极致，整个人如同蛤蟆伏地，鼓起阵阵气浪，《乾坤大挪移》的独特尽力围绕周身，如同流光旋转，而流光之中更是蕴含着点点漆黑近乎凝实的毒气。 “这俩人好强！”虽然还没交手，可两人的气机已然让洪七公感受到一丝胆颤心惊，体内压制毒素的真气竟然都差点因此而分神。 “确实很强！”面带黑气，骄傲的黄药师低声凝重道。 “《降龙十八掌》汇于一体，没想到我的掌法还能这么用！”洪七公的目光更多地集中在了燕飞身上。 那剑气如龙的姿态让他震撼！ 原本擂台赛时他就很震惊了，没想到那时竟然只是个简单的草稿！ 就在这二人深感心惊的时候，燕飞和欧阳锋的身形同时发动。 欧阳锋的《蛤蟆功》爆发，让他如同炮弹一般向燕飞激射而来，所过之处，掀风扬沙，狂暴极速；燕飞的《螺旋九影》没有欧阳锋那边直线极速的迅猛，可身形闪动，一道道虚影留在身后，潇洒飘逸，仿若穿梭空间而去。 嗡！ 眨眼间，剑杖相撞，没有金属的交击声，相反，则是真气狂暴碰撞的嗡鸣！ 咔！ 片刻，剑杖同时碎裂。 燕飞以指为剑，欧阳锋舍杖用掌，二人的手掌相撞在一起，滔天的剑气和狂暴的真气在二人身周交错，疯狂交战。 剑气长龙的龙鳞之上爆发出无数的精细剑气，不断绞杀欧阳锋的真气，破坏《乾坤大挪移》的挪移劲力，双眼的至阴至阳之力附加剑气克制黑色毒气，剑指如龙牙，撕裂欧阳锋的护体真气，将剑气灌入欧阳锋体内。 “你也别想好过！”剑气长龙的犀利超出了欧阳锋的预料，如牛毛一般精细的剑气入体，肆意破坏身体，他守不住，不过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咕、咕、咕 与欧阳锋连为一体的金蟾蛊疯狂鸣叫，求生的本能让它开始不顾一切地将毒素融入欧阳锋的真气中，而欧阳锋也来者不拒，渐渐地，原本无形无色的真气竟然漆黑如墨，如同一条黑河，流淌之处，沉淀剑气，腐蚀一切。 渐渐地，欧阳锋开始扳回局势。 看着剑指渐渐染黑，燕飞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危急时刻，不能有丝毫犹豫，当机立断，所有的剑气彻底爆发。 放弃了漫天剑气对毒气的防守，所有的剑气全部汇于一点，凝于指尖，剑气长龙变为剑气小龙，旋转着阴阳，以指为剑，刺！ 刺！ 化！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一声大喝，无匹的剑气斩碎了指尖的漆黑，贯穿了欧阳锋的手掌，顺着经脉，洞穿周身。 而欧阳锋漆黑如墨被洞穿的真气也如瓢泼一般洒在了燕飞的身上。 相错而过，欧阳锋吐着黑血倒地，燕飞单膝跪地，脸色漆黑。 0050 三足金蟾 中毒了，与洪七公和黄药师一样的毒，不过这毒的数量和纯度上至少是两人的十倍。 血管突出皮肤，可以清晰看到身上的一条条黑线。 先天真气溶解毒素，不断镇压，效果很好，可毒素太多，就算烈日温度再高，可南极洲那么大的冰天雪地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消融。 剑气入体绞杀配合，然而一来刚刚消耗太多，一时间补充不及，敌众我寡的厉害；二来，这毒素对真气的附着性太强，他要一边控制蔓延，一边谨防侵染，又要一边操控精细剑气绞杀，精神力不够。 常规方法短时间肯定难以除去，想了想，燕飞猛然挥手，一道剑气直接撕开两手两脚上的血管。 玛德，放血！ 这种治病方法不科学，可对于燕飞现在的情况还是很适用的。 封住经脉窍穴，堵塞血管内的血流循环，然后将毒素逼入血液，能放出多少是多少。 石油一般的血液缓缓流淌，流速很慢，不过四个出口同时开闸，很快，燕飞的周身也变成了一片黑色血泊。 “燕道长，你没事吧？”压制住体内的毒性，洪七公和黄药师来到燕飞身边，看着染黑地面的黑血，关切问道。 他们只是无形中中了些许毒都难以祛除，更何况燕飞现在中毒如此之多？ 他们担心燕飞撑不住！ “暂时还死不了。”嘴唇乌黑，脸色因为放血而渐渐惨白的燕飞轻笑，“欧阳锋死了吗？” “已经没有了生机。”刚刚过来之时，黄药师瞥了一眼黄药师的情况，“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全部被你的剑气斩成肉泥，如何还能活？” “西毒，这家伙是真的不负这个名号！”洪七公长长叹了口气。 今日，他们三人可谓全都栽在了这个【毒】字上。 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过去，燕飞感觉自己的血快流干了，不过同时流出的血液颜色也从黝黑变成了暗红。 精神感知，这粗犷的方法效果相当不错，此时体内的毒素已经流掉大半。 不过还不能大意，这毒素类似寄生，神内残存的部分也必须及时控制和清除，否则等适应了先天真气的炙烤，进而寄生其中后，那恐怕自己这血就都白放了。 然而就算如此，失血过多的燕飞现在也无力更进一步祛毒。 现在能做的也只是用剑气在体内各处毒素盘踞之地筑起剑牢，不让其扩散的同时，缓缓缩小牢房的大小。 虚弱地站起身，燕飞看向黄药师和洪七公，“你们体内的毒如何了？” “暂时止住蔓延，不过也仅此而已。”二人均是一声长叹。 洪七公还好一些，九阳真气虽然不到家，可也正一点一滴地消磨着体内的毒素，可黄药师就有点惨了，他独特如潮的真气对欧阳锋的剧毒没有一点压制效果，甚至还要时刻防着被人家染黑。 “先下山吧，咱们现在都很虚弱，更不能妄动真气，此时没有门派的护佑还是很危险的。”燕飞想起了当年自己偷摸前来观看五绝比试的情景。 想来如今也会有人按捺不住。 到时候来人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恐怕 咕、咕、咕 就在这时，一阵极为微弱的咕咕声从欧阳锋的身体里传来，由远及近，只见一只拇指指甲盖大小的全身金色，从头到尾有三条红线的身上布满细密剑伤的三足金蟾虚弱地跳到了燕飞刚刚放血的血泊中。 舌头伸卷，不断吞咽着燕飞的毒血。 似乎在疗伤？ “这东西就是欧阳锋体内的蛊虫？所有的剧毒都来自于它？”看着这个小不点，洪七公很是好奇。 这么个小不点，看起来人畜无害，可怎么就这么毒呢！ “三足金蟾，苗疆蛊王，没想到这世间竟然真的有这种生灵，还偏偏被用毒大行家的欧阳锋得到。”凝视着三足金蟾，黄药师突然道，“咱们身上的毒来自于它，或许用它可以帮咱们解毒。” “泡酒！？”洪七公这个吃货第一时间想到了药酒。 黄药师：“” “黄岛主有什么办法？”没搭理洪七公，燕飞虚心问道。 他虽然涉猎很广，可关于蛊虫这方面的研究几乎是空白。 微微沉吟，黄药师看向燕飞，“具体如何我也不知，不过这三足金蟾喝了道长的毒血，而苗疆向来以血养蛊，或许道长可以试试收服它。” “什么意思，让我继续放血喂它？可我现在身上的这点血都不够自己用了。”燕飞苦笑。 微微摇头，一边注视着三足金蟾，一边去摸尸欧阳锋，希望能够从他身上找到一些办法。 然而 燕飞有些气愤地将欧阳锋随身携带的《九阴真经》扔在了地上。 这家伙，没事带着这破东西干嘛！？ 你怎么不带你《蛤蟆功》的秘籍？不带你养蛊的秘方？ “看来只能我们自己想办法了。”踹了两脚《九阴真经》，发泄了一下情绪，燕飞无奈道。 “它跳过来了。”洪七公突然叫了一声，然后连忙为三足金蟾让开道路。 来到燕飞面前，大眼瞪小眼，一大一小两个生灵倒是出奇的安静。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然而瞪了半晌，燕飞却是啥也没看出来。 挠了挠头，看向博学的黄药师，“黄岛主，你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不？” 黄药师摇头。 咕咕咕 安静的三足金蟾开始低声鸣叫，听不出什么意思，不过听起来好像没有敌意，倒有一种臣服的意味？ 不太确定，不过燕飞是这么觉得的。 想了想，燕飞蹲下身，大胆探出手掌。 “道长小心，这玩意儿太毒！”洪七公连忙阻止。 “虽然是剧毒，不过它应该能控制自己的毒素，否则毒气散发，我能感知到。”笑了笑，燕飞将手掌伸到了三足金蟾的面前。 歪头咕咕叫，然后小家伙一跃到燕飞的手掌上，没有丝毫的惧怕。 相反，单足前腿蹭了蹭燕飞的手掌，表现得很温顺。 “小家伙，你能帮我解毒吗？”死马当活马医，燕飞开玩笑似的对手掌中的小家伙问道。 然而就在燕飞张口的瞬间，这小东西竟然一跃而起，直奔他的嘴里。 幸好反应快，及时闭上嘴巴，将这小东西从嘴巴上拿开，重新放到手上。 燕飞可不想像段誉一样乱吃东西。 咕咕咕 没有进入口腔，小东西有点急躁乱叫，在燕飞手心上原地蹦跶，身上似乎隐隐有毒气开始散发。 皱眉，燕飞身上开始升腾剑气。 瞬间认怂，所有的毒素全部收敛。 咕咕咕 这回的叫声里，似乎是哀求？ “它或许是将道长当成了新主人，刚刚应该是想要进入道长体内居住。”黄药师猜测道。 “也有可能是它想从内部吃了我。”燕飞说出了另一种可能。 而且就算黄药师说的对，燕飞也不想让这小家伙进入自己体内。 放一个活物到自己身体里，总感觉 总之，他宁愿死一次也不想这么弄！ “听说少林渡生大师能够听懂鸟兽之语，不妨请他帮助？”洪七公建议道。 0051 对话 当黄药师几人回来之时，豪杰榜排名战刚刚开始的一众豪杰一阵错愕。 当年不是七天七夜才比完的嘛！ 怎么这回这么快？ 从离去到现在，小半天的时间都没到！ 好奇排名，众人凑了过来，目光灼灼，等待着几人宣布结果。 “几位这是比试完了？”看了看几人，柳生作为代表问道。 “比完了，老叫花子和黄老邪输给了欧阳锋，不过欧阳锋却被长生剑一剑斩杀，六扇门的排名还是相当精准的，长生剑天下第一的位置实至名归。”洪七公的话音落下，众人齐齐望向燕飞。 之前，燕飞没有任何的战斗就被六扇门放到了天下第一的位置，豪杰们虽然没有多说，可心中却多少存有几分质疑，可如今洪七公和黄药师同时作证，再加上欧阳锋的尸体，众人看向燕飞的目光顿时有些不同了。 前后二十年，师徒接连天下第一，这全真教这么厉害吗？ 敬畏地看向燕飞，同时更多的目光也望向了全真众人。 等等 刚刚洪七公说什么？一剑？ 难道欧阳锋也接不住长生剑一招？ 很快，有人反应过来洪七公的措辞，原本敬畏的目光再次附加上了一层神秘光环。 “恭喜燕道长，长生剑剑法无敌，这天下第一，我名剑山庄心服口服！”恢复过来的易云有些虚弱地出声恭喜。 “恭喜长生剑，长生剑下断长生，日后江湖上还请道长手下留情。”长须长髯，东海钓鱼公任平生开玩笑道。 “哈哈好一句长生剑下断长生，敢问长生剑可愿收徒否？小儿刚满十岁，天生剑骨，长生剑若是不嫌弃” 围绕着燕飞，人群热闹起来。 甚至，原本正在进行的排名战也因为燕飞的存在而暂时搁置。 “唉这就是天下第一的魅力，明明咱们也很厉害，可却是没人搭理。”走回丐帮营地，看着被簇拥、被举高高的燕飞，洪七公脸上装模作样地流露出嫉妒之色。 “师父的武功才是天下第一，肯定是您让着燕道长，所以燕道长才能够取得胜利的。”小黄蓉眼睛咕噜噜转个不停，立马拍马屁道。 “就你鬼灵精！”酒葫芦敲了一下黄蓉的小脑袋，打乱头饰，在黄蓉噘嘴不高兴的小表情中，洪七公叹了口气道，“七公倒是真想让着他，奈何实力不够，说起来，长生剑可是我和你爹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出手，我们恐怕都已经被欧阳锋杀了。” 自身受伤的事情，对外人不好说，可对郭靖、黄蓉二人，洪七公没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地把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 闻言，黄蓉连忙扑到了黄老邪的身上，想要真气探查，可却被黄老邪制止，“不要妄动，这毒诡异得很，你的真气若是贸然接触，不但会为毒素增加生力军，更有可能让你也被毒素侵染。” “那该怎么办？”黄蓉急的团团转。 “等！”看向被全真众人保护着离开了人群的燕飞，洪七公轻声道。 另一边，回到全真营地的燕飞，立马被马钰、王林等人拉入角落。 “师弟（师兄），你受伤了？”燕飞表现得很自然，其他人看不出来什么，可马钰与王林与燕飞太熟悉了，某些细节的异状完全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中毒了，被欧阳锋那老毒物喷了一身的毒。”燕飞淡笑道。 “那” “你们放心，区区小毒，不碍事的。”没有细说，燕飞不想让众人为他担心，更不想让外人通过全真的表现看出太多的细节，“你们继续排名战，我给你们掠阵。” 光明正大，才能坦荡让人心服。 龟缩起来，反而会让人怀疑。 微微颔首，人多嘴杂，马钰也不再多问，转身离开去应对其他事情，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倒是王林跟在燕飞身边，寸步不离。 “你不去参加比赛，跟着我干嘛？”燕飞好笑道。 “你骗得了别人骗我不了我，我留在你身边保护你。”王林轻声说道。 “你以为会有人在此时此刻来咱们全真的大本营攻击我？”燕飞好笑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王林认真道。 还想再劝劝，不过看到王林执拗的表情，燕飞笑而不语，随他吧！ 拳拳之心，相当暖心。 “既然你小子要跟着，那咱们就先去少林那边拜见一下渡生大师吧！”领着王林，燕飞二人往少林阵营走去。 光头、白须、慈眉善目，白色僧衣，渡生的卖相很好，为人也很好，见到燕飞很热情。 “大师，听说您能和飞禽走兽沟通，不知能否教教贫道？贫道想弄清楚这小家伙究竟想要干什么。”拿出怀里呼呼大睡的三足金蟾，燕飞开门见山道。 “这是苗疆蛊王，百年难得一遇的三足金蟾！？”渡生是位见多识广的大师，第一眼就认出了燕飞手掌心的小东西。 情绪很激动，不过不是激动地想要观摩这小东西，而是第一时间就运起轻功往后飞撤。 目瞪口呆，王林看着瞬间与燕飞拉开距离且大声清场附近和尚的渡生，一脸懵逼。 这么点个小东西，至于那么大的反应吗？ “呃大师，您别误会，我把这小东西拿出来可不是想要害您，而且它也没有害您的心思。”渡生这么大反应，燕飞也是很诧异。 看着满眼警戒的大和尚，燕飞用手戳醒还在睡觉的三足金蟾，“您不是可以与飞禽走兽对话吗？不信您问问这小家伙。” 咕咕咕 鼓着腮帮子，小家伙很不高兴，想要发飙，可当抬头看到燕飞后，立马就又乖乖的。 见到四周确实没有剧毒蔓延，渡生舒了口气，开口对三足金蟾道：“小家伙，你不要释放自己的剧毒。” 转向渡生，三足金蟾：“咕咕咕。” 渡生：“你说你饿了？” 三足金蟾点了点头，“咕！” 渡生：“你想要进入主人体内吃饭，你主人不让？” 三足金蟾：“咕咕！” 有来有往，条理清晰，看着这两个家伙似模似样的对话，燕飞疑惑，就算你能跟飞虫鸟**流，可这小东西有那么高的智商吗？能理解你的话？ 这和尚不会是个妄想症患者吧？ 0052 突变 “这小东西真神奇！”肌肤上打个小孔，三足金蟾的小舌头往里一伸，洪七公和黄药师体内所有的剧毒全部被吸入三足金蟾那小小的身体中。 “的确神奇，不过真正神奇的还是渡生大师，他竟然真的能够与飞鸟走**流。”看着掌心吃饱喝得的小家伙，燕飞轻声说道。 说是交流有点夸大，不同他确实能够与有灵智的飞鸟走兽互通心意，语言只是外在各自习惯的表现方式，内里其实是心灵的交流。 某种程度，这也算是佛家传说中的神通【他心通】！ 也正因此，燕飞对这小东西有了较为透彻的了解。 以毒为命，以血为食，以气为养，简单来说，这三点就是这小东西的三大核心。 毒就是他的生命，毒素越强，毒量越多，它的生命就越旺盛，也正因此，当时受到燕飞剑气重创后，这小家伙直接扑到毒血中吸毒续命，据说，吸食万种毒素后，三足金蟾的生命会发生进化，返璞归真，成为真正的神物。 血则是它的食物，作为蛊虫，三足金蟾需要吸食主人的精血来维持自身的能量，跟人吃饭是一个道理。 气则是基本饮食之外的独特营养品，吞食真气能够帮助它梳理体内的毒素，营养均衡，这小家伙总想安家燕飞的体内，便是为了吞噬气血。 这是三足金蟾的基本特性，除此之外，不同于一般无脑蛊虫，三足金蟾是会主动认主的，除非上一任主人死亡，否则不会再易主。 或者更准确点来说，它不习惯转变食物口味，只要碰到喜欢的，它可以吃到天荒地老而不会腻。 也正因此，小家伙喝了燕飞的毒血后，感受到其内气血的高质量，所以主动认主，听话乖巧。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小东西？弄到身体里？”看似无害，可亲身感受，深知其厉害的洪七公盯着小家伙啧啧称奇地问道。 蛊，他自然是见过的，可却从未见过这么神奇的。 “养肯定是要养的，不过弄到身体里就算了，暂时就先这么随身带着，当个宠物养吧！”心理上，燕飞接受不了自己纯洁的身体里藏个其他生物。 而且这个生命还是在吞噬自己的气血，看起来两利，可真若有一天这小家伙在体内造反了，那就太糟糕了。 “毒素虽然被祛除，不过你们的身体被剧毒侵蚀不轻，一时半会儿恐怕难以恢复，好生调养，贫道便先走了。”该办的事办完了，燕飞告辞离开。 “师兄，他们的身体被侵蚀不轻，那你呢？你中的毒不是他们的许多倍吗？”离开丐帮营地，作为小跟班的王林紧张问道。 “放心，你师兄我可没那两个老头子那么虚。”燕飞轻笑。 拥有无尽的生命力，他的恢复力怎么是洪七公和黄药师能比？ “老头子？”微微一怔，王林突然盯着燕飞年轻的面孔，低声嘟囔道，“按照年纪，师兄你不也是老头子嘛！” 砰！ 直接就是一个暴栗，“混蛋玩意儿，谁是老头子！？” 豪杰榜的比试进行了整整三天，三天的不断挑战，最终的排名终于尘埃落定。 五绝欧阳锋身死，西方最强的山中老人便更进一步，位列天下第五。 余者分别为： 第六：六扇门柳生 第七：古墓林馨儿 第八：名剑山庄易云 第九：少林神僧渡生 第十：全真长老王林 第十一：北丐弟子郭靖 第十二：铁掌帮裘千仞 第十三：桃花岛黄蓉 第十四：全真周伯通 全真长老一级的存在全部上榜，马钰第二十九位，丘处机第三十五位，王处一第五十位，郝大通第七十位，谭处端第八十位，刘处玄第八十九位，孙不二第九十九位。 除了这些长老外，全真还有数名年轻弟子上榜，均在第五十名左右，细细看来，整个豪杰榜被全真霸占了十分之一还多。 而这还没算上这些年来全真隐藏的高手，比如前去蒙古刺杀的李志常和常志远等人，他们的实力更是能够排在前三十！ 风头无两，无论是从势力还是从实力上，全真都可谓雄霸一方。 各大势力侧目，纷纷交好，此情此景，比之当年师父夺得天下第一之时还要热闹无数倍。 毕竟，当年师父虽强，可全真整体却很一般，在丐帮、少林、铁掌帮等大势力眼中，还真就不算个什么事。 可如今不同了，全真道观满天下，势力涉及方方面面，合作的势力更是大大小小无数，这样的庞然大物，谁会不想巴结？ 再加上燕飞这个天下第一坐镇，强者为尊的江湖豪杰在全真面前低头更是心服口服。 远远地，柳生看着这一幕，心里很不得劲儿。 这本应该是六扇门的殊荣！ “大人，有急报！”正想着要找燕飞和马钰谈谈相关事宜，这时，一名六扇门的情报人员匆匆而来。 拿过信函，火漆封印，是军队独有的标记。 眉头皱起，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柳生连忙拆开信函，迅速浏览，刹那间，他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大人！”旁边的手下低声轻呼，算是把柳生叫醒了。 眯着眼睛，看向远处一众江湖势力，半晌，柳生突然对手下吩咐道，“让全真、少林、丐帮三大势力的掌门过来，本座有事要与他们商量。” 简易的大帐，燕飞、马钰、洪七公以及少林方丈齐聚。 “蒙古突然出兵，襄阳被破！”没有任何的前言铺垫，柳生直接抛出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这柳大人，消息可属实？”洪七公沉着脸问道。 “这是军方秘卫传来的消息，诸位请看。”柳生将那封信函递给了几人。 “襄阳被破，我大宋一马平川将再无法阻挡蒙古铁蹄，我们必须要夺回襄阳！”众人看信的时候，柳生铿锵有力道。 道理确实如此，作为门户的襄阳被破，大宋接下来的地势一马平川，蒙古骑兵可以随意纵横驰骋，到时候，大宋的军队怎么会是蒙古的对手！ “此时，孟将军已经带着援军直奔襄阳，不过按照情报所言，蒙古军中出现一批武林高手，对付这些人，军队的方法效用较小，还需要咱们出手，这本是六扇门的职责，奈何这些年来六扇门的实力为确保万一，柳某请求诸位出手相助！”拱手躬身，柳生深深拜下。 0053 格局 “结盟不过一年就擅自撕毁盟约，对我大宋刀兵相见，蒙古鞑子着实可恶！”翠玉棒狠狠地敲打地面，虽然内伤未愈，可洪七公的声音依然中气十足，愤慨激动道，“老叫花子愿意率领丐帮子弟助我大宋军队夺回襄阳！” “我铁掌帮源自岳家军，本就是为了抗击异族而存在的，柳大人，铁掌帮愿听从您的调遣，驱逐蒙古鞑子。”裘千仞离去，原本的副帮主威望与实力都不足，此刻紧紧地抱住柳生的大腿。 “阿弥托佛，少林也愿为大宋出一份力。”少林方丈没有多言，念了声佛号，表达了态度。 四大势力就剩下全真还没表态，几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马钰以及燕飞。 “蒙古大军所过之处，生灵涂炭，全真身为大宋的一份子，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事情发生？马钰愿率领教众抵抗蒙古。”与燕飞对视一眼，马钰也站起来表露了态度。 “如此，柳某代大宋千万百姓感谢诸位！”抱拳躬身，深深一拜，从来都冷着脸的柳生竟然有些哽咽。 大义之旗竖起，有了四大势力的支撑，再加上本身朝廷官方的身份，六扇门号召在场江湖豪杰前去襄阳抵抗蒙古的行动显得格外容易。 刚刚经过一番大比，众人皆有疲累，休息一夜，第二日清晨，浩浩荡荡近千江湖豪杰在六扇门的带领下直奔襄阳。 路上，燕飞来到马钰身边。 “师兄，这次行动小心点。”燕飞说道。 襄阳被破，这是大宋的危难之时，然而这却也是柳生重振六扇门的绝佳之际。 组织群雄辅助军队夺还襄阳，六扇门的威望必然直线拔高。 夺还过程中，作为组织者，安排众势力，不但合情合理，更能够借助敌军在无形中削弱江湖各大势力。 而这样一来，他这个天下第六率领着的只有两名上了豪杰榜的六扇门不但不会再受到江湖排挤，更能矬子里拔大个重新突出来。 柳生有雄心、有抱负、有能力、有威望更有野心，燕飞可不相信这样的人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多年师兄弟，虽然燕飞说话含糊，不过马钰还是瞬间明了燕飞的心思，看着燕飞，突然笑道，“师弟，你知道为兄刚刚在想什么？” “什么？”燕飞好奇，什么时候自己这个大师兄也喜欢卖关子了。 “为兄在想，这或许也是咱们全真的机会。”捋了捋灰白的山羊胡，马钰轻声说道，“无论柳生如何想如何做，其实对于咱们全真来说都不重要，因为此次襄阳夺还战，为兄本就打算拼尽全力，哪怕让全真付出较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师兄的意思是？”燕飞挑了挑眉，自家师兄这是要有大计划？ “为兄的意思很简单，第一，此次作战，全真要扬名天下，让全真之名不再只是威震江湖，更要深入黎民百姓之心，要成大事，怎能没有民心？第二，借此机会，全真掌控襄阳！”马钰轻声道，“这些日子为兄一直在思考全真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师弟你想要直接另起炉灶，为兄以为现在还不到时机，你看看这些江湖豪杰，听闻大宋有难，便立刻奋勇向前，无惧无悔，这说明人心还在，此时另起炉灶恐怕不但无法得到支持，更会遭到抵触乃至抵抗，而且，蒙古虎视眈眈，这个时候另起炉灶，师弟你就不担心掌控不住局面，反而将这天下更快一步推入深渊？” “所以师兄你想要以襄阳为缓和，掌控边境，掌握兵权，背靠大宋，举大旗与蒙古作战，练兵拓土，收割民心，然后视大势而为，是吗？”燕飞已经彻底明白了马钰的心思。 “没错。”马钰点了点头，“师弟以为如何？” “有进有退，师兄的计划的确更为稳妥。”燕飞表示了赞同，“不过，师兄具体打算怎么做？掌控襄阳，说起来简单，可做来未必容易，首先需要打退蒙古；其次，需要我们的人名正言顺地上位，咱们现在有这样的人吗？” “为兄已经得到情报，此次率军收复襄阳的是孟珙，而孟珙的副将厉海平正是咱们全真的弟子。”马钰轻笑道，“至于打退蒙古，为兄以为不难。” “看来师兄已有完全计划。”看着马钰，燕飞轻声道，“只是想要打退蒙古，恐怕并不容易，论战力，宋军根本无法与蒙古相比，尤其是此次作战没有城墙的依托，面对野战行家，大宋更不占优势。” 同样直视着燕飞，马钰道，“两军作战，强弱之分为兄不懂，所以不多言，不过为兄以为此次蒙古南征并非是想要一举消灭南宋，更大的意味是试探。 师弟你可能还不知道，此次蒙古兵分两路，一路是咱们即将面对的铁木真大军，另一路则是由老将速不台统军西征西域。 按照蒙古内部传来的消息，这两路大军的目的就是试探两个方向的强弱，然后决定接下来主攻哪一方向。 所以，此战无需大胜，只要让蒙古感受到大宋的强硬难啃，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们便会自动退兵。” “师兄，你的情报还真够细致！”燕飞惊叹，虽然不算多么隐秘，可这也绝不是外人能够轻易得到的消息，“不过师兄你确定宋军会表现出强硬难啃的战力与意志？” “大军之中，有厉海平在，可以保证，江湖势力之中，有我全真在，自然也可以保证。” 马钰的一句话让燕飞清楚了他刚刚【付出代价】这句话的指向。 “师兄老谋深算，师弟佩服。”竖了根大拇指，燕飞赞叹。 师兄不愧是师兄。 自己还在纠结柳生，人家却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双方境界相差太大。 “师兄，，你们在说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王林突然跑了过来，贼兮兮地问道。 “你猜？”燕飞调笑道。 “等到了襄阳，一切听从我和你二师兄的，不要妄动。”撇了撇嘴，正要对燕飞回怼时，马钰严肃的声音响在王林耳边。 “你们到底打算干什么？”看着脸色严肃认真的马钰，原本只是过来开玩笑逗乐的王林瞬间意识到一丝不对劲儿。 “干大事！”给了王林一个暴栗，燕飞大笑。 0054 刺杀 黄昏时分，一众江湖豪杰抵达大宋军营。 高坡之上，宋军主将孟珙带着柳生、燕飞、洪七公等几个大势力头头眺望远处的襄阳。 赤红的晚霞中，襄阳城安静非常，一座座京观代替城门，屹立在城墙四方。 望着那骇人的鬼城，那血红的地面与城墙，那被堆叠成高塔的一个个死不瞑目的大大小小的头颅，如此场面，即便修道多年，性格淡然如水，燕飞自然感到内心震颤！ “可恶！”须发皆张，一向沉默少言的柳生咬牙切齿，双眸欲裂。 “他们怎么敢！”一拳轰断身旁的大树，洪七公低吼。 “没什么不敢的，这是蒙古人的一贯做法，大军所过之处，但有抵挡，必然血腥屠戮，襄阳城中数十万人，男女老幼，除了千多人侥幸逃离，其他人无一幸免。”一身盔甲的孟珙面无表情，声音低沉。 “把一座死城摆在这里，这是赤果果的蔑视与威慑！”马钰低声说道。 “确如道长所言，如今军中士气低迷，恐惧蔓延。”看向马钰，孟珙直言军中的实际情况，“不过恐惧之后是愤怒，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让将士们度过恐惧，激发怒火。” “我等来此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赶走蒙古人，孟将军若有吩咐，还请直言。”看了看说话说一半的孟珙，燕飞出声。 “诸位豪杰都是江湖绝顶高手，本将想请诸位连夜刺杀蒙古军官，带他们的人头回营地，用他们的头颅驱散将士们心中的恐惧，进而将他们那被恐惧压抑的的怒火释放出来。”燕飞问的直接，孟珙回答的也很干脆。 【刚来就让道爷去玩命吗？】燕飞心中轻叹。 不过他也承认孟珙的方法没错，如今大军被京观死城所慑，想要打破这种恐惧，敌人的头颅是最好的方法，比一万句打气怒吼的口号都要管用！ 与燕飞对视一眼，马钰率先开口道，“既然如此，今晚我全真便去蒙古大营走上一趟。” “算上老叫花子一个！”洪七公紧随其后。 “如此，拜托诸位了。”孟珙抱拳道。 他没想到，这些浪荡散漫的江湖人竟然如此豪气，说去就去，没有丝毫犹豫，要知道，那可是千军万马的大营，可不是你会点武功就能出入自由的。 去了，那就等于是在赌命。 柳生沉默，张嘴无言，原本还有些算计，可看着众人如此，他一时间都觉得自己可笑。 “柳大人就不用去了，你还要居中协调，可不能以身犯险。”看着张了张嘴的柳生，燕飞笑道，“放心，今晚贫道绝对不会空手而归！” 夜色很快降临，简单了解了一番蒙古军营的情况以及各自的目标后，全真、丐帮以及其他的一些人快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刺杀小队，一共十三队，其中全真一方就占据六队。 燕飞、王林、周伯通，三人一人一队，马钰等人两两组合也出了四人两队。 而这还没算上与全真一体的单人单队的古墓林馨儿。 近乎倾巢而出，全真的所作所为让人侧目，让人发自内心的敬佩。 没人是傻子，谁说谁做，大家都是看在眼中记在心里的。 十三小队聚于蒙古军营外的丛林中，潜伏，等待时机，没有急着潜入。 “一会儿，贫道会先去刺杀铁木真，无论成功与否等我出来之后，你们再进去暗杀各自目标。”夜色愈浓，军营也安静了下来，燕飞对众人说道。 模仿了当年贾诩二次夜袭曹操的方法，燕飞觉得二次刺杀也适用！ 之前就商定好的方案，只是重新叮嘱，众人自然没有异议。 “燕飞，让老叫花子陪你去吧，要是有个万一，也能互相照应一下。”洪七公突然说道。 “真要有个万一，我一个人若是不行，那就算再多人照应也没办法。”不同于以往的淡然，此刻燕飞表现得很狂傲。 虽然洪七公听得不舒服，直撇嘴，可听在其他人耳中却是莫名有一种放心。 天下第一，就该有此实力！ 不多说，燕飞直接转身离开。 蒙古军队打仗拖家带口，不但人员复杂，牛马羊群也是多的很，所以营寨也与中原军队的营寨有着很大的不同。 军民之间既相互区别又相互融合，所以，潜入之后，要特别小心，单纯的军队有规律的，可以根据规律潜入，可民众没有规律，指不定某一下子的突然出现把你撞到。 所以，铁木真的豪华大帐虽然清晰可见，可这一路过去，可是真心的不容易。 好在古代的夜晚没有路灯，火把的照耀总有太多的黑暗无法触及，以燕飞的绝世轻功，倒也安安全全地来到了中军大帐之前。 摸了摸怀里。 咕、咕 几声极为低微的蛤蟆声响起。 既然是刺杀，那便要一击致命，而燕飞身上，最能要人命的便是这小家伙。 剑法再高，有人肉盾牌在，也未必能功成。 可这小家伙的毒素，无孔不入，配合真气的波动，方圆十米，无有生物能够幸免。 守卫大帐的几名士卒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倒地不起。 趁势便要更进一步，杀入帐篷，偏偏这时，一声佛号响起，“阿弥托佛，既然来了，阁下还请现身吧！” 阿弥托佛这四个字没什么稀奇，可这一声明显很苍老的声音中竟然蕴含着一股独特的力量，蕴含着精神与真气的力量，在声波的波动中竟然泯灭了借助燕飞真气扩散向大帐的剧毒。 不仅如此，燕飞还感知到，这股力量锁定了他的位置。 “果然有高人！”之前，孟珙就说过蒙古军中有高手，可遍观原著，也没看到几个真正的高手，所以，燕飞心中多少有几分怀疑，以为只是华筝这个意外。 可现在他信了！ 一束束火把点燃，无数的士卒瞬间将燕飞围拢起来。 没有事先准备，可这些士卒的反应完全不逊色那些早有准备的埋伏。 靠得近的，直接被毒死，不过没人慌张，只是不断调整距离，渐渐地，他们自发地找到了毒素到不了的安全距离。 安全线上，长矛所向，弓箭齐指，一个个肌肉紧绷，面无表情，只等一个命令，然后便会瞬间长矛投来，箭雨落下。 【强兵！】 燕飞心中感叹。 刚从宋军营寨中出来，两个军寨中的军容军貌，意志斗志，军律军心的对比实在太明显了。 “深夜拜访，虽然不太礼貌，可也不用动刀动枪吧！”被发现了，燕飞也就不躲了，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笑着看向铁木真的大帐，“不知帐中是哪位高人发现了贫道？” 随着燕飞话音落下，大帐打开，铁木真在几名密宗高僧的陪同下站在了燕飞面前。 一名高僧不断捻着佛珠，念着佛经，一句句低语难闻的佛经中散发着一股股刚刚那种独特的力量，不断抵挡泯灭着三足金蟾的剧毒。 笑了笑，相隔10米左右，原地不动，燕飞挥剑。 刺剑，五成真气灌入，全力一剑！ 剑光如流星，闪耀极速，直奔和尚与亲卫中央的铁木真。 然而………… 三名铁甲亲卫用身体挡住了剑气，然后一名年轻的大和尚旋转手中金轮配合华筝的剑气，以金轮碎裂为代价挡住了贯穿三名亲卫的剑气余劲。 付出了伤亡，可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轻描淡写，没有慌乱嚷嚷，更没有狼狈奔逃，铁木真平静地看着燕飞。 0055 直面 “没想到竟然是师父来了，我还以为是郭靖来了呢！”铁木真的中军大帐，燕飞这个刺客像是客人一般坐在左侧位置，而另一边则是华筝。 不过两年的时间，华筝已经褪去当年的青涩，一如当初的蒙古长袍，除了腰间多了一柄长剑，衣着没什么变化，可那张清秀的脸庞却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天真，取而代之的则是英气与冷峻。 “只是教了你一点东西，算不得师父。”燕飞轻笑道，“不过小华筝，你的成长之快还真是出乎了我的预料。” 刚刚挡住自己剑气余波的那一剑，还有这悠长深远的呼吸，这小姑娘如今的功力起码四十年。 “是一位密宗大师临终前的灌顶，才让我有此功力的。”华筝轻声说道。 “密宗？”听了华筝的话，燕飞望向主位铁木真身侧盘坐在一张蒲团上默默念经的枯老闭眸的老和尚，“如果贫道没猜错的话，这位大师应该就是密宗这一代的活佛吧？” 刚刚那股蕴含着强烈精神力的力量正是这位发出，而密宗能够拥有这么强的精神力量的存在，似乎只有那位活佛了！ “密宗活佛居于高原之上，转生轮回，从不涉世间事，怎么大师如今却愿意为成吉思汗的护卫？” “阿弥托佛，这都是真佛的旨意。”老和尚轻飘飘地说道。 “真佛？传闻活佛能知过去未来，不知您可知道未来会如何？”看着老和尚，燕飞若有深意地问道。 “世间轮回，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老和尚含糊道。 “轮回？”燕飞的声音明显带着嘲讽。 不再搭理这位所谓的活佛，燕飞将目光看向主位一脸威严的铁木真，“大汗把贫道邀请进来，就不怕贫道暴起伤人吗？虽有帐中高手很多，可即便如此，也未必能够挡得住贫道。” “天下第一，这样的实力自然不是人数所能限制，不过本汗以为，道长不会杀本汗！”看着有点胖实则壮，一身简朴蒙古袍，一张刻满岁月沧桑的脸上满是坚毅，铁木真比鹰还犀利的双眸看向燕飞，自信笑道。 “不会？大汗可是忘了在下此来的目的？”燕飞失笑。 “那道长可知道本汗要是真的被你刺杀身亡会有什么后果？”铁木真反问。 自问自答，铁木真极为霸道地大笑道，“如果今日本汗被道长刺杀身亡，那么整个大宋都会变成襄阳，道长可相信？” 燕飞沉默，这是事实。 历史上，蒙古大军有过无数这样的例子。 铁木真的女婿在攻打西域时被杀，然后他的女儿屠了三城，真正的鸡犬不留！ 攻打四川，蒙哥战死，然后整个川地近乎被杀光。 “可若是那样，蒙古也会随之而亡。”直视着铁木真，燕飞淡淡道，“杀戮是一把双刃剑，达到一定数量，会让人畏惧害怕进而臣服，可当超过一定数量，那便会让人愤怒，愤怒到忘记恐惧，愤怒到同归于尽，愤怒到眼中只有毁灭。 确实，宋军的战斗力不如蒙古，可大汗也别忘了，大宋的人口是蒙古的百倍还多，就算蒙古再强，可一百个宋人还杀不死一个蒙古人吗？ 而且，大汗也别忘了，大宋有的是英雄豪杰，比如贫道，贫道虽然无法以一敌万，可来去纵横，斩敌数百上千还是没问题的。 大宋立国数百年，边境邻国从辽变成了金，现在又变成了蒙古，每一个都曾是极为强大的存在，也都曾将大宋打得狼狈不堪，可大汗看到哪个把大宋灭了？” 声音平淡，可却铿锵有力地响在所有人耳边。 燕飞的话正好说到了众人的心坎中，为什么此次出兵不是全力以赴拿下大宋而是试探？ 就是因为大宋看似软弱，可却整体实力浑厚！ 可一时取胜，却难以长期占据！ “话虽如此，不过此刻的宋军却是挡不住本汗的铁蹄，不是吗？”铁木真一声轻笑，“否则的话，襄阳不会被屠，道长也不会被派来刺杀本汗。” “襄阳被屠那是之前的事，之前的军对挡住不大汗，现在却未必！”燕飞淡淡道，“至于刺杀大汗，只是想要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罢了！ 大汗若是身死，或许蒙古大军会疯狂一阵，不过退兵便也是必然，不是吗？” “这么说，道长还是要杀本汗？”眯着眼睛，铁木真身上的气势凝聚。 威严霸道，杀机凛凛！ 这股气势不同于武者真气凝聚形成的无形有质的气场，让人感觉周身压抑，铁木真身上的气势，无形无质，可却直逼心灵，透彻心扉。 那么一瞬间，纵然是燕飞也感到心中一寒。 “已经没有必要了。”真气运转，心底的寒冷驱散，迎着那双眯起来闪烁着凶光的双眸，燕飞轻笑，“大汗应该了解自己的身体，长生天已经向您招手。” 三足金蟾，它的毒再加上燕飞的真气推波渗透，可没那么容易就被泯灭。 大和尚的精神力量确实诡异强大，消除了蕴含在真气中的霸道毒素，可三足金蟾的毒变化万千，霸道转柔和，快速转慢性，太简单不过。 而燕飞的先天真气叠加九阴九阳的波动保护，更不是大和尚说净化就能就能净化得了的。 从铁木真邀请燕飞入帐的那一刻，他便已经中毒了，深入骨髓，自己无法察觉，外人更难以检查出来的剧毒！ 原本他离长生天还有点距离，可现在燕飞直接将他送到了长生天门前。 最多两日，这位一代天骄苍老的身体便会被深藏骨内的剧毒加速燃烧掉所有生命。 “道长还真是慧眼如炬，什么都瞒不过你。”被说中隐处，铁木真脸色难看，不过却也并不隐瞒遮掩，大大方方承认，霸道无边道，“不过，那又如何？” “大汗，听贫道一句劝，无论将来如何，止杀，才能让你在长生天获得赐福。”深深地看了一眼铁木真，燕飞起身，“时间也不早了，贫道就先告辞了。” 看到燕飞起身，大帐中的一众高手也呼啦一下子全部起来，将他围了起来，似乎并不准备让他走。 燕飞看向铁木真，“大汗打算留下贫道？” 铁木真沉默。 他确实是这样想得。 虽然没聊几句，可他看得出来燕飞的强大，这样的人，不属于蒙古，那就要除去！ “呵！” 一声嗤笑，燕飞突然出手，剑气如龙，绕身席卷整个大帐！ 轰！ 血花爆散，染红大帐，偌大的大帐更是被狂暴的剑气撕裂成废墟。 整个大帐，除了藏地活佛、华筝、没有金轮的金轮以及被他们拼死保护的铁木真，再无任何活物。 “大汗，现在贫道能走了吗？”一声轻笑，燕飞扬长而去。 铁木真可不是个放任刺客自行离开的圣人，立刻便下令对燕飞追杀围剿。 然并卵，天下第一的实力爆发，可不是匆忙聚集，没有针对性抓捕杀计划的军队所能困住。 一阵喧嚣，带着一身血腥，燕飞回到埋伏地点。 看着马钰等人的眼神，燕飞笑道，“再等等，等蒙古军营再度安静下来你们再出手！” 后半夜，喧嚣的军营终于再次平静，与此同时死，马钰等人的身影快速消失在黑夜中。 0056 战 “居然耍这样的花样！”当铁木真听到营中几名将领和千人长遇刺被割走头颅后，不禁出声冷笑。 我蒙古大军可不是少了几个将军就能够影响得了的！ “连夜选拔替代之人，死了八人，那明日就用八千宋军为勇士偿命！”铁木真冷血吩咐。 “是，大汗！”麾下快速传令。 一声令下，还在夜色中的大营热闹起来，开始了小范围的比试，蒙古大军，强者为尊，如今空位出来，自然是谁强谁上！ 有激情、有豪气、更有愤怒，可却没有因为上司的诡异被杀而恐惧！ “果然不简单啊！”马钰等人带着八颗人头满载而归，临回之际，燕飞看向没有任何慌乱嘈杂的蒙古军营，低声感叹。 死了将军、上官后还能如此淡定，单是这份面临突发情况所表现出来的素质便强过宋军无数倍。 回营，待天明，大军聚集，孟珙出示了众人的战果。 八颗人头，都是偷袭襄阳的主要将领，其中几名千夫长更是襄阳屠城杀人最多的家伙。 看着这些死不瞑目的人头，宋军眼神中的恐惧之色渐散，原来这些家伙也会死，也会被杀，伴随着孟珙的热血演讲，士气开始渐渐回升。 然而就在这时，蒙古大军开赴而来。 “将军，蒙古军队将附近村民全部赶来，正在正在屠杀！”士气有所恢复，孟珙正高兴地与众人商量之后战略战术时，一名士卒急匆匆地跑进来汇报。 营寨百步，一排排男女老幼被捆绑着排列阵前。 “娘亲我怕”低弱稚嫩的声音悲泣。 “孩子，别怕，有娘在。”破衣烂鞋，披头散发，满身血痕的母亲想要安抚孩子，可手脚捆绑，她什么也做不了，她能做的只是说几句话然后尽量用身子挨着孩子。 “不要杀我，求求你们，只要你们不杀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有人不甘心被杀，哀鸣悲泣，可更多的人却是麻木，呆呆地被踹跪在那儿，死气沉沉地等待着杀戮的来临。 “杀！”大将哲别轻轻的一挥手，数十人头掉落，然后被这些刽子手用力踢进军营。 “没人了？那就继续去抓！” 一波接着一波的村民被拉了过来，一张又一张鲜活的面孔变成可怕的头颅飞射进来。 轻轻抚上一名恰好落在怀中的孩童双眸，将之放下。 闭眸，燕飞在竭力平静自己的内心。 “将军，出兵吧！”燕飞对孟珙说道。 “道长，未有准备的情况下，我军不是蒙古的对手，贸然出兵，一旦大败，不但刚刚提升的士气尽丧，更会完全丧失抵挡蒙古的能力，到时候襄阳夺不回来，大军又无力再战，蒙古大军长驱直入，所造成的伤害远不是这些村民所能比拟。”摇了摇头，孟珙反对。 此战至关重要，孟珙不敢有丝毫大意。 “可若是此时不战，让军中将士眼睁睁地看着同胞被杀，刚刚升起的士气只会更快败丧，若是如此，将军就算准备的再多，恐也无法战胜蒙古。”一把抓住孟珙，燕飞严声道。 “请将军出战！”有着燕飞带头，刚刚还零零散散请战喧嚣的江湖豪杰同时大吼。 挣脱不开燕飞的手掌，孟珙看着一众江湖豪杰，有些骑马难下。 “将军，末将愿意率领本部兵马迎战，不胜不归！”这时，副将厉海平抱枪跪地，也是大声请战。 “我等请战，不胜不归！”随着厉海平跪下，军中大半将士同时跪地，高声怒吼。 燕飞等人带回来的人头为他们点燃了愤怒的火苗，驱散了阴寒的恐惧，而此刻蒙古人肆意的杀戮则让愤怒的火苗迅速窜高，熊熊燃烧。 自身柴火不够，这样的燃烧只是一时，可一时便也足够了！ “你你们唉也罢，那便战！”军心难违，孟珙知道自己不能再避而不战了。 “此战，是必死之战，要么敌死，要么我死，本将不强求任何人，敢死的自动出列！”战前快速动员，厉海平的话语很简单，“此战，没有任何的战术，你们只要有一个目标，跟着本将的将旗，看清楚敌人，然后冲上去，杀了他，一个人杀不了，那就两个人，两个人不行，那就十个人，本将不能给你们任何赏赐承诺，不过本将可以跟你们保证，除非我死，否则这一战我绝不会后退半步！” 整整二十万大军，有五万人站了出来，其中还有三万是厉海平亲自带出来的部队，这个比例，带着一众江湖豪杰走过来的燕飞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军心太差！ 如此刺激激励，才有这么点人站出来，这已经不只是士气的问题了！ “厉将军，我们这些江湖人来给你们当先锋，统兵打仗，我们不如你，不过论个人实力，我们还是有一些的，攻坚破难，这样的任务交给我们！”压下心中对宋军的叹息，燕飞带着两百多江湖豪杰对厉海平说道。 “多谢诸位豪杰！”没有客气推辞，厉海平对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准备就绪，开门出战。 营寨中如此大的动静，外面的蒙古军自然也早就发现，早有准备。 看着洞开的寨门，哲别嘴角轻挑，“这群缩头乌龟总算是出来了，传令各部，准备战斗！” 杀！ 战斗一触即发，刚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阶段。 蒙古大军皆是骑兵，一般作战方式都是采用放风筝战术，诱敌深入然后分化逐个击破。 不过面对几乎全是步兵的宋军，他们没有放风筝，没必要，而是骑兵列阵，冲锋踩踏！ 面对哲别的骑兵冲锋，厉海平没有结阵阻挡，而是带着麾下直接冲了上去。 “拜托你了！”回头，望向带着江湖豪杰往本阵两翼而去的燕飞，厉海平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厉海平从军近十年，兵法战法熟稔于心，他当然知道步兵与骑兵相撞的后果，只是他别无选择！ 蒙古大军的作战灵活，战术狡猾，如今看似正面冲锋，可一旦厉海平结阵用长矛坚盾阻挡，那么他们便会立刻掉转方向，迂回两翼，从两翼的薄弱点攻击。 步兵的机动性怎么能够与骑兵相比？ 若是全方位防守，也不是完全不能坚守，可他们出来是干什么的？ 不是为了防守，更不是为了胜利，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敌！ 杀更多的蒙古人！ 所以，厉海平用自身军队来做诱饵，引你来冲，来杀！ 长矛、坚盾，厉海平把它们放到了军阵的最后，他要让蒙古军队冲的进来，却冲不出去！ 骑兵没有了速度，与步兵纠缠在一起，那时候，便是血战之时！ 虽然他们会牺牲巨大，虽然最后可能也无法全歼战力爆表的蒙古军，可无所谓，只要能杀掉一些蒙古兵就好！ 这一战，打得不是成败结果，打的是精气神！ 而燕飞等江湖豪杰分布军阵两侧，蒙古骑兵发现直线冲不出军阵后，必然转向两侧，而这时，便是作为尖兵的江湖豪杰出手的时候！ 两翼薄弱，他们要用自身高绝的武力挡住蒙古骑兵转向冲锋的势头！ 而且，蒙古骑兵冲入阵中，必然会让己方死伤惨重，畏惧、害怕难免，而燕飞等人的作用便是以身作则，带头杀出士气、杀出血性，杜绝任何溃逃的可能！ 很快，骑兵冲了过来。 钢铁洪流一般冲入宋军军阵，所过之处，所有宋军将士尽皆化为肉泥，伴随着箭雨，无数人倒下，没有任何能够阻挡它们前进的存在。 然而就在他们就要将宋军切割为二的时候，无数的长矛和盾牌挡在了他们面前。 踏碎了一排、两排、三排 可却有十排二十排等着他们！ 奔腾的速度终是被挡了下来。 “杀！” 仰天长啸，燕飞身先士卒，带着全真众人揭开了血腥厮杀的大幕！ 0057 拔剑 “先杀马，后杀人！”伴随着厉海平的一声大吼，所有宋军的刀齐齐砍向马腿。 马背上的沧桑，蒙古人控马很厉害，人立而起，然后顺手挥刀解决旁边的宋军并不难，可此时四面八方都是宋军。 人立而起的战马虽然腾空了两条腿，可还有两条腿站在地上。 希律律 一阵凄惨的哀嚎声中，一批批并不高大可却耐力十足的蒙古战马无奈倒地。 没有了战马，蒙古军的优势急剧下降，可出生苦寒，三四岁就开始接受训练，饱经厮杀的蒙古勇士依然战斗力极强。 自发组合，三三两两组成小队应对四周环绕的宋军。 弯刀利箭，相互配合，一道道血花，一声声粗犷的怒吼，凶悍的气势下，竟杀得宋军不断后退。 “不要怕，几个人一起上，一人将他们扑倒，一人按住他们手里的刀，一人砍下他们的脑袋。”燕飞大吼，“别忘了你们来此的目的，死战，不是敌死就是我亡，一方不死绝，此战便不会结束！” 以身作则，燕飞纵横各处形成大团队的蒙古士卒中，双剑剑气纵横，所过之处，鲜血喷涌，人头翻飞。 没有刻意避开那些喷洒而出的鲜血，任其临身，浸透衣袍，鲜血滴答，整个人如同从地狱而来的赤红恶鬼，所到之处，腥风血雨，绝无生机留存。 这样的燕飞，在厮杀中仿佛一颗耀眼的明星，愤怒的大吼、狂野的杀戮，血腥的姿态，他的一切深深地刺激到了所有人。 环境对于人的影响是很大的，尤其是在这来不及多想的战场，燕飞的表现勾起了宋军心底所有的愤怒。 埋藏在心底，被律法人文拘束的杀戮暴力开始释放。 “杀！” 渐渐地，一声声怒吼从战场各处传来。 蜂拥而来，不再畏惧敌人，不再担心被刀子砍中身体，打不过你，那就把你扑倒，然后让后面的人补刀。 此刻，血战真正的开始了。 “哲别，拿命来！”燕飞盯上了这五千蒙古军的将领哲别。 在原著，他是个英雄，事实上，他确实也是，然而这只是针对蒙古人而言。 “呸！”踹倒一名疯狂的宋军士卒，吐了一口血沫子，看向被鲜血浸透的燕飞，哲别弯弓搭箭，“没想到道士也能这么疯狂，很好，这样才配当我哲别的猎物！” 话音落下，一道旋转着的利箭在一阵呼啸声中穿过厮杀的空隙，直奔燕飞喉咙。 紧随着这一箭，哲别又连续射出三箭，分别挡住燕飞躲避的路线。 长箭如黑光，眨眼便至，精准极速，不愧为草原的神射手！ 换成普通的将领恐怕根本躲不过这几箭。 只可惜他遇到了燕飞！ 双剑挥舞，剑气纵横，几根利箭刚要近身，便被剑气斩落在地。 “死！” 一声怒吼，身后留下一串虚影的燕飞来到哲别面前。 箭刚搭在弓上，还没来得及射出，燕飞的长剑已经砍下哲别的头颅。 随手一道真气将头颅打飞到半空中。 鼓荡真气，燕飞放声大吼，“主将哲别已经被本座斩杀，弟兄们，继续杀，杀光他们！” 没有用主将的人头威逼敌人投降或者溃逃，相反，燕飞用这颗人头激励己方士气，让他们的信心与杀气进一步提升，达到最高潮。 双方都杀红了眼，没有谁退缩，有的只是你一刀我一箭，直至对方完全没了气息，没了反抗能力为止。 战斗打到这种程度，无论是后方的蒙古还是营寨中的宋军皆是震惊非常。 铁木真震撼，软弱的宋人竟然也有如此血性！？也能如此不要命地搏杀！？ 孟珙更是整个人都麻木了，或者说，统兵多年的他被战场上的血煞震慑住了，这样的战斗 别说经历，他连想都没想过！ 看向远处已经驰援而来的蒙古大军，咬了咬牙，孟珙大声传令，“传令各军，奔赴战场！” 蒙古援军至，厉海平等人便将全军覆没。 虽然现在也没剩几个人了，可孟珙不能真的见死不救。 而且，此刻全军的士气被这场战斗激励，未尝不可就此与蒙古来一场大决战！ 一场大战，宋军五万对蒙古五千。 正面硬碰硬，蒙古五千尽灭，宋军也只剩五千伤残。 相互依靠，你搀着我，我支着你，哪怕身旁多了十万伙伴，可这十万人却在这五千人面前鸦雀无声，连头都抬不起来。 而对面的蒙古大军也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嘲讽，看着厉海平和燕飞为首的残军，蒙古大军单手搭胸，对他们表达了敬意。 承认他们是值得尊敬的敌人！ 而不再是待宰的羔羊！ “燕道长、李将军，今日到此为止，父汗想要收回勇士们的尸体，如何？”阵前，拖雷和华筝骑马而来，看向厉海平和燕飞，至于孟珙，二人连看都没看。 看了看对面马蹄踢地的蒙古大军，制止了想要放狠的孟珙，燕飞点了点头道，“可以！” 虽然没有正式的官职，可这一战，燕飞用自己的剑，用全身的血赢得了所有人的认同。 或许有人觉得他越俎代庖，可却没有反驳。 横尸遍野，鲜血流淌成河，流向天边，染红那黄昏残阳。 收拾战场，各自回去修整。 夜晚，燕飞在运功恢复，一场大战，精神、真气、体力几乎都消耗殆尽，即便是强悍如燕飞，没有个三两日也是绝难恢复到完整状态。 嗖！ 帐外，一道黑影迅速掠过，直奔孟珙的中军帅帐。 瞥了一眼，熟悉的身影。 默默地走了出去。 黑暗中，华筝提着孟珙的人头想要离开，却发现燕飞拦在了前方。 “师父要拦我？”放下手中的人头，手握剑柄，剑气在剑鞘中积聚，华筝狭长的美眸微眯，盯着燕飞，随时准备出手。 “人都已经被杀了，还拦你干什么？”看着华筝手里被布抱着的滴答鲜血的人头，燕飞轻笑，“拔剑术，连同亲卫，一剑五人，一气呵成，剑速之快，电光火石，更为难得的是剑气凝聚，没有丝毫逸散，所过之处无声无息，不着痕迹，这样的剑法，厉害！ 本座此时出现在此，不为别的，只是想要看看你的剑法。 出剑吧！” 干脆利落，燕飞话音刚落，华筝的剑已经拔出。 速度之快，仿若一道白芒掠过眼前。 举剑相迎，剑尖相对。 破！ 僵持片刻，一声轻喝，华筝竟然一剑刺开了燕飞手中长剑。 一阵刺耳的金属声中，长剑居然顺着锋刃被分为两半，华筝的剑尖抵到燕飞的剑柄，感受那透过剑柄进入手中心的剑气，燕飞的脸上露出了浓厚的兴趣。 能将他手中的长剑像切豆腐一样片成两半，很了不起。 真气运转，绞碎剑气。 凝视着面前的小姑娘，燕飞好奇道，“我曾听说一种养剑和拔剑之术，刚刚你用的应该就是吧？” “没错！”华筝的回答很简短。 收剑而立，静静地站着，自己养了大半年的剑气居然还奈何不得燕飞，华筝知道，自己逃不走了。 看了看手里的人头，好在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师父，动手吧！” 挑了挑眉，小姑娘的干脆让燕飞惊讶。 同样瞥了一眼华筝手中的人头，燕飞突然笑道，“把养剑和拔剑之术留下，然后便走吧！” 0058 撤军 悬挂旗杆，孟珙的人头就这么孤零零地摆放在宋军营寨门前。 “你们宋人有句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刺杀我军数名千夫长，这就是代价！”挥马扬鞭，晨光之中，铁木真高声道，“既然你们这么想要夺回这座死城，那么，本汗还你们便是！ 厉海平，燕飞，你们的名字本汗记住了，下次再战！” 一声呼啸，转身离去，霸道潇洒，背影在晨光中高大威猛。 然而这高大的背影中，却无人知道刚刚还中气十足，霸道非凡的铁木真吐出了他人生中最后的一口气血。 “将孟将军的人头收回来。”死死抓住旗杆，脸色悲愤欲绝，厉海平一口鲜血喷出。 “将军，国不可一日无君，军不可一日无帅，孟将军惨遭毒手，我等知您悲痛万分，不过还请将军暂时节哀，暂代将军之职，万事以收复襄阳为重。”燕飞适时出声。 为什么昨晚眼睁睁地看着孟珙被杀？ 正是为了此刻！ 至于铁木真退军，那更是在燕飞的预料之中，连番刺激，原本还需一两日才能发作的剧毒想来已经让他彻底油尽灯枯。 “请将军收复襄阳，为孟将军报仇！”看了看燕飞，柳生觉得燕飞有些不对劲，不过此时此刻确实需要有人站出来统领大局。 身为孟珙副将，昨日更是大杀四方，血战威望浓厚的厉海平自然是最佳人选，柳生作为朝廷六扇门代表出声表示支持，其他人更是没有任何异议。 “请将军收复襄阳，为孟将军报仇！”全军将士齐呼。 山呼之中正式上位，厉海平顺利接手十数万大军。 “柳大人，燕道长，铁木真退军，说是把襄阳还给咱们，本将恐其有诈，想请二位带领江湖豪杰率先进城探查，然后本将紧随其后。”顺应民心大势，厉海平接手大军的第一件事便是收复襄阳。 襄阳城中，断壁残垣，大火烧过，到处都是漆黑的废墟以及乌碳一般的焦黑尸体。 “短短时间，没想到襄阳竟然变成了如此炼狱模样！”曾在襄阳附近的森林中练功，王林对襄阳很熟悉，看着与记忆中截然不同的场景，回想曾经的欢声笑语，年轻的脸上满是愤怒，“该死的蒙古鞑子！” “愤怒是无济于事的，好好查看一下这城中情况，看看有没有伏兵，有没有埋下火油之类的东西。”拍了拍王林的肩膀，燕飞轻声道。 铁木真说是将襄阳还给他们，不过燕飞不相信他会这么简单的还回来。 果然 “什么人！？”有了燕飞的提醒，王林重点检查火油等易燃物，突然发现一道身影躲藏在角落中。 见到王林发现了自己，这倒身影没有逃跑，反而迅速掏出火折子，要放火。 王林眼疾手快，迅速夺了过来，并一剑制服了这个躲起来的蒙古人。 “师兄，竟然真让你猜中了，城里真的埋藏了大量的火油，借用大火之处的焦味儿和马粪味儿掩藏火油和易燃物，这些蒙古鞑子还真是狡诈！“望着成片的火油，王林心有余悸。 这要是大军入城之后被点燃，特么的 想想就感觉浑身焦灼一般滚烫。 “让厉将军派兵清理，同时，再仔细检查一番，不要有丝毫遗露！”看着脚底被掀开的火油层，燕飞也是后背一阵冷汗。 其他暂且不提，要是王林动作慢上一步，他们恐怕就要置身火海，瞬间大火，四面八方没有出路，想想燕飞就觉得后怕。 与此同时，另一边正在缓缓撤军的蒙古军中。 “父汗，厉海平正派军清理火油，看来咱们的计划失败了！”移动的蒙古包中，拖雷对躺着的脸色煞白的铁木真道。 “倒是谨慎，是个不错的将军！”强撑着身体，铁木真道，“不过就算没有火油，那一座死城也足以让他无法分兵追击。 南宋不弱，拖雷，告诉你王兄，日后若是想要攻打南宋，不要一味杀戮，燕飞说的没错，对于南宋这样的国家，恐惧要适度，不能过线。” “是，父汗。”拖雷低声应道。 又拍了拍床头华筝的纤手，铁木真道，“女儿，中原的武功是好东西，它的强大是我们草原勇士所不具备的，藏地高僧虽然臣服于我们，为我们所用，可我大蒙古怎么能没有属于自己的高手？建立一个组织，培养属于咱们蒙古的绝世高手，这样日后面对中原高手的时候，我们也不必处处被动。” “父汗放心，我一定会让咱们蒙古也有绝世高手的。”看着面前气若游丝的铁木真，华筝的声音哽咽。 “哭什么？你父汗我可是成吉思汗，成吉思汗的女儿怎么能软弱！”轻声喝止华筝，铁木真道，“扶父汗起来，本汗怎么能死在床上？给本汗备马，本汗要死也要死在马背上！” 马背上，虽然人已经没有了呼吸，可依然挺拔如松，稳如泰山！ 铁木真，这个充满争议的枭雄以极为骄傲的姿态在回家的路上谢幕了。 襄阳，大军忙碌月余，清理废墟，建设城墙、城门、房屋，终于让这座死气沉沉的城池重新焕发出几分生气。 夜晚，燕飞、马钰约见厉海平。 “弟子拜见掌教，见过教习。”树林中，厉海平单膝跪地。 “海平，经过运作，临安那边已经准备将你正式扶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扶起厉海平，马钰轻声问道。 “末将一切听从掌教和教习的。”直视着马钰和燕飞，厉海平郑重道，“请掌教和教习放心，末将从始至终都是全真的人，至于大宋，军队中待的久了，越发觉得不可救药了！” 马钰委婉试探，厉海平回答的干脆直接。 黑白分明的双眸直达心底，燕飞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的。 “镇守边关，虽然你只是襄阳守将，可事实上这权利很灵活，我们打算让你逐步收复南阳、新野一带，然后与襄阳组成一个抵抗蒙古的根据地。”燕飞缓缓说道，“招纳流民，训练新军，改革制度，名义上还是大宋的将军，实际上将这边关一带培养成独属于自己的势力。” “掌教，您让末将打哪儿末将就打哪儿，绝无二话，可这治理一方，末将真的不会啊！而且朝廷那边恐怕不会坐视我们做大的。”厉海平苦笑。 “放心，从今以后全真会驻扎襄阳，辅助你完成治理，你的精力主要集中在军队上便可，至于朝廷那边，掌教也会帮你周旋，你只要按照计划有序进行便好。”燕飞轻笑道。 “如此，末将听命便是。”厉海平笑道。 “如此，那就说说细节，首先” 0059 安排 大乱之后大治。 襄阳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百废待兴，一切从头开始，旧的规矩被打破，一张白纸，可以尽情泼墨。 也正因此，给了全真诺大的机会。 融入乡里，去做小吏，这些细小的职位看似没有高官势大，然而却是上面每一道政策的执行者。 上面的政策能否执行，全靠他们。 终归还是在大宋的名义下，全真不可能在所有方面都把手插进去，不过只要牢牢掌控住基层，那么无论上面是谁，政策如何，都无伤大雅。 “王林，你建立一个组织。”全真众人以及厉海平在大堂议事，燕飞开口道，“这个组织就叫【锦衣卫】，负责监察襄阳各地官员以及震慑此地的江湖人士，另外，掌教师兄，我打算让全真在襄阳各地开设道院。” “道院？与道观有何不同？”襄阳的一应事宜都是马钰在操持，很周全，不过他的思维毕竟受限于这个时代，并不如燕飞想法多样，有些事情也缺乏一些超前的远瞻性。 “道观只是我们传道的地方，而道院则是培养人才的地方，官场、军方，争取二十年后襄阳各处要员都是咱们道院培养出来的。”燕飞轻声说道。 “师兄，动作太大，朝廷那边恐怕不好应对。”丘处机皱眉道。 事到如今，丘处机等人也彻底明白了马钰和燕飞一直筹备的这一盘大棋，或者说之前一直也有怀疑，所以，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倒是没太多的惊讶和过激的反应。 不过相比于一直绸缪的马钰和燕飞，突然获悉真相的几人却是更为保守。 “没什么不好应对的，朝廷那边，有钱有人，没问题的，就算有问题，我全真十数年的绸缪也不是豆腐做的。”很罕见，马钰的回应很是霸气。 笑了笑，燕飞道，“确实，没什么可担忧的，不过有一点却需要注意，朝堂奸臣当道，昏庸黑暗，这让我们大有可为，不过除了朝堂，皇帝也还有其它的渠道了解天下，六扇门，师兄，按我的意思六扇门应该换一个主人。” 柳生，这人或许格局有些小，心思没那么宽广，可他的能力与忠心却是毋庸置疑。 襄阳发生的一切可以瞒过其他人，可却绝对瞒不住他！ “杀柳生？师弟打算亲自出手？”马钰看向燕飞，对于他打算杀柳生的想法有些惊讶。 原本，他是想和柳生交易的，毕竟，华山论剑，他这个天下第六可是欠了全真不小的人情。 “柳生这样的人，只有死了才能让人安心，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不划算，师兄放心，我亲自出手，保准他死的透透的，不过柳生死后六扇门的下一任总捕头人选却需要师兄操持费心了。”燕飞明白马钰的心思，轻声解释道。 “窥视六扇门总捕头位置的人很多，他们都符合咱们的要求。”对此，马钰也是早有应对，自信说道。 “那么便剩下最重要的事情了，海平，你要练出一支无坚不摧的铁军！”燕飞看向一直安静聆听的厉海平。 “请掌教和诸位长老放心，以当日血战蒙古的残军为核心，末将有信心练出一支不逊色蒙古的强悍军队。”厉海平自信道。 “我相信你。”笑了笑，燕飞的身形突然闪烁到厉海平身前，剑指直抵厉海平胸口膻中穴，滔滔不绝的真气从燕飞体内涌入他的身体。 整整十年的精纯先天真气，换成普通江湖计量，便是三四十年的功力。 燕飞都给了他！ 虽然是自家培养的，赤胆忠心，可就算如此，也不能光让人家干活不给好处。 明面上的一些荣华富贵全真现在还给不了，既然如此，燕飞决定给他一些就算再多荣华富贵都换不来的东西。 “这本《烈火枪法》是我这些日子观你练功练兵所量身为你打造的，将之融会贯通，再配合我传给你的四十年功力，军阵之中，相信就算是霸王再生也未必会是你的对手。”传功结束，消耗不少的燕飞有些虚弱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看着手里的秘籍，感受着身体中的澎湃力量，厉海平双膝跪地，高声道，“请掌教以及诸位长老放心，末将此生只认咱们全真，只为咱们全真而战！” “海平快快起来，燕长老传你功力也并非图谋回报，只是战阵凶险，希望你能多几分自保之力罢了。”扶起厉海平，马钰轻声道，“我们一群道士，岂会在乎功名利禄？只是朝廷昏庸无能，不忍苍生罹难，这才有了这些行动，说到底，都是在为这天下而战，至于全真，只要这天下安好，有或是没有又算得了什么？” 说完，也不等厉海平回应，马钰道，“骤然得到如此庞大的真气，体内必然汹涌不平，你先回去运功调息，其他等你恢复之后再说也不迟。” 厉海平离开，马钰看向闭目调息的燕飞，“师弟，你没事吧？” “不过是失去了一些功力罢了，对于如今的我来说，多一些少一些无关紧要！”燕飞轻笑，“倒是师兄刚刚，做的不错！” “什么不错？”王林有点懵，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笑了笑，二人不语。 刚刚，马钰一番高大上的言论可没那么简单，言语之中可是有着精神引导，这是燕飞通过一灯大师收服裘千仞时的表现自己推敲的一点技巧，算不得洗脑，可却为厉海平心中种下一颗忠心的种子，能够潜移默化地影响他。 厉海平是全真培养的，忠诚朴实，可靠可信，是自己人，不过他们现在干的毕竟是大事，就算是自己人，有些东西也还需小心谨慎。 “其实今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大家讨论。”将王林拉到自己身边，马钰突然极为郑重道，“诸位师弟，过段日子，我打算将全真掌门的位置交给王师弟。” “什么！？我？”手指指了指自己，王林一阵摇头。 “全真与襄阳融合，将不再是单纯的江湖门派，按照计划，日后的襄阳是要作为一个独立的势力来发展，一个独立的势力怎么能没有自己的领袖？厉海平练兵打仗不错，可他做不了领袖，咱们这一帮人更不行，所以小师弟年轻力胜，不但名正言顺，武功更是江湖前列，是最佳人选。”燕飞开口道。 “师兄，你知道我的，当时你不是”王林有点语无伦次。 “不管你愿不愿意，现在你就是最适合的人选，而这也是你身为全真长老的责任！”迎着王林有些慌乱想要拒绝的眼神，燕飞严肃郑重，“全真掌教的身份与锦衣卫统领的身份融合，江湖与官场完美接洽，一步步往上，一步步成为所有人认同的领袖，为兄相信你办得到的。” 0060 移花宫 思来想去，燕飞觉得还是王林最适合。 第一，作为师父王重阳的亲儿子，他名正言顺，而这一点也是封建社会最认同的一点。 第二，这小子从小被他带大，各方面素质不错，不拘泥不死板，思维灵活也有亲和力，论能力，他当之无愧。 第三，除了他，全真真心没人适合这个位置。 马钰、丘处机等人，让他们单纯的当一个全真掌教倒是没问题，可同时作为一个割据一方的势力的领袖，别说能力手段，单是垂垂老矣的心态就是大忌。 而燕飞本人 他可不想被束缚在那个位置上。 自由自在地生活，做他自己喜欢的事，研究让他痴迷的道藏和武功才是他想要的。 “掌教师兄会为你铺好路，等到全真与襄阳完全相融，一切稳定后，才会正式传位给你，放心，不会扔一个烂摊子给你的。”拍了拍站在原地半晌无言的王林，燕飞笑道，“而在这个过程中，你要积极配合，辅助你大师兄和厉海平，在各方各面树立自己的形象与威望，这样等你正式上位之时便会顺理成章，民心所望。” 看着露出期待笑容的燕飞，王林的喉咙滚动半晌，“师兄，我能逃吗？” “随你！”燕飞耸耸肩，“不过你要想好了再做决定，咱们全真现在做的事情是有进无退，一旦失败，你应该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结局。” 王林：“师兄，这是不是就是你曾经教过我的道德绑架？” “错了，这是我曾经教过你的【不要逃避责任】！”燕飞轻笑，“好了，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弄吧，多我一个也没用，我回去恢复一下功力，然后就去宰了柳生，等把柳生干掉后，会去大理一趟，所以，这襄阳就靠你们建设了。” 摆了摆手，燕飞运起轻功快速消失在厅堂中，完全不给这些家伙说话的机会。 他可没心思跟他们讨论那些琐碎无尽的细节。 燕飞觉得自己的定位应该类似核武，天下第一，意在威慑，让人不敢妄动，是不是高射炮打蚊子。 临安附近，沿海。 “柳大人，好巧啊！”悬崖之下，惊涛拍岸，燕飞对柳生笑道。 “好巧？追了本座一路，长生剑居然说巧？”柳生嗤笑，“没想到你们全真的野心竟然如此大，。 这一路上，无论本座怎么隐匿身影，你都能迅速找到，全真的情报网还真是缜密，如此缜密的情报网，你们至少准备了十年吧？” “想套道爷的话？呵，别墨迹了，动手吧！”懒得废话，随手捡起一根木枝，燕飞出剑。 “想杀本座，没那么容易！”腰间长刀出鞘，狭长漆黑的刀身仿若黑夜一般向燕飞席卷而来。 刀势霸道，刀气凝聚于一线，杀伐霸道，一往无前，比起在华山论剑之时，更强了！ 然而再黑的夜晚，遇到了燕飞的点点星光，也将重新点燃光亮！ “破！” 一声轻喝一招【刺】剑，如同流星划破黑夜，刺破漆黑刀气，刺穿心脏，鲜血狂涌，柳生的眼神充满不甘，不过依然只能无力地倒下。 呼！ 燕飞长呼了口气，少了十年功力，这全力一剑几乎消耗了如今体内七点成的功力。 检查了一下，死得透透的，完全没有了任何呼吸，想了想，燕飞一脚将之踢下悬崖，落入深海。 葬身鱼腹，毁尸灭迹。 “可惜了！”看了眼被浪花卷走的尸体，燕飞摇了摇头，有些感叹。 解决了柳生，他的任务完成，接下来燕飞在临安小住数日，等到轻雪赶来后，带着她直奔大理。 “公子，轻雪想要建立一个门派。”路上，马车里，轻雪一边为燕飞切水果一边说道。 “建立门派？”好奇地看了看身旁乖巧听话随时都能推倒的美人，燕飞好奇，“怎么突然想要建立门派？” 拿起一块切好的水果喂给燕飞，轻雪轻声道，“两年前，蒙古攻陷中都后，烧杀掳掠，轻雪按照公子的吩咐先躲了起来，一躲两年，收容了不少可怜女子，这些女子身世凄惨，自身更是惨遭蹂躏，想要再嫁人已经很难，很多人更是羞愧难忍，无颜回到家乡，所以，轻雪想要建立一个能够让这些女子安心生活、不被欺负的门派。” 看了看轻雪，燕飞明了，有着相似经历的轻雪对于乱世女人的遭遇感触在心，这很正常。 笑了笑，燕飞笑道，“想建就建，我传你的武功你想传也可以传，其实你不用问我的，传给了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你有绝对的权利处置。” 顿了顿，看着喜笑颜开的轻雪，燕飞轻声道，“只是轻雪，有一点本公子需要提醒你，凡事不要太过火，要平衡，否则物极必反，有违初衷，害人更会害己。” 轻雪只是说想要给那些女子一个可以遮风挡雪的家，可燕飞知道，她的内心中还有着为这些可怜女人以及自己讨还公道的想法。 合情合理，这也很正常。 燕飞不会干涉，只是他不想轻雪日后沉溺于这种报复，那样，她以后的生活不会快乐，她创立的门派也将人人喊打。 “公子恕罪，轻雪只是”被说中心思，轻雪低着头，声若蚊蝇，不敢看燕飞。 “没什么只是的，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至于如何做，那都是你自己的事。”美人入怀，燕飞轻笑道，“门派总是要有名字的，轻雪，你想好要给自己的门派取什么名字了吗？” “公子，轻雪已经想好名字了，就叫【移花宫】。”燕飞怀里，轻雪嬉笑道。 “移移花宫？”燕飞的声音不自觉抬高。 “公子，这名字不好吗？要不公子您帮轻雪取一个名字？”抬头看向燕飞有些错愕的神色，轻雪不解。 “没什么，只是你这名字让我刚刚想到了一些东西，就叫【移花宫】吧，这是个不错的名字。”微微摇头，收敛那一闪而逝的错愕，燕飞轻声说道。 移花宫？ 这会是那个出了小鱼儿与花无缺的移花宫吗？ 燕飞不知道，不过 他真的很好奇！ “名字有了，那门派的地址呢？你打算把门派安扎在何处？”燕飞再问。 “不知道，不过公子在哪儿，移花宫就在哪里。”轻雪笑道。 0061 完善 天龙寺内，燕飞打量着现任的天龙寺方丈，同样，天龙寺的方丈也在打量着燕飞。 不过同样打量，两者的关注点却有着很大的不同。 燕飞的打量是惊讶于这位天龙方丈的法号，居然叫悟空！ 而且刚刚介绍，他的一干师兄弟也都是悟字辈，其中还有叫悟能和悟净的。 这巧合燕飞想看看面前的方丈究竟是不是猴子变的。 而这位悟空大师打量燕飞的原因，则是因为《一阳指》。 临来之前，燕飞从一灯大师那里弄来了一封介绍信，通过介绍信，悟空知道燕飞将一阳指练到了一品。 这很让他震惊！ 要知道，上百年来，能把一阳指练到一品的也就只有一灯一人而已，而他也是从小修炼，数十年苦功再加上超绝的天赋才练成的，可燕飞一个半路出家的人竟然在短时间练成，怎么做到的？ 难以置信！ “阿弥托佛，燕施主，一灯在信上说施主的一阳指已经到达了一品境界，不知可否让我等见识一番？”互相沉默的打量之中，悟空开口道。 “大师打算如何见识？”燕飞笑道。 “施主来此既然是为了《六脉神剑》的剑谱，那便让我等六人用六脉神剑与施主的一阳指较量一番，如何？”悟空提议道。 “大师请出招。”环视四周几名和尚，燕飞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出手。 “既如此，施主小心了！” 几个大和尚对燕飞念了声佛号后，也不墨迹，直接动手。 六脉神剑，一人一脉，各据方位，组成一道剑网笼罩燕飞周身。 都是出家人，出手倒是很有分寸，剑网的攻击没有直指燕飞周身要害，而是环绕周身形成了一道剑气牢笼。 深处其中，燕飞没有急着破解，调动真气，先天真气如同潮水一般从燕飞身体涌向四周，湮没六脉剑气。 燕飞潮水一般的真气中，六脉神剑的一道道剑气劈波斩浪，如同入水的鱼雷导弹，划破水面，爆炸成花，几乎眨眼间就将燕飞的真气斩的七零八落，水花漫天。 感知到被斩碎的真气残骸，燕飞右手指尖聚力，废物利用，以此化为一阳指的纯粹指力。 指劲转化，原本本被斩碎该飘散的真气化作一道道无形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攻向周身剑气牢笼。 仿若倾盆雨点，每一滴的威力都不强，可急骤而下，连绵不断，却也伤害不小。 剑气与指力碰撞，燕飞周身一股股无形的气劲爆炸，余波不断。 余波之中，燕飞没有特意抵挡，而是任其冲击自身，感受余波，通过这些余波的不同变化，他可以更为细致全面地感受到六脉神剑的剑气变化。 六路六脉神剑剑气各不相同，商阳一脉灵活百变，面对暴雨般的指力竟然也分解成无数细小的剑气直冲而上，以点对点，一滴滴地泯灭着燕飞的指力；而中冲一脉却是浑厚霸道，大开大合，燕飞密集的指力中，逆天而上，仿佛要一剑斩碎所有 “六脉神剑果然精妙！”指力消耗殆尽，剑气牢笼依然还在，燕飞没有占到便宜。 “指力随心，内外合一，浑然一体，《一阳指》在施主手中的运用才是真的精妙，让老衲大开眼界。”悟空操着苍老的声音，感慨道。 一品的一阳指，他曾经在一灯那里领略过，不比燕飞展示的弱，可这运用之时的挥洒自如却是差上许多。 “呵呵试探已经结束，诸位大师小心了！”笑了笑，燕飞准备发力，好好测试一下六脉神剑这门武功的深度。 依然是以一阳指的指力对抗剑气牢笼，不过不同于刚刚的随手施为，这一回的攻击当中，所有的指力都是由无数的精细剑气组成。 剑气充盈，在浑厚的真气支撑下，前赴后继，仿佛无穷无尽。 同时功法运转，以全真心法最高境界的一气化三清驱使，让指力化为三道，而他本人更是在轻功的加持下，身形挪移，仿佛化成了三个人。 三个人，三个方向，指力包含着的剑气纵横弥漫，与环绕周身的六脉剑气正面硬钢。 呜呜 一声声密集的破空声在燕飞身周响起，剑气相撞，气劲四散，脚下的地板被掀起，而刚刚被掀起的地板便又遇到了半空中的无数剑气，眨眼间便化为无数的碎块掉落在地。 燕飞的剑气变化无穷，时而精细如牛毛从内部瓦解六脉剑气，时而汇聚成一体，正面硬抗刚猛的中冲剑 燕飞的攻击强度并没有猛然骤增，一直保持在一个平和的水平线上，不过随着战斗深入，他对六脉神剑剑气特性的了解越发详尽，因此对战之中的针对性也越来越强，渐渐地，几位大和尚的剑气开始难以抵挡燕飞的剑气。 【确实如一灯所言，他们这单独一脉的六脉神剑威力也就这样，并不比一品的一阳指强，而且，看这几个和尚满头大汗的样子，这剑气对内力的消耗也是极大，要比一阳指耗能得多。】一边对战，一边观察，燕飞心中暗暗思量。 “罢手吧！”心中已有所得，燕飞正打算留点面子适可而止的时候，悟空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施主不愧是天下第一，纵然是我等师兄弟六人合力也不是施主的对手。” “大师承让！”笑了笑，燕飞既不谦让也不咄咄逼人只是淡淡道，“不知大师能否让贫道一观六脉神剑的剑谱？若是大师愿意，贫道愿意用《九阴真经》进行交换。” 到哪儿换哪儿，《九阴真经》在燕飞手里就像是一张刷不爆的卡。 听了燕飞的话，大和尚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动心。 不过方丈悟空却是摇了摇头，“《九阴真经》虽然高明，可终归是道家武学，与我佛家截然不同，对我等并无大用，相反，若让外人知道天龙寺内有《九阴真经》，恐怕天龙寺日后将少有宁静。 更何况，我们连自身的武学都没有精通，再去学习旁的，如此贪婪的行径只会贻误自身” “阿弥托佛。”听了悟空的话，刚刚动心的几个和尚羞愧地念了声佛号。 撇了撇嘴，燕飞感觉不太妙，听这语气，莫非不换？ “阿弥托佛，老衲有一疑问，不知是主能否解答？”教训完自己的师弟，悟空面向燕飞，问道。 没直接拒绝，还有戏？ 心中一动，燕飞轻声道，“大师请问！” “老衲观施主刚刚出手之时剑气之变化与强横，更强于六脉神剑，既如此，为何还对六脉神剑念念不忘？”悟空一双苍老深邃的双眸望向燕飞。 嘴角微挑，燕飞缓缓开口，“贫道想要一观六脉神剑，并非贪图六脉神剑的威力，只是想着试试能否用六脉神剑帮贫道完善功法！” 0062 功法 多年来研究完善，燕飞的功法早已经不是当初师父教导的单纯的《先天功》。 大框架上，《先天功》为根基，如大树之根，而内脏五行则为枝干枝叶，脉络遍布全身，光合蕴养周天。 《九阳神功》属火，化作心火燃烧心窍；《九阴》属水，化作肾水流淌肾窍；丘处机独创的《长春功》属木，如参天大树扎根肝窍；少林《金钟罩》属土，浑厚厚重护住脾窍。 五行之中，其他窍穴皆有合适安置，唯有金属性的肺窍缺少主持大局的功法。 偏向金属性的功法稀少难寻，所以，燕飞来到了天龙寺，想要在《六脉神剑》身上想想办法。 虽然《六脉神剑》本身只是武技而非功法，可它那种化真气为剑气的手段却是毋庸置疑的金属性方面的手段，再加上剑气本就是燕飞所长，与他相近，所以，燕飞相信，就算不是功法，《六脉神剑》也一定会给他带来帮助。 “如此，施主请观剑谱。”听到燕飞坦诚的解释，方丈悟空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从身边拿出剑谱卷轴，挥手间将之摊开在燕飞面前。 “师兄！”悟净、悟能等人忍不住出声。 微微摇头，悟空看向燕飞，平和道，“施主可随意观看剑谱，只是若是有所得，还望不吝赐教，另外，还请施主不要将剑谱传之于外。” “如此，多谢大师。”燕飞点了点头，没有假装客气，直接开始观看剑谱。 沉心剑谱，围绕着剑谱转了一圈又一圈，燕飞的眉头时而舒缓时而凝聚。 看了半晌，燕飞突然要来纸笔，在一张空白的画卷上将原本分散开来的六种行经走脉的剑气之法集中在一人身上。 虽然行经走脉的路线各不相同，可所有路线的起点部分却是一致。 真气都是先在肺部的经脉窍穴中运转，然后在运转周身各处，进而激发剑气。 “施主可是有什么发现？”看着被汇聚在一副身体里的剑气运行图，又看了看若有所思的燕飞，悟空问道。 “与其说是发现，倒不如说是一种猜想，大师请看，六脉神剑六脉各不相同，可若汇聚在一起，却可以发现它们起源都在肺部的经脉窍穴上，虽然它们在肺部窍穴经脉中的起点也都不相同，可既然宏观上都来自于此，想来必有所因。”燕飞看向悟空，“悟空大师，当年创造这《六脉神剑》的先辈可有留下过什么注解或是猜想之类的吗？” “注解与猜想吗？”微微摇头，悟空道，“祖传的剑谱当年被毁，上面的注解早已经无人知晓，不过” “不过什么？还请大师直言。”看着说话说半截的悟空，燕飞好奇追问。 “不过当年宣仁帝曾经六脉大成，晚年之时曾留下一句话【剑气逆行，返本归源】。”悟空轻声道。 宣仁帝，段誉？ 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竟然还真有收获，挑了挑眉，燕飞问道，“那这么多年，天龙寺的大师们可有尝试？有什么收获？” “唯一的收获便是死亡。”悟空平静地念了声阿弥托佛，“剑气逆行，穿心贯肺，稍有差错，便会爆散于体内，五脏六腑瞬息之间千疮百孔，也许当年宣仁帝留下的这个八个字有些深意，然而对于我等凡夫俗子，实在是难以达到，不过也许当年宣仁帝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如施主所言，只是一个心血来潮的猜想而已。” “剑气逆转，返本归源”咀嚼着这几个字，燕飞没有回应悟空。 “大师，若是不介意，贫道想在贵寺叨扰些时日，不知可否？”沉思半晌，燕飞突然眼前一亮，看向悟空。 “施主愿意留下，这是敝寺的荣光，只是还请万勿胡乱尝试，一切以自身为重。”悟空自然是看出了燕飞想要在此尝试剑气逆行的方法，他突然有些后悔，不该告诉他这几个字。 当年，他亲眼看着师父、师祖因为这种尝试而殒身，若是燕飞也因此陨落在天龙寺 “多谢大师提点，贫道心中自有思量。”燕飞轻笑。 “阿弥托佛。”悟空在燕飞的笑容中看到了坚定。 在小沙弥的引领下，燕飞离开了大堂，整个大堂只剩下悟字辈的六名大和尚。 “师兄，您为什么要把剑谱给他看？”悟能还是有些纠结，从不给外人看的剑谱，师兄怎么能说给人看就给人看？ “阿弥托佛，你们都与他交手了，他的实力如何，你们心中都应当清楚，高山仰止，对于这样的存在，给与不给对于他来说并无不同，可对于我们来说，却又有很大不同。”悟空淡淡道，“一灯来信，谈及了很多，蒙古南下，其势汹汹，而这人所代表的全真教正是抵抗蒙古的最强力量，大理以大宋为依靠，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与之交好，有百利而无一害，否则，他若强抢，我等谁可阻拦？不如大方相赠！” 大理是佛国，虽然天龙寺一般不主动干涉内政，可事实上，他们却是太上皇一般的存在。 身为方丈的悟空对一灯信中轻描淡写的隐语自然也是极为明晰的。 “阿弥托佛，是师弟愚钝了。”念了声佛号，悟能心服。 “那师兄刚刚所说的剑气逆行是真的吗？六脉神剑之中竟然还有更高一层的奥秘？为何我等完全不知。”看着铺在地上的剑谱，悟净问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悟空看向自己的几位师弟，严肃道，“就是怕你们胡乱尝试，所以才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本来老衲打算终生不再将之说出，谁知那位天下第一所言的剑气起点直指要害，让老衲一时心动，也许六脉神剑在他手中真的能够达到宣仁帝所说的返本归源的境界。 阿弥托佛，一时痴念，但愿不会以你而造成危害。 不过不管如何，你们都不能修炼尝试，你等境界不够，若是尝试，便是真正的有死无生。” “谨遵师兄教诲，那师兄以为这位燕道长会成功吗？”微微颔首，悟净问道。 “不知。”看了看燕飞离去的方向，悟空平静道，“不过以其天下第一人的修为境界，想来就算不能成功，应该也不会出现意外。” 0063 本命剑气 房间里，燕飞在修炼《六脉神剑》。 无论是剑气逆行还是一些其它的猜想，想要实践，首先就要把《六脉神剑》的六脉剑气修炼完成才可以。 对于天龙寺的大和尚们千难万难的六脉剑气，对于燕飞来说却很简单。 真气足够、悟性足够、对剑气的掌控也足够精确，对于燕飞来说，只要熟练了《六脉神剑》独特的运转路线，这门特独特的剑气剑法自然便成了。 嗖、嗖、嗖 房间内，一道道独特的剑气从指尖迸发，激射在半空中，发出阵阵破空之声。 剑气缭绕，最开始，燕飞对这种独特的剑气还很陌生，手法生疏，剑气的控制精度不高，会不时损坏房间内的东西，可随着不计真气消耗的练习，不过半天的时间，燕飞便已经彻底掌握了这门剑法。 不得不说，这《六脉神剑》剑法对于剑气的操控确实有着极其独到的地方，以往，燕飞用一阳指的指力约束剑气，如今改成直接用六脉神剑的方式驾驭后，可驾驭的数量更多，几乎是一阳指的两倍，而且，这种驾驭方法对剑气本身的威力还有着不小的增幅，而不是《一阳指》那种强制约束的磨损消耗；其次，《六脉神剑》将真气转化为剑气的独特方式让燕飞朦朦胧胧之间对剑意有了更清晰的感官，以往，他真气化剑气，是通过精神与功法心意的复合操控而成，可《六脉神剑》的转化却是自然而然，轻松写意，挥洒自如，无需精神上更多的强制操纵，与之前燕飞的做法相比，就像是水乳交融与强上的区别，其中感受自然不同。 如此收获，可以说就算燕飞不能探寻到《六脉神剑》的更高境界，无法此补足金属性功法的空缺，这一趟大理之行也是极为值得的。 修炼成功，接下来就要各种实验。 首先就是悟空所说的剑气逆行。 闭关天龙寺，沉浸研究，一晃半年的时间悄然而过。 “大师，半年叨扰，幸有所得。”要离开了，燕飞把自己从《六脉神剑》上参悟出来的东西整理成册，交给了方丈悟空。 看着脸色惨白的燕飞，悟空好奇地翻开了燕飞递过来的小册子，一页页看过去，震惊、欣喜、无奈的神色不断在脸上变幻，沉默半晌，面容平缓，突然一声长叹道，“施主真乃天纵奇才，竟然真的将《六脉神剑》的更高境界推演了出来，如此才智，老衲佩服。 只可惜，这功法修炼之难，恐怕至少百年都要束之高阁了！” 想要修炼燕飞研究出来的东西，首先就要六脉神剑六脉全会，这第一步便是数十年难有一人完成的难关。 第二步，六脉剑气逆行经脉，会于肺部经脉窍穴之上，按照特性的路线运转，六脉剑气互补互足，开窍通脉，最终融合为一，化为一道本命剑气缭绕于九穴所组的肺窍之中，然后以气血养之。 就算燕飞写明了这一步的详细攻略，悟空依然觉得，这一步就是天方夜谭，实际之中，恐无人能够实现。 六脉各异的剑气汇于肺部，其实就是各立山头，各自为政，纵然写明融合之法，可想要周旋其中，磨平棱角，融合共通，简直难于登天，而一旦有所差池，各自为政的六脉剑气便会互相开战，到时候只会自取灭亡。 还有最后一步的以剑气激发生命潜能，使之与生命相连，以气血化形供养，更是无异于自杀之举。 故而，看着燕飞递过来的秘籍，悟空的脸色变幻不定，并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施主，能否让老衲见识一下你修炼出来的本命剑气？”悟空忍不住好奇地看向燕飞。 如此玩命一般修炼出来的本命剑气会有怎样的威力？ 悟空很好奇。 笑了笑，脸色惨白的燕飞轻呼了一口气。 然后悟空大师下巴上几根胡须在他毫无反应之时飘然落下。 “大师，得罪了！”伸手接住，放在悟空眼前，燕飞轻笑。 “呼气成剑，这就是本命剑气？”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看着燕飞手中的几根细微胡须，悟空是真的惊了。 曲直如意，无形无迹，如此剑气已经超出了他对剑气的认知。 “本命剑气以气血蕴养，气血越强，它的威力也会越强。”燕飞轻声说道，“不同于《六脉神剑》只是一门用于攻杀的手段，本命剑气其实算是一种修炼的心法，心动，剑动，其形态、威力、大小、发射方向这些东西皆是随心而动。 体内真气五行循环，自动运转，生生不息，心念一动，作为五行一环的本命剑气会自动根据情况吸收真气，然后按照心意发射剑气，因为不再只是单纯的精神操控，所以，剑气自然而然，如同行云流水，收放自如。 不过贫道这【本命剑气】的独特心法还很不完善，它的强大更多的是依赖于其他五行运转的带动以及自身气血的填鸭喂养，还未找到让它自身规律运转的增强之法，而且，按照贫道的推演，本命剑气配合上剑意才能真正发挥出所有的光芒，而到目前为止，贫道对剑意的感悟也还是朦朦胧胧，始终捅不破那层窗户纸。” 悟空怔怔地看着燕飞，那眼神 那眼神燕飞很熟悉。 当年上学，学霸考了98分，然后说自己没考好时，其他同学就是这种目光。 好吧，东西给你了，你自己看吧，我就先走了。 燕飞有点受不了悟空以及他身旁一众大和尚的目光，轻咳几声，直接告辞离开。 大理都城的客栈，不能出入天龙寺的轻雪早已在此等候。 “公子，您的身体真的没事吗？”看着燕飞惨白的脸色，似乎比上一次见面时更重，轻雪很担心。 “放心，功法已成，不再添加新伤的情况下安心修养，很快就会好的！”拍了拍轻雪柔嫩的纤手，燕飞笑道。 剑气逆行经脉，融合不同属性的剑气，再加上剑气透体激发生命潜能这一系列的尝试，燕飞怎能不受伤？ 半年来，每一次尝试的失败都是以剑气贯穿经脉、撕毁肺部为代价，也就是燕飞的生命无限，恢复力很强，换做常人，这半年来恐怕至少得死上上百回。 不过即便是燕飞能够依靠庞大的生命力和浑厚的功力快速愈合伤势，可依然需要时间，尤其是反复实验所带来的反复创伤，更是没那么容易好。 “让你找的琅嬛福地找到了吗？”忙碌了大半年，精神和肉身都是疲累的很，靠在轻雪娇柔的怀里，喝着她一勺一勺喂过来的参汤，燕飞问道。 无量山琅环福地虽然只是一个过期的副本，不过燕飞一直觉得段誉那色鬼很可能会故地重游，重游之时留下点什么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燕飞在天龙寺研究本命剑气的时候，便让轻雪去探查一番。 “公子，您看！”拿过自己的小包包，轻雪献宝似的递给燕飞一幅画轴，“公子，这上面就是您说过的《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北冥神功》似乎不全。” 打开卷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小人踩着步伐的《凌波微步》，继续往后翻，《凌波微步》结束后便是《北冥神功》。 轻雪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北冥神功》确实不全，只有手太阴肺经一路。 “虽然不全，不过已经足够。”燕飞满意笑道，“对于本公子来说，最重要的并不是完整的秘籍，而是这《北冥神功》独树一帜的运转之法。” 没有急着研究上面的武功，燕飞看向轻雪，笑道，“说说，你是怎么找到这东西的？” “说起来那个段誉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公子您知道吗？他在琅环福地的玉雕上”轻雪笑嘻嘻地给燕飞讲解着她的探索之旅。 认真倾听，嘴角不时露出一抹轻笑，听着轻雪的讲述，燕飞感觉身心格外地放松。 0064 隐居修炼 襄阳，剑魔遗塚。 当燕飞在大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便回到了已经成为全真新大本营的襄阳。 作为一个有着宅男性质的人，燕飞并不怎么喜欢旅游，所以，办完事便立马回家宅着。 不过毕竟人的名，树的影，他天下第一的名号太盛，居住在襄阳城中总是各种拜访、拜师、求见 所以，回来没一个月便隐居在了剑魔遗塚之中。 其实燕飞居住在这里除了为了逃避麻烦，还有另外一个理由，他想要借助此地独孤求败遗留的微末气息帮助自己感悟剑意。 奈何 结果并不理想。 剑冢不远处的林中瀑布小湖之上，燕飞的身形不断掠过。 一身白衣，身形缥缈，脚点微波，每一次的落点都凝聚出一道仿若真实的虚影，三十多丈的距离，接连留下九道虚影。 “看来也只能达到这种程度了。”回头，看到第一个虚影已经从视线中消失，燕飞微微停下水面上的脚步。 然后 噗通！ 整个人瞬间落入水中。 双脚踩水，自然上浮，露出半个身子在水面上，看到不远处轻雪已驭使着竹筏过来，燕飞便安然在原地等候。 “极限是凌波九次，想要踏波立于水面完全做不到，应该不是功法的问题，真气化作波纹与水波共振，产生足够的浮力支撑自身，这个想法应该没错，只是真气的质量似乎还做不到与水波达到共振相融的程度。”水中，燕飞反思着刚刚的失败，隐居三年，除了感悟剑意，轻功是他最大的课题。 “公子，快上来。”这时，轻雪用真气驭使着竹排快速已经来到燕飞身旁，动作熟练地将他拉上竹排。 竹排上，燕飞运转功法，心火燃烧，热气升腾，很快便蒸干了周身水汽。 “凌波九次，恭喜公子神功大成。”见到燕飞收功，轻雪一边笑着恭喜道。 “可惜还不能更进一步，如果能够做到踏浪而行，那才是真正的大成。”虽然有些可惜，不过燕飞对自己的表现也很满意。 当年，师父江中救自己，三十丈左右的距离需要船桨借力方能险险到达，而如今，自己不但可以轻松而过，更是无需借助外力。 “以公子的才智，相信很快就能做到的。”轻雪轻笑。 “不用拍我马匹，能不能很快做到，我比你清楚。”捏了捏轻雪漂亮滑嫩的脸蛋，燕飞笑道，“不过虽然现在还做不到，可做些预研工作还是可以的，回去之后，我会将功法拆解，然后添加一些特别的猜想和评价，整理成册后，你派人投放到江湖上。” “公子是想要让江湖人帮您预研一下功法的方向？若是如此，可以让移花宫和全真教帮您去做，投放到江湖上，效率太低。”跟随在燕飞身边这么长时间，轻雪对于燕飞的思维方式还是很熟悉的，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笑着摇了摇头，燕飞道，“不行的，移花宫根基还浅，研究不了这些已经很有深度的课题，而全真教都是道家弟子，无论是思维模式还是武功路数都与我贴近，他们去研究，基本上还会局限在道家这条道上，难有突破性进展。 虽然道家大道漫漫，有着无穷探索，千百年都探索不尽，可纵然如此，世间万物也不是道家之道能够一语道尽的。 所以，还是要散播到整个江湖上，江湖百态，思想、阅历、人生、知识等都是大不相同，在如此不同的环境和思维中发展，这样才可能长出意外之喜。 而且，这种预研项目目前来说基本不会成功，尝试一下开拓些思路尚可，可一旦深入研究，很可能空耗光阴，所以，不能让你们修炼。” “可公子，就算您就不担心散播出去的功法培养出祸害天下的大魔头？或是流传到蒙古，为敌人所用？”跟着燕飞剑冢走去，轻雪问道，“虽然散播出去的功法不全，可公子的功法立意甚高，都是绝世之姿，万一有人才华横溢，补全功法或是另辟蹊径借此走出更强的道路，而这样的人一旦是公子的敌人，那恐怕会很难缠。” “有什么难缠的？一本功法而已，就算变得再强难道还能跳出本公子的手掌心？更何况人生匆匆百年，百年一过尽为黄土，就算再强又如何？”燕飞轻笑，“至于流传到蒙古，同样的功法，难道蒙古人就比宋人强？打败敌人的最好办法不是压抑敌人的成长，而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否则，就算一时得逞，自己也不过是个矬子里的大个，早晚被人比掉！ 的确，论及行军打仗，蒙古勇士因为生长环境的关系有着天然的强大，可说到江湖基础，与中原相比，蒙古就是一个刚出生的孩童，这些残缺不全的东西流入蒙古，对于白纸一般的孩童来说，弊要远大于利，就如同当年梅超风、陈玄风二人强练《九阴真经》一般，最终害的只会是自己。” “公子看得深远，轻雪佩服。”轻雪点着小脑袋，大眼睛闪着盈盈星光。 随手敲了一下洁白的额头，燕飞轻笑，“都跟你说了，不要拍本公子的马屁！” 说笑之间，二人回到了剑魔遗冢。 准确点来说，现在的剑魔遗冢已经是移花宫的驻地，面貌更不是最初光秃秃、孤零零的模样，现在，这里鲜花遍布，小桥流水，精心布置之下，簇拥着简单但却一点都不简陋的的十多个大大小小的建筑物，这便是移花宫。 背后悬崖，另一侧便是剑冢的埋剑之地。 “看公子和姐姐高兴的神色，公子的神功已经大成了？”见到燕飞和轻雪回来，高挑、长发及腰、佩银光剑、英气十足的细雨立马迎了上来。 细雨，移花宫的二宫主，相比于轻雪这个整天腻在燕飞身边的大宫主，她这个二宫主才是移花宫真正的管事人。 “借你吉言，已经成功了！”燕飞轻笑。 “呀！那今晚可得召集姐妹们好好给公子庆祝一下！”细雨高兴叫道。 “这么多美人给你庆祝，师兄，你打算怎么庆祝？”燕飞身后传来了王林幽怨的声音。 0065 传接 夜晚，移花宫内载歌载舞。 女人组成的门派，庆祝的方式自然不会是男人一般围着篝火，粗犷豪饮，大块吃肉。 精心布置的大殿，轻衣罗裳翩翩起舞，歌声悦耳沁人心脾，醇酒佳酿醉人先醉心，姑娘们的庆祝着实让人有些想要沉沦。 “这酒师兄，这是什么酒？”白玉杯中，酒香清淡，细细品尝，闭着双眸的王林仿佛看到有一名女子在远方痴情地看着自己，等着自己，心中充满了幸福痴恋，整个人前所未有的放松。 可是 特么的他还是一个单身汉啊！ 迎着王林惊奇的目光，燕飞轻笑，自斟自饮道，“这酒的名字叫【深情款款】，是我特意让人从绝情谷采摘情花所酿，情花有情毒，这种独特的毒素经过特殊的酿造，能够让人在不知不觉中看到心中最期待的那份感情，小师弟，你刚刚看到谁了？” 微微摇头，王林淡淡道，“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美酒。” 说罢，王林将白玉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然而刚刚那让人迷恋但却看不清的身影却是再也没有出现。 “【深情款款】在于自然而然，你刻意而为，自然是喝不出其中意境的。”看着不解的王林，燕飞笑道，“好了，你酒也喝了，说说吧，来我这里什么事？” “哪有什么事？”撇了撇嘴，王林道，“数月未见，甚是思念，师弟好心来看你，师兄你却这样揣度人家，真是让人家伤心。” 故意耍宝，还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和语气。 噗嗤 轻雪和细雨几名女孩子都忍不住笑出声了。 “那好吧，为兄就坐在这儿让你看个够。”坐在原位，燕飞似笑非笑地看着王林。 王林：“” “好吧，我说实话，一个月后，掌教师兄要将掌教之位传于我，到时候举行大典，师兄别沉醉在温柔乡中忘了来。”王林撇了撇嘴道。 “还有呢？”燕飞继续问道。 “唉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师兄。”看着燕飞戏谑的眼神，王林无奈道。 “废话，你忘了你是谁养大的了？你有什么心思还能瞒过我？别废话了，赶紧说事。”燕飞轻哼道。 “师兄，我接管了掌教之位，成为襄阳的实际掌控者后，就不方便执掌锦衣卫了，而锦衣卫的作用又至关重要” “打住，我是不会去给你打工的！”没容王林把话说完，燕飞直接打断，他可没心思去管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师兄，这是你不可逃避的责任！”王林突然一脸的严肃，“你忘了当初把我扔出去时说过的话了吗？” “忘了！”燕飞干脆道。 咳咳咳 一口气没上来，王林被自己的口水呛的直咳嗽。 “这是你的主意还是掌教师兄的主意？算了，不管是你们谁的主意，我都不会去干。”看着脸色酱紫，终于停止咳嗽的王林，燕飞淡淡道，“不过虽然我不干，却可以推荐给你两个人，那两个人很适合这个职位。” “什么人？”王林好奇。 “郭靖和黄蓉。”燕飞轻声道，“锦衣卫的职责是监察上下以及震慑江湖，想要坐稳这样的位置，必须铁面无私且武功高强，既能够让人心服还要震慑得住那些桀骜不驯的江湖人，郭靖的人品武功正合适，至于黄蓉，她的聪明可以帮助郭靖润滑四周，毕竟，这个职位可不能一味硬刚。” “他们？”细细品味着燕飞的话，王林点了点头，“确如师兄所说，他们很适合这个位置，可是，他们愿意吗？隐居桃花岛，小日子过得美滋滋，怎么会愿意来襄阳劳心劳力？而且，按照我以往的观察，郭靖此人对大宋很是忠心，这样的人，把那么重要的位置交到他手中，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对大宋忠心，难道你现在就不忠心？全真上下，集结边关，身先士卒，奋勇杀敌，为充实军用民生，几乎倾家荡产，这些都是忠心之举！ 小师弟，你心中产生了野望，这很好，可你还要学会隐藏它，现在的局势还远没到暴露它的时候，别人家还没来质疑，你就先把自己的人设崩掉。 郭靖为人忠厚朴实，值得信赖，绝不会做出两面三刀的卧底之事，所以，用他你大可放心。 至于对大宋的忠心，耳濡目染，你难道没信心在潜移默化之中逐渐改变它？ 当年，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身边聚集了多少忠于汉室之人，可后来呢？这些人中又有多少还能够坚持初心？大多都已经被同化进了曹操的大魏之中。”收敛了脸上的随意，燕飞对王林郑重说道。 倒不是燕飞比王林高明多少，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多谢师兄教诲，我明白该怎么做了。”郑重地点了点头，王林应道。 “明白就好，今天你来的巧，我这里正有一件东西要给你。”随手一挥，一本秘籍飘落在王林手中。 “《北冥神功》？这是给我修炼的吗？师兄，这是什么武功？怎么从未听过？”王林好奇地翻看着手中的秘籍。 “接任掌教，统领一地，你日后必然事务繁多，难有时间沉心武学，这本《北冥神功》虽然不全，难以发挥出全盛的威力，不过却能够让你在短时间里大量积攒功力。”燕飞淡淡道，“或许不如自己感悟修炼得来的纯粹自然，运用随心，不过量变引发质变，当你的真气积累的足够多时，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便足以弥补相应的缺失。” “吸纳他人功力为己用，这功法简直就是在诱人犯罪！”王林感叹道。 “所以，你要把持住，不要乱来，锦衣卫震慑江湖，惩恶扬善，抓捕那些作奸犯科之辈，吸了他们的功力，然后对外宣称废了他的功力，给条生路，也能彰显你的仁义。”燕飞平静说道。 “师兄放心，我晓得该怎么做！”看了看手中的功法，王林突然道，“这功法师兄，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王道长放心，我已经修炼三年，并无任何副作用。”轻雪笑着代替燕飞回道。 “你这小子现在多疑的连你师兄我都怀疑了？”燕飞对王林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谁让你总坑我，我当然得留个心眼。”王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过语气中却只有玩笑。 0066 杨过 一个月后，传位大典如约举行。 襄阳城中，人山人海，江湖豪杰、官场要员，前来参加者无数。 “郭靖，你刚刚说了什么？杨过？杨康的种？”热闹的大殿中，郭靖带着黄蓉以及才两岁多的女儿正与丘处机有说有笑，燕飞半道而来，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很不平凡的名字。 “不是康弟的孩子，是康弟的弟弟，杨大叔和杨大婶得天赐，老年得子，在三年前生了过儿，来襄阳之前，我和蓉儿先去了趟牛家村，这才知道的。”郭靖有些哀伤道，“过儿的诞生让杨家血脉不致断绝，只可惜杨大婶因为难产而死，杨大叔也伤心过度，没多久就过世了，如今过儿由穆世妹照料。” 燕飞的表情有些呆滞，心里这个卧槽！ 他怎么也没想到杨过会以这种方式出场！ “师兄，我打算把过儿收入门墙，留在身边，好生教导，以防学他父亲走错了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灰白胡子，上了岁数的丘处机突然在燕飞身边说道。 谈及杨康，语气之中多少还是有些不释怀。 “随你，不过师弟，我劝你量才而教，杨过并不等同于杨康，你如果想要把杨康身上的遗憾照搬到杨过身上，为兄觉得你需要谨慎。”笑了笑，燕飞轻描淡写地嘱咐了一句。 虽然惊奇，不过燕飞并未把杨过放在心上。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长大之后不会给自己来一个为兄报仇吧？ 心中一声轻笑，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转瞬而逝。 “哈哈三年不见，长生剑依然如昨日一般潇洒英俊，真是让老叫花子羡慕啊！”这时，一阵爽朗的大笑由远及近，人未到声音却已经在百丈之外传来，白须白发的洪七公大步而来。 “三年不见，七公的功力越发的浑厚了！”燕飞赞道，“想来七公的《降龙十八掌》也必然更为刚猛有力。” “哈哈正要与你切磋，大典结束后，咱们比划比划？”三年来勤修苦练，九阳已经接近大成，至刚至阳的功法配合至刚至阳的掌法，掌力之强也是让洪七公很是跃跃欲试。 然而以他的掌力想要寻一个合适的试掌之人可不容易，如今见了燕飞，洪七公自然不会错过。 “求之不得。”燕飞笑道。 “好霸道的剑意，看来是名剑山庄的易庄主来了。”说话间，大殿内众人的佩剑轻颤，似乎要自动出鞘，挥手间，重归宁静，燕飞轻笑。 “如此轻描淡写便阻绝了在下的剑意，看来道长的剑道修为又有精进，不知大典结束后的切磋，能否再加上易某？”一身剑气，绿衣易云整个人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走进来，无人敢靠近。 一旦靠近，众人只感觉有剑气临身，不得不远离。 然而事实上，易云并没有主动剑气进攻，只是他的剑意更为凝实纯粹了，让人在精神上有了被剑气临身的错觉。 “荣幸之至，贫道也对易庄主的剑意非常感兴趣！”虽然过于锋芒毕露，无法完全做到收放自如，有失平衡，不过此刻的易云还是让燕飞相当感兴趣的。 他可是还没感悟剑意，而人家却已经更上一层楼了。 玛德，这对比 得好好研究一下问题出现在哪。 众人闲聊之中，时辰悄然而至，传位大典正式开始。 马钰站在道家老祖的雕像前，把作为掌门象征的师父的佩剑和拂尘交接给王林，众目睽睽之下，一切顺利，然而就在王林刚刚接过掌门信物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拖着长音的尖锐叫声。 “圣旨到~~~~” 皇帝的贴身大监王渐带着上百皇宫亲卫浩浩荡荡而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全真上下忠勇为国，掌教王林聪慧敏锐，文武双全现特封王林为襄阳总督。”面白无须，年岁至少四十的王渐宣读完圣旨后，将圣旨递到了王林面前，笑眯眯道，“王总督，接旨吧！” “臣王林接旨。”跪地接旨，王林高声应道。 突然的插曲，在场豪杰无不震惊，襄阳总督，总督边关民生军事，朝廷怎么会突然把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一个年轻人？ 三年前，全真浴血奋战辅助朝廷夺回襄阳，立功不小，马钰等人都得到大大小小不同官位的封赏，这三年来更是倾尽所有辅助建设残败的襄阳，功绩非凡，王林本人也是表现很好，深得人心，值此两代交接的关键时刻，给予封赏，彰显恩德，这很正常，可襄阳总督的职位似乎有点过了！ 一时间，无论是江湖豪杰还是官场军方，看向王林以及全真一众人的眼神都变得很怪异。 羡慕，不解，向往以及更多的质疑！ 王林，能担得起这个职位吗？ “还望王总督能够勤练士兵，收复失地，不负圣上厚望！”操着尖细的嗓音，将圣旨放在王林手中的王渐笑道。 “请大监回禀圣上，王林以及全真定不负陛下厚望！”一众怪异的目光中，王林昂首挺胸，声音铿锵有力。 点点头，王渐让开位置，仪式继续进行。 新老交接完毕，马钰站到燕飞身旁，二人四眸相对，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总督之位，为了这个光明正大的名号，全真几乎送出了长江以南所有的道观收益。 付出之大，几乎让全真掏空家底，不过一切都是值得，有了这个名号便有了政治资本，从今以后，王林将能够光明正大地发号施令，再不会被人诟病越权干政。 慷慨激昂的演讲，从恢弘壮阔的未来到脚下一步步的计划，王林的个人秀还是比较成功的，仪式结束之时，很多人明显已经被忽悠的热血上涌，真心拥护，看向他的目光更是从最初的质疑变为了信心。 全真的掌教接任仪式结束了，然而一场更为盛大的盛典却才刚刚开始。 三年练兵修整，趁着蒙古内部为了汗位打的不可开交之时，出兵南阳一带，收复失地，检验三年成果，让王林彻底站稳脚跟，这是全真早就计划好的方案。 如今，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闪电突袭，以有备算无备，不仅收复了失地，更是大获全胜！ 王林就任总督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取得了如此胜利，一时间，江湖朝野震动！ 王林少年英雄，再世岳飞的呼声在全真的推波助澜下响彻天下。 0067 平静 南阳之战完美收官，燕飞与洪七公、易云等人接连两个月的论道交流也到达了尾声，送别众人，回归移花宫，这一段小插曲过后，燕飞的生活再次归于平静。 回到移花宫，燕飞并没有如同往常一般钻研秘籍，而是拿起锄头、铲子等工具，开始建造房屋。 “公子，您这是要干嘛？”看着忙碌的燕飞，轻雪和细雨二人很是不解。 “盖一座铸剑炉，以后本公子要铸剑。”手里活不停，燕飞轻声道。 “铸剑？为什么？”听了燕飞的话，二女却是更为不解了。 “铸剑，让一柄柄剑从自己手里诞生，这样才能让本公子真正的了解剑！”看了看想要帮忙的轻雪和细雨，燕飞笑道，“你们不用帮忙，这座剑炉，本公子要自己完成。” 这是燕飞在与易云交流之后的心得。 如何感悟剑意，玄之又玄，易云也说不明白。 不过他虽然说不明白剑意的诞生，可燕飞却在他身上看到了对剑的执着、对剑的痴迷、对剑的唯一。 同样是用剑之人，燕飞自认对手中的剑也是充满了尊敬，可要说执着与唯一，还真是远不如易云。 当然，燕飞也不是要学他的执着。 只是通过易云对剑的态度反思自身，燕飞觉得，自己对于剑的了解还真不够细致。 他知其然，懂得一柄长剑的每一个部位该如何用，也懂得不同长剑之间的不同特点，可其所以然呢？ 剑的内部结构，它的材料组成，它的承受极限，它的锋芒该如何磨砺 这些燕飞都不甚明白！ 不深入了解本质，如何能够感悟由剑本身升华的力量——剑意？ 而且，最近数年，燕飞对剑气的修炼远重于剑本身，多少是有些偏离根本了。 所以，燕飞要回归原始，从铸剑开始，从生到死，重新认识剑的一生！ 同时，这次的武道交流也让燕飞发现了身上的一些其它问题，或许是因为受到了其他人快速进步的影响，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一些原因，燕飞的心态没有了最初在终南山上时的完全淡然。 铸剑再加上重新开始的抄写道藏功课，相信会让他的心态重归原初。 乒乒乓乓 燕飞的铸剑生活开始了。 “公子这就是您铸造的剑？”看着面前的烧火棍，轻雪都不好意思说是剑。 挠了挠头，燕飞也是相当不好意思，他也知道自己是个菜鸟，可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菜到了这种程度。 整体乌黑，锋刃跟狗啃，剑身圆滚粗糙不平，剑尖、剑柄这些细节更是难以入目！ 呼呼砰！ 拿着挥舞，也不知怎么想的，轻雪居然拿起自己的佩剑与之碰了一下。 然后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燕飞的第一把杰作就这么断了。 “呃公子轻雪不是故意的。” 轻雪小心翼翼地看着燕飞，虽说这一把烧火棍剑不算什么，可毕竟是公子铸造的第一把剑，意义不同，就这么断了 轻雪自己都觉得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微微摇头，燕飞倒是不介意烧火棍断掉，不过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见证了一把剑从生到死的历程。 太快了点吧！ “没事，我会让它立地重生！”捡起断裂成两截的碎片，扔进熔炉，燕飞有些倔强道。 在哪跌倒就在哪儿爬起来，他要在它身上找回面子。 奈何，忙活了一上午，重新出炉的烧火棍却是没多大变化。 “我去练字！”撇下这么一句话，燕飞直接离开。 他需要平静一下心情，练字正好可以。 所谓的练字，就是默写道藏，正着写，倒着写，随意写，不同篇章的不同句子组合在一起，豁然之间，对于已经能够将道藏倒背如流的燕飞来说还真有一种别有洞天的见识。 相互之间，看似毫无关联，可细细体味，却又有千丝万缕的瓜葛。 有意思 沉迷其中，手中的笔一写就是一下午。 “公子，该吃饭了。”整理着房间内被铺的到处都是的纸张，轻雪对燕飞轻声叫道。 “嗯？哦！好的，吃饭去吧！”还沉浸在其中，朦朦胧胧之中似乎有所得，燕飞不愿就此放手，不过却突然被轻雪打断，那种特殊的感觉瞬间从脑海中消失。 微微摇头，燕飞也不在意，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厚积薄发，消逝的灵感终归会再次回归。 “这菜轻雪，以后大家的饭菜就由我来做。”正吃着饭菜，燕飞突然开口。 “公子，是这饭菜不合您胃口吗？”挨个把面前的饭菜都尝了一遍，跟往常一样啊，轻雪不解地看向燕飞。 “不是饭菜的问题，只是我想做菜而已。”燕飞轻笑，“好了，都别瞪大着眼睛，赶紧吃饭，再不吃可就都凉了。” 大概是由于下午默写的东西太多了，吃饭的时候，脑子里还不时游荡几句道藏之语，其它的都是一闪而过，可却有一句话让燕飞突然之间有了些别的想法。 道，无处不在！ 道理很简单，燕飞都明白，可一直以来，他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就算是做其他事情，最终的目的也是为了修炼，无处不在的道，他并没有亲身感受，更没有实践融入。 现在，他要亲身感受一番。 人之一生，衣食住行，他就从最基本的开始实践感受。 像是个杂工，什么都干，最开始，对于燕飞的行为，移花宫众人还很不适应，可十六年坚持下来，众人却也都习以为常。 这十六年来，除了清晨朝霞与黄昏晚霞之际，燕飞盘腿入定修炼一阵，其他时候都是让功法自己运行，顺其自然，不纠结于修炼，更不执着于练剑，兴致若来，便练上一圈，兴致若去，那便想干嘛干嘛！ 然而就在这平凡的生活中，燕飞的功力在日益浑厚，剑意在逐步凝聚。 这一日，燕飞在铸剑炉中铸剑。 锤子以独特的频率不断敲打着刚刚出炉的赤红剑身，变化的落锤中，赤红剑身渐渐成型，然而就在这即将定型的最后时刻，燕飞的锤子突然停下。 这样的停滞持续了大概数分钟，然后燕飞的锤子猛然落下。 砰！ 剑身与锤身相碰，一声前所未有的巨响响彻整个移花宫。 同时，整个剑炉爆发出滔天的剑意！ 0068 剑意成 “我意即我剑！”一声轻喝，整个剑炉，从里到外，草木竹石，尽皆化作剑气。 剑气冲霄，赶来的轻雪和细雨不得不连忙驱散众人，生怕这座已经变成巨剑的剑炉意外伤害到这些修为还低的弟子。 然而还没等她们把人驱散，剑炉之上的恐怖剑气竟然如同潮水一般迅速消退。 带着微笑，燕飞缓缓走出。 “公子，您成功了？”轻雪激动问道。 “召集弟子，用剑阵帮我试剑！”剑意初成，胸中一股意气喷涌而出，这才有了剑炉刚刚的滔天剑气，收敛之后，感受着这股奇特力量，燕飞跃跃欲试。 “公子稍等！” 很快，移花宫四十九名精英弟子聚集。 七七之数，七星剑阵，七七组合，原理来自全真的天罡北斗，可经过这么多年的磨合演化，已经化为独属于移花宫的七星海棠的花海剑阵。 四十九名精英弟子的剑阵施展开来，剑光如花瓣，漫天飞舞，点点寒光隐藏在那细腻的花瓣边缘，真正彰显着最美丽的东西往往最是危险的道理。 而轻雪和细雨这两位宫主则为七座剑阵的阵眼，他们武功高强，统合阵法运转，与阵法相互协调，她们不败，剑阵不破，剑阵若残，只要她们还在，便能快速复原，而且，若是她们想要单杀，剑阵还能为他们提供强大的剑气支援。 “公子，我们出手了！”隐藏在剑阵之中，轻雪对被困在其中的燕飞轻声说道。 “来吧！” 四面八方，周身环绕，迎着那看似缓慢飘来其实速度极快的美丽花剑，燕飞站在原地不动，然后一声轻笑，周身窍穴突然激射出无数强度、大小、方向等均不相同的独特剑气。 在剑意对本命剑气的加持与驱使下，燕飞对剑气的掌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全身上下几乎每一处窍穴中都有剑气激发，各不相同看似纷繁杂乱，可却俱在掌控之中，这些从穴道内激射而出的剑气精准地挡住了一片片即将飘落在身上的美丽花瓣长剑，而且，根据花剑的变化，自动调节自身以求最大限度的克制，如此变化之中竟没有丝毫的偏差与疏漏。 继续！ 本命剑气为根源，源源不断地输送剑气入窍，窍穴中的剑气连绵不绝地不断激射而出，一人对一整个剑阵，燕飞竟然在一瞬间转守为攻，而这还是在他连动都没动的情况下。 剑气如连绵小雨，不强烈，可却极为黏人，一不小心就会渗透入体，剑阵不得不小心防守。 而就在这攻守之间，燕飞试探出了剑气的极限，“方圆三米，心到剑到，指哪打哪，精准非常，可超过了三米，随着距离的增加，精准性也会随之降低，而这种经由窍穴激射的剑气，最远有效杀伤距离是十米！” “公子，可别小看了我们，剑阵，破！”细雨一声轻喝，剑阵中所有的剑花快速地组合成一朵七星海棠，海棠花极速旋转，滴滴答答，仿佛快速旋转的雨伞一般，将燕飞那漫天的细密剑气小雨甩向四周。 四周森林，剑气小雨所落之处，落在树上，大树的主干变成了满是小孔的筛子，枝干上的叶片全部掉落只剩脉络倔强飘摇；落在石上，坚硬的叮叮当当，水滴石穿留下一个个小坑，脆弱的，直接留下密密麻麻的细小裂纹。 而那些来不及逃离的小动物就更是直接变成了一朵朵血花。 当然，这一切都是十米之外的现象。 十米之内，一切都还在燕飞的掌控之中，被甩飞的细雨剑气在剑意的驱动下汇聚，凝结成七个巨大的旋转剑轮。 【我意即我剑】，只要还在掌控范围内，只要还没消失殆尽，燕飞的剑气都会按照他的心意所变化。 剑轮所过之处，扫花落叶，对剑花组成的七星海棠有着相当强的克制。 “灭！” 面对剑轮，弟子们的应对效果不佳，这时，身为阵眼的轻雪和细雨挺身而出。 轻雪身具改版的北冥真气，强大的真气吸力对剑气飞轮有着很强的牵引作用，可以限制住它们的运动范围以及运动速度，而与此同时，细雨改版的先天真气瞬间笼罩住这些剑气飞轮，混沌一片，开始湮灭剑气，阻绝剑意。 燕飞可以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剑意对七个剑气飞轮的掌控越来越弱。 若是大量消耗精神和真气，应该是能够破开加持的二人，不过毕竟是切磋试验，拼命就没意义了。 就这样，七个剑气飞轮被轻雪和细雨二人联手破灭。 “合而为一，七剑齐发！”细雨一声轻喝，七个剑阵分别化作七柄长剑，然后七剑再次凝聚，一道庞大无比的剑气巨剑在细雨执剑，轻雪指引之下从天而降，直斩燕飞。 “嚯，玩这么大，你们这是想要你们公子的命吗？”一声怪叫，面对这一剑，燕飞也不敢托大，身形挪移，一刹那，原地出现了九道身影。 九影变换，真假难辨。 “斩！” 细雨再次一声轻喝，举剑横扫而来，竟然要同时将九道身影斩碎。 “散！” 面对气势汹汹横斩而来的举剑，燕飞同样一声轻喝。 不见动作，可就是这么一声轻喝，竟然让横斩而来的巨剑不稳，出现了崩裂溃散的现象！ 燕飞的剑法早已达到草木竹石皆可为剑的境界，如今有了剑意的加持，这种境界的威力更是成倍增加，横扫而来的巨剑说到底也是剑阵中无数的长剑所组，以真气为媒介，以剑意为驱动，强大的境界在剥夺剑阵中这些长剑的控制权。 功力稍高者，还能勉强控制，而那些功力稍弱者，却是已经有些控制不住手中的剑了。 “凝！”作为执剑者的细雨竭力调用自己的真气抵挡燕飞这种剥夺控制权的入侵行为，消耗了体内大半的功力，总算勉强维持住了**剑的姿态，只是即便如此，这巨剑的威力相比于之前的气势磅礴，却是已经差上许多。 “既然如此，那咱们硬碰硬地比划一下吧！”剑阵的韧性与顽强有点出乎燕飞的预料，不过想想也是，对面可是四十九人合力，就算他如今剑意已成，实力大增，可想要不动手就破解掉剑阵，这就有些太小瞧人了。 伸手，剑炉中飞出一柄长剑，正是燕飞刚刚锻造的那一柄助他感悟剑气的的长剑，剑身古朴，剑刃看似平缓，可却自带剑气，落发自断。 手中握剑，心中聚意，体内鼓荡剑气。 意、气、剑瞬间合二为一，一剑斩出，没有耀眼的剑气光芒，朴实的剑身迎上轻雪和细雨二人合力而来的华丽剑气巨剑！ 轰！ 啊~~~~~ 一声巨响，狂暴的剑气掀飞地面，尘土草木飞扬，杂乱中，姑娘们发出一阵痛呼倒飞出去，脫手的长剑哗啦啦地落在地上。 0069 又一次 “转眼二十年，又是一次的华山论剑，师兄，这一次论剑由咱们全真主持，我打算把举行地点放在襄阳，不去华山了。”王林来到移花宫，对燕飞开门见山道，“不过还需要师兄出山坐镇。” 时光匆匆，王林也从当年嬉皮笑脸的小伙子变成了威严稳重的中年人，坐在那里，腰杆笔直，捋着山羊胡，多年来上位者养成的气场让他不怒自威。 不过在燕飞面前，这些都是装样子，这不，稳坐了一小会儿，这家伙就开始了放飞自我，吃吃喝喝，歪着身子，表情随心，动作随意。 “没问题啊，这么多年不见，正好可以借此见见老朋友。”燕飞轻笑。 宅了将近二十年，燕飞也想出去透透气，见识见识曾经的老江湖以及如今的小江湖。 原著中本该没落的华山论剑如今在全真的手中越发兴盛，会有怎样的盛景，燕飞还是很期待的。 “老朋友”看着燕飞恍如昨日的那张英俊年轻的面庞，王林突然笑道，“顺便也可以让江湖的新秀们见识一下师兄你这不老的妖怪，师兄，你跟我说实话，你那张脸究竟怎么回事？仔细算算，你的年纪应该也有七十多岁了，可这张脸从我小时候就没变过，别说什么功法效果，就算再厉害的功法也是有限度的，不可能不留下丝毫痕迹。” 说话间，王林的目光不自觉地瞟向燕飞身旁的轻雪和细雨，一身宫装，华丽雍容，二女依然如二十年前一般年轻貌美，动人心弦，可细细观察，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岁月的痕迹，与燕飞的完全没有丝毫变化形成鲜明对比。 “咳！” 轻雪轻咳，你说你的，看老娘干什么？ 看向王林，细雨的眼神很是不善，什么意思，老娘老了？ 不过虽然不满，可二女对王林的话还是很赞同的，不同于王林只是从外表观察，作为枕边人，二女可是更为深入地了解自己男人的身体。 真的是没有丝毫变老的痕迹！ “少年，这只能说明你的见识太少，别说永葆青春，就是返老还童的功法也是有的。”瞥了一眼王林，燕飞轻笑着打断了二女对他的虎视眈眈，然后突然陷入沉默。 燕飞也没想到王林会这家伙会突然把话题转向他的脸上，不过想想也是，他这张脸配合上实际年龄，无论看过几次，恐怕都会让人惊奇不已，浮想联翩。 不过你们想你们的，燕飞才不在意。 可刚刚王林突然提起他的年纪，这个东西却让燕飞心中猛然一动。 人生百载，匆匆过客，跟自己一个时代的老家伙们，师兄马钰等人恐怕也快要离开自己了，一想到他们即将如流星一般在自己的人生中消逝，燕飞的心中突然有种空荡难受的感觉。 情不自禁握住了轻雪和细雨的双手，看向二女细腻皮肤下隐藏得很好的几缕皱纹，就算双修加修炼，功力深厚，可还是 “返老还童？师兄还是这么喜欢诓我，不过我可早就不是当年任你戏耍的小屁孩儿了！”一声轻笑，王林打破了燕飞短暂的沉默。 “还真有这样的功法，只可惜已经失传了，不过你不信，那就算了，说说吧，这次过来找我还有什么事？只是一个论剑大会，让全真的人来通知我一声就好，应该还不至于让你一个堂堂总督亲自跑一趟。”收敛心绪，燕飞看向王林道。 这小子，自从当上了襄阳总督，便开始了日理万机的生活，这些年来，每一次来都是有要事相商。 “师兄，我打算借此次论剑之际，出兵北方，收复燕云十六州。”端正姿态，王林沉声道，“此次论剑，我会邀请蒙古魔师宫和战神殿前来，若是他们敢来，师兄帮我把他们留下来，若是他们不来，那这次论剑便是一个迷雾弹，让他们误以为全真此时筹备论剑，无暇他顾，到时候闪电突袭，必然能够打蒙古一个措手不及。” 魔师宫，十五年前华筝在天山创立的一个蒙古门派，这个门派的弟子大多来源于军中勇士，学成之后的去处也大多是回归军中，某种程度，算是一个比较特别的高级军官学院。 用战斗刺激修炼，以杀戮磨练武技，这些年来，魔师宫越发的强大起来，可谓能人辈出。 不过有着全真的隔绝，他们的强大与影响还只是集中在北方和西域一带，对于中原武林来说，他们的存在还是比较陌生的。 至于战神殿，与其说是一个独立的势力，倒不如说是魔师宫的一个光荣榜。 在魔师宫大面积撒网养蛊式的培养下，脱颖而出的真正强者便会被列入战神殿，被封战神。 对蒙古人来说，能进入战神殿是无上的荣耀。 按照情报，这些年来，包括华筝和金轮在内，战神殿中一共也才只有八人，可见精英程度！ “迷雾弹？”燕飞挑了挑眉，“想法倒是挺好，只是你确定论剑之事能够迷惑得了蒙古？而不是让人家反制，趁势来攻？” 燕飞觉得，以蒙古做事的尿性，发出邀请函，魔师宫肯定会来，不过更大的可能却是带着大军而来。 这些年来，蒙古与全真的摩擦可谓是家常便饭，尤其是近五年，西域被抢光了，蒙古的目光重新放在了大宋身上，边境的摩擦不断升级，愈演愈烈。 局势微秒，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大战！ 此时王林发出邀请函，某种程度，无异于战书！ 迎着燕飞质疑的目光，王林淡然笑道，“若真如此，岂不更证明烟雾弹产生了效果？” 眉头轻挑，燕飞嘴角勾勒出一抹有趣的笑容，“看来你已经有了完全的计划，既然如此，我便也不多说了，一切全听你的就是。” 笑了笑，燕飞不再多言。 关于襄阳的决策，燕飞一向不多插嘴，一来，专人专事专精，他一个闲散人员在这些方面并不精通，多嘴很可能会变成误导；二来，如今王林的地位不同，有些事情保持距离，才能让互相之间的感情不至变味。 “多谢师兄信任。”王林笑道。 “你我之间说还说这些废话？”燕飞摆了摆手，有些不耐道。 “好吧，那我直奔主题，现在移花宫内都在讨论师兄的剑意，我想见识一下。”看向燕飞，王林说道。 嘴角微挑，燕飞突然诡异笑道，“说起来也好多年没虐你了啊！” 呃…… 看着燕飞戏谑的目光，王林突然有点不安，一下子想到了小时候鼻青脸肿的爱的教育。 体内那吸收了两百多人的浑厚功力快速运转，可依然没有平复心脏不安的跳动。 0070 野心 鼻青脸肿，王林很郁闷。 “师兄，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人？”看着明镜中自己的猪头惨样，王林对燕飞不满大叫。 “好了，别叫了，我帮你治一下。”看着王林最近几年越发严肃的脸庞罕见的调皮与郁闷，燕飞轻笑，“不就是一张面皮嘛，怎么岁数越大反而越矫情了！” “随你怎么说，反正挨揍的不是你，不过这怎么治？”撇了撇嘴，王林指着自己的脸上青红交加的瘀肿，“这东西可不是真气能够快速清除的。” “少年，不要总用你自己的标准来衡量你师兄我。” 说话间，燕飞的一张大手糊在了王林脸上，掌心压在瘀伤之上，一股红色光芒一闪而逝，瞬间融入瘀伤之上，肉眼可见，瘀伤之中红光闪烁，仿佛火焰跳动，燃尽淤血，淤血被燃烧殆尽，肿胀消失，同时红色光芒转化为一丝绿芒，绿芒游走受伤的毛细血管，清理杂质，疏通道路，同时温养伤势，多重作用，淤血下面的挫伤正快速好转。 短短片刻，鼻青脸肿的王林虽然没有完全恢复最初的样子，可却已经只剩下一些轻微的痕迹，完全能够见人了。 “剩下的就靠你自己恢复了，真气蕴养，以你的恢复能力相信最多一天就能不留丝毫痕迹的完全恢复。”收手，燕飞轻声道。 “师兄，你的手段真是越来越神奇了！”看着镜子中已经完全消肿的自己，王林惊叹，“刚刚你先是用了九阳的炽热真气蒸腾淤血，然后又用了长春真气帮我滋养伤势，最厉害的还是剑气的运用，无论是九阳的炽热还是长春温养，它都是以剑气承载，也正是因为剑气的精细入微，才能做到如此快速的疗伤，剑气的作用如此出神入化，剑意的作用真的是太神奇了！” “我意即剑意，剑在心中，随心而变，这点小手段算不得什么。”拍了一下王林，燕飞道，“另外，明知故问可不是好习惯，会让我觉得你在故意炫耀！” “不是明知故问，我只是想要问问师兄你的九阳神功究竟练到了何种境界，能够一瞬间蒸腾掉了瘀伤中的淤血，真气如此炽热霸烈，可又对肌体的其他地方没有任何损害，师兄，你的《九阳神功》已经大成了吗？”王林九阳与北冥同修，北冥为根基，积蓄深沉如海的磅礴真气，九阳则为大海上的巨浪，惊涛骇浪，威力极强，可如今的问题是，海面上的惊涛骇浪早已经数之不尽，可偏偏却无法更进一步。 强求不得，差点没让自己走火入魔；可若顺其自然，观体内之状，恐怕遥遥无期。 故而，王林对燕飞表现出来的强大的九阳真气很想要弄个明白。 “如果你与最初版的《九阳神功》对比，如今我心火燃烧，在先天真气的供给和五行循环的助威下，威力已经不比大成的九阳真气要弱，不过你也知道，我的九阳早已改版，与先天功等化为一体，先天功十重，它自然也是十重，如今我才不过先天三重，九阳自然也远谈不上大成。”面对王林，即便是涉及到自己的核心功法，燕飞依然没有丝毫藏私。 “至于你的问题应该是吸收了太多他人的功力所致，《北冥神功》很强大，可以让你无副作用的融合不同种类的真气，然而融合的只是真气，还有些东西却是无法消融掉的，比如原主人真气所携带的微不可察的精神气息等。”明白王林的用意，燕飞轻声道，“如果你想要九阳大成，我认为你首先要消融掉那些隐藏极深的杂质。” “那具体该怎么做？”王林急声问道。 “用你现有的九阳真气，点燃体内所有的北冥真气，燃烧淬炼，淬炼到了极致，自然升华。”燕飞说道。 “好吧，当我没听见。”呆愣片刻，王林开口道。 听起来很有道理，可特么这谁敢干？ 点燃所有的北冥真气，他体内的北冥真气有多少？ 多不胜数，一旦全部被点燃，恐怕没等淬炼出其中杂质，自己就先一步飞灰了。 “我也不建议你这么做，太危险了，虽然你现在的功法在境界上还差一点，不过数量足够庞大，量的积累足以弥补质上的差距。”燕飞一脸赞同说道。 王林：“师兄，我记得当初是你给我《北冥神功》的秘籍，让我修炼的。” “那你现在后悔了吗？”燕飞没好气道。 “好吧，我说不过你。”耸耸肩，摸了摸自己的良心，王林决定还是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不说这个了，总之见到了师兄的实力，我算是放心了。” “来试探我，你个臭小子！”燕飞失笑，一巴掌拍在了王林头上。 “没办法啊，要做大事，事事必须谨慎，这十几年来，师兄不曾出手，不曾刻苦练功，要是万一你的实力不足以震慑全场，那我的计划就必须要有所改变才行，此次作战事关重大，不能有丝毫纰漏。”揉着脑袋，王林有些感叹道，“不过现在看来，师兄终归是师兄，姜还是老的辣啊！。” “拐着弯儿骂我老，你小子又皮痒了？”燕飞抬手又要拍向王林的脑袋。 快速躲过，看着燕飞还要继续，王林连忙叫停，“师兄，咱们说一下正事，此次若是成功收复燕云十六州，你以为我可以称王吗？” 燕飞的手停止在半空，微怔了片刻，看向王林，突然笑道，“怎么，你是想让我帮你来一出黄袍加身的戏码？” “师兄天下第一，虽不入江湖，可却是整个江湖仰望的高山，你若是能说服一些高人，比如丐帮洪七公、铁掌帮、少林等一些人共同拥立，那么上下一体，军民一心，我这王位才会真正稳固。”王林认真道。 “野心倒是不小，不过若是真能收复燕云十六州，收回汉人遗失数百年的国土，那么凭如此功绩以及你这些年来爱民守土的威望，黄袍加身倒也理所当然，只是师弟，别怪为兄给你泼冷水，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你能收复燕云十六州！”燕飞淡淡道，“暂时还是别想太多，一切以这一战为主，打赢了，一切好说，打输了，那你恐怕还要寄居在大宋名下。” “师兄放心，十年筹备，只为这一战，我绝对不会让这一战出现任何意外的。”王林沉声道。 0071 杨过VS霍都 襄阳。 “大宫主，师兄他什么时候能到？”论剑大会即将开始，可燕飞却迟迟未到，王林虽然表面淡然自若，可心中却很是焦急。 “应该很快就会到的，总督放心，公子一言九鼎，他说会准时到自然不会来迟，更不会不来。”一身宫装，雍容华贵，面对王林，轻雪一脸淡然。 点点头，王林不再多问，离开去招呼其他人。 唳！ 各门各派各据方位，虽然泾渭分明，可却也交流顺畅，在全真的串联下，有说有笑，热闹非凡，然而就在大家安心等待着开幕式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响彻长空的鹰鸣，众人惊奇，抬头望去，只见一头全身黑羽如剑，在阳光下闪烁着锃亮光芒的神骏大雕由远及近，从天而降。 巨大的翅膀扑扇，掀起一阵狂风，稍有靠近，都感觉自己随时会被吹倒。 “公子来了！”注意到雕背上的燕飞，轻雪惊喜叫道。 “公子的出场方式可真拉风，不过大雕怎么变漂亮了？”凝视着落地的大雕，细雨呢喃着。 这雕，自然就是独孤剑魔的那只。 虽然智商很高，通人性，还会点雕牌武功，可说实话，这雕丑的要命，一身羽毛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就像是一只褪毛褪了一半的黑鸡。 可现在 跟平时完全两个样！ 若不是那双温和充满人性化的双眸让细雨印象深刻，她都以为这只大雕不是她们的那只。 “诸位，好久不见！”拱手抱拳，看着一圈的江湖名宿与新秀，燕飞轻笑。 来的还挺全，全真和古墓自不必说，自家人举办的比赛自然要捧场，其它的如少林、铁掌帮、丐帮、六扇门以及海外诸岛等竟然也都一一前来，触目望去，新面孔不少，不过更多的还是老面孔。 天下第一的传奇以这种奇特的方式出场，众人纷纷起身，围了过来。 “哈哈老叫花子就说你长生剑必然会来，没有了你长生剑的论剑，那就太无趣了！”洪七公哈哈大笑道。 “长生剑风采依旧，着实让人羡慕。”不苟言笑，众人之中少言寡语的黄药师面对燕飞时却是不再吝啬言辞。 真心也好，客套也罢，众人一番问候之后，论剑大会的开幕式正式开始，走到正中央的擂台上，王林高声道，“诸位豪杰，既然人都到齐了，那论剑就正式开始吧！” “王总督，我魔师宫还未到，怎么就说人都到齐了？”一声略带戏谑的女子声音从大门外传来，打断了王林刚刚开始的开幕语，只见华筝带着金轮等近百名蒙古服饰的高手缓缓走入众人眼前。 华丽而又朴实的头饰，淡蓝色的蒙古长袍，俊秀与英气并存的面庞，华筝跨剑而来，素手一挥，一张红色请柬飞入王林手中，“难不成王总督的请柬是骗人的？” “王总督还邀请了蒙古人？” “蒙古人怎么配来参加咱们的论剑！？” “魔师宫，什么狗屁门派，敢来我大宋撒野，不想活了！” 华筝的到来瞬间让整个广场哄然一片。 淡然自若，面对出声声讨的众人，华筝抱着双臂，嘴角噙笑，环视四周，双眸中的神色满是高傲与不屑。 默然无语，可她的神色却更让人恼火。 “自然不是骗人的，论剑大会邀请天下豪杰，蒙古自然也在其中，只是没想到华筝公主竟然真的敢来，不愧是成吉思汗的女儿，蒙古响当当的女战神！” 摆了摆手，王林制止了众人的嘈杂，“诸位，多说无益，既是论剑大会，一会儿手上见真章便是，既然华筝公主敢来，那咱们也让华筝公主见识见识我中原豪杰的风采！” 说话间，燕飞已经让全真和移花宫让出中间的空位，“小华筝，你们就坐我这儿吧。” “小华筝，这些年来你可没少折腾啊！”蒙古落座之后，王林继续自己的开幕式，燕飞则对旁边的华筝笑道，“魔师宫、战神殿蒙古在你的辅佐下越来越强大了。” “师父可是后悔当年没有杀我？”华筝笑着反问。 “我又不是杀人狂魔，难道见到点威胁就要杀掉？更何况，当年各种因缘际会，确实也没机会杀你。”燕飞轻笑道，“说起来，你带着魔师宫常年驻扎天山，可有找到天山冰蚕？” “师父需要冰蚕？”华筝挑了挑眉，轻声道，“还真巧，魔师宫前阶段刚刚意外获得两条冰蚕，只是师父打算用什么换？” “用你的命，如何？”燕飞笑眯眯道。 “师父觉得自己吃定我了？”狭长的双眸中一抹红光闪过，凝视着燕飞，一双玉手轻轻抚摸着剑柄，华筝突然笑道，“师父是不是也太小瞧我了？” 瞥了一眼华筝的剑，这剑给他的感觉跟当年那一晚差不多，燕飞笑道，“当年那一剑你养了两年，这一剑你又养了多少年？二十年？可就算如此，这一剑也不会是我的对手的，小华筝，你知道吗？自从你们踏入襄阳的那一刻起，你们的结局便已经注定。” “注定吗？师父，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握住剑柄，华筝笑道，“一切，还得战过之后再说。 至于冰蚕，听闻师父这些年来专心铸剑，无数名剑出自你手，不如也帮我铸一把，如何？” “小华筝，你很自信，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拭目以待，若是此次你能安然离开襄阳，我便为你铸剑！”看着淡然自信的华筝，燕飞挑了挑眉，对方好像也不是虚张声势，虽不明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明显不简单，王林这小子的计划真的天衣无缝吗？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台下，二人达成约定之时，王林的开幕式也讲完了，接下来就是正式大比。 因为华筝的到来，原本计划好的比试发生了变化，众人纷纷针对蒙古，上台直指华筝带来的蒙古高手。 而华筝也是相当淡然，你要战？ 那就战！ 第一战，全真杨过战蒙古王子霍都。 杨过本是丘处机的弟子，不过近两年来到王林麾下历练，得到重剑剑法和九阳神功的真传，如今虽然年轻，可一身实力却是年青一代的巅峰。 至于霍都，身为王子，被华筝亲自教导，手中一把折扇看似软弱，可却也锋芒毕露，实力不可小觑。 这第一场就是一场龙争虎斗。 0072 进行中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想要达到这样的境界已经实属不易，没想到杨过这小家伙居然还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做到了寓巧于拙，剑法不赖嘛！”场上打斗激烈，一时难分胜负，不过总体上却是杨过占据上风，看着剑风霍霍的杨过，轻雪眼前一亮。 闻言，离的不远的丘处机挺直腰板，捋着长须，装着一脸淡然，实则眼神中尽是得意。 然而细雨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瞬间脸黑，“这都多亏了咱们移花宫的菩斯曲蛇蛇胆，若是没有咱们的蛇胆，小杨过的气力不够，可没那么容易驾驭玄铁重剑。” 移花宫入主剑魔遗塚，势力范围内的菩斯曲蛇自然也成为私产，杨过练重剑的时候，王林为了让他少走弯路，可没少向移花宫要蛇胆。 “咳咳你们可别忘了杨过的根基，没有他师父给他打下牢固根基，就算这小子吃再多的蛇胆也难有今日的成就，相反，只会得寄生虫病。”注意到丘处机苍老的面皮不断抽动，燕飞出声道。 自己这个师弟还真是的，多大个人了，还这么爱面子！ “不过说起蛇胆，轻雪，回去之后还得好好培养一下菩斯曲蛇。”燕飞突然说道。 “怎么？”轻雪不解。 “菩斯曲蛇能够变异，变异体的蛇胆效用远非寻常蛇胆可比，咱们的大雕就是因此得福。”燕飞有些感叹道。 这么多年，要不是因为今天的意外，他都没注意到菩斯曲蛇中还有如此怪异的变异体。 今天，燕飞本来是和移花宫一起来的，可半路上恰好发现大雕被菩斯曲蛇攻击受伤，这才有了燕飞救援来迟的事。 为了给大雕解毒，燕飞给它服用了变异蛇的蛇胆，然后再运功辅助，没想到竟然让这大家伙脱胎换骨。 “菩斯曲蛇还能变异？这倒的确值得好好研究研究。”相比于轻雪这个撒手掌柜，细雨对此更为关心。 菩斯曲蛇，那可是移花宫的宝药，突然发现宝药还能够升级，她自然关注。 几人说话间，场上的战斗突然间发生了翻转。 霍都在纸扇中藏了毒针，逐渐的败退中，让杨过以为有机可趁，一顿穷追猛打，急于建功，以致被霍都抓住破绽，近在咫尺的距离，十数根毒针激射而出，重剑虽竭力抵挡，可依然被其中一根毒针射中肩膀，毒性很烈，杨过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在变黑。 “卑鄙！”见此，擂台下的众人高声大喊。 只可惜，华筝根本不回应这些指责与怒目，只是淡淡道，“毒，本就是武功的一部分，二十年前的西毒欧阳锋更是一代宗师，怎么，到我蒙古这里用毒就是卑鄙了？你们中原人都这么不要脸的吗？” 不屑的语气，蔑视的眼神，在配合上台上霍都的言语讥讽，差点没让一众江湖豪杰现场跟华筝开战。 “输了就是输了，别找理由，不过一场比试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燕飞叫下了还要坚持的杨过。 拉到身边，三足金蟾迅速将他身上的毒素吸收干净。 “多谢二师伯。”感受着无毒一身轻的自在，杨过抱拳感谢。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刚刚你的表现不错，不过心性有些急躁，连带着剑法也因此受到了影响，日后还要多磨练心性。”拍了拍杨过的肩膀，燕飞轻笑。 “回去把道藏阁的道藏全部抄写一遍。”丘处机严肃的声音适时响起。 “啊！？”年轻俊秀，杨过那带着一丝狂傲的脸蛋上瞬间不好看了。 抄书，他最不喜欢了！ “你不是想要成为你二师伯那样的剑道无敌的存在吗？那你知不知道，你二师伯至少把道藏阁内的道藏抄了十遍有余！”丘处机轻哼道。 “算上这些年，得有三十多遍了。”燕飞瞬间补刀。 凝视着燕飞那认真又玩味的表情，杨过咬着牙难过地点了点头。 不过 难过之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窃喜。 燕飞注意到，他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往王林的女徒弟小龙女那里飘。 然而那个冰冷冷的小姑娘却是连鸟都不鸟他！ “师父，这小东西就是当年毒死我父汗的东西吧？”杨过从身边离开，华筝看着燕飞收起来的三足金蟾，突然问道。 “三足金蟾，万毒之王，或者说万毒之母，可吞噬万毒，也可释放万毒。”面对华筝的质问，燕飞没有否认。 点点头，华筝收回目光，没有多说，不过燕飞却是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杀意涌动。 “你用毒很厉害吗？那就来试试我的冰魄银针，看看咱俩的毒究竟谁厉害！”台上的战斗继续，接替杨过，古墓李莫愁上场。 不同于原著的悲惨命运，如今的李莫愁并没有遇到陆展元那坑货，而是老老实实跟着林馨儿修炼，静心寡欲，玉女心经接近大成，功力深厚，再加上独门的冰魄银针，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不能惹的带刺玫瑰。 咻咻 清脆清冷的话音落下，李莫愁的冰魄银针已经划破空气，闪烁着银光极速接近霍都。 冰魄银针极细，再加上锻造特殊，破空声极小，利用阳光的折射更是隐蔽性极强。 一瞬间，刚刚那还志得意满的霍都便陷入了被动之中。 不过毕竟是年轻一代的顶尖高手，单是几根冰魄银针还解决不了霍都，狼狈躲开之后，快速抢攻李莫愁。 纸扇展开，挡住冰魄银针，柔弱纸锋划破空气，掀起极为犀利的锋芒，直指李莫愁的喉咙。 招招杀机，毫不留情。 面对霍都的攻击，李莫愁没有丝毫的慌张，《玉女心经》大成的她心境空灵，陷入一种近乎空无的状态，毫厘之间，任凭霍都的攻击如何接近，可却都伤不到她分毫，相反，她那看似随手挥出的剑法却让霍都相当狼狈。 哗啦！ 衣衫被划破，虽然退避及时，没有受伤，不过踉跄后退，差点没跌倒的丑态却是让霍都羞恼至极。 怒气冲冲地攻击回去，不过心境已不平的他更不是李莫愁的对手了。 “没想到古墓的心法竟然与我派的剑心通明如此相似！”角落里，一个全是由女子组成的门派中，一名白衣拂尘带发的师太看着李莫愁的比试，不禁出声道。 这个门派正是慈航静斋！ 据说是唐前一个极为兴盛的门派，不过因为武则天的缘故，几乎被灭门，沉寂这么多年，如今却是突兀地出现在江湖上。 “霍都，你输了，别再丢人了！”看着李莫愁不断出手虐伤霍都，让霍都像个小丑似的沦为笑柄，华筝轻冷叫停。 霍都不甘，可看到华筝那双毫无感情的双眸后，所有的不甘只能咽进肚子里。 “达尔巴，你上！”华筝对身旁胖胖的达尔巴吩咐道。 0073 耶律齐 达尔巴上台，铁掌帮的上官飞对王林点了点头，主动上台迎战。 上官飞是当年上官剑南的孙子，儿子不行，不过隔代遗传的孙子却继承了他的天赋。 铁掌水上漂，继裘千仞之后，这个年轻人是第二个继承了上官剑南衣钵的人，同时，他也是铁掌帮的现任帮主。 “胖子，让本帮主来会一会你！”剑眉星目，虽然语气多少有些不屑，不过上官飞对于达尔巴的重视却是没有丝毫松懈。 刚刚霍都虽然用毒使诈，赢得不光彩，可就算如此，功夫也不赖，而在其后出场的达尔巴自然也不会比霍都差，这样的高手，上官飞自然不会有丝毫大意。 “出手吧！”瓮声瓮气，面对上官飞略带挑衅的言语，达尔巴肥大的面庞上没有任何的愤怒，一脸的平静。 “那就接先接本帮主一掌试试！”上官飞也不废话，一双肉掌转玉色，直接朝达尔巴宽大的胸膛拍去。 强劲的掌力，浓浓的真气，破风呜呜，即便身在擂台之外，众人依然能够通过余波感受到这一掌的强悍。 “看这胖子怎么接这一掌！”黄河帮沙式兄弟曾经领教过上官飞铁掌的厉害，见到达尔巴面对铁掌不紧不慢地用自己拳头正面刚了上去，不禁冷笑出声。 这俩兄弟人品一般，人缘不好，他们的话其他人懒得搭理，不过听在耳中，众人却也都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尤其是一些参加过之前两届华山论剑的老前辈，他们可是亲身领教过铁掌的威力，虽然上官飞年轻，可那双玉色铁掌已经证明他的境界不输当年的上官剑南和裘千仞。 如此强悍的掌力，那胖子平平无奇的一拳怎么可能挡得下？ 然而 事实总是出人预料，达尔巴一双肉拳竟然真的挡住了上官飞的铁掌，虽然整个人被铁掌轰击的后退数步，整个身体的肥肉都被强劲的掌力震的乱颤，可挡住了就是挡住了！ “怎么可能！？这胖子究竟练了什么功法！刚刚他出手好像也没有多强的真气波动！” 很多人觉得难以置信，窃窃私语，怀疑达尔巴作弊，怀疑上官飞手下留情 说实话，达尔巴能够如此轻松地接下上官飞的一掌，燕飞也是相当惊讶，凝视着这个转守为攻，与上官飞开始硬碰硬对轰的胖子，燕飞很快发现了玄机，有些感叹道，“天生神力不说，《龙象般若功》也达到了第八重，小华筝，你们蒙古还真是捡到了一块宝！” “达尔巴心性纯真，天生适合《龙象般若功》，加以时日，他的成就必然无可限量。”华筝身旁，金轮有些得意道。 笑了笑，燕飞不语，或许确实如此，不过假以时日 你们哪还有那些时日？ 砰、砰、砰 二人的战斗没有刀光剑影，没有真气纵横，更没有夸张的尘土飞扬，可就是那普通的拳掌相碰，发出的一声声沉闷的嗡鸣声却让所有人都侧目不已。 “上官飞，别忘了你还有水上漂的轻功！”看着似乎沉浸在与达尔巴肉搏快感中的上官飞，燕飞出声提醒道。 不用燕飞提醒上官飞也知道自己的优势，只是他的铁掌竟然在正面对战中打不过一个胖子的拳头，这让上官飞很郁闷。 不过郁闷归郁闷，身为一帮之主的上官飞也明白确实没有必要非得硬刚达尔巴，用自己的优势以最小的代价最快地取得胜利才是正理。 念头一转，上官飞的身形开始围绕着达尔巴飘忽，忽左忽右，速度极快，达尔巴的攻击屡屡扑空，而上官飞的铁掌却神出鬼没地不断拍在达尔巴的身上，防不胜防。 踉踉跄跄，硬生生承受了上官飞五掌，达尔巴终于承受不住了，单膝跪地，看着依仗速度不断偷袭的上官飞以及擂台边缘不断传来的嘲讽，他着急，开始怒吼，再也不复最初的平静。 憋屈！ 他从没如此憋屈地战斗过！ 那家伙，明明不比自己强！ “达尔巴，认输！”金轮低沉的声音压制住了达尔巴近乎疯狂的愤怒。 轻功是达尔巴的弱项，偏巧上官飞的轻功又是如此高明，克制性太强，这样的战斗没必要继续。 “你不是真正的勇士！”有了师父的命令，达尔巴狠狠地一拳锤碎地面的石砖，闷声下台，闷闷地对上官飞说道。 “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错身而过，正要走上擂台的耶律齐拍了拍达尔巴的肩膀，轻笑道。 “在下耶律齐，这第三场比试就由在下来讨教各位英雄高招。”一头黄发，一身长袍，颧骨略高，双眸如星，手握长剑的耶律齐一表人才，英俊帅气。 “先过了本帮主的铁掌再说！”战胜了达尔巴，上官飞不下台，他要一鼓作气把耶律齐也打败。 “如此，上官帮主请！”轻轻一笑，耶律齐拔剑出鞘。 剑掌互战，上官飞强劲的掌力不断在耶律齐的长剑上，震得长剑嗡鸣不断。 连连退后，耶律齐不断躲闪，并不主动进攻，脚下步法挪移，虽然是在不断后退，可却游刃有余。 这家伙居然可以跟得上上官飞的轻功！ “你就只会躲吗？”看着还不反击的耶律齐，上官飞对耶律齐冷声道。 “只是想看看上官帮主的掌法如何罢了！”耶律齐突然收剑于胸，“现在看来，上官帮主的一双铁掌虽然刀枪不入，可掌法本身却也一般的很！” 说话间，在上官飞的怒喝中，耶律齐收缩在胸前的长剑猛然刺出，这一剑，仿佛化作一道光，闪亮眼前，极速而过。 根本反应不及，上官飞下意识地抬起玉掌挡在剑锋之前，然一向无坚不摧的铁掌竟然直接被这一剑洞穿！ 去势不止，这一剑贯穿了上官飞的手掌后继续前进，在上官飞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又继续贯穿了他的肩甲。 “你” 上官飞的一个【你】字还没说完，耶律齐染血长剑又迅速收回，“上官帮主，承让了！” “这一剑，跟我学的？”燕飞看向华筝，虽然还有些稚嫩，不过耶律齐的这一剑跟自己的【刺剑】几乎如出一辙。 “师父的修炼方式并不算什么秘密，碰巧，齐儿恰巧有这方面的天赋，或许师父可以收他为徒传承衣钵。”华筝笑着看向燕飞。 “如果从今以后蒙古与大宋相安无事，我倒还真可以考虑考虑！”燕飞轻笑。 这一剑，简单纯粹，与当年他刺上官剑南的一剑很像，心有感触，燕飞还真对这个原著籍籍无名的配角产生了点兴趣。 “等到蒙古一统天下，自然便会相安无事。”华筝轻声说道。 “为什么不是大宋统一天下？”燕飞反问。 “接下来你们中原武林要派谁出战？”笑了笑，华筝不再争辩。 “在下慈航静斋奚水瑶前来请教耶律公子高招！”女子白衣胜雪，黛眉如画，缓缓走上擂台。 0074 剑心通明 “言师太，奚姑娘可是达到了剑心通明的境界？”看着台上奚水瑶与耶律齐的比试，燕飞突然对慈航静斋的掌门问道。 “燕道长也知道剑心通明？”一身白衣的言师太抚了抚拂尘，有些惊讶地看向燕飞。 严格来说，慈航静斋在武则天时代就已经被灭了，如今的门派只是她偶然得到了半部慈航剑典残卷后创立出来的，其中武功境界与当世有着很大区别，近乎无人知晓，没想到燕飞竟然知道。 “曾在古籍上见过寥寥数语，以剑证道心通明，达到剑心通明的境界后，可以不被任何事物迷惑，能明了一切事物，能预知安危祸福，我观奚姑娘一招一式都能料敌机先，似乎与剑心通明暗合。”燕飞轻声说道。 话音虽轻，可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明了一切事物，预知安危祸福，这所谓的剑心通明这么神奇吗？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望向慈航静斋的言师太。 看着突然望过来的一众目光，言师太有些苦笑道，“数百年前的剑心通明确实有此威力，不过如今功法残缺，剑心通明的境界难以完整，说到底也只是一种超然的心态与空无的状态，倒是与古墓《玉女心经》的境界有几分相似之处。” 微微摇头，燕飞道，“还是不同的，《玉女心经》讲究无情，而剑心通明却是极于情。” 不再多问，观看着奚水瑶的比试，燕飞沉浸其中，陷入沉思。 修为到了燕飞这个境界，所谓的招式变化早已经无关紧要，对于他来说，更重要的是境界，是意境。 《玉女心经》讲究十二少，少思、少欲、少情 真正圆满之后，让自己如天道一般淡然万物，心境超然，一切皆是合理，一切皆在规律之中，而这剑心通明却是心思纯净，极于情，深于意，某种程度是一种执着的极致，两种功法，两个极端，可终点却是相近，或许……它们也有共同之处？ 如同磁铁，既可相斥又可相吸 脑海中闪烁出一些独特的想法，燕飞觉得可以试试，也许能够弄出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正当燕飞沉思的时候，台上与奚水瑶交战激烈的耶律齐突然向后退了几步，摆脱掉奚水瑶的攻击。 “奚姑娘的剑心通明果然厉害，在下的每一剑都在你的预料之中，无论我如何出剑，你都能挡住，看来普通的剑法是胜不了姑娘了，接下来这一剑可不比寻常，姑娘小心了！”说罢，耶律齐从单手执剑变为双手握剑，长剑举于头顶，剑气凝聚，一股浓重的威压弥漫整个擂台。 剑气凝聚，剑刃在微微颤动，不断调转方向，直到与阳光的光芒达到一致，寒芒反射着耀的光芒之时，耶律齐一剑斩下！ 剑气霸道，划破地面，如同狂风一般席卷而去，同时映射着太阳光芒，众人只感觉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即便是燕飞也觉得一阵刺眼，剑意涌动，如同牛毛一般细微的剑气缭绕眼窍，护持眼部何处，燕飞看到那霸道的一剑之后，耶律齐紧随其后，接连七剑斩出，杀意滔滔，每一剑都直指奚水瑶的要害。 砰砰砰 奚水瑶的剑心通明虽然残缺，不过即便残缺依然强大，双眸被混杂着强烈阳光的剑气白芒闪烁，看不清东西，可奚水瑶却通过强烈的感知，感知到了耶律齐的攻击。 闭目，举剑相迎，可那全力斩出的一剑霸道非凡，纵然能够预知，可奚水瑶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足够的力量挡住，不仅如此，耶律齐紧随其后的七剑看似七招可却连为一体，实则就是一剑，这一剑不断变化，从全方位笼罩她，让她无处可躲，更重要的是，这一剑中的狂暴杀气太过汹涌，扰乱了她的心境，一时间剑心通明蒙尘，难以找出其中破绽。 只能运转全身的真气竭力抵挡，然而终归不敌。 砰！ 奚梦瑶狠狠地摔出擂台，白衣染血，肩膀被耶律齐刺穿。 “卑鄙！”慈航静斋的女弟子们连忙跑过来扶起她们的大师姐，望向台上的耶律齐，不禁出声娇喝。 她们以为，耶律齐能够赢得了她们师姐，完全是因为借用了阳光炽烈光芒的缘故！ 并不是剑法真的胜过了奚水瑶。 拉了拉自己的师妹们，相比于不明其中细里的师妹们，捂着伤口的奚水瑶却是明白自己是真的打不过人家。 并不是阳光迷眼的缘故！ “那一记【斩】剑之法倒是有几分味道，不过最有意思的还是借助阳光炽热光芒发动的幻术，剑术与幻术结合，暂时性地扰乱了剑心通明，小华筝，你魔师宫会的东西还真不少，不过，后面那七剑合一我怎么看得有点眼熟？”燕飞看向旁边的华筝，似笑非笑道。 “那一剑叫【幻剑】，是齐儿自创的招式，为了这一招，齐儿每日对着瀑布劈剑上万次，至于后面那七剑，当年马钰道长去大漠，联合全真七怪用天罡北斗阵对付陈玄风和梅超风之时，我有幸看到了一些皮毛，后来会了武功，自己琢磨一番，还真研究出一些东西，不过我觉得，北斗主死，天罡北斗阵却是杀意不足，所以改进这一招为【七杀剑】，师父觉得这一剑如何？”华筝轻笑道。 “不错！”燕飞实话实说道，无论是幻剑还是七杀剑，这两招的威力都是极强的，当然，耶律齐还差点火候，否则刚刚奚水瑶就不是受伤那么简单了。 很明显，耶律齐是个厉害人物，相当不好对付，功力一般的上去只是自取其辱，强的 主持比赛的王林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徒弟，四目相对，心意相通，一身白衣、清冷出尘的小龙女飘舞着两条白绸飘然而上，冷冷地对耶律齐道，“你先恢复一下，我不占你便宜。” 小龙女，其实本名龙舞，不过王林收他为徒弟的时候，燕飞随口叫了几次这个名字后王林觉得好，便也一直这么叫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与原著的小龙女一个人，不过作为全真年轻一代的第一人，燕飞可以确定，如今的这个小龙女绝对要比原著强上许多，当然，也冰冷许多。 冰冷的气场，飘忽的气息，耶律齐没有在小龙女身上感知到强者的气场，不过看着小龙女那那双没有丝毫感情的双眸后，耶律齐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0075 小龙女 绝美出尘，黑发如瀑及腰，白衣飘飘如仙，气场冰冷生人勿进，擂台上的小龙女傲然孤立，如同广寒仙子。 “姑娘，在下已经调息好了，请出手吧！”耶律齐睁开双眸，看向小龙女，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然并卵。 小龙女根本就不鸟他。 直接开始动手！ 身后漂浮的两条接近十米长的白绸仿佛灵蛇一般蜿蜒着向耶律齐攻去。 耶律齐长剑舞动，想要斩断贴身而来的白绸，然而白绸变化无穷，他剑落之处，立马弯曲绕开，锋刃根本触碰不到白绸之上。 想要剑气远程斩碎，可柔软的白绸之上却蕴含着浓厚的真气，抖动之间，如同浪潮一般的白绸竟然轻松震碎耶律齐的剑气。 “龙姑娘真是天纵奇才，白蟒鞭法在她手中简直脱胎换骨！”坐在郭靖身边，挺着个大肚子的黄蓉看到小龙女那两条如灵蛇一般自由攻击的白绸不禁出声感叹。 “这还只是开始，我曾经见过龙姑娘出手，她的鞭法可远不止于此，而且，这两条白绸恐怕已经超出了鞭法的范围。”人到中年，更有智慧，沉稳大气的郭靖轻声道，“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这种境界，恐怕就是江湖名宿也没有几人能够达到。” 感叹的不只是郭靖、黄蓉二人，看着小龙女刚出手就压制住了耶律齐，其它的江湖人也是纷纷赞叹。 “一代又一代，全真真是能人辈出啊！”这是绝大多数人的心声。 “这小姑娘不错！”看着压制耶律齐的小龙女，华筝也是一声轻笑。 擂台之下议论不绝，不过擂台之上的小龙女却是充耳不闻，我行我素继续加强攻击，白绸如灵蛇，团团环绕，裹住耶律齐，同时白绸边缘的真气锋芒如同灵蛇獠牙，狠狠咬向耶律齐的致命之处。 一连串的攻击美轮美奂，整个过程没有丝毫杀气，自然而然，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姑娘果然厉害，那在下也就不藏拙了，姑娘小心！”被白绸裹在中央，耶律齐知道自己必须赶快破开四周的白绸缠绕，否则随着白绸越来越紧，他的形势也会越来越被动。 面对耶律齐看似礼貌的提醒，小龙女不发一言，清冷的面孔上面无表情，只是体内控制着白绸的真气越聚越多。 “碎！” 耶律齐一声轻喝，一剑斩出，是刚刚的幻剑！ 只可惜，他的幻剑对于小龙女来说并无用处，白绸遮挡，光芒并未对小龙女产生任何影响，以至于蕴含在光芒中的精神引导更是毫无作用，而那霸道的剑气竟也未斩开两条白绸。 “这怎么可能！？”耶律齐难以置信。 身在白绸的包裹中，当局者迷，他还没看出什么，可场外观战的人却看得清清楚楚。 刚刚耶律齐斩出【幻剑】的瞬间，小龙女手中的两条白绸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说之前两条白绸仿佛两条灵蛇，那么此刻，两条白绸便是两条狰狞白蛟！ 真气化形，以手中白绸为根基，以白蟒鞭法为骨骼，以降龙掌法为血肉，以自身的真气化为白蟒的精气神，两条白蛟仿若真实，散发着冰天彻底的森寒，相错而过，相交而击，绞杀着其中的耶律齐。 “老叫花子这《降龙十八掌》算是在全真手中发扬光大了！”看着小龙女手中的两条白蛟，洪七公感叹，明明是自己的绝学，可怎么感觉在人家手里更厉害？ 燕飞是，这个小龙女同样如此！ “七兄你就知足吧，老夫这一身的绝学可还没有继承人呢！”黄药师自嘲轻笑。 “谁让你收徒弟的标准那么高，你以为这世上有几个人既能聪明如蓉儿又能忠义如靖儿，还脾性与你符合？”洪七公好笑道。 “肯定是有的，只是老夫还没遇到罢了！”黄药师轻哼。 就在这两位大咖说笑的时候，场上的比试已经进入了关键之时，面对两条白蛟，耶律齐不敢有丝毫留手，手中长剑连连挥舞，剑气纵横，森冷肃杀，杀气腾腾，在此狂暴攻击之下，承载两条白蛟的白绸被刺出许多空洞，然而这并不影响两条蛟龙对他的绞杀。 皱了皱眉，看着还犹有余力，不断对白绸造成破坏的耶律齐，小龙女决定孤注一掷！ 拼消耗，她的两条白蛟消耗甚大，对真气的需求量远高于耶律齐的长剑，而小龙女本身的真气虽然精纯异常，可量的积累却并不是很多，一旦持久，真气不继，败的便会是她自己。 心有决断，小龙女瞬间将体内所有的真气瞬间注入手中的白绸，精神更是完全融入其中，两条原本因为白绸被刺破而有些虚弱的白蛟猛然爆发，环绕着耶律齐，舍弃防御，全力进攻。 一切都在这一招之中，不成功便成仁！ 耶律齐也看出了小龙女的意图，体内真气疯狂运转，剑上剑气极速凝聚，一道道锋利无匹的剑气不要命地斩出。 化为白蛟的白绸不断被破碎，同时也在不断接近耶律齐。 白蛟相交，从耶律齐的身体上纵横而过，然后在他的身后化作无数的碎步片。 噗！ 耶律齐一口鲜血喷出，胸口两道交叉的血红印记显现。 而脸色惨白的小龙女也是嘴角渗出点点嫣红，最后那一刻，耶律齐的剑气极为狂暴，顺着白绸，斩进了了她的身体。 “真是逞强！”一声低叹，留下身后一连串的虚影，燕飞几乎瞬移一般出现在擂台上。 燕飞看得清楚，最后一击剑气入体，小龙女绝对伤的不轻，趁着剑气刚刚入体，还没造太大的损害，燕飞出手要给她及时疗伤，不过这小姑娘竟然摆了摆手，不让燕飞碰，自己走下了擂台。 “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么个性格！” 一声轻叹，无奈的燕飞只得采取强硬的手段，点穴先将其制住，然后再开始治疗。 真气探查，入体的剑气还在不断肆虐，经脉窍穴裂痕斑斑，五脏六腑更是震颤不已，有内出血的趋势。 “师兄（师伯），龙儿（龙师姐）怎么样了？”王林和杨过几乎同时问道。 “她太拼了，最后那一击几乎压榨了自己所有的精气神，体内空荡荡毫不设防的情况下又被耶律齐的剑气所伤，伤势不轻，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有我在，一切无事。”说着，燕飞的剑气入体，率先灭杀掉她体内那些还在作乱的耶律齐的剑气。 小龙女这边的情况因为她的倔强有点不好，不过耶律齐那边却是致命。 胸口两道伤痕，深刻透骨，九阴内力渗透性极强，融入血脉骨肉，化作无数的小蛇吞噬啃咬，不断破坏，且难以驱逐。 华筝在运功帮他恢复，可耶律齐依然口吐鲜血不止。 帮小龙女驱逐掉体内杂质剑气后的燕飞往耶律齐的方向看了一眼，很明显，这位蒙古年轻一代的第一人恐怕是挺不过这一关了。 一场比试，本不至于此，奈何小龙女太拼了，为了胜利，不管不顾！ 而为了自保，耶律齐也只能拼命。 当然，他做的也没错，只可惜，魔师宫的后勤保障明显跟燕飞不是一个等级。 0076 爆血 放下半生不死的耶律齐，华筝缓缓站起身，看向王林等人，“小孩子们过家家的游戏也差不多了，也该到咱们了。” “小华筝想要出手？既然如此，那老道就陪你玩玩。”帮小龙女稳住伤势的燕飞笑呵呵地地对上了华筝。 养剑二十年，虽然只是一击之力，可这一击的威力足以杀死洪七公这样的绝顶高手，把华筝交给其他人燕飞不放心。 “正巧，我也想跟师父过上几招呢！”浅浅一笑，华筝淡然道。 剑拔弩张，华筝身后魔师宫高手聚集，燕飞身后，中原豪杰也是随时准备出手，然而就在这时 轰隆隆~~~~~~ 北方传来一声震天响，轰隆隆，大地都在震颤，紧接着南阳方向燃起冲天大火。 “这发生了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响彻天地的爆炸声，连片的火光冲天，众人大惊不解。 不过也有人淡定自若，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比如华筝和王林。 “王总督，看来南阳已丢。”看向王林，华筝笑道。 “是吗？我正想告诉华筝公主，术赤已经入瓮了！”王林轻笑。 “入瓮？确实有人入瓮了，不过”挑了挑眉，华筝轻笑道，“究竟谁入谁的瓮可不好说呢！” 杀！ 伴随着冲天的火光，襄阳城外突然传来厮杀声！ “大都督，外面突然出现蒙古军队，正在攻打襄阳。”王林的一名亲卫飞奔进比武场，浑身染血大叫道。 “蒙古军队？多少人？”王林微微皱眉，沉声问道。 “不用问了，此次我魔师宫弟子化整为零潜入过来，一共有三千弟子。”华筝代替亲卫说道。 “所以，华筝公主的目的是襄阳？术赤大军其实只是诱饵，是为了吸引襄阳的兵力？为了南阳布局，襄阳兵力抽掉大半，如今后方空虚，华筝公主趁此时机出手，的确精准狠辣！”王林不紧不慢道，“不过襄阳虽然兵力空虚，可却多了更多的江湖豪杰，你以为本都督为何要将论剑大会放在襄阳举办？” “师兄，还有诸位，这里就交给大家了，本督先去统兵解决城外那三千魔师宫弟子。”看向燕飞、洪七公、郭靖等事先就知道内部实情的人，王林笑道。 “放心，有我们在，这些鞑子翻不了天！”洪七公畅然大笑。 “走？往哪里走？王总督，本公主此次参加这所谓的论剑大会的一个重要目标就是你啊，所以，你怎么能走？”华筝一声轻笑，一道金轮旋转着挡在了王林的前方。 金轮挡住了王林，华筝则是面向了燕飞，“师父，这第二个目标就是您，襄阳，没有了王总督，那便没有灵魂，没有了您，便没有了脊柱，若是能够铲除您二位，这大宋还不任我蒙古随意驰骋！” “小姑娘，你也太不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了！”燕飞还没说什么，洪七公等人却是不满地站了出来。 堂堂五绝，什么时候这么不被人放在眼里了？ “堂堂五绝，小女子自然不敢忽视，八思巴！”一声轻喝，华筝身后一名壮硕男子挡在了洪七公面前。 八思巴，蒙古皇族，是蒙古的一个标杆性人物，大军作战，每战必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彪悍骁勇，是战神殿排位第三的战神！ “一直以来都在军中厮杀，交手的也都是一些西域杂鱼，本座还没领教过中原绝顶高手的实力，两位，请赐教吧！”招了招手，八思巴竟然想要独战洪七公和黄老邪两人。 “狂妄！”黄药师冷哼，“七兄稍歇，看我毙了这个狂妄的鞑子！” 这么多年，或许脾气有所缓和，可黄药师心高气傲的本性却是没有丝毫褪色，被人如此小视，他怎么能忍？ “阿弥托佛，慈恩，你” 黄药师这边刚要开战，旁边一直默默无闻的一灯大师却是突然被裘千仞偷袭重伤。 “慈恩？老子才不叫慈恩！”裘千仞高声道，“被你忽悠了二十年，老子今天要报仇！” “慈恩大师，回头是岸！”一灯重伤，难以抵挡，好在慈航静斋的言师太替他挡住了裘千仞。 “凭你！？”裘千仞不屑，一个籍籍无名，突然出现的老尼也敢在他面前放肆。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小华筝，你还有什么底牌？一起亮出来吧！”看了一眼和言师太战在一起的裘千仞，燕飞转向华筝道。 “那就请师父赐教了。”转头身后，华筝突然一声低喝，“爆血，杀！” 一声令下，魔师宫百多名弟子突然浑身爆发出血红真气，准确来说，这是气血与真气的混合物，此刻这百多人聚在一起，血煞冲天！ 突然爆发出的气势狂暴骇人，如同滔天血浪汹涌澎湃，滚滚而来，血煞之中，杀气弥漫，血腥味刺鼻，魔师宫弟子人人周身缭绕血气，双眸赤红，表情在血气中狰狞，仿佛一个个从地狱而来的嗜血恶鬼。 “杀！” 无需命令，一声低沉的吼声，这些人径直杀向中原豪杰。 洪七公、黄药师、易云、郭靖、上官飞、杨过、奚水瑶等顶尖高手和潜力青年都是重点照顾对象，每个人都遭到至少三人围攻。 刚刚的切磋比试，某种程度算是给了这些家伙一个明确的攻击目标！ “雕虫小技，也敢在老叫花子面前卖弄！”看着围在周身的三名黑袍红衣，缭绕刺鼻血气的魔师宫弟子，洪七公一声冷哼，至刚至阳的降龙十八掌瞬息而出，一条金色巨龙护身，横扫三名魔师宫弟子。 九阳大成的至刚至阳之力蒸腾血煞，降龙十八掌狂暴的掌力摧毁一切，登时，三名魔师宫弟子缭绕在体外的护体煞气便被轰碎，整个人更是倒飞出去。 然而就在洪七公腾出手要帮其他人的时候，这三名倒飞出去的魔师宫弟子居然又像没事人一样快速围拢了过来。 血煞再次从体内涌出护体，那一掌明明已经重伤他们三人，可看他们此刻出手的力度，却仿佛毫无伤势。 皱眉，洪七公再次出掌，亢龙有悔！ 全力一掌，狠狠印在其中一名弟子的胸膛上，胸膛塌陷，内脏破碎，鲜血内外飞溅，眼瞅就要活不成了，可这家伙竟然再次站了起来。 胸膛塌陷倒是没有复原，可飞溅出来的血液却是气化融入护身的血煞之气中，显得极为妖异。 “什么怪物！老叫花子还就不信拍不死你们！”掌出不断，阵阵龙吟之中，洪七公完全爆发！ 然而 0077 来历 【爆血】 燕飞不会也没听过这种秘法。 不过听名字看反应大概也猜出了这种秘法的原理，燃烧真气、鲜血、生命乃至精神，在短时间内彻底爆发，进而换取强大的实力。 比如围攻洪七公那三人，【爆血】之后，功力竟然在短时间内提升到了不逊杨过那一等级，再加上有着类似金刚不坏或者说不死的临时特效，区区三人竟然就将洪七公给拖住了。 虽然整体上并没有占到什么优势，可即便是这样也是相当大的成就了！ 洪七公是谁？ 那可是堂堂五绝之一的北丐！ 被称为远超当代的绝世高手！ 这样的高手就被区区三人拖住，更何况其他人？ “剑来！” 名剑山庄的易云须发皆张，一声怒吼，剑意冲霄，数十把长剑冲天，齐齐斩向围攻自己的三名魔师宫弟子，气势滔天，剑气犀利无匹，可即便如此，也并未取得多大的成果。 三名魔师宫的弟子被长剑洞穿，可同时他们也合力阻绝了易云的剑意！ 数十把长剑掉落在地，三人得以近身围攻易云。 这是顶级强者的战场，而像杨过这样的有实力的年轻人，一般是两人围攻，他们本身刚刚经历过一场比试，消耗不少，如今在面临几乎同等级高手的围攻，几乎很难支撑起有效的进攻，几乎都是被压着打。 而那些修为普通的弟子，几乎是魔师宫弟子一个打好几个。 所以，即便是在场中原武林的数量要多于魔师宫两到三倍，可一时间，双方竟然打成了平手。 或者说，其实魔师宫是占据优势的。 魔师宫的弟子人人抱有死志，出手之时完全不顾自己，以伤换伤，以命换命，这样凶狠的斗志并不是还想着全身而退的中原武林所能比。 “师父，我这底牌怎么样？”握着剑柄，整个人仿佛与手中的长剑融为一体，华筝对同样被三名魔师宫弟子包围的燕飞笑道。 “我只是有点好奇你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强大的秘法，虽然是要人命的东西，可能够让人瞬间爆发出如此战力，不简单啊！”燕飞感叹。 这三名魔师宫弟子围住他的那一刻，他便已经动手，本命剑气在体内运转调动，通过各大窍穴瞬间激发，窍穴激射剑气，魔师宫的人哪见过如此神奇的手段。 毫无防备，再加上剑气实在犀利，几乎瞬间便洞穿了他们的身体。 虽不是要害，可正常来说这样的伤势足以让他们无法正常行动，可面前的三人却仿佛没事人一样，反而因为血液流淌，蒸腾融入缭绕周身的血煞之中，让他们看起来更为的凶恶残暴。 “师父可曾听说过《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握剑的华筝不急着进攻，此时场上的形势魔师宫占据优势，按照正常进展，他们必胜，而且城外的魔师宫弟子也已经快打了进来，等到他们真正打进来，来到这里，那这襄阳就再无翻盘的可能，所以，为了拖延时间，她也乐意与燕飞说说话。 “师父知道我为什么在天山建立魔师宫吗？这是因为我曾无意中在天山上发现了当年灵鹫宫的遗址以及他们留下来的残缺武功。 虽然残缺，可论及神奇强大之处，依然远超当代。 这《八荒六合喂我独尊功》便是其中一门最为神奇的武功，它竟然能够凝缩精气神深入骨髓，改变肌肉骨骼让人返老还童，虽然只是暂时的，可也足够惊世骇俗。 只可惜，只言片语，不全无法修炼。 可虽然无法修炼，我却从只言片语中领悟出了这种秘法，精气神既然能够凝聚收敛入骨，那又如何不能反其道而行之，全部释放出来？” “命运之女啊！”听着华筝的讲述，燕飞心中感叹。 天山灵鹫宫，燕飞也曾派人去找过，可却什么也没找到，而人家却无意中发现，不仅发现了，更是收获的盆满钵满，这就是差距啊！ 一声感叹，燕飞也不准继续听华筝的嘴遁了，时间可不等人。 如今情势紧张，这边还好说，可城墙上的将士却急需主将坐镇指挥抵挡攻城的魔师宫弟子，而此时的王林却被金轮带着三名魔师宫弟子缠住，根本脱不开身。 “师父想要帮王总督？那要先过我这一关。”站在几名围绕着燕飞的魔师宫弟子身后，华筝一声轻笑，随时准备出剑。 她深知燕飞的实力不同寻常，所以，即便是养了二十年的剑，她也没有轻易出鞘，她要等待最佳的时机出剑，这样才能最大可能地一剑将燕飞斩杀。 而现在围绕燕飞的几名魔师宫弟子便是为了创造这个机会而存在。 “想要跟公子动手，先过我们这一边！”这时，轻雪和细雨突然出现在了燕飞和华筝中间。 “你们”看着二女，华筝惊讶，她们不是应该被缠住了吗？ 转头向刚刚二女战斗的方向望去，只见围攻她们的几名魔师宫弟子已经人头搬家。 “你的秘术确实神奇，燃烧精气神，透支生命让他们变成了类似【不死】的存在，可说到底也只是一种暂时的状态，而这种状态是以精气神为支撑，一旦精气神消耗干净，还如何能够战斗？更何况，他们总归是人，就算身体变得再怎么特别，可没了脑袋，总不能还继续战斗吧？” 素手染血，轻雪不屑笑道。 刚刚，就是她吸光了这几个人的精气神，然后细雨一剑斩掉了他们的头颅。 “没想到移花宫的两位宫主竟然是如此高手！”看向面前的轻雪和细雨，华筝脸色凝重。 轻雪说的简单，可华筝却明白其中的难度。 吸光精气神，这种特殊的功法暂且不说。 能够一剑斩下几人的头颅，要知道，那几人的功力在【爆血】状态下已经提升到接近杨过的层次，那样的高手，你想斩下他的头颅？ 简直难如登天，可偏偏这两位就做到了！ “小心她的拔剑术，她的剑养了二十年，一旦出鞘，难测威力，你们二人当心，千万不要硬接。” 对二女点了点头，燕飞手中长剑突然光芒一闪，剑意驱动，本命剑气附身，两成真气聚于其中，一记看似古朴实则锐不可当的圆斩直接斩断围绕自己的几名魔师宫弟子的兵器与脖颈。 摆脱这些纠缠，燕飞直奔王林而去。 0078 一剑 “想走？没那么容易！” 华筝动身想要拦住燕飞，然而轻雪和细雨二女的轻功可一点都不比她差，始终拦在她面前。 “你们，你们真要与我交手？”华筝阴沉道。 “废话真多！” 不屑一笑，轻雪和细雨直接一左一右向华筝攻来。 《北冥神功》改版的《嫁衣神功》在吸收功力方面比之原版更为霸道，轻雪的真气笼罩范围内，移花接木，华筝的一道道剑气竟然被分解为最初始的真气，然后被她直接吸收。 “你这普通的剑气对我可没用！”轻雪轻笑道，“想要打败我们姐妹俩，我劝你直接动用你那养了二十年的一剑，说实话，养了二十年的剑气，我还是很好奇的！” 华筝怎么肯干。 那一剑，可是专门为燕飞留的！ 怎么能浪费在这两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身上？ 不予答复，既然你能够吸收真气招式，那么就跟你近身肉搏！ 然而华筝还是太小瞧《嫁衣神功》的霸道了，就算近身肉搏，一招一式中也是充满了真气，而这真气，均逃不过被吸纳的命运。 不仅如此，轻雪旁边还有一个剑法犀利的细雨辅助。 细雨手握一柄细雨软剑，软剑变化诡异，难以防御不说，更重要的是细雨以《先天功》改版的《混元真气》化作的剑气对寻常真气也是有着极强的克制作用。 再加上剑法本身的锋芒，华筝想要挡住细雨的剑招与剑气，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小心，精力和真气的消耗都是极大。 一时间，二人联手竟然逼得华筝节节败退。 “就你这身手还想跟公子过招？”手上招式不停，轻雪嘴里嘲讽。 眼神阴翳，华筝的脸色很难看。 老娘要不是想要保持完好的状态，想要斩出完美一剑，岂能容你们如此放肆？ 可是 被这两人纠缠，自己还能斩出完美一剑吗？ 或许刚刚就应该斩出那一剑，斩出去，就算不能杀死燕飞也能将其重伤，自己不该太贪心想着一定要杀死他！ 想到此，看着已经赶到王林身边的燕飞，华筝突然心中一动，或许这也是个好机会。 两人聚在一起，也许一剑就能解决两人？ 不再犹豫，华筝瞬间下定决心。 战斗的方向在悄然转变，朝着燕飞的方向，她准备斩出那一剑。 而此时的燕飞刚刚帮王林斩杀掉围绕周身的几名爆血弟子。 正准备让王林快速离开，然后他进一步解决已经练成第十重《龙象般若功》的金轮时，突然，一股强烈至极的危机感从背后传来！ 一瞬间，燕飞知道，华筝出剑了！ 养了二十年的一剑，拔剑出鞘，剑气茫茫一片，闪光人眼，如极光闪耀而来，亦如滔滔洪水向席卷而去。 剑光爆发，在场的所有人的佩剑都在颤抖，在畏惧，即便剑道造诣强如易云也不禁有些控制不住手中的长剑。 目光望去，那闪耀的光芒刺眼无比，对视的刹那，便感觉眼睛刺痛，剑光余波掠过，肌肤更是割裂般的疼痛，一丝丝细密的血痕不断浮现。 这还只是余波的威力，剑光的攻击方向上，所过之处，所有挡在其前方的物体，无不瞬间被剑光淹没，化作无数的碎渣。 然而就在这势不可挡的剑光肆虐之时，轻雪和细雨毅然挡在了面前，二人真气相融，功法合一，混元真气组成拦河大坝挡住这一剑，嫁衣神功的移花接木遍布混元大坝之上，快速分解吸收着这一剑。 “雕虫小技也能挡住本公主这一剑？”一剑斩出，精气神几乎耗空的华筝冷笑。 二人联手确实挡住了这一剑，然而，却也只是暂时阻挡，汹涌澎湃，一浪接着一浪，这一剑所蕴含的威力终是超过了二人能够防御和吸收的上限。 眼瞅着，洪水就要撕碎大坝，疯狂而出。 关键时刻，燕飞的身形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交给我吧！” 淡淡的声音响在二女耳中，也响在所有人的心中。 瞥了一眼虚弱的华筝，燕飞缓缓道，“小华筝，这些年来，其实我也养了一剑，只是不同于你把剑气养在剑中，藏于鞘内，我把剑养在了身体里。” 话音落下，燕飞剑指落下。 一道灰蒙蒙的剑气从指尖缭绕而出，没有惊天动地的剑气浩荡，更没有无穷无尽的剑意磅礴，这一缕剑气就仿佛一缕烟雾，薄弱脆弱，似乎一阵风都能将之吹散。 可这就是这灰蒙蒙的一缕烟雾般的剑气却硬生生挡住了华筝浩荡的剑气。 不仅挡住了，更将其湮灭！ 这一缕灰蒙剑气所过之处，华筝的剑气被湮灭、被吸收，转化为自身的剑气，壮大己身，眨眼间，刚刚还浩浩荡荡，闪耀青天的铺天剑光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而燕飞的一缕剑气却已经壮大为一团，然后分裂成无数缕，飘向那些还在与众人战斗的魔师宫弟子。 分裂的剑气攻击方式变化万千，或极速前刺，或缭绕无形渗透，或重山劈斩 仿佛这些剑气都有一个小人在操控，在运用！ 若只是精神力，自然无法分心如此之多，可这是心意，是剑意，一意而动，自然非同一般。 无尽的剑气，再强的防御，在它面前都如纸糊，再高的轻功，在它面前都显笨拙。 砰砰砰 一连串的倒地声，刚刚还所向无敌的魔师宫弟子几乎在同时被洞穿头颅，栽倒在地。 时间仿佛静止，机械地看了看倒地的魔师宫弟子，然后又抬头望向不远处的燕飞，众人呆滞，一剑斩杀所有，这是什么剑？ 这就是天下第一的剑？ 这剑 心中震撼，想要描述，可却找不到一句可以形容这一剑的话语，实在是超乎想象！ 呼！ 而就在众人震惊莫名的时候，燕飞却是长呼了一口气。 这一剑，便是他本命剑气的完全展示！ 威力强大，可这一剑也几乎耗光了他所有的精气神！ 本命剑气，与命相连，随心所欲；真气养之，以五行顺转的方式壮大，又以五行逆转的方式催发，剑气中充满了毁灭与新生，如同黑洞一般疯狂吸收外界的能量，毁灭万物的同时也将之化为自身的力量。 这一剑，在剑意的扶持，精神的操持以及心意的指引下，已经不是单纯斩断之剑，而是一道可以自我成长的一剑。 甚至说，这一剑就是燕飞至今所学展露于外的具现化的结晶！ 在理论上，若是剑意足够强，心意足够坚，精神足够韧，真气足够足，这一剑是可以永远存在。 0079 晋级 “要是让你们走了，那老叫花子这一张老脸可真就没地方放了！” 众人震撼之际，残存的金轮抱起华筝就要跑，然而却被洪七公和黄药师二人拦了下来。 体内空荡荡，转过身，看向金轮，燕飞正要说话，突然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真气从身体深处浩荡奔腾而来。 晋级了！ 《先天功》竟然在这个时候晋升到了第四重！ 没有刻意追求境界，一直都是水满则溢地自然晋级，这些年来，燕飞修炼《先天功》第一重用了9年时间，第二重用了19年，而今到达第四重，算算时间，他在第三重的境界上恰好持续了29年的时间。 九为极致，这功法暗合自然之理。 燕飞的晋级不需要像其他人一般闭关静修，自然而然，自动运转。 该干嘛干嘛，体内的升级并不影响他的任何行动。 从突然的状况中收敛心神，燕飞望向和洪七公等人僵持的金轮，道，“七公说的对，既然来了，那便别走了！” 说罢，燕飞再次出手，不过这次出手不再是剑气。 挥手便是一招降龙十八掌，十八掌聚为一体，心火燃烧，将掌力化为一条火焰小龙，不同于寻常的真气凝形，这由体内刚刚诞生的升了级的真气所组的火焰小龙有一种难言的灵性。 双眸中火焰跳跃，整条小龙给人的感觉更接近生灵，而非单纯的模型。 而恍惚间，燕飞也感觉到自己对这火焰小龙的掌控更高一层，游动攻击，完全随心，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就是这一条小龙。 【看来新晋级的真气在各方面都有了极大的提升。】压下心中立刻研究的冲动，燕飞控制着小龙向金轮攻去。 面对火焰小龙，金轮丝毫不惧，十重的龙象般若随着拳头挥出，也化作一条条真气小龙迎上燕飞的火焰小龙。 然而 金轮的龙象般若虽然强大，可在燕飞的火焰小龙面前却还差上一筹。 轰！ 一声暴鸣，数条龙象般若的真气小龙硬生生被燕飞的火焰小龙抓爆！ 而与此同时，一直在旁边的洪七公突然出手，同样是降龙十八掌，一掌贯穿金轮胸口。 吐血到底，金轮连带着华筝尽皆被擒。 至此，来参加论剑大会的魔师宫弟子几乎全被解决。 而城外那些 “诸位豪杰，可还有再战之力？”燕飞笑道。 “哈哈愿随燕道长杀敌！” 江湖，说到底都是强者为尊的地方，见识了燕飞不可抵挡的实力后，对于他的命令，众人无不遵从。 一声轻笑，燕飞带着众人前去城外帮王林御敌。 城内的主将要么已死要么被俘，如此形势魔师宫弟子已无任何战心，在士气高涨的中原豪杰的追杀中，除了一小部分逃离，大部分尽皆被被斩当场。 “要不要驰援南阳？”襄阳城头，解决了魔师宫后患的燕飞对王林问道。 “不用，厉海平将军在那边，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算算时间，厉将军的捷报应该就要传来了，对于我们来说，守好大本营就是最好的驰援。”说罢，王林看向旁边的燕飞，“说起来，今日终于见到师兄全力出手了，真是石破天惊，强大的难以想象，那一剑，我能学会吗？” “法门是有的，不过太危险了，不教你！”燕飞笑道。 “那好吧！”耸耸肩，王林倒也不执着。 “既然暂时用不到我了，我就先回去小小地闭一下关。”功法晋级，燕飞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其中的变化，“我先走了，有事再叫我。” 襄阳城总督府，燕飞盘腿运气，感受着体内的情况。 第三重和第四重，看着只是小小地前进了一步，可却是完全不同的境界。 如果说之前三重都是在一级一级的攀楼梯，那么第四重便是从楼梯走到了楼层，所见所感，已是全新的境界。 具体来说，首先是真气本身的质量，真气本身玄而又玄，不好说质量，可通过招式的威力却能够清晰看出。 如果说之前的真气出招是加着乙醇汽油的轿车，那么现在便是加了纯汽油的轿车，两辆车最大速度开启，其中的差别再明显不过。 其次，真气的灵性，之前的真气自动运转在体内，就像是设定好的流水线，机械重复，从一重到三重的晋级，也只是增加了几条生产线以及让流水线的机器更为快速有效率罢了，可如今，第四重的流水线却仿佛增加了人工，真气的流淌不再是死物，有一种欢快仿若生灵的韵律。 心窍内，九阳心火燃烧，跳跃闪耀，明亮多了，仿佛一颗小太阳，照耀全身，滋养万物，而不再是之前的一团死火，特意控制才能约束住不至于燃烧周身，伤害自己。 肾窍内，九阴肾水，也不再如同深潭一般古井无波，靠着五行循环才能引流四方，如今它自发寻找河道，化作涓涓细流流淌进全身各处，不仅如此，这水似乎更为的清澈明亮了，流淌之处，身心都有一种透彻之感。 脾窍内，金刚脾土，一缕金色的光芒从中升腾，然后扩散全身，光芒笼罩之处，全身上下不只是如之前一般披上铠甲一般得到强化与保护，如今光芒更是渗透细胞深处，燕飞有一种生命本质蜕变的舒爽，细胞本身在得到强化，全方位的强化，而不再只是借助功法的护持保护自身，当然，功法护持依然还在且更强了，以前是皮甲，现在是铁甲，防御力的提升极为明显。 肝窍内，长春肝树，褪死皮，抽新枝，生机勃勃，盎然一新，燕飞生命无尽，原本它就郁郁葱葱，可如今蜕变升级后，这股生机被它孕育的仿佛化作一个生命，燕飞有一种错觉，自己的一滴肝窍精血恐怕有千年人参的效用。 肺窍内，本命剑气因为燕飞来了招大的，二十年积累用尽，变得有些瘦小羸弱，此次升级虽然没有让它快速长高长胖，可却让它变得更为精壮，如果说之前它是类似相扑选手的存在，那么现在，它便是拳击手泰森的样子，从肥肉变肌肉，吞噬真气成长自身的转化方向更合理，效率更好，利用率更高，不仅如此，真气的蜕变还让它更为圆融，剑意锤炼，锋芒内敛，看似无害，可实际上却有着更为澎湃的汹涌。 而除了这些，燕飞还发现自己对真气的掌控度更高了，如果说之前的极限是七成，那么现在就是八成。 继续研究，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呼喊声，“南阳大捷……” 00080 玉佩 襄阳地牢。 盘坐在满是枯草的肮脏牢房中，听到脚步声，华筝睁开双眸，“没想到竟然是师父来了，我还以为会是王总督呢！” “他也会来，只是稍迟一些罢了！” 看着身上染血、衣服脏兮兮头发也乱糟糟的华筝，燕飞轻声道，“小华筝，我来是想要你的【暴血】秘术以及《龙象般若功》。” “若是我不给呢？”抬头看着燕飞，虽然一身凌乱，可华筝却没有一丝囚犯的丧气，相反，依然是那么的淡定自信，像一匹永远无法驯服的烈马。 “那就只能试试我的摄魂术了，希望摄魂术对你这样的强者也能有用。”燕飞轻叹道。 微微沉默，华正突然开口，“我可以给师父想要的，不过还请师父答应我两个请求。” “说说看。”隔着牢门，燕飞有些好奇道。 “第一，让我见见郭靖；第二，我希望把我这一身的剑法传承下去。”凝视着燕飞，华筝眼神郑重。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郭靖，也罢，一会儿我就把那傻小子叫过来，至于你一身剑法传承，你是想找个徒弟？襄阳大军南阳大捷，马上就要挥师北伐，王林要拿你的人头祭旗，你恐怕没时间教徒弟了。”燕飞缓缓说道。 微微摇头，华筝从腰间拽下一块十字玉佩，扔到燕飞手中。 “当年我偶然领悟越女阿青的越女剑，这是天意，所以我的剑法传承也秉承天意，一切随缘。”华筝平静道，“师父手中的这块玉佩是蒙古皇族的标志，这里面封印着我的全部的剑法。” “封印了你的剑法？” 眉头一挑，燕飞纳闷儿，封印你以为这是仙侠世界呢？ 可是当他用剑意细细感知过后，竟然在这玉佩中看到了无数的小人在舞剑，一剑又一剑，重意不重形，与当年越女阿青的那卷竹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小华筝，不得不说你的花样真是太多了，能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办到的吗？”叹了口气，燕飞问道。 “我没有当年越女阿青的滔天剑意，可以让剑法流传千百年不灭，不过我有藏地活佛的精神烙印辅助，以我全部的精气神凝聚而成，然后以活佛精神嵌入封印，便是如此。”华筝轻笑。 “藏地活佛，还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点点头，燕飞道，“我可以帮你找个传承者，不过我可不保证一定还是蒙古人。” “什么人都无关紧要，就算无人能够勘破其中的奥妙也无所谓，但凭天意！”华筝轻笑。 “既然如此，你的两个要求我都可以答应，我想要的东西呢？”收起玉佩，燕飞看向华筝。 “师父将纸笔拿来便是！” 三日后，早已经准备完毕的大军正式出征，蒙古公主、蒙古国师，华筝和金轮两颗人头让全军上下士气高昂。 北伐的战争很顺利，最开始蒙古还竭力抵挡，可随着战争深入，蒙古缺少顶尖高手坐镇的弊端开始显露，大量的军官被刺杀，人心惶惶，再加上襄阳军早有准备，有备算无备，打的蒙古军连连溃败。 一路高歌，不过一年多的时间，襄阳大军不仅夺回了当年北宋丢失的国土更收复了汉人遗失数百年的燕云十六州。 一时间，天下沸腾。 幽州边关，最后一战结束，王林准备明日返程。 夜晚，燕飞约见了洪七公、上官飞、慈航静斋等此次随军出征的江湖大势力首脑。 “深夜把我等叫来此处，长生剑，你不会是对我们起了什么歹意吧？”捋着雪白长须的洪七公开玩笑道。 “七公说笑了，之所以深夜把大家叫来，是有件事想请诸位帮忙。”笑了笑，迎着这些好奇的目光，燕飞轻声道，“黄昏之时，有将士在军营附近发现了一块真龙祥瑞，石雕上刻着【收旧土，统九州，大楚兴，王林望】，诸位以为这是何意？” 原本玩笑的气氛瞬间静默，眼神交流，众人互相对视，无人发言。 你都说的这么清楚了，还能有何意？ 片刻之后，年轻的上官飞开口，“在下以为这是上天的旨意，大都督当建国大楚，一统九州，复我汉唐之兴盛。” “几位觉得呢？”对上官飞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燕飞看向依然沉默的洪七公等人。 “慈航静斋旨在维护天下苍生，既然是天意，贫尼自然遵从。”感受到燕飞那锋芒刺骨的眼神，言师太轻声说道。 “七公呢？”随着铁掌帮和慈航静斋表态，其他人也纷纷点头附和，不过洪七公却是依然沉默。 “长生剑，你要灭大宋？”洪七公沉声道。 “与我无关，这是天意。”燕飞轻声道，“而且，大宋居然趁着襄阳大军北伐之际偷袭襄阳后方，若不是郭靖沉着应对，打退宋军，保证了后方安稳，这收复之战恐怕将会功亏一篑，所作所为上违天道，下不顺民心，难道大宋不该退位？” “唉” 一声长叹，洪七公有些自嘲笑道，“既然天意如此，长生剑又何必把我等叫来，问我等何意？” “天意终归还是需要人来执行的。”燕飞平静道，“在下以为可以效仿当年宋太祖赵匡胤黄袍加身，明早，不，现在来说，今早便为王总督正名，军中将士，民间豪杰，同时为之正名，想来日后史书上必然也是一段军民一家亲的佳话。” “既如此，一切都能够长生剑的安排。”洪七公有些低落道。 不同于年轻激进的上官飞，也与半世隐居的言师太不同，生活在大宋近百年，为之战斗近百年的洪七公对大宋的感情极为复杂。 “那好，在下便与诸位详细说一下一会儿黄袍加身的细节。”燕飞温和笑道。 温和笑容的背后，没有人注意到燕飞那渐渐收起的剑指。 都很识时务，没有让他大动干戈，倒是省了不少事。 清晨，天边还灰蒙蒙。 王林如同往日一般走出大帐，而这时，早已守候在外多时的众人捧着黄袍瞬间将他围住。 至此，大楚之名竖起。 王林顺应天道民心，为楚太祖，挥军南下，南宋上下纷纷开城投降，鲜有抵抗之人。 一年后，王林走进临安，接受宋帝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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