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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香重重》 1 被开了 外面下着大雨，就好像老天爷都在为这惨死的女孩落泪一般。 死者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躺在血泊中，现场一片狼藉如同被洗劫了。 可细看之下，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那边，鉴定科的人有的在卡卡的拍照，也有的把可疑的证物搜集起来编号。 我的职务只是相对应的记录勘察现场。 只是，无意间扫了眼被鲜血覆盖的地面，触目惊心一幕还是影到了，深呼吸满满的血腥味，“唔……” 趁人不注意，捂住了嘴，躲去一边不断的自我调整。都告诉自己要学会忽略，如果克服不了这种场合怎么在刑侦科混下去？ 读书的时候，老教授就说过，在学校学习的理论只是纸上谈兵，真正的案发现场才能让我们有所成长，当然，视觉和味觉的冲击自然也不一般，如今，算是领教了。 我叫林安，是个警校的实习生。 学习的时候不是没见过死人，可眼前这般触目惊心的，还是第一次。 不害怕是假的，写字的手都在瑟瑟发抖。 之所以能够进入刑侦科实习，是因为我有个本事很大的姐，她是内勤的人，说话有点份量。当然，能不能留下还要看我自己的本事，毕竟刑侦科不会溜吃白饭的。 所以，我会努力的证明自己，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刑警。 最重要的一点，这锦城刑侦大队的老大，他才是我要应付的大佬。 这人叫叶枫，大家都叫他叶局，还不到三十岁，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局。 强将手下无弱兵，看人的眼光自然也高。 听说之前很多新人都招架不住他的气场，知难而退了。我是新人，又是女生，更是靠关系进来的，从踏入刑侦科的大门那天就注定不受待见。 王旭他们都说我是个奇迹，居然坚持了一个多月。也因此，刑侦科的和尚庙终于有了春天的颜色。 因为，我是这刑侦科唯一的女的，哎…… 今天我能有机会出勤，是因为正式的那位警员被派出差，职位出了空缺，我才有机会顶替人家的职务。 逐渐适应后，开始认真的记录好案子现场记录，最后一项是记录死者有关信息的。 在法医还没有到来之前，死者就那样躺在血泊中。 她趴在地上，脸上紫青的瘀伤，死状痛苦。一手挣扎的向前伸去，像是要往前爬，另一只手却放在了小腹下压着。地面上还有一条托痕，托痕往前又有死者生前爬行的痕迹。 把这个记录在档案上，视线落在了那只伸出去的拳头，好像攥了东西，除了手心里攥着的，指甲缝里好像还有纤维的碎屑。 莫非是和凶手撕扯是留下的？我一边记录，一边小心翼翼的凑近细看。 哪知，刚靠过去，就听到身后一声怒斥，“在法医到来之前，侦查人员是不能触碰尸体的，这是进来第一天就说过的，你是没长脑子吗？” 我吓得一机灵，险些踩到地上的血迹毁了案发现场。 心下慌神，猛吸气，完了，呛鼻的血腥味再次上了头，不管不顾的冲出去一顿狂吐。 舒服了些，回头怒视那人，本来已经升到头顶的火气，在对上那人犀利的目光后，秒怂。 完了，他怎么来了？ 叶枫，陌上人如玉，用这句话来形如他最好不过。唇红齿白，丹凤眼，剑眉，高耸的鼻梁，每个五官都没什么特别的，可是聚集在这个男人的脸上就是那么耐看，真是个妖孽啊！ “叶，叶局……” “实习生林安是吧！”叶枫眯着眼睛，带着轻蔑的打量我。 那不怒而威的气势，还有他眼底闪过那不易察觉的得逞笑意，心底生出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便听到他说：“你明天不用来了。” 2 等你 他冷冷的对着身边的警员说了句，不屑地转过身走了进去。 这个披着人皮的王八蛋，我纵使千般小心万般努力，最终还是没逃得过他的算计。 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 被人这样当众辞职，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啊。 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咬着唇攥着拳头追了进去。 叶枫似乎知道我会不甘心的跟进来，转过头漠视的看了眼我，“你已经不是刑侦科的人了，谁允许你进来的？” 反正也要被炒了，没必要害怕什么，把手里的现场纪录很没好气的摔在他手里，“你哪只眼看到我碰死者了？我不过是把死者的情况做个整理以供参考，看我不顺眼就直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死皮赖脸。” 此话一出，瞬间死寂，感觉数道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瞄了眼周围，竟不是错觉。数道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我，有钦佩，有惊诧，但统一的言语仿佛在说：孩子，你完了。 我本来就完了，叶枫都开口的事就是板上钉钉，服软有用吗？ 都说冲动是魔鬼，尤其是面对银行发来的短信时，我一边吃泡面一边读着可怜的三位数，如果能在半月之内得到校方回复，我或许还能撑着？万一，半个月内没有回复，我岂不是要和西北风了？ 如果我当时服个软，那个活阎罗会不会网开一面呢？ 我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他那厌恶的眼神，甩了甩头，那种自负又自傲的男人，怎么可能通晓人情世故？ 怎么办？求助老姐？不行，她当初就反对我进刑侦科，直到我被开了，还不剥了我的皮？ 我再次叹气，当初还不如听从学校安排去实习了，在小县城没准优秀还能留用。现在好了，市区有前途，可不好混啊！ 看来只能先去打零工了，虽然做警察是我的梦想，但梦想不能当饭吃。 被开除的第二天，我在一家常吃饭小吃铺落地生根。 那天晚上小吃部没客人，我就在纸上还原着案发场景的简图，脑子里却回忆着死者指甲中的纤维线头，那会是什么东西上的？ “小林啊，来客人了，去问问吃什么？”老板赵叔此时乐呵呵的小跑进了厨房备餐。 站起身瞧着进来四个人的背影，就顺便拿了四个杯子一壶热茶走过去，把杯子摆好刚一抬头就对上了那噩梦般的眸子。 对方看到我也不意外，不客气的倒了杯热茶喝。 我不由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在哪都能遇上他啊。 看了眼熟识的其他人，勉强的挤出了个笑容，“几位吃什么？” “林安！你怎么在这？”这个有些清瘦的年轻人就是王旭，从我进刑侦科就对我不错。 我蔑视的瞥了眼叶枫，心道：还不是托他的福？工作没了，不打工喝西北风吗？ “暂时在这打工，几位吃什么可以先看看，我去给你们拿碗筷。”我把餐单放在叶枫面前，转身去拿碗筷。 转过身的那一刻，感觉莫名的毛骨悚然，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这样看我。 看呗，反正我现在也不是他的下属，他管不着我。 大概是店里没人，他们也不用怕被外人听到，居然讨论起了案子。我能听到王旭说：“你们说，死者手里的硬币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我竖着耳朵听着，联想到死者那攥着拳头的手，原来是硬币啊！ 那边罗勇轻咳了声提醒他道：“这里是公共场合，不适合讨论案子。” 王旭撇嘴，“怕什么，又没有外人，再说，叶局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坐在叶枫旁边的周平慵懒的开口道：“这游戏币是东方娱乐城10周年发行的纪念币银币，我本以为是死者生前去了游戏厅玩过，可能在那里有什么线索。没想到游戏厅的管理说没有见过死者，监控里也不曾出现过死者的身影。” 王旭是神枪手，但断案却是个门外汉，只能推断简单的案子，烧脑一点就完了，就如现在的他，“难道不是我们想的那样？那只是普通的入室抢劫？” 我不觉得，那个场景未免掩饰的太刻意了，难道小偷连垃圾桶也不放过？最值钱的偏偏就留在死者的梳妆台上，小偷是眼瞎吗？很明显，那是有人刻意布置，混淆视听用的。还有，一个将死之人会随便抓个游戏币在手中，肯定是有什么缘由才对，若不是死者的，那只有一种可能…… 只是，鉴定科那边不知道有没有采集到指纹之类的证据？ 叶枫没有说话，我去送东西的时候，看到他在倒茶，端着杯子放到嘴边灭了口，转而又看向走来的我，饶有兴趣问我：“这是什么茶，味道不错。” “最普通的绿茶。”心里却在纳闷，他怎么不发表意见？我还等着听呢！不过，不说拉倒，快点点餐，吃完了赶快滚蛋。再次耐心的问：“几位决定吃什么了吗？” 另外的三个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有开口的意思。我忽然明白为什么他们不下单了，原来是不想掏腰包，这人民警察让他们当的，真丢人。 “今个我请。”叶枫把周平手里的餐单夺了过来递给我。 这下那三个人那叫一个豪爽，专门捡贵的点，那一刻我不由得很解气，盼着他们多吃点，把他吃破产了才好。 酒足饭饱他们撤了，等我收拾完了，也该下班了。 刚出门就看到穿着白衬衫的叶枫，靠着墙翻看着手中的资料，月光下的他倒不像他在上班时的高傲，很静很舒服。 他垂下的眸子缓缓抬起看向我，缓步走了过来。 我差异的望着他，“你，你怎么在这？” “等你！” 3 复职 等我？？ 莫非他良心发现，过意不去了？ 审视着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居然在那碧波无痕的眸子中，找到了一丝戏虐的笑意。 这笑意，我进入刑侦科那天，他就有过，充满了算计。前日也有过这样的笑容，这可不是什么好笑。 阴险狡猾之徒，不能再着道了，不然我就真的是不长脑子了。 什么缺人手，分明就是他故意安排的，好借题发挥，我居然还想着好好表现，傻了吧唧的着了道。 那句话果然没错，长的好看的人不管男女，都不能被那张皮迷惑了。 他竟然赖着不走，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好事。 难道是关于那个案子？切，我现在又不是在职的警员，我懒得理你。 “我已经不是警方的实习学员了，我可不敢没那个面子让您等。”惹不起我躲得起，转身就走。 “我看了你得现场勘查记录，记得很详细”叶枫居然厚着脸皮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这是在夸我？ 我不爽的停住脚步看着站在身旁的他，“我就当这是您在夸我。” “这个是你应得的。”他倒也回答的坦然。 我冷笑的看着他，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前走，也不愿和他兜圈子，直说道：“现场勘察记录已经都写得清楚明白，若是你想知道别的，就等验尸报告出来解惑，别的，无可奉告。” 刚好公交车来了，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移开视线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就像说你会告诉我的。 一连几次看到那种带有算计的笑容，我就想得了魔怔，一晚上都沉浸在这种诡异笑容的梦魇里，直到被新一天清晨的闹钟吵醒，我才摆脱噩梦。 这一夜的睡眠质量超差，眼袋就快掉到胸前了。迷糊的抓过手机想要关掉闹铃，却发现不是闹钟响了，而是来电话了。 陌生的号码，本地的！我以为是推销卖保险的，直接挂了打算继续回笼觉。可脑袋刚挨到枕头，几秒后它又响了。 还是那个号码，我决定接听了狠狠的打击对方，“对不起，我有人身保险，还有社保，不需要……” “保险？真是亏你想得出来！”叶枫的声音突然从电话的那边传来了。 他的声音堪比鸡血，一下子让我精神了不少，还偷偷地掐了自己，知道疼才确认没做梦。 “叶局？” 这活阎王抽什么风？一大早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林警员，现在是七点三十，若八点之前你不能来及时签到开会，我就让相关部门吊销你的所有资料，警方将永不录用……嘟嘟嘟……” 挂了…… 我抓着脑袋习惯的洗漱，脑子里朦胧的回荡着他刚才的话，签到，开会？ 我不是被辞了吗？开什么会？ 等等！签到，开会！ 林警员！警，警员？ 醒觉过来，用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穿衣洗脸下楼，出门破费的打了回滴。 到警局门口是，看了眼时间，幸好还有五分钟，签到后，火速冲上二楼会议室。 进门一看，都到齐了，最后有个空位，那应该是留给我这个实习菜鸟的。 对上叶枫的目光，他的脸上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仿佛昨天我见到的那个和颜悦色的，是见了鬼了！ “叶局，早，各位前辈，早。”我礼貌的打了声招呼，看到周平和罗勇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叶枫，使了个眼色给我，让我归位。 叶枫瞥了眼我就低头看手里的文件了，我耷拉着脑袋悄无声息的去了后面。 在王旭开始给大家发开会资料的时候，我小声的问他怎么回事，后者表示一无所知。 我看着手中的案件资料，满脑子都是为什么，而那边已经切入了案子的正题了。 主持会议的居然是王旭，他有摸有样的将案件进展作了总结，又开始提出了新的疑点和假设，当然，不只是推理，还有他们搜集到的相关证据。 “目前已经锁定了此案是凶杀案并非入室抢劫，我们初步怀疑，凶手很可能是死者的异性男友，其中两个很可疑，一个是死者的现任男友王泽，还有个就是死者的前男友孙耀辉。目前警方已经联系到了这两个人，会对他们进行紧密关注……” “林安，说说你对案子的看法！”那边王旭滔滔不绝的说的正起劲，叶枫突然喊了我的名字。 4 推理案件 顿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有探究，有疑惑，还有羡慕。 前两者我能看懂，后面这个羡慕的我就不明白了。 我还处于蒙圈状态，不知所措的站起身看向他，“我？” 这种会议一般都是有资历的老人来主持分析，新人从来都是记笔记学习的份，哪有开口的权利？今天搞什么？ 叶枫不耐烦的抬起眼皮瞥向我，用那种我不想说第二遍的表情看我。 这种冷冻光线的杀伤力好强，我赶紧移开视线，扫到王旭对我摆手，指着台上让我过去说，我会意走上前。 看着黑板贴的那些与案子有关的消息，我抓了抓头发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把多余的消息从黑板上扯了下来，只留下了死者和两个嫌疑人的。还有那个硬币的来源地，东方娱乐。 王旭这次分析的不是没道理，但他从头说到尾，我发现他忽略了一项事情，就是死者的身份。 我被开了的第二天有去调查过死者，得知死者艺名叫乐乐，是东方娱乐四层会所的公主。 做为坐台公主，这身份背后藏着的男人多，故事更多。 “我很认同王哥的假设，不过，有些地方我有自己的想法。死者译名乐乐，真名安佳蕙，东方娱乐四楼会所的坐台公主。” “你的意思是，死者背景可能很复杂，我们锁定的嫌疑人不一定就是凶手？”罗勇拧着眉头，被我这个新人这样质疑，有些不爽，毕竟死者身份方面他也曾调查，那天我远远的看到他去过东方娱乐。 我笑着摇头，“不，我也怀疑他们，只是，我觉得要把嫌疑人的目标再扩展一些，着手案子会更有利。不过孙耀辉和王泽自是重点排查的对象，毕竟死者小腹微隆……” “是啊！看样子三个多月了，人说一孕傻三年，谁知道死者生前得罪了哪个？只是可怜了那无辜的孩子！”周平眯缝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我暗暗佩服，果然是精英，我也是综合了很多东西才推测，他居然这样肯定的说出来！ 另外，还有死者指甲中的纤维线头，那究竟是什么呢？ 叶枫丝毫不觉惊讶，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手中的资料，缓缓开口道：“尸检报告目前还没有公布出来，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口中的你自然不是周平，而是我这个菜鸟。 我看了眼他，又把目光转移到众人身上说着自己的分析：“我是从案发时死者的状态看出来的，她被杀并没有立即死去，很明显死前做过挣扎，并被凶手拖行很远，而后凶手很残忍的试图踢开她摆脱纠缠，这些从死者脸上的伤就可出。还有，死者她把手放在小腹处，再加上她微隆的小腹我才推测出来，因为这个举动让我想到了孕妇，一般孕妇遇到危险时，都会下意识的出现护住小腹，这是她潜意识保护孩子的动作。当然，以上所述都只是我这个新人的推断，一切还要看尸检报告的结果。” 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口干舌燥，但这是我憋在心里很久的话，对于案子的想法我不想隐瞒任何。 “怀孕？只是个微妙的小动作，竟能看出这么多？”王旭翻看着手中的资料，很是困惑不解的望向叶枫。 叶枫整理好资料，似笑非笑的瞥了眼我，张口似要说什么，偏巧这时有人敲门。 他起身开门礼貌地和外面的人寒暄了几句，就带进来两个资料袋。一个被他甩手放在了会议桌上，“尸检报告出来了，你们看看吧！林安，你跟我出来。” 我心里抓心挠肝的很想看报告的结果，虽然我猜是怀孕，可那只是我对孕妇的观察猜测而已，我又不是法医不能完全断定啊！而且，还有很多疑点，我都需要从尸检报告里得到答案呢。 可是叶枫叫我，我现在又不能得罪他，只能跟着出去了。 刚出门，就听到里面一片哗然，“真的怀孕了！” “这小丫头片子可以啊，都赶上老周的火眼金睛啦！” “你以为，叶狐狸为什么把她弄回来？” 里面的讨论声外面听的真切，我竖着耳朵听着，想听到更多有用的消息，却被一声轻咳变得死寂。 无意间抬头正好看到叶枫黑着脸站在几米之外，手拿着另一份文件微挑眉头示意我过去。 虽然我不喜欢他，但他现在是我上司，可不能像之前那样硬怼了，走过去笑呵呵的问：“叶局好像并不好奇报告的结果。” “看了你的报告后，和法医那边昨天做过核实。倒是让我很意外，你做的功课还真不少。”说的时候，与其透着赞扬的意思，傲娇的把手插进口袋向楼下走去。 我就说他昨天那个眼神怎么那么奇怪，原来，打的是这个如意算盘，“老狐狸！” 这家伙的耳朵好像是反长着的，居然停下脚步回头看我，微挑眉头：“在背后骂我？” 我赶紧摇头，为了有饭吃尽量拍好马屁，跟上去赔笑地问道“怎么可能，我只是奇怪，咱们这是去哪？” “案发现场！” 5 被跟踪了 我好想看看尸检报告，回会议室只怕要被围攻，便只能做跟屁虫了。 去的路上，犹豫再三还是开口提醒道：“那个，叶局，我是新人。” “你想说什么？”他黑着脸转动方向盘，却没停下来的意思。 “嗯，你说过新人不能参与行动的，你立的规矩，出尔反尔，会被大家说你没原则。”开除我的是你，把我弄回来也是你吧，反正我没犯错，我是不会感谢你的。 叶枫目视前方，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扫了眼我问：“原则能破案？” 我无言以对，只能咧嘴干笑。 瞧瞧，这才是当官人，做出了出尔反尔的事来，也能义正言辞，把你顶的无言以对。 他没有深究，而是又把中心放在了案子上，视线望着前方问我：“对于这个案子，你方才说得似乎很保守，是怕自己说得太多得罪了老人？” 果然老狐狸，什么都瞒不过他！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我说出了死者怀孕这件事已经够了，我好不容易回来，还想继续混下去，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那些都是前辈，资历深，道行高，我这点本事怎么好意思在他们面前卖弄？”这句话说完我自己都觉得满意得很，谁都不得罪是最聪明的。 瞄了眼哪边的档案袋，他怎么不打开看啊，我也好顺便瞧瞧。 他好像知道我的目的，瞥了眼档案袋依旧沉稳的开车，“是吗？可我却在你的勘查记录上看到了第三个可疑人，那几个老鸟得到的消息是调查之后才断定的，可你却在现场就有了答案，这人之前是个问号，现在有答案了？” 我能说那是我胡乱画，当时忘了擦掉的笔记吗？ 不过，我也确实调查的另一条线，发现了一些可疑点。 “我是听同事议论死者身份的时候猜的。她的人际关系混乱，这么多条船之间摇摆不定，即便怀孕了，也不一定是那两个人的。还有，我觉得凶手应该是死者熟知的人，不然又怎么会死在客厅？”我再次把话题转移到报告上，饥渴的想要看。 叶枫是看过的，自然知道里面的内容，听到我这么说居然赞赏的笑了，“把功课做的倒是完善，你猜的那这个人是谁？” 我从口袋里取出一张肖像画递给他，“我从会所的保洁处得知，安佳蕙虽然是坐台公主，但人缘不错，很讲义气也很照顾新人。她的众多姐妹中，有个人告诉我，其实，安佳蕙之前还有个男友，是她的老乡，就是这个人。他叫宋文杰，巧合的是，死者手中的游戏币就是出自宋文杰工作的游戏中心。” 叶枫展开肖像细细端详，抬头看了眼即将转变的交通灯，启动车子居然调转方向盘，朝着反方向开去。 “这是去哪？不去案发现场吗？” “现场重新勘察这事我会交给老罗他们。”说这拨通了王旭的电话，“喊几个人去东方娱乐重新展开调查。” “又去查？可上面有交待，让我们尽量少去招惹东方娱乐会馆。”王旭那边好像在吃东西，说话不是很清楚。 上面？这案子很棘手吗？ 叶枫冷哼了声，“那你是听上面的，还是我的？” “自然是老大的，天高皇帝远，你才是我们头！十分钟，东方娱乐门口见。”王旭果然不是白混，隔着电话也感受到压迫感，回答的很皮，却丝毫不敢懈怠。 这就叫官大一级压死人？领教了。 我暗暗的翻了个白眼，无意中扫了眼后视镜，是我多心了吗？后面那辆车子从我们出警局后的好像就在后面，我还以为只是恰巧，怎么掉头了还跟着？ 不对，我们被跟踪了！ 6 意外还是人为？ 眼看十字路口红灯记将亮起，我刚要开口告诉他后面车子有问题，不想叶枫突然加快了速度，在红灯亮起来之前冲了过去，冷声嘱咐我道：“坐好，扶好，我们甩掉后面的车子。” “真的被跟踪了？”原来他也察觉到了！“什么人竟敢盯上警方的车子？” “自然是不希望我们插手案子的人！”叶枫目视前方，不时扫眼后视镜，神色肃然。他的车技很好，哪怕开的很快，也不会让人觉得难受。 好不容易甩掉了后面的车子，却不想对方竟然早有准备，又派出另一辆车子截胡。 正前方的车子加速开过来，道路很窄避无可避，我呆若木鸡的看着它冲过来，只记得叶枫突然改变车子的轨道，斜着闯向栏杆，随机砰地一声，被人抱住的同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人在医院，脑门上多了个大号创可贴。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人一把抱住了，“安安，你是想吓死我吗？” 老姐说话带着鼻音，眼圈红肿。 我看了周围，发现病房里只有我，旁边的床位是空的，他没事？ 快被勒窒息了，挣扎着推开她安慰道：“哎呀，姐，你放心吧，我命硬着呢，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挂掉。” 老姐没好气的白了眼我，“你个小没良心的，你都昏迷了好几个小时了，这个叶枫也是，都说新人不用出勤，明知道这个案子背后的人得罪不起，还拽着你陪葬。” 陪葬？这么严重！ “叶局救了我，他没事吧？” “他？他好的很啊！你在病床上像条死鱼，人家可是生龙活虎呢！”老姐以前可是对叶枫赞不绝口，可这件事发生之后，对他很是厌弃，印象简直糟糕透了。倒了杯水递给我又说：“我后悔了，我要把你调去我的科室，不能让你年纪轻轻的就葬送了自己。以你的文凭找找人肯定能留下，何必去刑侦科那个鬼哭狼嚎的地方，整日风吹日晒，在这样折腾下去皮肤都完了……” 老姐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见我心不在焉，气恼的掐了下我，“欸？我说话你听没听啊？” 我疼得皱眉，“我不去档案科，我就在刑侦科做满一年的实习。” “嘿！你这小倔驴，你怎么就听劝呢？这次的事情你难道还没有长记性？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和你爸妈交代？怎么和咱爸妈交代？”老姐气急败坏。“不愿留在我的科室也行，那你就回延城，那有林逸在，有他照着你，你也可以少受点罪。” 我老姐，林莉。大学是校花毕业工作是警花，尖子生，人漂亮工作有手腕，几年就被提拔成了一个科室的主任了。 至于林逸那货，从我进他家那天他就处处和我较劲，十六年没一天懈怠。原因竟是因为我比他提前出生一分钟，不想比我矮一截？ 真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 我当初考取警校，就是不甘被林逸压一头，让我去他手下，那我还不如在小吃铺打工了。 我用沉默做出了无言的反对。 老姐瞧我沉默不语，气恼的指着我，“你想气死我吗？当初我和妈就反对你进刑侦科，你就非唱反调，你，你是觉得自己的小命太长了是吧！做个文员有什么不好？” 我恍然明白了什么。我还纳闷，她怎么后来转性，同意我进刑侦科了。或许，她就是知道刑侦科有个叶枫，知道我不会被留下，甚至还在等我被什么凶杀案吓到，就是在这等着我知难而退吧！ “姐，我不是闲命长，我只是想完成我的承诺，我想帮我死去的家人找到害死的凶手。” 老姐不忍的看着我，“当年的事，错综复杂，警方查了许久都找不到凶手，你一个小丫头能做什么？林轩已经出事了，我们不希望你也有个三长两短，懂吗？”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我想试试。一年，就给我一年的时间来查，至少我在刑侦科，你在档案科，我们查找东西会方便很多是不是？我答应你，如果一年之后，那个事还没有进展，我都听你的安排。” 这个条件成功的打动了莉姐，她终于同意让我重回刑侦科。 第二天一早，我刚到二楼，就看到王旭顶着熊猫眼，哈欠连天的从审讯室走出来。看到我眼前一亮，“林安，你怎么不多休息几天，反正你是实习生，又是因公受伤，给休的。” “只是皮外伤，没那么矫情。”我这脑门上的创可贴不在意的笑了笑，看了眼审讯室的大门，又把注意力放在了他手中的口供记录上，“你审讯的是昨天的造肇事司机？” “可不是，昨天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双方都受了伤。里面那位明明没什么大事，可为了逃避责任，非要装成脑震荡在医院里装死，后来要不是被尿憋得漏了陷，估计现在还在医院装死呢！老周的逮了个正着，这不凌晨弄回来了。”王旭又打了个哈欠，气愤的说：“我以为问个清楚就把人交给交通部那边处理，谁知这家伙就是嘴硬，非说是刹车失灵造成的意外。气死我了，等我冲杯咖啡，回去继续和他耗，看谁的耐力强。” 我忍俊不禁的笑了，“王哥，我能看看他的口供吗？” “没问题，给你看，我去弄杯咖啡。”王旭把手里的文件夹交给我，舒展筋骨大大的打了个哈欠下了楼。 我翻看着肇事司机的口供，走到审讯室门口观察里面的人，背影颓废，惴惴不安，紧张地不时回头张望门口，犹如惊弓之鸟，一脸的不知所措。 这种暗中观察是最能看清一个人的，我觉得，口供不像有假，那，车祸看来也是意外。 “司机是无辜的，但车子，不是！” 7 针对 我吓了一跳，诧异的回头望着来人，见他真如老姐说的那般平安无事，不由得松了口气。 叶枫微挑眉头，一脸的不爽，“怎么，脑袋被撞坏了，不认识了？” 我暗自翻白眼，你才脑袋被撞坏了。 不过，看在他昨天救了我的份上，姑且不和你一般见识，“不是，我姐说你没事，我还不信。今天看到你果然平安无事，我也少了份愧疚。还有，谢谢你昨天救了我。” “不用谢，本是我把你拖下水的，自然有责任保你周全。换成阿猫阿狗，我也会救的。”叶枫丝毫不领情，一脸的不以为然。 看着他那傲娇的样子，那份发自内心的感激瞬间减半，恨得牙根痒痒，毒舌，真是个没人情味的家伙？我就不明白，像他这样的披着人皮不说人话的家伙，怎么又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 不愿和他磨嘴皮子，回想起他刚才所说的，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那个，可能是昨天车祸短路了，你刚才说的话我不太懂。” 什么叫，司机无辜，车子不是？ 叶枫被我气笑了，可能是他心情不错，居然没有编排我。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了一叠照片递给我，“在这上面找答案。” 我狐疑的接过来，认真的看着每张照片的拍摄角度，从照片上看，正是昨天那辆肇事出租车，由于车速太快造成车子的前脸破败不堪，这么个情况也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在翻看到最后几张时，开始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因为还不太了解车子，只是觉得，不会平白拍这里。后来细看琢磨了一下，才看出些门道，抬头试探的问叶枫，“刹车有问题？” 叶枫一副孺子可教样子看我，走到审讯室门口，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肇事司机，缓缓开口，“昨天把你送去医院之后，我就让老周封锁现场进行勘查，这些便是他给你我的答案。那车子的刹车被人做了手脚，看样子就是冲我们来的。” 听说是周平查到的，我不由得暗生钦佩，老油条果然是老油条，火眼金睛啊。 我把照片还给他，合上手里的审讯记录，给他看，建议的说：“我觉得，有些话还是亲自问问比较好。” 叶枫已经推开门，“正有此意。” 开门声惊动了里面的人，吓得他一哆嗦，神色恍惚的转过头，在对上我的视线时，目光骤然亮起，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突然扑向我。 我下意识的避开，巧妙地横扫一脚，把他绊倒，由于他带着手铐，很轻松的就按住了他，怒斥：“敢袭警？罪加一等！” “不，不是，我没有啊。你是林安对不对，是我的，我是梁晨啊！你忘了，我们是高中同学啊！我，我只是看到了熟人，一时激动失控了，你救救我吧，求你救救我。我只是刹车突然失灵，不是有意的。”年轻人趴在地上，哽咽中透着恐惧。 梁晨？名字听着耳熟呢？ 我松开年轻人，侧头打量他，几年没见倒没有多大的变化，还真是他。他这个名字，在上学的时候没少被同学调侃起外号，再加上这小子长得很秀气，大家都叫他良辰美景。 刚才看资料的时候，只看了口供的部分，并没有注意看个人资料。 他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起来，畏惧的瞥了眼坐在一旁的叶枫，让我看他的手铐，“这个，能不能打开？你看，我人已经在这了，又是这幅摸样不会跑的。” 我爱莫能助的耸肩，指着椅子让他坐下，说道：“不好意思，这个手铐的钥匙不在我这，在刚才出去那哥们身上。而且，我不过是个实习的小警员，实在爱莫能助。看见那位大帅哥了吗？那才是我们老大。你有什么冤苦，和他说对你更有益处。记住，说实话，才能救你自己。” 我的马屁似乎很不合叶枫的胃口，回头正好对上他那张阴沉的脸，吓得干笑，不会又要开了我吧？ 8 口供 赶紧坐下记笔录，再看梁晨苦着脸，那张叫女人都汗颜几分的脸庞，还是没有一点阳刚气，双眼含泪的样子真是叫我见犹怜啊！ 我突然心生恶念，他这张脸好像很适合那种职业。 叶枫的一声轻咳把我从走神拽回了现实，并没有计较我刚才的言语不当，却听那边的梁晨诉苦道：“我刚说的都是实话。我承认怕担责任装死来着。那是因为我知道我撞的人是警察，你们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的罪过大了。” 这里没我插嘴的份，更何况惹事的是我的同学，我更该避嫌才对，刚想拿笔写后面的记录，尴尬了，忘了拿笔。 偷瞄叶枫犹豫着怎么开口，却看到了对待外人有着另一种态度的他。 他客气中带着疏远的笑容，默不作声的从上衣口袋里取出支笔滴到我面前，却看着梁晨说道：“梁先生，你放心，我们是人民警察，如果你是冤枉的，我们自然会还你个公道。这次请你来，只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把你知道的如实相告即可。” “真的？你相信我是无辜的？不判刑？”听到叶枫这么说，原本心如死灰，颓废畏惧的梁晨眼中闪过希望之光。 叶枫听了不由得苦笑，很认真的回答：“自然，但还希望梁先生积极配合才行。” “配合，自然配合。”梁晨放松了不少，但转而有愁容不展的哭下脸来，“我已经很配合了，我刚才把我知道的都告诉刚刚那位警官了。昨天的生意很不错，我早上刚送了个客人到附近，就接到了滴滴打车的生意，转个弯的功夫刹车就突然失灵了，却不想你们也从对面赶来，真的，真的，我发誓有半句假话，不得好死。” 我抽搐着嘴角，连毒誓都发出来了。 “滴滴打车？” “对啊！有乘客预定了车子，要不是来的路堵车，我也不会选择那条窄路。那条小路平日车子也很少，是去往那乘客方向最快的捷径。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只不过转个弯的功夫，刹车失灵了……” 我也听出了些门道，记录的同时，和叶枫对视了眼。 他没说话，只是沉思了片刻，严肃的望着他：“我相信你刚才所说的那些，不过我还有几个疑问，希望梁先生能够如实解答。” 梁晨面对叶枫倍感压迫，肃然起敬的端坐在对面，态度极其诚恳。 “两个问题，第一，事发前，你可曾接触过什么人或什么事？第二，车子可借过旁人？” 对啊，车子有问题。既然梁晨是无辜的，那么肯定是在他不知情的时候，被人动了手脚了。 不愧是警察局的一把手，脑回路超前啊！ 梁晨抓着头苦思冥想了半天，肯定的说：“车子没借过陌生人是肯定的，这是出租车，是维持生计用的，怎么能借人？至于接触过谁？事发前，要非说接触的人，也只有合租我车子的另一个司机而已。” 梁晨说，他和另一名司机合开这辆车，车主是他，白天是他班，另外那名司机跑晚班。至于，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也就只有车子出了故障，去维修了一天而已。 我在笔记上，把重点的地方做了记号。 打车的乘客太巧合，另一个司机很可疑，还有车子维修的地方也值得调查一下。 既然刹车被人动了手脚，就是故意设下的圈套了。公然袭警，是为了警告叶枫吗？难道是因为王旭提起的那件事，事情涉及到上面不让查？所以，凶手方面给出了警告？ 这警告是不是太过了？万一我们三个倒霉都死了，就不怕事情闹大吗？ 我和梁晨死了不会有什么大浪花，但叶枫却不一样，真不明白那个幕后之人脑子怎么想的？ 而后，叶枫问了梁晨另外几个问题，居然和我怀疑的一样，也是那三点。要了另一个司机的身份和联系方式，还有修配厂的信息。至于打车的乘客，这个很简单，梁晨的手机还扣在警方手中，去交通部门调出来相关消息就可以查到是谁了。 这时候，王旭端着买回来的咖啡从外面进来，看到我们在很是意外：“诶呦，你二位还真是，都是伤患怎么比我这正常人还勤快？” 叶枫起身走向王旭，很没好气的塞给他一份资料，脸色黑沉，“你不乱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王旭一脸无辜的认错，完全不明白哪里得罪他了。 “既然没事做，就去这个修配厂调查这辆车子的维修低案，还有，给老罗传话，让他去调查一下这个司机，记住务必是这几天详细的行程。” “哦，好，我马上去办。”王旭接过叶枫交给的文件不敢懈怠，让要离开又叫住了他，“不过，这个肇事的怎么处理？交给交通部那边吗？扣几天啊？” “无罪释放！”人已经出去了，只留下声音在回荡。 王旭难以置信的看着梁晨，问我：“他怎么了？一大早上吃错药了？火气这么大？” 我愣神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理会他方才的问题，而是在意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就这样无罪释放？”王旭一脸茫然的回答。 “不是，进来的时候那句，你好像说两个伤患？叶局也受伤了？” “可不是，为了保护你，胳膊刮在了破碎的玻璃上了，割了好大个口子，衣服都被血染红了。他送你去医院，只是做了简单的包扎就回来现场了。你不知道？哎，你跑什么……” 9 疑点 王旭话没说完我就追了出去。 如果不是王旭说，我真的没看出来他受伤了。 已入秋，他都是穿着带袖的衣服，再加上他看起来一切如常，怎么也看不出来。 老姐说看叶枫没事，那应该是叶枫在她来之前就处理好伤口了吧！ 好在，叶枫还没有走，而是去掉另一份文件去了，匆匆下楼看到我堵大门口，若无其事的走过来问：“有事？” “你的伤……”我不知道说什么了，就那么干巴巴的戳在那看着他。 叶枫没事人的走过来，递了我一串钥匙过来，“如果不怕再被我连累，这次你来开车。” 我没犹豫的接过来却犯愁的望着他，“我，我不是怕事，我是怕把你带沟里去，会被大家追杀。” 没办法，我是萌新萌新的新手，驾照也不过才下来不到半年。老姐有车，但为了不被我祸害，死活不让我碰。 叶枫抽搐着嘴角，也不知道我又哪里得罪他了，害得我心又悬了起来。 好在这阴晴不定的男人没有找茬，目光放在了被我头帘遮掩的创可贴上，笑得有些无奈，把钥匙收进了口袋，“算了，打车去好了，我可不想在再死一回。你的头部受伤，我给你假，不必参与调查了。” 我吃惊的愣在原地，这是叶枫会说的话？他居然也能说人话啊！ 说着，他大步走了出去，刚下台阶就站住了，因为我跟了上去，让他很诧异。 “你，跟来做什么？” “我就是皮外伤，还没到脑残的地步，可你伤了胳膊，我可以临时充当你的手写记录。” 叶枫沉思片刻，淡淡的看了眼我，点头同意了。 我们打车来到安阳路，这里的楼层都是二十年以上的老楼，基本上的住户都是打工一族，租金很便宜。 这地方离我居住的小区只有两条街，他来这做什么？ 想了下，结合刚才开车的路线，好像懂了。 难怪他叫司机按他说的路线走，原来是为了验证梁晨的口供。 “你在看什么？”叶峰饶有兴趣的问我。 “在想刚才的行车路线，发现和梁晨说的没差。” 叶枫很欣赏的打量我，“不错，还能注意到，走吧！” 我暗自撇嘴，这是在考查我的观察力吗？还真是严格，无时无刻不在考验人。 “这是去哪？”我追上去问，他只是走进小区，朝着不远的单元门走了过去。 恰好里面走出来个倒垃圾的女孩子，把垃圾丢尽一旁的垃圾箱就要进去，却被叶枫叫住了。 “江小姐，方便问几个问题吗？” 女孩子惊诧的回头看着叶枫，很是戒备，“你们是谁？为何会知道我姓什么？” 叶枫取出相关证件亮出来，礼貌的又问：“方便吗？” 女孩子莫名紧张，低头看了眼手表，点头把我们带了进去。 我从叶枫刚才给我的资料得知，这女孩子叫江梦，巧的是她在东方娱乐的餐饮部做服务员。 她家不大，两室有个小厅，大概也就五十多平。房子虽小却收拾的很干净。玄关的鞋架上的鞋子很整齐的摆放着，有男鞋也有女鞋，看来他是和男友同居的。 大概是天气凉了，还很随意的放了双浅灰色的手套。 茶几上放了张男女的合影，我特意看了眼那个男的，心里呵呵的笑了声，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偷瞄叶枫，这家伙是神仙吗？还是说一早就有准备？ “两位警官，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江梦倒了两杯清水给我们，很拘谨的捧着坐在对面。 叶枫笑了笑，“江小姐别紧张，今日来打扰，只是因为昨天发生了一起车祸，听出车祸的司机说，他当时是着急接单，所以走神之下没注意前方车辆，才酿成了车祸，我们来只是想和您核实一下情况。” “车祸？”江梦很意外，却也没多问而是想了想才解释，因为聚会的关系喝多了，起来的时候发现要迟到了才会临时想到打车去上班，她说她平时都是坐公交的，很少打车，昨天是临时起意。不明白，我们特意跑来问她是什么意思？ 说话的时候，还不忘了注意时钟。 “只是来核对下司机的口供做个核实而已，谢谢你的配合，打扰了。”叶枫起身来到门口，突然站住了，“江小姐可认识安佳蕙？” 江梦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怨念，诚实的点了点头，不解的望着叶枫。 “安佳蕙被人杀了，这案子也是我们在调查，如有需要可能还会来打扰，请别介意。” 江梦不介意的摇头，顺手抓起鞋架上的手套，去开门。 和我们一起下楼，江梦都没有说话，出了门就急匆匆的跑去站点了。 我看着叶枫盯着江梦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有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不是没观察江梦的反应，提到安佳蕙，她那吃味的眼神很明显，我觉得这是在情理之中的，换我我想我也会吃味吧。至于梁晨的事，她的回答没有漏洞，也很合情合理，为什么我觉得叶枫的眼里始终透着怀疑呢？ “她的反应没有异样，叶局这样，是怀疑她在说谎吗？” 叶枫收回视线，“可能是我多心了，觉得，卷入这案件里有动机的人都值得推敲。” 10 千头万绪 “你是觉得她可疑？”我不由得宁起了眉头。叶枫没有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的走了出去。 今天被他上了一课，他那句话没错，身在案中的每个人都是值得怀疑的，我们不能光凭外表和谈话，就忽略了隐藏的细节。 只是，光推论猜测是没办法破案的，还需要线索才行。 望着叶枫，感叹不已，老油条果然不一般，看人看事总是那么透彻，看来我的道行还是太浅，有待修行啊。 离开江梦家我们去了东方娱乐。路上，叶枫终于让我看了尸检的档案内容，也因此对于案件的又多了一丝了解。 我一直都纳闷，为什么地上会有那么多血，即便死者是因为失血过多死亡，但血流的也太多了。但看到这份报告我才懂了。 死者生前已经流产，所以下半身才会侵泡在血泊中。 验尸报告还标注了另一样说明，死者指甲中的物质是衣物上撕扯下来的，而且生前还误食过堕胎药物，这才是导致流产的主要原因。 也就是说，死者当时手中的纂的并非是什么硬币，硬币是凶手为了误导我们留下的，真正的线索已经被凶手调了包？ “看过之后，你怀疑谁更多些？”在电梯里叶枫随意的问了句。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我之前觉得王泽的嫌疑偏大些。不过，线索陆续增多，又觉得宋文杰和江梦的嫌疑也很大。” 叶枫饶有兴趣的打量我，“我记得档案上的标注，你是刑警专科的学生，你的导师是谁？” 我歪头望着他，“叶局也是刑事专科的学生？” 叶枫摇头，“不是，不过，我认识几个你们学校的导师，或许你的导师我也认得。” “那老头叫陈建章。”那个怪老头，教学生都是看大家对哪个职业有兴趣，才因人教学。 “果然，也只有他那种奇葩的人才能教出奇葩的学生。”他就这么甩了句，先一步走出了电梯。 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啊？ 进去后我和叶枫分头行动，有了警员这个身份，问其问题方便了许多。从安佳蕙熟知的几个姐妹口中我们知道案发前几天，王泽来找过安佳蕙，两人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争吵，而后王泽负气走了，这件事让安佳蕙心情非常低落，哭了好久。 “因为什么事？” 说这件事的女孩叫馨儿，频频摇头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只是到在外面能听到里面吵得很凶。 她身边的丽丽接过话，“我知道，我当时有东西忘在包房，进去偷拿的时候，听到他们提到了孙总，听那意思，孙总不知乐乐怀孕有意重修旧好，被王总逮了个正着。王总就怀疑乐乐给他带绿，还怀疑孩子是孙总的。哎，可怜乐乐，对王总一往情深，竟然还被怀疑。” “那也没办法，谁让她有前任？我看啊，宋总才是那个最可怜的，求而不得，什么也没捞着。” “他活该！要不他乐乐好好的，怎么会走这条路？还有那个王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吃着锅里的点着盆里的，害得乐乐要饱受正宫的打压。”听到丽丽替宋文杰抱屈，馨儿很不乐意的多了句嘴。 这两人替死者抱不平，不小心说溜了嘴，立即想找个理由溜之大吉。 我自然没给她们开溜的机会，“两位姐姐，知情不报可是罪过，作为好姐妹，你们也不想乐乐枉死对吧！” 丽丽埋怨的瞪了眼馨儿，馨儿悔不当初，不敢看她。她也知道不说出来我不会让她离开，看看周围确定没事才开口，“我们也只知道王泽在外面包养乐乐这事东窗事发。但王泽和她老婆结婚多年没有孩子，王泽的老婆知晓乐乐怀孕，就想倒了代孕。但乐乐并没有收下王泽老婆给的支票。后来王泽的老婆总是暗中使绊子，打压乐乐。你也应该能猜到，有钱人嘛，自然手段有的是。因此乐乐吃了不少苦头。” 交代过后，两个人急匆匆的溜了，生怕惹祸上身。 我把重要的内容摘录了出来，做了整理。 看着王泽老婆的这条线，又多出了个线头来，感觉，有点糊。 11 情难断 拿着记录去找还在调查的叶枫，走进了听他问那个服务生说道：“你是说，宋文杰和他女友的关系很平淡？” 我竖着耳朵从旁默听，服务生诚实的点头，“虽然在外人面前他们是男女朋友，不过，我们几个熟知的人都知道，杰哥的心里只有乐乐，为了这个他们两个时常争吵。这不，乐乐怀孕之后他们吵得更欢了。” “知道他们吵了什么吗？” “江梦虽然平时沉默不语，但自从知道杰哥的心里有乐乐后就变得敏感了，总是怀疑杰哥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上次吵架我隐约听到江梦质问孩子到底是谁的。” 叶枫认真记着，忽然顿笔想到了什么，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他，“这个纪念币你可见过？” 服务生接过来看了看，细细回忆道：“见过，我记得这个当时发行了一千枚，纯金的，不少土豪订购留作纪念了。” “可知道这里的人谁有此物？” 小服务生摇头，他身边的人同伴好奇的看了眼，“我知道，杰哥就定了一枚送给乐乐啊！” “你怎么知道？”小服务生很惊诧。 “嗨，那时候我还没调过来，在游戏房做前台来着，这玩应值钱，内部人谁买过我自然清楚了。” 听着他们的交谈，让更我糊了，感觉每个人的嫌疑都很大。 看向一旁的叶枫，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收回那张照片对他们表示感谢。侧头问我：“你那边查的怎样？” 我把记录给他看，感觉这案子千头万绪。难怪教授说，学校学的东西都只是冰山一角，经历实践才能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案件。 不由得苦着脸说：“从那些小姑娘口中得知了一些，线头多了，我有点糊。” 叶枫笑着用那种你还是太嫩的眼神看我，“调查就是不断找寻答案的过程，这中间肯定会让人身陷迷局，还需要抽丝剥茧才能找到真正的答案。” 这番教导我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虽然叶狐狸很狡猾多段，却是个非常合格的上司，既然决定带新人了，就毫不保留的传授自己的本事。 回神赶紧跟上他上了电梯，赶紧跟上，“咱们这又去哪？” “既然都来了，自然要把该见得人见了。” 这是去地下游戏城的路，看来是要去会会他了。 “你来问。”走出电梯，叶枫突然没头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我开始没懂，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可我是实习……” 话还不等说完，对上叶枫那道不容置疑的目光，立即闭嘴听话的回了声“是”。 又要考验我的能力是吧？考就考，我怕你？ 我们亮出身份后，立即有人带我们去办公室见他。 在喧闹的走廊尽头，忽明忽暗的灯下站着名男子，一身正装，眉目间英气十足。 他就是宋文杰，被害人的第一个男朋友。 他见到我们很是平静淡定，似乎早就料到我们会来找他。 简单的做了介绍后，宋文杰就把我们让进了会客室。他心里明了我们的来意，我自然也就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宋先生似乎并不惊讶我们造访。” “是，不过，我不死凶手。”他回答的很坦率，还直接给自己做了辩解。 我偷瞄了眼叶枫，发现叶枫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静静地听着宋文杰把话说完。 真不问？他这是真的打算做甩手掌柜啊！ “我知道，两位把我列入了嫌疑人中，但不管小蕙如何待我，我都绝不会对她痛下杀手。我只想默默地守护她，看着她能够幸福就好。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被人杀害。”宋文杰还是真个爽快的人，说话单刀直入切入正题了，不过，提到安佳蕙，宋文杰的眼中满满的温柔，提起她的死又是满满的悲伤。 这个男人，我是该说他专情呢？还是滥情呢？他这样惦记前女友，他把江梦当成什么？ 宋文杰还说了两人分手的原因，当初安佳蕙父亲患了重病，但因为家人暗中使绊子，害得他们产生了误会。等他知道的时候，安佳蕙已经成了孙耀辉的女人了。 宋文杰一直因此内疚自责，认为是他毁了她。他很想要补偿，但安佳蕙却不想和他牵扯太多，总是据他千里之外。 “所以，你为了家人还有安佳蕙不多心，找了江梦做女朋友做挡箭牌？”莫名的很讨厌这个男人，问出的问题不免也带了个人情绪。 宋文杰听到江梦的名字，神色黯然的不敢直视我，愧疚地说：“是我对不起她。” 我暗暗撇嘴，不想在和他说废话，翻开资料看着他又问：“这次来其实是有几个问题想和宋先生核对一下，希望宋先生能够配合。” 在宋文杰点头同意下，我才继续问：“10月14日案发当天上午，有人看到你曾出现过死者的住宿附近，我们也在公寓的玄关地板上找到了两个男子的脚印，若是不出错，其中一个脚印应该是您的。宋先生方便解释一下吗？” 宋文杰平静的脸上有了明显的变化，眼底闪过愤怒，拳头忽然攥了起来，略显激动的说“是，我去过，那天小蕙吐得的厉害，我去照顾她。” 对于宋文杰的这个反应，叶枫的嘴角微翘，闪过不容被察觉的笑意，仿佛这才是他想知道的答案。 我猜不透这只叶狐狸，回过身又问：“会让你这般动怒的人，就是和你一起出现在死者家中的另一个男子对不对？他是谁？” 宋文杰还沉浸在愤怒和自责中，并没有留意我们小举动，“王泽，一定是他害死了小蕙，一定是他！王泽曾在案发上午出现在小蕙门外，就是因为他的出现，害得小蕙情绪不佳，还出现了难产的征兆。一定是我送小蕙从医院回来之后，他又跑来纠缠不清，害死了小蕙！” 叶枫端起宋文杰的那杯水递了过去，安慰道：“多谢宋先生提供的线索，至于凶手我们一定会找到的。” 在宋文杰情绪冷静下来之后，在叶枫的同意下，我取出了那个纪念币的图片递给他，又问：“宋先生可认识这个？这是我们在死者的手中发现的，听说这个纪念币当时发行的数量有限，不知放不方便让我们看看当年购买者的档案，以供参考？” 在看到那张图片之后，瞬间脸色煞白。 12 眼看为实 “自然没问题，两位稍后，我这就去调取相关资料。”他强装镇定的对着我们笑了笑，站起身走了出去。 “这个人很有问题，他在怕什么？”我困惑的抓着头发，捡起放在桌上的那张放大的图片，“刚才他极力否认自己是凶手，如今怎么会因为这个东西吓成这样？肯定有猫腻。叶局，你怎么看？” “眼睛看，至于看不到的部分只有不断地掉查，光是这样问是问不出真正答案的。”叶枫悠闲地端起水杯抿了口，视线盯着门口。 老狐狸，明明他心里都有数就是不说，提个醒能掉块肉？ 不过，我好像懂了叶枫的用意，他今天的主要目的并没有指望宋文杰和我们说实话，就是想来看看他的反应。 神态能掩饰，言语能编，可真若出现这人意料之外的，就一定会在情绪上出现漏洞，而这个漏洞确是骗不了人，就像刚刚那般。 也就几分钟，宋文杰就急匆匆的回来了，把一份复印件递给叶枫，扫了眼还放在桌上的纪念币图片，笑的有些尴尬的捡起来看了眼，略显紧张的说：“不瞒两位，我确实有一枚这样的纪念币，只是后来寻不见了，你们若不信怀疑我，我也没有办法。” “何时不见得，还有印象吗？”既然他说丢了，我自然要问问。 宋文杰想了一下，不确定的说：“好像有些日子了，不好意思实在记不清了，原本是我随身携带的。” 我看向叶枫，他居然理解的笑了笑，起身告辞打算离开，走到门口却顿住了脚步，“宋先生，如果我是你，我会去查清楚，到底是谁让我背这黑锅。若是说不清，只怕会有麻烦。” 宋文杰愣怔的望着他，僵在了原地。 叶枫提醒他？难道他是觉得宋文杰是无辜的吗？ 从东方娱乐出来，正巧一辆黑色的车子开了过来，王旭笑嘻嘻的探头打招呼：“知道你们没有开车，特意绕路来接你们回去，怎么样？哥们够意思吧！” 叶枫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了声，和我一起坐到了后面的位置，“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别听他胡扯，是特意接你们回去的，也好和你汇报以下情况。”罗勇白了眼王旭。 叶枫不理会抱屈的王旭，而是笑着问罗勇，“看你们这样火急火燎的跑来邀功，定然是有所发现了？” 王旭立即甩开阴霾，得意的开车看着前方，顺手往后抵了份文件来，还不忘了拍马屁：“那是，在你的英明领导下怎么可能一无所获？你让我调查的都在这，那个司机这几天的行程没有问题，没有接触过任何生人。我也听你的安排调查了他身边的人，都说他是个安守本分的人。我观察了他一天，中规中矩没有异样。得知了原车主出事，还特意登门看望，这两个人已经解开了心结，后来受害司机亲自送他出来的，说等车子修好之后，还继续合作。”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江梦这个异数，还有修配厂了。 我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罗勇身上，罗勇长出了口气，“我去查了修配厂的人，那天大都没有异样，不过，我又去找了修配厂的老板，想看看当天的监控录像。” 说到这里，罗勇故意停顿了下。 叶枫无语的抬头看了眼他，随机低头继续翻看王旭给他的资料，说道：“别卖关子，说，看到了什么？” 罗勇呵呵的笑道：“从他提供的监控录像我看到这个，就用优盘截取了这一部分带了回来。” 说着，把平板递给了叶枫，回过头的眼神透着忐忑不安。 叶枫接过来，看了眼他，迟疑了下并没有打开平板看里面的内容，而是眉头微蹙，“你查到了谁？” 13 到底是谁？ “王泽！我特意去查了那个人底细，最后查到他实在王泽手底下做事的，还是个部门经理。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没敢擅自行动拘捕他。”罗勇回答的时候还看了眼我。 看我做什么？我是无辜被牵连的，幕后黑手针对的是叶狐狸又不是我。 “做的好，先不要惊动对方。”叶枫很赞同罗勇的冷静。 不过，现在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了王泽，却不知道王泽和上面那位高层是什么关系？叶狐狸又会做出怎样的处理？ “叶局，那王泽我们该怎么办？”罗勇是一脸的愁云，说的像是不知如何是好，其实就是变相的试探叶枫的主意。 叶枫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平板，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瞥了眼我说道：“先按兵不动，有时间我会亲自去会会他。” 罗勇虽然背对着我们坐着，我却感觉他的肩膀放松了不少，应该是暗暗松了口气吧！ 回去之后，叶枫立即召集刑侦科的所有人开了场探讨会，根据不同人调查的对象搜集的相关证据，分析了目前大家怀疑的可以对象。 最后是周平发言，周平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我的调查相对各位来说简单很多，虽然我们初步怀疑孙耀辉的嫌疑很大，但今天我见过孙耀辉之后，已经排除了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因为他的助理还有机场的工作人员都可以证明，案发当日上午孙耀辉已经和助理出差去了法国，有很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我也联系了孙耀辉，从他那里得知，死者生前已经和他断了联系，所谓的藕断丝连都是王泽的想法。他那日在会馆不过是偶遇死者，简单的脸了几句而已，这条线可以断了。” 叶枫听过后，从黑板上摘下了孙耀辉的名字，只留下了王泽和宋文杰。不过，随后又在宋文杰和王泽的旁边分别写下了两个名字，一个是江梦，还有个是宋怡。 尤其是宋怡的名字，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我悄声问了坐在我旁边的王旭，“宋怡是谁啊？为什么我的资料里没有这个人的名字和相关资料？” 王旭身体后倾，往我这边凑了凑，压低声音回了句：“王泽的老婆！咱们高层的亲戚，哎，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案子越来越乱套。”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她真的犯了事，我们也不查吗？”从王旭那张哭脸上我看得出警方似乎很忌讳这个女人，故意嘀咕给王旭听。 我的声音并不大，刚好王旭能听到，左右看看没人听到，赶紧压低声音说道：“小姑奶奶，咱们是警察没错，那你有没有听过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句话？” 我瞥了眼远处的叶枫，撇嘴翻白眼，这个当然深有体会，那边不就坐着一个吗？ 王旭也看出我的意思，憋着笑顺着说道：“一个道理啊！咱们头是不想收吃白饭的，所以才那么严。可是上头就不一定是这么回事了。他们，大部分都是认这个的。” 王旭的手捏在一起搓捏着，做完又继续认真的听着大家对案件的分析和讨论了。 我低头学着他错捏着手，不由得暗暗冷笑，难怪一个个都这样忌惮这个案子，原来是怕被牵连啊！ 我看了眼那边认真开会的叶枫，不知道，真的差到那一步了，他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后来叶枫给大家看了罗勇带回来的视频，内容很简单，不过是在梁晨的车子开进维修站没多久，有人找了其中的一个修车的师父出去，还塞给了他一张支票。 看着手里的支票，修车师傅迟疑了很久，最后还是揣进了口袋。 “这个修理工人在哪？”叶枫插了句。 罗勇说已经被人待会局里保护起来了，叶枫很是赞赏的笑了。 会议继续。 对于这段视频，罗勇提出的观点和车上所说的差不多，认为，这个收买修车工的人既然是王泽的，那么我们遭遇的车祸就是王泽做贼心虚杰作。 不过，周平看过后的想法却截然相反，把目标对准了那个新出来的可疑人，宋怡。 周平的理由也很有说服力，她说宋怡仗着家大业大什么狠事都敢做，既然人是王泽名下的，那么宋怡以王泽的名义指使也不是没可能。 双方各执一词正了好久，讨论到最后，嫌疑最大的反倒成了王泽夫妇，我虽然没有说什么，却总觉得这其中哪里不对。 再看叶枫，一脸看戏的端坐在那，别提多悠闲了。两个老同志都快打起来了，他居然不劝阻还乐呵呵的看着，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等会议结束了，我才习惯性的看了眼开静音的手机，发现已经七点多了，在看外面已经天黑了。 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是老姐发来的。 我打开看了眼，老姐说她找人在网上代购了两套不错的化妆品，让我去拿，还说请我吃好吃的。 介于我的资金短缺，自然不会错过这蹭吃蹭喝的好事，屁颠屁颠的去档案科找她去了。 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叶枫，远远地看去他脸色很差，左手抱着右臂面无表情的靠着门口的石柱子，好像在等人。 恰好王旭从二楼下来，小跑出去开车停在大门口，又跳下车去给叶枫开车门。 老姐乐呵的上去打招呼，问他们这是去哪？ 哪知，王旭在看到我们走过来后，居然神色慌张地开车快速的离开了。 老姐像是吃了憋，火气上窜的骂道“这小王八羔子今天抽什么风，看到我们怎么像看到鬼一样，跑的比兔子都快！” 我没忍住笑了，在对上老姐的黑脸后又赶紧收敛起了。故意下身系鞋带，无意间看到地上有几滴鲜红，这鲜红断断续续的成一条直线，正好对着门口的大石柱，瞬间明白了一切。 14 林逸 一路上我都在想叶枫，倒不是担心他有个什么，只是觉得他这个人，明明伤得很重，还要装成没事人。然后呢？苦苦支撑，撑不住了还不是老实的去医院治疗？ 这么拼累的还不是自己？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若不是看在他是为了保护我，我真想不厚道的说句活该。 “到地了，别发呆下车。”老姐的话把我从走神拽回了现实。 仰头看着面前这家很上档次的饭店，又看了眼打扮精致的老姐，难道是有人看上她了？ 所以这个人是她看不上的，要拿我做挡箭牌？有可能，这种事以前发生过，不是第一次找我做电灯泡。管他，我只负责吃就好了。 服务生就迎了上来礼貌的问有没有预定，老姐果然说是提前预约的。 对上我质疑的目光，老姐居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走了进去。 今天怎么这样理直气壮啊？难道真的是她出血？铁公鸡改性了，总觉得有猫腻。 越想越不对，干脆直接问她：“姐，你到底在搞什么？” 老姐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笑了笑，“我能搞什么？不过是吃个饭而已，那你是吃还是不吃？” “为什么不吃，鸿门宴我也要去。”为了省一顿饭前，我也是拼了。 跟着服务生来到预定的包房，进去之后我就有点后悔了。 黑着脸盯着里面翘着二郎腿点餐的年轻人，回头质问老姐：“他怎么在这？” 老姐笑呵呵的拉了把椅子优雅的坐下，理所当然的说：“他当然得在这，因为是他请客啊！” 我抽着嘴角无语反驳，我就知道铁公鸡向来不会主动请客的，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小子。 老姐见我还别扭的站在门口，起身把我扯进来坐在我和那个人中间，做起了和事佬，“哎呀，难得我们姐弟聚一次，你就这么不情愿的给我黑脸？” 听了这番话我更来气，指着那边那个悠然自得的小子抗议道：“你确定，他把我当过姐？” “我是没有把你当姐，而是当我妹儿啊！还不快叫声哥听听？”他就喜欢看我火冒三丈的样子，我越是生气他就越乐呵。 千万不要被他嬉皮笑脸的样子麻痹了，他的笑从来都是笑里藏刀，阴险着呢！ 这就是我弟弟林逸，那个和我对着干了十六年的混蛋。虽然我们同岁，但我不得不承认他比我强。 光是越级高考不说，年纪轻轻的就是刑警队的队长了，这一点我就远远不及。 说不服真的不行。 “比你大一天也是比你大，休想压我。”心里服气，嘴上我是不会服他的。 林逸也没和我继续杠下去的打算，而是吩咐服务生就按照他之前点的上，还顺便点了瓶红酒。 “你来到底干嘛？”服务员送酒过来，直接被我截胡，不客气的先倒了杯，我才不信他会大老远来的跑来请我们吃饭的。 “你以为我想来？好不容易有个假，就被老妈用来跑腿来了。”林逸也是一脸的无奈，又让服务员再送来一瓶，从背包里取出张大红喜贴递了过来，“喏，这是老妈接的帖子，下月中旬的，妈的意思是让你和老姐一起回去，顺便一家人也聚聚。” “哟，下个月可不行，日程排满了，那天刚好有个外地的会议要去开。”老姐打开请帖看了眼，随意地丢给了我，“我记得小西好像没什么事，她一个实习的下个月应该没问题，不如她替我回去陪妈去一趟吧！” 能够回去看看二老，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这个礼单接下之后，下个月的资金又该紧缺了，哎，肉疼。 很快菜就被端上来了，想着下个月的泡面人生，我决定今天要把自己吃撑死，作为补偿。 我是我们家公认的饭桶，这也是林逸怼我的又一话题，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他嫌弃的只撇嘴，“啧啧，好在没人知道我还有你这么个姐，不然我的脸都没地放了。你说，你这样饭桶，将来谁敢娶一只猪啊？” “滚，我乐意，又没让你养！”白了眼他，狠狠地吃了块红烧肉解恨。 就在我和林逸斗嘴绞劲的时候，老姐的电话响了，她出去接了个电话后，就急匆匆的回来穿外套了。 我和林逸都诧异的看着她问去哪。 “一个朋友生病需要照顾，你们吃吧，不用给我打包。”说着，拎起背包从里面取出钥匙丢给林逸，“晚上我不回去了，你去我那住，别住旅店了。对了，不许挥霍我的面膜，不然我和你没完。” 看着老姐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林逸坏笑的勾起嘴角，“能让她这样挂牵的朋友，只怕也只有未来姐夫了吧！” 生病的朋友，又是老姐在意的人，只怕也只有他了。 虽然他们对外没有宣布彼此的关系，可从老姐平时对叶枫的赞不绝口就能看得出来，老姐是多欣赏叶枫。而叶枫，似乎对于这些传言也没有否决的意思。 俊男靓女，是挺配的。 “诶？我刚才就想问，你脑袋上面的创可贴是怎么回事？被门挤了？”林逸终于注意到我的不对劲了。 “你脑袋进水了？你家被门挤这样？”他不说人话，我自然也么有好话听，倒碗鸡汤干了之后才回答：“我是倒霉催的。” “哎呦？说来听听，也让哥们乐呵乐呵！”林逸对此非常感兴趣，放下筷子来了精神。 我在心里暗骂没人性，还是把当天发生的事，还有案件的大概说给他听，怎么说他也是警察，不算我泄密。 林逸是个合格的警察，只要是案子相关的都会听的很认真，等我说完了他的眉头竟然竟拧成了一团。 我以为他是有了自己的看法，对凶手有了自己的分析了，赶紧补充了自己的观点，还有其他人的观点，询问他的意见，“我们叶局至今没有表态，不过从我对他的观察来看，四个嫌疑人里，宋文杰已经被他排除在外了。你有什么看法？” 林逸耸了耸肩，倒了杯红酒悠哉的抿了口，说了句气死人的话，“没看法。” 我有种把他从三楼扔下去的冲动，忍着火气恼道：“那你刚才神色那般疑重做什么？害得我白高兴一场。” 林逸夹了口菜，一边吃一边看着我说道：“我皱眉头不是因为知道了凶手是谁，而是在想你出车祸这件事。” “车祸？我们查了肇事司机是无辜的，只因为他的车子被做了手脚，但安排这起车祸却是有人蓄意安排。大家都说这是针对叶局的一个警告。我想，只要确定是谁安排的车祸，那么凶手也就不言而喻了。”我很认真的分析着，却不想换来林逸的摇头，“你什么意思？能不能不打哑谜？” “错了，不是针对叶局的警告，而是你。” 15 针对 回到家，我就一头栽在了床上，可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和林逸的那番对话。 “为什么是我？我一新人，又是第一次出任务，和凶手八竿子打不着，针对我说不通？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 “那你说针对叶枫就说得通？”林逸蹭到我旁边，边吃边问。 “当然，我听说这案子上面的人吩咐过，说是插个大概就让结案，叶枫死心眼非要一探究竟。嫌疑人是上面那位的亲戚，有这层关系，嫌疑人自然就胆大了几分，这车祸自然就是冲着他去的，怎么也轮不到我……” “你别忘了他的身份！”我的话还不等说完，就被林逸打断了，他放下筷子很认真的盯着我。 身，身份？“他是锦城分局的局长，刑侦科的科长，怎么了？” 林逸用那种你没救的目光看着我，“你还知道他是个有身份的人啊！我可听说了，叶枫是重点培养的苗子，是锦城总局老头子们的心头肉，这样一个重点保护对象，你认为谁敢对他下手？不然你以为他有几个胆子敢去放手调查？” 我咬着筷子头，竖着耳朵听着他的分析，被质问的无言以对了。 “你要知道，一个被领导重视的人，若是出意外是有多少双眼睛关注着。幕后这个人黑手很有胆识，但我不觉得他的胆识会算到叶枫头上，除非，他缺心眼。” 他说的话糙理不糙，车祸事后我不是没想过可能性，“可我什么时候招惹嫌疑人了？非要拿我开刀？我的工作一直都是办公室里，唯一的出勤也才几天，都是和大家一起行动的，没可能得罪不相干的人啊！” 见我开窍了，林逸又继续吃了起来，歪着头打量我，耸了耸肩，“天知道你什么时候得罪了人家，或许是因为你无意中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又或者看到了不该看的。偏偏你这傻缺就没当回事，但这事却是对方不想节外生枝。只是，他千算万算，没料到会把叶枫这尊神卷进来。布好的局却因为猪一样的队友搞砸了，我估计车祸的幕后之人现在在找地哭吧！” 送我回来，林逸叫住了要进门的我，“小西，这段时间尽可能不要单独出行，也不要落单。虽然这次他们差点暴露，难保他们不会狗急跳墙，再次盯上你。” 我抱着枕头靠在床头，啃着鸡爪子百思不解，为什么是我呢？ 林逸说有可能是我无意间知道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可这个什么又是什么？让对方这样忌惮我，甚至不惜暗中出手除掉我。 难怪，今天开会的时候老罗那样看我，或许叶枫早就知晓了车祸的意义，不声张是怕我坏了事打草惊蛇？ 我把从我踏入刑侦科这段时间经历细细回忆了一边，可我除了给大家当跑腿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过啊！ 然后就是叶枫把我开了，隔一天就又把我弄回去了，然后，然后就出事了…… “想不通，到底哪里出错了？”我抓狂的栽在床上，抱这枕头在床上打滚，郁闷极了。 第二天一早顶着个熊猫眼去上班，刚一出小区，却看到王旭乐呵的从车子里面探出头来和我打招呼。 我有点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试探的用眼神交流，还不忘了左右看看。 “别东张西望了，就是你，我是顺路过来，听说你家住在这附近，就打算顺便搭你一程。”王旭开车门让我赶紧过去。 顺路？王旭住的地方好像在西区，我住在东区，这路顺的太远了点吧！ “我记得你家住在西区，你这路顺的是不是太远了。”我清楚的看到王旭的开车的手紧了紧放线盘，暗暗偷笑继续说道：“回去劳烦王哥和叶局说一声，不用他特意派人盯着我，我命硬的很，他们弄不死我。哎呦！” 我的话还来个急刹车，抬头才注意到，这家伙只顾着听我说话没注意前方红灯，紧急刹车压线了。 我可怜的脑袋又被磕了下，不由得火大：“大哥，你和我有仇吗？” 王旭不好意思干笑，观察我没事这才问：“你刚才几个意思？” 我揉着脑袋直言道：“我几个意思你不清楚？虽然我也没弄明白对方为什么针对我，但我好歹也是警校毕业的，自保还是可以的，没你们想的那么废材。”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叶局可是叮嘱过我们的，难道老罗的嘴巴没有我严实？”车子缓缓启动，王旭的眉头竟成了川字。 “不是他，是高人指点的，我才明白车祸背后的意义。本来我还不确定，可你今天大老远的跑一趟，我才确定车祸的目标不是叶局而是我。”昨天林逸那小子分析的时候只是让我很混乱，今天王旭亲自登门，这事算是铁证无疑了。 “高人？那天也介绍我认识认识，太神了！”王旭对于林逸那家伙简直崇拜的不行，强烈要求介绍他认识。 “那你昨天和老罗一起回来，就是因为你们查到一起了？”我趁热打铁，眼巴巴的用哀求的目光望着他，“透露点内幕呗，也好让我知道哪里得罪人了？” 王旭无奈把放在前面的文件袋拿给我，并说道：“针对你，害你和叶局出车祸的人虽然是王泽的下属，可我发现，给他下命令的人却是这档案里的人。昨天我就是去调查她，才不得不请莉姐帮忙照看叶局的。” “哦，我说我姐怎么走得那么冲忙，原来是去照看未来姐夫去了。”一箭双雕，有些事不打自招了，嘿嘿。 我一边笑一边打开档案袋，那边的王旭因为说溜了嘴，狠狠地给了自己个嘴巴。 档案里面只有数张女子的照片，都是同一个人的。 “你偷窥美女做什么？”我半开玩笑半困惑的问。 王旭一脸黑线，“老子才没那个嗜好，这是从电脑视频截图下来的。” 我翻看着照片，只觉得照片上的女人眼熟，翻到最后一张，看到女人打扮精致，居然和个男人亲密的抱在了一起，这一幕怎么似曾相识啊？ 想起来了，拜叶枫所赐，在赵叔那做义工那天，好像是中午给商场送外卖回来时，无意中看到这一男一女在豪车里亲热，当时大中午的天热，那车子居然没关窗，看的真切，当时臊的我脸红来着。 “这个女人是谁啊？” “宋怡！” 16 被耍了？ 宋怡？“王泽的老婆！” 王旭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厌弃的瞥了眼我手里的图片骂道：“妈的，人前光鲜靓丽，私底下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龌龊。” “或许是欲望在作祟。”看着宋怡那张精致的脸庞，虽然她和对方亲热，可我看得出她并不开心，眼中无神，空洞透着绝望。 “欲望？特么这么有钱，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叶老大这是没事，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老子第一个灭了她！” 没想到，叶枫居然有个这么讲义气的哥们，难怪叶枫平时这样罩着他。 低头看了眼照片问王旭，“你说这哥们给王泽带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做的时候不怕，被逮着怎么就心虚？” “商业联姻，这样的婚姻都是靠利益和金钱维持着。偷偷干没人知道，可若是一旦东窗事发，你觉得他们还有脸混吗？”提起这些，王旭狠是不屑地撇嘴。 我把东西装回档案袋放到一边，“那，这个女人针对我，还有什么下一步行动吗？” 王旭摇头，“目前还算老实，我得到的消息是，她怕惹祸上身，给了那个管事的一笔钱，打算让他去海外分公司发展。” “不能让他跑了，不然就死无对证了。”我听说中间人要开溜，沉不住气了。 王旭倒是气定神闲，缓缓把车子开进院子，眯缝起眼睛笑的即为阴险：“放心吧，他要办理证件还需要几天时间，而且叶局也通知了相关部门，会用最慢的方式拖死他。” 叶狐狸果然不是一般人，这都能想到，看来我的修行之路还很长远啊。 先定个目标，怎么也要和林逸那小子打个平手才行，嗯，智商不够努力凑！ 拍拍脸打起精神，跟着王旭进了办公楼，想起林逸昨天把老姐的钥匙私给我就走了，我得把钥匙还回去。 就和王旭打了声招呼，先去档案科了。 主任办公室的门开着却没人，我就开始到处找，结果在卫生间找到了人，刚要打招呼却发现老姐不太对劲。 走进了才发现她在哭！ 天啊！谁不要命，敢把她弄哭了！ 我躲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安慰。 老姐是个要强的人，轻易是不会掉眼泪的。家里的大小事务有老爸老妈，我和林逸也没有让她头疼的地方，她的工作也是如日中天，这么说来，也就只有感情了。 她昨天走的时候还是欢天喜地的模样，现在这般模样，莫不是叶枫那毒蛇说了什么伤了她？ 就算你是伤员也不能欺负我姐。 我把钥匙留在了老姐的办公室，顺便给她手机留言知会她，上楼走进办公室，并没有发现叶枫的身影。 想着距离开会还有段时间，干脆出来转转找人。 在经过侧面楼梯口的时候，我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看不见里面说什么却能隐约的听到声音，开始是个女的哽咽着，后来说话的是个男的，听声音竟是叶枫！ 于是，鬼使神差的听起了墙角。 他的语气不容人质疑，很是冷淡，“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并没有女朋友，也不打算找女朋友。” “你这样说，是为了保护林莉，才对我们大家拒千里之外吗？”女孩子不依不饶的追问着，很是不甘。 我听了叶枫的冷笑，很不耐烦的回道：“谁告诉你，林主任是我女朋友的？陈警员，念在大家都是同事，我不想伤了大家的和气。也谢谢你的青睐，但我们不合适。” 林主任？这称呼好生分啊！难道传言不是真的？那都是老姐一厢情愿，所以今天哭，是叶枫这个无情的男人拒了她？ 咯吱，铁门被人从里面拽开，我正听墙角听得来接，不想他这么快就解决了对方，措不及防的身体前倾，差点扑进他怀里。 好在及时扶助铁门，尴尬的看了眼里面的女人，又偷瞄叶枫，赔笑道：“大家让我来找叶局开会的。” 夜风面无表情的扫了眼我，低头看了眼手表，“嗯，走吧！你先去王旭，把他手里有份文件送去我办公室。” 应该是想看王旭的调查结果吧！看来，只能等开会结束之后在问怎么回事了。 我观察了一下叶枫，发觉他还是一如从前的冷傲，虽然昨晚上看起来身影有些憔悴，但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和治疗，又没事人一般。 “你看什么？” 我摇头，立即小跑去找王旭了。 今天的早会很简单，这案子查了三天，嫌疑人已经初步确定了下来是那四个，叶枫根据搜集的证据，和调查的资料给大家分配了任务，王旭和罗勇去盯着宋怡，虽然对方拒绝和警方见面，但还是有很多办法去查。 周平则是调查宋文杰和江梦，初步排除他们是嫌疑人的可能性。 至于那个始终在风口浪尖的王泽，叶枫打算亲自去会会他。 “好，大家各自分头行动，散会！”合上文件夹，洪亮的声音回荡在会议室。 我看着大家逐个离开，这就完了？没我什么事？ 眼看着叶枫从办公室拿出文件也要离开，赶紧跑上前拽住他，讨好的笑着，指着自己的鼻子期待的问，“叶局，我能做点什么？” “你……”叶枫刚要开口，走出去的王旭不知怎地又回来了，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叶枫质疑的扫了眼他，下的王旭立即摇头，郑重发誓：“绝对不是我们说的，你也说这丫头精明得很，这不又有高人指点，瞒不住了。而且，她也知道车祸的原因在哪，不如……” “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叶枫不耐烦的打发了王旭，倚着门框打量我好久，起身往前走了一步，“高人指点？这个人是谁？你可别告诉我这个人是林主任，根据我对她的了解，她并不善推理侦查。” 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觉得这没什么秘密可言，如实的招供道：“是我弟弟林逸，他也是警察。” 叶枫了然的点点头，“那么，今早王旭带来的文件你也看了？” “嗯。” “看出了什么门道？” “你没看……”我想说王旭不是把资料给你了吗，可是面对叶枫阴晴不定的脸，我就把后面的话都吞了回去，如实交代，“宋怡之所以针对我，是因为我无意中看到她给王泽带绿。” “呵！”叶枫冷笑了声，眼底那丝困惑散了去，转而是一片明朗，“有意思，原来是我们被摆了一道。” 他的意思是我们都被耍了？ 17 又出事了！ 大概是叶枫的胳膊还不方便，我厚着脸皮跟着，他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来到王泽的公司楼下，亮出身份，接待的人联系了上面，听说昨天就预约了，立即带着我们上去。 我们乘电梯来到八楼，办公室的茶几上准备了待客的点心，那边的王泽还在低头忙碌着，听到脚步声才停下笔出来相迎。 这次我完全是充当叶枫记录员的身份，每个问题都是叶枫开口，介于王泽很忙，叶枫单刀直入，“10月14日案发上午，有目击者看到过王总出现在了死者住的小区，还有人看到，你和宋先生在小区广场发生了争吵，您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是，我和宋文杰因为小蕙发生过争执。不过，那之后我下午有个会议，就没有联系小蕙，想着给彼此一点时间冷静，等冷静下来在解决问题。只是，不想……” 我偷偷观察王泽，他和宋文杰很不同，提到安佳蕙的时候很冷静，提到安佳蕙的死也没有过于悲伤，只是惋惜。 “会议？从几点开始？争吵的时间大约是什么时候？” “我上午十点多回来，会议从一点开始，三点结束。中途有短暂的休息时间，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王泽回答问题的时候，每个问题回答的都很流畅，看不出一点破绽。 “休息的这段时间，可有证人？” “有，休息的那半个小时，有几个紧急文件需要处理，几个公司经理都在我办公室。叶警官若是怀疑，我可以提供那日的视频资料，也可以叫来当天的同事。” 听他提到视频，我和叶枫都不约而同的扫了眼办公室，发现门口确实有个监控镜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那种。 叶枫想了想，决定调取一份视频，王泽吩咐助理出去办这件事，忽然想到什么，“我听说，小蕙被杀前出现了流产的征兆，是真的吗警官。” 叶枫点头，“是的，这件事宋先生也有提过，他说是因为和你发生争吵，死者心绪混乱有了流产前兆。” 王泽听了，轻轻摇头，“不是，流产的征兆不是当天才有的，是前一天就有了。” “王总确定？”叶枫眉头紧锁，和我对视了眼。 王泽确信的点头，“这种事我怎么会开玩笑，案发前一天我还特意让钱助理陪同前去的。” 刚好这时候王泽的助理钱瑞拿着优盘回来，王泽接过优盘递给叶枫的同时，让钱瑞把之前收起来的医院诊断报告取出来交给叶枫。 叶枫翻看过后神色疑重，转手交给我，我翻看了最后的诊断记录，听到钱瑞说道：“医生给开了药之后，告诉我，安小姐的流产前兆并不是身体原因，而是有人在安小姐的饮食中做了手脚。王总猜测这件事和宋文杰脱不了干系，才特意跑去制止宋文杰打扰安小姐，但那日宋文杰也在，所以他们两个才会争吵起来，怕打扰到安小姐，又在外面争执了几句。” “那，死者住处厨房里的食物也是宋文杰买的？”我忽然想到那天看到的东西，除了现场外，厨房里还有很多新鲜的蔬菜果蔬，便插了句嘴。 钱瑞摇头，“那是王总让我给送去的，因为开会的关系，王总只能派下面人安排保姆过去，却发现家里没人，不得已折返回来。王总当时还说，他会亲自待人过去，不用我们插手的。” 还有这段插曲？ 我记得宋文杰说过，他后来带着安佳蕙去了医院，又亲自送她回来，怕是这段时间错过了吧！ 那也就是说安佳蕙是医院回来后被害的，被害时间大约是十一点到下午一点这段时间，这和尸检报告里提到的没有差池。而报案人我记得是个中年妇女，她叶曾说过自己是这家新来的保姆，只是没想到刚来报到就看到女主人死在家里了。 当时没有查问的人不是我，自然不是很清楚，如今算是对号入座了。 这样一来，王泽的嫌疑算是被洗清了，正剩下另外三个了。 对于王泽，叶枫算是有个数了，随后又从文件里取出宋怡的照片递给了王泽，让王泽一愣，“叶局这是何意？” “关于您的太太，我还想请教几个问题。” 王泽眉头微蹙的看着照片上的人，笑得勉强，“您说。” “是这样，我们调查得知，您太太曾找过安佳蕙的麻烦，这件事您知道吗？”说着，叶枫淡笑着注视着王泽。 王泽从刚才都一直很有气场，可是在这照片出现之后，脸上的变化就微妙了，诚实的点了头，“您是怀疑，杀了小蕙的是我太太？” 叶枫淡笑不语，没有否认。 王泽却摇头，“不是她，她那日参加聚会，是钱助理亲自送到机场的，时间是十点半，她没那个时间。” 叶枫确认过钱助理的答案后，点头笑了笑，“这样，那就打扰了。” 他礼貌起身，感谢王泽的配合，出来的时候对面走来个中年男子，他看到我跟在叶枫身后走过来愣在了原地。 叶枫那边还在和钱助理核对了几个问题，察觉到我楞在原一旁，也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 中年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们，“哗啦！”文件落地，里面的印鉴散落在地。 钱助理诧异的看着中年人，无奈的摇头叮嘱道：“吴经理你这是怎么了，就算你要被调任去国外，也不能这样做事敷衍吧！你手里的这份文件可是关系到一份大案子，不能有半点差池的！” 吴经理心虚的看了眼我们，察觉到叶枫一直在看他，立即低头和钱助理道歉。 从旁擦肩而过，我特意多看了眼那个吴经理，追上叶枫小声问道：“他好像很害怕我们。” 叶枫冷笑，“做了亏心事自然会害怕，看到被人找上门来自然更害怕。” 嗯？找上门？原来是他啊！ 林逸说的没错，宋怡的算盘虽然打的精，却架不住有个猪一样的队友拖后腿。 从办公楼出来，没走多远，看到有个路边摊买煎饼果子的，肚子很不给力的咕咕叫起来，这才想起来，早上没吃饭就跑出去来了，到了班上又被各种事耽误，泡面也没吃上。 扯了扯叶枫的衣袖，“叶局，能不能等我一下，我想去买点吃的。” 叶枫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眼，直接走了过去要了两份。 有人请客我也不虚伪，咽着口水和老板说：“来两份，嗯，一份多放辣，一份不放辣和香菜。” “都放辣，有一份不放香菜。”叶枫随后补了句。 我指着他的胳膊说道：“你不能吃辣刺激伤口。” “没事。我不喜欢吃淡而无味的东西。”叶枫很随意的坐在了小餐桌旁耐心等着。 口味挺重！ 叶枫的那份也很快就好了，察觉我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无奈叹了声，“早上听墙角我看听得很欢快嘛！想问什么？” “你，到底是不是我姐的男朋友啊？” 叶枫没搭理我，趁热吃了起来。 他不在意，我却很认真，“我就是想说，如果你是我姐的男朋友，就请珍惜她。你不知道，昨晚她去照顾你别提多高兴了，但，今早哭的好伤心。” “所以，今早你是想我兴师问罪？”他一语点名了。 我没敢承认，只是笑的很尴尬。 叶枫一改方才的不在意态度，目视远方轻声道：“我没有女朋友。至于让你姐，有些事我不想糊里糊涂，说开了虽然让她一时难过，总比以后误会更深要好。” 我光顾着听了，一不留神要了舌头，疼的直咧嘴，心里却暗暗庆幸，“谢谢你不娶我姐，我可不想有个毒蛇姐夫。” 刚好吃完，叶枫的电话也响了，这通电话让叶枫瞬间面沉如水，“封锁现场，通知法医，我马上到！” “法，法医？又出人命啦？” 18 凶手 到现场，我差点把刚才吃的都吐出去。 因为打捞的工作人员都是带着毒面具在打捞尸体，四周的环境太过偏僻杂乱了。人死在这里，若不是有人发现，只怕要很久才能被人所知。 是具女尸，由于尸身长时间侵泡在污水里，都泡发了，肿了两圈完全分辨不出模样，还散发着刺鼻臭味。 我带上好心法医给的口罩凑近观察，从穿着可以看出，是个有钱的主，衣服款式我再网上看过，是今年最流行的新款风衣，价格在五位数，要我好几个月的实习工资。 手上还带着首饰，脖子上戴着细项链，都是价格不菲的东西，看来是个有钱的主。 她太阳穴处伤口已经使了血色泡得发白，虽然尸体侵泡时间很长，但上面淤青和勒痕还是能够清楚地看到。 居然有两处致命的地方！ 法医从尸体的僵硬情况判断，给出了死者初步的死亡是时间，应该是早上七八点钟左右。 我这边听着法医分析记录着死者的情况，四周的情况。 那边叶枫也没闲着，拿着本子如平常人一般，给报案人做笔录，顺便询问几个问题。 报案人是个拾荒的汉子，这附近有个垃圾场，他就是靠仅废品为生。他说，他是他本来是在这附近捡废品的，无意间发现污水沟里趴着个人，下的魂都飞了，立即打电话报警。 另外一边法医吩咐人把尸体抬上车，叶枫走过去询问其中资历比较大的韩法医，“可有什么眉目？” 韩法医吩咐助手去把尸体封存好，扯下口罩对我们说：“死者头部有伤，勃颈上有被勒过的痕迹，从勒痕来看应该是宽大的衣服，应该是凶手仓促之下所为，暂时没有发现有出血的明显外伤。初步判断是死于窒息，而后在处理尸体时重创了死者的头部。哦，对了，还找到了这个。” 韩法医回去去来个工具箱，从里面取出两个装着证物的封闭透明带递给叶枫。 一个袋子里装了浅灰色的纤维碎屑，另一个袋子装着一小块棕色的布块。 叶枫从上衣口袋里取出白色手套带上，小心地接过来认真的看了看，“这是死者身上找的？” “嗯，指甲中的纤维组织应该是挣扎时留下的，另外的布片，我想应该也是凶手行凶时，被死者用力撕扯下来的。另外，我们还在死者的另一只手里找了人体的皮肉组织，应该也是凶手的，需要回去坐下化验，核对国家数据库才能有相关的结果。” 叶枫很礼貌的道了谢，让人接过那两份明显的证据，开始不断观察这周围。 这附近都是荒草和废品，我记录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后，跟着叶枫往上走，来到大马路上。 道路贯穿东西线路，虽是条主干道，但这条线路刚开通不久，来往的车辆还不是很多。 叶枫盯着百米外的红绿灯，嘴角勾起，叫来个警员吩咐他去交通部门调出今早六到九点的车辆形式记录。 然后又来到大桥附近，站在桥栏杆，扶着栏杆往下看，正好对着那条污水渠。 他沿着桥栏从西到东走过去，在走到中间位置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蹲下身探究着地面若有所思。 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我，我立即小跑去下面，从勘查员手中借过相机给他送去。 叶枫漏出欣慰的表情，接过我手里的相机，对着地上的脚印拍了两张说道：“记录一下我说的话。” 我赶紧拿笔认真听着。 “嫌疑人疑似男子，从脚印的深浅来判，身高应该在一米八左右。”我记好了，又把视线落在了地上那乱七八糟的脚印上，钦佩的望着他，这都能看出来，太牛了！ 他起身又走到桥栏中间，正对着水渠的位置四处查看。 终于在石栏的第二个横杠处找了暗红色，他从口袋里取出白色帕子，擦了下那暗红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递给了我说道：“把这个交给韩法医，让他回去鉴别一下，看看是否和死者的血迹相符。” “哦。”我赶紧带上白手套接过来，小跑道法医的车子旁交给韩法医，又小跑回去继续做跟班。 叶枫已经拍下了桥栏杆上的血迹，正在打电话，：“立即核对市里最近报案的失踪人口，嗯，死者为女性，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偏瘦，对了，打扮很新潮，你可以从富贵圈的失踪人口着手。” 那般身形，叶枫也能估计出死者原来的体型，眼睛够贼的。 回来后，我和周平就被叶枫强行安排，在电脑前看录像带了。为了不出差错，调出来的录像是从早上六点多到上班九点多的，四个小时的录像，我，叶枫，周平，我们三个坐在电脑前，愣是看了一个半点。 这中间还要记住每个听在桥边的车牌号，还有下来的人，和时间点，看到最后都觉得要的老花眼了，也没到可疑的车辆停下过。 当我抱着整理的资料来到办公室，发现是周平坐在叶枫的办公桌前看视频，而叶风则靠在沙发上闭目休息，脸色潮红，呼吸也有些急促，听到有人进来立即戒备的睁开眼睛，看到是我松了口气。 “资料放那吧，一会我会看。下班了，回去时小心点。” “哦，两位辛苦！” 从楼上下来，叶枫那张异样胀红的脸，就像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那应该是伤口引起的发烧，才会导致脸色那么红吧，那般虚弱还强打精神到处查案子，真是不要命了。 因为出来的玩，经过档案科时并没有看到老姐的身影。我在公交车上用手机翻出了老姐的号码，有心打电话问问，可又想还是放弃了年头，毕竟是人家两个人的事情，这个时候我插一句不是自找没趣吗？ 经历了今天的案子，大吃一顿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了，可不吃晚上又会饿，我决定去家附近的粥铺随意吃点。 巧的是，在粥铺我居然见到了江梦，她说她是来给宋文杰买夜宵的。 简单寒暄几句到了柜台，营业员认识我，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已经把东西打包好了，在结账的时候，营业员小姑娘为难的的看着我。 “有事需要我帮忙吗？”我笑着问。 她腼腆的问：“我刚才看到你和刚才出去的那位客户相熟，您知道她住在哪吗？能不能请你帮个小忙？” 见我点头，她从柜台后面拿了个挂肩包递给我，“我看到这照片上有她，里面除了有盒药，和一把钥匙外，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应该对她不重要，所以那位顾客也没有想起来找吧。她不总来，我刚进去去这个打算还给她，却发现她已经走了，所以拜托您了。” “没问题。”我还以为什么事，这个不过是明早顺路的事。 为了感谢我，小姑娘还多赠送了我两个包子。 我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往回走，借着路灯欣赏着照片上的俊男美女，江梦穿着浅蓝色的带袖长裙，小鸟依人的靠在男子的胸前，笑的阳光灿烂。 宋文杰穿着一袭浅灰色的大衣，很贴心的把大衣的部分裹着江梦，大概是怕女友冻着吧。 两人十指相扣，都带着浅灰色的手套，好恩爱啊！ 我不禁想，这样恩爱下去多好，偏偏这个宋文杰不知珍惜，吃着锅里的还惦着盆里的，耽误了江梦不说，还坑了安佳蕙，真是个渣男！ 大概是白天被新案子影着了，晚上做梦竟然梦到那具女尸和安佳蕙一起来找我，女尸的手中拿着那个布块和纤维物质，安佳蕙那血粼粼的手也拿着相同颜色的纤维物质，他们一点点的靠近我，吓我的不断后退，告诉她们我会帮她们报仇，不要吓我。可她们就像听不懂，我退一步她们就逼一步。 最后我被逼到悬崖边上，脚下一空栽入了万丈深渊。 吓的大叫，睁眼才发现竟是个梦魇，习惯性的抓手机看时间，发现手机没电了。再看一旁闹钟显示的时间，吓得立即跳下床钻进洗手间。 当我冲进办公室时，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看了眼手表，没迟到啊，人呢？ 老姐抱着资料没事人般从楼下上来，见我像蜡戳在门口，好奇地问：“你怎么才来啊？” “手机忘了充电，闹铃没响睡过头了，人，人呢？”我指着空荡荡的办公室。 “哦，昨天他们几个忙到了后半夜，不仅查到了被害人的身份，还通过录像查到了凶手。这不一大早就出动逮捕嫌疑人去了。”老姐顺手塞了袋小笼包给我，“行了，你一个实习的，带不带你无所谓，你跟着那么上心做什么？” “被害人的身份这么快就查到了？是谁啊？竟然还要为了她还加班了？”难道这个人身份很特殊？ “听说，被害人就是你们之前查证的嫌疑人之一，上面人听说自己的亲戚遇害自然坐不住了。下了死命令，要你们刑侦科四十八小时破案给个交代。”说着抱着档案进了我们办公室，放下毫不留恋的走了。 嫌疑人之一？上面人的亲戚，被害人又是个女的，综合以上信息我有了答案，妈呀，怎么是她啊？ 诶？怎么走了，还没告诉我凶手是谁呢！ 既然被害人是她，我忽然想到那个梦，两个被害人同时向我求助，手里都拿着同颜色的纤维物质。 浅灰色的纤维物质，浅灰色，我的脑海中闪过昨天看到的照片，手套，棕色的布块，棕色的大衣，凶手竟是他！ 19 认罪 我反复的翻看着录像，录像里，他远远地从车子上下来脸上杀气腾腾，盯着站在桥头背对着他的宋怡紧握拳头。 宋怡听到脚步声，欣喜地转过头，在看到是宋文杰的时候很是震惊，指着宋文杰说了什么。 宋文杰却突然发难冲了过去，像个野兽把宋怡压倒在地，质问着什么，吓得宋怡没了之前的嚣张，只剩下了恐惧。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两个正常对话了，宋文杰就想突然受了刺激，在宋怡转过身的功夫，脱下外套反手勒住了宋怡的脖子。 宋怡挣扎之下，先是抓住了宋文杰的手套，又胡乱的抓挠倒了宋文杰的手腕，挣脱无力不甘心的撕扯外套，最后撕开了外套的口袋。 就在宋怡用力挣扎的时候，背对着桥栏杆的宋文杰突然松开了手，用力挣扎的宋怡身体前倾栽了下去，翻身的时候头部撞到了桥栏，但她当时抓着衣服并没有掉下去。 宋文杰也顺势栽了过去，手正好曾在了栏杆上，我和叶枫在栏杆上看到的血迹其实是宋文杰的。 宋怡害怕之下她好像在哀求宋文杰，宋文杰很冷漠，眼看着宋怡拽着的衣角一点点断裂，最后宋怡体力不支抓着断掉的衣角掉进了水渠里。 随后，为了消除证据，宋文杰又把宋怡留下的血迹冲洗掉了，冲忙之下忘记了下面的血迹。 我坐在电脑前，又重复的看了一遍事情发展的经过，很好奇他们说了什么，竟让宋文杰那般决绝凶残。 这眼神，像是个复仇者。 复仇？ 如果说，两个死者手中残留的纤维物质应该是同一个凶手留下的，宋文杰杀安佳蕙是因为感情纠葛，那么杀宋怡又是什么理由？难道宋怡也背叛过他？ 不对啊！宋怡是个千金小姐，怎么会和宋文杰这个平民搭上边？ 好奇怪啊，线索有联系，可作案动机说不通啊！ 后来大家回来了，叶枫和周平带着嫌疑人去了审讯室，我连面都没见到。罗勇带着部分人去了宋文杰的住所，搜查凶案相关的证据，我只看到了一脸疲惫的王旭。 为了从他那里得到线索，讨好的送上了包子，“刚买的，王哥不嫌弃吃点呗。” 王旭很好说话，也是真的饿了，看到热腾腾的包子也就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我就从旁找话题切入，“你们昨天这是加班到几点啊？眼袋这么大？” “没几点，也就两点多吧！” 两点多？“那为什么才把嫌疑人弄回来？” “哎，别提了，我们去安阳路抓捕他，哪知道这小子并没有住在安阳路，他女友说他们已经分手了。就因为这个，我们又调出了各方人手现查的，确定了凶手的住处后，为了不打草惊蛇四面包抄，可这只狐狸却害得我们扑了个空，他并不在住处，也没人知道他在哪。本以为要白跑一趟了，没成想这小子竟然喝的醉醺醺的回来了，正好被我们逮在了他家门口。”案子破了，王旭整个人都显得轻松了不少。 “他和她女朋友分手了？还喝的醉醺醺的？”我很惊讶，昨天我还看到江梦去给宋文杰买宵夜来着，怎么就分了？ “是啊！大概是因为被甩了心塞吧！呸，活该！”王旭越说越气，“这种社会的败类，不分难道等着被坑吗？分了就对了，我觉得那个女孩子很明智。” 话是没错，可也太巧合了吧！而且，宋文杰和江梦的感情很平淡，就算分了宋文杰也会深夜买醉吧！ “诶？小西你去干嘛？”王旭见我出去喊住了我。 “哦，我去看看那个吃着锅里惦着盆里的渣男，到底还有何说辞。” 王旭听了，笑了笑，“对了，你回来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带杯咖啡啊，待会可能还有任务，回来哥给你报销。” 这个自然没问题，主审讯室现在正在审人，我如果想旁听只能去旁边的监控室。 为了讨好里面的大哥们，我给他们也带了一份咖啡，马屁拍的不错也混了个好人缘。 今早大家为了案子都没能好好吃饭，监控室有人自然就找个舒服的地方吃饭去了，正好留下了我一个也清净。 我带上耳麦，调了下声音，盯着监控观察着里面。 叶枫的脸色不是很好，可是工作的态度却是无人能及的，他严肃的望着还没醒酒的宋文杰无奈叹气，起身拧开矿泉水瓶来到宋伟杰身边就交了下去。 凉水瞬间让宋文杰打了个冷颤清醒了不少，可是他的眼神依旧如死灰般暗沉，苦笑着开口道：“不用问了，我无话可说，我都认了。是我杀了她，那个该死的女人仗着有几个臭钱自以为了不起，我老早就看不顺眼了。只是可惜了，没能把王泽那个王八蛋也一并拉下水，呵呵……” 叶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双手交叉两个拇指不停地交换着位置，“这么说，指向王泽的疑点也是你故意为之，所以，你才故意杀害了安佳蕙？” “佳蕙……”宋文杰听到安佳蕙的名字就像打了鸡血，突然激动的站起身激动的摇头，“佳蕙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害佳蕙，我没有！” 20 另一个凶手 周平脚下轻微的踢了下宋文杰的右腿膝盖弯处，宋文杰就立即瘫软跌在了椅子上，“老实点，这里容不得你撒野，给我安分回答问题。” 宋文杰并没有因此吓到，还是矢口否认杀安佳蕙这件事。 “我承认，我杀了宋怡，杀她，我就是问了给小蕙报仇，我没有杀小蕙，没有！” “报仇？”叶枫缓缓地坐回了位置，“嗯，这么说你是觉得安佳蕙是宋怡杀的，所以不惜堵上一切也要让她陪葬？你都查到了什么？又是怎么做到让宋怡去那里赴约的。” 宋文杰看着自己手腕上被血染红的纱布苦笑，道出了他的杀人计划，还有他怀疑宋怡是凶手的证据。 原来，在王泽送保姆过去之前，宋怡带着人去找过安佳蕙，刚好宋怡被宋文杰撞到了。当时看到宋怡害怕的从安佳蕙的家里逃出来，宋文杰担心安佳蕙情况就立即跑进去。 可当他跑进去看情况的时候，安佳蕙已经躺在了血泊里没了呼吸。偏巧这时候有人开门，为了不被怀疑，宋文杰就躲在了卧室门后面，找了个空子逃了出去。 “门后？所以，警方没有发现鞋印是被你处理了？”叶枫听着眉头微蹙。“而你，就凭这个认定了凶手是宋怡？你不说这些，也是为了不让警方怀疑你，然后有更多的时间伺机报复？” 宋文杰诚实的点头，“是。我搜集了很多宋怡和她情夫通奸的照片威胁她去那个地方等我，她心虚竟然真的很听话去等了。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是我在要挟她。我本来没想杀了她，而是把罪证搜集全了，交给警方的。可是她却说就算我把证据交给警方也不会把她如何，因为警方的高层和她有亲戚，虽也不能把她如何，还说了很多佳蕙的话，我一时忍无可忍才……” 说到最后，宋文杰紧要牙关，额角青筋凸起，拳头紧握，伤口处的纱布又被沁透了，“她该死！” “在你眼里的警察是什么？法律又是什么？”周平停下笔，少有的火大。 “你们敢保证，我查齐了证据交给你们，上面的人不会庇护，让她无罪释放吗？赦免他还不是上面人几句话的事？我们老百姓的命又算什么？” “判决一个人的罪行是法院的事，查案就是警察的事，别人我不知道什么样，至少我不会轻易放过有罪的人。”叶枫对于宋文杰的想法很是无语，也不和他多做辩解又问：“还有个问题，10月16日上午8时10分，你可用过滴滴打车软件？” 16号上午？滴滴打车？那天不是出车祸的日子吗？用软件打车的是江梦，为什么叶枫要问他？ 宋文杰惊讶的抬头，又神色躲避的点头，“用过，不过又删了，因为小梦替我做了这件事，给我省了不少的麻烦。” 我咬着大拇指竖着耳朵听着，细细回忆车祸的瞬间，还有之前的调查资料，又听叶枫继续说道：“司机范国伟是你的同学对不对？” 范国伟？名字耳熟啊！对了，就是梁晨的合伙司机？ 宋文杰震惊得抬头，哭笑说道：“没错，我知道那辆车被人动了手脚，也清楚地知道宋怡要干什么，所以我就打电话约了老范提前交班避开不必要的麻烦。” “只怕你的目的不止如此。”叶枫冷笑，手指敲打着桌面，“我想林西在看到宋怡约会情夫的时候，你也在某个角落看到了。那天不管林西上了谁的车，宋怡那边都会逼着车子开去那条路，然后造成车祸除掉林西。而你能得到的好处，就是把事情闹大，利用警方调查安佳蕙的案子，用这场车祸把矛头指向宋怡对吧！” 说到这里，叶枫抬眼看了眼监控的方向，我隔着屏幕吓得打了个哆嗦，这家伙算准了我在监控室偷听吗？ 不过，还真没想到，隐藏线索居然被叶枫查的这么透，今天隔着屏幕居然又被上了一课。 宋文杰对他的罪行供认不讳，但最后还是反复否认自己是杀害安佳蕙的凶手。 那杀害安佳蕙的真凶又是谁呢？ 王泽有不在场证明，江梦也只有她可疑了。 我把咖啡给王泽送回去，顺便聊了聊自己听到的和怀疑的，却听王泽说：“不可能是江梦。” “为什么？” “因为老罗查了江梦，她的嫌疑前天就被排除了，她有认证，那天下午她虽然放假，却和朋友吃饭，没有那个时间作案。肯定是宋文杰那小子欠揍，打他一顿看他还嘴硬不。” “是吗？你打给我看试试？”叶枫疲惫的走进来，没好气的甩了句，吓得王旭立即讨好赔笑，说开玩笑而已。 我觉得宋文杰没必要否认，他已经杀了宋怡，也敢于承认自己的罪行，没必要因为身上多一桩命案而替自己狡辩。 宋文杰说他去找安佳蕙的时候，安佳蕙已经死在家里了，难道真的是宋怡杀的，所以宋怡那天才会惊慌的逃出来。 “林西你过来下。”办公室里传来叶枫的声音。 我赶紧回神跑了进去，看着他难看的脸色，多少有些担心：“叶局找我？”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毛爷爷丢在了桌上，“买早饭，送去隔壁的诊所，我在那里打针。” 我拿着钱屁颠颠的去买早饭，他早餐习惯喝粥，想到他的伤，我给他选了碗小米粥，加上两个茶叶蛋，还有一份清淡的小菜，又屁颠的跑去办公楼隔壁不远处的诊所。 叶枫是真的饿了，不错吃东西还是很斯文的样子，吃饱了喝足了，靠着病床消食，在我打杯水送过来时，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瞥了眼我，“不是宋怡杀的，凶手另有其人。” 21 新的疑点 我张了张口，那句“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还没等说出来，叶枫又闭上了眼睛，疲惫的又说：“一个小时之后叫醒我，我们去案发现场。” 诊所大夫从办公室溜达出来，一脸鄙夷的来到病床前，很坏的用手指轻轻触碰叶枫的右臂，腾地叶枫皱眉头，“不做死就不会死，你找死就不要来我这，砸我的招牌！一个小时打不完，三瓶药呢。你想来快的也成，别在这里躺尸，直接把这三瓶喝下去，立马滚蛋。” 瞧着大夫用鄙夷的语气和叶枫说话，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认识的人里还没有人敢和也封这样说话，这个大夫就不怕那天犯到叶枫手里死得很惨吗？ 叶枫非但没生气，还眯缝着眼睛挑起了右眼眼皮，白了眼他再次闭上，没好气的对我说：“记得一个小时之后叫我，别人的废话不必理会。” “诶！”我顺从的应了声，看了眼渐渐熟睡的叶枫，咧嘴对诊所大夫咧嘴干笑。 大夫没和叶枫一般见识，而是好奇的打量我，“哟，新来的，脸生啊！怎么，这和尚终于开窍，想娶老婆了？” 老婆？我赶紧摇头撇清关系，“不，不是，我是新来的实习生，是来给叶局送饭的。” 诊所大夫别有深意的勾起嘴角，“实习新生？我记得刑侦科可是不留新人的，唯一被他留下来的新生他对此人可是颇上心培养的，难道就是你？” 我懵懂的望着他，想了想再次干笑，好像新人就我一个活下来的。 诊所大夫突然笑的很邪，贼兮兮的看向侧躺面对窗户的叶枫，“莫不是和尚动了……” 一个黑物从我眼前“嗖”的飞过去，“你可以滚了，再烦我就灭了你！” 大夫稳妥的接住了，看着手中的枕头撇嘴，“啧啧，真真是个怂人，有贼心没贼胆，不说了，不说了。” 临走前，诊所大夫乐呵呵的对我说：“小丫头，你的前途真是不可限量啊！好好学习，那句话说得好，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现在受气不算什么，将来让他受你的气那才叫本事。”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进了办公室，耳边响起了叶枫的鼾声，这两个人在打哑谜吗？怎么说的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 不过，这个大夫说的话我却觉得很解气，他把我之前不敢说的都说了，听着真特么爽！ 几分钟的功夫，叶枫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开始的时候蹙着眉头，满满的才睡得踏实了。 既然上面发命令，那我就听命吧！ 闲的没事拿出手机翻看，没想到第一条消息竟是梁晨发来的，“我听说坑了我，差点害死你的凶手出事了？” 我宁起了眉头，反问回去，“你咋知道的？” “这个只怕全城人都知道了吧，某富商的太太被谋害，到底是情杀还是仇杀，这个新闻今天上了各大报刊的新闻头条。”他说的这条消息我昨天就在新闻上看到了。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怎么知道被杀的是车祸幕后黑手？”宋怡是车祸幕后黑手这件事，只有警方内部人知晓，是不会传出去的，他一个司机竟然知道这不正常。 这个问题发出去半天，对方沉默了好一会，我见他不回答，就又发了个威胁的表情，放狠话吓唬他：“你最好说实话，在我这你说什么都不会有问题，可若是警方的人查到了你什么事，安给你一个知情不报的包庇罪，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这个炸弹炸出去后，很快梁晨就跳了出来，发了个哀求的表情给我，如实招供，“真不关我的事，我是听老范说的，老范特意今早来看我，说昨天他同学在他那喝了一夜的酒诉苦，还说害我差点被黑锅的人已经死了，还怕我不信让我看早间新闻……” 宋文杰找范国伟诉苦？所以，警方昨天找不到宋文杰，宋文杰是跑去找铁哥们聊人生话别了！ “对了，我其实是想问你另一件事的。”梁晨有弹出了句话。 我发了个不解的表情。 “下个月，子羽要和他女朋友结婚了，你回去不？你若是回去，帮我带份礼，我给你转账。”他发了个讨好的表情给我。 他说的傅子羽就是那张喜帖的新郎官，这小子小时候和我家是邻居，比我大两岁，小时候不好好学连降两级，从小学到高中都是一个学校读书，大学才分道扬镳的。 这哥们很讲义气，人缘不错，不过命带桃花总是左右逢源，没想到他也有从良的一天。 我答应了他，说到时候给他打电话。 闲的没事，我又开始画案发现场简易图。 叶枫说案发现场被我们遗漏了线索，那会是哪里？ 我当时只是负责记录现场，那些搜集证据的活轮不到我，压根就没法参与。 不过，事后我有看其他前辈整理出来的调查记录，地面上清晰地鞋印是三个人的，分别说王泽和宋文杰，还有保姆的。保姆的鞋号偏小，一看就是女人的脚，而且保姆并没有摄入他们的恩怨，自然无辜排除了嫌疑。 王泽，王泽的不在场证明和证人都很充分，没法怀疑，除非，有人说了谎，还需要查。 而宋文杰，他虽然被抓承认了杀害宋怡，却矢口否认自己杀害安佳蕙。 以上这些都把嫌疑指向了已死的宋怡，可叶枫却说宋怡没有杀害安佳蕙，他之前明明把宋怡列在了嫌疑人的名单，就算她已经死了，嫌疑还在，叶枫怎么就这么肯定凶手不是她？ 王旭今早就把我另一个怀疑对象也否了，江梦也是有不在场证明的，那凶手是谁啊？ 宋文杰说他担心安佳蕙出事，不放心折返回去，正好看到江梦从里面慌张的跑出来…… 等等，江梦为什么要从里面慌张的跑出来？除非她看到了什么让她很害怕，让她害怕慌张的事又是什么？ 我的思路渐渐清晰了。 江梦跑出来，是因为她看到了安佳蕙死了，她害怕，她害怕有人误会她杀了人，这才跑出来，却还是被宋文杰装了个正着。 所以，在江梦去之前，安佳蕙就已经被杀了，而凶手还没来得及离开，宋怡就误打误撞的闯了进去，成了凶手的替罪羊。凶手就趁着这个空档藏在了某处躲过了所有人的视线！ 22 替罪羊 “替罪羊？而且一下子就是两只，让他们互相残杀吗？好一个借刀杀人的手法！” “两只替罪羊？怎么说？”叶枫不知何时行了，听到了我自言自语，把话题接了过去，吓了我一跳。 “你不是说一个小时吗？怎么醒的这么早？” 叶枫指了指墙上的始终，又指了指他的第三瓶药，语气带着无奈说道：“幸好我没指望着你帮我看着药，不然我可能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笑的无比讨好，抓着头发，尴尬的道歉。 时间过得这么快啊？我不过是发了会呆想了几个问题，居然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我这边走神，那边叶枫自己把药拔了，把我看傻了，“你干嘛？还没打完呢！” “嘘，别把里面那家伙弄出来。”叶枫使了个颜色让我跟着他出去，蹑手蹑脚的走着，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在警局里他都是傲慢高不可攀的老大，可今天，他居然怕一个看病的大夫。 不，确切地说，不是怕，而是敬畏。 他和那个医生虽然见面就斗嘴，但医生的话里话外都是对他的关心，而他对这个医生也是非常的信任。 叶枫蹑手蹑脚的走出诊所的大门，用最快的速度上车启动车子。 大概是车子的动静惊动了里面的人，诊所的大夫光着脚追了出来，站在门口指着叶枫大骂：“姓叶的，有种你别受伤，也别再找老子看病，再落在老子手里，老子就在你的药里放安眠药，把你睡傻了！” 叶枫不以为然的套了掏耳朵，对着站在诊所门口的人挥了挥手，走了。 “你，他……”我不了解他们的关系，可是敢这样和他说话的人应该也不是一般人。 “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哥们，他是医科大毕业，不喜欢医院的约束就自己开了个诊所，不用在意，晚上买二斤鸡爪子还是哥们。”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心道：难怪敢这样损你，关系真不是一般的铁。 敲了眼外面，他果然说话算话，真的带我去往案发现场了。 “你刚刚还没有给我答案，现在说吧。”他居然还记得。 我抓着头发，“那不过是我的胡思乱想，你不是说没有依据性的猜测不靠谱吗？” “那是在案子没有展开调查的时候，一切猜测都是没有依据性的，自然不靠谱。现在案子已经有所进展，只是我们的方向被误导，重新整理出来的思路还是可以作为参考的。”他睡了一觉气色好了不少，侧头瞥了眼我，“我怎么觉得，你自从复职回来，胆子没有从前大了？是怕我再把你辞了？” 废话，开了我这样的新人还不是你心情好坏的一句话，我能回来已经是万幸了，不谨慎小心的说话办事，我还混得下去吗？ “你有点小聪明，分析能力和观察能力也不错，只是缺乏实践经验。是个值得培养的苗子，我不喜欢吃白饭的，但也不想因为自己错过人才，你这一年不用担心被辞职了，安心实习就是。”他说的很平常，脸上也没有多大的神色变化，可对我来说却像是听到了不得了的话，忽然觉得这只狐狸变得有人情味了。 “您没忽悠我？”我眼中闪着星星，激动不已。 “你觉得我有必要忽悠你这样的新人？”他质疑的白了眼我。 我终于大胆的说出了自己刚刚的想法，叶枫听了没有表态，只是用行动证明了他听进去了。 来到案发现场，叶枫先是和我一起查了窗帘后面，但那一片的地板都没有脚印，只有厚厚的一层灰尘。 他又把视线落在了勾画尸体的图案上，憋着下巴沉思了好一会，走向门口的衣柜。 因为他的胳膊不方便，我就替他打开衣柜，检查里面的衣服。 挂着的衣服并没有异样的地方，当我翻找底下的行李时，扯出了一件占着血迹的浅色衣服。 叶枫接过去嗅了嗅，“在翻翻看，若是凶手藏在这里，应该不止这一件染了血。” 我听从吩咐又翻出了几件，果然如他说的又找到了带血迹的衣服，“奇怪，每件衣服都占到了不同地方，他是挨件摸过吗？” 叶枫来到衣柜旁，从门缝的边缘撤出一片衣角冷笑，“不是，只是因为他脚上占到了血，藏身在面伸展不开，自然每件都会有染血的地方。” 他拿出手机打给周平，让他去调查范国伟，询问宋文杰的相关事情。 挂了电话就离开了案发现场，我跟在后面小跑着问：“我们这是去哪？” “去找那个保姆，她是除了宋文杰和宋怡以外，距离凶手最近的人，问清楚了，我想答案也就迎刃而解了！” 23 证据 宋怡的死让王泽也变得焦头烂额，毕竟宋怡不仅是他的老婆，还是公司的大股东之一。 她突然死了，董事会的所有矛头都指向了王泽，因为大家都清楚，王泽和他太太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不过是名义夫妻为了钱才不得不绑定在一起的。这样一来大家都认为是王泽买凶杀人，如此宋家的部分股份就会变成的王泽的，让王泽成为最大的最大的股东，甚至掌控了董事会。 我们见到钱助理的时候，他一脸憔悴的出现在我们面前，看样是忙坏了。 听说我们是来调查宋怡案子，并抓到了凶手后，第一时间先去找王泽汇报了这个好消息，回来后人也精神了不少，很配合我们去找保姆。 “既然凶手已经抓到了，两位为何还要找保姆？太太是宋文杰杀的，那么安小姐的案子也应该真相大白了才对，为何不结案，还要找报案人？”开车去的路上，他很困惑不解的问。 叶枫笑了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当时我有事没在现场，后来发现，案子中有几个疑点，还需要通过她来解答才行。而且，有些事，我想钱助理也是清楚的，用不着我把话挑明。” 钱助理是个明白了人，听到叶枫的最后那句就什么都懂了。 他是王泽的心腹自然什么知道，包括宋怡背后的勾当更是一清二楚，只是很多事不方便说也不能说。不然，那日我们拜访了王泽之后，他也不会压下了那个姓吴的主管。 还有一点，就是王泽说的话和宋文杰的话是有出入的，现在来看，不是王泽故意替宋怡隐瞒，就是宋怡瞒着所有人又折返了。 这个折返的原因，只怕也和那个真正的凶手脱不开关系。 在前助理的安排下，我们很顺利的找到了那个保姆，开始得知我们为了安佳蕙的案子找她，很是排斥，一个劲地说她知道都说了，她不是凶手，没有犯法把我们拒之门外。 钱助理是个明白人，深知这案子不彻底查清楚，王泽不好过，他也没消停日子过。 放低姿态敲门，低声下气的再三保证，才说服了保姆接待我们。 保姆姓李，五十多岁，面对我们三个，非要拽着自己的老伴才肯谈谈。 她的老伴看起来也是个本分的老实人，可能从未经历过这种阵仗，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们，“我们知道的都说了，真的警官。” “叔叔，我们只是想请阿姨在描述一下当天自己看到的，您放心绝不刁难。”叶枫听了呵呵的笑了，很礼貌的说明了来意。 老两口互看了眼，一脸困惑的点了头。 在叶枫的示意下，我拿出笔开始进行记录，听到叶枫问道：“是这样，这次来主要是想请阿姨回忆一下案发当天的事情。” 李阿姨听说是这事，瞬间放松了不少，看了眼钱助理才说道：“是钱助理派人送我去的，还给了开门的钥匙，不过我上楼的时候发现房门是敞开的，就纳闷进去了，然后，然后就看到安小姐倒在血泊里。” 哪怕现在回忆起当初的那一幕，老太太还一脸的恐慌。 叶枫很耐心的听着老太太说完又问：“当时房间里你看到有异样吗？又或者死者有什么异样？” “哟，这上哪记得？我看到安小姐死不瞑目的等着门口的方向，早就吓得没魂了”老太天连连摆手。 “大姨，您在好好想想，这对我们破案很重要，因为这个案子连累了两个无辜人受害了。”我大胆的插了句嘴。 李阿姨听说事情这样严重，很是为难。 叶枫为了不让李阿姨有压力，耐心的提示着：“您不必为难，也不要有压力，您只需要回忆一下当天在现场看到的就可以，例如被害人看着门口是真的看着门口的某个地方？另外，除了这些以外，房间里有什么异样？” 李阿姨奇怪的看着我们，“就是看着门口啊，你们警方不是在我报案后就已经封锁现场了吗？怎么还问我那姑娘看哪里？” “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尸体被人动了手脚，看到的时候尸体是闭着眼睛的。”我立即解释了句。 李阿姨恍然的“哦”了声，很认真的回忆着，然后站起身看了眼自己的门口旁边，走去地中央描述道：“要是这么说的话，还真不是在看门口，而是在看衣柜的方向。我记得，当时我因为害怕下的都摔了，无意间看到衣柜门夹了块蓝色的衣角，好像是羊绒的。这算线索吗?” 我一边记录一边想着今天的在案发现场的发现，凶手果然藏在那，只是这一片蓝色的衣角又能说明什么呢？ “蓝色的大衣衣角？”叶枫听得仔细，细想了想又问：“阿姨，蓝色分为很多种，是深蓝还是浅蓝？” “这个……”李阿姨被问住了，张望家里可以用来形容颜色的东西，忽然跑去了卫生间拎着条毛巾出来指着它说：“这个色儿的！我这个毛巾用的时间长了退色儿了不少，那个色儿可比这个鲜亮多了。” 叶枫眼睛瞬间亮起，感激的道谢，带着我们离开了李阿姨家。 出门后立即打电话给周平，“立即去调出被害者当天，小区门口的监控。塞查当天进出穿着浅蓝色衣服的人，嗯，好。” 李阿姨的家距离市区很远，等我们回去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叶枫真的好忙，刚回来还不等进办公室，就被上面人一个电话叫走了。 王旭撇嘴嘲讽道：“哼，老百姓出事也没见他们那位这样上心的。” 罗勇用力抽了下王旭的脑袋，“少废话多做事，跟我办事去。” “又去哪啊？”王旭吃痛的抓着脑袋。 “去找范国伟，刚才叶老大打电话给我，让我们两个去找范国伟问几个问题，不想天天被人催命就赶紧的，哪那么多废话？”就这样把王旭拖走了。 我望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又剩下我一个人了。这就是实习生和正式工作人员的差别吧！ 还没到下班的时间，我闲着无事开始整理今天记录，整理好了没事又开始胡思乱想。 穿着浅色外套的凶手，又能躲进那么狭窄的衣柜里容身，根据身形猜测应该是个女的吧！ 女的？女的！蓝色的衣服，浅灰色的纤维物质，还有死者死前的流产…… 我总觉得我抓到了线头，立即跑到王旭的办公桌前翻看他这几天的调查资料，然后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 路上遇上了上楼送东西的老姐，“冒冒失失的去哪啊？一天疯疯癫癫的每个女孩样？” “回家！” 我要回家一趟，重要的线索就在我那，真是个猪脑子。 打车回到家，翻出了那几样东西，一切的答案也就迎刃而解了。 可是还有个疑问，她为什么要陷害宋怡？她们两个八竿子打不着啊？ 我把东西装好，背着包立即下楼，看了眼时间，又打了个电话和别人确认了她是在家的，这才来到那个人的楼下，按响了门铃。 江梦听说是我给她送东西很是惊讶，但还是礼貌的接待了我。 我看了眼门口鞋架，男人的鞋都不见了。 她到了热茶递给我，好奇的问了句：“林警官，你说的是什么东西啊？” 被她提醒，我赶紧把那日餐馆营业员给我的东西拿了出来，“是这样，前两日我去附近的粥铺买饭，营业员看到我俩是熟识，就交给了我这两样东西，说你是落在店里的让我给你带来。这不忙忘了今天下班早才想起来。” 我把那张照片，还有背包里的钥匙和里面的药一一整齐的摆在茶几上，然后若无其事的对她笑了笑。 江梦的反应和我预想的差不多，虽然没有慌却也没法淡定如常了，笑的有些僵，“哦，那真是谢谢林警官了，是我不小心忘记的，本来还着急不知道忘在哪里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说着要把照片和和另外两样收进那个小包里，却被我拦住了，把东西推到了一边没给她，让她很是尴尬。 我顺势拿起她放在茶几上的钥匙好奇的把玩，又捡起茶几上的钥匙，“我看这钥匙链上的钥匙好像没有这样的，江小姐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开哪扇门的钥匙？” 江梦脸色变得煞白，身体一震，目光躲闪的收回手拳头慢慢攥起，勉强的笑道：“那不是我的家的钥匙，自然不会出现在钥匙链上，是我见到的，我也不知道是谁家。” “哦，是吗？”我故意拉长音，又拿起照片看了看，问道：“对了，上次来叶局忘了问一个问题，这次来想请江小姐顺便解惑，14日上午听说你和朋友在吃饭，可是被害人小区的监控却拍到了江小姐进入小区的身影，前后大约半个小时，这个你能解释一下吗？” “我……” 我故意抛出了个炸弹炸一下，没给她机会回答又接着问：“根据警方对江小姐的调查，您和宋先生已经好久没有在一起了，他只是出于愧疚偶尔来看望你，但都没有留宿过，我想知道，江小姐这盒打胎药是给谁吃的？” 我从药盒中取出了一连药，八片药只剩了一片，剩下的都是空的。 “这，这是……” “自然不是你打胎用的，只怕是给别人用的对吗？”我刚要说出她的罪行，却突然觉得头重脚轻视线模糊，跌坐在沙发上盯着那杯冒着热气的热茶，竟看到原本惊慌失措的江梦突然变得异常冷静，缓缓地勾起嘴角看着我笑了！ 24 出师未捷 热茶有问题，难道她早就猜到了我的来意？ 不可能啊？她看到我出现，那意外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可是…… “不必惊讶，相比我做的，林警官的推理才是最让我惊讶的。”她端坐在我对面，还很是欣赏的拍手叫好，“你真的叫我刮目相看，小小年纪洞察力竟然这般敏锐，如果让你继续成长下去，只怕那日与你同来的叶警官也会被你抢了风头。” 我看着她心里却暗暗叫苦，叶枫要是知道我自己敢这样的蠢事，只怕只会给我两个自己的评语：“白痴！” 我这种单独行动的愚蠢行为，不用他说，我自己也觉得白痴的可以了。 头重脚轻的感觉让我很不安的盯着她，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不慌乱，趁其不备取出录音笔，故意大声说话：“你不可能知道我来的目的，除非，今晚不管谁来，都逃不过这一劫。” 从刚才我看到她穿的光鲜靓丽打扮精致，我就看出了她要出门，现在又来这样一出，我就更加笃定了，她是要把一切责任都甩给宋文杰，然后逃之夭夭。 江梦冷声笑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你说的没错，今天不管谁来，这药都是给那人准备的。因为我知道，就算警方怀疑我也不会真快找上门来，宋文杰自己愚蠢做出来的那些事，已经把你们警察玩的团团转了，我有充足的时间给自己留后路。只是，我稳妥的安排好了一切，却小看了你，林警官。” “安佳慧并没有碍着你，你为什么要伤害无辜，还假借宋文杰的手给安佳慧暗中下堕胎药？还有宋怡，她又怎么得罪你了？就算你怀疑宋文杰和安佳慧，可这个女人貌似和你没有仇怨。” “无辜？无仇无怨？呵呵呵哈哈哈……”我的话仿佛刺激到了江梦，让她疯癫的笑了好久，“他们无辜？难道我不无辜吗？宋文杰为了让安佳慧以为放下了感情，找我做挡箭牌，拿我当摆设玩弄我的感情，甚至还要我陪着他一起去照顾他心里的那个人，何其荒谬！你知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多崩溃吗？我当初真心对待宋文杰，更是把安佳慧当成唯一的朋友，听说她怀孕，虽然孩子见不得光，我也是支持她生下孩子的。可是她呢？她明知道我喜欢宋文杰，明知道宋文杰还没放下她，却在王泽和宋文杰之间左右逢源，只有我傻傻的以为，他们是朋友，还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文杰是把佳慧当妹妹亲人。” 江梦崩溃的哭了出来，纠结不已，悔恨不已，后悔不已，众多不已和在一起，落下的只有空。 我渐渐明白了这其中的问题，强撑着身体，指甲扣着手心很疼，却能让我在短时间清醒着。 “那么，让你知道这一切，害你走上不归路的人，是，宋怡？” “没错！就是她！就是她挑唆的！若不是她，我们三个现在都相安无事，都是她，都是她害的！”提到宋怡，她眼中是慢慢地愤恨，笑的扭曲丑陋，“是她挑唆我，让我有了猜疑有了妒忌有了恨，在这些恨意的摧使下，我变得卑鄙无耻不折手段。” 她拿着药哭着笑着对我说，当她知晓一切事，不是没有劝过自己释然，也不是没劝过自己离开宋文杰，可是她沦陷在了这段感情里，已经迷了方向，没没听到宋文杰让她去陪安佳慧，或者照看安佳慧的时候她心里面就像个有个魔鬼，让她逐渐失了善良的心，邪念一点点的滋生，终于她做出了错误的第一步，在安佳慧怀孕第二月开始孕吐严重，没一次宋文杰在她家给安佳慧煲汤，她都会趁其不备放一颗药。 打胎药少量计量不会立即打胎，但时间长了架不住次数多，一盒药是八片药，她放了六片，也就是说六次的饭菜都放了打胎药，直到安佳慧感到不舒服她才停手。 案发那天她确实和朋友在附近的参观吃饭，是宋文杰主动联系她帮忙，其实那时候她和宋文杰的茅盾已经很深了，可宋文杰没有可信的人只能找她。 她故意赌气拒绝，却找了个借口和好友约在电影院见面，她就打车抄近路去了安佳慧的小区。本来是想看看严不严重，却在门外听到安佳慧无情的告诉宋文杰不过是利用他帮自己上位，早就没有任何感情的时候，江梦彻底失去了理智。 随后在宋文杰追着王泽争吵离开的时候，她用之前配出来的多余钥匙大方的进了屋，看到安佳慧痛苦的趴在地上向她求助，这一幕让她觉得很恶心，冲动之下抓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差劲了安佳慧的胸口。 而后面的事情就是我们推测的那般，她杀了安佳慧却没有办法及时脱身，只能躲进狭窄的衣柜底层，等人走光了，她才匆匆逃离，在若无其事的从小区的侧门离开。 我不知道江梦给我吃了什么，原本还还能强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听着她说完一切，我强打精神苦笑质问：“所以，宋怡就自己送上门来，她是第一个猜到你是凶手的，而你也是故意引她去自投罗网，让宋文杰误会是她杀了安佳慧的对吗？” “没错，佳慧的死彻底地激怒了文杰，再加上我的添油加醋，他终于提出了和我分手，然后，成了我的替罪羊，除掉了我最想除掉的人，呵呵呵，哈哈哈，我原本以为一切都是天衣无缝的……”说到这，她迷离的目光突然变得猛睁，变的凶残狰狞的盯着我，“林警官，如果你只是来送东西的多好，我也不会把你如，你也顶多就是睡上那么一觉就没事。可是，你太聪明，知道太多，我策划的一切都会因你而泡汤，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我靠在沙发上本就快没意识，只怕知道江梦一惊疯癫，自己这次出师不利，可就是没法移动身体自保。 眼看着江梦走过来，我试着挪动身体，却因为体力不支摔倒了地上，昏迷前心里苦笑：这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吧！ 25 谁的错 真是郁闷，我的人生还没开始走几步，就这么壮烈的殉职了？ 不知道实习警察会不会给开追悼会？ 虽然我很想光荣光荣满足我那小小的虚荣心，可以想到爸妈老姐他们，还是不要了，尤其是老姐。 “林西，你行啊你啊！啊？单枪匹马杀到了凶手家里对峙，你不作死能憋死吗？你说你一个二椅子的新人，你是吃了几颗雄心豹子胆了，啊？你等着，你给姑奶奶等着！”恩，老姐骂人的口气肯定是这样的，不会有半点难过，只会把我骂的狗血淋头。 “行了，消消火气，这里是医院你这样不太好。好在我们去的及时，抢救的也及时，她，只是药劲还没过，没有生命危险。”奇怪，叶枫也在？他说的人是我吗？我没殉职，还活着？ 眯缝着眼睛支开一条缝，看了眼老姐和叶枫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着，心美滋滋的呐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就说我命硬得很，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呢？嘿嘿嘿！ “那是因为她还没傻透腔，还知道留个定位也好让我们准确的知道他的位置！”老姐气炸了，捏着太阳穴咬着后槽牙，就差气的七窍生烟了。 这时王旭跑了进来，“莉姐，大夫那边让家属去交费，您看……” 老姐接过单据翻看着单据，斜了眼叶枫。 叶枫轻咳了声，“虽然这次她立了功，虽然差点害了自己，却也是功大于过。医药费我会给她申请报销。” 莉姐一脸的乌云密布瞬间转晴了，“这可是你说的，等这死丫头出院了，叶局可别出尔反尔。” 哒哒哒的高跟鞋动静消失在门口，我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了，却不想躲过了老姐这一劫，却没躲过叶枫这只老狐狸的眼睛。 “别装死了，我知道你醒了，起来吧，你姐走了。” 王旭惊讶的盯着病床上的我，“咦？什么时候醒的，装的蛮像的，我都没看出来。” “装的始终是装的，可她的呼吸却出卖了她。”这家伙眼睛真贼，无时无刻不在观察周围的人和事。 被人揭穿，我也不好再装，干脆爬起来勇敢面对，有些事和人既然做了怕也是要面对的。 “诶哟喂，小姑奶奶，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王旭一屁股坐在了我床边嘘寒问暖，“你是不知道啊！太惊险刺激了，再晚一点，你可就英勇就义了！” 王旭说他们那边几个方面同时查，他和罗勇那边查到宋文杰和江梦已经分手一个礼拜了，也就是说案发前他们就已经不在一起了。 周平把案发当天的录像缩至案发前后两小时的范围，很快就找到了可疑人，对比之下发现这个人和江梦的身残很像。 叶枫也亲自审讯了宋文杰，又从宋文杰那里得知江梦也有一副和他一样的手套，还查到了江梦持卡买打胎药和配钥匙的记录。 综合之下，在我老姐一通电话致电过去后，叶枫意识到不妙立即带人前往江梦家。也幸好我撑到了他们赶到。破门而入的时候正好看到江梦要对我不利，及时的救了我。 “咳！”一声咳嗽很没什么，却下的王旭差点从病床上秃噜到地上，立马站起身和我保持了距离不断后退。瞄了眼叶枫，用好自为之的眼神看着我说道：“哦，我想起来，莉姐那边可能有事需要我帮忙，你们聊，聊。” 临出门又斜了眼起身走向我的叶枫，用自求多福的表情对我咧了咧嘴。 这个时候好希望老姐在啊，被老姐骂祖宗我也愿意，反正大家的祖宗都是一个本家，又不是我大不敬。可是面对叶枫就不同了，我这次就像他说的那样，有功劳是不假，却可以说过大于功，而且明显有抢功的味道。 我好不容易从叶枫那里得到了一份不被炒鱿鱼的免死令，却不懂的做人做了，不知死活的跑去做出头鸟，抢了所有人的风头不说，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亏大了！ 心虚的看着站在窗边居高临下审视我的叶枫，我心虚的咧嘴笑笑，看着他那喜怒不行于色的脸，心里惶惶不安。 “叶，叶局，我错了。”不过，那句话说的没错，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认个错肯定没错。 “错了？说说哪错了？”他居然笑的，却笑得我毛骨悚然。 我看了眼他臂膀上被血沁透外套，虽然猜不出是怎么弄的，却明白肯定是被我连累的，心里又多了份愧疚。 “我，我不该自作主张，更不该作死一个人冒失的去找凶手，急功近利抢了各位前辈的功不说，还连累了叶局受伤，我，错了。”我不敢看他，就差把被子蒙在脑袋上了。 “我的伤和你没关系，你不用吧所有的事都算在自己头上。不过有一点你姐说的没错，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胆大作死，居然敢单枪匹马杀去凶手家里对峙，林西同志，你是吃豹子胆长大的吗？”他虽然笑着，笑的无邪无害，语气也是开玩笑的那种。 与我而言，压力山大，无法还击也不敢还击，更是不敢有半点怨言，没办法谁让我自己作的。 大概是念在我这次反省的及时，又差点死掉的功劳上，他也只是发泄几句不满就适可而止了。“不过，这次的事也足够让你张长记性的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我立即摇头，表决心。 “行了，好好休息吧，医生说你喝的东西里放了大量的安眠药，即便醒了也要住院观察几天，痊愈再回来报道。安佳蕙的案子还没有审完，我先走了。”雷厉风行说走就走。 他开门迈步出去被我喊住了，“叶局，江梦她怎么样？” 叶枫侧头看了眼我，神色黯然了很多，“我们找到你们的时候，她已经神志不清了，心理医生说她是因为杀人承受不住良心的谴责才会如此。不过，好在有你录得那份口供，省了不少的麻烦。安心养病。” 后来我出院去看了江梦，她把自己逼疯了，虽然不能给她顶罪判刑，但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至于宋文杰，他的杀人罪名铁证如山，我们把相关的证据提交给了法院，人被转移到了看守所暂时看管，只带开庭定罪，一切也就尘埃落定了。 最大的人生赢家要数王泽了，虽然他经历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却顺利的继承了宋怡的股份，成了集团最大的股东，成了名副其实的大财团董事长。 这个案子结束之后，我时常在想到底是谁的错，谁又是最无辜的？可是细想下来，发现谁都有错，这个案子里的人如果都能坦诚面对自己的心，多一份宽容少一分私心，也不会弄得死的死，疯的疯收场了。 “别发呆，买饭去！”一张二十块的毛爷爷就像赏要饭的一般，被叶枫丢在我的办公桌上。然后依次是，王旭，周平和罗勇的！ 罗勇最气人，临了还来了句：“能者多劳，辛苦！” 这就是他们对我的惩罚，叶枫说：“既然我要实习一年，那么这一年的中午饭都要我去替他们买，将功底过。” 明明可以订餐点送的，故意整我还差不多！我裹着厚厚的外套，拎着午餐冻得像猴孙子小跑回来，却看到包公楼外站着个女孩子，她犹豫的在门口徘徊着却没有进去。 “美女，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礼貌的上前打招呼。 女孩子见我穿的平常，腼腆的看了眼办公楼对我说：“你好，我锦城理工科的大学生，我的室友失踪两天了，我想请清查先生帮我寻她！” 26 难得的闲暇 来活了！ 我带着小姑娘进来做了个登机，得知她叫孙晓冉，理工科大二学生。 她求助警方，是希望警方帮忙找她的好朋友，名叫安琪，是外语法文系的学生。 小冉说，安琪已经两天没有没有回宿舍了，电话也打不通。 最近看到很多负面新闻的小冉怕安琪也遭遇了什么，这才鼓起勇气来找警方求助。 找人和刑事案件没关系，我只能带她去一楼接待室，和里面的片警大哥沟通了。 她看我拎着盒饭帮忙活很过意不去，“真是不好意思，我做个登记就回学校了上课了，谢谢你帮我。” 我这才想起来，楼上还有群狼等着我手里的饭呢！不好意思的道别，还不忘交代值班室细心点做笔录。 回来的时候还是被数落几句，他们说看到我回来了，却不立即上楼送饭是故意整他们。 不得已解释了一下，才不至于被群殴。 “小姑娘失踪？”罗勇听了个大概摇头叹气道：“现在的小孩子没几个让人省心的，上学不在学校老实呆着，上班不老实回家，非要在外面胡搞，也不知道都是怎么想的？” “那接待室那边怎么说的？自从上月底结了那个案子之后，最近每个部门都显得很，好像没有上报出事的！”周平顺便插了句。 “张哥那边登记了，说只能下午展开调查看看有进展，实在联系不上还得请我们的侦查部门帮忙找找。”我从抽屉里取出大碗面，在两个不同的口味里选择了粗暴排骨味的。 “说道失踪的年轻小姑娘，我听说沈城上月月初发生了一起很诡异的杀人案，死者就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啧啧，那叫个惨啊，听说现在都没结案，凶手迄今逍遥法外。”谈论起案子，王旭总是有很多话题聊。 罗勇和周平狠狠地丢了纸团过去砸王旭，砸的王旭东躲西藏，“这吃饭呢！你能不说大胃口的事吗？” 听说很惨，我不由得脑补了一下画面，看了眼碗里泡面瞬间有点不想吃了。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叶枫喊道：“林西！你进来！” 唉，吃个饭都不让人消停！ 小跑进去讨好的问：“叶局，还有啥吩咐？” 叶枫一脸不爽的摆手让我进去，指着打开没动筷的辣子鸡没好气的问：“这怎么回事？” “哦，你要的芋头鸡块没了，我想反正你也吃辣，就买了这个，有什么不对？” 叶枫指了指他刚恢复的右臂，“不吃辣。” “可您之前……”话被他一个眼神秒杀，吞了回去，搞什么？怎么一会一个样？上次吃小吃的时候，辣的比我多一倍，怎么又变成不吃辣了？ 听到我们争执，局里叶枫办公室最近的王旭，蹭着办公椅凑过来问怎么回事，探头看到叶枫桌上的辣子鸡瞪大眼睛，“小丫头，你在这混了两个月怎么还买错啊！老大是不吃辣的一口都不吃，老大，要不您吃我的？” 说着把一份已经霍霍的乱七八糟的饭盒献媚的地上前，看着辣子鸡两眼闪闪发亮。 我委屈的瞥了眼叶枫，又撇了眼王旭，不吃辣？难道我是眼瞎了？ 不过照王旭说的，好像是这样的，从我开始给他们当跑腿买饭那天起，叶枫的饭从来都是没辣椒的。 叶枫盖上盒饭装回袋子，嫌弃的撇开视线，“我不是猪食。” “猪，猪食！好心没好报！”王旭计策落空一屁股坐着办公椅，气愤的滑了出去。 我忍着笑看了眼那合没动过的盒饭，“要不我再去给你买一份吧！” 叶枫起身拎着盒饭走向我，把我手里的泡面夺了去，盒饭给了我，“下不为例。” 我本来还心疼我的钱包，没想到叶枫居然就这样放过了我。 我端着盒饭出来回到位置上坐下，看着盒饭发呆，问坐在对面的王旭：“叶局真不出辣？” 王旭非常恳请的点头，“我和他混了十多年，从当兵开始就没见过他碰辣的，你说他吃不吃？” 我一头雾水的吃着饭，脑子里回忆的却是那日的场景，说实话那天的小吃狠辣，可叶枫却眉头都没有眨一下。 真是个喜怒无常叫人琢磨不透的男人，这么好吃的辣子鸡不吃，便宜我了。 吃过了饭收拾得差不多，没什么事我就跑去了老姐的办公室噌零食吃，顺便拍拍马屁。自从上次闯祸后，老姐已经冷了我一个礼拜了，不管我怎么讨好她都不买账，于是我只能厚着脸皮天天去报到，帮她打扫办公室来讨好她，这才稍稍有了起色。 今天她那可有好货，法国进口的巧克力，“又是哪个追求者送的？味道不错诶，你怎么把这东西放在窗台上暴晒啊？太浪费了。” “不吃，会发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又不是七夕情人节送什么巧克力？”看着我递过去的巧克力一脸的嫌弃。“对了，你有没有和叶枫说月中请假这事？最好提前说，不然有案子假期可就排不开了。” “说了，他没批。”提到这事我就愁，搞不懂他压着我一新人的休假条做什么？ “凭什么不批？不行我的带你找他理论去！”老姐说风就是雨，拽着我就要上楼找叶枫理论去。 偏巧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叶枫打来的，语气低沉的说：“给你30秒时间立即给我回来，出任务！” 27 安琪 我跟着叶枫上了王旭的车，不解的问：“这是去哪？什么案子啊？” 叶枫从副驾驶旁的小储蓄箱里取出白手套丢给我，没好气的甩了句：“你问这个乌鸦嘴都说了什么？” 王旭委屈的看着前方，透过后视镜看我，“老大说这次的案子怪我，都是我大嘴巴咒出来的。” “不会真有失踪人口死亡这种事发生吧！”他一说我就什么都明白了，毕竟这事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是热门话题。 王旭咧嘴干笑：“我在想一会儿回来要不要买张双色球或者体彩？” “算我一份，这个可以有。”这也算是短暂的苦中作乐吧！毕竟我们都清楚，展开案子的调查开始那一刻，我们所有人都不能有丝毫的懈怠了。 这次的案发现场是在山区，尸体被人装进袋子随即丢到人烟稀少的地方。 可是就算再怎么人要稀少，只要有人住的地方就会被人发现，让它重见天日。 发现尸体的是个运动爱好者，和朋友在放假的时候一起骑单车，在路边停歇时发现了下坡满是血的袋子。打开看立即报了警。 我看着那血迹斑斑的袋子，还有缩卷在袋子里的女尸攥起了拳头，为女孩子惋惜。 她还是花样的年纪，如今竟成了毫无生机的死尸。 由于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我也只能简单的记录了死者的衣着样貌，我把注意力放在了这条盘山路上，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没有摄像头，根本无从查找可疑车辆。 被害人的身上也没有可疑的线索，这案子可比月前的那个难多了。 如今只能核对被害人的身份，再从她身边的人着手调查了。 叶枫那边询问案发人也差不多了，指挥大家把尸体送上法医的车子，就让罗勇和周平先回去，核对今日上报的失踪人口记录，根据被害人的外貌特征塞查身份。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我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打破了死寂，“被害人的把胸口受伤，是被人杀害失血过多而死的吗？” 叶枫摇头，“不是。韩法医从被害人的伤口推测，凶手是有计划地杀人，作案时间地点包括要杀的人只怕都是有目标的行动。” “蓄意杀人！”王旭难以置信问，叶枫轻声应道。 也就是说，凶手已经盯着被害人很久了，一直再找机会杀害被害人，而恰好在某个凶手认为对的时间地点杀害了死者？ 可是被害人看起来不像有钱人家的孩子，也不像安佳蕙那般招惹情债的人，又是怎样招惹到的凶手呢？ 叶枫靠着椅背也是一脸的困惑，“现在我们只能等，等周平他们的调查出被害人的身份，等验尸报告出来。” 来会两个小时的路程，大家都疲惫不堪。 我们这边刚下车，就看到孙晓冉火急火燎的跑进了接待室，互看了眼也赶紧追了进去。 “听说我朋友有消息了，是真的吗？”她跑的一脸大汗，气喘吁吁地看着周平和罗勇，眼底满满地期待。 可是，面对罗勇和周平的沉默，小冉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隐隐的不安问道：“请问发生了什么？她是不是受伤了？可以告诉我在哪家医院治疗吗？” 小姑娘紧张的盯着周平和罗勇，眼底拧起了水雾，急得直跺脚，“能不能不要吓我，才失踪两天不会有事的对不对？警察先生，你们倒是回答我啊？” 面对女孩的质问，两个老警员都不知如何开口了。 叶枫大方的走进去，敬了个里礼貌的询问道：“在我们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请孙小姐给我们提供一张你朋友的照片可以吗？” 虽然他清楚，周平和罗勇的调查不会有错，但为了安抚孙晓冉的情绪，叶枫只能用这个办法让她接受现实。 小冉忐忑不安的取出手机翻出了照片递给叶枫，“这就是我朋友安琪，警察先生还有什么疑问？” 照片上的两个女孩都晓得很开心，一个活泼天真，一个开朗阳光，而那个开朗阳光的女孩，再也不会漏出那样的笑容了。 叶枫看了看把手机还了回去，从文件袋里取出个盛装证物的锁链密封袋，袋里装着的是被害人身上唯一的证物，一块价格不贵，却也不便宜的女士腕表。 “孙小姐，认得这个吗？这是方才我们接到报案，在一位被害人的身上找到的，死者的穿着和年纪与你同学无差。” 小冉细细辨认着满是血迹的腕表，又低头查看手机上的照片进行核对，隐忍的泪水终于决堤了。 她坚强的擦去眼泪，新的泪水再次滑落也不觉得，“她人呢？你们还会把她还给我们嘛？” “会，只是，为了给她讨回个公道，我们还需要安琪小姐配合一下。不知道孙小姐愿不愿意配合我们的调查，尽快找出真凶？” 小冉看了眼我，我对她礼貌的点头，建起了无形的信任之桥。 叶枫让我把孙晓冉带去他的办公室询问，倒杯水给她压压惊，小冉也是真的渴了，一杯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紧张看了眼叶枫，又看我问：“我，要怎样配合？” 叶枫笑的很平易近人，“别害怕也别紧张，为了安琪小姐，我们只是想知道，她失踪的前两天前发生了什么，最后出现是什么时候？” 小冉渐渐冷静下来，抓着头发想了想才说：“我和安琪是室友，两个人的家室差不多，所以我们在放假的时候就回去做兼职，这样就可以缓解经济问题，也可以给家里节省开销。两天前是周末，我们兼职下班是下午两点多，两点多以后她就在也没回来。” 叶枫点了点头，再次取出那个腕表，“若是照你说这么说，她是买不起这种手表的。因为这种国产手表的价格也不便宜，最近一期的价格就算有所降价，也在一万两三千左右。我看这手表她带了也有些时日了，那时候的价格只怕更高，你知道这手表是谁给她的吗？” 小冉态度略显迟疑，不确定的喃喃自语：“难道真的是他吗？可是他说后来安琪是自己走的，难道他骗了我？” 终于找到第一个突破点了，我看到叶枫使眼色给我，立即会意安抚她激动的情绪，在她稳定下来轻声询问：“这个人是谁？” “他，他叫楚诚，是安琪处了两年的男朋友，那只表就是楚诚送给安琪的。” 28 基友？ “楚诚。你对这个人了解多少。”叶枫又问，“他和被害人的关系如何？” 交谈的过程中，小冉渐渐的不那么紧张了，她告诉我们，安琪是在大一的时候认识的楚诚，那时候的楚诚是即将毕业的学长。 虽然楚诚是个富二代，但没有富二代的坏毛病，还靠着自己的力量打拼工作，对安琪也很好。 那块腕表就是楚诚用自己攒的工资给安琪买的，安琪非常珍惜，从不离身。 “不过，前不久安琪好像和楚诚闹了不愉快，回来哭了很久，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就是哭。那之后她和楚诚两周没有联系过，直到失踪的那天中午，安琪接到了一通电话后，才总算漏出了笑容，还兴致勃勃的打扮了一番，然后就再也没回来……”说到最后眼圈红了，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 “除了楚诚，被害人的朋友圈还有几个异性朋友？校园内有没有谁追过她？又或者情敌之类的人对她的怨念很大，矛盾很深的人？”一个楚诚太单一了，经过上次的波折，我决定要塞查所有可疑目标，多定几个，不能闲麻烦就漏掉任何线索。 叶枫瞥了眼我没说话，安静的坐在一旁观察着小冉的反应。 “安琪自从认定了楚学长就没有再和任何异性同学有过多交往，追她的是有，但被她拒绝了也都识趣没在烦她。情敌，我只知道有个学姐留校任教，成了她们系主任的助手，平时没少找安琪麻烦，但后来被楚诚知晓警告后老实多了。” “这个人叫什么？” “魏婷，刚入学的时候我们都以为，她是楚诚的女朋友，因为她总是出现在楚诚的周围，后来楚诚主动追的安琪，让魏学姐狠狠地打脸，所以她总是变着法的刁难安琪。” 这个魏婷，让我联想到了因爱生恨的江梦，难道又是一出因爱生恨的谋杀？ 叶枫的轻咳声把我拽回了现实，那边他很有礼貌的感谢小冉，由于时间已经很晚了，就让王旭开车送小冉回学校去了。 我这才注意到，才六点多外面已经黑透了。 隔壁诊所的邵医生就像是知道我们刚才在忙，这会没事掐着点进来。和周平他们打了招呼，就钻进了叶枫的办公室。 王旭告诉我邵医生叫邵琦，是叶枫多年的死党，这么多年除了资历高的领导敢说上叶枫几句外，也就只有他敢当着外人面掘的叶枫没面子。 我的办公桌在王旭的对面，距离叶枫的办公室也是最近的，隐约听到他不满质问：“叶枫别病一好就卸磨杀驴！老子可不是别人，不怕你！你不兑现承诺，信不信老子到处黑你？” “我什么时候没兑现承诺，又怎么卸磨杀驴了？你是眼瞎吗？没看到我这有的忙了？我是真没时间陪你逛，你说你个三十岁的人了，不找个媳妇陪着逛街，找我一大老爷们陪你买衣服，你不觉得别扭吗？”听得出叶枫拿邵医生很没辄，有得罪不得的无奈。 “老子凭本事单身，要你管？不过你说的好像也对，找你去逛街是挺容易被人误会有基情，恩，我得约个看过眼的妞去。”他被叶枫的话说服了，我却听到叶枫被呛到的动静，不停地咳着，邵琦也不搭理他，而是自言自语的开门走出来，“我要去哪找个称心顺眼的妞呢？” 他抓了抓头，苦恼的翻看着手机的通讯录，无意间抬头看到了我，眼前一亮。 我立即升起了不妙的感觉，我可不想做碍眼的电灯泡，假装看不到低头快速整理资料然后走人。 邵琦乐呵呵的走到我对面，“小丫头，咱们真是有缘啊，又见面了，刚才你也听到了，你们老大太不够哥们了，放我鸽子，要不你做我临时女友陪我逛街买衣服，作为补偿，我请你吃顿好的咋样？” 我摇头，求救的左右张望，只有罗勇，只能求助他了。 罗勇刚要下班，一脸看好戏的从我身边路过，开玩笑的问邵琦：“邵医生，我们这好不容易留住个女孩子，你可不能打她的主意啊，不然我们这又成了和尚庙了。” 话糙理不糙，好歹帮我解围了，我自然要感激的笑笑。 哪知，邵琦完全听不出逐客的味道，一脸的不以为然，“人来了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留住人，这一大活人在这，我要是有本事把人挖走，那就是你们刑侦科的人无能了，怨不得别人。” 罗勇说不过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递了我个我自求多福眼神走了。 邵琦很是得意，朝着叶枫办公室喊了句：”我找个卖相不错的妞，既然你不要，那我就不客气的受用了哈！叶狐狸你忙，小爷我带美人玩去了。” 说着，抓我的包也不问我同不同意就把我扯出了办公室。 “邵，邵医生，我不能……”被个不熟悉的男人搂着肩膀，这感觉既尴尬又别扭。 不等我拒绝，邵琦却凑近了我的耳畔，“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打赌？“赌，赌什么？”我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懂这人的逻辑。 “当然是赌他在乎我，怕我被你拐跑了，出来追啊？”他居然一本正经的搞基。 我回头看了眼办公室门口，想到叶枫那直男的作风，不信的摇头。 邵琦自信的笑了，松开我改为拽着我的手腕前行，一边走一边说：“你输定了，输了一会要请我吃饭的。” 我陪笑，回头看着渐行渐远的楼梯还是空无一人，暗暗松了口气，不来是对的，不然我可没有闲钱请客吃饭。 走出办公楼，邵琦帮我开车门刚要把我塞进去，就听到叶枫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站住！” 29 邵医生 我僵直的站在那，心里忽然想到了那首《凉凉》。 这个邵琦还真是了解叶枫啊！ 难道，叶枫的直男都是做样子，他年近三十不找女朋友，是真的搞基？ 想法冒出来就被我否了，因为我发现我的三观被这个邵琦带歪了。 叶枫是谁啊？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三观不正的事情。 我回头看了眼那隐藏在暮色中得身影，站姿笔挺，轮廓清明，帅气！ 只是，当他走过来，那张透着怨气的黑脸着实把我吓着了。 深邃的黑眸死死地盯着我，明明我是无辜的，可面对那双眼睛却莫名心虚，干笑看向邵琦，保持距离的站远一点，“邵医生，你赢了，那个请客的事，既然叶局来了，不如让他来吧，我，我还有事，我先撤了。” 此时不走，难道等着被轰走吗？管你们搞什么，都不管我的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突然手腕被叶枫拽住，被他塞进了后面的位置，他自己也做到了后面，不咸不淡的瞥了眼邵琦，“走不走，不走就当司机送我们各自回家。” “走，当然走，今天赚了，买一送一。”邵琦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启动了车子。 后来买东西的时候我弄明白，所谓的买衣服，不是邵琦要买，而是给叶枫选。因为叶枫要在月中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好巧合居然和我一样，难道我请休假的条子每批，是打算和他的假条一起批？ 也不知道这案子月中能不能结案？ 邵琦是出于好心，想着婚礼上的美女也多，没准能有个对眼的，就打算给他选套合身的，给他招几朵桃花。偏偏邵琦帮他搭配什么款式的他都没看上，反倒邵琦相中了两套买了。 邵琦苦着张脸，转着圈的打量叶枫说道：“你说你穿衣服为毛都选那么死板的？害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帮你搭配了。” “我觉得舒服就行，为什么都要你看顺眼？”叶枫很不爽的翻看着店里杂志，没好气的回了句。 邵琦甩了句好没心没好报，见我站在男士休闲区看衣服，好奇的凑过来，“小丫头，你有什么建议说说看，可能是男人的眼光不和他的口味，你选的没准就能有不一样的搭配。” 这可把我难住了，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搭配只是随便看看。 “我不会，我选的男士衣服，别说叶局，就连我弟弟都看不上。”林逸那小子，每次我妈让我帮他参考选定的衣服，买回去的衣服都会被他吐槽好久，最后还是在全家都针对他的情况下，他才不得不妥协的传出去。 “咦？你还有个弟弟？你弟弟多大？”邵琦更加好奇了。 “和我同岁。” 邵琦“哦”着拉长音，说什么也让我帮忙选一套，然后硬拽着叶枫进换衣间。 出来后的效果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一本正经的叶枫穿上那一身，多了分阳光朝气少了分老练，没有了领导的架子，有点像邻家的大哥哥。 叶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撇嘴冷笑评价道：“我终于知道你弟弟穿衣你选的衣服是什么心情了，幼稚！” 我转过身去翻白眼，又没让你买，你可以不穿。 奇怪的是，在邵琦的“威逼利诱”下，叶枫居然妥协的买了那身衣服，还被迫穿着去吃饭。 我暗暗偷笑，邵琦真是他的克星，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邵琦手里，堂堂的警察局局长竟被一个诊所大夫牵着鼻子走。 吃饭的时候邵琦用医药费做借口，狠狠地宰了叶枫一顿，我就跟着混了顿好的，心里美滋滋。 “哎，你都下班了，能不能别总这样带死不活的样子啊？我这吃饭看着都影响食欲。说吧，你能愿意跟来，一定是有你解不开的而我能解开的题吧，问吧问吧！”邵琦实在看不下去了。 叶枫勾起嘴角，“你说，一个人的心脏被取走了，会被人用来做什么？” “器官买卖呗。”邵琦张口就来。 经历了之前案子的洗礼，对于这种谈话我已经有免疫力了，没事人的边吃边听，听到邵琦张口就回，咬着筷子琢磨。 那会验尸的时候，韩法医一眼就看出了被害人的心脏不见了，还说凶手的手法快准狠，很熟悉人体的器官部位，下刀狠辣利索，像个行家干的事。 难道，安琪的案子和不发组织有关？ “不过，要看是活着取的心脏还是死后取走的了。一般人体器官买卖的生意，都是趁着人活着取走其官，这样才能在地下交易被用上卖个好价钱。可若是死了取走了，那就另说着了。”看着服务员端着葡萄酒经过，邵琦馋的直咽唾沫，但为了开车，还是忍了。 叶枫斜了眼他，“服务员，送瓶红酒过来，再送杯果汁和清水。” “作为报答请你吃一顿喝瓶酒没什么，你不要脸别连累我丢人。”邵琦感激的要扑过来抱他，被叶枫无情拒绝，“对了，你说的另一个用途是什么？” “那个用途比较邪门，我也是听个朋友提起过，如果你感兴趣，我明天带你去见他问个明白。”红酒送上来，邵琦迫不及待的倒了杯，喝完一脸的满足。 叶枫没有反对，同意了。 酒足饭饱，叶枫亲自开车送我们回去，把邵琦送到楼下，又送我。 一路他都若有所思，大概是在思考邵琦的分析吧！ 车子停下后，我开门下车，却听叶枫叫住了我，他用领导训斥下属的口气叮嘱道：“以后注意点形象，不管在哪都别忘了你是警察，还有，毕竟你是女生。” 他是指邵琦强行拽我出去，搂着我肩膀和我打赌这事？他看到啦？ “哦，我会注意，以后尽可能的和他保持距离。”不用他说我也知道。 叶枫满意的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不少，就像换了个人，“恩，回去早点睡，明天早上我们要去学校调查，晚安……”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车子已经拉上窗户，扬长而去了。 望着车子扬起的尘土，我有点蒙，刚刚说话语气温和的人，是叶枫？ 30 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秋风瑟瑟，深秋的小北风抽打着我的脸颊，又冷又疼，让我不由得裹紧了外套打了个冷战。 管他几个意思，肯定不会对我有意思。 不说别的，老姐那么优秀的女人都没能入得了他的眼，我还是别想有的没的自作多情了。 不过，抛开身份和对叶枫的意见，我很好奇，到什么样的女人才是叶枫喜欢的类型呢？ 不是老姐那种干练精明的，难道他喜欢温柔温顺的类型？ 猜不出来，但我知道，不管谁嫁给他肯定都会被他那大男子主义支配着，肯定没好日子过。 洗了个热水澡出来，拿出摘录重要案子记录的本子，躺在床上翻看。 安琪这个女孩子，从小冉的介绍中能够看得出，她是个很本分的人，也是个认死理的人，更是个单纯的人。 她认定的人就会对他真心实意，绝无二心。为了他心里的人疏远一切喜欢她的异性，因为和心里的人发生不愉快而郁郁寡欢。 这虽然是她的优点，可是这样的人也会成她致命的缺点，她单纯的为了一个付出，若是有天他心里的那个人背叛她，活着提出分手，这会成为她致命的打击。 不过，我们大家最在意的还是那颗消失的心脏，不管是蓄意杀人，还是仇杀情杀，不会有人这样变态，会针对人的器官。 不可告人的用处。是器官买卖？若不是，那别的用途又是什么？ 还有那个楚诚和魏婷，还是见到了本人才能确定。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按照叶枫的要求早早的叼着秒跑来到了警局，却发现，除了叶枫，其他人都没到。 探头看了眼坐在办公室里认真工作的叶枫，他又换回了原来的那身老练沉稳的打扮，我竟然觉得还是他那身比较适合他，昨天那身虽然随和，却异常的别扭，连说话都会让人觉得他变成了另一个人。 叶枫察觉到我透过门缝偷看他，抬眼看向门外的我，“你，进来。” 被抓了个现行，无比尴尬，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您找我？” 叶枫从抽屉里取出毛爷爷，“早饭，和每天一样去吧！” 原来是买饭，我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 应声的跑去楼下早餐店，买了份小笼包，还有份醋量十足的面条，醋坛子，也不闲酸，我闻着味都觉得熏得慌。 谁知，我把东西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刚要出去就被叫住了，“你买多了，我今天没要包子。” “可，每天……” “今天没要，你拿出去处理了。对了，去看一眼收发室，我想实践报告应该送过来了。” 我拎起包子袋看了眼低头写报告的叶枫，无语的叹了声。 热乎乎的包子总不能扔了，不吃我吃正好早上没吃饱。 真是个怪人，明明每次都是这两样，今天不说一声，买回来才说，搞什么？ 收发室的警卫看到我乐呵呵的把文件袋递了出来，“一早上就开车送来了，我看叶局七点就来了，忙到现在都没下来，昨天听说又有案子了？” “是啊，希望能够尽早破案。” 从收发室出来，正好遇上了匆匆赶来的王旭还有罗勇他们。 一进办公室，王旭就捏起了鼻子，“哇，好酸的醋味！这是醋坛子打翻了吗？怎么今天的味道这么重啊？” 我嗅了嗅味道，不觉得多重，和平时没有差别，王旭今天怎么也抽风？ 叶枫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没好气的抓起个包子塞进了王旭的嘴里，又从我手中接过验尸报告看了眼，让我去打印几分，分给其他几个人，说道：“今天分三路，老周和王旭去学校调查被害人的人际交往，还有那个叫魏婷的老师。老罗，你去会会那个楚诚，初步的探探口风。” 分工很明确，也都没有意见，不过大家最后都用狐疑的目光看我，看得我有点毛。 我一脸茫然地扫着他们，“看我做什么？我不过是实习的，又不像你们能够独当一面。” 王旭侧头和罗勇还有周平小声念叨了句：“这丫头说的话好像也没有问题，会不会是我们昨天看错了。” “有什么不满大可以说出来，别交头接耳。你们今天一早就不对劲，很闲吗？”叶枫很没好气的扫了眼众人冷笑。 “昨天，昨天你们没有去约会……”王旭嘴巴大，这种八卦最是忍不住。 不过，前脚问出来，后脚就被周平狠狠的踩了脚，疼的嗷嗷叫嚷着错了。 后者的两个没事人的干笑，嫌弃的瞪了眼王旭，再次干笑。 我一头雾水的听着，感觉他们好像误会了什么，又恍然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奇怪，原来昨天我们出去被他们看到了，然后产生了某种误会！ 叶枫抽搐着嘴角，我感觉不妙刚要开口解释，就被突然冒出来的邵琦接了话头去：“你见过谁约会还带个电灯泡的，我们三个是一起出去一起回来的，你们几个老眼昏花啦？” 那三个人面面相处，王旭不服气的站出来，“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叶老大开车，小丫头被老大的怨气居上车的，那不是约会是什么？” “这就是你的分析能力啊？难怪你永远都是跑腿的命，而他永远都是你的头。我是有名的好酒迎风到你不知道啊？那时候我在后面的座位上躺尸，你看不见不要说我不存在好吧！我坐在后面小丫头自然就坐在副驾驶了，难道你觉得野狐狸会让她和我一个酒鬼击在一起吗？猪！” “我，你……”王旭不是对手，被怼的哑口无言。 “还有疑问没？”邵琦质疑的一一看过去，在大家沉默之后，小小的得意说道：“既然说清楚了，那就散会吧！有任务的可不只是你们，他们两个还要和我去办事。” “你又要把他们两个拐去哪？”王旭拦在了叶枫和邵琦中间，不说明白不让走。 邵琦没用力的就把王旭推到一边去了，“起开，什么叫我拐他们？明明是他们拐我。我们去查受害人心脏的下落去，你要是能查你去？” 不理会其他人的愕然，拽着我和叶枫就往外走。 上了车我很好奇的问：“今天要见的这个人是做什么的？你说的另一个用途能不能说明白了啊？” 邵琦系好安全带，阴森森的转头笑着问我：“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31 尘封的旧案 我摇头，自然不信。 我是个学破案侦查的警员，那种封建迷信我怎么可能相信。 再说，若是有鬼，死人那么神通广大，自己就能报仇了，还用得着警察抓凶手？ 邵琦开着车，又贼兮兮的看向叶枫，“野狐狸，你呢？” 叶枫端坐在副驾驶上，若有所思的扫了眼他，开口道：“我不信有鬼，不过，我好想明白你要带我们去见什么人了。原来你说的另一种用途是指这个。” 叶枫被揭穿了门道，一脸无趣的打了个哈欠，“真没意思，我是真的不想和你说话，太没意思，什么事到你这里都变得没神秘感了，不好玩。” 叶枫是个老道的警察自然能听懂，可我不是啊，听得云里雾里。我的这种反应倒是让邵琦很有成就感。 带着疑惑开了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原来要找的人，不过是从东城区来到了西城区。 叶枫下车打量着眼前老式的住宅小区，有些怀念的笑了：“原来你要带我见的人是这位前辈。” 前辈？难道是退休的前任警员或者上司？ 邵琦从后备箱里取出半路买的好酒和吃的，带着我们进了单元门，爬上三楼敲响了301的大门。 我以为出来的会是个印双鬓白的中年长者，没想到开门的是个三十四五的年轻人。 他看到叶枫和邵琦很是惊讶，似乎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稀客啊！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来来，进来。” 邵琦不客气的拿着东西去了厨房，对这里简直是熟门熟路当成自己家了。 叶枫相对敬重激动，“队长，好久不见。” 队长？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啊？搞得我莫名紧张，不知对方是什么大人物？ “嗨，什么队长，早就成过去式了，你一个堂堂的局长这样称呼我这个平凡百姓我可担不起，还是像从前一样喊我良子哥吧！”年轻人很随意，探头看了眼厨房忙活的邵琦，皱着眉头来了句：“邵琦，你小子悠着点，别把我家厨房点着了，小心我媳妇灭了你。” “哟，稀奇了！”回头注意到叶枫身后的我，把手放在裤子上蹭了蹭，友好的伸手过来，“单良，怎么称呼？” 我好像懂了这位是什么人了，难怪叶枫称他为前辈。赶紧伸手过去礼貌的回应，“实习警察，林西，单前辈好。” “他们都叫我良哥，你也这么叫吧。我才三十四，前辈听着怪怪的。来，和我说说你们碰上什么难题了，居然能让叶局亲自登门解惑？”单良很好说话，也没有前辈的架子，更是痛快的直奔主题。 那边，邵琦用微波炉热好了菜，我赶紧过去帮忙端过来，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说事。 单良也不客气，大方的吃着，也认真地听着。 叶枫大致把案子说了一遍，“初步设定的嫌疑人是被害人周边的人，不过，她的心脏被挖走了，手法很娴熟，尸检报告的结果是死后被挖。由此判断，这案子应该和器官买卖案子没有关系。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请教良哥，毕竟你曾经也经历过类似诡异的案子，这方面经验比我们丰富。” “死后剥离心脏！”单良夹了口菜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琢磨。“这样的情况，倒是很像曾经破获案子中得一个禁术，复活术！” “复活术？”我们三个异口同声的惊呼。 单良认真回忆着说：“我记得那是我破获的最后一个案子。那个凶手先后盯上了五个不同的人，他们的生辰年龄甚至血型都被调查的清清楚楚。 然后，凶手选择在相应的时间杀了他们，取出相应的器官，这五种器官的主人生辰分别对应着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再然后，哎呀，总之，是个很邪门很复杂的禁术。当然，没等他的复活术成功，已经被我们抓紧了监狱了。那所谓的复活术，我自然也没见到把谁复活成功了，只是死了五个无辜的人而已，手法变态的可以了。” “哟，我都忘了，当时我还在医院实习，还参与了救治最后一个无辜受害者来着。只可惜，送来的时候晚了，最后人还是死在了抢救室没活成。”邵琦很是惋惜的摇头。 邵琦都参与了，那叶枫应该也参与了吧，我好奇地看向叶枫。 叶枫察觉我在看他，很不自在的咬了咬唇，“咳，我那时候和你一样是新人，负责在整理案件，没资格参加行动。” 邵琦在一旁幸灾乐祸，端起酒杯和单良对饮，干了暗爽不已。 单良理解的看了眼我，又瞥了眼叶枫也笑了，不过在叶枫察觉前又立即端正态度，开口道：“我以为，这种不为人知的禁术早就已经随着那个案子一起埋进了档案，没想到十年之后，又出了类似禁术的案子。” “十年前，那时候应该存档有底案。”我看了眼叶枫，在叶枫的同意下，拿出手机给老姐发了条消息过去，让她调出锦城十年前的旧案，然后找出那份禁术的案子的全部资料。 单良还说了很多关于案子调查方向，他说若真是禁术，就算不是复活术也可能是别的，但这些都是万变不离其中的，复活术是选择被害人为生辰属阳，命硬的人，例如四六八这样生辰的。另一种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禁术，但应该是相反的，会找命格属阴的人为目标，例如初一初七，十五这种。 我记得安琪的生日，偷偷用手机查了下阴历生日，隐隐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单良说了这么多之后对叶枫说，他所述的只是给我们一个参考。我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隐隐的不安，大概是不想看到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吧！ 有了答案，我们也不必久留，就拖着又有点喝大的邵琦告辞了。 出门前，单良叫住了叶枫，看了眼我对叶枫说：“其实你说出来我也不在意，你用不着可以隐瞒他人陪我演戏的。” “我……”叶枫震惊的望着善良，一时不知如何圆场了。 单良笑了，“我顶着我哥的身份，帮他查了最后一个案子，就是为了完成心愿。不过有些心愿我却不能替他完成，好比说珍惜想要珍惜的人。” 叶枫不解的望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单良走进拍了拍叶枫的肩膀，“你是个心明如镜的人，有些话我也不便说明，知道的人知道了，不知道的人就让他们误会好了。但对于你而言，你要想清楚什么该糊涂，什么不该糊涂。” “谢谢你，大鑫哥。”叶枫终于释然的笑了。 单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从口袋里取出张名片递给我，“这个给你，若案子真的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去找他，说出我的名字，他会给几分薄面帮你们的。” 32 楚诚的请求 邵琦像条死鱼一般被我们丢到了后面的座位上，上车后我诧异的望着叶枫欲言又止。 今天的收获不少，不管对案子有没有用至少又了解了很多新的东西，就算这次没有用处，对以后查案还是有所帮助的。 所以叶枫心情不错，系上安全带连开车都有了少许的笑容。 察觉我在看他，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不少，很耐心的给我解惑，“十年前，我刚参加工作，虽然在部队读书学习，但实践能力还是远远不行，那时候我的队长帮了我很多。可后来有一天，我发现队长好像变了，变得哪里不一样了我说不清楚，就是感觉变成了另一个人。虽然这个队长对大家都很熟悉，可我确定他并不是我的队长，却也不好多问。一直到我听说队长的弟弟出事，跟随大家去奔丧回来才弄明白，并不是队长有苦衷，而是他不能再出现了。” “双胞胎，所以现在的单良并不是单良，而是单鑫？”难怪，单良开始是那么介绍自己的，可后来叶枫释然的喊了他大鑫哥时，他笑得是那么放松自然。 大概是我很准确的说明了关系，让叶枫有些另眼相看，“没错，就是双胞胎，所以领导里面知道大鑫哥代替队长参加工作也只有很少的人，查了最后一个案子，大鑫哥就辞去了警察的身份做回了他自己，只是，在外人看来，活下来的是单良，而那个乐观开朗的单鑫却永远的离开了。” “我还说呢，一向滴酒不沾的良哥，怎么一下子成了千杯不醉了，原来早就不是一个人了？啧啧，好可惜啊，那么好的一个人，竟然年纪轻轻的就过世了。”死鱼原来还没死透，邵琦迷瞪的爬起来，看着外面问叶枫，“哎？不是？你这是打算我拉哪去？你得把握我回诊所啊，我下午还要给人家看病呢！” 叶枫拧着眉头看了眼后视镜里的邵琦，轻蔑的笑道：“为了那个病人的安全，我觉得我有必要不把你送回去，免得被你这庸医耽误了病情。” “你，你看不起我？我不过是喝了两杯黄汤子，对症下药还是没问题的！不信，你现在就和我回去，我给你扎一针，包你这个不犯病怎么样？”说话的时候舌头很不灵光，大概只是一时的醒酒，说完又砸栽在座位上，嘴里不清不楚的抗议者，糊涂睡了过去。 犯什么病？我不解的看了眼叶枫，却听到邵琦又说起了梦话，“叶枫，你到底是不是肾虚啊，怎么就不敢找女人呢？” 我忍着笑偷看叶枫，只见叶枫脸色铁青，额头的青筋更是一蹦一蹦的。若不是他的手机响了，只怕邵琦会死的很惨。 隐忍的压下火气，带着蓝牙接通电话问道，“学校放查的如何？恩，好，收队回去整理一份送到我办公室，我去接老罗，他的车子抛锚了。恩，下午开会。” 十分钟后我们来到昌平路找到了罗勇，罗勇看到叶枫显得很沮丧，“对不起，叶局，让你大老远的跑来接我。” “没事，先上车。” 罗勇坐在了后面，醉醺醺的邵琦抱怨连连，可酒量不行又贪杯，即便抱怨也没人理他。罗勇似乎对邵琦也很了解，只是见惯不怪的瞥了眼，无语的摇头，如实的和叶枫汇报道：“其实我这趟没有什么收获，我查到楚诚的相关联系方式后，打电话去了他家，他家人听说是警方要调查，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我又试图联系楚诚本人，他的手机居然在没有信号的地方。” “有这种事？” “不仅如此，我去了楚家住的小区拜访，但邻居却说他们家没人，家里的人两天前一起回老家参加祭祀祖宗的祭奠了。”这件事让罗勇很是郁闷，毕竟堂堂警察被人拒之门外，非但没见到要见的人，还被人拒之门外，挂了电话，很没面子啊！ 叶枫安慰的说了几句，还说他会另想办法调查楚诚。 不过罗勇也不是没有收获，虽然没有见到楚诚本人，却从楚诚的身边人那里大致打听到了一些边角，周遭人对于楚诚的评价很高，还说楚诚和楚家人很不一样，很豪爽，言而有信。楚诚这两天没有上班，确实和邻居说的一样，半个月前就请了假，说事家乡要举行祭祀法会，楚家人不管在哪都要回去参加。 “法事……”叶枫面无波澜的开车望着前方，喃喃的念叨了声。 罗勇不解的看着叶枫，又透出询问的目光问我。 “我们今天也只是查到被害人心脏的这条线而已，不过，有些还得进一步调查，回去开会叶局会告诉大家的。”我大致的说了今天的收获，罗勇有资历的老人，自然听出了案子可能发展的方向，也就没有多问。 回到局里叶枫就把大家叫去了二楼会议室，让大家总结收获。 王旭把整理好的文件交给叶枫，周平负责讲述他们的调查结果，总结的说凶手不会是学校的学生。不过，他们在查访魏婷的时候，魏婷回答的时候闪烁其词，让周平觉得，就算魏婷不是凶手，但肯定知道什么关键，只是出于某种自我保护，选择了隐瞒。 叶枫了然的点了点头，让周平有时间再去细细调查一下，看看魏婷隐瞒了什么事。 罗勇的调查很片面，都是从逼人的口中得知的楚诚其人，没有见到当事人作出相应的问答，这份调查始终是有缺陷的。 周平听了却有自己的想法，他说从案子展开调查开始，就一直很在意心脏的去向。他提出的观点是，楚诚值得怀疑，但也不否定楚诚只是个过度，又或者是凶手故布疑阵，抓一大家的注意力。 我坐在一旁听着，琢磨着周平的话，不是很赞同，觉得还是有必要会会楚诚，毕竟他才是最后见过被害人的人，可疑度很高。 叶枫安静的听着周平的想法并没有表态，只是若有所思。 在周平讲完自己的推测后，叶枫才让我把复印整理好的资料发给大家看，大家在看过验尸报告后纷纷拧起了眉头，毕竟大家开始都比较偏向器官买卖的买凶蓄意杀人。 “我知道，大家都很在意被害人心脏的去向。但现在看来并不是器官买卖，所以黑市的调查一块我们暂时不需要理会了。还是要重心落在查找凶手和线索这一方面。”他从黑板上花去了最先的构去，留下了个问号。 “这么说，叶局今天去调查的就是另一个疑问，死后的心脏去处？”周平翘着二郎腿，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说到这，他抬头望向叶枫，想从叶枫的脸上照到组丝马迹。 面对周平的疑惑，叶枫神色疑重的拧起了眉头，“是，确实从一位前辈那里得到了解惑。只是，若真是如推论的那般发展，只怕就不是单纯的蓄意杀人，凶手只怕还会有下一个目标。” “目标？叶局是说，还有受害人出现？”王旭埋头记录，听到这么说，困惑的提问，“那岂不是成了连环杀人案了，那眼下这点线索微乎极微，我们调查起来岂不是很难？” 面对王旭少有的一次聪明，叶枫给不了他任何的赞扬，相对的更加担忧的看着众人。 “也不尽然。”罗勇瞥了眼有点抓狂的王旭，在大家的视线集中到他身上后，勾起嘴角说道：“我记得昨天中午有人还给大家提了个醒，或许我们可以从另一个案子突破这个案子。当然，这个案子的相关嫌疑人也是要跟进的。” 叶枫恍然，“是了，沈城上个月发生了类似的案子，听说死者丢了肾脏，至今没有结案，或许我们可以申请上面，两案并查，找到线索会更容易。” 说到这里，叶枫立即打电话和上面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希望沈城那边的公安能够提供给我们相关案子的线索，协助调查。 叶枫拿着上面审批的报告，让罗勇负责联系沈城的负责这个案子的公安，也好找个合适的时间合作调查。罗勇领了报告立即出去办事。 另一方面，叶枫把周平和王泽叫去办公室，细细探讨了合作的事宜和安排，闲人就只剩下了我一个。就在我漫无目的整理背包准备下班时，办公室接进来一通陌生的电话，我拿起话筒礼貌的说道：“你好，这里是锦城公安分局，请问找谁？” 电话的那头先是沉默片刻，然后鼓足勇气开口说道：“你好，我是楚诚……” 第二天一早，我就跟着叶枫来到了开车来到了锦城郊区外的楚家村，村头站着个二十四五的年轻人，见我们下车小跑的迎了上来，“不好意思，让你们大老远的跑一趟。” 叶枫很理解的笑了笑，“楚先生肯主动联系我们是配合警方办案，跑一趟又算得了什么？” “谢谢你们愿意听我解释。不过，我带两位进村之前，请两位帮我个忙可以吗？”楚诚感激，左右张望后显得很紧张，在得到叶枫的默许后，再次感激的笑了，“我想请两位以观礼的朋友身份进村，我们村的人很迷信，大部分都是宗室的人。如果他们知道我带着警察探访，只怕我会很麻烦的。” 33 求助 楚村，真的是个很奇怪的村子。 占地面积不大，住户大概四十多家，却家家装修精致，进村就像仿佛进入了古代的大宅门，院落错落有序。 楚诚介绍说，他们村子的祭祀很古老，所以除了本家的亲人子嗣外，有的人也会请来一些朋友参观祭祀，图个新鲜。 只不过，踏入村子从外村进入内村有个登记客人的这一项，目的是不希望混入有身份或者别有用心的人。 楚诚很礼貌地和登记的中年人介绍我们，替我们伪造了身份，还要被中年人审视一番才终于得到认可。 走了很远我才长长的松口气，无语吐槽道：“你们是在祭祀皇帝吗？至于做到这样严格吗？” “不瞒两位，确实是祭祀皇帝，楚国的皇帝。”楚诚笑的很无奈，语气却没有半点不敬很是严肃。 “秦灭六国的楚国？”叶枫饶有兴趣的反问。 楚诚很是惊讶，随即坦然笑了，大致的介绍了楚家村人的身份，说秦灭六国之后，楚国的部分皇族就隐居在此，以楚为姓经历了世世代代。虽然时代在变迁，但唯一不变的就是这个家族的祭祀。 他把我们领到他的住处，没了外人也相对放松了不少。 我们是为了案子来得，所以也就开门见山的提问了楚诚几个问题，“楚先生愿意见我们，应该也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了，我们想知道，案发前的那天中午，楚先生在哪？” “约了安琪见面。”楚诚回答的很坦白，“那日之前我就和安琪说过分手的事，但安琪执拗的很。后来孙晓冉打电话给我，希望我能够见安琪一面，给他个痛快让她彻底私心重新开始生活，我才在那天中午约了她见面，很短的时间，说明白了我就走了。” “为什么？”我插了句嘴。 楚诚被我问的一愣，随即苦笑，“她是个好女孩，可是我的家族无法接受她，若是勉强在一起，大家都不好过。楚家都是商业联姻，是为了巩固家族的振兴，安琪，安琪太平凡，给不了楚家想要的。” 我认真记着他所说的话，心里很是厌恶这个男人，长得人模狗样，说白了还是为了钱和身份放弃了安琪？明知道不能在一起，还玩弄安琪的感情，禽兽！ 叶枫在外一直都很沉着冷静，这次也是如此，听了楚诚那一番道貌岸然的废话后，只是象征的点了点头，“那后来你在哪？有证人可以给作证清白？” “后来……”楚诚刚要开口，就被我打断了，因为我早上没吃多少，谁没少喝，所以要临时去厕所。 在楚诚的指点下我从他家出来左转，再左转。我沿路走去，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从进村开始，就被一双眼睛盯着，好奇怪。 东张西望的超照了一番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从卫生间出来往回走，手机想了起来，是王旭打来的视频。 我接通了和他打招呼，那边的王旭如释重负的说道：“哎呦喂，总算是打通了，你们这是在哪？怎么连个信号都没有，我给你和叶局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总算是你这边接通了。” 我看着手机显示着2G的信号，“大概是信号不好，我这边的信号也很弱。有事？” “哦，那个，沈城那边来人了，说若是方便的话，下午大家开个会谈谈案子。可是我们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下午赶得回来吗？” 这我还真没法回答他，毕竟开车过来一个小时，叶枫的问题多，再加上祭祀典礼好像也是今天，来得及吗？ “我也不太清楚，我一会儿问问叶局吧，等有信号的时候，我给你回。”也只能这样了。 “唉，你后面的是个什么鬼啊？”王旭眯着眼睛盯着屏幕。 后面？ 我听到王旭喊了声“危险”，立即避开伸过来的手，慢了些手机被打掉在第，屏幕摔的稀碎关机了。 我恼火的盯着面前裹着纱布的人，戒备的盯着他质问：“你是谁？为什么袭击我？” 他好像说不了话，痛苦的哼了声，又爬起冲了过来。 我不能打他，感觉他好像没有恶意，但也不能任由他这样冲过来，就顺势抓住他，顺力把他丢到地上。 大概是打斗声惊动了里面的人，叶枫和楚诚开门从里面出来，尤其是叶枫，看到我和人动手，脸色很是难看。 我感觉自己惹火了，也知道打人不对，立即走过去把地上那位扶起来，给他道歉，“对不起啊，你如果不吓我我也不会摔你，真是不好意思。” 一直很淡定的楚诚突然变得很不冷静冲了过来，脸色深沉的怒斥我身边这位，“谁让你出来的？回去别在这现眼！” 察觉到自己失态，楚诚赶紧收敛，给我们介绍：“这是我堂弟，楚清，前一阵子出了车祸，毁了容，人就变得脾气暴躁。吓着两位了。” 楚清似乎并不赞同楚诚的介绍，对着我连连摇头，有口难说，那双眼睛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仇视的瞪这楚诚，强撑着推开我跑开了。 我看向叶枫，叶枫眼中有困惑却对我摇头，示意我不要多管闲事。 远远地听到有念经文的声音，楚诚礼貌的对我们笑了笑，“祭祀要开始了，两位既然来了，不如和我一同去瞧瞧，经历了几千年保存下来的楚国祭礼吧！” 叶枫很爽快的答应了，使了个眼色给我，让我跟上他。 楚诚是楚家人，祭祀既然不能和我们这些围观的外人挤在一处。在喧闹的人群里，叶枫死死地拽着我的衣服，生怕我人丢了给他添麻烦。 看着宏大的祭祀场面，叶枫却心不在焉的问我，“刚才，那人伤到你了吗？” “啊？” 叶枫不耐烦的重复说道：“我问你刚才受伤了没有？” 我摇头，“没有，我在学校学过简单的搏击术，那个人受了伤没有力气的。只是，我手机毁了，能给报销吗？” 叶枫用鄙夷眼神审视我，黑着脸抽出嘴角，随即叹了声说道：“回去提醒我，我给你批条。” 听到叶枫说出这句话，比让我听到他担心我受伤还要感动。我又想起王旭的电话，也顺便和他说了。 叶枫看了眼时间，并没有打算回电话的意思，看样子时间应该充裕。 我们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这场观礼看的也就没什么兴致。 从楚家出来，叶枫一脸心事，一直到开车上路了，他才开口：“今天见到楚诚，你对他有什么看法？” “虚伪，势力。”第一印象在那里，我是在没法想到别的。不过，今天那个绑着绷带的楚清，我觉得他对这个堂弟的态度很不友好，“对了，还很伪善，这样的人被安琪喜欢，我觉得被害人有点眼瞎。” 听着我的评价叶枫很无奈的摇头，却意外赞同的说：“你的评价有点偏激，但有一点你说的没错，这个人绝对没有外人评价的那么高，是个表里不一的男人。谈话的记录虽然没有可疑点，却让人觉得太刻意，约会竟然带着朋友，即便是说分手的事也没听说带给电灯泡的。” “叶局怀疑他？”我好奇地问。 “有时候太过刻意的安排某件事，可他每个证明自己的地方都能有人给他做正，你觉得这样正常吗？今天他把一切都是安排的那么合理，只是那个楚清却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翻倒暴露了他的真本性了。” 我赞同的点头，下意识的取出手机看时间，却忘了手机摔坏了，还顺便掏出个小纸团。好奇的打开，看到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个字：“救我！” 我赶紧给叶枫看，叶枫立即停车，调转方向。 “我不懂，那么多人，他为什么偏偏向我求助？”我困惑的看着纸团上染着血迹的两个字，看起来是临时写上去的。 这时候转念想到楚清帮着绷带的手，确实有个血肉模糊的手指漏在外面。 “你在遇到他之前在和王旭通话了是吗？”叶枫若有所思的问。 我不太懂的回道：“是，可……” “你是不是提到了自己的身份，或者王旭提到了？”那双精明的黑眸审视着我，让我立即认错。是了，这是一种很低级很致命的错误，这好在只是普通的人家说漏了嘴，只被一个人需要救助的人听到了。这若是查什么大案子，暴漏了身份，只怕就不是这么简单，很可能会害死很多人。“我下回注意。” 叶枫并没有怪罪我，反而继续说楚清的事，“这个楚清虽然受了伤，却是个聪明人，通过简单的对话就猜出了你的身份。我想他是故意引起你的注意，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给你发出了求助信息。楚诚似乎对这个楚清很是忌惮，不知楚清抓了他什么把柄。” 我们把车子距离楚家五十米外的树林中，绕路来到楚家对面的山坳后面藏身，看着门口相继离开的楚家宗室问叶枫，“这样守株待兔不是办法。” 叶枫关掉手机，靠着石头闭目养神，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未必，人在心虚的情况下，即便再精明很会做出蠢事来。” 34 案中案 望着门径萧条的楚家村村口，这样看了半个小时了，连个鬼影都没有让我有点绝望，“叶局，万一楚诚直接在在村里针对楚清，我们在这还是一样白等啊。” “若是那样，那只能算是我们活该了。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楚诚不会再楚家村行事。虽然我还猜不出楚诚针对楚清的目的，但，他若是真的敢在楚家村针对楚清，早就可以针对他，又何必让楚清有机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好像是这么回事，唉，本来是探探口风，没想到又弄出个案中案出来。 我仰头望着偏西的太阳，估计今天是开不成这会了。 “来了！”叶枫傲娇的勾起嘴角。 里面开出来一辆黑色车子，苏城下车谨慎的左右张望，确定没人又转身进了村口，扛着个麻袋塞进了后备箱，然后开车沿着我们来的路开了过去。 我和叶枫立即跑过去开车，远远地跟着。 路上，叶枫打开了手机，恰好有电话打了过来，他用了免提，我能很清楚的听到周平的质问：“搞什么，还没回来？” “今天的会开不上了，叫沈城的人不要等了，我这边临时有事，先不聊了。”说着挂断，加速绕路追了过去。 我看着前方路标显示着高速的方向，不解叶枫这是要去哪？不过，很快就懂了，他是要抄近路，在距离高速几百米的小树林里等着。 “那个麻袋里装的不会是楚清吧！”想着麻袋的体积，还有刚刚楚诚那般吃力的抗出来，再加上叶枫这般在意的跟踪过来，我不确定的问叶枫。 叶枫脸色阴沉的盯着开过来的车子，眯起眼睛，拳头紧握，冷笑道：“真是个有胆识的人，我喜欢有胆识的人！” 我觉得车里的温度简直降到了零下，他是真的生气了。这个楚诚真真是有胆识，居然公然玩弄叶枫，就算他不是杀安琪的凶手，但愚弄叶枫只怕也在劫难逃了。 远远地看到苏城并没有开车上高速，而是把车子停在了河道旁。 左右看着没人，打开后备箱就把里面的麻袋扛了出来，再次确认无人后，丢下了肩上的麻袋，露出了丑陋的笑意，然后快速开车离开。 “立即去联系高速站的交警过来帮忙，我去救人！”说着跳下车跑向水渠的方向。 我不敢懈怠，用最快的速度来到高速站门口，亮出身份求助。 当我带着高速站的交警开车赶来时，叶枫已经拖着昏迷的楚清往河岸上游了。 我们帮忙把他们拖上岸，叶枫冻得瑟瑟发抖要开口，我把从交警那借来的衣服递给他，“我，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刚才顺便叫了救护车，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只要他没死，抢救还是来得及的。” 叶枫接过外套没有穿，而是给楚清盖上了，冻得瑟瑟发抖还不忘检查楚清的情况，放心的松了口气，抬头面对我展现出发自内心的感谢笑容。 我见过叶枫很多种笑，有含着算计的阴险笑，有欣慰满意的笑，还有轻松的笑，可那么多笑容似乎都是笼罩在叶枫情绪控制下的一种敷衍，唯独这个笑容很特别，像是卸下伪装的真心笑容。 哪怕他此刻冻得脸色苍白，也被这笑容笼上了一层光晕。 很快附近医院派来的救护车赶来了，叶枫让我陪同先去医院，他要留下来和这里的交警叮嘱事情。 我想，他是不希望这件事情张扬出去，打草惊蛇被楚诚知道吧！ 当医生在就出车上解开楚清脸上和手腕裹着的纱布后，我震惊的目瞪口呆。 那张脸被毁的面目全非，而手腕的筋也被挑折了，血肉模糊，手段好残忍。 就连医生都被吓到，说第一次看到被折磨成这样的人。 但好在楚清有着很强大求生欲，即便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受到非人的残酷虐待，生存下去的信念很强，这就对救治帮助很大。 到了医院我办理了相关手续之后，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我为难的接听了，“喂……” “叶，诶？不对，林丫头？怎么是你拿着叶局的手机？他刚才匆匆撂了电话，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刚才一直在交费，完全没注意到手机的来电显示，这会有时间看了眼，有点直，妈呀居然三十多个未接电话。 “出了点事，可能一时半会的还不回去，等一下，他来了，你问他吧！”我看到大厅门口急匆匆跑进来的叶枫赶紧迎上去，“周哥很担心。” 叶枫脸色还没缓过来，依旧苍白无力，冰凉的手接过电话，若无其事的聊了两句，放下电话后人竟然昏了！这下好了，他也进抢救室了。 好在相对楚清的情况，叶枫算轻的，但送去普通病房的时候，医生说的话还是把我震撼到了。 抱着从楼下买的暖水袋来到病房，看着呼吸依旧急促昏睡的叶枫，心里五味杂陈。 什么严格要求，铁面无私？整个一自虐的。 不过，还真没看出来，那么健硕的叶枫居然有哮喘。明知道这种病不能激烈运动，忽冷忽热的刺激，这白痴为了救人真是作死啊！ 对了，犯病！邵琦提过。当时是他喝醉酒故意黑叶枫的，现在想来，大概就是指这个旧疾吧！ 我把暖水袋放入他的怀中，让他暖着，有把热毛巾伏在他的额头上，这样他就会舒服很多。 刚好那边楚清的抢救结束，带因为伤的太重还需要去重症病房观察，所以照顾自然也就不需要了，我也不用两头忙了。 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发现叶枫床是空的，病房门开，他人从外面没事人的走进来。 真是个打不死的小强，佩服他的恢复能力。看了眼外面的灰蒙蒙的天色，看样也就五六点钟。 “你去看楚清了吧，他没事了，只是他的情况有点特殊，医生怕出意外才说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晚的。” 叶枫承认他是去看楚清，对于我的说法很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递过来车钥匙，“后备箱里有应急的衣服，麻烦帮我去拿一下。” 我看着钥匙没有接，为难的说：“可医生说你的病还需要住院观察，不能出院。” 叶枫歪着头打量我了一会，收回钥匙，“那我自己去好了。” 还作！？ 明知道他故意激我，我还是被他牵着鼻子走，顺从的夺过钥匙，抱怨的瞪了眼他，却生生的服从命令去了。 回来的时候还带了杯特意买回来的清粥给他，“吃点吧，昨天到现在你都没有吃东西，这样没法查案子。” 叶枫感激的道了谢，打开后闻了闻诧异的望着我问：“你在粥里放了蜂蜜？” “恩，不是很多，小时候我哥哮喘发作，我妈都会在粥里放点蜂蜜，说是嗓子不会那么干涩。”说完我有点后悔自己的自以为是，叶枫又不是我哥，他怎么会喜欢搀着蜂蜜的甜粥？ 我这头懊悔自作主张，可以抬头惊奇的发现叶枫竟然已经喝了，而且喝的非常干净，心下不由的松了口气，看来这次投其所好蒙对了。但绝对不能有下次，这种马屁行为太危险了。 喝过之后接过衣服看着我不语，我愣神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蠢，立即红着脸退了出去。 虽然医院方面不建议叶枫这么快出院，但各方面检查之下身体体征已经完全恢复，也就无话可说了，建议回去好好调养就好。 我躲在外面听着，如释重负，他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估计刑侦科的那群爷们就算不扒了我的皮，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吧！ 另外得知，楚清的情况已经稳定转入了普通病房，不过还没有醒过来。叶枫请了特护照看他，说人醒了立即通知我们，便带着我先一步回了警局。 路上还特意打电话同志其他人，一大早就召开紧急会议，当然，会议也包括和沈城派来的人一起讨论案子。 来得是一对年轻的男女，男的看起来本分老实，有点和王旭的差不多，是用来受气的。 女的精明干练，还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这样相比之下，老姐就逊色很多，太过文弱了。 她远远地走过来带着一阵风，风中还夹带着成年女性常用的香水味。精明的双眸更是神采奕奕。虽然穿的很正式，却没有被警服影响到身材，翻倒非常完美的衬托了她的凹凸有致。 我抱着刚刚打印好的文件站在叶枫身后，看着她又惭愧的看了眼自己，原本还挺自我良好的，对比之下才发觉什么叫人比人气死人。 她的出现，让刑侦科的老少，除了叶枫一脸禁欲，其他人都被迷得不要不要的。 她看到叶枫，非常主动友好的伸手过来自我介绍，“沈城分局刑侦队长沐妍，这是我的同事李兴很高兴能和叶局长合作，按键方面我会配合叶局一起行动，合做愉快。” 叶枫象征的伸手过去握了下，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拽着我退到一边，疏离的笑了笑：“多谢沐队长配合，不过，有些事叶枫习惯和助手一起，沐队长别见怪。” 35 挡桃花的盾牌 刹时，路过的，远处观摩的，还有刑侦科的全部人员，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手腕上，也包括我自己。 不过始作俑者却没事人的松开了，礼让的对着沐妍做了个请进的姿势，同沐妍一起走了进去。 我缓了两秒，想到叶枫受命的新身份，赶紧回神进办公室取资料，把案子相似的资料发放给大家。 这只老狐狸，绝对是用我做了当桃花的盾牌了，他是落的一席潇洒，只怕我就有一段时间成为众矢之的了，混蛋！ 在经过沐妍身边的时候，清楚地感觉到针对我的那种排斥电流，这种情况我无力辩解，只能若无其事的从她身边经过，去了下一位那里。 发完东西后，我习惯的做去了最不起眼的角落，王旭的旁边。 王旭表面上认真看文件，实际上的心思都放在了今天的八卦上了，不动声色的动着嘴唇，压低声音问道：“什么情况？一夜不归，现在又这般亲近，你们这是要私奔啊？” 私奔你妹！ 我抽搐着嘴角，埋怨瞥了眼那边开始陈述案子的叶枫，一筹莫展的我灵光一闪，想明白了怎么帮自己渡劫了。 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他，压低声音回答道：“你觉得，像叶局那样的高冷范会看得上我这样的小透明？如果你不想让他记恨你的话，你最好不要想有的没的。” 我这话很好使，再加上远处投来的那道冷冻光线，很巧的配合一下子就把他那颗八卦的心震碎了。 虽然开始的气氛有点怪，但随着会议的逐步推进，大家的心思终于放在了案子上面。 我们双方交换了案宗后，进行了对比。 我发现，这两个案子还真有相似的地方，我初步的总结下来，相似处有四。 一，两个被害人都是清白的女孩子，而且都是被抛尸荒野，唯一不同的是安琪被挖了心脏，另一名受害人贺婷是被挖了肾脏，但尸检报告很一致，都是死后被挖，并且被害前都服用过催眠药物，让其丧失反抗能力。 二，两个被害人的人际关系都很单一，除了家人以外，朋友很少，人虽然漂亮却不懂得交际，所以即便失踪也没有人察觉，或者失踪后好几天，同学才发现不对。 三，两个被害人的生日巧合的一致，都是农历七月十五。 四，他们居然都和楚家的人有过联系，只不过，交往的并不是同一个人而已。 这样来看，两案并查是对的，相似处共同点很集中呢！ 在大家看完对方的案例后，周平向叶枫汇报了昨天的新发现，说：“经过值班室的时候听到里面的保安聊天，说最近有看到楚诚，因为就算楚诚毕业了，也会偶尔来学校看望安琪，所以和门卫很熟悉。那天门卫说有天在外面遇上上前打招呼，楚诚却一脸陌生的打量他，还问他是谁。说楚诚和安琪分了，翻脸就不认人了。” “还有哪里不对？”叶枫很在意这件事，又询问其他人。 王旭把自己的领一份报告送了过去，把发言权留给了罗勇，他说这是他和王旭询问公司其他人的结果。 他们说虽然楚诚没有多大变化，但出差回来后记忆力出了问题，时常在公司叫错大家的名字，弄得大家莫名其妙。 叶枫听得认真记得详细，吩咐道：”会后立即派人去查楚诚出差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随即视线落在了沐妍身上，“我看了被害人贺婷的案宗，你们曾初步怀疑了楚瑞，可为什么，里面只有嫌疑人的部分档案，而没有调查记录的口供？” 沐妍端正态度，凤眉微蹙说道：“不是没有联系嫌疑人，而是嫌疑人失踪了。他亲戚朋友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处，他失踪前更是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被害人的朋友告诉我，被害人也是在网上和嫌疑人认识的。确定关系后，除了偶尔的约会之外，嫌疑人基本都是宅在家中上网。可，那日，我们却嫌疑人家中搜索，电脑游戏是开着的人，人始终没有回来。这段时间一直都派人等在嫌疑人家附近，可惜没有看到嫌疑人出现过。” “游戏……”叶枫若有所思的敲打着桌面，又问：“你们调查过游戏里和嫌疑人有关系的网友吗？有时候，有些话不能对身边的人说，却可以毫不顾忌的对素未蒙面的网友交谈。再或者，可以试着登陆嫌疑人的微博之类，看看他的生活记录，或许也有意外的收获。” 沐妍显然没有想到这方面，和她的同伴面面相觑，很是尴尬的低下了头。 叶枫并没有怪罪什么，只是委婉的提出建议，让王旭和罗勇陪同沐妍他们回一趟沈城，因为王旭平时的娱乐就是玩网游，而罗勇比较擅长破解密码，这两个人这方面合作起来可以说是无敌了。 有了这个安排，一行人在散会后立即出发前往沈城了。 我却在送客回来后，面对着楚诚的底案发呆。其实我脑子是有问题的，但这个问题却让我很混沌，不知从哪下手。 叶枫疲惫的整理着他的文件，可能是看我太闲了，就丢了个纸团过来，不偏不移的正好砸在我的脑袋上。 我揉着脑袋带着怨念的看了眼他，立马整理好文件走过去询问：“有什么事吗叶局？” “我发现你的脑回路很特别，总是能想到别人想不到，这次又对着案宗发呆，是想到什么？”他饶有兴趣的笑了。 “这次没有，都是浆糊。”实话，我觉得一切都在楚诚身上，可我抓不住那个线头，完全搞不懂要从那着手。 “这样，没事，反正也不急。”他又漏出了那副高深莫测的笑容，拧开矿泉水喝了口吧嗒吧嗒嘴巴，想到了什么说道：“既然你很闲，我看这助理你就继续做下去吧，你把这份文件打印两分出来，原件送回档案科那边，对了顺路再去帮我超市买瓶蜂蜜，早上的粥味道不错，有点喝上瘾了。” 说着拍了张毛爷爷在桌上，拎着宗卷走出了会议室。 我把那张毛爷爷抓在手心里用力的捏变形揣进了口袋，然后拎着文件去打印，明明背对着所有人，却总是能感受到很多双视线在盯着我，在我的背后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什么，真是好不爽的感觉。 我不是不想解释，看有句话说的好，越描越黑，没准适得其反。反正也没什么事，不如什么都不说，这些流言碎语自然也就慢慢被人淡忘了。 冷静下来看着手中打印出来的两份文件，发现是那份十年前宗卷，难道叶枫心里有数，觉得这案子真的和十年前的旧案类似，打算借鉴吗？ 已经有两个受害人了，若真的是相似的案子，只怕还会有受害人出现，这样一来线索会增多，这样抓住真凶的几率也就更大了。 但我还是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你怎么可能有这种不该有的想法，无辜被害的人难道不可怜吗？ 我把复印好的送回办公室，拿着原宗卷送去档案科。 哪知，刚走下最后一层台阶就被人用力拽了个裂隙，惊恐不定的看着拽我的人，一直隐忍的火气全对着她发泄了出来，“老姐，你吃错药啦？发什么神经啊？” 老姐双手跌在胸口，上下审视着我，皮笑肉不笑的质问道：“说怎么回事？” 这语气，这怨念，啧啧啧！ “亲姐，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还不知道？你明知道他因为我是从你这走后门进来的，不待见我，怎么还想歪了啊？”我无语的靠墙，实在不知怎么给自己辩解了。 老姐释然的笑了，“小丫头，你别多心了，就算你喜欢他我也不会生气，我只是好奇问你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叶枫对你的态度变了呢？进展的够快的，还想从你这取取经，也好应付别的目标。” 我转过身去绝望的撞墙，“你饶了我吧，取什么经啊？他不过是在看我还算努力，有点小聪明，才改观了点态度而已。今天的这一出，他是做的真绝，把我推到风口浪尖给他做挡箭牌，用我当掉了沈城那朵桃花，我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恩，你还没瞎看得清局势，你是不知道啊，现在局子里的大姑娘可都把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了！”说到这，老姐打了个冷战，咧嘴替我的前途担忧。 看到老姐这种态度，我悬着的心就放下了，搂着她的肩膀讨好的说道：“放心，就算他叶枫做不了我姐夫，我也不敢打他的注意。至于其他人怎么想，那就让他们想去吧，反正我在刑侦科，她们也不敢动我。更何况，敢在叶狐狸手底下做事，脸早就不要了。” 楼上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跑步声，我从拐角探头看去，第一个冲出去的是周平，叶枫紧随其后。 我随手把手里的原始档案塞给老姐，跑出去追上叶枫，“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有人报案，第三名被害者，被人发现沉尸海中！” 36 脑洞大开的猜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坐在后车座上望着副驾驶上的叶枫背影，莫名的觉得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他。 上回连着死了两个人，有个还是上头的亲戚，上面施压很大，勒令一定时间必须破案，搞的叶枫连着几天加班，拖着伤势没日没夜工作，才找到了真正的凶手。 这次又发生这样的事，虽然对于上面的人来说，这个事不关己的命案只是普通的案子，但对于责任心重的叶枫而言，就算没人施压，他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 而且，这次的案子很棘手，目前掌握的线索太零散了，唯一知道的事和楚家有关系，却看不出动机是什么。 海边的风很大，尸体就停放在被发现的沙滩上。 韩法医和我们几乎同时抵达，检查了尸体的情况后，韩法医拧着眉头说道：“死者为女性，年纪约二十四五，身高一米六二，从尸体的情况初步推断，死亡时间大概在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以内。根据风向推测，被害人是在死后被凶手人抛尸在海中，顺着水流飘过来的。还有一点，她的肾脏被挖走了。” 叶枫蹲下身，掀开被害人背上染血的衣服，看着她后腰上的伤口，眉头紧锁。 韩法医指着伤口又说：“和之前的案子很像，切口干净利落，凶手是个行家。对了，这是方才在被害人的指甲中找到的残留物质，需要回去化验才能弄明白是什么。” 说着，韩法医把证据递给叶枫看了眼，叶枫透过袋子细看，感谢道：“那麻烦韩法医了。” 我从旁看着已经被泡的发白的尸体，心里默默自责，为什么要有那种想法呢？ 无意间看到尸体的小腹处，凑近了细看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低头转过身偷偷摸了下自己的皮肤，又转过身去细看死者的小腹，很不确定的抓了抓头发。 叶枫察觉到我一脸疑惑的盯着尸体发呆，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看什么呢？” “恩，我读书的时候老师说过，人会在发胖的时候撑开皮肤组织留下某种印记，我没胖过自然没有，可是被害人的小腹就有这种印记。” 叶枫很耐心的听着，侧头看了眼尸体的小腹，对视了眼韩法医，韩法医会意，立即同助手一起把尸体翻过来检查。 又问我：“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我不确定的望着他，“我，我就是觉得，被害人的小腹印记颜色有点深，面积也有点大，不太像是肥胖过度减肥留下的，反倒像是女人怀孕留下的妊辰纹。” “你是说，死者可能是个已婚女子，而且还是个母亲？”叶枫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在我不确定的点头后，他又求证韩法医。 韩法医检查之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叶局，你今年收了个不错的新人，观察力很细致。她说的没错，死者小腹的印纹正是妊辰纹，也就是说，你们调查失踪人口的时候，可以从这方面入手会更快些。” 我自己也很惊讶，暗暗庆幸蒙对了。不过这也否定了我的某种想法了，死者并非都是针对年轻女孩子。 法医带着尸体回去做进一步的检查，那边周平带着发现尸体的清洁工走了过来。“这位王大哥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来，王大哥，和我们头说说具体情况吧。” 王大哥常年在外，皮肤被阳光晒得发黄，用一口地方方言说了个大概，大致意思是，尸体是涨潮时被海水从远处冲过来的，因为深秋海边没人，他打扫的时候正好看到了。 “涨潮？那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适合停车观望海边的地方吗？”叶枫望着平静的海面，又看岸上沿海修的盘山道。 “这海边修的是国道，来往的车子不多，停车看海的地方啊也不是没有，不过要开车沿着国道往上走，大约二里地的山顶有个小公园，那里也可以停车看海。” “多谢。”叶枫让周平作好记录，在看看问问别人看看有什么发现，带着我一起开车往山顶开去。 由于深秋风冷，所以山顶的公园没人游玩，显得格外凄凉。 不过王大哥说的没错，山顶视线辽阔，看海的感觉和下面完全不同。当然，由于天凉的关系人烟稀少，这里更是个抛尸的好地方。 叶枫把车子停在路边，徒步走进公园。 他先是停在停车的位置观察了下，我跟在一旁，看了眼地上的停车印，车子似是从山顶下来，离开的印记是看去山下的，并没有原路返回。 又赶紧跟上，眼睛不闲着的四处撒么，由于地上都是落叶，根本看不出任何可疑的脚印。 又走向崖边的凉亭处。拄着护栏看着下面，又转头看向尸体发现的海边，扶着护栏的手慢慢松开，掌心一片殷虹。 我顺着护栏往下看，从地上捡起一片占了殷虹液体的叶子递给他，“这也有。” 叶枫摘下手套，连同那片叶子装进密封袋里，“一会交给老周，让他送去韩法医那验一下，走吧。” “这就走了？”我不解的问。 “抛尸的地方找到，并不代表会找到凶手，你也看到了，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地的树叶。不过，从被害人死亡的时间，还有涨潮抛尸的时间推测，也不是没有线索。”说到这，叶枫意味深长的笑了。 “你是说，要看相应时间内路过车辆的记录，然后根据车速推断出可疑的车辆吗？”我是真不想看那种东西，上次的那个经历，想想就头大眼睛疼。 我的回答让叶枫非常满意，阴霾的脸上露出了清朗轻松地笑意，“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要比带着两个王旭有用多了。” 他这是在变相的夸奖我吗？咧嘴干笑，跟着他一起下山。 有了线索，叶枫心情不错，就近找了个餐馆请我们吃面条。吃饭的时候叶枫偶尔的咳嗽让周平很担忧。 “昨天你们一夜未归，还不打算和我说实话？” “你们不是怀疑私奔吗？”叶枫随口说了句，他说得轻松，却差点把我噎死。 好在叶枫这次很有人性的帮我拍后背，还帮我倒了杯水，让我猛灌了几口水才缓过来，赶紧解释：“你可别听叶局胡说，我，我们是，是出了点意外，所，所以。” “我知道。”周平回答的很严肃，没有丝毫的质疑。 “啊？知道？”知道早说啊！ “他换了备用的衣服，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才会换上的吧。而且他手背上有输液的针眼，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他昨天是在医院度过的。丫头，辛苦你了。他的秘密知道的人很少，也请你帮忙保密。”能被叶枫看中得老狐狸就是不一样，简单的几句话就把我们昨天的大致经历描述了出来。 我看了眼叶枫，原来他的这个秘密还没有人知道啊？我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事了！ 叶枫却不在意的笑了笑，别过头去轻咳声，毫不保留的把昨天的事告诉了周平。 周平很震惊，“有这种事！这么说，这个楚诚狗急跳墙，非要杀人灭口了。” 叶枫赞同，“目前还不确定他是不是这几起案子的真凶，但从这个事情来看，他很有问题。今早我们会来之后，医院方面已经给我发过电话，说楚清已经醒了，下午我们有时间就要过去一趟，问问情况。” “我去吧，……”周平和叶枫提出自己去的想法，叶枫也没有反对，毕竟他清楚周平办事稳妥，他去没什么事不放心的。 我没有听他们后面说了什么，而是被进来的客人吸引住了。 刚才走进来的女孩子点了份拉面，老板很热情的找到了她，还询问近况，显得很熟络。 然而客人却一脸蒙圈，问老板是不是认错人了，老板才细大量客人，尴尬的道歉说认错人了，赶紧去给客人做面。 “长得相似的人……”我咬着面条喃喃自语，脑海中却都是关于楚诚的某些资料，就好像黑暗的谜团中出现了一道曙光，某些答案就要浮现了。 “嘿，小丫头，你说什么呢？” 我回过神发现叶枫和周平都很诧异的看着我，弄得我莫名紧张了，“我，我刚才看那边发生的事，胡思乱想来着。” “说说看吧，你的想法一直都挺有意思的。那边认错了人，让你想到了什么？”叶枫很有兴趣的问。 “我，想到了楚诚。”我紧张得咽了口唾液。 “楚诚？”周平听了也来了兴致，恍然的想到了什么，笑着问：“继续说，有意思。” “调查的资料不是说楚城出差回来后，周围的人都觉得他变了，还时常叫错别人的名字吗？我在想，会不会回来的楚诚并不是楚诚，而是某个和他长得非常相似的人，而这个人有十分了解楚诚，所以，即便他变得有些奇怪，也不会有人怀疑他。”我觉得我的想法有点太异想天开了，脑洞有点大。 叶枫和周平对视了眼，叶枫的神色显得没有多大波动，只是好奇的听着。但周平却蹙起眉头，严肃的又问：“你的推断很大胆，那么你觉得真的楚诚在哪？” “我猜，猜他是，是……” “险些被害的楚清，对吗？” 37 他叫凌川 这个答案在我脑海生成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脑洞太大了，可没想到，叶枫的想法居然和我的不谋而合。 “难怪，上面的人让你领导我们，而我混了一大把年纪还只是个小队长，你这慧眼识珠的本事，我真是远远不及啊！”周平敬佩的斜了眼叶枫，又问我：“小丫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怀疑楚清才是真正的楚城？” 叶枫吃着面，目光同样饶有兴趣的看我，似是等着听我到底能看出什么。 我心里暗暗叫苦，发现在叶枫手下做事真是不容易，无时无刻不被考查能力。 如实交代了自己的所看所想。 其实我在救护车上看到了被毁容的楚清，我就觉得他那张脸有点像楚城，但又一想毕竟是堂兄弟，有相似的地方也没啥。但后来看到那被人残忍虐待的伤口后，我才发现楚城说了谎，也敢肯定在楚家村他说的也不见得有几句真话。 后来医生告诉我，楚清曾喝下了哑药无法开口说话了。我就在想楚清活着的作用，还有楚城的目的。 本来是怀疑他们宗亲内部的矛盾纠纷，可刚才看到客人和老板对话的那一幕，我才明白大错特错。 楚清之所以要被灭口，是因为他已经失去价值。这样一来，就可以帮真凶顶锅，成为警方怀疑的对象，祝凶手逍遥法外了。 说到这里，我想到了叶枫早上问的问题，很不满的扭头看他，原来他早就想到了，感觉好不爽。 但周平却非常赞赏的打量我，还特意奖励了我一罐可乐。 叶枫没工夫搭理我，他在接电话，听着电话的他嘴角勾起冷然的笑意，挂了电话后对周平说：“看来，楚清那边真的需要你跑一趟了，局子里来了楚家的人。” 周平很爽快的答应了，用那种洞察一切的目光望着叶枫笑道：“看你着胸有成竹的样子，这次你打算先发制人？” “总不能一味的被动吧！”叶枫也笑的很是自信。 这两个人相视一笑，只有一旁的我像个傻子。 回去的路很远，我就坐在后面开始画人物关系图分析。三个被害人，两个楚家的人，还有个高仿的假货，这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高仿的那位要杀害三个无辜女性，假货这两个姓楚的呢？ 等等，今天这个被害人和前两个不一样，但又很奇怪，为什么还是肾脏被挖？肾脏，不对啊？ 单鑫说过的那个旧案是根据五行行凶作案的，分别是金木水火土，相对应的五脏，分别是，肺肝肾心脾，怎么这第三个受害人还是肾脏？ 我无力的靠着车窗，抓不到线头烦闷的有点抓狂。 “怎么，才这种程度就绝望了？”叶枫看了眼后视镜打趣的问。 “这案子好像和那个旧案没有关系？那和楚家的联系又是什么？我想不通。” 叶枫望着前方，苦笑道：“我也想不通凶手行凶的动机，不过，就目前来看，所有的一切都是针对楚家而去的。先是楚诚，再是楚瑞，今天这个被害人应该也和楚家人脱掉关系。我想，被害人都是被因为这种关系才会被无辜连累的吧。” 原来是这样，这才是这桩案子之间真正的联系啊？ 恰在此时，叶枫的手机又响了，他直接按了免提，打来电话的竟是罗勇，“叶局，我按照你说的调查了楚诚出差之后的形成记录，还有和他有来往的朋友，果然有了点眉目。” 我很惊讶，原来叶枫故布疑阵，明着派罗勇和王旭去了沈城，实际上是去调查另外的事情了。 “这个人是谁？” “他叫凌川，是个孤儿，四年前因为长得相似的关系两人结识，常常被人是楚城，就连楚诚也很惊讶凌川的出现，因此非常投机，还认他做了弟弟，很受楚诚的信任。“ 罗勇还说，半个月前也就是说10月18号楚诚出差，他和王旭分头行动，王旭联系了报案人孙晓冉进行了核实，孙晓冉说10月18当晚楚诚曾约被害人安琪出去，那天回来之后，被害人就情绪不稳。罗勇就去查问那日和楚诚一起出差的同事，楚诚的同事说，18日当天他一直都和楚诚在建安市，不可能在当晚出现在锦城。 罗勇很认真的汇报着，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那个人还说，19日下午楚诚一个人出去办事，回来后就变得很奇怪了，认错人叫错人也是从那天下午回来之后。” “凌川？那你可有去查这个人？” “查了，19日当天，他的最后通话记录是打给楚诚的，但那之后这个人就如同消失了一般。” “很好，老罗，现在，你立即去调查关于凌川的全部资料，记住是全部资料。” ”明白！“ 挂了电话后，王旭也打来了电话，汇报了他在沈城的调查结果。他登陆了楚瑞的相关博客，根据博客的内容，在微博图片的相应地点附近找到了失踪多日，并且已经死去多时的楚瑞。根据尸检报告，楚瑞死前被人下药，是被活活累死的，尸体完好没有异样。 叶枫惋惜的叹了声，让王旭回来协助周平做事，脸上笼上了一层寒霜，车子缓缓地开进了分局的大门。 我们来到办公室，见到了今日打电话的报案人，她也是楚家的人，自我介绍说是楚诚的妹妹，叫楚欣。 楚欣看到我们很惊讶，因为昨天祭祀上她是见过我们的，只是没想到我们竟是警察。 叶枫把我端过来的水推到楚欣面前，翻看着相关工作人员记录的内容，笑道：“你还记得你哥哥是何时失踪的？” “祭祀之后，有宗室看到他开车离开的，可是那之后他就没有回来过。警察先生，我知道你在调查我哥，怀疑他杀了安琪，但我可以和你保证，我哥绝对不会杀安琪，他哪怕自己受伤也不会让安琪收到半点伤害，真的。”楚欣的情绪有些激动，眼圈都急红了。 “我明白你的心情，你放心我们会尽快找到你哥哥的。”叶枫似乎并不打算告知楚诚发生了什么，又随口问道：“对了，楚小姐，你可知道凌川这个人？” “凌川，名字听过，人却从没见过。但见过的人都说他和我哥哥长得很像。警官为何这么问。”楚欣被问的愣了一下，说着说着忽然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怀疑，这件事的背后是这个凌川在搞鬼，他想嫁祸我哥！” 这姑娘很聪明，简单的一个问题就能想到事情的严重性。 叶枫惊讶之余耐心安抚道：“目前尚不能确定，不过既然楚小姐来了，我想请教楚小姐，你知不知道你哥哥身上有什么明显的标记，也好让我们辨认。” 楚欣蹙着凤眉想了又想，眼睛一亮，“有的，我哥的右肩有个伤疤，是小时候为了救我留下的，有点像棱形的疤痕。” “谢谢楚小姐的配合，这个线索对我们找人破案都很重要，今天的事，我希望你能暂时保密可以吗？” 楚欣面对叶枫的极其温柔的态度，非常乖巧的点头同意了。 我从记录，旁暗暗撇嘴，就会魅惑不懂事的小姑娘。 不过，这么多线索总结出来，总算案子有了新的进展了。真凶是凌川，只是，即便他漏出了狐狸尾巴，还是很狡猾的被他蒙混了过去了。 随后叶枫把今天楚欣的话告诉了医院的周平，周平核对了情况后，楚诚被迫背的黑锅总算是可以放下了。 第二天上午，叶枫派了外出会来的王旭去保护楚诚，而后召集了其余人开会，在会议上整理了案子的大志走向。 从沈城开始，凶手凌川利用自己那张和楚诚相似的脸约了宅男楚瑞，开始了他杀人的第一步计划，随即嫁祸给已经不幸被害的楚瑞。而后签入锦城，趁着楚诚出差，有用和楚诚相似的脸约会被害者安琪，挑拨他两个人的关系，让大家以为两人的感情出了问题，又把安琪杀害陷害楚诚成为嫌疑人。 接下来是第三桩案子，根据害人指纹的对比终于找到了被害人的身份，果然如叶枫说得那般，被害人孟颖，楚诚堂哥楚文的妻子。昨天在她手中发现的黑色物质，就是被害人生前服下的昏睡药物，只不过被打翻了，残留在了指甲中，这种液体比较粘稠，占了灰尘就会镶在指甲里。 不过奇怪的是，人失踪了一天一夜竟然没有人报案。 叶枫决定让周平找楚文好好谈谈，从而获得更多的线索。 散会后，周平怪异的指着我和叶枫我，“不是，我发现你给我们几个都安排了活，你和小丫头好像没事啊？” 叶枫合上文件，不以为然的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们没事做？” 周平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不解的打量叶枫，“是我能力退步了吗？我怎么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没办？” 叶枫很欣赏的看着周平困惑的模样，使了个眼色让我跟他出去。 我糊里糊涂的跟着上车，眼瞧着一路走来的陌生线路，心里打鼓这是去哪？ “叶局，这是去新区的路吧，咱们这是去见谁啊？” “去见给我们解惑的人。” 38 诅咒 书店？ 我望着眼前这家不大却很古典的书店，不解的望向叶枫，他大老远的从老城去跑来这看书解惑？ 我赶紧跟了进去，“就算要买书，咱们也不用跑这么远吧，老区的书店难道找不到书店？再不行去图书馆也可以找啊？” “买书？”叶枫先是一愣，随即无语的笑了，漫不经心的停在易经书籍这一块，随意地找了本翻看了下。 这语气这表情难道不是为了买书？那来做什么？ 我也随意地拿了本翻看，顿时觉得在看天书，字我全认识，可是放在一起的意思完全不懂。 书店的客人真的好少，一般书店都选在学校附近或者喧闹的地方。我探头看了眼外面，这里虽然是新开发区，却是人烟稀少，完全没发展起来，卖鬼去啊？ “两位，对易经学感兴趣吗？”突然出现在背后的声音着实吓了我一跳，差点没拿住书掉地上，幸好被叶枫即使接住放回了原位。 转过头看着身后站着的年轻人，他穿着一身单薄青色长衫，已经入初冬，即便店里他不嫌冷吗？ 不过，这人长得真不错，一点也不输给我身边的叶狐狸，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散发的气质叫人很舒服。尤其是笑的时候，温温如玉，不染尘世，才不想叶狐狸，一脸的阴险狡猾。 “你，是谁啊？怎么走路没声啊？” “不是我走路无声，是两位的心没静下来吧！”年轻人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意，说的话也是叫人猜不透。“我叫常青，是这家书店的老板。” 虽然不太懂他的意思，却莫名觉得惭愧，毕竟我们来这里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等等，他说他叫常青，是他？ “叶枫，这是我的助手林西，唐突来访还请勿怪。”叶枫礼貌的对他笑了笑，“常先生说的很对，我们心不静自然看不清前路，所以才特来求教。” 解惑？目前我们还不了解的也就只有那件事了，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常青了然的笑了，“几日前单鑫曾知会我，说会贵客登门，我想就是两位吧，里面请。” 他带着我进了书店旁边的会客区，倒了两杯清茶，“两位一身正气，前途光明，只不过是小小的迷阵，怎么可能被困住？” 我似懂非懂的听得一头雾水，我怎么觉得位常先生把我们都看穿了？不仅知道我们是为了什么人来，甚至知道我们的身份，只是故意不点明而已。 “迷阵确实困不住我们，既然常先生知晓我们会来拜访，也应该知道原因了吧？”叶枫很会配合，常先生不揭穿，他就学着常先生的口气说事。 “自然，只说好了，所谓的迷阵不过是个诅咒。”常青在我面前用茶杯里的水在茶几上画了个圆形，最上面写了木字，中间是火字，最下面是三个水字。 “诅咒？”我和叶枫异口同声，彼此对视了眼，一同望向常青，认真的听着。 “没错，这是个很古老的诅咒，听说对方姓楚，这木自然就是楚家，火为心，应该是被害人之一，是咒术的引子，而三水自然就是三个被害人的肾脏，这样凑齐了，发动这个咒术，楚家也就被毁了。我想，施咒者定是恨极了被诅咒的一方，才会选用了这种方式让对方万劫不复的办法”常青的神色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解释的也很详细。 “这么邪乎啊？那要是真的灵验会怎么样啊？”我听着只觉得玄乎，想出这么损人不利己的招凶手真是脑残。 “听说，被咒术诅咒的一方会在短时间家道中落，家破人亡！”说到这常青不屑的笑了，“当然，这只是一种很迷信的传说，能不能成真就不清楚了。” 叶枫眉头紧锁的别过头去轻咳几声，很不甘心的攥着拳头，却显得很无力，“可恶，又要坐以待毙，难道还有第四个受害人？” “常先生，能不能推算出第四个人的生辰，我们也好有办法及时阻止。”我实在看不下去叶枫给自己施压，试着向常青提出求助。 “可是，我并不知道对方的生辰八字。”常青没有拒绝，而是笑呵呵的看着我。 我立即明白他是在等我告知被害人的生日，赶紧取出平时整理案子的那个小本本，整理出三个白害人的生日，还有被害的大致时间交给他。 常青接过去，略略的看了眼后，就看到他右手掐指，短短几分钟，三个被害人的生辰八字就被写了出来，还顺便把死亡的时间转为了阴历的时间。 “第一名被害人被挖了心脏，心脏五行属火，但死亡时间确实在扬起正旺的白昼之日，火气最盛之时，作为祭祀之人，生辰是最合适人选。 第二名受害者，被挖了肾脏，死亡时间是入夜之时，入夜阴气初生，肾五行属水。 第三名受害人，同样被挖了肾脏，却死在阳光初盛之时，与火相连，辅佐火克木。 这样一来，我想第四个被害人的生辰，应该是个阴时阴日阴阳交汇之时出生的人，既然三个被害人都是女子，那么这个人也定是女性，她的作用就是辅佐第二个被害人和第三个被害人，在三水之中起到衔接的作用。这样推算，两个七月十五，一个十月初一，那么第四个应该是可能遭遇不测的人应该是清明这一天0点0时出生的女孩子。” “啪嗒”我手里的小册子滑落在地，莫名心慌。 不是吧，这么巧？ 不管哪一方面我好像都是最佳人选了。 偷偷探究的看了眼常青，他并认识我，更不可能知道我的生日，不会是针对我说的。可是，也太凑巧了。 叶枫听得很认真，却因为我的小失误打断了，他帮我捡起地上的小本子，“林西，你没事吧？” 我赶紧摇头，用笔几下方才常青的推论，心里却直突突，仿佛被判了死刑一般，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从常青这里知道了答案，叶枫很感激的道了谢，就带着我离开了。 离开前，常青曾对我欲言又止，不过，我给了他一个自信的笑容，让他先是一愣随即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笑容。 “太神了，我都有点崇拜他了。看他的年纪也不过比我大几岁，没想到竟然这么博学，知道的东西可真多啊！恩，我原来易经这种东西神棍胡编乱造的，没想到并不是那么回事，至少他所说的东西都不是胡编乱造的，对破案就很有用，你说是吧叶局……”我对易经一门学问有了一些改观，换成从前，我肯定会觉得是骗人的东西，不过今天见过常青之后，被他的气质折服，至少不讨厌易经学了。 不过，为什么叶枫的脸这么黑啊？ 他有了答案非但没有半点高兴，还阴沉着脸很没好气的白眼我，没好气的甩了句：“别忘了你是警察，不要被这些东西洗脑了。更何况，常先生已经结婚生子，不要做无谓的妄想。” “切，嘴上说不信，还不是来请教人家？求教之后又卸磨杀驴，虚伪。”我什么时候妄想了，我不过是用崇拜敬重的语气说了几句感叹而已，至于吗？ “林西！你说什么？”他的耳朵真的好灵敏，我那般小声他竟然还是能够听到，冷脸怒斥。 我立即闭嘴巴看窗外，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说了。 但，冷静下来之后，竟然不那么害怕了，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告诉叶枫这件事。 于是，欲言又止的瞄了眼黑脸开车的他，“那个，叶局，有个事吧，我想和你说。” “恩。”他好像还没消气，冷冷的应了声。 “其实，恩，我生日清明，巧合的是，我，我正好是整点出生的。哎呀！”我的话刚说完，叶枫就来了个急刹车，害得我脑袋撞在了玻璃窗上，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叶枫的手紧紧地攥着方向盘，铁青着脸看着前方很久，别过头看窗外说道：“这件事，我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也，会当从来没有听见过，你，记住了吗？” 我没想到叶枫会是这种反应，心里莫名的感动，毕竟他这样包庇是出于朋友的一种关心。 可我也看得出来，他方才那般，其实他很纠结的，至少，有我这个现成的目标，正好可以让凶手现圆形，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但，出于友情的关心，他还是仁慈并自私的放弃了，近两个月的相处，还是有革命友谊的。 我抿着唇，揉着脑袋，“我，其实刚才也被吓到了，怕死也是真的，可是，不能再有受害人出现了。从被害人先后死亡的时间来看，凶手是在无目标的随机作案，虽然他的想法已经很完善，但他还没有固定的目标，都是一点点的搜集目标。” “我知道。”叶枫声音低沉，“不管谁成为目标都会很危险，你也一样，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个我自然知道，所以我也没想送死啊？你们也会派人保护我的对吧？嘿嘿。”让我凑到叶枫跟前，很想看看他现在纠结的样子有多好玩。 “林西！”叶枫突然转身，这是他今天第三次叫我的名字，这次的称呼明显的好像不一样了，他的眼中也有很多我看不太明白的东西。 39 做饵钓鱼 我吓得心跳加速，跌回了副驾驶的位置，忐忑不安的盯着阴晴不定的他，“我不说了，不说了。” 谁不怕死啊？不让我去，我为什么不怂一回？ 回去一路叶枫都在搭理我，上楼进了办公室，刚好看到罗勇正叼着烟卷，看到叶枫黑着脸进来，吓得立即掐灭了，抱着文件钻进了办公室汇报调查结果。 周平这时候也回来了，把文件扔在了桌子上，坐在了王旭的位置上，一脸坏笑的问我：“老远就看到你蔫头耷脑的跟着他上楼，怎么又被欺负了？” 我先是点头，又摇头，总觉得这不算是被欺负，而是我把他惹毛了。 “你这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啊？”周平探究的审视我，“难道，是我说的不对，他是因为案子给你气受？这次去没有收获？” “有。” “有收获，干嘛还黑脸啊？”周平被我搞蒙了。 我脑海中闪过叶枫那复杂的神情，心里很乱，“反正有收获，但有好也有坏。” 我隐晦了回来发生的那部分，把大概告诉了周平，听得周平一阵唏嘘，“难怪脸那么黑，这事是挺棘手的。” 叶枫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他急匆匆的从里面走出来，看了眼我和周平，还有其他的几个在职人员，“整理好你们手里的资料，会议室开会。” 随后罗勇跟了出来，哭笑的看着我和周平说道：“赶紧的，我去会议室等你们，悠着点，他今天好像吃火药了，别怪哥们没提醒你们。” 说这灰溜溜的赶紧跟出去了。 我紧了紧自己手里的文件夹，想到刚才叶枫那难看的脸色，不知为何莫名的心虚不安？明明没做错事，还主动帮他，怎么我心虚啊？ 会议室里，叶枫居中而坐，罗勇就站在讲台上整理着稿子，见我们进来，斜了眼一旁沉默不语的叶枫给我们使眼色。 我习惯性的去后面坐着，还不等坐下就被叶枫点名，“林西，你来我这。” 在大家怪异的目光下，我被叶枫的怨气拘到了他旁边，乖顺的把资料放在他面前，“叶局，这是今天调查的整理资料。” 我以为他是让我把东西送过去，转身刚要回去，听他又说：“你就坐这，一会你来汇报情况。” 我看了眼叶枫旁边的空位，又看了眼原本一直坐在叶枫旁边，现在坐在隔壁位置的吴飞，吴飞是转正两年的新人，是从别的地方调来的，一直跟着周平做事，对于新人的我自然也很照顾，也摸透了叶枫的脾气，所以此刻给我使眼色让我坐下。 我看着面前的位置，这可是转正人员才能坐的，苦着脸坐下如坐针毡。 “啪”的一声，会议室的灯灭了，只留下了投影仪的光亮。 罗勇把U盘插入笔记本电脑后，投影仪上出现了一个人的照片，看的我们集体一愣，下一秒议论纷纷。 但罗勇并没有立即发言，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把发言权给了周平。 周平站起身汇报了自己的调查结果。 他说，第三个被害人孟颖是楚城堂哥楚文的妻子。根据周平在楚家的调查得知，孟颖是个很不安分的女人，有了丈夫孩子，还不知足想要更多更好的。 不久前的祭祖上，孟颖遇到了楚城，就很不老实的勾引他，楚城开始对她并不感兴趣，不过在得知了孟颖的生辰后就改观很多。祭祖宗亲散去之后，楚文说孟颖就找借口和他分开了，而从那之后就一去不回，直到昨日才得知，孟颖已经死了。 楚文说，他看到了孟颖曾找过楚城，怀疑楚城杀了孟颖。 听到了第三个被害人的死因，我没有半点怜惜之一，反而觉得她是作死。 罗勇看了眼众人，关灯走上讲台，“第一眼看去确实容易产生误会，但他并非楚城，而是他叫凌川。毕业医大内科，一年前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被楚家人开车撞成重伤，死在了手术台上。他用尽各种办法都没有能让凶手伏法，消失了半年。半年后他用实习医生的身份接近就医的楚城。这两日我调查了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和楚城这般相像了，凌川就是楚城双胞胎的弟弟，但因为楚家迷信的关系，凌川出生就被送去了孤儿院抚养。” “所以罗哥的意思，他故意接近楚城，然后取而代之，其真实目的是回来复仇的？”吴飞第一个发言。 “是，他是回来复仇的，他带着他的复仇计划先接近出城，在利用和楚城相似的脸迷惑单纯地被害人安琪，而后又绑架安琪软禁楚城，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以楚城的身份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出家的祭祖礼上，然后把已经面目全非的真楚城杀人灭口，让他来背下所有的罪。” “那，这和沈城的案子又有什么联系？”吴飞身边的何超很不解。 “问得好。”叶枫接过了话题，陈述了王旭的调查经过。 根据王旭的调查所知，被害人贺婷的男朋友楚瑞是个宅男，没什么朋友，唯一亲近的也只有自己的堂兄楚城。巧的是，凌川的计划第一目标就是贺婷，所以利用楚城的身份接近楚瑞，又利用楚瑞喜欢用网络的交流方式引出被害人贺婷将其杀害，随后杀害楚瑞，嫁祸楚瑞，这便是第一个案子的案发经过。 我因为预先知道了这件事，并没有像其他人那么惊讶，只是觉得莫名心堵，为了报复楚家的抛弃，这个凌川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简直丧心病狂了。 何超也提出了自己的困惑，“只是我不懂，第一个被害人是凌川的目标，为什么第二个被害人他也不放过？而且，两个被害人都失去了部分内脏，昨日又出现了第三名被害人，居然和第一个被害人一样失去了肾脏，凶手这样做又有何目的？” 终于问到了这个问题，叶枫使了个眼色给我。 我拘谨的站起身，把之前整理复印好的诅咒图发给大家，边走边解释：“因为他们都是凶手瞄准的目标，安琪巧合是楚城的女朋友，本来不是楚家人是可以逃过一劫的，偏偏她的生日是凶手想要的。” “又是生日？”周平看着我发下去的那张图，一脸困惑的拧着眉头，“难道这个图能说明这三个案子的关系？” 叶枫又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就硬着头皮去开灯，拉过来黑板画上个图给大家做了详细的解析。 这种事他们可能闻所闻为，一个个脸上都是不可思议，最后周平很无语的问：“你是说，凶手杀了这么多人，还把三名女被害人的内脏去走，就是为了完成这个诅咒？” “懂得易经的那位高人是这么解释的，我也知道这个案子有点荒唐，但为了案子本身，有些事还是要弄清楚。” 周平无力的靠着椅背，还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罗勇记录好了会议内容，抬头看着黑板的那个图问我，“你这图我听明白了，可是目前只有两个被害人被挖了肾脏，那这个图的意思是，还有第四个被害人？” “是，昨日我们接到楚城妹妹楚欣的报案，说楚城已经失踪了，也就是说凌川利用楚城又嫁祸给他之后，就逃了。如果真的是为了完成这个诅咒，那么他现在是一定在寻找第四个目标。”我很认真的回答，瞥了眼看着大家讨论的叶枫，他没有再看我一眼，还真沉得住气。 “这么说，凶手确定是凌川，目前在逃期间。昨天还杀了人，也就是说这个人可能还在锦城，应立即全城搜捕此人。”确认了凶手，周平略显激动的拍案而起。 一直没开口的叶枫这次终于说话了，“我已经向上面申请了逮捕令，通知了下面各地区分布留意此人。只是……” “叶局是在担心第四个被害人？”吴飞一语中标。 叶枫看向吴飞，认真的点头。 “这可是个麻烦，凶手大海捞针，就我们警方也要筛查很久！要知道清明这一天出生的，锦城就有几万个，要从这上万人中找到整点出生的，呵呵……。”何超说到这一脸愁容，很是绝望。 “我倒是有个主意。”周平打破了僵局，看了眼在坐众人，“不如，我们伪造个假身份的饵如何，并且让她和楚家人传出点事情来，这样钓鱼就省事了不少。只是这个饵不太好弄啊，既需要知道内情，又要胆大心细的人才行！” 大家纷纷说好主意，与此同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放在了我的身上，一脸讨好的笑着，笑的我直毛。 哎！兜了一大圈，还不是有要我做饵去钓鱼？ 我扫了眼眼前这几个阴谋家，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把他们的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又瞄了眼叶枫，他的视线也终于落在了我的身上，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林西，你……” “我没意见，听从领导安排。”我给他一个干的不能再干涩的笑。 叶枫的手慢慢的攥起了拳头，吐了口气说道：“老周，立即联系楚家，安排个和林西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相亲！” 40 不速之客 会议结束，何超和王旭很像藏不住话，他凑到吴飞身边小声问道：“你有没有发现，老大今天很不高兴啊？” 吴飞笑了笑，无意间视线落在了我身上，意味深长叹了声，“哎呀，老大这回是碰上难事了，这事我们外人帮不了。” “难事？还有老大办不到的事？”何超一脸的稀奇。 我收拾好东西，看了眼吴飞，不明白他说叶枫，为什么看我？ 对了，我忽然想到什么，立即跑了出去，敲门溜进叶枫的办公室。 叶枫眉头紧锁的看着我，脸色恢复了平静，手上不停的签发文件，“还有什么事？” “嗯，这件事保密对吧！” “自然，谁都知道还怎么引出凶手？”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叶枫停下笔，好笑的看着我，“原来你也有怕的人？” “我姐一直等机会找我茬，这件事尤其不能让她知道，不然我就没好果子吃了。” “她不会知道。”叶枫和我保证道。 我感激的对她笑了，刚要出去就被叶枫叫住了。 “等一下。”说这从抽屉里去出个手环递了过来，“从今天起，这东西你要不离身的带着，直到凶手伏法为止。” 我拿起来看了眼，很想运动的计步器手环，不过做得很别致，还能当手表用很时尚。但细看，发现这东西另有玄机，也就不客气的收下了，再次感谢叶枫。 一周后，我无聊的坐在咖啡厅里，我对面坐着的这个很养眼的帅哥，就是楚家派来和我演戏的楚江南，无聊的问：“楚城现在怎么样了？” 楚城洗脱嫌疑后，警方只是偷偷的把人交给了出家，对外并没有宣布他无罪，依旧是在逃期间。 为了配合戏的效果，叶枫还自请降职处罚。谣言碎语已经慢慢的散播了出去，可是已经过去了一周多的时间了，也不见任何动静，别说我，就连楚江南也很尴尬。 “阿城被送去美国后，伤势已经逐步稳定，只是，经历了这次打击，一蹶不振，只怕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了。” 我点了点头，好奇地又问：“我听说，楚家原来很不看好楚城和安琪是吗？” 楚江南惊诧的望着我，忽而笑了，“警方的情报果然不一般，不过，也不是什么秘密，原来是不同意的，只不过，楚家的每一代族长都很迷信，他们认为，天生水命的女子有旺夫的命，所以，后来查了安琪的生辰八字，也就没有因为她身份强行拆散了。其实……” 楚江南说到这，略显紧张的双手交叉在了一起，欲言又止的望着我竟然脸红了。 我不由得警觉的盯着他，感觉他这样的表现不是好事。 “其实，在见到你的时候，我也动心了，不知道林警官怎么看我？我家室虽然不如阿城家那么根基深厚，但也还可以，林警官有没有可能考虑一下，假戏真做？” “噗，咳咳咳……”我因为紧张，猜不到他要说什么，故而抿了口咖啡，结果彻底呛到了。 楚江南被我的反应吓得不轻，尴尬的笑容带着包容，起身像男友般帮我拍打后背，安慰道：“林警官不用这样紧张，也不用太过认真，我只是很钦佩女警察，尤其是像你这样努力的人。你能这样认真的对待工作，我想对待喜欢的人也是一样专一的才对。能当你男友自然再好不过，若是不能做个朋友也是好的。” 我连连摆手，缓了好一会才能开口，赶紧解释，“楚先生，我想你可能想得有点多，我我这种人没你想的那么好，一根筋的，脾气还倔，恩，总之，当朋友绝对没问题，做女朋友，一般人受得了，还需要个能降得住我的人。” 楚江南笑着认真倾听，贴心的让服务员送水过来，递到我面前，“能降得住你？” 我蒙的点头，却看到他意味深长的勾起嘴角，搞得我又一对问号出来，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我明白了。” 明白？明白什么？端起水杯却听他说道：“我想你心里是有那个人了，所以你才这般说辞让我知难而退。” “那个人？”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水杯放到嘴边，却听他说：“我看你好像很畏惧叶局，莫不是……” “噗，咳咳咳咳……”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上辈子一定恶搞过这个人，不然他怎么这样变着法的整我？ 这次缓了好久，咖啡不敢动水也不敢喝了，我怕被呛死。 一本正经的解释，“楚先生，这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不能对外人乱说啊。这万一传到我们叶局的耳朵里，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我本来在他那就不受待见，因为走后门进去，还差点被开了，要不是缺人手我只怕早就打包走人。他要是听到这种流言蜚语，还不灭了我？” 说不得，说不得，我都能想象得出，叶枫知道这个事那不屑的表情。 “可是，我不觉得。”楚江南很肯定的否决了我的话。 我眨着眼睛，好奇的咧了咧嘴，很想知道他不觉得什么？ “男人的直觉告诉我，叶局并没有表面上对你那般冷冰冰的态度，虽然在外人面前捉弄你，可是紧急时刻，我看得出他很关心你。甚至，还曾亲自找过我。”说到这，楚江南很是得意。 “找你？不就是让你关照我，好好配合演戏，然后合力救出凶手吗？还有别的？”我知道叶枫找过楚江南谈事情，那天巧合，和老姐在她家楼下吃饭出来，正好看到叶枫和楚江南从对面饭店走出来。 “这事你竟然知道？”楚江南有点惊讶。 我诚实的点了点头，“凑巧看到了，难道不是为了这个吗？” 楚江南摇了摇头，看我的眼神就像在说替你的智商着急啊！ “你有没有想过，配合警方调查案子，这关系到楚家的利益和声誉，我们自然会竭尽全力。他堂堂局长为什么要亲自单独请我吃饭？就算作为答谢也不用这样吧。” 好像是这么回事！虽然我一直都是叶局叶局的叫着，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只是把他当成了刑侦科的老大，忘了他那个身份，那个局字是怎样的身份了。 “他，还和你说了什么啊？”心里又是那种突突的感觉，想知道真相，又害怕知道，很是惴惴不安。 “他说，请我保护好你，他也会尽全力保护我们。”楚江南把那个请字说的很重，又苦笑的看着我摇头，“唉，看来，林警官并不能理解叶局的一番苦心啊！你将来可能会成为一个好警察，只是，情商有点低。” 我本来一门心思的想着怎样钓鱼，如今被他这样一说，心乱乱的。 回到局里，叶枫不在，只有吴飞和罗勇在那唠嗑，见我心不在焉的走进去，随口问了几句，还和我说了他们这几天暗中的观察情况，很显然他们也没有进展，不然也不会这样悠闲了。 “叶局不在？”我看着紧闭的办公室门，很随意的问。 “哦，这不是牵扯到楚家的肇事逃逸的案子吗？肇事伺机是宗室长老会的高层，为了楚家的声誉和掩面，楚家用钱压下了这个案子，但那个肇事的就被送去了美国。如今东窗事发，警方就让楚家把人交出来，给予相应的处分。楚家那边麻烦得很，非要和叶局当面谈谈，这不大中午没吃饭就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吴飞抱怨连连，罗勇也跟着迎合。 我打卡下班，吴飞说，今天暗中保护我的分队是王旭带领的，但也不忘了叮嘱我回家小心，不要乱跑。 我感激的应下了，但我并没有想立即回家的意思，而是顺路去了买手机的营业厅。报销下来了，我需要一部手机，不然感觉像睁眼瞎。 选了部价格合理的牌子跟着营业员去做分期付款的登记，因为主机故障，她让我在办公室等她一下，没一会就从外面进来了。 可当我看清服务员的脸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 进来的服务员虽然穿着工作服，但尺码却不合身，稍稍变装画了个发型，我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是凌川。 我有想过他会突然出现在我家，或者路上阻截我，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选在这个公共场所，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我面前。 “林警官，好久不见！” “这里是公共场所，你最好不要乱来，叶局已经去缉拿凶手给你个公道了，你不要一错再错！”我缓缓的站起身，戒备的往门口挪，想趁他不被逃出去。 可是站起身的那一刻，他就二话不说的扑过来，手里还拿着放了药的手帕。 我立即闪避，再次找机会跑出去，却还是慢了一步，被他抓住了繁琐的衣服用力往后拽。但与此同时，也惊动了外面的人。 王旭带着人跑了进来，举枪对准凌川，而凌川则丢开了手里的帕子，把手术刀却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毫不畏惧的和王旭叫嚣：“开啊！大不了同归于尽？要不，再试试，看看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手术刀快？” 41 绝望 我扔掉手里的包，缓缓地转过身看着那双幽深空洞的眸子，“楚先生，好久不见，哦不，或者我该叫你凌川，对吗？” “你好像不意外我会出现？刚才是个逃跑的好机会，你怎么不喊他救你？”凌川扯下口罩，冷笑着问我。 “你在暗，他在明，我没有把握逃出去，自然不能再把同伴连累了。”我一点点的后退，这是我家，家里有什么可以应急的我最是清楚，可是，不管用什么和他拼好像都敌不过他手里的枪。 在援军到达之前，我必须要尽可能的和他周旋才行。 也不知道王旭刚刚看懂我的意思没？若是没看懂，我就惨了。 心里忐忑不安，面对黑幽幽的枪口，更是冷汗直冒。 “你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确定这是我们引出你的一出戏？”难道，是因为我的身份特殊暴露计划？ “你们以为我混进楚家是做什么？我既然要毁了它，自然要做好一切的准备。我故意接近你们警方，就是打算利用警方颠覆楚家，这才是我最终的目的。”说到这里，他笑得很得意，那双深幽的黑眸逐渐充血，变得邪魅疯狂。 我已经退无可退，跌坐在了沙发上。 “你已经做到了，该适可而止了。”说得淡定，可心里却是震惊不已。 “原来你早就把我算计在了你的名单内了！之所以，先杀那几个无辜的人，为的就是引起警方的注意，这样，你的计划可以进行，还可以用警方的力量让楚家身败名裂是吗？而我你留到最后，是为了完成整个计划吗？”我目不转睛的盯着枪口，扫了眼茶几果盘里的水果刀，却不知怎样才能拿到，还需要分散他的注意力才行。 凌川很欣赏的打量着我，钦佩的笑了，“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竟然这般聪明。你如果没有被我选中，说不定会成为一个好警察。” 冷汗已经侵透了我的衬衫，为什么还没有动啊？难道，王旭没看懂我给他的暗示吗？在和王旭对话的时候，我不停的给他使眼色，他那时候还不经意的看了眼门后的方向，我以为他能明白我的意思，难道我真的信错人了吗？ 心提到了嗓子眼，硬咬着牙关和他对视，“我要死个明白。” “好，你问！”凌川见我豁出去了，更加钦佩的笑了。 “你什么时候盯上我的？”什么时候成了目标，这个如果不知道，我真的死不瞑目。 凌川轻笑了声，“还记得你刚来锦城的时候，曾在火车上打电话报过自己的生日吗？” 我恍然一愣，他说的这是对我来说好象很久以前的了。 那时候我为了能够学习更多，就听从老姐的安排来了锦城。他说打电话报了生日，我却不记得了。 “除了填写个人资料档案，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我的生日，你胡说。”我确信的反驳道。 “你可还记得和对方说，你命硬，是清明的小鬼投胎半夜整点，倒霉的都是别人不会是你，这句话你还记得吗？”凌川耐心地提醒着，甚至还提到了细节。 我脑袋嗡的一下，可不是说过，那是和同学开玩笑，她说大城市的案子多，会有危险，是出于关心才多说了几句，我却嫌她啰嗦，才这样没心没肺的回了句。 可我记得当时那节车厢没有多少人，难道，凌川就是那为数不多的乘客之一？怎么这么倒霉啊？ 等等，延城开往锦城的车，我记得中途好像有站点的，那个站，那个站是什么来着？ 我脑子一时转不过弯，皱着眉头就是想不起来。 “沈城！”他看出我在困惑什么，直接给了我答案：“是的，我是在沈城的火车上注意到你的。当时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注意的目标竟然是个警察，我原本打算把楚家的人杀光，让他们璐璐陪葬。可是，再知道你的身份后，我改了主意。” 我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我现在懂了。 “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门没有破坏的痕迹，若是有痕迹我又怎么回进来找死？ 他取出了个一个拓印的盒子，里面清楚的印着我的钥匙模子，去除和我家一模一样的钥匙丢在了茶几上。说，那天去楚家村，我和真的楚城打斗时掉落了钥匙，他趁机捡起来印了个模子才换给我的。 “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难道就不觉得心里愧疚吗？” 他呵呵的笑了，笑的很苦很绝望，“无辜？谁无辜？我杀的人没有无辜的，他们都该死！” 我难道不无辜吗？ 凌川已经疯魔没了人性，他说虽然他是楚家人，可从出生开始就被出家抛弃了，孤苦伶仃的在孤儿院长大。他努力的读书，学习考上了医大，本来前途似锦，还会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可是老天就是喜欢捉弄他，就在他眼前把他心里的那个女孩夺走了。 他不甘心的到处求助，可是没人帮他，因为楚家上下打点，非但不认错，还把一切讨回公道的路都堵死了。 就在凌川绝望的时候，楚城出现了，只不过小小的感冒就被人前呼后挤的送进了医院，那是凌川第一次见到楚城，所以他大胆猜测，做个非常疯狂的决定。 他创造了偶然的相遇，让楚城看到他的脸，让楚城的父母知道他的存在而感到内疚折磨。然后利用那张和楚城相似的脸，以楚城的身份出现在大部分的楚家人面前，以假乱真，就像当日祭祖那般堂而皇之。 对楚瑞动杀机，是因为凌川的女友出车祸时，楚瑞和贺婷就坐在肇事的车子里，出了事他们却毫无人性，选择藏起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凌川去找楚瑞其实就是想以楚城的身份让楚瑞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给璐璐讨个公道，然而楚瑞却一脸不屑地告诉他，人已经死了，他说和不说也不会有人相信，更何况楚家不会放他，他要明哲保身。同样，在贺婷那里，得到的也是这个答案，凌川彻底的心凉，才决定报复。 “那楚城呢？他没有害过你，他是你亲哥哥，他一直在尽力的补偿你，你为什么要那样折磨他？还有安琪，她是无辜的。”就算之前杀人的理由成立，可是楚城并没有害过他，而且我听楚江南说，楚城还想试着帮凌川补偿他的。 “补偿？哈哈哈哈哈哈，他享受着大少爷的身份风光了二十五年，他能补偿给我什么？钱还是地位？我不需要那种虚伪的东西，我要的是公道，他能给我吗？他能把璐璐还给我吗？虚情假意！还有那个安琪她也该死！璐璐视她为最好的朋友，可事到临头，她却对外界说不认识璐璐，和璐璐不熟，这样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的人，我为何不能杀她？”凌川说了这么多情绪有些失控，颤抖的用枪指着我，邪笑着问我：“你说他们该不该杀？该不该杀？” “他们该不该死不是你说的算，而你滥杀无辜，这就是你的错！”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叶枫大摇大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凌川被这样刺激之下，立即转到我身边挟持我，把枪顶在了我的太阳穴上，大声喊道：“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她！” 看到叶枫进来，我先是惊喜万分，因为救星来了。 可是看到他那孑然一身轻装上阵，甚至枪都没带，我好想哭，好像问问他进来是干嘛地？难道他异想天开的以为，就凭他那张三寸不烂的舌头谈判就能说服几近疯魔的凌川？ 叶枫随意地拉了把椅子坐下，我欲哭无泪的看着他，不时瞟着脑袋顶的那支枪，还有控着枪隐隐颤抖的手，生怕这大哥拿下走火，我就嗝儿屁了。 叶枫却丝毫没有紧张，两手一摊，笑道：“凌先生，你也看到了，我并没有带枪，我近来不过是想和你交换一下人质，然后我们好好的谈谈。” “我无话可说。”凌川的语气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和我同归于尽了。 “我听懂行的人说，你的那个诅咒很厉害，虽然你已经凑齐了大部分的祭品，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现在杀了林西，你的那个诅咒的法阵也不能发动。因为第三个肾还在林西身上，杀了她你也逃不了，因为我和我的同伴是不会放过你的，所以最终你还是会失败。” “你怎么知道诅咒？”凌川情绪失控，把指着我的枪口突然对准了叶枫。 叶枫毫不畏惧，如实的回答：“自然是有高人指教，所以才故意布局。只是我们都低估了你，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叶枫目光落在我身上，眼底尽是内疚和自责。 我咧嘴想哭，心道：大哥，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你到底又没有办法救我啊？ 凌川用胳膊勒着我的脖子，侧头看了眼我，眼底一冷，稍稍动摇的良心没了，“既然已经铸成大错，就一错到底好了！” 说着就要收回手枪，再次的把枪对准我。 突然一阵风迎面而来，听到叶枫大喊：“林西就是现在！” 42 休假 凌川凭空开了一枪，勒着我躲开了飞过来的椅子。 我趁着闪避的空档挣脱凌川，抬脚对着持枪的手狠狠地踢了脚。 但凌川就是死不放手的攥着，还在那一刻对着天花板开了空枪！我见计划失败立即扯到叶枫身边，在凌川爬起来的功夫拽着叶枫就往外跑。 叶枫突然把我拽向他，抱在怀里前埔，随即“嘭”的一声枪响，我被叶枫紧紧的保住摔倒在地。 我吓得闭着眼睛浑身直哆嗦，自我感觉了下，好像没有被打中，立即睁眼看着抱住我的叶枫，“叶，叶局，你怎么样？” 叶枫脸颊有汗，侧头看了眼左臂殷红的一片，不在意的摇头，在我的搀扶下站起身转头看向身后。 我也顺着目光看过去，发现凌川趴在地上，手里的枪已经松手，而我家的玻璃被打了个洞，那个正好是子弹大小，看样子是从对面楼顶打过来的。 我看像身边的叶枫，终于明白，他的自信来自哪了，他不是一个人，而是早就布置好了一切。 这就是领导的能力，能够理智的处理一切，并做出准确的判断，以保万全。 叶枫往前走了几步，看着趴在地上身受重伤的凌川，捡起脚边的手枪指着凌川，淡淡地说：“凌先生，一切已经结束了。” 凌川苦笑的爬起来，钦佩的望着他，“我输了，是我太天真了，输的心服口服。” 叶枫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手势，把躲在外面的警察叫进来逮捕凌川。把枪的保险关了，转身打量我，“你怎么样？” 我还没有缓过来，瑟瑟发抖的对他摇头，“没，没事。” “那就好，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去看下心理医生，做个心理咨询。”他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不容我拒绝。 “哦，好。”我如同惊弓之鸟，他说什么我都没拒绝。 两个警员架着受伤的凌川从我们身边走过去，叶枫忽然说了句：“楚家人已经交出了肇事司机，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你该去赎你自己的罪孽了。” 我看到凌川的脊背僵了下，一潭死水的眸子浮现出一丝晶莹的光，冷漠的嘴角浮现出欣慰的心意。 “谢谢！”擦肩而过的那一刻，我听到了平静的声音。 案子结束了，我也终于摊在了地上，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明明觉得这样很可耻，很丢人，可就是控制不住的流泪。 叶枫从电话里吩咐大家收队先走，搀扶我坐在沙发上，一直等，等我哭够了冷静下来才开口说道：“这就是警察的生涯，就像你姐说的那般，随时要面对生死和考验。从我这些日子对你的观察，你有冷静理智的头脑，也有认真和执着案子的热情，今天的你也很棒成功的为自己争取了时间。但是，林西，趁着还来得回头，你可以考虑考虑。从今天起，我准你半个月的时间假期，让你好好想想你想要什么，如果半个月后你再次踏入刑侦科的大门，想走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我不懂的望着他，他拍了拍我的脑袋，嫌少的没有摆架子，而是给了我一个温和的笑容。 这件事，虽然一直瞒着老姐，可第二天我还没睡醒，人就找上门来了。 她有我家的备用钥匙，开门冲进来就把我从床上拎起来，“林西！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迷瞪的打着哈欠，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什么怎么回事？你怎么不上班，跑我这来……” 说着说着猛地睁大眼睛，抓着闹钟看了眼时间就钻进了卫生间梳洗，“我要迟到了，有什么等会再说。” 哪知老姐堵在了卫生间门，“迟什么到，你今天不上班！” “不上班？”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忘了昨天发生了什么？”老姐气急败坏的指着我，“你想气死我吗？” 昨天…… 我缓缓的捧了把冷水敷在脸上，顿时清醒了不少，脑海中啥时浮现出那惊险的一幕，还有叶枫临走时那意味深长的一番话。 他说给我假期调理一下，顺便好好的想想在决定是不是要继续坐刑警。 大概是我昨天在他面前没出息的哭了，他觉得我不够坚强太懦弱了。 心虚的看了眼老姐，“我这不是没事嘛？你看，活蹦乱跳的在这，一根汗毛都没少。” “你现在知道和我心虚了，之前瞒着我干危险的事情，你怎么不心虚？”老姐凤眉倒立，眼的燃烧着熊熊烈火，恨不得把我烧成灰。 “临，临时决定的，再说，刑侦科就我一个女的，我不是想立功好有机会转，转正吗？”立功转正这个想法我确实有过，可我毕竟只是个实习的，公务员还没考过去呢！这理由实在没有说服力。 “林西，你忘了我也是警察，你当我傻子不懂转正的要求？”果然，老姐是内行，皮笑肉不笑的白了眼我，给我时间梳洗，去客厅敲个二郎腿靠在沙发上。 我简单的熟悉之后，立即毕恭毕敬的来给她赔不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而且我也没想到，他敢堵到家门口杀我啊？好在叶局筹划得当，救了我这条小命。对了姐，你怎么……” “我没耳聋，昨天这是就在警局穿开了，若不是叶枫拦着我，说让你静一静，我昨天就来审你了。”老姐气呼呼的瞪我。 叶枫，他也受伤了，不知道严不严重。 “那你今天不用上班？”为了不挨骂，我全程讨好赔笑，献媚的地上了仅有的存货，减肥饼干。 老姐不客气的吃了块，火气渐渐消减了，“不上班了，我今天陪你去看心理医生。叶枫说你经历了这种事情，即便自己不觉得如何，心里还是难免受到影响，有必要看看心理医生咨询一下才行。我知道你丫的比我看重钱，必定窝在家里睡大觉，绝不回去看心理医生，这不特意请了一天假陪你去。” 知我者老姐啊！不过，老姐说这是可以报销的，我才释然。 看过了心理医生，咨询了之后发现是不一样，最起码笼罩心里的阴霾散了不少，不像之前那样紧张有压力了。 看过医生之后，老姐破天荒的请我吃了顿好的。 吃饭的时候，老姐很好奇的盯着我，咬着汤匙，“你不害怕吗？” “你觉得，脑袋上顶着把枪，随时都有可能被打穿挂了，能不害怕吗？”现在想来都后怕。 “那你怎么挺那么长时间的？换成我，只怕当时就吓昏了。”说到这个，老姐一脸的佩服。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不能这么死了，能拖一秒就是一秒。”我继续吃饭，忽然想到那救命的一枪，看那个角度应该是从对面楼射过来的。“姐，你知不知道，昨天那救命的一枪是谁开的？” “应该是王旭那小子，他当兵的时候是个神枪手，当初差点去当特种兵了，但为了跟着叶枫，所以复员了。” 王旭谢啦！有机会一定请你吃顿好的作为答谢。 刺眼的阳光闪的我眼前一花，侧头望着窗外的阳光，很享受的笑了出来，真好，熬过去了，还是晴天。 休假，不能上班，想到正好可以回去看看爸妈，干脆收拾收拾回家了。 回到家，难免要听到二老的一番念叨，不用想也知道，是老姐打得小报告。 我爸是老警察了，担心归担心倒也理解，但我妈吓坏了，从我回去开始，就不停的念叨，试图说服我回到延城做个小民警算了。 天天带紧箍咒的感觉，让我忽然后悔回来了。 可能是老爸的劝说起了作用，老妈在之后的几天总算放过了我。 这天是随礼的日子，回来之前我知会了梁辰，随意顺带着也把他那份一起了。 婚礼酒店的规模很盛大，毕竟男方的家事殷实，女方的家境也是不错的，而且看婚纱照，男帅女靓，很登对。 “怎么，羡慕吧！”老妈笑呵呵的看着今天两个主角的婚纱照，试探的问我。 我挽起老妈的手，“老妈，我知道你疼我，不过，你闺女我还没到恨嫁的地步呢！与其盯着我不放，您还不如去催催我姐，她可二十七了，再不嫁人生孩子，可就成高危产妇了。” “呸呸呸，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今年年底我就把你姐嫁出去，然后就是你和林逸，你们三个小妖孽谁也逃不掉。”说道这个，老妈很是得意。 走进婚礼大堂，宾客很多，却气氛透着怪异。 别人的婚礼背景都是浪漫唯美的花团紧蹙，但眼前的舞台的背景却被帷幕笼罩其中，看起来很是神秘，进场的宾客都很好奇，那帷幕后面到底是怎样的布景，又是如何的浪漫唯美。 我和新郎傅子羽是高中同学，老妈自然也是认识傅子羽妈妈的，就好奇的过去套话，顺便叙旧取经。 没了老妈看着，我放松了不少，穿梭在自助的流水宴中觅食，最后被精致的巧克力蛋糕吸引了，端起就吃，钱花了那么多人，不吃回来太亏。 “原来，不管温婉的女孩子，还是彪悍的女汉子，都禁不住美食的诱惑啊。”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语气中带着调侃。 43 礼堂变灵堂 诧异回头看去，很惊讶，嘴巴里塞着蛋糕，有些语言不清的打招呼：“你，你们怎么在这？” 叶枫和邵琦今天穿了身很休闲的衣服，细看发现正是那天逛街买的，两个帅哥很是养眼，招来了不少女孩子的注意。 “参加婚礼啊，我不是和你说过的吗？”邵琦回答的理所当然。转头邪笑，瞟了眼叶枫，“至于某人跟着来，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别放屁，我月初就接了喜帖，你给我说人话。”叶枫气的抽搐着嘴角，直爆粗。 我佩服的看了眼邵琦，他总是很有本事用各种理由气叶枫，看着他们手中新娘代表发放的伴手礼好奇地问：“你们是女方请来的娘家人啊？” “娘家人？算是半个娘家人，我们是新娘子爸爸的朋友。那你是男方的亲戚？” 我点头，瞥了眼叶枫，下意识的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很是拘谨，“叶，叶局，你的伤好了吗？” “你放心，这次只是擦伤，不用打针吃药，凭他那身板，估计早好了。”邵琦故意给了叶枫左臂一拳，证明给我看。 叶枫微蹙眉头，抱着左臂揉了揉，“没事，我记得你提交过请假条，就为了这个？” 我再次点头，指着远处端着酒杯和客人说话的年轻人说：“那是我高中同学，邻居，他妈妈和我妈的感情不错，我是被强迫跟来凑热闹的。” 邵琦拉长着声音“哦”了声，“缘来如此。” 叶枫的目光始终都在我身上，看得我莫名不安，不自觉的低头看自己，没觉得穿的哪里不妥给他摸黑啊？ 却不想，他走到我面前，伸手过来轻轻地抿了下我的脸颊，顿时让我脸红起来。 可叶枫却不绝如何，给我看了他的指尖，轻蔑的笑道：“注意吃相。” 我恨得磨牙，有心怼回去，偏巧这时候宾客有了异动。 我们三个人也被吸引了过去，刚好新人进场的交响曲奏响了，新郎傅子羽激动的出现在礼堂的帷幕前，紧张地望向入口处，盼望着新娘的到来。 很快，新娘在父亲的陪伴下走进了大厅，那一刻漫天的粉色玫瑰花瓣从天花板飞落，很梦幻。 在新郎接过新娘的手，带着新娘来到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隔着婚纱先是激动的一吻，狠狠地撒了把狗粮。而后兴奋地看着身后的帷幕，挽着新娘的手告诉她这是特意给她准备的惊喜。 隔着婚纱，都能看到新娘腼腆的笑容。 当新郎接过服务员呈上来的遥控器，开启帷幕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关注惊喜是什么。 然而，当惊喜揭开，里面的一切展现在众人面前时，一声响破天际的惨叫打破了浪漫的婚礼。 “鬼，鬼啊！！” 新娘当场大叫昏倒，新郎呆若木鸡，宾客更是一片哗然。 看到舞台上的布景，我也是一脸的震惊。 礼堂变灵堂，这种以前在新闻里看到的古怪事情，没想到竟发生在了眼前！！ 浪漫唯美的婚堂，有谁能想到，那所谓的惊喜卸下帷幕之后是叫人难以置信的惊悚呢？ 黄白相间的菊花布满了舞台，舞台正中悬挂着黑白的像框，照片上的女孩子笑的很灿烂，仿佛会从遗像中走出来一般。 因为这个，现场乱了，新娘的娘家人指责新郎的家人，新郎的家人一脸无辜，表示也不清楚怎么会这样。 后来终于想到了婚礼策划的负责人，揪着负责人质问怎么回事，负责人也是一脸的不知所措。 “请问谁是傅子羽先生？”一个声音打破了混乱，礼堂门口站着个穿工作服的快递员。大概是也觉得匪夷所思。 新郎的家人看了眼还没有缓过的新郎，代替他去了快递，紧张的打开快递看了眼寄来的东西，顿时又是一声惊叫。 我和叶枫互看了眼彼此，挤进人群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却看到地上躺着一封信，捡起来看内容：傅先生，这个开幕的惊喜你喜欢吗？这只是个开始，还会有更多的惊喜等着你，期待吗？ 虽然内容很短，却已经写清楚了他的目的。这是一封恐吓信，是针对新郎而来的，当然，现场的一切也是这个幕后之人布置的，他说今天的一切只是报复的开始。 叶枫看过之后，平静的交给已经吓傻的傅家人，“报警吧，对方针对傅先生而来，意思很明显还有后续，不查清楚，他的生活将永远无法平静。” 经过叶枫的提醒，那个人才想起来可以救助警方，立即打电话报了警。 发生了这种事，婚礼是没戏了。两方的家人都开始送客道歉，我远远的看着遗像上的女孩子，无语的看了眼依旧站在台上的傅子羽，又回忆着恐吓信的内容，无奈的叹了声。 “真是的，到底是谁这样坏啊？竟然在人家婚礼上搞事情，毁了别人的婚礼，对他就有什么好处？太过分了！”我刚才给老妈发消息说在门口等她，很快她就找来了，很不甘的替两个新人抱怨，无意间发现我身边站着的叶枫和邵琦，眼前一亮，“西西啊，这两位是……” 上司和上司的朋友，但陆续有人出来，只能概念的解释，“他们是我的同事和朋友，平时很照顾我。” 斜了眼叶枫，不甘心的在心里抱怨：也没少欺负我。 邵琦自来熟的和我妈打招呼介绍自己，然后把叶枫特意推到我旁边，特意把自己和我的关系摘清楚：“阿姨，他是同事，我是同事的朋友。” 在老妈面前，叶枫的态度很晚辈，礼貌拘谨的和我妈打招呼：“阿姨好，我是林西的同事叶枫。” “叶枫？这名字怎么好像在哪听过啊？”我妈听到叶枫的名字，喃喃自语的抓了抓头发，可就是想不起来，也不去理会那些，很高兴的和他们打招呼，要招呼他们去我家小坐。 叶枫婉言谢绝了，说还有事。 我知道，他是在意这事的后续进展，想留下来看看。我其实也想看，就开始想说辞让老妈先回家，“那个，妈，我也有点事要办，您看……” “哦，我懂，我都懂，你们年轻人事情都多，你们忙，我先走了。”老妈好像误会了什么，却很善解人意的放过了我。 我看着她匆匆离开上了公交车，对叶枫和邵琦不好意思的笑了，“她就这样，两位别见怪。” 叶枫没说话，邵琦却嘻哈的笑着打趣我，“不会，天下父母心，我懂。阿姨这是和咱家叶局看对眼了，理解理解。” 我的脸“腾”的红了，害羞的不敢看叶枫，更不知该看向何处。头顶传来叶枫的不满的声音，“邵琦，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邵琦气的翻白眼，指着叶枫恨得磨牙，“怂货，你就怂吧！活该你一辈子当光棍。我对案子没兴趣，先去逛逛，没事别找我。” 叶枫没理他，而是缓步走下台阶，他知道我跟在后面，随口问道：“你刚才叹气，是在可怜新娘子，还是可怜遗像中的女孩子？” 他注意到啦？ “你对新郎好像很不看好？”他在酒店旁的超市买了两瓶水，一瓶递给我。 我感激的接过来却没有喝，把玩着瓶子望着马路上的车来车往，“傅子羽上学的时候身边就桃花不断，毕业后听说也是这样。我本以为他选择结婚，是想开了安分的回归家庭，没想到婚前还有情债，还搞出了今天这件。只怕新娘和那个可怜的姑娘都是他的众多桃花之一。” 叶枫听得认真，嘴角微翘，“线索很多，案子看来不难。” 不难嘛？线索太多也不是好事吧！ 很快，警方就来了。 林逸穿着早上走的那身休闲服，挂着证件下了车，远远地看到我站在酒店门口，把队友甩在身后跑过来，“林西，大冷天你戳在这做什么？怎么不和妈一起……” 他突然顿住了，诧异的打量我身边的叶枫，眯缝着眼睛猛然睁开，礼貌笑道：“叶局？您这是……” “随礼，偶遇。”叶枫用很简单的方式解释，瞥了眼我，同样礼貌微笑，“没想到林队就是林西口中的那位高人。” 没想到他们竟然认识？后一想，明白了，林逸有次去省城学习，应该见过叶枫。 不过，我用怨念的目光斜了眼叶枫，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林逸回去，这次指不定多嚣张？ 果然，林逸得意的瞄了眼我，很受用这个高人的称呼，客套的寒暄：“听说林西平时受到叶局很多照顾，这次有机会见到您，我该请您好好喝喝才是，不知道叶局一会能不能上个脸？” “不行！他不能喝酒。”叶枫还不等开口，我就跳出来阻拦了。 林逸困惑，叶枫惊诧，总之两道不同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局面很尴尬。 “额，我是说，叶局是开车来的，我们是警察，不能知法犯法。”我找了个不错的理由，又瞪着林逸，“你不是来调查案子的吗？别和我们扯话题了，赶紧进去。” 林逸没在追究，而是乐呵呵的看着叶枫笑道：“既然叶局来了，不知能不能请叶局指教一二？” 44 傅子羽此人 叶枫很有兴趣的笑道：“指教就算了，跟着学习倒是很有兴趣。” 林逸的队友跟了过来，诧异的看了眼我们，有人认识我，很熟络的和我打招呼，但面对叶枫却是完全的看不清楚状况，而且多少还带了敌意？ 是我错觉吗？ 不是，我没有产生错觉，因为林逸这小子说话的语气也是带着挑衅的味道。 我给大家简单的介绍了叶枫，由于大家都是警察的身份跟着进去也没什么，也就没有说什么。 叶枫和林逸走在前面，面上聊得还不错。不过，在所有人就进酒店后，我就出其不意的扯着林逸的去了一旁叮嘱。 “我警告你，不要在叶枫面前说有的没的，也不要给我在查案的时候搞事情。我之后他还是我的顶头上司，我还要混下去的。若是你敢在查案的时候给你姐我耍小聪明，叶枫回去给我眼罩带，嘿嘿……”眯缝着眼睛，很坏的笑了。“小心你房间里的‘珍藏品！’消失！” 提到珍藏品，原本还有些不服气的林逸立即举手投降，“不是，我还什么都没做，你用得着这样袒护记得叶局吗？” “什么我的叶局？你找死啊！”我气得抬腿就踢，这家伙机灵得很，立即双手护住要害。 看看左右没人，一脸讨好，“我说错了行吧，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为了不让你的拿我的宝贝出气，我保证绝不乱说，一定让你彪悍的形象完美在他面前完整保存，这总行了吗？” “最好这样，还有，要是让我听到一些不该有的风言风语，你也小心了。”我攥拳头，做出要削他的样子。 “知道知道，只要你们不妨碍我们办案，你们想要知道什么我都提供行吧。”我和林逸从小打到大，他知道我不会真下手，回答得很敷衍。在远处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情况下，我松开了他，林逸整理衣服朝着脚步声的地方走了过去，边走边说：“林西，你这样可不好，你说你除了有个女人的皮囊，哪有一点女人味？你这样是嫁不出去的，到时候老爸老妈还要养你这个吃闲饭的，不是增加他们二老的负担吗？太不孝。” 这家伙仗着外人在，知道我不敢把他怎样，就故意损我。 果然，前方拐角匆匆跑来一个人，是林逸的队友兼哥们，叫袁超。 “哎呦喂，你们两个这怎么转身就没影了？” “哦，林逸今天闹肚子，不知道卫生间在哪，我刚才给他指路来着。”我说的煞有其事，惹来林逸的白眼。 袁超信以为真，“行了，赶快走吧，里面一个个都是问题，都有点镇不住了。” 问袁超怎么回事，袁超一脸愁容，“开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后来，两方不内讧了，居然一致对外，把责任都推到了婚礼策划公司的负责人身上了，负责人在里面哭冤，两家不依不饶，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估计又要出人命了。” 林逸怪异的瞥了眼我，“你们还真是跟着看热闹的啊？他居然一声不吭？”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叶枫怎么会插手管这种闲事？”别说叶枫了，换成我也不会管，在别人的地盘上多管闲事，费力不讨好图个啥？ “你们说谁啊？”袁超一脸蒙的插了句。 林逸悻悻的撇嘴没回答，脚步匆匆的进了C座的礼堂。 礼堂舞台上的遗像还悬着没动，不过新人的家属已经明显对婚礼负责人动过粗，弄的人家头发凌乱，脸上紫青。 我凑到叶枫身边，小声问道：“这是动粗啦？” 叶枫帮忙拿着调查表格站在一旁看热闹，说话的语气居然有些幸灾乐祸：“嗯，很惨烈。” 我用稀奇的目光打量他，他也看向我，“怎么了？” “叶局，您这样的冷血态度，很有损你高大的形象。”我压低声音提醒了句，虽然我猜到叶枫不会管，可没想到居然完全袖手旁观。 “高大形象？”叶枫微微蹙眉，忍俊不禁的笑了，“我可没有特意给自己树立什么形象。” 我眨了眨眼，难道警局里那个冷傲清高的男人，都是我们自己构思出来的虚拟人物吗？我干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争吵不休的人们身上。 林逸已经把争吵的人分开调查了，袁超带着新人父母和家人去了外面接受调查，只留下了策划负责人，搀扶他坐在了椅子缓和情绪。 策划人叫Mike，中为名徐伟。 从他一开始茫然无措的样子就可以看出，他也身在迷局，不明所以。如今被众人责骂，他和他的其他队友一个个都吓得脸色惨白了。 徐伟紧张的看了眼林逸，惊吓过度的他除了说不知道，什么都不会说了，弄得林逸快要打破忍耐力的底线了。 这时，叶枫端了杯果汁走了过来，递到我面前使了个眼色给我。 嘴上说看热闹，关键时候不是还出手了，而且，还真会找挡箭牌，知道我问林逸不会说什么，老狐狸！ 接过酒杯来到徐伟面前，耐心地安慰，“你别害怕，刚刚的情况有些失控，人们情绪不稳才会那你出气，也请你理解。如今警方介入，那些人不敢胡闹，更不敢再把你如何了，你只需要冷静下来，告诉我你们布置这里的时候，发生过什么怪事没有，又或者有什么人被安排进来了。” 林逸瞥了眼我，又扫了眼叶枫，不自在的递了个感激的干笑。 徐伟瑟瑟发抖的接过我递过去的果汁，感激的看了眼我一口气喝了，缓和好一会才开口：“我们负责婚礼的布置和策划是不假，可是，可是，帷幕后面的灵堂不是出自我们之手，那是傅先生特意找来设计师秘密策划的，真的与我们无关啊！” 徐伟告诉我们，傅子羽为了这次婚礼真的是煞费苦心，甚至为了新娘子买了上好的新鲜玫瑰装饰婚礼现场。但布置最上面的时候，傅子羽却对策划人说，那里他会派专人布置，从那天开始，帷幕后面的一切徐伟都没有在参与过，只为了那份神秘感。 叶枫把笔录交给林逸，等待着林逸的决定。 林逸细看笔录对徐伟说：“徐先生，今天我会派人送你和你的团队先离开，不过，在这个案子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可能还需要你配合调查，希望你能理解配合。” 徐伟听说放过他眼泛泪花，激动的频频点头。 在林逸的安排下，从警员中调出个队员带着徐伟和他的团队从侧门离开了，免得又造成变数。 林逸转头看了眼舞台上的遗像，捏着下巴沉思了片刻，转头叫来守在门口的警员问：“新郎傅子羽在哪？” “就在这个大厅的休息室，他的秘书陪着呢！” 林逸点头，嘱咐他传话袁超，让袁超先想办法遣散多余的人，同时迅速派人调查清楚遗像上的人资料。 林逸往前走了几步，仰头端详着遗像上中的女孩子，喃喃自语：“这个人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不想也知道，她是傅子羽众多桃花之一，如今遗像出现在这，只有两个可能，要么这个可怜的女人身份被有心人利用了，要么就是她的亲人心有不甘，要替她报仇。”我习惯和林逸抬杠，所以在他面前也不犯忌，有什么说什么。 不过，说完才想起来叶枫也在，暗暗后悔自己怎么不知道收敛，口没遮拦。偷偷瞄了眼叶枫，发现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当视线落在遗像上后笑容淡去，眼底是肃穆怜悯。 这次林逸没有反驳，大概是我的推论很符合他的思路。 很快有警员送来了一份资料，遗像上死者的身份调查出来了。 林逸翻看了眼资料，转手交给我，沉着脸攥着拳头大步的走向休息室方向。连门都没有敲，就推门而入，进门却看到了暧昧而尴尬的一幕。 里面的男人一脸木纳的依靠在女人怀里，女人也理所当然的抚摸着男人的头发，无声的安慰着。 大概是没想到我们不请自入吧，看到我们三个堵在门口围观，年轻的女秘书瞬间脸红了，规矩的站到一旁低头不语。 傅子羽被抓包脸色很难看，不过，林逸的脸色更是黑到了极点。他反脚踹上了房门，狭小的房间一下多出这么多人显得有些拥挤。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空气中凝聚的风暴快要失去平衡了。 我对傅子羽不感冒，但林逸是我弟弟，我不能让他犯错。于是趁他瞪的跟乌眼鸡似得，出其不意的对着膝盖关节处踹了脚，让他跌坐在了椅子上。 也不理会林逸是什么表情，直接把那份文件丢到傅子羽面前，冷笑质问：“你行啊！吃着锅里的惦着盆里的，连身边的也不放过，你还用结婚吗？” 傅子羽胆怯的看了眼我，翻开资料看了眼，没好气的合上文件，气恼的甩了句：“真是阴魂不散，我和她不过是玩玩，我对嫣然是真心喜欢，也真的想有个自己的家，难道我回头是岸也有错吗？谁特么这么缺德用这个死人恶心我？别让我知道他是谁，不然老子弄死他。” 45 算计 如果不是看到刚才的那一幕，我真的会被他这番激愤演讲感动一下，然而，很明显，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至少，我没听说过谁，嘴上说着喜欢谁，却在发生那种的事情之后，还有心情和自己的秘书在没人的地方温存。 “傅子羽，你嘴巴放干净点，那姑娘两年前对你一心一意，你当初不是没和我显摆过，如今人死你就茶凉，居然这般冷血，还说只是玩玩，亏你说得出口。”林逸忍无可忍拍案而起，额头的青筋直突突。 上高中的时候，傅子羽仗着家里有钱，在学校称王称霸，没谁不怕他，偏偏就我和林逸不买账，因为我和林逸不会惯着他，他没少挨我们收拾，所以，对于我们两个一起出现，傅子羽的态度明显收敛不少。 “我，我也就嘴上说说，刚才被吓到了才口没遮拦。”傅子羽认怂，看了眼我们仨，嚣张的气焰熄了。 林逸扯过文件夹，找出记笔录的纸张，瞥了眼女秘书对我和叶枫说：“劳烦两位帮个忙。” 我和叶枫带着女秘书离开了休息室，去了另外一间单独讯问。 女秘书身材火辣，那张精致的脸庞看着叫女人羡慕，不过我还看出了这女人对自己够狠，没少动刀。 她叫蒋雨薇，在傅子羽身边做了两年的秘书了。 “蒋小姐，你放心，我们会保密你和傅先生的关系，不过，也请你把自己知道的如实相告。”虽然我嘴上这样说，但这种小三小四插足的事情，我是真的很排斥。这世界不缺男人，为什么就不能找个彼此喜欢的，非要插足别人的感情呢？ 蒋雨薇被我挑明话题，脸色有些难堪却还是点了头。 “傅子羽和苏嫣然的感情如何？除了苏嫣然和你以外，你知道傅子羽还有几个相好？”我的问题很直接，还带了些自己的情绪。 叶枫淡淡的瞥了眼我，轻咳了声提醒我。 蒋雨薇羞愧得不敢看我，紧张地捏着手指头，“还有两个，一个是会所的小宛，还有个是公司的女职员，叫冯丽洁。” “傅子羽在外面这样风流，苏嫣然知道吗？”我一边记笔记，想到了又问。 蒋雨薇摇头，“苏小姐并不知情，她和傅总是商业联姻，傅总对苏小姐也是一见倾心，所以，苏小姐一直都以为傅总喜欢的之后她，不然也不会在婚礼上吓成那般。” “卡巴”笔管被我抉折了，渣男！ 叶枫从进来开始就一直认真听着从没有插言，在我问过之后，叶枫才开口，“听说，这次婚礼策划的惊喜是傅先生特意为了苏小姐准备的，你是傅先生的秘书兼助力，应该清楚这其中的流程，能不能麻烦你提供给我们一份供货渠道？另外，还有布置舞台之人的联系方式。” 蒋雨薇迟疑的取出手机，在白纸上写了两个人的联系方式，一个叫陈闯，是提供婚礼鲜花的供货商，还有个叫杨昊，他是傅子羽请来布置惊喜的人。 把联系方式递过来，无意间看到文件夹中那张女孩子的遗像，吓得立即移开视线。 我特意取下照片在她面前晃了晃，“你这样害怕，认识她？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蒋雨薇连连摇头，“不认识，我跟了傅总两年，从没见过这个女孩子出现过，若不是今天在婚礼上看到，都不知道有着个人。” 妈蛋，换女人就像换衣服一样勤快！ 拍案而起，夺门而出又忽然停住了脚步，带着火气回头盯着吓得将在椅子上的蒋雨薇，警告道：“回去转告傅子羽，他如果不想死，这段时间就安分点。当然他要是自己作死，那随便。” 气呼呼的走出来，心里无比的憋屈。 叶枫拿着文件跟上来，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生气，当初审问宋文杰的时候，我也没见你这样气恼。是因为担心傅子羽？” “我担心他去死，渣男，死也活该！”提到傅子羽我更火大。 叶枫理解的笑了，“果然是因为他，虽然宋文杰的所作所为也让你生气，但毕竟和你没干系。傅子羽就不同，他是你的同学，三年的高中同学，再不济也是有同窗之谊的，你是在气傅子羽引火烧身对吗？” 被看穿了心事，我熄了火，望天隐忍下气恼的泪水，诚实的点头。 “傅子羽不是坏人，他很讲哥们义气，这一点和傅叔叔很像。我和林逸困难的时候，他都是第一个跳出来帮忙的，而且从来不要回报。唯独这个好色，从懂事开始他就这样，本来以为年纪大了会懂事会收敛，没想到还是这样死性不改。如今，人家在婚礼上高出这么一处，摆明了是针对他来的，他要是还不收敛，我猜不到幕后之人下一步会做出什么？” 叶枫耐心听完，往前走了两步，陪着我的肩膀安慰，“你放心，他不会有事。” 我不解为什么叶枫这样笃定，却见他笑了，转头视线落在从C座礼堂走出来的林逸，“你这样想，林逸何尝不是？你认为他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哥们出事？” 是了，叶枫说得没错，论交情，林逸和傅子羽的关系更铁，他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好哥们出事？ 林逸脚步匆匆的来到我们面前，在意的询问道：“如何？” 叶枫把记录交给他，简单的交代，“都在这上面，不过，也不能排除针对女方的可能，这个还的你们调查。” 林逸接过来看了眼，感激的看了眼叶枫，“不好意思叶局，本来还想请你吃点的，可眼下只怕没机会了。” “正事要紧。”叶枫理解的笑了。 林逸看了眼我，“你放心，子羽那边我派了人暗中保护了，也叮嘱他这段时间不作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故作不在意的撇嘴。 “行了，今天调查的事情很多，我先走了，你回去之后帮我收十几件衣服，我晚上顺路回去拿。”交待之后就匆匆的离开了。 我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婚纱照，来的时候觉得挺般配的，可现在看起来格外刺眼。 走出酒店肚子就开始和我抗议了，“叶局第一次来延城吧，有没有兴趣常常本地的特色菜？放心，不辣的。” 叶枫赞同的点了头，“是有些饿了。” 难得意见一致，刚打算带着叶枫去我喜欢的小吃街转转，却不想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了我们的面前。 车后座的窗户打开，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探出头来，乐呵呵的望着叶枫笑道：“刚刚我还遗憾，以为叶局工作忙不会参加这种应酬。没想到，叶局是佳人有约，在婚礼上隐藏了自己。” “苏总误会，并非家人有约，只是同事巧遇而已。”叶枫的态度很敬重，方才和他之间那种轻松的状态也变得拘谨了。 我歪着头打量了眼中年人，刚刚好像就是他挽着新娘子进场的！苏嫣然的爸爸，他就是苏宝华！延城餐饮集团的大老板！ 苏宝华下了车，也礼貌的打量了眼我，和叶枫握手，一副东道主的派头，“今天招待不周，所以特来邀请请两位喝茶，不知赏不赏脸？” “我去是不是不太合适？”冲着叶枫来的，我一个小人物去搀和算什么？ “怎么会，林警官虽是新人，却是精国不让须眉，是个断案高手，我也想好好讨教一二啊！”得，人家把我的底细摸得倒是清楚，看来是有备而来。 我求助的看向叶枫，叶枫没有拒绝，客随主便。 苏宝华请客的地方很讲究，即不奢华也不简陋，是个很休闲的餐馆。点的菜也是家常菜，没有一点土豪的架子。 他对叶枫很了解，知道他不喝酒，就叫人送来上好的茶，给我的是果汁。 他们负责聊，我就负责吃，当然吃的很矜持。 “苏总，苏小姐现在怎样？”叶枫深知苏宝华的目的，也就开门见山了。 “哎，吓得不轻，我听说，叶局已经跟着林队进去调查了，实不相瞒，我请两位来就是想知道，警方的进展如何？”他也是个爽快人。 “目前只知道，遗像的女孩子叫姜欣然，两年前曾和傅先生有过交往，不过已经去世两年之久。” “姜欣然！”苏宝华端着茶杯抿了口，了然的点了点头，“我会去派人暗中调查一下，其实，这次请两位来，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两位能否帮忙？” 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支票递到了叶枫面前。 我盯着支票上的数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是公然行贿啊！当我这个外人面这样，这个苏宝华胆子真不小。 叶枫的脸色变得淡漠，再也没有了方才的敬重，把我拽起来，疏远的笑道：“多谢苏总好意，忙我会帮，不过，这件事之后，我们之间也就互不相欠了，告辞。” 回绝的干脆，走的更是潇洒。 我本以为能蹭顿饱饭，没想到就只说了这么几句。 “叶局，我能问个问题吗？”跟在他身后，因为他走得太快，我都快小跑了。 叶枫突然停下脚步，我因为没刹住车和他撞了个满怀，叶枫故意拍拍肚子问我：”我不喜欢吃软饭，你说的地方在那，这顿我请。“ 46 表白？ 远远站着，一直等到袁超带着人离开，我和叶枫才进店。 售货员看到有客人，热情的相迎，“两位要买什么花？给谁买？我也好给两位做个推荐。” “送她的。”叶枫用宠溺的目光看着我笑道。 这种眼神让我犹如雷击，整个人懵了！ 可又一想明白了，这是要用卖花作借口。 我还不等开口，售货员已经把认定了我们是情侣，笑的莞尔，“我明白了，先生是要送女朋友花，您真是个率真的人，竟带着女朋友进店选花。” “不，还，不是情侣。”我多了句嘴。 哪知又被误会的更深了，“哦，我明白了，两位还没有坦白彼此的心意，既然是为了表白的花束，我想我知道推荐两位什么了。” 说着扯着叶枫去了一旁小声地问了几句，叶枫回答得倒是认真，售货员听了一脸新奇，带着他去了里间选花，最后选了一束紫色的丁香。 售货员给我们递了两杯清茶等候，然后抱着花束去一旁装饰插花，。 喝着茶，叶枫打量着店面，和售货员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我是听人介绍，说陈家花坊的花种类最是齐全，没想到果真如此。” “是啊，我们陈总自己养花，种花，所以很多花都是精心护理培养的，不像别家都是批发来的，花种不齐全，花色黯淡。”提到这个售货员很骄傲。 “花类是挺全的，不过，怎么没看到菊花和粉色玫瑰？”我故意提了一嘴。 售货员的手顿了下，望着远处空出来的花筒叹气：“不巧，两种花都断货了。前天老板的花房刚从我们这运去恒源酒店一车粉色玫瑰，没想到没几分钟又有人订购一车白菊，因为还不是菊花预定的季节，这次连分店的存货也被一并打包取走了，听我们店长说，是接了个大单子。也不知是谁的葬礼，竟然用这么多菊花。” “这么大手笔？”我接过话头，表示惊讶。 “可不是，说也奇怪，刚刚警方派来人来调查来着，问的就是菊花货源去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售货员一脸困惑，不过手上却很熟练的包好了点缀好的花束，捧着交给叶枫，笑道：“先生，这束花只是寄托一份美好，有些话还是要靠你自己勇敢的说出来才行，加油啊！” 说着还不忘了看向我，补了句：“小姐也要学会把握幸福哦！” 我只觉得误会大了，却硬着头皮和她道谢。 离开了花坊，我长长地松了口气，“太要命了，钱花了没问出多少有用的，还被这样调侃，这都什么事啊？” 叶枫捧着那束紫丁香，慢步前行，“不见得没有线索，至少可以确定蒋雨薇没说谎，只是，这先后订花的并不是同一人，这方面值得查一下。” 我认同的点头，有心开口请他吃饭，偏偏邵琦打电话过来，说要叶枫重色轻友，非要他陪着去转转，我只好放弃了想法，“既然邵医生要去玩，你们难得来延城，不如去溜达溜达。天也不早啦，回去太晚我妈又该打电话催了，叶局玩得愉快。” “等等。”我和叶枫擦肩之际，叶枫居然拽住了我的手腕，把怀里的那书紫丁香递到了我面前，淡笑道：“你的花。” 我愕然的望着他，看着紫丁香，竟然傻兮兮的问：“真的给我？” 叶枫忍俊不禁的笑了，“自然，难道你要让我给邵琦？” 我脑补他送邵琦花束的场景，只觉得激情四射，不过看起来还是很和谐的。 “谢谢叶局。”我脸红得接过来，第一次有男生送我花，送我花的人还是叶枫，这更是我以前从来不敢想的。 “林西。”叶枫突然喊了我的名字。 “啊？”我不解的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又看到了和上次一样看不懂的神色。 “你想好了吗？”他问的很认真。 我琢磨了下他的意思，应该是问我的决定，“想好了，我想回去，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不会因为那点小打击就退缩不前。” 叶枫的脸上浮现出不经意的笑容，“既然想好了，那么，三天后就归队吧！” “是！”听他说归队二字，心里莫名的兴奋，看着怀里的花，傻笑，“叶局放心，我会认真工作，接下来的三天调查，我会作为历练，认真对待。这花我就当叶局给我的鼓励，不会胡思乱想的。” 说完有些后悔错那么一句，我胡思乱想什么？ 叶枫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我，看了很久慢慢收回，在与我擦肩之时，我听到他说：“如果胡思乱想，我也不介意。” 我愣怔的站在原地，若不是寒风抽打脸庞冻得发抖只怕还傻站着，回神事叶枫早就坐车离开了。 抱着花回家，就被老妈不停的追问，她是认定了我和叶枫约会去了，竟然变着法打听叶枫的家事。 可我耳边回荡的却是叶枫临走前的那句，他不介意我胡思乱想什么？难道叶枫是真的再和我表白吗？ 不会吧！局里面那么多优秀的女孩子，他没一个看上眼的，怎么会看上我这个菜鸟啊？ 我本来还想回来整理一下案子的，结果全乱了。 我妈这时端着平板笑的怪异，“哎哟哟，这小伙子不错啊，竟然用紫色丁香和你表白啊，不错不错，是个体己懂浪漫的孩子。” “妈，你怎么知道这是表白用的？难道就不能对朋友的一种鼓励？”我对那些无聊的花语啊星座之类的完全没兴趣。 “傻妞，就知道学习破案，比电视里的傻白甜还呆。”我妈白了眼我，“哎，说你是傻白甜都对不上号，你这泼辣哪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啊！连最简单的花语都不知道。这种紫色丁香花的花语是爱情啊，这是人家男孩子向你表白呢，懂不懂啊？” 说着把平板塞给我，点开后竟然出现了和那束花一样的图案，看着度娘的解释，我愣怔的盯着床上的花束傻了。 初恋？爱情？ 坏了，坏了。叶枫是吃错什么东西，所以才会神经错乱吧！ 我拍拍脸，把平板塞给我妈，去了林逸的房间把衣服装进一个背包里。 我妈还是不放过我，“不是，我说丫头，你怎么没反应啊？我看那个叫叶枫的孩子不错，既然能当上刑警，相比家事也是不错的，小警员慢慢奋斗还是有前途，可以考虑考虑。哎，你听没听到我说话？” “扑哧！”笑声从房门口处传来，林逸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 “笑什么？一个个都不着家，还知道回来？”我妈不满的瞥了眼林逸。 “妈，我是笑你记性健忘，那叶枫哪里是什么小警员，人家是一方的局长，您这相女婿的眼光真是独到啊！”林逸接过我丢过去的衣服，若无其事的叠起来塞进包里，反问我：“怎么，你竟然没和老妈汇报叶局的身份？” “叶局？叶枫？哟，难怪听着耳熟，没想到是他。他竟然看上了我闺女，啧啧，小西啊，更可以考虑，可以的话拿下他。”我妈竟然丝毫不觉得不合适。 我差点从床上秃噜到地上，埋怨的瞪了眼林逸，站起身离开前又叮嘱我妈：“您可别出去乱说，不过是一束花，八字还没一撇，再者，我不想让人说我攀龙附凤，还有那花只是我们为了打听案子的事情顺便买的，不是表白用的。” 我妈有些失望，不过林逸难得露面，我妈还是很高兴，让我留住林逸吃晚饭，她去厨房忙活了。 林逸拎着背包丢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探头进了我的房间，凑到书案前饶有兴趣的摆弄了一下。 “竟然是紫色丁香，没想到竟是初恋？”他漫不经心的走进来，语气怪怪的。 我诧异的回头问他，“你竟然知道紫色丁香的花语？” “前两天知道的，袁超泡妞来着，正好买了一束一样的去表白了。” ……看来我落伍了。 林逸也没有再追问什么，只是视线似有若无的打量他，神色黯然了不少。不过只是短暂的黯然，随即就坐在了我的床上，拿了本书翻看好奇的问：“这么说，你们也去了陈家花坊？查到了什么？” 我狡黠的笑了，“公平交易，我不做亏本买卖。” “成，我们先后调查了傅子羽的另外两个相好，没有可疑的地方，她们排出了嫌疑。另一个策划人目前还没有联系上，陈闯方面今天预约了，要明天才能进一步调查。”林逸对我如实相告。 我点了点头，把在花店打听到的也都告诉了他，林逸习惯的揉搓着书的一角，把那一角揉搓卷起，打开有再次搓卷。 “分了两拨订花？粉色玫瑰应该是阿羽下的订单，菊花的订单找了个时间差，难道这件事的幕后之人做的？” “今天，苏宝华，也就是苏嫣然的父亲找了叶枫，想请叶枫帮忙调查，叶枫答应了，我想明天应该会有比警方更详细的资料交给我们，中午有时间我给你看。” 林逸点头，好奇的又问：“他调查的方向是谁？” “死者，姜欣然。” 47 引蛇出洞 林逸钦佩的笑道：“不愧是叶枫，仅凭几个线索就抓住了主线。” “我不知道叶枫看出了什么，不过，我们能插手的地方也只有这一条线，只是没想到，林队居然和我们不谋而合。”我故意打趣他。 林逸很不高兴的瞥了眼我，言语中带着嘲讽的味道：“我们？你们发展还真是快。” 我的脸腾的红了，怪异的盯着他，只觉得他有点奇怪，“你能不能不要针对某个字说话，我今天好像没得罪你。” 林逸不自在的站起身，“我没针对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自己还需要磨练。” 临走前还特意看了眼书桌上的紫色丁香，也不知道，他是到底在别扭什么。 林逸吃过晚饭就被电话叫走了，又弄得老妈抱怨连连。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坐在床上盯着叶枫送我的丁香发呆，最后摇头，觉得还是不胡思乱想的好，肯定不是我想的那样。 这种事也不能问，如果问了，回答是还好，如果回答不是，那就尴尬了。 第二天一早，叶枫就发消息给我，说了个地点等我。 我换上衣服一路小跑的赶过去，却发现他一个人在小吃铺里等着我吃早餐。 “叶局，怎么就你一个人？邵医生呢？”我特意四处寻找身影，却听叶枫没好气的说道：“说我重色轻友，被我轰走了。” 轰走？ 我干笑，坐下陪他吃了个简单的早点，“叶局，这次来也是休假吗？” 叶枫点了屉肉包子，只吃了一个，其余的都推倒了我面前，“嗯，年假。正好最近没有棘手的案子，吃吧，吃完我们去取资料。苏宝华虽然是个一身铜臭的商人，调查事情还是蛮有效率的。” 我犯愁的盯着面前的包子，又看了眼叶枫，很想问问他是要喂猪吗？塞给我这么多？ 算了，能吃多少是多少吧，总不能把自己撑死！ 一边吃一边问：“苏家的速度可真快，我昨天还和林逸说可能要中午，没想到一大早就有消息了，这速度比我们锦城的警方还要快。” “你觉得，一个商人的消息再快，他能有警方调查的速度快吗？”叶枫似笑非笑，用考验的目光望着我。 我已经习惯了他这种突然抽查，细细嚼着认真想了想，好像不会。警方调查什么都是有各方面协助，所以要查人查事都可以第一时间找相应的资料，继而尽快的破案。 可是，普通人要调查，则需要一些弯路，就像我估计的那般，至少也要中午才可以，除非…… “难道，苏宝华早就有姜欣然的资料，所以……”说到这我顿住了，如果顺着这个思路想，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不确定的问：“叶局的意思，苏家和姜欣然的死有关系，所以他才能用这么短的时间提供我们资料？” “不是没有可能，我昨天再提到姜欣然名字的时候，我观察苏宝华好像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叶枫用纸巾擦去嘴角的污渍，“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昨夜，苏嫣然见了鬼，听说吓得不轻。我想，所谓的鬼应该有心人故意安排吓她的。这个案子挺有意思，完全是针对傅家和苏家一起来的。就是不知道，幕后之人要给我们讲个怎样的故事。” 有这事？ 我和叶枫在吃过早饭之后一起去了苏宝华的公司，提了名字后，前台的接待人员立即把准备好的资料袋交给我们。 我们找了个安静的咖啡厅坐下来慢慢看，这是叶枫的电话响了，电话那头传来邵琦郁闷的声音，“查到了，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挺快，不错，回去请你吃饭。”叶枫笑了，翻看着手里的资料开口问道：“姜欣然是什么时候和傅子羽分手的？苏嫣然又是什么时候认识傅子羽的？” “这三个人分手和认识的时间相差不多。”邵琦那边也传来翻阅纸张的动静，他说姜欣然和傅子羽是两年前认识的，是大学同学。不过傅子羽招惹了苏嫣然，在苏嫣然喜欢上傅子羽之后，姜欣然就推出了这段三角恋，不仅如此还退了学。 叶枫把手机的另一个耳机递给我一起听，听着邵琦说完，应了声又问：“修学之后的姜欣然发生了什么？苏家有刁难过吗？” “我靠！大哥，你神了！”邵琦震惊得吼了一声，满满的敬佩。 这已经给出了答案，叶枫的猜测是对的。 邵琦说，姜欣然的家庭很普通，她父母是做小买卖的，供两个孩子念书很吃力。可不知怎的，有段时间生意出奇的不好，还被人变着法的找茬。直到姜欣然修学回家，怪事才平息了。邵琦就顺藤摸瓜，查到了蛛丝马迹，捣乱的人就是苏家人派去的，为的就是威胁姜欣然，让姜欣然知难而退。 后来，姜欣然在厂子里打工，不知怎的竟想不开的跳楼自杀了。 姜家得了一笔厂子给的安抚费，就让这事悄无声息的过去了，毕竟事情不管多蹊跷，没有人肯接手这个案子，不但查不出什么有可能连这笔安抚费都没有。 “姜家没报警吗？”叶枫闻言，脸色难看的问道。 邵琦语气带着不屑：“报警顶个屁啊，你们听说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吗？有几个像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傻子，一心一意帮着老百姓办事的？” 叶枫询问的看了眼我，我干巴巴的眨了眨眼点头，承认了邵琦的话。 这是事实，小的时候跟着老爸在民警队混日子，没少看到叔叔伯伯收红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再说，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之前楚城的案子不就是个例子嘛，这年头没钱没势苦逼的都是老百姓。 “所以，姜家就息事宁人了？”叶枫又问。 邵琦唏嘘，“不息事宁人又能怎么着？我调查了姜家的左邻右舍，他们说，姜欣然死了之后，姜家就搬家了。虽然老二很想替她姐讨回个公道，但江家父母不想失去另一个女儿，说沈某也不同意，为了这个一家人也没少吵架，不过搬走之后就不清楚了。” “姜欣然的妹妹叫什么？她妹妹多大？”我没忍住插了句。 邵琦很稀奇的“咦”了声，“好啊，竟然用这种方式给我撒狗粮？太过分了。” 叶枫纠正的咳了声，“你能不一惊一乍的吗？回答问题就行了，挺大的老爷们也这样八卦！” “切。”邵琦很不屑的哼了声，又翻了两页，“哦，叫姜欣雨，姐妹两个是双胞胎……” “滴”的一声，叶枫直接无情的挂了电话。 按了按太阳穴，接过我整理出来的消息，然后把完整的资料重新编辑地给我看。 这次重新看一遍，我终于明白叶枫的意思了，他把邵琦支走，就是让他那不起眼的身份去查姜欣然的事，这样一来，即便苏家在资料里做手脚，我们也能知道，哪里是真哪里隐藏了秘密。 如今看来，姜欣然的死适合苏家脱不了干系了，所以，“闹鬼”的是才会出现在苏嫣然的病房里。 叶枫打电话给周平，让他调查姜欣雨的资料。不过很快就得到了回复，周平说，姜欣雨两年前就失踪了，家人也不知道去了哪是死是活。 失踪！“叶局怀疑，是姜欣雨装的鬼吗？” 叶枫点头，“只怕，这个姜欣雨已经潜伏在这两家的其一了，只是不知道用神马手段让自己隐藏起来，让不会让人注意到她。” “她要报仇，只怕还会出手，只要盯着苏嫣然和傅子羽不就可以了吗？”我提议道。 叶枫摇头，“这是个办法，但没有多大的效果。经历了昨晚闹鬼一事，林逸他们一定会排出专门的人保护苏嫣然和傅子羽，这样一来，幕后之人就没有了动手的机会，回稍稍收敛另找机会施行报复计划。我们的时间有限，没有那个时间和他玩做迷藏，只能引蛇出洞，让他自己现原形了。” “那要怎么做？” 叶枫看了眼手机现实的时间，“这个还需要林逸他们的配合，就我们两个人做到很难。” 我明白的点了头，立即打电话把林逸约出来。 林逸风尘仆仆的出现在我们面前时，一夜未见一脸的沧桑，“这么急着把我叫来，是有什么发现？” 我向他伸手讨要情报，公平交换。 林逸无奈叹气，从文件包里取出我们需要的文件递过来，又从我手中快速地夺走他需要的内容。 边看边对我和叶枫说：“我今天分别去见了陈闯和杨昊，杨昊说他是接到了一封神秘邀请函，给了他一笔不小酬劳，让他在大厅的帷幕后面秘密布置的那一切。” “鲜花供货商陈闯那边怎么说？”叶枫又追问。 “陈闯说，虽然粉色玫瑰先发的货，不过白菊的发货速度更快，订货商要求提前玫瑰一天到达对应的酒店。这倒是和杨昊不知帷幕后面的时间一致。”林逸很渴，倒了杯水一口气干了，林逸认真翻看了我们给他的调查资料，眉头紧锁：“你们怀疑是姜欣雨在报复？” 我点头坏笑，“锦城调查的人告诉我们，姜欣雨两年前失踪了，所以，这事需要你们全权配合，引蛇出洞。” 48 隐藏的深情 林逸听出了好奇心，“引蛇出洞？愿闻其详！” 叶枫并没有着急说这个，只是淡淡的扬起嘴角，“这个不及，我们需要查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姜欣雨又藏身在何处才行。” 林逸赞同的点头，“从调查的线索来看，姜欣雨肯定就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能清楚的掌握婚礼的进程，这么说她是对婚礼了如指掌的人，难道是婚礼策划那边的？” 叶枫摇头，“不会，我听说，这场婚礼当时选择了三家婚庆策划公司，最后才决定了现在这一家，也就是说是临时决定的。从之前的安排来看，姜欣雨的行事周密，布局已经很久了，她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她应该在傅家或者苏家又一席之地的人，又或者很值得这两家的人信任的人。” “可婚礼的一切策划都是傅家安排布置的，如果她不是婚礼策划那边的，应该也不是苏家的人，因为苏家只是提供建议而已。这么说，那就只有傅家内部的人，而这个人是傅子羽信任的。”林逸看了眼我们，欲言又止的笑了笑：“那，这事就劳烦你们继续查呗？” “没门，你们延城警方的案子为什么推给我和叶局？你还要脸不？”我很直接的拒绝了。 “诶，你别忘了，你们叶局可是答应了苏家的，你们假期结束就回去了，可你这一拒绝，叶局的信用可就被你败光了，你确定不帮忙？”林逸这家伙也不知道从谁那听来的，竟然用这个事做要挟。 “林逸，你，你不要脸！” “要，不过我是二皮脸。”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羞愧。“叶局觉得呢？” “嗯，可以。”叶枫竟然就这么答应了！ 合着我刚才说的只是在衬托我自己的自私而已。 林逸见叶枫痛快的答应了，作为答谢，竟然大方地给我们买单，还给了我们傅子羽的个人联系方式，“其实，来之前我已经和相关部门打过招呼了，两位要查什么，大可以打着我的名义去查。那个幕后之人的账号我会尽快查出来，希望在我查出来之前，你们那边已经有了好消息，有事联系！” 他走的潇洒，弄得我一肚子火气无处撒，咬着后槽牙骂道：“不要脸的一推二六五，做甩手掌柜！” 哪知道叶枫反倒轻松地笑道：“这样也好。” 我算是看清了，这叶枫和林逸就是一路货！ “走吧，既然答应了总要有始有终，我们去会会那位傅先生，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在看到姜欣然的遗像时，傅先生的严重有过怨念，只怕这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误会。”叶枫端详着姜欣然的照片，若有所思。 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叶枫的话，回忆着昨天发生的那一幕幕，好像是有点反常。 我记得，傅子羽这个小色狼初看到姜欣然的遗像时，他是对着遗像发呆的看了很久，甚至连新娘子昏倒他都没有去理会。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给他看了姜欣然的照片，他却一反常态，说的话也是薄情，听着叫人心寒。 察觉到有人盯着我，诧异的抬头对上了叶枫的目光，叶枫无奈的叹了声：“你过于冲动了，林西，很多事不能理智面对，你会错过很多。今天的你完全败给了最初的那个你。” 被批评的无言以对，只能静下心认真反省。 很快，计程车停在了高级小区的门外，没想到傅子羽竟然已经等候多时了。 “你们真慢。”他的脸色不太好，但精神头不错。 “没办法，命不好，不会投胎，可不想你傅少爷，喊着金汤匙出生的，出门有座驾。”想到他祸害良家妇女，我就来气，故意怼他，又介绍了叶枫的身份。 “叶局，实在不好意思，上次看走了眼，怠慢了。”礼貌地伸手过来，做生意的人都很滑头，别看傅子羽年纪不大，却是个商场的老油条。 叶枫和他握手，不介意的笑了。 进了公寓，傅子羽似乎找有准备，已经备好了茶点招待我们。 “叶局亲自登门，是苏家人的受益？”傅子羽居然开门见山，先来一句。 “也是，也不是。”叶枫把苏家给的文件递放在了茶几上，“答应苏家只是为了朋友还个人情。傅总虽然对外称病，可眼下看来并不是这样，您是在逃避责任？听说苏小姐可是被吓得不轻，昨晚还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傅总这么宠爱娇妻，难道不担心苏小姐的情况吗？” “看过了，也安慰了，只是，公司的事情多不能总陪她。”傅子羽轻蔑的瞥了眼档案上的名字，默然的移开视线。把渣男的做派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我们的面前，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连说的话都是那么无情凉薄。 我紧咬着后槽牙，捏着手里的笔，一忍再忍。察觉到叶枫的目光扫过来，立即压下火气喝茶。 口是心非的男人，我怎么认识这么个人渣啊！ “可以理解傅总的用心，毕竟心爱的人被自己老婆的家人害死，换成我，我也会想个法子解解气才是。”叶枫不经意的提了句，漫不经心的喝茶，视线却盯着傅子羽不曾移开。 我愣怔的望向他，又瞥了眼同样愣在傅子羽，很吃惊，看来叶枫一语命中了。 随即傅子羽默认的点了支烟，青烟飘荡，房间异常的寂静。 叶枫也没再问，似乎在等着傅子羽的回答。 傅子羽有些装不下去了，自嘲的冷笑，直起身子点了根烟，只抽了一口任由香烟着着，一点点的燃尽：“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报复苏家？在外人看来，我可是让苏嫣然风光无限宠爱有加。” “有句老话我记得是这样说的，抬得越高摔得越狠，我想傅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吧！所以，你才故意准备了那个惊喜，故意装无辜，故意让婚礼半路终结？”叶枫那双黑眸看穿了一切，已经把傅子羽的每个微妙的变化都吃的死死的，让他无从辩解。 傅子羽眉头微蹙，钦佩的笑了起来，略带讽刺的看了眼我说道：“没想到，我骗过了两个从小最好的朋友，却没有骗过你这个外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叶枫的回答很简单，也很明了。 我如醍醐灌顶，这就是叶枫在车上说的意思！我太局限自己的感情里，根本看不清，所以忽略了很多的小细节。而这种小细节往往是最关键的。 若是这样，那傅子羽报复苏家的理由也就说得通了，他的那种反应也就能理解了。 “你知道姜欣然是苏家人逼死的？”我激动地站起身质问他。 傅子羽丢了烟蒂，狠狠地踩灭，“自然之道，他们能查难道我为什么不能？他们以为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却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句纸包不住火的话。只是，欣然已经死了，我根本做不了。那时候我才刚刚接了老爸的位置，我还需要苏家人的扶持和合作，我要等我要忍。” 我第一次看到傅子羽这样心机的一面，仇恨包围了他，那个爱笑玩世不恭的男孩已经死了。或许是随着姜欣然一起去了。 “所以，你早就知道那所谓的‘惊喜’是什么对不对？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恶作剧，也包括另外找设计师布置帷幕后面，还有秘密订购白菊祭奠？”无论是玩世不恭的他，还是卸下伪装的他我都觉得好陌生，仿佛从来不认识这个人。 我的问题让傅子羽拧起了眉头，很不解的望着我苦笑，“林西，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什么另外的设计师和白菊？” “你没定白菊？负责帷幕惊喜的设计师不是你找来的？”我又追问。 傅子羽摇头，不过，人也因此变得理智了，“原来你们怀疑我是策划了一切，所以才来确认的？” “是，你的反映让你有了破绽，所以我才有所怀疑。”叶枫回答得很坦白，轻咳声又说除了自己的困惑，“但，从刚才傅总的反映来看，你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傅总虽然知晓帷幕后面的秘密，却没有打算挑明，而是打算将计就计。只是身在局中，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被利用了。” 傅子羽沉默了，不再伪装自己的情绪，起身伸手怜惜的抚摸着档案袋上姜欣然的名字，有点了根烟和我们坦言。 两年前，他被姜欣然甩了，这让他很不爽想问个明白。但家族的生意出了问题，他父亲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他只能暂时放下个人感情，接手家里的生意。当他要再次问个明白是，得到的消息是姜欣然已经死了，是被人逼着跳楼自杀的！那时候他明白了一切，也查处是苏家人干的好事，这才决定在婚礼上报复。 还真是他！ 却听叶枫问：“这种事傅总应该会有个协助的人才对，这个让傅总深信不疑的人是谁？” “你们是怀疑，协助我筹办婚礼的人在这背后捣鬼？”傅子羽疑惑的拧起眉头望着我们，否定的摇头，“不可能，不会是她！” “是谁你到是说啊？”我急着追问。 “雨，雨薇。一直都是她在协助我筹办婚礼的。” 49 包庇的谎言 我跟在叶枫身后，望着前方慢步而行的背影。 他为什么否认？不是要引蛇出洞吗？现成的饵为什么不用，只要我开口让傅子羽帮忙，他是不会拒绝的，可是，偏偏叶枫放弃了这个机会，还用话打消了傅子羽的疑惑。 百思不解的抓着脑袋，却没注意前面的人什么时候停下的，一头撞了上去。 不好意思的望着他，赔笑道歉。 叶枫面色平静，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我……” “你陪我差了一天，也累了，明天就要回锦城，今天不如早点回家陪陪家人。”叶枫拍拍我的肩膀，转身要走。 “叶局，那你呢？”我追上去问了句。 “我想静一静，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总觉得这其中被我忽略了什么。”说着，神色略显落寞的走了。 忽略了什么？ 事情从发生开始，我们就揪着一条线调查，甚至揪出了姜欣然的死因，进而让傅子羽露出了难得一见到的面。 交谈中又发现，这幕后操控的一切很有可能就是蒋雨薇，没有漏洞啊！ 林逸没有回家，老妈和老爸在厨房研究今晚吃什么，用不着我帮忙，我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看电视。 现在的都市电视剧没什么创意，套路太深。 老妈悠闲地从厨房出来，看来今天掌勺的是老爸。 她坐在我旁边，见我拿着遥控漫无目的的翻看着贫道，强势的夺走遥控，“看电视就看电视，你来回换什么？就看这个了，我正在追，蛮好看的。” 老妈把频道停在了一部都市剧上，刚好狗血的一幕发生了，两人亲的腻歪，狠狠地吃了把狗粮。 我看着和男主亲吻的女主，又看了眼看他们回忆的部分，诧异的问老妈，“女主怎么换了个演员演的？和回忆里的是另一个人。” “哦，女主原来是为了报复男主太渣，所以整容来着，只是没想到这其中有误会，这不，男主还是认出了女主，两个人又再续前缘了呗。”我妈看的津津有味，还耐心的给我讲剧情。 我半懂不懂的点头，却走神的想着蒋雨薇这个人。 如果，她真是幕后策划的人，那么她一定和姜欣然姐妹有关联，那她是自己主动接近傅子羽，还是受了致使才这么做的呢？ 电视里男主亲吻女主之后，深情的望着女主，说他都知道，他知道女主是故意接近她，他只是想弥补自己的错，所以才一次次的纵容女主伤害他，而揭穿，却是不像女主为了他毁了自己。 报复！知道真相！ 对了，傅子羽既然要报复，自然把一切的事情都搞清楚了。他说他是在姜欣然死后才知晓姜欣然死了，那么又是谁告诉他，姜欣然去世的消息呢？ 应该是想给姐姐报仇的姜欣雨告诉他的，所以，姜欣雨和傅子羽是认识的！傅子羽故意包庇姜欣雨，这才给了姜欣雨复仇的机会。 姜欣雨，蒋雨薇！ 我如同打了鸡血，站起身钻进了房间，打开笔记本联系袁超，把蒋雨薇的照片发给他，让他差清楚蒋雨薇的资料。 却不想袁超很快就给我答复，并发了份文件传过来，“巧了，刚才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叶枫也让我帮他查了蒋雨薇这个人，这里面是蒋雨薇这两年的全部资料，包括两年前曾在美容院作为整容的案例也在其中。” “两年？那之前那二十几年的过去呢？” “没有，完全没有她从前的资料，档案是空白的。整容机构和患者签订了保密协议，说不能提供患者原来的样貌资料，我们也不好勉强。不过有一点确定，她现在的这个身份是假的，目前我们也没有查清楚她从前的身份。” “林逸知道吗？”这种事叶枫若是委托他查了，那么林逸应该也早知道了吧。 “哦，林队开会去了，还不知道这个事。”QQ又弹出来袁超的消息。 还真去开会了！我和袁超道了声谢，就开始翻看袁超传过来的资料，蒋雨薇是两年前进的富士集团，和姜欣然死亡时间相隔半年之久。 资料上说蒋雨薇是会计毕业，进公司就很受傅子羽的看中，破格提拔做了助理。 从这些来看，傅子羽是故意提拔蒋雨薇的，对于一个新人这样看重，这不太符合职要求，除非，傅子羽对蒋雨薇知根知底，故意安排，又或者，是蒋雨薇利用某些事情要挟傅子羽。 不过，后者貌似不太像，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这就是叶枫说的忽略？ 如果，蒋雨薇是整了容得姜欣雨，那傅子羽包庇不是没可能，就是不清楚，傅子羽和我们说的又有几句真？ 倘若，他故意和我们绕圈子，迷惑我和叶枫，而真正的意图，是和姜欣雨一起报复苏家，那苏嫣然岂不是危险了？ 虽然，苏家人很可恶，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傅子羽做傻事！ 我拿起外套被老妈堵在了门口：“干嘛去？” “我想起有点事，我去找叶枫。” “我想了想，为了你的将来着想，还是不赞成你和那个小伙子交往，警察这一行太危险，明个给你姐打个电话，让她把你调到她的科室，我也放心些。”我妈拦住我，很慎重的看着我。 我无奈的叹了声，不明白她怎么又变卦了？早上的态度还截然不同的，又是谁给灌迷魂汤了？ “妈，你又听谁胡诌了，我这还没转正呢，你就想到那么多了。我找叶枫是为了案子的是，是为了帮林逸，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妈很不高兴的瞪着我，“我还不是担心你，当初我就是脑子进水了，才答应你去刑侦科实习。刚刚听你爸同事老刘说他儿子出事了，也是你们搞刑侦的，我就莫名难受。” 天下父母心，我能理解却不能遵从，“妈，你放心，为了你我也不会冲动做傻事。我在锦城只是学习，能不能顺利转正还是个未知数，你别忘了，我还没有考上公务员呢。” 我妈听了眼睛一亮，紧绷的情绪瞬间放松了不少，“对啊，我怎么忘了这茬，嗯，等实习结束，我再让你姐想办法把你弄去档案科做文职，嗯嗯，我这就给小莉打电话说这事。” 说风就是雨，服了。 趁着她转身去屋里拿电话得功夫，我溜了。 不管回去会面对什么，眼前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傅子羽那个王八蛋说谎没有。 我打电话联系傅子羽，却没有人接听，又把电话打去了他公司，接电话的却是个男的，他说傅子羽没去公司。我又询问他蒋雨薇在不在，他说蒋雨薇被傅子羽叫走了。 王八蛋，果然没说真话。 两个人一起行动，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医院的那位，毕竟她好下手，而傅子羽出手，没有人想到他会害她。 想到这拦了辆出租车前往医院，火急火燎的跑进医院来到病房外，大口大口的喘气。突然一只手拽住了我，把握拽去了隔壁的空病房。 我吓了一跳，惊诧得看着拽我的人，突然松了口气，他竟然已经赶过来了，有他在这事还有回转的余地。 “叶局！” 叶枫摇头，皱着眉头问我：“你怎么来了？” 我把从袁超那里看到的，还有自己的推测说给他听，不时地注意外面，“我刚才打电话确认过了，他们两个不都在，肯定是有所行动了。” “理智回来的你还是这样聪明，竟能从我的一点提示里查出这么多内容。”叶枫看着我欣慰的笑了笑，又眉头微蹙得看向门外，“我还担心另一件事，但不管怎样，这医院确实他们必定会来的。” 另一件事？是什么？ 叶枫拿着望远镜看着楼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他们来了！” 他把望远镜地给我看，我顺着他刚才看的方向盯着下面，两辆车子一前一后，蒋雨薇抱着花束脚步匆匆的进了医院。后面的车主紧随其后下了车，紧锁着眉头跟了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不是一条心？ 不一会我听了走廊传来脚步声，想出去阻止，却被叶枫拦住了。 他取出手机给我看，不知何时叶枫竟在苏嫣然得病房装了摄像头，能够清楚的看到隔壁发生的一切。 蒋雨薇抱着花束大方地走进去，还找了个借口支开特护。 看着已经陷入昏迷得苏嫣然笑的忽然冷笑起来，“没想到，你这么不堪一击，一张遗像就把你吓得精神失常了，真是没用！” 谨慎的看了眼门口，走过去反锁上了病房门，然后一步步地靠近病床，从上衣口袋里取出注射液，把注射器里的液体扎入了药物中。 “叶局，我们这样和帮凶没有区别，赶快进去救人还来得及。”我眼睁睁的看着药水一滴滴的流入苏嫣然得血管里，攥着拳头不明白叶枫为什么阻止我。 “我从不打没把握的仗，相信我，苏嫣然不会死。”叶枫给了我很肯定的回答，死死的攥着我的手腕，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只听走廊上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随即听到外面传来用力地撞击声，然后一声大喊：“小雨，别做傻事，不值得……” 50 布局 可，当他看到蒋雨薇手里的注射器后，脸色骇然，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就那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手中的注射器，慢慢地攥着拳头，脸上满是悔恨。 蒋雨薇脊背僵直，万念俱灰的转过头来望着颓然的傅子羽冷笑了出来，“原来傅总早就知道我是谁？” 傅子羽愧疚的不敢直视她，“是，我知道，从你进入公司我就知道你是欣然的妹妹。即便你把自己的样子做了改变，但欣然的样子已经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你，我自然也能认得出来，毕竟你们是双胞胎姐妹啊！” 蒋雨薇把手里的注射器丢随意的在了地上，“虚伪，你玩女人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我姐吧！现在阻止我，不过是怕我害死了苏嫣然托你下水吧！可惜，你来晚了，苏嫣然死定了。” 傅子羽站在那并没有替自己辩解什么，再听玩蒋雨薇的话后突然猛然抬头，“不，你走，这个责任我来承担。” 蒋雨薇愣怔的站在原地，忽然噗嗤的笑了出来，“你疯了吗？你竟然要给我顶罪。” “我来阻止你，就是不想你犯下大错。可最终还是晚了一步。小雨，警方已经怀疑你了，我已经给你办好了出国的机票，到了国外你就安全了。你现在就走，我已经让人把护照一应的资料送去你家，趁着警方还没查到什么走还来记得！”傅子羽着急的前进了一步。 “你会这么好心帮我？”蒋雨薇震撼过后是质疑。 傅子羽气恼的叹了声，“你到底想我如何，你才肯相信我是真的想帮你？” “除非，你死！”蒋雨薇冷然勾起嘴角，冷漠的凝视着他。 “好，你想让我畏罪自杀，我答应你！”傅子羽很震惊，但还是毫不犹豫的开口答应了。看了眼病床上双眼紧闭的苏嫣然，缓步走向窗前。 蠢货！看着那么精明的人，没想到在感情方面竟然这样无可救药！ 你就算担下一切的责任，姜欣然就能复活吗？姜欣雨也不会因此有半分的感激，猪！ 我看不下去了，恳求的用另一只手抓着叶枫的胳膊，“叶局，再不救就来不及了，就算傅子羽当年如何对不起姜欣然，可这个罪不该傅子羽一个人来背。” 叶枫一点也不着急，还是死死地拽着我不放。 我不明白他的自信来自哪里，那都快被逼的跳楼了他居然还这么淡定！偏巧，这时林逸的声音想起，他竟然躲在冰床底下看戏！ 气愤的等着傅子羽骂道：“把我们警方耍的团团转，我还想夸夸你，没想到，到最后你竟然这么蠢，你是脑子被门夹了吗？” 叶枫在林逸现身后，终于松开了我的手，“去吧，已经没事了。” 我不知道他们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却还是冲出去看个究竟。 而此时，原本昏迷不醒的苏嫣然也醒过来，神色绝望的望着不远处的傅子羽，潸然泪下。 我愣在门口，侧头看向叶枫求解，叶枫但笑不语。 林逸看了眼门口的我们，不，确切的是看叶枫，竖起了大拇指，钦佩的笑了。捡起脚下的注射器，收进了密封袋里作为证据装进了上衣口袋。 瞥了眼远处愣怔站在原地的傅子羽，而后漫步走向震惊的蒋雨薇笑道：“蒋小姐是不是奇怪，为什么药物注射进去了，苏小姐竟然安然无恙？” 蒋雨薇不甘的指着苏嫣然质问林逸：“不可能，我明明把药注射进去了，她不能有机会活着！” 林逸像被提了醒，来到病床边，摘下苏嫣然受伤的仿真人皮橡胶手套，那一刻她的手上已经湿哒哒，原来输液的药水都在那个胶皮手套里。 “呵呵，原来你们早就等在这里瓮中捉鳖了！”蒋雨薇见自己布的局满盘皆输，自嘲的笑了笑，看了眼在场的其他人，出其不意的取出一把小刀要抹脖子。 “嘭”的一声枪响，“咣当”小刀落地，蒋雨薇摔倒在地，痛苦的拖着受伤的手腕，怒视林逸。“你坏了我的好事，凭什么不让我死！” 蒋雨薇那张精致的脸庞变了模样，看起来狰狞邪恶，再也没有半点精明干练的影子。 “在你把药物注入药袋里的时候，你就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现在的你没权利选择生死，蒋小姐！哦，错了，我该叫你姜小姐才对！”林逸不理会她手上有伤，无情的踢开她脚下的小刀，扣上了手铐，不以为然的冷笑，从口袋里取出麦说道：“大超，带人下去治疗一下，收队了。” 很快袁超带着了个队友进来，把受伤心如死灰的蒋雨薇带了出去，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还心虚的对我笑了笑。 这个笑让我瞬间明白了，这个局早就布好了，所以林逸才会挂在床底下看戏，叶枫才能那样泰然自若！ 难怪林逸那小子那样看叶枫，看来这是叶枫出的道，不然林逸不会那般心服口服。 送走了蒋雨薇，林逸走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傅子羽，失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好自为之，没有语言交流默然离开。 或许，苏家和傅家之间的这段联姻也就此结束了吧！ 过去发生的造就了今天的悲剧，如果不是苏嫣然的错，也是苏家人一手毁了这一切。 注定了所有的悲剧！ 走进电梯，林逸一改最初对叶枫的意见，真心的笑着道谢，“这次多亏了叶局提点，我们才能尽快的抓到蒋雨薇，没让他们一错再错。” “我不过是提了小建议而已，查案子方面也没有帮多少忙，而且这都是林队精心安排，才让事情得以顺利解决。”叶枫少有的谦虚。“不过，关于苏家……” “叶局放心，既然查到了，就不能放过涉案的相关人等，怎么也要给冤死的无辜之人一个交代才是。”林逸听懂了叶枫的意思，态度很认真。 我用怨念的目光看着他们，竟然忘了收敛让林逸带了个正着，“林西，你眼睛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还不是跑来瞎担心一场，合着你们早有安排，就我傻兮兮的瞎操心。骗子，还说开会。”我懒得理他，到一楼电梯门开了，我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却被林逸拦住了，一脸的卖乖像，“你别白我啊？你也知道，有些事还是需要暗中调查免得打草惊蛇的。正好之前听你们说引蛇出洞的这个点子，这不回来就联系了叶局安排布局，根本没时间通知你啊。” 我再次给了他一个白眼，“信你我是傻子，你要是才回来，袁超会有时间搭理我，给我发资料？” “袁超，怎么把他这个漏洞忘了！”他自言自语，狠狠地拍了脑门一下，立即赔笑讨好，“这不是很多事需要验证嘛，还不能确定谁利用了谁，我还没把我总不能拖你下水不是？” “哦，原来林队是觉得我是个累赘，怕我坏事是吧？”我给了他一个十分敷衍的笑，冷脸甩了句：“走了，绝交。” 气死我了！哦，用得着我的时候，就百般讨好的求人，有眉目了有嫌弃我会拖累，卸磨杀驴？ 太欺负人了！ 叶枫跟上了我的脚步，也不说话陪着我走了很远。 我气不过的停住脚步，不服气的歪头看他，“叶局也是觉得，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叶枫没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这表情很明显是承认了？ 我撇嘴的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用从没有过的胆识和他赌气说话，“叶局还是早点回酒店吧，这城市我比锦城要熟悉的多，不会迷路的。你不是明天早班车吗？别再被我拖后腿耽搁了。” 叶枫依旧给不紧不慢的跟着，眼看到站点了，他才开口：“我不是嫌弃你，林逸也没有。对于我来说，你是我的下属，我有义务保证你的安全，这是我的责任。而对于林逸来说，你是他姐，即便平时你们打闹，但这种危险的时候，林逸自然要先以你的安全为先。” 听到他的解释，我的心莫名的空了一下，下属，有义务保证我的安全，他的责任。 原来，我真的是我多心了，我只是他的一个责任。虽然心里早就告诫自己不要抱有什么遐想，可是亲耳听到叶枫的解释，心里还是空落落的，莫名难受。 我压下心里那莫名其妙的情绪，给了他一个没心没肺的笑，“我明白了，叶局还是觉得我不够资格，你放心，被你调教这么久，我会改掉坏毛病，纠正自己认真学习实践的。” 叶枫用那种“你真的明白吗？”的眼神凝视着我，苦笑着摇头。看了眼远处开过来的公交车，拍拍我的肩膀，“回去好好睡一觉，后天报到后，到我办公室去一趟。” “干嘛？”回去就到办公室训话？难道让我去做总结？ 他笑得无比温和。“你既然决定了要在刑侦这条路走下去，需要过的第一关自然是公务员的考试，我帮你报了名，后天去我办公室拿相关材料。” 51 巧遇 本来就情绪不佳，听说回去之后又要参加公务员考试，我就更闹心了。 别人准备一年的时间都不一定能考上公务员，我只有半年的时间，而且还是白天实习，晚上学习，难道我的青春要葬送给公务员考试？ 不过，换个思路想，叶枫最近好像不怎么讨厌我了，貌似从他把我弄回来开始，就一直指点我学习。 难道，这是说明了我度过危险期，觉得我还值得他培养？ 我呵呵的傻笑出来，真不容易啊，终于熬过来了。 “嘿，笑什么呢？”突然的一声，打断了我的思绪，侧头看向坐在我旁边的人，瞬间黑脸往一旁挪了挪，他怎么回来了？“关你什么事？” “还生气那？”林逸的脸色不是很好，笑的也没有平时有精神。 “没空，我去收拾东西，遥控归你。”我把电视遥控丢给他，转身回了房间。 不想林逸竟然跟着来了，“别生气了，你看，这次成功破案有一半你和叶枫的功劳，我本来是想请你和叶枫吃饭的，却不想叶枫回锦城了，他走了好吃的都是你的，走吃大排档去。” “走了？不可能，他是明天早上的车票。”我收拾衣服，惊讶的抬头。 林逸耸了耸肩，“不知道，反正联系的时候，他只说临时有事先回去了。” 难道，又出了什么棘手的案子了？ “喂，吃不吃？你要不吃，我就拿去充值游戏了。”林逸虽然是警察没错，但抛去警察的身份外，他还是个网瘾少年。 “吃！”为了拯救他，我决定吃穷了他。 那天晚上林逸给我讲了蒋雨薇案子的进展，苏家听说抓到的人是姜欣然的妹妹，有心示好撤案，但蒋雨薇为了讨回个公道，并没有同意，甚至还提供给警方更多当年姜欣然被害的资料，决心死磕。 这案子里面傅子羽一直处于被动状态，傅家为了自己的名声，把一切的责任都推给了苏家和蒋雨薇。听说，今天下午，傅子羽就辞去了傅家的总经理职务，远赴美国留学了。 我问林逸要怎么处置那个害死姜欣然的凶手，林逸笑的很无奈，眼底是满满的失望。他说上面的人会接手继续查，没他什么事了。 我终于知道林逸为什么今天就回来了，还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原来是满腔的工作热情遭到了打击。 看来，是苏家使了银子，是要找人顶罪名脱身了！ 我心里什么都明白却不能说，千言万语都在酒里，陪他喝个痛快。 喝大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头疼欲裂，要不是今天要坐火车回锦城，我一定要在被窝里窝一天。 当然，在车站，老妈还是不放心的千叮万嘱，我求助的看了眼我爸，还是他老人家理解我，立即岔开话题提到了老姐。 老妈听到老姐的名字，又和我絮叨她，让我转告老姐有时间回家相亲，我心里暗爽，回去也让老姐头疼一下。 因为是周日的关系，林逸有没有案子忙，也跟着来送行了，临行前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诶？不用和我说再见，因为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到时你可要多关照我啊！” “什么鬼？”我听得莫名其妙，盯着他那诡异的笑容，虽然没明白什么意思，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时机未到啊，等到了你就懂了。”他故意弄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气我。 我猜不透，像躲瘟神一样，避之不及的跑进了候车大厅。 盐城和锦城之间只隔了两个城市，所以路程并不远，只需要一个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我闲着没事，翻看从林逸那里弄来的公务员报考的旧书，看了两页就哈欠连连甚至困得连书都没拿住掉了。 捡起来时，刚好建城站到了，到站的乘客陆续下车，又有新的乘客陆续上来。 我对面原来是空位，这会坐了个戴鸭舌帽和墨镜的年轻人，他好像很紧张，时刻注意周围，有点做贼心虚的样子。 我看他年纪不大，穿着有品位，不像是通缉犯，也不像坏人，不明白他这是搞哪出？ 反正不关我的事，打了个哈欠继续死记硬背，可越看越困，再加上昨晚的酒劲，一时迷糊撞在了车窗上，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噗嗤”对面的年轻人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虽然看不清他的全脸，但他笑起来很好看，我见过几个好看的，叶枫，常青，王泽，林逸也算一个吧，他们都各有特点，但这个人笑起来很青春阳光，还有点青涩，总之那是属于他的笑。 “你笑什么？”我不满的质问他。 他指了指我手里的书，“你书拿反了。” 我低头看了眼，脸红的调过来合上放到一旁。开始研究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如果我是你，我干脆就大方的做自己，你这样反倒显眼。” “我怕被认出来。”他推了推墨镜，侧头看了眼来会的过道。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难道还是大明星不成？”我不以为然的撇嘴。 他见我态度不屑，怪异的打量我，摘下墨镜漏出那张白皙干净的脸庞，五官清秀轮廓分明，试探的问：“你，不认识我？” 难道真是那个大明星？“我应该认识你吗？” “看你年纪比我小，你难道都看关注电视的八卦新闻？”我的反应让他很尴尬，又试探问。 “大哥，不是每个人都很闲的，我一个实习生除了上班还要学习，哪有时间关注电视上的八卦新闻啊？你是不是以为，但凡我这个年纪的女生都该是脑残粉？”破案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了，哪有功夫看电视啊！不过，他这么一提，我倒是觉得他有点眼熟，是谁确实叫不出个所以然了。 可也真是自恋的无可救药了，我管你是谁呢？ 不爽的掏出手机，翻看朋友圈，却在朋友圈跳出来的一条新闻吸引住了。 大明星穆安失踪了两天，经纪人甚至求助了警方！ 再看新闻上发布的照片，不就是我眼前的这个男人嘛？ 我呵呵了，要不要这样巧，被我撞上啊？ 这要是换成追星族，只怕会乐昏过去吧！ “这回你知道我是谁了吧！”穆安笑的很干很忐忑。 “恩，我艳福不浅，居然能在火车上撞到大明星。”我苦笑着调侃道。 我的话瞬间让穆安放松了不少，释然的笑了，漏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谢谢你能公平对待我，把我当成普通人。” “公平对待？”这什么意思？ “自从我进入娱乐圈发展，人气随着炒作一点点的提升之后，我就没有机会正常出行过。但凡看到我喜欢我的人都会把我围的水泄不通。我能交谈的人除了朋友，也就只有经纪人和家人了。这是这三年来我第一次一普通人的身份坐车，交谈。”他居然和我这个陌生人诉苦。 我也听着稀奇，原来只觉得明星的钱好争，走个秀做个综艺来几个商演，拍几部剧钱就到手了。原来除去明星光环之后，这样无聊，看来风光总是要付出代价啊！ 明星艺人真不是普通人能当得了的，首先，心理素质就要先杠杠的才行，不然面对那些八卦记者写的新闻，估计都要每天吐血一次，英年早逝了。 瞧着他怪可怜的，我也没在调侃，“那你要从哪下车？又要去哪？回帝都吗？” “不是，我废了好大的力气从经纪人眼皮底下溜出来，其实是要去见我的一个朋友的。只是，昨天听说他出事了，我得去看她最后一面。”穆安说到这眼圈红了，难过的攥着拳头满满的悔意。“我要去锦城，我要查清楚她的死因！” 瞧他这样在乎那个朋友，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前女友吧！等等他刚才说锦城？“这么巧？” “你也要锦城下车？”他用希望之光凝视着我，向我求助，“那你帮帮我好不好，帮我躲过记者的追捕，若是能躲过去，我欠你一个大人情，只要你开口我能做到的都帮你。” 我为难的抓着脑袋，答应不是，不答应又觉得也不对。 “不是我不帮你，你长得太有特点了，一脸的明星相，我怎么帮你啊？而且咱俩又不认识，你这样信任我不太好吧！”他要真有个好歹，他的那些粉丝知道和我扯上关系，我就死定了，这责任我可担不起。 “你看的书是考公务员的书籍对吧，那应该是在国家部门工作的人，我自然相信。你有化妆品吗？”他倒是聪明，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我从包里翻出化妆袋，倒出了可怜的几样化妆品，“就这点！” 他看中了粉底和眉笔，钻进了卫生间没一会出来站在我面前，皮肤暗了一号，原本的眉毛也粗了一号。这样的他多了份阳刚，少了分秀气。 随即又把之前代的墨镜镜片卸了，重新带好简直就像换了个人，比先前的打扮顺当多了。 我对他竖起大拇指，没想到还有这种神操作。 “恩，这样估计也只有你妈能认出你是他儿子。”我是真心佩服，“那你要去锦城什么地方啊？我看看顺不顺路，可以带你过去。” “胜龙区，我听说，我朋友的案子是一位姓叶的警官负责调查的！” 252 碎尸案 《案香重重》52 碎尸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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