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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专家》 001：无妄之灾 001：无妄之灾周游不喜欢抽烟，但你打开他的衣袋或裤袋，里边肯定有香烟。因为在这个社会，即使你不抽烟也需要一些觉得有点可笑的东西来装点一下门面，或许有时候还可以用来救急。 可是此时的周游却很罕见地在公共场所里抽烟。他背靠着走廊的栏杆，身体的重量都寄托在铁栏杆上，虽然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支已经燃到一半的烟，但他的心神却全在走廊的尽头。 此时，距离招聘会结束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拥挤的人流早就排泄一空，场面剩下的就只有喧哗背后的寥落，以及满地的矿泉水瓶和纸巾。 周游静静地闭上眼睛，听着路边车流那有点音律的噪音，在朦胧的天空即将降下黑暗之时，周游突然发出一声冷冷的笑声，手指轻盈地在烟蒂上弹了一弹，将烟灰送到微风之中，伴随着城市的浮华而去。 当一个人放纵自己，鄙视生活，嘲笑现实，企图用漠视来发泄自己的愤怒和不满，那这个人所剩下的就只有空洞的灵魂，还有寥落的背影。 嗒… 高跟鞋踏在水泥地板上发生的声音节奏感有点乱，如同周游的心神。 周游顺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首先入眼的不是来人的脸，而是一对黑色丝袜包裹着的修长美腿，然后是一条黑色短群紧紧保护着的丰满臀部，再往上一点就是一段由白色衬衫束缚着的美妙腰围，最后就是如黑色丝绸般光亮的披肩秀发。 来人给出的第一印象仅仅是背影而已，但周游不得不否认，这是他在现实中见过的最性感臀部了。 电脑里那些所谓的美臀，绝对没有眼前的来得更富冲击力。如果周游是那种街边混混，或许会吹一下口哨来表达自己的仰慕之情，不过刚刚失望过的周游可没那么好的心思去调戏人家，只能暗中咽下一小口唾沫，祈祷这身体的主人长着一张能与其身材媲美的脸蛋。 很快的，那人就给出了答案。 她似乎与招聘会里某个同事打完招呼后，就再度扬起那仓促的脚步声朝周游这边走来，将她那张相当的脸印入周游的心里：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薄妆化出来的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若不是那双疲惫却显得异常着急的眼睛破坏了这完美的脸蛋，否则单凭这张脸就值得周游打上85分的高分，若是搭配上她无限美好的身材，总分绝对能接近环球小姐级别的90分。 这时，周游这才发觉她的双手了捧着一大箱资料，而右手还抓着一个类似于笔记本电脑的东西。如果周游没估计错误的话，这些资料都是刚刚投递过去的求职者简历。 看到这么大箱资料，周游仿佛看到了无数大学生为了一个岗位而争先恐后的可怕情景了；在同时，周游也为这么个性感的职业女性所担忧，因为资料箱的个头太大，完全遮挡住她的视野，而且还使得她的动作有点笨拙，在这样的阶梯上很不安全。 或许是周游的嘴太过乌鸦，就当她走到楼梯拐口，距离周游仅仅半个身位的时候，周游就听到喀的一声，随后看到这个性感身体向楼梯口倾斜，最可怕的是她的头颅是向下倾斜的。 要知道这里可是二楼啊，这样掉下去，即使不死也会掉去掉半条命。 周游本能地丢掉香烟，整个人飞扑过去，早先空出来的左手率先扶住她的身体。准确的说，周游最先扶住的是她那性感动人的臀部。 嘣！ 两人坐了个结实，但也算安全着陆。 “完美的弹性，绝对的手感！” 这是周游脑海里的唯一评价，也是他清醒后的第一个真实念头。 或许是周游的过渡沉迷，完全忽略了怀中的她。当周游感觉到怀中身体的僵硬，还有越发沉重的呼吸，周游这才知道不妙。 “放手！” 这几乎是用命令般的身体说将出来，声音很是冰冷。 对于姚佳惠来说，她宁愿住院也不愿意自己最满意的地方被一个无耻之徒亵渎。因为她是刚刚离婚，对男性的抗拒性达到前所未有的顶点；而且还有很严重的一点，就是她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女人，在这一方面极其的敏感。 当周游听到这个语气之后就知道糟糕了。 这里虽然不是他的家乡，但也不远，所以他对这里的风俗很是了解。先不说这里相对封建的氛围，就说这里的女子比较贞烈，甚至历史上出过几个有名的烈女，足可预见周游接下来的情况有多么尴尬。 “对不起！” 周游一边道歉一边抽出依依不舍的大手，顺便还朝边上挪了挪。 这二十四年来的无数经验告诉周游，跟一个发怒的女人讲道理是非常愚蠢的行为；而跟一个看起来脾气不怎么样的女人讲道理更是脑袋烧糊的举动。遇到这样的女人，最好的办法是道歉，顺着她。 原本还想咆哮的姚佳惠这才回过神来，知道对方不是存心占便宜的，刚刚要破口而出的喝骂就收了起来。等及再清醒了一些，特别是看到楼梯的高度，姚佳惠的脸色越发感激，觉得眼前这个斯文得有点秀气的小伙子顺眼了许多。 不过当姚佳惠看到周围尴尬地将手收到后边，她很是不堪地想到臀部上余留下来的张力和温度，娇嫩的脸蛋就微微红了起来。 周游见姚佳惠欲言又止以为对方在想办法惩罚自己，想逃跑，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默默地，用无辜、平静的眼神看着姚佳惠。他本想就此离开的，可是他尴尬的发现姚佳惠因为自己移挪了位置，使得自己能与姚佳惠面对面，但也能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姚佳惠因为失神，而忽略了自己的大腿是张开的，裙底的风光完全曝露在周游的眼里。 周游这一次则是大吞一口水，用绝强的毅力缓缓支撑起身体。 微风吹拂。 突然感觉到腿根处有点凉快的姚佳惠骤然清醒过来，用超过一百分贝的声音尖叫起来，双腿本能性地一合。可她根本没想到周游还有一只脚处于她的收缩范围之内。 就是这么一收，姚佳惠的脚钩住了刚刚起身的周游，使得周游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不由自主地朝楼梯倾斜过去。 周游突然觉得身体空虚，世界的角度开始轮转，本能性地胡乱抓，但是他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的，一切的终结都归为“嘭”的一声。 周游的后脑狠狠地撞在姚佳惠之前掉落下来的笔记本上，巨大的撞击力砸得本就有了裂缝的笔记本显示器瞬间爆裂，飞溅的玻璃割得周游满脑袋都是血，甚至还有的刺进了周游的脑袋里。 最可怕的是，还有点余热的笔记本电脑因为鲜血的流淌而发出一点微弱的滋滋声，随后就彻底报废。 可谁都没注意到的是，就在刚才笔记本发出最后悲鸣的时刻，一道诡异的电流顺着鲜血钻进了周游的脑袋里，刺激得昏迷的周游颤抖了一下，但也就是轻轻的一下。 “你……” “你还好吗？” “你别吓我啊，快回答我啊！” “快来人啊！有人掉楼梯了，救命啊……” 002：失明？ 002：失明？ “你这残酷的温柔……” 当“残酷的温柔”的手机玲声响起之时，出于本能，周游伸手摸向自己一直习惯性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可是摸了半天，周游始终摸不着自己那台用了足足三年都没坏过一次的老式手机。 “谁这么缺德啊，这么早就打电话过来，我的手机呢……” 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的周游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想要起身寻找手机时，他这才发觉不妥。 眼前是一片朦胧，如浓雾般的朦胧。 在惊惶、恐惧的联合刺激之下，原本已封闭的记忆开始为周游重新演绎开来，失去意识前的点点滴滴如涌泉般汹涌出，将他的心神都给占据了。 “我似乎撞到了脑袋！” 虽然周游所看到的景象是朦胧的一片，但周游还是能感受到刺眼的阳光照射在身体的温暖感觉。此时，周游终于彻底地清醒过来，也终于了解到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你终于醒了！” 一个周游从未听过的悦耳声音忽然响了起来，转移了周游的心神。顺着这个听起来很温暖的声音看过去，可是入眼的依然是一片朦胧。 周游的心境更加惶恐，背后甚至还出了汗水。 在他的记忆里，这样的景象简直与电视、电影里的失明一模一样。一想到自己将失去光明和颜色，永远生存在一片朦胧之中，周游就有一种咆哮的冲动。 不过周游还是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他想到了最后一个可能，即使这个可能性非常的小，但周游还是要试一下：“你们是不是在我的眼睛里蒙了什么东西？我怎么都看不见你的？” “不会吧！” 声音的主人连忙走到周游的身边，一身温暖的小手在周游的眼睛上粗略地检查了一下，似乎还晃动了几下手试探周游的情况，最后才问道：“我是你的护理护士，你看得见我吗？你看得见我现在比出的手指数字吗？” “看不见，完全是一片白雾！” 周游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几乎要站起来咆哮。 “你等等，岳院长之前说你的身体好得离奇，一点后遗症也没有，应该没事的。我这就去叫岳院长过来，你且安心！” 护士急忙安慰了周游一下，就慌忙跑了出去，期间周游甚至还能听到护士撞到东西的声音，可见其着急程度。 如此情况，周游终于失去了所有的支撑，整个人瘫在床上。 他完全不敢，也不愿意接受这个残酷的事情。求个职被人欺负也就算了，可现在竟然要他负上双眼失明的惨痛代价，这叫他如何接受得了。 那些迷信的人或许会认为这是老天在惩罚他们，可是周游绝不甘心。他平生没做大坏事，甚至还可以算是个好人，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而且家里还有老父老母要奉养，还有诸多未了的心愿，若是就此失明的话，周游或许会疯狂的。 “小游，岳院长来了。” 周游听见了这个熟悉的声音，心境终于又有了点起伏，因为这个声音就是他大学四年的死党王浩，也是周游在边城唯一的朋友。 王浩虚长周游两岁，而两人的关系很是哥们，所以王浩一直称呼周游为小游，而周游也一直称呼他为浩哥。 “浩哥！” 周游的回答有点迷惘，几乎没什么感情波动。 “别紧张！” 王浩安慰了周游一句就沉默了下来。 很快的，周游就听到数个急促的声音小跑了进来，其中一个最是直接，居然第一时间来到周游的身边，马上进行检查并说道：“小活字，别太紧张，让老头子好好看看你的眼睛。之前我们对你做过详细的检查，发觉你根本没任何的隐患，大脑里也没有所谓的淤血，应该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至多就是短暂性失明罢了。” 听到这个沧桑之中带着点阳刚的声音，周游绷紧的神经总算松弛了下来，完全配合岳院长的检查。 一小阵之后，岳院长严肃地说道：“你的脑袋受过强烈的撞击，但之前的手术很是成功，没留下淤血什么的隐患，眼睛更没有丝毫的损伤。你现在的情况很可能是你的大脑还停留在受创时的危机瞬间，大脑一直都处于一种神秘的自我保护状态。只要你调理得好，估计再过一小段时间应该就会好起来的。” 听到这里，连那么神秘的医学术语都说将出来，周游的心境也是开阔了起来，至少不再是那么的黑暗。 岳院长似乎听到助理什么的提醒，随后又说道：“小伙子，等一下我们会跟你再做一次详细的检查，特别是针对你的眼睛，相信我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麻烦诸位医生了！” 王浩知道必须给周游希望，否则情况就太糟糕了。 作为周游的死党，王浩自然对周游的家庭状况很是熟悉，知道他的老父老母都期盼着他学成归去。无论如何，周游都不能失去光明，否则那将会是对周家一个灾难性的打击。 王浩马上对周游说道：“小游，你尽管放心，钱方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浩哥！” 周游心中的感动无以复加。 周游的老家可是省里有名的贫困县，老父老母将积储了半辈子的钱供他上大学，为的只是希望他能有个出息罢了。而在大学的四年里，若不是周游半工半读，做家教、派传单、摆地摊、到饭馆洗碗、到酒吧当服务生等等工作都做过，否则周游还无法坚持到大学毕业呢。 试问这样的家庭环境如何支付得了昂贵的药费呢。要知道之前可是做过一个手术，而且还是关于脑袋的大手术，医药费可不便宜。 周游也知道王浩的家庭虽然是小康家庭，但也不富裕，要支付这笔很可能超过十万天文数字的医疗费用绝对不容易。 对于王浩，周游觉得自己亏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 不想之前那个护士一边帮周游整理床单一边说道：“你们不用担心，周先生的医药费已有人出了，而且对方还没有留下姓名。” “有这样的好事！” 王浩听得站了起来，以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护士。 不过周游却想到了一个人，但他却没说出来。 王浩不是傻瓜，也生出了一点疑心，问：“天底下会有这种助人不留名的超级好人吗？要知道这一次的医疗费用绝对不下于十万之数，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至少需要我这种小白领三、四年的积累。” 护士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纠缠，看到其他的助理医生已经准备妥当，连忙转移起话题来：“医生们都准备好了，还请林先生跟我们一起去检查一下，好让岳院长他们能给林先生一个满意的回答。” 王浩被这么一分心，连忙说道：“小游，我今天请了假，会陪在你身边的。” 周游突然说道：“如果你是女的多好啊！” 王浩气得差点牌周游一巴掌，喊道：“好啊你，我好心陪你，你居然还能想到那么**的事情，真是贪心不足啊！” “不过你能跟我开玩笑，我真的很开心。” 顿了一下，王浩又补充了一句。 周游微微的笑了起来。 003：异能 003：异能在众人悉心的照料下，周游失去光明的双眼以神奇的速度恢复着。当检查过后的第二天，周游已经能感觉到外界的强光，虽然还是朦胧的一片，但比之前的全朦胧可谓是十足的进步；而在第三天，周游居然能感觉到相对微弱的光芒，而且还能稍微分辨出它们的颜色。到现在，周游已能分辨出事物的大概，甚至还能根据声音分辨出来者是谁。 不过恢复速度虽然很令人满意，但周游还是不能长时间观察，因为眼睛的长时间使用会使得周游的脑袋发晕，全身乏力，如同一个几天几夜没吃饭的病人。 当然的，岳院长可是再三提醒周游要注意，千万别让眼睛太过劳累了，而且还要最大幅度的保养眼睛，若是遇到头晕目眩的情况一定要即刻休息，否则还会有暂时性失明的情况出现。 心有余悸的周游可是把话记得一清二楚，此后安心养病，不再想那些无谓的事情，更不让眼睛太过劳累。 如此又过了一个星期。 再也没有出现头晕目眩，全身乏力的情况出现，而岳院长也确定周游的视力恢复正常，没有任何隐患之后终于肯让已经闷坏的周游出院了。 “带着！” 来办理出院手续的除了王浩还能有谁。 周游生怕家里人担心，所以再三提醒王浩千万别告诉家里的老父老母，所以迎接他出院的人也就王浩一人而已，乍看起来甚为冷清。不过周游心里却暖和和的，因为王浩递过来的东西是王浩母亲到庙里求来的顺风符，寓意就是希望周游大灾之后就是大福，顺风顺水。 周游乖巧地将平安符挂上，微微一笑。 “我的手机呢？” 既然要离开，那所有的随身物品也要带走，可周游发觉自己那台伴随了他三年的老手机居然不见了。 王浩很不客气地递过一支全新的手机，说：“你那老手机都被你的鲜血染红，早就该丢掉的。不过我怕你里边还有一些没记录的资料，所以都被我扔到你身后的袋子里了。你的卡我已经放到这台新手机了，连电话薄也复制了进去，别想着跟我拒绝或者还钱这些恶心的问题。对了，这台手机有高清录象功能，而且容量也挺大的，有起事情来可以让你有个预防。” “多谢！” 对于王浩这个兄弟，周游实在没话说。 可是当周游接过手机时，身体如同触电般轻微地颤抖了一下，随后就是一个极其清晰的立体解说图象出现在杀进周游的脑海里：这个立体解说图象所解说的就是周游的新手机，所有内部结构清晰地刻画出来，包括电路板、电子配件、器件质地等等细微之处都鲜明地勾勒个一清二楚。 这感觉无比奇妙。 王浩没周游到的发愣，一边收拾一边说道：“本来将军也想来看你的，但是他现在位高权重，老板怎么说都不肯放人，所以让我跟你说声对不起。至于宿舍其他人则没联系到，毕竟他们改电话号码都没通知我们。” 大学四年，周游的五名舍友可不是其他小说里所描绘的那么融洽。除了如同自家兄弟般的王浩，也就外号将军的江军相处得来而已，其他的三人不是看不起周游这个贫穷的农村小子就是发生过矛盾，所以毕业后彼此就没联系，甚至改电话号码也没相互通知。 被王浩这么一说，周游倒是清醒了过来。 他以为刚才只不过是恢复性的幻觉而已，没有仔细理会，更不会因为王浩的一席话产生一点点郁闷，笑着回道：“现在也不说什么了，我们的性格合不来，与其遭遇相逢的尴尬，还不如不见。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份合适的工作，先稳定下来。” “我倒是给你物色到一份挺适合你的工作。” 王浩被周游这么一说，就把之前早就准备好的惊喜说出来：“原本想给你个惊喜的，不过被那三个所谓的舍友恶心到，就先说出来，我可不想你没有一个好心情离开这个味道怪怪的地方。” 周游一听有好工作介绍，心神马上提了起来。 王浩说：“我们考古专业的，不是跟随导师或者文物局去挖掘、考古，就是在拍卖行或典当行混经验。现在将军在拍卖行混得如鱼得水，而你老哥我在典当行里也即将升职，现在也该轮到你了。之前有个来自香港的大珠宝商想要在我们市开拓业务，想招聘一些能帮迅速上手的评估员和销售员，以你能领奖学金的成绩，多数是能通过的。” 能与考古挂上号的行业凤毛麟角，一百个招聘公司里也未必能见到一个需要考古专业知识的人才，这个也就是周游屡屡碰壁的缘故。 想起半年来的遭遇，周游哪里会去计较工作的难度，听得直点头。 王浩感叹道：“说实在的，小游，你不应该局限在我们这个小城市，你应该到广州或者深圳，那里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俗话说乱世藏黄金，盛世藏古董。这些年来经济的逐渐热火，使得原本属于冷门的考古专业也逐渐升温，毕竟这个行业所需要的人才需要过硬的专业知识，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糊弄过去的。只可惜这轮古董热还热不到我们这个小城市，否则凭借你的专业知识也不可能沦落到如此糟糕的地步。” 周游笑了笑，答道：“父母在，不远行。” 是的，老父老母为周游操劳了一辈子，是周游回报他们的时候了。 王浩摆了摆手，说：“算了，你现在最需要的是稳定，以后再看。你休息一天，我们明天就过去找那个区域经理。” 周游倒是觉得自己已休息得太多了，说：“还是今天去吧，我在这里都快发霉了，先去见识一下他们的公司也好。” “今天？你等等。” 王浩迟疑了一下，就抽起手机打电话。 一小阵之后，王浩就说：“那区域经理现在不在公司，在市中心的文化宫里赌石，我们还要去不？” “赌石？” 周游愣了一下，随后就恍然了。 翡翠在开采出来时有一层风化皮包裹着，无法知道其内的好坏，即使在科学技术发达的今天也没有一种仪器能穿透皮壳，看清原石内部翡翠的优劣，必须经过人工切割后方能知道内里是什么质量的翡翠。而利用这种未知而进行赌博方式的就称赌石，也可称之为赌货。 最近几年翡翠爆涨，而国人又对翡翠青睐有加，使得翡翠成为，继金银、钻石以外最具收藏价值、升值空间、装饰价值的宝石，再加上翡翠在娱乐圈里受到众多明星的追捧，多数女明星都以佩戴翡翠为美或炫耀的资本。仅仅近两年以来翡翠的身价就爆涨了10倍以上，目前已经人们对翡翠的热爱已经大大超过了其他珠宝。 夸张点说，翡翠现已成为珠宝领域的翘楚，是全世界收藏家的心头肉。 其中最引人瞩目的自然是那些高档翡翠。现在的高档翡翠甚至变成衡量珠宝公司是否有实力、有底蕴、规格究竟有多高的小标准了。这也就使得各大珠宝公司对赌石行业的关注，特别是高档翡翠的出现，他们总是千方百计地将其收入囊中。 所以，王浩口中的那个区域经理跑去赌石，周游完全可以理解。 王浩似乎联想到什么，感叹道：“大学时，我们那个老古板虽然跟我们讲解过有关玉石的诸多资料，却从没带我们亲自参加过任何的赌石、解石场面，光说不练，否则凭借你的成绩，再加上一点点实践，那肯定能得那个区域经理的青睐。” 周游也没反驳的心思，只能苦笑。 周游和王浩的大学导师是一个非常严肃、极端讨厌赌博的老古板，虽然他在行业里小有名气，但因为其古板的作风，所传授的知识虽然渊博却只是书面知识而已，实际经验寥寥无几，而关于赌石的亲身阅历更是零。 听着王浩的感叹和抱怨，周游怀着坎坷的心情跟着王浩离开了医院，朝文化宫进发。 004：赌石 004：赌石文化宫。 王浩刚一下车就语重深长地提醒道：“小游，你我都是考古专业出身的，对玉石多少都有一点了解。等一下你跟我过去见识一下，长点见识，我寻个机会跟刘经理说一说，看看能不能为你增加点胜算。” 当初周游之所以会选择考古这个超级冷门的专业，第一是因为周游真的很喜欢历史，第二是周游觉得做古董鉴定师是一个很高贵、很容易赚钱的职业；第三是因为小时候一件关于古董的恶心闹剧让周游一直牵挂到现在。综合种种原因，让周游踏上了这条路。 还有那么点自信的周游点了点头，静静地跟随在王浩身后。 之所以在文化宫赌石，皆是因为数个珠宝商人借着文化宫的地利举行一个小型的珠宝展销会，而赌石只不过是一些聪明的商人构思出来的附属产品罢了。 周游跟着王浩直接略过珠宝展销大厅，来到文化宫的偏厅，这才知道内里别有乾坤。 虽然名为偏厅，但大厅的面积相当大，足足有标准的室内篮球场馆那么大。布置跟豪华搭不上边，但也是宽敞明亮，足够摆下十来个摊位的了。只可惜这里并不是周游想象中那种产品琳琅满目，气氛热闹的情景，硕大的场馆也就寥寥的三个简陋摊位和三十来人而已，而且在这里出售的只有一种东西： 石头。 这些石头并不是普通石头，全部都是一些玉石毛料。 王浩一边引路一边说道：“你也知道的，这些年来翡翠的价值持续升温，而缅甸那边又对翡翠毛料的监控越发严格，再加上一本《赌石》所催发出来的添加剂效果，使得能一夜暴富的赌石越来越繁华，每天都有不知深浅的新人入行试水，每天都有人倾家荡产。” 虽然周游没有一点赌石经验，除了在课堂上所学到的基础知识外，他对赌石几乎是一窍不通。不过他知道也赌石有“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的可怕说话，更知道赌石是一门很讲究运气的技术，即使有海量的玉石知识垫底也需要好运气辅助，否则依然是输多赢少的份。 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周游也就放下压力，很是悠闲地游荡地答道：“我知道，我不会乱说话的。” “刘经理就在那里。” 王浩也从人群中捕捉到目标人物，带着周游走过去。 顺着王浩所指，周游见到大部分的人都围着一块巨大的毛料指指点点，不是暗中琢磨，就是低声交流，没有一个胆敢出手购买的；而王浩所指的那个戴着眼睛、身材估计连一米七也没有的西装胖子正与一位上了年纪的长辈低声交流着什么，一点也没注意到王浩和周游的到来。 周游问：“我们过去不？” 王浩摇头道：“不，看来刘经理似乎要下手了，在他身边的就是他们公司暂时聘请的赌石顾问张老先生。张老先生在我们市里可是大有名气的赌石高手，据说曾经解出一块价值两百多万的芙蓉种全赌毛料，奠定了他明远城第一赌石高手的地位。” 翡翠的种根据透明程度依次分为玻璃种、冰种、油种、豆种、干青种等等。顾名思义，其中玻璃种最为通透，是翡翠中的极品。冰种次之，油种，豆种和干青种则不透，价值也就低很多。 芙蓉种翡翠算是中高档翡翠中极端高贵的品种了，能在翡翠价格高涨的今天解出这样的高价翡翠，难怪有玉远城第一赌石高手的荣誉。 王浩突然建议道：“想必刘经理还要一点时间思考，我们还是先学习一下吧。别看这里简陋，一张桌子几条隔离绳就算一个摊位，但翡翠毛料的价格你也是知道的，我们能有亲眼学习别人赌石、解石的机会算是难能可贵的了。” 周游慎重地点了点头。 这里的翡翠毛料有大有小，大的足足有数百斤，小的不比拳头大多少，但这里哪怕是跟石头没什么区别的翡翠毛料也至少要两、三百元，而刘经理所关注的那块巨型半赌毛料更是高达一百八十万。 所谓的全赌和半赌毛料乃是赌石的两种赌博方式，全赌就是玉石毛料尚未经过任何的加工处理，只依靠毛料的表现进行赌博的模式；而半赌就把玉石毛料切开一块，或者从边上打磨掉一点毛料的外皮，只要曝露出一点翡翠质地，证明这块毛料里面有翡翠，从而让购买毛料的人根基露出来的翡翠质地判断毛料的总体质地和价值而进行的赌博模式。 无疑的，全赌的赌博性远远高与半赌。 而就在王浩和周游的边上，一个简陋的桌子上平放着近十块表现不佳的小型全赌毛料。这些毛料要么个头太小没什么赌性，要么就是毛料上有显眼的裂绺，可以说是被人忽略的东西。 “郑老板出手了！” 就当周游想近距离观察那些被遗忘的小型全赌毛料时，解石机边就传来一个呼喊声，可把周游和王浩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周游和王浩不约而同地挤过去，想亲眼见识一下是怎么解石的时候，一位被冷落的玉石老板却拉住他们，提醒道：“别过去，那里已经很挤了，再过去别人会有意见的。” 周游和王浩都定下身来，投以迷惑的眼神。 围观、看热闹可是国人的传统，这没什么好稀奇的，可为什么这位看起来很是好说话的玉石老板却阻止他们呢。 玉石老板显然是聪明人，马上明白周游和王浩的疑惑，笑着解释道：“看来你们是来看热闹的新人了，难怪会如此冲动。解石讲究的是眼力和沉着，若是你们这样硬是挤过很容易造成别人的分神，若是解错了，他们可是有权利向你所求赔偿的。” 周游和王浩尴尬地对看了一眼，苦笑了开来。 不得不说，他们在赌石方面的经验还真的是嫩得可以。 王浩倒也机灵，连忙感谢道：“多谢老哥的提醒，不然造成误会，我们这两个穷小子可是赔不起的。不知老哥怎么称呼，小弟王浩，是金诚典当行的鉴定师；而这位是我的兄弟周游，刚毕业不久。” 王浩比周游早出来，因为他在最后一个学期找到了现在就职的典当行实习，因为成绩不错，所以一必要就领到到正式的合同，这可比跌跌撞撞的周游顺利了无数倍。 玉石老板现在没什么生意，很是热情地答道：“我姓林名国华，不是本地人，在平洲有个小仓库，这一次是受了朋友的邀请来这里做点小买卖的。” “原来林哥是平洲的……” “涨了！切涨了！” 王浩的感叹还没结束，解石机那边就传来解涨的消息。 也是在同时，周游敏锐地捕捉到林国华脸面闪过一丝无奈的表情。 紧接着所有的人流都涌到了解石机那边。 林国华知道周游和王浩不是很了解赌石界的风俗习惯，苦笑着解释道：“赌石圈里很迷信的。今天郑老板在那一摊买到了大涨的毛料，那大家就相信那个摊子的运气比较好，大家都会涌过去购买。而我这个没出什么成绩的摊子就很可能被买家们遗忘，有的时候一次交流会下来连路费也赚不到。” 周游和王浩也跟着苦笑起来。 这个林国华还真倒霉。刚刚开盘就有对家买到解涨的毛料，人气都转移到那边去了，如果他随后的毛料没什么好表现的话，恐怕他这一次就只能拣一些残羹冷饭来弥补开支。 听到林国华如此气馁，王浩的义气性又犯了，小声问道：“林哥，大的或许我们帮不了你，但小的可以。不知道这些角边废料是什么价格，小弟偷偷解几块出来，若是能涨你也可以吹嘘一下；若是不涨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没人会对这些表现这么差的毛料寄什么希望。” 周游本想劝说一下的，但一想王浩的性子，也就笑笑而过，转向桌面上几块体形比较大但卖相极端恶劣的毛料。 林国华似乎也看出王浩不是有钱的主，劝道：“你小子倒是对我的脾气，不过没必要弄这些形式性的买卖，你的心意老哥记下了。” “林哥，我可以拿来看吗？” 周游知道赌石界的毛料基本上都是不能拿上手的，因为这样怕被买家做小动作，坏了毛料的表面。 林国华满不在乎地回道：“当然可以，你随便看吧。如果你看中的话，一块就算你300元就好了，其他人拿至少要算500元的呢。” 周游一听到可以就拿起一块比足球还要大一点的毛料。这块毛料在这些这张桌子七块毛料里算是比较大的一块了，而且还是一块全赌毛料。按照道理，这样大小适中的毛料应该很快就卖出去的，可是毛料表面一条大大、形状如同闪电的裂绺破坏了它整体的表现，只要稍微有点头脑的都不会赌这样的石头。 裂绺，即裂痕。通常大的称之裂，小的称之绺，也有笼统称之为大绺小绺的。绺对玉石的危害很大，直接影响取料和美观，危及价格，因而是不可忽视的表现。 林国华见周游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块卖了几年都卖不出的毛料上，笑着说道：“小游，这毛料是来自那莫矿区的翡翠原石，是最标准的雷打石。这家伙存在我这里都快两年还卖不出，不知道Lang费了我多少油钱，如果你能帮我挽回这一次的生意，我就将它送给你。” 雷打石，多暴露在土层上，缺点是裂绺多，种干，硬度不够，难以取料，低档货较多。一旦遇上可取料的货，也有较高价值。 这快毛料的重量不轻，周游拿在手里还沉甸甸的。 可是当周游好奇地打量着手中的毛料时，一个如触电般的微弱感觉传遍了他的身体，随后周游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一副清晰的立体图象。 跟之前的手机一样，呈现在周游脑海里的是毛料的内部立体结构图，毛料如同透明一般，内里所有的秘密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周游的脑海里。遇到如此变化，周游完全惊住了。 “透明度不好，好象很干，不过颜色却很漂亮，是最标准的艳阳绿。难道是艳阳绿的高绿干青种？” 周游目瞪口呆地看着手中的翡翠毛料，心中思潮起伏。 005：十二万 005：十二万干青顾名思义，指的是市场上可以见到的一种几乎满绿色的翡翠，它的绿色浓度大，即比较深色，颜色黄绿、深绿至墨绿，带黑点，有的比较均匀分布，有的深浅不甚均匀，往往有些黑点。常有裂纹，不透明，显得很干，简称干青种。 “虽然干青种是中低档的翡翠，但像艳阳绿这么出色的翠，其价格肯定超过普通的干青种。而且这块翡翠的分量还不小，至少有两、三斤重，若不是那条可恶的雷打绺破坏了不少翡翠，否则翡翠还会更多。” 周游的心神伴随着自己所看到的景象推演过去，完全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小游，你怎么了？” 王浩见周游愣了下来，傻傻地看着手中的毛料，以为周游的眼睛又出事情了，神态有点着急。 不过还是林国华人老精明，一眼就看出周游对手中玉石的渴望，说：“小游，看来这毛料跟你对眼了。怎么样？买过去解开来吧，至多老哥算你便宜一点，原本毛料是按斤计算的，但这一块就算你1000元好了。如果解垮了，晚上那一顿算老哥的，地点随便你点；如果解涨了，那老哥就要蹭你一顿咯。” “才1000！” 周游终于定下神来，吃惊地看着林国华。 他不是傻瓜，从刚才别人的谈论中就知道毛料的昂贵。像这么大的一块，即使表面有极端碍眼的雷打绺，但随便卖个4、5千是肯定的。而现在呢，林国华不仅对他们开出1000元的超低价，而且解垮了还请他们吃饭，这样的好事去哪里找啊。 要知道明远市的酒店消费可不是那么便宜的，几个人随便点几样菜就可能超过1000元了。 “老哥有心了！” 王浩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哪里不知道这是林国华的结交之举，叹息着给周游猛使眼色，示意他买下这块毛料。 周游深呼吸了一口气，知道这很可能是扭转人生的转折点，不敢大意，认真地点头回道：“多谢林大哥的照顾，周游就买下这块毛料了！” 区区1000元，周游还是有的。 交割完毕后，林国华问道：“小游，现场解一下吧，老哥今天还没开张呢！” 对于林国华的要求，周游哪里会拒绝，他也想亲眼看看手中的翡翠是不是跟自己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个当然！” 周游主动来到解石机前，问道：“林哥，我不会解石，你可以帮我解吗？” 边上一位看完热闹的商人见这边也要解石，连忙占个好位置。可当他看到周游手里的毛料，特别是看到毛料上那刺眼的雷打绺后，不住地摇头，看着周游的眼神也带着点怜悯的味道。 因为赌石是很运气的一件事，所以有不少迷信的人对赌石所有的东西都相当敏感。比如这台解石机解跨了有块表现不错的毛料，那大家都会觉得这台机器不吉利，都会尽可能地避开这台机器。 这个道理就跟大家拥挤到卖出大涨毛料的摊点一个样。 “没问题！” 林国华早就有如此心思了，就当是热身运动。当他接过毛料之后，先将毛料固定在解石机上，问道：“小游，你想要怎么切？毕竟你现在是这块毛料的主人，最终决定权在你身上。” 周游思绪了一下，最终决定来个干脆点的方案，说：“不用麻烦了，直接从中间切开来吧，像切西瓜一样。” 林国华听得脸皮抽筋，提醒道：“小游，胡乱切的话，若是切坏了内里的翡翠，会严重影响到翡翠的价格的，你可是要想清楚啊！不如这样吧，我们想擦一擦，这样保守一点。” 周游却笑着回道：“别麻烦了，虽然我也知道翡翠切不好会严重影响到翡翠的总体规划，最终导致价格的大幅度下降。不过这块毛料的表现又不是很好，单单那条雷打绺就能破坏掉不少的翡翠，我也不想Lang费林哥宝贵的时间，来个干脆吧。” “好！” 既然周游都这么要求了，林国华自然不会过分坚持，否则那就是虚伪。 而此时，那边郑老板的翡翠已经解完，人流开始疏散，看到周游这边竟然也在解石，纷纷围观上来，其中就有王浩之前提及的刘经理和张老先生。 刘经理似乎认出了王浩，询问道：“王先生，这是你们的毛料吗？” 王浩点了点头，回道：“是啊，这是我兄弟挑选的毛料，很便宜，随便玩玩的。” 刘经理点了点头。 他一眼就看出周游买下的这块毛料是很便宜的那种，毕竟那么显眼的雷打绺足够将价格缩水一半的了。而且从周游刚才的话里也可以听说他不是内行人，这么个切法，即使有翡翠也会被严重破坏，价格大降。 林国华的切石技术很是不错，一刀下去，干脆利落，表面的切口很是光滑。 “咿！” “出绿了！” “好象是切涨了！” 一分为二的毛料曝露出其中的翡翠。 林国华作为操刀者，自然是第一个看到切口里面的情况。不过老辣的经验没让他有丝毫的犹豫，反而更加的冷静，拿过边上的清水朝切面泼了泼，终于看清楚内里的翡翠是什么料。 “出绿了，而且还是艳阳绿，真是不可思议！” 林国华看着那精彩的翠，心中叹息不已，马上给出最公证的评价：“小游啊，你的眼光真的很好啊，居然是艳阳绿的高绿干青种，价格可比普通的干青种高上不少啊，看来你今晚这顿饭是逃不过的了。” 王浩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翡翠，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刘经理倒也是知情识趣，一边恭喜一边询问道：“恭喜啊，小兄弟，不知道小兄弟愿意把这块毛料转让给我们公司不，我们愿意出两万元收购！” 不想林国华却冷冷地说道：“虽然这可恶的雷打绺破坏了不少翡翠，但按照这毛料的分量，至少能挖出两斤艳阳绿的高绿干青种翡翠，以目前的市价计算，那至少是七、八万的价格。” 听到这里，王浩和周游看着刘经理的眼神就不是很友好了。 敢情这刘经理是在欺负王浩和周游是新人，不懂得行情啊。 边上一个身体臃肿、至少有两百斤分量的大老板居然附和起来：“是啊，这块毛料差不多算是明料了，再垮也不会垮到哪里去。两万元收购一块至少价值八万的翡翠，这个便宜占得还真是直接。如果小兄弟想出售的话，我愿意出五万元收购你这块料子。” “五万！” 不得不说，周游真的是心动了。 要知道混得还算不错的王浩一年的工资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数目而已，自己随便用一下异能就有如此收获，这还不赚到海里去了。 不过周游仔细回忆之前所看到的立体图，就对林国华说道：“林哥，我想继续解下去，等全部解出来再出售。” 大家听到周游有卖的意思，也不再打岔，静心等待最后的结果。 虽然艳阳绿的高绿干青种翡翠并不是很值钱，但怎么说也都算是小涨，这对于还没开张的林国华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他相信经过这一次赌石，他这一次的生意肯定不会那么凄惨，甚至比他预计的还要好上一些。 如此亢奋的心态，解石过程自然是顺利非常。 因为切涨了，使得原本拥挤在那一边的人流都转移了过来，甚至还有参加珠宝展的人也是闻讯过来，原本也就三十来人的冷清场面瞬间热闹起来。 “好，很好，至少有三斤！” 耗费了近二十分钟，林国华终于将两块翡翠都给拿了出来，而且还没损失多少翡翠，这样的手法，绝对当得上解石巧手的荣誉。 林国华小心地摩挲着两块亲自解出来的翡翠，不住地赞叹道：“虽然整体被对切两半，却没有损失多少的材料，手镯或许就不可以了，但一些比较精致的戒面、挂件都可以安排，价格绝对不下于十万之数。” 周游接过两块翡翠，摩挲着不是很细腻的翡翠面，但他却没想那么多，他只知道自己撞大云了，要发财了，甚至连王浩低声提升他都没去注意。 “我出十万！小兄弟，你把这两块翡翠让给我吧！” 刘经理似乎还不甘心，居然再度出价了，而且价格是上一次报价的五倍。 只可惜之前与刘经理顶撞的臃肿大老板也报出了价格：“小兄弟，我愿意出十二万！” 006：邀请 006：邀请“小兄弟，我愿意出十二万！” 林国华思绪了一下就提醒道：“翡翠加工和后期的销售过程至少需要30%的成本，这样算起来老黄也赚不了多少钱。” 周游倒是听出了一点味道，问：“那位大老板是林哥的朋友吗？” 林国华也不否认，点头回道：“嗯，他是黄氏珠宝的创始人，不仅在省里，甚至在香港也是小有名气，算是你们市的名人之一。他跟我都认识十多年了，就是他邀请我过来参加这一次的珠宝展览会的。” 周游这才想起黄氏珠宝的创始人黄健明这么一号名人。想及之前的种种，特别是王浩使劲镖过来的颜色，周游也就干脆起来，回道：“既然他是林哥的朋友，那我就把这两块翡翠卖给他了。” 周游所想到的不仅是这些，还有黄氏珠宝与刘经理所属珠宝行的矛盾。既然刘经理之前想占他们的便宜，而黄氏珠宝又愿意出来说句公道话，那周游自然要站在黄氏珠宝这一边的。 另外的，周游知道黄老板这一次买卖肯定不会赔钱，甚至还能赚上不少。因为像黄氏珠宝这么大型的珠宝行肯定拥有自己的独立加工场，在成本上就节约了不少，再加上偷税漏税什么的，估计就有可观的利润空间了。不过那是人家的本事，周游没能力管那么多，至少这个价格就让周游很满意了。 一块小小的翡翠就值十二万，这么大一笔钱可是足够让家里的老父老母操劳半辈子的了，周游还能贪心么。 黄健明倒也是干脆，问了周游的银行账号之后，直接用手机银行进行转帐，不到一分钟，周游就收到银行发来的信息。 如此速度，如此干脆，让周游不禁感叹人家的财大气粗。 王浩也是凑过来看了周游的银行短信，激动得不住拍周游的肩膀，不住地呢喃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类的话。 林国华没有周游和王浩那么激动，虽然他没解过玻璃种，却解过两、三次冰种这种高档翡翠毛料，自然对艳阳绿的高绿干青种不是那么看重，他所看重的是周游在买石之前表现。 犹豫了一下，林国华最终还是没敌得过强烈的好奇心，小声问道：“小游啊，你之前的动作就有点怪怪的，估计不是对眼那么简单。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块毛料里有翡翠的了？” 周游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他知道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拥有异能的秘密，否则将会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幸亏周游以前学到的知识还记得，随便找了个理由蒙混了过去：“以前在课堂上学过相关的知识，后来因为好奇所以在地摊专门买了几本跟赌石有关的书研究过一小阵。在早先，虽然这块毛料被那雷打绺伤了表现，但我却在绺边发现半截隐藏很浅的松花，所以就起了点心思。” 松花，绿色在皮壳上表现，是玉石内部的色在表皮的具体反应，是赌色的最重要的依据。 王浩很是适时地补充道：“我们都是考古专业的学生，而小游更是年年拿奖学金的高才生。只不过我们以前都只是课本知识，没半点赌石经验，甚至连最基本的赌石风俗也不知道，还请林哥和黄老板别介意啊！” 黄健明感叹道：“闹了这么久，原来是这位小兄弟是未曾发迹的赌石高手啊，看来我们市的赌石圈又要热闹起来了。” 大家都明白黄健明话里的意思，纷纷笑了起来。 每一个新赌石高手的出世总会引起一阵风波，小到一个区域的一小撮人，大到整个赌石界都为之侧目。 周游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尴尬地笑了起来。 黄健明不愧是生意人，主动邀请道：“小兄弟，不知道你有没兴趣来我公司任职啊！只要你能拿得出成绩，薪水方面绝不是问题。你应该知道我们黄氏珠宝对员工的福利是市里首屈一指的。” 王浩听得愣了下来。 黄氏珠宝的工资的确是明远市最顶尖的那个级别，即使是已有好岗位的王浩也是垂涎不已，而对于失业的周游来说更是难以拒绝的诱惑。 可正当王浩想提醒周游赶快答应之时，不想周游却回道：“不好意思啊，黄总，我已经很久没回老家了。现在赚了点小钱，想回家看看，老父老母供我上大学很不容易啊。” 是的，周游变相的拒绝了。 如果是半个月前，周游想也不想就答应。但他现在获得了这样的能力，如果还替人办事的话，那岂不是扔掉大饼去拣芝麻，实在是太可笑了。 黄健明可不知道周游有异能在，觉得周游很有孝心，很是难得，对他的感观也是越来越满意，居然主动递过一张如同金箔的名片，继续邀请道：“难得小兄弟有这样的孝心，太难得了。听说小兄弟还想继续积累经验，不如下个星期聚一聚，一起到隔壁市的玉街参加他们协会的月度聚会，到是时候也有不少的观摩、学习机会。” “这实在是太好了！” 周游现在最缺的就是实际经验。 以前他在书本里所学到的那些都是理论知识，在实际上几乎没什么用途。若不是有异能在，恐怕他现在还跟赌石这个神奇的圈子无缘呢。 林国华也不知怎么的，居然也说道：“既然你们都要去，那我也跟着去吧。之前他们也邀请过我，但我总觉得这样来回奔波实在是太累了，想好好休息。现在有热闹看，或许还能赚上一笔，我怎么能错过呢。” 周游和王浩皆对林国华投以疑惑的神情。 黄健明笑话道：“你们可别被他的老实外表给骗了。他可是平洲的玉石商人，身家亿万，虽然也是家族产业，但他在林家里的话语权可不是一般的重，老哥我在他的手里可是买到了不少好明料。” 周游和王浩相对看了一眼，都想不出长相平凡的林国华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而且还这么好说话。 林国华拍了拍王浩的肩膀，说：“你们别听黄大总裁的话，那都是抬举之语。说实在的，我觉得这一次的收获不是钱财，而是结实到你们这两个新人。” 黄健明笑着说：“我倒是很少见老林跟人这么好说话，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奇妙啊！” 可是黄健明的话锋突然一转，说：“赌石这东西是很邪门的，你越想出绿，它越是不出；你没去怎么想，玩玩而且偏偏却能出好玉。我觉得你们今天的运气很好，不仅认识了老林，还切出了大涨的翡翠，应该再拿几下玩玩。只要你们小心一点，别去碰那些太贵的毛料，即使全亏也不会把那十二万给赔光。” 周游现在知道赌石的人很信运气，而他的确想再赌多几下。毕竟像这么容易来钱的玩意，若是不好好利用的话会遭雷劈的。 王浩也是听得相当意动，连忙拿起之前觉得很顺眼的一块毛料请教起林国华和黄健明两位前辈。周游知道现在是自己用异能看石的好机会，连忙来到那些价格不高的中、小型全赌毛料前，仔细观察地上的这些表现不怎么好的毛料。 从外表上来看，林国华这些毛料大部分是来自新场的毛料，老场口的相当之少。不过翡翠的场口很多，表现也是不一而足，即使周游在书本上仔细研究过，但也无法在短时间内一一回忆过来。 不过周游还是很鲜明的记得从新场口挖出来的毛料多数是无皮或少皮的，内外变化不大，质地比较粗，高价值的不多。 “难怪林哥的行情不好呢，即使不用异能，我也看得出这些毛料的表现不好，赌性不高。” 周游微笑着摇起头来，本想离开的，但一想到自己的理论知识虽然雄厚，但实际经验少得可怜，这里随便一个有赌石经验的人都可以难得倒他。 “算了，这一次就当是交学费。” 周游觉得自己先不用异能评价眼前的毛料，然后再结合异能的立体图象来辨证自己的评价是否正确。以理论结合实践的方法来学习，相信这样能最快的速度学习到最有用的知识。 想到这里，周游开始聚精会神，回味之前的动作和状态，将心神都投入到眼前的毛料之中。 很快的，那清晰的立体图象又出现了。 007：王浩的运气 007：王浩的运气周游选择的是他们第一眼看到的那张平放着近十块表现不佳的小型全赌毛料的简陋桌子。因为这些小型毛料都是分散的，所有周游只能一块接一块的评估，辨证。 神仙难断寸玉，可这条格言在周游的面前根本行不通。当一块接一块毛料赤.裸裸地曝露在他的跟前，没有任何秘密时，周游眼神中的信心也是越发浓厚。有了这样的异能，周游就是玉中神仙，是真正的翡翠王。 “可惜，又是全垮的毛料。” 当周游放下第七块小型毛料时，心神就不大舒畅了。 之前的七块毛料几乎都是全垮的毛料，其中一块带了一点点绿，而且这绿的品质很差，杂质多得几乎没什么透明度，即使解出来也就是值几千元而已，在现今的赌石界里根本就挣扎不出什么Lang花来。 林国华突然来到周游的身边，问道：“小游，看出什么门道来了吗？” 周游苦笑着回道：“林哥，你这些小毛料未免也太差了吧，我看来看去都没什么赌性，甚至连一个顺眼点的都没有。” 王浩也不知被林国华和黄健明怎么洗脑的，居然将他刚刚拿去请教的毛料放到周游观察的桌子上，指着整个桌子十块大小不一的翡翠，很是豪气地说：“林哥，这些我全部都要了，你开个价吧。” 周游惊得连忙阻止道：“王哥，你悠着点啊，这些毛料虽然不怎么值钱，但积少成多，全部加起来至少也要万来块啊。” 黄健明却提醒道：“错了，那些小毛料加起来就要七、八千了，而小浩刚刚放下去的毛料个头比较大，而且表面还有蟒，售价至少要一万五。” 王浩显然没想到这些表现垃圾居然要两万多元，一下子就把他的豪气给灭了。 周游思绪了一下，拿起那块带有蟒纹的毛料，暗中用异能观察起来，但得到的答案却不尽人意。 王浩看中的蟒纹的毛料里的确有翡翠，但那是很垃圾的翡翠，而且还排列的还很不均匀，一点紧凑感也没有，这样的翡翠是市面上价格最低廉的那种翡翠原料，即使解出来恐怕也没人会感兴趣。 周游深呼吸了一口气，提醒道：“王哥，我不看好这块毛料啊。这种蟒是传言中的卡三蟒，原本有很不错的赌性，可它却形成膏药状的一层皮，内部的含翠量很可能不会很高，甚至有可能是无色翡翠。” 王浩、林国华和黄健明都听得目瞪口呆。 最终由王浩叹息道：“小游不愧是我们系的第一高才生，这么冷门的知识都还记得。哥向来是听你的话，这一次也一样，我就不赌这一块毛料了。” 不想黄健明却说道：“老林，这块毛料我要了，你现在就跟我切开吧。” 黄健明的意图很明显，那就是想印证周游的话。 卡三蟒是玉石毛料的一种蟒，一般都带色，蟒上坑坑凹凹，如同蜂窝。有卡三蟒的石头多半一半皮薄，一半皮厚，含翠量较高，比较好赌。但需要注意的是：如果蟒已形成膏药状－即像膏药似的一层皮，那么内部的含翠量就不会高，甚至无色。拿一万五千元来印证一个人对卡三蟒的评价，也就黄健明这样的珠宝行大总裁才有这样的实力和气魄。 林国华也是笑了笑，显然很想知道周游究竟是龙还是蛇。 周游对于黄健明和林国华的举动只是笑了笑，不去理会，甚至连去看他们解石的兴趣也没，将最后的心神都放在周游还没用异能观察的最后两块小型毛料上： 干青，如仙人掌一般强悍的绿。 当周游看到最后一块毛料时，他却愣了下来。因为他又看到了高绿干青种，虽然不是艳阳绿，但如此强悍的绿意绝对不会逊色到哪里去。若不是这块毛料的体型太小，开出来的翡翠至多就是两斤，否则王浩还真会大赚一笔。 可就在此时，那个熟悉的晕眩感袭来了。 幸亏这一次的晕眩并不是很严重，如同低血压患者蹲太久的后遗症，周游原地深呼吸了几口气，最终把自己调解过来。虽然还有点虚弱、无力的感觉，却不影响周游的正常行为。 调解完毕的周游看到王浩一脸的期待，没有一点占为己有的意图，提醒道：“王哥，剩余的这九块小型毛料也不是很贵，而且还有一块的有可能出点绿，或许还能小赚一笔呢。” 翡翠虽好，但不及兄弟之情。 王浩在周游的眼神里看到了自信和真诚，笑着点了点头，知道怎么做了。 “切垮了！” 就在此时，林国华那边传来切垮的消息，引起了大家的情绪。 王浩以一个古怪的眼神看着周游，问：“小游，你跟那老古板走得最近，是不是他暗中传授了一些赌石技巧给你？” 周游好没脾气地回道：“我以前看到的赌石书都还在老家呢，如果你想要的话就跟我回去搬！” “搬！我会跟你客气吗？” 王浩好没脾气地回了一句，随后就感叹道：“早知道课本学来的知识这么赚钱，我以前也不会那样乱来了。” 周游除了苦笑还能做什么呢。 虽然王浩是他的兄弟，但异能的事情是天大的秘密，连父母都不能说，更不说王浩了。异能的秘密，周游会带着它烂到棺材里的。 这时，黄健明和林国华也走了回来。不过古怪的是他们没有一点失望，有的只是难以掩饰的惊讶和激动，如同看到宝藏一般。 “看来小浩是有所决定了。” 林国华毕竟是生意人，看到王浩热情的神态，就知道生意来了。 王浩指着桌面上九块小型毛料，得意洋洋地说：“林哥，我决定了，这九块毛料我都要，你开个价吧。” 林国华清点了一下桌面，回道：“看来小浩很有信心嘛，我也不糊弄你。这些毛料的表现太过平淡了，但至少也要八千元，不过看在你跟我这么投缘的面上，就跟你拿六千六算了，弄一个好意头。” 王浩笑着回道：“当然有信心，这是我兄弟替我掌眼的，我还不信他么。” 可当王浩想拿钱时却发现自己没带那么多的现金，全身上下连两千也没有，这一下可是尴尬了。而周游也没有手机银行，想帮忙也只能是干瞪眼。 倒是黄健明体贴，说：“小浩，这些钱就让老哥先替你垫着，不过等一下你开出好的翡翠可是要卖给老哥喔，老哥绝对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的。” 尴尬的王浩瞬间回过色来，谢道：“多谢黄总！承蒙贵言，若是等一下真的解出好翡翠，我肯定会卖给黄总的。” 黄健明顺势而下，说：“你们也别跟我见外了，你们以后就叫我黄哥，而我则叫你们小浩和小游吧。” 能与堂堂黄氏珠宝的创始人拉上关系，王浩和周游自然不会拒绝，热情地称呼黄健明为黄哥。 黄健明不愧是意图大珠宝行的创始人，简单的一句话就将还算陌生的彼此拉近了许多。 又有一些表现不好的次料售出，林国华能不高兴么，当即问道：“小浩，你是要现在解还是？” 王浩想也不想就回道：“当然是现在就解。这些毛料的体型小，费不了的多少时间的，不如跟小游一样来个对分，这样干脆点。” 周游听得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王浩购买的毛料可都是小型毛料，即使有翡翠也不会很大，而周游之前用异能看到的最后那块毛料，内里的翡翠恰恰好位于毛料的中间。若是按照王浩所说的从中间来个直切的话，原本就不大的翡翠就会小得可怜，本该可以做出一些精致饰品的料子恐怕只能做一些小戒面、小挂饰而已，总体价值至少要降低两、三成，损失不可谓不大。 为了照顾自家兄弟，周游小声提醒道：“王哥，我觉得还是别那么冲动。这些毛料都这么小了，即使有翡翠的话，但被你那样切恐怕就没剩多少价值了。不如你先从边侧切掉小小的一角，若是不见雾或绿的话，那再对切也不迟啊。” “有道理！” “中听！” “实在话！” 王浩、林国华和黄健明纷纷表示了赞同。 既然大家都同意，自然是马上进行。林国华把毛料固定好，戴上太阳镜和面罩，打开解石机就按照周游的说法切割。 周游很自信，林国华和黄健明很好奇，最紧张的就要数王浩了。他居然不怕飞溅的碎石，走得很近，似乎不想错过任何的机会。 “垮！” “还是垮！” “垃圾玉，不值钱啊！” “垮！” “又垮了！” “还是垮呀，今天的运气看来不怎么样！” “怎么还是垮啊！看来我还是没那种横财命！” “咦，出绿了！不过看这绿的成色似乎不怎么样啊，不过还能减少一点损失，多少算是个安慰奖。” 终于到了第八块，一直都在自言自语的王浩终于有了点动力，不过还是好奇居多，没有一点激动或贪婪的神色。 这样的绿的确不值得大家关注，看惯了场面的林国华更不会因为这样的翡翠而分神，简单直接的几下手，就将第八块毛料里的翡翠都给掏了出来。 用清水泼洒过后，林国华将翡翠递给王浩，说：“这翡翠虽然不好，但少少也值三、四千元，勉强算是个小涨，让你不会亏那么多。” 王浩还不甘心呢，指着最后一块毛料说：“林哥，还有最后一块呢，不到最后时刻我是不会轻易言败的。” 林国华笑了笑，继续自己的工作。 而此时，因为场面的气氛被接二连三的赌石刺激了出来，使得观看的人越来越多，竟然有一种拥挤的感觉。其中不少人都聚集在林国华的解石机边，都是被王浩之前的“出绿”两字吸引过来的。 “咦，又出绿了！” 当林国华将一小片毛料切掉后，露出了内里的绿。 008：酗酒 008：酗酒“咦，又出绿了！” 当林国华将一小片毛料切掉后，露出了内里的绿。 “很强悍的绿啊，是干青，老子居然赌出了干青种！” 王浩虽然对赌石不是很了解，但再怎么说都是考古专业的，而且还在典当行工作，对于翡翠的基础辨别还是知道的。 “这样的石头也能切出干青，没话说了。” 黄健明对最后一块毛料很不看好，觉得十之八九会全垮，不想就是这么块一点表现也没有的毛料居然也能擦出颜色强悍的干青，让他瞬间唏嘘不已，心里只有感叹，没有一点嫉妒。 “老哥，别停，继续切啊！” 激动的王浩见林国华慢条斯理地看着毛料，急忙催促起来。 听到王浩这话，边上一个围观的老板却喊道：“小兄弟，你全部的料至多就是一万元，我用两万元跟你买，行不？” 不想王浩想也不想就回道：“不卖。虽然转个手就能赚近一万多，但我也不至于差这么点钱，难得这么高兴，自然要解到底了。” 林国华对这样的场面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一听到王浩的选择，就继续解石。 当林国华干脆利落地将翡翠解完后，直接拿上手，用专用的手电筒和放大镜左右上下琢磨了一通后，感叹道：“几乎是满绿色，颜色深，分布均匀，破坏性的黑点几乎不见，这样的干青即使比不上小游的艳阳绿也是所差无几。若不是分量有点少，否则肯定是大涨，不过估计也能卖到六万以上的价格。” 黄健明想也不想就报出个超出王号心理价位的数目来：“小浩，我出八万，卖给老哥吧！” “好！” 王浩笑嘻嘻地点下头来。 当双方交割完毕，甚为激动的王浩把之前那块解出来的低端翡翠递给黄健明，请求道：“黄哥，能帮我做几件普通的翡翠首饰吗？就用这块翡翠，我打算用来送人的，工钱方面好说话。” 黄健明想也不想就回道：“工钱，你是看不起老哥吗？虽然这翡翠的质地不行，但怎么也算是你的心意，老哥一定会请公司里的老手为你雕琢出满意的首饰。对了，你是要手镯还是其他的？” 王浩问道：“这块翡翠足够雕琢出两件手镯吗？” 黄健明点头回道：“勉强可以雕琢出一个来，不过剩余的价值就不高了，至多就是三、四件戒面、耳坠、小挂饰之类的东西。” 王浩叹息道：“我还想给老妈和女朋友各做一只手镯呢。” 听到这里，周游突然也想给家里的老父老母做点东西。只可惜他的翡翠卖了，而精神也不是很好，很难再用异能找翡翠，只能暗中自责。 随后王浩就有了决定：“黄哥，请你帮我做一只手镯吧，其他的你安排。我知道做饰品还需要其他珍贵的材料，我也不能让黄哥破费，到时候需要多少钱请黄哥一个要跟我开口。” 黄健明笑了笑，算是回答。 他有心结交周游这个很有可能成为赌石大师的年轻小子，自然不会计较那么点成本。对于黄健明来说，只要周游能在关键时刻帮他一次忙，就足够抵消上百次，甚至是上千次的低价翡翠制作成本了。 “林老板，这块毛料怎么卖？” 周游他们这边的工作完成，也轮到别人忙活了。 王浩见周游的脸色不大健康，倒也冷了赌涨的心思，向林国华和黄健明邀请道：“两位老哥，今天我们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居然撞了大运，今晚的那一餐算我们的，希望两位老哥要给面子啊！” “这当然了！之前我们就说好的。” 林国华匆忙回应了一句，就去应付他的客人。 而黄健明也看得出周游的状态不是很好，但还是笑着接受道：“两位可是十足的潜力股啊，老哥以后的高档玉料还指望你们呢，今晚老哥肯定会赴宴的！小游你要好好休息啊，年纪轻轻的，要照顾好身子啊。” 平时的周游不知有多健康，只不过因为过渡使用异能才导致如此的虚弱，倒是让人误会了，偏偏周游还没得说话，最终只能以苦笑来回应。 随后，彼此留了电话，王浩就带着精神不堪的周游离开了。 当晚，休息足够的周游就在王浩的拉扯下到了明远成一家高档酒店设宴款待了林国华和黄健明。而林国华和黄健明甚至还拉来了四位爱好赌石的老板，使得参加的人数比预计的多了一倍。 因为大家都有共同的语言所以很谈得来的，彼此之间自然不会客气，所以酒席异常热闹，价值不菲的高档酒一瓶接一瓶，搞到最后，王浩是被周游扶着打的回去的，而林国华、黄健明他们也是喝得晕沉沉的，但全都不约而同地赞叹王浩和周游好酒量，好酒品。 事实上周游不会喝酒，但每每喝到醉醺醺的时刻，异能就会主动出现，帮周游的醉意解掉大半。 自从有了异能之后，奇怪的事情就接二连三地发生在他的身上，像这样的事情倒也显得普通起来，至少周游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社会上会喝酒的大能多到海里去了。 ………… “头好疼啊！” 第二天清早，王浩清醒过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捂着，紧接着就是跑到厨房拿出一大瓶矿泉水狠命地灌。 酗酒的惩罚，王浩算是体会到了。 至于周游呢，昨天的虚弱早就过去了，甚至连一点酒后的后遗症都没有，不知有多精神。王浩惨叫着起来，周游已经在厨房里帮王浩母亲做早餐了。 “奇怪了，你怎么没事的？你昨天喝的可不比我少啊！” 王浩看到周游精神满满的神态，倒是纳闷起来。也不等周游回应，王浩又嘀咕了起来：“以前在宿舍里没见过你喝酒，不想你的酒量好成这样，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 周游笑着递过一杯红茶，说：“红茶含糖高，解酒效果好。如果还不行的话，就喝些蜂蜜水吧，这样你今天就不用这样痛苦了。” 王浩接过红茶后一口喝尽，随后才含糊地回道：“昨天太过热情了，那些人都是大老板啊，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所以才会喝得那么过分。不过我也不想再品尝这种被针扎般痛苦，以后还是悠着点吧！” 王浩母亲也出来了，很是不满地说：“不会喝酒就别喝那么狠，居然醉到要小游抬回来，你知道你昨天晚上吐了多少次吗？若不是有小游帮忙护理，否则你现在都在医院打点滴了呢！喏，这是加了蜂蜜的米粥，喝点进去可以填一下空肚子，而且早上喝点蜂蜜对身体有好处。” 虽然王浩母亲的脸面很黑，但毕竟是自家孩子，而且还是应酬，所以没硬下心肠来，在早餐方面尽量多照顾好王浩。 王浩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询问起周游来：“小游，我昨天晚上真的有那么不堪吗？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的？” 周游回道：“你吐了至少十次，你说狼狈不？” 听到这里，王浩这才觉得不好意思，感动地说道：“辛苦你了。” 周游好没脾气地回道：“下次别喝那么凶，我来顶着就行了。还有的，你喝点米粥后就继续休息吧，我去整理下房间，那里实在是太臭了。” “别，我喝完就跟你一起整理。” 多少还有点羞愧之心的王浩可不愿意让周游这位客人兼兄弟如此作为，否则他的脸面就实在是太厚了。 于是，王浩稍微试了下蜂蜜米粥的温度，觉得温度不高后直接捧起碗就全部吞了进去，连咽一下的功夫也节省了。 “好臭！” 可当王浩来到自己的房间后，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的狼狈程度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可怕。 “不会吧，连我最宝贝的相册也给玷污了！” 而当王浩看到桌面上一张双人相框被飞溅到一些恶心东西后，当即哀号起来。 那张双人相是王浩和他女朋友彭丽丽的合影照，也是他们两人正式开始交往的第一天，第一个纪念，对于重感情的王浩来说是十分珍贵的记忆。在周游的记忆中，王浩几乎每一天都要细心擦拭相测，据说是象征着他们的纯洁爱情。 只可惜，周游对这个彭丽丽的印象不是很好，甚至还知道这个彭丽丽一些不应该知道的秘密。若不是看到王浩对彭丽丽的感情太过执着，否则周游肯定会阻止这段很可能悲剧的恋情。 就在此时，王浩突然整理出一个一样是被飞溅到恶心物体的老木盒子。这木盒的表面很是精致，雕琢着鱼儿戏水的吉利图案，看起来像是一件很有念头的工艺品。 王浩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打开一看，发现内里竟然是一块玦形猪的玉佩。 009：红山古玉 009：红山古玉“这……” 王浩敏感地感觉到这玉的不简单。 周游倒是冷静，问道：“这是你家的东西，你应该知道它的来历。” 王浩努力的思考了一通，良久之后才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我记得爷爷曾是相当有名望的考古专家，不过在那场大混乱时被大肆批斗，后来就没看到过他弄过任何的古董，估计这东西是爷爷留给子孙的东西吧。我之所以选择考古专业，其中也有爷爷的部分功劳。” 周游问：“你爷爷呢？” 王浩脸上闪过一通迷惘的神采，漫不经心地回道：“走了，我刚读大学时就悄悄地走了，我连回来看听他最后一句话的机会也没有。” 周游抱歉道：“对不起！” 王浩猛烈地摇了摇头，说：“这造型很像是古玉，而且跟老古板所说的红山文化有点类似。你是老古板的得意学生，掌掌眼吧。” 周游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小心接过手过后，整个人却傻了下来。 周游每次动用异能都会出现一点如同被电到的感觉，但这感觉很是轻微，连最微弱的静电也算不上，在品尝过十数次触电遭遇之后，周游竟然熟悉了这个微弱的电流，反应不再像之前那么激烈，甚至还能完全适应这个感觉，泰然处之。 而这一次，周游的异能不用他主动发动就自动施展了开来，而且剧烈程度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来得激烈。这种感觉是久别重逢，或者一见钟情的那种感觉，十分神奇。 最诡异的是，周游竟然在手中古玉里感受到一股类似于异能的神秘力量。当周游的异能进入古玉的时候，古玉里的神秘力量瞬间爆发出强烈的躁动，似乎在反抗，似乎在排斥，可是异能的力量比古玉里的神秘力量要强悍不少，一瞬间就将古玉里的神秘力量直接吞噬，最终异能带着更胜以往的力量回到周游的身体里。 如此过程完全是电光闪石之间完成的，如此快睫，如此神奇的变化，一时间让周游傻了下来。 以前每一次动用异能总是消耗性的，而这一次居然带着更胜以往的姿态凯旋而归。这样的景况，不禁让周游想到自己的异能就是一支军队，以前每一次出征，无论多么顺利都会有所损耗，而这一次不仅打了大胜仗，还掠夺了大量的物资回来，壮大了自己。 异能所带来的惊喜还不止这些。 但异能回来之后，周游敏感地感觉到自己有了微弱的变化。以前无论怎么动用异能，其结果总是对周游有不利的影响，头晕、乏力、疲惫等等负面感觉比比皆是。可现在呢，周游动用异能却能给他一种舒适、祥和的感觉，如同身体里有一股暖流在流淌，滋润着他的身躯。 “小游，你没事吧？” 王浩的声音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警钟，将周游直接拉回了现实。也幸亏周游的心境很祥和，一点波澜也没有。 周游知道自己又犯糊涂，引人注意了。若不是王浩是自家兄弟，否则别人还真会怀疑周游的不正常。 想到这里，周游仔细琢磨了一通后才平静地答道：“红山玉的特点主要有如下几方面：其一，创作题材广泛，主要包括仿生和摄象两大类。其中，仿生类是主要部分，指摹仿并被神化了的动物形玉器和人物形玉器等，尤以动物形玉器独具特色。摄象类指摄取自然现象又经过艺术加工的璧、环、箍形器和勾云形玉佩等。其二，造型手法多样，既有浅雕又有浮雕。红山文化玉器造型上最突出的特点就是讲求神似，大都以熟练的线条勾勒和精湛的碾磨技艺，将动物形象表现得活灵活现，极具古朴苍劲之神韵，红山文化玉器多通体光素无纹，动物形象注重整体的形似和关键部位的神似。这块古玉是标准的玦形猪玉器，完全符合红山玉的特点。不过我觉得还是拿给权威人士掌掌眼，毕竟我们是刚毕业不久的新人，在经验和权威方面都相当之缺乏。” 王浩似乎彻底清醒了过来，有条有理地说道：“等一下我去询问老爸和老妈，看看这玉是不是老爷子传下来的。如果真的是传家古玉，那我们就拿去给老古板掌掌眼，他现在应该还在大学里头折磨人呢。” 对于生性好动的王浩来说，他们的大学导师那种枯燥的授课是一种折磨人的玩意，但对于渴望出人头地的周游来说，那是增加知识积累、奠定事业根基的最好时机。也就是这样，造就了周游和王浩两人的差距。 很快的，周游和王浩这对脾气不同的难兄难弟带着那个木盒来到学院，恰恰好被他们称呼为老古板的许老没有任课，被周游和王浩直接杀进门。 许老微微看了一下，继续品他的茶，小小茗了一口才感叹道：“难得，真的很难得。最不听话的弟子和最听话的弟子消失了半年后居然同时回来看望我这个老顽固，看来你们的事情很严重啊。” 被许老讽刺得几乎性钻地洞的周游和王浩还能说什么呢，恭恭敬敬地将顺路买来的新鲜水果奉上，然后再将木盒缓缓地在许老的面前打开来。 许老教导了周游和王浩足足四年，也训了他们足足四年，彼此都是甚为熟悉，知道一些没营养的门面话都不用说，直入主体最是实际。 “咦，你们居然弄到这样的宝贝。” 许老终于动色了，急忙放下茶杯，小心翼翼地戴上专用手套，这才轻轻地拿起木盒里的古玉。 与人家的专业一比，周游和王浩之前的动作简直是外行的外行。 王浩却一点尴尬也没有，竟然说起笑来：“老师，这可是我家传的宝贝啊，刚刚才箱子里翻出来的。我们都觉得是红山文化的古玉，但打不了准，所以就急忙跑来这里，让你掌掌眼。” “算你们有心。” 对于许老这样德高望重的人物，金钱对他们的吸引力已下降到一个非常可怜的程度，要想打动这类人，只能投其所好。而一辈子都钻在古董里的许老，能打动他的心的，也就只有古董而已，而且还是得有历史价值的古董。 许老认真研究了良久，甚至还借助一些小技巧探测了一通之后，终于确定道：“红山玉采用的玉料有三类：类似新疆玛纳斯碧玉的深绿色玉，以及被称为“老岫玉”的宽甸玉和岫岩玉。第一种玉的代表是在内蒙古翁牛特旗三星它拉采集的红山文化玉龙，推测其产地很可能在东北、内蒙古或靠近这一文化区域的蒙古国，也可能是俄罗斯远东地区的某地。由于现在仍没有调查清楚这种玉料的确切产地，因此也没办法造假。你们的玉恰恰好是深绿色，再搭配上独特的玦形猪形态，这足够说明这块玉是红山文化时期的古玉了。” 王浩听得是激动不已，问道：“老师，你知道这块玉的大概价钱吗？” 许老鄙夷地看了王浩一眼，骂道：“你的性子还是没变，真不知道我是怎么带出你这样的学生的。” 王浩很不好意思的嬉笑了起来。 许老知道王浩的品性，也不再计较，说道：“红山古玉的拍卖并不少见，价格有高有低。不过你们这块玦形猪保存得十分完美，而且质地也很好，根据市场上的拍卖价格，保守能卖到一百五十万的价格。” “一百五十万！” 王浩尖叫着跳起来。 许老以为王浩不信，直接增加了事实例子：“我记得03年时，北京一家很有名气的拍卖行成功拍卖过跟你们同一造型的红山古玉，那时就拍出了一百四十万的天价。而你们这一块保存得更加完美，又过了这么多年，涨上十万还是低估了的，如果遇到喜欢古玉的有钱人，卖到两百万也有可能。” “一百五十万足够了，我不贪！” 王浩傻兮兮地看着许老手里的红山古玉，生怕许老一个老年常见的颤抖，把他的宝贝古玉给摔坏了。 许老随后又补充道：“如果你们想卖的话，老头子可以帮你们联系一下买家，绝对比拿去拍卖划算得多。不过我建议你们继续收藏，毕竟你们都是我的学生，对古董的保护和怜惜超过普通人，这玉在你们的手里，我更放心一些。” 王浩听到这里，倒是冷静了下来。 许老突然感叹道：“说实在的，你们还年轻，还可以出去打拼，创事业，即使失败了也有足够的时间重新来过。可是老头子却不行了，没多少天好活的了。” 周游连忙说道：“老师，你一定会出长命百岁的！” 许老的心情似乎很好，话题一个接一个，又说道：“你们这两个小子都很聪明，而且很善良，不像某些无良的奸商，为了区区的利益把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名声都给毁了。” 周游和王浩不是傻瓜，知道许老别有所指。 许老似乎很累了，摆了摆手，下起逐客令来：“你们两人真的很运气，再晚一天过来就见不到老头子了。老头子在教完你们之后就没继续任教，因为子孙们都不希望我继续操劳下去，希望我能回广州与他们团圆；而老头子的老伙计们全都走光了，继续留下来也没意思，所以就答应他们。” 周游想也不想就说道：“老师，我们明天来送你。” 周游知道老伙计都走光的意思，这才体会到许老在这里的孤单和寂寞。想起许老长达四年的悉心教导，还有对自己的期待，周游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对不起许老这位恩师了。 许老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略略地回道：“有心了。” 对自己恩情最重的老师即将离开，周游和王浩他们的心思也就没在红山古玉上边了，尽可能地与许老多聚，闲话家常。 010：王浩的决定 010：王浩的决定“你怎么了，王哥，怎么出来后就心不在焉的？” 刚一上车，周游就发觉王浩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对。 王浩呢喃道：“小游，我觉得老师说得没错，我们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去拼搏。现在我们手里也有点闲钱，不如我们开一间古玩店吧？” 周游被王浩这个突如其来的建议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思绪其中的利与害。 王浩却不给周游思绪的时间，继续说道：“我们都是考古专业的，开古玩店最是合适不过，至少我们节省了别**量学习的时间，而且我们还可以利用买卖和交流的机会不断进步。” 被王浩这么一说，周游还真起了心思。 王浩越说越来劲，见周游起了念头，连忙加大注码：“虽然以我们的资金和资历，开古玩店还不是很够格，但勉强也可以了。最关键的是我们可以走我老爸的关系，在花鸟市或者古玩街寻到一个相对便宜的店面，不仅可以节省大量的租金，还可以少掉许多的手续和麻烦，甚至还能占到一点点地利呢。” 周游听得是眼睛一亮。 虽然王浩的爷爷曾经是考古方面的名人，但王浩的父亲没有走上考古的老路，而是跑去卖鱼。不过王浩父亲所卖的不是普通鱼，而是金鱼。 王浩父亲是个很老实的人，从不欺诈、蒙骗客户，数十年如一日，使得王浩父亲的声誉隆盛，不少人都慕名前来交流、购买。以王浩父亲在花鸟市的声誉，为王浩寻得一个风水好的店面倒不是很困难，而且在租金上也有不少的商量余地，大量节约了前期的投入。 明远市没有所谓的古玩街、古玩区什么的，但因为花鸟市也有一些文化的味道，而且人流繁华，所以在花鸟市里也有几间的古玩店在坐镇。周游他们把店设定在那里，虽然可以享受到区域文化氛围的好处，但也必须承受竞争者所带来的压力。 但总的来说，王浩所说的条件够优越的了。 周游认真思绪了一通，问道：“王哥，你约莫估计一下，我们先期必须投入多少才能稳定下来。我知道古玩店这东西是一个长期性的生意，先期投入后不仅需要大量的后续资金，更要有长期亏损的准备。” 王浩显然想过这个问题，答道：“之前我就研究过开典当行、拍卖行和古玩店的成本，所以有点了解。以我们现在的经验和实力，一开始不能玩得太大，各自投入五万就足够了，还有给店里留三、四万的流动资金，以方便我们能随时收购一些上门的古玩。” “嗯嗯！这是我能力范围的事情。” 周游本以为自己的十万砸下水连个水花也溅不起来，不想开古玩店的成本却低成这样，倒是开心得紧。 不过周游很快就捕捉到王浩话后边所意味着的含义，连忙问道：“奇怪了，你之前怎么会想到自己跑去开店的呢？你不是混得还不错吗？” 王浩苦笑道：“别看我在典当行里混得不错，实际上也挺憋屈的。就拿我刚刚进入公司的那次辉煌典当来说吧，那一次我为公司低价收得一件利润空间至少有十万的古董，可他们欺负我年轻，新入门，所以只是草草发给了我一千元的象征性奖励后再无其他的。虽然后来他们压不住我的良好业绩，不得提升我，但总是在暗中搞小动作，让我恶心得可以。看老板、看客户的脸色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我看一些卑鄙小人的脸色，那我就真的受不了。” 周游深悉王浩的脾气，自然明白他的感受，难怪他之前会想着自己创业呢。 经过慎重的考虑，周游终于点下头来：“好的，我也想体会一下做老板的滋味，毕竟以前总是求职看人脸色，心里多少有点不平衡。不过我有两个条件，如果你不答案的话，我宁愿不参合进去，因为我不想我们兄弟之间因为钱的问题而产生矛盾。” “好！” 王浩想也不想就应肯下来，因为他知道周游是不会给他提出过分条件的。 王浩对于自己的信任，使得周游的心境越发舒畅，笑着回道：“第一个条件，就是你的红山古玉必须当我们未来古玩店的镇店之宝。当然的，古玉的所有权依然是你的，我们只是不过拿去镇压门面而已，想不想卖全由你自己决定。” “没问题！” 王浩早就有心将红山古玉当成未来门店的镇店之宝，这个不用周游说他也会做的。 周游见王浩应肯下来，马上提出第二个条件：“第二个条件，就是你我各自投入十万元，具体资金的安排全由你说话，不过我只需要占据30%的股份，而剩余的70%则由你安排。” “这对你不公平！” 王浩马上正色了起来，以严肃的姿态死死地看着周游。 周游不能跟王浩说自己有异能，在赚钱方面绝对比他来得容易。而且有了异能之后，周游铁定会更加深入赌石这一行，所以很难分开身与王浩合作经营，或者在店面坐镇。 所以周游自己寻了个觉得很不错的借口解释道：“不是公不公平的问题，而是能者多劳的问题。也不怕告诉你，自从昨天体会过赌石的刺激和乐趣之后，我越来越喜欢赌石了，所以我以后一段不短时间内都会沉寂在赌石之中，很难留在店面帮你。还有的，我们以后或许会跟别人强强联手，剩余的股份空间则是我们与别人谈判的筹码。” “原来如此。” 王浩觉得周游想得太远了，居然想到未来的战略联盟问题。不过他知道赌石的风险，不由得提醒道：“小游，虽然你的赌石技巧很厉害，但神仙难断寸玉，我还是要奉劝你尽量小心行事。” 周游笑道：“二十万，虽然是不小的数目，但在古董圈里还是挣扎不出任何的水花。如果我们碰到好的老器件而没足够的资金收购，那就悲剧了，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在短时间内挣得更多的资金，而赌石就是最好的捷径。” 王浩听得毫毛到竖了起来。周游的行径无疑跟烂赌徒一样，一遇到事情就将所有希望投在虚无缥缈的运气当中。 王浩觉得此行径不可涨，正想劝说之间，周游却对出租车司机说道：“司机，去文化宫吧。” 王浩哪里不知周游去文化宫的意思。 那个珠宝交流会只持续两天，昨天是开始。自然而然的，因为交流会而衍生出来的赌石也会持续两天的时间，周游他们还有机会玩上几次。 周游吩咐完毕才后给了王浩一颗定心丸，说：“王哥，你别担心，我是不会拿好不容易赚到的钱全拿去玩的；虽然赌石很看运气，但技术也是很强的一环，在这方面我有绝对的信心。” “绝对的信心！” 王浩还是第一次听到周游说这么果敢的话，倒是愣了下来。 这时，王浩才发觉周游变了，自从死过翻身之后就有了明显的变化。无论什么时候，他的眼神里都包含着以前所没有的自信。 “好吧！” 王浩也不多想，跟司机说：“司机，到银行门口时停下，我们去取些钱。” 周游想到王浩昨天没足够的钱买毛料的尴尬，不禁笑了起来。 ………… 文化宫。 当周游和王浩提着两袋RMB走进赌石专用的偏厅后，这才发觉这里的热闹程度比昨天更盛，而且还多了数个小摊位，显然是昨天的热闹刺激到一部分人闻讯前来。 “你们这一次来得倒是晚啊，看来昨天的酒让你们不好受！” 精神不错的林国华看到王浩和周游联袂而来，也顾不得与顾客讲价了，率先调笑起来。 王浩一想到昨晚的惨烈教训，脸面不禁有点不自然。 来到林国华的摊位前，周游直问道：“是不是这里又解出什么好毛料？把个别的客人都给吸引了过来？” 林国华露出惊讶的表情，显然被周游的未卜先知刺激到了，说：“昨天在你们走后就有人解出了一块相当分量的芙蓉种，一下子把气氛给推了上去。而在今天早上，竟然有人解出了一块重达三十斤的高绿干青种，这一下就把周围的人流都给吸引了过来。” 011：筛选 011：筛选芙蓉种翡翠简称芙蓉种，这一品种的翡翠一般为淡绿色，不含黄色调，绿得较为清澈、纯正、有时其底子略带粉红色。它的质地比豆种细，在10倍放大镜上可以观察到翡翠内部的粒状结构，但硬玉晶体颗粒的界线很模糊，其表面玻璃光泽，透明度介于老坑种与细豆种之间，为半透明状；其色虽然不浓，但很清雅，虽不够透，但也不干，很耐看，算是中高档翡翠中最好的品种，价格自然不会便宜到哪里去。 这件事周游和王浩都知道，昨天晚上在酒桌上大家就交流过。但是周游和王浩早上在学院跟许老闲话家常，就错过了这一次的盛事。 三十斤的高绿干青种，其价格绝对超过百万，对于明远城这样的小城市来说绝对是一个轰动性的大新闻，难怪周边的人都赶过来看热闹。 如此热烈的气氛，自然吸引了其他毛料商人的进驻，本地的那些毛料商人更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难怪这里的摊点突然多了起来。 经过昨天的交流，周游也懒得跟林国华客套了，直问道：“林哥，看你的布局，看来你昨天晚上连夜赶了不少货过来啊。” 林国华笑回道：“这个自然。多亏了你们解出两块价值不菲的高绿干青种，而且还是在表现不好的毛料里解出来的，使得我的毛料卖得很好，这么难得的行情自然要补点货。” 周游问：“不是昨天的那种货色吧？” 林国华知道周游的所指，小声回道：“我们家可不是什么大毛料商，又没有什么大背景，货物的流通是对我们资金相当的重要性。这不，我这一次将家里准备在平洲公盘出售的部分毛料都拉出来了。” “平洲公盘！” 周游可不是傻瓜，怎么会不知道平洲公盘的名号呢。 要知道中国的最大玉石圣地就是佛山平洲，而平洲公盘更是国内一年一度的盛世，每一年参加平洲公盘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可以说，凡是赌石圈里的人都不会没听过平洲公盘，都不会不知道平洲这个地名。 林国华竟然将准备在平洲公盘出售的毛料拿出来，足见他对这一次行情的看重。 王浩也是吃惊不小，说道：“听得我也手痒痒了，希望能占一点小游的运气，再赌出一块好毛料来。我也不贪，像昨天的高绿干青种就可以了。” “我也希望你们两个小子还能带给我好运气！” 林国华是实在人。 如果周游和王浩还能继续昨天的战绩，那么他带过来的翡翠毛料就不愁卖不出去。彼此都有利，傻瓜才会说丧气话呢。 等及周游定眼一看，这才发觉林国华的毛料之多。 林国华所占的摊位本来就不小，但昨天的毛料少，平摆着放也显得甚为寥落，一张大桌子居然就放着七、八块毛料。可现在呢，除了那些半赌的毛料还放在桌子上让人研究外，其他的全赌毛料都放在不知从哪搞来的大木架上，密集排列，有的甚至还叠加在地面。 这样的毛料数，绝对是昨天的四、五倍了。 林国华本想劝说王浩和周游去看半赌毛料的，因为他还是觉得王浩和周游的经验毕竟嫩，全赌毛料的话风险太大。可他随后又想到半赌毛料的价格不菲，特别是那些开出雾或翡翠的半赌毛料更不是王浩和周游所能承受的，也就不再去理会，专心应付热情的赌石客。 新人赌石，多半会选择半赌毛料，因为那样风险稍微小一点。只可惜周游有了异能，自然不会在那些动辄以万为单位的半赌毛料耗费心神，直接走向他最有好感的小型垃圾毛料上。 毛料小，表现不好，本身就代表着低廉。正因为低廉，使得赌石的风险小，变相地扩大了利润空间。 周游知道自己的异能是有限的，不能无限制地使用。就拿昨天为例子，他只不过是看了两块不是很大的毛料，再加上九块小毛料就晕眩无力，精神萎靡。所以周游会将有限的异能用到自己觉得不错的毛料上。 简单点说，周游就是先用自己的赌石技巧筛选毛料，然后再用异能来辨别，最大幅度地把握异能的特殊效果。 在刺眼的灯光照耀下，大厅里每一个角落都是光明无比，周游也开始了自己的筛选旅程。全赌毛料的风险无疑很大，但还是可以经过毛料表面的一些特征，比如莽、松花、颜色等等来辨别是否有翡翠，有经验的赌石高手甚至还可以从表面迹象判断出内里的翡翠品质。 周游不知道自己在杂七乱八的书本里所学到的赌石技巧是否有用，他只能不断地将知识与异能相结合，疯狂学习，不断强化自己。 王浩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居然错开昨天让他大发的全赌毛料，直接走向最为热闹的半赌毛料区域，倒是与周游错了开去。 周游看着跟前数量过百的小型毛料，其中有表现好的，也有表现差劲的，表现平平的更不在少数。而且皮壳的种类还真不少，黄盐沙皮、白盐沙皮、黑乌沙皮、水翻沙皮等等，种类繁多，让周游觉得林国华是将之前卖不出去的积压毛料都给汇集过来了。 周游这一次是有备而来。 昨天赌石后特意买了几件与赌石有关的工具，比如高清晰度的放大镜，还有可以发射出特色光芒的手电筒等等。 周游慢慢地筛选着。 林国华倒也是有心，居然派了一名助手陪伴周游，只要周游想哪块毛料就可以第一时间结算，而且还可以帮忙搬抬。 林国华这一次跟家里要了四、五个熟练的帮手，不像昨天就一个小工帮忙，害得他忙得不分东南西北。 忙得不亦乐乎的周游发觉在这些表现不好的小型毛料里挑选出好种子实在是一件相当辛苦的事情，甚至有点不切实际。 一想到自己的异能有限，时间更是有限，周游的心不免有些着急。 “小游，过来帮忙掌掌眼！” 就在此时，王浩居然拉住周游，拖着他到一块半赌毛料的跟前。 这块半赌毛料是白沙皮的，质感非常细腻，表皮也很均称，是一块表现很不错的毛料；而且它的顶部已被擦开了一面小窗口，露出了一点质地不错的翡翠。以这块毛料的分量，若是内里的翡翠全都是这种表现的话，其价值绝对超过百万，而它的出售价格竟然是二十万，恰恰好是周游和王浩的能力承受范围之内。五倍的利润，难怪王浩会如此的激动。 王浩小心翼翼地询问开俩：“怎么样？这块毛料的种水都不错，而且还有颜色不错的松花覆盖，赌性还不错吧？” 松花有浓有淡，有疏有密，形状各异，一般讲越绿越鲜越好。 现在的王浩可是对周游佩服得可以。昨天若不是他的指点，王浩不仅不能赚到那八万块，而且还要亏上一笔。结合起周游之前的自信，王浩自然看重周游的意见，唯他马首是瞻。 周游也是看得心动得可以，转个手就有五倍的利润，这样的买卖谁都想做。不过周游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环绕着毛料走了一圈，最终知道为什么这块毛料只卖二十万了，原来是毛料底下有一条不是很明显的小绺，若不是有心，很可能因为摆放的关系而忽略过去。 周游深呼吸了一口气，决定用异能确定一下： 靠皮绿！ 所谓的靠皮绿是指只有靠近表皮有着一点点的绿，里面都是白花花的石头。 “林国华果然是赌石高手啊，居然能准确无误地避开那些无翡翠的区域，在这么点绿上擦出一面窗户来，使得毛料的价格瞬间提升了四、五倍。如果没有观察，看到那条阴险的小绺，估计会有很多人被这块表现很好的毛料蒙混过去。” 如此生动的一课，让周游大涨见识。 心中唏嘘不已的周游用极端古怪的眼神看着毛料，表现这么好的翡翠内里竟然是白花花的石头，说不让人惋惜就是骗人的。可是周游不能改变事实，更不能坏了林国华的生意，只能暗中叹息一声，拉着王浩来到一边。 王浩也看到了周游的古怪，问道：“怎么了？看你的表情似乎不大看好那块毛料啊！” 周游回道：“你观察不仔细，那块毛料底下有一条不是很明显的小绺。若是你不看个仔细根本看不到，因为那条小绺生得很阴险，恰恰好处于平躺地带，又被压在底部。” 王浩吃惊地问道：“靠皮绿？” 周游苦笑着点头，顺便提醒道：“你自己去看看就行，但别发表意见，我们不能坏了林哥的生意。我们还不知道这块半赌毛料是林哥自己开的，还是别人转手给他的。” 王浩不是纯粹，木然地点了点头。 回到场中，王浩去验证周游的说法，而周游则回到了小型毛料上。虽然小型毛料的很难出大涨，但周游的精力和时间相当有限，更容易淘汰的小型毛料可以节省周游大量的时间。 如此，周游又迅速淘汰了十数块毛料，挑选出三块觉得有机会出翡翠的毛料。 012：小意外 012：小意外周游知道现在是再一次印证自己赌石技巧的时候了，马上动用异能检查三块精选出来的毛料： 第一块是黑乌砂皮的毛料。呈现在周游面前的是淡淡的白棉，如同白云一般的光滑细腻。只可惜，除非是高透明度的白棉玉，否则是没有人会购买的，而周游眼前的白棉虽然结构较细腻，无裂无纹有杂，光泽感也不错，但透明度却不是很好，其价值自然不会高到哪里去。 周游不禁叹了口气，对自己的信心稍微削弱了一点点。 第二块毛料： 豆种。 豆种是一种非常形象的称呼。翡翠是一种多晶体，如果组成翡翠的晶体较粗，比如大于一毫米就会很容易被普通人的肉眼看到，粗的翡翠晶体多数是短柱状。当这些短柱状晶体的边界很清楚时，看起来很像一粒一粒绿豆，所以叫做豆种。由于颗粒粗，使得透明度往往很差，行家称为它很干。豆种是极普通的品种，质量较差，价钱自然便宜，行话里有“十青九豆”的说法，如此也就可以看出豆种在翡翠里的地位和价值了。 连续开出两块没什么价值的毛料，实在是打击周游的信心。 不过周游可不是那种容易气馁的人，他把目标和最后的希望都投入在最后的那块长不到二十厘米，宽更是只有一半，而且还不是很厚的黑乌砂皮毛料上。 黑乌沙皮是一种很是产量丰富的山石，主要产在老场区，小件头居多。只可惜周游手上这块毛料没任何的表现，太过平凡了，难怪会被人遗忘在这个不知名的角落里。 周游倒是很耐心，他看上这块毛料的原因皆是因为它的表面很细腻，用手电筒照射，散光度也很好。最重要的是，他看这块毛料的时候很有好感，简单点说就是对眼。 周游深呼吸了一口气，用异能探测了进去： 很清，很亮的翡翠，而且翡翠中有絮花状的蓝颜色，给人一种冰的感觉，清清爽爽，有这一丝朦胧的清凉之美。 “蓝花冰！” 周游的眼睛差点突了出来。 蓝花冰，是冰种翡翠中的一个常见的品种。要知道冰种翡翠可是仅次于玻璃种的高档翡翠啊。 顾名思义，玻璃种翡翠纯净得就像玻璃一样，内部若有细微杂质都暴露无疑；而冰种翡翠的透明度则退而居其次，虽然也很透明，但毕竟杂质稍多。虽然冰种翡翠不如玻璃种翡翠那样珍贵，但实际生活中，除去商业原因，真正的冰种翡翠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正因为如此，冰种翡翠得到了行业内如下的赞美：“冰种手镯洗尽浮华尽显沉静，是成熟女性的绝佳首饰；冰种吊牌一扫浮躁，是稳重男士的最好选择。” 周游的呼吸停止了，即使他竭力控制自己的躁动，但他的眼神完全出卖了他的心情。若不是周游身边没什么人，否则周游的形迹就要曝露开来。 “看来我的技术还算不错，居然能看中冰种的全赌毛料。” 酝酿了良久，周游躁动的心神终于停滞了下来，那刚刚削弱的自信瞬间攀升到一个新的高点。 “不对，如是我所选种的毛料全部都出翡翠的话，肯定会引人注意的。昨天的事情也就王哥知道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现在的人流这么多，包不住会出现一些预测不了的变数，我必须做一点掩饰。” 想到这里，周游一边将手头上的三块毛料拿起来是，随后又挑选了几块表现还算不错的毛料加到一起，这才怀着坎坷的心跟身边的伙计询问道：“我想买下这几块毛料，不知道价格怎么样？” 眼前这个年不过二十的小伙子马上回道：“林叔说过了，周先生的购买价格都要以熟客来计算。我们一般以重量来计算的，而以现在的行情，即使这些毛料的表现不佳，但一斤也要五百元的价格，不过周先生的话一斤只要三百就行了。” “论斤卖，而且一斤还有三百！” 周游听得心神颤抖。 他以前知道翡翠毛料很贵的，但绝没想到会贵到如此地步。这些还都是表现不好的全赌小毛料，若是那些稍微有表现的，一斤岂不是要过千，随便一块大一点的毛料下来就要十来、二十万了。 一想到这里大多数的毛料都是废料，周游登时觉得赌石圈里的水实在是太深了。 小伙子见周游的脸色不大妥当，连忙补充说道：“周先生，在我们这里买料，只要现场解石，我们都会免费为你们解的，不用额外出钱，所以变相地节约了你们的成本。” 小伙子看过不少豪气的大老板，看到不少一挥手就砸下百来八十万的牛人，自然就觉得自家叔叔所看重的年轻人也不怎么样嘛，至少在钱财和气度方面就不及许多人。不过周游怎么说都是林国华着重点名的客人，他这个做侄子的自然不敢怠慢，甚至连表达出丝毫的鄙夷都不敢。 周游想到那块蓝花冰所代表的价值，自然不会去多想，说：“好把，你把这些毛料都称一下，我们直接以现金交易。可以的话，尽快为我安排解石，我想在结束前把所有的石头都给解出来。” “好的，请稍候！” 小伙子马上将毛料都搬到电子称去，迅速测量后就报出一个总价：“全部总重为三十八点四斤，总价为一万一千五百二十元。小弟就在这里自作主张，把后边的零头去掉，只收周先生一万一千整。” 不想周游倒也干脆，说：“不用了，我也不差这五百元，省得你被林哥责备。” 话完，周游干脆利落地交钱。 也幸亏王浩之前的提醒，周游这一次直接将之前得到的十二万全部提了出来，以防不时之需。若是按照以前的习惯，否则周游这一次就要尴尬了。 本以为周游只是对赌石好奇的穷小时，来这里只是小打小玩的，不想周游随便打开袋子，里边就有十数万现金；而且还将主动送上门的小便宜给推掉，这样的落差直接改变了他对周游的看法。 “哈哈，原来你这小子在这里啊！” 黄健明突然从人群中杀出来，一脸笑容地来到周游的身边。看着周游挑选的毛料，嬉笑道：“小游出手这么快，看来是很有把握的。怎么样，如果再解出艳阳绿的高绿干青种翡翠，继续卖给老哥吧？” “这个自然！” 周游对有点自来熟的黄健明的确有好感，至少比那个刘经理强多了。 林国华也是及时地凑了过来，说道：“小游选好了毛料，让我来解吧！小游这几天的运气很旺，如果解出好翡翠还能给我增加不少的名声呢。” 原来林国华打的是这个心思。 林国华见周游选择的还是小型毛料，自然知道周游有自己的心思，也就问道：“小游，这一次要怎么解？直接一刀对分还是慢慢擦？” 周游也不想Lang费太多的时间，将那块黑乌沙皮从毛料里挑出来，说：“这块毛料最是对眼，甚至比昨天那块雷打石还要有感觉，所以这块黑乌沙皮用擦的，其他的都直接来对切吧，干脆点。” 林国华看了周游手里的黑乌沙皮一眼，不发表任何的意见，就按照周游所说的方案来解。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因林国华和黄健明的出现热热闹起来，特别是在听说了周游昨天的战绩之后，围拢的人也越来越多，其中不乏开珠宝店的老板，还有那些派来查探行情的大型珠宝行代表。 “咦，是白棉，不值钱，等一下再继续解吧。” “解垮了！” “还是垮！” “出绿了，可惜是豆种，一样不值钱，留到一边等一下再解。” “嘿，出绿了，而且还是高绿干青种，看来你这小子跟高绿干青种有缘分啊。如果不是这块毛料太小，连琢个大点的玉配也不行，否则你小子又要大赚一笔了。” 连续切了六块毛料，一直到最后一块才知道林国华停下手来仔细琢磨。 不过周游倒是愣了下来。 013：冰种 013：冰种周游刚才随便挑选的三块毛料竟然还有一块是干青种的，这样的运气实在叫他无话可说。不过也从这一次看出了赌石的确是讲究运气的玩意。周游不抱什么期望、拿来掩人耳目的毛料竟然又开出了高绿干青种，这不是运气还是什么。 黄健明也是不住地夸张道：“小游不愧是许老的得意弟子，居然连续连天都开出价值不菲的高绿干青种。这样已不是纯粹的运气可以办到的了，你的出现真的是我们明远市赌石圈的运气啊。” 对于林国华和黄健明的赞美，周游受之有愧，只能用尴尬的微笑来回应。 王浩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使劲地拍着周游的肩膀说道：“好啊，你这小子居然撇掉我偷偷解石，居然又解出了高绿干青种，真是狗屎运啊！” 王浩的眼神里只有高兴，没有丝毫的嫉妒。 周游说：“我可不敢随意托大，还是顺着昨天的路子走下去。不过现在看来，我们的创业基金又充盈了起来，至少不用像之前那么拮据。” 现在的林国华有了几个伙计帮手，解石的速度自然快上不少，很快就将周游几块出翡翠的毛料都给解了出来，递到周游的手中。 黄健明可惜地看着周游手里的高绿干青种，惋惜地问道：“可惜啊，如果不是一刀对切，否则还做能几件大一点的饰品呢，现在这样至多就是做一点小玩意而已，价值下降了不少。这样吧，我出四万元买你这两块高绿干青种，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不想周游却摇头道：“不了，黄哥，我想请你帮我用这些翡翠全部雕琢成首饰送给家人。用料和人工方面别跟小弟节省，该多少就多少。” 黄健明也是干脆，点头回道：“没问题。如果连这些小事都办不好，我就枉费你们那声黄哥的称呼了。” “好，最后一块了！” 林国华给了周游一个赞许的眼神后，开始架金刚石砂轮打磨，强烈的摩擦声把整个大厅的人都给震得耳膜生疼，但也是如此，也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这边来，使得围拢的人越来越多。 周游这块黑乌沙皮倒不是很大，伴随着摩擦，毛料越来越小。尽管周游已知道内里的一切表现，可是事情关系到百万价值的翡翠，他难免有些紧张。突然间，周游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赌石，又为什么每天都会传出赌石赌到疯的故事来。 可没多久，林国华却停下手来，眉头紧锁地看着跟前的毛料。 周游说这块毛料是他感觉最好的一块，有鉴于周游这两天来的表现，林国华就本能地觉得这块毛料里有翡翠，即使翡翠不是很好，但也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点表现也没有。 “哎，垮了！” 黄健明用惋惜的眼神看着周游。 王浩倒是不相信，说：“这块毛料比也不小了，还有不少的空间，怎么能这么快就说垮了呢。” 可惜王浩的话还是不能挽回周围看客们的心情，一些比较失望的人转身就离开，而一些比较恶心的则是对周游抱以幸灾乐祸的眼神。或许对于这些人来说，这两天相当风光的周游都把运气拿走了，让他们眼红得可以，也是时候他倒霉的了。 “继续解吧，林哥。” 周游知道这仅仅是表面的差劲表现而已，不是真正的垮，真正的好戏在后头呢。 一个刚才在幸灾乐祸的眼睛男看到如此情景，特别是林国华失望的眼神，心里竟然有一种快意，不禁讽刺了一句：“擦了这么久连一点绿也看不到，这不是垮了还是什么！” 周游懒得理会这种红眼病的人，提醒道：“林哥，既然如此，我们就别擦了，换个角度小范围切一下吧。” “好！” 林国华见周游如此自信，自然不会气馁，按照周游的提醒换了一个角度，架起切割刀按照心里一条轨迹狠狠地切掉了一角。 “出绿了！” 当林国华定下神来，惊喜地发现真的出绿了，而且被自己切掉的绿只不过是很小很小的一块，大小简直就等于开了一个小天窗。 “真的出绿了，而且还是高透明的好料！” 黄健明走过去认真一看，不看还好，一看心就跳了起来。 曝露出来的绿晶莹剔透，光滑细腻，完全超越了之前在这里开出来的每一种翡翠，即使再无知的人也知道是一块品质不错的翡翠。 之前那个幸灾乐祸的人先是一呆，随后就果断地喊道：“那位小兄弟，我出三万块买下你这块半赌毛料，你觉得怎么样？这个价格足够你小赚一笔的了。” 不得不说，这个人也够无耻的。 林国华却冷冷地回道：“虽然这块料的个头不大，但种水表现实在是太好了，我解了这么多年的毛料，也甚少看到如此完美的翡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块料应该是冰种的。” “冰种！” 听到冰种两字，整个大厅都静了下来。 冰种翡翠所代表的意义完全不是普通人所能想象的，只有这些圈里人才知道它的价值。 刘经理毫不容易从人群中钻了进来，一眼看到解出翡翠的又是周游，脸色不禁多了点不自然。不过他倒是厚脸皮，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周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意思出售这块半赌明料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公司愿意出八万元收购，你就不用再冒剩余的危险了。” 不得不说，刘经理的话很是动听，毕竟这块毛料才切出这么个窗口，内里的表现还一无所知，风险还是不小的。 换做是普通人，多少也会心动，只可惜刘经理遇到的是周游，拥有异能知道内里一切表现的周游，自然不会做出这种杀鸡取卵的行为。 “我还想继续解！” 周游果断地回了一句，就再也不想理会刘经理了。 而在一边的王浩则是看得目瞪口呆，他完全想象不到这切出这么点翡翠，价格在一瞬间就攀升到八万元的水平。要知道他之前切出来的高绿干青种翡翠可是一大块的，全部也就值八万而已，跟眼前的完全不成比率。 还是林国华最是干脆，听到周游的话马上改切为擦。如果是普通翡翠，林国华肯定不会这么麻烦，但现在可是冰种啊，价值有可能是上百万的冰种啊，哪怕是切掉小小的一点也够周游心疼的了。 “涨了，擦涨了！” 已经钻到解石机边的王浩看得是激动不已，一看到看到擦出来的绿就疯狂叫喊起来，比周游还要激动。 激动和兴奋是会传染的，周围的人都在王浩的感染下，一个个都是激动得可以。 之前陪伴刘经理过来的张老先生也终于忍禁不住，对周游抱价：“周先生，我出二十五万跟你买下这块毛料，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让老头子来承担后面的风险吧。” “张老您……” 刘经理显然没想到张老会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 张老对刘经理抱歉道：“刘经理，你也知道老头子家里还有个玉器店，现在紧缺比较高档的翡翠，之前也就是求到你公司才会被你拉到这里来的。现在有冰种翡翠出现，老头子怎么也要为自家争一争吧！” 张老的话说得很中肯，没有人会说他的不是。 顿了一下，张老才对周游说道：“周先生，虽然这块绿的表现很好，但你从它的个头也知道内里的翡翠不会很大，风险还是有的。如果你觉得价格不合适的话，老头子愿意再加五万，还望周先生成全。” 张老的话直接引起了大家的议论，而且有不少人支持张老的决定。他们都觉得这块毛料的个头不大，能出的翡翠肯定也不会大到哪里去；而且之前还有一边擦不出绿，更加坚定他们的猜测。 不得不说，周游真的是心动了。 王浩现在则完全傻了下来。之前周游解出价值十二万的艳阳绿高绿干青种就足够考究他的神经，现在则来个更疯狂的，直叫王浩生出一种钱不是钱的虚幻感。 此时，林国华也停下手来，等待周游的意见。 这毕竟是三十万啊，虽然还不是这两天的第一高价，但足够对周游有十足的冲击力了。 “解！继续解！解完了再卖！” 周游几乎是咬牙发的话。 说实在的，周游这辈子真没见过这么多钱。三十万，这可是三十万啊，对于他这个半个月前还是穷光蛋的年轻小子有很大的诱惑力，但周游更相信自己的异能，死咬着牙把毛料解到底。 啪… 周围的人都为周游的勇气鼓起掌来。 面对三十万的诱惑，没多少年轻人能经受得住的，周游竟然还有勇气拒绝并且面对有可能垮掉的风险，这样的举动的确值得他们敬佩一下的。 林国华由衷地赞叹道：“不错，小游的气魄可比当初的我强多了！不过你也可以放心，按照现在的布局，即使后边垮了也有四、五万的收入，你这一次的买卖是涨定的了。” 有了周游的信心支持，不假他人之手的林国华耗费了将近四十分钟的时间，这才小心翼翼地摩擦掉所有的石头，将冰种翡翠完整无暇地掏了出来。 014：仇人见面 014：仇人见面“果然是冰种，而且还是蓝花冰！” “看那絮花多漂亮啊，这样的蓝花冰绝对是男士翡翠的不二选择！” “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洗尽浮华了。这种洗尽浮华尽显沉静的翡翠，绝对是成熟女性的绝佳选择！” 大家的议论直接将场面的气氛推动到一个新的高潮。 林国华不舍地把手上的翡翠递到周游的手里。虽然这不是林国华第一次解出冰种翡翠，却是他亲自卖出并解出的第一个，心里多少有点不甘的滋味。 “八十万，我出八十万，周先生不是说要出售吗？” 人群里一个挤不进来的大老板高举一只比成八字的手，大声询问起周游来。 经过昨天和今天，特别是冰种翡翠的出现，使得周游的名字为大家所记。而周游刚才说要解完才卖，给了在场诸多珠宝商一个美丽的信号，一个个都生怕落到别人后边。 “九十万，我出九十万！” 刚才有人出八十万，这边就有人出九十万。 可这仅仅是竞价的开始而已，九十万之后就是一百万，一百万之后就是一百零五万，到最后一个声音则是一百零八万。 要知道全世界也就缅甸能出产高品质的翡翠而已。而最近几年，缅甸那边对翡翠走私的打击越发严重，再加上缅甸政府有意控制翡翠的出产，使得翡翠的价格一年一个行情，节节攀升，其中的高档翡翠更是紧缺得可怕，除了缺货还是缺货。 在市场上，随便一块冰种的小挂饰就要以万为单位，而颜色稍微好一点、规格稍微大一点的冰种翡翠饰品动辄以十万为单位，而且还是凤毛麟角，难以满足市场的需求。 说实在的，一百零八万的价格已经远远超出周游的估计，他本以为这么小的一块翡翠能拿到七、八十万就可以偷笑的了，不想居然炒到这么夸张的高价，让周游高兴得不知怎么处理才好。 “您好，我们可以谈一谈吗？” 就在周游郁闷的时候，他的跟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随后一个相当感性的声音就传递进周游的心扉之中。 “是你！” “是你！” 周游和对方异口同声地喊出来。 眼前的人赫然就是把周游踢下楼梯的那个熟女姚佳惠。 不过死过一次的周游倒是善于掩藏自己的情绪，看着美丽性感的姚佳惠，周游那双本有点愤怒的眼神越发平静，最后演变成如同看着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眼神冷漠得可怕。 姚佳惠没想到解出蓝花冰高档翡翠的竟然是自己的恩人，而且还是一位自己有亏于对方的恩人，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姚佳惠怎么也开不了口。 周游倒是冷静，问：“我住院的钱是不是你还的？” 姚佳惠点了点头。 周游就料到是她。 要知道周游的伤可是非常的严重，当时还出现了短暂的失明，对于周游的打击不知有多严重。不过周游后来听说住院的钱已有人替他支付了，而周游怎么询问岳院长都得不到确切的回答，周游就怀疑是姚佳惠，或者姚佳惠的家人暗中做的表态，在暗示周游别追究下去。 姚佳惠知道蓝花冰对公司的意义，咬着银牙，小声地问道：“周先生，我们公司愿意出一百一十五万收购你手中的蓝花冰翡翠，希望你能别计前嫌，答应我们的请求。” 周游突然觉得想欺负一下眼前这个性感的熟女，笑问道：“如果我对之前的事还耿耿于怀，你会怎么样？” “对不起！” 姚佳惠知道之前的事情是自己不对，人家救了自己，可自己却把人家踢下楼，人家的气能顺得过才是怪事。 姚佳惠想亡羊补牢，可是周游却不给她机会，说：“算了，那一次的事情我还因祸得福，我也不想再计较了。虽然如此，但我的心多少还是会留一点障碍，请恕我失陪了。” 话完，周游就带着所有的东西走出大厅。 姚佳惠目送着周游，想哭出来却哭不出。 她的小珠宝行最近遭遇了经营困难，流失了不少客户，急需一批高档珠宝来支撑场面，而周游手里的蓝花冰就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姚佳惠这一次才会如此执着，拉下面来恳求周游原谅，不想周游却给了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此时的姚佳惠，心里委屈得想痛苦。 说实在的，姚佳惠真的很个。虽然她的脸蛋只能说是中等偏上的水准，但她那完美的身体曲线，走起来微微有点摇晃的胸部，还有那让人忍禁不住想去摸一把的性感臀部，最后再配合上那套职业服，直接将姚佳惠的杀伤力提升一个层次，变成一位难得一见的美丽熟女。 估计在很多男性的眼里，姚佳惠就是一颗成熟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的蜜桃，勾人犯罪。只可惜因为之前的恩怨，周游没什么心思去欣赏姚佳惠的性感了。 “小游，等我一下！” 王浩跟黄健明都追了出来。 王浩不知道周游在搞什么鬼，那么高的价格也不卖，而且还当众拿出场地，这不是在引诱某些无良人士的犯罪吗，要知道一百万可是足够在相对落后的明远市买一套不错的公寓了。 “恭喜你了，小子！” 黄健明率先恭喜周游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股耐人寻味的神光后就正色起来，问道：“小游，黄哥愿意出一百二十五万收购你手中的蓝花冰翡翠，不知道你卖不卖老哥这个面子呢？” 周游听到一百二十五万的价格就露出惊骇的表情。 虽然他对翡翠的行情不是很了解，但他多少也知道蓝花冰翡翠的价格绝对没高到如此地步；而周游自觉自己的面子还没高到人家亏本来买自己的翡翠的地步。很显然，黄健明别有图谋。 于是，周游不敢托大，说：“黄哥，你这不是在消遣我吗？一百一十五万你拿去，我可不想因为这十万跟你闹别扭！” “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的福气！” 黄健明显然知道周游的背景，但想不到周游有这样的气魄，随便一降就是十万，明送到跟前的肉也不要，心里倒是挺感动的。 黄健明又说道：“别看我们黄氏珠宝行是市内首屈一指的企业，甚至都把分店开到香港了，可是我们的底子毕竟太薄弱了，高档珠宝的直线涨价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而那些底子雄厚，以前就意识到行业发展的珠宝老大们凭借以前的库存疯狂蚕食着我们的生存空间。现在，若是我们黄氏珠宝再拿不出一些高档的珠宝来镇压场面，恐怕就只能沦落到三流的珠宝行了。” 王浩倒是听迷糊了，问道：“沦落到三流，黄氏珠宝不是我们市的明星企业吗？” 黄健明知道王浩不是圈内人，只能苦笑着提醒道：“别看我们黄氏珠宝表面风光得紧，实际上十余年发展历史的黄氏珠宝跟香港那些动辄半个世纪底蕴的珠宝老大们一比，连个屁都不是。如果说香港那些大型珠宝行是一流珠宝行的话，那我们自然就是二流了，再下降不就是三流了么？” 王浩显然听出了点味道，追问起来：“黄哥，既然有一、二流之分，那肯定有最顶级那个行列吧？” 黄健明眼神中闪过崇拜之色，点头回道：“这个当然。每一个行业都有最顶尖的圈子，放眼整个中国，也就香港的秦家勉强能算得进得了，其余的所谓珠宝大豪都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当家才知油米贵！” 周游深有感触地唏嘘起来。 这时，周游收到了银行的信息。可是当周游看到银行所提示的一百二十五万，周游就忍禁不住查看起黄健明来，问：“黄哥，如果你有什么难处就尽管开口吧，小弟力所能及的绝对不会推辞。” 当周游看到黄健明打来的金钱数，他就知道麻烦事要来了。 黄健明有一种被洞察秘密的尴尬，但为了那个人，黄健明只能搁下老脸来请求周游：“小游，我这个做父亲的不知道你跟我女儿发生了什么矛盾，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原谅她。” “姚佳惠是你女儿！” 周游以极端惊讶的眼神看着黄健明，他的表情就足够说明了一切。 而王浩也是以古怪的眼神看着黄健明，似乎在说你这样的大胖子怎么可能生出那么性感动人的女儿呢。 黄健明似乎想到什么痛苦的事情，感叹道：“你们估计也知道我的发家史不是那么光明，甚至还有点臭。是的，我就是牺牲了自己的宝贝女儿的幸福，才换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弄到现在，金钱和地位是得到了，可我唯一的继承人却将我恨之入骨，不仅开了一间珠宝行专门跟我打对台，甚至连姓氏也改成她母亲的姓。” 听到表面很是成熟的姚佳惠竟然有如此曲折的过去，周游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对她的所作所为不免有点小气。 黄健明又补充道：“我买这块翡翠，就是想偷偷帮她渡过难关。我并不奢望她能原谅我，我只希望她能不再那么针对我。之前我真的不知道你跟她有如此深刻的矛盾，否则我肯定会先替她道歉。现在，我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正式向你……” 可是周游没让黄健明把话说完，直接阻止道：“黄哥，你不用这样，我早就不恨她了。我现在只希望她能跟你好好地谈一次，让你们父女不用如此敌对。” “多谢！” 黄健明真的是人老多忧愁。 他奋斗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在而立之年有了新的人生转折，可是他却被功利之心蒙蔽了眼睛，害得连唯一的血亲也都不认他了，甚至还搞得有如仇敌，黄健明能不心痛吗。 王浩倒也会把握机会，劝说道：“好了，黄哥就别回味那些过错了，人生谁没错呢，重要的是知错能改。你们毕竟是父女，没有抹不开的仇恨，相信你女儿终有一天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黄健明拍了拍王浩的肩膀，显然是恢复了过来。 周游和王浩看到表面坚强的黄健明如此脆弱的一面，心中唏嘘不已。不过他们也不想再让黄健明继续心痛下去，马上提议去庆功。 王浩还提议道：“我们叫上林哥吧，没有他，等一下的气氛肯定会逊色不少。” 黄健明倒是恢复得很快，笑话道：“你们倒是天真！要知道你们解出的是冰种啊，价值百万的高档翡翠，最过分的还是在一块表现不怎么样的垃圾毛料里解出来，你说别人会不心动吗？我相信以那些赌徒的心理，他们肯定会以为老林的料子里还有货，即使不是冰种，少少也能出个干青什么的，肯定会红了眼地购买老林的料子。” 王浩惊讶道：“那林哥岂不是发达了吗？” 黄健明回道：“这个当然，哪怕他临时提价也不会有多少人有意见。说实在的，这一次收益最大的可不是小游，而是老林，我估计他现在已经笑不合拢了。晚上那一顿我们可要狠狠地刮他一笔” 周游和王浩纷纷点下头来。 015：雨夜邂逅 015：雨夜邂逅是夜。 阴雨缠绵。 已有点醉意的王浩看着平静如许的周游，心中纳闷，感叹道：“小游，你真的很能喝啊！连我我这个被殃及的池鱼也被逼喝了半瓶矛盾，现在走路都晕乎乎的了，可你这个被灌了至少四瓶茅台的家伙居然一点醉意也没有，难怪林哥和黄哥看你的眼神都变了。” 周游看着眼前淅淅沥沥的夜雨，感受着雨中街景的美丽。 一个刹车声。 一辆出租车停到了周游和王浩的跟前。 周游和王浩都没车，但他们不怕太晚没车坐，因为像富豪大酒店这样的高档酒店门外肯定会停着不少想赚多一点钱的出租车。所以为了避免坐那几个酒鬼的危险车，很是清醒的周游拉着王浩拒绝了黄健明等人的好意，在门口等乘坐出租车。 周游先把王浩推上车，报上王浩家的地址时并顺便递上了一张红牛，随后才更王浩说：“你自己回去吧，我等下自己坐车回出租屋。” 王浩有点醉意地责问道：“一起走吧，又不是第一在我寄宿了。” 周游反问道：“你的房间清理好了吗？” 王浩听得打了个激灵，醉意瞬间醒了一半。而此时，出租车司机也不给周游和王浩废话的机会，一个发动，迅速消失在雨夜之中。 看着朦胧的雨雾，周游突然觉得雨势似乎比刚才大了不少，使得整个城市都蒙上一层大朦胧，而有些淤塞的街道甚至有了大面积的积水，看得周游无奈地叹息一声。 周游拿出又很久没抽的香烟，可没当他点火就在自己的边侧看到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即使这里是市中心，灯光很充足，可是突然大起来的夜雨使得街道的灯光失去了往日的辉煌，在朦胧的夜雨之中要分辨出一个人的具体形象实在不容易。 “故意的？” 周游迟疑了一下，决定走过去问个清楚。 姚佳惠恼怒地看着眼前的大雨，心中似乎有发泄不完的怒火，可最使她最生气的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而是那个无良父亲偷偷派人送过来的翡翠。虽然姚佳惠很渴望得到下午那个小气的周游所解出来的蓝花冰翡翠，可是相对于她对黄健明的仇恨，姚佳惠宁愿破产也不愿意接受她的施舍。 姚佳惠一想到蓝花冰翡翠，就不由得冷哼一声。 周游没卖给她翡翠，甚至掉头就走，试问打下到大都被人宠腻，一直都如同公主般高贵的姚佳惠如此接受得了，心里憋着一股火，无处发泄。可偏偏姚佳惠越对周游生气，就越记得周游那淡然的气质，还有那张秀气得有点柔弱的脸庞。 姚佳惠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心里的纠结，因为她的心神都被如何归还蓝花冰的事情所烦恼。 “早知道就不来这里堵他了，直接派人把翡翠送回去就行，还能省下见面的火气！” 姚佳惠突然想到事情本可以简单解决的，却被自己的一意孤行而搞得越发混乱，正懊恼地自责了一下之时突然觉得有人接近，连忙转过身去，入眼的赫然是周游那张可恶的脸庞。 “是你！” “是我！” 两个人的一问一答很是机械。 “你想怎么样？” 姚佳惠本能性地退缩了几步，但又想到自己为什么要怕周游，这才镇静下来。毕竟周游给人的形象就是斯文秀气，没什么杀伤力，很好欺负的样子，连姚佳惠这样的女人都不怕他。 只可惜，姚佳惠在与周游的对峙中迅速败下阵来。 理由也很简单：周游的眼神太直接了，太纯粹了，只要不是白痴就能读出他是在询问姚佳惠为什么在这里，一点邪恶的想法也没有。 姚佳惠恼怒自己的无能，也觉得自己的动作有点像花痴女看到心目中男子的害羞表现，脸面有点挂不住。可让她更挂不住的是她很快就发现因为自己的连退，使得自己被大雨飞溅到，胸前的白色职业裳已被可恶的雨水打湿的一大片，曝露出里头那件带着蕾丝边的黑色胸衣。 “那里跟她的臀部一样完美。” 周游突然邪笑起来，完全将他那安全的形象破坏了个彻底。 姚佳惠真的没想到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周游竟然会有这样邪恶的表情，浑身打了个激灵，想逃跑又觉得没面子，想跟人对峙却看不过人家，矛盾之情使得姚佳惠一时间失了分寸。 最后，姚佳惠觉得男人是不可貌相的周游很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所以她选择了逃跑，她不想跟周游站在一起了。 虽然在大雨的侵袭下，姚佳惠稍微犹豫了两、三秒，最终羞愧不已的姚佳惠还是选择了埋头冲刺。 喀！ 好死不死，姚佳惠竟然一只脚踩到了通水渠口，高跟鞋被铁口卡住，冲刺的力量使得姚佳惠身体向前倾斜过去，眼见就要整个人扑到脏水里享受恶心的关键时刻，又是那个人，又是那只手，周游及时地将姚佳惠拉了回来，抱在怀里。 当周游感受到胸前的湿漉和弹性后，这才知道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 只可惜，周游却很享受这样的感觉，没有半点放手的意思。 “放手啊！可恶的小子！” 姚佳惠稍微挣扎了一下，撼不动手周游那双纠缠的铁手，最终选择了暂时隐忍。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姚佳惠似乎闻到了一股男性的味道，还有周游那不是很宽阔却很结实，给人一种难得的安全感的胸膛竟然让她产生一种留恋的微妙感觉。 “你抱够了没？” 姚佳惠觉得自己不能再“沉沦”下去，咬着牙强行回到以前的姿态，装作恶狠狠地质问开来。 “没！” 不想周游的回答却让姚佳惠好不容易坚强起来的身体软掉了半分。 “谢谢你，放开我行不？” 姚佳惠终于服软了，以哀求的姿态请求开来。 突然有点恶魔味道的周游轻轻地将姚佳惠放了开来。不过周游也是体贴，将姚佳惠转移到避开雨点摧残的地方，却使得他的干燥身体遭受雨点的洗礼。 这么个小动作，倒是让姚佳惠怀念起之前的感觉来。 “熟透的蜜桃，好可惜啊！” 周游看着性感成熟的姚佳惠，心里还在怀念刚才的味道。 他不知道素来木头的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大胆、暧昧举动，最终只能归结为酒精的催发。毕竟异能再是厉害，也不可能使得一个人变得千杯不醉。 事实上，自从赌石成功之后，周游的心境就完全不同于以前。俗话说得好，成功使人进步；但用在周游身上，那就是成功使人变化。周游刚才的举动，就可以归结为自我感觉良好的表现之一。 因为黄健明的关系，再加上一点大男人主义，使得周游觉得不应该让姚佳惠这么性感美丽的女子呆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也就询问道：“你在等黄哥吗？他刚才跟林哥他们一大群人一起走了，估计你没察觉到。” 姚佳惠愣了下来。 她没想到自己在门口傻等了一个小时所等来的结果竟然是这样，恼怒之下也颇感无奈，就想转身离开。 周游却问道：“去哪？需要我送你吗？” 此时的姚佳惠已经完全湿透了，湿润的衣裳将姚佳惠美好的身材毫无保留地刻露出来，周游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内里的风光。 姚佳惠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此时，又有一辆出租车发现角落里的这对男女，把车开了过来。恰恰好，周游也对出租车招了招手。 就这样，周游和姚佳惠一同上了车。 坐在一起的姚佳惠刚一坐下就询问起周游来：“周先生，那个姓黄的用多少钱跟你买下那块蓝花冰的？” “一百二十五万！” 周游终于知道姚佳惠为什么会如此妥协，原来是为了黄健明。 姚佳惠听得直银牙紧咬，双眼的神光很是复杂，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波涛之情。 周游知道现在是好机会，补充说道：“黄哥不企求你原谅他，他只希望你别过得那么辛苦。” 姚佳惠猛烈地颤抖了一下，气氛就此陷入了沉默。 时间过得很快，姚佳惠的家到了。 “湿衣服穿在身上很不舒服，很容易感冒的，进来烘一下吧！” 姚佳惠刚下车就开了门，可当老门发出一声呻吟之后，她却犹豫了下来。稍微挣扎了一下，姚佳惠就邀请周游进门。 只不过，姚佳惠说完后就有点后悔了。 因为她是刚离婚的女人，若是贸贸然就带一个陌生男子进家门，那样很容易招惹来没必要的闲话，而且姚佳惠自己这一关也过不了。 但转个念头，姚佳惠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要知道周游可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还是被自己误伤的救命恩人，今天又帮了自己一把，于情于理，姚佳惠都有必要表示一点点善意的。况且清者子清，又何必理会其他人的闲话呢。 周游可没想到姚佳惠开个门邀请个人也要经过这么复杂的思想斗争，交了车钱后很是自然地跟随在姚佳惠后边，进了这个略带破旧的独立庭院。 他虽然对姚佳惠这个突然的邀请有点纳闷，没什么心理准备，但湿衣服在身的确很难受，再加上周游从小到大都没进过美丽成熟的女性闺房，好奇心驱策之下，完全忘记了这么晚是很难叫到出租车的，以及姚佳惠的距离自己的出租屋至少有三十分钟的步程。 016：烫衣服 016：烫衣服当周游进入这个占地甚宽的老式独立庭院，第一印象不是它的宽敞，而是它的破败。长满青苔的天井，残缺的门户，杂乱丛生的植物占据了大面的地界，周游还神奇地发觉这里竟然还有虫鸣声。 突然间，周游对姚佳惠的生活不抱任何的幻想。 周游本以为像姚佳惠这样的有钱女所居住的寓所会是相当整洁、有情调的，不想会是这么副姿态。不过看到姚佳惠疲惫的神态，又联想起她只手创业，在群狼中挣扎求存，周游就有点释然了。 呛啷！ 也不知为什么，今天的姚佳惠实在是太狼狈了，居然开个门也会掉钥匙。 而当姚佳惠屈身下去拣钥匙时，周游再一次看到那对相当完美，让有一股难以抑制冲动的臀部。不由自主的，周游联想起他们之间第一次遭遇，还有当初那个入手的美妙感觉。 “是不是觉得这里很老？很意外？” 姚佳惠觉得气氛有点郁闷，连忙找出话题来。 雨夜，寂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样暧昧的环境总会发生点事情的，意识到不妙的姚佳惠很怕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怕这样的气氛会助长不必要的邪火，匆忙间寻出个不是话题的话题。 不想周游却很认真地答道：“这里是还没改造的老城区，破旧一点也是合理的；而且你也很忙，估计没什么时间打理这里。” “这里说要改造都说了十来年来，但一直都没实际性的行动。” 姚佳惠本能性地回了一句之后，突然发觉周游的回答很是体贴，完全照顾到她的感受，这个与他之前所表现出来的邪恶一面完全不符。 周游继续答道：“这里以前本是机关干部的家属寓所，所牵涉的利益十分复杂，自然没多少吃饱了撑着的地产商胆敢动这里的主意。不过这里毕竟太老了，为了明远是的城市形象，这里的改造是必然的趋势。” 姚佳惠倒是听出了点兴趣。 可当姚佳惠想要回应之时，突然发觉自己的家实在是太乱了，乱得根本不像是一个美丽女性应该居住的地方，桌上的泡面盒还没扔，两天前的发臭垃圾撇在一边还没扔，一堆衣服还没洗，碗筷也积压了至少四、五顿之多。 “你等一下！” 姚佳惠看到这里，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狼狈。 只可惜，姚佳惠的阻止已经晚了，周游跨越石槛来到姚佳惠所谓的香闺。当然的，入眼的是一片狼籍，周游的嘴角似乎在抽筋。 狼狈的后果相当可观。 姚佳惠马上就抛弃所有的伪装，直线飞冲进自己的卧室，随后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有时候还伴随着几声微弱的惊呼。 这个时候的姚佳惠别有一番韵味。 很快的，姚佳惠就从内里拿出一条大大的浴巾，扔给周游后自己又第一时间钻进自己的卧室。 说实在的，姚佳惠有多尴尬就多尴尬。 当姚佳惠走到镜子前才发现自己曝露了多少风光，也才知道周游之前为什么会有那么异常的表现。不过姚佳惠也有一种暗中欢乐的情绪，就好象在说你这个周大先生不是挺拽的嘛，一样要被老娘的魅力所折服。 “我是怎么了？” 看到镜子中那个洋洋得意的自己，姚佳惠突然询问起自己来。为什么被人那样看，那样抱还暗中欣喜，这可不像自己的作风。 吃惊的姚佳惠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可她偏偏拒绝不了这种感觉。 “惠姐，你家的烫斗在哪啊？” 外边传来周游的询问声。 姚佳惠听完之后倒是冷静了下来，回道：“烫斗放在大厅右边的杂货间里，就是你入门那个柜子中。” “喔，找到了。” 很快的，周游就寻到了烫斗，随后就传来烫斗的工作声。 “这个家冷静了很久，终于有点人气了。” 也不知怎么的，姚佳惠突然唏嘘起来。但她这一次却没有失神，而是迅速换了件衣服，将尴尬的高跟鞋解开来，紧束着的长发也是被解放了开来，然后才神秘兮兮地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衣服换掉湿润的白色衬衫。 做完这一切，姚佳惠才慢条斯理地走出卧室。 “你！” 姚佳惠却呆住了。 正在烫衣服的周游没穿上衣，将他那白皙却不失力量的上身彻底地曝露出来。如此强烈的男人气息直让姚佳惠身体发热，有一种总算看回本票的古怪感觉。 湿衣服贴身的感觉很是难受，即使擦干了也不多舒畅，不过这里不是自家，否则周游还真会美美洗个热水澡然后就瘫在大床上睡大觉，不再理会外面的功利是非。 至于姚佳惠的关注，周游倒没什么，男人在这方面远比女人看得开。 姚佳惠觉得气氛越发暧昧了，连忙寻个话题，感叹道：“看不出斯斯文文的你还有点肌肉嘛！” 对于这略带调戏的话，周游很是干脆地给予回应：“如果没点力量保护自己，那就只有给人欺负的份。” “咦！你身上竟然有刀疤！” 姚佳惠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迅速贴到周游的身边，近距离摩挲观察。 周游淡淡地回道：“虽然我高中之后就再也没跟人打过架，甚至连吵架也没有，不过这并不代表了我好欺负。在小的时候，因为家里太穷总被一些富家、官家子弟欺负，所以我就偷学村里舞狮队的老把势，将那些总是欺负我的人打个半死，从此以后就没人再敢欺负我了，而这道伤疤就是那些人留给我的。” 姚佳惠看着这道足足有手掌长的伤疤，她的心突然疼了起来。这么长的伤口，当时肯定很疼。 “还是我来吧！看你笨手笨脚的！” 姚佳惠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周游不是那么抗拒了，至少不是那么提防。见周游烫衣服时的动作有点粗糙，不免笑了起来，直接抢过周游手里的烫斗，亲自为周游烫衣服。 这一次却轮到周游尴尬起来了。 姚佳惠现在的姿态，似乎与妻子帮老公烫衣服的情景很是贴切啊。不得不说，认真摊衣服的姚佳惠还真有贤妻良母的味道。 “那笔钱我会尽快凑起来还给他的。” 姚佳惠终于找到话题的突破口，把今晚一直想说的话说将出来。 “什么？喔，我知道了。” 周游先是一愣，随后才明白过来。敢情这女人还没完没了，不打算承受黄健明的善意。 有点意兴阑珊的周游突然发觉姚佳惠的一枚纽扣似乎没扣好，露出胸口的大片雄伟的雪白，最惹火的是姚佳惠竟然脱掉了内衣，将那两团雄伟完全释放，同时也可以在衣裳上可以看到突出的两点。如此火暴的场面，瞬间让周游的所有注意力都投入其中。 “你是不是生气了？” 姚佳惠没有听到周游继续说话，以为他是生气了，连忙站起来看过去，入眼的就是周游那包含侵略性的眼神。 顺着周游的眼神看下去，姚佳惠这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引诱周游。 “看够了没？小**！” 姚佳惠居然不赶紧扣好，反正以严厉的眼神看着周游。 周游又有了恶作剧的念头。面对如此可人的熟女，周游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既然姚佳惠想跟自己玩这种游戏，周游自然是乐意奉陪。 小半会。 “你就不会让我一下吗？” 面对周游毫不退缩的放肆眼光，无论姚佳惠如何紧咬银牙都无济于事，最终选择了投降。姚佳惠终于意识到跟一个成熟男子玩这样的把戏，简直是在玩火，很可能会发生一些姚佳惠暂时接受不了的事情。 不过姚佳惠不说还好，这带着强烈撒娇味道的疑问让周游心里有了一丝明悟。 “我走了！” 周游很想留下来，但他更知道得寸进尺的后果，所以艰难地选择了离开。 “喔……” 听到周游竟然要离开，姚佳惠带着一点点失落应了一句。 只可惜，周游已经穿好衣服，迅速离开了这间充满暧昧气息的老庭院。 017：许老的馈赠 017：许老的馈赠第二天。 周游和王浩都没懒床，依照之前的约定一齐回到学院恭送许老，顺便看看有什么可以帮许老的。 “老师，难道你的家人没一个来接你吗？” 王浩一边收拾着许老的诸多书籍，一边询问开来。 有两个学生帮忙，许老倒是轻闲了许多，笑回道：“有，如果他们没来的话，老头子怎么会回去呢。早在昨天你们走后，老头子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就将我这些年来淘到的玩意护送回了广州；等一下我的宝贝孙女则亲自开车来接我回去，顺便将最后的东西带回去。” 王浩倒也没想那么多，嬉笑道：“难怪我们今天就只需要整理这点东西而已。不过话说回来，老师以前似乎没提起过你的儿孙任何事情，没想到老师的儿孙还蛮多的嘛。” 许老身体突然一顿，悠然地坐了下去。 周游和王浩看到许老如此神情，就知道其中有故事。 许老思绪了一下，就将一个本是锁得好好的旅行箱打了开来，从中抽出十来本看起来很新、厚度不一的古怪手札，直接递到周游的手里，说道：“这些书多数是我闲来无聊，将毕生的所见所闻记录下来，编辑而成的简易手札。原本这些手札是想传给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孙，但想来想去，还是你们最适合继承我的衣钵。” “老师！” 周游和王浩听到这里，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看着许老的眼神充满感动。 许老摆了摆手，说：“说实在的，你们跟我学习了四年，对你们的脾性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的。这些东西到你们手里才是物尽其用，若是到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孙手里，那就是明珠暗投了。” “这个……” 对于老师的夸奖，周游和王浩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许老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说道：“好了，别再婆妈了，估计我那个古灵精怪的孙女就要过来，我们先将东西搬出去吧。” 周游和王浩对“古灵精怪”这个形容倒很很感兴趣，相对一笑之后，也就各自抬着分量不轻的装书箱子走出了房门。 可没当他们两人适应外边刺眼的阳光，一辆红色的宝马就突然飞串了出来，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最终停在他们的跟前。 而在这一瞬间，感官越来越敏锐的周游闻到了一股野菊花的香味。 “爷爷！” 宝马上走下一位戴着蛤蟆镜、身材火暴到极点的辣女。而当宝马辣女摘下蛤蟆镜走到许老身边身，周游这才彻底看清楚对方的容貌： 或许这位宝马辣女不是那种漂亮到让人看得眼前一亮的女人，但她那性感紧凑的时尚新衣将堪称完美的身体线条完美地勾勒出来。或许你会觉得她的骨架大，看去起来有点肉感，可是她的身高恰恰好将这种肉感给均匀了，给人一种无言的丰美之感。如此再配合上她那双凌厉、不羁的眼睛，使得她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成熟的妩媚，走动之间将全身的优点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让人感觉到一股不可抵挡的妖媚气息。 如果说姚佳惠的“熟”是那种人妻的味道，那么眼前的宝马辣女的“熟”就是那种如同辣椒般的张扬、刺激，给人一种征服的欲望。 许老笑着介绍道：“她就是我所说的孙女许漫，她比你们大上一点点，你们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随意一点。” 对于这位带刺的御姐，聪明的王浩连忙打起招呼来：“你好，漫姐，我叫王浩，是老师的学生。” 许漫双眼突然闪过一通莫名其妙的神光，冷冷地问道：“你就是经常气得爷爷直唠叨的那个野小子王浩？” 汗… 王浩瞬间说不出话来。 许漫马上转移到周游身上，直问道：“他是王浩，那么你就应该是周游了。看你老老实实的样子，难怪爷爷经常在我面前表扬你呢。” 周游尴尬了。 他倒是想不到许漫对自己两人有如此截然不同的态度。 王浩倒是辩驳了起来：“漫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你也看到了，老师带出来的十四名学生里也就我们两人到场而已，可见我们是多么有心，怎么能这样称呼我呢。” 许漫却笑话道：“对啊，你的确很有心。爷爷的课程你或许不敢旷，至多就是睡觉而已，不过其他的课程你就是十旷其七，剩余的三还是睡觉。这还不止，爷爷好心带你去考古，你居然用诸多垃圾借口推辞，不是有病就是家里人出事，像你这样的‘有心’学生，爷爷没被你气死绝对算好运的了。” 许漫将“有心”两字咬得很重。 “误会，这全是误会！” 王浩连连解说，可他的话越说越虚弱，明显是心虚。 看到战败的王浩，许漫得意地转移注意力，死死地看着周游，只可惜周游一点心虚也没有，用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回敬许漫的逼视。 “不愧是爷爷最骄傲的弟子。” 许漫点着头赞叹道：“爷爷常说你认真、真诚，看起来倒是有那么点味道。” 话完，许漫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周游，让王浩越发觉得不公平。可是王浩不敢对许漫进行任何的挑衅，对于许漫这个的奇女子，王浩宁愿选择憋屈，也不愿意与她正面交锋。 许老笑着问道：“怎么样？我这个孙女很厉害吧？” 周游和王浩果断地点下头来。 许老解释道：“小浩啊，你也别气馁，我这个孙女连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都被幸免，更别说你们了。不过只要你们知道到她是省台XX节目的主持人，或许你们的心情会轻松一些。” 周游和王浩听得差点把眼睛给瞪出来。 虽然这个节目一周只有一次，但许漫以轻松娱乐的态度，另类独特的观点来讽刺现实生活里的点点滴滴，再配合上许漫的上镜，所以这个节目的收视率高得可以，可以说是省台最有看点的节目之一。这个节目，甚至连周游和王浩这两个不怎么看电视的家伙总要抽空看一下，足见其吸引力之高。 现在，周游和王浩总算知道许漫的嘴巴为什么这么犀利了。 许漫毕竟年轻，被自家爷爷说得脸有得色，随手从包里抽出一张墨绿色的古怪名片递给被自己说得最惨的王浩，说：“对了，听说你们要开古玩店，你们可以拿着这张邀请卡在下个星期天到广州参加一个私人的古玩交流会。” 许老看到这张邀请卡，脸色骤然黑了下来，厉声责问道：“小漫，你还跟这帮人有联系？” 许漫听到许老的语气，知道自己犯了爷爷的忌畏，连忙解释道：“不是的，爷爷。这张邀请卡是他们要走老爸的关系硬塞给我的，连给我拒绝的机会。这不，我把这东西给他们不也是转移一下没必要的风险么？” 王浩低声嘀咕起来，脸中的不满之色越发浓厚：“把风险转移给我们，这未免太过分了吧！” 许老哪里不知道王浩的心思，用一个相当无奈的语气解释道：“你们也别想岔了。这邀请卡的确是古玩圈里一些有名望的人发出来的邀请卡，不过一般只针对熟悉的人，不随意邀请外人。只不过我那个儿子，也就是小漫的父亲的身份有点特殊，不能牵涉到这种黑市买卖。” “黑市买卖？” 周游想到了一个可能，却没什么把握。 许漫不想大家有什么误会，连忙解释道：“古玩圈里的老人多多少少也能淘到一、两件有价值的，不过未必就是自己喜欢的，所以就有了相互沟通有无的私人交流会。可是这些年伴随的盗墓的日益猖獗，使得交流会里总是出现一些不干净的明器，变相地摸黑这种本来是很好的聚会性质。而我老爸的身份特殊，自然不能参与其中，连我这个做女儿的也不能随意介入，避免拖累到老爸。” 明器指的是古代人们下葬时带入地下的随葬器物，即冥器。 周游和王浩都听得直点头。 他们隐约能猜到许老的儿子，许漫的父亲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自然对这样的事情有所谅解。 许老补充说明道：“说实在的，你们想开古玩店，或多或少就得介入这个越来越不干净的圈子。毕竟所有的古董是不可能靠着门面买卖收来，必须靠你们的主动出击，必须互通有无，这样你们的古玩店才能生存、壮大下去。” “多谢老师的指点。” 周游和王浩可是对许老心悦臣服，完全接受许老的所说。 “好了，时间也不晚了，我们得走了。” 许老向两位学生拜了拜，想要抬起旅行箱上车。 看到这里，周游连忙上去，将旅行箱拿到宝马车的后车箱，而王浩也是干净利落地将剩余的东西搬了进去。 许老临上车前最后还是顿了一下，提醒道：“小浩、小游，如果你们有时间参加那个交流会，又遇到买不起的明器，务必要打电话给老师，绝对不能让我国的文化遗产再度流落到国外了。” “是的，学生明白。” 聪明的周游隐约猜到许老对这个圈子如此厌恶的根源，连忙表态。 王浩也是拍着胸脯保证道：“老师，你放心好了。哪怕是变卖家产，我也不会让一件国宝流出国外的。” 许老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起来。 虽然王浩的话有点不自量力，一件国宝的价格，即使王浩把他家房子给当了也买不到一角。不过王浩有这样的心思，许老也算是老怀欣慰了，哪里会去说什么丧气的话。 就这样，周游、王浩与许老、许漫相互留了手机号码和家庭住址之后，伴随着清脆的发动机声音起，双方就此分别。 而周游的心里还回荡着许老临末那句“有事找我”。 018：紫砂壶 018：紫砂壶目送着白色宝马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周游的心突然一空，似乎少了点什么。 “有什么目标？” 王浩的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 虽然明远城距离广州并不是很远，但也不是很近，即使全程走高速也要四、五个小时的时间。许老此去，恐怕以后能接触的机会就不是很多了，想起许老对他们自己的呵斥和叮嘱，王浩的心瞬间少了一点东西，心思也沉寂了下来。 “没有。” 周游回答得很干脆。 文化宫的交流会已经结束，没得赌石。而与黄健明约定的事情还有四天的时间，这倒是让他们突然间闲了下来。 不过周游看到手里十数本厚度不一的手札，马上建议道：“既然无聊，不如先把老师的心得给复印一份，这样你我就可以同时学习了。” 可是王浩突然想到了一个点子，说：“昨天我就把我们要开古玩店的事情跟老爸说了，他很是支持，今天一大早就出门帮我们物色门店。我们现在既然有时间，不如顺道去花鸟市看看，可以的话刺探下军情也不错啊。” “军情？我明白了。” 周游先是迷惑，随后就恍然过来。 商场如战场，花鸟市也有几间古玩店在竞争。所谓的军情不就是去看看别人怎么经营，有什么长处和短处，顺道看看还能不能去拣个漏什么的。 “这敢情好啊！” 以前周游没那个金钱去玩，现在有心情也有足够的金钱，自然是要试验一下自己的鉴别技巧究竟达到了什么水准。 周游和王浩都是很干脆的人，很快就来到了花鸟市。 花鸟市距离学院并不是很远，甚至连坐车也不用。在以前，周游和王浩经常到这里闲逛，学点东西增加点见识。当然的，很多时候都是顺道到王浩父亲的店里蹭上一顿好的。 花鸟市的格局很开阔，因为当初这里是郊区一大片荒地，后来城市改革，老的花鸟市伴随着周游他们的学院搬迁到现在这里。因为当初的规划跟学院的老学究们争取过意见的，建筑风格走的是古文化路线，井然之中带着浓厚的文化氛围，亭台楼榭、假山怪石、绿树成阴，比公园更像公园，使得这里成了明远城为数不多的人造景点之一。 此时的时间比较晚了，花鸟市可是早市，越早越热闹，此时的人流已去了大半。不过也正是如此，一些讨生活的小地摊却取而代之，形成第二波人流。 这里的小地摊自然是那种专卖旧货古玩、新老艺术品等等的特殊地摊，虽然还没形成鬼市，但也逐渐有其味道。长长的一排，混杂中带着点古怪的默契，一眼望过去倒是有点古玩市场的味道，只不过不懂行的人想在这里拣漏，其难度无疑于赌彩票。 看到这里，王浩似乎也动了心思，问道：“小游，我们读书时没少在这里逗留涨经验，但是毕业后反倒没时间在这里取经，不如乘现在有闲暇，去看一看，了结一下以前的心愿也好。” 所以的心愿，无非是捡漏。 考古专业的学生多多少少都有捡漏的心理，有的甚至将捡大漏力为平生最大的志愿，终日逗留于各大古玩市场，乐不思彼。作为考古专业的毕业生，而且还是行业内小有名气的许老的得意学生，周游和王浩自然也有一点捡漏的情怀。 周游却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他有透视能力，能看穿物品的内部结构，可是像瓷器、字画等古董即使看穿了内部也没用，因为它们的内部情况很难告诉周游其大概的年龄和真假，说到底还是得靠周游的眼力。 只可惜周游自觉自己还不够格。考古专业是一门博大精深的专业，别说是周游这个仅仅学了四年的小子，即使许老这样的老一辈人物也不敢打包票不会看错。 既然如此，周游还不如直接到信誉比较好的古玩店学习，省得在这里听那些小摊贩乱扯，混淆自己的判断。 王浩也不多想，带着周游迅速杀到明远城最大的古玩店——明远楼。 明远楼还真是一栋复古的建筑，三层设计，每一层由里到外都是古色古香，甚至连排列、安置的桌椅也是特别订制出来的复古椅子，使得明远楼成了花鸟市的一个景点，不少人都慕名而来，即使不买东西也会合影留念。 如果硬要从明远市选出周游、王浩那间还处于摇篮之中的古玩店最强劲的竞争对手，明远楼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自然而然的，王浩选择的第一个刺探地点也就是明远楼。 明远楼有三层，第一楼所出售的大部分都是现代的工艺品，虽然有点欣赏价值却入不了周游和王浩的眼界；而第二楼所出售的都是有价值的高端仿制品，有的甚至还价值十数万元呢；只要第三楼，那里全部都是真品，据说那里还存放着一尊价值三百万的瓷器作为镇店之宝。 说实在的，以前周游和王浩都想去见识一下，只可惜他们当时的身份是学生，没可能购买价值昂贵的古董，只能抱着学习的态度进来参观一下罢了。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周游和王浩可以以大顾客的身份前来参观，甚至是购买。 而此时，周游和王浩直接略过第一楼，杀奔到第二楼。 良久。 周游和王浩兜转了一圈，最终在一只四方底的紫砂壶前停了下来。 “古玩圈好可怕！” 观摩了许久的王浩看着琳琅满目的高端仿制品，心有余悸地呢喃起来，眼神有点迷离。 周游笑问道：“你怕了？” 王浩似乎被刺激到，回击道：“不是怕，而是突然觉得自己的知识怎么也不够用。以前总觉得自小接触古玩到现在，即使不是火眼精睛，至少也不会被假货那么容易就蒙混过去。不想来到这里，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古玩界的造假技术日新月异，不是小小的我就能全部看破的。” “你知道就好。” 难得王浩有如此认识，周游只有高兴，没有丝毫的遗憾。 王浩指着跟前一只卖相相当完美的紫砂壶，评价道：“这些年里，国内外各大拍卖场所拍出的精品紫砂壶屡屡创下天价，使得国内的紫砂壶迅速升温，使得紫砂壶的赝品越来越多，越来越真。” 周游顺着王浩的话题，将紫砂壶反过来，露出底下“时大彬制”的款识，认真地说道：“时大彬为明万历至清顺治年间人，为我国紫砂壶工艺一代宗师，他确立了至今仍为紫砂业沿袭的用泥片和镶接那种凭空成型的高难度技术体系。但是由于紫砂壶属于易碎生活用品，据后人简要统计，其存世作品，包括见于著述的不过数十件而已。但是其后朝的仿制品则非常多，从清代开始一直到新中国成立之后，都有制壶工匠以及艺术家仿制时大彬的款式，其中不乏极具收藏价值的大师级作品。民国仿制的时大彬壶在款识上比较容易辨别，采取正方形款识，在‘时大彬制’四个字的边框上有细致的回纹，器型上则多种多样，甚至很多壶的器型都是凭空创造出来的。” 周游手里的紫砂壶，那“时大彬制”四个字的边框的确上有细致的回纹。 王浩微笑起来，却不回话。 周游继续说道：“这只紫砂壶是四方执壶，的确是民国仿制明代时大彬款紫砂壶的杰作。不过此壶简洁浑厚，整体棱角分明，但是线条又不缺乏圆润，外壁没有任何的花纹或装饰，但简洁反而增加了一种高贵的气质，浑厚刚劲之中带着难以雕塑的古朴，给人一种低调的奢华的味道，堪称大师之作。最是难得的是这把壶的整体保存得很完美，若是能凑齐这样一套茶具的话，即使全部是仿照品，它们的价值也会水涨船高。” “精彩！” 王浩听得是心悦臣服，夸奖道：“不愧是老师的最得意弟子，这样的文化功底连我都嫉妒了。说实在的，我之所以认出它的真伪和年代，皆是因为它的包浆自然润泽，以及底部的‘时大彬制’款识过于清晰，弄巧成拙，这才使得我洞悉其本质。不想你不仅看出了它所有的破绽，还将它所代表的意义和味道都描绘出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王浩一边回话，一边将紫砂壶给买下来。 周游笑着回道：“这只紫砂壶要价只是4000元而已，绝对划得来。如果你能凑齐一整套的话，其价值恐怕会接近你那块红山古玉，绝对可以成为未来店面的第二件镇店之宝。” 王浩继续微笑。 周游终于有了感觉，问道：“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家里恰恰好就有剩余的茶具？” 王浩却笑着回道：“那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不过我手里没有剩余的茶具，可是我知道哪里有。” “谁？” 周游本能地追问起来。 王浩回道：“我们公司，死当。” 周游笑了，笑得很开怀。 019：天青釉 019：天青釉原来王浩任职的典当行里还真有这么一套死当物品。只不过那套茶具有所缺损，缺了只最关键的紫砂壶，连茶杯什么的都有所缺损，但总体来说还算是保存得很完好。只要给专业人士修复一下，那就可以摆上台面了。 不得不说，王浩最近的运气也不比周游弱啊。 王浩收好紫砂壶之后，唏嘘道：“不得不说，在这里真的很锻炼眼里，至少我觉得在这里磨练一天足够我苦读一年的书。” 周游也回道：“是啊，像这样的机会还是很多的，只要我们多走走，多到外边看看，眼力自然能提升上来。假的古董看多了，真的自然就能分辨出来。” 王浩拍着周游的肩膀说道：“走吧，我们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感叹的。连第二层都给我们这么多惊喜，相信第三层会更加精彩的。” 周游没有回答，紧跟着上了三楼。 古董这东西最需要的就是眼力，而眼力来源于实践。看完了仿照的高端赝品，也是时候看真品的了，相互沟通，真假对照，这样的学习才能学到更真实、更广博的古玩知识。 “不可能的！” 本以为这一次能学到不少有用知识的周游和王浩刚刚踏上三楼，就被一个咆哮声惊住了脚步。 不仅是他们，另外还有三位顾客也被这个刺耳的咆哮声吸引了过去。 三楼的装修依然是继承着复古风格，只不过这里的风格更为自然，更有味道。满厅的古董也就不说了，就说摆列物品的桌子、柜台，还有供应客人休息，观赏的椅子全部都是老物件，全部都是珍贵的古董，使得这里由里到外都洋溢着一股古风，很容易使人误会为自己穿越。 只可惜，楼里的争吵破坏了这个难得的气氛。 一位衣着光鲜的中年男子突然指着一位看起来有点年纪的老者，愤怒地喊道：“想不到堂堂的明远楼也玩这样的巴西，既然你们鉴定不出来，就别胡乱抹黑我的传家之宝。” 老者似乎也被激怒了，马上叱责道：“你这件天青釉琮式瓶这么新，而且釉层不是有点薄，颜色平淡之中还略显灰蓝，与天青釉的青如天，明如镜的描述差天洞地。” 王浩小声提醒道：“那老者就是明元楼的幕后老板李老，是我们市最为著名的古玩专家之一，曾经在省台里主持过一出古董鉴别节目。不过我个人觉得他的实力比我们的许老师逊色不少，因为许老师是连京城的专家也要佩服的人物。” 周游知道这位李老也是省里有名的古董鉴别专家，在明远市古玩圈里的地位非同一般，所以示意王浩别乱说话，静观其变。 不想那中年男子倒也脾气，喝道：“好，既然你如此说，那就别怪我过几天回来打你的脸了。我现在就去广州，让广州的专家看看这宝贝是不是真的，究竟是值我爷爷所说的十万，还是你所说的一毛不值。” 李老也没气糊涂，冷静地反驳道：“年轻人，你别把水给搅浑了。我说这件天青釉不是真的，却没说它一文不值。这天青釉琮式瓶虽然是现代仿品，不过却是难得高仿品，估计还值万来块。” “哼！” 中年人也不马虎，马上小心翼翼地收起天青釉琮式瓶，转身就想离开。 李老看得是不住地摇头，一脸的可惜，不过更多的是怒火，显然他不是在糊弄对方，是真的觉得那天青釉琮式瓶是现代高仿品。 周游刚才也仔细观摩了一下，回想起自己所学的考古知识，连忙劝说道：“这位先生，请稍等一下，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琮式瓶呢？” 中年人狐疑地看了周游一通，思绪了一下就阴笑着答道：“可以，如果你想买的话，十万块拿去。” 话完，中年人又将天青釉琮式瓶小心翼翼地放到柜台上，很是贴心地空出位置让周游近距离观察。而周游也没客气，一边观察一边回应道：“如果看得入眼的话，我一定会买。” 虽然王浩觉得周游有点卤莽，但毕竟是自家兄弟，他自然得支持，连忙迎上李老的怒火，细声跟他说了一通悄悄话。 身为当事人的周游却一点尴尬也没有，认真地观摩着眼前的天青釉琮式瓶，甚至还动用特殊能力观察其内部的情况。 天青釉，又名雨过天青，是一种幽淡隽永的高温兰色釉，我国古代陶书描写的青如天，明如镜，正是这种釉色特点的形容。天青釉在宋代的名窑中就开始出现，嗣后各代都有仿制，到现在更是为各大收藏家所推崇。 可是呈现在周游面前的天青釉却是呈淡灰蓝色，釉薄而坚，莹润光洁如新，与古代陶书中所描述的的确有点不同；而且这件天青釉的造型也挺独特的，明显是仿照周代礼器玉琮烧制的。如此多的不同，难怪李老会觉得这件东西是近代的高仿品。 不过周游却有不同的看法。 天青釉自在宋代出现后就有无数的仿制品：其一，有钧窑天青，始于宋，呈淡蓝色，釉层厚而不透明，以铁的化合物为着色剂。其二，有宋汝窑天青，是一种淡淡的天青色，色调较稳定，多数釉面无光泽；其三，还有景德镇窑天青，始于清康熙，呈淡灰蓝色，釉薄而坚，莹润光洁，以钴的化合物为着色剂。 恰恰好，眼前这件天青釉琮式瓶符合清康熙时代的景德镇窑天青。 至于造型。圆口，短颈，方柱形长身，圈足，口和足大小相若就是琮式瓶的特色；而且琮式瓶的寓意深远，是为：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 无论是釉还是造型，眼前这件东西都符合清康熙时代的景德镇窑天青特色；而最有论据的一点，那就是周游用特殊能力看不到器物之内有任何作假的迹象。 如此说来，这件东西就是真的咯。 周游虽然有九成的把握眼前的天青釉琮式瓶是真的，但他却不敢表达出来，严肃着脸问道：“先生，十万元买一个还没确定的物件，的确有不小的风险，不知道先生可否告知此物件的来源，以及出售的原因呢。” 中年人倒是看出了周游是有心购买，带着丝丝的苦笑回道：“这宝贝是我爷爷传下来的，据说历史还不止到我爷爷那一代，至少我从小就看到这件宝贝藏在爷爷的房间里，所以这宝贝绝不可能是近代高仿品。” 顿了一下，中年人又继续吐口水：“这东西是家传的，本不应该拿来卖。不过我刚刚起步的生意遭遇到一点阻塞，缺少大量的流通资金，而家里能拿去抵押的东西都抵押过了，现在就只剩下这件宝贝而已。为了避免我刚刚创立的厂子倒闭，为了避免跟我混的二十来位伙计刚就业就要失业，我不得不拿家里最值钱的东西来出售。” 说到最后，中年人还气愤地说道：“爷爷去世前曾告诉我这东西至少值十万，而过了这么多年，我以为这东西应该可以涨到二、三十万的，不想这位尊敬的李老居然说不是真的，只能出一万元收购。区区的一万元还不够让我发工资呢，那我干嘛要卖呢。” 话完，中年人准备收拾瓷瓶了，或许他觉得年纪轻轻的周游是不会购买的了。 “我买！” 周游终于发话了。 以这件瓷瓶的保存完好程度，还有年代和名气，周游觉得清康熙时代的景德镇窑天青的价值绝对不止十万之数，中年人爷爷所说的十万都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过去式。 既然如此，那周游为什么还要想那么多呢。 中年人被周游最后的一喊惊住了，有点迷糊，傻傻地问道：“小兄弟，我知道你有心帮我，但看你的样子即使不是在校也是刚毕业的学子，还是别为这件还没确认开来的古董耗费金钱了。” 中年人说得很委婉，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周游知道中年人是在劝自己，不过他越是这样，周游就越要买，毕竟这样的事情是双赢的局面，既然可以帮中年人渡过这一次的危机，也可以验证周游第一次购买古董的成败。 周游倒也是干脆，马上提醒迷糊的中年人与自己交易。 有电子转帐，交易马上就成立了。 “多谢！” 中年人真的很感激周游。 如果不是事情太过紧急，他也不会将家里的家传宝贝拿来出售。如果跑去广州让专家鉴别的话，不仅要耗费更多的时间，也要耗费不少的鉴别费用，到时候能否救急还是另一回事呢，哪能像现在这样方便。 中年递过去一张名片并自我介绍道：“小兄弟，我叫韩天成，这一次真是多亏了你的救急。等我过了这一到槛，我一定会回来好好答谢你的。” 周游尴尬地回道：“韩大哥太过客气了。小弟一开始可是抱着捡漏的邪恶心理而来的，被你这么夸奖法，小弟倒是不好意思了。” “哈哈……” 韩天成大笑着离开了明远楼，一点也不计较周游的话。 “小兄弟，不知道可否借一步说话呢？” 就在周游目送韩天成离开，正想和王浩下楼时却被表情古怪的李老叫住了。 020：钟馗铜像 020：钟馗铜像“小游不愧是许老师的最得意子弟，小老这一次打眼倒是打得不冤！” 李老看着年轻的周游，眼里除了惊讶就是羡慕。 惊讶的是周游如此年纪就有如此深厚的历史底蕴，羡慕的是许老有如此出色的弟子。李老一想起自己那两位不喜欢古董的宝贝女儿，一想到自己硕大的家业后继无人，心里的酸味就更浓厚了。 原来周游和王浩想离开之时，被李老请到了他的办公室，小心翼翼地向周游请教了那尊天青釉琮式瓶的真实和来历。在得到周游的详细讲解之后，李老这才知道自己真的是看走了眼，又感于周游的年轻和出色，这才有了这样的唏嘘。 王浩也是心中大为惊讶。 他知道周游很厉害，但没想到居然会厉害到如此地步。连明远市数一数二的古玩专家都看走眼的宝贝，居然被周游看出奥妙，而且还买了下来拣了一个不小的漏子。 如此成绩，直让王浩羞愧不已。 同个老师教导出来的，而且他还比周游有更丰厚的古玩家传，可是在古玩这一行里，周游的实力已远远地将他丢下了几条街。 周游也不敢托大。 他这一次能如此确信，有一部分的功劳是在特殊能力上。若不是特殊能力让他看穿了天青釉琮式瓶的内部结构，看到没有丝毫作假的迹象，否则他也不会如此的肯定，并最终确定购买。 于是，周游连忙谦虚道：“李老，小子还有很多向您学习的地方，担当不得李老的夸奖啊。” 李老对周游是越看越满意，不过正事要紧，只得尴尬地指着天青釉琮式瓶，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小游啊，不知道你有没出售这件宝贝的意思呢？” 周游和王浩都愣了下来。 李老刚刚看走了眼，转个眼就想买回他，这是不是有点尴尬啊。但是周游和王浩都是聪明人，马上想到李老是不想今天的事情宣传出去，率先把天青釉琮式瓶这个罪魁祸首给掌握在手中，这样才能把风险压制到最低点。 要知道古玩圈里最注重的就是名声。 虽然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可是像今天的事情闹得这么尖锐的还真没有。如果真的让韩天成鉴定完毕拿回来打李老的脸，那李老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宝贵名声就全毁了，那时候就不是丢脸的事情，而是明远楼倒闭的危机。 所以，无论事情如何发展，李老都必须搁下这个老脸，把事情的影响力压制到最低才可以。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回道：“可以的，毕竟这一次关系到李老的名声和明远楼的信誉。” 听到这里，李老对周游的感观瞬间提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欢喜着脸说道：“既然小游如此给面子，那小老也不能不给一点回应。这样吧，小老以二十五万的几个购买你这尊天青釉琮式瓶，不知道你可否满意？” “二十五万！” 王浩的表情相当有趣。 李老以为王浩不满意这个价格，连忙解释道：“小浩啊，你要知道同类型的东西也就差不多值十五万而已。如果小老没记错的话，去年北京一个相当有名的拍卖会里就拍出一尊清雍正时期的天青釉仿官窑琮式瓶，当时的拍卖价格还不到二十万。虽然小游手里的天青釉琮式瓶保存得很完美，简直跟新的一样，但人家是拍卖价格，要交手续费和税的，拿到手也就是十七、八的样子；而我们现在则完全是实在价，没有什么手续费和税。” 周游生怕王浩和李老之间有什么误会，连忙解释道：“不是觉得少，而是觉得太多了。” 李老松了下来，回道：“不多不多，虽然小老无法在这尊瓷器上边赚到什么钱，但保住了名声和这间老店，绝对是一笔合算的买卖。” 周游可不会跟钱过不去，笑着回道：“那就多谢李老了。” “哪里的话！” 双方都是有心之人，交易进行得异常顺利，马上就达成了交割，天青釉琮式瓶最终还是落到明远楼李老的手里。 又大赚了一笔的周游心情舒畅，看着周围的环境也顺眼了许多，总觉得每一件东西都是精品，每一件都有自己学习的地方；而王浩的心情也是不错，自己收到很可能组成一整套茶具的紫砂壶，而自家兄弟也拣了个不小的漏子，这一行可谓是大获丰收，试问王浩如何不高兴呢。 李老见两位年轻人对自己的收藏很感兴趣，压力大减少的他也就逐一指点开来。 不得不说，李老能得在市里得这么大的名声可不是糊弄出来的，他的学识的确不是初出茅庐的周游和王浩所能比拟，听着李老的捡漏史和发家史，两人越发觉得古玩世界真的是博大精深。 “你们看看这尊中型钟馗铜像可是小老平生最得意的捡漏之一。” 李老引领着两位晚辈来到一尊足足有七、八十厘米高的钟馗铜像面前，骄傲地说道：“这尊钟馗铜像原本是一个山庙里的神像，原本香火很鼎盛的，只不过遇到那个特殊的**时代，不仅神庙被拆，连这尊神像也被扔到了山沟里。后来被一个穷得吃不上饭的山民拖出来卖给废铁站，被小老看到后以八百元的价格收购了过来。” 王浩惊讶道：“八百元，现在恐怕八万元也不止吧！” “八万？” 李老鄙夷地看了王浩一眼，说道：“虽然这尊钟馗铜像有点残损，但大体上还是保存得挺完整的。最关键的是它的体型够大，制作精良，造型生动，是为难得一见的精品，而且它也有一定的年代，曾经有人出十八万向我收购我都没卖呢。” 周游细心地打量着眼前的钟馗铜像。 这尊铜像的造型的确很生动，钟馗脚下踩着一个小鬼，背后一把宝剑，活灵活现，将钟馗的形象雕刻得淋漓尽致。最关键的是这尊铜像够大，也有一定的年代，十八万的价格的确是低估了的。当然的，想要卖出百万的价格也是奢想，周游估计这尊铜像至多就值三十万左右的价格。 或许是出于本能，周游居然用异能探察内里的情况，可感觉到的是一股精纯、澎湃的神秘力量，比王浩家里发现的那块红山古玉所隐含的神秘力量要雄浑数倍，甚至是十数倍。 一想到之前的遭遇，周游连忙中止异能的探测，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周游停手却不代表了他会放弃。 之前吞噬了红山古玉所隐含的神秘力量后，自己的异能奇迹般的稍微壮大了一点。如果自己的异能可以依靠吞噬其他的神秘力量而壮大的话，那不就意味着自己的异能有无限发展的空间。 想及于此，周游毫不犹豫地问道：“李老，小子厚颜跟你求个情，不知道你这尊钟馗铜像卖不？我真的很喜欢。” “是李阿姨喜欢吧。” 王浩笑嘻嘻地取笑起来。 王浩口里的李阿姨就是周游的母亲。王浩曾经跟周游回老家几次，被周母盛情招待过，而且还与周母很谈得来，自然知道周母比较迷信，信奉神明的事情。 有了王浩的解释，周游更加欢喜了。 李老倒是觉得周游很不错，居然在看古董的时候还能想到自家的父母，比自己两个女儿好多了。不过欣赏归欣赏，这尊钟馗铜像的确是李老生平的战绩之一，他真的不想卖。 周游知道夺人所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但这一次关系到自己的未来，周游不得不厚着脸皮追求道：“李老，这尊钟馗铜像真的很对我的眼。这样吧，我出三十万买你这尊钟馗铜像，不知道李老肯否割爱呢？” “三十万。” 李老听到这个数字，也有点动心了。 说实在的，八百元的东西卖三十万，这样的大漏足够让他吹嘘好长一段日子的了，甚至还可以提高自己的名声也不一定。要知道生命到了李老这个时期，能使他动心的也就只有名声而已，金钱倒是其次。 周游以为李老还在犹豫，马上加起价格来：“如果李老觉得三十万还不够的话，那不知三十六万可否对李老的心意呢？” 一下子加了六万，饶是家财千万的李老也惊讶于周游的气魄。 王浩不知道周游为什么如此，但他知道这尊钟馗铜像绝对不值三十六万之巨，甚至连三十万也达不到。他不想周游将好不容易赚来的血汗钱耗费在这么莫名其妙的兴趣上，暗中拉了拉周游的衣角。 周游知道王浩的好心，示意他别紧张，耐心等待李老的回答。 良久。 李老经过一段挣扎之后，终于点下头来：“好吧，你赢了，小游。八百变成三十六万，这样的战绩足够让小老给省里的同行羡慕的了。” “多谢李老的成全。” 周游倒也心急，连忙按照之前的交易方式，将三十六万划入李老的帐号之中，率先将这笔奇怪的买卖敲定了再说。 李老在确认金钱到帐后，也是客客气气地将钟馗铜像包装好，划归周游的手里。 周游连忙叫了辆出租车，与王浩合力将钟馗铜像搬了出去。 看着周游远去的背影，李老除了唏嘘还是唏嘘。那位尊敬的许老师已经有了出色的传人，可自己呢，难道也要沦落到自己等待百年后，自己所有的宝贝被子孙逐一拍卖出售吗？ 想到这里，李老的笑容越发苦涩了。 021：异能蜕变 021：异能蜕变“好了，小游，你现在总该可以给我个答案了吧。” 满身汗水的王浩帮周游把钟馗铜像搬进房间里，连喘气的时间也没有就追问着急地开来：“之前我本以为你是为李阿姨而买的。可在车上我越想越是纳闷，你家里不就供奉着一尊观音神像了么，怎么还要钟馗铜像呢？而且以你的精明和眼力，应该知道这尊钟馗铜像根本不值这样的价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许老师曾给我们介绍过一尊大约十来厘米高的清代晚期铜钟馗造像，但它的市场价格只不过是万来元而已，你这尊钟馗铜像吹破天也就是二十万。可你差点用了两倍的价钱收购，这里边若是没有理由，我怎么也不会相信。” 周游早知道王浩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但周游绝对不能将异能的秘密说将出来。 事到如今，周游只能用半是神秘半是迷糊的话解释道：“因为我估计这尊钟馗铜像的年代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久远。” 王浩听得眼睛亮了起来。 周游解释说：“民间的钟馗总是将他描述得豹头环眼，铁面虬鬓，正气浩然，刚直不阿，肝胆相照，武艺超群的威武汉子。可是这尊钟馗铜像将他雕塑成一位面目丑陋，出身贫寒的落魄儒生。” 王浩定眼一看，果然与平时看的钟馗不一样。 周游继续解说道：“这尊钟馗铜像里，钟馗腰带上别着笏，这可是大臣上朝时手中持的木质礼器，这是最鲜明的不同点。而这个奇特的形象恰恰好很符合北宋流行的钟馗形象。” “北宋！” 王浩听得差点跳了起来。 北宋和清朝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如果眼前的钟馗铜像真的是北宋的话，其价值之高恐怕就要翻上数翻了，周游买这宝贝绝对是有赚无赔。在同行专家的手里捡大漏，这样的事情有是有，但绝对不多，出现在周游这种刚出道不久的人物身上那就更诡异了。 事实上这些不同是周游在买下来后才发现的。不过他的心神都被钟馗铜像内里所隐含的可怕神秘力量所占据，哪里会去想这么多。若不是王浩的刺激，周游肯定不会想这么远。 最后，周游还加了一个非常可怕的说服借口：“还有一件事你忘了，钟馗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赐福镇宅圣君，对于讲究气运的古玩、赌石行业有极端可怕的象征意义。” “我服了！” 这一次王浩真的服气了。 他真的没想到这尊钟馗铜像还隐藏着这么多的学问。别的不说，单单最后一个就足够周游玩命的了。要知道周游最近可是迷上了赌石，而且运气好得有点离谱，出大价钱购买一件能镇压气运的宝贝，这绝对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紧接着周游与王浩商量了下古玩店的事情后就分道扬镳了。 周游自然是想静下来研究怎么吞噬隐藏在钟馗铜像里的神秘力量，而王浩则必须回公司辞职，处理一点遗留下来的手尾。 端坐在床上的周游正在苦思。 “上一次的红山古玉就给了我惊心动魄的遭遇，这一次的敌人更加的可怕，隐藏在钟馗铜像里的神秘力量比红山古玉的要高出无数倍，完全不是现今的我所能吞噬的。” 周游苦恼地思考着突破口，看看有什么可以利用的。 “不理了，先小试一下。” 苦恼不已的周游看着栩栩如生的钟馗铜像，心灵挣扎了几下之后，分出一丝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的异能过去。 只可惜周游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异能。 当异能达到钟馗铜像的表面时，他所感觉到的是一面墙，一面由神秘力量组成的叹息之墙，将周游的异能给隔绝开去。 “太可怕了！” 之前是一刹那的接触，周游就觉得钟馗铜像内里所隐含的神秘力量很雄浑。现在仔细一查，其情况比周游所想象的要更加可怕，自己的那丝异能如同败草撞水泥墙，哪里撼动得了。 如此森严的壁垒，俨然拒绝周游的外来者。 虽然周游拥有异能的时间并不长，可是他在没赌石的情况下总是练习异能，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最大程度的了解自己的异能。可是他以前探察其他的物体，翡翠毛料、手机、电视机、电脑、古董、铜铁器等等物品，或多或少都可以得到一定的了解，而今却是铩羽而归。 这钟馗铜像内的神秘力量给周游一个感觉：自己所面对的不是一件死物，而是一个巨人，一个如天神般不可亵渎的巨人。 “我加大点力量试试！” 刚才只不过是牛刀小试，现在则是来真的了。 虽然周游害怕遇到之前那种两军交锋的危险，但他觉得钟馗铜像内的神秘力量似乎没什么进攻性，否则他那丝异能早就被吞噬个一干二净，哪里还能回收。 周游聚精会神，将周身的异能调集起来，汇集到手指上，伴随着周游的轻轻一点，两种截然不同的异能开始发生碰撞。 哼！ 周游带着一个闷哼撤退了。 这感觉是触电，却不是之前那种微弱的触电感，而是突然遭遇巨大电流所受到的刺激，周身麻痹，精神恍惚，如同被电傻一般。 往日无往不利的异能如此遭遇，反而祸害其身，这完全是周游想不到的。 清醒过来的周游就像那种面对金山银山却没有任何挖掘工具，只能徒叹无奈的可怜人一般，憋屈、失望、愤怒种种负面感情缠绕其身。说真的，周游有一种将钟馗铜像扔掉，来个眼不见心不烦的冲动。 呼… 不过周游不是傻瓜，还没如此自暴自弃。 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周游开始寻找新的突破方向：“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反正这尊神像也是死物，逃不到哪里去，我慢慢研究，慢慢与它磨蹭，一天不行就用一个月，一个月不行就用一年，我就不信它能永远能阻挡得了我的步伐。” 立了大志，周游也收敛起心中的狂躁，心神倒是静了不少。 或许是天见可怜。 当周游集中所有的异能蚕食向那个如山岳般威武的神秘力量的某个角落后，发觉这种慢慢蚕食的方法还真能起作用。所有力量出击后，所产生的效果竟然跟红山古玉那次一样，掠夺了不少能量回来，稍微壮大了一点。 虽然这个壮大并不是很明显，甚至比吞噬红山古玉时的还要弱小半分，可这样的情形相对于之前的遭遇，不知好了多少倍。 “原来是这样！” 周游终于明白了。 打个比方来说，钟馗铜像内的神秘力量就是一支完整、精锐的大军，可是这支大军在布好军阵后却只能原地不动，固定不攻。反而是周游这边，他的异能就是一小群精锐游骑，直接攻击对方大军是不可能的，甚至还有被反噬的危险；可是与对方游斗，这边偷袭一下，那边突击一次，慢慢蚕食，小心掠夺，再是巨大的大军也要被蚕食一空。 “那我岂不是要变超人了？” 周游想到这区区的异能就能带给自己这么多的好处，若是吞噬了钟馗铜像内的神秘力量，自己的异能至少要膨胀十倍，甚至是二十倍，到时候自己变得多强大，周游也无法想象。 越想越是激动的周游开始忘乎所以，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自己的环境，开始他的疯狂蚕食。 ………… 四天后。 周游觉得自己如同吃了人参果，周身的毛孔都能感觉到天地间的力量，浑身有说不出的力量。这种感觉不是吃药那种飘飘然的感觉，而是浑身充满力量，精神达到颠峰的昂扬。 这种从肉身到精神的畅快，使得周游灵机一闪，将异能集中到耳朵里去。刹时间，周游感觉到自己的听力敏锐了许多，不仅是微风轻轻晃动树枝的声音，甚至连从跟前飞过的蚊子的振翅声也听个一听二楚。 “耳聪目明，这的就是我现在这样吧！” 周游终于体会到做武林高手的滋味了。不过周游还不至于忘乎所以，激动过后开始思考自己的异能究竟是什么，会不会对自己造成负面的影响。能力越强，负面效果就越可怕，这样的剧情在电影里可是有不少这样的例子啊。 冷静过后，周游开始分析自己的经历：“我的异能是脑袋撞到手提电脑后才出现的，情况有点特殊。而王浩的红山古玉是他爷爷最后的遗物，而且还有明显是被人细心‘养’过的迹象，寄托着王浩爷爷的心血；而这钟馗铜像是受人朝拜的神像，寄托着无数信徒的信仰。” 周游曾经研究过自己的异能。 可惜周游的异能真的很奇异，奇到周游也不知道如此说才好。首先，周游的异能可以让他拥有透视能力，还可以协助他慢慢排出一些身体所抗拒的呀，比如酒精什么的，变相地缓慢提升他的身体素质。这样奇特的效果，可不是传说中的内力、魔力所能办到的，所以周游一直都得不到确切的答案。 不过现在看来，周游似乎有点头绪了。 “是信仰之力吗？” 周游说完，倒是嘲笑起自己来。 所谓的信仰之力只不过是一种臆造出来的精神力罢了，甚至连神话里也没有这样的力量。不过这个世界真的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所有的人，包括最伟大的科学家也无法解释，试问周游怎么能了解得清楚呢。 “算了，了解那么多干嘛呢？反正这异能可以由我自由支配，我将它集中到眼睛里就拥有透视能力，将它汇集到耳朵里可以使提升听力，这样的效果简直可以用化腐朽为神奇来形容，也就只有传说中的仙家灵力才能如此神奇。既然如此，那我以后就称呼异能为灵力好了。” 事情困扰了周游这么久，终于有初步的结果。 叮… 手机响起。 周游接过手后，入耳的就是王浩的咆哮声：“小子，怎么还没来啊，黄哥他们都等了你半个小时了？” “等我？” 周游一时间还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 “我X！” 王浩骂了一声，提醒道：“你忘记了吗？上个星期你不是答应了黄哥要去清源市参加清源玉协的月度聚会吗？” 022：玉协聚会 022：玉协聚会清源市，明远市的邻居，开车的话大约一个半小时就可以到达，交通可谓是极其方便。因为清源市因为处于中国几大玉石基地的包围之中，所以这里的玉石买卖也相当发达，自然而然的，这里的赌石风也相当浓厚，甚至还有专门的玉街。 “小游，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跟周游坐在车后的王浩见周游心思重重，关切地慰问起来。 打从上一次在明远楼的购买钟馗铜像之后，周游就怪怪的。前几天叫他出来总以各种借口推辞，即使自己到他的出租屋也没像以前那样受到热烈的招待，今天更是奇迹般的忘记承诺和迟到，这样的周游完全不像王浩所认识的那个。 周游也知道自己的异常，回道：“没什么，最近研究许老师留下来的手札，越读脑袋越是混乱，到现在还有点神智不清。不过现在好多了，再休息一下就没事情，毕竟今天的玉协聚会很关键。” 王浩点着头应道：“是啊，虽然清源市并不是我国的玉石基地，但它周边的有四会、三水等等我国著名的玉石基地，所以清源市的赌石风比我们市可是热烈得多，听说他们的玉协会员足足有三百来之多呢。” 周游倒是听出了兴趣，问道：“广东的赌石风素来是举国闻名的，只不过我们市处于边缘地带，所以不是那么热烈。现在有机会见识比较热闹的赌石氛围，倒是我们的运气，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实际经验。” 王浩神秘地说道：“小游，我还得告诉你，将军和陈锋都会参加这一次的聚会喔。” 周游听得眉头紧锁。 将军就是江军，周游在大学里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之一。可是这个陈锋的出现就让周游大为不爽了，因为他是周游的死敌之一，宿舍里关系最不好的人物。 这个陈锋依仗着自己有个开珠宝店的父亲，肆意挑衅学习成绩异常优秀，深得许老师赏识的周游。曾经有一次，陈锋为了让周游当众丢脸，居然开着一辆价值百万的名车带着校花专门跑到周游兼职的地方，肆意挑衅，恶意刁难，让周游脸面大失，甚至被老板炒鱿鱼；而且在陈锋的推波助澜之下，周游的穷鬼身份为全校所知，使得周游时不时会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刁难。 如果给周游一个杀人不犯罪的机会，那么死的肯定是陈锋。 王浩也看那个陈锋极端不爽，阴阴地说道：“现在我们也不是没钱，而且还是靠自己赚来的，可不是陈锋这种啃老族。等一下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肯定要刁难一下他，算是出以前一口恶气也好。” “嗯。” 周游也没打算放过陈锋的意思。 如果有机会让他吃苦的话，周游绝对不会介意下黑手，毕竟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因为自己比他优秀就死命摸黑，这样的人不教训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到了。” 伴随着王浩的话语，汽车就停了下来。 周游见这里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高档，甚至连一点文化氛围也没有，简直就是一个不是很新的厂子，纳闷之中看向了王浩。 可是王浩就是笑着，不回答，而这一次带队的黄健明却替周游解惑了：“小游啊，这一次的清源玉协聚会可是最热闹的一次，听说他们不仅将大部分的玉协成员都给叫了过来，还邀请了周边不少赌石高手参加，这一次的参加人数可不是文化宫那次所能比拟的。” 周游疑问道：“他们有那么多毛料供应这么多人赌博吗？” 要邀请这么多赌石高手来，自然需要大量的毛料来支撑场面。以现在的翡翠行情，想要弄到那么大量的翡翠毛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黄健明马上回道：“还不是清源政府的心思。他们想把清源打造成新的玉石基地，自然要下不少的血本。听说他们不仅邀请周围玉石基地的毛料商人，还向缅甸的玉石商人发出诚挚的邀请，估计这一次即使没有十个摊位，也有七、八个。” 王浩附和了一句：“有资格被清源政府邀请的自然都是大的毛料商人，摊位自然不小。” 周游点着头回道：“原来如此。有这么多人参与者，还有那么多的摊位，对场地的要求自然倍发苛刻。他们能弄到这么大的厂子已算不容易了，倒也不能对他们太过苛刻。” “明白就好。” 黄健明一边引路一边介绍道：“这一次不但集中了来自全省各地的赌石爱好者，连省外的赌石爱好者也是闻讯前来。你看那边几位贵气十足的大老板，他们就是来自香港的珠宝商，实力至少都是我们黄氏珠宝这个级别的。” 顿了一下，黄健明说道：“你们这一次若是能有所表现的话，对你们的名声，对你们即将开张的古玩店有巨大的裨益。” 周游和王浩都会心地点了点头。 “诸位尊敬的先生，请出示邀请函！” 就在此时，一位突然出现的工作人员将周游他们拦了下来。 黄健明一边将邀请函递过去一边解释道：“原本只是一个聚会而已，倒不用那么认真。不过这一次参加的成员多少都有点身份，清源玉协生怕出什么不可弥补的遗漏，所以就用邀请函来预防一些宵小份子的不轨企图。” 周游和王浩表示理解。 “好热闹！” 当所有人进入场内，发现内里的人山人海，王浩不禁嘘唏起来：“这一次比我想象的要热闹啊，这样的氛围等于成功了一半。只要这一次能出几件高档翡翠，清源玉协的名声肯定能打出去，他们的影响力也将会直线上升，到时候成为新的玉石基地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啊。” 黄健明笑道：“这一次的热闹的确超越了我的估计，不过要想成为新的玉石基地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其中的方方面面错综复杂，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的。” “嗯嗯！” 王浩对白手起家的黄健明敬佩不已，连连表示赞同。 “哈哈，好久不见了，兄弟们！” 一个人影突然杀出，狠狠地给周游和王浩一个大拥抱。 “将军，好久不见了！” “臭小子，老子不是你那一类人，若是不放开我就动手了啊！” 周游和王浩以自己的方式对突然出现的江军表示欢喜。 衣着光鲜的江军认真地打量着周游，问道：“听王浩说你的赌石技巧很厉害，居然赚到了百万身家，你这一次来有把握吗？这一次参加的高手不少啊，各大珠宝行、拍卖行的赌石顾问都在摩拳擦掌，想要好好表现一次。” 周游知道王浩经常与江军联系，知道自己不少的事情，不过周游还是不明白江军这样的拍卖行高层为什么要亲自参加这一次的聚会呢。 能在毕业的短短一年时间内就坐到拍卖行杂项组经理的宝座，足见江军的个人能力和观察能力有多强，马上看出了周游的疑惑，主动解释道：“还不是翡翠疯狂涨价闹的。我们拍卖行虽然是省内数一数二的拍卖行，但底蕴毕竟不是那么雄厚，在高档珠宝的竞争中屡屡处于下风，我这个做杂项组经理的也是压力很大。这不，一听说清源市很热闹，我就马上杀过来了，为的还不是为公司收集一些高档的拍卖品。” 大学时期，许老师是考古专业的资深人士，一次次用博大精深的古玩知识征服了那帮骄傲的学生。但毕竟四年的学习时间并不是很长，所能学习到的知识相当有限，所以考古班的学子们基本上都会专攻一门作为自己未来的出来，聪明好动的王好选择了瓷器，博学多才的江军选择了杂项，而贪婪的周游则是什么都学。术业有专攻，结果王浩和江军迅速在社会中突围而出，而周游则在招聘会里默默地挣扎着。 不过现在看来，作为班里最成功的江军，日子也不是很好过啊。 不想王浩却很自信，拍着江军的肩膀，说道：“将军，你大可放心，有小游这个鬼才在，你需要的高档翡翠绝对不成问题。” “哟，那老哥的呢？” 黄健明倒是有意见了，对周游说道：“小游啊，我们之前可是说好的了，如果这一次能再开到品质不过的翡翠，一定要均一些给老哥啊。” 周游除了点头还能做什么呢。 “还没看毛料就敢夸下这样的海口，把场里所有的高手都当成透明了。真不知道说你自以为是好呢，还是自不量力。” 陈锋那张讨厌的嘴脸突然从边上的人群里杀将出来，一见面就没给周游好脸色，继续他的摸黑行动：“说实在的，这一次的保安工作有漏洞啊，居然让这样的穷鬼溜了进来，看来我得更组委会提一下意见才行。” “你嘴巴吃了狗屎啊！” 王浩哪里忍受得了这样的侮辱。 即使陈锋针对的人只有周游而已，但周游是他的朋友，是他的兄弟，他感同身受，马上挥舞起拳头就想好生招呼一下陈锋这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白痴。 可是，王浩却被周游拉住了。 周游在王浩的耳朵边嘀咕了一声，倒是把王浩的怒火给压制了下来，随后他们两人就拉着江军，朝着毛料摊子走了过去。 被人完全无视的陈锋气得怒火中烧，看着周游的眼神倍发阴冷。 023：绺中藏蟒 023：绺中藏蟒“足足有十六个摊位！” 越是往内里，周游越是震惊。 之前文化宫的热闹就让他感受到赌石风的盛行。可是在这里，周游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赌石风，什么才是真正的热闹。 看着堆积如山的翡翠毛料，周游的眼睛就在放光，恨不得飞扑过去。 在周游的眼里，眼前的翡翠毛料都是黄金啊，隐藏在石皮里的黄金啊。只要自己能在其中挖掘出质地稍微出色点的，那周游以后的日子就不用发愁了。此时此刻，周游都把恶心的陈锋忘记了。 “王浩，周游，不好意思啊！我还有点事情，等一下再跟你们联络，晚上那一顿算我的。” 江军似乎真的有急事，不给周游和王浩说话的机会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对于江军这位哥们，周游和王浩都能给予足够的理解。毕竟他现在不是孤家寡人了，有生意缠身，还顶着行业的压力，的确不容易，他们即使再是热心也不能将人家绑在这里吧。 “我们到处转转吧。” 王浩见周围的人流密集，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碰运气。 不过黄健民却不给他们自由活动的机会，说：“你们两个小子别乱跑，我可是跟老林说好的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将你们拉到他的摊位上去，以最快的时间给他解出一块毛料先拔头筹。” “汗……” 周游刹时间无语。 敢情黄健民和林国华就认死了周游能出翡翠啊。如果给别的专家、高手听到，真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不过黄健民和林国华的面子不好拒绝，周游和王浩只能老老实实地跟在黄健民的身后，以最快的时间来到林国华的摊位上。 “林哥，这一次看来是有大动作啊。” 王浩一看到正悠闲地抽着烟的林国华，还有他身后堆积如小山的翡翠毛料，马上调笑开来。 林国华看到周游，哪里还有心思抽烟，连忙掐掉烟头迎过来：“你们怎么这么晚啊！东边那位缅甸玉石商人的摊位上都开出一块豆种了。” 黄健民倒是笑话起来了：“才豆种，这样的货色哪里能吸引得了人呢？” 不想林国华却说道：“问题是那豆种足足有四十多斤，价格虽低，却抗不住量大，这个开门红开得够响亮的了。你们没看到么，人流都跑去了那边，我这里多冷清啊！” 的确，赌石之人最喜欢的就是到运气好的摊位上购买，以为这样可以沾染点好运道，开出好的翡翠来。 周游倒是尴尬了起来。 如果不是自己忘记了当初的约定，也不会拖累大家迟到。如果大家早先一步开出翡翠的话，哪怕只是普通的翡翠，那也对于林国华的摊位绝对有巨大的裨益。 于是，周游也用心起来。 林国华也够着急的，居然来到周游的身边，说：“小游啊，老哥这一次的买卖就靠你了。老哥知道你们喜欢赌小型的全赌毛料，所以这一次专门带了不少个头不大的全睹毛料过来，希望你能拉老哥一把。” 对于林国华的支持，周游心领了。 以前赌小型毛料那是因为资金和能力的约束，可是异能经过蜕变之后变得灵性十足，强大了许多倍，透视二、三十块中型毛料绝对不是问题；而且周游经过上一次的赌石累计了最原始的财富，现在完全有把握向更巨型，风险和利益都更加可怕的大型翡翠毛料下手了。 “小游，他们似乎都摸不准呢。” 王浩也是被林国华的看重刺激了起来。 而且王浩还发现周围的客人一个个都以观望为主，有的甚至还不断拍照、画图、做记录，神态异常的认真，可就是没有一个愿意出口询问的。 林国华的场面越是冷清，周游和王浩的心情就越不好过。 呼… 周游深呼吸一口气，开始自己的挑选生涯。 虽然他已经经历过一次赌石，但像这么大的场面还是第一次，多少有点紧张的。不过这紧张在灵力的发威下瞬间当然无存，因为周游第一个挑选中的翡翠毛料里就有翡翠。 “可惜啊，只是豆种，而且个头还是太小。” 周游之所以看中这块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型全赌毛料，皆是因为这毛料上边有很淡薄的松花。本以为底下的料子会很出色，不想内里竟然是价值很低的豆种，倒是让周游大失所望。 连蓝花冰都开出来了，区区的豆种自然不在周游的眼里。 突然间，周游对看小型毛料失去了兴趣。 好比上一次的蓝花冰。品质那么高的翡翠因为个头太小，导致总体价值的下降，变相地压缩了利润空间。即使周游能再一次开出蓝花冰这样的高档翡翠，那也不过是得到百万而已，还得有足够的运气撞上。 撞运气还只能获得小收益，这可不符野心勃勃的周游对这一次的期待。 “要玩就玩大点！” 周游猛然下心思，随意挑选了五块自己觉得有可能出翡翠的小型全赌毛料，甚至连用灵力探测的心思也节省了，直接交给跟随在一边的王浩后，就径自走向那些体型比较大的全赌毛料。 看到周游改变选择，黄健明和林国华相对看了一眼，眼里只有欢喜，没有丝毫的尴尬。 周游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 因为停放在周游眼前的是一大堆雷打场出来的毛料。 雷打场是缅甸八大场口之一，雷打场整座山都是玉矿的场口，盛产有雷打绺的翡翠毛料。雷打场的矿石几乎都凸出地面，没有什么土层，其表面像被火烧过一样，黑、红、干都有，很多都像被雷电击中一样，四分五裂，所以雷打场出的赌石通常都有很多的裂纹。雷打场口出的原料玉石种嫩，干、硬度欠缺，绺多难看，但雷打料也有它的优势，出的翡翠色老，油水好，多深绿，还不会翻色。周游那块艳阳绿的高绿干青种就是从一块有雷打绺的全赌毛料里开出来的。 正因为那块发家的艳阳绿高绿干青种，使得周游对雷打场的毛料颇有好感。 周游没有直接动用灵力观察，而是先靠自己的玉石知识进行挑选和淘汰。毕竟周游的灵力是有限的，随意Lang费灵力就等于Lang费金钱。 “怎么样？” 王浩见周游沉思不已，以为周游看上了。 周游笑着回道：“不是，雷打场的毛料需要很强的专业知识，而有雷打绺的翡翠毛料，赌性更高，我也犯不准。” 大家也没说话，任由周游自由发挥。 周游看了几块毛料，没有一块对得上眼的。说实在的，有裂绺的毛料赌性实在是太大了，以周游如此浅薄的经验，根本无法准确地判断出内里的奥妙，甚至连最基础的信息也难以掌握到。 “等等！” 越来越失望的周游正想起身离开之时，眼角扫过一块被扔到一边的全赌毛料，突然发觉一块体型不小、表面带有狰狞裂绺的全赌毛料有点问题。 “绺中藏蟒！” 周游终于看清楚了，那条大型裂绺之中真的藏着蟒，而且还是拧结成绳子般的带蟒。若不是周游的眼尖，否则哪里能发觉那隐藏得那么深入的带蟒呢。 带蟒，即如带状的蟒。如果此带如拧结的绳子，称之蟒紧，这种现象往往说明里边色好。 周游还是第一次看到绺中藏蟒的毛料，不禁大叹造物的神奇。 林国华倒也起来兴趣，心里觉得怎么这个周游总是看上那些表现不好，别人不要的毛料啊，问道：“怎么了，小游，你可别跟我说看上了这块毛料？你应该知道像有大型裂绺的翡翠毛料没几个人愿意赌博的，这块石头在我这里存了足足两年了还没卖出去，Lang费了我不少的油钱。” 虽然黄健明的赌石经验比周游来得丰富，可是他对于周游的赌石技巧佩服得可以，自然不会讽刺，反而还鼓舞道：“小游啊，你做事总是出人意表，尽挑冷门下手，不过老哥还是希望你这一次还能再接再厉，给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再看看。” 周游说话间已将灵力集中在双眼，以透视能力看穿了毛料的内部。 “发达了！” 当周游看到内里的情况，瞳孔瞬间放大，眼睛差点凸出来，这三个字就直接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久久不愿离去。 周游很是果决地问道：“林哥，这毛料多少钱？” 林国华想也没想就回道：“这毛料的个头虽然很大，足足有五十八斤重，但它那条大型裂绺将它的价格打压得体无完肤。之前老哥出三十万元也没人要，如果你要的话，二十万拿去吧。” “二十万！” 王浩这一次控制得很好，没有叫喊出来，避免了许多的尴尬。 他真的想不到表现这么差劲，赌性高得可怕的垃圾毛料也要如此夸张的价格。在他的眼里，这毛料能值个七、八万就算是吹破天的了。 此时此刻，王浩真的想出声叫周游别买。 “二十万，我买了！” 周游几乎是没有丝毫考虑地应承下来。 024：金丝种菠菜绿 024：金丝种菠菜绿“老弟好气魄！” 林国华也为周游的气魄所感染。 要知道这个世界没多少人胆敢拿二十万元来赌一个几率不会超过一成的赌局。风险与收益不成正比，除了那些疯子，也就知道周游这样的人会做出这样疯狂的行为。 说实在的，周游也很激动。 他大部分的身家都来源于赌石，可以说，赌石就是周游发家致富的最佳途径。而在灵力的帮助下，这条途径变成了捷径，一条几乎没什么风险，稳赢不输的疯狂捷径。 “不再考虑一下？” 王浩终于忍禁不住询问开来。 这可是二十万啊，想之前他们计划开个古玩点的初始资金也只不过是十万而已，现在买一块表现极差的翡翠毛料就用二十万，这叫王浩除了紧张还是紧张，生怕事情有个疏漏。 可惜周游知道内里的情况，哪里会再犹豫。 直接将二十万转过去，把买卖敲定了再说。 收到银行转帐提示后的林国华笑容满面，问道：“小游，你是想现场解还是带回家偷偷解？”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回道：“现场解吧，只要林哥不怕我赌垮之后影响到你的生意就行了。” 林国华倒是干脆，回道：“这是啥话！之前你帮过我一次，现在我为你冒点风险又咋了。别说你的毛料是在我这里买的，即使不是在我这里淘到的一样也免费帮你解。” “多谢林哥了。” 周游倒也是着急，与王浩合力将毛料抬到解石机上。 本来这样的工作不需要林国华亲自操刀的，他这一次带来了四个学徒，应付一般的场面绰绰有余了。不过现在是他们的第一次生意，而且还是被自己寄托了厚望的周游，他自然得亲自出手。 林国华琢磨了几下毛料，问道：“想要怎么切？” 黄健明觉得这块毛料的分量够足，虽然有可怕的裂绺，但出点小翡翠什么的应该不成问题，但想要出好翡翠回本实在是太困难了。饶是如此，赌石的刺激还是让他流连忘返，哪怕只有一丝微弱的希望，黄健明也会耐心地等待最后的结果。 王浩真的怕周游出事，建议道：“不如擦一擦吧！” 周游知道内里的结果，自然知道怎么切。毛料的个头大，但有翡翠的只是一部分而已，而且还位于带蟒下边的那一片区域而已，其他的区域都是一片白石。按照周游的意见，为了避免Lang费内里的翡翠，自然是要准确的把握切入点，把利润最大化了。不过为了避免别人怀疑，周游还是听从了王浩的建议，从小处入手，给自己制造合理的氛围。 于是，周游就指着毛料的两个对面，说：“那条裂绺破坏了不少的区域，不如我们就在没被破坏的两个区域各自擦开个窗口，哪一边出绿了再来计较。” 林国华也觉得有道理，更何况周游是买主，林国华自然要尊重对方的意见，点着头开始在两个对立面擦开。 “嗞嗞”的擦石声吸引了不少人来围观。 当大家看到毛料的规格后，围观的人也是越来越多，有的甚至还低下身子从别人的胯下观望，其好奇程度直叫周游吃惊。 “没绿！” “可惜啊，擦垮了！” “哎，垮了，擦出这么大的天窗没看到一点绿。” 当大家看到林国华所擦的那面天窗没一点绿色后，纷纷摇头叹息。像这么大块的翡翠毛料，价值肯定不会低到哪里去，一开始就擦垮，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没有擦涨，倒是使大家的热情削减了不少，有的准备离开了。 林国华倒是镇静，转向另一边继续擦。 “咦？怎么停了？” 大家看得紧张热闹，却见林国华突然停下手来。 随后林国华把出水朝刚刚擦开的小窗口喷洒了几下，露出蒙在石尘下的绿色。 “出绿了！” 一个眼尖的看客瞄到窗口的绿，当即大叫起来。 林国华没有胡乱决定，把选择权交还给周游：“小游，出绿了！绿色暗而不鲜艳，是难得的菠菜绿，而且色形有定向排列的趋势，很可能是金丝种。不过窗口开得太小，具体的质地还不能确认，是要继续擦还是就此罢手。” 菠菜绿是翡翠绿色等级的专有名词之一，指翡翠的颜色半透明，绿色中深，代蓝色灰调，似菠菜的绿色，不够鲜艳。 看到这里，周游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而王浩和黄健明则傻在原地。或许他们都还不能接受表现如此差劲的毛料，竟然能出金丝种菠菜绿，简直就是说母猪会上树那么的荒谬。 周围的人被那句“出绿了”吸引过来不少，而伴随着林国华的解释，惊呼声和赞叹声络绎不绝；而且还有更多的人从其他的摊位上转移过来，这可让林国华看得笑不合拢。 只要这翡翠不是靠皮绿，那么林国华这一次的摊位就不愁没生意了。 想到这里，林国华能不高兴么。 “继续擦，先把窗口擦到大家都能看见的地步” 周游知道“擦涨不叫涨，切涨才算涨”的道理，但这块毛料有翡翠的地方也就一部分而已，若真的是切下去，这块毛料的评价肯定会大幅缩水的。想要让这块翡翠升值，那只有把绿色扩大，让大片的绿色展现于世。 林国华是老狐狸，自然知道周游打的是什么主意，微微一笑，继续自己的擦天窗工作。 刺耳的擦石声再起。 “涨了！大涨啊！” “绝对是金丝种，金丝种菠菜绿，而且个头还这么大，这得多少钱啊！” “听说他是二十万买来的，而且还有那么大的一道裂口，赌性这么大的毛料也敢玩，看来买主是真材实料的，否则一般人怎么敢这样疯玩呢！” 伴随着天窗的越来越大，内里的翡翠也是越来越大，周围的惊叹声也是越来越响亮。自然而然的，周游等人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灿烂，其中以王浩最是激动，仿佛毛料的主人就是他一般。 一位看起来相当精神的西装男子突然叫喊道：“等等，先生别再擦了！我出六十万买你这块半赌毛料，剩余的风险让我来承担吧！” 有了他这个开头，其他的人自然是纷纷效仿，一位珠光宝气的贵妇喊道：“金丝种菠菜绿这样的翡翠，你才出六十万，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先生，我出八十万收购你这块半赌明料，不知道先生满意不？” “不好意思，这块料我暂时不卖，等下再说！” 笑话，周游知道这翡翠的价值，哪里会为为区区的八十万就卖掉。如果真的是那样，周游就比猪还要蠢了。 周游也不想再装了，直接来到解石机边，指着裂缝说道：“林哥，这样下去实在太Lang费时间了，不如来个干脆。你从这条裂口直接切开，分成两边，然后再做计划也不迟。” 周游可是看到内里情况的，自然知道这一刀下去肯定会垮。不过这没关系，因为这仅仅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已。 林国华迟疑了一下，还是遵从周游的选择。 林国华毕竟是解石高手，经验无比丰富，知道周游这一刀下去很可能会跨掉。不过道理还是跟之前一样，他尊重周游的选择。 嗞… 切割机开动，干脆利落地将毛料一分为二。 “哎，垮了！” “一刀天堂，一刀地狱！” “可惜啊，如果之前八十万卖了就不会这样！” 大家议论纷纷，使得王浩和黄健明的脸色不大好看。但他们见周游自信满满的神态，倒也轻松了下来，至少那面天窗就足够让周游不会亏损，甚至还能小赚一点点。 林国华觉得周游还有意见，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周游来到切割机前，用笔划下两道线，说：“根据内部的矿脉走势，这两条线应该很安全的。还请林哥帮我沿着这两道线整齐切下去，成败没什么所谓，赌石赌的就是运气。” 林国华很佩服周游的心境，点着头，也不理其他人的想法，认真切割；而他的四位学徒则是帮忙泼水、擦汗，认真观察着林国华的一举一动。 “咦，又出绿了！” 当翡翠被泼水之后，露出一点点绿，如同开了个指甲大的小小天窗，这可让林国华惊喜万分。 “涨了，大涨啊！” “侧面也出绿了，而且还是金丝种菠菜绿，它的价值至少要翻倍啊！” 一时间，大家的气氛又提了起来。 王浩和黄健明的表情如同坐过山车一般，一时涨一时垮，心脏都快承受不住了。 周游看到这里，知道自己大功告成了，说：“林哥，现在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接下来的功夫就麻烦你咯。” “包在我的身上。” 林国华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换上一副铁血姿态，认真切割、摩擦起眼前的翡翠来。 以林国华为主，四位学徒为辅，再加上毛料的体型被切掉了不少，所以林国华的工作并不是很多，仅仅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将整块翡翠给掏了出来。 “毫无疑问，是金丝种菠菜绿！” 林国华连擦汗抹灰尘的时间也节省下来，将翡翠小心地擦拭了一通之后，高举起来当中宣布这个辉煌的战果。 场面一片哗然。 噼里啪啦…… 一个聪明的学徒早就在大局定下来之时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鞭炮，点燃开来炫耀。一时间，整个聚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高举翡翠的林国华身上。 周游很兴奋，由里到外的兴奋。 即使提前知道结果，但这种疯狂掠夺金钱的行动还是让周游热血沸腾，特别是这种最后收割的阶段。 作为黄氏珠宝的缔造者，黄健明以专业的角度评价起这块翡翠来：“虽然菠菜绿的色彩暗而不鲜艳，感官上并不是很出色，但搭配起难得的金色种来，那就显得格外的珍贵。最主要的是这块翡翠的分量够足，足足有十斤重，这可不是能做几只手镯的事情，做个精致的艺术品完全不成问题。这样的翡翠全部做成首饰的话绝对能个五百万的总价来。若是给揭阳郑老那个级别的玉雕师操作，恐怕价值可以超过七百万。” 嘶… 场面集体倒吸一口凉气。 估计在场所有的人都没预计到聚会刚刚开始就开出这么昂贵的翡翠来。虽然五百万的翡翠在玉石行业里不是天价，但清源市这一次的玉石聚会可是第一次正式面向大众，一开始就能有这样的成绩，绝对是再好不过的开门红。 025：六百万 025：六百万“这位先生，我出五百万收购这块翡翠，怎么样？” 之前那个给过价的西装男子知道被黄健明这么一说，价格肯定不会低到哪里去。不过他觉得像周游这么年轻的人，应该抵挡不住五百的诱惑。 “我出五百五十万！” 之前那个开过价的贵妇也开价了，不过开完价后她心里直打鼓。 她是深圳某个大型珠宝行的代表，这一次过来就是为了收购高档翡翠的，像金丝种菠菜绿这么罕见的翡翠自然不能放过，觉得再高的价格也得出。可是本着利益的前提，她不能超越公司给定的利益底线，这让她有一种憋屈的味道。 果然，贵妇的担心成了事实，一位看起来五十来岁，穿着很是古朴的男子突然从人群里走出来，平静地给出一个疯狂的价格：“先生，我出五百八十万收购这块翡翠，不知道先生觉得合适吗？” 听到这个价格，连蠢蠢欲动的黄健明也开始抽搐了。 就如他所说的，只有揭阳郑老这样的人物才可以将这块翡翠的利润最大化，像他这样的玉石商人，五百八十万的价格简直就是极限了，即使偷税漏税也只能保持收支平衡而已。 林国华突然下了切割机，在黄健明的耳朵边嘀咕了一声，使得黄健明的脸色骤然难看起来。 别人或许听不清楚，但拥有灵力的周游把他们之间的悄悄话听了个实在：原来这个穿着古朴的男子名叫李一刀，是那位揭阳郑老的徒弟，而且还是得意徒弟，他能将这块翡翠的利益提高到超越黄健明的心理底线，难怪黄健明的脸色会如此难看。 或许李一刀真的能出更高的价格收购，可是黄健明对自己不错，周游觉得自己不能因为一点小小的利益就放弃黄健明这样的商业伙伴。更何况五百八十万的价格已远远超越他的估计，他已经很满足了。 于是，周游主动说道：“黄哥，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把这块翡翠转让给你，毕竟我们以前得了你不少的照顾。” 黄健明是聪明人，哪里不知道是周游在给自己面子。 他与周游认识才几天啊，除了一些商业交易就没其他的联系了，不存在所谓的谁照顾谁的问题。不过黄健明也没愚蠢到不给自己下步的台阶，给了周游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只身走到李一刀的身边，轻声嘀咕了几下之后，双方居然当众握起手来。 原来黄健明是与李一刀合作，共同用六百万的价格吃下周游这块翡翠。后续的雕琢和创作问题交给李一刀，而销售问题则交给黄健明，可谓是互惠互利，一利三赢的局面。 双方就在林国华的摊位上签字转帐、达成交易。 心情大好的周游看到银行里多出的数字，笑容满面。他本以为这一次聚会能赚到两、三百万就可以偷笑了，不想刚刚过来就有如此大的收获，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王浩突然杀过来勾住周游的脖子，用力咆哮道：“请客！这一次若是不吃你这个大户，我怎么对得起受伤的心脏啊！” 周游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连忙讨饶道：“一定，今晚的那一餐算我的，随便你点。不过你也得放开我呀，若是把我勒死了叫鬼去请你么！” 王浩哈哈大笑起来。 “谢谢你啊，周老弟！” 林国华走古来，用一个意味深长的语气感叹着，还不断拍着周游的肩膀，神情里有说不出的激动。 原因无他。自从解出金丝种菠菜绿之后，他的摊子瞬间火暴起来，四个学徒全部开动都应付不过来，场面之热闹可比文化宫那一次要夸张得多。 总之，林国华也跟着周游赚翻了。 “不行，我得沾沾小游的运气，摸出块翡翠来。” 话完，王浩还真付诸于行动，在周游身上大肆揩油，最后觉得沾到不少运气之后居然说道：“现在还早得很，马上去收几块翡翠过来。我的要求也不高，不需要金丝翡翠这样的高档货色，以前那种高绿干青给我来个十块八块就足够了。” 王浩还真起了性子，话一说话就开始到林国华的摊子上观摩毛料。 看到这里，周游除了苦笑还能做什么呢。 可就在此时，一个年不过三十岁、个子不高的小胖子突然从热闹的人群中杀将出来，指着边上剩余的半块毛料，小心地询问起周游来：“这位先生，不知道你剩余的那半块废料卖不？” “这个也能卖？” 周游已经知道那半块毛料里什么都没，自然不会去注意，高兴之余也就忘了个干净，不想居然有人想收他那半块废弃的毛料。 小胖子看到周游的神情，连忙开出价格：“先生，我愿意出三万元收购你剩余的半块毛料，不知道你觉得合适吗？” “嗯，可以啊。” 周游想也不想就应肯下来。 这种送上门的钱财，有人拒绝才是笨蛋呢。 小胖子倒是干脆，直接拿出三叠红牛递给周游，周游借了林国华的点钞机清算确定之后，将剩余的半块毛料转交到小胖子的手里。 小胖子欢天喜地接过手后就想离开。 周游好奇地问道：“咦，你现在不解吗？” 小胖子回道：“不，我要回去沐浴更衣，焚香斋戒三天后再解开。” 话完，小胖子抱着足足有三十斤重的毛料离开了现场。其表情之幸福，就好像拣到金子一般。 可是周游却高兴不起来了。 小胖子如此认真，甚至还遵循古礼来开石。其认真之态度，让周游的心里很不好过，总觉得自己是骗了人家一般。 “哎……” 周游叹息一声，抽身离去。 被小胖子这么一搅和，周游原本兴致满满的情绪就有点失落了，对于赌石的热情也不是那么的高。 “小周，喝点甘蔗水解渴吧！” 与李一刀处理完翡翠的事情，满面笑容的黄健明又回来了，回来时还顺便带来了新鲜搅拌出来的甘蔗水。 广东的天气很闷热，特别是夏天和秋天这两个季节，无论有没太阳，有没下雨，天气一如既往的闷热。所以广东的消暑物品多不胜数，而味甘而性凉，有清热之效，能解肺热和肠胃热的青皮蔗就是不错的消暑选择之一。 黄健明又说道：“如果喝不惯的话，我叫人去买冰镇西瓜，这种天气闷在这么多人的场子里真是一种折磨啊。如果不是这里有我们公司欠缺的翡翠，倒贴钱给我也不会来。” 周游打量起黄健明肥胖的身躯，笑了起来：“我倒是很喜欢喝甘蔗水，够天然，比那些饮料强多了。” 黄健明一口气吸光一整杯甘蔗水，拍着周游的肩膀说道：“小游啊，你越来越让我惊讶了。这一次居然解出金丝种菠菜绿的高档翡翠，一下子满足了我们公司三、四个月的高档翡翠销售，缓解了老哥的燃眉之急。等晚上我们去这里最好的酒店，老哥好好地招待你一下。” 说到黄氏珠宝，周游想到了一个问题，问：“黄哥，为什么别的珠宝行都带着赌石顾问过来一起赌，而你就带了个保镖而已，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黄健明反而笑话了起来：“听你这话就知道你对珠宝行业很陌生。赌石顾问，那可是大珠宝行的特聘人员，不是我们这些小珠宝行所能请得起的。在明元市，我请不起的人看不起我们公司，我请得起的人而我却看不上他。就拿你来说吧，我想用年薪百万请你当我们公司的赌石顾问，不知道你接受不。” 周游苦笑着摇起头来。 如果他没有与王浩合作开古玩店，或许会给黄健明这个面子。只不过他现在分身乏术，哪里有时间照顾黄氏珠宝啊，至多就是在赌石的过程中多为黄氏珠宝留点高档翡翠支撑场面而已。 黄健明一点也不介意，说：“之前我也邀请过张老先生当我们的赌石顾问，可是却被他拒绝了，因为他也有自己的玉器店。” 周游终于明白黄氏珠宝的困境了。 黄氏珠宝一没拿得出手的人才，二没超级庞大的资金，有的只能依靠黄健明在外边打下来的面子和名声。如果当他们的高档翡翠断货，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高档市场的流失，对于黄氏珠宝和黄健明来说是一个极端可怕的结果。 黄健明似乎有所感触，继续唏嘘道：“别看我们黄氏珠宝表面光鲜，实际上是外强中干，除了稍微有一点流动资金外，其余的皆不为人道。而伴随着翡翠市场的逐渐增温，高挡的翡翠日益昂贵，昂贵到甚至超越了部分珠宝行的生存底线，迫使他们不得不退出高档珠宝市场。若不是你这块金丝种菠菜绿的出现，恐怕下个月，我们的高档翡翠珠宝就要断货了。” 周游以前只知道一些高档翡翠早早就被那些大型珠宝行垄断了，不想造成这个原因的还有更深层次的缘故。 黄健明看着周围那些争得眼红耳赤的小珠宝行，继续唏嘘道：“那些高档明料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因为它们还没摆出来就率先被那些大珠宝行给抢购了。像我们这些中、小型珠宝行，想要保证自己的高档珠宝市场，就只能在全赌、半赌这方面下手。” 周游表示理解，不住地点头。 “好小子，你在这里啊！” 江军风风火火地从东边挤了过来，一看到周游，马上打起了招呼。 原本很是高兴的周游想迎接过去之时看到跟随在江军身后的陈锋，脸面瞬间黑了下来，站在原地，以一个极端不爽的眼神看着江军。 026：扭曲心理 026：扭曲心理一脸热情的江军似乎没看到周游的黑脸，直接过来锤了周游一下，骂道：“你小子越来越厉害了。在学校里，我们都不用去想奖学金的事情，肯定是你的囊中之物。不想来到社会你更加厉害了，居然开出金丝种菠菜绿这么高档的翡翠。最过分是你，有这样的好事你居然没告诉兄弟，实在太不给面子了。” 周游没有去听江军的话，直问道：“将军，你怎么跟这个人混在一起了？” 说实在的，周游本不想给江军脸色的，奈何那个陈锋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追到这里来，看着周游的眼神除了嫉妒还是嫉妒，满眼的血红，恨不得将周游吞下去一般。 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犯了什么神经，会这样与周游过不去。 对于周游的厉声责问，江军倒是尴尬起来，回道：“之前我们听说这边有人开出金丝种菠菜绿，又恰好与陈锋的公司有点业务联系，所以就一起过来了。” “是他父亲的公司吧。” 周游对陈锋这种依仗父亲的荣光，肆意欺负人的富二代没什么好感，抓住机会就讽刺一下。 被周游这么刺激，陈锋倒是坐不住了，马上回敬道：“总比某些整天想要有个有钱老爹也没有的穷鬼好过吧。” 原本黄健明是不适合介入这种无谓的冲突，可是现在的周游水涨船高，与他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再加上陈锋的确过分了，终于忍禁不住刁难起来：“如果拥有近千万身家的人还是穷鬼的话，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少人称得上富贵的。估计你家也不可能随时都拿得出千万来吧。” 陈锋被刺激得脸若滴血，看着黄健明和周游的眼神越发歹毒了。 黄健明是谁，身为同行的陈锋自然知道。与黄氏珠宝这样的二流珠宝行比较，陈锋家的珠宝行简直就是不入流，哪里敢与声名远播的黄健明发生冲突的。有气无处使，陈锋只能把怒火全部加诸在周游的身上。 黄健明轻身在周游的耳朵边询问道：“小游，你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以让他嫉妒到如此地步？” 周游细声回道：“以前他总是想讨好许老师，可他过于小气，使得许老师对他戒备非常，而恰恰好许老师对我不错，所以就嫉恨我了吧。而到后来，许老师将唯一的读研资格给了我，随意他才会变本加厉，扭曲到这个地步吧。” “就这么简单？” “或许是。” 黄健明和周游的一对一答，使得两人都苦笑起来。 周游记得陈锋之所以读考古专业，的确是冲着许老师的名声而去的。只可惜陈锋因为太过攻于心计，容量又小，不为许老所接纳。不过真正的原因，或许只有陈锋自己才知道。 江军知道自己因为与陈锋的接触让周游有点不满，而他也懊恼自己的愚蠢。在明知道周游与陈锋势如水火，居然还让两者见面，给自己凭添麻烦和负面形象，这实在是最愚蠢的行为了。 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江军说出此行的目的：“周游啊，老哥看上了一块表现不错的翡翠，但有点说不准，不如你来跟我掌掌眼？” 陈锋却阴森森地说道：“你叫他帮你掌眼，你还不如送钱给毛料商。” 江军这一次真的发怒了，冷冷地说：“陈锋，如果你还忙的话就先离开吧，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呢？” 这很明显是与陈锋割断关系。 陈锋本就气红的脸变青了，有一种病态的扭曲。 “哼！” 陈锋不想与江军发生冲突，冷哼一声就离开。 目送着陈锋含怒离开，江军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以前是因为公司的关系才勉强与他虚与委蛇的，但今天却看到了其人丑陋的真面目，这活不接下去也没关系，反正这个世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影响不了公司的正常运作。 江军这才正色起来，对周游说：“刚才老哥的话是真的。最近我们公司缺少高档商品拍卖，而其他的拍卖行也追得很紧，老哥的压力很大。刚才看中了一块半赌毛料，觉得有可能出好翡翠，所以想请你过去掌掌眼。” “走吧。” 周游的确没有事情，不凡过去看一看。 黄健明也很有意思看看江军看中的半赌毛料究竟是什么货色，更想看周游会做出什么样惊人的举动，自然是跟了过去。 周游知道这里的半赌毛料不少，很受那些珠宝行，赌客的欢迎。毕竟半赌性质的毛料风险小了不少，比全睹毛料不知稳当了多少倍，对于不喜欢冒风险的商人来说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当然的，翡翠明料的买卖更安全。有不少不愿意冒风险的小珠宝公司所选择的目标就是翡翠明料，以合理价格收购到之后就马上加工成各种昂贵的饰品，赚取一点小利润。只不过这种几乎是稳赚的买卖因为利润少，而且甚少出现高档明料，所以一直都不为赌石众所接纳。 周游也理解这种情怀。 赌石，赌石，说到底还是一个赌字。赌石者玩的就是那种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的刺激，一旦失去其中的刺激，那就不是赌石了，而是买卖，最正常的商业买卖。 “不好，有人看上了我看中的毛料。” 周游思绪之间，江军突然叫喊起来。 顺着江军所指，一块足足有半米来高，至少有三百来斤的大型毛料面前站着三、四个人，正不住地对着块大型毛料指指点点，讨论得异常激烈，完全没注意到周游他们的接近。 江军小声为周游介绍道：“周游，这个摊主是缅甸来的玉石商人，虽然不大，但少少也算是家族企业，随便派个代表就能拿出这么多好料子，在国内可不常见啊。因为他们的料子几乎都是老坑料子，容易出翡翠，所以他们的摊子一直都是最火暴的，不过你在那边解出了块金丝种菠菜绿，倒是把这里的人气给拉了过去。” 周游听得直点头。 黄健明倒是起了心思，提醒道：“小游啊，缅甸商人有一个很古怪的规矩，就是他们只收现金。支票，甚至连现金支票也都不收，如果你又心购买他们的毛料，就得准备足够的现金。” 周游听得提起精神来，感谢道：“多谢黄哥的提醒，不然等下看中翡翠没现金买，那就尴尬咯。” 顿了一下，周游请求开来：“黄哥，能不能让你的保镖帮忙把王浩叫过来啊，我想让他帮我提点现金。” 周游答应帮江军的忙，自然不能随意离开。不过现在遇到好的老坑料子，周游自然有点窥视的心理，为了避免缺少现金，周游必须得做一点预防。 “没问题。” 黄健明应得很干脆。 周游想到之前自己还将几块小型全赌毛料放在王浩身上呢，连忙说道：“对了，顺便让王浩帮我把之前那几块小毛料结掉帐，别让人误会了。” “原来你不止买一块毛料啊！” 江军突然插话道：“我还以为你只买一块就大涨呢，原来还有几块。不过凭借你的赌石技巧，相信那几块小毛料也有很大几率出翡翠的。” “说得我像是能点石成翡翠一样。” 周游嘀咕了一句，暗责自己的粗心大意。 若是自己每一块都能赌中，那实在是太疯狂了，想不引人遐想都成问题。周游暗下决心：从今以后自己看到有翡翠的毛料，一定要弄几块没翡翠的来衬托一下，降低自己的赌涨率。 就在此时，一位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放大镜的老学究指着江军看中的那块大型半赌毛料，说：“这块毛料的分量是够足了，而且也是老坑种，只可惜它的表面不太好，那几条小绺也就不说了，大家都知道，问题最严重的是这天窗所开的地方是在最有可能出翡翠的松花之下，可惜所开出来的翡翠只是豆种而已。可以说，这块毛料的利润都被主人开发出来了，剩余的风险都由我们承担，太不公平了。” 剩余的几个人也随之附和。 周游嘀咕道：“如果它表现的真是真差劲，那你们怎么还赖在这里看个不停啊。” 周游知道像这样的赌石聚会很是难得，即使不买，单单听别人的分析也是一种难得的经验。可是他们这群人明显是相互认识的，不买不问价，就是这么看着贬低着，赖着不走，其用心倒是让人有点怀疑咯。 被这群人这么表演，周游倒是起了兴趣，来到毛料前琢磨个不停。 这毛料的外表的确跟老学究所说的，便宜都给主人站进了，在最有可能出翡翠的地方开出个小窗户，弄出点绿来提高价格，把剩余的风险都转交给购买者，这样的买卖手法实在不道德。 不过在商言商，周游倒是可以理解。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周游终于找到这群人只顾着贬低却赖着不走的缘故了。 这半赌毛料是黄梨皮山石，皮黄如黄梨，微微透明。黄梨皮翡翠毛料的含色率高，一出绿多数会是上等翡翠。 如果仅仅是这样，倒是不怎么值得他们如此，皆是因为这半赌毛料的阴暗面竟然也有一点很难辨认的松花。这松花浅黄偏白，其形状如柏树枝，是公认难以辨认的柏枝松花。这种松花如不生在好种上，则不能赌，绿色可能难以渗透进去。可是与能出上等翡翠的黄梨皮相结合，那就引人遐思了。 周游暗里沉思：“生在阴暗处，而且还是浅黄偏白，与黄梨皮搭配起来越发难以发觉。如果不是这群人的提点，我也发现不了这些奥妙，看来赌石界的高手真是多不胜数啊。” “看来你也是有所发现了。” 江军见周游的神情，就知道周游看到了其中的奥妙，连忙提醒道：“这群人之所以如此，皆是因为这块毛料的规格实在是太大了，没有百来万休想拿下来。为了降低一点风险，所以他们想利用言语技巧来压低价格。” 027：竞价 027：竞价“他们倒是有趣。” 周游悄悄地回应了句，暗中发动灵力，透视半赌毛料的奥妙。 奈何这块半赌毛料过于巨型，而内里的奥妙完全超越了周游的理解范畴，才使得周游这一次关注的时间稍微有点长，表情有点古怪。 江军没有注意那么多，继续说道：“说实在的，我觉得那几个人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翡翠商人摸过的翡翠毛料可比他们看过的还要过，他们这些小把戏怎么蒙混得过呢，不看着吧，无论那几个人怎么说，摊主都不会降低分毫的。” 果然，缅甸商人用再标准不过的普通话回敬道：“诸位客人，我们做生意的都是不二价的。如果诸位觉得赌性太大，可以看看这边这些表现不错的半赌毛料。” 缅甸商人这么一句话堵回去，倒是那些人尴尬不已，失去表演的欲望。 而此时，经过周游认真、反复的透视，他终于得到了最后想要的答案。悠然站了起来，给江军猛使眼色。 江军心领神会，问道：“老板，这块半赌毛料多少钱？” “这为大兄弟，我们可是先来的。” 那老学究见江军的目标竟然也是自己中意的猎物，倒是着急了起来，连忙对缅甸商人说道：“虽然你是来自缅甸的玉石商人，但也得遵守行业的规则啊。我们先来的，我们自然有优先购买权。” 江军笑话道：“好笑了，你们一直不问价，我以为你们不中意呢。既然你们不中意，那我问价又怎么了？更何况我比你们早先看中它，若不是请朋友来掌眼，否则哪里轮得到你们呢。” 老学究越发尴尬了，气氛不过，狠狠地说道：“反正是我们先来的，我们有优先购买权。如果你们违反规定，肆意抢购，我会将清源玉协申诉的。” 听到这里，缅甸商人倒是犹豫了起来。 这么官方的话对付缅甸商人还可以，对付江军这样的人物就只会招惹笑话罢了。 最终，缅甸商人发话了：“既然两人各有说辞，那我在商言商，你们谁出的价格高就归谁吧。这块半赌毛料虽然表现不好，但胜在量足，所以底价为六十万，价高者得。” “黑！” 这不仅是周游心里的话，也是其他人的心里话。 开天窗开出来的是价格低廉的豆种，这样的翡翠毛料自然不会高到哪里去；而六十万的价格，那就得要半块毛料都出翡翠才能勉强回本。可问题要想解出这么大的翡翠实在困难，其难度差不多能与开出冰种翡翠的难度相提并论了。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江军为了面子，喊道：“我出六十万！” 周游见江军勉为其难的样子，心中挣扎了一下，问道：“将军，若是我看好这块翡翠，也加入你们的竞争行列，你会不会怪我？” 江军摇头回道：“我哪会那么小气。我本估计这样的毛料大约四十万的价格就能拿下来的，那时即使开出来的翡翠真的是豆种，那我也不会亏太多。可是现在一口气提升到六十万，分明是拿我们当肥羊宰，若不是为了面皮，我绝对不会吃这一记闷棍。” 听到这里，周游也放心了。 周游之所以如此说话，皆是因为这块大型半赌毛料里有两种豆种翡翠。其中那开天窗部位的翡翠和阴暗处的柏枝松花之下的翡翠都是同一种豆种翡翠，而在那几条小绺的对面，与之前两处形成一个小三角的区域也有豆种翡翠，不过那里的豆种翡翠是一种质地更好的翡翠。 豆种翡翠的名称十分形象：其大多呈短柱状，恰似一粒一粒的豆子排列在翡翠内部，仅凭肉眼就能够看出这些晶体的分界面。因其晶粒粗糙，故玉件的外表也难免粗糙，其光泽、透明度往往不佳，通常被翡翠界称为“水干”。一些带有青色者，被称为“豆青”或“淡豆”；带有绿色者，被称为“豆绿”。豆种翡翠极为普通，质量较差，属于低档玉种。 天窗部位和柏枝松花部位的豆种翡翠都是很普通的水干，而且颜色还不怎么好，即使打造成手镯，拿到外边出售至多也是千来块钱的水准。若不是这两个部位的翡翠的量都很足，否则这笔买卖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至于小绺对面部位的豆种翡翠就出色得多了。那翡翠的绿色明快漂亮，鲜艳靓丽的豆种翡翠，而且均匀满布，很是符合比较符合国人的审美情趣，若是雕琢成手镯的话可以卖到数千乃至上万元。 可以说，最小的那块翡翠的价值足够与其余两块加起来一样多。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虽然内部的翡翠价格加起来也就是四十万到五十之间的数额，比起六十万的成交价还要低，所以着笔买卖怎么说都要亏了，就看双方是怎么个亏法了。 “我出六十八万！取个好兆头！” 那老学究见江军有犹豫之色，当机立断，马上开了个意头不错，而且听起来也蛮高的价格来。 江军听到这里，挥手说道：“既然老先生如此执着，我们做晚辈的也不好争，这块半赌毛料就让个老先生了。在这里，晚辈预祝老先生能大涨。” “承让，多谢！” 老学究也不是得势不饶人的笨蛋，听江军如此给面子，自然要回应一下。 老学究显然是有备而来的，马上提出一个袋子，将足足六十八万的现金一口气全拿出来。 缅甸商人笑着清点完毕之后，热情地问道：“老先生，如果你要现场解石的是，我们是不会收取你任何费用的。如果你想要回家自己解，那我们可以委托组委会帮忙托运，节省老先生一些麻烦。” 不想老先生却很干脆，说道：“不了，这么大的一块毛料，运回去的邮费都不知有多高呢。既然你有全套的解石工具，那就在你这里解好了，毕竟你这里曾解出四十斤重的翡翠，正好借你们的运道解石。” “好哩！” 高价卖出一块表现不好的半赌毛料，缅甸商人的心情不提有多愉快，连忙招呼身边的搬运工，利用工具将那块至少有三百斤重的大型半赌毛料架到切割机上。 像这么大的毛料，擦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用切的。 周围看热闹的人听到有人要解石，纷纷围过来。虽然看热闹的心思不少，但抱着学习的态度更多，毕竟这样的赌石聚会难得嘛。 老学究显然是解石经验丰富的人，跟几位朋友商议之后，认真地在毛料上画来画去，居然要将毛料给分解成大小不一的六块。 最后，老学究还指点着天窗部位和柏枝松花部分说道：“等切割完毕之后，再从这两个地方擦开来。” 老学究是老板，缅甸商人再是不耐烦也得听他的。 缅甸商人不是解石师傅，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的生意。在参加这一次聚会之前，他们早就组织和相关的人员，各司其职。毕竟缅甸的玉石商人就是靠玉石吃饭的，若是没有精细的分工合作，他们哪里能混得如此舒畅。 缅甸来的解石师傅显然是其中的老手，下刀的力度掌握的很好，收刀也很及时，总能将内里的翡翠最大幅度地保存下来。这样的老手，能为玉石、珠宝商人节约不少的翡翠，素来是各大玉石商、珠宝行争相挖掘的对象。 当切割机开动，场面悠然静了下来。 大家都憋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死死地看着切割机的步骤，生怕有丝毫的疏漏。在这样的氛围下，一直都抱着看戏姿态的周游三人也都有点紧张，死死地看着切割机的操作。 虽然不是自己的，但赌石最刺激的就是这个过程，一刀天堂一刀地狱，这种过山车般的刺激拥有强烈的感染力，感同身受用在这里最是恰当。 老学究虽然很相信这些缅甸来的解石师傅，但他还是很紧张，不住地指指点点，走来走去，面对石碎的射击也是无动于衷。 对于他来说，这可是六十八万啊，在普通城市里足够买一套百平的套房了。谁家的钱都不是刮来的，若是这样赌垮了，他能不心疼嘛。 “出绿了！” “是出绿了，不过这绿有点干。” “这么大的一块，若是不出绿的话那就是见鬼了。” “师傅，两边都浇点水吧，我们看不清楚那绿的种水。” “六块只有两块出绿，若不是出绿的块头比较大，否则这一次还真要垮了。等下再看清楚些，看看是小垮还是大垮。”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有点骚动。 老学究也是紧张，亲自动手喷水，甚至还在那块表面有柏枝松花的毛料上擦了擦，似乎想看清楚。 “这怎么可能！能出上等翡翠的黄梨皮和柏枝松花的组合，怎么开出来的翡翠仅仅是豆种呢，不，这些只是表面的翡翠而已，越是往里边种水肯定会更好的。” 老学究的情绪似乎有点失控，不过他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答案，连忙对解石师傅说道：“师傅，请帮我把这两块出绿的毛料擦一擦，如果还是豆种的话就直接帮我从中间切开来。” “好的。” 解石师傅没有多说话，他很理解赌垮者的心理，按照老学究所吩咐的仔细磨擦开来。 看到这里，周游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他用灵力透视过这半赌毛料，知道这大家伙内里有三片翡翠，都被大片大片的白棉隔绝开来，形成一个品字型的分布。不过这三块翡翠的个头还都可以，雕琢成手镯、玉佩、项链等精奇的物品可以很快销售开去，倒是可以快速回笼一部分的资金。 目前最可悲的是，老学究看到了两块质量比较差的豆种翡翠，最有价值的那块豆种翡翠却没有被切开来，依然被大片的白棉包围着，难见天日。 028：恶性竞争 028：恶性竞争啪！ 伴随着切割机最后的尘埃落定，两块翡翠都被从中切分。 “垮了，而且是大垮！” “好可怕啊，全部都是低廉的水干，这一次真的是亏到姥姥家了。” “这一下得亏多少啊！恐怕半间房子的就没了。” “按照这四块翡翠的分量，即使找那些玉雕大师雕刻，至多就是挽回二十万的成本而已。六十八买进，二十万卖出，一口气亏掉四十八万，这样的代价未免也太沉重了些。” 大家的议论和惋惜，越发使得老学究的脸色阴沉。 说实在的，老学究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幕。黄梨皮和柏枝松花的美妙组合居然开出的是低廉的水干，如此无情的现实直接粉碎了他的梦想。 老学究很想说什么，甚至是对天咆哮，但他表情凝聚了数分钟后最终选择了放弃，化为一声重重的叹息，用一个无力的语气向大家宣布道：“老头子的运道不好，出门没诚心拜神，赌垮了。不过这点刺激还难不到老头子的，现在老头子想把这四块翡翠以二十万的价格转让，而剩余的四块毛料则是一块一万，总共四万打包出售，不知道有哪位老板接受的？” “这四块翡翠我要了！” 一位看起来珠光宝器的老板站出来，率先接下这笔没什么利润的买卖。 黄健明笑着说道：“这笔买卖肯定没什么赚头，至多就是不亏而已。不过那位老板倒是聪明，想乘机结交那个老学究，毕竟这个老学究的赌石技巧很不错，这一次比较倒霉而已，打好了关系，以后跟他要翡翠也比较容易。” 周游倒是想不到其中还有这样的奥妙，苦笑着点头。 社会真的是一门大学问啊，简单的一个买卖还隐含着这样的利益关系，直叫周游惊叹不已。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周游询问起江军来：“将军，你觉得剩余的毛料还有没赌性？” 不想江军却回道：“赌性，那样的毛料都算是废料了。你没看最有可能出翡翠的地方也都只是开出水干而已吗，剩余的不是有小绺就是毫无表现，能出绿才是怪事呢。” “我可不这么认为。” 周游笑了笑，对老学究喊道：“老先生，剩余的那四块我要了。” 哗… 江军之前的话也正是大家的观点，不想还真有傻瓜要收购那四块几乎是废料的毛料。一听周游呐喊，场面一片哗然，都把周游当成赌石新手看待了。 原本有不少人在看到赌垮之后就迅速离开了，但一听居然还有人要收购剩余的废料，马上又拥挤了过来，看看究竟是哪个笨蛋会做出如此愚蠢的选择。 “好！” 老学究似乎从赌垮的阴影中走出来，看着周游，笑容不知有多灿烂。 现在的他没有勇气再赌下去，抱着能收回多少投资就收回多少的心理割肉；但他也知道剩余的四块毛料几乎是废料了，根本没多少人愿意接手。所以周游的求购请求对他来说无疑是久旱之甘露，叫他如何不喜。 “我出八万块买你这四块毛料！” 可就在周游即将与老学究达成交易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随后，周游身后的人群里散开一条道路，陈锋那得意洋洋的可恶嘴脸就出现在周游的跟前。 老学究也停了下来，看着周游的反应。 对于他来说，陈锋的瞎参合简直就是再美妙不过的事情，他巴不得有更多的人参合进来呢。 “你是什么意思？” 周游的声音异常冰冷，冷若尖刀，寒气逼人。 陈锋一点也不介意，笑着回道：“你认为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我们陈家可不是你这种穷鬼，区区的八万块还输得起。” “我出十二万！” 周游也是气得可以。 在其他地方周游不会做这个冤大头，可是在陈锋面前他不能服软。 陈锋想也不想就加价道：“我出十六万！” 周游也马上加价道：“我出二十万！有种你再加上去啊！” 陈锋本想就这样算了的，他的本意思就是让周游破费，但见周游如此激动，他就知道周游是动了真怒，要跟自己死磕到底，于是就冷笑着报出一个让老学究激动不已的价格：“我有没种很多女人都知道，但你有没种就不知道了。我出二十八万，你这个穷鬼还要再加吗？” “不加咯。” 可是周游的脸面一变，原本狰狞的表情变得笑容满面，说：“既然陈大公子愿意出二十八万购买四块废料，如此大的气魄，我怎么会阻止呢。许老师说做人要有成人之美，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听许老师的话，所以这一次就让你了。” “哈哈……” 围观的众人都笑了。 陈锋本以为周游肯定会加到底的，不想居然如此狡猾，在自己的陷阱上加了个圈套，反而害得自己也赔了进去。 陈锋心里憋着一股邪火，一股想要毁灭、杀人的邪火，可是周游哪里会给他机会，大笑着离开了。 周游也不怕陈锋将那四块毛料给解开来，因为那四块毛料就只有一块有翡翠而已，虽然那些翡翠也有点价值，大约是十来、二十万。但相对于二十八万的价格，陈锋无论如何都还要亏损一些。 而且周游也熟悉陈锋的性格。这个人小气、贪婪，这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多数不会将根本不值二十八万的毛料全部拿去解的，很可能会以偷梁换柱之法拿去销售，蒙混那些新入门的菜鸟，回笼一些资金。 这样无耻的作为无疑会有巨大的风险，但那不关周游的事情了，他现在的心情不提有多舒畅。 “咦，你们怎么回来了？” 当王浩看到周游三人联袂而归，马上推着车迎了过来。 周游见王浩的推车上放着一块大约只有三十来斤的全赌毛料，以及五块被扔在塑料袋里的小型全赌毛料，周游倒是纳闷了，指着大点的毛料问道：“王哥，你买的毛料？” 很明显，那五块小型全赌毛料就是周游之前觉得有可能出翡翠，但没用灵力探察的毛料。可是就这么一转眼的工夫，王浩居然也动手买翡翠毛料了，而且还是弄了个不便宜的大家伙。 王浩笑话道：“怎么就你能赌石，哥哥我就不行啊。虽然哥哥学的瓷器，但最近苦修玉石知识，斤两多少是有一点的。这不，你看这毛料有要蟒有蟒，要松花有松花，而且还没裂绺破坏，可赌性可是不低呢。若不是我们跟林哥熟悉，林哥还不会将表现这么好的全赌毛料以区区的十六万出售给我呢！” “十六万！” 周游的心骤然提了起来。 要知道王浩全幅身家也就是十来万而已，那红山古玉是将来的古玩店的镇店之宝，不能随意销售，所以王浩的钱可比周游的矜贵得过，不能随意Lang费。 兄弟情深，周游假装走到毛料跟前研究。 王浩见周游如此主动，马上唏嘘起来：“小游啊，这一次可是哥哥第一次做的决定，而且还压下全部的流动资金了，你可别刺激我啊。” 甚少表现的黄健明也跟王浩对胃口，一边观察一边评价道：“不错啊，居然是丝蟒带松花。如果种好，色会反弹；如种差，则只有绿丝丝，色比较单。不过我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却说不出怪在哪里。” 王浩听得心打鼓，哀求道：“黄哥，你可别吓我。” 周游知道这一次关系到王浩的生活，也不计较自己的灵力，直接开启透视能力观察起内中的情况： 靠皮绿！ 当周游看到丝蟒带松花之下只有一层不是很厚的翡翠，其余的皆是白石，他就知道王浩这一次要垮了，十六万的成本，至多就能收回三、四万而已，即使不是完垮也是大垮。 周游冷着脸说道：“不好，我看不好。表面虽然是丝蟒带松花，但丝蟒和松花的分布比较散，而且还有逐渐消亡的趋势，你们看到，丝蟒和松花蔓延到中间就彻底消失了，这样可不是什么好趋势。” “坏了！” 王浩对周游的赌石能力异常信任，现在听他这么一说，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起来。 黄健明和江军也顺着周游的指引看了过去，果然如周游所说的。 周游见王浩的脸色，连忙安慰道：“王哥，你也别激动，这只不过是我的一家之言罢了。如果你没什么底气的话，不如在这丝蟒和松花最密集的区域开个窗口，这样或许可以变成半赌毛料，把价格提上去也不一定。” 周游这个想法是现学现卖。 刚刚才缅甸商人那里见识到这一招，现在马上运用过来使在王浩的身上，可谓是因果循环啊。只不过缅甸商人那边比较倒霉，开出来的是水干这么低级的豆种翡翠，不仅没把价格提升上去，反而影响了大家的感观；可这一次则不同，王浩的毛料虽然是靠皮绿，但是那层薄薄的绿却是颜色很淡却淡得清澈、纯正的芙蓉种，表面价值可不是水干这么低级的豆种翡翠所能比拟的。 “还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周游叹息之中看着满眼惶恐的王浩，突然灵机一闪，询问起身边的江军来：“将军，你对那个陈锋很是了解的，不知道陈氏珠宝需要什么质地的翡翠呢？” 029：意外之喜 029：意外之喜江军没想那么多，回道：“陈氏珠宝只能算是小珠宝行而已，在他们市里或许有些名气，但来到外边就没人认识了，所以他们走的都是中低档珠宝的路线。不过最近听说他们的中高档翡翠紧缺，所以派了陈锋来这里碰碰运气。如果说什么翡翠对他们最有杀伤力，那肯定是芙蓉种、高绿干青和上好的油青种这三种莫属了。” 芙蓉种和高绿干青都听得多了，而油青种则比较少见。 周游知道翡翠界的划分很混乱，单单透明度的划分就有好几种说法，而这油青种恰恰好是争议最大的那一类。有的地方将油青种划分为最低档的那一类，因为市面那些几十元不到的翡翠戒面，相当部分就是以油青种为原料的；可是有的地方去将油青种划分中档翡翠，因为上好的油青种翡翠很容易让人错当成冰种来欣赏，甚至有一些不法的商家利用这个特点来谋取暴利。 周游听到“芙蓉种”三个字，当即笑了起来，问道：“王哥，如果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规避掉风险，甚至还可以小赚一把，你愿不愿意呢？” 王浩恶狠狠地回道：“猪才不愿意呢！” 得到王浩这个主人的首肯，周游一个歹毒的计划就产生了。联合在场四个人，开始布局，黑手直指让周游除了恨还是恨的陈锋。 ………… 大家两个小时，临近中午的时候。 场面的人流逐渐疏散，毕竟赌石再刺激，大家也得吃饭。 可是周游他们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喝完第三瓶红牛的周游倒是恢复了不少精神。之前他接连观察规格不小的翡翠毛料可是耗费了他不少的灵力，以致他的精神有点恍惚，虽还不至于头晕目眩，但这样也会影响到赌石的成绩。 现在经过两个小时的休息，他的精神再度饱满起来，可以继续征战了。 要知道周游以前探察十来块小型全赌毛料就脸色发白，而现在呢，单单缅甸商人那块半赌毛料就比以前的十来块小型全赌毛料加起来还要巨大，再加上周游陆陆续续观察的大小毛料，其消耗程度就是以前的三、四倍了。换做是以前，周游都不知晕死多少次了，而现在居然只是一点小恍惚而已，足见那个钟馗铜像给周游的帮助有多巨大，简直可以用“质的飞跃”来形容。 “林哥，这些小毛料就让我自己来练习一下吧。” 周游将之前挑选出来的五块小毛料，再加上刚刚不用灵力挑选出来的三块中小毛料堆放到解石机边，笑嘻嘻地请求开来。 因为周游在他的摊位上开出价值六百万的翡翠毛料，一下子使得林国华的摊位成为在场最受欢迎的摊位，原本堆积如山的毛料居然被抢购掉近半，这可是大大超出了林国华的预计。 忙得满身臭汗的林国华自然对周游客气了再客气，说：“正好，像你这样的赌石高手若是不会解石的话，以后肯定会被人笑话的。” 周游一边点头一边回道：“我知道的，若不是我现在还没固定的家，连房子都是租的，否则我肯定会买一整套解石机器放在家里，有事没事练习一下。” 黄健明眼神一动，说：“小游啊，以你现在的身家，完全可以买一套别墅了。我们明远市可不是广州、深圳这些大城市，房价动辄就是以万为单位的。只要你花个三、四百万，就能买到一套相当豪华的别墅了，那时候你自己在家里解着玩，没人会说你的。” 周游很是意动，不住地点头回道：“嗯，回去我第一时间就去看房子。” 黄健明也说道：“老哥陪你去。若论人脉，明远市还真买多少人能与老哥相提并论的。” 王浩突然补充了一句：“房子最好买大点，给哥哥预留一个房间。” “这个当然！” 自家兄弟，周游哪里会拒绝。 交流到这里，林国华的学徒们已经将毛料固定在切割机上，随时都可以切割。 对于面前九块小毛料，除了那块只出豆种的，其余的八块周游都没动用灵力透视其内部的结构，他想在练习的过程中验证自己的赌石技巧有没进步。 从明远市到现在这里，特别是在林国华的无私帮助下，让周游随意在自己的毛料堆里深入研究，大大小小的翡翠看了数百块，每一块都被周游认真研究过。实际结合灵力，相互印证，即刻对照，使得周游的赌石经验累积得很快，估计别人用两、三年，甚至四、五年所积累下来的赌石经验也没周游这么雄厚。 试问这样的条件，周游若还没进步，那么他就真的是猪了。 “咦，这么晚了还有人解石啊！” “他不就是那个解出金丝种菠菜绿的高手吗？” “那个赌石高手又要解石了，我们快过去看，否则慢一点就没位置了。” 机器开动的声音把原本有点分散的人群给吸引了过来。而大家认清楚操作者是谁后，表情更加的激动，生怕有什么疏漏一般。 不过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周游这一次搞的是纯技术，没有作弊，大涨的几率自然不会高到哪里去。 因为毛料的分量小，所以过程很顺利。周游在林国华的倾心指导下，知道要怎么摩擦才不会伤到内里的翡翠，知道要怎么切割才能尽可能地规避掉破坏内里的玉肉，诸多小技巧，在林国华不厌其烦的叮嘱下，周游慢慢地熟练。 “又垮了！” “连垮六块毛料啊！” “兄弟，他是不是之前那个开出金丝种菠菜绿的高手啊？” “奇怪了，难道他的运气用尽了？虽然这些小毛料不是很贵，但加起来也要两、三万吧。连垮六个，一点翡翠也没出，这样的赌垮率根本不符合他的高手身份。” 当周游接连解垮六块毛料之后，原本屏住呼吸的围观者们再也忍禁不住议论起来，看着周游的眼神有讥笑，有失望，也有怜悯。 可是周游对他们不理不睬，继续自己的磨擦。 “咦？” 当一扇小窗户被擦出来之时，周游突然愣了下来。 “怎么了？” “难道出绿了？” 林国华和王浩的表情甚为关切。 周游洒了一点水，将小天窗内里的翡翠给展现出来。 “出绿了！” “天哪，我没看错吧，是冰种！” “没错，是冰种！而且这绿还是难得一见的葱心绿，晶莹剔透，十分动人，绝对是大涨啊！” 大家的叫喊声可把剩余那些人都给吸引了过来，甚至还有其他的摊位、帮工都跑过来围观。 毕竟这是冰种啊，仅次于玻璃种的高档翡翠，不知有多少赌石者玩了一辈子石头都没亲眼看到冰种翡翠。 这一次周游想不引起轰动都不行了。 周游傻愣过后，就是由衷的欣喜。不过这一次不是赚钱的欣喜，而是自己的技术成熟的欣喜，这块翡翠就是他的赌石技术达到一定境界的里程碑。 想及于此，周游越发平静了。 慢慢的，缓缓的，将这块分量不是很大的冰种翡翠都给解出来。 不等周游说话，林国华就直接夺过手来研究：“这绿翠得让人心动，如葱心般的娇嫩，略带暧昧的黄**调，漂亮！实在是太漂亮了！没有丝毫的花俏，这绝对是高冰种葱心绿！” 林国华越说越激动，最终再度将高冰种葱心绿高高举起。 一时间，照相声此起彼伏，闪光无数。 王浩目瞪口呆地看着林国华手里的高冰种葱心绿，呢喃道：“上一次的蓝花冰都那么高价了，这一次的高冰种葱心绿品质更高，分量更足，若是没有二百万的话，打死我也不相信。” 周游倒是平静得很。 虽然高冰种葱心绿是他开出来品质最好的翡翠，却不是总价最高的翡翠。这高冰种葱心绿的分量虽然比上一次的蓝花冰大上些许，但也勉强是做一只手镯和一些挂饰而已，价值绝对不可能超过金丝种菠菜绿的六百万之数。 在这里表现甚为活跃，之前有过一次赌垮经验的老学究家叫喊道：“周先生，我出一百八十万收购你的高冰种葱心绿，不知道肯否割爱呢？” 老学究痛定思痛后，越发觉得自己的不足。而之前周游给他的印象相当深刻，特别是听到周游的辉煌战绩后，刻意打听，刚才一听到他在解石，所以就第一时间过来站个好位置，不想目睹了高冰种葱心绿的出世。 一位相当严肃的男子也从人群中挤出来，很是礼貌地询问道：“周先生，鄙人是香港辉煌珠宝的代表，如果周先生有意出售的话，我们愿意以两百零八万的价格收购这块高冰种葱心绿。” 辉煌珠宝的代表不愧是一流的珠宝行，一口气就提高了二十八万的价格，如此刺眼的数字，说不动人就是骗人的。 而此时黄健明也坐不住了，在与李一刀相互看了一眼之后，马上报价道：“小游啊，你就别公开来卖了，老哥和小李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的。” 周游不想得罪太多人，更不想拂黄健明的恳求，当众宣布道：“对不起了各位，因为小弟与黄哥事先有约定，若是出高档翡翠一定会优先卖于黄氏珠宝，所以只能跟各位说声抱歉了！” “原来他们是朋友啊。” “哎，金钱再多也敌不过人家有关系啊。” “黄氏珠宝这一次真的是赚翻了。先是一块分量十足的金丝种菠菜绿，现在更是收了块高冰种葱心绿，这样的运气恐怕连那些大珠宝行都要嫉妒了！” 辉煌珠宝的代表很失望，其他的珠宝行老板、代表也都很失望。 要知道市面已经很少有高冰种的翡翠流通了，不是被那些大珠宝行垄断就是被那些大玉石商储存起来等待涨价。现在眼睁睁地看着罕见的高档翡翠在自己眼前被其他抢走，试问他们甘心么。 可惜他们不甘心也没用，事情已经定局了。 不过此时在人群中正有一个表情扭曲，双眼几欲喷火的男子正死死地看着周游，还有他手上那块高冰种葱心绿。如果他手里有一刀，肯定会冲上去将周游刺死当场，顺便抢走那块高冰种葱心绿。 030：放诱饵 030：放诱饵“点子来了没？” 周游没有回头，却能感觉到如针般的寒冷。如此感觉，使得周游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个人。 王浩点了点头，没回话。 “那我们的计划可以实施了。” 周游将高冰种葱心绿小心收好，也不回头，径自来到林国华的身边。 而王浩却阴笑着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几乎是同一时刻，江军的声音就响起，询问起林国华来：“林老板，你能不能帮我解下毛料？” 江军推着王浩之前所推的一块大约三十来斤，表面有丝蟒有松花的毛料徐徐来到林国华的跟前，笑问道：“林老板，这一次毛料是我自己看重带来的，因为我家里没解石工具，能不能在你这里借一下运道呢？” 林国华知道江军与周游、王浩认识，倒也是慷慨：“没问题！你是小浩和小游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一般人要想用解石机，甚至聘请林国华帮忙解石，那可是要支付一定的租赁费和劳务费的。特别是林国华这种解石老手，要邀请他帮忙解石，那费用可是不低，而且还未必能邀请得到呢。 大家听到又有解石，刚刚松开的人群再度聚拢。 很显然，有不少人认识江军，对他的出手倒是很好奇，不过他们更好奇的是江军带来的那块毛料。 “这料好啊！” “丝蟒带松花，好料啊！” “这料的表现太好了，难怪江经理会如此迫不及待呢！” 伴随着大家的议论，刚刚由高冰种葱心绿刺激出来的热情马上转移到江军的毛料上。 虽然现在已近中午，大家又累又乏，但只要有解石可以看，大家的热情都在，至多就是稍微饿下肚子而已。饭可以等下吃，但是解石不等人啊，错过了就得等下个机会咯。 而原本想要离开的陈锋却见来的人竟然是江军，犹豫一下，就向前拥挤过去。 今天到现在，他不仅没收到一块中档的翡翠，甚至还赔了足足五十万元，其中一半是由周游贡献的。五十万元对于一般的珠宝行倒没什么，但是对于陈氏珠宝这种不入流的小珠宝行就刺激了，因为这是陈氏珠宝的将近一成的流动资产，更是陈锋带来的购玉资金的四分之一。 现在，陈锋背负着很沉重的压力。 陈锋这一次占的位置很不错，很是接近解石机。当他看到江军手里的毛料之后，一股浓浓的嫉妒之意升起：“江军这小子的运气真好，居然能收到表现这么好的全赌毛料。” 周游眼角看到陈锋的注意力都落在毛料上，暗中一笑，给江军使了个眼色。 早就计划好的江军根本不用打草稿，指着毛料表现最好的地方说道：“林老板，我这个人比较胆小，不如你先帮我在这里擦一擦，开个小天窗给我一点安慰吧。” “哈哈……” 周围的人都大笑起来，连心胸窄小的陈锋也露出了古怪的笑意。 林国华不知道周游他们的计划，但碍于周游的门面，他还是老实照做，打开机器开始磨擦丝蟒和松花最密集的区域。 林国华是一个很认真的解石高手，当他进入工作状态，那么他就变成另一个人，认真、仔细、负责就是他的形象特征。所以不少人都很放心由林国华来解石，甚至慕名前来要求。 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林国华小心翼翼地操纵着机器，耐心地磨擦开来。 火星飞溅，石碎激射。 砂轮的皮层的磨擦声十分刺耳，却阻止不了大家的激动。很快的，林国华就在毛料上擦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天窗。虽然天窗蒙上一层厚厚的石灰，但是大家还是很清晰地看到内里清澈、纯正的芙蓉绿。 “涨！擦涨了！” 当大家认真一看，这才发觉江军的毛料擦涨了。 林国华洒了一点水后，认真地说道：“江经理，你的毛料擦出绿了，而且还是很清澈的芙蓉绿，价格不菲啊。” “这小子运气真好！” “我不是眼花吧，芙蓉种！” “这个摊位似乎开出了不少好料啊，看来这一次聚会要以它为魁首了！” “这个摊位的运道实在是太好了，不行，我等马上挑选一块，若是错过了这一次难得的鸿运，我会后悔得撞墙的。” 大家的议论将场面的气氛推到新的高潮，有不少出去休息的人闻讯都杀了回来，使得场面越发火暴。 当周游看到那个陈锋犹豫的样子，嘴角卷起一丝阴冷的笑意。 王浩知道是时候了，给黄健明猛使眼色。 黄健明心领神会，马上扯开喉咙喊道：“江经理，你刚才不是说胆小的么？不如我出五十万元收购你这快半赌毛料，接下来的风险让我来承担，怎么样？” “这个……” 江军假装犹豫，又有点意动。 大家这才醒起江军刚才的话，又见江军有点意动的样子，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一位满头都是汗的大老板连忙喊道：“江经理，我们珠宝行与你们五羊拍卖行可是有密切的商业往来，既然你想卖，不如就卖给我们吧，我们一定会出一个让你满意的价格的。” 下一位更甚了：“江经理，我跟你们公司的总经理是十数年的老朋友了，昨天还在一起喝酒呢。我出六十万收购你这块半赌毛料，希望江经理能看在你们总经理的面上成为兄弟。” 紧接着，一个比一个厉害，有的说是五羊拍卖行某个主任的兄弟，有的说是五羊拍卖行的总经理亲戚，甚至还有说自己是江军的亲戚，场面十分古怪。 可当一个充满沧桑的声音出来之后，大家的叫喊声瞬间停了下来：“江经理，不知道可否切一刀呢。我们圈子里都有话说了：擦涨不叫涨，切涨才算涨。如果你再切一刀还能出绿的话，我相信价格肯定会高上数倍。” “可恶！” 周游他们都没想到横空会杀出这么个人来。 如果是普通人，周游他们才懒得理他。可问题是这个人是秦氏珠宝的赌石顾问，是香港珠宝行业的著名人士，他的声音简直可以当成一种权威。若是他质疑这块毛料的话，那其他购买的人肯定会思绪再三。 江军毕竟也是见过场面的人，笑着回道：“很高兴看到您，尊敬的秦老。虽然我也很想再切一刀，开出更多的绿来，可是那样的风险太大了。如果还能切出绿来的话，那我也不必卖了，直接给公司收购还来得更加痛快。” 大家听听也是。 江军再怎么说都是五羊拍卖行的经理，若他不将解出来的翡翠卖给自家人的话，肯定会被公司的老板怀疑其归属感和真诚度的。在拍卖行里，不被信任的人几乎是不可能得到重用的。 秦老依然不愿意放弃，耐心地劝说道：“说实在的，这块毛料的表现可圈可点，老朽也没多大的把握来肯定。相信你也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的集团公司，在有所选择的情况下宁愿多支付一点，也不愿意多承担一丝风险。” 秦老的话果然代表了一种声音，一种威严，使得蠢蠢欲动的购买者门瞬间平息了下来。 事情演变到如此地步，江军真不知道如此表演下去了。 之前那个老学究也劝说道：“江经理，如果你不愿意切的话，至少也要再开一扇天窗让我们多收集一点信息啊。你也是圈内人，相信你应该知道这么小的一扇天窗是不可能将你的翡翠卖到天价的。以这扇天窗所表现出来的翡翠，肯定不是低档的翡翠，你真的愿意一块有可能价值数百万，甚至是上千万的宝贝，轻而易举地被人以十分之一的价格买走吗？” 不得不说，秦老和老学究的话真的刺激到江军了。如果这毛料是江军的，他肯定会来上一刀。只可惜这毛料是王浩的，自己只不过是代兄弟做枪头罢了，哪里有资格做毛料的主。 铃… 就在江军左右为难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本来江军没有心情接的，但见来者的号码，马上告罪一声躲到一边接起手机。通话很短暂，几乎还没三十秒就结束掉，不过结束后的江军不再那么愁容满面，而是恢复了之前的镇静。 老学究看到如此，连忙问道：“江经理，考虑得怎么样？” 而此时秦老则选择了沉默，似乎发觉了一点不妥。 江军悠悠地来到解石机前，摩挲着毛料的天窗，突然笑了起来：“事实上我不必中你们的计。刚才我的朋友提醒我，这样的毛料完全可以去参加平洲公盘的暗标了，没必要在这里跟你们Lang费时间。” 话完，江军还真想收石走人。 陈锋倒是着急了。 陈氏珠宝的实力不济，很难开出大价钱更人竞价，所以他在之前看中几块质地还不错的明料，但总因为给出的价钱没人高而落选。如果再继续下去的话，他这一次恐怕要铩羽而归了，回去接受家里长辈的指责和刁难，甚至会被剥夺部门主管的职位，这对于早就习惯掌握权利、贪婪成性的陈锋来说是决不允许的事情。 而现在呢，自己的“老朋友”掌握着一块很可能出芙蓉种的半赌毛料。只要自己肯搁下老脸，凭借江军那讲义气的性格，自己或许可以在价格同等的情况下收购下这块半赌毛料。 想到这里，陈锋如何不急。 陈锋假装好心劝说开来：“将军，等一下，别太冲动了。这里有不少是圈子里的老前辈，他们也只是想减少一点风险而已。不如这样吧，你不用切，只需要再开一扇小天窗就可以了？” “再开一扇小天窗？” 江军假装犹豫，看着陈锋。 “拜托了。” 陈锋给了一个哀求的眼神。 “好吧，我就看在同学四年的面份上再开一扇天窗，降低你们的风险。” 江军看着翡翠，指着天窗左侧大约半尺距离的部位说道：“林老板，麻烦你帮我在这里多擦一个小天窗吧。不用大，小小的，大家看得到就行了。” 林国华点了头，埋头工作。 大家对于江军的聪明大吃一惊。懊恼之下，也有点怪责秦老和老学究的刁难，毕竟毛料是江军的，他想擦还是想切都是他的事情，他们完全没权利要求江军做这个做那个。 幸亏峰回路转，突然杀出一位大学同学，把悬念留到最后。 在激动人心的磨擦声中，林国华很快就停了下来。 林国华倒是镇静，慢条斯理地用水泼了泼，然后把毛料摆正，让大家可以观察到新开的天窗究竟是什么结果。 031：上钩 031：上钩“涨，又涨了！” “六个角度开了两个天窗，而且两个都是芙蓉种，想不大涨都难啊。” “江经理，我出一百万收购你的半赌毛料，你看行不？” 别的人还议论着，马上就有人出价了。 这么一下，倒是把场面的气氛推到最热烈的程度。现在僧多粥少，高档翡翠都被那些有实力的人占据了，若是中档的翡翠还不竞争的话，那就等着市场流失，慢慢走向倒闭吧。 “卖方市场，有意思。” 周游听到这个价格，就知道王浩这一次赚翻了，不过他更在意的是赌石圈子所影射出来的社会百态。 平时地位崇高，俨然成了奢华和有钱象征的珠宝行老板们在此时成了弱势群体，在高档翡翠面前骤然矮了一大截，完全不复平时的高贵姿态。这样的情景，让周游越发觉得翡翠的魅力非凡，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走赌石暴富的道路。 秦老突然站了出来请求道：“等等，老朽对这块毛料很感兴趣，能不能让老朽看清楚一点。” 刚刚坐了一通过山车的江军稍微思绪了一下就点下头来。 这毛料是真的，没有一点弄虚作假的成分，江军自然不怕秦老这样的赌石高手查探；而且这个查探还有利于江军洗脱诈骗的嫌疑，何乐而不为呢。 大家都停下来争夺，静待秦老的辨认。 良久。 秦老在毛料边走来走去研究了个通透，没有发现丝毫的猫腻，是再真实不过的翡翠毛料了。 事情到这里基本已经定性了，可是秦老知道自己的疑心太重而激怒了人家，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顺道给人家一个礼物：“不错，这毛料没有丝毫的花假，而且从天窗表面的质地看来的确是很不错的芙蓉种。” 听到这里，大家越发激动了。 可是江军却在此时突然宣布道：“好了，多谢你们的提醒让我多开了一扇天窗，让毛料价格提升了不少。不过我现在不想卖了，等平洲公盘的时候拿去当暗标出售，相信那时的竞争会更加激烈，而且还没人刁难。” 钓鱼，光明正大的钓鱼。 江军的话刚说出，其他的人就忍禁不住了。平洲公盘可是中国的玉石盛事啊，是中国最热闹也是最高端的赌石盛典。自然而然的，平洲公盘的竞争也是极其的惨烈，表现稍微好一点的毛料就能卖出比平时还要高的价格；而竞争最是残酷的暗标就更不用说了，那是珠宝大鳄们的场所，不是他们这些中小珠宝行所能玩得转的。 最是着急的陈锋也不再沉着了，连忙说道：“将军啊，你别这么冲动好不，有话可以慢慢说嘛。一百万的确是小看了这毛料的潜力，毕竟连开两扇天窗都是芙蓉种。这样吧，我出一百二十万收购，不知意下如何呢？” “才一百二十万！” 一位看起来有点地位的玉石老板大声喊道：“我出一百六十六万，如果有人能出高过这个价格的，我就让给他。” 在场不少蠢蠢欲动的求购者倒是被这个价格吓退了。 “一百六十六万？” 江军差点把眼睛给瞪出来。 他之前以为一百二十万就足够吹破天的了，不想这些玉石商人这么疯狂，一下子就把价格提升到另一个台阶。这倒是让他不免有一点嫉妒的情绪来，但这个情绪很快就烟消云散，成为过去式。 黄健明嘀咕道：“如果是前后两边开窗就值钱咯，不过这种两个角度开窗的也有点价值，至少证明了里边的料不小。如果没有什么变数的话，以这种品质的芙蓉种翡翠至少能雕出四百万的首饰。” 好死不死，还处于犹豫之中的陈锋听完之后眼睛当即亮了起来，心想：是啊，以这块毛料的表现，开出够分量的翡翠是实打实的。转个手就能转两百万，这样的买卖去哪找啊。 黄健明似乎为了印证自己的话，报出一个新的价格：“江经理，我出一百七十万收购你这块半赌毛料。如果你答应了，今后你们五羊拍卖行就是我们黄氏珠宝的合作伙伴。” 也正是黄健明的报价，最终使得陈锋不再犹豫。 要知道一百七十万的价格够高的了，后边还加上一个珠宝行的公开承诺，这样的筹码可不是一般金钱所能衡量的。 之前那个出一百六十六万的玉石老板似乎与黄健明十分熟悉，当即骂道：“黄兄弟，你们黄氏珠宝在今天也够耀眼的了，不如卖老哥一个面子，把这块半赌毛料让给我们翠玉阁吧。” 黄健明惊讶地回道：“马胖子，你们翠玉阁的战区在北京，怎么跑到广东来了？不过你也听说过的，商场如战场，战场无父子，所以咱们之间的兄弟之情先搁置一下。” 马胖子似乎被刺痛了脚跟，马上回击道：“黄老板，似乎你比我还有分量啊，可别在这里龟笑鳖**喔。老哥若不是真的顶不住，哪里会大老远跑到热得跟火炉一样的广东来啊。” “哟！” 黄健明倒是起了斗嘴的兴趣，回道：“堂堂的京城十大珠宝店居然也说顶不住，真不知京城的竞争会激烈到什么程度。幸亏当初没被你蒙混去京城，否则凭借我这点斤两，恐怕连个水花也折腾不起来。” 大家不禁一阵侧目。 想不到这个很有肉感的玉石老板竟然有如此大的来头。要知道北京是全国的政治核心，一年不知道有多少达官贵人进京，他们的消费能力是有目共睹的，简直可以用疯狂来形容，所以北京的奢侈行业异常火暴。而能在北京屹立不倒，并且成为十大珠宝店之一，其实力有多雄厚自然可以想象。 马胖子似乎有吐不完的苦水，也不介意场合，公开耍赖道：“黄胖子，老哥的翠玉阁遭遇了敌对珠宝行的暗算，几乎所有的高档和中挡翡翠都被扫光了，若是我没有可以续接的中高挡翡翠，你这个黑心小子就等看着老哥的翠玉阁倒闭吧，老哥一定带着全家七口到你家里混吃混喝。” 大家听到这里，才知道这两人的感情之深厚。不过被这两人这么瞎搅和，激荡的气氛倒是松散了不少，至少不像之前那么一头热了。 黄健明不想坑自己的老朋友，提醒道：“马胖子，如果你真的想要保住翠玉阁的话，等一下就请老哥一顿吧，或许老哥能给你支个主意。” “这感情好！” 马胖子眼睛咕噜地转了一圈，马上应肯下来，也不再争夺这块半赌毛料了。 江军见时机成熟，马上宣布道：“看来大家没有再出更高价格的了，那小弟就得恭喜黄氏珠宝的黄老板……” “慢着！” 陈锋终于忍禁不住站了出来，说道：“老同学，别急着宣布，我出一百八十八万收购你这块半赌毛料。这还不止，我愿意私人拿出一副齐白石大师的晚年杰作来拍卖，不知道老同学对这两个交换条件是否满意。” 哗… 场面一片哗然。 这只是半赌毛料而已啊，而且还只是开天窗，没有开切的半赌毛料，风险依然很高。可现在居然直接被提升到一百八十八万的价格，简直是疯狂之举，这样的情景估计也就在平洲大公平的暗标区才能看到而已。 最夸张的是齐白石字画的出现。 要知道齐白石大师可是二十世纪的十大画家之一，是世界文化名人。2011年5月22日，他的最大尺幅作品《松柏高立图?篆书四言联》被拍出4.255亿元人民币的天价。可想而知，齐白石的作品是多么的珍贵。 不得不说，陈锋这一次的手笔够大的。 “同意！我若是不同意就是笨蛋了！” 江军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毛料献到陈锋的手里，激动地说道：“陈锋，我们几时去你家看看那副齐白石大师的晚年杰作啊？” 虽然大家有点不爽，但对于江军的行为还算理解。毕竟那可是齐白石大师的晚年杰作，可遇不可求的宝贝，任何拍卖行都会为这副作品而疯狂的。江军以一块半赌毛料换取这样的机会，简直就是天赐的福缘。 事实上陈锋还不知道家里那副齐白石大师的晚年杰作是不是真货。他只知道那副作品是自家父亲早年从黑市淘来的宝贝，有没经过专家的鉴定善是未知之数，而且陈家为了在越来越残酷的珠宝行业里生存下去，需要大量的资金来储存一定量的原料，所以被迫拿这副作品出来。 陈锋的举动，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他哪里有资格私自拥有齐白石大师的晚年杰作啊。 黄健明半眯着的眼睛说道：“陈家倒是出了一个有气魄的子弟，事到如此，也只能祝福你们了。” 话完，黄健明头也不会地离开了。 不得不说，黄健明实在是太邪恶了。联合布局陷害陈锋也就罢了，临末居然还夸奖了陈锋一下，顺便以大风度来抬高自己的身段，把一切资源都利用尽，真不愧是白手起家的名人。 陈锋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马上与江军交易，把毛料确定下来再说。 江军紧急的倒是齐白石的杰作，草草结束交易之后马上追问起来：“陈锋啊，不知道你是要现在解开呢？还是带回家炫耀一下？如果你想带回家的话，不如我陪你一块回去？” 在边上一直旁观的周游和王浩听得心里打堵。 这个江军还真不知死活。如果人家发现这一百八十八万买来的半赌毛料居然是块靠皮绿，总价值恐怕连三万也没有，那时人家恼羞成怒，恐怕江军的处境就危险了。 陈锋的心情大为舒畅，回道：“这么贵重的东西自然要以最高的礼节对待。至少要焚香斋戒、祭拜神明三天方才可以。不过你是我们公司的贵人，我们肯定会竭诚接待你的，不仅那副齐白石的杰作，我父亲毕生的收藏都可以让你亲自鉴定一下。” 江军听得是眼睛发亮，马上说道：“快，我们马上过去！” 陈锋也点着头回道：“嗯，我也急不可耐。这里所提供的饭菜也就是饭盒而已，不对我们的胃口。反正开快车回去也就是一个小时而已，不如我们去我们市最出名的菜馆品尝一下他们的拿手好菜，省得在这里被蒸干了。” “这敢情好！” 江军哪里会拒绝，巴不得尽早看到那副大师杰作。 大为得意的陈锋狠狠地给了周游一个趣怪的眼神，随后与暂时充当劳力的江军一齐走出了场子，骄傲得如同打赢了老鼠的小猫。 此时，王浩憋得很辛苦。 032：巧遇姚佳惠 032：巧遇姚佳惠“小游，你觉得江军会不会有危险的？” 饭桌上，王浩没有心情关心银行发来的消息，脸面充满了忧愁。 周游好没脾气地回道：“以江军的聪明和老辣，绝对会把握住这三天的缓冲时间的。而且他可以毫无保留地跟随陈锋过去，变相地证明了他没做亏心事，这样的举动可以帮他撇弃事发后的一些嫌疑，让陈家无话可说，自认倒霉。” 王浩听得有点莫名其妙，但多少也有点明白。 周游不想让这气氛压抑下去，转移起话题来：“不过这一次的恶作剧所耗费的心思实在太多，付出的代价也不少，感觉有点得不偿失。” “哈哈，让我来介绍一下！” 原本王浩还有话要说的，可是黄健明的突然闯入却给中断了他们的对话。 不止黄健明一人，他身后还跟随着那个马胖子和满脸红光的林国华。黄健明很是直接，率先将马胖子推出来介绍道：“相信你们之前也听过我们的谈话，对他有一点了解。他是我认识了近二十年的老朋友，你们叫他马哥就行了，不用太过生分。” 随后，黄健明就介绍起周游和王浩来：“这两位年轻人就是我一路跟你说的许老门徒，高的那位叫王浩，斯文的这位叫周游，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你有了他们的帮忙，估计翡翠的问题就可以省下不少的心思。” 马胖子听得眼睛一亮，连忙与周游和王浩握手，表情十足地感叹道：“之前我就在注意你们了，一直都想结交，不想你们竟然与黄胖子这么熟悉，难怪他能抢到那么好的翡翠呢。” 黄健明是调节气氛的高手，把握时机诉苦道：“小游啊，你知道老哥这一次位了这位朋友的人情可是付出了极端惨痛的代价，如果你下午再不开出一些好的翡翠来，老哥就要跟马胖子一样赖着你了。” 王浩刚想疑问，林国华就替黄健明解释道：“黄哥为了帮马老板渡过此关，已经答应马老板将早上收上来的金丝种菠菜绿和高冰种葱心绿，在李一刀雕刻完毕之后，将一半的分量均给他。” 周游和王浩同时对黄健明的意气深感佩服。 现今商界，雪中送炭的不多，落井下石的却不少。黄健明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牺牲自己的即得利益拉马胖子一把，这样的举措绝对是义士之举，让周游和王浩打从心底的佩服。 在来的路上，黄健明没少夸奖周游，马胖子却以为黄健明对周游夸奖有夸大的成分。不想事实比他想象的还要夸张，黄健明真的把周游看成绝顶的赌石高手了，简直把周游当成中高档翡翠的供应商，这实在叫马胖子震骇。 黄健明知道这个老朋友的品性，小声提醒道：“我不怕告诉你，小游真正进入赌石圈子还没十天的时间。但在这十天的时间里，他已经开出艳阳绿的高绿干青种，蓝花冰、金丝种菠菜绿和高冰种葱心绿四种相当有价值的翡翠。你说这样的战绩放到当今的赌石圈里会是什么级别的评价？” 马胖子惊问道：“你没骗我？” 黄健明点了点头。 马胖子追问道：“小游的赌涨几率有多高？” 林国华认真计算了一下就回道：“小游总共在我的摊位上买过大约二十块全赌毛料，赌涨几率虽然不高，但也不低，而且赌垮的都是价值不高的小型全赌毛料，可是能涨的几乎都是翻数倍，甚至是数十倍的暴涨。如果他看好的翡翠，那至少有六、七成的肯定了。” 嘶… 马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前辈的话不好理解，但是最后一句话就足够吓人的了。看好的翡翠就有六、七成的准绳，这样的鉴别评价恐怕连秦老这样的资深赌石顾问也不可能拥有吧。那也即是说，眼前这个斯文秀气的青年人的赌石技巧是大师级别的。 这未免有点不可思议。 周游倒是想谦虚，但也知道过分谦虚就是虚伪；况且黄健明和林国华有意替自己抬高身份，若是周游反对的话，那实在太不给面子了。 马胖子的确会做人，马上伸出双手紧握周游，说：“连黄胖子和华哥都如此佩服小游的赌石技术，那马某人自然相信，还请小游以后多多关照！” 黄健明倒是笑话了起来：“马胖子，你之前不是说若是有人帮你找到足够的中、高档翡翠，你就把北京的那套房子送给他么？” 马胖子以为黄健明是在说他的功劳，马上回道：“我马某人说出去的话就等于泼出去的水，不会收回的。北京那套房子买入的时候才六百来万，如果你想要的话就拿去。” 黄健明笑得越发神秘了，回道：“你倒是豪气啊。不错，你那套别墅买入的时候是六百万，但现在都涨到一千四百万了，而且涨势不止，估计再过几年连两钱千万都有不少人抢着要。” 周游听得心里直打鼓。 周游本以为自己有近千万的身家就很了不起了，不想在这些亿万富豪的眼里依然不算什么，他们随便拿出一套别墅就要千来万，还真是有钱到可怕。一想到自己即将买别墅，原本信心十足的周游就有点坎坷了。 黄健明继续说道：“马胖子，你放心吧，哥哥不会以为才均那那么点翡翠就有天大的功劳，你的别墅别墅哥哥是不会要的。哥哥这么说，只不是提点下你，若是小游帮了你的大忙的话，千万别毁诺啊。” 马胖子气不过来，回道：“这个当然，如果小游真的能帮我渡过此劫，挽救我们公司，别说区区一套别墅了，即使老马家里那尊元青花也可以拿出来。” 王浩听得直乍舌。 别墅也就罢了，居然连价值连城的元青花也有，有钱到如此地步，实在是太可怕。不得不说，社会地位达到黄健明、马胖子、林国华这个地步，金钱已很难打动他们了。 周游疑问道：“这一次聚会的持续时间只有两天，跟文化宫那次一样，不过场面热闹得可以，连缅甸那边也有玉石商人过来参加。可是这里的赌石高手实在是太多了，居然连秦老这样的人物也出现，而马哥也是大老远从北京赶过来，若是没有足够的运气，恐怕连中低端的翡翠也难遇到的。” 王浩突然附和了一声：“我觉得这一次清源玉协聚会应该有资格称呼为清源公盘了，毕竟都出了这么多中、高档翡翠。” 林国华提醒道：“一次两次的成功并不能代表什么，只有持之以恒才有资格被圈子所认同，才有资格称呼为公盘。” 王浩笑了小，倒没丝毫的尴尬。 不想马胖子倒是支持王浩的意见：“这一次的聚会到目前为止真的很成功，无论是解出的翡翠质量，还是与会的摊位和成员，都比北方某些自封为公盘的赌石聚会出色了不少。” 周游和王浩对赌石圈的了解不多，听得有点迷糊，不过黄健明和林国华却都会心地笑了起来。 不过为了不让话题拉扯得太远，黄健明就说道：“小游，我们信任你的实力，接下来的时间你可以随意发挥，损耗大一点也无所谓，只需要能开出适合的翡翠就行了。”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周游若还不懂就是笨蛋了。 周游信心十足地回道：“你们放心吧，我这一次会拿出看家的本事帮马哥渡过这一关的！” 得到周游这个回答，大家都很满足地笑了开来。 此后，这顿饭吃得很尽兴，饭后所有人都还争着还钱呢。 ………… 刚刚回到场子里，周游就感觉到气氛的不同。 是的，他被人注视了。 以前周游也不是没有被注视过，可是像今天这么多人，还如此灼热的眼神还真让他有点不自在，特别是其中几个充满阳刚之气的挑衅眼神，看得周游更加的不自在。 周游也知道自己接连开出高品质的翡翠，已成了这一次的焦点，想不引起他人的注意也不可能。 也幸亏广东的太阳异常毒辣，让那些人没多少心思与周游纠结。即使场子里有大量的降温措施，也使得场子里闷热非常，所以大家都很默契的分散到各个区域，避免碰到别人的汗水。 当然的，像林国华这样的好运气摊点，依然聚集了大量眼热的赌石者，场面异常火暴。 “黄哥，你的宝贝女儿也来了！” 王浩突然拉住黄健明，指向某一个方向。 大家顺着王浩所指，就在林国华摊位的隔壁，一个身材曼妙的身影在与一位相当精神的老者有一句没一句地沟通着，似乎在评价一块全赌毛料。 不得不说，姚佳惠那成熟动人的身段的确够吸引人的。这不，她身边不少有正偷偷地打量着她，有的甚至还想过去搭讪。 黄健明本想过去的肥胖身躯无奈地定了下来，说：“小惠之前将买蓝花冰的钱打还给我，证明她对我还是有很深的戒备。若是我贸贸然过去的话，估计只会让她不开心而已。” 王浩提醒道：“她们似乎在赌石。” 黄健明点头回道：“现在大凡做翡翠生意的，没多少不缺翡翠的。小惠身边的老者就是她从我公司里挖过去的赌石顾问莫老师。莫老师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赌石高手，甚至可以说是我的老师，我大半的玉石知识就是从他身上学来的。只可惜莫老师对我前几年的所作所为有很大的意见，后来还因为小惠的事情与我闹翻，直接跳槽过去帮小惠的手，处处与我作对。” 就在此时，姚佳惠也确认了买卖，将刚才所指点的那块毛料给买到手了。 王浩嘀咕道：“看那毛料的分量，恐怕价值不下于五、六十万啊。如果垮了的话，怕是要出点血咯。” 黄健明听得紧张起来，连忙请求起周游来：“小游，你跟小惠算是认识，你过去帮她看下吧。小惠最近扩张得厉害，搞得资金异常紧张，我之前就听说她那一百二十五万还是跟人借钱才勉强凑出来的，若是这次赌垮的话，我怕她的资金链会断掉。” “我尽人事吧。” 周游不好拒绝，带着苦笑走向姚佳惠。 要知道姚佳惠可是敲定了买卖，木已成舟，周游根本没能力改变事实，毕竟周游没有点石成金，点石成翠的能力。 “咦，是你！” 姚佳惠感觉到有人接近，抬头一看，眼露惊喜。 周游微笑着回道：“见你在赌石，也就好奇走过来看看。” 姚佳惠连忙为莫老师介绍道：“莫爷爷，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赌石高手周游，许老的得意弟子。” “周游，等等！” 莫老师本想恭维一下的，但想起之前的听闻，连忙问道：“你该不会是早上那个接连开出金丝种菠菜绿和高冰种葱心绿的周游周先生吧？” 033：奇怪的毛料 033：奇怪的毛料“是我。” 周游也不想莫老师听过自己的名字，欣慰地点头回道：“小子今天的运气很好，倒是让莫老师见笑了。” 莫老师却摇头道：“年轻人，过分谦虚就是虚伪。如果偶尔一次运气爆发那也就罢了，可你接连解出金丝种菠菜绿和高冰种葱心绿这样的难得翡翠，那就不是简单运气爆发问题了；况且你在数天前才解出高绿干青种和蓝花冰，如此辉煌的战绩足够让我们这些自恃甚高的老不死汗颜的。” 周游连忙回道：“小子惶恐。” 莫老师倒也热心，说：“好了，我们也别说这些废话了，与其有时间，不如你帮我们看看这块毛料怎么样？” 姚佳惠终于有开口的机会了，连忙说道：“这块半赌毛料重达百斤，松花的分布也是广泛，出绿的机会很大；而且这里所开的一面天窗，出来的绿还是鹦哥毛绿，虽然看不清楚其具体的种水，但也揭示了它的可赌性。” 周游这时才发现背着他的石面上竟然开着一扇天窗，内里所展示出来的颜色的确有如鹦鹉羽毛，色艳，但绿中带黄，是标准的鹦哥毛绿。有了这扇天窗，估计这毛料的价格比王浩预计的还要恐怖。 周游动用灵力粗略观察之后，冷着脸问道：“你们用多少钱买来的？” 莫老师看到周游的脸色，原本自信满满的表情就淡了许多，回道：“玉石老板跟我们没交情，他开价一百二十万，被我们杀到九十五万的价格。周先生，你是不是看出问题了？” 被莫老师这么一说，姚佳惠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周游本想安慰一下的，但又觉得这样的事情还是明说了才好，稍微整理一下就解释道：“是的，我看出了一点问题。首先，你们所看重的松花是点点松花，这种松花石头内部结不起色，很不容易连成一片。表如其里，里如其表，此类石头只能做花牌料。其次，鹦哥毛绿是不怎么透明的绿色品种，变相地说明了毛料内部翡翠的透明度不会很高，使得价值大降。” 翡翠不能连成片，那就做不成比较昂贵的艺术品、手镯，只能做一些小饰品小戒面，价格自然上不去。而不透明，那就说明了价值不高，两相叠加，这毛料即使开出翡翠也不会是什么高价值的东西。 听到这里，姚佳惠的脸都白了。 莫老师倒是冷静得多，老辣的他一看到周游平静的表情就知道他有底牌在身，连忙想他求经：“小游啊，这块毛料的关系重大，很可能关系到上百人的生计，不知道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呢？” 周游本想说“这是我个人看法当不得准的”，可一想到这样说就辜负了对方的信任，周游只能出一个馊主意：“很简单，将这块毛料转让或者出售。毕竟这块半赌毛料所开的天窗是鹦哥毛绿的翠，多少还有点价值；若是放到平洲公盘的话，估计能进得了暗标，或许还能小赚一小笔。” 姚佳惠马上惊呼出来：“那我们公司的资金岂不是要断流了？” 周游早就估计到这个场面，说道：“如果你们资金紧缺的话，我或许可以帮你们一下。毕竟我在早上也赚到了不少，可是钱没花的地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姚佳惠倒是笑了起来：“现在银行收缩贷款，使得我们这些小型企业有腾飞的机遇却没有扩张的资本，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借钱融资，不想你这里倒是有个小金库可以耀武扬威。” 莫老师沉思了一下，又在不能赌毛料上边琢磨了几通，最后才说道：“被小游这么一说，倒是觉得这点点松花真的很碍眼，恐怕内里的翡翠很难连成一片啊。” 连自己最信任的莫老师都这样说，姚佳惠若不动摇就是骗人的。 思绪再三，姚佳惠问道：“周先生，不知道你对这个结论有多少分把握呢？请原谅我的慎重，毕竟这关系到我们公司近百人的生存问题。” 周游淡淡地回道：“至少七成。” 周游早就用灵力看透了内里的情况，里边的情况正如他所说的内里的翡翠无法连成一片，而且分布还很散，总价值远远比九十五万的高价低了不少。周游估计，若是姚佳惠真的解出来的话，即使完美的分解，那至少也要有亏损六十万的巨额亏损，对于资金紧张的姚佳惠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打击。 姚佳惠听到周游的回答，终于被击溃最后的一层希望，脸色惨淡无比。 周游很是果断，说：“如果你们需要流动资金的话，我可以代替你们吃下这块半赌毛料，节省掉你们一些中间环节和资金压力。当然的，我最高只可以出九十五万，再高的我就出不了了。” “多谢！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姚佳惠卸下最后的一层包袱，用一个感激的神情看着周游。 周游也是干脆，问了姚佳惠的银行卡号后直接开启手机银行，将九十五的金钱转移到姚佳惠的银行帐号里。 多方确认，交易完成。 “多谢！” 姚佳惠再次感谢周游的援手之恩。 周游摆了摆手，无论周游以什么价格收购过去，事后黄健明肯定会主动从周游手里接过去的，不用周游费心，他只不过是做一个中间人罢了。 不过周游不明白姚佳惠为什么在资金紧张的情况下还要冒险过来赌石，以赌石的风险，这简直就是火上加油啊。 好奇心驱策之下，周游追问道：“姚佳惠，我记得你收了我的蓝花冰，在短时间内的中高档珠宝应该不会出问题的，怎么还要来这里冒险呢？” 姚佳惠苦笑着回道：“还不是扩张太过的贻害。最近我们公司走出了明远市，直接杀将到氛围越发热烈的省城广州。可惜我们的步伐走得太快了，快到超出我们的承受极限，不仅害得我们的资金链断裂，还使得我们公司的中高档翡翠库存不足，未雨绸缪，早上听说这里开出了不少中高档的翡翠，甚至连高冰种葱心绿这种半极品也出现了，我们就急急忙忙杀将过来，想乘此态势收购一些中高档翡翠储存。不想来自各个珠宝店的赌石顾问、代表，以及来自各地一些玉石收藏家和赌石高手如此之多，我们根本没出手的机会，所以被迫自己赌石，碰碰运气。” 姚佳惠说得够详细的了，周游马上了解到她们的苦衷。 陈锋的陈氏珠宝需要中高档的翡翠去挽救他们逐渐流失的市场，而马胖子也急需中高档的翡翠去挽救他们的公司，现在连姚佳惠也是如此。一天之内接连碰到三个缺少中高档翡翠的珠宝商，直让周游对现今的翡翠市场有更深刻的了解。 周游想来想也没什么好法子挽救的，只能建议道：“我有个朋友是玉石商，也在这里弄了个摊位。我早上的金丝种菠菜绿和高冰种葱心绿都是在这个摊位上开出来的，不如我带你们过去？” 姚佳惠苦笑着回道：“我们早就听说了，可惜那个摊位现在太过火暴，怎么也挤你进去，所以才来到这里的。” “喔。” 至此，周游有点无奈了。 “这不可能！” 就在此时，他们所在的摊位主人突然对某个人咆哮起来。 被咆哮的人是一位相当有威势的中年男子，他身后还跟两位孔武有力的保镖，隐约对摊主形成包围之势。 中年男子被摊主这么一喝，越发愤怒，呵斥道：“你这毛料看起来很像老场区出的黄沙皮毛料，可实际上却是不倒翁。别当我是那种新近入门的水鱼，可以让你们随意糊弄。如果你不退钱的话，我就上诉到清源玉协，让他将你驱逐出这一次的聚会。” 可是摊主更加愤怒了：“这不可能，这批毛料是我亲自从缅甸进口过来的，全部都是老场区的好料子。你把毛料切垮了就想把责任推卸到我的身上，想做无本的买卖，这可没门，别以为我是外地人就好欺负啊！” 摊主说得倒是挺激动的，声音异常洪亮，把周围的人都给吸引了过来。 周游倒是听出了大概。 那中年男子把买来的全赌毛料切垮了，然后觉得有古怪，说是毛料有问题想要摊主退钱，可是摊主却一点也不退缩，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至于不倒翁，那是一种产于缅中印边境的喜玛拉雅山下，硬度只有5.5的玉石。这种玉石的特点就是水色好，看起来很纯净，没有丝毫的杂质，其中有不少是黄沙皮的壳。有一些不良的玉石商人就鱼目混珠，拿不倒翁来蒙混新进入行的赌石菜鸟，历史上曾有不少的商人因为识货不明导致倾家荡产。 周游知道不倒翁有一种很简单的辨别方法，但他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莫老师却说道：“奇怪，那毛料真的有问题啊。你们看，那毛料都没有舞的，可是那个摊主信誓旦旦地说是来自老场区的。” 雾有厚有薄，主要有白雾、黄雾、黑雾、红雾。雾虽然不能直接影响色，但它是山石种嫩或种老的表现，即说明石头硬度高，种老。因而是判断玉石场口，质量和真伪的重要标志，也是决定开价的重要因素。可是不是所有的翡翠都有雾，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表现和特征。 有雾的玉石主要出自大马坎场区和老场区，但老场区的四通卡毛料不有雾，大谷地的毛料仅有少量的有折雾；而新场区、小场区、后江场区和雷打场区的毛料都没有雾。 “你们看！” 摊主倒也干脆，将滤色镜拿了出来，说：“大家都知道不倒翁很容易鉴别的，其玉石在滤色镜下呈浅红公；而且不倒翁的种嫩，想在场的高手都很容易识别过来。我根本没必要在这么点小利益上边弄虚作假。” 可中年男子却反驳道：“现在我没切出任何的绿，你自然可以这么说了。如果我切出玉来，或许你就是另一副姿态了。” 摊主一直都有点正义凛然的味道，倒是让周游越发迷糊了。 如果摊主是在演戏的话，那么他的演技也未免太过夸张了吧，估计演帝也就是这个级别的。既然如此，那为什么那块毛料的表现如此古怪呢，这里边肯定有问题。 “咦，难道是那个！” 周游突然想起许老曾经提到过的特殊情况，双眼当即亮了起来。周游见场面有点僵，谁也不想退步，于是主动询问道：“不知道可否让我看下毛料呢？” “是你！” 摊主看到周游，双眼当即亮了起来。 034：无色玻璃种 034：无色玻璃种“你认识我？” 周游倒是好奇了，怎么就这么半天的功夫，自己就成明星了呢。 摊主笑道：“怎么可能不认识周先生呢。周先生在早上大发神威，接连开出金丝种菠菜绿和高冰种葱心绿这么高品质的翡翠，可是羡慕死我了。如果先生也能帮我开出个高档翡翠，不，只需要高绿干青或者普通芙蓉种就可以了。” 周游听得苦笑不一，敢情大家都把他当成财神了。 中年男子就是听说过早上的事情才匆忙赶过来的，不过现在见到当事人，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出奇的地方，自然不怎么放在心上。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怎么让摊主赔钱上，哪里会想那么多。 周游见中年男子对自己的态度不怎么样，倒是有点不爽，问道：“这位先生，不知道你愿意给我看这块毛料吗？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得麻烦清源玉协的人前来仲裁了，到是否也是一番大功夫。” 中年男子倒也觉得被周游看一下不会有什么损失，就点了点头。 全赌毛料的买卖基本上是不允许客户触碰的，不过现在的情况特殊，若是不给做和事老的周游查看的话，那还谈什么买卖呢，直接动刀枪好过。 中年男子也是聪明人。 虽然他是清源市的一霸，但他却不是那种横行霸道，目无法纪的笨蛋。他知道什么叫做人上人，山外山，别看眼前的周游这么斯文秀气，恐怕他的来头不会比自己小到哪里去，别的不说，就说他早上开出来的两块翡翠就价值千万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此外，能被清源玉协邀请，拥有这么多毛料资源的玉石商人也不是好糊弄的。像翡翠毛料这么高风险高利润的行当，所牵涉的事情方方面面，别看眼前的玉石商人是个矮个子，他分分钟都有可能是某个地区的黑道大佬，掌握着从缅甸走私翡翠的暗黑路线。 周游笑了笑，来到这块不是很大，但表现不错的全赌毛料跟前。 “表现不错。” 见这全赌毛料有十分显眼的松花覆盖，又没破坏性的裂绺，周游自然要礼貌性地夸奖一句。 中年男子却嘀咕道：“废话，如果表现不好，老子干嘛卖它。这个世界不就你懂得赌石而已，至少老子就不觉得你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居然能连开金丝种菠菜绿和高冰种葱心绿这么高品质的翡翠，运气真的是好到爆！” 周游的耳朵灵敏，自然听得到对方的嘀咕，却不放在心上。 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自以为是和红眼病的人，像中年男子这样的人物，分分钟都可以撞到一大群。如果周游有心思跟他们一一计较的话，那他也不可能安心赌石了，肯定会烦到他崩溃。 “真的是变异毛料！” 当周游看到毛料的内部情况后，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如果是一般的翡翠也就算了，可问题是内里的翡翠竟然是他目前所见到的最透明翡翠——玻璃种。虽然内里的玻璃种只是无色的玻璃种，其价值远比有色的玻璃种逊色，甚至还要比高冰种葱心绿稍微低上那么一点。但玻璃种毕竟是玻璃种，他代表的是一种身份，一种象征，足够周游拿来炫耀的了。 最有趣的是这毛料是玉石界非常特殊的变异矿石。 大自然是最神奇的造物主，既然它可以造出各种空灵秀美的人间绝境，为什么不能在翡翠矿石成型的时候制造一点小小的意外呢。在变异毛料里隐藏高档翡翠的事情，虽然在玉石界算是凤毛麟角，但绝不是绝无仅有，否则也不可能出现变异翡翠这个名词了。 摊主见周游的表情，紧张地追问道：“怎么样？我的料子不是价的吧？” 周游很认真地说道：“这毛料绝对是真的！” 听到这里，摊主终于松了一口气。 虽然周游现在的名声还没远播，但在这里却已经高得吓得，绝对有资格跟那些老字号的赌石高手相提并论。他的话，简直就是一种明证，足够洗刷掉他的所有的不满和冤屈。 “你有什么资格证明这石头是真的？” 中年男子也是气极了，不将翡翠原料说成毛料，而是石头，估计他心底已经咬定周游和摊主是合起伙来欺骗他的。 看着两个眼神不善的保镖，周游却一点紧张也没有，问道：“如果你不信，可以将毛料卖给我，由我来承当一切的后果。” “好！” 中年男子倒是气极了，想也不想就应承了下来并报价道：“我不相信你的话，我坚持这石头是假料，所以你必须以三十八万的原价接受这块石头。” “无耻！” 饶是看起来有点温顺的姚佳惠也忍禁不住骂出声来。 莫老师也看不过眼，说道：“人家都愿意接你的赌废毛料了，你居然还要狮子大开口，未免把我们看得太愚蠢了吧。” 中年男子的眼睛在姚佳惠曼妙的身材上兜转了一圈，随后才冷笑道：“好笑了，我打从一开始就认为这石头是假的，可是你们硬要说这石头是真的，而且还要买过去。那自然只能按照我的想法来交易，不能以你们的立场来购买。如果按照你们的立场交易的话，那不就说明了老子是错的，这毛料是真的吗？老子可没那么笨！” 中年男子的话的确说得合情合理。 如果内里的翡翠不是玻璃种，只是一般的翡翠，周游肯定不会做这个冤大头。不过周游对这个语气霸道的中年男子有点不爽，所以周游一定要买过来，而且当场解开来，让中年男子好好心疼一下。 “好，三十八万就三十八万！” 下了决心的周游自然很干脆，询问了对方的银行帐号后马上进行交易。 “好，没问题，这两块石头归你了！” 中年男子收到银行发来的提示后，马上打电话回去咨询确认，得到确切答案后方才将切垮的毛料转交到周游的手里，最后还说道：“多谢你了，周先生。虽然我对周先生的赌石技巧有所怀疑，但对周先生的豪气还是很佩服的。” 周游一点也不生气，阴森森地问道：“这位先生，我等下就要解开这两块毛料，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过来参观呢？” 中年男子没有听出周游话里所代表的意思，得意地回道：“当然！我丧彪最是喜欢这种高风险的刺激活动了” 在丧彪的眼里，他成功了，成功将一块赌垮的毛料说活了，挽救了三十八万元。而接手的周游则是愚蠢的失败者，是他转移风险的笨蛋。现在这个笨蛋想要继续出糗，丧彪怎么会不支持呢。 “他就是丧彪！” 莫老师听到“丧彪”之名，脸色瞬间阴了下来，小声提醒周游：“小游，你得小心一点。这个丧彪可是清源市的一霸，黑道起家，最近几年漂白了，但底子依然很黑，得罪他的人都没什么好结果。” “我知道。” 心情平静的周游简单回了一句就不再废话，两只手抱起一大一小两块切垮的毛料，径自走向林国华的摊位。 价值三十八万的全赌毛料自然是分量不轻，不过周游也不是绣花枕头，特别是经过灵力的滋润，周游的身体状况比以前强壮了许多，将斤五十斤的石头竟然抱得一点也不吃力。 看到这里，丧彪暗中对周游提高了警惕。 摊主见状连忙阻止道：“周先生，如果你想解毛料的话，我可以用最快的速度为你安排。再怎么说这两块毛料也都是在我这里卖出去的，周先生替我接过了风险，于情于理，我都有义务免费为你们解石，了表心意。” “不用了，我有熟悉的解石师傅。” 周游拒绝得很干脆，继续开走。 并不是每个玉石商人都有能力供养专业的解石师傅，并且带着诸多解石器材到处乱跑的。这一次的聚会里，也就寥寥四个玉石商人有专署的解石机和解石师傅，其余的玉石商人都必须与清源玉协合作，租赁、雇佣他们的解石机和解石师傅。 “哟，看来小游又有斩获啊！” 当黄健明看到周游抱着一大一小两块半赌毛料过来，就知道又有好戏看了。不过黄健明的笑脸看到跟随而来的姚佳惠后，笑得越发的灿烂，小心翼翼地来到周游的身边，静距离观察自己的宝贝女儿。 姚佳惠早就知道黄健明肯定会在这里的，早有准备，不过当她看到黄健明发丝间的白发，心中突然一疼，到嘴边的冷言冷语都说将不出。 “林哥，能不能帮我安排下解石？” 周游来到忙得浑身臭汗的林国华跟前，虚心地询问开来。毕竟人家生意好得有点离谱，自己客人都还忙不过来了，哪里有时间为自己开绿灯。 不过周游很快就体会到名气高的好处。 那位正等待解石的客人看到周游，马上堆起笑脸说道：“原来是周先生啊，如果周先生想要解石的话，鄙人可以让你优先。” “为啥？” 周游倒是有点迷惑了。 那客人笑着回道：“周先生每一次解石都能带给我们惊喜，相信这一次也不例外。能近距离观看周先生的毛料开解，倒也是一种荣幸。” “过奖了！” 周游被夸奖得有点尴尬。 林国华本不好说话的，但连客人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也不会客气。不过等他接过周游递来的毛料之后却堆起了眉头，问道：“小游啊，你从哪里搞来的奇怪毛料，难不成其中有玄机？” 周游知道自己若是不给个解释的话，恐怕会给人当成怪物看待，只能根据自己所学的知识，结合自己所看到的内部资料分析道：“这块毛料有十分显眼的乔面松花覆盖，又没破坏性的裂绺出现，可赌性还是不错的。虽然乔面松花的颜色很淡，会影响到翡翠的色，但只要内里的水头够强，那我就不怕亏本。” 林国华却指着问：“那你怎么解释为什么会切得一点绿也看不到，这简直是最标准的完垮啊。” 周游神秘兮兮地说道：“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这皮可是石灰皮啊！” “啊！” 林国华听得连忙摩挲起皮壳来，最后才呢喃道：“灰白色的石灰皮，还真有欺骗性。我们的注意力都放到松花上了，都没注意到这一点。” 石灰皮是来自老场区的毛料，乍看起来表皮似有一层石灰，不过石灰皮容易出好的翡翠，可赌性强，只要一有什么好的表现肯定是价值翻倍。若不是这一块毛料被满布的乔面松花抢夺了视线，同时也混淆了判断，否则它绝不可能仅仅卖出三十八万而已。 “看来你又要给我们惊喜了！” 林国华似乎被周游说服了，马上把小的毛料架起来。 呼… 周游大大地吐出一口浊气。 若不是周游真材实料，有雄浑的玉石知识垫底筑基，否则这第一关还真不好过呢。 035：热闹 035：热闹听到周游的解释，大家纷纷表示叹服。 当周游又要解石的消息传递出去之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一个个都是神情激动，似乎已经预见这一次又会有什么中高档翡翠出现，手机、相机居然都先准备好了，有的居然还开着录音笔记录着周游刚才的评论，十分专业。 丧彪看到如此情景，面色终于有些犹豫。若说周游依靠之前的名声吸引住大家，那倒是说得过去，可是大家的表情明显不是看好戏，而是有一种听老师讲课的味道，这可是让丧彪开始怀疑周游是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无能了。 而在此时，王浩悄悄靠近周游，问道：“小游啊，赌石不能只看表面，否则会出大错的。这块毛料切成这样还拿来赌，而且老料没雾，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这太危险了。” 周游知道王浩是在担心自己，点头回道：“赌石哪里没有风险的，就看个人能否把握得住而已。我老实告诉你吧，我觉得这块毛料是罕见的变异毛料，内里有很大的几率出高档翡翠。” “这么有把握！” 王浩被周游自信满满的表情吓住了。 他也不是没见识的人。前后参加了两次赌石聚会，所看到的赌石玩家没有一个像周游这么自信，简直胜券在握的。不过周游的战绩摆在跟前，王浩多少也有点释然。 嘎！ 当林国华干脆利落地将小毛料切分，露出两边的白石后，场面一片哗然。 “垮了！” “完垮啊！垮得如此彻底，几乎没翻盘的机会了。” 大家的议论并没动摇周游的心境，依然是那么悠闲自得，仿佛切垮的毛料并不是他的。 林国华看了周游一眼，将两块毛料推到一边，随后两位学徒就将大的那块半赌毛料给搬到切割机上，固定好之后准备其他的工具。 黄健明被刚才的完垮刺激到了，悄悄地问：“小游啊，有没把握？如果再来个完垮的话，你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名声就要被削弱大半，还会对老林的生意造成一点影响的。” 周游自信地回道：“我很有信心，是前所未有的那种！不过即使再来一次完垮也没关系，只要场子里还有毛料在，我就有翻盘的机会，一时的得失是影响不了我的。” “赌徒！” 姚佳惠暗骂一声，却暗中被周游的心境所折服。 莫老师倒是欣赏道：“小游的心境修为很高啊，不为一时的失败所困，不为一时的得意所骄，这才是赌石者最需要的心境。” 林国华也是惴惴不安，想直接下刀又没什么把握，只得询问起周游的意见：“小游，你觉得这块毛料要怎么切才好。” 周游倒也干脆，说：“从中间切，一刀两分，干脆利落！” “好！” 林国华最喜欢这样的切石方式，干净利落，不用拖泥带水。 林国华又戴上护眼镜，架起切割轮对准了中间的位置，慢，稳，却很有力地向下推下去。 “咦？” 林国华第一个看到内里的情况，惊疑一声，却不影响他的工作，动作依然是稳健而有力。 嘎！ 毛料被一分为二，彻底曝露在大家的跟前。 “没绿？” “无色翡翠吗？” “洒点水吧，我们看不清楚翡翠的种水。” 不用大家说话，林国华早就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清水慢慢地喷洒，一直到翡翠面上的灰尘清理干净为止。 “玻璃种！” 可是清洗到最后，林国华颤抖了，用一个充满震撼力的声音把自己所看到的翡翠种水报告出来。 “什么！玻璃种！” “天哪！真的是玻璃种啊！” “极品啊！虽然是无色的，但那透明度简直就是在向世人炫耀它的魅力！” “真不愧是周先生，恐怕清源玉协要给他颁发荣誉称号了，否则怎么对得起他的贡献呢。” “这小子发财了！看这两块无色玻璃种的个头，估计是他早上开出来的那块高冰种葱心绿三、四倍，总价值恐怕不会比金丝种菠菜绿来得低啊！” 大家每说一句，都使得丧彪的脸色难看多一分。 而当他自己也确认那块毛料内里的翡翠真的是无色的玻璃种后，一个强烈的懊恼干差点撕裂它的心。特别是听到这翡翠的价值不下于六百万之后，丧彪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数个颜色，估计他的心在滴血吧。 不多久，满脸红光的林国华在四名学徒的竭力辅助下终于将两块不是很大、形状不规则的翡翠给掏了出来。 马胖子冲得最快，双眼放光地贴身观察着两块玻璃种，不住地点头道：“冰清玉洁，也只有这个成语才能形容得了这块翡翠。如果将这两块玻璃种让珠宝大师来设计和创造，种做名贵的挂饰，恐怕总价值会超过五百万啊。” 无色玻璃种晶莹欲滴，很有美感，让人爱不释手。只可惜国人不喜欢无色，或者白色的手镯和戒面，所以一般的无色翡翠都会被做成项链、吊坠、耳钉、头饰等等容易衬托、修饰的饰品。饶是如此，玻璃种毕竟是玻璃种，价值自然不是普通翡翠所能比拟的。 “老大，要不要？” 丧彪身后一个保镖见丧彪心如刀割的样子，小声的询问开来。 丧彪没有点头也没拒绝，回道：“我们走吧，这里是是非之地，以后再慢慢跟他计较。哼，刚才那么热情邀请我过来参观解石，敢情是叫我过来难堪啊，这笔帐以后会跟他慢慢计算的。” 话完，丧彪就领着两个保镖悄然离开。 黄健明使劲地拍着周游的肩膀夸奖道：“小游啊，你简直是怪物啊，居然在一天之内接连开出金丝种菠菜绿、高冰种葱心绿和无色玻璃种，这样的成绩即使放到平洲大公盘也是绝无仅有的。” 一位玉石老板看得眼热，说道：“周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意思转让这两块无色玻璃种呢？如果有意思的话，我们愿意出五百万收购。” 之前那个曾经表现过的香港辉煌珠宝代表也不甘示弱，马上站出来询问道：“周先生，我们辉煌珠宝愿意出五百二十万收购，希望周先生能考虑一下我们。” 周游知道自己身边的朋友就足够消化掉了，甚至再来十块玻璃种也照样能吃下去，更不说对外销售了。 于是，周游只能抱歉道：“对不起各位，小弟与黄氏珠宝、翠玉阁、佳玉轩等珠宝行事先有所约定，所以只能跟大家说声抱歉了。” 刹时间叹息声四起。 姚佳惠原本以为自己的小珠宝行会被忽略，不想周游这么给面子，临时把自己的珠宝行加进去。她知道自己的珠宝行是什么实力，一个连百来万也难以挤出来的小型珠宝行怎么能与黄氏珠宝、翠玉阁这样的国内名牌相媲美呢。现在能被周游点名，她已经很满足了。 林国华连忙走过来，恭喜道：“恭喜周老弟，居然开出了玻璃种，这可是老哥一辈子最辉煌的时刻了。来，跟老哥一起照张相，老哥回家可以跟那群鼠目寸光的家伙炫耀一下。” 咔嚓… 一名学徒马上拍下这个难得的场面。 此时此刻，周围的气氛更加火暴了，连清源玉协的会长也亲自驾临，为周游颁发不知所谓的奖旗和证书，甚至还给了周游一个荣誉理事的称号。 原本周游不想如此出风头的，可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方，当着这么多人拒绝主办方的好意，那实在太不给面子了，所以周游只能笑着接纳。 不过周游也是暗中留意，以后别再这样出风头了，毕竟枪打出头鸟。今天周游可是见识了恶意抢购的代价，若是以后自己因为出名而遭受敌人的恶意抢购，那将会对他的拣漏、赌石生涯会形成巨大的障碍。 无论如何，周游都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噼里啪啦… 咚… 当… 鞭炮声，铜锣声，锣鼓声，欢呼声此起彼伏。 如此热烈的庆祝，估计连过年也没有吧。 看到这里，周游想不出名都不行了。今天的事情不仅会在清源市广为流传，甚至会在整个广东地区流传开去，因为这已不是金钱的问题，而是荣誉的问题。 “这样下去恐怕连赌石都看不成了。” 王浩看到场面的热闹，就知道下午的赌石恐怕很难继续下去咯。 不过王浩的担心是多余的，既然清源玉协的会长都出面了，自然不会让这种热闹无休止地下去。玻璃种虽好，但毕竟是个人荣誉，若是因此而将把这一次聚会搞砸了，那清源玉协就不知道找谁苦诉才好。是以，在清源玉协相关人员的劝导和疏通下，场面的气氛在保持一定热度的同时继续进行。 当然的，售出无色玻璃种毛料的摊位瞬间火暴起来，而解出玻璃种的林国华的解石技巧也在这一瞬间得到大部分人的认同，成为这一次聚会最受欢迎的解石师，而且其地位也直追国内第一流的解石师，邀请他帮忙解石的人络绎不绝。 “居然这么晚了！” 当周游可以喘过一口气时，这才发觉居然过了两个小时，下午的聚会等于消耗了一半。 现在时间对于周游来说就是金钱，他如何不急。 可是他越急，越是有事找上门。 马胖子从人群中走将出来，一看到终于有了轻闲的周游马上招呼起来：“小游啊，老哥也被你刺激得手痒了，跑去照顾那个开出玻璃种的摊子的生意。你帮我看看这块毛料，这块毛料可是那个摊位表现最好、价值近四十万的全赌毛料了。” 036：方氏集团 036：方氏集团周游见马胖子抱着一块不比足球大多少的毛料走近，当即苦笑起来。 而本想乘此机会与周游说下话，联络下感情的，但现在看来又得推后了。 不过皇帝不急太监急，黄健明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连说句话的机会也没有，哪里忍受得了，马上劝说道：“马胖子，你未免也太不会做人了吧。既然你都把毛料买过来了，即使小游说个天花乱坠也不能改变它的本质，如果你有气魄的话，不如来个干脆。” 姚佳惠瞬间尴尬起来。 马胖子不是傻瓜，见姚佳惠的姿态，多少也能领悟出一点奥妙。不过他对于黄健明那句话不是很舒服，马上辩驳道：“有小游在这里，我不知可以减少多少风险。如果他看不好的话，我肯定会不会切开来，拿去转卖或许还能小赚一笔呢。” 或许是斗嘴习惯了，黄健明几乎是本能地回应道：“小赚，做你的梦吧。你这块毛料至多也就是二十斤，购买价格却要近四十万，平均算下来一斤毛料的价格都要两万元了，这可比表现不错的半赌毛料还要昂贵啊，你被人当成水鱼宰杀都还不知道，我不知道要说你笨好呢，还是说你天真比较恰当。” 马胖子依然不屈不挠，恶狠狠地回道：“你们看这松花，你们看着皮壳，这可是很大几率出有色翡翠的表现。四十万元，只需要开出几斤鹦哥毛绿或菠菜绿的翡翠就可以值会本票了。” 一直都充当看客的莫老师倒是被说起了兴趣，拿出专业放大镜俯下身去，一边观察一边分析道：“嗯，的确是很不错的毛料。表面是黄色，内里却呈白色，这是标准的白盐沙皮，而且表面上的包头松花也包出了某一部位，难怪区区的二十斤就要近四十万。” 马胖子虽然不认识莫老师，但见他有头有绪的模样，自然知道对方是其中的高手，连忙堆起笑脸回道：“这位老者，小子就是觉得以这样的表现完全值得四十万的价格，所以才在诸多竞争者中毅然买下来的。” 无所事事的王浩也贴了过来，但他却有不同的意见：“马哥，不怕说句得罪的话，我觉得这毛料有点看不准。” 看不准是行内话，就是有点问题的意思。 周游一听王浩的话，眼睛当即亮了起来，不知为何。 马胖子脸色一变，但最后就恢复过来，虚心请教道：“小浩，有什么不准的就直说，这样吊着老哥的胃口可不是君子所为喔。” 王浩在周游的鼓舞之下，咬牙问道：“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马胖子见王浩如此慎重，也收敛起轻视之意，点了点头。 王浩指着包头松花的部位，说：“我有两个不确定性。第一，这包头松花所缠绕的部位不是很大。相信大家也知道包头松花的包头缠绕的部分很可能就是绿的部分，而包头的大小直接决定了绿的大小。一般来说，我们赌包头松花一般就赌只能赌缠绕部分而已，而这毛料的包头部分不大，降低了它的可赌性。” 周游、莫老师听得不住点头。 王浩随后又说起第二条问题来：“第二，这白盐沙皮有点问题。我们都知道白盐沙皮基本上都是出自老场区的，可大家忽略了一个用词，那就是‘基本上’，那也即是说还有其他的场区可以出白盐沙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新场区也有少量白盐沙，有皮无雾，种也嫩，可赌性不高。” “坏了！” 马胖子听到这里，脸色刷的一下就黑了起来，马上扑到毛料上左右观察，似乎想把内里的情况给看透。 周游知道马胖子失了分寸，马上安慰道：“马哥，别太担心了，毕竟包头松花所缠绕的部分很好看，稍微粗心点的人都会被蒙混过去。” “我知道怎么做了。” 马胖子是商场老狐狸，自然能听出周游话里的意思，对周游和王浩点头微笑，似乎有所决定。 “请等一下！” 可就当马胖子想要把毛料收起来之时却被人喊住了。 马胖子转过头去，入眼的是一个打扮很新潮的年轻人，这人甚至比周游还要年轻，乍看起来也就是十八、二十岁的年纪而已。 别人不认识他，马胖子却认识。 这个人之前都在观察这块有包头松花的白盐沙皮毛料，只不过就是光看不出手，甚至连问价也没有，一直到马胖子主动问价，其他的窥视者方才与他竞争。可即使到最后马胖子将毛料买过去，这个很新潮的年轻人都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如同一个不相干的人。 可现在呢，他居然追了过来，那情况就有点特殊了。 年轻人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叫方胜，是方氏集团的赌石顾问。” “方氏集团！” 马胖子和黄健明异口同声地惊呼出来。 “赌石顾问？” 而莫老师的惊讶则与马胖子、黄健明的不同。周游够年轻的了，可是眼前这个更年轻，而且居然还自称是方氏集团的赌石顾问，这好比突然有个人跑过来跟你说他是中科院的院士一般突然。 方氏集团，其灵魂人物就是玉石界数一数二的玉圣方一山。据说玉圣方一山是红色背景的***，但他没有走上家族给他安排的道路，自己离开优越的背景从小做起，白手起家，最终锻造出举国闻名的方氏集团。 而方氏集团等于国内珠宝行业的老大，是国内珠宝行当之无愧的龙头，即使香港的秦氏珠宝也未必能强得过他。只不过方氏集团的历史底蕴不如秦氏集团，在国际上名声不显，所以才不如秦氏集团那么显赫。 黄健明心神一动，问道：“不知道阁下是玉圣方一山的什么人？” 方胜骄傲地回道：“是我爷爷。” 大家全都恍然地点头。 有这么个来头巨大的爷爷，只要方胜不是猪，肯定能成为赌石高手。不过玉圣方一山对家族的治教素来是以低调、严明而著称，方胜年纪轻轻就能成为方氏集团的赌石顾问，肯定有其资本。 方胜也不打马虎眼，直问道：“请问周先生，不知道你对这块毛料有何看法呢？” 敢情是冲着周游而来的。 不过大家倒也是理解。双方都是年轻气盛，都在赌石方面有过人的造诣，自然会有一点竞争的心理；而且周游在这一次聚会里的风头太过，只要是有点热血的人都会生出一点竞争、比较的心理。 周游反问道：“你的意见呢？” 方胜知道若是自己不拿出真本事，对方是不会理会自己的，于是就说道：“之前我本很看好这块毛料的，但又觉得不大妥当，至少他不值四十万的高价，二十万就是他的极限了。” 周游听得浑身颤抖。 周游有灵力在身，之前透视过毛料的内部情况，知道内部的情况，所以才先知先明地洞悉毛料内里只有一块不是很大的高绿干青，其价值的确也就是二十来万而已。 眼前的方胜居然能把内部的情况看到如此田地，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突然间，周游有一种人外人、天外天的唏嘘。 周游很是敬佩地伸出右手，自我介绍道：“周游，很高兴见到你！” 方胜礼貌性地回握，微笑着回道：“看来周先生支持我的分析结果了？” 周游点了点头。 虽然方胜的来头大，但是出于习惯性，大家对周游的信任程度远远超越方胜。可现在连周游都佩服对方的分析，这不就说明了对方的赌石技巧也是跟周游是同一级别的吗。 “哎，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啊。” 莫老师的状态最是淡定，看到自信满满的周游和方胜，忍禁不住唏嘘起来。 方胜过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打招呼的，邀请道：“周先生，原本我在平洲参加一个小公盘，但听说这里的事迹后连忙赶过来，为的就是认识一下彗星般崛起的周先生，并想邀请周先生参加下个月的盈江公盘。” 王浩纳闷着问道：“平洲不就是一年举办一次公盘吗？怎么还有其他的公盘？” 周游笑着解释道：“平洲作为中国最大的玉石基地，有不少大型珠宝行、玉石商进驻那里。金固、杰玉、凯亨、福记、长龙等都在那边有公盘，基本每月都要开两三次，可惜不是会员就不能进去参观。” 方胜没有理会王浩的疑惑，继续自己的话题：“我们方家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缅甸取得突破性的进展，与缅甸地方政府合作投资，成功挖掘到一个藏量不俗的翡翠矿脉，一改我们的劣势地位。” “翡翠矿脉！” 听到这个，马胖子和黄健明都惊呼出来。 他们都是国内实力突出的珠宝行，但再是强大也远是不及方氏集团。人家连自己的翡翠矿脉都有了，而他们则只能在国内的翡翠市场寻找机会，挣扎求存，两者完全是不同层次的存在。 王浩追问道：“那为什么是盈江公盘？而不是平洲公盘？” 方胜回道：“很简单，荣耀和政绩！区区一条翡翠矿脉，我们方氏集团自己吃下去就足够了。可惜我们家族里有的长辈为了自己的政绩，也为了恢复盈江昔日的雄风，无视我们在广东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成就，将我们集团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矿石份额拿来构筑所谓的商业环境，因而也就有了这一次的盈江公盘。” 盈江翡翠毛料交易历史悠久，多数商家从祖上至今一直经营玉石毛料，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盈江凭借接壤缅甸翡翠产地的优势，成为云南最大的翡翠玉石毛料交易市场。盈江是中国翡翠毛料第一站，特别是上世纪80年代以来，大量的缅甸翡翠玉石毛料通过边境贸易渠道进入盈江，曾有大量的国内外珠宝商云集盈江，盈江成为当时国内翡翠玉石毛料经营的主要集散地和交易中心。但是，2001年后，由于缅甸调整玉石出口政策，只允许以一般贸易方式出口，不允许以边境贸易方式出口，国内翡翠玉石毛料交易市场由盈江转移到广东平洲。 马胖子却有疑问了，问道：“不对啊，我记得盈江公盘是在1月举行的，而之前的地震使得盈江的公盘已难以继续，所以时间不对啊。” 方胜回道：“也那场天灾，才使得方家那位书记毫不容易争取过来的政绩化为泡影，以为十拿九稳的晋升变得难以琢磨。为了确保胜利果实，所以他们早就在计划举办二次公盘。” 037：道德？ 037：道德？ 周游听得苦笑不已。 方胜知道周游的苦衷，说道：“震后的盈江各方面基础设施条件不能算好，但我相信主办方尽力为所有的外地客商提供最大的方便，这一点我可以用我们方氏集团的名誉来保证。” 听到这里，马胖子和黄健明都点了点头。 那一次地震对盈江的破坏可谓是惨烈的，但为了尽快恢复经济秩序，盈江自然要做一点表态。而现在方氏集团的名誉来保证公盘的顺利，这就足够让诸多珠宝商、赌石玩家减少不少担忧的。 “下个月，时间也不算紧促。” 周游突然发觉自己居然变成了大忙人，时间安排得满满的。 周游周末要广州参加一个私人的古玩交流会，接下来周游还得处理自家古玩店的事情，而且他还需要抽时间回老家探望年迈的父母，让自己的亲人分享自己最近的胜利果实，时间可谓是紧之又紧。 不过盈江公盘的举行时间是在下个月，时间还算充足，周游倒是很意动。 周游问道：“方少，我很奇怪，为什么堂堂的方氏集团会来邀请我呢？要知道在今日之前我可是籍籍无名，不名一文，何德何能让方少亲自过来邀请呢？” 不想方胜却摇头回道：“错了，周先生，你真的错得很离谱。虽然现今的赌石界新锐倍出，特别是今年的世界各大公盘所涌现出来那几个年轻高手更是大师级的水准，根本没人胆敢年轻人的力量。而赶来这里之前，我就听说过清源公盘出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年轻赌石高手，居然接连开出金丝种菠菜绿和高冰种葱心绿的高档翡翠，最可怕的是来到这里之后你更是开出无色玻璃种，这样的战绩完全盖过了其他的赌石新锐，甚至连一些老字号的赌石高手也有所不如。” 周游尴尬地笑了起来。 王浩点头道：“我有点理解了。如果参加盈江公盘的高手越多，开出高档翡翠的几率就越高，那盈江公盘的影响力就越大，以后参加的成员就越多，对盈江的地方经济有强力的刺激作用。” 黄健明和马胖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周游猛使眼色。 周游也对曾经享誉国内外的盈江很感兴趣，也就点头答应道：“好的，我下个月会去参加盈江公盘的。” “多谢！” 方胜感谢性地与周游握手，说道：“至于其他的手续问题，我们集团会帮你们全部处理好的，请放心。如果到时候需要我们接送的话，请尽情开口。” 周游连忙回道：“你们能替我们解决手续的问题，我们已不胜惶恐的了，哪里还敢让你们接送啊。我们到时候会组团过去的，请你放心。”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了。” 方胜似乎瞬间轻松了下来，笑嘻嘻地说道：“好了，公事忙完也该忙私事了。周先生，不知道有没兴趣切磋一下呢？” 周游愣了一下就问道：“切磋？怎么切磋？” 方胜笑着回道：“切磋的方式有很多，不过现在时间无多，我们也别玩得太过复杂了，就拿三块全赌毛料来比，解出来的翡翠总价减去成本所得到的数字，谁的数字高谁就是赢家。” 王浩倒是有不同的意见，问道：“很简单的玩法，可是三块太少了，不起劲啊。” 方胜思绪了一下就回道：“既然三块太少，那就十块吧，不过十块之中不能出现重量超过三十斤的全赌毛料。” 周游点头同意道：“中小型赌石，不错，的确够简单的，我接受了。” 方胜笑道：“中小型毛料简单明了，没有大毛料那么大的变数；而且我们之间的切磋是交流为主，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玩得那么大。” “那么，开始吧。” 周游难得遇到同年龄的赌石高手，心中不免有些竞争心理，表现得有点直率。 方胜看了周游一眼，露出赞同的神采。 方胜自小就在勾心斗角的环境里成长，几乎没什么聊得来的朋友，全身心地投入到玉石行业之中。今天的事情，只不过是他的虚荣心作祟，乘着公事的机会顺便看看这个彗星般崛起的年轻人究竟有什么独到之处，不想对方如此对自己的脾气，倒是意外。 最终，王浩、姚佳惠和莫老师跟随周游，而黄健明和马胖子则打着监视的名义跟随在方胜的身后。 兵分两组，各取一边。 周游自然是选择林国华这边的摊位，不仅因为他与林国华有深厚的交情，更因为周游在早上休息的时候已将林国华摊位上一小部分比较容易把玩的中小型毛料研究透了。 若是周游现在想要拿出十块能涨的毛料，根本不用费心也研究，直接走过去挑选出来就可以了。不过有了之前的教训，周游宁愿赚少一点，为林国华留多一些赚钱的毛料保证生意，也不愿意为了区区的利益就把自己再度置于万众瞩目的尴尬境地。 “林哥的生意真好。” 周游看到场面的人流又多了，不禁苦笑起来。 这些新进的客人更是慕名而来，将林国华的摊位围了个水泄不通，周游想要钻进去也是困难。 不过林国华的摊位并不是他唯一的选择，周游很是干脆地转向那个卖出玻璃种毛料的摊位。 “哟，是小兄弟啊，快快来坐！” 摊主虽然忙了个昏天暗地，可是他的人手比林国华的还要多，足足六个人，而且没一个需要分心去解石的，所以摊主还可以抽出时间来招呼周游这位财神。 摊主很是贴心，直接递过来一个开好的冰冻西瓜给周游他们解渴，说道：“这一次真是多亏了周先生啦，以后周先生就是我们公司的贵客，以后来我公司买毛料绝对是最优惠的价格。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姓郭，今年刚好四十岁，大约虚长你们十来岁，是一个小玉石公司的老板，你们叫我郭哥也好，老郭也行，随意一点。” 周游倒也识相，顺势说道：“郭哥，我们刚刚与人打赌，以十块中小型毛料为限对赌。之前你这里开出玻璃种，所以心里痒痒的，想再过来碰碰运气，看看能否再解出点成绩来。” “无任欢迎！” 郭老板听得眉开眼笑。 虽然从自己的摊位上流出玻璃种让他有点心疼，但看到如此火暴的生意，即使自己临时加价也没人敢废话，郭老板也就没去想之前的心疼事了。只不过自从周游开出玻璃种后，其他的人都没什么好运气，居然还出现了几个完垮的毛料，多少也对他好不容易提升起来的生意有点影响，现在正是需要周游出面帮忙搞活气氛的时刻，不想周游就送上门来。 “莫老师，你觉得这块毛料怎么样？” 姚佳惠才没那么多时间听周游他们聊天呢，她来这里也是为了缓解公司的玉石紧张问题的，若是自己打酱油下去，恐怕姚佳惠的佳玉珠宝恐怕会就此沉沦。 莫老师闻名就俯下身去，但看到毛料上那条可恶的糍粑绺后，就摇起头来。 姚佳惠所选择的毛料并不是很大，至多就是比饭碗大上一号而已，居然还出现如同糍粑干后起的糍粑绺，这简直就是在伤口上撒盐嘛。 王浩也说道：“毛料才多大啊，就出现这条糍粑绺，即使有绿也会被破坏个彻底，实在是太可惜了，这么好的皮壳。” “等等！” 周游本能性地聚集灵力透视起毛料，但入眼的是一小团妖艳的绿。 “艳阳绿！而且还是冰种！” 周游看清楚之后，心中翻江倒海。 虽然这一小团绿只有鸡蛋大小，但这毕竟是冰种艳阳绿啊，其价值至少是以百万为单位的，即使两百万周游也不会觉得奇怪。 “道德？良心？” 周游在此刻迟疑了。 他不是圣人，在价值百万的宝贝面前也要犹豫。不过这个犹豫仅仅持续了三秒钟的时间，周游就自我解开心扉，对姚佳惠建议道：“惠姐，我倒是觉得这毛料可以赌一下，毕竟这条糍粑绺所延伸的区域很浅，即使有破坏也不会毁掉多少内部结构。” 姚佳惠倒是犹豫了。 虽然她很信任周游，但相对而言，她更重视把自己当成孙女看待，而且经验老辣的莫老师。 莫老师听周游的分析，以更加认真的态度重新研究毛料：“的确，这糍粑绺比较浅，还真不会破坏多少翡翠。” 姚佳惠听到这里，自然懂得怎么选择，问道：“郭老板，不知道这块毛料怎么卖呢？” 郭老板倒是会做人，说：“你是周先生的朋友，那也就是我老郭的朋友，这块毛料本来挂八千元的，但你们要的话就只收成本价，三千元拿去。” “好！” 姚佳惠倒是想不到周游的面子就为自己节约了五千元，欣然拿出三千元现金交给郭老板清点。 郭老板建议道：“不知道你是想现在就解呢？还是带回去有空再解？” 若是其他人看好这块毛料，郭老板多数不会建议现场解，毕竟这毛料的表现不是很好，若是解垮了肯定会影响到自家的生意。但看好的人是周游就完全不同了，辉煌的战绩挂在那里，由不得你否认的。 “等下再解吧，毕竟我们还要看毛料。” 姚佳惠可不满足就买一块毛料而已，更何况周游还有一个小赌局在身呢。 良心好过了点的周游带着一点惋惜，开始自己的赌局。 很快的，周游就将眼前一堆小型毛料所有的秘密尽收眼底。在灵力的面前，号称连神仙也难断的玉石毛料在周游面前无所遁形，秘密不再秘。 不过周游的脑袋传来一个强烈的晕眩。这些小型毛料的分量虽小，但数量却相当可观，加起来至少也有五、六百斤；最关键的是周游还是第一次用范围性的灵力透视，所承受的压力自然不低，没有直接晕死算是他的意志坚韧的了。 038：冰种正阳绿 038：冰种正阳绿“好险！” 周游调节过后，终于清醒过来。 以他现在的能力，若是一块一块慢慢透视，别说是眼前区区的二十来块小型毛料了，即使再多上两、三倍也没问题。只是他这一次太冲动了，居然来这么个范围透视，对他的精神极限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好可惜啊！” 周游看完这二十来块小型全赌毛料，最终化为一个深深的叹息。 这些毛料内部大部分都是白花花石头，没有一点翡翠，即使有翡翠的也不是什么好翡翠，其中就只有一块颜色比较好的细豆种稍微有点价值而已，居然没有一块能入得了周游法眼的。 看到这里，周游只能无奈地唏嘘起来：“果然，高档的翡翠得撞运气的。哪怕我有灵力在身，那也得有足够的运气撞上去，灵力不是万能的啊。” 二十来块毛料，居然就只有一块能稍微小涨而已，这样的成绩真是惨不忍睹，连周游也看不过去。要知道喜欢赌小型毛料的人基本上都是新人，或者没什么把握的赌石玩家，那些财大气粗的珠宝商、大老板反而不会打理这些。 以这批小型全赌毛料的成绩，不知要坑害多少没什么资本的赌石玩家，让他们产生多少怨言，对郭老板的生意多少也会有点影响的。 看到这里，周游投机取巧的心思也黯淡了几分。 郭老板明显看出周游的不满，笑着回道：“周先生，如果这一批毛料不满意的话，我们还有，保证你满意。” 王浩轻声嘀咕道：“这批毛料的品相也够差劲的，连我这个不是很内行的人都觉得不靠谱，更不说小游了。” 莫老师也是摇头，表示不满意。 可周游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干脆，直接来到第二批中小型毛料前，直接聚集灵力透视最近的那块小型毛料，当毛料内部的详细构造清晰地出现在周游跟前时，周游倒是愣了下来。 这块毛料不是很小，大约有排球那么大，重量肯定不过三十斤，完全符合切磋的规定。最关键的是这块全赌毛料的内部有连不成片的翡翠。虽然内部的翡翠被可恶的白棉隔绝开来而无法形成规模效应，而且翡翠的透明度很差，但是它的颜色是相当抢眼的瓜皮绿，有点价值。 以周游现今的眼界，有点价值的翡翠就不是普通的翡翠了。 周游约莫估计了下：“三块形状不一的瓜皮绿翡翠，大的也就拳头大，小的也有鸡蛋大小，加起来大约有二十来万的价值，估计能为我涨上十来万的数额，倒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 习惯了动辄百万的翡翠，突然来个十来万的小涨翡翠，倒是让周游觉得有点少。不过周游也不是那种奢侈的人，思绪了一下就将它列入十块切磋毛料的名单之中。 随后，周游又挑选了两块大约四、五斤的小型毛料，其中一块的内里有颜色不错的细豆种，另一块则是小垮的普通干青。 周游问：“郭哥，这三块全赌毛料总价多少？” 郭老板见周游所选的毛料不是没什么表现就是有小绺的，每一样是表现好的，这样的选择很是偏门。不过他对周游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心，也就干脆地计算道：“这些毛料的表现都不怎么样，价值不高，但它们加起来也是小有分量，三块你就给老哥十万元整数吧。” “好的！” 周游听到这个数额，当即眉开眼笑。 十万元可比他预计的数额要少上不少，绝对是郭老板给面子。 周游也是知情识趣，说：“放心吧，郭哥，我再找几块毛料，等一下全部拿过去现场解掉。” 郭老板很是满意地回道：“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不得不说，郭老板的毛料还真不少，单单中小型的全赌毛料就足足有六个批次，一堆一堆的摆放，显得很随意。虽然没有丝毫的秩序可言，但场面还是挺壮观的，至少文化宫的那一次就绝对没有这样的规模，单单郭老板的摊位就足够顶文化宫的三个摊位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想从这么多的毛料中选出对眼的毛料，绝对一个考究眼力的棘手工作，稍微一个不留神就忽略掉毛料上边那些难以察觉的裂、绺、癣等等会对翡翠有破坏性的表现，从而当了冤大头。 “咦，黑癣毛料！” 当周游发觉到一块分量不是很大的有癣毛料后，没有即刻发动透视能力，而是慢条斯理地研究起来：“癣的颜色黑亮，渗透不深，几乎都是平铺在表面的，是标准的黑癣；而且呈带状的黑癣只分布在一处，周围还伴随着松花，表现怎么说都算是可以的，居然被扔到这个角落，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癣，即在石头皮壳出现的大小不等，形状各异的黑色、灰色、淡灰色的印记。多数呈点点状，片片状或块状，也有像马牙或苍蝇翅膀。 周游可不想理这么多。 故意的也好，无意的也罢，黑癣出绿的几率大，而这种黑如煤炭且不向内部渗透的黑癣出好翡翠的几率更高。有不少人很喜欢赌黑癣，通常都是把黑癣擦去看看能否见绿。 周游再观察一通之后就没发觉其他的特点，于是聚集灵力透视：颜色有点艳，还略带微黄，有点像鹦鹉羽毛，又是鹦哥毛绿！ 看到这里，周游忍禁不住赞叹起来：“不错，虽然颜色比之前看到的鹦哥毛绿稍微逊色一点，不过这一次可不是恶心的靠皮绿，而是完整的一团，估计有五、六斤重，赚上三十万完全不是问题。” 若是加上这三十万，那周游目前就有近五十万的增幅了。仅仅四块毛料就有如此成绩，只要方胜不开出什么高档翡翠的话，那这一次赢的肯定是周游。 很快的，周游就想到方胜之前的可怕表现。 马胖子自己挑选的那块，周游借助灵力才能把握住内里的乾坤，可是方胜居然凭借自己的赌石技巧就可以估计个七、八分准，这样的实力绝对可怕，很可能是周游生平的劲敌。 随之，周游很失望地淘汰掉十来块毛料之后，到他心神有点懒散之时被一块褐色皮壳的老料吸引住了。 “褐色皮称之黄鳝皮，一般种很老，若皮细嫩并见苔藓状及黑色条带者，显其内水好可能有高翠。” 这是周游从一本无名杂记中读到的玉石知识。 恰恰好，这块黄鳝皮毛料的皮很细嫩，而且还有十分明显的黑癣，完全符合那本无名杂记所记载的。可是周游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似乎疏漏了什么一般。 思绪再三，周游都不得要领，干脆来个灵力透视： 有绿，而且还是高绿干青。只可惜那可恶的黑癣居然直接蔓延到内里，将分量本就不是很足够的翡翠给破坏了个彻底。 “可恶，居然是直癣。” 周游终于明白其中的秘诀，心中恼怒。 癣的种类繁多，各有各的说法。就那常见的黑癣来说吧。黑癣可以根据光泽的不同，以及蔓延进毛料内部的深浅来区别划分为黑睡癣和黑直癣。黑色光泽向平面发展的黑癣是睡癣，而黑色光泽向内部发展，看似栽进石头里面，如一颗颗钉子钉进去，而不是平躺在表面的黑癣是直癣。睡癣多停留在表皮，危害不大；直癣容易钻进玉石内部，需要多加提防。 越是接触赌石，越是发觉自己的知识不够用。 到现在，周游已经觉得书本学习来的玉石知识已不能满足自己，现在必须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判断和分析，从而总结和归纳，最终化为自己的心得体会。 “哎，可惜了……” 周游看着至少可以卖上二十来万的高绿干青就被这样破坏掉，心里那个疼。 不过周游灵机一闪，把这块毛料给列入后备名单之中。 周游迅速排查完第二批中小型全赌毛料，来到第三批，也是放置在最是深入的一批。 “质量还真不错。” 伴随着周游不断地辨别表现不一的毛料，疯狂的吸纳各种宝贵的玉石知识，他的淘汰速度就越来越快，越来越准确。 而这一次，周游发觉这一批的中小型全赌毛料竟然有不少的翡翠，虽然大多数都是颜色不好的豆种、干青或油青，但怎么说都比前两个批次的毛料出色了不少。如此看来，这些都是经过行家的精心分类的。 周游突然觉得自己倒是有点小看郭老板了。 “黄梨皮！” 豆种、干青或油青自然入不了周游的法眼，所以他继续搜索和淘汰。但很快的，他这批质量上乘的中小型全赌毛料中挖掘到一块分量不轻的黄梨皮毛料。 黄梨皮，皮黄如黄梨，微微透明。含色率高，多为上等玉石料。 在一般人的理解中，黄梨皮毛料的赌涨几率比白盐砂皮毛料还要高，是老牌的高级毛料，在小一点的公盘里很难看到。若是黄梨皮毛料的表面稍微表现出一点好的迹象，那它的价值就会大涨，是为赌石玩家最喜欢的毛料之一。 周游也不马虎，自己虽然看好这块毛料，但还是得要用灵力来鉴别一下： 正阳绿！ 还是冰种！ 之前姚佳惠那块冰种艳阳绿就足够让周游心动的了，可这冰种正阳绿更是让周游有点疯狂的迹象。要知道翡翠的颜色有很多，光绿色细分下来就可以分为50种左右的划分，而群众最好的是帝王绿，往后是祖母绿，气候就是周游看到的正阳绿了。这三种绿的价格最是昂贵，无论是玻璃种还是冰种，其价格的离谱程度即使有钱人也不多承受得住。 而现在，周游居然看到正阳绿，不得不说，周游的运气实在是太可怕了。 039：父亲出事了 039：父亲出事了看着仅仅鸡蛋大的冰种正阳绿，周游怀着又爱又恨的心情诽谤道：“可恨啊！这么大的一块毛料居然就出鸡蛋大小的翡翠，若是稍微大一点，那得增加要多少钱啊！” 饶是如此，周游还是果断地将毛料给收起来。 之前已经购买了四块毛料，若是再加上刚才看到的三块，那就是七块了。有了冰种正阳绿的出现，除非方胜能在短时间内解出足够分量的中挡翡翠，否则周游这一次的胜利是十拿九稳的了。 周游拿起刚才看过的三块毛料，对郭老板喊道：“郭哥，这三块毛料总共多少钱啊？” “周先生不愧是高手啊，居然抓住了老哥的要门。” 郭老板嬉笑着过来，认真查看周游所挑选的三块毛料，不由得叹道：“周先生腻不地道了，把我最好的一批毛料里表现最好的都给选走，那老哥还怎么混呢！这样吧，你给老哥留点面子，拿六十万出来，老哥等下给退还给你二十万，只收你的成本价，怎么样？” 周游二话不说就开始转帐，直接划去六十万。 说实在的，周游从郭老板的摊位上接连挑选走高档的毛料，若是再加上姚佳惠那块冰种艳阳绿，郭老板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甚至有可能影响到他的生意。若是周游还好意思拿他的回馈，那周游未免也不会做人了。 做人要地道。 周游说：“郭哥，亲兄弟明算帐，咱不能占郭哥的便宜。” 郭老板也是人精，似乎察觉到什么，笑着问道：“需要我们马上安排解石吗？” 周游却微笑着拒绝道：“不用了，难道你不知道小弟有专用的解石大师吗？” 郭老板笑得更灿烂了。 可就在此时，不是很熟悉却让人牵肠挂肚的手机铃声响起。 “家里的电话！” 周游不用看号码就知道是家里的电话。 这手机拥有所谓的智能系统，可以设置不用的来电号码播放不同的铃声；而周游将最重要的家里电话设置成自己最熟悉的铃声，为的就是能一瞬间就识别。 周游刚接起来就听到母亲的哭泣声：“小游啊，你父亲被警察抓走了，说是蓄意伤人和意图强奸，从昨天晚上就拘留到现在还不肯放人！” “什么！” 周游的灵魂瞬间气得出窍。 要知道周父与周母的感情很深厚，想当初，周父这个地道的红色知青甚至为了周母不仅与家族决裂，只身留在乡下与周母共患难，长相厮守。也正是这一点，周游一直都很崇拜自己的父亲，试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意图强奸呢。 王浩、姚佳惠等人看到周游的咆哮就知道出事了。 周游也顾不得什么切磋了，对王浩说道：“浩哥，家里出了事情，我必须马上回去。我手里的七块毛料你帮我拿给林哥解开吧，顺便帮我跟他们说一声，我现在就打车回去。” “等等！” 姚佳惠想也不想就将刚才得手的毛料递给王浩，说道：“王浩，帮我把这块毛料也一起解开吧，我开车送周游回去，自己开车的速度能快一点。” “好！” 王浩思绪了一下就点头应肯下来。 同时，王浩还决定要寻个苗头将黄健明等人也给拉过去。王浩从周游的表情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很可能是自己这个升斗小民不能处理的，不过黄健明就不同了，他可是明远市的名人，在明远市的威望比一般的公安局长有用多了。 与其自己过去干着急，还不如留下来拉上强悍的人马过去助威呢，或许还能起到定鼎的作用也不一定。 怀着这样的心思，王浩拍着周游的肩膀，说：“手机一定要开着，时刻保持联系。若是真的有事的话，一定要等我们过去。” “嗯！” 此时的周游脑袋一团混乱，哪里有想那么多，拉着姚佳惠就往外边冲，而莫老师居然也是紧跟其后，心神不属。 姚佳惠的车是拥有出色的操作系统、动力也很强劲的红色马自达，倒是很适合姚佳惠这种商业女性。而姚佳惠也显示出商业女性的强悍，时速打从一开始就超过了八十，吓得莫老师连忙系好安全带并提醒姚佳惠稳着点来。 “能不再开快点！” 可是周游一点也不满意。相对于他的如火心情，车的速度简直就是龟速，无论姚佳惠怎么努力他都不满意。 莫老师连忙劝说道：“小游啊，别着急，越急越慢。对了，你的老家在哪？老头子在明远市里多少还是有点关系的。” 周游听到这里倒是冷静了许多，细心地回道：“我的老家叫玉明，也属于明远市的管辖范围之内，只不过玉明县是一个偏僻的贫困山县，山多路窄，经济不是很发达。” 莫老师听完就松了下来：“是玉明县啊，似乎我有个侄子在那里当小队长。你等等，我打电话过去问问。” 话完，莫老师很是干脆地寻电话打过去。 听到这里，周游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马上激动开来，看着莫老师的眼神倍发急切。 原本以为事情会有一点阻滞的，不想莫老师的侄子马上给了他们一个确切的回答：周父得罪了人，而且所得罪的还是玉明县的大人物，即使莫老师的侄子有心帮忙也奈何不得。 周游听完倒是冷静了许多。 他知道现在干着急于事无补，甚至还有可能起到反作用。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弄清楚自家老父究竟被羁押在哪里？是怎么得罪了对方？只有将事情的条理弄清楚，周游才可以一劳永逸。 时间逐渐流逝，周游也开始布局。 两个小时后，周游风风火火地杀到了玉明县的警察局。 原本至少要三个小时的车程，因为细心的姚佳惠没有走明远城的固有路线，而是抄了一条相对偏僻的近道，再加上她的开车速度的确够快，最终节省了大量宝贵的时间。 而周游三人刚刚到达，莫老师的侄子莫海潮早就在那里等候了。 借着莫海潮的面子，周游没有在最外围被阻拦下来，直接进入临时拘留室看到了许久不见的老父。 “谁做的！？” 周游血红着眼对临时拘留室里另外三人咆哮开来。 此时的周父依靠在拘留室的阴森角落里，脸色发白，嘴角还有干涸的血丝，周身没有一处是完整的。若不是周父的神智还算清醒，否则周游根本不会问废话，直接杀人。 周游的声音突然变冷了下来，说：“我给你们三秒钟的机会，不然连你们的家人也会牵连进来！” 临时拘留室另外三人显然都不是好货色，不是满脸横肉就是一脸痞子相，没有一个是正经货色的。原本趾高气昂的他们感受到周游的杀意后，瞬间萎靡了下来，暗吞口水，不敢回话。 “哟，你是谁啊？居然敢在这里恐吓我们的嫌疑犯！” 临时拘留室边上那位警察带着浓重的不屑看着周游，眼神充满了轻蔑。刚才若不是莫海潮亲自带人过来，恐怕他还不会开门让周游他们进来探望的。 这个垃圾警察早就收了那个大人物的礼物，对周父好生照顾的；而且他早就探察清楚周游的背景，纯粹的平民，而且还是贫民，没什么背景，所以才胆敢将周父安排到这么个拘留室里，让那三个嫌疑犯肆意殴打周父。 周游见这个垃圾警察满眼的嚣张，拳头死握，就想冲过去。 姚佳惠一见周游的表情，特别是那双血红的眼睛，生怕周游气红了眼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连忙将他拉住。 此时门外又走来一个满肚肥油的警察，劈头就问：“你是犯人的什么人？” 周游倒是平静了下来，原本的杀意不知藏到哪里去了，回道：“犯人？还没经过审核就私自定性？看来你的法律知识还有待加强啊！” “好胆！居然敢讥笑我们局长！” 垃圾警察似乎想为自己的上司出头，不想被肥猪局长看了周游三人，心里不禁打了一个赌。 周游就不说了，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大人物，可是姚佳惠和莫老师就完全不一样。姚佳惠的旗帜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甚至有可能是官二代；而莫老师的书生气质让人眼前一亮。不用说，即使姚佳惠和莫老师不是大有来头，就是小有背景。 只可惜肥猪局长衡量之后，还是觉得得把事情办到底。 在肥猪局长的心理，县官不如县管。那位大人物在县城里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得罪不得，哪怕姚佳惠和莫老师的关系直达县长办公室，恐怕也难以处理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里，肥猪局长就假装正经地说道：“犯人的行为十分严重，不仅对社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更对受害者的身心造成巨大的创伤。此案已被我们立为典型，必须果断处理，这是我们的处罚通知书，你们自己好好看看，请你们好好配合，在上边签个名吧！” 周游看也不过，接过手就直接撕了。 周游冷冷地问道：“我父亲在这里遭受了不公平的虐待，我要求验伤，还有保留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如果让我知道这一次事情跟你们有关，我保证你们下半辈子永不安乐，活着比死更难受。” 肥猪局长本被周游的撕单动作气得半死，可是周游接下来的话就让他突然产生一丝恐惧了。敢在警察局跟局长这样说话人，不是疯子就是大有来头，无论哪一样都不是好惹的。 肥猪局长忍受得住，那垃圾警察就未必了：“你们居然敢在警察局撕坏处罚通知书，而且还猖狂地威胁国家干警，看来你们也想进去凉爽一下了。” 周游笑道：“我现在可以肯定，这件事一定与你有关了。不过，越多人跳出来，事情就越热闹，越好玩。” 话完，周游就开始打电话了：“黄哥，他们出动到严刑逼供了。” 垃圾警察听到“严刑逼供”的说法，浑身打了个激灵，马上拿出手铐就想来一个先斩后奏。 周游却对着电话说道：“这不，我刚刚说严刑逼供，他们就要来铐人了，这里比电视里的山贼窝还要霸道啊！” 垃圾警察的卤莽举动被肥猪局长拉住了。 肥猪局长越听越不对劲。虽然在他的记忆里，无论是县局还是市局没有一位姓黄的高官，可是市里姓黄的名人却不少，特别是那位黄健明，他的话比市局的警察局长还要管用。如果周游真的跟黄健明有联系的话，那就是他们的灾难了，甚至连他们所谓的幕后大人物也要遭殃。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小游，你放心，这一次老哥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040：踢到铁板了 040：踢到铁板了肥猪局长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巧合的. 他早就探听过了，周游的家庭环境不是很好，当初为了供应儿子上大学把周围能借的都借了，现在还没还得上。最离谱的是他们竟然在欠钱的时候将房子抵押出去，去搞什么山参种植。周游的家现在可谓是家徒四壁，亲戚之间的关系也都疏落了不少，哪里有什么大背景。 突然间，肥猪局长觉得周游是在狐假虎威。 肥猪局长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拿出证据试探道：“犯人的行为很恶劣，而且连他自己也承认了犯罪的事实，这是他的记述和他按的指印，我们一切都是按照法律行事的，没有一点违规。” 看到那学淋淋的指印，周游的心越发冰冷，留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局长是吧？我不管你是正的还是副的，若是被我查出来你们对我父亲严刑逼供的话，等待你们的将不止是法律的制裁。” 话完，周游竟然拉着姚佳惠离开了。 那垃圾警察浑然不知灾难临头，看着姚佳惠无限美好的背景还骂道：“狗日的，别以为带着漂亮的小秘就能随意猖狂。等上边的法律程序下来，我看他还能继续装下去么？” “闭嘴！” 肥猪局长看着周游离去的身影，心中的不安越发明显了。 换做是一般人，绝对不会以这样的姿态在警察局咆哮。哪怕是疯子，也不可能有如此冷静的话语和挑衅。唯一可以解释的，那就是周游是真材实料，完全不担心自己能翻上天。 肥猪局长犹豫了一次，骂道：“事情是你跟汪公子接触的，跟我没半点关系，你们自己去处理好了！” 话完，肥猪局长就抽身离开。 垃圾警察见自己的靠山就这样抛弃自己，哪里还不知道出事了，连忙喊道：“你不能这样啊，局长！若不是你点头，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这样做，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垃圾警察见肥猪局长去意甚绝，连忙转移话题：“局长，我觉得那小子是在吓唬我们的。无论是县局还是市局都没有姓黄的大人物，而其他姓黄的社会名流很难对我们施加影响。如果周家的关系这么铁，他们也不可能欠下这么多钱，连房子也贷出去了。” 肥猪局长倒是听得有点意动，终于停下脚步。 叮… 手机响了。 肥猪局长本能性地接了过来，入耳的就是一阵咆哮：“徐伟盛，我限你一分钟内把周先生的父亲给放出来，并且在半个小时内到我办公室来报道，否则我就调你去守水塘！” “江局长！你听我解释啊，这一次……” 只可惜对方明显不想听肥猪局长的解释，话一说完就挂掉了。 肥猪局长和垃圾警察当即傻了眼。 “完蛋了，这一次真的是踢到铁板了！” 肥猪局长失神地呢喃着，最后看到垃圾警察，突然对他咆哮起来：“你这该死的东西，你不是说周家是破落户吗？怎么破落到连市局的江局长也出面责骂我了？你是不是想陷害我，好坐上副局的位置？” 愤怒之下，肥猪局长也顾不得什么情面了，劈头就骂。 呃… 可在此时，一辆贴着纪检委标志的车子停到警察局大楼前时，内里的吵闹声刹时间停了下来。而肥猪局长看到纪检委的车子，双腿当即发软，心里有就此晕死过去的冲动。 纪检委素来是贪官污吏最为嫉恨，同时也是最惧怕的对象。这个负责党的纪律检查工作的特殊部门对肥猪局长这种底子不干净的人最是有震慑力。 肥猪局长知道自己完蛋了，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打电话给一直庇护着自己的汪副县长：“汪县长啊，你快救救我吧，纪检委的车子都到门口了！” 汪县长那边听得打了个激灵。 纪检委的权利虽大，但还是得隶属同级的市委管理，若是他们有什么大动作的话肯定要开个会研究一下才可以的。可现在呢，纪检委居然绕过自己直接抓人了，那不是意味着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不过汪县长马上就否决了，纪检委若是直接越级拿人的话，那同样是触犯底线的事情，恐怕他们自身都难保。 可是等汪县长清醒过来，想要询问清楚之时，肥猪局长那边就传来咆哮：“啊，纪检委的人直接去临时拘留室了，他们是要将我往死里整啊！我完了，这一次真的完了……” 随后，汪县长就听到一个重物跌倒的声音，无论汪县长如何呼喊，肥猪局长都没回应。 ………… “原来就是这些惹的祸害。” 周游很是粗鲁地将手里的山参翻来翻去，似乎怎么看都不顺眼，评价道：“这参的芦头短，芦碗少；参体呈圆柱形，八字分开；而主根上的横纹稀疏且不连续，表面的参皮粗而脆，连须根上的珍珠疙瘩也不是很明显，这可不是什么深山老参啊！就为了这些不是很正品的东西使得我家遭罪，难道那个所谓的汪公子前辈子没见过钱吗？” 真正的野山参的芦头长，芦碗密，参体与根茎等长，整体呈人形，主根上的横纹细密清楚，颜色较深，表面的参皮细而韧，须根上的珍珠疙瘩十分明显。 周游将眼前的山参贬得一文不值，无非就是为了讽刺那个汪公子的愚昧。 啪！ 周父直接给了周游一巴掌。 也不看周游委屈的眼神，精神恢复了不少的周父骂道：“你这个臭小子，之前老是找借口不回来，现在一回来就猛踩你老爸的心血结晶。看来你是觉得翅膀长硬可以与老爸唱对台戏了！” 别看周父戴着眼镜有点书生气质，实际他的身体异常结实，长年的山林劳作使得他的身体完全不逊色于现今的年轻人。虽然之前在拘留所里被虐待，但一碗周父自己配制的山参苦汤就使得周父恢复了不少，现在才有气力跟周游计较。 “别激动啊，老爸，我只是说笑的而已。” 周游见老父如此激动，生怕刚刚缓过一条气的他再出什么事情，连忙道歉。 周父看到周游着急的神态，心里那条气瞬间去掉大半，坐下来耐心地说道：“小游啊，这批野山参可是你老爸耗费了四年的心血才栽种出来的宝贝，虽然不及那些真正的老山参，但这些宝贝都是在天然的野生环境里成长的，功效不知比市面那些人工培植的园参高级了多少倍。” 周母一边帮周父铺好坐垫，一边帮口道：“之前还有药商闻讯前来询问，似乎还开出一株八百元的收购价，不过被老头子拒绝了。” 周游闻言一动。 他记得自从父亲所在的国企倒闭，得不到应有补偿之后，家里只能依靠种一些山药勉强糊口，日子过得很艰辛；而当周游考上大学之后，更是使得这个摇摇欲坠的家雪上加霜。后来父亲为了这个家，毅然将房子拿去贷款承包了几个无人问津的偏远山头，开始走上山林经济的绿色道路，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周游眼前的山参栽培。 周父略带得意地说道：“本计划只能赚到把房子赎回来的本钱而已，不想这几年山参的价格飞涨，居然连翻了数翻，足够给你在市区买套小一点的房子了。” “原来这中间有如此大的利润！” 周游听到这里，终于知道那个所谓的汪公子要的是什么了。 果然，周母抱怨道：“当初那个什么公司的汪经理不知从哪听到消息的，直接跑上门要以一株五百的价格收购，而且不卖还不行，被你老爸打跑之后居然还请流氓上山盗参，若不是我们事先有所准备，否则就损失惨重了。” 后边的事情周游打听过。 那个见钱眼开的汪公子强买强卖不成，就打歪主意，派人上山盗参，却被周家联合娘家的舅舅、表哥、表弟等等亲戚抓了个正着，可惜刚刚扭送到警察局之后没几眼就被放了出来，气焰甚为嚣张。不几日，周父在没有提防之下被一位良心被狗吃了的所谓朋友邀请去喝酒，紧接着就爆发出周父因蓄意伤人和意图强奸而被抓进警察局的事情。 及时赶过来的王浩连忙安慰道：“李阿姨，你放心好了，那个姓徐的副局长已被双规，等待最后的宣判；而其他的相关人员，包括那个提供假证词的妓女在内，最轻的也是被革职查办，最重的那个垃圾警察估计能享受至少五年的免费牢饭。若是继续挖下去的话，估计还能挖到更大的鱼儿呢。” 周游知道黄健明在全力督办此事，所以事情才会这么快就有结果。不过这事还没结束，那个罪魁祸首汪公子是汪副县长的独生子，即使黄健明的影响力直达市局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有结果，只能徐徐而图。 周父倒是想不到事情会闹这么大，更想不到自己的孩子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让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出面，心惊之余也是感慨颇多，突然生出一种儿子已经长大成人，可以独当一面的情绪来。 周母毕竟是普通农妇，见事情闹得这么大，连忙劝说道：“小游啊，事情已经闹得这么大，是不是可以结束啊。毕竟这样闹下去，对我们双方都不是很有利啊，我怕他们狗急挑墙。” 周游可没这么容易说话。 想起父亲之前的惨况，特别是被人打掉了几颗牙齿，用他的鲜血被强迫按上手印的遭遇，周游的心就变得冷酷无情，一点挽回的余地也没有。 周游回道：“母亲，你们安心生活吧，这次事情肯定会有个结果的，而且不会很慢。只要让那帮助纣为虐的垃圾逼出话来，将那个汪公子所有的事情都捅出来，到时候恐怕连那个汪副县长也要被牵连进去。” 王浩点着头阴笑道：“屁股不干净也敢学人那么嚣张，真是不知死活。” 姚佳惠突然建议道：“事实上我们也可以逆向操作。只要放出一些有威胁的假象，迫使那个白痴汪公子主动消失，那么他就等于坐定了那些罪名，而他那些走狗奴才肯定会为求自保把自己所知道的秘密都说将出来。到时候，除非汪家有天大的能量，否则是捂不住的。” “这也是一个办法啊！” 周游和王浩都听得眼睛亮了起来，纷纷为姚佳惠的大局观所叹服。 同时间，周游的心里也是唏嘘不已。要想一个月前，自己还是到处碰壁的落魄求职者，可一个月后却能坐在家里，简单的一个电话处理掉一位违规的警察分局副局长，谈笑间谋算着一位官二代，甚至一位副县长的生死荣耀呢。 这样的变化，快得有点不真实。 041：天台夜语 041：天台夜语周家的天台上. 事情的确是暂时告一段落。 该处理的都处理完了，不仅是那个提供假供词、看起来无关紧要的妓女，连临时拘留室里的三个家伙也被增加了刑罚，必须到监狱里享受那些犯罪份子的热情招待。 虽然还有一个暂时奈何不得的人物，但周游他们也有相应的对策，现在只差实际性的操作和时间而已，除非有什么更有背景的人物出现，否则结局几乎是注定的。 不过周游真的怕对方狗急挑墙，做出一些丧心病狂的事情，恰恰好周游也想在市区买房子，所以就劝说双亲到市区定居，也让周游有个好照应。 只可惜，周父周母都拒绝了。 周父的理由是放不下山上的山参，而周母的理由则是放不下周父一人。 “哎……” 对于双亲的执着，周游除了叹息还能做什么呢。 王浩仰望着天空，突然叹息道：“在市区绝对看不到这样清净的星空，真不知道我们争了那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 周游看了王浩一眼，不知他为什么突然来这么个叹息。 王浩回道：“事实上事情也很容易解决的。只要我们偷偷安排一、两个可靠的保镖在伯父和阿姨身边，你就不用担心他们出事情而你不知道了。” “好主意！” 周游听得眼睛大亮，心中暗赞王浩的大智。 姚佳惠也附和道：“专业的保镖肯定不会接受这样的买卖，毕竟伯父整天要上山劳作，他们总不能天天用旅游的借口偷偷跟踪吧。所以要请保镖，还是请那些能吃苦耐劳，最好能假装成你们家帮工的退役军人最是恰当。” 一人智短，三人智长，现在就是最好的说明。 周游见姚佳惠胜券在握的样子，连忙问道：“惠姐，你有什么好门路？” 姚佳惠哪里有什么门路，那些门路还不是她父亲的。不过姚佳惠不想点破这一点，她想周游继续欠自己人情，于是微笑着回道：“嗯，有一点头绪。我有一位在军区当连长的叔叔，之前听说他总是为自己手下的兵总是没好的安排门路，有的甚至走上了邪道，很是痛心。现在可以为他分担一点忧愁，那也是不错的选择。” 王浩追问道：“你那当连长的叔叔带的是什么兵啊？” 姚佳惠骄傲地回道：“海军陆战队！” 周游和王浩瞬间臣服。 中国除了那些被吹上天的中南海保镖外，一般的兵种里就数特警、侦察兵和海军陆战队这些的格斗技巧最是强悍。而在这里边，不少人都认为海军陆战队所掌握的功夫是最厉害的，因为他们不仅要学擒拿格斗和散打，还要学硬气功，匕首技巧等等，个体战斗力异常强悍。 若是有一、两个海军陆战队的退役精英保护自家父母，周游的心情就放松了许多。 周游说：“这一次又要麻烦你了。” 姚佳惠很是暧昧地点了周游的头，回道：“这是哪里的话！之前你帮了我那么多，我现在只不过是回报你的恩情罢了。” 王浩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很多余，有种想溜开的冲动。 可是周游突然询问起清源玉协聚会的事情来：“浩哥，我离开后，那个方胜有说什么吗？” 本想离开的王浩也被问得起了兴致，激动地回道：“有，意见大大的有。他听到你离开后就说将切磋数额从十块毛料降为七块，而且还说若是他输了的话就把全部解出来的翡翠以合理的价格卖给黄哥和马哥。” “结果呢？” 姚佳惠也是起了兴趣。特别是之前的毛料解出来的竟然是价值百万冰种艳阳绿，这可让她高兴坏了，自然对周游的成绩很是好奇。 王浩回道：“结果自然是方胜输了。虽然方胜的成绩好得可怕，七块毛料里竟然有五块是切涨的，而且其中还有一块是重达四斤，价值百万的芙蓉种翡翠。可当小游的冰种正阳绿出现后，他就主动认输了。” “冰种正阳绿！” 姚佳惠还不知道周游居然还开出冰种正阳绿这么高档的翡翠，表情甚为夸张。 正阳绿是绿中的极品，仅仅次于帝王绿和祖母绿，而且还是冰种的透明度，使得它的价值飞涨，估计不在周游之前开出的那块无色玻璃种之下。单单这一块冰种正阳绿，其价值就超越了方胜手中七块毛料的总价值。 王浩却突然苦瓜起脸来，说：“林哥要我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周游倒是纳闷了，林国华似乎没什么对不起周游的。 王浩解释道：“第一，你有事他不能过来帮忙，这是他道歉的第一个理由；第二，他将你的冰种正阳绿切掉一角，Lang费了不少材料。” 那冰种正阳绿本就很小，不小心切到的话的确会损坏它的总体价值。不过相对于林国华的感情，周游才不介意这点损失呢。 于是周游就点头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他给我多一些好的毛料不就成了么，真是的。” 王浩又说道：“马哥也要我跟你说对不起。他现在正在竭力结交方胜，希望能从方氏集团里获得一些中高档的明料，协助他渡过这一次的危机，所以不能过来帮忙。” 周游笑道：“难怪他们都不敢打电话过来，只叫你递口信啊，敢情是不好意思啊。” 王浩和姚佳惠都笑了起来。 王浩倒是放开了，对姚佳惠请求道：“惠姐，既然你想帮小游请保镖，不如也替我们未来的古玩店聘请一个。当然的，这个人的身手可以稍微弱一点，但一定要身家清白，有根有底。” 毕竟古玩店的东西都很值钱，简直就是一个变相的小金库，若是托付不良的话，那就有王浩和周游哭的了。 姚佳惠倒是第一次听说周游和王浩想要开古玩店，惊讶之余也点头应道：“这个当然了。想我们明远市还没有正式的保安公司，一般都是聘请一些老人守夜看店什么的，但在现在的社会已经不适合了，必须要有素质过硬的保安才可以胜任，其中以珠宝店、古玩店最是明显。” 周游也点头道：“听惠姐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开个保安公司还不错，至少可以填补我们市的一个空白。” 王浩也是听得眼睛发光。 姚佳惠好没脾气地回道：“你们男人真是贪心，不仅在女人方面，在事业方面的占有欲望也是强烈得紧。” 王浩却驳斥道：“不是的，我倒是想起了一些香港电影。不少黑社会集团不就是靠着这些拥有一定武力基础的保安公司漂白的么，我们也可以有样学样啊，至少可以让我们的安全得到保障。” 周游却笑话了起来：“我只不过是想想而已，没想到浩哥却当真了。我问你了，你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专门开一个保安公司来保护你的？” “这倒也是。” 王浩激动过后马上冷静下来。 黄健明这种身家至少以亿为单位的亿万富翁都只是带了一名保镖而已，身家不如黄健明一个零头的王浩完全没有聘请大量保安的理由嘛。 姚佳惠笑道：“事实上你们也别多想了。虽然我们明远市的职业保安市场是一片空白，但这并不代表了有充足的市场，因为我们市的治安是周边地区首屈一指的；更何况保安公司是一个专业性非常强，对社会关系有极端高要求的特殊行业，不是外行人随随便便就可以接触的。如果你们真的想聘请保安，还不如等我的好消息。” 周游点头道：“嗯，拜托你了！” 王浩也是嬉笑着点头：“嗯，我做了这么久的灯泡，也是时候离开的了。” 话完，王浩竟然逃一般离去，留下一脸尴尬的周游和姚佳惠。 “呃……这两天还真是累人啊！” 姚佳惠很是随意地伸了一个懒腰，这个动作使得她本就雄伟的部位越发挺拔，如同山峰般壮观，搭配上现在所处的暧昧环境，使得周游的欲火瞬间膨胀起来，直接表现在分身的抗议上。 尴尬的周游连忙借着月光规避一下。 只可惜，周游的动作还是让姚佳惠察觉到了，特别是那高举的旗帜，让姚佳惠的嘴角翘了起来，在星光的映衬下显得异常邪恶。 姚佳惠也不知自己在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周游，挂念周游的。自从离婚之后，一直过着平静生活的姚佳惠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的事业当中，可自从她那个雨夜，周游完全不一样的表现给了她极其深刻的印象。这个印象就好象一颗种子，悄悄地在她的心里发芽，成长。 寂寞的女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女人动了情。 或许姚佳惠还不明白自己的真实心意，更不明白周游对自己的态度。她只知道自己很喜欢跟周游在一起，喜欢这种朦胧、暧昧的友情关系。 良久。 姚佳惠看着无尽的星空，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小游，你觉得我应该与他斗下去吗？” 周游知道姚佳惠口中的“他”是谁，摇头回道：“不应该，因为这样很没必要，毕竟你们之间没有抹不开的仇恨。” 姚佳惠却恶狠狠地说道：“我恨他的无情，他为了所谓的黄氏珠宝可以无视自己的妻子，甚至连自己妻子病危也要出去外边应酬，致使母亲最终含恨而去。我更狠他的事业，他为了黄氏珠宝有更广阔的空间，强行逼迫我与一个很讨厌的男人结婚，葬送了我一生的幸福。” 周游却低声回道：“事实上，他也埋葬了他一生的幸福。他现在除了金钱，其他的东西都失去了。” 姚佳惠听得愣了下来。 周游再说道：“而且，你的一生还没结束，你还有幸福，因为你身边还有我。” 听到这里，姚佳惠傻傻地看着周游，完全不相信周游会说出这么大胆的话。 最后，姚佳惠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淡，却很开心，问：“这算是你对我的表白吗？” 周游回了一个坏坏的笑容，说：“你想它是就是，你想它不是就不是。反正无论你的选择如何，我至少能给你短暂的幸福。” 姚佳惠有点不明白，但似乎有点明白。 而就在此时，周游突然从黑暗中伸出手来，紧紧的抓住姚佳惠那双娇嫩修长的小手。同一时间，周游清晰地感觉到姚佳惠的身体在颤抖，原本有点冰凉的双手开始有了点温度，而且还在上升。 姚佳惠艰难地说出话来：“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周游没有理会，轻轻地将姚佳惠拉到自己的怀里，双手拥抱，触碰到那充满弹性的雪白肌肤。 042：八百万 042：八百万身体越来越热的姚佳惠心里有一股气，这股气如同巨石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息来. 原本姚佳惠想要挣扎的，可是那强烈的男人气息使得她浑身无力，特别是那强而有力的双手使得想要挣扎也挣扎不得，甚至还有一种越拥抱越紧的态势，使得姚佳惠的鼻尖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周游肌肤上传来的细腻。 没错，是细腻，姚佳惠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男人的皮肤会给人这么种感觉，荒谬之中却显得特别，越发让姚佳惠心动。 此时，姚佳惠感觉到周游在看她。 姚佳惠心虚地闭起眼睛，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但那很像偷情的滋味让姚佳惠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在此之外，姚佳惠还感觉到一种朦胧的味道，这是一种甜蜜的、幸福的味道。 “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 黄健明徐徐从天台门走出来，看着周游和姚佳惠的表情满是愉悦。 周游和姚佳惠如受惊的小鸟即时分道扬镳。 等及他们定眼一看，发觉来者不仅有黄健明，还有马胖子、王浩和一个大约五十来岁的陌生男子。除了那个陌生人，其他三人都是满脸的笑意，有得意的，有趣味的，也有调皮的，不一而足。 黄健明早就看出周游和姚佳惠的古怪，特别是姚佳惠，自从结婚后对陌生男人都是不假颜色的坏脾气突然好了起来，对其他人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冷漠，特别是对周游更是异常，不仅主动帮周游开车回车，还动用自己的关系帮周家摆平这一次的麻烦。种种表现，都让黄健明看到了希望，不过现在看来，姚佳惠与周游的关系比事先想象的还要密切。 至于那个陌生人，看到如此情景，脸色越发不自然。 黄健明见周游询问的眼神，主动介绍道：“这一次就是玉明县的汪副县长，也是这一次幕后主使者的父亲。他这一次专程是来向你们盗窃，并希望我们双方能和解的。” 周游的脸色倒是不大自然了。 黄健明带汪副县长到这里，无非是想周游看在黄健明的面子上放弃这一次的追究，就此停止。若是周游拒绝的话，那就等于拂逆了黄健明的面子，那时候就得不偿失了。可是周游真不甘心，一想到当初自己夸下的海口，还有父亲的伤，他心里的怒火就不可抑制地燃烧起来。 姚佳惠看到这里，主动地贴上周游，代表着她的态度。 只可惜，黄健明依然是那幅得意满满的样子，一点也不为周游的色变而产生任何的情绪波动。 王浩知道事情的根源，悄悄来到周游的耳朵边嘀咕了一声，倒是让周游的怒火削减了不少，隐约有点原谅的态势。 汪副县长知道现在是关键的时候，连忙鞠躬道歉道：“这一次真的是我们不对，我们太过纵容这个不肖子了，才使得他做出如此愚昧、荒唐的事情来。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我们愿意出一百万元作为周家的医疗费、精神损失费和误工费；而且我们会将那个不肖子送到其他地方，永不会让他再踏进明远市半步。” “小游啊，算了吧。” 连周父也来了。 “小游啊，汪副县长是真心诚意的，你就别再计较了。” 周母也来劝说了。 连自己最敬重的双亲都这样说话，周游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纷争，周游还是说道：“好吧，我真心希望汪公子以后别再这样冲动了。至于你们的百万元补偿，我们就不需要了，这些钱收不得。” 是的，这些钱来历不明，怎么能收呢。 况且周游现在也不缺这些钱。 汪副县长显然早有准备，一边感谢一边回道：“既然你们不愿意收那笔钱，不如我们换一种补偿。听说周先生有意扩张山参的种植面积，承包多几个山头，我们可以替周先生出面安排，手续和费用方面由我们来出就行了。” 周游听到这里连忙说道：“手续就由你们处理，费用还是我们自己来吧。可以的话请给我们安排多一些山头，费用方面你们不用替我们担心。” “好的，多谢，那我先告辞了！” 得到周游确切回答的汪副县长也不愿意在这里继续丢脸了，简单明了道别，随后就在黄健明的陪同下一起离开。 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得不说，做县长做到汪副县长这个份上也够丢脸的。如果周游是***什么的还好说，汪副县长的道歉肯定不会惹人闲话，可问题周游只不过是一个有点小名气的升斗小民罢了，无论此事怎么掩埋都不可能保密得住，以后汪副县长在玉明县，乃至整个明远县都毁了，想要抬起头做人恐怕很难。 见汪副县长和黄健明离开，周游询问起身边的王浩来：“浩哥，你刚才说汪副县长要走了，这究竟是怎么会事？” 王浩笑着说：“黄哥在早些时候终于从汪公子那帮走狗奴才的嘴巴里撬出了重要的犯罪证据，不仅能让汪公子送进监狱，还足够断送汪副县长的政治前程。原本还想与我们斗到底的汪副县长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登门谢罪，不仅做出之前的许诺，还主动作出平级调出玉明县的服软选择。” 周游听完之后，看着那辆刚刚发动的汽车，忍禁不住感慨起来：“为了保住自己的政治前程，不惜向贫民登门谢罪，还主动让出自己经营了十数年的根基，真是好气魄啊！” 王浩笑道：“再是有气魄又怎么样？黄哥手里有他的把柄，他以后只能听黄哥的面色做人，否则他就完蛋了，哈哈……” 王浩笑得有点得意，甚至还有点猖狂的味道。 事到如今，周游还能说什么呢。 平时看起来很好说话的黄健明成了这一次事件的最终获利者，手里多了枚相当有分量的棋子，对于黄健明的名声更是有正面的影响。虽然周家也获得了不少补偿和名声，但怎么说都是受害者之一。 知子莫若父，周父自然能看得出周游心里的那根刺。但对于一穷二白的周家来说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了，能不追究就别追究。 周父假装不满地提醒道：“好了，你们两人也别整天喊人家做黄哥的了，再怎么说黄总都大了你们一个辈分，而且还是小惠的父亲。如果你们不想以后觉得尴尬的话，就别再喊黄哥了，黄总或黄叔都可以。” “喔！” 周游和王浩异口同声地答道。 被父亲这么一说，周游倒是没想那么多，说道：“老爸，既然你那么喜欢种参，而且山参的前景被你说得这么好，那就大干一场吧，资金方面你完全不用担心。咱家现在怎么说都说算是脱贫致富的了，应该多点帮衬乡里乡亲，毕竟我们之前麻烦人家的不少。” “好！很好！” 周父听到自家儿子有如此心思，不住地夸奖。 当初周家没钱，而且周游还要上大学，所需要的费用十分夸张。最后周父厚着脸皮向左右邻居街钱，才勉强凑得上足够周游一个学年的学费和生活费。那时候邻居们也没说什么，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这样的恩情一直都很让周父和周游挂念。 现在有能力回馈大家，周游和周父都不会吝啬的。 王浩也附和道：“事实上山林经济不就种一些名贵的药材，可以种植一些经济价值高的果树、山菜，甚至还可以放养家山地猪、走地鸡等等家畜，走纯天然的路线。电视里不老是在宣传这个嘛，我觉得玉明县就应该走这样的路。” “好主意！” 周父被王浩这么一提点，眼睛瞬间放光了。 以前他的脑袋总是挂念在各种山药上，不想还可以走这种纯天然的组合路线。这样仔细算起来，恐怕所获得的利润会成倍的增长。 周游见父亲这么开心，心里也挺高兴的，说：“果然想要兼营多顾的话，我们可以去请专家来实地考察，给出一个确切的方案。当然的，如果我们兼顾不来，可以让其他的乡亲们做啊，有钱大家赚嘛。” “好一个有钱大家赚！” 一直都在充当旁观者的马胖子终于说话了：“以前我就觉得小游的潜力不俗，没想到小游还有这样广博的胸怀，比我家那个不出息的不知强了多少倍。真应该叫他来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好好见识一下什么是大师级风范。” 王浩小心地问道：“马叔，您的儿子是做什么的？” 既然黄健明不能叫黄哥了，那么马胖子自然也不能再叫马哥。 马胖子回道：“他也是玩玉石的，而且还挂着个不知所谓的玉石专家称号，在***我看着一个分店，整天钻到钱眼堆里了。” “原来是同行。” 周游多少有点理解马胖子的话了。 周父见大家就在天台上这么聊天，似乎不适合，马上邀请道：“马总，不如到下边说话吧，夜里的风凉。” “多谢！” 马胖子这才想起正事，请求道：“小游啊，你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帮我一把，把无色玻璃种和冰种正阳绿两块高档翡翠让给我，价钱方面好说话！” 周游却犹豫了：“可是黄总那边却不好说话啊。” 马胖子本有点担心的，但听到如此，马上笑着回道：“黄胖子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之前跟他通过气了，他也答应这一次不跟我争这两块明料。” 周游听到这里也点头道：“既然黄总没意见，那我也没意见，等一下你跟我到下边去取料吧，那些毛料都被我放到房间里了。” “多谢！” 马胖子一边感谢一边拿出支票本，写上一个数字和签上名之后就递给周游，激动地说道：“这一次真的是多亏了你们啊。有了小游这几块中高档翡翠，再加上之前方胜的许诺，未来的两个月内，我们翠玉阁的市场就不会被挤掉。” “八百万！” 周游接过支票后看到其中的数额，当即惊呼了出来。 043：买车（上） 043：买车（上） 稍微有点镇静的周游看着马胖子，问道：“马叔，这未免也太多了吧！” 的确是多了。虽然周游那块无色玻璃种小有分量，但至多就是值五百万而已，甚至是更低；而那个只有鸡蛋大小的冰种正阳绿最多只值二百万。两块翡翠的最高估价也就是七百万而已，可马胖子现在给了八百万，足足多了一百万，这可让周游承受不起了。 不想马胖子却说道：“小游啊，你就别跟我计较这么多了。就冲着这一次的人情就不止这区区的百万，以后麻烦你的机会还多着呢。” “不怕麻烦！如果是这样的麻烦，我更是来之不拒” 周游笑嘻嘻地将支票放好，心情不提有多愉快。 王浩羡慕之余也为周游而骄傲。 要想一个月前的周游还需要自己的照顾，而现在呢，周游已成了千万富豪，越来越多的珠宝商都对他敬重有加。两者的差距完全不以里计。 不过王浩可没想那么多，追问道：“马叔，即使有了周游和方胜的支援，你们的中高档翡翠也只能坚持两个月的时间而已，到时候你们有什么打算？” 马胖子看着周游，说：“之前小游不是答应方胜要参加一个月后的盈江公盘吗？相信以小游的才华是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好大压力！” 周游苦笑起来，看着周游的人倍发无辜。 大家哈哈大笑，却没有为周游担忧。 是夜，宾主尽欢。 ………… 第二天清晨。 “惠姐，起来喝粥了。” 周游敲着门，可是门里没什么声音。 就当周游想要追问之时，姚佳惠用一个虚弱的声音应道：“小游，能进来一下吗？” 周游微微一惊，怎么一个晚上，声音就变成这样了。 担心之下，周游也顾不得什么敏感了，直接推门而进。可是入眼的是满脸疲惫，脸色不大健康的姚佳惠。 “惠姐，你怎么了？” 周游话里的关切之意相当急切。 姚佳惠给了周游一个白眼，说道：“你家附近的小卖店有卖女性用品的吗？” 周游露出疑惑的眼神。 看到这一幕，姚佳惠当即怒火大升，很不客气地给了周游一眼。她觉得自己说得这么明白，只要不是笨蛋都可以想到是那个来了，姚佳惠现在行动有点不方便，想请周游帮她去买。 可是周游哪里记得家乡的小卖店有没卖这种东西，他已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回家乡了。 “哼！” 姚佳惠想挣扎着起来。 “别，我帮你买！” 周游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很快就红着脸提着一个黑色塑料带冲了进来。 “这样才乖嘛！” 姚佳惠得意地接过袋子，横了周游一眼，说：“臭小子，你难道想观察女人是怎么铺那东西的吗？” 周游被刺激得溜出房间去。 房间里传来姚佳惠得意的笑声。 站在房门外的周游气得牙痒痒的，居然生出一个突然冲进门去的冲动，但很快就被他压制了下来，随便寻个话题压制自己心中的邪火：“惠姐，你认识市里的汽车店吗？” 房间里传来清晰的换衣声，惹得周游心痒痒的。 心情似乎顺畅了许多的姚佳惠用一个有点朝气的声音疑问道：“看来你是想买车了？以前总是听说男人爱车如命，车是男人的第二老婆，现在看来果然不假，否则连你这个看起来有点节俭的家伙也动了买车的念头呢。” 周游回道：“以后我总要几个地方来回跑，所以车是必须买的。” “知道了，男人买东西总有理由的。” 姚佳惠随意应了一句，随后就是一阵沉静，似乎在弄什么私秘的事情，良久之后才继续说道：“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周游如言进房。 说实在的，这个房子是周游的房间，现在鹊巢鸠占，周游反而变成了外人。不过周游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有一种乐在其中的味道。 感觉舒服多了的姚佳惠给了周游一个满意的笑容，问：“小游，你想要买什么类型的车？节能的？拉风的？还是动力十足的？”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回道：“我以后要跑的地方真的不少，就单单说最近的行程就有点紧了；而且以后或多或少都会运一些毛料，或者翡翠，车的动力一定要好，车的质量一定要过硬。” 姚佳惠笑了起来：“我知道了。日本车肯定不适合你，剩余可以选择的就不是很多，不过我倒是有个不错目标。恰恰好我今天就要回去了，毕竟公司里的事情不能老是放着不顾。” 周游点头回道：“我和浩哥明天都要去广州，所以今天得回市区稍微安排一下，不如我们一起回去吧。” 姚佳惠好奇地问：“你们去广州干啥？赌石？” 周游答道：“去参加一个私人的古玩交流会。” 姚佳惠知道周游和王浩要开古玩店，需要相当量的古董来支撑场面的，这样的交流会自然不能错过，姚佳惠也就没去深究。 姚佳惠有自己的珠宝公司要打理，王浩还要着手准备古玩店的事宜，大家在周游的家事耗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也是时候回归正轨的了。 于是周游向双亲辞别，并将唯一的一张银行卡给他们留下，当作是承包山林的资金。随后周游则带着那张八百万的支票，还有之前在清源玉协聚会里准备好却没用到的大量现金，乘坐着姚佳惠的车迅速杀回了市区。 在路过银行的途中，周游顺便将开了个新的银行户口，办理了诸多需要的功能之后就把支票兑现，存入其中。 至此，周游全副身家还剩六十余万的现金，以及八百万的存款。早先赚到的七百多万全部留给父母。 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姚佳惠与周游的关系大为进步，爱屋及乌，对王浩的态度自然也是不错。三人谈笑之间，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 明远市可没有汽车城，汽车街这样的格局，只有寥寥几家品牌店选择了交通发达、地价便宜的郊区位置集中经营。但品牌店毕竟是品牌店，其实力倒不是马虎的，琳琅满目的各类车型，让穷惯了的周游一时间目不暇接。 姚佳惠带着趣味的笑容问道：“小游啊，你准备买什么价位的车呢？根据你之前的说法，似乎不会买便宜的车喔。” 现在的汽车行业竞争激烈，倒很少出现把人当凯子的行为；况且姚佳惠跟这里的销售经理甚为熟悉，所以倒不怕被骗价。只是姚佳惠觉得周游应该把钱投资到最应该的事业当中，比如投资古董，扩大古玩店或者参林的规模，而不是拿来买高价车来炫耀。 虽然姚佳惠不如黄健明那么吃得开，但她再怎么说都是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她刚刚出现在品牌店的门口，就有热情的销售人员迎了上来。 周游一路上被姚佳惠洗脑洗得很彻底，下车后还迷迷糊糊的，本能性地回道：“我知道，买经济实惠的就行了。如果以后要开远程，直接就去坐飞机。” 不过王浩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说：“车是男人的小老婆，可不能随意乱来。现在买辆好的，一劳永逸，以后可以节省不少的磨和时间，甚至还能避免垃圾车带来的麻烦。当然的，我也不是一味要你买贵的，刚才我们在路上看到的那辆悍马就很不错，价格也就是九十来万而已，而且还有两年不限公里的整车质保，十分划算。” 姚佳惠回道：“悍马太彪悍了，不适合周游。” 王浩居然厚颜无耻地回道：“没关系，我帮他开不就行了。” 姚佳惠瞬间无语。 周游根本没打算买那么豪华的车，毕竟那样太显眼了。他的本意是买辆动力好一点，最好有一点越野功能的重型商务车就可以了，到时候走远一点的路，偶尔运点毛料什么的都可以应付得来。 姚佳惠提醒道：“王浩啊，你也别太得意忘形了。虽然我们明远市的治安很好，但你开出那么辆显眼的车出去，即使不招人惦记也会惹人眼红，稍微惹出一点事来就得不偿失了。” 王浩听完之后就陷入了沉思。 这是姚佳惠的提醒，也是在警告，聪明的王浩如何听不明白呢。 姚佳惠说完之后就对周游说道：“你那那辆如何？” 周游看着那辆造型豪华，有点像商务车的沃尔沃，眉头皱了起来，回道：“那辆沃尔沃应该是新出的吧，这样的车至少也得六十万。” 姚佳惠笑盈盈地回道：“沃尔沃XC90北欧版豪华版，不贵而已。” “的确不贵。” 以周游现在的财产，的确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但他还是有点不满意，说：“这样的车型适合那种喜欢豪华的社会精英人士选择。” “这位先生真有眼光。” 那位美丽的销售员见周游才是买主，马上卖力地广告道：“全新沃尔沃XC90北欧系列传承北欧豪华设计风格，散发出独有的斯堪的纳维亚气息。其车身线条刚劲流畅，展现SUV所固有的阳刚和野性之美。其内部空间宽敞舒适，座椅布置和设计完全体现驾驶性和实用性理念，犹如飞机的豪华头等舱，标配的3排7座能够灵活调节，摆出64种不同布局，大大增加了驾驶者乘人、载物的便捷性。” 顿了一下，销售员又指点着这个系列的车，介绍道：“全新沃尔沃XC90北欧系列杰出的动力总成组合和AWD全轮驱动系统堪称典范，配备有3.2L和T5两款代表业内先进技术方向的发动机，两款发动机车型都搭载带InstantTraction即时牵引功能的AWD全轮驱动系统；并传承并拓展了多项沃尔沃世界级领先科技。” 销售员卖力地表现着，可是姚佳惠一点也不给情面，问道：“不错，你有很强的专业知识，只可惜你能给我们的优惠却有限，叫你们的张经理出来吧。” “好的，请稍等。” 销售员听得眼神一黯，但她还是忠于自己的职业，小步急走向经理办公室。 销售员听得出眼前这位穿着很有味道的熟女与自家经理很熟悉，而且姚佳惠的气质很独特，显然不是一般的人，绝对不是她所能敷衍了事的。 汽车销售员每推销出一辆车，都能得到相应的提成。虽然这个提成很低，但汽车的价格不菲，若是运气好碰到个大客户的话，所得到的提成或许就能等于一个月的工资了。 刚才那个销售员就是见周游他们想买价格不错的车，所以才会那么热情，不想这个热情被姚佳惠的一句话给熄灭了。 “原来是小惠啊，你终于肯来看姐姐了！” 一个身着职业装、身段让人联想翩翩的成熟女子迎了出来。 044：买车（下） 044：买车（下）弯弯的眉毛，红润的嘴唇，高挑丰满的身段，走动之间荡漾着一股成熟的迷人风韵，极具诱惑力.若非她的脸蛋只是中等之资，否则她的魅力肯定要盖过性感动人的姚佳惠。 只见姚佳惠马上迎了上去，给了对方一个热情拥抱后就说道：“张姐，你越来越性感了，看来姐夫调教有方啊！” 张姐马上回以颜色：“哟，我家小惠才几个月就变得如此性感动人，看来你也是有爱情滋润的幸福女啊。让我看看，究竟是哪家幸运儿摘到了我家的鲜花？” 话完，张姐还真把姚佳惠移到一边，假装打量起周游和王浩来。 姚佳惠似乎有点怕张姐，连忙喊道：“张姐，别闹了，我们真的是来买车的。” 张姐终于认真起来了：“小惠，之前你因为资金紧张才把那辆宝马卖了，换了辆红色马自达的，怎么现在又有闲钱了呢？” 姚佳惠指着周游。 张姐还真没把周游和王浩放在眼里。来她这里买车的，哪一个不是身着名牌，最差的也要弄几件国内名牌来装点一下，哪里像眼前两个穷小子，浑身上下加起来的钱还不值人家一件，自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张姐之前的动作只不过是开玩笑的，她早把周游和王浩当成姚佳惠的员工和司机了。 姚佳惠知道眼前的张姐闹了误会，将周游和王浩给误会了。不过她也不点破，反正她还想周游减少点关注，避免一些狂蜂Lang蝶的注意。 张姐也知道自己以貌取人，连忙正色起来，问道：“不知这位先生需要什么价位，什么类型的车子呢？” 此时张姐才发现周游虽然穿着得很普通，全身的衣服加起来估计还没两百元，但他那独特的气质是骗不了人。最关键的是，眼前这个有点斯文秀气的男子很可能就是姚佳惠的男人。 周游的心放得很快，一点也不介意张姐之前的拙劣表现，回道：“我想要经济适用，有时候要出远门远点稍微重一点的东西回来，不知道张姐有什么好介绍吗？” 张姐听完之后就着重介绍起几款重型商务车，其他就包含有之前那个漂亮销售员所推销的那辆沃尔沃XC90北欧豪华版。 周游也对这一款十分中意。 但当他看到王浩那羡慕的眼神，周游突然一笑，问道：“张姐，我还额外需要一辆来支撑场面，而且还得是纯国产的车子，希望你能有个好介绍。” 张姐听得眼睛亮了起来，以更加热情的态度回道：“这个当然有。虽然我们是品牌店，专营一种汽车，但我们跟其他的汽车经销商都有联系，你需要什么车型都可以拿到，甚至连国内还没销售的外国车都可以。只不过纯国产的车子实在太少了，相信你应该知道我国所谓的国产汽车的核心组件不少是引进的。” 周游听得迷糊，对王浩说：“浩哥，我们的古玩店也需要一辆稍微高级点的车来支撑场面。毕竟接待重要的人物，或者去收购东西，都需要用到车，总不能搭公车过去吧。” 姚佳惠纳闷道：“那也不用是国产的啊。” “我明白了。” 王浩毕竟是考古专业的学生，知道行业里的一些小技巧。 玩古玩的，多数都是那些有点家底的老一辈人物，毕竟刚出来工作的年轻人想要在古玩界出人头地，缺少最基本的资金支持。而老一辈人物多少对日本车，外国车有一点的抗拒性，若是因为这样而坏了古玩店的印象，那就得不偿失了。 王浩听说过一个很鲜明的例子，有一位拍卖行的负责人到一位老革命党员的家里收购古董，原本已经谈得七七八八的买卖，就因为这个负责人那天开的是一辆丰田车，惹得那个老革命党员反感，最后那个老革命党员宁愿以相对较低的价格转让给同行，也不愿意拿给那个拍卖行拍卖。 这样活生生的例子，足够引起周游和王浩的警惕了。 周游对车的了解很少，于是就对王浩说：“浩哥，你自己选一辆吧，就当是我所追加的投资。” “好！” 王浩知道周游是不会跟自己收钱的，而他也不会跟周游计较，很是干脆地跑到品牌店的电脑前查阅起资料来。 周游这样的行为，让张姐惊讶了。 要知道这可不是几百块，而是几十万的事情啊。周游说送就送，简直不把钱当一回事，这样的金主可不多见。一时间，张姐将周游列为最高级的客人看待，以后会重点跟进。 “我的自己试坐下。” 周游很是干脆的人，听了张姐的意见后就开始试坐。 第一辆，周游觉得不够宽敞；第二辆，周游觉得视野不是很舒适；第三辆，周游对它的造型很不满意。不得已之下，周游只能选择之前张姐和销售员联合推销的那辆沃尔沃XC90北欧豪华版。 只可惜，周游坐下去之后总有一个古怪的感觉，可就是说不出来，有点像赌石遇到了表里不一的毛料。 难得周游这么喜欢这车，没想到坐进去完全是另一回事。 张姐自然看得周游的脸色变化，弱弱地询问道：“怎么样？先生觉得这车可以吗？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再看，而且还可以查阅其他品牌的车子。” “不用了。” 周游突然觉得有点没意思。 喜欢的车不对自己的感觉，而其他的车看起来也没好到哪里，使得满怀期待的周游有点意懒兴珊。不过周游也知道即使王浩有看中的车，也没办法在第一时间提走，可是他们明天就要去广州了，若是没有一辆车去支撑场面还真不好意思参加那个私人的古玩交流会。 想到这里，周游也懒得想那么多，随便找了辆看起来很扎实的越野车，进去坐得舒服就确定下来。 周游确定之后马上问价：“就这辆吧，我想马上提车走人的，不知道需要多少钱？” 张姐看到周游的选择，当即笑容满面，回道：“想不到周先生需要力量型的坐架啊。早知如此，我就介绍更彪悍的给周先生了。” 在周游选车的时候，张姐已从姚佳惠的嘴巴里得到周游的基本信息。 周游摇头拒绝道：“不用了，这车坐起来舒服，而且也够扎实的，估计可以应付一般的小场面。” 张姐稍微核算了一下之后就说道：“周先生，这款车目前的全国公开售价是六十万左右，不过先生是小惠的朋友，我们自然要给优惠的价格。这样吧，我们替先生代办牌照，再加上10%的购置税和牌照保险等等杂项，我们就收周先生六十八万好了。” 姚佳惠本想说什么的，却被周游阻止下来，说：“好吧，连带浩哥看好的车一起算进去，两辆都即时全额付款。当然的，我会即时开走这辆沃尔沃越野车，而浩哥那辆则等牌照弄好了，我们再一起过来，怎么样？” “没问题！” 张姐一听得全额付款，哪里还会再废话下去。 此时，王浩拿着手机走过来。 周游问：“怎么样？有看上眼的吗？” 有点失望的王浩点头回道：“事情有点突然，不过还难不到我们，我选了辆较长质保期的国产车，而且价格还不贵，连牌照什么的加起来大约是九万元。” 周游知道王浩不想花自己太多钱，否则以他酷爱悍马的眼界，怎么会买这么低端的车型呢。 周游拍着王浩的肩膀，笑道：“好了，振作点，这辆就是我们明天的坐架了。” 王浩看到越野车的车型，心情也好了许多，嬉笑道：“我记得你还没有驾驶证，看来这越野车的处女行是我的了。” 周游笑了笑，没回应。 王浩想把手机藏好的时刻这才想起来：“对了，江军那家伙刚刚打电话过来，说要跟我们聚一聚。” 周游问：“你难道没跟他说我们明天要去广州吗？” 王浩点头说：“说了，所以他才说要跟我们聚一聚，还说什么到了广州，他就是地主，一定要好好款待我们的。” 五羊拍卖行的总部建立在广州，江军自然要在广州上班。 周游点头道：“这样也好啊，我们三人都很久没静心坐下来聊天了，上一次的场面不适合。” 王浩把话说完，马上不理周游，直接去观摩那辆越野车。 而此时，周游才发觉不少长得相当有水准的销售员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自己。或许她们都没看到穿得这么普通，但花上七、八十万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样的人即使称不上传奇，但也算罕见的了。 对于这样的金龟婿，自我感觉良好的销售员们都不免有些意动。 只可惜当她们看到仪态万千、性感撩人的姚佳惠一直对周游不离不弃，贴身陪伴之后，倒是让她们少了一些竞争之心，多了一点嫉妒、惋惜之意。 张姐终于把手续办理完，恭敬地拿出一张名片，邀请道：“周先生，下个月的月底在广州有一个大型的车展，如果周先生有兴趣的话不妨走一走，相信那里会有周先生喜欢的车型的。” 张姐看得出周游对自己买的那辆沃尔沃越野车不是很感冒，觉得是一个深入交流的机会，所以才会发出这样的邀请。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回道：“下个月的月底，不知道那时会不会忙，所以我不能现在就答应你，看情况吧。” 张姐越发肯定周游不是普通人，居然连下个月有没时间都不知道。 而在此时，姚佳惠的手机响了。 姚佳惠接完手机后就直问起周游来：“小游啊，莫老师的侄子莫海潮要我感谢你一声，并邀请你有空到他坐坐，他家里有几件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希望你能帮他掌眼；同时，还在莫海潮家里做客的莫老师说市里几个老伙计很想认识你这个后起之秀，有时间的话联络一下。” 周游却苦笑道：“海潮大哥能升为中队长最应该感谢的是你父亲吧，我只不过是为你父亲介绍了一下他而已，怎么都算到我的头上来了呢？” 045：买车又买房 045：买车又买房玉明县发生了重大的贪腐事件，一位副局长落马，拔萝卜带出泥，不少底子不干净的基层干部都被牵连了进去.可以说，这一次是玉明县的一次政治地震，而且震级还不低。 有的人垮台，自然有的人上台，而莫海潮就是其中的受益者。 当初事发，明远市警察局的江局长亲自打来电话要人，使得整件事情的发展方向有了本质性的变化。而周游和黄健明都想抓住这个机会对敌人穷追猛打，将敌人一网打尽，可一时间没有出手的人才，最终莫老师的侄子莫海潮就出现在他们两人的眼前，而莫海潮的能力的确很出色，侦察兵出生的莫海潮充分把握住这次机会，竭力表现，用他的能力获得了黄健明和江局长的肯定，为他们看中并列为重点培育对象。 成为市局红人，而且还火速升职的莫海潮对于周游的感激是无庸置疑的。若不是周游这一次的引荐，让莫海潮牵上了黄健明这条线，他怎么可能获得明远市警察局的江局长的重视呢；另外的，聪明的莫海潮从莫老师的嘴里得知周游与黄健明有很密切的利益往来，特别是与黄健明的宝贝女儿姚佳惠有亲密的关系，使得莫海潮对周游产生一丝莫名其妙的敬畏。 周游点头应道：“好的，把莫老师和莫海潮的号码都给我吧，我一定会跟他们好好联络的。” 虽然周游不清楚莫海潮抱的是什么心思，但他知道那个所谓的掌眼只不过是邀请的借口罢了，有莫老师这样的玉石专家在，一般的古玩都可以辨别出来的，根本不用邀请周游。 不过周游也从中读到莫海潮的善意，知道其中莫海潮有与自己结交的心思。想起自己的父母都在玉明县，周游自然要与莫海潮这种实权人物结交，避免有其事来没个人照应。 姚佳惠将莫老师和莫海潮的号码都报给周游后，发现张姐眼神中的惊讶和敬畏，微微地笑了起来。 事情处理，也是时候离开的了。 周游向张姐询问道：“张姐，数目可否正确。如果确定的话，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开走了？” 张姐连忙回道：“一切手续都弄好了，周先生随时都可以把车开走。” “走咯！” 王浩等的就是这么句话，马上发动汽车。 周游看到王浩激动的样子，心中突然有了决定。 最终，三人两车扬长而去。 目送着周游离开的张姐满眼的复杂和惊叹，深为姚佳惠的运气所高兴。以前她就对姚佳惠的政治婚姻有很大的意见，现在见姚佳惠如此高兴，她也替这位许久没有笑容的姐妹高兴。 当然的，她对周游的身份越发好奇了。 ………… 周游看着窗外迅速横过的楼房，心中思绪万千。 他本以为凭借这一次的清源之行，不仅足够自己在明远市买一套豪华别墅，剩余的还可以孝敬两老和当作下一次的赌石基金。不想玉明市发生的事情远远超越了他的估计，使得事情出现了变数。 四年前的地价远没现在这么夸张，当年承包一亩无人问津的荒废山林，十年的使用期限恐怕连一百元也不用，而承包几个小山头，十年下来至多就是十几万元的成本而已。若是你承包越久，价格越有优惠；若是你稍微搞大一点，甚至还有政策扶持。 可现在呢，伴随着地价的增长，承包的价格越是越来越夸张。即使有政策扶持，其承包价格也远不是当年可比的，需要付出两倍，甚至是更离谱的代价才有机会承包下来。 而这仅仅是承包支出而已，水电人工，幼苗种子，交通建筑，材料工具等等的支出很可能是一笔更可怕的数目。到时候，周游留下的那七百多万恐怕还不够用呢，所以周游还得控制消费，或者获得更多的收入。 自然而然的，周游购买豪华别墅的计划就得暂时搁置了。 “怎么？想买房子吗？” 姚佳惠见周游的心神都投入在外边的楼房上，很自然地联想到周游在市区里还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也就调戏起来。 “嗯。” 周游应得很肯定。 姚佳惠没想到周游会应得如此坚决，意外之后也帮他寻思起来。很快的，她脑海里就有几个未成型的意见，于是问道：“小游，最近房地产受了政策的打压，销售似乎不是很好，应该有不少楼盘留有空房的，不如我们过去看看？” 不想周游却摇头道：“我不喜欢住楼房，总觉得那里是鸟笼。” 自幼就生活在开阔的山野之中，周游对土地和空间有极其敏感的反应。从他现在所租住的出租屋是带有大型阳台、周围没有阻挡视野的建筑物的独立公寓，就可以看出周游对房子的理解。 姚佳惠又发现了周游一个爱好，连忙开启第二个选择：“既然如此，那就只有那些别墅和老式宅子了。” 周游苦笑着道：“我原本也是想弄套别墅来养心的，但以我现在的资本，还不能随意乱花啊。” “你知道不能随意乱花还买这么贵的车！” 姚佳惠不满地抱怨了一下就继续话题：“既然不买别墅，那就只有老宅子了。很巧合的是，我家隔壁的老庭院想要转手。只不过他所出的价钱不低，你要有个准备。” 周游对姚佳惠所居住的那种老式庭院印象深刻啊，凹字型建筑布局，瓦顶，有天井，古老而腐朽。 想到是姚佳惠的隔壁，周游就起了心思，问道：“我记得居住在那里的人不是以前本是机关干部的家属寓所，就是打算赌拆迁的投机者，怎么会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出售的呢。” 姚佳惠回道：“我家隔壁的老庭院本是一位姓诸的革命先烈的寓所，但他逝世后就留给他唯一的儿子。只可惜他这个儿子觉得住在那样的地方很丢脸，所以就搬了出去，之前几年都是空着的。他之所以急着要出售，那是因为他的生意出了点问题，需要大量的资金周转，最后就动起了卖祖宅的念头。” 周游叹息道：“卖祖宅可是很忌畏的事情啊。” 姚佳惠冷笑起来：“那个老革命的确让人敬佩，可惜他的儿子却不行。花天酒地就不说了，还闹得妻子与他离婚，连儿子都带走，可他自始至终都死性不改。卖祖宅这样的龌龊事，相比起他所做的事情，简直不算是。” 周游听到这里，没有一点心理负担了，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吧，不过我先喊一下浩哥先，都不知道他把车开到哪里去了。” 离开汽车品牌店后，王浩驾驶着周游的沃尔沃越野车四处乱逛，后来还嫌姚佳惠开得太慢，自己开着新车先跑了。 打完电话后，周游苦笑着说：“浩哥说他没兴趣跟我们蘑菇，更没兴趣做什么电灯泡；还说是那车今天属于他的了，明天再来接我去广州。” 姚佳惠咯咯地笑了起来。 姚佳惠越来越觉得这个王浩很有趣，也很聪明，知道电灯泡做不得。不过有点小开心的姚佳惠也没忘记正事，连忙联络那个卖房子的不肖儿子，让他到老庭院那里等他们。 或许是这个姓诸的很急着用钱，也或许是他恰好在附近，当姚佳惠的车来到家门口时，他已经在门口等待了。 姚佳惠刚一下车就看见一位气色不是很健康的秃顶男子，马上询问道：“诸先生，相信你也认识我这个邻居吧，不知道现在方便看房子不？” 诸先生连忙回道：“姚小姐是老邻居了，我怎么会不认识呢。” 事实上诸先生更认识的是黄健明。之前诸先生也打过姚佳惠的主意，但听说姚佳惠是黄健明的女儿后，直接死了这条心。他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哪里有资格图谋很人蠢蠢欲动的姚佳惠。 诸先生打开了老门。 这是一间很残、很破的老房子，墙皮早已脱落，门面已经腐朽，窗户也是缺肢少腿的，其残破程度比姚佳惠的那间更夸张。院子四周长满了杂草，不知叫什么的藤根居然缠绕到屋顶去了，稠密的绿叶中间开满了一朵朵小黄花。 周游看到这里，苦笑不得，不由得打趣道：“没想到诸先生很雅兴啊，居然在自家庭院里种起了小黄瓜。” 诸先生被说得尴尬得要死。 姚佳惠想过这里很糟糕，却没想到居然会糟糕到如此田地。这样的老庭院，想要住的话估计得好好休整一下，所耗费的钱财绝对不会少到哪里去。 姚佳惠带着一丝怒火问道：“诸先生，这样的老宅子真的值一百八十万吗？我看八十万还差不多！” 周游也阴沉着脸评价道：“这样的老宅子即使草草休整一下也得耗费三、四天的时间，而且没有两、三万是不可能处理得完；若是想要大整的话，估计要二十来万才能彻底修复啊。” 诸先生越来越尴尬了。 之前不是没人来看过，反而还很热闹呢。但每一个看到庭院的卖相就脸色黑了下来，大部分的人连价格也不问掉头就走；即使没走的，在询问了价格之后，连回价的兴趣也没有就直接开车走人。 但这事关系到他最需要的金钱，他不得不辩驳一下：“没办法啊，现在的房价涨得厉害，而这里接近市区最繁华的地段，无论是公共设施还是治安环境，这里都是相当出色的，同区域每平方米的价格都高达六千了，若是交通好一点的还要更贵；而且我这间老宅子也有大的，单单地面面积就超过二百平方米了，只要你们买下来建成三、四层的楼房，赚那拆迁的差价，甚至还能大赚一笔呢。” 听到这里，姚佳惠和周游都笑了。 046：老宅拣漏 046：老宅拣漏“我们到里边看看吧.” 诸先生见眼前两位年轻人没被糊弄到，只能无奈地让他们看看这间屋子的历史底蕴，希望他们能看在这老宅子有点历史的面份上，稍微给他点希望。 诸先生被钱勒得几乎喘不过息来，否则哪里会这么急着转手呢。 咿呀！ 当古老腐朽的老式木门被推开后，发出一个难听的声音。 此时的周游正耐心地扫描着周围的一切，希望能有什么发现。只可惜这老宅子的卖相实在是太难看了，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咦，黄花梨？” 当周游跨进庭院主厅的时候，瞬间被当中的那对古色古香的黄花梨木太师椅吸引住了。 周游小心来到太师椅跟前，用有擦拭掉椅子上厚厚的灰尘。 诸先生见气质不凡的周游对这对老椅子有意思，连忙介绍道：“这对椅子是我父亲从乡下奶奶家搬来的。以前我奶奶家可是大地主，只不过遭逢劫难，最后只留下这对椅子给我们一点纪念而已。不过我父亲对这对椅子宝贝得不得了，每天都要擦拭，还不让小孩子在上边折腾，生怕有个损坏什么的。” 周游也是暗中点头。 这对黄花梨木太师椅保存得很完好，不仅包浆精美，造型华贵，特别是靠背上的雕花美轮美奂，绝对是大师级的作品。 周游没有在太师椅上停留太久，开始关注房间里其他的摆设。 虽然外边看起来很是残破，但内里除了脏一点坏和有点小残损外，倒没什么大的损害，只要稍微修补一下就可以住人，这一点倒是很对周游的心意。 周游仔细观察一通，确定再没有其他值得他入眼的东西之后，指着一些相当空旷的部位询问道：“这里应该有一些摆件的，难道都被你拿走了？还有这里，本应该有一些条案什么的，现在都不见了。” 诸先生尴尬地回道：“能拿走的都被我拿走了。至于那条长案原本是供奉祖先牌位的，所以就被我带到别墅，继续供奉了。我再是不肖，也不会无良把先人忘记吧。” 很显然，诸先生也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人，看得出周游和姚佳惠看不起他。 听到这里，周游也不想再纠缠下去了，直说道：“诸先生，你这间老宅子的卖相实在太差了，如果想要住得安心的话，没有几十万的修筑是不可能的。即使草草修整一下，那也得几万元的支出。不如你降一点，我们马上现金支付，大家来个干脆。” 诸先生听得很意动，问道：“你们真的能现金支付？” 周游认真地点了点头。 诸先生挣扎着看着周围，最后拍板道：“一百六十六万，这个数字很吉利，不能再少了。”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周围遗留下来的老家具，问道：“一百六十六万就一百六十六万，不过你这里所有的老家具都得送给我，我也想享受一下老地主的滋味。” “好！” 那些老家具一直都不诸先生的欢喜，他喜欢的是那种外国的豪华家具，充满现代气息的氛围，自然很看得开。 你情我愿，交易自然进行得很流畅。 诸先生第一时间带着房契，与周游一起到房屋土地管理局和公证处打证明办理过户手续，在支付各种税费之后，房子的主人正式变更为周游。 目送着诸先生带着一百六十六万的支票扬长而去，周游终于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忙活了一整天的姚佳惠见周游就只顾站着傻笑，完全无视自己的汗水和疲惫，连慰问一声或者犒劳一下都没有，心里就有一股憋屈之火熊熊而起。 “你跟我过来。” 周游拉着姚佳惠走进了老庭院。 之前怎么看这老庭院都觉得不爽，现在成了自己的，怎么看都觉得顺眼，甚至连那杂草也觉得长得很有生命力。 姚佳惠不是笨蛋，见周游拉着自己来到那对太师椅前，连忙问道：“是不是这对老椅子有问题？” 周游笑嘻嘻地说：“问题？当然有了，而且还是大问题呢！” 姚佳惠这才认真打量起眼前的椅子来。 虽然她觉得这椅子有点味道，却看不出有什么出色的。但很快的，她就想起之前听说过很热门的黄花梨、紫檀木什么的，当即瞪大了眼睛。 周游得意地介绍道：“这对椅子很可能是海南黄檀，而且还有可能是宫廷坐椅。你看这椅圈的曲线多么流畅优美，你看这靠背板的透雕纹饰多么大气磅礴，甚至连椅圈头部、足部均有大师级的透雕纹饰。用八个字可以形容这对椅子：古朴雅致、高贵奢华！” 姚佳惠惊呼道：“檀木，那岂不是赚翻了！” “不是真正的檀木，它是黄花梨木做的，海南紫檀只是一种特殊叫法罢了。” 周游连忙摆手，笑着解释道：“黄花梨木与其他木材的特点比较相近且容易混淆，最主要的是易与花梨纹紫檀混淆，发生误会。据我所知，市面上就有一些无良奸商利用这个特点，将黄花梨木说成更加昂贵的花梨纹紫檀。” “你真是博学啊！” 以前姚佳惠总觉得周游读的书很多，现在终于说出来了。 周游回道：“真正博学的是我的老师。如果没有他的细心教导，怎么可能有现在的周游呢。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能在老师的教导下继续进修，增加我的古玩底蕴。” 姚佳惠见周游还有如此心思，心中对周游越发崇拜，问道：“听说最近几年的黄花梨木被热捧，价格节节攀升，不知道这对黄花梨木太师椅价值几何呢？” 周游回道：“我对木材的价格不是很了解。不过以这对黄花梨木太师椅的历史，还有其造型和保存完好程度，估计能卖个百万左右。” “你赚钱真容易！” 姚佳惠听得眼皮直跳，叹息道：“你买个房子还能额外得到价值百万的黄花梨木太师椅。这也即是说，你购买这间二百平的老庭院只耗费了六十来万而已，还真是便宜到底了。” 周游连忙维护起椅子来，说：“我可不会卖掉这对椅子的，将来我还要靠这对椅子，还有那些家具支撑场面呢。” 姚佳惠白着眼皮点了周游一下脑袋，追问道：“好了，现在车有房子也有了，是不是要好好犒劳下我这个苦命的小工呢？” 周游轻轻地抓住姚佳惠的素手，拿到心口，说：“你不是苦命的小工，是我最敬爱的姐姐。” 姚佳惠倒不像之前那么慌张，反而很自然地调笑起来：“有你这种不断调戏自家姐姐的弟弟吗？” 周游一下子将姚佳惠拥抱起来，答道：“有，我就是！” 姚佳惠被周游突如其来的霸道小小吓了一下，随后主动将周游推了开去，问：“好了，别在这里调戏姐姐了，这里的环境很难让姐姐起兴趣的。还有，你打算怎么修整这老宅子？是大整还是小修？” 周游很是厚脸皮地回道：“很简单，小修，不过我要推掉那面墙。” 姚佳惠刹时被周游大胆的举动给刺激到了。 周游所指的那面墙就是姚佳惠的家与这里的隔绝墙，若是推掉的话，那周游以后岂不是可以随时上门找她，而且还是不用敲门的那种。 不过姚佳惠也觉得挺刺激的，很是大胆地说道：“你不怕别人说闲话的话就去推吧，姐姐还想以后到你这里免费蹭饭，省得我总是吃泡面呢。” 周游听得眼皮直跳，感情自己是挖了个陷阱给自己跳啊。 但不得不说，放开包袱的姚佳惠还真有味道。之前那个有点盛气凌人，不通情面的姚佳惠变成现在这个开朗、活泼、狡猾的样子，倒是让周游产生一股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周游微笑着回道：“如果惠姐不嫌弃我的手艺差劲，那就尽管来蹭饭吧。” 姚佳惠马上回击道：“我就是听王浩说你的厨艺传承自李阿姨，才敢如此放心过来的。嘿嘿，一想到李阿姨做的饭，我到现在还留口水呢。我对你的要求也不是很高，你只需要有李阿姨的三成手艺就行了。” “遇人不淑啊！” 周游对天悲号起来。 姚佳惠笑得花枝招展，好不开心。 或许姚佳惠完全忽略了自己的魅力。那曼妙的身材因为她的动作而更加曲线，特别是那两座丰满而挺拔的山峰伴随她的夸张动作而震荡出一种诡异的震荡波，将周游刚刚熄灭下去的邪火又给震了出来。 或许是出于人类的本能，或许是巧合，周游竟大胆地将姚佳惠拉了过来，欲将给她一个熊抱。可是姚佳惠本能性的单手抱胸，伴随着周游的拉扯，姚佳惠的手肘直接撞上了周游的心脏，疼得周游几乎歇气。 姚佳惠以为周游被自己撞出事了，心神一慌，连忙反抱起周游来：“小游，你没事吧，你别吓姐姐啊？” 感受中如车头灯般雄伟的肉团，周游双手突然扣住姚佳惠最是满意的臀部，将双方的距离贴合到零。 虽然不是第一次摸到这个性感的部位，但周游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晰，这么有力的抓住，那弹性，那饱满程度直让周游的心神荡漾，某个肢体不免有点起了异样。 姚佳惠清晰地感觉到周游的分身，大惊之下连忙哀求道：“小游，别乱来行步，这里好脏的。” 周游很是邪恶地回道：“那我们到不脏的地方吧。” 姚佳惠的脸几乎要滴出血来，继续哀求道：“别，求求你了，至多姐姐以后不再挑衅你了，行不？” “不行！” 周游拒绝得很坚决。 姚佳惠完全没想到周游会变化得这么快，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事实上姚佳惠不是在担心自己，更不是不喜欢周游，而是她觉得若是周游与自己这个离婚女性发生什么事情的话，会对周游的名声和前途造成一定的影响。也正是这一点尴尬，使得姚佳惠患得患失，不敢跨越最后一步。 姚佳惠突然想到一根救命稻草，低声提醒道：“小冤家，难道你忘了吗？姐姐今天不适合。” 听到这里周游热切的心如同被浇了一桶冰水，所有的欲火瞬间熄灭。 047：鬼市组织者 047：鬼市组织者广州. 周游看着眼前一排豪华到令人惊心动魄的别墅，心里不提有多震惊。 平时开起来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奥迪在这里只不过是低档货色，奔驰、宝马才是这里的主流，周游甚至还看到了价值四千万的布加迪威龙。 能买得价值数千万的汽车，还敢满街道乱开四处炫耀的人，绝对不是普通的亿万富翁。即使黄健明、马胖子这样的珠宝行老总也要逊色一筹。 来到这里，自我感觉良好的周游不免生出一种渺小的味道。 王浩震惊过后倒是平静了下来，依然悠闲地开着车，四下张望并说道：“我真的想不到广州有这么个超级富豪小区，如果不是漫姐给了我们邀请卡，恐怕我们来到门口就被保安挡在门外了。” 周游回道：“这里豪华是豪华了，但我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的样子。” 王浩笑道：“如果能让我住在这里，缺条胳膊少条腿也愿意啊。最小的一座别墅也有一亩，若按照市价计算，这里随便一座别墅就要千万，估计我这辈子是不可能赚得到的了。” 周游说：“浩哥，你我都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去拼搏。相信你也能体会到一个月前的我所过的是什么生活，而现在所过的又是什么生活。” 王浩的确被鼓励到了，唏嘘道：“是啊，一个月前的你到处碰壁，现在你房子和车子都买了，而且银行里还有几百万存款随时可以挥霍。若是按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恐怕你将来比这里最有钱的那个还要夸张啊。” 周游笑了笑，却不回应。 说到房子，王浩就追问道：“还有啊，昨天才分别一个白天而已，怎么你们就买下那么老的宅子啊？难道你没听说那里要拆迁吗？” 周游回道：“就是因为要拆迁，我才草草修整一下而已，否则我肯定会大肆动工，把那老宅子弄成真正的府邸。” 王浩严肃着脸提醒道：“你别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到同一个篮子里。你也看到我们市的发展速度了，别的城市发展迅速，而我们市除了治安好一点外就没什么大的长进，只有是房价有了大进步，房价从两千元飞速攀升到现在的五、六千元，可是政策一下来，房子都卖不动了。” 周游明白王浩的意思。他不是在说自己投机放地产，而是在劝自己别把所有的钱都放到不动产，应该把目标瞄准外边。 周游之前就知道王浩对房价的直接上涨异常不满。想王浩一个月六千元的小白领工资，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每个月居然只能买到一平地，要买到一套象样的房子至少要奋斗十余年。 要知道王浩可是升职了的，月薪远远超越了明远市不到2000元的平均工资。换做是普通的上班族，情况要来得更加的糟糕，试问社会底层的人如何不怒，如何不狂。 “我明白了。” 周游知道王浩对这个话题敏感，自然不会去争辩，更何况他也不想争辩。 “我们到了！” 王浩突然看到门口保安所说的标志性大门，满上减缓车速。 周游和王浩参加的这个私人古玩交流会是一位姓白的古玩老专家举行的。根据许漫所描述的，这位被圈内人称呼为白老师的古玩老专家是广州某个鬼市的幕后组织者之一，掌握着大量的地下网络，所以许漫为了不给自家带来负面影响，才会将白老师的邀请卡转让给周游和王浩。 “请两位留步！” 思绪多多的周游和王浩刚下车，就被一位迎上来的高大男子阻止下来。 王浩马上将邀请卡拿出来并说道：“是许漫姐让我们来的，这是我们的邀请卡。” 高大男子迅速检查了邀请卡之后，马上让开路邀请道：“原来两位是许老爷子的得意门生，还请随我进门。” 周游没有去细看对方，他知道这个体型很壮硕的汉子不是普通的保镖，从他所表现出来的神态里就可以看出他是经过血火洗练的高手。若是周游和王浩表现出一点异常，肯定会被他格杀当场。 进到别墅里边，周游才知道这位白老师已经有钱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座别墅的大门是复古式的拱型宅门，乍看起来有点像古代大地主的府邸，而来到内里才知道不仅是外围，连内里也是古色古香，让人由内而外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文化气息。 看到这里，周游倒是对白老师的形象看高了一线。 来到足足有百平宽敞的主厅里，入眼的是二十来位打扮各异的男女各自聚集到一起，形成五个泾渭分明的小团体。 到了这里，可不就是全部的古代风格，现代的高档电器、精密机器比比皆是，周游甚至还看到了熟悉的解石机。 周游和王浩的进来，的确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不过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会随意对人指指点点，至多就是叫住那些服务员寻找周游和王浩的来历。 “正主来了。” 周游见王浩还在好奇地打量着周围，连忙提醒开来。 王浩转眼过去，就见一位满头白发却相当精神的老者在两位保镖的护送下徐徐而出，倒是有点大人物到场的味道。只不过周游突然觉得这白老师的脚步有点虚，绝对不像他表面的那么精神。 大家一看到白老师出场，纷纷静了下来。 白老师很是爽快，没有倚老卖老，直接开门见山：“诸位能赏脸参加这一次的交流会，当真是老朽的荣幸。相信大家也久等了，那老朽也不废话，请大家先看看这几件今年刚刚收集过来的明器。” 话完，一个身材曼妙的服务员就推着一辆特制的玻璃车出来。 周游和王浩都没过去，而是相互瞪眼。 王浩轻声询问道：“一开始就是明器，这是不是有点煞风景了。而且他们在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人物，以这样的身份来收购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是不是有点没事找麻烦啊？” 一般比较敏感的人都不大喜欢接纳来历不明的明器，因为这样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种情况在官场里最是明显，如果有一天你家里被人发现有件被盗的古董，恐怕你的政治前程就完蛋了；而那些真正有钱的人都不需要这样的东西来点缀，至多就是为了兴趣而收集罢了，无足痛痒。 周游了解到的不仅是这些，回道：“明器不一定要买来收藏，一样可以拿来销售，我估计在场的人不是私人收藏家就是各大拍卖行、古玩店的代表。如果说购买的人是终端销售商的话，那么白老师就是流通渠道，而那些把明器拿来卖的则是供应商。” 王浩隐约有点明白。 拍卖行有无数的借口，无数的理由将来路不明的东西捏造成白的，最终还可以堂堂正正地拿来拍卖。这样的灰色产业链并不是唯一的，更不是中国独有的，国际上那些顶级的拍卖行才是这方面的老祖宗。人家已经做到把抢来的东西光明正大的拍卖，即使事主抗议也无动于衷。无耻到这种的程度，国内的那些拍卖行与之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周游看着那五件明器，眼神有点灼热。 王浩突然想到了江军，问道：“小游，我们拿下几件，通过将军替我们洗白了再拿来拍卖不就行了？” 周游刚才想到的也是这个。 不过一想到许老当初的态度，他的心思就冷了下来，冷静地提醒道：“浩哥，我们别因小而失大啊。许老师明显对这些有所抵触，我们还是别让他失望才好。” 想到许老师，王浩也冷静了下来。 周游指着一只玉蝉，细心地说：“浩哥，你看到了没，那只玉蝉也是红山文化时期的杰作。只不过玉蝉在历史上比较常见，而且造型也比较简单，所以价值不是很高，大约在五万元左右。如果你能再收集多几个红山文化的古董，估计我们的店就能开一个关于红山文化的小专柜了。” 王浩点着头说：“我刚才也注意到那只玉蝉了，不过我更喜欢那尊龙纹梅瓶，造型娟美，线条流畅，胎体精细，薄如蝉翼。特别是釉面润如堆脂，绘制美仑美奂，让人看得爱不释手。” 周游知道王浩对瓷器情有独衷，但他必须给王浩一个提醒：“浩哥，这龙纹梅瓶很可能是明成化斗彩龙纹梅瓶，已可算是国宝一级的宝物了，价格绝对不下于六十万，即使卖到上百万也有可能。” 王浩尴尬地笑了起来。 动辄百万，除非那些大型拍卖行，古玩店或者大收藏家有实力买来增值外，像王浩这种开小古玩店的小角色恐怕是有心而无力的无奈结局。 王浩低声说道：“这里的品级也未免太高了吧，动辄就是数百年的老古董，还真不是我们能玩得转的。” “好了，相信大家也有一定的底。” 白老师见大家看得差不多，各自有各自的打算，于是宣布道：“相信大家也知道老朽这里的规矩。从老朽这里流出的东西若是假的，老朽肯定会全额赔付，所以大家可以放心竞价。” 在场的人显然都是熟人，知道这里的规矩，对于白老师的话只是点点头，没太激烈的表现。 “那么接下来我们将开始第一件明器的竞拍！” 白老师对于场面的平静气氛一点也不计较，话音一落，当即有戴着特殊手套的美丽服务员徐徐打开玻璃车的封顶，将那只玉蝉拿了出来放到第二位服务员的托盘上。 托盘铺满了轻柔的丝绸，倒是不怕有什么磨损。 年纪绝不过二十岁的美丽服务员托着玉蝉在大家的跟前巡游了一圈，让大家更仔细地观看玉蝉的卖相和质地。 白老师很是自信，微笑看着大家。 “六万！” 一位相貌堂堂的男子直接报了个价后，场面就静了下来。 048：角斗士之剑 048：角斗士之剑大约三个呼吸后. 白老师宣布道：“既然没有人愿意竞价，那这只玉蝉就属于张先生的了。” 话完，服务员就将玉蝉送到张先生的手里。 王浩看得纳闷，问道：“这个过程未免太过简单了吧。” 周游回道：“这只是私人的交流会而已，又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先不说大家都知道对方的身份，多少有点情面在；就说那位张先生的六万报价，那已是那只玉蝉的实际价值了，即使拿去拍卖估计也不会有多大的赚头，至多就是增加一点气氛罢了。能以这样的价格成交，估计有几分是在给白老师面子的意思。” 王浩这才醒悟这是私人的古玩交流会，而不是什么黑市拍卖。 但不得不说，白老师这个私人的古玩交流会品级实在是太高了，恐怕连那些大型拍卖行也组织不起这样的拍卖来。 “第二件竞拍的明器是明成化斗彩龙纹梅瓶，底价十万。” 白老师对于第一件明器的成交价格很是满意，用一个激昂的声音宣布第二件明器的上台。 还是跟之前一样，由服务员捧着明器让大家掌眼。 “失望。” 王浩用两个字总结了近距离观察的结果。 周游也跟着叹息道：“是啊，居然有修补的迹象，而且补釉的痕迹甚为明显，价格大跌啊！” 虽然他们都已观察过了，但那是远距离的，看得不是很清楚。现在近距离一看，才知道其中的奥妙，皆为这件国宝的卖相而惋惜。 果然，这件原本很值钱的国宝最终被一位雍容华贵的神秘贵妇以三十八万的价格竞拍过去。 紧接着的三件明器都成功拍了出去，但价格都不是很高，其中以一只时代为清中期，纹饰繁杂，工艺精巧，器形硕大的白玉雕凤纹杯卖得最高，以八万八千的高价被那位张先生拍得。 至此，来历不明的明器拍卖到此结束。 对这五件明器的拍卖结果甚为满意的白老师开始宣布进入第二个环节： 水货。 古玩界的水货是指由国外走私进来的古玩。不过这些东西的来路一样不明，有的甚至是盗窃之后无法在本国流通而辗转过来的，跟明器一样有巨大的风险。 不过这个与本国的明器不一样，周游和王浩竞争这些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不过当白老师说出这个环节的主题后，场面的议论声倒是密集了起来，不少人显得不耐烦，有的甚至觉得无聊。因为自己本国的古董都学不全，兼顾不过来，更不说更加冷门的外国古玩了，所以大家的心情自然不多顺畅。 白老师依然是镇静如若，仅仅一个眼神，知情识趣的服务员就推着第二辆玻璃车出来。 “居然有剑！” 周游和王浩一马当先。 王浩很是不满地嘀咕道：“不会吧，这么破的剑居然还敢拿出来拍卖。” 玻璃车里所装的水货除了各种钱币外，就只有这把缺口多多的怪剑而已。与之前的豪华阵容相比，这一次显得分外碜人。 “看不透啊！” 周游苦笑着摇头。 他最近太过顺利了，玉石就先不说，所遇到的古董恰好都是他研究过的。可这一次他真的没办法了，周游毕竟太年轻，所积累的知识底蕴还很浅薄，对外国的历史了解甚为薄弱，眼前外国的钱币几乎两眼一抹黑，无从研究。 但幸运的是，周游认识这把剑。 王浩轻声疑问道：“小游啊，这剑是不是那不叫《角斗士》的电影里的角斗士之剑吗？” 周游点着头。 当初在宿舍看那部《角斗士》，周游跟王浩都看得很过瘾，皆被里边的血腥内容所折服，因而对内里的各种道具有很深的印象。 “我再看看。” 周游嘀咕一下，暗中聚集灵力查看起角斗士之剑。 不看还看，周游的灵力刚刚成型就感觉到如针般的痛楚。这种痛楚是来自心灵的痛楚，一种无声的死亡恐惧。若不是这痛楚仅仅是一刹那的时光而已，否则现在的周游已经昏迷，甚至是死亡了。 “灵力！” 周游的心咆哮起来。 这把角斗士之剑内里居然也有像红山古玉和钟馗铜像那样的神秘力量。不过这一次的神秘力量不是红山古玉和钟馗铜像那种防御型的，而是攻击型的，周游刚刚接触就遭遇了攻击。 “有意思！” 周游嘴角阴阴地翘了起来，没有说话，拉着王浩退了开去。 良久。 大家也看得差不多了，只不过对这一次的关注显得不是怎么重视白老师依然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情景，完全没有被大家的表现所骚扰，宣布道：“这一环节只有两套物品，一套是来自日本的古钱币，剩余的那把是经过数位专家鉴定出来的古代角斗士之剑。” 大家的表现依然冷淡。 白老师终于有点反应了，却没多大的变化，依然用那个声音宣布道：“这把古代角斗士之剑上有精细的纹饰，而且剑柄末端印有目前尚未破解出来的图纹，或许隐藏着一定的故事。现在拍卖古代角斗士之剑，底价为三万，希望大家能细心观察。” “三万八！” 张先生无奈地举手说道。 他对这把剑完全没兴趣，若不是冲着白老师的面子，他才懒得报价呢。他完全把这三万八当成了水漂，收过来看看能糊弄到哪个傻瓜。当然的，若是有人与他竞争，他肯定会即时放弃。 “四万！” 周游试探性地报了个价格。 这么一下，大家都把眼光转移到他的身上。 自从周游他们进来就没表现过，一直都是中规中矩，如同来学习的学子。不想周游居然在这个时候出手了，倒是让他们小小地惊讶了下。 张先生以为周游跟自己打的是一样的主意，都在给白老师面子，不想让白老师的场面的气氛太过难看，于是对周游点了点头，表示欣赏，就没有再加价了。 就这么简单的，周游以四万的价格买到一柄残缺的角斗士之剑。 王浩知道周游是不会无的放失，小声询问道：“小游，难道你对古董剑也有研究吗？我记得许老师都没仔细讲解过这方面的内容。” 周游回道：“不是的，我是在赌，赌这把剑有故事。” 王浩复杂地看了周游一眼，没有继续询问。 对于周游来说，无论这把角斗士之剑是真的还是假的，它拥有神秘力量就值得这个价。已经在红山古玉和钟馗铜像内里品尝到甜头的周游，对于一切拥有神秘力量的东西都不会放过。 第二轮的竞拍很是单调，几乎都是给面子般的成交。 不过到了第三轮就不一样了。 这一轮所拍卖的东西都是有一定根据的，不是有鉴定证书就是有确切的来源，很受大家的欢迎。而当第一件东西出来，大家的表现就更加的踊跃，甚至连没什么闲钱的王浩也是蠢蠢欲动。 第三轮的第一件拍卖品是斗彩花卉纹碗。 这件宝贝在香港有被交易过的历史，而且还有相关的证书。若仅仅是如此，大家也倒还能冷静得下来，但是这斗彩花卉纹碗的底下还有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青花篆书款，那就使得大家兴趣十足了。 王浩不住地点评道：“主题纹饰为缠枝花卉纹，近底处绘有如意纹。花朵绽放，枝叶缠绕，弯曲绵延，图案繁复，色彩鲜艳，极具观赏性，单单这卖相就值十万了。” 周游附和道：“乾隆时期的彩瓷承袭康熙、雍正的特点，并继续发展创新、提高，在制作技巧上达到前所未有的成就。装饰风格以细致、繁缛、华丽为特色。以植物花卉为主的纹饰题材，富丽繁密，细致精巧，无论是写意还是变形，都画工严整细腻，纹饰清晰，排列有序，极具美感。无论从哪一点观看，这件瓷器都是十足的大开门老物件。” 王浩却苦笑道：“既然我们看得出，在场这么多高手自然也看得出。以我们的身家，竞争这样的东西似乎有点吃力啊。” 王浩所指的身家是指他们的古玩店的资金状况，而不是个人的财力。 周游点头评价道：“嗯，如果东西不贵的话，我们的确可以收来支撑门面。但若是合理的水准，那还是罢了吧，我宁愿去碰运气拣漏。” 白老师很是自信地喊道：“相信大家对这宝贝的价值是有目共睹的了，这斗彩花卉纹碗的底价为五万，欢迎大家竞价。” “十万！” 一位不知名的四十岁男子直接把底价翻倍，似乎意图想把竞争者给吓走。 已经出手过几次的张先生慢条斯理地报出一个价格来：“二十万！” 这个价格更具有震慑性，使得蠢蠢欲动的人们掂量再三。 一位头顶已经秃到地中海的老板顿了一下就说道：“我出二十二万！这个价格已是我的封顶价位，如果张先生再加价的话，那本人只能退让了。” 之前那个出过手的贵妇却横杀出来：“我出二十八万！” 贵妇这么一说，大家倒是平息了下来。 这斗彩花卉纹碗的市场价格大约就是二十五万左右，二十八万已是没什么利润空间的了，甚至还要小小亏损一下。不过这位贵妇似乎不是那种投资或投机的商人，看其穿着应该是很有来历的私人收藏家，估计是闲来无事就买一些古董增加库存的吧。 很快就有人为周游和王浩解惑了。 张先生苦笑着赞叹道：“林女士不愧是天南集团的总裁，财力和气魄不是我等所能比拟的。这宝贝落到林女士的手里，也算是美玉配谪仙了。” “天南集团的总裁！” 周游和王浩带着一丝震惊对看了一眼。 这天南集团可是省里赫赫有名的私人企业，所经营的业务包括物流、珠宝和房地产，实力异常雄厚，据说集团的总资产已过百亿。不过最有名的不是天南集团的强大实力，而是这位名叫林忆珍的贵妇。这个林女士不仅是天南集团的董事长，同时也是举国有名的古董收藏家，虽然她的能量还没强大到开办私人博物馆的地步，但据说其人所珍藏的古董已足够将一些地方博物馆给比下去的了。 如此背景，如此爱好，使得林女士名动整个古玩界，连周游和王浩这种刚入行的菜鸟也是大闻其名。 林忆珍稍微谦逊之后，就把心神转移到下一件古董上去。 “咦，机关盒！” 当周游看到第三轮第二件拍卖物时，他的表情如同之前受到攻击时那么的惊讶。 049：可怕的高仿 049：可怕的高仿这是一个相当精致的黑檀木盒. 它的长度大约在三十厘米左右，宽大约是十五厘米，高大约十厘米。虽然很小巧，但显得异常的精致，盒子的六面皆有浮雕，全部都是鸟兽，而且还是与大海有关的鸟兽，比如海鸥、鲨鱼、八爪鱼等等，每一只都雕刻得栩栩如生，让人看得爱不释手。而那黑得有点油亮的木色保存到现在居然还有如此动人的光泽，哪怕是再愚蠢的人也知道这盒子的珍贵。 但若是如此，那也就是一个做工比较精致的黑檀木盒罢了，引不得周游的惊呼。可问题在于这黑檀木盒的锁很奇特，居然是一条如同融铸在盒子上的条形金属片。 周游发觉这金属片竟然不是金的，也不是铜铁，而是一种类似于流光异彩的奇特金属，有点像现代的合金。 条形金属片就是黑檀木盒的锁，一个没有锁头，只有一个又一个如针般钥匙孔的奇锁。 王浩吃惊地问道：“小游，那锁不就是许老师所说的子午鸳鸯锁。” 周游点了点头，回道：“嗯，很可能是子午鸳鸯锁。” 子午鸳鸯锁是一种神秘的暗锁，就是上下各有一个如针般的锁孔。这种锁孔只有绣花针般粗细，古代很难有工具能够伸得进去，即使现代的工具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破解。最可怕的是这种锁还搭配有固定的开锁步骤，一旦有个差错，这锁就会被锁死，必须重新来过。 白老师介绍道：“这木盒乃是一个赌徒输得没路跑，将祖传的宝贝拿来低债。之前也拿给专家鉴定，大家都说不准，觉得有可能是主观臆造出来的物品，但经过碳14的检测，这东西三百年前的老物。虽然老朽知道这老物件与清朝的海商有密切的联系，只可惜老朽无能，不能破解这个子午鸳鸯锁，一直都不得其解，所以只能拿来拍卖，以期遇到有缘人。” 大家的议论声越发热切了。 他们都对白老师的话信任不已，可现在的问题就在于谁能破解这个子午鸳鸯锁，获得内里的秘密。 大家都知道清朝施行的是闭关锁国的脑残国策，但只要有利润就会有人去冒险，更何况海路贸易的暴利是众所周知的，自然有不少大胆、或者走投无路的商人甘愿冒杀头的风险投入这一行。 是以，大家都对清朝海商的出现没多大的惊讶，注意力全在海商遗留下来的秘盒上。 能用到如此珍贵、神秘的黑檀木盒保存的东西那个是多么的珍贵啊，至少远比黑檀木盒珍贵，买下来一定不会吃亏。 这就是大家的心理。 白老师知道自己成功激起大家对黑檀木盒的兴趣，乘胜追击，宣布道：“现在我们开始拍卖这个神秘的黑檀木盒，底价为十万。” 这个价格就是白老师收来的价格，只要有人出价就不会亏本。当然的，白老师居然大家会给他一个惊喜。 “十五万！” 张先生第一个出价格。 听到这个价格，白老师就笑了起来，突然觉得这个黑檀木盒很可能是自己生平最大的漏。 “三十万！” 那位头顶已经秃到地中海的老板想也不想就弄了个翻倍的价格，似乎是想以势压人。 张先生自然不会气馁，马上还以颜色：“六十万！” 大家的举动有点疯狂，动辄就是翻倍的加。 之前都没什么表现的其他客人也纷纷加入战团，价格也一直攀升上去，让白老师看得眉开眼笑，也让场面的气氛达到第一个高潮。 王浩问道：“小游，我们加入战团吗？” 周游点头道：“这个自然。清朝海商虽然不如宋明两朝的海商那么出名，但也是油水多多，特别是这种需要用到子午鸳鸯锁来保护的宝贝更容易引人遐思。即使不能从中挖掘到珍贵的珠宝，但若是能从内里知道清朝海商的秘密，那也算是一件有时代代表性的见证。” 事实上周游已用灵力看穿了内里的秘密。那黑檀木盒里所装的并不是什么稀世珍宝，而是一本类似于帐本的东西。不过周游相信需要用到子午鸳鸯锁来保护的书籍绝对不是简单货色，至少会隐藏着一些说不得的秘密。 “二百零八万！” 林忆珍终于出手了，一下子就把价格跳过两百万的大关口。 张先生和地中海老板一下子熄火了。 他们都有自己的心理价位，自然不会去冒险。更何况这黑檀木盒的个头的确不大，除去木盒的本体厚度，内里还真装不了什么大型的稀世珍宝。若所藏的是小型珠宝的话，除非达到旷世奇珍的地步，否则是很难有过两百万的价格。 “二百三十八万！” 周游终于举手了，一出手就是让大家吃惊的价格。 白老师看到周游，稍微吃惊之后就是点头赞许。 林忆珍显然不知周游的来历，对白老师投以询问的眼神。 白老师微笑着介绍道：“来来，让老朽介绍一下，这两位乃是许老的得意弟子，高大的那位叫王浩，很书生气的那位叫周游，他们是经许漫许大主持的介绍而来的。说起来大家也听过他们的名字，前不久在清源公盘大出风头，甚至战胜玉石之孙方胜的神秘人物，就是这位周小兄弟。” “原来是他！” “原来是许老的得意弟子，难怪有资格参加。” “听说这个周游在清源公盘上短短的一天就赚了过千万，甚至连那个眼角过顶的方胜也是对他心服口服。” 大家的议论，并不能妨碍周游的表现，依然是那么的镇静自若，以微笑回应大家的关注。 白老师提醒道：“放眼整个南方，能解开子午鸳鸯锁的大师寥寥无几，但许老绝对是其中之一。相信这两位小兄弟如此豪爽地竞拍这黑檀木盒，最大的依仗就是他们的老师。” 林忆珍听到这里，倒也知情识趣，说：“既然两位都是许老的高徒，而且还有开锁的能力，那我们这些庸俗之人就不与你们竞争，让这件盒子里的神秘宝贝继续蒙尘了。” 林忆珍话完，就悄然退到一边。 最强大的竞争者退缩，其他的人自然不会再去搞什么心思。特别是白老师之前的话里有一点维护、谦让之意，倒是让聪明的竞争者不免对周游和王浩的身份有点忌惮。 三个呼吸。 白老师见没人再加价，马上宣布道：“既然大家如此谦让，那这个神秘的黑檀木盒就属于两位小兄弟的了。” 周游很干脆，直接签了张支票递给服务员，将黑檀木盒收入囊中。 八百万减去买车的八十万，买房子的一百六十六万，还有今天的两百四十二万，一下子就只剩三百来万而已。如此疯狂的花钱速度，别说是周游了，连看在眼里的王浩也有一股揪心的疼痛，暗骂周游的败家。 接下来的竞拍进行得越发顺利。 大家都知道了周游和王浩的身份，也为周游的大手笔所折服，所以对他们的态度也不像之前那么冷淡，甚至还有的主动过来结交，其中就包括那个天南集团的董事长林忆珍。 这种交流之中竞拍古董的气氛倒还真不错，至少不像电影电视里所描绘的那么剑拔弩张。 几幅现代名家的画被喜欢书画的地中海老板竞拍过去，而几件很有收藏价值的民国瓷器则被手痒痒的王浩以低价拍得，另外还有一套价值不菲的檀木家具被林忆珍抢了下来。 原本大家都心满意足的了，不想白老师竟然还说有最后的压轴宝贝。 当服务员再度推着玻璃车出来，场面瞬间窒息下来： “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 对瓷器小有研究的王浩最是激动，差点把眼睛给瞪了出来。 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目前仅存三件，分别收藏在北京颐和园、巴黎吉美博物馆、扬州博物馆，北京和巴黎的都有瑕疵，北京的瓶身有裂痕，巴黎的龙头部分烧制时就有瑕疵，扬州的保存最完好，也是最大的，是不可多得的国宝级文物精品。 据说有位神秘的香港富豪愿意出三亿元购买扬州那件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使得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成为国人瞩目的焦点。 可在这里居然出现了第四件，未免也太吓人了吧。 白老师知道事情会出很大的变故，连忙解释道：“不怕告诉大家，这件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乃是高仿的，以现代高科技仿照出来的艺术品，乃是老朽耗费无数心思才购买到的。至于那位高仿大师的名谓，还请大家原谅，老朽答应过对方要保密的。” 白老师最后还很阴森地提醒道：“顺便跟大家说一声，这件宝贝用碳14是检测不出来的，老朽已在这一点验证过了。” 在场的人听得毛骨悚然。 连碳14都检测不出来，那还有什么手段可以鉴别呢。若不是白老师公道，不会用假东西来蒙骗大家，否则大家遇到这样的宝贝还真会打眼，甚至为了购买这宝贝而变卖家产。 想到这里，大家对白老师越发崇拜了。 周游毅然站了出来，问道：“白老师，这样的东西会不会流入市场的？” 若是这门技术流入市面，那对古董市场所造成的冲击将是难以想象的，甚至会造成古董市场的崩溃。其后果之严重，绝对超越在场所有人的承受范围，即使白老师有天大的关系也遮掩不住。 白老师很是肯定地答道：“不会的，你们大可放心，因为这个人很有身份，是故宫博物馆的核心人物之一。” 大家听到这里，终于松下气来。 可是大家看着那件耀眼的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心里总有个怪怪的味道。 白老师倒是预料不到这样的场面，只能无奈地宣布道：“现在拍卖今天最后一件宝贝：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底价为三十万。” 没人出价。 “三十万。” 周游举手了，但表情有点勉强。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如何是好。 “三十八万！” 林忆珍倒也是热心人士，真诚地对周游说道：“周先生，你赚钱也不容易，就让姐姐把这祸害给买下来封存吧，省得一不小心流落到外边引起动荡。” “四十万！” 周游却摇头回道：“不用了，林总，这点小钱我还是出得起的。我之所以想买下这东西，皆是想拿回去给老师看看，希望他能有个说法。” “原来如此。” 林忆珍听到这里，也退出了竞争。 其他的人对这东西都有点抗拒，即使那些有邪恶心理的人也不敢在这样的风头上表现出来。在场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若是这一次的事情宣传出去，肯定会带来巨大的麻烦。 有命赚钱，没命花钱，那是白痴所为，在场的聪明人都知道如何选择。 就这样，这樽可怕的高仿品就落进了周游的手里。 050：拜会恩师 050：拜会恩师“小游啊，替我跟许老问个好！” 白老师紧紧地握住周游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放心吧，我一定会的。” 周游很是肯定地答道。 不过周游还是留了一个心眼。白老师对许老如此的恭敬，肯定有其原因；可是许老不喜欢与白老师这样的人物接触，甚至连骄傲的许漫也得拒绝避嫌，可见事情的表面绝对不是这么的简单。 白老师继续叹息道：“许老能收到你们这么出色的弟子，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王浩假装惶恐地回道：“白老师太过奖了，我们担当不起啊。” 而此时林忆莲也参合了过来，递来两张名片，说道：“两位才华横溢的弟弟，以后记得多联系姐姐啊。当然的，如果姐姐打电话找你们掌眼，你们可别拒绝喔。” 王浩连忙回道：“这是哪的话！林总有令，我们这两个做弟弟的绝对是随传随到。” 林忆莲娇笑道：“还是你的嘴巴甜，小游这个人看起来很聪明，但关键时刻总喜欢做闷葫芦。” 对于林忆莲的批判，周游只能尴尬回应。 林忆莲看了看时间，摆了摆手说：“好了，时间过得挺快的，我得马上回去，公司里还有一个会议要主持呢。” 话完，就径自离开了。 人家是大忙人，周游和王浩自然不会说什么。 “那我们也告辞了！” 周游见时间也差不多，是时候与江军会面的了，连忙与白老师道别。 “那我就不送了，以后多联系！” 白老师知道周游他们还有事，没有挽留。不过白老师临末还想到一事，连忙提醒道：“小浩，小游，听说你们正打算开一个古玩店。如果有兴趣的话，不妨到这里的鬼市走一走，或许能收到你们想要的东西也不一定呢。” “我们会的！多谢白老师的提醒！” 周游和王浩对广州的鬼市可是仰慕已久，一直都没什么机会。现在来到广州，自然不能错过的了。 再度道别之后，周游和王浩就在两名充当搬运工的保镖护送下出了门。 回到车上，王浩就将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给拿了出来，专注，柔情，甜蜜地摩挲着瓶子，如在摩挲着最心爱女人的肌肤。 周游看得哑口无言。 可惜良久之后，王浩依然如故。 周游终于忍禁不住询问道：“浩哥，可以开车了么？” 王浩终于出声了：“梅瓶是宋朝出现的一种小口、短颈、丰肩、瘦底、圈足的瓷器瓶子，开始的时候作为盛器，后来因为口沿极小，刚好为插梅枝所用，所以才被称作为梅瓶。而梅花是我国的传统名花，它在严寒中傲雪开放，被人当作是吉祥的象征，使得梅瓶的寓意更加的深刻，价值更高。” 王浩嘀咕了一下，就把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递到周游跟前，指着瓶体赞叹道：“瓶身通体施霁蓝釉，云龙、宝珠施青白釉，两种釉色对比鲜明、强烈。主纹刻划一条龙追赶一颗火焰宝珠，并衬以象珊瑚枝一样的四朵火焰形云纹。巨龙威武、雄壮、悍猛，腾空飞舞于万里蓝天之中，颇有叱咤风云之势。此器造型秀挺，釉色净润，纹饰精美且又生动活泼，气势磅礴，是梅瓶中的极品。可为什么这么完美的宝贝是高仿的呢？为什么啊！” 王浩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甘，眼神中有说不出的憋屈。 周游也跟着叹息道：“就是因为它太完美了才会为人所怀疑。六百年前保存到现在的东西，根本不可能保存得如此的完美，或许这个是我们鉴别真假的一个新依据吧。” 王浩知道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只能认命般小心翼翼地将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放回白老师为他们精心准备的防撞锦盒，并将整个锦盒轻轻放到周游的双手后方才安心。 “去哪？” 王浩发动了车，却发觉自己还不知道目的地。 周游好没脾气地回道：“现在距离将军的下班时间有点早，我们先去拜访许老师，然后再跟将军聚头。” “好。” 清醒过来的王浩马上发动汽车。 在别人的眼里，许老是一位神秘微妙，而且在考古界有崇高名望的老前辈，即使白老师这样的大人物也得尊称一声许老。可是在周游和王浩的眼里，许老就是他们的老师，与许老的背景无关。而且这个许老的老师之名可不是白老师的那个老师，许老的“老师”是真正的老师，周游和王浩都把自己当成许老的弟子，把许老当成半个父亲看待；至于白老师的“老师”只不过是礼貌性的尊称罢了，与真正意义上的“师徒”没任何的牵连。 很快的，周游和王浩就来到了地址上的老宅子。 本以为广州的老宅子会是姚佳惠所住的那种老式庭院雷同，不想竟然是一个占地至少四亩的大庄园。门口一对石狮子耀武扬威，大门上边甚至还挂着“祥裕斋”的牌匾，看“祥裕斋”三个字的苍劲有力，他们都知道这牌匾肯定是出自某位书法大家的手笔。 看到这里，周游和王浩都傻了眼。 之前那些别墅跟这个再标准不过的府邸一比，什么都不算是啊。什么叫气派，这才叫气派，这才叫有钱。 “爷爷请你们进去！” 相当庄严的大门打开，走出一个跟周游他们大约年纪的年轻人。 周游听眼前的年轻人称呼许老为爷爷，这才仔细打量，发觉他还真与许老有几分神似，只不过他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傲气使得双方有点隔膜，特别是他看到周游和王浩大包小包的东西往车外搬，嘴角还卷起一丝讽刺的笑意。 周游和王浩才没理对方呢，自做自的。 “看来你们今天的收获不少啊！” 等候多时的许老看到周游和王浩的庞大阵容，当即笑了开来。 看到素来不苟言笑的爷爷居然对这两人如此真诚，年轻人心里倒是有点酸涩了。想他和父亲竭力讨好这个有点不尽人情的爷爷，甚至还刻意叫人造了这么座仿古的府邸来讨他的欢心，不想还不如人家带了的几件乡下货，心里有股憋屈之火熊熊而起。 许老没有发觉自家孙子的异常，对他命令道：“小杰，去把爷爷最近收集过来的手稿都拿过来吧。” “好的。” 许杰带着浓浓的郁闷走进房间里。 周游将今天所有的战利品全部展现开来，并见过程和自己的见解都说出来，其中对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的讲述最是详细。 “没想到这个姓白的还有如此高洁的操守，倒是我以前误会了他！” 许老听完周游的讲述之后，毫不避忌地承认自己的错误。不过许老倒是比周游还要想得开，说道：“高仿历来就有，清朝不少的瓷器就是仿照宋明时期而塑造出来的。虽然高仿历来都不为世俗所接受，但它也是一种艺术品，从用材、形体、工艺、风格上，与真品保持一致，较大程度地满足了艺术品爱好者的需要。” 周游和王浩都知道高仿和赝品的区别。 赝品即指没有标明是仿造身份的复制品，被故意隐瞒其仿制身份，充当真品来出售的，以次充好，蒙骗初入艺术品市场的投资者，与高仿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近年来，广大收藏者已经开始接受“山寨藏品”的艺术效果，这不仅满足了广大收藏者的观赏需求，而且还让大家不必支付高昂的学费，可谓是一举双赢。 许老继续讲解道：“高仿的本意是将难得一见的国宝古董从养在深闺人未识的状态演变到飞入寻常百姓家，让更多的人了解中国的辉煌历史，增加民族的自豪感。只可惜有些无良的商人为了一时的利益，妄顾大局，使得市面上一些高仿产品泛滥。” 周游和王浩不住地点头。 “好了，不说这些了。” 许老将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放回原处，提醒道：“你们可以将这东西当成宣传点之一，但一定要点名是高仿的，而且还要确保它的万无一失。毕竟连碳14也检测不出的高仿实在是太可怕了，一旦被市场里那些无良奸商破解开来，那就是我们古董界的灾难咯。” 王浩拍着胸脯保证道：“许老师，你放心吧，有我在的一天，这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肯定不会流落到心怀不轨的贼子手里。” 许老点着头，拿过第二件东西。 左右把玩了一通之后，许老才给予评价：“不错，的确是子午鸳鸯锁，单单这个锁所代表的意义就足够弥补你那二百三十八万的支出了。” 可是许老没有说下文，反而询问起周游来：“小游啊，你这盒子是要留在我这里慢慢破解呢？还是自己带回去研究？” 周游笑回道：“老师，我哪里会开锁技巧啊，我都还没机会跟您学习这方面的知识呢。这盒子就放在老师这里，等您有时间再慢慢破解吧，反正我是也不急的。” “好！” 许老倒也痛快，将黑檀木盒收了起来，研究起最后的一件战利品。 “这把剑……” 许老直接把剑尖对准了地面，用放大镜自己观察着剑柄尾端的神秘图纹。 周游见许老似乎有点头绪，连忙问道：“老师，是不是看出什么苗头了？” 许老点着头回道：“这个图徽的来头很大，很像是皇室图徽。可问题是皇室的东西放到地位卑贱的角斗士身上，那就有点腻味了。哎，老头子对外国的历史研究不深，看来得请其他人掌眼了。” 周游问：“那这把剑也留下来吧。” 许老摇头道：“不用了，这把剑最关键的是剑柄尾端的图徽，其他的都没什么价值，只需要拍个照就行了。” 周游巴不得如此呢。 这角斗士之剑内里隐藏着攻击性很强的神秘力量，是为周游的猎物。要知道周游的灵力都是辅助形态的，像这么直接、霸道的攻击模式还真没遇到过，甚至连想也没想过。 每一次灵力吞噬掉一点神秘力量，似乎就拥有对方的一点特性。若是按照这样推算的话，只要自己成功吞噬了角斗士之剑内里的神秘力量，那自己的灵力就变得有攻击性。 每每想到这里，周游就激动不已。 “爷爷，你要的手稿！” 就在周游他们谈论得正欢之时，许杰捧着一大堆稿件走了过来。 051：许副省长 051：许副省长“来来来……” 很久没这么开心的许老招手让许杰过来，小心地将各种稿件、书籍转到桌子上，说道：“你们两个臭小子很聪明，就是不愿意静下心来钻研，否则早就名动一方了.不过现在还不算晚，这些资料和杂记都是我最近搜集过来的，对于你的理论知识有一定的补助，减少你们打眼的机会，你们拿去好好研究吧，以后我有机会就会抽时间考究你们的。” 周游和王浩笑嘻嘻地接过诸多稿件，不敢反驳。 许杰隐约有点明悟了。 他之前总是对周游和王浩不屑，觉得他们是在投机取巧，用各种方法来博取自家老爷子的欢心。但现在看来，自家老爷子对他们的看重程度远远超越自己的想象，甚至还有将他们当成亲传弟子的味道。 要知道亲传弟子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学生。老师教导学生，那是在尽自己的义务，双方的关系可以陌生，甚至可以不融洽；可是师傅教导徒弟那就不同了，在尊师重道的中国里，师徒关系是一种变相的血缘关系，只不过继承的不是血统，换成了知识。 若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就要好好对待周游和王浩了。 许杰的心思重重，可许老就没想那么多了，对许杰吩咐道：“叫厨房加多两双筷子，今晚老头子要好好考究这两个臭小子，看看他们有没有把我之前送给他们的手札内容记下来。” 王浩的脸色骤然一变。 虽然周游已经将全部内容复印了一份交到王浩的手里，可最近事忙，王浩根本没时间阅读。现在许老要突击检查，可是把王浩给吓个可以。 周游倒是偶有阅读，奈何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没领会到多少，情况不会比王浩好到哪里去。 王浩见周游的苦瓜脸，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忙说道：“老师，你还是别忙活了，我们还要跟将军聚一聚呢。” “江军？” 许老恼怒地说道：“这臭小子也跟你们是同一路的，见到我跟见到猫的老鼠一样，老实得不得了。我回来广州都这么多天了，他只是打个电话过来慰问一下而已，连见个面吃个便饭都不敢。” 王浩笑道：“老师的雄风犹在嘛！” 周游不禁想起许老当初为了磨练大家的胆子，让知识与实际相结合，居然带领他们深夜到一个新出土的坟墓堆里进行考古研究。即使当时去的都是一群大老爷，阳气极旺，可大家还是被吓个够戗。 自那以后，大家都对不苟言笑的许老敬畏莫名。 “叫他一起过来吧！” 许老似乎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笑得很开心。 王浩哪里敢反驳，马上打电话过去。 结果也不用多说，江军根本没胆子拂逆许老的邀请，乖乖地开车过来。 不过周游他们也不是在那里呆坐的，许老似乎恢复到以前当导师的姿态，居然开始检查周游和王浩的功课来。 许老居然拿出一串由紫檀雕琢而成的佛珠。 檀.梵语是布施的意思，因其木质坚硬，香气芬芳永恒，色彩绚丽多变且百毒不侵，万古不朽，又能避邪，故又称圣檀。 世界上的檀木只有沈檀，檀香，绿檀，紫檀，黑檀和红檀这几种，其中以紫檀为首。无论是国内外，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紫檀木都是世界公认的最名贵的木材之一。 简而言之，紫檀就等于翡翠里的玻璃种，可遇不可求。 许老慢悠悠地说道：“檀木在世界民间文学和信仰上有极其重要的位置，檀木者：为五木之精，亦称仙木，有镇宅、辟邪、纳福之神功，几千年来在民间广为流传。檀木是吉祥平安的象征，因此各种檀木制品、饰品、工艺品在我国和国际具有收藏和装饰的价值。” 这些周游和王浩都学过这方面的知识，纷纷点头，没有插话。 许老朦胧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个狡猾的神采，问道：“紫檀的木器里的地位无庸置疑，不过我想知道的是，紫檀为什么会在市场上几近绝迹的呢？” 王浩只能痛苦地回忆着自己所学到的知识。 不过周游的底子扎实，马上回道：“我国自古即认为紫檀是最名贵的木材之一，多用它作为车舆、乐器、高级家具及其它精巧器物的材料。东汉就见记载。到了明代，由于皇家及王公贵族的喜爱，使得紫檀的消耗异常迅速，甚至将国内的紫檀消耗殆尽，不得已之下，只能派遣官员定期赴南洋采办。只可惜紫檀生长缓慢，非数百年不能成材，南洋的紫檀经明代的疯狂采伐而几欲殆尽。到了明末清初，世界所产紫檀木绝大部分都汇集中国。清代早期或许还可以使用明代遗留下来的紫檀库存，可是到清代中叶以后，以前的库存用完，货源中断，因此清中叶以后制作家具就以红木代替紫檀了。” “不错！” 对于周游这个得意弟子，许老素来是满意至极，今天他的表现没有让自己失望。 王浩在周游的提醒下也得到了一点头绪，答道：“清代中期，由于紫檀木的紧缺，皇家还不时从私商手中高价收购紫檀木。清宫造办处活计档中差不多每年都有收购紫檀木的记载。这时期，逐渐形成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即不论哪一级官吏，只要见到紫檀木，决不放过，悉如数买下，上交皇家或各地织造机构。清中期以后，各地私商囤积的木料也全部被收买净尽，这些木料中，为装饰圆明园和宫内太上皇宫殿用去一大批；而同治、光绪大婚和慈禧六十大寿过后更是所剩无几；至袁世凯称帝时，便将仅存的紫檀木全数用光，这才使得现在的紫檀木几乎在市场上绝迹。” “不错，大有进步！” 许老想不到王浩这个野小子居然也有如此大的进步，越发的欣喜，心里暗自决定要将王浩给磨练成材。 许老微笑着在周游和王浩脸上扫过一圈，再问道：“第一关算你们过了，现在你们看这串佛珠，你们能不能看出什么门道来？” 王浩受了刚才的刺激，思如涌泉，连忙回道：“古代的人比较迷信，听说紫檀有避邪治病的效果，所以不少人都将紫檀雕刻成随身佩带的饰品，以期能得到紫檀灵气的保佑，万邪不侵。” 周游也不补充道：“因为紫檀木色调深沉，显得稳重大方而美观，如果雕花过多，掩盖了木质本身的纹理与色彩，就如同画蛇添足了。而这串紫檀佛珠通体没有任何的斧琢之迹，紫檀木的纹理清晰而浮动，深沉古雅之中隐有一股庄严之意，显然不是一般人物所有。” “好！很好！” 许老终于压制不住自己的信息，大声赞叹道：“你们的成就完全超出了我的预计，以后可以独当一面了。” 顿了一下，许老就将紫檀佛珠递给周游，说：“你们今天的表现很让我满意，老头子不知有多久没这么高兴了。这串佛珠是一位大德高僧赠送的，陪伴了老头子也有十余年了，现在就作为奖励送给你们了。” “我们怎么能要老师的东西呢！” 周游和王浩连连拒绝。 “别矫情了！” 许老假装不满。 周游只能苦笑着收下来。可是当他接触到紫檀佛珠时，原本平静的灵力骤然间**起来，如同饿鬼见到最美味的食物，若不是周游的自制力还算不错，控制得住体内的灵力，否则他现在肯定要做出异常的动作来。 一天连收两件隐含神秘力量的物品，不得不说周游的运气实在是好得离谱。 “老爷，许省长过来探望您了。” 就在周游和王浩还在研究紫檀佛珠之时，保姆很不时宜地走了进来通报道，倒是把许老的笑容给压了下来。与此同时，之前有点骄傲的许杰也是应声萎靡了下来，姿态放得很低。 周游和王浩浑身打了个激灵。 “许省长？” 在中国，估计没人胆敢起这样性格的名字，那就真的是姓许的省长过来了。 而当那位脸色肃穆的许省长走进大门时，周游和王浩的脑袋一轰，一瞬间明白诸多事情的源头。 眼前的许省长不就是那个经常出现在电视屏幕的省委副省长吗；而且他的相貌与许老有数分相似，不用说也知道他就是许老的儿子，许漫的父亲，那个未曾出面却间接影响着周游的神秘人物。 “父亲！” 许省长刚刚进门就先打招呼。 可是许老似乎不怎么想见这个地位崇高的儿子，不耐烦地说道：“我今晚要招待三位弟子，如果有兴趣的话就一起吃个饭。” 许省长尴尬地回道：“对不起啊父亲，我等一下还有个重要的饭局。这个人是香港来的豪商，打算在我们省投资建立一个很有意义的大型自然经济园。这一次很可能关系到一个县，甚至是一个市的经济前景，所以我不能马虎应付。” 许老不耐烦地说道：“早知道你会有借口的，没必须说得这么详细。” 许省长被自家父亲的干脆弄得尴尬不已。 随后被搞得里外不是人的许省长草草应付了几句，灰溜溜地离开了。 周游和王浩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用什么语言表达才好。他们知道许老很NB，可没想到居然会NB到如此程度，堂堂的一位省委副省长居然被弄得下不了台，当真让周游和王浩大涨见识。 许老见许省长匆忙离开，虽然没什么表示，但眼神里的失落和无奈还是可以读出来的。 052：继续进修 052：继续进修随后的时间就变得枯燥起来，许老的心情大坏，即使随后赶来的江军也没让他再现之前的笑脸，至多就是对江军的成绩点点头表示赞赏而已.一直到周游大胆地说出想要跟随许老继续进修之后，许老的心情才有所恢复。 许老老怀欣慰地答应下来：“难得你有这样的心思，我自然是乐意成全。” “那我们呢？” 王浩和江军也一齐表示想要跟随许老进修。 许老终于拨开心中的阴霾，微笑着答应道：“好，好，你们都可以来！虽然这宅子很大，但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大型鸟笼，没有人陪我聊天，没东西可供我消磨时间，日子实在是太单调了，找点事情做才能活得更久。” 江军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老师，那我们要不要通知其他的同学？” “不了！” 许老摆了摆手，说：“其他的人都太过功利，不是热中于官场就是对金钱过渡敏感，枯燥的考古知识不适合他们。” 江军听到这里，也不敢反驳。 王浩也疑问道：“那不知许老要到在哪里开这个班呢？而我们又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教学呢？” 许老听到这里，倒是唏嘘了开来：“开个研究生班倒是不难，难的是我们无法像以前那样上课了。你们现在都有属于自己的事业，一个个都忙得可以。如果以前那帮老伙计都还活着，那我也不用回到广州，终日无所事事，过着数日子等死的孤独日子。哎，有时候人活太久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王浩连忙说道：“老师千万别这么说，活着就是一种福气。若是老师不嫌我们三人太麻烦，我们三人肯定会来缠着你，缠到你烦为止。” 许老笑了笑，脸上的无奈倒是少了不少。 周游提醒道：“事实上开不开班倒是无所谓，最主要的是能否跟老师学习。不过我觉得外国流行的那种视频会议，或许挺适合我们的。” “视频教学？” 许老稍微愣了一下就赞叹起来：“不错啊，虽然视频教学不够亲身教导那么有真实感，但胜在方便，可以让身处各地的你们拥有平等的学习机会。” 聪明的江军还补充道：“紧急的时候还可以请老师为什么掌眼呢。” “你这小子！” 许老被刺激得说不下去，但心里那个滋味挺不错的。 至少在自己的学生面前很轻松，很放得开，不用像与家人相处那么的压抑。突然间，许老觉得若是自己的儿女子孙也能想眼前三个野小子这么对自己的心意，那该多美妙啊。 王浩听到掌眼，倒是想到了一事，问道：“老师，广州也有鬼市吗？我记得真正的鬼市也就北京、天津、南京等有限的几个地方有而已，为什么那个白老师叫我们有空去鬼市碰碰运气。” 真正的古玩鬼市一般在后半夜至天亮前交易，而且还不是每天都有。因为这里或多或少都会接触到一些见不得光的暗黑产业，所以这样的地方龙蛇混杂，三教九流无所不包，流动性很强，一听到什么风声就马上解散，等到风头过后才继续开市。 不想许老这一次倒是看得开，点头说道：“嗯，你们去见识一下也好。像明远市花鸟街里那所谓的鬼市与真正的鬼市一比，简直就是地摊，学不到什么的。若是你们有大志向的话，的确得向鬼市里多走走。” 王浩不住地点头回道：“我们会的，今晚就去！” 江军也说道：“我参加过一次广州的鬼市。不过那里实在是太暗了，根本观察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而且那里的治安也不是很好，受过一次惊吓之后就再也没去过。” 许老对一直都充当听众的许杰吩咐道：“小杰，你今晚带他们去吧，有你在，我倒是放心一点。” “是的，爷爷。” 许杰很老实，应得很干脆。 周游跟江军说：“将军，跟我们介绍一下，让我们好有个准备。” 江军整理了一下就说道：“广州鬼市不是北京潘家园、南京夫子庙那种公开性的鬼市，还是沿袭着以前那种三更半夜开市的老传统。虽然这样的地方总有一些黑暗势力控制着，但也不可能兼顾周到，所以大家要过去的话必须要有一定的自保手段，确保万无一失。” 周游和王浩听得眼皮直跳。 许杰说道：“你们放心，我会负责你们这一次的安全的。” 周游三人对许杰疑惑性地看了一眼，最终选择了信任。 以许家的身份和地位，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周游他们倒也可以放心了许多。 江军干咳了几下才继续说道：“那只是预防万一的而已，广州黑市若是没有一定的安全保障，早就消散了。我们这一次所要小心的是那些千门中人，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潜规则而已。” 紧接着，江军就把自己掌握到的资料说出来分享。 这一次倒是让从没参加过黑市的许杰听出了兴趣，不再像之前那么的为难。 因为要参加鬼市，再加上许老的年纪的确大了，所以大家没有聊多晚就各自休息去了，养足精神应付接下来的鬼市。 ………… 汽车一路前行，目的是一个相对偏僻的城中村。 周游他们开的不是他的沃尔沃越野车，而是许杰的商务车。许杰的商务车是一辆很普通的国产商务车，价值绝对不会过三十万，比周游还要低调。说实在的，单单从许杰所开的车，怎么也看不出许杰是***。 商务车内的空间宽敞，坐下五个大男人完全不觉得拥挤。只是许杰似乎不擅于交流，开车的保镖更不会随意说话，而周游三人也不好意思喧宾夺主，使得车内的气氛有点尴尬。 江军毕竟是见过市面的人，觉得这样下去不好，马上调节起气氛来：“你们别看广州的鬼市没名气，实际上那里的好货可不会北京和南京的少。我听说那里还曾出现过钧窑和定窑两大名窑的瓷器，还有王诜、完颜璟、黄公望等名家的作品，至于其他未曝露出真实的真品更是不知凡几。” 周游知道鬼市的假货不少，但还是有一定的珍品存在的几率，至少要比明远市那个所谓的地摊鬼市真实上许多。只是不想广州的鬼市竟然会有如此多的珍宝，倒是让他有点意外。 王浩是耐不住疑问的人，马上追问道：“如此说来，广州鬼市不是比北京潘家园、南京夫子庙还要容易拣漏吗？” 不想江军却说道：“相信许杰在这个问题上比我更清楚。” 许杰毕竟是年轻人，而且受许老的熏陶也对古玩有浓烈的兴趣，倒是很乐意地解释道：“说到底还是利益和风险的关系。因为广东接近香港、澳门等相对开放的国际市场，再加上广东这边的有钱人比较多，古董氛围也不如北京那么敏感，所以不少的盗墓贼一弄到觉得有价值的东西就往这里贩卖。” 周游三人都是听得直点头。 周游他们都是聪明人，都听得清楚“国际市场”和“敏感”所代表的是什么。 这些年来，国内不少的古董屡创高价。可谁都知道真正的天价还是香港那些喜欢古董的富豪创下来的，价值三亿元的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不就是香港豪商创出来的价格么？ 如此氛围，自然对那些见钱眼开的盗墓贼有莫大的吸引力。 王浩倒也是有自知之明，说：“我的要求不高，不期望能拣到什么大漏，只需要给我弄多几个民国的瓷器，或者高仿的也行。” 不想许杰倒是听出了味道，说：“听说你们要开个古玩店，相信对货物有不小的需求。如果你们不介意高仿这个敏感话题，或许我可以帮一下忙。” “请指教。” 王浩对古玩店可是放了十足的心思，现在听到许杰有门路，自然很着急。 许杰答道：“你们不是认识白老师吗？他就是这个鬼市的幕后组织者之一，手里掌握着大量的高仿瓷器，其中还不乏国民和现代的高端瓷器，如果你们有意思的话，可以向他们订购啊，只要你们有钱。” “这感情好啊！” 王浩听得眼睛亮了起来，激动地说道：“我们又不是想要拿高仿去骗人，完全可以学明远楼一样开个高仿的专题，供应那些新入行的同行学习和鉴别，慢慢积累名声。” 周游提醒道：“这的确是不错的建议。而且近来民国的瓷器也有升温的迹象，若是我们把握得好的话，打出个小名声是没问题的。但我们若是继续玩下去的话，估计所需要的店面就很大咯，现在那个估计容纳不了我们的计划。” 王浩的父亲在早些日子就为他们物色到一间还算可以的铺面，只是那铺面不大，而且位置也不是很好，所以大家最近在考虑。 许杰倒是没想那么多，很是大气地说道：“既然没好的铺面，那就自己建，自己规划啊。” 周游和江军听得眼皮直跳。 不想王浩还真想起了什么，激动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最近我们市老是在提城市规划，城区改建，花园城市之类的话题吗？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学明远楼那样，买片小地皮，自建自规划呢。” 周游问道：“我记得花鸟街似乎没地皮出售了。” 王浩骂道：“平时看你那么聪明，怎么现在这么糊涂啊，如果我没有目标会胡乱激动吗？真是的。” 周游笑了起来，一点尴尬也没有。 王浩却突然担忧起来：“那里本是危险的违章建筑，被强制拆迁后就荒废了。因为那片地皮不大也不小，至少不是普通人能吃得下来的，而地产商又嫌那里不大，连小型的楼房都开发不了，所以这几年才没人去注意。” 周游心神一动，问：“大约有多大？” 王浩回道：“具体的不是很清楚，但地面面积至少有两亩，以那里的地价至少要两、三百万才能吃得下来，这个还不算建筑费用的。” 周游嘀咕道：“的确不少，但还是承受范围之内。” 许杰本想说话的，但周游这么一说，他也不用Lang费感情了，只是暗中将这件事记挂在心。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说道：“既然要做就做大一点！与其把钱放在银行里发霉，还不如拿来创事业呢。浩哥，你想去把那片地皮给吃下来，资金方面的事情让我来解决。” “这个……” 王浩本想说什么的，但被周游认真的表情阻止了下来。 江军突然说道：“不如也算我一份，如何？” 周游疑惑地看了江军一眼，问：“那份高级白领的工作不要了？” 江军唏嘘道：“虽然有点可惜，但男人总要有点气魄的。在那里，做得再好也是打工仔的命；可是跟你们就不一样了，那是老板，至少在称呼上就能让我倍有干劲。” 车里的人都笑了起来，连那个酷酷的保镖也是脸挂笑容。 许杰突然唏嘘起来：“说实在的，你们的感情比我想象的还好，真羡慕你们。” 周游心神一动，突然问道：“许杰，问个突兀的问题，希望你不要介意。” 许杰点了点头。 周游问：“许老师跟许省长的关系为什么那么僵啊？” 053：珐琅彩瓷 053：珐琅彩瓷周游他们早就把许老当成自家人，关心家里人的情况，这无可厚非. 许杰犹豫了一下就回道：“说起来还是我父亲招惹来的祸事。” 周游他们见许杰愿意开口，马上屏住呼吸认真听故事。 许杰用一个满是无奈的语气讲述道：“爷爷有两子一女，伯父最大，最得爷爷的看重；姑姑第二，已远嫁京城；而父亲最小，最是得爷爷和奶奶的欢心。可是在改革开放的初始，不喜欢读书从政的父亲经受不住金钱的诱惑，偷偷走上了贩卖古董的暴利买卖。一开始也是顺风顺水的，而大伯也在父亲的金钱帮助下屡屡取得政绩，原本照这样走下去一直都很美满。不想后来出事了，父亲走私古董的消息被爷爷知道，当即与父亲断绝了关系，而力保父亲的大伯也因此得罪了爷爷，害得爷爷带着奶奶远避到老家明远市，不再与我们联络，这一避就是九年。” 周游他们听得神色矛盾，不想内里居然有这样的秘辛。 许杰说出这个秘密是有原因的，马上提出要求来：“你们三人都是爷爷的得意弟子，即使我们这些做孙子的也没得他那么好的脸色。我不要求你们替我们缓和关系，只希望你们有时间的话就多陪陪爷爷，奶奶走了之后，爷爷实在是太孤独了。” 王浩马上应道：“这个自然，我们还打算跟老师继续学习进修呢！” “杰少，我们到了。” 许杰真的很羡慕周游三人与许老的感情，还想多交流几下之时，保镖却出口打断了他的计划。 “时间刚刚好，我们下车吧。” 许杰不是急性子的人，率先下了车后又再提醒道：“对了，这里不流行支票什么的，玩的是现金，足额的现金，不知道你们有带没有。” 王浩和江军都笑嘻嘻地看向周游，而周游提着一个黑皮箱，很是骄傲地拍了拍。 许杰之前就注意到周游这个黑皮箱，本以为是什么重要的古玩，不想里边全是现金。这么个黑皮箱，至少能装百来万，周游胆敢提着这么多现金到处乱跑，倒是让他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许杰惊讶过后就继续提醒道：“这里我是来过几次，但都没淘到什么好东西，麻烦倒是惹了几次。你们要记住，这里的货物真假难辨，好坏难分，即使是专家也有打眼的危险；而且这里见不得光的东西不少，甚至还有的是赃物，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招惹到官司，要确切小心啊。” “嗯！” 周游三人异口同声地点下头来。 等及周游观察起周围，这才发觉路边已停了不少的车，多数是保护得严严实实的面包车和小卡车，剩余的都是价值不菲的名车，甚至还有价值数百万的豪华跑车。 与此同时，周游的确发现了附近有一些鬼祟的身影正在打量着他们，不得不让周游提起心思。像他这种带着大量现金的金主，的确是那些社会蛀虫最喜欢的狩猎对象。 突然间，周游有点担心一个保镖是否安全。 “我们走吧。” 不过许杰似乎对自己的保镖很是信任，旁若无人地带头前进。 周游紧紧地跟随。 可是伴随着他们的深入，周游发觉这里的环境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肮脏阴冷，反倒有点干净、整齐，不仅每一个小贩都有自己的固定范围，绝不超线，而且每隔一小段距离都还有强光照射，保证了光明度。另外周游看到已有不少的人在各个摊位上走动，错落有秩，互不干涉，没有一个鬼祟模样，仿佛他们在看的不是古董，而是市场上的鱼肉蔬菜。 这简直就是最规范的小贩嘛。 “越来越规范了。” 许杰赞叹了一声，径自走到一个灯光不是很明亮的摊位。 虽然周围都有强光，但有些摊位还是因为角度的关系显得比较昏暗，依然容易出现差错。 按照道理，许杰就不应该选择这样的摊位。但他清楚就是这种容易鱼目混珠的摊位才有别人看走眼的，那些容易看的早就被行家挑完了，哪里还能轮到他们呢。 王浩率先看中了一个花卉方壶。 那摊主显然不是老手，马上推销道：“这位老板是识货人哪，这花卉方壶可是老家里挖出来的老物件，至少是清朝的。” 一般说来，黑市的摊主都不会主动说话，等客人看完再说。 王浩笑道：“老板不老实啊，这花卉方壶明明是民国的，哪里是清朝的。民国的瓷器制作工艺水平较高，现代化制作的痕迹明显。民国时期，为了提高生产效率，各大窑厂均不同程度地采用了机械化或半机械化的加工程序，从采料、练泥、制坯、晾晒、成型等各个环节均基本上采取流水作业，因此制作出来的坯体整齐划一，厚薄均匀，旋削切割精准，干净利索，胎土细润，少有铁星。若不是你这花卉方壶比较老，否则我还会说是现代工艺品呢。” 摊主尴尬地回道：“原来老板是行家啊，既然如此，我给个实惠价，八百拿去。” 王浩却回道：“两百！不卖的话我直接去买现代工艺品了。” 摊主的脸瞬间苦了起来，回道：“老板给的价格也太低了吧，四百，不能再低了，再低我就要亏本了。” 王浩似乎怕夜长梦多，也不再讲价，直接递了四张红牛过去。 拿到花卉方壶，离开摊位后，王浩的脸终于笑了开来。 许杰笑问道：“看来这东西不是简单的民国瓷器啊？” 王浩依然笑容满面，回道：“是民国瓷器，不过却不是普通的瓷器。俗话说得好，一方顶三圆，这就使得这壶的价值略有提升；其次，这后边的印章是江西瓷业公司，这个民国瓷业公司的前身可是明清御厂窑，有深厚的工艺技术基础，因此烧造的瓷器均有相当高的水准，在当时的民间有‘蒋介石官窑’的称呼。两个加起来，使得这个花卉方壶的价值大为提升，算是个小漏吧。” 许杰赞叹道：“不错，这可是不错的开门红！” 江军也是心情大为舒畅，拍着王浩的肩膀叹息道：“好兆头，我也得努力了！” “小游似乎有目标了。” 王浩倒也没得意忘形，指着已经离队的周游说道。 许杰对于神秘的周围很是好奇，马上跟了过去，王浩和一脸雀跃的江军也马上来到周游关注的那个大摊位。 这个摊位卖的东西很杂，有瓷器，有瓷器碎片，有古铜币，有各种质地的雕像，甚至还有各式各样的玉器，五花八门，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不过这些东西都有一种共同的点： 规格小。 即使最大件的瓷器，也要比周游之前遇到的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小上两号。但也正是这样，才能为这个摊位所容纳。 对于周游的到来，那摊主并不是很热闹，任由周游观摩。 “我能看一下么？” 周游指着一只颜色很鲜艳的碗询问开来。 摊主眼神一动，点头回道：“可以，不过你小心点，这碗很贵的。” 周游笑了笑，拿起那只精美到宛如现代工艺品的瓷碗，翻到后边一看，赫然标注着“乾隆年制”的蓝色底款，边上还有一个小小的“钱”字印章。 这只的精美程度让周游赞不绝口，简直可以用绝伦来形容；而且红、黄、蓝、绿、白等色釉的调和和尺度搭配得完美无懈，让周游挑剔不出丝毫的毛病；而且胎壁极薄，均匀规整，结合紧密，在如此的胎质上又施釉极细，釉色极白，釉表光泽没有桔皮釉、Lang荡釉，更没有棕眼的现象，确可用“白璧无瑕”来赞誉。 王浩看到周游手里的瓷碗，忍禁不住赞叹起来：“很精美的珐琅彩瓷，这只珐琅彩瓷碗是我见过最精美的碗了，可是这只碗未免太新了吧，不仅釉口和胎壁这些容易遭受磨损的地方都没丝毫的残缺，甚至连色彩都没丝毫的损耗。若是这只碗是老货的话，那未免太不可思议了点。” 王浩口里的意思就是这只碗是新的，不是老物件。 江军也发表意见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早前我们公司拍卖过一件民国出的珐琅彩瓷器，一样是精美绝伦，让人叹息不已，但最终也就是卖到十八万八的价格而已。” 许杰也笑话道：“如果这是真的，他就不用在这里拍摊子了。” 瓷胎画珐琅是珐琅彩瓷的正式名称，是将画珐琅技法移植到瓷胎上的一种釉上彩瓷，也是专为清代宫廷御用而特制的一种精细彩绘瓷器，部分产品也用于犒赏功臣。据清宫造办处的文献档案记载，其为康熙帝授意之下，由造办处珐琅作的匠师将铜胎画珐琅之技法成功地移植到瓷胎上而创制的新瓷器品种。 珐琅彩盛于雍正、乾隆年间，属宫廷垄断的工艺珍品。所需白瓷胎由景德镇御窑厂特制，解运至京后，在清宫造办处彩绘、彩烧。所需图式由造办处如意馆拟稿，经皇帝钦定，由宫廷画家依样画到瓷器上。珐琅彩瓷创烧于康熙晚期，雍正、乾隆时盛行。清代后期仍有少量烧制，但烧造场所已不在清宫中而移至景德镇，最终如此精妙的烧制方法才得以保存下来。 不过清宫珐琅彩存世稀少，价格于这些年间不断飙升。2006年11月28日，在佳士得中国瓷器及工艺品秋季拍卖会上，清乾隆御制珐琅彩杏林春燕图碗更以1.5123亿港元拍出，创造了中国珐琅彩瓷器拍卖世界纪录。 摊主终于有了表情，说：“这东西是一个山民从山坟里挖出来的，具体的情况也不知道。几位虽然年轻，但看起来也是懂行情的，我也不糊弄几位，十五万，要的就拿去。” 054：明朝古玉 054：明朝古玉“十五万，你倒是把价格吃死了，我们根本没有利润空间.” 江军倒是把眼前的珐琅彩瓷碗当成民国的物品，马上以拍卖行的角度评价其价值。 按照江军的估计，这只“民国”的珐琅彩瓷碗大约能拍卖十八万至二十万的价格，除去手续费、税费什么的，到手的的确就剩十五万左右。很明显的，摊主也是问过行家的，所以才把价格吃得死死的。 对瓷器情有独衷的王浩评价道：“说实在的，我还是有保留意见。看这釉色，还有整体的完美程度，实在让我很难相信是老物件。当然的，如果这东西是古坟里出来，而且还经过专业保护，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之前摊主说是山民从山坟里挖出来的，试问山民哪里懂得什么专业保护啊，分明是在提醒周游要谨慎。 周游思绪之间，轻轻地道出两个字：“买了！” 江军给了赞许的眼神，因为他觉得民国的瓷器迟早要涨的，现在买可以当作投资。可是王浩和许杰就给了个失望的眼神，似乎为周游的冲动而惋惜。 周游付了十五万现金后，用摊主送的带棉盒子装好后就离开了。 王浩知道周游是不会无的放失，连忙追问道：“小游，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苗头？” 周游苦笑起来。 他哪里能看出什么苗头啊，该说的都让王浩和江军说完了，他实在没什么可以表达的。而周游之所以如此肯定，皆是因为他用灵力观察了这只画有山石、花卉的珐琅彩山石花卉纹碗没有造假的迹象，这也是一个好消息；另外还有那个“钱”字印章，这让周游想起了乾隆时期一位名人。 相对于真正的清乾隆珐琅彩山石花卉纹碗的价值，区区的风险算得了什么。如果真的清乾隆珐琅彩山石花卉纹碗，那周游这十五万就会变成数百万；如果真的是现代的工艺品，那周游也就是亏上十几万而已。 这样的风险，比赌石不知要低了多少，周游如何不博一下。 最后耐不住王浩等人的好奇心，只得将自己的观察说将出来，最后还补充道：“事实上我们回去就可以让老师亲自掌眼，分辨这只珐琅彩山石花卉纹碗的真假了。如果是真的，那我就拣了个大漏；如果是假的，那我可以将他供奉起来，当作经验教训。” “还是你的境界高啊。” 王浩知道相对于周游的意境，自己就未免有点小家子气。 周游生怕王浩落个什么心病，连忙回道：“不是我的境界高，而是我亏得起。如果你将来有钱之后，有钱到不会为区区的十来万而心疼的时候，遇到这样的情况肯定会很是豪气的赌一次。” 王浩微微一笑，算是解开这个小心结。 许杰发觉周游真的很细心，连朋友的心思也能照顾得到。对朋友如此，对亲人恐怕更是如此。不知不觉中，许杰觉得周游越来越顺眼，越来越有好感。 “走吧！” 许杰见大家似乎没什么东西要买的，就想继续看下去。 “等等。” 江军突然喊住了大家。 等及大家左右查找，这才发觉江军居然跑到他们身后的摊子捣鼓东西了。 当周游走进，江军就拿起一只颜色不怎么样，造型有点像灵芝的古怪玉佩给大家看，问：“小游啊，你是玉石方面的专家，帮我看下这东西。” 虽然江军也跟许老学过大量的玉石知道，他本人也是玉石方面的高手，可周游最近一段日子来的表现实在是太耀眼了，突出到即使自己看得很有把握也想询问他的意见的地步。 “很好啊。” 周游仔细观摩了一下就点下头来。 江军得到周游的肯定，连忙转身询问对面那位看不清长相的摊主：“老板，不知道这块玉怎么卖？” 摊主问道：“要搭手还是？” 江军笑回道：“现在谁还流行这个啊，我们年轻人喜欢直接点的。价格合适就买，不合适就闪人。” 以前的鬼市可不会让江军这么随便。 一个物件往往有好几个价格，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价格，就看摊主觉得你好不好骗而已。最有意思的是若是你问了价格，而且被旁边的人听见后却不买，那摊主可不会跟你客气，肯定会说你泄了底价一定要你购买的。 这样的卖法有点强买强卖的味道，在现代早就行不通了，若是现在有摊主纠缠的话，送你上警察局都有可能。 可是不问价钱怎么知道合不合自己心意呢。所以古人就想出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办法，就是彼此搭个手，用手指的动作来谈价钱；而且古人的衣袖很大，双方搭手的话足够遮主手部的动作，不怕被人察觉，隐秘性就很强了。 而这个摊主询问这个，显然是此中的老道，江军选中这个摊位真的很有眼光。 摊主见周游他们都是年轻人，其中一个的眼神特别凌厉，隐约猜测到他们是什么身份，也不计较，直接比出五只手指。 江军疑问道：“五千的话倒是合理，如果是五万的话我们就不用谈了。” 摊主知道年轻人的脾气，说：“你也是行家，也应该知道这块玉佩是由和田白玉雕刻而成的，五万元的价格已很公道的了。” 江军却说道：“和田玉的价格一日一个价，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不过你的玉保存得很差劲，质地都有了变化，自然值不得现在的价格。” 摊主遇到江军这么明市场的人，实在没办法，说：“这样吧，我们一人让一步，四万六千，成不？” “才减四千。” 江军嘀咕了一声，最终点头。 江军付好钱收好东西就马上拉着大家走上，半点也停留不得，似乎是怕摊主追回物品一般。 等及走出数十米，周游这才恭喜道：“将军啊，没想到你也是这么阴险的人，居然用这么阴险的方法低价弄得这块古玉！” “古玉？” 许杰可不是没见识的人，疑问道：“这玉的造型很是普通啊，而且连玉质都变了，价值自然不会高到哪里去。” 江军与周游相对看了一眼，纷纷笑了开来。 王浩没有废话，直接抢过玉佩就琢磨起来。不看还好，一看就发觉其中的味道，对江军和周游都投以佩服的眼神。 要知道刚才那摊位上的玉器可足足有四、五十件之多，其他同类型的东西也没少到哪里去，加起来足足有过百件；再加上那些能够鱼目混珠的瓷器碎片，各式各样的古钱币，摊位上可谓是混乱至极。能在那么多东西里挑出这样的宝贝来，对眼力的要求可是很苛刻的，可是江军做到了，真不愧是省内数一数二的拍卖行最年轻的经理啊。 “怎么啦？” 许杰也知道是自己看走眼了，连忙追问开来。 周游解释道：“在玉佩等玉器上雕刻吉祥物并不是很新鲜事，可是把玉佩雕刻成灵芝形状就不是很常见了。明代以前的玉器以龙凤呈祥图案为多，因受工笔画影响，所以非常重视神态，可是到了明代的时候才会出现桃、灵芝、梅、竹、兰、鹿、鹤、鸳鸯等动植物的玉雕或玉雕图案。” 许杰吃惊地问道：“这玉是明朝古玉？” 江军点头道：“看这造型，还有玉色，大约有七成的几率是明朝古玉。” 王浩弱弱地询问道：“将军，你是干拍卖的，能估计出这块明朝古玉的大概价格吗？” 江军沉思了一下就回道：“之前也见过同类型的拍卖，不过所拍卖的价格都不是很高，最高的也就是百来万，低的更是只有三万出头而已。只不过我手里这块灵芝玉佩是由罕见的和田玉雕琢而成，估计价格不会低到哪里去，至少能卖到十来二十万的价格。” “这么低？” 王浩本以为能卖个百来万呢，没想到居然卖得这么低。 江军回道：“玉是需要养的，这玉的玉质已被破坏，自然不能按常理来评论。如果是完好无损的和田玉，单单这一块的分量就价值十来万的了，更不说它的历史价值。” 周游等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他们都知道玉是要养的，若是养不好的话，好的玉也会变成垃圾玉。现实中有不少有钱人硬生生地把质地不错的玉器戴成普通玉，价值大降，就是因为他们不懂养玉之道。 许杰突然感叹道：“我现在终于明白爷爷为什么对你们三人另眼相看了，你们真的很出色，比我听说过的一些所谓专家出色得多。” 江军连忙客气道：“这全是多亏了许老师的教导。” 王浩回道：“哎，我现在后悔了啊，当初为什么要逃课去玩那些不知所谓的RMB游戏呢。如果能想小游和将军认真听下去，至少不用像现在这么半桶水，不上不下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 这一次大家真的没什么隔膜，笑得很开怀，很真诚。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礼啊！” 就在此时，在周游他们不远处的摊位上传来一个满是怒火的呵斥声，听声音还是一位女性。 许杰皱着眉头转过去。 他可是很久没这样开心过了，不想这么难得的氛围就被破坏，以他太子堂的品性哪里高兴得起来。 “杨琳琳！” 不看还好，一看却发现是老熟人，熟悉得不能再熟的人。 许杰也顾不得跟周游他们解释了，带着保镖直接杀到事发地点。而周游他们也是够讲义气的，知道那个留着秀丽长发的高挑女子是许杰的朋友，没丝毫犹豫就跟了过去。 可是周游他们还没杀到，杨琳琳就已经开炮了：“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这笔筒东西是我先看中的，还在考虑你就想扔钱拿走，这未免太霸道了吧？” 055：梅花笔筒 055：梅花笔筒原来杨琳琳看中了一只造型古朴的梅花笔筒，询问之后，发觉价格有点偏贵，可她又真的很喜欢，不想犹豫之间就被人抢先了一步，让她大为不满. 周游定眼一看，发觉那梅花笔筒乃是普通的红木雕刻而成。筒身浅刻梅花，细腻的刀法使器物上的诗情画意尽收眼中，简洁之中见典雅，平淡之中见奇趣，若是有诗句配合，绝对是一件精品。 饶是如此，这笔筒的艺术价值也是颇为不凡。若是他们两人不要的话，周游愿意出高价收购过来。 连周游这种对笔筒没什么研究的人也是一看就喜欢，更不说杨琳琳了。 此时那个抢先一步的西装男子也不客气地回道：“你犹豫，就证明你看不准；而我连还价也不用直接买了，这难道有问题吗？如果你永远都犹豫下去，那我岂不是不能买了？” 不得不说，这男子的反驳能力还挺出色的。 杨琳琳却毫不气馁，质问道：“你懂不懂鬼市的规矩啊！如果连最基本的潜规则都不知道的话，我看你还是别来这里了，回家学习去吧。” 西装男子马上回击道：“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讲究那些老规则。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思想居然这么老化，看来你是学古董学到把自己给同化进去了。” 西装男子的话真是歹毒，句句藏针。 “你！” 杨琳琳显然是第一次遇到西装男子这么不客气的男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许杰终于站了出来，冷冷地说道：“其他的地方我可以不管，但这里是鬼市，就必须按照鬼市的潜规则进行。如果你还不识相的话，那我就不再跟你讲道理了。” 许杰的话还没说完，他的保镖就走过来，眼神冰冷。 “别别……” 摊主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连忙说道：“我们做生意的不想惹麻烦。这样吧，你们两人都有道理，不如谁出的价格高就归谁？” 这摊主倒会把握机会。 “好！” “没问题！” 杨琳琳和西装男子都答应了。 说实在的，西装男子也想不到杨琳琳一个女孩子家会有这么多的护花使者，刚一出事就有人替他出头，而且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心里不面有些退缩。不过他也不是怕事的人，想为自己争一口气。 杨琳琳说道：“刚才老板开价八百，那我出一千好了，你把东西让给我吧。” 西装男子也说道：“此笔筒的刀功非常老道，纤巧细腻，极为精湛，将梅花的层次感生动地雕琢出来，是难得一见的精品，绝对是现代艺术品里的杰作，所以我不能让给你，我出一千八，希望你不要在跟我争了。” 杨琳琳倒是想不到对方也是雅人，说得这么头头是道，就是脾气不怎么样罢了。 思绪之下，杨琳琳继续加价道：“既然你我都看好这笔筒，那就只能看谁的心理极限价格比较低了，我出两千元。” 西装男子显然对这种竞争没什么意思，直率地说道：“既然美.女都这么说了，我也干脆点，五千元是我的最高估价，如果你再高的话，我就另外选其他的东西去送人了。” “五千元，你赢了。” 杨琳琳听到对方的价格，当即苦笑开来。她可不是什么富二代，也不是什么都市金领，她只是广州一个玉石店的小员工罢了，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拿出五千元来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许杰本想说什么的，但欲言又止。 “这位先生，东西我都给你包好了！” 摊主差点没笑出声来。刚才只是八百元的东西，转个眼就升到五千元，而这东西是他用一百元加一瓶老酒从同村的老酒鬼那里换来的，这样暴利的买卖去哪里找啊。 西装男子倒也干脆，没说什么，直接点了五千元支付给摊主后就提着东西走人，没有给许杰等人表现的机会。 杨琳琳看了许杰一眼，很是勉强地打招呼道：“许杰，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不见你到我们店里买玉器送人啊？” 许杰回道：“我爷爷回来了，所以不能乱跑。” “喔。” 杨琳琳似乎没看到许杰满脸期盼的神色，略略地回了一句，就继续到摊位上查看起其他的笔筒来。 这个摊位的确有不少的根雕作品，绝大多数的都很新，不过做工都很精湛，都是非常不错的现代工艺品。 王浩的心思灵活，很是豪气地问道：“老板，你的根雕都做得不错啊，不知你有没兴趣做一些批发生意呢？” 的确，根雕作品可以算是艺术品，不同的地方有不同风格的根雕艺术，是我们中国非常重要的文化遗产，像做工到达这种程度的绝对可以算是艺术品。这样的艺术品对于喜欢古典文化却没什么金钱的雅人来说，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批发？” 摊主听到“批发”二字，当即打了个激灵，连忙回道：“有，怎么会没有呢！我们村里不少人祖上就是做这一行的，只是现在玩的是流水作业和规模效应，我们这种走老祖宗路线的销路不是很好，所以做的人就越来越少了，只剩一些老家伙在支撑场面而已。” 近些年来，福建、浙江、安徽、江苏等省的根雕艺术厂家不断增加，根艺生产形成了一定的规模效应，根艺的创作水平更是达到一个新的顶峰。可是根雕艺术讲究的是“三分人工，七分天成”，流水作业和规模效应之下所产生的负面效果就是使得那份自然的味道流失，艺术价值略有下降。 可现在呢，出现在周游他们眼前的就是一帮生活得不怎么样的老根雕师，对于周游他们来说可是一个莫大的福音啊。 王浩也是干脆，说：“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你这摊位上的根雕作品就由我们来包圆了。当然的，既然是批发，你得给我们批发价，不然我们可不认帐的。” “这个当然，这个当然！” 摊主连连应是。 从小摊贩直接变成艺术品供应商，这样的身份转变对于摊主来说可是再好不过的消息。刚才的梅花笔筒只不过是偶然的运气罢了，很难遇到第二次的，远不如做批发买卖来得稳定有利润。 随之，王浩就痛快地与摊主谈起了批发生意来。 江军调笑道：“还真有你的啊，王浩，居然跑到鬼市做批发生意了。如果传出去的话，肯定会引为一时佳话。” 不想杨琳琳却提醒道：“在鬼市做批发生意，你们不是第一个，更不是最后一个。在数个月前，有个在台湾开瓷器店的老板看中了一个摊主的高仿瓷器，连夜跟他签了批发合同。到现在，那个摊主都跑去市中心里开了一间相当规模的瓷器公司，不用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买卖。” 江军叹息道：“哪里都有人才，哪里都有机会啊。” 杨琳琳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对许杰说：“许杰，你这几个朋友倒是很有意思，比我之前遇到的那几个眼角过顶的公子哥好多了。” “多谢夸奖！” 王浩在与摊主沟通的时候还能插上一句，同时还给许杰一个心照不喧的眼神。 周游不是笨蛋，哪里看不出许杰的异常。倒是他想不到有点傲气的许杰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更想不到的是身边应该会有许多拜金女缠绕的许杰，所喜欢的女人居然会是杨琳琳这样的类型。 不过想到这里，周游倒是认真打量起杨琳琳。 杨琳琳的年纪很轻，绝对不会比自己大，浑身都充满青春的气息。一双眼睛如同浸在水里的水晶一样清澈动人，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曝露了她拥有狡猾的智慧，薄薄的嫩唇色淡如水，却能将那张不是很美丽的脸点缀得灵动十足。 杨琳琳的美是一种灵动，充满智慧的美。 许杰见周游看了自己之后就观察起杨琳琳来，哪里不知道他的鬼心思，连忙转移起话题来：“杨琳琳，我来介绍下，这位书生气的叫周游，那个在谈生意的叫王浩，这个喜欢玩酷的家伙叫江军，他们都是考古专业的高才生，今晚他们每个人都拣到漏了。” “这么神奇！” 杨琳琳在这里混了这么久，也就是拣了两、三次小漏而已，这已让她很是满足和自信的了。不想许杰的三个朋友都是过江龙，一来到每个人都拣到漏，还真把这里当成遍地古董了。 许杰见杨琳琳起了意思，连忙把之间的际遇，甚至是周游他们的讲解都一一说将出来，可把杨琳琳听得双眼闪光。 杨琳琳听到最后，居然还听到珐琅彩瓷的名头，终于忍禁不住询问道：“周先生，不知道能否让小女子看一下传说中的珐琅彩瓷呢？” 周游却很不客气地回道：“还是不了。先不说这里的环境不是很适合，就说现在还没肯定是不是珐琅彩瓷呢。不如你随我们回去拜见老师，等老师给出评价，你也好仔细观摩啊。” “喔……” 杨琳琳很是失望地应了一声。 许杰想不到素来细心的周游居然这么不给面子，猛使眼色，表情之着急倒是让周游心里笑话开来。 杨琳琳随后才回道：“可惜我再过两个小时就要去上班了，恐怕在时间方面来不及。” 周游很是突兀地询问道：“杨琳琳，你家住在哪里啊？你的公司又在哪里？还有的，你怎么这个时间独自一人跑出来逛鬼市的，这是不是太危险了？” 杨琳琳看了周游一眼，大概是觉得周游不是坏心思的坏人，或许又是看在许杰的面子上小心翼翼地回道：“我舅妈就在那边，走过去还不用五分钟；况且我也不是那种柔弱可欺的小女子，我可是会武功的。” 周游只记住了前边一句话，后边那句直接忽略掉。 许杰却很有感触地说道：“你家在这里，但工作地点又在天河，坐公车至少也要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若是塞车的话恐怕就要迟到了。” 杨琳琳倒是被许杰的话触到神经了，不住地点头说：“是呀！我每天坐车都坐得很辛苦，居然让我这个晕车女坐到不会晕车，还真是奇迹。” 许杰终于反应过来了，弱弱地询问道：“杨琳琳，如果方便的话，不如让我送你去上班吧。” 杨琳琳眼角瞄了周游等人一眼，问：“那他们呢？” 许杰想也不想就回道：“坐公车去！” 周游三人的嘴角和眼角同时抽筋。 056：玉石公司 056：玉石公司目送着许杰的商务车消失在街道尽头，周游他们有的只是无奈. “强哥，你家杰少一直都是这么禽兽吗？” 王浩原本对许杰有很大的改观，没想到现在见识到他的真面目，倒是让他郁闷之中也有一丝臭味相投的感觉。 强哥，就是许杰的保镖吴强。不过吴强的身手可不像他的名字所描绘的，他真的很强，至少吴强不经意间表露出来的杀意就可以说明某些东西；再加上他是西南之鹰的退役战士，足够赢得周游他们的敬佩了。 吴强尴尬地回道：“杰少比以前好多了，以前杰少的身边绝对不会缺少美.女，各式各样的，连电影明星也是时常出现。只不过遇到杨小姐之后，杰少就收敛了许多，至多就是逢场作戏。” “心情不怎么舒畅啊。” 周游突然感叹起来：“我本来是想为他制造机会，让他有空邀请杨琳琳到老师家看那珐琅彩山石花卉纹碗的。不想他居然见色忘友，把我们扔到这里，还真枉费了我一番心机，真想过去做灯泡。” 吴强突然说道：“事实上我知道杨小姐的公司在哪里。” 江军马上想起一事，问道：“强哥，之前你说杨琳琳是在玉石公司上班，而我记忆中的玉石公司一般都是幌子，赌石才是他们的主营业务。” “赌石？” 周游听得亮了起来。 他也才想起中国的法律是不允许赌博性公司公开营业的，但上有政策下就有对策，不少专业的赌石公司都是挂着玉石公司的名号，公开经营，而相关的检查人员也是睁只眼闭着眼，无可奈何。 吴强不是那些没见识的人，自然知道什么叫赌石，说：“是的，那个玉石公司表面是卖一些玉器的，但真正的主营业务则是最近很流行的赌石。不仅是玉石公司，不少珠宝公司也都有相关的业务，只不过是名义不一样罢了。” 王浩马上听出吴强话里的潜在意思，问道：“强哥，看来杰少没少接触过赌石，他的战绩如何？” “很差！” 吴强淡淡地回了句，表情十分尴尬。 听到这里，周游阴阴地笑了起来：“是吗？那我们是不是该过去看看呢，我的痒头起来了。” 吴强问道：“这样不好吧？” 王浩马上拦了一辆早的，一边开车门一边回道：“你只需要告诉我们杨琳琳的公司在拿就行，你可以不去，反正我们也不会出卖你的。” 吴强摇头道：“算了，你们毕竟是许老亲**代要好好照顾的，若是我扔下你们还真没办法跟许老交代。” “那就上车吧！” 听到这里，王浩哪里会跟吴强客气，直接拉他上车。 ………… 周游四人乘坐着出租车风风火火地杀到杨琳琳的公司。 这里果如吴强所说的，表面的玉器买卖完全是幌子，门口停了那么多的名车，可是玉器的销售大厅里不见一个客户，人流恐怕都跑到专业赌石厅去了。 周游他们没看到许杰和杨琳琳，哪里有时间与外面那些销售员废话，在吴强的带领下直接杀向销售厅后边的专业赌石厅。刚刚进到内部，周游就看到许杰和杨琳琳正与一大群人围着一块足足有一米来高的大型翡翠毛料边上指指点点，不知在说什么。 好奇的周游走近，发觉是这块毛料是黑乌沙皮，而且还开出一扇冰种苹果绿的小天窗，难怪能吸引这么多人的注意。现场就有不少人用专业的强光灯想要探索个究竟却都无功而返；而许杰正和杨琳琳交流个热情，如同热恋中的男女，连周游他们的接近也没察觉。 王浩最近被周游刺激了个可以，苦修玉石知识，希望能在赌石方面拉进周游的差距，可当他看到眼前的大型毛料之后，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因为这块毛料的表现很复杂，裂、绺、蟒和松花都有，而且分布很不均匀，也不规律，根本无从判断。 江军也看不出个大概，嘀咕道：“这么大的一块毛料，至少有七、八百斤啊，虽然表现很复杂，但进货价肯定不会便宜到哪里去。一般的玉石商肯定会切成几片当成半赌毛料毛的，怎么他们没这样做呢？” 周游回道：“很简单，他们也看不准，生怕切垮了之后价值大降。还不如像现在这样，擦出一个冰种苹果绿的小天窗来糊弄人，保证他们的利益。” 王浩吞了吞口水，问道：“有了这个冰种苹果绿的小天窗，而且毛料的分量还这么的足，恐怕要上千万才能收过来吧。” 周游点了点头。 虽然这块毛料的表现很复杂，赌性太高，换做是以前恐怕没多少人会吃进来。但耐不住现在的翡翠价格暴涨，人人都眼红这可怕的利益，冒一点风险也是可以理解的。 现在开出冰种苹果绿的小天窗，哪怕只是靠皮绿，玉石公司这一次是赚定的了。 “涨了！擦涨了！” 就在周游的心思蠢蠢欲动，想要动用灵力透视这块大型毛料的内部情况之时，边上就有人喊涨，一下子把大家的吸引人给拉了过去，同时也把周游的心思也阻挡了下来。 “我们也去看看。” 王浩也不给周游反对的时间，与江军一起架着周游就朝解石机那边跑去。 等周游他们刚好寻了个位置看戏之时，围观者里一位好事者突然问道：“乔大老板，你这块毛料是不是也在这里买的？” 身材一点也不臃肿的乔老板也正高兴呢，点头回道：“是啊，我就是看中这块毛料与那块擦出冰种苹果绿的毛料都是同一个场区过来的黑乌沙皮料子，我才大着胆子收下来的。不过这八十八万花得不冤枉，单单这扇高绿天窗就足够让我小赚一点的了。” 周游他们都听得点头不已。 或许这位乔老板不是什么赌石高手，但他绝对是一个聪明人。那边擦出了冰种苹果绿，聪明的乔老板马上搜索起同场子同类型的料子来，这样的开出翡翠的几率就高了许多。 虽然翡翠的成型具有偶然性，但在同一片地区开出相同质地的翡翠来是经常发生的事情。也正是基于这样的理由，乔老板这样的赌石方式很是普遍，特别适合那些刚刚入行，或者玉石知识不是那么精深的睹石玩家。 “或许可以试试！” 刚才的毛料实在是太大了，周游虽然有把握看穿，可是需要耗费他大量的灵力，对于他接下来的赌石会造成一点的阻碍；况且那块毛料的价格太高，不是目前的周游所能吃得下的，所以周游就一直没动用灵力透视。 不过现在嘛，乔老板的毛料并不是很大，倒是可以看一看。 王浩见周游的眼神都停留在乔老板的半赌毛料上，以为他看出了什么，连忙追问道：“小游，是不是看出什么味道了？” 周游摇了摇头，回道：“有点看不准，似乎有绿，但应该不是那个天窗部位的。看乔老板的态度后再来吧，现在还言之过早了。” 王浩和江军都没继续追问，认真观察。 周游所看中的绿并不是在那天窗上的，天窗上那高绿干青只是很小的一块，个头比周游当初开出的那块高绿干青大不了多少，价值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万。只不过是乔老板的运气比较好，恰恰好擦中有翡翠的部位而已。 这块毛料最大的翡翠在毛料的左下角，在一片灰癣之下。这块翡翠依然是高绿干青，不过个头就比擦开的那块要大上许多，大约能卖到四十万左右的价格。但总体来说，这块毛料还是亏本的。 而此时，王浩和江军都有了结果。 江军先说道：“我看不准。” 王浩说：“感觉这块毛料有点诡异，有些地方可赌。” 周游听得由衷的佩服。虽然王浩和江军都不擅长玉石，但他们的进步的确明显，特别是王浩，江军只是看不好而已，可是王浩居然看到了其中的诡异，而且还点明了最关键的要点，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 一位胸前挂着一块冰种翡翠龙牌的中年男子出言询问道：“乔老板，别再擦了。你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接下来的风险让我来承当，我出一百万接你这块半赌毛料，怎么样？转个手就赚了十二万，这样的生意可是不多啊！” “这个……” 乔老板喜欢赌石，但他一直都是玩小的，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技术不怎么样。今天之所以如此大的投入，皆是因为被那诱人的冰种苹果绿刺激到，现在一听中年男子这么一说，原本信心十足的他倒是迟疑了起来。 “一百万，不是我的心理价位啊！” 乔老板嘀咕了一声，毅然说道：“算了，我老乔许久没这么激动了，今天就玩一把大的，继续解。” “好！” 大家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干脆利落的作风，鼓掌表示支持。 机器开动，大家也静了下来。 在场的多数是有钱人，但看人家现场解石的机会并不是很多，难得有机会看表现这么好的毛料开解，大家自然是争相引颈观察。 周游还是跟以前那样冷静。 对于知道结果的他，想要叫他激动实在是困难，他现在的心思就是看乔老板的运气怎么样，想要怎么切。 之前那位想要收购的中年男子建议道：“乔老板，你这样擦下去都不知道要擦到什么时候，不如直接切吧，反正毛料的个头也不小。” 乔老板显然没什么解石经验，完全是凭兴趣玩的，向大家征询意见：“大家觉得该怎么切才好呢？” 中年男子说道：“乔老板，来个拦腰切吧。如果内部的翡翠能延伸到下边，你这块翡翠的价值至少要翻上七、八倍啊，没有六、七百万休想收过去。” 乔老板显然被“七百万”的数字刺激到了，连连点头。 而在一边的周游听到拦腰切，嘴角翘了起来。 057：再会丧彪 057：再会丧彪“哇！垮了！” “真的垮了，而且还垮得很凄惨！” “真是不可思议啊！表现这么好的毛料居然垮了，那高绿干青不会是靠皮绿吧？” “还七百万呢，我看现在七十万也不值.刚才一百万卖掉不就号了么，现在估计要亏上不少啊，一刀天堂一刀地狱，形容得还真贴切。”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可把乔老板的脸色说得越来越难看。 周游是在场唯一知道铁定会垮的人，表情依然是那么的淡然。这块半赌毛料真如王浩所说的，内里的翡翠生得太诡异了，平常人还真经受不住这种大起大落的折腾。 “看来你早就预料到是这种局面了。” 许杰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周游的身边，阴森森地调笑起来。 而杨琳琳也是以一个好奇的眼神看着周游，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她在许杰的身上已得知周游在赌石方面的辉煌战绩，惊为天人，很是好奇周游是怎么做到连那些赌石专家、顾问都办不到的成就。 现在近距离接触，才知道周游的可怕，他刚才的表情不就是对乔老板的切垮早有估计了吗。 可是王浩没理会许杰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很是严肃地插口问道：“小游，如果灰癣全部集中在一处，而灰癣边上还有的松花和蟒纹搭配，这样的表现是不是可以赌。” 周游知道王浩指的就是乔老板赌垮的那半边毛料，若是他点头的话，那半边的高绿高青就很可能与自己无缘了；但若是他摇头的话，自己或许会额外获得四十万的收入，但换来的是王浩心里的一根刺。 周游连姚佳惠那价值至少百万的冰种艳阳绿都没有贪图，更不说这区区的四十万高绿干青了。 周游很是肯定地回道：“可以赌，我很看好这样的表现。如果你不要的话，我肯定接手。” “谁说不要的！” 王浩听到这话，当即笑得脸如菊花，摩拳擦掌向前逼进了些许，占点先机。 中年男子觉得很不好意思，刚才就是自己一味诱惑，才使得乔老板做出从腰部横切的愚蠢决定，连忙补救道：“翡翠毛料就是这样充满变数的了，谁都不能保障自己的毛料一定涨，如果这样的话翡翠就不会这样贵。不过就是你那一边开出高绿干青的肯定有翡翠，如果分量稍微大点的话，绝对能挽回你的损失，更何况你还有半边毛料可以赌呢。” 乔老板恨恨地看了中年男子一眼，怪责之中也是暗受鼓舞，咬牙重新固定好开过天窗的那半边毛料，对准天窗的中间就切了下去。 刺耳的切割声，飞溅的碎石并不能阻挡大家的热情。 大家已经见识到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的滋味，现在正是兴头呢，哪里会计较这点小小的障碍，而其中以杀眼发光的王浩最有毅力，靠得最近，任由飞溅的随石射在自己脸上也无动于衷。 啪！ 毛料再度一分为二。 清晰看到两边的情况，围观着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满眼的不可思议。原本最看好的一边切出来的竟然是这么小的翡翠，其他的除了白石还是白石，一点价值也没有。 “这不可能！” 乔老板死捂着胸口，努力压制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他也顾不得自己的动作有多愚蠢，居然用湿毛巾疯狂地擦着切割面，似乎想把翡翠给擦出来。 良久。 “老天哪，你是在教训我们吗？” 乔老板的脸色死灰，看着窗外的天空，神情绝望得让人心慌。 大家也是看得心也慌了，真的不想在广州小有名气的乔老板因为赌石把自己都给赔了进去。不过有的人就比较无情了，马上抽身离开，似乎不想被这次事情牵连到。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乔老板最终化为一声重重的叹息，昂然站了起来，对大家说道：“这一次教训够深刻的，可把老乔一年的收入都给搭了进去。现在老乔想把剩余的三块毛料卖掉，来个眼不见为净，不知道有哪位朋友愿意接手的？” 那中年男子似乎过意不去，说：“乔老板，你开个价吧，只要价格合适，我就帮你全部吃下来。” 乔老板似乎看透了，说：“这两边的毛料虽然不大，但都是颜色不错的高绿干青，多少也值一点钱，而剩余的那块毛料虽然毫无表现，但是个头够大，分量够足，出翡翠的几率还是有的，所以这三块毛料的价格都是十万，全买的话算二十八万就好。” “一块十万呀！” 中年男子听到这里倒是迟疑了下来，说：“两块出翡翠的半赌毛料我都要了，但剩余的大块头我看不准，所以还是免了吧。” 两块出翡翠的半赌毛料赌的就是内里的翡翠能延伸出多少，不过看它们的造型和个头，估计想要赚头就没多大可能了，但要亏也不会亏到哪里去，风险很小，价格很是合理。 中年男子之前把话说得太满，现在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怎么也得表示一下，所以他选择了这风险最小的来兑现诺言。至于剩下那半块几近全垮的毛料，那就看哪个比较倒霉咯。 “剩余的那块我要了！” 王浩看到如此情形，还不知道站出来就是笨蛋了。 “十万，我要！” 可是某个人下手比王浩还快。王浩只是出口，可是那个人直接递来一大叠现金，干脆得让人侧目。 介入者是一位双眼发着绿光，身穿范思哲的年轻男子，而他身边跟随的赫然就是底子不怎么干净的丧彪。随后还有两位孔武有力的保镖，以及一位看起来很有学问，但眼神不大正路的老者。 许杰看到那个范思哲男子，眉头一皱，却没出声。 王浩看到丧彪，稍微一个犹豫之后就责问道：“你们懂不懂规矩啊，我先看中的，要想介入也得等我放弃了再说吧。” 那范思哲男子不屑地看了王浩一眼，冷冷地说：“没钱就别在这里跟人瞎折腾。” 王浩被气得直接加价道：“那好，我出十二万。” 范思哲男子倒是想不到王浩这么硬气，略略地惊疑了一下。不过范思哲男子忍得住，丧彪就忍不住了。他早就与周游有恩怨，而王浩是周游的兄弟，自然被丧彪记挂上。 几乎没丝毫的犹豫，丧彪就示意身后的两个手下去教训王浩。 可是，突然有一个人影出现在两个走狗的跟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能在这个环境出面的除了吴强还能有谁呢，只听吴强冷冷地说道：“滚出去！” 那两个走狗被吴强的气势惊住了，傻在原地。 “哟，好大的气场。” 范思哲男子一点也不为所动，似乎想看吴强是不是敢动手。 吴强冷笑着向前走了一步。 这一次可不是警告，而是实际行动。大家都没看清楚吴强是什么动作，就迫使那两只走狗各自退了一步。也就是这一步，使得那个范思哲男子直接曝露在吴强的攻击范围之内。 “请大家冷静。” 一位看起来是这里负责人的男子急忙走了出来，劝说道：“请诸位冷静一下，不就是一位有点表现的半赌毛料嘛，我们公司里还有不少。如果大家还觉得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利用经理的权限打开仓库让大家看个够。” 经理说的是实在话，倒是让范思哲男子平静了下来。 而此时那个眼神不正路的老者在范思哲男子的耳朵边嘀咕一声，引得范思哲男子不住地点头，随后就对经理说道：“我第一次来广州就听说这里的热闹，特意过来见识一下的。经理，不知道能否让我们看看你们的毛料吗？我们或许会成为你们的大主顾喔。” 经理暗抹了一把汗，连忙回道：“这个当然，无任欢迎！” 这个经理可是知道许杰的身份，知道得罪不得。不过他也看得出范思哲男子的身份非同一般，否则怎么能让清源市的一霸贴身跟随，否则怎么能让在赌石界名声响亮的黑老如此低声下气的呢。 经理巴不得范思哲男子远离许杰他们呢。 江军心里一松，对王浩说道：“我的浩哥啊，你刚才就不会忍着点么。连丧彪和黑老都必恭必敬的人物可不是好惹的，没必要为了一块还不知道底细的半赌毛料得罪这样的人物吧。” 许杰却劝说道：“别担心，他们奈何不得我们的。” 听到这里，江军倒是松了下来。 既然许杰这么说，那就说明了许杰认识那个范思哲男子，知道对方的背景，最重要的是范思哲男子的背景不如许家来得硬。 有许杰这一句话就足够了。 “搞得我都没心情了。” 王浩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把毛料的钱支付给乔老板。 周游问：“将军，那位老者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称呼？你认识他吗？” 江军笑着回道：“认识，我怎么会不认识这个在玉石界鼎鼎大名的老前辈呢。他不是姓黑，而是他的心肠太黑了，不是利用一些假货蒙混新人，就是与人合谋布局坑害没什么背景却有点钱的老板。他的名声早在玉石界臭不可闻，所以大家也不叫他的名字，直接喊他为黑老。” 周游听得苦笑不已，赌石界当真是龙蛇混杂，什么样的极品都有。 “我们还继续看吗？” 杨琳琳觉得很没劲，本想见识一下周游等人的赌石技巧的，不想被那几个垃圾人物破坏了气氛，害得大家都没心情继续玩下去。心中不甘之下，也只得求助于许杰了。 许杰好不容易能与杨琳琳如此接近，哪里肯放过机会，虚心邀请道：“周游，我还想买几块毛料，你能帮我掌掌眼吗？” 058：疯狂扫货 058：疯狂扫货“好吧.” 许杰出声，周游也不好意思拒绝。 王浩见大家还没离开的意思，也只能说道：“既然还要继续玩，那你们先去吧，我把毛料解开来再说。” 江军也说道：“你们去看，我陪王浩在这里解石。我想看看自己的赌石水平与你们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嗯。” 周游也是干脆，应完之后一马当先朝大厅边上的毛料区走去。 若不是王浩他们的盛情难却，还有乔老板的解石过程的确吸引人，否则周游早就过来，用灵力好好搜刮一通的了。对于周游来说，眼前的毛料就是一堆还没开发的金矿，任由他取舍。 周游看着眼前数百块大小不一的毛料，笑问道：“是要我帮你们选，还是你们选完我再帮你们看？” 杨琳琳回道：“当然是我们自己选，我还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比我厉害呢。” 周游知道杨琳琳很有自主性的美.女，自然不会说什么刺激性的话。而许杰则被那个“我们”大大刺激了一下，更不会说什么。 赌石大厅很大，解石机只不过是占据一小部分而已，占据最多地方的还是那数百块表现各异的毛料。 那几百块大小不一的毛料，除了那些半赌的毛料被放置到最外围，其余的全赌毛料都被整齐地摆放在如同超市货柜的巨型柜子上。这些柜子只有两层，排列有序，甚至连价格也被标明了出来，拒绝还价；而在柜子的左右还有高清晰度的录象头监视着，不给蟊贼任何的机会，还真有毛料超市的味道。 不过周游知道这些只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真正熟悉的人可以随意研究毛料，甚至还可以跟这里的经理们讨价还价。只不过周游没打算跟人讨价还价，他只希望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和灵力将这里的毛料都研究完毕。 周游率先走到的还是小型全赌毛料的柜子前。 小型全赌毛料最是容易研究，简单直接，好就好，不好就不好，不像大型全赌毛料那样表现那么的复杂，凭添变数。 周游略略地看了一通，知道这些都是低价格，供应新人学习用的普通毛料，表现都不是怎么好。不过周游已经习惯在表现不好的毛料上边赚去超额的利润，所以他才不愿意错过呢。 只可惜，这些至多就是两、三千元，低廉的甚至还有两、三百元的小型全赌毛料真的很差劲，周游粗略地看了一通，不用灵力也知道这些毛料的价值都不大，十之八九都是石头，没有一点翡翠。 即使有十来块表现稍微特殊一点，值得周游用灵力探索的，其中也就只有六块有翡翠，而且一块的翡翠稍微好一点，是芙蓉种，只可惜就是个头太小了，不能给周游来次大涨。 饶是如此，周游还是很不客气地将这六块小型全赌毛料全部搜刮进推车。 周游是打定主意不在这里开毛料的，即使要，那至多就是开一、两块来稍微应个景，稍微蒙混过去就是。他打算把所有的毛料都带回去自己练手，自然不怕泄露灵力的秘密来；而且这间玉石公司又跟周游没关系，周游不用替他们担心好毛料都给他拿走了之后的尴尬情景。 搜刮完第一个柜子，周游直接跳过供应新人学习的区域，直接来到表现比较好的小型全赌毛料区里。 表现好，价值自然贵。 之前的小型全赌毛料，最贵的也就是三千元而已。可是在这里，最贵的那块小型全赌毛料居然高达十六万元，这可让周游看得直翻白眼。 说实在的，这块毛料的表现真的很好，先不说皮壳是容易出上等翡翠的黄梨皮，就单单那蟒带上有松花的组合，就足够让嗜赌之人忍禁不住了。只不过还没十斤重的毛料就开价到十六万，这么离谱的价格，难怪到现在还没有人买。 周游用灵力查看了下，表情瞬间严肃了下来。 如果是好翡翠，周游肯定是想也不想就收下来，可问题是这里内里的翡翠是靠皮绿，而且还是玻璃种苹果绿，这皮绿靠得可比周游之前陷害陈锋的芙蓉种靠皮绿不知强悍了多少倍，若是拿来害人的话，一个拿一个准。 想到这里，周游二话不说就收了起来。 想起半个月前的陈锋事件，还有刚刚发生的事情，周游就觉得这样的东西还是拿来预防万一才好。 随后，周游以最快的速度在这个价格不菲的小型全赌毛料专柜上扫过。 看完之后的周游忍禁不住赞叹起来：“不错，贵价毛料果然有其优势，出翡翠的几率果然比那边的高了不少啊。看来这间玉石公司也有赌石高手啊，否则怎么能把毛料筛选得如此精细呢。” 这一条柜子的三十多块毛料至少有一半是有翡翠的。不过有翡翠不就代表了能赚钱，有些翡翠是颜色不好的豆种和干青，有些则是因为种水不平衡导致质量参差不齐而使得价格大降，还有的因为分得太散只能做花牌料而没什么出彩，总之是不一而足。 当然的，近二十块有翡翠的毛料里也有八、九块是能小涨的，而且还有两块勉强能晋升到大涨的行列，这两块都别是颜色相当好的芙蓉种，而且还小有分量，足够做手镯的了，所以价格才能上去。 自然而然的，周游将这些能涨的都收刮了推车里。 虽然周游收刮了不少毛料，但真正能大涨的就只有刚才那么两块，所以总体算起来周游也没赚到多少。但聊胜于无，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周游率先推着满载毛料的车来到服务台。 “先生，需要我们安排解石吗？” 收钱的服务员看到穿着很普通的周游一口气买这么多的毛料，直接将周游当成低调金主看待了，态度热情得不得了，眼睛不停地放电。 周游看到电脑上显示的金钱，二话不说就拿起支票本写上数据签上名，直接递了过去，连一个字也懒得说。 得不到理想辉映的收银员失望地检验支票的真假后，确定了双方的交易。 周游问：“我还想继续购买，不知道这些毛料寄放到哪里？” 收银员看待周游的眼光完全不同了，之前若是还有点奢望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敬畏。敢情刚刚花出去的百来万只不过是餐前小点而已，真正的大购买还在后头呢。 而边上的男性员工看着周游的眼神不是羡慕就是嫉妒。人家的年纪都差不多，可人家已经如此雄厚的资金，而且还只是拿来赌石的而已，心里哪里能平衡了，嫉妒心理的影响下，也就把周游当成富二代或官二代了。 周游才懒得理会他们呢。 如果周游每一个延伸都要计较，那周游早就心力交瘁而死，哪里还能像现在这帮快活。 收银员知道这样的金主是不能得罪的，连忙回道：“先生，请把东西留在这里就好，我们的人自然会帮先生放到别人碰不到的地方。” “也好。” 周游也不怕他们会偷梁换柱，毕竟这样的自毁门面的事情只有傻瓜才做得出来，于是就堂而皇之地走向中小型的全赌毛料区域。 不过周游现在手头上就只剩两百万存款和不到三十万的现金而已，能收集的毛料还真不多，至少就收购不了多少块大一点的毛料。 “咦，居然有这么多的得乃卡皮毛料，还真是大手笔啊！” 周游来到中小型全赌毛料区，入眼的第一个条柜上大部分的全赌毛料居然是第一次遇到的得乃卡皮毛料。 得乃卡皮毛料主要产地为大马坎场区的莫格叠，这种皮壳很厚，如同得乃卡树皮，因而被当地人如此命名。不过别看这个名字古怪，这种皮壳的毛料可是好料子，含色率高，容易赌涨，喜欢赌石的人都喜欢赌这样的毛料。 这样的皮壳只要稍微有点表现，多数会是被封存起来，或者开成半赌毛料的。剩余的自然是玉石公司的行家也觉得看不准，没什么把握，生怕开了之后反而降低评价的毛料。 有如此的认识，周游自然不会天真地认为这里都是好东西。 “裂、绺、癣，还真是样样齐全啊。” 当周游仔细查看了一通之后，发觉条柜上的毛料的确都有一定的变数，不是有绺就是癣，而有裂的更是被扔到角落里。 “有意思，这么点膏药癣就把这块好毛料扔到这里，实在太不像话了。” 这个评价刚刚在周游的脑海里形成就马上被否定：“不对，以这个赌石顾问的挑选毛料的水平，应该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肯定还有什么东西影响到他对这块毛料的评价。” 想及于此，周游终于停下脚步仔细观察眼前这块不到三十斤的中小型全赌毛料。 “原来是格子绺！” 当周游形状如同格子的绺时，他就明白过来。 “咦，这格子绺的深度很浅啊。” 周游惊疑之下，马上拿去放大镜观察。 格子绺并不是破坏性很强的绺，这种绺的破坏性主要从绺的深浅程度进行判断。而周游眼前的格子绺就很浅，几乎看不到什么破坏性，倒是让周游起了点念头。 膏药癣多半癣不会进去翡翠内部，有的还会色癣分开。在过往的记录里，不少膏药癣下有高色，这是个值得关注和研究的问题。 “看看吧！” 周游拿捏不准，干脆开动有限的灵力进行观察： 绿色清淡、柔纯、绿得清澈纯正，色正不邪悦目，通体色泽一致，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还真有几分芙蓉花的气韵。 周游不住地赞赏道：“不错，今天的运气算是不错的了。虽然不是价格夸张的蓝水绿芙蓉种，甚至比上一次的靠皮绿芙蓉种还是稍微逊色一点，但也不是那种即使做成手镯也只值三、四万的普通芙蓉种。这么大的一块，卖个两百万完全不是问题。” 不到三十斤的毛料居然开出这么多的翡翠，这也算是难能可贵的了。 059：送钱上门 059：送钱上门“切涨了！大涨啊！” 随后就是一阵喧哗声。 周游知道是王浩的毛料切涨了。大家在躁动。可周游现在真的没时间去关注，更何况是早知道结果的事情，他现在只能替王浩高兴，分不开身。 周游很是轻松地将毛料放到推车上，继续自己的搜刮大计。 这边的近十块得乃卡皮毛料都看得差不多了，质量的确都很好，除了三块是小垮的外，剩余的有两块的收支基本持平，有两块是小涨，没有一个是全垮的。这样的毛料，在质地上绝对算是优秀。 当然的，利润最大化的这块被周游收入了囊中。 如果那两块小涨毛料是中档翡翠的话，周游或许还会替急缺中高档翡翠的马胖子收购。只可惜，这两块小涨毛料内里都是低档的翡翠，完全是靠内里的分量才使得小涨的，完全没有收购的价值。 而且周游现在手里所能动用的资金实在不多，没必要Lang费在那些人情上。 “先生，你真的不能这样！” 就在周游还想继续玩下去的时候，收银台那边传来了收银员的劝阻声。不等周游推出出来看看，又听到收银员不满的声音：“先生，这些毛料是客户暂时寄存到这里的，你们不能强行购买啊！” 之前那个范思哲男子的声音传来：“你叫那个买家出来吧，本少爷愿意花更高的价钱收购。” 周游听到这里，隐约觉得事情跟自己有关系，连忙推着车走了过去。 果然，范思哲男子等人正围着存放自己毛料的密封柜台指指点点，而那个叫黑老的老不死则不断在范思哲男子的耳朵边煽风点火，使得范思哲男子看着内里毛料的眼神越发红火。 “先生，你来了。” 收银员看到周游回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是你。” 而范思哲男子看到周游，眼神闪过一个不快之色，但依然很是嚣张，问道：“小子，你那块小毛料买多少钱，我愿意再加一万收购。” 周游看到范思哲男子所指的竟然是那块表现得很好，但内里却是玻璃种苹果绿的靠皮绿毛料。 “这块！” 周游指着毛料重复询问。 范思哲男子听得直点头，接连地说：“对对，就是这块黄梨皮毛料！” 周游反而冷笑着问：“你觉得我是缺钱的人吗？” 听到这里，范思哲男子的脸色刷的就难看了起来。 丧彪马上站前一步喝道：“姓周的，别给脸不要脸啊。识相的话就把那毛料让出来，否则我定让你后悔今天的选择。” 周游可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冷冷地回道：“我倒是要看你能怎么让我后悔！” “是啊，我也想看看。” 许杰推着推车，与杨琳琳、吴强一起走了过来。 周游才不理范思哲男子和丧彪那几欲喷薄出来的怒火呢，示意让收银员解开柜锁，随后才慢条斯理地将范思哲男子看中的那块黄梨皮毛料拿将出来，展现在大家的眼前。 杨琳琳看得失神呢喃起来：“上等黄梨皮，而且蟒带上有松花，这样的毛料肯定有翡翠！” 许杰算是听出其中的道理了，本想出言处理这一次事情，却被周游阻止了下来。 只听周游很是悠闲地将黄梨皮毛料翻来覆去，认真研究了一通之后就说道：“说实在的，我倒是不看好这块毛料。只是它的表现好得让我说不出任何的毛病，所以我才买下它的。” 范思哲男子以为来了机会，木然地点了点头。 周游突然做出决定：“这样吧，我拿去擦一擦，如果涨了，我就公开出售，你们自己去竞价；如果真如我所担心的擦垮了，那我就自己带回去，省得在这里受白眼。” 周游的话表面上是对范思哲男子说的，可许杰却感觉得出周游是在跟自己说话。 一时间想不通，许杰就没去细想，任由周游去发挥，他只需要确保周游的人生安全就足够了。 而在一边惊得直擦汗的经理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觉得周游很聪明，在可以不招惹麻烦的情况下尽量低调，这样的处世态度很对他的胃口，不知觉间对周游的印象大好。 范思哲男子以为周游是害怕了，在找借口退缩，所以为了章现自己的气度，他居然说道：“可以，我完全赞同你的选择。如果等一下擦出好的翡翠，我肯定会给你满意的收购价格的。” 周游给了许杰一个眼神，就主动走向解石机。 “怎么了？是他们搞的鬼？” 王浩见周游带着大队人马走过来，眼神当即严厉起来。 虽然他知道范思哲男子的来历不凡，但事情关系到自家兄弟，他才不想理会那么多呢。如果要打架，那就是打完再说话。 周游回道：“没事的，这一次又想玩了。” 王浩见周游的表情，隐约把握到什么，也就强摁下心里的激动，老实地跟在周游的身边进行保护。 因为有经理的出面，所以周游的解石很快。 玉石公司有自己的解石师傅，不过大部分的人都喜欢自己解石，所以使得解石师傅有点清闲。不过周游不想出这个风头，他想要解石的话，机会大把，没必要在这里招人话柄，所以请解石师傅替他解。 周游在黄梨皮毛料上画了一个小圈，跟解石师傅说道：“请帮我在这里擦开个窗户，不用大，小一点无所谓，能看到内里的情况就行。” “很简单的事情，看我的。” 解石师傅觉得周游有点小题大做了，这样的擦天窗工作一天不知要做几次，完全没难度，连准备也不用就马上开始。 范思哲男子见周游选择擦开的地方不是蟒带和松花最密集的区域，当即笑了起来。如果连最普通的地方都能擦出东西来，那表现好的岂不是更有机会。现在周游主动为他擦一下，减少他的风险，他正求之不得呢。 伴随着刺耳的磨石声起，火星点点，场面的气氛也凝固了下来。 大家刚刚享受完大涨的乐趣，现在又看到表现这么好的翡翠，哪里会放过，一个个都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有什么疏漏一般。 “咦，有绿了！” “涨了！真的是涨了！” “先别激动，那天窗太小，而且还很模糊，等师傅擦大一点再清洗一下，我们就能看得更清楚了。” 摩擦结束。 解石师傅颤抖着双手，拿起湿毛巾轻轻地在毛料上擦拭起来。 “天哪！” 解石师傅激动地把毛料给抓到自己眼前，眼睛瞪得大大的，表情那个夸张让所有人的好奇心瞬间提到了顶点。 解石师傅忘情地对身边的经理咆哮道：“快，拿鞭炮出来！大涨啊！玻璃种苹果绿，绝对是大涨啊！” “什么！玻璃种苹果绿！” “我的天哪！怎么会是这样的宝贝！” “真的，我看到了，真的是玻璃种苹果绿，师傅没有骗人！” “不可思议，真的是不可思议，居然在这样的地方解出玻璃种苹果绿，看来这鞭炮是放定了的！” 场面的气氛瞬间攀升到顶点，谁也控制不下来。 范思哲男子听到“玻璃种苹果绿”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但随后的亲眼所见马上让他的口水差点流下来。因为周游刚才说过了，如果擦涨的话就拿来卖，而且很可能是卖给自己，这叫他能不激动吗。 一个胖子从人群中举手呐喊道：“六十万，小兄弟，我出五十万收购你这块半赌毛料！” 随后又有人举手了：“我出八十万！那位先生，你只是擦开一扇小天窗而已，风险还是不小的，不如让我来博一博吧。” 之前那个害得乔老板切垮的中年男子也举手加价：“这可是玻璃种苹果绿，哪怕只有鸡蛋大小，那也值得百万了。我出一百二十万收购先生的半赌毛料，希望先生能成全。” 范思哲男子见场面这么汹涌，也是急了，询问起身边的黑老来：“老师，你觉得以什么价格收购方才合理？” 黑老也是心动不已，但他可不敢跟范思哲男子抢东西，只能乖乖地按照自己心里的估值说道：“虽然这块毛料不是很大，但它通体的表现都很优秀，而且天窗开的部位也很普通，其他地方出绿的机会很大。如果内里的翡翠有拳头大小，那至少得值三百万；如是大到能做手镯，恐怕把价格开到千万也有人要。” “好，非常之好！” 范思哲男子已经下定决定，要把这块半赌毛料抢到手了。 而此时，价格已经被抬到一百八十万的地步了，其中也有玉石公司经理的一份功劳。 “我出两百万！” 范思哲男子终于出价了。 “两百五十万！” 出价的人竟然是许杰。 范思哲男子看到许杰，脸面当即扭曲开来。他很想把眼前这个可恶的男子给埋了，但他不是笨蛋，知道拥有吴强这种保镖的人物可不是好惹的，至少在不明对方背景的情况下不能轻易乱动。 “两百五十五万！” 范思哲男子咬着牙再提升了上去。 “两百六十万！” 许杰想也不想就继续加上去。 “两百六十五万！” 范思哲男子的心在滴血了。他每加一次，价格就等于上涨十万啊，对于不是巨富的范思哲男子来说简直是在抽他的血。 “两百七十万！” 许杰马上追了上去。 可是这一次却被人拉住了，而拉他的人赫然是满脸担忧的杨琳琳。 “可恶，我出三百万，看你还敢不敢跟！” 范思哲男子几乎是用咆哮地呐喊开来。 而这一次，许杰因为杨琳琳的关系没追上来，而其他的竞争者根本不可能像范思哲男子和许杰这么疯狂，仅仅开出一扇小窗户就把价格抬到几乎是切涨的境地。 此时，大家的心理都在纳闷，看着范思哲男子和许杰的眼神有点敬畏，也有点嘲笑，心里在笑他们不知道“宁买一线不买一片”的道理。 “恭喜你了！” 周游的心几乎笑抽筋了。 他本打算卖个百万就很满足的了，不想经许杰这么一参合，居然把价格提升到三百万的离谱价位，周游乐得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 范思哲男子恨恨地看了许杰一眼，问道：“你要支票还是现金转帐？” 周游可不想闹出什么大问题，说：“现金转帐吧，这样安全一点，我也省去跑银行的时间。” “坏了，我前天刚买了辆兰博，银行里现在没那么多现金。” 范思哲男子突然想起自己刚刚花了几百万买了辆豪华跑车，银行里根本没有三百万，刹时间尴尬了起来，连忙向身边的丧彪求助。 丧彪想靠上范思哲男子这个码头，自然得有所表示。虽然对于三百万的付出很是心疼，但他也知道在这个时候不能让范思哲男子难堪，所以只能乖乖地给周游转过去三百万现金。 060：紧急救火 060：紧急救火“杰少。那家伙究竟是什么来路啊？” 王浩偷偷来到许杰的身边，指着范思哲男子低声询问开来。 许杰很是平静地回道：“他叫郑少伟，熟悉他的人都叫伟少。他的父亲是广东南方一个市的书记，据说很有机会上调到省局，所以他最近总是到广州逍遥，开始培养自己的新圈子，之前在一个俱乐部里看过他一次。” “原来是官二代。” 王浩听到这里，原本愉悦的心情倒是平静了许多，略有忧愁。 “他们开始解石了！” 江军表面上没去注意，甚至还分散王浩的注意力，但他也把话听在耳朵里，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的情绪来。 周游也把许杰的话听在心里，但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那个郑少伟无意间把他们最大的破绽给曝露了出来。若是有心人士稍微利用一下，郑少伟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试问面对如此脆弱的敌人，周游哪里需要担心呢。 郑少伟可没周游他们这么多的心思，大家都准备好了，马上动手解石。 郑少伟等人都没解石的经验，可是黑老却有，而且还很在行。被委以重任的黑老细心地将毛料上的灰尘、还有肮脏给擦拭了一遍，一直到确认没有额外的阻碍后方才固定好。 黑龙深呼吸了一口气，对郑少伟说道：“伟少，这块毛料的表现实在是太好了，我赌石赌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表现这么好的料子。” 郑少伟倒很会做人，许诺道：“很好！如果能解出够分量的翡翠，之前许诺你的条件肯定一定会在短时间内兑现。” 黑老之所以靠上郑少伟这个码头，还不是因为他唯一的儿子就是郑少伟的父亲麾下一个小小的局长。黑老的儿子想要上位，需要郑少伟的帮忙，黑老这个做父亲的自然得有所表示，所以郑少伟一说想来见识赌石，黑老马上自告奋勇地跟随过来。 黑老见周游的表情，突然有一个不安的心理，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伟少，我倒是觉得应该选个良辰吉日再来解，至少也得拜下神，这样或许会顺利一点。” “我不信这些，马上解吧！” 郑少伟自诩前卫，自然对这些不大感冒，对于黑老的建议很不愉快。 黑老无奈，只能打起精神来。 一般的毛料都是一刀切，涨就是涨，垮就是垮，畅快淋漓，十分过瘾。可是对于有可能出高档翡翠的毛料就不能这样了，稍微一点偏差就决定能不能雕琢成手镯等大物件，简单的一刀就关系到百万元的浮动。 这就是解石大师的重要性。 但也就是这样，解石大师遇到好的毛料就必须小心了再小心，慢慢摩擦，细细分解，所耗费的时间和精力都是平时的数倍，有的大型毛料甚至还要解上数天的时间，够折磨人的。 也幸亏眼前的毛料只是小型毛料，即使慢慢分解也不需要耗费多少时间。 “开始了！” 黑老打开砂轮，沿着天窗的部位继续摩擦下去。 黑老早就看出来翡翠的纹路，觉得这样摩擦下去出翡翠的几率更大。当然的，最好趋势是翡翠向内部渗透，可是以黑老的眼力还看不出具体的发展方向，只能先从表面慢慢研究。 很快的，黑老就将那个不比指甲大多少的小天窗擦得有如茶杯口大。 看着那动人的翠，黑老忍禁不住叹息开来：“不错，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至少能挖出拳头大小的玻璃种，成本最少能收回来了。若是再擦下还有翡翠的话，那价值就成倍增长了。” 郑少伟听得眉开眼笑，仿佛看到千万财富在向自己招手。 黑老也不敢随意乱动，这里的解石机虽然也是高档货色，但与他见到的顶级解石机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擦起来不仅满面石灰，连翡翠上边也是铺上了不少。 黑老不敢大意，用湿毛巾轻轻地擦拭开来。 虽然黑老的动作有点慢吞吞的，让人不耐烦，但是心情大好的郑少伟很欣赏黑老这种认真的态度，觉得是在对自己负责。 可是黑老越擦，脸色越发不自然，表情也凝重了起来。 场面中最紧张的莫过于丧彪了。 他不是在替郑少伟担心，而是在关心自己的钱。如果真能开出玻璃种的话，那么心情大好的郑少伟肯定不会昧下他那三百万。但若是垮了的话，郑少伟不生气就算好的了，丧彪哪里敢去找郑少伟还钱啊。 虽然丧彪替郑少伟做了不少埋没良心的事，可是郑少伟没少让丧彪掏腰包，今天的现象并不是第一次，已是很多次了。丧彪没去计算郑少伟从他这里“借”去了多少钱，他只知道郑少伟欠他的绝对不会少于千万之数。 丧彪毕竟是泥腿子，不敢与郑少伟这种背景雄厚的官二代翻脸，只能打掉牙齿往喉咙里吞。 现在丧彪看到黑老严肃的表情，一个不安的头绪升起，连忙询问道：“给老，出了什么事情？” 黑老再度深呼吸了一口气，摇头回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情况有点不对劲，这翠的变化有点诡异。” “继续！” 郑少伟也笑不出来了，冷冷地说道。 黑老的确是感觉到一丝不对，但他不敢表现出来，也不去理会眼边的冷汗，开始调整毛料的角度，似乎是想从另一侧探索。 别人不知道局中的变化，只看到绿面越来越大，纷纷赞叹起来，对郑少伟的嫉妒越来越浓烈。 刺耳的摩擦声又起。 认真严肃的黑老表情一丝不苟，仔细地操纵着解石机，努力把握好每一分力量，最大程度地保证内里的翡翠不收损耗。 铃… 可就是这紧张的时候，周游的手机想了。 在众人愤怒的眼光中，周游无奈地拿出手机，看到显示出来的号码竟然是许老的孙女许漫许大主持，微微一惊，带着点疑惑跑到边上接听：“漫姐！有什么事吗？我正在看人解石呢？” 手机那边传来许漫着急的声音：“别看了，快过来救命吧！我朋友这里有个古董看不准，需要你亲自来掌眼，快过救命吧。” 周游有点纳闷，说道：“漫姐，我这里还有朋友在呢，我总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吧。况且你可以找许老师掌眼啊，他的鉴宝能力可是我望尘莫及的啊。” “请得出他还用找你！” 许漫那边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了，紧急地说道：“我就是发了几张相片给爷爷，爷爷说不大靠谱，可他邀请了客人不能随意离开，所以就叫我找你，说以你的能力应该能看出来的。你快点过来吧，这里真的需要你来救火，如果小杰他们有意见就叫他们来我！” 周游苦笑着应道：“我明白了，你们在哪？我现在就过去。” 既然连许老都开口了，周游自然得去。而且听许漫的语气，那边的情况似乎很不乐观，周游不想去还真得去。 许漫回道：“我们就在天河区XX街，在一棵百年榕树边，门面很大，名叫‘清柳斋’的那个古玩店就是。” 周游暗中叫巧，回道：“天河区，我也在天河区，我这就打的过去，你等下！” “快点！” 许漫说完就马上挂掉电话，看来情况真的很紧急。 周游也不马虎，跑过去与王浩他们说了一声，随后就独自过去了。原本王浩他们也想过去的，但是现场的解石更有兴趣，所以王浩他们宁愿等多一下，等黑老把毛料彻底解开再过去。 周游无奈，只得一人过去。 距离的确很近，周游打的过去到落车，前后只用了十五分钟而已，当周游看到装点得有点古香味的清柳斋后，暗中对这间古玩店的老板报以好奇心。 这清柳斋的老板明显是能人，不仅在布局上很有味道，甚至连门口的景物摆列也呈现出一种盎然的古文化气息，让人光看门面就知道这里的不一样。 “小游，你终于来了！” 许漫早就在等候周游，一看到他也顾不得两人的熟悉程度，马上拉着他朝店里最有味道的区域走去。 虽然周游一路紧跟，但还是不愿意错过借机学习的机会，顺便扫描周围摆列出来的古玩，竟然让他发现了不少相当有价值的文房四宝，其中居然还有罕见的澄泥砚专柜，这可让周游惊讶了再惊讶。 “周先生，麻烦你这么紧急赶来。” 周游的注意力都在那个澄泥砚专柜上，没有注意到有人接近。等及周游醒悟，这才打量起对方来：对方穿着很是讲究，严谨之中带着一丝中正祥和的味道，虽然不是很有气场，却能与这间古玩店的氛围形成默契的映衬。 许漫介绍道：“小游，这位就是清柳斋的老板柳毅，也是我姐姐的老公，同时也是省收藏家协会的理事。” 周游不记得许副省长还有另一个女儿，估计是许漫自己结交的好朋友。不过周游才不想那么多呢，对方是一个雅人，而且是同圈子的前辈，周游很有兴趣与这样的人物结交。 周游很谦虚地回道：“柳理事，我恰好在附近，所以就顺便过来看看。” 只可惜有人似乎看周游很不顺眼，不等柳毅回话就公然讽刺起周游来：“广州什么时候冒出一位这么年轻的专家了？看来你们还真是无话可说了，随便找一个人来维护下门面就算揭过去。” 061：日本骗子 061：日本骗子“你没说话。没有人会知道你吃了狗屎！” 许漫听到这话，本就不顺畅的心情马上黑了起来，冷冷地回了一句，搞得大家想笑又生怕太突兀，憋得很辛苦。 “你！” 那讽刺周游的男子恶狠狠地看着许漫，恨不得将她吞下去。 “森田君，别冲动，我们可是这里的客人。” 另一个人却出声阻止了男子的冲动之举。 周游这才打量起两位看来像是客人的男子。 刚才讽刺周游的是一位相貌堂堂，身材也相当出色的男子，但是就是这么位出色的男子居然在另一个人面前卑躬屈膝，刚才似乎还有类似鞠躬的动作。这么说来，他们两人是日本人了。 许漫带着浓烈的讥笑之意为周游介绍道：“小游啊，我来给你介绍。这位卖相相当不错的日籍华人是我大学时的一位师兄，去日本学了几年奴才后，取了位日本姑娘，不仅改了国籍，甚至连姓氏也改了。” 周游听到这里，眼中的鄙夷之色完全不需掩饰。 柳毅补充道：“森田这一次回来是陪伴他们公司的樱木社长来华公干的，因为樱木社长对中国的四大名砚很感兴趣，所以就慕名来到了清柳斋。不想这位樱木社长带来了一件很有争议的瓷器，所以就引发了这一次的冲突。” 森田似乎把握住机会，冷冷地讽刺道：“之前说真品的是你们，说不准的也是你们，连转让协议都签好了却想反悔，如果做生意都是你们这样，那还有谁敢出来买卖。” 柳毅被说得脸面难堪，说不出话来。 周游淡淡地说道：“既然清柳斋是买家，而且还是成交额不菲的古董买卖，他们自然有权利再三审核物件的真伪。” 话完，周游也不理森田，径自走到那对放在玻璃柜台上的福禄寿纹碗。 福、禄、寿在民间流传为天上三吉星。福——寓意五福临门，禄——寓意高官厚禄，寿——寓意长命百岁。中国民间喜欢将三星作为礼仪交往和日常生活中象征幸福、吉利、长寿的祝愿，其代表颜色分别为红、绿和黄。若是一块翡翠上同时出现红绿黄三色，那就是传说中的福禄寿翡翠，价值连城。 森田本还想反驳的，却被那个神色严肃的樱木社长劝说下来：“森田君，你就让这位年轻的专家看看，或许他能看出连堂堂的理事都看不出来的问题呢。” 听到这里，森田带着看好戏的姿态让周游尽情表演。 “官窑的？” 周游粗略地打量一通福禄寿纹碗，小心地询问开来。 “嗯。” 柳毅神情严峻地点着头。 虽然他对于周游的年轻很惊讶，多少也怀疑周游的能力。但对于许老的佩服是不用说的，既然周游是许老的得意弟子，能得许老的信任和亲自点名，那按照道理应该给周游一点信心的。 连柳毅这个堂堂的省收藏家协会理事都不出问题的瓷器，周游还真没多少把握。若不是他最近看的瓷器多，以前对瓷器也下过苦功夫，否则还真不好意思帮人掌眼。 虽然这一次鉴定有赶鸭子上架的味道，但周游必须面对。因为这一次的事情不仅关系到柳毅的切身利益，更关系到许老的名声，周游绝不能出丝毫的差错。 周游沉思了一下后总结道：“这对福禄寿纹碗的造型华丽，内涵深刻、艺术境界深远、耐人寻味，有丰富的历史文化价值。但这只是造型上的表现优秀而已，可是它的彩料就有问题了。” “彩料？” 柳毅听到这里，马上研究起福禄寿纹碗的彩料来。 许漫最是着急，问道：“你的意思是这对福禄寿纹碗是赝品？” 周游笑而不语。 那个森田马上忍禁不住了，阴阴地讽刺道：“说不出来就别说。还说专家呢，这么精致的古瓷器都看不出来，年轻人果然不可靠啊。” 樱木社长也不再装深沉了，很是高调地说道：“你们中国自诩瓷器之乡，居然连一对小小的清朝古瓷也看不出来，实在让我太失望了。我希望两位所谓的专家以后不要打着专家的名号，当初糊弄那些不知内情的普通人了。” 周游和柳毅听到这里，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说实在的，他们都听过打脸的话，可没听到如此直接，如此猖狂的话。事情涉及他们个人还无所谓，居然还把整个中国也给牵涉了进来，这可就让他们忍禁不住了。 “既然你想要丢脸，我就让你们丢个够吧。” 周游在柳毅的耳朵边嘀咕一声，随后就阴森森地走向森田和樱木社长。 森田以为周游想要动粗，神色惊惶地逐步退缩并喊道：“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呀，我们可是外国客商，受中国的法律保护的！” 樱木社长的自我感觉良好，居然还“义正词严”的呵斥道：“小专家，你可别冲动啊！你们是有权退货，但我也有权向你们提出诉讼，因为你们在无理由的情况下恶意诋毁我的宝贝。” 柳毅听到这里，当即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憋屈感觉。 不过他还是按照周游的吩咐，去拿了一个高清DV机来，将场面一切都给确切的记录下来。 而此时的周游也来到森田的跟前，不过他不是去教训这个恶心的家伙，而是伸手去拿森田后边的镜子。 拿到镜子之后，周游就来到那对福禄寿纹碗的跟前，用一个极端冰冷的语气对森田和樱木社长说道：“既然你们想丢脸丢到家，那我可以成全你们。你们仔细看好了，希望你们还真有那么点眼力。” 周游利用镜子的反光，用不同的角度照射两只福禄寿纹碗上的图案，还特别在红色的部位反复印证了几次。 柳毅看得沉思了下来，而许漫毕竟也有点古玩底子，开始思绪周游这个动作所代表的意义。至于樱木社长和森田，他们就没有那样的眼力，依然是冷笑连连，觉得周游是在作秀。 柳毅终于道出自己的分析结果：“光线有点问题，而且这粉彩渲染得有点红色有点粉化。” “对，就是它太有玻璃质感，而且粉化严重！” 周游坚定有力地应了起来，随后阴笑看着樱木社长和森田，说：“相信你们也应该知道清朝的普通彩器除绿彩有玻璃彩外，其余均一抹色平涂，表面相对显得粗糙；在此之外，你们也应该知道矾红是不能高温烧造的，因为这样会使得矾红流淌。所以，像玻璃质感这么强，而且矾红的粉化现象这么严重的精美瓷器，很可能是民国以后的现代工艺品。” 鼓掌声起。 不仅是清柳斋的员工们，连周围来围观的观众们也是听得鼓掌不断，纷纷为周游的精彩表现而鼓掌。 周游转看起脸无血色的樱木社长和森田，笑问道：“两位尊贵的客商，不知道还有什么疑问吗？如果你们还想知道更多的破绽，我可以继续为你们解答。” “不……” 樱木社长哪里还会让周游继续说下去，再说下去他们能不能离开都是问题了。 他原本以为这么精美的瓷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却没想到就是因为它的过渡精美导致了他的破绽百出，在周游面前无所遁形，最终使得他无地自容。 心情大好的柳毅严肃着脸对樱木社长说道：“樱木社长，今天的事情我很是愤怒，这不仅是对我们的侮辱，也是对你们的侮辱。我会就今天的事情向你们的总公司提出申述，叱责你们这种无良的欺诈行为。” 樱木社长连忙摆手哀求道：“不……我真的不知道这是赝品啊，这对瓷碗是我从黑市里收购过来的啊！那个卖家对天发誓说这对瓷碗是他们家祖传的真品，否则就会天打雷劈；而且我也经过国内的专家鉴定过来了，也说是精品，所以我才会当成宝贝带到中国来的。” 可是谁还相信这个骗子的话，群情汹涌，有的甚至还想痛殴这个可恶的日子骗子。 柳毅知道樱木社长和森田再怎么说都是客商，可不能在自己的店里被人殴打，否则那他们的店就要惹大麻烦了。所以柳毅马上让自己的员工疏导人群，好让樱木社长和森田可以安全离开，至少也不能在自己的店里出事。 樱木社长显然很怕死，连忙哀求道：“柳先生，柳理事，请帮帮我们吧，我们真的是不知情的啊。这样吧，我们可以把这对赝品留下来当作是赔偿，请让我们安全离开吧。” 许漫厉声拒绝道：“不，我们不需要你们的垃圾！” 周游却说道：“别冲动，这两件东西都是欺骗性很高的高仿，虽然还不如朱仿、程仿那么出名，但也是相当可怕的东西。为了避免他们拿去继续害人，还不如让我们挂起来，给其他的人学习观摩，至少也可以起到警戒的作用。” “好主意！” 柳毅真的没周游想得那么远，对周游的知识和急智而叹服。 樱木社长和森田听到周游这么说，同时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这一次不仅丢脸，还大大地出了次血，价值十数万的真品瓷器变成了赝品，还被迫得送给别人当赔礼，真是亏本亏到姥姥家了。 不过樱木社长和森田都是贪生怕死的人，一看到外边越来越密集的人群，心虚的他们不禁向店里挪了挪。 此时，他们一点抱怨也没有了。 062：澄泥砚 062：澄泥砚目送着樱木社长和森田灰溜溜地开车离去。许漫那个心情不提有多愉快。 说实在的，她虽然也学了点古玩知识，但那只是业余爱好，当不了真的。她刚才即使有许老的提醒，还是看不出其中的微妙。可是周游一来，没几下功夫就发觉其中的破绽，实在让她心服口服。 想到今天的功臣，许漫连忙走过去，很是豪气地拍着周游的肩膀，说：“看不出来嘛，小游。之前爷爷总是夸奖你得到了他的真传，我一直都是半信半疑的，不想今天一见，还真厉害得不得了。” 周游谦虚道：“是老师教导有方！” “别谦虚了！” 许漫很是激动地说道：“你的瓷器知识都这么雄厚了，连柳姐夫看不出来的你一下子就看破，恐怕那些瓷器专家也不过如此。不过我听说你在玉器方面的造诣更加出色，不知什么时候能让我见识一下呢？” 周游苦笑着回道：“漫姐，你还真是健忘啊。我来之前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当时正与许杰他们在赌石呢。” 许漫是一个很直率的人，马上道歉：“原来这样，真是抱歉啊！” 对于这位省长女儿，周游的感观真的很好。 她不仅没有一点大小姐的脾气，甚至还很好说话，至少比之前的许杰更容易沟通，也更加的真诚。不得不说，许漫还真是一个异类，很好相处的异类。 “小游，这是你的！” 就在此时，忙活完毕的柳毅也出来了，不过他还给周游带上了礼物。 周游疑问道：“这是？” 柳毅笑嘻嘻地回道：“你的鉴定费！” “不会吧！” 周游真的吃惊了。 请专家出面鉴定是需要一点补偿的，有多有少，看情况而定。不过像柳毅这种直接送东西的，还真少见；况且周游压根都没想过什么鉴定费的事情，他来这里完全是冲着许老和许漫的面子。 柳毅回道：“今天不是你，我这二十八万就亏定了；而且这对官窑粉彩福禄寿纹碗也是人家的赔礼，按道理也有你的一份，你就老实收下吧。” 周游这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官窑粉彩福禄寿纹碗。 可是周游真的不敢收，连忙推让道：“不行的，这实在是太贵重了。” 许漫嘀咕道：“一件赝品有什么贵重的。” 周游笑这解释道：“漫姐，像这么出色的高仿可不是那么容易找的啊。咱们就先不看它的历史，就把它当成现代工艺品来说吧。这么精美的现代工艺品，不应该可以称之为艺术品了，单单它的仿照成本就不下于万元，再加上其他的，估计能卖到两、三万呢。” “这么贵！” 许漫表情很是有趣，既惊讶又疑惑。 柳毅也帮口道：“是啊，如果是真品的话，这对官窑粉彩福禄寿纹碗的总价至少要突破三十万元，若拿去拍卖行的话还能更高。而它的仿照品自然也不简单，单单那个相似程度就值得十分之一的价值了。” 话完，柳毅也叹息道：“现在的高仿越来越厉害了，一不小心就要打眼。今天若不是小游，恐怕我的理事之名就没颜面挂下去咯。” 周游笑了笑。 他见过更厉害的，连碳14都检查不出的高仿，眼前的高仿品比起那个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至少要差两个层次。饶是如此，这样的高仿品也足够将一些粗心的专家给蒙混过去了，之前那个樱木社长不就说过他们国内的专家也打眼了么。 柳毅继续自己的唏嘘：“小游啊，我听许漫说你打算与人合作开一个规模不小的古玩店，所以我才起主意送你这个福禄寿纹碗的。你拿一个，我拿一个，我们都拿出来公开让同行们学习交流，尽量避免同类型的恶**件发生；而且这样也可以建立我们的友谊，一对高仿赝品，背后还带着同一个故事，这样的趣味事值得广为流传，制造噱头的。” “好主意！” 周游没想到柳毅这么有商业头脑，竟然懂得利用这一次的事件宣传自己的门店。 或许柳毅的古玩知识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雄厚，但他的商业头脑实在灵活，居然可以把一件小小的事情联想到制造噱头，营造商业氛围上边去，这样的能力的确让周游佩服的。 能与这样的人结识，实在让周游欣喜。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周游想不到这一次出行竟然会有这样的收获，欣喜之余也对真正的古玩爱好者有更深刻的了解。 不过周游刚才发现了一个问题，作为朋友的觉得应该说出来，于是周游就来到那个澄泥砚专柜前，指着一块造型非常出色的宋代澄泥砚，问道：“柳理事，冒昧的询问一句，不知道这块澄泥砚是不是放错了？” 澄泥砚以沉淀千年黄河渍泥为原料，经特殊炉火烧炼而成，质坚耐磨，观若碧玉，抚若童肌，储墨不涸，积墨不腐，厉寒不冰，呵气可研，不伤笔，不损毫，倍受历代帝王、文人雅士所推崇，唐宋皆为贡品。而且澄泥砚是中国四大名砚中唯一以非石质砚跻身其中的名砚，意义非凡，繁衍至今，使得澄泥砚的生产已成规模，而且技艺越精。 “原来小游也对澄泥砚有研究啊！” 柳毅对于周游的突然指出表示惊讶之后，马上调整过来，微笑着来到澄泥砚柜台前，将周游所指的那块松代澄泥砚拿将出来并回道：“没有放错，这块澄泥砚可是我从广州黑市里淘出来的，是我平生所拣的最大漏。怎么，难道这块澄泥砚有问题吗？” 柳毅虽然觉得周游的鉴宝能力是专家级的，但他却觉得在砚台，特别是澄泥砚方面自己不会逊色到哪里去，很是自信。 周游皱着眉头说：“柳理事，相信你也知道宋砚最重器型，修泥简约大气，自内而外蕴含儒雅之韵，柔美但不失刚劲，故有宋形之称。因此鉴别宋代澄泥砚的关键在于观其形，细细体会便可感受到宋人运刀所流露出的文人气息。” “嗯！” 这是宋砚的高端鉴别方法，不过在文房四宝方面有独特理解的柳毅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周游这么一说，他只是会意地点头，没有表露过多的情感。 周游继续发表自己的见解：“这块宋砚的造型的确可以称之为大气，通体上下都表露着一股浓浓的文化气息，即使不懂砚台的人也可感受到其中的儒雅之气。” 被周游这么一说，柳毅骄傲之中也隐约有所警觉。 以周游所表现出来的底蕴，绝对不是寻常专家所能涉及到的。若是他真的觉得有问题，那还真让人担心。 周游终于严肃起脸，说道：“可偏偏就是这样，使得这块宋砚出现了一丝宋砚极少出现的味道：文化气息重过头了。” “怎么说？” 柳毅用一个很担忧的眼神看着周游，同时也给许漫一个苦笑。 周游回道：“清朝的艺术品不少是走华丽，极尽精美的路线。砚台是如此，各种材质的雕塑也是如此，瓷器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而砚台作为文房四宝之一，侧重点自然是文化氛围。只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刻意的雕琢，使得清砚一部分砚台的文化气息有点做作，与宋砚那种浑然天成，单调的儒雅有本质性的区别。” “我明白了！” 听到这里，柳毅还不知道自己最得意的拣漏不是宋代的澄泥砚，而是清代的澄泥砚，那他就是笨蛋了。 周游也不想让柳毅过度失望，补充道：“事实上不是越老就越好。虽在清代澄泥砚的泥质上不及明代致密，但修泥雕刻工艺却精细至极，可谓是各代澄泥砚中的巅峰之作。再加上这块澄泥砚的刀工细腻写实，那活灵活现的梅花强烈地展示着一股傲雪不屈的精神，实是澄泥砚中难得的精品。” “多谢夸奖！” 柳毅的心里的确好过了不少。 但柳毅也知道宋代的澄泥砚还是比较值钱，除非这一块是云凤纹澄泥砚这种名扬千里的清朝名砚，否则想要在价格方面超越多自己至少五百年的宋代古砚，那还真困难。 周游哪里看不出柳毅的失望，深为自己的卤莽而自责，只能道歉道：“柳理事，对不起。” 柳毅倒是很看得开，回道：“没关系的，小游，老哥还得多谢你的提醒呢，否则将来出事还不知究竟错在哪里呢。另外的，小游别老是叫我柳理事了，这样太陌生了，不妨直呼叫我的名字。” 周游连忙摇头道：“这怎么可以，不如我以后叫柳哥吧。” “这敢情好呀！” 柳毅对于周游递来的橄榄枝很是高兴。 像周游这么年轻的古董专家不是没有，但那是凤毛麟角的，而且技术还未必有周游这么深厚和全面。现在能与周游结交起来，对于他以后的门路开拓绝对有所裨益，再是不济也能避免一些不不要的打眼。 周游见柳毅这么高兴，也就乘机问道：“柳哥，我可以在你这里进一批文房四宝去支撑场面吗？” 柳毅知道周游在为自己即将开业的古玩店做准备，很是意思地报了十数个号码给周游，介绍道：“这几个号码都是现代工艺品的供货商，其中还有几个是做高仿的，你直接与他们联系，可以节省掉一些不必要的中间环节；而且我也会跟他们说一下的，毕竟他们都是省收藏家协会的会员。” “如此就麻烦柳哥了。” 周游想不到还有这样的额外收获，倒是挺激动的。 现在他们的古玩店还没开张，有价值的东西就搞了不少，还真有点玩大的味道。 柳毅突然醒悟这样招待周游实在太不礼貌了，连忙邀请道：“好了，我们也别在这里傻站着了，到里边喝茶吧。我最近搞到一斤很难得的极品茶，这可在市面买不到的，我们一起去品一品。” “乐意至极！” 周游听得眼睛一亮，高高兴兴地接受邀请。 063：黑道狙杀 063：黑道狙杀“小游啊。你今天的表现很精彩，如果不是知道你的年纪，否则还真会把你当成长相年轻的专家呢！” 许漫一边从包里拿出车钥匙，一边夸奖着身边的周游。 “漫姐太过奖了。” 周游今天已被夸奖得有点麻木了，但依理还是得谦逊一下的。不过周游也不想这样的气氛继续下去，转移话题来：“漫姐，你的车是哪一辆啊？这里的车似乎都是高档车喔。” 见识过许杰的商务车，周游本能性地以为许漫一样会很低调，车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不过看到眼前满车场的高档名车，周游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 “喏，就是那辆银白色的奥迪。” 许漫得意地指着车场尽头的那辆造型豪华奥迪，笑话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身为副省长的女儿就得低调一些？” 周游尴尬地笑了起来。 许漫回道：“我又不是在圈子里打拼的敏感人物，干嘛要那么委屈自己。更何况以我的收入，根本不需要从父亲那里得到任何的金钱支援，买一辆百万的车子根本不算什么。” 周游就好奇了，一个电视台的主持人有多少薪水呢，即使这个节目很热门，但也不可能将一辆价值百万的名车当成玩具，说买就买吧。 许漫好没脾气地呵斥道：“我就知道你会用这个眼神看我的，不过看在你今天的表现上就跟你解释一次，平常人我还懒得理他们呢。不怕告诉你，大学的时候偷偷拿着私家钱帮了小杰一把，跟他一起炒地皮，赚到一点小钱后听了小杰的意见用全部钱买了房子和店铺当起了包租婆，现在我手里四个地点还算不错的门店和近十套房子都在出租，一个月的租金就有二十来万，你说我会缺钱吗？” “厉害！” 周游听得苦笑不已。 自己若不是有了异能，恐怕还在为工作和房子发愁。可是人家呢，只是在大学的时候用零花钱做一点投资，其身家就比现在的自己还富有，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不过周游也想到了一个问题，弱弱的问：“漫姐，你比小杰大上两、三岁，你大学时，他岂不是还在上高中。难道他高中的时候就在做生意？开始炒地皮了？” “原来你不知道啊！” 许漫惊讶地看着周游，回道：“虽然小叔的人品不怎么样，但他教导出来的两个儿子都很有出息。比小杰足足大了十岁的豪哥现在可是副厅级干部，在我父亲麾下冲锋陷阵，很是能干，是省里有名的政治新星。而小杰也没差到哪里去，别看他平时呆头呆脑的，实际他精明得要死，特别是对经济形势的把握敏锐得连父亲都惊讶不已，当初他就是看到房价有暴涨的苗头，所以四处募集资金去炒地皮，到现在，连我们都不知道他的具体身家有多少，只知道他暗中控制着一个小有规模的地产公司。” “佩服！” 说实在的，许杰不显山不显水的，甚至还开着国产的商务车，这个年纪就懂得低调做人的姿态直接引起了周游的注意，可是他在杨琳琳身上的表现却让周游大大降低了对他的评价。 现在听来，许杰不就是那种扮猪吃老虎的教科书人物么。 “有点不对啊！” 周游突然发觉一个不安的现象。 自从他们从清柳斋出来，就有几个形迹鬼祟的人一直跟踪在他们后边，一直到现在都还没离开。一开始周游还以为是巧合而已，但这里可是一个高尚住宅区的地下停车场，不是随意可以进来的，他们跟随到这里就显得意图不轨了。 “糟糕，这里是死路。” 周游环视了一圈，发觉地下停车场为了最大幅度地保证车辆的安全，全部就只有一个出口，变相的使得周游和许漫的处境更加的危险。 略略计较，周游马上说道：“漫姐，情况似乎有点不对路，似乎有人盯上了我们。等一下我负责引开他们，你快速跑到车里，开车出去报警。” 许漫定了一下就继续前进，没有表现出过度的惊惶，急问道：“我跑了你怎么办？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不理！” 周游淡淡地回道：“我是男人，没事的，最怕的就是你这么漂亮的女子出事。况且我怀疑这些人不是之前我赌石得罪的那帮人，就是刚才那两个日本人的报复，他们是针对我而来的，我离开你之后，你的安全才有保障。” 许漫马上拒绝道：“不行，我不能放你不管，我马上打电话去求助！” 周游连忙劝说道：“别打草惊蛇，现在他们还以为我们没注意到他们呢，他们的手里应该拿着凶器，我怕我们一起进车的话会连车带人一起遭殃。而且我还会一点假把势，至少还有自保的能力。时间不多了，等一下你一喊你就以最快的速度跑进车里，开出去喊外援。” “等一下！” “跑！” 周游可不给许漫废话的时间，轻轻地推了她一把，而他自己则跑向边侧电梯。 “追！” “别给他跑了！” 那几名歹徒果然是冲着周游过来的，一见周游跑向电梯，哪里还会去理会很接近奥迪的许漫，纷纷拿去凶器朝周游奔袭过去。 周游回身一看，许漫已经打开了车门，算是安全了。可是那些歹徒比他想象的还要凶残，五个人分别拿着不同的武器，大铁锤、不锈钢管、西瓜刀等等，估计是事出紧急，只能随手抄起武器就追杀过来的。 但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还真给周游莫大的恐惧。 看他们的姿态，估计不是修理一下那么简单。周游实在想不出自己与敌人有那么大的仇恨，郑少伟那个是你情我愿的自由买卖，周游没有一点强迫的份；而日本人这次则是他们有错在先，周游只不过是伸张正义罢了。 可以说，两次事件的错误方都不在周游身上，可是他们还下这么残忍的手，那就不是随便就可以揭过去的了。 “千万别让我知道你是谁，否则定叫你全家鸡犬不宁！” 周游心中发狠，脚下的步伐越发快捷了。 呃… 一个刺耳的刹车声。 许漫终于开车了，而且还冲出了快速冲出了地下车场，出去请援兵，倒是给周游一个莫大的鼓舞。 “电梯还没来！快围住他！” 周游冲向电梯只不过是想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罢了，现在他必须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 周游的退路被赌死，但他没有气馁，接连几个游串，在诸多高档车之间的小通道里迅速地穿梭，利用那些排列整齐的高档车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而此时，周游眼角看到一架哈雷，眼睛当即发亮。 “别让他上摩托！” 周游看得到哈雷，包抄的歹徒们自然也能看得到。越追越着急的他们看到周游跑向哈雷车去，本能地以为周游想要开车逃跑，根本没去思考那辆哈雷是否是周游的，只能凭借本能杀将过去。 正是如此，他们原本包抄得很好的包围之势出现了致命破绽。 一个蹦跳。 猛然加速急奔的周游突然双脚用力一蹬，如同一只竟然蹬腿的羚羊，一下子就跳到一辆阻挡在前的黑色大奔车头盖上，随后周游还匪夷所思地单手大奔车头盖上，借助刚才的惯性之力，使得身体轻松地跨越整辆大奔，除了那只手，身体任何部位都没与大奔有任何的接触。 这样的情景，也就只有在跑酷的世界里出现。 不过周游这个酷得没话说的动作不是来耍帅的，因为恰恰好有一个包抄过来的歹徒已经跑到大奔的位置，可以说，周游落地时肯定能与歹徒来个面对面。 “哈！” 还处于凌空状态的周游突然一声暴喝，大腿顺着凌空翻转之势，如一条鞭子般朝还没反应过来，一脸惊骇的歹徒抽过去。 喀嚓！ 歹徒本能性地回手保护身体，可是周游这一记鞭腿的力道实在是太可怕了，借助奔跑而来的惯性助力，再加上周游的身体重量，还有翻车时的身体旋转之力，诸多力量融合于一记鞭腿，竟然将至少有一百五十斤的高大歹徒直接抽离了地面，直接抛出三、四米。 霎时间，前路大空。 跑！ 亡命地跑！ 周游感觉不到自己有呼吸，他只知道跑。如果他跑慢一点的话，下场可不是鼻青脸肿，头破血流那么简单，估计会没掉半掉命，甚至是终生残废。 刚才那记精彩绝艳的鞭腿可是周游潜意识做出来的攻击，换做是正常状态的周游，十之八九是做不出来的。 出于强大的求生本能，周游竟然发挥出超越极限的速度来，一下子就将只剩四、五米的距离拉长到十数米。 “不好！” “他跑了！” “为大熊报仇啊！” 剩余的四个歹徒们看到越跑越快的周游，心神越发急噪。 周游成功地利用歹徒们的心理盲点，以为周游想要开哈雷逃跑，可周游最终的目的就是撕裂他们的包围圈，好让自己可以从唯一的出口逃出去。 周游的计划成功了，成功蒙骗过那五个急得犯错的歹徒，用一个突如其来的跑酷特技攻击突出重围，成功杀出地下停车场。 可是歹徒们依然不屈不挠，紧紧地咬在后边。 冲出地下停车场的周游没有把希望寄托在那些一个月只拿两千元左右的保安上，而是在一脸惊惶的保安面前快速掠过，笔直朝小区外的街道冲出去。 064：更衣室 064：更衣室或许周游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他跑出小区的时候现在恰恰好是午饭时间，再加上夏日炎炎，这个时间没多少人有兴趣在街道上游荡，所以街道上的人流并不是很多。 最倒霉的不是没有人帮忙，而是埋伏周游的不仅就那五个进入地下停车场的歹徒。周游刚刚跑出来就发现还有两个看起来似乎在看车放哨的猥琐家伙在傻傻地看着自己。等及周游朝边上的一条弯口跑过去，他们才定下神来，马上发动汽车追杀过来。 弯口是通往另一条街道，但这条街道更加简单明了，笔直通往数百米开外的一个十字路口，中途没有小巷什么的供应周游逃跑之用。 “该死的！我怎么跑得过汽车呢！” 在直线距离里与汽车赛跑，那是愚蠢的人所为。 有点绝望的周游一边跑，眼睛一边快速地将街道的状况扫描了一通，希望能用最少的时间寻找到最好的躲藏地点，等待许漫的援兵。 “咦，有救了！” 周游看到一间由几个铺面连接起来，装修很不错的服装店。 能开得起这样的门店，实力肯定不简单，自然不是一些宵小流氓所能得罪的；而且周游见这间门店的生意似乎不怎么样，似乎是因为新开张还没生意，门口竟然连一辆自行车也没有，干净得可怕。 看到这里，周游二话不说就朝那里钻了进去。 “欢迎光临！” 周游刚刚来到，就受到导购员的热情招待。 “别告诉别人我在这里，等下我跟你们买万百元的衣服！” 周游在导购员的身边留下这句话，随后就直接朝店面的后边跑去。 年轻美丽的导购员还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被冷清生意打击得可以的她难得看到客流低峰时间竟然有顾客上门，心中欢喜之下也不就去计较周游的冒失。不想周游进来连一点停顿也没有就说了句那么莫名其妙的话，让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不过对金钱敏感的她却实实在在地听到后边那句话。百万元啊，单单提成就几万元，这可是她一年的基本工资啊，她能不激动吗。 “有点像电影里剧情，不过他们一般不会为难我们这些小员工吧。” “刚才那个男的似乎很有气质啊，不知道他得罪的是什么人。” “算了，我还是想想几万元怎么花吧。” 想到这里，导购员为自己寻了个话题转移患得患失的思绪，故作镇静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而当周游来到服装店后边时，突然听到汽车紧急拐弯时的刹车声，随后就是一阵尖锐的吵闹，此时的周游有如惊弓之鸟，慌乱之中看到试衣间，也顾不得里边有没人了，直接钻了进去。 周游刚刚钻进试衣间，就听到几个相当刺耳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让人给跑了呢？” “老大啊，不是我们无能，而是这个家伙太狡猾了，而且还很扎手，大熊就是被他冷不防的一腿给扫断了骨头的。” “老大，他肯定跑不远的，我们到处搜搜！” “那还愣着干嘛！快点去啊！” “老大，我们到这间店看看，这间店不像其他的门店，可以藏人的。” “收到！” 随后又是一通吵杂声。 心神完全提到顶点的周游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东西，木然地转过头去，但眼前的景象瞬间让他的脑袋变成虚无的空白。 出现在周游跟前的是一个只脱剩内衣的美丽女子。在淡淡的白光下，她那如同牛奶般白嫩的肌肤洋溢着一股惊心动魄的诱惑力，配合上那妩媚的脸蛋，惹人心怜的惶恐，还有那完美无懈的胸部和拥有沙丘曲线般的完美腰型，使得原本就很美丽的她变得异常妖娆，周游心里一股邪火油然而生。 此时此刻，这个妖娆正以一个恐惧的眼神看着周游，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就欲喊救命。 “不能让他喊出来！” 这个心思刚出来，周游的身体就有了反应。 只见周游一个飞扑，身体重重地压在妖娆的身上，右手死死地捂住妖娆的嘴巴，将她破口而出的求救声给压制了下去。 周游灵机一闪，请求道：“别叫，我是进来避难的，有黑社会在追杀我！请别出声，可以不？” 对方虽然还很惊惶，不断地挣扎，奈何周游的力气不小，反抗不成功。 周游不想发生不可收拾的误会，马上用自己的遭遇来博取对方的同情：“我掌握了某个官二代的秘密资料，刚刚他们追杀，被迫逃到这里来。如果你能帮我逃过此劫，我可以对你道歉并做出赔偿。” 终于，对方停止了挣扎。 周游知道现在最行之有效的办法是武力压迫，但那样的后果就是拆东墙补西墙，问题越来越多。所以周游宁愿冒险一点，赌对方有同情心，理解自己的处境而配合自己。 周游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询问道：“如果你愿意帮我，就请眨眨眼睛；如果你觉得我是恶人，那你可以闭着眼睛，我冒险冲出去，不会在这里拖累你们的。” 妖娆显然经过挣扎，眼神里充满了矛盾，但她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眨眼。 “多谢！那我放手了喔。” 周游见对方如此配合，不由得露出一个轻松的眼神，右手徐徐离开妖娆那动人的嘴唇。 不过周游也不是全部松懈下来，毕竟事情关系到他的性命，所以他暗中还在观察妖娆的表情。如果对方一有什么异常举动的话，周游肯定会第一时间控制下他，把风险再度控制在自己手里。 “你是谁？” 妖娆的声音很甜美，但此时的她却充满怒火，毕竟没有多少女人在人非礼之后还能与对方客客气气的。 周游连忙自我介绍道：“我是一个古董鉴定师，姓周名游，明远市人。” 妖娆的疑惑更重了，迅速披上一件外套避免春光尽泄后才冷笑道：“像你这么年轻的古董鉴定师还真是少见，至少我就没听说过。” 周游觉得这里距离清柳斋不是很远，而清柳斋的柳毅在附近的名气似乎不小，连忙抬出清柳斋的名号来：“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向清柳斋的柳哥打听我的名字。我早上刚刚帮他鉴定了一对日本客人拿来出售的瓷碗，不知道你有没听说过这事呢？” 这一次轮到妖娆惊讶道：“你就是他们所说的周专家？” 可就在此时，外边传来一阵激烈的争执声：“先生，你们真的不能到里边去，里边是女性换衣间，是男士的禁地，我们总公司的商务代表正在里边换衣服呢。如果你们再这样无理取闹的话，我就要报警了！” 啪！ 可是导购员的阻挠声换来的是一个清脆的耳光。 “可恶！” 周游哪里想得到这群人如此穷凶极恶，硬闯私人地方还敢动手打人，还真把这里当成他们的地盘了。想起导购员是为了保护自己而被刮耳光，周游怒火中烧，想冲出去跟他们拼命，可是被妖娆拉住了。 “别冲动，让我来处理！” 妖娆显然也是动怒了，连忙披起一件外套就往外边走。 周游这才发觉周围放的都是女性的私人物件，自然不是什么男士所能来到的地方；而且换衣间的门只是窗帘而已，难怪他刚才能直接闯进来。 “大哥，有个女的出来了！” “大哥，这女的还真TMD漂亮，比那些歌星性感多了。”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在我们公司里随意殴打我们的员工，难道你们不怕警察吗？” “如果警察有用，那我们敢这么嚣张吗？那些警察都是有钱有权人家的奴才，所谓的为民请命根本就是笑话。” “是啊，老大说得没错，如果警察有用，母猪都能上树了。” 可是一通嘹亮的警鸣让这些嚣张话变成了笑话。 “风紧，扯呼！” 那些歹徒浑然把刚才的硬气话都忘记了，马上掉头就跑，原本吵闹的场面瞬间就只剩下导购员的抽泣声。 妖娆也是没脸的怒火，安慰道：“别哭了，小兰，等一下警察过来后我们向他们报警。而且我们店里可是有防贼用的高清录像头，等下把我们录到的情景交出去，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逃得出法网。” 听到这里，小兰才停止了抽泣。 不过刚才那一巴掌打得还真狠，可把她漂亮的脸蛋给打肿了。 “对不起。” 觉得安全的周游也走了出来，看到如此情景，真诚地道起歉来：“这一次是我太卤莽了，没顾及到你们的处境。我知道单纯的道歉是没用的，如果有什么可以让我效劳的，我周游定不会拒绝。” 小兰似乎想到了周游之前的承诺，眼巴巴地看起周游来。 而妖娆本想刮周游一巴掌来发泄怒火的，但现场有小兰，妖娆只得强忍着怒火吞下这口气。不过当她看到店里冷清的生意，马上想到一个很阴险的主意，冷笑指着最贵的那一面货物，说：“如果你真的想道歉的话，那就把这些衣服都买下来吧。” 是的，妖娆不能动武，却能让周游更加的难堪。 在他的眼里，穿着普通得跟普通打工仔没什么两样的周游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金钱来购买这些高档女性时装。虽然妖娆是指的那些高档时装的数量不多，但每一件的价值至少都需要一个普通上班族一个月的工资才能购买，最贵的那件甚至接近七万，全部加起来没有百万休想买得全。 周游显然看出妖娆的怒火，但他一点也不生气，毕竟自己那样冒犯人家，没挨巴掌算是给面子的了，小小的难看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有鉴于之前的约定，周游很是客气地来到小兰的身边，真切地询问道：“小兰，刚才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会遵守约定的。这样吧，你觉得那边哪一件时装适合你呢？” 小兰迷糊地看着妖娆，希望她能替自己回答。 可是妖娆只给给小兰一个鼓舞的眼神，就没其他的表示。 小兰犹豫了一下，就指着一件今年刚刚新出、价值三万多元的黑色晚装。虽然小兰没有把事情当成一回事，但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看着黑色晚装的眼神异常灼热。 “不知道你们收支票不？” 周游微微地笑了起来。 065：许家贵客 065：许家贵客告别那个名为雨宫琴月的妖娆和小兰。周游坐上了姗姗来迟的国产商务车，在小兰发光的眼神中徐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但即使周游已经消失在视野里，两名女子的心情依然是久久不得平息。 小兰也就罢了，得到了数万元的销售提成，还额外得到一件恐怕她一辈子都不敢购买的高贵晚装，试问只是一名小小的导购员的她如何能平静得下来呢。 至于雨宫琴月这个来自日本某个著名时装品牌的商务代表，则对周游的情感异常复杂。她是一个外表冷漠坚强，内心柔弱的女子，在日本那样的社会里，一个女人，特别是漂亮的成功女人总会受到许多莫名其妙的纠缠和毁谤，而像雨宫琴月这种将漂亮和成功都掌握到一个极点的特殊女人，受到外界的压力更是沉重。 可是今天的周游让她感觉到一种以前在男人身上感觉不到的味道： 低调的奢华。 虽然雨宫琴月与周游相互留了联系方式，可是雨宫琴月知道以后能与周游碰面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或许从此永隔，心中不免有一股难以压制的失落感。 可是，她也只能如此而已。 反观周游这边，他在吴强、王浩等人的严密“护送”迅速回到了许老那座夸张的府邸，开始他们的秋后算帐。 不过等周游等人回到许老的祥裕斋，入门所感觉的不是剑拔弩张的气氛，而是一派和谐，许老正与两位同样上了年纪、但都与许老拥有相同气质的老者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谈论着，而且还时不时对周游留下来的几件宝贝指指点点。 许杰生怕周游生出情绪，连忙提醒道：“小游，忘记跟你说了，爷爷还不知道你发生的事情。我怕爷爷担心，所以就没跟他说，连漫姐也暗中提点了几声。” 周游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你们回来了，快快，我跟你们介绍两为圈子里的老前辈。” 许老看到三位得意弟子盛载而归，马上得意地朝他们招了招手，逐一介绍周游、王浩和江军，随后又为周游他们介绍两为气质不凡的老者：“这位戴眼睛的是省博物馆的馆长，你们可以称呼他为黄馆长；而这位身体健朗则是全国有名的西方古文化博士，最是擅长鉴定西方的文物，你们可以称呼他为明老。” 黄馆长看到周游他们，也是大为夸奖：“还是许哥厉害啊！本以为你跑去明远市只是散心养老的而已，不想居然是跑去培养弟子，而且一培养就是三个，最过分的是一个个还都是这么出色，许哥真的是好福气啊。” 明老也不住地点头赞叹道：“是啊，小小年纪就能收到这么多有价值的东西，而且还有气魄去开古玩店，这样的年轻人实在是太少见了，真是佩服许哥的福气啊。” “哈哈……” 许老连忙恭维道：“你们别老是夸奖他们，不然他们的尾巴还不翘上天。现在他们正是学习的关键时刻，可不能因为小小的成绩就自大自满，你们这两个做前辈的有空得多指点指点啊。” 许老话里虽这么说，但表情里的骄傲之色是不用掩饰的。 “这个当然！” 黄馆长和明老纷纷表示会照顾周游他们。 许老突然想起一事，连忙招呼道：“对了，小游，你过来听听明老弟对你淘来那把角斗士之剑的分析吧。” 明老倒也是配合，拿起摆放在盒子里的角斗士之剑，稍微整理了一下喉咙，居然反问起周游来：“小游啊，你可知道角斗士在古罗马的地位吗？” 周游点头回道：“一般来说，角斗士的社会地位比奴隶略高。不过因为古代的娱乐节目贫乏，阅历不高，使得角斗士这个充满血腥和激情的职业有了一点异样的味道。那些所向披靡、搏杀技巧高超的角斗士成了如明星一般的存在，深收大众，特别是欧洲贵妇的欢迎。在历史上，有不少的证据表明当时的贵族妇女相当崇拜这些竞技场上的勇士。” 明老听完知道由衷地赞叹道：“好，很好，小游不愧是许老的得意弟子，居然连这么偏门的知识有所涉及。” 夸奖完之后，明老终于认真起来，仔细地分析道：“这把剑无论是造型还是质地，都符合古罗马的格斗风格。但若是如此，还无法推测这把剑的具体主人，以及背后故事。不过有了剑柄后边这个罗马皇家的图徽，那老朽就隐约猜测得出此剑的主人是谁了。” “谁？” 王浩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明老也不去计较，慢条斯理地回道：“一手结束了五贤君时代的强盛繁华，使罗马帝国陷入战乱之中的罗马帝国最卑劣君主之一的康茂德，也就是科莫德斯的母亲曾经为角斗士马提诺斯而疯狂。不过这只是传说罢了，一直都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可是今天这把剑的出现就可以这这个传言而定义了。” 周游吞了吞口水，弱弱地询问道：“明老是说这把剑乃是罗马大帝科莫德斯的母亲赠送给角斗士马提诺斯的武器？” “嗯！” 明老点头回道：“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若是把这个消息传出去的话，肯定会引起那些西方史学家的轰动。” “周游明白了！” 周游听得苦笑不已，没想到因为剑里的特殊力量而收来的残缺古剑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还真是意外的惊喜。 王浩双眼发光地问道：“古罗马的皇家宝剑，这可得值多少钱啊？” 啪！ 许老直接给了王浩一巴掌。 许老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骂道：“你这小子的脾气还是那样，整天都钻到钱眼堆子里去了。” 江军对王浩挤眉弄眼，恨恨地说道：“那些外国人抢了我们那么多的国宝，现在还大肆炒作，让我们国内的有钱人买回来。现在难得有一件让他们牵挂的东西，若是不换点有价值的东西回来，怎么对得起十三亿国人的心呢。” 王浩不是笨蛋，马上领会到江军话里的意思。 原本许老还想说什么的，但听江军这么一席话，倒是觉得事情变得更加有趣了，至少比拿来炫耀更有价值。 周游拍着江军的肩膀说道：“将军啊，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了，毕竟你认识的人比较多。如果可以换回几件有价值的东西，拿来当我们店的镇店之宝也不错啊。” 江军早就想到这点，会心地点下头来。 明老却突然说道：“我倒是认识几个外国的私人收藏家，或许能帮你联系。” 许老不等周游他们反应，马上做主道：“如此就麻烦明老弟了。” 明老连忙回道：“我们都认识了这么多年，还客气个啥。更何况这一次的事件很有意义，如果能换回几件有价值的国宝的话，那我这一生就无愧于心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十分和谐。 还是王浩的记性好，连忙提醒道：“小游，你在鬼市里收到的珐琅彩山石花卉纹碗呢？乘现在有这么多老前辈在，快点拿出来吧！” “珐琅彩山石花卉纹碗！” 黄馆长本是乐意当一个陪客的，可是听到“珐琅彩山石花卉纹碗”之名就坐不出了，马上以着急的神情看着周游等人。 许老倒是很镇静，连忙安慰道：“别紧张，我这些弟子总是能给我们意外的惊喜。” 黄馆长毕竟是一馆之长，是有见识的人，很快就镇静了下来。 周游也不马虎，马上拿出那只保存得很好的珐琅彩山石花卉纹碗，放到三位老前辈的面前让他们分析、鉴别。 “好新！” “好完整！” “似乎有点门道！” 三个老前辈的第一眼各有意见，看来短时间内是很难统一的了。 “拿我的工具来！” 许老观摩了一通之后，实在找不到破绽，不得不借助工具了。 而许杰则很乖巧，马上跑进房间将一套古怪的工具给起了出来。 能发出奇特光华的特殊手电筒，多面镜，高清放大镜等等工具在珐琅彩山石花卉纹碗上试验了一通之后，三位老前辈终于有了初步的评价。 许老却没说话，问道：“小游，你凭借什么收这只碗？” 周游笑着回道：“我找不出任何的破绽，再加上碗底那个‘钱’字印章使我想起了一个人，所以我就大胆买下来了。” 王浩终于想到了一个人，疑问道：“钱维城？” 三位老者同时点头。 钱维城，初名辛来，字宗磐，又字幼安，号幼庵、茶山，晚年又号家轩，祖籍无锡，江南常州（居青果巷）人，清朝官吏。不过他还有一个很敏感的身份：他是为乾隆供奉纸画的御用画家之一，而珐琅彩的绘画大多出自宫廷御用纸绢画的画稿。 这里有这么个钱，的确让人联想翩翩的。 可是明老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直问道：“小游，你不担心它太完美，太新吗？” 周游笑着回道：“是的，的确很担心，但我再担心也改变不了它的真实身份。” 黄馆长呢喃道：“初期的珐琅彩是在胎体未上釉处先作地色，后画花卉，有花无鸟；而康熙朝的珐琅彩瓷器多以蓝、黄、紫红、松石绿等色为地，以各色珐琅料描绘各种花卉纹，其色彩、绘画、款式皆同于当时的铜胎画珐琅。小游这件珐琅彩瓷在这些方面都搭配得无懈可击，我根本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对于黄馆长的评价，周游没有太大的激动，反而是更加的冷静。 许老很是公证地说道：“这件珐琅彩瓷无论真假，它的艺术价值已经超越了普通艺术品的范畴，所以小游这一次买卖无论如何都不会大亏的，至多就是小亏而已。” 周游脸上的苦涩味更浓了。 066：谋划设计 066：谋划设计“好了，我们也不刁难小游了.” 许老还是不忍见周游失望的表情，认真地说道：“小游啊，你的古玩知识的确很扎实，可是你毕竟是年轻，忽略了历史人物的偏差。小游，你想想，钱维城是乾隆时期的官员，怎么能跑去为康熙画画呢？估计连这个制作者也弄不清楚人物的具体年代，所以就主观臆造了那个印章下去，却不想这个因素成了我们的判断真伪的最大依据。” 王浩也很失望，尝试着问道：“那会不会是乾隆怀念他的爷爷，刻意命人烧出这批瓷器来的？” 许老点头赞赏道：“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可能性很小。除非有历史记载，或者相关的文献里提到这样的内容，否则没有人会认为它是真品。” 黄馆长也是耐心地评价道：“在此之外，还有一个小小的破绽，那就是钱维城的作品经常呈现出来的是一派宫廷富贵的气息，而你的山石花卉却不大符合他的画风。” 明老也补充道：“当然的，如果你们能找到钱维城有花过山石花卉图的记录，那就可以变相地证明这只碗的真实性。顺便提醒你们一下，在乾隆的收藏目录《石渠宝芨》中，收录的钱维城作品有１６０多幅，你们可以从中去查找相关的资料。” 周游恭敬地拜谢下来。 黄馆长提醒道：“小游啊，你也别灰心。以这只珐琅彩山石花卉纹碗的历史，估计是民国的仿品，而且这位仿照者的技术十分可怕，强悍到我们都挑剔不出丝毫毛病的地步。这样的技术若是放到现代，再配合上现代高精密的工具，恐怕又会是个朱仿、程仿那个级数的妖孽。” 周游会心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珐琅彩山石花卉纹碗收起来。 虽然这只珐琅彩山石花卉纹碗是赝品，但他却给周游上了最鲜明的一课，让周游再一次感受到古文化的博大精深，也感觉到自己的不足，他需要不断地充电，强化自己。 这个小挫折其他人来说只是个遗憾，但对于周游的漫长人生历程来说则很有可能成为很关键的一笔。 正因为态度的改变，使得周游暂时忘记了早上的遭遇，虚心地向三位老前辈请教，特别是将官窑粉彩福禄寿纹碗等新进弄到的物件拿出来，让三位老前辈点评。 就这样，半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是夜。 作为地主的许杰满脸的阴沉，仿佛有人把他得罪到死。 可是周游却很平静，仿佛局外人。 倒是王浩有点冲动了，义愤填膺地说道：“还真是那个白痴郑少伟，我们早上真应该送他进医院。” 早上周游离开玉石公司后，黑老真的把翡翠解垮了。 恼羞成怒的郑少伟不仅责骂起黑老，甚至还与留下来看热闹的王浩他们发生了矛盾，丧彪的两只走狗想要咬人，却被吴强干净利落地扔出门去，使得郑少伟和丧彪丢脸丢到家，灰溜溜地跑掉。 发生矛盾后，许杰生怕杨琳琳被迁怒，所以亲自为她请假并送她回家，所以才耽误了与周游汇合的时间。 不想就是这么个耽搁，差点使周游出问题。 吴强的表情很是平静，冷冷地指着从小区地下停车场搞来的监控录象，说：“广州警方已发来消息了，这个外号叫大熊的歹徒是放高利贷的，在早上曾与丧彪有实质性的接触。” “老虎不发威还真被人当成病猫了！” 许杰的心情很差，真的很差。 他喜欢玩低调，但并不代表了他能忍。堂堂的***被人这么打脸若是连气都不吭一声的话，恐怕圈子里的人是不会认同他的。这一次的事情关系到他的门面，他的威严，如若处理不好的话，恐怕许杰辛苦经营了这么多年的成果就要一朝付诸流水了。 吴强不愧是许杰的心腹保镖，马上说道：“这个丧彪的底子很不干净，想要弄死他的话只需要一个借口就行了，甚至还不用我们出面，自然就会有大把希望搭上杰少这条大船的人出面处理。” 不想许杰却冷冷地回道：“不！我这一次要亲自动手，让这个所谓的黑道大哥没有永远翻身的机会。” 江军吞了吞口水。 别人或许不知道丧彪在清源市的威风，但他可是知道个一清二楚。或许丧彪在清源市还算不上要风就有风，要雨就下雨的地步，但少少也是踩一脚抖三抖的地方霸主，一般人想要动他还真是痴心妄想。可是杰少就不同了，他是***，掌握着强大官方能量的彪悍人物，他简单地用官方就足够压死底子怎么洗都是黑的丧彪了。 但最令江军惊骇的是，许杰明显是要赶尽杀绝，不给丧彪任何反扑的机会。对付丧彪这样的大人物都能如此狠辣，如此霸道，这样自信、决绝的姿态让江军有一种小视许杰的惊惶。 周游听到许杰这话，就知道丧彪完了，彻底地完了，除非他现在就逃到外国去，否则他就只有死路一条，绝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周游没有丝毫的不安，甚至连一点不适也没有。毕竟丧彪早上还是要自己性命的死敌，若是现在就对他的下场产生怜悯，那么周游的情感也未免太不值钱了吧。 许杰看了吴强一眼，可是吴强却无动于衷。 吴强作为许杰的第一武力，这么暴力的事情本应该由他去处理的，不过许杰既然要亲自处理，那么吴强也不再发表意见，只需听命行事就行了。 许杰把注意力转移道周游身上，问道：“丧彪的事情容易处理，但是这个郑少伟就有点棘手了，毕竟他的书记父亲不是摆着玩的。你是这一次的受害者，不知道有什么想法呢？” 原本许杰有一点的准备，但他很想看看周游这个深得爷爷器重的男子除了在古玩方面有出色表现外，其他地方还有没闪光点。如果有的话，许杰就打算将周游带进他的圈子里去；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把周游当成朋友看待。 周游不答反问道：“你们觉得一个市委书记要存多少年的工资，才能买得到一辆兰博基尼？” 听到这里，许杰笑了，吴强也笑了，王浩和江军相对看了一眼之后也笑了起来。 原本很棘手的问题，因为周游这一问变得很简单了。 既然开了头，那么周游自然要进行下去：“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那个郑少伟的底子究竟有多黑。他越黑，他老子越是难做；如果他黑到触犯某些人的底线，那连他老子也要遭殃。即使不遭殃，他老子也要背负上教子不严的名号，会给他即将到来的提升一个莫大的障碍。” 许杰和吴强都听得直点头，看周游的眼神更加不一样了。 可这还没结束，周游继续说道：“你们看到早上郑少伟向丧彪借钱，而丧彪不大情愿的表情了没？郑少伟向丧彪借钱肯定不是一次两次的问题，数额之大估计会超过我们的估计；而且丧彪的身份很好利用，估计曾给郑少伟处理过不少昧良心的事情。如果我们能彻底控制住丧彪，那就等于控制住了郑少伟。” “精彩！” 许杰听得眼睛发亮。 说实在的，他早上真的没注意到这么一幕，他的心神都被那块玻璃种苹果绿的半赌毛料给吸引住了。现在仔细一想，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大家都在看赌石，可是周游却还能注意到这些方面，他的观察力之可怕绝对是许杰平生所见的第一。 越与周游接触，许杰就越发觉得周游出色；而且周游真的与自己很像，属于那种不喜欢出风头，闷声发大财的类型。 “好了，剩余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保证你们能看到一出好戏。” 许杰终于发表了最终的结论，语气里充满了杀机。不过许杰很快就联想到另一件事情，说：“周游，你等下还是跟漫姐打个电话吧，她真的很担心你的。” “我之前不是打过电话报平安了么。” 周游暗中嘀咕了一声，抬起头，居然发觉到许杰表情里隐含着一个奇怪的信息。如果周游没猜错的话，这个信息似乎代表了鼓舞和支持，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暧昧。 周游想了一下，苦笑开来。 王浩突然定定地看着吴强，唏嘘开来：“我觉得我们应该弄保镖了。” 虽然周游他们早就有计划招聘保镖，不过不是为了他们自己，而是为了未来的古玩店和周父周母的安全。但现在看来，连他们这些大男子也不多安全，似乎有请保镖的需要了。 许杰居然支持道：“是啊，古玩店需要强力、专业的保安，而小游这种整天带着大量现金到处乱跑的人也需要保镖来保护周全。” 王浩很是认真地看着周游，说：“之前我就很担心你的了，今天的事情更是坚定了我的信念。现在的市道不是很好，你整天带着那么多的现金去赌石淘宝的，若是你出事了，我真没办法与你的双亲交代啊，所以你一定要聘请个保镖，哪怕是图个安心也好。” “嗯！” 周游想来想去也觉得有道理。 自己去赌石，带去的都是现金，那么多的现金说不惹人眼红就是骗人的。每天被绑架，勒索，甚至是谋杀的案子还少么。即使周游很自信，但他也得为身边的人着想啊，总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让那么多人担忧吧。 王浩见周游终于肯点头，当即笑嘻嘻地看向吴强，问道：“强哥，不知道你有没即将退伍，或者已经退伍还没找到事情干的军人兄弟呢？如果有的话，不如介绍一下啦。” 067：八极高手 067：八极高手可惜王浩的一片炽诚换来的只是吴强的摇头. 吴强回道：“这是不可能的。除非有特殊原因或者特殊关系，否则我们那支部队的军人退伍后也有安排，而且条件还很优越。如果你们想找的不是我这类型的保镖，我倒是有好介绍，不知道你有没兴趣呢？” 王浩倒是纳闷了：“不是你这类型的保镖？还有其他类型？” 许杰替吴强回道：“不怕告诉你们，许杰以前曾是军官，在边境指挥过数次小型的阵地狙击战，可以说是能文能武，是很罕见的全能型保镖。” 周游他们听得心中叹服，心中纷纷为吴强的身份而惊讶，更为许杰能拉拢到吴强这么强悍的人物作为保镖而佩服。 吴强详细地说道：“如果你们只需要那些不需要怎么动脑袋，能打架的保镖，我倒是有几个不错的人选。” “有多厉害？” 王浩在这一方面很是好奇，询问时的表情和动作十分生动。 吴强说：“如果是普通货色，直接去武警里找就是了，我给你们介绍的是都是见过血的边防战士。怎么说好呢，他们有的是遭受心理创伤而退役，有的则是家庭的环境被迫退役，也有的是厌倦了危险生活而退役的，总之各有各的原因，但每一个的身手都很扎实，对付四、五个小混混完全不是问题。” 王浩听得眉头直皱。 周游也不想麻烦，问道：“强哥，你能不能帮我找个老实本分，不需要聪明，只需要在关键时候能出得了手的就行。” “这个倒是简单。” 吴强光明正大地从桌子底下的暗格里抽出一台小型笔记本，列出几个长相十分憨厚的战士给周游他们看，指着一个脸上有颗大痣的军人，说：“这些人都是符合你要求的人选，不过这个应该最是适合你，因为他的老家也是明远市。” 王浩本想说吴强居然把资料都电脑化的，但听居然有人选是老乡，不免好奇地打量起来。 周游追问道：“他现在在哪？” 吴强回道：“他在部队里跟了一个很好打的连长，学了一身本事。可是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错伤了一位小有来头的士兵，在争取留队的时被人恶意刁难，被迫退役回家，此时在深城一个花园小区当全职保安。” 听到这里，周游苦笑着对王浩和江军说道：“看来我们的行程又要改变了。” 要知道周游他们也不是完全无聊的啊，王浩必须回去除了古玩店的事情，特别是店面的地皮必须先拿下来；而江军则在公司里还有诸多的手尾需要处理，不是说走就能走的，至少必须有可以交接的人，以确保公司的运营情况顺畅；至于周游那就是更忙了，先不说古玩店的事物，就是老家的山参问题还没处理完毕呢，这就足够周游忙上许久的了。 现在还想改变行程去深城，时间安排上实在是紧凑。 王浩带着浓重的歉意说道：“小游啊，恐怕我不能陪你去深城了，昨天我就打电话告诉老爸，说我们需要那块小地皮，今天下午，老爸打电话告诉我有眉目了，叫我带足够的钱回去商谈。现在我连钱的问题都没解决，实在没心情去深城陪你招揽人才啊。” 江军也说道：“小游啊，公司还有一个月度拍卖会要举行呢，如果我再偷懒下去的话，恐怕要被扣除工资的，所以也不能陪你去深城了。” 吴强建议道：“不如我让他请假过来一下吧，反正深城与广州这么近。” 周游却说道：“不了，人才是要请的才能显示出足够的诚意。” 许杰思绪了一下就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陪周游去深城一趟吧，反正我也要去参加一个慈善拍卖。” 王浩终于松了下来，说道：“有你们去，我就放心了。我真的怕那些家伙一次不成来两次，死咬着不放啊！” “还真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待了！” 周游嘴巴里听起来有点不满，但实际上他对王浩对自己的关怀很是感动。 许杰答应道：“你们放心吧，这一次我若是没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以后还真没脸面见你们了。” 王浩笑嘻嘻地给了吴强几个眼神，不知是何意图。 而周游和江军只能以微笑面对。 事情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了。 ………… “强哥，我们这是要开到哪啊？似乎不是向你所说的那个花园小区的方向喔。” 来到深城的周游见路线有点不对，连忙询问开来。 吴强回道：“大志虽然是全职保安，但他主要的工作就是守夜，所以白天他基本上都是在休息的。不过现在是吃饭时间，估计他很可能会到他一个开友开的流动餐车混上一顿。” 周游倒是纳闷了，问道：“强哥，你怎么对大志的事情了解得这么清楚啊？甚至连他在哪吃饭都知道。” 吴强笑着回道：“你可别把我们这些当兵的当成落伍群众啊，我们对网络的熟悉程度恐怕还在你们之上呢；而且大志这家伙通宵守夜的时候很是无聊，所以就喜欢用手机上QQ，逮到人就聊个没完，联系多了，自然就知道他的处境。” 许杰知道周游是很个细心的人，知道吴强的解释还不够清晰，也就补充说明道：“吴强一直都在替我幕后控制着集团麾下一个安保公司。只不过我们这个子公司还是刚刚成立的，自然要关注那些最容易成为职业安保的退役军士。而这个李大志是我们重点观察的对象，只不过便宜你罢了。” 周游终于明白为什么吴强昨天晚上会有那么有准备，原来人家是为自己谋划，只不过被自己凑巧拣了个便宜。 “那多不好意思啊。” 周游嘴巴里这么说，但实际上一点愧疚也没有。 “我们到了！” 吴强刚刚拐过一个街口就减慢了速度，准备找车位停车。 不过眼力越来越好的周游马上看到吴强所说的那个流动餐车。这个流动餐车是卖那种很常见的饭盒，乍看起来菜式挺丰富的，至少有十样饭菜供应顾客挑选，而在流动餐车边上的路边则放着四只小桌子，估计是给临时的顾客提供的方便。 从流动餐车前的密集人流来看，这流动餐车的生意还真不错。 只可惜，周游没有看到李大志的身影。 周游失望地说道：“强哥啊，看来李大志今天的胃口不是很好，没有来这里吃饭，省了一顿饭钱。” 吴强笑着反问道：“以李大志那个一顿至少要吃五碗米饭的饭量，你说他吃少一顿会怎样呢？” “肯定饿个头昏眼花！” 周游突然觉得这个李大志很有趣，估计饮食方面的开支就占据了他那可怜工资的大半。不过周游却发现流动餐车的主人，也就是李大志的战友的左手似乎有点不协调，基本上所有的手头工作都是由右手完成的，心中不免有些猜想。 吴强的观察力何等惊人，见周游的注意力放在流动餐车的主人身上，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无奈地解释道：“他叫卫东平，本是一位很有前途的低级军官，可惜在一次与毒贩的遭遇战中受了重创，使得他的左右手失衡，被迫退役。原本我们想招揽他进安保公司的，可他却以为我们在可怜他，就拒绝了我们的好意。不过他在这里与妻子开这么个流动餐车，生意倒是不错，再挣扎多几年就可以回去弄个正规生意营生的了。” “每个人都有故事啊。” 周游唏嘘之中，却发现四个面色不善的高大汉子直杀向流动餐车，一边打开车门一边提醒道：“要出事情了，我们去看看吧！” “等等！” 可是周游却被许杰拉住了。 疑惑之间，许杰指着街道拐口徐徐走来的一个不是很高大，但一眼就能给人一种很彪悍感觉的男子。只不过因为距离和人流比较密集的缘故，周游看不清楚那人的脸上是否有那颗标志性的大黑痣，还无法确认来人是否李大志。 “卫癫子，生意不错嘛。” 那四个面色不善的高大汉子中穿着最是得体的那个直接拨开人群，直接来到流动餐车之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卫东平。 忙得满身都是油汗的卫东平抬头一看，脸色瞬间不自然了。 卫东平原本想有动作的，但是卫东平的妻子却抢先一步招呼道：“原来是辉兄弟啊，来来来，坐一坐，大姐请你们一顿丰盛的。” “谁是你的兄弟啊！少TMD跟老子这里乱攀交情。” 辉哥蔑视了卫东平妻子一眼，冷冷地问道：“卫癫子，之前告诉你的事情想得怎么样了？可别让我们白来一趟啊！” 卫癫子想爆发，可又被他的妻子拦了下来。 卫东平的妻子似乎早有准备，连忙从流动餐车底下抽出一条五叶神递了过去，请求道：“辉兄弟，请帮帮忙，我们这点小生意也不容易，不如我们以后每个月孝敬你一条好烟。” 啪！ 辉哥直接一巴掌，将卫东平妻子递过来的五叶神拍掉，喝道：“少在这里讲价钱，这里是我们的地头，我们说多少就多少。如果你们今天没把之前交代的三成收入交上来，你们以后休想在这里开下去！” 原来是看上了人家的生意，可又想做无本的买卖，来强收保护费的。 “你！” 卫东平终于忍不住了，想要跟对方拼命。 哗啦啦… 可是对方远比卫东平想象的要残暴，直接将餐车上所有的饭菜都给掀掉，溅了卫东平两夫妇一身，让他们连生意都做不成。 嘣！ 可是这个动手的家伙刚刚完成这个自以为很有霸气的动作，脸面还刮着猖狂笑容的汉子在下一时刻就飞了起来，直接抛飞出数米的距离。 场面瞬间静了下来。 喀嚓！ 可是动手的李大志根本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反身就是一个鞭手，竟然将另一个汉子的鼻梁干脆利落地打断。 此时，剩余的三人，包括那个辉哥也醒悟过来，马上围剿过去，场面变成三对一的群殴局面。 吴强看得眼睛放光，嘴巴不住地赞叹道：“好霸道的八极拳，刚才的立地通天炮和单鞭手都使得霸道绝伦，恐怕即使是头牛也抗不住这样的打击，即使是我也接不下来啊。” 许杰也是深深地惋惜道：“人才啊，我们之前太过犹豫，错失了大好人才啊，这一次太过便宜周游了！” 068：成功收罗 068：成功收罗就在吴强眼睛发光，许杰惋惜，周游得意的时候，场面的战斗也结束，自然是以李大志的完胜而告终. 五个看起来不是很好对付的流氓，在李大志的手底下连一分钟也坚持不到就全部躺在地上，不是不断呻吟，就是直接昏死过去，没有一个是完好无损的。 只可惜，警察出乎意料的高效率将李大志带走了。 “怎么办？” 一直都在看戏的周游突然间没了主意，担忧地问道：“以那个辉哥在这里的霸道作风，恐怕没人敢替李大志他们做见证的，我甚至怀疑这里的警局还有那个辉哥的关系网呢，否则怎么能来得这么快呢。” 许杰给了吴强一个颜色，回道：“放心吧，这件事让吴强处理就行了，他毕竟是警察部的人。” “警察部！” 周游听得差点把眼睛给掉下来。 或许警察部警卫局没多少人听过这个名字，但中央警卫局，也就是大名鼎鼎的中南海保镖，估计就有不少人认识了。 中央警卫局和警察部警卫局没有隶属关系，相互独立，地位平等。只不过因为警察部警卫局属于武警序列，由警察部领导的现役部队，主要负责国家领导人、省市主要领导人、来访重要外宾的人身安全保护；而中央警卫局隶属华共中央办公厅，在地方不设机构，主要负责党中央、国务院、全国**、全国政协、中央军委主要领导的安全，也就是负责居住在中南海的政治局常委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安全保卫，所以中央警卫局的地位变相有点崇高。 饶是如此，一般持有武警警官证和警察工作证的警察部警卫人员也是了不得的人物，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接触的。 想不到吴强竟然还有这么个了不得的身，当真让周游惊骇莫名。 吴强略略地回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身份很有用，关键时刻可以免掉诸多小麻烦，否则我早就直接出面控制那个安保公司了，哪需要偷偷摸摸地站在背后遥控呢。” 听到这里，周游微微的笑了起来。 对于许杰和吴强，周游越发好奇了。 吴强也不废话，说道：“杰少，小游，现在也挺晚的，不如你们去订个包厢，而我则去把那个被抓到警局的八极高手给带出了。” “大善！” 周游知道了吴强的身份，有了他的做证，相信李大志的问题就不成问题了，要担心的是辉哥那群人。 许杰也点头道：“也好，我们来的时候恰恰好有个卖相不错的酒店，我们顺便去见识一下那里的饭菜如何。” 于是大家就这样分道扬镳。 ………… 饭店包厢内，坐着周游、许杰、吴强、李大志和卫东平夫妇。 虽然在场的都是成年人，但满满的一大桌佳肴还是略显奢侈，而对于过惯了清茶淡饭日子的李大志和卫东平夫妇，就显得更加的奢侈了。 李大志倒也洒脱，借花献佛地敬起酒来：“强哥，这一次真的是麻烦你给我们做证，否则我们还不知道要被罚多少款呢？小弟在这里先干为敬！” 话完，李大志就将满满的一杯茅台给灌了进去。 这是酒桌上的老现象，周游见怪不怪。 许杰、周游和卫东平妻子三人都是略略陪了一小口，而吴强等人则是满杯而尽，相当豪气。 李大志随后就道起歉来：“杰少，这一次真的不好意思啊。照说这顿该要我来请你们的，不想却变成你来破费！” 许杰很是客气地回道：“没事，能请到你这样的八极高手是我们的荣幸。” 李大志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是谁在保自己，而谁才是真正的大人物，面对许杰这种当红***，他自然不敢有所逾越，尽量表现得低端一些。而现在，许杰那句“八极高手”直接让李大志产生一个被认同的感动，就差一点要拍胸脯当人家的马仔了。 吴强最是熟悉李大志这种人，知道开门见山远比拐弯抹角来得有效，于是就敞开心怀说道：“大志啊，经过今天的事情，你也不好在这里混了。虽然是他们有错在先，但他们毕竟是地头蛇，而且还是小有背景的，但你刚才下的手实在太狠了，估计他们没躺上两、三个月休想完好如处，那个中了你的立地通天炮的倒霉家伙还不知道以后能否正常过日子呢。” 李大志不是笨蛋，脸色黯然地回道：“哎，我是冲动了，一打起来就节制不了。若是我还继续在这里工作的话，肯定会被他们惦记，烦不胜烦。毕竟只有有千日作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吴强就知道李大志会有如此表现，马上直入主题：“原本我们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的安保公司的，可是你这位老乡想要请你作为他的保镖，使得我们不得不忍痛割爱。” 李大志心里股被重视的感动又起来了。 周游知道李大志对吴强很是信服，但他还是想依靠自己的个人魅力要聘请李大志作为自己的保镖，毕竟贴身保镖可是比妻子还要亲近，知道自己秘密最多的特殊伙伴。 周游很是真诚地问道：“大志啊，我不想用老乡的情面挽留你，也不想用金钱来拉拢你，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最大的希望是什么？” 李大志顿了一下，随后才坚定的回道：“我这个人没什么大志气，在部队里就想着保家卫国，不过这半年来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也变得现实了许多。现在的我只想赚足够的钱，把老娘接出来一起住，娶个贤惠点的媳妇就可以了。” 吴强很是无情地打说道：“有点困难啊！想在深城买套好点的房子，估计你做一辈子的保安也存不到那么多的钱。即使是在消费水平比较低的明远市，想要买一套正规点的房子也不是很轻松。” 虽然李大志早知道这个结果，但他还是脸色黯然。 许杰也帮口道：“如果你到我们公司，工资的确比小小的保安好上不少，但还是难以满足你在深城买房子的理想。” 周游知道许杰和吴强在为自己制造机会，自然要好好把握，说：“大志，我的父母也是住在农村，而且他们还要照看一大片山林，我也能体会到老人单独在山村里生活的孤独和不便。所以我这里可以给你三个选择，一是你做我的贴身保镖，而你可以接你的母亲到我在市区的老庭院那里和你一起生活，我那里有足够的房间；一是你做我们古玩店的保安主任，我们为你提供住宿，你就可以将你母亲接出来；一是做我们家的山林看护员，而你可以让你的母亲跟我们父母一起生活，大家好有个照应。无论你选择哪一个，我都能给你五千的基本月薪。” 李大志陷入了沉思。 卫东平倒是替他兄弟着急了，连施眼色。 李大志鼓起勇气问道：“周先生，在来的路上我就听强哥说你是古董收藏家和鉴定家，而且家里还有一份不俗的家业，全部都是你白手起家挣来的。但我听说古董方面的猫腻很多，不知周先生能否确保自己没做错吗？” 许杰和吴强听到这里，脸色当即大变。 这句话未免太过直接。若是周游真的做过什么黑心事的话，那李大志的话岂不是在刮周游的脸在，这实在是太过分了。即使你不愿意接受周游的邀请，也不需要问出这么尖锐的问题来吧。 许杰和吴强心里的不满刚刚涌起，周游就凛然地答道：“我至少问心无愧！” 李大志听完之后，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回道：“我相信周先生这句话，否则周先生之前就不会因为揭露黑心商人太多的赝品而被人报复了。” 周游愣了一下，见吴强猛使颜色，苦笑开来。 敢情吴强为了给自己宣传，把之前的遭遇渲染得正义凛然的事情，估计给李大志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否则李大志怎么会如此说话呢。 李大志终于低下头来：“周先生，那你以后就是大志的老板了，以后可是要把饭管够啊。” 周游激动地回道：“你放心，别说是一顿五碗了，即使一顿十碗照样养得起你！” 对于李大志，周游可是有足够的好感啊。 他所表现出来的武功倒是其次，最主要的就是李大志够义气，之前明知道对方是此地的恶霸，明知道会给自己招惹来无进电额麻烦，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出手；再加上李大志所表现出来的直率，更是对周游的胃口。试问收罗到李大志这样的人才，周游能不激动吗。 卫东平马上站起来恭喜道：“恭喜啊，大志，总算是遇到一位好老板了。” 卫东平妻子也很感激李大志，居然承诺道：“大志啊，你现在算是完成半个愿望，剩余的半个就交给嫂子处理了，包为你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好姑娘。” 李大志嘿嘿地傻笑起来。 他们都知道周游之前开的承诺有多好，至少比那个月薪还不到两千的小区保安不知好了多少倍。最可观的是那个五千元的工资只是基本月薪而已，只要做得好，他们都相信周游是亏待不了李大志的。 吴强也乘机拉拢道：“东平啊，你们的摊子似乎也砸了，在这群地头蛇的滋扰下肯定难以为继。不如这样吧，你们都到我们公司帮忙，李大志做安保主任，嫂子则帮我们管理饭堂，这不就把最后的问题给解决了吗？” 许杰也是点头道：“嗯，以卫东平的战斗经验，只要稍微培训一下，相信很快能适应安保方面的工作，胜任区区一个主任完全不是问题；而嫂子能把生意做得那么受欢迎，相信嫂子的手艺很快就能征服那帮家伙的。这样的安排倒是再合理不过了。” “多谢杰少和强哥！” 卫东平夫妇相对看了一眼，马上感谢开来。 说实在的，他们这顿饭也吃得很苦。原本他们就是靠着餐车过日子的，现在全都搞砸了，以后的日子肯定难过，不想许杰和吴强的话给了他们新的希望曙光，简直就是雪中送炭，让他们感动不已。 午宴进行到这里，终于有了个圆满的结局。 是宴，宾主尽欢。 069：古玩城 069：古玩城“周游，你真的不愿意跟我们去参加慈善拍卖会？” 许杰脸露诧异之色，诱惑道：“那里可是有不少很有价值的古董出现的.记得去年参加香港一个慈善拍卖会，就有神秘的香港富豪捐出一面价值不菲的粉彩人物插屏，甚至还有一个玉石商人捐了三块表现很好的半赌毛料，当时可是引起不小的轰动。” 周游却苦笑着拒绝开来：“的确，在富豪的圈子里或许能看到更多、更有价值的古董，可那是富豪的世界跟我这种连衣服都是地摊货的家伙格格不入，我看还是算了。与其把时间Lang费在这里，我还不如把时间花费在老师的手札上，避免再一次打眼。” 周游对于上一次的打眼依然是牵挂在心，越发对许老赠送的手札、书籍等等资料重视，一有闲余就拿出来看看。即使看过了也是重复阅读，以期达到温故而知新的境界。 许杰一点郁闷也没有，反而感叹道：“好了，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有如此雄厚的知识底蕴了，不仅是因为你的记性好，还因为你的勤勉。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了。” 周游的记性本就不错，看过几遍的书就能记个七七八吧。而这个天赋在拥有灵力之后表现得越来越突出，虽然还没达到过目不忘的夸张境地，但他现在不用连续看几遍，只需看两、三次就能牢牢地记下来，比以前可谓是大有进步。 如此的周游可以说是一块海绵，疯狂吸收着许老毕生的心得结晶。 吴强突然建议道：“周游，如果你有意思的话，不如带着大志去古玩城或者古玩世界淘宝。相信以你的能力，即使捡不到漏也可以涨涨见识。” 李大志已经向小区的物业管理员提出了辞职，而小区的物业管理员明显听到了一点风声，生怕李大志会为小区带来什么负面影响，连忙开出三个月的薪水如送瘟神一般送走了李大志。 而现在，额外拿到补偿的李大志正在高兴地收拾东西准备闪人呢。 “嗯，我看完这些就去见识一下。” 周游听得很是意动，不过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只能暂时敷衍过去。 “那晚上见！” 许杰很是干脆地带着吴强离开酒店。 周游徐徐将许老赠送的紫檀佛珠拿到跟前，刹时间，周游体内的灵力如同发疯一般躁动开来，比之上一次更加热烈，更加疯狂。 周游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心里不免有些惊惶。若不是灵力还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否则周游早就将紫檀佛珠给扔掉了。 不过在红山古玉和钟馗铜像里汲取到足够的灵力，壮大了自身，使得周游怎么也不愿意放弃眼前的香饽饽。 “能让灵力如此躁动的，估计又是大补品吧！” 周游给自己寻了个借口之后，开始将灵力汇集到手指上，悄悄侵蚀进紫檀佛珠的内部。 不试还好，一试就翻云覆雨。 当周游的灵力进入紫檀佛珠时，原本有点庄重、祥和味道的紫檀佛珠突然也跟着**起来，不过它的**不是吞噬周游的灵力，而是以周游的灵力为桥梁，波涛汹涌地席卷过去。 如果说周游的灵力是小河溪的话，那么紫檀佛珠的灵力就是决堤的洪水，不，甚至用用滔滔不绝的大江之水来形容。如此巨大的差距，即使恐惧到极点的周游想要凝集全部的灵力来封堵也无济于事了，那充满庄重、祥和味道的灵力瞬间冲进周游的身躯。 “咦，不疼的？” 周游以为自己完蛋了，不想这澎湃的灵力反攻进他的身体后不仅没有带给他丝毫的痛楚，有的只是极端的畅快，如同夏日喝到冰凉的泉水，如同刚刚做完桑拿一般的舒服。 “这是怎么回事？” 周游这才发觉紫檀佛珠里的灵力空了，全部都涌进自己的身躯，成为自己的灵力一部分，使得自己的灵力骤然间膨胀了数倍。 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奇怪。紫檀佛珠里的灵力真的是决堤一般的洪水，瞬间涌进了周游这个干涸的湖泊，将这个湖泊都给灌满了。而周游所付出的代价仅仅是虚惊一场而已。 “降兵？” 周游想到了之前两次遭遇，不免笑起来。 红山古玉里的灵力很是薄弱，甚至比周游最虚弱的时候还要差劲，所以周游的灵力很是容易地将它吞噬；可是钟馗铜像里的灵力就可怕得多，那简直就是一个超级军团，只可惜这个超级军团只懂得防守不会进攻，最终在周游的水磨功夫之下被慢慢地吞噬一空，一点也不Lang费；而现在呢，紫檀佛珠里的灵力更加离谱，离谱到周游不知道怎么形容它才好。 不过事实就是事实，周游的灵力又强大了，远比以前更加强大。 周游觉得现在让自己透视百来块中型的毛料完全不是问题，至于小型的毛料就更不用说了，一块以块慢慢看的话，估计一千块都不是问题啊。 总之，周游可以对对小型毛料随便透视了。 “收获很大啊！” 周游站了起来伸个懒腰，身心有说不出的舒畅，浑身有使不完的力量。 许老给予的这个礼物不可谓不大啊，让周游对许老的感恩之情越发浓厚，简直让周游把他当成真正的爷爷看待。 “可惜啊，那把马提诺斯之剑留在许老的家里没有带过来，否则我就来个一劳永逸，看看马提诺斯之剑里的攻击性灵力究竟是什么货色！” 此时周游的信心爆棚，完全无惧马提诺斯之剑里的攻击性灵力，更是将之前的遭遇嗤之以鼻。 “既然有了新的突破，那自然要拿点东西来练练的。” 周游笑嘻嘻地看向窗外，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大志处理完了没？” ………… 车子开得飞快。 既然是去参加慈善拍卖会，自然不能再开那辆国产商务车，而是换上一辆比较稳重的限量版大奔。自然而然的，这辆国产商务车就成了周游的坐驾。 而周游的沃尔沃越野则被王浩开走了，连带周游在玉石公司购买到的全赌毛料，还有那件仿得让人惊心动魄的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以及粉彩福禄寿纹碗和珐琅彩山石花卉纹碗全部都带了回去。 周游很是善意地提醒道：“大志，虽然我很佩服你的车术，但你也不用开得这么激情啊！” 李大志嬉笑着回道：“嘿嘿，我这不是太久没车，稍微有点激动嘛。” 话完，李大志就很是配合地将车速减下来，而且也不再超别人的车。 周游很想深入了解李大志的习惯，问道：“大志，我看你很老成的样子，难道你比我还要大么？” 李大志马上回道：“我这不是熬出来的沧桑么？十八岁参军，一开始就被扔到西南边疆驻防，风餐露宿的，几年下来人都老了十岁。不过老板也别担心，我现在才二十出头而已，还可以奋斗很多年。” “没想到你这么风趣！” 周游愣了一下，觉得李大志很有意思。 李大志骄傲地回道：“这时当然的了，在虚拟世界里磨练了大半年，不成精也能懂行情。” 周游倒是调笑了起来，问道：“既然你这么懂行情，那你告诉我深城哪个地方的东西好吃，我们晚上就在那里落点。” 李大志高兴得又加了车速，一边超车一边回道：“好哩，包在我身上。如果老板觉得不好吃的话，那就罚我以后只能吃白饭！” “这可是你说的！” 周游觉得李大志这话说得太满了，不免想吓唬一下他。 “到哩！” 李大志看到古玩城的标志，很是畅快地来了个急减速，又把周游到头的思绪给打乱了。 不过当周游看到古玩城之后，仅有的不满随之烟消云散。 进到其中，周游兴致勃勃地扫描起周围的店面来。 而李大志的兴致就不是那么高，小声问道：“老板，听说古董这一行里的假货不少，连你都上过当，你为什么还乐在其中呢。” 李大志真的不能理解这种拿数万，甚至是数百万元来买一件老东西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如果有这笔钱，还不如拿来买房子孝敬父母，再是不济拿来吃东西也很好啊，何必买一些中看不中用的老东西呢。 周游笑了笑，没有回答。 对于李大志这种情怀，周游以前也体会过，但伴随着意识境界、人生阅历的不同，周游逐渐对古玩有了浓烈的好奇心，一直到现在，他对古玩的痴迷程度绝不下于那些大型收藏家。 李大志见周游没回答，也没去多想，马上指着一间装修相当典雅的瓷器店那排列整齐的瓷器问道：“老板，以你的眼力能不能看出那些东西的真假啊？” 周游略略点了点头。 那些东西都只是普通的高仿品，如果周游连这点眼力都没有的话，那他还真是白混了。不过为了更详细地说明，周游提醒道：“大志，古董一定要古，但假的未必就不是古董。” 李大志疑惑了。 周游进一步解释道：“很简单，古代也有仿制品，也有高端赝品。有些仿制品甚至还是出自后代的某些大家之作，它们的价值依然很是可观，所以不能一棒子把全部都打死。” “明白了。” 李大志再听不明白就是笨蛋了。 周游再解释道：“那些绝大多数的都是现代的仿照品，可以说是现代艺术品，也小有价值，但绝对不像那个老板那里挂的那么高。如果那里所有的瓷器都是真的话，恐怕连故宫博物馆也都要羞愧死。” 李大志傻笑起来。 “不行不行，你开的价格太离谱了！” 就在周游为李大志普及古董基础知识的时候，他们跟前的店里传来一个激烈的吵杂声，倒是把周游和李大志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玉雕？” 周游发觉争论的焦点是一块玉雕，马上走了过去。 070：又见珐琅彩 070：又见珐琅彩周游的接近并没有让当事的两人分散注意力. 一个看起来像是售玉者的客人指着自己手里的玉雕，很是激动地问道：“十万真的太少了，难道你不清楚现在的和田玉价格吗？这个玉雕可是我从香港用三十三万拍来的，证书在这里，不信的话你可以拿去看看。若不是事出紧急，我哪里会拿来贱卖！你倒是够黑的，见我急着用钱就直接把价格杀到连三分之一都没有。” 玉器店老板很无奈地解释道：“这位尊敬的客人，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这块玉的确是和田玉，而且雕工也十分出色，可是你的价格是人家拍卖的价格，而且还是被炒高的价格，本身就有很大的水分；再加上我们这些开商店的都需要利润，自然还要把成本价压一压。也不怕告诉你，如果是我们这类人去购买的话，价格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万。” 听到这里，售玉者倒是冷静了下来，脸色有点难看。 最后，售玉者嘀咕道：“那也不用压到十万这么低吧。” 玉器店老板回道：“这不是做生意的手段嘛。我把价格压得死死的，跟你讲价的空间就大了许多，到时候无论你的讲价技巧多厉害，我都有一定的利润空间。” 售玉者显然很不满意这个价格，连讲价的心思都不用了，直接道别开来：“哎，算了，我直接拿去抵押好了。只要支撑过这些日子，我甚至还不用卖掉自己的心头好。” “请慢走。” 玉器店老板倒也客气，依然不卑不坑地送别。 看得嘴巴大张的李大志好不容易才合上嘴巴，叹息道：“别人都说古董是聪明人玩的游戏，现在看来是真的了。老板能做古董收藏家和鉴定师，还真是了不起，难怪你能白手起家呢。” 对于李大志的直率，周游是笑笑而过，招呼道：“我们过去看看吧，这个玉器店老板还算实在人。” 李大志老实地跟在周游身后。 “欢迎光临！” 玉器店老板见周游和李大志来到，马上堆起笑脸。 他早就察觉到周游和李大志了。在古玩城磨练出来的眼力一眼就看出李大志是周游的保镖，自然不敢对穿着普通的周游有任何的轻视，直接将周游当成低调的官二代了。 周游很是直接地问道：“老板，不知道你这里有没老货呢？” “有……” 玉器店老板哪里会说没有，很是干脆地跑向店中间的玻璃货柜前，将放置在最显眼部位的盒子拿下来，直接递到周游的跟前。玉器店老板随后还犹豫了一下，又从柜台的某个角落里抽出一个方型古盒，同样递到周游的跟前。 “不错，都是有点年头的玉器。” 周游拿起一块龙纹玉佩，点头夸奖道：“只可惜不少的玉器都因保存得不是很好而有所残缺，使得价格大降。不过你这里做生意也不容易，我也不枉自点评影响你的生意了。” 周游左右淘汰了几遍后，最后拿起两块觉得最有价值的玉器，问道：“这只玉枭怎么卖？” 枭，即猫头鹰，被认为可预示事件而成为智慧的象徵。另一方面，它们在夜间活动且发出不祥之声，亦成为与神秘和超自然有关的象徵。 不少红山古玉的图腾都是源于大自然，寄托着人们从自然中获取超级能力的愿望。远古时期，人们希望从夜色中看清一切，希望像鸟儿一样飞翔，又希望像鹰一样轻松捕捉猎物，而普遍存在于辽西地区的猫头鹰具备这一切优势，所以猫头鹰成为红山文化时期先民们的图腾崇拜是一种必然。 在出土的红山古玉里，有不少就是玉枭。 玉器店老板见周游之前的话就知道周游是个棘手的人物，现在又见周游挑中了自己店里最好的器件，自然要小心应付：“先生不愧是行家，一眼就相中我们店里最好的物件。相信先生也知道这东西是红山古玉，拥有相当出色的历史价值和收藏价值，意义非凡。这样吧，先生是此间的专家，我也不糊弄阁下了，我以三万六千元收进来的，收你四万，你觉得如何呢？” “不错，价格合理！” 周游倒是很满意这样的价格。 他知道玉器店老板收这件东西的时候肯定没有三万六千元之多，甚至有可能连三千六百元也没有。不过红山玉枭的市场行情还算不错，随便都能卖个四、五万的价格，玉型大一点的甚至可以卖到过百万。 总的来说，周游还是有赚头的。 周游直接以现金结帐之后，继续他的第二笔买卖：剩余的这块玉器是标准的龙凤纹玉璧。 周游问：“这块呢？” 刚刚成交了一笔大买卖，玉器店老板的心情正舒爽着呢，马上回道：“先生是直爽的人，那我不再弄那些虚的了，这玉是很不错的白玉，玉白质润，正面雕螭龙纹和凤纹，背面减地浮雕篆书‘龙凤瑞祥’，整器打磨精良，刻工精细。曾经有位4S店的老板出价三万元跟我购买，但我没卖，不过先生要的话，三万三就可以拿去。” “三万三，倒是可以。” 周游听到这个消息，差点笑出声来，马上清点了现金确定交易。 要知道这块龙凤纹玉璧可不是普通的玉璧，而是汉代的玉器。壁为礼器中之重器，古人以苍壁礼天，而此壁玉质温润，壁满身饰以云蝠纹，规整大气，是标准的汉朝器型。最关键的是它的沁色沁得实在是太巧妙了，水沁与白玉的完美搭配弥补了玉质因时间的损耗，洋溢出一股古朴厚重的气息，简直就是巧夺天工。周游保守估计，此玉璧的价值在二十以上。 沁色是指玉器在环境中长期与水、土壤以及其他质相接触，自然产生的水或矿物质侵蚀玉体，使玉器部分或整体的颜色发生变化的现象。常见的沁色有水沁－白色，朱砂沁－红色，土沁－土褐色和红色，水银沁－黑色，铁沁－暗红色，铜沁－绿色，此外还有血沁是红色的，但是还没有定论这个名称是否恰当。 沁色与玉色能融合得如此完美，在古玉里可是不多。周游能遇上这样的玉器，绝对是他的运气。 “这位小哥可否让一下？” 就在周游准备走人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苍老而无力的询问声。 来人的确是一位老者，虽然不是白发苍苍，但那黑中带白的头发，脸无神光的老脸足够说明了对方的忧愁和沉重。即使老者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有点书卷气息，但还是难掩对方的焦急之情。 玉器店老板的心情大好，连忙询问道：“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客人的？” 李大志退到周游的身后，把位置让给老者。 老者小心翼翼地将一个背包打开，从满是棉花的袋子里抽出一个精雕玉琢，造型有点小巧的美丽瓷器。 “又是珐琅彩！” 周游看到瓷器的外貌，脸面当即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请到里边谈！” 玉器店老板连忙邀请开来。 而周游也很不知情识趣地跟了进去，而李大志则停留在门口的唯一入口，保护着大家交易的安全。 玉器店老板看了周游一眼，没去多想，直问道：“不知客人贵姓，哪里的人呢？” 老者回道：“鄙姓李，是本地一间小学的老师。” “原来是人民的智慧启蒙者。” 玉器店老板恭维了***一句，随后就直入主题，问：“***，不知道为何选择小店呢？你看小店主营的是玉器，而且门面都比别人小，无论是形象还是专业都不大对口啊。” 不是玉器店老板生性多疑，询问这么多敏感的话题，但玩古董的人若是不小心一点的话，迟早会被人骗个精光。玉器店老板在这里混了这么多年，就是看到无数行家因为一时贪心而被人骗了个血本无归，而这一次的东西实在是太惊人了，由不得他不小心的。 ***回道：“是一位学生的母亲告诉我你是一个可靠的人，所以我才来的。之前我在古玩世界里兜转了一圈，问了三家看起来最有实力的，但他们不是看不准就是开的价钱太低，所以我才来你这里碰碰运气的。” 玉器店老板连忙询问那个学生和母亲的形象和名字，而李老也不生气，老老实实地将一切根源讲述开来。 原来***之所以要卖这件祖传的精美瓷器，全是因为他唯一的儿子要结婚，但女方要求必须要有一套独立的房子才愿意结婚，可惜***的儿子只不过是一位普通上班族而已，而***更是清廉一生，他们一家子哪里能拿出那么多钱，最终只能打这个祖传瓷器的主意。 玉器店老板听清楚了学生和母亲的形象和名字后，当即苦笑开来，因为他们都是玉器店老板的亲戚。这么一下，***的话就无懈可击了，玉器店老板根本不知从何分辨。 无奈之下，玉器店老板只能问道：“***，那你知道这件瓷器是什么吗？” ***回道：“知道，我在网络上查过，叫珐琅彩，很是贵重。” 玉器店老板追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拿去拍卖公司，或者典当行呢？以这些公司的实力，绝对能吃得下***这件东西的。” ***当即皱起眉头来，无奈地回道：“我去过拍卖公司和典当行，拍卖公司的鉴定专家说看不准，拒绝了我的拍卖要求；而典当行的鉴定师傅则点了头，却只愿意给我二十二万的死当价钱而已，与我想象中的价钱差太多了，所以我就拒绝了。” 玉器店老板的脸色更加痛苦了，回道：“***，承蒙你看得起我，可惜小店真的吃不起这件东西啊。即使我开价，数目也不可能超过二十二万，所以我只能跟你抱歉了。” 周游突然问道：“我可以问几句吗？” ***疑惑地看了看玉器店老板，似在咨询。 玉器店老板介绍道：“这位先生也是行家，很了不起，而且他刚刚在我这里用了近十万元买下两件玉器。” 有了玉器店老板这句话，***也就点下头来。 周游问：“不知道那个愿意给你价格的鉴定师傅叫什么呢？” ***愣了下开，显然不明白周游为何如此询问，但不去多想，马上回道：“那个典当行叫金诚典当，在我们市里的名声极好，所以我才会冒昧过去的。只不过我不知道那位老师傅具体叫什么，只知道别人都称呼他为白老师。” 071：再赌一次 071：再赌一次“果然！” 周游得意的笑了起来. 这个白老师就是周游参加的那个私人交流会，拥有鬼市组织者身份的白老师。白老师可不是简单人物，他不仅是广州鬼市的幕后组织者，更是诚心享誉全国的金诚典当行的总裁。 白老师的鉴定水平是没得说的，绝对是黄馆长、明老那个级数的。连他都觉得不错，愿意出二十二万收购的东西，应该有五、六成是真的。虽然周游对珐琅彩有一定的忌惮心理，但现在有了个保证，心里倒是安稳了许多。 “到底买不买这只罕见的小天球瓶呢？” 天球瓶，瓶形为小口、直颈、丰肩、假圈足、砂底微凹。因圆球腹硕大，像是从天降下来似的，故名天球瓶。此种瓷器是受西亚文化影响极深的一种瓷器造型，创烧于明代永乐、宣德年间的景德镇窑，多见青花，以海水龙纹为贵。永乐朝开始成为观赏式瓶，宣德年间较为流行。 思绪再三，周游依然发动灵力查探这只铜掐丝珐琅天球瓶。不过结果跟上一次一样，没有发觉任何弄虚作假的成分，胎是老胎，紧密、细腻；制作工艺精致，一丝不苟，体现了古人认真严谨的作风；线条流畅，形体庄重美观，不像新瓷的线条那么生硬不畅，还略带点笨拙的味道。 种种迹象，都表明了此物的真假。 如果这样还假得了的话，那这个仿造者就太过厉害了，绝对是朱仿、程仿那一级别的强悍人物。被这样的高仿器物打眼，周游也是心甘情愿啊。 ***有点不耐烦了，问道：“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意思呢？” 周游知道***被那些炒作出来的价格刺激到了，觉得二十二万很低，完全对不起珐琅彩的身份。原本周游也懒得理会这样的事情，但是他对这只铜掐丝珐琅天球瓶很是感兴趣，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看来你对珐琅彩的认识似乎有所偏差啊？” “咋了？” ***突然戒备起来。 周游回道：“珐琅彩瓷器的出现是瓷器发展史上的一个必然产物，因为珐琅彩瓷器的前就身是景泰蓝，也就是所谓的画珐琅。它兴起于明代，是在铜胎上以蓝为背景色，掐以铜丝，再填上红、黄、蓝、绿、白等色釉烧制而成的工艺晶。清代康熙年间这种画珐琅的方法被用在瓷胎上，其吸取了铜胎画珐琅的技法，在瓷质的胎上，用各种珐琅彩料描绘而成的一种新的釉上彩瓷，就是雍容华贵的珐琅彩。” 听到这里，***隐约有个不详的预感。 周游进一步解释道：“***，不怕说一句，您这只铜掐丝珐琅天球瓶的价格根本无法与宫廷专用的珐琅彩瓷相提并论。” ***倒也不是固执的人，低声说道：“难怪连声誉昭著的金诚典当行也只是开出那样的价格。” 周游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跟玉器店老板借了电脑，打开一个拍卖网站的拍卖记录，指着显示屏上边的铜掐丝珐琅胜利幢，说：“你也看到了，这只胜利法幢的造型多么精致，张弛自如，曲覆众生，下承铜鎏金莲蓬外包蓝白色莲花瓣，纹饰经锤而成，内填蓝、白、红色等珐琅釉，掐丝均匀，工艺精细，釉色纯正，代表着解脱烦恼、得到觉悟，是乾隆时期养心殿造办处监制的礼佛用品，十分难得。可也就是这么难得瓷器也只是卖到二十四万的价格，如此***的铜掐丝珐琅天球瓶自然不会高到哪里去。” ***终于屈服了，问道：“那你能出多少钱收购？” ***不是笨蛋，自然知道周游说这么多话，无非是想收藏下来。 周游很是干脆，说：“我觉得这件东西的的掐丝线条纤细，技法娴熟，造型虽然比较小巧精致却能体现出一股难得的磅礴之气；再加上它的图案很有味道，极具收藏价值。” 听到这里，***也起了一点信心，认真听下去。而玉器店老板也很想看看这位神秘的年轻人究竟有多大的气魄，会开出什么价钱来收购。 周游知道有白老师的二十二万在前，自己所开的价格绝对不能低过这个数目，否则***根本不需要跟自己交易，拿去卖给更有声誉的金诚典当行来得更好。 于是，周游拿出现金支票本，在上边写下数字和签上名后直接递给***。 “三十万！” ***定定地看着支票，心思重重。 说实在的，这个数字与***理想中的数字有巨大的差距，至少比他们买房子的八十万缺口还有不小的距离，***真的很不想出售。可如果不出售的话，他们买房子的问题就更加不可能，儿子那准备就绪的婚姻也有可能夭折。 越想越是沉重的***无奈地点下头，却说道：“不好意思，我必须去确认这张支票的真伪。” “没问题，我可以陪你一起过去。” 周游一点生气也没有，觉得很合理。 这个社会假的东西实在太多，因支票问题发生的矛盾更是多不胜数，见识广博的***有如此担心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事实上周游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占便宜。 这件天球瓶虽是铜胎，但其形状却是很有象征意义的天球体，更富于时代的历史印记。在装饰纹样上，却不是山石、花卉等传统图案，而是罕见的秋**，显得淡雅清丽，隐约与喜欢雍正时期的珐琅彩风相呼应。 雍正本人喜欢水墨及设色山水，所以这些画中就有用赫，墨、蓝单色或两种颜色画的，极为淡雅清丽。 普通的天球瓶都至少有二十厘米高，规格也不算小，可是周游这件竟不到二十厘米，在这么小巧的天球瓶上雕琢罕见的秋**，单单这份功力就不是普通的工匠就能办到的。 这就是周游愿意花三十万收购的缘故。 如果是单纯的铜掐丝珐琅瓷器，周游绝对不会开出这样的价格。但现在嘛，周游觉得可以赌一下，就跟上一次的珐琅彩山石花卉纹碗同个道理，只不过周游这一次赌比以前更有把握罢了。 “恭喜先生收得这件珍贵的铜掐丝珐琅天球瓶！” 玉器店老板很佩服周游的魄力，居然用三十万元去赌一件还没确定下来的精美瓷器，这样的魄力可不是他所能拥有，所以对于周游在他店里收购铜掐丝珐琅天球瓶没有丝毫的怨恨心理。 “多谢老板！” 周游很是客气地回了一句。 ***却高兴不起来，毕竟还有五十万的巨大缺口，他能不担心么。可就在他想敷衍几句的时候，突然想到家里还有几件祖先传下来的东西，连忙询问道：“这位先生，不知道你对首饰和古籍有研究没？我家里还有几本祖先传下来的老书，以及一些老式首饰。” “喔，还有老东西，那我们去看看吧。” 周游大为意外，但好奇心还是战胜了他的迟疑。 换做是以前，周游还真不会带着大量的现金去陌生人的家里，但现在有李大志在身边，涨了不少的胆气，自然也不怕这个看起来很有学问的小学老师。 随后，***就带着周游和李大志，坐着周游的车回到了***的家。 ***的家是那种老式民房，乍看起来有点窄小和老旧，如果儿子和儿媳与他们住在一起的话，的确很不方便，难怪女方要求有套属于他们的房子呢。 ***夫妇实在是热情，不是泡茶就是切水果，可把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李大志招呼得都不好意思起来。 而周游则在暗中打量着房间里的布局：房间的家具都有点年头，有某些地方甚至还有点残损，但他们只是手动包裹一下就继续使用；而房间里也没有特别贵重的电器，全部都是很普通的廉价电器，整体显得很节俭。可是这个氛围在大厅角落里那个大得有点像图书馆书架的红木书架点缀之下，突然多出了一股厚重的书卷之气，让周游看得眼前一亮。 看着满满的整柜书，周游微微地笑了起来。 ***见周游的眼光停留在红木书架，尴尬地笑了起来：“那个书架是我一生最大的投资，我这个人不抽烟不喝酒，但生活还是过得挺尴尬的，因为我每个月有有限的工资拿去买各种书籍，三十年来从不间断。也不说周先生取笑，我们夫妇以前没少为了这个而吵架，不过吵着吵着就习惯了。” “这才显得你们夫妻情深嘛。” 周游已经把握到***的为人，开始对这笔买卖有信心了。 李大志倒是自来熟，直问道：“***，你的书都是在书店买的吗？我怎么看到有不少的书都很老的。” ***摇头回道：“三十年的积累哪里就只这些，我们和儿子的房间里还堆着一大堆封存起来的书籍呢。这些只不过是我整理出来，不是还在研究之中就是经常要用到的，至多就是占据了所有书籍的四分之一。” “乖乖，这样才是四分之一啊！” 李大志看着眼前数百本书籍，忍禁不住咋起舌来。 ***随后又补充道：“当然的，这些书并不全是在书店买的，以前买书可没现在这么方便，到网上订购就可以送到家门口，以前可是要自己跑很远才能抢到一本呢。还有的，我有不少的书是以前在废品回收站那里收回来的，也有一小部分是跟朋友买的，总之是五花八门，连我自己也记不住每一本的来历。” “***真是爱书之人！” 周游赞叹之后，就开始直入主题了：“不知道***要给我们看的东西在哪呢？我们可是期待已久了。” “来了！” ***的妻子恰好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古色古香的老式梳妆盒。 而***也离开座位，走到红木书架前，从一个小格里拿出几本精心保存的破旧书籍，与梳妆盒一起摆在周游的跟前。 072：清宫秘方 072：清宫秘方这是一只相当精致的梳妆盒，款式很老，而且还是用小有年头的海南红木雕刻而成，绝对是古代女子的梳妆盒.不过周游没去注意，扭开小机关打开来一看之后，当即苦笑起来。 “难道又有问题？” ***见周游的表情，心如被针刺了一下，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家里最值钱的瓷器拿去卖，但被寄托了厚望的东西竟然只卖到三十万元，这可让他大失所望。为了自家儿子的婚姻，他当真是操碎了心，现在都把家里剩余最值钱的东西都拿来出来，为的就是凑够剩余的那五十万。 周游先将几件很是普通的金银器首饰淘汰掉，说：“这几件就不用说了，都是二十年前的金银器，款式有点老，但还没老到有年代和有代表意义，只是那个时代很普通的首饰，所以只能在现在的金银行情基础上略微上浮一点而已，估计远远不能满足你们的资金缺口。” 听到这里，***夫妇同时黯然下来。 周游最终挑选出一个翡翠手镯，说：“这里边最值钱的就是这个芙蓉种手镯了。虽然这绿有点浅，但颜色均匀，如出水芙蓉那般赏心悦目；而且大娘把手镯养得很好，没有出现丝毫的缺损。以目前的市场价格来计算，这手镯至少能卖到三万元。若是遇到欢喜的买家，估计能卖到近四万。” “才三万啊！” ***夫妇的眼神同时黯淡了下来，隐有死灰。 周游不想过渡打击***夫妇，补充提醒道：“你们也别太担心啊，先不说***还有那么多有价值的书籍，就说你们这个梳妆盒吧，真正的海南红木质地，再加上精湛的老工，以及至少百年的历史，估计也能卖个万来元的。这边凑一点，那边加一点，房子不就出来了么？” ***夫妇倒没有被劝说住，依然是摇了摇头。 “怎么娶个媳妇这么难啊？” 李大志很是不满地嘀咕开来：“娶个媳妇就要破产，那还娶啥媳妇呢，还不如把钱用来养老。” ***夫妇同时尴尬起来。 不过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周游可不想了解太多，只能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最后那几本古籍上。 说实在的，放在周游面前的几本古籍的卖相实在是难看，有的不是没有了皮面，有的就是严重残缺，剩余的就是有烧伤、虫蛀的迹象，没有一本保存完好的。不过出于职业道德，周游还是认真地拿了起来。 “医书！” 周游拿起来一看，赫然发觉是古代的医书。 周游的父亲曾是国营药剂厂的药剂师，也算是半个医生，之前他自己配制的山参苦汤就是一个证明，所以周游自小懂得一点点医学技巧，至少认识一些药材的名字。 而周游手里这本残破古籍上边赫然写着几种周游熟悉的药材，而且还记述着药材的搭配，甚至还详细记载着熬煮的时间和火候，这不是医书是什么。 ***见周游露出惊讶的表情，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追问起来：“怎么了？这些书都是我小时候在废品回收站里淘来的，有部分因为搬家时流失了，这些都是竭力挽留下来的真迹。虽然我不懂什么医术，但我知道这些字是清朝很流行的馆阁体字，应该有价值的。” 周游认真地点头，评价道：“说真的，如果这些书都保存得完整无缺的话，每一本的价值都不会在那个铜掐丝珐琅天球瓶之下。” “这么高！” ***惊讶出声。 不过他很快就镇静下来，因为周游把条件限定死了：保存得完整无缺。可看自己的这些书，他的心就揪心的疼。 果然，周游的话锋一转，慢条斯理地分析道：“清朝时候还没有普及硬笔，所以都还是写毛笔字。而毛笔字无非就是篆书，隶书，楷书，草书，行书，没有其他的了。在所有朝代，这些字体都是并行存在的，只要它已经被创造了出来。但是某些时代，却都有这个时代的主流字体。比如，唐朝比较楷书和碑学比较流行。书学作为唐代学府中六门学科之一，要求应试者必须是‘楷书遒美’。” ***读过相关的资料，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心领神会地点头。 周游继续分析道：“在清代的官场主要流行一种馆阁体的字，其实就是楷书，不过是书写风格比较秀气，圆滑，说白了就是没有性格。导致这个现代的乃是康熙酷爱董其昌的书法，乾隆又推崇赵孟頫的书法，而恰恰好董其昌和赵孟頫的书法都是偏向于秀美圆润。天子喜欢，那天下人也只好效仿，从而造就了这个古怪的局面。” 周游这席话变相点明了这些书籍的年代，也是在肯定***之前的推测。 周游顿了一下就继续说道：“如果是残缺也就罢了，只要证明作者的身份，以及内里一些记载的属实，那这些书还是有不小的研究价值。只可惜你这些书已经残破到连作者名都没有，是不是出自名家之手还不知道，最关键的是其中不少的药方、历史记录都出现关键性的残缺，大大加大了研究的难度，使得这些古典书籍的价值一降再降。” “哎，失策啊！” ***无奈地叹息开来。 周游将几本古籍略略看了一下之后，简略地说道：“一本是清朝版的本草纲目，还有一本是清朝名著《仓颉篇》，而这两本是很普通的名人传记，最有价值的是这一本。” 周游说到最后，拿起一本最是残破，有火烧有虫蛀，几乎难以看到完整书页的古籍，激动地说道：“这本书应该是一名很有权势的宫廷御医的手稿，记录着当时各位王公大臣，甚至是皇宫大内一些重要人物的身体状况、病历等等，具有十分重要的研究价值。如果这份手稿是完本的话，恐怕价格不在两百万之下，可现在嘛，给别人的估价恐怕不会超过二十万。” 这些都是周游的个人估价，毕竟他对书籍的了解远不如对玉器、瓷器的了解那么深刻。不过周游可以肯定的，这份手稿的意义非同凡响，单单内里的一些失传单方就足够引起轰动的了。 ***也是干脆了，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周先生是实在人，你有没意思接下这些古籍呢？如果不是你的话，恐怕我们还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真正价值，特别是这本最残破的手稿，估计会被我们当成垃圾处理掉，所以我们相信你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价格的。” “***倒是为难我了。” 周游左右琢磨着这些书籍的价值，思绪了一通，毅然说道：“虽然我对古籍的了解不深，但也知道这些东西所代表的研究价值，我个人很感兴趣。这样吧，既然***还差五十万的缺口，就让我来补上吧。” “这么多！” ***的妻子吃惊地回道。 “太多了！” ***挣扎了一下也回了一句。 他们不是聋子，自然听得清楚之前的判断。四本很是普通的书籍加一份严重残缺的御医手稿，总价值绝对不会有五十万那么高，更何况还都是残缺的，而且最贵重的那份还残缺得不像话，怎么看都不值二十万那么高。 如果拿了钱的话，他们的房子的确有着落了，但他们的心却不怎么好过，有点惭愧。 周游也老实交代道：“或许你们觉得很多，但我个人觉得很合理。毕竟这百年来我们流失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有了这些东西，对于某些历史事件，文化遗产的研究和论证就有了更好的依据，绝对比我们盲目去探索来得更好。”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也松了一口气来。 事实上周游最大的依仗并不是历史价值，同类型的书籍多到海里去了。近百年流失的东西虽然多，但总不会比唐宋时期流失的更多吧。时间是最可怕的东西，足够将某些很深刻的东西在历史上永久的抹除。 清宫秘方，这就是周游最大的依仗。 那份手稿里不仅记载着当时各位王公大臣，甚至是皇宫大内一些重要人物的病历，还零星记载着一些应对症状的丹方，虽然整本的每一页都有残缺，使得资料并不齐全，但周游还是愿意赌一把，希望从中搞到几个有用的失传丹方。到那时，别说是五十万的成本了，即使五百万也拿得回来。 周游也是干脆，说：“既然有所决定，不如我们现在就去交割吧。毕竟这东西价值五十万，弄一些有公信力的书面证明还是有必要的。” ***笑回道：“还是周先生对我胃口啊，跟我想到一处了。” ***的妻子见周游和丈夫都起身准备离开，连忙喊道：“你们别这么急性子好不，我的绿豆汤都要煮好了。” 周游笑着拒绝道：“有心了，阿姨，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若是不尽快解决的话又得等到明天，做事情还是讲点效率好一点。” “对对！我们去去就回！” ***越想越是。 他怕夜长梦多啊。毕竟这可是五十万，可不是五十元，即使是千万富翁也需要也要认真思考一下，若是周游想到最后觉得不大放心，暂时不买的话，那他就不知道找谁哭了。 想到这里，***竟然一步当先，显得很紧急。 周游笑了笑，紧跟其后。 073：爱琴会所 073：爱琴会所“我说老板啊，你未免太不把钱当钱看了.八十七万，那可是八十七万啊，不是八十七块啊，你一个下午就花完了，真让我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李大志狠狠地咬掉一串牛肉，满眼尽是不忿。 是的，是不忿。 李大志是一个很实在的人，八十七万对于他来说已是一个天文数字，估计他赚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可是眼前这个仅比自己大上两岁的家伙居然在一个下午就将整整八十七万都给花了出去，怎不叫他心疼呢。即使那些钱不是李大志的，却是李大志看着花出去的。 周游倒是想不到李大志会实在到这种地步，只得苦笑道：“区区八十七万就让你心疼成这个样子，看来你还有待锻炼啊。告诉你吧，我这个星期就花掉将近八百万，你有何感觉？” “八百万！我的娘亲哩，这可以让我吃多少顿牛肉大餐了！” 李大志差点把手里的牛肉给掉到地上。 来到这个名就“阿一牛肉”的牛肉美食店，周游见识到什么叫做全牛宴，也才见识到什么叫做火暴大餐。在这里，周游彻底满足了对各种牛肉的渴望，也才明白每一种食材都可以成为绝顶美味。 不得不说，周游在这里吃得很满足，很过瘾，李大志推荐的果然不一样。 周游很是欣赏李大志嘴巴大张的样子，笑着说道：“这只不过是开始而已，以后你见识到我的赚钱手段，你再……” 就在此时，周游的手机响了。 来者是王浩：“小游啊，你还真牛啊，你在广州的玉石公司里收购过来的不到三十斤的中小型全赌毛料解了，而且还是大涨啊！黄叔二话不说就用两百二十万收了过去！” 原来是那块表面有格子绺，内里有芙蓉种的得乃卡皮毛料，周游之前因为事出紧急，匆忙买下之后就将玉石全都寄放到那里，由王浩顺便带回去。若不是周游之前答应过我替黄健明和马胖子寻找更多的中挡毛料，否则周游还不想开那块乃卡皮毛料呢。 不过这样也好，周游最近的花钱速度实在是太夸张了，购买最后那批中小型的全赌毛料之后，周游所有的现金加存款连一百万也没有，若不是有郑少伟的三百万及时入帐，否则周游现在已变成穷光蛋了。 现在解出那块芙蓉种的得乃卡皮毛料，入帐两百二十万，让周游的银行户头里又有了五百万的存款，倒是让周游的资金又充裕了起来。 只不过周游想到明远市的古玩店还需要大量的资金，而且双亲的参林计划也在快马加鞭的开发，还有下个月的盈江公盘，一切的一切都需要大量的资金，区区的五百万还不能满足周游的步伐。 想到这里，周游连忙追问起家乡的事情来。 王浩回道：“黄哥听说我们对那片小地皮有意思，就主动出面帮忙，现在就处于最后的洽谈阶段。可以说，现在万事具备，只欠RMB而已。” 周游回道：“那我就放心了，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 王浩又说道：“对了，我得提醒你一下，你父亲的参林走的步伐有点快，承包的山林面积太大也就罢了，居然还搞什么绿色养殖，鸡和猪两种家畜的养殖更是大搞特搞，有一种一口气吃成胖子的趋势，我有点担心。” 周游问道：“不对啊，以我父亲的作风，应该不会搞这种大跨越的啊。不行，我得去问问。” 告别了王浩，周游马上打电话回去，可是父亲的手机竟然打不通，迫使周游只能直接打到家里去。 接电话的是周游的母亲。 现在是晚饭时间，周母自然在家。 嘘寒问暖了一通之后，周游之入主题：“妈，怎么老爸的手机打不通啊？” 周母回道：“山里哪里有手机信号的。不过最近县政府似乎有大力扶持绿色经济，要将你爸定为扶持重点的趋势，居然主动为我们大开绿灯，通电通水还不止，甚至还要为山里弄手机信号，实在是莫名其妙。” 周游听到这里，自然知道事情不是在自己父亲身上，因为县政府在背后推波助澜，有种想搞政绩的味道。 周游与母亲稍微聊了一下之后，打电话与黄健明确认，这才知道原因：原来有位香港豪商想要在广东发展绿色园林经济，充分开发广东，乃至港澳地区的市场。所以为了抢占这个政绩，不少经济比较落后的地级市都开足了马力争抢，明远市就是其中一个最强而有力的竞争者。 明远市的计划就是扶持一个同类型的重点出来，让那位香港豪商清晰地看到明远市的政策和基础，变相地将对方给吸引过来。 简单点说，这一次是周家撞上了好时机。 了解到事情的大概缘由后，周游就彻底放下心来。反正参林的事情是周父一手操作的，即使最坏的结局也就是赔本钱而已，完全是周游的接受范围之内，因而周游很是放心。 心情大为舒畅的周游，吃起东西来也分外的起劲。 李大志见周游突然胃口大开，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乐得如此，毕竟一个人的独角戏可不是那么好玩的。 可是今天有人分明不想周游吃得痛快。 手机零声一起，周游的脸就垮了下来。不过当周游看到来电号码之后，只能苦笑着接听：“杰少，你不是在参加慈善拍卖会吗？怎么现在有时间跟我聊天的？” 可是许杰用一个相当可怕的声音问道：“你在哪？” “阿一牛肉！” 周游听出了点不妥，也不去考虑那些无谓的事情。 许杰听到周游的声音后似乎冷静了许多，问道：“周游，你现在能到爱琴会所来吗？我这里有一件东西需要你来掌眼的。” 周游马上回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可以发图片给许老师的啊，之前许漫就这样避免打眼的。” 许杰回道：“爷爷说图像不是很清晰，有点看不准，他叫我让你过来。” “好，我马上就过去。” 周游也不废话，招呼起李大志来：“大志，别吃了，有急事需要我去处理，你知道爱琴会所这个地方吗？” 李大志强行吞下一口嫩牛肉之后，马上回道：“知道，那里不接待陌生客人，是有钱人才能去的地方。老板，如果你不是那里的会员，我们还是别去自讨没趣为上。” “知道路就好！” 周游连忙拉起李大志，说：“许杰自然会接我们进去，你只管带我过去就是了。这一次我准许你开快车，有多快就开多快，反正车也不是我的。” “赞美老板！” 李大志听到这里，哪里还能坐得住，连忙抄起一大盘炸牛肉就朝外跑。 ………… 李大志果然不负周游的期望，开得贼快，虽然没有大胆到闯红灯的地步，但也超车超个不停，一路上不知被多少吓到的车主骂了多少次，甚至还有交警想要开车追击也只能望尘莫及。 原本要开一个小时的路，居然只开了二十分钟就到了。 “很好，效率很高！” 吴强没想到周游他们会这么快就杀到，接到电话是还不大相信呢。 脸色有点不自然的周游现在可是后悔得要死，那样的快车即使意志还算不错的周游也是惊得惊惶失措，死死地抓住安全带才稍微有那么点安全感，而到现在他的脚步还有点轻浮。 休息良久。 稍微平复一点的周游询问道：“强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能让杰少气到如此地步的。” 吴强回道：“死对头，天生的那种。” 周游和李大志都纳闷了。 吴强一边引路一边解释道：“如果在省里硬要找一个杰少非杀不可人的，那肯定非程飞虎莫属。这个程飞虎自高中时期就与杰少是死对头，只不过他们都是聪明人，都只是小打小闹，没有闹到不可开交的局面。” 此时，三人进了电梯。 进到电梯里，吴强这才放心说话：“只不过这一次他们闹得就有点尖锐了。程飞虎最近两年在香港的股票市场上玩得很愉快，所以很久没与杰少闹什么矛盾了，不想竟然在这里撞到。于是，沉淀了两年的不爽在此时爆发，程飞虎借着拍卖的名义公然讥笑杰少一事无成，居然只是捐献区区的一只金丝种手镯而已，所以气不过的杰少就请了你过来，让你看看程飞虎捐献的古瓷是否真实，想来个以牙还牙。” “***之间的矛盾。” 周游的心里挺无奈的。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介入***之间的矛盾，自己把自己埋了进去。可是事到如今，还轮得到周游退出吗。 吴强小声提醒道：“周游，你也别担心，这个程飞虎虽然有点霸道，却不是不讲道理的愚昧之人，反而还有点正义感；况且他的父亲也即将退居二线，对杰少的威胁也是越来越小。” 周游理解性地点了点头。 “我们到后边去。” 吴强居然没将周游他们引入拍卖正厅，而是直接转入幕后，杀向暂时存放拍卖物的地方。 周游问道：“奇怪，这里怎么没有一点保护的？” 周游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么敏感的地方，却不想遇到的竟然是想象之外的情景。 吴强笑着回道：“这里可是爱琴会所，达官贵人，亿万富豪才能进来的地方，保安能力自然不在话下。之前若不是有杰少事先打点，以及我的接应，恐怕你们连车都无法进来。” 周游这才明白自己忽略了这是什么地方。 果然的，那些服务员和保安看到吴强后，不仅没有丝毫的戒备，反而很是友好地点头打招呼。 吴强终于来到目的地，指着一只装满瓷器的玻璃柜台，说：“看，那个就是程飞虎捐献的古瓷！” ******今天是招财神诞辰，按照我们这里是风俗是老板请伙计吃饭，慰劳一下，所以今天都在外边，来不及码字和更新，一直到现在现在才回来，脑袋喝得晕沉沉的，希望大家见谅。 074：程飞虎 074：程飞虎周游没有第一时间去看程飞虎捐献的古瓷，而是认真地看着吴强，问道：“强哥，你可以告诉我，如果程飞虎捐献的古瓷是真的，你们将会有什么样的动作？” 吴强眉头一皱，但想起许老对周游的态度，吴强还是老实地回道：“以杰少的脾气，很有可能联同其他志同道合的人让这件古瓷流拍.” “好狠！” 即使脑袋不是很灵活的李大志也能想到自己捐献的东西流拍是多么尴尬的事情。 而周游心里更是震惊，没想到许杰的报复心理这么强，竟要让程飞虎脸面无光，以后难在这里抬头做人。不过洞察力竟然的周游还是捕捉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名词：志同道合。 周游小心地问道：“强哥，难道程飞虎得罪的人很多？否则怎么会有人公然落一个***的脸面呢？” 吴强很是坚定地回道：“不是很多，而是非常多。我之前所说的正义感，有不少成分就是从他招惹出来的祸事看出来的。但你想想看，省里有哪一个***没一点龌龊事的，可是这个程飞虎总是有事没事替人出头，伸张正义，得罪的人自然不少。之前程飞虎的父亲就是看到自己即将退居二线，生怕无力再为自己的唯一儿子擦屁股，所以才叫程飞虎去香港发展的。” 周游突然间对这个程飞虎产生一种敬佩之情，不想介入这一次的冲突。 既然无心，周游也懒得认真看了，很是干脆地凝聚灵力，直接透视起程飞虎所捐献的那只古瓷。 “很精美啊！” 周游由里到外仔细地观察了一通，发觉没有丝毫的可疑之处，胎质紧密之中不失细腻，线条流畅，绘图精美绝伦，时代气息也是相当浓烈。看到这里，周游几乎敢肯定这件瓷器是真品的了。 “等等！” 周游眼睛略过之后，突然一个警觉。 他在最后收起透视能力的时候，突然发觉瓷器内部，最难察觉的弯口部位似乎有点东西。心中暗子警惕的周游也不废话，严肃着脸再度发动透视能力看了过去，直接瞄准那个地方： 程仿！ 那东西是两个字，写着刺眼的“程仿”。 “太可怕了！” 周游唯一的感觉就是毫毛直竖。 一件造诣天成、大气磅礴的瓷器，一件让周游开启透视能力还差点打眼的瓷器，竟然是仿照的。如果这东西能成规模并且流传开去，那得祸害到多少人啊，那将会对瓷器世界造成何等的动荡，周游想到这里，心里的紧张越发明显。 “怎么了？” 细心的吴强发觉周游的不妥，心情不免也被提了起来。 “没事，我再看仔细一点。” 周游不敢随意开口，毕竟这事关系到一个人的荣誉，不能马虎应事。 可是他第三次发动灵力透视进去后，看到的依然是“程仿”两个仿佛拥有魔力的字眼。看到这里，周游也不再去看第三次了，而是研究起自己要寻找什么借口来“看破”这件古瓷的真假。 这件程仿的古瓷是标准的将军罐。 将军罐因宝珠顶盖形似将军盔帽而得名，初见于明代嘉靖时期，至清代顺治时基本定型，康熙朝最为流行。而周游眼前的将军罐凝重质朴，胎体厚重，青花发色青翠，人物表情生动，即使是现代仿造品也是难得的佳作。不过有了那“程仿”二字，周游多少也发觉到三点不妥： 第一个破绽：虽然人物的表情生动，可是人物的衣着造型有点刻意，应该是制作者在绘画时无意地将现代的意识代了进去，突出不了当时的历史氛围。这一点也是最容易发现的一点，有眼力有历史底蕴的专家就能看出来。 第二个破绽：胎体厚重是厚重了，但稍微有点重过头，与古人出不得丝毫差错的严谨作风有点出入。不过这一点需要很高明的眼力，还有对瓷器的制造技巧有相当的了解，不是那么容易看得出。 第三个破绽：就是器物的造型和线条太过流畅了，太规则，太完美了，简直是无懈可击，其程度完美到以古人的手艺很难做到，即使一般的制瓷大师也未必能烧造出来，除非是借助现代工艺或者那种举世无双的制瓷大师亲自出售。这样的造型和线条流畅若是出现在著名的古瓷上边，周游就还不会怀疑，但出现在这种不是很有名的古瓷，那就有点诡异了。 第三点是最难想象的一点，也是许老传授的独门辨器方法。不过周游不需要曝露师门绝技，只需要说出前两点就足够了。 “有结果了吗？” 吴强见时间有限，连忙追问起来。 周游点头回道：“强哥，还真让杰少猜中了，程飞虎这一次真的打眼了。” “是假的？” 吴强认真地重复一遍。 周游很是坚定地点下头来，说：“是假的，而且还假得跟真的几乎一样，估计是哪位高仿大师的杰作吧。” “你们等我一下，我去通知杰少过来。” 吴强把话一说完就马上转身就离开，迅速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但几乎是转个眼的工夫，吴强就带着许杰急步走过来，而许杰的脸色则有相当浓厚的喜悦之色。 许杰还没走到就询问开来：“周游，那东西真的是假的吗？” “是假的。” 周游依然回答得很坚定。 许杰也点头回道：“之前爷爷说看不准，看来真的是不准了。” 行内人说看不准，那就是有问题。 现在问题变成了真问题，叫许杰如何不高兴。 周游却打击性地问道：“杰少，你真的跟程飞虎有那么大的仇恨吗？” 许杰如被踩到尾巴的猫，脸色瞬间寒了下来，冷冷地问：“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为程飞虎求情吗？” “是的。” 周游的神情很是坚定，一点也没退缩，问道：“程飞虎究竟是十恶不赦呢？还是与你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你非要让他脸面尽失才能开心吗？” 连续三个问，可把许杰问得脸色变了三变。 吴强根本想不到周游会为程飞虎求情，更想不到周游会这么直接，要知道许副省长也没用如此语气跟许杰说话。不得不说，周游这一次的质问实在是太冲动了，根本没经过大脑。 气氛尴尬良久。 许杰似乎平静了下来，用一个很平静的声音问道：“你跟程飞虎很熟。” 周游摇头。 许杰再问道：“你跟程飞虎有亲戚关系？” 周游继续摇头。 许杰最后问道：“既不熟悉又没血缘关系，那你为什么愿意冒着得罪我的危险而替他说话呢？” 周游依然是摇头，不过他这一次回话了：“我也不知道，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可以为了正义而教训***的***。另外的，我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在身，与其彻底得罪死，好不如卖他个人情，相信以程飞虎这样的人是肯定会还你的。” 许杰听得嘴角笑了起来，而吴强则是眼睛发光。 是啊，一个相当有能量的***的人情，平时看起来也没什么，但关键的时候或许还能起到颠覆性的作用呢。至少，如果许杰若能与程飞虎和解的话，许杰就不用担心那些无谓的小麻烦，可以更专心地处理掌控他的商业小王国。 许杰头没回地问起吴强来：“吴强，你觉得我应该听周游的话，卖白痴虎这个人情吗？” “应该！” 吴强想也不想就给予肯定答复。 许杰的脸色终于是雨过天晴，感叹道：“周游，我现在终于理解爷爷为什么这么看重你了。你不仅有超乎想象的古玩底蕴，还有一颗赤诚的心，这是在我们这个氛围里所看不到的。” “多谢夸张！” 周游淡淡地回了一句，随后又说道：“又的时候，这种赤诚会被认为是一种无风起Lang的蛋疼。” “我也觉得你们在这里很蛋疼！” 一个身材不是很高，但体型异常壮硕，一看就知道不是简单角色的男子徐徐从另一边走将过来，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眼神阴冷保镖。周游被他看了一眼，浑身就打了一个激灵，如同一只被毒蛇盯上的青蛙。 许杰看到来人，不仅没有丝毫的怒火，反而卷起一丝从容的笑容，转身离开之时还留下一句话：“既然你替他求情，那就由你自己去应付他吧，我可没那么好的心情去打理周于的莽夫。” 很显然，来人就是程飞虎和他的保镖。 吴强给了周游一个鼓舞的眼神，也跟着离开。不过吴强在与程飞虎的保镖擦身而过之时，周游能感觉到两人的气场发生一次强烈的碰撞，可他偏偏就是看不到两人有实质性的接触，十分诡异。 程飞虎带着浓烈的轻视之意看着周游，很是轻松地询问起身边的保镖来：“我刚才没听错吧，我们大名鼎鼎的杰少爷居然要卖我人情？实在是不可思议，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周游也不介意程飞虎的冷嘲热讽，如不波的古井，慢条斯理地回道：“程大少爷，如果你不介意把脸丢尽的话，大可转身离开，没必要在这里卖弄你的威风。” 程飞虎不怒反夸张起周游来：“不错，你比那个姓许的有气魄多了。” “多谢！” 周游谢道：“虽然夸奖我的人不少，但还是得多谢你一声。” 程飞虎对于平静如故的周游暗中惊疑，心里在猜测周游究竟是来自哪里的***，居然在自己跟前如此镇定的，而且还能谈笑人生。 周游也不想Lang费时间，指着程飞虎捐赠出来的古瓷，问道：“程大少爷，如果你的瓷器是赝品，而且还被人当众揭露出来的话，那将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075：赌场风云（上） 075：赌场风云（上） 自我感觉良好的程飞虎脸色骤然间垮了下来，而他身后那个保镖也出现了瞬间的分神。 “可有证据？” 程飞虎现在终于明白许杰之前为什么那样说话了。 要知道在爱琴会所里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普通的局长和千万富豪都没资格来到这里呢。可以说，这里就是深城最高档的名人会所，乃是深城的政治和经济风向标。 如果程飞虎在这里名誉扫地，绝对不用第二天，整个深城，甚至整个南方都会知道程飞虎的糗事。那时候，程飞虎就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想到这里，程飞虎一阵后怕。 周游反问道：“即使我跟你解释，但你能听得清楚我的专业术语吗？” “这个……” 程飞虎浑然不知局面已被周游掌握了主动权。 但程飞虎毕竟是程飞虎，经过短暂的迟疑，他就清醒过来，不过他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对周游的身份越发好奇，问：“那你又打算以什么方式来说服我呢？” “很简单！” 周游阴阴一笑，突然走到玻璃柜前，打开橱窗将程飞虎的将军罐拿出来。随后对程飞虎展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双手高举，猛地一砸。 呛！ 清脆动人。 这个让程飞虎用三十六万港币拍来的将军罐就这样分崩离析。 程飞虎的脸色瞬间有了变化，但这不是生气的剧变，而是惊讶到极点的表现。他从没看到过一个古董鉴定师，或者任何一位古董专家有如此气魄，敢用如此手段向别人证明东西是假的。 这样的人，不是有能耐就是疯子。 程飞虎宁愿相信是前者。 周游不急不慢地弯下了腰去，小心翼翼地从满地的瓷器碎片里挑选出中一块小瓷片，并且小瓷片直接递到程飞虎的跟前。 “程仿！” 程飞虎毕竟是练武之人，眼力异常出色，马上就捕捉到碎片上那两个比米粒还小的蓝色简体字。 “好！我欠你和许杰一个人情！” 程飞虎毕竟是非凡之人，马上收拾起心情，正色以待。 周游却淡淡地回道：“不用了，原本很简单的事情别搞得那么复杂，你完全可以把我当成一个穷极无聊的过路人。” 话完，周游就徐徐而去。 保镖见周游离开，这才松下气来，问道：“程少，需要我去调查这个人的来历吗？” 程飞虎却摇头回道：“不需要，以他这么出色的才华肯定会光芒万丈的，而且我有信心我们会很快就见面的。” “嗯，我知道怎么做了。” 保镖应了一声之后就退了回去。 程飞虎看着满地的瓷器碎片，说：“把地上的东西全都带走，我马上回去跟他们算帐。” “是的。” 保镖应了一声，认真地收拾起地面的瓷器来。 ………… 慈善拍卖会圆满结束。 虽然程飞虎很不合理地突然取消自己的拍卖物，直接改以捐钱的方式，但主办方还是看在大大的一百万面前选择了配合，没有给程飞虎任何的刁难，甚至还恭恭敬敬地送了程飞虎出门。 而此时，周游正坐在许杰的包厢里，观看着儿童不宜的艺术表演。 周游是正常男人，看得津津有味。 不过看得有点脸红的李大志就忍不住了，好奇地问道：“杰少，这里竟然会有如此火暴的艺术表演，难道就没人来照应一下吗？” 许杰是聪明人，知道“照应”是什么意思，但他却笑话起李大志来：“大志，你还是太嫩了，你觉得爱琴这样的高级会所都会有警察来搜查，那会有这么多高官子弟来这里么？” 李大志尴尬地笑了起来。 许杰的心情很不错，居然调笑起来：“大志，如果你看得忍不住的话，我可以为你安排一下，保证她们能满足你的欲望，而且绝对不会让你有什么后遗症。” “还是免了吧。” 李大志吓得连忙退缩，嘴巴还嘀咕道：“那些小姐长得都能跟那些电影明星相比呢，怎么却做这么低贱的事情啊。看来真的跟妈妈说的一样，越漂亮的女人越不靠谱。” 大家都听得都不知怎么笑才好。 许杰似乎看腻了这样的表演，突然站了起来招呼道：“好了，这些只不过是表演而已，倒没什么看头，我带你们去真正刺激的地方吧。” “还有更刺激的！” 周游的心瞬间被刺激得活跃起来，而李大志也很好奇。 许杰一边领路一边说道：“爱琴会所之所以能吸引这么多人，自然不是普通的综合性酒店那么简单，饮食、住宿、宴会、艺术表演、赌博等等休闲、娱乐都集于一体，算是一个很高档的休闲胜地。” “还有赌场啊！” 李大志一点也没有做保镖的自觉，大惊小呼的。 不过周游和许杰都不是那种小气的人，甚至还很喜欢李大志这种直来直去的难得品性，隐约将他当成朋友看待。 事实上在看到艺术表演之后，周游就知道这个爱琴会所不会那么简单，现在听许杰这么一说，才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会所背后的能量，居然连这么犯忌的东西也搞，恐怕这个会所背后所牵涉到的利益和关系要远比周游想象的夸张。不过这跟周游没关系，他在这里连会员也不算是，以后的交接恐怕也会很少，自然不需要他去操心。 今晚的许杰显得很热情，问道：“周游，不知道你擅长哪种赌法呢？” 周游想了一下就回道：“我都没赌过，哪里有擅长的呢。不过我倒是看过不少的赌片，知道一些规矩。” 许杰笑着回道：“没关系，我觉得你的运气好得惊人。先不说你在赌石方面的可怕运气，就说你在古董方面的机遇，那把马提诺斯之剑就是最好的说明，而再此之后居然连故宫大师的超高仿和程仿都被你遇到了，这样的运气实在让人无话可说。所以我觉得，今天有你在，我肯定能大杀四方。” 周游苦笑着回道：“如果遇到高仿也算是运气的话，那我还是不要好了。” 许杰大笑之中了来到一个神秘的合金大门前，对着大门的识别窗口出示一张类似于银行卡之类的东西，随后神秘的合金大门就自动敞开，一派繁华的赌场景象呈现在大家的眼前。 许杰在钱币兑换台前大手一挥，直接兑换百万的筹码。 拿到筹码后，许杰就问道：“怎么样？是要跟我合资一起玩呢？还是各自寻乐子去？” 周游也不客气，一样是兑换了百万的筹码，回道：“自然是各自寻乐子啊。既然来到这里，哪里还有合在一起玩耍的意思。” “祝你好运。” “一样好运！” 许杰和周游分别之后，许杰就径自走向德州扑克。 德州扑克是许杰最喜欢的赌博项目，虽然他在这里输了不少的钱，但还是乐不思彼。而今天，自然是要借着周游带来的运气报仇血恨，将以前的赌本给赢回来。 吴强很是好奇地问道：“杰少，你刚才为什么不送点筹码给周游呢？你应该知道他最近花了不少钱，特别是他中午又花了近百万，现在那百万的筹码应该是他的极限了。” 许杰一边寻找位置一边回道：“不会的，以周游的个性是不会在这样的地方欠我人情的，更何况这样的人情最是伤人，甚至会起到反作用，所以最好还是不做为妙。” 吴强本还想说什么的，但见许杰如此，他也就不打算再说下去。说实在的，吴强觉得赌博这东西太虚无缥缈了，即使周游的眼力非凡也不应该玩这么大，稍微兴趣一下就行了的。 不过吴强也不担心周游沉迷于此，也就不去理会，专心跟随在许杰的身后。 反观周游这边，他则和李大志一头雾水，老虎机、轮盘、百家乐、骰子、21点、轮盘、德州扑克等等赌博方式让他们眼花缭乱，不知选什么好。 “基本上那些热门的赌博方式都在这里了。” 周游唏嘘完毕，转看向李大志，问道：“大志，你觉得什么最容易上手吧。” 李大志直接指向前方。 “骰子？” 周游看到已围了不少人的赌台，有不废话，直接走了过去。 这里的骰子跟电视、电影里的一样，专业的睹台，大小、单双、点数等等，赌博方式繁多，简单上手，深得大众的喜爱。周游刚刚来到就开了一局，13点，大和单，一下子吃了不少的筹码，不过有一位很是运气的赌客则买中了总合点数，得到了1赔8的赌注，欢喜得不得了。 买三粒骰子点数的总和，赔率的倍数列下：4或是17点1赔50，5或是16点1赔18，6或是15点1赔14，7或是14点1赔12，8或是13点1赔8，9、10、11、12点1赔6。 这样的赌法十分讲究，但很对周游的胃口。 “买定离手！” 荷官按下骰盅，表情严肃地发出提醒。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将两个筹码分别放到大和双上。 可是周游刚一下注，大家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他的身上。因为周游所下的筹码都是十万一个的，两个就是二十万，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啊。虽然这里并不缺少一掷千金的豪客，但像周游这种不将二十万当一回事的人还真不多。 “开！” 荷官揭开骰盅，场面就一阵窒息。 没错，周游赢了，14点，大和双，一下子就赢了二十万元。这样的赚钱速度，直让周游后悔以前为什么要跑去赌石，直接到赌场里逍遥快活不就得了吗。 不过这个念头刚刚起来就被周游扼杀下去。 贪婪，就是赌博最大的敌人。 076：赌场风云（中） 076：赌场风云（中）“咦，他又玩点数了！” “15、16、17，每个都压了二十万，看来他又要玩大了！” “他之前压过三次点数，整整输了一百六十万，把之前赢的钱都给赔了进去，这一次是要卷土重来了.” 在大家的议论声中，周游显得很淡定。 他之前意识到贪婪的可怕，马上改变战略，很是巧妙用大约五、六成的命中率稍微赚了点钱，然后又忽略赌了几次点数，不仅将之前赢到钱全都给赔了进去，甚至还稍微蚀了四十万。 不过这一次嘛，周游是要来赢钱的，稍微赚他一笔小钱就足够了。 “开！” 5+5+6=16看到16点，大家都惊叹起来。 这可是1赔18，二十万一下子就变成三百六十万，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啊。 李大志看得是目瞪口呆。进来的时候是一百万，可现在却变成三百六十万，这样的赚钱方法也未免太过惊人了吧。不过李大志清晰地感受到赌博的刺激与风险，刚才还为周游的一百六十万而心疼，转个眼就来了个1赔18的夸张赔率，真的是过山车般的刺激。 “这东西还真不是人玩的！” 李大志暗下决定这辈子决不能碰这些。 不过周游似乎还有点不满足，嘀咕道：“玩了将近一个小时，居然才赚到这么点钱，倒是不少Lang费精神，可比赌石逊色多了。” 话虽如此，但周游也没有改变赌博方式的念头。毕竟骰子是没有抽水的，而且简单实在，玩的人也多，很对周游的胃口。 此时，荷官终于注意起周游来。 这个穿着完全与这里不搭调的秀气男子似乎真的能听骰子。当自己摇骰子的时候他也是跟其他人赌客都聚精会神，似乎在分辨骰子的最终落点数，不过他的神态更加专注，可不跟其他的玩家装模作样。 听骰子可不是传说中的东西，荷官在这里工作了两年，亲身体会过听骰高手的厉害，甚至还有命中率超过七成的牛人，像周游这种命中率不到一半的只不过上一稍微有点本事的赌徒而已，这样的人在澳门里一抓就是一大吧。 饶是如此，荷官还是对身边的服务员使了个眼色，然后继续按骰盅。 “买定离手！” 当荷官提醒之后，周游则第一时间将三个面额十万的筹码放到“大”字上，然后又将三个面额十万的筹码放到“单”字上。 看到周游如此选择，居然有不少人跟风。 说实在的，穿着很普通却还有保镖跟随的周游在这里玩了一个小时，多少也能引起别人的注意，特别是他命中了1赔18的16点之后，其他的赌客都对这个运气很旺的年轻人加以关注，有的暗中讨论着他，也有些一些有眼光的赌客懒得再装模作样，看到周游放什么就跟着放。 “开！” 4+4+3=11大家看到这里后，议论声更浓烈了。 那些跟着周游下注的人都得意的笑了起来。他们并不缺这点钱，不过这样让他们证明自己很有眼光。 有得意自然有失意。那些输的了赌客，特别是下得比较多的赌客看到这里，暗中懊恼自己的愚蠢，怎么不跟着周游一起下呢。 荷官对周游的关注级别由刚才的稍微注意直接提升到重点关注。 要知道赌场可不是赌术高手的提款机，那些著名的赌术高手，特别是赌王级别的人物都不会受他们的欢迎，估计他们还没进去就在外边被阻挡了下来。现在出现周游这么个完全看不出来的赌术高手，不仅是荷官，连赌场的负责人也必须对周游重点关注。 “买定离手！” 周游这一次没有动用灵力，而是皱着眉头将刚才赢到的六十万全部押到“大”字上。 他这一次是赌运气。 若是赢了的话，那么他就会选择离开，毕竟锋芒毕露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若是输的了话，那么他就可以继续经营，让那些关注在他身边的视线稍微减少掉那么几道。 不过周游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影响力。他这么一下，可把身边的人都带动起来，纷纷跟随着他下注，有的居然下了足足百万的筹码，可把周游吓了个可以。 “输了可别怪我啊，只能怪你们太过贪心。” 周游暗中祈祷一声，沉着以对。 “开！” 4、4、4，豹子！ 赌场里有规定，三个一样的豹子则通杀。那就是意味着即使你赌对了大小、单双、甚至是点数都无济于事，除非你压的是豹子，否则就只能老老实实地让赌场收走台面上所有的赌注。 “对是了对，不过是豹子！” “太可惜了，居然是输在这样上。” “我的一百万啊，就这样没了，回去都不知道怎么交代。” 大家众说纷纭，各有各的情感。 周游则苦笑地看着台面，一时间有点后悔。是的，是后悔，要知道豹子的赔率可是1赔150的，随便下上十万就能有一千五百万的收入，这可比赌石厉害多了，绝对是暴利中的暴利。 如果周游刚才用灵力透视的话，估计他现在是亿万富豪了。不过周游很快就回想开来：自己会不会冒着得罪爱琴会所的风险，赚取这唾手可得的亿万家财呢。 周游自问不是圣人，不可能拒绝这亿万财富。不过现在没有回头的余地，周游还是得老老实实地走下去，至少他没必要为了过去的事情而烦恼。 “周游，你原来在这里啊！” 许杰突然来到周游的身边，打招呼的时候但见周游桌子上的筹码，惊讶道：“我本以为今天的运气就够好的了，居然赢了几位高手五十来万，不想你的战绩更加可怕，百万的筹码都有三个了。” “运气好而已。” 周游淡淡地回了一句，眼睛却停留在一个许杰的大后方。因为许杰的大后方站着三个男子，其中两个赫然是郑少伟和丧彪。 周游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郑少伟和丧彪，意外之中又有点释然。再怎么说郑少伟也是大有来头的准太子级人物，而且很会玩耍，自然有资格来到爱琴会所游玩，或许人家本就是这里的熟客，比许杰还要熟悉这里也不一定呢。 “买定离手！” 听到荷官的提醒，周游想也不想就将所有的筹码都推到“小”字上。 这么一下，可把观看的许杰惊住了。 虽然这不是他看过最大数额的赌注，甚至连巨额也算不上，他在澳门里可是看过数次总额将近亿元的赌局，周游这三百六十万比较起来还真是毛毛细雨。不过许杰却知道这三百六十万很可能是周游最后的流动资金，难免为他的毅力和气魄所惊。 与此同时，郑少伟和丧彪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周游可不想那么多，既然两个讨厌的人物出现在这里，那么他还想继续静心的玩下去就不是那么顺利了。既然如此，那周游何必弄那么虚伪干嘛，赚完最后一笔就可以闪人了。 不过他可不想太过分，赢爱琴会所太多金钱，为自己招惹来一些没必要的关注，甚至是人家的忌惮或厌恶。 所以，周游小小赚他们一点就足够了。 “开！” 1+2+4=7果然是“小”，周游又赚了三百六十万。 许杰看得是目瞪口呆，而吴强和李大志也是看到震惊无比。周游刚才表现出来的气势实在是太NB了，简直就是赌王啊。 而其他的赌客也是羡慕不已，那些因为之前跟着周游而输了的赌客更是以复杂的眼神看着周游，羡慕和嫉恨的感情都有。 “没想到你不仅是古董鉴定专家，还是赌术高手，当真应了一句话：真人不露相啊！” 许杰终于回复过来，但表情还是一派唏嘘的样子，看着周游的表情也越发有点怪异，犀利之中包含了好奇、期盼、羡慕、惊讶等等复杂的感情，简直有一种将周游彻底看通看透的味道。 “一般般而已。” 周游收好所有的赌注就说道：“好了，今晚玩得很尽兴，是时候休息的了。” “不知道杰少有没兴趣来切磋一下呢？” 郑少伟突然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许杰和周游。 “原来是你扰了我兄弟的兴头！” 许杰这时还不知道周游最后的举动与郑少伟有关就是笨蛋了。不过他倒不担心会在这里闹什么矛盾，因为爱琴会所幕后的主人连他也不想得罪，更不说郑少伟这样的垃圾货色了。 只是郑少伟竟然想向周游挑战，这可出乎了他的意料。 今天的郑少伟已经知道许杰和周游的身份，对于昨天做出的事情稍微有点后悔。不过他一想到许杰只不过是许省长的侄子，只能算是普通亲戚，远达不到至亲的的地步；而他的父亲也即将步入省级，到时候也可以与许省长平起平坐，所以郑少伟后悔过后就很坦然。 对于他来说，既然得罪了那也没得后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行了。 而郑少伟这个玩了十数年赌博的书记之子，在赌博上边交的学费可不下于千万之数，他搜刮过来的大部分钱财都填到这里去了。自然而然的，十数年下来不精也会玩，面对许杰这种输多赢少的菜鸟自然是倍有信心，想找回昨天当众丢大脸的场子。 郑少伟见许杰无动于衷，居然还刺激道：“如果杰少爷害怕的话，小弟倒是可以体谅一下。” 077：赌场风云（下） 077：赌场风云（下）许杰没有直接回应郑少伟的话，低声询问起周游来：“周游，你有多少分把握赢那只臭虫？” 周游阴阴一笑，回道：“如果赌骰子或梭哈的话，他必输无疑！” 无论是赌骰子还是梭哈都是很讲究运气的，所以即使是世界赌王也不敢用这样的口气说话. 许杰双眼闪过一个惊喜的光华，但没有曝露出来。若不是最近周游给他的惊喜太多，早就有点麻木，否则许杰哪能如此超然，只见许杰阴笑着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玩大一点，彻底埋葬他。等一下的赌注我来出，输的算我，赢的你我一半。” 周游心里很是感动，但还是回道：“杰少，我也有钱的。” “不！” 许杰很是坚定地回道：“这一次我真的要玩大，大到他不得不铤而走险的地步。那时候，可不就是他遭殃那么简单，连他父亲也有可能被牵连进去。” “好！” 周游也不想看到自己将会出现一个背后有省级大员做靠山的可怕敌人，现在能乘这个机会一举拿下这个可怕的劲敌，那才是最好的结局。 听到周游的肯定回答，许杰马上转过身去对郑少伟说道：“郑少伟，既然你想玩，那本少爷就Lang费点时间陪你玩一次。不过你可要想好了，若是没有千万资金就别来这里丢脸。” “好，千万就千万！” 郑少伟想不到许杰会这么狠，还没开赌就用想用金钱压垮自己，为了不让自己丢尽脸面，郑少伟只能咬着牙应肯下来。 而从当走狗的丧彪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因为这一次的千万资金很可能又得自己出。可是已走到这一步的丧彪还敢说“不”吗，恐怕他只要说出来，不用第二天早上，不是死于非命就是在警察局里接受那些尊敬的人民公仆的热情招待。 丧彪，说好听的就是一地霸主，说难听点的就是郑少伟的狗。如果狗不听话，郑少伟至少有数十种办法让丧彪活着比死更难受。 贵宾室。 每一个合格的赌场都有专用的贵宾室，而这一次则轮到周游这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来体会一下伪装成赌术高手在专用贵宾室对赌的滋味了。 周游的前边整齐堆放着价值千万的筹码，而郑少伟也不知道从哪里紧急调来这千万元，也把筹码堆得很整齐。 “不是你玩？” 可是当郑少伟看到坐着跟自己对赌的竟然不是菜鸟许杰，而是周游，脸色就变了起来。 许杰笑话道：“本少爷知道自己的斤两，自然不会拿千万元来开玩笑，自然要请专业人士出面了。如果你现在能找到合适的代替人员，我也不介意你临时变更人选。” “不用了。” 郑少伟的确是自负。 以前郑少伟在赌博上边交的学费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父亲都将他抓去禁闭。自那以后，郑少伟就赌得很小心，甚至还专门聘请赌术高手教导自己，让他的赌技突飞猛进。到现在，郑少伟的赌技即使称不上高手，但也是不是那些菜鸟所能比拟的，近年来更是赢多输少的局面，这一点也是他平生最骄傲的地方。 荷官是爱琴会所里的老牌荷官，名誉卓著，普通的赌客根本没资格邀请出面主持赌局。显然是爱琴会所听到风声，知道许杰和郑少伟的身份非凡，特意安排他来主导场面的。 老荷官问道：“不知道两位先生想玩什么呢？” 郑少伟很是大气地回道：“我随便，每一样都会一点，就当是我让你一步。” 周游若是跟郑少伟客气的话就是傻瓜了，回道：“既然你这么客气，那我就当仁不让了。我对赌博没什么研究，就是运气好一点而已，所以就玩比较简单的骰子吧。” “没问题！” 郑少伟听到这里，越发肯定周游的大赚纯粹是运气。 他早在周游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而且之前他暗中调查过周游，发现他除了在赌石方面和古董方面有点小名气之外，在赌博方面没有丝毫的成就，甚至连赌博的记录也没有，所以就料定周游是靠运气的。 老荷官倒也严谨，追问道：“那不知两位尊贵的客人想要以什么方式来对赌呢？” 郑少伟不会让周游一直主导下去，说：“既然要玩简单的，那就玩最简单的，直接比大小吧。” “我拒绝！” 周游知道比大小的意思。 比大就是摇动骰盅后，比比看谁摇出来的骰子点数最大，点数大的就是赢家，是很简单和老套的赌博方式；反之亦然。 可是周游哪里会摇骰子啊，他能坐在这里完全是靠灵力的透视技巧糊混过来的。若是按照郑少伟提议的来赌，许杰这一千万恐怕就要打水飘了。 周游建议道：“这样太没技巧了，我建议以外边的骰子赌法来定胜负，不过我们两人得有一人来做庄。” 郑少伟犹豫了一下就点下头来，却说道：“可以，我答应这样的对赌方式，不过这个庄得由我来做。” “当然的！” 周游阴笑着回道。 郑少伟觉得自己的摇骰子技巧已是滚瓜烂熟，虽不可能要摇什么点数就能摇出什么点数，但少少也能控制在一定的范围。这样的话，郑少伟无形中就掌握了先机，将庄家的优势大幅度放大开去。 简单点说，郑少伟这个庄本身就有占便宜的味道。 老荷官见双方都同意以这么普通的方式来对赌，也不多说话，直接安排人替换了赌桌，将一只标准的骰子赌台给搬了进来。 “姓周的，今晚就让你体会一下被割肉的滋味！” 郑少伟阴阴地走到庄家的位置，拿起特制的骰盅，笑得十分狰狞。 “摇吧！” 周游才懒得理会这个笨蛋。 这样的玩法，周游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咚… 郑少伟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周游是在故作镇定，心神越发放开，不是很用力但很有节奏地摇动骰盅，骰子碰撞盅壁的声音将场面的气氛盖下来，落针可闻。 “买定离手！” 郑少伟倒是有点做荷官的味道，居然也用起了赌场规则用语。 此时的周游在考虑是要温水煮青蛙还是一击必杀。不过想到许杰之前说的要把这一局玩大，彻底埋葬掉郑少伟；而且周游也不想因为一个垃圾就曝露出自己的特殊能力，所以周游思绪再三之下，最终选择了温水煮青蛙的策略。 五十万筹码放到“小”字上边，还有五十万筹码则放到“单”字上边。 “开！” 郑少伟表情略微一凝，但还是老实地打开骰盅。 1+1+3=5。 小和单，郑少伟这一局就直接赔了一百万。 丧彪看得脸面都纠了起来。虽然在那一千万里边，他只占据了四百万的功劳，剩余的都是郑少伟透过关系临时调过来的，不过按照比率，这输的四十万肯定要算在丧彪的头上，他能不心疼么。 “运气很好嘛！” 郑少伟倒是很看得开，依然认为是周游的运气使然。 很是淡定的郑少伟等老荷官赔付完毕之后，以更加专注的眼神对待手里的骰盅，节奏比以前更加明快，动作也猛烈了三分，还真有几分赌术高手的味道。 “买定离手！” 周游这一次没有动用灵力，因为他打算输上那么一点让郑少伟深陷其中，所以他很是随意地把五十万的筹码押到小的上。 看到这里，郑少伟终于露出会心的笑容。 他可以肯定自己摇出一颗点数为6的骰子，剩余的两颗虽然没什么把握，但只要不是太倒霉，超过9点成为“大”的几率很大。郑少伟几乎可以预见周游的失败，也越发肯定周游不是什么赌术。 “开！” 6+3+3=12果然是开“大”了。 场面里也就丧彪激动而已，其他的人都很淡定。 许杰他们对周游越来越信任，甚至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肯定，肯定周游一定会赢下这一次赌局，甚至会让郑少伟输个损手烂脚。 紧接着的十来局，在周游慢慢的经营之下，周游依然是以大约四、五成的命中率慢慢收割着郑少伟的金钱。最关键的是，郑少伟已经彻底沉迷于其中，浑然忘记自己的筹码已严重缩水了近四成。 “开！” 5+5+2=12周游买中了“大”和“双”两个，而且每一个的赌注都是一百二十万的，直接赢了郑少伟两百四十万。巨大的亏损终于让郑少伟清醒过来，赫然发觉自己的筹码居然只剩四百万不到的筹码而已。 这个发现，让郑少伟惊出了一身冷汗。 到了这里，郑少伟终于发觉周游并不像他表面展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如果是单纯的运气，哪里有这么高的命中率。很明显，周游靠的根本不是运气，可是听力，可怕的听力。 突然间，郑少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天真，完全是一相情愿。在一个听骰高手的面前玩骰子，那不是送钱给人家嘛。 有点后悔的郑少伟想改变赌博方式。 敏锐的周游知道是结束的时候了，马上问道：“怎么了？难道大名鼎鼎的伟少爷害怕了吗？你不是说要让我体会一下被割肉的滋味吗？如果你害怕的话，现在可以收手的。” 爱好面子的郑少伟被刺激得眼欲喷火。 “好，很好！” 郑少伟恶狠狠地看着周游之后，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开始回忆那几位赌术高手所教导的知识，按照一个诡异的节奏摇动着骰盅，最终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因为他在周游的刺激下，赌术竟然小有突破。 原本郑少伟至多就能控制一颗骰子的点数，另外两颗骰子完全是靠运气。但此时此刻，郑少伟竟然成功地控制住第二颗骰子，把握住赌局的大部分话语权。 “买定离手！” 郑少伟骄傲地喊开来。 078：抵物还债 078：抵物还债大家纷纷为郑少伟的异常表现而侧目，即使周游也不例外. 场面中也就老荷官能看出一点味道。原本是主持人的他变成小帮手，只需要替两位贵客计算赌注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都不用他去操心。也正是如此清闲的姿态，他发觉了郑少伟摇盅时的变化，还有骰子撞击盅的音律变得更加羞涩，更加难以分辨，即使他这样的赌术高手也听不出一点苗头。 至此，老荷官开始注重起这个有点嚣张的公子哥了。 只可惜这些都与周游无关。 郑少伟的突破或许是对那些听骰高手一个噩耗，却不能给周游造成任何障碍，毕竟是用“看”的，不是用听的，落点多少就是多少，郑少伟想要改变局面，除非他能拥有揭盅时改变骰子点数的能力。 不过这个有可能吗？ “是时候收割的了！” 周游弄了这么久，为的就是现在。 之前所做的一切功夫，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掩人耳目，避免让人知道自己身怀异能罢了。现在郑少伟知道周游的厉害，知道害怕，想要改变赌博方式，那周游为了避免出现灵力帮助不了自己的特殊赌法，只得提前结束这一次的赌局。 在诸多观众关注的眼神中，周游竟然将足足一千五百万的赌注分成两注，平均放在10、11、12的点数上。 9、10、11、12的点数都是1赔6，赔率算是比较低的。可周游没办法，毕竟郑少伟摇出来的骰子数总和就是其中之一，周游哪里能改变。 而郑少伟看到这里，脸色上的笑容更加真切，更加狰狞了。 因为郑少伟之前所控制的两颗骰子的点数分别为5和6，加起来就是11了。剩余的一颗，只要不是出1，那郑少伟不仅能一举翻盘，更能让许杰和周游脸面无光地离开爱琴会所。 可以说，剩余的就是5/6的胜率，郑少伟如何高兴不起来。 “开！” 郑少伟高昂嘹亮的声音掀开来，没有低头，而是骄傲地看着许杰，似乎想第一时间看到这个新敌人的难堪的脸色。 可是，郑少伟看到的是许杰等人的猛然站起，还有满脸的难以置信。 一个强烈的不安席卷过来。 郑少伟暗吞了一口水，艰难地低下头去。 是1，真的是1，最后一颗骰子的点数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大红一点。 郑少伟整个人都瘫了下来。 此时的郑少伟才想起这是1赔6的赔率，五百万的赌注足足要他赔偿三千万啊，即使有那投放在10点和11点的赌注被吃了，但还有两千万的赌债要赔，这可是超越他能力极限的赌债。 虽然郑少伟很贪，对自己人有点苛刻，但总算还有个尺度，还知道不能影响到父亲，否则倒霉的就不仅是自己，甚至连他父亲也要牵连到。所以一直以来，郑少伟都把尺度把握得很好，不会招惹出什么话题。可现在这两千万的赌债，还有刚刚借来的千万外债，还有欠丧彪之前的三百万，加起来足够压垮郑少伟的脊椎。 此时此刻，郑少伟完全蒙了，不知道如何才好。 “郑少伟完了！” 这个念头在丧彪的脑海里刚刚升起就挥之不去。 现在的问题已不是怎么赔偿的问题，而是能不能走出爱琴会所的问题。要知道爱琴会所的幕后主宰可是大头来头的，即使是许杰这样的太子.党也要忌惮三分，更不说郑少伟和丧彪了。 “尊敬的伟少，似乎你的筹码远远不够我们的赔偿啊！” 许杰笑嘻嘻地走了过来，语气特别的客气，可是在别人的心里就不会如此了。根本不用看，大家都知道许杰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甚至很有可能赶尽杀绝。 果然，许杰马上就对老荷官询问道：“尊敬的聪老先生，不知道爱琴会所创办的十六年来，可是有过欠钱不还的事情？” 被许杰称呼为“聪老先生”的老荷官只能苦笑着回道：“杰少，请你放心，既然赌局是在我们会所进行的，自然由我们会所负责到底，绝对不会让杰少有半点的不满。” 今天的事情是关系到会所的名声，也关系到幕后那个大人物的面皮，自然不能随意糊弄过去。 郑少伟终于清醒过来，对丧彪喝道：“还傻站着干嘛，快去把我存放在你那里的翡翠毛料都给我搬过来抵押啊！还有的，那个姓黄的地产商送给我的古瓷也拿过来，那东西放在我那架兰博里的。对了，我新买的兰博也可以拿来抵押，少少也能值个四百万。” 生怕事情闹大，更怕爱琴会所后边那个大人物亲自出面来料理他，急红了眼的郑少伟把一切能想到的资源都拿来抵押。 可是丧彪和他的新保镖想要溜出去，却被聪老先生示意会所的保安拦了下来。在没得许杰同意之前，聪老先生必须尊重许杰的意愿，毕竟若是让丧彪跑了，他就难交代咯。 许杰跟聪老先生点了点头，说：“我也很想看看那些所谓的翡翠毛料和古瓷究竟有多值钱，居然能低得上两千万的外债。” 丧彪被放行，哪里还敢有其他的心思，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完成工作的周游心情大为舒畅，原本是想好好看戏的他听到有翡翠毛料和古瓷，眼睛当即亮了起来，笑嘻嘻地寻了个位置等待宝贝的上门。 很快的，丧彪就在爱琴会所的保安帮忙下，推着三辆小推车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防撞盒子回到了贵宾室。 越想越是害怕的郑少伟连忙迎了上来，指着所有的东西说道：“这些毛料全部都由经验丰富的黑老精心挑选，而且还用了我将三百多万，我用它们抵消三百万的赌债；还有这个古瓷，是黄总用了六十八万在香港拍过来的，这里有一流鉴定师的评估和拍卖行的证明，我用它抵消五十万的赌债；至于我那辆价值四百九十万的兰博，我还开不到五天，用它抵消四百五十万的赌债。” 不用许杰示意，周游就率先一步走了上去。 他先接过那个包装精美的防撞盒子和各种鉴定、说明证件，粗略一看之后就肯定地说道：“不错，的确是很有价值的青花山水人物纹凤尾尊，虽然这个拍卖价格有点高了，但用它抵消五十万的赌债还是可以的。” 听到这里，郑少伟终于小松了一口气。 周游可是挺激动的，马上转移到那三辆小推车上的十数块大小不一的翡翠毛料上。 没时间验证自己的眼力了，周游直接发动灵力透视内里的情况，其结果差点让周游把眼睛瞪出来。不是因为这些毛料都没有翡翠，也不是这些毛料里有特别高档的翡翠，而是其中这些毛料竟然一块至少有七十斤重，但颜色不是很好的普通芙蓉种，单单这一块的价值就价值近千万的了。 “绝对不能让他解石！” 周游他们的目的就是让郑少伟焦头烂额，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但若是让他当场解石的话，那他这剩余的两千万赌债就很容易还清的了。 想到这里，周游就想提醒许杰。 不想郑少伟比周游想象的还要心急，问道：“这些毛料我也不解了，都是昨天从那间玉石公司里挑选出来的，相信你们多少也知道一点。这十三块毛料花费了我足足三百二十七万，我也不想Lang费你们宝贵的时间，直接用它们抵消三百万的赌债，不知道可以不？” 许杰询问性地看向周游，得到了周游坚定的回答。 “可以！” 既然周游这个赌石高手都点了头，许杰自然不会有意见。 最后许杰也不想听郑少伟的废话了，说：“剩余的那辆兰博基尼我也收下了，再加上你桌面上的剩余筹码，你现在还了一千二百万。不过还有八百万的缺口，不知道我们尊贵的伟少爷要怎么偿还呢？” 虽然许杰对于郑少伟一下子还了这么多钱很不满意，但他更不满意的是周游居然会这么好说话，连价也不讲一下就点头应肯。不过事到如今，他只能尽可能地给郑少伟一些刁难，让他犯错，而且还要他犯大错。 “这个……” 郑少伟仅仅一个犹豫就回道：“我可以跟你们打欠条，三天之内筹到八百万来还你们，利息照样算还给你们。” 堂堂的伟少都愿意打欠条，并且还许诺在三天之内还完，这已算是最大的让步的了。 可是许杰就是要郑少伟，冷冷地回道：“不行，我可不会收欠条这么没意义的东西。如果你到时不认帐的话，我去找谁负责。” 郑少伟被许杰气得脸面通红。 若是郑少伟连八百万的欠款也还不了，甚至还赖帐的话，恐怕他就不能在衙内的小圈子里混下去了，毕竟没人会与这样不讲信用的人交流和合作。衙内圈子是一个变相的商业圈子，是很难有真正的友谊，利益才是合作的基础，而信用则是合作的前提。 而许杰这一席话，不就是在说郑少伟肯定会赖帐么，这可是大大得罪了人家。 “我保证他会还的！” 就在气氛即将进入尴尬时期的关键时刻，紧闭的贵宾室大门被推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在两位同样是魁梧不凡的男子陪同下，徐徐走进贵宾室，一来就夺得场面的控制权。 079：幕后人物 079：幕后人物“光哥，好久不见了.” 许杰看到来人，苦笑着打起招呼来。 被称呼为光哥的大人物却有点自来熟的味道，取笑道：“小杰，看来你的兴头不错嘛，居然还有心思跟人计较这区区的八百万。” 光哥这话有点讥笑的味道。 不过许杰知道这位认识了十数年的老大哥不会在讽刺自己，而是在提醒自己。变相的，光哥也在提醒自己见好就收手，别把人赶尽杀绝了。 周游听不出这么多的味道，却看得到许杰的犹豫。 郑少伟早就听说过光哥的名头，知道这一次是光哥出面维护自己，连忙道谢道：“多谢光哥！” 光哥却卷起了一脸冰霜，冷冷地回道：“郑少伟，我这一次是看在你父亲曾经帮我一次忙的面份上才出面帮你的，希望你以后能好自为知。还有的，听说你父亲收藏了一整套罕见的十二月神杯，恰恰好这位周先生是最许老的得意弟子，是最近崛起的古董鉴定师和收藏家，如果你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那八百万的缺口给填上，不如拿这些过来，相信他们会给你最公道的价格的。” “好的，小伟马上就回去处理。” 郑少伟在光哥的面前不敢摆少爷姿态，甚至连自称都要小上一辈，其情况让一边观看的丧彪看得直吞口水。 “走吧。” 光哥摆了摆手，让郑少伟离开。 郑少伟也是老实，将兰博的钥匙留下来，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光哥是聪明人，知道不值得为了区区的郑少伟而得罪许杰这种越来越阴沉，而且力量越来越可怕的太子.党。不用任何的思绪，光哥就把话题敞明了说：“许杰，我知道这个白痴不你得罪很深，不过今天你就当是卖光哥这个面子，暂时别跟他计较。至于你接下来的动作，那就与我无关了。” 原本许杰的心情是不大舒畅的，但听到最后一句话，当即笑了起来，问：“那我可否理解为你已经为他出一次面，算是还了他父亲的人情。那我接下来死盯着他不放，你也不会出手的？” 光哥点了点头。 许杰得意地笑了起来。 说真的，有了光哥这个态度，许杰就安心多了。之前许杰已经向周游三人夸下海口，一定会处理掉郑少伟的，若是现在因为光哥的介入就退缩的话，那他以后休想获得周游三人的认同，即使可以修复，内里也会有一根刺在里边。 现在雨过天晴，只是处理的时间缓慢了一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或许充裕的时间可以让许杰有更加妥当的安排呢。 光哥知道自己的突然介入已很不礼貌了，再呆下去只会更加招人厌烦而已，不过光哥这一次来这里还有另一件事情，那就是邀请。 早就在周游大发神威赢得三百六十万的时候，光哥就在秘密监控室里查看了周游的一举一动。从监控画面，光哥与一众睹术高手都认为周游不存在作弊的嫌疑，不是真的运气很好就是是真正的听骰高手。 要知道周游一开始还有更多的选择，可是他没有去碰那些专门赌运气，或者要靠眼力和记忆力的赌博模式，而是直接选择了骰子；再加上这个世界的确存在听骰这样的高技术活，所以光哥一群赌术高手就开始自己的假设。可是周游在赌场大厅里最后的表现，特别与郑少伟的对赌之后，光哥就将周游定义为从未发迹的听骰高手，将他的重要性提升到一个非常可观的高度，现在就是来挖人的。 光哥稍微调查过周游的背景，知道自己邀请的几率很小，但他还是得稍微做一点表态：“周先生，不知道有没兴趣在我们这里工作。当然的，我们会给予你最高级的员工待遇，绝对不会让你感觉到不值。” 周游先是一愣，随后就笑了开来，拒绝道：“光哥，既然你叫得出小弟的姓氏，相信光哥也对小弟的背景有点了解。现在小弟正在筹建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古玩店，赌术方面完全是业余娱乐而已，从没想过拿来当职业，所以只能跟光哥说句对不起了。” “不……” 光哥连忙摇头道：“是我失礼才对，周先生能这么直率地给我明确的回答，没有用那些虚伪的话来敷衍我，绝对是在给我面子，我真的很喜欢阁下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 “多谢夸奖！” 周游淡淡地回了一句。 说实在的，虽然周游一开始有点忌惮光哥的背景，但看到光哥的表现之后，那股莫名其妙的压力就烟消云散，周游自然不再那么拘谨。 “既然周先生如此直率，那我也不说那么虚伪的话。” 光哥倒是直率了开来，敞开心扉地说道：“周先生，原本我们的本意是想与阁下打好交情，如果将来我们会所遭遇别有用心的高手来砸场子，也比较容易请出阁下帮忙收拾场面。不过周先生这么坦然，若是我再玩这点小心机的话，那未免太小鸡肚肠了。” 周游吃惊地回道：“爱琴会所的高手如云，哪里需要我这样的小卒子来收拾场面啊，光哥这句话让我压力大增啊！” 说笑话，胆敢来砸爱琴会所场子的人会是便宜角色么，若是到时候周游真的替爱琴会所收拾场面，那周游真的是寿星公嫌命长了。 周游再是白痴，也不可能答应这样的邀请。 光哥似乎也知道周游没心思参合进他们的圈子里，甚至还有点抗拒的心理，很是知情识趣地交流了一小阵之后就匆忙离开了。 “怎么样？” 许杰苦笑着问道，眼神里有点闪烁。 周游倒是很体贴，回道：“没关系，郑少伟的事情慢慢来，徐徐而图嘛。” 许杰回道：“不是问你这个，是问你对光哥这个人的印象怎么样？” 周游回道：“很可怕的一个人。” 许杰点头夸奖道：“还算你聪明，懂得拒绝他的邀请，还看破了他的意图，否则你被拉进那个圈子，连我们许家也要被牵连进去。” “嗯！” 周游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他知道光哥是想借势，借许家的势。如果许家也被牵连了进他们的圈子，那涉及的东西就方方面面了，而与许家有利益关系的光哥就能活得更愉快。因为若是有人要动光哥，那就必须考虑捆绑在光哥身上的那些关系户。 简单点说，光哥的关系拉得越大，别人就越是忌惮，他就越是安全。 周游正是看到这一点，才毅然拒绝开来的。 想到这个会所的风风雨雨，特别是人际关系之复杂，周游就一阵疲惫，说道：“杰少，我明天就要回去了，记得保持联系啊。” 许杰先是一愣，随后就露出有点失望的神情，叹息道：“好不容易能与你们交上朋友，可你们马上就各奔东西，还真不够朋友。” “大男人就别婆婆妈妈的了。” 周游笑话道：“明远城与广州又不是很远，全程走高速的话，也就是四个小时而已，想要见面也不是一件顶困难的事情。” 许杰倒也干脆，指着地上的毛料和那个青花山水人物纹凤尾尊，说：“这些都是你看中的东西，那就归你吧。” “多谢了！” 周游可不是虚伪的人。 之前许杰出说输的归他，赢的分周游一半，现在算是在兑现诺言了。 许杰还说道：“至于那辆兰博基尼，虽然我很喜欢，但我的身份比较敏感，不是很适合开那样拉风的车，所以那车也给你吧。” “不是很适合吧。” 周游略带惊讶地呢喃起来。 周游也就赢了郑少伟两千六百万而已，按照道理周游只能分得一千三百万。先不说那块藏有巨型芙蓉种的翡翠毛料价值几何，就说那辆几乎全新的兰博基尼就足够让周游满足的了。 兰博基尼、十三块翡翠毛料和青花山水人物纹凤尾尊的真实价值绝对超过一千三百万。周游收之有愧，但许杰似乎不计较这么点得失，居然还说道：“我虽然也喜欢古董，但只是在爷爷感染下的兴趣罢了，绝对比不上你这样的专业人物。若是那个郑少伟还真能找到更多的古董来抵债，那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辛苦费。” “看来我的来头还蛮大的，一个出场费用竟然有这么高。” 周游自我调笑了一下之后，就老实交代道：“说实在的，我真的对那套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的十二月神杯很是好奇，早就有将其收入囊中的想法。即使你不给我，我也会出钱跟你买的。” 许杰点头说道：“王浩有一套紫砂茶具，你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奇。” 周游尴尬地笑了起来，有被识破的尴尬。 许杰再说道：“好了，你也别在赌场里踩场子了，毕竟光哥已经出面，我们再这里赚他们的钱就不好交代了。今天你也累了，都休息吧。如果你想要一些特殊服务的话，我可以为你安排，即使要那些明星也可以。” “有心了！” 周游倒是想不到许杰会说这样的话，连忙拒绝。 “看来你还很嫩啊！” 许杰似乎看出了点什么，眼神有点怪怪的。 “嘿嘿…..” 吴强和李大志也都笑了起来。 080：初期资金 080：初期资金“哇，帅啊！” 王浩看到周游的兰博基尼，一个咆哮，就舍弃黄健民等人以百米十秒的速度跑过来.二话不说就飞扑到兰博基尼上，使劲地摸索，还一边质问道：“小子，才两天不见而已，怎么就买得起这样的跑车？难道我们离开之后你又跑去解石了？还是淘到青花了？” 周游笑嘻嘻地将那个包装精美的防撞盒子递了过去，回道：“还真给你猜中了，这里边就是青花，只不过是那种我们常见的古仿青花，而不是冬装以千万为单位的元青花。” “可惜了！” 王浩似乎没有看青花的欲望，居然将青花山水人物纹凤尾尊给放到一边，指着车后边那三块毛料问道：“你未免也太有性格了吧，居然拿价值五百万的兰博基尼来载石头，真的是奢侈到没边。” 周游笑着回道：“没办法，遇到了那个伟少，和许杰联手刮了他近三千万，人家输到没钱赔就只好拿东西来抵债了。这辆车和这尊青花都是抵押品，还有一批表现相当不错的翡翠毛料也都是。” 王浩思绪了一下就问道：“看来你的收获不少嘛，估计这三块大毛料只不过是其中几块你觉得最有价值的毛料罢了，其他的还在后头。对了，这批毛料是不是我们第一次撞到他时，他在玉石公司的毛料仓库里挑选出来的？” 周游点头应是。 十三块大小不一的翡翠毛料，周游只带了三块价值最高的，剩余的毛料全部都委托运输公司搬运过来。毕竟兰博基尼的容量有限，周游也舍不得这么贵的车来承载那么多的货物，那就不是暴敛天物这么简单，甚至有可能被王浩这样的爱车一族群殴的。 “小游也回来啦！” 黄健民终于抛弃那批缠人的官员，径自来到周游的车前，夸奖道：“小游实在是太厉害了，去一趟广州而已，居然就开回了兰博基尼，黄叔也没你这么奢侈呢。” 自从与周父称兄道弟之后，黄健民为了顾及周父的面子，所以也就把辈分抬高了一级；当然的了，黄健民此举也有维护自己荣誉的成分在内，毕竟姚佳惠现在与周游走得这么近，一旦发生什么事的话，那黄健民也不至于那么的难堪。 周游不敢在黄健民面前托大，连忙回道：“哪里呢，只不过是一时运气罢了。对了，马叔的翠玉阁还好吧，如果还缺毛料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下忙。” 黄健民尴尬地回道：“缺，现在谁都缺中高档的翡翠，即使方氏集团也要跟着喊穷。不过马胖子最近得了我们的帮忙，已经缓过一口气来，但还想继续下去的话就得更多更充足的料。” 周游迟疑了一下，问道：“黄叔，不怕得罪地问一句，你觉得最近的翡翠行情合理吗？” 黄健民摇着头回道：“合理，如果合理的话，国内这么多珠宝商就不会整天骂娘了。不过谁叫翡翠矿石即将枯竭，大家都疯狂地囤积进货啊。” “真的要枯竭吗？” 周游的脸色有点难看，嘀咕之后却没说话。 之前许老送给周游不少的资料，其中有部分是关于翡翠的。其中有一份资料很令周游震惊，甚至茫然不知如何应对。不过周游只是一个赌石玩家，依靠自己独特的能力来赚钱的小人物，还没机会接触到那个层面，所以他只能选择性地将这份资料封存，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怎么了？” 黄健民见周游有点不对有，关切地询问开来。 周游连忙批抛开纷乱的思绪，开门见山地说道：“黄叔，下个月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去参加盈江公盘，恐怕有负马叔的期望。幸亏去了广州和深城后弄到不少表现非常不错的毛料，估计能开出一些翡翠，足够马叔支撑更多的时间了。” “现在解？” 黄健民虽然很想看到周游在盈江公盘上大发神威，但他更想看到周游挑选出来的毛料，因为周游在赌石方面给予他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黄健民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 周游点头说道：“这个简单，等我剩余的毛料都运回来，我一边练习一边解给你们看，有翡翠就拿去，没有就当练手。” 黄健民笑着回道：“你还会有失手的时候吗？” 周游刹时间说不出话来。 黄健民也不再耍弄周游了，指着王浩之前所说的那片地皮说道：“现在什么都谈好了，连规划图也在草创当中，只欠你们的金钱到帐而已。” 周游问：“初期资金大约需要多少呢？” 正在琢磨着兰博基尼的王浩应声回道：“初期资金大约要六百万，后续的估计还要三、四百万的追加。” “这么多？” 这可比周游当初估计的六、七百万高多了。 王浩回道：“没办法，我们还没买到地就跟人预订了那么多的货物，特别是跟白老师预订的现代高仿瓷器，以及与清柳斋签订的订货合同最是夸张，两项加起来就要花我们两百万。” 周游这才明白大笔的支出是花在货源方面。 黄健民提醒道：“我之前也想不到你们会玩这么大，现在看来，你们还得多支出一笔钱，用于古玩楼的防盗系统和保安工作。” 周游听爹心神一动，问道：“古玩楼？我们要把这片小地皮建成古楼？” 王浩回道：“是的，这一次的规划是我们的筹建方与市政府的规划局联合搞出来的，为的就是保证花鸟街的文化氛围，甚至要将我们这里建成明远楼那样的特色景点。” “我明白了。” 周游这才知道其中的奥妙，不得不佩服政府部门某些人的毒辣眼光。 拿别人的钱和汗水为自己建形象工程，还可以对花鸟街的文化氛围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这可是最划算的买卖了。 “小游，借我威风几天吧？” 王浩突然以很“萌”的眼神看着周游，让周游的胃里翻腾如海啸，当即骂道：“不行，你恶心到我了，况且我还想回老家一趟呢。你们看我多认真，从广州到这里四个多小时，连家都没回就来到这里。” 有了那份清朝御医的手稿，周游对于回家的渴望有点迫不及待了。 王浩指了指天顶的太阳，回道：“以现在的时间，周伯父肯定是在参林里的，除非你想这辆超级跑车划成大麻花，否则奉劝你晚一点再回去。” 话一完，王浩就将周游沃尔沃越野车的钥匙扔给周游，说道：“小子，老实把车交出来吧。如果你要回老家，我可以陪你回去，我怪想念李阿姨的饭菜。” “拿去吧！” 对于王浩的决绝，周游除了苦笑还能做什么呢，将兰博基尼的钥匙扔了过去并说道：“浩哥，顺便帮我买一些实在点的东西，我可以拿回去当见面礼啊。” “好哩！” 王浩笑嘻嘻地给了李大志几个眼色，随后就与李大志合力将车后的翡翠毛料都给搬到沃尔沃越野车上。 周游也乘机将古玩楼所需要的先期资金打给王浩，说：“浩哥，钱让我先来垫付，你和江军的那一份再慢慢来，不用急的。” “我靠！六百万啊！” 搬得气喘如牛的王浩收到短信提醒，当即叫了起来，质问道：“小子，你这一次的深城之行究竟赚了多少钱啊？不仅赚了辆价值五百万的兰博基尼回来，甚至还能随便就转来六百万现金。” 周游笑了笑，没有回答。 在与***的交易后，周游还有五百万的资金盈余，而爱琴会所之行更是让周游赚了不少，使得周游的银行存款直接跳跃到一千三百万的数额，而且这还是没有计算郑少伟那三批抵押物的结果。 现在划去六百万，周游还有七百万的流动资金呢。 此时，黄健民的保镖捧着一个不知从哪拿来的红木盒子，直接放到李大志的手里，由黄健明说道：“小游啊，这些首饰都是你之前在文化宫那里解出来不卖，委托我帮你雕琢的首饰。刚才听你说要买东西回去，我这才想起这些东西都放在我车里好几天了。” 周游连忙询问道：“辛苦你了，黄叔，不知道我要支付你多少材料费啊？” 黄健民脸色当即黑了下来，反问道：“你是看不起黄叔？还是想与黄叔撇清关系？” 周游惶恐地回道：“这是哪的话，我怎么敢这样对你呢。” 黄健民的姿态稍微有了点好转，但脸色依然阴沉，冷冷地说：“这还差不多。我跟周哥一见如故，送他和嫂子这么点东西就要跟我计较，如果我稍微冲动一点的话，肯定学周哥一样给你一巴掌，直接将你拍进地里，让你好好反省一下。” “我错了还不行么？” 有父亲一个就足够了，若是再加个黄健民的话，周游还真不好意思在MM面前耍威风。就在周游想说什么来补救之时，手机很是配合地想了起来，而且来人还是黄健民最无话可说的姚佳惠。 “你好啊，惠姐！” 周游当着黄健民的面接电话，而且还很大声。 听到是自己的女儿，黄健民还真没话说话了。 姚佳惠那边的声音很冷：“原来你还记得我啊。当初只是说去看看而已，但一去就是三、四天，而且还没有一个电话过来，是不是遇到漂亮的小妞给迷住了？” “我刚到，这就去找你！” 周游可不想在这里被人当动物看待，连忙撤离。 黄健民带着无奈的笑容摆了摆手，说道：“去吧，我这里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不能跟你去老家陪周哥喝酒了。回去的时候，记得替我跟周哥和嫂子问个好。” “知道了。” 周游倒是不知黄健民几时与自家老爸感情这么好的，当初只是碰几次面而已，似乎没什么深交，怎么他离开才几天就变了个样呢。 不过这是好事，周游才懒得去计较呢。 081：玩火游戏 081：玩火游戏自从上一次的周父被诬陷的事件发生后，黄健明为了确保胜利果实，避免那个汪副县长耍什么心思，所以黄健明特意跑了几次玉明县，竭力将事件置于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而黄健明每一次去到玉明县都受到了周家的热情款待，两家的交流可谓是如鱼得水，十分融洽。 当然的，周游与姚佳惠的暧昧关系在其中也起到不小的推波助澜作用。 而这一点也就周游和姚佳惠还没意识到而已。 ………… 周游把李大志扔到那间老庭院之后，自己就开车杀到姚佳惠的珠宝行。 周游不是不会开车，而是没驾照不敢随意乱开。不过他现在已经报名考试了，所以驾照的问题是迟早的而已，完全不被周游放在心上。 可当周游下了车，入眼的是姚佳惠那张疲惫之中却带着欣喜的美丽脸蛋。 突然间，周游觉得自己对眼前的女子太过虚伪了。明知道对方对自己的依恋越来越深，可自己对她却是若即若离的，实在是过分。 有愧于心的周游想到车里有一盒首饰，连忙拿出来送到姚佳惠的面前。 姚佳惠没想到周游还给自己准备礼物，惊喜地问道：“怎么？是给我准备的歉礼吗？” 周游点头道：“这些本是给我家人准备的，但你可以先挑一份。不过这些翡翠的质量都很一般，改天我寻些配得上你的翡翠。” 姚佳惠被那个“家人”的称呼刺激得很可以，特别是她可以先挑一份，以为这是周游的暗示，红着脸不敢在这么多人关注的地方打开，拉着周游的手就往自己的办公室开步走去。 而珠宝店那些年轻漂亮的导购员们则是看得挤眉弄眼，让周游怪不好意思的。 此时，周游才发觉姚佳惠似乎特意梳洗过一下，发丝之间隐约有几点晶莹的水珠，而脸蛋也有很浅的修饰，将她有点消瘦的脸蛋点缀得有点楚楚动人的味道。不过她虽然比以前瘦了，但她的身材还是那么美好，走动之间摇晃的臀部让周游看得有一个“手抽筋”的冲动。 很快的，周游就被姚佳惠拉到她那间堆满了各种展示品的凌乱办公室。 “最近工作量有点大，所以就有点乱。” 姚佳惠稍微解释了一下之后，拉好窗帘，这才正脸面对周游。 可是姚佳惠严重忽略了办公室的凌乱程度。这里不仅是乱，而且还很拥挤，各式各样的，模型、资料占据了大量的空间，使得房间内只有一条勉强过得过的小通道，想并排走两个人都难。 就是姚佳惠这个突然转身，差点造就了两人的亲密接触。饶是如此，姚佳惠还是感受到了周游沉重的鼻息。 以俯视的角度看待姚佳惠的突出部位，可以最直观地感受到那里的雄伟，甚至还能透过领口看到那条深深的沟子，以及白皙的肉团。 “贼眼！” 姚佳惠话是这么说，却没有退缩的意思。 周游似乎感受到什么暗示，嘴角一翘，狠狠地将对方抱住，让那对车头灯狠狠地撞上他的身体，躺他切身感受到那对雄伟的惊人弹性。 “你又来了！” 姚佳惠觉得那个跟平时很不一样，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周游又出现了。突然间，姚佳惠怀疑周游是不是有双重性格，怎么在自己的面前变化这么大的。 周游反问道：“你不喜欢吗？” 面对周游的责问，姚佳惠狠狠捏了周游一把肉，让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姚佳惠得意地看着周游，问道：“小子，若不是清楚体会到你有这么**的一面，否则定会被你平时那个老实样子给蒙混过去。估计那个姓黄的也就是犯下这么个错误，才会对你这么放心。” 周游马上辩驳道：“这是诬陷，赤.裸裸的诬陷。我这个不是叫**，叫内涵，只有在女人面前才会表现出来的深度内涵。” “内你个头啊！” 姚佳惠好没脾气地驳斥道：“你这样的表现，让我想起了一个很恰当的网络名词。” “啥？” 周游有不祥的预感。 姚佳惠笑着说：“内骚。” 抓！ 周游气得直接在姚佳惠的屁股上狠狠地抓了一下，用那完美的肉感来填补自己的不满。 姚佳惠被抓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身体的力量瞬间丢了一半。 “别，这里是公司！” 姚佳惠意识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了维护自己在公司里的尊严，用最大的意志力将周游推开，想转身逃跑。 可是姚佳惠还真给爱情迷糊了记忆，浑然忘了办公室里的拥挤，剧烈的转身动作使得姚佳惠的臀部强烈地在周游的分身上擦过。好死不死的，当姚佳惠清晰地感觉到臀部传来的异样后，身体居然停了下来。 就这样，场面就变成了姚佳惠的臀部对周游的分身进行惨无人道的碾压。 其后果就是周游的分身的强烈抗议，强烈地顶住姚佳惠的臀部，将姚佳惠所剩无几的力量都给剥夺了开去。 场面气氛凝固。 办公室里很静，只有清晰可闻的喘息声。 最终，这个尴尬由周游打破：“可恶，为什么你穿的是裤子，不是职业群装呢？” “你很想么？” 姚佳惠的回答完全超出周游的想象，最可恶的是，姚佳惠在说话的时候，臀部居然还上下摩擦了几下。 “你在玩火！” 周游用最大的意志提醒开来。 他虽然很急，恨不得就地解决。可问题是周游更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稍微有个奇怪的声音肯定是整个后勤部都知道。周游的脸皮还没厚到无视其他人怪异眼光的地步，所以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 “我就是想玩火，你又能咋样？” 姚佳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在做出咄咄逼人的态势。 听到这里，周游哪里肯放过姚佳惠，一双大手就向前包抄过去，一把抓住姚佳惠两团雄伟；与此同时，姚佳惠发出一个满足的呻吟声。 周游摩挲了一通之后，居然想更进一步，准备解开姚佳惠的纽扣。 “经理，电话！” 可是一个最不受欢迎的声音响了起来。 周游和姚佳惠同时打了个激灵。 姚佳惠连忙回道：“接进来。” 随后姚佳惠就迅速离开周游的身躯，迎着周游满是怒火的眼睛坐到办公椅上接起电话。 “嗯，好的，我和莫老师这就过去！” 姚佳惠挂掉电话之后，对周游说道：“游，一位玉石商人刚刚从缅甸进了一批翡翠毛料，不知道你有没兴趣跟我们一起去看呢？” “没有。” 周游很是果断地拒绝开来。 说笑话，刚才满身的火在燃烧到最顶点的时候突然被人浇了一桶冰水，周身不舒服，叫周游的心怎么能舒畅呢。 回完话的周游似乎不想这样傻站着，身体一下子就靠上边上的货柜，想抽烟，伸手向裤袋，但他才想起自己很久没抽烟了，自然不会像以前那样随身带烟。 “晚上好吗？” 姚佳惠见周游的姿态，原本想笑话周游小气的她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这味道很像第一次遇到周游时，他所表现出来的孤独、寥落，刹时间让姚佳惠有点惊惶了。 周游倒是不知姚佳惠这么敏感，解释道：“我晚点要回老家，你说能跟你去看毛料么？” 姚佳惠的心瞬间松了下来，连忙回道：“这个简单，你陪我去看毛料，晚点我则陪你回去探望伯父和伯母。” “也好。” 周游见时间还有，也就应肯下来。 虽然带着姚佳惠回老家有点带女朋友给双亲把关的味道，不过周游却不介意。姚佳惠除了有的时候不近人情，以及一些敏感时刻会犯公主病外，她怎么也算是很有水准的女人，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要背景有背景，足够满足双亲的胃口了。 两人径自出了办公室，风风火火地杀向停车场。 因为周游的越野车马力够足，等一下能载不少的毛料，比姚佳惠的红色马自达方便了不少，所以周游的越野车就成为了他们两人的坐架。 只不过周游见姚佳惠都上了车也没去叫莫老师过来掌眼，而且身为公司的赌石顾问竟然不在公司里上班，玩起了消失，当真让周游纳闷起来。 惠质兰心的姚佳惠哪里看不出周游的神态，主动解释道：“虽然莫老师在公司里挂了个赌石顾问的头衔，但他平时是不用上班的，有空过来转一下就可以了。当然的，若是需要赌石的话自然要找他帮忙。只可惜最近几天莫老师的身体不大顺当，所以我们还是别去打扰他为上。” “哦哦哦。” 周游不住地点头，追问道：“这个玉石商人是哪里的人？” “明远市人。” 姚佳惠详细地回道：“他是我们市最大的玉石商人。前些年他本是一个家具城的大老板，可因为家具行业的惨烈竞争，让他萌生了转个行业的念头。因为他在做家具的时候认识了不少大老板，结识了不少有能量的大人物，所以就做起了越来越红火的毛料生意。他在明远市区和深城都有一间公司，不过深城的那间玉石公司有相当的规模，是他的主战区，所以他平时不怎么回明远市的。我们这帮小城市的玉石商人想要看好的毛料，就得等他回来时顺便带来的翡翠毛料。” 周游点头道：“没想到我们市还有如此人物，当真是卧虎藏龙啊。” 姚佳惠倒是有点不屑了，说：“说实在的，我不是很喜欢这个人的嘴脸。他只不过是很运气地搭上阳美的玉石大鳄的战船，总能搞到表现好而价钱又相对较低的翡翠毛料，否则凭他做生意的态度就足够他破产十来次的了。” 周游倒是听出了味道，呢喃起来：“表现好而价钱又相对较低的翡翠毛料，难道是……” “没错，就是走私毛料！” 082：开门红 082：开门红“没错，就是走私毛料！” 姚佳惠随后就解释道：“相信你也知道，真正表现好的毛料都先被缅甸政府，或者矿石商人先挑走藏起来，不是储存起来等涨价就是放到价格竞争惨烈的缅甸公盘上出售，说难听点，那些以正式途径来到我们这里的毛料都是人家挑剩的.所以真正好的毛料必须在缅甸，或者靠走私才能看到。也就是因为这样，这个搭上玉石大鳄战船的张英武仅仅用短短的五年时间，就将自己打造成举国有名的玉石商人，而自以为是的他对我们这些小城市的小珠宝商不怎么客气。” 周游问道：“那你们还贴上去？” 姚佳惠回道：“如果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我们倒是不介意换一个供应商。只可惜，他的毛料真的很不错，甚至还出现过价值四千万的高绿玻璃种，所以大家只能忍气吞声。” 周游这才露出深思的表情。 若没三板斧，怎能如此的高调，周游对张英武越发好奇了。 姚佳惠以为周游在思考毛料的安全性，又开起了话题：“虽然现在的缅甸抓走私抓得很严，一般是没收原石加罚款，情节严重会打死。可是缅甸不少人很穷，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如此高利润的走私自然是无数人趋之若骛。” 周游问：“我记得自从缅甸政府戒严后，现在的路都很不好走啊。” 姚佳惠回道：“走私的办法很多，比如把高档的好料子做假皮，做成那种看上去又烂有脏的料子，然后混在几百个小料子里打包上仰光公盘等等，最后由自己人截标拍走后再运走，这样的方法安全又可靠。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走私的门道五花八门，只有我们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学到了。” 周游觉得很神奇，原来毛料里也有这么多的门道，这可不是书门里所能学到的。 就这样，两人聊着聊着就赶到了张英武的玉石公司。 说实在的，周游怎么也没想到张英武的玉石公司竟然就在花鸟街的明远楼边上，位置虽然不算偏僻，但也不算好，而且他们的门面竟然只有七、八米宽，门口也没什么显著的特征，根本没有一点大公司的风范，不熟悉行情的人哪里会来到这里。 不过当周游和姚佳惠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咦，这不是老黄的宝贝女儿吗？” “他好象就是上一次在文化宫开出高绿干青种和蓝花冰的年轻人啊！” “你的消息已经落伍了，他在清源公盘的表现更加抢眼呢，不仅价值六百万的金丝种菠菜，甚至还接连开出高冰种葱心绿、无色玻璃种和冰种正阳绿这些高档翡翠，轰动一时！” “哇，那他岂不是我们市的第一赌石高手了！” “希望他不要成为流星啊！” “他肯定是我们市最耀眼的赌石明星了。” 在大家的议论声中，周游和姚佳惠旁若无人的穿梭过前面的销售大厅，来到后边的毛料仓库。 现在竞争激烈，而且周游他们的时间有限，哪里有时间跟这帮人墨迹。 不过周游还是注意到这里的非同寻常。普通的玉器店也就稍微摆放几件比较高档的玉器在店面坐镇而已，实力稍微弱小一点的甚至连一件高档的玉器都没有。可是在这里，单单周游看到的那个玻璃壁柜里就陈列着几尊至少是冰种的小型玉雕，还有由国内名玉雕琢而成的摆件，和田玉、蓝田玉和祁连玉的质地都有，每一件都是精雕细琢，不可多得；这还不止，那些首饰类的更是高级，周游甚至还看到两只价值百万的高绿冰种手镯，以及数量可观的金丝种、芙蓉种翡翠首饰。 这里的货物品质与店面完全不对称。 因为后边的仓库是由一个大型老庭院改造而成的，所以显得特别宽敞，甚至连解石机也能安排得到，倒也算周全。 在仓库的门口堆放着大小不一的毛料，粗略计算至少有两、三百块，但其中小型毛料的数量最多，至少占到了六、七成。至于仓库里，乍看起来似乎比外边的毛料还要少。 “好多得乃卡皮！” 周游看到那些毛料竟然大多数都是大马坎场区的得乃卡皮，当即笑了起来。 之前他在广州的玉石公司那里遇到的也有不少的得乃卡皮，而且还从中挖掘到不少有价值的翡翠。虽然不可能像之前那块巨型芙蓉种那么值钱，但相对于表现越来越差的国内毛料市场已是不可多得的了。 自然而然的，周游对得乃卡皮料有不少的好感。 “有人准备解石了！” 姚佳惠指着走向解石机的那个衬衫男子，说：“他就是张老先生的儿子，也有属于自己的珠宝行。只不过他们的中档市场已经被市内其他的珠宝行蚕食得差不多了，现在正竭力向钻石市场转型。估计他们这一次来是要尽点人事，看看能否收回一点失地。” 周游问：“张老先生在明远市的赌石界不是很有名，怎么他没帮忙的？” 姚佳惠回道：“张老先生的确是明远市有数的赌石高手，可是再厉害的高手也有打眼的时候。听说张老先生在上一次文化宫的珠宝交流会里没什么出色的表现，随后又在清源公盘里亏损了四百多万，一下子把他们的家族企业的流动资金都给抽干了。至于这一次为何没出现，估计是觉得没脸见人吧。” 周游苦笑开来。 张老先生是他第一个看到的赌石高手，不想这样的高手也会输得这样的惨，难怪老是有人抱怨国内的赌石界越来越难混了。 “我们去不去看？” 姚佳惠似乎很好奇，想率先霸占个位置。 可是周游摇头道：“你自己去吧，我先挑选下毛料。难得有这样的毛料，我自然不能错过。” “嗯！” 姚佳惠知道周游已经看腻了解石，有这样的时间还不如去多看几块毛料。 周游也不客气，径自走向那堆小型毛料。 虽然小型毛料的利润空间被压缩了，但让周游的第一桶金就是在中小型毛料上挖掘到的，自然对这些别有感情；更何况周游现在想尝试一下自己的灵力究竟成长到什么境界，能否来个集体透视而不晕眩的。 周游挑选了一堆没什么人注意的小型毛料，直接施展集体透视。 没有晕眩！ 不仅没有丝毫的晕眩，而且还比以前更加清晰了，脉络也更加的分明。看到这里，周游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得意。 不过得罪过得意，内部的情况还是要看的。 周游略略看了一通之后，忍禁不住感叹起来：“不愧是走私过来的料子，即使被大家挑选剩的，但居然有一半的毛料有翡翠，大约六块能赌涨，其中一块还是能解出金丝种的大涨毛料。这一次真的没白来啊！” 周游眼前的毛料堆很显然是以前挑剩的存货，想乘这一次的热闹顺便卖掉。不过知道这里的都是熟悉的人，自然知道这些毛料都是剩货，从而造就了这里的极端冷门。 “那我不客气了。” 周游喊来服务员，将那块金丝种毛料先给买下来再说，避免夜长梦多。 虽然这块毛料开出来的翡翠并不是很重，而且颜色也不是很好，但少少也有大约三斤重，卖个百万完全不是问题。 “很不错的开门红啊！” 周游用八千元买下毛料之后，终于喜出颜面。 以前想要赚一万元不提有多辛苦，现在赚一百万跟喝口水一般轻松，倒是让周游不知如何唏嘘才好。 喀！ “这怎么可能！这块毛料的表现这么好，皮都薄得快成明料了，怎么还会是靠皮绿呢？” 伴随着这个哀号，其他的围观者也开始议论起来。 “垮了！” “真的是垮了！” “真是不不可思议啊！没剥皮的地方打光也能看到绿，居然是会阴险的靠皮绿，真不愧是神仙难断的赌石啊！” 周游没有去理会那些无谓的议论声，悄悄来到姚佳惠的身边。不过他没打招呼，而是发动灵力探察这块表现很好的毛料： 的确是靠皮绿。 不过这绿靠得有点厚，大约还有四厘米的厚度，若是小心摩擦和利用的话，估计还能保留不小的价值，毕竟这绿还是菠菜绿。 那个小张先生面若死灰，连旁边几块毛料也不理了，就这样傻傻站在原地。 周游看他挺可怜的，小声询问起姚佳惠来：“惠姐，小张先生究竟用多少钱买了这块毛料的啊？没必要绝望成这样吧？” 姚佳惠被周游小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回道：“那不同的。虽然这块毛料也就七十四万而已，在以前，小张先生肯定不会这样，可对于现在的张家来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周游听得沉思了下来。 七十四万的毛料至多就能解出十来万的翡翠，这样的亏法没多少个人受得了，更不说处境不妙的小张先生了。 就在此时，一位觉得还有机会的老板突然开口询问道：“小张先生，你有意思转手吗？我愿意出十八万收购！” “拿去吧！” 小张先生心灰意懒，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 看到如此情景，周游不禁想到赌石界流传很广的名言：疯子买，疯子卖，还有一个疯子在等待。 083：继续收割 083：继续收割虽然周游不理解这种非理智的行为，但他的观察还在继续. 小张先生身边还有四块毛料，但个头都不是很大，有的甚至还有裂绺，乍看起来很是碜人。不过周游相信小张先生不是愚蠢之人，这样选择是有道理的。 率先观察了一通之后，周游理解小张先生的选择，觉得这四块毛料都很有可能出翠，而那块有长裂绺的毛料更是有机会出中高档的翡翠，因为那条长裂的深度很浅，对毛料内部的翡翠破坏不深，最关键的是这块毛料是难得的黄梨皮毛料，很容易出翠。 如果周游没有灵力的话，他多数也会做出跟小张先生同样的选择。 汇聚灵力，集体透视： 粗豆种、粗豆种、油青种和蓝水绿芙蓉种。 四块毛料都出翡翠，这样的赌石技巧算是不错的了，难怪张老先生放心自己的儿子独自前来。 那两块粗豆种直接被周游忽略掉，这样的翡翠根本不被周游放在眼里，市场里多得是。而那油青种就还不错，质地细腻、通透而色暗如油，最重要的还是颜色不错的蓝绿色调，水头也不错，估计还能值不少钱，虽然分量有点轻但还不至于导致亏本。至于那蓝水绿芙蓉种就更加值钱了，将近十斤的分量绝对能让小张先生小赚一笔。 看到这里，周游为小张先生的运气而安心，至少周游不愿意看到如此状态的小张先生。 可是一位很不对路的老板突然站了出来，问道：“小张先生，如果你不想再玩下去的话，不如把剩余的四块毛料赚给我。你以什么价钱买，我每块都加一万跟你接过来。” 小张先生听得很意动，而周游则是苦笑不已，正在考虑是否赚下这笔不菲的收入。 或许是天意弄人，小张先生在犹豫之间看到了周游，眼睛当即一亮，连忙走过来打招呼：“周先生你好，之前在清源公盘目睹你的风采，实在是我的荣幸。” 周游礼貌性地回道：“原来小张先生也参加清源公盘啊。” 小张先生没想到周游认识自己，高兴地说道：“是啊，我第一天就过去参加了，周先生开出来的金丝种菠菜绿、高冰种葱心绿、无色玻璃种、瓜皮绿翡翠和冰种正阳绿我都有看。说实在的，周先生的赌石技巧实在让我佩服，简直有种把你当成偶像的趋势了。” 周游连忙谦让道：“夸奖了，那只是运气而已。” 小张先生终于露出此行的目的，请求道：“周先生，你是赌石大师，不知道能否为我剩余的四块毛料掌下眼么？” 周游迟疑了一下，觉得自己还不是黑心之人，也就点了头，说：“之前就观察过你的四块毛料，都觉得很不错，很有机会切涨。如果小张先生有意转让的话，不妨考虑一下我。” “多谢周先生了，你给了我信心啊！” 小张先生早就在清源公盘上被周游的风姿给征服了，虽然还达不到奉为偶像的地步，但也是佩服不已。 “切！我剩余的全部都要切！” 有了动力的小张先生也不再颓废，当众大喊开来，赢得大家的欢呼声和鼓掌声。 而那个想要收购小张先生四块毛料的老板，则无奈地看了周游一眼，失望地继续站着，似乎想看看这个周游是不是跟传言中的那么厉害。 咔！ 一刀两断，干脆利落。 亲自操刀的小张先生迟疑地看了翡翠，泼了泼水，眼神里有点失望，因为他切出来的毛料是价值很低的粗豆种，虽然表现出来的面积不小，分量应该很足，但少少也要亏上八、九万。 不过小张先生并不灰心，甚至连去理睬也不，让帮手将两块半赌毛料搬走，换上新的一块毛料。 大家看了之后，稍微有点失望，对周游的评价也不是那么高了。 小张先生没有分心，继续解石： 咔！ 又是一声清脆的落地声，毛料一分为二。 “切涨了！” 小张先生迟疑地看了下石面，脸露笑容。 “可惜啊，切的路线不好，至少坏了一只手镯的量。” 一位大约四十来岁，头发输理得贼亮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看着油青种翡翠的切面不断地摇头。 小张先生也是心疼地回道：“张董说得对，是我切错了线，至少让我少赚了三、四万啊。不过没关系，我还有两块连周先生都想买的毛料，我相信今天是不会倒霉到家的。” 此人就是这里的老板张英武。 张英武听到小张先生如此自信、推崇的语气，稍微皱了下眉头，没有说话，继续近距离观察。 小张先生是很果断的人，没有再去理会张英武，将出油青种的翡翠毛料再度放到一边，将那块有裂的毛料架了上去捆绑好。 呃… 解石机刺耳的声音又牵动了大家的心神。 油青种翡翠的出现，让那些幸灾乐祸的家伙闭嘴了，也让那些看低周游的人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场面的声音小了许多，大家都以更加赤诚的眼光仔细地看着毛料，生怕错过什么一般。 啪！ 又是一分为二。 这一次小张先生傻住了，因为他完全被眼前的翡翠所惊。 “好象是芙蓉种啊！” “快泼点水，让我们看清楚点！” 一边的帮工很是配合地泼了泼水，将那诱人的蓝水绿给展现出来。 “涨啊！大涨啊！” “快，快出去挂鞭炮！” “蓝水绿芙蓉种，单单这表现出来的分量就至少值两百万的了！” “两百万，你是在开玩笑，如果你两百万买得下，我倒贴你五十万！这可是难得的蓝水绿啊，以这样的分量雕琢成几个手镯完全不是问题，更不说其他的饰品了。” 大家激烈的争论和叹息并不能影响到周游的心情，他在开出蓝水绿芙蓉种的时候就退了出来。虽然他觉得有点可惜，但做人毕竟要有一点良心，若是周游之前昧着良心说谎，将这些毛料占为己有的话，他跟世俗里的骗子还有什么区别。 “你不觉得可惜么？” 姚佳惠也追了出来，用一个奇怪的眼神看周游。 周游淡淡地答道：“可惜是有点可惜的了，不过却赚钱有很多门路，没必要巧取豪夺。” 姚佳惠深深为自己所爱的男人而骄傲。 眼前的男子不仅是千万富翁，而且还是玉石界的名人，连小张先生这样的名人也对他恭敬有加，最难能可贵的是周游还有一颗赤诚的心，不像某些人为了区区的金钱就埋没了良心。 “看毛料吧，我们已经Lang费不少的时间了。” 周游见时间已过去大半个小时，给他们的连一个小时也不到，自然不能再Lang费下去，马上开启自己的刮钱伟业。 这一次周游还是来到小型毛料区域。 既然集体透视只能Lang费一小部分灵力而已，那周游还要客气什么呢。如此方便快捷的赚钱方法，恐怕放眼全世界也就周游这么独一份而已。 姚佳惠知道看毛料需要专心，所以他没去打扰周游，乖巧地陪伴其左右。 周游来到围观人数比较多的新进小型毛料跟前，一点犹豫也没有就汇集灵力，开启透视： 绿，一大片绿。 眼前大约五十块毛料里竟然有近三十块是有绿的，而且其中不少是能解涨的高绿干青，甚至还有一块竟然是冰种浅水绿，其余的还有一小块金丝种，以及两块颜色不错的细豆种。 如此高品质的小型毛料，绝对是周游出道以来第一次看到。 “不愧是走私的！” 周游终于相信张英武的毛料是走私过来的。 如果不过规避掉缅甸的重重关卡，直接略过诸多赌石高手的筛选，否则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高品质的翡翠呢。不过在如此品质的毛料诱惑下，周游总算还没失去镇定，暗中估计眼前这五十块毛料的价值。 数量太大，周游一时间也计算不出来，只能求助于姚佳惠，问：“惠姐，你觉得把这些毛料全部吃下来，估计要多少钱？” “全部吃下来？” 姚佳惠用极端惊讶的眼神看着周游，在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只能略略估算道：“这些都是表现不错的毛料，价格应该不会便宜到哪里去，即使张英武跟我父亲的关系很不错，但也不可能给太大的折扣。初步估计，吃下这批小型全赌毛料的话至少要两百万。” 周游听到这个价格之后，想也没想就请求道：“帮我跟张英武沟通吧，我想全部吃下来。” 姚佳惠倒也乖巧，她相信周游的财力，更相信周游的赌石技巧，二话不说就走去跟张英武沟通。 很快的，张英武就过来了。 “周先生果然是非凡之人，居然这么豪气，一口气全部吃下我的新进小毛料。” 周游之前的表现已经赢得张英武的尊重，再加上周游与姚佳惠的关系，很懂得判断风向的张英武自然要跟周游客客气气的。不过关系归关系，生意还是要做的，张英武说道：“如果是单个卖的话，这批毛料肯定能卖出两百五十万的总价。不过周先生现在想全部吃下去，那我也不婆妈了，一口价，两百二十万。” “好！” 周游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 虽然价格比姚佳惠估计的要高一些，但单单那一块小有个头的冰种浅水绿就足够弥补掉成本的了，而剩余的全部都是赚的。周游估计，这批小型全赌毛料至少能为自己增加三百五十万的存款，若是遇到急着收购的话，估计还能卖到四百万的高价。 一个转手就尽赚四百万，这样的生意去哪找啊。 084：冰种苹果绿 084：冰种苹果绿周游很是干脆，直接以银行转帐完成了交易. 原本周游也不想这么疯狂，自己吃肉也不给别人喝烫，不过周游最近的开销也挺大的，单单那个古玩楼就花了他六百万，他花钱的速度一点也不逊色于他的赚钱速度。 再加上这批新进的毛料还没引起其他人的重点关注，而且表现又怎么好，周游一口气吃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在赌石圈里稍微混久一点的人，才不会为区区的两百二十万的毛料而吃惊呢，在大公盘里价格超过百万的毛料比比皆是，甚至还出现过数亿元的天价毛料呢。 所以张英武等人只是稍微觉得惊讶，就没有再去细想。 张英武很是热情地邀请道：“周先生，既然买了这么多毛料，不如拿几块来解解看，让大家涨涨见识。” “也好。” 周游也不是小气的人，给张英武这个面子。 按照以前的韬光养晦习惯，周游这一次挑选出十块毛料，其中五块是全垮的垃圾毛料，三块有出翡翠但只能维持收支平衡，剩余一块小涨和一块中涨。只不过周游把毛料挑选出来后就交给姚佳惠，自己却不参加。 纳闷的姚佳惠给周游投以询问的眼神。 周游回道：“你帮我拿去解吧，如果能解出翡翠的话就送你。我则把握机会看多一些毛料，争取在五点前把事情处理完。” “算你啦。” 姚佳惠听到又有礼物收，乐滋滋地指挥帮工将十块毛料给帮到解石机前。 张英武见姚佳惠如此听话，而周游也是慷慨得很，嘴角的笑容翘得更精彩了，似乎联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居然有白盐沙皮！” 而此时的周游可没想那么多。现在已是四点十五分了，剩余的时间连解块稍微大点的毛料都不够，周游哪里还有时间与张英武胡扯呢，马上用最大的精力投入疯狂的收刮历程中。而这一次，他又看到了白盐沙皮，而且还是中等规模，每一块都至少有五十斤重的白盐沙皮。 白盐沙皮是白沙皮中的上等货。主要产地在老场区的马那，小场区的莫格叠。 “有点不对，这似乎是新场区的白盐沙皮！” 周游仔细观察了几块半赌的白盐沙皮毛料，发觉这些白盐沙皮毛料有皮无雾，很明显是新场区的毛料。 新场区也有少量白盐沙，有皮无雾，种嫩，有点经验的赌石玩家就不会对这样的毛料产生多大的兴趣。 看到这里，周游苦笑道：“难怪这几块半赌毛料放在这里没人来研究呢，看来这里没有一个是好糊弄的。” 即使周游的发现很让他失望，可他却离开。周游已有很多次从别人不关注的毛料里挑选到好的东西，所以他很是干脆的汇聚灵力，开启透视能力查看起几块毛料的内部情况： 都是细豆种，而且个头都还不小。 周游沉思了下来：“这些细豆种翡翠色泽通透光润，无瑕疵石纹，只需要经过一点点的物理加工就可以打造成小有价值的首饰；而且这些天窗开的位置都不是很好，只有一块开出了翡翠，或许还真值得出手。” 周游记得市面上那些比较好的细豆种首饰都不便宜，少则上千，贵的过万，价格挺接近中档的翡翠了。 想到这里，周游就将销售员招呼过来，询问价格。 果然如周游的预料，那几块天窗开得不好的毛料都被定义为半垮毛料，只有那块擦出翡翠的毛料卖得最贵，竟然要及得上几块擦垮毛料的总价了。 如此机会，周游怎么会错过呢，马上签了张支票递过去：“除了这一块，其他的我都要了。这是七十万，你拿去检查吧。” 销售员很是惶恐地回道：“周先生，董事长已经交代过了，周先生所购买的毛料可以打个九折，所以我们只收你六十三万。” “替我跟张董说声谢谢。” 周游本不想承这个人的情，但在这里也不好打人家的脸，只能拿回支票重新签过一张。 销售员检查完支票后就马上询问道：“周先生，不知道你是想现在解呢还是要带回去？如果现在解，我们可以为你马上安排。” 周游摇头拒绝道：“不了，我的毛料已在解了，这些让我自己回去解吧。” 话完，周游就让帮工将这几块毛料存放到一边，他则继续去挑选毛料。 周游看了看时间，刚刚又Lang费了他十多分钟的时间，紧张之余不免对边上那十数块大型毛料起了一点窥视之心。 说实在的，周游对大型毛料还是有一点忌惮心理的。 虽然其中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以前的灵力不足，无法透视大型毛料的内部情况，但更多的是大型毛料的成本太高，风险和变数也跟着增加。为了确保自己的胜利果实，以前的周游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尽量规避掉这些无谓的风险。 不过现在嘛，周游的灵力可比以前强悍了许多，对付区区几块大型毛料完全不是问题。 “原来擦出了高绿！” 周游来到一块至少有三百斤重，围观人数最多的大型毛料跟前。仔细一看，这才发觉毛料的天顶已经被擦了开来，盎然的绿意吸引了不少的注意力。 “四百八十万！” 可是当周游看到这块半赌毛料的标价，当即翻起了白眼。 这只是一面小天窗而已，虽然擦出的绿是高绿，很吸引人，但认真查看的话就能看出这绿的表现不是很好，绿得不均匀，有可能变成充满变数的瓜皮绿，甚至会变成靠皮绿，难怪大家只是围观而不出手呢。 瓜皮绿就是如青瓜皮一样充满变化的绿，虽然有高绿，但也有可能在中间突然出现很不搭调的浅绿，色欠纯正，绿中闪青。简单点说，就是颜色不均匀，充满变数。 但高绿的价值是非常可观的，所以大家都不愿意放弃。 周游好奇之余，发动透视： 真的是瓜皮绿。 虽然内里的翡翠不小，但色欠纯正，不怎么透明，而且个头也不是很大，别说是四百八十万了，连一百八十万也值不了。 “可惜了。” 周游失望过后，把注意力转移到另一块大型翡翠上。 “好可怕的裂绺！” 可是周游刚一转身，就发觉身侧这一块几乎没人搭理的大型毛料有一条又长又深的可怕裂绺，这才明白大家为什么会如此冷漠身边这块规模同样突出的毛料。 如此深刻的裂绺，肯定会对毛料内部的翡翠造成破坏性的影响。若不是这块毛料还有点松花，而且在这条可怕的裂绺上边还开出一扇高绿天窗，让这块毛料稍微有点赌性，否则拿去垫床底还会有人嫌它太过碍事。 “不对啊，底部的松花似乎有点门道。” 就在周游想抽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发觉在高绿天窗的对立面，也就是毛料的底部还有一团颜色浅淡的淡黄松花，看其颜色和形状似乎跟传言中的毛针松花很是相象，马上停住脚步。 毛针松花，一种很难辨认的松花，颜色浅淡，或黄或绿或白，容易有高绿、满绿。 “果然是毛针松花！” 周游仔细观察之后，发觉这些与黄沙皮几乎混淆到一起的毛针松花分布得很有看头，简直与那条可怕的裂绺形成对立。 “很有欺骗性的毛料。” 黄沙皮和淡黄色毛针松花混合在一起，若是不多加关注的话，还真会忽略过去。 看到这里，周游终于定下心里好生研究这条可怕的裂绺。这种能增加阅历，提升赌石技巧的毛料可是不容易遇到，周游自然要多加把握。 “有可能是截绿绺！” 研究了一小会之后，周游终于有了结果。 截绿绺，顾名思义，也就是把绿色给截住的绺。 我们知道翡翠中绿色通常沿着一定的生成，但往往出现这样的情况，一条绺裂横穿绿色，阻挡了绿色的延伸。而这绺裂就像一堵不可逾越的墙，把绿色阻止在一边，因此被称为截绿绺。这种绺裂危害极大，简直就是翡翠的克星，没有多少人愿意赌这样的绺。 “看看再说！” 周游突然觉得这条截绿绺出现得有点巧妙。 上边的高绿是粗豆种，价值不是很高，即使没有这条可怕的截绿绺继续衍生下去也不会有太过夸张的价格，甚至连两百八十万的成本也收不回来。但是有这条截绿绺就不同了。这条截绿绺的出现等于楚河汉界，将这块大约四百斤的大型毛料一分为二，成为连在一体的两块毛料。 发动透视： 上边果然是高绿粗豆种，而且规模的确可观，直接蔓延到截绿绺上，被截绿绺硬生生地隔绝开来。饶是如此，如此分量的高绿粗豆种也能卖个近百万的了，即使垮了也不会输得太惨。 可是下边就不同了，完全是两个世界。 周游看着毛针松花下的翡翠，眼睛开始迷离了。因为毛针松花下的翡翠不仅是冰种苹果绿，而且分量还十分足，价值连城啊。 表面上周游看起来很是镇定，但他的内心早就翻江倒海了：“虽然不如上一次的冰种正阳绿那么珍贵，但苹果绿看起来更加更轻松，很有视觉享受，同等分量之下，价格肯定不会低上多少的。可是这一次的冰种苹果绿可比上一次的无色玻璃种还要大上数倍，至少有二十斤重，卖个两、三千万恐怕不是问题吧！” 085：隔音仓库 085：隔音仓库虽然苹果绿不如正阳绿那么珍贵，但也是所差无几，更何况这一次的分量够大的，即使看惯高档翡翠的周游也是激动得失去了分寸. “过来！”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周游马上将之前那个销售员给招呼过来。 在这里做销售虽然没有提成，但有变相的奖励。之前周游已花了两百多万，现在又看上了一块大型毛料，销售员自然是屁股颠颠地小跑过来。 周游也不废话，直接签下二百五十五万的支票，说道：“这块毛料我买下了，上边的价格是根据你之前所说的九折，有剩余的就当是你的小费！” 二百八十万的九折就是二百五十二万，可是周游直接给了二百五十五万，足足有三万的小费，这样的手笔即使是那些大老板也拿不出来吧。 “多谢周先生！多谢周先生！” 销售员没想到天上会掉下这么大块的馅饼，直接把他砸晕了，只顾着多谢。 心情大好的周游原本想直接开二百六十万的，若不是生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猜疑，否则他哪里会计较这点小钱。但见销售员只顾着傻笑，没有喊人帮手搬运的心思，周游的脸色骤然阴了下来。 反应过来的销售员浑身打了个激灵，生怕乐极生悲，接连道歉之后喊来其他满眼羡慕的帮工，一起合力搬到周游的存放区里。 “这是你买的？” 就当周游有点得意忘形之时，姚佳惠走过来问道：“这块的表现这么差劲，还卖到两百八十万，简直把我们当凯子收刮了。连我这样的赌石菜鸟都能看出来，不想你还真的上当了，真不知道怎么形容你才好。” 周游倒是冷静了下来，一边拿手机一边回道：“放心吧，我不会打没把握的仗。这块毛料内有玄机，或许能给我出乎意料的收获也不一定。” 姚佳惠原本想讽刺几下的，但想周游的战绩，也就闭嘴了。 既然周游这么有信心，那就由得他去吧。 而此时周游也开始打电话。 他总共打了两个电话，一个给王浩，让他可以过来了，因为时间已差不多，若是再玩出发的话就要摸黑赶路；而另一个则是给李大志，周游喊他过来将自己购买到的毛料全部搬回家好生看管，毕竟周游不能带着这么多的毛料回老家，更何况他们将要开的是名贵的兰博基尼，若是让王浩知道周游要用兰博基尼运石头的话肯定会报以老拳。 “周先生大手笔啊！” 张英武满脸笑容地过来，看待周游的眼光完全不同了，不住地夸奖道：“周先生还真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一口气就连买了五百多万的毛料而面不改色，甚至还能在这里谈笑风生，当真是豪气。” “你买了那么多！” 姚佳惠这才知道周游买的毛料比自己想象的还多，吃惊地看着周游。 她还不知道周游在广州和深城发生了什么事情，做过什么大动作呢，自然不知道周游的家底有多么丰厚。 周游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问道：“你怎么过来了，我那些毛料解得怎么样了？” “哪有解那么快啊。” 姚佳惠不满地回道：“张董为我们安排了几个小帮工帮手擦石头，如果擦垮了再来切。” 周游倒也干脆，说道：“直接从中切吧，干脆点，我们的时间不多。如果你不舍得的话，我们就带回去，省得麻烦。” 姚佳惠很为周游着想，说：“从中切太伤翡翠了，不如我们带回去吧。” 张英武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为周游和姚佳惠的决定而高兴，毕竟这样能减少他们不少的工作，给其他人空出时间。 周游也点头道：“我也时候订购整套解石机的了。” 张英武倒是很配合，主动说道：“解石机，我有不少的门路，如果周先生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保证是最优惠的价格。” 周游却回道：“价钱倒无所谓，只要机器够全够好。” 张英武点头道：“我明白了，这件事句包在我的身上，三天内就可以送到周先生的家门口。” 像周游这么豪爽的赌石玩家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张英武每年在解石机方面的业务也有一笔可观的收入。不过这样的收入并不在张英武的计划之中，基本上都是他用来拉拢那些玉石老板，赌石高手的手段。 姚佳惠却打击道：“游，老宅子那里不能随意解石啊，毕竟我们周围住的老人不少，谁都不愿意被打扰。” “啊，我倒是忘记了这点！” 周游恍然而悟，脸有痛惜之意，随后就询问开来：“现在改造老宅子是来不及的了，只能直接买。惠姐，你知道附近有什么私人别墅出售吗？最好是那种独立地下室，或者隔音效果很好的仓库那种别墅。” 姚佳惠边思绪边回道：“我们市倒是有不少别墅。最近政策下来，不少楼房都滞销了，所以空置的别墅很多，毕竟我们市的有钱**都向更加繁华的城市钻，不喜欢留在老家。” 听到这里，张英武尴尬了下来，因为他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不是生意关系，估计张英武早就到深城定居了呢。 “张董，这块毛料怎么算啊？” 有人招呼张英武过去了，而张英武也乘机摆脱这个尴尬，快步离开。 姚佳惠可没心思去理会张英武，继续为周游出谋划策：“那些还没卖出的别墅不是价钱太高，就是格局不好，好的恰当的都被人先挑走了，不大适合。即使有适合的也估计不对你的胃口，毕竟我们是在南方，湿润多雨，这样的土地不适合建地下室之类的建筑，一般的别墅都不会有这样的布置。是以，你只能走改造或者隔音仓库的路线。” 姚佳惠的自言自语还没结束，随后又说道：“听说做外贸的何老板因为金融危机的关系亏了不少，想要把他的大别墅卖掉套取流动资金。不过我不建议你购买这样的房子，毕竟主人亏损而要转手的房子不是很吉利，玩赌石的比较迷信这些。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无大错。” 周游听得冷汗不已，自己只是随便说说，姚佳惠就信以为真，比自己还要积极。 不过周游认真一想，自己还真没能力购买别墅。 他今天的花钱速度实在是太夸张了，古玩楼随便一划就是六百万，而到这里一趟就买进了五百多万的毛料，一千三百万的存款一下子就只剩下一百五十万而已。如此疯狂的花钱速度，当真可以用败家子来形容。 姚佳惠想来想去，最终确定了一个主意：“你买别墅完全是为了解石，既然如此，你不如在老宅子那里建一个小一点的隔音仓库。这样就满足了你的解石欲望，同时也能最大可能的节省时间和开支，只不过你要有个准备，因为突然加建了个仓库会影响到房子的美观的。” 周游听得眼睛一亮，急忙回道：“不错的主意，我等下就去吩咐师傅们帮我赶工，至于美不美观的事情，那以后再说。” 相对于几千万的毛料，那些表面形象还真可以直接忽略了。 “老板！” 李大志的突然呐喊，把周游和姚佳惠的心神给拉了过去。 姚佳惠疑惑地看着周游，不知他什么时候结交到这么个傻大个。 周游稍微解释了一下之后就跑过去，将自己购买到的毛料和沃尔沃越野的车钥匙全都给了他，反正沃尔沃越野的马力够足，抗这些毛料完全不是问题，就是李大志要辛苦一点。 交代完毕之后，周游还顺便打了电话，吩咐那几个还在帮忙修补、装修的师傅替他赶建一个隔音小仓库，而这一次的事情全由李大志负责。 不多久，王浩和他的女朋友彭丽丽也都来了。 满面春光的王浩拉着一脸幸福的彭丽丽，笑嘻嘻地来到周游的跟前，喊道：“小游啊，兰博不愧是兰博，我一开出去当即就有100%的回头率，这样的感觉真的很爽。” 而此时，彭丽丽则以一脸尴尬地看着周游，手紧紧地拉住王浩。 在周游的印象里，彭丽丽不是一个好女孩，不适合脑袋一条筋的王浩。不过现在看来，周游很难拆散这对鸳鸯了，他只能将那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秘密深深埋起来，希望它永远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周游将心中的郁闷抛开，问道：“彭丽丽，你也想跟我们一起去明玉县吗？” 彭丽丽轻轻地点下头来。 王浩激动地说道：“丽丽已经答应我了，明天就回公司辞职，以后就在我们的古玩楼里帮忙。反正她学的是会计和出纳，让自己人掌管钱袋子是最好的选择。” “嗯，你安排吧！” 周游可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跟王浩闹矛盾。 不过话说回来，彭丽丽以前的确是尖子生，学习成绩很好，相信她能很好地履行自己的职责。 王浩随后又说道：“对了，我买了一箱茅台和八条中华，估计周伯父能用到。” “多谢了，等下再还你钱吧。” 周游这才想起家里的应酬会比以前的多，拿一些东西来支撑场面也算不错。 就在周游暗中赞叹王浩的细心之时，王浩却说道：“我可没这么细心，若不是丽丽提醒我，我肯定是空手过来。至于那点钱也就免了，你把兰博借我多开几天就行，开这样的车实在是太拉风了！” “多谢了！” 周游觉得这是彭丽丽的示好，也就收下来。 姚佳惠看了看时间，提醒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点出发吧，不然开这样的车摸黑赶路实在是太危险了。” “嗯，我们出发吧！” 周游率先走将出去，他的确有点心急了。 上一次回家是特殊事故，周游没有好好孝敬双亲，现在空闲下来，也是时候尽尽儿子的孝道了。 086：元青花碎片 086：元青花碎片“浩哥，你这样开是不是快了一点？” 坐在车后的周游见王浩的速度已经超过警戒线，连忙提醒开来. 姚佳惠却调笑道：“他现在是暴发户心态，你可以不用理会他的。” “错了，你们错得太离谱了！” 王浩大声地回道：“如果用这样的速度开大奔或宝马，那或许就还有暴发户的味道。可这是兰博基尼啊，马力将近600的跑车啊，这样的速度对于兰博基尼来说只是龟速而已，所以说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是有道理的。” “咦，你今天还真有点不一样。” 姚佳惠倒是想不到平时在自己面前乖巧如猫的家伙，自从开了兰博基尼之后就变得如此嚣张，实在是意外。 但姚佳惠很快就领悟过来： 原来是有女朋友在身边，自然要展现一点男人应该的威风，否则将来如何大振夫纲呢。幸亏姚佳惠之前没把话说过头了，否则王浩现在就难堪咯。 跟以前有点不一样的彭丽丽突然拿出一个老盒子，一边递给周游一边说道：“对了，周游，这是我给伯父和伯母准备的礼物，不知道合不合适呢？” 说实在的，彭丽丽真的很怕周游揭她的老底，让她与王浩的关系就此终结。所以最近在听王浩夸奖周游的时候，她就知道今时今日的周游已不是成就优秀的穷光蛋，他的态度甚至还能决定自己跟王浩的未来，所以她就一直留心，精心准备一些礼物来弥补一下双方的关系。 “有心了！” 周游倒是想不到彭丽丽会做到如此地步，心也放了开来，但没打开来。 王浩透过后视镜看到周游的冷淡，连忙说道：“快打开来看看啊，里边可是丽丽精心准备的东西，连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哩。” 周游苦笑着打开来，却惊住了： 瓷器碎片。 如果是普通的瓷器碎片也就算了，可问题是这是古瓷碎片，而且还是价值至少数万元的青花碎片。 彭丽丽带着一丝惶恐解释道：“我知道你们都很喜欢瓷器，可是名贵的瓷器买不起，现代的瓷器买来反而丢你们的脸。后来我回家后看到这片碎瓷，问我父亲后才知道这是父亲年轻时在河里摸鱼时不小心摸到的，觉得这碎瓷的卖相不错就收藏了起来，后来我带回来上网查了下之后觉得有可能是古瓷，所以就拿来当礼物送给你们，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周游很是严肃地问道：“你知道这东西的价格么？” 彭丽丽木然地摇头。 周游回道：“这是元青花的碎片，其价值至少在三万之数。” “什么！” 彭丽丽惊得尖叫起来。 要知道她现在的工资也就是三千月薪而已，可这块碎片就价值三万，几乎要赶上她一年的工资了，这叫她如何能不惊讶。 周游回道：“彭丽丽，你们家也不容易，别这样破费了。这样吧，这块碎片就当是我向你收购的，你有机会的话再补上一份礼物就是了。” “这……” 如果没有周游后边的那句，彭丽丽还真会觉得周游是在看不起她，现在听来倒是舒服多了，至少周游给了她下台阶。 不过彭丽丽还是觉得这样很难堪，一时间无法回话。 周游也补充道：“事实上很少有人送破碎的东西的，这样不够吉利，其道理就跟送钟一样。” “我明白了，谢谢！” 彭丽丽知道周游是在劝说自己，也不再多想，将盒子给收了回来。 王浩倒是没心没肝的说起笑话来：“丽丽啊，回头记得让伯父到那条河摸多几遍，或许还能摸出完整的元青花来呢。到那个时候，你比我还要有钱哩，我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做小白啊……” 王浩说到最后遭遇了袭击，大腿部位被彭丽丽狠狠地扭出了一百八十度。 看得真切的周游暗中发汗，暗道女人真不能得罪。 自从彭丽丽表现之后，姚佳惠就陷入了沉默，现在终于发话了：“游，我什么都没准备，这可怎么办才好啊？不如我们到县中心兜转一圈，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买的不？” 有了彭丽丽的对比，没什么心思的姚佳惠终于感觉到压力了。 周游安慰道：“不了，我们家很简单的。除了我父亲偶尔喜欢喝下酒外，烟也就只有在应酬时才抽；而我母亲更加简单，只要你们夸奖她做的菜好吃就行了，不用那么麻烦。” 姚佳惠似乎想到了什么，说：“既然如此，那我下次再补上。” 话完，姚佳惠还有点得意的样子。 可是姚佳惠却不给周游纳闷的机会，随后又追问开来：“游，你家里除了双亲，还有其他交好的亲戚么？” 周游点头回道：“有的，父亲那边的情况不大清楚，但自从我懂事以来就没看过他们的踪影，这方面可以忽略不计。不过我母亲的娘家就有不少了，而且关系都很不错，那一次上山抓小偷他们还出过大力气呢，我这一次带这么多的首饰就是有他们的份。” 随后，周游就逐一介绍起自家的亲戚来。 姚佳惠不住地点头，将周游所说的话都给记到脑袋里。 良久。 “我们到了！” 聊天的时候时间过得最快。 就当周游和姚佳惠聊得起劲的时候，王浩就扯开喉咙提醒开来，倒是将周游和姚佳惠小小给吓了一下。不过一想到老家就在眼前，周游哪里会计较这些，也没多少心神去聊天了。 看着熟悉的建筑，老旧的巷道，还有随意停放的摩托车和汽车，周游的心充满了唏嘘。 虽然其他的地方发展迅猛，日新月异的，可是老家依然还是很落后。或许与贫穷扯不上边，但也只能小康，想要像那些稍微发达点的地方过上舒适的生活还有相当的难度。 想起当初乡亲们对自己靠上大学时的支持和祝福，周游的心就有点酸楚的感觉。 终于，车停了。 周游木然地下了车，看着眼前这栋熟悉的老建筑，没有说话。 王浩根本没去注意周游的神态，一边搬东西一边骂道：“小子，别傻站着了，快帮忙搬东西吧。” “喔。” 周游也清醒过来，接过自己带来的那个装着诸多首饰的盒子，顺便接过王浩递来的装烟袋子，徐徐走进灯火不明的家门口。 此时周游终于察觉到邻居们惊讶的眼神，没办法解释，只能微笑地向他们点头，略微表示善意。 周母率先迎了出来，人未到就率先讨伐起周游来：“小游啊，你们回来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啊，我下午都准备好绿豆汤给你们解暑呢。” 王浩可不想周游揭自己的丑事，率先堵住缺口：“李阿姨，地皮上有一些小麻烦需要我们去处理，所以我们被耽搁了一点时间，抱歉啊，Lang费了李阿姨为我们准备的绿豆汤。” “嗯，工作要紧。” 周母有没去仔细计较，连忙迎进门。 “妈，爸呢？” 周游进到里边却没发现老爸的踪影，以为他还在参林呢。 周母回道：“你爸听说你们要来，而且还有几位，就特地去老猎那里寻些野味，希望能好好款待你们。” 老猎，是村里最后一位猎人了，因为生活的关系所以有事没事就上山打猎，弄一些野味回来添补家用。 “赞美周伯父！” 王浩一听到有野味吃，当即给了个很夸张的表情。 周游看到母亲那幸福的脸，马上拿出那个首饰盒递了过去，说：“妈，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首饰，你挑选一些给亲戚们。” 周母没想那么多，接过手后一看，惊住了。 “这得多少钱啊！” 女人天生对珠宝有敏锐的触觉，这个异能不会因为年纪的增长而削弱，反而只会更加老练。当周母看到这些首饰的雕工，还有各种贵重金属、珠宝的搭配，就知道这些东西肯定出自大师的手笔，价值非凡。 周母拿起一个至少价值上万的翡翠戒指，感叹道：“这些东西实在太珍贵了，足够做我们周家的传家之宝咯。” 周游笑着回道：“妈，别想那么多，这些只是普通的货色而已。等过多一段日子，儿子再帮你打造出几件真正的传家之宝，好让你开心一些。这些东西你们先戴着，想送人就送人，不用为儿子省钱。” “你呀你！” 周母狠狠地点了一下周游的脸，责备道：“刚刚会赚钱就学会乱花钱，这样可不行啊。不行的，我要帮你存些做老婆本，将来急需的时候也可以拿来应急。” 周游又高兴又无奈。 老一辈人的心思就是这样，让你感动同时又让你苦笑不得。不过周游也不去家教，他只需要继续解石，多做些精品首饰来让周母涨涨见识，他们就能意识到这些首饰的价值是多么的可笑。 “哟，人都到齐了啊！” 周父也回来了，他双手还提着两大袋的东西。 周游连忙迎了过来，接过父亲手里的东西，觉得很沉，问道：“爸，里边是不是加菜的野味啊？” 周父摇头回道：“不了，以后恐怕没办法吃到野味了，老猎几天前入山不小心滑到一条暗沟里，膝盖都撞碎了，即使能治好也很难恢复到以前那种身手。可惜啊，实在太可惜了，他们家的环境好不容易才有点改色，现在居然又遭了这样的灾，这叫他们那个还在上大学的娃子如何是好啊。” 周游听得心神沉重起来。 周母连忙给周父使眼色，示意他现在别说这些伤风景的话。 周父也是聪明人，马上闭嘴。 087：秘方的价值 087：秘方的价值“来来来，你们两个女娃子多吃一点.你看你们，多憔悴啊，得补一补，女孩子多点肉才健康，不然将来生孩子时就痛苦了。” 周母很是热情地为姚佳惠和彭丽丽夹火锅兔肉，让不大喜欢吃肉的姚佳惠和彭丽丽很不好意思地端碗去接，想拒绝都不行。 王浩一边用漏勺烫兔肉，一边问道：“周伯父，你不是说没野味了么？怎么还有这些兔肉的？” 周父回道：“不能上山打，但可以家里养啊。现在的人很懂吃，常年跑到我们这里来买散养在山沟田边的家禽家畜，这些兔肉就是周游三舅所养的，听到你们来马上就弄两只过来给你们尝尝鲜。” 王浩很是自私地将自己烫好的兔肉全给了自己，一边吃一边赞叹道：“爽！实在是太爽了！这种肉感绝对不是那些圈养家禽所能养出来的，配合上纯正的火锅汤底，这样的兔肉才是真正的兔肉啊！” 彭丽丽小时候也吃过不少野味，所以不怎么计较，还能慢条斯理地品尝。可是姚佳惠就有点不一样了，她想不到大家竟然吃兔子这么可爱的动物，无论大家的评价如何优秀，无论周母的态度热情，她就是吃不下。 周母见王浩这么喜欢，也就说道：“既然你这么喜欢，不如阿姨到山里养几头，改天也好再拿来招待你们。” 周游突然建议道：“要养不如放开来养。” 周父却笑话起来：“我们早就想到了，你的三舅子也打算加入我们的参林，不过他不跟我们搅和药材，而是要去散养兔子，大规模的那种。” 王浩纳闷道：“奇怪了，兔子不是会打洞吗？若是它们逃跑了怎么办？” 周父得意地回道：“这方面的经验就不是书里能读出来的，我们山里人自然有山里的办法，只不过是稍微麻烦一点，所需要的人手稍微多了一点罢了。不过兔子的成长周期短，繁殖快，需要的饲料少，是非常有前途的行业，周游三舅选的这条路很对。” 王浩继续追问道：“既然有人合作养兔子，那自然有人合作养山地鸡和山地猪了，不知道谁这么运气抓到这个机会？” 周父回道：“弄这个的有不少户头，都是村里的朋友们。况且那么大的山林，怎么可能就我们一家吃得下来呢，单单看护的问题就难倒我们了，所以我们正在合计联合承包的事宜呢。” 王浩惊讶道：“这些山林可都是黄叔耗费了不少力气才争取来的，比他们单独去承包可是实惠了不少，周伯父的这些乡亲还真聪明，时机成熟就出来摘桃子。” 周父笑着回道：“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里乡亲，没那么好计较的。他们以前帮我们那么多，我们自然要给予回报的。” 周游深深地为周父的情操而叹服。 王浩他们三位客人同时也对周父投以崇拜的眼神。现在这个社会，懂得知恩图报，甘愿牺牲固有的利益来回馈乡亲的人实在不多。 周母也帮口道：“现在的参林的确引人注意，单单这个月来，我们就抓了三起想去偷挖山参的贼子了，真的很不安分啊。现在有大家的轮流守山，情况好了不少呢。” 说到偷参贼，周游马上想到了之前拜托姚佳惠聘请退役战士的事情，若不是周母提到他还忘记了呢。 现在又听到自家山林被贼惦记着，周游连忙询问道：“惠姐，之前请你询问你的连长叔叔，不知道事情的结果如何了？” 姚佳惠登时尴尬了起来，回道：“我没想到叔叔的士兵那么受欢迎，每每有优秀的战士退役就被人率先挖走，我去询问时已没有合适的人选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会通过其他门路替你们寻找的。” 周父马上看破其中的要点，问道：“你们在帮我们找看林员？” 周游点了点头。 周父欣慰地笑道：“你们放心好了，前两天我们刚与村里达成共识，由我们几个承包山林的人共同出资筹建一支正规的巡山队伍，保护我们村的山林资源的同时，顺便也保护我们的参林，一举两得。” 周游等人听得不住点头，这不失是一个解决的办法。 周父又说道：“还有的，我还打算邀请老猎帮忙坐镇参林呢。毕竟他是几十年的老猎手，或许他今后一条腿不是很方便，但他的经验还在，我想担当看林员这个职位完全没问题。” “不错啊。” 周游听得眼睛一亮，说：“以老猎叔的经验，当个看林员完全不是问题。配合上巡山队和几位乡亲的轮替，最棘手的安全问题都解决了。” “就是这话！” 周父很是高兴地拍了周游的肩膀一下。 这一顿到此，其乐融融。 ………… 主人房里。 周游小心翼翼地将清朝御医的手稿拿了出来，顺便将一份事先复印好的稿子放到一边，严肃地问道：“老爸，我这一次回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让你看看这份手稿是不是真的？” “清宫秘方！” 周父何等阅历，一眼就看出这份手稿的不凡。 越看越是激动的周父双手竟然颤抖了开来，眼睛隐约有点湿润，让周游看得是惊讶莫名，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 周父这才平复过来，叹息道：“想当初我们厂求爷爷告奶奶向那些老中医求取一些有用的老方子，希望能借此研究出几支抗鼎的药剂上市流通。可是那些老中医就是死也不愿意泄露给我们，害得我们的经营状况越来越恶劣，内外交加之下最终倒闭。” 周游倒是不知父亲原来的药剂厂倒闭还有如此原因，只能选择沉默。 周父反复、仔细查看了几次之后，说道：“这里边还有一张秘方是完整的，剩余的不是缺这就是少那，必须经过反复的研究和推敲才能有确切的结论，不能随意行事。” 周游激动地问道：“老爸，那这张秘方是干什么用的？” 周父神秘的笑了起来：“这张秘方的作用很是普通，就是专门用来充实五脏元真，调理营卫的。” “啥？” 周游对于这些专业术语还真听不懂。 啪！ 周父又给了周游一巴掌，骂道：“小时候叫你多学点，你现在就不会这么肤浅了。还自称是古董鉴定师呢，你自己没看走眼就算不错的了，还敢去帮人掌眼，真是的。” 骂完之后周父就解释道：“元真就是我们常说的真气，营卫指的就是指人周身内外气的气血。传统中医认为只要五脏元真充实，营卫通畅，则抗病力强，则正气存内，邪不可干，人即能有和谐健康。” 周游明白过来：“原来这东西就是保健品，可以养气正身的。” 周父点了点头，说道：“嗯，就是这个效果。只不过这个清宫秘方以前只是针对那些王公大臣，手稿里还记载着数位大臣的实际病例作为参考，其中还有一位是当时的大学士呢。按照道理，这张清宫秘方是安全的。” 周游还是不敢随意乱来，说：“或许古人的体质与我们有所变化，所以我们不能盲目试用，只能配制出来后拿去检验有没毒素或其他的什么，确保没事之后才能用于实际用药。” 周父继续点头，对于周游的小心作风很是欣赏。 周游继续说道：“现在的关键在于：这清宫秘方究竟有多厉害。” 周父又仔细查看了几下秘方，特别是关注其中的用药比例，以及手稿里所提及的病例。 最后得出结论：“这秘方的药效很是出色，但究竟出色到什么地步还不知道，因为里边需要的一味药材或许我们搜寻不到。” “啥？” 周游被深深地刺激到了。 周父回道：“百年老参。” 周游直翻白眼，感叹道：“古代人太幸福了，随便一个日常保健品就要用到百年老参，恐怕现在的部长级大人物也没资格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吧。” 周父微笑着说：“别担心，虽然我们找不到百年老参，但可以用普通的山参替代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至多就是药效削弱罢了，但我相信这药的效果还是会超出我们的想象。” 周游知道这种事是急不来的，只能无奈地说道：“算了，我们明天就先配一副出来，随后我拿到市的药监局检测一下。” “嗯，万事小心为上。” 周父对周游投以赞赏的眼神之后，马上提醒道：“这份手稿的重要性恐怕要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你千万别告诉外人，即使王浩他们也不能说。” “这事我明白。” 周游可不是笨蛋，自然知道其中的要害。 若这张清宫秘方是真的话，那肯定是颠覆性的效果，会对现今国内的保健品行业一个可怕的冲击。同时的，这里边也隐含着极端可怕的商业利润。在以亿为单位的利益冲击下，估计没多少人能保持镇静，周游他们的小心完全是有道理的。 周游又想到一事，连忙说道：“老爸，既然这张丹方需要用到我们家的山参，那我们的山参就更不能卖了，必须全部留给自己用。” 周父笑着回道：“嗯，幸亏最近有你这么大笔钱支撑住，否则我还真会把它们统统挖出来卖掉呢。” “运气啊……” 周游突然觉得自己很运气，自己对父母的慷慨居然获得如此意外的回报，实在让周游唏嘘不已。 是夜。 两父子秘密商议到凌晨一点多方才休息。 088：童年死党 088：童年死党第二天清早. 周游和姚佳惠很是亲密地从明玉县最大的药材铺走出来，手里各自提着数个装得满满的药材袋子，最后将所有的药材放到车后。 姚佳惠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询问开来：“游，你买这么多药材干嘛？难道周伯的身体还没彻底复原？” 周游不想欺骗姚佳惠，摇头回道：“不是的，我们想试验一个老丹方。对了，你在市药检局有熟人不？我可不想检查一个丹方被拖上一年半载的。” 因为没关系，或者没有给红包而被有关部门遗忘，或者刻意遗漏，拖延个一年半载的事情多到海里去了，周游可不想因为这样而被耽搁。 姚佳惠点头道：“有的，我倒是认识几个在里边工作的小角色，或许能帮得上你一点忙。不过若是论关系，你还是去找黄健明吧，只要他出面，一个星期绝对能给你答复。” 周游点了点头。 他同时发觉姚佳惠对黄健明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之前姚佳惠连提黄健明的名字都不愿意，现在开口称呼他了，倒是一个不小的进步，看来黄健明这段时间没少在自家女儿下心思。 周游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靠黄健明比较靠谱，于是就主动打电话给黄健明：“黄叔啊，我是小游，吃了没？” 黄健明似乎刚刚起来，漫不经心地回道：“一个小时前就吃过了，你忘记了我有晨练的习惯了吗？你怎么也起这么早的，你们不是去老家了吗？” 周游这才想起黄健明早上有遛鸟的习惯，也就笑着回道：“我倒是忘记了黄叔的生活习惯，还担心这么早打给你会打扰到你呢。” 黄健明知道周游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直问道：“好了，小子，有屁就放吧，我等下还要去公司开个早会，迎接一位老朋友呢。” 周游马上将自己的请求说将出来。 黄健明好没脾气地回道：“就因为这样的事情来打扰我，真是的。你把东西直接送到药监局，我等下打个电话给他们局长，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帮你检测出来。” “多谢黄叔了！” 周游终于知道衙门里有人的好处了。 黄健明才不跟周游客气呢，回道：“要真的谢我，那不如帮我和马胖子开多一些好一点的翡翠出来。我的要求也不高，不用那些高档的货色，来一些中档的就行了，再不济弄一些中低档的支撑场面也不错啊。” 正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最近老是麻烦黄健明的周游倒是想到了家里那几块分量不轻的细豆种。虽然细豆种还称不上中档翡翠，但周游那几块翡翠的颜色都算不错，而且绿得均匀，有光泽，落到好的雕刻师手里肯定能雕琢成万元左右的中档首饰，而且每一块的分量都很足，估计能堵住黄健明的胃口了。 想到这里，周游就回道：“这个简单。我这些日子收购了不少的毛料，其中有几块表现相当不错的，即使开不出高档的翡翠，中档的也应该有一些，等张英武的解石机送过来，我就亲自解给你看。” 黄健明登时听出了精神，回道：“别等了，不如你现在带过来到我公司里解吧，马胖子那边的战争打得挺热闹的，需要我们的炮火援助。” “这么急！” 周游倒是想不到马胖子那里会急成这样，也就说道：“我在老家还有点事情，不如这样吧，我让大志将我那几块觉得不错的毛料送到你那里解，解到翡翠的话黄叔给我开个价就行了。” “好，还是你爽快！” 黄健明对于周游的爽快和信任很是满意，从电话里就可以听到他的喜悦之情。 接着聊了几句之后，周游就挂掉电话，打电话回家让李大志将那几块新场区的白盐沙皮毛料送到黄叔那里，并提醒李大志让那些师傅尽快把隔音仓库给弄起来。 处理完这一切，周游才松开一口气来，但入眼的是姚佳惠的不满。 周游连忙回道：“惠姐，别这样嘛，我这就带你去品尝一下本地的特色小吃。虽然时间早了一点，不过有几样早点是你不能错过的。” “暂时算你过关。” 姚佳惠恨恨地回道。 周游只能尴尬地为姚佳惠打开车门，准备向老家最热闹的区域走去。周游这一次出来名义上是陪伴姚佳惠看看老家的环境，顺便品尝一下老家的特色美食，可周游的目的则是出来买药，现在招惹姚佳惠的不愉快，自然要弥补一下的。 周游边开车边介绍道：“惠姐，明玉县是多民族县城，以前还想搞成旅游区，所以特色美食被挖掘出不少。别的不说，就说油条、酥脆面饼、春卷之类的东西就足足有十来样，包你每天能吃出不同的味道来。” “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姚佳惠终于有了点笑容。 可是周游还是高估了明玉县民的承受能力。当他的兰博基尼出现在地摊街后，原本有点热闹的地摊街就稍微安静了一点，不少人都对兰博基尼指指点点，一些年轻的还时不时飘来羡慕的眼神。 地摊街是一条老城街，在这里弄的都是地摊，因为经济实惠，所以很受经济能力有限的明玉县民的欢迎，同时也使得这里成为了那些城管作威作福的地方。 发觉兰博基尼在地摊街太过刺眼后，周游原本勃勃的兴致就削减了不少，而姚佳惠也是如此。 “嘣！” 就在此时，一声巨响。 “走鬼啦！” “风紧，扯呼！” 不同味道的提醒声使得各个地摊的摊主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自己的小摊收拾好，随后就串进最近的小巷之中。 姚佳惠可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以前没见过如此刺激的一幕，当即傻了下来。 周游知道若是自己得不到灵力的话，估计自己也是生活在社会底层，慢慢体会着那些社会精英、富二代、官二代所体会不到的喜怒哀乐，整天为了基本、简单的生活而奔波劳碌，庸碌一生。 周游笑道：“那些开早餐店的有自己的店面，我们过去吧。如果不是这里的人走得差不多，我们想要开着车过去还很有难度呢。” “你主意。” 姚佳惠的心思有点不属，把选择权交给了周游。 “你们不能这样啊！这可是我最后的依靠了！” 可就在周游把车开进不是很宽敞的地摊街时，他们就听到一个充满愤怒的哀号，而且还伴随着几个瓷器掉地的清脆声。 “给我砸！我倒是想看看你的胆子多大，居然还敢抗法！” 周游的视力比以前出色得多，大老远就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在与城管纠缠着，而有两个无良的城管抓起早点摊的碗叠使劲地砸，一点也不客气。 “大勇！” 摊主竟然就是周游小时候的好兄弟。 短头发，个子很高，一身还算整齐的衣裳上挂着一条有不少污迹的围裙，方方正正的脸上挂着两个愤怒喷火的眼神，紧握的拳头被大勇的情绪死死地控制住。 之前那个命令砸摊子的城管队长很是嚣张地看着大勇，阴森森地骂道：“你不是很拽的吗？打我啊，你动一下我，我就让你进监狱。这一次可不是上一次那么便宜，花点钱就可以出来的了！” “玩够的话就该收手，别得寸进尺！” “谁TMD敢跟……” 城管队长骂到一半就噎住了。 他可不是笨蛋，看到周游开的是兰博基尼，马上住嘴，以疑惑的眼神看着周游，随后又看了看大勇，似乎在思考周游与大勇的关系。 最终，城管队长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先生是哪个单位的？” 周游下了车，径自来到城管队长的跟前，以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他，那双冰冷得几乎没有感情的眼神让城管队长直接打了个冷颤。 周游答道：“你见过哪个单位的领导敢开兰博出来炫耀的？我姓周名游，有兴趣的话可以去打听一下，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耍下去，如果你想玩的话，我可以陪你玩。” “好！收队！” 城管队长恨恨地看了周游一眼，带着队伍灰溜溜地上了城管车。 “你是小游？” 大勇吃惊地看着周游，似乎不能相信眼前的是人周游。 周游微笑着问道：“怎么？难道长大了就不认识了么？” 大勇是家里的老大，比周游大两岁，不过因为家里穷读书比较晚，所以凑巧跟周游同班，甚至还做了几年的同桌，有架一起打，有钱一起花，关系好得不得了。只不过大勇的读书不好，而且他家里又供不起高价生，所以他在读完初中后就跑去深城打工，而周游则开始奋发图强，两人的人生轨迹发生根本性的变化，自那以后就几乎没有联系。 大勇感叹道：“真的是你，以前那个黄黄瘦瘦的小子竟然变成大帅哥了。” 事实上周游并不帅，可是他的车帅，这就足够了。 周游敏锐地捕捉到大勇延伸里的沧桑和酸涩，又见他在这里弄个早点摊，知道他肯定发生了什么很不愉快的事情。不过现在可不是研究这些时候，大勇的早点摊被砸了，以后的生计就有困难，作为朋友的，周游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周游邀请道：“大勇，摊子的帐以后再慢慢算，现在不如去聚一聚。” 大勇想了一下就摇头道：“聚一聚？不了，我要收拾摊子，而且我自己会去找他算帐的！” 周游说道：“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就别拒绝。” 大勇被这句话堵了个可以。 周游记得大勇是村里狮队仅次于他师傅的第二高手，是抗狮头的猛人，周游那几下假把势还是在对方偷偷传授的。周游至今还很是清晰地记得大勇的拳头重得可以打断碗口粗的树干，重得可怕，以前打架时经常把人打进医院，他家里没被少找麻烦，因此也赔了不少的钱。 周游觉得，大勇这样的手段不应该Lang费在这里，而是别处。 089：大勇的故事 089：大勇的故事“上车吧！” 周游见大勇有妥协的**，连忙拉他上车. 可是大勇却尴尬地退缩了几步，说：“别，我刚才弄脏了衣服，别也弄脏了你的车子，你这车子太贵了。” “别废话了，快上车！” 周游也不客气，竟然强行拉着大勇上车。 要不是周游得了灵力之后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力气也大了不少，否则怎么可能拉得动大勇呢。而大勇也颇为惊奇，眼前这个看起来不怎么结实的小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可以拖得动自己，要知道深城那些牛高马大的东北汉子也奈何不得自己呢。 上了车，周游就问道：“大勇，附近有哪个好点的地方有开早市的？” 大勇回道：“明玉酒楼，他们的早餐是县里的一大特色，不少市区的人都慕名过来吃个早点。” “好！” 周游对明玉酒楼还有点印象，马上杀将过去。 或许是因为今天不是周末的缘故，所以明玉酒楼的行情不如想象的那么热闹，周游很容易就订到位置相当好的包厢。 点了一大堆特色早点之后，周游就询问起有点拘谨的大勇来：“大勇啊，怎么就你一个人忙活，之前不是听说你在走对象，即将结婚了吗？” 大勇神色失望地回道：“我爸得了病，在家由我妈照顾着，而我弟还在广州的华师读大学，所以我只能单干。至于那个对象，她见我们家里穷就理也不理我，跑到市区跟一位富二代甜蜜去了。” “对不起！” 周游想不到以前身体健硕如牛的勇叔居然倒了，估计为了治他的病也将家给拖垮了，否则大勇怎么会沦落到如今的潦草地步呢。 病不起，穷苦大众真的病不起啊。 大勇似乎找到了宣泄口，回道：“没什么的，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如果不是我以前争强好胜，活生生把一个好好的家给赔得七七八八；如果我在深城稍微争气一点，老老实实地在厂里干活，我爸的病就不会拖这么久，我弟弟也不用一个人兼三份家教赚来筹集学费了。” “别说这些，总有过去的时间。” 周游想不到大勇的家庭状况会这么糟糕，心里什么滋味都涌出来了。 姚佳惠不是很理解男人之间的感情，不过她却能体会到周游的意思，提醒道：“游，你还真的是灯下黑啊。在来的路上你不老是在夸奖大勇的厉害，为什么不让他承包一些山林，顺便兼职巡山队的队长呢？有了大勇的武力，再加上老猎叔的经验，估计就没有多少宵小之徒能来打参林的主意了。” “对啊！” 周游听得站了起来。 他之前本想聘请大勇当古玩楼的保安，但这样很可能会让大勇的面子上难过，现在听到这个更加完美的安排，不是两全其美吗。 大勇终于看到希望的曙光，激动地回道：“巡山队的事情我听说过，据说普通的巡山队员就有两千的工资，队长级别的更是有三千，而且还属于民兵编制，村里不少暂时没好出路的男丁都想把这个活给揽下来呢。” 但顿了一下，大勇却迟疑地说道：“不过我就会种点粮食，养养鸡和猪而已，那些花果药材什么的我都是一窍不通。” 周游问道：“山叔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大勇的父亲叫李山，是一个很壮硕的人，对周游很不错，周游到现在还记得李山熬鲜鱼烫给自己喝的和谐情景。 大勇回道：“好象是肩关节什么的撕裂了，需要五万多的手术费，而且还得躺一段时间才能康复。” 周游回道：“还好，只要是钱能解决的就好办了。钱的问题我先出，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话就别废话，诚诚恳恳地去工作，等山叔好了之后，你们一家就承包一片山林养山地猪什么的，日子肯定能好起来的。” “这个……” 大勇激动得双手颤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酝酿了良久，大勇最后才说道：“既然小游你这么义气，那我也不废话了。那笔钱就当是我跟你借的，我一定会用最短的时间赚回来的。” 周游摆了摆手，说：“不用急着还，以后你们承包山林还要不少钱呢。而且小勇的生活也必须改善一下，一个人兼三分家教的确有点过了，别顾此失彼，叫他把心思转回学业上，学费的问题不用担心。” 大勇哪里听不出周游话里的意思，连忙拒绝道：“不行的，我们不能再欠你人情了。小勇都这么大了，的确得有所担当，让他继续干下去吧，我相信他的能力。” “也好。” 周游很清楚大勇的脾性，也不在这个问题纠缠了。 而此时，明远酒楼的特色早点也起来了。 口感十足的豆腐脑，风味独特的灌烫包，非常爽口的紫米粥，馅料十足的馄饨，种种特色早点，可把周游他们吃了个尽兴，即使是对这里不抱什么希望的姚佳惠也吃得津津乐道，之前被冷落的纳闷早就烟消云散了。 很是满意地周游看到收费单，连价格也不看就准备付款。 “周游，真的是你！” 周游本能地转过头去，入眼的是越来越有活力的莫东海。 虽然莫东海刚刚成为中队长，但他最近的成绩很不错，名字都直达市局了，受到市局领导的表演；而江局长更是对莫东海这个得力干将很是满意，隐约又有破格提升的趋势。 是以，莫东海最近过得很愉快，连早餐也有人邀请。 不想莫东海刚和伙计们吃完早餐，就看到周游的身影，马上用双倍的热情地杀将过来，责问道：“怎么回来也不跟老哥说一下呢，也好让老哥弥补一下上一次的疏忽嘛。” 话完，莫东海又主动说道：“不如今晚我们聚一聚吧，就在这里，怎么样？” 周游苦笑着回道：“莫大哥，我们只是回来探亲而已，估计下午就要离开了，毕竟我们手头上的工作还有不少嘛。” 周游的工作的确不少，古玩楼的建设，清宫秘方的检验，还有抽空去参林那里看一下环境，最后还有解石的问题，总之是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哪里有失去出去应酬。 更何况王浩和姚佳惠不可能陪他在这里玩耍，一个需要负责古玩楼的筹建，一个有公司要打理，全都是大忙人，更不可能陪周游在这里瞎耗时间。 “这样啊，太可惜了。” 莫东海失望地嘀咕了一句，随后就说道：“那就下一次吧，下一次你回老家一定要通知我呀，不然就是看不起老哥。” 周游连忙点头。 说实在的，他对于莫东海的热情有点不适应。 他们的认识是建立在莫老师的基础上，关系可以说是陌生。只不过莫东海因缘际会卷入了上一次的山参事件之中，得了个平步青云的机会，才使得双方的关系有了些微的变化。但从本质性上讲，双方的利益关系多过友情，不应该如此的热情，至少周游对这样的热情有点抗拒。 可是在莫东海的眼里就完全是两码事。越是接近高层，他越是知道关系的重要性，中国最不缺的就是人才，碌碌无为的人因为有强大的背景而平步青云的事情多到海里去了。 虽然莫东海成功与市局的江局长搭上了关系，但他更看中周游背后的关系网，特别是他知道了周游的恩师就是大名鼎鼎的许老之后，更是将周游的重要性列为第一级别。 周游见姚佳惠对自己猛使眼色，还悄悄指着大勇，周游马上心领神会，将莫东海悄悄地拉到一边，请求：“莫大哥，我还真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莫东海直打激灵，连忙回道：“有什么事就直说，你的时就是我的事。” 周游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城管砸摊子的恶劣行径给说将出来，倒是让还有点热血的莫东海也义愤填膺起来。 只见莫东海沉思了一下，随后就说道：“虽然那个家伙不属我的管辖范围，但县里最近收到的投诉里，他们城管大队站的分量最重，上头有人早就不满了，或许我们可以借机敲敲打打。” “就敲打而已？” 周游有点不满了。 莫东海为难道：“周游，你未免把老哥的影响力想得太高了吧，我只不过是个中队长而已，行政级别稍微比那个城管小队长高上那么一点点。这一次若不是借着风向给他们施加压力，估计老哥还奈何不得他们呢。” 周游倒是有点理解了，这就是所谓的人微言轻吧。 有点不满的周游本想通过其他手段让那个垃圾体会一下被人折磨的机会，但一想到稍微有点事就麻烦别人，这不仅突出了自己的无能，还把别人看成自己的工具，自己叫干什么就干什么，给别人恶劣的印象，周游就熄灭了这个心思。 莫东海突然想起什么事，说道：“我想起来了，他就是上次那个殴打城管的高手。” 周游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莫东海表情精彩地回道：“月前，城管的车撞倒了一位摆摊老人，还想逃跑，却被群众围堵了下来，可是那些垃圾城管仗着一身官皮反而作威作福起来，这个李大勇也够侠气的，单枪匹马就搁倒了那几个据说是武校出来的硬点子，三两下就将他们送进了医院，不过他同时也被拘留了不少天，最后还是群众反应强烈才被放出来的。” 周游点头说道：“原来这一次是报复来着。” 莫东海叹息道：“李大勇将人家打进了医院，人家回头针对你也是合情合理的，这就是升斗小民的悲哀了。” “你们觉得合理，我就觉得不爽了。” 090：嘉靖通宝 090：嘉靖通宝“你们觉得合理，我就觉得不爽了.” 周游心里还挂念着被那个撞倒的摆摊老人呢，说：“这件事你就别插手了，我自己来就行。对付一个副局长或许有点难度，但对付几条臭虫还是挺简单的。” 话完，周游就抽身离开。 莫东海知道自己的表现很差，不，甚至可以说是差劲透顶了。之前把话说得那么满，可随后就因为官场里的一些潜规则而退缩，若是周游还能看得上自己那就是笑话了。 看着周游远去的身影，特别是看到周游开的车竟然是价值五百万的兰博基尼，本就懊恼的莫东海差点当众扇自己的嘴巴，同时也给自己立了一个任务： 一定要把这一次的事情弄得漂漂亮亮的。 周游可不去理会莫东海的感受，他很是干脆地杀到村公所，将李大勇的名字直接添加到巡山队里。 不过周游还没直接表示让李大勇当巡山队的队长，毕竟这个职位的级别等于半个地保，是有行政级别的，需要几个承包户头和村委商议的才能通过的，周游不想给人霸道、不讲理的形象，所以就只是将李大勇变成巡山队一份子而已。 饶是如此，李大勇已是感激得很了，连说谢谢。 “巡山队是我们出资筹建的，话语权完全在我们这边，否则我们完全可以抛开村委自己组建，这一次只不过是卖个面皮给村委罢了。我们想要点个人做巡山队的队长，估计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大勇这个官家身份差不多落实了。” 周游心中嘀咕了一通，就带着李大勇在附近最热闹的菜市场兜了一圈，带回了大量的东西，甚至还订购了不少生猛的家禽，来到李大勇的家里探望那位尊敬的山叔叔。 李大勇将一切都看眼里，记在心里。 之前他的确想阻止的，但周游说了句“易地而处”就让他不在想那么多。 “是小游啊！快，快进来，家里有点乱，你别介意啊！” 大勇的母亲是一位相当好说话的妇女，辛勤、诚恳等等中国农村妇女的正面写照都可以用到她的身上。 而一直都躺在床上的李山也想挣扎着起来，却被周游阻止，双方一通寒暄和交流之后，大勇双亲知道周游帮他们的大儿进了村公所当了个工资不错的巡山员，而且还借钱给他们做手术，那个感动，硬是拉着周游和姚佳惠要在他们那里吃顿便饭。 大勇知道周游和姚佳惠都有自己的生意，都忙得紧，不想周游和姚佳惠为难的大勇劝说起来：“爸、妈，小游和姚经理都是做大生意的，都还急着赶回市里工作呢，我们也别耽搁他们的时间了。” “你这孩子！” 李山本想骂李大勇不懂礼貌的，却觉得李大勇的话也有道理，最后只能预定周游下一次的晚餐：“小游啊，既然你有重要的事情就先去处理吧，不用理会我这个没用的老家伙。不过你下一次过来一定要接受山叔的款待啊，不然就是看不起山叔。” “一定的，山叔！” 周游听得汗颜不已。 他这一次还没结束，就被人预定了两次晚餐，而且还是不能拒绝的那种，当真让周游哭笑不得。不过对于山叔的邀请，周游只有高兴，没有丝毫的厌烦，欣然答应下来。 “对了，还有一事要麻烦你！” 大勇母亲突然从主房里走出来，手里捧着一小包东西。 李山和李大勇都想不到大勇母亲会拿出这东西，愕然之后就显得有点佩服，似乎很大勇母亲的决定。 大勇母亲很是恭敬地请教道：“小游啊，听说你现在是古董鉴定师，你能帮我看看这些古代铜钱吗？这些东西都是以前闹事时偷偷藏起来的，之前阿山出了事情需要钱时，我们曾拿去市的典当行估价，可是他们只能以三百元全部收购，与我们听到的有很大的出入，生怕被骗就存到现在。” 周游微笑着接过大勇母亲的小手包，打开来一看，居然全都是古代铜钱，数量不下于三十之数。 周游一边慢条斯理地挑选，一边分析道：“绝大部分是光绪通宝和同治重宝，这些铜币的存世量过多，所以价值一个高不上去。不过单单这些光绪通宝和同治重宝加起来就不下于五百元，他们开的三百元实在是太黑了。” 李大勇一家都露出激动的神采来。 姚佳惠却想到了别的地方，问道：“大婶，不知道你们询问的是哪家典当行呢？” 大勇母亲看到了希望，笑着回道：“叫金鼎典当的。” 周游和姚佳惠暗中将这个名字记起来。 周游继续自己的分析：“光绪通宝和同治重宝虽然也有值钱的，但这些都是普通货色，所以价值不高，因为利润不高所以造假的比较少。不过这枚顺治通宝就比较值钱了，拿出去卖的话估计能值个四、五百元，遇到识货的或许还可以卖得更高。” 姚佳惠显然接触过古钱币，疑问道：“似乎年代相差不是很远，而且我也经常听说顺治通宝，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呢？” 周游回道：“明末清初，随着清军在军事上节节取胜，领地日益扩大，钱局也不断开设，铸钱数量大，版别、样式也很多，使得顺治通宝的版别纷繁复杂。而恰恰好，这枚顺治通宝是比较罕见的那类，所以卖得比较高。” “内里的门道还真多。” 李大勇嘀咕开来。 虽然价格还没达到理想中的目标，但他已对周游的能力佩服得可以，居然懂得那么遥远的事情，而且还知道得这么详细，当真是博学。 周游马上又介绍起三枚都雕着“乾隆通宝”的古铜币：“清高宗乾隆皇帝于公元1735年即位，在位的60年里施展其文治武功的治国策略，创造了封建社会里最后一个辉煌盛世，之后民间便盛传佩带乾隆通宝铜钱可驱灾辟邪，又因‘乾隆’二字谐音‘钱隆’而备受后世藏家所喜爱。只可惜乾隆通宝发行时间较长，铸量极大且加之流传至今时间较短，所以多数价值低廉。运气的是，这两个背后有满文的小平钱多少还有点价值，三枚合起来的价格就能与这二十多枚光绪通宝和同治重宝相比较了。” 话一完，周游又补充道：“喔，对了，小平钱是铜钱最普通的形制，也就是我们经常听到的一文小钱，又称平钱，它是使用铜钱时代的最小货币单位。” 大家听得直点头，纷纷为周游的博学而叹服。 周游最后拿起一枚刻着“嘉靖通宝”的古铜钱，说道：“这枚嘉靖通宝就更加昂贵了。楷书、折二十、光背三大因素加起来使得它的身价直线飞升，没有五千元休想买下它。” “五千元！” “这么多！” “出乎意料啊！” 李家三人用不用的感叹来表达自己的惊讶。 在他们的眼里，这些古铜币能卖个两千元就够多的了，不想其中一枚就直接超越五千之数。现在想起那个金鼎典当行，他们就不断地庆幸当初考虑得很清楚，没冲动卖掉。 姚佳惠好奇地问道：“游，楷书的意思我懂，可是那折二十和光背又是什么意思呢？” 周游认真地回道：“折就是折合的意思，折二十就是折合二十个最小计量单位的钱币。而光背指的是钱的版式，就是钱币的背面没有别的记号。” 姚佳惠信服地点了点头。 而大勇母亲则没心思去了解那么多，想了一下就问道：“小游啊，不知道你需不需要这些古铜币呢？之前你不是说和朋友说合开一座古玩楼吗？或许这些还能用得着。” 周游自然知道是什么事，对姚佳惠猛使眼色。 姚佳惠顿了一下就明白过来，连忙回道：“大婶，不如我买下这些古铜币吧，毕竟我很喜欢收藏这些东西，价格方面绝对公道。” 周游知道大勇母亲想要把这些古铜币当成抵押，不然觉得这样收下周游的钱实在太不好意思了。可是周游更知道这些小钱对自己没什么意义，但对大勇一起去能起到雪中送炭的关键作用，李山手术后肯定还要休息，还要不少的药物和营养品，而李小勇在学校也需要一定的开支，这些都需要用到钱，这古铜币的时间最是时候。 大勇母亲显然也想到老伴的身体，犹豫了一下就把东西交给了姚佳惠。 姚佳惠也是爽快之人，马上转了八千元到李大勇的户头上。 八千元，稍微比市场价高一些，却不会高得让李家的人觉得周游和姚佳惠是在对他们施舍，恰倒好处。 周游在暗赞姚佳惠细心的同时，也向李山等人道别了。 李大勇等人都送到门口。 “今天真的是麻烦你了。” 李大勇看着周游和姚佳惠，无论是语气还是眼神都充满了真诚的感激。 “这是哪里的话！” 周游驳斥了一下，马上想到之前的不爽，连忙来到李大勇的耳朵边小声嘀咕了几下，让李大勇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不住地点头。 而姚佳惠看着他们两人的表情则有点古怪了，似乎猜到他们在商量着什么龌龊的事情。 “你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李大勇很是豪气地拍着胸脯保证道，其气魄不知莫东海豪迈了多少倍。 不过这也难怪李大勇如此豪爽的。早上的事情让他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本就暴躁的他能忍下来算是他比以前懂事的了；而且他的摊子被砸，而巡林的工作还要几天才能正式上任，所以他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来处理这次事情。 估计那个城管小队长到现在还不知道一个险恶的阴谋正以他为中心而展开。 “那你小心点，再见了！” “再见！” 091：冰种赌料 091：冰种赌料“游，你真的不收？” 姚佳惠很是严肃地看着周游，似乎周游不收下就要动手一般. 开车的王浩也帮口道：“小游啊，你就收下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周游却苦笑着回道：“问题是我要还惠姐的钱，她却不收，这样买东西算什么道理啊？” 原来姚佳惠要将那些古铜币送给周游，而周游想要还姚佳惠的钱，可是姚佳惠不愿意收钱，而周游也不想凭白收下那些古铜币了。 对于周游来说，麻烦人家耗费心思帮忙也就算了，到头来还要夺取人家的胜利果实，这根本没道理啊。 姚佳惠马上说道：“你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要不当成你们古玩楼的开业大庆的礼物也好！再不济就当是我送给伯父伯母的见面礼也好啊！” “我的生日早过了，古玩楼最快也要两、三个月才能建成。” 周游嘀咕了一句之后也点赞同道：“也好，随你的便，不过我下次送你礼物，你可不能跟我计较啊。” 姚佳惠很是满意地回道：“肯定的，你送多贵重的礼物我都会收下。” “改天我送你玻璃种的首饰！” 周游暗下发狠。 玻璃种翡翠或许对于别人来说可望不可及，但对于周游来说只不过是能不能撞到的运气而已，得手的几率远比普通人要高得多。 王浩似乎想起什么事，问道：“游，现在都月底了，你下个月真的打算去参加盈江公盘吗？” 周游点着头回道：“嗯，伴随着眼力的提升，我对赌石越来越有兴趣了。” 王浩感叹道：“你在玉石方面的造诣的确不在许老之下，连方胜这样的赌石高手也对你佩服得可以，真让我望尘莫及啊！算了，我也不去想那么多，专心自己的瓷器就好。” 周游马上回道：“浩哥，你也别妄自菲薄，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赌石技巧已比以前进步了许多吗？别的先不说，就说在广州的那一次，在场那么多人都看不出乔老板那块毛料内里的奥妙，可你看出来了。” “嘿嘿……” 王浩似乎被周游说得恢复了一点动力，嬉笑着道：“原本我想留在明远监视古玩楼的筹建工作，不想去参加盈江公盘的。不过听说这一次的规模会不小，会很热闹，再加上被你这么一刺激倒是有了不小的信心，很想跟你们过去玩一玩，至少开开眼界也好。” 周游追问道：“那将军呢？他应该把工作……” 周游的手机响了。 是黄健明。 黄健明在电话那边很是夸张地喊道：“小游啊，我真的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啊，全部都有翡翠，而且还都是很不错的细豆种。其中除了一块是不多对眼的白底青外，其他的都是很均匀细腻的豆青色，而且一个个都是分量十足，这一下绝对能满足马胖子两个月的中低端翡翠市场。” “能出翡翠就好。” 周游听得很开心，能帮人别人还能赚钱，天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便宜的事情吗。 黄健明也不婆妈了，说：“虽然马胖子还没看到具体的毛料，只是看到我传过去的高清相片而已，但他已很满意了。他问想用二百三十万跟你收购过来，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周游很是老实地答道：“比我预计的高多了，我能不满意吗？” 他本以为这些细豆种翡翠能卖个两百万就顶天了，不想马胖子给了他一个更加夸张的价格。事实上周游还不知道今年的翡翠行情又涨了，而且涨势十分离谱，高档的翡翠完全是卖方市场，而中档翡翠也是求大于供，甚至连有点供大于求的低端翡翠也跟着上涨，以前也就几百元的翡翠现在都可以卖到上千元了。 顿了一下后，周游就收到了转帐信息。 黄健明追问道：“小游，你这些毛料是不是在张英武那里买来的？” “嗯！” 周游应了一声，觉得黄健明话里有话。 果然，黄健明提醒开来：“小游啊，你现在是在路上吧，等一下陪我去张英武那里鉴定一块表现很不错的大型毛料。不过我得提醒你，你现在是名声在外，不少人都想借着你的名头而上位呢。” 周游愣了一下就抱怨道：“我的名头有什么好使的呢，那些人真无聊。” 黄健明回道：“你现在可是我们明远市的第一赌石高手，特别是你帮小张评价的那一次更是奠定了你在明远市玉石界的地位。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自然想踩着你的肩膀上去，到时候即使他指鹿为马都有人相信。” “我明白了。” 周游暗中警惕。 虽然周游不想成为那些万众瞩目的赌石明星，出入总成为大众的观点，但他一次次辉煌的战绩将他逐渐推到现在的地位，即使周游不愿意接受也没办法，除非他以后不再赌石，或者从此不再当众解石。 饶是如此，周游再不情愿也不想别人踩着自己的肩膀去做一些龌龊的事情。他可不想出现“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的悲剧，所以他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会吧！他真的切涨了？” 黄健明那边似乎发生了解涨的事情，使得他突然紧急起来，说：“如果你能第一时间过来就尽快过来吧，我真的怕错过这一次机会了。” “一定！” 周游看了看路线就说：“我们会路过市药监局，把东西送过去后就直接去张英武的玉石公司。” “快点，我再去看看。” 黄健明回完话后就马上挂掉电话。 姚佳惠问：“是不是黄健明？” 周游点了点头。 姚佳惠似乎想到了什么，说：“过几天就是他的生日了，如果你有心就准备一下吧。” 周游问：“你不去吗？” 姚佳惠反问道：“你觉得我会去吗？” 周游很是神秘地回道：“会的。” 话完，周游竟然就选择了沉默，让一头雾水的姚佳惠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实在是纳闷，不理解周游为什么有如此的自信。而王浩和彭丽丽自然不会介入周游和姚佳惠两口子的事情，自己聊自己的话题。 ………… 也不知道是兰博的速度太快，还是王浩的车技又有了进步，原本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只开了大约五十分钟而已，其中还要减去与药监局局长的十分钟寒暄。 当周游他们到达时，迎来的是黄健明那一脸焦急的神情。 “黄叔，也不用成这副德行吧。” 王浩第一次看到素来胸有成竹的黄健明出现这样的姿态，不免有些惊讶。 黄健明看了自家宝贝一眼，也顾不得回王浩的话，拉着周游就往里边赶，还一边走一边介绍道：“那块毛料足足有四百斤重，表现非常变幻，有绺有癣，也有蟒和松花，可在与你们通电话时却切出了一面不是很大的冰种秧苗绿来，这样的高档翡翠不仅我们市都轰动了，连周围的玉石商都闻风而动，就你们耽搁的这些时间里，我们就多了四个劲敌。” 秧苗绿也是一种很不错的绿，在明亮的绿色之中略显一点黄色，不过仍被归类为正绿中的一种。 “请让让！请让让！” 黄健明在四位保镖的保护下硬生生地冲开一条通道，将周游送到了最核心的部位。 “这一刀真是天堂咯！” 当周游看到一块略显瘦长，足足十岁小孩那么高的毛料顶上被人整齐地切掉了一小角，却恰恰好将毛料最值钱的部位给露了出来。如果没有这一刀，这块毛料至多就是两百万的价格，可这一刀下来至少能翻上三倍，没有五、六百休想买走，因而周游才有如此的感慨。 黄健明感叹道：“说实在的，之前我看不准，不想真的解出了高档翡翠，我现在是后悔莫及啊。不过后悔归后悔，我也不想跟这么多人竞争这块半赌毛料的，毕竟竞争激烈的话会让我承受更大的风险。犹豫不决之下，最后只能让你过来掌掌眼，看看投资的机会大不大。” 周游他们没有插话，都知道黄健明还有话要说。 黄健明随后又说道：“在与你们通电话之后，我就把这块冰种毛料的详细图片发给马胖子，不想这样却惹来马蜂窝，他说无论如何都要拿下来，迫使我不得不与他合作，各自承担一半的风险，现在我是被硬架上梁山了啊。” 周游很是理解地点了点头。 马胖子那边的竞争惨烈，再加上他之前被人摆了这么一道，使得他的生存环境遭受非常严峻的挑战。虽然之前从周游手里收购了不少的中高档翡翠，使得他的处境稍微宽松了一些，但有备无患，马胖子觉得这块冰种毛料可赌，毅然联合拥有地利优势的黄健明要将料子给拿下来。而原本可有可无的黄健明则被马胖子硬架上梁山，不得不加入残酷的竞争，可他偏偏看不准，患得患失，所以才会如此的着急。 周游问道：“黄叔，既然大家都关注，但为什么没人出价的呢？难道大家都跟你一样都看不准？” 092：毛料之争 092：毛料之争周游问道：“黄叔，既然大家都这么关注，但为什么没人出价的呢？难道大家都跟你一样都看不准？” 黄健明点头道：“也有这个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卖主并不是张英武，而是张英武的贵宾.据说这个卖家是一位做保健品生意的大老板，很喜欢赌石，而且一直都玩得不小，不想今天撞了大运，在我与你们通电话的时候不仅买下了这块毛料，还切出这么面具有杀伤力的冰种秧苗绿来。此时的他正在思考是否要将这块毛料留下来，等到平洲大公盘时拿去当暗标，毕竟在那时才能受到更的关注，获得更丰厚的回报。” “那就是他有转手的意，但还没确定罢了。” 周游领会到其中的要点，这才正色起来，慢条斯理地分析这块价值不菲的冰种赌料来：“毛料的表面像是蒙上了一层石灰，是标准的石灰皮毛料。这种产自老场区的毛料是很不错的石种，可惜的是那条可恶的通天绺可把它的卖相都给破坏了，估计有不少人就是担心这条通天绺会把内里的玉肉破坏个彻底，所以才这么犹豫。相对而言，那些到处乱跑的灰癣就不是很令人关注了。” 通天绺，一种严重开裂的大型绺裂。一般多是白色的，绺间没有泥污、水垢之类的东西。因其为上下惯通的绺裂，因而取名通天绺，是彻底开裂的一种绺裂，破坏性十分强烈。 黄健明的心如被刺了一下，问道：“那你是看不好这块毛料了？” 不想周游却摇头道：“不，恰恰相反，我反倒觉得这块毛料可以赌，因为我觉得这条通天绺表面上很可怕，但实际上所辐射的幅度不是很深；而且这条通天绺所处的位置偏低，即使深入毛料内部也难以影响到内里的翡翠。” 事实上周游想说切面在毛料的顶部，而通天绺则位于中部偏下的部位，冰种翡翠距离通天绺的破坏层面还有相当的距离。如果内里的翡翠真的能延伸到通天绺的位置，那内里的翡翠分量就太可怕了，即使到了通天绺那里被强行阻隔，但那时的翡翠没有百斤也有七、八十斤，卖个破亿完全不是问题，哪里需要像现在这般争议。 简单点说，就是翡翠距离破坏层面远，两者几乎没有交接。 “是吗？我就有不同的看法了！” 一个生冷的声音突然从周游对面的人群里传出来，随后张英武陪伴着一位白白胖胖的大老板和一个穿着休闲装，脸面有点讽刺笑意的年轻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 刹时间，场面一阵窒息。 赌石时有不同的看法是时常的事情，但想这么尖锐提出来的还真少见。而且这一次所针对的目标是战绩优秀的周游，那就值得大家好奇的了。 周游却能发现那休闲装男子似乎与白胖大老板有点不和，休闲装男子说话的时候引得白胖大老板相当不爽，原本点有喜悦之色的脸色瞬间黑了不少。而走在中间偏后的张英武则是尴尬地笑着，不知是何选择。 黄健明小声提醒道：“那个白白胖胖的大老板就是毛料的主人，复姓公孙，是做保健品生意的，在国内小有名气，一直都是张英武的大客户。至于那个年轻人，姓宁名元浩，最近在平洲几个小公盘上声名雀起，据说曾在一天内接连解出三块价值超过百万的中高档翡翠，算是最近新起的新星。” 宁元浩见周游没有回话，眼珠子一动，突然很是客气地夸奖起周游来：“听说周先生是明远市的第一赌石高手，接连解出过许多高档翡翠，甚至连玻璃种解过，鄙人甚为仰慕。” 周游笑了笑，回道：“这都是大家吹嘘出来的，如果你仔细调查的话，就知道我的命中率其实并不是很高，只不过是运气好解出一些比较高档的翡翠而已。” 以周游的眼力，哪里看不出宁元浩心怀不轨，但他就是滴水不漏，大有八风不动的大成意境。 宁元浩却没有周游那么高超的境界，以为这是周游的示弱之举，得意地乘胜追击开来：“只不过刚才听周先生点评这块冰种赌料，鄙人就不敢苟同了。这块冰种赌料好的表现都集中在下半部，上半部能开出冰种秧苗绿完全是一时运气，我个人觉得这块毛料里的冰种翡翠很可能会很少，甚至有可能是靠皮绿而已。” 宁元浩终于锋芒毕露了。 周游依然是文风不动，可是黄健明等人就不爽了，而王浩更是很不给面子地驳斥开来：“宁什么的先生，请原谅我没听说过你的名字。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下，我家兄弟的命中率或许没你的高，却开过蓝花冰、高冰种葱心绿、无色玻璃种和冰种正阳绿这些高档翡翠，而你呢？” 在赌石界里，一个人的战绩决定了他的名声。 宁元浩入行已有两年半的时间，可比周游早了许多。只不过他在底层学习观摩的时间足足两年，一直到年头才开始崭露头角，特别是最近三个月里，他在平洲的几个小公盘上接连开出中高档的翡翠，虽然都不是周游那种随便就赚个三、四的级别，但也为他挣到了不小的名声，甚至还有一些小型珠宝行、玉石公司邀请他过去坐镇，当赌石顾问什么的。 也正是如此，逐渐培养出他的骄傲的心理。而这种心理在他来到明远市，不断听到别人吹嘘着周游的战绩和赌品之后，直接蜕变成有点针对味道的竞争之心。 宁元浩听到王浩的讽刺，却没有动怒的迹象，反而与周游较起真来：“赌石界是很神奇的圈子，同一块毛料甚至会出现一百个人有一百种不同的看法，你我之间的矛盾很正常。不如这样吧，我们就以这块毛料为基准来切磋一下，看看谁究竟是正确的。” “也好。” 周游已用灵力透视内里的情况，发觉内里的翡翠真的如他所预计的因为那条通天绺而分成泾渭分明的两边。一边是颜色比较深的高绿干青，而另一边则是冰种秧苗绿。其中高绿干青的分量比较重，估计能卖个百来万；虽然冰种秧苗绿的分量不比高绿干青，但也轻不到哪里去，卖个千来万完全不是问题。 “有这样的切磋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人群后边突然纳闷开来，随之围观的人群就为那人主动分了开来。 “方胜！” 周游看到来人，无奈地苦笑开来。 张英武马上迎上去，问候道：“原来是方少，老哥还以为你会错过这一次的竞争呢。” 方胜回道：“距离盈江公盘的开放时间越来越近，我的任务也就越加繁重。这不，一听到这里切出了冰种秧苗绿，我马上就从清源市快马杀来了。” 张英武赞同地回道：“你们方氏集团为了搜集表现好的毛料，可谓是煞费苦心了。不过这一次的冰种赌料真的很好，若是放到大公盘上边肯定能大放异彩。” “多谢张哥了！” 方胜感谢完张英武，随后就来到周游和宁元浩的中间，稍微观察了一通之后就发表自己的意见：“我个人的意见比较偏向于周先生这边，觉得这块冰种赌料有一定的上升空间。” “二对一的局面，不错。” 宁元浩听到这里，阴阴地笑了起来。 可是方胜却建议道：“这样的赌法没什么意义，不如我们来个有新意的？” “说！” “我不介意。” 周游和宁元浩都想听听方胜究竟有什么好建议。 方胜神秘地说道：“很简单，我们三人各自在这里挑选一块毛料，赌赌看谁的毛料涨得最厉害；而且，输的两方还必须无偿地将自己选中的毛料赠送给那一位赢家。” “不错。” “我支持。” 周游和宁元浩都表现出强烈的兴趣。 张英武也是鼓掌支持道：“好！很好！三位赌石界的新星同场切磋，而且赌注还如此之特殊，这样的盛事可是赌石界难得一见的，本人代表英武集团全力支持三位的壮举。” “来人，打开第二仓库！” 张英武竟然走到毛料仓库里，拉开一个暗格，露出一个有按键有钥匙孔的综合暗锁。 “可恶啊！” “居然是暗库！” “这家伙腻不地道了！” “原来这家伙还对我们藏私啊，以后不看我们把他所有的好毛料给扒光！” 在大家的义愤填膺中，张英武在按键上快速按了几下，随后就拿出一把造型古怪的钥匙插进钥匙孔了，按照特殊的规律左右扭转了几圈，一个伪装成墙壁的电子门就这样打开了。 “先别急着进去！” 宁元浩震惊过后就是无比的自信，阻止蠢蠢欲动的周游和方胜，说道：“不如我们先解决掉公孙老板的冰种赌料先，毕竟让人家在这里呆等也不是一件礼貌的事情。” 这时大家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一脸尴尬的公孙老板身上。 而周游和方胜相互看了一眼，都读出彼此的自信。 他们都知道这是宁元浩的心理战。如果周游和方胜在这块冰种赌料上输给了宁元浩，那么他们的气势和心理肯定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对于接下来的切磋多少会产生一些负面影响。 那时候，他就有更大的把握战胜周游和方胜，从而奠定第一新星的荣誉。 只可惜宁元浩怎么也想不到周游和方胜比他想象的更有信心。 方胜问道：“公孙老板，听说你有意转让这块难得的冰种赌料，不知道你的心理价位是多少呢？如果合适的话，我可以代表方氏集团向公孙老板收购。” 而此时，周游在黄健明的耳朵边嘀咕了一声。 黄健明听到周游的话，马上说道：“公孙老板，有意思购买这块冰种赌料的可不就他们方氏集团而已，我们黄氏珠宝可是非常有诚意的。” “我们也很有诚意！” “公孙老板，你开个价吧！” “公孙老板，你也看到场面的气氛，不如你给我们一个底价，让我们公开竞争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可把公孙老板乐怀了。 方氏集团可是大名鼎鼎的集团公司，相信它们所给的价格一定会让自己满意。不过黄氏珠宝等等公司也不是好糊弄的，若是大家竞争起来，肯定会使得冰种赌料的价格节节攀升。 想到这里，公孙老板就慷慨激昂地说道：“既然大家如此热情，我也不做作了。相信大家都很清楚冰种秧苗绿的市场潜力有多大，那我就大胆地以五百万为底价，希望大家能踊跃竞拍。” 093：天龙生 093：天龙生“五百万，你不如去抢！” “就是啊！你刚刚也就是用一百九十万收购过来的，转个眼就卖到五百万，这可比抢劫银行好多了！” 只可惜这两个声音刚出来，就有人刮他们的脸了：“我们出五百万！” 出价的人赫然是张老先生，而站在他身边的自然是小张先生.父子搭档，看起来倒是让人感觉到一股志在必得的威势来。 周游等人惊讶地看着这对父子。 张老先生很是礼貌地给了周游一个点头，似乎在感谢他之前的分析。而小张先生则是以坚定的神情看着那块冰种赌料，见周游在看自己，露出善意的笑容，他还记得周游的恩情，不过现在不是还情面的时候，更何况周游不是竞争对手。 “五百万太少了，我出五百二十万！” 一位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是斯文的西装男子轻轻地举起手来，将价格抬高了二十万。 黄健明小声介绍道：“他姓胡，是清源市最大的珠宝公司老总，白手起家，可谓是清源市的第一赌石高手。他一直都对走私毛料情有独钟，昨天一听到张英武有新的毛料出现就马上赶过来。在你们来之前，他已经收购了将近四百万的毛料，本以为他会收手的，不想却成了我们的竞争对手。” 周游暗中将这个胡总给记下来。 刘经理也呐喊起来：“我也来凑个热闹：五百五十万！” 这个刘经理就是王浩曾经先介绍周游去的那间公司的经理。不过这个人的人品实在不怎么样，三番两次想要占周游和王浩的便宜。自从文化宫那一次遭遇后，周游和王浩就再也没看到他了，不想这个人不声不息就钻了出来，而且还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张老先生看到刘经理，表情就不大情愿了，说：“刘经理，你们公司财大气粗，即使不再进货，你们库存的翡翠估计能支撑六、七年的，也就别跟我们这些小公司竞争这块毛料了。” 随后，小张先说就抬价道：“我们出五百六十万。” “我们出五百八十万！” 刘经理再度提价之后这才解释道：“张老啊，您可别把我们公司捧上天啊，现在哪一个珠宝行不缺高档毛料的。这一次总公司听说这里开出了冰种秧苗绿的大型半赌毛料，就让我来参加这个竞拍，我这可是奉命行事，可不是专门与您老人家抬杠的。” “六百万！” 那个胡总似乎是志在必得，刘经理刚加价他就抬上去。 可是胡总还没来得及得意，似乎看不惯这种慢性竞争的方胜直接把价格拉升一大台阶：“我代表方氏集团出八百万收购这块冰种赌料！” 嘶… 场面一片吸气声。 宁元浩的表情不是很好看。这么多人竞价，那不就代表了这么多人都看好这块冰种毛料的价值，同时也突出了他的与众不同。不过宁元浩很会自我安慰，觉得真理素来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于是就不再去多想，继续看戏。 黄健明知道现在是时候了，冷静地抱出全场最高价格：“能得方氏集团如此看重的毛料自然不简单，我们黄氏珠宝愿意出八百五十万收购它。” “豪气！” “不愧是黄总，一出手就是八百五十万！” “黄总的手笔果然了得，估计这个价格将是英武集团的标王了！” 大家的赞叹和议论，给了宁元浩莫大的压力，也让场面的气氛提升一个新的高度。 方胜依然是成竹在胸，淡淡地加价：“很好，黄总不愧是明远市的代表人物，能得黄总如此看重的毛料自然是好毛料，我们方氏集团愿意在刚才的基础上再加一百万收购它。” 哇… 这次不是吸气声，而是哗然了。 刚刚说黄健明的八百五十万很可能是标王，不想方胜马上改写这个记录。如果说这是打耳光的话，那这个耳光就打得清脆响亮咯。 可是黄健明依然不急不噪，喊道：“九百五十万！” 这一次，大家都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大家的脑海里都还浮现出两个字： 疯狂。 要知道这只是半赌毛料而已啊。虽然是切出了冰种秧苗绿这种难得的高档货色，而且毛料本体也够重的，无形中给大家莫名的想象空间。可大家更清楚毛料上的切面只是一个小小的断层而已，完全可以当成天窗看待，靠皮绿的存在几率依然不小；而问题最大的还是那条通天绺，严重破坏了毛料的外观，使得这块毛料的赌性暴涨。 可就是这么块高赌性半赌毛料，居然被抬到九百五十的价格，这叫大家的脑筋一时间转不过来。 方胜犹豫了一下就说道：“通天绺上边的部分没什么好的表现，能出冰种秧苗绿完全是个意外，而且通天绺上边还有到处乱跑的灰癣，大大增加了翡翠的变数，所以即使我们看好这块毛料，但也不可能无限制地抬升上去。一千万，这是我们方氏集团的底线，如果黄总能超过这个价格的话，我们将会主动退出？” 灰癣，灰色的癣，与石灰皮毛料搭配在一起有强烈的混淆作用。若是灰癣过于分散，那将会影响内里玉肉的形成，赌性大增，一般的赌石玩家看到这样的表现都会直接淘汰掉。 “你说的可是真的？” 刘经理突然微笑着询问开来，倒是让大家意外了一下。 方胜很是不满地回道：“我说出去的话就等于泼出去的水，是不会收回来的。” “那好！” 胡总突然与刘经理、张老先生和小张先生站到一起，宣布道：“我们三家愿意共同出资，用一千一百万收购这块冰种赌料。” “哇！三家联合！” “这匹黑马可真够黑的，居然有这样的魄力啊！” “现代版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啊！方胜毕竟太年轻了，被那么一激就把自己的退路绝给掉，剩下的黄氏珠宝想凭借一己之力与他们三家相抗衡，实在有点强人所难。” 那些围观着充满激动地议论、感叹着，还有一些假装很有学问的人在分析局势，可把大家刺激得忘乎所以，完全忽略了黄健明和周游老神在在的神态。 “我们出一千二百万！” 黄健明最后这个价格不是对公孙老板喊的，也不对张老先生的联盟说的，而是对宁元浩说的，直把他气得血气汹涌。 刘经理问道：“怎么办？还要加吗？” 张老先生回道：“价格超越了我们的承受极限，我想退出！” 胡总回道：“哎，还是黄总有气魄啊。看他的样子是势在必得的，即使我们再加一点，他也会跟着上来。哎，算了，没必要为了一块还没解出来的半赌毛料将人家得罪死。” 就这样，那块冰种秧苗绿半赌毛料被黄健明手入囊中。 方胜没有计较这一次得失，依然是轻松自如，询问起周游和宁元浩来：“即使现在解石，也需要不少的时间，我们是先解石结果呢？还是先开始切磋，一边挑选毛料一边等待结果呢？” “我无所谓！” “先切磋！” 周游答得很随意，有灵力在，他根本不怕所谓的竞争。而宁元浩也因为那个可怕的价格而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一丝怀疑，生怕自己不能以最完美的姿态进行切磋，所以想避开那个尴尬。 “那我们开始吧！希望能听到好消息！” 方胜仿佛胜券在握，径自走向张英武的第二仓库。 宁元浩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至于周游就显得轻松多了，在黄健明的耳边嘀咕了几下，随后又在冰种赌料上画出了十数道切口，这才慢悠悠地朝仓库里走去。只不过周游不是去张英武自己珍藏起来的极品毛料，而是走向那个公众仓库。 大家纷纷为周游的选择而惊讶，可是黄健明他们却不加理会，对周游有一股盲目的信心。 “英武，安排解石吧！” 黄健明看着毛料上的划线，对这块毛料更有信心了。 “没问题！” 张英武也是笑不合拢。 表面上他这一次生意是亏大本了，可带给他的名声和宣传效果绝对不是区区的千万所能比拟的。至少，张英武的英武集团已为周边的赌石玩家所知，未来所吸引到的人流绝对不会现在所能比拟的。此时的张英武甚至有扩大规模，将经营重点转移到明远市的冲动。 同时，场面也因为黄健明的选择而分成两批，一批围在解石机前看黄健明解石，而一批则在仓库门口等待周游三人的挑选结果。 在主仓库里的周游知道第二仓库的毛料的表现会更好，很可能出好翡翠。但是有鉴于之前的经验，特别是那块藏有冰种苹果绿的全赌毛料，让周游知道真正好的翡翠是为大众所忽略的。 “还是从小型毛料里挑选吧。” 有了集体透视能力之后，周游对小型毛料的兴趣更大了。 看着眼前一堆白盐沙皮、黑乌沙皮、石灰皮的小型全赌毛料，周游毫不客气地汇集灵力，透视全部： 粗豆、细豆、干青和油青等等比较低级的翡翠直接被周游淘汰掉，因为凭借这样的翡翠是赢不了方胜和宁元浩的。可是剩余的中高当翡翠还真不多，五十多块小型全赌毛料里竟然只有三块颜色一般的芙蓉种可以算是中档翡翠，而剩余的那块金丝种菠菜绿勉强算得上高档翡翠，但因分量太轻而难以让周游取得最终的胜利。 但当周游想要离开之时，灵力依然汇集着的眼角瞄到了一抹全绿。 “天龙生！” 天龙生，也叫铁龙生，缅语里“铁龙生”即意为满绿色。 铁龙生，产于缅甸的龙肯矿区，90年代初期由缅甸村民在龙肯首次挖出，整个25个矿洞呈带状似龙盘绕，当地人狂呼“天龙降生”，这就是“天龙生”翡翠的由来。 天龙生翡翠的特点为天龙生翡翠的翠色很艳，可制作成满绿饰品。 094：高冰种苹果绿 094：高冰种苹果绿因为天龙生绿得浓郁，其薄片做成的装饰品，具有很高的观赏和使用价值，如用铂金镶嵌的薄形胸花、吊坠、用黄金镶嵌的天龙生饰品，金玉相衬，富丽大方，很受人喜爱.其中高档的天龙生又近墨翠而且比墨翠更有韵味，黑色又称玄色，民间又有以玄避邪一说，使其更加受市场亲睐。不过由于其矿藏2000年时已近枯竭，市场上中高级的铁龙生已是十分罕见。 而且天龙生翡翠有八个等级的划分，一级最高，八级最次，三级以内的天龙生具有一定的水头，且无白花、黑点、裂纹，整体的卖相极端。因为矿产资源的枯竭，使得高级的天龙生动辄都是以十万为单位的，而那些接近冰种的天龙生，而且经过大师雕琢的首饰更是价值不菲。 “特级的天龙生！” 周游看得是心神颤抖。 普通的天龙生一般至多只能算是中档翡翠，即使最顶级的天龙生也不及玻璃种昂贵，却也是极端罕见的翡翠了，其价值比普通的金丝种翡翠还要高上一些，完全能与冰种翡翠相提并论了。 “以这块天龙生的分量，恐怕卖个两百万也不是问题啊！若是由李一刀这样的玉雕大师出手雕琢的话，恐怕其总价值会超过三百万之数。” 周游手里捧着天龙生毛料，一时间心里充满了唏嘘。 不过他知道一块天龙生还不是很保险，必须寻找更多有价值的毛料；而且像这样自由选购毛料，疯狂收刮金钱的机会可是不多，周游不想错过。 周游很想去第二仓库，但是主仓库这里的毛料还有不少，其中还有几块表现不是很好的大型毛料还没看呢，周游自然不想错过。 周游来到一个看起来很是结实的两层铁架前，观摩起眼前这七块至少有两百斤的大型毛料来。 或许是因为大型毛料的分量太重，普通的木制结构支撑不住，所以才改为特制的金属架子。不过周游很是敏锐地察觉到架子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看起来似乎很久没人理睬这些毛料，被封尘了。 周游率先靠眼力鉴别、淘汰： 第一块毛料的分量很足，可是表现实在差强人意，该表现的都没出现，不该表现的却都来了，绺和癣相互交加，周游看了第一眼就没有看下去的欲望。 第二块毛料的分量依然很足，而且还有一点小小的松花覆盖，可惜这些松花分得太散，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其他的地方又没什么出色的表现，即使内里有翡翠也不会是什么好货色，一样被周游淘汰掉。 紧接着的几块都是分量很重的毛料，可惜表现都是一如既往的失败，周游看得连动用灵力透视的欲望也没有，直接淘汰掉。 “终于有块稍微好点的了。” 周游终于在一块比较小，但依然也有两百来斤重的毛料跟前停了下来。 这块毛料之所以被搁置在这里，皆是因为它被侧面被切垮了，而且还是完垮，入眼的全部都是白石，没有一点翡翠的迹象。若不是这块毛料还有侧边还有一些松花稍微点缀一下，否则连呆在这里的资格也没有，肯定会被扔到垃圾队当成废料处理掉。 周游见过不少切垮但内里却有好翡翠的毛料，稍微考虑一下就动用灵力透视： 暗蓝油青！ 代表着知识、权力、正直、严肃的暗蓝色！ 油青种翡翠的颜色一般比较暗，其绿色经常不纯粹，时不时掺杂着灰色、淡黑或蓝色，因此不够鲜艳，也可讲颜色很沉闷。不过水头好得通透如水，光泽柔和不带绿色调，象征着权力的暗蓝油青翡翠可是中高档的货色，在北方市场上可是极端紧俏的宝贝。 “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到没有一点灰败之意，通体暗蓝，质地细腻通透得几乎可以当成冰种看待的极品油青，这块暗蓝油青翡翠若是放到北方市场，其价值恐怕不会低于五百万之数。不论重量，单单以品质而已，绝对能与那块天龙生翡翠相提并论。” 油青种翡翠曾于20世纪80-90年代在内陆珠宝市场上大放异彩，因为当时内陆的消费水平普遍较低，满绿或高绿的翠饰是人们可望不可求的，而油青种翡翠价格相对较低，颜色虽明显偏灰、偏蓝，但毕竟是绿色，同时市场上又缺乏鲜艳的绿色与之对比，加之质地细腻，透明度还很不错，恰好满足了大众消费的需求，因此才会独领风骚多年。时至今日，半透明、深沉绿色的油青种翡翠手镯仍然是不少中、老年消费者佩戴或收藏翡翠的首选。只不过油青种翡翠在北方比较受人欢迎，在南方不太受人喜爱，在北方因受人喜好的影响，价钱略贵于南方。 周游爱不释手地抚摩着眼前的切垮赌料，心中感慨万千。 有了这块毛料，周游几乎是赢定的局面。毕竟想要一口气开出价格超过五百万的毛料，那至少得高冰种的翡翠，或者分量十足、而且颜色还要很好的芙蓉种、金丝种。 可是这样的翡翠可遇不可求，所以周游才会如此的心安。 心情大为轻松的周游终于有心思计较其他的事情了。环视起周围，周游发现还真有不少的毛料有被遗忘的迹象，不是蒙尘就是被扔到某个角落，也不知道被忽略了多少年。不过这几年翡翠的价格飞涨，使得毛料的价格也涨了不少，无形中就提高了这些表现不好的毛料的关注程度，恐怕再过一些日子，这里的毛料都会被越来越火暴的赌石玩家逐一挖掘出来。 大获丰收的周游招呼来早就在外边等待的销售员。 这销售员就是上一次得到周游丰厚打赏的年轻销售员，当他看到周游又来买毛料时，就屁股颠颠跟上来，也不知道是想报答周游上一次的慷慨，还是想再赚一次打赏。 总之，他表现得很积极。 周游迅速将自己挑中的两块毛料，还有之前那块三块颜色一般的芙蓉种，以及那块金丝种菠菜绿全都给买下来，随后这才慢悠悠地回身进入仓库。不过这一次就不是主仓库了，而是第二仓库。 进到第二仓库的周游这才发现内有乾坤。这里的六面四壁竟然都是金属结构，周围还有严密的监视措施，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金库。不过当周游看到内里的毛料后，觉得这样的防御手段还真是恰倒好处。 “这里的毛料都好得离谱啊！” 能让周游如此感慨的自然有原因。 别的就不说，先说耸立在周游跟前这块擦出一面芙蓉种江水绿的大型半赌毛料，其价值恐怕就不下于四百万之数。最可怕的是这块芙蓉种赌料的其他表现也都好得离谱，要蟒有蟒，要松花有松花，而且还没一道裂绺，开出够分量的翡翠的几率很大。这样的半赌毛料放到大一点的公盘，卖个七、八百万也是有可能的，毕竟现在的公盘赌料有点非理性了。 “看来周先生已挑好毛料了！” 方胜双手交叉捧着一块中型全赌毛料，笑容满面地走过来，见周游轻松自如的神态，好奇地问道：“周先生果然是非常之人，居然这么块就挑选好毛料了，不过怎么不见你的毛料呢？” 周游回道：“早就结好帐了。” 话说间，周游暗中凝聚灵力透视方胜手里的毛料： 色如初春黄杨树嫩叶的黄杨绿！ 黄杨绿是很高级的绿种，仅仅比周游以前开出来的正阳绿稍微逊色一点而已。而且方胜这一块翡翠还是冰种，个头比拳头还要大上一些，其价格绝对能开到四百万的高位。 周游感觉到压力了。 虽然他那块极品油青可以卖到五百万的价格，而且还是切垮的半赌毛料，但它的分量毕竟太重了，足足是方胜手里毛料的五、六倍，成本绝对比方胜来得高，恐怕在大家的眼里是半斤八两之间。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这里是南方，对于颜色比较沉闷的油青种不会有过高的评价，甚至有可能因此成为周游失利的根源所在。 想到这里，周游的信心就不是那么足了。 对于方胜的能力，周游真的是佩服个可以。说真的，如果没有灵力，恐怕周游的赌石技巧只能与宁元浩是伯仲之间，稍微逊色方胜半筹。 “那方胜就拭目以待了！” 方胜真的很自信，是那种由内而外的自信，带周游唏嘘的表情下徐徐走出仓库的大门。 “看来我还是要再接再厉啊！” 周游自我鼓励了一下，就朝着那堆表现好得有点离谱的毛料走去。 宁元浩也注意到周游的到来，但没有去理会，继续琢磨着手里的全赌毛料。 出于刚才的经验，周游也注重起宁元浩的选择： 宁元浩手里的毛料并不是很大，大约三十斤左右，皮壳是上等的黄梨皮毛料，可是在皮壳中间有一片疤痕，像脓疮一般的枯癣，严重影响到外观的判断。 不得不说，这块像脓疮的枯癣实在是太恶心了，即使周围都有色的上等黄梨皮也掩盖不了它的恶心。 周游想起相关的资料，心神一动，连忙凝聚起灵力透视起宁元浩手上的枯癣毛料来： 高冰种苹果绿！ 完蛋了！ 这是周游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周游上一次开出来的高冰种葱心绿只是很小的一块，但也卖了个不菲的价格。可这一次的苹果绿比葱心绿的颜色更加纯正，而且块头至少也是周游那块的两倍有余，卖个六百万绝对不是问题。 如果让宁元浩拿上这块翡翠竞争的话，那周游和方胜都不用混了。 周游此时的脑海里就只有一个信念： 千万别让他获得这块毛料。 095：一饮一啄 095：一饮一啄千万别让他获得这块毛料！ 要胜过这块翡翠，非玻璃种不可.可是玻璃种可遇不可求，哪怕周游把这里翻了个遍也未必能挖出玻璃种来。不过这个邪恶的心思刚刚在周游的脑海里浮现，周游就听带外边传来的喧哗声： “切涨了！” “这么足的分量至少能卖个一千五万啊！再加上那半边的高绿干青，这一次黄氏集团真就赚个够本的了。” “鞭炮！快拿鞭炮出来啊！标王解涨了，难道还不足够放鞭炮吗？” 大家的喧哗声直接刺激到宁元浩了。 他之前就看不好那块冰种赌料，而且还是斩钉截铁那种，这一下可谓是把脸面丢了个彻底。信心大受打击的他突然觉得手里的枯癣实在够恶心的，就好象自己拿着一个生了脓疮的东西一般。 宁元浩恨恨地将手里的毛料放回合金柜台上，直接抄起边上一块表现优秀的上等黄梨皮就离开了第二仓库。 “这真是天助我也！” 周游想不到事情会是这么的曲折，竟然发生如此戏剧性的变化，让他突然想到佛家一句很有名的诫语：一饮一啄，皆有定数；一言一行，皆入因果。 “笑纳了！” 周游将那块枯癣赌料拿起来，左右琢磨着：“枯癣虽然难看，但对玉肉的危害不大，基本上都可以忽略；而且毛料表面这些色还是很正点的，出翡翠的几率倒是不低，难怪能被放到这里来。” 凡事都有原因，周游在这里看到了张英武的眼光的确比一般的赌石玩家要厉害得多，否则也不会将这块毛料收到这里来。 周游拿好枯癣赌料后转身欲走，但脚步走到门口时就突然停了下来。 他想到这里是张英武的金库，不会随意开启，否则这里早就被人挖光了。既然如此，周游自然要充分把握这一次机会，尽量找出那些含有高档翡翠的宝贝，率先占为己有。 想到这里，周游二话不说就走向那块芙蓉种半赌毛料跟前。 这块毛料的表现真的没话说，要蟒有蟒，要松花有松花，而且还没一道裂绺，只要有一定的利润空间，周游还真可以为黄健明和马胖子收过来。 不由分说，灵力透视： 动人的江水绿伴随着玉肉的蔓延而逐渐消失，最终变成颜色极其淡薄的低级芙蓉种翡翠。虽然这一块整体可以算是芙蓉种，可是它的个头比预计的要小得多，而且颜色也表现得很差，至多就只有三百万的价值。 谁买这样的赌料谁就亏本。 “赌石不愧是赌石，这么有戏剧性的毛料都有。” 周游苦笑着错开芙蓉种半赌毛料，来到边上数列排列整齐的小型毛料跟前，二话不说就开启透视能力来个群体透视： 白玉、粗豆、细豆、干青…… 周游看完了第一列，发觉这些表现都很优异的毛料竟然没有一块是中档的翡翠，十分失望，感觉比他来的时候看到的那堆被他通吃的小型毛料还要差劲一点。毕竟那一次有一块冰种浅水绿和一块金丝种，可比这里高级多了。 失望之余，周游把眼光瞄向了第二列。 只可惜，第二列竟然也都是如此。虽然情况比第一列好了一点，出了一块颜色不错的芙蓉种来支撑场面，但还是与之前那次有不小的差距。 “出翡翠的几率是高了不少，十块里至少有七块是有翡翠的，可愣是没一块高档的，甚至连稍微出色一点的中档翡翠也没有。难道这里的小型毛料全都给人挑选过了，否则怎么会出现这个现象呢。” 周游自言自语一通，也不再Lang费时间，直接将最后的两列小型毛料给透视完毕，其结果还真跟他所预料的差不多。 四列近百块表现都很优秀的小型毛料居然只有一块是糯种翡翠。 因为有一种翡翠的透明度较冰种略低，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浑浊的糯米汤一样，属半透明范畴的翡翠，所以有不少人就很形象地称呼为糯种。因而也就出现了一种非正式的划分：玻璃种、冰种、蛋清种、糯种、豆种、油青种。 翡翠市场没有官方的划分，不同的地方甚至截然不同的称呼。不过周游现在手上的这块八、九斤重小型毛料就是典型的糯种翡翠，那浑浊如糯米汤的质地让周游实在想不到用有什么形容它才更加贴切。 “如果这糯种翡翠上漂浮着一些绿、蓝绿等颜色，价格肯定能更高。飘花的糯种翡翠在外观上更加好看，也更容易雕琢。” 周游惋惜地将这块糯种翡翠放下，将注意力转移到中型毛料区域。 第二仓库的空间有限，却被张英武有条不紊地划分为三个区域，各种规模的毛料整齐排列，倒是方便了周游等人的挑选。 “很好，是很不错的细豆种。只可惜这块毛料的表现太好，成本绝对便宜不到哪里去，至多就是混个小涨而已，可惜了。” 周游透视完第一块毛料，赞叹之后只能摇着头离开。 以周游现在的眼界，寻常的毛料还真进不了他的法眼。即使刚才的糯种翡翠，也因为个头太小而没什么利润空间而被放弃，更不说这块因表现太好而提升了购买成本的细豆种毛料了。 紧接着，周游观摩起一块表面有墨绿色的黑乌沙皮。 “这块是灰乌沙吧！” 周游眼前的黑乌沙皮略略发灰，是很标准的灰乌沙毛料，产自后江和莫罕场口的老料子，很容易解涨，在市场上是抢手货色。 即使毫无表现的灰乌沙毛料也能找到好的买家，更不说周游跟前这块有一片墨绿色覆盖的毛料了。 “估计能开出个中档翡翠吧！” 周游嘀咕之间就发动灵力透视，发觉内里依然是细豆种，颜色还算很好，水头也算不错，而且颜色也是标准的豆青绿，算是中档垫底的货色，但与周游预计的翡翠还有一点差距。 “依然是没什么利润空间啊！” 周游惋惜之余，只能加速透视的速度。 接连又淘汰了几块依然是没什么利润空间的中型毛料之后，周游终于在合金柜台的第二层里搜索到一块比较对眼的。 这块毛料是很常见的白沙皮，有一角有癣，不影响全局，在那一大片颜色不是很出色的松花衬托下，越发显得不重要了。 “叩叩！” “周先生，张总问你挑选好了没有？” 那个年轻的服务员很是礼貌地先叩了几下门，然后才询问开来。 “嗯，好了。” 周游知道自己在仓库里呆的时间太久了，别人等得有点不耐烦，不过他觉得这块毛料很是对眼，马上汇集灵力透视开来： 乱丝种！ 乱丝种是金丝种里的一个类别。金丝种根据丝线的排列可以分为顺丝种、乱丝种和丝片种。顺丝种翠丝十分幼细，思路顺直平行，具有明显的方向感，是金丝种中最好的品种，价值远高于乱丝种和丝片种的金丝种翡翠。 虽然这块金丝种翡翠是乱丝种，但再怎么说都属于中档翡翠行列，而且这乱丝种翡翠的颜色还是不错的菠菜绿，最关键的是大约六、七十斤的毛料竟然能开出将近一半的翡翠，这样的价值就不可估量了。 “来帮忙！” 周游很不客气地将年轻销售员给招呼过来，让他替自己搬那块高冰种毛料，而周游则是将至少六十斤重的乱丝种毛料给轻松地抱了起来，脚步轻快地走将出去。 销售员看得直吞口水。 抱起六十斤重的石头并不困难，他也能抱得起。可问题是周游抱得很轻松，如同抱小孩子一般，若不是因为石头的个头有点笨拙，销售员还会怀疑周游是不是一只手就可以抗着跑路。 收起心思，销售员抱起毛料就走出去。 “这两块毛料总共多少钱？” 在门口等候的周游很是性急，一看到销售员出来就直接拿出支票本准备签字付帐。 可是销售员苦笑道：“对不起啊，周先生，小金库里毛料我们无权过问，全部都由张总说了算。” “周先生还真会把握时机啊！” 张英武苦笑着来到周游的身边，看着周游挑选中的两块毛料，带着一丝苦涩的韵味说道：“周先生，小金库里的所有毛料是我拿来收藏，不对外销售，等待升值的。不想被周先生把握到机会，让我不得不卖。” 周游得意地笑了起来，暗赞自己没决定草率地决定用哪块毛料做赌注，让张英武没有挽回的余地。 黄健明也过来了，拍着张英武的肩膀说道：“老张，你也不用这样吧，爽快一点，把数目清了之后马上进行最后的裁决吧。” 张英武点了点头，回道：“周先生，这两块毛料的分量都还可以，不过表现却中规中矩，倒不是很出色，两块毛料老张就算你两百六十万的价格，不知你觉得怎么样？” “还好，我那点可怜的财产刚刚好够。” 周游之前已经支付过一次，自然知道自己的剩余存款有多少。 在三天前，周游还有一千三百万的身家。可是刚一回到明远市就被划走了足足六百万，而在当天的下午，也是这里，周游一口气购买下足足五百多万的毛料，使得他的存款只剩可怜的一百五十万而已。 再加上借给李大勇的十分，还有刚才那六块总价将近百万的毛料，若不是之前黄健明能及时转过来的两百三十万，若不是那块内有极品油青的毛料是价值大降的切垮半赌毛料，恐怕周游现在还没有足够的金钱付帐呢。 结帐完毕。 “真是可怜啊！” 看着连十万都不到的银行存款数，周游苦笑不已。也不知什么时候，周游已经适应了银行里有七、八位数的数字了。 张英武很是好奇地问道：“周先生，不知道你打算用哪一块毛料来作为赌注呢？” 096：各显神通 096：各显神通“哪一块呀？” 周游突然间犹豫了起来. 宁元浩最后拿的那块上等黄梨皮毛料内里只是普通的芙蓉种罢了，虽然价值也过两百万，但它的成本就至少要占到一半，不足为惧。唯一能让周游忌惮的还是方胜的冰种黄杨绿，而且方胜的购买成本也是关键。 于是周游就询问道：“不知道方先生的毛料成本是多少呢？” 像这种刺探敌情的情况很是正常，至少周游购买时的成交价格都是公开的，没有一点隐瞒。张英武也没想那么多，很是干脆地回道：“方少那块毛料的表现非常之好，若不是有条小绺破坏了形象，否则绝对不会只卖七十万而已。” “居然还有条小绺！” 周游暗中惊讶。 他之前的确没注意到方胜的毛料上边有什么绺，完全被方胜的冰种黄杨绿吸引过去了。不过更让周游佩服的是方胜居然在有绺的情况下还敢拿来赌博，其眼光之毒辣，其气魄之豪迈的确是周游距今为止所见的赌石第一人。 七十万，开出价值四百万的冰种黄杨绿，也就只有宁元浩那块枯癣赌料能稍微压制半筹而已。 “哎，现在是不得不开了！” 周游十分惋惜。 说实在的，周游觉得储藏高档翡翠来升值，远远好过现在即买即卖。毕竟能让周游花大钱的地方还真不多，与其把钱存到银行里发霉，还不如坐上翡翠疯狂上涨的班车。 周游感叹之后，指着枯癣赌料说道：“就这一块吧。想要赢两位高手，只能用这块最对眼的全赌毛料了。” “枯癣赌料！” 张英武的眼光倒是不错，一眼就认出这块自己亲自挑选出来的毛料。 不过张英武显然不看好这块毛料，觉得周游想凭借这块有恶心的枯癣，其他也没什么出色表现的毛料来战胜方胜和宁元浩，实在有点无稽。当然的，张英武是聪明人，绝对不会在口头上表现出什么，只是微笑着点头。 黄健明等人都来到周游的身边，纷纷查阅起周游的毛料来。只可惜他们没有一个看得透的，纷纷皱起眉头来。 还是王浩最直接，问道：“小游啊，我知道枯癣对于翡翠的危害不大，但也有一点点的影响。最重要的是这块毛料实在没什么突出的表现啊，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出高档毛料的货色，你是不是没信心，想要随便糊弄过去就行了？” 周游笑骂道：“你觉得我会无聊到拿价值近百万的东西来随意输吗？” “那倒也是。” 王浩很是无耻地回道：“如果我觉得没什么胜算，肯定会拿一块价值几千的毛料随便糊弄过去就是了。” 作为王浩的女朋友，彭丽丽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骂不是，夸奖更不是。 周游也是哭笑不得，只能选择不去理会。 “好了，现在到最动人心魄的时刻了！” 张英武用力拍掌，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刚才的标王只能算是开胃菜而已，现在终于轮到主菜了。今天的盛世绝对是我们明远市赌石界有史以来最热闹，也最刺激的一天。现在请让我介绍三位赌石界的新锐。” 张英武指着周游，说：“相信这一位大家是不会陌生的了，他就是我们明远市的第一赌石高手，许老的得意弟子，一个月前刚刚出道的周游。他可是一天之内接连解出金丝种菠菜绿、高冰种葱心绿、无色玻璃种和冰种正阳绿等等高档翡翠的大师级人物，相信大家对他的信心最足。” 大家听得猛烈鼓掌，场面轰动。 而在人群中也有一个年轻人，正用极端崇拜的眼光看着万众瞩目的周游，暗中下了一个决定。 张英武很是满意场面的气氛，随后又指着方胜，介绍道：“这一位同样年轻的赌石大师或许在我们明远市不是很有名，但他在平洲、深城、港岛等地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他就是玉圣方一山的孙子，也是方氏集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赌石顾问，曾解出价值五千万的高档翡翠，其赌涨几率更是高达六成，是为赌石界最耀眼的新星之一。” “哇！” 场面的喧哗声登时使得这里成了菜市场。 要知道这可是赌涨几率啊，高达六成的赌涨几率啊。简单点说，他看中的毛料就六分的胜算，这样的赌涨几率只比传说中的玉圣、翡翠王稍微逊色一点而已。可问题是玉圣和翡翠王都老了，日暮西山，谁都看得出方胜的可怕潜力。 张英武随后又介绍起宁元浩来：“而这一位相信大家也打听过了。他就是这半年来新崛起的赌石新星，姓宁名元浩，在这半年里更是解出了四块冰种，十数块中档翡翠，战绩不可谓不辉煌。” 可惜这一次大家的鼓掌声就微弱了许多。 虽然宁元浩的战绩也端是可怕，但比起周游和方胜来就逊色了不少，而且他刚才还分析错了一块毛料，使得大家对他的评价也就不那么高了。 宁元浩将一切看在眼里，拳头紧握。 张英武让公司里的销售员和自己的保镖将三块赌料给搬到解石机前，说：“一号毛料就是周先生的，二号毛料是方少的，三号毛料是宁先生的，各自的表现都非常之好，相信会给我们诸多的惊喜，请大家拭目以待！” 周游问：“谁先来？” 宁元浩憋了一肚子火，正想耀武扬威一下呢，马上回道：“让我来吧，毕竟在这里我的名气最弱。” 话里有一股酸涩之味。 周游和方胜相对看了一眼，笑笑而过。 宁元浩亲自将毛料抬到解石机上，亲自操刀。他早在自己结帐的时候，就将毛料看了个仔细，而且还在上边画了不少的路线，就是在为自己的亲自操刀而准备。他是想将所有的荣誉都归于自己，让自己光芒万丈，让自己享受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周游问：“方少，你觉得那块毛料的表现如何？” 方胜回道：“表现非常之好，到也就是因为他表现太好了，导致成本过高。除非他能解出价值近千万的翡翠，否则难以超越我们。” 周游追问：“你就这么信心？” 方胜再回道：“我有信心，你不也一样吗？至少我就看不出你眼神里有任何的担忧，甚至还有很可恶的必胜味道。” “多谢夸奖！” 周游很是厚脸皮地回道，让方胜直翻白眼。 说实在的，周游与方胜的关系还很陌生，但他就是感觉方胜很好相处，有一点臭味相投的味道在里边。很显然，方胜也有同样的感觉，所以双方的交流才会这么的顺畅。 伴随着切割机的声音响起，大家的注意力也转移了过去，连方胜也不例外。毕竟他不是周游，事先知道结果。 “出绿了！” “咦，这绿似乎有点淡啊！” “是浅水绿芙蓉种，色浅而鲜，也比较均匀，算是不错的芙蓉种了。” “这样的分量大约能开出两百五十万的翡翠，减去他购买时的一百一十八万，他还能净赚一百三十二万，算是大涨了，就是涨幅有点小。”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把场面分析了个透彻。 随后宁元浩又切割了几下，将整体的玉肉给分解了出来，剩余的工作就是比较简单的摩擦而已，不用占据整整的一台解石机。 看到这里，周游倒是第一次夸奖起宁元浩来：“不错，他的确有一定的水准，比某些所谓的专家要出色一点。特别是他的解石能力，估计是准大师一级的，居然能把握到如此精确的程度，实在让人惊叹。” 不得不说，烂船也有三寸钉，更何况宁元浩不是烂船，而新锐，赌石界很是罕见的赌石新星。综合来说，宁元浩的个人实力真的比某些沽名钓誉的所谓专家出色多了。 方胜点着头问：“他的实力的确比我想象的厉害一些，之前的失利只不过是一时的执着罢了。不过看你还是那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我就有点不明白了，你的信心究竟从哪里来的？” 周游回道：“你等下不就知道了？” “好，那我就等着你的表演了！” 话完，方胜捧起自己的宝贝毛料徐徐来到解石机前。 不过方胜跟宁元浩一样，都是自己画线操刀，不假手于他人。 现在大家都知道方胜的来历，特别是听到他曾经解出过价值五千万的天价翡翠的可怕战绩，大家都是屏住呼吸，认真地看着方胜每一个动作，生怕有什么疏漏而造成人生遗憾一般。 呃… 刺耳的运转声响起来了。 这一次连周游都不愿意错过这样的学习机会，疯狂记忆着方胜每一个解石动作，还有这个动作背后所隐藏的道理。 第一刀：切垮了！ 大家没有叹息，甚至连大声呼吸也没有，至多就是以疑惑的眼光看着方胜。 场面最是镇静的莫过于周游了。刚才方胜是按照毛料的成型纹路切割下去的，主要目的就是切除掉一些不大可能出现翡翠的累赘，不仅可以减轻他的解石任务，更可以让他更真切地看到内里的矿脉走势。 第二刀：出绿了！ “终于出绿了！” “这样的水头似乎是冰种啊！” “我没看错吧，居然是冰种黄杨绿！” “真是不可思议，在一块有绺的毛料上居然出现了冰种黄杨绿，玉圣之孙不愧是玉圣之孙！” “情况不大妙啊，看这冰种黄杨绿出现的位置，估计这块毛料不会很小；最危险的是他的毛料只用了七十万购买而已，比小游的赌料还要便宜一些，小游的情况不大乐观啊。” 097：心服口服 097：心服口服“小游的情况不大乐观啊.” 伴随着黄健明的感慨，王浩等人也纷纷为周游担忧。 一脸忧愁的姚佳惠甚至呢喃起来：“这可怎么办才好啊！要想胜过冰种黄杨绿，除非能再出一次的冰种正阳绿，甚至是玻璃种，否则周游的名声就要毁于一旦，对还没开业的古玩楼可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啊！” 王浩倒是想不到那么远，他只以为周游损失的只是赌石界的名声而已，不想竟然牵连到古玩楼。等他仔细一想，也的确如此，如果周游胜了，那么他不仅是明远市的第一赌石高手，更是举国有名的赌石大师。有了这个活招牌在，那么他们的古玩楼就不愁没号召力，甚至还能吸引到来自外市的客人。可一旦周游输了，那么他们不仅会失去外来的客人，甚至连本地的客人也不多看好他们，前后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越想越是心惊的王浩死死地看着周游，似乎想从他的嘴巴里逼出一点定心的信息。 “解出来了。” 黄健明看到方胜三两下就将多余的石头切除掉，仅仅伤害到外层的一点点翡翠而已，对总体价值而言几乎没什么影响，不由得叹息道：“基本轮廓已经出来了，这至少是有四百二十万的翡翠啊。不得不说，方胜的解石技巧也是大师级别的，不会比他的赌石技巧逊色多少，完全能与那个宁元浩相提并论。” 边上的张老先生也跟着叹息开来：“现在的年轻人厉害得可怕啊，一个比一个出色。像他们这种年纪，我们还在当学徒，偷学别人的技巧呢，可他们却已经扬名立万，享誉千里了。” 刘经理想到的却是别的地方：“那些被切掉的角边料不知他要不要呢，那些至少可以打磨成几个超小型戒面，少少也值几十万啊。” 宁元浩看到这里，脸有死灰之色，但也有一丝叹服。 张英武似乎想讨好方胜，又似乎很想周游给自己一个惊喜，居然主动说道：“周先生，你可是我们市的代表啊！” 伴随着张英武这句话，围观的老板、赌石玩家门都以赤诚的眼神看着周游，希望他能维护明远市的荣誉。因为周游是明远市的第一赌石高手，如果连他都输了的话，那就是整个明远市的失败。 这一次的切磋已经蜕变成集体荣誉了。 周游突然间感觉到一丝压力。 如果他不是有灵力，如果他不是有绝对的把握，恐怕他现在也会战战兢兢，生怕有丝毫的疏漏。饶是如此，周游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一份责任，以及浓重的集体光环。 此时，方胜一脸微笑地解下毛料，将位置让给周游。 他剩余的工作就是打磨掉外表的石头，将全部翡翠都掏出来而已，相对简单，而且张英武这里有足够的打磨机可以应付，所以他很是信任地将剩余的工作转交给张英武聘请的解石师傅。 当周游站到解石机上，他可以看到后院密密麻麻的人群，甚至连前边的主销售厅也围拢了许多的刚刚赶来的赌石玩家，人数竟然超过了上一次的文化宫珠宝交流会。 呼… 周游将一大口浊气给吐出来，架起切割刀，对准了自己按照内部结构而画出来的线条，按下按钮，切割刀转动的声音瞬间将大家沉重的呼吸声给压制了下去。 第一刀：不见任何翡翠的迹象。 大家也没有气馁。 毕竟有了方胜的前例，大家还能接受，静心等待周游的第二刀。 第二刀：依然不见翡翠。 这下大家都坐不住了，开始议论起来。不过大家还有点克制力，只是小声讨论，没有大声喧哗干扰周游的解石工作。 但大家却没有等到第三刀，周游竟然切为磨。 刺耳的摩擦声。 飞溅的火星。 焦急和烦躁交加的心情。 这一次连素来镇定自若的黄健明也是眉头紧锁，死死地看着毛料，而王浩更是看得额头、手心都出汗了。 不过场面还有一个镇定自若，此人就是周游最强尽的对手方胜。说来也奇怪，方胜总觉得周游能给自己惊喜，这是一种没有理由的信任，这种感觉只有家里那位老人才能给他，绝对是方胜出道以来的第一次。 至于宁元浩，在他看到周游所选择的毛料竟然就是被自己放弃的枯癣赌料，心理的疑惑就越发沉重了。他之前觉得这块毛料很对眼，但自从听到那个“切涨”的呐喊后却再也没有那个感觉，有的只是恶心，随后就被他抛弃。他原本是想看周游笑话的，但周游的表情实在是太镇定了，镇定得让他心慌。 但一想到自己是必输的局面，宁元浩反倒有点看开，觉得无论是周游还是方胜，都有自己学习的地方。 “出绿了！” “周先生，泼点水给我瞧个仔细吧！” 在大家的呼喊声中，方胜和宁元浩都紧张了起来，死死地看着毛料。 周游却没有回应，继续自己的摩擦，一直到窗口足足有半个巴掌大方才停了下来。他刚才切的两刀就是为了方便自己的摩擦，而不是为了不知所谓的看点。在周游的眼里，所谓的切涨根本没意思，无论你的切工如何厉害，想要切涨都要破坏到内里的翡翠，可是周游手里的翡翠可是高冰种苹果绿，随便一个小切面都能价值数十万，若是因为这个小戒面导致不能雕琢成最有价值的手镯，那周游恐怕会心疼得滴血。 所以，周游宁愿耗费多一点功夫，也要尽可能地保全内里的翡翠。 “出来了，真的出绿了！” “冰种，绝对是冰种，看那通透度还有可能是高冰种！” “高冰种苹果绿，天哪，居然会出现这种价值堪比无色玻璃种的宝贝！” “上一次的高冰种葱心绿就只有鸡蛋大小就能卖个两百万，看这一次的个头至少有拳头大，而且绿色还要更加动人，若是没有五百万，打死我也不相信啊！” 最后这句话是王浩说的。此时的他已经忘记了忧虑，只有为这块高冰种苹果绿而唏嘘。 黄健明看着周游依然是镇静自若地摩擦着毛料，一直到将翡翠的大概轮廓都给开了出来方才松一口气，一时间，黄健明心中的思绪万千。 酝酿了良久，黄健明最终才发表意见：“或许这样的翡翠还不能雕琢成镯子，但有李一刀这样的玉雕大师在，相信我们能将利益最大化的。如果由我来收的话，我愿意出七百万。” 王浩等人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英武也是叹息不已：“七百万的确是封顶的价格了，也就黄总这样的人物才能开得出来，寻常的珠宝行老板能开到六百万就是破天的了。” 张老先生却驳斥道：“虽然我们公司小，但为了越来越惨烈的高档市场，六百万绝对愿意开，只是七百万就超过我们的能力范围了。” 方胜唏嘘开来：“以现在的行情，别说是玻璃种了，连高冰种也是日趋罕见。七百万的价格完全是合情合理的，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宁元浩走到周游跟前，抬头望向站在解石机上的周游，问：“请问你为什么看种这块毛料呢？虽然它是上等的黄梨皮毛料，但是枯癣的影响再少也会产生一点点障碍，我实在想不通其中的关键。” 对于宁元浩的虚心请教，周游的确有点意外，但他还是老实地回道：“既然是上等的赌石毛料，那就证明了它的出翠几率高，而且它的色都表现在枯癣的周围，隐约与枯癣有泾渭分明的味道，变相地使得内里的翡翠最大幅度地避开了枯癣的影响。在此之外，这些色呈丝状，如丝如网。” 周游所说的色就是松花。 各地，甚至是有些人因为知识的阅读面不同而对松花有不同的称呼。 宁元浩恍然而悟：“我明白了，是丝丝松花！丝丝松花生在好种上则可赌，而生在上等的黄梨皮毛料则更可赌，因为丝丝松花的反弹性很好，甚至有可能出现全绿。” “多谢指教，我服了！” 宁元浩恭敬地给了周游一个鞠躬，也不理自己刚刚掏出来的浅水绿芙蓉种，径自走向大门。 走得慷慨，走得凛然。 周游对宁元浩又看高了一线，觉得他很有可能成为自己的第二劲敌。 方胜也过来了，激动地说道：“周先生，你的赌石技巧实在让我佩服。放眼整个赌石圈，能让我如此佩服的只有三人，你是第四个。” 玉圣和翡翠王是两人，但剩余一个就不是周游所知的了。 居然还有不知明的人士让方胜如此佩服，周游实在好奇，追问道：“玉圣方一山和翡翠王马放天肯定是其中两位，不知道剩余一位是哪一位大能呢？” 方胜脸色阴沉地回道：“相信你也听说过，他就是被翡翠王马放天驱逐出师门，在赌石圈里名声狼籍的唐天豪。” “原来是他。” 周游虽然没亲眼看过唐天豪，但对这个名字可是如雷贯耳。毕竟这个人的赌石技巧的确够可怕的，一次帝王绿，十数次开出玻璃种，其他的中高档翡翠更是不计其数，而其人将近七成的赌涨率更让得到了“新翡翠王”的称号。 只可惜，就是这么位可怕人物，竟然凭借着自己在云南、缅甸两个地方的强大关系网暗中进行着一些说不得的勾当，强买强卖的事情更是屡见不鲜，从而使得他和他的唐氏集团在赌石圈里臭名远播，所以他那个“新翡翠王”的称号一直都得不到公众的认同。 方胜提醒道：“如果你要参加盈江公盘，最得小心的就是这个人。” 098：风云暗涌 098：风云暗涌方胜提醒道：“如果你要参加盈江公盘，最得小心的就是这个人.” 周游纳闷了，很不客气地质问道：“盈江公盘不是你们一力主导开演的吗？如果连赌石玩家的基本安全也不能保证，你们还开啥啊？” “你理解错了！” 方胜笑着回道：“唐天豪和他的唐氏集团再是厉害，也只不过是个比较棘手的人物罢了，对于我们方家还不足为惧；更何况这一次盈江公盘是我们方家与何家的联合舞台，绝不容许其他人来破坏。以我们方家和何家的力量，若是唐天豪想玩的话，我们有无数种办法让他无法在国内生存下去，所以你们的人身安全完全不用担心。” 王浩追问道：“不关我们的人身安全，那为什么还要提醒小游小心？” 方胜回道：“唐天豪之所以臭名远播，不仅是因为他背叛了在赌石圈里有崇高名声的师傅马放天，更因为的上位是踩着无数人赌高手的肩膀上去的。今天的周游奠定了赌石界第一新星的地位，那个唐天豪肯定不会放过盈江公盘这种能与你同场竞技的机会，绝对会寻个很冠冕堂皇、容不得你拒绝的借口向你挑战，将你狠狠地踩在脚下，成为他成为新翡翠王的垫脚石。” 周游阴阴地笑了起来。 只要运气不是差到哪里去，周游绝对不会输给唐天豪这样的人。今天之所以会有如此曲折的结果，皆是因为张英武这里的毛料太少了，好的翡翠更少，你拿到了好的翡翠，别人未必就能拿到更好的。 可是盈江公盘就完全不同，那可是大型的赌石盛会，没有几千吨毛料供应诸多赌石玩家赌博、竞技那才是怪事。自然而然的，出现好翡翠的几率自然是高上不少，即使别人抢到高冰种的翡翠，周游也可以去寻找玻璃种来压制对方。 方胜没有注意周游的表情，再度提醒道：“还有一个必须提醒你的，听说翡翠王前几年秘密收了一个才华出众的弟子，估计他到时候也会出现，那时候以他翡翠王关门弟子的身份，多数也会向你这个赌石界第一新星发出挑战的。” 周游越发纳闷了，问道：“怎么你把盈江公盘说成龙潭虎穴了呢？难道你想要我知难而退？” “哈哈……” 方胜大笑起来，可把大家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只听方胜说道：“以你的品性是不会那么容易就屈服的。如果你是那种人，你今天也不会有这么气定神闲的可恶姿态了。另外的，我不想我输给的人还输给某些垃圾，因为你是我挑战、超越的对象。” 周游有一种遇到知己的感觉，心里有一股莫名的冲动。 方胜转身离开，右手跟周游他们拜了拜，还说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回到爷爷的身边潜心进修，不再理会集团的事宜，等待盈江公盘的到来。” “我期待着！” 周游知道方胜经过连续两次的失败，已经认识到自己的缺陷，开始发奋图强。或许半个月后的盈江公盘，他会给予周游新的惊喜。 张英武过来恭喜道：“恭喜周先生啊，这一次可真是名利双收了！” 的确是，宁元浩和方胜的赌料都很有价值，而且还是无本买卖；而周游的毛料更是夸张，价值七百万，单单总收入就过千万了，这样的赚钱法没几个人不会嫉妒的，即使身家过十亿的张英武也有点微酸心理。 黄健明也附和道：“三块毛料都基本解出来了，宁元浩的浅水绿芙蓉种价值两百五十万，方胜的冰种黄杨绿价值四百八十万，而小游的高冰种苹果绿更是高达七百万，加起来一千四百三十万。这一次是名副其实的名利双收，世间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此。” 周游的估价都是保守的基本低价，实际行情有可能会更高。 “未必喔。” 王浩神秘的笑了起来，眼角瞄上跟姚佳惠腻在一起的周游，随后将彭丽丽的手拉了过来，直接以行动表示自己的意见。 黄健明看到这里，也是很暧昧地笑了起来。 姚佳惠笑嘻嘻地问道：“小子，看来这一顿你是逃不了的了。” 周游很是暧昧地回道：“我什么时候都没对你逃！” 姚佳惠显然适应了周游这种对话风格，马上还击道：“那好呀，这两天可是把我苦得可以。那些兔肉我不敢吃，第二天还被你拉去这里载你那里的，一点自由也没有，而且还比公司里更忙活，真不知道我是你的什么人。” 周游轻声对姚佳惠嘀咕了一声，然后对黄健明说道：“黄叔，今晚这一顿怎么都要算我的吧。” 王浩马上回道：“这个当然，我们不宰你一顿对不起党和人民啊！” 大家都笑了起来。 黄健明也说道：“小游啊，我们之间都这么熟悉了，这些翡翠都给马胖子吧！有了这一批高档翡翠，现足够他支撑一个季度，甚至是半年的了。如果你能找来足够量的中档翡翠，相信马胖子那栋价值千万的别墅豪宅是不可能逃走的了。” 周游相信黄健明和马胖子的人品，点头道：“这个自然，难道我还用担心你们两位长辈合起来坑我的么？” “好，我这就打电话给马胖子。” 黄健明是个很干脆的人，话音一落就拿出手机打了过去，稍微交流了一通后就对周游说道：“马胖子说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估计今晚或者明早就能见到他的人了。” 周游倒真的忘记了马胖子当初的许诺，觉得在北京有一栋别墅的确够气派的，连忙说道：“黄叔，我最近进了一大批表现都很好的毛料，估计能开出不少中档翡翠，或许能帮马叔渡过这一次难关。” “你还有翡翠！” 黄健明惊得几乎要抓住周游质问，不过一想到他之前随便给出几块表现不怎么好的毛料就能开出高价值的细豆种，倒是信了大半，连忙说道：“很好，真的很好，马胖子的那栋别墅姓周的了。” 周游也说道：“现在问题在于我的隔音仓库还没建成，跟张总订购的解石机也没到，不如我把全部毛料都送到你那，你一边解一边筛选吧。” 黄健明很是爽快地回道：“哪里需要筛选啊，你开出来的我全都收购，保证绝不低于市场价。” 周游笑了笑，仿佛看到无数的金钱在向他招手。 经过今天的教训，周游就觉得身上的存款不能空，否则遇到好的东西，或者对眼的古董却没钱收购，那就不仅是心疼的问题，还有面子的问题。而且即将开演的盈江公盘肯定需要很多很多的赌石基金，特别是听了方胜那一席话之后，周游更是留了个心眼。 想起自己从郑少伟身上收刮到的，在这里收购的，周游的心底早就乐开了花。 “老板！” 李大志也来了，在门口大声呼喊开来，只因在场围观的人还相当密集，他一时间无法挤进来。 周游举手表示自己听到之时，手机铃声响起。 原本有点不耐烦的周游见来电号码，所有的烦恼和无奈都瞬间消失，二话不说就接听：“老师，下午好啊！这几天都没跟您好好学习，是学生的错。” 周游这才想起之前要他们三位学生要跟许老师上视频课的，但最近有一忙竟然都忘诸脑后，十分自责。 “同好。” 许老回了一句之后直入主题：“小游啊，老明那里传来消息了，一位外国很有名的收藏家想用一件宋朝古瓷和三件清朝著名的古瓷跟你交换那把马提诺斯之剑，不知道你的意思如何呢？” 周游知道许老这么问肯定是成竹在胸，反问道：“希望老师能给学生一个意见。” 许老回道：“四件古瓷器有点少，但价值都很高，值。” 周游回道：“有老师这句话就足够了。不过那把马提诺斯之剑对学生还有一定的研究价值，学生想多研究一下，至少学习一下西方古代的贵族图徽，避免下一次又是两眼一抹黑。” 实际上周游是惦记着马提诺斯之剑内里所隐藏的攻击性灵力，觉得若是自己将那些攻击性灵力彻底吞噬的话，或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当然的，为了即将到来的盈江公盘，周游也的确有自我提升的必要，毕竟他现在也就能连开百来块中型毛料，千块小型毛料而已，相对于一个大型公盘上的数万块，乃至十余万块毛料，这样的能力还只是沧海一栗而已。 许老哪里知道周游的真正心思，很是赞赏地说：“你有这样的心思是好的。我恰恰好跟老明交流了一些很是难得资料，还有各自的心得体会，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就复印几份给你们一起送去吧。” 周游连忙谢道：“多谢老师了！” 许老问：“小游，你是要我邮寄过去？还是你亲自过来一趟？”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回道：“学生最近有点事情，或许分身不得，请老师见谅。” 许老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提醒道：“小游啊，你和许杰的事情最近闹得有点过分了，要稳定一点。” 099：你可以不走的 099：你可以不走的许老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提醒道：“小游啊，你和许杰的事情最近闹得有点过分了，要稳定一点.不过这也没关系，反正是你们小辈的事情，我们做长辈的是不会随意插手的，那毕竟有失身份。但要要提醒你一下，我那位不成器的儿子即将到你们市进行视察，说要考究老家是否适合建设大型自然经济园，而地点就是你们老家。听说你们家也是搞绿色自然经济的，要好好把握住机会啊，或许会是个不错的机会呢。” “多谢老师提醒！” 周游没想到许老竟然会跟他说这方面的事情，有点受宠若惊。 不过听到许杰对郑少伟和丧彪已经动手，而且还闹得挺大的，都传到许老的耳朵里了，周游却没有丝毫的惊慌，因为他知道以许杰的能力绝对不会让他失望，事情肯定有个满意的结果。 而那句长辈不会随意插手的事情也是在告诉周游，许家的长辈不会以势压人，但你们家的长辈若是随意干涉的话，那他们就有绝对的理由介入，到时候受伤害的可不就仅仅是郑少伟而已。 不过这些都只是小事情而已，无需周游去费心。真正让周游牵挂的是许副省长的驾临，肯定会引起不小的震动。但那些只是官面的事情，与周游无关，周游关心的是已被明玉县树立成标杆的父亲将会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周游仔细思绪了一下，觉得事情只会是好事，不会有什么麻烦，至多就是出现一些为名声所累的无奈事情而已，倒是无关痛痒。 “老板老板！” 李大志在周游的耳朵边呼喊，倒是让周游清醒了过来。 李大志说道：“老板，那些师傅们问你是不是该给他们支付一部分材料费了，毕竟他们的主体结构已经修整完毕。至于老板要求的隔音仓库，因为老板只要求隔音和通风效果好而已，所以可以在三天内完工。” “这么快！” 周游本以为修建一个隔音仓库需要的工程量会不小，所以预计了半个月的时间，没想到现在才过一天而已，他们就说在三天内可以完工，这样的效率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李大志回道：“我之前跟他们说老板要解石头用的，他们马上心领神会，说是以前干过同样的工作，驾轻就熟，所以能在五天内完工。” 周游倒是喜悦非常，回道：“那实在太好了，那我提前支付他们一般的款项吧，剩余的一半看工程的进度和质量再说。” “嗯。” 李大志点了点头，将周游的话记在心里。不过他专程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跟周游报告这些小事情，而是另有要事：“老板，今天早上有一位自称是房子原主人的诸先生找上门，说想买回房间里那对老椅子，我怕是什么老东西就没理会他。之前本想跟老板说一下的，但老板电话挂得急，不给我把事情全都说明白的机会。” “别理他！” 周游淡淡地回了一声。 周游倒是估计到诸先生迟早会找上门，但这样的事情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诸先生现在想把那对黄花梨木太师椅要回去，未免把事情想得太天真了吧。想当初周游为了避免万一，还特意在起草条款里点命了当初双方的详细预订，为的就是预防今日的局面。 李大志随后就变得尴尬起来，忸怩地问道：“老板，我想跟你请假半天，不知道可以不？” 周游问：“想回老家接你老娘过来？” 李大志点了点头。 “这样的事情我会拒绝么？真是的！” 周游想也不想就点头回道：“当初我跟你有过约定，你愿意跟我之后，你的母亲可以跟我们一起住，我绝对不会反悔的。不过你再是紧急也得等我们的老宅子装修好啊，难道你想伯母整天承受装修的噪音吗？” 李大志尴尬地回道：“那我过几天再回去。” 周游却说道：“过几天我陪你一起过去，我也想见识你的老家是什么样子，居然能养出你这种如野兽般的身体。” 说实在的，自从得到灵力之后，周游的身体素质就直线上升，单单力量就比以前强悍了不少，现在对付两、三个青皮完全不是问题。可就是周游这样的强悍人物，比起李大志来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了，完全是不同层次的。 周游与李大志一起吃过几顿，知道对方绝对算是个饭桶。 小小的一个早餐至少要吃二十个肉包子，外加两碗混沌或者一碗汤面才能达到八分饱。而晚餐最是离谱，绝对是三个成年人的饭量。就是这样的饭桶，总使得周游每一次与他吃饭都显得很尴尬，因为李大志都能吃得惊天动地，成为整个饭馆的焦点人物，即使从小到大都有“大胃王”荣誉的李大勇也要逊色一筹。 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养出这样的怪物。 所以周游想去看看。 “老板也要去啊！” 李大志很是爽朗地笑了起来，说：“我妈也想谢谢你，说你把我拉回了家乡，让我们不用异地而处。还说如果你去我们老家，一定会好生招待你的。” “别再聊了，再聊下去都天黑了！” 王浩突然插了进来，拉住周游的手就往外拖，还边走边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去吃饭吧！今天的赌石都抽掉我全身的气力，现在一定要好好地慰劳下受伤的心灵。” 而一直都很维护周游的黄健明等人居然没一人出面没阻止王浩，都有吃大户的趋势。 周游抽搐不已。 不过现在的确很晚了，之前折腾了太久，Lang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周游的确有点饿了。 于是，大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明远市最高档的酒店。 ………… 酒饱饭足，大家各散东西。 黄健明还有自己的事情忙活，王浩和彭丽丽现在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刻，自然是去做亲密情侣最应该做的事情。至于李大志，则被周游打发回他的出租屋了，周游则亲自送姚佳回去。 周游很是激动发现，他的酒力又上涨了。 即使号称饭桶，连白酒都能喝上几斤的李大志也被周游灌得晕头转向，至于其他人早就见识过周游的厉害，自然不敢捋周游的胡须。饶是如此，同样也喝了几瓶茅台的周游竟然一点醉意也没有，精神好得可怕。 或许是酒意全部换成了色心，开车的途中，周游满脑子都是姚佳惠那魔鬼般的身材。 “晚安！” 不过周游还是有色心没色胆，没厚脸皮到进门，看到姚佳惠打开门后，无奈地说出了最不想说的话。 “你可以不走的！” 就在周游完成转身的时候，他竟然听到了天使般的声音，全身煞时都僵住了。 他真的想不到姚佳惠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脑袋刹时间一片空白。他只知道周围的灯光昏暗，整个世界就只有他和姚佳惠，他的眼里只有姚佳惠，而姚佳惠则是羞愧地躲藏到门边，气氛充满了暧昧。 周游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屋的，当大门关上的时候，他就清醒了过来，甚至还能捕捉到姚佳惠关门时的颤抖。 老庭院里没开灯，很黑，让周游看不到姚佳惠精致的脸蛋，却能看到那丰润的双唇之间一道紧合的白色痕迹。 啪！ 灯亮了。 刚刚适应了昏暗灯光的周游突然间有点不适应，但很快就恢复，开始新一轮的扫描。 这是周游第二次来到姚佳惠的家。相对于第一次的凌乱和邋遢，这一次显得干净了许多，而且还多了一分女性闺房的味道，似乎是精心打理过的，让周游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来。 “是不是不同了？” 姚佳惠的心似乎放开了，来到周游的耳朵边轻声询问开来，声音有点期待。 周游点着头回道：“是啊，这里更有一种家的感觉了。” 姚佳惠甜蜜地笑了起来。 遭遇上一次的尴尬之后，姚佳惠就家的态度就有了本质性的变化。以前的她很讨厌回家，宁愿住在这样的老宅子里，也不愿意回去那个没有一点家的气息的豪华别墅。 可自从周游走进她的世界，她就开始想经营一个家，一个属于他们的家。不过这样的赤.裸话姚佳惠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她只想通过这样的氛围让周游感觉到她的心意，她的选择。 “好臭啊！” 与周游走得很近的姚佳惠突然很是调皮地捏住鼻子，推了推周游，笑骂起来。 周游很是倘然地回道：“这是男人气息，一个成功男子的象征。” 姚佳惠笑了笑，似乎很满意周游的回答，主动进屋。 这两天来一直与周游腻在一起，如何不知周游在忙什么。特别是下午的赌石，她自己这个旁观者都看得神经绷紧，更不说还是当事人之一周游了，即使周游表现得有点淡定，但从周游浑身的汗臭味就可看出他当时是多么的紧张，只是不为人所知罢了。 “给！” 姚佳惠很快就出来了，手里还递来一套睡衣。 见周游疑惑的表情，姚佳惠好没脾气地回道：“去洗澡吧，是我专门为你买的，我的柜子里还有两套适合你的衣服，省得你整天穿这些地摊货。” 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周游还会拒绝就是傻瓜了。 100：激情一夜 100：激情一夜看着姚佳惠那有点迷离的眼睛，还有那无可挑剔的身材，周游怀着躁动的心迅速走进卫生间. 天气很热，但周游没打算冲冷水，因为这样会驱走他周身的热火，让他更加理智。姚佳惠都做到这个地步，周游还需要什么理智，他需要的是热情，如火一般灼热的情感来回报对方。 而换好衣服，坐在床上的姚佳惠则有点刊刻。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大胆，做了这么多应该是妻子该做的事情。不过她却有一个醒悟：原来等人也是如此的难受。 有点酒意的姚佳惠没有丝毫的心神不宁，她甚至很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这一点不仅从她为周游敞开的方便之门就可以看得出来，更可以从她身上那件性感男人一见就能喷火的情趣睡衣看得出来。 脚步声传来。 姚佳惠的身子微微的颤抖开来。 可是她还很坚持，贝齿咬唇，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啪！ 周游终于走进了房间。 本以为自己很是镇静的姚佳惠看到周游竟然没穿上衣，那隐约有点菱角的肌肉狠狠地刺了姚佳惠的心，让她的世界瞬间崩溃。 周游也是吞了吞口水。 喝过酒，脸蛋红扑扑的姚佳惠看起来十分有味道。怎么说好呢，就是那种熟透的水蜜桃，随便一咬就能喷出许多的甜汁，特别是姚佳惠那件露出肚脐的性感睡衣将她一身最美好的两个地方都给强烈地勾勒出来：因紧张、惊惶而急促呼吸造成的强烈起伏；还有绷紧的身躯将修长的双腿，特别是如同沙丘般完美的臀部给压制得更加明显；最可怕的是姚佳惠这件精心挑选过的睡衣的裤子是短裙，几乎可以看到根部的魔鬼短裙，若不是双腿紧合，否则周游早就克制不住了。饶是如此，周游隐含着强烈暗示味道的短裙睡衣，还是击溃了周游最后的一丝理智，只要周游是男人，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美妙的事情。 姚佳惠这时真的害怕了。 她早就知道自己与周游走在一起的可能性非常之小。没错，她有强大的背景，她有美丽的身段，她与周游的关系非常密切，可是她是结过婚的离异女子，而且还比周游大了不少岁，这两大愿意注定了他们不大可能走进婚姻的殿堂。 事实上姚佳惠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但那时的她根本没想到两人的关系会走得这么快，而且会走到这么个如胶似漆的地步。曾经有恃无恐的她现在很在乎周游，更在乎他们两人的未来。 “你犹豫了！” 原本有强烈反应的周游看到姚佳惠的脸色突然变幻起来，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事实上周游还真有一种跟姚佳惠一直走下去的心思。姚佳惠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有背景有背景，而脾气也是越来越平易近人，年纪的问题更不会成为两人的障碍，唯一的缺点就是离过婚，但这并不是她的错，追根究底是在她的父亲黄健明身上。试问这样的女人，周游还能追求什么呢，可是她现在犹豫了，这不是在热火上浇冷水，而是在周游的心上割上一刀。 周游想去拉开窗帘，好让彼此可以冷静一下。 “别！” 姚佳惠知道若是让周游完成这个动作，那么他们的关系很可能会画上一个句号。 姚佳惠还没聪明到先知先觉的地步，但女人的直觉是很可怕的。 姚佳惠平静地说：“游，我比你足足大了六岁。” 周游也很平静地回道：“这并不重要。” 姚佳惠突然有一种哭泣的冲动，但她还是决定要把事情说清楚：“而且我还离过婚，只要是稍微传统一点的人，特别是你的家人，恐怕不会接受我这样的女人。” 周游能体会到姚佳惠的惶恐之心，以最真诚的语气回道：“那一次可悲的婚姻并不是你的错，若要追求，我会跟黄健明讨个说法的；而且只有体会过不幸，才能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至于我家人的问题，我相信凭借你我的努力，会改变他们的想法。” 姚佳惠哭了。 以前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周游，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周游有一颗真诚的心，不会欺骗她的心。如果周游不喜欢她，那肯定不会跟她腻在一起，甚至会千方百计地躲避着她。 现在有了答案，姚佳惠很感动，很幸福。 “有答案了没？” 周游来到姚佳惠，将颤抖的身躯紧紧地拥在怀里。 “嗯！” 姚佳惠坚定地答道：“我可以不要名分，但我想要孩子，跟你的孩子。” 周游将怀里这个曾经受过严重创伤的女子拥抱得更紧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 只可惜如此美妙、和谐的情景在周游闻到一股如兰的香味，感受这对方肌肤上惊人的触觉，看到对方胸前两团雄伟的高频率起伏，他很是可耻地有了反应，坚硬地挺了起来，直直地顶住姚佳惠的腰部，瞬间就让姚佳惠的身体软了下来，颤抖得更加明显，更加激烈。 周游向下探索，终于挖掘出姚佳惠的丰润的双唇，印了上去。 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周游和姚佳惠防御放弃无谓的烦恼，唇对唇，舌头对舌头，交锋异常的激烈。 几乎是本能的，周游的一只手按到姚佳惠的翘臀上，乘着姚佳惠身体打个激灵的时候，另一只手终于脱离了姚佳惠的细腰，顺着曲线游升上去，在感受那温热和滑腻的同时终于攀登到一座高峰。 “啊！” 姚佳惠尖叫了起来。 这个声音如此最后的冲锋号角，周游坏坏地捏中了高峰顶上的那颗葡萄，甚至还轻轻的、温柔地忸怩起来，让姚佳惠发出一声声激荡人心的暧昧声。 最后，周游的双手突然解放开来，在姚佳惠迷离、**的眼睛前徐徐将那可爱的睡衣吊带给拉了下来，粉嫩的双肩，高耸白皙的山峰彻底曝露在周游的跟前。 吼！ 看到庐山真面目的周游完全被欲望所覆盖，将姚佳惠飞扑于地。 年轻气盛、干柴烈火，当真是yin糜的一对。 以下省略N字。 ………… 厚厚的云层遮盖住大量的阳光，可是夏日毒辣的太阳还是用不可阻挡的态势照射到充满yin糜气息的房间里。 此时，姚佳惠正以妻子的姿态为周游穿衣套裳，极尽温柔和体贴。 而周游也没有毛手毛脚，而是用一双真诚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姚佳惠真的不一样了，以前那种盛气凌人，不近人情的味道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温柔贤惠，却又精明能干的妻子。 “很合身！” 姚佳惠看着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衣服，很是满足地笑了起来。 周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觉自己真的不一样了。之前那些很普通的衣裳至多就是突显出周游的书生气质，可现在这些衣服却能将在保留书生气质的同时，增加一种无形的气场。这种气场不属于霸道，不属于阴冷，不属于高高在上，而是一种平静，祥和的气息。 “很完美。” 周游很满意，满意到无以复加。 这得是多么体贴，多么了解自己的女人才能寻找到这样的衣服。此时此刻，周游的心感动得要再度拥抱姚佳惠，再征战几大回合。 姚佳惠似乎看出周游的心思，骂道：“别想那么多歪心思了，你今天不是还要处理隔壁老宅子，以及那么多毛料的事情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要帮忙筹建古玩楼呢，毕竟硕大的古玩楼若就那几件古董，还真没脸见人啊。” 姚佳惠说的都是实在话。 一个成功的古玩楼需要大量真正的、有价值的古董来坐镇，若是没有百来件真正的古董支撑场面，还真不好意思自称是古玩楼。 在古玩楼的计划里，早就辞职的王浩负责古玩楼的基础建设，以及现代艺术品的购买和鉴别，任务繁重；而还未正式加入团体的将军则负责联系客户，尽可能地收集古董收藏者的信息，方便古玩楼未来的收购和销售。而周游则是尽可能地借助自己的名气提高古玩楼的影响，顺便为古玩楼带回一些可以镇压场面的宝贝来。 也正如此，周游之前收购到的所有古董，除了像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珐琅彩山石花卉纹碗这些意义特别的非卖品，其他的东西都按照市场估价成为古玩楼的镇楼之宝。 姚佳惠问道：“对了，之前在我叔叔那边找不到合适的保安，那你们怎么办？” 周游回道：“很简单的。许杰不是暗中控制着一间安保公司吗？我们跟他们签长期的合作合约，让他们负责古玩楼的安保工作。毕竟他们是专业人士，可比我们随便找些人来敷衍好得多。” 姚佳惠点头道：“是啊，古玩楼的价值非凡，的确需要由一些专业的安保人员来负责的。” 周游轻轻地在姚佳惠的脸蛋上亲了一下，说：“我等下处理完老宅子和毛料的工作就回明玉县一趟，中午就不能跟你一起了。” 姚佳惠疑问道：“你手头有这么多的工作，为啥还要回去明玉县呢？” 周游回道：“昨天大勇打电话给我，说是之前那个被城管车撞到的老人有一件很值钱的老东西想卖给我，叫我有空的话就过去看看。如果是普通物品也就罢了，等王浩或将军过来去看下就行，不过那东西关系到神秘的清宫秘方，我就不得不慎重起见了。” “没问题，男人比较要以事业为重。” 姚佳惠虽然有点失望，但还是争取道：“晚餐由我来做吧，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很期待。” 周游再度亲上了姚佳惠。 不过这一次不是脸蛋了，而是那丰润诱人的嘴唇。周游这一次吻得很用力，吸缠得姚佳惠身体发热发软，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的激烈。 “坏蛋！” 姚佳惠小声骂了一句。 “哈哈……” 周游大笑着离去。 101：别墅到手 101：别墅到手自己的老宅子已经修整完毕，可以住人了. 不过周游觉得还有必要加强，最好能与那个隔音仓库一起弄得妥妥当当的，保证万无一失。特别是周游想要加强老宅子的安全工作，毕竟他家里存放的东西都太值钱了，古董就不用说了，那些价值千万的毛料更能吸引那些恶贼的惦记。 是以，周游宁愿加强，也不愿师傅们赶工。在家师傅们多加修整，在强化整体安全效果的同时多增加点古朴的味道，为此周游还开出的丰厚奖励，给了装修师傅们莫大的动力。虽然为此大大增加了预算，但周游现在的底气十足，觉得多花十余万来换个舒适的环境完全值得。 当然的，周游也向那些许杰提出了要求，希望他们的安保公司能给自己提供安全保护。而许杰二话不说就派遣了两名很职业的安保人员，加入周游的老宅子的装修工作。 说起来很简单，是杂七乱八的事情还是耗费了周游近三个小时的时间。 处理完这些，周游和李大志合力搬走了大部分的毛料，各自开着一辆车直接杀将到黄氏珠宝的工作车间。 “哈哈……” 周游和李大志还没走进车间，就听说马胖子得意的笑声：“不枉费我连夜坐了八个小时的飞机和汽车，有了这批高档翡翠来支撑场面，我看那几个白痴还怎么联合起来围杀我！” “小游来了！” 黄健明本想说什么的，但见周游和李大志急匆匆地赶来，马上迎上来询问道：“小游啊，你有收我们的银行转帐信息了没？早上我们已经将一千五百万转到你的银行户头上去了。” 周游点着头反问道：“收到了，但我就是奇怪为什么是一千五百万呢？” 马胖子说道：“请你这样的大师级人物掌眼，不给一点辛苦费怎么能行呢。不过让老马最是佩服的是你的解石技巧，我们按照你所画出来的曲线切割，损耗率竟然创了新低，简直是匪夷所思啊，恐怕连林哥这样的解石大师也未必能做到如此恐怖的境地。” 周游这才想起昨天为那块标王毛料画了解石曲线图，倒是节省了不少的材料，无形中提升了翡翠的整体价值。 马胖子又感叹道：“最匪夷所思的还不是这点，而是小游竟然能把内里的翡翠价值看得这么精准，这个高的价格偏差竟然没超过两百万，其精准到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周游尴尬地笑了起来。 马胖子的话引起了他的警觉。 虽然周游竭力控制自己的赌涨率，但还是从其他方面曝露出一些苗头来。若是长此下去，肯定会引发意想不到的结果，这可不是周游想要的。 “咦，你真的带毛料过来了！” 黄健明惊喜不断，连忙招呼员工将车上的毛料都给搬进来。 马胖子对于周游的眼力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很是直接地递过一份契约过来，很是诚恳地说道：“小游，我老马这个人的风评虽然不好，但至少是一诺千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兑现。这份房产转让契约证就是当初我跟你说的北京别墅，只要你在上边签个名，那栋别墅就是你的。” “马叔，这个……” 周游的确对北京别墅有很大的企图，但真正想拿到手，还真有点退缩。 马胖子冷起脸来，回道：“你是看不起马叔呢？还是想马叔看不起你？” 听到这里，周游只能恭敬地将契约接过手，很是严肃地在上边签上自己的名字，随后就让空闲下来的李大志贴身保存好。 这么宝贵的东西，放在李大志身上远比放在自己身上安全。 马胖子终于笑了出来，看着那些新送进来的毛料，垂涎道：“听说你之前在广州和深城玩得很大，甚至还闹到跟人上赌桌对赌的地步。不过现在看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胜利者啊。” “运气而已。” 周游不想爱琴会所的事情有太多人知道，只能略略而过。 为了转移话题，周游径自来到自己的毛料堆前，凭借越来越强悍的记忆，将之前觉得表现好的毛料都给挑选出来。 周游指着从郑少伟身上搜刮到的那块芙蓉种毛料，说：“之前之所以想收下这批毛料，皆是因为这一块毛料的表现很对我的胃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里边应该能开出分量不少的翡翠，但很有可能是低中档至于中档的翡翠。” 一个早就在一边看得眼热的赌石顾问马上提出疑问：“周老师，这块毛料的表现实在不怎么样啊！虽然分量够重，可是它是很普通的白沙皮毛料，而且还有可能出自新场区，种嫩的几率太高了；最关键的是它上边还有很难看的癞点癣，破坏了它的整体评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块毛料的价值应该不会超过六十万，而且内里即使有翡翠也只是低档的货色。” 黄健明见周游惊讶的表情，马上介绍道：“这一位是马胖子新近聘请的高级赌石顾问，叫唐义云，来自云南瑞丽。你可别看他年轻，他可是标准的专科班出身，在云南也算是小有名气，是马胖子好不容易聘请过去坐镇北京总公司的。” 读地理，特别是地质专业的高才生，对于鉴别赌石毛料很容易上手。毕竟他们是经过专业的、系统的学习，对于矿石的形式有专业的了解，可不是周游这种仅仅学个擦边的考古专业所能比拟的。 不过这个唐义云倒是个人精，居然称呼周游为老师，当真叫他汗颜。不过抬得越高，摔得越惨。若是周游这一次真的打眼，那么他就会在黄健明、马胖子等人的眼里大为失分，变相地提高了他的名声。 周游没有去计较，甚至连一点谦虚也没有，很是耐心地解释道：“这块毛料不是我亲自挑选的，是一位人称黑老的赌石界老前辈亲自挑选出来的。至于我为什么对它这么看好，第一是因为它上边的癞点癣没有跑进去，可以赌，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用专业的照石灯光照看就知道了；第二嘛，也是因为癞点癣的缘故，因为色到哪里癞点癣就会到哪里，而这些癞点癣分布得如此广泛，那不就说明了内里的翡翠分布很广吗？” 唐义云听得浑身打个激灵。 黄健明和马胖子相对看了一眼，连忙拿起专业的照石手电筒照射到毛料上边，果然发现在这些灯光的照射下，这些癞点癣全都跑掉了。 周游淡淡地说：“如果还有疑惑的话，直接切开来吧。” 黄健明是很干脆的人，马上招呼人把毛料抬到解石机上，即时开解。而马胖子和唐义云也都着急地跑到解石机边，率先霸占个好位置。 工作车间的其他人看到有解石，纷纷围了上来，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 切割声起，大家都紧张得不敢透大气，可就只有周游的神态轻松，像是一个拥有大智慧的先知一般，淡然之中带着一股自信。 啪！ 毛料很是干脆地被一分为二。 哇… 场面一片哗然。 “这么大的玉肉啊！” “虽然有点模糊，但还是想芙蓉种。” “可惜就是颜色不是很出色，但这么大的分量足够我们公司支撑两、三个月的中档市场的了。” 马胖子才不理会那些员工、学徒、师傅的惊叹，他自己感叹自己的：“神奇！实在是太神奇了！居然有这么神奇的逆向鉴别方式，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黄健明是激动地说道：“小游，你实在太了不起了，不到两百斤的垃圾毛料竟然开出了七十斤的芙蓉种翡翠。若是这芙蓉种的绿稍微深一点，均匀一点，那肯定能卖个两千万，不过现在嘛，至多就是卖个一千两百万而已。” 俗话说，选翡翠，外行看色，内行看种。行内还有句话就是“种好遮三丑”，都是说翡翠的种很重要。 虽然眼前的芙蓉种有几分芙蓉花的气韵，柔弱之中带着一点小家碧玉的味道，只可惜翡翠的绿色过于清淡，使得价格不会高到哪里去。 芙蓉种的质地温润，属于中高档翡翠，而且出现频率不低，但因透明度、颜色、均匀度等等因素使得它的价格有很大的起伏。低级芙蓉种与极品芙蓉种的价格可以相差十倍，甚至是数十倍。在20世纪80年代香港苏富比拍卖会上有一支芙蓉种手镯，因其上具有鲜绿色的脉，竟拍卖到200万港币；而在现代的珠宝行里，颜色不好的芙蓉种手镯仅卖到两万左右的价格而已。 很明显的，周游这块翡翠就属于中低级的芙蓉种。也幸亏周游早有心理准备，当初在爱琴会所里就估计这么安定的一块芙蓉种翡翠的仅价值千万而已，现在听到一千两百万已属意外之喜了。 虽然黄健明的赌石技巧不是很出色，但他对珠宝的几十年侵yin，使得他在珠宝创作上有独到之处。 只听黄健明评价道：“这芙蓉重的颜色较淡，而且块头很足，制成手镯是上上之选。另外的，因为整体的种水与颜色的搭配很是美观和谐，聘请一些精通现代工艺的雕刻师，雕刻成适合那些中、青年女士的佩饰、坠饰等等，或许还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嗯……” 马胖子也是其中的好手，听得不住点头。 “不愧是赌石界的第一新星。” 唐义云切身体会到周游可怕的赌石技巧之后，终于心悦臣服了。 黄健明恢复得很快，马上指着剩余的毛料，喊道：“小游，你第一块毛料就给我们这么大的惊喜，相信接下来的肯定不会让我们失望到哪里去的。不如你把最中意的全都指点出来，我们即使不吃饭不睡觉也要把它们解完啊。” 102：千万富翁 102：千万富翁周游听得一惊，小声嘀咕道：“不用这样吧，我还要去明玉县呢！” 不想黄健明的耳朵灵得很，马上疑问道：“你不是刚回来吗？怎么又回去的？难道家里又出了什么变故？” 周游想起黄健明也亲近之人，而且还是自己女人的父亲，算是半个岳父，也就来到他的耳朵边轻声将许省长即将带着港商来考察的消息告诉对方. “你确定？” 黄健明几乎是用颤抖的语气问道，比之前听到玻璃种出世还要激动。 周游点了点头。 他能理解一位省长对于一位商人，特别是一位相当有钱的商人意味着什么。如果黄健明能牵上许省长这条线，那他以后的日子就不用发愁了，至少黄健明就不用将来老了，或者失势之后，硕大的家业会被眼红的人盯上。 马胖子思绪了一下，似乎也有主意，说：“如果黄胖子想要离开的话，老哥是不会介意的。当然的，这些翡翠则得让我来处理。” “做梦吧你！” 黄健明很不客气地回了两句：“这批毛料的质量这么好，你不怕吃撑了么？况且你的流动资金都耗在与敌人的拼杀上，哪里有那么大的胃口单独吞下这么一大批中高档翡翠啊。我们还是按照原先的规定，你六我四，这已很给你面子的了。” 马胖子也不说什么，傻兮兮地笑了开来。 很显然，他的目的就是黄健明这句话。这批翡翠的质量实在让人欣喜，若是马胖子小心经营的话，支撑三个月，甚至半年都可以了。虽然翡翠有玉石之王、东方之宝等等的无上荣誉，但珠宝店最主要的销售收入还是靠海量的低档玉石，金银珍珠、钻石玛瑙等等珠宝来支撑场面。 翡翠，已经变成了珠宝店的形象招牌，而不是用来销售。 黄健明知道这里不是谈论机密要事的地方，见周游已将第二块毛料搬了过来，马上回归主题，问道：“小游，这块毛料又有什么特殊的，怎么我总是觉得你所挑选的毛料总是出人意表的？” 周游抱着的是那块在张英武的第二仓库里最后收刮出来，大约六、七十斤的毛料就能开出一半翡翠的芙蓉种毛料。 周游笑着回道：“别看这是一块有很伤表现的角癣，但它却不能影响全局，特别是那些典型的带形松花环绕下，角癣就显得更加渺小了。” 话完之后，周游没有再解释更深入的东西。 迎着大家迷惑的眼神，周游冷静地在毛料上画来画去，将一块大好的翡翠画得面目全非，但周游依然自得。 完成这些动作后，周游就说道：“按照这些路线切割，在切割完毕之后最好采用全体磨擦的繁复工艺，这样就能开出最大量的翡翠。” “这么有信心？” 黄健明问完这句话后就觉得自己的问题很白痴，马上招呼厂里的师傅按照周游的路线来分解。 周游没有把时间Lang费在等待上，马上进入下一个单元。 只见周游马上将那块在张英武那里用八千元买来的金丝种小型毛料拿起来，继续自己的讲解：“这块毛料因为有一条小绺，大家看不准，所以被张英武扔到废弃堆里了。不过我见这条小绺的成型有点突然性，几乎对内部没丝毫的影响，而且它是容易出上等翡翠的黄梨皮，所以就收了过来。” “嗯嗯！” 大家听周游的分析，只有点头的份。 细心的马胖子见周游有点急促的样子，假装不满地责备起来：“小游，难道你那么急着回老家吗？这里这么多的毛料，没有一天一夜的功夫休想全部解出来。难得我大老远从北京赶来，你不欢迎一下也就算了，居然还离开，未免也太没人情味了吧？” “我错了，马叔。” 对方都说到这个面上，周游自然不能拒绝，连忙说道：“马叔，是晚辈的不对，中午这一顿算我的。” “这还差不多！” 马胖子很是满意周游的回应，点着头说：“虽然黄胖子很可能成为你的岳父，但你却不能学他啊，我连夜赶过来，他竟然连杯水也没招呼就把我拉到这里，不仅吝啬，还很残暴呢。” 周游尴尬地笑了起来。 不过黄健明听到马胖子这么说，罕见地没去反驳，脸面笑得像朵菊花。 周游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马上打电话给他的父亲和李大勇。 打给周父是想请他帮忙鉴别一下，因为这一次的关系到那张清宫秘方能否完全复原，而作为药材方面的行家，周父比周游来得更有说服力。至于李大勇，则是跟他说自己临时走不开，由他父亲代劳，如果不方便的话他再想办法之类的说辞。 总之，周游被迫为自己无奈的放鸽子行为而补救。 “涨了！大涨啊！” 就在周游苦恼的时候，解石机那边传来激动的咆哮声。 黄氏珠宝的解石师傅高举着擦出来的大面绿面，激动地向黄健明喊道：“老板，又是大涨啊！金丝种菠菜绿啊，至少有三十斤重的金丝种菠菜绿，老板可以去挂鞭炮了！” 黄健明和马胖子也是快马杀到，而马胖子最是直接，张手就将解石师傅手里已擦出两个绿面的翡翠给抢过来，身体都开始颤抖了。 黄健明激动过后就冷静地评价开来：“分量很足的金丝种菠菜绿，可惜是乱丝种。如果这全是金丝种菠菜绿的话，恐怕它的价值还在之前开出的七十斤芙蓉种翡翠之上。但这样小游也该偷笑了，价格绝对不会低于小游之前获冠的高冰种苹果绿。” “别罗嗦了！” 马胖子很是着急地询问起周游来：“小游，这块乱丝种和之前的芙蓉种都给我们吧，两千万，你觉得怎么样？” 周游笑着回道：“马叔说了算！” 马胖子很是喜悦地签了张支票，直接塞到周游的手里。 加上之前的一千五百万，周游现在的存款就高达三千五百万了。这还是没计算那栋北京别墅的结果，若是仔细算下去，恐怕五千万都有可能。 周游好奇地问：“马叔，难道你就不担心这是靠皮绿吗？” 马胖子好没脾气地将毛料翻转过来，指着下面那个因为切刀的一丝移位而出现的指甲大绿面，回道：“如果这样都还是靠皮绿的话，那我就真的无话可说，认了。” 周游淡淡一笑。 他之前真的没将下面这个切面勾勒出来，不想解石师傅竟然因为控制不住切刀的震荡之力而稍微移进了半厘米，使得下边的翡翠也被切出了一点点，让周游这个询问变得很白痴。 “快块，把毛料解下来拿到一边磨擦，换上新的一块！” 马胖子立即想到周游刚才还推荐一块毛料呢，连忙反客为主，指挥着厂里的学徒和师傅，把周游指定的金丝种小型毛料迅速固定好，甚至还提醒道：“你们小心一点，这一块太小，千万别切，慢慢擦就行了。” 对于这块能开出三斤重的金丝种翡翠，周游早就不去理会。 像之前得到的冰种浅水绿和冰种苹果绿，是甚至连那些罕见的特级天龙生，极品暗蓝油青全部都被周游偷偷地收藏了起来，等待将来的升值。反正周游现在也不缺钱，缺的反而是持续盈利的手段，所以他学那些大型玉石商人，超级珠宝行，国际投资巨鳄的手法，将珍贵的高档翡翠小心封存起来，慢慢地升值。 周游突然有点无奈，指着所有的毛料问道：“黄叔，马叔，这些毛料的数量实在不少，要完全解开来的话估计要到明天，难道你们都要在这里呆等吗？” “是！” 黄健明和马胖子异口同声地给予肯定答复。 周游无奈了，只能跟他们说道：“黄叔，不如你把所有的解石机都调出来吧，我也帮下忙，顺便当练手。” 黄健明头也没回地说道：“早就调集过来了，再等多下。” 周游实在没话说，只能从车里拿出许老师赠送的手稿，寻了个僻静的地方认真地阅读起来。一直到大量的解石机就位，手痒的周游才跑去解着玩。 就这样，时间很快就被消耗掉六个小时。 总共四台解石机，工厂里所有可以用的人都调集了过来，甚至连王浩、莫老师、张老先生、小张先生、张英武等等明远市的名人也都闻讯跑过来帮忙，这才使得这一次的解石工作能提前十数个小时完成。 “发财了，真的是发财了。” 王浩使劲地拍着周游的肩膀，语气很是激动，仿佛这些毛料有他的一份。 那块八千元买来的金丝种小型毛料开出了三斤重的金丝种，被张老先生以一百二十万的价格收购了过去。原本是不应该轮到他的，但黄健明和马胖子为了感谢张老先生的襄助，这才放手一回。 而郑少伟所贡献的那十三块毛料，除了开出来的那块，剩余的十二块毛料还为周游增加了足足四百三十万的存款。 而在广州那间玉石公司收购到的那六块价格低廉，表现都很一般的小型全赌毛料也为周游贡献了足足四十万元的收入。 至于那堆被周游全部吃下来的小型走私毛料，除了那块冰种浅水绿，其余的为周游增加将近四百万的存款。 今天总计下来，周游竟然赚到了四千四百九十万，另外还要算上一栋价值一千四百万的豪华别墅。 周游的赚钱速度，绝对可以用“疯狂”来形容。 王浩感叹道：“这么多的钱，哪里需要去住那样的老宅子啊，直接买片地皮，想建城堡都不是问题啊。” 黄健明似有所思，接口道：“你们知不知道市中心那片老住宅区即将改建了？” “哪一片？” 周游打了个激灵，生怕那个即将改建的老住宅区是自己的新家。 可是黄健明却给了周游一个失望的答案：“市中心哪里有那么多老住宅区啊，就是小惠现在住的那里。喔，对了，你也在那里买了一套老宅子。” 周游哀号起来：“不会吧，我刚刚改建好主体建筑啊。” 103：许杰拜山 103：许杰拜山“你现在这么有钱，稍微损失一点也没什么的！” 黄健明对于周游的大惊小怪没什么大反应，说道：“你这些钱全部都是流动资金，拿来投资最是合适.不过你想买地的话，的确可以买到不少，建城堡就没可能的了，但建个占地四、五亩的豪华别墅却绰绰有余，恰好我手里有块不是很大的地皮或许能用到。” 马胖子惊讶道：“黄胖子，没想到你喜欢除了喜欢赌石遛鸟，居然还玩地产这么敏感的东西。” 黄健明尴尬地回道：“之前一位有点来头的朋友紧缺流动资金，所以跟我借调，后来政府的宏观调控杀来，他的楼盘滞销，被迫转让一片没能力开发的地皮来还债。” 周游和王浩看着黄健明的眼神就有点那样了。 平均工资还不到两千的四线小城市，房价竟然高到五、六千，这可都是那些无良地产商搞的鬼。不想他们很尊敬的黄健明竟然也是幕后推手，倒是让他们小小失望了一把。 黄健明哪里看不出周游和王浩的古怪，连忙说道：“我就是觉得地产太敏感，所以才没将那块地皮起主意，只是简单改成停车场和私人仓库。只不过那个停车场每个月都要亏损，我看得都心烦，早就想改造成商务楼盘了。” 王浩提醒起周游道：“小游啊，既然市中心的老住宅区要改建，那你那个老庭院就不能再继续改建下去了，适可而止吧。而且你还得重新寻一块地皮，或者买个大点的别墅，普通的楼房和别墅根本不能满足你的要求。” 黄健明摆着手说道：“与其耗费心力去寻找，还不如自己建个呢。反正你想建什么样子都随你的意，只要你有足够的金钱就可以。” 周游真的动心了，问：“黄叔，那你那片地皮究竟有多大？” 黄健明回道：“那个停车厂原本是一个小国企，后来破产后被某些有心人士以大约三成的价格收购了下来。原本计划是跟边上的地皮连起来建成新的楼盘，可后来发生了变故也就被搁置了下来，最后轮转落到我的手里。这块地皮太小，别说是发展成大型楼盘，甚至连中型的楼盘也开发不了，至多就是建成一栋稍微大点的商业楼或者居民楼而已。” 周游继续问道：“那黄叔，那片地皮究竟在哪？还有的，若是要转让的话，大概需要多少钱才能收下来？” “看来你很有意思啊。” 黄健明笑了笑，回道：“那块地皮就是花鸟街后边的那里，大约有六亩，想建成住宅小曲却连最基本的活动用地也没；而且因为那里太敏感，关系到某些重要人物的形象工程，不能随意乱建，这个从你们的古玩楼被添加了诸多限制条件就可以看出。” 周游和王浩深深地点头。 花鸟街与明远大学紧密联系在一起，可谓是文化氛围浓重，而这个原本被诸多诟病的巨大工程也逐渐被市民所认可，甚至成了整个明远市最繁华的区域之一。为了保护这个优势，上至省委，下至街道办事处，全部都把这里看得严严实实的，每一项都按标准行事，没一个乱来。 张老先生毕竟是过来人，跟着唏嘘起来：“明远大学是我们省的著名学府，当初连许老这样的考古界泰山也在曾这里任教；而且我们这条接连优化的花鸟街也是越来越有味道，周边的楼市都跟随之得益起来。想当初花鸟街是出了名的脏街，那些坏掉的花草，鸟兽的粪便随便乱扔，而现在呢，干净得堪比省级医院，这都是政绩，都是功劳啊。” 周游的手机很不对时候的响起。 还不等周游询问，许杰的声音就传过来：“周游，你在哪里？我们刚刚开到明远市中心。” “你们来明远市了！” 周游听得开心无比，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天海赚了一笔的周游又听到这么个好消息，自然是喜上加喜，连忙问道：“我在黄氏珠宝后边的工作车间里解毛料呢。” “黄氏珠宝？黄健明！” 许杰显然听说过黄健明的名字，马上说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到。我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替爷爷跑腿，帮你送东西，剩余的原因就是想拜会一下黄氏珠宝的创始人呢，现在都凑到一起了，方便我行事。” “喔，相信黄叔会很欢迎你这样的人物。” 周游疑惑地挂上电话，迎着大家询问的眼神，特别是黄健明，他刚才听到电话里提到自己的声音。周游老实地说道：“许老师的孙子想过来拜会一下黄叔，我就替黄叔自作主张了。” 黄健明听得亮了起来，问：“是许市长还是许总？” 周游知道许杰的哥哥许豪是副厅级干部，是省里有名的政治新星，估计就是黄健明口里的许市长；而许杰是很低调的豪商，应该就是黄健明口里的许总。 于是，周游就回道：“是许杰，许老师最小的孙子。” 黄健明马上回道：“真的是许少啊，上一次与他会面还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不行，我得去外边迎接他，你们继续。” 张老先生等人都疑惑地看着黄健明。 再怎么说黄健明都是明远市数一数二的名人，他的话比公安局长还要有威严。现在竟然屈尊去迎接一个青年，这是不是有点反常啊。 周游将黄氏珠宝的玉雕师傅给召唤过来，请求道：“师傅，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些翡翠雕琢成各种比较流行的玉器。不用大件，能让人看起来觉得雍容华贵的就行了。” “很简单。” 玉雕师傅知道周游与自家老板的关系，更听说周游是一个很慷慨的人，曾经给一位服务员几万的打赏，所以玉雕师傅很乐意为周游工作。 周游挑选出来的三块翡翠是刚才在解石过程中特意挑选出来的，每一块的个头都很小，都不能雕琢成手镯，甚至连大一点的摆件也不行，但它们的质地都还不错，最差劲的也是颜色很正的细豆种，若是精心雕琢搭配的话，肯定能雕琢成市面上那些很流行的首饰，用来送给普通亲戚最好不过。 当然的，周游也给王浩的父母、李大志的老娘都预留了一份。至于自家父母，周游选取的是可遇不可求，可以作为传家之宝的顶级翡翠，所以暂时先搁置下来，反正周游之前也拿了不少首饰稍微满足一下双亲。 张英武终于见周游有空，强插进来，说：“周先生，你订购的解石机已经到位，相信明天就能送到你的家门口。如果需要我们帮忙的话，请尽量开口。” 周游连忙回道：“这一次麻烦张总了，不知道这批机器要多少钱呢？” 周游问完就拿出支票本。 张英武却回道：“这点钱，周先生就别跟我计较了，就当是老张送给周先生的乔迁之礼吧。如果老张还收你的钱的话，恐怕下一次都走不进黄氏珠宝了。” “这怎么行呢？” 周游不想欠张英武的人情，连连拒绝。 张英武却说道：“之前的事情还没感谢你呢。因为周先生接连在我们公司开出高档的翡翠，使得我们的行情与日俱增，现在连广州的赌石玩家都闻讯过来，买几块毛料玩一玩。现在连我都想扩大明远市的公司规模，将这里与深城的公司并列，一同发展了。” 周游很是客气地回道：“这是张总的毛料好，我只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张英武对于周游谦逊的作风很欣赏，现在的年轻人想做到胜不骄败不馁的，实在不多。不过张英武想要的就是周游稍微欠自己一个小人情，于是就很委婉的邀请道：“如果周先生真的有意思的话，下一次有空就请到我们公司，帮我们开出一些高档翡翠就行了。” “乐意至极！” 人家请自己去赚钱，周游哪有不接受的道理。 “看来今天很热闹啊。” 周游和张英武的对话还没结果，心情似乎很好的许杰在黄健明的陪同下徐徐而来，看到场面的热闹，很不客气地夸奖起周游来：“周游，听说你半天的时间就赚了近六千万，看来这一次的事情不用找太多人合作就可以办到了。” “啥意思呢？” 周游更加纳闷了。 今天的许杰似乎很怪异。莫名其妙就跑来明远市也就罢了，还出乎意料的心情大好，现在更是说一些完全想不透的话。 吴强将一个长方形的黑色手提盒子递给周游，随后就退到后边不说话。 “这里人多耳杂，我们还是到会议厅那里讨论一下吧。” 黄健明对大家使了使眼色，然后就将大家邀请到公司的会议厅商讨即将发生的重大事情。 张英武、张老先生等人都是聪明人，相对看了一看，就跟随在这个神秘的许少爷身后，徐徐来到黄氏珠宝的会议厅。 大家分位而坐。 黄健明作为主人，主动为大家介绍起许杰来：“这位就是港岛许氏集团的幕后掌舵者，许老最小的孙子，许省长的侄子，即将到我们市上任的许市长的唯一弟弟许杰。” 张英武、张老先生等人听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平时所见的就是一些商人、小官员，至多就是某地的豪商，或者某个全要部门的局长。不想眼前这位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年轻人竟然有如此大的来历，最可怕的是他竟然是价值百亿的许氏集团掌舵者。 这究竟是什么妖孽啊！ 104：购买地皮 104：购买地皮对于许杰的到来，周游和王浩隐约有点猜测. 不过这个层面的事情可不是他们所能涉及，更不是他们所能干扰的，所以他们选择了闭嘴，静观其变。 许杰一改之前给周游他们的韬光养晦策略，很是客气地说道：“因为家兄要到明远市上任，将家乡的经济建设搞上去，所以我这个做弟弟的自然得有些表示。今天小子率先到这里就是先来拜会各位明远市的名人，希望诸位能在未来的数年里多加提携。” 张英武、张老先生等人对于许杰的态度很是赞赏，却不敢随意表态。 做生意做到他们这么大，自然有一定的背景。他们的决定很可能决定了明远市未来的政治、经济方向，这可不是随便几句恭维话就能赚到的。 许杰知道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拉拢到在场的权要人物，于是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不知道诸位听说了没？许省长和一位来自港岛的豪商即将到明远市考察，如果成功的话，这将是一个十数亿的大型项目。” 张英武、张老先生等人当即打了个激灵。 或许在现代的中国社会，十数亿的大型项目并不是百年一遇的超级机遇，但也不是满大街就可以撞到的机会。问题最关键的是，十数亿的大型项目一旦开启，那将会提供多少就业机会，那竟会产生多少边际利润，那将会给明远市什么样的经济机遇，大家可是心知肚明的。 还有一点很关键，这是许省长亲自主导的重要项目，以前那些不知所谓的黑手想要伸进来，那不是在自讨苦吃吗。无形中，这就给这个项目的顺利进行提供里有效的保护。 “政绩！” 所有人的脑海里都浮现出这个名词，一个决定官员前程的名词。 张英武当即表态道：“虽然张某人微言轻，但还是坚决拥护许省长对家乡的扶持策略。如果需要用到张某的地方，还请许少尽管开口。” 民间有一句很有趣的谚语是这样形容深城的：到了京城才知道自己的官小，到了上海才知道楼太矮，到了广州才知道自己的胃不好，到了深城才知道自己的钱太少，到了海南才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到了成都才知道自己结婚太早。 由此可见深城的有钱人有何等的海量。 像张英武这种靠着玉石巨鳄才暴富起来的家伙，在深城不知有多少。所以张英武的处境很是尴尬，即使他竭力结交深城那些权要人物，但人家只当他是提款机看待而已，没真心对待，能让张英武稍微说得上话的也就是那几位副局长而已。 最关键的是张英武看到了一种势，一种绝对的大势。上有许省长的保驾护行，中间有许市长的全盘控制，下有许杰的许氏集团鼎力支持，若是再加上明远市有崇高威望的黄健明，这样若还是出不了政绩的话，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这也即是说，这个项目肯定能顺利进行，肯定能给明远市一个经济腾飞的难得机遇。而当一切都水到渠成的时刻，那辉煌的成果马上会转化为耀眼的政绩，为许省长和许市长的前程开辟更为通畅、光明的道路。 张英武想到了这里，看到了千载难缝的机会，觉得自己必须充分把握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契机，务必要坐上许家的大船。 不过张老先生作为张家的话事人，他必须为张家那点小小的产业而考虑，连忙问道：“许董，不知道你这一次过来想为老家的乡亲们做些什么事呢？” “房地产！” 许杰笑嘻嘻地回答开来。 听到这里，不仅是张英武、张老先生等人的脸色剧变，连周游和王浩都变得异常难看，在场唯一还能保持着笑容的也就只有黄健明而已。 要知道现在的明远市民都饱受高房价的痛苦。就拿最普通的上班族来说，想要在市区买一套百平的楼房，夫妻两人同时工作，不吃不喝不生病，甚至还不能生孩子等等，那也要足足八年才能买得起。 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啊。 可现在呢，许杰竟然想借着明远市经济腾飞的契机介入房地产，这不是跟那些无良的房地产商人是一丘之貉吗。 许杰很是享受这种掌控局面的力量，见时机差不多了，马上解释道：“你们可别误会了，我可不是来刮黑心钱的。以我许杰的能力和性格，还没堕落到把主意打到平民百姓身上。” 张老先生很是严肃地问道：“既然要搞房地产，又不想在平民百姓身上吸血，难道你要赔钱经营吗？” “那还没到达那个地步。” 许杰神秘地一笑，让吴强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展现出一副明远市区的详细图案，指着周游现在所居住的市区老住宅取说道：“这块疙瘩是明远市老书记的一个心病，一直都因为这样和那样的关系搁置到现在。不过我现在来了，有足够的财力、物力和关系将这里改造成市区最繁华的商业区域。这是我的分析团队给出的搬迁赔偿计划，大家不妨看一看，看看我是不是跟那帮地产商同一类型的。” 吴强随后就将事先准备的资料复印件分传给在场的诸位。 “好！我鼎力支持！” 当张英武看到那详细之中又十分优惠的搬迁赔偿计划，继续自己的支持。 而张老先生他们看完之后，也是露出安慰的笑容。至于周游这位在那里有物业的当事人也是看得心动不已，几乎忘记了刚刚改建完毕就要面对拆迁的郁闷。 在明远市有相当名声的张老先生说道：“相信以许公子的搬迁赔偿方案，绝大部分的人都会都同意的，剩余的估计都是贪心不足的人，那些人估计是阻挡不了政治大趋势的。” 张老先生此话，等于默认了许杰的动作。 如果不认识张老先生的人，肯定会奇怪这样的老家伙怎么有资格如此与许杰说话，但在场的人都知道张老先生的背景。别看他只是一个小型珠宝行的缔造者，实际上他的儿孙侄婿中可有不少是官场中人，关系可谓是错综复杂，不可小视。 那些外来的领导最怕的事情就是底下的人听命不听调，为了自家哥哥的前程，许杰可谓是牢心劳力了。 “好了，开胃菜已经看完了，也是时候看主菜的了！” 许杰终于露出狰狞的獠牙，又指着市区地图的一个相对偏僻角落，很是大胆地说道：“既然要做政绩，既然要取得名声，那就得做干一些实事，一些可以让平民百姓感觉到优惠的事情。这里，我打算在这里建立一个大型的平价房住宅区，初步估计每平的价格不会超过两千五百元。” 张老先生瞬间恢复到人生最鼎盛的姿态，猛然站了起来，以异常丰富的表情看着许杰，似乎想看出这位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有如此可怕的魄力。 每平的价格不会超过两千五百元。 这可是市区房价的一半啊，惠及的群体绝对广泛，绝对是一笔最直接不过的政绩，可以为新上任的许市长增添一个无比耀眼的光环。 中国人是世界上最淳朴最实在的人，所需求的很是简单，只要有饭吃，有衣穿，有房子住就会老老实实地过下去，不会想其他没必要的事情。现在最基本的温饱不成问题，可是房子的问题却成了难住不部分人的头等大事。若是许市长能完成这个项目，恐怕他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收拢住明远市的民心，民心所向，对他将来的政令推行有无比巨大的推动作用。 周游这才觉得自己真的看低了许杰，这个年轻人真的很厉害。 王浩用一个尊敬的语气提醒道：“每平不会超过两千五百元，那你岂不是要亏本吗？现在的工钱和建筑成本都不低，还有大量稀奇古怪的特殊支出，我怕你会亏损惨重啊。” 许杰微笑着回道：“亏损是亏损定的，但我自然有解决的办法。或许两、三年列看不出成果，但以后你们肯定会赞我有先见之明。” “这么有信心？” 张老先生听到这里，笑容终于真切起来，很是轻松，似乎彻底认同了许杰。 许杰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周游知道许杰肯定有把握才会如此说话，否则他肯定不会这么的高调。而且周游隐约觉得一旦那个平价房区域有大量的人口进驻，那无形中就是一个巨大的消费市场，那时周围的商店、楼房肯定也是水涨船高，而这一切全都掌握在许杰的手里。 或许这就是许杰的信心所在。 现在正事解决了，那就轮到私事了，周游问道：“杰少，不知道市中心的老住宅区要几时改造啊？” 许杰迟疑了一下就回道：“这一点就不大清楚了。不过我估计跟居民们商议拆迁赔偿的时间要三、四个月，搬迁的缓冲时间至少也要耗费几个月的时间。所以我们最快是半年内开始拆迁改造，慢的话很可能要拖延上一年。” “还好。” 听说还有半年，周游也放心了，转问起黄健明来：“黄叔，不知你那块地皮有没转让的念头呢？” 黄健明不好意思地回道：“小游啊，不是黄叔吝啬，而是那里足足有六亩，可不是你一个人吃得下来的。” 105：撞车 105：撞车“哎……” 周游深深地叹息了一下. 他知道一个人住一间六亩地的房子，这不是在引人眼红吗？黄健明如此劝说，也是希望他能悠着点，是为他着想。 许杰听得眼神一动，打听之后马上说道：“这个简单，反正未来的几年内我会常在明远市搞投资，居住的时间会很长，正需要一栋看得上眼的房子呢。既然有现成的地皮建设属于自己的房子，那我怎么能错过呢，不如我和周游一起合作吃下来吧。” 许杰与爷爷、双亲住在一起，挺不自由的，还实在被他们抓典型，这叫素来高高在上的许杰如何能不产生情绪，他早就想要属于自己的房子了。只不过担心引起爷爷和双亲的诟病，所以一直不敢独立出去，现在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弄自己喜欢的豪宅，如放飞的笼中鸟，他哪里肯错过。 不想张英武也说道：“六亩地只给两家建别墅，这样太奢侈了，不如也算我的一份吧。” 张英武所打的主意无非是想多靠近许杰这为才华横溢的大衙内，希望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张老先生也是点着头说：“黄总的地皮挺不错的，临近花鸟街和明远大学，氛围十分优秀，不如也算老头子的一份吧。” 黄健明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但聪明的他马上看到这种居住环境的可怕潜力，很是干脆地说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干脆将边上那块地皮也给拿下来吧，若是别人在我们居住的地方建个工厂或者弄个娱乐场所什么的，那我们的日子就不得安宁，得不偿失了。” 很显然，黄健明也打算加入了，而且他想的更加周到。 许杰马上扩大地图，查看起那片地皮周边的情况，自言自语地说道：“正面临江，有临江大道和临江公园，景色优美，而且交通方便；左侧是大名鼎鼎的明远大学，背靠花鸟街，文化氛围浓厚，人文基础上乘；右侧则是人气凝聚，环境不错的花园小区。这样的地方在广州或者深城，想找也找不到，不想在这里居然还能遇到，而且还是控制的地皮，当真的运气。” 黄健明点头回道：“如果不是看中这里的位置，我当初说什么也不会收下这片明显虚高的地皮。” 周游好奇地问：“黄叔，你当初究竟用多少钱买下来的？” 黄健明略带点怒火地回道：“当初的地价恰好处于最高的位置，所以我买得很怨望，足足被蒙掉了两千四百万。虽然他还拿了两件不知价值的古董作为添头，但我的心到现在还很不爽呢。” “两千四百万！” 王浩惊讶道：“我们买下那两亩地才花了三百余万，黄叔这个冤大头未免被宰得太惨了吧。” 黄健明苦笑着回道：“当初的地皮炒得过热，价格足足比现在高了三成；而且那里还是面向沿江花园，交通和风景都是无敌的，哪里是你们那片所能比的。若不是那里的地皮太小，无法开发成正规的楼盘，否则早就被人抢走了。” 张老先生指着地皮边侧那片大约连两亩也不到的地皮，说道：“如果加上这两亩，就足够我们形成一个小圈子的了。只不过这里似乎是某个权要人物名义下的私人厂房，似乎不大好说话啊。” 黄健明回道：“嗯，当初那个国企是被人为整垮的，部分的土地甚至还被某些以权谋私的大人物弄成私人土地，我们边上那两亩地就是其中之一。不过数年前那个人倒霉了，被双规之后土地就收为国有，那个厂房也就荒废了下来，我们拿下来的难度并不高。” “那还等什么呢？” 周游听到这里，心情异常激动。 他就要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了，而且还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而规划、建设的别墅，这绝对是再美妙不过的事情了。 但也就是此时，周游发现王浩脸上的尴尬。 周游才知道自己过于得意忘形了。 王浩之前可是工薪阶级的人物，而且他的家庭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最关键的是王浩所有可以动用的金钱都投资在古玩楼上了，他想要在这一次的地皮规划里分上一份，恐怕是对他们的家庭环境一个巨大的挑战。 不仅是王浩，江军的情况也是差不多。 想到这里，周游给了王浩一个安心的眼神，微笑着对黄健明说道：“黄叔啊，现在我们有了八亩地，算起来也够大的了，完全可以开发成迷你的别墅小区了。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划分呢？我可打算占个三、四亩的。” “三、四亩！” 黄健明露出一个很惊讶的表情，随后疑问道：“三、四亩的地皮可是很大的，除非你真的想建成那种超豪华的府邸。” 周游迟疑了一下就回道：“不用四亩，三亩也足够了。我个人就需要有一亩，因为我比较那种庄园式，或者古味浓厚的府邸。至于剩余的则是为浩哥和将军准备的。” 周游当初看到许老的祥裕斋，门口那对石狮，青砖围墙和琉璃瓦片，内里古位十足的亭台楼阁，都给周游留下了极端深刻的印象，周游做梦都想要这么一栋豪华府邸。 王浩尴尬地回道：“可是我们的……” 周游举手阻止。 黄健明理解周游的选择，说：“好，我就算你们三亩，而杰少则占两亩，剩余的三亩让我们三家平均分配算了，这样分配就差不多了。” 许杰却问道：“周游，你是不是我家那种古典府邸？” 周游点了点头。 许杰很不客气地打击道：“我劝你还是别了。我们家那一栋不算地皮的，单单建筑费用就耗费了三千多万，而那些复古式的家具更是用了千余万。若不是还有爷爷这数十年收集过来的古董支撑场面，恐怕单单点缀性的摆设就要花费数千万的金钱。” 周游听得是吞了吞口水，无奈了。 许杰很是客气地劝说道：“别失望了，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先弄一个舒适点、还可以解石的别墅住上段时间，等你将来有足够的金钱和底蕴，那时再高那么一栋复古府邸也是不迟。” 周游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许杰又说道：“还有的，虽然我以后会经常来明远市居住，但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别墅也怪别扭的。这样吧，我要一亩就足够了，剩余的给周游，住得大，心也舒畅点，想要堆放毛料也有足够的地方。” 周游谢道：“多谢了！” 大家都知道这样的地皮一旦开发出来后每一平都很值钱，将来肯定会更加的昂贵。可是许杰似乎不将这些放在眼里，甘愿放弃既得的利益转送给周游，这样的礼物实在够重的。 可是周游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连忙说道：“不行的，如果我占用了两亩的话，那不就有点凌驾于诸位长辈的味道了吗？会给人诟病的！” 张老先生好没脾气地回道：“我们都没介意，你怎么却介意起来了。没想到年纪轻轻的你居然被那些老朽不化的书籍腐化到这种地步，必须改变啊。” 张英武也讥笑道：“没想到周先生这么细心，居然想到这么诡异的地方。按照你的说法，我老家那栋占地十二亩的庄园比省伟书记的家还要大，那我就犯了僭越之罪？” 周游被叱责得尴尬不已。 黄健明最后拍板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这样定下来了。不过既然要成为一个超小型别墅区，那怎么也得有一定的管理制度，以及一个适合的名字。” 周游灵机一动，问道：“叫明祥，怎么样？” 黄健明点头回道：“不错，朴实之中又吉利。” 张英武和张老先生都觉得不错，点了点头。许杰更没意见，他在这里只是一个频繁的过客罢了，他真正的根在广州。 事情进展到这里，剩余的也就是一些门面话而已。 寒暄完毕。 该交流的交流完了，该合作的也仔细说明了，事情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原本周游要履行请客的承诺，但许杰突然给周游一个眼神，似乎有话要说，周游只能回应性地点了点头。 周游见大家似乎有离开的意思，马上问道：“诸位，小子今天海赚了一笔，不知道肯否赏脸让小子请一次客呢？” 马胖子马上回道：“我还以为你这小子选择性失忆了呢！” 黄健明也说道：“现在还不到四点，早着呢，你说个地点，我们肯定会到场去宰杀你一顿的。” “明玉酒楼！” 周游笑嘻嘻地保出个名字来。 张英武显然也是会吃之人，马上说道：“没想到看来周先生也是同道中人啊。这明玉酒楼虽然不是很高调，但他的美食的确是我们市首屈一指的，绝对能比得上深城的那些五星酒楼。” “好，今晚七点，不见不散！” 周游笑嘻嘻地报了时间之后就对张家两父子邀请道：“张老先生，小张先生，你们一定要赏脸啊。” “一定的！” 原本张老先生也不想奔波的，但既然周游开口了，他也不好意思拒绝。 与大家最后客套完毕之后，周游连忙向大家请辞。他之所以选择明玉酒楼，不是他懂得吃，而是他想把握时间回老家一趟，看看李大勇和那个被城管车撞到的摆摊老人所说的是不是真料。 离开了黄氏珠宝。 周游、李大志、许杰和吴强同一车，而王浩则开着周游兰博去接彭丽丽和姚佳惠，暂时不与周游他们同一路。 若不是许杰有话跟周游说，周游才不想这么多人挤在许杰的商务车里。 周游问：“杰少，是不是郑少伟那边有进展了？” 能让许杰如此避忌的，除了谋划郑少伟这样的秘辛之外，再无其他的了。 许杰回道：“嗯，丧彪到手了。不过中间……” 呃… 嘣！ 伴随一个刺耳的刹车声，最后化为一个不轻不重的撞击声，使得猝不及防的周游和许杰身体来了一个踉跄。也幸亏两人都是非常之人，即使用手保护住自己的脑袋，否则这么一下至少也得是头破血流的下场。 “操NND！你们怎么开车的！” 恶人先告状了。 106：带刺的警花 106：带刺的警花“操NND！你们怎么开车的！” 那辆横空杀出来的破旧桑塔纳上下来了四位一脸杀气的男子.除了两个染黄毛的看起来有点瘦弱外，其余的两人一个是光头，一个脸上有刀疤，看起来就给人穷凶极恶的味道。 如此阵容，周游隐约有所猜想。 惊险过后的许杰如此受了刺激的老虎，双眼满是杀气。现在对方还恶人先告状，无疑是火上加油，这一下局面收拾不得了。 说实在的，李大志的车开得不快，因为他知道周游和许杰有话要说，不能打扰他们的交流。不想他们车速连50公里都没超过，在这样的公路上算是慢到可以的了，但还是被一辆突然从绿荫道了横将杀出，笔直没有一点刹车迹象的垃圾桑塔纳偷袭到。 对方根本就是故意的，即使的李大志再是敏捷也无济于事。 嘣！ 那个打扮很像黑社会大哥的光头没有看车里是什么人，狠狠地踢了一下商务车的轮胎，还骂道：“该死的，这垃圾国产车怎么这硬，我们的车头都撞凹了，它却没有一点事情。” “因为它是防弹车！” 许杰死阴着脸下了车，而尽职的吴强则马上走到许杰的跟前，给予最严密的保护。 李大志也是满怀怒火的下了车，那双眼睛恨不得将对方给吃了。 说实在的，李大志对周游已不是服气，而是崇拜，这个世界没多少人能在一天之内就净赚六千万的，李大志觉得自己能跟得上这么位能干的老板是他毕生的运气。另外再加上许杰的太子.党身份，更是让感觉到压力和幸福的李大志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只可惜，这个成就感伴随着这一次撞车而烟消云散，让李大志很是愧疚，愧对周游和许杰的信任。 许杰说道：“强哥，这几个家伙让我来练练手吧，我需要发泄一下。” 周游敏锐地捕捉到许杰对吴强的称呼不一样了。 在以前，许杰称呼吴强是直接喊名字，现在则变成了强哥，其中所意味着的关系可大不一样，有一种患难兄弟的味道。结合起许老之前所说的事情闹得挺大，周游隐约有所思绪。 吴强本想说话的，但是李大志二话不说就抢说道：“杰少，还是让我这个粗人来吧，这一次是我的错误。” 光头看到对方也有四个人，其中两个人的眼神比他见识过的杀人犯还要可怕，简直就是一条毒蛇，不禁让光头打了个冷颤，暗道自己踢到了铁板。 可是另一个身材魁梧，有点自以为是的刀疤脸就没那么好的认识了，自我感觉良好的他依然嚣张地说道：“别以为你们有点人，爷爷就怕你们！你们把爷爷价值二十万的桑塔纳给撞了，还把爷爷四人给吓到，若是不留点赔偿，你们今天休想离开。” 按照往日的剧本，剩余的三人肯定会将车主围起来，给他增加压力。 可现在呢，剩余的三个聪明人都看到了对方的不好惹，特别是李大志那张充满残忍味道的脸，反而退缩了几步。 “不错，胆子还不小！” 李大志来到刀疤脸的跟前，阴森森地看着对方。 吴强放开话来：“大志，下重一点手也没关系，别杀人就行，万大事都有我们！” 刀疤脸听到这话，表情瞬间僵硬了下来。 迟钝的他终于知道自己碰瓷碰到了铁板，而且还是要人命的合金铁板。心中完全被恐惧所侵蚀的刀疤脸向后退了两步，把双方的距离拉开一米。 只听李大志冷冷地说道：“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如果你们四个人能在我手里坚持住五分钟，我或许还会稍微留点手。” “去死吧！” 刀疤脸终于忍禁不住这种恐惧，这些年来积累下来的凶气彻底爆发开来。 刀疤脸的攻击很直接，完全放弃了防御，是以自己的快拳、铁拳压制对手。这种简单直率的街道打法是近身肉搏里最行之有效的，看的完全是速度和力量，还有胆气。 一般说来，靠着脸上的刀疤就能剥夺掉对方不少的斗志，再加上他魁梧的身材和彪悍的气息，往往总能使那些被碰瓷的司机心存恐惧，别说是反抗了，甚至连一点反驳的机会也没有，只会乖乖的交钱了事。 可这一次他们倒霉到家了，遇到了喜欢低调的许杰。 几乎是刀疤脸的眼神刚变的时候，李大志周身的气息也出现了本质性的变化，整个人如一只饿了数天，已经快发疯的下山饿虎，一个凶杀之气迎面而来。虽然周游只懂一点皮毛，但也知道李大志的动了真力。 只见李大志没有用任何花俏的动作，直接轮一个大巴掌，就往刀疤脸的脑袋砸下去，完全不理这一巴掌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可怕后果。 呼！ 拳劲呼啸而过。 刀疤脸虽然吓得亡魂直冒，但是他的求生本能却因此爆发出来，原本汹汹的气焰瞬间演化为最基本的防御格局，只见他双手骤然交叉组合，结成一个封架拳路的模样，意图封住李大志的攻击路线。 喀嚓！ 伴随清楚的骨折声，刀疤脸腿膝跪在地上。 啊… 刀疤脸发出凄厉如杀猪的号叫。 看着刀疤脸那双下垂，严重曲折的大手，光头三人吓得三魂不见七魄，连自家兄弟和桑塔纳也都不要了，掉头就跑。 只可惜已经打起了兴头的李大志哪里会放过他们，三两步就超越他们，双手猛地一抽，那两个因反应迟钝而跑慢一线的金发小子就被拉倒，跌了个四脚朝天；而下一时刻，李大志抓住光头的衣裳，猛然一甩，如甩沙包一般竟然将光头飞奔的趋势变成飞抛。 “悠着点，别把人弄残了。” 周游想不到李大志如此的可怕，一巴掌就轮断人家的双手，这得要有多么可怕的力量和多么高深的武术修为啊。还有刚才的步伐，估计那些省级的百米健将也不过如此吧。 吴强叹息道：“哎，如此武力，是很不错的打手。他若是有卫东平的谋略，以及多一点冷静，那就是最完美的保镖了。” 许杰却回道：“李大志最难能可贵的是他的率直，如果他没有这点，估计周游还不会这么上心。” 周游笑着点头。 或许李大志的拳头很硬，但又不是百年前的大**世界，随时都会遭遇暗杀，随时都需要高手保护。说实在的，李大志的武力在现代社会若是不去执行那些特殊任务或者打地下拳的话，几乎没什么用武的机会，跟随在周游的身边绝对算是一种奢侈的Lang费。 周游最看重李大志的不是他的武功底子，而是他的率直，还有他的义气。毕竟周游所做的事情必须一定的保密，比如他之前挖掘到的清宫秘方、冰种浅水绿和冰种苹果绿都需要一定的保密性，只有信得过的人才可以随时跟随在身边。 当初若不是看到李大志如此优秀的品质，即使李大志的武力再强悍，周游也不会考虑到他。 “住手！” 远处一位女警从绿荫道里笔直朝他们冲来。 而在女警的身后还跟随着一位看起来有点老成的警察，只不过他拿着警棍，小心翼翼地跟随在女警的后边，保护的味道多过其他。 “声音还清脆的。” 许杰笑了笑，微笑着等待那位女警的到来。 周游定眼一眼，眼睛亮了起来。 这女警的身材高挑，竟然能快接近自己了，绝对是模特身高。最重要的是这位女警的年纪很轻，至多就是二十五岁，脸蛋相当漂亮，一身警服将她的飒爽英姿完美地突显开来，还真有那么点制服诱惑的味道。 许杰很不客气地点评开来：“可惜啊，整天风餐露宿都把大好的皮肤给晒黑了，否则绝对是明星级别的妖娆！” 吴强也没有许杰和周游这么清闲了，率先阻击在女警的冲击路线上，还头也不回地提醒道：“杰少，这女的可不简单啊。看她跑步的姿势和动作，绝对是练过家子的。” 许杰依然是舒畅，说：“你去处理吧，但别刁难人家。看他们的架势，估计就是冲着这帮碰瓷而来的。” 自从李大志将那四个白痴虐待，特别是听着那四个白痴的惨叫声，许杰之前的愤怒和杀意彻底消失了，心情也快活了许多。 “请停步听我们解释！” 吴强很是礼貌的阻止女警的冲动，顺便朝衣服里掏东西。 也不知是这位女警过于敏感，还是吴强的长相太过像匪徒，竟然刺激得女警加块了速度，手里的警棍竟然要朝吴强的手臂招呼。 扇！ 吴强如扇苍蝇一般将女警的警棍给扇飞了开去，随后就是反手一扣，竟然要一举将这位冲动的女警给制服下来。 哪知道女警也够毒辣的，在只手被扣的情况下竟然好能施展侧身撩腿，目标直指吴强的胯下。若是被这一记再标准不过的撩阴腿命中，估计吴强以后都不用做男人了。 可是吴强如同木头人一般，眼神里闪出一丝应该有的情感也没有，微微地提膝，膝盖竟然不差分毫地撞上了女警强而有力的小腿，将她的身体给撞得失去平衡。 不过吴强还没那么狠辣，把手一推，将失去平衡的女警推了个踉跄，却偏偏能让踉跄后退的女警在后退的过程中最后收回了平衡，安然无恙。 定下来的女警以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吴强，估计她从小到大都没见识过武功厉害到如此境地的人物吧。 “你们是干什么的？竟然胆敢袭击国家特警！” 107：抓捕 107：抓捕“你们是干什么的？竟然胆敢袭击国家特警！” 那个老成的警察倒也没有老油条到无耻的地步，死死地挡住女警的前路，手里的警棍象征性地指着周游他们，表情里有惊骇、犹豫和无奈. 吴强将警察部警卫局的证件拿出来，随后说道：“这四名歹徒故意冲撞我们的车子，还意图敲诈勒索，最后还想袭击我们。不过被这位先生的保镖制服了，现在你们可以接受过去。” “这哪里是制服啊，分明就是暴力执法。” 老成警察看到警察部警卫局的证件，暗吞了口水，为眼前四位年纪都不是很大的年轻**为惊讶。 不过更让他无奈的是那四个碰瓷党的下场。根据资料显示，这四个人都是极端难缠的角色，特别是那个刀疤脸，好勇斗狠，寻常的人根本奈何不得，十分棘手，被他们列为重点缉捕对象。可他现在呢，双手借折，只能在地上挣扎哀号。剩余的三个身体没一处是好的，只懂得在地上呻吟，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心情大为舒畅的许杰居然有心思打量起那个将惊喜与激动融合得十分完美的美丽女警，继续之前的评价：“不错，真的很有规模。真不知道承载这样的负担去操练，会让多少人看得流鼻血撞柱子，我怕当初操练她的教官在某些能力上会出现问题啊。” 周游深深地点了点头。 虽然姚佳惠的身材很好，胸部也堪称伟大，但在眼前的波涛汹涌面前还是稍微逊色了一筹。最有杀伤力的是这个绝对可以算是警花的美丽警察似乎很激动，呼吸很是急促，使得她胸前的山峰上上下起伏，杀伤力十足，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邪恶的冲动。 “好爽啊！好久没这样发泄了！” 出了一身汗的李大志终于完成了“抓捕”过程，将四名已经丧失行动力的碰瓷党扔在那里，任由眼前的两位警察接手。 当然的，他们或许叫救护车更好一点。 老成警察拿起对讲机细说了一通之后，这才对吴强恭敬地请教道：“不知道是哪一位领导过来视察呢？如果需要我们保护的话，还请开口。” 省厅的警察部警卫局虽然也属于武警序列，但他们所保护的可是省市主要领导人，其地位远远超越普通的武警。而能让警察部警卫局随身保护，并且出面维持秩序的人，会是简单的人物吗。 吴强冷冷地回道：“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就别胡乱打听。” 老成警察尴尬地退了开去。 那女警想说什么，却被老成警察阻止了下来。 吴强控制住场面之后，这才回去李大志的话来：“大志，以后我们多的是接触的机会，没事可以练练。” 李大志连忙回道：“不了，我练的是八极，你修的是太极，打起来不是你吐血就是我郁闷死，我看还是算了吧。” 吴强笑了笑，没有追究。 周游倒是很热情，虚心地请教道：“大志，有空不如教教我吧。我以前也就是在村里的狮队偷学过几下把势，就一点根基而已，没事学来健身也不错啊。” 李大志倒也直率，回道：“如果老板有意思的话，我们以后就寻个场地，每天都操练操练。你的身体素质比我参军时还要好，提起百来斤的东西跟拿包子没什么区别，只要给我两年的时间，保证能把你操练到我的一半水准。” 许杰想笑，却又不想笑出来，因为他很想看到周游被操练的滋味。而吴强的表情也很精彩，却跟许杰一样都憋在心里就是不说。 周游没有发觉许杰和吴强的表现，欢天喜地地与李大志谈起自己的战绩，还有以前修炼过什么，其中特别点出了李大勇和山叔的作用来。 这个事情倒是让吴强和李大志起了兴趣。 这时老成警察再度过来，邀请道：“先生们，我们局长说诸位协助我们抓捕到最近为祸一方的碰瓷党，擒匪有功，按照规定是要给予表扬和奖励的，我们局长想为诸位接风洗尘，不知诸位是否赏脸呢？” 许杰询问起周游来：“你认识这里的公安局长？” 周游摇头回道：“不知道，倒是与市局的江局长通过两次电话，其他公安系统的还真没多少认识的。” 之前周父被陷害的事情发生后，黄健明动用了市局江局长的这个巨大的力量给明玉县的分局施压，周游感激之下也与市局的江局长通过几次电话表示感谢，因而算是有点小交情。 “多个人多个朋友。” 许杰的话音一落，周游马上知道怎么做，反邀请道：“这位警察同志，请回复你们的局长，我们今晚恰恰好要在明远酒楼宴请几位特殊人物，如果你们的局长同志肯赏脸的话，我们定会竭诚以待。” 许杰对于周游的说话很是满意，觉得周游若是混官场的话，或许能有所作为也不一定。不过以周游现在的身家和名声，倒是没必要混官场这个浑水，完全可以在外逍遥快活。 老成警察打电话交流了几下之后，马上回道：“我们局长说到时定会准时到达，希望诸位不觉得他突兀才好。” “自然不会。” 周游略略回应了一句之后，就开始与老成警察寒暄了继续，随后离开。 经过今天的事情，周游体会到有保镖在身的好处了。如果他是单独一人的话，很可能落个愤怒、憋屈的份，即使最后找回场子也无济于事，哪里能像现在这么畅快淋漓。 当一切回归了正轨，许杰终于可以继续之前未开始的话题了。 许杰心有余悸地说道：“丧彪被我们控制在手里了，只不过中间出了点茬子，被他的手下开暗枪偷袭，若不是强哥死命用身体掩护，若不是敌人的枪法不准，恐怕你也见不到我了。” 周游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凶险到开枪射击的可怕地步。若是许杰因此有个三长两短，恐怕周游一辈子也不会安乐。与此同时，周游也明白许杰为什么会把吴强当成兄弟看待，原来是救过他的命。 许杰的心情似乎还不是那么坏，说：“说实在的，丧彪真的很厉害啊，能成为清源一霸的果然有点本事。我们在他的嘴巴里撬出了不少有用的资料，有两、三个丧尽天良的所谓官员被绳之于法，甚至的皆成我的把柄。只不过那个郑少伟的贪腐手段过于高明，即使有丧彪的筹码，还是无法一口气将他钉死啊。” 周游知道将丧尽天良的贪官绳之于法，不是为许杰的哥哥许豪积累政治声望，就是给许省长增加光环，可谓是一举两得，自然不会去深入探讨。问题最核心的还是那个郑少伟。 本以为郑少伟这一次肯定完蛋的了，不想许杰给出这样失望的答案，倒是让周游小小地失望了一把。 许杰自然看得出周游的失望，突然笑了起来：“你也别担心，现在那个郑少伟已被他的父亲扔到北京进修不知所谓的研究生了，在很长的时间内不会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周游还是有点不甘心，追问道：“那他那个即将成为省部大员的父亲呢？” 许杰笑得更加阴险了，很是轻松地回道：“那个郑少伟跟人借钱从不打借据什么的，完全靠的就是他父亲的名头成功借贷的，不给我们丝毫切入的机会；而且他利用父亲的职权收刮钱财的尺度也把握得很好，恰恰好都在敏感线之下，否则以他堂堂的市委书记唯一儿子的身份，弄个亿万身家也不是难是，根本不会出现买了一辆兰博就差点破产的尴尬处境。” 周游知道许杰的话还没说，就克制住自己心中的躁动听下去。 许杰继续说道：“也正式因为郑少伟的滴水不漏，使得我们没办法彻底抹杀。饶是如此，郑少伟父亲的政敌也暗中出手，配合我们偷袭他，将他亲自主导的几个大型的贪腐丑闻都给暴光了开来，使得他的政治光环大为削弱，在上头的面前大大失分，原本十拿九稳的省部大员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硬生生地夭折在终点之前。” 周游的心稍微安了一些。 许杰有点羞愧地回道：“这一次我们许家得到的利益很大，但你却没半点实际性的利益，以后还要被一个垃圾官二代惦记着，实在是抱歉。不过你是爷爷最得意的弟子，同是也是我许杰寥寥数位能说知心话的朋友，所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没问题的。” 有许杰这句话，周游自然不用怕担心，至少周游觉得自己即使没有许杰，也有能力将郑少伟拉下马来。当然的，这些话周游是不会说出来的，他用自信的表情来表达自己的理解和安心。 时间过得很块。 周游和许杰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直到李大志停车方才停止。 经过这轮知心的交流，周游和许杰彼此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周游知道许杰竟然是个老饕，广州周遍的著名食府都被他吃了个遍；而许杰也了解到周游是一个喜欢轻松自在，不喜欢张扬，能多低调就多低调的奇人，这一点从他老是把兰博借给王浩耀武扬威就可以看出其中的一、二。 “咦，这里怎么会有辆宝马的？” 周游见摆摊老人的破旧老家前居然停了一辆卖相挺新的宝马，马上引起警觉。最关键的是，自家老父的二手老摩托车也停在一边。 “老不死的，你想守着那东西进棺材吗？” 一个咆哮声起。 随后就是瓷器掉地的声音，以及一个“唉哟”的惨叫声。 周游以为自家老父又被人欺负了，二话不说就打开车门冲了进去。而尽忠职守的李大志连息车拔钥匙的时间也节省下来，紧紧地跟了过去。 108：高利贷 108：高利贷“你这个败家子，给我滚！” 周游刚一冲进门，就看到一位满脸苍白的老者在自家父亲的搀扶下徐徐而起，可是老者的脸已经气得通红，死死地看着角落里一位脸色苍白、眼角有淤青的青年，刚才的话分明就是对他所说的. 而在这个青年的身边，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穿着很不合身的名牌西装的胖子，剩余的则是彪悍的保镖。这两人都以古怪的表情看着场里的人，对周游的冲进来一点也不去理会。 “小游，你怎么来了？” 周父看到周游，先是一喜，随后就忧愁起来。 不过当周父看到周游身后还有三个人，其中两个的眼神很犀利，特别是那个穿着很普通却有一股不怒而威气质的神秘青年后，当即松了下来。虽然那个西装胖子很有来头，但有了这三个人，估计场面还是能镇压下来的。 一位老妇人红着眼睛走出来，连忙为老伴疏摸着心口，希望已有一次危险几率的老伴别再出事了。 周游见老者的脸色不大正常，二话不说横在他们中间，询问起自家父亲来：“老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父苦笑着细说起来：“自从大勇说了那东西之后，我马上从参林里跑过来，不想遇到了以前的老领导，所以就磨蹭到现在。可就在你们进来前的半个小时，老领导的儿子就带着这两个人过来，说要拿老领导准备卖给我们的东西去还他们的赌债。不过老领导怎么也不肯，因为他的家就是被这个垃圾败光的，不想自己的棺材本也赔进去，所以执意不许，可这个垃圾居然推他父亲，随后你们就来了。” “死老鬼，这里是我们的……” “啪！” 这声音清脆响亮，直接将那垃圾儿子给抽了个踉跄，嘴角都溢出血丝。 周游面若寒霜，冷冷地说道：“没人可以骂我父亲，你这垃圾更不可以。这一次是小小的教训，若是还有下一次的话，我会让你体会到什么叫做痛苦。” “哟，蛮有霸气的嘛。” 那西装胖子不阴不阳地讽刺了一句。 周游冷冷地回道：“你也可以试试的。” 西装胖子的脸色当即黑了下来，而他身后的保镖也够奴才的，马上站出来就要抓住周游的领口。可他的手刚伸到一半就停止了，因为他的手李大志如熊爪一般的爪子死死地扣住。 西装胖子还不知道死活，竟然威胁道：“小子，你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吗？” 周游回道：“我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你们放高利贷，丧尽天良而已。” 西装胖子一点也不惧怕，反而越发嚣张：“不错，很久没人敢对我这样说话了，还真是挺新鲜的。” 老领导连忙提醒道：“小子，别冲动啊，他的妹夫就是公安局的局长。” “又是公安局！” 周游笑了笑，居然自己跟公安局的副局长还真有缘分。 而许杰却是听得亮了起来，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也不出面不说话，以看戏的姿态看着事情的发展。 西装胖子依然不屈不挠，继续威胁道：“老头子，今天你若是不把你儿子欠下的三十万赌债给还清了，那你就别想再看到你的儿子。” “不……” 大婶连忙哀号起自己的老伴来：“老伴啊，我求求你救救儿子吧，他们这帮人是没良心的，会抓小东去卖器官的，你快把那东西拿出来赔偿吧！” 啪！ 老领导直接给了大婶一巴掌。 场面瞬间停了下来。 “我告诫你别出来的，你还出来干啥！” 老领导的脸面扭曲，几乎要杀人：“如果不是你这个败家婆娘，收了人家的黑钱葬送了我的一世清明，将我大好的前程都给毁掉。原本这样也就算了，可你一味宠溺这个败家子，害得他有恃无恐，吃喝毒嫖骗样样俱到，三番两次被高利贷追上门要钱，连亲戚们也是避瘟神一般避着我们。我们沦落到今天，你这个败家婆娘居功至伟啊。” 说到最后，老领导的语气越来越激动，脸上的血光更是红润。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周父和周游接连劝说，竭力将老领导的心情平复下来。而李大勇则是将满脸羞愧的大婶给拖回了房间。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一点良心也没有的西装胖子很不客气地说道：“你们也别在这里做戏了，如果你们不拿出来的话，我就把人带走了。” 喀嚓！ 西装胖子的话音一落，就出现一个极端刺耳的声音。 西装胖子的保镖晕死过去。 原来李大志一直都拿捏住保镖的手，而且还暗中使劲，扣住对方的脉门，不给对方任何挣脱的机会。不过他的老板既然这么无良，那李大志也不用客气了，猛然一捭，竟硬生生地将保镖的手给捭折了。 “你们？” 西装胖子恐惧了，退缩了。 他可是在道上混的，自然知道要空口将一位壮汉的手给捭断，这样的力量已属非人级别，绝对不是自己所能应付的。 面对李大志的进逼，西装胖子一边退缩一边警告道：“小子，别冲动啊！我妹夫可是县局的局长，可不是那种没什么权利的副局长，是正局长啊！如果你敢动我的一根毫毛，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啪！ 李大志想起了周游之前的动作，心神一动，一巴掌就过去。 可李大志也不想自己的掌头有多可怕，不仅将西装胖子抽得撞上了老墙，更是把他的牙齿给打掉了两颗，鲜血直流。 脸面已肿得有如山包的西装胖子以愤怒的眼神看着李大志，喝道：“好！很好！从小到大都没人敢这样对我，你死定了，如果你能活过今晚，我就不信乔！” 啪！ 又是一记清脆的巴掌。 李大志依然没留手，甚至还加重了几分，而且目标还是西装胖子的另一边脸蛋，又将他一颗牙齿给打下来。 “这样就对称了！” 没想到李大志竟然还有说话的心思。 别看李大志的表情很平静，但他心里已起了杀意。以前在边疆跟那些走私贩，特别是那些毒贩的战斗可没这么多废话，直接就动生死的，有时还会看到可怕的火箭炮和狙击枪，完全不是现在这种小场面所能比拟的。 不过现在对方要自己死，那自然就不能让他活下去。 李大志徐徐前进，来到西装胖子的跟前，抓起西装胖子的右手，说：“这只手也不知道祸害掉多少的家庭，罪孽深重，留着只会污染眼界，还是废掉算了。” 嘣！ 话完，还不给西装胖子反抗的机会，李大志抓着大手直接朝墙壁上撞了上去，发出一声巨大得如撞心脏的巨响后，西装胖子马上翻起了白眼，直接疼晕过去。 吴强走过来抓住李大志气肩膀，提醒道：“大志，你已经震碎了他的骨头，即使医好了手也不可能恢复到现在的灵活程度，算是个半残废。这已经给了小惩罚，别再下去了，弄死他的话会给周游添麻烦的。” “嗯！” 李大志不是那种动起手来就不死不休的疯子，还知道这样已给周游增添了不少的麻烦，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于是一手一个，将西装胖子和保镖都提了起来，直接扔到老房外。 干脆利落，霸气十足。 回到房间里，李大志看着已经吓傻的垃圾儿子，头疼地问道：“这个垃圾要怎么处理？” “不！别杀我，妈，爸，快救我啊！” 垃圾儿子见如同杀神的李大志，连自己心目中至高无上的黑道老大也敢那样折磨，甚至还扔出屋外，这完全超越了他的承受极限，恐惧到极点的他以为李大志想要折磨他，连连求救。 “闭嘴！” 李大志大为不满，就想走过去扇耳光。 垃圾儿子似乎怕到了极点，连忙捂着自己的嘴巴，努力让自己不喊出声，但眼眶已经湿润，极端没用。 吴强提议道：“送他去戒赌场所吧。” 李大志疑问道：“奇怪了，我就听说过有戒毒所，我们国家有正规的戒赌场所吗？” 许杰回道：“虽然没有正规的戒赌场所，但私人的却不少。现在别说是戒赌场所了，连戒股所、戒网所都有。” 周游依然附和道：“不错，我支持送他去戒赌所！如果他还是这样的话，我们就直接送他去精神病院吧。连自己的父亲都打，这样的人已是埋没了良心，没得救，还是弄个彻底为上。” 周父比较尊重老领导的意见，问道：“老领导，你觉得怎么样？” 老领导显然对自己的儿子已经绝望，点头回道：“好的，随便你们决定吧，我真不想看到他了。” “不，我不去戒赌所！我不去，妈，出来救我啊！” 垃圾儿子不想就这样被人决定命运，把希望最后寄托在一直都疼自己的母亲上。 可是他母亲被关在房间里，没有出声。 周游阴笑着提醒道：“你不去也行，但我们会送你警察局的。巨额赌博，殴打自己的父亲，诈骗亲人，无论哪一样都能把你关上几年的。如果你想去监狱享受那些老监犯的待遇，特别是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或许能对一些监狱老大的特殊胃口呢！” 109：百亿市场 109：百亿市场听到周游的话，垃圾儿子的脸色全白了，没有一点血色，连连哀号道：“不，我宁愿去戒赌所也不去监狱！” 周游等人笑了起来. 垃圾儿子既不想进监狱，也不想去戒赌所，但周游四人哪个不是强绝之人，由不得他说不。否则以他的所作所为，已够成犯罪的了，拿这个说话他的下场会更加凄惨。 两害只能择其轻。 顿了一下，老领导就说：“老周啊，这一次真的是麻烦你们了。你也别叫我老领导了，我哪里还有脸面做你的领导呢，反正我就大上四岁而已，不如你喊我老乔好了。” 现在却露出惊讶的表情。 自家父亲也就是刚好五十出头，可眼前这位老态毕现、如同七十岁老者的乔老竟然仅比自家父亲大四岁而已，足见他的生活是多么艰辛和沧桑。想起之前的摆摊事故，周游真的动了恻隐之心。 周父是聪明人，知道这关系到乔老的自尊，说道：“老乔啊，当初你可是厂里的第一号人物，即使放眼全国，你也是中药研究领域里的佼佼者。” 原来周父和乔老都是药剂厂的技术骨干啊。 周父说完连忙对周游使眼色。 周游心领神会。 乔老似乎也有决定，说：“婆娘，把那东西拿出来吧。” 随后老房子里出现几个翻腾的声音，但大婶很快就拿着一个带着特殊香味的老盒子出来。 许杰终于说道：“闹了这么久也就是为了这东西。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值得你们父子如此执着，不惜得罪公安局长的大舅子。” 听到这里，乔老终于露出难得笑容。 木盒悠然打开。 “百年人参！” 许杰看眼前这株壮如手腕、形似婴儿、通体上下散发着一股诱人的灵动，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乔老略带得意地说道：“这百年老山参可是我在东北考察时从一位老药农手里购买到的，据说是老药农偶然间挖到的。这宝贝一直留在我的手里当成传家宝看待，别说是出售了，连给人看都不愿意。若不是家里出了变故，老头子还真不愿意将这宝贝拿出来呢。” 周父激动地评价道：“看这根须、闻这药香，就知道这是几乎绝迹的百年人参。老乔，你开个价格吧，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乔老尴尬地回道：“你们帮了我家渡过一难，还为自己招惹来没必要的麻烦，我们实在是于心有愧。若是普通的东西，你拿去就行了，可是这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 周游知道乔老的尴尬，二话不说就签了张支票，说：“乔老师，这张支票你拿着，等下我们就去银行兑现。” 既然连周父这个药剂厂的技术骨干也如此推崇乔老，那乔老就真的是真材实料的高技术人才，称呼他一声“老师”怎么也不为过。 “三百万！” 乔老缩手缩脚地“艰难”接过支票后，一看到内里的数字就惊呼了出来。 要知道这可是三百万啊，不是三万。之前他那个败家子把家都给破光了也就是输了三十万而已，可是周游一出手就是三百万，足够在乡下买下七、八十亩地的三百万啊。 这么一下，不仅是乔老，连大婶和那个垃圾儿子都傻了下来。 周游是一个很小心的人，直接邀请道：“乔老师，我们现在去银行办理兑现和签署转让合同吧，这样你安心我也有个定性。” 虽然周游不了解百年人参的价格，但单单从他举世罕见就知道它的可遇不可求。既然不是有钱就不能买的，那周游还犹豫、心疼什么呢。更何况对于周游来说三百万的确不算很多，毕竟他今天赚了将近六千万。 “好好！我们马上就去！” 乔老哪里忍禁得住啊。 他的家产被垃圾儿子败光之后，逼得他这个老头子不得不起早摸黑地去摆地摊赚生活费。可现在有了三百万之后，他们不仅能过上幸福的日子，还能替他的儿子还债买房子，让他结婚生子，让他定下性来。 在老一辈的人眼里，有了家庭，有了子女，就会感觉到责任和压力，就不会再去胡思乱想，会脚踏实地地为家庭干活。 “爸！妈！” 乔老的垃圾儿子用一个极端可怜的眼神看着双亲，似乎想企求他们原谅，又似乎在担心什么。 还是吴强想得周到，说道：“带他一起走吧，那个胖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会找他的狗腿子打上门的，不如一起参加晚宴来得更好。” 周游也是细心，跟乔老说道：“乔老，这一次的事情必须一劳永逸，否则以后老被这群苍蝇骚扰，那也是烦不胜烦。所以你等下跟你的邻居说一声，说是你们被我们请去明远酒楼。” “聪明。” 许杰听得直点头。 与其自己耗费心思搜刮对付的罪证，还不如让对方自己撞上门来，一口气打死更加彻底。要知道参加这个聚会的可都是明远市的名人，不说黄健明这种权倾一地的强悍角色，即使张老先生有绝对的能力料理掉区区一个放高利贷的。 乔老不知道周游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见周父镇静自若的神态，只好点头应肯下来。 现在，乔家若是不把希望寄托在周家身上，还真没办法了。 乔家的动作很迅捷，马上走人。 因为就只有一辆车和一辆摩托，要载这么多人显然不足。周游没办法只能临时向莫东海借了辆车将乔家的人带上，并让王浩把握时间去带自己的母亲，这才直接杀奔向县里最繁华的地段。 在许杰的提醒下，周游要了两个最高级别的独立包厢，并且将这里最高级的菜式都点了一通，保证有足够的空间和款待规格。 独立包厢，自然是为了方便应付接下来有可能出现的混乱局面，同时也是为了方便他们可以商谈一些比较敏感的话题。 因为周游和许杰先来，他们就先谈到了之前的人参。 许杰好奇地问：“周游，你根本不用花费三百万去购买的，恐怕你出五十万，那位乔老师也会答应的。” “我不想乘人之危。” 周游微笑着回道：“首先，我不缺这点钱，没必要做这种让良心过不去的事情。其次，乔老师是一位聪明而且能力突出的人，我今天连续帮了他的两次，他想不欠我人情也不行。” 许杰心神一动，问道：“你是不是有用到他的地方？” 周游知道许杰迟早会看出来的，也就坦白道：“是的，我得到了一张清朝的宫廷秘方，专门给那些王公大臣，皇帝妃子调养身体的，价值不可估量。” 许杰激动得颤抖了起来。 这是许杰第一次表现出如此激动的神态，大大超出了周游的估计。或许大部分不知道清宫秘方的价值，但许杰可是知道个一清二楚，因为他有一位朋友就是在代理保健品生意的，生意极其红火，赚了个满盘钵。 国产保健品的名声虽然不怎么好，但伴随着人们对身体健康，还有中医调养之法的重视，市场极其广博，简直就是一个还处于开发时期的超级金矿。 天生就对经济敏感的许杰，如何能不动心呢。 许杰追问道：“你们有成品吗？效果如何？” 周游回道：“我已经拿去给市的药监局检测了，估计这两天内就会有结果。不过根据我们得到的手稿里记载，这清宫秘方在当时有过不少的使用记录，而且对象都是王公大臣，皇帝妃子，估计不会错到哪里去。” “好呀！” 许杰听到这里，激动地说道：“周游，或许你还是低估了这张清宫秘方的价值。如果它真的是王公大臣，皇帝妃子才能使用的清宫秘方，恐怕它将会是你人生里所拣的最大漏，即使你开出帝王绿也不可比拟。” “不会吧！” 周游也是被许杰刺激到了。 许杰激动地说道：“别的不说，哪怕它的药效只属一般，但就那个清宫秘方的名号，那个只有清朝王公大臣，皇帝妃子才有资格使用的尊荣，就足够使得它凌驾于国内大半的保健品了。” “这么厉害！” 周游也激动了，他被许杰的话刺激得联想翩翩。 许杰思绪了一下，厚着脸皮询问道：“周游，不知道你有没有进军保健品市场的心思呢？如果你没有的话，我厚着脸皮求你一次，希望你能把那张清宫秘方卖给我们；如果你想要做实体的话，我们可以合作。” 周游想起缅甸的翡翠资源，想起了古董的可遇不可求，觉得自己即使有灵力在身也未必能确保自己一生大富大贵，是时候弄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了。 于是，周游就很是严肃地点下头来，说：“毕竟我不能保证自己哪一天会打眼，会输个损手烂脚，所以还是做一些实业来得实在点。这样吧，我以清宫秘方和部分资金入股，我们一起合作。” 说到这里，周游还想到一个事情：如果自己真的与许杰成了商业伙伴，那他们的关系就更加密切了。感情加上利益，这样的关系可谓是牢固得没话说，对于周游将来的发展也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不，不止我们两人！” 可是许杰斩钉截铁地驳斥起来：“如果丹方的效果普通的话，我们两个人合起来搞就绰绰有余了。但若是效果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出色，那我们所面对的市场就是以百亿为单位的，不是我们两个人所能吃得下的，必须拉拢几个强而有力的人物参与。” 110：流血冲突 110：流血冲突“投资得多大呢？” 黄健明虽然心动，却不冲动. 这可不是胡闹的事情，可是有百亿市场，而且动辄就是以亿为单位的投资，可马虎不得。 张英武和张老先生也都是深深地点下头来，都觉得事情必须稳着点来。 黄健明他们处理完公司的事务，然后就很是爽快地开车过来，没有自觉是大人物就拖慢入席的时间。在中国民间，越是觉得了不起的人越是慢入席，觉得这样越能体会到被等待，万众瞩目的虚荣感。只不过在许杰的面前，他们都骄傲不起来，一个个都提前赴约，生怕引起人家的不满。 就因如此，大家都提前入席，使得他们的独立包厢变成了临时会议室。 许杰表情严肃地说道：“目前初步估计要一亿才勉强运作得起，以后肯定还要追加投资的。不过若是生产和销售顺利的话，我们或许可以利用每年的利润来作为追加投资。” 黄健明、张英武和张老先生都脸面一动，说不出话来。 许杰知道在场最有能量的是黄健明，他的问题最是轻松；而张英武也是有钱的主，但一口气要他拿出那么多的钱很是困难，毕竟大家才刚刚接触而已；而张老先生就更加不堪了，之前他们的珠宝行遭遇险境，若不是最近比较顺利拿回了一些中高端市场，否则他们连之前的别墅地皮钱也拿不出来呢。 说实在的，若不是他哥哥即将执掌明远市，为了给哥哥增加政绩，否则许杰根本不会把厂子定在明远市，肯定会选择交通更加便利的沿海城市。 许杰的心思深沉，早就想到这个问题，说：“诸位不用担心，主要的资金自然由我们来处理。我们之所以倘然告诉诸位，是尊重各位在明远市的影响力，希望大家能进一步合作罢了。” 虽然话里有恭维也有点霸道，但在场的人都没觉得不妥，都觉得这是一位真正太子.党应该有的姿态。 张老先生的经济最不允许，只能无奈地感叹道：“相信诸位也知道我们张家的环境，所以我们只能稍微出一点力，请诸位体谅。” 以张老先生的辈分和资历，说出这样的话算是给面子的了。 周游也回道：“没关系的，我的两位朋友同样也在这方面很不方面，不过我也给他们各自预留了2%的股份。” 许杰见场面的气氛有点冷，知道不能这样继续下去，终于把自己的投资额交代出来了：“根据我初步收集到的资料和信息，觉得这个保健品有相当可观的市场潜力，所以我目前打算出资六千万，占据30%的股份。” 黄健明等人都是听得眼露精光。 今天刚刚收到资料就有气魄投资六千万，而且这仅占有30%的股份，这不仅说明了这个保健品公司还没起建就有两个亿的市场价值，更说明了许杰对周游和清宫秘方的可怕信心。 周游倒是想不到许杰会有如此气魄，六千万占据30%的股份，这不是在给其他的人施加压力，而且还变相地压缩别人占据原始股份的比率。或许这有点做秀的味道，但对于周游来说却是天大的好消息。 张英武思绪了一下就看向周游，问道：“那不知周先生又占据了多少股份呢？” 是的，谁都不能忽略周游的股份。 如果没有周游的清宫秘方，一切都是废话，再美好的蓝图也是白给。简单点说，周游掌握着最终的话语权。 周游微笑着问道：“我个人出资两千万，再加上那张清宫秘方，一样是占据40%的股份，不知道诸位觉得这个比率是否恰当呢？” 黄健明想也没想就点下头来，甚至还为他不值呢。 张老先生想了想给了支持态度，就是张英武有点腻味。不过他不是笨蛋，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这样不合作的话来，最终选择了沉默。 听到这里，黄健明终于有了决断。 可就在黄健明想要弄个3%的股份稍微表示一下的时候，周游猛给他眼色，甚至还暗中比出了个“7”的数字，黄健明心领神会，大声说道：“既然杰少有如此气魄，我老黄自然不能退缩，我们黄氏珠宝就出资三千四百万占据17%的股份，算是对明远市的经济建设贡献一点力量。” “17%！” 许杰想不到黄健明会如此豪爽，居然一口气拿出三千四百万，倒是让他估计错过，连忙说道：“黄总，如果你占据了17%的股份，那我们就只剩9%的股份，这样我就有点难操作了。毕竟我还想利用一些股份将一些权要人物给拉拢进来，给我们保驾护航呢。” 周游比出个“7”的手势是要黄健明就要7%的股份，不是17%的股份。因为有了这7%，再加上王浩和江军预留的各自2%，加起来就是11%，恰好与周游的40%组合成绝对控股权。 但是现在多出了10%，给许杰造成不便，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周游主动说道：“黄叔，17%的股份的确有点多了，不如就7%好了，这样你也可以多留点流动资金收购价格越来越夸张的高档翡翠。” “好吧，7%就7%！” 黄健明知道自己误会了周游的意思，马上乘势而下。 许杰也是松了口气，很是客气地说道：“现在我们手里还有19%的闲余股份，有相对宽松的操作空间。” 黄健明的误会之举给了许杰很正面的印象，觉得黄健明很豪爽，有决断的非常人物，潜力不可限量，是一个不错的结交对象。 张老先生思绪了一下就说道：“连黄总也如此看好，那老头子怎么也得有点表示，不如分2%的股份给我们张家吧。” 张英武也说道：“大家都出手了，那我自然不能落下，也给我2%的股份吧。” “只剩15%啊……” 许杰嘀咕道：“原本我计划留3%至5%的股份给公司将来的功臣，可现在再分出一点，只剩大约10%的股份，恐怕不够将人家彻底拉进我们的联盟啊。” 张英武把眼光看向了周游。 周游没有心情去理会张英武，依然悠然自得的坐着，八风不动，稳如泰山。 许杰不想周游难做，犹豫了一下就说道：“如果到时候对方是大人物，而且是真心合作的，我分出点股份给他也不是什么问题。但如果没物色到什么好人选，那剩余的10%就让我们几人内部消化掉吧，省得麻烦。” “不错！” “很好！” “支持！” “赞同！” 四个股东都表示支持，保健品公司的初步蓝图成型了。 既然股份的事情得到解决，那接下来则是具体的规划了。许杰将刚刚弄到的报告说将出来：“我刚刚动用关系，让市的药监局把之前送过去的药剂的暂时检验结果发了过来，请大家看一下。” 大家轮流看着许杰的资料，每一个看得都是眼睛一亮。 最后由许杰总结道：“相信大家也知道国内那些所谓的保健品是什么货色，周游手里这张清宫秘方实在太有杀伤力了，绝对能让我们在短时间内打开局面。剩余的就是最后的手续和建设问题，不过食品流通许可证等等东西都很简单解决，甚至连厂址和地皮的问题倒是不大，明远市可供选择的地方实在太多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在原材料的收购和机械设备方面有很大的制约。” 张老先生说道：“以现在的药材市场，除非那些上了年头的老东西，否则都能用钱买到，问题应该不到。” 周游苦笑着说道：“问题就在这里。这药最主要的一味就是小有年头的野山参，最好还是深山老参。” 张英武叹息道：“那可麻烦了！” 周游补充道：“不过我们现在手里有一定量的野山参，全部都是我父亲在深山里苦心栽培出来的，应该可以支撑一段相当长的时间。” 张老先生沉思了一下就回道：“东北地区的参园不少，不过那些大多数是人工培植的批量货物，效果不是那么好；而那些在野生环境里栽培出来的却都是名参有主，轮不到我们去竞争。我们只能向周边地区搜索，听说广西、云贵那里也有人用野生环境栽培人参，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 许杰点了点头，说：“那这件事就麻烦张老了。” “没问题！” 难得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张老先生自然要发挥一下能量，否则还真会被人看低。 张英武也觉得要走上许家的大船，肯定要有点表现，马上回道：“杰少，我听说东北、朝鲜和俄罗斯部分地方都生产人参，特别是朝鲜和俄罗斯都还有野生的人参出手，恰恰好我在朝鲜有点门路，或许能从这里想办法。” 许杰难得露出笑容，说：“很好，那我会以许氏集团的名义与英武集团合作，一起去朝鲜考察，尽快把这件事情定下来，避免夜长梦多。” 周游本想提醒大家不一定要用有三、四年的野山参，一般质量好的人参也可以，只是效果会更弱罢了。但见大家这么热情，周游只能将事情划分为两部分，两头进行。 许杰对张英武和张老先生表现出来的积极很是满意，接着说2：“那材料的问题先这样，接下来就是……” 可是许杰还没把话说完，外边就传了一阵吵闹声。 “你们干什么？” “嘣！” “救命啊，杀人啦！” “啊……” 乔大婶的呼救声，乔老师的暴喝声，还有乔家那个叫乔志明的垃圾儿子的惨叫声接连而起。 “出事了。” 周游听到这里，马上与李大志一起冲了出去。 只见四个年轻人将乔志明打倒在地，四个人对他疯狂拳打脚踢，拳拳到肉，脚脚出声，打得乔志明只懂得抱头惨叫，连一点反抗的力量也没有，嘴巴都不住流出鲜血了。 这还不止，另外还有两个年轻人将乔老师和乔大婶给堵到一边，不给他们过去的机会。 “你们要把人打死吗？还不停手！” 周父也冲另一个包厢冲出来了，想也不想就冲过去，可是被一个年轻人猛然一推就来了一个踉跄，直接撞到通道边的餐车。 鲜血当即直流。 111：生死火拼 111：生死火拼“**NND！” 周游的理智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杀戮的疯狂. 周游二话不说就是一个飞脚过去，这一脚是含怒出脚，力量十足，一下子就将那个推倒他父亲的长发年轻人给踹飞开去，甚至撞倒了一个正在围殴乔志明的年轻人，让那帮人的殴打行为骤然停止。 可是周游可没这么容易就结束。 另一个阻挡乔老师和乔大婶、头发染成绿色的年轻人成了周游的目标。绿发年轻人也是狠人，看到自家兄弟被踹飞，二话不说就挥拳过来，目标直轰周游的脑袋，周游即使不脑震荡也会眼冒金星。 但是周游的反应大大出乎绿发年轻人的预料，气息沉静均细而深长，眼神凌厉得有点可怕，面对敌人无情的猛烈直拳竟然微微一侧巧妙的避过最凶险的攻击，与此同时还屈手成爪，以半路出家的不知名爪功抓住敌人的手腕。 周游不懂什么叫鹰爪功，更不知道什么叫做龙爪手，他之前看过李大志表演过这样的手法，于是来了个现学现卖，在出手的那一瞬间完全将全身的劲力凝聚于五指之上，状如铁爪钢钩。 喀！ 一个难听的声音。 周游奋力一扭，竟硬生生地将绿发年轻人的手给扭得脱臼。 周围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特别是周游的父亲。虽然他知道周游跟村里的舞狮队学过两下假把势，会几招人人都看过的套路，但绝对没想到自家儿子会强悍到如此地步，随意之间就反客为主，并且一举废掉了敌人的战斗力。 事实上周游也不知道自己会突然那么厉害，瞬间升华到武林高手的境界，他只知道在那一刹那心境很平静，如同镜子一般将敌人的一切动作，完整无缺地以慢动作的姿态反应过来，而周游的身体也几乎是本能地模拟起李大志之前的那一记抓手来。 事情演变到最后，就让周游给可大家巨大的惊喜。 周游表演完毕，可那群年轻人却没一点畏惧心理，如受了刺激的野兽舍弃乔志明疯狂朝周游冲刺过来，其中一个甚至还拿着一把短棍般的东西就要往周游的脑袋招呼。 这一次分明就是要置周游于死地。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李大勇出现在周游的跟前，一只手先封住了敌人手腕的挥舞诡计，另一只手则干脆利落地扣住短棍。 可是棍子招呼到一半就停止了。 李大勇把脚一捞，伴随着“嘣”的一声，拿短棍的家伙就摔个四脚朝天，随后李大勇把手一抽，短棍就被夺了过去。 剩余的两个年轻人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如同猛虎出山的李大志已经冲到周游和李大勇的跟前，用一个再标准不过的骑士冲刺，两个肩膀同时命中那两个还不知死活的年轻人。 呕… 这两个倒霉鬼的结局就是身体离地，飞抛出三米远，一直撞到墙壁和垃圾桶方才停止飞的趋势。可他们定下身后的第一个动作不是呻吟，也不是起身逃跑，而是呕吐，惨不忍睹的巨呕。 “操！是电棍！” 李大勇把玩着手里的短棍，发觉竟然是警用的电棍，脑袋流冷汗。 如果被这东西砸到脑袋，即使不死也要残废啊。刚才的情况若是慢上一分，那周游真的可以去周游天国世界了。 周游的杀意还没停歇呢，看到那个推到自家父亲，现在正挣扎着起来的长发年轻人妄图逃跑，二话不说就抢过李大勇手老的警用电棍，毫不考虑后果地直接朝长发年轻人的小腿飞过去。 不得不说，周游的命中率还真可怕，不差分毫地命中了长发年轻人的小腿，让长发年轻人上演了一出饿狗抢屎。 “操NMD！居然敢动我吧！” 周游还是没放过对方的意思，追上去拿起电棍就朝长发年轻人的小腿部位直接就是一棍： 喀嚓！ 清脆的骨折声，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 可是周游真的疯狂，居然开启了警用电棍最强电力，直接刺到长发年轻人的身体上，电得对方浑身抽搐，连惨叫声的声音都停止了。 “叫你动我老爸！” “叫你动！” 周游疯狂踢打着长发年轻人，一脚比一脚狠，还时不时用电棍电击，场面有多残忍就多残忍。 “够了！周游！” 许杰完全想不到斯文秀气的周游会有如此可怕的一面，勉强收拾起心情，让吴强出面将周游的疯狂行径阻止下来。 周游的父亲也是冲了过来，连忙拉开自家儿子。 “爸，你没事吧？” 周游看到老爸脸上的血迹，倒也清醒了许多，连忙询问开来。 周父把额角的鲜血擦去，一边拉着周游一边笑着回道：“没事的，就是擦破一点皮而已，没什么大碍。” 能有这样的儿子，周父满足了。 许杰也来到周游的身边，以打量着怪物的眼神看着周游，感叹道：“我以前都以为你是那种冷静得没有热血的老成人物，没想到你有如此疯狂的一面，还有如此出色的身手，真是看走眼了。” 周游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样的事情越解释越糊涂，还不如来一个默认。 “雨宫小姐！” 周游在人群里捕捉到一个曼妙的身影。 此时的雨宫琴月正以一双崇拜的眼神看着周游。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特别是周游发威发疯的一幕更是看得仔细，深深地印在心里。 穿着连衣黑色晚群的雨宫琴月从人群走出，如同公主般万众瞩目，特别是那轻波慢步更是将她的风情表露得淋漓尽致。饶是许杰这种看惯各式各样美女的家伙也是为雨宫琴月的绝代风华所折服，心中波澜大起。 雨宫琴月的美不是雍容华贵，不是楚楚动人，也不是清秀脱俗，而是那种典雅的妩媚，特别是她的黑色连衣低胸晚装和看过她光身的魔鬼身材，更是将这种火焰点缀得熊熊飞天。 这样的美丽，已不是世俗所能抗拒的。 雨宫琴月来到周游的面前，恭敬地给了一个鞠躬，用再标准不过的普通话感谢道：“周先生，多谢你上一次的捧场，使得我们的名声一下子就在周边打了出去，成功奠定了我们在广州服装界的地位。” “什么？” 周游听不明白，却感受到异样的刺激。 因为在雨宫琴月鞠躬感谢的时候，雨宫琴月那对丰满、白皙的肉团半裸半露的呈现在他的眼前。那圆满的形状，那挺拔的高度，那诱人的白皙，瞬间让周游的呼吸急促了数倍。 雨宫琴月是很聪明的女人，知道周游不理解其中的关系，但她也不想仔细回答，毕竟现在的场合不适合。雨宫琴月只需要知道自己之所以能这么快就在广州这个繁华的城市里站稳脚跟，完全是周游的功劳，应该对他感激。 当初周游避祸到雨宫琴月的品牌店，随后还买了百万的衣服，满满的一大车衣服倒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特别是附近的清柳斋的老板柳毅，还有许漫等人听说雨宫琴月在关键时刻帮了周游一把，所以总是去她们那里帮衬，因为许漫和柳毅的名人效果，再加上聪明的雨宫琴月充分把握住这个机会，使得她们在中国的第一间开荒店以异乎寻常的速度打开了一点名声。 自然而然的，雨宫琴月得到了总公司的嘉奖，据说还有意思将她提拔为中国区的总经理。 “哟，还有心情甜蜜蜜啊！” 之前那个被李大志扇得双脸都肿起来的高利贷胖子阴森森地从围观的人群中走出来，随意看了一下地上的六个年轻人，讽刺道：“小子，乘你还有点时间，尽早跟亲人留点话吧，否则等下连说话的气力也没有。” 在高利贷胖子说话之间，陆陆续续有拿着武器的青年围了上来，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让周围的围观群众轰然而散，不过还是有不少好事的人偷偷摸摸地躲在一边，似乎想看这种难得一见的群殴场面。 许杰一点也不担心，反而还有心情感叹道：“哎，这里最有名的酒楼有不过如此，连一群垃圾都可以到这里闹事，看来明远市的饮食文化和治安环境还有待改善啊。” 周游变回了之前的周游，也跟着嬉笑开来：“的确，之前的治安好是表面现象，我们最近遇到的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是那些当官的宣扬出来的假象。你看这些垃圾身上的纹身，什么青龙白虎，毒蛇飞兽都出来的，根本不用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居然还能杀到这里嚣张，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你们说够了没？” 高利贷胖子被刺激得脸色扭曲，恨不得马上将他们碎尸。 不过当他看到周游身边的雨宫琴月，还是勉强克制下来。他知道雨宫琴月是来自日本某个服装大品牌的商务代表，身份比较敏感，不能危害到她，否则即使自己的妹夫也保不住自己。 “老大，救我！” 之前那个被周游扭断了手，龟缩到一边呻吟的绿发年轻人看到了自家老大，仿佛看到了救星，连忙求救。 啪！ 周游还拿着的警用电棍毫不客气地朝那家伙的手砸了下去，绿发年轻人当即像死了爹娘一样满地打滚，鬼哭狼嚎的。 不仅是那绿发年轻人，场面也是被周游的残暴而震慑，瞬间静了下来，只余下那凄厉的惨号声。 突然间，周游听见了吞口水的声音。 112：局长驾临 112：局长驾临“我靠！小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猛的？” 从另一条通道走出来的王浩看到周游的手段，惊讶得几乎合不拢. 而跟随在王浩后边的周母、姚佳惠和彭丽丽都以一个古怪的眼神看着周游，特别是姚佳惠看着周游的眼睛更是有一种崇拜偶像的味道。至于周母，原来想上前阻止的，但周父额角的鲜血，脸色骤然白了下去贴上去好生慰问。 周游的脸无表情，冷冷地看着高利贷胖子。 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解到了。那个乔志明的确是好赌，但他更知道高利贷的厉害和可怕，所以没向他们借，可是乔志明赌输的人恰恰好是高利贷胖子的手下，竟然强逼着他写欠高利贷欠债，乔志明一直都没钱还，利滚利，九出十三归，大约十几万的数额竟然在短短的两个月内上升到三十万。 乔志明本想逃跑的，不巧被高利贷胖子逮到，直接抓到他家里要钱，还从他口里逼问出乔老师珍藏了一株百年人参的秘密，这才有现在的场面。 周游一直都对高利贷痛恨无比，可惜相关部门都不作为，使得他们越来越嚣张，周游也爱莫能助。不过现在动到自己头上，那周游是绝对不会放过对方的，特别是自己的父亲还因此受了伤。 高利贷胖子倒是被周游的残暴震住了，一时间没具体的反应。 王浩没看过周游打架，更没想到一直都是好好学生的周游竟然会有如此残忍的一面。王浩突然觉得自己对周游的了解太少了，眼前的周游与自己所认识的周游完全是两回事。 不过王浩没多少犹豫，马上从边上一位端酒的服务员抢过酒瓶子，来到周游的身边助威。 “周游很可怕！” 彭丽丽对姚佳惠感叹道。 姚佳惠却没回话，因为她的心神完全在周游身上。 “杀了他！” “弄死他！” 高利贷胖子的一众喽罗都咆哮起来，一个个都挺激动的样子，恨不得把周游撕了的愤怒样子，但就是没有一个胆敢向前。 女人们看得直笑。 不过黄健明还是贴了过来提醒道：“周游，你得小心一点，这家伙在我们市的名气不小，号称玉明县的扛把子，是这里当之无愧的黑道大哥，据说一声号令能调集三、四百个青皮流氓，能量不可小视。” 张英武也提醒道：“小游啊，好汉不吃眼前亏。这高利贷依仗着他妹夫是公安局局长就横行霸道，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做得多了，与清源市的丧彪可是同一级别的货色。这里是他们的地盘，等我们回去就马上对他们全面清剿，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怎么也要回报他们今天的招待。” 黄健明和张英武都这样说了，周游却依然如故。 “有点失望！” 许杰徐徐走到前台，看也不看黄健明和张英武，对高利贷胖子问道：“放高利贷的，你的妹夫怎么还没来呢？希望他能快一点啊，不然还真没意思。” 高利贷胖子听得打了个堵。 他纵横玉明县近十年，还真没遇到如此凶残的人物，竟然当着他的面把他的小弟的手给打断，这简直就是在刮他巴掌嘛。不过他也不是没眼力的，他看得出对方是有恃无恐，特别是吴强、李大志和李大勇三个人的气息很不一样，跟他以前看到的地下拳手有点类似，但也有点不同，就是说不出具体的缘由。 所以高利贷胖子虽然很愤怒，但还不至于在没搞清楚情况的前提下弄得不可收拾，更不想把自己置于前线。 “老大！” 一个留着马尾辫、脸上有两条伤疤的马仔真的看不过眼了，觉得他们这么多人，每人一下都可以把对方砸成肉泥，何必跟他们Lang费时间呢。 高利贷胖子看了看手上的瑞士金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低声说：“你等下去教训那几个白痴，不过得暗中派人把那个日本女人请出去，否则她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至于其他的女人，随便你们怎么玩，只要不弄得不可收拾就行了。” “晓得！” 马尾辫男子激动地点下头来，看着周游身后的姚佳惠和彭丽丽满是**的眼神，似乎在幻想事成后怎么处理姚佳惠和彭丽丽了。 他们或许不知道周游不仅眼力好，连听力也是好得可怕。 当周游听到他们的对话，脸色依然没变，但吴强、李大志和李大勇三人都感觉到之前那个疯狂的周游又回来了。 “上！” 马尾辫男子一声令下，他率领近十名骁勇的小弟飞冲上去，同时还有数位埋伏在一边的小弟冲向周游他们背后的女人。 “无耻！” 连张英武也想不到对方如此下作，竟然对女人下手。 可是更让张英武没想到的是，马尾辫男子等人都停了下来，冲得最猛的马尾辫男子硬生生刹住自己的脚步，最终停留在周游的跟前。 理由也很简单，吴强的枪正指着他的脑袋。 市井流氓再是彪悍，也不敢跟拥有枪的人物搞对抗。这样的冲突，用膝盖也知道后果。 可是马尾辫男子怎么也想不到后果会比他更严重，周游手里的警用电棍毫不留情地抽在马尾辫男子的手臂上。这一次周游可是用了十足的力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力气究竟会有多大，他只听到喀嚓的一声，马尾辫男子的手严重扭曲，眼皮翻白。 可这仅仅是开始而已。 喀嚓！ 周游毫不留情地再抽了一棍，这一次不是马尾辫男子的手臂，而是他的小腿，而且还是膝盖。这么一下，马尾辫男子连站都站不稳了，直接晕倒下去，如同电影里那些龙套最后跪在地上，屁股朝上，脑袋朝地。 这种直接疼晕的壮烈，所起到的竟然是反效果。 “豪哥！” 几个忠心耿耿地小马仔又冲了上来。 砰！ 枪响，一人倒地，血流不止。 那些本还幻想吴强手里的强是假冒产品的家伙，特别是还存着侥幸心理的高利贷胖子听到枪响，脸色刷的一下全白了，一点血色也没有，比最严重的病号还要凄惨。 “谁开的枪？” 一个穿着警服、大肚便便的警官带着六个持枪的警察冲了过来，其中两个赫然就是之前遭遇到的老成特警和特警警花。 为首警官来到高利贷胖子的身边，责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竟然闹带开枪的地步？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是换界的敏感时期吗？” 高利贷胖子小声地回道：“妹夫，这一次是对方欺负到我门上了。你看我的脸蛋，都被扇得跟猪头一样，若是我不找回场子的话，那我还怎么混下去呢？” “神奇！实在是太神奇了！” 许杰惊讶地感叹道：“以前知道有警匪合作的现象，没想到玉明县的情况竟然离谱到如此境地，居然猖狂到公开合作的地步，真不知道玉明县的班子会腐烂到这种地步。” “随意造谣，恶意中伤，给我抓起来！” 跟随在为首警官身后的两名垃圾警察马上拔出手枪，对准了吴强。 在他们的眼里，吴强是穷凶极恶的人，竟然胆敢在这么公众的地方开枪，简直是目无法纪，是最有威胁的人物。如果不是他们忌惮对方的身份，早就先将吴强的枪给缴下来再说。 吴强的表情异常严肃，边走边冷喝道：“如果你们敢开枪的话，我就会以滥用职权和枪械，袭击国家重要公务员，企及杀人灭口控诉你们。到时候，你们就不是丢掉官职那么简单，甚至连牢狱之灾也可以节省下来，直接挨花生米。” 这种带着官调的霸权的语气，倒是让那两个垃圾警察迟疑起来，枪头垂了下来。 为首警官似乎还有点冷静，喝道：“别再靠近我们，否则我们会视为对我们的挑衅？” 吴强一步一句话，把双方的距离拉近到三米。 啪啪！ 只见老成特警和特警警花同时出手，瞬间就将那两个垃圾警察的手枪给收缴了过来，还瞬间将对方全部都给控制下来。 为首警官愣了一下就喝盗：“老荣，你疯了吗？竟然敢协助持枪歹徒公然对抗公安机关？难道你想全家人都遭殃吗？” 警察局长就是高利贷胖子的妹夫，玉明县的警察局长，是高利贷胖子最大的靠山。如果他出事的话，高利贷胖子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逃脱不去，他只能威胁起老荣来：“老荣，你得想清楚啊。虽然你是特警中队长，可你这样的行为早就触犯了法律，会遭受严重的惩罚的。还有，你得为你那个宝贝儿子想想啊，他现在还在基层混呢！” 公安局长也提醒起特警警花来：“小安同志啊，你可别被老荣这个反动份子蒙蔽了眼睛，你姐姐可是我们明远市最有可能成为最年轻特警大队长的第一警星；还有你的父亲，他可是文化局的局长，你不能因为自己而牵连到他们身行啊。” “你们说够了没？” 特警警花冷冷地回问了一句，让警察局长和高利贷胖子刹时间说不下去。 老荣也回道：“若不是你们同流合污，玉明县的治安怎么会烂到如此地步。今天即使拼上这身官皮，我也得维护一下自己的良心。” 许杰点了点头。 他不是傻瓜，知道老荣和特警警花都把筹码投放到自己身上了，因为他们之前就知道吴强的身敏感份，知道许杰的来历非同一般。当然的，或许他们在这段时间里通过一些手段知道了自己，或者他们中间某个人的身份，所以才会做出如此大的选择。 “那位局长，这是市委江局长的电话，你亲自接听吧。” 黄健明见场面控制了下来，也知道是做最后收割的机会了。 113：以势压人 113：以势压人“你，你是黄总，黄氏珠宝的黄健明！” 公安局长看到徐徐从人群中走出来的公安局长，惊得心神不定，不敢接过手机. 黄健明冷冷地问道：“你接不接？” 公安局长吞着口水接过来。 大家隐约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咆哮，还有公安局长忽黑忽白的脸色，有时还搭配上如老鼠见猫的回答。演变到最后，公安局长几乎是以哀求的声音向对方求取原谅，可换来的却是手机的关闭提醒声。 “妹夫？他不是在吓唬你的吧？” 高利贷胖子吞着口水向公安局长询问开来。 啪！ 公安局长狠狠地给了高利贷胖子一巴掌，以一个极其阴毒的眼光看着高利贷胖子，简直要把他吞下去。 但想到最后，公安局长还是忍了下来，无奈地对老荣说道：“老荣，这里就全权让你负责的，一定要好好照顾好杰少和黄总。他若是出了一点差错，我就唯你上问！” “遵命！” 老荣得意地应答起来。 事实上老荣也不认识低调得有点可怕的许杰，可问题是别人认识啊。那个名为齐小安的特警警花就是市文化局长的小女儿，在之前的撞车事件中，齐小安假装拍了几张照片，即使上却是在偷拍如同武林高手的吴强，不小心也将许杰也给照了进去。 而当齐小安带着照片回家给父亲看完之后，跟许省长有过数面之缘，也曾经拜访过许杰父亲、见过当时还在读大学许杰的市文化局长当即断定许杰就是许省长的侄子，那个几乎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许氏集团幕后掌控者。 在此之外再加上在市里暴光度很高的黄健明等人，这群人的阵容即使市长也得亲自接待，更不说区区的玉明区公安局长了。 也就是这样，这才使得老荣和齐小安才会这么大胆，公然站在周游他们这边，与公安局长正面对抗。 公安局长似乎是有心弥补，连忙对躲藏在一边的明玉酒楼经理喝道：“刘经理，希望你们的保安能将协助我们控制下来，别给任何一个闹事份子走丢了，否则我回来肯定会严加查处。” “是……” 明玉酒楼的经理惶恐地回道。 他心里已经骂娘了。当初他被玉明区所谓的特色饮食文化和优厚的招商引资吸引了过来，搞出了个相当有特色的明玉酒楼。但他的根本目的完全是为了赚钱的，不是来这里做人家的孙子，现在钱是赚了不少，但被这样那样的大小官员刁难，有时没错还得出来赔罪，让他心里很不痛快，恨不得马上将这酒楼转手，自己回去享清福。 不过现在事情涉及到他，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支撑下去。 知道自己站队完全占到大便宜的老荣春风得意，举着枪对以高利贷胖子为首的流氓们喝道：“放下武器，否则我们则以持有危险武器，扰乱公共安全的罪名逮捕你们！” 连自家老大被靠山当众刮耳光，那些小的自然有所想法。 特别是当他们看马尾辫男子等人的凄惨下场后，他们就老实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先丢掉武器的，伴随着那一个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所有的喽罗们全都放下武器，在老荣他们几人的枪下乖乖就范。 而此时，出来打顺风战的酒楼保安们也纷纷拿出自己的电棍出来协助。 场面彻底控制下来。 脸若死灰的高利贷胖子知道这一次糟糕了。当他听到自己的靠山都要称呼那个年轻人为杰少时，他就知道许杰的身份完全超越了他的想象；再加上如雷贯耳的黄氏珠宝创始人黄健明，高利贷胖子就有直接晕死过去的冲动。 高利贷胖子知道即使自己能安全渡过这一次危机，那至少也得脱一层披。特别是在诸多小弟的面前被刮耳光，让他名誉扫地，以后他在玉明县的话语权就削弱了许多，甚至会出现诸多的竞争对手。 不过高利贷胖子还是想多了，别说是许杰和黄健明了，即使张英武和张老先生也没打算放过这个放高利贷的垃圾。今天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挑衅，威胁到他们的生命，他们绝不容许有同样的事情发生，必须杀鸡儆猴。 “这里的酒食虽好，却不安全，我们还是走吧。”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周游哪里还有时间吃饭呢。 他想带着父亲去看医生，看看会不会有脑震荡之类的内伤，即使周父的表现很是正常，而且伤口只是擦破点皮而已，但周游还是放心不下，一定坚持去医院做个检查才能安心。 而还没吃饭的许杰他们倒是热心得很，饿着肚子陪伴周游去医院检查了一下。 只不过，他们还是忽略了刚才的影响性。当周游到达医院的时候，县里的领导过来慰问了，随后市局的某些领导也过来了，搞得医院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出了事情，院长副院长全部出动，亲自为周父检查身体。 搞得周游苦笑不得。 他见许杰、黄健明等人很是平静地应付着各种场面，一点也不生疏，周游不免产生一种佩服的感觉来。周游明显感觉到许杰、黄健明的不耐烦，但没有表露出丝毫的不满和郁闷，与那些尸位素餐的所谓人民领导们谈笑其间，乍看起来很是和谐的样子，周游自问自己就做不到。 不过周游还是感觉到周围气氛的明显变化，周围的人看待自己的眼神多少有些敬畏。这些敬畏或许是来自与许杰、黄健明等人的关系，也或许是他之前的疯狂、残暴表现余留下来的影响。 但周游却不去理会，思考着今日的得失。 刚才若不是有许杰、黄健明等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在，若不是吴强那个敏感的身份那把具有震慑力的武器在，即使周游他们有李大志、李大勇两位高手，他们至多就是是惨胜的份，甚至还会牵连到自己的父母、姚佳惠和彭丽丽。 此时此刻，周游深切地感受权利和地位的重要性。 不过周游是不会进军官场的，不是他能力不济，更不是他没关系，只因官场的调调很不适合他，甚至让他反感。反正周游也不会主动去招惹什么大麻烦，仅仅是小麻烦的话，他自己就可以处理得了，稍微大的点自然有许杰、黄健明等人的帮衬，所以问题不大。 “周大高手，在这里干什么呢？” 雨宫琴月突然从走廊里走出来，径自来到周游的身边。 周游没有回头，反问道：“那雨宫小姐为什么又要来这里呢？” 雨宫琴月回道：“估计跟你一样吧，不喜欢看到那些人的脸色，特别是那几个用下半身考虑事情的白痴，走出来透口气，希望能寻个安静。” 对于雨宫琴月的直接，周游倒是有点惊疑。 他与雨宫琴月的关系可以算是很肤浅，却又重要非常，毕竟雨宫琴月曾冒险救过自己，这样的恩情可不是一般的言语所能表达的。周游感激之中又有点个说不出的古怪感觉，不过这绝不是因为雨宫琴月的日本人身份。 夜晚的医院光线不是很好。 但不得不说，雨宫琴月是周游见过最美丽的女子了，特别是那黑色的低胸连衣晚装完美地将她的曲线勾勒出现，在黑夜之中突显出一种诡异的诱惑力。 周游看不出雨宫琴月的真实年龄，但知道她绝对比自己大，甚至有可能比姚佳惠还要大上一点点。只是雨宫琴月实在太会保养，别说是没出现三十女人的发福迹象，反而还有年轻化的迹象，乍看之下雨宫琴月就是一个成功的二十五岁女性。 周游觉得气氛有点尴尬，问道：“雨宫小姐，你不是应该在广州开发市场的吗？怎么突然来到明远市了？” 雨宫琴月对周游倒是很放心，老实地回道：“因为我们成功在广东立足，所以总公司有心进一步开拓中国市场。而琴月听说明远市的招商引资条件很优越，我们想在这里建立一个制衣厂，减少长途运输的成本。” 周游点了点头。 明远市的山地众多，交通不便，但是火车的运输能力还是相当可观的，作为主要的运输途径完全不是问题。最主要的是雨宫琴月的总公司所走的是中高端路线，对运输能力的要求不是很高，完全可以用告诉公路来代替。 雨宫琴月似乎很疲惫，说道：“琴月完全没想到在中国经常居然需要的是这样的技巧，整天面对那些恶心的官僚，实在有点腻味。” 周游倒是想不到雨宫琴月对自己如此直率，简直没什么戒备之心，这种被认同、信任的感觉也是让周游心神大为轻松松，第一次以另一种角度审视起雨宫琴月这个强悍的商业女强人。 雨宫琴月的化装技巧很强，甚至连衣服都是经过专业挑选的，将她那种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典雅完美的展现出来，单单这个形象就可以为她加不少的分；而雨宫琴月的魔鬼身材天生就是一种诱惑，一种有因为岁月和感情而伤逝而孕育出来的妩媚，将之前因为典雅而产生的距离感稍微缩小了那么一点点，给人一种并不是不可能吃得到的错觉。 如此化装技巧，如此可怕的形象，足见雨宫琴月是多么厉害的女人。 可以说，在这方面的成就，雨宫琴月绝对不是那些青涩少女所能比拟的，即使姚佳惠、许漫这样的美丽女性也未必能可以模拟出来。 “这个女人不简单。” 114：雨宫的心思 114：雨宫的心思“这个女人不简单.” 这个是周游脑海里对雨宫琴月的新评价。 “听说周先生是古董鉴定师，而且在瓷器方面的造诣非常突出，不知道周先生能否从这几张相片里分辨出这块瓷器的真假和年代呢？” 雨宫琴月不可能细心到察觉到周游的心理变化，从随身的小提包里拿出六张高清晰的相片，直接递到周游的手里。 周游倒是想不到雨宫琴月突然会出这么一招，稍微一愣之后，就将六张高清相片仔细地看了一通，随后就给雨宫琴月答案：“这是一件大开门老物件。这只景泰蓝龙纹瓶的造型、掐丝、镀金等等工艺都是很明显的清朝晚期风格，跟其他的景泰蓝一样都是走制作精美，图案庄重，色彩富丽，金碧辉煌的标准路线，当时在我国有相当量的流通，甚至出口到外国。” 当古董行家看到一件有年代的老物品时，都会说“开门”或者“大开门”。大开门就是说该物品符合某一年代大多数物品的特点。在统计学上说，即有代表性；在美学上来说，就是通俗、普通。 雨宫琴月是中国通，听得懂周游的专业术语。 不过她似乎很开心得到这样的答案，感叹道：“这瓷器是对中国瓷器情有独衷的父亲大人从一位中国商人手里收购过来的，一直都奉为家族之宝。可是父亲大人的死对头，也就是我的公司社长却说这件瓷器是民国的仿品，父亲大人与他发生了矛盾，以致我被调配到这里中国当开荒牛。” “你的普通话说得很好。” 周游夸奖了一句，随后就回道：“你那公司社长也有其理由，因为这件瓷器保存得很好，而且这条龙的造型也比较晚，在民国时期很是流行，他有这样的判断也不足为奇。这些事情还是说不清楚的，最好是当面检验最是实际。” 雨宫琴月很是失望地点头，又从那个精致的小提包里拿出一个手机，打开内里一部简短的视频记录，问道：“父亲大人与公司社长的争执不止这些，最大的矛盾还是这件很古老的瓷器。” 周游看着手机视频，说：“这很可能是一件明朝的松鹤瓶。不过只是区区的一出视频记录，我实在难以肯定。” 雨宫琴月却说道：“可是我们的三井社长却说是日本的九谷烧彩瓷！” “什么！” 周游骤然炸了起来。 周游对古董的轵城是不用说的，现在居然有人说一件有六、七成可能是明朝瓷器的古代宝贝说成日本的东西，那简直就是对中国瓷器的亵渎。 雨宫琴月显然看出周游的愤怒，连忙说道：“这件古瓷器是三井社长的，据说还是从祖上传下来的宝物，不轻易示人。三井社长为了刺激父亲大人，所以才给我们看到这么个古瓷器。不过父亲大人说这是标准的中国松鹤瓶，只是不知道具体的年代而已，可是三井社长不仅一力否认，甚至还说中国的近代瓷器是偷学自日本的。” “有趣！” 周游是气极而笑了。 如果那个三井社长在这里，他肯定会狠狠地打对方的脸，让对方名誉扫地，至少让他们公司在中国的市场锐减。 雨宫琴月看到周游冰冷的笑意，这才想起自己也是公司的成员，很可能会给公司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连忙说道：“请周先生原谅，这仅仅是三井社长的一家之言而已，并不能代表我们整个公司，至少琴月就觉得这是在无理取闹。” 周游没有回应雨宫琴月这个变相的道歉，反问道：“不知道雨宫小姐对你们国家的九谷烧彩瓷是否了解呢？” 雨宫琴月点了点头，回道：“我们雨宫家族虽然是最近三十年才出现的小家族，但再怎么说也在日本有点地位，自然对日本的历史有所了解。九谷烧是在日本江户时代初期，明历元年（公元1655年）前后，加贺藩国的大圣寺藩侯叫前田利治、命令家臣后藤才次郎在肥田有田的制陶有名的地方修行并引进技术，而且带回制陶工，在位于加贺国江沼郡的九谷村（现在的石川县江沼郡山中町九谷）里开窑制陶。其中这位后藤才次郎指导了一位叫田村权左卫门的人，那之后九谷烧才被创造出来。” 周游冷冷地点了点头。 雨宫琴月所说的是日本自己的说法，跟中国研究出来的说法有点出入。不过这不是至关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还是接下来的要点。 雨宫琴月又说介绍道：“在历史上，日本文化深受中国文化的影响，制瓷业也不例外，有些造型与中国瓷器相仿相近，但也有明显的日本民族风格。九谷烧彩瓷艺术善于从古代文化艺术精髓中汲取营养。绘画作品内容丰富。有花鸟、山水、风景等内容；有鱼纹、鹤、神灵等寓意吉祥的题材；也有人物、儿童；还有松、竹、梅、菊等纹样。也有的陶艺家深受中国古代竹林七贤等中国文化影响，描绘中国风格的图案。许多绘画艺人，绘画技法娴熟、老道。绘画作品一丝不苟、精工细描。他们将对生活的美好追求与祝愿，完美地注入进瓷器绘画作品中。” 周游提醒道：“你说漏了一点，九谷烧彩瓷的颜色。” 雨宫琴月露出疑惑的表情。 虽然雨宫琴月对古董没什么研究，但因为家族和公司社长的关系，使得她对瓷器多少也有点接触，特别是她们国家的瓷器。不想周游这个外国人竟然说自己的认识还有缺漏，无疑是对雨宫琴月的一种考验。 周游将手机视频的画面固定下来，指着鹤的鹤顶，问道：“这是丹顶鹤吧？” 雨宫琴月还没无知到连丹顶鹤都不认识的地步，木然地点了点头。 周游阴笑道：“九谷烧风格的独特，绘画线条很是豪放、明快，而古九谷烧的最大特征就是釉色浓重鲜美而意境超群，强烈的色彩和稍嫌混浊而无光泽的质地形成完美的调和，展现日本彩绘瓷器的最高境界。而有一种手法是将素瓷上涂满青、绿、紫、黄等色釉，因为没有红色而俗称为‘青手’，并有相当多意境高远的佳作。” 听到这里，雨宫琴月隐约有点明白。 周游继续分析道：“松，傲霜斗雪、卓然不群；鹤是出世之物，高洁、清雅的象征。这尊松鹤瓶的色泽、纹饰上趋向于清淡，而且还有不少的空白地，搭配的是意境详和的松鹤图，特别是那丹顶鹤的红色，与日本的青手有巨大的出入。” 周游虽然没有直说那位三井社长是白痴，但在雨宫琴月的耳朵里很直接地听到这个意思。 雨宫琴月好奇地问道：“周先生不怕得罪人吗？” 想当初雨宫琴月就是得罪了三井社长才会被派了中国开荒的，名义上是所谓的商务代表，可实际上却上吃力不讨好的代罪羔羊。如果她干得好了，那是委派人的功劳；如果干得不好，那她就有可能被驱逐出公司，数年的努力都化为乌有。 周游笑了笑，笑容中有很浓烈的讽刺味道。 对于眼前这个棘手的男人，雨宫琴月还真是一时间没办法。一直以来，魅力是她不二的武器，个人能力只是辅助而已，而一些充满暧昧的谈判、洽谈技巧则是她的最大杀器，不想眼前这个男子滴水不漏，不给自己任何的机会，倒是让她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是的，雨宫琴月今晚之所以出现在这里，目的不是周游，而是想通过周游的关系靠近许杰。当然的，她可没天真到要做许杰的女人的地步，而是想利用许杰的太子.党关系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开全新的局面，甚至让她另起炉灶，满足她那颗隐藏在心灵底处的不甘之心。 要知道日本女性的社会地位低得可怜，甚至在东亚、东南亚等经济相对发达的地区里，日本女性的社会地位是倒数第一第二的。而在全球经济富裕国家中，日本是男女工作机会最不平等的国家，排名倒数第一。 日本女性经常出现因为家事、工伤、怀孕等不可避免的事情而失去晋升机会，甚至被解雇的事情。 试问在这样的国家，试问以雨宫琴月的美丽，会受到什么样的骚扰呢。正是这种疯狂的压制和不平等，使得接受各国教育的雨宫琴月产生一种想要爆发，想要开拓属于自己的事业的叛逆野心。 “周先生是个好人。” 雨宫琴月很是突然地给了周游一张好人卡。 周游笑了笑，问：“因为我说话直接？” 雨宫琴月点了点头，随后又摇头回道：“你是少数在遇到我之后，还能用这种清澈眼光看待我，甚至蔑视我，还有我的祖国的特殊男人。” “多谢夸奖！” 周游不想再与雨宫琴月胡扯下去，他觉得那些烦人的领导应该散得差不多，可以带父母回家休息了，于是想雨宫琴月告别道：“多谢雨宫小姐能把这么多宝贵的时间Lang费在我的身上，不过我却让雨宫小姐失望了，还请原谅。如果雨宫小姐愿意接受我的道歉的话，那我改天定会请客向雨宫小姐赔罪。” 周游话里有话。 “既然如此，那琴月就静待周先生的邀请了。” 雨宫琴月知道周游识破了自己的目的，但她一点也没尴尬，甚至还很“无耻”地将周游礼貌性的赔罪接了下来。 而雨宫琴月把话说完，给了周游一抹别有味道的风情，飘然而去。 “不错嘛，连约会都定了下来。” 姚佳惠的身影从另一侧走将出来。 115：投资电影？ 115：投资电影？ “你觉得她厉害吗？” 周游没有心思去研究姚佳惠的表情，直问开来. 姚佳惠回道：“她很厉害，而且脸皮还有点厚，是一个很有心思的女人。” 姚佳惠已是离过婚的女人，心思自然不会那么冲动。虽然她没早到，但她刚才很是清楚地听到周游最后的话只不过是礼貌性的语言罢了，却还是错估了雨宫琴月的心思，让周游不得不欠她一顿饭。 “走吧！” 周游拉着姚佳惠的手，笔直朝病房走去。 姚佳惠可没在公众地方与周游这么暧昧，刚才那一点酸涩的味道瞬间消失了个彻底，小声问道：“去哪里呢？我们这样被人看到不好，特别是伯父伯母。” 周游没有给姚佳惠拒绝的权利，直说道：“今晚被扫了兴致，害得杰少他们都跟着我们饿肚子，不过我估计他们会被那些热情的领导邀请去吃饭，所以我们不用担心。我现在只想回家吃老妈香喷喷的米饭，像一家人那样。” “喔……” 姚佳惠欢快地应肯了下来。 事情也如周游的预料，许杰等人都被热情的玉明区领导邀请过去，连王浩、李大勇和乔家三口也都跟着过去，而周游则是带着双亲，还有尽职的李大志一起回家吃他们的家庭聚餐。 ………… 玉明县才多大啊，昨天的事情一闹出来，上层当天晚上就有了反应，而基层的普通民众也再第二天听到了消息，成为大家早茶最热门的话题。 而那些原本想占周家便宜的人们，也缩手了。 他们能不缩手吗？连玉明县的一霸都遭殃了，更不说他们这些小角色。是以，大家在经过周家门口的时候总是以一种敬畏的态度看待，而不是以前那种羡慕、嫉妒。 当然的，遇到出来买菜的周母和上山的周父得到了诸多莫名其妙的问候，甚至还有一些平时难得一见的所谓村干部过来走走关系，拉拉亲戚什么的，让周父周母惊讶之中又有点骄傲。 迎着清晨的阳光，周游的心境又恢复了昔日的宁静。 不过当他看到床边的姚佳惠，特别是那因为卷缩而被压挤出来的伟大山峰，配合上那朦胧的睡态，让昨晚憋着一团火的周游刹时间燃烧起来。 昨天晚上周游与姚佳惠毫不避忌地睡在一起，可惜他们的脸皮还没厚到做活春宫给家里人和李大志听的地步。要知道像这些陈年的老房子，隔音效果可不是一般的差，床板稍微一响，整个屋子都能听见。 就是这样，周游憋了一个晚上的火，五肢只能用四肢，过过干瘾。 可是姚佳惠的睡姿实在是太难看了，像受冻的小女孩一般卷缩到一起，将她那对丰满的雪白，圆滚滑嫩的臀部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周游跟前；最可怕的是姚佳惠对周游太过放心了，居然什么也没穿，就这样诱惑着周游。 “别碰了，再让我睡一下嘛。” 感受到身上的摩挲，姚佳惠拍掉周游的手，那双微微睁开的朦胧眼睛又合了上去。 周游可谓是欲火焚身，强行将姚佳惠的身躯展开，将姚佳惠无限美好的身段彻底曝露在自己跟前，威胁道：“如果你再不起来的话，我马上就对你就地正法！” “别！” 姚佳惠瞬间醒了。 被惊醒的姚佳惠可还不知道周父周母都出去了，更不知道李大志则一早就去房间边上的练他的八极拳，生怕自己没脸见人，马上穿着起衣服来。 为了分掉周游的心，姚佳惠连忙问道：“游，你今天又有什么计划？你最近总是发生这样或那样的事情，太不顺利了，如果真的不是很重要，那不是去捣鼓你的古玩楼吧。” 周游回道：“古玩楼有王浩照看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的；而且将军也即将过来，那时候就更没我的事情了。如果硬要说有事，那就是学习，继续跟许老师进修，还有就是等待药监局的化验结果。” 此时的姚佳惠已保护住最紧要的部位，好奇地追问起来：“对了，昨天不是说京城翠玉阁的马总也来了吗？怎么到医院时他才赶过来的？还有的，之前你们不是说要自己开发别墅吗，怎么到最后都没动静的？” 接连的问题都是小问题，周游一边欣赏着姚佳惠时所表现出来的风情，一边慢条斯理地答道：“马叔前天连夜赶过来，乘飞机又坐车的，很是辛苦，而且一来到明远市就接连解石，连续奋战六、七个小时，周身都几乎散架了。所以在草草听完我们的会议后就去补眠，睡了个迷糊，若不是黄健明吵醒他，估计他会一直睡到天亮。” 回答完第一个问题，姚佳惠已基础穿着完毕，正当着周游的面小心梳理着头发，周游微笑着回道：“至于我们组建的那个明祥别墅小区，黄叔昨天已经问候初步咨询过来，全部拿下来并改变土地使用性质，大幅度延长土地使用期限，全部加起来至少要三千五百万的价格。单单在这一方面，我就至少要预先垫付一千七百五十万，让我内伤了。” 姚佳惠草草整理完毕，这才有心情讥笑开来：“你现在是财大气粗，区区的一千七百五十万仅仅是内伤而已。换做是我，恐怕得把至少一半的珠宝卖掉才能筹集得上。最可怕的这只是买卖地皮的费用而已，建筑费用，装修费用等等支出恐怕要数倍于这个数目。” 虽然其中只有一半是周游的，但如此可怕的数目，还是让本有点自以为是的周游小小地惊厥了一下。 现在他身上就剩大约百万的现金，还有两千五百万的存款。 王浩和江军的别墅占地费用都由周游预先垫付，甚至有可能连他们将来的装修费用也需要周游垫付。不过周游相信自己和王浩、江军的感情，相信他们是不会欺骗自己的，更不会对自己讹诈掉，所以很是放心。 姚佳惠这时彻底清醒过来，问道：“还有那保健品的事情，不是听说要很大的投资吗？” 周游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要很多的投资，即使把我所有的现金都算进去，还是缺了那么一点点。在我的计划中，我需要把自己珍藏起来的那两块翡翠都开出来，这样才能保证我有足够的资金去参加半个月后的盈江公盘。” 马胖子送的豪华别墅就不去估算，昨天赚到的四千四百九十万减去购买百年人参的三百万，再减去预先支付给黄健明的一千七百五十万，周游只剩两千四百四十万。那些零头被周游拿出来当成随身现金，避免遇到喜欢的古董而错过，剩余的两千四百万刚刚好满足之前计划的保健品厂投资问题。若是算上别墅的建设、装修费用，估计周游再找两千万来填也无济于事。 “疯狂！” 姚佳惠所说的疯狂不是指周游的密集行程，而是指周游的花钱速度。 她在来之前早就听王浩吹嘘周游的赚钱能力，什么一个下午就开出价值四千多万的翡翠，另外还得到一栋价值大约一千五百万的北京豪华别墅，一直都为周游的可怕能力而自豪，不想周游现在有令他更加疯狂的表现，让她化喜为惊。 周游安慰道：“别想那么多，药剂厂的事情要等化验结果，最好是等杰少在广州化验出来的结果，我们才会有确切的动作。所以我的流动资金还是有不少的，你别担心。” 姚佳惠不知道周游这股莫名其妙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但周游给她的惊喜已够多的，而且周游是她的男人，她选择了相信。 “哎，看来你也是爱莫能助了。” 不过姚佳惠还是对于自己不能帮助好友有所遗憾，解释道：“之前我之所以问你这个，皆是因为觉得你与其把钱留在银行贬值，不如投资有潜力的电影。我恰好有一位在香港认识的姐妹需要一笔不菲的投资，所以刚才就想打你的主意，只可惜你的钱都有用途，我只能跟她说遗憾了。” “你的交流还真广阔啊，连做电影的都有。” 周游感叹了一句之后就笑话起来：“小惠，虽然香港电影是华语电影的先驱者，在我们这一代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可我总不能因为一些个人感情就把大量的金钱转交给完全不懂，不认识的人物身上啊。” 姚佳惠叹息道：“我这位姐妹真的很有才华，虽然只是在几个大导演的麾下打个帮手，连个正式的职位也没有，但我见识过她所拍摄的一些短片，真的很有感染力。你去网上看看，我找两、三部由她自己独自出资拍摄的短片，那些短片的质量、评价和热度就可以说明一切，胜过我跟你Lang费无数口水。” “没问题！” 周游对姚佳惠是绝对信任的。 原本周游还有点敷衍心思的，但被姚佳惠这么一说，倒真的起了意思。 香港地区是世界第三大电影工业基地，仅次于好莱坞和宝莱坞；同时也是世界第二电影出口地，仅次于美国，在周游这一代人的记忆里有极其重要的意义。他现在看到香港电影的困难，不免有些唏嘘。 想及于此，周游也就抱着尝试的心理询问道：“小惠，你那位姐妹有没说大约要投资多少啊？” 姚佳惠尴尬地回道：“虽然她没仔细说明，不过看其意思似乎不是一、两千万的事情。” 116：锈蚀古剑 116：锈蚀古剑不是一、两千万的事情. 听到这里，周游只能给了个歉意的表情。他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即使有神奇的灵力在，他也需要运气撞到有中高档翡翠的毛料，不是他说有就能有的。况且周游现在大部分的心思都在保健品厂上，即使要花钱，他也只能把钱花在这里，而不是根本没半点头绪的电影上。 也幸亏姚佳惠也只是说说而已，根本没寄托多大的信心。 就在两人吃完周母做的早餐就要离开了。 虽然周母不舍得，但也知道儿子有事业在，作为母亲的自然不能阻挠，一顿唠叨之后，周游和姚佳惠终于在周母的注视中徐徐而去。 姚佳惠回去主持她毕生的心血——佳玉轩，而周游则和王浩一起去市汽车总站接待刚刚完成交接手续的江军。 能作为五羊拍卖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项目经理，江军的能力是得到充分的认同和肯定；而且他的广阔交流，给正在建筑中的古玩楼拉来了不少潜在的客户。 周游擅长鉴定和淘宝，王浩有门面管理方面的出色才能，江军在人际沟通、交流，客源开阔方面有独到的能力，可谓是各司其职，完美结合。不得不说，周游、王浩和江军这三个人的组合，即使达不到无懈可击的地步，但想要叫他们亏本，实在是困难。 “将军，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啊？” 王浩帮忙推着一个大型旅行箱，一边好奇着这旅行箱的分量。 周游、江军的手里都各有一个，而李大志则更夸张了，不仅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包裹，双手还各自提着两个小型的防撞箱子呢。如果不是知道江军还没吝啬到把什么东西都搬来，周游和王浩肯定会将他调笑一通。 江军反问道：“相信你们也知道我们家的渊源。” 周游和王浩都点了点头。 他们早在开学的第一天就知道江军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收藏家儿子，甚至还知道江军的祖上曾是当地的豪族，是地主中的地主。也正是有如此丰厚的渊源，使得江军的父亲在古董收藏界小有名气，而自小耳濡目染之下，江军的古董鉴定水平也是异常出色，最终成为许老看中的得意弟子之一。 江军细心地解释道：“我们江家曾是一个颇有名望的大地主，后来遭遇了那场不可避免的劫难，家破了。不过老祖宗们聪明，率先把最珍贵的宝贝都藏好，给我们这些不肖子孙留了条崛起的后路。而我父亲和叔叔就是依仗着祖宗传下来的诸多宝贝成了小有名气的民间收藏家。其中两箱里所装的东西就是父亲和叔叔听说我要搞个古玩楼，无私送给我的开业礼物，其中有不少是还鉴定不出的古董，想拿来给两位兄弟掌掌眼。” 王浩听得是羡慕不已。 周游则说道：“剩余的一箱估计就是你自己的私货了。” 江军就没有那么好的心思纠缠下去了，连忙提醒道：“嘿嘿，快点寻个地方看东西吧，拿着这么多东西挺惹眼的。” “不用担心。” 周游和王浩现在可谓是自信满满。 他早上就从许杰那里得到了消息，那个高利贷胖子被依法拘捕，按照他所犯下的累累罪行，吃枪子技术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连他一帮助纣为虐的手下，特别是那个马尾鞭男子都是被一网打尽。 至于那个不知所谓的公安局长，虽然他动用了最强的关系和海量的金钱企图大事化了，让自己平安渡过这一劫。可是他做了那么多亏心事，特别是他那只黑手伸得太长了，触犯了太多人的留意；而且他还不懂收敛、低调，早让一些有心人士记挂在心。 最终，这个横行一时的公安局长在诸多势力的联合绞杀下，他昨天晚上深夜就被纪委带走，到现在还没消息，估计是凶多吉少。 连一个县的公安局长也都能动，周游和王浩现在自然不怕一些宵小之徒惦记。 两车四人迅速开到周游的老庭院。 虽然王浩的家也可以让江军居住，但哪里及得上周游那里的宽敞。更何况食髓知味的周游总是惦记着姚佳惠，打通了墙壁之后成了变相的同居，使得周游的老庭院更加宽敞了，再住多三、四个人也没问题。 “有点破，但也只能将就点啦！” 江军来到周游的家，看到这里还有一些装修的余尾，以及那些那些难以掩盖的沧桑，嘴角不满地翘了翘。 周游差点气得给他一巴掌。 自从周游听说这里即将改建，周游也就懒得再装修下去，让师傅草草了事。特别是隔音仓库的建设，完全的木制结构再加上以昂贵的隔音材料，经过连续两天两夜的赶工后，连空调什么的都没装就建了起来。 可以说，整个老庭院就是一个次品改建工程。 王浩也深有同感，回道：“将军，你就将就点吧！再过三个月我们就有豪华别墅住了，到时候你就可以解放了。” 江军直点头。 不过一想到别墅的昂贵价格，江军还是刊刻地问道：“小游啊，这一次让你替我们垫付了这么多钱，我实在有点不好意思。不如这样吧，你从这里挑选些值钱的先拿去作抵押，我自己也好有个安慰。” “这是什么话！” 周游很是不满地拖着大型旅行箱进了老屋子，说道：“与其把时间Lang费在废话上，还不如让我们看看两位伯父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吧。” 听到这里，江军得意地笑了起来，就在还没清理的地面敞开箱子，将内里的一件件古董给展现出来： 笔筒、砚、铜钱、纸币、琥珀、玛瑙项链、玉碟、木雕像、铜雕像、石雕像等等杂件，一时间让周游三人看得是眼花缭乱。 江军没有说话，将自己的背包解开来，里边赫然是十一把造工精湛、精雕细琢的割肉刀、匕首、短剑。 “都是小有价值的现代工艺品。” 王浩的眼光越来越厉害了，一下子就看出这些东西的年代。 江军除了那个装衣服和随身用品的东西的大提包，以及周游所推的那个大型旅行箱没开解外，其余的都一一解放开来。内里的东西竟然都是武器，各式各样的未开锋武器。 江军得意地说道：“这些不是我自己暗中淘到的，就是长辈们送给我的礼物。不过我之所以让大家看这些，皆是因为我通过长辈们的门路，在西藏寻到一个会锻造古藏刀，特别是古康巴藏刀的大能。我已经与这位大能取得联系并在口头上预定了一批古藏刀，希望能增加我们古玩楼的底蕴。只要有时间，我亲自飞过去一趟，希望能成为长期的合作伙伴。” “好！真的实在是太好了！” 王浩激动地说道：“木雕工艺，古武器，砚台这些很有文化味道的东西我们都寻到供应商，这对我们的古玩楼是最好的消息。至少我们可以确保一定的文化特色和经济收入，节省了我们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将军走到周游的身边，将最后的旅行箱打了开来： 里边竟全部都是剑。 虽然其中大部分都是锈迹斑斑的古剑，但这些锈剑因为它们的锈蚀程度使得它们的价值大降，很难吸引得住王浩他们的眼光。 江军抽出一把鎏金护手的锈蚀古剑，说：“这把剑就是我在陈锋那里唯一的收获，其他的实在让我太失望了，没想到堂堂的珠宝商人居然会收集那么多赝品。” “等等！” 周游的心骤然跳了起来。 因为他感觉到这把有鎏金护手的锈蚀古剑传来一股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力量波动，这力量分明就是灵力，只不过这灵力微弱得比红山古玉还要可怜，甚至连其十分之一也没有。 若不是周游的灵力比以前强悍了无数倍，否则也感应不到其中的奥妙。 周游连忙将剑抢过手，仔细观察起来。 江军疑问道：“小游，是不是看出门道了？” 王浩迟疑道：“这剑的造型很独特，而且按照其锈蚀程度，估计至少是五百年的老货物。” 周游的眼睛实在是太歹毒了，在剑体锈铁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几乎难以用肉眼察觉的小半截铭文。这小半截铭文是藏在锈铁内里，也不知道是因为摩擦的缘故，还是没锈蚀到那里，稍微曝露出了点迹象。 “快！快去拿老师送给我们的工具来！” 有灵力，而且还有古老的铭文，这意味的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要想把这把剑的秘密挖掘出来，那就需要特殊的工具才可以。 一般的人处理掉绣铁不是用力摩擦就是用药水，但无论哪一样都会对剑体有所影响。不过周游他们再怎么说都是考古专业毕业的，自然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最大程度地保护住剑体。 江军和王浩都被周游的话刺激得可以，手忙脚乱地拿出诸多工具，一一呈现在周游的跟前。 周游也不客气，先用药水检验锈蚀程度有多严重，是不是锈蚀到里边了。如果锈蚀到里边的话那这把剑的价值就大为下降，即使是历史名剑也不例外。 呼… 一切都准备就绪之时，周游开始动手了。 117：龙雀古剑 117：龙雀古剑“这……” 当江军透过一口气来时，却只能发出这个声音. 王浩口干舌躁地看着眼前这把雕琢着传说中龙雀图纹的古剑，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 李大志眼睛发光地看着眼前的古剑。 他虽然对古董不在行，但单看那锋口，单看那通体透露出来的森冷寒意，就知道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即使他见过最好的现代合金武器，相比起来也少了点味道。 王浩用里第揉揉眼睛，死死地把眼睛撑得大大的，如同金鱼眼，左右观察着剑体的纹路，还有那剑体上边清晰可见的两个古篆： 龙雀！ 感受到那森冷的剑意，王浩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吞了吞口水，问道：“小游，你觉得这把剑是传说中的龙雀吗？” 江军马上驳斥道：“不可能的，龙雀是一种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叫做大夏龙雀，古书里可是有诸多的记载。” 不想周游却驳斥道：“不是的，龙雀是一种图腾，不是刀。你指的是传说中的沉水龙雀，那把由赫连氏锻造的大夏龙雀。” 王浩也回想起自己阅读过的资料，说：“相传大夏龙雀制作极巧，下为大环，以缠龙为之，其首鸟形。” 作为许老的得意弟子，江军也不逊色，马上说道：“北魏郦道元《水经注?河水三》载：并造五兵，器锐精利，乃咸百炼为龙雀大环，号大夏龙雀。铭其背曰：古之利器，吴楚湛卢，大夏龙雀。” 王浩附和道：“苏轼的《以双刀遗子由子由有诗次其韵》和清朝的吴伟业的《恭纪圣驾幸南海子遇雪大猎》都有关于大夏龙雀的记载，甚至连《晋书?赫连勃勃载记》里有相关的记述，可见这把武器是真实存在的。” 周游知道江军不甘心，而王浩也很期待，只得说道：“龙雀的形象来源于马踏飞燕，马超龙雀和铜奔马。龙雀蟠蜿，天马半汉，其意境只可意会，难以言传，所象征的是一种精神。” 顿了一下，周游开始自己的分析：“不过毫无疑问的，这把雕刻着马踏飞燕图的古剑是一把历经千锤百炼，侥幸流传至今的绝世宝剑。标准的鎏金护手，再加上那意境深远的马踏飞燕图，以及其他的错银纹饰，我估计这是一把隋朝的名剑。” “隋朝名剑！” 王浩和江军都异口同声地惊呼开来。 周游点着头感叹开来：“隋剑和唐大刀曾经缔造了中国铁兵器最辉煌的一页。日本武士刀以工艺超凡，劈砍力惊人和装饰精良闻名于世，为世界上很多古兵器收藏者追捧，但殊不知日本刀的原型来自唐大刀。日本人对唐朝大刀基本上只作了两处更动：一个是刃形变弯，以利挥砍，一个是装具可以拆卸，以利保存名刃。而唐大刀的造型基本是隋剑的延续。可惜的是目前隋剑实物寥寥无几，比较完整的两把保存在日本正仓院收藏，并同其他几把唐刀一起，被日本人奉为国宝。美国大都会博物馆有几把出土的隋剑，但都腐蚀深刻，锈迹入骨。” 王浩和江军都听得异常沉重。 周游感叹道：“历经一千五百年的风风雨雨悠然保存完好，当属不易，算是我们的造化吧。” 也不知道是李大志多愁善感，还是过于激动。听到周游的话，他竟然生出一种倒是让我产生一种人生如白云缥缈，白驹过隙，自难恒久，最终都将归于尘土的王浩也似乎有所感悟，呢喃起来：“风神飞廉，逍遥于天地之间，孤高清妙，苏世独存。估计当时锻造此剑的人也是一位逍遥出世的高人吧。” 江军也被这种莫名其妙的历史沧桑干所感化，不由自主地呢喃起来：“龙雀龙雀，马踏飞燕，这是一把多么寂寞绝尘的剑啊！” 周游将那股沧桑、厚重的历史感强行压下去，问道：“这毕竟是我的一家之言，若是想确认的话，还是让老师掌掌眼吧。或许也可以请那为对古剑很有研究的明老过来，让他们给我们开个证书什么的。” 王浩和江军同时点头。 如果这把龙雀真的是隋朝古剑，那它的存在意义就远远大于它的价值，绝对是它们未来古玩楼的镇楼之宝。 王浩突然建议道：“不如我们来试验一下吧？” 周游问：“怎么试验？我决不同意拿来砍石头的！” 王浩白了周游一眼，左右看了一下之后，见房间里还有不少装修剩余的木板，马上拿了几块过来，给了周游几个眼色。 周游深呼吸。 他感受着剑体传来的那股冰冷的灵力，看着剑体上青中带红的诡异光泽，高高举起，对着王浩叠放好的三块实木板斩了下去： 没有丝毫迟滞。 三块实木板连带垫在底下的塑料椅被干脆利落地一分为二。 王浩看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李大志也感叹道：“这若是假的，那就没天理咯。” 激动过后的江军思绪了一下，就说道：“小游，我知道你最近因为别墅地皮和古玩楼的事情垫付了不少的资金，没有三千万也有两千万，而以我们两人的收入，估计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尽数归还于你的。反正这把剑是我从陈锋那小子的家里淘来的，跟你们也有莫大的关系，不如我就将它当成未来古玩楼的共产，分属我们三人。” 王浩马上反驳道：“这怎么可以，那我岂不是要占你们的大便宜！” 江军继续说道：“王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古玩楼能尽快通过审核，暗中耗费了不少的金钱和关系，而且你已经将你之前所有的存款，包括你赌石赚来的数十万金钱都投了进去，甚至还从伯父伯母那里抽调了不少的资金，你这些的情况很是拮据，就别跟我们说这些废话了。” “一世三兄弟，别废话了！” 江军都能做到这一步，周游为什么不能更进一层呢：“我投资在古玩楼的那六百万，还有别墅地皮的事情你们就不用往心里想了，是兄弟我的一点意思。” 王浩和江军皆为周游的豪气所感染，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古玩楼的六百万和别墅地皮的的一千七百五十万，加起来的数目可是极端可怕的，甚至有可能是他们一生都赚不到的。可是周游说不要就不要，还真是慷慨到没边了。 王浩挣扎了一下，最终红着脸说：“那我就厚着脸皮承你们的情了。不过古玩楼后续的资金追加，还有别墅的建筑费用什么的，都让我自己来承担吧。” “我也是！” 江军也表态要独立承担。 周游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多余的废话。 王浩却还说道：“之前我们的股份分配是小游四成，我和将军各三成。不过我现在有愧于心，决定让出半成，也就是5%的股份奉献给古玩楼，可以作为那些对古玩楼做出突出贡献的人才的奖励，顺便也可以将他绑到我们的战船上。” 周游和江军相对看了一眼，都点下头来。 别看王浩平时有点厚脸皮，实际上他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如果他们不答应他这个请求，恐怕他心理会不快活，甚至会以为周游和江军是在可怜他，看不起他。 况且王浩所提的意见很好，周游和江军的确没有拒绝的理由。 王浩见周游和江军点头，马上进入下一个话题，问道：“我们的古玩楼还没有一个响亮的名字，不知道你们觉得‘龙雀楼’这个名字怎么样呢？” “赞！” “完美！” 周游和江军听得眼睛一亮。 是啊，如果这把龙雀古剑是真的话，那它将是古玩楼最有价值，意义最为重要的宝贝了，绝对能成为古玩楼最响亮、腰眼的招牌。 周游想了一下也建议道：“既然我们现在玩得这么大，连龙雀古剑也出现了，那我们是不是要给我们的未来预留点空间呢？” “什么意思？” 王浩和江军同时纳闷，不知所指何事。 周游回道：“很简单啊。如果龙雀楼的名声打了出去，那么点地方肯定满足不了我们的需要，需要更多的地皮来扩建。” 王浩无奈地回道：“花鸟街周边没什么地皮了，而龙雀楼附近更没有。” 江军提醒道：“周游，我发觉你对土地的执着程度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当初你们只是想开个小古玩店而已，现在变成了占地两亩的古玩楼；甚至连买别墅都是一口气买四亩地的，而现在楼没盖起来就想着扩建，这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王浩也加入游说团：“足足用了两亩地来建一个古风古味的五层复古塔楼，是花鸟街最夸张的建筑了，那样宽敞的空间都足够当成博物馆了，你的胃口也别太大了吧。” 李大志跟随周游的时日还短，完全不知龙雀楼的规模，现在一听惊讶得嘴巴大张，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说到龙雀楼的建筑，王浩也就想到了一事，气愤地说道：“说到那五层复古塔楼我就有气，那个所谓的规划局精英根本就是屁都不懂，居然说要建四层的复古塔楼，我虚心要她改正，她居然反过来说我不懂建筑美学，气得我当时想跑过去扇她巴掌。” 118：生日家宴 118：生日家宴塔在宗教文化里都有镇守一方水土，驱散邪气的重要作用.而驱散邪气，根据天人感应的学说，必须使用阳数（也就是奇数）来表示“光大”，这样可以更好吸纳周围的“正气”；而阴数（也就是偶数）则会聚集阴气，这与建塔的初衷大相径庭。 所以塔的层数都是奇数！ 虽然周游他们不信什么风水之说，但既然龙雀所走的风格是复古之风，自然要走出一点味道来。估计是规划局精英不懂这一点，所以才会有如此矛盾。 只不过以王浩对女人的态度，能让他气到要刮巴掌的地步，足可看得出这个规划局精英是多么的自以为是。 江军安慰道：“过去的事就别计较了。反正我们牺牲了那么多固有的利益给足了规划局和文化局的面子，若是他们还要计较的话，估计不仅是我们，别的人也都会有怨言的。” 周游摆了摆手，说：“别去回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不如替将军接风洗尘来得个更实际。” 王浩也点头对周游说道：“昨天你让大家饿了半天肚子，现在也是道歉的时候了。” 周游知道昨天的事情大家都有份出力，特别是黄健明，再一次动用了自己手头上的力量，硬是将堂堂一位县公安局长双规掉，这样的诚意足够说明了一切。若是周游还没表示的话，那他就是傻瓜了。 可惜周游跟各位打完电话之后，他的脸面像足了苦瓜，说：“黄叔、杰少、张家的人都因为许省长的驾临考察，还有新市长的即将到任，使得他们的行程节目已安排到三天后，没时间跟我们嘻哈；而马叔因为京城战火的关系，为了赶上最快的班机一大早就带着所有的翡翠去广州；至于张英武，他说有一批质量相当不错的毛料要过来了，所以连夜跑去云南了。” “都是大忙人啊！” 王浩感叹后突然笑了起来：“这样才更好，我们的生活才能回归正轨，做该自己该做的事情。不如我们乘机研究一下老师给我们的手稿，等晚上老师有空的话开始上第一个视频教学？” “大赞！” 周游和江军的眼睛同时都亮了起来。 考古界的知识如同海洋，没有一个敢打包票自己全部通晓的，而周游他们则更不行了。所以，古董收藏家之前的知识交流很是频繁，甚至还有专门的组织，周游他们现在能知道这点，总算他们没被成绩迷晕了方向。 就这样，周游过起了丰富多彩的固定生活： 早上他则向李大勇学习，接受他的操练和虐待，心中不住哀号的他终于明白当初许杰和吴强为什么会有那么的表情了；紧随而至的不是去两个工地查看工程进度，顺便提供一些小意见、增加一些小要求，就是与王浩、江军三人一起与许老开视频教学，回到以前那种紧张的学习生活；而晚上，则轮到周游做主角了，很是厚脸皮的他竟然以房间被江军霸占为理由，收拾一些衣服住进了姚佳惠的老庭院里去，将早上憋屈下来的不甘和怒火化为最原始的力量倾斜在几乎完全沉沦的姚佳惠的性感身躯上，每一晚都弄到筋疲力尽方才肯休眠。 当然的，这段时间周游他们也充分利用与许老长时间接触的机会，尽可能的将手头上还没真正确定的古董拿出来讨论，鉴定和交流。 马提诺斯之剑成功与外国某位神秘的古董收藏家交易，换得四件连许老都觉得有价值的瓷器。当然的，在交易之前，马提诺斯之剑内里所隐藏的杀伐灵力早被周游吞噬了。 之前周游还虚弱的时候，马提诺斯之剑内里所隐藏的杀伐灵力对于周游的攻击程度就好像是针刺，痛得难以承受；可周游吞噬了许老赠送的紫檀佛珠内里的澎湃灵力之后，马提诺斯之剑的杀伐灵力就对周游没那么大的威胁了，至多就是牙签刺肉般的痛楚，强忍之后就强行将其吞噬。 可惜的是，本以为会出现质的变化的灵力，仅仅是稍微增强了那么一点点，就没有其他附加的效果，使得周游非常之失望。 而周游那只在深城***那里购买过来的铜掐丝珐琅天球瓶是真品，因为上边的图纹是罕见的秋**，所以许老给了个三百万的初步估价，还说若是拿去拍卖的话肯定会来得更高。三十万买进至少价值三百万的东西，这绝对算是不小的拣漏了。 不过以周游现在的身家，还真没必要出售这么有意思的国宝，反正周游的资金还没紧缺到那个地步。所以周游直接将这件目前淘到最好的宝贝列为个人收藏品，准备用来给龙雀楼支撑场面的。 剩余的东西，比如在古玩城收到的红山玉枭和白玉刻龙凤纹玉璧，还有从许少伟手里收来的青花山水人物纹凤尾尊，都有小幅度的涨价，特别是那只沁色与玉色完美搭配起来的白玉刻龙凤纹玉璧更是有二十万的价值，相对于三万三的买入价，同样是涨了不少。 只可惜，这些都没有让周游出售获利的心思，全都列为个人收藏品拿到龙雀楼支撑场面了。 最后还有一整套极端罕见的十二月神杯，这东西可是许少伟为了还债，硬是从父亲手里骗过来的，最终便宜了周游。这套东西连许老看了之后也是十分心动，但他不想抢夺弟子的东西，给人留下话柄，连评个价格也没有，只是叫周游好生保存。 除了周游的鼓动，王浩和江军也都将自己的家底起出来，每个人都获得一定的收获，只不过没有周游那么夸张罢了。 如此过了四天，周游和姚佳惠终于迎来了一个重要的日子： 黄健明的生日。 周游带着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在姚佳惠的陪同下来到了黄健明的别墅。周游本以为黄健明的别墅会奢华到自己想象不到，却不想这个别墅的占地连三百平也没有，而且装修很简陋，而且还有足足有四层半高，没有一点别墅的味道，倒是有农村的自建房迹象。 不过这些并不是周游所要注意的，他发觉周围没有一辆汽车，似乎谁都不记得黄健明的生日。 姚佳惠定下身来，迟疑地说道：“我还是别进去了，省得我们都难做。” 周游却紧紧抓住她的小手，答道：“错了，你们没有人会给对方难做，只是你自己给自己难受而已。听我的吧，你父亲真的不一样了，即使不能回到以前的关系，但也别势成水火啊。” 姚佳惠迟疑了一下，就在周游的拉扯下走了进去。 可是黄健明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激动，周游他们刚刚走进去，黄健明就站在那里迎接了。没错，是迎接，父亲迎接离家许久的宝贝女儿回家。 “你终于回来了。” 黄健明所包含的期待和辛酸，终于让姚佳惠最后那丝厌恶也消失了。看着黄健明发丝之间的白发，姚佳惠这才发觉黄健明也老了。 进到里边。 没有想象的金碧辉煌，也没有格调高雅的古董点缀，有的只是最普通家庭的那种家具，甚至连红木也是最普通的货色。 “爷爷！奶奶！” 姚佳惠看到坐在大厅里的两位老者，马上走了过去。 他们就是黄健明的双亲，都已是七十岁的老人。只不过两位老人都在老家，不跟儿子住在一起。至于其中的缘故，估计跟黄健明当初的势利多少有些关系。 “来来来……” 黄健明的母亲连忙拉着姚佳惠，心疼地道：“我的乖宝贝，看你都瘦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跟以前动不动就吃泡面饭盒吗？有没有听奶奶的话去请保姆呢？” “我忘了。” 姚佳惠尴尬地回道。 黄健明的母亲急得马上说道：“这事也能忘！不行，这绝对不行，我可不想我的乖宝贝再像以前那样了，爷爷和奶奶先去和你住几天，等物色到合适的保姆再不打扰你。” 姚佳惠吓得连忙拒绝开来：“别紧张啊，奶奶，小惠刚刚请到保姆，只不过最近的生意有点忙所以显得有点憔悴罢了。只要缓过这一阵子，我就休息下去，现在的日子不知比以前好多少倍呢。” 黄健明的父亲拉着老伴，偷偷指着周游，黄健明的父亲登时心领神会，很是直接地说道：“看来我是老糊涂了，都忘记了年轻人的世界。” “小伙子，过来。” 黄健明的父亲将周游招呼过来，问道：“小伙子，听说你白手起家，现在不仅是很有名气的古董鉴定师，更拥有自己的家族产业，生意做得很大，很了不起啊。不过你比小惠要年轻不少啊，难道你的家人没意见吗？” 周游早预计到会遇到这样的问题，问心无愧地回道：“年龄不是问题，我的家人都很开朗的。” “好，很好！” 黄健明的父亲大声赞扬起来。 黄健明的母亲也感叹道：“你和你的家人比上一次那些好多了，简直就是两种极端的人。” 欢喜非常的黄健明母亲对周游这个书生气质浓厚，通体上下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浮夸和急噪，有异乎寻常的稳重的青年很是对眼，仅仅思绪了一下，就倘然解下脖子上的佛珠，放到周游的手里。 这佛珠是很普通的手项型佛珠，其甚至连年代也不会超过五十年，但能被一位长辈随身佩带的，那对于这位长辈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啊。 “这……” 周游想不到居然会收到这样的礼物。 黄健明的母亲说：“小游啊，我知道你的古董大师，知道这佛珠不值钱。不过这串佛珠是老身向一位托钵乞食的大悲寺老僧求取的过来的，跟随在老身已有近十年的时间。” 119：富二代？ 119：富二代？ 黄健明的母亲说：“小游啊，我知道你的古董大师，知道这佛珠不值钱.不过这串佛珠是老身向一位托钵乞食的大悲寺老僧求取的过来的，跟随在老身已有近十年的时间。老身这十年来的心神不宁就是它治疗好的，我希望它也能带给你安宁的心，让你可以面对更严峻的挑战。” 手串就是佛珠，本称念珠，是指以线来贯穿一定数目的珠粒，于念佛或持咒时，用以记数的随身法具。佛珠的起源，通常来讲是由于古印度人有缨珞鬘条缠身的风尚，沿袭至后世，遂逐渐演变成为佛珠。 “多谢奶奶！” 周游倒也会顺驴而下。 之前他从许老那里得到紫檀佛珠，让他的能力有了一个质的飞跃。不过他体内的灵力没有丝毫的躁动，平静得可怕，所以他也没寄托希望这串手珠能带给它什么惊喜，只当是一位长辈的心意。 黄健明的母亲很是细心，继续说道：“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关系对佛家有相当的看法，可这个大悲寺却是个例外，希望你能好好地珍惜。” 说实在的，周游还真给黄健明的母亲说中了心思。这大悲寺可是很常见佛教寺庙名，国内的大悲寺可不止一处。 原本周游对大悲寺也没什么负面印象的，可是网络上那些丑陋的僧人面目使得佛家在周游的眼里评价节节降低，最终祸及大悲寺这条池鱼。 因为母亲的缘故，黄健明对大悲寺有很深的认识和敬仰，见周游点有腻味的样子，连忙介绍道：“辽宁大悲寺可不同于一般的寺庙，辽宁海城大悲寺全体僧人持不捉金钱戒律，日中一食。僧人每天早上两点钟起床，十遍楞严咒，下午两个小时读诵戒律，每天只休息四个小时。保持佛陀制度，每年农历八月十五开始行脚。行脚途中托钵乞食。寺院里戒律严谨，僧人威仪具足，佛陀戒律在那里得以充分体现！而且辽宁大悲寺里没有功德箱，每月两场佛事，绝不收取任何费用，十年如一日，于海内有极其崇高的名声。” 周游听得定了下来。 他真的想不到国内还有这种严守清规戒律、持戒修行的寺院。如果真如黄健明所说的，那这个辽宁大悲寺内里的僧人岂不都是大德圣僧了。 想到这里，周游不由自主地看着手里的手珠。 这传手珠是用最普通桃木雕琢而成的，可是通体圆润光华，隐隐带着一个神秘、迷人的光泽，让人产生一种想探索其中奥妙的飘渺感。最神奇的是，周游隐隐感觉到内里有一股很祥和，很舒畅，却很隐秘，自律的力量，这力量似乎与紫檀佛珠里的灵力一样，但是紫檀佛珠的力量是浩荡的，不分彼此的灵力，而这串手珠给予周游的感觉是一种严于律己，如青莲般清净无染的灵力。 这灵力实在是太清净了，清净到差点让周游错过的地步。 “看来小游也是心动了。” 黄健明是何等精明的人物，怎么会看不到周游的变化呢。 周游知道这东西的贵重，而且很有可能是辽宁大悲寺一位大德高僧的持戒之物，对于黄健明母亲的意义更是非同凡响。拿了人家最为珍贵的东西，周游自然得有点表示。 他将自己带来的礼物打开。 这是一个制作很精细，有点仿古味道的红木盒子。当周游打开之时，一抹动人的绿色就呈现在大家的眼前。 周游说道：“这是小子委托玉雕大师李一刀赶琢出来的，虽然不怎么值钱，但也是小子的一份心意。” 周游话完，将一对由冰种浅水绿翡翠精工打磨而成的夫妻戒指送到黄健明父母的跟前。随后，周游送给了姚佳惠一对很衬得上她的耳坠，送给过生日的黄健明一只别出心裁的龙纹挂饰。 黄健明看到那灵动之中带着一股威严之气的龙纹挂饰，欢喜得不得了，却没有直接表现出来，笑着回道：“如果连冰种浅水绿都不值钱的话，那能称得上值钱的翡翠还真不多，至少市面上九成半的翡翠都是垃圾货色。” “你说这东西很是值钱？” 黄健明的双亲疑问开来。 他们虽然都觉得这东西很是精美，不过看起来没有黄金的灿烂，钻石的闪烁，估计不会是什么高价首饰，却没想到做珠宝生意的儿子会给如此高的评价。 黄健明知道老一辈的人更喜欢黄金，也就解释道：“爸、妈，单单你们手上的这对戒指，拿到外面卖的话至少是六十万的价格，而且那还是人情价。若是再加上我和小惠的，总价值恐怕会超过两百万。” 周游暗叫好险。 他之前的确把那块冰种浅水绿的毛料给开出来，送到李一刀那里让他雕琢成精美的翡翠首饰，不过其中部分是给自家双亲准备的。也幸亏姚佳惠提醒说今天或许会有意外的客人到场，所以周游就留了个心眼，将全部首饰都给带来，恰恰好派上了用场。 黄健明的双亲听到这里，对周游越发对眼了。 这不是他们见钱眼开，而是他们觉得周游很有心，竟然连他们的礼物都准备好了，而且准备得如此精致和对胃口，如何叫他们不欢喜呢。 黄健明的母亲对这个半女婿更加热情了，拉着周游到饭桌上，说：“快，原本这个家宴是要老身来准备的，但小明不想让我们过于辛苦，就请了明玉酒楼的大厨亲自为我们做菜，倒是省去我们不少的心思。” 说实在的，周游只在自家母亲身上体会到这种无私的热情和温暖。不过周游也挺尴尬的，他现在与姚佳惠属于男女朋友的关系，可不是夫妻，可是两位老人都把自己当成女婿看待，他能不尴尬吗。 不过尴尬很快就过去了。 虽然这一次是家宴，但黄健明的富有的确不是吹嘘出来的。 鲍参鱼翅等等应该出现的东西都出现了，甚至还出现一些周游从没吃过的极品美食，比如电视里经常出现的佛跳墙，金玉满堂等等，看都让周游看得差点垂涎三尺，更不说吃了。 是顿，周游吃得很开怀。 虽然是家宴，但酒还是不缺的。也不知道有多久没遇到如此和谐的家庭场面的黄健明甚为感动，喝了不少的酒。不过他知道周游的可怕酒量，自然不敢过分，更不敢对周游进行任何的挑衅。 因为气氛的关系，从不饮酒的黄健明母亲也是小小的酩了一小口，而姚佳惠则喝了两小杯，脸蛋马上红嫩起来，倒是增添了几分可爱的味道，更是让周游的胃口大开。 至于是什么胃口，那就只有周游和姚佳惠知道而已。 场面一派和谐。 这一餐吃了足足一个半小时方才结束。 饭后黄健明母亲拉着有点小醉意的姚佳惠去谈心了，而周游则被黄健明父亲和黄健明拉到比较隐秘的书房，谈论起人生大事来。 黄健明看了父亲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开门见山地问道：“小游啊，我知道小惠大你很多岁，而且小惠还离过婚，即使你们两人都不介意，但你们两人走到一起的几率还不是很高啊，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呢？” 这是很实在的话。 虽然他们两人不介意，但世俗的眼光的确不容忽视的。 周游本想说话的，可是黄健明的父亲却告诉了周游一个可怕的消息：“小游啊，我不怕告诉你。自从小惠被逼着结婚之后，她就对婚姻总有一种强烈的厌恶感，当初他们还没离婚时，她十天里有九天是独自居住在老庭院的。而最终闹到离婚之后，她甚至还说以后绝不结婚！” “这就是我们最担心的。” 黄健明最后还补充了一句。 “婚姻恐惧症？” 周游的脑海里当即浮现这个专业名词。 周游之前的确在这方面还没什么感觉的，但伴随着与姚佳惠的接触日深，自然知道她对婚姻有点心理障碍，一直都不愿意将两人的关系向婚姻方面发展，甚至连“结婚”二字提都不提一下。 原本周游之前有点古怪的念头，但现在听来倒是有点理解了。但与此同时，周游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疑问： 你不结婚，我跟谁结婚？ 周游可不敢将这句话说出来，即使在场都是男人，都理解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黄健明终于说道：“看你们这样交往下去，迟早会有孩子的，所以黄叔在这里向你求一个比较难堪的承诺。” 周游知道戏肉来了。 虽然黄健明与自己的关系有点翁婿的味道，而且他真的帮自己很多的忙，周游按情理是不能拒绝的。不过看这样的阵势，甚至连黄健明的父亲都出动了，那事情就有点严肃，不能随意乱来。 黄健明的父亲见自己儿子难以启齿，也就说道：“我们黄家虽不是什么红色家族，也没什么悠久的家族背景，但也不想就此绝代，所以我们想跟你们要一个孩子。” 周游傻了，完全说不出话来。 黄健明鼓起勇气说道：“如果你们真的能结婚，那我们黄家的一切自然由你们联合继承。可若是你们不结婚而且还有孩子的话，我希望你们能让一个孩子改姓黄，当然的，是男孩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原来是这样。” 周游倒是觉得合情合理。 老一辈的长辈都有很浓厚的传宗接代思想，一直都以有子嗣为首要大事。黄健明和他的父亲有这样的请求，周游完全可以理解。 而且即使自己的孩子跟外公姓，那也是自己的孩子，不会因为区区一个姓氏就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另外的，全天下的父母都想给自己的儿子一个良好的出生和家势，若是自己有个孩子姓黄的话，那他不就意味着即将继承黄健明的一切，那自己的儿子刚一出生可就比之前常听说的富二代还要富二代咯。 不过周游必须尊重姚佳惠的意见，只能说道：“让我跟惠姐说一下吧，她的选择决定一切。” “嗯！” 黄健明和他的父亲都同时点下头来，似乎很信心。 120：走私仓库（上） 120：走私仓库（上） 黄家家宴之后，周游马上回到之前丰富多彩的生活。 他们在许老的严厉要求下，开始把学习重心转移向古文字的认识上。或许是周游在识字方面有独特的才华，又或许是因为他的记忆力过于强悍，让王浩和江军吃苦不已的古文字，对于周游来说简直就是手到拿来。 一篇很有意义的古代著作，王浩和江军需要耗费一个星期才能勉强揣摩出来的，周游仅用一天就记忆个七七八八。若是再看一天的话，周游身只能一字不差的复写出来。 如此学习速度，即使许老也是叹为观止。 不过他们的学习时间伴随着盈江公盘的开启，全部都停歇了下来。据说这一次的盈江公盘很是盛大，竟然有向平洲公盘挑战的味道，单单参加的玉石商人就超过五十个，各种高、中、低档的赌料也突破万位数，据说所有展示出来的翡翠毛料吨位就超过五千吨之数。 而且这个数字还是之前统计出来的数字而已，伴随着日期的日益临近，还有越来越多的玉石商人参加，其规模肯定会越来越夸张。 如此盛事，周游他们如何能错过呢。 这不，周游、王浩、江军、黄健明、张老先生和莫老师这六位赌石爱好者组成明远赌石团，浩浩荡荡地开杀向云南盈江。这群人或许不是人数最多，最壮观的赌石团，但他们的实力是无庸置疑的，绝对能掀起盈江公盘的腥风血雨。 原本张英武也要一起组团过去的。不过他之前就在云南接了一大批表现很不错的毛料，觉得这一次的盈江公盘或许是他发财的机会，于是接受了方家和何家的联合邀请，转道去盈江成为盈江公盘的诸多玉石商人之一。 马胖子因为刚刚回到京城，而且京城的战火越趋惨烈，迫使他不得不亲自坐镇。不过他已再三交代周游，若是开出好的翡翠一定要给他留着，他绝对不会亏待周游的。 至于许杰，据说要去接已经辞职的杨琳琳，随后再去一起盈江碰碰运气，顺便看看有什么投资机会。 每一年的翡翠公盘都有不少，问题就是大小的问题，单单平洲那里的小公盘就是两位数的，如此更不说其他的了。而这一次方家和何家联合，公然与平洲公盘叫板，的确被炒热了起来，即使比不得平洲公盘，但也是国内为数不多的大公盘，倒是算是赌石界的盛事。 黄健明、张老先生和莫老师这些老牌赌石玩家早就对这一次的盈江公盘投以莫大的关注，早早做好了准备。 要知道黄健明、张老先生和莫老师等人虽然都有不错的赌石技巧，但神仙难断寸玉，连那些年薪百万的赌石专家也避免不了赌垮的命运，更不说他们了。总体来说，他们历届大公盘的赌石成绩还真不怎么样。黄健明倒还好，他的身家丰厚，随便输给百来万也不心疼，可是张老先生和莫老师都不是富裕之人，稍微亏上一点也会心疼。 但这一次完全不同，因为他们有周游在。 作为赌石界第一新星，这段日子来他们相互交流，学习，都自觉自己的赌石技巧比起以前有了长足的长进，自信心更足自然不在话下。即使自己有看不透的，到时候也可以请教周游，那样亏本的几率不就等于大大降低了么，这样的机会去哪里找啊。 如此态势，黄健明、张老先生和莫老师三人还不憋足了劲就是怪事了。 至于周游，他则依然饶有趣味地看着许老赠送的手稿，仔细阅读着古文字方面的知识。伴随着对古董的了解，周游对古董这一行的热情也是越来越深厚，简直就是不可自拔，每每有时间都要好生阅读一下，即使手里的手稿已是烂熟于心也不例外，只求温故而知新。 至于王浩和江军，也都是把握机会学习。 他们三人的认真和好学，让黄健明、张老先生和莫老师三位前辈看得汗颜又感叹，皆为许老能寻到这样积极、好学的弟子而羡慕。 就这样，大家经过大半天的折腾，终于来到了云南盈江。 盈江县地处云南省西部，地处偏僻，在有选择的情况是，赌石玩家是不会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受苦的，但盈江县却因如此，在来自翡翠的矿产资源运输方面却有极其优越的天赋。 据说，单以运输成本来讲，翡翠毛料从缅甸运输到盈江，相比起运输到广东等赌石胜地，每公斤至少可以节省超过一半的运输成本，这不得不算是一个小小的优势。 因为周游他们是方胜亲自邀请的客人，自然不用担心酒店的事情。他们刚一下长途旅游大巴就受到方家的代价的热烈欢迎，直接将他们安排到盈江最好的酒店，让赶了大半天飞机、汽车的周游他们得已休息。 长途奔波，连周游、王浩和江军这三个年轻人都觉得疲惫，可黄健明、张老先生和莫老师三人却是精神十足，将就欲进入酒店休息的周游他们勉强汇集起来，拉到一个房间里商议事情。 一脸激动的黄健明问道：“你们有没意思跟我们去毛料仓库看看呢？” “毛料仓库？” 王浩的脸色越发疲惫了，纳闷地问道：“黄叔，毛料仓库有什么好看的，明天不就可以看毛料了吗？” “不一样的！” 张老先生神秘地应了一句。 莫老师解释道：“既然这里能与缅甸交界，自然是走私者的乐园。有的时候，你别看那里就是一间小民房，内里则有可能是野生动物皮的加工厂呢。” 王浩和江军都听得眼放精光，精神也起来了。 周游知道这样的事情很是正常，倒没多么的激动。 黄健明说道：“大约在五年前，我凑巧来盈江公干，被合作者介绍到一个专门走私翡翠毛料的玉石商人那里，并且在那里拉到了一批质量不错的毛料。我把全部毛料拉回去之后，不仅有一半的毛料解出了翡翠，而且还开出了一块规模不小的冰种翡翠，让我小小发了次财。自那以后，我就与这位玉石商人逐渐熟络，每年都要在他这里进上一批毛料，否则我怎么可能拥有那么多的翡翠资源，把店面开到港岛与那些数十年的老字号珠宝行竞争呢。” 周游终于明白黄健明为什么能那么嚣张，把珠宝店反攻到港岛地区，怎么能那么慷慨地与马胖子分享那么多中高档的翡翠，原来他也有自己的门路啊。 蛇有蛇道，鼠有鼠洞，能白手起家的哪有一个是简单货色。 王浩和江军马上站了起来喝道：“那我们还等什么呢？赶快过去啊！” 在走私毛料上边品尝过甜头的周游也站了起来，用自信的笑容表示自己的选择。 有欲望自然有动力。 大家也顾不得旅途的疲惫，快马加鞭地杀到了黄健明所说的毛料仓库。 这是一片居民区，而且还是很普通的局面区，没有高高的围墙，没有无孔不入的摄像头，更没有威武不凡的保安，一切都跟最普通的住宅区一样。 当周游他们六人在一间普通得完全看不出什么味道，房门禁闭的老旧民房前停下后，黄健明就当着大家的面打了电话，然后一个年过六十的老伯就开门将周游他们迎接进去。 当周游走到里边，才知道内里别有乾坤。 不是说这里戒备森严，也不是说这里暗藏机关，而是这间至多就是百平的三层老民房里堆积着各式各样的毛料，有半赌的，也有全赌的，只是数量比周游预计的要少了许多。 黄健明看得眉头直皱，问道：“老伯，林总呢。” 老伯回道：“去参加盈江公盘咯，估计这些天是不会回来的。” “可惜了。” 黄健明叹息之余，对一脸莫名其妙的周游他们解释道：“这里就是我那位合作伙伴的毛料储存所，而这位老伯是林总的同乡长辈，林总建了这栋楼房之后就将这里送给老伯，而老伯就替他看守这些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新毛料。” 大家都知道黄健明口里所说的新毛料就是刚刚走私过来，还没把它们变成正规通关商品的走私毛料。 老伯说道：“黄总是这里的熟客了，相信你们也知道规矩。” 黄健明点着头跟周游他们补充说明道：“这里几乎没有大型的毛料，甚至连半赌毛料也是少见，有的时候会出现全部是全赌毛料的场面，那时候就得靠自己的眼光了。还有的，重的毛料全在楼下，小型毛料则全在二楼，喜欢看什么就自己随意，能来到这里的都是信得过的人。只不过这里每一块毛料的价格都是明码标价，是不能讲价的。” 周游他们都明白过来。 的确，只有信得过的人才能来到那里，那还需要什么预防手段啊。如果真的有心贪墨，那也得问过那个林总肯不肯，别到时候有口吞下去没气力吐出来。 老伯似乎对黄健明很是熟悉，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们自己随意去看吧，老头子去冲点好茶招待各位，恰恰好林总给老头子留下了一斤极品铁观音，估计还能进得了你们这些贵客的法眼。” 话完，老伯就真的去煮水冲茶了。 “哇，这快半赌毛料好贵啊，竟然要两百万！” 王浩是最容易入戏的人，在黄健明和老伯说客套话的时候，就他开始关注身边那块中等规模的全赌毛料。等及有自由活动时间，他马上蹭了上去，不想被毛料边侧贴着的价格吓到了。 而周游转过身去，马上被其吸引住。 121：走私仓库（中） 121：走私仓库（中）“竟然有老象皮毛料！” 不仅是周游和王浩惊讶，连见多识广的黄健明也都是惊讶起来. 老象皮一般是灰白色，表皮看起来想是老象一般，老得起皱，粗糙无光泽，可这个的毛料却是最顶级的翡翠毛料，因为它经常出现玻璃种，几乎是每个玉石商人都为之争夺的毛料。 张老先生贴上来查看：“原来是老象皮毛料，难怪要这么贵！” 莫老师马上发现不妥，呢喃道：“不对啊，老象皮毛料是顶级毛料，在圈子里有十赌九涨的说法，这种中等规模的老象皮毛料若是拿去拍卖的话，估计能卖到三百万的价格。” 周游指着老象皮毛料底下隐藏得有点深的黑癣，说：“如果是黑色睡癣那也就罢了，看看其光泽的，估计是黑色直癣，估计会深入到里边坏掉内里的色啊。被坏掉色的翡翠，那价格自然不会高到哪里去。” 大家顺着周游的指向，果然看到石头底下露出的黑癣。 不得不说，周游的眼力实在是太犀利了，居然能发觉到那个位置的黑癣。要知道那面可是背光面，本就很暗，而且黑癣所出现的地方是垫底的部位，极其难发现，一不小心肯定会错漏。 最可怕的是周游竟然能在有点昏暗的光线下看出黑癣的光泽走向，这样的眼力，他们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不想周游却说道：“两百万的老象皮毛料，的确可以赌一下，即使亏也不会亏到哪里去啊。要知道老象皮毛料可是最顶级的翡翠毛料，缅甸那边几乎是不会出口过来的，在市面几乎是万里挑一级别的，也只有走私毛料，或者做过隐蔽手脚的毛料才能遇到。” 就在周游发表最后评论之前，他已用灵力透视了老象皮毛料的内部情况，发觉内部的翡翠果然跟自己判断的差不多，内里的色几乎都被可恶的黑癣吃掉了，只有零星的飘花点缀一下。若不是内里的翡翠大部分是冰种，否则绝对不值得这两百万。 初步来说，周游觉得内里的翡翠若是完全开发的话，价值绝对不会超过两百五十万。比起两百万的成本来，还真涨不了多少。若是稍微切错一些，那就赚得更少了。 “结帐吧！” 若论对周游的信任，黄健明绝对是三位前辈里的第一。听到周游给出这样的评价，黄健明想也不想就将老伯喊过来结帐，先把事情确定下来再说。 既然黄健明要了，周游也不会去竞争。 反正也就是小涨的东西而已，为此占据掉自己十分之一的赌石基金，若是周游遇到表现很好但售价很高的大型毛料而不够金钱的话，那周游就得不偿失了。 这一次来参加盈江公盘，为了应付缅甸商人只收现金的古怪规定，周游可是足足带了四百万的现金，剩余还有两千万的存款。 别以为两千四百万的数字够大，但若是在这种规模盛大的赌石盛会里，还真折腾不出什么Lang花来。 张老先生和莫老师都对黄健明投以羡慕的眼光。 他们也都觉得老象皮毛料的可赌性很高，可是他们的资金有限，只能让财大气粗的黄健明捷足先登了。 “各自行动吧！” 周游觉得这样聚集在一起是不会有什么大收获，马上走向二楼。 可是大家却不这么认为。王浩他们都觉得自己没有周游那么可怕的自信，他们聚集在一起可以相互交流，一起分析，这样更能使命中率更高。当然的，他们也不会因此对周游的离队产生任何的不满，毕竟实力摆在那里，周游有单独赌石的能力，他们只有佩服。 周游之所以上二楼看小型毛料，还不是因为他有集体透视的能力。 因为小型毛料重量比较轻，占用的空间也很小，所以这里的排列相当有秩序，完全是用特制格子柜单独排列销售的。估计老伯还经常清扫这里，使得这里显得一尘不染，干净得很。 看着眼前十四条排列有秩序的特制格子柜，虽然有些格子是空的，但这里的毛料总数绝对超过三位数，即使张英武在明远市的两个仓库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由此足可看出那个林总的走私生意做得多大。 “很不错嘛。” 当周游还没动用灵力透视，入眼看到第一块毛料的时候，就觉得这块很普通的白沙皮毛料有可能出翡翠。 如此把眼光转移到其余的毛料，不住地点头。 “细豆种！不错了！” 周游用灵力透视第一块毛料，发现只有饭碗大的毛料竟然能开出拳头大的细豆种翡翠，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随之朝格子柜的范围粗略一扫，发觉其他的还真有不少是有翡翠的，只不过大多数的翡翠是粗豆种，只有一块是稍微出色点的干青。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将那块细豆种和干青种挑选出来，感叹道：“走私毛料真不愧是走私毛料，那些进口的毛料那里有这么高的出翡翠率。” 虽然这两块毛料的块头都很小，却能给周游带来大约十五万元的收入。 对于周游来说，这种轻松赚钱的工作最是痛快了。即使他现在有万贯家财，但蚊子再小也是肉，更何况这是十五万呢，足够让普通工薪阶层苦心积累数年才能获得的财富。 这种能闷声赚钱的事情周游怎么会拒绝呢。 看完第一条特制格子柜，周游马上转向第二条特制格子柜。这一次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虽然出翡翠的几率依然不低，但这一次连块干青也没有，最好的还是一块颜色不好的细豆种，让周游甚为失望。 随后周游接连淘汰掉四条特制格子柜，六条格子柜至少四百块小型全赌毛料居然只让周游收获到两块芙蓉种，三块干青和七块细豆种而已。没有高档翡翠，中档翡翠也只有两块，这样的几率倒是让周游失望了不少。 本以为自己又进到了金库，没想到金库的黄金不纯。 饶是如此，周游还是继续下去。他就不信邪了，过千块小型毛料没有开出一块稍微能让他心动的。 “咦，这里还有堆积的毛料。” 周游拐到角落的时候，发现角落里堆放着一堆满是灰尘的废弃毛料。 以二楼的干净程度，足见这些毛料被遗忘了多久。不过这也难怪的，这些废弃毛料不是切垮、擦垮的垮料，就是表现极其恶劣的垃圾毛料，别说是周游了，估计连不会赌石的人都能看出它们的垃圾。 这些东西上架，完全是在空间。 周游本想离开的，但想到自己的确有好几次大涨是从垃圾毛料里开出来的，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再给他惊喜呢。 想到这里，周游二话不说就开启集体透视： 白石，还是白石，粗豆种，细豆种。 黄色的？ 就在周游失望得想离开之时，突然发现一块切垮的半赌毛料里竟然隐藏着一块很奇怪的翡翠。这块细豆种翡翠的颜色是绿中偏黄，而伴随着绿色的分散，使得黄色的表现越来越出色，演变到最后竟然出现一小片淡黄。 “黄翡？” 周游只在金丝种里看过黄色翡翠，但绝对没看过整片都是淡黄色的翡翠。 “这样的翡翠价值多少？” 周游不知道黄色翡翠的行情，但他知道这样的翡翠绝对不会是什么低价东西，二话不说就将那块半垮毛料从里边挑选出来。 总共十三块毛料，使得周游小推车发出阵阵不甘、痛苦的声音。 原本有点消沉的周游被黄翡的出现刺激到了，看了看时间，继续自己的征途：“时间还早着呢，今天的运气不错，连这么奇特的翡翠都能遇到，一定要把剩余的八个柜子给看完！” 周游嘀咕着向第七条柜子推过去。 “小游，如果方便的下来帮我们看下吧！” 可是周游的运气注定到这里，黄健明在楼下大声招呼周游下去，似乎他们遇到了没有统一答案的毛料了。 周游无奈，只得将推车上的全部毛料都转移到一个像是超市提篮里去，双手提着饲料篮子下楼。 “你动作这么快！” “还是小游厉害啊，才上去这么一会就看中了这么多的翡翠。” 王浩和江军看到周游的负担，当即笑了起来。 周游每一次赌石都能给人惊喜，他这一次的动作如此迅速，相信他的选择是不会让大家希望的。可惜的是这里因为空间的问题和为了避免引人瞩目，没有放置解石机，否则他们还真会要求周游解几块出来威风。 张老先生和莫先生可没那么多的心思，略略惊讶之后就拉着周游来到他们有矛盾的毛料前，由莫老师说道：“我和张老先生都看不好这块半赌毛料，而小浩和小军却觉得可赌，黄总则建议我们向你询问意见。” 周游顺着莫老师所指看了下去： 笋叶皮。 笋叶皮毛料并不是很常见，它们一般是黄白色，皮比较薄，往往出刀即着绿，有的透明有的不透明，算是一种比较复杂的毛料。 虽然笋叶皮毛料大多呈现一种模糊的透明感，有利于辨玉识色，但有时候也会给人造成假象，稍不细心，就选择错误的下刀角度，从而导致解切失败，运气好的也只要损失一定的价值。 122：走私仓库（下） 122：走私仓库（下）“有点意思！” 周游看着笋叶皮毛料，发觉这毛料的表现模糊难测，不确定性因素实在不少，连他一时间也判断不出个因由来. 如此有趣的毛料，周游自然要多加关注。 这块来自大马坎，重达一百二十七斤，售价边侧擦出一面只露出一点高绿的巴掌大天窗，售价却只有八十八万的笋叶皮毛料，因为在露出高绿的那一片区域竟然出现了一片难看如膏药的癣。 虽然癣很破坏外观，但不少赌石玩家却乐衷于赌癣。 最近赌石技巧大有长进的王浩地指着癣的部位，说道：“我和将军觉得这癣是膏药癣，下边应该能继续出现高绿。” 张老先生则代表莫老师说道：“我和莫老师却觉得这癣的光泽有点问题，会吃掉内里的色。失去高绿支撑的干青简直就是垃圾，比粗豆种还要不如，所以我们觉得赌不过。” 黄健明问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会买下它，然后扔到公盘上去寄售。不过他们都要我发表意见，我只能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你。” “黄叔真是有心。” 周游苦笑着继续研究了一通，始终觉得这东西可以赌，因为这癣虽然有点深入，却不像那么厉害，不会吃掉内里多少的色。 为了验证自己的结论，周游凝聚灵力透视其中： 高绿干青。 这绿不仅绿得鲜艳诱人，而且还很均匀，虽然是很干涩，但以这么强悍的绿意足够攻占中端偏下的市场了。最关键的是，这块高绿干青翡翠的分量不小，估计能开出将近三十斤的翡翠，卖个两百万完全不是问题。 有趣的是，这块毛料的边上还附带了一点颜色不怎么好的干青，虽然价值不高，但少少也能卖个十来二十万的。 两相结合，倒是变成了中涨之料。 周游认真地对王浩和江军说道：“我个人比较倾向于你们的意见。不是因为与你们的关系更加密切，而是觉得这癣不会吃掉多少的色，位置还稍微偏低了一点，这片位置足够开出小有分量的高绿干青了。” “好！买了！” 王浩和江军听到这里，连商议也不用，就联合起来购买。 张老先生惋惜道：“可惜啊，这里没提供解石机，否则我们就能马上验证我们的结论，省得在这里瞎猜惹争议。” 莫老师深有同感地连连地头。 周游顺便把自己那十三块小型毛料全给结算掉，这才询问开来：“浩哥，将军，你们的现金足够吗？” 周游知道王浩和江军为了龙雀楼和别墅的事情伤透了脑筋，这一次过来的赌石基金还是强行硬挤出来的。周游生怕他们吃下这块毛料之后就没流动资金了，接下来的盈江公盘很可能只有观察的份，所以想拉他们一把。 黄健明却说道：“别担心，为了方便客人焚香斋戒，沐浴更衣后再解石，这里的酒店都有安排解石机等等机器，方便客人。只要我们回酒店，马上就可以解石，如果出翡翠的话我马上就收过来，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王浩和江军同时笑了起来。 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这个，现在总算可以安心了。不过他们似乎都没想过自己会赌垮的，真不知道这信心是从何而来。 资格最老的张老先生见大家似乎都有了去之心，也就问道：“好了，大家的毛料似乎看得差不多了吧？” 周游这才发觉张老先生和莫老师都各自挑选了一块表现不错的中小型毛料，而黄健明则依然是两手空空。看张老先生和莫老师都自信满满的样子，他知道两人肯定对自己所挑选的毛料很是自信。 黄健明叹息道：“哎，我们来错时间了。林总也是这一次公盘的鼎力支持者之一，在我们来的前两天，他就把这里，甚至连他公司里所有表现不错的毛料都搬到了公盘，所以我们才会看到这种质量的毛料。” 莫老师很不客气地说道：“这里的毛料比我们平时遇到的不知好了多少倍。” 张老先生也说道：“说句讽刺的话，人家挑剩的毛料都比我们在那些所谓的玉石公司、交流会、小公盘上看到的毛料还要出色。” 大家都很有默契地笑了起来。 的确，从矿产到中国，中间至少要经过三次筛选。第一次就是那些眼光毒辣的老矿工、著名矿主的筛选，第二次则是缅甸政府的专家筛选，第三次则是我国那些玉石公司的筛选。三次下来，那些表现稍微好的都被挑走了，哪里还会有好的翡翠。 所以这些年来，中高档翡翠的价格节节攀升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赌石圈里，能遇到真正的走私毛料，那简直就等于赢了一半。只要稍微有点眼力的人，命中率和赌涨率肯定能提升数个层次。这样的机会可以用可遇不可求来形容。 “再给我看看吧，我还没看这些中型毛料呢。” 周游还是不甘心就这样走掉，打算再看一下。 他知道这里所有的大型毛料都给搬走了，而且像这样的民房堆放大型毛料实在是一种累赘，所以一般不会出现在这里。不过中型毛料的价值也够消耗的了，至少周游目前的灵力还没强悍到中型毛料随意看的地步。 “既然如此，那你不妨看那一块。” 王浩见周游想要表演，马上拉着他到一块大约有八、九十斤的半赌毛料前。 江军也跟着说道：“之前我们就有两个选择，其中一个就是这一块。只是这一块开出的窗户是不怎么透明的浅绿，虽然天窗开得很大，有不小的诱惑力，但它那两百六十八万的价格还是把我们吓退了。” 黄健明也跟过来附和道：“我有点看不准，觉得这绿太浅太薄，而且有成飘花的趋势，最危险的是下边有可能是白底的垃圾料。若是好看的白底青也就算了，但像这种浅薄的飘花白底青，其价值也就跟颜色好的细豆差不多，即使开出足够的分量，恐怕也难以弥补这样的高成本。” 张老先生说道：“林总是一个聪明，胆敢开出这样高的价格肯定有所依仗。而结合我的看法，觉得有一定的赌性，就是想要大涨就几乎没可能。” 莫先生似乎与张老先生很是合拍，也发表同样的意见：“我是看到这块春色毛料有一些比较隐晦的表现，很可能是白底青，可我就是觉得这透明似乎不怎么好，会影响到其价格。” 周游笑道：“浩哥和将军之前想买，只不过价格太贵而没买，那就说明了他们也看好这块毛料；而现在张老先生和莫老师都觉得可以买，五人中就有四个持正面观点，这算是难得的了。” 周游极少看到春色毛料，但并不代表了他不了解。可周游也懒得与他们废话了，直接汇聚灵力透视其中的秘密： 真的是白底青！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莫先生和张老先生的确有不俗的实力，而王浩和江军也都是后起之秀，而黄健明则是老狐狸，他们六个人的阵容在这一次的盈江公盘绝对算是强悍的了。 周游看着在白色的底子上的鲜艳绿色，不由得感叹道：“随便表面的表现不佳，但越到内里的白绿界限越鲜明，而且透明度也是越来越高，到最核心部位更是达到底白如霜，绿意盎然，色底协调的极品水准。这样的极品白底青绝对可以规划到高档品种了。” 深呼吸。 周游毅然决定道：“两百六十八万的价格的确有点高了，不过还是我的承受范围之内，买了！” 周游真不知道这种极品白底青究竟价值多少，但既然是被归类为高档品种，那至少是颜色好的顺丝种，或者普通冰种那个价格的。以这块白底青的总分量，那五百是逃不掉的。 黄健明仿佛又看到在清源公盘的那个周游，心神一动，问道：“小游啊，回去的时候解不解？” “解！” 看到黄健明满是希冀的眼神，只能无奈地点下头来。 按照他的习惯，像这种达到高档的翡翠是存起来等着慢慢涨价，不再像以前为了金钱而紧急出售了。不过既然是黄健明的请求，周游只能把这块表现越来越好的白底青奉献出来。 “老伯，来结帐吧！” 周游拿出支票本，签名结帐。 “多谢诸位老板！” 老伯的老脸笑得如同菊花，开怀地说道：“这可是我这些年来独自做过的最大数额买卖了，以前那些所谓的赌石玩家连你们一半的豪爽都没有。” 大家都知道老伯在这样的交易里会有一定的抽佣，即使比率不大，但在庞大的数额叠加之下，肯定会变成一笔不菲的收入。他有如此的热情和笑容，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张老先生再一次提出离开：“那这一次大家可以走人了吧？” “满足了。” “我也挺累的。” “我们快回去解石吧，我都迫不及待了。” 周游、王浩和江军这三个原本还有点不舍的年轻人终于满足了。 “哈哈……” 张老先生大笑开来，也说道：“是啊，我也有点迫不及待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 123：公盘前奏 123：公盘前奏是夜，王浩和江军联合购买的干青毛料被慷慨的黄健明用两百四十万直接收购了过去，两人共同盈利一百五十二万，平均每人获得七十六的额外收入.这对于一直都是工薪阶级的王浩和江军来说，绝对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而张老先生的毛料开出来的是色调还不是那么暗，价值还算不错的油青种，不过他没被收购，留给了自家的珠宝店。 至于莫老师，他的运气则是所有人最好的。第一刀解垮的他依然坚信自己的信念，在接连的打击之下，最终让他切出了价值近两百万的浅水绿芙蓉种。不过莫老师则不想张老先生有家有业，孤家寡人的他很是干脆地将浅水绿芙蓉种卖给了黄健明，代表着双方的关系有所恢复。 原本就在大家以为这一次的解石会以莫老师的浅水绿芙蓉种作为颠峰时，周游那块越往里边越是透明，色底协调是和谐的白底青翡翠出现后，场面的热度达到新的高峰。 居住在酒店里的赌石玩家、珠宝商等等原本就为周游一行人的强横实力而惊叹，不想最后还出了个极品白底青，差点使场面有点控制不下来。那些不知道周游与黄健明关系的珠宝商们纷纷抬高价格打算收购难得的高档翡翠，只可惜周游最后还是以五百八十万的价格转让给了黄健明，乐得黄健明直拍周游的肩膀，说不出话来。 这一次，周游不仅是存款增加了三百万，达到两千三百万的刺眼数额，另外还有十三块还不知道具体价值的翡翠毛料储藏在酒楼的保险库里。 这一次仓库之行的收获虽然没使得周游的存款暴增，却让周游增加了一块罕见的黄色翡翠。对于周游来说，那块黄色翡翠的意义，恐怕比开出高冰种翡翠，或者淘到一件早清名瓷还要来得有意义。 总之，这一次是明远赌石团大获丰收的一天。 估计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开门红了。 美美地休息一个晚上后，第二天一大早，精神抖擞的大家不用别人喊都准备起床，认真地吃了一顿早餐之后就乘坐酒店特意安排的旅游大巴去到公盘场地。 一路上，黄健明为大家介绍盈江公盘的规则：“以前那些走私贩子多数都把毛料卖到广东去，即使除去更加高昂的运费成本也有巨大的利润。可现在盈江有心自己做起来，那些走私毛料就有所回流，林总就是最好不过的例子，所以这一次的规则还是不错的，不像某些所谓的公盘连假料也敢拿出来卖。” 顿了一下，黄健明又说道：“因为地利的关系，所以有不少的缅甸商人或是光明或是走私，纷纷跑过来卖翡翠毛料。其中会有不少玉石商人是不会计算入官方记录，却可以名正言顺的摆摊，因为这是当初开办时早就约定好的。相信其中的奥妙，你们也懂的。” 周游他们都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其中无非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逃税，第二就是为了自身的安全。换做是周游他们，也会选择这样的条件。 黄健明继续说道：“也正是如此，这些人只要求现金，比较麻烦。幸亏我们早就有所准备，在这方面的问题不是很大。不过还有一点要确切注意的，你们别小看那些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摊位，或者小帮工，那些人有可能是代表着某个势力的人物，即使不是也有可能是见过血的凶悍人物，在没必要的情况下千万别得罪他们。” 周游他们点得更用力了。 他们可不是白痴，知道这里是与缅甸接壤的盈江，不是广东。那些凶悍的缅甸人若是暴怒起来，砍完你，然后拍拍屁股潜入山中就可以跑回老家，你根本奈何不得人家。 不过大家一想到黄健明和周游的保镖，心就松懈了下来。 黄健明这一次很是干脆地带来了四名孔武有力的保镖，怕的就是那个万一。而李大志就更不用说了，自从他的老娘搬到市区与他一起居住之后，也不知道李大志被他老娘怎么洗脑的，竟然当起了哑巴保镖，比以前沉默多了。 只不过李大志越是沉默，大家就越是觉得他的厉害，因为他似乎比以前成熟了那么一点点，至少知道什么时候不该说话，什么时候该站出来。 有点小激动的黄健明问道：“对了，等一下我们是要一起团体出动，还是各自分组行动？” “团体！” 王浩和江军想也不想就回答起来。 品尝过昨天晚上的甜头，王浩和江军越发坚定要死死跟在周游的身边，至少沾染他的运气也好。 张老先生说道：“我们两人打算组合到一起到处看看，然后再与你们汇合。” 张老先生本就与莫老师是老朋友，这一次的公盘更是使得他们能站在同一战线上，感情越发熟络。不过他们也知道若是与周游这样的高手走在一起，好的翡翠肯定轮不到他们，所以毅然决定暂时独立出去，碰碰运气先。 “也好，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黄健明知道两位长者的厉害，自然不担心他们会垮成什么样子。而且公盘里是很安全的，不用担心他们的人身受到威胁。 而此时，旅游大巴也停了下来。 本想起身的王浩看到眼前一阵风刮过，随后十数个急促的身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下了车，其中还有几位是跟张老先生同年龄的老者，让王浩看得是目瞪口呆。 江军感叹道：“现在公盘还没正式开始呢，怎么就急成这个样子啊，好像走慢一点就没毛料似的。” 张老先生徐徐而起，看着外边热闹得如同菜市场的场面，笑着回道：“疯子买，疯子卖，还有一个疯子在等待。这一次的盈江公盘被炒得那么热，若是不出现这样的情景，老头子反而会觉得奇怪呢。” 周游将许老赠送的手稿复印件随身收好，没有说话，却认真地看着那个热闹非凡的公盘场面，心中思绪万千。 之前的清源公盘就让周游见识到什么叫做疯狂，现在拿来与眼前的情景一比，清源公盘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两者完全是不同层次的。 黄健明也没急着下车，看着眼前繁华的景象，提醒道：“盈江公盘可不像平洲公盘持续那么长，从头到尾只有6天而已，而明标区的第一次开箱唱票还得是在第三天。” 有明标自然有暗标，但无论是明还是暗，都是变相的拍卖，区别在于就是投标后宣布拍卖结果的时间长短不同，而且保密性质不同罢了。 一般来说，翡翠公盘的明标都是当天看毛料当天竞拍，竞拍者之间都知道对方出的价格，时间一到，价高者得，简单明了，公平得很；而翡翠公盘的暗标则是到最后一天才表露出结果，并且在过程中还不显示竞拍者所出的价格，所有竞拍者所给的价格都是高度保密的，想要知道竞争对手的价码只能靠自己去估测，所需要的技术和心理都相当之苛刻，可就是这样的方式却往往是每次大型公盘最刺激的时刻。 当然的，还有第三种模式，那就是周游最常碰到的摆摊模式，俗称看私货。 虽然看私货的风险很大，价格也不透明，却是最自由的方式，想去哪里看就去哪里看，想买就买，想走就走，几乎是每一个参加者必定选择的节目之一。 王浩看到那些满脸期待的毛料摊主，小声询问起黄健明来：“黄叔，国华叔有没参加这一次的公盘呢？” 黄健明笑着回道：“他怎么可能参加呢！他是平洲有名的玉石商人，若是放弃自己的地盘来参加竞争对手的盛会，给竞争对手增加人气，肯定会引人诟病，对他们的玉石公司甚为不利。” 王浩想想也是，只能无奈了。 周游也怪想念这位很好说话，而且解石技巧精湛的前辈。若不是他的翡翠毛料给了自己巨大的启发，若不是他当初的慷慨鼓励，否则周游现在哪里有这么好的生活。 “咿，这不是清源公盘上那位开出无色玻璃种的小伙子吗？” 一个很苍老之中带着点惊奇的声音从周游他们的身后传来。 等及周游转身一看，发觉说话之人竟然是有过一面之缘，贵为秦氏珠宝的赌石顾问的秦老。 此时的秦老可谓是阵容庞大。他身边跟随着三位年龄与他差不多的精明老者，身后还有两男两女，以及八位穿着黑西装戴着黑眼镜的保镖。 估计这就是秦氏珠宝的阵容了吧。 秦老见真的是周游，马上迎接上来打招呼：“周先生，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啊。自从上一次的清源公盘之后，周先生接连开出高档翡翠，名声如雷贯耳，让老头子好生羡慕啊。” 周游连忙客气地回道：“见过秦老。周游只不过是刚出道的晚辈，还需要向秦老这样的大师级高手多多学习呢。” “不错，总算还有点自知之明。” 一个站在秦老后边的轻佻男子突然接起了话，看待周游的眼神满是不屑。 124：新星尽出 124：新星尽出周游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心中纳闷. 不过有过宁元浩的针对前例，周游倒是不那么计较。他觉得眼前的人不是缺乏教养，否则就是用屁股思考的人，那自己为什么要与这样的人计较呢，那样会贬低自己的身份。 秦老心中无奈地叹息起来，但他是这一次的领队，绝对不能在公盘还没开始的时候就闹出矛盾，做出一些对秦氏珠宝不利的影响。 为了圆场，秦老马上为大家介绍起来：“周先生，这一位就是我们董事长最得意的孙子秦远方，同时也是我们四位老不羞教导出来的赌石顾问。” 黄健明似乎认识这个秦远方，偷偷在周游的耳朵边介绍道：“秦老口中的董事长就是秦氏珠宝的创始人，是国际有名的珠宝大亨。虽然秦氏珠宝的创始人名声不如玉圣、翡翠王那么响亮，但是他对经济的把握程度，对珠宝的鉴赏能力，在用人方面的造诣是首屈一指的。秦氏珠宝或许没有玉圣、翡翠王这样的泰山级人物坐镇，却拥有像秦老这样精练老成的赌石专家团，完全可以与玉圣、翡翠王相抗衡了。别看这个秦远方很没教养，他可不是简单的人物。他能拜秦氏珠宝诸位赌石专家为师并得他们的真传，这本身就是一种能力；听说他最近两年接连为秦氏珠宝贡献了许多颇有价值的中高档翡翠，甚至在去年的仰光公盘上小出风头，现在隐约有港岛第一赌石高手的光环笼罩，自然是眼角过顶。” 秦远方依然是那么高傲，以俯视的态度质问道：“听说你接连打败了方胜，也赢了那个不知所谓的赌石新锐宁元浩，看来也有点水平。不过你玩的那些都是低级公盘，来到这样的大场面就玩不转了。” “远方！” 秦老终于不满了，马上呵斥开来。 秦远方撇了撇嘴，没有道歉。 江军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让场面的气氛瞬间凝固到极点：“是啊，我们的周游连小公盘都可以弄出那样的成绩，在盈江公盘这么大的舞台，肯定会更加的闪亮夺目。绝对比某些去到拥有最顶级毛料的超级公盘，最终却只能开出高冰种的小人物来得更优秀吧。” 秦远方的脸色刹时间忽明忽暗，眼神冰冷如刀。 是的，秦远方在缅甸公盘上开出最好的翡翠也只是高冰种而已，与周游最高的玻璃种在档次上稍微有点差距。虽然无色玻璃种的价值不会比高冰种昂贵，遇到颜色好的高冰种甚至还要低廉上一点，可玻璃种就是玻璃种，被赌石界定义荣耀象征的玻璃种是不可取代的。 场面的气氛凝固。 “我道是谁在说我呢，原来是在港岛的大名鼎鼎秦远方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而近。 大家定眼一看，不是刚刚被牵连到的宁元浩是谁呢。 说实在的，宁元浩之前的表现给周游留下一个不是很好的印象。但是他拿得起放得下，而且还是自学成材，比起拥有强大师资的秦远方不知高超了多少倍，使得周游对他的感观逐渐改善，现在隐约有点同仇敌忾的味道。 宁元浩的话更狠毒，冷冷地说道：“人家连方胜这样的玉圣之孙都接连打败了两次，而你却还是方胜的手下败将，手下败将的手下败将居然还有资格嘲笑人家，真不知道是你的自我感觉过渡良好呢？还是你的脸皮厚比城墙？” “宁元浩！” 秦远方终于忍禁不住，要上去真人PK了。 幸亏秦老他们了解秦远方的臭脾气，爱最关键的时刻连忙将他拉下来。只是秦老他们年老体衰，拉住秦远方这个看起来有点身材的青年很是吃力，有一位老者还差点跌倒呢。 而秦远方身边那位打扮得性感前卫的火辣女性则带着浓浓的不忿挑衅道：“既然如此，那就来比一比！你们之前不是比试过一次，让这个叫周游的家伙得到了不知所谓的第一新星荣誉吗？如果你们有胆量的话，就跟远方哥哥比一比，谁赢了谁才是赌石界的第一新星。” “不错，我支持！” 方胜终于出来了。 不知他是在等待这个机会，还是迫不得已站出来。不过看他自信满满的姿态，足见他在过去的半个月里又有了突破，估计得到玉圣方一山不少的提点，比以前更加可怕了。 方胜来到周游的身边，说道：“我特意跑去你们酒店接你，不想你们倒是来了。幸亏还赶得及，否则就要错过这样的盛会。” 对于方胜的热心，周游有点感动，笑着回道：“我很期待与你的第三次切磋。” “这样的盛会，怎么能漏过我呢。” 一位穿着很随意，但帅得有点过分的年轻男子从围观的人群中走将出来，径自来到周游的跟前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复姓慕容，单名一个海，希望能加入你们这一次的切磋之中，因为那个赌石界的第一新星对我很重要。” 黄健明当即惊呼出来：“你就是翡翠王马老先生的关门弟子，曾在北京一个私人交流圈里开出玻璃种的慕容海！” 大家听得浑身一震，以惊讶、戒备的眼神看着慕容海。 自从黄健明听说翡翠王有一位新的弟子之后，隐约觉得慕容海和方胜可能是周游一生的劲敌，于是多方打听，方才知道有慕容海这么一号神秘而可怕的人物。 “好！这当真是盛事中的盛事啊！” 一位与方胜有几分相似的中年人徐徐而出，以掌控场面的霸道威势赞扬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有突破、上位之心，这才是赌石界的福音，才是赌石界的未来。” “他这就是这一次公盘的幕后组织者，现在主政一方的方书记。” 黄健明显然刻意调查过不少资料，所以才能在关键时刻给予提醒。 在场不少人都为方书记的出场而惊讶。不过大家一想到这是他搞出来的政绩，也是他上位的最后筹码，自然有点明了。 方书记与大家嘘寒问暖了一通之后，特别是与秦氏珠宝的代表团寒暄最久，突显了对他们的看重；而对于以周游为代表的明远市赌石团倒显得不怎么上心，简单的几句门面话之后，似乎又有急事，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方书记显然与方胜事先沟通过，一等方书记离开，方胜就接过指挥棒，继续之前的话题：“我们五个人都很在意那赌石界第一新星的荣誉，若是没有一次真刀实枪的切磋，估计谁也服不了谁。不如这样吧，我们定个切磋方式，就以这一次的公盘为基准，划下个道来。” “支持！” “可以！” “痛快！” “我没意见！” 周游、慕容海、宁元浩和秦远方四位赌石界的新星纷纷表示支持。 方胜以主人的姿态提出切磋模式来：“相信大家也听说过我们在明远市的切磋方式了，不知道这个切磋方式对不对大家的胃口。” 秦远方马上拒绝道：“不行，在玉石公司里赌石的格局太小，单一的毛料根本显示不出我们的真正实力。这一次的盈江公盘的规格也够高的了，时间也很充足，足够我们各自表演，拿出全部实力来的。” 慕容海显然也是有备而来，建议道：“这一次的盈江公盘有足足六天的时间，而且可供我们选择的毛料基数很大，我建议以三块毛料的总赌涨数额作为衡量高低的标准。” 宁元浩疑问道：“不增加点噱头吗？” 方胜也点头说道：“上一次我们可以把自己的毛料当成赌注，输了就送给那个赢的。” 不想周游却拒绝道：“不行的，那一次因为场地和气氛的关系，大家切磋娱乐一下，增加点噱头就没关系。但这一次则不同，影响力太大了，为了避免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影响和麻烦，我觉得还是别增加那样的噱头。” 周游虽然很有信心取得最后的胜利，但这并不代表了他贪婪。 若是像上一次的话，赢的人肯定会赢得数量可观的额外收入，但所带来的影响也是非常负面的。赌石虽然也有赌博性质，但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潜规则，谁也不能改变。但若是增加这种完全是赌博性质的噱头，在这种影响力巨大的公盘宣扬出去，以后被一些有心认识利用起来，的确是个不小的麻烦；特别是这一次所涉及到的数额可能会很大，绝对会成为一个不小的隐患。 是以，周游才会拒绝，防范于未然。 慕容海却说道：“那这样太没意思了。” 秦远方是标准的港岛人，素来就有不小的赌性，也是不满地说道：“这样就少了不少的刺激，会影响大家的心情啊！” 方胜知道周游是大家挑战的主角，缺了他肯定玩不转，于是就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来：“不如这样吧，我们就别玩那么大，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们玩一点关系到脸面也能增加点刺激的。” “直说吧。” 秦远方很不客气地说道。 方胜不与秦远方计较，微笑着说道：“输的人都要将自己开出来的那块最好翡翠雕琢成最精美的工艺品或者首饰，无偿送给那位最后的赢家。毕竟大家都是小有身份的人，输也得输得有面子，不然会被人说输不起的。” “也好！” 周游觉得这个噱头不是很大，而且避免了一些敏感的话题，却能让大家觉得丢不起脸，变相地刺激到大家的竞争之心。 连周游都同意了，其余三人自然不会反对。 毕竟这一次的赌注也够大的了。 若是自己输了的话，那不仅是成全人家的名声那么简单，还要输掉自己的脸皮。因为输家还得将自己开解出来的最好翡翠雕琢成符合自己身份的工艺品或者首饰送对对方，输名又输人，不是变相地被人家刮巴掌而自己还要赔罪送礼吗。 想到这里，大家都暗中憋着一股气，一定要赢下这一局。 125：熟人摊位（上） 125：熟人摊位（上） “小游，这一次可真的要争气啊！” “周游，这一次对你和龙雀楼都有决定性的意义啊！” 王浩和江军都拍着周游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提醒开来。 这一次不仅是周游个人的事情了，而是他们这个小团体的荣誉和龙雀楼的未来，乃至整个明远市的赌石界都会受到牵连。 简单点说，周游是输不得。 张老先生却安慰道：“小游，别给自己太多的压力，平常发挥就足够了。” 莫老师也感叹道：“我们玩赌石的玩了一辈子，也没机会碰到这样的荣誉，小游可要好好把握，给我们明远市争一口气啊。” 黄健明就简单得多，拍了拍周游的肩膀，没有说话，却比说任何的话更有用。 “仪式结束了，我们进去吧！” 张老先生觉得大家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也提醒大家进去。 每一次公盘的开启都需要一些门面话，还有一些传统的赌石仪式，周游他们都没去参加，甚至连看一看的兴趣也没有，一直到大家都进去了方才准备行动。 周游却问道：“奇怪了，之前说的那个新翡翠王唐天豪怎么没出现的？按照道理，我们这些新星都是他最应该先扼杀掉的对象才是正理。” 黄健明回道：“听说唐天豪与方家、何家也有点小矛盾，所以他没来参加也是合理的。不过按照唐天豪的品性，即使不亲自来也会暗中关注，我们还是得多加提防才对。” 一直都不说话的李大勇突然说道：“等强哥过来，我们的安全就没问题了。” 大家想起许杰和吴强的敏感身份，纷纷笑了起来。 “走吧！” 周游觉得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太多了，率先而进。 大家都没说话，紧随而进。 不过张老先生和莫先生还是按照约定，率先离队，朝明标区走去。而剩余的人则跟随周游直杀向那写摊位。 对于周游来说，现在看明标和暗标都太早了，有这么充足的时间，不如到摊位上碰碰运气，若是能找到林总的摊位，或者缅甸走私商人的摊位，那周游获胜的几率肯定会提高数成。 在走私毛料上边，周游可是尝到了不少的甜头。 “那不是郭老板吗？” 王浩突然指着边上一个比较偏僻的摊位。 周游定眼一看，还真是在清源公盘遇到的那位郭老板。就是在郭老板的摊位上，周游接连开出了无色玻璃种、冰种正阳绿等等高档翡翠，成就了现在的威名，周游对郭老板的印象不可谓不深。 “早啊，郭老板！” 周游率先走过去打招呼。 有点无精打彩的郭老板无聊地垂坐在椅子上，听声抬头一见竟然是周游，当即露出激动眼神，连忙邀请道：“周先生，看到你实在是太好了。来来，这是我从家乡带来的极品凤凰茶，来尝尝吧。” “功夫茶！” 江军很喜欢品功夫茶，可惜现在不是喝茶聊天的时候。 周游问道：“郭老板，你怎么被安排到这里来呢。以这里的偏僻程度，生意想好起来也难啊。” 郭老板无奈地说道：“没办法啊，谁叫当时方家邀请我时犹豫不决，等到我决定过来时却没什么好位置了，只能被扔到这个角落。” 周游是聪明人，知道郭老板当初的犹豫肯定是担心路途遥远，而盈江公盘也不知道能不能搞起来所以才犹豫不决，但周游有不道破，笑着说：“既然都是老熟人了，那自然得帮衬一下的。” 话完，周游等人就开始挑选毛料了。 郭老板简直把周游当成救星。 上一次清源公盘就是周游的救架，使得他的冷清生意瞬间火暴起来，赚了个满盘钵，实是他平生的首次。自那以后，郭老板就想结交周游，可惜他只能听到周游越来越鼎盛的名声，无缘重逢。而这一次，当他看到自己被安排到的摊位，就知道这一次会把车油钱亏到姥姥家的，不想却再度遇到周游，给了他希望。 郭老板本想说些客套话的，但见周游的心神不在自己身上，也就闭起嘴巴静待对方的选择。 认真挑选中的王浩突然喊道：“郭老板啊，你这一次的毛料比上一次好了不少，看这块，居然是上等的白盐沙皮，看来郭老板又有了新的毛料来源啊！” 郭老板笑着回道：“你的眼光还真毒，真被你说中了。上一次托周先生的福大赚了一笔之后，我也明白单靠那些被人挑剩的毛料是很难赚到钱的，大家赚才是最好的生存和发展方式。所以我耗费了将近一个月的功夫搭上了某条水路，搞到一小批直接从矿里出来的高档毛料。本想在这一次威风一下的，不想却被分配到这个摊位，你说我的运气有多倒霉。” 周游他们知道翡翠毛料的走私很是猖獗，特别是在边境的贫穷地区，几乎是整个村庄、寨子联合起来走私的，其中的门道还真不少，不一而足。所以周游他们也不去理会，继续挑选。 “可恶，这么好表现的毛料竟只是细豆种而已，估计连成本也回不了。” 周游心中一边暗骂一边将手里一块足足有二十来斤的毛料放到原位，将眼光瞄向了隔壁一块有小绺的同规模毛料上。 这一块是很普通的黄沙皮，而且还有小绺，不过这条小绺并不深，有点眼力的人都不会被这条小绺干扰到判断。不过周游却看不好这块毛料，即使那条小绺没有破坏内里的玉肉，但以毛料的表现也成不了器，至多就是中档偏下的料子。 用灵力透视： 细豆种。 而且颜色比较浅。 这样的细豆种即使雕琢成镯子也就是五、六千元的价格，即使算上被人炒作而抬上去，其价格也绝对不会超过万元的大关。或许这块毛料能来个小涨，但以周游的性格是不会要的，这种竭泽而渔的收刮方式只会曝露灵力的秘密，周游可不会那么傻。 “咦，你不要这毛料吗？” 王浩惊疑地看着周游，贴过来追问道：“我觉得这块毛料不错啊，这条小绺不会坏掉多少玉肉，倒是降了不少的成本，可以赌的。” 周游将毛料微笑着递到王浩的手里，转移到别的地方。 王浩见周游没有反对的意思，甚至还有点鼓励的味道，也不多想，将毛料收起来等下一起结帐。 周游这一次看中的就是王浩之前拿起来的上等白盐沙皮毛料。只不过这块白盐沙皮毛料上边有一面的白砂眼有点多，严重影响到毛料的美观和价值。 周游却觉得这白砂眼多是集中于一面，而毛料其他的好表现都集中在另一边，出翡的几率不小，就是在白砂的影响玉肉不会太大，使得大家没什么底。 灵力透视： 墨绿色的细豆种！ 这种绿色浓重到偏向于黑色的绿很是罕见，而且这块翡翠通体的质地非常纯净，可以算是半透明的品种，绝对算是翡翠中的佳品，初步估计能与普通的金丝种相提并论。 “虽然不是很大，但也足够了。” 周游暗中琢磨其价格，也就将其收起来。 王浩见周游收起自己之前看不好的翡翠，连忙询问开来：“小游，这块毛料的表现很不好，被白砂辐射到的地区是很难出翡翠的，赌性太大了。” 周游将自己结合透视之后的理由解说开开来，倒是让王浩听得不住点头，连边上的江军也是聚精会神，有种听老师演讲的味道。 周游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在潜移默化掉王浩和江军，虽然他不想让他们之前的友情出现变质，但这种趋势还是难以避免的。幸亏他们三人都是很赤诚的人，这种友好得近乎兄弟的关系可以维持很长的时间。 解说完毕，周游开始计算起自己的得失来： 墨绿翡翠虽然小有价值，估计除去成本能让周游大赚百万，但他们作为赌注的毛料就只有三块而已，若是用这块只涨百万的毛料作为赌注之一，那实在太浪费名额了，显得周游过于小家子气。 思绪了一下，周游就打算将其收藏，不作赌注。 既然如此，那周游就得继续搜寻了。 要知道进入官方统计的毛料可就超过万位数，没统计进去的恐怕会更多。这种大海捞针式的搜寻，的确是一件辛苦的工作。 想早日结束战斗的周游把目标转向摊位上的小型毛料堆，汇集灵力，集体透视： 糯种。 糯种翡翠主要特点就是透明度较冰种略低，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浑浊的糯米汤一样。 原本周游不是很接受这个分类的。不过当他再一次看到如糯米汤般浑浊的半透明翡翠后，实在找不到其他适合它的分类。有趣的是这糯种翡翠上边飘着一些颜色不错的绿，隐约有一种画龙点睛的作用，成了相对罕见的飘花糯种，可以归类为中档的翡翠。 周游叹息道：“如果这块毛料再大一些，那就值钱咯。只可惜只有这么点飘花糯种，所涨的金额比那块墨绿翡翠还要逊色，至多就是六十万左右，连候补名单也进不了。” “周游，能不能帮我看下这块半赌毛料？” 江军突然点了点周游的背后，指一块被切掉一角，露出一面勉强算是高绿的半赌毛料询问开来。 “这还用看吗，这毛料必垮！” 可不等周游回答，一个充满戏谑的声音就说将出来。 126：熟人摊位（中） 126：熟人摊位（中）“切，这毛料必垮！” 可不等周游回答，一个充满戏谑的声音就说将出来，随之出现的是一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胡须男子. 胡须男子看周游的眼神满是挑衅，说道：“你就是那个被吹嘘成赌石界第一新星的周游吧，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呢？”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白痴啊！” 王浩很不客气地回击起来。 胡须男子如同受了刺激的老虎，看着王浩的眼神满是冰霜，杀意盈盈。也幸好他没什么动作，否则他不仅会承受李大志的热情招呼，还会被驱逐出公盘。 胡须男子强忍着怒气转问起周游来：“你不是很了不起吗？你不是敢跟方家秦家对赌的吗？怎么不说一下，让我知难而退呢？” 原来是名声所累。 不过这个世界的白痴真的是多不胜数，让周游产生一种无奈的悲凉。 黄健明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狞笑着问道：“想必阁下就是唐氏集团的创始人、大名鼎鼎的假翡翠王唐天豪的弟弟，在圈子里有‘乌鸦嘴’大名的唐天成唐乌鸦吧？” 黄健明很着重了“假”字，念得异常有力。 唐天成的脸瞬间跨了下来。 黄健明又讥笑道：“唐乌鸦，你怎么不去找那些软柿子捏，来碰我们这些刺猬呢。不过你也不是第一次犯混了，别怪老哥没提点你啊，你有空的话就去学学跟你齐名的广东黑老，他现在老实得不得了呢。整天呆在家里看电视看书，半步不敢出门呢。” “黄健明！” 唐天成显然知道黄健明的背景，敢怒不敢出手。 周游倒是好奇了，问：“唐乌鸦，你的哥哥不是很喜欢跟我们这些年轻晚辈切磋的吗？怎么他这一次没出现的呢？” “哼！” 唐天成被称呼为唐乌鸦，恨不得生啖周游的血肉。 可他现在就一人一保镖而已，别说是跟对方找麻烦了，对方别找自己麻烦算是运气的了。他来之前本以为可以凭借自家哥哥的名号稍微压制一下周游的威风，顺便刺激一下周游，让周游失去平常心而发挥不到水准。不想在这里遇到了在广东地区小有名气的黄健明，而且还遇到王浩这种直肠子的特殊人物，闹了个灰头灰脸。 “别急着走啊！” 周游有心调笑唐天成，询问道：“你不是要询问我的意见吗？我可以回答，但我答对了而你答错了，你该有什么表示呢？” 唐天成听得是眼睛一亮。 那块切出勉强算是高绿的半赌毛料有大片的吃色黑癣，以干青的价值而言，失去高绿的干青就不值钱了，那不是垮料还是什么。 唐天成这一次过来是想打击一下周游，顺便发挥一下乌鸦嘴的威力，现在周游送上门，他自然要好好把握住：“我赌这块毛料会垮。如果我输了，我愿意替你们支付这块毛料的成本；如果真的是垮料，那你就必须到广播台公开向我道歉。” 好狠！ 唐天成分明是想叫周游名誉扫地。 周游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仅仅是刚才的口角就要叫周游从此难以在赌石圈混下去，现在大家总算明白那个假翡翠王唐天豪为什么会如此狼籍，连素来圆滑的黄健明也是完全不给面子，直接刮耳光。 这样的人，简直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嘛。 做人做到如此地步，还真不知唐天豪如何有脸皮混下去。 周游看到唐天成恶心的样子，冷冷地笑道：“可以啊，这块毛料的标价是十六万，我也不讲价了，就以十六万为标准吧。” “好！” 唐天成更高兴了。 像这样的摊位总是把价格抬到天上去，然后等着你慢慢落地还价。周游想也不想就以十六万的公开售价来对赌，这不是在让唐天成占便宜嘛。 周游转身向郭老板说道：“郭老板，可不可以借用你的解石机呢？” 郭老板马上回道：“当然可以！虽然这套解石机是临时租借过来的，而且还只能解大型以下的毛料，但效果还是不错的，足够应付这样的场面了。” 周游点了点头，江军则很干脆地将毛料搬了过去。 虽然这台解石机有点老化的迹象，但他们都知道现在的解石机都是紧俏货，能租借到已算是不错的了，没那外围至少有超过一半的摊位都没解石机，只能排队等待公盘组织者所提供的解石机吗。 王浩最是着急，直接贴到解石机边指点道：“将军啊，我觉得从这里切开来比较好，那些地质纹路都是沿着这条线蔓延过去的。” 周游也是深深点头。 王浩真的比以前有进步了。他所说的这条线的确是不错的选择，切下去的话可以很大程度地保护住内里的干青，仅仅损耗掉一点点玉肉而已。 要知道这块干青半赌毛料的确是被那可恶的黑癣吃了掉不少的色，但内里的干青形成得有点古怪，竟然是畸形的横向发展，稍微偏出了一个小角。 可别小看这个小角的毛料。 以现在的市场氛围，这个小角恰恰好至少能为江军贡献七、八万的收入，也恰恰好是这七、八万的翡翠，使得这块原本会小垮的干青半赌毛料变成了微涨。无形中就等于帮江军节省了十六万的开支。 江军也觉得差不多，但还是询问起周游来：“小游，你觉得这条线行不？” “行得过！” 周游点着头应道。 江军也不再废话，在王浩的指点下先把线给画下来。 切割轮盘一转，周围那些游荡着的赌石玩家就围拢了过来。 看人家解石最是有趣的了，而且还能学习一下对方的经验呢，一般的赌石玩家是不会错过的。而对于那些珠宝商人来说，解石更是不能错过的机会，因为他们可以在这里收到平时难得一见的中高档翡翠，哪怕所收到的只是中低档的翡翠也可以结个交情，方便以后的交易。 咯！ 江军一点迟疑也没有，干脆利落地沿着王浩刚才画出来的线切割开来。 “出绿了！” “虽然绿不是很高，也不是很均匀，但至少不会亏！” “这玉肉有点奇怪，不过也不是没见过，毕竟连靠皮绿这么诡异的绿都出现了，稍微扭曲点的玉肉有什么好奇怪的。” 在大家的议论声中，唐天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继续擦！” 唐天成似乎有点不甘心，希望内里的玉肉更畸形一点。 江军很是听话地沿着曝露出来的玉肉摩擦过去。这样的工作即使是刚刚学会赌石的人也可以做到，更不说已有一定解石经验的江军了。 大约十五分钟。 黄健明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嘿嘿，至少是二十万的翡翠，你的乌鸦嘴不灵了，看来你连乌鸦都做不好，真不知道你在这一行混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不过老哥看你可怜，如果你没钱的话，老哥可以叫他们别让你输这十六万。” “哼！” 唐天成给了黄健明等人一个怨毒的眼神，扔下十六叠现金，头也不会地钻进了人群之中。 唐天成这一次真的是把脸面丢了个清光。 “浩哥，不如帮我解一下这块毛料吧。” 刚刚玩了个消失的周游很是神奇地消失，没想到转个头就带回了一块表现可褒可贬的中小型全赌毛料。 王浩接过手后粗略一看，指着毛料上边的小黑点问道：“好复杂的毛料，你怎么看中它的？” 周游回道：“最近我们遇到的癣料不少，特别是昨天晚上，我就对癣料起了一点心思。看到这些小黑点，觉得它们分得很散，估计渗透不进去，不会吃掉多少的色，所以决定赌一下。” 周游早就知道刚才的对赌结果，自然不会把宝贵的时间Lang费在观看解石上，转身回到摊位上继续自己的筛选进程。只可惜在这大约二十分钟里，周游只看了十来块中小型毛料而已，而被他挑选中的也就只有这一块内里藏有菠菜绿干青种的翡翠稍微有点价值，于是就被周游拿来增加点气氛。 “让我来解石吧！” 果然，周游一出手，黄健明就心动，想要亲自来解石。 别看黄健明身材那么壮硕，可他再怎么说都是一个大珠宝行的老总，玩解石也玩了十数年了，手艺自然有那么一点。 “等等！” 如果是林国华，周游肯定会连画线的心神也节省下来，毕竟对方是解石大师，完全信得过；不过周游对黄健明就有点保守意见了，即使知道他的手艺不错也还是加了一点保险。 只见周游拿着彩笔在这块不是很大的毛料上画来画去，最终确保毛料里的玉肉不受太大程度损坏之后，这才放手给黄健明解解馋。 看黄健明激动的样子，王浩小声问道：“小游，你有信心不？” “七成。” 周游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怕引起什么误会。 王浩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至少我们给郭老板有个交代。” 噼里啪啦…… 激烈的鞭炮声起。 周游等人的注意力马上转了过去，看向那条高高挂起，不断响亮的鞭炮。 “涨了，那边大涨啊！” “什么，是飘花冰种，绝对的大涨啊！” “那边开出足足近五十斤的飘花冰种啊，那可至少是千万的大涨啊！听说开出来的还是一个姓慕容的年轻人，真是长江后Lang推前Lang啊！” 听到这里，周游浑身一震。 127：熟人摊位（下） 127：熟人摊位（下）“小游，姓慕容的年轻人不会那个慕容海吧！” 王浩也被刺激了个可以，痴痴地询问开来. 这个答案几乎是肯定的，姓慕容的那么少，而且还得恰恰好是年轻人，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有点紧张的江军对天祈求道：“老天，希望慕容海开出来的飘花冰种是那种飘得不漂亮，光泽也不够清亮的翡翠。” 江军如此说法是有原因的。 飘花冰种实质上是无色或淡色冰种翡翠里质量垫底的货色。其价格档次主要看所飘的绿好不好，与底色能不能协调起来；还有的，整体的光泽、细腻程度也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飘花冰种的价格。 这也就造成了飘花冰种有可能出现堪比无色玻璃种的极品，但也有可能变成一个手镯才卖五、六万元的中档货色。 周游却苦笑道：“哪怕是最差劲的飘花冰种，足足五十斤的分量足够弥补掉质量的不足。有了这么一块翡翠，慕容海就等于赢了一半。不得不说，这个慕容海实在是太可怕了，竟然这么快就取得绝对的优势把我们压制得死死的。” “涨了！可惜了！” 解石机那边传来郭老板矛盾的声音。 刚才围观的人都跑去看大涨了，场面剩余几个还在等待结果。原本解涨的大好心情因为气氛的关系，显得各位寥落，与那边价值千万的翡翠毛料一比，更是显得微弱得可笑。 不过黄健明还是老样子，说道：“涨了一点，除去成本大约有三十万赢利的样子，在普通的小公盘至少也能混个中涨的评价，但在这样大的公盘里也就是个小涨而已。” 周游没有一点赚钱的喜悦，木然地说道：“黄叔，我继续看毛料的，那大约四十万的总数就先放到你那里，等下一起结帐。” “好。” 黄健明也不想计较这么点门面事，将抽出来的支票本又拿了回去。 之前周游都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现在受压力的刺激，也开始认真起来。原本那个想评价一、两块中高档翡翠就能轻松拿下来的心理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肃。 只有正视敌人，才能正视自己。 周游查看自己那块干青最后的解石结果，反身回到摊位上继续自己的搜索之旅。这一次没有废话，把目标直接瞄准了更为大型的毛料上。刚才的小型毛料实在令他失望，居然只出了块价值六十万左右的糯种翡翠而已；而想中型毛料来战胜慕容海的飘花冰种还真有点困难，除非能找到分量够足的高档翡翠来，所以周游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那些相对大型的毛料上。 可是，郭老板相对大型的毛料太少了。 周游忍禁不住感叹起来：“郭老板，你的大型毛料也未免太少了吧，竟然就这可怜的四块而已。” 周游来到大型毛料前，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郭老板回道：“没办法，广东离这里实在太远了，所能运载的毛料实在有限，而且成本太高，我只能选择这四块比较容易出手的毛料过来。若是这里能出成绩的话，我肯定会连夜打电话追加毛料的。” 周游表示理解。 黄健明突然很是积极地指着最左边的那块大型毛料询问道：“这块怎么样？我一早就看中了这一块，不过我买习惯了明料，连半赌毛料都甚少购买，所以就只看不动。” 周游走过去一看，仔细研究了一通之后才点了点头，说道：“这毛料虽大，却没什么破坏性的表现其他方面都是可圈可点，有一定的赌性，但想要大涨的话就有点异想天开了。” 这毛料的总体表现算是中等偏上，可偏偏它的皮壳不是那种能出高档翡翠的上等毛料，无形中就扼杀了它的上涨空间。再加上它的体型太大而导致成本大升，即使开出一定量的翡翠也不是有多大的利润空间。 不想黄健明却说道：“也不知怎么的，我就是对这快毛料对眼，让我有一种马上将其收进来的冲动。这种感觉虽然出现过，但很罕见，我几乎都忘记这样的感觉了。” 听到这里，周游不免起了一些心思。 在接连吞噬了紫檀佛珠和马提诺斯之剑后，周游的灵力就有质的飞跃，透视百来块中型的毛料完全不是问题。而后，周游又获得黄健明母亲赠送的大悲寺桃木手珠，将那股严于律己，如青莲般清净无染的灵力彻底吞噬之后，灵力虽不像以前那样来一个质的飞跃，但也是大大跨越了数个层次。现在叫周游群体透视中小型毛料完全可以办到，而中型毛料估计可以透视一百五十块左右；最关键的是周游发觉自己的灵力恢复速度比以前更快了，以前消耗一光之后，至少需要两、三天才能恢复的，现在一天就可以彻底恢复过来。 周游开始怀疑，不同属性的灵力是否会给自己造成不同的影响。 既然能力提升了，周游也不像以前那么缩手缩脚，对于黄健明这个半个岳父，周游很是干脆地动用了透视能力： 细豆种！ 很标准的豆青绿，而且绿得比较均匀，最可怕的是内里的块头大得有点夸张了，至少两百斤的毛料竟然藏着至少六十斤的翡翠，虽然这块翡翠被划分为两部分，不过两部分的质地都差不多，加起来足够赚个百来万的了。 于是周游就刺激道：“黄叔，听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它也有点可爱了。十绿九豆，或许出不了什么好翡翠，但大分量的中低档翡翠也可以啊。如果你不要的话，我就收下它了。” 跟之前王浩、江军等人的反应一样，黄健明听周游这么一说马上回道：“要，我怎么会不要呢！只不过是我没玩过成本这么高的全赌毛料，有点坎坷罢了。” 周游笑笑而过。 黄健明也不再跟周游计较，径自去结帐准备解石，而周游则继续观察剩余的三块大型毛料。 第二块大型毛料：表面虽然有显眼的松花，却被巨大的裂缝给破坏了，被周游直接淘汰掉。 第三块大型毛料：表现好得离谱，有松花有蟒，而该死的裂绺却都是一小条一小条的，几乎难以形成威胁，可以说是表现极好的大型毛料了。可问题是这块毛料的开价太高了，竟然高达四百三十六万，直接让周游败退。 第四块大型毛料：很复杂。表面上有颜色各异的松花，也有零星点缀的癣，偶尔串出几条蟒纹来炫耀一下，却改变不了它的复杂特性。 周游接连点评别人的毛料，而他自己则甚少出手，甚至连自己要解的毛料都不却关注，倒是被一些有心人士指指点点。不过他将这些无所谓的人士直接淘汰掉，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紫色！ 传说中的紫罗兰！ 周游差点把喉咙提到了嘴巴。 周游已经见识，甚至收藏过黄翡和墨翡，但绝对没想过自己也会有那么好的遇到其他颜色的纯种翡翠。因为紫罗兰是翡翠里的极品，罕见中的罕见，比普通的玻璃种不知要珍贵多少倍。 虽然这块紫罗兰是隐藏在诸多垃圾料里的，而且其本身的质地并不是很出色，连冰种也要差上那么一点点。但紫罗兰就是紫罗兰，这种罕见的翡翠无论是什么质地的，它的价值都远远超乎寻常人的想象。 “好可惜啊，为什么只有鸡蛋这么一点而已啊！” 周游心里哀号起来。 这块大型毛料里有五块质地各异的翡翠，大的足足有汤碗那么大，但就数那块福禄寿最小，让周游最是不甘。不过也正是这些质地各异的奇怪毛料最终才能孕育出紫罗兰这样的极品吧。 “娘的，我最近的运气太好了，能从垃圾料里挖掘出黄翡，现在又从这样的料子里搜索出紫罗兰，看来我的运气不会比慕容海他们来得弱小啊。” 周游激动之余，连忙跟郭老板交流起来，连讲价也没有就将这块表现复杂的大型毛料给收购了过来。 不过郭老板的确是个实在人，这快表现还算可以的大型毛料也没胡乱收费，就要了周游两百万而已，让周游小小的感动了一把。 此时的周游已在考虑是否要当场解开来，好好给郭老板宣传一下。 不过周游思绪了一下就选择了沉默。 王浩那块细豆种和江军那块赌注毛料不去计算，周游那块涨上数十万的菠菜绿干青种，还有黄健明的那块大型毛料都能带给郭老板一定的宣传效果。不过周游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占了人家的大便宜，怪不好意思的，就将之前的糯种毛料也拿出来，在上边画了几条线后就委托一脸紧张的黄健明顺便给处理解开来。 再加上这块可以涨上个六十万的糯种毛料，应该能让这里的生意红火起来吧。毕竟接连解涨了几块毛料，虽然都不是大涨，但也是几十万上百万的增长数额，这样解涨几率相信会有一定的正面刺激性，那那些信奉运气的赌石玩家给吸引过来。 郭老板的摊位看到这里，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看到这里，周游已有转战他地之意。 128：第一次业务 128：第一次业务翡翠的形成条件相当特殊，为什么全世界就只有缅甸才能高品质的翡翠，到现在也没有得到明确的结论.不过大自然是最神奇的造物主，通过种种的巧合，将翡翠增添了无数的变数，除了最常见的绿之外，红、黄、蓝、紫、墨等等色彩皆曾出现，甚至还有福禄寿、福禄寿喜这等堪称绝品的组合。 不过周游并不奢望撞到那些传说的东西，他现在能拥有黄翡和紫罗兰就已经很满足的了。 虽然周游不知道这透明度还达不到冰种的紫罗兰能卖到什么价钱，但他相信，凭借其稀罕性绝对能与高冰种，甚至是普通玻璃种相媲美的。 不过前路漫漫，周游想凭借这么小的紫罗兰战胜对方，简直是在自讨无趣。 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张英武。 不知要向哪里搜寻的张英武竟然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倒是给周游一个可供选择的目标。 刚一接听，就传来张英武的呐喊声：“小游，快过来外围最东南边的角落，那个围着最多人的摊位上，宁元浩和秦远方都在竞争同一块半赌毛料。” 盈江公盘的场地分为内外围，为的就是区别私人摊位与盈江玉协联合诸多玉石商人的联盟。简单点说，外围就是散户，而内围就是正式组织，才是真正的盈江公盘。 不过现在看来，争夺焦点竟然发生在外围了。 郭老板的摊位是在西南角落，距离东南角落很近，周游觉得能引起两位赌石新星共同关注的毛料肯定非同一般，好奇心大起，也没去知会正患得患失的黄健明他们，就带着李大志直接杀将过去。 还没走到，周游就听到那里的鼎沸人声。 “小游，这里！” 张英武高高挥手，将周游迎接过去。 张英武毕竟是这一次公盘的主要支持者之一，自然有一点特权，马上带着周游杀进了重重人群，直接来到事发地点。 入眼的就是宁元浩和秦远方正围绕着一块大型的半赌毛料指指点点，而秦远方还时不时与秦老等老牌专家商议着什么，似乎还有点犹豫的样子。 而宁元浩看到周游的到来，倒是停止了观察。 “原来是芙蓉种半赌毛料！” 当周游看到擦出来的大天窗里尽是浅绿芙蓉种，虽然这绿很浅，而且绿得有点浑浊，但是这块至少有五百斤的芙蓉种半赌毛料通体表现实在是太好了，几乎没什么破坏性的东西，很可能开出大量的芙蓉种。 张英武提醒道：“表现这么好的高级毛料原本是不可能出现的，不过这摊主是一个缅甸小家族的代表，东西是偷偷运过来的，只收现金。” 周游敏锐地察觉到摊位上那几个小帮工眼神有点犀利，给周游一种麻木、冰冷的感觉。 李大志暗中提醒道：“老板，这些人都是练过的，特别是那位摊主更有可能是见过血的老战士。” “我明白了。” 周游点头之后，开始跟宁元浩打起招呼来：“宁元浩，你怎么与秦家的少爷起矛盾啊，我们各自为战不是更好么？” 宁元浩很是不爽地回道：“如果那个秦家少爷按规矩来，我也不会跟他起挣扎。可问题是我刚看上这块毛料，他也跟着过来，这不是明摆着跟我过不去么。” 不想秦远方的耳尖，听到周游与宁元浩的对话，马上讽刺起来：“别说那些无谓的门面话，这块半赌毛料要五百万现金，你有那么多的现金来购买吗？” 宁元浩被赌得说不出话来。 虽然宁元浩最近的战绩不错，但并不代表了他随时有五百万的现金来购买这块表现很动人的半赌毛料。 秦远方得势不饶人，继续讽刺道：“既然没那么多的现金，就别Lang费别人的时间，老实站一边就行了。” “你！” 宁元浩真是被气糊涂了。 如果是可以刷卡或签支票的话，宁元浩肯定不用被如此刺激。可这些缅甸人就是怕麻烦，宁愿背着大量的现金也不愿意拿那些很有公信力的现金支票，甚至连抵押品也不要。 周游见不过秦远方的嚣张，冷冷地回了一句：“如果你这么肯定，为什么不干脆买下来呢？” 秦远方倒是噎住了。 他虽然也看好这块毛料，但未必就等于他一定要买下来。 这毕竟是五百万现金啊，可不是银行存款，他们这一次也就带来六百万现金而已，若是买下来的话，那么他们短时间内就没能力去争购其他的缅甸商人毛料了，毕竟这一次领队的不是他，而是秦老，更何况秦老他们也在这个摊位上看中了其他表现不错的毛料，想乘机玩上一把。 周游暗中发动灵力： 芙蓉种！ 好大好漂亮的芙蓉种！ 表面上的芙蓉种是低档次的芙蓉种，绿很浅而且还有点浑浊，可是再往下一点就能看到通体色泽一致，如出水芙蓉般清淡、柔纯的绿意，配合上那柔和清亮的光泽，若是打造成手镯、项链，肯定能引起他人的注意，是为走清纯路线的女性首选。 最可怕的是这块芙蓉种很大，比周游之前遇到的芙蓉种都要来得大，竟然占据了大约四分之一的体积。哪怕这芙蓉种透明度还没达到冰钟级别，但有这么可怕的分量，卖上个一千五百万估计不是问题。 宁元浩见周游心动得可以，倒是好心提醒开来：“周游，这块半赌毛料的表现虽然不错，但平均一斤的成本就要过万元，我们至少要开出五、六十斤的翡翠才能勉强够本，这样的价格实在有点离谱。” 周游接受了宁元浩的善意提醒，不过他无论如何都不会错过的了。 拿起电话，周游就将一样带有一定量现金的黄健明等人喊过来。只可惜的是完全沉醉于解石之中的黄健明没空，倒是王浩和江军过来了。 周游问：“浩哥，将军，你们身上都有多少现金。” 王浩很是干脆地将全部现金都拿出来，说道：“黄叔解石解得有点入魔了，没空过来。不过我知道你要到缅甸商人的摊位买毛料，急缺现金，倒是跟他借了百万现金，现在身上有一百六十来万。” 江军说道：“我事先也有准备百万，你要话先拿去。”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说道：“既然如此，我就收浩哥的一百五十万，还有将军的一百万，我再添加两百五十万，和起来算作是龙雀楼的第一次业务，现在以这五百万收购这块芙蓉种半赌毛料，你们觉得怎么样？” 王浩很是干脆地把钱递了过来，回道：“没关系，我相信的你眼力！” 江军回道：“不多考虑一下？这可是五百万的毛料啊！” 周游却回道：“我很自信。” 江军无奈，只能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舍命赔君子吧，这可是我生平赌得最大的石头了，你可别堕了赌石界第一新星的招牌啊！” 李大志很是麻利地从黑提箱里提出两百五十万，凑够五百万的数目直接递到那个眼睛放光的缅甸商人跟前。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周游与缅甸商人握手，彼此心领神会。 像这样的毛料是不可能有交易凭证的，更不受盈江玉协的条例保护，成交后才发现造假的话也无济于事，只能靠自己私底下去协商；而且其中还有不少古怪的风俗特例，经常发生一些不必要的矛盾，所以玩的就是气魄和眼力。 秦老有点不满地质问开来：“周先生，你未免也太不讲规矩了吧，我们正在商讨，你们就先截下来。” 宁元浩很不客气地回击道：“是啊，你们不也是这样吗？” 秦老被这么一说，脸面倒是有点揭不开了。 周游回道：“脸是人家给的，面是自己丢的。你们可以那样对待宁元浩，可以纵容这个秦远方如疯狗般乱咬，那我们为什么还要给你们面子呢？” 周游这句话字字见血，句句到肉，可把秦老等人给刺激得羞愧不已。 秦老虽然也是姓秦，但他却不是秦家的人，只不过是恰好姓秦罢了。秦老这位赌石顾问知道自己虽然在秦氏珠宝里是老资格，辈分很高，但这个世界哪有说得准的事情，他为了保证人生最后历程的安稳，所以接纳了脾气不甚很好的秦远方作为衣钵弟子，以确保自己的地位。 虽然秦远方在赌石方面的表现很让秦老满意，但伴随着秦远方的越发成功，秦老很是悲哀地发现秦远方越来越难管教，越来越不尊重自己，现在只剩下表面的礼貌罢了。 刚才秦老他们为了维护最后的师傅尊严，倒是被自己的脸皮给赔了进去。 缅甸商人用很流利的普通话道歉道：“请先生原谅，我们远到而来，无法携带笨重的解石机。如果先生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替先生安排。” 周游正想说话，张英武就主动说道：“不用麻烦你们了，有我在呢，你们想要解石的话可以马上开解。” 周游看向王浩和江军。 王浩点了点头。 江军回道：“解，我第一次买这么贵重的玉石毛料，怎么也得看个明白。” “走吧！” 周游一马当先。 而此时李大志已经跟缅甸摊位的几个小工将这块笨重的大型毛料搬上了特制的手推车，由李大志一人推向公盘的解石广场。 129：疯狗唐天成 129：疯狗唐天成公盘的场地不仅有内外之分，内里还分成五个区域. 最中间的是十二台型号各异的解石机，周边还有数量可观的磨擦机等等辅助工具和机械，可谓是阵容鼎盛；而在最后边的那栋楼房则是明标和暗标的投标区，也是宣布结果的地方；而左边则是明标区，右边则是最为惨烈的暗标区。 格局相当简单，场地也够宽敞的，但入眼的还是人山人海。 大型毛料毕竟是大型毛料，那台相当有规模的切割机根本没人使用，最终便宜了周游他们。而周游他们推着大型毛料出现后，立即引起了围观，特别是某些有心人士认出周游就是五位对赌的新星之后，马上喧哗起来。 不过当周游路过一个正在开解一块中型毛料的时候，他却起了心思。 在这之前，周游很少理会新产口的毛料，因为新产口的毛料多数比较新，而且品质多数是中低档的，很难引起周游的注意。不过现在的环境不用了，伴随着缅甸政府对翡翠毛料的关注，把关越发严格，使得出自老产口的毛料越来越少，而那些表现不怎么样的新产口毛料却越来越多，完全把国人当成冤大头宰。 而这一次则不同，旁边正在切割的中型新产口毛料是一块难得能从表面看得见高绿的半赌毛料。若是这样也就罢了，还没达到让周游停步不前的地步，问题是周游在这半赌毛料的竟然与周游之前遇到的变异赌石，不过这次不是像不倒翁，而是薄薄的一层垃圾翡翠之后被负责的岩石层面覆盖着，表现很不统一，如同经历过数个纪元一般。一直在核心偏左的地方出现，这才出现赌石玩家最想看到的满绿。 “这怎么可能呢？” “靠皮绿啊！虽然是新产口的料子，但开出垃圾白底青也可以啊，怎么会来靠皮绿呢。” 那两个切割的赌石玩家一边感叹，一边锤打着石头，在发泄怒火。 边上一位赌石玩家自言自语起来：“这对兄弟也真可怜，将房子抵押过来赌石，看了半天的时间才挑中这么块毛料，不想切出来的竟然是靠皮绿，这一次还真是把钱亏到骨髓了。” 周游在感觉不错的时候就偷偷用灵力透视，这才看到内里的乾坤。 虽然那块满绿翡翠的透明度不是很高，但绿意很强，也很均匀，完全对得住满绿的形容。可造物主就是这么神奇，给了它这么强悍的绿意，却没有给它与之匹配的透明度和分量，使得它的价格大降。 不过满绿就是满绿，哪怕是满绿粗豆，其价值也足够与芙蓉种相提并论的了，那饭碗大小的满绿细豆种更是能与同等分量的金丝种相媲美。 “买下他？还是提醒他们？” 周游的内心在挣扎了。 那位负责解石的人感叹道：“弟，大哥指点你上了这条贼船，连你结婚用的房子都赔了进来。是大哥害了你，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未来的弟媳妇。” 弟弟也没怪责哥哥，回道：“算了，哥，刚才若不是我的力挺，你也不会买下这么昂贵的半赌毛料，我也有一份责任在身。不如我们把剩余的毛料卖掉，换点钱回去做点小生意，重头再来吧。” 哥哥看着天空，对天发誓道：“一刀天堂，一刀地狱！我没感觉到天堂，只看到了地狱。我最有信心的一次都垮成这样，那我还有什么资格赌下去呢，我从今以后都不再赌石了。” 话完，哥哥就跳了下来。 “我个人觉得内里还有乾坤。” 周游体会到他们的兄弟之情，忍禁不住提醒开来。 周游听说过因为金钱而兄弟翻脸的事情，可是眼前这对兄弟的感情是真诚的，没有丝毫的虚假，让自小就是单身子女的周游有一种莫名的感触，不免起了恻隐之心。 弟弟想说话，可是哥哥先阻止了下来，请教道：“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可一时间想不起来，不知先生贵姓啊？” 周游回道：“小姓周，单名一个游。” “周游！” “第一新星！” 兄弟二人同时惊呼开来。 哥哥连忙贴过身来，虚心请教道：“周先生，我们之前在门口就听说你们五位赌石界新星对赌的事情，心中仰慕不已，早就想过来结交了，不知周先生可否提点一下我们呢？” 如果是秦远方，唐天成这样的人，周游肯定不会提醒，反而会偷偷买下来刺激他们。可是眼前这对兄弟的感情让他羡慕，而且还是用结婚用的房子来赌的，输不起，周游不愿意看见什么家庭悲剧，所以才主动出声。 现在对方虚心请教，周游自然要给予回答：“你们看这切面，每一种石质都沿着一定的地质轨迹蔓延过去，逐渐形成一种包罗之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这些石头的后边应该还有变化，很可能是跟表面靠皮绿一样的高绿，甚至还有可能出现更好的绿。” “多谢提醒！” 哥哥被鼓舞得浑身颤抖，就想继续解石。 不过还是弟弟聪明，阻止冲动的哥哥，询问道：“周先生，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切才好呢？我们已被那些石头吓怕了，有点胆怯啊。” 周游也不打马虎眼，拿起边上的画笔就在毛料上画了几条线，说：“虽然我不敢打包票说这样不会伤到内里的翡翠，但我觉得这样是最好的，至少不会让你们损失太多。” “多谢！” 哥哥真诚地感谢开来。 “涨了！大涨啊！” “鞭炮！快去买鞭炮！” “这么大的芙蓉种，若是没个千万休想买下来啊！” 大型切割机那边传来一个个咆哮声，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让周游的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 而在此时，那对心无杂念的兄弟一个负责擦拭和泼水，一个开动切割机按照周游画出来的路线切割下去。 切掉一块，依然不见翡翠。 那对兄弟稍微失望了一下，随后继续切割。因为他们还相信周游，也不得不相信，事到如今他们已没有回头的余地。 再切掉一块。 弟弟泼完水后，愣了下来，问道：“哥，我是不是眼花了，这似乎是满绿啊！” 哥哥伸长了头看下去，惊喜万分，激动地说道：“是绿，而且还是满绿！虽然质地不怎么样，但只要拳头大小就足够我们回本的了。” 弟弟急忙说道：“那再切啊，一定要按照周先生的路线切下去！” “嗯！” 哥哥连忙摆正毛料，换个角度切割。 原本这里还有不少围观的人，却都被边上的大涨毛料给吸引了过去，这样激动人心的场面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关注。 大约十分钟后，大体的翡翠都切出来了。 哥哥手捧着饭碗大小，还有一些石层没擦掉的翡翠大喊道：“满绿！真的是满绿！弟弟，我们要发财了！” 弟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而哥哥的激动之举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特别是那些耳朵灵光的珠宝商人一听到满绿的形容，马上飞奔过来。 周游知道是时候了，问：“两位，我想收购这块满绿的细豆种，不知道两位肯不肯割爱呢？” 哥哥马上回道：“肯定卖的，我们又不是什么珠宝商人，更不是什么收藏家或炒客，自然要卖出来套现，好风风光光地回老家。” 一位身材矮小的珠宝商马上发话：“那位大哥，我出两百万买你们的毛料！” 马上就有竞争者出来：“我出两百二十万！” 周游早就预计到这样的场面，笑着说道：“我出两百八十万！” 哥哥想也不想就说道：“好！我们就卖给周先生了。” “等等！” 唐天成竟然走了出来，阴森森地看着周游，说道：“我出三百万收购你们的满绿翡翠。” 弟弟露出激动的表情。 他们是来自贵州一个小城市的普通上班族，也不知怎么的迷上了赌石，最终一发不可收拾。为了这一次盈江公盘，这对疯狂的兄弟竟然将准备拿来把车子和结婚用的房子都给抵押了出去，得到大约五十万的赌石基金后自信满满地杀将过来。 二十万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是足够买半间房子的了，怎能叫他们不激动呢。 “弟弟！” 哥哥见弟弟心动的样子，马上呵斥开来。 弟弟也是恍然醒悟。 这对兄弟相对看了一眼，心领神会，由哥哥说道：“如果不是周先生，我们肯定会亏到吐血的。所以出于感恩的心，我们愿意以两百八十万的价格转让给周先生，希望大家成全。” 鼓掌声起。 周游对他们有恩，他们对周游有义，这样的场面可是在惟利是图的赌石界里很是少见的。 “好！很好！” 唐天成看着那对兄弟，眼神倍发歹毒。 那对兄弟也不是白痴，自然听得出唐天成的话是反意，更是被唐天成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 周游知道这垃圾记恨这对兄弟了，心中不免有些担心，在完成交易的时候小声提醒道：“两位，这唐天成是云南有名的恶霸，你们最好是现在就走，以后别再与这样的人接触了。” 哥哥吞了吞口水，回道：“有了这笔钱，我们以后就老实做生意，不再玩这个了。” 弟弟也说道：“是啊，我们省着点花，可以快活一辈子呢。” 周游见这对兄弟如此放得开，倒也放下心来。不过对于唐天成这条疯狗，周游已有很浓重的厌恶感，觉得再让他在这里破坏下去，自己真的很难轻松下来。 “看来得提醒一下组织方了！” 周游心神一动，突然想到一个非常有趣，能让唐天成大出血的美妙主意来。 130：偷窥窃听 130：偷窥窃听 “我靠，你小子跑到哪里去了？” 王浩看到周游出现，笑得异常灿烂。 江军将李大志手里的满绿翡翠，惊疑地问道：“你别告诉我就离开这么会，你就开出了满绿翡翠了？” 周游回道：“不是的，这是我从别人手里收购过来的。” 黄健明将满绿翡翠抢过来，二话不说就签了张支票给周游：“你去哪里找到这种不是极品的极品！不说了，我手头正缺这种用来炫耀的翡翠呢，恰恰好用来填补空缺。” 周游看了价钱，笑了笑，回道：“我两百八十万收过来，你转手就给我三百五十万，这钱还真是好赚啊。” 黄健明连带之前的两块毛料都给周游结帐了。 一直都在边上看得激动的张英武感叹起来：“小游真的是非常人啊，居然开出这么大体积的芙蓉种。我刚才真后悔，没借给你现金凑股份，否则现在赚钱的就有我的份了。” “说到这个我才更后悔呢！” 黄健明很是不满地说道：“为了块不知所谓的细豆种，让真正的金矿从我眼前走过去，我的心如刀割啊。” 王浩调笑道：“两位大总裁别在这里说这些没营养的话了，区区的几百万对于你们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可对小子可是救命稻草啊。有了这天上掉下来的四百五十万，我终于可以不用跟人借钱建别墅了。” “那翡翠卖了一千五百万？” 周游听得一惊。 他本估计这巨型芙蓉种最高也就是卖一千三百万而已，不想竟然还要高出两百万，倒是让周游他们的计算分配更为容易。 五百万，周游占一半，王浩占三成，江军占两成。最终卖了一千五百万，那也即是说周游足足有七百五十万元的不菲收入，而王浩则拿到了四百五十万，江军则拿到了三百万。 事实上周游本可以靠自己一力吃下来的，至少也可以占据更多的股份分成。不过他知道王浩和江军最近的钱根很紧，王浩为了龙雀楼和别墅的建筑费用可是愁得白发都出来了，甚至还向他的父母寻求支援。 而身家富裕的江军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有钱的是他们的家族长辈，不是江军自己的，他为了龙雀楼和别墅也是把老本给抵押了进去。 现在有了这比钱，相信他们的经济会宽松许多。 这样的局面，可谓是皆大欢喜。 看着将近三千万的银行存款，周游突然觉得赚钱太容易了。不过当他想到自己还有两千万的保健品厂原始资金还没抽出去，他就高兴不起来，总觉得压力挺大的。 “恭喜了，周游。” 一直都充当旁观者的宁元浩过来替周游恭喜。 他原本很看好这块毛料的，但因为没足够的现金才错过的。这要是给他开出来，那鞭炮和掌声就是属于他的，而面对慕容海带来的压力，他就能从容自如，至少不用像现在这么压抑。 周游知道宁元浩有点不甘，又想到这是属于龙雀楼的荣誉，于是就敞开心怀地说道：“宁元浩，这一次算是你的不幸，让我拣了个便宜。不过我不会拿这块毛料当成赌注的，你可以放心，我会依靠自己的能力战胜你们四人。” “我期待着！” 宁元浩先是一愣，随后就露出真诚的笑容，转身离开。 周游的话是在表达自己的姿态，也是在鼓舞对方。宁元浩这个人刚开始接触的时候实在不怎么样，但仔细下来，却发觉他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人，至少他敢于认输，敢于向胜者请教，从失败中汲取经验。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拥有新星的荣誉。 周游想起自己的现金紧缺，连忙吩咐起李大志来：“大志，你去帮我提多一些现金过来吧。” “好的。” 李大志一点也不含糊，接过周游的现金支票就转身离开。 替人取钱，若不是最亲密的人根本不会让他去做。也正是周游的信任，使得李大志越发的卖力，对周游越发归心。 兴致大起的王浩一点也不觉得疲惫，激动地询问开来：“该解的都解了，接下来该到哪里看了？” 江军也是如此，不过他的话题就有点偏：“自从小游得了老师的紫檀佛珠后，运气就越来越旺盛。现在手里更是多了一串大悲寺高僧的手珠，难怪这两天会旺到这种程度。不行，我改天也得去西藏或者大悲寺，求一串过来壮壮运气。” 一直都充当配角的张英武惊疑地问道：“看不出小游也是信佛之人！” 周游回道：“不是信佛，而是长辈的心意不敢拒绝。” 回完话的周游句想起如疯狗一般的唐天成，回应王浩之前的询问：“现在外围的人流太多了，不如去公盘最有吸引力的地方吧。” 江军问道：“明还是暗？” “先明！” 周游回想起唐天成最后离开的方向，自然是要追杀过去。 黄健明思绪了一下也嘀咕开来：“我也跟你们一起过去吧！与其在这里瞎碰运气，还不如赌你们的运气能持续下去，哪知道你们又会开出什么样的宝贝来。虽然这几天的收获就足够我和马胖子半年的翡翠消耗的了，但能多开一点，收起来等涨价也不是坏事。” 周游三人笑了笑，没有回话。 周游他们等李大志提着黑箱子过来后，马上开杀向明标区。 “这里就是明标区啊！” 王浩看到眼前排列整齐，如同士兵等待首长检阅的一排排翡翠毛料，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激动。 江军也跟着感叹起来：“第一天就有这么多的全赌或半赌毛料，足见这一次的组织能力之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次肯定能创出诸多新记录，甚至有可能使得盈江公盘成为云南各大公盘之首。” 张英武说道：“若不是这里的交通不便利，否则真的有可能与平洲相提并论。不过缅甸那边过来的商人弥补了不少缺陷，倒是给这一次公盘增添了不少亮点，至少你们那块大型芙蓉种就值得一提。” 王浩笑嘻嘻地问道：“张总，你为啥这么清闲，老是跟在我们身边的？” 张英武笑着回道：“我是玉石供应商，这里就至少有三百块毛料是我提供的，而暗标区那里也有四十块毛料。我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着毛料被标出，其他的自然不用我去担心。” “喔，明白了。” 王浩应完之后，见周游走向人群最密集的区域，也跟着过去。 原来是唐天成。 当大家看到唐天成之后，就明白不怎么喜欢凑热闹的周游为什么主动凑到这里了。 唐天成还没察觉到周游他们的到来，跟两位看起来很是精明的半百男子商议得热闹：“唐总，这是我们看中的第十七块毛料，而眼前这块上等黄梨皮是到目前最看好的。若不是它擦垮了，否则肯定能进暗标区。我们两人都觉得那只是擦石的位置不对，这边这么密集的蟒纹绝对能开出好翡翠，我们都建议把这块上等黄梨皮给标下来。” 唐天成看着上等黄梨皮的眼神也挺热的，点头问道：“李顾问，你觉得什么价位标下来最是适合？” 李顾问马上回道：“原本底价就只有三百八十万，但现在已被炒到五百二十万了，竞争实在是惨烈，不过我们都觉得在八百万以下可以买进。” “我明白了。” 唐天成轻点着头，拿出笔将眼前的上等黄梨皮的代号给记下去，顺便也将心理底线等资料详细地记载下来。 唐天成他们三人自以为低声细语就没人听到，不想周游有灵力在身，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仔细。最可怕的是，周游同时用他那可怕的眼力和记忆力强行记忆起唐天成笔记本上的所有的代号，甚至连他们的封顶价格都给强记了下来。 王浩见周游定定地看着前方，以为又有什么头绪，连忙追问开来：“小游，你是不是看出什么门道了？” 周游回过神来。 他刚才顺便用灵力透视那块上等黄梨皮，发觉这竟然是一块垮得离谱的半赌毛料。硕大的石体内只有一个蟒纹最密集的那个区域有一点点翡翠而已，其余的不是白砂就是其他类型的废料，没有一个有价值的。 “那么点低绿干青也就值三十来万，我看这一次还不亏死你！” 周游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小游，你的笑容很可怕。” 王浩本就是在等待周游的回复，见他的表情，当即打了一个冷颤。 周游对王浩是不用隐瞒的，思绪了一下就有了主意，悄悄对王浩等人说道：“我刚才听说唐天成他们会用大约八百万的价格收购这块上等黄梨皮，可我觉得这块毛料是废料，内里的能开出来的翡翠至多就是百万而已。所以我想利用这个机会让那条疯狗出点血，给他一点教训。” “嘿嘿，我们明白了！” 王浩和江军同时表态，这样的事情他们可不是没做过。 黄健明更是驾轻就熟，拍着胸脯说道：“没问题，等一下让我来操作就行了，一定会让他们出次血的。” 听到黄健明的保证，周游的心就松了下来。 “小游，你去哪？” 王浩见周游又有目标，以为又有动作。 周游回道：“自然给他们雪上加霜！” 可是有点忘情的周游他们浑然忘记了这里是公众地方，在某一个角落里，一个身边跟随着两女一男的男子阴笑看着周游他们，手里还拿着一台看起来很精致的DV机。 131：高冰种正阳绿 131：高冰种正阳绿“看来唐天豪手下也有高手啊！” 当周游按照自己强记下来的代号一块接一块的查看之时，终于看到一块真正值得周游注意的了. 在第一天的明标竞拍，唐氏集团总共看中了十七块毛料，而周游现在已看到第十五块毛料了，之前没有一块值得周游特别关注的。因为之前的十四块毛料里，质地最好就只是金丝种而已，而且还是乱丝种，即使被唐天成标下来也不会有什么赚头；其余的毛料更是低档次，除了三、四块因为内里翡翠比较大而略有小涨或者不亏本，其余的几乎是买一块亏一块。 若不是还算那些所谓的顾问有点眼力，全部毛料都翡翠，还不至于亏上太多，否则单单这一天，即使没有周游从中作梗，唐氏集团也要亏上大约七、八百万，这对于还不是一流集团公司的唐氏集团来说已大一个小创。 不过现在嘛，周游终于看到威胁了。 这是一块足足有汤碗大小的高冰种豆青绿，其价值没有八百万休想买下来。若是遇到急缺高档翡翠的，更有可能被炒到千万的价格。 如果被唐氏集团得到了这一块，那唐氏集团就可以嚣张一下了。现在高档翡翠越来越少，手里掌握着越多的高档资源就越有话语权，这块高冰种豆青绿虽然在颜色上很普通，比苹果绿等绿色稍微逊色一点，但高冰种就是高冰种，而且还可以雕琢出三只手镯，这的确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暗中记下这块毛料的代号，还有唐氏集团的心理价位之后，周游就悄然离开，不给人过多的注意。 完成了第十五块毛料的筛选，就只剩两块毛料没看而已。 可是一直跟随在后边的王浩就有点不耐烦了，问道：“我说小游啊，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样兜转下去要到什么时候啊？我的脚都有点酸了。” 周游劝说道：“浩哥，我身边有大志一人就足够了，你跟黄叔、将军他们各自去看石吧。” 王浩欲言又止，但随后却笑了起来，点头道：“现在距离第一天的明标拍卖已是不远，我一定会到场帮你衬托氛围的。不过等下我若是拉你去看毛料，你可不能拒绝啊。” “知道了。” 周游好没脾气地回了一句，继续前走。 王浩笑嘻嘻地钻向另一个方向。 有了周游的话，王浩就觉得很自在。自己有疑惑的毛料可以向周游请教，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呢。要知道周游替自己说的毛料几乎都是百分百的准确，久而久之，王浩就养成了一种自己先判断，然后给周游掌眼再做决定的习惯。 第十六块毛料。 这一块是很普通的毛料，没有什么突出的表现。但周游知道那两人既然背负起唐氏集团的赌石顾问之责，自然会有那么点水平，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疏忽。 果然，周游察觉到毛料上的癣分得很散，但形状像膏药那么难看，回想起以前所看到的经验心得，马上发动灵力窥视其中的秘密： 蛤蟆绿！ 蛤蟆绿是一种绿色带有蓝色或中灰色调，可见瘤状色斑的特殊绿色，因为其颜色不均匀，而且有点难看，所以不为市场所看重。不过若是搭配上适合的质地，倒还有上升的空间。 周游见这绿色有点讨厌，也就直接略过，来到最后的那块毛料跟前。这块毛料也是一块癣料，不过是出自老产口的好料子，而且还是周游遇到过不少次的水翻沙皮毛料。 大多数场区均有水翻沙皮毛料。有的有很形象的水锈，有的种嫩，有的皮子很薄，有的呈黄黑色或黄灰色，算是一种很复杂的毛料。没有一点眼力和经验的很容易看错，造成巨大的损失。 无奈的是，这一块毛料也是相对大型的毛料，表现也是可圈可点，为了避免给唐氏集团翻盘的机会，已有点疲惫的周游不得不勉强凝聚起灵力来个透视： 没翡翠！ 周游倒是愣了下来。 完垮的毛料倒是见过不少，但像这么大却连一点垃圾毛料都没有的还真没遇到过，一时间让周游有点傻愣着不知该笑好还是该哭好。因为唐天成笔记本上所记录的心理价位高达四百万。 这样一来，唐氏集团岂不是要亏到姥姥家了。 “算了，算他们倒霉吧！” 周游也不在多想，跟身后的李大志说道：“大志，我有点累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李大志没有回话，而是先递过来一个包装很精致的小盒子。 周游打开小盒子，从里边抽出一小截东西，直接吞服了下去。这是那支从乔老师那里得来的百年人参的一条根须。人参素来就有提神的作用，而像百年人参这么珍贵的东西更是有奇效。 当初周游即将出发之前，周母和周父担心自家儿子的安全，偷偷送了这个小锦盒给他，里边装的就是百年人参的一条根须，是给周游提升用的，现在正是恰到好处。 说到百年人参就会联想到那张清宫秘方。 无论是市药监局，还是省药监局，都同时对按照清宫秘方煮出来的药汤惊叹不已，甚至还有一位来自中医药学会的神秘老者在许杰的陪同下亲自登门拜访周父。但周游没去理会最后的结果，只知道许杰自那之后全身心地投入到保健品厂的建设之中，甚至连周父也暂时放下参林的事情，为保健品厂出谋划策，奔波劳碌，却是乐在其中，连周游的劝阻也不听。 “小游！快，快跟我过去！” 王浩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刚一出现就死命拉着刚刚恢复了点精神的周游朝远方快步走去，根本不给周游拒绝的机会。 周游苦笑着跟随。 很快的，王浩就来到一块黑如煤炭，表皮并覆有一层蜡壳的全赌毛料前，激动地指着问道：“小游啊，这里竟然应该就是黑蜡壳吧？我记得这种皮壳的毛料容易解涨，是抢手货，没想到让我撞上了。” 周游稍微打量了一下就问道：“浩哥，别光顾着激动啊！你没看这么大的一块毛料才卖七十八万，你不觉得价格有点便宜过头了吗？” 的确，一块大约百斤的抢手高档毛料竟然只卖七十八万，任是谁都能看出问题来。如果真的没问题，估计两百万也卖得出。 不想王浩也是有备而来，说道：“我知道，在背侧有一条很可恶的鸡爪绺，若是稍微不注意就会被蒙混过去。” 鸡爪绺，形状如同鸡爪，破坏性极强。 周游顺着王浩所指，果然看到了鸡爪绺，却更加疑惑了，问：“既然你明知道有这么条破坏性极强的鸡爪绺，为什么还要赌呢？” 王浩笑着回道：“鸡爪绺也要分层面的！我看这鸡爪绺的延伸不深，几乎都在表皮，对内部的翡翠所造成的影响肯定有限。而以黑蜡壳的品质，我觉得这东西赌得过。” “好，我再看仔细点！” 周游听王浩这么一说，果然发觉鸡爪绺的延伸很浅薄，都几乎是在表皮而已，看来王浩的赌石技巧真的高明了许多，居然可以看出这么深层面的奥妙。 也不废话，直接发动灵力透视。 看到内里的情况，周游哭了。 他几乎要哭出来。 不是因为这是垮料，而是因为内里竟然是高冰种正阳绿！ 要知道在翡翠的50种绿的划分里，正阳绿可是排名第三的绿色啊。之前周游那快还只是普通冰种，而且只有鸡蛋大小的正阳绿翡翠而已，可眼前的不仅是接近玻璃种的高冰种，而且还比周游的拳头要大上两圈，千万是破定的了，若是拿去拍卖行的话，连周游也不知道会能被炒到什么价位。 周游以极端可怕的眼神看着王浩，带着森冷的杀意说道：“浩哥，要买，一定要将它拍到手里！” 王浩吞着口水回道：“好！我即使变卖家产也会将它拍下来的！”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周游如此可怕的眼神，觉得这一次的事情绝不简单。 呼… 周游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刚才那句话是用了无上的毅力说出来的，即使是在挑战周游的道德防线。 如果周游将王浩蒙骗开去自己拿下这块毛料，那他不仅可以凭借这块毛料的成绩逆转慕容海所带来的压力，甚至逆转回他们，更可以为自己捞取大量的金钱，可谓是名利双收。 可是王浩是周游的好朋友，是兄弟，周游不能做出对不起兄弟的事情来。 幸亏周游坚守住名声与金钱的冲击，将放在他眼前的宝物还给了兄弟。 “赚钱的方法有很多！” 想通的周游一声轻松，拍着王浩的肩膀说道：“浩哥，我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的运气是最好的，可现在看来，你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啊。” 王浩被周游拍得莫名其妙，只懂得傻傻地笑。 四下寻找周游的张英武终于看到李大志突出的身影，三步做两地杀将过来：“原来你们在这啊，快去参加拍卖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周游好奇地问道：“不是还有半个小时吗？” 张英武回道：“盈江公盘还不是很成熟，拍卖区除了一些特殊的位置，其余的都是先到先挑选座位。如果你们慢一点的话，估计连站的机会都没有了，还谈什么竞拍呢。” 周游和王浩听得一惊，马上收拾心情杀向拍卖大楼。 132：枭雄级手段 132：枭雄级手段“怎么这么多人啊！” 王浩杀进来后，这才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一次热闹. 张英武终于显示出公盘支持者的特权，带着周游他们到早就预定好的位置。而在那里，黄健明、江军、张老先生和莫老师也都在那里。看来张英武还有将自己当成明远市人，给明远赌石团的每位成员都预定了位置。 这群人简直霸占了一个小区域。 张英武拿着两个看起来很想是学习机的电子仪器递给周游和王浩。 王浩问：“这就是竞价仪器？” 张英武点头说道：“是的。这里每一个仪器都是小型的笔记本电脑，每一台都有专门的识别器，而且都与主屏幕联系着。你可以先确定哪一个明标代号，然后输入价格就是你的竞拍价了，十分简单。” 周游马上切入问题的核心，问道：“如果同时看中几块毛料，那岂不是在关键时刻很难按得及？” 张英武神秘地笑道：“那就得看人数的优势了？在这方面，我们似乎并不逊色于其他的团体吧。” 大家都很默契地笑了起来。 周游再问道：“仪器于主屏幕的缓冲时间是多少？” 张英武先是一愣，但他马上打电话询问之后就回道：“现在科技很先进，前后至多就是三秒的误差而已。不过你在时间结束前的最后一秒按下去，主屏幕在时间结束后还是会有最后一次改动的。” “我明白了。” 周游终于明白其中的竞争技巧。 想起之前所确定的毛料，本想麻烦王浩和江军的，但现在看来他自己也能完成。 不想黄健明倒是很积极，问道：“小游，你是不是真要动那块毛料？” 周游坚定地点下头来。 黄健明也笑道：“那就好，反正我是无聊之人，与其白白Lang费时间，还不如跟那只疯狗好好地玩一玩。” 周游很是相信黄健明的能力，也就说道：“那就拜托黄叔了。不过你可得悠着点，千万别把自己给搭进去。” “安啦。” 黄健明比了一个下压的手势，随后就公然环视起场面来。 王浩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周游回道：“你关注好你那块毛料就好。” 王浩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表情异常的严肃。 在进入明标区很快就脱离队伍的江军倒是看上了一块毛料，但见周游和王浩的神秘，马上问道：“周游，你们在搞什么神秘呢？感觉有点严肃的样子。” 周游回道：“等结束后你就知道。” 江军撇了撇嘴，心里好奇得如同浑身都发痒一般，怪不是滋味的。 周游虽然奇怪区区一个明标为什么会吸引这么多人的注意，但既然来到了，那就得继续下去，就当是休息。 翡翠公盘总有一个奇怪的现象：表现差不多的毛料，在暗标里的价格远高与明标。因为在未知竞争对手报价的情况下，自己所看好的毛料总是没底，就因为这种刊刻不安的心理使得竞争者使命将价格往心理承受极限加上去，变相地抬高了毛料的价格。也正是这种诡异的氛围，逐渐使得玉石商将表现好的毛料送到暗标里去，最终演变成暗标的毛料水准高出明标一线。 不过今天的情况有点特殊，本应该不是很热闹的明标区竟然迎来了这么多的人，倒是出乎了周游的预料。 “估计跟走私毛料有关吧！” 周游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原因了。 这里与缅甸接壤，方便走私，而且走私过来马上就可以进入公盘拍卖，极其方便和安全。因为走私毛料是没有经过多重筛选的，所以表现都比国内那些玉石公司所出售的毛料优秀得多，变相地提高了这一次公盘的水准，连带明标区的毛料水准也提高了，这才引来这么多的赌石玩家。 “开始了！” 张英武小声提醒开来。 周游把注意力转移回大屏幕。 如同证券交易所的股票显示屏一样，一个代码后边跟着一连串的数字，不过那些数字就很简单了，就只有底价、最新拍卖价和上一拍卖价三个，全部都是以RMB为交易货币。 周游看到那块几乎全垮的上等黄犁皮毛料，三百八十万的低价，刚刚一开盘就被抬升到四百三十万的价格，可这个价格仅仅支持一分钟而已，马上就被四百五十万所取代。 周游记得那个唐氏集团的李顾曾说价格已被炒到五百二十万，看来他们也在别处留了线眼，否则怎么能知道别人的价格呢。 果然，就是周游这么一愣的功夫，价格竟然上到了五百二十万。 周游看到这里，微微一笑，也不动弹。 拍卖时间足足有一个小时，时间还长着呢，他没必要现在就把水给搅浑了。否则还没到后边，浑水就会恢复了清澈。 他最关注的是唐天成笔记本上的第十五块毛料，那块毛料可是高冰种豆青绿，至少价值八百万，周游无论如何都是不会错过的了。当然的，王浩那块高冰种正阳绿也是周游注意的对象，他可不想王浩因为资金不足而阴沟里翻船。 周游突然发觉自己还真无聊，只顾着去对付敌人，倒是把自己的正经事给忘记了。不过那也没关心，因为唐天成他们的帮忙，周游至少挖掘到高冰种豆青绿，多少也可以弥补一下他的损失。 闲来无事，周游关注起那第十七块毛料。 唐氏集团所选中的这块全垮毛料真的很有特色，让周游记忆犹新，特别是那四百万的心理价位更是让周游看到了唐天成心疼的样子。 想及于次，周游哪里会跟对方客气，二话不说就按下那第十七块毛料的代码，将一个非常微妙的价格放了上去。 放完之后，周游就没再去理会，精心观察着自己的高冰种豆青绿和王浩的高冰种正阳绿。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哇… 与李大志有一句没一句聊着的周游听到这个哗然声，马上转过头去，赫然发现一个巨大的数字浮现在自己跟前： 1080！ 要知道这里可是以万为单位，1080就是一千零八十万了。最匪夷所思的是，这块标王价格竟然是那块几乎完垮的上等黄梨皮毛料。 周游马上转过身去看着黄健明。 黄健明贴到周游的耳朵边嘀咕道：“那个价格是我的，不过我相信那个唐乌鸦已经入瓮，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的。” “标王价格！” “第一天就出现这样的价格，这是不是太离谱了点！” “匪夷所思啊！那块毛料我也见过，应该值不到这样的价钱啊，难道是我有所看漏吗？” 在大家的议论声中，唐天成的脸色忽晴忽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终，唐天成与身边六位赌石顾问开起了临时会议，商议着什么。尔后，唐天成就换上一副扭曲的表情，他们七人全部按起了键盘，随后屏幕上全部的毛料价格都“咻咻”的开出了新的最高价。 哇… 这一次场面沸腾了。 张英武如被踩到尾巴的老猫骤然进入战斗状态，恶狠狠地看着唐天成。与张英武同样姿态的还有三个人，全部都是气质非凡的人，每一个都看着唐天成，眼光恨不得将他吞了。 并不是毛料价格提升，他们赚得更多就是好事。 像这种绝对是来搅局的人简直就是在扼杀大家的积极性。如果大家失了赌石的性质，那公盘还开什么，他们就等着丢脸兼亏本吧。 唐天成这么一下，几乎把全场所有的人都给得罪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 周游看着屏幕上几乎都拉升一大截的毛料价位，阴阴地笑了起来。 “唐天成！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唐天成，如果你不给我们一个说法的话，我会让你后悔的！” “我操NN的唐乌鸦！老子哪里得罪你了，竟然把我看中的四块毛料都给加了三成上去，如果你不给我个交代的话，那就等着我们南阳玉协的封锁吧！” 大家之前都在关注标王，自然知道唐天成与数位神秘的买家正在竞争标王，自然对唐天成的关注度出奇的高，他的一言一动都被大家看在眼里。刚才他那样的表情，还有接下来的动作，谁猜不出是他搞的鬼就是笨蛋了。 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的唐天成这才知道害怕，这才知道眼前的人都是大有来头的同行。如果他们都联手绞杀自己，即使唐氏集团有非特殊的毛料来源，那也不可能生存下去。 可是，唐天成现在还有得补救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周游看得是目瞪口呆，惊疑地问道：“黄叔，你究竟用什么手段把他给刺激成这个样子的？” 黄健明笑着回道：“很简单的，之前你说要给他雪上加霜，而我就把你看过的那几块毛料给记下来，然后联合几位朋友慢慢跟他消磨时间；特别是那块上等黄梨皮毛料，我们几个人一点一点的加，逐渐将他的耐心全给磨掉，以他的臭脾气肯定会做出一些报复之举。” “厉害！” 周游由衷地叹服。 他真的没想到黄健明玩起商业手段来竟然会如此的可怕，从心理的根本将敌人彻底地击溃，不给敌人半点机会。如此手段，绝对是枭雄级的人物，难怪连许杰这样的妖孽也对黄健明另眼看待。 白手起家，于这么短的时间内建立一个珠宝集团，甚至还打回了港岛，的确不是简单的人物。 周游不得不承认，他以前真的小看了这位不是岳父的岳父。 133：神秘敌人 133：神秘敌人当一小时的时间结束前的那一刹那，周游和王浩同时按下了确定键. 不仅是周游和王浩，几乎在场每一个人都是这个动作，甚至连一直都没什么表现的张老先生和莫老师也都如此。至于唐天成那边，一个个的神色更是紧张得如此护仔的母鸡。 而在大家完成这个动作后的两秒后，主屏幕显示出了最后的价格。 0236号：1700354号：1080001号：12600421号：340前面是毛料的代号，后边则是最后的价格，单位是万元。 0236号是周游的高冰种豆青绿，他以170万的价格标了下来；0354号是王浩的那块高冰种正阳绿，原本只是78万而已，担心最后翻船的王浩咬牙将价格提到108万上去；0001号自然是之前那块上等黄梨皮毛料，1260的价格是当之无愧的标王了；至于0421号，自然是那块完垮的水翻沙皮毛料，最后的成交价格自然不是周游标下来的，但是不是唐天成这个倒霉贵，那就不得而知了。 “恭喜今天的竞拍圆满成功！” 几乎没什么发挥余地的主拍人草草了事。 不过主办方想结束，有些人就不多愿意了。不少人最后站起来，恨恨地看着唐天成一方，眼神将欲喷火。 之前被他那个扭曲的工作，使得他们的购买成本大增，白白花掉了不少冤枉钱，有不少甚至还以超过了心理价位忍痛拍下来。即使他们都是有身家的人，但钱也不是这样Lang费的，更何况还是人家踩上门来。 “恭喜唐先生标得今日的标王啊！” 之前那个骂唐天成骂得很凶的老板不阴不阳地恭喜了一句，让唐天成不知如何是好。 “就是啊，唐先生今日大出威风，我们定会铭记在心的！” 那个自称是南阳玉协成员的人也走了过来，用同样的语气祝贺起唐天成来。只不过他的眼神就很是直接了，几乎是要杀人的，估计他因为唐天成那个动作损失了不少的金钱。 唐天成现在真的是死了的心都有。 而此时，方家和何家的人也出现了，其中一个跟方书记有点相似的年轻**刺刺地走到唐天成的跟前，冷冷地问道：“唐总，你今天总共标得了四千两百多万的毛料，不知道是否可以即时结帐呢？” 唐天成愣了下来，傻傻地问道：“不是最多可以有三天的缓冲时间吗？” 另一位戴着眼镜，看起来也斯文得很的男子回道：“你觉得你有资格享受最高权限吗？为了避免你们集团骗价，我们不得不采取特殊措施，希望你们能体谅！” “你们！” 唐天成气得说不下去。 不过他知道方家和何家的能量，绝对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除非自己要全面放弃国内市场，甚至是周边市场。想到这里，唐天成无论如何都不能发火，甚至还得赔笑道歉：“今天是我卤莽了，请给我们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一定会如实将全部交全的。” “这还差不多。” 那个与方书记有点相似的年轻人嘴角翘了翘，率先离开。 “那我们就多谢唐先生的慷慨了！” 那眼镜男也说了句后转身离开。 唐天成傻傻地站在原地，一直到场面走得差不多还是那样站着。 唐天成终于清醒过来，心中哀号不已：“四千两百万！这可是四千两百多万啊！如果开不出足够的翡翠，哥哥会杀了我的！” 而在此时，他的眼角看到了如沐春风的周游等人，特别是黄健明看着自己的眼神满是嘲笑和戏谑，总觉得之前跟自己过不去的人就是他们。 越想越有可能的唐天成，把所有的郁闷和怒火都倾注到周游他们身上了。 而在此时，一个现场的服务员拿着一台DV机走将过来，恭敬地递到唐天成保镖的手里并说道：“唐总，这是一位先生要我送给你看的，说是里边的记录或许能让你知道谁跟你过不去。” 唐天成听得打了个激灵，连忙接过手。 良久。 唐天成那满是血红的眼神终于平息了下来，取而代之是一种隐藏在平静之下的病态疯狂。也不知道唐天成的脑袋是怎么想的，竟然对身边的保镖嘀咕了几句，随后那位保镖就恭敬地退了开去。 这一切，周游他们都茫然不知。 ………… 当大家都在热议今天的标王时，周游他们也为彼此的收获而庆贺。 虽然那块高冰种豆青绿可以为周游减少慕容海带来的压力，却无法赢下对方。这样的成绩可不是周游想要，他必须继续努力，挖掘更有价值的毛料，将四位强劲的对手给压下去。 而结完帐的王浩正紧紧地捧着那块有高冰种正阳绿的黑蜡壳毛料，患得患失地询问起周游来：“小游啊，现在还有点早，不如解了之后再回去吧？” 这是王浩第一次独自购买如此珍贵的毛料，虽然他对周游异常信任，但面对如此大的投资是人都会觉得惶恐，他的表现非常合理。 周游见还有时间，也就说道：“去吧，我觉得你的毛料真的可以开出好翡翠，最少也是芙蓉种，甚至有可能是冰种。” “不会吧！” 听到内容的江军马上贴了过来，左右打量着王浩手里的毛料，却说道：“我怎么看都不是出高档翡翠的毛料，毕竟这鸡爪绺的破坏性太可怕了，像这样的绺，即使那些赌绺高手也不愿意赌啊。” 周游和王浩倒是笑了起来，不去理会。 江军见周游和王浩如此表情，倒是有点想法了。关注着手里的毛料，一时间看不出其中的奥妙。 “算了。” 江军最终只能放弃，将毛料还给王浩，将自己购买到的毛料递到周游的跟前询问道：“小游啊，之前偶然瞄到的，后来离队特意过去看了下，越看越是对眼，所以就花了十来万给拍了下来，你帮我看看吧。” 毛料倒不是很重，就是表现不错而已，有条淡淡的蟒纹。 周游略略看了一下就说道：“将军，这毛料并不是很出色，虽然有蟒纹却很浅薄，很像是烫出来的，摸着一点也不粗糙，估计是块垮撩啊。” “不会吧！” 江军哀号起来。 周游也不确定江军是否有王浩那样逆天的运气，发动灵力透视，真如自己所说的是块垮料，内里只有一点点垃圾翡翠，估计连两千元也不值，将军这十来万是亏定的了。 “并不是每个人都是那么运气的啊！” 周游认真地看了王浩一眼，又看着江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出绿了！” 大前方围拢着一大群人，其中一个站在解石机上的男子显得异常激动。而他周围的人群也跟随着鼎沸起来，似乎看到什么了不得的翡翠出世。 “我们去看看吧！” 王浩显得好奇，又想马上解石。 张英武苦笑着说道：“你们也知道刚才拍出了近两百块毛料，现在轮流解也要解到晚上才能轮到我们。” 王浩急问道：“你就不能使用一点特权吗？” 周游却劝说道：“浩哥，你就别为难张总了，我们去找郭老板吧，相信他很乐意为我们解石的。” “也对！快走！” 王浩的确是直性子，直接拉着周游朝外跑。 虽然王浩的毛料并不是很大，以王浩的年轻力壮完全可以只手抱着走。不过跑步的时候那突然增加的分量就突显了压力，使得用错劲的王浩来了个踉跄。若不是周游拉住还真会摔个严重。 “我来吧。” 周游一手抓过毛料，替王浩拿着。 王浩无心地感叹道：“小游的力气越来越大了，刚才抓得我贼疼，如同被老虎钳夹住一般。” 周游心中警惕。 最近他老是向李大志请教，倒是学了一些基本的用力技巧，打起架来肯定比以前更加出色。不过也就是这种不经意间的表现，或许会曝露出一点迹象，周游觉得自己还是悠着点来为上。 思绪之间，周游他们来到了郭老板的摊位前。 “郭老板，生意不错啊！” 周游看到郭老板的摊位上少了不少的毛料，当即祝贺起来。 郭老板见又是周游他们，马上笑了开来：“这还不是多亏你们的扶持！来来，我刚刚好告一段落，喝完茶就准备收摊继续明天的征战呢。” 郭老板很是客气地双手递来小小的功夫茶杯。 用双手递茶杯是对长辈和尊敬的人所使用的动作，郭老板对周游如此，显然是对周游尊敬得不了了。这已不是尊贵客人的范畴，而是一种对长辈、强者、能者的尊敬。 “不敢当……” 周游连连接过。 这个时候是不能客气的。人家对你的恭敬若是不接的话，那就是表现看不起对方，周游哪里敢如此，急忙双手接过。 功夫茶的讲究很多，但若是朋友之间坐下来聊天的话，那真的很惬意。 “不愧是极品凤凰茶！” 周游小小地品了一口之后，由衷地赞叹起来。 凤凰茶既有绿茶的清香，又有红茶的甘醇，具有色翠、形美、味甘、香郁的特点。而郭老板所泡的凤凰茶更是其中的极品，让周游喝得流连忘返。 郭老板很是得意地说道：“凤凰山才多大啊，真正的凤凰单枞茶也就那么点，市面上那些所谓的极品凤凰茶基本上都只是一流货色而已，真正的极品也就少数有关系的人才能弄到。若不是我认识一位喜欢赌石的茶农，我还弄不到这样的极品呢。” 大家听得突然有点渴，纷纷想小试一下。 “哇，垮了！” “一点翡翠也没有，是完垮啊！” “哎，怎么会跨的呢？这可是我用九十三万拍下来的明标啊！” 周游他们转过身去，发现在大约十米开外的摊位后边，正在解石的不就是那个自称是南阳玉协成员的人吗。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问题是方胜居然也在其中，这就值得周游注意的了。 134：方胜出手 134：方胜出手“方胜，你怎么在这里的？” 周游来到方胜的身边，好奇地询问开来. 方胜回道：“我看上的明标毛料在最后一秒被南阳玉协的高手超了价格，见他们跑来这里解石，也就跟了过来，看看我的眼光究竟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原来方胜一直都在明标区，只因明标区太大，没与周游他们没有撞上罢了。 周游听到这么一说，更加疑惑了，问：“那块切垮的毛料？” 方胜点了点头。 方胜看上的毛料竟然是垮料，这倒是有趣。 只可惜硕大的毛料已经被一分为二，而且大部分表面都被在地上，即使周游想看也看不清楚。 方胜一点作为竞争对手的自觉也没有，倘然解释道：“这块毛料是很不错的石灰皮毛料，表面有不少的带蟒覆盖，而且偶尔还有零星的松花点缀，若不是有擦垮的表现，否则这块毛料也不会卖得这么便宜。只可惜我一时错愕，被他们以三万元的优势超越了过去。” “切垮了还可惜！” 王浩和江军还不明白其中的道理，问得很激动。 不过周游隐约听出了点问题，但没有机会观看表面的迹象；而且解石机距离周游也有点距离，很是疲惫的周游还真没透视其奥妙的心情，自然没有得出结论。 “你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方胜关心了一句，也没去多想，就说道：“他们还要擦一下，不想出手，所以我还在等机会。” 周游点了点头。 虽然周游现在的灵力很出色，足可透视一百五十块中型的毛料。但他今天已看了近十余块大型毛料，中型毛料更是看了不少，鼎盛的灵力去掉了七、八成。一个健康的普通人失去100毫升的鲜血也会有晕眩的感觉，更不说失去七、八成几乎成他本源力量的周游了。 若不是刚才那一小截百年参须支持一下，否则现在的周游估计跑去睡觉休息，哪里还能在这里聊天说话。 “从哪里擦？” 一位戴着保护镜的南阳玉协成员询问起坐在解石机上的人。 解石者回道：“我们从侧边有蟒纹的地方擦吧，如果那里还不能出翡的话，那肯定就是废料了。” 戴保护镜者也点了点头，拿起其中一块就搬到砂轮机前，固定下来就马上开动，这一次则由戴保护镜者来操作。 周游见这两人的神色有点不提，知道他们都被第一刀打击了狠，一时间难以振作起来。可当周游看到那蟒竟然是熟悉的带蟒，而且带蟒上有松花，周游的心就热诚起来，开始明白方胜为什么对这块毛料如此的执着。 方胜见周游眼热，笑着说：“看来你也发现了。可惜啊，他们就是不出售，即使他们切垮了之后，我以一半的价格收购他们也拒绝了。” 周游笑着回道：“高手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容易占的。” 方胜唏嘘道：“前几年南阳都没什么特别出名的赌石高手，可自从慕容海出现之后，南阳的赌石界一夜之间就NB了起来，一个个都自信得可以。我刚才出的价格已是优厚得很，不想还是遭遇了冷眼色。” 慕容海出生南阳，是南阳玉协的荣誉理事。 原本南阳玉协是没有慕容海这一号人物的，可当慕容海被翡翠王马放天收为关门弟子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南阳玉协就耗费心思将慕容海给吸纳进去，在壮大名声的同时向慕容海学习，变相地得到翡翠王马放天的指点。 也正是这几年的学习和磨练，才使得南阳的赌石水平不断提升，在各地不断传来喜人的战绩，如此才有之前方胜所说的一幕。 现在连方胜这半个地主都被如此待遇，估计周游他们过去也是碰钉子的结果，是以周游很有自知之明地暂时熄灭了收购的心思。 小半时。 摩擦结束。 “哎，还没出绿啊！” 王浩看得是直摇头。 黄健明等人也是看得摇头不已。都在有蟒纹的地方擦了这么久，天窗都开得大比拳头，可就是不出一点绿，这样的料子已算是完垮的毛料，可以扔到一边了。 他们兴致勃勃而来，不想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还真没意思，简直就是在扫王浩的心情，还有一种晦气的感觉。 “哎！” 两个来自南阳玉协的高手同时长叹。 方胜知道自己有机会了，马上出面再度提出请求：“两位，不知道现在还有没出售的意思呢？如果愿意的话，一块毛料我都以十万的价格收购。”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点头屈服了。 或许第一刀带给他们的只是无奈和彷徨，但是第二个动作的失败使得他们最后的防线全线崩溃。而到现在，方胜还想用二十万的价钱收购过去，更是对他们的胃口。 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收回二十万的成本，这已算是很运气的事情了。 双方成交之后，南阳玉协的人却没有即时离开，似乎想看方胜解石，看看他为什么有如此大的气魄买下这两块毛料。当然的，或许他们更想知道同样拥有赌石界最顶级人物教导的方胜，究竟能否与慕容海想抗衡，就当是在为“自家人”收集情报。 “来帮手？” 交易完毕之后，方胜对周游发出了邀请。 “乐意至极！” 周游痛快地将毛料给搬了上去。 方胜先将那块还没被摩擦的毛料放到砂轮上，却不固定，似乎想考验周游的解石功夫，眼皮挑了挑，嬉笑着问道：“周游，你觉得从哪里擦最有可能出绿。” 周游指了一道很粗壮的蟒纹，没有说话。 “好！” 看到周游的指向，方胜二话不说就固定好毛料，毅然开动砂轮机。 强烈的摩擦声，激起了大家的心海起伏。 “好像是……” 大约一分钟后方胜突然停下手来。 周游连忙泼了泼水，然后将其擦干净，这才发觉自己看到的白色不是白砂，而是颜色浅得几乎无色的翡翠。 可是周游和方胜都同时皱起眉头来，显然很是疑惑。 之前戴着保护镜的南阳玉协成员靠得最近，也是最紧张的人，很不客气地伸过头去查看，当即傻眼。 而之前那个坐在解石机上负责切割的南阳玉协成员则激动说道：“是蛋清！而且还是透明度接近冰种的极品蛋清。” 哗… 听到这里，周围那些南阳玉协的人傻眼了，而普通的围观者则是一片哗然。 蛋清种是仅次于冰种的中档毛料，虽然无色的蛋清种很可能是中档偏下级别的，但其价值也是不低，至少可以挽回不少的赌石成本。更何况眼前的是透明度接近冰种的极品蛋清，其价格估计只比无色玻璃种稍微低上那么一点。 此时此刻，南阳玉协的人越想越是后悔，但看着方胜的眼神也是越发戒备。他们都觉得方胜不愧是玉圣方一山最得意的孙子，其人的赌石技巧绝对不在他们最为佩服的慕容海之下，隐约觉得方胜才是慕容海这一次的最强劲敌。 “接着擦开来吧！” 周游小声提醒开来。 方胜微微一笑，继续自己的摩擦。 虽然方胜觉得眼前的毛料跟他所学到的知识有所出入。不过毛料是他自己的，最终的结果也会从自己的手里得出结论，没必要想那么多无谓的事情。 很快的，毛料解出来。 方胜感叹道：“很不错的翡翠，这次不仅不会亏本，还会小赚一点啊！” 方胜双手小心的捧着无色翡翠，笑得很开心。 虽然这块蛋清种是无色的，但透明度却很好，几乎接近冰种，按照市场价格应该可以与普通的芙蓉种同个等级，而且块头也挺足的，卖个百万应该可以。 周游说：“也试试这块吧，我觉得还另有玄机。” 方胜点了点头，但他却不想继续摩擦了，而是将毛料转移到解石机上，竟然想要直接来个对分。 周游连忙提醒道：“你这样不怕伤到内里的翡翠吗？” 虽然周游很疲惫，但他真的被眼前的毛料引出了兴趣，所以动用了刚刚恢复一些的灵力透视最后这块毛料，不想所看到的竟然是足够给他压力的高档翡翠。不过这块高档翡翠的块头不是很大，而且位置恰恰好处于中间，若是对切的话，很可能会破坏掉最终的定价。 是以，周游才有如此的提醒。 不想方胜回道：“怕，但我们的时间不多，我更想看你的解石！” 话完，方胜的眉毛还向周游身后捧着毛料的李大志挑了挑。 周游苦笑不已。 刺耳的切割声响亮起来，把越来越多的人吸引过来。 “出绿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眼尖的家伙呐喊的，把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 啪！ 毛料一分为二，两片不是很大，但绿意很强的翡翠呈现在大家的眼前。 “天哪！是阳俏绿！” “至少是冰种，不！有可能是高冰种！” “看那洗尽浮华的质地，看那如一汪绿水的嫩绿，这样的翡翠才是真正的玉中汉字王啊！” “冰清玉莹，绝对是高冰种。以搭配上这样的绿色，这一块的价格若是没有一千万，我把那些石壳都给吞了！” 场面的哗然并没有影响到周游的心情，依然是一脸惋惜的样子，感叹道：“方胜，如果你刚才不冲动，慢慢摩擦的话，至少还能开多个手镯出来。你应该知道这样的翡翠，开出手镯的话将会是多么可怕的诱惑力。你的冲动，至少给你带来了近百万的损失。” 135：精彩的一天 135：精彩的一天对于周游的惋惜，方胜只是回以微笑. 方胜说道：“相对于这块高冰种阳俏绿翡翠，我更惊讶于你是怎么判断出翡翠就在中间的呢？我虽然预知到这里肯定有块质地很透明的色翡，却没有像你这么可怕，连位置都把握得这么准确。” 周游略略回道：“毕竟这些已经切开了，一些地质纹路可以告诉我当初的地质变化，自然可以大概推测出翡翠的位置。这些涉及到庞大的地质学，一时间也很难讲述得清，毕竟除了那些专门的地质专业，也就我们这些读考古学的稍微接触一点，普通人想接触都有难度。” 方胜似懂非懂，不断点头。不过他却没忘记自己做一切的目的：“好了，轮到你表演了。听说你之前开出一块价值一千五百万的大型芙蓉种，可是给我们不少的压力，连慕容海都不断关注着你，把你引平生劲敌。而你这一次在明标区耗费了不少的时间，相信你这一次不会给让我们失望的吧。” 周游苦笑开来。 他的高冰种豆青绿不仅在颜色方面比方胜的高冰种阳俏绿稍微逊色一点，个头也要小上一些，最终的价格估计就在八百万至于千万之间波动；而且在成本方面，周游还要则是花了一百七十万，比起方胜的二十万可出了不少；在此之外，方胜还有那块价值百万的无色极品蛋清。 若是拿来评比，别说周游的高冰种豆青绿了，即使慕容海之前开出来的飘花冰种也要有所不及。 既然如此，周游何必拿来贬低自己呢。 周游可是有足够优秀的挡箭牌呢，直接拉出王浩说道：“我这位朋友的毛料很有味道，我觉得我们看他的更好。” “很有味道。” 当方胜看到周游所展示的鸡爪绺，还有那让人垂涎欲滴的黑蜡壳，点头回道：“果然很有味道，看来这是你的一个挑战啊！现在赌绺的人越来越少，而敢赌鸡爪绺的更是凤毛麟角，我真的被这块毛料吸引住了。” “好！” 轮到自己，王浩反而紧张起来。 不过周游却很熟练地架起切割刀，对王浩说：“浩哥，由我来切你不介意吧？” 王浩一边帮忙固定毛料，一边回道：“如果不是你的规劝，我也不可能开出这么高的价格抢下来，即使你不解我也会喊你过来的。还有的，你肯定对这块毛料有把握才会如此主动，否则平时请你过去看毛料你都懒得理会，我怎么会傻到拒绝你的请求呢。” 大家都笑了起来。 想想也是，周游连自己的毛料开解都跑去看别的毛料，更不说对别人的毛料了。要是自己能得他的评价，甚至是画上几线，估计价值就提升了不少，至少能让大家有个心理安慰。 方胜可不知这一点，好奇地问道：“你不用花线的？” 周游淡淡地回道：“线在我心里。” 话完，刀轮转动。 早先就有不少闻讯而来的赌石玩家，甚至还有不少摊主跑过来围观，都想看看高冰种阳俏绿的美丽，毕竟这样的翡翠可是难得一见的，有的人甚至生平都没机缘看到一次。 而此时，伴随着切割声起，聚集的人更多了，里三层外四层的，将整个摊位都给围得死死的。其中还有不少正对周游和方胜指指点点，似乎在讨论五位赌石界的新星之争。 大约五分钟后。 周游终于结束了第一刀：没有半点翡翠。 “垮了！” “我就说嘛，如果绺那么容易赌中的话就不会变得现在这么冷门了。” “这个周游是不是有点名不副实啊！怎么表现如此差劲的，与方胜、慕容海相比还真有不小的差距，真不知道他接连两次战胜方胜的传言是不是真的。” 熟悉周游的人都没说话，都冷静盘观。 而方胜更是一点紧张也没有，因为他已经看出周游这一刀的奥妙：周游这一刀的目的是切掉鸡爪绺的影响，将鸡爪绺所影响到的范围全面切割开去，最大幅度地将内里的翡翠保留下来。 方胜也正是从这里看出了鸡爪绺的浅薄，根本没渗透进去，那不就说明了其他的好表现都没被影响到，变相地将这块毛料的价值提升到极点。 周游这一次切垮不仅让大家贬低了他的技巧，更让围观的人群少了一部分。还有不少觉得有机会的赌石玩家跑到卖出高冰种阳俏绿的摊位，认真挑选起毛料来，把周游那边给忽略了。 “还切？” 王浩见周游还想切割，心疼地问道：“再这样切下去，即使有翡翠也会很小啊，你就给我点信心吧。” 周游笑了笑，重新固定好毛料，准备第二刀的切割。 喀！ “哎，又垮了！” “那么大的毛料现在连一半也不到，失败啊！” “他真的打败过方胜吗？我现在真的很怀疑那些传言是谣言了。” 议论声又起，围观的人又少了一些。 周游才不理会他们呢。 “还切！” 王浩这一次则是苦瓜着脸，有点哀求。 如果再切下去，这块毛料就只剩三分之一而已，那时候即使能解出翡翠也会亏本的货。这毛料原本被王浩寄托了厚望的，可现在呢，除了失望就是失望，距离绝望只有一步之遥。 周游的表情严肃得可怕，他第三次将毛料固定好，换了个角度，以斜切的方式准备直接切出翡翠面。不过周游很有把握，这切面可以曝露出翡翠，而且不会破坏翡翠将来的雕琢，尽可能地保存翡翠的完整。 当切割声起，王浩的心也提了上来，觉得自己都能摸到心口处的突出。 喀！ 王浩的眼睛是闭着的，但他的心也落了下来，因为木已成舟，他认命了。 “出绿了！” “好强悍的绿啊！” 王浩听到这两个声音马上睁开眼睛来，但入眼的是满脸激动的江军。 只见激动的江军猛烈地摇晃着王浩，指着那绿得喜人的翡翠面喊道：“正阳绿！是高冰种正阳绿啊！你要发财了，知不知道啊！我的天哪，我为什么当初不找周游帮忙看货呢？” 江军有点语无伦次，比之前开出大型芙蓉种还要激动。 “三百万！我出三百万收购你这块毛料！” “三百万？你也好意思说出口的，我出五百万！你们不用担心接下来的大小，全部由我来承担！” 两个不知从哪钻出来的珠宝商开始报价竞争了。 周游冷冷地回道：“对不起，我们不对外销售的，我们也有自己的公司。” 那些蠢蠢欲动的珠宝商和投机客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为自己的不走运而惋惜，更为周游他们的运气而叹息。 饶是预先知道结果，但周游的身体还是绷得死死的，现在一松下来，那个强烈的疲惫感就席卷而来。 心神放松的周游不想再切下去了，将毛料解下来递给王浩，说：“剩余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我休息下！那些表面的石头都被我切割掉了，现在你只需要小心摩擦下去就能开出全部的轮廓。” “辛苦你了！” 王浩见周游的脸色又回到当初出院时的不健康，心理过意不去，连忙接过手安慰道：“你好好休息去吧，这里有我们就足够了！对了，我来的时候老妈给了我准备了一些补品，你拿去补一补吧。” “有心了！” 周游有百年参须都不多顶得住，更不说那些不怎么可靠的国产保健品了。 方胜走过来感叹道：“还是你行！” 周游笑着回道：“男人没一个敢说不行的。” 方胜惋惜着说：“如果那块毛料是你的，那就得我们头疼了。不过你那块大型芙蓉种就足够支撑场面了。现在我们三人的成绩差不多，剩余的两人似乎没什么动作，想追上我们还真有点困难啊。” 周游没跟方胜说他没打算用那块大型芙蓉种做赌注，甚至没透露丝毫的风声，只是提醒道：“方胜，你可别大意啊。那块大型芙蓉种若不是宁元浩没有足够的现金购买，还真不知道谁胜谁负呢。况且现在才第一天，没到最后时刻谁都不知道谁只最终的赢家，毕竟翡翠的变数实在是太大了，最后关头人有开出帝王绿也有可能啊。” “有这样的事情！” 方胜小小的惊疑了一下就回道：“倒是没人跟我说那块大型芙蓉种是宁元浩率先看上的，看来我还是有点骄傲了，多谢你的提醒。” 顿了一下，方胜又继续说道：“至于你所说的帝王绿，我觉得开出来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要知道即使是缅甸公盘也很久没开出这种绝顶货色了。如果在盈江公盘上开出帝王绿，恐怕盈江公盘明年的广告费用都可以节省下来，到时候全国的赌石玩家都会蜂拥而至。” 周游笑了笑，没有回话。 帝王绿的确是翡翠中的帝王，可遇不可求。但周游有信心，也有那个预感，自己迟早会开出帝王绿来，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方胜跟周游辞别了：“好了，今天跟你一起赌石真的很愉快。不仅验证了带蟒上有松花定有色的结论，还欣赏了一出精彩的赌绺表演，绝对是我出生以来最精彩的一天，我期待你明天的发挥！” 周游很是自信地回道：“我也期待着你的表演！” “哈哈……” 方胜带着自信的笑声离开了。 136：通风报信 136：通风报信是夜，江军、张老先生和莫老师也都在酒店里解了他们竞拍下来的明标毛料. 江军的结果自然不用说，亏得他的脸黑黑的；而张老先生和莫老师则小小出了点成绩，老辣的他们在有大量高级毛料的环境下，想要叫他们打眼还真有点难度，他们的明标毛料都开出了小涨，一个赚了大约十四万，一个大约赚了八万，整晚都是乐呵呵的。 不过要数最欢乐的还要数王浩，几乎没合过嘴的王浩笑到嘴抽筋。 因为他的高冰种正阳绿被黄健明很是霸气地以一千三百万的价格收购了过去，平生第一次获得如此收入的王浩很是慷慨地宴请了大家，让大家满满地饱餐了一顿，吃了不少山珍野味。 这里是边境，山林众多，而从缅甸那边走私过来的不仅有毒品、矿石，还有各种山珍，其中一样最受男人的欢迎： 虎鞭。 据说吃了之后就能重振人生最光辉时刻的雄风，试问有多少个上了年纪，力不从心的男人能拒绝得了呢。只可惜虎鞭几乎绝迹于中国，甚至在世界上也是凤毛麟角，即使再有钱也买不到。 饶是如此，其他的替代品也很有市场，而周游他们晚上吃的山猪肉，野水牛等等都是极端的美食材料，搭配上特级厨师的精湛手艺，让他们吃得差点把舌头给吞了。 而美餐一顿之后，甚会享受的黄健明还提议去泡温泉。 盈江县有个凤凰温泉度假村相当出名，那里温度适合，水质优良，具有较好的康体效果，而且设施齐备，环境优美，集餐饮、住宿、休闲、娱乐于一体，是盈江县一处难得的休闲娱乐胜地。 素来会享受的黄健明可不是第一次来盈江了，早就对这里烂熟于心。 原本浸泡下温泉有助于灵力的恢复，不过周游实在没心思坐那么远的车就为了泡一下澡，在酒店一样可以得到良好的休息，于是选择了回房间休息，而黄健明他们则组团过去凤凰温泉度假村享受一下。 “老板，你平时壮如牛的，怎么今天这么虚弱的？” 李大志特地用那百年参须泡了参水，递给周游。 周游知道这事解释不了的，只说道：“没事的，只是今天耗费了太多的心神，估计又中了暑气，所以才如此吧，休息一个晚上就没事的。” 回话的同时，周游暗下两个决定： 第一，以后别再向今天这样随意透视毛料了，特别是大型毛料，因为透视一块大型毛料所耗费的灵力远远超越他的估计。即使要看，以后也是悠着点，最好保留一半的灵力，别给自己的身体造成负担。 第二，以后多搜寻一些隐含灵力的宝贝，无限强化自己，避免同类型的事情出现。而这一点需要撞运气，不过有了紫檀佛珠和神秘手珠的联合提醒，周游隐约有了搜寻方向。 见周游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参水，李大志终于放下心来，问道：“老板，你今天还有一块毛料没解开，你怎么不乘晚上大家都解石的时候来个顺便呢？以老板的实力，相信开出高档翡翠是不成问题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周游觉得自己的状态好了很多，心情大为舒畅，笑着回道：“很多时候人都是要暂避锋芒，避免锋芒毕露而遭惹到不必要的麻烦。况且公盘还有足足五天的时间呢，我们还有很多的机会呢。” 李大志恍然道：“大志明白了，这是韬光养晦，在最后时刻来个一击必杀。” 周游点着头回道：“还有的，现在的高档翡翠价格日益见涨，与其马上卖出，还不如自己收藏起来慢慢等涨价，反正我不缺这些钱流转。” 李大志越来越明白周游的心意，笑着回道：“如果老板开出高档翡翠，而黄总他们向你求购的话，以你们的关系，你是不会拒绝的。所以一边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尴尬，一边还可以当成投资，还是老板的心思细腻啊。” “呀，你倒是想得挺全面的。” 周游知道李大志不是笨蛋，只是性子有点冲，冲动的时候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沉稳的时候像一个阅历丰富的沧桑老者，倒是很有趣啊。 李大志很不客气地笑纳周游的夸奖，回道：“以前我的老连长总是说我不愿意定下性来，否则多读几年书，再去军事学院进修一下，那时候就能成为军官了，不像现在这样像个莽夫，冲动起来就不顾后果！” 周游笑着回道：“如果真的是那样，你我也不可能坐在这里了。” “嘿嘿……” 李大志傻笑起来。 叩叩叩！ 酒店服务员在门外询问道：“周先生，有一个缅甸少年说有重要的事情告诉您，不知道您是否会见他呢？” 周游愣了下来。 虽然看到李大志的身影，也就回道：“请他进来吧，门没关死。” 啪！ 服务员恭敬地将一个浑身脏兮兮，身材消瘦但已有一米七高的缅甸少年请进来。 李大志看着这个浑身古铜色的缅甸少年，微微一笑，朝前移了小半步，恰恰好处于他与周游的中间。 缅甸少年没有对这间只次于总统套房的房间表露出任何的好奇，甚至连最基本的惶恐也没有，有的只有谦卑。 周游率先发声询问：“不知道你这一次的到来，想告诉我们什么消息呢？” “一百万！” 缅甸少年很是坚定地说了三个字。 周游越发有趣了。 虽然他完全预计不到这样的场面，甚至有一种置身于电影，而自己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掌权人物，正在收听着属下的报告，只不过这样的报告是需要代价的。 周游漫不经心地回道：“一百万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个小数字而已，如果你的消息值钱，我完全可以支付。” 缅甸少年咬着牙回道：“我说的是美金！” 周游和李大志露出惊讶的表情。要知道百万人民币不是很巨大，但也足够在缅甸做一个小地主的了；而一百万美金就有点巨大了，毕竟周游现在的身家也就是两千多万而已。 究竟是什么消息值得用百万美金来收买的？ 周游觉得事情的严重性超过了自己的估计，收拾起自己戏谑的表情，冷冷地说道：“你说吧，如果值得的话，我不会吝啬这百万美金的。” 缅甸少年本想说什么的，但见李大志冰冷的眼神，犹豫了一下就说道：“有个人想买你的命！” “什么！” 李大志瞬间将所有压制下去的杀意曝露出来，吓得缅甸少年直接退了一步。 缅甸少年最终还是说道：“有个人出三百万买周先生的命，请的是缅甸人。他们打算会在半也破坏酒店的旅游大巴，迫使你们不得不坐出租车过去。而在路上，你会遭遇一场遭遇一群意图抢劫的缅甸人。” 周游惊吓过后倒是冷静了下来，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缅甸少年回道：“因为他们请的一个人是我的朋友。” “好！” 周游很是干脆地签了一张价值百万美金的支票，递给李大志并说道：“既然你能从你的朋友嘴巴里知道这个消息，相信你也有办法让他转投到我这一边，让他为我做一点事。” 缅甸少年定了一下，就回道：“那我还需要说法他的借口。” 周游依然很干脆，再度签了张支票，凑足了千万人民币，说：“这两张支票都给你，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缅甸少年却回道：“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为什么？” 周游倒是很好奇自己为什么得到这样的评价。 缅甸少年回道：“在我们缅甸，你们中国的赌石玩家都是超级富豪，但你却有他们所没有的特点。” 周游和李大志都没回话。 只见缅甸少年指着李大志，严肃地说道：“你的赌石技巧很高，是我见过最厉害最可怕的一个。在我们缅甸，赌石高手都是地位崇高的人物，甚至比某些家族的家主还要崇高，所以我对你很是佩服，但还没达到敬畏的地步。不过再加上这个如同野兽的高手保镖，我就觉得你不是一般的人，因为一般的人根本不可能收服他这样的人。” 周游和李大志同时笑了起来，笑得很灿烂。 缅甸少年不知道自己说错在哪里，有点惶恐。但支票还在李大志的手里，他还不能离开，也不甘心离开。 李大志走到缅甸少年的跟前，将支票递给缅甸少年，还说道：“你很有趣，至少我个人觉得你是一个很有前途的缅甸人。” 周游询问道：“少年，你的名字？” 缅甸少年接过两张支票，没有检查，因为检查是对周游和李大志的亵渎。 贴身收藏好后，缅甸少年回道：“我叫昂吞，是周先生早上买到大型芙蓉种那个摊位上的一个小帮工。” “原来如此。” 周游这才明白为什么对方认识自己。 李大志也说道：“相信以你的聪明，应该知道在什么时间让你的朋友出现的。” “这个自然，否则昂吞也不敢收下周先生的支票。” 昂吞一边回话一边后退，最后退出门去道别道：“昂吞不敢打扰周先生的休息，就此告辞！” 话完，昂吞就消失在门前。 周游看着李大志关上门，心神飘渺地问道：“大志，你说用千万来保住自己的性命，究竟直不值得呢？” 李大志坚定地回道：“值！人命是无价的！” 房间就此沉默下去。 137：封口礼物 137：封口礼物深夜. “麻利点，这里毕竟是何家的地盘！” 一个穿着运动装的彪形壮汉轻声吆喝着几名拿着工具的青皮，一边还不住地环视着各个出口，像是在把风。 如果认真看就能发觉这个彪形壮汉就是早上跟在唐天成身后，寸步不离的贴身保镖之一。看他横眉竖眼、满身横肉的模样，就知道他不是一般的人物，至少不会街头那些只能偷鸡摸狗的垃圾。 嘣！ 这不是重物掉地的声音，而是所有灯光瞬间开启的激荡声。 “既然知道这里是我们何家的地盘，你还敢过来，不得不说你们很有气魄！” 说话的人是一位穿着军官服装的三十军官，他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迅速围拢过来，而军官的眼神里充满森冷，有一股憋着怒火的味道。 “何大少！你听我解释！” 看到来人，彪形壮汉的身体瞬间软了一半。 咔！ 这是枪支打开保险的声音。 那几个拿着工具破坏旅游大巴的青皮瞬间软了下来，有的甚至还流出了黄尿。他们原本想求饶的，可当他们看到森冷的武器对准着他们的脑袋和身躯，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局面，除了颤抖还是颤抖，根本说不出话来。 彪形壮汉跪在地上求饶道：“何大少，求求你放过我一马。我这条贱命不值得你出手，更不值得为了我这样的小人物影响到你的前程啊！” 何大少听到这里，倒是冷静了下来。 周游徐徐而出，劝说道：“他说得没错，何大少，你真的没必要为了这样的垃圾而影响到你的前程。” 方胜也走出来劝说道：“就是啊，辉哥，这样的垃圾应该死，但不应该死在你的手里。” 何辉彻底平静下来。 何辉是何家第三代的领军人物，走的是很彻底的军队路线，是一颗袅袅初升的将星，据说最近又要晋升了。 这间酒店是何家名义下的产业，负责着大量赌石专家，珠宝商的住宿和安全。若是这些都有一定背景的客人在这里出事，其后果之严重根本不用说，盈江公盘能否开得下去还是一说，何家和方家的荣誉会遭遇到什么样的重创也都无法估量，但可以肯定的是，其影响之恶劣绝对是极其深远的。 何辉冷冷地说：“等下我找个人跟你聊聊，顺便做点笔记什么的，你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的态度了。” 话完，何辉就示意士兵将彪形壮汉等人给带了下去。 方胜知道这事肯定要给周游交代的，但实在不适宜宣传开去，只能厚着脸皮向周游保证道：“周游，我们向保证不再会有同样的事情发生了，而且会对唐天成，乃至整个唐氏集团进行围剿，务必让他们在国内没有生存的地方。但我们同时希望你不要将这一次的事情宣扬开去，毕竟闹大了会对刚刚崛起的盈江公盘一个致命打击。” 何辉毕竟是非常之人，说道：“对于周先生这一次所受到的惊吓，我们可以做出弥补。不知道周先生有没兴趣到我们的毛料仓库参观一下呢？” 方胜马上抢话道：“与其到你们的仓库，还不如到我们方家的毛料仓库呢？周游，我诚心邀请你到我们方家的毛料储存仓库参观，当然的，你可以随意挑选三块毛料作为我们这一次的歉礼。” “不，这实在是太贵重了！” 周游听得浑身舒畅，却不敢如此狂妄。 要知道能得方家入眼的毛料岂是一般货色所能比拟的，不是有优秀表现就是有特殊卖点，每一块都是价值不菲的玩意，三块毛料的成本价加起来恐怕能过千万。若是周游耍狠的话，挑选那些表现出色的巨型毛料，那三块毛料的总成本过三千万都没问题。 如此重的礼物，周游怎么敢要呢。 何辉已从方胜的嘴里得知周游的赌石技巧是多么的可怕，将来的成就绝对是非同一般，甚至有可能成为新的翡翠王。所以即使没有今天的事情，他们也会尽快结交的。 于是何辉也加入劝说道：“如果周先生担心我们的礼物太过贵重的话，那我们就改变个方式，周先生以后可以随意到我们两家的毛料仓库购买任意看中的毛料，全部都以成本价计算，不知道周先生是否满意呢？” 乍听起来这里道歉不是很有诚意，但实际上却比上一次更要热诚。试问以周游的赌石技巧，在一大堆经过多位赌石专家、顾问重重挑选出来的高级毛料里，周游选中的几率有多高完全可以想象。 这样简直就是把自家的金库打开，让周游随意挑选、购买嘛。 周游真的心动了，回道：“那小子就当仁不让了。” 方胜和何辉都松了一口气。 虽然事情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但是后续的问题还很严重呢，别的不说，就单单处理一个唐天成就棘手得很。能在赌石圈里混出“唐乌鸦”之名，却还能活得逍遥自在的自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背后肯定有什么大背景。 不过唐氏集团的背景再硬，也不可能比得过何家与方家的联盟。 这一次算是唐天成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招惹到周游这个煞星，连带唐氏集团也给赔了进去。若是唐天豪听到这个消息的话，即使不吐血也会给唐天成一巴掌的。 可事到如今，唐氏集团的衰落已不可避免。 ………… 第二天清晨。 精神抖擞的周游与黄健明等人再度来到盈江公盘。 周游没有把昨天所发生的事情告诉黄健明，因为他不想让他们过于担心，只是略略地提醒一下就没去深入说明。 王浩坐在连夜赶修好的旅游大巴中，神情紧张之中有带着一点激动，说道：“小游啊，今天你得再帮我看几块毛料，不多，三块就好了，毕竟你不能把心神都Lang费在我们身上是不？” 周游点了点头。 江军昨天可是后悔了死，连忙说道：“还有我呢，我算上我三块吧。” 张老先生和莫老师也想叫周游掌眼的，但他们更倾向于周游给分析，而不是王浩和江军那般帮忙做出最后的选择。毕竟张老先生和莫老师本身也是小有名气的赌石高手，都觉得这一次是积累名声的好时间，觉得在这么好的环境下若是还打眼的话，那他们也可以退休了。 周游对于两位好兄弟的请求自然不会拒绝，点头答应。 黄健明昨天玩了一把，刺激是刺激了，但这个不符合黄健明一贯以来的套路，所以他没向周游提出请求，反而是把一份打印出来的资料递给周游，说：“小游啊，你真的得上点心。这张清单是昨天一些有心人士特意整理出来的成绩表，你们五大赌石新星的战绩都在上边呢。” “多谢黄叔！” 周游想不到黄健明如此的细心，连忙接过手。 可是周游越看，表情越发严肃，眉头都锁得如同百岁老人。 王浩和江军担心之下，也凑过来查看。不看还好，一看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除了周游之外，其他四人的战绩都实在太恐怖了。 目前排名第一的是慕容海，他那块重达五十斤的飘花冰种为他盈利了足足一千两百万。但这并不是他唯一辉煌的战绩，他另外还有三块大涨的毛料，每一块都至少为他盈利了两百万，其中还有两块是在别人的垮料里开出来的，可谓是猛龙过江。到目前来说，慕容海的三块赌注的最少战绩是一千九百四十万，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而排名第二的则是方胜。不过方胜昨天也就出手过一次，而且一次性就盈利了一千三百六十万。如此疯狂的战绩，绝对是单笔的第一。也正是如此，无论慕容海的成绩多好，人们总觉得方胜是他最强而有力的竞争对手。 而周游则因为那块大型芙蓉种被排在第三。 剩余的秦远方以九百三十万拍在第四，而宁元浩则以可怜的四百三十万排在最后。 王浩感叹道：“这秦远方也不是Lang得虚名嘛，居然仅仅比小游逊色那么一点点而已。不过这个宁元浩是怎么了，看他昨天的表现应该是比以前更厉害的，怎么才弄出这么点成绩的？” 周游对宁元浩的处境有点了解，说道：“事实上你们看错了。这个对赌乍听起来很是公平，但实际上还是有不少的缺陷，因为这个赌局只计算成绩最好的三块赌注，没去计算你的垮料，无形中就给某些有钱输得起的人钻漏洞。比如这个秦远方，他之所以有九百三十万的战绩，皆是因为他赌中了一块表现很好，但成本也很高的大型半赌毛料，虽然那块毛料卖出了一千一百万的高价，但他的成本就占了六百万，所以他才赢利五百万而已；在此之外，他还赌垮了一块价值两百多万的半赌毛料，可惜没被计算进去。” 听到这里，王浩等人都露出恍然的神采，只有黄健明以欣赏的眼神看待周游，显然他早就看破了其中的奥妙。 旁观者未必就清，当局者未必就浑。 紧接着周游又说道：“至于宁元浩，他是我们五人当中经济最是拮据的。他玩不了秦远方那种烧钱般的赌石模式，他只能按部就班，小心翼翼地走下去。你看他所有的赌料里全都没有大型赌石，甚至大部分还是小型毛料，可他就是凭借这样的毛料硬生生地积累到四百多万的地步，你们还会觉得这样的战绩很可怜吗？” 王浩和江军都是年轻人，不怕丢脸，很是坚定点摇头。而张老先生和莫老师则是尴尬了起来。 噼里啪啦… 可就在旅游大巴距离场地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周游他们就清晰地听到鞭炮声。 他们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个念头： 又是谁解出大涨毛料啊？ 138：无视秦远方 138：无视秦远方“是秦远方！” 跑得气喘呼呼的王浩跑回来报告道. 黄健明等人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极端不安的情绪来。 果然，缓过一口气的王浩将事情的详细经过说将过来：“秦远方依旧是依仗着他那可怕的财力，还有四位老资格的专家帮忙，一大早就过来看毛料，结果用了八百万买下一块足足有六百斤的半赌毛料，总共解出了四块翡翠，其中三块是很透的油青，最后一块则是颜色很绿的冰种，总价值高达两千万，使得他的成绩暂时超越了慕容海，成为第一名，现在秦氏珠宝的人正在点鞭炮庆贺呢。” “财大气粗的优势啊！” 黄健明有点不甘，因为他觉得周游不是输在实力上，而是输在金钱上。 张老先生也感叹道：“没想到秦老哥那样光明磊落的赌石界奇才，竟然有秦远方如此卑下的孙子，倒是让我们失望得可以。估计即使秦远方获得最后的第一名，他也不会得到大家的认同。” 不过黄健明突然想到一点，问道：“小游啊，如果需要资金的话尽管开口。秦氏珠宝能用这样的手段，我们也可以。” 周游微笑着摇头，表情很是镇定。 他在昨晚的交易里还知道昨天的事情还有一位神秘人物插手期间，给唐天成提供了最重要的证据，使得唐天成这条疯狗最终确认是自己的刁难，才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事情。 现在想来，或许与秦远方有联系也不一定。 不过事情还没有确认，周游可不想乱来。毕竟他答应过何家和方家，不再让这一次的事情扩大化，破坏盈江公盘的进行，所以事情到这里只能暂时画下句号，以后再追求也是不迟。 此时，出去探听消息的江军也回来了。 江军说：“慕容海也在现场看毛料，不过他似乎对秦远方有点不屑，而南阳玉协的人更是出口讽刺，最后则是不欢而散。” “走吧，相信今天会很热闹的。” 周游可不想理会那么多琐碎的事情，慢步走向昨天卖给自己大型芙蓉种翡翠的缅甸商人摊位。 “他不在了。” 周游环视了一圈，果然没看到昂吞的身影。 其他人都觉得莫名其妙，也就知情的李大志知道而已。不过这样的事情是早预料到的，既然拥有千万身家，又何必在这里做小工呢。若是他稍微有点野心，可以用这千万买一些武器，回去组织起一支武装，那时候想进想退都轻松自如，或许下次与周游见面，昂吞的身份就非同一般了。 “这里少了不少人，不过生意却更好了。” 王浩嘀咕了一句，没往心里去，直接瞄上了一块小型毛料。 对于走私毛料，他跟周游一样都是食髓知味，恨不得所看到的都是走私毛料呢。不过王浩这一次注定要大失所望了。自从昨天在这里开出大涨毛料之后，特别是走私毛料的消息传递开去之后，大家都疯狂涌向那些没牌照，开得比较隐晦的缅甸摊位里去。 而事实也证明大家的选择是正确的。 没经过多重筛选的走私毛料开出翡翠的几率真的很高，甚至还有几个大涨的，越发刺激了大家的购买欲望。只可惜，就是在这样的疯狂热情之下，缅甸商人们第一天所准备的毛料大部分被人购买过去，特别是那些表现出色的毛料更是全部被人洗劫一空。 现在剩余的毛料不是昨天被人挑剩的，就是临时补充上来的，质量自然高不到哪里去。 王浩失望地把一块小型毛料放下，感叹起来：“哎，今天是怎么了，那些高级毛料都跑哪里去了？” 江军也是摇头回道：“别是说高级毛料了，稍微表现好一点的几乎没有，有的也是离谱的价格，完全不对我们的胃口。” “我们到……” 就在周游起身想要离开之时，却发现有三块黑不溜秋的小型毛料被扔到摊位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若不是周游无意间看到，还真难以察觉。 如果是普通毛料也就罢了，问题是这三块小型黑乌沙皮毛料的块头都差不多，而且卖相几乎一致，不用看也知道是同一个产口，甚至同一个位置同时挖掘出来的矿石。 只不过这些黑乌沙皮毛料的卖相还真差劲，每一块上都有小绺也就算了，竟然全部都有点状的癣，难怪会被扔到角落里没人察觉。 周游二话不说就发动灵力透视： 冰种！ 冰种！ 还是冰种！ 三块都是冰种，这样也未免太过夸张了吧。虽然这三块都是无色的冰种，颜色似乎被那些可恶的癣给吃掉了，但是周游一点也不心疼，因为无色的冰种也是价值不菲的宝贝。 现在的冰种翡翠可不像以前那么好遇到。 虽然无色冰种没有艳丽的色彩，却以其独特的身姿传承与发展着几千年的中国白玉文化道德观。自古就有“冰清玉洁”、“洁白如玉”、“玉骨冰肌”等等说法。眼前三块冰种翡翠都有纯净、通透、洁白和无暇的特点，虽然没有白玉般温润的油脂光泽，缺闪耀着更强的玻璃光泽，却拥有有色翡翠所没有的时代观赏性。 “都是雕琢成玉器的好宝贝啊！” 周游已经在幻想这些东西雕琢成首饰时的样子了。 可就在此时，一个很可恶的声音响起：“老板，那几块毛料怎么放到那里啊？难道是废料吗？” 问价的是一个很年轻的赌石玩家，看其穿着应该不是很富有的那种，估计是新入行过来玩玩的。 缅甸摊主用流利的普通话回道：“那都是翡翠毛料，只不过表现太差没人要罢了。如果你想要的话，三块一起算，一万现金就拿去！” “什么！一万！” 年轻人惊呼出来，驳斥道：“那样的垃圾料在别的地方，能卖到三千的价格就可以偷笑的了，你居然卖到一万，这不是明抢么？” 缅甸摊主见年轻人没有购买的欲望，马上换上一副懒理的姿态，漫不经心地回答道：“那是别人的摊位，我这里的摊位就是不讲价的，因为我这里的生意很好，你不买别人会买的。” “那你慢慢留着吧！” 年轻人见缅甸摊主如此傲慢，愤愤离去。 缅甸摊主也挺失望的。 昨天的生意好得火暴，今天却冷清得可以，到现在还没做成一笔呢。不过他也不会怪责别人，只是觉得自己对这一次公盘的估计不足，就拿了那么少的走私毛料过来若是把囤积在村庄里的毛料都搬过来，那还不发财了。可事实是没如果的，满足不了客户的需求，还使得自己的摊位形象受了重创，这样的损失只能由于自己的失策而一力承担，怨不得别人。 缅甸摊主暗下决定，现在叫人走私过来已经迟了，下一次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这是一万元！” 周游将一叠红牛递到心思重重的缅甸摊主跟前。 “是你！” 缅甸摊主见是周游这位豪爽的大主顾，马上喜出望外，连忙问道：“尊敬的周先生，不知道你是否要解石呢？我可以跟其他的缅甸商人商量一下，让你们优先解石。” “不了！” 周游如何不知缅甸摊主在打什么主意，但周游不想成全他。 缅甸摊主刚才的表现实在太可恶了，简直就是店大欺客的最标准表现，难怪生意这么不好。若不是这三块毛料里边有可爱的无色冰种，否则周游还懒得跟他纠缠下去呢。 结果则是周游结完帐后马上带队离开，不给缅甸摊主挽留的机会。 张老先生和莫老师也都归队，与周游他们凑到一起，但他们的表情显然也很失望。 莫老师心疼地叹息起来：“哎，都怪我们昨天过于犹豫，让那些好毛料都被人挑选走了，现在想买也买不到。” 王浩问道：“现在我们去哪？” 周游回道：“现在还有走私毛料的也就只有明、暗标了。我打算去暗标看下，随后再去明标玩玩，你们呢？” 张老先生回道：“暗标的价格有点离谱，我们玩不过，我们还是去明标碰碰运气吧。” 王浩和江军迟疑了一下也回道：“小游，我们想去明标区看下。暗标区的价格的确有点离谱，不确定性因素太多；最关键的是暗标要到最后一天才开拍，我们等不及，还是明标区比较适合我们。” “好，那我们暂时分别吧！” 周游话完就率先向暗标区走去。 暗标的开拍时间的确要到最后一天才开始，而且竞争也惨烈许多，但是那里的毛料更加高级，更容易出高级翡翠，是周游绝不能错过的对象。 周游的计划是一天看一部分，用五天的时间把所有的暗标毛料都给看过，绝不放过任何一块，这样就不会让自己有遗憾。只要这一次的暗标里有高档货色，那周游就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咦，这不是我们的周大高手吗？” 嘴巴恶毒的秦远方看到周游和李大志的身影，马上迎了过来。 可是周游连看秦远方一眼也没有，直接将把他当成了透明，从他身边走过，朝正在观摩某块小型毛料的宁元浩走过去。 “你……” 碰了个冷钉子的秦远方死死地看着周游，眼神倍发怨毒。 原本秦远方还真有点和解的味道。因为唐天成被驱逐出公盘，并且被警察带走的消息早就传递到周游的耳朵了，使得他对周游的评价高出了不少，觉得周游还不能彻底得罪个死，想要过来虚伪一下，不想遭遇了这样的待遇。 从小到大都是众人核心的秦远方哪里忍受得住这样的无视，浑然忘了他之前是怎么对待周游，之前是怎么设计周游的，双眼如同灌血，一个个歹毒的主意从他脑海里浮现开来。 139：玻璃种苹果绿 139：玻璃种苹果绿“周游，你这样落秦远方的面皮，不怕招惹到麻烦吗？” 宁元浩可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不禁对周游这样的行为很是好奇. 要知道秦远方身为秦氏珠宝的继承人之一，其地位跟国内那些太子.党差不多，都是不能随意得罪的人物。所以即使宁元浩对这样的人很是痛恨，但也必须虚与委蛇。 但今天，周游让宁元浩看到了什么叫做气魄，什么叫做骄傲。 周游淡淡地回道：“他已经得罪了我，那我为什么还要给他脸色呢？更何况他只是秦氏珠宝的十数位继承人里的一个，而且还只是第三代而已，比起我曾经的敌人差远了呢，那我为什么还要给他脸色呢。” “曾经的敌人。” 宁元浩听得眼睛一亮。 宁元浩的出身很是平凡，更没有什么大靠山，他毕生最大的依仗就是他的赌石技巧，而最大的梦想就是在这一行里出人头地，所以他之前才会对周游做出挑衅的行为。 他也特地打听过周游的背景，知道周游的出身跟自己差不多。不过现在听来，似乎资料有严重的错误，倒是让他有点惶恐和后怕。 周游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计较太大，转移到宁元浩所看中的毛料上，一边观察一边分析开来：“很不错的毛料啊！标准的杨梅沙皮毛料，唯一可惜的就是那包头蟒包的范围太小了，掉了不少的分数啊。” 宁元浩也是点下头来：“我就是这样才犹豫不决。” 表面的沙粒像熟透的杨梅，呈暗红色的皮壳，人们都很形象地称呼为杨梅沙皮。这样的皮壳虽然不像黄梨皮、老象皮那么极品，但也是不错的皮壳，深受赌石玩家的喜爱。至于包头蟒则在以前出现过了，主要看蟒带的粗、细，缠绕的部位大小。 不错的毛料却出现象征小翡翠的包头蟒，的确够犹豫的。 周游暗中发动灵力透视： 芙蓉种浅水绿。 内里的翡翠块头是够大的，但外围部分的绿色有点浅过头了，价值大降。饶是如此，这块毛料若是开出来的话，估计能卖到两百余万的价位。相对于它三十八万的低价，利润空间还真不小。 周游暗中将这块毛料的代号给记下来。 虽然周游对宁元浩的感观还算可以，至少谈不上厌恶，不过现在他们处于竞争关系，自然不能错过这样的毛料，让它助长敌人的气焰。当然的，周游也会以正当的方法来竞争，不会使用龌龊的手段来赢取。 宁元浩见周游的表情，微笑道：“看来你也看好这块毛料。” 周游微笑着点头。 宁元浩无奈地回道：“你就不会虚伪一点吗？如果你稍微表现出一点迟疑，我肯定会犹豫的，到时候跟你的竞争就不会那么的认真，你竞拍到它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周游没有回答，反问道：“一起？还是分开？” 宁元浩摇着头回道：“还是分开吧，跟你一起压力很大。” 周游笑着离开了。 遇到宁元浩只不过是小插曲罢了，周游这一次选择了一块被多人围观的大型半赌毛料。当他走近时，有人也似乎认出他来，对他指指点点，小声议论，不过没有以前那么的热烈和直接。 胆敢过来暗标竞争的都是有身份的。 一般情况下，明标都不会受到特别的重视，因为表现好的毛料都会被集中到价格更高的暗标区。所以大多数投机炒作者、玉石商人、大珠宝行，赌石专家、赌石小集团都会直接杀到暗标区。 若不是这一次的走私毛料特别多，否则明标区也不会那么热闹。饶是如此，从一些小地方也可以看出两边的氛围差距。 “上等石灰皮，难怪这么多人围观！” 周游很是本想直接发动灵力透视的，但觉得眼前的毛料少少也有三百斤的分量，还是先别Lang费灵力了，先观察再说吧。 “没有用铁刷刷掉的上等石灰皮，增加了不少的变数。不过表面的柏枝松花生得很诡异，似乎都跑到一个地方了。” 周游分析到这里时，突然想起以前撞过同类型的毛料。 之前遇到具有强烈欺骗性的柏枝松花是在清源公盘，不过上次是出现在浅黄偏白的黄梨皮上，而这一次则干脆同种颜色的上等石灰皮上，其辨认程度更加困难，没有眼力的人估计很难查看出来。 周游能一眼就分辨出上等石灰皮上的同颜色松花，足见他的赌石技巧比以前更犀利了，即使不借助灵力，其眼力绝对超过那些所谓的赌石专家，至少也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打眼。 “很有机会啊！” 周游思绪就下了决定。 柏枝松花是必须生在好种上的，否则变数会很大，赌性大增，因为绿色难以渗透皮壳的内部。上一次出现在上等黄梨皮上，开出了几块还算可以的翡翠。而这一次再度出现在周游的跟前，而且也是能经常出好翡翠的上等石灰皮，的确引起了周游的兴趣。 汇聚灵力，透视内部： 金丝种！ 金丝种不仅有顺丝、乱丝、片丝、黑丝等划分，而且还因质地的不同而出现极其巨大的差距。如果是金丝玻璃种，那就值钱咯，随便一点就是以百万为单位；但若是金丝豆种，那就是一种奢侈的Lang费。 而眼前的金丝种是冰种，绝对是高档货色，而且其绿还是很鲜明的阳俏绿，最可惜的就是所有的翡翠都集中在柏枝松花之下，变相地压制了翡翠的成长。 “估计这翡翠至多就只能卖个八百万吧！” 当周游做出最后的评估之后，却发现那可恶的底价：“六百万！而且这还是底价而已，按照暗标的一般变化，估计这块毛料能拍到破千万，到时候即使开出来也是亏损的货色，得不偿失啊。” “现在的毛料商太无良了，都把利润吃得死死的！” 周游暗骂一声，带着李大志愤愤离去。 而在同时，张英武猛然打了个喷嚏。 周游这一次没有再Lang费时间了，直接跑到暗标区的小型毛料区域开始自己缓慢的透视旅程。对于小型毛料，周游连集体透视都不觉压力，更不说一块接一块的缓慢透视了。 只可惜暗标区毕竟是一个公盘最高级的地方，价格相对低廉的小型毛料自然很难进得了门槛比较高的暗标区。 “都是上等的毛料啊！” 周游来到这里，突然发觉自己以前看到的小型高档毛料都是普通货色，这里每一块都是高档毛料，有的甚至可以称为极品，简直就是最顶尖毛料的集合区。 “这里的毛料怎么会高级到如此地步的？放眼整个中国，估计没有一个公盘能有这种水准的毛料，恐怕也就只有翡翠的发源地缅甸的公盘才有资格稍微优秀一筹。” 周游一边思绪一边透视，看得眼花缭乱。 粗豆、细豆、干青、油清、芙蓉、白底青、乱丝等等翡翠陆陆续续出现，出翡的几率竟然高达九成，这样的出翡几率简直就当得上“恐怖”一词。 不过这些都不能满足周游的胃口。 因为这些都是高档毛料，有的甚至可以称呼为极品，价格自然不低，即使这里只是小型毛料而已，但因为它们的表现决定了它们的非常身价，甚至有的底价比外边摊位上的中型毛料还要昂贵。 这样下来，利润都在成本上了，试问周游还有什么利润空间呢。 周游暗中将那几块需要特别注意的小型毛料用笔记下来后，继续自己的小型毛料透视旅程。周游可是打算在早上就把暗标区的全部小型毛料透视个遍，自然不会因为眼前的困难而就此终止。 “老板，累不？” 一路跟在周游后边的李大志见周游一路慢走，每一块毛料都粗略一看，并没有在任何一块毛料前特意过久，搞到现在隐约有汗水的迹象，自然要关心一下。 “等等！” 周游突然如见鬼般停了下来。 “玻璃种！没错，是玻璃种！” 周游的心里疯狂呐喊。 这一次不是无色玻璃种，而玻璃种苹果绿，一种可以雕刻出价值千万首饰的极品翡翠。 “一定要买下它！” 周游心理疯狂呐喊起来。 当初那块无色玻璃种就给周游带来大约六百万的收入，而这一次的块头还要大上整整一号，甚至连颜色都优秀了几个级别。以玻璃种一级一个价的评价标准，周游也一时间无法估测出这块翡翠的价值。 若是周游没记错的话，他曾经看过一个玻璃种飘花小戒面，那时他还以为是卖四点八万元，定眼一看才知道是四十八万，当时可把他吓了个可以。 周游收拾好心情，以无上的定力转向接下来的小型毛料。 不过连玻璃种苹果绿都出现了，试问周游怎么会看得起其他的翡翠呢，即使有还有两块出了冰种翡翠，但也仅仅是被周游记挂在心而已，没有特别去注意。 “看来你的心情不错嘛！” 周游又与宁元浩撞到一起了。 周游的心情自然不错，看着宁元浩自然是倍发的顺眼，也笑着回问道：“你看来也挺不错的，估计是看中了不少好毛料啊！” 宁元浩竟然点起头来邀请道：“我有一块毛料想跟你交流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时间呢？” “呃……” 周游倒是噎住了。 他刚才只是客气话而已，完全没想到宁元浩会突然变得这么友善，居然邀请周游一起评价他觉得不错的毛料。要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可是竞争对手啊，难道宁元浩不怕周游看上了毛料而跟他竞争吗？ 事有反常，反常即为妖！ 周游骤然间警惕起来。 140：许杰到达 140：许杰到达反常即为妖！ 不过周游还没笨到家，将警惕写在脸上. 此时的宁元浩已经把目光转移到另一侧，居然拉着周游说道：“秦氏珠宝的四老都在看那块毛料，都说那块毛料的如何的出色，可是我却觉得有问题，所以想拉你过去壮壮胆！” 周游问：“秦远方呢？” 宁元浩不屑地回道：“不知道啊，他高傲得很，一般都是独自离队的去找毛料的。只有遇到自己看不准的，才会邀请他四位老师过去掌眼，发挥一下专家团队的优势。” “原来如此。” 周游隐约联系到什么，却说不出来。 很快的，周游与宁元浩来到了他所说的那块暗标毛料。 “原来是这块！” 周游发觉这块毛料是他之前路过看到的，觉得不怎么样就直接忽略过去，连用灵力透视也没有。 宁元浩认真地介绍道：“最标准的白盐沙皮毛料，表面有黑色的松花点，重八十六公斤，在毛料的一角有无色的冰种切面，底价为四百三十万，也即是说这块毛料一公斤的成本就高达五万，几乎是暗标区最昂贵的毛料了。” “几乎？” 周游对这个名词很敏感。 宁元浩笑着回道：“是啊，现在公盘组织者可是不断收到新的委托申请，有越来越多来自各地，表现都很不错的毛料送到明标和暗标区，为我们的竞争增加了无穷的变数。或许今天是每公斤五万元为最高成本价，但明天就可能出现每公斤六万元的新最高成本价，而后天或许又会有变化。” “明白了，多谢提醒。” 周游知道宁元浩是在善意地提醒自己，他也真诚地接纳。 话题回归正传。 周游小声分析起眼前的昂贵毛料来：“那些点状的松花很可能是癞点松花，一般来说都是其疏密决定取料和价值。我观这块白盐沙皮毛料的癞点松花时而分散，而是密集，应该有不少的变数；最关键的是那切口上的无色冰种有点浑浊，这可不是好趋势，如果再浑浊下去可就成了蛋清种了，价值将会大降。” 宁元浩赞同道：“我就是看到这些，才觉得不对的。可我就是不明白秦氏珠宝的四老为什么如此的看好，相信以他们的老辣，应该不会看不到这些的，所以我才会强行拉你过来。” 临末，宁元浩还说道：“这样的学习机会可不多见，我必须每分每秒都把握住。” 周游这才感觉到宁元浩的出发点。 他知道自己的不足，他在学习，不断地学习，吸纳来自各方各面的知识，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提高自己能力的机会。 或许也就只有这样的求知欲，宁元浩才有今日的成功。 周游这才恍然醒悟过来，觉得自己真的看低了秦氏四大赌石顾问的资历。要知道对方四人加起来的赌石年龄都超过百岁了，比自己这个刚刚出到的小家伙不知老辣了多少倍，试问他们怎么会忽略这些只要有专家水平就能看出来的迹象呢。 于是，周游更加详细地观察起来。 认真起来之后，周游还真发现了一些问题：那些癞点松花最密集的区域并不是在无色冰种那里，而是在另一侧，密集的癞点松花隐约形成一条弯弯曲曲的纹路，有点像小蚯蚓。 “组合松花！” 癞点松花因为排列的关系演变成蚯蚓松花。不过这条蚯蚓很可能是因为某些巧合而形成的，又或者是沿着一定的地理生成轨迹而形成，有强烈的不确定性。 周游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由两种不同的松花组合而成的诡异景象。 “应该可以赌！” 周游给了自己一个评估之后，很不客气地凝聚灵力透视内里的奥妙： 果然，那片冰种翡翠因为越来越浑浊使得翡翠由冰种降格为蛋清种。可是在毛料的另一侧，却形成了另一片冰种翡翠，而且还是飘着淡青的飘花冰种。 周游心里盘算着：“两块翡翠都不是很大，但加起来估计能卖到九百万至一千万的价格。若是拍下来的话，估计还有点赚头，特别是将毛料出售后所获得的人情，那可不是金钱所能衡量的。” 想及于此，周游也有了决断。 不过对于宁元浩，周游还是老实交代道：“宁元浩，你去看切面的右侧边，或许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话完，周游就看向秦老。 而此时，秦氏四大赌石顾问也同时在看他，但眼神了更多的是戒备。估计他们是把周游当成潜在的竞争对手了。 各位其主，周游也不计较他们的不礼貌行为。 “原来你在这里啊！” 许杰竟然来了。 跟随在他身边的自然是吴强和杨琳琳，只不过在这三人的身后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倒是让周游有点意外。 周游尴尬地回道：“漫姐，好久不见了。” 许漫不阴不阳地回了一句：“如果不是追到这里，还真见不到你一面呢。” 周游越发尴尬。 他们之前的确有通电话，但很少，而且每一次都是许漫主动打过来的，周游不敢放肆。但这一次就更直接，许漫用了个“追”字，让周游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 许漫是什么身份，那可是众所周知的。 先不说许漫将来的结局极有可能是政治联姻，即使不是也轮不到周游，哪怕自己再有潜力也好，只要周游无心进去官场发展，那么他们走到一起的可能就无限趋向于零。 所以周游很有自知之名地保持距离。 可是许漫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意无意地与周游联系，说一些不该说的话题，有时候还会偶尔撒下娇，表达下暧昧什么的，让周游既惊又喜，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最可恶的是，许杰似乎很支持周游与许漫的关系，不知有何阴谋。 许杰笑着圆场道：“漫姐听说这里有个很热闹的对赌，而且还跟你有关，二话不说就放下手头的工作赶过来助威了。” 周游只能感谢道：“漫姐真有心。” 许杰倒是起了兴趣，问道：“听说你们之间争的是赌石界的第一新星位置，不仅闹得挺大的，甚至连地下赌庄也都开出了赔率，你的赢面似乎不是很高啊。” 周游倒是好奇了，问道：“究竟是什么人敢开这样的古怪的庄？还有的，我的赔率究竟是多少啊？其他人的赔率又是多少呢？” 许杰回道：“自然这里是有大能耐的人。不过起源是这里，昨天晚上才流传到广东，但一下子就引起了那些赌客的好奇心，毕竟这么新颖的赌法还是第一次。至于赔率嘛，目前是方胜最低，而慕容海次之，原本你是第三的，但是早上秦远方成为新的第一后，你就退居到第四，至于宁元浩，几乎没人看好他，把他当成超级冷门看待了。” 听到这里，周游马上知道在那些幕后操作者的眼里，谁才是最重要的。 许杰说道：“你我是好朋友，我自然要支持你的。我在你身上压了可是足足百万，而且还是在今天早上赔率最高的时候，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周游知道百万对于许杰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但这也代表了他的态度。 许漫也发话：“我也支持了十万元。” “有心了！” 周游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语句回应，只能如此应答。 杨琳琳可没有他们那么复杂的心思，直问道：“周游，听说你的处境似乎很不妙啊，甚至连那块大型芙蓉种也是合资购买过来的，颇有争议，甚至有人建议取消这一块的资格呢。” 周游暗中感谢杨琳琳把尴尬的气氛破坏掉，连忙回道：“没关系，我压根就没想过用那块毛料作为赌注。只要时机成熟，我就会让大家眼前一亮的。” 杨琳琳笑着回道：“听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自己真该去压你一点。” 许杰也附和道：“同感，我是不是该增加赌注呢？” 大家纷纷笑了起来。 许漫突然说道：“游，你有时间不？我一位做玉石的朋友听说这一次的公盘很是热闹，所以就紧急送来一批毛料，希望能进得了暗标，却被公盘的组织方列为明标。我朋友很是气愤，他说那些是他高价收购过来，即使进平洲公盘的暗标也没问题，来到这里居然只是明标而已，耗费了这么多的运费却只落个不公平的待遇，所以想请你参谋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拉他一把。” 许杰突然问道：“那个淘宝、赌石把公司都赔了进去叶南海？” 许漫尴尬地点下头来。 许杰无奈地对周游说道：“周游，这个叶南海就是那个清柳斋主柳毅的小舅子。这个人不是嗜赌如命，而是喜欢淘宝、赌石，为了淘宝和赌石都把一个市值近亿的公司埋葬掉，到现在还都不死新的病态收藏家。” 周游点着头回道：“的确有点病态！” 许漫尴尬地说道：“游，如果是别人，我肯定不会替他开这个口，可问题是这个人是柳毅的小舅子，也算是我的童年朋友。” 不想许杰也帮口道：“周游，如果可以的话就去看看吧，这个叶南海的确够可怜的。他为了在黑市里阻挠一件国宝的外流，把整个公司的流动资金都给赌了进去，害得他们的公司失去运转资金，更丢掉了不少的定单，最后破产。而他最近似乎想通了，捣鼓起玉石生意来，不知从什么门道进了一大批据说还算可以的高档毛料，打算借着翡翠行情日益火暴的契机来个咸鱼大翻身。不想今日遭遇到这样的待遇，也难怪他心里有火的。” “好，我们过去看看吧！” 虽然强行改变计划不符合周游的计划，但听到叶南海的事迹，周游倒还真有心拉他一把。 141：金手指 141：金手指“那批毛料还没有正式列入公盘的序列，需要到明天才能正式出场.” 听到这句话，周游知道这很合理。 伴随着盈江公盘的火暴，其影响力也是日趋提升。现在有不少人连夜送毛料过来的，为的就是赶上这一次的东风，无形中也给公盘的组织者造成莫大的压力，或许会出什么差错也不一定。 周游就是抱着这样的心理过去查看的。 不过周游想到这么大的事情，当事人应该在场的，于是问道：“许杰，那个在南海出生的叶南海有没跟着过来呢？” 叶南海，佛山市南海区出生，估计是叶南海的父亲为了纪念这个伟大的时刻，所以将他的名字起成这样。 许杰回道：“这个自然。这一批毛料可谓是他最后的身家了，若是连这批毛料也出事，那他就是彻头彻底的穷光蛋。” 周游倒是好奇了，问：“他不是喜欢淘宝吗？难道这么多年来都没淘到一件好的？而且他也应该收集到不少的古董才对，再怎么落魄也不会变成穷光蛋吧！” 这次轮到许漫回答了：“他那些有价值的古董都拿去拍卖了，否则怎么可能购买到这么大批的高档毛料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现在的家里就只剩一些有纪念意义的玩意，或者一些打眼的赝品古董而已。” 周游终于把思路理清。 而此时，他们也来到了公盘的毛料评估区域。 “你们终于来了。” 周游他们还没走到，一位看起来跟王浩差不多，但满脸疲惫的肮脏男子马上迎接了过来。 许杰小声提醒道：“他就是叶南海。” 许漫也不想废话，直入主题：“南海，我们带来了一位赌石高手，希望他能给你一个公证的评价。” “他？” 叶南海认识许杰身边的人，剩余的所谓赌石高手就只有周游而已，但见周游比自己还年轻，不免有些怀疑。 许漫脸有怒色，喝道：“我们好心请他过来不是给你怀疑的！如果你觉得不妥的话，继续找你的关系吧，我们走了。” “别……” 叶南海连忙对周游道歉道：“对不起，是我失礼了！不过我真没见过像阁下这么年轻的赌石专家，印象里那些赌石专家、顾问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前辈。” 许杰提醒道：“他叫周游，相信你听说过！” “你就是周游！” 叶南海大吃一惊，连忙与周游握手道：“之前我赶去清源市的时候，与阁下擦身而过，但阁下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啊。最近还听说阁下连续两次打败了方一山最得意的传人，声望如日中天，是为我辈的楷模啊。” 周游被夸奖得尴尬得可以。 许杰也不耐烦了，挥着手说道：“南海，我们也别Lang费时间了。曾现今天的明标拍卖还没开始，我们早点让周游掌掌眼吧。” “是的，是我糊涂。” 叶南海连忙在前引领。 许漫叹息道：“南海以前原本是一个很直率的人，可是接连苦难将他的菱角都给磨平了，否则他怎么会是这样一副模样。” 周游心中也惋惜不已。 “这批毛料就是我送过来的第一批毛料！” 领前的叶南海将周游他们带到一个用简单绳带围起来的角落前。 “晕！” 周游根本不用灵力，甚至不用仔细观察就知道叶南海被骗了。 叶南海看到周游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有点不对。 “叶南海，你被骗了！” 周游迎着叶南海苍白的脸，苦笑着解释道：“这批毛料相当部分是很容易混淆的新产区白盐沙皮毛料。这种毛料有皮无雾，一般的水种都不怎么样，在市场上不怎么受欢迎，难怪会被扔到明标区。” 话完，周游还补充了一句很刺心的话：“如果不是这些白盐沙皮的表面都有一些还算可以的表现，否则连明标去进不去。” “我那两千万！” 叶南海几乎有晕眩过去的冲动。 叶南海变卖了所有值钱的古董，耗费了大量的心思购买到这批所谓的高档毛料，开了一间小型玉石公司，不想到现在才知道自己被骗。 “先别灰心！” 周游知道若是自己不尽点人事的话，这个叶南海很可能会崩溃的，连忙鼓舞道：“事实上你的毛料也有一部分是高档货色，而且那些新产区的白盐沙皮毛料都有一些表现，如果操作得当的话，或许还能小赚一点。” 听到这里，大家都把眼光聚焦在周游身上。 周游也不废话，径自走到那些各种皮壳都有的小型毛料跟前，连观察的时间也节省下来，直接开动群体透视，将那两堆小型毛料全部看了个遍： 冰种！ 还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这两堆小型毛料里不仅有一块出了冰种翡翠，还有三块芙蓉种，一块色调很协调的白底青，再配合上大约四成的出翡几率，足够吸引到不少的人。有了这些表现还算可以的翡翠，叶南海这一次就不会怎么亏本的了。 周游静下心来仔细思考了数分钟，方才询问道：“叶南海，三条路可以选择。第一条就是把所有的毛料解开来，当明料卖，这样或许会亏上几百万；第二条则是你自己租一个摊位，自己卖毛料，我帮你解几块壮大下名声；第三条则是我帮你切几块毛料拿去当暗标，如果运气的话就可以挽回不少的成本。” 虽然那两堆小型毛料里有不少的中高档翡翠，但毕竟是小型翡翠，能开出来的翡翠还真有限，至多就是为叶南海挽回七、八百万的成本而已。而那些中型和大型毛料，周游觉得开出中档翡翠的几率都不是很高，更不说高档翡翠了，即使能开出大型翡翠，那也挽回不了多少，两千万再加上巨额的运输、保管、拍卖费用，亏上三、四百万还算是轻的。 叶南海猛地一咬牙，说道：“暗标，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冲着暗标，没达到暗标我真的不甘心。如果你真的能帮我渡过这一次危机，我会以国内最高的鉴定费用补偿周先生的。” “不必了，我是在帮朋友兑现诺言。” 周游摆了摆手，拒绝得很干脆。 许漫也想不到自己的面子这么大，能让周游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要知道周游现在可是处于与四位强劲对手竞争的关键时刻，还愿意为了她而把时间Lang费在不关系的人物身上；而且大师级的鉴定费用可是不低，动辄就是以百万为单位的，周游一句话就把到手的钱递了回去，完全是给面子的行为。 如此暧昧的表态，让许漫的心里登时暖和和的。 周游可没想自己的一句话让他与许漫之间的关系更加暧昧，依然是那么的淡定，拿起那块冰种毛料，以及那块调很协调的白底青和三块芙蓉种；而为了掩人耳目，周游还拿多两块全垮的毛料，随后一起拿到附近的备用解石机前。 原本这里是不装备这么套解石机器的。 可是盈江公盘火了，越来越多的毛料送过来评估，等待上价竞拍。而同时有不少老板为了争取进入暗标，不少人都会博一下，在毛料最有可能出翡翠的地方摩擦或切一下。 因为次数的频繁，使得公盘组织者不得不临急调来一套完整的解石机过来患得患失的叶南海见周游一点迟疑也没有，担忧着问：“周先生，不知道你有多少分把握呢？这些可都是小型毛料啊，想进入暗标区会更加的困难。” 叶南海本以为周游会选择稍微大一点的，不想全部选择的是小型毛料，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 呃… 刺耳的砂轮转动。 周游没时间去理会叶南海。 他这一次的行为完全是为了许漫的面皮还有叶南海曾经的爱国行为，没有任何的功利因素。可惜是是眼前的叶南海让他有点失望，大大降低了周游对他的评价，周游自然不想再纠缠下去，以最快的速度处理掉眼前的事情。 “出绿了！” 也不知道是谁喊的，倒是把那些在负责编辑毛料的工作员，还有专心观察着毛料的赌石顾问、评估师们吸引了过来。 “是芙蓉种！” 周游擦开了一面芙蓉种。 周游擦到这里，面无表情地将毛料递还给完全傻下来的叶南海。 芙蓉种擦面，虽然在赌石界里有“擦涨不叫涨”的说法，可是毕竟出绿了，而且还是很不错的芙蓉种擦面，这样的毛料如果还进不了暗标，估计没多少毛料能进得了。 这块原本至多就能卖到五、六万的全赌毛料，在开出芙蓉种擦面后，现在的暗标底价估计可以写到五十万了，而最终的成交价格恐怕会突破百万。 周游这一擦，真的很值钱。 “神奇！” 叶南海看着手中的芙蓉种擦面，脑海里想到的形容词就只有这两个字。 许杰等人也是看得目瞪口呆，而对于赌石很有研究的杨琳琳来说，所带来的刺激更甚，只听杨琳琳不住地感叹道：“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这样的赌石技巧简直就是传说中的金手指啊！” 而周游听到“金手指”三个字，微微一笑，继续自己的表演。 142：春色毛料 142：春色毛料第二天的发展没什么大出奇. 周游近乎神迹般的表现为他在围观的人群里树立了崇高的形象，特别是几乎气得吐血的叶南海在绝境中看到一条救命稻草，完全将周游的形象特别化，即刻成为第二个郭老板。 但也即是如此，在叶南海的疯狂哀求下，周游最后不得不放弃参加今天的明标拍卖计划，通过断断续续的休息和解石，为他切或擦出了三块中型毛料和一块大型毛料。 其中三块中型毛料的切面和擦面分别是两块绿色都很纯粹的细豆种，剩余的一块更是露出了一小面乱丝种翡翠，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至于那块大型毛料，周游很是干脆地切出了一片很大的高绿干青，使其身价暴涨。 这四块毛料能进暗标，周游初步估计，这些毛料都足够挽回两千万的成本。若是碰到看好的买家，小赚一笔完全有可能。 事后，全身被刺激得热血沸腾的叶南海硬将三百万转到周游的户头上，说是周游的辛苦费，而且还硬要邀请周游去吃野味，只可惜又觉得疲惫的周游拒绝了叶南海的好意，直接回酒店休息了。 休息了数个小时之后，不像昨天那么疲劳的周游倒是精神了不少。 嘭！ 刚刚坐定想要温习一下许老颁布的作业，不想房门就被踹了开来，入眼的是王浩那风风火火的着急样子。 “小游！快开门啊，出大事了！” 王浩一边呐喊一边递过来一张传真纸，说道：“那秦远方赚大发了，他今天竞拍下来的标王涨了，而且一涨就是七百万，现在他的总成绩是两千五百六十万，稳稳占据着第一的宝座。” 周游慢条斯理地接过传真纸，略略看了一下之后就笑话起来：“这个秦远方还真不长进，尽用这些下三烂的手段为自己赚取成绩。他今天标了五块毛料，其中两块小涨，剩余两块大型的半赌毛料却给秦氏珠宝造成了足足五百万的亏损。如果论总成绩的话，恐怕秦远方比宁元浩的还要差劲啊。” 此时，许杰等人也进来了。 一脸激动的江军呵斥道：“你是好心人，跑去帮别人忙我们不怪你，但你面对敌人的压迫却无动于衷，实在叫我气愤。如果不是打不赢你，否则我肯定会叫你尝尝我的铁拳。” 周游依然是八风不动，姿态有说不出的轻松。 连黄健明也看不下去了，说道：“小游啊，你怎么也得上点心吧。那个秦远方用金钱攻势也就算了，我们也可以依样葫芦。可是那个方胜和慕容海的手段就几乎不可复制的，他们今天都只出手了，慕容海出手三次，一小垮两大涨，给他带来了三百万的总收入；而方胜今天也是出手一次，但这一次就带给他两百万的大涨，他们两人的成绩已经抛离你了。若是这样也就算了，可现在连那个宁元浩的总成绩也超过你了，你明天若是再不加把劲，恐怕就很难超越他们了。” “我会注意的了。” 周游依然是老神在在，信心十足。 有了那块玻璃种苹果绿，周游的信心就几乎膨胀到极点。现在的他正考虑要不要去地下赌庄买自己赢，将利润最大化呢。 但他也就是想一想而已，地下赌庄所牵涉的事情太多，不仅还会带给自己一些不良的负面影响，而且还不对周游的原则。哪怕地下赌庄的保密程度很高，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迟早会被人发现的。 所以想乘机到地下赌庄海刮一笔的想头刚起，就被周游扼杀于摇篮之中。 许漫道歉道：“今天要不是我……” “过去了。” 周游不想在这次的事情上计较太多，心里嘀咕道：“现在公盘只剩三天的时间而已，我的确要做出按成绩来安抚一下大家的信心。” 公盘进行六天，不过第六天是最后的竞拍和总结，除了外围的摊位，公盘所有正式交易都全面停止。所以实际上只有五天的奋斗时间，以周游现在的差距，在平常人的眼里还真有点困难。 杨琳琳也乘机说道：“周游，听说你在第一天帮王浩看中了一块价值过一千三百万的高冰种正阳绿，而且还答应每天帮王浩和江军看三块毛料。那我也不贪心，你也帮我看三块毛料，行不？” “琳琳？” 许杰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了。 他们刚刚说让周游专心赌石，现在自己的女朋友就要周游帮忙看石头，这不是在打扰还是干什么。要知道王浩和江军他们今天在听到周游帮了叶南海，身体很是疲惫只后就没去麻烦周游，很是兄弟。 杨琳琳很不客气地回道：“我也对赌石有点兴趣，你也不是不知道。而且我只是想从周游身上学到点技巧，又不是贪图什么，你紧张个啥。” “哎……” 杨琳琳就是这种性子。 有时候杨琳琳像《射雕英雄传》里的黄容那么狡猾可爱，有的时候却有点直性子驳斥得你无话可说。 周游圆场道：“没问题的，也就是三块毛料而已。明天你们跟我一起游荡吧，看中的话就可以即时分析，省得我跑来跑去！” 王浩这下来了精神，问：“那我们是要到明标还是暗标？”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回道：“先到外围的摊位，然后再到明标。” 虽然外围的摊位上没什么好料子了，但经过叶南海的事情后，周游就觉得那些新产区的毛料也未必没有价值。况且这个世界总会有漏网之鱼的，不可能所有的好毛料都被人挑选光了。 黄健明终于可以做最后的结言了：“好，那我们就别打扰小游休息了，明天早点集合。” 大家也很是配合地离去。 看着大家还热情高涨的样子，周游苦笑不已。赌石的魅力，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 但再怎么说，还是恢复精神为上。 ………… 伴随着公盘的日益红火，外围的摊位的确比第一天多了不少。 或许是因为发生唐天成的事情，公盘组织者明显增加了维护的工作人员，将大家的秩序梳理得井井有条，即使人流明显比第一天热闹，但大家却反而觉得宽敞了许多。 经验是需要累计的，盈江公盘的组织者越来越成熟了。 而此时，周游一群人正走在入门的第一个摊位上。 “这块不行，难道你没看到这条裂缝吗？” 周游见杨琳琳递过来的小型全赌毛料给否则掉，一点情面也不给。 杨琳琳还是那个脾气，直接驳斥道：“可这条裂缝生得很偏，内里还有点色，有可能出翡翠啊。” 周游严肃地回道：“既然你知道这条裂缝生得偏，那它内里的色再好有什么用呢。还有的，这条裂缝是渗透性的裂绺，对内里的破坏相当厉害。如果这是稍微大点的毛料就好好说，但这块毛料实在太小了，稍微来个小破坏就连点渣也会给你留下。” “喔……” 杨琳琳很是无奈地将毛料放下，离开了。 王浩笑嘻嘻地提醒道：“妹纸，绺不是那么容易赌的。” “你……” 正为Lang费了一次宝贵机会而郁闷的杨琳琳当即听得火起，想骂王浩，可惜王浩根本不给他机会，闪电般离开了队伍。 “这里都有点黑啊！” 江军突然感慨起来。 江军是看到一块稍微开出点绿色的翡翠就卖得很夸张的半赌毛料后才有如此感慨的。原本信心满满的他，看到如此情景，都不知道如何选择才好，有点迷惘。 周游点了点头，说：“行情一好，自然会把价格提升上去的。不过这种趋势维持不了多久，估计明天就会降下来，毕竟赌石玩家都不是盲目的笨蛋，在看到价格不合理之后就会收敛一点的。” 大家深表同意。 张老先生和莫老师就是感觉到这里的古怪氛围后，收敛自己的购买欲望，没事就跑去看看暗标，不会随意出手。 莫老师建议道：“我们还是到明标区看看吧，这里真没什么好看的。” “嗯！” 大家都挺支持的。 “请等等！” 杨琳琳突然呐喊开来，大家这才发觉杨琳琳竟然跑到边上一个摊位，正在琢磨着一块至少有百来斤的半赌毛料。 许杰对这位女朋友实在是无可奈何，不过周游怎么会计较杨琳琳的率性行为呢，也跟着围观了过去。 “有点意思！” 张老先生马上被杨琳琳看中的毛料吸引住了。 这块毛料虽然不是很大，而且还是新产区的料子，因为上边有很深刻的大型机械挖掘迹象，不过毛料表面的色真的很不错，洋溢着一股动人的春天气息。 “春色毛料！” 莫老师也起了心思，琢磨起那切割面上的白色翡翠。 杨琳琳说道：“之前老是听说春色毛料的变数太大，很是复杂，很难看懂，不过我怎么觉得这块毛料还有很多的机会，可为什么观看的人这么少呢？” 许杰点了点杨琳琳的肩膀，然后指着掉落在边上的价格牌： 一百四十六万！ 杨琳琳差点把眼睛给凸了出来。 要知道这只是百来斤的毛料而已，而且所切出来的翡翠面还是白玉，这样的垃圾半赌毛料竟然就要卖到一百四十六万，平均一斤就要一万多元，这不是在抢还是什么。 “疯子的价格！” 杨琳琳看到这里之后就想起身离开。 不过她最终还是留了下来，因为她总觉得这块毛料很对她的眼，但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甚为矛盾。 许杰看到女朋友矛盾的样子，不免起了心思，请求起周游来：“周游，又要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 周游倒也看出了一点奥妙，自己也是动了透视的心思。 143：巨型毛料 143：巨型毛料这块只切出白玉的春色毛料胆敢开出一百四十六万的高价，自然有所依仗. 因为那白玉里边竟然飘着青色，而且还是颜色很正的青色，这不就是说明这块毛料有可能是白底青吗。虽然这个可能性并不是很高，但也足够成为理由了，这样富有争议的毛料估计可以放到暗标区让那些赌石专家自己讨论去了。 杨琳琳没有注意到周游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这毛料太嫩了，几乎不可能达到冰种，甚至连糯种也有点牵强。不过若是它的色和底能协调而分明，那它就有开发的价值” 周游突然觉得这个杨琳琳也不是只会淘宝，耍小心计而已，她还真有那么点赌石技巧，至少比那些只懂得自吹自擂的家伙知道的更多。 周游没有回话，直接汇聚灵力透视其中： 白底青。 虽然这白底青的透明度很差劲，但它的色和底能也算协调，勉强能进得了中档翡翠的行列。最主要的是内里的白底青翡翠还真不少，估计能卖到三百万的高价，在这里足够归为大涨的了。 许杰见周游似乎有所领悟，连忙问道：“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买得过！” 周游不想多说，直接给了答案。 许杰更是干脆，直接签了张支票就递给一脸期待的摊主。 杨琳琳从没主动跟许杰要过钱，她身上的衣服还是以前的便宜衣服，而首饰更是没增添多一分。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杨琳琳的傲性，也可以看出许杰对待杨琳琳的态度。 杨琳琳紧张地摩挲着毛料，细声嘀咕道：“毛料啊毛料，你可要跟我争气啊，不然我就得卖身给那可恶的家伙了。” 场面比较热闹，即使与杨琳琳走得最近的许杰也没听到杨琳琳的嘀咕，可是周游不是一般人，当他听到杨琳琳的嘀咕后，表情有多怪就有多怪，想笑却不敢笑，憋得很辛苦。 摊主很是热情地询问开来：“客人，如果需要我们安排解石的话，我们可以即刻为你们安排。我们周围几个新摊位联合起来租借了一套解石机，可以为你们开点后门。” 摊主是聪明，他早就看出周游一行人不是非常人，而许杰更是夸张，不知道这里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道理，直接就是签支票结帐。如此慷慨的手笔，即使那些大珠宝行老总也未必有，哪里不好好巴结一下。 “也好！” “马上开！” 大家都想看看这块毛料的奥妙，而杨琳琳最是着急。 周游主动请缨：“需要我帮忙么？” 许杰马上接道：“再好不错。” 跟许杰他们根本不用多少虚伪，周游连画线的时间也节省了下来，将毛料固定在切割机上，开动刀轮，开始切割。 刺耳的切割声与往常一样吸引到一些围观者，但人数还不如周游他们的团队来得强大，而且这一次的围观者也很纳闷，都在奇怪毛料连最基本的切割曲线也没有就胡乱开刀呢。 “有绿？” “是飘花绿！” 围观者纷纷惊讶。 张老先生贴了上去，认真地分析开来：“是白底青，质地应该是糯种，而且色和底的协调度不错，应该是不错的中档货色。只可惜最好的只有中间那一部分，其他部位都要次上一、两个层次，否则凭借这么大的一块卖个五百万是没问题的。” 杨琳琳也是看得傻了下来。 许杰好奇地问道：“那现在大约能卖多少呢？” 黄健明这个权威人士马上出手：“杨小姐，杰少，我出三百三十万收购你们这块白底青，不知道你们的意下如何？” “卖！” 杨琳琳想也不想就答应买卖。 许杰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相信黄健明的为人，评价双方现在的合作关系，应该不会在这样的小方面出现矛盾的。 “完美的开门红！” 王浩不知从哪个角落串了出来，率先恭喜开来。 心情大好的杨琳琳笑了笑，不再计较王浩之前的举动。许杰显然被这个很有意思的开门红刺激到，也不再像之前那么装深沉扮成熟，笑容满面，仿佛石头是他的一般。 王浩建议道：“现在外围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到明标区吧！我昨天看中了三块毛料，都没时间来请教小游呢，今天绝对不能轻易放过小游了。” 江军也附和道：“我也是。本想直接拍下来的，但又怕损失惨重，最后还是收手了。幸亏我没那么冲动，昨天那三块翡翠就只有两块有翡，而且没有一块能切涨的，都是低档翡翠，否则我昨天就至少要亏掉百来万。” 大家都是笑笑而过。 杨琳琳的事情只不过是小插曲罢了，并不能影响大家的选择。 大家很快就越过外围杀到不是很热闹的明料区。而到此时，张老先生和莫老师再度联袂离开，而王浩和江军则风风火火地散了开去，都去物色毛料去了。 “咦，那里怎么围了那么多人的？” 杨琳琳见明料区的中间围拢了不少人，其中还有数位是国内知名的赌石高手，全部人都指指点点，暗中议论着什么。 “过去凑热闹吧。” 周游想起昨天的机遇，马上带队杀将过去。 但不等他们赶到，就看到被围观的猎物。 “好大的毛料啊！” 杨琳琳看到人群中泄露出来的些微迹象，开始有点傻滞。 这毛料的确够大的。 毛料是平放着的，饶是如此也能感觉得它的巨大，偏向于椭圆的形状占据了明标区至少二十个展览位。 “乖乖，竟然有两吨重！” 周游看到毛料边上的标签，当即苦笑开来。 重达两吨四百三十七公斤，可谓是这一次公盘的第一号霸主，也是周游出道以来所看到的最巨型毛料。不过这毛料并不是全赌的，而是半赌的，它的上下两端都被切了个面，可惜都看不到翡翠。 这么巨型的毛料哪怕只显示出细豆种，绝对能成为这一次的公盘的标王。 杨琳琳疑问道：“奇怪了，能买得下这么大块毛料的绝对不是一般人物，怎么会切得如此凄惨，沦落到成为明标区毛料的呢？” 周游指着上下两个切面，说道：“很简单，这毛料的主人也预料不到这个情况。他所选择的切面都是很有可能出翡翠的地方，你没可看这些切口的边缘还有一些松花吗？另外的，这块毛料有分布那么广的癞点癣，让人看了都觉得恶心，严重破坏了整体的美观，所以被贬斥到这里出售也是情有可原的。” 许杰笑着说：“估计它的主人也挺无奈的。有这些破坏美观的癞点癣也就算了，居然还连续切垮，恐怕它的恨不得将它贱价卖掉呢。” “不会的！” 黄健明知道许杰不了解赌石界的氛围，解释道：“玉石商人都是很有耐心的一群人。若是自己的毛料卖不出合适的价格，他们宁愿将毛料存起来慢慢等涨价，也不会贱价出售。” 话完，黄健明就指着毛料的标签，说道：“单单底价就高达千万，这可是在国内的公盘不多见的。” 许杰叹息道：“赌石界里有一句话很流行：疯子买，疯子卖，还有一个疯子在等待。或许是我素来以理性的眼光看待事物，所以与赌石界总有点格格不入的陌生感。” 周游淡淡地答道：“这块毛料的价格还真不会低到哪里去。” 大家被周游的话吸引了过去，纷纷投以期待的眼神。 周游指着毛料上的色，说：“如果没有好的表现，哪怕这块毛料再大上一倍也不会被赌石界里的高手如此围观。首先，这块毛料不是新产口的，是老场区的铁锈皮毛料。其次，这些色的形状很像柏枝，估计就是比较难辨别的柏树松花。不过毛料上的松花不少，最常见的带形松花，形状如同毛笔划出来的一笔松花都有，连蟒纹也是随处可见，表现可谓是复杂，但总体还是偏向于好的。” 黄健明想起以前的际遇，说道：“我没记错的话，小游对柏树松花的认识很是深刻，都遇到过几次了。” 周游点了点头。 许杰突然插口问道：“要出价值千万的翡翠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你觉得这块毛料赌得过吗？如果赌得过的话，或许我们可以计划一下啊。” 许杰说话是对黄健明猛使眼色。 黄健明起初还不明白，但随即想深一层，马上有所领悟。 是啊，要开出千万的翡翠对于周游来说还真不是很困难，只要稍微大点的冰种就足够了。如果这块毛料里藏着一块足够分量的大型冰种翡翠，哪怕它的价格被炒到三千万也划得来啊。 利用财力来压制对手，这不就是秦远方最常使用的手段吗？ “让我看看！” 事实上周游觉得眼前的毛料很对眼。 因为表面上绝大部分的癞点癣没有渗透进去，与之前那块在黄氏珠宝工作车间，让唐义云有意见的芙蓉种翡翠同个道理。利用色到哪里，癞点癣就会跟到哪里的逆向推测，这不就说明了这块毛料里的翡翠很大，大得夸张吗？ 只是眼前的毛料实在太巨大了，周游有点担心自己的灵力支撑不住，所以到现在才犹豫不绝。 黄健明突然感叹道：“只要内里有十分之一的细豆种，那就值回成本咯。” “十分之一！” 周游听到这里，当即打了个激灵。 对啊，我可以只透视一部分，没必要全部透视啊。 想到做到的周游马上聚精会神，汇集灵力，透视那个最有可能出翡翠的部位： 冰种！ 144：无色冰种 144：无色冰种无色冰种！ 周游怎么也想不到这块切垮的巨型毛料内里所隐藏的竟然是无色冰种，而且顺着灵力的蔓延，周游越看越是心惊，到最后连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十分之一？ 周游也不知道内里的翡翠具体有多大，当他看到那一大片洁白无暇，清澈透明的无色冰种之后他就傻了眼，没有再透视下去。不过周游可以肯定的是，内里的翡翠即使没有十分之一的规模也相差无几。 可惜的是，纯白无瑕疵的无色冰种只占据了翡翠核心的一部分而已，翡翠的外围部分伴随着矿物的混杂，以及各种杂质的相互渗透而逐渐浑浊起来，最终演变成冰糯种，甚至是糯种。 其他的周游估计不到，但是单单那片纯白无瑕疵的无色冰种，周游就能给他三千万的价格。 这样的价格，足够值得下血本竞拍的了。 就在此时，边上一位不知效率于哪个大型珠宝行，戴着厚厚眼镜的赌石顾问评估道：“这些柏枝松花很是可恶，如果不生在好种上的话，可以会使绿色渗透不进去，恰恰好这块毛料并不是特别好的料种，只是老场区的铁锈皮毛料而已；再配合上这么大范围的吃色癞点癣，恐怕内里的翡翠不会有什么色，无色和浅色翡翠居多，高绿的存在性几乎无限趋向于零。” 听到这里，周游不得不为这位仁兄的分析能力。 马上又有一位相对年长的赌石顾问附和并发表自己评估：“我也觉得无色翡翠的几率很大，至少超过六成。这样说来，那我们就只能赌内里的水头和分量而已，这倒是有难度。” 戴眼镜的赌石顾问叹息道：“没办法，自从去年缅甸政府再度限制翡翠毛料的出口，特别是最近几个大公盘纷纷开出新的天价标王，使得翡翠毛料的价格节节攀升。换做是以前，这样的毛料至多就只能卖个七、八百万而已，而现在估计连底价都敢开到千万，实在够变态的。” 对于同事的抱怨，年长的赌石顾问也只能表示无奈。 戴眼镜的赌石顾问话锋突然一转，分析道：“以这块毛料的夸张块头，出大型翡翠的几率也蛮高的，现在要赌的只是内里的透明度而已。如果能只是糯种，那我们很可能会亏损；如果是蛋清种，那我们还可以基本维持平衡；若是再高我们就可获得不小的提成。可现在根本无从判断，实在是郁闷。” 伴随着赌石成风，还有一些名人效应，翡翠单单以透明度划分，基本上大家都会沿袭玻璃种、冰种、蛋清种、糯种、豆种和干青种这几个层次的划分，隐约有成为一种统一说法的趋势。 随后他们两人越说越走题，让周游没有听下去的意欲。 周游虚心地请教道：“黄叔，你觉得这块巨型毛料有可能会被拍到什么价位。” 黄健明对这块巨型毛料很好奇，打从一开始就在思考它会不会成为这一界盈江公盘的总标王，现在被周游这一问，马上回道：“能得这么多人围观，影响力自然非同一般，至少在竞争方面就会很惨烈。虽然它的底价有点偏高，但我还是觉得它的价格会超过两千五百万，甚至达到三千万的天价，成为新标王都有可能，或许还能借此成为总标王也不一定呢。” “三千万！” 周游大吃一惊。 他本以为这块巨型毛料至多就是卖到两千万的高价，不想自己还是严重低估了现在的市场疯狂程度。 不过周游对纯白无瑕疵的无色冰种很是看好，觉得机会还是蛮多的。 数年前翡翠市场还不太看好有种无色，只一味的追求翡翠的色。可随着开采资源的日近枯竭，玻璃种和冰种的价格每天一个价，受到市场的大力推捧，使得无色翡翠的价格也是水涨船高，尤其纯白无瑕疵的高透明度翡翠受到广州市场特别青睐。 伴随着金融危机的过去，翡翠的价格开始进入更为疯狂的上升通道，一直到现在有点趋向于非理性了。 “虽然刚才看到的翡翠就不止三千万，但我还是悠着点好。” 虽然周游有所把握，但他却不敢大意，觉得还是等下暗中向黄健明等内行人请教无瑕疵冰种、冰糯种和糯种的具体价格，然后再利用一整天的时间来查探巨型毛料的其他部位还有没精彩表现，以确保自己的胜利果实。 想及于此，周游的心情大好。 “看来你有所决定了。” 许杰虽然不会看毛料，但他会看脸色。从周游表情里捕捉到一个难以压制的激动和喜悦，就知道对方看好这块巨型毛料。 周游说道：“是啊，我想通了一些事情。哪怕是今天没什么收获，我回去也会把那几块寄存在酒店的毛料解开来。”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 黄健明对周游的毛料很是期待。 要知道公盘到目前为止表现最好的翡翠就是王浩那块高冰种正阳绿，而这块毛料还是在周游的一力主张下竞拍下来的，如此自然可以看出周游的超凡能力，相信他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走吧！” 周游也不想再Lang费时间了。 “小游，过来看看！” 刚才不知跑哪里去的江军在前边对周游招呼起来，而王浩居然也在那里，正沉思着什么，与平时大为不同。 周游快步走过去，打趣道：“你们两人怎么凑到一起了？难道又共同看好同一块毛料了？” 江军回道：“不是的，我看中了之后本想去找你们的，但你们正在讨论那块巨型毛料，我就没去打扰，看到王浩就顺便将他拉过来看看。” “不错的毛料啊！” 周游看了目标毛料一眼，就发出感慨。 江军点头回道：“是啊，这块毛料是不错的白沙皮，虽然不及白盐沙皮，但也是老产口出来的。最主要的是这块毛料的色开得不错，若是能再大点，估计都能进得了暗标了。” 王浩突然说道：“按照它的表现，合理该进暗标的。可组织方既然将它扔到这里，自然有其原因。我刚才仔细地查看了一通，觉得这个位置的黄锈色有点问题，很可能是还未成型的火烟绺。” 火烟绺，因为绺的旁边有一股黄锈色，如同火烟熏到一般，所以有如此特殊的称呼。这种绺一般都会吃色，是赌石玩家最为讨厌的绺之一。 周游看了一下，果然如此。 黄健明忍禁不住赞叹起来：“小浩的赌石技巧也是越来越厉害了，单单这份眼力就不输那些所谓的赌石专家、顾问。如果不是周游的光环笼罩，否则你还真有可能成为宁元浩那个级别的人物。” 王浩很是诚恳地回道：“宁元浩的好学是我学习的对象。” 周游鼓舞道：“浩哥，虽然你的书面知识已经很强大，但赌石不是靠读书就能提升起来，要多看多问多赌，相信你再参加几次这样的大型活动，或者给你一笔钱慢慢培养，估计你也是赌石界的新星之一。” “过奖了！” 王浩可没把这些话听进去，直问道：“小游，江军看好，我则有点保留意见。特别这有点离谱的底价，我觉得记得开出翡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甚至有可能会亏上不少。” 周游暗中发动灵力透视： 飘花细豆种！ 即使内里的翡翠小有分量，但是翡翠本身的价值太低，而底价太高，使得即使全部开出也要亏上十数万。 江军也不马虎，问道：“周游，给个意见吧。” 周游回道：“我觉得能开出翡翠，但还是会亏本，毕竟现在的价格有点偏向于非理性。” 江军失望了一下，而王浩则笑了起来。 不过王浩也不给周游空闲的机会，马上拉着他来到附近的一块毛料前，说：“小游，这块毛料的造型很奇怪，有点像不规则的橄榄球，而且个头还很大，而且皮壳还有点光泽感，像是蜡肉皮，可无论我用什么手段都看不透内里的奥妙，是不是有点奇怪？” “的确奇怪。” 周游还真没见过如此有趣的毛料。 形状也就罢了，可问题是蜡肉皮毛料是水石，也就是那种因地壳运动等原因落入水中，完全失去皮壳的毛料。现在的问题出在于这块蜡肉皮却还有一层皮壳包裹着，将内里的秘密隐藏起来。 江军突然说道：“这块毛料从昨天就在这里了，估计是流拍才继续放在这里的。” 因为当天无人出价而流拍的明标毛料比比皆是，这样的流拍毛料经常会换一个代号重新出现在第二天的拍卖里，期待遇到真正的主人。 王浩问道：“这块毛料至少有百斤，但才卖四十八万，这样的价格怎么会流拍呢？” 江军笑着回道：“也不怕告诉你，若不是这块毛料昨天的底价高达八十八万，否则它肯定会成为我的猎物。估计是昨天的流拍，让毛料的主人清醒过来，被迫降低它的价格。” 王浩讥笑道：“一块出子新产口，表现也不怎么出色的全赌毛料居然想卖近百万，还真是异想天开啊。” 江军询问起王浩来：“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在这里眷恋不离呢？估计也是跟我一样看好这块毛料吧。” 王浩却摇头道：“我觉得里边有翡翠，但品质不会好到哪里去，而且出高绿的几率太低，如果跟人竞拍的话恐怕会超出它的本体价值。” 江军转问起周游来：“周游，我想用大约六十万的价格将它拍下来，不知道赌不赌得过。” “可以！” 145：疯狂的石头（上） 145：疯狂的石头（上） “可以！” 面对江军的疑问，周游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周游已用灵力探察了一通，发觉内里的翡翠竟然是质地如同蛋清的半透明飘花翡翠，马上点下头。 虽然内里的翡翠并不是很大，但这种晶莹剔透，还带着浅色飘花的蛋清种翡翠还是小有价值的。拿去雕琢成珠圆玉润的翡翠项链，肯定能卖出个好价钱。 如此翡翠，卖出个百万还是可以的。 虽然区区的百万并不能引人瞩目，但对于这些天都没出好成绩的江军来说算是一个不小的安慰了。 至于王浩，他并不算打眼，新产区的毛料几乎不出高档翡翠是公认的事情，王浩被这一点蒙蔽，心理难免有点看不起新产区毛料的潜意识。他能在这样的潜意识影响下还做出那样的评价，已算是难能可贵的了。 江军将这块毛料的代号记下来，选择了沉默。 接下来倒是顺利得很，周游一群人在明标区兜转了几次之后，周游意外收获了一块高绿干青和一块颜色很好的细豆种，总赚了两百一十万；而江军、王浩和杨琳琳也在指点下各有收获。 这还不止，周游觉得自己所拥有的两千五百万现金不是很保险，特意叫大志回酒店一趟，将他在那缅甸商人那里购买到的无色冰种小型毛料都给带过来。原本周游还想顺便将在那个走私毛料仓库里购买到的十三块毛料也全带过来，以确保万无一失，但一想到十五块毛料全部解涨，那样所引起的轰动会超越自己的承受极限，于是周游选择了忍耐。 反正那块三块黑不溜秋的小型毛料都能给周游带来大约五百万的收入，使得周游的现金再度达到三千万的高度，这样已足够竞拍那块巨型毛料了。 结果自然不用多说， 几乎成了周游他们的官方解石点的郭老板乐呵呵地看着周游手里的三块无色冰种，他几乎可以预计到接下来的生意会有多红火。 当然的，三块无色冰种被黄健明毫不犹豫地抢了过去，并先斩后邹般转给一个周游估计不到的数字，直接将买卖敲定下来。 到现在，周游有五百五十万的现金，以及两千七百三十万的银行存款，足够应付接下来的明标拍卖了。 将大量的时间消耗完毕之后，第三天的明标拍卖终于开始。 “大志，你也坐下吧！” 周游还是觉得没什么底，总觉得有人在窥视自己一般，让大志坐到自己身边。 黄健明也发觉气氛有点不对，提醒开来：“多一个人多一分保险。等一下若是有人跟我们恶性竞争，你就可以暗中代为出价。这种暗渡陈仓的竞争手法在拍卖圈里很是常见，你不用想那么多。” 李大志木然地点了点头，接过一个报价器定定地坐了下来。 不仅是李大志，连带吴强等人也是坐了下来。 周游这群人的规模实在是太大了，直接霸占了一个区域。不过以许漫和许杰的特殊身份，自然没多少人胆敢过来发表任何意见，只能无奈地看着周游他们自我保护起来，不给他们看出一丝端倪。 王浩突然提醒道：“看，秦氏珠宝的团队来了！” 秦氏珠宝是国际第一流的珠宝大亨，即使强大如何家和方家也得给他们面子，甚至为他们设立专署的区域，避免他们受到其他人的干扰。 王浩羡慕道：“真不愧是特权阶级！” 大家深有感悟，就只有许漫和许杰对此不屑一顾。 江军也提醒开来：“咦，今天究竟是怎么了，连慕容海、方胜和宁元浩都在这里的，他们都不是专注于暗标毛料的吗？怎么突然有心情跑到这里玩明标了？” 周游看得直摇头。 黄健明的脸色也不多好看，说：“看来大家都是冲着那块巨型毛料而来的，估计这里有不少人是抱着即使不能参与竞拍，稍微感受下氛围也好的心思。小游，这一次的惨烈程度恐怕会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周游认真地点下头来，表示自己有所准备。 许杰说道：“周游，你若真的看好的话，我们会无条件支持你的。资金方面的事情你不用担忧，一切有我们在！” “多谢！” 能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就只有真正的朋友而已，周游很是感动。 主持人上台。 明标拍卖是特殊的拍卖，不需要主持人来调节气氛，所以主持人只需要宣读一些拍卖细节和规则，再说一些门面话后就直接宣布盈江公盘第三天的明标拍卖正式开始。 叮！ 第三天全部明标的拍卖底价显示在巨型显示器前。 今天的明标比第一天的明标多出了不少，甚至是第一天的三倍，使得巨型显示屏不得不以轮转交替的方式来逐一显示所有的明标毛料。 哗… 可是刚刚开始，场面就哗然起来。 因为有人出价了，这位神秘买家直接就是把那块代号为1075的巨型毛料从千万的底价直接提升到一千五百万。 如此势头，简直就是势在必得。 周游反而笑了起来。 因为周游觉得这样的动作很天真，现在才刚刚开始而已，神秘买家就表现出咄咄逼人的态势，肯定会引起某些心高气傲的大人物的不满，到时候被群起而攻，那就搞笑了。另外的，真正看中那块巨型翡翠的人不会因为这个价格而退缩，只会更加耐心地观察，挖掘谁是自己的竞争对手，使得大家的价格更为理智，最终也更方便周游操作。 “不好，那块像是蜡肉皮的水石被人标到五十万的价格了。” 江军也是惊呼起来。 他本以为这块曾经流拍的水石是不会有人关注的，不想现在却出现了竞争对手，让他很是不安，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 周游没那么多心思理会江军，只是提醒道：“将军，别紧张，你也先别出价，看看究竟有多少位竞争对手再说。如果就只有一位，那你等到最后时刻再行出手，稍微高上一点就行了。如果你想玩豪气的，那你的出价也别超过八十万，否则我怕你会亏本。” “我明白了。” 江军所关注的可不止这么块毛料，他之前向周游请教了三块，有两块被周游说可以赌，特别是另外一块，周游说内里的翡翠很可能是高绿，使得江军倍发兴奋，老早就把眼睛死死地盯在那块毛料的代号上。 “哎，看来我今天是没戏了。” 王浩就没那么兴奋了。 他向周游请教的三块毛料，只有一块小型毛料被周游说好，虽然周游说那那块小型全赌很可能出中档偏下的翡翠，可是那块毛料的表现有点抢眼，关注的人自然不少，原本就不低的价格节节攀升，王浩自然失去了不少兴致。 “我的也很多人抢啊。” 杨琳琳心有不甘地看着屏幕，无奈地摇头。 之前她在明标区看中了一块表现不错的全赌中型毛料，只可惜周游只是奉劝她要理性，如果价格超过两百万就别去跟人竞争了。可现在呢，那块毛料的价格都到达了两百三十八万，超过了周游所说的警戒线，简直把周游当成偶像崇拜的杨琳琳自然不会再追逐下去，把心思转移到周游这边。 许漫好奇地看着三位赌石爱好者。 这三人居然都将周游所说的话奉为至理名言，使得许漫的好奇心越来越浓厚。同时也正是这股好奇心，使得她心里那个难以言述的好感略有提升，觉得周游不仅很有安全感，还很有能力，形象越来越崇高了。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许杰微笑地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与黄健明对看了一眼。 黄健明说道：“有人忍不住是好事情啊，至少可以为我们吸引更多的注意力，将我们的动作掩埋得更深。” 周游略略地看了一眼那一千五百八十万的夸张价格，没有说话，继续与李大志交流着什么，神秘兮兮的。 “又动了！” 王浩惊呼出来。 他如此吃惊，那是因为又有人把价格抬了上去，而且这一抬就是百万。或许就是这两次变动，使得巨型毛料的价格出现了剧烈的变化，几乎是一个眨眼一个价，即使每一次只是增加十万、二十万而已，但是因为价格过渡频繁的提升，积少成多，使得价格迅速突破两千万的关口，直接杀奔向两千五百万的关卡。 王浩脸色忧愁，担忧道：“如此下去，恐怕这一届盈江公盘的总标王会是这块巨型毛料啊。小游，你真的觉得那块巨型毛料有那么值钱吗？” 周游坚定地点下头来。 经过一个下午的确认，周游已经确定自己所看到的那块大型翡翠至少价值四千万，而且其他还有不少的部位没来得及查看呢，试问周游如何不动心呢。 黄健明似乎发现了什么，提醒道：“小游啊，刚才秦氏珠宝也参加了竞争，不过他们的加价似乎很是淡定，很有耐心，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表现啊。” 一直不说话的吴强也发言提醒：“不仅是秦氏珠宝，连那个慕容海也参加了竞争。不过他只试了一个价格而已，随后就没动静了，似乎还在看变数。” “果然都是冲着巨型毛料而来的。” 周游心中感叹之余，也对慕容海他们佩服异常。 146：疯狂的石头（中） 146：疯狂的石头（中）若是没有灵力的透视，周游之前也就看出一点可赌的苗头而已，而且至多就只会出到两千五百万左右的价格，不会像现在这样直接准备三千多万来竞争.可是慕容海他们却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徐徐而图，完全没被疯狂的氛围吓倒，实在叫周游惊讶又佩服。 不过周游不会因此而跟敌人玩礼让什么的把戏。 周游之前仔细观察过那块巨型毛料，觉得能出翡翠的地方不止自己所透视的那一区域，其他还有两个区域很可能出翡翠而已。之前之所以只透视哪里，皆是因为那里的表现最好，最有可能出翡翠，而其他两个地方稍微差了一些。 哪怕另外两个地方所出的翡翠只是糯种，以巨型毛料的夸张块头，内里的翡翠也会相当的值钱。既然如此，周游更不可能放过了，至少他不能再让自己的竞争对手得到这种可以大幅度增加成绩的毛料。 “既然你们想淡定，那我就不给你们淡定。” 周游看了看时间，阴阴地按下一个数字。 哗… 场面当即一片哗然。 两千五百万！ 刚才只是两千两百四十万而已，现在一下子就提升到两千五百万，这不是在火上加油还是什么。现在这个价格就已是到目前为止的第一高价，而且很有可能成为这届盈江公盘的总标王，最可怕的是这个价格只是搅和性的价格而已，真正的价格肯定不止两千五百万。 果然，当这个价格出现后，场面稍微平静了几分，但随之而来的就是越发疯狂的竞争。 不仅是那块巨型毛料，连其他热门毛料也被带动了起来。 一直注意着秦氏珠宝的黄健明突然说道：“秦氏珠宝出手了，两千六百八十万，这个价格铁定是今天的标王，其他的根本是望尘莫及啊。” 吴强又说道：“慕容海和方胜依然是那么淡定，都没再出价，不知是他们觉得这个价格已经超越了他们的心理价位，还是他们想在最后一刻出手呢。” 许杰说道：“现在距离拍卖结束还有足足二十分钟的时间，还早得很呢。” “两千八百万！” 王浩惊呼开来。 周游微笑看着方胜，说：“他也终于沉静不住了！他一直都在观察，观察所有竞争者的底线，现在这个价格只是他的试探之举罢了，绝对不是他的心理极限。” “还只是试探价格而已！” 王浩差点把眼睛瞪了出来。 两千八百万的试探价格，估计即使是暗标区也没这么疯狂吧。 周游解说道：“方胜一直都很淡定，他一直都在观察秦氏珠宝的动向。这个价格就是他在试探秦氏珠宝的底线，想要让秦氏珠宝自己跳出来煽风点火，成为众人攻击的目标。” 王浩听得后怕，叹息道：“拍卖圈里也有这么多的道道，还真是涨见识了。” 江军本就是拍卖行工作的，自然明白其中的要诀：“我估计慕容海也要出手了，方胜的动作不仅是他在向秦氏珠宝的试探，也是在向慕容海发出的挑战。” 两千八百八十万！ 当这个新的高价出现，场面的气氛开始变得诡异起来，居然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王浩很是心虚地询问道：“小游啊，你的心理价位究竟是多少啊，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王浩自从开出那块高冰种正阳绿之后，他的资金就很充裕。而为了报答周游的力主之恩，王浩自然要全力以赴。 周游回道：“我需要的话自然会向你开口的。” 三千万！ 这个价格出现，场面窒息了。 这是一个可怕的数字，一个足够买下一间小型珠宝行的庞大数字。这个数字即使是那些小有名气的珠宝行也未必拿得出来，也就只有黄健明这样的豪商才能随意调动。 江军脸色严峻地说道：“这个价格估计就是秦氏珠宝的极限价格了。他们似乎不想再继续玩下去，直接开出极限价格，让我们争个头破血流啊。” 黄健明也开始有点急噪之色，呢喃开来：“秦氏四老都是赌石界的名人，是秦氏珠宝的四大支柱。这四个人所组成的专业鉴定团队相当沉稳，其实力绝对不在你们任何一人之下，甚至还能与玉圣、翡翠王稍微较量一下了。而这四个人联合评价出来的价格，估计有那么几分准绳啊。” 许杰也是皱着眉头说道：“他们把压力转移给其他人了！” 周游赞叹道：“很聪敏的手法！这样我们就不知道这是他们的极限价格，还是他们的策略之一。若是他们在最终时刻咬我们一口，那我们就不知道找谁哭才好。” 伴随着形势的越发复杂，周游越发重视这块巨型毛料。 王浩也嘀咕开来：“如果能听到他们的交流就好了，这样我们就是知己知彼，想不赢都不行。” 周游听得浑身一震，灵台一片清明。 他马上凝聚灵力到耳朵里，将灵力疯狂提升上去。 只听秦老叹息道：“那1075虽然充满变数，但也隐藏着诸多的机会。我个人比较偏向于以合理的价格拿将下来，可是现在，价格都达到了三千万，即使我们能开出两成的翡翠，那至少也需要品质不错的糯种才可以勉强拉回成本啊。” 秦远方也说道：“秦老师说得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块毛料能开出三块大型翡翠，就是不知质地究竟能到什么地步。不过有一件可以肯定的，这块毛料的色很可能会很浅，甚至有可能出现无色翡翠，这对于我们的极限价值有很大的影响。” 秦老很是难得的与弟子有如此深刻的默契，点头回道：“是啊，如果不是那些癞点癣分布得太过广泛，都把色给吸走了，否则我们也不用这么犹豫，直接以金钱压人。我就不信有多少人能与我们比财力。” 秦远方问道：“秦老师，你觉得我们的极限价格是多少呢？现在大家都停了下来，似乎很犹豫啊！” 秦老回道：“我觉得内里的翡翠开出来也就是三千来万的价格。不过我们可以以本伤人，不给其他四位竞争者任何的利润空间。” “好！” 秦远方很是虚伪的感谢道：“这一次就麻烦老师了！如果我能取得赌石界第一新星的宝座，我会替老师争取成为公司的荣誉董事之职，让老师以后可以享受董事的退休生活。” 秦老会心地笑了起来。 虽然只是荣誉董事而已，没有实际性的权利，但是退休之后却可以享受相当优厚的退休福利，从此结束奔波劳碌的生活；而且秦氏珠宝的荣誉董事还拥有其他比较特殊的权利，无论是对于秦老还是对于秦老的继承人都是极端难得的。秦老奋斗一生，这个荣誉董事的职衔就是最终的追求。 是以，秦老这一次才会如此的卖力。 周游倒是想不到在外界拥有崇高名声的秦老临老也逃不过“名利”这一关，失望之余也只能暗中叹息，不再去理会。 王浩拉了拉周游，激动地说道：“小游，你别发呆啊，时间只剩十分钟了，你可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别吵他！” 黄健明见周游不是发呆，而是思考，连忙喝止王浩的行为。 “变了！是三千两百万！” 江军本想说话的，但见显示屏转化过来是竟然不是三千万，而是三千两百万，一下子就激动起来。 “请静一下！” 周游觉得王浩和江军还是有点不成熟，怎么在这种场合大呼小叫的，失礼之余也打会打扰到自己人的思绪和判断。 王浩和江军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他们这才发现大家都在看着他们，有的甚至在指指点点，眼露不屑之色。 周游思绪了一点，光明正大地按下了一个数字： 三千四百万！ 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他现在所拥有的现金了。不过周游不担心，凭借他的强大关系网，别说是区区的几百万了，即使几千万也借得过来。 这么一下，场面躁动了。 慕容海和方胜同时看向周游，眼神里满是震惊。 他们估计也想不到一直都没什么表现，甚至平静得有点像路人的周游会如此出手，迫使他们不得不表露自己的选择。 果然，牵一发而动全身。 周游的举动不仅刺激到慕容海和方胜，同时也刺激到了秦氏珠宝的成员。那个秦远方以惊讶的眼神看着周游，而秦老也是以不可思议的眼神在看自己。 三千四百万，这个敏感的价格恰恰好处于他们的心理关卡：不加，自己只能坐看周游收下这块毛料；加的话，那就是自己的承受极限价格。无论做哪一样，秦氏珠宝的底牌将会尽数曝露出来。 三千四百五十万！ 这个价格是慕容海出的。 他的判断跟秦氏四老联合推算出来的结果差不多，只不过在极限价格上有点出入罢了。慕容海觉得这块毛料内里的翡翠完好无损地解出来，那将是会是大约近四千万的翡翠，而不是秦老所说的三千来万价格。 当慕容海开出这个价格之后，场面的气氛开始凝固。是的，是凝固，气压沉重得如同心口压大石，让人喘息不过来。 现在，距离拍卖结束只有六分钟的时间而已。 147：疯狂的石头（下） 147：疯狂的石头（下）这块巨型毛料竞争到这个地步，其流通意义已经超越了其本身价值. 任何一个获得这块翡翠的人，哪怕只是开普通的中档翡翠，亏本上千来万，但他获得出售这些翡翠所获得的人情将是无法估量的。 现在的翡翠市场竞争激烈，可是中高档翡翠的日益紧缺导致了谁一旦拥有大量的中高档翡翠，那他就能以极快的速度攻占掉别人的市场。而在商家的眼里，市场就代表了利润，代表了前景，所以大量的中高档翡翠所附加的市场价值是无法估量的。 这才是这块巨型翡翠的意义所在。 当周游读出这个道理之后，他终于明白大家为什么如此的疯狂。同时间，他也将自己的角度放到黄健明、马胖子的位置上看。 如果马胖子获得巨型毛料里所有的翡翠，那不就意味着马胖子有充足的弹药可以对付京城惨烈的竞争，甚至可以对围剿他的敌人进行反扑，其中的意义绝对非同一般。 三千五百万！ 这个价格是秦老亲自按下去的。 这个价格是他的极限价格，在他心里已经亏损了几百万。但他就是想看看有多少人能像秦氏珠宝一般输得起，可以以本伤人。 而伴随着这个价格，场面的气氛越发压抑了，几乎所有的人都死死地看着显示屏上的1075，都死死地看着那个最新拍卖价，有不少人甚至都把自己看中的毛料给忘记了。 三千五百五十万！ 这个是方胜的价格。连他也出手了，可见场面的气氛已经容不得大家再迟疑，已到最后关头。 此刻，距离拍卖结束只有四分钟的时间。 三千六百五十万！ 慕容海也出手了。 现在一出手可不是十万、二十万的加，而是五十万、一百万的加上去。如此疯狂的价格已达到非理性的地步，场会里所有的参与者都开始躁动起来，议论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响亮。 估计大家都承受不了这么可怕的气氛，需要发泄一下。 方胜看这显示屏上的价格，想起自己的判断，原本想放弃的他看到慕容海那咄咄逼人的态势，苦笑了一下，很是随意地按下一个数字。 三千六百五十一万！ 方胜仅仅加了一万而已。他是想利用这个信号告诉慕容海，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屈服于他的威势，而是觉得没必要，他想要的话完全可以一万一万的慢慢加，消磨掉你的脾气。 慕容海见方胜不接招，气得牙痒痒的。 棋逢对手，玩的就不仅仅是技术而已，还有气势。 如果慕容海在这里压制住方胜，那么他在心理上就能取得一定的优势；而方胜也会产生一点影响，或许会影响到他的判断也不一定。此消彼涨之下，原本就有点小优势的慕容海自然就更有机会拿到第一的头衔。 只可惜，方胜的心态如青松一般的傲然。 无奈之下，慕容海只得将自己的极限价格按下去，而此时，距离拍卖结束只有一分钟的时间而已： 三千七百万！ 这个价格绝对是标王价格，甚至有可能成为这一次公盘的总标王。 如同见证奇迹诞生一般，整个会场吵闹得像菜市场，但大多数的参加者都是以惊叹，崇拜的眼光看着慕容海。毕竟能拿出这么多钱来购买一块两面都切垮的巨型毛料，这需要多么巨大的勇气和毅力啊。换做是自己，即使有钱，即使很看好，也未必能做到这一步。 此时，有不少来自南阳玉协的成员已经准备起来庆贺，庆祝慕容海标得今天的标王。 秦远方和秦老都以复杂的眼神看着慕容海，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哔… 第三天明标拍卖会结束的声音响起。 而在下一时刻，显示屏做最后的一次刷新。可热闹喧哗的场面骤然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看着那个1075的代号，还有那3800万的最终成交价格。 不是慕容海的三千七百万，而是三千八百万！ 是谁的？ 这个疑问同时在所有人的脑海里浮现起来，包括慕容海、方胜、宁元浩、秦远方和秦老。 最后，周游徐徐地站了起来，带着庞大的团队离开了拍卖会。 是他！ 慕容海和方胜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警报，一个浓重的危机感瞬间侵蚀了他们的身体和心灵。只可惜，周游已经带着他的人马悄悄地离开了拍卖会，消失在他们的眼界里。 ………… 这样的巨型标王，按照道理是要现场解的。 虽然组织方没有明确规定，但已成了潜规则，可惜这样没有成为明文条例的潜规则对周游无效。他很是可恶的拒绝所有人的请求，将巨型毛料寄存在组织方，然后很是随意地外围的摊位上挑选了十数块表现算可以，而且价格也不算昂贵的毛料，然后就带着大队的人马回酒店了。 “小游啊，你这样做未免太不给组织方面子了吧？” 黄健明看到周游一脸淡然的样子，心中登时气从心来。 别人巴不得能与组织方结上关系，可周游倒是好了，直接拂了人家的热情，让人家难堪，这样的作为怎么是当世的生存之道呢。 王浩也责备道：“小游啊，你花了这么多钱，总不是看我们心里难受吧？你一天不把那块价值近四千万的毛料解开来，我一天就不舒服呀！” 周游回道：“这一次我欠了黄叔足足千万，若是不找些来填补缺口，我的心怎么安乐得下呢。” 话完，周游就从酒店的储藏室里拿出在走私毛料仓库里买到的那十三块小型全赌毛料，除了那块黄翡没拿出来外，其他的十二块都混杂在自己刚才凭借眼力购买过来的小型全赌毛料里，一起拿到酒店的解石机。当然的，那块在郭老板摊位上买到的墨绿色细豆种和紫罗兰也都被周游思绪再三后留了下来。 紫罗兰也就罢了，毕竟声名在外。不过这墨绿色的细豆种就不是什么值钱的翡翠，若不是它的颜色特殊，或许将来可以拿来凑颜色数，否则周游也不会到最后才决定将其留下来的。 许杰倒是惊讶起来，用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周游，直问道：“你可别告诉我们，你带着我们这么急着赶回来就是想要向我们还钱？” 周游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块芙蓉种，三块干青和七块细豆种，再加上他靠眼力而解出来的四块粗细都有的豆种和两块颜色不错的干青，这么多中低档的翡翠出现，倒是让许杰、黄健明等人的怨气稍微减少了些许。 因为都是只是小型毛料，而且周游都明白其中的奥妙，所以操作起来异常顺利。饶是如此，二十多块小型毛料全部解开了也是耗费了他足足三个小时的时间，若不是有王浩他们的轮流帮忙，否则筋疲力尽的周游还真没办法应付过来。 周游指着全部的翡翠，说道：“黄叔，你开个价吧。” 黄健明今天得了周游三块质地纯净的无色冰种，看到这些中低档翡翠倒是有点厌恶感，不过他不会欺负周游的，一一点评道：“两块芙蓉种的颜色都很均匀，色也够纯粹，最重要的是这么小的毛料竟然开出如此分量的芙蓉种，这也算是一种异数了。单单这两块芙蓉种就能卖到两百万。其他的干青、豆种加起来的分量也不轻了，卖个一百五十万不是问题。” 话完，黄健明将签了三百五十万的支票，递给周游。 可是周游没接。 周游可是还欠者黄健明足足千万，现在都还没能力还他，哪里敢要他的支票啊。 不想黄健明却说道：“小游啊，那笔钱不用急着还，你还要继续赌下去呢，这可是关系到你一生的荣誉。我可不想看到有好毛料却没钱收购的尴尬情景。” 下午的三千八百万，周游跟黄健明借了千万，而他则从他的五百五十万现金里抽掉一小部分，凑到三千八百万的数目结帐。现在的他银行存款是零，而现金则是四百八十万。 “多谢黄叔！” 周游听到这里，越发坚定自己的选择：“既然都解到这个地步，不如也把这块毛料也给解掉吧。” 王浩看到这毛料，马上有所联想，问道：“小游，这毛料不正是在第一天的明标区里你竞拍下来的毛料吗？原来你一直都没开啊！” 本有疲惫之色的黄健明当即起了精神。 张老先生和莫老师看着周游的眼神更是怪异，总觉得周游似乎有什么秘密在隐瞒他们一般。 周游所指的毛料就是那块高冰种豆青绿。 原本他想偷偷解开来做成首饰送给家人的，不过现在钱根紧张，不得不拿来牺牲了。而此时周游也有点后悔，自己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多准备点钱，这样自己就不用欠人家的人情，而这么宝贵的毛料也可以自用了。 但事到如此，他没得后悔。 这块足足有汤碗大小的高冰种豆青绿价值不菲，周游的基本估计是八百万，但相信最后的实际价格会高出百万，甚至有可能达到千万之数。 虽然周游高冰种豆青绿只比王浩的高冰种正阳绿在颜色方面要逊色两、三筹，但是在个头方面稍微占了点便宜，价格达千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王浩笑嘻嘻地挽起袖口喊道：“我来吧！我觉得你当初处心积虑竞拍这块毛料，肯定不是一般的翡翠！” 周游微笑着点头。 事已定局，没必要争这点荣誉。 148：宁元浩的退出 148：宁元浩的退出足足有汤碗大小的高冰种豆青绿，最终被一脸幸福的黄健明以九百五十万的价格收购过去. 现在周游手头上还剩四百八十万现金，以及一千三百万的存款。虽然这样的财力在这一次公盘上实在不值一提，但也是周游目前所能调动的最大能量了。若是以这样的能力还不能收购那块玻璃种苹果绿的话，那周游实在无话可说。 大家休息了一个晚上，再度以饱满的精神杀向公盘。 如果这里是佛山平洲，肯定不会缺乏娱乐节目，哪怕是开车去广州，那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可惜这里是边境，除了那个凤凰温泉度假村，剩余的也就是一些地下赌场和几个格调不是很高的酒吧、酒店，还真没什么好娱乐的了。 所以，那些疲惫了一天的赌石玩家们都没兴趣再去折腾，纷纷回酒店休息，积累精力以应付越来越积累的公盘竞争。 昨天的标王价出现，使得原本有点消沉的明标区重新恢复了火暴。之前那些只专注在暗标区的大型玉石公司、珠宝行、拍卖行等大型公司都分派了一部分人过来查看有没漏网之鱼，使得场面越发的热闹。 当周游他们来到这里后，也是为之一滞。 王浩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呢喃开来：“这也太离谱了吧。要知道现在已是第四天了，表现好的毛料都送到暗标区给高手们鉴定评价了，这里哪里还会有好料子留下来啊。” 江军好没脾气地回道：“你也别忘了，三千八百万的标王出现在这里，你的高冰种正阳绿和周游的高冰种豆青绿也都出现在这里。试问一下，素来相信运气的赌石玩家们怎么会不来碰碰运气呢。” “这倒也是！” 王浩笑了开来。 杨琳琳建议道：“不如我们去暗标区吧，毕竟真正好的毛料都在那里。我还想周游帮我看毛料呢！即使开不出冰种，解出块蛋清种来弥补一下也行啊！” 汗… 大家刹时间都没话说了。 许杰苦笑不已。 就是这个敢骂自己，敢无视自己，有是狡猾得像小魔女，有时直率得有点天真的女孩子，才能给他那么强烈的感觉，而他也一直珍惜到现在，即使他的父亲明确反对也奈何不得他。 于是，大家转道暗标区。 “你来得正好！” 宁元浩一看到周游他们的到来，马上迎了过来。 周游已经了解到宁元浩的性子，对他有点佩服，知道他肯定又有看不透的毛料想要请教自己了。 果然，宁元浩再度拉起周游朝一个方向过去，说：“周游，今天来了块表现很好的半赌毛料，重量将近一吨呢。” 周游苦笑开来：“又有巨型毛料！” 周游的标王毛料已被组织方放到一个看起来有点像擂台的巨型解石台上，以供大家参观。原本周游还有点担心自己的宝贝会被人做手脚，或者因为一些人为的失误而将其破坏，但当他看到擂台周边都有真枪实弹的士兵日夜把守，他的心就安慰了许多，那点自家宝贝被人拿去展览的不满也因此消失。 不想昨天的巨型毛料刚刚拍卖成功，今天又有巨型毛料出现，看来组织方也挺懂得把握行情的。 宁元浩笑着回道：“谁叫你们昨天的动作那么大，弄出一个几乎可以成为总标王的价格来。公盘组织方若是不能确保暗标的崇高性，恐怕他们会因为明标的异军突起而顾此失彼，所以不知去哪临急凑了三块巨型毛料过来，现在正在那里耀武扬威，吸引眼球呢。” 周游等人都点了点头。 他们都明显顾及不到名声背后的弊端。如果今年的总标王出现在表现相对不好的明标区，那不就等于在打公盘组织方的脸吗？要知道毛料的明、暗差别是他们亲自挑选的，他们挑选出来的好毛料的最高价格竟然比不过他们淘汰掉的，还有比这更打脸的事情吗。 中国人是很讲究面子的，特别是一个整体的形象。 若是公盘组织者不拿出点手段来，将这一届的总标王弄到暗标区上，那就显得他们太过无能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信号。 这正是有一利必有一弊的道理。 宁元浩带着周游他们来到了指定的巨型毛料前，马上直入主题：“我个人很看好这块巨型毛料。虽然它开出来的天窗只是颜色很普通的细豆种而已，但也因此使得它的价格大降，拍卖底价只是七百六十万而已。最关键的是我觉得它内有乾坤，很可能开出价值千万的高绿翡翠。” 王浩也似模似样地研究起来：“虽然这块巨型毛料上边的小绺不少，但我个人觉得不会影响它的内在价值，毕竟毛料的个头足够将这些小绺无视掉了。而这一片膏药癣长得很有趣味，癣不是很厚，应该是色癣分开。色癣分开的膏药癣有可能出高绿，可赌性很高，难怪你如此的激动。” 周游问：“你这么的看好，那还拉我过来干啥呢？” 大家也觉得矛盾，纷纷看向宁远浩。 宁远浩苦笑着回道：“自从昨天看你们的标价后，我就知道这一次的新星之争完全是陪太子读书的份，我这个人要技术没技术，要财力没财力，甚至连个帮忙的人也没有，若是连最后的自知之名也没有的话，那我就真的没得救了，所以就绝了与你们竞争的心思，开始琢磨如何让自己满载而归。于是我又回到了暗标区，不想就撞上了这么一块对眼的巨型毛料。虽然我有六、七成把握内里有高绿，可是却我看不破它的水头，生怕是高绿细豆种，到时候即使开出大量的翡翠也会损失惨重，最后想来想去只能向你请教。” 周游这才明白过来。 对于宁远浩推心置腹的表白，周游有点感动，但更多的是唏嘘。 虽然宁远浩给人的感觉有点功利小人的味道，但也有其可爱的一面，认真和好学就是他最难能可贵的品质。以这一次的对赌环境，即使宁远浩拥有比秦远方更出色的赌石技巧，但在对方庞大的财力压制下，他还真没希望超越对方，更不说与周游、方胜、慕容海这个级别的人物相抗衡了。 现在宁远浩跟周游服输，也变相地说明了一件事情：他只佩服周游一人而已，其余三人还没这个资格。 周游迟疑了一下，问道：“相信你也知道现在的巨型毛料行情，即使这一块毛料的天窗开得很失败，但别人未必就不会看到你所看到的，估计还要经过惨烈的竞争才能得到。那样的话，你有足够的财力去应付更加残酷的暗标竞争吗？” “这个……” 宁元浩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 黄健明似乎对宁远浩有点好感，提醒道：“以现在的非理性行情，估计这块毛料的最终成交价格不会低于两千万，这可是一笔相当大的负担。” “两千万！” 宁远浩所有的流动资金也就只有一千七百万左右，而且其中有四百万是跟人借的。 或许你会说宁远浩的成绩不是超过周游了吗。那单单这一次公盘的收入就超过千万了，哪里会有那么少的资金。事实上不是宁远浩的成绩涨得快，而是其他人都知道周游第一天解出来的那块大型芙蓉种并不是他一个人的，而且他还许诺不以那块翡翠当作赌注，所以他的成绩自然被削减了不少，而宁远浩恰恰好又开出了几块不错的翡翠，所以就周游的排名就变成了垫底。 宁远浩尴尬地回道：“前两天运气还算不错，解涨率很高，大肆刮了六百万。可是到了前天，走私毛料被人抢购一空之后，我的运气似乎也就过去了，虽然解出了几块不错的翡翠赚了两百来万，可是我却连续切垮了两块表现很不错，价值近三百万的大型毛料，差一点把我打回了起跑线。” “这个就是计赢不计输的弊端了。” 王浩早就对这种表面公平的对赌比赛有点不满了，因为他总觉得平民出生的周游从一开始就输在起跑线上。 慕容海有个翡翠王作为老师，还有一大群南阳玉协的成员作为后盾，随时可以提供各方面的资源；而方胜就更夸张了，他在这里是地主，几乎哪里有好毛料是逃不过他的耳目；至于秦远方，他更是用活生生的例子向王浩阐述了什么叫做以本伤人。 试问这样的比赛，如何能得王浩的理解。 大家都知道这个是弊端，却没有反驳的余地，只能让周游一力支撑下去。 宁远浩默默计算了一下自己的承受能力，突然邀请道：“周游，如果你觉得不好的话，那我也不做那无谓的牺牲了。但如果你觉得可以赌的话，那我诚心邀请你一起合资，竞购这块巨型毛料。” “我先看看。” 周游本以为宁远浩会选择放弃，不想他会提出这个意见。但周游也是干脆，直接凝聚灵力，透视那片膏药癣下的秘密： 高绿！ 色如鹦鹉羽毛般的浓艳，绿色艳，带有一点罕见的蓝色调。 冰种鹦哥绿！ 周游怎么也想不到天窗仅仅是普通细豆种的巨型毛料里，竟然隐藏着一块只比奶粉罐小上那么一点点的冰种鹦哥绿。有了这块冰种鹦哥绿，别说是区区的七百六十万了，即使是一千七百六十万，周游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拍下来。 149：暗标开始 149：暗标开始呼… 周游呼出一口浊气. 说实在的，帮人掌眼，而且还是看到好的翡翠，这种挑战道德底线的考验在周游身上发生过许多次了。但这一次则是发生在一个与自己关系并不是很友好，甚至还发生过矛盾摩擦的同行上，这就使得周游的道德准则开始动摇了。 也幸亏宁元浩之前有发出那样的邀请。 若是宁远浩想要独立吃下这块毛料的话，素来就不想占朋友便宜的周游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抵挡得住其中的诱惑，毕竟这一次所涉及的金钱数很是巨大，绝对比王浩那块高冰种正阳绿来得昂贵。 不过现在听来，周游不用去选那么多了，宁元浩的邀请正对周游的胃口，至少他就不用去想那么多无谓的事情。 周游说道：“宁元浩，既然你想合作，那我们就一人一半吧。按照黄叔刚才的分析，这块巨型毛料的最终价格不会低于两千万，那我们就干脆算到两千万，你我一人出一半，如果拍到就马上开解，如果拍不到就算我们与这块毛料无缘。” 宁远浩思绪下来。他现在所有的流动资金也就只有一千七百万左右，而且其中有四百万是跟人借的，减去负债，那他也就是一千三百万的流动资金而已，一口气拿出一千万绝对是很豪华的手笔了。 不过一想到这块毛料的对眼，一想到周游的自信，他就猛地咬牙。说：“既然退出竞争，那就退个彻底，我答应这个合作协议。” “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我希望能解涨！” 周游与宁元浩紧紧地握起手来。 关系至此，已是密切。 虽然只是利益性关系，但多少还有点识英雄重英雄，惺惺相惜的味道在里边。 最后，双方在公盘组织方的见证下签署了一份不对外公布的合作协议，表面上具备了官方的威信。这样的协议在公盘里并不是很罕见，毕竟不是每一个赌石玩家都财大气粗的，那些比较私人的赌石玩家会联合几位亲朋好友组成赌石基金之类的组织，联合起来一起赌石。 与宁元浩分道扬镳之后，周游开始计划自己是不是要把自己那块标王毛料解开来，好好威风一下，顺便把外边诸多的外债给清理掉。 不过一想到盛名之后自己将要面对诸多陌生人虚伪的交好，满是期待的请教，或者恶意的挑衅，甚至还会出现被抢标的现象，那个热腾腾的心就冷了下来。 这个就是周游一直不愿意解石，宁愿等到最后一天的根本所在。 紧接着，周游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只是偶尔观摩一下毛料，而且还都是中型以下的毛料，其余的时间都用在与王浩、江军和杨琳琳的交流上。而张老先生和莫老师见周游如此的合作，也很是积极地跟周游走到一起，在无数的实例验证之下真诚地交流起来，彼此都有所收获。 至于剩余的那两块公盘组织方紧急凑过来的巨型毛料，周游虽然都略略有过去凑下热闹，但很快就退了开来。 剩余的两块巨型毛料都很巨大，其中有一块甚至能与周游的标王相媲美，而且还开出了一扇很有诱惑力的芙蓉天窗，直接将整个暗标区大约一半的人流都吸引了过去。 不过周游对这两块巨型毛料都有保留意见，对于他人的询问都是一问三不知，草草敷衍过去。 当然的，第四天就不会这么草率地Lang费掉。周游只看中型以下毛料的原因就是想节省大量的灵力，让自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最良好的状态观察这些表现都很优秀的暗标毛料。 这还真给周游赌对了。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毛料进入暗标区，可供周游选择的目标猎物一下子就多了起来，看都看不完。即使他还没将所有的中小型毛料看完，但也透视出四块有相当利润空间的毛料，其中有两块是芙蓉种，一块金丝种，以及一块冰种浅水绿。 原本还有十来块很有价值的毛料，可不是因为擦出好天窗、切出好界面，就是表现好得惊人，每一块所遭受的关注度太高，迫使周游不得不放弃。 以暗标区的惨烈程度，周游可以预计到这些热门毛料肯定会拍出夸张的价格，甚至有可能拍出远超毛料价格的非理性价格来。 不过周游也不是没有表示，只顾着自己的自私之人。他将这些没什么利润空间的暗标毛料直接当成明料，将自己的看法，心理价格，极限价格统统记录下来，递给了一直帮自己良多，而且也需要大量中高档翡翠支撑公司运作的黄健明来。 当然的，周游自然不可能表现得百发百中，他还是很小心地搀杂进十余块差不多维持在成本线左右的暗标毛料，以减少灵力的曝光几率。 黄健明收到这份意外的礼物，欢喜得直拍周游的肩膀，说一些尽没营养的话。最后还将那本小笔记本小心翼翼地收藏到隐秘衣袋里，那认真小心的态度，直让大家想笑又不敢笑。 要知道周游今天可没少指点他们。 准确的说，周游没少给他们泼冷水。 暗标区是集团公司、玉石大鳄、赌石高手来的地方，每一个的出手皆是老练狠辣，很少会被人占到便宜。 比如王浩看中了一块还不到三十斤的黄梨皮全赌毛料，而且周游也评价说内里可能有高绿，可是表现这么好的毛料的暗标竞争自然是惨烈无比，没有百来万休想拿下。可若是以百万拿下来的话反而会亏上些许，对于完全是抱着赚钱目的而来的王浩来说是不可能接受的。 所以王浩最终只能选择放弃。 也正是如此，王浩他们虽没少得到周游的指点，但收获却比明标区更可怜。也就只有黄健明、张老先生和莫老师这三个**湖才知道今日的收获非比寻常，巴不得再来几次呢。 是日，周游他们不仅提前离开了公盘，而且连酒店也没回去，直接去吃当地的一道美食： 火烧ru猪。 盈江的烤ru猪可与其他地方的大有不同。在净其毛和内脏后，取山茅草用传统方法反复烘烤，当其皮金黄而不烂，肉香嫩而不焦方才告烤成，仅仅冷却片刻便可切食。若是将烧肉切成碎片，选上酱酸醋或者酸水，佐以精心调制出来的蘸料食用，美味异常。 黄健明以前在这里吃过一次，自从周游来了之后就向他们极力推荐，现在终于让周游他们得偿所愿了。 就这样，周游似乎“Lang费”宝贵的掉一天。 很多人都认为这是周游的放弃，都把眼光转移到慕容海、方胜和秦远方身上。虽然周游在酒店里开出了高冰种豆青绿，可那个不是在公盘解开的。因为这一次已不是单纯的义气之争，而是关系到错综复杂的地下网络，所以大家都不会将不是在公盘上购买的毛料，以及在公盘外解开的毛料计算进赌注里的，毕竟那样太容易作弊了。 可是周游第五天的动作就使得他们越发迷糊了。 周游在第五天跟第四天一样，先是在外围的摊位和明标区稍微悠晃一下，然后就马不停蹄地杀向越来越热闹的暗标区。可周游他们就是不去最热闹的大型毛料区域看下，那怕是去体会下气氛也没有，一直都在中型以下的毛料区域游荡。 中途唯一的变数就是秦远方赌垮了。 代表着秦氏珠宝的秦远方，在四位地位崇高的赌石老前辈的照顾下，赌垮了一块大型毛料。如果是普通的赌垮也就罢了，问题是这一次的垮很彻底，因为是很可怕的靠皮绿。这皮很有欺骗性的靠皮绿，不仅欺骗掉秦氏珠宝两千两百万的资金，更是使得最后一天的明标标王成为了盈江公盘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赌垮。 事到如今，有人开始质疑秦远方第一的宝座。 而一些有心人士甚至翻查起秦氏珠宝在盈江公盘上的赌博记录，赫然发觉秦远方的成绩不仅当不了第一新星的荣誉，甚至连垫底的宁元浩也比不过。于是，一些人开始向盈江公盘要说法了，其中有不少是南阳玉协的成员。 只可惜，这一起都与周游无关，他在等待最后一天的暗标拍卖。 而这一天终于来了。 盈江公盘最后一天是没有明标和暗标的，只有暗标的总投注。 在每一块暗标跟前都有一个投标箱，只要你把写好价格的投标单放进去，等时间一到，工作人员就会开箱点单，谁的价格最高谁就能得到暗标。 看似简单，但其中的风险完全是外行人所想象不到的。 “好热闹！” 王浩看到这么鼎盛的阵容，不禁感慨起来。 明标结束，只剩暗标的三个小时投标时间，如果错过了就没得回头，哪怕你再有权利也没资格叫组织方给你开后门，否则这个公盘以后肯定没人来玩。 黄健明感叹道：“还不是缅甸那边闹的。自然他们严厉打击走私，而且竭力控制出口之后，翡翠的行情就日益见涨，搞到现在都成疯子的买卖。你看那边那些人，没有一个会赌石的，但他们却会看人，聘请一些赌石高手帮他们看货，看得好就标下来，然后等翡翠的价格涨上去后再拿出来卖。这种投机性质的竞拍方式现在很流行，也造就了一些恶性的后果，比如市面的高级毛料锐减，中、高档翡翠日益缺乏。” 150：暗标（上） 150：暗标（上） 周游他们听得是心情沉重。 虽然他们总是翡翠上涨的得益者，可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最后的上升成本还得转嫁到消费者身上。虽然赚那些有钱人的钱，不会多少人觉得心疼，可问题是中低档的翡翠也跟着涨，这就祸及无数的升斗小民了。 张老先生也是听得异常郁闷，只能转移起话题来：“不说这些严肃的话题了，我们总共有多少人有资格投标啊？” 明、暗两标的投标都是需要资格的。 像平洲公盘一样，现在进平洲公盘起码要有两个担保人。如果有人违规了，此人不但终身不得再进入标场，还要连累担保人，可比以前规范了许多。 而盈江公盘虽然没那么多规矩，但是明、暗两标的投标资格都需要缴纳数额不低的入场费用，避免了一些无谓人士的骚扰。不过盈江公盘可不是缅甸公盘这种入场费高达五万欧元的顶级公盘，所需缴纳的费用倒不是很高，所以周游在办理的时候顺便帮李大志办了一个，恰好之前就有了用途。 因为这一次是有官方站在后边，而且登记注册时所需要的都是如身份证等确切的身份资料证明，所以不怕出现欺诈的事情发生。 张老先生清点了一下人数，笑道：“没想到我们这里全部人都有投标的资格啊，连保镖也不例外。看来我们的团体真的很强大，可以与那些专业的赌石团队相媲美了，这可不是我以前所能料想到的。” 不仅周游一个人聪明，黄健明早就有所准备。 他所带来的四个保镖都拥有投标的资格，关键时刻可以来个暗渡陈仓什么的。而他现在玩的就是这样的把戏，让四位保镖分别将周游送给他的清单填写价格去投标。 这样做不仅可以分散别人的注意力，更可以使得黄健明专心于最珍贵的几块毛料上，一举两得。 而周游也是有样学样，将自己看中的所有毛料分出一半给李大志，分摊风险，避免自己被有心人士跟踪上去。 这不是周游过于小心，而是已有前例出现。 就在前天，慕容海和方胜都被一些别有心的垃圾盯上，他们拍什么，那些垃圾就跟着抢价格，完全不要了脸皮，也把第四天的明标拍卖搞得乌烟瘴气。不过到最后，那群垃圾就找不到哭的地方了，因为被触怒的慕容海和方胜故意竞拍了几件几乎完垮的毛料，使得他们赔了个血本无归。 有如此例子，周游自然得小心了再小心，毕竟他说挑选中的毛料都是罕见的，有巨大利润空间的珍贵毛料，被别人随意抢到一块都会心疼的。 许杰这一次纯粹是为了周游和杨琳琳而来凑热闹的，见周游他们的工作都做完了，只等最后的结果，马上建议道：“好了，我看大家也投得差不多，是时候去消磨下时间的了。” 周游他们这两天的休息得不错，起了个大早，干脆利落地到暗标区将自己早就填写好的投标单投放完毕，剩余的自然是四处消磨时间，因为暗标的投放时间长达三个小时，随后三个小时的人工统计时间。 加起来整整六个小时，要一直延续到下午。 也幸亏盈江公盘采用的是人工核算，电脑校对的模式，所以即使投标的人数很多，但因为组织方的准备很是充分，应该不会出会延迟公布暗标结果的尴尬现象。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六个小时或许很难熬，但对于周游他们来说就简单得很，打情骂俏的去打情骂俏，看人解石的则跑去看人解石，想做最后拼搏的则继续去外围的摊位兜转，而周游则是寻了一个清凉的地方静静地看起书来。 “好兴致啊，周先生！” 慕容海身后跟随着数位南阳玉协的成员徐徐走来。 周游略略地看了慕容海一眼，回道：“慕容先生不也是同样好兴致吗？” 这一次是周游与慕容海的第一次面对面交流。 慕容海疑惑地看着周游，问道：“周先生，之前那块高冰种豆青绿真的是在公盘的明标里拍到的吗？” 周游点了点头。 慕容海马上说道：“那我可以替周先生向其余的三人申述一下，说周先生那块毛料是有效的赌注。” “不必了。” 周游倒是不知慕容海如此好说话。 他之前所表现出来的是态势有点凌厉，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态势，可眼前的慕容海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隐约有点好说话。 慕容海愣了一下，追问道：“为什么？难道你就这样放弃吗？” 周游摇头回道：“不是的，对于我来说，有那块赌注没那块赌注都是同样的结果。” 慕容海真以为周游放弃，失望地感叹道：“看来方胜看错你了！他一直都将你当成生平的劲敌，锲而不舍地学习、磨练，为的就是堂堂正正地赢你一次，不想你居然就这样放弃了！” “我有说我放弃吗？” 周游慢悠悠地放下书，漫不经心地反问道：“慕容海，如果我说我有绝对的把握战胜你们，你会相信吗？” “狂妄！” “天真！” “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成绩！” 慕容海忍得住，但是他身后的那南阳玉协成员就忍禁不住了，纷纷叱责周游的狂妄和目中无人。 慕容海笑了起来，回道：“原来你一直都是不屑，不是放弃！我的激将法倒是用错了地方！” “你倒是坦白。” 周游知道慕容海之前所用的就是激将法，但不知慕容海为何如此，所以才摆出了这个略带反击的姿态。 慕容海说道：“我这个人比较好胜。可惜我自觉赢不了方胜，偏偏方胜却对你心服口服，这不就暗示了我不如你吗？所以我就一直对你很上心，甚至还专门命人搜寻过你的资料。只可惜我对你最近的作为很是不满，这才想刺激你一下，希望你能亡羊补牢，不想却是自作多情。” “多谢！” 周游这一谢是真心诚意的。 只听周游略带感慨地说道：“宁元浩勤奋好学，秦远方攻于心计，方胜才华横溢，而你则是率直好胜，各有不同，倒是有趣。或许也正是我们的不同，才会有这些天的竞争吧。” 慕容海迟疑了一下就回道：“方胜说你深不可测，宁元浩说你姿态超然，秦远方则对你甚为忌惮，我则觉得你很像小说里那些隐世高人，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则是秋风扫落叶。” 周游笑问道：“你怕了？” 慕容海大笑回道：“这怎么可能！别看我现在的总成绩还没到两千万，可若是暗标出来，恐怕我的成绩会超过三千万之数。你觉得我还会怕吗？” “拭目以待！” 周游重新摆起了书籍，隐有逐客之意。 “我也一样！” 慕容海带着笑容离去。 剩余的那几位南阳玉协成员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只能狠狠地瞪了周游一眼，暗骂他的狂妄和不近人情，随后才紧跟上慕容海的步伐。 李大志见慕容海他们远离，这才严肃起脸提醒开来：“老板，刚才慕容海对你起了杀意，而且只是一闪即逝，掩饰得很好。如果我没才猜错的话，慕容海也是非常人，估计是见过血的。” 周游知道李大志口里“见过血”的真正含义，惊得双手一动，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道：“那毕竟是以前的事情了，他现在既然走进了赌石界，那就得按赌石界的规矩办事，否则翡翠王马放天也不会收下他这样的弟子。” 李大志却出奇没有赞同，而是直接将慕容海列为危险人物名单之中，以后肯定会对他多加的提防。 时间过得很快。 “小游真不愧是老师最得意的弟子，单单这份积极就是我们望尘莫及的。” 王浩和江军乐呵呵地走了过来，他们的跟前还各自推着一辆手推车，车上满是大小不一的毛料。 周游略略惊讶道：“你们这是做最后的采购吗？难道明远市就没有毛料可以让你们购买了？” 王浩回道：“不是的，外围那些摊主受了三天的冷落后，终于送来了最后一批还算可以的毛料。虽然我们不知道这些毛料是走私的还是正式进口过来的，但我们都觉得这些毛料的表现都很出色，价钱也不如三天前那么疯狂，所以就买过来让你看看，顺便衡量下我们的赌石水平到哪了。” 周游也不客气，粗略地检查了一通之后，问道：“你们究竟有了多少钱购买这九块毛料的？” 王浩回道：“我的五块毛料总价是一百一十七万，将军的四块毛了总价是一百六十四万。” 周游点了点头，用欣慰的语气说道：“浩哥的五块毛料都还可以，应该都能出翡翠，而且其中还有一块能开出高绿翡翠。总体来说，应该是一个五十万左右的中涨吧。” 随后，周游就拿起江军车上一块小型毛料，说道：“你们这九块毛料里，最值钱的应该是这一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块毛料至少能开出中档至高档的罕见翡翠。只可惜将军的总购买价格有点偏高，特别是这块中型毛料，你忽略了上边的瑕疵，忘记了这个世界还有截绿绺这种可怕的东西，使得你这块中型毛料几近完垮。总体来说，你应该是小亏的格局。” “不会吧……” 江军听得哀号不已。 许漫风风火火地向周游来来，还大声提醒道：“你们还在这里啊！现在大家都去霸位置了，你们还不赶快过去！” 周游三人当即打了个激灵，马上收拾东西走人。 151：暗标（中） 151：暗标（中）或许因为许杰和许漫的特殊身份，也或许是周游他们一群人在这次公盘的突出表现，组织方竟然特意给他们开辟了特殊的区域.像这样的特权，也就秦氏珠宝这样的顶级集团才有资格，倒是让周游他们有点受宠若惊。 不过大家可不理会这么多，公盘最后的压轴戏开启，哪里还有心思计较这点小细节。 坐立不安的王浩浑身不舒爽，看着一副老神在在的周游，连忙问道：“小游，我还是有点紧张啊！明明我选中的那两块毛料是冷门货色，可我到现在都还在担心有人超过我的标价。” 周游笑着回道：“事已成定局，再担心也是没用。是你的始终是你的，不是你的再强求也是没用。” 听到这话，江军倒也安稳了许多，问道：“小游，你究竟买了多少毛料啊？看你之前神秘兮兮的，而且还让李大志出手，是不是看中了不少？” 周游也不虚伪，点头道：“嗯，之前游荡了那么久，自然有一些对眼的。只不过因为怕像慕容海和方胜那样引人瞩目，所以稍微用了点小心机罢了。” 除了第四天所看中的四块毛料，第五天周游也看上了五块还存在相当大利润空间的毛料，虽然都只是中档的芙蓉种、乱丝种、白底青，但是其中有一块芙蓉种的水头很通透，最透彻的核心部位估计能达到冰种的境地，最关键的是这块芙蓉冰种的块头很大，是出自一块表现很碍眼的中型毛料，估计能给周游带来不少的利润。要知道周游所看的中型毛料不是很多，这么凑巧被周游撞上，那也算是个异数了。 “难怪连大志也要出动。” 王浩被周游这么一分神，倒不是那么坎坷了。 许漫突然问道：“周游，你真的那么有信心取得最后的胜利吗？我不是在关系我的赌注，而是害怕你失去现在的光环。” 周游笑着回道：“我现在哪里有光环啊！只不过是一些无聊人士强加在我头上的名誉罢了，现在不知有多少人想要看我丢脸呢。” “谁说你没光环的！” 杨琳琳突然喊了起来，毫不避忌地说道：“在我的眼里，你的赌石技巧简直就是传说中的金手指！” 黄健明点头附和道：“金手指，金手指，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不错！这个外号不仅够响亮，还很适合周游的作风，至少个人觉得比那个拗口的第一新星顺耳得多。” 许杰也起了兴趣，说道：“如果周游能顺利拿下第一新星的宝座，不如我们以后就这样称呼他了。” 许漫当即赞同起来：“是啊，他之前帮叶南海时的姿态，不就是在说明他拥有金手指般的神奇力量吗？” 王浩回道：“即使周游没拿下这一次的胜利，他在我们眼里都是金手指，我们还是这样佩服他。” 大家纷纷笑了起来。 周游知道大家是在说笑。 像“金手指”这种带着荣誉性质的光环可不是一小群人喊喊就能出来的，是必须得到大家的公认方才能正式成型。不过周游也不屑于这样的光环，这样的光环有利亦有弊，被人惦记也就罢了，问题是那些不知所谓的挑战、敌视，甚至发生第四天那样的恶性抢标，那就让周游厌烦不已。 “开始了！” 张老先生很是羡慕这些年轻人的活力，本想加入聊多几句的，却看到后台走出一位衣装革领的人物，马上认出他就是之前五天主持明标拍卖的那为主持人，马上提醒开来。 大家当即收心。 “大家好，我是这一次盈江公盘暗标拍卖的宣读人，我也不再废话，相信大家都迫不及待了！在这里，我宣布暗标拍卖的结果即将揭晓。” 伴随着主持人嘹亮的话音，场面的气氛骤然压抑起来。 随后，主持人背对着主显示器，看着主持台上的电脑显示屏，注意宣读道：“0001号暗标，八十八万！中标编号为366号，多谢阁下为我们这一次的暗标拍了个很吉利的开门红！” 哗… 当这个价格出来，场面一片哗然。 要知道暗标号前边的毛料可都是小型毛料啊。一块小型毛料拍到如此高的价格，这不就意味着这一次的暗标竞争将会惨烈无比，自己所投的价格很可能不中吗。 如此心态，怎能不激动呢。 周游稍微惊讶了起来。 这快毛料是他送给黄健明的清单猎物。因为中国人对开门红的重视，所以盈江公盘组织方特意将一块表现最好的小型毛料放置到第一位，而这块小型毛料也不负组织方的期望，内里竟然隐藏了飘花冰种，只因关注度太高，竞争过于惨烈而被周游放弃，送给黄健明当明料抢购。 只不过周游给予黄健明的极限价格是八十万，不想黄健明自己把价格提升到八十八万，给了盈江公盘组织方一个意义不错的开门红。 黄健明见周游询问的眼光，对他点了点头。 周游也不去理会。 黄健明在拍卖方面的技术，可比周游出色得出，根本不需要周游去担心。他现在只需要关注自己的宝贝，其他的没心思再去理会了。 “0002号暗标，十八万五千元！中标编号为013号，恭喜这位朋友！” “0003号暗标，十二万八千元！中标编号为013号，恭喜这位朋友！” “0004号暗标，三十二万元！中标编号为013号，恭喜这位朋友！” 接连三块都为013号抢得，使得大家的议论声起，不住有人在指指点点。也幸亏场面还那么激动，不影响到主持人的宣读。 “0005号暗标，八万八千元！中标编号为741号，恭喜这位朋友！” “0006号暗标，十一万三千元！中标编号为455号，恭喜这位朋友！” …… 如此念下去，大家的心神也开始激荡。 这一次的暗标价格实在是高得离谱。要知道这些都只是中小型毛料而已啊，居然就卖到如此疯狂的价格，那中型和大型，特别是那些巨型毛料还得了的？ “0022号暗标，二十八万元！中标编号为367号，恭喜这位朋友！” 周游暗捏了一把劲，心里乐开了花。 这可是他亲自投的标，而内里隐含的是金丝种，至少能卖到两百万元的高级顺丝种。在他听到之前的价格那么疯狂，对自己所投的价格就不是那么有信心了，即使这块顺丝种的表现不是很出色，所遭遇的关注度不是很高，但周游还是没什么底。 但现在听到，心里总算落下了一块大石。 不过周游没心思继续欢乐，因为让李大志投的两块暗标即将开始了。 “0029号暗标，一十九万元！中标编号为013号，恭喜这位朋友！” “可恶！” 周游当即骂了起来。 虽然这块芙蓉种不是他最迫切想要的，但能带给他将近百万的利润，试问周游如何拒绝得了呢。不想又是这个013号，居然截了自己的胡，比自己所投的价格高了一万元，实在叫周游心疼得不得了。 “0033号暗标，二十二万元！中标编号为368号，恭喜这位朋友！” “还好！” 周游的心也算松了下来。 这一块也是芙蓉种，不过比之前的那块要来得大，而且表现也不多出色，不过所带来的利润却是超过百万的，稍微能安慰一下周游受创的心灵。 紧接着，那位013号频频中标，使得场面的议论声更加的热烈。 周游隐约觉得这位013号很可能是自己所认识的，甚至有可能是慕容海、方胜或秦远方其中一人，因为也就他们有这样的眼力和财力玩得如此之大。 “0074号暗标，十八万元！中标编号为367号，恭喜这位朋友！” “0098号暗标，二十一万元！中标编号为367号，恭喜这位朋友！” “0101号暗标，二十五万元！中标编号为367号，恭喜这位朋友！” “0123号暗标，十三万元！中标编号为368号，恭喜这位朋友！” “0154号暗标，十六万元！中标编号为368号，恭喜这位朋友！” 周游在第四天和第五天所看中的毛料基本结束。 虽然0029号暗标被人截了胡，不过八块看中的中小型暗标命中了七块，这样的命中率也算是很离谱的了。 现在剩余的就是玻璃种苹果绿和块头不小的芙蓉冰种，还有与宁元浩合作竞拍的巨型毛料。而且那块规格算是中小型毛料的玻璃种苹果绿也即将被喊到，周游都把之前的喜悦忘记，竖起耳朵，生怕有任何的疏漏。 也由不得周游不激动的。 想当初那块无色玻璃种就给周游带来大约六百万的收入，而这一次的玻璃种苹果绿要优秀几个级别，而且分量也至少要大上一号。随便挖出点角边料都能卖个几十上百万的高档翡翠，若是周游还能无动于衷的话，那他就太假，太虚伪了。 “会不会被人抢标呢？” “不会的！这块毛料的表现并不是很优秀，虽然没任何的裂或绺，也就是皮壳和松花的表现比较好而已，远达不到大家围观的地步；况且我所下的价格将近一百五十万，平均下来每公斤毛料都要接近十万了。这样的手笔，估计没多少人能预料得到！” “到了！” 只见主持人在玻璃种苹果绿毛料前停了下来，喝了口水润润喉咙，然后才慷慨激昂地宣布道：“0228号暗标，一百四十八万八千元！中标编号为……” 152：暗标（下） 152：暗标（下）主持人慷慨激昂地宣布道：“0228号暗标，一百四十八万八千元！中标编号为367号，恭喜这位朋友！” 周游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而黄健明他们全部都看向周游，似乎想看出个究竟。 他们都已知道367号是周游，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周游会为了一块中小型毛料下如此大的本钱，几乎以每公斤十万的可怕代价抢下来。要知道这可不是开门红时的拍卖，需要卖面子给盈江公盘的组织方，周游出这个价格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极端看好这块毛料。 黄健明带着浓厚的诡异笑意邀请道：“小游啊，黄叔待你也是不薄，怎么样？等一下让黄叔开开眼界怎么样？” 黄健明可是摸透了周游的脾气。如果周游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将自己看中的毛料当众开解的，想起之前的三块无色冰种，想起之前的高冰种豆青绿，黄健明的心就直发痒，强烈的商业嗅觉告诉他，周游所竞拍的这块毛料很了不得，甚至有可能超越自家的想象。 周游眼睛一动，马上回道：“可以啊，我等一下肯定开解毛料。喔，我还有一块中型毛料即将宣读结果了！” 话完，周游连忙转移话题，不再理会黄健明。 周游那块芙蓉冰种的排名在中型毛料里挺靠前的，具体的原因不知，但周游知道这块毛料的竞争会有点惨烈，因为它的表现真的很出色，皮壳是高级皮壳，要松花有松花，要蟒纹有蟒纹，若不是有条格子绺破坏了美观降低了其成本，若不是内里有分量十足的芙蓉冰种，否则周游还懒得去跟人拼个你死我活呢。 “0438号暗标，四百六十万元！中标编号为367号，恭喜这位朋友！” 哗… 367号的出现几率终于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虽然周游的出现几率不是很高，但问题是366、367和368这三个接连的数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专业的赌石团队，特别是他们加起来所命中的毛料就超过了二十块，绝对是这一次暗标的胜利者之一。还有的，这个367号接连以极高的均价拍下六块全赌毛料，这的确够引人遐思的。 此时，周游发觉慕容海、方胜、宁元浩和秦远方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己，那眼神里有惊疑，有佩服，有崇拜，也有嫉妒，倒是让周游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最终只能以微笑草草回应一下，随后就继续自己的观察。 刚才黄健明屡屡出手，甚至还让他四位保镖暗中顶替，似乎拍下了不少暗标，现在正满是欣喜地看着周游，样子很是轻松。 因为周游给他的那四十块余毛料清单基本都是中小型的毛料，中型的还有两块，大型的完全没有。可以说，周游和黄健明这一次的暗标拍卖差不多告一段落了，剩余的就是看别人竞争而已。 王浩苦瓜着连问道：“小游，你的暗标都结束了吗？” 周游点头。 王浩说道：“我的也结束了，不过没一块中。你帮我看的那几块都被人抢了过去，其中还有一块别人只比我高两千元而已，郁闷死我了。” 江军好没脾气地回道：“你这一次能开出高冰种正阳绿，直接赚了一千三百万就别在这里诉苦了。你看我，近十块暗标就只拍到一块而已，其余的全部被人截掉，之前在外围摊位购买到的甚至还被周游评了个亏损，你叫我这种倒霉虫情何以堪啊！” 周游问道：“你拍中了哪块？用了多少钱？” 江军回道：“就是你跟我点评说可能出高绿的中型半赌毛料。我不敢超越你给我的极限价格，用了两百二十八万拍了下来。” “恭喜你了！” 周游听到这里，当即恭喜开来。 江军所说的中型半赌毛料乃是在最后一天，江军向周游询问的毛料之一。这块半赌毛料擦出了高绿干青天窗，本应该是热门货色的，可惜因为一条可怕的大裂绺把大部分看好的赌石玩家驱逐开去。 而周游也偷偷用透视眼帮江军看过，内里的确是正片的高绿干青，虽然被大裂绺破坏了一部分，但已经成片的高绿干青还是带来了价值超过四百万的翡翠。江军能以两百二十八万拍下来，已是赚了不少，总算是有个安慰奖。 江军听到这里，眉开眼笑。 现在他们对周游信服得可以，几乎是周游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怀疑的。 周游看大家轻松的姿态，疑问道：“大家都结束了吗？” “结束了！” 张老先生说道：“那些中型毛料没本钱跟人竞争，而自己看中的那些中小型毛料被人截下了不少，只命中了三块，有点可惜。” 莫老师也是唏嘘起来：“这一次的价格都有点离谱，每一块动辄就是十万的，平均下来每公斤都得几万元了，那得开出什么样的翡翠才能够本啊，都不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的。” 黄健明说道：“没办法，谁叫现在是卖方市场啊。” “精彩的来了！” 杨琳琳虽然没有拍中任何一块暗标，但她的热情却没减到半分。对于她来说，她是志在参与的那一类人，拍得到就高兴下，拍不到就当是看热闹。 而现在，一块表现最是抢眼的大型毛料出现了。 这块大型毛料就是之前周游偷偷透视过的那块上等石灰皮，也就是那块只能卖个只能卖个八百万，但底价就是六百万的热门毛料。 “0678号暗标，一千八百八十八万元！中标编号为018号，恭喜这位朋友！” 周游听到018号，马上看想秦氏珠宝那里。 果然是秦远方。 此时的秦远方正得意地看着显示屏上的暗标号，心里充满了激动。他对这块毛料很有感觉，觉得有可能第一新星最强而有力的支柱，所以看待慕容海等人的眼神就越发的骄傲了。 看到这里，周游笑了笑。 这个价格并没有吸引住大家的眼球。基本上只剩看戏的赌石玩家纷纷把注意力转移到最后的那几块大型，巨型毛料上。 “0691号暗标，两千四百万元！中标编号为277号，恭喜这位朋友！” 周游看到这个数字，这才醒悟过来：“0691号暗标，这不就是我跟宁元浩合作购买的那块巨型毛料吗？” “可惜了！” 说实在的，周游对这块藏有冰种鹦哥绿的巨型翡翠很是看好。 虽然冰种鹦哥绿的颜色不纯，但冰种毕竟是冰种，但这绿中带蓝的颜色也别具魅力，鲜艳、耀眼，给那些经常出入公众场合的女性最是合适。 只可惜，两千四百万的价格有点高了，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来了！” 黄健明也是紧张起来。 最后三块压轴的巨型毛料终于上演。虽然第一块的块头不是很大，但也拍出了两千四百万的高价，那不也是在说最后的那两块会超越周游那块三千八百万的标王价格吗。 所有人想到这里，就有一个莫名其妙的激动，连黄健明也不例外。 “见证标王诞生的氛围！” 周游嘀咕了一声，冷眼旁观。 在他眼里，毛料不是越大就越好，甚至还有可能出现完垮的惨烈情景。不过周游相信公盘组织方是不会随意拿一些块大石头来糊弄赌石玩家的，肯定有什么依仗才胆敢拿出来，作为新的标王。 “0692号暗标，三千七百八十四万元！中标编号为017号，恭喜这位朋友！” “还没破！” 三千七百八十四万元还没突破周游的标王价，这倒是把大家的心思都给提了起来，特别是公盘的组织方。他们真的很怕丢脸，很怕用自己的名声成就周游的威名。 不过周游却没想那么多，他知道标王价是破定的了。 暗标的第二块巨型毛料表现并不怎么样，周游连灵力都不用就能看出内里是不可能有高档翡翠的，至多就是中挡偏上的，而且想要凭借重量的优势挽回三千七百八十四万元的巨额成本要完全看老天爷的脸色。 主持人说到这里又故意停了下来，不过这一次没有喝水，而是松松喉咙，以前所未有的高音呐喊道：“0693号暗标，四千四百八十万元！中标编号为003号，恭喜这位朋友，同时也恭喜组织方，这块毛料成为这一届盈江公盘的总标王！” 哗… 场面一片哗然。 而周游则是慢悠悠地起身，看着那位坐在第一排的高大男子一眼，微笑地点了下头，随后就带着大家主动离开了。 投标者的编号无形中也代表了一种身份。连慕容海、方胜、秦远方这样的人物都只是排在十名开外，自然就可以猜测出能拿得到那样编号的人物是多么的尊贵。 周游不知道最后的标王是不是这位熟悉的高大男子拍下来的，但周游希望不是，因为周游曾用灵力透视那个最有可能出绿的地方，但所看到的只是令人失望的糯种翡翠而已。用四千四百八十万元购买一块至多价值千万元的糯种翡翠，这笔买卖可是亏到家了。 一路平静。 一直跟随在周游后边的王浩刚走出大楼就突然询问开来：“周游，我们几时解石？我们可是在你的最后的宣判呢！” 周游马上感觉到大家灼热的眼光。 此时，一群人影也追踪过来，当首的秦远方很是高调地质问道：“周先生，你不是说有绝对的把握战胜我们吗？我们可都在等着你的表演呢！” 153：决胜负（上） 153：决胜负（上） “如果你有心情来关心我，不如去关注你的毛料吧！你已赌垮了一块价值两千两百万的毛料，希望你别再垮了，再垮你连新星的荣誉也不配拥有。” 周游懒得与这个来自港岛的磨蹭，回了一句犀利到极点的话，然后就带众人来到广场的解石中心。 果然，周游的一句话引得那些刚刚走出来的赌石玩家的共鸣。自从秦远方赌垮了一块价值两千两百万的大型毛料后，他的声望就受到严重的置疑，甚至连组织方都有颇有微词。 若是秦远方再垮上一块大型毛料的话，即使他获得最终的胜利也不会有人承认的，到头来这场新星之争只会变成一场笑话。 秦远方被周游刺激得脸色忽红忽青，可他还真没得反驳，只能咬着牙忍下来，愤然走向解石中心。 虽然秦远方的总成绩是两千五百六十万，稳稳占据着第一的宝座，可是没有人会认为这个成绩是安全的，至少大部分的人都觉得沉寂了许久的慕容海和方胜会凭借暗标的契机瞬间崛起并超越。 “奇怪了，我那句话就只跟慕容海那去人说过而已，怎么这么快就传到秦远方的耳朵里呢。” 周游不想深入计较，是慕容海做的也好，是南阳玉协的成员故意传出去的也行，反正秦远方是完蛋了。只要他解开那块上等石灰皮，那么他的再一次大垮将会将他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名声彻底地埋葬掉，甚至连新星的资格也保不住。毕竟想要叫人承认一个赌垮比赌涨更厉害的赌石玩家为新星，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小游，这么多人，几时才轮到我们呢？” 王浩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一时间哑口无言。 江军也是纳闷说道：“奇怪了，今天都没明标的，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解石的呢？难道是昨天积压下来的？” “估计是吧！不如我们去……” 周游正想带着大家去郭老板的摊位解石，但见慕容海、方胜、宁元浩三人联袂而来，隐约觉得有事情发生，马上停止了动作。 可是慕容海和方胜目标并不是他，而是明标区。 也不知什么时候，明标区的外围变成了擂台，而周边甚至还有临时搭建的简陋观看席，周游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他们五人特地准备的。毕竟他们五人的第一新星之争成了盈江公盘的免费广告，使得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在中国西南边疆的小县城正有这么一场盛会在举办。 或许是为了报答，或许是为了将这种广告效果催发到极至，最终诞生了眼前的一幕。 “周游，那块巨型毛料被我拍下来了。” 宁元浩来到周游身边低声提醒开来。看他鬼祟的样子，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他们在做什么低贱的勾当。 周游疑问道：“我们的协议不是两千万吗？怎么变成两千四百万了？” 宁元浩答道：“在投标结束之前，我听到一个专业赌石团在评价我们那块巨型毛料，而且还提到一个“3”字。我觉得那块巨型毛料不可能有三千万的价格，于是就写了个两千四百万，生怕被别人的两千三百万截了标。” “原来如此！” 周游倒也干脆，直接签了张两百万的支票递给宁元浩，说：“既然如此，我们依然是按照以前的协议办事，一人一半。” 宁元浩问道：“你就不怕我在骗你吗？你们认识的时间似乎很短，而且还发生错矛盾冲突呢？” 周游笑着回道：“如果你的信誉只值这两百万的话，我倒是不介意用这两百万来换取。” 宁元浩笑了笑，接过来贴身收好。 宁元浩看着组织方动用起重机将自己标得的巨型毛料抬到擂台上，迎着周游疑惑的眼神笑说道：“慕容海现在的战绩将近两千万，而方胜的战绩也相当可怕，仅仅解出三块毛料就达到一千八百万的数目，而那个投机取巧的秦远方则以两千五百六十万的总成绩高高在上。全部人就数我的成绩最差，而且我也就剩这么块巨型毛料而已，无论如何都赢不了你们的，自然要我来抛砖引玉。” “请便！” 周游说完就顿了一下，想起这块巨型毛料毕竟有一半是自己的，若是让宁元浩切坏了那不等于在烧钱吗。 于是周游急忙补了一句：“宁元浩，需要我帮忙画线吗？” 宁元浩点头回道：“可以啊，虽然我在这方面很自信，但我见过你的手段，简直就是匪夷所思。据说你在公盘后台的仓库里还表演过一手点石成金的神奇技艺，不知道能否让我见识一下呢？” 周游带着微笑地来到擂台上，打量起那块将近一吨的巨型毛料。 当然的，打量的时候周游是用了灵力透视的，结果则是让周游大为惊喜，因为他意外的发觉这块隐含有冰种鹦哥绿的巨型毛料居然内有乾坤，在毛料的另一头，一个几乎没什么表现的区域里竟然藏着另一块小有分量的冰种鹦哥绿。这也即是说，这块巨型毛料的价格要比他原先估计的高出数成。 “这是你画的？” 周游指着外表的线，好奇地询问开来。 这些线画得很好，几乎最大可能地保护住膏药癣下的冰种鹦哥绿。只可惜，宁元浩还是犯了错误，将毛料另一头的第二块冰种鹦哥绿给切伤了。若是按照宁元浩的切法，第二块冰种鹦哥绿会损失掉两个手镯的分量，这个可是关系到两、三百万的事情了。 于是，周游就大胆地在毛料上用另一种颜色画出数条切割线来，说道：“你这边的切割线很出色，可是这边就不大妥当了，若是这边还有翡翠的话，恐怕我们的损失就大咯。” “还有翡翠！” 宁元浩看得眼睛一亮，隐有所思。 而在擂台边观摩的慕容海和方胜也听得沉思起来，一时间想不透周游为什么如此肯定那个没什么表现的区域还有翡翠。 “好，我亲自来切！” 宁元浩被刺激了个彻底，马上坐上巨型解石机。 周游连忙闪避。 像这么巨型的毛料，一旦切割起来很是伤人的。单单那飞溅的随石就能打得人内伤，即使周游觉得自己身强体壮，也不愿意挨这样的苦。 刀轮转动，碎石飞溅。 别以为大型赌石就可以随意乱切，越是大型的赌石更需要大师级的人物来主持，像这么巨型的毛料，由宁元浩这么年轻的大师都显得有点稚嫩。如此高要求不仅是因为稍微切错就会造成巨大的损失，更因为大型毛料的切割时间太长，若是没有老练的切割技巧，别说是到公盘结束的四个小时，结实一倍的时间也不够解上一块巨型毛料。 嘣嘣！ 第一刀是斜切的，目的是切掉一大片无用的石面，节省切割时间。 慕容海、方胜等眼力高明的人都知道这一刀的意义，所以没去想那么多，而是继续静观，看看周游和宁元浩两位对手联合购买的巨型毛料究竟有什么惊人的成绩。 不过并不是每一个围观者都有专家级的眼力，那些以为切垮的人议论纷纷，对坐在解石机上，大汗淋漓的宁元浩指指点点，眼神了充满了讽刺，似乎在为如此严重的巨垮而幸灾乐祸。 现实中就是有人这么病态，看不得别人好。 因为切掉了一大片，使得毛料的重量锐减了不少，现在可以让几位身强体壮的工作人员联手调整角度，不用借助起重机才能移动那么夸张。 “加油！” 这一喊是杨琳琳喊的。 她可是看得香汗淋漓，抓着许杰的手就是不放，仿佛那块毛料也有她的一份。 而对于杨琳琳激动的一面，许杰感觉到几个古怪的眼光，无奈地苦笑开来。但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杨琳琳这种自由自在，肆无忌惮的姿态。 刀轮再度轮转。 大家都定定地看着毛料，期望有让他们惊喜的发生。 嘣嘣！ 又是一刀两断。 宁元浩定了一下，马上翻下巨型解石机，拿起水桶就朝切面泼了泼。 鲜艳的鹦哥绿出来了！ 宁元浩傻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翡翠，最终咆哮开来：“冰种！没错，而且还是冰种鹦哥绿！我发达了！” 看到如此失态的宁元浩，周游淡淡地一笑。 他何尝不有过这样的一幕，只是他很会控制，把激动都强压在心里罢了。 周游和宁元浩都是出身贫寒，遇到冰种鹦哥绿这种随便一个戒面都可以卖到七、八万，甚至是十来万的高档翡翠，若是做成手镯的话卖到百万更不是问题，激动完全是正常的。 完全来了动力的宁元浩开始疯狂的解石，效率比之前快了一半，而准确率居然没有下降。 而当第二块翡翠出来之后，场面的气氛也达到了新的高.潮，惊叹、羡慕、嫉妒、夸奖等等人生常态都出来了。 大家半个小时后，两块翡翠的基本轮廓都出来了。 “四千万！” “至少是四千万的翡翠啊！” “如果这只由宁元浩一人包揽，恐怕他也是强而有力的竞争者啊！” 其他繁杂的议论声并不能干扰到慕容海和方胜，他们都以惊叹的眼光看着周游和宁元浩，都在思考今天这一课背后的意义。 黄健明拉拉了周游的衣裳，低声跟周游咬了下耳朵后，周游就说道：“宁元浩，黄叔想要以四千两百万的价格收购我们手里两块冰种鹦哥绿，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呢？” 154：决胜负（中） 154：决胜负（中）周游是毛料的主人，自然有权决定毛料的归属.可是那些早就侍机以伏的大珠宝行，大型玉石公司就对黄健明这种走后门、拉关系的收购方式很是不满。 其中一位西装男子大喊道：“黄老板，你也不能太贪心吧。你吃肉也得给我们喝点汤吧，让一块让我们均掉吧，你也知道我们的环境有多痛苦。” 这西装男子也知道黄健明财大气粗，敢在还没彻底开出来的时候就开出四千两百万的价格收购。这已经是没什么油水的价格了，所以大家都不敢与黄健明打价格战，只能以势压他。 黄健明笑道：“不行啊，真的分不了。我早跟京城的翠玉阁有协议在身，在这一次盈江公盘收购到的毛料都会平分。这两块冰种鹦哥绿也就够我们两间公司半年的消耗而已，再均出去的话就没什么分量了。” 顿了一下，精明的黄健明不想犯众怒，很是阴险地说道：“不过你们若是能劝服宁先生，或许你们还有机会呢。” 不想有人就是想等这个机会，突然高声喊道：“元浩，我是你以前的老板啊，看在昔日待你不薄的面份上，你均一点给老哥吧。” “啊，老板！” 宁元浩想不到自己几年前的故主也在现场，现在还打起了感情牌。思绪了以下，宁元浩就对周游抱歉道：“周游啊，真的很抱歉，我想将那块小的冰种鹦哥绿让给我以前的老板。我能有今日的成就也有老板的一份功劳，我希望你能谅解。” “没关系的。” 周游点了点头。 两块冰种鹦哥绿的块头差别不小，小的那块至多就值一千六百万，仅仅占据四成的分量而已。剩余的六成都由黄健明吃下来，这已算是相当给面子的了，周游哪里还会说话。 于是，这两块冰种鹦哥绿就按照这样的分配方法交易了。周游和宁元浩各自得了两千一百万的收入，净赚了九百万，不可谓不暴利。 虽然周游和宁元浩都无法依靠这块毛料一举翻身，成为第一新星强而有力的竞争者，甚至宁元浩本身也因为没有其他的暗标毛料而就此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可是周游和宁元浩都不介意，周游不屑于这一次战绩的点缀，而宁元浩只有欢喜没有丝毫的不满或哀怨。 哗… 而在广场的解石中心那里，传来一片哗然。 小半会，宁元浩就把自己收到的消息告诉周游：“哈哈，笑死我了，那个秦远方又垮了，这一次整整亏掉了千万元，他赌涨的恐怕比赌垮的还要少，不知道这么出色的亏钱速度能否当得了第一新星啊！” “他没机会的！” 慕容海徐徐而出，对周游和宁元浩说道：“我的总赌注是一千九百四十万，将近两千万，不过我的最高赌注有一千两百万的利润，但最小的那块只有三百来万而已。” 接下来的话，即使慕容海不说大家也知道是什么。 最少的赌注才三百万，这不就意味着他还有广阔的成长空间吗？只要他能开出个利润超过八百万的赌注，那他就是新的第一了。 只不过超过八百万的利润不是很容易啊，毕竟这样的利润也就在大、中型的毛料里才能比较容易获得，而中小型毛料想要获得就得要相当玻璃种的高档翡翠才能获得，但那样的要求太苛刻了，几乎不存在。 是以，知道其中利弊的慕容海和方胜在最后几天都选择了中型，甚至是大型的毛料来竞争。 周游看着慕容海抬上来的是一块没什么表现，甚至还有擦垮天窗的中型毛料，他就知道那个频繁出手，甚至好截过自己标的013号不是他。饶是如此，周游也不敢轻视对方，对方可是师出名门，不是他这种野路子出生的所能比拟的。 果然，周游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慕容海第一刀就出绿了，而切还是高绿。虽然只是干青，但对于高绿干青有特殊感觉的周游可没有丝毫的贬低，有的只是好感而已。 大约十五分钟后，翡翠的基本轮廓出来了。 “恐怕这块翡翠能卖出三百万的高价来。” “好大的一块高绿干青！如果这是冰种，那得值多少钱啊！” 周游才没理会其他的议论声。 当他看到到出来的是高绿干青，他就知道这块毛料并不是慕容海最后的依仗，只不过是顺道切出来而已。 果然，慕容海看到毛料的表现后，笑了笑，直接让工作人员拿到擂台下慢慢摩擦开解，完全没把这块毛料当一回事。 “开胃小菜很不错，是时候出大餐的了！” 慕容海松了松个全身的骨头，很是轻松地说道：“这块擦垮的毛料是我用五十来万拍下来的，倒是便宜。若不是之前几个垃圾抢标，否则这样的开胃小菜还会很多呢。” 周游等人略略一笑，没有去计较。 这时，起重机将一块至少有半吨的大型毛料给抬上了擂台。 慕容海让南阳玉协的朋友们帮忙将大型毛料固定好，开启切割机，全神贯注地切割开来。 王浩来到周游的身边，满是担忧地说道：“小游，看他的样子，似乎很有把握开出高价值的翡翠啊！” “连玉圣、翡翠王都有打眼的时候，更不说还没真正出师的慕容海了。” 周游没有动用灵力透视，反正结果即将出来了，何必做这么无谓的举动呢。他这句话不是气话，而是场面话，就连传说中的玉圣、翡翠王，即使在他们成名之后也最多只能保持七成的赌涨率，偶尔还有打眼的时候，试问区区的慕容海怎么可能永远不打眼呢。 黄健明拿着一份资料递了过来，说道：“小游啊，这块大型毛料是慕容海在暗标里抢到的，足足花了一千四百三十万呢。” 嘣！ 一片毛料掉地，发出巨响，溅起弥漫的沙尘。 大家都没心思理会这些，都定定地看着那个切面，那片淡薄的绿意。 “竟然是薄荷绿！” 周游看得也是失神了。 薄荷绿是绿色的一种，像薄荷叶那样浅浅的，但是并不是翠绿。薄荷象征着美德、谦虚有礼，而薄荷绿则代表温暖、健康、阳光。其颜色虽然在翡翠绿色里的排名并不是最顶尖的，但这种绿意给人一种心旷神怡、如沐春风的感觉，而且薄荷绿也是一种颜色均匀的绿，搭配上冰种自然是身价倍涨。 “这一次有麻烦了！” 周游隐约觉得区区一块标王毛料无法让自己稳操胜券。 嘣！ 又是一块毛料被切下来。 可周游定住了，慕容海也傻住了，因为本应该也看到绿意的切面竟然没有了。简单点说，这一刀垮了。 “有点离奇！” 王浩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按照正常的思维，像趋势那么延伸的翡翠肯定会很大，可是这个延伸到了一半硬生生地被扼杀了下来，造就了眼前的突兀景象。这个道理就像一棵能迅速成长到四、五米的树苗突然间不长了，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不给长上去。 “该死的，这里怎么会有条截绿绺！” 慕容海自己检查了一通之后，这才痛苦的发现在一条不是很起眼的裂缝里竟然隐藏着一条可怕的截绿绺，硬生生地将绿色给截掉了。 带着满腔的怒火，慕容海愤怒地解石。 周游看着慕容海有失理性的动作就知道他恐怕与这一次的第一宝座无缘了。若是他好好解的话，把完好的翡翠都给掏出来，那多少也是个大涨，超过那个有名无实的秦远方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现在被他这么蛮横地切割，伤了内里的翡翠，结果还真不好说。 大约十来分钟后，翡翠的主体出来了。 黄健明马上给予最确切的评价：“切差了，至少亏掉了三百万的翡翠，不过还是能卖到两千五百万左右的价位。” “他是第一了！” 王浩似乎很高兴，估计他对那个秦远方很不顺眼吧。 擂台下的大珠宝行老板，玉石公司老总都忍不住问价了：“慕容先生，不知道你有意割让这块翡翠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公司愿意出两千三百万的价格收购！” 之前那个与黄健明计较过的西装男子马上驳斥道：“两千三百万，也亏你说得出口的。慕容先生，我出两千六百万收购你这块毛料所有的翡翠，你觉得怎么样？” 慕容海面无表情地回道：“不好意思，本人与南阳玉协的朋友们有过协议，如果开出翡翠就先对内销售。” “哎……” “又是这样！” “怎么没个新星的背后都有关系户啊！” “那个宁元浩似乎没有啊，看来我们得多进行一些未来投资了，不然再这样下去，汤都没得喝一口，只能在这里赚吆喝。” 那些大珠宝行老板，玉石公司老总议论纷纷，似乎对于这样的结局很是不满。 不过无论他们如何计较，慕容海的意志已经定，不容辩驳。当然的，他最终以两千六百万的价格转让给南阳玉协，这一次足足赚了一千一百七十万元，组合他之前的成绩，他现在的最终成绩是三千零六十万。 这样的成绩已很吓人了。 方胜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对周游和慕容海说道：“看来也轮到我表现了，希望能给你们一个大惊喜。” 155：决胜负（下） 155：决胜负（下）“我们拭目以待！” “相信你不会步那个秦远方的后尘！” 周游和慕容海都以自己的方式回应了方胜的挑战. 有的人想成名，有的人喜欢玩低调，有的人则是不得不高调。慕容海的好胜是不用说了，方胜作为方氏集团的代表，作为玉圣方一山最得意的孙子，哪怕他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也不得不站到前台来为方氏集团执掌令旗。 说到秦远方，周游倒是四下搜索起来。 只可惜这个曾经的第一新星完蛋了，离开了。连续两次大垮完全击溃了他信心和骄傲，也彻底埋葬了他的新星之名，也不知道要过多少时间和做出多少成绩才能弥补得了盈江公盘的惨败。 呼… 方胜拿着几块中小型毛料稳步走上擂台，表情严肃，却又带着浓厚的兴趣；而几位工作员也帮忙将一块大约是百来斤的中型毛料抬了上来。 “原来你就是013号！” 当周游看到自己那块被截标的毛料，马上醒悟过来。 方胜笑话道：“是不是我截了你的标？” 周游无奈地点头。 方胜抱歉道：“看来这块毛料真不错啊，能得我们两人同时看上。不知是哪块毛料这么运气，能得我们两人的同时看中呢。” 周游指着那块芙蓉种，没有话语。 “那就先开这块吧。” 方胜将毛料递给边上的师傅，说道：“王师傅，这一次就麻烦你了。用擦的，能得我们两人同时看上的毛料肯定不是一般货色，用切的话恐怕会损害内里的玉肉。” 王师傅是方氏集团鼎鼎有名的解石大师，在方氏集团里的地位相当崇高，甚至连方胜也得给予对方一定的尊敬。 他这一次被派来协助方胜，足见方氏集团对第一新星的荣誉有多看重。 自从玉圣方一山已经归隐幕后，方氏集团想要继续保持在玉石界的地位，那就必须有一位新的继承人站到前台充当方氏集团的脸面。而这些年下来，方胜以不可比拟的成绩获得了方氏集团上下的一致认可，都把方胜当成玉圣继承人培养。 周游笑着说：“这么巨型的解石机用来切中型毛料都显得小题大做，用来解中小型毛料更是牛刀杀鸡，我奉劝你还是节省点心思，把希望寄托在最后那块毛料上比较好。” 方胜倒是听出了兴趣，问道：“你看不好我这几块毛料？” 周游摇头回道：“不是的，你这几块毛料都不错，可是你想凭借这些毛料战胜慕容海，真的很有难度。” “也是！” 方胜也不Lang费时间了，将所有小型毛料递给王师傅，直接开解那块中型毛料。 慕容海提醒道：“方胜，你现在的总成绩是一千八百九十万，距离我的三千零六十万还有不小的差距；而且我听说你为了拍下这块毛料，用了足足三百六十万才标下来，那你的压力可不小啊。” 高冰种阳俏绿为方胜一次性就盈利了一千三百六十万，再加上方胜之前小小的表现了一下，又解出了一块含有金丝种的中小型毛料，使得他的数字达到了一千八百九十万，仅仅比慕容之前的总成绩稍微逊色一点而已。最关键的是，方胜到现在仅仅开出两块翡翠而已，足见他的可怕潜力。 方胜对于慕容海的提醒只是略略一笑，就昂然坐上解石机。 方胜摆正角度，大声询问起慕容海和周游来：“你们觉得我能否一刀见绿？” “能！” “你有这个能力！” 慕容海和周游同时表现肯定。 方胜很是豪气地说道：“那就让我们一刀见胜负吧！” 切割声起。 慕容海和周游退到擂台的角落。 不过慕容海似乎想考验周游，问道：“周先生，你说方胜这块毛料不是出高绿的毛料，甚至还有吃色的癣，为什么他还有如此自信呢？” 周游回道：“无色翡翠也有无色翡翠的好处。若是水头足，通体透彻，完美无暇，其价值可是能与一般的高绿相媲美，比那些有色但不鲜艳、均匀的色彩要珍贵不少呢。” 慕容海没有插口，周游还没回答他的询问呢。 周游继续之前的话题：“至于他为什么如此自信，估计他是看到了其中某些奥妙，觉得有可能出高水头的翡翠，那时候即使无色也是高档的货色，足够为他带来大涨的了。” 慕容海没有听到想要的分析根据，听到自己最不想听到的结论，脸色不免有点不自然。 啪！ 毛料被切掉一块很大的一块。 “出…没颜色的！” “无色翡翠？这是不是有点可惜了！” “不对，那是玻璃种！没错，是玻璃种！” “完了！” 最后一声是慕容海的哀号。 当他看到无色玻璃种的出现，特别是那面不小的翡翠面，他就知道自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自己开来那么多的翡翠，才勉强凑齐三块高价值的翡翠，将总成绩突破三千万的数额。可方胜仅仅开了三块翡翠，总成绩就超越了他，如此鲜明的差距谁都看得出来。 想到这里，素来好胜的慕容海开始思绪恩师给自己的评价： 锋芒毕露，难晋大乘。 方胜如凯旋的将军跳下解石机，让经验更为老道的王师傅代替自己完成最后的工作，而他自己则慢悠悠地走向周游和慕容海。 慕容海不是输不起的人，率先恭喜道：“你赢了！” 方胜看向周游。 周游微微一笑，没有给予答案，说：“等你的毛料彻底解开来，有确切的价格再来跟我说吧，现在说什么都是言之过早。” 方胜笑道：“你还是跟以前那么自信。我总不明白你的自信从何而来，但每一次你都能给我惊喜，最终让我输得心服口服。虽然我很想看你给我的惊喜，但这一次真的不想，毕竟家族的压力还挺沉重的。” 周游很是惋惜地回道：“我能理解，但我只能跟你说抱歉了。事实上我们之间的对决早在三天前就结束了，只不过我不好意思开口罢了。” “开解吧！” 方胜很不客气地说道：“之前你跟慕容海说有绝对的把握战胜我们，现在还说三天前就结束了，那不就意味着你只需要凭借三天前那块标王毛料就可以稳赢我们吗？” 周游很是自然回道：“你会如愿的！毕竟那是明标区的标王，无论是你们还是公盘的组织方都不会允许我带着毛料离开的；而且那块毛料还重得要死，我自然不可能带回去，只能在这里解开来。” “你又来了！” 方胜对于周游这个很是可恨的表情有点无可奈何，偏偏自己的心痒痒的，就是想看结果。 慕容海被他们之间的对话激得直翻白眼。 对于这种既真诚又富有竞争性的对话风格，慕容海还真有点难以适应。不过他倒是越发对周游好奇了，连赢了自己的方胜都对周游如此敬畏，足见周游有惊人的才艺，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良久。 “出来了！” 王师傅将那块无色玻璃种翡翠高高举起，一时间让闪光灯持续不断。 黄健明评价道：“这块无色玻璃种翡翠足足是当初小游的那块三倍，卖个千八、两千万不是问题。” 那些大型珠宝行的老板，玉石公司的老总都没出声报价。他们也不是笨蛋，都知道方胜是方家的人，这块让人垂涎的无色玻璃种肯定是内部销售。 最后，大家给出了一个相当公道的价格，一千八百八十万。也即是说，方胜单单这块无色玻璃种就赚到了一千五百二十万的纯利润。再加上之前累计下来的一千八百九十万，那方胜的总成绩就是三千四百一十万，比慕容海的三千零六十万足足高了三百五十万。 慕容海倒也大度，二度恭喜道：“再次恭喜你了，今天可是你大获丰收的宝贝日子啊。” “多谢！” 方胜也很激动。 他之前没有想到内里是无色玻璃种，只是预料到冰种的浅绿而已。可当时他没得回头，这一届的盈江公盘暗标，他看中的暗标毛料有不少被人抢了注，迫使他不得不动用最后的杀手锏来扳回失地。 而结果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方胜接受别人祝福之后，对周游说道：“轮到你了，希望你这一次让我失望！” “很抱歉！” 周游嘿嘿一笑，示意起重机将自己那块明标王给吊到擂台的巨型解石机上。 呼… 周游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第一新星的荣誉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至多就是给未来的龙雀楼一个很好的广告而已。可是公盘的组织方是不可能让周游把明标王什么都不解就带走的，而且明标王的分量太过夸张了，想带走极其有难度，再加上输了之后还要将自己最好的翡翠雕琢成首饰送人，如此条件压制下来，周游即使不想出风头也不行了。 周游对方胜说道：“刚才你一刀让慕容海认输，那我也来个干脆，一刀让你们死心吧。” “嚣张！” “天真！” “狂妄！” 那些以为方胜的第一新星宝座是十拿九稳的方家人听到周游的话后愤怒不已，有的甚至想破口大骂。若不是方胜比较冷静，否则还真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 可周游没有理会这些，他已把心神转移到刀轮和毛料上，打开电源，刀轮转动声。虽然刀轮转动的声音很是刺耳，可他的心很静，静若死水。 “竟然是切绺！” “难道那条绺有什么秘密不成？” 慕容海和方胜同时看到周游所选择的落刀地点，当即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 156：当之无愧的第一 156：当之无愧的第一两吨重的巨型毛料若是没有一条裂绺那就是胡扯. 只不过这些裂绺在巨型毛料的掩饰下，显得有点微不足道罢了。可周游偏偏就是选择这样敏感的地方下刀，使得慕容海和方胜大为吃惊，也看不破周游这一刀的意图。 若真的要让他们一刀死心，那这一刀就得很讲究，绝对不能出任何的差错，可现在看来，周游似乎没这个心思。 慕容海想靠近观察，但是被飞溅的碎石吓退了。 而方胜隐约想到了什么，但是经过刚才的解石，他的精神从极端的绷紧到突然的发送，经历了一个过山车般的历程，使得他略微感到疲惫，所以要了一瓶功能饮料。 慕容海嘀咕开来：“如果他能凭借一块毛料的一刀都能叫我们死心，那我们还真不是对手。就是不知这个家伙为啥选这个地方下刀。这条裂绺延伸得很深，估计能破坏掉不少的玉肉，即使切出来也会相当的凄惨。” 方胜一边喝着功能饮料，一边淡淡地回道：“他这个人就是这么奇怪！有的时候你会觉得他很平淡，姿态超然得跟我们家里那两位老头子一样。但有的时候他那自信，他的言语会让你又气又恼，偏偏却能给你无可奈何，甚至是心服口服的结局。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一个怪胎。” “的确是怪！” 慕容海草草地应付了一句，把注意力转移到毛料上。 啪！ 至少有四、五百斤的毛料从整体上掉了下来，发出剧烈的撞击声。 当… 方胜的功能饮料瓶掉地。 “我靠！不会吧！” 慕容海嘴巴大张，用一个目瞪口呆的夸张表情看着毛料上的两个切面。 而场面所有声音都听了下来，甚至连呼吸也停止了，时间如同停滞了一般，十分诡异。 哗… 最终演变成一片哗然。 一直都在台下看戏的王浩等人则是飞冲上来，直接扑到刀轮下，完全不顾锋利的刀轮，死死地摩挲着切面。 一直都站在周游最近距离的黄健明呢喃道：“这么大面积的翡翠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虽然都是无色的，但质地这么优秀的大型翡翠真的很罕见，单凭这些表现面看到的翡翠，恐怕就不下于六千万之数了。” 之前跟黄健明竞争过的西装男子当即骂了起来：“屁！六千万你买得下来我跟你姓，如果周先生愿意割爱的话，我愿意出七千万收购。” “这些翡翠的玉面似乎有点不对称啊！” 慕容海和方胜都来到毛料前，死死地看着如此巨大的翡翠。不过眼力出色的他们马上发觉一点不妥，纷纷看向周游，希望周游能给他们一个解释。 周游说道：“你们之前没看错，刚才那条裂绺的确延伸得很深。不过你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这条裂绺并不是隔绿绺、截绿绺这等大杀伤性的裂绺，而是罕见的错位绺。” 错位绺，由于相反的两个方向的力的作用，使得翡翠两部分沿着一个平面，各向相反的方向移动，滑移或者错位。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一条绿线被断开了，并移动了一定的距离，如果反这已经分开的绿色，加以详细观察之后就可确定，两外处的绿色本来是连在一起的。这种情况下的绺叫作错位绺，这种情况下的绿叫错位绿。而发生错动与滑移的平面，有时表现为明显的绺裂，而有时又却是天衣无缝，只能从错位的特点中看出隐的一条线，其结合之紧密浑如一体。 “错位绺，我明白了！” “我服了！多谢指教！” 慕容海和方胜都听说过错位绺的大名，但错位绺的出现几率实在太少了，使得他们几乎忘记。现在得周游的提醒，这才恍然醒悟。 慕容海却低声提醒道：“周游，虽然你这块明标王暴涨，可你的购买成本是三千八百万，即使你能卖个七千万，那也只是三千两百万的利润而已，单凭这一块毛料也不可能赢得了我们的。” 周游是赢了，可是他之前说单凭这块毛料就可以闻稳操胜券，这个就有点出入了。 周游大声喊道：“请大家离开！我还要继续解石！” 周游之前查看这块毛料的时候，所看的只是一小部位而已，但当时所看到的就值得周游竞拍下来的。毕竟那么大型的毛料，即使没有盈利也能换取海量的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而在之后，周游陆陆续续乘着精神饱满的时候透视其余的部分，发觉所谓的三个有可能出翡翠的部位实际上只是两个部位而已，其中两个是因为这条有趣的错位绺而分离。 至于第三部分的翡翠，虽然也跟其他两个部位一样，但个头就小了不少。饶是如此，卖个千来万还是可以的。也即是说，这块翡翠的总价值是八千万，周游单单这一块的纯利润就有四千两百万，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新星。 盈江公盘的组织人员在周游大喊之下方才兴趣，连忙将那些激动的人群请下擂台，并且为周游重新固定好毛料。 事情到此，完全是由周游掌控的局面。 紧接着，跟随着第一刀的暴涨，周游的第二刀则来了个锦上添花，将场面所有的怀疑和不满都镇压下去，让所有的反对者无话可说。 最后，周游亲自操刀，将三块毛料的大体轮廓彻底解出来后方才歇息。饶是周游身强体壮，支撑这种高强度的工作还是挺累的，下了解石机的他浑身湿透，如同在水里捞出来一般。 “恭喜！” “恭喜！” “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慕容海、方胜、宁元浩都走出来向周游恭喜。 周游这一次真的是赚钱又赚名，名副其实的名利双收。饶是他们都是有钱的主子，也对周游这种堪称疯狂的搜刮之法既羡慕又嫉妒。 慕容海与周游握了握手，说道：“你赢了，赢得我心服口服！不过我不会就此放弃的，我会像方胜一样，以你为目标，在平洲大公盘的时候超越你！” 话完，慕容海就离开了。 平洲公盘是九月份开启的，佛山平洲距离明远市也不是很远，开车过去，全程走高速的话也就是五、六个小时，只比广州稍微远一点而已。想要过去的话很是方便。 只可惜周游还真没计划参加九月份的平洲大公盘，毕竟他有点累了，想好好休息。 “周游，给我个联系地址吧！” 宁元浩说道：“愿赌服输，我会把雕琢好的首饰寄给你的。”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报上自己的手机号码和联系地址。 周游这一次与宁元浩合作得很愉快，希望以后还有机会继续合作。当然的，他更希望宁元浩能与自己成为朋友，那种不用勾心斗角的真正朋友。 于是周游很是友好的说道：“我给你联系地址不是要你的首饰，替我转达给伯父和伯母。你与其有这样的心思，不如以后多来几次这样的合作，我更喜欢与你合作竞拍成功后的喜悦。” “多谢了！再见！” 宁元浩隐隐一动，给了周游心口一个不轻不重的拳头，转身离开。 方胜是地主，要道别也是周游道别，不过他还真有话要说：“周游，你现在是我们年轻一辈的代表，可别堕了我们的名声啊。如果那个唐天毫前来挑战，你不仅不能退缩，反而要把他踩得死死的，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有点难度，但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周游想起唐天成那条疯狗，竟然买凶杀人，这样的敌人已经不容许周游留下任何的怜悯，一旦抓住机会就要彻底赶尽杀绝，永绝后患。 方胜点了点头，挥手道别：“好了，暂时再见了。如果你想参观原始丛林的风光，我或许能为你安排，但若是想体会现代生活，那我就只能抱歉了！” “你随意吧！” 周游也挥手道别。 黄健明终于有说话的机会，马上走上前带着强烈的激动拍着周游的肩膀，不断地感叹道：“小游啊，从你刚刚出道就看你赌石，走到现在才两个月的时间，你居然就到达了这个地步，真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唏嘘啊！” 得了周游解出来的大量翡翠，特别是暗标那里拍来的大量中高档翡翠，不仅就黄健明激动，连远在北京的马胖子也是傻傻地看着手机里的相片，说不出话。 王浩跳了过来死死勒住周游的脖子，喊道：“你这小子真的发财了，这可是八千万啊！再加上之前的盈利，你小子都成了亿万富翁了！” 周游辛苦地回道：“哪里有亿万富翁！之前跟黄叔借了一千万，随后与宁元浩合作赌石时又借了一千万，再加上保健品厂的两千，总共就是四千万外债了，减去这些外债，你说我还剩多少资金呢？” “这倒也是！” 王浩仔细计算下来，这才发觉周游之前所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那可是三千八百万啊！若是赌垮了，单单外围的四千万巨债就足够压死周游的了，其余的名利根本不值一提。 想到这里，王浩也替周游后怕不已。 江军可不会跟周游客气，死死地抓住他的手高举起来，喊道：“无论如何，暴涨就是暴涨，今晚的大餐你肯定是逃不掉的，我们班师回朝吧！” “哈哈……” “的确要狠刮他一笔的了！” “小游很能耐啊，如此年纪就闯下硕大的名声，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是啊，小游将来即使不是新的玉圣、翡翠王，少少也能博得异常尊崇的称号，这一辈子受用无穷了。” 在大家的议论声中，周游被王浩和江军硬架了回去。 气氛一派和谐。 157：许漫在玩火 157：许漫在玩火当天晚上，周游被一群毫无顾忌的家伙吃掉了十余万. 虽然周游一点也不心疼，可他怎么想也想不出这十余万元是怎么吃出来的。哪怕换成盈江最有名的火烧ru猪，那也足够吃上二十只，把每个人都给撑死的。 不过当周游看到有点醉意的许漫，隐约有点明白了。 许漫不是不会喝酒，相反的，她还很能喝。今晚也不知道为什么，许漫喝得有点尽兴，走起路来都东歪西倒的，最后迫使护送许漫回房的艰巨任务落到酒量很好的周游身上。 原本许杰想主动帮忙的，可是在杨琳琳杀人的眼光中败退了。 啪！ “有点重啊！” 周游轻轻地将许漫放下，但最终还是弄出了声音。 许漫突然坐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周游：“你不知道不能说一个女人重的吗？” 周游吓了一跳。 “不用问了，我根本没醉！” 许漫很是直率地回道：“中国的文化是酒桌文化，若是不会喝酒，不知道被人占了多少次便宜。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这样说我！” “对不起！” 周游连忙道歉。 许漫没有给予回应。 周游问道：“许漫，你为什么装醉呢？” 许漫回道：“为了跟你说话，安静的。” 周游越发迷糊了，说：“奇怪了，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啊。” 许漫冷笑着说：“问题是你现在很热，很红，时刻都有人在你身边。我若是不这样，怎么能让你跟我单独相处一室呢。” 这句话充满了暧昧。 周游想不到许漫会如此的直接，把她的心都敞了开来。但是周游一想到黄健明刚才的不自然表情，马上联想到姚佳惠，也回了一句：“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可能性很低，你在玩火啊！” 许漫很是臃懒地仰倒下去躺到床上，将自己无限美好的身段完全曝露给周游，眼睛没看周游，而是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说：“虽然有爷爷护着我，而我也老是忤逆自家父亲，甚至还自己独立了出来，但我们的心底都很清楚我的最终归宿将是政治婚姻。” 周游说：“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呢？” 许漫的声调突然高了几分，说：“我是不甘心，我做了这么多的反抗，以为那个该死的家伙能感觉到我的决心，可伴随着他的威严日趋犀利，我越来越有一种无力抵抗的感觉。有的时候，我真想逃到国外去，找个对眼的人嫁掉算了。只可惜这只是我的一相情愿罢了，毕竟以他现在的位置比较敏感，他唯一的女儿自然是某些人重点关注的对象，若是我出国结婚，恐怕会给他带了一点麻烦。” 的确，听说许书记的工作做得很出色，很有希望更进一步。 这样的话，许书记就是封疆大吏，而且还是经济相对发达，位置相当敏感的沿海省份，那么他唯一的继承人就自然会受到一定的关注。 周游苦笑着说道：“既然你知道你家老爸不好对付，既然知道这个游戏很危险，居然还想玩下去，这不是拿我寻开心么？” “你怕了？” 许漫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严肃。 周游冷冷地回道：“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值不值的问题。的确，我不否认对你有好感，很欣赏你的身体，不过我对你的身份相当抗拒，总觉得这样会给我相当麻烦的感觉！” “原来你是嫌我烦！” 许漫突然如僵尸般坐了起来，以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看着周游，问：“既然你觉得我很麻烦，那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当初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了。” 周游回道：“那种情景，若是我不站出来，那我就不是男人了。我这个人虽然有点混蛋，但还没到要女人替我挡灾的可怜地步。” “大男人主义！” 许漫暗骂了一句，随后就下了床直走向周游，说道：“说实在的，从小到大不知有多少男人想靠近本小姐，可不是被许豪许杰两兄弟吓跑，就是被本小姐踢走。现在倒好了，许杰想方设法将你送到我的跟前，而本小姐也想跟你玩暧昧，可你却不领情，原因就是因为我会很麻烦，这是什么道理啊。” “不早了！” 周游见这个趋势有点不妙，急忙告别。 可是周游却被许漫拉住了。 只听许漫哀求道：“好了，我不逼你就是。” 许漫开心见诚地说道：“我原本只是对你很好奇，想看看我人生中第二个让我这么好奇的男人究竟是怎么一副模样，现在倒是觉得你很有趣，至少这么好的机会你没把握。” 周游知道后边那句话的意思，心血有些沸腾，不过却不后悔。 只是周游很好奇第一个让许漫如此好奇的男人是谁，于是就直问开来：“原来我才排名第二啊，有点失望。” 许漫嘀咕了一声就回道：“好了，别小心眼了，第一个是许杰。如果你遇到一个还没读完高中，单靠自己，白手起家就能拥有亿万身家；如果你遇到一个读大学时仅仅依靠一些很不起眼的信息，就将自己的身家翻了再翻，在香港、东南亚玩小鱼吃大鱼的精彩好戏，将那些所谓的超级富豪玩弄于鼓掌之中。试问你一下，如果你遇到这样的人物，你会好奇吗？” “会！” 周游不是第一次听人说许杰的事情了，不过现在看来，许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比他想象的要精彩无数倍。 许漫好没脾气地邀请道：“好了，可爱又可恨的周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时间或兴趣陪小女子到天台透透风，顺便也可以消灭掉一些你觉得很麻烦的眼光和流言呢？” “乐意至极！” 周游微笑地应答开来。 ………… 夜色朦胧。 周游与许漫的关系似乎有了进步，不过不是那种暧昧性质的，而是一种趋向于朋友的味道。因为两人都对古董有兴趣，所以两个人聊起话来，倒也不觉得郁闷，让时间悄悄地流逝。 “原来你们在这里玩情调啊！” 这个声音很熟悉。 周游转身一看，赫然是程飞虎。而程飞虎后边跟随着的是满脸苦笑和歉意的许杰，还有面色终于不是那么难看的黄健明。 随后，楼梯里还走出了王浩、江军、张英武和张老先生。 而吴强、李大志等保镖则干脆利落地把守起大门来，将天台列为禁地，让这一次非同寻常的聚会可以顺利进行。 许漫虽然有点不满，但也感觉到气氛的异样，很是知情识趣地选择了沉默。 “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的聊天。” 程飞虎不是笨蛋。他本以为周游一人在这里，不想还有许省长的千金，这才醒起自己的突兀，还有许杰他们之前的隐晦劝说。 许杰连忙解释道：“漫姐，我们本想明天再谈的，不过程大哥明天有急事，明天一大早就得赶回去，所以我们必须连夜进行这个重要的股权分配会议。” 许漫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程飞虎与许杰冰释前嫌之后，虽然没再发生什么激烈的冲突，但不可能一下子就跟老朋友那样开心见诚。不过当许杰很是隐晦地通过一些秘密手段找上门，递给程飞虎关于清宫秘方的资料和实验品之后，程飞虎就马不停蹄地追到盈江来。 程飞虎很是直接说道：“我看过资料，也给香港的专家测试过那些实验品，都给了非常好的评价，都说如此这些东西可以量产的话，肯定能颠覆国内，乃至周边地区的保健品市场。” 听到程飞虎的认同，周游很是欣慰地点下头来。 程飞虎又说道：“有鉴于此，所以我答应许杰的合作要求，决定与你们一起开发这个保健品。” 黄健明自然知道程飞虎是什么身份。 虽然程飞虎的父亲就要退居二线了，但只要老领导没走，那就是雄风犹在，那么程飞虎父亲一手提拔上去的人们就得卖程飞虎的面子，所以程飞虎的招牌依然很好使。 最关键的是程飞虎现在的主要力量在港岛，而且他的岳父有很可怕的力量，若是能利用港岛为支点翘起周边各国、地区庞大的消费市场，那程飞虎这个投资者的作用就更明显了。 张英武小心翼翼地问道：“程少，不知道你打算入多少股呢？” 张英武也想不到一个不被自己看好的产业居然能吸引到程飞虎这么强悍的人物加盟，激动之余也暗中后悔当初所要的股份太少了。但现在能与许杰、程飞虎等人物拉上关系，那可比他做那些走私毛料的危险行当好上无数倍，除了激动就是高兴，那丝后悔也逐渐消失了。 程飞虎知道现在不是摆大牌的时候，回道：“我听说你们只剩15%的股份可以分配，那剩余的15%的股份就让我吃下来吧。” 许杰很不好意思地提醒道：“程大哥，我们计划用5%的股份来激励员工的士气，或者送给对公司做出重要贡献的功臣。也即是说，我们现在就只剩下10%的股份而已。” “10%太少了。” 程飞虎的眉头紧锁，似乎很犹豫。 而大家看到程飞虎迟疑的眼神，也开始坎坷起来。程飞虎的名声在圈子里可谓是响亮至极，而在张英武等人的眼里简直就是定海神针般的神奇。 158：程飞虎的邀请 158：程飞虎的邀请在某些人的眼里，程飞虎是一个十足的煞星；可是在张英武等人的眼里，他的地位简直就是定海神针. 只要有程飞虎在，这个保健品厂就不怕被一些宵小之辈盯上，甚至是吞噬掉。即使有大人物看中了他的潜力，想要动用手段吞噬掉保健品厂，但那也得看看程家和许家的力量才行，否则就靠边站吧。 程家和许家的联合力量，别说是省内了，即使是国内也是最顶尖的，绝对不在何家和方家的联盟之下。试问这样的力量，有谁会轻易招惹的。 合则力强，分则力弱。 若是得了程飞虎的加盟，那他们这个还正处于筹建中的保健品厂就固若金汤。只要不出什么政策性的差错，他们就可以坐享分成的了。 面对程飞虎的迟疑，许杰显然有所准备，认真地说道：“程大哥，相信你也跟我一样很看好这一次的买卖。不过你我都有庞大的生意要兼顾，不可能对这个全力以赴，所以我们还是得请一些精明能干的人物过来坐镇，给他们一些干股作为奖励也是合理的。如果你觉得10%的股份太少的话，我可以让出10%的股份，让你我各自占有20%的股份，谁也大不过谁，这样你的心理或许还能更平衡一些。” “好！” 程飞虎倒是想不到许杰这么有气魄，居然一让就是10%的股份，当即大喊一声。 要知道这个保健品厂可是一个会下金蛋的鸡。如果操作得好的话，10%的股份一年甚至可以带来数千万，乃至上亿的收入，许杰说割让就割让，这样干脆豪迈的举动的确了得，很对程飞虎的胃口。 程飞虎认真地打量着许杰，说道：“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让人将那四千万转给你。如果有需要用有我的地方就尽管开口，不要跟我客气。” 许杰倒还是直接，说道：“现在这药的效果得到了市、省和港岛的相关部门的集体认同，甚至连省中医药学会的药老也是异常的激动，甚至还特地去了玉明县一趟，为的就是求证药剂的真实与否。现在我们所需要做的工作就是把在厂子建好之前把渠道开拓好，以及把相关的人才都给挖过来，这样我们就能以最高的姿态跨进保健品这个竞争惨烈的疯狂市场。” “我明白了。” 程飞虎不是笨蛋，知道许杰这样说是在增强自己的信心，更是要让自己表态，也就慷慨地说道：“港岛等边境地区你们可以放心，甚至连日本、韩国那边的门路你们都可以放心，我会替你们料理完毕的。” 许杰大赞道：“有你这句话，我们就等于坐等收钱了！” 连日本、韩国那边都门路，足见这个程飞虎的潜在力量有多么可怕，张英武等人都是听得咋舌。若是让张英武他们搞，一个小城市的流通或许还可以，但要想全国，乃至到周边国家和地区流通，那简直就是在对他们的刁难，估计三、四年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现在，他们总算体会到太子.党的威力。 程飞虎到是很会顺坡下驴，向周游提出要求道：“小游，听说你们暗中开发帝王版的药剂，不知道开发出来后能否给老哥几瓶呢？老哥有大用！” 因为货源的关系，使得这种药剂不可能无限量的供应。 所以经过大家的商议，就确认了豪华和普通两个版本，豪华版本就是用那种至少有四年野山参龄的山参入药的药剂，而普通版就是用栽种一年以下的山参入药的药剂。 至于帝王版，就是用百年人参熬煮出来的药剂。因为百年人参就那么大而已，所以周游他们根本没打算如此Lang费，只是想稍微弄一些噱头出来而已，不想程飞虎倒是挺上心的。 周游略略一顿，这才咬牙地回道：“程哥，这药剂还没彻底定型，现在只能用最原始的熬煮之法，而且还极端的Lang费，我们目前都还没确定是不是要弄出来呢！” “喔……” 程飞虎失望地应了一声，一点也不怀疑周游的话。 不过程飞虎随后又补充道：“不过如果你真的弄出最顶级的版本，一定要给我留一些啊，我真的有大用！” “我会的。” 看到程飞虎如此的语重心长，周游点头答应下来。 得到周游的答应，程飞虎的心似乎卸下了重担，想起之前提及的事情，纳闷地问道：“事实上你们也不用建厂啊，收购一个倒闭的药剂厂不就得了么？现在玩不下去的药剂厂别说在国内了，即使在我们周边地区都有不少呢。” 许杰回道：“我们也想过，就是没有合适的！” 黄健明也附和道：“我们之前也联系过明远市那间倒闭的药剂国企，人才倒是找到了不少，可是工厂的机械和地皮都被那些贪污的垃圾变卖干净了，连点渣都没留下。” 程飞虎说道：“厂址方面你们多留下心，政策是关键。至于机械方面，我去日本联系一下，毕竟那里是全是世界保健品行业最发达的地区之一。” “那就麻烦你了！” 许杰倒是想不到程飞虎会这么热情，帮忙帮得这么彻底，暗中庆幸自己选择对了合作伙伴。 程飞虎拍胸脯保证道：“给我三天的时间，三天内我肯定给你们确切的答复。有就马上送过来，没有就跟通知你们。” 话题到了这里已是十分的融洽，可是程飞虎的话锋突然一转，询问起周游来：“小游啊，不知道你有空没？” “怎么了？” 周游倒是奇怪了。 程飞虎很不好意思地说道：“还不是被那个‘程仿’吓破了胆。” 周游隐约有点明白了。 程飞虎继续解释并邀请道：“家父有一位关系密切的长辈很喜欢古董，所以连带我们也喜欢起古董来。现在这位身份特殊的老爷子要过大寿了，我们自然是要投其所好，准备一些珍贵的古董给他。虽然在过去的两年里我搜集了不少古董，但上一次的程仿把我吓了个可以，若是我送件程仿给那位老爷子，那就不是我们程家名誉扫地那么简单。为了慎重其事，所以我向请你过去给我掌掌眼。” “可以的。” 周游本想说“你直接送到明远市让我鉴定”之类的话，但想及自己搭飞机回去还真用不少多少时间，差别只是在广州和深城下机而已，于是就点头答应。 “那实在是太好了！” 程飞虎似乎对于邀请到周游过去很是激动，感叹道：“连港岛那些拿着百万年薪的所谓专家都集体打眼，可偏偏被小游看了出来。有了小游，我们就不怕所谓的程仿了。” 周游苦笑道：“当时也只不过是凑巧罢了。还有的，程仿只不过是顶级仿照大师的其中一位而已，还有朱仿等等只高不低的存在。” 程飞虎更加确信自己的邀请：“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更要邀请你过去。而且即使你看不破，也可以请教许老等老前辈啊。” 原来程飞虎打的是许老的主意。 许杰问道：“程大哥，深城也有不少的鉴定大师，比如金诚典当的白老师！你为什么不向他们请教呢？” 程飞虎无奈地回道：“就拿你所说的白老师为例子吧。他在行业里鉴定假货的水准的确是第一流的水准，我们也曾向他们请教过了，不过我最看好，准备拿去当寿礼的一件他们都说看不准，吓得我不得不来请小游回去确认。” “原来如此！” 大家这才明白为什么又轮到周游出场。 就这样，这一帮老少交流了许多，一直到深夜方才回去休息。 …….…… 公盘结束后的第三天，周游他们方才出发回家。 黄健明拍下的毛料太多，在公盘结束的当天根本没时间解，不是在看周游他们解石就是筹谋计划保健品厂的事情，忙活了一整天。 一直到第二天才抽出时间去解石，然后接连的中高档翡翠使得黄健明欣喜若狂，很是豪爽地请猛吃猛喝了一天，最后搞得大家无法在当天出发，要到第三天大家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盈江。而原本去西双版纳旅游的计划也就此搁置，等以后再寻机会过来。 至于周游，他则先与程飞虎则在第二天离开，直达深城。 而此时，周游正在程飞虎的豪宅里观摩着一只铜胎掐丝珐琅“春寿”宝盒。 周游纳闷道：“这本应该有一对才合理，怎么就一只呢？而且铜胎掐丝珐琅春寿宝盒是清乾隆御制的，是难得一见的御制赏玩器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其主题和创作启思是来自明嘉靖剔彩雕漆春寿宝盒，而乾隆时期仿作的剔彩雕漆盒数量极其可观，质量和艺术水平和嘉靖的可称平分春色，但铜胎掐丝琺瑯制作者则是绝无仅有。宝盒整体的构图布局和雕漆者基本一致、但以金属幼丝钩绘出构图的工序、往往比剔漆者更复杂和耗时，是以产量极其稀少，能流传到现在更是凤毛麟角。” “对对！跟白老师说的差不多！” 程飞虎听得不住地点头，说道：“白老师还说同类型的国宝都不曾在国内出现，除了港岛一次拍卖外，也就只有伦敦苏富比有过交易记录。可就因为这样，他们才觉得没什么底，有点看不准。” 159：老猎的女儿 159：老猎的女儿“是他们太保守了.” 周游听得苦笑不已，迎着程飞虎满是精光的表情说道：“这只聚宝盆线条清脆利落、卷草、祥云和蛟龙的纹路都流畅舒泰、大小点圈均圆润端正。琺瑯料彩用色亦是一绝、全体以天蓝色为色地、配宝蓝、深绿、翠绿、藕荷、鲜黄、泥黄、红和极少用的黑等多色、将热闹缤纷的主题画面活现眼前。如此杰作，足显锻造者的宗匠水准，更是将乾隆时期的富足和繁华给映衬出来。” 程飞虎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回道：“白老师也说过这只聚宝盆的宝光色彩、人物图案、规格器型等等方面在当时也都是非常稀有的。只可惜就是这只聚宝盆保存得太完美、太新了，使得他都觉得不可思议，有点看不准。” 老物件太新也是破绽之一，这一点周游早就切身体会过。 只不过想要锻造出如此可怕的高仿品，其本身的锻造工艺自然也是宗匠水准，放眼天下，也就朱、程等高仿前辈勉强可以达到而已。可是周游在内里看不到任何的仿照迹象，也没看到朱、程等高仿前辈留下来的印记，很是自然地断定这只聚宝盆是真品。 周游说：“我觉得是真品，如果能找到另外一只，那它就真的是价值连城了。如果程大哥觉得还没什么底气的话，不如送到许老师那里，许老师那里有足够强悍的阵容为你掌眼，比如省博物馆的黄馆长，全国有名的西方古文化博士明老都经常是许老师的座上客。” “那实在是太好了！” 程飞虎听得心旷神怡。 在程飞虎的眼里，许老是爷爷级的老前辈，虽然他在行业里的地位相当之崇高，但真正让他看重的是许老一手缔造下来的关系网，觉得这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才是许家能屹立不倒，甚至蓬勃发展的根芽所在。 而现在，他终于看到这张关系网的一个端倪了，而且这个端倪对他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程飞虎马上说道：“小游，你是许老的得意弟子，老哥可以用你的名义向许老请教吗？” “当然可以，我现在就打个点电话过去！” 周游话完就拿起手机，可还没等他按下第一个按钮，就有一个非常熟悉的电话打了过来。 家里的电话。 周游二话不说就按下接听键，听到的却不是双亲任何一个的声音，而是一个曾经非常熟悉，现在却陌生得可以的沧桑老音：“周游吗？我是你的老猎叔，你同村那个经常上山偷偷打猎，给你吃过山猪肉的那个叔叔。” “是老猎叔啊，有什么事啊？” 周游给了程飞虎一个抱歉的表情后，连忙走到一边聊开来。 老猎叔说：“听说你要到深城出差，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去看下女儿呢，听她的同学说她受伤了，你能帮我过去看下吗？” 听到老猎叔说起他的宝贝女儿，周游不由得想起那个小时候经常跟在屁股后，经常流鼻涕的爱哭鬼，带着一点温暖情绪回答道：“小思受伤了吗？好的，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过去看看。对了，你把她的联系地址和电话都给我吧，这样我找人也方便点。” 随后，老猎叔就报了一个地址和一个手机号码给周游，双方再稍微聊了几下后就结束通话。 “怎么了？有麻烦？” 周游再怎么说都是程飞虎的恩人，而且现在关系到那么重要的事情，自然对周游的事情很上心。 周游摇头回道：“不是的，一位在深城读书的亲戚女儿受伤了，等下过去探望下，没什么事情。” “有事就找我！” 程飞虎马上给了周游一个强烈的支持。 周游想了一下，还真想到了一件事要麻烦到程飞虎的，连忙要求道：“程大哥，等下能不能借一辆车给我开啊？” 程飞虎想也不想就扔给周游一把钥匙，说道：“我在深城的时间不多，所以车库里就两辆车而已，等下我亲自开一辆送过去，剩余的那辆就是你的。” “多谢了！” 周游把钥匙转给李大志，马上打电话给许老。 得到肯定答复后，周游终于松了口气。 别的事周游或许还没信心，但是古董方面的事情，周游就有十足的把握许老不仅不会反感，反而会欣喜，毕竟到了许老这个地位和年龄，能打动他的也就只有跟古董有关的事情了。 看到周游点头，程飞虎心口的大石也落了下来，说道：“等一下我把东西亲自送过去，这样才显得礼貌。反正深城和广州离得这么近，顺利的话傍晚时分就可以回来了。” “好的，我等下就出门了，不用麻烦程大哥。” 周游倒是觉得这里没他的事，也没必要耽误人家的出发时间。 程飞虎却突然说道：“小游，如果不急着走的话，不如在深城多留几天，或许还另外有节目也不一定。” “我尽量。” 周游还真没把程飞虎的话留在心上，他现在的脑海里都是怎么把事情处理完，然后尽快回明远市。 先别说周游身上还带着几块相当贵重的翡翠毛料，就说明远市那事务一大堆就足够他头疼的了。沿江别墅、龙雀楼和保健品厂三个工地都在同时进行，周游不回去照看下怎么也说不过去；跟许老的视频教学只进行了几天晚上就没再继续，刚才打电话时就被许老数落了一通，学业方面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耽误了；另外还有龙雀楼的一大堆业务，不是要去某地查看某人有意出售的古董，就是要帮忙鉴赏一些收来的玩意，杂七乱八的，杂务多不胜数。 “看来你也挺急的，那我先送你吧！” 程飞虎不是傻瓜，看到周游的离意，也就客气一下。 “多谢！” 周游还不知道车库在哪呢。 程飞虎在深城的豪宅虽然很大，但是看过许老师的府邸后，其余的奢华建筑还真入不了周游的法眼。不过深城的地价特别的夸张，程飞虎能拥有这么奢华的别墅已算其厉害的了，周游倒不会去说什么。 哒… 车库的电动卷门拉起。 “这未免有点夸张了吧！” 当周游看到里边两辆车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因为呈现在周游跟前的两辆车，一辆是布加迪威龙，一辆是悍马。 程飞虎对周游笑了笑，说：“你要接女孩子，自然不能开悍马这么彪悍的玩意。” 周游感叹道：“开这辆就太拉风了。” 程飞虎笑道：“拉风才好，你这样的人若是你们圈子里的人，谁认识你啊。所以你想要在这里行走得更舒坦一点，那就得一些来支撑门面的。” “多谢了！” 周游也不客气，直接坐上了车的副座，还对程飞虎开玩笑道：“程哥，如果我开得舒坦，我就去买一辆来玩玩！” 程飞虎笑着回道：“如果你要的话就拿去好了，不就是一辆车而已么。不过话说回来，我个人觉得布加迪威龙也就是比较长面子而已，实际开起来还不如悍马的彪悍呢，毕竟悍马这种充满野性美的车才是男人最应该拥有的。” “咸菜萝卜各有所好嘛！” 周游话完，发动声起。 周游看到李大志激动的表情，心中暗笑，跟程飞虎道别后就开出了车库，迅速消失在程飞虎的眼界之中。 ………… 站在充满象牙味道的大学门前，周游多少有点感慨。 他没有将那辆很拉风的布加迪威龙开进校门，而是很低调地让李大志在另一条街道上等自己。周游可不想入门时被人刁难，所以在校门口打了个手机给老猎的女儿李思思。 只可惜，李思思说她不方便出来迎接周游，叫周游亲自到宿舍楼下等她。 不过周游很是顺利地走进了校门，而且还发觉校门的保安看待自己的眼神很是友好，而其他的学子也对自己的到来没一点意外，似乎觉得很平常。 纳闷的周游就这样轻松地走进了深城大学的校门。 看着那成荫的绿树，看着那成林的荔枝，看着那水镜一般的文山湖，还有那穿梭其间悠然自信的学子们，周游暗赞深城大学的美丽。 “游哥哥？” 周游闻声而转，入眼的是一位穿着简朴，却如同一道山涧清泉的女孩子。 周游疑问道：“李思思？鼻涕虫小思？” 在周游的记忆里，李思思一个瘦瘦的，有点营养不良的干瘪小女孩。可是眼前的女子却是如同一朵出水的青莲般让人难以忘怀。或许李思思的美丽不及雨宫琴月的精雕细琢，可那股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清纯气息却让周游的脑袋瞬间失去了判断力。 清纯美丽？ 太庸俗了！ 周游一时间找不到形容李思思的词语来。 总之，周游在看到李思思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弦被微风吹拂而过，一个久违的悸动再度震荡起阵阵的涟漪。 在这一刻，周游有一种置身梦境的飘渺感。 “真的是周游哥哥啊！” 李思思脸露惊喜之色，一瘸一拐地走向周游。 周游这才发觉李思思所说的不方便是什么意思，连忙走上前将其扶住，关爱地问道：“小思，你的脚怎么弄到的？看你的样子似乎很痛苦，不如我们去看下医生吧。” “别，不用了！” 李思思表情闪过一丝慌乱，找了一个很笨拙的借口：“这里的药都好贵啊，我以前感个冒去看医生都要过百元，现在只是稍微扭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多用药酒擦擦就会好的。” 周游可不给李思思辩驳的机会，马上拿出手机：“大志，把车开到女生宿舍楼吧，小思的脚扭到了，不方便过去。” 本不想出风头的周游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马上让李大志开车进来。 “哟！这不是我们的李校花吗？原来你是傍上了小白脸，难怪对校里的所有追求者不屑一顾呢！” 160：震慑 160：震慑“哟！这不是我们的李校花吗？原来你是傍上了小白脸，难怪对校里的所有追求者不屑一顾呢！” 一个穿着世界名牌、脸色有点病态苍白的年轻人徐徐走向周游和李思思，而他身边一位穿着性感的妙龄女子则暗中拉扯着他，似乎想阻止他向周游挑衅. 可是年轻人狠狠地瞪了妙龄女子一眼，将其甩开，走得越快了。 李思思似乎很敏感，马上驳斥道：“徐少华！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这位是我的哥哥，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周游苦笑开来。 他知道现在有一小部分的女大学生为了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出去做那些所谓的援助交际，而这个现象在物欲横流的深城越发的常见。家教异常严格的李思思即将毕业，正处于竭力寻找工作的关键时刻，若是有了污点，对于她的未来可是有严重的影响，难怪她会如此的敏感。 妙龄女子又追了上来劝说道：“少华，我们走吧，思思不是那样的人！” 徐少华也不知道是被踩着了尾巴还是什么，竟然无视妙龄女子的话，径自来到周游和李思思跟前，冷笑讽刺道：“我知道是情哥哥嘛！你们那一行的称呼都比较特别，叔叔、爸爸、哥哥都是最正常的。” 周游问道：“思思，这小子的脑袋有点扁，是不是出生时被夹得厉害？” 李思思定了一下，然后才醒悟这句话背后的含义，笑得异常灿烂。 而那妙龄女子听完之后也想笑，可不敢忤逆徐少华的威严，憋得很辛苦。不过其他的围观者就没那么多忌惮了，一个个都肆无忌惮地狂笑开来，有的甚至很夸张的捂着肚子直拍地。 哔哔！ 伴随着这个声音，场面的笑声嘎然而止。 人群中闪开一条大大的通道，让一辆几乎全新的布加迪威龙徐徐开到周游和李思思的身边。在布加迪威龙的面前，那个不知所谓的徐少华也是赶紧让位置。 李大志停车熄火，下车邀请道：“老板，表小姐，请上车。” 哗… 场面一片哗然。 周游为李思思打开车门，拉着李思思说道：“估计老猎叔也不知道你的脚伤成这样，我等下打电话给他，现在就送你去医院看看。” 李思思只能木然地点头，用一个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周游，任由周游把持。 就这样，布加迪威龙扬长而去。 可是到现在，场面的热度不仅没有因为布加迪威龙的离去而降温，反而有越来越多的人在讨论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而作为事主的徐少华，则被大家以古怪的眼神看着，有嘲讽，有怜悯，也有兴奋的，不一而足。 但无论如何，李思思出名了，真正的出名了。 ………… 当周游和李思思看完医生，来到一座格调很高雅的品牌卖场。 这里有各大品牌的代理进驻，简直就是各大品牌服装的竞争场所。而且这个品牌卖场还位于相当繁华的区域，人流十分的密集，出入的有钱人机器之多，即使价格异常夸张的布加迪威龙也不是唯一的存在。 不过再怎么说都是布加迪威龙，周游和李思思的到来马上就赢得诸多热情、美丽导购员的招待。也幸亏她们的举止还算适度，对周游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敬畏，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动作，最终周游还是走向了最是熟悉的香奈儿。 “我们自己看吧！” 周游对于跟随在自己身边的美丽导购员有点不适应，略略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虽然香奈儿的导购小姐都很漂亮，端庄的相貌，一流的身材，统一的职业装，还有充满暧昧的丝袜诱惑，组合起来形成了香奈儿的一道靓丽风景线，无形中为香奈儿争取到更多的客户。只可惜，此时的周游没心情想这些，他的身边就跟着一个清纯得可以让你生不出复杂心思的美.女呢。 导购小姐们知道自己的作为引起了客人的反感，这在香奈儿可是非常忌惮的一件事情，连忙退缩开去，还给了周游和李思思自由的空间。 李思思终于有说话的勇气，说：“游哥哥，你替我付医疗费就让我很不好意思了，现在还带我来这么昂贵的服装店，这让小思有点惶恐了。” 周游笑着回道：“傻姑娘，我们这么久没见，送你一些礼物是必要的，刚才去得匆忙倒是忘了而已。只是我没想到以前那个经常流鼻涕的爱哭鬼竟然变得这么漂亮，让我这个做哥哥的很是吃惊。” 李思思还是很犹豫。 周游又说道：“作为你的哥哥，我不想听到穷鬼、贫民这样的词语，因为哥哥也曾切身体会过这样的侮辱。” “哥哥……” 李思思本以为周游像其他男人一样看上了自己，不想却是这个缘故，心中倒是有愧。再想起周家对自家的照顾，李思思越发觉得自己太过小人了，居然把周游当成那样的好色之徒。 “怎么了？” 周游见李思思的表情尴尬，以为她不懂得衣服的搭配，马上招呼过一名受过专业培养的导购员，说：“这里的衣服太多了，你帮我妹妹挑选几件最能配合上她的气质的衣服。” “请小姐到这边来！” 欣喜若狂的导购员强压下心里的激动，将李思思邀请到另一个区域。 周游这才有时间欣赏起这个涉及服装、珠宝饰品、配件、化妆品、香水诸多行业的超级品牌。虽然香奈儿的每一种产品都闻名遐迩，但让周游记忆最清楚的还是她的香水和时装，因为这些听到的最多。 香奈儿的服装理念走的是高雅、简约、精美的风格，在周游的眼里是最适合李思思的，所以才会在那么多的知名品牌里挑选中这么一家。 欣赏着这个闻名全世界的超级品牌，周游的心理总有一个唏嘘。 想当初他穿的衣服只不过那些几十元的地摊货，不敢对这些动辄就是以千为单位的名贵服装动主意，甚至连路过门店也是快步走过，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可现在呢，他可以在这里享受美丽导购员的热情招待，可以随意购买这里任何一件，甚至所有的衣服。 这样强烈、鲜明的落差，让周游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咦，这不是我们那位很得老师垂青的周班长吗？” 又有讨厌的声音响起。 周游没想到世界这么小，竟然会在这里遇到陈锋。 自从上一次在清源公盘遭受巨大挫折后，陈锋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下降，特别是陈家的人听说陈锋在学校里不是泡妞就是花钱，根本没学到什么有用的知识，根本不得许老的看重，恼怒之下更是将他发配到一个小部门，让他每个月领些薪水过日子就算了。 而陈锋至今还不止悔改，一直都把所有的仇恨都转移在周游、王浩和江军身上。之后更是听说他们三人要联合筹建一个小有规模的古玩楼，心中的不满和嫉妒更是蒙蔽了他的眼睛。 不过即使陈锋对周游三人暗恨，但没有交际，自然不会有什么矛盾。只可惜这一次很凑巧，陈锋带着一位刚刚泡上的新女朋友过来香奈儿满足一下购买欲，在偷看妹纸的微妙时刻看到了一个人游荡的周游，一下子忘记了新女朋友的存在，杀气腾腾地走向周游。 周游没有理会这个脑袋严重缺氧的家伙，径自走向还在试衣服的李思思。 陈锋追到周游的跟前，厉声质问道：“怎么了？装作不认识我？” 周游刚想说话的时候，换好衣服的李思思就走了出来。这不是时装，乍看起来是一套很简洁的素色休闲装，可偏偏就是这么普通的东西穿在李思思的身上，恰恰好衬托出李思思那如空谷幽莲的气质。 不施任何的粉黛修饰，却能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李思思也没去理会那些惊艳的眼光，很是趣味地问道：“游哥哥，是不是又有脑袋被夹的了？” 周游用一个眼严肃地声音回道：“这次不一样。之前我们还是同学，但不想之前被一条很可恶的狗咬到了之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实在让我痛心。小思，我们暗中议论就好，别笑他！” “哈哈……” 看着周游强装严肃的表情，李思思笑到肚子都疼了起来。 “姓周的！” 陈锋本被李思思清秀绝伦的气质惊动，但现在一听，当即恼羞成怒，想给周游一个教训。 可是陈锋还来不及动手，他的身体就如同被提小鸡一般提了起来。 能如此及时的，自然是李大志了。 周游很是失望地对赶过来的工作人员说道：“这里真的是香奈儿吗？怎么你们可以随便放有典型狂犬病症的人进来呢？如果可以的话，我表示对香奈儿十分的失望，我将会向你们的总部投诉这里的安全环境和服务态度。” 两位闻讯赶来的工作人员看到如此情景，当即傻了下来。 不过他们毕竟受过专业训练，马上提醒道：“这位先生，不知道可否先将这位先生放下来呢？” 周游给李大志使了个眼色。 李大志如扔垃圾般将陈锋甩了开去，让陈锋的脑袋重重地撞到了地面，发出一个清脆的撞击声。 总算有一位香奈儿的负责人出来了。 这是一位穿着咖啡色职业装的成熟女性。那双丰腴的美腿被黑色蕾丝丝袜紧紧地包裹着，将一种浑圆的美感强烈地点缀过来。敏锐的周游当即注意到伴随着这位成熟女性的出现，场面的温度瞬间提升了不少，不仅是男性，连在场所有的女性也都在暗中观察着这位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妖媚气息的女子。 161：商场风波 161：商场风波“她的妖媚之气比惠姐要可怕数倍！” 周游暗中评估了一句，带着趣味的笑容看向陈锋. 有趣的是，不知道陈锋是撞傻了，还是他太过靠近对方的缘故，他竟然不再躺在地上装晕了，而是暗吞着口水看着香奈儿的负责人，眼睛满是欲望的火焰。 负责人以一个十分谦逊的姿态询问道：“您好！我是这里的总经理林雨梅，阁下有任何的不满，我都可以当面处理！”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对方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周游自然不会过度刁难，刚才说说的投诉只不过门面话，想让这里的负责人出来料理掉陈锋罢了。 周游当即指着陈锋，说道：“这位先生看到我如同一条疯狗般追咬过来，如果不是我的保镖出面，恐怕我现在已被他打伤了。不知道你们面对这样疯狂的客人，你们将会怎么处理呢？” 林雨梅给了周游一个充满暧昧的微笑，马上回道：“刚才的一幕我也看到了，是这位先生不礼貌在先；不过阁下的保镖已经出手惩罚了他，希望阁下能大人有大量，原谅这位先生，让这位先生离开。” “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我也是你们的客人！” 本还有点模糊的陈锋见势不对，马上咆哮开来。 此时此刻，他发觉性感撩人的林雨梅是这么的可恶，竟然要他当众承认错误，像失败者一样灰溜溜地逃掉。 “你看吧！” 周游把难度递给了林雨梅，说：“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们驱逐这条疯狗，要么我现在就处理掉他，然后再向你们总店投诉。” “先生！” 林雨梅见周游的主意已决，不得不做出选择：“这位先生，您在我们店意图袭击我们尊贵的客人。虽然您的行为被阻止，但您的形象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们的购买氛围，所以我们这里不欢迎您这样的客人，请您离开这里。” 鼓掌声起。 周围的客人听到林雨梅说得如此慷慨激昂，如此维护顾客的利益，对林雨梅的印象更加深刻了。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陈锋没想到林雨梅如此的绝，竟然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自己强行驱逐。若是此事流传出去的话，那以后肯定会有不少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待他，让处境本就有点尴尬的陈锋越发不堪。 只可惜，陈锋的威胁换来的只是林雨梅更加的愤怒。 “好！很好！” 脸面丢大的陈锋知道若是自己再强留下来的话，那肯定是丢脸丢到家的结局，阴森森地看着周游和林雨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而他那位不知所谓的新女朋友，早在李大志出手将陈锋摔倒的时刻掉头钻回了人群，还顺便将手机关掉，如同避瘟神一般避开陈锋。 别的事情看不透，但有一件事她就看得很透：陈锋得罪了一位非常人物。无论周游是什么身份，能拥有李大志这种保镖的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绝不是区区的一个小珠宝店少东所能招惹的。 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她选择了抛弃。 也幸亏陈锋被周游和林雨梅气得恼火，完全忘记了那位刚刚泡上手的新女朋友，否则他肯定会气得吐血。 林雨梅驱逐掉陈锋，最终无奈地看向周游。 原本可以两全其美的，可惜笨蛋陈锋自己选择了丢脸。不过最关键的是周游威逼自己就范，让自己不得不做出这种表面上看起来很正确，但实际上已损害到公司利益的抉择。 林雨梅很是牵强地笑问道：“不知道先生觉得我们的处置方法是否恰当呢？” “嗯，很好，很不错，我可以考虑多买几件。” 周游很是混蛋地将林雨梅的怨气化解于无形，因为他最后那句话是对李思思所说的。 不得不说，李思思与林雨梅一比，还真是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清纯与成熟，青涩与妖媚，如此强烈的视觉冲撞，使得场面的围观者越发的热闹。 在周游的眼里，眼前的林雨梅并没有那种倾国倾城的美丽，也没有火暴得令人喷鼻血的身材，与姚佳惠相比，她稍微圆润了一点；与许漫相比，她稍微少了点高贵的气质；与李思思相比，她显得太过做作。至于雨宫琴月，这个女人是妖孽，周游怎么也无法忘怀的可怕女人，林雨梅跟雨宫琴月的差距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可偏偏就是如此的一个女人，却能尽可能地将自己的身体优势描绘出来，将自己每一寸优势都推演到极至，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现在大家的眼前。这样的穿着技术，的确不是寻常人所能比拟，想象的。 林雨梅皮笑肉不笑地问道：“那多谢先生的光顾了，不知道先生姓什么？在哪里高就呢？如果可以的话，本人想赠送先生一张专署的VIP卡。” “试探我？” 周游暗笑了一声，淡淡地回道：“我姓周名游，目前是无业游民。不得不说，你们这里的衣服老贵，我来到这里前都有点担忧钱包会不会被血洗一空呢，那所谓的专署VIP还是不要了，我可不想每次过来都被抽血。” 周游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戏弄眼前的成功女性很有一种虚伪的成就感，所以说话有点飘忽。 李思思也不知怎么的，就是不想周游跟林雨梅交流下去，拉拉拉周游的衣服，轻声说道：“哥，小思买够了，我们走吧！” 周游看到导购小姐手里还拿着不少的衣服准备给李思思试穿呢，现在一听，眼睛里有抑制不住的失望。 周游觉得这个导购小姐的眼光真的很不错，第一件衣服就让李思思的形象大变，相信她为李思思精心挑选的衣服都会同样的出色。 于是周游就说道：“那好，全部都包起来！” “全部？” 林雨梅倒是愣了下来，那个导购小姐也以为听错了。 周游才不理林雨梅和导购小姐的脸色呢，拉着李思思就往鞋区走过去，而李大志则上前将自己一直都提在手里的现金提箱放到柜台前。 周游在盈江公盘可是一直都带着大量的现金在身，只不过后期的现金都没什么用途，基本上都是刷卡签支票，倒是让李大志Lang费了不少力气。现在有机会把那些累赘的现金消耗掉一点，这倒也不错。 而当李大志打开皮箱时，全部的导购小姐的眼睛都亮了，而林雨梅看着周游的眼神也更加的复杂。 ………… 傍晚时分。 热闹繁华的“阿一牛肉”包厢里，正上演着一幕兄妹情深的剧情。 “哥，我真的不能收！” 李思思很是坚定地拒绝掉周游的现金，甚至还有点愤怒。 周游却严肃地说道：“这些钱不是给你的，是借你的！你现在最好是帮老猎叔找个好医生，先帮他的脚给治好了再说，然后带着你的人到我们即将开启的保健品厂上班。” “可是！” 李思思还想辩驳。 她总觉得若是自己收了这十万元，那自己亏欠周游的东西就实在是太多了，完全就逃不出周游的手掌心，所以有点抗拒。 周游冷喝道：“没有可是的了！小思，你难道想看到老猎叔的脚就这样下去吗？” 这一句话直刺李思思的心灵，攻破了她最后的防线。 周游倒是没想那么多。 他知道直接拿钱给老猎叔的话，那会让好脸皮的老猎叔觉得这是一种施舍，恐怕会被拒绝。但通过李思思的手就不同了，不仅可以让老猎叔恢复以前的灵活，还可以将李思思这一位管理学的高才生给绑架到未来的保健品厂里，让她成为自己的左右臂膀。 李思思怯怯地谢道：“谢谢游哥哥！” 周游摆了摆手，指着桌面上的全牛宴，抱歉道：“对不起，我只记得自己的喜好，忘记了你是女孩子不喜欢吃这种纯肉的大餐，我这就去叫一些清单点的菜式给你。” 把心放开后的李思思似乎少了几分拘谨，回道：“不用了，实际上我对大名鼎鼎的阿一牛肉就很垂涎的了。” 已经把嘴巴塞得满满的李大志惊讶地看着李思思，强吞下去之后才问道：“你们女孩子总是说减肥，不吃这个不吃那个的，像牛肉这种更不会吃，怎么你却没这个避忌的。” 李思思想也不想就回道：“我以前想吃都不舍得，难得现在有这个机会，自然要犒劳下自己的了。” “是啊，我以前也是能省则省的。” 周游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在读大学时，明明很想吃却硬压下强烈的馋意点了几样便宜的素菜，像牛肉这种贵价菜自然是可免则免的痛苦经历，突然产生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李思思也才想起以前的周家很是拮据，甚至还曾跟他们家借过钱呢。想起自己在学校里的遭遇，默默地看向周游，隐约看到了那风光背后的酸楚。 叩… 有人敲响包厢门。 程飞虎标志性的声音响起：“小游，是我，我回来了！” 话完，程飞虎就自己进来。 程飞虎在赶回来的时候就约周游一起吃饭，不过周游要好好款待一下李思思，也就将程飞虎反请了过来。因为周游对深城不是很熟悉，所以就只好再度来到阿一牛肉这里款待两位特殊的客人。 程飞虎看到李思思后明显愣了下，然后马上对周游赞叹开来：“你这小子还真有福气，居然找到这么出色的弟妹！你这小子还跟我玩这样的道道，说什么亲戚的女儿，弟妹就弟妹呗，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162：十二月花神杯 162：十二月花神杯“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思思连连摆手，企图将事情解释个清楚. 奈何程飞虎就是这个脾气，安慰道：“弟妹放心，以后我帮你盯住这个小子，定不会让他辜负你的。” 对于程飞虎这张肆无忌惮的嘴巴，周游还真没话好说。不过看到李思思那柔弱无助的可怜模样，周游倒是很欢乐，突然觉得有李思思这样的女朋友还真不错，至少她的清纯就能在自家父母面前赚到大量的分数，这个可不是姚佳惠、许漫和雨宫琴月所能比拟的。 “我还真是贪得无厌！许漫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周游暗责自己花心的同时，看向李思思，惊奇地发现李思思竟然没再坚持反驳，而是很咬着牙不说话。 周游不想李思思过于难堪，连忙转移起话题来：“程哥，许老鉴定得怎么样了？” 程飞虎听到正事，马上回道：“许老跟你说的几乎一样啊，都觉得是真品。不过他说那只聚宝盆能保存得如此之完美，多数还有另外一只；而且还不是国外流传回来的，而是国内一些有心人士故意相互倒卖，恶意抬高价格的。” 周游点头道：“还真有可能！如果那只聚宝盆能聚成一对的话，其价值绝对不下于千万，可你这只仅用四百万就买到其中一直，不用说也知道是别人在钓鱼，先放个大诱饵给你，然后等你知道凑成一对才能体会到聚宝盆的真正价值后，迫使你不得不用大价钱将另外一只收购回去，赚取更多的利润差价。这样的手段光明正大，简直就是阳谋中的阳谋，你根本没申诉的余地，是千门的高端手段。” 程飞虎听得嘴巴大张，不知如何是好。 李思思也是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周游，对于周游突然表现出来的非凡才华很是惊讶。但想及他现在的身份，倒是有点释然了，惊喜之中带着一点崇拜。 “娘的！” 程飞虎大骂了一声，忿忿地说道：“难怪我家老子总叫我别玩古董，说古董圈里的道道太多，不适合我这种粗线条的人。这一次我还真载得没话说了，对方摆了明弄个窟窿让我跳，而我还傻傻地钻了进去。” 周游说道：“程哥，原本是一对的东西就拿一只去送人是很不礼貌的，如果你没什么好的选择，我那里有一只很不错的铜掐丝珐琅天球瓶，不知道你有没兴趣呢？” 周游本不想拿自己的珍藏出来的，但程飞虎现在有难，作为朋友的应该尽点人事。 不想程飞虎却问道：“值多少钱？” 周游淡淡地回道：“老师曾经给我估过价，说至少能卖个三百万。不过我觉得若是拿去拍卖，而且作为重点宣传的话，卖个四、五百万应该是可以的。” 奈何程飞虎摇起头来，说：“哎，听这个样子就不是什么稀罕的货色，至少市面上有不少的流通，这就失去了我们想给一份惊喜的初衷。” 周游不由自主地感叹开来：“四、五百万的宝贝还不够造成惊喜，这究竟是什么大人物啊！” 程飞虎无奈地回道：“这位大人物曾经有很辉煌的历史，直接关系到我们程家的未来，我们不得不慎重起见。如果我们程家里有懂行的，从外国人的手里淘回国宝，肯定能引得他的欢娱。可惜啊，这个世界没有如此，看来我这一次只能硬着头皮让那些老鬼宰上几刀了。” 周游知道程飞虎下定主意，准备送上门让那些千门老鬼宰杀了。 不过周游倒是想到了一件很不错的东西，连忙说道：“程哥，你说从外国人的手里淘回国宝就行了？那我手里的确有几件不错的宝贝，是我用一件外国古董跟人换回来的，不知道你有意思不？” “什么！” 程飞虎当即跳了起来。 别的人不知道，但程飞虎可是对那位大人物知道个一清二楚。那位喜欢古董的大人物总是跟人感叹太多的国宝流落到海外，不能回归祖国，是为他平生的遗憾。 所以程飞虎就老是在想：若是有人能淘宝淘到外国人的身上，用很低的价钱把国宝带回祖国，肯定能得他的欢喜。于是就对这件事很上心，奈何程飞虎的鉴定水平实在有限，即使有专业的鉴定团队帮忙也是事倍功半，至今都淘不到称得上国宝的东西。 不想周游再度给了他惊喜。 程飞虎连忙抓住周游的肩膀，大声问道：“小游，快，快告诉我是什么年代的国宝？又是从哪里淘来的？具体用了多少钱？” 周游想不到程飞虎会如此的激动，示意他安静之后，这才慢条斯理地答道：“我在很偶然的机会下用四万元淘到一把残缺的角斗士之剑，后来经过鉴定是古罗马时期的马提诺斯之剑，最后在明老的磋商之下，换回了一件宋朝古瓷和三件清朝相对罕见的瓷器。” “才四万！” 程飞虎听得双眼放光。 虽然程飞虎不知道什么是马提诺斯之剑，但听到是古罗马时期的宝物就知道价值不菲。而宋朝古瓷的出现，更是让程飞虎的激动不已，隐约看到那位大人物的赞赏之色。 周游进一步解释道：“那件宋朝古瓷，经老师和几位很有威望的长者联合鉴定，是专供皇室需要的钧窑佳作，而且那种器型的传世量极为稀少，大部分都流落在国外，能寻回一件着实不容易。” “好！很好！” 程飞虎很是用力地拍打着周游的肩膀，情绪有点失控。 钧窑用的是一种ru浊釉，釉的着色剂主要是铜元素。当时烧成技术较为熟练。然而，铜红釉对温度和烧成时窑内气氛十分敏感，稍一偏离就得不到正常的红色，这种“窑变”却往往带来意想不到的神奇色彩，故有“入窑一色，出窑万彩”之说。 钧窑诞生于北宋后期，生产规模小，烧造时间也短，但最终伴随着宋朝廷的南迁而衰败。而钧瓷的传世品以尊、炉、瓶、洗、花盆、盆托居多，可是周游的钧瓷却是一只相当精致的万花瓷枕，属于罕见里的罕见。 程飞虎稍微有点清醒后，马上问道：“小游，我们几时可以过去看看那个宋朝古瓷？” 周游回道：“瓷器就保存在我家里，随时都可以，主要是你能安排到时间。” 程飞虎思绪了一下就回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连夜赶回去吧！不过在回去之前，我们得去金诚典当拜会一下白老师，他那里有一件国宝级的古董是我的备用目标。若是你没有你的宋朝古瓷出现，而第二只聚宝盆的开价超越我的承受范围，我肯定会向白老师求购这件国宝，务必将这一次的礼物准备得尽善尽美。” “你为了这一次送礼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周游点头回道：“我也很久没看到白老师了，作为晚辈的，拜会一下同行长辈是应该的。” 李思思看着两人的对话，特别是周游那淡定自如的姿态，让李思思心中那个仰慕感越发强烈。 “还是小游容易说话！” 处理完事情，程飞虎看着桌面的大餐，笑道：“小游真是懂我心思啊，我就喜欢全牛宴这样火暴的大餐。虽然我来这里吃过两次了，但还是流连忘返啊，这一次可有口福了。” 话完，程飞虎就旁若无人地大吃大喝起来。 周游和李思思略略互看了一眼，相对一笑，也开始了他们的进餐。 酒饱饭足。 吃得很开怀的程飞虎与同样满足的周游各自开着车将李思思送回了学校，这一次倒没引起什么样的轰动，甚至有的学子看到李思思的样子有点敬畏的味道，估计他们都把李思思当成某位扮猪吃老虎的隐藏人物了。 随后，两人乘着月色来到金诚典当行。 听闻程飞虎和周游联袂拜访，受宠若惊的白老师连忙出迎，将周游迎了进去。 周游去过王浩以前工作的典当行，知道内里一点门道。虽然金诚典当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典当行，规模不知比王浩那个一点名气也没有的典当行高了多少倍，但追根究底还是那样的格局。 白老师没有在贵宾室接待程飞虎和周游，而是在自己的书房接待。 高仿的清朝黄花梨家具，种类繁多的各式书籍，墙壁上甚至还有几盏似乎不是拿来点缀的油灯，笔、墨、纸、砚样样俱全。古色古香的书房与外边的金碧辉煌，高现代化简直就是两重天，书房的氛围也才让周游感觉到一位成名数十年的古董鉴定家、收藏家应该有的味道。 程飞虎很是直接地说道：“白老师，这一次冒昧前来，全是为了白老师的十二月花神杯而来！” 这套十二月花神杯据说是某位清朝大官流传下来的古董茶杯，在大动荡时期陷些遭遇破坏，若不是其原主人瞒天过海将其偷偷埋在地下，后来迫于生计死当给白老师，否则这个世界能否有人凑得全一整套十二月花神杯还是未知之数。 这套十二月花神杯一共有十二只茶杯，没只茶杯上都绘制着代表十二个月份的花，每一种花都有极其丰富、吉祥的含义，因此这些茶杯也被称为花神杯。 “原来是来看十二月花神杯的，来来……” 白老师当即拿出十二月花神杯和整套茶具，开始烧水煮茶，竟然要用十二月花神杯来招待程飞虎和周游。 163：白老同行 163：白老同行中国古代的十二月花可不是现代的那十二月花，分别为正月的梅花，二月的兰花，三月的桃花，四月的蔷薇，五月的石榴，六月的荷花，七月的栀子，八月的桂花，九月的菊花，十月的芙蓉，十一月的水仙和十二月的腊梅. 十二月花代表着十二种吉祥含义，意义深远，是为不可多得的象征。 可是白老师现在竟然要拿寓意深远，价值不菲的十二月花神杯来款待他们，这可叫周游受宠若惊了。 周游心疼地说道：“白老师，你未免也太不把这些名贵古董当一回事了。若是给别人知道你拿一套价值千万的茶具来招待我们，真不知道会羡慕我们，还是说你不是呢？” 白老师反问开来：“这套茶具在以前是干什么用的？” 周游如梦初醒，答道：“喝茶用的。” 白老师再问道：“那古人用得，为什么我们现代人用不得呢？” “受教了！” 周游知道白老师是在教导自己，心悦臣服地表示明白。 程飞虎不理会其中的道行，很是直接地说道：“白老师，我们此行是为了十二月花神杯而来，不知白老师可否割爱呢？如果白老师愿意的话，价钱方面绝不是问题。” 白老师早知如此一般，慢慢地沏茶，很是淡定地回道：“相信程少也打听过老朽对这套茶杯的喜爱，不知拒绝了多少大收藏，大拍卖行的好意。你们不是第一个，更不是最后一个，你们的好意，老朽的心领了。” 周游抱歉地回道：“这一次是我们卤莽。不过事情有点突然，还容我仔细说来。” 周游知道白老师这样的人物是强迫不得的，甚至连得罪也不行，连忙将程飞虎之前被千门中人布局设计的事情交代出来，终于引得白老师的谅解。 白老师不住地点头道：“原来如此，不想千门的那些老不死不仅没死，而且还活得挺滋润的。像程少这样的公众人物就是他们最好的狩猎对象，而这一次还恰恰好命中了你的死穴，难怪你会急成这样。” 话下的意思，就是原谅了程飞虎的卤莽举动。 程飞虎本想说什么的，但还是在周游的示意下闭嘴了。 程飞虎有能量是不假，但白老师也不是泥捏的。能暗中控制广州鬼市，并且将广州鬼市打理得井井有条的人物自然不是寻常人所能应付得来的，也就只有程飞虎这种人物才能得白老师的忌惮。 最关键的是，白老师在古董界里的名望非常之高，如此光明正大的身份自然不容许程飞虎用昔日百试不爽的低端手段来对付。即使让程飞虎成功了，拿到了这套难得的十二月花神杯，可若是让程家幕后的那位大人物知道礼物的肮脏性，那程飞虎肯定是吃不完兜着走。 简单点说，程飞虎跟十二月花神杯是无缘的了。 白老师似乎不想在这个伤感情的问题上计较太多，把话题进行到下一环节：“你们不是说有罕见的万花瓷枕，如果真的是出自钧窑，那可是无限接近于孤器的一流国宝啊！即使是老朽，也想亲自过去看看呢。” 周游顺势邀请道：“如果白老师肯到明远市，我们几个定会倒履相迎。” 白老师真的有点心动，呢喃道：“早前就听说你们淘到了一把名为龙雀的隋朝古剑，连你们的古玩楼都命名为龙雀楼，此事已是轰动江南。现在你们的龙雀楼还没建成，名声已经传播了开去，比我那位老朋友开的古玩楼还要出名，隐约有明远市第一个古玩店的荣誉。” 周游惊问道：“白老师认识明远楼的李老？” 白老师笑着答道：“我们可是有近四十年的交情咯。他那里不部分的高仿品都是通过我的渠道收购过去的呢。” “原来如此。” 周游以前还纳闷明远楼怎么有那么多的高仿品，原来跟白老师有关系。 “你们等一下！” 白老师似乎来了兴致，走出书房还没有一分钟，他就一只手各自捧着一个枕头形状的瓷器回到书房。 白老师小心翼翼地将两个瓷枕放到檀木书桌前，说道：“小游，你说说看这两个瓷枕的不同吧。” 周游微笑着回道：“一个是宋朝以前的冥器，一个近代的大开门老物件。” 白老师终于露出惊讶之色，感叹道：“许老的运气真好，居然收到这么出色的弟子，仅仅一眼就分辨出两件的来历。” 周游谦逊道：“白老师，瓷枕是古代瓷器造型中较为流行的一种，我们对瓷枕的了解自然要详细一些。” 白老师以考核弟子的眼光询问道：“说说看。” 周游想也不想就将书里的内容说将出来：“瓷枕始烧于隋代，流行于唐代以后。刚开始的时候，瓷枕一般是作为陪葬的冥器使用，后来才慢慢进入富贵家庭当作床上用品，也有古代医师将其当作诊脉之用。一直到宋代，瓷枕的发展这才真正进入繁荣时期，不仅器形较前代有所增大，而且装饰技法也突飞猛进，刻、划、剔、印、堆塑等技法纷纷采用，极大地丰富了瓷枕的表现力和艺术性。” 顿了一下，周游继续自己的分析：“左边这个瓷枕有很明显的土蚀现象，釉的表面都失去光泽了，只要有点专业素养的就懂得分辨。至于右边这个瓷枕，它的彩绘、釉面都保存得相当完整，而且连枕面也没有过度磨损的迹象，如此就可推测出它的使用频率很低，恰恰好符合近代瓷枕作为工艺品的历史事实。” 鼓掌。 白老师不由自主地为周游的精彩表现而鼓掌。 瓷枕最早出现于隋代，唐朝时期开始大量生产，两宋及金元时期发展得最为繁华鼎盛，可是到了明清时期，伴随着更为优异的制枕材料的出现，瓷枕也慢慢地退出了历史舞台，变成观赏类的艺术品。 周游所分析的简直就是恰到其份。 白老师感叹道：“看来你在瓷器方面的造诣，已得到了许老的真传。老朽现在真的很好奇你家里珍藏的钧窑瓷枕究竟稀罕到什么程度，竟能得你自己给出如此高的评价和赞许。” 程飞虎说道：“白老师，如果您老真的想看一下小游口中的钧窑瓷枕和那把神奇的龙雀古剑，以及顺道看望下明远市的老朋友，就跟我们一起去明远市吧。” “好吧。” 白老师的确被钧窑瓷枕和龙雀古剑吸引到了，还有那些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不由得点下头来。 白老师这个点头，确定了周游未来半天的行程。 程飞虎倒是急性子，问道：“那白老师能现在就出发吗？” 程飞虎在确认购买不到十二月花神杯之后，对周游的钧窑瓷枕越发的期待。可问题是白老师可不像他们年轻人，想做就能做的，他还有硕大的公司在后边，而且他那老迈的身躯也不适合他长途跋涉。 问完之后才想到这些关键的程飞虎有点后悔自己的邀请。只可惜婆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程飞虎只能老实等待白老师的安排。 “呵呵，别太急了。” 白老师一边慢条斯理地煮茶迎客，一边说道：“年轻人别太心急了。别看你们都年轻气盛，可你们眼神里有掩饰不出的疲惫，估计你们不是昨天没好好休息，就是连续赶了不少的路，误了时差什么的。我建议你们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天一大早再出发也是不迟。” “果然……” 程飞虎心里哀号着。 不想周游也有休息的意思，点头附和道：“也好，今天实在是够累的，好好休息一晚再出发也是不迟。” 周游没有去理会程飞虎的眼色，微微地与白老师笑了起来。 事实上周游并不是累。 没有动用灵力的日子里，周游绝对是众人里最精神抖擞的一个，即使接受过特别训练的李大志也有点不如。如此自然不存在疲劳的说法，这只是周游与白老师之间的小动作罢了。 果然，白老师草草吩咐了几名鉴定师傅一些事情后，就带着周游和满脸不痛快的程飞虎来到了一间看起来有点严密的鉴定室里。 这里有许多高级监控设施，但更多的是琳琅满目的典当物品。 白老师指着墙壁上强化玻璃柜台里的东西，很是虚心地请教道：“小游，那些都是这些年积压下来，只知道一些信息，不能完全鉴定出来的死当物品。我想请你帮忙看下，特别是那只玻璃柜台里的四件死当物品，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些提示。” “白老师看高我了！” 周游回道：“我只不过在玉石和瓷器方面比较擅长而已，以我的年纪哪里能与您老相提并论啊。” 在这里是要有一定的礼貌。 白老师作为金诚典当行的创始人，他的眼光即使不过国内的第一，那也是第一流的人物，连他都看不破的东西肯定非同一般。现在请周游帮忙，若是宣传开去，绝对能让周游的名声从赌石界传播开去。 程飞虎想不到堂堂的白老师也会向周游请教，这可把他的下巴给差点吓掉。 白老师倒是很认真，说道：“虽然我看过无数的古董，在辨别真假方面的确有一些过人之处。但我毕竟是半路出家，不像许老研究过系统的知识，所以在某些方面我总会表现出一些瑕疵。一直以来，我最大的期望就是能与许老好好地交流一下，沟通彼此，互补有无。” 164：真武大帝 164：真武大帝图面对白老的唏嘘，周游马上替自家老师欢迎道：“老师最是喜欢白老师这种博学的同行，若是白老师能经常过去陪他一起研究，老师肯定会无任欢迎.” 白老师点头说：“那我下次就厚着脸皮登门拜访了。” 白老师在这方面总有点自卑，准确的说，是尴尬。许老是标准的红色子弟，而且还是那种罕见的文科班出生，形象相当光明；而白老师则是见不得光的盗墓贼出身，后来还涉及走私、高仿、黑社会组织等等暗黑生意。即使现在漂白了，但他的背景还是被不少人所忌惮，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不干净。 不过现在被周游这么一说，倒是觉得自己太过计较，或许情况不会像自己那么糟糕。 周游见白老师想通了事情，马上说道：“白老师，能力有限，我只能尽尽人事。” 话完，周游径自走向那些表现不明的死当。 程飞虎似乎也知道今晚是走不成的了，倒是老实下来，也走到玻璃柜台前研究起死当来。 “真武大帝图！” 周游打开一幅图卷，身体里的灵力再度**开来。这一次的**幅度比以前更夸张，如果上一次的**程度如同饿鬼见到美味食物时的疯狂，那么这一次则是青头小子第一次摸到女友那两团圆润丰满的大肉团时的刺激，浑身如触电般控制不住。 上一次周游还可以靠强大的自制力强行控制下来，但他这一次则完全傻住了，灵力如脱缰的野马疯狂冲击着周游的身体，似乎想要“飞扑”过去。若不是现在所处的环境很微妙，白老师和程飞虎都以为周游在认真研究，没有过去打扰，否则他们肯定能察觉到周游的异常。 “小游，你看出什么苗头了？” 良久之后，白老师觉得周游关注这幅真武大帝图有点过久，轻声询问开来。 “还真有一点！” 被白老师这么个干扰，周游终于冲那狂暴的贪婪中挣脱出来。 周游不知道自己身体里的灵力是疲惫了，还是自己成功掌握了主动，只知道自己已经可以克制对这幅真武大帝图的贪婪之情。 不过为了掩饰刚才的异常，周游一边拖延时间一边观察开来：“张幅真武大帝绝对不是简单之物。看这里有长期烟熏的迹象，应该曾被长期供奉着；而且其外表也是新近休戚过的，看起休戚的程度，估计收购过来的时破烂得有点不像话，不过价格却低上了不少。” “不错，你才猜得很正确！” 白老师不住地点头。 这幅画据说是来自大**时期的武当山，当时乱成一片，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物顺手牵羊拿了过来。几经辗转，最终流落到白老师的手里。若不是白老师觉得这幅真武大帝图有点年代，不忍其就此埋没，于是找了专门修复书画的大师级人物出手将这幅真武大帝图修复过来，这才有摆放在这里的价值，否则都不知会被扔到哪个角落呢。 周游经过这么个缓冲，还真看出一点味道来：“白老师，真武大帝也称玄武，更有‘盘古之子’的传说，自明朝以后在全国影响极大，近代民间信仰尤为普遍，出现这么一幅真武大帝图倒是不多奇怪。不过这幅图却不是现在最普遍的披发跣足，端坐于殿堂之上，旁边塑有龟蛇二将，或金童玉女的形象，而是更悠久以前的形象，足见此图的历史悠久，单单这点就价值不菲了。” 白老师点头回道：“没错，老朽就是看到这点，才毅然收下来的。至于那是否来自武当山，已不在老朽的计划之中。” 单单这句，就足够说明了周游的眼力不在白老师之下。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有了决断，请求道：“白老师，这幅图很对小子的眼缘，不知可否割爱呢？” 白老师笑着回道：“这些东西本就是死当之物，自然要拿来出售。若是对老朽的眼缘，老朽自然会悄悄收起，哪里会摆放在这里考究你的眼力。” “这倒也是。” 周游想及这点，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 不过白老师可没说要转售给周游，周游还有点没底，觉得白老师应该还有事情让自己去做。所以不敢插话，静心等待白老师的话题继续深入。 白老师说道：“既然老朽请小游来帮忙鉴定，按照行规，自然给你一个红包。这样吧，如果小游能帮我看出三、四件还没彻底断代的死当，那这幅图就送给小游了！”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周游和白老师相对看了一眼，微微地笑了开来。 有了动力自然不一样。 现在那幅真武大帝图是不是武当山流落下来的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周游需要真武大帝图里的灵力，绝对不能放过。 “咦，这是古玉！” 周游看到一件精致非常的玉器，马上停下脚步。仔细打量了一通之后，终于有了确认：“这可能是夏商时期的古玉啊！” “怎么看出来的？之前有人说它是汉玉。” 白老师倒是好奇了。 他是半道出家，虽然路子野得很，也读过许多的专业书籍，可白老师在玉器方面的造诣很可能还比不上周游，特别是在需要大量专业知识的古玉。 古董这一行不是看谁看的书多就是专家，阅历、师承、关系圈都是很重要的因素。就拿许老来说吧。他的阅历丰富，是南方考古界的泰山级人物，他所掌握的学识和资料无疑就是一座宝库，他教导出来的那十数个学生，即使最垃圾的陈锋也能成为一个珠宝行的首席鉴定师，如此可见师承的重要性。 周游说道：“不可能的，汉玉的造型很少有壁虎造型的。” 面对白老师质疑的眼神，周游详细的回道：“夏商玉器的品种较多，这一时期又发展了诸多新品种，作为工具和武器的实用性玉器已渐少，而转以祭祀、佩玩或仪仗用器为主，如礼仪用的玉斧、玉铲、玉刀、玉钺、玉戚、玉戈；礼器中的璧、琮、璜；作为头饰的笄、发箍及手饰的玉镯；生活用器皿的盘、簋等。特别是佩饰，品种极为丰富，如写实动物中的鱼虫类、禽鸟类、兽畜类，神异动物类的怪鸟、怪兽、龙以及神人鬼怪器等。” 白老师很是认真地听讲。 周游继续分析道：“像龙、熊、龟、燕、蝉等等带着吉祥含义的常见动物，在后期的玉器中甚为常见。可是像蛙、螳螂、壁虎等等昆虫就几乎很是罕见，因为它们的卖相太过差劲，而且在日常生活中的寓意也不是很出色，所以就逐渐为历史所淘汰。恰恰好的，玉器发展到一个新高度的夏商时期就很是微妙地处于这个交替、淘汰的关节口。两相结合，就几乎可以断定这只玉壁虎的朝代了。” “不错，精彩！” 白老师听也出了味道，非常支持周游的看法。 而白老师也是干脆之人，既然支持就马上付诸于行动，喊来典当行的值勤员工将那只夏商玉壁虎给正名了之后，直接挂牌销售。 有了这个结果，白老师对周游的鉴定越来越佩服，也越来越期待了。 周游也没辜负白老师的期望，他马上又断出一件死当物品。 这是一本保存得还算不错，看起来有点像手稿的古书。 “竟然不是馆阁体！” 周游呢喃了一句就开始自己的分析：“清朝的主流字体有两个，一个是以赵孟頫的字为基础的圆滑妍媚的风格，也就是馆阁体；另一个是以碑学为主的篆书、隶书和北魏碑体。如果小子没猜错的话，这本书应该是中晚清，走邓石如风格路线的手抄本。” 因为书籍难以保存的缘故，周游一般都不会想得太过久远，而且一般都会在明清断代。这一次周游也没猜错，只不过眼前的书显然要比周游想象得更为近代罢了。 白老师知道周游想表达什么意思，可他却有意见了，说：“邓石如是清代碑学开拓者和奠基人，有关他的记载的书籍多不胜数，但像这种用古篆字体手写下来的书籍还真不多。” 言下之意，就是不支持周游的说法。 周游笑着回道：“你看内里的字，多数是记载两湖的儒林盛况，以及相关名人的诗词事迹。而出生于寒门，曾经游食于江湖的邓石如在晚年时，在两湖总督毕沅处做了三年的幕僚，其中连张惠言、包世臣等清朝名人都曾向他学习书法，有一门流传下来倒是不足为奇。” “竟有此事！” 白老师虽然研究过邓石如，但毕竟认识不深，没听说过他的晚年事迹。现在听到周游这么一说，还真信了几分。 周游笑说道：“看这份手稿的篇幅，应该连其本主人也没想到会流传至今，所以没有标志任何的记录在里边。如果是出自名人之手，恐怕这份手稿就值钱咯，先不说其历史研究价值，就说其保存的完好程度就至少不下于百万。” 白老师点头将手稿收好，说道：“你放心吧，既然给它断了代，那我自然不能错过让其升值的机会，我会专门派人研究手稿的内容，看看能否找到蛛丝马迹。” 周游心领神会，没有去细想。 像邓石如这样的古代名人，想要介绍的话恐怕用一天一夜也说不完，现在能便宜揭过，周游自然不会费心去说个通透，反正白老师已经意识到这份手稿的价值，那就足够了。 “咦，元青花！” 心情大好的周游角度一转，骇然发觉角落里竟然有一只元青花。 165：破解机关 165：破解机关“奇怪了，即使修补过的也应该价值千万才对，怎么会放到这里的呢？” 周游带着浓厚的纳闷走过去，稍微判断一下之后毫不客气地将那只元青花盘给拿起来，上下打量一通之后终于有了初步的结果：“这修复手段绝对是大师级的手法，若是不仔细查看的话肯定不会看到修补的迹象.不过盘子上的修复轨迹有点古怪，看深一点会有一种刻意摔碎的味道，难怪这东西会被放到这里。” 白老师见周游转移了目标，而且还是这里最贵的东西，马上介绍起来：“这只元青花麒麟纹盘是老朽最近刚从一位收藏家的手里收购过来的，而且价钱还收很便宜。” 收藏名家的宝贝一般都是通过鉴定师，或者一些名人鉴定的，甚至大部分都是从那些知名拍卖行那里拍到的，打眼的几率很小。但这也不是绝对的，有些赝品做得跟真的差不多，特别是程仿、朱仿这些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高端赝品，一般的鉴定师，甚至是大型拍卖行的资深鉴定师也有打眼的时候，而最终的受害者就是那些收藏家了。 比如程飞虎上一次的程仿瓷器。那件程仿瓷器可是在香港某个大型拍卖行里拍来的，什么证书都有，可偏偏就是赝品。而事情最终怎么解决，估计也就只有程飞虎这位当事人才知道。 周游越发纳闷了，问：“白老师，如果收购价格过低的话，对方完全没必要卖给你吧。这个世界总有一些想捡漏想到发疯的人会主动送上门，根本不用他去刻意宣传。” 白老师似乎触动到什么心酸事，苦笑着回道：“的确，可问题是他做生意亏了大本，欠了我不少的钱。本以为这只元青花麒麟纹盘就可以抵消所有的债务，却没想到我看不好这只元青花麒麟纹盘，只给了个很低的价钱，被他误会为我落井下石，反目成仇。” 程飞虎好奇地追问起来：“估计白老师也给同行掌过眼，但都得出确切的结论，最终只能摆放在这里蒙尘。” 白老师点了点头，很不好意思地回道：“问题是，我经过碳14检测，发觉真的是元代的老东西，这可让我发慌了。” 话完，白老师对周游投以期待的神采。 周游听得心神一紧，想到自己手头上的那只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以为又有同类型的东西流传了开来。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还是从白老师的手里流传过来的，自然能猜测到白老师肯定看到了什么，才会连碳14都怀疑了。 周游连忙发动灵力透视，还真看到了非常有趣的事情。 于是，周游很是肯定地说道：“我也不怕跟白老师说了，这只元青花麒麟纹盘是新旧组合的赝品，非常有欺骗性。” 白老师微微地笑了开来。 周游看到白老师的笑脸，就知道他之前也有这样的判断。奈何东西是他收的，而且还是在朋友落难时的微妙时刻收回来的，若是他公开向外界说这东西是假的，肯定会打击他的名声，现在能借着周游的口说出来倒是挺合适的。 周游进一步解释道：“元青花的装饰技法很独特。青花与刻花、印花、瓷塑、浅浮雕等多种技法相结合，绘画充分发挥蓝白的艺术效果，有白地青花、蓝地白花或青花线描为地几种风格。在装饰时，工匠结合不同器型采用不同技法，有的用两种、三种方法配合或几种方法集中于一体，刻花线条粗犷有力，印花线条圆润耐看，浅浮雕效果立体感强。可是这只元青花麒麟纹盘上下的线条不一致，下边粗犷有力，但到上边就有点柔弱，而且立体感不强，简直就是两种东西强行衔接起来的。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底盘应该是真正的元青花，而上边则是某些别有居心的人物仿照出来的。” 白老师听得笑容越发灿烂了。 程飞虎也不是傻瓜，想破其中的关键，很是不满地说道：“事实上事情也不用想得那么复杂，你们直接委托一间有名气的拍卖行，让他们给你们一个比较权威的鉴定就足够了，何必那么麻烦。” 白老师笑着回道：“事实上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只不过这些都是老朽的一家之言，最关键的就是说不破那碳14的证据，再加上一直都没物色到让人满意的拍卖行，所以就搁置到现在。” “估计碳14的取料是在底盘吧！” 周游嘀咕了一句，让白老师和程飞虎茅塞顿开。 既然底盘是真的，那么碳14的检测自然是正确的，不过其他的地方都是价的罢了。道理很浅显，却就是灯下黑。 手机铃声响起。 尴尬的白老师正想说话，可是周游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们的交流。 周游突然发觉自己最近的业务很是繁忙，除了要应付那些女人，还时不时有人打电话过来骚扰。不过这也不能怪责别人的，周游整天忙碌不见，要找他只有通过手机，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过这一次倒不是什么麻烦事，反而是好事。 电话是许老打过来的，说是那个用子午鸳鸯锁保护起来的黑檀木盒已经成功破解，要周游亲自过来。 周游见许老如此慎重行事，甚至不相信信誉卓著的程飞虎，不让他傍晚时分顺路携带过来，而是选择让周游亲自过去拿。如此小心的态度，越发突出了黑檀木盒里所隐藏的物品的贵重程度。 周游挂掉手机后当即想白老师和程飞虎道歉：“两位，对不起了，估计我们要兜转到广州，去老师家里一趟。” 白老师摆了摆手，说道：“我正好要回广州的老家拿几件东西，这个兜转兜得很顺路。” 程飞虎似乎已静下心来，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好公司看看药剂机械的事情有眉目了没？之前我已经发令让旗下的公司到日本去询问了，估计这两天内就会有结果的。” “看来这个兜转还真是及时啊。” 本以为又要Lang费些须时间，给大家造成麻烦的周游想不到事情会变得如此正面，倒是意外的收获。 “收好了！” 看到事情差不多是时候结束的白老师将那幅真武大帝图收好，放到一个专门用来保存书画的古铜色条筒里，递给周游。 周游没有丝毫的客气，带着一丝颤抖接过手来。 白老师倒没想那么多，说道：“小游今天算是帮了我不小的忙，而且这幅图也是小游鉴定出来的，用来送礼倒是再恰当不过的了。原本老朽还想继续交流下去的，不过看你们两人的神色，估计今天也是累够呛，还是就此打住吧。” 程飞虎很是满意这样的结果，感叹道：“虽然我这两年耗费了不少的心思，收集了不少的古董，但能像十二月花神杯一般称得上孤品的杰作还真没有，即使精品也是凤毛麟角，没有一件是满意的。看来古董收藏家也不是有钱就行的了，还要有机缘和运气。” 白老师也赞同起来：“是啊，若不是当初的巧合，我也不可能遇到十二月花神杯这样的古代杰作。” 对于两人的唏嘘，周游也是赞同地点头。 程飞虎见时间过得挺快的，马上打开起结束话题：“白老师，不知道明天要几时出发呢？” 白老师回道：“好了，估计你们两人也没心思到老朽的蜗居借宿一宿的了，那老朽就不必说那些无谓的话题了。明天早上八点，老朽就会找上你们的。” “好，那我们就告辞了！” 程飞虎似乎还怕起什么波澜，连忙告辞。 “再见！” “再见！” 三人就此分别。 ………… 第二天清早。 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的周游和程飞虎以精神饱满的姿态迎接白老师的到来，随后六人两部车，程飞虎的布加迪威龙和白老师的白色林肯，一起开赴广州。 白老师一边老神在在地坐地品着香茗，一边询问开来：“小游，听说你上次帮程飞虎看穿了一件程仿，不知是否有其事？” 周游也是乘着气氛品了一口，赞叹着回道：“好茶！不愧是极品金镶玉，甘醇之中带着点甜爽，让人神清气爽，精神倍发。” 对于周游的默认，白老师唏嘘起来：“想老朽一辈子与赝品打交道，学了四十年方才有今日的成就，但也未必敢打包票看到程仿就一定能看出来，不想小游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超卓的分辨力，未来真的是属于你们的。” 周游很是谦逊地回道：“若不是你们这些老前辈将毕生的心得体会无私地传授给我们，否则我们怎么能有如此显著的进步呢。” 对于周游的客气，白老师仅仅是微微一笑。 白老师知道自己在行业里很有名气，即使比起那些整天上电视的寻宝专家们也逊色不到哪里去，但这其中还真有广告的成分。像许老这样的超卓的人物，根本是不显山不显水的，在平民百姓里可没有半点的名声，但在行业里可谓是泰山北斗级别的存在。 现在呢，许老的学生也起来了，可白老师还在原地踏步，怎么能不叫他嘘唏呢。 周游不想气氛就此尴尬下去，询问起白老师所携带的东西来：“白老师，你之前说带了几件死当想请老师帮忙掌掌眼，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奇特的东西值得你亲自护送的呢？” 166：元青花梅瓶 166：元青花梅瓶听到周游的询问，白老师也不客气，直接将自己的防撞箱子打开来，将内里一只充满疑惑的死当物品给周游看看. 白老师并不期望周游能给出答案，但他却想听听周游的意见。 白老师指着一只梅瓶说道：“这只青花梅瓶乃是公司一位很出色的鉴定师用四十八万收购过来的，原本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可是我拿过眼后却总觉得不对劲，甚至还发现了两处诡异的地方，虽有数成把握肯定是高仿赝品，却这两个诡异的地方还不具备充足的说服力，所以就想请许老掌掌眼。” 周游听得稍微表露出一点惊讶。 这只梅瓶的个头很小，至多就有十五厘米，但无论是造型、釉色等方面简直就是小型梅瓶里的杰作，若是真的话那肯定是价值连城。 周游没有马上动用灵力透视，而是用自己的眼力查看开来。 第一次查看，周游没察觉到任何的不妥。不甘心的周游查看了第二次，较真之心驱策之下，还真给周游察觉到一丝诡异的异常；不过距离白老师所说的两次还小有距离，周游只能再看第三次，这一次真的看到两处很是羞涩的异常。 白老师见周游似有所悟，笑问道：“看来小游也看出一点味道了。” “嗯！” 周游点头回道：“宋代的梅瓶造型挺秀、俏丽，富于女性的特征，可是这只梅瓶的肩部显得有点丰满，端庄秀丽之中带着点丰满的味道，虽然有点不协调，艺术价值大降，却给人一种豪放女子的诡异感觉。这一点早梅瓶里异常罕见，可谓是第一次见闻。” 白老师微笑着不住点头。 周游又指着青花梅瓶的表面说道：“还有的，这釉质有点差劲，与上边的精彩彩绘有点格格不入。” 白老师赞叹道：“我用了三天时间研究，方才看到其中的不妥，可你只用了十分钟就看到了其中的破绽，真是后生可畏啊。” 周游连忙回道：“白老师是梅瓶的主人，查看的立足点是研究；而我则是站在你的结论基础上去挖掘的，有鲜明的研究目标，自然容易挖掘出来。若不是有白老师的指点，即使给我三天的时间那也未必能研究出个头绪来。” “我们到了！” 白老师本还想说什么的，但是周游见“祥裕斋”的牌匾后，马上出声提醒。 白老师的心神刹时提了起来。 别看白老师拥有亿万家财，而且还有相当显赫的地位，可面对许老这样的泰山级人物，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的。不过白老师毕竟是非常之人，很快就镇静下来，以最端正的姿态等待许老的接见。 祥裕斋的保姆过来开门。 “小子，老师不叫，你还真不会过来看望我一下的！” 许老看见神清气爽的周游，马上摆起了阵容，率先发难。 周游知道许老有点孤独，结合之前批评江军的事迹，周游连忙回道：“老师，学生三人不是忙于龙雀楼的建筑工作吗，一时间抽不开身。不过学生之前还在想是不是该请老师回明远市，稍微住上一段日子，也好方便我们三人尽一下学生之道。” 许老可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说道：“你也别随意找话题转移注意力了，这一招小杰在我面前使用过无数次，老师早就免疫了。” 周游尴尬地笑了开来。 许老也不再理会周游，亲身将白老师邀请进去：“想必这位就是金诚典当行的白总裁，我这个学生给你添麻烦，让你见笑了。” 白老师连忙回道：“许老叫我白老弟也好，直呼其名也行，千万别用白总裁这个寒碜人的称呼。” “好，那你也别叫我许老了！” 许老表现出很热烈的热情，亲自拉着白老师的手进去，还说道：“虽然我虚长白老弟数岁，但我们还是以平辈论交为好，以后就我就称呼你为白兄，而白兄则称呼我为老许即可。” 白老师倒也很会借坡下驴，很是直接地说道：“老许啊，听说你很喜欢看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所以我这次带来了一件很有趣的玩意，想请你帮忙看看，希望你进得了你的法眼。” “白兄不愧是举国有名的大企业家和大鉴定师，真的很会做人。” 许老很是高兴遇到白老师这样知情识趣的。 伴随着阅历的见涨，越来越少有古玩能进得了许老的法眼，也就知道那些充满争议的古董才能引起许老的注意。白老师的到来，还有第一次会面的礼物，很是让许老期待。 至于周游，则被两人晾到了一边。 周游看着相互对眼的许老和白老师，用一个无奈的苦笑作为终结，马上跟随上去。而当周游来到内里的大厅之时，许老和白老师已在观摩那只问题相当棘手的青花梅瓶。 “果然很有趣！” 许老鉴赏了一通之后，发出由衷的感慨。 虽然他表情上没有恍然而悟的味道，却没有丝毫的灰心和气馁，反而出现一股久违的激动，似乎遇到挑战一般。 许老一边观摩一边分析道：“最直观的看法，就是这只青花梅瓶的造型有点古怪，但仔细一想却觉得合情合理，因为后代的梅瓶多数是在宋朝梅瓶的基础上发展的，特别是元朝和清朝。” 白老师回道：“问题就在这里。如果说宋代的梅瓶造型挺秀、俏丽，富于女性的特征的话，那么明代的梅瓶则是雄健、敦厚，富于男性的特征。至于清代的梅瓶，由于造型比例不当，给人以不谐调和不完整的感觉，不及明代的水平。” 顿了一下，白老师见许老没反驳就继续自己的分析：“明代和清代的梅瓶风格与这只青花梅瓶的造型有点出入，可它又与宋代的梅瓶造型风格小有差别，有一点做作的味道。” 许老笑着驳斥道：“元代梅瓶继承宋代形制，只是肩部更加丰满，带盖，盖成钟形，中有管柱形子口，盖可倒过来当酒杯用。若是这只青花梅瓶有盖子的话，我会直接判断为元青花梅瓶。” 顿了一下，许老补充说明道：“清嘉庆年间的梅瓶造型多样，有的向宽短型发展，有的向瘦长型发展，胎体与乾隆时期区别不大，釉色的白度较乾隆时高，而釉的质地较乾隆时有所下降。梅瓶花纹比较多样，但艺术品位较乾隆时期差。” “釉色不好……” 这不正是白老师和周游的第二个论断吗？ 白老师开始怀疑自己的梅瓶是清嘉庆年间的梅瓶了。 周游突然提醒道：“我明白了，这是元青花！” 许老赞赏地点下头来。 纳闷的白老师不理解周游为何如何的肯定，询问道：“按照许老的说法，这论断不应该是清嘉庆年间的梅瓶吗？” 周游回道：“刚才老师也说了，清嘉庆年间的梅瓶釉色比较白，这只青花梅瓶却不是这样。还有的，这彩绘的风格走的还是宋风，这与清代当时的氛围有点不符合，变相地排除掉是清代青花梅瓶的可能性。” 白老师也理解过来，说：“我也有点明白了。排除掉明清两代的可能性，那就说只有元代符合这只青花梅瓶的表现。” 许老补充道：“元青花的豪放画风，与元代以前的传统的审美情趣大相径庭，而这只青花梅瓶的造型有豪放女子的味道，而上边的彩绘是所走的路线也是比较奔放的路线，这些都恰恰好说明了它的朝代。” 白老师感慨道：“我之前还觉得它是现代某位不知名的制瓷大师主观臆造出来的赝品，但研究了许久都发现它没有一点弄虚作假的成分。只可惜自己却无法肯定其真实，所以才有今日的矛盾。不想今日到了这里，这才茅塞顿开，当真是长见识了。” 周游早就用灵力透视内部的情况，发觉没有任何作假的迹象，就知道这只老物件是真的。只不过周游不知道这只青花梅瓶究竟是哪个朝代的产物，所以只能依靠许老师的启发慢慢分析，得出结论。 周游也想不到这是元青花，感叹道：“元青花，白老师这一次捡的漏还真是大！” 白老师倒也恢复了昔日的清明，笑着回道：“并不是所有的元青花都值钱的。像这只给人感观不是很好的青花梅瓶，艺术价值不是很高，倒是有一点历史研究价值，估计只能卖个四、五百万而已。” “四、五百万还而已！” 周游听得直翻白眼皮。 四十八万收购进价值四、五百完的古董，得出的口气竟然是“而已”，这可叫周游有点接受不了。即使他拥有灵力，可以在赌石方面大显神威，疯狂收刮钱财，但也不可能将四、五百万不当一回事。 不得不说，白老师在金钱方面的修为实在是太高了，简直能让周游汗颜。 许老见青花梅瓶的事情告一段落，起身招呼道：“小游，你过来帮我拿一下东西，我也有一件有趣的东西想让白兄掌眼的。” 白老师也比了个请的姿势。 周游知道许老是借机会将那个黑檀木盒里的秘密帐本交给自己。 连价值四、五百万的元青花梅瓶也不能得到许老的过渡关注，仅仅是起了兴趣而已，变相地衬托出这本秘密帐本的异乎寻常，甚至关系某些历史故事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周游激动得全身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热能涌现出来，刺激得他面红耳热，眼放贪婪的精光。 167：价值百亿的帐本 167：价值百亿的帐本“这本清朝海商的秘密帐本要贴身收藏好！” 许老从一个暗格里抽出一本用特殊薄膜保护起来的书籍，珍而重之地递给周游. 许老还特意提醒道：“或许你还没看到其中的利害。这本帐本内里所隐藏的秘密，其价值是以十亿为单位的，甚至达到百亿也有可能。” 周游听得差点把手里的帐本给震掉。 百亿！ 这是多么疯狂的数字啊。 估计即使拥有整个许氏集团的许杰也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更不说仅仅跟个“亿”字沾上边的周游了。周游现在总算是体会到许老的苦心，敢情这是绝顶的烫手山芋，谁碰谁就会心神不安。 同时间，周游也从这里看到许老的高尚情操。 在国内不知有多少挂着老师、导师让学生打免费工，甚至公然侵占学生的研究成果。若是有学生不合作，不仅会刻意刁难，甚至会以各种理由做出降低学分，不给学籍什么的惩罚，可谓是带着神圣光环的豺狼。 周游感动之余也越发纳闷，问道：“老师，这本秘密帐本究竟记录了什么，竟然有如此可怕的潜在价值呢？” 此时的许老正想拿出一幅字画，但放置的角度有掉高，许老拿得很辛苦，周游连忙过去帮忙。 “人老就没用啊！” 许老唏嘘完毕就回答起周游的话题来：“这本秘密帐本是明末清初的大海商记录各种重要事务的帐本，不仅有他们数十次大规模海运的详细记录，甚至还详细记录了数次海难的具体情况。” “海难？” 周游听了之后先是纳闷，随后就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明末清初的大海商，贸易的主体自然是那些价值不菲的丝绸、茶叶、中药、书籍、瓷器、金银铜器等等。丝绸、茶叶、中药和书籍等耐不住时间和海水磨损的也就罢了，可瓷器、金银铜器等珍贵工艺品可是宝贵的古董，还有机会留存到现在。若是开发出来的话，恐怕其价值难以想象。 许老将字画收好之后，见周游双眼放光，当即笑道：“看来你也察觉到其中的价值了。这数次海难虽然都有极其详细的记录，可其中只有一处可以探索、打捞，因为其他几处都位于我国内海，即使我们打捞出来也是国家的。” 周游听完之后暗叫可惜，不过他暗地里却留了一个心眼。 许老没有想那么多，继续说道：“问题是唯一可以打捞的海船残骸还只是回航的海商队，估计内里所运载的多数是珍珠、香料、象牙、犀角这些东南亚特产，其价值比瓷器和金银铜器等古代艺术品低了不少。” 周游却回道：“没关系，即使我们不能打捞，但只要有这本帐本在，我们就可以给某些需要功绩的官员达成某些能互惠互利的条件。再是不济也可以暗中转让给那些有能力打捞的爱国人士，让某些国宝重见天日也好。” “聪明！” 赞完周游后的许老也停止了说话，因为他们已经走出了房间，入眼的是满眼期待的白老师。 “来看看！” 许老将字画拿将出来，很是大方地展现给白老师看，还介绍道：“这张字画可是我早年在一个地摊上收购过来的，你研究一下。” “神鬼图！” 白老师一看到图卷，差点把眼睛给瞪了出来。 连一直都没注意的周游也是看得眼热。神鬼图在古代很是常见，周游得到的那幅真武大帝图就可以算是神鬼图，可问题是周游眼前的这副却是神和鬼都有，而且还不是象征着吉祥寓意的收妖、伏魔图，而是神和鬼混杂在一起哭号的可怕图卷。 许老很是神秘的介绍道：“这幅鬼哭神号图没有任何的落款，我本以为是某些无名画家随意涂鸦出来的，但经过老头子数年的研究调查，赫然发现竟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有这等事！” 白老师也是着急了，连忙说道：“老许，你先别说破，等我再看仔细一点。” 良久。 白老师严肃地询问道：“这画有罗家梅派的风格，不知是否出自扬州八怪之一的罗聘之手？” 许老显然想不到白老师能有如此非凡的鉴别能力，赞叹道：“白老弟能得如今的威名，的确不是糊弄出来的。是的，这幅画就是出自罗聘之手。” 白老师笑道：“罗聘的《鬼趣图》可是当世名作，小弟怎么会不知道呢，而且小弟的公司宝库里还藏有两副罗聘一家的杰作呢。若不是得你的指点，我还推测不出这幅画的来源。” 许老有一种找到知己的感觉，感叹道：“罗聘一生饱尝人间冷暖，对神鬼的感悟异常深刻，他的《鬼趣图》和《钟馗嫁妹》就是其中的代表作，不过那些流失在历史长河之中的杰作更是不计其数，这幅《鬼哭神号》以夸张手法描绘出一幅奇异怪谲的鬼怪世界，借以讽喻当时的社会现实，与《鬼趣图》同样是不可多得的杰作。” 白老师也说道：“罗聘一家五口都是画师，而且尤以画梅花见长，因此后人有称其为罗家梅派。像这样的书香世家别说在古代甚为罕见，即使在现代也是凤毛麟角。若不是经历了诸多的战火和动荡，他们流传下来的书画肯定会比现在更多。” 可周游还是有疑问，问道：“两位老师，学生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能如此肯定这幅画就是罗聘所作，毕竟这画没有丁点的落款，根本无法证实是其人手笔。” 白老师笑着解释道：“风格的问题。古代画鬼神的名家本就不多，而画得如此出众兼且有名的更是少之又少。最关键的是能将罗家梅派的风格画进神鬼图里，也就只有罗聘而已。” 许老进一步解释道：“还有的，罗聘在京城时甚为豪爽，挥霍无度，导致了他在三次离京时总是相当的拮据，甚至还欠下大量的债务，为了回家还不仅把所有的东西都卖掉，甚至还把所有值钱的贴身衣物都给当掉，最后若不是朋友的接济，否则他还无法回老家呢。也不知道落难时刻的罗聘是羞愧于见人，还是为了其他的缘故，画了不少没有落款的字画去抵债，这幅《鬼哭神号》很可能就是诞生于这个微妙时刻。” 周游恍然过来。 他不是没读过罗聘的相关记载，不仅还知道罗聘的行为极端怪异，屡屡作出自相矛盾的事情；同时也还知道罗聘身无分文，欲回不能，百般无奈之时，他亲手抄录了妻子写的一首诗送给一名当朝显贵，希望能博得他的一点施舍，但事与愿违，他无法弄到回家路费的可悲故事。 只可惜，周游没有将历史故事和一些现实资料结合起来进行推演，所以才有之前的疑惑。 “一幅《鬼哭神号》不过瘾，不如到我的书房看看吧。” 许老似乎越来越有兴致了，邀请白老师一起进书房一起观摩自己收藏。 “求之不得！” 一幅《鬼哭神号》就让白老师大开眼界，更不说许老其他的收藏。 两位老师就这样落下周游，联袂进书房研究他们的古董去了。 周游一时间不知如何说才好。 “小游，你怎么也在这里的？” 王浩不知从哪个地方钻了出来。 许杰也纳闷地说道：“周游，你不是和程哥去深城研究古董了吗？怎么现在却在广州的？” 惊喜莫名的周游看着王浩、许杰他们徐徐走过来，连忙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个出，而王浩、许杰他们也将自己拖延到现在的缘故说将出来。 原来王浩、许杰他们疯玩了三天后才离开盈江，但在广州下机后并没直接坐车回回明远市，而是到祥裕斋拜访许老。毕竟过门而不入，这可不是作为孙子和得意弟子的风格。 遇到周游的王浩、许杰他们倒是挺高兴的。 江军还激动地说道：“这可巧了，周游，我们刚刚还说想再晚一天回去，等下去参加广州的黑市拍卖呢。” “黑市拍卖？” 周游倒是起了兴趣。 之前在白老师公寓里进行的就有点黑市拍卖的味道，不过现在听来，似乎还来得更黑，估计只有少数人才有资格列席的。 果然，许杰就说道：“我前些日子就收到一份请柬，邀请我去参加一个小有规模的黑市拍卖。不过因为爷爷的关系，我对这些都是避之则吉，但在飞机上听说你们在白老师家里的机遇，不免有所联想。” 江军略带点激动说道：“广州的黑市虽然不如北京那么出名，但因为经济和地利的关系，使得不少的盗墓贼将挖出来的宝贝转移到这里，其中就有数个专做这门生意的黑.道人物，而邀请杰少出席的这一个则是其中的佼佼者。” “是小武的生意吗？” 白老师闻声而出，笑意盈盈地看着新近到来的许杰他们。 许老同时也走将出来，笑着说道：“你们慢了，之前说早上就能回来，现在都快到中午了。” “咦？怎么这么热闹的？” 处理完事务的程飞虎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但一入门就看到诸多熟悉的脸孔，一个不安的感觉油然升起，惊疑着问道：“你们可别告诉我又要延迟去明远市的时间？” 168：踩场子 168：踩场子“还真给你说中了！” 周游知道程飞虎的心思，马上补充道：“如果程大哥真的很紧急的话，那我可以请人专程送过来.到时候你也可以让在场的诸位老师掌掌眼，同时也可以节省一下来回跑的时间。” 程飞虎迟疑了一下，问：“如果你自己都放心得下，那我也没意见。” 李大志问道：“老板，需要我亲自回去一躺吗？” 李大志知道那东西的贵重性，生怕周游没有信得过的人。 周游就是摇头，没有说话。 随后周游很是神秘地接连打了两通电话，虽然对程飞虎说道：“程大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傍晚时分你就能看到那只从国外淘回来的宋朝古瓷了。” 许老显然知道其中的关系和要害，也给程飞虎一个信心：“程家小子，如果小游的东西还不对你的法眼，那老头子这里的东西可以给你挑一件，这样你总放心得下了吧！” “多谢爷爷！” 程飞虎几乎感动得要哭出来。 许老不仅是南方考古界的泰山北斗，同时也是著名的收藏家。他的两位宝贝儿子，还有远嫁北京的宝贝女儿为了讨得他的欢心，纷纷以各种理由给他送了不少珍惜的古董，使得许老在收藏界的名声异常隆厚。 也正是如此缘故，省博物馆的黄馆长和擅长鉴定西方文物的明老也不会整天朝这里跑，否则许老也不可能随意抽张字画就是罕见的名人杰作。 可以说，许老这个保证比在场所有人加起来所有的承诺还来得贵重。 许老摆了摆手，说：“如果不是你要见的那个人与我有同窗之谊，否则我还不会理会你这样的讨好举动。好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玩去吧，等下老黄、老明等人都要过来呢。不过你们想要参加也行，毕竟广东拿得出手的大鉴定师都会出席，这是你们学习的好机会。” 周游正想答应，王浩等人可不给他机会，替他说道：“对不起了，许老师，等下我还要这位赌石界的第一新星帮忙掌眼呢。” 周游还想辩驳什么的，但是被王浩和江军拉到身后，不知图谋何事。 也幸亏许老根本没打算周游他们会留下来，很是淡然地说道：“随便你们。反正我们参加这次小聚会的都是我们这个年龄的老头子，你们这些年轻人参加的话，肯定会觉得尴尬的。” 许杰点头回应，赞叹道：“还是爷爷体贴啊！” 随后，许杰话锋一转，就询问起白老师来：“白老师，那个黑市拍卖的确是一位姓‘武’的黑.道人物组织起来的。他已经邀请过我和漫姐数次了，只可惜我们都没去参加，不知道白老师有什么提点呢。” 刚刚有点被冷漠的白老师马上回道：“小武的黑市拍卖最近几年搞得很红火，不仅因为他的东西从没出过假货，更因为他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刚出土的明器，对于那些搞投资、投机的收藏家来说都是难得一见的货物，你们的龙雀楼需要大量的古董坐镇，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机会。而且小武的黑市拍卖不是那么讲究，经常邀请那些有钱的外国人参加，你们去把那些出土文物留在国内，也比流落到国外还来得好。” 虽然明知道倒卖出土文物是犯罪，但在收藏界里就没那么多的避忌。只要东西是真的，有艺术或投资价值，就不愁没人关注。 更何况这一次出手还有避免文物流落外国的爱国味道，满足龙雀楼需要之余还能赚取名气，这个世界去哪找这么便宜的事情。 “小杰也去吧，记得别让那些文物流落到外国了。” 似乎文物外流是许老的一块心病，一听到这个许老就有点忍受不住，马上让许杰出面，这还不止：“白老弟啊，虽然新近出土的文物进入黑市拍卖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有些规定还是要遵守的。像这种让文物外流的现象，你可是要还还督促一下，至少也要敲打一下才是。” “是得好好敲打一通的了。” 白老师如何不明白许老话里的意思，马上应肯下来。 文物拍卖，无论是明里还是暗里的，只要是中国的出土文物，那一般就不会邀请所谓的外国友人参加，使得文物外流。虽然黑市拍卖不怎么讲究这些潜规则，但一般都会遵照这条潜规则走下去，否则就是得罪许老这些爱国人士了。 就拿现在这个事例，许老刚刚听说此事就想对付那个姓武的，而且还是由白老师和许杰一同出手，估计那个姓武的要头疼了。 “我们走吧！” 王浩见事情告一段落，连忙拉着周游往外走。 周游纳闷着问：“干啥呢？你们要我干活，总得告诉我目的地吧。” 杨琳琳气势汹汹地说道：“去踩场子！” “啥？” 周游听得一愣。 江军解释道：“事实上杨琳琳不是主动辞职，而是被迫辞职的。这个也是我们留在广州的原因之二。” 周游听得有点不可思议，问道：“那个经理不是白痴吧，明知道杨琳琳和许杰的关系，居然还胆敢把上一次的事情迁怒到杨琳琳身上。” 当初听到杨琳琳辞职，周游就有点疑惑。觉得以杨琳琳有点要强的性格，应该不会自断经济收入，轻易接收许杰的经济援助的。 杨琳琳无奈地回道：“换经理了。老经理对我还算照顾，就是没什么气魄，在上一次的事件发生后就主动辞职了。而新上任的那个白痴居然想打我的主意，每天总是找各种理由接近我，但自从我给了他一巴掌后就屡屡被刁难，迫使我不得不辞职离开。” “我明白了。” 周游总算明白这一次行动为什么会得到王浩和江军的竭力支持了。 许杰的脸色有点阴鹫，声音有点冰冷：“我本想直接出面的，可是琳琳不肯，希望我能光明正大让对方屈服。最终王浩提议去踩场子，带上你将他们公司所有的好毛料都给买走，让剩余的那些垃圾毛料贬低他们公司的形象。” 周游阴阴地笑了起来。 玉石公司的形象很大程度来源于赌石玩家的评价。如果那里开出来的毛料尽是亏损的，那还有谁过去赌石，肯定是避之则吉；而在极度信奉运气的赌石界里，若是给人这样的印象，那这个公司想要翻身就困难了。 不得不说，王浩这个主意相当歹毒，但也有点天真，完全把信心盲目建立在周游身上。若不是周游有灵力可以确保万无一失，否则他还真不好意思跟过去帮忙。 杨琳琳假装恶狠狠地说道：“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那个恶心胖子的面若死灰的表情了。” 周游毕竟是赌石高手，自然知道他们想要什么方法来搞垮那间玉石公司。 不过周游对于王浩和江军的选择有保留意见。 虽然王浩和江军的赌石技巧比以前大有进步，但想要刁难硕大的一间玉石公司，还真有点难度。 程飞虎似乎对这样的行动不大感兴趣，自然不会参与，说是要去联系一下保健品厂的业务，匆匆离开了。而黄健明、张老先生和莫老师都不想错过与许老等古玩界老资格打交道的难得机会，纷纷选择留了下来。 许杰他们本就没把程飞虎他们计划在内，自然不会去计较，拉着有点无奈的周游就匆匆离开。 车速甚快。 王浩一下车就询问起周游来：“小游，我们是直接去他们的仓库，还是在解石大厅开启战端？” 经过盈江公盘之后，王浩和江军就对周游有一股盲目的信任，而当他用一块石头，而且就用一刀就将翡翠王和玉圣最得意的弟子给臣服了，这样的气魄，这样的手段，直接在他们的眼里得到了升华。 周游淡淡地说道：“先从外围的高档赌料下手。” “嘿嘿，这样才刺激嘛！” 王浩听到周游的话，阴阴地笑了起来。 而杨琳琳也仿佛看到胖子经理那张死人脸，会心地笑了起来，脚步不免快了数分。 今天的赌石玩家很多，解石大厅里很热闹，不少人都在议论着三天前的盈江公盘，而剩余的人则大多数围在一块足有半人高的大型半赌毛料前指指点点，议论个热闹。 许杰冷冷地说道：“我先去叫他们打开仓库，你们处理完这里就可以直接过去。” “没问题！” 周游点头回话。 许杰说就完就带着杨琳琳和吴强直接朝经理室杀将过去，路上有一些认识杨琳琳似乎感觉到什么，有的跑去通风报信，有的则是报着看好戏的姿态观看，但更多的则是选择退避，避免被殃及。 江军笑话道：“周游，他们不少在谈论你喔。” 周游淡淡一笑。 此时的王浩也侦察完情报回来，说：“自从小游在盈江公盘上开出价值近亿的天价翡翠后，大型毛料，特别是巨型毛料的价格就水涨船高。那边那块仅仅切出乱丝豆种的半赌大型毛料重达六百四十二斤，由原本的两百三十八直接提升到两百八十八万，涨幅十分夸张，所以才让那些人只敢看不敢买。” 周游感叹道：“区区的乱丝豆种切面也敢卖这样的价格，还真是疯狂啊！” 169：一刀翻五倍 169：一刀翻五倍金丝种翡翠也有透明度的划分，玻璃种、冰种、蛋清种、糯种、豆种和干青种的透明度区别直接影响着翡翠的价值，而乱丝豆种的翡翠绝对是相当低档的货物.若不是乱丝种在翡翠也算是比较少见的货色，否则以其凌乱的绿意，恐怕其价值连细豆种也比不过。 听到周游的感叹，江军也是唏嘘不已：“这些玉石公司都把赌石玩家当成冤大头了，想怎么宰就怎么宰。” “别那么多话了，我们过去看看就知道是不是有真材实料！” 周游也不客气，当先钻进人群里去。 王浩、江军和李大志紧随其后。 冒着被人抱怨几句的风险，周游终于钻到了最前头，第一眼所见的果然是那绿意很是浅薄的乱丝豆种切面。 “切面也不是很大啊！” 看着那面大约就是半个键盘大的翡翠玉面，周游对这块毛料的感观越是差劲了。 江军临近一看，也当即傻眼，讽刺道：“如果这块半赌毛料有点松花或来几条蟒纹点缀也下也好呀，可这些统统没有，反而还多了几条可恶的深绺，即使内里有翡翠也会被破坏个彻底。两百八十八万，这得要多少乱丝豆种翡翠才能挽回成本啊！这样垃圾的半赌毛料也敢开出两百八十八万，看来现在的翡翠行情还真有点失控了。” 王浩倒是看出了点问题，说：“奇怪了，我怎么感觉那个解石师傅似乎切错了面，应该在右边四十度角的部位切开来的。” 周游因为角度的原因没看到那一面，顺着王浩的指点侧过头去，果然发现了一点小小的微妙： 夹绿癣！ 顾名思义，就是癣与绿互相掺杂，癣绿不分。 周游的精神好着呢，二话不说就发动灵力透视其中的奥妙，果然发觉一片稍微让他心动的翡翠： 金丝冰糯种。 而且还是顺丝的。 这样的翡翠即使上不了高档，也是中档偏上的级别。顺丝本来就罕见，是金丝种里的佼佼者，搭配上接近冰种的冰糯种质地，这样的翡翠若是能雕琢成镯子，四、五十万是跑不掉的。 可惜这样的翡翠只能让周游稍微心动而已，因为这片难得金丝冰糯种被可恶的截绿绺隔绝了开来，成片的金丝冰糯种翡翠仅仅生长出大约十来厘米就硬生生地被截断了下来。 周游暗中嘀咕开来：“如果没有那条可恶的截绿绺，任由这片金丝冰糯种翡翠蔓延下去的话，肯定能卖到两千万的高价。可惜了啊，否则这一次真的又是海赚了一把。” 惋惜的周游看了看王浩，问道：“我个人觉得两百八十八万的价格可以吃下来，不过我觉得今天的行动可以从这块毛料入手。” “怎么做？” 王浩听到可以吃下来就来精神了，江军也不例外。 周游反问道：“如果你们不要的话，我就亲自操刀上阵了！” “要！” 王浩和江军同时应道。 周游看中的翡翠可是有超过一半的几率会涨的，其中大涨的几率更是高得夸张，这一点在那块高冰种正阳绿上边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那试问如此好的机会，王浩和江军怎么能错过呢。 周游点了点头，说：“那你们商议怎么拿下来吧，我负责操刀就是！” 王浩和江军根本没犹豫，相对看了一眼就将销售员给招过来，以最快的速度将那块半赌毛料给买了下来。 周游问：“一人一半？” 王浩和江军再度很有默契地点下头来。 “那开始吧！” 周游向前走了一步就停了下来，小声对王浩和江军说道：“对了，我们对付的目标是那个经理，别牵连那些无辜。若是不小心把无辜群众搞得破产，那我们的罪孽就大了。” 听到这里，王浩和江军的热情就减了一半。 “放心吧！” 许杰也回来了。 看到许杰略带阴冷的表情，还有杨琳琳那小有得意的姿态，周游他们就知道许杰已经成功打开了玉石公司的仓库，可以任由周游他们自由选购。 许杰说道：“我已经答应那只死肥猪，若是我们能在这里开出好翡翠的话，他们有优先购买权。只要周游能像上一次陷害郑少伟那样，我们寻出几块靠皮绿戏弄一下，那我们的计划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周游苦笑开来：“还真把我当成金手指了！” 不想杨琳琳却回道：“的确，你的赌石技巧在我们的眼里就如同金手指般神奇。” 大家纷纷点头，连李大志和吴强也是如此。 周游也无奈了。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想抹杀也抹杀不掉，不过朋友间倒没什么，周游不会去计较太多，自己人需要帮忙的，他能力所及一定会帮忙。 周游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做作了，等下你们自己操作好，可别害苦了那些无辜的池鱼啊。” “架好了！” 王浩和江军很干脆，在购买的时候第一时间要求解石，现在自然是安排好了。 “那好！” 周游倒也不客气，很是干脆地坐上解石机上，连画线的功夫也节省下来，直接开启电源，刺耳的切割声可把那些早就躁动不已的赌石玩家刺激了个可以。 一块价值两百八十八，可赌性很低的半赌大型毛料居然卖出去了，而且还是即时解石，可是把他们的好奇心提到了极点。可是周游连画线也没有就准备切割，这不是胡来吗，使得大家的议论声渐起。 “这是哪里来的败家子啊？” “这么大的毛料也不画线就切割，难道他能确保万无一失吗？” “估计那些解石大师也没有如此气魄吧！真不知道他是有过人的造诣，还是一无所知。” 大家的议论和指点都影响不到周游的判断。 他在探察出金丝冰糯种之后又观察了几处有可能出翡翠的地方，但结果都是徒劳而已；而那块乱丝豆种的块头也不大，至多就是价值十来万而已，与两百八十八万的价格有巨大的差距。 碎石飞溅，火星纷飞。 切割也是一门很讲究技术的体力活。 如果这块毛料若是不切的话，以单纯的摩擦恐怕要工作上一整天的时间，还得有那个体力支撑下去；而且擦出来的翡翠面远不比切出来的翡翠面来得有价值，所以周游不用擦，直接开切。 他这一刀所选的位置是偏向于内部的一刀，可以开出两个金丝冰糯种的切面，而且还看不出内部翡翠的深浅，很容易使人产生这又是一块大型翡翠的错觉，对于周游他们的计划有十分可怕的刺激效果。 “出绿了！真的出了！” “天哪！他究竟是什么来路，竟然一刀就解出了大涨！” “他的相貌很熟悉啊，似乎在哪里看过。对了，他就是赌石界的第一新星，那个在盈江公盘打败了翡翠王得意弟子和玉圣之孙，据说有点石成金能力的周游！” “原来是他！能打败翡翠王得意弟子和玉圣之孙，这样的人物的确有资格在不画线的前提下一刀解出大涨翡翠的！我看那翡翠的丝线似乎很顺，应该是顺丝种，而且还有接近冰种的质地，其价格至少能翻上五倍。” 王浩和江军本想过去的，但听到“翻上五倍”的数字，全部傻了下来。 两百八十八万，翻上五倍之后不就是一千四百四十万了吗？这个数字或许对于周游来说不是什么夸张数字，但对于王浩和江军来说就是极端疯狂的数字了。 王浩和江军相对看了一眼，登时有了默契。 此时，周游已被彻底地包围，连玉石公司的员工们在听说切出价值千万的大涨翡翠后纷纷放下手头的工作，围拢过来。而玉石公司的胖子经理也是带着一脸震撼走了过来，看着那逐渐显露出来的金丝冰糯种切面，眼珠子咕噜的直转，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啪！ 伴随着一块足足有七、八十斤的石头掉地，周游的切割工作尘埃落地。 江军知道是时候钓鱼的了，点头评价道：“金丝冰糯种，即使拿到平洲大公盘也能进得了暗标吧！” “别！” 场面一位还故作镇定的珠宝店老板马上喊道：“小兄弟，我出八百万收购你们这两块半赌毛料，不知你们觉得怎么样呢？” 王浩很不客气地回道：“笑话了，这么大的翡翠切面，你才出八百万收购，我们还不如拿去平洲大公盘做暗标赌运气呢。” “就是啊！这个价值太不合理了！” 围观群众里挤出一位看来也是老板级的人物，马上给王浩他们报价：“三位，我是秦氏珠宝的广州分店经理，我们愿意出九百万收购三位手里的翡翠，希望三位成全。” “秦氏珠宝又怎么样！” 一位大肚便便，规模比黄健明还要壮硕的人物站了出来，说道：“你们秦氏珠宝的秦远方在盈江公盘以钱压人，最终压死了自己，把你们秦氏珠宝的名声都给赔了进去。仔细算了，你们秦氏珠宝还是周先生的敌人呢！” 虽然这大胖子没出价，但他的针对之意十分明显。 “原来是周先生啊！” 之前在盈江公盘上公然与黄健明抬杠的西装男子竟然也在这里，只听他感叹道：“我就奇怪谁这么有能耐不画线就切出大涨翡翠，原来是周先生，这就难怪了。周先生不愧有金手指之名，表现这么差劲的毛料也能点石成金。” “是啊，看到是周先生就释然了！” 来人竟然是清源市第一赌石高手，同时也是清源市最大珠宝公司的胡总。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林总和胡总，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170：自作孽 170：自作孽“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林总和胡总，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周游早就认识了胡总，所以只是微微点头. 他知道那位西装男子可不是好糊弄的主，他胆敢在盈江公盘上公然与黄健明抬杠，自然有那么几分底气。说来也是巧合，这位在广东珠宝界数一数二的林氏珠宝第二代掌舵者林辉煌，其人的社会地位隐约要比黄健明、胡总稍微高出半筹，即使在全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胡总笑着回道：“前些日子去国外参加了一个珠宝交流会，错过了盈江公盘的盛会，倒是让胡某人懊恼不已。这不，刚下飞机就听说这里很热闹，手痒之下也就过来看看，不想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 林辉煌笑着回道：“我也是挺巧合的。因为我的总部就在附近，听说这里出了一块大型毛料，所以就过来看看，原本还在琢磨的，但周先生就出手了，让我到现在还还心如刀割呢。” 林氏珠宝的总公司就在广州，所以对高档翡翠有迫切期盼的林辉煌出现在这里倒是不足为奇。 胡总似乎不想Lang费时间，笑问道：“周先生，不知道九百八十八万的价格可否满意？” 林辉煌马上有意见了：“胡总，我们怎么也得计较个先后顺序吧，这可是我先看中的毛料啊。” 胡总才不理会林辉煌呢。 林辉煌见胡总如此不给面子，马上加价：“既然如此，那就得看我们对这毛料更加看重了。我出一千零五十万，希望三位能割爱！” 江军小声询问起王浩来：“王浩，之前不是有人说可以提升五倍的价格吗？怎么大家的加价这么理性的？” 王浩回道：“之前给价的人有点盲目，他根本没计算那几条深绺所造成的破坏和所增加的风险。而刚才出价的三个人都是有相当眼力的人物，出价自然不会那么的盲目。” 江军这才恍然。 玉石公司的胖子经理终于出面了：“杰少，刚才我们不是约定了么？若是解出好的翡翠，我们公司有优先购买权的。” “这个……” 许杰装出有点为难的表情。 胖子经理见许杰如此犹豫，心里更加着急了，说：“杰少，仓库大门已经打开，不知杰少与几位小兄弟可否有兴趣进去选购呢？至于这块金丝冰糯种半赌毛料，我们公司一定会给予诸位满意的价格的。” “你们做主意吧，我先去看毛料了！” 周游知道这样的事情不适合自己，给了林辉煌和胡总一个抱歉的眼神后，率先与李大志走向仓库。 一个玉石公司的仓库重地随意让自己选购，对于拥有灵力的周游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敞开的金库随意自己挑选，这样的好机会可不好找啊。况且接下去的只是演戏而已，这样的场面倒不是很适合周游。 不过周游却知道那个恶心的胖子经理是注定的悲惨结局，有没他在场都是同样的结果。 周游估计，那个胖子经理想要吃下那块半赌毛料，没有一千二百万是不可能的。可内里至多就只能开出价值两百五十万左右的翡翠，试问有多少个玉石公司可以接受一笔就近千万的亏损呢。 “不理了！” 周游觉得理会这样的事情只会让自己凭添麻烦而已，他走自己的路。 “不错，还小有规模！” 在销售员的指引之下，周游很快就来到所谓的仓库重地。看着眼前足足有篮球场大的仓库，还有密密麻麻的毛料，周游的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 在国内，除了云南，能有如此规模的仓库的玉石公司还真是凤毛麟角，张英武在明远市的仓库与这里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完全是两个层次的存在。不过周游相信这些毛料并不是全都干净，有的是有正规手续的进口毛料，有的是已经漂白了的走私毛料，甚至还有可能有暗中从别的地方玉石公司、翡翠公盘挑选过来的。 这种黑白通吃，暗地地打压竞争对手的现象在国内的商业圈里很是常见，在赌石界更是家常便饭。 “新产口的毛料！” 周游来到最外围，估计是刚刚进来的进口毛料货柜前，略略地看了一眼就直接跳了过去。 新产口的毛料种嫩，几乎不出高档翡翠，甚至连中档翡翠也是难得一出。即使能开出细豆种或高绿干青，但其价值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周游宁愿把有限的灵力用到别的地方，也不愿意Lang费在这里。 就是这么个淘汰法，可供周游选择的毛料直接锐减了一半。 也幸亏玉石公司的管理员很是细心，将新**料整齐地区分开来，避免了周游的灵力和时间Lang费。 “太失望了！” 周游用灵力集体透视，仅仅耗费了五分钟的时间就将仓库里的小型毛料给看了个彻底。 只可惜结果让周游很失望，这里的出翡几率别说与盈江公盘的暗标区对比了，即使与周游参观过的走私毛料仓库也是没得比较。这里的小型毛料只有大约三成的几率出翡翠，其中能涨的还不到一成，而最好的竟然只是一块浅水芙蓉而已。 “有杀过没放过，蚊子再小也是肉！” 周游将那块浅水芙蓉放到李大志的推车里，随后又陆续将三块勉强能进得了中档的翡翠毛料给加了进去，这才继续自己的探索。 来到中型毛料区。 周游马上被一块有色的白沙皮吸引过去。 这块表面有色的白沙皮毛料没有什么可怕的绺，也没任何的切、擦痕迹，是真正的全赌毛料。只可惜它的块头有点小，至多就是四十斤，很难满足周游巨大的胃口。 “汗，是飘花豆种！” 透视结果让周游很是失望地摇摇头，转向第二块中型毛料。 这种表现不错的毛料一般都能卖到高价钱，即使是全赌的也不会低到哪里去，其最终成交价格十之八九会超过内里的翡翠价格，周游自然是不会看上。 紧接着，周游陆陆续续地看了十余块毛料，可都没一块能入眼的。 有的连让周游动用灵力透视的资格也没有就直接被周游淘汰，即使有稍微表现好的，最终的结果也跟第一块差不多。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有一块能开出高绿细豆种的翡翠值得周游出手而已，这块能小涨的中型毛料可以当成明料来经营，无论是自己拿过来雕琢成首饰送人，还是最终转让给黄健明，都是不错的选择。 “咦！” 稍微有点失望的周游在经过将近三十块中型毛料的打击后，终于看到一块能出手的毛料了。 这块毛料的表现很是直接，就是有色，而且稍微有点透明，最重要的是它的分量够足，大约有六十来斤，如果有翡翠的话估计能开出相当可观的翡翠。 “又是浅水芙蓉！” 周游突然发觉自己与浅水绿芙蓉种翡翠很是有缘。 周游暗中估计了一下价格：“内里的翡翠小有分量，估计能卖到两百五十万，除去成本估计也有两百万的收入。” 虽然周游现在的身家不菲，但这可是两百万啊，周游再是奢侈也不能错过，马上将这块中型毛料也加搬进了推车。 随后又兜转了几条货柜。 虽然周游仅仅增加一块大约四十斤的毛料而已，但他的脸色一点烦躁、郁闷也没有，有的只是喜悦。是的，是喜悦，因为最近挖掘出来的翡翠是一块含有飘花冰种的垃圾毛料。 垃圾毛料出高价值翡翠，这可不是周游第一次遇到了。 这块有大裂绺，还有大片吃色癣的垃圾毛料若不是难得的白盐沙皮，否则还不能得周游的关注呢。但也就是这么个关注，让周游原本有点失落的心情瞬间舒畅了许多，至少它能让周游今日的总收入接近六百万的关口。 “哈哈，你果然在这里！” 王浩和江军联袂杀到周游的身边。 看到他们的脸色，周游就知道那块大型半赌毛料卖出了好价钱。 王浩疑问道：“你难道没收到银行短信吗？” “有吗？” 周游本能地拿出手机，发觉还真有条未读的短信，而且短信号是很熟悉的银行号码。 王浩急忙说道：“你快块查查，我们可是汇了三百万给你的，千万不能出错啊。” 周游查了一下，还真是多了三百万。 不过周游也纳闷了，问道：“你们无缘无故发给我三百万干嘛？你们钱多到烧了？” 江军语重深长地说道：“之前那块大型半赌毛料，你完全可以一个人吃下去的。不过你当我们是兄弟，摆了明送钱给我们花，我们若只是顾着自己，那肯定会被人看不起的，自然得要有福同享。” 王浩也说道：“是啊，那块切出金丝冰糯种翡翠切面的大型半赌毛料被那个胖子经理以个人名义收购了过去，送了一千一百八十八万给我们兄弟三人娱乐，我们哪里会跟他客气！” “个人名义！他疯了？” 周游更加惊讶了，按照道理得是以公司名义收购的，怎么现在却变成了个人名义了呢。 这样的事情是隐瞒不住的，根本不用几下就肯定会泄露开去，而胖子经理铁定无法在这间玉石公司继续混下去，甚至被玉石公司的老板报复也不一定。 “如果不是那个秦氏珠宝的广州分店经理在幕后推波助澜，那个死胖子怎么会把自己的退路给堵死呢！” 171：不可活 171：不可活“如果不是那个秦氏珠宝的广州分店经理在幕后推波助澜，那个死胖子怎么会把自己的退路给堵死呢！” 许杰也出现了. 王浩将事情稍微解释一下，周游这才恍然。 原来是那个秦氏珠宝的广州分店经理窥视那块金丝冰糯种翡翠，在幕后暗中唆使胖子经理，最终导致他们两人暗中勾结，避开公司暗中合资将那块大型半赌毛料给吃下来。 按照翡翠的走势，解出来的翡翠至少价值两千万，这对于一个月就拿死工资的两位经理有莫大的诱惑。只可惜，他们没有看到那条可怕的截绿绺，硬生生地将他们的荒唐美梦给击了个粉碎。 虽然他们还没看到自己的悲惨结果，现在还沉寂于自己的自得之中，但周游已为他们注定的结局默哀了。 周游一点愧疚也没有。 如果不是他们过于贪婪，以公司的名义吃下那块大型半赌毛料的话，那他们至多就是被解雇而已，他们现在简直就是自断经脉，不可原谅。 周游看着杨琳琳这个事主，问道：“杨琳琳，你的心情可否顺畅了？” 杨琳琳点了点头，回道：“所有的怨气在那个死胖子说出以个人名义收购时就烟消云散，现在倒是觉得他有点可怜。” 大家微微一笑。 如果杨琳琳没有半点怜悯之心，那就得轮到许杰头疼的了。 王浩指着周游一车毛料，问：“收获不错嘛？要解石吗？还是要继续挑选？” 周游摇头回道：“都不了！看了这么多的毛料，的确有点累，还是留点精力应付今晚的黑市拍卖吧。” 周游看了大量的小型毛料，还有近百块中型毛料，再加上之前那块重达六百四十二斤的大型全赌毛料，可是消耗掉不少的灵力。若是不留点精力应付今天晚上的黑市拍卖，恐怕又会步上盈江公盘第一天随意挥霍的后尘。 “也好。” 成功踩场子的杨琳琳等人显得很满意，特别是王浩和江军，在戏耍了对方一通后还大赚了一笔，这样的娱乐去哪里找啊。 杨琳琳上下打量着周游一通，说：“虽然黑市拍卖不是什么正式场合，但也不是可以随便失礼的地方，像你这样的装扮还真有点不对调。难得本小姐的心情大好，就免费帮你们挑选一次衣服。” “客气了。” 周游本想拒绝的，但在杨琳琳杀人的眼光威胁下，周游最终选择了屈服。 就这样，大家一群人改旗易帜，把目标锁定了距离最近的品牌服装城。 说实在的，周游的衣服还真有点不适合，休闲的味道过于浓厚，一点紧张，严肃的气氛也没有。虽然黑市拍卖只是地下拍卖而已，但能参加这个级别拍卖的哪里有便宜人物，若是穿得太随意的话肯定会成为别人关注，甚至是讥笑的目标。 不过有了杨琳琳这个自称不逊色于专业化装师的高手在，周游的问题倒也不是很棘手，只是他终于借此机会体会到女人的购买欲望是多么可怕。 若不是在场多数都是男人，而且还有两位孔武有力的保镖，否则周游还有得头疼的呢。 当折腾完周游，大家草草解决掉晚饭之后，终于等到黑市拍卖的电话了。 黑市拍卖并不是那种要到三更半夜才进行的。在时间的挑选上以保密为主，有点随机性质。不过这次黑市拍卖的幕后主导者武老大可不敢糊弄许杰这样的太子.党，事先肯定会做出精密的安排，以确保不会得罪许杰这样的大人物。 周游本以为这次黑市拍卖是在某个荒废的工厂或者老宅子里，不想竟然是上一次来到的是一个乡间别墅群其中最为奢华的一座。 当周游他们到达之时，这里的名车已停了不少，奔驰、宝马、路虎、法拉利比比皆是，而许杰的国产商务车在这里就显得相当低档，简直就是丢人现眼，即使那些迎接的保镖也是黑着脸过来迎接。 但是当那位黑老大亲自出来迎接后，场面的气氛骤然有了本质性的改变，那些只是打工或者小弟的保镖们自然不用说，其他的客人也停止了对许杰他们的指点，以敬畏的眼神看着许杰他们。 别墅的占地不小。 上一次白老师的家很是巨大，也很有特点，不过这一座别墅的占地更加夸张，布置也更加奢华，完全不是白老师那一座所能比拟的。但周游知道这一座别墅的价格未必就能与白老师那间相提并论，毕竟地段的不同，还有内部格调的差别，造就了双方的差距。 当然的，是白老师那一座更加昂贵，更有格调。 饶是如此，周游他们还是为了的奢华布置小小地惊讶了一把。单单款待客人的大厅竟然有篮球场大，其规模绝对算是夸张的了。有趣的是，富丽堂皇的布局竟然不给人一种暴发户的恶心味道，估计其内部风格是名家根据武老大的个人喜好而布置出来的。 周游进到内里，就看到已有不少人聚拢在一起，各自形成团体。巧合的是，上一次在白老师别墅里遇到，出手豪爽的天南集团总裁林忆珍也在场。 对于这个拥有百亿资产，业务包括物流、珠宝和房地产的林总裁，周游可是印象深刻。而林忆珍明显也看到周游和王浩，微微地点了下头表示善意，而周游和王浩则回以微笑。 许杰问道：“你们认识那那位女诸葛？” “女诸葛！” 周游和王浩都没想到林忆珍竟然有如此外号。 许杰冷笑着解释道：“估计你们也知道我的发家跟房地产有莫大的联系，但你们肯定想不到就是这个林忆珍数次完美地狙击了我，迫使我数次自以为无懈可击的计划中途夭折，损失的金钱无数。若是硬要在南方商界挑选出一名劲敌，那肯定非林忆珍莫属。” 大家都心领神会地点下头来。 特别是周游。他从许漫的嘴里听说过许杰的战绩，知道许杰是妖孽一般的存在，高中时候就开始建立自己的网络，而在大学时期就开始玩小鱼吃大鱼的金钱游戏，到现在更是拥有百亿的身家，缔造了属于他的商业神话。 可就是许杰这样妖孽的人物，竟然还屡屡在林忆珍手里挫败，可想而知林忆珍是多么可怕的人物。 此时周游竟然发觉明老竟然也在场面之中，连忙走上前去。 “见过明老！” “果然是小游，我还以为是老头子眼花了呢。” 周游和明老算是老熟悉了，当初他的马提诺斯之剑就是通过明老洽谈成功的，之间他们可是联系过好几次，甚至明老还在许老的一次视频教学里充当了半节课的老师呢。 周游问：“明老，你怎么也来参加这样的拍卖会的？” 明老叹息道：“我可不像老许那样坐在家里就有人送古董上门，一有闲暇就到处乱跑，看看能不能撞到运气。而小虎的拍卖会我就来过不少次，在这里拣到不少的便宜，自然是食髓知味，不肯错过。” “原来明老和周先生都躲到这里来了！” 林忆珍走将过来。 明老明显与林忆珍甚为熟悉，说道：“小珍啊，你素来是不撒兔子不见鹰的，怎么这一次这么有兴致参加小武的拍卖会呢？” 林忆珍突然严肃起来，说：“原本我是没心思参加这一次拍卖会的，但听说这个姓武的不讲规矩，竟然邀请了几位韩国来的豪商，所以我就想过来见识一下。” “有这样的事情！” 明老显然不知道有此等要害。 林忆珍指着聚集在大厅某个不起眼角落的四个男子，冷冷地说道：“就是他们四人。据说这四个棒子是韩国某知名香水企业的董事，依仗着有点小钱就经常宣扬什么大韩民族，说我们的东西总是抄袭他们国家的。我听不过去，所以就过来跟他们切磋一下。” 明老认真地看着林忆珍，发觉没有丝毫的做作，不由得感叹起来：“小珍比某些人有骨气得多，小武这是在自掘坟墓啊！” 周游心里也替这个武老大默哀。 或许他邀请这四个棒子是想争取更多的利润，但不想践踏了行业里的潜规则，估计他会在事业最颠峰的时刻倒下去。若无意外的话，还会倒得很彻底，倒得一蹶不振。 林忆珍突然转移起话题来：“周先生，听说杰少耗费了不少心思在明远市，不知能否让小女子也喝点汤呢？” “我看还是免了吧！” 许杰带着大队人马徐徐杀至，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盛装出场的林忆珍，冷冷地拒绝道：“林大总裁，我们之间可没什么共同语言，可以的话还是河水不犯井水为上，不然事情会很麻烦的。” 林忆珍无奈地回道：“杰少还是像以前那么冷淡，每一次都拒绝姐姐的请求。” 许杰继续驳斥道：“直接拒绝总比最终两败俱伤，便宜别人来得更好；而且明远市太小，经不起我们的折腾。” 许杰话里有话，硝烟味甚浓。 林忆珍终于曝露出其狰狞的獠牙，问道：“既然房地产和珠宝那些我也不去瞎搀和了，不过姐姐听说你们要搞个很神秘的保健品厂，不仅连省中医药学会的会长药老也亲自跑去明远市，最后还让程飞虎动奔西跑的，忙个火热，姐姐实在是好奇，不知可否也让姐姐当个小股东什么的呢？钱的方面，绝对不是问题，哪怕付出双倍代价也无所谓。” 172：黑市拍卖（上） 172：黑市拍卖（上） “对不起，我们现在对所有的股东都很满意！” 许杰听到这里，心情不提有多畅快。 好不容易有一份能让堂堂坐拥百亿资产的天南集团大总裁眼红羡慕的家当，说不快活就是骗人的，只听许杰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回道：“如果林总裁能说服我们中间某位股东转让股份的话，那我们倒是不介意林大总裁成为我们的一份子。” “好的，你们等我的好消息吧。” 林忆珍显然是不打没把握的仗，回答得更加痛快。 许杰终于感觉到不妙了。现在回想起来，林忆珍既然把他们的底细打听得这么清楚，甚至连药老秘密到明远市的事情也打听出来，自然是有备迩来，估计她现在已跟他们中间某些人有先期的联系，刚才的话只不过是想让许杰说出口，不得反悔罢了。 想到这里，看着飘然离去的林忆珍，许杰又有一种中计的感觉。 周游等人不是傻瓜，都感觉到林忆珍的厉害，一步一步都把许杰算计得死死的。不过他们看到一向凌厉的许杰也有如此吃憋的时候，心底倒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痛快感。 王浩纳闷道：“小游、杰少和程少这三边都不可能出售股份的，而我和江军也没收到任何的消息，那剩余的就只有黄叔、老张先生和张总而已。” 许杰思绪了一下就有了结论：“剩余的也就只有他们三人有可能而已，不过相信以黄伯父的聪明才智，应该不会竭泽而渔才对；即使黄伯父想要出售股份，也会事先跟我们说下。” 那剩余的也就只有老张先生和张英武而已。 突然间，许杰开始懊恼。 之前因为在明玉酒楼的矛盾冲突，老张先生和张英武所表现出来的格局太小，没什么气魄，不是干大事的人，使得有点不耐烦的许杰就对他们有点疏远，不想却给了林忆珍切入的机会。 吴强显然是在场最了解许杰的，低声提醒道：“老张先生和张英武所掌握的股份都很小，即使全为林忆珍所得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江军也说道：“是啊，只要你们三位大股东屹立不倒，公司的绝对话语权就一直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区区的4%股份，完全是无伤大雅的格局。” 周游也说道：“我跟黄叔有过协议，如果他想出售股份的话，希望他能第一个想到我。所以黄叔那边完全没问题，杰少大可放心。” 许杰摇头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些！算了，我们还是别想那么多，以后配方的保密程度要提高一个等级，如果大家不反对的话，我会派遣经过特训的安保人员保护我们的最大利益。” “我完全没意见！” “我们更没意见了！” 周游三人都没意见，事情简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就在此时，一位穿着统一服饰，身材曼妙的侍应走过来恭敬地邀请道：“诸位尊敬的先生、女士，拍卖即将开始，不知诸位是否是想在这里竞拍，还是到主人为诸位特意安排的位置呢？” 周游他们这才发觉大家已经各就各位，不过全部人都选择以舞会的形式竞拍，甚至还有的走到二楼，以俯视的姿态看待这次黑市拍卖。 “就这里吧！” 周游可不想再随意走动了，更何况这里应该很接近那些拍卖品，相信也更方便周游用灵力的窥视这次黑市的拍卖品。 许杰本不想落于他人之后，特别是看到林忆珍在上边，隐约有高高在上的意思，更想上去了。但周游都这样说，他也不得不呆在这里。 “那我也告辞了！” 明老略略给了周游他们一个歉意的表情，就径自走向两位上了年纪的参加者。 而周游也看到那两位老者独立成团，虽然也是站着，但是他们身边不远处有专门的侍应，足见他们的地位非凡。 许杰见周游的注意力在那边，小声提醒道：“那两位都是广东有名的鉴宝专家，每个人背后不是一流典当行就是大型拍卖行。估计他们都与明老抱的同样初衷，想来这里碰下运气。” 周游等人点了点头，暗中将这两位老者的容貌给记下来，避免以后的失礼。 “诸位尊贵的先生们，女士们，晚上好！” 也不知什么时候，一位看起来像是司仪戴着无线放音器走到大厅的正中间，率先与诸位贵宾打起招呼。 这么一句倒是把大家的议论和交流声平息了下来。 随后就是几句简单的欢迎、祝贺词，当即宣布拍卖会开始。整个过程显得简单直接，有点黑.道的风格，也甚合在场诸位贵宾的胃口。 司仪在第一件拍卖品被推出来之后，马上热情地介绍起来：“这只青铜酒爵乃是西周的宫廷饮酒器。虽然有锈蚀的迹象，但经过大师的抢修已经恢复了昔日的风采。这只青铜酒爵的造型相当精美，尊贵典雅，是为不可多得的宝器，相信能进得了在场诸位尊贵的收藏家的眼界。此宝底价为八千，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希望大家踊跃参与。” 就在司仪介绍的过程中，侍应已经推着承载青铜酒爵的水晶推车在大厅里兜转了一圈，让每一位贵宾都能看个仔细。 江军惊讶道：“八千，的确不贵，这只青铜酒爵修复得很好，虽然少了点沧桑的味道，但是青铜器就是青铜器，其历史价值是无庸置疑的。若不是它的出现有点敏感，不能公开拿来销售，否则还真能成为我们龙雀楼的亮点之一。” 周游也点评道：“这只青铜酒爵的腹、尾、鋬、足、柱都有简单的饕餮纹，绝对是难得一见的青铜酒爵。即使青铜酒器在市面上有相当的数量，造成了它们的价格提升不上，但我相信识货之人肯定会给它一个满意的价格。” “既然是武老大的第一件拍卖品，那就由我来抛砖引玉吧。我出八万元竞争这只青铜酒器，不知诸位可否赏脸？” 一位虽然穿着名贵西装，但还是给人一种彪悍气息的男子很是直接地给出一个高价，把场面的气氛推向了第一个高峰。 “有点嚣张！” 许杰微微一笑，却没有进一步的表示。 杨琳琳很是不满地嘀咕开来：“一个黑社会也学人玩古董，做收藏家，简直就是在糟蹋艺术品，是对艺术的亵渎。” 周游摇头回道：“错了，有的黑.社会比某些附庸风雅的人更懂得情趣，至少他们比某些只懂得拿来攀比、送礼，不懂珍惜的人来得更好。” 江军对于拍卖可是最在行的，小声提醒开来：“你可别看那人很粗鲁的样子，实际上他是很精明的人，因为他已把价格吃得死死的。市面上一般像有蟠螭纹或者有简单装饰的青铜器，其价值一般都是在十万元左右波动，而八万元的价格几乎是这只青铜酒爵的极限，恰恰好把明老等对手给吓退了。” 王浩也附和道：“能有如此眼光的人，怎么会是简单的人物呢，估计这位黑.社会老大也对古董很感兴趣，是在扮猪吃老虎吧。” 杨琳琳听得辩驳不了，只能老实下来。 在古董方面，杨琳琳虽然学习过不少知识，而且其人本身也是历史专业出身的，但想要与周游三人比较，还是嫩了许多。 果然，当八万元的价格出现后，场面的气氛就静了下来，明老他们看着青铜酒爵的样子充满了无奈，最终为那位黑.社会老大所得。 虽然第一件拍卖品只出了一个价格，但价格却是很高，远远超出了一直站在幕后的武老大初衷，让他很是满意。而司仪自然也知道这件拍卖品的真正价值，所以显得有点小激动，以更加慷慨激昂的声音宣布青铜酒爵的归属，并宣布第二件拍卖品出场。 不过这一次出来的东西却引得一片哗然。 一车的石头。 这一次不是由身材曼妙的侍应小姐推车，而是由牛高马大的黑西装保镖推将出来；而且这一次也不是精巧的水晶推车，而是很普通的餐车，上边和下边两层都堆满了乌七八黑的石头。 司仪看到场面的气氛，就知道这些的出现已成功引起大家的注意力，马上乘机加油点火：“这些石头乃是在一座清代古墓里挖掘出来的，据考究，很可能是晚清慈禧太后身边一位近臣的坟墓。但如果大家猜测这些石头是奇石就错了，因为它们都是翡翠原石，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翡翠毛料，而且还是罕见的黑蜡壳毛料。” 大家再度哗然。 在场可有不少是来自某珠宝行，或者典当、拍卖行的老板，看到这些竟然是最近很热火的翡翠毛料，哪里还忍禁得住，纷纷围拢上去看个究竟。 “慈禧太后！” 周游等人相对看了一眼，都看出眼里的惊骇。 慈禧太后酷爱翡翠，甚至达到有点病态的程度。据说她居住的长春宫里随处都可以看到翡翠，翡翠茶具，翡翠筷子，翡翠玩偶等等，甚至连慈禧太后的殉葬物中也有大量翡翠饰物，如降魔杖、佛、翡翠西瓜、白菜、桃等。 现代社会之所以给翡翠添加玉石之冠、东方之宝、玉中之王等等崇高的称号，之所以将其当成绝顶珍宝疯狂抢购，其中有慈禧太后的一份功劳。 “不能错过啊！” 王浩看着那堆黑蜡壳翡翠毛料，双眼尽是灼热的光彩。 173：黑市拍卖（中） 173：黑市拍卖（中）上一次的盈江公盘，王浩的高冰种正阳绿就是在黑蜡壳毛料里解出来的，所以王浩对黑蜡壳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好感. 而江军也知道王浩的机遇，自然对黑蜡壳毛料有异常的关注。 于是，王浩和江军也等不及保镖将车推来，马上拥挤过去，希望能把握更多的时间查看毛料的表现。 而周游却没有。 推车周围都被激动的人群围拢得死死的，周游根本没机会发动灵力透视。不过他刚才也粗略看了一通，这些长期埋在坟墓里的黑蜡壳毛料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至多就是有水土锈蚀的迹象而已，不会伤害到内力的翡翠质地。 不过这一车的黑蜡壳毛料倒是不便宜，两块中型的，再加上七块中小型的，加起来的总重量恐怕超过了两百斤。问题最大的是这些毛料的表现都翡翠优秀，有的有松花，有的蟒纹，有的两者都有，仅仅有一块出现一条小绺而已，但这样的表现已经无法挑剔了。 杨琳琳虽然很心动，但知道自己的赌石技巧是什么水准，所以没凑合过去，只是在原地感叹道：“这么好的极品毛料，别说是放国内了，即使缅甸也不多见，估计都能进缅甸公盘了。” 周游苦笑提醒道：“缅甸公盘很少有全赌毛料的。缅甸的赌石大师可是多如过江之鲫，在表现好的毛料里擦或切出翡翠简直是手到擒来的事，而擦或切出翡翠面的半赌毛料基本上都比全赌毛料来得昂贵。除了表现十分复杂，难以把握的毛料不会去切、擦，其余的皆会给上一、两刀的，所以缅甸公盘上大部分的毛料都是半赌毛料。” “原来这样！” 杨琳琳又学到了一门知识，点头之后马上说道：“饶是如此，恐怕这九块毛料的价格不会便宜到哪里去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恐怕它们的拍卖总价不会低于两百万。” “或许比你想象的更高。” 周游简单回了一句之后就认真等待保镖把车推过来。 此时，大家也看得差不多，隐约对这九块大小不一的全赌毛料有大概的评估。而为了不影响拍卖会的进行，激动过后就很是配合地退散，回归原地。 “好多芙蓉种！” 没有了人墙的阻挡，周游马上把握机会透视其中的奥妙。 车顶上的七块小毛料竟然有六块是价格不菲的芙蓉种，剩余的一块还是颜色很不错的细豆种，这样的质地已算是极端了不起的了。不得不说，慈禧太后身边的人也不尽是庸才，至少能挑选出如此品质的毛料还真不可小视。 “金丝种菠菜绿！” 当周游把眼光转移到下边两块中型黑蜡壳毛料上，但那井然有序排列着的菠菜绿丝线就把周游给吸引住了。 “绿色有点暗，不怎么鲜艳，但质地有点透彻，给人一种半透明的感觉，而且绿色的排列如同列兵一般相当整齐有序，是相当出色的金丝种。最关键的是这块金丝种菠菜绿至少有二十斤重，都不知可以雕琢出多少只手镯，卖个八、九百万绝对不是问题！” 看完第一块中型黑蜡壳毛料，周游马上转移过去，随后就傻了下来，因为那块个头比较小的中型黑蜡壳毛料更出色，内里竟然隐含着玻璃种。 “飘花玻璃种！” 周游吞了吞口水。 没有裂纹瑕疵的飘花玻璃种，而且飘的绿还是很纯正的苹果绿，与那通透的质地相互映辉，显得异常出色。 周游记得伴随着近年来翡翠市场持续升温，连冰种飘花翡翠的价格也在一路攀升，比较出色的冰种飘花翡翠手镯的价格都超过了五十万，更不说质地更加通透，更引人瞩目的飘花玻璃种了。 “比我第一次开出的无色玻璃种要大得多。” 周游的心翻江倒海。 周游第一次开出的无色玻璃种可谓是里程碑的意义，奠定了他的新星荣耀。虽然在随后的几次赌石里，周游也遇到过玻璃种，甚至是高价值的玻璃种苹果绿，但由于没有正式向公众解开，只有周游一人知道而已，所以没有获得与之相符的荣誉。 但这一次则不同了。 周游想把这块价值不菲的飘花玻璃种解出来，并且雕琢成各种首饰送给自己最亲近的人。周游拥有灵力这么久，除了第一次的金钱赠送和第二次的低档翡翠首饰礼物，就没有其他实际性的表示，对于姚佳惠这位与自己有亲密关系的女人更是只有索取，没有半点实际性的给予，这一直都是周游的心病，现在终于可以兑现当初的诺言了。 当初姚佳惠赠送给周游的那些古钱币时，周游就暗地里说过要送姚佳惠玻璃种翡翠首饰的，现在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相信大家也有了个大概的评估！” 司仪见场面终于恢复了秩序，很是满意刚才造成的轰动。 起先，她还担心因为是死人的东西而会使大家觉得晦气，不想大家对赌石的热情完全超越了她的想象，若是她还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那她就枉费了武老大特意花费了三万元请她来做司仪的了。 特意打扮过，端庄之中带着点艳丽的司仪动情地解说道：“因为最近的赌石氛围浓厚，所以这一次拍卖会的主人特意增加了这个环节，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现在小女子也不废话了，这九块总重两百三十七斤的黑蜡壳毛料底价为八十八万，每加一次不得少于一万，希望大家踊跃参与。” “一百八十八万！” 之前那个拍到第一件拍卖品的黑.社会老大再度开口，而且直接把价格提到一个常人难以接受的地步。估计他想故技重施，把其他的竞争者再度吓退。 只可惜，他这一次错了，错得很离谱。 王浩似乎与江军商量好的，二话不说就加了上去：“一百九十万！” 那黑.社会老大没想到别人这么不卖他面子，恶狠狠地看过去，但当他看到许杰对他的微笑，当即缩了回去，再也不敢竞争这些翡翠毛料。 虽然许杰很是低调，但这并不就意味了别人都不认识他。恰恰好的，这位黑.社会老大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远远看过许杰，知道许杰的可怕背景，更知道许杰想要对付他的话，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了，所以他看到许杰的微笑，以为自己得罪了许杰，如同见到猫的老鼠，什么威风、脾气都没了。 可是周游这边完全是另一种氛围了。 周游知道两位朋友的脾性，知道这次若是不处理得妥当的话会影响到他们的关系。这不，许杰、杨琳琳、吴强和李大志都以犹豫的眼神看着周游，希望他能顾全大局。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将王浩和江军拉过来，问道：“我向你们坦白，这七块毛料的表现都很对我的胃口，我很想全部吃下来。不过做兄弟的不能闹内讧，不如我要下边两块大的，上边七块中小型毛料给你们，这样的分配方案，不知大家意下如何呢？” “没问题！” “没意见！” 王浩和江军没想到周游如此直接，仅仅思绪了一下就回答起来。 那两块中型的黑蜡壳毛料，王浩只看好其中一块；而江军因为盈江公盘屡屡赌垮中型毛料的缘故，所以对中型毛料有点阴影，之前并没将这些计划进去。 三人团体的小风波就此完结，连个波澜也没起到就烟消云散。 不过周游也暗中留了个心眼，知道自己若是当着王浩和江军的面解开这两块黑蜡壳毛料，让他们知道错过两块宝贝后，或多或少会对周游产生一点微妙的感觉，所以他的公开解石计划只能夭折了。 “两百五十八万！” 一位老板也出价了。 就在周游与王浩、江军商议的时候，那批黑蜡壳毛料已被抬到两百五十八万的高价了。不过这个数字相对于盈江公盘上动辄三、四百万的暗标来说，还真没什么看头。 随后，诸位喜欢赌石，或者自家就是开珠宝店、拍卖行的老板纷纷出价，把价格陆续抬升到三百万的关口。 林忆珍似乎看到场面的竞争有点不起劲，举手喊道：“我出三百八十万！” 大家的眼光瞬间转移到林忆珍的身上。 许杰想也不想就出价：“四百万！” 这完全是意气之争。 杨琳琳按地里扭了许杰的腰部肌肉，许杰吃痛地倒吸一口气，那有点莫名其妙的火花就消散了许多。 一个衣着整齐，让人没办法挑剔出半点瑕疵的帅气青年举手喊道：“四百八十八十万！” 刹时间，大家的聚焦点又变了。 “是他！” 当许杰看到这个帅气青年，苦笑着介绍道：“他叫郑明朗，是郑氏珠宝第三代的唯一继承人。而这个郑氏珠宝在港岛可是仅次于秦氏珠宝的珠宝业巨枭，而他们也是港岛唯一一间取得德比尔斯125资格的珠宝行，若不是他们的底蕴稍微比秦氏珠宝差一点，否则港岛第一珠宝行的地位或许会调转一下。” “又有传说级别的人物！” 王浩苦笑开来。 而江军的脸色也不大自然。 秦远方虽然是秦氏珠宝的继承人，但秦氏珠宝的继承人可是多达两位数，平均分摊下来只有极端可怜的份额，所以他的地位至多就是一般的太子.党而已。可是眼前的郑明朗不同，他是郑氏珠宝第三代的唯一继承人，单单这个身份就足够与许杰相提并论的了。 若是郑明朗铁了心要与周游他们竞争，周游他们还真奈何不得。 174：黑市拍卖（下） 174：黑市拍卖（下）德比尔斯，操纵钻石价格的大鳄. 德比尔斯是全球采钻业中的龙头老大，经营全球19个钻石矿，生产全球超过半数的钻石，从这些钻矿开采出来的钻石，以及由其他渠道得到的钻石，全部由德比尔斯以伦敦为基地的中心统售机构售出。 一直以来，德比尔斯只允许125个钻石切割公司向他们直接购买钻石原石，这125个钻石切割公司全部都是德比尔斯中央统售机构的客户，行业内的人把它们称作“德比尔斯125”。 而作为港岛唯一一间取得德比尔斯125资格的珠宝行，郑氏珠宝的财力和底蕴自然不用废话。 林忆珍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继续出价：“四百二十万！” 总重两百三十七斤，相当于一块表现很好的全赌大型毛料，而四百二十万的价格已算是相当之高。除非内里能解出一定分量的中档翡翠，否则这笔买卖会以亏损作为终结。 出完价格的林忆珍面对郑明朗的疑惑表情，举起手里的酒杯表示敬意。 郑明朗思绪了一下就再度出价：“我出四百三十八万！” 王浩问道：“四百三十八万，这个价格已经超过我的心理价位了。” 江军点头说道：“赌性越来越大了，很冒险啊。” 周游微微一笑，举手喊道：“四百五十万！” 这么一下，大家都把眼光转移到周游身上。 本就有点退缩的林忆珍看到出价的人是周游，想到自己的计划，觉得现在不适宜与周游这样的人物发生冲突，给了周游一个善意的笑容，径自坐了下去。 周游能体会到林忆珍的善意，但他不明白林忆珍为何如此，只能回以微笑，将眼光转移到最后的一位对手。 郑明朗发觉正在看他，点头表示善意，随后就举手：“我出四百六十万！” 很明显，郑明朗认识周游。 周游倒是呢们了。他想来想去，脑海里还是没有见过郑明朗的回忆，只能当成郑明朗通过网络或者其他途径认识自己。 王浩拉了拉周游的手，示意他别争下去了。 周游没有回应王浩，举手继续抬价：“我出四百八十万！” 郑明朗刚才出的价格就显得很犹豫，但见周游这位打败夙敌秦远方的第一新星出得如此果决，不免有点心思。不过他想得更多的是若是继续下去，会不会得罪周游这位如日中天的第一新星。 要知道郑氏珠宝虽然是港岛唯一一间取得德比尔斯125资格的珠宝行，但伴随着一位以色列钻石大亨的崛起，德比尔斯的霸主地位受到了严峻的挑战，间接使得郑氏珠宝在港岛的地位有点摇晃。再加上近年来郑氏珠宝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在钻石和黄金上，忽略了翡翠这个炙手可热的宝石品种，使得他们近年来的经营环境越趋严峻。 现在，郑氏珠宝有心在保持钻石地位的基础上大力开发翡翠品种，而作为郑氏珠宝第三代唯一的继承人，郑明朗在这方面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方氏集团有玉圣方一山坐镇，地位稳如泰山。若不是方氏集团的资历和国际影响力相对薄弱，否则连港岛的珠宝行业也都要受到冲击。饶是如此，方氏集团在国内的地位还是不可动摇的，即使港岛的过江龙们也只能是徒叹无奈。 而秦氏珠宝也有秦氏四老坐镇，虽然进去不足，但稳中求保完全不是问题。之前在盈江公盘上的差劲表现，完全可以归罪于在秦远方身上。若不是秦远方的肆意越权，以本伤人，秦氏珠宝也不会得罪那么多人，更不会在盈江公盘上表现得那么差劲。如果不将秦远方的成绩计算进去，只以秦氏四老的成绩来计算，秦氏珠宝的战绩还能略有盈利呢。 大陆和港岛的两大珠宝业龙头的背后都有翡翠高手坐镇，哪里不能引得郑明朗，乃至整个郑氏珠宝的心思啊。 思绪到最后，郑明朗终于有了决定。 郑明朗向周游举起酒杯，表示敬意的同时也向后退了一步，寓意十分明显。 连林忆珍和郑明朗都退缩了，哪里还有竞争者敢出如此夸张的价格来跟周游竞争啊。这毕竟是全赌的毛料，可不是半赌，每公斤平均四万元的成本在全赌毛料里已算是极端夸张的了。 最终，美丽的司仪一锤定音：“恭喜周先生获得这九块黑蜡壳毛料！” 在场的人纷纷为周游的豪气而鼓掌。 能一口气拿出四百八十万来赌石的人，而且这个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位连武老大也要畏惧的神秘太子.党，甚至还能得林忆珍和郑明朗两大人物的礼敬，用膝盖也能猜测得出其人的非凡，给予一定的礼貌是应该的。 周游恭敬地向在场每一位回了一杯酒，随后就隐没进人群之中。 王浩马上说道：“小游，那七块中小型毛料至少占了四成的分量，我和将军每人给你一百万，这样才对你公平一点。” “多了，一百万就行了！” 周游本想直接送的，但觉得这样很不礼貌，有点看低王浩和江军的味道。 先不说今天的斩获，就说盈江一行，王浩和江军都获得了不菲的收入，特别是王浩，单单那块价值一千三百万的高冰种正阳绿就足够王浩NB起来的了。况且那七块中小型的黑蜡壳毛料也能卖到超过四百万的价格，对于王浩和江军来说，这已是意外的收获了。 可惜王浩和江军都很是痛快地将各自的一百转到周游的帐下。 交易完成，毛料易主。 美丽的司仪看到交易完成，马上进入第三件物品的拍卖。 不过接下来几件显然都是很普通的货色，不是某位历史小名人的书画，就是一些不怎么出色的青铜器、瓷器或玉器，东西虽多，但能打动周游的还真没有。不过手痒痒的王浩和江军却都出手了，只可惜王浩看中的瓷器争不过一位开4S店的老板，而江军竞争的两件都输给了出手豪阔的林忆珍。 就这样，原本有点火暴的场面开始消沉下去。 美丽的司仪既然收了武老大的钱，自然要卖力搞活气氛，连忙动用手中的权利将一件原本靠后的物品提前递了上来，热情地介绍道：“下面要拍出的物品是一位来自一位归国华侨，只可惜他经营不善，以物低债，最终流落到这一次拍卖会之中。因为这件物品比较特殊，所以希望大家能耐心观察，相信大家能发觉其中的奥妙。” 话完，一位金发侍应徐徐推着一辆水晶推车出来。 明老看到水晶推车里的东西，猛然站了起来。而他身边的两位老者竟然也戴起了眼镜，紧随在明老之后。 司仪热情地讲述道：“这幅画乃是这位归国华侨的祖辈留下来的，据说是出自某位名画家之手。只可惜这幅抽象画没有落款，不能证实是出自谁的手笔，所以最终流落到这里。” 明老也来到水晶推车前，动了动眼镜，问道：“不知道这位归国华侨曾经在哪里定居呢？如果不知道，能否告诉老夫这位归国华侨的联系地址呢？” 司仪闻言先是一愣，随后马上查看起随身资料来，最后才恭敬地回道：“明老，这位归国华侨曾加入俄罗斯国籍，后期国内环境好起来之后，而俄罗斯的环境却有点混乱，所以他们就回国居住了。我这里有详细的资料，希望能对明老的鉴定有所帮助。” 明老接过资料，马上认真地阅读起来。 周游他们这群人也收到一份，不过只有周游拿过手阅读，王浩和江军等人似乎对这幅画没什么意思，而许杰仅仅露出惊讶的表情就没其他的意思，表现得异常冷静。 “莫斯科大学！” 周游认真地查看着手中的资料，特别是关于那位归国华侨的记述，当他看到归国华侨讲述自己一连三代都是出自莫斯科大学后，周游隐约想到了一个人。 自从马提诺斯之剑出现后，许老有意加强周游他们在外国的古董知识，接连发送了大量的资料给周游他们阅读。只可惜王浩和江军都很忙，而且他们觉得连国内的古董知识都还没学到家，更不说国外的了，所以对许老发送过来的资料不是很上心，也就只有周游能勉强阅读而已。 不想现在却有了一点用武之地。 司仪见场面的气氛越发低沉，知道自己选择错了东西，连忙弥补道：“这件东西是经过港岛某位鉴定名家的评价，说是难得一见的大师作品，若是能证实此幅抽象画的作者，肯定能名声大振。现在小女子宣布第十四件物品正式拍卖，底价为十八万，每次加价为五千，希望大家踊跃参与。” “十八万八千！” 明老与两位老伙计商议了一下之后，就喊出一个相对保守的价格。 林忆珍也不知道是看中了哪一点，竟然举手报价：“如果资料属实的话，那我就出二十万收购。” 许杰双眼放精光，很是肯定地说道：“有点问题！” 江军点头道：“的确是，林忆珍是国内有名的大收藏家，她肯定是看出什么微妙才会公然与关系不错的明老竞争的。” 175：大宋第一窑（上） 175：大宋第一窑（上） 王浩也被明老和林忆珍引出了兴趣，正在观看之前递过来的详细资料，还边看边呢喃开来：“莫斯科大学，这不就是俄罗斯规模最大、历史最悠久的综合性高等学校嘛。” 周游苦笑着点头。 王浩的话不仅给了江军一个提醒，也给了一些有心人士诸多的提示，让他们也跟周游一样想到了什么，眼神闪烁。 明老可不是那种有钱的主，咬牙给出一个新的价格：“我出二十二万！” “对不起了，明老！” 林忆珍给了明老一个抱歉的表情，紧跟着报出一个新价格：“二十五万！” 可是林忆珍和明老的争夺还真引起了其他人的遐思。要知道抽象画在国内没什么市场，可是在国际上可是有莫大的购买力，而且不少已故名画家遗留下来的抽象画更是卖到高价。若是这幅抽象画真如拍卖方所说的，那肯定能在国外卖出高价来。 既然如此，一些比较贪心地也开始尝试：“我出二十八万！” 大家出的价格都很保守。 毕竟这是在赌，跟赌石一样的赌博。 这幅抽象画的功力如何，在场绝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只能根据拍卖方的讲述而进行判断和出价，所以大家的保守出价表现得很是理性。即使明老、林忆珍这些有点头绪的人，也因为诸多的不确定性因素，使得出价也趋向于保守。 现代的抽象画家实在不少，抽象画更是多如过江之鲫，良莠不齐，如果买到差劲的那就悲剧了，这完全是赔本的倒霉买卖。但其中也有隐藏不少相当出色，甚至不逊色于那些名家杰作，而其作者却至今还籍籍无名的作品，买到这种作品那还有上涨的空间，只是时间稍微久一点罢了。 诸多的理由，使得气氛热烈，但是出价保守。 许杰见周游似乎有头绪，心神一动，问道：“周游，你觉得那幅画是真的吗？” 周游回道：“我对抽象画没什么见识，根本无法给出正确的判断，不过这幅作品给人一种想抒发某种情怀的强烈感觉，以前看的那些所谓抽象画根本看不出这种感觉。” 王浩惊讶道：“我也有这感觉，刚才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 杨琳琳也说道：“我也有。” 江军笑道：“我也有。看来这幅画还真是大师级作品，否则怎么可能让我们这么多人同时产生共鸣呢。” 周游询问起许杰来：“杰少，你有没外国著名鉴定师的门路？” 杰少摇头回道：“没有，以前都没接触过这样的事情。不过外国那些著名的鉴定师应该可以很容易邀请的，出钱就行。” 听到这里，周游的心终于有点稳当，举手喊道：“我出三十八万！” 这么一下，大家的眼光再度转移到周游的身上。 不仅是林忆珍和明老都露出疑惑的神采，连一直都表现得有点淡然的郑明朗也对周游表露惊讶，估计他们都在想周游竟然连抽象画也有所涉猎。 明老给了周游一个大拇指，退缩了。 林忆珍思绪了一下，想举手，但最终还是收了下来。 其他的人本来就是在搅局的，自然不会出超过三十八万来赌一幅连落款也没有的抽象画，毕竟谁家的钱都不是大水冲过来的。 美丽的司仪想到原本就估计二十来万的所谓名画竟然能卖到两倍于底价的价格，马上动情地宣布道：“恭喜周先生再拍得神秘的抽象画。” 王浩嘀咕道：“小游，虽然你的钱来得容易，但也不能这样玩吧。竟然用三十八万一幅连落款也没有，也没有鉴定师能给出确切答复的抽象画，是不是有点奢侈过头了？” 江军也发表自己的不满：“是啊，三十八万都能买一套卖相出色的古茶具了，若是运气好点的话，还能买到一套青铜酒器呢。” 周游笑道：“没关系的，既然这幅画能得我们的共鸣，肯定非同一般。若真的是名家之作，那我肯定是大赚；即使不是名家之作，但我也可以收起来自己收藏，丰富自己的藏品；再是不济，我也可以挂起来，增加某种氛围也不错啊。” “随便你了！” 王浩和江军同时对周游表示无奈。 周游也是笑笑而过。 如果周游没记错的话，著名画家康丁斯基就曾在莫斯科大学读法律及政治经济学，而且康丁斯基的晚年作品更是发展到抒情抽象的神秘形式，是为近代为数不多的著名画家之一。 许老给予的资料只是死知道，不能应用于实际，那只是死知识而已。王浩和江军就因为这样，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 当然的，这幅抽象画是不是康丁斯基的晚年杰作还是未知之数，所以周游也没怎么激动，只当是一次额外的投资罢了。 有了这幅神秘的抽象画刺激，场面的气氛登时有了改善。紧随而出的近十件估计是来自同一个墓穴的青铜器、古玉和古陶瓷，纷纷以超出合理的价格拍卖出去，其中王浩和江军贡献的力量也不少。 “好了，终于到今晚的压轴宝物了！” 美丽的司仪擦去汗水，开始卖弄自己的才华：“这件宝物绝对算是国宝级别的存在，相信在场不少贵宾就是冲着这件宝物过来的。如此小女子也不多说，有请宝物出场！” 美丽的女侍应再度出现，不过大家的眼睛都在水晶推车上，没有被女侍应美丽的容貌分掉半点的心神。 司仪介绍道：“最后的压轴宝物是传说中的汝窑瓷器！” 哗… 知道压轴宝物的是那些最高级的贵宾而已，普通的客人哪里有资格知道这次黑市拍卖的压轴宝物啊。当汝窑瓷器的出现，直接将场面的气氛推到最高.潮，场面一阵骚动。 王浩浑身打了个激灵，愣愣地问道：“不可能吧！传说中的汝窑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要知道国家大量的考古工作者在河南临汝进行了大量调查和发掘工作，但最终还是徒劳收场，若不是在后来组织了更多，更庞大的能量在与临汝相邻的宝丰县大营镇清凉寺发现了汝窑窑址，揭开了汝宫瓷之谜，否则汝宫瓷的秘密还会延续到现在呢。可这个世界怎么还会有第二个汝窑窑址呢？” 汝窑是宋代五大名窑之一，是宋代为满足宫廷特殊需要而设立的窑场，又称汝官窑。它有两部分，其一于北宋后期被官府选为宫廷烧御用瓷器。釉滋润，天青色，薄胎，底有细小支钉痕。宋人评青瓷以汝窑为首位，明清两代品评宋代五大名窑时也列汝窑为第一。 汝窑烧瓷时间较短，在南宋时已有“近尤难得”记载；而宋、元、明、清以来，宫廷汝瓷用器皆为内库所藏，视若珍宝、竟能与商彝周鼎比贵；甚至在汝州一带民间也有“纵有家产万贯，不如汝瓷一片”的口碑广为流传。 江军骂道：“你是犯糊涂了吧！虽然这个世界就只有一个汝窑窑址，但就只有那个汝窑窑址出土汝窑瓷器吗？” 周游也附和道：“还有的，汝窑窑址里又只是出土宫廷瓷器而已，还有其他的瓷器呢。” 杨琳琳马上辩驳道；“不对啊，汝窑在南宋时已是珍贵得异乎寻常，若是还有普通瓷器的出现的话，恐怕在当时不可能得到‘近尤难得’的评价吧。” 周游笑着回道：“临汝严和店、轧花沟、下任村三处遗址烧制民间用青釉瓷器，现称‘临汝窑’，也属于汝窑中的一部分。” “原来如此。” 杨琳琳点了点头，问道：“那这件所谓的汝窑瓷器该不会就是临汝窑的吧？” 周游没有回答，因为他根本没看清楚，无法给出答案。 武老大显然还是低估了汝窑的杀伤力，当水晶车推出来的时候，事先知道压轴宝物就是传说级别的汝窑瓷器的明老、林忆珍和郑明朗，还有那四个被邀请过来的棒子就率先围拢了上去，霸占了最还的观察位置。 明老他们三位老者看得异常激动，不住地指指点点；而林忆珍和郑明朗也都与身边的鉴定专家不住交流，神情焦灼；至于那四个棒子也是看得双眼发光，恨不得将那只还不知道是什么器型的汝窑瓷器给吞下去。 王浩和江军都想挤进去，但是其他的老板、老总都不是好糊弄的，特别是他们的保镖更不会跟王浩和江军客气，死死地将他们抵了开去。 场面一片混乱。 如此混乱了良久，等及林忆珍、郑明朗、明老他们和四个棒子都退出来，而其他老板、老总都看完之后，终于轮到周游等没参合进去的贵宾观摩了。不过明老他们竟然主动来到周游他们的身边，拉着许杰暗中交流着什么，十分古怪。 擅长瓷器的王浩率先开口了：“青如天，面如玉，蝉翼纹，晨星稀，芝麻支钉釉满足，这些汝官窑的典型特色无一不缺，这是真的汝官窑！” 与许杰达成某种秘密协议的明老转过头就驳斥道：“这是汝官窑，却不是宫廷用的汝官窑，而是宫廷淘汰出来的残次品。” 176：大宋第一窑（中） 176：大宋第一窑（中）“残次品！” 王浩和江军同时瞪大了眼睛. 他们两人都觉得这是真的汝官窑，而且还很有信心，不想明老却给出了这么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周游虚心请教道：“何解？” 明老反倒询问开来：“相信你们也知道真正的汝官窑是供宫廷使用的宝贵瓷器，可民间未必就没有汝官窑，因为有的可能是宫里流传出来的，有的则是赏赐出来的。但你们还知道有一种流落在汝官窑吗？”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回道：“是不是那些烧制得不合格，有瑕疵的汝官窑？” “对！” 明老很是满意周游的回答，说道：“汝窑是北宋官窑，是供宫廷使用之器，在市场和民间中流传甚少。但这也就说明了汝官窑并不是买不到，而是数量少得可怜罢了。在当时的环境，还没苛刻到烧制失败就当即砸掉的境地，那些最好的汝官窑自然要是要供应皇室使用，而那些烧制得不合格，有瑕疵的汝官窑自然不能提供给宫廷，只能到市面上销售。” “原来如此。” 王浩和江军都明白过来。 明老见水晶车恰恰好推到跟前，马上指着说道：“这只汝窑青釉碗是当时很常见的器型，但是汝官窑毕竟是汝官窑，其价值是无庸置疑的。因为汝瓷是宫廷垄断的，制器不计成本，各方各面都极尽奢华。别的不说，就说它的釉色，竟然是以玛瑙入釉，釉色呈天青、粉青、天蓝色较多，也有豆绿、青绿、月白、桔皮纹等釉色，釉面滋润柔和，纯净如玉，有明显酥油感觉，釉稍透亮，多呈ru浊或结晶状。” 说到这里，明老故意停了一下。 在明老的提点之下，周游终于发现了一点异常，指着汝窑青釉碗说道：“我知道了，汝官窑的釉面抚之如绢，温润古朴，光亮莹润，釉如堆脂，素静典雅、色泽滋润纯正、纹片晶莹多变为主要特征。可是这只汝窑青釉碗只做到青如天，但是我却看不到随光变幻，釉色犹如‘雨过天晴云**’的美妙。” “对，就是这里！” 明老大声赞扬开来：“小游不愧是老许的得意弟子，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看破其中的关键。” 明老身边一位戴着眼镜的老者也感叹起来：“老许的确了不起，能教出这么优秀的弟子。” 另一位老者也羡慕道：“老许好运气啊。” 对于明老三人的夸奖，周游只能尴尬地接受，满脸的苦笑。 王浩和江军也都是许老的得意弟子，明老三人只夸奖周游一人而不夸奖王浩和江军，这不是给王浩和江军难看，给周游难做嘛。 也幸亏王浩和江军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稍微有点不好意思罢了，倒是让坎坷不安的周游放心了许多。 有点小激动的明老见周游没回话，以为他在生疏，连忙介绍道：“来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戴眼镜的就是古月轩的创始人，你们称呼他为肖老就行了；而这一位则是省收藏家协会的会长，你们称呼他为徐会长也好，徐老也行，随意一点，这个人很好说话的。” “见过肖老和徐老！” 周游等人纷纷打起招呼来。 许杰提醒道：“拍卖要开始了！” 大家马上停止交流。 司仪以前所未有的嘹亮之音呐喊道：“好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这只汝窑青釉碗的底价位一百万，每加一次至少一万，希望大家能发挥出刚才的热情，成为举国羡慕的收藏家！” “一百一十万！” “一百二十万！” “一百二十五万！” “一百三十万！” 此起彼伏的竞拍声，让场面的气氛异常火暴。 只不过在周游等人的眼里，这些只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这只汝窑青釉碗虽只是流落到民间的残次品，但也绝不是区区的两、三百万就能竞购而得，真正的买主还在看戏呢。 就这样，此起彼伏的竞拍声持续了近十分钟，最终把价格抬升到三百五十万的关卡就有点停滞不前了。 林忆珍终于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震慑全场：“五百万！” 王浩也略带讽刺地评价道：“虽然这只汝窑青釉碗只是残次品，但它的历史价值和象征意义就足够让那些收藏家为之疯狂的了。我没记错的话，1992年台湾《中时晚报》（即民国81年8月25日星期二第四版）刊登：重量级古董宋瓷‘汝窑三犧尊’以5000万港币割爱成交，引起古董界一阵骚动。” 江军也笑着说道：“1992年苏富比拍卖行在美国纽约拍卖会上一件直径8厘米的汝窑小盘以154万美元成交，创造了当时的世界古陶瓷之最。” 明老似乎完成了什么心事，心情很不错，竟然还有时间与周游他们聊天：“现代仿照的汝窑瓷器，一千元就有得交易，可谁能想到真正的汝窑瓷器是由以玛瑙入釉，价值连城的呢。” 杨琳琳的激动还没结束，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明老，这只汝窑青釉碗究竟能值多少钱呢？” 明老摇头回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理价格，按照我的评估，它的最高价值也就是七、八百万而已。不过在某些垂涎汝窑之名的收藏家来说，恐怕它的价值会超过千万。” 周游突然问道：“浩哥，将军，你们觉得我们的龙雀楼若是摆上这么件汝窑瓷器，会造成什么样的轰动效果？” 王浩愣了一下就回道：“我们的龙雀楼会被那些疯狂的收藏家踏平。” 江军却回道：“那我肯定会把龙雀楼改造成私人博物馆。” “八百万！” 许杰的突然举手，把周游他们的对话给中断了。 原来那四个棒子也出手了，他们所出的六百八十万倒是震慑住不少的人，使的那些还没忘本的老板、老总哑口无言，不知如何是好。 而明老、肖老和徐老三位古董界的老前辈则是义愤填膺，若不是场合不对，他们肯定会冲上前去阻止这场无耻的闹剧。不过许杰的出手，倒是让他们轻松了许多，激动之色稍微平复下来。 看来他们之前就是为了这事，才秘密与许杰达成协议的。 郑明朗看到许杰出手，给了他一个大拇指。 在场看到许杰出手，竟然有不少人暗中对许杰投以敬佩之色。若不是现在的场合有点微妙，恐怕他们还会鼓掌表示鼓励呢。 此时的许杰的确有些犯难。 虽然许杰素来低调，不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但像汝窑青釉碗这么珍贵的国宝，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它流落到国外。即使它只是残次品，但它毕竟是这只举世罕见的汝官窑，每一个有良知的国人都有义务避免它流落国外。 那四个棒子显然想不到许杰有如此气魄，一加就是一百二十万，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之后马上商议起来。八百万，似乎引起了他们的内部矛盾，竟然说得异常激烈，隐约还有点吵架的味道。 “看来大局已定。” 明老看到这里，心头的大石放了下来。 “未必！” 观察力非凡的周游却摇头回道。 当首的那个棒子就在司仪准备宣布最后结果的时候，力排众议，举手喊价：“一千万！” 哗… 全场一片哗然。 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理性价格，完全是义气之争。 周游马上举手：“一千一百万！” 新的价格刚出，周游就追杀上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看着周游的眼光完全不同了。之前若说周游是在沾许杰的光，那么现在他的光华则彻底盖过了许杰，成为场里唯一的亮点。 林忆珍和郑明朗毫不顾忌地鼓掌表扬。 在他们的带动下，全场的人都为周游的气魄所感动，纷纷鼓掌表示感慨和鼓励。 明老拍着周游的肩膀，不断地赞叹道：“好，老许有你这样的弟子，真的是后继有人啊！” 王浩和江军相对看了一眼，皆看出眼里的激动和欣慰。此时的他们没有丝毫的嫉妒或尴尬，有的只是欣慰，觉得能与周游这样的人成为兄弟，是他们毕生最大的运气。 “可恶！” 当首的那个棒子大骂一声，喊道：“我出一千五百万！” 事到如今，他也扭曲了。 周游愣了一下，就想马上追上去。虽然一千五百万不是小数目，但对于拥有灵力的周游来说，只不过是多跑几次大型公盘的劳力而已，又不是赚不回来。可是汝官窑这等超级国宝少一只就没一只，绝不能再坐看着宝贵的国宝流落到国外。 可是，许杰竟然拉住了周游的追加。 许杰提醒道：“那个家伙已经疯了，你要喊出一个让他死心的价格。” 话完，许接小声提醒开来：“那个姓武的既然玩出这样的花样，触犯古董界的潜规则，那么他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你放心吧，他吃进去多少，我就让吐出双倍的金钱来。” 听到这里，周游的身体里涌出一股澎湃的热血，对棒子咆哮道：“我出三千万！NMD！有种你再加啊！” 三千万…… 全场一片死寂。 林忆珍和郑明朗都以看待英雄的眼光看着周游，而其他的人也都是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大大的，连最应该冷静的司仪也是傻了下来。 至于那四个棒子，听到“三千万”这个数字后直接化为冰点，看着周游的眼神满是敬畏。 177：大宋第一窑（下） 177：大宋第一窑（下）那四个来自韩国某知名香水企业的董事在八百万就想退缩，可是他们的董事长却为了不知所谓的大韩民族精神，为了那自欺欺人的愚蠢谎言，居然动用公司的后备资金出来竞争. 一千五百万，那将会将他们公司大部分的流动资金全部抽走，让他们的经营陷入极端尴尬的境地。 可现在呢，那位看起来相当年轻的中国人居然开出了三千万的逆天价格，这不仅惊住了他们，更让他们感觉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得罪一位能随意就拿出三千万的可怕人物，对于他们来说已是天大的灾难。 王浩呢喃道：“买了，你真的买了！” 江军也是失神地呢喃开来：“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还是我落伍了呢。居然在这样的黑市里，拍出了我们公司都没有的疯狂价格。” 明老、肖老和徐老三位古董界的老前辈纷纷拍了拍周游的肩膀，说不出话，眼神里只有钦佩和激动。 事情演变到如此地步，已是尘埃落定。 竞争失败的四个棒子灰溜溜地钻出了别墅，而周游则是扔下三千万的支票，由他贴身保护好那只汝窑青釉碗，而李大志则是很干脆地推着满载黑蜡皮毛料的餐车徐徐而出。 周游等人，连带林忆珍和郑明朗，还有明老、肖老和徐老三位古董界的老前辈一起回到了许老的祥裕斋。 刚一进门，吴强就报告道：“杰少，那个武老大已被我们控制下来了。不过他之前似乎发觉到不对，想要逃跑，而且还做出小幅度的反抗，幸亏没有人员伤亡，只是一个没什么经验的小子擦伤脸蛋而已。” “没人员伤亡就好！” 许杰点了点头，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值一提的事情一般。 而旁边的人都听得眼神闪烁。特别是林忆珍和郑明朗两人，都想不到许杰出手这么迅捷狠辣，不动则矣，一动就是斩草处根，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之前总是听闻许杰的名声，现在是切身体会，完全是不一样的感受。 许杰走了几步后又问道：“有没影响到其他的人？” 吴强回道：“没有的，我们等到所有的客人走光之后才动手的，否则也不会为他所觉，做出无谓的抵抗。” 明老思绪了一下就问道：“小杰，难道你真的要赶尽杀绝？” 许杰摇头回道：“倒也不会。如果他不违背潜规则，触怒了国人的底线，我也不会出手惩戒他，现在就看这个家伙识不识相而已。如果他聪明的话，应该能求得自保的。” 明老领悟许杰的意思，那颗心倒是松了不少。 虽然明老与那个武老大没什么血缘关系，但这些年来的确从他手里得到了不少好东西，于情于理都不想武老大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彻底沦陷。现在事情有转机，对于明老来说的确是个不错的消息，至少他能暗中提点一下武老大，让他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肖老唏嘘道：“事情总算有个圆满的结束。” 许老突然出现在大队人马跟前，笑盈盈的询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见多识广的老肖发出如此唏嘘的？” “老师好！” 大家看到主人，连忙打招呼。 而许杰也草草地将今晚的事情说将出来，让许老听得脸色阴晴不定，但最终还是能回归喜悦之色，对周游赞叹道：“不错，小游这一次做得很对。” 随后，大家就被许老请进了房间。 进到房间后，许老对于武老大的事情只字不提，因为他已经预料到事情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作为终结，没心思再去理会，不住地研究着周游贡献出来的汝窑青釉碗。 最后许老也得出了与明老三人同样的结论：这是汝窑青釉碗的确是汝官窑，只可惜是宫廷淘汰下来的残次品，完全不值三千万的高价。 许老的评价素来是权威，连他都这么说，大家最后的一丝侥幸也没了。 王浩听到这里，也拍着胸口自我安慰起来：“幸好事情得到解决，相信那个武老大会懂得选择的。” 不想周游却说道：“三千万，这个数目的确不小，但我却不想拿回来了。那笔钱不如拿来作为慈善基金，就当是我对社会的一种回馈也好。” “三千万的回馈！” 王浩听得几乎要跑过来掐住周游的脖子。 江军也劝说道：“周游，你的身家才多少啊，居然就玩这样的慷慨，未免太不把钱放在眼里了吧。” 许杰小声提醒道：“周游，虽然你在盈江公盘上赚了不少，但也不用慷慨到将大部分的盈利都拿出来当作慈善吧。估计你也知道国内那些所谓的慈善机构是什么模样，我奉劝你还是别了。” 肖老率先发表支持：“我倒是支持小游的壮举。” 明老等人也纷纷支持。 许老也点头赞许道：“小游的境界还算不错，知道回馈社会的道理。不过我却不支持你直接把钱捐献给那些腐败份子，不如学老肖的古月轩，成立一个专项的慈善基金，安排专业和热心的人才来管理，以确保自己的血汗钱能得到最有效的利用。” “古月轩？” 周游等人都纳闷了。 周游等人对古月轩的了解只停留在瓷器上边，其他的一无所知。 许杰连忙替自家爷爷解释：“肖老的古月轩因为收藏了一只珐琅彩黄地开光胭脂红山水纹碗，因而直接命名为古月轩。若你们只是简单地将肖老的古月轩当成普通的古玩店就大错特错了，肖老的古月轩成功将商业、文化和慈善融合于一体，形成美妙的平衡，可是南方古玩界的一朵奇葩。” 古月轩就是瓷胎画珐琅。 之所以有“古月轩”的称呼，皆来源于一个很美丽的故事：相传历史上在我国江西瓷都附近曾有一产胡姓人家，世代烧瓷为生。他家的瓷制品因为精美得到了百姓的欢迎，也就惊动了官府。乾隆南巡时他的臣子将胡姓制瓷献给皇上，得到皇上大大赞美。大臣想让胡姓人进宫专为皇上和皇宫制瓷。因为种种原因姓胡的不愿意进宫，于是大臣们在宫里特设一个窑，按照胡姓人的烧制方法烧制出了精美的珐琅彩瓷器。为了表宫里与民间的不同，也为了显示这种瓷器的出处，有人就将“胡”字拆开，将专为宫中烧的这种珐琅彩瓷器叫做“古月轩”。 不过关于“古月轩”的来源还有两种解释：一说清代乾隆皇帝时，皇宫里有一轩名为古月轩；还有一说认为从未有过古月轩料器，而是出自古玩商的臆造。 可无论哪一个说法都没真实的历史依据，其中的真假根本分不清楚，只是古董界里的人都习惯了这种称呼，于是日久成风，倒也没必要较真。 周游等人虽然有点明白，但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而已，不过大体的意思还是明白了。 于是周游就说道：“小子知道了，小子一定学习肖老的古月轩模式，让专业人士来处理这笔钱财的。” 周游本能地想到一个人，马上顺着许老给的路线说下去。 许老显然不想为这样的事情而烦恼，点了点头，转移起话题来：“小游，你的朋友已经将那只钧窑瓷枕带过来了，飞虎正在书房里研究，心疼得不得了呢。” 在宋代青瓷独占瓷坛的时候，钧窑烧造的一种复杂的花釉瓷，是一支异军突起的名窑，宋徽宗会把钧瓷定为御用珍品，足见非同一般。 “钧窑？还是罕见的瓷枕！” 明老、肖老和徐老三位古董界的老前辈一听到周游竟然有罕见的钧窑瓷枕，马上动身杀向许老的书房。 而许老也不计较，带着其他的人转移到书房。 “是小游啊！” 程飞虎看到一队人马杀进来，谁也不顾，马上凑到周游的跟前询问道：“小游啊，你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只钧窑万花瓷枕转让给我，价格随便你开！” “小游，你终于回来了！我刚才打你手机老是关机，不得已之下只能冒昧来到这里。” 值得周游信赖，托付重任的人赫然是李大勇。 周游抱歉道：“对不起，之前我们在参加一个黑市拍卖，必须把手机关掉确保不影响其他人！今天让你匆忙间跑了这么远的路，实在是为难你了，等下我们再细聊吧。” 李大勇点了点头，来到李大志身边。 明老叹息道：“胎质细腻坚实，造型端庄古朴，线条明快，极富流动感！虽然看过了一次，但还是不甚唏嘘。” 肖老也赞叹开来：“万花万花，天蓝、月白、石墨黑、玫瑰紫、海棠红等等色彩渲染得五彩斑谰、璀璨夺目。如此丰富的色彩，将钧窑的特点演绎得淋漓尽致，绝对是古代瓷器里的颠峰之作。” 徐老也说道：“最不可思议的是它竟然还含有窑变，于万花之中形成了一种翠竹生烟，引人入胜的神秘图画，用古代诗人所作的‘夕阳紫翠忽成岚’来描绘如此景色最是恰当不过。” 对于三老的高度赞誉，周游很是高兴。 这只钧窑万花瓷枕是由明老接洽，许老亲自挑选的，质量肯定非同一般，但周游还是觉得至多就是钧窑瓷器里的精品而已。不过现在听来，似乎用钧窑精品来形容还有点贬低的味道。 178：林忆珍的殷勤 178：林忆珍的殷勤许老总结道：“当初我看到这只钧窑万花瓷枕，就铁了心要夺回来，因为它是钧窑里的极品，是一个时代的象征，是当之无愧的国宝，比那只汝窑青釉碗不知要珍贵多少倍.” 肖老询问起许老道：“老许，我记得2001年美国Mr.Falk收藏拍卖专场，一件宋代钧窑天蓝釉紫斑大碗以百万美金的价格成交；而伴随着古董热的升温，还有一些欧美的收藏家也把目光从明清瓷器转向了老窑瓷器，估计这只钧窑万花瓷枕的价格恐怕不会低于三千万吧！” “无价之宝！” 许老和明老同时辩驳了一句，不再理会肖老。 “完了！” 程飞虎听到“无价之宝”的形容，脸面当即垮了下来。 无价之宝，那就是买不到，那他的主意岂不是玩不转了。想他耗费了如此多的苦心，但到头来却落到如此结果，还真让程飞虎有种心灰意懒的感触。 周游见到程飞虎死灰的脸色，只能狠下心来，说：“程大哥，我答应你的事就不会反悔的。这样吧，你可以拿这只钧窑万花瓷枕过去那位大人物，同时也把这只汝窑青釉碗带过去作为预备，相信你们那位大人物也会喜欢今天的故事。” “今天的故事？” 程飞虎没参加今天的热闹，对周游投以询问的眼神。 “好！” 周游简单地描述了一通之后，程飞虎大喊起来，激动地说道：“这一次的意义不下于你从外国抢回这只钧窑万花瓷枕，肯定能得那位老人家的欢心！小游啊，你还真是我的福星啊！” 许老嘀咕道：“以那家伙的脾气，的确是最喜欢这种能振奋人心的古董。如果你们程家能把这两只国宝随便一只送过去，或许能起死回生也不一定。” 听到这里，程飞虎笑得更灿烂了。 而许杰、黄健明、张英武、林忆珍和郑明朗等等有心人士则是听得眼睛发亮，隐约把握到什么政治趋势或者经济脉动。 周游可没那么敏感，将之前抢到的抽象画拿将出来，请教道：“诸位老前辈，这幅抽象画是不是出自著名画家康丁斯基的手笔啊？” 许老很不客气地将画卷拿拉过来，打开来后，当即陷入了沉默。 明老笑嘻嘻地问道：“老许，有什么看法吗？” 许老很是老实地摇头。 明老很是得意地说道：“术业有专攻，虽然在中华古董的鉴赏方面我不及你，但是在外国的艺术品鉴赏方面，我们三人加起来的眼力可是你拍马也赶不上的。” 许老很不客气地回道：“这倒未必，你们没看周游都把他的想法给说出来了吗？等多几年，我这三名弟子成长起来，看你们还敢在我面前嚣张不？到时候，我们的鉴定团队恐怕是国内首屈一指的。” “你的团队现在就是首屈一指的了。” 徐老看着周游，以满是羡慕的语气说道：“我们三个人就是鉴定出这副画很有可能是出自著名画家康丁斯基的晚年杰作，所以才会竭力竞争的，只可惜财力不如你的弟子，被他抢了过去。” 大家分别看向周游和林忆珍。 林忆珍老实交代道：“或许小女子在别的方面不行，但在抽象画方面倒是有一定的心得。虽然小女子无法看出这幅画的原作者，却知道这幅充满神秘情感的抽象画是大师级别的杰作，再加上小女子相信明老、肖老和徐老的眼力，所以才会参合进去竞争的。” 周游听到这里，得意地笑了开来。 明老带着一点惋惜的语气说道：“我读过一些资料，其中曾提到康丁斯基在某段时间内的生活异常困苦，若不是得他的朋友支援，恐怕他也不可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继续他的艺术活动。在此之外，我还知道康丁斯基拥有东方血统，因为他的祖母是中国蒙古的公主，所以他拥有华人朋友的故事一点也不过分，如此我才大胆推敲出那副抽象画是康丁斯基的晚年杰作。” 康丁斯基，是抽象画派和表现主义的创始者之一，不论是他的画或是著作，对二十世纪的艺术都有重大的影响，是近代最著名的画家之一。 王浩和江军可不是许杰这些对康丁斯基没有半点了解的人，知道康丁斯基的晚年杰作是何等的贵重，纷纷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周游，似乎要把他看透一般。但他们也不知道，周游买这幅画完全是在赌，赌明老等人不会看错，赌自己的猜测正确。 虽然现在还没有最终的定论，但周游真的成功了，赌赢了。 林忆珍很是热情地询问道：“周先生，我倒是认识几位对康丁斯基的抽象画情有独衷的大收藏家，不知道你有没意思转让呢，我可以帮你们联系喔。” 明老还在生气林忆珍之前的横刀夺爱呢，带着点不满回道：“这方面的关系我也有，我们可以像上一次的马提诺斯之剑一样拿去跟外国收藏家交换收藏。收藏家之前的交流，这可是收藏界最乐衷的事情。” 周游不想得罪林忆珍和明老，只能想个折中的办法：“不如等有个确切的答案，我们再行定夺，怎么样？” 明老倒也不客气，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边跟人联系，顺便让人家免费当我们的鉴定师吧。” “如此甚好！” 林忆珍显然还没放弃。 许杰倒是看出了点味道，想说什么，但觉得环境不合，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阅历丰富的许老看到如此气氛，也不跟周游他们客气了，直接说道：“好了，你们这几个小子显然还有事情，就各自去闹吧，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就留在这里仔细观摩一下。” 周游连忙将自己刚刚拍下来的两件宝贝都留下来个许老继续观摩，随后在许杰和林忆珍的示意下，跟随大队伍回到了主客厅。 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物驱逐开去后，许杰就开门见山地质问起林忆珍来：“大名鼎鼎的林诸葛，有什么阴谋就开门见山吧，难道你没听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吗？” 林忆珍一点也不计较许杰的直接，反而微微地笑了起来，大胆地说：“没错，我是在打周先生手头上的股份的主意，但只要我提供的价码合适，能让周先生满意，那又与你何干呢？” 看到这个神态的林忆珍，周游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的许漫：同样的大胆，同样的肆无忌惮。 只可惜许漫还有节目要录制。去盈江的数天时间，已把她宝贵的假期都给Lang费了，未来一段日子里，她的行程都是排得满满的，甚至连今晚邀请她一起出席黑市拍卖也被拒绝了。 许杰冷笑着回道：“这怎么会不关我的事情呢？如果你成为重要的股东，以你我的冲突，恐怕会把好好的一间公司给毁掉。为了避免这个情况出现，我必须先将这个不确定性因素扼杀掉。” “好气魄的杰少爷！” 林忆珍依然是镇静自我，淡淡地回道：“你都能与程飞虎化干戈为玉帛，为什么我们之间就不可调和呢？难道你不知道你我强强联合之后，那将会是多么可怕的局面吗？” “很有吸引力！” 许杰冷冷一笑，语气依然是那么冰冷：“我跟程大哥之间是误会性质的意气之争，没什么了不起的。但跟你不一样，你我之间是剧烈的利益性冲突，还是不可调和的那种。” 听到这里，林忆珍直接将许杰无视掉，很是坦白地将周游说道：“周先生，我已经成功在张老先生和张总手上收购到4%的股份，但这样远远达不到我的要求，最后我向黄氏珠宝的黄总求购，但他与你有协议在身，所以我只能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 听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为什么张老先生与张英武都没在场，敢情是不好意思见人。 不过相信以张老先生与张英武的为人，若不是林忆珍给出了他们拒绝不了的利益，否则他们也没必要冒着与许家、黄家、程家等人关系僵硬的危险，赚取些许的钱财。 在中国社会，最贵重的就是东西就是关系。 林忆珍的作为无疑是叫张老先生与张英武牺牲掉许家、黄家、程家的关系换取过来的，试问其中所隐藏的利益交易有多么巨大。 林忆珍话一完就拿出一只藏在小提包里的精美数码相机，打开内里的古董图片，很是骄傲地说道：“我知道周先生喜欢赌石和古董，所以特意拍摄了这些照片过来，如果周先生有相中的，不妨约个时间商谈一下。” 吴强很是配合地说道：“让我来扩大图片吧！” 话完，吴强就搬出仪器，将数码相机里的古董图片转移到一个巨大的液晶显示器上。 周游看也没看，问：“敢问林总裁一句，为什么你如此看好我们那个还没建立起来的保健品厂呢？” 林忆珍痛快地答道：“很简单，我是药老有一定的血缘关系，从他的嘴里我知道了你们手里的保健品比市面上任何一种保健品都来得出色，甚至有可能成为第二个云南白药。若是我们林家拿下了这个项目，等于打下了我们林家百年的江山，试问这样的诱惑我怎么拒绝得了呢？现在你们应该明白我为什么想不惜成本地钻进来了吧？” 179：林忆珍的诱惑 179：林忆珍的诱惑听完林忆珍的话，周游等人纷纷点头，而当中就数王浩和江军最是惊喜. 他们原本对那张清宫秘方的印象很是模糊，只知道大家都很看重，但具体到达什么程度还不知道。但是林忆珍那句“比市面上任何一种保健品都来得出色”就刺激了他们个可以，后边那句“有可能成为第二个云南白药”直接就把他们给砸晕过去，不知说什么才好。 而一直都充当配角的黄健明则是双眼发光，暗中后悔当时要的股份太少了。 许杰和程飞虎同时头疼，林忆珍现在硬是要参合进来，若是彼此能诚心合作那还好，但若是发生矛盾的话，这个还没诞生但前途一片光明的保健品厂很可能土崩瓦解，烟消云散。 其中的利益得失，许杰和程飞虎可是看得很清楚的。 “咦，那不是最近在某个大型拍卖会刚刚以两百万元拍出去的帝袍吗？” 杨琳琳的声音很不适时宜地说将出来。 对于杨琳琳来说，那些商场的头疼事情还不如赌石来得刺激，更不如看古董来得享受，所以她的心神一直都在吴强展现出来的精品古董上。虽然杨琳琳只是平民出生，可自从她与许杰接触之后，所看到的古董无一是精品级别的，所以一直都表现得很沉默，可当一件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龙袍出现，就让她平静不下来了。 或许龙袍的价值并不是很高，但它的意义却是十分有象征意义，对于杨琳琳这种平头百姓具有超常的吸引力。 也正是杨琳琳这么一说，周游等人的注意力当即转移过去。 王浩看到大型液晶显示器，惊讶道：“还真是龙袍！原来那次出现的龙袍是林总裁拍到的，失敬啊！” 江军似乎对这件龙袍的认识更深，说道：“是清朝皇帝的明黄缎地绣云蝠花卉金龙纹吉服袍，当初可是拍出两百三十三万的高价。拿这样的东西来当见面礼，还真是慷慨到没边。” 周游也觉得用一件龙袍来换取一个洽谈的机会，的确有点过，不过也可以从这里看出林忆珍的决心。 林忆珍见周游等人惊讶的表情，知道自己走好了第一步，微笑着问道：“周先生，不知道你是否体会到本人的诚意了呢？” 周游无法否认，只能点头。 林忆珍居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随后又拿出一张记忆卡递给吴强，等待吴强将记忆卡里的古董显示出来。 “宋青花！” 王浩看到第一幅图，激动得站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 江军失神地呢喃看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朝显示器走去。 “哪里有宋青花？” 许老等人也是闻言走将出来，但随后就被大型显示器上边的相片吸引住了。 杨琳林疑问道：“这个世界真的有宋青花吗？” 周游点头回道：“元朝的瓷器基本上都是在宋朝的基础上发展开来的，既然有元青花，为什么会没有宋青花呢。早在１９５７年２月在浙江龙泉县城南金沙塔基下层夯土中出土１３块青花的残片，经拼凑得悉是属于３件碗的口、腹部残片。青花绘于器物内、外两壁，题材有盛开的菊花和复线圆圈纹等，青花呈蓝黑色或灰蓝色。在拆塔时，发现部分塔砖上模印有“太平兴国二年”９７７年的文字。青花瓷碗的碎片出在夯土层中，说明它们的制作年代不会晚于北宋初的太平兴国二年。” 许老对于周游强悍的知识底蕴很是欣赏，补充说道：“远的别说，就说千岁年后还有陆续有所发现。03年时，武汉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对重庆市巫山县胡家包墓地进行了抢救性发掘，在一座北宋墓中出土一件相当完整，而且异常精致的青花瓷碗；04年，考古专家在浙江余杭一处宋代墓葬群里挖掘出一只罕见的完整宋代青花带盖小罐；05年的时候，河北省文物研究所在对故城县李家庄村宋金遗址进行考古发掘时，在宋代地层中发现了一片青花枕面残片。如此充足的证据，足够说明了青花瓷器早在宋朝时就大量出现在宫廷和民间。” 杨琳林听得眼睛发亮。 她每次与许老接触总能学到不少新的知识，总能使得她的日子过得很充实，很有意义。无形中，杨琳林对这里竟然产生了家的感觉，而性格有点矛盾的她至今还不知道其中所代表的是什么。 许老看着图片里那只宋青花鱼耳瓶的正面腹部直书“隆兴”二字，感叹道：“是真的宋青花，真不知道小珍从哪里搞到这样的极品。” 林忆珍对许老很恭敬，回道：“许老爷子，小珍这只宋青花鱼耳瓶是在一位日本人的手里收购过来的。” “日本人！” 许老听得身体一震，虽然对林忆珍投以赞赏的眼神。 “不错！” 明老也赞扬起来。 林忆珍此举就跟周游之前换回钧窑万花瓷枕的意义一样，而且价值也不会逊色到哪里去。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不仅让林忆珍赢得了许老的赏识，更让明老三人原谅了林忆珍之前的无礼举动。 看到这里，许杰和程飞虎的笑容充满了苦涩。 林忆珍很是慷慨地说道：“本人愿意以这只宋青花，以及五千万元换取周先生手里20%的股份，不知周先生意下如何？” 豪气！ 这个是大家脑海里共同的评价。 周游微微一笑，说：“林总裁，宋青花虽好，未必能比得上小弟那只钧窑万花瓷枕。至于金钱方面，似乎小弟目前还不缺这个吧。” 林忆珍没想到周游面对自己的金钱攻势还能表现得如此淡然，稍微一愣之后，苦笑着将第二件古董展现出来。 “珐琅彩！” 酷爱瓷器的王浩又看到极品瓷器，又开始忘乎所以了。 许老直接给了王浩一巴掌，提醒道：“是珐琅彩黄地开光胭脂红山水纹碗，连个名字也叫不出来，真是的！这只碗曾在国内被高调拍卖过，而且拍出价格将近三千万，连我这个局外人也知道这件事，更不说你们这些经常上网，信息爆炸的年轻人了。当初总是叫你们没事多搜集点有用的信息，你就是不听，整天跑去玩什么网络游戏，都把大好的时光给Lang费掉了。” 王浩被许老拍得一点脾气也没有，老老实实地听教。 不过江军却没理会王浩的姿态，饶有体会地点头说道：“当时也我在关注那次拍卖，整个竞拍场面可谓是惊心动魄，至今让我记忆犹新。” 周游也暗叫侥幸。 他也没听说过这一次拍卖，因为他有时间都跑去做兼职赚生活费和学费了。 不过周游也在这里学到了一个十分实在的学习手段：通过搜集、观察各大拍卖行的拍卖资料来学习，这样不仅可以增加自己对古董的评估，更可以让周游对古董行情有更深刻的了解。 “不错！” 许老略略赞叹一下，转移到林忆珍身上，说：“这只珐琅彩黄地开光胭脂红山水纹碗为宫廷御用瓷器，秘藏宫苑，一般人难于见到，在收藏界里有‘彩瓷皇后’的荣誉。而你这只珐琅彩更是精品里的精品，画工干练，意境超然，器型典雅富贵，釉彩色泽鲜明，釉面光凈莹润，尤以珐琅彩纹饰极其考就，胎质细腻，品质堪称绝伦，三千万的价格的确是到了。” 伴随许老这一句，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周游身上。 林忆珍用一个相当自信的语气说道：“周先生，我的条件还是跟之前一样，只不过那只宋青花鱼耳瓶换成了这只珐琅彩黄地开光胭脂红山水纹碗而已，不知道周先生可否过眼呢？” 周游还是微笑着摇头。 大家都被周游的姿态激到了，愤怒的归愤怒，佩服的归佩服，惊讶的还是继续惊讶，周游依然如故，如同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 林忆珍恨恨地说道：“周先生还真是油盐不进啊！” 看到如此姿态的林忆珍，许杰心底乐开了花。 许杰可是在林忆珍的手里翻过几次船了，现在能看到林忆珍吃憋的样子，许杰不提有多痛快；而同时，许杰对周游的佩服也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周游解释道：“不是我难说话，而是这些东西实在吸引不了我。说实在的，瓷器方面的宝贝，甚至国宝级别的宝物也有数件，试问我为何还要贪图你的古董瓷器呢？至于金钱方面，既然你那么看好保健品厂，那我为何还要拿会下金蛋的母鸡换取眼前的些许利益呢？” 接连的两个反问，问得林忆珍无话可说。 “既然周先生的眼界如此之高，那小女子只能把最后的底牌起出来了！” 不想林忆珍不仅没被愤怒蒙蔽眼睛，甚至还能耐着性子缓缓取出第二张记忆卡，开启第三回合的较量。 第一张记忆卡就给了许老他们这么多惊喜，更不说第二张记忆卡了。这么一下，许老等老前辈都坐了下来，静心等待林忆珍的惊喜。 屏幕一变： 这是一本年代不是很久远的书籍。因为它是用钢笔抄录下来，中间时不时附带了一些惟妙惟肖的图画，还偶尔夹带了几张老旧得可以的发黄相片。 大家看到这里，热情瞬间削减了许多。 可是场面中只有一人看得呼吸沉重，脸面通红，双眼精光大闪。 180：天工造物 180：天工造物“这是真的，这本书居然真的存在！” 许老忘情地呢喃开来. 许杰以为爷爷出了事情，连忙上前想要将其安抚下来，不想许老不知哪里来的未卜先知能力，也不知道许老哪里来的力量，竟然在许杰还没到达的时候就把手一摆，将许杰拦在自己的身体开外。 只听许老说道：“我没事的，小杰，只不过是一时失控而已。” 周游等人也是担心许老的身体，连忙询问开来：“老师，你是怎么了？那本书究竟有什么来头，竟然能使你如此忘情的？” 许老深呼吸了一下，在大家询问的眼神之下重新坐了下来，并示意大家坐好后才语重心长的询问开来：“你们可是听过《天工造物》这本奇书？” 大家纷纷摇头。 杨琳琳更是直率地回道：“小琳只听过明朝举人宋应星的《天工开物》，从未听说过有《天工造物》这本奇书。” 许老笑了笑，回道：“宋应星的《天工开物》是世界上第一部关于农业和手工业生产的综合性著作，也是中国古代一部综合性的科学技术著作，有人也称它是一部百科全书式的著作，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不过我所说的《天工造物》是一本记载着各种罕见古董的书籍。” 大家都听得如堕云雾，不知其里。 许老继续解释道：“《天工造物》的作者是谁已无从考究，但很多人都倾向于是集合了诸多古董大家的心血结晶的组合型著作。只可惜，这本著作一直都属于传说级别，甚至到晚清的时候就销声匿迹，使得古董界都以为这是是一个谣传而已，不想竟然落到小珍的手里。” 林忆珍很是老实地回道：“这本传说级别的奇书是小珍在一位落魄的**子弟手里收购过来的，据说是其先人呕心沥血休整出来的著作。后来经过小珍的多方查访和证实，方才得悉其庐山真面目，一直都视为最宝贵的珍宝，绝不假手于他人。小珍就是在这本书里学到不少有用的知识，所以近年来才能屡屡得手，拍下那么多有价值的宝物。” 原来林忆珍能成为国内外著名的大收藏，靠的就是这本书。 许老深呼吸了一下，问道：“小珍，老头子厚颜跟你求借这本书。当然的，老头子也不会那么厚颜无耻，以后若是小珍需要帮忙的，老头子定不会拒绝。” “不行的，爷爷！” 许杰马上站出来阻止道：“这样吧，林总裁的目的只是保健品厂的股份而已，那我让出一些就行了。” 许老的承诺就等于整个许家的承诺，那个关系之大可非同一般。若是这个承诺被有心利用的话，甚至有可能造成巨大的动荡，所以许杰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个承诺成立。 周游也站了出来，很是干脆地说道：“多余的股份就不可能了，6%的股份换你这本《天工造物》的复印本。6%的股份恰恰好能与你手里的4%刚刚好凑成10%，怎么算也是不少了。” “小游！” 许老对于周游和许杰的举动很是感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林忆珍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马上乘胜追击道：“不行的，6%的股份太少了，根本达不到我的底线。这样吧，我们一人让一步，你让出20%的股份，我不仅将《天工造物》的复印本、宋青花鱼耳瓶和珐琅彩黄地开光胭脂红山水纹碗都送给你，另外我再加五千万弥补周先生的损失。” “不行！” 周游很是坚定的回道：“我们不能给你最大的股份，我至多就是让10%给你，否则我们的谈话就到此结束！” 许杰和程飞虎对于周游的态度很是欣赏。如果每个人都像林忆珍这样过来摘桃子，随便拿出些利益诱惑就能获得最大的控股权，那简直就是对他们的亵渎。若不是林忆珍的身份比较敏感，否则许杰和程飞虎早就出手驱逐了。 “14%的股份！” 林忆珍嘀咕了一声，又见周游果决的姿态，最终无奈地说道：“也好，你们对我的忌惮是合情合理的。如果随便一个人进来就能成为最大股东的话，那你们的厂子也开不下去。” 顿了一下，林忆珍就说道：“你们要的只是复印本而已，对我来说几乎没什么损失，可对你们，特别是对周先生就是莫大的亏损。这样吧，我按照你们的合约价格补偿两千万给周先生，算是我今日的唐突歉礼吧。” 不想周游却回道：“我对这两千万倒不是很在乎，我在乎的是你的态度。这样吧，我们之前再签一个协议，如果他日林总裁想要出售股票套现的话，那我们在座的数位股东拥有优先购买权。” 周游这一次放弃不仅是绝对控股权的放弃，也是一种利益的巨大让步。10%的股份在未来所代表的利益，绝对不是区区的两千万所能衡量的。 许老想到这里，不免有愧于心，而许杰也是如此。 林忆珍知道事情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了，连忙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明天我会带律师过来与诸位签订协议的。” 临时时，林忆珍居然还提醒道：“对了，听说你们打算将保健品厂建在落后的明远市，虽然我对于你们这个错误决策有点抗拒，但为了表示我对厂子的支持，我会派遣专业的施工团队过去帮忙，减少你们的压力，节约建筑时间。” “多谢！” 许杰和程飞虎都略略表示感谢。 虽然这是林忆珍对保健品厂的第一个态度，很是正面，可以将保健品厂长达三个月的建筑工期提前到些许，而且可以使得厂子的建设不会因为赶工等缘故而出现遗漏。只可惜这未必就没有变相的监督味道，让许杰和程飞虎略微觉得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王浩感叹道：“没想到那个厂子会引起如此大的风波。” 江军说道：“是啊，看来我们当初的漠视是这一生最的疏忽。” 许杰突然一动，问道：“那厂子到现在还没有确切的名字，乘人员这么整齐，不如大家给起一个名字吧。” 程飞虎建议道：“既然我们要做大，自然得有个响亮的名字。” 很显然，不经过林忆珍这位股东的同意的就确定名字，这不仅是一种态度的问题，更是一种示威，赤.裸裸的震慑。只要在场的人抱成团，继续朝既定的利益目标走下去，即使再给林忆珍多上10%的股份也无济于事，因为绝对的话语权掌握在这个小团体的手里。 杨琳琳建议道：“既然这保健品来自神秘的清宫秘方，不如就叫天清集团吧。” 大家都被了杨琳琳一个白眼。 “集团？” 王浩和江军都听出了点味道，问道：“那不只是一个厂子而已，怎么都称呼到集团了？” 在王浩的江军的眼里，集团可以是超越公司的存在，马虎不得。 杨琳琳毫不避忌地说道：“许杰曾跟我说过，他要把厂子打造成国内第一流的集团公司，若不叫集团还叫什么。” 王浩和江军都听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现在才知道周游给他们准备的礼物是多么丰盛，简直就是这个世界最好的礼物了。有周游这样的兄弟，他们都无遗了。 许老满怀感触地说道：“云南白药是历经百年风云方才打出来的老字号，已经成为一种意识形象，别说是要超越了它了，即使是与它平起平坐也几乎不可能。原本我想建议你们的公司叫元真集团的，因为这张丹方的根本作用就是充实五脏元真，调理营卫，这样称呼倒是恰到好处，但是这个名字似乎不符如今的潮流，更没有任何的商业影响力。” 周游倒是给肯定的答复：“元真集团！不错啊，真的是恰倒好处了！” 许杰和程飞虎也都点了点头。 这个名字既含有古意，又能最大幅度地体现保健品厂的根本目的，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更好的名字来超越它。 周游见大家都肯定下来，也就说道：“看来大家都很支持这个名字，那就这样定下来吧。” 王浩弱弱地举起手来，问道：“元真集团，这个名字真的很好。不过我想问一下，我们的集团总部究竟有多大？之前我们都在忙活于龙雀楼的建设，没去过问，只知道在明远市的郊区，三个月的工期似乎只完成了两、三成而已。” 许杰笑着问道：“你觉得两亿元的开启资金，能买到多少地？建起多么雄伟的厂房？” 江军激动地问道：“你可别告诉我两亿元的开启资金仅仅是买地和建筑费用而已！” 许杰笑着回道：“的确如此！” 程飞虎阴笑着回道：“你们别听许杰胡扯！事实上明远市听说我们想建设大型的保健品厂，二话不说就划给我们一大片位置相当不错的闲置土地，而且出售价格也很低廉，走的完全是很吸引人的优惠政策。” 王浩感叹道：“朝中有人好办事啊！” 大家都心领神会，神秘地笑了开来。 181：电影明星 181：电影明星搭政策的顺风车，的确让人省心又省力. 程飞虎继续自己的讲解：“有趣的是，土地的购置款还不用拖累我们的资金，基本上都由明远市的银行来负担。我们大部分的资金都将会用在厂房建筑、污水处理和机械购买方面。” 周游心神一动，追问道：“污染的问题或许会成为制约我们发展的关键，这方面相信你们也看到的，不知道你们有何对策呢？” 许杰神秘地笑道：“那么多的教训深刻地告诉我们，要做好生意，眼光就要放长远的。所以我提议程大哥向日本引进了一套废物处理的系统，单单这一套工业系统就耗费了我们将近六千万的起始资金。” “不错，有远见！” 在三位孙子里，许老最看好的是许杰。 只可惜许杰不喜欢官场的调调，否则以他的聪明才智，再加上许家被背后使力，出现第二个部级人物也不是梦想。但许杰用另一种姿态向许家的人证明了他的可怕才华，也让许老越发看好许杰，甚至连整个许家的人都觉得许杰是最出色的人物。 程飞虎也给大家一个很好的信息：“那生产机械有眉目了，而且还有两个。一个是日本一间小有名气的保健品产因金融危机和本身的经营不善而倒闭，留下整套的生产机械，现在正在紧急物色买主呢。如果我们过去的话，收购价格应该比买全新的要便宜至少五成。剩余的一个就是买全新的，只不过我们买下来之后，即使不计算土地的购置款，两亿的初始就要枯竭了。” 黄健明建议道：“如果那个破产的日本保健品的生产机械还算新的话，我倒是建议买这个，毕竟如此高调的发展会使得我们的资金出现严重的缺口。” 许杰很是气魄地说：“都买吧！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估计一条生产线是不可能满足我们的产能。” 周游问道：“但我们的资金缺口？” 许杰很是大气地说道：“要么先以集团的名义向银行贷款，要么就是我们几位背后有集团公司支撑的股东先行垫付。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一切都好说话。” 程飞虎也阴阴地笑道：“天南集团不是硬要进来吗？那就让他们出点血，否则怎么出得了今天这口气呢。” 大家都会心地笑了起来。 周游提醒问道：“你们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工厂至少要两个月才能生产，现在我们的原材料问题还没得到彻底解决呢。” 程飞虎又笑了起来：“这个更不是问题了！朝鲜那边因为某些国家的经济封锁，使得他们的环境不是很好过，我们刚刚找上门，就得到确切的答复，说有大量的高丽参可以提供给我们。现在只要你们点头，估计我们未来两年内的材料就有保障了。” “这实在是太好了。” 许杰也想不到原本很棘手的问题，在程飞虎的处理下会变得如此的简单。 程飞虎神秘地笑道：“不仅是朝鲜，俄罗斯和东三省那边也有一定量的货源可以提供给我们。只不过这两个地方所能提供的野山参不是很多，多数都是普通的园参。” “足够了！” 许杰对于这样的收获已是满意至极。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工厂落成而已，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加高兴的呢。 “辛苦程大哥了！” 周游觉得程飞虎的功劳完全对得起那20%的股份，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相对于掌握着最多股份却出力最少的自己，绝对是最鲜明的对比。由心而发，周游代大家多谢程飞虎的付出。 许杰提议道：“事情如此顺利，若是不去庆贺一下实在对不起老天爷的帮忙。” “赞美！” “大赞！” “甚好！” “好主意！” 周游等人纷纷表态支持。 程飞虎的心情正好着呢，痛快地回道：“这是哪里的话，我再怎么说也是新集团的大股东嘛；况且我得了你这么大的忙，若是不做点实际的东西，那实在对不起你的付出了。” 许老似乎觉得有点疲劳了，突然站起来道别：“好了，今晚到此为止吧。我们这些老人的节目到此结束，你们这些年轻人若还有心情的话，那就继续，不用理我们的。” 明老等人也是忙碌了一个晚上，精神振作不起来，纷纷告辞。 而周游他们也是高兴得紧，由程飞虎带路，直杀向一间据说很高级的会所。 因为去的是很高级的会所，所以许杰那架上不了台面的国产商务车就没人开了，迫使许杰不得不开启自己的地下车库，任由周游他们挑选。最终，王浩选了一辆路虎，黄健明选的是一辆据说价值三百多万的豪华奔驰，许杰则选择了一辆限量版的保时捷，程飞虎开的依然是他的悍马，而周游依然是开那辆拉风的布加迪威龙。 就这样，这么一条车队朝那间据说仅比爱琴会所稍微低个档次的高斯会所浩浩荡荡地杀将过去。 若是这支车队能再加上白老师的限量版林肯肯定会更加壮观，只可惜白老师早在傍晚时分就匆匆赶回家去，据说是要将自己最宝贵的库藏搬到祥裕斋，让许老好好评价一通。 “什么！权色交易的地方！” 当周游听到程飞虎通过多方通话告诉他高斯场所的本质所在，周游就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过来的。 “看来小游有点忌惮啊，不过没关系，凭借程哥的白金卡，若是安排不到最好的包厢，那岂不是对不起程霸王的名号。” 程飞虎似乎很得意自己的外号，在手机里显得异常的兴奋。 高斯会所的确是一间权色交易的特殊场所，其幕后主人虽不是什么太子.党，但也是小有能量的省城名人。而这个省城名人是一位极端聪明的人，利用手里的关系网，逐渐编织起高斯会所这间只有非常人物才能进来的高级场所，彻底将他的地位巩固起来。 高斯会所的客人也是有级别划分的，白银、黄金和白金三个等级，代表了三种截然不同的身份。白银代表的是世俗里的有钱人，或者一些权要部门里的小角色；黄金代表着身家亿万的富豪，或者拥有一定权利的中层官员；至于白金就是专门为程飞虎、许杰这些拥有雄厚背景的太子.党设定的，可以说是象征着连高斯会所主人也得罪不起的层次。 拥有白金卡的程飞虎当先开路，而皇之地开进了如同庄园一般的高斯会所。 把守高斯会所大门的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退役战士，寻常人物还真奈何不得他们，即使有过来挑衅的也多数是被驱逐的份。只可惜他们不敢得罪任何拥有白金卡的超级贵宾，任由程飞虎带着大队人马杀将进去。 程飞虎还没下车，就有勤快的服务员给程飞虎开门了。 “不错，你倒是挺识相的。” 心情大为舒畅的程飞虎没有理会服务员仰慕的神采，大嘴咧咧的说道：“我这个人素来没带散钱的，小费就不给了，你等下到我们的房间服务吧。” 话里的意思竟然是给你服务我们是你的荣幸。 如此嚣张的态度，倒是给没见过什么市面的周游等人一个涨见识的机会，看得心中波涛汹涌，久久难以平复。 “真的是程少！” 一位穿着相当得体，笑容满面的中年男子第一时间迎了上来。可是他的脚步马上停住了，眼睛死死地看着从限量版保时捷走下来的许杰，颤抖着说道：“杰少，你怎么也来了？难道你和程少……” 接下去的话，中年男子就不敢说下去了。 许杰与程飞虎的矛盾是圈子里众人皆知的，简直到了水火不容，见面就开打的境地，可没想到他们竟然走到一起，甚至还一起组队来消遣，这简直就是今天的第一号大新闻，其影响绝对非比寻常。 隐约的，众人闻到一股强强联合的味道。 一旦许家与程家联手，那所形成的力量将会远远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估计整个广东没有一家能单独抗衡得了这样的联盟。越想越是激动的中年男子马上以更加殷勤的姿态迎接周游一行人。 在美丽的旗袍小姐陪同下，周游跟着程飞虎的步伐徐徐走向会所内部。 不得不说，高斯会所选择的地点实在太美妙了。这里虽然脱离了最繁华的地段，却恰恰好回顾了一种原始、自然的气息，使得这里一切的奢华和辉煌都显得不是那么的庸俗，恰好好处地弥补过渡奢华的遗憾。 “很豪华！” “够高级！” 王浩和江军都没来过这么高级的地方，表现得有点惊讶。 王浩指着顶上那只大得惊人，显得光彩夺目的巨型水晶吊灯，低声说道：“估计传言中的千万吊灯就是这个样子吧。” 江军使劲点头。 虽然江军因为之前的业务关系，去过不少高级场所，但从没一个地方能奢华到如此地步，甚至让他产生走进皇宫的感觉。 江军唏嘘道：“所谓的百万富翁，恐怕都不能在这里消费上几次就破产了。” 这次轮到王浩使劲点头了。 “好久不见了，程少！” 一个有如黄莺般悦耳动听的声音突然从周游他们的后边传来，使得大家听得不禁转过头去。 但入眼的人物却让周游、王浩和江军说不出话，因为这个人实在是太熟悉了：她不就是最近那位曝光率奇高，在多部电影里都有火辣镜头的电影明星嘛。 182：白金级待遇 182：白金级待遇程飞虎看到此人，表情瞬间跨了下来. 而许杰显然知道其中什么微妙，笑而不语，竟然闪到一边，摆起看戏的姿态，连带周游他们也不得不让出空间让程飞虎和这位性感火辣的电影明星接触。 不得不说，这位名为迪琳，以火暴、性感身材迅速走红影视界的电影明星还真有杀伤力，一身黑色的低胸礼服勾勒出她美好的身材，长长的卷发似乎经过精心的黄色挑染，将她的妩媚发挥得淋漓尽致。比起电影里的她，虽然少了几分青春的味道，却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给人一种唾手可得的错觉来。 饶是周游见惯了美女，看到如此姿态的迪琳，还真有一点口干舌燥，欲火焚身的感觉。 王浩激动地低声询问道：“她是不是迪琳？” 周游和江军同时点头。 王浩听得咋舌，感叹道：“高斯会所不愧是省城的第一会所，竟然有这样的影视红星在这里卖弄。” 江军回道：“你的嘴巴真恶毒。” “嘿嘿！” 王浩笑了笑，却一点也不尴尬。 而迪琳的心神完全放在程飞虎身上，哪里有心思去理会周游他们，有点牵强地带着程飞虎到某个角落，说起悄悄话来。 “我们先走吧，估计他们还需要一些时间解决。” 许杰看到如此情景，很是主动地代替程飞虎的位置，将大家带离这个是非之地。 当许杰带着大家来到最高级的包厢前，一位站在包厢外边的旗袍服务员让周游他们眼前一亮。这个服务员相当年轻，脸蛋也甚为精致，而且没有化装，但就是这种清纯的矜持，还有那甜美的笑容之中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单单从这里就可看出这里的水平之高。 服务员恭敬地鞠躬，将开得不是很高的领口，还有两团美满的雪白尽数曝露在周游等人的跟前，恭敬地欢迎道“欢迎诸位先生的光临，小蝶将是这间包厢的独立服务员，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向小蝶提出来。” 周游等人倒是都听出了诡异的味道，“什么需要”都可以向她提出来，若是那些很猥琐的要求，真不知道这位很有味道的服务员会不会如言执行呢？ 这个念头刚刚在周游的脑海里浮现就马上被扼杀下去。 进到里边，周游看到如同总统套房般的包厢，不禁愣了下来。真皮沙发、艺术图画、小型喷泉等等充满情调的设施，还有最顶尖的现代设施都应有尽有。 这样的房间，简直就是简化了的总统套房。 小蝶也跟随着走了进来，又是一个曝露性的鞠躬，随后才轻声询问道：“不知道诸位先生需要什么级别的服务呢？因为先生是最高级的客人，可以向他们提出任何的要求，包括特殊的要求。” 没心没肺的王浩当即赞叹起来：“赞美，这里的服务让我有当上帝的感觉。” 小蝶的素质很好，没有因为王浩的夸张举动而惊讶，依然是那么的恭敬。 江军则是欣慰道：“幸亏杨琳琳不在，否则这个场面还真难控制。” 别看杨琳琳的性格里有点女王因子，但实际上她很体贴的，晚上就知道这样的场合不适合她这样的女子参加，所以很知情识趣地选择了退出，留在祥裕斋陪伴许老，顺便多积累些学识。 许杰也是难得的轻松，笑得有点暧昧，说：“今晚的主题是消遣，你就帮我们选几个机灵点的，不让我们烦心的吧，至于其他的花样就不必了，我们还没饥饿到那个地步。” “小蝶明白了！” 小蝶恭敬地退了出去。 白金级贵宾的要求对于小蝶来说就是圣旨，是不可违背的，哪怕他们所提出来的要求很扭曲，小蝶都必须无条件地执行下去。这个就是她能站在白金贵宾包厢前服务的最根本依仗。 看到许杰的安排，周游只是略略一笑，没露出任何的不满。 叩… 接连的三叩后，门外传来一个男音：“杰少，是我，和盛。” “进来吧！” 许杰一点也不意外，请对方进来。 和盛就是高斯会所的主人，那位很有能量的大人物。只不过许杰对于这位拥有满人血统的朋友似乎不大热情，不仅没有起身迎接，反而一直坐着等待和盛的到来。 “诸位好！” 和盛的姿态虽然没有放得很低，但也不高，完全是恰到好处，以很礼貌性的热情询问道：“杰少，不知你对小蝶的服务是否满意？如果她有什么让杰不满意的地方，还请杰少海涵。” 听到这话，站在和盛身边的小蝶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许杰淡淡地回道：“到目前为止，小蝶的表现还算不错。” “我来了！” 和盛正想说话之时，程飞虎就带着那个迪琳进来了。 “还真给缠上了！” 许杰低声嘀咕了一句，这才正色道：“程哥，你来晚了，自罚三杯吧！” 程飞虎大为不满地看了迪琳一眼，而聪明的迪琳也站出来顶替道：“这次是迪琳的错，害得程哥迟到，这三杯自然得让迪琳来承受。” 许杰不满地回道：“如果程哥觉得合适的话，就尽情找枪手吧。” 程飞虎越发尴尬了，对迪琳喝道：“男人怎么可以让女人顶酒呢，我程飞虎出道到现在，还没做出如此落脸的事情呢。” 和盛感觉到那股久违的硝烟味道，弱弱地问：“程少，是老规矩还是……” “老规矩！” “二锅头！” 程飞虎和许杰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 程飞虎愣了一下，死死地看着许杰，问：“许杰，看来你又想来秋后算帐了。” 许杰冷笑着回道：“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你喝什么，等下我们就得喝什么。” “好，这可是你说的！” 程飞虎倒是果决，听到这里毅然给和盛使眼色。 这样的工作自然不用和盛亲自出手，刚才受到小惊吓的小蝶马上下去安排。与此同时，几位长相都相当清纯，看起来有点文静的公主过来了。 和盛看到这里，以为许杰他们好的是这一口，介绍道：“这几位都是在职的大学生，全部都来自艺术学院，都很有才华，而且每一位都是完壁之身，在接待方面会显得比较生疏，希望诸位能稍微包含一下。” 话完，和盛也不给周游他们解释的机会，就对那几位艺校学生说道：“相信你们也知道白金套房是什么级别的客人，你们的明星梦很可能就在今晚实现，好好把握机会吧。” 诸位艺校学生都会心地点头。 她们都听小蝶说过客人的要求，知道客人喜欢的是什么品位的，所以不敢表现得过于功利，都竭力将自己最自然，最美好的一面表现出来，希望能得到在座某一位的垂青。 性格跟程飞虎有点类似的王浩居然轻声嘀咕开来：“娘的，想不到老子也有这样的一天，还真是老天开眼了。” 王浩的嘀咕引起了周游和江军的共鸣，想三个月前的自己，再看现在能改变别人命运，把握别人人生轨迹的自己，还真让他们有一种说不出的唏嘘。当然的，影视行业里的潜规则，更是让他们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滋味，既甜蜜又苦涩，十分矛盾。 一直都被程飞虎和许杰的光华掩盖，几乎成了隐形人的黄健明看着眼前的一群年轻，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很是诡异地感叹道：“小游，之前不是有位导演想找你投资电影的吗？现在考虑得怎么样了？” 黄健明这一句话，刹时间将周游置于诸女火热的眼光之中。 “岳父终于忍不住出招了！” 周游心中哀号一声，苦笑着回道：“黄叔，那只不过是一时戏言罢了。别我说应付不得动辄上亿的电影投资，即使有能力我也不想参合进去，毕竟这一行的水太深了，可不是我这种人所能玩得转的。” 可惜黄健明似乎不想放过周游，继续问道：“既然你今天能捐出三千万作慈善，那为什么就不能赌一下越来越红火的电影市场呢？你最近的运气很火暴，应该没问题的。” 黄健明的问题越来越犀利，那些艺校学生看待周游的眼光也是越来越火热，而周游的处境越发难堪。 周游无奈地看向王浩和江军，希望两位兄弟能来救火，奈何这两个不讲义气的所谓兄弟居然都把头转到别的地方，一个欣赏起墙壁上的不知名裸.体画，一个则是假装去点歌，十分不配合。 “等下我会让你体会到兄弟的热情！” 周游暗骂他们一声，强装笑脸回复道：“黄叔啊，咱家的钱也不是大水冲来的，都是辛苦钱啊；况且你也知道最近的翡翠市场有多么可怕，区区的三千万还真无法在缅甸公盘里折腾出个Lang花来。不过若是真的有值得投资的电影，我还真有投资的意向，毕竟这种玩意能结交大量的社会名流，扩大我的关系圈呢。” 周游的话里有话，暗藏杀机。 别看周游对女人都很不错，但这并不代表了他会软弱。虽然黄健明算是周游半个岳父，但周游又不是离开了黄健明玩不转，以周游今时今日的地位，离开了黄健明或许还能过得更加愉快，至少他解出来的翡翠就不用被黄健明吃独食。 黄健明稍微一愣，随后就思绪下来。 183：海量 183：海量“不错，想得很周到！” 黄健明竟然夸奖起周游来. 黄健明一直都以为周游是好好先生，是一个有点软弱的人物，不想周游今晚让他见识了什么叫做脾气，什么叫做外柔内刚。 挖掘到更深层次的周游，黄健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越发的欢喜。 虽然软弱的周游对于他的事业，对于姚佳惠未来的生活，甚至对黄家的血脉继承都很有帮助。但作为父亲的，他更偏向于自己的女儿找到一个有担当的丈夫，而不是贴上一位没一点骨气，只懂得唯唯诺诺的小白脸。 叩… 小蝶又进来了。 她这一次是推着水晶推车，到了不少的酒进来。虽然应许杰的要求带了不少高纯度的二锅头，但其中还额外带了有大量的美酒，但全部都是国产的，没有外国酒。 原来程飞虎受了那位大人物的影响，隐约有点小愤青的味道，对外国货有点抗拒的心理，连带喝酒也是只喝国产的美酒。也幸亏国产美酒多不胜数，完全能满足程飞虎的需求。 而程飞虎也来过高斯会所数次，他的习惯自然能为和盛所牢记，自然不会在这点小方面上犯错误。 “许杰，看来今晚是我们解决恩怨的时候了！” 程飞虎恶狠狠地看着许杰，狞笑着打开酒瓶，很是狂猛地灌满了三个型号不小的水晶酒杯，拿起来就猛灌下去。 “好！” “豪气！” 王浩和江军都回归了正常视线。 “程少，你别喝得这么急，奴家看得都有点醉了！” 没想到那个迪琳竟然能发出这等嗲声嗲气的声音，倒是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打了一个激灵。 试想一下，一个在电影里一直都是走豪爽、火辣性格路线的性感女星突然嗲声嗲气地跟你说话，那种感觉会是多么的刺激。最过分的是，迪琳竟然毫不避忌地将两座雄伟的山峰上程飞虎强壮的身躯，用手轻轻地梳理着程飞虎的心口，让他的胃好受一点。 程飞虎正埋头连喝，突然闻到一股美女特有的体香，再加上两团充满弹性的肉团在边上挑逗，登时让他心猿意马，一种疯狂的欲望涌现出来。 不过程飞虎毕竟是程飞虎，很快就压制下自己躁动的XY，淡淡地看了媚惑如丝的迪琳一眼，那点可怜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 王浩看得羡慕不已，再度低声嘀咕开来：“真是火辣啊！如果丽丽能对我做到这个地步就满足咯。” 江军倒是无所谓。 他没女朋友的精神负担，所以放得很开。 虽然他很羡慕程飞虎的艳福，不过当他看到身边这位不知姓名的美丽女子，特别是对方贴上来时的强烈肉感，还有那不知是体香还是香水味道的诱人芬芳，更是使得他的心底爆发出一股强烈的诡异火焰，不由自主地将对方揽到自己宽阔的胸怀里。 虽然周游他们都没点名，但那些艺校学生却很主动地各自选择了陪伴的主人，然后很乖巧地坐到他们身边，为他们贴心服务，有种古代侍女的味道。 “三杯已下！” 程飞虎将三杯灌了下去，一点也不脸红，以满是挑衅的眼神看着许杰，说：“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可以来解决私人恩怨了？” 不想许杰却指着周游说道：“首先，今晚的主角是周游。其次，我奉劝你还是别自讨没趣了，虽然我知道你在港岛有千杯不醉的称号，但我相信我们所有人加起来恐怕还喝不过周游一人。” “调虎离山！” 程飞虎用鄙夷的眼光看着许杰，冷笑道：“虽然你用的是阳谋，不过还真命中了我的死穴。老子三岁就被开始喝酒，七岁偷酒喝，成年之后更是从没醉过，港岛那些所谓的酒囊都被我打服了，在喝酒这方面，我还真有点老子天下第一的求败感。” 最了解自己的素来是自己的夙敌。 作为曾经的夙敌，许杰自然对程飞虎了解甚深，知道程飞虎在酒量方面已达到人见人怕的程度，无论是在他们的小圈子里，还是在港岛都没有一个胆敢在这一方面向他挑衅的。 有些人天生就会喝酒，而程飞虎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程飞虎倒也干脆，说道：“许杰，如果你胆敢像我这样连灌三杯二锅头，老子就接下你的这谋，否则你想象老子转移目标。” “好！” 许杰见程飞虎如此干脆，马上站了起来。 而他旁边的那个艺校学生则很是流利地为许杰倒起酒来，举止异常优雅，而且还倒得很有分寸，一滴也不洒，绝对是受过特殊训练的，让人产生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流畅，倒是让周游他们开了眼界。 而和盛就有点古怪了。 程飞虎和许杰是什么人物，和盛可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这两人随便一个，去到大部分地方都会成为主角，可这一次的主角竟然不是他们，而是长相有点清秀的周游，倒是让和盛留了个心眼。 虽然和盛不知道周游是什么来头，也不方便现在就打听，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周游的看重。能同时得两位太子.党佩服、作陪的人物，即使不是太子.党也是在某个领域很有成就的人，所以和盛暗中嘱咐小蝶要确切满足周游的要求，不能让他生出丝毫的反感。 “好！” “没想到杰少也如此的豪迈！” 王浩和江军看到许杰连灌三杯下去，气也不喘，脸色也不变化一下，当真是好酒量，大出他们的意外。 程飞虎很是满意许杰的表现，终于转移起目标，看向周游。 只可惜周游表现得有点平淡。 在一边陪伴的和盛小声嘀咕道：“周先生的兴致似乎不高啊。” “这不是废话么！” 周游完全没有理会在身边热切的艺校女生，他的兴致在黄健明的打击下彻底烟消云散，哪里还有兴致理会这个功利女子，更没兴趣看程飞虎与许杰的对赌。 程飞虎很是不满地看了许杰和黄健明一眼，喊道：“周游，是爷们就跟程哥喝上几杯，老是在那里做闷葫芦也无济于事。” “好！” 程飞虎的豪爽是众所周知的，饶是周游的心情再不好也想借机发泄一下，于是很是豪爽地与程飞虎干起杯来。 可就是这么一杯开始，场面就变成了程飞虎与周游的对台戏，许杰他们完全被程飞虎和周游彻底忽略掉。 有趣的是，周游也想不到程飞虎竟然这么能劝酒。 先是一个激将法，紧接着就是打着今天数件古董的名号干杯，随后就是利用许杰之前的阳谋说话，接下去还有盈江公盘的事情，元真集团的筹建，帝王级药剂等等话题接连劝酒干杯。 到最后，程飞虎竟然还拿坐在周游身边有点茫然的艺校女生说话：“小游啊，如果你觉得不满意的话可以换一个嘛，和盛这里什么都不缺，就是不缺公主，你想要明星的话还可以让他安排。” 难得有说话的机会，和盛马上说道：“程少说得没错，这位虽然长相出色，但被训练的日子还浅，揣摩不了周先生的喜好，不知想要什么样的公主，我肯定会竭力为周先生寻来。” 顿了一下，和盛小声提醒道：“恰好今天有不少小明星在这里，虽然她们都在陪酒，不过我可以让她们过来陪周先生开心的。” “不必了，如果要的话，就让外边的小蝶过来吧。” 周游很是随意地应了一句，再度喝了一杯酒。 不想周游一时的戏言还真被和盛当真了，小蝶在和盛的招呼下悠然进来，鞠躬询问道：“不知周先生需要什么程度的服务呢？若是需要小蝶换装的话，请给小蝶十分钟的时间。” “还有制服诱惑的！” 王浩听完之后愣了下来，随后不怀好意地看向身边的艺校女生。 虽然大家都是气盛的年轻人，但动作还算规矩，没有一个没毛手毛脚的。因为大家都把身边的女子当成是调戏的对象，而王浩刚才的不轨眼神就是这个道理，虽然有点龌龊，却不是想要出轨。 王浩身边的艺校女生倒也配合，马上用身体贴上去，说：“若是先生想要的话，小恩可以穿上先生点名的任何制服。” 王浩听得是躁动不已。 周游的听力可是非常出色，自然听得到王浩与艺校女生之间的悄悄话。他想不到这些艺校女生如此放得开，竟然敢玩这样的游戏，唏嘘之后也没去理会。 不过周游倒是想起了王浩和江军之前的漠视之举，心神一动，就想报复一下的时候，程飞虎又过来拉住周游，说：“小游啊，你的鉴宝能力是无庸置疑，来来来，我们为明天的行程而干杯！” “明天的行程？” 周游疑问了一下，很是豪爽地将一大杯二锅头给灌下去方才问道：“程大哥，我们明天就要回明远市了，难道你还有计划？” 程飞虎拍着周游的肩膀说道：“这个当然，虽然现在礼物的问题已经解决，但王浩他们不是说要去解石吗？而我也就想到顺便去深城某位朋友的私人博物馆看一下，看看能否找到新的心头好，为来年做准备。” “汗，你还真积极！” 周游倒想不到程飞虎的关系圈这么广，竟然连开私人博物馆的大收藏家也认识；更想不到程飞虎刚刚解决今年的送礼问题，就开始为来年计划了。 程飞虎又再举杯，喝道：“来，为我的苦命而干杯！” 周游一饮而尽。 叩… “周先生，小蝶来了！” 周游闻声而去，入眼的是一阵迷离。 184：重会汪公子 184：重会汪公子身穿旗袍的小蝶给人的印象是古典女子的风姿，清纯之中带着一点矜持，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可是她换上的竟然是一身深蓝色的开胸职业套装. 小蝶的身材虽然没有迪琳那么火暴，但也算是十分到位，该凸的就凸，该凹的也凹，算是十分难得的了。可就是这么一套深蓝色的开胸职业套装将她的身体曲线描绘得淋漓尽致，搭配上那双裹着肉色丝袜的修长美腿，突显出一种清纯与成熟并重的味道，让周游等人仿佛看到一位事业成功的冰山美.女。 周游不得不说，小蝶的穿着技巧一点也不下于林雨梅。若是给小蝶一个机会，她肯定能成为当红的影星。 小蝶刚进来就给周游一个鞠躬，双手呈着一张金色的卡片，说道：“周先生，这张黄金卡是和总命人为您准备的，以后到我们会所，可以享受七折的优惠和仅次于白金级的服务。” “黄金卡，小气！” 似乎有点喝高的程飞虎略略地看了一下黄金卡，很不在意地嘀咕了一声。 和盛听到程飞虎的不满，当即苦瓜起脸。对于一位还没确定真实身份的客人就送出黄金级贵宾卡，这已算是破例的了。要知道超越能在高斯会所里拥有白金卡的也就是那寥寥的五个人而已，若是送给身份不明的周游直接白金卡，那就显得白金卡太不值钱了，那才是对这五位大人物的亵渎呢。 周游与程飞虎干了一杯，堵住其嘴后接过手来，说：“和总能给我黄金卡已算是极端给面子的了，程大哥也没必要过分计较。哪怕是给我白金卡，但按照我的脾性，恐怕能来的次数会寥寥无几，那简直就是Lang费，收下这张黄金卡已让我觉得很Lang费的了。” “随你的心意。” 程飞虎略略回了一句。 和盛对于周游的体贴很是高感动。他最怕的就是得罪白金级客户，这样的客户不可或缺，却是最难伺候，一个不小心就会让他们不高兴，从而影响到高斯会所的经营环境。而周游简单的一句话，竟然就让程飞虎的不满消失，怎么能不使和盛激动的呢，使得和盛越发积极地参加进程飞虎的劝酒行动之中。 程飞虎经历的酒场很多，但未必就有和盛来得夸张。或许和盛的酒量不如程飞虎那么夸张，但他的劝酒技巧更高明，不像程飞虎那么牵强，完全当得上“油嘴滑舌”的形容，使得场面有点单调的气氛也越来越热烈，甚至连许杰都喝了不少的酒。 最终，程飞虎倒了，和盛也垮了，许杰、王浩、江军和黄健明统统喝了个脚步不稳，神智迷糊，甚至连迪琳，小蝶等陪酒的女人也是喝了个神智不清。即使是拥有灵力的周游，在最后时期的群体围攻下也难得地出现了一点狼狈，幸亏他还是笑到了最后。 和盛是这里的主人，休息的地方完全不用去担心；而程飞虎、许杰和黄健明都有带保镖，问题不是很大，带回家也好，在这里休息也行。只不过许杰比较敏感，毕竟家里还有一位女朋友在等着他，所以周游必须把集体酗酒的包袱给抗下来，联合吴强、李大志等人将三位走路都不稳当的家伙送上车，而周游还不得不额外回到包厢处理结帐、还有小蝶等女的事情。 迪琳是跟程飞虎一起走的，至于会发生什么事情，那就不是周游所能关心的，反正看他们的关系也挺暧昧的，再继续发生暧昧的事情完全也无所谓。 “小蝶！” 当周游用黄金贵宾的身份，命令其余的服务员带着小蝶等女生去休息时，突然撞到了一个横冲出来的高大身影。而这个有点莽撞的家伙竟然没有道歉，看到被服务员搀扶着的小蝶，眼睛当即亮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 周游见对方想走过去接手小蝶，马上横插在中间。 那人很是不屑地横了周游一眼，冷冷地回道：“我想带回我的妹妹，你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周游也没看这个蛮横的家伙，转问向其他服务员：“小蝶有没有亲戚在这里工作？” “没有！” 其他的服务员都犹豫了，但是一个看起来跟小蝶感情还不错的服务员马上果断地否决开来。 她的否决，马上迎来了蛮横家伙的怒眼。 虽然周游今晚有点喝过头了，但还没达到丧失理智的地步，特别是他有灵力的滋补和修复，醉意越来越淡薄，现在几乎跟平时没什么两样，自然不难察觉到蛮横家伙看待小蝶时的贪婪、好色之神。 一个看起来有点瘦弱，而且戴着眼镜的二十来岁男子挑拨道：“汪公子，我们别理会这个小白脸，把人强抢过来不就行了吗！凭借汪公子黄金贵宾的身份，相信这点小事还是难不倒你的。” 汪公子本有点犹豫的，但听说这句话之后马上心领神会，喝道：“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啊，若是你不走开的话，我会让你后悔到这个世界的。” “汪公子，很熟悉的称呼啊。” 周游突然想到了一些头绪，但就是把握不住。 可是这个汪公子的喝骂，却让周游大为怒火。小蝶是因为被自己牵连到而那群艺校女生灌醉的，若是因为她的醉酒而出事情，那周游就后悔莫及了。无论如何，周游都不能把人交给对方，否则醉酒不醒的小蝶都不知遭受什么样的待遇。 周游没有理会那个自大到白痴的蛮横家伙，冷冷地命令起那群服务员来：“去把你们的高层叫出来！” 一名比较大胆的服务员却答道：“可是和总已……” 周游质问道：“高斯会所就只有和总一位高层吗？安保经理、客户经理什么的都在哪里？” “哟，口气挺大的！” 汪公子的确是自大到有点脑残，居然还在继续挑衅周游的底线：“小子，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是在某个大型公司混得不错的都市金领，不过像你这样的社会精英在外边或许还有点看头，但是在爷爷的跟前还是别逞威风为好。否则等下倒霉了，那就没人敢扶你起来咯。” “是吗？有意思，我倒是想试试！” 周游听得有趣，还真想试试这汪公子究竟敢在高斯会所这样的高级地方嚣张到什么程度。 汪公子早就认定年轻秀气的周游只是普通的社会精英罢了，至多就是某个权要部门的小科员，根本不是什么大人物，与自家父亲有莫大的差距。最关键的是汪公子一看到自己追求了许久，但屡屡受挫的美丽猎物就要被周游这样“低微”的小人物带走，甚至是玩弄，他的心总有一股说不出的古怪瘙痒感，又疼又痒；再加上汪公子又被那帮猪朋狗友稍微刺激一下，就顾不得自家父亲再三嘱咐他的韬光养晦策略了，以前那个衙内的气质彻底曝露出来。 “小子，你在找死，信不信我今晚就让你人间消失！” 汪公子完全想不到周游竟然会是这样的回答，特别是那蔑视的神情，更是让他产生一股无名火，对身边的保镖喝道：“还傻着干什么，把这不开眼的小子给我打断一条腿，让他好好长点见识。” 话完，汪公子的保镖真的出手了。 那只如熊掌般大的贼手直接抓向周游的脑袋，竟然想一举将周游控制下来。 最近周游在李大志身上可是学到不少有用的技巧，花样和架势就没学到了，但是一些用劲的小窍门还是能融会于心的。这不，只见周游迎着对方的贼手突然双手一抓，随后猛然向自己的方向一拉，使得那个完全把周游当成绣花枕头的笨蛋保镖即刻上演了一出恶狗抢食的好戏，而他的脑袋还狠狠地撞道走廊上的烟灰桶，吃了满嘴的烟灰。 汪公子等人看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汪公子对自己的保镖可是认识得很清楚。虽然他不是什么退役战士，却是武校里的小霸王，打架异常厉害，汪公子甚至还亲眼见识过他干脆利落地将一个拳击手给干翻的好戏，所以这才聘请他为自己的贴身保镖，不想就是这么厉害的人物竟然在周游的眼前却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周游知道是对方粗心大意，自己才赢得如此轻松和彻底，否则的话，周游还真要耗费一翻功夫才能料理掉对方。 “保安来了！” “樊老大来了，这小子要遭殃了！” “我们等着看好戏吧，看看樊老大要怎么料理那个小白脸！” 周游刚处理完汪公子的保镖，不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高斯会所的保安人员就杀将过来，而当首的那位樊老大还真有一点黑.社会老大的姿态，气势汹汹的，乍看起来煞为吓人。 “啪！” 一个清脆悦耳的耳光震慑住全场。 不过这个耳光不是打周游的，而是打在汪公子的脸上，直接将他扇了一个踉跄，嘴角还溢出了血丝。 这一下，不仅是汪公子被打蒙了，连汪公子的猪朋狗友也傻了下来。 汪公子傻傻地问道：“樊老大，你是不是打错人了？” 185：教训 185：教训樊老大，在省城可是大有名头. 他原本只是和盛的保镖而已，后来高斯会所的出现，使得和盛觉得自己手中掌握的人才不够，于是自己成立了一间安保公司，专门保护高斯会所，以及和盛的其他股份公司。 久而久之，伴随着和盛的名头越来越大，樊老大的地位也是越来越突出，现在手底下隐约有三百位全副武装的汉子听其号令，可谓是省城的地头虎，连广东其他城市的圈里人都宣扬着樊老大的名声。 “你以为老子跟你一样糊涂吗？” 樊老大冷冷地看着汪公子，徐徐向他走去。 而樊老大的属下也是配合，不用樊老大发布号令，他们就将汪公子的猪朋狗友给控制下来，场面瞬间扭转。 樊老大狞笑道：“姓汪的，人家客气点就喊你一声公子，或者汪少，可你真正值得别人这样喊的是哪里？只不过是你那位当了副局长的老爸，你自己本身就是一驮屎，臭不可闻。” 汪公子终于看出樊老大的决心，马上正色起来，回击道：“樊老大，难道你想给高斯会所惹麻烦吗？” “就凭你？” 樊老大狞笑道：“如果随便来上一位副局长就想搞垮高斯会所，那高斯会所不知涅盘了多少次了。” 说到这里，樊老大已来到汪公子的跟前，随手一扇，又将汪公子扇了一个踉跄，两边脸都肿了起来，嘴角甚至还溢出了血丝。 樊老大再度走近，掐住汪公子的喉咙直接将他提了起来，冷冷地说道：“像你这样的垃圾也胆敢过来威胁高斯会所，还真把你樊爷爷不当一回事了。老子今晚若是不好好拿捏你，还真要被人当成病猫了。” 啪！ 樊老大随手一丢，如丢垃圾般将汪公子扔给那群如狼似虎的属下，说：“你们等下好好招呼他，然后再给他老爸打电话，叫他老爸亲自来领人。一位屁股还没坐稳的副局长的儿子竟然就敢到我们会所撒野，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对于汪公子的表现，樊老大相当之不满。 也不知道有多久没人胆敢到高斯会所撒野了，不想今天一只不自量的小狗就敢跑到自己面前乱吠，简直就是在挑战樊老大的威严。若不好好修理一下，高斯会所肯定会被人看低的。 若是高斯会所连最高级的白金贵宾也保护不了，若是高斯会所连给自己赚钱的女人都维护不到，那还有多少人胆敢到这里消遣，胆敢到这里做权色交易。 知道高斯会所就是自己的全部的樊老大，自然不允许有人踩到自己的脸皮上。 这一次，算是汪公子不自量，自讨倒霉。 被强行拖走的汪公子疯狂地挣扎，不住地哀求开来：“樊老大，你大人有大量，求求你放过我吧！” “樊老大……” “啊……” 最终，汪公子的声音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周游倒是想不到樊老大如此给力，感谢道：“这次多亏了樊老大出面，鄙人感激不尽！” 樊老大惶恐地回道：“这是哪里的话，周先生是尊贵的白金贵宾，是我们老板最尊贵的客人之一，处理这样的琐碎小事是鄙人份内之事。我们让周先生受到无谓的冒犯，这本就是我们的失职，道歉都来不及呢，怎敢接受周先生的感谢呢。” 和盛之前不仅提醒过小蝶，更是特意叮嘱过樊老大，要好生照看好白金包厢的所有客人，而作为主角的周游自然是樊老大的重点关注对象。 周游微笑着回道：“樊老大客气了。” 顿了一下，周游就道别道：“既然樊老大在这里，那么我就把小蝶她们叫交还给你们会所了，你们可是要照顾好她们喔，毕竟是我害得她们喝得如此狼狈。我的人来了，再见。” 樊老大马上拍着胸脯回道：“我一定会替周先生好好照顾小蝶她们，不给她们受半点委屈的。” 樊老大显然是会错了意思，但周游已经走远，懒得解释。 樊老大看着娇滴滴的小蝶，感叹道：“小蝶的运气来了，居然让白金贵宾看上，真不知道是不是祖坟冒青烟。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周先生也是神秘，之前那一招似乎是太极拳里的缠丝劲，而且还是传说中的大缠丝，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高手。算了，连程少和杰少这对死对头都共同佩服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物，我去想那么多干嘛。” 羡慕归羡慕，樊老大还是老老实实地听从周游的吩咐，寻来几位比较细心的人专门照顾小蝶她们，以确保她们能有个好觉。 ………… 炎夏的早晨是动人的。 这个时刻最是清爽，清晨的露珠让生命绿色焕发出生命的脉动，构筑出一幅幅强悍的生命绿景；那点点晶莹的露珠反射着朝阳的光华，构筑出一幅幅充满神秘味道的彩光图案。 如此种种，让周游产生一种大隐于市的微妙感觉。 而清醒过来的周游按照往日的习惯去练武，而是站在窗户边看着窗户外朝阳映射下的灿烂世界，手里拿着的则是那幅真武大帝图，心中的思绪万千。 周游已经能控制住灵力的**，可就是如此，周游敏锐地察觉到身体里的灵力竟然与真武大帝图里的灵力有点敌对，甚至有点水火不容的味道。 这个就是周游如此犹豫的根源。 现在的周游大约能透视一百五十块左右的中型毛料，而且恢复能力比以前更加迅猛，以前需要两、三天才能恢复的，现在一天就可以彻底恢复完毕。只可惜这样的能力还不够，难以满足周游的需求，盈江公盘上所出现的眩晕现象就是最好的说明。 只可惜，眼前的灵力似乎不大妥协。 “真武大帝啊真武大帝！” 周游嘀咕起来。 可周游越是嘀咕，越像是把握住什么的样子，最后竟然变成了各种称呼：“玄天上帝、玄武大帝、佑圣真君玄天上帝、真武荡魔大帝、镇天真武灵应佑圣帝君……” “对了，这些都是道教的称呼！” 周游心神触动，一个不可节制的念头从周游的脑海里久久不愿消散。 “拼了！” 周游猛然发动自己所有的灵力，对真武大帝图发动总攻击。几乎是同个时刻，真武大帝图里的澎湃灵力也对周游发动了反击。 这两股力量如同相互不融的水火，冷的冰冽刺骨，热的焚筋炼骨，两股灵力的每一次冲击都带给周游无穷的痛楚，每一次都让周游体会到什么叫做凌迟之刑。这种如同刀切五脏的非人痛楚，疼得竟然让周游失去所有的力量，整个人瘫倒于地，连说话的力量也没有。 可是周游不敢放弃，因为这样不仅等于放弃了自己的未来，更有可能将自己给埋葬于此。 周游只能强忍着这股非人痛楚，紧守心神的最后一点清明，不让自己放弃。 只可惜，周游还是低估了这两股灵力的可怕。 周游这才骇然发觉自己的身体已近虚脱，到了崩溃的边缘，若是再没有改善的话，他肯定在这两股水火不容的灵力冲击下崩溃，直至死亡。 “咦，怎么不疼了？” 可就在周游即将绝望的时候，全身突然一松，竟然不疼了。 周游感觉到力量的复苏，逐渐找回身体的感觉。之前周游的感觉就是身体里好象有一冷一热的两条毒虫在撕杀，差点让他崩溃；而现在，则变成了一股不知明的力量在洗涤自己的身躯，让周游的身躯以肉眼可视的速度恢复着。 “这是怎么回事？” 像紫檀佛珠里的降兵灵力一样，真武大帝图仅仅带给周游短暂的痛楚，随后就被周游的身体海纳百川般尽数吞噬，融合。 “不对！” 周游清晰地感觉到灵力。 以前的周游所感觉到的灵力是一股模糊，难以琢磨的力量，可现在呢，竟然清晰的，完全地将其把握住。 若说一起的灵力是身体里的气，能感觉到，但无形无质，无法控制和琢磨；而现在的灵力则是自己身体里的一道清流，周游不仅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它们的流动和方向。 只可惜，增加的灵力并不是很多。 原本能让他的灵力翻上数倍的力量，竟然只让周游的灵力总量稍微提升一点点而已。以前能看大约一百五十块中型毛料，现在至多就是再看多六、七十块中型毛料，连一半的灵力也没有，实在叫周游大失所望。 不过事情也不绝对的。 周游自我安慰道：“估计在之前的冲突中，双方消耗掉不少，才有这样的结果吧。不过这样也好，我彻底掌握了灵力的控制权，省得以后看到更夸张的灵力又发生**，把我置于危险的境地。” “不过话说回来，我的身体似乎比以前更强悍了，全身的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力量，每个呼吸都能让我心旷神怡，这样的感觉绝对是前所未有的。不理了，去练练看就知道是什么效果！” 周游也不客气，径自走出门去。 祥裕斋占地超过四亩，虽然还没夸张到拥有自己的专署花园，却有大量的植被和空地可供许家的人休闲娱乐。而现在，这里则成了周游的练武场。 周游正在慢悠悠地修炼起他的太极缠丝劲。 186：行业竞争 186：行业竞争武术圈里有句名谚：太极十年不出门，形意一年打死人.不过周游主修的还是李大志的八极拳，至于太极缠丝劲只不过是周游炼气的法门，以及最大幅度地利用周游那堪称妖孽的身体素质。 自从拥有灵力之后，周游的身体就越来越好，越来越强悍。如是在不动用灵力去赌石的前提下，周游的身体素质甚至可以用妖孽来形容，连吴强、李大志和李大勇都在不住感叹周游的超凡天资，皆说若是周游肯下苦功的话，迟早会超越他们。 只可惜周游现在根本没做武林高手的心思，他只不过是想练来强身健体，或者在必要的时候能正当防范罢了。 “小游的天资太可怕了！” 在一边指点的吴强不住地感叹着。 而李大勇也说道：“以前周游很瘦弱，连学几个基础把势都要揣摩上，一点也看不出是练武的材料，可现在看来，我真的是错得很离谱！” 李大志却很是不满地说道：“他练八极拳就没这样的认真过，领悟的速度更是慢如蜗牛，有好几次我都想用连长当初教导我的方式训练他呢！” 吴强无奈地说道：“算了，他学这些完全是出自兴趣吧，强求不得的。” 李大勇和李大志纷纷表示无奈。 有点无聊的李大勇想起昨天晚上的刺激，惋惜地说道：“可惜啊，昨天晚上我要留在这里休息，不然就能跟你们过去见识一下了。听说小游还跟那个汪副县长的儿子再起矛盾，不过倒霉的还是那个笨蛋。” 吴强笑着回道：“事情倒是容易解决，那个汪副县长本身就不是干净的人，虽然耗费了大量关系调来省城，但他这一次触怒了和盛，估计他的副局长位置恐怕是坐不稳的了。” 李大志也说道：“那个不知所谓的汪公子若是没有了他的老爸，恐怕连街上的混混也不如。” 李大勇笑嘻嘻地说：“听说黄总也很生气！上一次就是在他的调停下勉强和解的，不想回个头又找小游的麻烦，这简直就是对他的挑衅，今天他一大早就出去了，似乎有所动作。” 原来那个汪公子就是上一次周父被打事件的主角，而他的父亲赫然就是那位汪副县长。不想上一次的事情刚刚消停下来，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情，还真叫人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真小。 正想说话的吴强眼角突然瞥到许漫的身影，马上提醒开来：“不好，漫小姐杀回来了，撤！” 话音一落，吴强就率先离开。 李大勇和李大志相对看了一眼，马上脚底抹油。 “周大高手很有兴致嘛！” 一身清爽的许漫徐徐而来，把周游的早练给打断了。 周游见来者是许漫，又觉得一身休闲装的许漫别有一番风味，也没去计较，笑着打起招呼来：“原来是漫姐啊，没想到你也起这么早！” 许漫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是啊，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若不是听闻周大高手昨天晚上的英雄救美行动，否则以我的作息，还真没办法起得这么早呢。” 周游听话里有话，装傻回道：“英雄救美，那只不过是出于道义的行为罢了，只要有点良知的人都会出手，更何况事情还是源自于我。” 此时的周游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好。 如果说以前的身体素质是强悍的话，那么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就是野兽，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呼吸，每一块肌肉都充满爆炸性的力量，让周游简直有化身武林高手的错觉。 如此好心情，周游自然不会那么容易生气。 许漫倒是被周游平静的回答说得少了许多火气，无奈地说道：“下次别太强出头了，有时候会很危险的。” “多谢漫姐的提醒！” 周游递过去一瓶牛奶，说道：“看漫姐的神态，恐怕漫姐没吃早餐就直接过来的吧。虽然早餐不宜多吃，吃得太饱的话容易产生疲惫，但至少也得吃上一点，适量就好。” 对于周游的关心，许漫觉得很温暖。 自从离家独立之后，许漫的三餐就不是很协调，有时还会把早餐给忘记。可惜因为孤家寡人，所以一直都没人提醒自己，突然被周游这么个关怀，倒是感觉到一股久违的温馨。 许漫一边喝着早餐奶，一边问道：“小杰他们还起不来吗？” 周游点了点头，问：“他们昨晚喝得那么凶，现在能起来才是怪事。若是你们有计划的话，恐怕得要修改下日期了。” 许漫疑问道：“你不也要去？” 周游愣了下来，还真没人跟他说今天的节目。 许漫看出周游的疑惑，连忙回道：“昨天你们不是打电话跟我说要解石吗？我今天特意请了半天假，为的就是带你们去叶南海的公司解石，顺便为他的新公司打出点名气来。” 周游这才想起的确有这件事。 昨天晚上又买到黑蜡皮毛料的王浩很是激动，说要马上解石。不过晚上是没玉石公司开业的，而许杰家里又没解石机，最终许杰答应王浩今天一定带他去解石，不想最终出场的竟然是许漫。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喊醒他们吧。” “嗯！” 许漫的时间的确很紧，又经不住叶南海的哀求，只能跑这么趟苦差事。 周游昨晚可没把仇报得彻底，现在是时候继续的了。 而此时，还处于酣睡之中的许杰等人打了一个冷颤，把被子捂得更紧了。 ………… 大约磨蹭了两个小时后，周游他们终于来到了叶南海的公司。 开门下车。 周游看着眼前大大的招牌，唏嘘道：“没想到叶南海的玉石公司竟然是在广州，而不是在他的老家佛山！不过能在这么繁华的地段弄到如此大的铺面和场地，看来他对这间公司真的很看重” 看到公司的规模，周游不由得对叶南海的能量提升了一个层次。 许漫已来过两、三次，倒不觉得奇怪，仔细地回道：“这间公司是南海最后的心血所在，自然要搞得有点模样。原本他的资金很是拮据的，但他在上次盈江公盘上的表现可圈可点，的确给他的生意很大的帮助，所以手头上的资金充裕了许多。听说他这一次通过盈江公盘结交到一些很有趣的人物，从他们的手里高价进了一批高级毛料，只不过他的运气似乎不是很好，他的崛起影响到某些人的利益，最近总有这样或那样的麻烦寻上门。” “什么样的麻烦？” 一脸疲态的王浩看到叶南海的玉石公司招牌后，似乎来了点精神，有心思思考问题了。 许漫苦笑着回道：“还能有什么样的麻烦呢？不是这个切垮了一块毛料，就是那边擦垮了毛料，不然就是所有好表现的毛料被人抢购一空。总之，各种可以打击对手声誉的手段层出不穷，让你大开眼界。” 江军的神智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呢喃道：“怎么会这样？大家就只顾着玩这样的游戏，还有心思搞好公司吗？” 周游回道：“问题是缅甸政府大力限制翡翠毛料的出口，又严厉打击走私，使得毛料的价格日益飞涨，特别是好的毛料更是让大家争相抢购，无形中造就了一些恶性竞争。不过这种恶性竞争现象大多数就在赌石氛围浓厚的广东这边出现，在北方甚为罕见。” “未必！” 黄健明却回道：“虽然北方的赌石氛围不比南方，更难以与广东这里相提并论，但那里的珠宝行业的竞争可谓是惨烈，老马之前被数个大珠宝行联手狙击就可以说明一切了。” 周游他们听得不住点头。 想当初，马胖子的遭遇凄惨到不得不跑到千里之外的广东求取援助，而且还有孤注一掷的味道。若不是周游的鼎力支持，再加上方氏集团的援手，否则马胖子能否渡过这一劫还是未知之数呢。 “谢天谢地！你们终于来了！” 叶南海大老远就看到许漫的坐架，还有后边跟随着的布加迪威龙，马上整理衣着出来迎接。 周游看到叶南海大大的黑眼圈，突然间想要发笑。 他每一次看到叶南海，他总因为翡翠毛料的事情而头疼，这一次也不例外。不过现在可不是取笑的好时机，周游只能跟随在许漫的身后徐徐跟进。 许漫很是直白地说道：“南海，这一次姐姐真的是竭力了，至于能否成事还是得看你的毛料是否争气！” 叶南海马上拍胸脯保证道：“漫姐的恩情，弟弟绝对是没齿难忘！以后姐姐有什么吩咐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精神不振的王浩很没耐心地说道：“好了，你们别在这里姐弟情深了，我们早点解石早点回去休息吧！” 昨天晚上，王浩的确玩得很疯，早上又被周游强行拉了起来，精神和脾气能好那才是怪事呢。不过大家都不是小气的人，不会怪责王浩的不耐烦语气，特别是许漫，她早上可是亲眼目睹周游奇特的拉人方法，简直让她眼前苦笑不得，自然能体会到王浩的痛苦和不满。 在内部环视了一圈的黄健明问道：“南海，你这里的毛料似乎很少啊，看来你这里真的被人洗劫过。” 187：马首是瞻 187：马首是瞻黄健明感叹道：“南海，你这里的毛料似乎很少啊，看来你这里真的被人狠狠地洗劫过一通，稍微好点的毛料一块都不见.” 叶南海在盈江公盘里与在珠宝界小有名气的黄健明接触过几次，知道对方的眼光何等毒辣，马上用一个充满酸涩的语气回道：“是啊，我之前根本没想到玉石界的竞争会是如此的惨烈，都到了以本伤人的地步。无论我如何的提价，那些表现稍微好点的毛料就是被人抢购一空，根本不给我留下任何的余地。这不，剩余那些垃圾毛料都吸引不了顾客，而且还时不时遭遇恶意的解垮等负面宣传，若不是有一批新的毛料过来，我还真坚持不下去了呢。” 周游问道：“像你这样的玉石商人应该有应急的毛料仓库的啊，难道连你的库存毛料也被洗劫了？” 叶南海却神秘地回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之前在看到不安苗头之后，我的确留了一个心眼，将那些表现最好的几块毛料都给藏了起来，现在还存在后边的仓库里呢。” “才几块！” 周游这才体会到当时的惨烈。 叶南海说道：“我能及时进货，而且还有高级毛料坐镇，这已算是很好的了。你去看看深城那边，竞争那个惨烈，简直就是没有硝烟的战争。据说英武集团在他们总裁参加盈江公盘的时候，突然遭遇了数间玉石公司和珠宝行的联手狙击，几乎所有优秀的毛料都被挑选走，现在他们已在动用紧急库存，但环境依然很不乐观。” “英武集团！” 周游等人同时惊呼起来。 黄健明马上离开队伍，走到一边打起电话来。 王浩似乎也清醒了许多，问道：“小游，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江军说道：“我们在盈江公盘上得了张总不少的照顾，于情于理都得过去慰问一下，看看能否帮点忙的。” 周游却回道：“不是我不近人情，是人家还没向我们提出支援，那很可能代表着张英武有信心渡过这次难关。” “错了！他是抹不开面子！” 黄健明回来了，脸色深沉地补充说明道：“张英武之前在我们面前，特别是在杰少的面前表现得那么热情，但没想到一个月也没有，张英武就把那股热情卖给了别人。别说是我们，即使张英武自己也觉得尴尬，没脸见我们，更不高意思向我们求援了；况且他以为我们早就回明远了，也不好意思叫我们赶这么远的路，所以就选择了沉默。” 周游点头道：“我知道了，那我们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过去吧。” 黄健明点了点头。 黄健明与张英武的关系可是不浅，只是因为之前的出售股份而影响到交流罢了。不过现在除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些小恩怨也就暂时搁置，毕竟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该帮的还是得帮。 王浩低声询问道：“黄叔，那个林忆珍究竟开出什么价码，才让张总甘愿放弃如此大的利益？” 黄健明回道：“很简单，林家的翡翠毛料走私路线与他共享了。” 嘶… 周游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别看缅甸是一个统一的主权国家，可是它内部的军阀林立，地方势力割据，十分的混乱。而各种势力为了维持自己的地盘和利益，总需要庞大的财政支出，而走私各种缅甸特产就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缅甸政府不允许地方势力私自出售翡翠毛料，必须经由政府统一筹划方才可以出口。这样无形中就损害到某些人的利益，自然而然的，走私也就成为了这些人的选择。 而国内也因为缅甸政府的翡翠政策也产生变化，最顶尖的珠宝公司和玉石公司会直接在缅甸抢矿脉，而其余的就是自己开拓走私路线，与缅甸的地方势力来一个互惠互利。 某间大型珠宝公司或玉石公司拥有属于自己的翡翠毛料走私路线，在赌石界已不是什么新闻了，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潜规则。 虽然天南集团旗下的珠宝公司不是很强大，但也不是随意糊弄的，至少他们就拥有独立的翡翠毛料走私路线，单单这一点就足够压住黄氏珠宝这个级别的珠宝行了。 得到了林家的翡翠毛料走私路线，张英武想不发财都难。 遥远的利益与现成的暴利相比，张英武很是自然地选择了林家的翡翠毛料走私路线。 叶南海也是挺着急的，见周游他们聊得起劲，完全忘了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让他急得忍禁不住提醒开来：“诸位高手，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先把现成的事情处理完再说吧！” 周游知道叶南海很急，作为朋友的自然不能刻意地刁难，于是马上让李大志和李大勇将事先准备好的诸多毛料给带过来，而他自己则先走向那些只剩下垃圾毛料的货柜。 垃圾毛料未必就没有翡翠。 这个道理周游比谁都懂，而且习惯在废物堆里拣便宜的他很喜欢这种能人所不能的优越感，这样能使周游在赌石方面更有信心，更有魄力。 或许周游的今天的运气不错，当他走完第一条放满各种垃圾毛料的货柜，手里则多了三块小型全赌毛料，每一块的重量至多就是七、八斤。 “小游，你来解吧！” 王浩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好，生怕解差了。 周游接过王浩递来的毛料，发觉这块毛料竟然是那七块黑蜡皮毛料里表现最好的芙蓉种，虽然只能开出五斤左右的翡翠，但其价值就超过了百万，在这样的环境下绝对是属于大涨的了。 “周先生不用先画线吗？这些可是珍贵的黑蜡皮毛料啊！” 叶南海看到解石的人换上周游，绷紧的神经骤然松懈了不少。但见周游什么切割路线图都不画，竟然是直接操刀上阵，不免有些坎坷。 “不用，这些毛料都很小，不用那么麻烦！” 周游一边回答一边打开机械，刺耳的刀轮转动声合上了叶南海的话匣子，同时也将寥寥的数位赌石玩家全都给吸引过来。 周游有力量，下刀很直接，很简练，没有丝毫的犹豫。 很快的，切面就曝露出来了。 “有绿！” “真的有绿呀！切涨了，看那绿应该是大涨！” “他们是不是作弊的啊？哪里有不用看就切出大涨翡翠的！” “就是啊！如果这么容易就出翡翠，那我也不用亏损那么多了！” “说你们没见识还真不是没道理的。你们没看那块毛料是黑蜡皮吗？那可是高级毛料，普通人根本买不到的，一公斤都要好几万元呢。” 大家的议论和辩驳倒是把气氛给炒了起来，甚至还有的用手机或DV机光明正大地录象，或者打电话通知圈内的朋友过来看热闹。 “娘的，是葱心芙蓉！” “不可思议！居然是高品质的葱心芙蓉，这样的翡翠恐怕都能与蓝水绿的芙蓉种相提并论了。” “金手指不愧是金手指，有小游在的一天，我们就不怕没有翡翠可用。看来我这个老胖子的眼光都能当大师了，在小游刚刚赌石时就看好他！” 王浩等人的你一言我一语，直把周游的名号给曝露出来，引得那些围观者惊叹不已，显然是听过周游的名声。 广东这边的赌石氛围可不是其他地方所能比拟的。原本广东这边的赌博气氛就远比其他地方浓烈，什么样的赌局都几乎存在，特别是受港澳地区的合法赌博氛围影响，回归之后的这些年来地下地步赌博逐渐升温，而更加刺激、而且还占了合法名义的赌石更是得人的青睐。 是以，赌石界有什么风吹草动，广东这边总是率先把握住。而周游在盈江公盘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自然为广东的赌石圈所知晓。 感受大家的指指点点，有点腻味的周游不得不将翡翠的打开轮廓给解出来，然后才交给叶南海聘请的解石师傅处理。 “精彩！” 看到自己的毛料大涨，王浩的精神也起来了，报复性地猛拍周游的肩膀，笑容越来越盛。 周游提醒道：“既然来精神，那就自己去解吧。不过你们得记住，你们的毛料个头都不大，最好的选择是擦，切的话太容易切到玉肉了。刚才我那一刀也仅仅是切个皮面而已，不敢随意乱下刀。” “放心吧！” 江军的精神本就比王浩好，现在更是精神抖擞，蟑螂都可以打死几只，对于周游的话马上做出回应。 叶南海也很是积极地配合道：“我这里有两台解石机，四台擦石机，不过一半被我存到仓库里了，因为我们自己解石的时间通常有点不对路，所以要到有隔音效果的毛料仓库进行。我这就喊人搬出来，提升大家的解石速度。” 周游心神一动，提醒道：“别急，等围观的人多了再继续解！” 叶南海定了一下，随后就笑嘻嘻地感谢道：“多谢周先生了！这一次若是能渡过去，叶南海以后定以周先生马首是瞻！” “别，你这样会我害怕的！” 周游知道叶南海不是在说笑，但周游还真承受不起这样的大礼。无论在什么年代，马首是瞻的意义都很严肃，绝对不是含糊的。 黄健明可没想那么多，以为他们在说年轻人之间的暗语，疑问道：“若我们现在就停止，会让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气氛消散的。” “不怕，我还有这三块嘛！” 周游指着自己刚刚挑选出来的毛料，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188：解石拉人气 188：解石拉人气“咦！那个周游又要解石了！” “奇怪，他的毛料似乎是在这里买的，表现实在不怎么样啊！” “是啊，你看那里，还有一条可恶的裂绺，这样的毛料能解出翡翠吗？” “金手指周游是当今赌石界的第一新星，应该有什么依仗才会如此大胆的.现在难得有赌绺的高手给我们长长见识，我们就别说太多的废话，看真正的赌石高手怎么表演吧！” 在场那寥寥的几位顾客似乎是彼此熟悉的，议论的语气不是那么生疏。 不过这可不是周游所要关心的，他现在的心神都落在手里的三块毛料上。他挑选的三块毛料都很小，最重的那一块也就是七斤出头而已，即使能出翡翠也值不了多少钱。 不过为了给叶南海渲染点气氛，一些门面功夫还是必须做的。 伴随着砂盘的轮转，周游不再是众人的焦点，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公司里那些刚刚培训完毕的年轻员工们纷纷都伸长脖子死死地盯着机械跟前的毛料，都在期盼周游能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大约一分钟后，一点浅浅的绿出现了。 “咦，不是延伸带，似乎是绿啊！” “真的出绿了，而且还是在裂绺的边侧，恐怕能开出不少的翡翠啊！” “真的是绿，标准的豆青绿，看其透明度应该是细豆种！不错啊，这么垃圾的毛料竟然能开出细豆种，十分难得了。” 大家的议论声伴随着绿面的出现越发热闹，连王浩、江军和黄健明也加入了他们的讨论圈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场面十分融洽。 李大勇见李大志平静的模样，小声问道：“大志，你懂翡翠吗？小游开出来的那块翡翠究竟值多少钱啊？” 李大志回道：“懂一点点。之前我娘提醒过我，如果想要长期跟随在老板身边，那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老板所在的行业的一些基础知识必须掌握。至于老板那块翡翠，颜色虽然一般，但看其分量应该不小，估计能卖个三、四万吧。” “不愧是赌石！” 李大勇感叹了之后，就羡慕起对方来：“你就好了，小游吃什么你就吃什么，住哪里你也跟着住哪里，这样的待遇都不知道去哪找啊。现在还能学习一些外边学不到的赌石技巧，我真羡慕死了。” 李大志嬉笑着回道：“大勇哥，你现在的环境也不错啊。听说护林队的工资又涨了，而你的行政行列已经到达副地保的级别，官财两得，这样的好工作我也羡慕得紧。” 李大志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而李大勇比王浩还要大几个月，他们之前的称呼早就确定了。不过这两个名字听起来很像是兄弟的武夫，还真是王八看绿豆，从第一次见面就对眼，感情迅速升温，现在都以兄弟相称呼了。 他们两人越说，对周游越是佩服和感激。 而周游与解石师傅嘀咕了几声，又拿起第二块小型全赌毛料上来，准备解石。 “又是赌绺！” “刚才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绿的，那么深刻的裂绺居然没破坏到玉肉，现在居然又要赌绺！” “以前想看也看不到，现在则是接连出现。高手不愧是高手，气魄果然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如果我有金手指的一般实力，就不用沦落到现在的地步了。” 大家从对毛料的关注转移到对周游的点评，这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进步，同时也是周游名气提升的表现。虽然其中也有王浩等人在推波助澜，但不可否认的，周游的名声的确比以前响亮了许多。 周游用接连两块毛料征服了眼前这几位观众，目的可以说是达到了，但他现在还必须为后来的人气做准备，于是继续擦他的石头。 一分钟，不见绿。 三分钟，依然不见绿。 “这么久还不见绿的！” “绺的确难赌，连金手指也无法点石成金了。” “可惜啊，周先生这一次真的是阴沟里翻船！这样的翡翠即使还有玉肉，估计也就能卖个千来元而已，恐怕连成本也回不到。” 在大家的惋惜声中，周游镇定自若，没有丝毫的迟疑，继续深入擦解。 因为他知道这块新场区的料罕见地开出了糯种翡翠，虽然内里的翡翠比鸡蛋还要小上一号，但这糯种翡翠的颜色是相当可爱的花绿，雕琢成首饰倒也能卖出个中档价格。 紧张兮兮的叶南海死死地盯着越来越小的毛料，额头、手心皆是汗，而他自己还不知道自己越来越接近毛料，飞溅的碎石打在他的脸上都不觉得疼痛，可见他的专注程度。 “出绿了！” 但叶南海看到那点绿意，当即欢呼开来。 原本有点平静的场面又开始涌动。 “是糯种！” 距离最近，看得最仔细的叶南海看定之后，发现竟然是罕见的糯种翡翠，更是高兴得不知南海在哪里。 可是周游擦到这里却停手。 叶南海纳闷地问：“周先生，是怎么了？” 周游摇头回道：“这翡翠太小，若是全擦的话实在太辛苦了。但若是不擦，用切的话，很容易出现差错使翡翠就变成了废料，彻底丧失雕琢的价值。”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叶南海马上对身边的解石师傅喊道：“师傅，你先把这块糯种翡翠给掏出来，若是掏得好的话，你就有一千元的奖励，若是掏不好的话，那就只能拿两百元的辛苦费了！” “好！” 这位刚刚出师不久，年纪才三十出头的解石师傅痛快地应承下来。 虽然叶南海给他开出了万元的月薪，另外还有所谓的辛苦费和奖金，一个月积累下来少少也有一万五千元，对于他这种刚刚出师的解石师傅来说算是十分高薪的了。 而一千元的奖励，自然能给他不小的吸引。 周游本想说什么的，但觉得这是叶南海的心意，也就不去瞎参合了，开始拿出第三块翡翠毛料来。 说实在的，周游真的不想解这块毛料。 不是这块毛料没有翡翠，而是这块毛料里的翡翠是很可恶的靠皮绿，下边的玉肉都被一条不怎么起眼，可偏偏蔓延得很深入的小绺给破坏了。周游有把握擦出翡翠面，然后转手出去小赚一笔，可是叶南海这里拿得出手的毛料实在太少了，若不拿多点表现好的来宣传和点缀，否则周游他们还真是在做无用功。 王浩突然钻了出来请求道：“小游，这块让我来擦吧？我都看得手痒痒了！” “好的！” 这些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周游点完头后就提醒道：“你手痒就你来吧，不过你只能擦，而且还只能从这边开始擦，我看不好这块毛料，只是觉得他有出绿的机会而已。” 王浩检查了一下，指着那条小绺，问：“是不是因为这条小绺？” 周游点了点头，对于王浩的赌石技巧还是挺佩服的。 王浩想起之前的机遇，感叹开来：“我明白了，你是担心靠皮绿！” 听到这里，周游的笑意越发灿烂了。 不得不说，王浩若是孤军作战的话，肯定也是当今赌石界的新星之一。虽然距离慕容海、方胜这个级别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但也仅仅是比宁元浩稍微逊色一点而已，完全不在那个所谓的秦远方之下。 “我知道怎么擦了！” 着急的王浩马上接过周游的手，开始擦石。 此时距离周游解出第一块毛料已过去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经过一些刻意的宣传，还有那些顾客的拉拢，场面已有十数位不属于公司员工的顾客在围观，这样的赌石氛围算是不错的了。 黄健明突然说道：“如果能开出个大涨，点个鞭炮的话，顺便把所有过程记录下来当成宣传片播放，我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的了！当然的，如果能解出高档翡翠的话，马上制作成巨型海报，效果肯定能更持久。” 叶南海听得眼睛一亮，对周游投以期待的眼神。 “出绿了！” “好快，不是刚刚开始摩擦吗？” “这绿好像是干疤绿！没错，应该是高绿干青！” “没想到王小哥的运气也这么好，居然能解出高绿干青！” “不是王小哥的运气好，是那个金手指厉害。你没看他随意在我们淘汰掉的垃圾毛料里随便走一圈，带来的三块毛料都涨了吗？” “也是啊。” 顾客们的议论声又将周游的形象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那些新来的顾客还对周游没什么印象，但仔细打听之下，这才知道周游竟然就是盈江公盘上光芒万丈的金手指周游。 当王浩将毛料的表面擦开一个只有茶杯口大小的高绿干青天窗后就挺手了，询问起周游来：“小游，到此为止，如何？” 周游点了点头。 虽然这块毛料是三块毛料里最重的，内里的高绿干青也能卖个两、三万元，可是周游不想把所有的好事情都吃尽，转问起叶南海来：“南海，我觉得这块毛料的表现不是很好，想把他当成半赌毛料转给你，不知你觉得怎么样？” 叶南海傻愣着问道：“就这样便宜我？” 周游很是老实地回道：“不是的，我和王浩都觉得这块翡翠有可能是靠皮绿，没什么底气，所以就想起了转让的念头。” “靠皮绿！” 189：翠绿糯种 189：翠绿糯种“靠皮绿！” 叶南海思绪了一下就说道：“你说是靠皮绿那就很可能是靠皮绿，我知道怎么操作了.这样吧，你这块毛料是用两千元从我这里买去的，我就以一万元收回来，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随意！” 这点钱还真不值得周游去计较。 叶南海居然还语重深长地说道：“出门做生意就得讲究个诚信，既然连你都说有可能是靠皮绿，那我就会提醒顾客小心的，毕竟我也不想为了区区的金钱就坏了公司的名声。” “不错，舍短取长，是长久之道！” 黄健明听到这里，不住地点头。 说实在的，虽然黄健明对于这个叶南海还是挺佩服的，毕竟他自己未必就能做到用公司的全部流动资金去挽留一件国宝。只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黄健明更觉得叶南海的冲动举动实在不明智，将他定义为一个大龄愤青。 但是叶南海刚才的表现却让黄健明觉得自己小视了对方，态度不免有些转变。 周游也点头赞叹道：“这样做生意，何愁事业不成呢。” 叶南海倒是显得很自然，淡淡地回道：“过奖了，我只是觉得自己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 江军走过来提醒：“似乎越来越热闹了，我们的黑腊皮毛料是不是要开解了？” 江军对于自己的毛料很是期待，也很有信心，也想像王浩那样小小威风一下。 周游哪里看不出江军的意图，笑说道：“随意吧，不过剩余的六块黑蜡皮毛料都必须用擦的，可能很耗是时间和精力，你们应付得来吗？” 满脸春风的王浩笑嘻嘻地走过来，说道：“够，怎么不够呢，四台擦石机一起运用，而我们也有足够的人手，平均下来每人还不用两块呢。” “看来你恢复了干劲！” 周游看到王浩的神态，就知道他被刺激回了精神。 王浩秀了秀肌肉，说：“我现在可是人生颠峰，老虎都能打死几只！” “我看是蟑螂吧！” 江军很不配合地讽刺开来。 王浩反讽道：“你这是在嫉妒！” 江军挑了挑眉头，没话反驳。 叶南海看了看周围的氛围，也提醒道：“周先生，现在的客流比开业第一天的还要多，是不是可以继续解你们带来的高级毛料了？” 周游却笑问道：“南海，那些好的毛料都是我们出的，这样顾客肯定有意见。之前你不是说及时进了一批毛料，不知道那批毛料在哪呢？” “来人，开仓库！” 叶南海倒也豪爽，直接对那帮学徒开喊。 一间玉石公司打开仓库大门任君挑选，是对顾客的最大尊敬。现在叶南海敢这么做，就是把所有的赌注压在周游等人的身上。 “好！我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早就垂涎玉石公司的毛料仓库！” “听说玉石公司总是把最好的毛料储存起来，现在就想来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我们就有福气了！” 听到叶南海的口号，在场所有的顾客都沸腾了。 他们都不是傻瓜，都知道玉石公司的毛料仓库意味着什么，都如同饿了许久的饿鬼闻到肉香，一个个都眼睛放光。 周游也不客气，第一个走进毛料仓库。 几乎是第一时间的，周游笔直朝那批被整齐排列的小型毛料走去，汇聚灵力，集体透视： 一大批粗细各异的豆种，而干青、油青的数量也差不到哪里去，唯一一块能值得周游入眼的则是一块绿色鲜艳、底白如霜的白底青。这样的白底青虽然达不到极品的水准，但少少也能进得中档，卖个三、四十万完全不是问题。 不过周游却没急着动手。 从这些毛料的皮壳和表现，周游很是简单就判断出这些毛料有相当部分是走私毛料，估计是跟盈江公盘里某位缅甸商人，或者某位走私商人收购过来的。 只不过这些毛料因为与其他的毛料混淆在一起，使得毛料的赌涨率不是很高，而勉强算得上大涨的更是只有那块白底青而已。 像这种把好的都自己收起来，把差劲都留下，这可不是周游对待朋友的风格，更不是帮朋友的办法。周游来这里的目的是来帮朋友的，不是来帮倒忙的，所以周游最终还是选择暂时放弃，目标直指中型毛料。 “有趣，这里竟然有半赌的大型毛料！” 周游路过被堆放在地面的大型毛料，略略一瞥，竟然发觉了一块擦垮的大型毛料。 若是普通毛料也就罢了，问题是这块大型毛料竟然是黄沙皮里的佼佼者——黄盐沙皮。黄沙皮是一种很常见的皮壳，几乎每个场口都能看到它们的踪影，可是相对比较罕见的黄盐沙皮就珍贵不少了，至少来自老场口的黄盐沙皮就不容易撞到。 周游摩挲着皮壳，发觉这块大型黄盐沙皮毛料的表面沙粒仿佛立起来，而且还生得很均匀，摸上去很象荔枝壳，十之八九是出自老场口的，更是让周游起了心思。 摸上去很象荔枝壳的黄盐沙皮可是相当高级的翡翠毛料，即使它的表皮有一些裂绺破坏了美观，不过它要松花有松花，还有零星几条孤独的蟒纹稍微点缀一下，表现也算是可圈可点的了，价格肯定不会便宜到哪里去。 思绪了一下，周游就发动灵力透视： 糯种！ 这是一块长相圆滑的翡翠，通体翠绿，足足有烫碗大小。 这块糯种翡翠的翠绿是一种几乎满绿的强悍绿色，其价值绝对不会比正阳绿逊色多少，甚至可以等同视之。若是周游没有估计错误的话，这样的翡翠随便雕琢出一块小玉件就能值两、三万的，若说雕琢成手镯的话，恐怕都能与冰种手镯相提并论了。 不想周游却惋惜道：“油桐大小的毛料只挖出烫碗大小的翡翠，虽然这翡翠是中高端的翠绿糯种，但除去成本，恐怕会赚不了多少钱啊。” 周游看着黄盐沙皮毛料的表现，最终无奈地摇起头来。 “带上吧！” 周游思绪了一下，还是觉得用这块大型半赌毛料来帮助叶南海。 一直都在关注周游的工作人员知道周游不是一般人物，是老板的贵宾，所以周游的话音刚落，他马上联合李大志和李大勇两位壮男合力将这块很是笨重的大型半赌毛料给抬上推车，跟随在周游的身后径自走了出去。 “涨了！又涨了！” 周游刚刚走出来，就看到围观的人群在呐喊。 而紧张的叶南海看着越来越多的客人，笑脸满面。看到周游出来，而且身后还跟着一块大石头，当即迎上来。 周游也不客气，问：“报价吧，这块毛料我要了。” 叶南海连毛料的编号也不看就回道：“这块毛料是我在公盘上高价收购过来的。虽然是擦垮的毛料，但我觉得这块毛料的卖相相当不错，打算重点培养，不过你现在要就算了，原价两百三十六万，你拿去。” 周游笑了笑，不愧是玉石公司，这么大的毛料居然才有这么低的进货价格，若是拿到大型公盘出售的话，估计至少能卖三百万，甚至是四百万也有可能。从这里也可以看到玉石公司是如此的赚钱，难怪这么多人都争先恐后地杀进来。 周游将数目结掉之后才说道：“我觉得这块毛料有翡翠，而且还有可能出好翡翠，那些卖毛料的人擦错了。” “拭目以待！” 叶南海对于周游的金手指之名可谓是佩服不已，接连两次都在周游的金手指之下得益。不过他想到黄健明之前所说的话，连忙叫周游等一下，让人拿DV机和高清相机出来拍摄。 “看来收获不错嘛！” 黄健明已经看厌了王浩他们的黑蜡皮毛料，转头就看到周游挑选到的大石头，笑嘻嘻地迎了过来。 几乎每次周游公开解石，黄健明都是最终的收益方，使得黄氏珠宝隐约成了周游的唯一进货商。现在看又看到周游的大手笔，黄健明仿佛又看到有好翡翠在向他招手，试问他如何不喜呢。 “战绩不错嘛！” 当周游来到解石机前，看到王浩和江军笑容满面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开心死了。 不想王浩却给了周游一个古怪回答：“小游，我们以后要多参加黑市拍卖啊！百分之百的命中率啊，而且到目前位置是连续四块芙蓉种，这样的运气可谓是逆天！” 江军也是激动地说道：“是啊，这样的几率简直就是千载难逢，难以复制的啊。” 周游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与大志、大勇合力将毛料给抗了解石机，亲自选好角度并且固定。 叶南海担忧着问：“还是不画线？” 周游点了点头。 突然心神一动，询问起王浩和江军来：“你们觉得这块毛料怎么样？” 江军回道：“有限！个人不是很看好，即使有翡翠恐怕也要本上不少。对了，这不是疯狂的公盘，价格应该不会那里离谱，或许还能小赚一点点。” 王浩则观察得更仔细，慢条斯理地指着出翡翠的部位说道：“这里最有可能出翡翠，但是这一片的裂绺却很多，甚至有两、三条是深度的裂绺，可能会对翡翠造成巨大的破坏。所以我觉得这块毛料的翡翠应该不会很大，至于能到什么品级，那我就估计不到了，不过以这块黄盐沙皮的卖相，估计能出中档的翡翠吧，应该能赚上一些的。” 周游听得不住点头，隐约有一种让王浩开始独立赌石的打算。 190：幕后黑手 190：幕后黑手“王浩，你打算参加九月的平洲大公盘吗？” 周游是一个很干脆的人. 既然王浩的赌石技巧越来越成熟，完全有独当一面的资格，那周游自然要竭力培养他起来。毕竟龙雀楼未来的玉石业务，需要一个能代替周游坐镇的人物，否则若是周游离开的话，那龙雀楼岂不是没有抗鼎之人；而且伴随着龙雀楼的业务发展和扩充，肯定会接到这样或那样的玉石交流会、小公盘邀请，而王浩就是最好的替代人物。 王浩想也不想就回道：“当然参加！你不知道我最近也是赌石赌上瘾了吗？” 周游苦笑不已。 原本这可不是什么好趋势，可周游还真没话说人家，他自己何尝不是赌石赌上瘾了。 周游点头回道：“那我们以后再作计较吧，现在解石！” 话完，周游就打开了解石机。 王浩惊讶道：“看你的角度，应该是斜切，角度有点异常，但按照地质生成路线应该可以最大程度地保留住翡翠面。” 周游略略地点头，开始切割。 周游是众人的核心，而且还名声在外，不仅王浩和江军，连那位解石师傅也纷纷停下手来观摩周游的操作，期望能在这位年轻得可怕的赌石界第一新星手里学到一点本事。 其他的都停止了，自然使得周游倍发引人瞩目。 虽然有相当部分的客人都进毛料仓库挑选毛料，但还是有不少的客人留下来观摩周游的解石过程。这样的氛围，足够让叶南海渡过这一次的难关了。但想要一劳永逸，还是得要出一块大涨的毛料才行。 “好事看到绿色了！” 距离很近的王浩眼界瞥见一点绿意，马上开声，把其余的人都吸引了过去。 “真是绿，而且是接近满绿的翠绿啊！” “我的娘哩，虽然切面不是很大，但两边都是，这得值多少钱啊？” “糯种，绝对是糯种，翠绿糯种翡翠！那可是接近高档的翡翠啊！看这样的切面绝对不下于五百万，直接翻倍了啊！” “快，快去拿鞭炮！” 最后一句是叶南海呐喊的。 他可是时刻记着黄健明之前所说的话，不仅将整个过程都给记录下来，甚至还拍了不少角度很好的照片，无论是制成宣传片还是海报都是不错的选择。 噼里啪啦…… 闹市中亮鞭炮，这可是违法的事情。 不过此时的叶南海哪里会计较那点罚款，况且这是赌石界的规矩，哪怕是再蛮横的官场人物也得尊敬一下这个有钱人多多的特殊圈子的风俗。 那些知道这个赌石风俗的人听到鞭炮声，纷纷跑将过来，而那些没事的也是站在一边围观，对满脸激动的叶南海指指点点，有点看猴戏的味道。 而在内里也是同样热闹。 大家都在商讨着翠绿糯种的价值，甚至有的估计八百万。 而一位看起来是匆匆赶来的老板气喘呼呼地问道：“周先生，不知道你这两块半赌毛料转让不？” 周游笑着回道：“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毛料素来都是向熟悉的人内部销售的。” 那位老板也笑着回道：“毕竟多位朋友多条门路嘛。”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回道：“我老实说吧，我是应邀过来帮忙的，等下这块毛料估计会转让给叶老板。如果你们想要的话，等我们交易完毕，你们再向他求购吧。” “多谢周先生的提醒！” 那位老板连忙感谢起来。 他也是做玉石生意的，可是现在的翡翠都扭曲了。低档的还好说话，要多少有多少，有钱就行；可是中高档的翡翠根本买不到，只能到各大公盘，玉石公司或交流会撞运气，或者自己解石，经营环境越来越困难。 之前他一听说附近有人解石，而且还解出了芙蓉种，就马上开车过来，不想就看到周游解出翠绿糯种的一幕。也是他的迫切，使得明知道结果的他不得不开口询问，撞撞运气，现在还真撞到运气了。 叶南海与解石师傅急匆匆地杀了回来，劈头就问道：“周游，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师傅说你打算把两块半赌毛料转让给我？” 周游点了点头。 叶南海将周游拉到一边，问：“周游，这两块毛料怎么看都不是靠皮绿，难道还有其他的玄机吗？” 周游回道：“那倒也不是，只是觉得把毛料卖给你，我不仅可以赚到可观的利润，也可以给你支撑门面，一举两得。” “多谢！今天真的是多亏你了！” 叶南海甚为感触地拍了拍周游的肩膀，问道：“我也不打马虎眼了，哥哥最近的资金全部都投放在毛料上，流动资金真的不多，现在能拿得出手的寥寥无几。六百万，如果你觉得不妥的话，我们还可以商议，至多我去借就是了。” “六百万，不错了，成交！” 周游淡淡地回了一句，本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那翠绿糯种虽然很有价值，六百万完全卖得到，但也高不到哪里去，八百万绝对是封顶的了。不过他可不敢说出这样的话，那不是摆了明让叶南海难堪么，周游可没那么愚蠢。 叶南海唏嘘道：“这样的毛料完全可以拿到大公盘去争夺暗标志的了，到时候卖个七、八百万完全不是问题。这一次是我占了你的便宜，哎，我们认识到现在，似乎我就只会给你添麻烦，真是羞愧啊！” 周游连忙回道：“别这样说，南海哥之前的壮举可是深得我们的景仰。换做是我们，未必就有那样的气魄！” 那次动用公司全部流动资金挽留国宝的事迹，一直都是叶南海最引因为以为豪的事情，即使让他的公司破产，他也不后悔。只可惜周游这一次提出来，叶南海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对走有的愧疚已经让他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此地事了！” 周游看到越来越多的客流，知道自己的任务圆满完成了。 黄健明走过来拍着周游的肩膀，说：“这一次的任务完成得很好，只要南海的毛料能接得上，那些只会玩小伎俩的笨蛋们根本奈何不得，甚至只会送钱给南海花而已。” 的确，对于玉石公司来说，货源是根本，有良好的货源根本就不怕任何的打击，反而对手只会给自己送钱而已。 南海苦笑着回道：“这一次真的是多亏你们了。只要支撑过这一次危机，给我大约一个月的缓冲时间，我的公司就能平稳下来，因为我将所有的流动资金都投注在货源上。” “不错，置诸死地而后生！” 黄健明对于叶南海的气魄早就有所知，不过他这一次很是支持，毕竟他找到了高级毛料的门路，应该能快速崛起的，这样的例子在赌石界里可是有无数的先例，张英武的英武集团就是最好的说明。 手机响起。 周游刚一接过来，就听到程飞虎的咆哮声：“小游，你们居然丢下我跑去赌石，实在太不讲义气了！还有啊，昨天那么有趣的事情居然在我睡觉的时候发生了，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好久没打人了吗？你们不会喊我起来吗？让我好好发泄一下也好，反正有人找起也有喝醉酒的借口。” 周游听得汗如瀑布。 程飞虎发泄完毕之后，终于进入了主题：“好了，我昨天晚上跟你约定好的，你还没忘记吧？” “啥？” 周游实在想不起有什么约定？ “就知道你会忘记！” 程飞虎很不客气地说道：“昨天晚上不是说好了要去深城一趟，看看某个私人收藏馆的珍藏吗？” “可是我还没……” “没有可是，我们下午就过去吧！” 程飞虎可不给周游辩驳的机会，马上把话题说死了：“不管了，反正我中午到祥裕斋等你就是。如果你不回来的话，我下次就组团跟你对拼，看你一人能否拼得过我们的酒团。” “我去就是了！” 周游听到这里，越发的瀑布汗。 他早就知道程飞虎是一个不会跟你讲理的人，不想竟然无耻到如此程度。不过周游他们也恰好要去深城的英武集团看看，也算是顺道，只不过是时间稍微推迟一点而已。 而程飞虎真的很干脆，在周游表示无奈答应之后直接挂了周游的电话，不给他任何反悔的机会。 于是周游不得不跟黄健明他们商议，独自离队陪伴程飞虎去走走私人博物馆，而黄健明他们则先去支持张英武。 周游问：“要叫许杰吗？” 周游觉得这样的事情应该不能落下许杰，不过他的事情似乎很多，在被自己蛮横地翘起来之后也没跟来，而是跑去处理一些所谓的私人事务。 黄健明带着浓重的疲惫之意回道：“杰少去处理元真集团的事情了，至于那个姓汪的家伙，我把那些不应该出现的资料都交给了和盛，相信以和盛的聪明才智，应该能最好地利用那些资料的。所以那些琐碎的事情你就不用去担心了，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吧。” “我明白了。” 周游知道黄健明他们是不想自己分心，所以才把事情打点得如此周全，可是周游不知如何表示，只能微笑着点头。 黄健明突然严肃地说道：“周游，我得提醒你一件事，希望你有所准备。” “说吧。” 周游倒是想不到气氛会转变得如此之快。 黄健明严肃着脸问道：“英武集团突然遭受狙击，而且还是几间大型玉石公司和珠宝行联手的，你知道其中又是谁在做主导的吗？” 周游摇头。 黄健明脸色更加阴沉了，说：“秦氏珠宝！” ******大封推了，要爆发！ 191：买直升飞机？ 191：买直升飞机？ “秦远方？” 周游的脸也是阴沉了下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与秦氏珠宝有关，他本以为伴随着盈江公盘的结束，他与秦氏珠宝的恩怨纠葛也到那告一段落。可突然听到这个消息，直让周游产生一种自己很天真的感觉。 黄健明回道：“可以说是。” 随后黄健明又补充道：“这也是张英武这几年肆意扩张的恶果。张英武依仗着与阳美的玉石巨鳄有密切的关系，用短短的四年时间不仅在深城的玉石界站稳了脚跟，甚至成为深城当之无愧的第一玉石公司。相信你也知道做翡翠毛料的生意有多大的利润空间，试问有多少人甘愿把到手的肥肉让出来呢，所以秦远方的一句话，直接让那些被侵犯到利益的玉石公司联合起来，突然绞杀不在总公司坐镇的英武集团。” 周游纳闷问道：“事实我也在奇怪，张英武既然与阳美的玉石巨鳄有密切关系，为什么还要贪图林家的翡翠毛料走私路线呢？” “贪！独立！” 黄健明冷笑着回道：“是人都有弱点，张英武的弱点就是有点贪婪。当初他看到家具市场的越发惨烈，而翡翠毛料又越来越好卖，就毅然钻进了玉石巨鳄的怀抱，甘愿做他们的代言人。但你也知道，代言人表面风光，但实际上最大的利益总是被张英武背后的玉石巨鳄所窃取，好利的张英武自然有点不甘，林家把庞大的利益送上门，试问张英武怎么拒绝得了呢。” 顿了一下，黄健明又说道：“也都是因为张英武的贪，使得他幕后的掌控者震怒，玉石巨鳄们这一次坐看英武集团被狙击，未必就没有敲打、放弃的意思。” “好复杂，但总体上算是明白了！” 周游听得眉头紧锁，苦笑着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句话描绘得很彻底！” “又涨了！” “虽然是豆种，但看这颜色，估计又是个大涨啊！” “小浩他们的运气实在是太逆天了，竟然弄出个七连涨，下次我遇到黑蜡皮毛料，哪怕是竞争再激烈也要将其拿下。” 解石区的喧哗倒是让周游等人的交流给中断了，叶南海兴冲冲地跑过去。 周游转头一看，却发觉黄健明也跑到一边打手机了，而且神情看起来很严肃，估计又发生了什么让人不安的事情。 “游，这次真是多谢你了！” 一直都在看戏的许漫终于走到周游的跟前。 周游回道：“漫姐，南海也是我的朋友，帮朋友的忙是应该的。” 许漫回道：“总之还是要多谢你。我知道你早上还有个重要的合约要签，不过为了我的事情而耽搁了。我不仅没帮到你，反而老是要麻烦你亲自出面，幸亏我下午就要上班，不能打扰你太久，否则我也会跟南海一样不安的。” 周游嬉笑着答道：“没关系的，漫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嘛。” “小游，出大事了！” 黄健明黑着脸走过来，说：“我在港岛的总公司遭遇了强力的狙击，大量的中高端货物都被人恶意抢购过去，若不是我的执行总监够强悍，第一时间对敌人进行反抢购，否则我们现在的中高端货物都断供了。” “秦氏珠宝？” 周游的脸黑得可怕。 若是偶尔的一次也就算了，可问题是人家明显是要来秋后算帐，而且还把目标锁定了与周游有关的圈子，这叫他如何忍受得了。此时的周游，杀秦远方的心都有了。 黄健明反倒是安慰起周游来：“金银器、钻石等方面倒没什么问题，可以与其他的同盟珠宝行暂时借调，可是翡翠方面就有点拮据了。也幸亏你在盈江公盘大出风头，给我们提供了充足的货源，不怕敌人耍这样的烂招数，只要他们亏得起我们就可以陪他们玩下去。” 周游对于黄健明的商业天赋还是挺信任的。或许黄健明的商业能力不及许杰那么妖孽，但能白手起家，搞到现在这个地步，自然不是什么便宜的主，周游相信黄健明有足够的应对策略。再是不济，周游也可以开启自己的库藏，给黄健明提供弹药。 要知道周游手里可不止两块在黑市拍卖那里拍下来的黑蜡皮毛料，在盈江公盘上他可是特意储存了大量的中、高档翡翠呢。若是这些翡翠全部解开来的话，即使不能引起赌石界的轰动，那至少也能帮黄健明渡过难关。 许漫说道：“黄叔，若是需要小漫帮忙的话，尽管开口。或许小漫的能量不及你们，但多少还是认识一些官方的朋友，可以避免黄叔的珠宝行规避掉那些宵小蟊贼的垂涎。” 黄健明自然知道许漫所指的宵小蟊贼是什么，很是安慰地回道：“港岛的商业环境不比我们国内，规则完全不一样的。那里都是敞开来说话，几乎是看个人的财力和商业手段，所谓的官方手段只不过最终无奈的低端策略而已，而且一旦使用还会引起一定的反扑，最终得不偿失。” 许漫苦笑着点头，心里暗中叹息。 黄健明对周游说道：“等下我会坐高铁直接回明远市，然后带着明远市的库存再飞去港岛，英武集团的事情就帮不上忙了，希望小游能尽点心。” 周游拍着胸脯保证道：“黄叔，你放心吧，英武集团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直接给我滴个话，你可别忘了我在盈江公盘可是拍到了不少明、暗标喔。” “是啊，我怎么忘记了这事！” 黄健明听得眼睛一亮，说：“当时我还叫你解石的，可被你那块巨型明标毛料那么个搅和，倒是把其他的暗标毛料都给忘记了。还有啊，如果在英武集团那里解出什么好翡翠，一定要记得黄叔啊，价格方面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周游笑了笑，不接话。 满脸红光的王浩和江军走过来，劈头就问道：“黄叔，听说你要先走？” 黄健明才不与王浩和江军客气呢，喊道：“别婆妈了，把你们所有的毛料都交出来吧，我现在正急需大量的中高档翡翠呢。” 话完，黄健明就来个先斩后奏。 “四百六十六万！” “多了！” 王浩和江军同时收到黄健明的银行转帐，大吃一惊。 黄健明也不客气，回道：“不多，以现在的行情真的不多。好了，你们先帮南海处理完手尾，我要先撤退了。” 王浩问道：“黄叔，你说我们得回去看看吗？我觉得这一连串狙击都是有预谋的，而且敌人的来头还很可怕。而明远市才是我们一切的根基，若是丢了，那肯定是损失惨重。” 黄健明笑着回道：“不用担心那些，秦氏珠宝虽然强大，但想公开与许家、程家叫板还早着呢。” 江军也是甚为担忧，说：“问题是我们的龙雀楼和周伯父的参林！元真集团背后牵涉太多，秦氏珠宝自然没那么大的胆子去动，可我们这三位没什么背景的小人物的龙雀楼，还有周伯父的参林都在秦氏珠宝的面前显得十分脆弱，若是他们动什么小主意的话，那我们就遭殃了。” 黄健明也是点头，说：“你们的担心的确有道理。” 许漫保证道：“你们放心吧，我打电话给豪哥，让他多留个心思。” 周游也安慰道：“你们也别杞人忧天了。秦氏珠宝虽强，但爪子还伸不到明远市，更何况我们的上边还有一位许市长抗着呢。如果你们还担心的话，我让大勇先回去，相信有他在，一些不入流的低端手段就不用怕了。” 王浩苦笑道：“我还是没什么底！” 江军说道：“不如我先回去照看一下？反正我的赌石技巧有限，去英武集团也帮不到什么。” “也好！” 周游点了点头。 “这样我才能稍微安心点！” 王浩也是喜出颜面。 就这样，深城一行还没开始，就有三个人率先离队了。 黄健明与江军计较了一下，最终还是确定坐高铁回去。虽然大家都对高铁不是很感冒，但现在赶时间，等车的话太Lang费时间，不得不搭这种据说连两个小时也不用的高速交通工具。 至于李大勇，则带着周游最近刚刚竞拍、购买下来的诸多毛料，开着那辆兰博基尼回去。当然的，用昂贵的兰博基尼载那么重的翡翠毛料回去，简直就是暴敛天物，这一次不仅是王浩，连黄健明与江军都骂周游奢侈。 若不是在盈江公盘竞拍到的翡翠毛料，除了那块价值最高的玻璃种苹果绿被周游贴身携带，其余的都率先托运回去，否则区区的一辆兰博基尼还真承载不起，而周游铁定会被骂得更惨。 许漫看到周游老是要来回奔波，心里隐约有点心酸，正想说话时，黄健明突然说道：“事实上以小游现在的财力，完全可以买架直升飞机代步的了！虽然私人直升飞机的速度不是很出色，但已足够满足你的需要。” “直升飞机，够夸张的！” 王浩听得目瞪口呆，而江军也是听得说不出话来。 192：永建博物馆 192：永建博物馆现有法律、法规的规定，个人驾机飞行，必须同时满足三个条件：一是所驾飞机须获得民航局核发的“飞机适航许可证”；二是飞行员须有合法有效的飞行驾照；三是须向军民航空管理部门申请飞行区域和飞行计划，批准后方可飞行. 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用航空法》和《通用航空飞行管理条例》等法规规定，无论是私人飞行还是其他类别的通航飞行，每次都必须向军方和民航部门申请使用空域，而空域使用审批流程较长，而且具有很强的不确定性。极为严格的空域管制是制约我国通航私人飞机发展的首要因素。 不过伴随着国家低空空域开放的政策出台，国内某位富豪拥有私人飞机的报道时而出现，而更加简便的直升飞机更是频繁出现在商务领域。值得一提的是，很多国产螺旋桨小飞机价格在30万元至50万元人民币之间，已非常接近进口中级轿车的价格。 曾经是顶级富豪象征的私人飞机，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竟然悄悄地进入公众的日常视野，为公众所熟悉和接纳。 黄健明驳斥道：“这并不夸张。直升飞机在港岛早就进入商务圈子，现在稍微大一点的集团公司就有专门的直升飞机配备。别说是其他人了，你们的黄叔也在港岛特意购买了一架豪华的直升飞机，专门用来迎接贵宾的。” 许漫也对直升飞机起了心思，说：“我听说俄罗斯最近研制出一种很划算的双座共轴双旋翼直升机，似乎价格连50万元也不到，当时我还以为是胡扯呢！” 黄健明显然对这个有点了解，回道：“是真的，他们的公开售价仅是45万元而已，是美国同类型直升飞机的一半，而且油耗更低，似乎是每小时的飞行仅需50美元的成本而已。只可惜这种飞机的空载重量仅有480公斤，不适合小游这种经常要搬运毛料的可恶家伙。” 周游尴尬地笑了起来。 不过他也是暗自心惊，为直升飞机的低廉而惊讶。 王浩更是直接，说道：“才50万元，我都能买一架了。虽然油耗很夸张，但开出去多拉风啊。” 黄健明讥笑道：“便宜是便宜了，但那烦琐的手续，还有驾驶证，你能应付得来么？不怕告诉你，考飞机驾照的条件并不苛刻，但价格却很吓人，一般为18万元。” 周游听到这里，当即有了决断，问道：“大志，你会开直升飞机吗？” 李大志很是坚定地摇了摇头，回道：“我可不是小说里那些超级特工，什么都会，什么都精。我除了打架厉害点，开车稍微快一点之外，就没其他的特长了。” 李大勇补充道：“你最大的特长就是能吃。” 听到这里，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紧张的气氛不免轻松了许多。 李大志嘿嘿傻笑了一通之后，突然补充道：“不过强哥就很厉害了，别说是直升飞机了，估计大型运输机都能开得起。” “吹吧！” 许漫可是对吴强很了解的，狠狠地驳斥道：“强哥的确有个飞机驾驶执照，但大型运输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开的，强哥能开得动私人飞机就算了不起的了。不过话说回来，小杰似乎在计划购买一架豪华的私人飞机，到时候我们出门就方便咯。” 大家会心地笑了起来，敢情大家都抱着同样的念头。 黄健明嬉笑过来，发觉时间已很紧了，连忙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若是再不出发的话都赶不上班车了。我们先撤，你们加油啊！” 话完，黄健明就拉着不是很情愿的江军，还有剩余的两位保镖告辞了。 在盈江公盘收购到那么多高级翡翠，不放心托运公司的黄健明直接分调了两名最信得过的保镖，将自己收购到的所有翡翠先行护送回去。 “看来我们也得告辞了！” 周游看到叶南海忙活的身影，知道他们已经成功为叶南海挽回了声誉，是时候告辞的了。 “嗯！” 许漫知道叶南海分不开身，只能等下再打电话道别了。 “我们走吧！” 周游很是干脆地带着剩余的人马离开。 王浩却很有意图地问道：“现在还有点时间，不如去仓库里选几块毛料？” 周游知道王浩赌石赌上瘾了，不过这里毕竟是朋友的公司，若是他们随意插手的话，还真会降低这里的毛料质量，给好不容易才有点起色的南海造成不必要的负面影响。 王浩见周游摇头，问：“小游，去看看没什么吧？” 周游回道：“我怕自己过不了良心这一关。” 王浩瞬间沉默了下来。 许漫看着周游的眼神也逐渐迷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崇拜。 沉思的王浩与唏嘘的许漫都不说话，气氛也就尴尬了下来，最终许漫率先离开去电视台，而周游等人则是同一车直回祥裕斋，等待程飞虎的到来。 ………… “老实说，当初若是没有你的两件宝贝，而且白老师也不配合的话，我真会选择到这个永建博物馆挑选一两件东西来应付场面。只可惜那次程仿之后，我就信不过那些所谓的鉴宝专家，最终才没走成罢了。” 程飞虎给周游几张图片，还有一张镀了金丝的邀请卡，继续说道：“他们这一次搞了个瓷器交流会，打算把名声打出去，而我这个被人吹嘘出来的所谓收藏家则是他们的重点邀请对象，不仅发了邀请卡，他们的馆主还亲自到港岛邀请我去参观，若是可以的话，希望我能顺便带几件有趣的藏品过去参加展览。” “永建博物馆，汉顺帝刘保的年号！” 周游听其名字，还真起了一点意思，仔细一看，居然发觉了有趣的东西：“原来他的博物馆是根据一只永建年的宫廷瓷器命名的。” 周游点评道：“胎色灰白，施石灰釉，釉层透明，胎釉结合紧密，釉面光润，这样的制作工艺在当时绝对是最顶尖的那一行列；而且这只四系罐的制作精细、造型优美，走的是标准的汉宫风格。” 程飞虎却回道：“我看中的可不是这件瓷器，毕竟这是人家的镇馆之宝，没理由拿来出售的。我看中的是一只古砚和一只青花，若是能随意得其一件的话，我明年的日子就舒坦了。” “会有的。” 周游很是自信地回道。 若论珍惜程度，玻璃种一点也不逊色于那些古代名瓷。若是玻璃种再加上现代玉雕大师的独创手艺，那其价值就更不可估量了，绝对是现代艺术品的颠峰，即使爱好古董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它们的价值。 玻璃种，周游手里就有现成的；玉雕大师，黄氏珠宝还供奉着一位李一刀呢。这样的组合，绝对能最大程度地挖掘出玻璃种翡翠的价值，甚至成为像现代那些知名画家一样成为传世杰作。 这样的物品，绝对能与永建年的宫廷瓷器相提并论。 程飞虎笑着回道：“小游，别以为突然多了六千万就可以随意乱来喔，你可是向大家说过要拿来做慈善的。” “六千万？” 周游倒是纳闷了，怎么突然又冒出这笔钱了。 程飞虎说：“估计小杰他们还没告诉你，那个所谓的武老大服软了，愿意捐出六千万来给你做慈善。” “比预计的多上一倍。” 周游想起许杰当初的话，微微一笑，倒是不怎么去计较。反正周游是不打算动用这笔不义之财的了，虽然现在还没有大概的计划，却有了理想的管理人选，希望她不会辜负自己的期望。 程飞虎笑着回道：“许杰这个人虽然有点阴冷，但总体上还算言出必行。若是连小小的一个武老大都拿捏不好，那他就枉费了妖孽的称呼了。” “妖孽？” 周游越来越好奇了。 程飞虎很是趣味地说道：“如此年纪，仅仅靠一些信息就能打出一片江山。最诡异的是，他竟然能在最为凶险的证券市场以小博大，以区区的三亿美元就成功收购了一间价值近十亿的上市公司。他的事迹，可谓是港岛的神话呢。最过分的是他完成这个壮举的时候还只是大一而已。如此落差自然让很多人都受不了，所以小杰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冠以‘妖孽’之名。” “好了，不说这些没营养的话。” 程飞虎很是仓促地说道：“我知道你们招惹到秦氏珠宝，不过这是正常的商业竞争，我也不能说什么，完全靠你们自己。如果凡事都让老一辈出面的话，那就显得我们太无能了，这方面许杰比我们任何做都优秀得多，至少他就从没向他许家的任何一位长辈求助过。” “我们明白的。” 周游哪里不晓得其中的奥妙，况且像黄氏珠宝和英武集团的遭遇，周游他们也不会么解决的办法，何必凭白无故去欠人家的人情呢。 “我就知道小游是不会怪我们的。” 程飞虎拍着周游的肩膀，表情很是欣慰，继续说道：“小游啊，等一下你得帮程哥好好鉴定那两只宝贝啊！若是两只都没错的话，那我就拿自家的珍藏跟他们兑换，这样我就可以节约许多心思，不用整天被我家老头子逼着去捣鼓博大精深的古董了。” 193：紫云砚 193：紫云砚“嘿嘿，我知道了.” 周游知道程飞虎的性格不适合在需要大量历史知识的古董圈里斯混，自然能体会到他的痛苦，因而对于这次很无所谓的永建博物馆之行稍微提升了一点责任感。 “程总，您终于来了！” 程飞虎等人刚下车，就被一位热情的老者迎了上来。 周游循声而去，看到的是一位戴着近视镜，但发丝之间已见沧桑的老者。周游估计这位老者至少是花甲之年的，居然称呼周游为“您”，这实在叫周游有点接受不了。 程飞虎倒也没高调，连忙迎上前回礼：“成老，你这不是在寒碜我吗？小子可是晚辈，怎么当得上您老如此的称呼呢。小子这一次不仅专程过来，还带了一位许老的得意弟子过来观摩学习。” “许老的得意弟子！” 成老听到这里，眼睛当即亮了起来。 许老不仅是考古界的泰山北斗，其人也是顶级的收藏家，据说其人的收藏件件都是精品，随便一件都是国宝级别的存在，完全不是自己区区的小博物馆所能比拟的。 虽然成老没有听说过许老收什么得意弟子，但他绝不怀疑程飞虎的话，即使周游的年纪很年轻，让他有点看低，可是看在许老和程飞虎的面子上，成老丝毫不敢马虎，很是热情地与周游交流了一通。 周游很是谦逊地说道：“听闻成老举办一个瓷器交流会，所以周游就不请自来，还请成老见谅。” “这是哪的话！” 成老本就对书生气质浓厚的周游有一定的好感，现在更是觉得周游很不错，是一位相当有气质的年轻人，难怪能得许老的看重收为弟子。 在古董圈里，弟子跟学生完全是两码事。 弟子是继承自己的衣钵，将自己的才学发扬下去的继承人，是自己的延续。这样的人注定了人数不会很多，其地位绝对比未必就能得到全部传承的学生来得超然，也更符合古董圈里的老一辈人物的理念。 而作为许老的得意弟子，其意义更是非同一般。 越发热诚的成老将程飞虎和周游邀请进去。 虽然成老很想知道程飞虎究竟带了什么宝贝过来交流，但他更好奇周游能给自己什么样的惊喜。他以为周游既然能得许老的看重，或许此次就是奉命过来看看的，身上或许还会带着什么稀世国宝也不一定。 若是有的话，肯定能给这一次的瓷器交流会增添不少影响力，间接提升了永建博物馆的名气。 越想越是激动的成老总是暗中打量着周游他们，甚至把注意力转移到周游身后的李大志身上，因为李大志的手里恰好提着一个规格不小的黑色手提箱。 只可惜成老会错意了。 周游根本没带任何的古董，那黑色手提箱里装的是那块玻璃种苹果绿，以及周游特意留下来的百万现金。不过程飞虎倒是有备而来，他的随身保镖同样提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内里装的是程飞虎打算用来兑换的宝贝。 程飞虎假装很是随意地问道：“成老啊，听说这一次参加交流的有不少大收藏家，甚至连天南集团的总裁也送来了几件宝贝，不知是否有其事呢？” 成老听到这里，当即骄傲地回道：“是啊，这一次大家都很给老朽的面子，特别是林总裁，竟然送来了一只宋青花，实在让老朽受宠若惊。” “不会是那只宋青花吧……” 程飞虎马上想到林忆珍之前用来诱惑周游的那只宋青花鱼耳瓶。 成老稍微愣了一下，疑惑着问道：“难道程总也见过那只举世罕见的宋青花鱼耳瓶？林总可是跟我说她是第一次拿出这件宝贝公开展示的。” 还真是那只宋青花鱼耳瓶。 程飞虎和周游同时苦笑着点下头来。 宋青花鱼耳瓶本是极端合程飞虎的胃口，只可惜它的主人是女诸葛林忆珍。程飞虎知道得很清楚，若是自己向林忆珍求购的话，肯定会被扒出一层皮，而且自己还得赔笑，所以打死程飞虎也不想跟林忆珍做买卖。 周游解释道：“对，是第一次公开展示，但我们却在私人交流上看过。我们甚至还看过林总的珐琅彩黄地开光胭脂红山水纹碗等举世罕见的国宝。” 成老点了点头，暗中将周游的评价提高一个层次。 程飞虎才不想纠缠这些无谓的问题，直入主题：“成了，老实告诉你吧，我们是冲着你们博物馆的紫云砚和永乐青花而来的。” “紫云砚！” 周游对文房四宝的研究可一点也不下于瓷器，一听到紫云砚之名，当即动容。 端州墨砚天下闻名，端州砚中的极品即为紫云砚。 端砚其料取于广东肇庆高要市东南端溪之烂河山，因其“体重而轻，质刚而柔，摸之寂寞无纤响”，自唐代问世以来便颇受文人学士青睐。加上纹理绮丽，各具名目，加工技艺亦愈纷繁，地位越来越高，故而升到我国石砚之首。 而紫云砚由采自肇江千米峭壁的水岩磨制而成。水岩吸天地灵气，坚硬无比。岩石内质像书页一般层层叠叠。经一番制作之后，砚显紫蓝色，砚池白云片片，砚架上为笔架山山峰，清雅呼之若出。一方紫云砚贵比黄金，当世的第一高价名砚即为紫云砚。 成老见周游惊喜的表情，暗中得意，一边引着周游走向人流最为密集的区域，一边介绍道：“这块名砚乃是老朽在鬼市里淘出来的，是平生最得意的捡漏，原本这宝贝不会轻易示人。若不是这次交流会的关系重大，若是不拿多点镇压场面的宝贝出来，老朽还真没资格邀请那么多收藏家过来。” 话完，周游等人来到了紫云砚之前。 周游仔细地观察着被架于半空中，可让游客以不用的角度观摩的紫云砚，看着那浑然天成般的“紫云”二字，心中不甚唏嘘。矮身一看，发觉砚背竟然铭文，而且字体雄浑霸气，由里带外都透露着一股蔑视天下的雄浑豪迈之气。如此有气势的铭文，绝对是周游到目前为止的第一。 成老见周游似乎在砚台方面有所研究，很是直接地说道：“虽然这铭文的最后落款有个‘王’字，可惜古代姓王的画家、篆刻师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无从攻读。若是周小兄弟能为我们攻破这个难题，我们愿意以百万的酬劳答谢。” 成老这句话完全是客气话，根本没抱任何心思。 不想周游竟然笑了起来。 周游看了程飞虎一眼，随后就问道：“那百万掌眼费就不必了。我只想知道，如果我把其作者的身份点出来，然后用一件同等价值的物品与你们交换这块紫云砚，不知成老是否答应呢？” 程飞虎听得笑了笑，知道周游在为自己谋计。 成老还真听出了点问题，但一想到既然能得到同等贵重的东西，而且还能解开谜团，也就点下头来。 “请成老看这里！” 周游笑嘻嘻地指着砚侧的绘纹，问道：“成老，你觉得这些绘纹像什么？” “梅花！” 成老显然也研究过，马上回答。 周游笑得越发灿烂了，得意地说道：“古代有一位画家以画梅著称，尤攻墨梅。他画的梅简练洒脱，别具—格。其《墨梅图卷》画横向折枝墨梅，笔意简逸，枝干挺秀，穿插得势，构图清新悦目。用墨浓淡相宜，花朵的盛开、渐开三君子图、含苞都显得清润洒脱，生气盎然。其笔力挺劲，勾花创独特的顿挫方法，虽不设色，却能把梅花含笑盈枝，生动地刻画出来。不仅表现了梅花的天然神韵，而且寄寓了画家那种高标孤洁的思想感情。加上作者那首脍炙人口的七言题画诗，诗情画意交相辉映，使这幅画成为不朽的传世名作。” “王冕！” 成老想了一下，最终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王冕，元代诗人、文学家、书法家，而且还首创了用花ru石作印材，篆法绝妙，在篆刻历史上有其浓重的一笔。 周游很是豪迈地说道：“王冕同情人民苦难，谴责豪门权贵，视功名利禄于粪土，是为一代豪杰。而在他的书画篆法，皆表露出如此高尚的情怀。是以，周游觉得这块难得一见的极品紫云砚乃是出自王冕的手笔。” “章法天成，豪迈雄浑，的确有王冕的味道。” 成老仔细看了看砚背的铭文，突然感受到一股傲然天地，蔑视功名利禄的情绪来，不由得点了点头。 程飞虎见时机成熟，马上拿出一件青花盘。 “粉青暗刻青花盘！” 成老看到这东西，当即忍禁不住杀将过去。 成老似乎在瓷器方面有独特的造诣，竟然一眼就看出其名谓。周游也是第一次看到这只青花盘，为程飞虎的底蕴心惊之余，也觉得自己的眼界实在太小了，这个世界好的东西那么多，为什么就不出去走走，看看呢。 程飞虎说道：“这只粉青暗刻青花盘是我在港岛一个黑市拍卖里淘来的，经过专家的鉴定，的确是清乾隆时期的青花盘，这些就是我得到的相关证书。” 成老才没去看那些所谓的证书呢，不断地摩挲，嘴巴不由自主地呢喃开来：“这青花缠枝莲纹的线条自然流畅，端庄之中带着大家闺秀的秀丽之气；釉下的暗刻缠枝花纹饰起着强烈的衬托之意。最关键的是，豆青釉加青花以及青釉暗刻的装饰手法很早便已出现，而二者同时出现於同一器物，又互相独立的装饰手法殊为罕见。凸现了此件藏品卓然超群的艺术魅力与价值，存世稀少，其价值绝对不比普通的元青花逊色啊。” “这么贵！” 194：朱仿（上） 194：朱仿（上） “这么贵！” 周游的心中一刺。 他本以为这只粉青暗刻青花盘比自己手里的那只铜掐丝珐琅天球瓶贵不到哪里去，不想其价值竟然赶得上与几乎是“天价”代名词的元青花了。按照成老的说法，这只粉青暗刻青花盘的价值恐怕不下于千万啊。 用千万元的宝贝交换至多就是六百万的古董砚台，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亏本啊。 可是程飞虎可不会计较这些小钱，他为了满足那位大人物的需求，可以说是义无返顾的了。更何况，这只粉青暗刻青花盘原本是一对的，而且收购过来的价格连八百万也没有，算是一个不小的漏。现在用来交换世所罕见，而且很得文人墨客喜好的极品紫云砚，在程飞虎的心里可谓是划算至极。 程飞虎问道：“成老，我用这只粉青暗刻青花盘，交换您老的极品紫云砚，不知道您老觉得怎么样呢？” “老朽深刻体会到程总的诚意。” 成老左看右看，最终无奈地点下头来：“虽然这块出自王冕手笔的极品紫云砚价值不菲，但再高也高不过程总手里的粉青暗刻青花盘，老朽答应程总的兑换。不过这极品紫云砚跟随老朽已有不少日子，有了一定的感情，不知程总可否答应老朽一个小小的请求呢？” “请讲。” 程飞虎的心情大好，说话越发痛快。 成老很不好意思地请求道：“程总，老朽想多挽留这块极品紫云砚一些日子。也不用很久，大约一个月就足够了。” 程飞虎显然看破了成老的心思，很是看开地笑着说道：“一个月的时间太短了，半年吧。连我的粉青暗刻青花盘同样放在这里半年，就当是小子的一点定金。” “多谢程总的体谅！” 成老想不到素来名声不怎么样的程飞虎竟然如此好说话，不仅主动延长时间，还把价值千万的宝贝免费送给自己展览，这样的豪气可不是寻常人所能拥有的。 那位大人物喜欢古董，却不是那种越贵就越喜欢的类型，若是不对他的胃口，你拿个价值过亿的古董送给他也会被他扫出门去。而现在，像集篆刻、绘画、书法于一体，带着浓厚历史气息，特别是这种带着雄浑豪迈味道的极品古砚，绝对能对那位大人物的胃口。 买到这块极品紫云砚，程飞虎就等于轻松了一年，放了一年的假期，试问他如何不轻松，如何不高兴呢。 心情大为舒畅的程飞虎马上进入第二个话题：“成老，不知是否能让我们见识一下那只青花呢？你们博物馆收藏的那只永乐青花可是这一次的亮点之一，既然来了这里，自然不能错过的。” “这边请！” 心情同样愉快的成老很是痛快地带着大家到第二处围观人数众多的位置。 此时的周游这才发觉金碧辉煌的博物馆里，到处都是高大威武的安保人员，周游甚至还发现不少不显眼，但角度却很好的地方还偷偷地挂着超小型监控录象头，监视着博物馆里的一举一动。 周游笑说道：“安保级别蛮高的！” 成老回道：“不高不行啊！这里随便一件都是数十万的，高的还超过千万，总价格超过三亿，若是被抢的话，那些保险公司就得找地方哭泣了。” “这倒也是！” 周游一边回话一边思绪，觉得自己的别墅和龙雀楼的确该要提升安保级别。 伴随自己淘到的古董越来越多，赌到的高档翡翠越来越多，自己就越发引人注意；而最大的问题则是自己经常不在家，几乎没什么防范手段，所有的宝贝还真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 虽然周游之前向张英武订购了他那样的小金库，装在新别墅的地下室，准备存放自己的得意宝贝。但距离别墅建筑、装修完毕还需要两、三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可是危险得紧，周游必须做点预防措施才行。 想及这里，周游当即有了主意。 成老没有注意心神不属的周游，当他们走到那件永乐青花跟前，成老就马上热心地为程飞虎和周游讲述开来：“明代以青花为装饰，将器形和纹饰完美的融合于一体，使其发展成为了陈设用的艺术品，是以后代争相仿制的对象。而这只绶带耳扁腹葫芦式瓶的纹饰可不是那种传统的龙凤纹，或者如意云纹、山水花卉，而是罕见的胡人歌舞，体现了当初极其浓厚的西亚氛围，是为一个时代的典范。” 程飞虎补充道：“最重要的是，这只绶带耳扁腹葫芦式瓶是从海外淘回来的，而且所用的金钱还不是很高。” “没想到程总也听过这个故事。” 成老表现出明显的惊讶，说道：“老朽以前是做外贸的，经常跑到海外，偶尔也会接触国外的收藏家。在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一位东南亚的收藏家，在邀请去鉴赏他的收藏，随后就看到了这件瓷器，最终我用一架限量版的法拉利给换了过来。” 周游感叹道：“限量版的法拉利，这个代价也不算小了！” 成老淡淡地回道：“当时那车价值七百余万，现在卖的话大约能过千万。” 周游赞道：“好气魄！” 成老回道：“能让国宝回国，是我们每一位收藏家的毕生夙愿，老朽只不过是尽自己的义务而已。” 程飞虎和周游都点了点头。 古董圈里的爱国志士何其之多，许老是这样，程家背后那位大人物也是这样，叶南海更是这样，现在又增加了一位成老。如此高频率的出现，直让周游的体会到一种热血的冲动。 成老似乎想摩挲那只绶带耳扁腹葫芦式瓶，却被外围的特殊玻璃罩给隔离开去。可是他的心神显然有点专注，依然做着同样的动作，并为程飞虎和周游继续讲解道：“你们看这线条，流畅之中带着一点现代风格；而那深浅、浓淡的着色配合恰倒好处，搭配上罕见的胡人服饰，使得整件瓷器由里到外都洋溢着一股浓厚的美感。” 程飞虎也唏嘘开来：“的确是一件很完美的瓷器！” “完美！” 周游对这个词可是相当之敏感，因为程飞虎上一次的将军罐就是过于完美，才给周游抓住破绽的。 想到这里，周游二话不说就发动灵力透视： 朱仿！ 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两个大字，周游的脸色瞬间白了起来。 程飞虎本想询问周游的意见，但见的周游的脸色，连忙问道：“小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使得你的脸色如此难看的？” 成老也回过神来，关怀一声：“小游，如果身体不适的话，不如去老朽的书房休息一下？” “也好，我正好有话跟你们说。”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回道，同时还给程飞虎一个眼神。 虽然程飞虎读不出其中的微妙，但知道周游不是无的放失，也乘机说道：“成老，我也觉得累了，不如我们一起与您的书房研究一下合作的可能性。” 成老明显听出程飞虎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 这里是他的地盘，也不怕程飞虎和周游搞什么小动作。最主要的是，刚才还好好的周游，在看到那只绶带耳扁腹葫芦式瓶时，突然间就不好了，这可不是好什么好兆头。 虽然成老觉得那个不安的可能性很小，但或许是出于谨慎，又或许是出于对程飞虎的尊重，他还是选择了配合。 众人来到书房。 此时的周游恢复了之前的平静，脸色也没之前那么难看，不过他看着成老的眼神挺尴尬的，不知如何表达才好。 “有什么就直说吧。” 程飞虎知道周游有话要说，更不爽如此尴尬的气氛，马上让周游把话敞开来说。 周游深呼吸了一口气，严肃着脸说道：“很抱歉告诉你，我个人觉得那只绶带耳扁腹葫芦式瓶是赝品，而且还是出自高仿大师的手笔。” “这不可能！” 成老当即翻脸，喝道：“那位出售的收藏家是新加坡很出名的大收藏家，在国际里也有相当的名声，他怎么可能卖我赝品呢。” 周游苦笑着回道：“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只绶带耳扁腹葫芦式瓶是赝品。” 程飞虎知道周游在鉴别古董瓷器方面的造诣，他自己就深刻体会过一次，连忙询问道：“小游，虽然你能帮我鉴定出程仿，但这一次事关成老的名声，甚至关系到这次瓷器交流会的荣誉，希望小游能慎重起事。如果没有把握的话，还是收回刚才的话吧。” 不得不说，表面很豪爽的程飞虎也有细心的一面，前边一句就是在提升周游的地位，而后面那句则是给周游留退路，若是不对的话还有下台阶。 周游很是认真地回道：“我有七成的把握！” 嘶… 成老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周游没有把话说绝，但这样的语气和肯定几率已足够说明周游的态度。若是周游是没名气没背景的小人物，成老肯定会将其当成笑话，可偏偏周游是许老的得意弟子，而且还曾经鉴定出程仿，这样的资历背景，由不得他不重视。 成老思绪了再三，最终还是说道：“请两位给我一点时间！” 话完，成老就快步走了出去。 195：朱仿（中） 195：朱仿（中）看到成老出去，程飞虎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不过程飞虎的眼神还是看着周游，希望周游能给他一个明确的解释。或者说，他希望周游能确保这一次的胜利，不然他们两人丢脸就丢到家了。 周游安抚道：“程大哥，你放心吧，像上一次一样，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敢当众把那只绶带耳扁腹葫芦瓶砸掉来验证其真伪。”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若是程飞虎还想要解释的话，那就不当周游是朋友、兄弟了。 周游倒是没想那么多，他正饶有趣味地查看着成老的收藏呢。黄梨木书桌上的文房四宝件件都是精品，而且看其摆设，成老应该是经常练字什么的，每一件物品，甚至连纸张都收拾得整齐、方便。 或许因为那极品紫云砚的关系，周游最先看到的就是黄梨木书桌上的砚台，仔细一瞧，还真是件精品货物。 虽然成老还没奢侈到用古董砚来练习的地步，但黄梨木书桌上的砚台可谓是现代工艺里的精品，其价格也不是寻常人所能接受的。 要知道现在的端砚矿坑已经因坑道闭塞、塌方和政府保护而封坑停采，使得端砚资源越来越少了，现在销售的都是以前开采的砚石，卖一块就少一块了，故端砚之收藏价值越来越高，升值潜力越来越大。稍微好一点的端砚动辄以千为单位，而精品的更是以万来计算，而造型、雕工达到成老书桌这块的层次，其价值铁定过十万。 这也即是说，成老把堪称艺术品的名砚当消耗品使用。 啪！ 周游还想更仔细地揣摩这块现代名砚之时，门被粗暴地推了开来，随后成老带着数位看起来都相当有资历的人物杀将进来，而最年轻的那位甚至还捧着那只绶带耳扁腹葫芦式瓶。 看来成老他们也是认真的。 一位不比成老年轻的老头子很不客气地打量着周游，冷冷地问：“你就是那个说这只绶带耳扁腹葫芦式瓶是赝品的人？” 周游懒得回答这个没礼貌的。 “就是他！” 成老点头回道：“他就是许老的得意弟子周游，曾经替程总鉴定出程仿的新锐。” 那很没礼貌的老头子稍微一愣，最后回归平静。 不过他不表态，不代表别人舒服周游的态度。那位捧着绶带耳扁腹葫芦式瓶的中年男子很不客气地说道：“即使他是许老的弟子，但也未必就证明了他所说的话就一定正确。要知道这一次不仅关系到成老板的荣誉，更关系到我们这帮鉴宝师的名声。” 的确，整个永建博物馆的鉴宝师都确认绶带耳扁腹葫芦式瓶是真品，而且还公开展览了许久。如果绶带耳扁腹葫芦式瓶真是赝品的话，那不仅是他们的集体打眼，更是会对他们的名声造成极大的损害。 周游能理解对方的怒火，却不接受他们的不礼貌，只是看着成老，希望他能说些什么。 成老将绶带耳扁腹葫芦式瓶放到书桌上，很是虚心地请教道：“周先生，不知道可否为我们指点迷津呢？” 周游提醒道：“你们想要最确切的证据，那最好是带一个发光器和一只针孔摄像头。如果你们要口述的话，那我现在就解释给你们听。” 成老听到这里，心中的不安越发浓厚，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发光器和针孔摄像头等一下，我们先听你的分析。” 周游迎着永建博物馆其他的鉴宝师惶恐不安的眼神微微一笑，随后用很是自信的语气说道：“相信大家也知道明代早期青花绶带耳葫芦瓶造型源自西亚阿拉伯地区铜器，系明青花之名品。清康熙时期，景德镇御窑厂新起，摹古之风盛行，其中仿明之作几能乱真，现代就有不少的名家因此而打眼。” 成老的心稍微一送，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件瓷器并不是永乐时期的，而是清朝的？” 不想周游却很坚定地摇头。 在大家越发迷惑的眼神下，周游继续说道：“这里正是第一个特点。清康熙时期摹古而出的绶带耳扁腹葫芦瓶的圈足是方形的，可是明朝的器形多为椭圆形的。” “等等！” 那中年男子以为周游不过如此，以此为突破口进行驳斥：“这个问题我们也研究不过，可是《故宫博物院藏明初青花瓷》一书里却说过，康熙的绶带耳扁腹葫芦瓶是按照明朝时期，一比一对照烧造出来的。” 周游的确读过《故宫博物院藏明初青花瓷》这本书，不过那还是学生时期，许老特意找来让大家攻读的，事后还要写出相关的心得体会呢。只可惜许老在点评这本书的时候，还指出了其中的一些错漏，恰恰好有一处就能运用到这里。 看到周游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大家都愣了，连程飞虎也觉得莫名其妙。 “打开电脑或者你们的资料库吧！” 周游很是随意地一句，把场面的斗争气氛点燃，随后周游再说道：“你们去找几件真正的明青花绶带耳扁腹葫芦瓶，看看它们的圈足是不是椭圆形的，还是方形的。” 果然，当这般鉴宝师打开永建博物馆自己建立的资料库时，还真发现大部分的明青花绶带耳扁腹葫芦瓶都是椭圆形圈足的。 这么一下，场面沸腾了。 包括成老在内的几位老资格都议论起来，隐约有点辩驳、争吵的味道。 那个中年男子还不死心，很是牵强地说道：“或许这个是特例也不一定。而且这样也未必就能证实它是赝品，至多只能说它有可能是清青花绶带耳扁腹葫芦瓶罢了。” “死鸭子最硬！” 周游心里嘀咕了一句，淡淡地说道：“好吧，我们可以忽略这个仿照者的粗心，当成比较特殊的一件明青花绶带耳扁腹葫芦瓶。” 顿了一下，周游很是可恶指着双耳凸起的弦纹，说：“你们看这里，这里仍保留仿铜器特征。” 大家仔细一看，还真如周游所说的。 成老却疑惑着地说道：“这只青花绶带耳扁腹葫芦瓶很多地方都具有明代早期风格，比如那小圆口葫芦形瓶身，球形的上部等等地方，包括你所指的仿铜器特征都是明代早期风格。” 周游点着头回道：“全器造型古朴，白釉青润，青花发色浓艳，绘画流畅，具有很鲜明的明代早期风格，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可问题就是这么鲜明的明代早期风格，为什么会出现这些东西呢？” 周游说到最后，指着的是那幅青花胡人歌舞图。 成老越来越迷惑了，问：“请恕老朽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周游知道这点是很难看出来的：“你们应该知道，这只瓷器走的是西亚阿拉伯地区的风俗路线，可你们不觉得这些胡人的衣着服饰与我们印象中的阿拉伯民族服饰有什么区别吗？” “还真有点出入！” 饶是对古董的研究不是深入的程飞虎也看出毛病来了，其他的所谓鉴宝师哪里看不出呢，只不过他们是说不出话而已。 成老此时的脸色异常难看，身体微微颤抖。 周游知道有的人或许还不甘心，继续加大自己的说服力：“衣着造型被制作者无意思地代入某个时代的特征，出现差错，这样的事情在严谨的古代瓷器里绝对是绝无仅有的，甚至可以用扭曲来形容。不过还有一点，估计你们也没看出来。” 成老已经坐了下来，有气无力地回道：“说吧，也好让我们死心。” 周游弱弱地问道：“你们不觉得这件瓷器无论是造型，还是流水线条都太完美了吗？” 听到这里，大家都动了一动。 是啊，这件瓷器的造型和青花都构筑得太完美了，简直是无懈可击。以古代的制造工艺，只有那些耗费无数人力、无力的极品瓷器才能有这样的成就，而那些都几乎是孤品、稀世珍宝级别的存在，可不是明青花绶带耳扁腹葫芦瓶这种量产型的出口瓷器所能比拟的。 周游还没有那么残忍，给他们最后有一点信心：“这些都是小子的一家之言，还当不了全部。大家可以等发光器和针孔摄像头的到来，伸到瓷器内部查看一下，或许会像上一次的程仿那样，在内部的隐秘部位标上记号。” “好！” 成老似乎想通了什么，站了起来。 不过成老毕竟是在社会上打滚了一个甲子的人精，看了看周围的人的脸色，很是直率地请求起周游来：“周先生，老朽在这里有个不情之请。” 周游自然想得到成老要说的是什么，但还是很客气地回道：“请成老尽管吩咐，若是小子能力范围内的事情，定会遵从。” 有了周游这个下台阶，成老的心松了许多，请求道：“老朽多谢周先生的提醒之恩，我们莫齿难忘。不过老朽希望周先生能为我们保密，将今天的事情当成毕生的秘密不对外流传。” “这个当然！” 周游给了一个很肯定的答复。 “老朽先谢了！” 成老对于周游的知情识趣很是欢喜，也很是佩服。 这么年轻就有如此可怕的鉴宝能力，还能有如此超然的心胸，将来必定是第二个许老。现在能与这么潜力的年轻人取得最基本的默契，倒也是不幸中的大幸。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今天不是永建博物馆的倒霉日，而是幸运日也不一定。 “仪器来了！” 而在此时，那个屡屡不服周围的中年男子突然喊了起来，打断了成老的思路。 196：朱仿（下） 196：朱仿（下）“大幸！” 成老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气大口大口地吹出. 而永建博物馆的其他鉴宝师也是满头大汗，有的身体还不住地哆嗦，看着眼前的绶带耳扁腹葫芦瓶倍发恐惧。 当安保人员将发光器和针孔摄像头送进书房，而成老亲自将针孔摄像头放进去探察，最终在葫芦口下边那个视力根本无法探测进去的位置发觉了比苍蝇还小的“朱仿”两字之后，全面的气氛就变得异常诡异。 成老认真地看着周游，真诚地感谢道：“这一次真的是多亏了周先生，若不是周先生替我们掌眼，把这一次的危险扼杀到最低程度，否则我们还不知道要怎么收拾残局呢。” “方老客气了！” 周游很是谦逊地回了一句。 方老倒很认真，说：“如果不是周先生，而我们又被当众识破的话，那我们的永建博物馆就只有关闭的份。” 方老可是把全部赌注都投放在这一次的交流会，不仅不能失败，而且还要办得漂亮，这个也就是他之前厚着脸皮亲自去拜访程飞虎、林忆珍等大收藏家的缘故。若真的被人当场揭露出赝品，其后果之严重，完全不是永建博物馆里任何一个所能承受的。 程飞虎很是庆幸自己有带周游过来，否则以他的眼力肯定会选择与方老兑换，将那只绶带耳扁腹葫芦瓶收入囊中最终送给那位大人物；而以那位大人物的眼力，十之八九能看出其真假，那样的话，后果之严重恐怕不是他们程家所能承担的。 程飞虎觉得周游又救了自己一次，若是算上爱琴会所那次，周游已经救了自己足足三次，这样的恩情都不知还到什么才能还清。 方老似乎很是感触，继续说道：“周先生，大恩不言谢，若是以后需要老朽，或者我们博物馆的地方，请尽情开口，我们定会全力以赴。” “方老言重了！” 周游倒是想不到方老会给出如此重大的承诺，吃惊之余也是暗中欣喜。 虽然永建博物馆在全国的博物馆里根本排不到任何名号，可是能建成一个私人博物馆的人物岂是便宜之辈。至少周游在今天就看到不少罕见的古董，若是这里有一半的古董是属于方老的话，恐怕方老也是亿万富豪了；若是再算是永建博物馆的地皮价值，恐怕方老的身家不在黄健明之下。 一位身家不在黄健明之下的富豪的承诺，那可不是一般东西所能衡量的。 之前那位不怎么礼貌的老鉴宝师也是赞叹道：“许老不愧是考古界的泰山北斗，连他的弟子也厉害到如此程度，真不知道其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哎，我们都老了，以后肯定是周先生这一辈人的世界。” “过奖了！” 周游这一次倒是回应得挺淡然的。 到目前为止，整个永建博物馆的诸多鉴宝师，周游就认识成老一位而已，其他的连命名姓名也不知道。再加上他们之前的不礼貌，想要周游客客气气的，还真有一定的难度，毕竟周游不是那种喜欢演戏的人。 “好了，我们也得告辞了！” 程飞虎看到事情到这里差不多可以画上句号，打算告辞离开了。 周游也有离意。 虽然今天让周游涨了不少见识，但也早上在广州赌石，下午就跑到深城鉴宝，这样频繁的劳作程度还真有点累人，即使周游很年轻，但还是感觉到一丝疲惫，真的很想休息一下。 “请等一下！” 成老突然想到了什么，竟然喊停，以异常赤诚的眼神看着周游，问道：“不知道周先生是否毕业了？” 周游不知成老所问何事，回道：“小子现在还在跟随许老师进修更高的课程。” 成老以为周游还没毕业，当即喜出颜面，热诚地问道：“周先生，不知道毕业之后可否愿意来我们博物馆当鉴宝师呢？薪水方面绝对不会成为我们的障碍，老朽甚至可以按照全国一流鉴宝师的薪水聘请周先生。” 其他的鉴宝师听到这里，竟然没有一个表现出丝毫的不安，或者嫉妒，有的只是欣喜和激动。周游刚才的表现，已经彻底地征服了他们，叫他们无法生出半点的抗衡之心，只希望能与周游共事，相互学习，一起进步。 鉴宝师可不像其他的职业。 这个职业是必须不断地充实着自己，学习各式各样的知识，否则就有可能被时代的潮流所淘汰，而要保持地位，甚至更进一步的话，与其他的同行交流则是最好的途径。 周游没想到成老竟然打的是这样的主意，苦笑了下，正想回答，程飞虎已经替周游拒绝了：“不好意思啊，成老，你别看这小子年轻，他现在的身家未必就在您老之下呢。” 听到这里，成老竟然傻住了。 若是别人说的，成老多数不会相信，但程飞虎说的就未必。 程飞虎继续说道：“不怕告诉你，这小子正与许老的另外两名得意弟子正在筹建一间大型的古玩楼，而且楼名也很有气魄，就叫龙雀楼。” “是那龙雀宝剑！” 成老惊呼开来，死死地看着周游，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之色。 龙雀宝剑的出世，已经引得国内古董界的轰动，作为其中最热诚的一份子，成老如何不晓得，只是他没想到龙雀楼的主人竟然就站在自己跟前罢了。 程飞虎继续提高周游的身价：“这还不止呢，这小子在前不久的盈江公盘上战胜了玉圣方一山最得意的孙子，还有翡翠王马放天的得意弟子，是为当今赌石界的第一新星。” “神奇！” “不会吧！” “我听说过这事，似乎还有个金手指的外号。” 成老等人瞬间炸了窝，一个个都以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周游，而其中成老表现得最为彻底。他这一次则不是欣赏什么的眼神了，而是佩服，甚至可以用“崇拜”来形容。 年纪轻轻就闯了下他们一辈子也拿不下来的名头，这样的人物，岂是自己所能聘请的。 想到这里，成老羞愧不已，连忙道歉道：“老朽糊涂啊，以为周先生还没毕业比较好糊弄，没想到周先生已经古董界和赌石界的名人了。” 周游连忙回道：“成老也是出于一片爱才之心，请别如此。” 成老自嘲开来：“老朽弄了如此大的乌龙，也不好意思挽留诸位了。下一次若是两位有空的话，请务必到老朽的老宅子喝茶，老朽一定会拿出最好的茶叶款待两位的。” “那我们告辞了！” 程飞虎倒也干脆，马上告辞道：“小子早就听说成老的茶香，他日小字一定会来打扰的，到时候成老可别闭门谢客啊。” “绝对不会！” 成老给了很肯定的答复。 不得不说，程飞虎还真有点搞气氛的能力，刚才的话把撞到赝品的郁闷一扫而空，而程飞虎和周游也就在这样乐融融的气氛中离开永建博物馆。 ………… 程家别墅。 坐在客厅里有点无聊的程飞虎看到周游急匆匆地下楼，马上问道：“小游，要不要去爱琴……” “不要，有事！” 周游很是干脆地拒绝了，脚步又快了几分。 看到这里，程飞虎倒是纳闷，问：“小子，这么晚还跑去哪里？难道你在深城有情人吗？若是有的话，我劝你还是早点散掉吧，先不说许省长的威力，就单单以许漫这条大辣椒的犀利程度，恐怕你能全身而退都是祖坟冒青烟的。” “再见！” 周游才懒得理会程飞虎呢，直接道别。 而李大志也早就开好车在等待，周游刚出门就直接上车。 而在窗户边看着周游一举一动的程飞虎很是不满地嘀咕道：“这小子对我越来越不客气了，不过这样才对胃口嘛。话说回来，这小子这么急，肯定是去幽会上一次那个清纯得让人羞愧的大学生了，是我的话也会这么急。” 不仅程飞虎这么想，连李大志也是这么问：“老板，是不是要去跟思思表小姐见面啊！” 周游一边整理仪容一边回道：“嗯，她说要去参加一个毕业晚会，需要我去撑场子。” 李大志越发好奇了，问：“思思表小姐应该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啊。” 周游稍微整理完衣裳，马上回道：“不是她贪慕虚荣，而是有些不开眼的家伙想把握住最后的机会，将她拿下来。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手段，但总的来说不会光明到哪里去，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走这么一趟。” “知道了！” 李大志马上加快了速度。 不得不说，李大志开的车的确够快，周游预计要半个小时的时间，竟然被他开了十五分钟就搞定了。要知道现在可是下班高峰，街上的车流那个密集，周游真的很佩服李大志的车技，觉得他即使干不下去也能去混个车神什么的。突然间，周游很想问问李大志究竟在部队里做什么的，居然能把车技练到如此地步。 周游看了看时间，知道晚会已经开始，李思思算是迟到了。 不过迟到是美.女的专利，李思思的水准，完全值得某些用下半身思考的人物慢慢等待的，周游完全不用为李思思而担心。 叩… 周游经过宿舍大妈地严厉考核，并且还有李思思的担保，这才艰难涉险过关。而来到李思思的宿舍房前，周游很是礼貌地敲了敲门，生怕唐突佳人。 良久。 门终于打开了。 当穿着黑色吊带低胸晚装的李思思出现在门口之时，周游被震撼住了。 197：男朋友？ 197：男朋友？ 那开得很低的晚装将两团浑圆饱满的白皙曝露出来，中间还形成了一条深深的鸿沟，丝绸的质地最大程度地保证了那光华细腻的肌肤，而闪亮的黑色则用另一种手段将李思思的雪.白给衬托出来. 如此服装，搭配上特殊调理过的发型，使得清纯得无懈可击的李思思突然变得风情万种，性感撩人。 李思思看到周游震惊的表情，很是得意地转了个身，将自己无限美好的曲线表露给周游观摩，问：“怎么样？今天的我是不是有点不一样？” 周游坚定地点下头来。 可就在李思思想要动身的时候，周游却突然说道：“这样的你的确很有味道，但我觉得这不是最完美的你，而且我不甘心别人的男人看到你这样的装扮。” 李思思的脸瞬间红得粉嫩。 周游的话实在太暧昧了，而且还说得很大胆，这不是在暗示着周游将李思思当成了禁脔，霸道到连李思思的性感也不愿意与别人分享。 “那我去换！” 李思思话完，马上关门。 周游也想不到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几乎是本能的，不过这个美丽的本能让周游暗地里有点欣喜。 良久。 李思思重新开了门。 这一次李思思恢复了以前的朴素装扮，以及那股无敌的清纯气质。不得不说，李思思的角色转变实在是太快了，从清纯到妖艳，然后再变回青春秀丽，整个过程只不过是短短的半个小时而已，如此变幻速度简直是不可思议。 虽然周游对之前那个性感妖艳的李思思很是怀念，差点压制不住心中的躁动，但是相对而言，周游更喜欢与眼前的李思思接触。 李思思很是亲密地挽住周游的手，虽然周游没有感受到那股动人的肉感弹性，却他却闻到一股清幽的香气，这或许是体香，又或许是洗发水的香精味道，但无论无何，都让周游心旷神怡，流连不已。 一路过去。 李思思一点也不计较其他人惊讶的表情，还有那些仰慕者悲愤欲绝的眼神，很是自在地说道：“游哥哥，虽然今天这个晚会名义上是毕业晚会，但实际上却是一位自我感觉良好的笨蛋举办的。原本我不想参加，可惜我的导师都出面邀请，我不得不去。” 周游阴笑着回道：“你的导师还真是热心啊，有时间得叫人研究一下他的履历，或许会有奇怪的发现也不一定呢。” 聪明的李思思哪里听不出周游话里的杀机。 她知道当今社会对付一个人实在太容易了，特别是有钱人对付屁股不干净的人更是简单不错，花点小钱就行了。不过看到这四年的面份上，李思思还是不想那位稍微有点功利的导师晚节不保。 于是，李思思就劝说道：“游哥哥，事实上也没什么的，我们只需要过去走个过场就行了。若是没有游哥哥在，我还没借口提前离开呢。” 周游明白李思思的心意，问：“那我就不去跟你的导师交流了，说说那个窥视你的笨蛋吧，我现在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李思思被周游的直接小小地刺激了一下，但很快会恢复了镇静，答道：“还不是那个徐少华！我读了四年，他追了我四年，同时也换了十数位女友，甚至还为了刺激我，对我的宿舍朋友下手，最终害得我被整个宿舍孤立，四年的友情就因为一个垃圾完蛋了，之前你所看到的就是那一幕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周游想到了什么，冷冷地问道：“你的脚是不是就被那群所谓的舍友伤到的。” “可以说是。” 李思思似乎放弃了什么思想包袱，答得很直接：“说实在的，思思还得感谢徐少华呢。若不是他，我怎么能看清楚那几位舍友的真面目呢。” 周游追问道：“那徐少华究竟有什么能量，竟然能离间你们整个宿舍？” 李思思笑着回道：“还不是官二代！他的父亲是深城某个实权部门的副局长，傍上了他就等于傍上了金龟婿，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所以学校里有不少拜金女在明知道他是什么货色，还是义无返顾地飞扑过去。” “灯蛾扑火！” 周游冷冷地笑了起来。 李思思赞叹道：“对，就是灯蛾扑火，这个形容实在是太贴切了。” 话题一起来，周游与李思思的交流就越发密切，越发和谐，浑然忘记了时间和地点。 ………… 深城某间还算高级的酒店。 一间大型的高级包厢里，一身名贵衣装的徐少华虽然忙于应付着异常热情的同学和导师，但他的眼神是时不时飘向门口，期望看到那个美丽的身影。 当李思思第一天走进大门的时候，徐少华就发誓一定要追上李思思。可是四年过去了，耗费了无数心血的徐少华依然没有得手，甚至还恼羞成怒，用压迫性的手段来胁迫李思思，但结果只能造成恶性循环而已。 今天是徐少华最后的机会，所以他下了最后，也选择了一条最无耻的途径，已布置好所有的局，甚至连李思思的导师都收买了，只要李思思入局，徐少华就不怕李思思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想及于此，徐少华微微地笑了起来，等待李思思出现的那个美好时刻。 一个靓丽的身影如约出现在门口。 可是徐少华完全高兴不起来，因为那个可恶的周游也来了，最过分的是李思思亲密地挽着周游的手，亲密如热恋中的情侣，让徐少华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徐少华突然觉得很憋屈。想他见识过形形色色的美.女，被他上的过更是不少，其中还不乏那些小有名气的明星，可是李思思的身影一直都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最过分的是，自己奋斗了四年，还不及人家的两次会面。虽然周游与李思思是童年伙伴，完全可以用青梅竹马来形容，但徐少华觉得这些都是笑话，如果周游没有那辆价值四千万的布加迪威龙，徐少华觉得李思思很可能会对周游敷衍了事，更不会像现在这么亲密。 “这位先生，似乎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 一位看起来有点年纪，头发输理得很严肃的中年眼镜男徐徐走到周游的跟前，假装很是礼貌地询问。 周游淡淡地回道：“我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只不过是陪思思过来走个场而已，很快就会离开的。” 李思思说道：“他就是我们的导师。” 周游点了点头。 导师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那就好，思思，过来见见徐局长的公子吧。” 可是李思思依然亲密地挽着周游的手，没半点动弹的意思。 导师伸出来的手没有落点，异常尴尬。 看到清纯如昔，依然是那个让他难以忘怀的李思思，徐少华克制住自己的怒火，带着一张虚伪的笑容徐徐走向周游和李思思。 当初李思思走进大学门口的那一刹那，整个学校的狼群都轰动了，而当时的徐少华也知道想要拿下李思思，没有一番惨烈的战争是不可能的。可是当徐少华打败所有的竞争对手，想要一举拿下李思思的时候，周游和辆布加迪威龙出现了，让他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也促使他不得不走到现在这一步。 徐少华皮笑肉不笑地欢迎道：“周先生不请自来，还真让本少爷受宠若惊啊。” 周游知道对方是在讽刺自己，但他依然是那么平淡，笑着回道：“是啊，如果我们知道这次晚会只不过是借着学校的名头举办的，一定不会来。现在倒是有一种进退不得的尴尬。” 徐少华明显没想到周游会如此直接，脸面刹时间挂不住，喝道：“既然周先生如此难受，不如先行离开吧。” “也好！” 周游倒也是干脆，直接转身，拉着李思思就想离开。 而李思思乖巧得如同贴身女仆，周游到她就跟到哪，手臂依然不离周游的身躯，让在场所有的男生看得双眼冒火。 “请稍等！” 徐少华举办这次无聊的毕业晚会就是冲着李思思而来的，若是正主走了，他举办这个还有什么意思呢，不如草草结束。 “思思，怎么刚来就走呢？” “思思，大家都要毕业了，多聚一聚嘛！” “思思，我好久没跟你聊天了，不如我们几位姐妹到那边聊聊去？” 连李思思的导师，还有其他的朋友也出面挽留了。 毕竟四年的同学，有些的感情还算不错的，李思思还真不好意思拒绝。可是李思思更不能丢下周游独自留下来，最终她只能以询问的眼神看着周游。 徐少华看得冒火。 连想不想留下来都要问过周游的意见，这可是超越了普通男女的关系，试问徐少华如何不火。 失去平常心的徐少华也不再虚伪了，直接对李思思说道：“思思，相信你也看到了我的诚意，请接受我吧！我知道李伯父的双腿不方便，我会安排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师替伯父治疗的；而且你的工作问题完全不用担心，我可以安排你进市局，直接从科员做起。” 198：仇敌聚首 198：仇敌聚首听到徐少华的话，周围的人都听得是满眼羡慕. 照顾李思思的父亲那是道义，可是直接从科员做起就需要相当大的能量了。基本上一般正规的公务员都是以办事员开始，但那已是顶好的待遇了，不少刚进去的只是临时的合同工而已，连最基础的行政级别也没有。 而一开始就做科员，这样的起步不知要比普通人少奋斗多少年，不得不说，徐少华的筹码还真不小。 这一次不用周游回答，李思思就直接拒绝：“不好意思，徐少华同学，我的父亲已在接受国内最高级的康复治疗，这方面不用你来操心。至于你给我的工作，我看还是不必了，不过如果徐少华同学有兴趣的话，不妨来我的基金公司里任职，虽然我的基金公司很小，只有六千万的规模而已，但相信还能容得下徐少华同学这座大山的。” 场面一通吸气声。 周游淡淡地了徐少华一眼，说：“徐少华，你父亲只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副局长而已，至于是科级还是处级还是未知之数呢，居然胆敢公开宣称能让人直接从科员做起。如果你不想给你父亲惹麻烦，我奉劝你还是收敛一点好，这样对你和你的父亲都有好处。” 话完，周游就带着李思思，在几欲喷火的徐少华面前徐徐走出包厢，而房间里的人都以不可思议的延伸看着周游和李思思，有几个聪明的看了看徐少华，随后就悄悄地离开了。 现在的工作不好找，即使是名牌大学出来的本科生也是同样的道理。李思思现在发达了，竟然掌控着一个拥有六千万资金的基金公司，这不仅意味着李思思出人头地，更意味着他们有现成的后门可以走，至少不用跟其他人一样在蜂拥的招聘会上撕杀。 这一切都进行得悄悄的。 ………… 街道上，周游与李思思并肩走着。 他们没有坐车，因为他们有许多话要说；他们没有挽臂而行，因为他们之前的戏已经演完了。若不是注意到在他们不远后有一辆以超低速度行驶的布加迪威龙，肯定会有不少人以为这又是一对感情走向黄昏的恋人。 两人都很平静，没有说话，就这么默默地走着。 周游很享受这样平静的感觉，可是李思思似乎对周游的被动相当不满，以一个异常于平常的语调询问道：“游哥哥，你为什么不好奇我的前后矛盾呢？之前你邀请我主持那个基金，我说没信心，可是转个眼就当众说出来，你不觉得我很贪慕虚荣吗？” 周游摇头回道：“你是为了我的面子而说出来的，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哪里会贬低你。” 李思思突然很感动。 这种被理解，被体贴的感觉让李思思很温暖，很幸福。长久以来，她都力图用能力来证明自己，可惜大多数人都只看到她的美丽，都将一切的成就归功于她的身材和长相，这让李思思如同吃了黄连的哑巴，无处可诉苦。 可是周游以绝对信任的态度将拥有六千万资金的基金公司交托给只有浅薄管理经验的自己，这让李思思有一种遇到毕生知己的感觉，更有一种为知己而死的冲动。 李思思问：“游哥哥，难道你不怕我把你的基金败光吗？” 周游笑着回道：“这只不过是个慈善基金而已，其成立目的就只是为了做善事而已，不存在什么亏损不亏损的问题。只要你能把实实在在的RMB送到真正需要的人手里，即使败光也无所谓。” 李思思认真地看了周游一眼，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真诚，没有丝毫的做作，微微地笑了起来。或许是心有灵犀，周游也是不约而同地笑了开来。 李思思说道：“以前老人总是教导我们，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直接的给予不是长久之道，最根本的还是给他们自己自足的能力。” 周游见李思思说得如此铿锵有力，就知道她不是空口说白话，问：“听你的意思似乎有头绪，不知你将要怎么操作呢？” 李思思没去看周游的眼神，一边思绪一边回道：“我们学校一个生命科学院的博士曾经提出一个理论，而且还用实际实验来验证他的理论。只可惜他最近的处境似乎不怎么愉快，学院里的勾心斗角已经严重影响到他的实验经费，若是我们将他聘请过来并对此进行注资的话，或许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原来中国也有人搞这么一套啊。” 周游没想到那些只存在于日本，或者美国的故事，居然发生在中国，而发生原因竟然是因为内斗，实在是有趣。 李思思回道：“无论哪个国家都会有一帮痴心于某个领域的精英人物，然后做出电视剧、电影里的行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平常。就拿我们学校来说吧，这个类型的导师、前辈至少有五、六位，有的疯狂到几乎废寝忘食的地步，有的却只能合理利用课余的时间研究罢了，但对于我们这些普通学生来说只是差不多都一样。” 周游没那么容易就被说服，提醒道：“思思，你可得有心理准备喔。虽然我会把基金交给你打理，但还有一些专业人士负责监督，你可要有说服他们的心理准备啊！” 李思思似乎彻底接受自己的角色，很是轻松地做了一个扩胸伸展运动，同一股前所未有的气势回道：“如果我连这样的小事都办不成的话，那就枉费了游哥哥对我的支持和信任了。” “有志气！” 周游难得看到李思思坚强的一面，倒是觉得有趣，。 李思思一点也不介意周游的眼神，紧握着拳头说道：“游哥哥，你放心吧，思思一定不会让那些人看扁的！” 看到李思思如此活泼昂扬的一面，周游突然感觉到一股久违的酸楚。这要是多么憋屈的环境，才会爆发出如此激昂的一面，真不知道李思思这四年的大学生涯是怎么过来的。 不过周游不会表现出杀风景的神态，鼓舞着道：“哥哥拭目以待！” 精神处于亢奋状态的李思思以一双似乎能看透真假的眼睛凝视着周游，看着周游那温和的微笑和清澈的目光，最终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化为一个有如昙花乍现的灿烂笑容。 此时此时，周游的心躁动了。 有点走神的周游知道自己很是邪恶地想到不该想的东西，不过他自有自己的一套办法，将凝神转移到遥远的夜空，看着那昏黄的月亮，让自己的心神飘渺。 如此走了一小阵。 李思思觉得周游似乎分了神，气氛有点尴尬，微微抬头，入眼的是周游那种平静之中带着安详的脸庞。或许周游不是很帅气，至多就是中等偏上而已，可是他的气质完全超越了同龄人，宁静和深邃简直就是他的代名词，如同莫迪利阿尼笔下的画，总是一双空洞无珠的蓝眼睛来描绘人生的沧桑和矛盾。 隐隐的，李思思陶醉了。 “回宿舍吗？” 周游没有察觉到李思思的异常，询问开来。 “什么？” 惊醒过来的李思思暗责自己的失态。 周游没想那么多，直问道：“既然你做出了决定，那基金的业务还是尽快处理为上。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让你早日与那些所谓的金融精英接触，以确保基金的第一项投资能成功。” 那些所谓的金融精英是许杰给周游找来的，据说都是来自港岛的金融精英。不过许杰指派这些金融精英过来可不是为了那些无意义的争权，而是为了让周游的人尽快地熟悉基金的业务，并且让基金公司尽早进入合理发展的轨迹。 李思思马上回道：“思思明天就先去找乔博士谈谈。” 周游思绪了一下才说道：“基金方面倒是不急，反正办公地点都还没选择呢。只是你现在恐怕难以居住在宿舍了，不知有没有好的选择呢？” 李思思摇头。 周游对基金几乎没什么了解，问道：“那你可以搬到明远市工作的不？” 李思思回道：“如果那几位尊敬的金融精英可以的话，我也没问题。” 听到这里，周游还是苦笑道：“那还是算了，以那些人的高调，即使让他们住别墅也会觉得是对他们的亵渎。这样吧，你先帮跟我住到一起，然后我再你替找间房子，顺便把公司的地址给确定下来。” 李思思听到这里，脸面当即红了起来。 周游知道发生了误会，连忙解释道：“我说错话了！我现在也是暂时寄宿在别人的别墅里。哎，还是算了吧，总是住别人的家毕竟不适合，我们先住酒店，然后再去买房子。” “嗯！” 李思思应得有若蚊响。 周游还不知道他说得越多，解释得越多，错误就越多，很容易让人发生误会。不过这些误会似乎很美丽，而李思思也不多抗拒的样子。 ………… 而当周游和李思思散步交流的时候，在深城某个酒店的总统套房里，秦远方正坐在总统套房的沙发上，轻轻地品了一杯红酒。 啪！ 门打开了，三个年轻的人影徐徐走向秦远方。 这三个年轻人竟然是脸面丢尽的陈锋，还有被打得像猪头的汪少爷，以及刚刚被周游羞辱的徐少华。 这些人聚居到一起，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199：险恶阴谋 199：险恶阴谋“郑少没有来吗？” 秦远方看到陈锋三人，并没有起身欢迎，而是以命令的语气质问起陈锋来. 陈锋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骂秦远方的高姿态，但表面依然笑得那么虚伪，赔笑般回道：“秦少，郑少说在留学，不方便回来。” 那位依然没教训够的汪少爷马上笑话起来：“什么不方便，是怕了许家的能量才是真的吧！” 高斯会所的风波还没结束，汪少爷的疼痛依然清晰，而他的心也更加的扭曲，对周游的恨已达到不死不休的扭曲地步。完全没理会自己所做的是否正确，完全没理会这样闹下去的后果。 秦远方等人微微皱了眉毛，但很快就归于平静。 他们都在怀疑这个汪少爷是不是白痴，居然敢那样贬斥郑少伟。虽然郑少伟的老爸无法进步，但他依然还是正厅级的干部，绝对不是郑少伟那个仅仅是副处级的副局长老爸所能抗衡的。真不知道这个白痴汪少爷，究竟有什么自大的资本，此时此刻，秦远方他们都在后悔拉拢这样的战友进来了。 不过秦远方一想到汪少爷在明远市，特别是在玉明县的隐藏能量，就只得强摁下心中的烦躁和恶心，稍微附和一下。 “请坐！” 秦远方邀请大家就座，不过他自始至终都没起身，姿态高调得可以。只听秦远方自信满满地说道：“既然郑少伟有那么宽阔的胸怀，将所有的仇恨都忘却，那我们就不等他，凭借我们几个人的能量，完全对付得了区区的一个周家了。” 汪少爷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又吹嘘开来：“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定会叫周家那数百亩参林化为乌有，定会叫周游像烂泥一样趴着过日子。” 陈锋似乎也看到了周游的凄惨情景，笑道：“汪少爷在玉明县可是经营了足足六年的时间，不是区区的周家所能比拟的。我相信汪少爷很快就能给我们一个喜讯的。” 汪少爷故态复萌，狞笑着说：“我已经联系到马尾了，只要给我百万，我就能让他们放火烧林，让他们四年的心血化为乌有！” 秦远方显然想得比较远，手里也有更加周全的资料，问：“听说那区域也不是无人居住的，有几户人家轮流看管山林。你们可别闹出什么人命来，否则到时候不会有人保我们的。” 汪少爷保证道：“我也没傻到那个把自己填上去的地步吧。你们放心吧，马尾是打黑枪的高手，绝对能干得漂漂亮亮的。而且马尾这家伙的老大，还有幕后靠山都被许家的人连根挖起，一点渣也不给他留下，让这个习惯了大手大脚的家伙生活越来越拮据，现在只要给他足够的买命钱，他什么都肯干。” 如果周游在这里，肯定能猜测出这个马尾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就好。” 秦远方和陈锋都听得松了一口气。 而那个徐少华，左右思绪了一下，觉得他们的作为似乎很不保险。不过无论成败都能让周游头疼，徐少华自然不会去阻止，当然的，刚刚被招揽进这个团体的徐少华也不会傻到搀和进去，给自己和父亲凭添无数的后患。 秦远方显然看出了徐少华坐山观虎斗的心思，问道：“不知道徐少的选择呢？” 徐少华暗骂秦远方的黑心，竟然想拖自己下水，但表面还是那么平静，假装很是配合地说道：“能有这么好的主意，自然不能缺我的一份，今天我被那个周游丢的脸可够大的了。” 话是这么说，但徐少华没有一点实际意义的表态。 秦远方见徐少华如此不识相，但自己又不能强迫对方加入，只能皱着眉头跟汪少爷说道：“那一百万很是简单，我出五十万，剩余的你们负责。只要这一步走对了，那周家将会遭受灭顶之灾。” 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陈锋很是虚伪地拍起秦远方的马屁：“说到头还是秦少爷高端啊！先用声东击西的策略将周游他们的心神分散到英武集团上边，随后又对黄氏珠宝进行狙击，将在明远市有强横影响力的黄健明给诱骗去港岛，使得周游他们没有大人物在明远市坐镇，大后方变得异常的空虚，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原本觉得自己劳苦功高的汪少爷听到这里，倒是觉得相对于秦远方的大手笔，自己的小动作还真不值一提。 不过汪少爷也没产生一点不满，因为只要能看到周游和周家倒霉，他就开心，哪里会计较这点荣誉。 徐少华想不到秦远方已经做了如此多的工作，而且还玩得如此的大，让他震惊之余也暗中高兴，为周游他们的倒霉而庆贺。当然的，他现在越来越想加入这个很虚伪的团体。 陈锋本想提醒一下许家和程家的，但见秦远方的自信，还有汪少爷的骄横，以及徐少华的暗喜，陈锋就知道自己说出来也没用，因为他是这个团体里力量最为弱小的一个。 陈锋现在的身份是秦远方麾下的干将，专门用来对付周游等人的棋子。说好听点就是先锋，说难听点就是一条狗，试问陈锋又有什么资格在这些人的面前，特别是在秦远方的面前表达不满的呢。 “为了周家的倒霉，干杯！” 秦远方虽然注意到陈锋的异常，却没有去理会，骄傲地他以为胜券在握，举杯率先表示庆贺。 “干杯！” 而陈锋、汪少爷和徐少华也纷纷附和，将气氛推演到极点。 秦远方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心怀畅快，笑着对大家说：“我已经准备了几个不错的嫩模，希望三位喜欢能喜欢！” “嘿嘿……” 三只豺狼很是无耻地yin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这个邪恶、无耻的流氓会议到此也开始进入尾声，剩余的就是秦远方为大家准备的激情娱乐节目而已。 ………… 第二天清早。 周游将李思思接出来，顺便让她与王浩这位兄弟见下面。 王浩昨天下午先到英武集团支撑下场面。虽然王浩在赌石圈里没什么名气，但他的技巧已相当成熟，比一些自吹自擂的赌石高手不知强悍了多少。即使不能帮到张英武，但至少也不会给他添麻烦。 “在哪？” 王浩打手机给周游。 “在你右边！” 听到这话，早在门口迎接的王浩转过身去，原本惊喜的表情瞬间傻了下来，最后很是嫉恨地给了走上来的周游一拳，恶狠狠地说道：“娘的，好白菜都给你这只猪拱了！” 听到这句评语的李思思笑得很不淑女。 周游很不客气地回道：“你这是在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王浩这次给了周游一记双龙出海，还附送了一句：“哥就是嫉妒了，你能咋样！之前老是听你说去大学找亲戚，原来是金屋藏娇！娘的，回头哥也去大学里找亲戚！” 王浩的话让李思思笑得越发厉害，眼见都快站不稳了，只得依靠周游的搀扶才能避免尴尬。而周游正因如此亲密的动作只能表示无奈，没有与王浩来一次PK表演。 良久。 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的李思思伸出羊脂白玉般的素手，自我介绍道：“浩哥，我叫李思思，很高兴见到你。” “你真是的老猎叔的女儿！” 王浩听到思思姓李，就知道周游没有对自己说谎，李思思真的是周游的亲戚。 周父是下乡知青，与周母结成连理后就一直留在村里没离开。虽然周母和老劣叔都是姓李的，而且周母还得称呼老猎叔为叔父，但他们还真没什么血缘关系，至少在向上追溯多五、六代都没任何的血缘关系，所以周游与李思思只存在亲戚之名，不存在亲戚之实。 不过周游懒得解释，把话题转移到最迫切的地方：“浩哥，你昨天的战绩怎么样了？” 王浩苦笑道：“没办法，张总这里被清洗得太彻底了，比叶南海那里还可怜。我昨天竭尽全力也是垮了两块毛料，若不是解出了一块高绿细豆种，我都不好意思住在张总的别墅。” 周游早就有一定的心理准备，问道：“之前不是说已经从明远市紧急抽调了数百块的毛料过来，怎么处境还如此的尴尬？” 周游昨天与王浩分别后还一直都有手机联系，特别是昨天晚上，王浩将大概发生的事故仔细地讲述了一通，使得周游知道张英武为了保住深城总公司，竟然将明远市的公司暂时关闭，把所有的弹药都输送到深城了。 王浩解释道：“那批毛料的分量不轻，运输十分困难，一直到昨天傍晚才送到这里的。不过经过公司上下的连夜筛选和区别，已经成功将所有的毛料都放到货架上，可以公开销售了。” 李思思早就听说了事情的关键，问道：“为什么你们不采取即时反击的呢？他们可以做初一，你们就可以做十五啊。”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张英武带着一脸苦笑来到周游的身边，沉重地拍了拍周游的肩膀，说道：“小游，虽然张叔比较功利，让你们失望，但张叔这一次真的是山穷水尽，不得不依靠你们了。” 200：满绿（上） 200：满绿（上） 仅仅数天不见而已，张英武就衰老了数岁，语气也没了以前的中气，显得死气沉沉的。 看到如此的张英武，周游很是自信地回道：“放心吧，一切有我！” 张英武的走私毛料很高级，几乎是除了公盘暗标外，周游遇到的最好毛料了，像叶南海这样的玉石公司，还有清源公盘的毛料级别都比张英武的走私毛料要低至少一个程度。 如此好的毛料，若是周游还不能弄出成绩的话，还真对不起金手指之名。 “有小游这句话就足够了！” 张英武如同得到了翡翠王的承诺，绷紧的神经瞬间轻松了许多，这才回复李思思之前的问话：“原本我的资金很充裕的，可是我被这个毫无征兆的狙击打蒙了，本能地将所有流动资金都投资到毛料的进口上，使得我缺乏资金来回击敌人；而且敌人显然也是有备而来，深城五大玉石商人，就有四间在同一天宣布全面提价，这就是为了遏制我的反击。” 周游感叹道：“张叔的敌人还真多啊！” 英武集团可以深城排名第一的玉石公司，而深城五大玉石商人一下子就有四个出来作对，可见英武集团的强势崛起得罪了多少人。 张英武回道：“本没这么多的，但墙倒众人推，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不过如果能将与秦氏珠宝有密切联系的辉煌珠宝击退，相信剩余的三大玉石公司也会乖乖地撤退，危机变相地就化解于无形。” “我明白了！” 张英武的话给了周游一个提醒，让周游马上找到对策：“等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就去辉煌珠宝走一趟。” 王浩突然醒悟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辉煌珠宝似乎曾跟黄叔竞争过小游的翡翠，不过失败了。而且他们也是做珠宝的，怎么做起毛料生意了呢？” 张英武马上给了个讽刺的笑意，说：“他们就是把利益吃得太死，所以才一直强盛不起来的。不怕告诉你们，辉煌珠宝在缅甸成功投资了一条小型矿脉，所以基本上不担心翡翠的问题。只可惜他们把挑选剩下的毛料拿来出售，连源头的利益都吃得死死的，如此小家子气，试问他们的生意会好得起来吗？” “原来是这样！” 周游和王浩都恍然。 几乎每间珠宝公司都有属于自己的赌石顾问，而且每一位都是难得的赌石高手，像辉煌珠宝这样的大型集团公司，他们的赌石顾问自然不用多说，至少也是专家级别的。 被一群赌石高手挑选剩下的毛料又能好到哪里去呢，相信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自投罗网，上门送钱。自然而然的，辉煌珠宝旗下的玉石公司的生意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他们的销售量大，而且源源不绝，足够供应每年新近入门的赌石玩家的消遣和磨练，以此才能成为深城五大玉石公司之一。 “我们进去吧！” 虽然英武集团现在的生意很是清淡，可这样站在门**流也不是待客之道，恍然醒悟的张英武连忙将周游等人邀请进去。 王浩倒也心急，马上从密封的柜台里取出自己连夜挑选出来的毛料，全部呈到周游的眼前，问道：“小游，你帮忙看看这六块小型毛料。这些毛料都是我连夜挑选的，感觉很不错。” “嗯！” 周游也是认真，马上进入状态。不过他没有马上动用灵力，而是靠自己的眼力来筛选：“表现都很不错，虽然有两块上边有小瑕疵，但不足以影响大局。若是我挑选的话，也会如此选择。” 听到这里，王浩松了下来。 可是周游的话锋一转，提醒道：“浩哥，我们是来帮忙的，不是来赚钱的。你挑选的尽是表现好的毛料，恐怕这很难服众呀。” 王浩刹时间尴尬下来。 的确，挑选表现好的毛料，只要有点赌石知识的人都会，根本不用王浩来这里瞎搀和，英武集团里的人就足够应付的了。 “张总，不为我们介绍下吗？” 一位不比成老年轻多少的老者带着几名看起来像是弟子、学徒的人物徐徐走向周游他们。而那几位相对年轻的，看着李思思的眼神充满了仰慕，而看周游的眼神自然是嫉妒了再嫉妒。 王浩暗中提醒道：“这位老者就是英武集团唯一的赌石顾问，来自潮州的郭老先生，其他的都是郭老先生的弟子。虽然郭老先生有点高调，可他是翡翠王马放天同辈分的老前辈，若不是有他坐镇，恐怕英武集团早就垮了，所以你可以的话还是礼让点。” 周游点了点头。 张英武生怕最为依仗的两人发生矛盾，马上介绍道：“郭老先生，这位是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那位周游，他已经打败了翡翠王的得意弟子和玉圣的孙子，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赌石界第一新星。” “你就是周游！” 郭老先生听到周游的名号和故事，马上迎了上来，紧紧地握住周游的手，激动地说道：“还是你们年轻人行啊，老头子被翡翠王和玉圣压了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可你却在他们的继承人身上取得战略性的胜利，这可是对我们的一种鼓舞啊。” 周游完全想不到这中间竟然会有这样的联系。 郭老先生唏嘘道：“相信你是感受不了那种自己最擅长的领域，但奋斗了一辈子却始终无法超越某座大山的痛苦。” 周游此时想到的是在数十年后，慕容海、方胜、宁元浩等新一代的赌石新星会不会对其他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来。 想到这里，周游就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郭老先生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指着新上架的翡翠毛料说道：“好了，现在让我们见识一下金手指的技巧吧！” “没问题！” 周游也不动身，直接指着王浩挑选出来的六块毛料，说：“不用麻烦了，我在这里选一块吧。” 话完，周游就拿起一块很常见的黄沙皮毛料。 郭老先生倒是愣了下来，说：“这块黄沙皮虽然有松花，可也有一条看起来会蔓延进去的小绺，即使有翡翠也会被破坏怠尽。” 周游笑着回道：“好的翡翠不需要多，一点点就足够了。” 郭老先生点了点头。 周游继续说道：“而且我又不是来赚钱的，如果擦涨，或者切涨的话，那我会主动留下来，当成这里的亮点。” “多谢小游！” 张英武完全没想到非亲非故的周游会如此的热心，马上慷慨地说道：“小游，你今天在我这里的毛料，涨的都归你，垮的都算我的。” 周游动容道：“张叔的礼物实在太贵重了！” 虽然周游从没有总成绩赌垮的战绩，可是张英武对周游的了解可不深，竟然敢开出如此大的承诺，这就好比在赌场，赌场老板跟你说赢的归你，输的归他同样的道理。 李思思可是学经济的，知道其中意味着什么，看着周游的眼神越发崇拜了。 她早就知道周游在某个行业很是出色，但没想出色到竟然能让堂堂一个集团公司的总裁开出这样海口的地步。这样的人物，已不能用世俗的角度来衡量了，绝对是高山仰止。 张英武没有回周游的话，似乎已将事情拍板。 周游也不再去说那些无谓的话，很是痛快地拿出画笔在毛料上边画出了一面只有茶杯口大小的圆圈，很是高调地说：“按照这个面擦，擦出绿就停止。” “好！” 这块毛料本就是王浩看好，而且还是买下来的，王浩自然支持周游的选择。 “请！” 张英武邀请周游去看解石。 可是周游却笑着摇头，说：“我先到那些小型毛料里兜转一圈，别浪费时间。” 张英武唏嘘道：“麻烦你了！” 张英武真的在周游身上寄托了不少的期望。 周游询问起李思思来：“你不是很想看人家解石的吗？去看吧，省得更我走来走去，很无聊的。” 不想李思思却回道：“跟游哥哥走来走去也不错啊。” 听到这里，周游很是直率地抓住李思思娇嫩的小手，笔直朝足足有十六列之多，霸占了一大片区域的小型毛料区走去。 看着密密麻麻的毛料，虽然其中有不少是诸多赌石高手、专家挑剩的垃圾毛料，但也有不少是从明远市紧急调过来的。如此规模，如此数量，完全超越了叶南海的玉石公司，甚至叶南海把仓库里的全部毛料都算上也没有这里的多。 深城第一玉石公司，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 当周游快速地走完第三列，李思思就好奇地询问道：“游哥哥，你看得这么快，难道全部都看完了吗？” 周游是直接用群体透视来筛选的，速度自然快绝，不想在这里却出了小破绽。不过周游也有自己的说辞，回道：“这边十余列都是被挑剩的，质量都非常之低，可赌性自然不高，筛选也就不用那么麻烦。” 的确，周游是习惯从别人挑选剩的垃圾毛料开始筛选的，现在倒成了他隐藏秘密的借口。 “咦！” 周游一边指着一边回答的时候，眼角突然扫到了一抹强悍的绿意。这绿意之强，完全超越了周游手里那块苹果绿。 201：满绿（下） 201：满绿（下）“难道是满绿！” 比苹果绿还要深，还要均匀、全面的绿，那也就只有满绿而已. 怀着坎坷的心思，周游强摁下心中的翻腾，按照自己的步骤逐渐筛选过去，最终在那块出现高绿的小型毛料前停了下来。 “满绿，真的是满绿！” 周游看着那强悍的绿意，忍禁不住将其拿将下来。 没有了灵力的透视，周游这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的翡翠会被无视掉，会遗留在垃圾毛料堆里，原来是这块很像是石头的黄沙皮毛料上还一片恶心得如同膏药的黑癣。 “原来是膏药癣！” 周游已经在膏药癣上品尝过两次甜头，不想现在又有了第三次机会。第一次膏药癣给周游带来了低档次的芙蓉种翡翠，小赚了一笔；第二次膏药癣则是与宁远浩合作的冰种鹦哥绿翡翠。 周游观摩着手中的毛料，心中暗自评估道：“虽然是满绿，可惜只是普通冰种而已，若是玻璃种的话那就真的是赚大发了；最可恶的是这块满绿冰种的分量还不是很足，否则的话卖个七、八百万完全不是问题。” “留，还是不留呢？” 周游将毛料交给李大志，思绪等下究竟要不要解开这块难得的满绿毛料。 思绪到最后，周游还是没确切的选择：“算了，看情况吧。若是能找到更完美的宣传替代品，那这块毛料就收起来等升值；若是没有找到，那就公开擦切，多为张英武挽回点声誉。” 放开心神的周游带着一点惋惜，继续自己的征途。 “涨了！” 大约五分钟后，后边的解石区就传来一个咆哮声，声音明显是张英武。 而随后，自然是很合理的哗然和热情讨论声。 周游见李思思很好奇的样子，笑了笑，说：“想要看就过去吧，真的，挑选翡翠毛料的过程很枯燥的。” “好！” 李思思也不再坚持。 她真没看过赌石和解石，很想见识一下这个传闻很凶险的正规赌博方法。刚才她只不过想在周游面前表现得乖巧一点罢了，不过她觉得那样太做作，有点辛苦，不是真正的她，难得周游体谅，自然是鸟出囚笼，马上雀跃地疾步杀去。 周游给了李大志一个眼神，李大志马上离开周游，紧跟上李思思。 观看解石的全都是男子，而且场面比较混乱，难免有一些身体接触的。周游可不想李思思在看人解石的时候被某些不干净的人物占便宜，所以让李大志贴身保护其周全。 身边没人干扰，周游显得更加的自在。 “糯种，可惜是飘花，而且绿意太过浅薄。” 周游很快就察觉到一块稍微起眼的翡翠。 虽然被淘汰下来的毛料不止这两块有翡翠而已，但其他出绿的基本都是低档货色，连让周游稍微注意的资格也没有。不过现在终于有第二块值得出手的了，虽然飘花糯种的价值不高，但擦出来的话倒也算是一个小卖点，于是周游也将这块大约八斤重的小型毛料给放到推车里。 “看不出那些玉石公司还真有能人，挑选得这么彻底！” 走完十二列垃圾毛料的货柜，能让周游出手的也就只有这两块毛料而已。要知道十二列货柜上的小型毛料可至少有过千块，竟然只出两块稍微有点价值的而已，这样的几率实在是够可怜的。 不过话说回来，连挑剩的都有如此数量和货色，足见张英武这四年积累下来的底蕴有多么雄厚，所霸占的利益有多么的庞大，难怪那么多的玉石公司、珠宝行要联合起来对英武集团下手呢。 这个世界没有无缘古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希望剩余的四条货柜能给我惊喜吧！” 周游将外界的喧哗声无视掉，继续自己的探索之旅。 没有晕眩后果的集体透视使得周游如鱼得水，同时也节约了周游大量的揣摩时间，一列走过，周游不由得想起第一次遇到走私毛料的感慨：“虽然这里不尽是走私毛料，但质量也差不到哪里去，估计是张英武将那个小金库里的高级毛料也拿出来应急了。只可惜这里边多数是豆种和干青，也就只有一块金丝糯种稍微值得注意而已。” 周游将那块含有金丝糯种的毛料放到推车上，把目标锁定最后的三列。 “小游，快来！” 可是王浩的呐喊打断了周游的进程。 周游转身一看，发觉场面不知什么已是热闹非凡，似乎是在很短的时间内涌入大量的客人。不过古怪的是，这些人全都聚集在解石区，竟没有一个跑来关注新进上架的高级毛料。 王浩也不给周游犹豫的机会，直接拉着周游走向解石区，并一路解释道：“找麻烦的来了，有几个自称是这里顾客的家伙抬着一块擦出黑雾的大型毛料过来，要求退货。” “无理找茬！” 周游的脑海里就想到这个恶心手段。 这是商家之间的不正当竞争手段，也是最行之有效的手段。像赌石这个信奉运气的古怪圈子，哪怕是假的，但毛料垮就是垮，寓意极端不吉利，客流肯定会少掉许多。 王浩说：“肯定是敌人听说张叔来了一批高级毛料，不想让张叔翻身，来落井下石的了。” 果然，周游还没走到就听到张英武的咆哮：“证据！你们拿出任何在这里购买的凭证或者票据，我就回收你这块垃圾毛料。如果你们没有的话，我会报警，控告你们恶意毁谤，意图勒索！” 张英武也不会糊弄的，话完就拿出手机拨出号码。 那个带毛料过来的高大男子马上辩驳道：“我们有发票，只不过是忘了带来，他们都可以为我们佐证！” 张英武打完电话，脸色异常狰狞，对那八名负责保护的保安使了个眼色后才冷冷地问道：“你是在贬低你的智商，还是把我们当成傻瓜了？他们都是你们的人，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吗？” 这么一下，那高大男子也没话说了。 最重要的是，他想不到张英武如此棘手，一出口就把他所有的退路给封死，而且看样子似乎没有善罢甘休的趋势，这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也超出了指使他的幕后老板的估计。 “怎么还不解石啊？” “这么大型的毛料，即使表现这么差劲，但没有两百万估计是买不下来的。” “难得有大型毛料开解，怎么还磨磨蹭蹭的，我们跑来这里就是听说有大型毛料要开解才来的，否则哪里会Lang费那么多油费。” 这些顾客显然是被引诱过来的，到现在还懵懂无知，不知自己被当枪使。 张英武很是客气地对这些客人说道：“请诸位原谅，这块大型毛料根本不是在我这里购买的，这些人涉嫌敲诈和勒索，我们集团已经报警，相信警察就会来的。” 那高大男人听得脸色黑了下来，就想转身离开。 “你们的毛料不要了吗？” 周游徐徐从人群中走将出来，来到高大男子和大型毛料跟前，问道：“既然你们说毛料是在这里买的，可是却拿不出任何的真凭实据，那价钱总该知道吧？像表现这么垃圾的大型毛料，虽然分量挺足的，可是有裂有绺还有黑雾，恐怕能卖出百来万那就是祖宗保佑的了。” 黑雾爱跑皮。 只要是接触过一段时间的赌石玩家都知道这个理论。大凡看到出现黑雾的翡翠毛料，绝大部分的赌石玩家都会选择避之则吉。 那高大男子马上回道：“我们是用八十八万收购过来的，当时就是图这个数字吉利，所以就买下来了，不想最后才发现竟然有这么一扇黑雾天窗。” 周游很是干脆地拿出八十八万递了过去，问道：“你收下，毛料就是我的了。你不收，那我就不理你了。” “好！” 高大男子稍微检查了支票，二话不说就带队离开。 张英武看得不知怎么说才好，还是王浩最懂周游的心思，问道：“小游，是不是这块毛料有什么猫腻。” 张英武刹时间来了精神。 周游在赌石方面的战绩可是张英武最为佩服的。在张英武的眼里，估计除了高高在上的翡翠王和玉圣，接下来就要数周游的赌石技巧最为出色的了。而周游如此大张旗鼓地购买，自然不会差劲到哪里去。 周游点头回道：“的确是看到一点有趣的东西！” 王浩追问道：“说说看。” 周游知道现在的王浩正处于求学的阶段，如海绵般疯狂吸收着各式各样的赌石技巧。对于自家兄弟，周游自然不会藏拙。 只见周游指着那个小天窗，说：“你看这里，是不是觉得这些黑雾有点薄？” 王浩仔细一看，还真有点薄。若不是黑色比较抢眼，覆盖住其他的色，他都能看到内里的翡翠颜色了。 郭老先生似乎也支持周游的选择：“赌石的玩法不少，赌雾也是其中之一，即使黑雾也有一定的可赌性，因为黑雾也有高绿出现，重点在于黑雾的浓度是厚还是浅。” 周游和王浩都听得直点头。 郭老先生的评价中规中矩，但也代表了他看好这块毛料，觉得有一定的赌性，这可是给张英武更大的鼓舞，巴不得周游马上解石呢。 202：黑雾出高绿 202：黑雾出高绿周游见李思思想说什么，马上给她一个安心眼神，随后就对李大志说道：“大志，帮我帮这大石头搬到摩擦机上，我们先玩玩这块意外的毛料.” 这块大型毛料足足有两百来斤，虽然周游完全可以凭借自个的力量搬起来，但那样太过惊骇脱俗了，周游还是留了个心眼，叫一看就知道不简单的李大志帮忙，分摊下注意力。 “好的！” 李大志连忙上前帮手。 两人的处理速度很块，马上就将大型毛料安放在周游设定的位置。而张英武他们也任由周游随意折腾，反正毛料垮成这样，即使擦垮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更何况这块毛料还是周游和郭老先生联合看好的呢。 “开始！” 伴随着砂轮转动，摩擦声起。 周游的动作很是干脆，一点羞涩和迟疑也没有，打开电源，看到砂轮转动到高速就向下摩擦。因为是先开出天窗，而且是出黑雾的，所以周游仅仅摩擦了十数秒，就在原有的基础上擦出内里的翡翠来： “真的有绿！” “好象还是高绿啊！” “高手！绝对是高手！他绝对是我见过最厉害的赌石玩家了！” “原来赌雾是这么好赌的，比赌全赌毛料简单多了，以后要多来这里向诸多高手学习一下。之前就听说这里的毛料不错，现在看来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大家不仅给周游崇高的评价，也给了张英武不少的信心，仿佛看到自己恢复昔日繁华的景象。 此时此刻，包括张英武在内，哪里还有人关注那个来捣乱的高大男子啊。估计那个幕后策划的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随意挑选出来的压底垃圾废料，竟然会开出高绿天窗吧。 张英武见周游停止了摩擦离开机械，马上想起周游之前说的话，兴冲冲地走上来询问道：“小游，是不是要把这块毛料转让给我呢？” 周游点了点头。 张英武瞬间眉开眼笑，激动地说道：“张叔也不再说那些多余的废话了，以后有什么需要的，说一声就行了。” 得到这个承诺，周游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回应。 张英武也没去注意周游的反应，全身心投入到那扇可爱的天窗上，评价道：“小游，看这翡翠的种水应该是高绿干青，虽然翡翠干过头了，但这绿很是强悍，绿得有点诱人，应该能卖个好价钱的。这样吧，一百八十八万，不知道小游觉得这个价钱合适不？” “随意吧！” 周游知道内里的翡翠至少价值两百五十万，但周游是过来帮忙的，可不是赚钱的，现在随意出个手摩擦几下就赚了百万，这样的生意去哪里找啊。 张英武很是痛快地给了周游开张支票，却被周游拒绝了。 只见周游指着自己的推车，说：“别急，我还有大量的毛料没看的，走了那么多的货柜也就挑选到这么三块，我很不甘心呢。” “你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呢！” 王浩恶狠狠地给了周游一巴掌，似重实轻地拍在周游的后背，说：“你随意擦块半赌毛料就赚了一百万，我昨天在这里斯混了一天还亏损了几千元呢。若不是刚才擦出来的飘花蛋清种，否则我还不好意思说是你的同门师兄呢。” 周游之前挑选出来，并画出茶杯大小窗口的黄沙皮毛料，真的擦出了一面飘花蛋清种天窗，结果王浩听从周游的指导没有继续解下去，而是让张英武以三十万的高价收购了过去。 事实上三十万的价格都有点高估了。因为那块飘花蛋清种翡翠很小，大约就只有鸭蛋那么大，而且形成很不规格，使得总重量不是很高，只要稍微擦大一点天窗就能看出它的分量没想象的那么重。这个也就是周游为什么只开出茶杯大小的天窗的最终理由。 不过也正是周游的一击即中，使得郭老先生对周游真正地信服。 周游回道：“这是两码事。刚才只不过是意外罢了，现在才是正餐。区区一块开出高绿干青天窗的大型毛料不足够挽回损失的声誉，需要更多更高级的半赌毛料来坐镇。” 周游说的是实在话，高绿干青的吸引力太低了，即使是大型毛料也不例外。想要真正挽回集团的声誉，那就只有周游手里的那块满绿冰种而已。 王浩点了点头，将之前剩余的毛料递到周游跟前，问道：“小游，既然如此，你就帮忙看看剩余的这几块，可以的话帮忙画些线。” 不想周游却拒绝道：“浩哥，你得自己多动手啊，这样才能达到真正的锻炼、学习效果。” “嗯！” 王浩想想也是，过渡依赖只会让自己越来越退步而已。一心想要玩出点成绩的王浩自然不愿意看到那个景象，他最终将所有的毛料都收回来，自己琢磨怎么切、擦，方才能将利润最大化。 而周游则是悄然退出人群。 刚才的小型毛料还有三条货柜没看呢。如果是垃圾毛料也就罢了，问题是剩余的三条货柜都是不错的货色，周游可是非常的心动，期望能看到像满绿冰种一样出色的翡翠。 回到小型毛料区域的周游很是痛快地开启群体透视，以疯狂的速度筛选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毛料。 “高绿细豆，不错，就是有点小。” 周游看到这里，转移向毛料的出售价格，很是痛苦地察觉事情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顺利：“能进得了中档货色的高绿细豆种出现在表现极端优秀的毛料上，使得我的利润空间急剧缩减，即使擦开天窗也只是能小涨而已，Lang费感情。” 无奈的周游又淘汰了一块觉得不错翡翠。 也不知道是周游的运气使尽了，还是郭老先生的功力够深，周游在第十四列看中的所有小型毛料不是表现太好导致价格太高，就是被郭老先生擦出了天窗，使得周游在第十四列货柜的狩猎行动毫无收获。 不过周游也没气馁，直接转入第十五列货柜。 “好小的无色冰种！” 周游见过的无色冰种够多了，大大小小的，用两只手指都数不过来。可他真的没看到过这么小的无色冰种，甚至还没看到过这么小的翡翠。 第十五列货柜里最出色的一块翡翠竟然比鸡蛋还要小，大约只有乒乓球大，而且形状也不规则，可开发的价值十分有限。不过拿来擦天窗做半赌毛料的话，倒是不不错的选择。 想及于此，周游也将这块标价足足十四万八千的高级毛料给收了起来。 只可惜第十五列货柜依然让周游很是失望。这么多的高级毛料，竟然只有一块值得周游收录而已，让周游意外之中带着些许腻味。 第十六列货柜。 周游这一次没有直接开启群体透视，而是一边走一边叹息：“他娘的，价格都高得这么离谱，平均下来至少都得开出细豆种才能挽回成本。有几块特别离谱的，若是不开出高绿细豆、高绿干青这等中档偏下的翡翠，根本就是在做亏本的买卖。” 此时的周游已没心情骂张英武了。这毕竟是他的生意，而且还得面对同行的恶性竞争，若是不将表现好的毛料统统提价，那肯定会再度遭遇大面积抢购的恶**情。 所以张英武如此作为这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自然而然的，周游在小型毛料区的旅程以黯淡作为收场。不过周游也没把事情放到心里去，能得满绿冰种已是极端运气的了，若是还不知足的话，周游就真的是贪心不足。 “哗，公孙老板好气魄啊！” 那边的喧哗声倒是让周游想到了一个人。 果然，当周游看到那个坐在解石机上，生得白白胖胖的大老板，就认出他就是在明远市出售那块冰种赌料，做保健品生意的公孙老板。周游没记错的话，黄健明曾说公孙老板一直都是张英武的大客户。 “看来他是来支持的了！” 周游看到坐在解石机上的公孙老板，微微一笑，考虑着自己是否想要过去，不过一想到那块满绿冰种，实在有点割舍不下，于是转头直接杀向大型毛料区域。 大型毛料区没有货柜，毕竟份量太重，也不方便顾客观察。不过绝大部分的毛料都是摆在地上，但也有一块表现最是抢眼的大型毛料被架在最显眼的地方，当成免费的广告。 “真是抢眼！” 周游看着这块熟悉的芙蓉种半赌毛料，苦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块毛料应该就是明远小金库里的那块大型半赌毛料。” 周游甚至还清晰的记得这块开出芙蓉种江水绿切面的大型半赌毛料是一块垮料，动人的江水绿芙蓉翡翠会伴随着玉肉的深入而逐渐消失，最终变成颜色极其淡薄的低级芙蓉种翡翠。 “七、八百万的毛料只开出三百万的翡翠，这不是大亏而是什么！” 周游苦笑着转移开去。 他知道张英武本打算将这块毛料留到平洲大公盘的，不过现在除了这么档事，若是还不拿出点有震慑性的宝贝来，还真会被人看贬了。只可惜这块芙蓉种半赌毛料是垮料，恐怕带来的只会是负面效果。 想及于此，周游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看来我的满绿冰种是劫数难逃了！” 203：郭老带来的运气 203：郭老带来的运气“看来我的满绿冰种是劫数难逃了！” 周游知道若是那块芙蓉种半赌毛料一旦解出来的话，刚刚好不容易提升上来的气氛肯定会遭受毁灭性打击.若是没有确切的弥补手段，周游和王浩等人的心血就白费了。 “大型毛料果然难以辨别，难怪那些玉石公司的人都没动手。” 周游查看了地上其他的大型毛料，发觉这些毛料真的很难鉴别。有的不是有很具欺骗性的松花，有的就是擦垮切垮留下无数的悬念，更的有的绺、癣、蟒、松花样样俱全，周游不开启灵力透视的话，很难辨别出来。 不想郭老先生竟然走过来提醒道：“不是他们没动手，而是将这里三块表现最好的大型半赌毛料给带走了。现在剩余的不是那些玉石公司的赌石顾问看不准的，就是我们新进抽调过来的，所以有点良莠不齐。” 周游指着那些芙蓉种赌料问道：“郭老先生，你觉得这块毛料如何？” 郭老先生骄傲地回道：“这块毛料是我切出来的，自然看好。若不是这一次的危机，我们肯定会放到平洲大公盘上海赚一笔。” 周游心道果然如此，表情随即严肃开来，提醒道：“郭老先生，说句丧气的话，我个人觉得这块芙蓉种赌料有点不靠谱，绿色会伴随着玉肉的深入而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不均匀。” 郭老先生的得意脸色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黑，如黑碳般的黑。 若是别人这样说，郭老先生肯定会与其据理力争，严重的甚至还会给一巴掌教训一下；可问题是说出这句话的是周游，当今赌石界的第一新星，有金手指称号的超卓人物，郭老先生不得不慎重对待。 郭老先生很是虚心地问道：“不知道小游能否为老头子解释一下呢？” 周游指着切面之下的松花，说道：“相信郭老先生也知道丝丝松花的特色，因为它的赌性比较大，有时候可以出现高绿，甚至是满绿，但有的时候却只能做花牌料，差距甚大。而这丝丝松花的表现并不活跃，甚至还可以用死来形容，对于翡翠的绿色很是不利，我怕绿色会消散。” “很有道理。” 郭老先生是一个很虚心的人，并不是那种依仗着辈分就蛮横不讲理的老顽固，听到周游的解释马上说道：“等一下我跟其他人研究，如果跟你同样的结果，我就跟张总说下，把这毛料留起来等待平洲大公盘，别在这里做定时炸弹。” “多谢郭老先生的开明。” 周游本计划要废话多一些唇舌来说服郭老先生，不想他竟然如此好说话。 郭老先生拍着周游的肩膀，说：“小游啊，我现在对你真的很佩服。我看这块毛料都数十次了，都没发现这么个要点，可你粗略一看就看出问题，难怪你能打败两位夙敌的继承人。” 话完，郭老先生竟然拉着周游来到一块毛料前，请教道：“小游，这块毛料在这里放了有些时日了，一直都卖不出去。” “霉松花！” 周游看到那颜色不鲜艳，如同发霉一般的松花，当即愣了下来。 郭老先生叹息道：“霉松花素来的低赌涨率的垃圾松花，其表现还不如什么都不出现来得更好。若是这样也就罢了，我们稍微操作一下还可以勉强过关，可问题是这块重达三百零五斤的大型毛料还有一条可恶的大型裂绺，直接把1/3的体积给囊括了进去，使得这块大型毛料的价值锐减。” 周游点了点头，他知道郭老先生的话还没说完，所以没插口。 郭老先生的话锋突然一转，说道：“可我总觉得这块毛料有一定的可赌性，偏偏说不出具体的理由，所以一直搁置到现在。” 周游佩服郭老先生的经验，本是不多看好的主意有点动摇。看着那大片，包罗住一大片的霉松花，心神一动，马上汇集灵力透视进去： 白底青！ 底白如霜，绿意盎然。 看着那色底非常协调的极品白底青，周游开始为郭老先生的眼力而叹服，又为张英武的运气而惊叹。底白如霜，绿意盎然，而且色底非常协调的极品白底青可是翡翠市场里的中档偏上货色，完全能与质地不错的金丝种相提并论。若是遇到中意白底青的顾客，卖到高档翡翠的价格也不是没可能。 “虽然翡翠的周边都不是那么的出色，但有最核心的那块就足够了。” 周游暗中评估着白底青的价格，最终做出选择：“上一次的极品白底青被我卖出去凑赌石资金了，这一次实在不想拿来玩耍。可惜这样的环境，由不得我藏着掖着的了，极品白底青和满绿冰种必须牺牲一块，如果需要的话甚至两块都得牺牲。” 这一次的极品白底青比在盈江的走私仓库里收割到的极品白底青还要大上不少，甚至在质量方面还要略微优秀一点点，至少翡翠里的绿意比上一次的要雄厚、生动，非是一般的翡翠所能比拟的，收藏价值自然高上了不少，难怪周游这么舍不得。 看到周游喜出颜面的笑容，郭老先生自然知道周游看穿了什么，问道：“看来小游很是对眼啊，怎么样？买下来玩玩？” “好！” 周游很是直接地将大型毛料给买下来。 毛料的价格很便宜，连带周游之前挑选出来的三块毛料也只花了周游两百六十八万而已。这个超低廉的价格不仅是因为张英武给了成本价，更因为这块毛料的表现的确是差劲，都放在这里很久了还卖不出去，难得有人接受自然要给个称心的价格。 周游笑嘻嘻地问道：“郭老先生，还有什么复杂的毛料吗？” 周游可谓是食髓知味，想要玩大一点。 郭老先生是人老精，哪里看不出周游是在借助自己的判断力进行筛选。不过他也不计较，反而很是热心地带周游来到中型毛料区域的一个角落，指着最边上三块大小各异的中型毛料说：“这三块毛料都是我看不准的毛料，这一块是我看好的却擦垮了，剩余两块都是让我无从下刀的诡异毛料。” “我看看！” 周游喜出望外，马上观察起三块蒙着灰尘的中型毛料。 首先看的是那块擦垮的中型毛料。 周游入眼就明白郭老先生为什么看好这块毛料，因为这块毛料是很高级的石灰皮毛料，而且表面还有很难辨认的柏枝松花，高级毛料上边出现柏枝松花，这绝对是一个好信号。 即使毛料上边有两、三条小绺在破坏着美观，但周游却没去理会，直接开启灵力透视进去： 糯种浅杨绿。 绿色浅淡而鲜明，纯正，很漂亮，真不愧是高级毛料和柏枝松花的组合。 唯一的问题就是翡翠的位置靠近核心，若是要擦的话，那可要耗费不少的功夫方才可以擦到翡翠部位。而郭老先生仅仅是擦出半个指甲深的天窗而已，距离翡翠部位可足足有一个拇指的距离，哪里能擦出绿呢。 “好，很好，肯定能出绿！” 周游看得是喜悦非常，不住地点头。 郭老先生疑问道：“可为什么却擦不出来呢？那个部位可是最有可能出绿的地方了。” 周游回道：“郭老先生没看错毛料，错的是看差了翡翠的位置。等下让小子来解石，或许就有新的发现也不一定。” “好！” 郭老先生也是被说得情绪激动，恨不得马上解石。 周游继续观察第二和第三块毛料，发觉这两块毛料都有共同点，那就是都有绺和蟒，都是最为常见的黄沙皮，而且出售价格都有点偏高，唯一的差别就是毛料的重量小有差距。周游估计这两块毛料是同一个矿坑，并且很有可能在同片区域挖掘出来的。 “咦……” 这两块毛料的表现都异常复杂，判断好，可是那些半开口的小型碎绺群实在碍眼；判断不好嘛，偏偏那些颜色很淡，仿佛一层乔面粉的乔面蟒却很吸引人。 这样的毛料，胜负几率是五五开。 不过有灵力辅助的周游可不会那么头疼，直接用灵力透视来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而结果也很让周游惊讶，因为两块毛料的内部大部分都是白花花的石头，只有很小分量的翡翠而已。若是垃圾翡翠也就罢了，可问题是内里的翡翠竟然都是高冰种，只不过一个是几乎满绿的翠绿，一个是葱芯绿罢了。 “有了这两块，满绿冰种和极品白底青都可以奉献出来了。” 周游完全想不到有这样的收获。 不等郭老先生发话，周游马上将销售员招呼过来，直接将三块毛料收入囊中。虽然三块中型毛料总共耗费了周游近两百万的存款，但周游一点也不心疼，单单那块高冰种葱芯绿翡翠就足够支付周游今天全部支出，而且还有相当的盈余。 “看来小游很满意今天的收获啊！” 看着周游那几乎没有掩饰的欢喜，郭老先生就知道周游很满意今天的收获，马上邀请道：“小游，是不是要给我们开下眼界了？” “乐意至极！” 周游的心情真的很好，痛快地带领着大队的人马杀向热闹非凡的解石区。 204：八连涨 204：八连涨“六连涨啊！” “这小子好运气啊！” “这小子就是昨天解出高绿细豆的那个人，似乎叫王浩，跟金手指周游是同门师兄弟！” “难怪了，看来赌石界又出了一位新星.偶尔一个小涨或者大涨也就算了，居然来了六连涨，而且其中还有一个大涨，两个中涨的，这样的战绩哪怕是放到平洲大公盘也是十分耀眼！” 如潮的赞美声让王浩也有点飘飘然。 不过王浩可不是随便一点小夸奖就飞上天的笨蛋，他很是清晰地看到自己与周游的差距。人家周游仅仅看了一眼，就从自己挑选的毛料里选出价值最高的一块，这样的实力虽达不到他望尘莫及，但也足够他奋起直追才行。 “正主到了！” 看到周游与郭老先生联袂杀来，身后的弟子还推着数块大小不一的毛料，王浩就知道真正的好戏要上演，马上跳下解石机迎了上去。 大家的眼光瞬间转移到周游身上。 在深城混过一段日子的赌石玩家，或多或少都来过这里，基本上都认识郭老先生这位与翡翠王同时期出道的赌石顾问。但见年轻的周游竟能与他并肩而行，甚至能让郭老先生的弟子帮忙推毛料，这样的级别待遇不就暗示着周游完全能与他平起平坐吗。 那些心思细腻的人物开始回忆自己探听到的故事和人物，发觉周游的形象与刚刚提到的那位金手指十分类似。 “他就是金手指周游吧？” “不是吧，这么年轻？我以为赌石界的第一新星至少要三十岁呢！” “看王浩跟他的亲密程度，而且其形象跟传闻中的一般无二，看来他真的是金手指周游了。不过他真的太很年轻，都让我有点嫉妒了。” 大家议论的对象瞬间转移到周游身上。 “你还是那么瞩目！” 王浩笑嘻嘻地捅了捅周游的腰部，特别指着处于李大志保护之下的李思思，小声说道：“你看到没有，你的女朋友看着你的眼神满是崇拜，估计她事先都不知道你在赌石界的名气如此之高吧。” “亲戚！” 周游很是牵强地修正一点，换来的只是王浩的蔑视。 不过他们也没时间探讨这个问题，脸面笑得如同一朵菊花的张英武已经迎了上来，很是直接地问道：“先解哪块？” “这块吧！” 周游挑选出那块含有飘花糯种的毛料。 公孙老板也是热情地迎了过来：“周先生，好久不见了，可还记的鄙人？” 周游笑着回道：“公孙老板曾出售过一块冰种赌料，若是周游还忘记的话，那未免太过健忘了。” 公孙老板得意地笑了开来。 不过公孙老板知道现在是周游表演的时间，也不敢打扰，稍微与周游联络了一下之后就退到一边。 王浩问道：“小游，我现在运气当头，要不要我帮你解石啊？” 周游很是干脆地将毛料递给王浩，淡淡地说了句：“我看好这块毛料，不能切，全部用擦的。” 这块大约八斤重的小型毛料大约能解出一半的翡翠，算是很高产的了。而且以王浩的技术，应该能选中位置，迅速擦出翡翠天窗，所以周游并不担心这块毛料会被王浩擦垮。 接过周游的毛料，王浩马上抛弃那嘻哈的笑脸，严肃地观摩了一通之后就径自拿到摩擦机前。 “开始！” 王浩的干脆让围观者惊讶，等大家醒悟过来之时，碎石已经飞溅。 看着王浩的神情和动作，周游不住地点头。王浩真的成熟了起来，他选择的摩擦位置很正确，那边的皮很薄，很容易就擦出翡翠天窗来；而且王浩的解石技术越来越精湛了，无论是力道还是轨迹都把握得很准确，隐约有大师的风范，只要假以时日，王浩的解石技巧一定能追得上宁元浩这位年轻的解石大师。 大约三分钟后。 “出绿了！好大面积的绿啊！” “似乎还是糯种，虽然只是飘花而已，但这样的翡翠足够进军中档的了。” “七连涨，这样的赌涨几率绝对是英武集团的几率啊，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王浩的技巧。” 大家的夸奖声并没有影响到王浩，王浩依然一丝不苟地将解石工作进行下去。 良久。 王浩竟然擦出半个巴掌大的飘花糯种天窗。 王浩擦到这里终于停了下来，得意地看着周游，似在询问，似在炫耀，不过周游却很是直率地给了一个大拇指，随后张英武就走了上前。 张英武将毛料给拿过来，认真琢磨了一通之后马上问道：“小游，这飘花糯种的半赌毛料给张叔吧，价钱不是问题。” 周游本就计划贡献出来的，自然不会拒绝。 飘花糯种翡翠的主人就这样决定了，其他的人连开口的机会也没有就被扼杀于摇篮之中。围观群众里不乏那些来探风声的小珠宝商，看到这样高品质的翡翠出现，自然是垂涎不已，不想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十分伤心。 张英武当众宣布道：“本人是做毛料生意的，大家不用担心我跟你们形成恶性竞争。我所收购过来的毛料会经过专家的鉴定和评估，然后重新上架销售，到时候诸位若还是继续看好的话，自然可以随意购买。” “好……” 难得听到好消息的小珠宝商们欢心鼓舞，纷纷鼓掌。 看到场面恢复了昔日的热闹，甚至还有点超越，张英武几乎开心得要滴泪。不过还好他能控制得住，悄悄来到周游的身边，示意让他继续表演。 周游这次选择的是无色冰种。 只有乒乓球大的无色冰种让人很是蛋疼，可是周游却有办法将其最大的利益挖掘出来，甚至还能让张英武稍微小赚一点名气和金钱。 王浩问道：“我来？” 周游摇头。 解石区的摩擦机足足有六台，连解石机也有一大两小总共三台。而周游在拒绝了王浩的好意之后直将毛料固定好，一跃坐上那台专门用来切割中、小型毛料的切割机上。 “换人了？” “金手指终于要出手了！” 意犹未尽的赌石玩家见周游亲自出手，纷纷投以更大的关注。 毕竟是名声在外，如此情况也是合理。 呃… 刺耳的切割声起。 周游控制刀轮，对准被毛料边侧薄薄的一层狠狠地切了下去。伴随着碎石的飞溅，小小的毛料根本经受不住刀轮的切割，迅速被分解出如同巴掌大的一片。 “哎，垮了！” “怎么回事！不是金手指周游吗？怎么会垮到如此地步的？” “不可思议，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这样看来这个周游还不如王浩呢。” 风向瞬间有了变化，使得李思思的脸色有点苍白，不过当她看到周游镇静自若，成竹在胸的神态，她就稍微安心了下来。 王浩小声说：“放心吧，这些人就是这样的现实的，等下他们就知道自己有多愚蠢了。” 李思思想不到王浩会说出这样坚定的话，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周游会切垮，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头，隐约觉得周游一定会给自己惊喜的。 此时，周游竟然下了解石机。 “这样才对嘛！” “激流勇退，这才是王道！” “这个金手指还有点智慧，至少知道进退。” 可惜这些人都猜错了，周游不是放弃，而是改切为擦。现在那种组合型的解石机太少了，也就只有那些特殊情况下才会出现，至少张英武这里就没配备那种类型的解石机。 砂轮转动。 大家也没再说什么，赌石玩家，既然是圈子里的人，自然知道观看人家解石的时候还是少说点话，否则影响到对方，对方完全有理由让你赔偿的。这点小默契纷纷为大家遵守，静静旁观。 “似乎有翡翠！” 早就熟悉了碎石、星火的撞击的郭老先生靠得最近，看得也是最仔细。只不过没有绿色的翡翠很难一眼就看出来，迫使郭老先生不得再不靠一些。 “很透！无色冰种！” 看得仔细的郭老先生突然暴喝开来，把张英武刺激得飞身上前。 若不是周游及时关闭了机器，否则还真容易出事情呢。 而场面里也是喧哗起来，之前那些讥笑周游的围观者一个个都是脸面羞愧，稍微退缩了几步。不过他们也想看难得的冰种翡翠，所以也没马上抽身离开，只是远远观望和羡慕。 郭老先生见周游仅仅开出指甲般的天窗就停下手来，以为是自己干扰到他了，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啊，小游，我离远一点，不会再打扰你的了。” 周游连忙解释道：“不是的，郭老先生，我是觉得这块翡翠的生长有点不对劲，似乎不是很大，所以就适可而止。” “好一句适可而止。” 程飞虎大喝之中走过来，其气场之盛竟然让拥挤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路。 周游笑着不请自来的程飞虎，问道：“程哥，你不是去公司处理事务了吗？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现在可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喔。” 程飞虎笑着回道：“出了点很有趣的事情，所以就特意过来。不过你这里正激烈着呢，继续吧，不用理我。” “嗯！” 周游与王浩对看了一眼，相对点了点头。 他们都不是傻瓜，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否则也不用让程飞虎亲自走这么一趟。而且他们隐约有个感觉，事情与他们两人有抹不开的关系。 想到这里，周游和王浩不免有些烦躁，赌涨带来的喜悦在这突如其来的不安冲淡掉不少。 205：满绿的惊喜 205：满绿的惊喜“既然小游不看好，那就这样吧.” 张英武现在对周游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二话不说就将周游的毛料给夺过来，痛快地说道：“等下再一起结帐！” “嗯！” 周游淡淡地应了一句，随后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两块表现几乎一致的中型毛料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按计划进行。 “先解这两块，我来主刀！” 周游简单的两句话就把所有的意思都给表达了，而有点小郁闷的王浩和热情过度的张英武联合为周游搬石头上解石机，并且根据周游的要求而固定石头。 “有点不对啊，这个位置！” 可是解石经验丰富的郭老先生看到周游指定的位置，当即愣了下来，提醒道：“小游，这个位置似乎不大妥当，很可能垮的。” “要的就是垮！” 周游神秘兮兮地回了一句，打开电源，又是不画线的开切。 在场那些看过周游解石，或者看过视频录象的人都知道周游有这么个习惯。想当初在盈江公盘上就是这样一刀，让慕容海和方胜心悦臣服的，现在只不过是牛刀小试罢了。 王浩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呢喃开来：“小游对翡翠有一股天生的掌控能力，经常利用切割将无用的废料给切除掉，留下完美的翡翠轮廓给我们练手。这样的手法已经出现过无数次了，所以大家不用担心。” 王浩这句话主要是对李思思说的，因为李思思那紧张的神情让王浩很是揪心，暗骂周游的不懂风情。 切割很顺利，或者说，是周游够果决。 仅仅耗费了三、四分钟，周游就干脆利落地将毛料的一半给切掉，露出内里白花花的垃圾石头切面。 “垮了？” 有鉴于之前的遭遇，这一次的迟疑只有是个别人物的声音而已，大家还是选择了沉默。 周游只身下机器，很是干脆地将半边废料给扔到一边，然后将切面压底，让刀轮可以用更自由的角度切割毛料。 郭老先生看得眉头越发紧锁，呢喃道：“不对啊，真的很不对，看那切面，一点翡翠脉络的迹象也没有，难道这是一块完垮的料子。可小游为何如此的信心，到现在依然是那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但周游接下来的两个动作更令郭老先生摸不着北。 周游分别在剩余的半边毛料的左右切了两刀，而且又是完垮的两刀，直接将毛料切剩大约三十斤左右的分量。但最诡异的是周游在切完这两刀之后竟然收手了，将最核心部位的毛料放回推车，交给李思思保管。 郭老先生的眼光何其的毒，一直都在注视着周游手里的毛料，自然能发觉其中的不妥之处，马上喝道：“不对，那些石头都有鲜艳的绿脉渗透了出来，内里肯定有翡翠，而且至少还是高绿的翡翠！” 张英武也是着急了，连忙问道：“小游，是不是不满意张叔的价格，如果不满意的话可以开口商量嘛。” 周游知道发生了误会，连忙解释道：“不是的，张叔。我是觉得这块毛料的价值非比寻常，不舍得就这样挖出来，打算自己存起来当成投资。” “周先生，你就别玩我们，继续解吧！” “别投资了，快点解吧！绿脉都渗透出来了，内里肯定有翡翠，你这样吊着人家的胃口太不道德了吧！” “周先生，刚才你连垮三刀我们都没说你，现在你刚有表现就说要拿起来当投资，这未免太无良了吧！如果你觉得价格不合适，完全可以拿开来说话嘛，没必要这样藏着掖着。” 大家的义愤填膺，让张英武倍受鼓舞。 周游倒是头疼了。这块毛料内里可是高冰种翠绿，几乎接近满绿的绿意，其价值完全超越了无色玻璃种，试问周游如何舍得拿将出来呢。 此时的他也挺后悔的。自己实在小看了郭老先生的眼力，之前在第一刀时就该收手不玩的，那就不用搞得现在不上不下，难以做人。 程飞虎似乎看到周游的难处，说道：“小游，不就是一块翡翠而已，解吧，让大家开开眼界也好啊。” “对啊，不就是一块毛料么，能用来衡量友情吗？” 周游倒是发觉自己走进了死胡同，把自己憋死了。现在得程飞虎这么个提醒，倒是清醒了许多，当即羞愧不已。 抹开乌云的周游给了张英武一个歉意的笑容，重新将半赌毛料拿将出来。不过这一次不是切割了，而是摩擦，大部分的废料都被周游切割掉，剩余的三十斤石头里大部分都是几乎接近满绿的高冰种翠绿，其价值之高，已超越了周游的估计范围。 “需要我帮忙吗？” 郭老先生竟然主动请缨。 迎着周游惊讶的表情，郭老先生笑着回道：“能得你这么看重的翡翠肯定非同一般，老头子估计至少是冰种级别的。若是挖出这么种的冰种，哪怕是打下手而已，那也是值得吹嘘的一件事情。” 周游知道事情并不是如郭老先生所说的，肯定是郭老先生生怕自己坏了玉肉，想从旁指点和帮忙。 “多谢郭老先生！” 周游接受郭老先生的一片好意，任由郭老先生掌握毛料，而周游则是操纵摩擦机。 砂轮开起，碎石飞溅。 虽然郭老先生戴上了特殊的防护手套，但飞溅的碎石打在身躯、手臂其他缺少防御的部位还是挺疼的。可是郭老先生一点迟疑也没有，认真地看着毛料，还有砂轮的转向，积极地配合着周游的摩擦，务必保证不破坏一点玉肉。 “出绿了！” “好强悍的绿色啊，肯定是高绿！不，是满绿，传说中的帝王绿啊！” “笨蛋，帝王绿是满绿玻璃种，看这翡翠的透明度和反光度，绝对不是玻璃种。” “不是玻璃种也相差无几了，这很可能是高冰种翡翠。满绿的高冰种翡翠啊，那可是能与普通玻璃种相提并论的高档翡翠了。” “这么大的一块翡翠，那得值多少钱啊！发达了，金手指周游铁定发达了，这块翡翠恐怕能让他的威望大幅提升，或许能与那个新翡翠王唐天豪相提并论了。” 达到颠峰的喧哗和赞美声将周游的威望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同时也将大家的热情给彻底点燃，无数人蜂拥向前，为的就是看满绿高冰种一眼而已。 周游没有理会这些无谓的声音，继续自己的擦解。 此时的他全身心地放在毛料上。现在既然要解，那就把毛料全部给解出来，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也给自己一个完美的解释。 大约二十五分钟后，刺耳的摩擦声终于停歇。 周游和郭老先生同时停手，拿着自己的战利品走到人群跟前，最终有郭老先生高高举起，将翡翠的灿烂和美丽与众人分享。 “完美！” “好漂亮！”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翡翠。” 刚刚消停的喧哗声再度咆哮而起，越来越多的围观者，特别是那些真正的赌石玩家一个个都看得满眼激动，恨不得将这块美丽的翡翠占为己有。 郭老先生赞叹道：“虽然比预计的稍微小了一点，但少少也能雕琢出五、六个满绿手镯，每一个至少都能卖到三百万的高价，若是出自大师级手艺的话甚至可以卖到五百万。这块满绿的高冰种翡翠若是拿到拍卖会的话，铁定能成为压轴之宝，绝对能会引起珠宝界的轰动。” “私人收藏！” 周游很不客气地将翡翠收了起来，交给李大志保管。 周游现在也不缺钱，何必将这么美丽的翡翠换成金钱呢。这样的东西最适合的就是赠送给自己最亲密的人，或者交给玉雕大师雕琢成现代艺术品，让世人都有眼福观摩。 张英武本想说什么，但觉得自己提出这个要求有点无理取闹，更何况人家已经说要私人收藏了，于是很是乖巧地选择了闭嘴。 “继续解？” 激动过后，郭老先生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卖相几乎一致的第二块中型毛料上。 周游看出郭老先生的跃跃欲试，很是慷慨地说道：“不知郭老先生是否有兴趣帮小子解这块毛料呢？” “乐意效劳！” 郭老先生听得眼睛放光，哪里会拒绝。 周游知道这块高冰种葱芯绿翡翠的分量更足，而且位置也更为合理，对于郭老先生这种的老前辈完全没障碍，自然放心得很。 不想郭老先生却问道：“周先生，你是想全部掏出来，还是当成半赌毛料？” 站在集团的角度，郭老先生自然是希望弄成半赌毛料，这样周游就可以转让给英武集团，让英武集团拥有更显赫的坐镇赌料；可是站在周游的角度，利润最大化莫过于全部掏出来，然后拿去拍卖，这样才是最实际的路线。 郭老先生不敢随意替周游下决断，所以把选择权交还给周游。 周游思绪了一下，回道：“半赌吧，这样更能帮到张叔！” 张英武听得几乎要跳起来。 两块几乎一样的毛料，先解的那一块出了满绿高冰种，相信另一块也不会逊色到哪里去。即使不是高冰种，随便来个冰种也就足够张英武欢腾雀跃的了。 郭老先生点了点头，暗赞周游的豪爽。 郭老先生的弟子们马上将毛料架到解石机上，按照郭老先生的指示摆放。或许是郭老先生认真过头了，竟然因为小小的半厘米偏差，竟然接连叫自己的弟子移来挪去，倒是耗费了不少的时间和力气。 而周游看到郭老先生选择的下刀位，先是一皱，随后就喜出颜面。 206：有点腻 206：有点腻郭老先生选择的位置恰恰好是翡翠的中间，虽然会破坏不少的翡翠，却能最大幅度地将翡翠面给开出来，而且还是两面，乍看之下具有很强的欺骗性，就是因为如此才能给予周游最的利益. 这个办法干脆又利落。 或许郭老先生是故意的，是为了补偿周游；也或许是无意的，毕竟翡翠的形成和走势即使是翡翠王和玉圣也无法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无论如何，郭老先生的技术不是盖的，在一帮弟子的协助下，郭老先生的切割速度竟然比周游还要快捷，仅仅耗费三、四分钟的时间就让大家见到绿。 “又出绿了！” “这是他们两人今天的十连涨了吧？” “如果算上那个送上门的高绿干青毛料，总共是十一连涨，其中还包括满绿高冰种这样的极品翡翠。这绝对是赌石界的一大记录啊，即使翡翠王和玉圣都没有如此疯狂的战绩吧。” 大家的议论声并不能影响到郭老先生丝毫。 啪！ 一直到毛料一分为二，葱翠的绿意悠然出现在大家的跟前。 “大涨！不，应该是暴涨才对！” “又是高冰种，他们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连续两块高冰种，其中还有一块是满绿的，这样战绩是我平生所见，今天没去公司跑到这里看赌石没做错啊！” “这样的赌石盛事即使在平洲大公盘上也是数年难得一见，居然出现在一个小小的玉石公司，真不知道知道是这个公司的毛料高级，还是这几年的平洲大公盘不争气！” 大家的指点和议论依然不能影响到郭老先生丝毫，只见他的眼睛稍微在两个切面上边停留了一下，随后就来到周游的身边，骄傲地问道：“小游，可是对老头子的解石技术满意？” “满意！绝对满意！” 周游给予肯定答复。 张英武才不理他们之间的客气，直接抢过两块半赌翡翠毛料，喊道：“小游，你一定要将这两块留下来啊，哪怕只有一块也好。这两块高冰种葱芯绿我给你一千万，不，我给你一千两百万。” 周游不由得唏嘘开来。 玉石界里有一句谚语很是形象地描绘了不同角度不用立场对翡翠的看法：外行看色，内行看种。行内还有句话就是“种好遮三丑”，这都是在说明翡翠的种很重要。 虽然当初的冰种正阳绿很小，但也卖到两百万的好价钱。而周游本就估计高冰种葱芯绿的价值与冰种正阳绿差不多，不想张英武直接给出了一个让周游意料不到的价格。 王浩却纳闷了，问：“小游，这块翡翠的分量明显比之前的满绿高冰种要来得更足，只不过在颜色方面差了一个档次而已，怎么价格就差了一半呢。” 的确，之前的满绿高冰种翡翠若是直接出售原料的话，至少能卖到两千万，甚至是更高的价格。可分量更足的高冰种葱芯绿翡翠竟然只卖到一千两百万而已，的确有点古怪，王浩觉得张英武给的价格不是很公道。 周游笑着解释道：“首先，你计算少了李一刀这种玉雕大师的手工费用，还有后期销售、广告的费用支出；其次，你忘记了这是满绿，很有象征意义的满绿，满绿的出现至少能让翡翠的珍稀级别提升一个档次；最后，你还算少了最关键的税费。零零总总加起来，没有三、四成的费用休想能回本。” 王浩这才醒悟郭老先生之前所说的价格是最终的销售价格，而不是他们的最终出售价格。 还有的，满绿象征着圆满、无瑕疵、生命和希望，给人一种安详之中富有生命脉动的生命感悟，是为翡翠里的极品颜色，哪怕是满绿干青，其价值也不是普通翡翠所能比拟的。 越想越是气馁的王浩依然有点不甘心，却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周游拍了拍王浩的肩膀，说：“事实上张叔已经很公道了。要知道这块翡翠还只是切了一刀的半赌毛料而已，能给出一千两百万的收购价格已是极限，我们不能过于贪婪。” “嗯！” 王浩淡淡地应了一句。 噼里啪啦！ 鞭炮声起，场面再度轰动。 连续解出飘花糯种、无色冰种、满绿高冰种和高冰种葱芯绿，这样的战绩绝对足够点燃鞭炮庆祝的了。不过张英武明显还傻愣着，因为他根本没吩咐员工去点鞭炮庆贺。 但当他看到这是所有员工的自发性行为，当即对他们比了个大拇指，不住点头，大声奖励道：“最近一段时间辛苦你们了，今后大家的基本工资全部提升一成，希望大家能与我共勉。” 呼啦… 员工们沸腾了。 在场的多数都是小员工，不少是临时招聘过来的临时工，但无论如何，能听到工资提升的消息是谁都能满足的，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就当是精神奖励也行。当今社会死不提工资的吝啬老板实在是太多，简直是多不胜数。 郭老先生可不在意那点工资。 以他现在的身家完全可以退休养老，回老家当富家翁了，但他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完全是看在张总的面子上，还有一帮仍未出师的徒弟。而到他这个年纪，想要引得他心动，也就只有赌石而已。 “还剩最后一块毛料。” 郭老先生来到周游的身边，小声提醒开来，希望他不要忘记那块自己看好却擦垮的可恶毛料。 事实上那块有霉松花的大型毛料很容易处理，周游拿起画笔在大型毛料上画了几下，随后就对王浩说道：“浩哥，这块让你来练练手吧，相信你现在也是看得手痒痒的了。你按照我所画的线路切割，估计能切出翡翠面的。” 对于周游来说，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多一块少一块都没什么区别。 事实也是如此。看着场面的热情，还有大家羡慕的眼神，英武集团的危机已经解决掉一半，剩余的工作就是反攻到辉煌集团而已。不过那个最快也要到下午才能进行，周游他们还有相当充足的时间可以准备呢，不用着急，是以周游表现得异常淡定。 不想郭老先生又再主动请缨：“不如继续让我来吧。这块毛料毕竟是老头子自己擦垮的，有一份责任和牵挂在身。” 周游问：“郭老的身体还支持得住吗？” 郭老先生比了一个很精神的姿势，回道：“完全没问题。想以前连续解了一天也夜都没事，现在才解多少毛料啊，再来几块也没问题啊。” 王浩也笑着回道：“那小子就不跟郭老争这份荣誉了。” 郭老先生给了王浩一个你很识相的眼神，不用他吩咐，他的弟子就七手八脚地将大型毛料给搬到解石机上，一切为郭老先生准备妥当。 “还有大型毛料开解啊！” “好气魄，竟然接连购买了这么多的毛料！” “这块毛料不就是那块擦垮被扔在一边无人问津的大石头吗？如果它能解出毛料，恐怕看走眼的人就多了。” 在场不少人一看到这块毛料，讨论的热情马上爆发起来，甚至还有不少已跑去挑选毛料的赌石玩家听到消息又杀将回来，拼命挤出一个好位置来，倒是让场面又乱上了一小阵。 周游离开了人群。 李思思也跟着离开，来到周游的身边。 周游看着满脸红光的李思思，问道：“赌石很有趣吗？” “很刺激！” 李思思说道：“思思之前总是听说而已，现在亲眼所见，果然比想象中的还要热血沸腾。不过最让思思意外的是，游哥哥竟然在赌石界有如此崇高的地位，赌石简直就是在收割金钱。” 周游理解李思思的心情，但他更怕李思思以为赌石很容易，不由得提醒道：“你别以为我很轻松，事实上每一刀每一笔都是战战兢兢过来的，精神的消耗远远大于身体的支出。” “嗯！” 李思思不是傻瓜，自然看得出周游的疲惫。 周游的确有点累，短时间内看完过千块小型毛料，然后还加上两块大型毛料，以及数块分量不轻的中型毛料，这样的急速消耗的确让周游产生了一点疲惫。当然的，也仅仅是一点而已，还没达到后继无力的地步。 “涨了！是极品白底青！” “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除了最为高贵的玻璃种，什么级别的翡翠都出来了！” “以这块极品白底青的分量，恐怕能开出不少的翡翠啊。如果没看猜错的话，至少能开出六百万的极品白底青出来，那样的话，这个周游今天的收入不就超过了四千万了吗？” 声音传到周游这里，越发让李思思看不透周游。 此时的周游已经点燃烟，袅袅上升笼罩着周游的脸庞，给他增添了一分扑朔迷离的味道。而烟头时而爆发出来的星火如同雾海里的指航灯，点缀着周游的悠闲和淡然。 突然间，李思思发觉自己真的看不透周游。本是很讨厌抽烟男人的李思思发觉周游不仅很崇高，还很神秘，很有味道，其抽烟的形象深深地烙进她的心灵，永不磨灭。 “你不高兴吗？” 李思思发觉没有话题，连忙找了个话题。 “不是，是突然间有点腻。” 周游淡淡地回道，但眼神依然没有在李思思身上。 207：意外的歉礼 207：意外的歉礼有点气馁的李思思咬牙，贴到周游的脸蛋前，将周游的脸捭到与自己正时，甚至还能彼此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声的地步. 佯装发怒的李思思问道：“你分神了！” “抱歉！” 周游竟然没有发觉两人的暧昧，连忙回道：“最近频繁赌石，物极必反，使得我对赌石有点腻味。不过我就是靠这个混饭吃的，若是没了，我的收入和声望就至少要减掉一半，还真是矛盾啊。” 而此时，周游闻到一股幽香。 几乎是下意识的，周游着意地吸了几口。这个小动作倒是让李思思这才醒悟双方的姿势是多么的暧昧，最过分的是周游的双手竟然徐徐而起，想要抚摩自己的脸蛋，李思思当即如受惊吓的小兔子一般跳了开去。 周游稍微一愣，随后就微微笑了起来。 他刚才的动作都是无意识的，不过感觉很不错，至少看到了李思思有趣的一面。突然间，周游想要为李思思打造一套翡翠首饰。 周游不由自主地嘀咕开来：“满绿？不行，虽然绿色很好，可是思思的气质有所出入，或许清澈无暇的高透明翡翠才是最适合思思的首饰。” “你说什么呢？” 李思思见周游的嘴唇念动，似乎在说什么，可是听不清，不免再度贴近了几步。 哗… 解石区的哗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哎… 周游看到满脸激动的张英武飞奔过来，他就知道机会已失，恐怕短时间内是很难再营造出来的了。无奈的郁闷，最终化为一声叹息，使得周游起身迎上有点忘情的张英武。 张英武激动地抓住周游的手臂呐喊道：“小游啊，十四连涨啊，这一下我们想不出名都难了！快快，你再去挖掘多几块毛料出来，我们乘着这个势头继续宣传下去，肯定能引起赌石界的轰动。” “时间不早了。” 一直都充当旁观者的程飞虎不知从哪个角落杀将出来，将张英武的热情给扼杀下去，拉起周游对王浩、张英武等人喊道：“差不多该午饭了，我们去吃大户！若是这一次不杀杀他的钱包，还真对不起党和人民的期望。” 王浩马上附和道：“没错，我们的确是要吃大户！这小子今天赚了不少的钱，若是不狠刮他一顿，还真对不起自己。” 王浩似乎与周游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双眼充满了诡异的红光。可是张英武却犹豫了下来，想说话，但看到程飞虎的姿态，却不敢开口。 周游见时间才有点早，而且张英武有生意需要照顾，不是很方便，也就说道：“如果张叔抽不开身的话，这一顿就先记下，下一次可不要临阵脱逃了。” “还是小游体贴！” 张英武感激之余，连忙开了张支票给周游，说道：“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这些是张叔跟你收购半赌毛料的费用。飘花糯种、无色冰种、高冰种葱芯绿和极品白底青，总共五块半赌毛料，总计两千两百八十万，亲兄弟也要明算帐，小游你核对一下。” “多谢张叔！” 周游收起支票的同时想起一事，连忙问道：“张叔，你不是把大部分的资金都投资在毛料的进口上边了吗？如果紧急的话，我倒是不急着用这比钱，可以缓一缓的。” 张英武笑着回道：“到了我们这个级别，动辄就是以亿为单位的资金出入，区区的两千万还是周转得过来的；况且你帮了张叔这么多，让张叔渡过了最困难的时刻，若是还拖欠你的辛苦费，那张叔就不是人了。” 听到这里，周游也不再客气，收将起来。 程飞虎道别道：“张总，有机会的话聚一聚，告辞了！” 张英武带着歉意道别开来：“俗务繁忙，不能亲自招待诸位，下一次请诸位务必赏脸！” 郭老先生也走过来，提醒道：“小游啊，要去辉煌珠宝的时候记得跟我说一声。礼尚往来，老头子自然不能让那天的事情便宜揭过去。” 不等周游说话，王浩就回道：“即使郭老没有开口，我们也会邀请的。因为有了郭老的加入，我们的阵容不可谓不强大，肯定能杀得辉煌珠宝屁滚尿流。” 郭老先生登时觉得倍有面子。 “再见！” “记得联系！” 简单的道别之后，大家就各奔前路。 张英武和郭老先生自然是继续守护他们的地盘，确保胜利果实。而周游等人则在程飞虎的带领下杀到一间叫王爵的五星级酒店，直接进了一早预订好的豪华包厢。 “程哥，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们承受得起。” 周游和王浩早在程飞虎突然到访的那个时候就有心理准备，他们能忍耐到现在算是很会隐忍的了。 “别急，我们还要等多两位客人。” 程飞虎答得很是随意，居然在钓周游他们的胃口。 周游和王浩气得牙痒痒的，却无可奈何。不过还要数周游最是干脆，很是不满地说道：“早知如此，我就去看看有没房子出售，或者出租了。一旦处理完这件事情，我们下午就能杀向辉煌珠宝了。” “不急！” 程飞虎依然是那副胜券在握的姿态，回道：“我知道你住不习惯我那所别墅，不过我在深城的物业倒是很多，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送你们一套房子。龙华、桃源等不少楼盘都有物业，你们可以随意挑选一处。” 周游答道：“送的就没必要了。” “就知道你们这类人的臭脾气，想让我还个人情也不行。” 程飞虎对周游小小表达了不满之后就说道：“如果你们真的需要，那等下吃完我带你们去看楼盘吧。若是真的紧急，我手头里还有一些想要出售套现的资源，你们不用担心。” 李思思还不理解程飞虎与周游的感情，生怕周游得罪了程飞虎，连忙谢道：“多谢程哥！我们昨天还在头疼要怎么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最合适的办公和居住地址呢。” “原来是你们要的。” 程飞虎很是暧昧地看了周游一眼，给了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而王浩看着周游的眼睛也满是嫉妒，暗骂道：“娘的，这小子还真是情圣啊，明远和省城都各有一个了，现在加上这个，都可以凑成一桌麻将了。最过分的是每一个都是极品，想不让人嫉妒都不行。” 哪个男人不想在这方面被夸奖的，周游也不例外，暗中得意。 李思思哪里听不出他们话里的暧昧，想要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最终看向周游，发觉其坏坏的笑意，孤立无援的她只能选择郁闷的接受。 叩… “程总，我是徐青健。” “请进！” 一位律师装扮的中年男子带着浓重的谦卑走了进来。 周游和李思思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遇到过。纳闷的他们同时看向程飞虎，但得到的只是少安毋躁的表情。 作为主人，程飞虎没有过分高调，站起来将徐青健迎了进来，最后才带着浓重的笑意向周游他们介绍道：“让我来介绍，这一位是我童年的老哥，你们别看他的长相年轻，实际上他比我大了足足十岁，而且还是市某个权要部门的副局长，是名副其实的领导。” 徐青健连忙摆出一副惶恐的姿态，回道：“程总，你这不是在寒碜我嘛。在我的心里，我徐青健一直都是程团长麾下的小兵，想当初若不是团长拉了我一把，否则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局继续窝囊呢。” 接下来一句应该是“哪里敢在程飞虎面前耍领导的威风”之类的意思，不过这样露骨的站队和拍马屁不应该出于一位掌握实权的副处级领导身上。过犹不及，点到即止的官场学问，在体制内斯混了十余年的徐青健哪里不晓得，自然懂得其中的分寸。 “原来是程飞虎父亲的老部下。” 周游等人瞬间恍然，难怪堂堂一位副处级的领导会对程飞虎如同谦卑呢。 虽然徐青健是副处级的领导，可他却是程飞虎父亲一手提拔起来的，身里身外都打着程家的烙印，几乎不可磨灭。自然而然的，他对老领导唯一的继承人，也即是程飞虎有一定的敬畏。 程飞虎马上回道：“徐哥，我认识了将近二十年，那些客套话就不说了，你的意思我会帮你转达的。” “多谢程总！” 徐青健似乎放下心口的大石，转对周游和李思思道歉道：“两位，徐某人在这里代我家那个不成器的畜生向两位道歉，希望两位能接受徐某人的歉礼。” 周游和李思思同时收到同样的礼物： 鸳鸯玉佩。 有趣的是，这对鸳鸯是一对的，而且还能相互扣在一起，形成鸳鸯扣的姿态，制作异常精巧，寓意也相当吉利。 周游笑了，而李思思却尴尬得紧。 徐青健则很是趣味地看着周游和李思思。李思思的态度怎么样不关紧要，最重要的是周游能喜欢，这个就足够了。 在昨天晚上，徐青健本还不认识周游的，但自从在家听到自家儿子的激情讲述之后，对程字很是敏感的徐青健马上追问起那辆布加迪威龙的车牌。可是那儿子不说还好，一说就被徐青健扇了一巴掌。 208：应对策略 208：应对策略在昨天晚上，徐青健本还不认识周游的，但自从在家听到自家儿子的激情讲述之后，对程字很是敏感的徐青健马上追问起那辆布加迪威龙的车牌.可是那儿子不说还好，一说就被徐青健扇了一巴掌，然后急得着火的徐青健连夜调查周游和李思思的背景，从而察觉到周游的背后竟然还站着一个硕大的许家后，吓得亡魂直冒的徐青健连忙亡羊补牢，甚至还将祖上传下来的鸳鸯玉佩当成歉礼送人。 “多谢徐局长了！” 周游知道体制内的一些规则，明知道对方是副局长，但你也不能把这个“副”字加进去。有趣的是，本应该虚伪一下的周游不能在程飞虎面前表达委婉什么的，因为这容易让性子直来直去的程飞虎容易发生误会。 周游示意李思思将鸳鸯玉佩收起来，随后才询问道：“说实在的，我们到现在还在纳闷，徐家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徐青健尴尬地回道：“我那不肖儿子的名字叫徐少华，是李小姐的校友。” 李思思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周游稍微一愣，他还真把徐少华这么一号人物给忘记了。 对于周游来说，徐少华只不过是一个生活在象牙塔里，听惯了甜言蜜语的嚣张官二代而已。若是与他计较，反而还会显得周游的格局太小；而且周游最近还周旋于诸多翡翠毛料和古董之间，根本没那么多的心思与徐少华这种无知的官二代纠缠。 周游也不隐瞒，如实回道：“原来是他呀！那只不过是我们年轻人之间的小摩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不是徐局长提起，我还真忘记了呢。” 可是徐青健以为周游的格局高，不与自家儿子计较，暗中松气的同时也对周游的心态而惊讶，觉得周游如果在体制内混的话肯定能如鱼得水。当然的，这只是他的一相情愿罢了，周游的脾气和爱好根本不适合进入体制。 “徐某人代那不肖儿子多谢了！” 徐青健知道屁股不干净的自己在程家和许家两个庞然巨物的眼里只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想要对付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现在能有这样的结局，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周游也不想打官腔了，问道：“程哥，不知道事情可否说清楚了？” “别急，还有一位没来呢。” 叩… 程飞虎把话刚说完，敲门声就起，随之就是樊老大那牛高马大的身躯走进来。不过樊老大却不敢坐下，恭敬地站在程飞虎的后边，手里还拿着一叠资料之类的东西，表情比徐青健还要谦卑。 “怎么事情跟樊老大有关的？” 周游和王浩都纳闷了。 程飞虎笑着解释道：“最近老樊是处理那个汪公子的事情，而且在省城要数消息最灵通的，也就要到高斯会所或者找老樊了。” 周游没想到事情又与汪公子有联系，当真让他有一种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唏嘘。 程飞虎对徐青健说道：“老徐，是时候揭开谜底的了，不然我还真会被他们真人PK。” 徐青健惊讶于程飞虎对周游和王浩的语气，心中震惊之余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松了松嗓子，慢条斯理地仔细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徐青健将当天晚上听到的内容稍微修剪了一点就复述开来。 “什么！” 王浩拍案而起。 王浩简直就是怒发冲冠，恨不得将徐青健碎尸万段，那充满杀戮的眼神让徐青健不仅退了再退。不过王浩也不是那种怒火一起就马上遮眼的莽夫，稍微冷静下来后就对周游说道：“小游，等下我先行回去，你忙完辉煌珠宝的事情后就马上赶过来吧。” 可是周游没有回应。 因为周游知道程飞虎能如此淡定地坐在这里，悠闲自在，而且不应该出现的樊老大却出现了，事情应该有一定的转机。 程飞虎果然安慰起王浩来：“小浩，别冲动，事情没你想象的那般失去控制。早上我和小杰稍微商议了一下，现在就是做决断的时候。” 王浩不是傻瓜，听程飞虎如此说话，也就强行克制住自己的怒火，坐了下来。 樊老大也知道是自己的表演时间，马上将自己搜集到的资料递给周游等人并详细地说道：“因为上一次的缘故，我们搜集到那个姓汪的副局长不少资料，特别是黄总的仗义支持，使得我们有了更充分的把握对付那个汪副局长，而且我们也找到了一位想要上位的人物准备来个强而有效的实名举报，只不过我们还在等待适当的出手时机，所以短时间内还没办法彻底摁下去。” 周游和王浩都听得直点头，对于和盛的手段钦佩不已，也为樊老大的开心见诚很是满意。 樊老大又继续说道：“至于那个汪少爷，他是我们的重点关注对象，所有的突破口几乎都是围绕着他而布置。不过我们发现他最近常与玉明县的老势力有密切的接触，甚至还偷偷挪用了一笔钱给了一个外号就马尾的人。根据我们刚刚调查到的结果，这个马尾是明远市的地头蛇，很有能量，以前似乎跟过一位公安局长，只不过这位公安局长已被双规，现在他走投无路干起了丧天良的买卖。” “马尾……” 王浩似乎有点印象。 而周游则从那个公安局长向下推测，马上想到了一个让他印象深刻的人，连忙询问起身边的李大志来：“大志，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明玉酒楼遇到的那个高利贷胖子，他手下似乎就有一个留着马尾辫的暴徒。” 李大志回道：“嗯，他的确是留着一条马尾辫！” 王浩恍然醒悟，说：“对，那家伙的眼光很是**，我当时恨不得给他几巴掌清醒一下呢。” 就是那个马尾辫男子看着姚佳惠和彭丽丽满是**的眼神，才让周游印象如此深刻的。不过现在看来，他还真倒霉，因为这样而被周游和王浩记得，真不知道倒了多少辈子的霉运。 程飞虎倒是觉得有趣，问道：“难道你们认识这个叫马尾的蛀虫？” 周游和王浩同时点点头。 还是王浩痛快，马上将上次发生的事情说将出来。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程飞虎倒是笑了起来，说：“既然有明确的目标，那就容易做了。只需要专人盯防，然后抓个现行，那一切都能水到渠成了。” 樊老大附和道：“连那个汪副局长也能一网打尽！” 大家都阴阴地笑了起来。 而徐青健则暗中抹汗，为自己的聪明选择而庆幸。若不是自己及时挑选对路线，否则遭殃的人就有自己的一份；即使他们的计划能成功，但最终也会被程家和许家的强大力量挖出来，劫数难逃。 越想越是后怕的徐青健打定主意，一定将家里那个整天游手好闲，只知道花钱找快活的笨蛋扔社会基层体会下升斗小民的滋味。如果还死不悔改的话，就直接送他出国，省得他在国内闯祸连累自己。 程飞虎可没心情理会徐青健，将事情解析得更加深入：“事实上事情进行到这里已很简单，就是在那个马尾作案的时候人赃并获，进而一网打尽。不过我们的第一步若是不把握得好，后边的布局就难以顺利进行，所以还是得派一名得力干将过去掌控。” 王浩马上站出来：“让我来吧。” 程飞虎蔑视的看了王浩一眼，问道：“你混过黑社会？” 王浩摇头。 程飞虎又很犀利地问道：“你有从军，并且战斗经验？” 王浩继续摇头。 程飞虎总结道：“那你回去干啥？添乱吗？最适合过去主持大局的是吴强，只不过吴强跟小杰去日本看货了，短时间不会回来，所以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如果你们没有合适的人选，那我就让老樊走一趟。” 樊老大淡淡地回道：“乐意效劳！” 不想周游却说道：“樊老大需要坐镇高斯会所，似乎不能随意走动；而且樊老大对明远市的环境不是很熟悉，我怕强龙难压地头蛇。不如这样吧，我让大志回去一趟，而大勇从旁协助，相信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李大志迟疑道：“那你的安全？” 周游回道：“买房子，组建慈善基金公司，对付辉煌珠宝，诸多的事情加起来至少要耗费两、三天的时间方才能解决，到时候估计你都能处理完事情回来了。况且深城的治安又不是那么败坏，现在可是文明社会，没那么容易出事的。” 王浩补充道：“况且小游也不是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周游的话被李大志直接忽略了，但是王浩的话就让李大志的心稍微安稳了一些。因为周游最近在太极拳方面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特别是他那身诡异的力量，搭配起来还真不是一般人所能对付的，甚至那些见过血的老战士也未必是周游的对手。 想及于此，李大志终于有点意动。 程飞虎难得的体贴，说：“小游，不如我派遣两名保镖保护的安全吧。毕竟你整天带着那么多的现金，还有珍贵的毛料，简直就是一个人型金库，很容易被人盯上的。” 王浩也附和道：“是啊，我们还要去打击辉煌珠宝，若是对方恼羞成怒的话，没有大志的我们还真抵挡不住。” 周游想想也是。 去人家踩场子，若是连最基础的自保手段也没有，那岂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李大志突然眼睛一亮，神秘兮兮地问道：“老板，不知道你还请不请保镖的，我可是有一个好介绍喔。” 209：小巨人 209：小巨人“有什么好介绍？” 周游看到李大志的神态，似乎真的很有趣. 李大志笑嘻嘻地说道：“这位朋友跟我是同一部队，都是接受过老连长的铁血训练，武力绝不在我之下，我的摔交技巧几乎都是从他身上学来的。若是真的拼杀起来，死的肯定是我，而他至多就是残废而已。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不是很聪明，不喜欢说话。” “不是很聪明。” 周游倒是沉思了起来。 不聪明的意义有很多种，有些甚至带有浓重的贬义。周游可不想自己的身边带着这样的人物，不过见李大志的神色，似乎这个人的品性值得相信。 李大志笑意更浓了，说：“的确不大聪明，文雅点形容就是木讷，粗鲁点说就是傻乎乎。” 王浩嘀咕道：“既然能参得了军，而且还能打败你这样的牛人，应该不是弱智，估计是那种不喜欢说话的莽夫。” 李大志听得直点头，说道：“的确，他的智力只是比正常人低上一点点而已，绝对不是那种连说话都不流利的弱智。” 周游想到一个问题，问道：“正常人的智力是多少？” 王浩回道：“一个正常人的智商的正常值应该在80至120之间。” 周游终于捕捉到问题的关键，问道：“你那位朋友的智力是不是低于80？” 李大志点着头回道：“是啊，他的智力是75，不属于弱智，属于临界正常的水平。” 周游知道李大志为什么有那样的笑容了。 王浩嘀咕道：“阿甘的智力似乎也是75啊。” 或许是言者无心，周游却是听者有意。电影里的阿甘是美德的化身，诚实、守信、认真、勇敢而重视感情，对人只懂付出不求回报，也从不介意别人拒绝，他只是豁达、坦荡地面对生活。 若是能得这样的人协助，周游还有什么犹豫的。 周游果断地问道：“大志，你那位朋友现在在哪？” 李大志跟随了周游也有一段时间了，多少对周游的脾气有所了解，看到周游的神情就知道事情有苗头了，激动地回道：“他就在深城的建筑工地做苦工。原本以他的武力，当人家的保镖或者当保安是绰绰有余的。可是他的为人正直，看不惯那些不平之事，老是给他的老板惹麻烦，短短的半年时间就被接连炒了四次鱿鱼，最后实在混不下去就跑到建筑工地卖力气。” “很有趣的人。” 程飞虎也听得起了兴趣。 程家的支柱也是军队里出来的，与军队的关系自然不浅，每年接受他们程家招聘的退役精锐战士不知有多少，却没有一个让他如此感兴趣的。 李大志卖力地为战友宣传道：“当初在边防连队，除了老连长就数我们两人最是厉害，不过我的枪法不行，所以我负责开车；而他是连队的第一枪神，连老连长也是自叹不如，所以他总是执行最为关键的狙击任务。” 王浩又再嘀咕开来：“娘的，你们两人合起来的话，肯定能把吴强打得趴下。” 周游说：“大志，你能联系得上他吗？如果可以的话就马上联系他，你离开的这两天可以当成试用期。对了，他叫什么？” 李大志痛快地回道：“我这位朋友叫姓兀良合歹，名阿甘，我有他的手机，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就他过来。” “还真叫阿甘！” 周游苦笑开来。 而程飞虎却赞叹道：“还真是蒙古人，难怪连你这么好的摔交技巧也是他教的。” 李大志马上回道：“是啊，他天生就有熊一般的身躯，光站在那里就能给人一股压迫性的威压。若不是他的神情有点呆滞，否则还真容易吓到人呢。” 王浩尝试性地问道：“他在部队里是不是经常打架？” 李大志笑着点头：“这是肯定的！如果有人讥笑阿甘是笨蛋、白痴、傻瓜之类的话，他肯定会用拳头回应。这个世界胆敢骂他的，估计就知道老连长而已，即使是作为兄弟的我也会吃一点苦。” 周游想起李大志在明玉酒楼表演过的骑士长枪，连忙问道：“阿甘是不是接受过特殊的摔交训练？或者经常看摔交节目？” “老板怎么知道的！” 李大志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才答道：“因为阿甘的特殊，老连长曾经送他去参加不知名的特训，回来之后我就不是他的对手。我一直都在追问他的特训消息，但这家伙就是死口不说。至于摔交节目，那简直就是他的日常生活，不看还不快活呢。” 周游挥着手说道：“去打电话吧，我们等下还要去看房子和公司住址呢。” “好的。” 李大志痛快地出门打电话。 程飞虎倒是想到一事，说道：“对了，小游若是要找基金公司的办公地点，那就不必麻烦了。刚好我有一层商务楼的租赁业务到期，而且他们也不打算续约，那就留给你们当办公地点好了。他们去年才刚装修的，你们稍微整理一下就能迅速进驻了。” 李思思听得眼睛发光，问道：“程哥，你的商务楼坐落于哪里呢？” 要知道人家刚装修完的商务楼层，那可是热销的货色。毕竟深城的装修费用相当的高昂，现在公司的一切都处于萌芽阶段，能节省一点就算一点。 程飞虎淡淡地答道：“在华强北商业区。” “多谢程哥了。” 周游知道华强北商业区是深城最繁华的商业区之一，那里的商业楼可都是相当的紧俏，程飞虎能让出一层绝对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 “客气个啥。” 程飞虎觉得这只不过是鸡毛蒜皮的事情而已，不值得计较，转移起话题来：“小游，你等下不仅去看房子，还要与那个阿甘联系，估计没时间去辉煌珠宝游戏的了。不如这样吧，明天再去耍一下，那时候小杰的安保队伍估计也会到的。” “好的。” 周游的确有点累。 早上看了那么多的毛料，即使周游的灵力恢复速度比以前出色了数倍，但想要马上彻底恢复也不可能，至少要到晚上方才可以。不过那个时候辉煌珠宝哪里有开门啊，所以只能等带明天了。 沉寂了一小段时间的徐青健又把握到机会，主动提议道：“我有位朋友恰好是一座别墅园的销售部经理，听说最近的行情不是很好，他的楼盘里有数位遇到经济寒流的客户想要转让或出租。” 程飞虎马上应道：“这倒是好主意！买装修好的别墅和二手的别墅就能尽快入住，倒是省掉不少心思，很对你们的胃口。” “这件事就包在我的身上。” 徐青健马上起身，准备出去打电话时却停下来，说道：“还是我陪周先生过去吧，或许人家可以卖个面子打个折什么的。” “有劳了！” 周游知道徐青健此举有讨好的味道，虽然有点尴尬，但还是接受了。 徐青健做这些本就是有目的的，马上乘机说将出来：“在此徐某人有个不情之请。” 程飞虎的眉头皱了起来，却没有表态。 周游也点了点头。 徐青健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做出什么决断一般，说：“我想让家里那个不肖子到周先生的基金公司打杂，随你们怎么指使，即使叫他去扫厕所也可以，以此惩罚他之前的不敬。” “这有点过了吧。” 说实在话，程飞虎还真没把徐青健放在眼里，更不说他那个只懂吃喝玩乐的花花儿子了。但现在听到徐青健的请求，觉得徐青健的示弱有点过火了，同时也佩服徐青健的气魄，堂堂的副处级领导能把姿态摆到如此之低，特别是在一位平民的跟前，绝对是他第一次所见。 周游嘴角微微一翘，感叹道：“我们怕管理不了徐公子啊！” 徐青健倒是干脆：“如果他因发脾气或者其他原因而被你们炒鱿鱼的话，我就直接送他到东南亚某个小国去受苦，省得他在这里给我添麻烦。” “有趣！” 周游转身询问起李思思来：“思思，我们现在还缺什么员工呢？” 基金公司的框架基本是有许杰在幕后安排和筹划，现在又增加了掌握主动权的李思思，根本不用周游去操心。不过那个徐少华要过来，那周游怎么也得出面料理一下吧。 李思思自然明白周游的意思，马上回道：“似乎我们还缺个斟茶倒水、扫地清洁的基础员工，或许挺适合徐少华的。” “不错。” “很有趣。” 周游和王浩同时表态支持。 程飞虎认真地看着徐青健，问道：“徐哥，你真的舍得让你的宝贝儿子出来做这样的苦差使？” 徐青健认真地点下头来。 “不错！” 程飞虎对徐青健有了全新的认识，点了点头，却没有进一步的说话。 叩… 李大志在门外喊道：“老半，阿甘来了。” “都进来吧！” 周游没想到阿甘来得这么快，稍微一愣就准备起身迎接。 一位能得李大志如此看重，甚至当成兄弟的高武力人物，自然能得周游的看重。 但是当一位身高至少有一米九十，肩膀宽得能坐两个人，浑身的肌肉如同健美肌肉先生一般可怕的邋遢男子出现在门口，周游瞬间傻住了。 “巨人一般的男子！” 这个评价不仅是周游给的，而且是在场所有人共同的感慨。 210：保镖阿甘 210：保镖阿甘李大志拍着阿甘的肩膀，得意的介绍道：“老板，他就是阿甘，他的工地就在附近，一接到我的电话就马上赶过来.” 满身灰尘的阿甘显得有点激动，但激动之中带着点拘束，似乎没什么信心。 李大志的身高虽不是很出众，但整体上却能给人一种彪悍的气质。可是在阿甘的面前就显得十分的可怜，简直就是两个层次的生物。说实在的，如果阿甘能多一点残暴，肯定比樊老大更像黑.道大哥。 周游看这眼前的小巨人，马上迎过去，直视那迷惘的眼神，说道：“阿甘，别的不用说，你现在跟着我就是。” 阿甘用那中肯的声线问道：“老板，你对我有什么要求？” 周游回道：“很简单，试用期就是大志离开的这几天。在未来的几天里，你所需要做的工作就是跟随在我的身边，我没叫你出手的时候你就给我乖乖的站着。” 周游知道眼前的小巨人富有正义感，甚至可以用冲动来形容，否则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就接连被辞退四次。所以为了控制住阿甘的冲动，周游提出了这个条件。 阿甘显示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傻，说道：“只要不是害事，我就会光看不动。” 周游笑了笑，拍了拍这个可爱的小巨人。 相对于服务对象，阿甘显然更在于工资，小声问道：“老板，听大志说你给的工资不错，不知道我能否跟他拿一样的工资啊？如果是的话，我现在就去跟老爸老妈报喜信。” 在场的人都不会觉得阿甘肤浅，这才是合理的表现，周游更不会去说他什么，痛快地答道：“大志的工资都被李大婶掌握着，他能拿到多少，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也可以放心，如果你真能做到我对你的要求，月薪最少一万，看情况给奖励。” 因为李大志的老娘李大婶住在老庭院里，不仅扮演着保姆的角色，还充当厨师、花匠等等角色，可以说负责着周游和李大志的生活起居。 周游曾经劝说过李大婶别那么操劳，可是李大婶却说劳作惯了，若是不劳作的话反而容易生病，所以都没理会周游的劝告，整天忙碌个不停。也就因为这样，周游干脆给李大婶开了张银行卡，每个月定时存入三万元，让李大婶自由支配。 “多谢老板！” 阿甘马上回头给了李大志一个表情，说：“大志，我也是高薪白领一族的了。如果我老爸老妈听到的话，肯定会高兴得跳起来的。” 李大志微微一笑，小声提醒道：“你别激动过头又犯起浑来。记住，要多看少问少动，好好干，老板是不会亏待我们的。” “嗯！” 阿甘坚定地答道。 阿甘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或许是心情使然，使得大家的胃口都不错，再接下来的午餐上大家都吃得很开怀，特别是阿甘，吃得更是狼吞虎咽，一点形象也没有。酒饱饭足之后，周游就带着阿甘去梳洗、买衣服，而李大志则暗中提醒阿甘一些必须知道的东西和需要注意的地方。 前后足足耗费了三个小时的宝贵时间，李大志终于把该说的话，该提醒的地方都说了一通，最终不得不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临危授命的阿甘，带着周游等人的期待和嘱托赶上了最近一班路过明远市的高铁列车。 穿上一身正装，阿甘那威武的身躯将周游点缀得如同黑夜里的灯火，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别人关注的目标。而周游看着威武得如同中南海保镖的阿甘，心中则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又招到一位很有震慑力的得力干将，忧的是阿甘太过耀眼，变相得使得周游引人瞩目，不符周游的处世风格。 但不管怎么说，阿甘是周游的临时保镖已成了铁打的事实。 “周先生，你们先在大厅里等我一下，我去找那位朋友。” 徐青健带着周游来到一处环境十分不错，交通也相当方便的大型别墅群的销售大厅，简单地为周游四人介绍这里的景观和特色。 周游点头回道：“好的，我们也可以乘机看下这里的环境和价格，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尴尬。” 听到这里，徐青健就落下周游他们独自去找那位经理朋友。 “这里的格局果然不是明远市所能比拟的。” 王浩看着装修奢华到几近古代宫殿的销售大厅，心中不禁唏嘘开来。任是谁来到这里都知道能到这里买房子的都是非富即贵，钱包不是很鼓的人恐怕连站在门口也会觉得羞愧。 李思思则胆怯地拉了拉周游的衣角，弱弱地说道：“游哥哥，听说这里最便宜的一栋别墅都是三、四百万的，甚至还有过五千万的超豪华别墅，我们只是寻个落脚歇息的地方，不用这么Lang费吧。” “放心，我心里有数。” 周游知道李思思在为自己节省，但他却知道自己不能亏待自己，更不能亏待思思。 而此时，已有一位看起来很成熟干练的销售员过来接待他们。现在可是上班时间，销售大厅里足足有近十位销售员，可就只有一位过来接待，可见这里的销售员不怎么看好周游他们。 深城的楼房销售员最基础的条件不是嘴巴，而是眼力。他们必须第一眼就判断出眼前的顾客能否购买得楼房，否则即使你磨破了嘴皮子，对方没钱购买也是白费力气。 而这群销售员的态度，直接说明了周游他们的穿着很有问题。 事实也是如此。 周游他们早上还在解石呢，自然要穿得随意一点，否则那些名贵衣服被石灰弄脏就麻烦了。只不过他们来的时候比较急，没时间回家换衣服，导致了他们的被冷遇。 可是当那位业绩最好的大姐头出手，剩余的人就开始思绪自己的分析是否正确。 事实上大姐头也没什么底的。 她认识偶尔与自家经理有来往的徐青健徐副局长，可在刚才，徐青健明显是引路人而已，真正的买家是这群衣服普通、浑身没有一点贵气的年轻人，她就留了一个心思。最后看到徐青健直奔经理室，大姐头马上有了选择，觉得自己即使不能做成买卖，但至少能给经理留个好印象也是不错。 走近一看，大姐头就知道自己选对了，这三人不愧是连徐青健都要摆低姿态的人物。 先不说清纯得让人羞愧的李思思，也不说周游那由里到外的超然姿态，更不说如同小巨人一般的阿甘，就说各方面都显得有点普通的王浩。这个王浩看待自己的眼神就跟看待最普通的路人一样，没丝毫的感情，甚至对于自己的到来一点也不惊讶，觉得再合理不过。这样的姿态不是天生就处于高位，那也是长期接触大人物培养出来的心态，或许连王浩自己也不知道，但敏锐的大姐头还是捕捉到了。 无论是大人物身边的什么人，那都不是区区一名小员工所能得罪。 大姐头很是恭敬地向周游请教道：“不知道几位先生是来看房子的？还是来办理业务的？” 周游明显是四人之首，若是大姐头连这点眼力也没有，那她也不可能取得那么好的销售业绩。 “买房子！” 周游略略地回道，随后又附加了一句：“最好是那种可以即时入住的。” 大姐头差点笑出声来，连忙端正起脸色，以越发谦卑的姿态邀请道：“请诸位随我过来，那边有我们最好的服务，以及最详细的资料，相信能给先生一个满意的答复。” “嗯！” 周游点了点头。 大姐头连忙将周游他们邀请到楼盘模型那里，而大姐头则在这段小路上以最简明的语句将这里的情况说明。到了目的地，大姐头很是热情地招呼来水果和饮料，亲自递给周游他们，没有直奔主题。 等周游他们看完大概的楼盘结构和风格后，问道：“这里走的是欧式风格，虽然大部分都是两百平左右的别墅，但尊贵奢华的那部分却占据了整个别墅区的一半范围，看来要买还是买那些大别墅啊。” 大姐头听得眉开眼笑，连忙回道：“先生还真是选对了，这里恰恰好就有三间别墅要转让。第一间比较小，只有六百平方的地面面积，不过其原主人购买时的房价比较高，所有出售价格相对较高，包括内部所有的装修和家具在内，大约需要一千九百万；而第二间则比较大，足足有八百八十平方，不过因为其主人已经出国，不急着出售，所以价格比较有点偏高，不是二手楼价；最后一间也是最大的一间，他的原主人是生意失败的东莞大老板，为了盘活厂子所以紧急出售刚装修完毕的别墅，而且价格只是现价的七成。” 周游知道这里的房价贵，但他真的心动了，问道：“最后的两间分要多少钱呢？” 大姐头见周游没有丝毫的犹豫，知道周游是真心购买的，连忙回道：“第二间要近两千七百万，而第三间因为足足有两亩大，但价格只比第一间高上少许而已，估计三千三百万就可以拿下来。” 211：人不可貌相 211：人不可貌相“六百万的差价只是少许而已，你的钱还真是小啊！” 王浩的语气里带着浓厚的讽刺笑意，显然是觉得很不爽.虽然连他也有能力买下来，但谁家的钱都不是刮来的，哪里会在明知道不合理的情况下还过去挨宰呢。 不仅是王浩，一边的阿甘也是听得瞠目结舌，不知如何说话。而李思思更是没有里反应，她想过这里很贵，但没想到会贵得如此的离谱。 “的确不贵。” 周游知道这样的价格已算是合理的了。 只不过周游不说还好，一说就让那些在一边端茶递水果的服务员暗中毁谤了。她们都觉得周游是在装B，哪怕他是富二代，哪怕他是太子.党，也不可能不将这么多钱不当一回事吧。 很是直接的，这些服务员将周游当成那种没钱充胖子的角色了。 不过大姐头却是另一番感悟。她已认定了周游是有钱的主，而且有钱到可以不将三千万不当一回事的主，自然要竭力讨好。 大姐头连忙打开随身的本本，将最大的那一间别墅给放了出来并详细介绍：“这间别墅拥有独立的花园和室内游泳池，因为位置的关系，使得它能尽收小区花园和人工瀑布的美丽景色。” 周游的心神完全被别墅内里的布局迷住了。 不得不说，那个东莞大老板还真是有钱的主。别墅的整体布局，甚至小到一件摆设都明显经过设计大师的精心处理，每一处都能给人一种舒适、悠闲的感觉，将别墅的最大特点演绎得淋漓尽致。 而王浩注意到的却是另一个地方：“咿，这个东莞大老板也是古董爱好者啊，居然把古董当成装饰品摆设。” 周游这才注意到在各个角落里的摆设，的确有不少一眼就能看出是老物件的装饰瓷器。虽然这些瓷器的年代都不是很远，大部分是民国时期的，但周游略略估计这些瓷器的总价格不会低于两百万之数。 用价值两百万的古董来作装饰，的确是大手笔。 看到周游的眼神，大姐头就知道这笔买卖有很大的成功几率，连忙介绍道：“那位大老板的确很喜欢古董，听说曾经还曾经参加一个大型拍卖，竞拍过一件价值千万的宝贝呢。” 周游点了点头。 其他的服务员看到这里越发不爽了。他们都觉得周游太能装了，面对三千万的东西竟然自始至终都是这么的淡定，这样的演技简直可以去当演员，甚至可以拿奖了。若不是她们看在大姐头的面上，否则哪里会假以颜色，肯定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李思思小声提醒道：“游哥哥，过头了。”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周游捏了捏李思思可爱的脸庞，发觉手感异常的滑腻，十分有感觉，若不是场面有点不适合，周游还真会多捏几下呢。 李思思知道周游赚钱容易，但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连忙说道：“游哥哥，那么大的房子就这么几个人居住，实在太奢侈了；若是你回明远市的话，硕大的别墅就只剩我一人了，那样更不安全。” 周游淡淡地回道：“肯定不会让你孤独一人的，我早就跟杰少联系过了，希望他能帮我找位适合的女性保镖，来负责你的安全问题。” 早在李思思接连发生问题的时候，周游就有这样的心思。而经过那个不知所谓的毕业晚会，周游更是将心思付诸于行动，亲自打电话委托杰少帮李思思网罗一位可靠的职业女保镖。 是以，周游才有这样的口气。 不过李思思则以为周游打算将别墅弄成基金公司的高层寓所，心里稍微有点失望，但没有直接表现出来，而是选择了默默接受。她现在能拥有眼前的一切，都是拜周游所赐，哪怕是周游让她住在廉价出租屋里，她也会接受的。 “有没有更详细的资料？” 周游知道深城的房价高，但比他印象里的还高出不少，明远市跟这里没得比，真不知道在动辄以百万为单位的北京又会高到如何的离奇。可是周游真对这间很有味道的别墅起了心思，想看更清楚再来。 周游不知道深城的房价还会不会上涨，也没将其当成投资的选择，纯粹只是想让李思思住得更好更舒服而已。更何况周游刚刚在辉煌集团那里赚到了两千万，下午或明天还要杀向辉煌珠宝，收入还在继续，周游的资金很是充裕，一点也不担心这方面的问题。 大姐头思绪了一下就说道：“可以的。虽然这鞋视频和相片都是专业人士拍摄的，但还不是很全面和直观，不如我们过去看看吧。” “这个再好不过了。” 周游倒是想不到眼前的熟女竟然有这样的权利，欣喜非常。 要知道一些高贵的楼房，特别是家里还存放了比较贵重物品的楼房可不会随意让人进去参观的，基本上都需要相当的权限。 “请稍等！” 大姐头马上去申请权限，拿钥匙。 可是大姐头的动作还是稍微显得迟了一点，因为徐青健已经带着他那为经理朋友走出来，直接朝周游这边走来。 “这位就是周先生吧！” 经理很是恭敬地来到周游的跟前，态度有点低端。 而那些觉得周游是骗子的服务员则是傻了下来，其他的销售员更是说不出话。要知道眼前这位销售部的经理虽然只是一个部门的经理而已，但他的权限仅次于那位神秘的幕后老板和公司总裁，可谓是公司里的第三号人物；再加上他掌握着公司的经济命脉，无形中提高了他的地位，使得他隐约能与公司总裁平起平坐。 连这样显赫的人物也都如此恭敬，足见周游的非凡。 事实上这位销售部的经理本有疑惑的，但是徐青健亲自上门，而且周游他们开的还是程飞虎的专署坐架，自然不会再去怀疑周游的能力。虽然他还不知道周游的身份，但他已经将周游定义为身份不明的太子.党了。 徐青健马上介绍道：“刘经理就是销售部的经理，楼房的销售、租赁等业务都属于他的管辖范围。周先生想要买房子的话，找他再是不过了。” “那就好了。” 周游马上指着大姐头给自己展示出来的大别墅说道：“刘经理，不知道能否让我们看下这间别墅呢？方才听销售员的介绍，似乎觉得不错，想看再仔细点再做最后的决断。” 刘经理马上堆起笑容，说道：“原来周先生已听过我们的员工介绍，有中意的目标了，那自然要切身体会一下的。” 而大姐头也拿着钥匙过来了。 刘经理看到大姐头拿着钥匙，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 刚才若是没有人招待周游的话，肯定会引起周游等人的不满。或许周游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但买卖肯定是不成的了。像这种以千万为单位的买卖告吹的话，他肯定会遭受公司的责罚，若是被神秘的幕后老板知晓的话，甚至还会遭受处分也不一定。 大姐头无形中就是避免了他的尴尬，自然更得刘经理的看重，刘经理自然要有所表态：“刘组长不愧是我们公司的销售精英，特别是在招待客人方面有极其出色的表现，我看好你哟，继续加油吧。” “多谢经理！” 大姐头听得连连鞠躬答谢。 以刘经理的姿态，这笔业务是铁定算到自己的业绩上，这可是关系到十数万的业绩提成啊，足足是她一年的薪水，试问她能不激动的吗。最关键的还是刘经理最后的一句，这让一直都想出人头地的大姐头看到了晋升的希望，自然是倍发的感动。 而期于的销售员看到大姐头的待遇，眼里心里满是嫉妒。 她们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态度，漠视也就罢了，居然还暗中指点毁谤。也幸亏她们都是心里话和悄悄话，若是让刘经理知道的话，她们能否保住这份工资还是未知之数。 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她们一个道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不过周游他们可没就注意那么多了，他们只觉得周围那些服务员、销售员看待他们的眼神则比以前热切得多，犀利之中带着强烈的讨好欲望，只可惜周游他们完全当成透明罢了。 刘经理亲自带人看房子，自然是通行无阻。 因为这个大型别墅区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去看房子也要坐观光车的地步，也不知道推掉了多少亩山林，填掉多少良田才如今的规模。也幸亏周游他们有数次进入大型别墅群的经历，连祥裕斋那种规格的庄园也住过了，更不说眼前区区的欧式别墅了。 “果然很大！” “很有味道！” 当车子停下，周游和王浩看到视频里的别墅，不禁感叹起来。 “请进！” 开好门的刘经理将周游他们邀请进去。 “不愧是豪华别墅区！” 王浩当先走入，入眼的就是一座洛可可风格的趣味别墅。 洛可可风格起源于十八世纪的法国，最初是为了反对宫廷的繁文缛节艺术而兴起的建筑风格。因于路易十五统治时期风行，亦称“路易十五式”。洛可可是巴洛克风格与中国装饰趣味结合起来的、运用多个S线组合的一种华丽雕琢、纤巧繁琐的艺术样式。 拥有中国艺术味道的洛可可风格出现在这里，的确是一件很抢眼的事情。 身临其境，周游等人完全为眼前这座充满将艺术和休闲完美融合在一起的奇特别墅。甚至连小有反对的李思思，以及没什么审美观的阿甘也是看得痴迷不已，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走进。 212：别墅里的古董 212：别墅里的古董“住在这里，舒适是舒适了，可没什么安全感啊！” 王浩兜了一圈，发出一个很不对景的感叹. 的确，这间别墅是没有围墙的，所谓的障碍只不过那些经过精心雕琢的灌木而已，摆设意义远远高过防御作用。 不过周游看到的不是这样，摩挲着一座天使雕像说道：“洛可可风格相对来说更加矫饰、柔弱，自然没有看起来很破坏景观的传统围墙。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这里的保安措施很优秀，否则大家也不会如此放心。” 刘经理马上说道：“是的，我们这里的保安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退役老战士，可不是那些随意招揽过来支撑门面的花瓶。我们这里有个规定，无论是哪一位业主发出警报，保安部的人员必须在五分钟内到达事发地点；而且我们还有专业的巡逻队伍，使得这里的警戒级别完全不下于普通军营。” “难怪了。” 王浩倒是没想那么多，他的心神真的被震撼住了。小巧玲珑、精雕细琢的神话雕塑，牧歌式的装修风格，轻松的艺术气质由里到外的渗透，让人感觉到如置身于悦耳动听的的乡村音乐之中。 现在即使周游不买，王浩也有购买的意欲。即使他的金钱不是很足，但他多数也会想方设法地买下来。 “到里边看看。” 周游对外围的布局很喜欢，现在就只差内部的了。 刘经理也没丝毫的婆妈，直接打开大门恭送周游他们入内参观。 哗… 进到内里，王浩不由自主地哗然了。 洛可可风格倾向于曲线趣味，非对称法则，追求Lang漫爱情，喜欢精美奢华的瓷器等等艺术特点，在这里全部都能看到。周游他们刚一进来就能感受到一股轻松、舒适的感觉，而王浩的注意力则全在各种精美的瓷器上。 周游摩挲着墙壁的纹路，忍禁不住感叹起来：“下功夫！这里的布置绝对是出自大师之手！” 刘经理可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感慨了，他第一次来到这里也是如此。只不过周游很是运气，若不是那位东莞大老板的生意遭遇了重创，否则也不可能紧急出售这套耗费了两千万来装修的豪华别墅，而且周游还是第一位过来看房子的客人，当真是好运到没话说了。 刘经理回道：“那位东莞大老板认识一位港岛的建筑大师，亲自邀请他替自己布局，因而才有这样的氛围。只可惜他的运气很差，刚刚装修完毕打算入住，就遭遇到经济寒冬，生意遭受重挫，不得不出售这座别墅来套现。” “这是……” 王浩的声音却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周游也被王浩手里拿的瓷器吸引过去，给刘经理一个抱歉的眼神，马上走过去围观。 王浩手里的瓷器是一件相当精美的摆设瓷器，看其造型相当小巧玲珑的粉彩人物插屏。 插屏一般都是木、丝绸、纸等制作而成的，在瓷器领域里并不是很常见，更不说粉彩瓷式的人物插屏了。 粉彩瓷又叫软彩瓷，景德镇窑四大传统名瓷之一，是以粉彩为主要装饰手法的瓷器品种。粉彩是一种釉上彩绘经低温烧成的彩绘方法。粉彩瓷器是清康熙晚期在五彩瓷基础上，受珐琅彩瓷制作工艺的影响而创造的一种釉上彩新品种，从康熙晚期创烧后历朝流行不衰。 虽然粉彩瓷在现代并不是很罕见，但是插屏式的粉彩瓷实在不多，更何况是制作得如此小巧、精致、活灵活现的插屏就更为罕见了。值得注意的是，插屏上的人物是众所周知的孔子，而且还是相当罕见的孔子拜师图。 王浩与周游相对看了一眼，当即有了决定。 周游问道：“刘经理，外边那位小姐说这座别墅的公开售价是三千三百万，不知道这个价格是什么级别的价格？” 买房子也要看优惠的。 虽然周游有点闲钱，但也不是能随意乱花的。即使他不心疼，也有人会替他心疼的。 刘经理给了一个抱歉的眼神，回道：“对不起啊，周先生。原本以周先生的尊贵身份，我们一定会给予最高的优惠，可是这位东莞大老板急于出售已主动将价格压到最低的了，连我们也没什么利润在内，几乎没什么下调的空间。如果周先生需要的话，鄙人可以向上申请，看看能否给予周先生更好的优惠。” “算了，就三千三百万吧。” 周游有点无奈地回道。 周游也知道这个价格绝对是划算到极点的了。单单这里的装修布局，那至少就值两千万，若是再加上那些古董瓷器，特别是那个罕见的粉彩人物插屏就更加的划算。 周游看着一脸尴尬的徐青健，笑着问道：“刘经理，现在可以交割吗？我可是想尽快入住的。” 刘经理这才想到一个关键，马上问道：“不好意思啊，周先生，我忘记了那位东莞大老板是需要现金的，不接受任何的抵押。” 周游懒洋洋地答道：“我给的就是现金。即使他有如此要求，那我也要求他能尽快赶过来，争取把所有的手续都在今天内处理完毕。” “好，我马上联系那位老板！” 刘经理没想到周游如此干脆，马上退到一边打起电话来。 结果也是顺利，刘经理马上给了一个好消息：“那位东莞大老板现在就赶过来，估计今天就可以完成交割。不知道周先生是要在这里等呢？还是先去处理其他的事情，等下到公证处汇合？” “在这里等吧，省得跑来跑去。”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有决断。 东莞到深城，快车的话也就是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再慢也只是两个小时。这样的时间根本不能让周游完成对辉煌珠宝的进攻，与其到处乱破跑，还不如在这么舒适的环境里休息。 刘经理倒是很热情，马上说道：“既然如此，可否让鄙人带周先生参观整座别墅呢？” “那就麻烦刘经理了。” 周游也想看看其他的房间是怎么样的。 单单会客大厅就值得他如此投入，毫不犹豫地买下来，相信其他地方是不会让他失望的；而且在这里看到了价值暂时无法估计的粉彩人物插屏，周游对别墅里的其他摆设更加好奇了。 “我去叫一些水果。” 尴尬的徐青健说了一句，悄悄地离开。 这也难怪的。他一早把话说得太慢，甚至还亲自出面邀请，可周游他们在大厅里就解决了事情，根本不用那个刘经理和他出面，最后连个小小的优惠也没有，这让徐青健的脸面哪里挂得住。 可是周游他们真的没想那么多，王浩完全被那面粉彩人物插屏吸引住，而周游则痴迷于别墅的氛围，而李思思和阿甘都没从震惊里恢复过来，没有一个去理会，顾及徐青健的感受，甚至连他的话和离开都没去注意。 “这是……” 一路唏嘘过来的周游走完挂满壁画的二楼走廊，在走廊的尽头意外地看到一幅被草草装裱起来的素描画，与一路过来的氛围有点格格不入。 刘经理明显也不知道这幅画的来路，甚至还觉得很碍眼，很破坏氛围，连忙抱歉道：“对不起，周先生，肯定是那些装修工人搞错了，把一幅放在储藏室里的素描画挂到这里。我现在就去开启储藏室，那同类型的油画给拿出来。” “等等！” 周游果断阻止道：“别急，还是等一切都交割完毕再来吧，那时候做什么事情才名正言顺。” “是的是的。” 刘经理连连回应。 在他的眼里，这是低级的失误，是最不应该出现的。如果周游因此而放弃购买欲望的话，那他肯定要被那位东莞大老板扇耳光的。 干他这一行，见过的人形形色色，各种类型的都有。有为了泡妞而来的富二代、官二代，有为了炫耀富贵的暴发户，有意气风发的社会精英，有扮猪吃老虎的低调商人等等，数也数不完。 当然的，刘经理遇到过几次很特殊的例子，其中有一次很是特殊。这是一位已经准备付钱交割的客人，仅仅因为看到一件东西的摆设有问题，二话不说就拒绝了买卖，连订金都不要就转头走人。而因为一句话，或者一件事而把煮熟的鸭子弄飞的事迹更是多不胜数。 若是放在寻常情况下，刘经理倒不会如此，问题是他已经将那位东莞大老板叫了过来。若到时周游生气走人的话，那他肯定会成为东莞大老板发泄怒火的对象，甚至还有可能遭到幕后老板的严厉惩罚。 想想就觉得后怕的刘经理觉得自己该做一点弥补，看来看去，突然想到自家老爷子留下来的字画，连忙问道：“周先生似乎很喜欢古董，恰好鄙人家里有一幅鉴定不出来的古怪字画，不知道周先生能否抽个时间帮鄙人鉴赏一下呢？” 刘经理早就从徐青健的嘴里知道周游是从事古董、玉石方面的行业，而且还在野界里有相当的名声，马上攻其所好。 “鉴定不出来？” 周游还真被分了心神，起了兴趣。 想当初他的青釉琮式瓶、马提诺斯之剑、机关盒、铜掐丝珐琅天球瓶和真武大帝图不就是别人鉴定不出，而最终被他捡漏的吗。对于这样的东西，周游可是相当之敏感。 213：雷厉风行 213：雷厉风行周游都被自己那么多次能人之所不能刺激到了. 不过周游还没高兴得太早，马上就想到一个问题，问道：“刘经理，深城有不少的鉴宝大师，为什么你没叫他们鉴定的呢？” 刘经理不好意思地回道：“还不是我家那个老古板。我们也拿给几位鉴定专家掌过眼，可惜都没得到满意的答案，不过父亲他一直都坚信自己的眼光，所以我们都没再去请教那些所谓的鉴定专家。” 周游听到这里，不免有些失望。 古董的主人看好，那就意味着自己捡漏的机会无限趋向于零。不过周游倒不会刻意表现出来，反正此事多数是说在嘴边而已，履行的几率实在是太低了，根本不值得周游去刻意记忆。 擅长查颜观色的刘经理倒是看出了周游的心态，心中微微有点失望。但他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分掉周游的心神，不让他记得刚才的事情，现在得到理想的结果，自然要马上进入下个主题。 刘经理逐渐为周游引导，仔细地介绍着别墅的情况。 周游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刚才看了那么多地方，似乎没看到收藏库，那收藏库究竟在哪里呢？” “在地下！” 刘经理以为周游还惦记着刚才的事，连忙说道：“收藏库所存放的东西都是装修前一些的摆设，只不过别墅的原主人公务繁忙，上次装修完毕就匆忙回来一个上午，其余就没回来过。” 刘经理觉得周游对那个储藏库的兴趣远比其他的来得高，小心翼翼地问道：“周先生，不知道是否要去收藏库看看呢？” 周游摇头拒绝道：“不了，这里除了书房不是让我很满意外，其他的都很优秀，我个人很喜欢。我们还是下去等房主回来吧。” 或许是受许老和白老师的影响，周游都把书房看在最重要的工作一点。可是别墅里的书房的氛围太过倾向于欧洲风格，使得周游难免有些抗拒。幸亏这里并不是周游最重要的工作地点，否则周游还真会叫人整改呢。 “好的。” 刘经理见周游的态度，知道事情差不多是定了下来。 回到大厅，周游迎面就看到喜悦非常的李思思。此时的李思思正关注着一幅精美的油画，虽然这油画是一位不知明画家所作，但有一定鉴赏能力的李思思还是能读出其中浓厚的愉悦气氛，看得入神。 “思思，感觉怎么样？” 周游悄悄来到李思思的身边，距离有点敏感。 可是李思思却没丝毫的不适，似乎已经适应周游在身边的氛围，她马上用一种欢快的语线回道：“如果能住在这里，一定很美妙，思思太喜欢这里了，喜欢这里的一切。” “那就好。” 周游微笑着点头。 现在最主要的两个人都满意，事情也就这样定了下来。 王浩也说道：“这样的别墅才叫别墅，连看都觉得舒爽，更不说住了，我们市的所谓别墅群跟这里完全没得比。或许我们得对杰少提点意见，让他们按照这里的风格改造我们的明祥小区。” 周游却笑着回道：“我相信杰少的实力。” 自从得知几乎无法复制祥裕斋的模式后，周就放手让许杰的建筑团队策划，而他仅仅提出几件小要求而已，比如必须有不会打扰到别人的解石场所，必须拥有张英武那样的小金库，书房也必须走祥裕斋的模式等等。 王浩也微微笑了起来。 虽然明祥小区不是很大，但以杰少的能力，相信尽可能地利用有限的空间发挥出无限的想象力，是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刘经理不知道周游他们在说啥，但隐约猜测到周游他们拥有一个小区。拥有一个独立，不受干扰的小区，这可得要多么雄厚的能量才能办到啊，越想越是惊讶的刘经理看待周游他们的眼神越来越热切了。 在刘经理的刻意营造下，时间很是融洽地消逝。 而那位生意失败的东莞大老板如约而来。 有趣的是，这位风风火火赶来的东莞大老板竟然带了专业的律师，甚至连交割文件也事先准备好了，只要周游在上边签个名，把钱转到对方的银行里，那么他就是这座别墅的新主人。 如此效率，如此着急，直让周游他们瞠目结舌。 签定。 周游等人详细阅读了条款，没有发觉丝毫异常之后，最终签字画押，并且干脆利落地将三千三百万的现金转到东莞大老板的银行里。 “哎，无缘啊！” 做完这一切之后，东莞大老板整个人都松了下来，看着周围的一切倍发留恋。 从他的表情里很容易看出他对这里的不舍，就好像那种迫不得已将自己最心爱的宝贝转让给别人一般。如此复杂的心情，倒是让周游稍微有点羞愧，觉得自己不是君子，夺人家所好。 王浩却淡淡地回道：“过了这次难关再建一座不就是了。” 东莞大老板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伸出双手紧握王浩的手，真诚地感谢道：“多谢你的提醒！有了这笔流动资金，我的厂子就能支撑过这次经济寒流。到时候肯定能东山再起，再建出这样，甚至更好更完美的别墅来。” 能把生意做到那么大的，自然拥有非同寻常的气魄，原本还虚无缥缈的事情，在他心里已是十拿九稳的了。 “多谢周先生！” 东莞大老板也没有顾此失彼，再度感谢起周游来。 周游连忙回道：“顾老板言重了，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周先生，王先生，如果有路过东莞市的话，务必要打电话给我，我一定会倒履相迎。” 这位来自东莞的印刷业大老板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强悍人物，落下最后一句话就带着律师迅速离开，一点时间也不Lang费。 王浩唏嘘道：“不愧是成功人士！时间一点也不Lang费的！” 李思思也说道：“我听说过他的名字，他是很成功的企业家。” 周游也唏嘘开来：“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虽然周游前后与顾老板没交流过几句话，但这位丝毫不Lang费时间的顾老板却给他相当深刻的印象。或许就是他这么突出的性格才需要这种宁静、舒适、安详的别墅来缓解神经吧。 刘先生继续发挥着他的热心：“周先生，不知是否要聘请保姆过来收拾一下呢？这座别墅一直都有保姆在收拾，以确保其干净。若是你们想要自己招聘的话，那我将她就另外安排。” “不必了！” 周游可不想一位无辜的大婶因自己而失业，连忙说道：“既然在这里做熟了，那就继续做下去吧。不过若是这位保姆不合我们的意思，那就请原谅我们的无情。还有的，这座别墅以后的话语权要归于思思，她的话就等于我的话。” 刘经理很是配合地点头。 他早就看出周游与李思思的微妙关系。虽然他们之间一直都以兄妹相称，但只要不是白痴都能看出他们之前的亲密，绝对不是兄妹那么简单，周游有这样的表现完全正常。 刘经理马上道别：“那鄙人就先离开去处理别墅的后续问题了。” “慢走。” 周游也别道开来。 “哇哈哈……” 等及刘经理走远，王浩马上猖狂地笑了起来，拿着小巧玲珑的粉彩人物插屏激动地说道：“小游，没想到买座别墅也能捡到漏啊。” 周游好没脾气地说道：“这只不过是区区的粉彩瓷器，至多就是值个百来万而已，不必这么大惊小怪吧。” “百来万？” 王浩惊疑地看着周游，可见周游一脸认真的模样，当即笑了开来：“你有这样的宝贝多少，我全部包了。” 周游这才认真地看了一圈，终于发觉这只粉彩人物插屏的确有别于传统插屏的风格。最关键的是它的年代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久远，似乎是清早期的古董。 王浩唏嘘道：“难得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一次就由哥哥来跟你解释吧。” 周游苦笑着点头。 王浩带着浓浓的满足感说道：“相信你也知道明代以前的屏风多趋于实用，被归为家具的一种，主要用于遮蔽和做临时隔断，大都是接地而设；而到了清代初期才出现插屏和挂屏这种观赏意义大过实用意义的屏风。” 周游点了点头。 他现在的记忆力十分可怕，几乎达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自然对阅读过的知识烂熟于心。 王浩继续分析道：“而粉彩是受珐琅彩瓷制作工艺的影响而创造的一种釉上彩新品种，两者的形成时间有点莫名其妙的契合。但我们不去理会其中有什么牵涉，就说粉彩一直是越后期越成熟的，而插屏也是从最基础的缂丝、竹雕等各种名贵木材逐渐发展到青白玉、瓷器的。” 周游说道：“我有点明白了。” 王浩却没有停止，说：“关键在于这‘养心’二字。乾清门内的养心殿，从雍正清末近200年间，清朝皇帝大多住在这里。在同治、光绪两朝，养心殿东暧阁是慈禧与慈安‘垂帘听政’之地。可以说，这里刻上这两个字简直就是在意味着这是一件宫廷御用瓷器。” 214：浪漫的悲剧天才 214：Lang漫的悲剧天才周游问道：“那你怎么断代？” 这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断不了代，那就不能说明它是清朝早期的老物件，区区一个地名是无法说明一切的。 “自然有办法说服你！” 王浩显示出一股前所未有的信心，说道：“康熙朝时间跨度长，器物类型丰富，工艺水平高超，不少新型瓷器就是诞生于这个特殊的时期，粉彩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到了雍正时期，粉彩瓷器已是相当精致，到乾隆年间更是达到很高的艺术水平。而我们这只粉彩人物插屏将清乾隆时期的细腻、奇巧、绚丽等瓷器特点演绎到极至，我们甚至能看得到花瓣和人物衣服上强烈的浓淡明暗，可以看到人物的形象表情，这绝对是当时的工艺颠峰，是一个时代的见证。” 周游第三度观察，还真如王浩所说的那般清晰、生动，终于信服地点下头来。 王浩也没把话说绝：“初步估计，这东西的价值绝对不下于三百万，甚至有可能更高。不过我们还是得问过许老师等人，给出鉴定证明，我们才能拿到龙雀楼做新的观赏点。” 周游的本意是将这只粉彩人物插屏继续放在这里作观赏之用，不过现在听来，他不拿到龙雀楼是不行了。 对此，周游只能用包含无奈的苦笑来表达。 不过想到古董，周游还真起了点心思，马上跑上二楼将那幅奇怪的素描画给拿了下来，用一个很和谐的笑容请教道：“尊敬的王浩大师，不能阁下能否为无知的晚辈掌掌眼呢？” 噗呲！ 李思思很是不雅的笑了起来。 王浩知道周游是有心刁难自己，但他只能无奈的接受，毕竟他刚才的姿态放得太高了，现在要接受相应的苦果。 “咦，有点像毕加索的风格啊！” 王浩本没什么底的，可是认真一看，骇然发觉这素描画竟然有很浓厚的毕加索风格。 毕加索是当代西方最有创造性和影响最深远的艺术家，立体画派创始人，他和他的画在世界艺术史上占据了不朽的地位。1999年12月法国一家报纸进行的一次**调查中，他以40%的高票当选为20世纪最伟大的十个画家之首。即使用最庸俗的金钱来衡量，毕加索的画也是站在现代艺术家的颠峰，那幅《抽烟斗的男孩》在纽约苏富比拍卖会中以104,168,000美元售出，创下了单幅画作拍卖的最高金额纪录。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讲，毕加索的画是当世最有价值的艺术品之一。 自然而然的，毕加索的风格自然是现代诸多画家争相模仿的对象，当代不知有多少画家临摹毕加索的画作，简直就是过江之鲫，在这里出现一幅倒是不怎么意外。 可问题是，以王浩在绘画领域里的认知，真的很难分得清其中的差别。 周游最近阅读过大量的资料，而毕加索自然是重点中的重点，不说那些在网络上就可以搜集得到的，甚至连与毕加索一些还没成为定论的绯闻资料都略略地看过一通。 可以说，周游目前研究最深的外国艺术家就是毕加索。 周游见到王浩投降的姿态，微微地笑了起来：“你认识这些文字吗？” 王浩摇头。 周游装出许老的语气教训道：“平时叫你多看点书，多认识点文字你就不听。现在可好了，要用到的时候却没有，丢脸了吧？” 王浩气得牙痒痒的，但为了了解其中的秘密还是忍了下来。 周游回道：“这是希伯来语，是犹太人最古老的语言。” 王浩点了点头。 李思思则好奇地问道：“游哥哥好厉害啊，竟然连那么偏门的语言都懂得。” 周游苦笑着回道：“你误会了，我也就认识这几个希伯来语，因为他读出来的名字是莫迪利阿尼。” “莫迪利阿尼！” 王浩直接惊呼出来。 莫迪利阿尼被称为“Lang漫的悲剧天才”，是世界公认的近代百位著名画家之一。只可惜这位才华横溢的天才在他的画刚刚打开市场，经济状况略有好转的时候因旧病复发而去世，年仅36岁。 周游微微一笑，问道：“你知道莫迪利阿尼有一位很出名的朋友，你知道是谁吗？” 王浩好没脾气地回道：“我连毕加索的画都鉴定不出真假，更不说莫迪利阿尼。你就别卖关子，直接揭开谜底吧。” “真没耐心。” 周游贬斥了一下后就说道：“毕加索就是莫迪利阿尼的好朋友。” 王浩露出恍然之色。 周游开始讲故事了：“众所周知，巴黎既是传统艺术的中心，也是现代艺术的摇篮。19世纪末至上世纪前期，此起彼伏的艺术运动在巴黎诞生。除了五花八门的现代艺术流派外，巴黎画坛上还有一部分不属于任何流派的画家，他们大多来自不同国家，生活清苦，同时较多地保持着与传统绘画的联系，虽然单枪匹马，却都有着鲜明的个性和与众不同的艺术风格，他们对上世纪的艺术有着重要贡献。美术史中一般以‘巴黎画派’来概述这部分画家，而莫迪利阿尼就是其中的杰出一员。” 顿了一下，周游将莫迪利阿尼这位悲情王子的艺术风格给说将出来：“莫迪利阿尼的主要艺术成就在于肖像画和人体画，他善于用线来驾驭体、面关系，在柔和协调的变形中表现优雅情趣。他将雕塑造型元素转移到平面绘画中，简练明快、纤细流畅的线条与近乎平涂的色面相结合，表现出人体的量感和生命。莫迪利阿尼创作出的肖像有着统一的造型模式：单纯化的鹅蛋形面孔及五官、细长的脖颈，削肩、拉长的头部和歪斜的身姿，稍微偏离构图中心线。他笔下的人物，总是一双空洞无珠的蓝眼睛，有时为了取得平衡，两只眼睛也大小形状不一。这种极端个性化的造型抒发了他内在心情。令人惊叹的是，这种极单纯化和模式化的造型也能生动地表现不同人物的不同个性特征，同时又强烈而鲜明地传达出画家自己多愁善感的心情，莫迪利阿尼找到了一种既是图像又是装饰风格的线的艺术语言。” 王浩倒是纳闷了，问道：“既然莫迪利阿尼的风格独树一帜，那为什么还有如此深刻的毕加索风格呢。” 周游略带着点心酸回道：“莫迪利阿尼自幼体弱多病，不得不放弃了学业成为了一名雕塑家，后来由于受到印象派的影响和身体原因方才开始转入绘画。或许是因为与毕加索的密切关系，所以他的早期作品有很浓厚的毕加索风格吧。” “你！” 王浩气得直磨牙。 周游最后一句答得模凌两可，倒是让王浩噎得说不出话来。不过王浩还真没有更好的分析，只能乖乖地接受周游这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事实上那个签名已足够说明这幅素描画的主人，而且周游有更加说服力的分析，但他觉得那是一家之言，还是等到有真正的绘画鉴赏大师出面，周游再看看是不是与自己的猜测吻合。 周游悠然站了起来，说道：“听说这里还有一个地下储藏室，内里还有其他的古董摆设，我们去看看吧，或许有意外的发现也不一定呢。” 王浩登时精神抖擞，马上拉起周游就朝后厅拖去：“还有地下储藏室！我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快下去啊！” 周游没有反抗，他也是期待得紧。 李思思和阿甘倒没多想，马上紧随其后。 喀！ 有点封尘的储藏室门被打开，露出一条向下的通道。 “很宽敞！” 王浩粗略地看了一圈，给了个中肯的评价。 而周游所关注的就是不同的地方：“空气浑浊，通风度不是很好，不过这样也可以避免潮湿的天气。” 南方的潮湿天气，很多时候都会令人郁闷。阴雨天时，房间内可以潮湿得让你崩溃；特别是在初春时刻，潮湿的天气甚至可以让几天不开的电器出现故障，甚至彻底报销。 “哇，这么多的瓷器！” 王浩开灯下了楼梯，入眼的就是琳琅满目的瓷器。 洛可可风格的建筑对中国瓷器情有独衷，或者这就是别墅里出现这么多瓷器的最根本原因吧。当然的，这也不能排除那个东莞顾大老板喜欢瓷器装饰品。 看着玻璃储藏柜上瓷器，王浩的眼睛开始不够用了。 只听王浩不住地呢喃道：“又是插屏，不过这次鲤鱼登龙门，而且还是民国的，价值倒不是很高。娘的，这不会是真的吧，珐琅彩龙纹梅瓶，如果是真的话那就值钱了，只可惜一看就是现代的高仿品。” 有点失控的王浩一只接一只的观察，完全将周游他们给忽略了。 不过周游他们都知道王浩对瓷器有一种近乎痴迷的喜好，远不是赌石所能比拟的，自然不会去理会王浩的异常行为，更不会去干扰他的鉴宝。 地下储藏室的确够大，远比周游想象的还要大上数倍。 周游本以为地下储藏室至多就是一间客房那么大而已，不想竟然有近百平方的规模。如此巨大的储藏室，别说是用来储藏古董了，即使拿来收集名车也是绰绰有余。 “游哥哥，这里有油画！” 李思思对于周游的事情最是挂心，来到这里马上搜索周游最是关心的绘画杰作。也正是如此，没有分心李思思迅速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目标猎物。 215：张飞壶 215：张飞壶听到李思思的提醒，周游马上走上前，接过李思思递来的画作.稍微查阅了一通之后给出了个很遗憾的答案：“这还是临摹毕加索的画作，没有任何落款和署名，估计是某位不知名的画家遗憾之作吧。” 随后，周游接连翻看了那些画作，发觉全部都是临摹毕加索的画作，而且都是没有任何落款和署名，让周游无从鉴别。 “游哥哥，这里还有！” 李思思翻开了一个没有密封起来，但内里铺满了能防虫防潮的香草料的木制箱子，并从中拿出一叠看起来像是信稿的纸张，以及几张还未经过任何装裱的素描画。 “竟然都是莫迪利阿尼的素描画！” 周游看到每幅素描画都有同样的古希伯来语文字，当即笑容满面，感叹道：“虽然这些都只是最基础的素描画，但是莫迪利阿尼的名声很是响亮，当时的人们评价他是堪比梵高的悲剧性天才。最关键的是他英年早逝，流传下来的杰作本就是凤毛麟角，越发使得他的任何作品都非比寻常。” 李思思好奇地问道：“游哥哥，我从没听说过莫迪利阿尼，不懂他的书画究竟珍贵到什么程度。” 王浩拿着一只瓷器走过来附和道：“是啊，小游，不如你举他一件拍卖品说明一下吧。” 周游回忆了苏富比拍卖行的拍卖记录，苦笑着回道：“莫迪利阿尼的传世作品不是很多，他的油画作品《Nuassissurundivan》曾于1999年拍出了1525万美元的高价。而在最近，同样是这幅作品，竟然拍到6150万美元的天价。他的作品拥有很高的升值空间，是为收藏家梦寐以求的杰作。” “六千万美元！” 王浩和李思思异口同声惊呼出来。 要知道大名鼎鼎的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也就以人民币大约2.3亿的天价成交，不仅创下了当时中国艺术品在世界上的最高拍卖纪录，还刮起了全世界的元青花热。 现在可好了，莫迪利阿尼的一幅油画就卖出了6150万美元的天价，这可比天下唯一的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还要夸张。而现在呢，周游手里拿着的素描画竟然就是莫迪利阿尼的真迹，而且还不止一幅，这样的惊喜怎叫王浩等人忍耐得住呢。 周游可没想那么多，草草阅读了手稿里的内容，唏嘘道：“或许这些手稿的价值不在这些素描画之下。因为它内里都记载着莫迪利阿尼的生平事迹，还有几位密切联系的杰出画家，而毕加索赫然就是其中之一，具有不俗的研究价值。” “这一次的收获不小啊，看来明老又有得忙了。” 王浩似乎对外国的艺术品不是很敏感，刚才的惊讶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厚的兴趣。只见王浩将那只瓷器递给周游，问道：“小游，你能不能看出这只粉彩壶是不是很别致。” “有点像天球瓶，只可惜是壶！” 周游看到这只似壶又似瓶的粉彩瓷器，一时间倒是看不出什么，只觉得它精致得有点过头了。 不过有刚才的教训，周游可不想给王浩得意的机会，马上从莫迪利阿尼的素描画和手稿的激动中抽离出来，把心神转移到这只精致得几近完美的粉彩壶。 略略的研究了一通之后，感叹道：“摩挲的质感超强，光线明暗异常清晰，层次分明；而纹饰里的猛张飞形象活灵活现，极度章显着一股雄浑、豪迈的气质，简直把人都给画活了。” “赞美！” 王浩鼓起掌来，说道：“虽然我对国外的现代艺术品可谓是一窍不通，但是在瓷器方面的研究，我可不会向你认输。这只粉彩张飞壶或许只是民国的作品，但其制作工艺已远远超越清朝，绝对是民国粉彩瓷器里的颠峰杰作。即使我们那只粉彩人物插屏也要逊色不少，若不是其历史价值更高，否则还真不能拿来比较。” 周游也点了点头，问道：“你能估测出它的大概价值吗？” 王浩苦笑着摇头，回道：“有点难度，粉彩瓷器比较新，国内外的拍卖记录多不胜数，良莠不齐，一时间倒是很难给出确切的价格。” 周游好没脾气地说道：“老师早就叫我们多搜集一些拍卖资料的了，可你还是把老师的话当成耳边风啊。像这个级别的粉彩瓷器，我们不仅要关注国内各大拍卖行的即时拍卖成绩，还要多关注苏富比等国际拍卖行的资讯。” 王浩尴尬地摸着头，没回应。 周游提醒道：“我记得最近有只类属民国时期的描金印花粉彩壶以1800.25万美元的高价落槌，按现在的比价相当于人民币1.18亿人民币。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我还看到不少民国时期的粉彩瓷器都以超过百万美元的价格拍出。以我的判断，我们这只粉彩张飞壶即使不是那描金印花粉彩壶那个级别的，也是百万美元的层次。” “赚大发了！” 王浩激动地呐喊开来。 周游也是苦笑开来：“我真的没想到那位顾老板竟然这么能搜集，随便拿来摆设的民国瓷器竟然就有如此可怕的价格，估计他打破脑袋也想不到吧。” 民国瓷器素来就不是什么高价瓷器，可是近年来那些民国精品瓷器屡屡刷新最高价，这对于古董界来说倒是一个不错的喜讯。至少对于周游他们来说，他们的资产无形增加了许多。 李思思也是听得双眼放光，似乎还没从强烈的惊喜中苏醒过来。 周游提醒道：“此事我们先暂时保密，不能随意泄露。虽然我们是签了全权转让的协议，但我们毕竟对那位顾老板的认识不深，不能因为一时的好感就置自己于被动的境地。” 李思思回道：“了解！” 阿甘喝道：“收到！” 王浩好没脾气地回道：“我们又不是傻瓜，这样的捡漏哪里会到处宣传，不是给自己找不快活么。” 周游的心情很好，小心翼翼地将莫迪利阿尼的所有遗物都给收好，感叹道：“等之前在黑市拍卖抢到的那副抽象画消息传来，我们再把莫迪利阿尼的素描画和手稿传递出去，希望能换回更多的国宝来。” 手机响起来。 周游见是李大志打过来的，而且用的还是家里的电话，就知道有戏：“大志，这么快就到家了？” 李大志回道：“老板，我已经都跟将军、大勇和莫海潮联系过了，他们都说没问题，会竭力配合我们的行动；而江局长和许市长都默认了我们的动作，但希望我们别把明远市搞得风声鹤唳。” “不错。” 周游听得欣慰不已，回道：“江局长和许市长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此时的明远市正处于招商引资、全力冲刺的关键时刻，不得丝毫的马虎，你们悠着点就是。” “大志明白！” 李大志应完之后，想起收到的两张请柬，马上报告开来：“老板，家里总共有您的三封请柬，一张是一个叫雨宫琴月送来的，邀请您去参加她们分店的开店典礼；而第二封请柬则一个叫林记的玉石公司邀请您过去平洲参加一个小型公盘；第三封则是深城一个慈善基金发给你的邀请，希望你能参加他们的慈善拍卖。” 周游听得没意思，无奈地吩咐道：“你把三封请柬快递过来我这里，等下我报给地址给你。记得要找效率最好的快递，最好是明天早上就能送过来的。” “大志明白了。” 李大志还是那个听教听话的语气。 随后周游又与李大志聊了一些需要注意的问题后就告别了。 “明远市的事情可以放心了！” 周游简单地一句话让王浩不禁欢呼起来，而李思思也是松了口气。周游见时间已到了晚餐的时间，建议道：“今天诸事顺利，甚至还收获到不少的惊喜，我觉得我们得贺一贺！” “去哪？” 王浩对于深城的夜生活可是垂涎得可以，早就想试一试的了。 李思思突然想到一事，对周游抱歉道：“游哥哥，明天一大早，那些港岛的金融精英就会过来；而思思则答应他们一起与我们大学，与之前所说的那位博士见面。思思想尽快那下那个项目，避免夜长梦多。” 话里的意思就是今晚不能熬夜。 周游稍微有点失望，但也只能鼓舞道：“嗯，哥哥明白了，你大胆去做吧，哥哥永远站在你这一边的。” 得到周游的支持，李思思的心里甜滋滋的。 王浩苦笑着说：“看来今晚是不能疯玩的了。” 周游回道：“不能疯玩，但至少可以海吃一顿吧。叫上程哥吧，希望他今晚没有应酬。” “你还真说错了，我今晚还真应酬呢。” 程飞虎不请自来，大刺刺地站在楼梯口对周游他们说道：“你们未免也太过放心了吧，门也不关，全部人都跑到收藏室。若是遇到有歹徒，你们岂不是都要被关在这里？” 徐青健和刘经理都出现程飞虎的身边，不好意思地看着周游他们。 周游他们出了地下储藏室，看着一身正装的程飞虎，疑问道：“程哥是特意过来看我们的新房子吗？” “又错了！” 程飞虎的话音一落，他的保镖推着两个旅行箱过来，而数位服务员则提着诸多款式的衣服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只听程飞虎说道：“你们今晚得陪我去参加一个慈善拍卖，我连你们所需要的衣服都带来了，快点换上吧。” 216：抽象画是真的 216：抽象画是真的坐在车上的周游显得有点不自在，问道：“程哥，既然你讨厌这些攀比氛围严重的慈善晚会，为什么还要参加呢？” 程飞虎无奈地回道：“没办法，这次慈善晚会是那位光哥举办的，怎么也得去卖个面子；而且我听说光哥这一次不是纯粹为了赚名声，还真贡献出不少的珍藏出来，所以想过去碰碰运气.” 周游问：“程哥，这个光哥究竟是什么来头啊？” 程飞虎思绪了一下就说道：“这个光哥出身纯粹的红色家庭，不，应该可以说是家族。这个光哥不喜欢政治，平时甚为低调，但他所拥有的财富恐怕比小杰还要夸张，不仅是爱琴会所，连你们所居住的那个大型别墅区都是他独立开发的。” 嘶… 周游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周游所居住的那个大型别墅区虽然不是深城房价最高的楼房，但绝对是最豪华最高级的区域。单单能在深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城市里搞到这么夸张的地皮，就足够让人遐思的了，更不说这个大型别墅区所象征的财富。 程飞虎说道：“光哥一直都努力向世界最顶级的圈子迈进，努力到现在，虽然距离那个雄伟的目标还有不小的差距，但他已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隐藏富豪，身家财富不知有多少。你别以为那些所谓的中国富豪很有钱，事实上那些只是表面的迹象而已，真正的富豪是不会随意曝露自己的身家的。不怕告诉你，光哥拥有一个占地百亩的私人庄园，而庄园里有他的私人收藏室，据说内里珍藏着近万件各式各样的古董、艺术品。” 周游彻底沉默了，说不出话来。 周游本以为许杰、程飞虎这样的人已是国内的顶尖，不想还有光哥这个更高层次的人物。而光哥竟然还进不了世界最顶级的圈子，真不知最后那个圈子究竟是什么级别的存在。 周游突然发觉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很远。 程飞虎说道：“好了，让我们好好见识一下光哥的收藏。” 周游问：“难道就只有光哥一人提供拍卖品而已？” 程飞虎笑着回道：“这怎么可能？既然是慈善拍卖，自然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虽然每一次慈善拍卖都很短暂，但每一件拍卖品都十分有意义，就比如我上一次，我拍到了一件港岛富豪捐出来的清乾隆青花盘。” 周游还真起了兴趣：“看来慈善拍卖未必就没有亮点。” 程飞虎严肃着脸提醒道：“光哥的号召力非凡，估计连京城、港岛的大人物也都会来参加，所以这一次的拍卖品肯定高过以前的每一届，所以我才会如此慎重其事，将他们都带过来。” “嗯！” 周游本没对慈善拍卖寄托任何的期盼，只不过是碍着程飞虎的面子才勉强跟来的。但现在听来，隐约觉得会遇到惊喜也不一定，多少也有些期待。 “到了！” 程飞虎的声音一出，车很快就减速，一直到停车。 “果然是在爱琴会所。” 周游想来想去，就觉得爱琴会所将是最适合举办的地方，毕竟上一次的遭遇和与程飞虎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发生的。 王浩早就听说过爱琴会所的大名，早就想过来见识一下的了。可他刚一下车，就看见琳琅满目的世界名车，心跳当即停止，这才发觉眼前的世界距离自己的真实世界是多么的遥远。 不过清纯得无懈可击的李思思刚一下车就吸引到不少人的注意，无论是男还是女，纷纷对李思思行注目礼。而其中几位的眼神异常的热切，简直看到梦中女神一般，眼露强烈的占有欲望。 突然间，周游觉得带李思思过来是一种错误。 “我们进去吧！” 程飞虎看也不看那些跳梁小丑一眼，带着周游他们徐徐而进。 而李思思似乎感觉到不少侵略性的眼光，紧紧地揽住周游的手，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寄托在周游的庇护之下。这样的结果就是让周游成为众矢之的，特别是刚才那些不礼貌的人，看着周游的眼神倍发的犀利。 周游感觉到李思思的心思，责任感越发沉重。 不理那些苍蝇，静静地跟随在程飞虎之后。 故地重游。 还是上一次慈善拍卖的地方，可是周游则是以完全不同的身份进来。上一次是临危受命，匆促而来，没怎么仔细查看，等及周游仔细品位才知道这里的格调、布置时刻都透露着一股奢华中的优雅，如置身于神秘的宫殿之中，紧张而期待。 “你们等我一下，我去跟人打个招呼！” 程飞虎看到人群中几个身影，马上离队而出。 周游也看到那几个独立于圈子外的高贵人物，只可惜周游根本不认识他们，只是觉得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看过一般。 王浩激动地说道：“小游，你猜我看到了谁？功夫巨星程龙啊，没想到在这样的地方遇到偶像，真是运气啊。若不是怕丢人现眼，我还真想过去找他签名呢。” 李思思也是唏嘘道：“平时高高在上的国际明星就看见三、四位，其他的明星更是不计其数，这个慈善拍卖的级别还真是高得夸张啊。” 周游笑笑而过。 因为有程飞虎的预防针，周游的免疫力倒是比王浩和李思思高上不少。虽然他多少还是有点震撼，却不是那么的激动，还是他的理智控制范围之内。 “真的是小游！” 明老、肖老和徐老竟然联袂而来。 明老带着明显的惊喜走了过来，认真地看着周游，感叹道：“本还想去找你的，不想却在这里碰到你，真是运气啊。” “见过三位老师！” 周游和王浩同时打招呼。 明老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唏嘘起来道：“小游很是能耐啊，居然能得这里的主人邀请。哪像我这种老不羞的老头子，只能厚着脸皮靠老肖的请柬来碰碰运气。” 肖老是古月轩的创始人，在古董和公益事业方面有崇高的威望，被邀请过来也挺正常的，毕竟这个晚会走的就是慈善的名义。 周游尴尬地回道：“明老，我也是朋友带进来的。” 明老稍微一愣，知道自己说中了周游的尴尬处，连忙转移起话题来：“我们不说这些伤风景的话题，你那幅康丁斯基的晚年油画已经被确认是真实的了。据说有不少收藏家都很有意思，甚至连各大拍卖行都是闻风而动。” 作为省收藏家协会会长的徐老却惋惜道：“哎，我们错过了一件稀世瑰宝啊。” 肖老马上回道：“好了，我知道，都怪我！” 周游和王浩同时露出疑惑的眼神。 明老尴尬地解释道：“之前我们不是跟你竞争过的吗？可惜我和老徐都不是财力雄厚的人物，唯一有资格与你们竞拍的老肖却必须有九成的把握才会出手，否则那幅画的最终归属还不知道是谁呢。” “运气啊！” 周游不得不感慨运气的奇妙。 徐老补充说明道：“康丁斯基是抽象画派和表现主义的创始者之一，不论是他的画或是著作，对二十世纪的艺术都有重大的影响。而康丁斯基的作品在二十世纪的俄罗斯现代艺术家中可说是市场上最具指标性、价格相对也稳定的拍品，甚得各大拍卖行的喜爱。这不，我们的消息刚放出去，就有不少免费的抽象画鉴定大师亲自上门，有不少当场提出收购意向。” 周游知道自己又赌赢了。 他当初只是猜测而已，完全是在赌，没想到他真的是赌赢了，而且还很有可能成为他生平最大的捡漏。 明老说：“老许最近倒是得意得紧，与那些主动送上门挨他的杀猪刀的国际收藏家、拍卖行可不知有多少呢。据说还有一位俄罗斯的大收藏家想要用一个矿业公司的股份来交易呢。” 嘶… 周游和王浩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都想过那幅抽象画是真实之后给他们带来的利润，却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如此疯狂的地步。周游很庆幸，当初铁了心参加这个赌局并坚决把画给拍了下来，然后又把抽象画的鉴定、兑换等等棘手的工作留给许老主持，否则他现在肯定被那些国际收藏家、拍卖行搞得头昏脑胀，没时间帮朋友的忙。 明老对周游的气魄和运气佩服得紧，拍着周游的肩膀说道：“康丁斯基的《即兴习作3》以1688万美元的天价成交，可你手中的画作更是康丁斯基晚年的颠峰之作，或许在名气上略微逊色，但价格肯定不会逊色到哪里去。那幅抽象画肯定能为我们国家带回不少的国宝，小游啊，你现在的名声可是在圈子里传开了，不少老前辈都想见见你这位热心的晚辈呢。” 周游马上回道：“他日若是时间，晚辈一定会登门拜访各位老前辈的。” 明老他们都知道这是周游的客气话，但听得都很舒坦，纷纷点头。 肖老赞赏之后想到了今晚的主题，连忙问道：“小游啊，你是不是冲着今晚的压轴宝贝而来的？” “压轴宝贝？” 周游是临时被拉来的，哪里知道什么压轴宝贝。 最古怪的是，明老三位老前辈在看到周游疑惑的表情，全部都松了下来，如同放下心头大石。 217：暗刻青花 217：暗刻青花周游和王浩不是傻瓜，看到明老三位老前辈的神态，就知道那东西的宝贵. 明老先把话说死了：“小游，你的明老师厚着脸皮进来，为的就是这件国宝，你可不能跟我们争啊。” 王浩眼珠子一转，不答反问道：“明老，是不是那东西与明老有故事呢？” 明老点了点头。 却由徐老说道：“原本我们三人素不相识，可在一个很偶然的情况下同时遇到一幅很有争议的画册，就是这一次的压轴宝物——唐伯虎的《寒梅傲雪图》。当时我们三人各有说法，相互争执，差点还因此而打架。但当那幅从不见世的《寒梅傲雪图》被人买走之后，我们才恍然而悟，懊恼不已，最终成为莫逆。可以说，这幅《寒梅傲雪图》就是我们友谊的见证，不得不买啊。” 周游将自己脑海里有关唐伯虎的记忆翻了一通，疑惑着问：“三位老师，晚辈从没听说过唐伯虎画过一幅《寒梅傲雪图》啊。” 这次由肖老说话：“这就是我们当初争议的焦点。可我们就是犯了一个错误——太相信书本了，导致我们与宝物失诸交臂。” 明老说道：“唐寅的一生坎坷，筑室桃花坞以自娱之时创作了不少的惊世杰作，而其中绝大多数的都没有记载。这还不止，晚年穷困潦倒，甚至需要好友接济才能过活的唐寅更是被迫画了不少画作。其中不知有多少消失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之中，哪里是区区的史书、野史所能记载得完的。” 周游和王浩连连点头，表示叹服。 周游当即表态道：“既然那幅《寒梅傲雪图》有如此故事，晚辈自然不会与三位老师争夺。若是三位老师需要帮忙的话请尽管开口，我等自当不拒。” “有你这句就足够了！” 明老很是安慰。 “原来三位老师都在这里，害得小珍好找。” 林忆珍居然也来了。 不仅如此，林忆珍还有郑明朗这位郑氏珠宝第三代唯一的继承人，以及清源市最大的珠宝公司老总胡总。这样的阵容，恐怕能与程飞虎、许杰和黄健明的阵容相提并论了。 胡总很是客气与周游打起招呼来：“又见到周先生了，每一次见到周先生总能给我意外的惊喜啊。” 周游笑着回道：“周先生还是那么健郎。” 郑明朗也是分外客气，也为自己当初的善意举动而高兴，说道：“周先生现在贵为赌石界的第一新星，可谓是万众瞩目。周先生若是要参加平洲大公盘的话，那可得小心了，那些想要踩着周先生上位的新锐们可是摩拳擦掌，而唐氏集团的创始人唐天豪更不会放过周先生，周先生可要小心了。” 周游淡淡地答道：“距离平洲大公盘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呢，这事还不急。至于那个唐氏集团的创始人，他尽管放马过来吧，只要他不怕名誉扫地就行。” “胆子不小！” “很有气魄！” “不愧是能点石成金的金手指！” 林忆珍三人给了不同的评价。 不过他们也不怕避忌，这样直接说将出来在普通关系上或许会伤到和谐，但是他们早就摸透了周游的性子，知道周游的性格里有点文青的味道，你越是虚伪的话周游越不会理睬你。 周游欣然接受：“多谢诸位的夸奖。” 林忆珍三人登时无语。 估计他们都看不出周游有这样的一面。不过这样样子的周游使得他们更轻松，觉得比那个有点文青气质的周游更好相处。 林忆珍也开始进入主题：“周先生，我们那份协议是不是抽个时间签定呢？这样小女子也可以安心一点。” 上一次周游因为宿醉，而且第二天早上又去帮了叶南海的忙，所以让林忆珍和她的律师都扑了个空。随后周游又直接杀到深城，使得林忆珍一片茫然，隐约有点坎坷。 不过现在遇到周游，倒是让她安心了许多。 周游还真把那次的事情忘记，连忙道歉：“对不起，我真的忘记了我们之间的协议。这样吧，你明天清早能到这个地址吗？因为我明天还有关键的任务要处理，不知什么时候结束。” “可以！” 林忆珍看也不看地址，就点头答应。 郑明朗和胡总都听得迷糊不已，但也知道他们之间有很重要的协议要签，也就没去仔细探讨。 郑明朗见有说话的机会，连忙询问道：“明老、肖老、徐老，不知你们是否冲着唐伯虎的《寒梅傲雪图》而来的？” 三位古董界的老前辈心里登时一凸，暗叫糟糕。 他们本就预计到会有强而有力的竞争者，不想背景雄厚的郑明朗竟然会是他们的竞争对手，倒是让他们有点紧张。 林忆珍似乎也对唐伯虎的《寒梅傲雪图》很感兴趣，直问道：“三位老师，不知道你们觉得唐伯虎的《寒梅傲雪图》是不是真的？” 徐老倒是有点犹豫。 肖老也说道：“即使我们答不是，等下我们竞拍也就泄底了，凭白摸黑自己。” 明老倒也是干脆，说道：“是真的，我们很肯定。唐寅成为政治牺牲品后，耻不就吏，筑室桃花坞以自娱。而当唐寅那位一同成为政治牺牲品的同窗好友最终客死京师之后，唐寅绝意仕途，游历名山大川，决心以诗文书画终其一生。而我们就估计这幅《寒梅傲雪图》就是出于唐寅决心以诗文书画终其一生的时刻，因为也就只有这个看破世俗沧桑，官场黑暗的微妙时刻，才能让唐寅画出《寒梅傲雪图》这种藐视世俗道德，超凡脱俗的传世杰作。” 林忆珍倒是很会恭维：“三位老师联合推测出来的年代肯定是准确的。” 明老见林忆珍依然没放弃竞争，倒也不想与其废话了。 林忆珍略略惊讶。 她知道明老的脾气很直，素来是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而今简单的一句话就懒理自己，那足可说明他们真的很看重那幅《寒梅傲雪图》。想到这里，再想到之前好不容易修复的关系，林忆珍倒是有了取舍。 这次轮到胡总说话：“周先生，听说你在英武集团解出了一块满绿的高冰种翡翠，不知道有没兴趣转让呢？价钱方面好说话。” 周游摇头拒绝道：“鄙人想要将那块翡翠雕琢成首送给亲近的人，所以只能抱歉了。” “可惜了！” 胡总露出极端惋惜的表情。 郑明朗本想拿这个说话的，但见胡总失望而归，自己也不再Lang费感情了。倒是忙碌的林忆珍第一次听到这事，露出些微的惊讶之色。 “开始了！” 明老见主持人徐徐走上拍卖台，马上提醒开来，不过他对周游很是看重，小声提醒道：“小游啊，等下那些有价值的东西不妨都拍下来，总好过被那些庸俗的人当成炫耀财富的物品。” “周游明白。” 周游点了点头。 看着两位体态妖娆的辣女徐徐推着一辆精致的玻璃推车进入场面，与此同时，分布在场面数个高清晰的大型液晶显示器则同时出现图象。 “清康熙青花梅瓶！” 当王浩看到第一件慈善拍品，特别是底款上的康熙字眼，眼睛当即发光。 主持人也是当红的节目主持人，与大家调和了一下气氛之后，简单地为清康熙青花梅瓶介绍起来：“尊贵的先生、女生们，请容许我为介绍这只由江老爷子捐赠出来的清康熙青花梅瓶。这只源自于清康熙的青花梅瓶造型古朴，白釉青润，青花发色浓艳，绘画流畅，具有明代早期风格，是为不可多得的收藏品。其拍卖底价为1元，每次加价不得低于1000元，请诸位尊贵的客人踊跃竞拍，为祖国的慈善事业做贡献。” 林忆珍似乎不怕高调，马上举起手来：“一百万！” 场面登时一片愕然。 拍卖底价为一元，可第一个出价就提升到一百万，这样的竞争方式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不过大家想到这是慈善拍卖，竞争越是激烈，所筹集的慈善基金就越多，自然越得主办方的喜悦。 “一百一十万！” 一位不知是何身份的中年人也举手了。 虽然他的表情有点不甘，但为了面皮还是勉强举起了手。 明老他们似乎对那位中年人有点不屑，甚至连为周游他们介绍的意思也没有，继续观摩那件瓷器。而周游他们虽然有点迷惘，但还是选择了沉默，因为现在还不是出价的时候。 林忆珍显然没什么底，问道：“三位老师，不知那青花是否是暗刻青花？” 不仅是明老，连周游他们都点下头来。 林忆珍登时信心十足，举手说道：“一百八十万！” 自从那个百万价格出现后，之后的价格都是五万、十万的提升，缓慢而无力，没有一点激烈的味道。不过当这个林忆珍这个价格出现后，那些一直都隐忍着的人物终于按耐不下来。 “一百八十八万！” “一百九十八万！” “两百万！” “两百零八万！” 价格紧凑而激烈，可见在场还是有不少识货的人，知道这只清康熙暗刻青花梅瓶的价值。 “可惜啊！” 王浩本来也想参合进去的，但见林忆珍出手，而且还有志在必得，也就没必要冒着与合资方闹矛盾的危险来竞争。 “五百万！” 218：赌石高手的遗物 218：赌石高手的遗物“五百万！” 这个价格一出，场面哗然. 大家都还在三百万以下的价格竞争，突然杀出一个远远超越大家心理价位的东西，直接惊动全场，全部的焦点都汇集到那位喊价的人身上。 “唐天豪！” 明老等人看到这人，明显有点意外。 周游听到这个名字，马上打量起这位素未谋面的敌人。不得不说，唐天豪还真有那么点气度，没有华丽的珠宝点缀，但是那笔挺的身材，端庄的衣着，菱角分明的脸庞竟然给人一种正义凛然的错觉。 看到这里，周游终于知道当初翡翠王为什么会看走眼了。 王浩也唏嘘开来：“娘的，我差点以为看到了军官。若是不了解这个人的诸多龌龊事，还真容易被他骗过去。” 林忆珍双眼寒光一闪，就想举手，可是被周游劝说了下来：“林总还是别花这些冤枉钱了。虽然这只清康熙暗刻青花梅瓶小有价值，却不是暗刻青花瓷器里的杰作，而且青花梅瓶在市场上有相当的数量在流通，所以这只清康熙暗刻青花梅瓶的价值很可能不会超过三百万。” “多谢！” 林忆珍倒是冷静了下来。 同样是在卖古董的肖老也赞许道：“小游的鉴别能力越来越出色了，不仅连其优劣都能点出来，甚至连准确的市场价格都能把握到，实在了不起。” 明老也附和道：“听说唐天豪的集团在云南遭遇了毁灭性的狙击，他出现在这里，估计是想把生意转移到广东来吧。而出现在这里，其目的自然不用多说。” 主持人接连提醒了三声之后，最终落槌定音：“好了，既然没有人与唐总竞争，这只精美的清康熙暗刻青花梅瓶就归唐总所有。恭喜唐总，感谢唐总为祖国的慈善事业做贡献。” 鼓掌声起。 唐天豪很是虚伪地与四周的客人点头答谢，没有其他特别的动作。 接下来三件东西分别为古玉、珠宝和一整文房四宝，分别为郑明朗和两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豪商拍了下来，每一件的价格都不下于百万，而且竞争也是激烈有余，精彩不足，但也成功地将开门红的良好气氛延续了下去。 郑明朗突然神秘地笑了起来：“周先生，接下来的东西或许最对你的胃口。” “啥？” 就在周游迷惑之时，第五件藏品就出来了。 这一次不是还是玻璃推车，但规格比之前的都来得巨大，而内里装着一块很难看的石头。 “老象皮！” 王浩惊呼着就往前走。 周游微微一愣之后，发觉那块毛料已被诸多人围观，虽不像上一次黑市拍卖那么的热闹，但也足够阻挡周游的灵力透视的了。稍微一个犹豫，周游还是决定上前探察。 主持人动情地介绍道：“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这块翡翠毛料乃是港岛的郑老爷子捐赠的。据说这块毛料是郑老爷子一位赌石失败，最终郁郁而终的至交好友赠送给他的，郑老爷子觉得意义非凡，所以就收藏起来没有解开。但为了这一次的慈善晚会，郑老爷子决定不再将这块表现出色的翡翠毛料蒙尘，愿意拿将出来当慈善帮助更多需要的人。” 也就是主持人说完话的时候，周游也来到了人群中间，汇集灵力，开启透视： 飘花玻璃种！ 周游看完之后，倒没有激动得忘情，反而异常的镇定，徐徐走将回来，以询问般的眼神看着郑明朗。 郑明朗很是识趣，马上解释道：“那位老叔是我爷爷的至交好友，曾是港岛大名鼎鼎的第一赌石高手。可就是这么位赌石高手，不知走了什么霉运，连赌连垮，甚至连表现极其优秀的半赌毛料也能开成靠皮绿。最终，残酷的缅甸公盘一行不仅葬送了那位老叔数十年积累下来的名声，更是使得他倾家荡产，郁郁而终。而他的家人都觉得赌石行业不靠谱，将老叔所有的毛料都用来抵押亏欠我们的借款，而这块老象皮毛料就是其中表现最好的一块。” 周游等人听得心情沉重，不想这块表现如此优秀的翡翠毛料竟然是一位赌石高手的遗物，竟有如此心酸的故事。 此时，王浩、胡总等人也回来了。 王浩劈头就问道：“表现太好了，恐怕会拍出高价啊。” 胡总也感叹道：“虽然老象皮毛料有十赌九涨的说法，但赌石的不确定性因素实在是太多了，我很想咬牙拍下来，却没有竞争到最后的气魄。” 在场的珠宝商、玉石商虽然不多，但也不少，至少那些喜欢投资的收藏家门就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所以等下的竞争肯定会很惨烈。 周游微笑着问：“你们觉得这块毛料能给我们什么样的惊喜？” 王浩回道：“冰种或高冰种。” 胡总显然也很支持王浩的意见，说道：“我也估计是冰种或高冰种，不过内里的翡翠很难出高绿，因为我刚才看到了会吃色的黑癣。” 胡总不愧是清源市的第一赌石高手，其赌石技巧绝对不在宁元浩之下。 周游说：“看来等下我们会成为短暂的敌人了。” 胡总微微笑了下，没有去接话。 主持人以高昂的声调喊道：“好了，相信诸位尊贵的客人已经看完了翡翠毛料，对它有了最基本的评估。那我们也别Lang费时间，这块表现优秀的老象皮毛料的底价为三百万，每加一次不得少于十万……” 王浩没有即时抢价，而是嘀咕开来：“大约有百斤重，三百万的底价的确不贵，完全符合老象皮毛料的身价。” “四百八十万！” 胡总举了一个价格之后，回应起王浩的话来：“这么高级的毛料在我们国内几乎绝迹，也就只有在走私毛料偶尔能撞到一次，否则即使去到平洲大公盘也未必有缘分撞上。” 周游可是透视过内里的具体情况，自然知道这块翡翠的大概价值。 虽然那飘花飘得很不规律，甚至还会给人一点乱乱的感觉，但是有些飘绿的面积不错，而且绿意也挺强悍的，不打造成大型物件，只做成小戒面、小挂饰之类的小首饰，或许还能混个满绿的行当。 总体来说，千万拿下来就绝对不会亏本，甚至还能赚上少许。 既然如此，那周游何必急着出价呢。 “五百四十万！” 一位看起来很有肉感的老板举手报价。 “五百八十万！” 但下一时刻，唐天豪就把价格超了过去，将那位肥胖老板压制得一点脾气也没有。 王浩紧张地问道：“小游，你还不出价吗？翡翠都要落进唐天豪的手里了。” 对于王浩来说，场面里谁都可以拍下这块毛料，就是唐天豪不可以。若是周游不出手的话，王浩就要出面竞争了。 “稳着点来。” 周游还是那派胜券在握的姿态。 王浩可没想那么多，举手喊道：“六百万！” 胡总迟疑了一下就提醒道：“王先生，现在的成本已经很高了，平均一公斤都要十二万，这个数字即使放到平洲大公盘的暗标也会引起轰动的。” 王浩回道：“胡总，你没参加过盈江公盘，那里也不会逊色到哪里去，至少我就看到过不少毛料以每公斤十万的价格成交。” 胡总苦笑着应道：“你越说我越是后悔，当初真应该舍弃掉无谓的事务去参加盈江公盘。” 就是他们对话之间，唐天豪和一位看起来也是大头来头的人物相互提价，把价格提升到六百六十万的高位。 “看来就剩这三人竞争而已。” 周游终于掌握到场面的节奏，清楚自己的敌人，当即开出一个让他们都觉得惊讶的价格：“八百万！” 平均每公斤就要十六万，这可得要开出中档翡翠，而且内里的翡翠重量还不能太轻，否则连最基本的收支平衡也无法达到。这样的均价，在全睹毛料里绝对算是夸张的了。 唐天豪死死地看着周游，想要举手，但又是不甘。 而那位神秘的竞争者也对周游举起了酒杯，表示佩服和退出。 主持人也卖力地加油道：“还有哪位尊贵的客人想要出价的吗？否则的话，那这块珍贵的老象皮毛料就要归属那边那位年轻慷慨的先生了。” 听到这里，唐天豪猛地一咬牙，举手喊道：“八百八十万！” 全场哗然。 在场大多数的人都对翡翠毛料没什么了解，都无法明白这么丑陋的石头竟然能卖出如此夸张的价格。即使那些有点认识的，也纷纷为周游和唐天豪的气魄所惊，暗中佩服。 周游根本不给唐天豪任何得意的机会，轻轻地举起手来喊道：“九百八十万！” 这一下全场寂静，全部人都看向周游。 对于周游来说，只要不亏，甚至小亏，他就可以与唐天豪玩下去。反正他手里的高档翡翠也有不少，不缺这么一块飘花玻璃种。 唐天豪矛盾地看着周游，心里琢磨着每公斤高达二十万的成本需要什么级别，以及多大的翡翠才能挽回成本。可是他越想越是犹豫，越是没把握，想举手又收了回来，动作异常反复。 最终，唐天豪徐徐地举起了手。 219：十八罗汉瓷器 219：十八罗汉瓷器虽然唐天豪很讨厌周游那副胜券在握的姿态，很嫉妒周游如此年轻就有如此崇高的名声和财富，但他不想中了周游的陷阱. 作为敌人，唐天豪对周游有深入的了解。 他发觉周游利用赌石来刺激敌人的例子不在少数，其中还有几次让对方亏损得头破血流，愤愤难平，可偏偏就是奈何周游不得。于是唐天豪就将这些例子深刻地记在心里。 也正是如此，唐天豪害怕这是周游布的陷阱。 最终，唐天豪徐徐地举起了手，不过他不是喊价，而是向周游举杯敬酒，表示退出的意思。当然的，唐天豪还很自我安慰地给周游一个冰冷的讽刺笑容，似乎在讥笑周游的愚蠢举动，竟然花了这么高的价钱购买一块全赌毛料。 或许有这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但又有多少人知道周游这一次是稳赚不配的买卖呢。这块老象皮毛料虽然开出的是飘花玻璃种，但哪怕只有一小片翡翠能开发成满绿的玻璃种戒指，凭借这面满绿玻璃种戒面就至少能收会两、三成的成本的了。试问这样的买卖，周游能不赚吗？ 原本周游是不知道这方面的猫腻，但与李一刀接触久了之后，他终于明白其中的奥妙。以前的他总是很难理解为什么珠宝商总能给出那么高的价格，随便出点绿的冰种就能炒到那么夸张的价格，原来一切的功劳都要落在玉雕师的巧手上。 “划得来？” 王浩见周游暗藏喜悦的神色，悄悄问道。 周游点点头。 王浩微微一笑，把目光转移到其他的地方。王浩可是在场最信任周游的人了，特别是对周游的赌石技巧，王浩简直就是百分之百的信服，恐怕翡翠王和玉圣也没有如此崇高的地位。 胡总和郑明朗则以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周游，由胡总问道：“周先生，不知道你几时要解开这块老象皮毛料呢？若是可以的话，鄙人想要过去观摩学习。” 周游知道观摩学习是假，购买解出来的翡翠是真。 不过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不好拒绝，只能敷衍道：“短期内是不会的了。不过胡总若是遇到麻烦的话，鄙人倒是可以过去摇旗呐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胡总自然不好意思追究下去。不过周游最后的那句让胡总很是温暖，觉得周游是一位值得真心结交的伙伴。 “第六件慈善品开始了。” 明老对赌石没什么兴致，小声提醒开来，希望他们能把视线稍微拉回正常。 第六件慈善拍卖品是一只佛陀铜像。 像到钟馗铜像的周游马上用灵力查探，可惜得到的只是失望的结果。虽然这只铜像有相当的年代，而且也有一定的文化底蕴，但是失望的周游丝毫提不起兴趣，只能冷眼旁观。 最终，这只佛陀铜像被肖老以三十六万的价格拍了下来。 明老首先恭喜道：“老肖，不错的开门红啊，这只佛陀铜像至少是明朝初期的老物件，而且看其镏金的完好程度，恐怕能卖个四、五十万啊。” 徐老也是夸奖道：“这样的佛陀造型有点罕见，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东西，价值被低估了。” 周游他们也纷纷表示恭喜。 接下来的气氛似乎有所缓和，出现的都是价格百万内的慈善拍卖品，甚至还有一件被王浩以九万八千元拍下来的民国精美瓷器。饶是如此，大家的气氛还是挺热烈的，至少没出现一件流拍。 “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进行拍卖的是民国的瓷器。不过别大家别以为民国的瓷器就没价值，因为即将展出的慈善拍卖品是成套的十八罗汉。” 王浩刚刚拍到一件中意的物品，显得很激动。现在又听到他可以竞争的东西，兴致更加的激昂，恨不得拍卖马上进行。 而当身材曼妙的服务员推着十八罗汉出来，王浩是第一个杀到跟前观摩的。 “很精美！” “似乎是粉彩啊！” “如此完整、精美的瓷器，我们都动心了啊。” 明老、肖老和徐老也都观摩了一通，回来时还带着浓厚的兴趣。不过他们似乎有点犹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浩回来时也是着明显的思绪之情，不过他对周游没任何的隐瞒，问道：“小游啊，你觉得一套出自郭世五手笔的十八罗汉粉彩瓷有没价值。” “你不是开玩笑吧？” 周游听得一愣，一时间心潮汹涌。 郭葆昌，字世五，河北定兴县人，是景德镇御窑厂历史上的最后一任督陶宫，在民国可谓是赫赫有名，其人也在民国瓷器的历史里留下异常浓重的一笔。据说其人非常之认真，每出一器，郭葆昌都要亲自鉴赏过目，不尽如意者便当场销毁，绝不让瑕疵瓷器玷污他的名望。 可以说，经他出手的瓷器件件都是精品。 王浩补充说道：“没道理啊，十八罗汉的粉彩瓷器几乎不存在于民国之前，而郭世五素来是仿照清朝瓷器的，怎么会有如此创意的作品呢。” 郭世五对清官窑瓷器有相当深刻的了解，甚至可以用“独当一面”来形容。而他主持景德镇御窑厂的时候，选用精良瓷土、彩料仿制雍正、乾隆期的官窑粉彩、珐琅彩精品。 简单点说，郭世五擅长的是仿制，而不是创新。 很明显，王浩和明老三位老前辈疑虑的就是这些。 周游刚才粗略地看了一遍，觉得那十八罗汉瓷器的确是精品，甚至说是精品里的精品也不为过。既然如此，哪怕是现代仿的也有极高的收藏价值，那为何还不买呢。 于是周游鼓舞道：“浩哥，买吧。现代的高仿者即使要仿，也不可能选**国这么近的东西吧，哪怕是高仿清朝的官窑瓷器，最终收获的价值也远比民国瓷器来得高。” 王浩点了点头。他的确很喜欢这十八罗汉。如果是普通瓷器也就罢了，但问题是这十八罗汉粉彩瓷器无论是造型还有创意都相当突出，即使放到现代也是难得一见的精品，完全有收藏价值。 主持**概知道大家对民国瓷器的关注程度远不及其他年代的，所以介绍得有点潦草：“十八罗汉粉彩瓷器的底价为八万，每加一次不得少于一万，请……” “十万！” 当主持人把底价说出来之后，王浩马上举手报价。 对此，大家也没察觉出什么。 一位经常出现在电影里的笑星似乎对这些很感兴趣，举手说道：“都挺精致的，寓意也不错，拿来送给老人家最是合适，我出十八万。” 王浩正想举手的时候却被周游拉了下来，提醒道：“浩哥，你太激动了，很容易让人识破的。不如缓一缓，等气氛下去了再出价也是不迟。” 王浩也知道自己的性子，无奈地点头。 随后大家的气氛果然不是很激烈，价格是两、三万的加上起，而且增加频率并不是很快，大约经过四次喊价就开始消极了下来。 “三十万！” 王浩又出价了。 不过他这一次的声音有点低，不似之前那么中气十足。 可是意外的敌人出现了，唐天豪突然举手道：“六十万！” 一下子就把价格翻倍，这样的竞争绝对是恶意的。 王浩含怒看着唐天豪，喝道：“一百万！” 周游暗叫糟糕。 果然，唐天豪很是果断地放弃了。 王浩看到唐天豪对自己举杯，哪里不知道自己上当，气得冒烟。可事到如今，他也没得挽回，只能希望这十八罗汉粉彩瓷器真的是出自郭世五的手笔，那样就不会亏损，反而能赚上不少。 肖老倒是打趣道：“如果小浩对民国瓷器那么有感觉，我倒是可以为你们介绍几位民国瓷器的大收藏家。” 王浩竟然信以为真，马上谢道：“那就麻烦肖老师了。” 肖老师微微一愣，随后就微笑着点头。 这样的事情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根本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反正周游和王浩所表现出来的知识底蕴让他很是佩服，心里也有结交的心思。 不想徐老也参合了进来，说道：“小浩啊，老头子因为工作的关系也认识不少收藏着民国瓷器的收藏家，如果你们想要的话，老头子可以为你们联系联系。” “多谢徐老！” 王浩想不到购买那十八罗汉粉彩瓷器还有这样的收获，马上将之前的郁闷抛诸脑后，喜出颜面。 间隔的时间不多，主持人又开始介绍新的慈善拍卖品了。 主持人似乎终于等人理想的慈善拍卖品，声音比之前提高了不少，激动地介绍道：“尊贵的先生、女生们，接下来的拍卖品十分有趣。因为它是刚刚出土的，可谓是再新鲜不过；最重要的是它对在场每一位都有异常出色的效果，可谓是老少咸宜，意义非凡。” 大家的好奇心都提了起来。 而当美丽的服务员将玻璃车推出来的时刻，全部人都露出释然的表情。 周游与王浩、林忆珍相对看了一眼，当即有了决断。 究竟是多么东西能得全部人的认同呢。 要知道众口难调，咸菜萝卜各有所好，在场的每一位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能让全部人都认同的宝贝绝对非同寻常。 220：可遇不可求 220：可遇不可求“不可思议！不是说这些都绝迹了吗？” “果然是我们每个人都需要的！” “以前工作一整天都能精神抖擞，现在才工作两、三个小时就觉得劳累不堪，真的要补一补了.” “之前我听说广东有位老药农的一座老山上挖到一条全长超过一米，重达五斤的百年巨参。我本以为那只是无稽之谈，但现在单单闻到药香就觉得心旷神怡，看来传言是真的。” 大家众说纷纭，倒是把气氛搞得有点混乱。 而周游他们则在紧急部署。 王浩说道：“杰少说了，无论如何都要抢过来，哪怕是下血本。” 林忆珍也附和道：“既然我们有帝王版本，而百年人参是最关键的因素，那我们就绝对不能错过。即使竞争激烈，我们也得拿下来。” 在场的人里就数周游对百年人参最为看重，也没那么多废话，他的表情就足够说明一切了。 明老见识广博，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吉林有条长白山野山参王，专家估价为三百万。但那个价格是数年前的价格，以现在的药价水平至少要四百万，甚至是五百万。而眼前这条明显不止区区的百年参龄，说它两百年都有可能，卖个千来万绝对不是问题。” 周游等人不住地点头。 王浩嘀咕道：“也不知道是谁收购了这条参王，还这么慷慨地拿来捐赠。这样的气魄，实在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 周游等人继续点头。 主持人很高兴看到眼前的气氛，卖力的宣扬道：“人参能大补元气，复脉固脱，补脾益肺，生津止渴，安神益智，有百草之王的荣誉，而这条参王更是王中之王，可遇不可求，相信大家都不会错过的。” 场面被这么一说，竟然凝固了下来。 在场的成功人士多数都是有点年纪的，年轻人甚少，对传说能延年益寿的参王自然是倍发的看重。这些长年累月处于高位的气势一放开，他们身边的人都感受到一股非常的气场，场面的气氛骤然压抑下来。 主持人最后宣布道：“这条可遇不可求的参王的拍卖底价为一百万元，每次加价不得低于十万元，请诸位尊贵的客人踊跃竞拍！” “一百万！” “一百二十万！” “一百三十万！” 几乎是主持人的声音一落，叫价声持续不断，价格持续飞涨。 “我们出不出？” 王浩看得激动不已，想马上出价竞争，但事情关系到元真集团，是整个元真集团的事务，由不得他一个人做主张。 “别激动！” 周游显得很淡定。 既然明老说卖个千来万绝对不是问题，那现在出价太早了，很容易成为目标。竞拍东西是需要技巧的，周游虽然对这方面没什么涉猎，但这并不妨碍他现学现卖，更何况他身边还有数位久经拍卖场的高智慧人物呢。 “五百万！” 林忆珍突然举手，将原本在两百万出头竞争的价格直接提了上去。 这样的结果虽然让林忆珍成为众矢之的，但同时也将那些没什么能力竞争的人物淘汰出局，给大家节省了不少空间。 “五百八十万！” 一位穿着白色西装的男子突然举手。 胡总不能理解周游、王浩和林忆珍为什么突然间就达成同一阵线，但他倒是很称职地当起解说员来：“那一位是来自京城帝王珠宝的总裁，姓江名海流，出生于再纯正不过的红色家庭，拥有极端雄厚的政治背景。虽然他的出身显赫，而帝王珠宝更是京城排名第一的珠宝行，不过江海流这个人一直都很低调，甚少走向公众，但圈子里的人都把他当成光少同一级别的人物看待。” 周游他们都听得眼神紧锁，但没有放弃的意图。 “六百六十万！” 不过有人就是不卖江海流的面子，直接举手加价。 加价的人是一位脸色有点苍白的男子。他加价的时候甚至还是看着江海流的，针对的意图十分明显。 胡总又再解说道：“刚刚加价的那位也是来自京城的太子.党，姓朱名温，与江海流素有恩怨，为人阴险毒辣，据说被他看上的就没有脱逃的可能，除非他主动放弃。虽然朱温因此而得罪了不少人，奈何朱温的背景雄厚，即使不及江海流和光少，但也是相差无几，所以到现在他还是活得有滋有润。” 周游他们更是听得胆战心惊。 不仅是周游他们，其他的客人都选择了沉默，显然是被两位竞争者的巨大来头吓到了。 林忆珍倒也讲意气，说道：“小游，小浩，你们也别出价了，省得被那个经常发猪瘟的家伙嫉恨上，一切都让我负责吧。” “多谢林总！” 周游和王浩同时感谢开来。 被一位至少是程飞虎、杰少这个层次的人物嫉恨上，这可不是什么痛快的事情。即使周游和王浩有诸多的挡箭牌，但游戏也不是这样玩的，可以避免的话最好还是避之则吉。 “哪里的话！” 林忆珍简单地应完之后，见江海流的六百八十万的价格没人跟上，她马上追了上去：“七百万！” 价格到这里，差不多都是大家的敏感区域了。 朱温见林忆珍还没放弃，微微皱了下眉头，举手喊道：“八百万！” 别看朱温是标准的衙内，但他也有衙内的智慧，知道树敌太多不是好事，更知道家里那尊大佛是他一切的支柱，所以想买下这东西拿回去孝敬一下，博取更好的感观。 所以朱温直接加了百万，为的就是让其他两位竞争者知道他的决心，知难而退。 不想江海流一点也不跟他客气，马上追加上去：“八百二十万！” 不得不说，江海流是一位相当理性的人。明知道这株参王是可遇不可求，明知道这株参王是拿来送礼的极品，但他不会因为一时的意气Lang费大笔的钱财，哪怕竞争对手是素有矛盾的朱温也不例外。 朱温以为江海流故意是跟自己作对，气得牙痒痒的，马上加价：“九百万！” 气氛到这里，已经有点非理性的味道。 江海流思绪了一下，似乎有点退缩的味道。对于他来说，用这么多的金钱购买一株参王，还不如用这笔钱聘请一个专家团队来专门照顾人。 不过对于周游他们来说，价格还处于接受范围。 林忆珍带着冰冷的微笑把价格抬到千万大关：“一千万！” 朱温看到又是林忆珍，登时没话说了。 朱温和林忆珍相互认识，而且认识的过程很不愉快，否则林忆珍之前就不会用那样的字眼形容来形容朱温了。虽然朱温不觉得自己对不起林忆珍，心里忿忿不平，但林忆珍的背景也不是好糊弄的，绝对不会比自家差劲到哪里去，而在财力和声望方面，林忆珍更是远远超越自己。 思绪了一下，觉得自己财力有限的朱温最终放弃了竞争。 “还有没人出价？” 主持人见场面的竞争似乎定局，而且价格也超越了他的估计，倒是很爽快地宣布道：“那就恭喜林总裁成功拍得这株可遇不可求的参王。” 大家纷纷为林忆珍的慷慨举动而鼓掌。 虽然林忆珍是看中参王才出如此高的价格，但再怎么说，这些钱都会直接用于慈善事业，所以大家无论是支持还是反对，一些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明老感叹道：“一千万啊，你们真的用一千万拍下来了，真是大手笔！” 肖老也对林忆珍的豪爽而叹服：“小珍不愧是女中豪杰，如此大的手笔真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出来的。我们先不说这株参王的真正价值，就说拥有几近孤品的成就感就值回本票了。” 大家笑笑而过。 王浩唏嘘道：“可惜啊，这千万元总要拿来吃的，那得多奢侈啊。” 大家登时无语。 虽然王浩说的是实在话，但王浩的话未免太煞风景了，真不知道他是率直到没去想后果，还是天生笨蛋。 “游哥哥，油画！” 一直都在扮演着听众的李思思突然拉着周游的衣裳，指着新出来的慈善拍卖品。 “真的是油画！” 肖老想不到竟然会有人捐赠油画。 明老笑道：“历史上也有不少国人从事油画创作，甚至还有一些在国际上闯出了名堂。那些大名家也不就不说，你们看朱沅芷的油画，最高的那幅都超过千万元了。” “是吴冠中的画。” 不是王浩的眼光最歹毒，最先分辨出油画的作者，而是他在下午刚刚接受周游的深刻教训，现在长了记性，第一时间就通过液晶显示屏去查看作者的落款，发觉了作者名字。 “还真是吴冠中的画！” 明老他们看到落款是吴冠中，表情同时动容。 吴冠中20世纪现代中国绘画的代表画家之一，他终生致力于油画民族化及中国画现代化之探索，坚韧不拔地实践着“油画民族化”、“中国画现代化”的创作理念，形成了鲜明的艺术特色；他执著地守望着“在祖国、在故乡、在家园、在自己心底”的真切情感，表达了民族和大众的审美需求，他的作品具有很高的文化品格；国内外已出版画集约40余种，文集10余种；曾任中央工艺美术学院教授、中国美术家协会常务理事，全国政协委员等职。2000年，吴冠中入选法兰西学院艺术院通讯院士，他不仅是首位获此殊荣的中国籍艺术家，也是首位亚洲人获得这一职位。 同时，吴冠中的作品在拍卖艺术市场上屡创新高；作为其生前最后一幅公开拍卖的作品，他1974年作油画长卷《长江万里图》以5712万元人民币成交。 将近六千万的拍卖价格，足够说明了吴冠中的花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221：某个时代的伤疤 221：某个时代的伤疤主持人这一次反常地低调起来：“吴老先生是20世纪现代中国绘画的代表画家之一，而且还是领军人物，无论是爱好还是投资，吴老先生的杰作就是不二的选择，希望大家不要错过.” “我看过这幅油画的拍卖！” 郑明朗突然说了句话，把大家的吸引力都转移了过去，说道：“那是在近十年前的小型拍卖会上，这幅杰作就是作为当时的压轴宝贝出场。不过当时吴老先生的杰作还没高到如此夸张，当时只是以三百万成交而已。” 徐老突然发话道：“虽然这幅油画的风格的确很像是吴老先生的，但没有创作年代，带来了不少的变数。现在市场上有不少假冒吴老先生的画作在流通，而且模仿程度极端逼真，几可以假乱真，所以大家一直都对那些没有确定创作年代的画作有一点的抵触心理。” 明老也开展自己的分析：“吴老先生的后期作品常喜以点、线造形，创自己独解，诠释自然之美，将人生喻其中。若是仔细研究，定能读出亲中的内涵，会发觉画作的寓意竟然如他艰辛磨难的经历，让人寻味良久。而当我第一眼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就感受到一股强烈的不满和怒火，隐约又让我看到当初那个纷乱的年代，所以我有九成的把握，这幅画是真品。” 王浩唏嘘了一句：“这幅画是在揭露某个时代的伤疤啊！” 大家当即陷入了沉默。 当明老的话一出，大家就知道主持人为什么突然低调起来，也知道为什么场面的气氛也静了许多。 林忆珍问道：“你们想要竞拍这幅画吗？” 明老等人纷纷摇头，王浩也摇头，但是周游却说道：“我觉得程哥或许需要这幅画。” 林忆珍笑问道：“是不是送给那个脾气很大的大人物？” 周游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代拍吧。如果程哥需要那就拿去，如果不需要我就作为私人收藏。” “看你的了。” 林忆珍似乎对那个时代有点避忌，不想竞拍。 而郑明朗有过那样的机会却放弃了，可见他对这样的杰作没什么兴趣。至于胡总，他的陪衬意义远远大过竞争意义。 当主持人很是低调地宣布底价为百万的时候，场面的声音更小了，甚至还出现没人出价的尴尬。 “一百二十万！” 看到这里，周游不得不出面。 脸色有点难看的主持人听到“一百二十万”的数字后，终于松开颜面。若是这样的慈善拍卖出现流拍的话，恐怕会深深地刺激到场面的气氛，更会打击光哥的威信，可谓是百害而无一利。 或许是周游的出面，稍微刺激了下气氛，使得那些富豪们清醒过来这是什么性质的拍卖，纷纷慷慨解囊，良性竞价。 明老叹息道：“气氛不是很高啊。” 林忆珍回道：“这么敏锐讽刺一个纷乱时代的名人杰作，一些敏感的人都不想沾染上，恰恰好的，在场每一位都是敏感人士。” “哎……” 肖老重重地叹了口气。 肖老本有许多话要说，要感慨的，可是他觉得即使他说出来也不会有太大的意义，只能化为一声无奈的长叹，烟消云散。 “四百万！” 一位留着山羊须的老伯似乎想通了什么，突然举手震慑住了全场。 周游微微地笑了起来：“终于有人看清楚事情的本质，估计那些真正的买家也要出手了。” 事实也正如周游所说的那般。 周游的话音刚来，王浩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一位同样是上了年纪、戴着眼镜的老者也站了起来举手报价：“八百万！” 一下子就是翻倍。 这似乎不是合理的竞争了，有点是在发泄，似在斗气。 一位把头发输理得很光亮的西装男子也站了出来报价：“一千万！” 王浩听得是嘴巴大张，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过在港岛土生土长的郑明朗就把事情的本质点明了：“如果我缺钱花，两千万内肯定会拍下来。这幅画的艺术创作水平绝对不逊色于吴老先生其他的颠峰作品，以现在的行情，马上拍下来转手，肯定能拍出符合其艺术水平的价格来。” 有的人是在投机，有的人则是为了回忆，再无第三种类型。 王浩傻傻地问道：“小游，你还竞拍吗？” 周游回道：“如明朗所说的，如果超过两千万，我就不去竞争了。” 只可惜场面的诡异气氛没有给周游机会：那个西装男子还没来得及得意，很快的，山羊须老伯直接把价格提升到两千万的水平，惊动全场。 眼镜老者也不客气，继续追加进去：“两千一百万！” 山羊须老伯喊道：“两千两百万。” 眼镜老者马上回击：“两千三百万。” …… 竞争激烈，可精彩不足。 明老看着两位老者的相互抬杠，忍禁不住唏嘘开来：“他们两人都是苦命人啊，难怪会如此的激动。” 周游他们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幸亏这种沉重的气氛没持续多久，山羊须老伯和眼镜老者惨烈竞争很快就画下句号，虽然中间还有那个西装男子意图以三千万的价格镇压住场面，但最终还是消没在山羊须老伯和眼镜老者的叫价声中。也不知道两位老者在最后得到什么共识，山羊须老伯突然大笑起来，任由眼镜老者的三千七百万叫价落槌定音。 事后，大家都再也没探讨发幅很有讽刺意义的油画，因为最后的压轴物品出现了。 “终于来了！” 明老看到大型液晶显示屏上的《寒梅傲雪图》，心神开始涣散。 肖老却说道：“情况不大乐观啊，看来不少人是冲着《寒梅傲雪图》而来的。” 徐老点头道：“是啊，最近唐寅的作品屡屡创出新高价，比如唐寅的《钱塘行旅图》就以２４６４万元成交，打破了唐寅个人作品拍卖成交纪录。要知道《钱塘行旅图》在前两年也就是以１１３６万元成功拍出而已。短短的两年时间就翻了一倍，这样的投资谁都想要吧。” 周游还补充说明道：“最近几年的拍卖行情都有点疯狂啊！当年唐寅的《层楼拔嶂图》以２２４０万元成交就引起莫大的轰动，可这个价格没坚持多久就被《钱塘行旅图》刷新了，而唐伯虎的《野亭霭瑞图》刚刚以4480万的天价继续刷新记录。说实在的，最近的收藏界还真有钱不是钱的味道。” 明老痛苦地说道：“我们本预计两千万就能拿下来，不过现在看来，是我们太过天真了。真不知道我们如此执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肖老虽然财大气粗，但也不可能不将数千万不当一回事。不过为了意义重大的《寒梅傲雪图》，他不得不牺牲一些，说道：“老明，还有老徐，不如你们也别搀和进来了，让我独立来承担吧。虽然我的负担会稍微重上那么一点，但总好过你们把自己辛苦搜集过来的古玩拿去出售套取资金，而且我也好名正言顺地将《寒梅傲雪图》放到古月轩里，当成新的镇轩之宝。” 周游他们这才知道他们三人联合起来购买《寒梅傲雪图》是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的。不过想想也是，明老和徐老都没有赚大钱的实业支撑，完全就是靠着他们的学识和名声吃饭，虽然经济很宽裕，但在需要庞大金钱作为支撑的收藏界实在不值一提。比如他们之前虽然看好康丁斯基的抽象画，可是因为资金的问题却只能饮恨于周游的金钱攻势下，望画兴叹。 明老和徐老相对看了一眼，只能无奈地点下头来。 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是他们三人其中一人拍下来的就没问题。放在谁的家里都无所谓，而放在古月轩更能发挥《寒梅傲雪图》的作用。 周游记得之前的承诺，马上对肖老说道：“肖老师，如果需要我们支援的话尽管开口，资金方面定不是问题。” “多谢了！” 肖老知道周游的流动资金充足，也很尊敬他们，但他真的不想欠晚辈的人情，只能委婉地回道：“只要价格在三千万之内，老头子还应付得来。但若是超过三千万，在不影响古月轩运作的前提下，我只能拿那些宝贝来抵押了，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会过去的。” 听到这里，周游哪里不知道肖老是不想欠自己人情。 在中国的社会圈子里，人情饭最是难吃，但也是最珍贵的东西。 而此时主持人似乎恢复了活力，洋洋洒洒地把《寒梅傲雪图》介绍了一通，甚至还特别点出了故宫专家亲自鉴定是真品的事情，还真把场面的气氛拉回了合理的境界。 唐伯虎的名字或许在年轻一代的世界里不是很熟悉，但在周游这一辈人可谓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当初那部《唐伯虎点秋香》可是乐遍了大江南北。虽然那部作品与史实里的唐伯虎完全不对调，但也告诉了整个中国的人有唐伯虎这么位明朝才子。 在场都是有身份的人，或许他们没有周游、明老等人的特殊情怀，但是唐伯虎的真迹在他们的圈子里隐约成了身份、尊贵、品位的象征，试问他们如何不起念头呢。虽然他们没有明显的激动，但他们的竞争欲望却是不加掩饰的，场面的竞争气氛可以说是这个慈善拍卖的最颠峰。 主持人慷慨激昂地宣布道：“本次慈善拍卖最后的压轴物品，唐伯虎的《寒梅傲雪图》的拍卖底价为1元，没有加价限制，请诸位尊贵的客人踊跃竞拍吧。” 222：闹剧落幕 222：闹剧落幕“一千万！” 之前那位把头发梳理得如同领导的西装男子直接把价格提升到千万关口。 “天真。” 林忆珍蔑视地看了一眼。根本是无动于衷。 而明老等人明知道对方是像表达拿下的决定，顺便将大家吓跑，可是他们还是被这个人的态度刺激到了，隐约有一个不安的感觉。 还真给他们猜中了，江海流举手竞价道：“一千两百万！” 江海流一出手，朱温自然是马上跟进去：“一千两百零一万。” 听到这里，谁都知道朱温不是有心购买，存心与江海流过不去的。可是谁都开心不了，因为这样的恶心竞争最容易造成非理性价格，而且还很容易得罪江海流或朱温。 虽然以江海流的脾性不会计较这些，但是朱温就完全不同了，他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的小气人物。 突然间，在场绝大部分的人看着朱温的眼神有点不对了，都觉得他很恶心，出现在这里简直就是对这个慈善晚会的亵渎，也是光哥这一次慈善晚会最大的瑕疵。 俗话说佛都有火，更何况江海流呢。 他一心忍让换来的却是如此结果，江海流杀朱温的心都有了，看着朱温的眼神倍发冰冷，冷冰冰的举手说道：“一千三百万！” “一千三百零一万！” 朱温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依然自得其乐，与江海流作对。 “好！很好！” 江海流看着朱温一眼，头也不回地抽身离开。 朱温心突然发出咯哒的声音，知道事情糟糕了。他明显感觉到江海流的杀意，没错，是杀意，那种不死不休的杀意。 是谁都知道真正的***之间是不能有战争的，一旦打起来，那牵连出来的问题就大咯，甚至还有可能让某个体系崩溃。这样的情况无论是长辈还是当权者，都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可是朱温明确的接收到江海流传递过来的战争信息，这种当众发出来的战争气息是不容许改变的，否则带来的不仅是江家的脸面尽失，甚至有可能导致江家的沉沦。 “一千三百零二万！” “一千三百零三万！” “一千三百零四万！” 紧随而出的就是接连三个只加一万的价格，随后这些加价的人也学起了江海流，头也不回地抽身离开。 看到这里，朱温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体制内的成员最需要的不是能力，而是站队。只要你的队伍站对了，那就不愁没有晋升的机会，哪怕你的能力一般也没关系，因为底下有大帮没有背景但是能力突出的人为你效命。 而现在，竟然演变成这样的场面，恐怕会超出光哥的想象。 果然，一直都没出现的光哥着急地从二楼走将出来，紧急追上江海流的步伐。而那个朱温似乎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带着严肃的脸色匆忙离开，有趣的是那个唐天豪竟然紧随在朱温身后，匆忙离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一般。 慈善拍卖演变到如此场面，朱温自然要承担最主要的责任，而光哥这个组织者也会背负上识人不明、能力有限、没有大局观等等负面评价。 只要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江海流和朱温的关系，知道他们站在一起就肯定会擦出矛盾的火花，可是光哥竟然将这两个人安排在同一个拍卖会里。或许这里边有强化竞争氛围，提升影响力的味道，可为了区区的利益和名声就把事情搞得如此的糟糕，这简直就是无知兼无能的表现。若是光哥处理不好的话，恐怕连他自己也要糟糕。 “一千八百万！” 林忆珍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似乎抓出什么东西的样子。 “看来你又抓到了什么猎物了！” 程飞虎终于出现了，而他身边还有数位周游不熟悉的人物。 林忆珍笑着回道：“那是京城的风云，可影响不到我们这里。当然的，我跟随在他们后边拣点便宜，他们也奈何不了我，要怪只能怪朱家树敌太多了吧。” 程飞虎摇头苦笑道：“如果你有什么动作的话，不妨带上我们玩一把。最近的钱不是那么好赚了，总得寻点门路。” 林忆珍讥笑道：“大名鼎鼎的飞虎集团总裁居然也说钱不好赚了，恐怕这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话了，单单那个元真集团就让小女子羡慕加嫉妒。而且朱家的市场，容不下飞虎集团这条大鳄，我看还是算了吧。” 林忆珍把话说完，马上补充道：“如果程总裁有意出售元真集团的股份，小女子倒是可以把手里的一些资源拿来共享的。” “客气了。” 程飞虎果断地拒绝。 对于林忆珍和程飞虎之间的哑谜，周游他们听得莫名其妙。不过周游还是能领悟到其中的大概意思：林忆珍在江家与朱家的矛盾里看到了难得的商机，而程飞虎想要加进去分一杯羹，可惜被林忆珍拒绝了。 “两千万！” 肖老可没心思理会那些猫腻，全部心思都留在拍卖上。 人虽走了一些，但拍卖还是要继续的。 现在连主人都离开了，大家的好心情自然也随之消散。好好的一场慈善拍卖，最后竟然演变成闹剧，这样的结果估计没有人想得到，现在这种混乱的情况，还是早点结束为妙。 只可惜，那位如同豺狼一般的西装男子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赚钱好机会，马上把价格抬升到一千九百万的水平，把大家推散的时间又延迟下来。 “两千五百万！” 西装男子见周游这边就只剩三位老者与自己竞争，以为胜券在握，马上加了五百万企图将明老三人给吓退。 “两千八百万！” 肖老淡淡地举手，再度把价格提升上去。 西装男子恨恨地看着肖老，咬牙再提上去：“三千万！” 程飞虎略略地看了西装男子一眼，眼神充满了不屑：“又是这个四处搅局的家伙，难道他接受的教训还没够吗？” 王浩也对西装男子异常不满，问道：“程哥，他究竟是什么来头啊？居然连江海流和朱温的面子也不给的。” 程飞虎带着浓烈的不屑回道：“他姓周名不韦，有一位已退休的副部级官员父亲作为靠山，多多少少也算是一号人物。只可惜这家伙贪财好色，而且吃相异常难看，得罪的人着实不少，间接害得他那位前途不错的父亲未到年龄就被迫退休。以前我曾跟他较量过，狠狠地给了他一次教训，以为他会收敛一些，不想现在还是如此，到处得罪人。” “三千八百万！” 肖老没有了之前的淡然，额头隐约可见汗水。 心情大为不爽的主持人也没想到气氛衰落到如此程度竟然还有人如此拼命竞争，实在是意外，也隐约有点期盼，希望自己最后的演出能以完美落幕。 “三千八百五十万！” 周不韦显然也要达到极限了，不断擦汗，脸色也不是那么正常，但就是死不放弃。 “四千两百万！” 肖老是老狐狸，看到这里自然有了决断。 周不韦的嘴巴大张，想追上去，可又迟疑地收了下来，矛盾得可以。他知道这幅《寒梅傲雪图》若是宣传得好的话，肯定能拍卖到五千万的高价，这个也是他如此疯狂的缘故。 可问题在于周不韦的资金有限，之前他投机了几件东西，消耗了他不少的资金，现在又要拿出四千多万，这可是为难住他了。周不韦恨恨地看着肖老，还有玻璃车里的《寒梅傲雪图》，最终无奈地放弃。 啪啪啪！ 主持人在礼貌性地询问了三次之后，最终落槌定音。 肖老整个人也松了下来。 明老和徐老也是激动地紧我肖老的手，没有说话，但比说话更加管用。之前的闹剧对他们一点影响也没有，只当是年轻人之间的矛盾，他们最关注的还是见证了他们友谊的《寒梅傲雪图》。 至于周不韦的不满和嫉恨，则完全被他们抛诸脑后。 “恭喜三位老师！” 周游率先发出道贺。 其他人也纷纷恭喜，甚至连优越感很强的程飞虎等人也为明老他们而高兴。 而肖老他们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露出尴尬的表情。 明老甚至还将周游拉到一边，说起了小声话：“小游啊，虽然那幅《寒梅傲雪图》到手了，可是老肖的资金有点吃紧，不知你能否替他周转一下呢。当然的，我们都会提供同等价值的抵押品给你的。” 周游连忙回道：“哪里需要什么抵押品啊，肖老师有多少资金缺口，让我来补上吧。” 周游手头上只剩下百万现金，以及两千万的存款。原本周游的存款是不会这么少的，可是他们的别墅小区正处于全面的建造之中，而且龙雀楼和元真集团那边都要追加投资，周游总不能叫许杰、王浩他们先替自己垫付吧，所以很是慷慨地划去千万元，使得他的存款急剧缩减。 饶是如此，周游觉得这已足够了。 果然，明老略带几分尴尬地说道：“老肖大约有千万的资金缺口，不知小游是否方便呢？至于抵押品的问题，按是我们的保证和安心的根本，俗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帐。你能借钱给我们，这已很给我们面子了，若是还不接受我们的诚意，那就有点看不起我们的味道。” “晚辈惭愧！” 周游的确想不到明老他们竟然有这样的心理，最终只能无奈的接受。 说实在的，当初那把马提诺斯之剑所带来的利润就不止千万；而那幅康丁斯基的抽象画也是因三位老师而来，所带来的利润绝对不止千万之数，所以周游这一次的大方还真有回馈的意思。不过现在看来，周游还需要另外想法子报答这三位德高望重的老师。 或许是收到明老的信息，肖老和徐老同时都给周游一个温和的笑容。 有赞同，有欣赏，也有愧疚。 223：官二代当苦力 223：官二代当苦力当慈善变成闹剧，事情就没完没了. 虽然慈善早就结束了，可是风波却没有。听到消息的许杰当天晚上就连夜乘坐飞机飞了回来，并且连夜与程飞虎走到一起，也不知道在商议着什么，总之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至于周游他们，则是一夜没睡。 不过他们可不是烦恼得一夜没睡，而是激动得整夜无眠。不是因为周游成功收购到那块含有飘花玻璃种的老象皮毛料，也不是因为住在新别墅的喜悦，而是他们收到了明老等人送来的抵押清单，竟然全是民国瓷器。 虽然大部分的民国瓷器都只是普通精品瓷器而已，但也有少部分制作得异常精美，绝对可以当成珍品来收藏。 明老他们这一招可谓是命中了周游和王浩的死穴。 要知道龙雀楼目前最缺乏的就是基层建筑。虽然龙雀楼拥有不少国宝级别的极品古董，铜掐丝珐琅天球瓶、十二月神杯、真武大帝图、康丁斯基的抽象画、钧窑万花瓷枕、汝窑青釉碗、粉彩人物插屏、粉彩张飞壶、莫迪利阿尼的素描画等等都是难得一见的国宝级宝物。可是硕大的龙雀楼来来去去也就这几样而已，没有大量的普通古董来衬托国宝的高贵和不凡，这可不是成功的商业模式。 现在有大量的民国瓷器出现，简直就是解了周游他们的燃眉之急，他们能不高兴么。 叮咚… 只可惜，激动一夜没睡到多少时间的周游他们，一早就被连续不断的门铃声吵醒了，可谓是乐极生悲。 “是你！” 很不耐烦的周游带着朦胧的睡意打开门，入眼的赫然是徐少华那张帅气的脸蛋，周游一阵恶心，就将关门。 “还有我们！” 林忆珍居然也出现了。 不仅是林忆珍，连胡总和郑明朗也都来了；而且他们似乎都带了不少人物，有保镖有律师，看起来阵容蛮强大的。 “兴师讨伐？” 周游刹时间清醒过来，趣味地问道。 林忆珍反驳道：“似乎在门口迎接客人不是礼貌的举动吧。” “请进！” 周游连忙将大家邀请进来。 林忆珍刚一坐下来，也不给周游洗脸刷牙换衣服的机会，直接摆开阵势：“周先生，你我今天都很忙，不如先把我们之前承诺的东西签好了再说。” 周游问道：“那本书是不是送到老师那里了？” 林忆珍点了点头。 周游也是干脆，拿起林忆珍的律师递过来的简明合同，仔细、反复地看了几通，确定没什么陷阱之后，很是干脆地签了下来。 虽然周游知道林忆珍是不会在这些小问题上做小动作的，但是事关重大，周游还是不是慎重起见。而林忆珍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看到周游认真的态度，并且最终签下名字，终于松了一口气。 双方握手。 林忆珍认真地看着周游，叹息道：“周先生真的是很难对付的人物，若不是出动到最后的底牌，以围魏救赵的策略进逼，否则还真不能让周先生让步。不过周先生以后回心转意，想要出售股份套现的话，请第一个考虑本人，本人一定会给周先生最优厚最满意的价格。” “我会考虑的！” 周游这一次没话说得很死，留给双方一些婉转的余地。毕竟大家都是股东，可谓是有共同的利益关系，不应该把关系闹得那么僵的。 林忆珍哪里听不出周游话里的敷衍之意，回道：“恭喜周先生购得如此舒适的别墅，我还是有急事，再见！” “再见！” 林忆珍似乎跟那个在东莞做印刷生意的顾大老板是同一路人，全都来去匆匆。 不过周游知道林忆珍在忙什么，也不去计较。 他昨天晚上就与张英武，还有郭老先生等人约定好了，今天就要去找辉煌珠宝的麻烦，看时间他们估计已准备好在等自己。即使周游现在出发也很可能迟到，不能再Lang费时间了。 “请稍等！” 周游知道一身睡衣的自己不是很体面，告罪一声，连忙回房间换衣服，顺便叫醒王浩。 至于李思思，她一大早就出门去迎接来自港岛的金融精英了，自然不在别墅里。 换好衣服的周游走将出来，却看到徐少华不仅没有离开，反而还与胡总、郑明朗打成了一片，让周游看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只听郑明朗调笑道：“少华，如果你真的那么缺钱的话，不如现在就去证券交易所，看到朱家的股票直接买跌就是。” 徐少华却苦瓜着脸回道：“明少，你不是不知道中国的股票是没有买跌的。” 胡总骂道：“笨蛋，不能买股票，但你不会买权证吗？不会到港岛操作吗？朱家背地里操纵的上市公司可不止一个，他们的网可是撒得很大呢。” “赞美明少和胡总！” 徐少华还真把话付诸于行动，紧急起身跑去打电话。 周游走过来笑问道：“证券交易所那么热闹，你们怎么不过去，反到跑到小子的别墅里喝茶了？” 郑明朗很是干脆地回道：“我们就是铁了心要看你表演！” 胡总也说道：“你可别让我们失望了。” 周游苦笑不已。 周游知道他们肯定是探听出什么风声，硬要跟过去。不过周游现在的资金还真有点紧张，百万现金和千万存款，这样的资产在普通人的眼里算是天文数字的了，可是在赌石圈还真折腾不起个水花来，周游必须预备大量的资金，以预防不时之需。 “小游素来不会让人失望的！” 已经梳洗完毕的王浩也走将出来，甚至还将赌石的一些工具也都给带了出来。 郑明朗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出发吧！” “出发！” 周游等人很是配合地呐喊起来。 王浩这才发觉徐少华的存在，惊疑地问道：“你是谁？” 但问完之后的王浩马上想到周游之前跟自己提起的徐少华，脸色当即黑了下来。 徐少华似乎接受到什么死命令，恭敬地回道：“周少，王少，现在我就是你们公司的员工，你指东我不敢往西，你叫我坐我不敢站着。” 周游想不到徐青健和徐少华是玩真的，一时无言。 而王浩就邪恶了，说道：“那就好了，我们恰好缺个苦力！阿甘，把那块老象皮毛料给他搬吧。” “好的！” 徐少华知道周游今天要去赌石，苦力的工作肯定会免不了的，所以应得很痛快，但当他看到重达百斤的老象皮毛料后，脸面瞬间黑了起来，有点不知所措。 百斤的重量或许不是很重，对于一个成年人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可问题是他们要拿着这块毛料离开，而且还有可能到处走动的，这可不就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范围了。 可是徐少华没得选择。 若是周游有个不满的话，徐少华就要被他的父亲扔去东南亚某个落后小国当所谓的留学生了。试问在已经习惯了花花世界的徐少华，怎么能适应连日常用电都成问题的落后生活呢。 看到徐少华吃力的样子，王浩很是得意的笑了开来，而周游的嘴角也是微微一翘，心中的不满瞬间消失。 官二代做跟班，这倒是挺有优越感的。 就这样，众人带着良好的心情杀向了英武集团。与郭老先生的队伍汇合后，周游倒没有再为难徐少华，将笨重的老象皮毛料留在英武集团，带着大队人马直接杀向辉煌珠宝。 下车，看着辉煌珠宝硕大的经营门面，周游的脸上翘起了恶魔的笑容。 王浩问：“郭老先生，不知道你们有和部署呢？” 郭老先生邪恶地回道：“他们给我们的，我们就双倍奉还。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将辉煌珠宝打得趴下，杀鸡儆猴，否则别人还真当我们英武集团好欺负呢。” 王浩也是阴森森地笑道：“他们不是给了我们一个三连垮吗？我们今天就还他们一个五连垮，然后再加个靠皮绿什么的，我看辉煌珠宝的专业赌石团队还能否忍禁得住。” 周游很是清晰的之前在聊天里说到的卑劣手段。当初敌人不仅很是恶性地将英武集团的高级毛料全给搜刮一空，甚至还用了诸多卑劣的手段贬斥英武集团，其中就有当众解开一些表现极其恶劣的垃圾毛料，连续切垮之后到处宣传，硬生生将迷信运气的赌石玩家给吓跑了大半。 周游知道张英武可是经过精密的筹划，这一次出击将会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不过他还是觉得必须做点保险，问道：“郭老先生，不知道我所要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郭老先生回道：“很简单，我们几人先将他们所有有价值的翡翠挑选出来，而接下来的赌垮戏份则由张总负责人的来负责。” 胡总点头应道：“不错！” 郑明朗也是点头赞叹道：“周游的名声可是宝贵的紧，不能随意Lang费。” 周游知道聪明的张英武是不会叫自己去赌垮的，但现在听到分配，兴致越来越高了，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分为两组，我先挑选小型毛料，你们则去看中型和大型的毛料，这样可以节省我们的时间。” “嗯，这样也好！” 郭老先生虽然是众人的长辈，但这支征讨队伍隐约以周游为首，他所说的话自然容易被大家采纳。 “希望辉煌珠宝的毛料不会太过差劲！” 周游依然跨前一步，率先走进辉煌珠宝旗下玉石公司的大门。 224：漏网之鱼 224：漏网之鱼辉煌珠宝旗下玉石公司，内里绝大部分的毛料都是被辉煌珠宝淘汰下来的垃圾毛料，有点眼力的赌石玩家都不会到这里购买毛料.只不过深城的赌石氛围浓厚，每年都有大量的新玩家进驻，使得这里的生意总体上保持着一定的水平，至少还不至于倒闭。 可是对于周游他们来说，这些玩意就很是碍眼了。 “垃圾，几乎都是垃圾！” 走完三条小型毛料货柜，看了至少两百块小型毛料的周游郁闷地发泄着怒火。刚才他所看到的毛料绝大部分都是石头，至少可怜的十来块出翡翠而已，但全部都是超低档翡翠，连让周游动手的欲望也没有。 周游转眼过去，发觉胡总和郑明朗也是看得直摇头，而郭老先生和王浩自然是不用说了，几乎是用跳跃式的方式查看毛料。 无奈的周游只能继续自己的筛选。 “有趣！” 周游终于发现一块有趣的毛料。 这块毛料是很普通的白沙皮，而且还有一点零星的柏枝松花点缀。这本没什么，问题是这些松花白得可以，很有欺骗性；再加上边上那条乍看起来裂口得很开的长绺，任是谁看到也会直接淘汰。 “柏枝松花主要是看毛料。白沙皮是很普通的毛料，但总比那些新产口的低级毛料来得优秀；而这条裂口得很开的长绺并不深入，只是表面可怕而已，完全可以赌一赌。” 想到这里，周游直接透视进去： 无色蛋清种。 这样的毛料出现无色蛋清种，已算是极端难得的了。周游二话不说就收了起来，直接查阅下下一个目标。 只可惜这块毛料只是很偶然的错漏，周游接下来接连看了四百余块小型全赌毛料，所收获到的只是三、四颜色比较好的细豆和干青而已，其余的尽被淘汰。 周游苦笑着呢喃开来：“看了六百多块毛料，就只收获到这些，估计这是我出道以来看过最差劲的一批毛料了。” 叹息完毕，周游发觉阿甘的眼神有点迷糊。 周游问：“阿甘，你是不是睡不好？” 阿甘连忙回道：“不是的，老板，是那边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年轻人在指点你，我有点担心。” 周游转过头去，果然看到有四位至多是二十来岁的青年一边看着一只手机，一边指点着周游，似乎在对照什么。 “不去理会他们。” 周游隐约猜测到他们的作为，但他现在没心情关心这些，对阿甘说道：“你知道紧跟在我的身边，把东西带好就行了。” “喔。” 阿甘傻傻地应了一句，继续沉默。 被这么个打岔，周游发觉自己的“队友”们似乎都放弃了在这里搜刮，跑到半赌毛料区去了。 “继续吧！” 周游加块自己的筛选速度。 “咦，还有漏网之鱼啊！” 周游将一块很常见的黄沙皮拿上手，沉甸甸的，大约有近十斤，虽然表面有些小瑕疵，也没有松花，却有数条小丝蟒缠绕在某个部位，吸引住周游。 “又是蛋清种，不过这次是飘花的！” 周游比之前干脆了许多，连分析也节省了下来，直接透视内里的奥妙，使得周游的推车又增加了一块翡翠。 “不知先生是否就是金手指周游呢？” 而在此时，之前那几位青年似乎做了决定，鼓起勇气走上前询问。 周游点头回道：“我是叫周游。” 那几位青年马上激动起来，当首的那个平头青年更是伸手紧握周游的手，动情地说道：“真的是偶像啊！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到您。” 周游对这个称呼有点敏感，特别是在同龄人的面前。虽然粉丝的出现让他有点愕然，但还处于理性的境地，还没忘记手头的工作。 周游苦笑着问：“诸位有事情吗？我的时间有点紧张。” 那平头青年马上说道：“没事的，我们只是佩服周先生以应届毕业生的身份闯出硕大的名号，给了我们不少的鼓舞。如果周先生忙的话就请继续，我们在边上观摩、学习就行了。” “嗯，抱歉了！” 周游不是很习惯与陌生人打得火热，在责任心的驱策之下，周游很快就进入工作状态，继续筛选。 也不知道是这四位青年的跟随增加了气场，还是周游的运气又回来了，接下来的筛选中，竟然让周游挑选到近十块值得出手的毛料，其中甚至有一块是很高级的芙蓉冰种。 前后大约花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周游终于把近十条货柜给筛选完毕，内里所有有价值的毛料全都被周游收进了推车之中。 “暂时结束了！” 周游疲惫地伸了一个大懒腰，浑身有说不出的舒畅。 那平头青年觉得他们又有时间说话了，连忙拿出他们之前看好的翡翠毛料，递到周游的跟前恭敬地请教道：“周先生，不知道能否给我们这块毛料分析一下呢。” 心情不错的周游点了点头，接过毛料。 这是一块比较少见的水翻沙皮毛料，勉强算得上是不错的毛料；而且上边也有几条松花点缀一下。若不是它的背面有条大裂，否则这块毛料还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这块毛料也是周游筛选过的，只可惜内里只是很垃圾的超低档翡翠而已，根本不值周游出手。 周游猜测这块毛料是他们四位联合起来购买的，这样的作风是大多数新玩家降低风险的常用策略。只可惜他们四人的眼力不行，没看透那条大裂的本质。 周游带着点惋惜说道：“这是很不错的水翻沙皮毛料，表皮水锈色很好看，只可惜这条裂的深度太过可怕，即使内里有翡翠也会被破坏掉。总体来说，这很有可能是一块垮料。” 平头青年看了看周游的推车，随后看着自己手里的水翻沙皮毛料，隐约有点不甘。 周游推车里的毛料有不少是有裂绺的，但不是延伸不进去，就是对翡翠的破坏程度很低，变相地就成了无裂绺毛料。 周游看着四位有点不服气的青年，淡淡地说道：“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解开来不就知道后果了么。反正也就是一块小型毛料而已，即使垮了也无关紧要，就当是花钱买个经验。” 话完，周游也没理会四位青年，径自去寻找王浩他们了。 周游以前就常听圈子里的前辈们说帮人鉴定东西是要负责任的，很多时候都是吃力不讨好，在可以避免的情况下还是收在心里为上。以前周游对这种怯弱的说法是嗤之以鼻，现在看来还真是恰有其事，刚才若不是自己声名在外，又恰恰好是他们的偶像，否则还真有可能被他们讽刺，甚至是辱骂。 “算了！” 周游将无谓的心思抛开，追上正在观摩一块中型毛料的胡总。 胡总看到周游，连忙将他拉过来，问道：“小游啊，帮我看看这块毛料有没可赌性？” “我看看。” 胡总可不是什么陌生人，至少胡总不是那些无理取闹的笨蛋，周游帮他掌眼完全不用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 “又是黄沙皮！” 周游今天看过的黄沙皮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有点恶心。不过眼前这块似乎有点意思，同样是有裂有绺，虽然有几条相当趣味的蟒点缀着，但完全遮掩不了满身的裂绺。 能让周游如此兴趣的，自然有一些出彩的地方。 因为这些蟒的颜色很淡，是很标准的乔面蟒。奈何这里没有水可以泼洒，否则周游就能观察得更清楚了。也幸亏周游不需要，当他查看到绝大部分的裂和绺都是纸老虎之后，他就开启灵力透视： 细豆种蓝水绿！ 这是中档货色的翡翠，而且分量还不小，除去成本的话至少能赚个三、四十万，在这里绝对能算是中涨的了。 周游微笑着说道：“表面的裂和绺都没什么威胁，而乔面蟒的生成位置也挺喜人的，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会出手。”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胡总笑嘻嘻地将销售员招过来询问价格，而周游则选择了离开，走向一样是在观察毛料的郑明朗。 “看来收获不错嘛。” 郑明朗似乎天生就是开朗之人，原本有点烦躁的表情在看到周游满满的推车后就笑了开来。 周游笑回道：“收获虽算不上丰富，但也算不错的了。” 郑明朗唏嘘道：“没想到你真的能在这么垃圾的毛料堆里挖掘出中意的货色，我就是看得恶心得可以。不得不说，这里是我遇到最垃圾的玉石公司了。” 周游笑着回道：“同感！” 郑明朗看了胡总一眼，说道：“看了这么多毛料，没有一块是对眼的。不如我们去看看郭老先生和王浩那边有什么收获吧。” “正想找你们呢！” 王浩与郭老先生联袂而来。 周游问道：“有收获吗？” 郭老先生笑着回道：“没那么容易。再怎么说，这里都是经过辉煌珠宝的专家团队精心挑选过的，想要拣整支专业团队的漏可没那么容易。” 周游补充道：“可一旦捡到了，那就等于刮他们一巴掌。” 嘿嘿… 王浩等人会心地笑了开来。 “好了，干实事吧！” 郭老先生很是直率地拉起周游朝大型毛料区走去，边走边说道：“我们一帮人看了这么久，也就相中一块而已，不过还需要你来最终来敲板。” 225：老前辈的挑战 225：老前辈的挑战郭老先生的话不仅承认了周游的主导地位，更有技不如周游的潜意思. 大家诧异地看着郭老先生，特别是郭老先生的弟子们更是惊讶和羞愧。虽然周游的表现极端突出，可问题是郭老先生一生都不服输，甚至对翡翠王、玉圣也没服过软，不想竟然出现在周游身上。 周游略带着惶恐的语气回道：“郭老先生客气了，小子能有今天的成绩靠的只是过人的运气而已，哪里敢凌驾于郭老先生的头上呢。” 郭老先生似乎看破了什么，摆了摆手，说道：“以前我不服气，是觉得自己还年轻还有进步的空间。可是我现在老了，而小游却如此的年轻，你们能体会到其中的滋味吗？” 哀大莫过于心死。 郭老师的心理恐怕就是这样吧。 “别废话了，看毛料吧” 郭老先生指着跟前一块惨不忍睹的大型毛料，指着一条大裂说道：“我们发现在这条大裂里竟然有蟒纹出现，这可是好兆头啊。” “赌裂啊！” 周游心里哀号起来。 裂绺，即裂痕。通常大的称之裂，小的称之绺，也有笼统称之为大绺小绺的。赌绺本就是高危险的玩意，而赌裂自然是危险里的危险。 可是郭老先生不愧是与翡翠王同个时期的江湖前辈，竟然在其他人都不屑一顾的死地里发现了新的生机。如此惊人的技艺，即使周游也未必能达到，自然能得周游他们的尊敬。 王浩也苦笑道：“郭老先生说这块毛料可以赌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表情，不过我现在被郭老先生说服了。而我也相信，郭老先生也会说服你们的。” 周游才没那么多废话呢，直接开启灵力透视其中： 没有翡翠！ 还是没有翡翠！ 有翡翠，而且还是高冰种祖母绿！ 当周游看到这块高冰种祖母绿，就知道这笔买卖只赚不亏。虽然那高冰种祖母绿的位置有点偏，若是操作不好的话多数会被当成垮料对待，可是周游的心里另有主意，一个很邪恶的主意。 “服务员！” 周游很是干脆地将召唤来服务员，连价格也没讲就直接购买下来。 郭老先生他们看得是目瞪口呆，由郭老先生问道：“小游，你未免也太信任我老人家了吧！我只是觉得有一定的赌性，可连一半的把握也没有，甚至还觉得有可能是赌垮呢。” 周游回道：“不是的，我发觉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觉得很有把握，所以就率先拿下来，省得你们跟我争。” 众人都给周游一个鄙夷的眼神。 王浩看到大家的表情，心里不知有多么欢乐，难得周游在赌石的时候还有这么受憋屈的一面。不过欢乐归欢乐，工作还是要做的。 只听王浩问道：“看小游的姿态就知道他是胜券在握，不用我们去担心。现在我们是要去看他们的半赌毛料，还是进行第二个环节的计划？” 周游想也不想就答道：“看半赌毛料。” 可是郭老先生却说道：“还是直接进入第二环节吧！这里实在没什么可以挑选的，半赌毛料区的毛料可是贵得要命，简直就是在抢劫，根本没人做那冤大头，否则他们也不可能积累下来这么多的半赌毛料。” 周游听得眼睛发亮。 思绪了一下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说：“不如你们先拿我的毛料，按照我所画的线路切割，先给他们个连垮，而我也可以乘这个空挡把那些半赌毛料看一看。你们觉得怎么样？” 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王浩问：“你知道这块毛料会垮？” 周游摇头回道：“不是的，我能估测得出内里的翡翠的大概位置，所以我可以避开这些位置弄出切垮的现象，而你们所需要做的工作就是把能出翡翠的那部分给我带回来而已。” “我来吧！” 听到这里，王浩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周游。 郭老先生问道：“小游，你有多少分把握？可千万别弄巧成拙了。” 周游倘然地回道：“我估计那些翡翠就会生在大裂边侧，也就是出变异蟒纹的那一片那里。至于把握嘛，大约有六、七成，至少不会弄巧成拙。” 大家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连切两刀制造出切垮的假象，这种对翡翠毛料的把握程度，或者只有翡翠王、玉圣这个级别的人物才能办到吧。 周游早就习惯了这种赌石场面里的惊讶，留给大家一个笑容，带着阿甘和做苦力做得很称职的徐少华朝半赌毛料区域杀去。 “好贵！” 有郭老先生的提前在前，周游第一个看的不是毛料的卖相，而是毛料的价格。不看还好，一看就吓了周游一跳，这里的价格完全是非理性的，那些稍微表现好的半赌毛料甚至要开出足够分量的中档翡翠才能勉强达到。如此价格，难怪这里门可罗雀。 “很变态啊，仅仅擦出高绿干青天窗就敢卖六十八万，还真把这个世界的人都当成凯子了。” 周游看到一块至多就是二十来斤，仅仅擦出一面高绿干青天窗，而且背面还有一条深度不浅的裂绺，可是就敢标到六十八万的中小型半赌毛料，一时间对辉煌珠宝的品行厌恶到极点。 “我不把你这里的有价值毛料扫光，还真对不起观众了！” 周游暗自发恨，开始用灵力透视，以扫荡的方式筛选眼前的半赌毛料。 只可惜辉煌珠宝的胃口比他想象的还要夸张，不仅把大部分毛料的利润给吃得死死的，一点小利润也不留给赌石玩家，可把周游气了个半死。不过周游的运气也没倒霉到家，还是让他在一块中型半赌毛料里挖掘到意外的惊喜： 飘花冰种。 那块飘花冰种毛料总共擦出了两个天窗，其中一个擦垮了，而另外一个只是擦出了相对低档了许多的无色糯种。总体来说，这块约重六十斤、售价为一百三十八万的中型半赌毛料还有不小的利润空间。 周游迅速将这块飘花冰种毛料给买下来之后，这才注意到他的存款又打回了原形，只剩可怜的四百来万而已。那批表现很垃圾的小型全赌毛料就耗费了周游近百万，而那块含有高冰种祖母绿的大型毛料则消耗了周游三百八十万，再加上这块飘花冰种的一百三十八万，使得周游本就不多的存款急剧锐减。 看到这里，周游不得不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些因为擦垮而相对便宜的半赌毛料。而那些动辄以百万为单位的昂贵半赌毛料，就不是目前的周游所能消耗得起的。 哗… 喧哗声解石区那边传过来的。 周游知道肯定是自己那块含有高冰种祖母绿的大型毛料如预计地切垮了，而且还是完垮，否则怎么会引起如此强烈的感叹呢。要知道那块价值三百八十万的大型毛料在辉煌珠宝这里可是最高级别的毛料了，在这里游荡的人或多或少都看过，变相地使得这次精心策划出来的完垮很有广告效果。 “大名鼎鼎的金手指还真是很清闲啊！” 一位不知从哪钻出来的老头子带着三位年纪大约在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徐徐朝周游走来。 周游把自己的记忆翻遍，还是没有察觉到此人的资料，心中纳闷得可以。 眼神有点冰冷的老头子用一个很虚伪的笑容自我介绍道：“本人姓罗名过，相信周先生应该听张英武，或者老郭提过这个名字。” “原来你就是辉煌珠宝的第一赌石顾问啊！” 周游略略一个惊讶，很不礼貌地上下打量着罗过，呢喃道：“看你的腰都还没驼起来，怎么会被称呼为罗锅的呢？估计是名字遭的罪吧！” 罗过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想罗过身为堂堂的辉煌珠宝第一赌石顾问，每年拿的薪水和分红就超过五百万，其身价比郭老先生只高不低，平时素得他人的景仰，不想来到周游跟前，却变成了讥笑的对象。 周游似乎还没完了，以一个非常和谐的笑容请教道：“罗锅老师，听说你曾经在缅甸公盘里解出过价值破亿的玻璃种，是否真有其事呢？” “哼！” 罗过还在生周游的气呢，冷哼一声表示不满。 而罗过身后一位相对年轻的赌石顾问却笑话起周游来：“枉费你还是当今的第一赌石新星呢，居然没听说过罗老师的辉煌战绩。” “我需要知道吗？” 周游冷冷回了一句，似在回忆似在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了，我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在十年前的事情了吧！当时的玻璃种可比现在好开得多，而且价格也没现在这么离谱，当时那块玻璃种似乎只卖了个六百万港币而已。” 听到周游把这个秘密揭破，罗过的脸色更黑了。 这二十年来，翡翠的行情几乎是呈现直线上扬的态势。特别是最近五年，翡翠的价格简直就是井喷式的增长，现在价值百万元的翡翠，在五年前仅仅价值五万元左右。 罗过被刺激个彻底，连话也说不出来，剩余的三位比较稚嫩的赌石顾问更不敢随意插话，生怕越描越黑。 “不错，有气魄，不过周先生的语气里似乎有怨气啊！” 罗过似乎想通了什么，直接把话搁下来：“听说周先生就是靠接连的对赌才获得如今的荣誉，那不如我们也来对赌一次，看看你我是否真材实料。不知道周先生可否有胆量接受一位老头子的挑战呢？” 226：小人之心 226：小人之心“在这里？” 周游带着浓烈的讽刺笑容看着罗过. 要知道这里可是他的地盘，几乎所有的毛料都是通过他的手鉴别出来的。或许他还没达到分毫不差的地步，但凭借这个优势就可以占据绝对的主动权，若是同级别的对手，根本没可能赢他。 “我倒是有个折中的办法。” 罗过的脸皮显然还没厚到那种程度，想提出一个自觉合适的方案出来。 前辈也有前辈的尊严，今天若不是关系到老东家的生死荣辱，若不是周游在赌石界的威严足够与他抗衡，否则罗过也不可能拉下脸来向一位晚辈挑战。只不过周游表现出来的姿态一点晚辈的觉悟也没有，倒是让罗过气愤难当。 周游阴森森地说道：“那倒不必了，我可不想让人说我欺负老人家。这样吧，我们就在这里挑选毛料，以解出来的翡翠价格高低来取胜。” “这是你自找的！” 罗过已懒得做那虚伪的姿态，脸面扭曲地看着周游。 “我反对这种不公平的切磋方式！” 郭老先生他们杀到了。 在他们惊叹于周游的赌石技巧之时，察觉到这里的异常气氛，特别是罗过的出现使得郭老先生更加警惕，连忙将手头的工作放下杀将过来。但是他们还没到，就听到周游与罗过的切磋方式，马上出言反对，不给罗过任何作弊的机会。 郭老先生来到罗过跟前，鄙夷地说道：“罗锅，你越来越不长进了，居然用这种方式与一位晚辈对赌，若是传出去的话，我都替你丢脸。” 不想周游却火上加油道：“没关系的，郭老先生，我就当是在尊老。” 郭老先生知道周游想一只脚踩死罗过，不给他翻身的机会。可是他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小声提醒开来：“小游啊，你毕竟太嫩了。你试想一下，如果你们在这里对赌，而且还接连解涨的话，我们之前的所有部署就付诸流水了。” 周游猛然醒悟。 他就想让罗过在占尽地利的情况下惨败，亲手埋葬掉他数十年积累下来的威望，不想内里竟然还有这么层微妙，着实让周游后怕不已。同时，周游也觉得姜果然是老的辣，能坐上年薪五百万高位的人，哪里是便宜货色。 围观的人听到郭老先生的话，登时对罗过指指点点，满是不屑。 罗过死死地看着郭老先生，问道：“老郭，既然你有意见那就提出来。刚才也不是我主意的，而是周先生主动提出来的。” 郭老先生冷冷一笑，似乎懒得与这样的人物说话了。 “不如我们稍微改变一下。” 周游灵机一动，问道：“既然你代表着辉煌珠宝，而我则是替英武集团出头，那就这样好了，我在辉煌珠宝这里挑选毛料，而你到英武集团那里挑选毛料，然后我们用挑选出来的毛料切磋。” 罗过很是无耻地点着头问道：“可以，问题是在哪解石？” 周游很佩服罗过的无耻，回道：“自然是英武集团了！难道你想我从这里带着大量的翡翠毛料去英武集团，然后又陪你赶回来吗？” 罗过思绪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占了大便宜，也就回道：“可以！不过你们不能在毛料上边做手脚，妨碍切磋的公平性。” 这里大多数的毛料是罗过挑选剩的垃圾毛料，或许会有几块看走眼的，但罗老相信即使周游强悍到能在垃圾堆里拣金子，也比不过自己的一眼毒眼。罗老相信凭借自己的眼力，在素来以毛料高档而闻名的英武集团里挑选出有价值的毛料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郭老先生冷冷地回击道：“我们可没你们辉煌珠宝这么无耻，将挑选剩的垃圾毛料拿来蒙混新入行的赌石玩家。” 罗过难得的老脸一红，嘴巴却询问起另外一件事情来：“既然时间和地点都确定了，那我们说说对赌方式吧。” 周游摆了摆手，说道：“用最简单的，两块毛料，解出来的翡翠减去成本，总价值最高的就是胜利者。” “可以！” 罗老越发信心了。 在他眼里，周游还是太嫩了，给了一个明显的漏洞可钻。要知道圈子里的赌垮事件也是时常发生，即使翡翠王和玉圣也无法避免；而且罗老也可以走上秦远方那条以本伤人的路线。若是罗老用庞大的金钱作为基础，专门赌那些高价值，随便一个上涨就是以百万为单位的高级毛料，配合上英武集团的高档毛料，罗过的优势就会无限放大。周游现在忽略掉这个负面因素，将所有婉转的余地都留给罗过，罗过简直就是立于不败之地，心里暗笑不已。 郭老先生等人显然都看到这两点，深深为周游担忧。若不是周游那副胜券在握的姿态，否则他们肯定会出言反对。 场面里就只有王浩一人对周游依然保持着绝对的信心。 暗中得意的罗老假装慷慨：“周先生，不知道是否要给你一些时间准备一下呢？” 周游回道：“不用了，我已经挑选完毛料，该买的都在这里。” 罗老思绪了一下，就对身边的人喊道：“去帮周先生清点下毛料，最好全部都拍相做笔录。” “小人！” 郭老先生很是不满地骂了一句。 不得不说，罗老的行为还真是小人举动，竟然怀疑周游在毛料上做手脚。如此姿态，使得大家对这位同样是名声在外的赌石界老前辈越发鄙夷，隐约觉得周游与罗过切磋是一种自降身份的举动。 “没关系，让他们检查吧！” 周游倒是放得开，将自己挑选到的所有毛料都给罗过他们检查。 罗过表面上很是悠闲，事实上他的眼光始终都落在周游的推车上，特别是那块刚刚拿回来的两连垮毛料更是让他上心。以周游的实力，肯定不会无的放失，两连垮的毛料也敢拿来对赌，这样的事情本身就很诡异，反常即为妖，罗过暗中对两连垮毛料暗中留意，心里觉得自己必须给自己买个保险。 清点拍照完毕，周游率先上路，罗过紧随其后。 很显然，张英武听说了周游与罗过切磋的消息，亲自在门口迎接。当然的，张英武迎接的是他们的英雄——周游，罗过自然是吃了张英武等人的冷屁股。 “有把握？” 张英武将周游引到一个角落，指着热闹非凡的解石区，问道：“老哥可是把你接受罗过挑战的消息宣扬开去，这些人都是慕名而来的，你可不能挖个窟窿让自己栽跟斗啊。” 周游淡淡地回道：“放心吧！若是没有绝对的信心，我怎么会如此高姿态呢。” 张英武松了一口气，回道：“这就好，老哥真怕连累到你。” 周游与张英武的辈分有点混乱，十分有趣。因为张英武与黄健明以兄弟相称，所以周游称呼张英武为叔；可是张英武有求于周游的时候会自动放低姿态，主动降低一个辈分自称是老哥。 周游问道：“辉煌珠宝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张英武就显得很激动，很是开心地回道：“自然是顺利非常。或许想要赌涨很难，但是要赌垮实在是太容易了，再加上你们挑选出来的那些欺骗性毛料，特别是你那块靠皮绿，场面那个精彩啊。” 周游之前看过一块表现不怎么样的靠皮绿，就在来的时候顺道告诉了郭老先生，不想被其利用。 张英武可没想那么多，继续说道：“你说的那块靠皮绿在擦出来之后，被一个爱贪小便宜、嘴巴很臭的小珠宝店老板收购了过去，结果自然是不用说。不仅我们派去捣乱的人被骂个狗血淋头，辉煌珠宝全体上下更是被骂个遍，最终迫使辉煌珠宝动用保安将人驱逐。不过我相信有趣的还在后头，以这个人的脾气，肯定会很卖力地为我们摸黑辉煌珠宝的，倒是节省了我们不少的时间。” 周游心叹巧合。 就当周游想要把话说清楚的时候，王浩却走了过来。 王浩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低声说道：“那老家伙也够无耻的，一进来就直接瞄准了大型毛料，现在更是购买了那块表现最好的大型毛料。” 周游在昨天就将这里的毛料看个七、八，那些表现最是优秀的毛料不是被张英武收了起来，就是被张英武标了高价，所以周游一点也不担心。 王浩见周游还是那副姿态，不免有点腻味，提醒道：“小游啊，辉煌珠宝那里的垃圾毛料拍马也赶不上张叔这里的，这就注定了这次切磋的不公平。现在对方还使用无耻的以本伤人策略，你的处境更加危险，我真怕你出事啊。” “安心吧！” 周游知道自己有必要加强自己的说服力，于是随意在推车里拿出一块毛料，递给王浩，说道：“解解看，或许你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赞美！” “最喜欢看小游的毛料开解了！” 张英武和王浩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马上喜开颜面。 可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然阻止道：“请等一下，让我们核对毛料是否在辉煌珠宝哪里购买的。” 227：屋漏逢雨 227：屋漏逢雨“极品！” “极品小人！” 张英武和王浩的一人一句，可把说话的这个赌石顾问给刺激得脸面通红，可是他还是得硬着头皮继续自己所谓的检查工作. 边上有些看不过眼的赌石玩家叫喊道：“周先生，你是堂堂的金手指，怎么会接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赌石客的挑战呢？周先生岂不是在自降身份？” “就是啊！” 在场有不少人是观看过昨天十一连涨的客人，对周游可怕的赌石技巧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有的把他当成偶像来崇拜。现在自己的偶像被人如此怀疑，他们自然是看不过眼。 其中一位平头青年也附和道：“如果周先生随意接受那些想出名想疯的无知之徒的挑战，那周先生岂不是要忙死了！” 附和的人更多了。 而罗过则是听得几乎要喷血。要知道他可是与翡翠王、玉圣同时期出道的赌石界老前辈，是辉煌珠宝年薪五百万的第一赌石顾问，在这里居然被说成名不见经传的无知之徒，简直就是气煞他也。 可是罗过知道赌石界是最现实、最残酷的地方，一切都靠实力说话。你们没看唐天豪得罪了那么多的人，甚至还被方家和何家联合围剿，可他就是凭借一手过硬的赌石技巧继续滋润地活着。 是以，不断自我安慰的罗过居然将怒气压了下去，继续挑选毛料。 周游发觉刚才说话的平头青年不就是之前向他请教，但觉得不中听而暗生恼怒的平头青年么。仔细一看，还真发觉他们四人都在行列，而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有点敬畏。 看到这里，周游就知道他们真的去解石了，而结果正如自己所说的，所以现在追过来亡羊补牢。 不过萍水相逢，周游可不想理会过多。 那辉煌珠宝的赌石顾问虚伪了一通之后，终于确认道：“嗯，这些毛料都是从我们公司购买的毛料，你们可以开解了。” “浩哥，全部都解吧！” 周游笑嘻嘻地那赌石顾问问道：“为了节省你们的麻烦，我干脆全部解开来，这样也好让你们死点心。” 王浩看到手中十七块大小不一的毛料，激动地问道：“全部都解？要怎么解？” 周游回道：“不是的，就先解那些小的吧，剩余的两块大先别，拿来教训那个自以为是的罗锅。对了，全部小型毛料都用擦的，这样的工作谁都可以胜任，小心点就不会损害玉肉。” 两连垮的毛料本是大型毛料，可是两连垮之后就只剩五十斤的分量而已，只能勉强算是中型毛料；而剩余的一块就是那块擦出两面天窗，内里却含有飘花冰种的中型半赌毛料。 这两块毛料随意一块都能给周游带来丰厚的利润，若是罗老不争气的话，恐怕周游拿出一块就能解决掉他。 “好的！” 王浩应得异常响亮。 “算我一份！” 张英武一点总裁的风度也没有，居然脱掉西装挽起袖子，有赤膊上阵的味道。 “这样的趣事怎么能错过呢。” 胡总站了出来。 “不会算漏我吧？” 郑明朗也来了。 郭老先生的胃口最大，指着周游的两块大的，说道：“小的就不跟你们争了，这两块大的怎么都得算我一份。” 众人皆鄙夷其为人。 罗过看到这边和谐的气氛，恨恨地转过身去，走向更深入的地方，似乎对这样的场面很是抗拒。 周游最是喜欢这种其乐融融的氛围，说道：“既然如此，大家都来吧，反正这里有十五块小型毛料和八台摩擦机呢。” 大家纷纷笑了开来。 周游也相信大家都能得到满意的收获。毕竟这些翡翠毛料都是周游精心挑选出来的毛料，最是差劲的也是中绿干青，高级的甚至还有芙蓉冰种。 郭老先生问道：“解石的工作都交给别人，那你干什么？” 说实在的，郭老先生的确有点郁闷。他很难理解周游这种心态，要知道赌石玩家都巴不得多解一些石头来磨练下技艺，若是解涨了还能带了丰厚的名声回报。可周游倒是好了，将大好的机会都让给别人，图个轻松，完全没有赌石界第一新星的姿态。 “等！” 周游简单地回了一个字。 郭老先生无可奈何，只能选择沉默。 “涨了，是高绿干青啊！” “有绿了，是无色蛋清种！” “我这边也出绿了，不过是飘花，但水头应该是蛋清种！” “还是我比较失败，就只解出细豆绿而已！” 大家的呼喊声接连传出，引得围观者不断地欢呼。 而周游却将一切都当成游戏，慢慢地等待罗过的到来。或许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觉得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而不该做的事情也做了，有点想功成身退的欲望。 良久。 罗过走到周游的跟前，询问道：“不知道周先生打算用哪两块毛料来切磋呢？” 周游淡淡回道：“随意，我觉得那块芙蓉冰种就足够你焦头烂额了。” 就在刚才，很运气挑选中芙蓉冰种毛料的胡总震撼住全场。芙蓉种本来就是相当高级的翡翠了，再搭配上冰种透明度，这可就让其价值攀升了数个层次，恐怕一般的高冰种都难以于其相抗衡。 罗过居然还笑得出来，说：“那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话完，从辉煌珠宝跟随而来的两位保镖就推着四块分量都很足的毛料过来，其中一块甚至有三百斤的分量。 周游略略看了一眼，回道：“不错啊，四块选两块涨得最多的出来比赛，这样的切磋风格最是适合你的了。” 罗过显然免疫了周游的讽刺，阴阴一笑，没有再去理会周游，就这样带着他的人马徐徐走向解石区。 这里全部小型毛料都被周游看个精光，可挖掘程度无限趋向于零。不过问题出现在周游观察的中型和大型毛料都不是很全面，要知道周游上次挑选中型和大型毛料可都是依靠郭老先生的眼力，由他亲自挑选的几乎没有。 或许，罗过的机会就在这里。 不过周游刚才略略地查看了罗过的毛料，四块毛料都有一定的瑕疵。即使周游来不及用灵力透视，但周游可以肯定的，这些毛料开出玻璃种的可能性无限趋向于零，甚至连冰种也未必能达到。 周游询问道：“郭老先生，你觉得他们的毛料如何？” 郭老先生回道：“都不错，毕竟罗锅再怎么说都是跟我同个级别的人物，若是他连这点眼力也没有的话，那么辉煌珠宝也不可能给他那样的薪水。” 周游继续追问道：“那他四块毛料的成本呢？” 郭老先生早就有准备这个问题的答案，马上回道：“两块重量超过三百斤的大型毛料都是连夜送过来的，而老头子劳累了一天，所以只是草草地看了一眼就给了五百万的成本价；至于那两块大约是百斤出头的中型毛料都是老头子亲自鉴定过的，觉得赌出水种皆好的翡翠实在困难，但又觉得内里会出稍微起眼的翡翠，所以平均每公斤给了个三万的价格。” 周游点了点头，说：“除了那块表面出松花的大型毛料，其他的都比较赞同郭老的判断。” “怎么说？” 郭老先生倒是起了警惕之心。 要知道这里的毛料可都是郭老先生亲自把关筛选的，变相得就成了他率先与罗过切磋一回。若是还让罗过捡到漏的话，那不就是证明了郭老先生的眼力不如罗过了吗。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至少对于郭老先生来说是关系到毕生荣誉的人生大事。 周游安慰道：“或许是小子看错也不一定。况且郭老先生这几天奔波劳碌，精神不济，出现差错也是难免的，这是非战之罪嘛。” 郭老先生摆了摆手，说：“好了，小子，老头子没那么脆弱，不用这么虚伪地来安慰我。我们过去看看吧，希望你是错误的。” 周游苦笑着跟了过去。 “涨了，大涨啊！” 可是周游还没赶到，就听见“啪”的一声，随后就有**喊开来。 钻进人群的周游第一眼就看到他所担心的那块毛料被切出了一个小切面，大约有三、四十斤的毛料被切割了出来，露出一面不是很大的黄杨绿翡翠面。 郭老先生看到这里，脸色骤然难看了起来。 这块毛料就是他亲自筛选，并且给价的。现在切出黄杨绿翡翠面，那不就意味着罗过要大涨，而他则输给了罗过。 “非战之罪！” 周游小声提醒了一句，动用灵力探测翡翠下边的内部结构，但他看到的只是一块大约有排球大小的糯种黄杨绿，心底松了口气。 如果这糯种黄杨绿再大点的话，那周游就有麻烦了。排球大小的糯种黄杨绿，若是交给李一刀这样的玉雕大师雕琢，肯定能制作成总价超过千万的翡翠首饰，即使直接以原料出售，那少少也能卖个七、八百万来。 张英武脸色发黑地走过来，向周游道歉道：“小游，对不起，我们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玩这么一招，居然拿我送出去的九折贵宾卡来购买毛料，变相地压低了成本。” 周游苦笑道：“还真是屋漏逢雨啊！” 228：掩耳盗铃 228：掩耳盗铃接连的糟糕消息并没有给周游太大的刺激，至多就是一时感慨而已. 千万的翡翠毛料打个九折，那就节省了百万的成本，这可是不小的惊喜了。而那块出糯种黄杨绿的大型毛料就能降低五十万的成本，再配合上其溢价，单单这一块毛料，罗过就至少有三百万的利润空间。 前边都有郭老先生设置了障碍，罗过还能获得至少三百的利润空间，这样的实力的确不是宁元浩、王浩、胡总这个级别的人物所能比拟的。 想起自己的芙蓉冰种，周游稍微有点失望。 而此时，绝大部分的人都在看着周游。大家都明白周游那十五块小型毛料都很好，这十五连涨带给了他们无穷的刺激和想象，都觉得周游打败罗过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大家都希望周游在面对罗过的处处进逼而能有所表示，只可惜换来的只是周游的无动于衷。 “芙蓉冰种虽然高级，可分量不是很足，至多就是卖到两百五十万的水平，除去成本也就是两百三十万左右而已。而其他的最好也就是大约有六十万利润的飘花蛋清种，想要靠这些战胜罗锅，还真有难度啊。” 胡总是专业人士，分析得有条有理。 王浩倒是对周游信心如故，说道：“别紧张，小游还有两块翡翠没解呢。看小游的姿态，就知道他是胜券在握，老罗锅根本奈何不得。” 或许郑明朗的赌石水平不怎么样，可是他的看人水平还是挺高的，说道：“我赞成王浩的话。周游的姿态实在是太可恶了，简直让我想过去锤他一顿，不过我觉得老罗锅那边更是难受，因为他的一番成绩对周游起不了刺激作用。” 张英武倒是振作不起来，感叹道：“还是你们的境界高啊，看得如此的开，我现在手心都捏出汗了呢。” “解开了！” “不小的糯种黄杨绿，大约能卖到三百万吧！” “金手指现在麻烦大了，这个无耻的老头以本伤人，稳稳的压制住周游一线啊。” 可就在大家的议论声中，一位不知从哪钻出来的商人突然大喊道：“罗老师，不知道你的翡翠出售的不？如果出售的话，价钱方面好商量。” 罗过居然也没犹豫，回道：“一千万！” “好！” 那商人竟然也价也不讲就开始签支票。 “哇……” 场面一片哗然。 王浩最先忍禁不住跳出来：“这糯种黄杨绿的质量也不怎么出色，吹破天也就是卖个八、九百万而已，你居然到一千万而且还不还价，你若不是枪手我就把翡翠给吃了。” 可是那商人拿起毛料就走人，根本不给人验证的机会。 “无耻！” “我从没看到过如此的小人！” “今天真是长见识了！真不知道是这个罗锅自作聪明，还是天生傻瓜，居然都把我们当成笨蛋糊弄了。” 场面可谓是群情汹涌。 罗过那边也终于出现强硬的人物了，站出来喊道：“你们输不起就别玩！没钱赌石的就一边凉快去！” “哇……” 场面的喧哗声达到顶点。 “揍他！” “灭了这Y的！” 大家全面围剿过去，就想将那本笨蛋给拉出来。 “请大家安静！” 周游知道若是这样下去，还真会弄成什么纠纷，连忙喊道：“大家别激动，他们归他们的无耻，我照样能赢他们！请大家仔细看好了，我亲自来解石！” 不得不说，周游的声望还是挺高的，他的话一出，大家倒是冷静了下来。 周游还真出手了，双手抱起将约重六十斤的飘花冰种毛料给搬上了解石机。 周游冷冷地看着罗老，说：“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这里丢人显眼了。带着你的毛料下去吧，我用这一块毛料就足够让你钻地洞的了。” 听到这话的人纷纷笑了起来。 而罗过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他掩耳盗铃的举动不仅激怒了观众，更是埋葬了他拼杀了数十年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威望。相信这次回去，哪怕他赢了周游，恐怕也难以在赌石圈的公众面前立足，或许还有可能成为黑老、乌鸦嘴唐天成同个类型的人物也不一定。 罗过或许还忍得住，但是他同行的赌石顾问就未必了。 还是那位年纪最轻，嘴巴最臭的赌石顾问出言讽刺：“你这块半赌毛料是我们解开来的，即使内里有大量的糯种翡翠，那也不可能拥有七百万的利润。更何况毛料的背面还有几条高深度的裂绺，即使有翡翠也会被破坏个死死的。” “等下就知道结果了，何必说这些无谓的废话呢。” 周游倒是挺淡然的。 事实上周游有点可怜这个年轻的赌石顾问。如此年轻就能做到赌石顾问，可见其天赋之出色，技巧之成熟。只可惜他好跟不跟，偏偏跟上了罗老这样的小人，使得他的前程有变得黯淡起来。 郭老先生也唏嘘开来：“小伙子，你这么年轻就能做到辉煌珠宝的赌石顾问，显然也很有才华。可以的话就远离他们吧，不然再过几年的话你肯定会废掉的。” 虽然赌石界的新锐不少，但想要对老一辈的赌石高手，比如秦老、郭老先生、罗过等等这个级别的人物形成挑战，还需要更多的经验累积。就拿王浩来说吧，即使他现在想改换职业，投身于某个大型珠宝行的怀抱，但也必须从小做起，先帮那些老牌高手打下手，做出成绩后才能出位。 这个年轻的赌石顾问对周游甚不服气，觉得他的实力完全不逊色于周游，只不过是他的运气比较好罢了，如果他也去竞争的话也可以拥有周游的地位和荣耀。可是对于郭老先生的建议，他就不得不慎重对待了，至少没那么的敌视。 王浩也过来打下手，问道：“要怎么切？” 郭老先生也甚为疑惑，问道：“这边擦垮了，可是表现依然出色。而这边的无色糯种有点浑浊，除非能开出大比例的翡翠，否则是不可能凭借这块毛料战胜他们的。” 郭老先生话下的意思就是在怪责周游把话说得太满了。 “解解就知道了。” 周游依然是那么淡然，谁叫他已经知道结果的了。 约重六十斤、售价为一百三十八万的中型半赌毛料，那个擦出无色糯种的只不过是飘花冰种的角边料而已。内里的飘花冰种可是占据了很大的部分，若全部开出来的话至少能拿出三十斤的高质量飘花冰种翡翠。 在五、六年前，绿色飘得很漂亮的冰种翡翠手镯也就是五万左右的价格。可现在呢，随便一只飘花冰种手镯就能卖到十来万，而且还是被抢着要的。 而周游的飘花冰种还属于高质量的翡翠，这比起慕容海在盈江公盘上开出的飘花冰种还要出色，这区区的三十斤恐怕都能卖到近千万的价格了。减去那一百三十八万的成本，其结果可想而知。 刀轮转动。 下刀。 周游的下刀很是干脆，直接就是来一个一刀两断。 啪！ 整个过程还没有三分钟，六十斤重的中型半赌毛料就被周游切掉一角。 “垮了？” “那糯种翡翠是靠皮绿？” “不对，你们看那地质纹的走势，似乎内里有大翡翠啊。” 周游可没理会其他人，他刚才的一刀还是惯性地切割掉无用的垃圾毛料，为自己的摩擦解石提供最方便快捷的途径。 啪！ 大约又过了三分钟，又有一角被周游切掉了。 “不对，有绿！” “是无色翡翠，不顾水头似乎远远高于糯种翡翠！” “是冰种，没错，绝对是冰种！大涨啊，这绝对是大涨的毛料啊！” 周游跳下解石机，很是干脆地将毛料抱到摩擦机上。 砂轮急转。 飞溅的火星并不能阻挡王浩、郭老先生的好奇心，甚至还越看越接近。 “涨了，擦涨了！” “好大的翡翠面积啊！” “还傻站着赶什么，快去点鞭炮啊！” 最后一喝是张英武对自家员工喊的，激动的他马上想到昨天的事迹，哪里还顾得了继续看解石，马上抽身离开去安排更好的节目。 “不用解了，我认输！” 罗老看到这么大面积的翡翠，而且边侧的一刀说明了翡翠的走势不可能是恶心的靠皮绿，面前价值千万的飘花冰种翡翠，罗老突然觉得很累，觉得自己真的很像一个小丑，不仅给人笑话，还成了周游功成名就的踏脚石。 “不送了！” 周游没有过于激动的表示，只是目送着辉煌珠宝的人马灰溜溜的离去。 郭老先生叹息道：“事实上他也很有才华，只可惜就是走错了路。” 周游叹息道：“罗过有那么丰厚的身家，又有一帮可供他使唤的人，为什么还要做这么龌龊的事情呢。” 郭老先生回道：“一样米养百样人，你在社会上也打滚了一段时间，难道还不适应吗？” 周游回道：“不是不适应，只是觉得纳闷而已。也没什么事的，就当是小子的一时唏嘘罢了。” “别唏嘘了！” 胡总突然走过来，笑嘻嘻地张扬着手里的芙蓉冰种，说道：“我就不打你那块飘花冰种的主意，但这块芙蓉冰种我就不能错过。小游，你开个价吧。” 229：资金紧缺 229：资金紧缺“这个……” 周游的翡翠素来是让黄健明和马胖子联合收购的，现在突然杀出个胡总，还真叫他有点难做.问题最大的是，就是胡总这个缺口一打开，郑明朗、甚至是林忆珍等人若是出口请求的话，那周游就更不好拒绝了。 胡总可不给周游机会，马上决断道：“别这个那个的了，两百八十万，相信这个价格应该是目前市场的极限价格的了。” 事到如今，还有周游拒绝的余地么。 胡总转完帐后，突然唏嘘起来：“这两天与小游的接触，才让我看到什么叫做实力和运气。你的实力就是黄氏珠宝的运气，黄氏珠宝和翠玉阁有你这样的货源供应商，真的很运气，我真的很羡慕。” 周游笑着回道：“胡总有了郑家的钻石渠道，相信你的公司能更加辉煌的，或许不久以后就能听到胡总进军省城或者深城的好消息呢。” 在这两天的接触里，周游知道胡总已与郑明朗达成了联盟，可谓是强强联合。而有了郑家的钻石渠道，周游相信胡总只不过不是出什么战略性的错误，他的珠宝行肯定会腾飞起来。 胡总也是挺激动的，感叹道：“虽然在玉石方面受到强烈的束缚，可是在钻石方面却寻到了新的生机。若是我们能把握住这次腾飞的契机，把公司杀到省城和深城完全不是梦想。” “恭喜了！” 周游衷心地恭喜开来。 “这里好热闹啊，看来我是来晚了！” 消失了数天的许杰居然出现了，而随同的竟然不是吴强或杨琳琳，而是一位看起来不是很好惹的新保镖。 许杰见周游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稍微点醒道：“强哥去明远市了。” 周游和王浩听得惊喜莫名。 如果之前李大志的回去让他们少掉许多忧愁的话，那么吴强的过去则是起到稳定军心，让周游他们彻底放心的意义。或许李大志和吴强的武力值是半斤八两之间的距离，可是在领导和策略方面，李大志就拍马也赶不上吴强了；而且吴强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可不是李大志可以比拟的，必要的时候，这个身份甚至还能起到最后的定鼎作用呢。 许杰见事情说到这个份上，也就透露更多的信息：“还有的，卫东平也过去主持明远市的一些安保工作了。我在明远市的产业，我们的元真集团和小区，还有你们的龙雀楼，全部的暗保工作都由卫东平负责。” 周游惊问道：“卫东平那么快就熟悉安保工作了吗？” 许杰点头回道：“虽然卫东平现在处于边学习边积累经验的微妙阶段，但不得不说，他天生就是做安保的人才，招揽到他是我们的运气。” 有熟悉的人保护自己的安全，这可是再美妙不过的事情了。 不过周游想到李大勇和村里的巡山队，也就顺道一提：“杰少，我能不能也安排一些人过去参加你们的培训？” “李大勇？” 许杰何等聪明，不等周游说出人物就说将出来。 见周游点头，许杰也爽快地答应道：“这有什么难的，只不过是一个电话而已。” 许杰还真是说到做到，马上拿起手机就打过去，而且结束得很快。只听许杰痛快地说道：“现在我们把经营重心都转移到明远市了，连那里都有培训基地，你让他们找卫东平就行了。” “好的。” 周游也很干脆地拿起手机，马上拨通了李大勇的号码。 处理完此事，许杰终于说出他出现在这里的第一个目的：“周游，有一位朋友想邀请你参加一个鉴宝节目，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周游眉头紧皱，问道：“杰少，是老师叫的吗？” 许杰回道：“爷爷说了，如果他说的话，你肯定不会拒绝。所以让我来说，那你就有比较大的婉转余地了。” “知我者，老师也！” 周游的心里登时生出这样的感慨。 是的，周游不想出名。虽然出名后可以收获不少的利益，但带来的却是更多的麻烦，对于喜欢平淡、自然、悠闲的周游来说的确不是个好主意。 许杰思绪了一下，还是把事情的根由说将出来：“原本我也不理会这样的烂事，可问题是这个节目是由漫姐负责的，我只能向你询问几下。” 王浩突然串了出来，笑嘻嘻地跟周游说道：“是啊，最近的寻宝节目越来越红火了，不仅是CCTV，不少省台也都在跟风，现在不少地方台也是偶尔弄一下来提升收视率。” 周游问：“那漫姐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呢？” 许杰摊手回道：“我哪知道呢！估计是她不想麻烦到你吧。” 周游再问：“那他们是怎么注意到我的呢？按照道理，我不应该进入他们的视野才对。” 许杰笑着说：“自然是有人推荐。金诚典当的白老师拒绝了他们的邀请，把你推到台面；永建博物馆的成老也以分不开身为由推辞了，同样也推荐了你。连续两位名宿都推荐同一个人，编辑组如何不看重你的。” 周游苦笑道：“敢情我是被陷害的。” 连续两位专家拒绝，郁闷的周游仿佛看到了许漫头疼的表情。不过她没来打扰自己，显然知道自己很忙，生怕耽搁了自己。想不到素来有点火辣的许漫竟然有这样的一面，倒是让周游挺感动的。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问道：“告诉我那个节目的录制时间和地点吧。” 许杰笑着回道：“录制时间也就是这两天而已，至于地点嘛，那就多了，因为这个节目要跑遍全省的。” 周游的心里在哀号。 许杰很是高兴看到周游如此表情，欣赏了良久之后这才补充说道：“你也不用那么头疼，除了两位固定的鉴宝专家，剩余的两、三位都会每个城市的古董名人出面。若是你不愿意到处乱跑的话，就参加明远市的寻宝活动就行了。” “这样还好！” 周游也算是答应下来了：“等明远市的寻宝活动开始录制，你们就通知我吧。不过你们最好是提前几天时间，不然我跑去别的地方就只能道歉了。” 许杰连忙撇开关系，说道：“这些话别跟我说，跟漫姐说吧。这个是导演的电话，你有什么事情就跟他联络。” 周游看也没看就收了起来。 郑明朗这时也笑嘻嘻地拿着飘花冰种翡翠走过来，问道：“周游，我们算不算朋友的？” 周游能否认吗。 郑明朗看到周游点头，他的心情越发畅快了，说道：“我这个人不喜欢占朋友的便宜，而且这也是我们的第一次合作。拿好了，这是一千零八十八万，数字还算不错，取个好意头！” 周游在胡总做出那样的举动后，就料定了这样的局面，所以他很是倘然地将支票给收了起来。 郑明朗高兴地宣布道：“这块三十三斤重的飘花冰种翡翠是我的了。” 一位肥头大耳的商人也钻出人群，向周游请求道：“周先生，剩余的那些翡翠都卖给我吧，三百八十万，我包圆了。” 可是他的竞争者马上出现：“我出四百万！” 肥头大耳的商人马上着急起来，喊道：“四百一十万！周先生，我们赶快签交易合同吧。” 周游只能回以抱歉的眼神，说道：“不好意思，诸位，我与黄氏珠宝的关系莫逆，一般情况下都是把翡翠卖给他们的。” 肥头大耳的商人越发着急了，劝说道：“周先生，多位朋友多条门路，我们珠宝店的实力可不会逊色黄氏珠宝多少。” 郑明朗知道周游难做，只得出面替他圆场：“诸位，周游与黄氏珠宝的总裁是叔侄关系，你们也就别为难他了。更何况他想出售的话，在你们前面还有我们呢。如果周游想要出售，我愿意出四百五十万全部收购。” 听到这里，大家都没脾气。 或许他们有胆量跟黄氏珠宝叫阵，却没有资格与郑氏珠宝相抗衡。那简直就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而黄健明的反应也是一等一的，就在大家争论的时候，远在港岛的黄健明竟然先斩后奏，将四百五十万直接转入周游的帐户里，把买卖率先敲死，断绝了其他珠宝商人的后路。 今天总共开了十六块毛料，总共为周游贡献了将近两千万的资金，不可谓不丰收啊。不过周游知道自己需要花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元真集团的追加资金，以周游所掌握的股份，那区区的千万根本是杯水车薪，难以满足；而明祥小区的别墅也需要大量的建造、装修资金，这些都不是区区的千万所能满足的；至于龙雀楼那里更不用说了，资金绝对是紧缺的。 周游自己估计过，他至少要再支付三千万的资金方才能满足。 只可惜周游手里只有两千两百五十万的存款而已，距离三千万的目标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资金紧张到如此程度，已不是周游能藏着掖着的时刻，他必须开启他的库藏，套现大量的资金来弥补开支。 “小游，你最后的一块毛料需要开解吗？” 王浩看着周游最后剩下来的两连垮毛料，觉得挺碍眼的，于是就提问开来。他之前可是被周游的惊人技艺刺激了个可以，问题最大的是他被这块毛料也吊足了胃口，一直都想解开来看个究竟。 有这个心思的显然不止王浩，张英武、郭老先生、郑明朗、胡总等人都是如此，甚至连许杰也对周游报以好奇的神色。 230：许老的支援 230：许老的支援“解吧！” 周游知道若是不解的话，肯定会犯众怒.况且周游的资金真的紧缺，还真需要解出一批高档翡翠来应急。 虽然高冰种祖母绿很是珍贵，比之前的满绿冰种也是只强不弱。突然间，周游有点后悔为什么那么快就让李大志将昨天挑选到的毛料都带回去，若是留下来的话，他就不用解掉这块难得的高冰种祖母绿了。 事情没得婉转，只能这样了。 “我来操刀！” 看到周游点头，王浩笑嘻嘻地拿起毛料就先来到先斩后奏。 可是以为抢占了先机的王浩还是低估了别人对这块毛料的兴趣，张英武、胡总和郑明朗一同将其拦下。 张英武说道：“小浩啊，不如把这次机会让给张叔吧，你也知道张叔需要一点虚伪的声望来增加影响力。” “需要运气的不仅是你。” 胡总和郑明朗同时驳斥开来。 郭老先生也耍起了无赖，居然说道：“小伙子们，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优良品德，你们该知道怎么做吧？” “我自己来吧。” 周游知道这样闹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呢，干脆来个两不得罪，自己操刀上阵。 而许杰则以看戏的姿态看着场面，从他趣味的笑容里就可看出他很喜欢看到这样和谐、欢乐的场面。至于其他的观众，则没想到一块两连垮的毛料竟然引起这样的纷争，最诡异的是参加争夺的竟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这样的场面更是吊起了他们的好奇心。 郭老先生这次更不客气了，跟随周游将毛料固定到摩擦机时，对周游说：“这里的绿脉都出现了，估计再摩擦下去就能看翡翠了。看其绿意，应该是高绿，若是水头足的话，那这块翡翠的价值还会超过之前的飘花冰种翡翠。” 周游点着头，回道：“之前那些无用的废料都被我切掉了，剩余的都只需要用摩擦就能完成。等下我把大概的轮廓擦出来，那大家都可以过来玩玩。” 大家都笑了笑。 砂轮转动，伴随着周游的操作，火星四射，碎石飞溅、石灰弥漫。 仅仅一分钟，大家就清晰地看到那强悍的绿色。 郭老先生擦了擦眼睛，咆哮开来：“正阳绿？不对，是祖母绿！” 张英武也是傻了下来，作为仅次于帝王绿的绿种，张英武如何不知其珍贵性；而且看其透明度，即使不是玻璃种也是高冰种。高冰种祖母绿，那可是不逊色于普通玻璃种的高档翡翠啊。 想到这里，张英武热血澎湃了。 而见多识广的胡总和郑明朗，倒没像张英武那般失控，但他们的也是惊喜莫名，在思考这次要用什么借口将其买下来。 “换个角度！” 周游关掉砂轮，见王浩还傻站在原地，不禁提醒开来。 郭老先生虽然激动，但还没失去风度，马上吃力地将毛料的位置稍微改变一下，让周游可以开多一扇窗户。 砂轮再度轮转。 可是大家已从惊愕之中苏醒过来，议论纷纷。其中有不少人以崇拜的眼神看着周游，完全将周游当成偶像来看待了；而之前那四位从辉煌珠宝跟来的青年，特别是那平头青年，看着周游的眼神越发灼热，有一种狂信徒的味道。 “高冰种祖母绿，比普通玻璃种还是高贵的高冰种祖母绿，这可是提升名气和威望的绝佳选择啊！” “金手指不愧是金手指，两连垮的毛料都能操作到如此地步，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之前那个罗锅与周游一指，完全是两个层次的存在。” “之前就听说这块两连垮的毛料是周先生亲自画线的，为的就是切割掉无用的废料，之前的话也证实了这个传闻。如果周游对翡翠毛料的掌控程度达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恐怕比起翡翠王、玉圣也不会逊色到哪里去。” 高冰种祖母绿的刺激，使得场面一面倒地赞扬周游，将周游的名声提升到一个全新的境界。 胡总终于忍不住了，出价道：“小游，你也不用在擦了，看其分量应该不小，一千两百万！” “这么高！” 周游微微吃了一惊。 这块高冰种祖母绿的生成位置有点偏，导致了他的分量不是很大，但也没小到哪里去，至少开出两个手镯还是可以的。也正是如此，周游才估计大约八百至于九百万的价格，不想他还是低估了高冰种祖母绿手镯的威力。 郑明朗嘀咕道：“我记得近期在北京拍出过一只帝王翡翠戒指，当时竞争非常激烈，最终以四百六十万的高价拍卖了出去。虽然这只是高冰种，但颜色绝对不是那只戒指之下，制作成手镯的话，拍到五百万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说到这里，胡总也沉思了下来。 虽然这只是原料，加上手工、其他材料搭配、广告、税费等等支出至少需要在报价的基础上叠加三成上去，那时的价格才是最终的总成本。 张英武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喊道：“一千四百万！老黄出的价格！” 老黄，不就是黄健明么。 听到与周游关系莫逆的黄健明也出来竞争，胡总也忍禁不住了，喊道：“一千五百万，小游啊，我今年和明年的高档翡翠就看这块高冰种祖母绿的了。” 郑明朗想出价，但是听到胡总后边的那句话，最终还是收手了。 周游对这个价格异常满意，思绪了一下就示意要张英武的手机，他亲自与黄健明沟通一下。或许周游现在没有高冰种祖母绿这么高档的翡翠，可是周游的家里还有啊，想到自己还有不少中高档的翡翠积存着，周游就觉得自己应该出面阻止这种朋友间的竞争。 黄健明也是开明之人，在周游的再三保证之下，最终放弃了竞争这块难得一见的高冰种祖母绿。 周游宣布道：“恭喜胡总获得这块高冰种祖母绿！” 胡总当即松了下来。 郑明朗也深深为周游的情操而叹服。 不知有多少赌石玩家想要这样的竞争氛围，越是激烈，赌石玩家赚的就越多。没有多少人能在大量金钱的诱惑下会做出如此举动。可是周游为了避免胡总与黄健明的矛盾，居然主动终止这样的竞争，从这里足可看出周游是一个多么重视友情的人。 “十七连涨！” “变态啊，今天他似乎赚了三千多万了吧！” “如果辉煌珠宝知道周游从他们的毛料里赚到这么多，估计他们会气得吐血吧。” “这也就说明了周游的实力远不是那个老罗锅所能比拟的，他一个人足可对付辉煌珠宝整支赌石团队了！” “居然主动终止恶性竞争，这样的人物才值得我们尊敬，他比某些只认钱不认人的所谓赌石高手不知强悍了多少倍。” 大家对周游越发崇拜了。 而王浩他们也纷纷祝贺周游更进一步，当然的，他们定要周游请客，都说要狠狠地吃周游这个大户。最有趣的还是张英武，他居然说要乘胜追击，把剩余那几家联合起来狙击他的玉石公司给拿下来。 当然的，最终换来的是周游的好意劝说。 场面的气氛相当热烈，外边的鞭炮声再度迎来了诸多的客人。虽然其中有不少是过来看热闹的，但还是给场面增添了许多活力。 许杰倒没有搀和进去，等待大家把激情挥发完毕。 “决定去哪了没？” 热闹了半个小时之后，许杰终于等到狼狈突围出来的周游，笑嘻嘻地询问开来。 周游回道：“还是王爵酒店，上次在那里吃得挺有感觉的。” “王爵酒店，还可以！” 许杰来这里可不是混饭吃的，把第二件事情说将出来：“周游，爷爷叫你有空的话回去一趟，看看他为你挑选的交换货品对不对你的胃口。” 周游疑问道：“康丁斯基的油画？” 许杰点头回道：“嗯，就是康丁斯基的晚年杰作。” 周游笑着回道：“许老师的眼力是我们最佩服的，以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废话，许老一次出手，就用一把只价值四万元的马提诺斯之剑换回来四件珍贵的国宝，而其中的钧窑万花瓷枕更是国宝里的精品，无价之宝。如此手段，如此眼力，可真的让周游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而这一次将康丁斯基的抽象画交给许老操作，周游可是放一万个心，哪里还会有意见呢。 许杰又说道：“爷爷说，这一次的量大，那些精品就由爷爷负责，而那些普通的则由你们自己去接受。” “这次的量很大？” 周游越发好奇了，究竟要多少古董才能让在古董世界里打拼了足足一甲子的许老说出这样的话。 许杰微微笑道：“别意外，康丁斯基的晚年杰作绝对是精品里的精品，那些拍卖行都求之不得呢。特别是那些俄罗斯富豪，他们更想寻回他们国家的精品杰作，这个心情跟我们一心想要追回被掠夺的国宝都是同个道理。” 顿了一下，许杰又补充道：“还有一点，爷爷说你们三个小子在没什么基础就胆敢创建比普通博物馆还要高规格的龙雀楼，他这个做老师的怎么也得表示一下，所以就顺便拿出了他一件珍藏加入兑换的行列，为你们换回了大量的精品，其中以瓷器为最。” 周游刹时说不出话来。 ******刚刚生死一线，手和脖子都受了点小伤，不过我会竭力保持稳定更新的。 231：情敌？ 231：情敌？ 许老对周游他们三人，真的没话说了. 或许许老不会说什么客气话，甚至表扬他们，但是他对周游三位弟子真的很好，好得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形容才正确。 总之，师恩无价。 周游问道：“老师究竟是用什么东西兑换的？我们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将其兑换回来。” 许杰反倒笑话起来：“别紧张，难道你还不清楚爷爷的脾性么？他肯定不会拿祖国的珍宝去兑换的，多数是其他国家的宝物。” 周游尴尬地笑了开来。 许杰没去注意周游的神色，还似有所悟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哥曾送给爷爷两幅据说是某位著名画家的杰作；而且爷爷平时也搜集了不少相当有价值的现代艺术品，其中绘画最多，我记忆里就不少于十幅，全都收藏在爷爷的私人收藏馆里。” 周游知道许老有一个独立的地下收藏馆，有点金库的味道，不过他从没机会进去参观过，总因这样或那样的问题而失诸交臂。 不过现在听来，周游还真得去参观下。 周游点了点头，说：“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回去拜访老师。” 许杰竟然没心思与周游一起吃饭，道别开来：“那就先再见了，我们祥裕斋见。” 周游连忙阻止道：“你不跟我们一起？” 许杰回道：“不好意思，我答应跟琳琳一起吃饭了。” 周游会心地笑了笑，表示理解。 “小游，我们出发吧！” 王浩显然还处于激动之中，带着满脸的喜悦脸色走过来，但见许杰离去的身影对周游投以纳闷的眼神。 周游将许杰带来的消息和离开的原因说了一通之后，王浩也回道：“省城这么近，我们现在开快车过去或许还能赶上老师的晚餐呢。不过我们还是先把王爵酒店的债清完再过去吧。你今天赚了这么多，不吃掉你百来万，怎么对得起党和人民的期盼呢。” 周游除了苦笑还能说什么呢。 就这样，周游半是胁迫半是情愿地被大家拉向王爵酒店。 不过周游没有马上进去张英武预定的包厢，而是在门口等候一位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人。 一辆宝马停在他侧边大约七、八米的距离。 一位乍看起来相当帅气的男子率先下车，却不给门童服侍的机会，马上转到后车门亲自为一个女子打开了车门，而李思思那清纯得让人不敢亵渎的身影则出现在车门边。 帅气的男子伸手想要邀请对方下车，可惜被李思思拒绝了。 因为李思思早就看到周游等待的身影，不想有什么误会，径自下车后就笔直朝周游走过来。 周游身边的王浩笑嘻嘻地说道：“你的竞争对手终于出现了，而且看来很强劲的样子，需要兄弟的帮忙吗？” 周游没有回答王浩的话。 他走向前去，轻轻地伸出手，将有点ru燕归巢味道的李思思接了过来。 虽然双方的动作称不得上亲密，但一直都对自己不苟言笑的李思思挽着周游手臂的动作还是让那位帅气男子满是嫉妒，看着周游的眼神倍发的眼红，但更多的是阴冷。 王浩也不避忌，大刺刺地询问起周游身后的徐少华来：“少华，你认识那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吗？” 徐少华坚定地摇头道：“不可能的，如果是我们大学的人，我肯定认识他，再是不济也有个印象。” 之前被派来当苦力，那可是远远超越了徐少华的承受底线。但自从见识了周游堪称神技的赌石技巧后，从不知道赚钱也可以这么容易的徐少华对周游是真心佩服的，还真有点情愿跟随的味道。 李思思回道：“浩哥，他就是杰少所说的金融精英，叫马克，无论中文名还是英文名都是这个，不过思思是第一天认识他。” “思思小姐这样介绍我，实在让我太伤心了。” 马克竟然也走将过来，而且还有点自来熟，炫耀般向周游他们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叫马克，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毕业的金融硕士，现在一家金融公司任项目主管，年薪百万，希望我们能有合作的机会。” “你好！” 周游象征性地回了一句，却没有与其握手。 虽然周游的脾气很好，很好说话，但那只是对自家朋友的，对待敌人他可完全是另一副模样。而情敌也可以算是半个敌人，试问周游怎么会对马克客气呢。 但更不客气的是王浩，他笑嘻嘻地与马克打招呼握手，可在握手的时候却突然加大了力量，握得马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咦，他们是谁啊？马克，他们是你的朋友吗？” 又有一群人走将过来。 这群人只有一位的年纪比较大，大约四十来岁，但这位身处人生颠峰的中年男子的头发竟然有地中海的趋势，可见其人长期生活在巨大的压力之下；而其余的都是三十岁左右的人物，只有一位身材相当火辣的金发女子大约与马克差不多年纪，而刚才的询问就是她发出来的。 李思思小声介绍道：“洛伦是马克的同学，不是杰少的邀请人物，而是跟着马克过来见识中国的经济奇迹。” 周游惊讶道：“可她的中文很标准啊。” 李思思回道：“她的奶奶是标准的中国人，有1/4的血统是华裔，说普通话流利倒是正常。你没听她讲白话，那个流利程度让我们都羞愧。” 周游点了点头。 马克询问道：“这位先生，不知道阁下是否公司的一员呢？如果不是的话，请不要打扰我们的聚餐。” 请客的地主居然被人驱逐，这个世界还真有意思。 李思思的脸色骤然一变，就想出声呵斥，可是被周游阻止了下来。此时的周游正在考虑许杰这样安排是什么意思，是对他的考验吗？还是根本不知道有马克这一号人的存在？ 王浩却没那么好的心态，讥笑道：“有趣啊，按照合同关系，我们应该是你们未来一段时间内的雇主，员工驱逐雇主，这样的新鲜事还真是第一次听到。” 马克他们听得脸色骤变。 洛伦则微微露出惊讶的眼神。 她本以为周游是哪个学校的大学生，不想竟然马克的老板。最有趣的是，马克还对周游表露强烈的敌意，甚至出言驱逐，这可不是什么好的预兆，至少她很为马克的工作担忧。 那即将地中海的中年男子知道必须把场面扭转过来，否则他们第一次进军中国内地市场的生意就要泡汤了，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周先生，请原谅马克的狂妄和卤莽，您的年轻是我们错误的根源。” 不得不说，中年男子还真有能力，居然在道歉的时候暗赞周游。 周游摆了摆手，回道：“嗯，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你们随意吧，我们还有重要的客人要招待呢。” 话完，周游很不礼貌地带着李思思离开。 “完蛋了！” 中年男子看到这里，就知道糟糕。稍微呆滞了一下之后，中年男子恨恨地看了马克一眼，连忙打电话给许杰，希望能挽回这一次的损失，只可惜许杰的手机正在通话。 有趣的是，与许杰通话的是周游。 周游很是直接地问道：“杰少，你认识一个叫马克的人吗？他是你这一次从港岛指派过来的金融精英之一。” 许杰茫然地回道：“不知道啊，我只知道这一次带队的是查理，他是一位很有能力的人物，在美国华尔街积累到丰沛的经验后果断来到港岛开创事业，短短的四年就在竞争惨烈的港岛站稳脚跟，现在正准备向大陆进军。” 周游询问道：“我想换一批人，能力一般无所谓，就是少点让我们头疼。” 许杰也听出了一点意思，问道：“是不是他们得罪了你？” 周游回道：“某个人看上了思思，那是得罪不？” 许杰果断地回道：“那不是得罪，是仇敌！” 周游深有感慨地回道：“我一直以为我们的性格是两条平行线，看来偶尔还有些共同点嘛。” “嘿嘿……” 许杰也发出邪恶的笑容。 挂掉手机的周游见李思思的心多少有点不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过霸道，仗势欺人了？” 李思思想点头，却最终只能摇头。 不想周游却坦然地回道：“别的事情还可以商量，但女朋友的事情就没得婉转。这里可不是什么狗血的爱情肥皂剧，男朋友面对情敌还能客客气气的，甚至还能成为朋友，那样的男人在我的理解是不带靶的。” 噗呲！ 李思思终于忍禁不住，喷笑开来。 不过她心如同喝到了蜜水，甜滋滋的。因为这是周游第一次承认公开李思思是他的女朋友。 或许李思思重遇周游的时间并不是很久，可是自小的青梅竹马就可以为他们的关系加上不少分。最关键的是周游不仅给了李思思自信和希望，还时刻保护着她的安全，更成功地在她的心里竖立了一个崇高的、难以超越的形象。使得双方的关系直线上升，越来越亲密。 王浩看着紧贴在周游身边的李思思，嘀咕了几句，无奈地摇头。 作为旁观者，王浩几乎可以预见六国大封相的场面。 232：看门恶狗 232：看门恶狗“老板，鱼儿钓到了！” 李大志在手机里对周游说话. 被灌得一点醉意也没有的周游微笑着回道：“这就好，辛苦你了。” 不想李大志却回道：“老板，辛苦的不是我，而是大勇他们。他们竟然用捉山猪的陷阱将马尾给钓上来，把危险降到最低。还有的，强哥带来了一队我们遇到过的特警，将马尾给接走了。” 周游回道：“好的，一切都顺利，接下来的事情就给强哥处理吧。” 特种警察是警方的一个担负某些特殊任务的警种，特警是警察中的特种精英，专门负责各种特别的危险任务。现在有吴强这么位身份特殊、能力超凡的人物暗中统领着全局，周游相信即使有问题也会变得没问题的。 李大志应了一声。 随后周游提醒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 王浩听一到是大志打过来的，稍微有点醉意的他马上醒了大半，禁声等待周游的报导。伴随着周游挂上手机后给他一个OK的手势，他那颗坎坷的心就松了下来，大大地呼出一口气。 “浩哥，需要喝醒酒汤吗？” 周游闻到那强烈的酒味，微微一皱，小声询问开来。 今天晚上他们喝得很是尽兴，王浩还是老规矩，喝了不少的酒。而熟悉周游的人，没有一个胆敢在这方面向他挑战的，即使后来赶上的程飞虎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也不敢贸贸然向周游挑战，使得周游还真有点独孤求败的感觉。 而许杰聘请过来的查理虽然有过来道歉，甚至还直接将那个用下半身做事情的马克给赶回了港岛，但他还是无法融入周游他们的圈子。查理只能竭力敬酒，调节气氛，稍微挽回了一点人气。 当然的，查理最终的结果就是被人抬了出去。 王浩想起了被人抬了出去的查理，还有查理的那些部属，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回道：“不用了，听到这么好的消息，神智都清醒了许多，还需要喝什么醒酒汤呢。” 也不知道是同仇敌忾还是什么，在查理的引导之下，查理部属居然都有把周游灌醉，让他辛苦几天的趋势；特别是那位叫洛伦的美国辣女，竟然很是豪放地脱掉上衣，露出火辣的身材要跟周游一对一切磋。当然的，最终的结果没有丝毫的意外，周游仅仅用三两下就将他们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团体给彻底击溃。 或许因为是对周游无可奈何，王浩、程飞虎、张英武等人居然都把憋屈之气倾倒向查理等人，来一个落井下石，将查理一帮人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而查理的彻底醉死就是王浩的杰作。 程飞虎也没多少醉意，淡淡地回道：“有吴强在，再大的问题也都不是问题。” 周游等人深有同感地点下头来。 姿态摆得有点低的张英武亲自为程飞虎斟茶：“程总，请喝茶，试试老张的冲茶手艺。” 程飞虎一直对喝功夫茶不是很感冒，但面子还是要给的。 酒饱饭足，自然是喝茶清肠胃。 王浩唏嘘道：“小杰是妖孽，强哥也是妖孽。他们这样的组合，恐怕没多少人能抵挡得住啊。” 程飞虎显然深有感触，说道：“我现在真的很佩服小杰，居然能收服吴强这么强悍的军队精英，到现在我还找不到第二个能像吴强这么全能的人物。” 周游等人继续点头。 或许他们可以找出吴强同等武力值的人，但想找出吴强这种能文能武，样样精通，堪称妖孽的人物，其难度之高不会比中彩票低上多少。 郭老先生显然不认识吴强，对这个话题没兴趣，更不想愉快的气氛沉寂下去，连忙询问开来：“小游啊，你今天的表现无可挑剔，即使那两个家伙亲临也未必能做得更好。既然如此，我们不如乘胜追击，把剩余的那几个玉石公司给掀了。” 不想王浩却回道：“我恐怕不能继续逗留在深城。毕竟我离开明远市也有一小段时间，怪想念的，是时候回去继续工作的了。” 周游回道：“是想念的你的彭丽丽吧？” “嘿嘿……” 王浩也不否认。 他整天看着周游出李思思出双入对，心里也起了欲望，再加上彭丽丽的确打了电话过来催他回去，王浩自然不想在这里Lang费时间。 周游想了一下，也说道：“这样也好，我也有点想家了。” 王浩思绪了一下就回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明天去老师那里看看，然后一起回去？” 周游应道：“这样再好不过！” 李思思就高兴不起来了，带着略略的幽怨说道：“游哥哥，思思需要跟进公司的第一个项目，估计不能陪你回老家了。” 周游略作思绪就回道：“你身为公司的总经理，没必要事事都亲历亲为吧，让底下的那些人去操作不就得了？” 不想李思思却还坚持道：“不行的，游哥哥，这毕竟是我们公司的第一个项目，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全力以赴；况且我们今天已与那位博士达成了初步的协议，下面还需要我亲自跟进，思思想离开也不成。” “哎……” 周游很是惋惜地长叹一声。 程飞虎没有去理会周游和王浩的风花雪月，倒是想到了一事，提醒道：“朱家与江家的动静闹得挺大的，甚至还牵连到不少的潜在势力出来。今天港岛的股票是今年最为惨烈的一天，而那个唐氏集团和秦氏珠宝也依靠今天的表现，成功打进了朱家的核心圈子，以你们与这大集团的矛盾，我怕你们还会继续遭遇狙击，至少在平洲大公盘上所遭受的挑战会空前的惨烈。” 王浩纳闷道：“怎么连秦氏珠宝也搀和进来了呢？” 程飞虎无奈地回道：“不仅江家想不到，连我们也想不到。我和小杰的浑水摸鱼计划就因为秦氏珠宝的横空出现被扼杀于摇篮之中。” 周游感叹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程飞虎点了点头。 周游已经将自己缺额的集团追加资金补了上去，今晚这个聚会到这里差不多也算是结束的了，于是说道：“程哥，估计你和杰少最近一段日子都要忙活于朱家和江家的恩怨，那我们也就告辞了，有空的话一定要到明远市来跟我们聚一聚。” 程飞虎倒是被周游说起了某事，回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事情了。我在明远市买了栋别墅，只可惜跟你们有点远，不是很对我的胃口，只可惜你们的明祥小区已经动工兴建，否则还想跟你们聚在一起继续热闹。不过我听说小杰想要开发大型的别墅群，我已跟他预订了一套，不知道你们有没意思继续买别墅呢。” 王浩当即苦瓜起来脸。 虽然王浩在赌石上赚了不少的钱，可是这些资金大部分都投注在龙雀楼和别墅上边，现在他手头上也就几百万资金可以流动而已；而江军更是凄惨，还要跟家里人借。 想叫他们买别墅，还真有点强人所难了。 不想周游也说道：“不了，有一座就不错了，再多也是Lang费。即使我还想玩地皮，那我也是自己弄一个庄园来玩玩。” 程飞虎好奇地问：“是那种中国古代庄园？还是欧式的？” 周游回道：“随便，那只是我的一时奢望罢了，算不得真。” 不想郭老先生却说道：“人生总有个目标才好，不然浑浑噩噩地过下去会让人丧失动力的。” 周游听得如梦初醒。 没获得灵力之前，周游的愿望很简单，找份好的工作，与父母安安乐乐地过下去；而在刚获得灵力之后，周游的胃口稍微大了起来，他想做一个富豪，一个快乐的地主。 到了现在，周游的愿望都实现了，而他也失去了奋斗的目标，甚至之前还出现了对赌石腻味的情绪来。 不过听郭老先生这么一说，还真有了新的目标。 程飞虎见话题越来越偏，也知道是时候结束，起身道别开来：“好了，今天这一顿很是舒畅，至少出了不少闷气。在这里为兄就祝你们顺风了，等我解决了元真集团的运输问题，就体会一下明远市的美好风光。” “再见！” “保重！” 大家纷纷起身道别。 这一餐到这里也画下了句号，大家陆陆续续辞别，而周游则结完帐后带着大家回到那栋舒适的超级别墅。 ………… 呼…… 看到祥裕斋所在的别墅区就在跟前，周游重重呼出了一口气。 之前与李思思道别时，那幽怨的眼神让周游的心一直沉重到现在。不过现在即将看到恩师，还能看到许老替自己挑选过来的古董，周游心里的阴霾就消散掉大半，小小的激动刺激着他的大脑。 此时的周游满脑子都是许老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 “站住！干什么的？” 就当阿甘想把车开进去的时候，一个很是粗鲁的声音喝骂开来。 阿甘发觉这个满脸横肉的保安竟然拿起了警棍阻挡于前，而电子柱依然竖立在道路中间，将前进的道路封锁得死死的。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把车停了下来，准备把话说清楚。 坐在靠近一侧的王浩不是没来过祥裕斋，但他根本没见过这个让人印象深刻的横肉保安，以为发生了误会，嬉笑着问道：“新来的吧？我们是来找祥裕斋的许老师，我们是他的学生。” “许老爷子？” 横肉保安以极端怀疑，甚至是鄙夷的眼神看着周游、王浩和阿甘，竟然给他们一个极端愤怒的答案：“就凭你们这两个开车十来万国产车的毛头小子就想蒙混进去，还真把爷爷当成傻瓜了！我劝你们这两个骗子快滚，否则就别怪我手黑了。” ******遇到真正的恶人了，去打破伤风，紧接着几天要修炼一指禅，但尽量保持不断更 233：场面失控 233：场面失控横肉保安可以不认识别墅区里的任何人，甚至可以忘记自己的大老板，却绝不可能忘记住在祥裕斋里的许老.不仅是因为许老的来头太可怕了，更因为最近前来拜访祥裕斋的人物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大名人，甚至连许省长过来也得不到热情的招待，这可让横肉保安有无限的遐想。 最重要的是，就在前天而已，横肉保安遇到一位自称是许老学生的人物，恰恰好也是他在执勤并放行的。其结果就是那个姓陈的学生连祥裕斋的大门也进不去就灰溜溜地离开，而横肉保安则被他的妹夫，也就是这里的保安主管狠狠地训责了一通。 到现在还气在心头，心情恶劣的横肉保安又听到自称是许老学生，而且还只是开着一辆大约就值十几万的低端国产车的年轻人，横肉保安不禁想起了前天的遭遇，根本不想其后果就诋毁开来。 “什么！” 周游和王浩瞬间炸膛了。 想他们在这里出出入入也有近十次，不想今天居然遇到这样的待遇，最过分的还被当成了骗子，这可让心情大好的周游和性格有点冲动的王浩大为不满了。不过表现最是忠心的还要数阿甘，迅速打开车门，笔直朝横肉保安走去。 “你要干什么！” 坐在车里的阿甘根本看不清楚具体的体魄，可是他一站出来，那熊一般威武的身躯就将横肉保安给吓得半死，本能地举起手中的警棍。 可阿甘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兄弟们，还愣着干什么，操家伙啊！” 横肉保安也是街头出身的，若不是他牺牲了他的妹子换得这个收入还算可观的工作，否则他现在还在街头做青皮混混呢。不过他也是有手段，刚来不久就跟这里的保安混了个熟络，居然到这里兄弟相称的境地。 那些保安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不想理会的。可是现在保安主管的大舅子都这样招呼，他们怎么也得有所表示，纷纷拿出警棍杀将出来。 王浩见场面有点失控，问道：“要找老师吗？” 周游冷笑着回道：“如果这点小事也要找老师，你不觉得丢脸吗？” 王浩尴尬地垂下头。 阿甘也说道：“老板，我可以动手不？最近老是跟着老板吃好的住好的，没一点贡献，力气也没地方发泄，有点痒痒的。” 周游阴阴地说道：“随意！虽然这些人不值得可怜，但也别搞出人命。” “兄弟们，点子硬，小心点！” 横肉保安倒也搞笑，在提醒的时候迅速退后，居然把同伴们顶到了前边。 如此作为，让周游和王浩哭笑不得。 不过为了避免事情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周游还是提醒道：“你若是现在向我们道歉的话，我们或许还可以既往不咎。” 横肉保安依然是那么白痴，喝道：“三个小瘪三，别以为会得假把势就怕你们！如果你们乖乖就范，等下我妹夫和警察来了还会替你们婉转一下。如果你们动武的话，那就别怪我们的警棍太硬了。” “无可救药！” 周游真没记起自己得罪了对方什么，竟然做到如此地步。不过周游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对待敌人，周游跟平时可完全是两个模样。 “啊……” 几乎是周游那个成语一出，阿甘的身体就消失，而站在最前边，刚刚反应过来的两名保安就发出惨烈的叫声。 虎入羊群，描绘的就是眼前的场面。 不过周游还是低估了那个横肉保安的凶残程度。横肉保安知道阿甘不好惹，更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所以游串到边侧，粗壮的警棍毫不留情地朝周游的手臂招呼过来。 作为罪魁，那横肉保安一动，周游就马上有所警觉。他没心思去看阿甘如何对待那群只懂得扯虎皮装大蒜的垃圾保安，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横肉保安的动作，丝毫变化也没放过。 而当警棍招呼过来，绝对能打断周游手臂的时候，周游的心里没丝毫的杂念，更没丝毫的恐惧，有的只是从心灵深处汹涌出来的灵感。 若不是阿甘的出现，横肉保安的身材绝对在众人里是第一的。那满身的横肉就代表了超越常人的力量，而警棍在其挥舞之下竟然发出破空之声，还真有那么点不可抵挡的味道。 “太慢了！” 周游突然发觉对方的动作太慢了，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周游的深入难题骤然矮了下来，变成俯身欲冲的姿势。而此时此刻，横肉保安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明了，简直就是放慢了无数倍的慢镜头播放。 就当周游做出俯身动作之时，警棍狠狠地从周游的脑袋上边呼啸而过。几乎是同一瞬间，周游的身体动了，以超越极限的速度直接撞上了横肉保安那足足有一米八十五高、近两百斤重的笨重身躯： 骑士长枪。 这一招不就是李大志在明玉酒楼表演过一次的骑士冲刺吗。 或许周游在格斗技巧方面与大志、大勇、吴强等人有不小的差距，但是在力量和爆发力方面，周游绝对不会逊色到哪里去。 在这个不是很文雅，但是杀伤力十足的肩撞之下，横肉保安所有的动作都放在肚子的强烈痛楚和呻吟上，其他的都忘记了，甚至连救命也喊不出。 “住手，不许动！” 一大群闻讯而来的保安将周游他们团团地围住。 王浩还没有表现的机会，就遇到如此死局，只能与周游他们退到跟张英武借来的国产车前，依靠汽车的阻挡对抗眼前这满是怒火的近二十名保安。 这个别墅区所居住的非富即贵，保安数自然有那么一些。现在保安部的人马倾巢而出，近二十名保安，每一个手里都拿着警棍，有的甚至还安着电棍，这可让王浩的心脏有点承受不住了。 “给！” 阿甘将夺过来的警棍递给周游和王浩，道歉道：“老板，对不起，我又惹祸了！等一下我替你们抗着，你们开车冲出去搬救兵吧。” 周游觉得警棍不乘手，递给王浩并回绝阿甘的牺牲举动：“别废话了，等一下我们一起冲出去，能放倒几个就算几个，等然后再慢慢跟他们算帐。娘的，老虎不发威，还真给他们当成病猫了。” 王浩没心思理会那个暴戾的周游为什么又会出现，反正眼前的一幕的确让人恼火的。 别墅区的保安主管看到已疼得脸色发青的大舅子，还有倒在地上只懂呻吟，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几位手下，脸色微微有点变化，看着阿甘的眼神也满是敬畏。 他不是傻瓜，看到阿甘的衣着明显是保镖装扮，而且还很威猛，绝对不是有钱就能请到的狠角色。这样的人物还甘愿做人家的保镖，那其主人的身份自然是非同凡响。 可问题是眼前的两位都太年轻了，而且开的还是很便宜的国产车，与这里出入的人物大不相同。问题最严重的是他们伤了人，而且还伤得挺严重的，事情自然不能这么便宜就了事。 保安主管思绪了一下就质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周游冷冷地回道：“拜访许老师。” “哪位许老师？” 保安主管的心当即打了个堵。 这里就只有一户姓许，而能当得上老师称呼的似乎就只有那位许老爷子而已。想到自家大老板想要见许老爷子还得客客气气地询问有没空，保安主管就知道这位许老爷子的非凡，绝对不是表面所章显的那么简单。 若是周游他们真的是许老爷子的学生，那他们闯的祸就大了。 警车长鸣。 保安主管听到这个声音，当即高兴了起来。 他们只是小区的保安而已，只有一些基本的权利，当像审查、拘留这样的权利就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拥有的。现在周游他们的身份不明，最好的就是交给警察负责，他们可以少点麻烦。 即使出现最差的情况，那时候保安主管他们也有一定的说辞，主要责任就变成是警方了。 “让开！你们聚集在这里干什么？聚众闹事吗？” 一个听起来相当威武的声音将保安的保卫圈撕裂了一道口子，随后就将场面给控制了下来。 走过来的是一个平头警察，看起来还有点威势，但与阿甘一比，那点威势就显得异常可怜了。不过他倒是淡定，稍微打量了场面一圈之后，最后询问起被包围起来的周游：“先生，这里可是公众场所，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不知是否方便到我们那里喝口茶呢？” 平头警察可不是笨蛋。 能拥有阿甘这种保镖的人物，绝对不是表面所讲述的那么简单，周游的身份肯定非比寻常。问题最突出的还是周游的态度，明知道别墅区不是随意乱闯的，还敢动手打人，更是使得平头警察直接将周游定义为低调的官二代。 若不是这里是他的辖区，而且这里还是相当敏感的小区出口，更是繁华街道的敏感位置，稍微处理不好，对他的风评将会有巨大的影响。 “如果我们进去了，那叫我们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 周游正想说话的时候，王浩突然阴森森地抢话回答。 平头警察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234：博物馆的构思 234：博物馆的构思平头警察以前有一位甚为嚣张的领导。就因为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子开车擦伤了他的宝马，就把那个小子羁押了足足三天。可就在第四天，这位意气奋发的领导就因为那辆宝马而被双规，最后还直接判了十数年的监禁。最后水落石出，大家才知道那个其貌不扬的小子竟然是某位大人物的儿子。 这个经验教训让平头警察永远铭记于心，使得平头警察战战兢兢地走到现在。虽然升迁还算不上快捷，但也没出什么差错，而这一次也没例外。 对于王浩的官场话，平头警察给予了十足的重视。 阿甘的保镖身份，周游的超然气质，还有王浩的提醒，仅仅让平头警察思绪了大约十数秒的时间就有了决断。 不过赶只听平头警察对保安主管喝道：“你们究竟调查清楚了没？” 平头警察收到的消息是：有人想蒙混进小区闹事，被揭露之后还打伤了人。而有鉴于别墅区的敏感，特别是事情涉及到恶性伤害，所以平头警察这位科级小干部不得不风风火火地杀将过来。 此时的平头警察也是后悔不已。 他过来的时候应该把事情调查清楚，不能仅凭别墅区保安的片面之词就像莽夫一样杀将过来。同时间，平头警察也在庆幸自己来的时候态度很好，至少没将周游他们当成犯人看待。 周游此时已经拨通电话，将事情草草地报告了一通，随后递给平头警察：“许老师叫你听电话。” 平头警察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恭敬地接过手机，随后就如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神态极端恭敬。 看到这里，保安主管就知道糟糕了，想要脚底抹油。 “别急着走嘛。” 平头警察皮笑肉不笑地拉住保安主管，说道：“许老爷子亲自交代，一定要我们好好审问你们，看看你们究竟有什么不轨的意图，居然连事实也不验证就随意动手伤人。” 保安主管马上哀求起来：“曾队长，这一次绝对是误会。我们也是接到有人恶意冲击关卡才风风火火赶过来的，但入眼的就是我们的人全趴在地上，你说这样我们该相信谁呢？” “你去跟你们大老板解释吧！带走，统统都带走！” 留了一头干练平头的曾队长语气越发冰冷了，现在难得有向许老爷子表现的机会，他怎么能随意错过呢。当曾队长发布完命令，随后就很是细心地吩咐道：“还有的，到局里调几个聪明的家伙暂时接替这里的安保工作，要时刻保护好这里每一位住户的人身安全。” 周游和王浩微微露出惊讶之色。 没想到这个曾队长还真细心，居然能想到这一面。 王浩可不想理那么多，问道：“曾队长，那我们可以进去了不？或者还需要我们跟你们回去做些笔录？” 曾队长马上回道：“自然可以，我们可不敢让许老爷子等待。不过如果诸位处理完这里的事情而且有空的话，也可以到我们局里喝茶，做点笔录什么的；但若是诸位没空的话也没关系，相信这些人里会有一些聪明人老实交代的。” 王浩很是欣赏地点头。 “再看吧！” 周游突然有点厌倦，觉得若是刚才的事情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那就不敢拖延诸位的时间了，再见。” 曾队长的姿态稍微有点低，主动道别。 “再见！” 周游和王浩也礼貌性地道别。 阿甘没有废话，等大家都重新进车后就将周游他们带到指定的目的地。不过当他大老远就看到壮观的祥裕斋时，眼神还是露出惊骇的光芒。 他也不是没见过场面的，但把住宅建得如此规模，如此品位的，眼前的祥裕斋绝对是当值无愧的第一。不过阿甘的心思倒没那么复杂，只是觉得那位神秘的许老爷子很厉害，不愧是周游的老师，不愧是许杰的爷爷。 “你们来晚了！” 许老看到徐徐走进来的周游他们，带着点趣味笑话开来。 不过当阿甘那魁梧的身躯出现后，许老的注意力马上发生了转移：“很好，像这么特殊的人物都能被你招揽到，看来你跟小杰接触久了，也有点妖孽的味道。” 周游他们显然都没想到许老也会说自己的孙子妖孽，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而阿甘则是傻呵呵地笑。 而此时，白老竟然从边上走出来，不住地赞叹道：“都是好东西啊，没想到那群人竟然那么的慷慨，舍得用过千件精美的民国瓷器来兑换康丁斯基的抽象画。咦，小游和小浩也回来了啊。” “白老师好！” 周游和王浩连忙打招呼。 许老回道：“康丁斯基的抽象画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白老师好奇地问道：“以那幅抽象画的艺术水平，若是不能拍到两千万美元的价位，恐怕还没多少人相信。两千万美元交换一千只精美的民国瓷器，这样的买卖基本对调，若是你还增加筹码的话，那就有点亏本了。” “不亏本！” 白老师徐徐地指着房间角落里所摆放的十数只瓷器，笑着回道：“我额外加注，将米开朗基罗的雕塑素描图加了进去，为的就是这十四只粉彩瓷器。” “好精美啊！” 王浩忍禁不住朝十四只粉彩瓷器走去，而白老师也被吸引了过去。 许老微笑着回道：“最近做外国人的生意做上瘾了。这十四只粉彩瓷器虽然都达不到那只以1800.25万美元高价落槌的描金印花粉彩壶的艺术程度，但也是所差无几。若是按照市场价格的话，这些都可以卖到两百万至六百万美元的价格。总体来说，老头子反赚了他们不少。” 原本周游还想询问米开朗基罗的雕塑素描图，可听到这里，周游的心里就翻江倒海，不知是何滋味。 在赚钱方面，有了灵力的周游素来自负；而在瓷器方面，周游更是觉得自己即使逊色于许老也不会差上多少。可是现在看来，周游实在是太天真了，许老用大约价值三千万美元的东西，换回了总价值远远超越三千万美元的国宝，这样的能力，这样的手段，使得周游羞愧难安。 白老师稍微研究了一通之后，用力赞叹开来：“老许，好眼力啊，这只粉彩蟠桃纹天球瓶虽然是民国的仿制品，可是它的艺术水平已不逊色于乾隆时期的真品，甚至在彩绘的表现力和画风上还要超越真品。这样的宝贝，若是放到国内的话，没有一千万休想将其拍过去。” 王浩也拿起一只牡丹纹盘口瓶唏嘘道：“这只牡丹纹盘口瓶也是仿照清代宫廷用品的极品，最不可思议的是它的质感超强，花朵和枝叶之间的层次分明，这样的艺术效果即使现代也未必能仿造出来。如果我没估计错误的话，它的拍卖价格恐怕会不下于两千万。” 白老师看着足足十四只都可算是国宝一级的宝物，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甘愿拿出米开朗基罗的雕塑素描图来兑换了，一件外国的精品换回十四只国宝，这样的买卖怎么都是极端划算的。” 王浩也不住点头：“是啊，单单这十四只国宝，其总价值就超越了三千万美元。” “你就知道钱！” 许老恨不得给只懂得以金钱衡量古董的王浩一巴掌。 事实上周游也老是犯这样的毛病。 白老师突然问道：“听说老明他们跟小游借了笔钱，最后也是用了一批民国瓷器来抵押？” 周游点头。 白老师思绪了一下就说道：“有了这两批民国瓷器，你们的龙雀楼就基本构筑完毕了。不过现代的精品瓷器你们也不能遗漏，毕竟最基本的上、中、下三个商品级别必须构筑得异常完美，方才能最大幅度地放大利益效果。” “止住！” 许老突然严肃地说道：“我耗费这么多心思，可不是让你们卖东西的。” 周游仿佛看到以前那个在课堂上说一不二的许老师，马上回道：“老师，你要我们干什么就直说吧，我们能力所及，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盼。” 许老稍微思绪了一下就说道：“我知道接下来的话有强强人所难，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朝着这个目标走下去。” “学生自当竭力完成！” 周游和王浩异口同声地回答。 许老满意地点头，说：“我希望你们能建立一个私人博物馆，尽可能地将流落到海外的国宝寻回来，让我们的子孙后代瞻仰祖先的辉煌历史。” 王浩瞬间哑住了。 可是周游却想也没想就回道：“老师，周游之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建立一个拥有私人收藏馆的超级庄园。不过现在的我想做出一点改变，想将龙雀楼发展成全世界都知道的博物馆！” “好志气！” “好气魄！” 许老和白老师同时站出来声援。 王浩眼光复杂地看着周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与江军都拥有龙雀楼的不少股份，若是周游铁了心要发展龙雀楼的话，无论事情是否成功，那他们都是在占周游的便宜。可是周游一点也不计较，这样的心胸，简直让王浩产生一种渺小、羞愧的心理。 不过王浩左右思想了一通之后，当即有了决定。 235：许老的收藏馆 235：许老的收藏馆周游不知道王浩有什么决定。但他既然有了明确的奋斗目标，自然要坚持下去。 只听周游很有觉悟地说道：“我知道这条路很艰辛，但我不会放弃的。我相信只要我坚持走下去，总有一天会看到希望的曙光。” 这一次，许老和白老师都异常地没发表意见。 王浩却问道：“小游，如果真的想搞私人博物馆，我怕明远市可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不想周游却摇头道：“不，我弄私人博物馆并不是为了赚钱，只需要它不让我亏本就行。相信你也知道国内那些私人博物馆的生存环境多么辛苦，大部分的私人博物馆都处于收支平衡的微妙阶段，所以我只需要它有名气，不需要它能带给我额外的经济收入。” “你倒是看得开。” 王浩听到这话，登时没话说了。 许老本想劝周游把博物馆建设到省城的，但听周游这么一说，还真想不到有什么好理由邀请。再加上省城本就有一个省博物馆，以及两个私人博物馆，市场竞争比较惨烈，的确不是周游的最好选择。 而白老师原本也有类似的心理，但想来想去，还真没什么理由让周游到别的地方拼搏，远不如在明远市来得自在。 王浩弱弱地问：“既然你是铁了心要发展龙雀楼，那我们做兄弟的自然不会阻止。不过我们龙雀楼已经规划完毕，连工程进度也达到了三、四成，现在想修改也来不及了。” 周游却回道：“我可没说要修改啊！” 王浩纳闷地问道：“虽然我们的龙雀楼小有规模，但那只是相对于那些小型博物馆而已。比起真正的博物馆，特别是国外那些大型博物馆，真的是两个层次的存在；而你却想搞得那么高调，我怕场地受限啊，难道你预想不到吗？” 周游却神秘地回道：“杰少不是在明远市大规模搞地产建设吗？我们从他手头上挤一点优秀资源总可以吧。再是不济，我们也可以自己买地建设啊，只要有足够的资金，想要建出一座博物馆不是什么难事吧。” 王浩木然地点了点头。 周游有那个魄力，可是王浩却没有。 现在的三线做作就让他筋疲力尽，若不是有赌石的额外补充，否则把王浩卖了也凑集不到那么多的资金。如此拮据的情况，还叫王浩做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未免有点强人所难。 许老也劝说道：“小游，有目标是好的，但千万别操之过急，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白老师也劝说道：“大型博物馆不容易啊！的确，博物馆是有钱就可以建起来，可你再有钱能买得到那么多的珍品来展览吗？而且每一个博物馆都需要一定数量的顶级古董、艺术品来镇压场面，即使你们的龙雀宝剑，只能勉强算得上一件而已，你们需要更多，更优秀的古董来支撑场面。也正是如此，你觉得你能在短时间内搜集到那么多顶级古董、艺术品吗？” “有难度，但我不会放弃的。” 好不容易寻到新的人生目标，周游怎么会轻易言败呢，很是坚定地说道：“我现在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来搜索和奋斗，饿三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就一辈子。我相信我的能力，肯定能在有生之年将理想中的世界级博物馆给建造开来的。” 许老叹息道：“老师会支持你的。” 白老师也赞叹道：“勇气可嘉，有困难就找我吧。” 王浩则是拍了拍周游的肩膀，一如既往地支持。 许老提醒道：“现在瓷器方面倒是不用怎么担心，听说文房四宝和木雕方面你们也找到了门路；而玉器方面，以你们的实力更不用我去担心。既然如此，那剩余的就是字画、青铜器、金银器比较常见的项目而已，大家得用心了。” 周游和王浩都点了点头。 白老师也提醒道：“你们也不用过渡耗神，毕竟精品古董是可遇不可求的，过于刻意很有可能起到反效果也不一定。况且那些大型博物馆也未必能将全部事情面面俱到，即使融合了举国之力的故宫也有其遗憾的一面。” 周游和王浩继续点头。 “好了，这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急不得的。” 许老摆了摆手，觉得其中关系到的事情千千万万，一时间难以理清，还不如直接面对现实：“听说小游买房子的时候还淘到了不少的艺术品，其中甚至有莫迪利阿尼的遗作，都拿出来看看吧。” 周游连忙让阿甘打开黑色提箱，将随身携带的宝贝全部拿将出来。 “标准的印象派风格，再融合上毕加索的气息，还真是莫迪利阿尼的早期作品！” 许老仔细地观摩了十数分钟之后，给出了确切的答复。但他还说道：“不过这方面还是专业的鉴定师给出最有说服的证书最是恰当，我们的评价当不了真。” 周游急切地问道：“明老可以吗？” 许老点着头回道：“嗯，老明的确有这个资格。不过你若是还打算走以前的老路子，那我奉劝你还是别了，不如鉴定完毕之后自己收藏起来，等待你的博物馆开张，你可以为莫迪利阿尼设置一个专栏呢。” “这倒也是。” 周游听得心领神会，微微笑了起来。 白老师也说道：“反正小游也不缺这点钱。” 大家登时笑得心领神会。 解开心扉，重新获得奋斗目标的周游也不再为金钱的问题而犯愁。想他储存在家里的翡翠毛料，那就足够周游再建多三、四座别墅的了。虽然周游一直都拿那些高档翡翠当投资，等升值的意图相当明显，但紧急的时候周游还真会拿来应急，毕竟东西再好再美丽，需要用到时才能体现出它们的最实际价值。 而现在，周游就有打开翡翠仓库，开始进行博物馆计划的意图。 许老悠然起身，招呼道：“白兄，你不是一直都想参观我的私人收藏馆吗，不知道现在可否有兴趣？” “有！几时都有！” 白老师知道许老是非常之人。 当初大**的时候，不少国宝级的古董都被人为的、恶意的摧毁了，可是许老却偏偏能利用特殊手段将不少精品成功保存下来，为国家的古文化事业做出莫大的贡献，这个也是他在圈子里拥有崇高地位的根源之一。 而后来，伴随着许家的崛起，不少想要靠上许家码头的人物总是千方百计地弄来各式各样的古董送到许老的家门口。当中以许杰的父亲贡献最多，据说有一次他还曾耗费莫大的人力和物力将一个盗墓团伙连根拔起，最终在各地追回了大量的国宝，最终赢得了许老的原谅。 周游和王浩回来的目的之一就是想见识许老的收藏馆，现在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拒绝。 许老见三人激动的神色，笑了笑，领先带路。 许老的私人收藏馆也是处于地下，而且其规模大得完全超越了周游等人的想象。当初深城那座别墅的地下仓库就让周游惊讶万分，可是看到许老的私人收藏馆才知道什么是地下空间。 王浩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怎么说才好：“好大，好宽敞，大约有三、四百平的面积吧。” 白老也叹息道：“博物馆，这里绝对是我见过最高级别的私人博物馆了。精品粉彩、极品明国青花、绝品浅绛彩居然都只是垫底的级别，若单单论精品程度，恐怕只有国内那些最顶级的博物馆才能到达吧。” 周游也是看得差点留口水。 他本估计这里至多就是钧窑万花瓷枕、汝窑青釉碗这个级别的宝物，不想精品粉彩、极品明国青花才能勉强有资格在这里争一席之地，最恐怖的是周游竟然还看到一只古色古香的宣德炉。 明代宣德皇帝在位时，为满足玩赏香炉的嗜好，特下令从暹逻国进口宣德炉一批红铜，责成宫廷御匠吕震和工部侍郎吴邦佐，参照皇府内藏的柴窑、汝窑、官窑、哥窑、钧窑、定窑名瓷器的款式，及《宣和博古图录》、《考古图》等史籍，设计和监制香炉。为保证香炉的质量，工艺师挑选了金、银等几十种贵重金属，与红铜一起经过十多次的精心铸炼。成品后的铜香炉色泽晶莹而温润，实在是明代工艺品中的珍品，宣德炉的铸造成功，开了后世铜炉的先河，在很长一段历史中，宣德炉成为铜香炉的通称。宣德三年利用这批红铜开炉共铸造出三千座香炉，以后再也没有出品，这些宣德炉都深藏禁宫之内，普通百姓只知其名未见其形。经过数百年的风风雨雨，真正宣德三年铸造的铜香炉极为罕见。 最可怕的是，为了牟取暴利，从明代宣德年间到民国时期，古玩商仿制宣德炉活动从未间断。就在宣德炉停止制造后，部分主管“司铸之事”的官员，召集原来铸炉工匠，依照宣德炉的图纸和工艺程序进行仿造。这些经过精心铸造的仿品可与真品媲美，专家权威也无法辨别，至今国内各大博物馆内收藏的许许多多宣德炉，没有一件能被众多鉴定家公认为是真正的宣德炉。鉴别真假宣德炉已成为中国考古学中的“悬案”之一。 不过周游肯定这只宣德炉是真的。不是因为周游很厉害，一眼就看破其奥妙，而是周游相信许老的眼力，相信许老是不会拿什么赝品过来糊弄观众的。 三千宣德炉，举国唯一。 周游每想到这里，就觉得心情澎湃，恨不得马上飞扑过去将其占为己有。 236：超级炸弹 236：超级炸弹“我不是眼花吧。这是吴老先生的杰作！” 白老师紧张地走到一幅字画跟前，颤抖着双手摩挲起一幅画着瀑布的油画，嘴巴还不停地呢喃着：“没错，绝对是吴老先生的杰作，也只有吴老先生这样的超卓的人物才能将祖国的大好河山画出如此神髓。” 许老背负着双手徐徐走来，站到白老师身边，介绍道：“这副画是我家老二不知从哪里搜刮过来送我的，不过我知道他所用的手段并不是很光明，所以就没挂到书房里，扔在这里，没事就过来瞻仰一下吴老先生的风采。” “蒙尘啊！” 白老师竟然敢毁谤起许老的作为：“老许啊，你这样做太不地道了。我个人觉得你最应该办一个私人博物馆，把先贤们的艺术杰作与世人分享。” 许老反问道：“你以为我不想吗？” 白老师登时噎住了。 王浩倒是纳闷，但仔细一想就通了。 关键还在于许省长和许市长两位体制内的人物。若是许老将诸多价值连城的国宝拿来展览，肯定会引起某些人的刻意刁难，即使所有的东西都有来有历，可人言可畏，许老还是能避免则避免。 周游也体会到一种沉重。 他突然感觉到许老不能完成的夙愿似乎转移到自己身上，这份沉甸甸的责任不仅是自己的人生目标，更凝聚着许老的无奈和期盼。 “大家随我过来吧！” 许老一马当先，带着周游三人来到一对意境超凡的抽象画前，骄傲地说道：“这幅画就是我毕生所捡到的最大漏。” 周游和王浩惊讶地相互看了一眼，皆说不出话来。 中国最顶级的古董鉴定师，收藏家生平最大的漏竟然是外国油画，这实在叫他们有点接受不了。不过白老师却能读出许老话里的深意，竟然微微地笑了起来，让周游和王浩看得有点莫名其妙。 白老师装了一小阵的神秘之后，终于稍微泄了一点底：“是啊，或许这幅话的销售价值最高，但在心里却不是最重要、最有思想的宝贝。” 周游和王浩隐约有点明白。 白老师没有看落款，率先评价道：“不错，应该是毕加索早期作品，充满了早熟的忧郁。” 周游这样的方式有助于锻炼自己的眼力。 只不过这样说出来的话是有影响的，因为说错了就等于在贬低自己的判断力和威望，也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不会介意。很显然，白老师把大家看成了自己人了。 许老赞叹道：“也许是对人世无常的敏感与早熟，加上家境不佳，毕加索早期的作品风格充满了早熟的忧郁，早期画近似表现派的主题。当初我在澳门一位葡萄牙人家里看到这幅画，以为是错觉，但经过我的反复确认，还是判定这幅没有落款的抽象画是毕加索的早期作品。” “没落款？” 白老师仔细检查了一通，还真没任何的落款。 王浩赞叹道：“白老师以前还说自己对外国画没研究，而现在不仅能一眼看出画作的作者，甚至还能看出画作的大概创作年代，看来白老师也是谦虚之人啊。” 白老师却苦笑道：“我可以不认识其他的画家，但敢不认识毕加索的作品吗？他不仅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画家，更是一位多产画家，据统计，他的作品总计近37000件，包括：油画1885幅，素描7089幅，版画20000幅，平版画6121幅。这样的人物，这么多的杰作，试问我怎么可能不研究一下的呢。” 王浩点了点头。 周游也略微做了一点评价，说：“此画的线条优美，用色丰富，在画工上已是相当的成熟。虽然是早期作品，但小子读出了一种愤怒的味道，一种对血腥、暴力的憎恶，应该是毕加索移居巴塞罗那时的作品。” 鼓掌声起。 许老鼓掌，白老师也鼓掌，王浩也跟着莫名其妙地鼓起掌来。 许老和白老师都给了赞许的眼神，似乎周游的分析很对他们的胃口。而王浩则是附和性的鼓掌，倒不是他真对鉴赏能力有所提升了。 白老师赞叹道：“我记得毕加索一幅名叫《亲抱着小孩》的早期作品曾以约2500万美元拍卖出去。而以这幅画的敏感时代，相信能拍到相当的价格，甚至更高的价格也有可能。” 王浩惊呼道：“2500万美元！那不就是破亿了！” 许老差点又想给王浩一巴掌。 周游这一次没有虚伪，直接叹息道：“价值2500万美元的艺术品，在国内绝对属于最顶尖的那个层次了，即使那些孤器级别的绝顶国宝也不过如此。若是一间普通博物馆能有这么一幅杰作坐镇，恐怕能瞬间名扬海内外。” 连周游也都如此，许老还能说什么呢。 “雕像？” 白老师点头之时，发现摆放在瓷器与雕像之间的一间东西，登时亮了起来。能让见阅广博的白老师如此惊讶，自然非比寻常。 王浩顺着白老师的眼睛看过去，马上惊呼出来：“铜胎掐丝珐琅瓷像！” 瓷像素来就不是一门高技术活，不仅考究烧瓷的工艺，还有对雕塑艺术有相当的功底，简单点说就是专技性强，熟练难度极大。在这个领域里，越是手工，制作越是长久，但同时也越是有价值。 在全球各地的拍卖行情里，瓷像素来就比普通的瓷器要高级。 周游也惊愕了起来：“那不是普通的瓷像，是罕见的胡人瓷像。” 许老点着头说：“这对铜胎掐丝珐琅胡人像是我亲自在港岛拍回来的，当时用了近千万港元。虽然我不赞同用高价将国宝拍回来，但这对胡人像的意义非常，我不得不出手。” 白老师拿起一只胡人像，点着头附和道：“嗯，的确是要出手。这对胡人像的造型活灵活现，无论是线条还是釉色，又或则是人物的传神都无懈可击，更体现了当初与外族贸易的往来，有一定的历史价值。最重要的是还能凑成一对，相互映辉，其价值绝对不止千万之数。” 周游也评价道：“这样的瓷器虽然称不上孤器，但我相信存世绝对稀少。” 许老微笑着解释道：“你们也不用过渡猜测了，虽然我以近千万港元拍下来，但我相信现在还是能赚上不少的。刚才的唏嘘，只不过是对国宝的外流，又要以这样的方式拿回来有点感伤罢了，无关紧要的。” 白老师和周游皆苦笑不已。 他们估计许老拍下这对铜胎掐丝珐琅胡人像有一定的年头，而当时不少盗墓贼都把盗取出来的文物千方百计地贩卖到相对发达的台岛、港岛、澳门等地，变相地造成国宝的流失。 而许老估计是想到这点，方才有如此的感慨。 王浩对瓷器最是有感触，他没有去听许老的故事，而是全神贯注地研究着手里的铜胎掐丝珐琅胡人像。 “到这边来吧！” 许老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必须让他们看看毕生最得意的大漏。 有趣的是，王浩似乎没有理会许老的话，继续研究着手里的铜胎掐丝珐琅胡人像，隐约有点忘乎所以的趋势。 “宣德炉！” 白老师率先惊呼开来。 这么一下，倒是把王浩给惊醒了过来。 “这不是真的吧！” 白老师颤抖着手想摸过去，但接触到的是一层古怪的玻璃。 周游早就看到这只宣德炉，只是当初不方便没有心看，现在终于有机会了。而许老也是很配合，在这个有密码锁的特殊玻璃柜里输入一组号码，虽然一面玻璃就徐徐下降，露出一个可供自由拿出放入的口子。 周游这一次的动作就比白老师迅速，率先将宣德炉拿将出来。可是入手的沉重却让周游大吃一惊。要知道周游现在的力量不俗，即使称不上神力也是小牛人物，看起来不是很重的东西竟然比预计的要重数倍。 周游也没因此而分神，开始自己的分析：“包浆温润，宝气内蕴，即使岁月也折损不了其分毫；而且拿起来异常沉重，但是质量均匀，铸工精致得无可挑剔；而足底的磨损完全出乎自然，一点做作的痕迹也没有。如此宝物，绝对是真品，若这样还是仿品，那这个仿照者都可晋升宗师行列了。” 白老师在仔细研究：“选料考究，做工精美，通体透露出来的那股古朴典雅之气是我见过的宣德炉之最，而且炉外底部的款识规范端庄，代表着当时朝廷上下所持的那股肃严之气。如果这样的宣德炉还不是正品的话，那真如小游所说的，这个仿照者绝对可以晋升宗师行列，甚至超越朱仿、程仿的作者。” 王浩除了点头，他实在不知以什么语言来表达。 这可是举国唯一的真品宣德炉，即使故宫博物馆也没得珍藏。如果这样的宝贝拿出去的话，卖拍个两、三亿，恐怕打死王浩也不相信。 “无价之宝！真正的无价之宝！” 白老师给出了最后的评价。 既然无价，自然是不会拍卖出售，那哪里来的价格衡量呢。在第二只真品宣德炉出世之前，这只宣德炉是无可取代的，如果传扬出去，绝对能引起举国的轰动，其效果不知比龙雀宝剑强悍上多少倍。 许老骤然间扔给了周游一个超级炸弹：“小游啊，如果你真的能成功建出国际一流的博物馆，我就将宣德炉送给你当镇馆之宝，而且你还可以在这里定时挑选部分宝贝，拿去展览。” “什么！” 周游瞬间失去分寸。 白老师和王浩则是听得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237：恶意曲解 237：恶意曲解呃… 当刺耳的摩擦声结束。周游欣慰非常地将那块在张英武的明远分公司用二百五十五万收购过来的冰种苹果绿终于全部淘了出来。 “这就是价值三千万的翡翠啊！” 周游只手提着翡翠，笑容满面。 现在距离上一次的收藏馆之行已过去了近一个月。被深深刺激到的周游在祥裕斋呆了足足二十天之久，海绵般疯狂吸收许老、白老师、明老、黄馆长等古董界、收藏界诸位长辈的珍贵知识，特别是有许老海量的古玩、艺术品和资料辅助学习，周游在这段时间内几乎达到了蜕变，其知识理论和实际经验完全超越了以前那个周游。只需要周游继续学习、巩固，相信周游迟早能追上许老的境界。 至于王浩，在祥裕斋呆了大约三天之后，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思念，回去找彭丽丽谈天说地了。 现在龙雀楼的一切工作都准备就绪，而元真集团、明祥小区等建筑也处于最后的收尾阶段，相信只要再过一个月的时间，估计这些地方都能建成完成。不过有趣的是，元真集团竟然率先集中精力建成了一个生产车间，暗地里先生产了一批豪华版和普通版两个版本的元真液，一个是用来测试大规模生产时会发生什么变化，一个是用来暗中评估市场的反应，可谓是一举双得。 而周游的工作也没有落下。 他现在就在把握时间解石，将筛选出来的毛料全部解开来，而刚才的冰种苹果绿则是他计划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之前他已经将拿在手里还没温热的三千七百余万花掉大半，将自己所需要追加的资金、所需要支付的建筑费用都一口气垫付了过去。 所以到周游回到明远市之前，周游只剩下可怜的四百余万而已。 想要筹建国际顶级的博物馆，那个可是需要以亿为单位的投资，而且相当耗时，所以周游未雨绸缪，现在就在筹集资金，先把地皮的问题给确定下来。 这块价值超过三千万的冰种苹果绿，将能给周游一定的信心。 到目前位置，周游已将大量的毛料给解了出来，就只有之前搜集到的罕见的特级天龙生、黄翡、墨绿翡翠、紫罗兰、从黑市拍卖里竞拍来的飘花玻璃种、在盈江公盘上拍到的玻璃种苹果绿、在慈善拍卖上弄到的飘花玻璃种这些有价值，有意义的高档翡翠没有解开来，其余的尽被周游解了开来。 而在这些之前，周游率先将那块难得的满绿冰种，以及那块很有价值的高冰种葱芯绿都给解开来并送到李一刀的跟前，希望他能帮自己雕琢成首饰。周游一直都在东奔西跑，对家人、姚佳惠等亲近之人有严重的愧疚之心，所以这些首饰是他准备拿来送给他们的。 刹车声起。 “小游，我们来了！” 就当周游刚刚收拾好东西的时候，门外就传来黄健明爽朗的笑声。 上一次的狙击最终因为朱家与江家的矛盾而草草了事。因为有能人坐镇，而且还有大量的翡翠作为炮火支援，使得黄健明的珠宝行不仅没有因此而衰落，反而增长了威势，隐约有国内一流珠宝行的态势。 试问如此辉煌的战绩，黄健明能不高兴吗。 周游觉得脚步声有点杂乱，似乎不止黄健明一人而已，也就提升关注。但当姚佳惠那曼妙的身材也出现在门口时，周游就愣了下来。 自从上一次的家宴之后，姚佳惠就与黄健明的关系有了不少的改善，至少不像以前那么敌对。而在周游远征盈江公盘的时候，周游也是时常与姚佳惠联络，听她说公司的业务似乎与黄氏珠宝进行衔接，建立了所谓的战略同盟，就知道姚佳惠已经原谅了黄健明。 现在看来，他们父女还真和好了。 而当马胖子、胡总和郑明朗都出现在队伍之时，周游则露出苦涩的笑容。他没想到刚刚发出消息，就引了这么多的鲨鱼。要知道周游只是让黄健明安排个时间过来看翡翠，而且仅仅是前天刚说而已，那时候黄健明还在港岛呢。 “怎么，不欢迎我们？” 胡总见周游古怪的表情，趣味地调笑开来。 周游只能尴尬地回道：“只是觉得意外而已。” 郑明朗乘机发难：“作为朋友的，居然有货也不通知我们。若不是我们恰好将之前弄到的翡翠拿给李一刀，才知道你居然还暗地里珍藏了这么多的好货色，不想过来探望一下的时候发现你的不地道，自然要兴师讨伐。” 之前在辉煌珠宝搜刮到的芙蓉冰种和飘花冰种翡翠估计就是罪魁祸首吧。 周游倒是想不到委托李一刀雕琢首饰，居然会将胡总和郑明朗吸引过来。不过现在也没得说话了，只能顺势而下。 “好了，废话别说了。” 马胖子最不会客气，直接挤进隔音仓库，入眼的就是琳琅满目翡翠，看得马胖子垂涎三尺，激动地说道：“想不到啊，真的想不到啊！这批翡翠的质量是近年来质量最高的一次了，如果有了这批翡翠，相信我们翠玉阁一年内都不用去追求中高档翡翠。” 胡总也是看得眼热，连忙回道：“老马，别太贪心了，这里还有我们呢。” 黄健明也是如此：“马胖子，我好心拉上你一份，没想到你竟然想要来个包圆，连老哥的一份都给忘了，还真是见利忘义啊。” 郑明朗背后的郑氏珠宝虽然不缺翡翠，而且翡翠也不是他们的主打品种，但作为玉中之王，翡翠的影响力是不可低估的。自然而然的，郑明朗也不会错过这样的翡翠，但他没有说话，只是笑嘻嘻地看着大家。 周游淡淡地说道：“这些都是要出售的，你们自己分摊吧，我可不想得罪任何一人。” 黄健明最是毒辣，直接指着分量最足的飘花冰种说道：“我要这块就好了，其余的你们自己分配。” “不地道！” 马胖子本想反驳一下的，但一想到这次是黄健明拉过来的，若是自己与他计较的话也有点伤和气，于是就只是嘀咕一下，没有进一步的表态。 胡总和郑明朗也是纷纷点头。 黄健明毕竟是周游关系最密切的客户，再加上姚佳惠的助威，自然比他们更有说服了。现在黄健明能只要众多翡翠里的一块而已，对于他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事实上这一次不是黄健明慷慨，而是周游之前答应送他更好的翡翠，所以才能这般爽快。 周游稍微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当初英武集团里答应黄健明的事情。现在竟然忘记了，可让他有点羞愧，但更多的是无奈。因为周游留下来的都是高级货色，随便开出一块就足够他心疼的了，现在为了兑现诺言，似乎不得不解开来。 随后，剩余的毛料被马胖子、胡总和郑明朗痛快地瓜分掉。 “八千四百万！” 周游看到银行发过来的数字，心神颤抖了。 单单那块飘花冰种就给周游贡献了足足三千六百万，而从黑市拍卖里寻来的金丝种菠菜绿则贡献了九百八十万，从盈江公盘上拍到的七块中小型暗标则贡献了两千五百万。 “足够了！” 周游知道这笔钱拿来购买地皮的话，足够买到百亩位置不错的地皮了。不过周游自然不可能将全部金钱都拿来购买地皮，未来的平洲大公盘需要相当量的赌石基金，而且周游还必须留一定的资金来收购古董、艺术品，周游可不能随意乱花。 另外的，周游还知道那些世界著名博物馆的占地规模相当可怕，动辄就是以多少万平方米来计算的。而周游这一笔也就只能在明远市这样的小城市呼风唤雨，若是去到稍微大点的城市，还真冒不出个水花来。 是以，周游的行为更加克制，更加稳健，激动过后就是深思熟虑。 “游，你的心情似乎不怎么痛快啊？” 姚佳惠没有理会四位珠宝行的大老板，悄悄来到周游的身边，低声询问开来。 周游摇头，反问道：“惠姐，你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姚佳惠无奈地看着周游，淡淡地回道：“能不累吗？虽然原谅了他，但心里总有一根刺，很难像以前那么的和谐。最无奈的是现在每天都要与他面对面，那个尴尬让我越发疲惫。” 周游越发纳闷了，问：“奇怪了，你们只不过是战略同盟而已，怎么要面对面，好像有点上下属的关系。” 姚佳惠迟疑地看着周游，问道：“难道他没告诉你，我们的佳玉珠宝即将并入黄氏珠宝吗？” 周游惊讶地回道：“合并！这个动作就大了，难怪你会累成这样！” 姚佳惠突然现出一个浓浓的歉意神采，说：“就因为当初我的固执，整天与他的珠宝行打对台，导致了合并之后的资源重复和Lang费，重新整改之下不少人因此失业，我于心不忍。” 周游知道当初姚佳惠开珠宝行就是为了与黄健明作对，不少珠宝店不是开在对面就是开在隔壁，行为有点非理智。现在可好了，两家珠宝行要合并，那些重复建设的门店自然要整理修改，因此而失业的基层员工自然不在少数。 周游劝说道：“放心好了，相信以黄叔的名声，应该会给予足够的补偿。以他的财富和气魄，应该不会吝啬这点小钱的。” 姚佳惠微微一笑，算是暂时过关了。 黄健明很不适时宜地插话进来：“小游啊，你答应我的补偿呢？快拿出来吧，大家都想见识你所说的那块能超越高冰种祖母绿的翡翠呢。” “我几时说过给你超越高冰种祖母绿的翡翠呢！” 对于黄健明的恶意曲解，周游当即苦瓜起脸来。 238：赌石聚会 238：赌石聚会当初在辉煌集团争夺那块高冰种祖母绿时。为了避免黄健明与胡总的矛盾，周游被迫给了黄健明一个许诺。不想黄健明现在追债上门，而且还很是邪恶地将当初的承诺曲解，把周游置于极端尴尬的境地。 看着大家趣味的眼神，周游知道现在是骑虎难下，只得乖乖地将在慈善拍卖晚会那里竞拍过来的飘花玻璃种拿将出来。 想当初以九百八十万的昂贵价格拍下来，虽然周游肯定是赚的，但是资金的积压还是让经济拮据的周游有点尴尬。现在乘此机会拿将出来，倒也算是一种资金回笼吧。 自我安慰了一通之后的周游当众拿出那块老象皮毛料。 “老象皮！” “十赌九涨！” “果然有看头！” “果然是这块毛料。” 老象皮毛料的出现，当即引起黄健明他们的思绪。 周游没有废话，直接将毛料固定起来，即时开解。而黄健明他们也没继续讨论下去，耐心地观摩着周游的解石过程，当中要数马胖子最是紧张，因为他觉得周游身上有一种神奇的气质，总能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出绿了！” 当第一朵飘花被擦出来，马胖子当即惊呼出来。 “好通透的水头啊！难道是玻璃种？” 黄健明看得身体颤抖，身上的肥肉也很是配合地抖动开来。 胡总懊恼地说道：“真的是玻璃种，早知道那天晚上就硬着头皮给拍下来。” 郑明朗更加心疼：“我才更心疼呢，这块老象皮毛料可是我们捐赠出去的。” 被郑明朗这么抢话，胡总的心情竟然舒畅了许多；而黄健明更是得意，笑得如同一朵菊花，只不过黄健明的圆脸大大扭曲了他的喜悦之情罢了。 “大家静一静，让周游先把翡翠解出来再讨论吧！” 姚佳惠看得出周游一点也不受影响，可这一次是罕见的玻璃种，不容许有丝毫的马虎和差错。为了确保情郎的伟业不受干扰，姚佳惠不得不站出来说话。 大家倒也是配合，马上静下。 大约二十分钟。 “出来了！” “好漂亮的翡翠啊！” “玻璃种不愧是玻璃种！即使飘花飘得很不规律，但有些飘绿的面积不错，糊弄个满绿戒面完全可以。” 大家的惊叹声中，周游毫不犹豫地将翡翠递给黄健明，一点惋惜也没有。 胡总羡慕地看着那飘花玻璃种翡翠，说道：“老黄啊，不如你把这块翡翠让给我吧，我出一千五百万！” 马胖子马上把握机会提价道：“你们刚才收获了最多的高档翡翠，不如这块就给兄弟我吧，我出一千五百五十万！” “都别想了！” 黄健明果断拒绝道：“我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收购到玻璃种了，现在我们的顶级珠宝紧缺，若不多一点高档珠宝来支撑门面，想要成为一流的珠宝行还真说不过去。” 大家都知道黄氏珠宝已经拥有成为国内一流珠宝行的威望，可是他们的底蕴却异常薄弱，对高档翡翠的渴望是他们当中最强烈的。 黄健明不给大家继续思绪下去的机会，直接把帐目打到周游的银行了。这样的工作可是驾轻就熟，熟练得紧。 “很赏心悦目的数字。” 周游看到帐户里突然多出一千六百万，笑得很灿烂。 要知道他当初的只是估计千万左右，至多就是千来万而已，现在多出了几百万，倒是让周游低估了眼前这群人的气魄，以及玻璃种所象征的意义。 黄健明突然灵机一动，笑嘻嘻地问道：“小游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当初收购的翡翠可不止这些。” 听到这里，胡总、郑明朗和马胖子的眼睛亮了起来。 周游心中哀号，回道：“有是有，但那些的表现肯定不如这些。问题最关键的是，我必须准备参加那个寻宝节目，恐怕没时间再来解石了。” 黄健明恍然道：“喔，对了，上次因为明远市寻不到足够的鉴定师，所以延迟了这里的录制时间。” 周游越发尴尬了，明远市的鉴定专家本就不多，除了明远楼的李老，还真挑选不出几个能让人信服的。于是乎，周游这个本是替补性的人物也就成了不可或缺的角色。奈何周游前些日子在许老那里接受诸多前辈的教育，根本抽不开时间，因此明远的寻宝节目就此夭折，迫使编辑组不得不先从周边的地区开始，一直拖延到现在。 在许漫的滔天怒火之下，实在推辞不得的周游只能硬着头皮上场，而等一下就第一轮的筛选。 姚佳惠满眼崇拜地看着周游。 看那些国内知名的鉴定专家，最年轻也要四十来岁，而且不少还是辅助货色，那些真正有威望有地位的鉴定大师更是动辄六十岁上下。放眼全中国，像周游这么年轻的鉴定专家几乎不存在，更不说大师一级的人物了。 能鉴定出程仿和朱仿的人物，绝对没人胆敢否认周游的大师地位。只可惜周游实在是太年轻了，年轻得让人难以信服，他的威望都是建立在他所认识的小圈子里了，于普罗大众几乎没半点影响力，所以周游必须做出一点战绩来增加周游的威望。 这个不仅是许老的意思，也是明老等老前辈的意思，更是周游父母的意思。 哪个父母不想望子成龙的。而在周父周母的眼里，能上电视当鉴定专家，就是周游这个行业的最高荣誉，也是“成龙”的表现之一。所以当他们听到周游说到这个消息，想也不想就竭力要求参加这个寻宝活动。 “正好，我也去捧场！” 张英武居然也来了。 迎着大家惊讶的眼神，张英武嬉笑道：“虽然我不是什么收藏家，但多多少少也跟了下风，搜集了一些有趣的古董。这一次就是听到家乡有这个活动，回来参加的时候瞬间探望你们几位恩人。” “不敢当啊！” 周游连忙推让，不敢居功。 张英武似乎很是兴致，说道：“虽然我们明远市不是什么历史名城，经济强市，但爱好古玩的人实在不少。你们别以为我这个人就爱钱，我可是市收藏协会的会员，今天我们就约定了几名古玩爱好者一起过去，让我们的宝贝好好给明远市涨涨脸。” 黄健明听这么一说，也嘀咕起来：“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意动了。我家里也珍藏了不少老物件，有的是老爸留给我的，有的则是我好奇收购过来的，希望也能给明远市涨涨脸面。” “原来大家都有收藏古玩的习惯啊。” 周游大声叹息。 自从古董成为新的投资选择以后，几乎掀起了全民淘宝的热潮。不想这些处于社会上流的精锐人物，竟然也是古玩爱好者，而且也不是随意来附庸风雅而已。 郑明朗可惜道：“早知如此，我就把家里那幅爷爷一直当成宝贝的字画带过来炫耀一下了。” 胡总倒是笑了起来：“之前我们清源市也举办过两次寻宝活动，第一次市文化局举办的，办得很糟糕，根本没人买帐，最终草草了帐；而第二次则是省举办的，也就是你们这一次的寻宝活动同一系列，当时办得还算不错，竟然出了一只价值数百万的清代青花。” 周游微微一笑，回道：“如果要打名声的话，现在就是出力的时刻。我估计明远市不少古玩店都会暗中发力，用自己镇店之宝来打名声。” 张英武却笑话起来：“若要打名声，谁能打得过你们呢。那把龙雀宝剑就足够震慑全场的了。” “这还不止呢！” 黄健明还神秘地指着周游说道：“若是周游成为鉴宝专家，大刺刺地坐在专家台上，那个广告效果恐怕比什么都来得管用。” “正确！” 大家纷纷附和起来。 胡总惋惜地说道：“看来大家还各有各的忙，本还想让大家聚一聚的呢。” 张英武将一份请柬送到周游的手里，说道：“小游，这张请柬是一个喜欢赌石的富豪发起的小聚会。与会者都是喜欢赌石的大老板，相信你的出现会让大家欣喜万分的。” 黄健明也点头道：“是**发起来的吧，我也收到了请柬。本不想去参加的，但若是小游去的话，我也想过去看看，毕竟在那里出手的东西都不是凡品。” 周游纳闷道：“还有这样的赌石聚会吗？” 张英武点头道：“说白了就是一群都喜欢赌石的大老板聚集在一起赌石。对了，每一位参加者都至少要带一块毛料过去，让大家分析、学习、娱乐。” “明白了，看时间吧！” 周游见黄健明的兴致不大，也就不大想去。 张英武也是人精，哪里看不出周游的敷衍，当即苦瓜起脸回道：“小游啊，你就当是卖张叔一个面子，稍微过去敷衍一下也好啊。张叔可是跟他们拍胸脯保证，一定要将你邀请过去的。” 话完，张英武猛给黄健明使眼色。 黄健明只能无奈地劝说道：“小游，你去看看也无妨，毕竟大家都是同市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相互认识了之后，以后有起矛盾来也容易解决，正所谓多位朋友多条门路嘛。” 张英武见周游有点意动，马上乘胜追击：“小游，能参加的都是在市里有点身份的，甚至还有其他市的赌石爱好者也是慕名前来，所以级别不低。就在去年，还曾有人解出过高冰种呢。” “好吧。” 周游无奈地点头了。 人情牌、利益牌和关系牌三军全出，周游想不答应也不行啊。 239：寻宝场外（上） 239：寻宝场外（上） “老板，为什么换这套衣服出来啊？” 阿甘对于自己的换装有点不适应。 最近的他已经习惯了之前的西装墨镜装扮，现在突然穿回农民装，实在有点不适应。过去的一个月里，特别是上一次到祥裕斋拜访许老时的遭遇，使得阿甘迅速已打进周游的生活圈，并获得了月薪破万的稳定工作，阿甘的父母可是乐得找不着北。这还不止，周游吃什么，住什么，他全部都跟着，生活水平不知比以前的农民工日子滋润了多少倍。 周游的突然举动，倒是给阿甘一定的危机感。 李大志知道周游是不会无的放失，给了阿甘一个稳住的眼神。 周游说：“我本想把你留在家里看宝贝的，不过突然想到一些趣事需要你才能处理得来，所以才让你穿成这样过来的。” 大志思绪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问道：“老板是不是要先截专家的胡？” 周游微微地点头。 如果等那些前来验证收藏品的藏家们给专家鉴定，那周游还有什么机会捡漏呢。虽然周游对一次的寻宝大会不是很期待，但既然要开一座国际一流的博物馆，那周游就必须未雨绸缪，尽可能地把握每一次机会，搜集更多更好的古董、艺术品来充实博物馆。 当然的，周游作为这一次的鉴宝专家，不能随意出面，所以他必须用一点小伎俩，避免一些无谓的尴尬。 周游他们远远就停车，看到录制组在忙碌的工作，而文化宫的广场外边已聚集了相当多的人，其中不少人都站在文化宫提供的大型阳伞下交流，有的还时不时拿出自己的收藏品炫耀。 “我们没来晚啊！” 周游看到这场面，以为自己迟到了。 大志回道：“老板，我们没来晚，是大家的热情太高涨，来早罢了。” 周游点着头回道：“那些专家都还没来，估计是时间没到吧。你们暂时留在这里，我过去兜一圈，看看有什么值得出手的宝贝，回来再从长计议。” 大志却提醒道：“老板，如果要借助阿甘憨厚的脸面，恐怕还要换套衣服才行。这样的衣服，恐怕没多少人相信他是有钱购买的主。” 周游拍着额头说道：“你看我，犯的糊涂有多严重啊。” 周游马上做出分配：“你们先去换衣服，我则去看古董，然后在这里汇合。” “好的。” 大志马上拉着一脸模糊的阿甘朝最近的服装店走去。 周游看着这对难得的战友兄弟，微微一笑，徐步向前。他的第一个目标是人数最少的青铜器。 或许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拿着青铜器的藏家们都聚集到一起，都在激烈讨论着什么。而周游的到来并没有给大家造成影响，场面的气氛还是那么的激烈。 一位西装革领的中年男子得意地向大家说道：“我这只青铜器真的是在拍卖行拍来的！当时没多少人跟我竞争，被我拣到了这个漏。你们看这里，这可是拍卖行开出来的发票和鉴定证书，假不了的。” “是真发票！” “还真是证书啊！” 大家看向中年男子手里的两张票据，纷纷表露出惊讶之色，可是周游看到这里却不住苦笑。 中年男子手里的青铜器是很现代仿品，虽然仿得有点逼真，但是稍微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出其真假。刚才那些藏家就是觉得有点假，所以才引发争论的，但是中年男子拿出两大杀器，还真把场面给镇压了下来。 在场的人这么多，懂行情的人还是有的，一位看起来像是老板的藏家突然说道：“不对啊，拍卖行出示的鉴定证书未必就是真的。我有一位朋友，拿了一件专家评价为普通货色，至多就价值万来元的民国瓷器，拿到拍卖行里去，他们的鉴定师草草一看之后就给出了百万的高价，并且索要了不少的手续费用，可最终还是流拍了。” 大家的注意力当即转向中年男子。 一位相对年轻的人突然举手说道：“我有一位朋友就是在拍卖行里做的。他说现在有不少的小型拍卖行都很不正规，他们的公司经常采取虚假鉴定、高估藏品等等花招欺骗卖家送拍，以套取高额图录费、鉴定费等等手续费。更有甚者，一些比较大型的拍卖行为了招揽卖家，不惜打肿脸充胖子，用手做局、虚报天价成交额等手段渲染炒作、炫耀自身实力。” 大家纷纷听得倒吸一口凉气。 周游听到这里，知道在场的能人的确不少，他实在是小看了民间的鉴赏力量。 周游转身离开。 他刚才观察过了，这些人里的青铜器都不是什么出色的宝贝，的确有两、三个颇有价值，但看他们的情况似乎不是缺钱想卖的人选，只是想拿来免费鉴定，满足一下虚荣心而已。 当然的，也不能说其中没有精品。 至少周游就看到一只品像很炉的青铜器。黄金般的土黄色因为埋在土里生锈才一点一点变成绿色，均匀而自然，一点也不像是做旧出来的；而且那只青铜器整体显得浑厚凝重，铭文繁杂，花纹繁缛富丽，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精品。唯一可惜的就是它的体型比较小，若是能大上一些，其价值肯定难以估量。饶是如此，周游也觉得这一次的青铜器压轴宝贝非它莫属了。 如此好的青铜器，周游之所以不提出收购，皆是因为那个携带者竟然戴着满绿的高冰种翡翠戒指，这样的戒指没有两百万是不可能买得到的；而且那个携带者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不怒而威的气质，显然是长期处于高位的精英级人物。 这样的人物，自然不会缺钱，那周游捡漏的几率就无限接近于零，所以周游最终选择了放弃。 从青铜器那边失望，周游马上把目标跳转到边侧那个拿着大量紫砂壶的藏家群。 紫砂壶曾是中国特有的手工制造陶土工艺品，其起源可上溯到春秋时代的越国大夫范蠡，已有2400多年的历史，只可惜紫砂壶这个类别为收藏者认识、接纳的时期比较晚。长久以来，其价值一直处于被低估的阶段，直到一件被拍出一千多万的紫砂壶面世，才掀起了一波紫砂壶收藏热。而伴随着紫砂壶在拍卖市场的行情持续看涨，使得名家大师的作品往往一壶难求，正所谓“人间珠宝何足取，宜兴紫砂最要得”。 “难以混进去啊！” 周游知道在这里捡漏的几率比较大，可问题是在场的人群这么多，而且气氛也是热烈，他能成功搀和进去的几率实在是可怜，更不说捡漏了。 不过周游突然看到了一位熟悉的人： 韩天成。 当初就是在明远楼，周游从他手里捡到生平第一个大漏，赚取了一笔可观的启动资金。再配合上韩天成那爽快的性格，周游自然对韩天成的记忆相当深刻。 “韩天成！” 周游招呼开来。 “是你！” 韩天成的记性不错，居然还记的周游，连忙将其拉进圈子里，热情地问大家介绍道：“来来来，我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一位是相当了得的鉴宝专家，姓周名游，我当初那只天青釉琮式瓶就是他鉴定出来的。” “哟，人不可貌相啊！” 一位胡须很看起来很扎人的大叔惊讶地看着周游，连忙递过手里的紫砂壶，很是热情地请教道：“年轻的鉴宝专家，帮忙掌掌眼吧，也好让我老韩多点信心。” “很不错的紫砂壶啊！” 周游看到眼前的东西，当即亮了起来，惊讶地说道：“竟然是陈鸣远的紫砂壶！” 陈鸣远是清初的紫砂壶名手，常以生活中常见的栗子、核桃、花生、菱角、慈菇、荸荠、荷花、青蛙等的造型入壶，工艺精雕细镂，善于堆花积泥，使紫砂壶的造型更加生动、形象、活泼，使传统的紫砂壶变成了有生命力的雕塑艺术品，充满了生气与活动。同时，他还发明在壶底书款，壶盖内盖印的形式，到清代形成固定的工艺程序，对紫砂壶的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由于陈鸣远的作品出神入化，名震一时，故仿品、赝品大量出现。 老韩听完之后越发得意了，对其他人说道：“我就说是真的嘛，你们偏要说是后代仿制品。” 其中一位不服的人马上辩驳道：“连现代紫砂名手顾景舟先生都说他从少年习艺，直至暮年，半个多世纪中也只见到几件真品，特地叫收藏家要特别小心以防走眼。连省博物馆也没得收藏陈鸣远的紫砂壶，若是出现在我们明远市的话，绝对能引起轰动。” 韩天成偷偷摸摸地拉着周游的手，问道：“周游，你真的有把握辨别出来吗？” 周游坚定地点头。 老韩也是有点怒火，请教道：“周先生，不知道你可否为我们解惑呢？也好让这些眼红的人彻底死心。” 老韩不说还好，一出口还真得罪了不少的人。 之前那位辩驳地也马上煽风点火开来：“周先生，你就说说你的理由，看看能能否把我们说服了。” 火气一起，气氛马上尖锐起来，夹在中间的周游哭笑不得。 240：寻宝场外（中） 240：寻宝场外（中）周游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就把和谐的气氛弄到如此地步。不过他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只得把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做完。 周游慢条斯理地说道：“陈鸣远将紫砂艺术带入大雅之堂，而后来备受推崇的曼生壶，则是紫砂艺人与文人合作的又一典范。是以陈鸣远的作品历代均为世人所重，仿制求利者层出不穷，无论数量还是品种，其仿制品都是历史上最多的，其作品真伪的鉴别便成为令收藏家和紫砂爱好者头痛的一件事。” 大家纷纷点头，有的也露出不屑之色，觉得周游说这些圈子里都知道的常识实在没意义。 周游继续说道：“相信大家也知道陈鸣远与文人学士过从甚密，具备了雄厚的文化素养，是以其作品的款识要么儒雅含蓄，要么简洁朴素，文人雅士的气质悠然而现。另外的，陈鸣远的刻款书法在历代评价颇高，雅健而有晋唐风格。你们看这里的款识书法，大概就能体会出其中的味道。” 韩天成倒是听出了一点品位。 玩古董的多少也有点文化素养，哪里再粗鲁的人也会附庸风雅。而这只紫砂壶由里到外都透露着一股强烈的高雅气质，只要有点文化素养的人都能看得出那股浓厚的文化气息。 不过还是有嘴硬的人出言反驳呢：“你们看那款后署名，竟然是‘陈远’这个再明显不过的破绽，不知你要怎么解释呢？” 大家听完，又再怀疑起来。 陈鸣远的名字漏掉一个，是人都会觉得突兀，总觉得是破绽里的破绽。 周游笑得越发灿烂了，说道：“紫砂器制作者的署名多为‘某某某’、‘某某某制’，在紫砂器上刻图画或刻款的刻工多署‘某某某刻’。可是陈鸣远的款后署名却有别于常人，常以鸣远、陈远、鸣远仿等。如果你们怀疑的话，可以去查看相关的文献记载，其中就有说及此点。” 场面气氛就此凝固。 陈鸣远的紫砂壶还有数种相对隐秘的鉴别方法，但周游知道解释到这里，已经足够说服眼前的一帮人了。 老韩思绪了一下，问道：“周先生，不知道这只紫砂壶大概能卖多少呢？” 大家的心神当即提了起来。 经济宽裕的藏家毕竟是少数，这里相当部分人是想得到真品的评估，然后拿去卖个好价钱的，而看老韩的眼神，似乎也是这类人。 周游回道：“陈鸣远的真品紫砂壶并不多，不过他有一只紫砂莲蓬水洗原本只估价100万元至150万元，但最终却拍出201.6万元的高价，这既是陈鸣远作品在拍卖市场的全新纪录，也是对陈之初收藏的巨大肯定。以这只紫砂壶的造诣，恐怕只在其上，不在其下。” 全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比两百万的拍卖高价只高不低，这是什么概念，大家可都是再认真不过的了。 周游也不是恭维的话。陈鸣远的真品紫砂壶本就不多，正所谓物以稀以贵，这只紫砂壶的价值自然不会低到哪里去；而且这只象生紫砂茗壶式样新颖，雕镂兼长，上承明代精华，下启清代格局，是罕见的岁寒三友壶型，单单其艺术价值就不止两百万之数。 不想老韩突然说道：“周先生，不知道你有没兴趣收购呢？” 老韩想卖给自己。 周游心中一惊，随后也就平复下来。的确，如果不是周游，大家还在怀疑其真伪呢，即使专家鉴别其真实，但以专家稳重保守的作风，恐怕是不会随意开出新的市场高价的。 周游想及这里，心中激动，点着头回道：“这只紫砂壶的确对我的胃口，若是老韩想要出售的话，我愿意以高价收购。” 韩天成竟然也附和：“是啊，如果拿去拍卖的话，即使卖出两百万，但单单手续费就至少要三十万，找不对人甚至还要被割掉四分之一，还不如卖给周游这样的文人雅士。” 老韩听到这里，越发坚定出售之心。 虽然老韩不懂行情，但是周游没有丝毫计较就将详细的市场行情说将出来，而且还给了一个相当高的价格评价，老韩如何不心动呢。问题最大的是，老韩怕那些专家说是假的，到时候恐怕连二十万也卖不出，不如乘机卖给周游，直接回去做个富家翁来得更好。 于是老韩说道：“周先生，你刚才说这宝贝的价格只在那只什么水洗之上，不在其下。既然如此，我就以两百万卖给周先生，不知道先生觉得合适吗？” “好！” 周游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 老韩弱弱地问道：“周先生，我们能以现金交易吗？” “可以！” 周游马上说道：“我们现在就去银行办理转让手续，这样大家都有保障。” 老韩应道：“这最好不过了。” 韩天成羡慕道：“老韩啊，你真运气，随便一件家传的茶壶就卖了两百万，今晚这顿可不能跑掉啊。” “当然！当然！” 老韩连连点头，还说道：“买卖成了，不仅请你，我还到村里拜个酒席，让全村的人都乐乐。” 听到这里，周游终于知道老韩和韩天成是认识的，而且很有可能是同一个村出来的。不过周游可不会因此而怀疑，这只紫砂壶的确是真品，而且价值绝对不在两百万之下，若是遇到喜好紫砂壶的藏家，卖出新的天价也未必没可能。 因为文化宫地处市区，周围的银行众多，而且你情我愿，双方在和谐的气氛下迅速确定交易，前后居然只耗费了十数分钟而已。 而此时，周游已将大志和换好衣服的阿甘召唤过来。 周游将陈鸣远的岁寒三友壶递给大志，说道：“大志，等下你拿这只岁寒三友壶去参加寻宝。怎么也不能因为我的介入，就将能为我们市增光添彩的国宝给扼杀掉。” 韩天成和老韩刚才也想到这点，但现在听来，周游的思想比他们更加清晰，更加顾全大局。 处理完此事，周游终于关心起韩天成来：“韩大哥，不知道你的难关过去了没？” 韩天成赶紧回道：“我还没感谢你当初的义举呢。有了那十万元救急，让我及时发了工资，工人们也不再闹情绪，渡过了最艰难的时刻，现在一切都朝良好的方向发展，顺利得紧。” 老韩显然也听过那事，夸奖道：“小成的厂子能活过来，全靠周先生的救急啊。周先生可不像那些为富不良的昧心商人，有古代义士风姿啊。” 周游连忙回道：“这是哪里的话，当初我也是看好那只天青釉琮式瓶，才会那么果决地买下的。话说回来，我还从中赚到了一点差价，要多谢的是你们呢。” 韩天成倒是豪爽，说道：“别废话了，我的厂子是你救活的，以后有什么需要，一定对你优先。” 周游笑着问道：“韩大哥，不知道你做的是什么生意啊？如果将来需要，或许我们还可以合作呢。” 韩天成回道：“小厂子而已，做的是易拉罐，就是铝罐装可乐那类型易拉罐。” 周游笑问道：“这种厂子对卫生的要求似乎有点苛刻啊。” 韩天成回道：“是啊，就是因为我们耗费了不少成本在安全卫生上边，才有之前的遭遇。不过因祸得福，因为我们对安全卫生的投入，意外获得了不少饮料公司的定单。现在厂子分三班日夜轮替，永不休息，即使这样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完成所有的定单，因为我们的厂子小，定单已经安排到年底。” “恭喜！” 周游忠心地恭贺韩天成的涅盘重生。 不过周游突然想到一点，微笑道：“韩大哥，或许我们以后会有合作的机会也不一定。如果你想要做大的话，不妨现在先未雨绸缪，将厂子的规模扩大，增加产量。” 韩天成不是傻瓜，哪里听不出周游话里的意思，回道：“我们正在计划。虽然现在的资金紧缺，但相信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们厂子就能满足你的要求了。”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写了个电话递过去，说道：“如果你需要银行贷款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如果你需要融资的话，就直接打电话给我吧。” “承情了！” 韩天成珍而重之地将周游赠送的东西收起来。 全国各地的中小企业都面临中贷款难，融资危险的问题，现在周游一举就将这个问题给解决了，登时让韩天成觉得自己实在小看了周游。结合他刚才动用两百万连眉头也不动一下，韩天成对周游的神秘身份越发好奇。 老韩见时间过得很快，连忙提醒道：“好了，我们继续看宝贝吧，再磨蹭下去，恐怕连第一轮筛选的机会也要错过了。” “好吧，我们出发吧！” 周游说话间就写好一张纸条，偷偷递给阿甘，却没说半句话就带着大家离开。 就这么一会不见，场面越发热闹了。 “怎么多了这么多人？” 周游倒是纳闷了。 聪明的大志连忙前去查探，马上得到了答案：“寻宝还没开始，就有人卖出价值两百万的家传古董。这件事不仅引起了全场的轰动，更是以瘟疫般的速度传播了开去，周围那些觉得有机会的人纷纷拿出所谓的家传宝贝前来参加，是以才有这样的场面。” “金钱的力量真是伟大。” 周游叹息之中，徐徐向前。 这场浑水更加复杂，更加混乱，大大加深了周游捡漏的难度。不过也正是如此，好东西的出现次数也就更多，或许周游还能有意外的发现也不一定。 241：寻宝场外（下） 241：寻宝场外（下）与心满意足的老韩、韩天成分别之后。周游继续自己的旅程。 而阿甘也在周游的提点之下，率先拿之前看过的几个精品青铜器试下，看看他们是否有出售的意思。当然的，周游不对阿甘报任何的期望，所以只跟他说目标猎物，以及合理价格和极限价格，就没提出具体的要求。 而大志也被委派过去帮忙，避免阿甘被人糊弄。 “好多的瓷器！” 周游看到一大群人聚拢在一起，而且他们大多数手里都拿着大小各异的瓷器。有趣的是，周游还看到一家人抗着一只巨型瓷器在那里耀武扬威呢。 即使远距离观摩，周游也知道看得出那件瓷器不是什么老物件，最长也就是百年的历史，不过看他们得意的神态，估计是当成什么国宝了。 周游本不想过去的，但当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在人群之中，只得苦笑着走过去。 “小游，快过来！” 王浩看到周游拼命地挥手。 周游带着苦笑，用蛮力强挤进去，来到王浩的跟前，问道：“你不是在工地吗？怎么也有时间过来的？” 王浩反问道：“如此盛会，若是我错过的话，会挨老师的巴掌的。不仅是我，我家娘子和将军都来了。” “真热闹。” 周游没有发觉江军的踪迹，应该是跑到别的地方吧，也不计较，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王浩点着头指着巨型瓷器，低声说道：“我觉得是民国的？” 周游问：“从何看出？” 王浩回道：“相信你也知道民国不少瓷器是仿照清朝的著名瓷器，而这只蓝釉凤耳瓶很可能是模仿自祭蓝描金满文字大瓶。” 祭蓝描金满文字大瓶是一次拍卖会的标王，怎么说也是清朝著名的瓷器，民国仿照如此名瓷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只可惜却有矛盾，问道：“祭蓝描金满文字大瓶高不足半米，可这只将近一米，你不觉得突兀吗？” 王浩笑话道：“你以为全部仿照就要以1：1的比例仿照吗？” 周游还真被说得迷糊了。 若是不以1：1仿照，那不是谁都能认出其中的真假吗？ 王浩说道：“不是每个人都是郭世五的。民国大部分的制瓷师傅都不如郭世五，而他们想要烧制出1：1清朝名瓷实在想要困难，所以他们动了点心思，而扩大瓷器比例虽然更耗费成本，但显得更加大气，烧制方面也更加容易。”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说道：“说得过去，但有点牵强。” 王浩似乎早就料到周游会有如此一说，继续说道：“还有的，民国有些人觉得新的时代应该更加大气磅礴，所以对瓷器的要求也要大气磅礴。” “依然牵强！” 周游继续摇头。 王浩气道：“其他的你可以不信，但那江西瓷业公司的标志，你总信得过了吧！” 周游直接给了一巴掌，骂道：“如果有蒋介石官窑的标记，你干嘛不早说出来呢，节省大家的精力嘛。” 江西瓷业公司的前身可是明清御厂窑，有深厚的工艺技术基础，因此烧造的瓷器均有相当高的水准，在民国有‘蒋介石官窑’的称呼。 王浩笑着回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最近的成就罢了。你在诸多老师的指点下越来越强悍，都把我们远远地抛离，我若是不弄点来糊弄你，还真会被你小看。” 汗… 周游突然间说不出话来。 周游随后又纳闷地问道：“既然有江西瓷业公司的标记，为什么他们还争论不休呢，特别是那家子，硬要说什么祭蓝描金大瓶。” 王浩却笑回道：“现在各式各样的标记那么多，谁会去记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特色的民国公司呢。如果是直接以最常见的文字出现还好，可问题是这个特大号的祭蓝描金满文字大瓶有点特殊，居然以比较罕见的公司标记来说明，这可就难道了大部分的藏家。” 说到这里，王浩神秘兮兮地问道：“小游，你觉得我跟他们收购这只民国祭蓝描金满文字大瓶，能成功不？” 周游很是坚定地摇头：“除非你愿意耗费超出其本身价格十倍的价钱收购，否则还是让他们被专家打击之后再来收购吧。” “正合我意。” 王浩明显也是打这个主意，说道：“我见他们如此自信，本想过去说明的，但这样显得过于功利，所以就想等到专家给他们鉴定完毕后再来收购，那时候他们也会便宜许多。” 周游点头道：“这么大的瓷器，而且造型也相当引人瞩目，若是我们能够从中挖掘出一些故事背景来，那么其广告效果远远超越了其价值。” 王浩拍手赞道：“这就是我的本意。” 周游知道王浩有计划，拍着王浩的肩膀说道：“那你继续等待机会吧，我到其他地方看看，现在距离第一轮的筛选就要开始了，我必须把握机会看多点瓷器。” “好的，加油！” 王浩知道周游的时间紧，马上拜拜。 周游笑着朝边上一堆像是杂项的人群走去。不过还不等周游走进，就看到一位穿着有点朴素的大叔正热情地招呼着江军，还将手里的一只瓷碟递过去，很是客气地请教道：“小兄弟，帮我看看这只瓷碟吧！这可是爷爷留下来的老东西了，你帮忙掌掌眼。” 江军苦笑着回道：“对不起，我以为大叔比我大很多呢，没想到竟比我还小，看来大叔的爷爷还很健是健壮如牛啊。” 江军这句话，登时把朴素大叔给逼了回去。 朴素大叔红着脸退了下去。 刚才朴素大叔说瓷碟是他的爷爷留下来的，以他的年纪，足够说明了他的爷爷的高龄，变相地衬托出这只瓷碟的历史。只可惜江军实在太狡猾了，竟然以其人之矛攻其人之盾，话中藏话，把人家的谎言给攻破了。 可是朴素大叔刚刚退下去，就有人跟了上来。 这一次是一位相当年轻漂亮的职业女性，身人还穿着职业套装，也不知道是不是上班上一般就匆忙赶来的。只见她将一只看起来像是梅花枝的笔架递了过去，很是虚心地请教道：“江先生，这只笔架是我从乡下的奶奶家拿来的，不知道你能否给个评价呢？” “很东西！” 江军接过手马上亮了起来，赞叹道：“这是象生陶瓷，以紫砂泥精制而成，将梅干苍劲古朴的味道淋漓尽致地勾勒出来，而穿插的枝桠，点缀的梅花将一种别样的情绪章显出来。如此精妙的笔架，绝对是出自大师的手笔。” 看到这里，江军上下琢磨了一通之后，最终确认道：“是近代紫砂大师的杰作，不可多得，很有收藏价值。” 职业女性弱弱地问道：“那不知值多少呢？” 江军早料到会有如此一问，只能给出保守的价格：“虽然这不是什么年代久远的古董，但也不是现代的东西，所以价值也不会很高或很低，大约能卖到五万元左右的价格。若是遇到喜欢的，卖个七、八万绝对没问题。” “才五万啊！” 职业女性失望地呢喃了一句，徐徐退了开去。 “到我了….” “应该是到我才对！” “不对，先鉴定我的吧！” 职业女性刚退，又有人补上，其热情程度着实让周游惊讶。不过江军当过五养拍卖行的小经理，其能力自然不用多说，应付这样的场面绰绰有余，周游很是放心地离去。 “咦…” 周游转身之间看到一只很有趣的铜镜。 “难道是唐代的海兽葡萄镜？” 周游走进有一看，心脏越发跳动了。 这只海兽葡萄镜的造工极为精致，纹饰繁缛富丽，细致生动，品相完美，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周游暗中发动灵力查探，没有发觉做旧造假的迹象，对这面铜镜的渴望越发强烈了。 铜镜在隋唐时期发展到一个新的高度。经常出现新颖的题材，华美的纹饰，细致的造工，有不少还把反映人民生活和人们对理想的追求、吉祥、快乐的画面应用到镜上，如瑞兽、月宫、仙人、山水等。而在其中，瑞兽镜在隋代和唐初年间比较盛行。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走上前，虚心地请问道：“这位大哥，你这面铜镜很对我的喜好，不知道有没割让的意思？” 铜镜的拥有者是一位大约三十岁的精明男子。他被周游这么一问，没有显露出半点的惊讶，淡淡地回道：“可以，三百万，如果你是诚心购买的话就别讲价！” 对方明显是行家。 周游眉头一皱，这价格的确是高了。 他记得同样是唐朝，同一造型的海兽葡萄镜曾经以341.6万元的高价成功拍出，引为一时瞩目。虽然到现在价格可能稍微高上一点，但总的来说还是比较高了，几乎没什么赚头。 不过周游仔细一想，觉得自己似乎不缺这点钱，而未来的博物馆的确需要大量的精品坐镇，也就无奈地点下头来，无奈地说道：“哎，遇到识货的行家！不过这面海兽葡萄镜真的很对我的胃口，只能买了。” 242：捧场 242：捧场“你真的要买？” 精明男子终于不再装深沉了。以惊讶的表情看着周游。 周游很是果断地说道：“我们可以马上去银行办理转让协议。在你之前，我已经花了两百万收购了一只岁寒三友壶，相信你也听说过。” “好！” 精明男子想不到周游竟然就是那位神秘的买家，想也不想就应承下来。 ………… 交易很是顺利，海兽葡萄镜以三百万迅速成交。 “糟糕！” 交易完毕的周游看到约定的时间即到，马上与精明男子告辞，快步走向文化宫的侧边入口。 “老板！” 大志和阿甘早就在约定好的地方等候周游了。 看到阿甘手里竟然拿着一只青铜佛像，这不就是他之前看中的几件真品之一吗，没想阿甘竟然能成事。 阿甘将青铜像递给周游，说道：“老板，我开出六万的价格他不卖，可当我开到九万的极限价格之后才卖的。对不起，是阿甘无能，Lang费了老板这么多的钱。” 周游拍着阿甘的肩膀说道：“能买到一件算是不错的了。如果是我过去的话，即使出到十万也买不到，对方多数是看在你憨厚，不懂行情的面份上才卖的。” 阿甘不是很理解，大志却能领悟过来。 周游虽然年轻，但他的气质给人一种懂行的味道，所以他一出口问价，人家就觉得自己的东西有料，自然不会轻易出售。而阿甘的憨厚给一种很直观的现象：不懂行情，纯粹就是过来撞运气，给的价钱很可能比较实在。 或许就是出于这样的误会，才给阿甘得了手。 “老板，似乎进去有点难度啊！” 大志突然指着侧面边的武警，苦笑开来。 周游也说道：“好了，你们就拿着这些东西去参加筛选吧。不过你们要以龙雀楼的名义去参加，就算是为龙雀楼打广告吧。” “嗯，那我们去了。” 大志不敢耽搁周游的时间，连忙告辞。现在筛选已经开始，他们若再不过去的话就来不得报名了。 目送着大志和阿甘离开，周游迅速走向武警。 只可惜持枪武警给周游敬了一个礼，将他阻挠了下来：“对不起，先生，这里暂时拒绝对外开放，请尽快离开。” 周游可不会胡乱发脾气。 这年头世道不是很安全，更何况这种汇集着大量古董的盛会，自然容易引起某些人的眼红。这位持枪武警尽忠尽职，周游佩服还来不及，哪里会说其不是，连忙拿出之前许漫发给自己的通行证。 “特邀专家！” 持枪武警看到年轻的周游竟然拥有如此奇特的身份，大吃一惊。但这通行证明显不是假冒的，持枪武警最终被放行了。 “小游，你来晚了！” 明远楼的李老看到周游，略带点兴奋迎了过来。 李老自知的实力不是很出色，至多就是一个准专家罢了，只不过矮子里拔尖，李老为了明远市的荣誉不得不硬着头皮出面。不过他知道周游的身份，特别是第一次接触之后，对于周游的能力很是佩服，再加上周游在外边闯下如此大的名声，甚至还成了他望尘莫及的赌石界第一新星，越是使得李老佩服，直将他当成明远市的招牌。 “他是谁啊？” “这么年轻的？” “难道是李老的亲戚吗？” 大家纷纷对周游指指点点，为他能以非工作人员的身份来到后台十分好奇。 李老似乎不想周游有什么心理负担，连忙劝说道：“这些人可以算是半个娱乐圈的人，比较现实。不过他们该做的事情都会做好，在这方面你不用担心他们托你的后退，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周游明白！” 周游把自己的姿态放得有点低，一派恭敬听教的份，让李老很有满足感。 “小游迟到了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周游身后响起。 周游转过身去，入眼的是省收藏家协会的会长徐老，还有永建博物馆的馆主成老两位前辈。伴随他们过来的自然是许漫，以及这一次的导演等等剧组重要人物。 之前周游在许老的祥裕斋学习，白老师、明老、省博物馆的黄馆长和古月轩的创始人肖老总是时不时地过来指点几下，使得周游受益良多。而与明老、肖老形影不离的徐老则因为需要到广东各地主持寻宝节目而错过，不想现在倒是成了共事的伙伴。 周游连忙笑着打起招呼来：“徐老好，成老好。” 成老趣味地调戏道：“小游的架子实在是太大了，之前让我们等了大半个月，今天还差点迟到，看来小游最近有十足的长进，自信心都雄勃了起来。” 跟随在徐老和成老后边的剧组成员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大家都知道明远市有一位身份神秘，而且记忆高超的年轻鉴定大师，不想竟然是眼前年轻得有点过分的小子。 不过大家可都不是笨蛋。能鉴定出程仿和朱仿，能让金诚典当行的创始人白老师和永建博物馆的馆主成老联袂推荐的人物，绝对不是他们所能小视的，自然要给予一定的尊重。 周游也反击道：“这还不是成老的提携，小子至今还感激不尽呢。” 就是成老的提携，周游才会参加比较抗拒的寻宝节目，也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成老尴尬地笑了起来，却找不到回驳的话题。 周游这才把注意力放在许漫的身上。不得不说，今天的许漫还真有味道，ru白色的职业套装，开得很低，甚至可以看到那条相当有深度的鸿沟。周游以前不是没接触过许漫的身体，但像现在这个姿态的还是第一次，成熟的职业套装将她的身体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修长的美腿在白色丝袜的笼罩下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暧昧气息。 “魅力无双！” 周游知道许漫的能力突出，但她能拥有现在的影响力，估计与她的美丽有那么点关系吧，至少周游就看得赏心悦目，巴不得每天都观看。 许漫对于周游的侵略性眼神很是得意，但现在可不是表现出来的时候，只能强压下心中的骄傲，小声问道：“小游，需要化装吗？” “为啥？” 周游想不出为什么还要化装。 许漫回道：“化得成熟，老成一点，那样可以增加说服力。” 周游看了看时间，点头道：“好的，希望能赶得上。” 许漫再回道：“放心吧，师傅们的技术炉火纯青。” 随后周游就被领到化装间，跟一群准备出场的老前辈一起化装。虽然他们都是老前辈，但也要稍微装点一下，弄个精神或者文化气质来，这样才比较抢镜头，或者可以无形中可以增加说服力什么的。 不过这些都是小技巧，真正看的还是自身实力。 化装师果然是熟练工，很快就将周游给化得老了近十岁，看起来不再像什么在校学生，反倒像事业有成的商业强者。许漫看到这个姿态的周游没有说话，但是她紧闭的嘴巴、抽动的脸蛋却出卖了她的意思。 专家出场，集体鼓掌。 按照道理，一般都有五、六位鉴宝专家同台鉴定各位藏家的收藏物品。只可惜明远市的文化氛围并不是很浓厚，而在历史方面也不是很深远，所以只有四位鉴宝专家的阵容而已。 饶是如此，这也足够应付眼前的场面了。 徐老负责鉴定字画，成老负责鉴定瓷器，成老负责鉴定青铜器，周游则负责鉴定玉器，剩余的其他几个项目由大家一起鉴定。 虽然这只是第一轮的筛选，但是场面的气氛还是有的，不少被邀请过来的官员和客人都被四位专家热烈的掌声。即使他们看到周游，表情有点怪异，但是许豪许市长竟然带头鼓掌，最终使得周游的掌声没落下多少，挽回了不少面子。 “咦，许市长也来了！” 眼尖的李老看到许市长竟然也是嘉宾之一，眼神有点激动。 他之前就听说许市长对这一次的寻宝活动很是注重，不想他真的过来，而且还是第一轮就到达，不像之前遇到的那些高调领导只是过来走个过场而已。看到这里，李老越是精神了。 成老的眼光更加歹毒，调戏般问道：“小游啊，没想到的面子这么大，居然能让许市长亲自站起来鼓掌。” 周游苦笑着回道：“我也没想到许市长也会来捧场。” 被成老这么一说，李老这才想起之前他们三人进场，许豪市长只是象征性地鼓了几下掌而已，可是到了周游就不一样了，异常热情，若是没有一点猫腻那就古怪了。 成老吃惊问道地问道：“小游啊，你认识许市长吗？” 周游没回话，就点头。 刹时间，李老看着周游的眼神都变了。他之前就听说周游很得许老的宠爱，甚至能比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来得亲密，他本不信的，不过现在看来，还真有那么点味道在里边。 否则堂堂的市长怎么需要卖面子给周游呢。 而周游这个点头，惊的不仅是李老，徐老和成老也小小表露了一点惊讶，但没达到李老的地步；而场边那些录制组的成员，还有贵宾观众席那些官场中人和知名人士，看待周游的眼神越发灼热，特别是几个自觉有点姿色的女性，更是恨不得将周游给吞了。 243：民间高手 243：民间高手事实上许豪并不是刻意卖周游面子。 虽然他知道周游在自家爷爷心里的地位。但至多就是让许豪稍微对周游有好感，多加关注罢了，还不至于现在这个掉价捧场的地步。之所以如此，皆是因为周游与程、方、何三家有密切的联系，甚至连林、郑两个实力隐晦的家族也有一定的渊源；再加上他是元真集团的第一股东，而且在赌石界和古董界的地位越来越高，即使许豪再高调也得衷心佩服这个白手起家的穷家小子，给予一定的尊重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不想这样的真诚举动，带来了不少有趣的影响。 被化装得隐约有点成熟的周游倒没那么介意，自从拥有灵力之后，他的生活早就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早就习惯了万众瞩目的氛围。若是在赌石时稍微受点影响就失神，那周游也不用赌石了，直接去送钱吧。 “请1号藏家出场！” 当一切准备就绪，导演正式录制，而许漫也开始她的表演。 徐老微笑着说道：“小游啊，你没这方面的惊讶，就随意一点，有我们照拂着呢。” 周游只能微笑着感谢道：“多谢徐老，还有诸位前辈。” 大家都心照不宣。 “是瓷器！” 徐老从大屏幕里看到第一位藏家带上来的是瓷器，马上对成老看了一眼，小声提醒道：“似乎是精品啊。” 成老也是深深点头：“之前总觉得民间很难有极品的宝贝，所以不想Lang费时间和心思，拒绝了邀请。不想当一件又一件精品古董呈现在我的眼前后，我就欲罢不能，被这个精彩的活动彻底吸引住了。现在第一个藏品就类似精品，更是让我对这次寻宝活动越发期待。” 对于成老一番推心置腹，大家都有所感慨。 “是斗彩花卉纹盘！” 周游的眼力非凡，那藏家乐呵呵地与许漫交流完毕，就带着愉悦的心情徐徐朝周游他们走来。 徐老和成老看了一会，点头道：“还是年轻人的视力出色！” “诸位专家好！” 第一位藏家显得相当谦虚，一上来就给四位专家大礼，然后恭敬地将自己的藏品捧到专家台上。 负责瓷器的成老率先将瓷盘接过手。 “嗯，很不错！” 成老看完之后已有答案，将瓷盘转移到徐老的手里，对藏家问道：“这只瓷盘是很不错的斗彩花卉纹盘，具有相当的收藏价值。不知道先生是家传的？还是收购过来的呢？” 藏家一听是真品，当即喜开颜面，笑着回道：“是我在乡下收购过来的，当时用的价钱很便宜，大约就是一条烟的价格罢了。” 周游倒是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苦涩之味，似乎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周游可不想理太多。 “很划算的买卖。” 成老没有发觉此点，微笑着点头，说道：“这只斗彩花卉纹盘是大清乾隆年制，主题纹饰为缠枝花卉纹，近底处绘如意纹；而且花朵绽放，枝叶缠绕，弯曲绵延，图案繁复，色彩鲜艳，极具观赏性，是很明显的乾隆时期彩瓷。” 藏家弱弱地问道：“不知此宝的市场价格如何？” 成老毕竟是**湖，很是保守地说道：“虽然这是难得的乾隆斗彩瓷，只可惜只是普通的官窑，不是宫廷御制的精品，所以价值并不会太高，大约在三、四十万左右波动。不过若是拿去拍卖的话，或许能拍到五十万的高价。” “足够了！” 藏家连忙收回斗彩花卉纹盘，激动地向诸位专家感谢道：“我本以为这瓷盘也就值几万元而已，不想居然值这么多。多谢诸位专家，这样我回去就有所交代了。” 成老稍微一愣，随后就苦笑开来。 他也知道这位藏家之前的话是假的，估计不是什么从乡下收来的，很有可能跟人凑集资金高价收购的。现在得到这样的答案，对于他来说是久旱之甘霖，再是美妙不过。 还是徐老久经场面，马上祝贺道：“恭喜先生的藏品成为我们瓷器组的六件预选宝物之一！” 许漫也懂得把握时间，动情地渲染开来。 这样美妙的开门红对于录制组来说自然是好事情，也对许漫是一个很不错的开头，因为这样更容易调动藏家和观众的情绪。 紧接着几件古董都是真品，几乎都是民国瓷器，剩余的就是一幅现代字画。只不过这些古董的价格都高不到哪里去，没有一只超越那只斗彩花卉纹盘。 “诸位老师的弟子都很出色啊！” 周游是有感而发的。 这样的寻宝活动虽然是全省巡回举办，而且还是挂着省收藏协会的译名，但毕竟只是挂名而已，不是央视那种大型的寻宝节目，自然不是那么专业。 饶是如此，徐老他们还是组织自己的得意弟子，为节目进行最基本的淘汰，先将那些一眼就知道是赝品的垃圾古董淘汰开出。不然几百、上千件古董一起涌过来，还真是考究精力的事情，估计即使四位专家在这里鉴定上三、四天，恐怕也没个结果。 现在接连出现真品，自然是徐老他们的弟子的功劳。 徐老三人都乐呵呵笑了开来，其中以成老最是得意。他为了这次活动，还特地从自家博物馆调来了几位相对年轻的鉴定师协助把关。现在能有如此高频率的真品，永建博物馆的年轻鉴定师居功至伟。 “咦，又是斗彩！” 周游看到大屏幕里的藏品，些微露出点惊讶。 这次不是瓷器盘，而是瓷碗，而且同样是斗彩花卉纹。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的，在短时间内连续出现同类型的古董，这样的事情可不多见。 “诸位专家好！” 来者是一位穿着很朴素的大叔，看到年轻的周游稍微露出点惊疑，马上就恢复了镇定，恭敬地将他的斗彩花卉纹碗递到长桌上。 成老还没接过手眼睛就亮了起来，上下看了数遍后当即赞叹道：“以植物花卉为主的纹饰题材，富丽繁密，细致精巧，无论是写意还是变形，都画工严整细腻，纹饰清晰，排列有序，极具美感，依然是很清晰的清乾隆风格啊。” 周游觉得眼前的大叔不是简单人物，思绪了一下就定了下来，等待成老看完马上将斗彩花卉纹碗拿到手里。 本想接过手研究的徐老被周游这个动作搞得模糊不已，但当他看到周游紧锁的眉头，这才知道事情有点不对。 周游越看越不对劲，轻声嘀咕道：“康、雍、乾官窑都有一些仿成化斗彩产品，特别是雍正时期己能有把握地仿烧出成化斗彩，但这些仿品大都署本朝年款或不落款，只有少数寄托成化款。” 提示到这里，成老登时冷汗直流。 斗彩又称逗彩，创烧于明成化时期，是釉下彩与釉上彩相结合的一种装饰品种。斗彩是预先在高温（1300°C）下烧成的釉下青花瓷器上，用矿物颜料进行二次施彩，填补青花图案留下的空白和涂染青花轮廓线内的空间，然后再次入小窑经过低温（800°C）烘烤而成。斗彩以其绚丽多彩的色调，沉稳老辣的色彩，形成了一种符合明人审美情趣的装饰风格。 正因如此特殊的工艺，使得真正的精品斗彩相当罕见，存世量相对较小，动辄就是以百万，甚至是千万为单位的。而眼前这只斗彩花卉纹碗若是真品的话，其价值绝对超过两百万，若是有心炒作的话卖个三、四百万也不是问题。 庞大的利益驱策下，使得市面的斗彩赝品越来越多。 而这只拥有清乾隆味道的斗彩花卉纹碗竟然署的是雍正朝的年款，这就得使人注意了。还有的，清雍正和清乾隆的斗彩有一个微妙区别，那就是笔法，清乾隆后期的笔法日渐草率，偶尔还会用上珐琅彩的手法来描绘釉上彩。 虽然这些都是微笑方面的区别，但周游相信成老是能看到的。 果然，成老与徐老仔细研究了一通之后，最终给了一个很隐晦的答案：“先生，你这只斗彩花卉纹碗的做工精细，即使清代的瓷器大师过来也未必能及，值得收藏啊。” 朴素大叔也不再装淳朴了，带着一点羞愧怯怯地收回斗彩花卉纹碗徐徐离开。 呼… 成老和徐老同时松了一口气。 成老松气之后对周游感激道：“小游啊，这次真的是多亏了你，否则老头子的一世英明就要葬送在这里。” 周游连忙回道：“不敢！成老只是一时激动被蒙蔽而已。” 徐老也是安慰起来：“老成啊，民间也是有高手在的。你看刚才那位藏家，明显不是普通人，可他的伪装成功把我们三位老家伙都给骗了过去。仔细算起来，这还是我们三位老家伙共同打眼呢。” “诸位，需要休息吗？” 精明的许漫也发觉到一点异常，连忙停止录制上前询问。 徐老和成老相对一笑，摇头拒绝道：“不用，这才刚刚开始而已。若现在就休息，肯定会寒了藏友们的心，会被他们说不是的。” 李老补充道：“更何况我们还有一个清闲的周游大师在呢。” 整个剧组的人瞬间都把注意力聚焦到周游身上，许漫、导演等等，看着周游的眼神倍发古怪。 244：清代第一大家 244：清代第一大家被鉴定高手称呼为大师的人物。那是什么概念。 许漫和录制组的导演都想不出来，其他的人也都想不出来，最诡异的是徐老和成老竟然没出言反对，甚至表达丁点不满也没有，有点理所当然的味道。 场面的气氛就此尴尬下来。 不过当新的藏家上场，气氛又恢复了之前的活跃。许漫毕竟是专业人士，调节气氛就是她的责任，马上以煽情的言语强行提升气氛，而新藏家的出场在刻意的氛围下显得倍发耀眼。 “专家好！” 这为藏家似乎有点身份，衣着举止都很有讲究，特别是那幅能增加许多印象分的金边眼镜将一股文化气息章显出来；而他的动作也不卑不坑，恰到好处。 眼镜男微笑着将自己带来的首饰盒放到长桌前，徐徐打开并说道：“这是我母亲和老婆委托我带来鉴定的，总共有三只首饰，全部都是翡翠手镯。” “翡翠！” 李老当即将首饰盒移到周游的跟前，说：“说到对翡翠的研究，恐怕在场没有一人能及得上你的一半。” 眼镜男见到专家把东西交给年轻的周游，本有点不满的，但听到李老的那句话，眼镜差点掉下来。而导演对于诸位专家惊人的言语早就习以为常，仅仅嘀咕几声就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周游率先拿起一只绿意不是很均匀，但通体透彻的手镯，慢条斯理地分析道：“这是一只很档次很高的手镯。玉体形貌观感似冰晶，清亮似水给人以冰清玉莹的感觉，敲击玉体音呈金属脆声，是标准的冰种水头。可惜的是这葱心绿意的分布不是很均匀，浓重不平衡，否则的话，这只手镯的价格恐怕能超过百万。” “多谢！” 眼镜男没有过分激动的表现，简单地道谢之后就选择了沉默，似乎早就料到如此情景。 周游紧接着拿出一只无色翡翠，继续自己的分析道：“行内人说冰种翡翠实质上是无色或淡色玻璃种中质量稍次的一种。结合上它的三分温润，七分冰冷，透明中有一种冰质感，还真将这种说法形容得入木三分。这只无色冰种手镯无裂纹，少量杂质，质地细腻，表面莹光不是很明显，而且白棉极少，绝对有高冰种的透明程度，恐怕价值比你那只冰种葱心绿手镯还有珍贵。” “多谢！” 眼镜男的表现依然冷淡。 连续两只高档翡翠手镯的出现，引起了观众席上的热情。虽然这些首饰不是古董，却是相当精细的现代珠宝艺术品，也算是宝贝之一，自然能进入场面。而且也就是只有这样的珠宝，才能引起观众席上诸多女性的强烈关注。 “至于这只……” 周游拿起最后的一只手镯，惋惜地说道：“就有点可惜了。” “请指教！” 眼镜男显然起了兴趣，追问开来。 周游说：“虽然这只翡翠是满绿，颜色自始至终都是那么的强悍。可惜它的种水不是很优秀，只是糯种质地。正所谓外行看色，内行看种，如果质地不好，玉的色泽再鲜艳，也会让人觉得暗淡无光，没有生趣。也幸亏你的满绿手镯还有糯种质地，换作是干青，恐怕连十五万也是不值。” “精彩！” 眼镜男竟然带头鼓掌，主动说道：“虽然你说得中规中矩，可是你的姿态还是跟传言中的那么淡然，一点怯场之意也没有，真的很难看出你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活动。” 周游问：“你认识我？” 眼镜男回道：“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之前我总是听朋友说你在赌石方面如何的出色，又恰恰好要来明远市，所以就特地过来见识一下。” 周游微笑着问：“不知先生贵姓？” 眼镜男答道：“方！” 周游瞬间了然。 目送着眼镜男离去，场面的气氛又再恢复过来。 一谈到翡翠，周游还真有超乎寻常的信心。经过眼镜男的考验，周游略微紧张的心神彻底放松，又再恢复到以前那个淡然待世的姿态。 “有请下一位藏家！” 许漫的声音响彻全场。 当文化宫的大门打开，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周游的嘴角卷起了强烈的笑意。因为来人正是阿甘，他手里捧着的就是那只刚刚收来的海兽葡萄镜。 有了海兽葡萄镜，阿甘出面收来的那只青铜佛像则可以节省点心思。 “老李，是你的生意。” 徐老看到李老终于可以开斋了，替他高兴。 虽然李老的名声只局限于明远市，但他在青铜器方面的造诣的确出色，周游从他手里收购到的钟馗铜像就足够说明。 “海兽葡萄镜！” 本还有点得意的李老看到阿甘大刺刺地将海兽葡萄镜放到桌子上，脸色当即有了变化。李老哪里还有废话的心思，第一时间将海兽葡萄镜拿起来观摩。 徐老和成老马上提起心神观摩着海兽葡萄镜。 “好！” 李老激动地说道：“如此细腻生动的铜镜还真是平生第一次所见，品相也保存得十分完美，是不可多得的精品铜镜啊！” 徐老也点评道：“这不是汉镜，汉镜的制作极为精巧，且多有嵌镶珠宝的。铭文大多为十二辰，大概是取其自我勉励的意思。” 成老也评价开来：“应该是隋唐铜镜。隋唐的铜镜在铜质的合金中加大了锡的成份，在铜镜的质地上就显得银亮，既美观又适用。这只隋唐铜镜的明亮程度已远远超越汉镜，而且图纹又是唐代才出现的鸟兽葡萄纹镜，十之八九是隋唐铜镜了。” 李老点头道：“看其表面没有做旧的迹象，锈蚀均匀，而且深度也够足，是真品无疑。” 说到这里，李老突然趣味地问道：“小伙子，不知道你这宝贝是家传的还是自己收购的？” “公司的！” 阿甘想也不想就回答。 李老愣了一下，追问道：“究竟是哪间古玩店，典当行这么有气魄，拿这样的东西来鉴定打名声？” “龙雀楼！” 阿甘的回答还是那么干脆。 原本还有收购心思的李老无奈地看了下周游，苦笑着回道：“龙雀楼不愧是龙雀楼，连龙雀也不动用，随便挑选一件出来就可以震撼住我们。小伙子，你们赢了，回去告诉你们老板好消息吧。” 李老的话无疑就是承认了海兽葡萄镜的民间国宝地位，同时也承认了龙雀楼的强大。虽然这样的对话不是很正规，但录制组也不是拿来摆着玩的，他们自然会剪切掉一些无谓的，或许有负面影响的内容，以求用最好的姿态展现在观众的面前。 像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出现，连在央视举办的寻宝大型活动里也出现过同类型的事情，甚至他们在之前的寻宝活动里也遇到过不少，所以整个录制组都没一点惊讶，表现得有点淡然。 不过周游突然想到观众为什么未必就想看到这样的一幕。 在节目里做广告，这样的行为很容易引起观众的反感，甚至起到负面效果也不一定。想及这里，周游当即有了决定，不让接下来的王浩、江军和大志等人犯同样的错误。 紧接着又是近二十位藏家。 虽然赝品的出现频率越来越高，但在诸位专家的合力之下，也难逃他们的火眼金睛。而周游也在逐渐熟悉活动的基础上，与诸位专家相互学习，互通有无，浑然把时间给忘却了。 “有请下一位藏家。” 当许漫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周游的心神也提了起来，因为来者就是拿着岁寒三友壶的大志。 “象生紫砂壶！” 徐老看到岁寒三友壶，当即动容。 成老也说道：“是岁寒三友，看来这回合大家又得合作鉴定了！” “请诸位专家掌眼！” 大志的姿态不高也不低，显得异常有信心。 徐老一拿起岁寒三友壶就心惊肉跳，率先问道：“这位藏友，不知道你的岁寒三友壶是从拿得到的呢？” 大志正想说话之时看到周游警戒的眼神，连忙回道：“是我一位朋友收购的，我替他拿过来的。” 徐老也没去计较太多，认真地观摩着手里的岁寒三友壶，还时不时与身边的成老交流着什么，显得相当神秘。 李老倒是机灵，问道：“看这位藏友的气度，应该有所把握了，不知先生如何确定此宝是真品呢？” 甚少有专家反过来询问收藏者的。 不过大家都不是傻瓜，都看得出此宝的珍贵，全都屏息静气等待专家的结论。 大志很是狡猾地反问起来：“我只知道是壶瘾的杰作，其他就不得而知了。你们是专家，还是由你们给我们解惑吧，这样才合正理。” 观众席传来一阵附和声。 徐老、成老和李老登时尴尬起来，周游也只能先来个抛砖引玉：“陈鸣远号鹤峰，亦号壶瘾，一号石霞山人，是清代康熙年间的紫砂大师，大名鼎鼎的象生器就是由他首创。” 有了周游的缓冲，徐老也开始自己的评价：“陈鸣远享有清代第一大家的赞誉，一生创作出无数精美的传世佳作，他的传世佳作皆是海内外著名的博物馆和藏壶家的珍藏瑰宝。” “清代第一大家！” 大志这才知道陈鸣远的显赫地位，也才知道之前被他随意把握的岁寒三友壶是多么贵重。 245：险恶的银槎 245：险恶的银槎徐老终于看出点味道。小声提醒道：“这位藏家，不怕告诉你，前不久刚刚开拍的陈鸣远制拼砂梅桩壶以358.4万元成交，再度刷新了成交记录。而紫砂壶是紫砂器里的王者，以陈鸣远在紫砂界里的地位，有一定的几率刷新紫砂壶的新记录。” 大志继续吞口水。 周游可不想大志被掌握主动，半是提醒半是解说道：“岁寒三友就是指松、竹、梅，而这只壶也可以叫束柴三友壶，意指寒冬腊月，独近自然之精神。” 被周游这么一说，大志倒是恢复了镇静。 李老也跟着赞叹道：“壶身仿似松、竹、梅三树段束于一体，松段的松鳞和松针，梅段的杆枝和花卉，以及竹段的竹节和竹叶，尽皆刻划得仔仔细细的，整体自然夹置，于繁复中见规整条理。壶把状若虬屈的松枝，壶流有如横生的梅枝，盖纽又巧塑成一段竹节，更为绝妙的是在树干小洞中还塑有两只活灵活现的小松鼠。全器浑若天成，成为绝妙名壶。” 成老也赞叹道：“此器找不到丝毫的破绽，特别是其中将松之坚、竹之虚、梅之贞等等象征文士情操的精神刻画得淋漓尽致。此壶的文化品质之高，当属绝品，怎么可能仿照得出呢。” 徐老也找不到评价，只能深深地点头。 李老也是干脆，站起来恭喜道：“恭喜这位藏友，这只岁寒三友壶入选杂项组的预选珍品行列。” “多谢！” 大志知道自己的戏还得继续演下去，所以表现得有点平淡。 看到大志很是配合地没辩驳，甚至连最基本的激动也没有，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纷纷对周游加以赞赏，毕竟他的提点给了大家发挥的余地。只可惜当下一位藏友出现后，他们的神经又绷紧了。 “朱碧山槎形杯！” 徐老和成老看得直吞口水。 槎，是用竹木编成的筏，古代神话中往来天上的木筏称为星槎。因此，把酒杯做成槎的形状，是与神话传说相关的。而说起我国古代的酒具，不能不提及元代嘉善的朱碧山及其制作的银槎杯。 “这下麻烦了。” 李老的信心最是不足，看到闻名遐迩的稀世珍宝不免有些胆怯。 周游倒没注意槎形杯，而是在看来持有人。这位拿着槎形杯的藏友年纪并不高，大约是四十来岁，乍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是头发有点短，而且眼镜似乎是平视镜，估计是拿来装点门面的；最问题的是这位藏友在踏进来的那一刹那出现一丝惊惶和不安，但马上就被压制下去，显得有点鬼祟。 单单这个开头就给周游留下负面影响。 这样的鉴定技巧可不是学来的，而是周游自己领悟过来。在某些陌生的领域，与其看东西还不如看人，这样来得更直接，更干脆。 “诸位专家好！” 平视镜男子姿态很是谦逊，将槎形杯放到长桌上就退了开去。 成老问道：“这位藏友，不知这只槎形杯是怎么得来的呢？” 平视镜男子回道：“是祖上传下来的。我的祖上曾当过清朝的大官，家里还有一些有趣的老物件。” 诸位鉴定专家听得直点头。 李老问道：“这位藏友，你可知道这槎形杯的作者吗？” 平视镜男子答得异常干脆，回道：“自然知道，是朱碧山的杰作嘛。” 李老再问：“相信你也知道朱碧山槎形杯的价值了？” 平视镜男子点着头回道：“嗯，曾经有位做房地产的大老板用三百万跟我收购，但我没卖，觉得朱碧山的杰作不止如此。” 把玩完毕的徐老微笑着点头：“如果这东西是真的，三百万元就想买过去简直就是笑话，后边加个零还差不多。” 朱碧山，中国元代金银器雕刻铸造工艺家。以雕制银器取胜，以善制槎杯闻名，为一时冠绝，当时达官名流都以能得到他的作品为荣。 然而流传至今，朱碧山的作品仅槎杯一种，被称为“朱碧山银槎”，在世界范围内，已知存世作品仅有4件，每一件都是稀世珍宝。从某种意义上讲，朱碧山的作品代表了元代工艺装饰雕塑和小型玩赏性雕塑的成就与艺术特色。 可以说，若是这只朱碧山槎形杯是真的，那么其价值绝对不在岁寒三友壶之下。毕竟陈鸣远的紫砂壶虽然传世少，但也不像朱碧山的传世作品少得如此可怜。 成老则是为难道：“神态可掬、形象生动，槎杯的腹底和口底均刻有诗句，与传言中的一致。” 李老也开始评价：“槎身雕刻桧柏的纹理，如老树杈枒屈曲。这样的造诣已达到巧夺天工、出神入化之境，不得多得啊！” 周游也感叹道：“是啊，真是难得一见的艺术品啊。槎和人身均为铸成后再加雕刻，头、手部分焊接无痕，如此技艺，已达到巧夺天工、出神入化之境。” 徐老听周游这么一说，眉头当即锁得如同卷皮狗。 可是周游的话锋一转，把场面的气氛急转而下：“能把槎形杯造得如此精美，与传言中的朱碧山银槎一般无二，真是难得啊。听说现代有位银器工艺大师已经破解了朱碧山槎形杯的奥秘，连焊接无痕的绝顶技巧也模拟了出来，祖国的人才真是济济啊！” 周游的打脸很霸道，直接让平视镜男子脸色发红。 徐老本也知道现代有银器工艺大师已能仿制出朱碧山槎形杯，跟周游一样都持反对意见。可是他就比较客气，绝对不会像周游如此直接，当众打脸。 事实上也怪不得周游如此狠辣的，只能怪这个平视镜男子先用谎话欺骗他们，意图不轨。如果这件银器经过他们的口而鉴定为真品的话，那可就是关系到千万，甚至是数千万的金钱，这么庞大的金钱数可是能害死不少人的，那样周游他们的罪孽就大了。 平视镜男子似乎恼羞成怒，不屈不挠地辩驳道：“不可能！这做工，这纹理，这笔法都是极品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周游淡淡回道：“既然朱碧山槎形杯的奥秘被破解，自然有本事重塑其辉煌，但问题是这只银槎缺少了一个味道。” “缺了什么？” 平视镜男子在周游自信的表情越来越不安，有一种想退缩的冲动。 周游淡淡地回道：“历史的沧桑感！” 徐老也知道是自己出面的时候了：“你这银槎的做工、造型、书法等方面的确可以用造诣来形容。但是你的做旧做得不是很成功。与其他的相比，这件银器的做久技巧就落后了许多。” 要玩古董，首先就得认识做旧。而在这方面，许老有极其高的成就，顺带周游也是获益良多。 周游冷冷地说道：“做旧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你这只银槎的做旧工艺就只能算是高手级别而已，真正的大师级别连最有难度的历史沧桑感也能做出来。只可惜这个世界的做旧大师寥寥无几，而且还有不少在监狱里郁闷着呢。” 平视镜男子恼怒地将银槎收起，气说道：“哼！你们鉴定不出来就别乱说，我去港岛，让更加专业的人士给我开鉴定书！” “请随！” 李老很不客气地送人。 周游问：“徐老，成老，你们参加过多次的寻宝活动，有没遇到过如此野蛮无礼的藏家呢？” 徐老回道：“这样的藏家不是没有，但极少。” 成老还笑着回道：“我还遇到过恼羞成怒，动手打人的。” 李老叹息道：“我倒是没遇到过那么无礼的坏蛋，但也遇到过几次说到最后直接骂我不懂行的。” “专家真不好做啊。” 周游叹息之余，也只能选择无奈的接受。 徐老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我们争取尽快结束吧。刚才的场面，相信录制组知道如何删减的了。” 周游道歉道：“对不起，我以后说话不会那么冲了。” 成老拍着周游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的，这样的事情毕竟都要经历过，平常心应对就可以了。” “嗯。” 周游应了一声之后，把心神转移到新进走来的藏家。 有趣的是，新近来的藏家就是拿祭蓝描金大瓶当清朝名器的那一家子。当他们一家四位男丁抗着祭蓝描金大瓶进里的时候，徐老和成老都张大了嘴巴，满眼的不可思议；而李老倒是爽快得很，直接笑了起来。 结果也不用说，最终被鉴定为仅仅价值十来万的民国瓷器，让那家子大失所望。 从数百万一下子降到十来万，这样的落差不是多少人能承受得住的。那一家四口子带着浓重的失望，有气无力地将祭蓝描金大瓶抬了出去。 “韩天成。” 那一家子过后，竟然轮到了韩天成。 之前在买那只岁寒三友壶的时候，不见韩天成拿着古董，而且也没向周游请教什么的，所以周游就以为韩天成是过来看热闹的而已。但现在看来，韩天成也是有备而来，而且信心十足。 “诸位专家好！” 韩天成在四位专家疑惑的眼神下，徐徐从自己的衣服中拿出一只相当精巧的鼻烟壶。 这只鼻烟壶很是小巧，比普通的还要小上两号，有点像给女士使用的。 “翡翠浮雕鼻烟壶！” 246：又见程仿 246：又见程仿鼻烟壶。简而言之就是盛鼻烟的容器。小可手握，便于携带。明末清初，鼻烟传入中国，鼻烟盒渐渐东方化，最终演化成鼻烟壶。现在人们嗜用鼻烟的习惯几近绝迹，但鼻烟壶却作为一种精美艺术品流传下来，而且长盛不衰，被誉为“集中各国多种工艺之大成的袖珍艺术品”。 中国鼻烟壶作为精美的工艺品，集书画、雕刻、镶嵌、琢磨等技艺于一身，采用瓷、铜、象牙、玉石、玛瑙、琥珀等材质，运用青花、五彩、雕瓷、套料、巧作、内画等技法，汲取了域内外多种工艺的优点，被雅好者视为珍贵文玩，在海内外享有盛誉。成为中外人士珍爱收藏的对象。 而眼前的翡翠鼻烟壶显然也是其中的杰作。 既然是熟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强项，那周游自然是越发轻松了，微笑着说道：“这只翡翠浮雕鼻烟壶是由满绿的冰种翡翠雕琢而成，虽然小巧精致，但其身的罕见的佛陀形象，恰好与那天狮浮雕融合于一体，正对传说文殊菩萨暗有殷切之意，代表着吉祥、美观、庄严和智慧。最难能可贵的是这块翡翠的绿意通体均匀，没有一点碍眼的白棉破坏其整体感观，着实难得。” 韩天成高兴的回道：“因为有过一次经验，所以我特意回了老家将母亲遗留给我的首饰盒拿出来，不想就寻到这只鼻烟壶。” 周游知道韩天成的心意，而且他现在也不紧缺钱，所以也就没夺人所好的意图，直接说道：“这只翡翠浮雕鼻烟壶在雕工方面绝对是大师级别的，而且所用的翡翠也很高级，即使在当时也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的。不过既然是你母亲的遗物，那我就不给价格了，你自己好生珍藏吧。” 话完，周游连忙补上：“当然的，我还要恭喜你，这只翡翠浮雕鼻烟壶被列为我们玉器组六件预选珍宝之一。” “多谢诸位专家！” 韩天成欢天喜地走将出去。 “可惜啊！” 李老看着韩天成离去的呻吟惋惜了一声，显然对那只翡翠浮雕鼻烟壶有点意图。 成老也惋惜道：“这只翡翠浮雕鼻烟壶真的是翡翠鼻烟壶里的精品，若是能拿来展览的话，肯定能吸引到不少的人流。” 不想徐老也有购买的心思，说道：“这只翡翠浮雕鼻烟壶的年代虽然不远，但其工艺和象征意义都很出众，若是能拥有这样的鼻烟壶，肯定能在圈子里涨上不少的名声。” 周游除了苦笑还能做什么呢。 在清代，被视为珍宝的器物不在少数，像皇帝喜爱的名窑瓷器、图书典籍，王公大臣、文人学士推崇的青铜彝器、碑版法帖等等都曾经风行一时。然而，能被上至帝王贵胄、巨贾富商，下至庶民百姓、三教九流接受，具有“三千宠爱集一身”特征的，只有鼻烟壶。它是帝王的珍玩、赏赐的礼物，同时也是人际交往的贵重礼品。 即使到现代，在文人圈子里，若是你随身携带一只精品鼻烟壶，肯定能倍发耀眼，惹人羡慕之余还能增加自身的文化休养，提高自身的形象，其意义就等于女性身上的珠宝。 幸亏大家的惋惜不能持续太久，新的藏家出现了。 如此又耗费了大约半个小时。 在外围的暗示下，四位鉴宝专家终于得到久违的消息：外围的筛选全面结束，剩余能进入专家筛选的大约就只有十来件而已。 到目前为止，瓷器组的六件珍宝已经全部到位，其中以一只青花山水人物纹凤尾尊的价值最高，很有可能成为海兽葡萄镜、岁寒三友壶的最后竞争对手。至于其他的五彩人物将军罐、铜胎掐丝珐琅九桃天球瓶、山水人物纹观音尊、铜胎掐丝珐琅贲巴壶和铜胎掐丝珐琅香几都难以与海兽葡萄镜、岁寒三友壶相抗衡。 不过在周游的心里，即使那只由某个典当行贡献出来的青花山水人物纹凤尾尊价值千万，也不可能与自己的海兽葡萄镜、岁寒三友壶相比较。 至于徐老所负责的字画组，因为没什么出色的东西，只有一幅吴昌硕的《葫芦图》最为出色而已。但别说与海兽葡萄镜、岁寒三友壶相比较了，恐怕连瓷器组的铜胎掐丝珐琅贲巴壶和铜胎掐丝珐琅香几也比不过。 这样的想法不仅是周游一人，徐老和李老也都觉得事情差不多告一段落了。也只有成老，得知后边的十来件藏品里有一件极品珐琅彩后，心思依然活跃。 “来了！” 或许正对时候，当一位看起来很富态，一点也不逊色于黄健明的胖子拿着那个极品珐琅彩徐徐上前。 “精品！” “很可能是宫廷御制的！” 徐老和李老纷纷发表自己的第一个看法，而成老更是看得眼睛放光。 周游依然是先看人后看物。不过这一次这位富态老板的神态很符合正常藏家的姿态，紧张之中带着点期盼，让周游找不到丝毫的破绽。不得已之下在，周游只能把注意力转移到瓷器上边。 打过招呼之后，专家开始分析。 成老作为瓷器组的专家，他最先发表意见：“是很出色的明代掐丝珐琅缠枝番莲莲蓬纹盒，其工艺技法虽然达不到清乾隆时期的登峰造极，但也十分成熟，难得的是掐丝粗细均匀，使得掐丝高出胎面并不是很多；而胎体、釉层也延续着明代的厚重之气。” 徐老也说道：“这丝掐得很生动，活泼之中给人一种紧凑的感觉，而且珐琅也挺鲜艳的，不过这莲花给我一种刻意、做作的感觉。” 被徐老这么一说，成老还真发觉那莲花的确有点问题。 周游一边观察一边发动灵力透视，可得到的结果异常震惊： 程仿！ 又是程仿！ 如果说上一次的程仿只是早期作品的话，那么这一次则是成熟作品。上一次周游可以耗费一点心思就看出其中的破绽，可这一次在观察了许久之后依然不得要领，最终依然是靠灵力的透视察觉到内里的秘密。 为了集体的荣誉，周游不得不出面：“虽然明初掐丝珐琅工艺已逐渐被朝廷重视，但是真正引起文人注意与仕宦商贾珍藏，已经是明代晚期的事情，明代晚期的初掐丝珐琅工艺才有繁缛丰富的纹饰，丰富多彩的珐琅颜色，以及浓厚的古朴典雅底蕴。而这只掐丝珐琅缠枝番莲莲蓬纹盒同时拥有早期和晚期的特征，看来有点问题啊。” 被周游这么一提点，其他三人马上醒悟过来，果真发觉一点微妙。 周游觉得这样的提醒还没有足够的保障，继续说道：“你们不觉得这丝掐得过于生动，过于完美，与其胎体、釉层所表现出来的历史气息有点不对路吗？” 成老还是有点不甘心，疑惑问道：“这也有可能是明代早中期著名工匠的杰作，锻造水平超越同时代的古董并不罕见。” 周游最后提醒道：“不如这样吧，我们去寻发光器和针孔摄像头，我们查看其内部情况不就知道了吗？” “也好！” 成老可是对周游鉴定瓷器的水平很是相信，马上吩咐身边的人去取器材。 而那富态老板见诸位专家窃窃私语，把自己晾在一边，隐约有点不满。不过他也不是傻瓜，从成老紧张的表情里看到一丝不妥。 心神忧愁的富态老板小声问道：“诸位专家，不知鄙人的瓷器是不是真的。” 周游主动回道：“目前还没有定案，我们正在拿一些小器件。请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答。” 不想有点急噪的富态老板却自己嘀咕开来：“这么年轻就坐在这里，不是来混资历的，就是过来凑人数的。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居然还好意思代替三位长辈说话。” 周游听得怒火大气。 他刚才可是说得客客气气的，不想还是因为自己的年轻遭受了非议。不过周游也没气糊涂，直接将这个笨蛋给忽略掉。 李老马上安慰道：“这位藏友请少安毋躁，他所说的话可以代表我们的意见。” 富态老板似乎是急糊涂了，居然说道：“你们能让他坐在这里，自然是一路的。难怪现在的人都说专家信不过，看来是真的了。想不到这样大型的活动，居然也有这样的黑幕存在。” 富态老板这句话得罪的人可真是多了，即使心态很好的徐老和成老也有了怒气。 幸亏工作人员把仪器带了过来，让这个无谓的纷争告了一段落。 成老自从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之后，每次出门鉴定瓷器都会带上这两种轻巧方便的小仪器，而到这里也不例外。他本以为没什么机会用到，居然却用上了。不过他的激动和期待远胜于焦急和惶恐，倒是古怪得很。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程仿！ 当富态老板看到相片里的“程仿”二字，瞬间瘫坐下来。 徐老和李老同时给周游一个敬佩、鼓舞的眼神，而成老则安慰道：“这位藏友，你也不用如此惊惶。这次鉴定相信不会播放开去的，毕竟程仿这样的害人精不怎么方便工诸于世。” 如果程仿瓷器出现在电视屏幕上，很容易造成瓷器收藏家的恐慌，变相地影响到瓷器市场的购买氛围，对瓷器市场造成一定的冲击。 这样的情况，相信只要是有心人都不愿意看到。 富态老板突然哀号起来：“我的三百万啊！这可是我用三百万在黑市拍卖里抢过来的啊！我完了，我的厂子要没了……” 247：天府会所 247：天府会所最终。那位富态老板在工作人员请了下去。 因为程仿的出现，使得气氛急剧下降，最后的那些藏品都不能迎来太高的热情，草草了事。而最后，经过诸位专家的激烈争论，岁寒三友壶以微弱的优势战胜了唐朝海兽葡萄镜。 自然而然的，同时拥有岁寒三友壶和海兽葡萄镜的龙雀楼名声大躁，现在还没开业就广受关注。 原本周游是可以利用这一次的程仿事件名声大躁的。可是周游不想踩着徐老、成老和李老三位尊敬的长辈的肩膀上位。这样无良的行为不是朋友，甚至不是正常人所能做出的。 若是周游做出来，那他就不是周游。 结束之后，三位尊敬的古董界长辈都对周游发出了邀请，不是请他继续参加寻宝活动就是想请要参加某个聚会什么的，但都被周游拒绝了。周游真的不想再参加什么寻宝活动了，虽然这样的名声来得快，却很累，而且容易令人烦躁，周游还是做他的富家翁好过。 因为年轻而被怀疑，周游并不计较，谁叫古董圈里是讲究辈分和阅历的；可是因为年轻而被辱骂，那就不是周游所能接受的，毕竟谁也不会犯贱到被骂还会觉得很爽的地步。 “小游，了不起啊！” 张英武看到周游离开文化宫，率先走了过来。 周游回道：“没什么了不起的。这一次的活动有点仓促，也不是很正规，否则单单第一轮筛选的鉴定师就要超过十名，而且后边主持节目的的鉴定大师也会有六名之多。” 正规的寻宝节目就是是央视那种，单单第一轮的海选就足够与这一次的节目热闹程度匹敌。可以说，这一次明远市的寻宝活动专业性太低，即使有不少精品出世，但也难以弥补其中的遗憾。 当然的，经验缺乏的周游也有一定的责任。 张英武倒是干脆，说道：“节目精不精彩不用去理，你们能淘到宝贝丰富库藏就是好事情。” 周游想想也是。 岁寒三友壶和唐朝海兽葡萄镜的成功收入就是意外的惊喜，若是周游还不能满足的话，那他的胃口也太大了。 “原来你们在这里。” 王浩、江军等人也是联袂而来。 江军一来就给了周游一巴掌，不住地赞叹道：“小子，果然是好样的，居然能收到两件国宝，连我都开始嫉妒你的运气了。” 王浩也是钦佩地说道：“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你的博物馆绝对不是梦想啊！” 朋友相聚，周游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回道：“今天只是一时运气而已。”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表现。” 黄健明很是满意地走将过来，说道：“虽然我不懂古董界的道道，但我却知道很多有才华的人一辈子也未必能收到岁寒三友壶和海兽葡萄镜这个级别的极品，这不仅是他们运气不行，而是他们的眼力不行。” 周游苦笑着点头。 黄健明的话的确是正理。玩收藏的，第一个要学不是鉴定古董，而是找出什么地方会出现古董。若是连地方都找不对，那任凭你拥有盖世才华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张英武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提醒道：“好了，不说这些丧气话，现在都快五点了，不如寻个地方填饱肚子再说吧。” 黄健明思绪了一下就说道：“也好，不如去天府吧。我听说这间新开的会所很有趣，似乎想成为明远市的第一娱乐场所。” “这么有意思！” 张英武也是刚回明远市，一听到如此消息眼睛当即放光。 张英武可是去过爱琴、高斯这些高档场所，自然知道这个级别的会所可不容易营造出来。没有一定的背景和身份，即使有再大的财力也无济于事。 “自然有意思，因为这个会所是方家的人搞出来的。” 来人居然是许杰。 “方家，我明白了。” 说到方家，周游登时想起了那个拿三只翡翠手镯过来鉴定的方家男子。 许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提醒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不如一起去拜会一下这位尊敬的天府之主吧。” 大家都好奇地点了点头。 ………… 大队人马杀到城郊的天府会所。 看着眼前这座如同古代贵族庄园的会所，周游倒是纳闷了，问道：“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座如此有味道的建筑了？” 黄健明也是纳闷，呢喃道：“奇怪了，我记得这里本是一个小有味道的酒店，只不过因为得罪了那个所谓的汪少而被搞得停业。难道被方家的人收购了？” 许杰回道：“嗯，这里都被方家圈了起来。之所以给你们凭空冒出来的错觉，皆是因为方家的人习惯了低调；而且这个天府会所也是在原有的酒店基础上重新装修出来的，改建速度相当之快。” “原来如此！” 周游等人这才领会过来。 不过仅仅两个月就弄得如此味道，的确有效率。 “杰少！” 之前那位出现在寻宝活动的眼睛男热情地迎了出来。 许杰苦笑着说道：“方玉，果然是你！” 方玉热情地与许杰来个拥抱。 许杰为大家介绍道：“方玉，方胜的哥哥，是玉圣老爷子最喜欢也是最无奈的孙子。从他的名字就知道方老爷子对他的期望，可他偏偏就是对赌石无爱，跟我一样喜欢走商业路线，现在方家有一半的生意就是他在打理的。” 大家当即打个激灵。 方氏集团，一个不比许杰的许氏集团逊色的存在。其中一半的生意都是由眼前这位斯文男子打理，可见他在方家里的地位有多么的突出。 “在门口热情可不是待客之道，请进！” 方玉邀请大家进去。 走进去，周游第一眼就看到琳琅满目的艺术品摆设。虽然眼前的这些艺术品只是现代艺术品，但每一件都是精品。就拿瓷器来说，这里的瓷器都是现代瓷器里的佼佼者，随便一只也需要上万元甚至是数万元，一路走去，周游他们至少路过了价值百万的瓷器。 这还不止，周游还能看到一些画风相当突出的山水画。或许这些山水画都不是名家之作，但其艺术价值绝对不在普通的名家作品之下，有的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喜欢字画的藏家来到这里，肯定会以为走进了博物馆。 单单这样的底蕴，足可看出方家的犀利。 方玉在将大家邀请进一间很大，很雅致，足可俯瞰整座天府会所的顶级厢房后，马上拿出一张卡片，恭敬地递给许杰：“小杰，你是第一次来，而且还是我们的第一位客户，希望你以后能多多提携啊。” “这是哪里的话！” 许杰可不敢在方玉的面前做大，将钻石贵宾卡贴身藏了起来，笑嘻嘻地说道：“方玉，你也不只能顾着我而顾此失彼啊。这些人可都是明远市的大人物，很有可能成为你将来的主要客户啊。” 方玉知道许杰是在帮自己拉生意，连忙拿出数张白金贵宾卡给了黄健明、张英武、周游、王浩和江军。 黄健明和张英武拿到白金贵宾卡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周游、王浩和江军得到白金贵宾卡就有点突兀了。不过大家也不会说什么，无论是方玉在做投资，还是看在许杰的面子上，他这个举动都让周游他们喜悦非常。 钻石贵宾卡估计要许杰、程飞虎那个级别的***，或者厅级官员才有资格；而此一级的白金贵宾卡则就需要黄健明、张英武这种一地豪强，或者处级官员才有资格。 周游他们三位刚刚出道的年轻小子就获得这样的待遇，的确叫他们有一种被认同的感动。不过他们也不是以前的出庐菜鸟，自然不会表现得过分激动，稍微表示感谢之后就选择了沉默。 许杰对于方玉的安排很是欣赏，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问道：“方玉，你怎么跑到明远市高会所的了？深城和省城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方玉亲自为许杰他们点完菜后才回答：“深城和省城竞争异常激烈，我可不想过去搀和；而周边地区，该开发的都开发了，只剩最有潜力的明远市还没有而已；又恰恰好这里有合适的地点和现成的建筑给我使用，我自然不能错过。” 许杰问：“你怎么知道明远市有潜力呢？” 方玉回道：“我看不透你们许家的选择，但你们许家将重心转移到这里，自然有非同寻常的意义。而程家、林家千方百计挤进来更是给了我一个信号，所以我就来了。” “佩服！” 许杰没想到方玉捕捉到的迹象竟然是这些，实在无话可答，只能对方玉的触觉表示叹服。 方玉知道许杰他们还有许多话题要讨论，连忙告退。 许杰示意大家坐下后，说道：“虽然这里的格局不及爱琴会所和高斯会所，但布局和氛围却相当有品位。最是难得的是这里还没对外开放，我们必须有作为第一批客人的觉悟。” “怎么才叫觉悟？” 王浩最是纳闷，吃个饭还讲究这么多。 黄健明提醒道：“放心吧，相信方玉早就安排好了，我们只需要照着做就是了。” 许杰也说道：“正式开席还早着呢，不如乘现在有时间，聊聊周游的博物馆计划吧。” 周游被许杰这么一说，他倒是想起了程飞虎之前的话，连忙问道：“杰少，你是不是在开发一个别墅区？” 许杰点头问道：“你是不是也有意思？” 周游苦笑着回道：“我要那么多房子干嘛，有一座就足够了。我是想弄一片地皮，先把博物馆的地址给确定下来。” 许杰问道：“需要多少地？” 周游神秘地比出了一指手指。 248：同居 248：同居“一百亩？” 许杰可不会天真到周游只会要一亩。 周游苦笑道：“的确。以我的目标是要百亩才能足够，不过这样过于夸张了，我们的元真集团才多少亩地啊。以我现在的财力和精力，根本照顾不过来。” 许杰沉思了一下就回道：“虽然你的是私人博物馆，但明远市连个博物馆都没有，一直都被人引为笑柄。若是你提出来的话，估计能得到不少的支持，至少一些能获得一定的政策扶持。” 顿了一下，黄健明也说道：“至于建筑方面，有的是专业的建筑公司想抢你这块大蛋糕；况且杰少麾下的建筑团队就可以胜任，何必舍近求远呢。在此之后，你还可以暂时挑选一片比较空旷的地皮，只买其中一部分，然后有足够的资金之后再来购买追加，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张英武也附和道：“胖子不是一天吃成的，慢慢来，徐徐而图。现在最重要的反倒不是地皮的问题，即使你把国际一流的博物馆给建了起来，但你有那么多古董、艺术品来展览吗？” 周游受教地点下头来。 许杰也再度说道：“小游，这件事爷爷已经知会大伯和大哥了，相信他们都会有所选择。还有的，大哥想要见你一面，有空过去吃个便饭什么的，你也可以顺便跟他谈谈这件事。” “嗯，我会的。” 周游应得有点平淡，似乎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黄健明和张英武就听得瀑布汗了。 要知道许豪可是明远市的市长啊，他们的父母官。父母官请一个人吃饭，那是多大的荣耀，即使在明远市拥有显赫威望的黄健明，身家数以亿计的张英武也未必有这样的机会。 说实在的，周游还真有点不稀罕。 在祥裕斋学习的那半个月里，周游与许省长同桌吃饭的次数也有三、四次。虽然周游与许省长没什么建设性的交流，但因为许老的关系，却也不是很陌生，隐约有一家人的味道，而现在要与许豪市长同桌更不会觉得稀奇。 许杰突然指着边侧的地皮，说道：“咦，天府会所这里的环境不错啊。虽然是市郊，但这里在未来几年将是发展重心，甚至连我规划的那个平价房小区也处于这个区域。” 周游知道许杰指的是什么，思绪了一下就点头，答道：“那我寻个机会与许市长说一说，看看这里能均出多少地皮给我发展博物馆。” 周游甚少为一件事情如此操心的，不过为了博物馆，他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下去。 许杰见周游有决定，马上进入下一个问题。给了吴强一眼，吴强就将两张请柬递给周游。 周游一看到请柬，头就大了起来。 伴随着他的声誉日隆，他收到的邀请就越多，其中大部分还是不知名人士寄过来的请贴，比如邀请他参加某个慈善晚会，某个小公盘，某个古董、玉器交流会等等。当然的，其中也有相当部分是同村那些莫名其妙的亲戚寄过来的请柬，有结婚的、有乔迁的、有儿子满月的、有成年礼的、还有邀请去剪彩的，多不胜数，大开眼界。 不过这些都被周游遗忘在角落里，不想他们竟然走上了许杰的路线。 这个世界有四种人的要求，周游是无法拒绝的：第一是自己的父母，第二则是许老这样有恩于自己的老师，第三自己的女人，第四就是王浩、江军、许杰、程飞虎等等知心的朋友。 一直以来，周游的圈子都很小，所以没出什么让他觉得棘手却不得不做的事情。 许杰见周游满是哀怨的表情，马上笑话开来：“别担心，我不是送你去刑场。这两张请柬，一张是一个很有名的收藏家协会发过来的，举办地点在北京；而且距离举办时间还有一小段时间，你想不想去都随你。不过我要提醒你，这个收藏家协会是你提高名声，丰富知识的好机会，因为连林忆珍这个在广东享有名誉的大收藏家也只不过是其中一个稍微出彩的人物罢了。” “你的提醒是叫我不拒绝。” 周游本不想去的，但听到后边的话的确心动了。 若是连林忆珍这种享誉广东的大收藏家也只不过是小小的一员而已，可以预见的，这个收藏家协会的规格会高得多么离谱。 许杰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至于第二封则是必须去的，因为这是一封拍卖邀请行。不过这次拍卖不是以古董、玉器之类为题材，甚至连边也沾不上，而是一间倒闭被清算拍卖的货运公司。” “啥？” 周游愣住了，不知这事情跟自己牵涉上来。 许杰说：“元真集团的绝大部分事情都很顺利，可偏偏就是货运困住了我们，变成我们现在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周游这才想起程飞虎分别前的话，连忙回道：“我想起来了，之前程哥就跟我们说过元真集团的货运有点棘手，解决了之后再过来找我们。” 许杰点头回道：“最近我们忙活于朱家和江家的恩怨，有点分心难顾；而王浩和江军都日夜在工地操劳，就数你最是清闲，所以这样的棘手事情自然要你这个大股东过去解决。” 周游老实了下来，问：“我明白了，具体要我怎么做？” 许杰回道：“很简单，将这个被清算拍卖的货运公司拍下来就行。” 江军终于有插口的余地了：“这个货运公司有什么地方值得关注的？” 许杰回道：“这个货运公司只是小型的运输公司而已，连他们的办公楼也是租借而来的。不过烂船也有三寸钉，这个货运公司目前麾下有一条还算成熟的运输团队，足够我们暂时应付开局。” “我去。” 周游觉得没什么问题，也就应承下来。 “这事就这么办吧！” 许杰的话音刚落，服务员就敲门进来了，晚餐就此开始，话题也就此完结。 ………… 喀！ 有点疲惫的周游打开老旧的宅门，徐徐走进去。 这不是周游的老庭院，而是姚佳惠的家。因为周游的老宅子里多了阿甘这个小巨人，所以被整理出不少空间用来储藏古董、翡翠毛料的老宅子没太多的空间，于是乎，周游与姚佳惠同居了。 自然而然的，周游拥有姚佳惠的房门钥匙可不是什么稀罕事。 而当周游打开卧室的时候，只穿着睡衣的姚佳惠如弹簧般坐了起来。可就是这个突兀的动作，让周游饱览了姚佳惠的无限风光。要知道现在可是炎夏，睡衣自然是清凉无比，而姚佳惠的睡衣更是过火，居然只是丝绸短裤加丝绸短衣的组合，将姚佳惠那美丽的长腿和曼妙的蛇腰给曝露出来，勾起周游心底的火焰。 姚佳惠看到周游的表情，微微得意。 姚佳惠知道自己最美丽的地方在那里，所以她她精心挑选了这件能将她最美丽的地方表现得淋漓尽致的丝绸睡衣。如此作为，为的自然是犒劳离开自己足足一个月的周游，同时也是满足自己的寂寞之心。 看到周游有点疲惫的神态，姚佳惠突然觉得很心痛。 周游徐徐走到姚佳惠的跟前，双手捧起姚佳惠精致的脸蛋，问：“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姚佳惠将周游紧紧地抱住，随后往床上一倒，瞬间将两人的姿势变得异常暧昧。 感受着周游越来越沉重的呼吸，还有越来越灼热的躯体，姚佳惠回道：“你这段日子都在忙碌，我也在忙碌，感觉有点疏远了。我不想这样，我想回到之前的状态。” 周游可是憋着满腔的欲火。 别说年轻气盛，即使是普通的壮年男子在忍受了一个月的无欲生活后，心里总会有一些邪念的，更何况眼前还有一个送上门的妖娆。 感受着胸前的饱满和弹性，周游回道：“不行，之前的状态不能满足。” “坏蛋！” 姚佳惠想不到周游会做出如此轻浮的话。 周游看着味道有点不一样的姚佳惠，心理甜滋滋的。此时的姚佳惠没有了之前的盛气凌人，甚至一点泼辣的味道也没有，只有像小女孩一样的天真呆傻，倒是多了几分纯真的味道。 周游这一次却是不急。 他已经全面认识了眼前的女人，她的肌肤，她的尺寸，她的****，一切都掌握在周游的手里。虽然周游对那个滋味流连忘返，但周游却不再像以前那么的着急，给姚佳惠一种急色的印象。 这一次，周游一边感受着两人的温度，一边呼吸着姚佳惠的气息，尽量将气氛延续下去。 “你坏蛋！”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姚佳惠周身都是周游的气息，越发难以自禁，可周游偏偏就是最发动总攻击，让她憋得难受。 “我本不是坏蛋，可你要我做坏蛋！” 周游很是邪恶地对姚佳惠一笑，轻轻地将姚佳惠肩膀上的吊带给拉了下来。伴随着吊带的滑动，没有丝毫内在保护的雄伟逐渐绽放于周游的跟前。 不得不说，真的很雄伟壮观。 完全被欲望控制住的周游哪里还有丝毫的疲惫，瞬间化成夜月饿狼，开始吞噬姚佳惠这只性感美丽的小绵羊。 （以下省略N字） 249：市长家宴 249：市长家宴“来就来呗。怎么还带礼物，这不是陌生了嘛！” 许杰出门迎接周游的到来，见周游手里还提礼物，当即表示不满。 周游也没介意，马上回道：“不是什么敏感东西，你放心好了。只是听老师说许市长对书法有所涉猎，所以就投其所好，弄了一块端砚过来。” “端砚！” 许杰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瓜，自然知道端砚的价值。 端砚是中国四大名砚之首，更是不少人心头之结。端砚不但古来已十分名贵，更因几大名坑砚材枯竭，近年已所有名坑都已封坑，特别是老坑已封坑多年，无石可采，所有名坑的端砚身价与日俱增，越来越珍贵。 可以说，即使不是古砚，现代的端砚也是卖一块少一块，越来越稀罕。 “有心了！” 许杰将礼物收起，带着周游走进去房子。 若是别人，若是其他的礼物，许杰未必会收下来，甚至连给对方进家门的资格也不。不过周游就完全不同了，更何况还是他们主动邀请的，其意义完全不一样。 不等周游他们到门口，一位成熟之中带着点高贵气质的女性就热情地迎了上来，甚至还略带一点惊讶的语气说道：“想必你就是周游吧，果然跟小叔说的一样，儒雅之中带着点脱俗之气。” “嫂子好！” 周游称呼许省长为伯父，自然不能把辈分和称呼给弄乱了。 原本周游对许省长都是用敬称的，可是被许老责备，以及许省长改正之后，周游不得不接纳这个让人羡慕得要死的亲密称呼。 许豪夫人连连点头，将周游请到客厅座位上才说道：“你没把我们当外人就是最好的礼物了，怎么还带东西来呢，真是的。” 话完，许豪夫人马上以责备的语气叱责道：“小游啊，我要严肃批评你！我们都来明远市这么久了，你居然才第一次过来，这是不是把我们当成陌生人了？” 周游没想到许豪夫人提起这个，连忙回道：“许市长刚刚来到明远市，百废待兴，小子自然不敢随意打扰。” 许豪夫人对于周游的回答很是欣赏。 不知有多少人在拥有周游这样的关系网，会想尽各种办法靠近许家，搭上许家这条大船。可周游倒好了，除了与许老、许杰两个体制外的人亲密，其他的如避瘟神，若是不请还不会登门拜访呢，完全是反其道而行。可也就是如此，许豪夫人不仅没丝毫怪责周游的意思，反而对他越发的看重。 许豪夫人知道周游是许老最得意的弟子，是许老的衣钵传人，以许老在许家说一不二的地位，单单这层关系就足够她看重周游的了；而且许豪夫人对周游的事迹也有所了解，先不说元真集团第一股东的身份，就说他在古董界和赌石界里的地位，那就足够她看重了再看重，甚至还有马虎不得的心态。 许豪夫人亲切地为周游摆上水果，问道：“小游啊，听说你要搞一个国际水准的私人博物馆，不知道是否有其事？” “嗯！” 周游很是坚定地答道：“是的，这个不仅是我的梦想，也是老师的遗憾。无论如何，我都会全力以赴，将私人博物馆给搞起来的。” 许豪夫人不是傻瓜，自然能看出其中的奥妙来，感叹道：“若是普通的私人博物馆那还容易，可你要的是国际水准的私人博物馆，那可是足够与省博物馆相提并论的存在了。其中的难度，恐怕没有数十年的时间是完成不了的，甚至到头来还落个无疾而终的结局，不知你是否有所准备呢？” “再所不惜！” 周游给了个坚定的回答。 “好一个再所不惜！” 许豪夫人对周游这个态度很是佩服。 这个社会不知有多少人满足了富贵，就宁愿原地踏步，也不想去争夺那些几乎是唾手可得的成绩。可是周游有如今的财力和地位，却依然奋起向前，甚至还愿意赌上整个人生，这样的精神在现今社会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很有感触的许豪夫人对周游说道：“小游啊，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尽管开口。是我们拖累了爷爷，自然要在你身上做一些补偿的。” “多谢嫂子！” 周游知道许家的人都看出许老的无奈和牺牲，所以他们有这样的心理倒也不为奇怪。 “小游来啦！” 从书房里走出来的许市长看到周游，连忙上前。 虽然与许豪草草见过两次面，但双方几乎没有交流，连萍水相逢也算不上。不过这却不妨碍许豪对周游的欣赏和热情，周游秉承许老的衣钵意志白手起家，于短短的半年内创出如此巨大的家业，现在更是要实现许老的愿望，眼角没过顶的许豪自然要尊重再三。 紧接着就是一些很客气的门面话。 重新坐定之后许豪很是直接地问道：“小游，博物馆的事情需要我们帮忙吗？” 周游本不想给对方添麻烦的，但见许杰在一边连给眼色，只能苦笑着回道：“目前地皮的事情有点头疼。因为国际性的博物馆都相当巨大，占用的地皮相当之巨大，不是我一时之间就能应付得来的。” 许豪显然在这方面做过功课，笑着回道：“没关系，明远市别的不多，就是荒地多。只要给足够的征地费，相信几十亩地还是可以的。” 明远市有点山城的味道，山多地少。不过明远市的面积是广东前三，再加上人口总量不像那些沿海城市那么夸张，平均下来人口的稠密程度竟然是广东的倒数第一。 在此之外，明远市的最近十数年经济发展远远跟不上珠三角，经济相对落后，使得不少成年的农民子弟弃耕外出当农民工，日益严重的弃耕现象导致了更多的荒地出现，一直都得不到有效的解决。是以，许豪对地皮方面最不担心，他只担心周游的钱不够用。 周游想到许杰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搞到那么多的地皮，自然领悟于心，全部回归于一个微笑。 许杰终于有说话的余地，提醒道：“哥，我觉得我们制定的那个绿色城市蓝图缺少了许多文化素养，不甚完美。若是有了周游的博物馆来点缀，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许豪听得眼睛一亮，但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许豪夫人也呢喃开来：“是啊，绿色并不是原始，现代的绿色城市哪一个能脱离得了文化的点缀。远的不说，就说东莞和佛山，若是它们没有了强烈的文化氛围点缀，它们会是什么样子。” 许杰终于开出了杀手锏：“是啊，哪怕我们将明远市建设得如同新加坡、维也纳那么美丽，恐怕也不会为人承认，毕竟明远市连一个记载着明远历史的博物馆也没有。” “你们说服了我！” 许豪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老婆和弟弟，说道：“难得你们能共同为一个人说话，我不想答应也不行了。” 顿了一下，许豪无奈地跟周游说道：“小游啊，我不要求你能把博物馆搞到什么国际水准，我只要求你能为明远市点上这一笔，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一个连博物馆也没有的花园城市，的确也够古怪的。” 周游默默地点头。 许豪问：“你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吧。” 周游已仔细考虑过了，回道：“要求倒是不多，毕竟我不是以营利为目的而建造的，所以地点并不重要，只需要面积大一点就可以了。” 许豪见皮球又踢了回来，但觉得这不是周游狡猾，而是他容易说话，也就不去计较。 许杰提醒道：“哥，现在正处于紧密建筑中的那个平价房小区附近不就有大量的荒地吗？或许我们可以合理利用一下，将那一片建设成一个新的文化中心，综合利用起来。” “这倒是不错的主意！” 许豪似乎起了兴趣，竟然从书房里拿出明远市的规划图，摊开来说道：“这个主意不错。一直以来我们的城市建设都有点笼统了，体育、商业、娱乐、文化等等职能都集中到一起，造成一定的混乱，这不是合格的花园城市，甚至连绿色城市也不是。我们可以乘这个机会把城市职权规划一下，这样更有利于城市的可持续发展。” 许杰也说道：“平价房小区可以容纳相当的人口，在蓝图里，它的作用只是对市中心人口的一种分流，以及减少公用压力的手段。不过现在看来，我们可以在其基础上加以优化，建成真真正正的文化中心。” 许豪点头道：“很对，最近那些文化局长老是跟我诉苦，总是说现在的学生越来越多，可是学校的教室却十年如一日，教学压力越来越大，不少中学不是想扩大学校规模就是搬迁到更优秀的教学环境。或许我们可以乘此机会发挥一下，将这个文化中心给坐实了再说。” “居然有这样的好事！” 许杰完全想不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凑巧，简直就是瞌睡遇枕头，一箭双雕。 周游看着眼前这对讨论得正热闹的兄弟，实在无话可说。不过这样的上层建筑，周游想插嘴都没地方，只能傻傻地听着，将内容劳记在心里，或许将来能利用到也不一定。 良久。 许豪这才醒悟冷落了周游，连忙问道：“对不起，一说到正事就忘乎所以。小游啊，你大约需要多少亩地呢？我一定会在能力范围内满足你的。” 250：贵重的请贴 250：贵重的请贴经过之前的折腾。周游也不Lang费再时间，痛快地回道：“估计百亩就足够我全面发挥的，但若是用地紧缺的话，六、七十亩也应该足够了。” 许豪思绪了一下就说道：“现在的地皮不便宜啊，即使是最垃圾的荒地也要两、三万元。而以那里的标准，一亩地大约要五万元之高，不知道小游的经济状况能否支撑得住？若是经济不允许的话，我建议你暂时先买下十来亩，其他的徐徐再图。” “这么便宜！” 周游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想当初他们的龙雀楼一亩地可以是百万为单位的。可现在呢，一亩地竟然只要五万元，这可比他当初预计的要小得多，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许杰笑道：“这是政府征地，可不是你们那种商业买地。如果你是以私人名义的话，价格自然是不同了。” “难怪老是听人说市局有门路，不怕没钱路。” 周游暗中嘀咕了一声，果断地说道：“如果一亩地只要五万元的话，那里有多少我就要多少。这点钱对我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所征用的土地都是荒地，那些正在耕种什么的能避免则避免。” “没问题！” 许豪显然是心情大好，一口答应下来。 许杰也很是配合地说道：“至于手续的问题，你只需要走个过场就行了。” “多谢了！” 周游知道只有国家才能征用土地，私人企业，无论是达到什么规模的私人企业都是无权征地的。如果私人企业需要使用土地，也得先向土地管理部门申请，由土地管理部门以政府的名义征用后再转让或划拨给企业。 其中的关卡和手续，不知难倒了多少私人企业，可是有许家兄弟在，周游减少了许多无谓的麻烦。 “大家可以入席了！” 许豪夫人看到保姆准备完毕，而大家的谈论也告一段落，马上请周游入席。 许豪突然问：“小游，会喝酒不？” 听到这个问题，许杰差点笑过来。 周游点头回道：“还可以，就是没什么人陪我喝！” 许豪很是惬意地说道：“那你不用担心了，我正愁没借口开怀呢！” 许杰笑得更乐了。 “安敢推辞！” 周游与许杰相互看了一眼，都笑得很阴险。 ………… 酒饱饭足之后，周游在与许家的人良好地沟通了两个多小时后，终于告别了。 自诩酒量不错的许豪在感觉到情况不妥之后马上刹车，这才没最终丢脸。不过许豪还是喝得有点晕乎乎的，所以最终的送别由许杰和许豪夫人负责。 “我送你吧！” 许杰见周游没有开车来，很是主动地送周游一程。 说实在的，虽然周游现在混到了车牌，但他的开车技术还真有限，只能四平八稳地开；而他这一次预计到多数会喝酒，所以就没开车，准备在出门时喊大志过来接他。 不过现在看来，许杰似乎还有话题要继续。 “看来今晚有节目！” 周游见方向不是自己的家，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正确。 许杰笑道：“这个自然，不然你以为我真的闲着没事啊！等下有个熟悉的人想见下你，希望你能卖他个面子。” “是谁？” 周游可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马上就洞悉出事情的严重性。能请到许杰这位老朋友亲自做说客的人，那得是多么显赫的人，周游想想就心惊肉跳。 这样的人物都觉得棘手的，恐怕不是自己所能应付得来的吧。 许杰居然还保守秘密，回道：“放心，我可不会将平生为数不多的朋友拿来卖。这个人的确大有来头，只不过因为一次你亲身经历的糊涂事而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烦，最终导致现在的尴尬境地。” 结合自己的记忆，周游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天府会所。 来到这里，周游并不觉得惊讶，惊讶的是等待他的人果然就是周游所猜测的大人物： 光哥！ 光哥看起来有点憔悴，但他还是很热情地迎接过来：“小杰，小游，你们终于来了。” “光哥！” 许杰和周游给予了合理的回应。 光哥马上对服务员喊道：“把人叫上来吧！” 许杰却阻止道：“不用了，我们刚刚喝过，而且我们不希望有其他的外人打扰。” 光哥也是心领神会，给身边的保镖示意，全部闲杂人等都退了下去，硕大的钻石套房也就声周游、许杰和光哥三人。 许杰是很聪明的人，知道周游对这样的事情有点忌惮，所以开门见山地说道：“因为上一次的慈善拍卖，光哥与朱家和江家闹了一点小矛盾，再加上光哥的父亲身体似乎不是很利索，所以一些别有用新的人就以为光哥大势已去，对爱琴会所下手。” 难怪光哥的神情如此憔悴。 可是不等周游说话，光哥就补充道：“这一个月来，爱琴会所被数批神秘而强大的人物轮流踩场子；而当我们发动反扑的时候，却只能铩羽而归，使得我们的赌场名声尽丧。” 周游知道他们要叫自己做什么事情了，问：“你们是想请我帮你们报仇？” 光哥点了点头。 周游苦笑着回道：“世界有那么多的赌王，你们不去请他们，居然叫我这个半桶水的家伙出面，实在是匪夷所思。” 光哥却笑着回道：“问题是这一次的赌博方式是赌石。” 周游当即恍然，为什么这样的苦差事会落到自己的身上。可周游依然不明白，如果自己替光哥出面，那势必会得罪光哥的敌人，这样平白无故招惹到一批强大而且是不必要的敌人，那绝对不符周游和许杰的理念。 这样愚蠢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许杰的身上呢。 光哥理解周游的苦恼，微笑着拿出十数张看起来很清晰的相片，慢悠悠地递给周游并说道：“如果没有足够的筹码，我怎么可能使唤得动小杰这个妖孽呢。这三件东西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希望你能喜欢。” “莫迪利阿尼的《非洲》！” 当周游拿起头三张相片时，当即惊呼出来。 莫迪利阿尼追崇埃及、非洲和东方的雕刻风格，对这三个历史悠久的神秘区域有相当深刻的了解，而他相当部分作品都跟这些有关系。眼前这幅《非洲》就是其中的代表作。 光哥显然做过许多功课，说道：“我听说小游即将筹建一个大型博物馆，而且其中将会出现莫迪利阿尼的专栏，相信这幅画能为你添砖加瓦。” 先不说莫迪利阿尼的《非洲》价值如何，单单他对于自己计划中的现莫迪利阿尼专栏的意义就足够引起周游的重视，至少周游得承认他的确心动了。不过若仅仅是如此而已，周游还不会答应。 “请看这些！” 光哥知道区区的利益是不可能让周游答应的，连忙将第二件精心挑选出来的东西晒出来。 “孟德！” 当周游看到一把古色古香的汉朝玉剑时，眼睛登时凸了出来。 许杰苦笑着说道：“不怕告诉你，我在看到这把玉剑后曾经向爷爷请教，而爷爷也默认了我的选择，所以我才敢引荐你们认识的。” 周游却没回应许杰，嘴巴不住地呢喃道：“孟德，曹操所得。上有金字铭曰：孟德，三尺六寸，献帝建安二十年操於幽谷得之。” 光哥的功课做得很足，说道：“南朝梁国的陶弘景在《古今刀剑录》对此剑有所记载：魏武帝曹操，以建安二年，于幽谷得一剑，长三尺六寸，上有金字，铭曰‘孟德’，王常服之。” 许杰说道：“此剑有强悍的背景故事，而且又是历史名人所持，其意义和价值都远远超越了你们龙雀楼的龙雀宝剑。爷爷以为，若实在想不到博物馆的名字，可以以此剑为名，由此名扬天下。” “这礼物重了！” 周游知道自己的身价，但绝对没高到如此地步。 很显然，是光哥曾经乘势而下，为周游的博物馆做一分贡献。既然能卖许家和周家的面子，也变相地为自己做宣传。 在古董界，特别是国外的古董界，私人收藏家给博物馆赠送珍贵古董的事情时常发生。不过伴随着这些年来的过渡商业化，特别是投资氛围的浓厚，使得这个现象越来越珍稀罢了。 “还有第三件！” 光哥看到周游如此，就知道他是答应了的。但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光哥还是特地准备了第三件礼物。 “三清图？” 周游本以为最后一件是会什么东西，不想却是一幅明显被烟熏得发黄的三清图。 光哥微笑着回道：“听闻小游对神话故事特别有兴致，不仅随身都携带佛珠念珠，甚至还曾向金诚典当行的白老师求购过一幅真武大帝图。所以我就特地挑选出这么一幅画。” 周游知道自己的事迹引发了一些误会，但他只能微笑着问道：“不知道这幅画又有什么来头呢？” 光哥回道：“跟你的真武大帝图一样，都曾是接受香火供奉的神图，只不过这幅三清图不是在武当，而是在一间不怎么出名的道观。” 251：出事了！ 251：出事了！ “有心了！” 周游终于答应了这个邀请。 先不说三清图是否有灵力。也不说莫迪利阿尼的《非洲》价值几何，就说那把盟德玉剑的意义，就足够周游出这个面的了。 不过周游不是傻瓜，可不想到赌石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对手，问道：“光哥，请恕我直接，如果这一次的赌石对手是翡翠王或玉圣的话，我取胜的几率将会很低，恐怕又会给你丢脸。” 光哥微笑着回道：“如果对手不是你的手下败将，就是名不见经传的，那你又有没信心？” 许杰却提醒道：“我的确听说他们有邀请过翡翠王和玉圣。不过方老爷子他们是不可能请过来的，而翡翠王也是德高望重，不会轻易出手，最终的结果则是翡翠王派出了慕容海，而一边则是派出了一位刚刚在缅甸崛起的新秀。” 周游听得直点头。 虽然周游没见识过翡翠王和玉圣的厉害，可是他们都是成名数十年的老前辈，就好比小说里的武林宗师，而周游则是在江湖声名雀起的江湖新锐，在武学阅历和内功修为方面都远远超越周游。 是以，周游没什么把握面对这两个泰山北斗级别的存在。不过其他的人，即使有新翡翠王称呼的唐天豪，即使是师出名门的慕容海和方胜，在周游的眼里仅仅是比较棘手的敌人而已，还不足为惧。 许杰明显看出周游的蔑视，连忙提醒道：“小游，你可别小看这一次的赌石。规矩特殊不说，就说那个来自缅甸的新秀，他可是开出玻璃种的犀利人物，被誉为缅甸翡翠界的未来。” “玻璃种，果然厉害！” 周游稍微提下心，却不惊惶。 毕竟周游手里的玻璃种也有一些，而且还有玻璃种苹果绿如此高级别的翡翠，自然不怕其他人与自己竞争；况且缅甸是翡翠的源产地，高档毛料不知凡几，出现玻璃种的几率远远高于中国，设身处地，换做是慕容海和方胜这个级别的赌石高手，也有很大的几率开出玻璃种。 许杰见周游依然胜券在握的姿态，也就放下心来。 光哥对周游这样的姿态更是欢喜，说道：“虽然这一次的赌石只是三种竞技方法里的其中之一，但有了小游的出面，我们的胜算就大了许多。” “居然还有两样赌法！” 周游想不到这一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 许杰回道：“另外还有骰子和梭哈，都是常见的赌法，而赌石则是光哥自己提出来的赌法。” 光哥回道：“姓董的提议扑克牌，因为他们请到了十年前的美国赌王，以为十拿九稳；而姓万的本身就是赌术世家，他本身就是听骰子的大师，自然提议用骰子。我在这两方面都吃过他们的亏，所以就提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赌法，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许杰提醒道：“董家是港岛的豪门，在大陆也有相当深厚的关系网；而万家则是澳门的赌术世家，甚至还曾经出现过一位世界级的赌王，在澳门的关系也算是雄厚非常。” 周游用一个苦涩的语气问道：“既然如此，那你还叫我出面的。” 许杰回道：“没办法，那把孟德玉剑是千古名剑，不容有失，连爷爷也默许了这个无奈的选择。不过你也不用那么担心，董家在大陆的关系再是深厚，也不可能与我们相提并论；而万家最大的根本在东南亚，势力根本不可能辐射到大陆，所以你大可放心。” 光哥也回道：“再说了，慕容海等人都能出面，你还怕个啥。” 周游无奈地回道：“我不是怕，是担忧。如果我有你们这样的背景和底蕴，自然不怕一些无谓的麻烦。” 许杰和光哥想想也是。 每个人所站的角度不同，看待事情也是不同。周游有如此多的忌惮，的确可以理解。 许杰拍着周游的肩膀笑着回道：“放心好了，既然是我们叫你出面的，自然会确保万无一失。现在的明远市泼水难进，别人即使想来捣乱，那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是否足够。” 周游回以微笑。 不过周游还有诸位的疑问，连忙问道：“还有的，为什么事情会闹到如此地步？跟董家和万家又有什么关系了？还有的，这一次的赌石又是以什么方式进行，你们总得给我一点头绪吧？” 光哥马上回道：“董家和万家的矛盾，说到底还是利益的冲突。董家原本是我的合作伙伴，但他家那个笨蛋的吃相太差，做事没半点分寸，所以被我无情地踢出了局，估计是他们觉得我家的支柱倒了，可以随意任他们拿捏；。而万家则是纯粹的赌场利益，倒不是什么私人恩怨，我个人还是比较佩服万家的。” 周游似明非明，也不想去理会这样的烂事。 可就当光哥想要解释这一次的赌石会以什么形式进行时，周游的手机响了。 在谈论重要的事情竟然不关手机，这可不是什么礼貌的事情。不过周游的手机要么不响，一响肯定有事情发生。 周游见所显示的电话竟然是李思思，连忙与许杰、光哥告罪一声，躲到角落里接起电话来：“思思，这么晚还没睡啊？” “哥，我妈妈被人打进医院了！” “什么！” 周游当即失声惊呼，可把许杰和光哥给吓住了。 周游知道现在不是干着急的时候，连忙问道：“思思，别激动，把事情说清楚了。” 不想思思却回道：“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啊！妈妈以前为了养家糊口，经常弄些山果、野味什么的去街市贩卖，可是今天早上还好好的，但傍晚的时候就收到爸爸的电话，说什么医院要三万元现金才给开刀，否则就要我们家属把人抬回去！” 思思说得又急又快，若不是周游头脑还算清晰，否则还真听不清楚。 周游也不理那么多了，问：“是哪家医院？” 思思回道：“县医院！” 周游马上给予承诺：“思思，你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你不用着急，我现在就赶过去探望伯母！” “多谢游哥哥！” 思思的感谢刚结束，周游就挂掉电话，将事情的大概与许杰、光哥说了一通。 “我跟你走一趟吧！” 许杰觉得事情有点特殊，主动请缨。 光哥也说道：“你们开我的车去吧，牌子比较特别，可以避免许多的麻烦。” “多谢！” 周游知道这都是他们的心意，也不拒绝。 一路急赶。 周游一路没说话，他知道事情肯定有缘故，否则怎么会闹到如此大的地步，而且一开口就是三万手术费。不过周游自始至终都保持沉默，在吴强出色的车技之下，与许杰迅速杀到明玉县医院。 周游来到县医院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双亲，还有大勇都在，看他们的神色都挺着急的，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手术费已交了！” 周父有点疲惫地走过来。 周游问：“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周父无奈地看了周游一眼，跟大勇说道：“大勇，这件事你跟小游说吧。” 大勇带着浓重的后悔说道：“事情恐怕是因我们而起！” 周游越发奇怪了，怎么他们的事情牵连到李思思一家呢。 大勇说道：“你还记得当初那几个被我们弄得离职的城管吗？” 周游点了点头。 大勇回道：“那几个从武校出来的垃圾城管被我们搞得离职之后，居然还死不悔改，跑去放收保护费和放高利贷了。而之前我跟老猎叔一家走得很近，最近我们家还跟他们借了几千元包林子养山猪呢，或许就因为这样被他们看到，让他们以为我们是亲家，最终害得整天上集市的李婶子被他们当成了发泄对象。” 周游的脸当即严肃起来，追问道：“你们跟李伯母收保护费？” 大勇点头道：“我听说过此事。” 周游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许杰倒是聪敏，疑问道：“奇怪了，既然你们不好惹，随时随地都可以捏死他们，为什么还胆敢捩你们的虎须吗？” 周游被他们一提点，倒是有点清醒了。 许杰是冷静的人，又想到了其他方面，问道：“你们最近有没得罪什么大人物，或者在商谈什么大买卖？” 周游、大勇同时摇头。 “那就奇怪了！” 许杰呢喃开来：“吃过一次亏，肯定会倍发小心。明知道你们的厉害，却还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耀武扬威，这不是在送死吗？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蠢到自以为可以超过法律的人？” 周游冷静下来后，马上对大勇说道：“大勇，找些人去把那几个笨蛋给挖出来。与其在这里瞎猜，还不如干脆问个清楚。” “好的！” 大勇马上离开。 周游随后就打电话给自己熟悉的人，而最近完全没联系的莫东海也是其中之一。 可没多久，大勇就脸色难看地跑了回来并告诉周游他们一个很诡异的消息：“不见了，那几个从武校出来的垃圾都跑不见了，连他们的家人都消失了！” “什么！” 周游的脸色大变，事情终于在最恶劣的地方发生了。 许杰竟然还笑得出来：“看来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啊！” 252：强势（上） 252：强势（上） “的确复杂！” 周游的思绪有点混乱，实在想不出事情会是这样的局面。 许杰突然想到一点，呢喃着问：“奇怪了，为什么不是其他人，而是李思思的母亲呢？若论报复的快感，应该是周游的双亲才对，可偏偏却是几乎无关紧要的李婶子。” 周游听到这里，心神当即锁得死死的。 吴强提醒道：“声东击西，围魏救赵！” 许杰的眼睛当即亮了起来，问：“周游，你的基金最近在操作什么？” 周游也不是傻瓜，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马上打电话给李思思。 电话通了。 周游劈头就问：“思思，现在的基金有什么计划？” 李思思本想询问自己母亲怎么样了，但听周游的语气着急得带火，连忙回道：“是的，经过惨烈的竞争，我们终于将乔博士的专利给买了下来。只要在明天的签约仪式上签字，那我们的协议就有最强的法律承诺。” 周游这才想起那个在深城大学搞生命科学的乔博士。早个月前，周游的基金就在着手跟进这个项目，而经过一个月的努力最终取得最后的成果，不想就是在最后收割的时刻出现了问题。 周游追问道：“如果你没出现在签约仪式上，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可以寻找其他人代替吗？” 李思思回道：“如果我不出现的话，以乔博士那顽固的脾气肯定会视为一种亵渎，绝对不会再跟我们签约的了，哪怕是背负上违约金也再所不惜。因为思思是这一次的全权负责人，其他人根本代表不了基金，没有思思或游哥哥的签名，协议就无丝毫的法律效果。” 周游终于知道事情的关键。 因为周游用的是扬声，所以大家听得很清楚，不过反应最是敏捷的自然要数许杰这个妖孽。许杰那堪称妖孽的商业触觉马上让他洞悉事情的本质，第一时间跟周游嘀咕一声，让周游发问：“思思，你的母亲一切安好，你可以放心。不过我们想知道那个乔博士的生命科学课题究竟是什么，居然值得某位神秘人物如此大动干戈的？” 李思思听到母亲安好的消息，倒是松了一口气，回道：“那个课题是关于抗衰老激素的研究。” 大家都听得眼睛一亮。 许杰终于明白过来：“难怪有人会暗中竞争，敢情是看好这个激素的未来。不过我倒是好奇，究竟是谁知道你们的商业秘密，而且还能把你们的底子摸得如此的通透。” 周游继续询问起李思思来：“思思，这件事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这个秘密？” 李思思回道：“没有了，知道详细内容的除了我，也就查理他们几位核心成员知道大概的情况，连整天跟出跟进的徐少华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已。” 徐少华真的很乖巧，将徐青健的命令当成圣旨，足足在周游的基金公司里当了一个月的苦力，不仅无怨无悔，甚至还异常的认真和卖力。这样的执着，倒是让周游稍微有点惊讶。 “那就奇怪了！” 线索到这里断了，周游当即迷糊起来。 许杰说道：“直接两方面入手吧。先将那几个动手的垃圾给挖出来，然后我们在深城那边请私家侦探调查。只要有一边取得成绩，这一次的事件就能水落石出。” “那也只能这样了！” 周游的思绪有点混乱。对于这个躲在暗处，不见踪影的神秘敌人，周游的心里有一点小小的忌惮，但更多的是对双亲和李思思的安全挂心。 吴强显然猜到了什么，说道：“周先生，李小姐那边大可放弃，我们派遣过去的保镖绝对对得起她的高薪。即使出了问题，她也可以第一时间向我们的安保部求援，无需担忧。” 周游也只能点头了事。 当初周游跟许杰要一名女性的贴身保镖，而掌管安保工作的吴强也迅速做出安排，派遣一名得力干将过去。或许那个女保镖不像大志、大勇、阿甘这般强悍，但经过职业化训练的，相信她的实力不会让周游失望的，否则她也不敢开出周薪六千元的高价。 因为有了参照物，周游马上提升大志和阿甘的工资。以前大志和阿甘的工资、福利等情况都相对迷糊，现在可有了清晰的对比，周游自然不能落下，跟随周游最久也是最得周游心思的大志的工资比较高，周薪为一万；而多数负责看管家里财务的阿甘的周薪则稍微低一点，周薪为八千。 对待自己人，周游可不会吝啬的。 而此时，手术室的灯灭了。 好消息传来，手术很成功，被断骨伤到的血管等内部组织也修复得很成功。只要以后能坚持锻炼，相信肢体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原本事情到这里会暂时告一段落的。 但当周游他们想要离开的时候，市警察局的江局长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让他们的思绪越发沉重，不得不再度聚集在一起商讨对策。 周父唏嘘道：“怎么事情越牵越广呢，连城管局长也牵连了进来。” 原来莫海潮在收到消息后马上通报他的顶头上司，也就是市警察局的江局长，所以全县城，甚至整个市的闲余警力全面发动，对那几个肇事逃逸的垃圾进行搜捕。在全市的戒严之下，终于在一位个**场所成功逮到一条似乎想出来快活的漏网之鱼，连夜审问之下，最终牵涉出明玉县的城管局长。 想当初，若不是这个明玉县的城管局长力保和颠倒黑白，否则李大勇的见义勇为行为反而遭受了惩罚，而那他的几个垃圾走狗则继续逍遥快活。可以说，明玉县的混乱，有这个人的一份功劳。 周游的面色狰狞，呢喃道：“竟然是县城管局长授意的。” 任是谁都听得出周游的杀意。 在明玉县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故，而且还是针对周家而发动的，这不仅是对周游的挑衅，也是对许杰、黄健明等人的挑衅。许杰的脸色也有点难看，估计是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出头鸟气糊涂了。 全场要数吴强最是冷静，轻声提醒道：“老猎家似乎没什么值得堂堂的县城管局长窥视的，那他为什么会指使曾经力保的垃圾走狗去为难老猎家呢？” 许杰说道：“自然是幕后那个神秘人物的指使。” 周父痛苦地说道：“虽然明玉县的城管局长不是什么高官，但能指使得动，让他甘愿做枪手的人物，恐怕不是我们所能抗衡的。” 许杰冷笑道：“那倒未必！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谁竟与我们有这样大的恩怨。” 周游多少也恢复了点平静，说道：“那条漏网之鱼一定要把握好，务必将他所知道的秘密挖掘出来，相信事情就能水落石出了。” 许杰说道：“一条漏网之鱼不够，要全部的漏网之鱼都抓拿回来才可以。不过最强的力量掌握在我们手里，自然不怕他们耍花样。” “时间。” 吴强冷笑了开来。 “没错，就是时间！” 周游和许杰同时取得了共识。 那条漏网之鱼开口了，只要顺藤摸瓜，相信其他的漏网之鱼是逃脱不掉的。到时候要怎么处置那个白痴县城管局长，那就得看周游、许杰他们的心情，相信到那个时候，那位神秘的幕后主使者就会水落石出的。 事情也如吴强所说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而在此时，明远市某位重要人物的家里却是另一番情景。 县城管局长连夜赶到市区拜会江局长，希望能得到谅解。不过江局长的家里不仅有他的家人，还有三位特殊的客人，分别是黄健明、莫海潮和一位相貌相当精致、身材也好得有点让人想入菲菲的女特警。 黄健明对于县城管局长的到来一点也不惊讶，却没给半点脸色，依然是我行我素，径自与其他三人交流着目前的状况，连身为地主的江局长也没有顾及县城管局长的感受，将他晾在一边。 “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 莫海潮做完报告，耐心等待接下来的指示。 江局长点着头说道：“继续追查下去，相信事情很快就能水落石出的。” 县城管局长听得手脚冰凉。 江局长的语气是要将自己往死里整啊。如果让他继续查下去，他肯定会被揪出来，到时候别说是区区的县城管局长了，即使市城管局长也无济于事，官帽子是掉定的，甚至还有性命危险。 可是目前的情况根本没有他插话的余地，他只能假装静心听讲，继续憋屈。当然的，县城管局长同时也知道自己为什么能那么顺利进来了，敢情人家是把他当成一只鸡，杀给猴子看，立威风来的。 江局长随后语重心长地对女特警说道：“大安，你现在可是我们明远市的最年轻特警大队长，是我们明远市的第一警星。之前我们力排众议将你提拔上来可是引起了不少人的菲仪，你这一次得要做得漂漂亮亮的，把它当成自己的战绩，让那些流言蜚语彻底熄灭。” 面对如此**的提点，大安却冷静回道：“是的，多谢局长指示！” 大安就是之前与周游他们有过两次接触的特警警花小安的姐姐，她的父亲就是文化局的局长。不过她不是靠着脸蛋和身体上位的，她的能力绝对是明远市警察系统里的翘楚，否则江局长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将她提拔上来。 黄健明突然提醒道：“老江啊，听说最近有一些人士调动，你可是要好好把握机会，杰少现在还在医院呢。” 县城管局长听完，眼前骤然一黑。 253：强势（下） 253：强势（下）现在明远市哪一个不知道许家倾巢而出。而许家那个被称呼为杰少的更是其中最耀眼的明星，数十亿的投资使得许杰在明远市的名声甚至还盖过了执掌一方的许豪。 试问县城管局长如何不知许杰这么号超然的存在。 江局长听得眼睛大亮。 他在现在这个位置可是坐了足足八年之久，早就想晋升的了。只不过一直都苦于没门路，只能原地踏步，现在听到这个难得的消息，叫他如何能平静得下来。 同时，江局长也知道自己想要靠上许家这个大码头，那可得有所表示。今天的事情相对于残酷的体制斗争来说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罢了，若是连这样的事情都不能办好，那他就休想得到许家的认同，继续原地踏步，或者准备退居二线吧。 想及于此，江局长看待县城管局长的眼神越发激动。 黄健明知道体制斗争的残酷，随便一个风向变动就足够影响到黄氏珠宝，他不想自己经营了十数年的黄氏珠宝在最辉煌的时刻出现丝毫差错；恰恰好的，他知道市公安局长则是许豪巩固实力，掌握主动权的最重要筹码，所以就充当了这个中间人，来到这里。 一个想掌握在明远市的主动权，一个想进步，恰恰好双方可以互补有无，形成完美的组合，自然容易说话。 “江局长……” 县城管局长的心理防线终于全面崩溃，艰难地做出选择。 江局长与黄健明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彼此的喜悦。县城管局长的官再小也是官，那就只能用官场的规则来解决。若是用其他比较激烈的手段的话，肯定会引起某些上位者的批评和关注，甚至弄巧成拙也有可能。现在县城管局长在他们的联合攻势下屈服，这可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县城管局长深呼吸了一口气，说：“江局长，我有些事情要向你汇报！” 城管也属于公安系统的，一个小县城的城管局长向市公安局长汇报，这样的事情完全说得过去，一点也不逾越。 “说吧！” 江局长毕竟是老狐狸，虽然他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欢喜，但语气里却没表露出半点激动，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 是夜不就如此过去。 也不知道江局长与县城管局长达成什么交易，最后以江局长为代表的一派官员亲自到医院探望，最终惊动了医院的领导，其结果自然是病房换到最高级别的特殊看护病房，而医疗费什么的自然是大减特减，由原本的三万出头直接锐减到万五也不到。 而老猎叔和李婶子则对于医生和护士们突如其来的热情有点惊讶，但更多的惊喜。对于他们来说，以万为单位的金钱都是天文数字，现在能少掉这么多，可是减少了他们不少的负担。 如此变化，老猎叔一家自然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而“唐氏集团”这个名字也再度从大家的记忆里浮出来，提醒着大家他们的后边还有唐天豪和唐天成这两条永远不知悔改的恶狼在一边狼视眈眈。 以前周游与唐氏集团只有小矛盾，但还不至于不死不休，不过这一次让周游想起了当初在盈江公盘上的遭遇。若不是那个缅甸少年昂吞，否则此时的周游很可能埋身盈江。 江水也洗刷不了的新仇旧恨，让周游彻底放弃和平的心思，铁了心要将唐氏集团覆灭。 ………… 第二天。 在确定了李思思成功签约，将事情稳稳拿下来，而李婶子则诸多医生的照顾下缓慢地恢复着肢体，以及那个明玉县城管局长主动申请退居二线后，周游终于放下心来，在张英武的拉扯下前去参加那个神秘的赌石聚会。 原本周游还真没什么心情参加这种无聊的聚会，但听张英武说这个聚会的参加者都是圈子里的大老板，每年为他贡献的利润相当可观；最重要的是这个聚会的赌石模式有点意思，是不是那种现场考验眼力的，而是各自带着自己最得意的毛料过去。如此种种，周游也只能勉为其难，卖张英武这个面子。 虽然这个赌石方式可以作弊，但大家都是图个乐子，顺便炫耀一下而已，也就没太大的计较，主要目的是把大家聚在一起，联络感情。 “小游，你来啦！” 赌石地点就是张英武的玉石公司。 因为距离的关系，周游来得最早，让张英武以为周游是在给他涨脸，喜悦非常，态度很是热情。 张英武知道周游在赌石圈里闯出名声后，各式各样的赌石邀请多不胜数，可他就是没有参加任何一个。现在他能来参加自己举办的赌石聚会，自然让张英武倍有面子。 而周游见张英武将仓库里相对优秀的毛料都整齐地摆放出来，觉得有点奇怪，轻声问道：“张叔，不是说每个人都会自己带毛料过来的吗？怎么这里还摆这么多的毛料，难道是想乘机赚上一笔？” 张英武点头道：“这点小钱倒还不值得张叔如此，主要是想展现一下我们集团的实力。你想想，如果我这里随便摆放出来的毛料都比他们精心挑选的毛料更加优秀，试问他们会是什么样的心理？” 周游恍然地点头，为张英武的小聪明而佩服。 张英武又说道：“虽然他们都是圈子里的大老板，出手比较阔绰，但也别把他们当凯子看待。能弄到那份身家的，有哪个是简单的人物，记得上一次聚会，就有一位强到一位相当有名气的赌石专家，不仅开出了冰种翡翠镇住了大家，还刮掉当时的四百多万赌金。” “赌金？” 周游倒是迷惑了，怎么又冒出这样的方式来。 “我来解释吧！” 黄健明带着马胖子徐徐而来。 黄健明来到周游的身边，拿出自己带来的翡翠说道：“每个人都会用一块翡翠来做赌料，谁开出来的翡翠最有价值谁就是最终的赢家。拿我这块来说，如果我这块翡翠笑到了最后，而我压在上边的是十万，那么每个参加者都必须输给我十万元。” “很有趣的赌法！” 周游没想到赌石竟然还有如此有趣的赌法，倒是开了眼界。 马胖子补充说道：“不过大家都是圈子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都不会赌得太过火，只是稍微娱乐一下而已。毕竟这样的聚会，赌石只是娱乐，最主要的目的是交流和学习。若是你疯狂了一次，那下一次大家就不会邀请你，甚至从此与你疏远，最终得不偿失。” 周游自然能明白其中的道理，点了点头。 “咦，似乎有新的朋友加入啊！” 就在此时，张老先生带着小张先生和一位陌生人徐徐走来。 大家都知道张老先生一直与张英武交好，参加其聚会自然是理所当然的，都不觉得意外。可让大家意外的是，小张先生身边还有一位没什么精神的肥胖男子，他不就是那个拿程仿去参加寻宝活动的富态老板吗。 “原来是你们！” 张老先生看到周游等人，马上露出一丝尴尬。 之前他背信弃义，私自将股份转让给林忆珍，换取了他们所需要的利益。之后或许是他们羞愧于心，不敢与周游他们见面，不想避来避去，最终还是在这里撞了个正着。 而那富态老板看到周游明显是一愣，随后就露出一丝愤怒和无奈，但他最终选择了沉默，不去理会周游。 张英武可是将整个寻宝活动看在眼里的，知道周游与富态老板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于是小声提醒开来：“小游，那位很富态的老板姓池，是做瓷器生意的，做得还算不小。” 周游点了点头，没说话。 “小游啊，你带什么毛料过来呢？” 马胖子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联络感情，结交朋友的，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周游带来的翡翠。他已经在周游身上尝到了不少的甜头，现在依然甜滋滋呢，哪里会错过可以收购高档翡翠的机会。 周游哪里看不出马胖子的心思，只能苦笑着回道：“没什么，我只带了一块过来而已。” 若只是马胖子一人，周游还可以敷衍过去。可问题是黄健明显然也有同样的心思，周游若是真的解出翡翠的话，那就只能出售给他们而已。 周游这一次带来了在黑市拍卖里竞争到，内里含有飘花玻璃种的黑蜡壳毛料，以及那块罕见的特级天龙生毛料。 那块飘花玻璃种比周游第一次开出的无色玻璃种要大得多，而且没有裂纹瑕疵，飘的绿还是很纯正的苹果绿，单论表面价值就不下于两千万之数。如果遇到有心的竞争者，卖个两千五百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周游相信，这飘花玻璃种若是开出来的话，肯定能横扫全场。 “哈哈，这样的聚会怎么能算漏我呢！” 不想胡总也杀将了过来。 周游看不到郑明朗的踪迹，这才想起郑明朗在昨天发给自己的信息，说是港岛有点事情需要回去解决，在昨天分别后不久就匆匆离开了。 饶是如此，再加上一个胡总，也足够将场面搅得更加混乱的了。周游不知道结果会是怎么样，但他却知道自己若是真的开出飘花玻璃种的话，肯定难逃被抢购的厄运。 于是乎，周游把目标锁定了张英武摆放出来的翡翠。 254：购买程仿 254：购买程仿“很不错的白盐沙皮！” 当周游把目光锁定张英武摆放出来的翡翠毛料。入眼的就是一块带着松花的白盐沙皮。 “足足有二十斤重，恐怕价格要超过三十万啊！” 周游约莫估计了眼前的毛料，发觉眼前每一块的价格都相当夸张，看来张英武为了这次聚会也煞费了不少的苦心。 不过当周游发动灵力透视进去，发觉这居然只是很普通的豆种翡翠，使得他大大失望，只能把眼光转移到第二块毛料上。 “还是白盐沙皮，难道是同一批出来的？” 周游知道现在的市场行情比较混乱，今天这个玉石商人过来进货，但第二天他就可以把手里的毛料转手，赚取其中的差价，变相地混淆了各个公司的毛料源产地和品种级别。 还有的，从缅甸过来的毛料也不是很统一，那些相对大型的玉石公司同时控制着几个产口，把各种挖掘出来的毛料混淆在一起当成中高档毛料出售，赚取更多的利润，而且屡屡得手，让国内不少玉石公司苦不堪言，可偏偏就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怪自己的眼力不行。 不过像张英武这种拥有特定门路的大型玉石商人来说，他们的翡翠毛料还是有相当的保障，至少不用担心买到假毛料的恶心事情。 “绿色不错，可惜还是豆种！” 周游分析了一下后用灵力窥视，得到的结果依然失望。 周游知道自己的胃口在接连的中高档翡翠熏陶下越来越刁钻了，以前绿色不错的豆种还是周游的心头好，可现在却连购买的欲望也没有。或许他觉得与其耗费时间在普通翡翠上，还不如留多点精力到更高级的翡翠上边，好一劳永逸吧。 “小游，想现场表演？” 黄健明见周游的注意力都不在对话上，微微一笑。 “嗯，既然来就看下，我可不想错过。” 周游也不去搀和他们的对话，自顾着自的筛选。 之前都是帮忙，看到好翡翠都不能收起来。现在有这样刮钱的机会，周游可不想错过。 “请等等！” 那位买到程仿的池老板突然喊住了周游，弱弱地问道：“周先生，不知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周游看着池老板，见那寥落的神态，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角落。 池老板用一个很是坎坷的语气询问道：“周先生，你是能鉴定出程仿的鉴宝大师，不知道能否告诉我，程仿瓷器能否当成现代工艺品出售？” 周游继续点头。 池老板似乎有了点动力，再问道：“那不知价格几何？” 周游觉得这个池老板还算不错，至少他没打算将程仿瓷器拿去欺骗其他人。只要是正常人，在知道自己高价收购过来的瓷器竟然是赝品，心里多少都有点不满或怨恨，有的甚至会这赝品去欺骗其他人，甚至是自己的亲人。可是池老板没这样做，还打算以现代工艺品出售，这样的情怀算是难能可贵的了。 周游结合现代的精品瓷器价格，回道：“现代的瓷器虽然价格不高，无法与古董瓷器相媲美，但那些精品的价格也不会低到哪里去。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你的程仿可以卖到三十五万元的价格。” “才三十五万啊！” 池老板听得眼神一暗，嘴唇抽动。 看到这里，周游自然知道这个价格与池老板的心理价格差距甚远，甚至有可能仅仅是其购买价格的一成。但无论怎么说，这都是池老板的事情，周游也是爱莫能助。 池老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周先生，听说你要开个博物馆？” “是的。” 周游心里感慨，觉得自己还没完成一点工作的计划竟然闹到人尽皆知，实在有点无奈。 池老板追问道：“那这个世界有没有专门展览高端赝品的博物馆的？” “有！” 周游很是肯定地回答。 在意大利西南部的萨勒诺大学内就有一座大名鼎鼎的赝品博物馆。原本这座奇特的博物馆不怎么出名的，但当萨勒诺大学与意大利负责打击假冒艺术品的宪兵部队签署了一份协议，后者把在全国缴获的赝品都拿到这里保存和展览。有了号称世界上最大的打击赝品的警察力量的帮忙，赝品博物馆的资源一下子丰富起来，目前共有约6万件展品，其中不乏大量连专家也鉴定不出来的可怕高仿，因而赝品博物馆的名声大躁。 周游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的博物馆也得有些特色，特别是若是将自己鉴定出程仿的事迹公布出来，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广告效果。 于是，周游马上提出自己的购买欲望：“池老板，如果你有转让这件程仿的话，不妨考虑一下我。我愿意出百万元将那件程仿瓷器买下，并将其公诸于世，提醒世人多加提防。” “你不是在说笑话？” 池老板明显想不到事情会有这样的转机，询问的语气里充满激动。 他刚才的询问不是在提醒周游，而是想借此寻找更多的门路，希望能以更好的价钱将那件可恶的程仿瓷器给卖掉。想当初他将工厂大部分的流动资金都用购买这件瓷器，图谋的就是转手后的丰厚利润，不想还是着了人家的门道。 池老板恼怒之余，也知道是自己贪婪招惹来的祸事，怨天尤人之后就想马上处理掉，以图把积压的资金寻回来。若是继续积压下去，恐怕连他的工厂也会出问题的。 “你放心吧！” 周游拿出支票表示自己的诚意。 池老板见周游如此果决，生怕周游反悔一般连忙答应：“好！东西我也有带来！” 一个想买，一个想卖，双方的交易自然是流畅，马上就成交。 拿到百万现金的池老板眉开眼笑，一抛之前的阴霾。虽然他是一个千万工厂的大老板，但三百万的资金可足够要了这个工厂的命，现在能拿回1/3，绝对是祖宗保佑的结果。 “多谢周先生的慷慨，老池这次是承了你的情！告辞了！” 池老板现在对古董可是又惊又惧，恨不得眼不见为净。而赌石则是更敏感更风险的东西，试问池老板怎么还敢接触呢，自然是有多远离多远。 “再见！” 得到程仿的周游也是愉快，目送着池老板离去。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黄健明他们都米说什么。水平达到周游这个程度，自然不会无的放失，相信他自己有分寸；更何况这是周游的事情，他喜欢把钱烧着玩也是他自个的事，他人想理也没得理。 折腾了小半会之后，周游这才发觉场面倒是热闹了许多。原本就他们四、五个人的场面，已聚集了十三、四人，而且大家似乎都相互认识，正讨论得激烈呢。 “怎么不见大型毛料的？” 周游发觉那几个明显是参加者的老板所携带的毛料都是中小型的毛料，不免有些诧异。 马胖子回道：“这样的朋友性聚会哪里有那么多猫腻。大家肯定是做了约定，不能带太大的毛料过来，否则哪里来的公平可言。” 黄健明走过来补充道：“而且小型毛料容易解，节省大家的事情。毕竟大家不可能耗费一、两天的时间来玩这么个游戏。” 周游听得不住点头。 他之前还在思绪，若是不论毛料大小，不计成本的话，稍微聪明一点的人找块表现好的大型毛料过来，估计就能赢遍全场了。但现在看来，他还是把这次聚会的性质给贬低了。 马胖子凑过来问道：“小游，你看上什么好毛料了没？” 周游知道马胖子还在打自己的毛料主意。不过他现在有了解决办法，自然不会愚蠢到拿珍贵的玻璃种来表演。 马胖子以为周游不将这一次放在心上，连忙提醒道：“小游，你可不能大意啊。你看那边那个姓刘的所谓经理，他手里拿着那块毛料可是他从总公司，经过总公司的赌石顾问精心挑选出来的。” 周游问：“你怎么知道的？” 周游哪里眼不认识眼前这位意气分发的刘经理啊。若不是灵力的出现，自己或许还是人家的员工，在社会底层打滚呢。 马胖子回道：“假装闲聊套出来的。” 周游一边观察一边分析道：“大约三十来斤的白沙皮毛料。虽然白沙皮毛料不是高档毛料，但那块白沙皮有很难辨认的白蟒，乍看起来还相当密集，估计能开出中档的翡翠。只可惜那些白蟒都集中到一地，大大缩小了翡翠的生成空间，估计内里的翡翠不会很大。” 马胖子没有周游的眼力，但他对周游的赌石水平很是信服，回道：“如果你不出手的话，我十之八九会在他身上下注，稍微娱乐一下。不过现在看来，我还是把心思留在你身上为妙。” “老胡似乎也是乐在其中啊！” 黄健明看到胡总拿着一块翡翠毛料与一位老板交流着什么，其乐融融的，兴趣自然有不少。 原本黄健明与胡总没什么利益冲突的，但自从周游出现后，他们就接二连三地为周游的翡翠而起争夺。虽然大家都还挺和谐的，但他们的和谐可不是真的和谐，竞争心理依然浓厚。 “好料！” 而周游转到胡总时，眼睛当即发光。 255：秦家来人 255：秦家来人胡总手里的翡翠毛料是经常开出高档翡翠的黄梨皮。表面还有鲜艳的色，这么上等的玉石毛料几乎是不可能进口过来的，只有通过特殊手段，或者以前的库藏方才可以。 马胖子听得眼睛紧缩，问：“好到什么程度？” 周游一边观摩一边分析道：“有松花的黄梨皮毛料，本身就拥有非凡的价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块毛料至少能开出蛋清级别的翡翠，甚至连冰种也有可能，唯一可惜的就是块头不是很大，否则价值不菲啊。” 黄健明微笑道：“看小游一点忧虑也没有，估计你所带来的翡翠是十拿九稳的，不知什么时候能让我们见识一下呢？” “我想在这里寻找赌料。” 周游可不会中黄健明的计，他依然坚持在这里寻找毛料。 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库藏的毛料都是高级货色，他们肯定会将周游的家抄个遍，一块碎石也不给周游留下。 虽然胡总带来的那块黄梨皮毛料真如周游所分析的，内里含有相当出色的飘花冰种，若不是块头不是很大，若不是周游在这里，否则他肯定是这一次的赢家。 “这一次真是异乎寻常的热闹。” 张英武应酬完毕，稍微松了一口气，走过来感叹道：“以前这些人不知有多难请，三催四请都是敷衍了事。现在一听到周游参加这个聚会，连电话也不用打一个就全都过来了，甚至连周边的玉石公司、珠宝行都派了代表过来。” 黄健明笑着回道：“你也别把自己看低。现在缅甸那边的翡翠毛料出口越发严格，使得高档毛料日益紧缺，而放眼周边地区，能把玉石公司做到英武集团那等规模的还真不多，大家自然要卖你的面子。” 张英武乐呵呵地笑了开来。 “小游似乎有目标了！” 马胖子才不理这边的市场和竞争呢，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周游身上。当他看到离队的周游拿起一块不是很重的黑色毛料，马上丢下黄健明走过去。 来到周游的身边，看到那黑色毛料上边有小绺，马上疑问道：“小游啊，比你手里这块更加优秀的毛料不知有多少，为什么看中它呢？” 马胖子的话里有学习的味道。 周游将手里的毛料翻了过来，说道：“别看它只是普通的黑沙皮毛料，也别看这条根本辐射不了多少范围的小绺，你就看这几条丝蟒，乍看是分散，但实际都缠绕来缠绕去的，隐约有一种包头蟒的味道，有相当的可赌性。” “怎么说？” 黄健明和张英武也过来了。 张英武也有点疑惑。这些翡翠毛料都是郭老先生亲自挑选的，无论什么样的表现都有一定的道理。只不过周游还是那么奇怪，表现更好的不选，偏偏选这种表现相对较差的翡翠毛料。 周游回道：“包头蟒的缠绕范围越广，越是密集，表示出的翡翠就越好越大，若是能与高档毛料配合，出好水头的翡翠自然不在话下。” 马胖子仔细一看，还真觉得那些蟒缠得错综复杂，辐射的范围也是不小，真如周游所说的那么妙趣。 黄健明问：“那有没可能战胜老胡的翡翠？” 周游回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块翡翠应该能出高绿糯种，销售价格大约能与胡总的翡翠相比较。” 周游已用灵力透视过，内里的翡翠还真不小，而且还是糯种菠菜绿，总体价格应该能与胡总的飘花冰种相比较。不过认真计算，估计还要稍微逊色那么一点，倒是让周游有点无奈。 “高绿糯种，也不错了。” 黄健明听到高绿糯种，不住地点头。 适应了屡屡出现的冰种，甚至是高冰种，黄健明对于糯种还真不怎么看重。不过是难得的高绿，多少还是让货源紧缺的黄健明有点心动的。 “算上吧！” 周游将翡翠拿将起来，准备统一结帐。 张英武自然不会在这样的小方面与周游计较，任由他继续发挥。不过他也没清闲到陪周游看石头，数位热情的老顾客朝他走来，迫使张英武不得不离队过去交流一下最近的心得。 周游感觉到不少人在对自己指指点点，但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氛围，才不去理会呢，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金手指吗？” 三个身影突然串了出来，阻挡在周游的跟前。 小有矛盾的刘经理也就罢了，可问题是剩余的两人，周游完全不认识，只觉得那个说话的年轻人似乎有点熟悉，很像一位自己见过的对手。 周游用一个厌恶的表情来回应。 那领头的年轻人说道：“周先生，我姓秦名燕安，是秦远方的三弟。” “嗯！” 周游轻应了一声，就想离开。 秦燕安感叹道：“周先生，听说你战胜了那个眼角过顶的秦远方，不知道有没兴趣与我玩上一局呢？” 周游淡淡地回道：“没兴趣。” 话完，周游就离开了。 秦燕安想不到周游如此不给面子，脸色当即气得通红。不过他可不是那种愚蠢冲动的人，他等了这么久就是想证明给家族的人看，他秦燕安不比秦远方差，现在机会就在眼前，秦燕安如何肯错过。 秦燕安又追了上来。 秦燕安追到周身的身边，轻声讥笑道：“周先生若是怕的话，我倒是可以理解的。” 周游很是不满地对张英武喊道：“张总，你有没邀请这个人？如果没有的话，请将他驱逐出去，我不喜欢在看毛料的时候总有苍蝇在我的耳朵边嗡嗡响。” 周游这一喊，把场面的喧哗给压了下来，全部人都转移到他的身上。 张英武听到周游对自己的称呼，浑身打了个激灵，马上朝秦燕安走去。别说是区区的秦燕安了，即使是秦老爷子在这里也不能如此肆意妄为，因为张英武是这里的地主。 秦燕安看到形势不妙，马上拿出翡翠毛料说道：“我是代表刘经理参加这次聚会的，难道你想驱逐你亲自邀请的珠宝行？” 张英武登时说不出话了。 黄健明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冷冷地问道：“好笑了，小张邀请的是刘经理，可不是你们的秦氏珠宝。” 秦燕安突然笑了起来，让大家莫名其妙。 刘经理尴尬地回道：“我们公司刚刚被秦氏珠宝收购，现在我们是燕安少爷的员工，燕安少爷自然有权代表我们公司出面比赛。” 黄健明他们都愣了下来。 之前秦氏珠宝只在深城、京城各自开了一间分店而已，在大陆的影响力可以说是浅薄。不过他们现在收购了刘经理的公司，在大陆的影响力瞬间膨胀起来，倒是让大家意外得紧。 不过黄健明他们一想到在金融危机的洗刷下，再加上黄金、翡翠等珍贵金属、珠宝行情的日益扭曲，严重地增加了珠宝行的经营成本，导致不少缺乏竞争力的珠宝行、玉石公司倒闭。可是像秦氏珠宝这样的庞大集团，因为自身的强大底蕴使得他们不仅没有遭受重创，反而可以借机吞并那些小型珠宝行，大大充实了自己的力量。 是以，刘经理的公司被秦氏珠宝收购还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张英武不喜欢被人如此玩弄，冷冷地说道：“你们总共有两块毛料，但按照规定只能挑选一块毛料来交流而已，不知你们要比赛的是哪一块呢。” “自然是……” 刘经理把话说到一半，就被秦燕安用眼神压了下去。 刘经理真的对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毛料很有信心，可是形势比人强，他只能屈服地选择了退避，将机会让给来自总公司的秦燕安。 “看来是你们这块了！” 张英武看到刘经理主动退缩，而秦燕安得意地晒出他的赌注，只能无奈地选择认同。 张英武自然不知道刘经理的公司会被收购，更没想到秦家的人会出现。但他更没想到好好的聚会因为秦燕安的出现，变得有点混乱，让周游产生了强烈的不满，从而坏了自己的印象，当真是一滴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我赌五百万！” 自我感觉良好的秦燕安将自己的竞争赌注放到中间的台上，大刺刺地宣布自己下的赌金。 “疯子！” “你根本不是来交流的！” “五百万，这不是切磋交流了，而是真正的赌博，赌身家的疯子！” 诸位参加的老板纷纷表示愤慨。 五百万，他们不是输不起，而是秦燕安主动坏了气氛，把这一次原本会很成功的聚会闹得变味了。 “我弃权！” “我不跟疯子赌！” “你自己跟自己玩吧！” 越想越是愤慨的老板们纷纷表示退出，其姿态就是想看我们不认同你，不陪你玩，看你会多尴尬。 “那我陪你！” 周游看不惯秦燕安的姿态，决定好好教训这个狂妄无知的笨蛋。只见他拿着一块翡翠毛料徐徐来到秦燕安的跟前，冷冷地说道：“既然你想这样玩，那我就成全你。不过我不赌那么小，要赌就赌三千万。” 秦燕安的脸瞬间红了下来，又气又羞。 因为他根本没有三千万跟周游对赌，之前所说的五百万就已是他的极限了。原本想用钱压人的，现在却被别人压了回来，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这样的尴尬可是他的平生第一。 256：宝刀未老 256：宝刀未老“你这分明是以钱压人！” 秦燕安身后的走狗感觉到秦燕安的难堪。马上呵斥开来。 不想周游还是那么直接，说：“是有怎么样？你们做得了初一，我就怎么不能做十五呢？” “就是啊！” “没钱就别学人装大头！” “小子，辱人者，人必辱之，自勉吧！” 大家全都站在周游这边，将秦燕安一方给孤立下来。 从小到大没被人如此对待过的秦燕安怒极而笑，说道：“想用钱来压我，没门！虽然我没那么多的现金，但有足够的抵押品！去，把车里的翡翠毛料和那件古董拿过来。” 那走狗当即犯难了，询问道：“少爷，那件古董是要送给老爷子的寿礼，我们好不容易才搜刮到的。若是这样送出去的话，那三天后的寿礼该怎么办？” “不理那么多了！” 秦燕安可谓是气得暴走，顾不得什么后果。 周游倒是想看看眼前这个秦燕安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他刚才开出的三千万价格的确是想吓退他而已，不是真要秦燕安倾家荡产，但现在看来周游还是高估了秦燕安的脾气。 很快的，秦燕安的走狗就与刘经理一同将翡翠毛料和那件古董拿了过来。 “咦，这不就是我在寻宝场外遇到的那个青铜炉吗？” 当周游看到刘经理珍而重之地捧着一只精品青铜炉，马上想起在寻宝活动上小出风头的那只西周青铜炉。 定眼一看，果然是那只西周青铜炉。 浑厚凝重的器型，繁杂的铭文，繁缛富丽的花纹无不在诉说着它的沧桑和历史。无论是谁，哪怕是最没眼力的人看到这只青铜炉，也能感觉得出他的非凡。想当时，它的出场可是把李老惊得可以，同时也把在场的诸位专家震慑住，若不是海兽葡萄镜的出现，恐怕它见会是当时的国宝。 如此深刻的东西，周游怎么会忘记呢。 秦燕安很是骄傲地对周游说道：“相信你也看过这只西周青铜炉，它就是前天你们当场鉴定出来的宝贝。因为爷爷喜欢青铜器，所以我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特地跑了过来，用了三百万将其买下，不知是否能进得了你的法眼呢？” “可以！” 周游淡淡地回道：“虽然三百万是买贵了，但这点小钱也不值得我去计较。问题是区区的三百万仅仅是赌注的一成而已，剩余的九成不知从哪里筹集呢？别告诉我就依靠这几块小毛料。” 说到最后，周游指着被推过来的九块中小型毛料。 虽然周游不知道秦燕安是用什么方法在那个戴着满绿高冰种翡翠戒指的藏家求购到的，但这已无关紧要，现在最主要的问题还是秦燕安如何能凑得全所有的赌金。 秦燕安很是自信地回道：“别看这些毛料都不是很大，但都是我在仓库里精心挑选出来的，其中还有秦老他们帮我掌眼。按照秦老的估计，他说这些毛料都能开出好翡翠，有相当的价值。” “原来是你的后备。” 周游倒是想不到秦燕安如此小心，居然还准备了这么多的后手。 “这个自然！” 秦燕安应完周游之后，就询问起张英武来：“张总，不知道可否马上安排解石呢？我可不想让久违的对赌流产啊！” “可以！” 张英武对周游有绝对的信心，自然不怕秦燕安。 黄健明饶有趣味地看着秦燕安解石，而马胖子则担忧着询问开来：“小游啊，这小子的毛料似乎比胡总那块还要出色？你有没信心战胜？” 周游点了点头。 秦燕安所携带的翡翠毛料不是很大，但也不小，分量恰恰好符合比赛标准。问题是他这块毛料竟然是难得一见的石灰皮，表面有不少的白蟒和松花，这种高档毛料上边还出现蟒加松花的组合可是异常难得，基本上刚挖出来就会被收藏起来，连让它流通的机会也没有，秦燕安能得到这么出色的毛料可以说是异数了。 有趣的是，也不知道是秦燕安把好运气都花光了，还是这块石灰皮毛料的表现太过抢眼，使得它内部的翡翠居然只是普通的飘花糯种而已。虽然那飘花糯种的份量还算很足，但与糯种菠菜绿相比还是小有差距的。 可以说，周游不用耗费其他的心思，靠那块糯种菠菜绿就可以稳压一筹。这个就是周游的信心来源。 “出绿了！” “是蛋清种！估计能卖个三百来万吧！” “真不愧是秦氏珠宝，秦老当真是宝刀不老啊！” 在大家的赞叹声中，九块中小型毛料中那块表现最普通的被切了开来，露出了让人欣喜的蛋清种翡翠。 “也不知道秦老怎么样了？” 周游本不想搀和进去的，但想到盈江公盘上的遭遇，特别是秦老这位地位崇高的赌石前辈晚节不保，将毕生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威望葬送在秦远方这个无耻小人身上，不免有些唏嘘。 不过现在看来，秦老并没放弃，他出色的赌石技巧使得他的地位依然稳固，依然是秦氏珠宝的支柱之一。 紧接着，周游等人目睹了秦氏四老的威力。 九块翡翠毛料来了个九连涨，而且每一块至少是中涨，其中甚至还有一块开出了价值近五百万的冰种，让在场的每一位都感叹秦氏四老的强悍。 “估个价格吧！” 秦燕安得意地看着周游，叫黄健明、张英武等人对九块翡翠估价。 张英武思绪了一下就说道：“一块冰种，两块蛋清，两块糯种，剩余的不是高绿豆种就是高绿干青，全都有相当的价值。我给一千九百万的总价，不知道大家觉得怎么样？” 秦燕安当即摇起头来，似乎很不满意这样的结果。 一位好心的老板提醒道：“最近两、三个月，翡翠的价格依然在增长。” 黄健明本不想说话的，但见周游对他自信地点了点头，也就说了句公道话：“最近几年的翡翠只涨不跌，价格都扭曲了。若是这些翡翠拿出去销售的话，卖个两千万不是问题。” 秦燕安也不想Lang费时间了，喊道：“两千两百万！刚刚好与那只西周青铜炉，以及我之前所说的五百万现金凑成三千万。” “好！” 周游虽没预料到秦燕安能以这样的方式凑足赌金，但人家想送钱，周游自然不会阻止，问道：“秦燕安，你是否确定就要这块翡翠毛料与我对赌？” “是的！” 秦燕安答得很坚定。 “成全你！” 周游将那块糯种菠菜绿毛料递给张英武，说道：“我就用这块临时买来的毛料参加，张叔帮我擦开来吧。” “我来！” 本就看得一身火热的马胖子哪里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主动请缨说：“小游，让我解解痒吧。” 周游点头回道：“没问题，如果擦进两厘米也没看到绿，你就用切的吧。” “OK！” 马胖子兴冲冲地拿着毛料过去了。 秦燕安见周游如此自信、淡定的姿态，一个不安情绪汹涌而出。不过他觉得周游这块毛料的表现并不是很出色，相对于自己的毛料，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完全不是同个层次的。 看到这里，秦燕安的心稍微安稳了一些。 不过秦燕安却没有把心神Lang费在周游身上，径自走向解石机，生怕周游他们作弊似的。秦燕安出现在这里，最终的目的就是战胜周游，向秦家的人证明他比秦远方出色，从而获得更多更大的家族权利。 机会就在眼前，答案马上揭晓，他容不得丝毫的差错。 黄健明见周游依然是老样子，懒得去看自己的翡翠，好奇地问：“小游啊，你的信心究竟是从哪里培养出来的呢？秦燕安的毛料实在是太出色了，远比你的黑沙皮毛料高级得多。只要有点赌石技巧的人，都会有所选择，你没看安歇人看着你的眼神充满怜悯吗？” 周游没有回答，径自走到最近的废弃角边料，一边研究一边回道：“表现好的高档翡翠只能说明出翡翠的几率高，但并不能说明一定出高档翡翠。而普通的毛料未必就不能出好翡翠，只不过是几率小一点而已。” 周游又拿起一块切废的废弃毛料，继续回道：“在我的眼里，有五成的几率就值得赌下去；而我觉得对方的毛料表现得太好，反而会抢掉内里的翡翠表现，反而降低了翡翠的质量。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还不赌呢。” “松花抢色！” 黄健明马上想起一个很罕见的专业术语，当即醒悟过来。 “嘿，有点意思！” 周游本不对这队废料抱任何的希望，可是当他拿起手里的废弃毛料，突然发现了一点值得探讨的地方。 他手里这块切废的废弃毛料倒没什么突兀的表现，也就一些不是很明显的癞点癣稍微让人关注而已。但有趣的是，虽然那些癞点癣分得很散，偏偏就是不朝切面那边走去，仿佛中间有一条鸿沟在阻挡它们。 “我不是眼花吧！” 兴趣一来，周游自然不能放过。 可是周游汇集灵力透视进去，其结果却是让周游瞠目结舌，完全无法相信。 257：红翡 257：红翡红翡！ 竟然是传言中的红色翡翠。 这切废的废弃毛料只是癞点癣的表现有点古怪而已。其他的完全看不出是出高档翡翠的质地。但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就是这么块完全无迹象的废弃翡翠，竟然隐含着极其罕见的红色翡翠。 翡翠，翡翠。 翡就是指红色，而翠才是指绿色。 红色翡翠在历史上时而出现，但只有一种红翡为所人记，那就是传说中的血美人。 周游到现在还记得数年前某个大型拍卖会，一只质地通透的蓝精灵翡翠手镯以五百万欧元，折合人民币五千万的天价被神秘人物拍走。而血美人跟蓝精灵是同一级别的存在，按照最近几年的翡翠市场，若真的有血美人翡翠手镯出现的话，被拍上新的天价完全说得过去。 周游眼前的红翡不是玻璃种，只是普通冰种而已，但这样的翡翠已不是寻常玻璃种所能媲美的。周游估计，如果将眼前的冰种红翡雕琢成手镯的话，恐怕能拍出个千万的夸张价格来。 周游深呼吸了一口气。 汇集灵力，将眼前一堆废料全部扫描一通。 看完之后的周游也不去打扰正看得热闹的张英武，直接召唤来服务员，指着一堆废料说道：“全部都算上吧，我拿去练手。” 这位服务员就是收过周游小费的那个。自从周游进来之后，他就一直把握机会跟随在周游的边上，希望能得到上一次的奖励。本以为这次没什么机会的了，不想在最后竟然有如此收获。 周游痛快地签完支票后，让服务员将负责将全部毛料送回家。而再度收到可观小费和佣金的服务员则欢天喜地地跑出去叫火车和苦力，让别人替自己完成这个辛苦的工作。 当然的，那块藏有红翡的废弃毛料则被周游放到大志身上，贴身收藏，确保万无一失。 满头雾水的黄健明徐徐走过来，轻声询问开来：“小游，你买那么多毛料真的是拿来练手，还是别有目的？” “出绿了！” “糯种！而且还是菠菜绿！” “好样的，这么普通的毛料居然出中档翡翠，这才符合金手指的名号嘛！” 大家的惊呼打断了周游与黄健明的回答，避免了周游的尴尬。 “糯种菠菜绿！” 黄健明嘀咕了一声，感叹道：“你之前说高绿糯种，我信了个七成。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的能力，以后你说什么，我都要以九成的胜算来计算。” “去平洲一定要通知我！” 黄健明拍着周游的肩膀，徐徐走向解石区。 大志问道：“老板，我们过去看不？” 周游摇头。 注定的结果，周游还真没兴趣过去搀和。有那样的时间，还不如到多看几块石头，或许还有意想不到的发现呢。 可是天不随人愿，周游的手机响了。 是莫海潮打来的。 周游刚一接听，就听见莫海潮激动地说道：“周游，那几个垃圾都抓到了，现在都处于大安的控制之中。” 说起大安，周游就想起那对特警姐妹花。 不过这只是题外话而已，周游略略地说道：“你们按规章办事吧，现在知道了幕后的主使者，也就别对他们这些走狗赶尽杀绝。” 不想莫海潮却给了周游一个意外的答案：“周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县城管局长虽然给了他们指示，但只要求为难李婶子而已，没叫他们下狠手。事情之所以演变到恶**件，皆是因为这几个垃圾见大勇与老猎叔一家走得太近，怒气之下就携私怨公然报复。” 周游当即愣了下来。 之前他对于县城管局长的突然妥协有点无奈，总觉得让县城管局长就这样全身而退实在对不起李思思。不想最黑心的却不是这个县城管局长，而是那几个收保护费、放高利贷的垃圾。 一想到那几个垃圾居然对一位长辈下如此残忍的手，周游心中的怒火就熊熊而起。 莫海潮对周游越来越敬畏。 数个月前，周游只不过是小有钱财的土财主，与莫海潮差不多平起平坐而已。可现在呢，他不仅成了市长、甚至是省长的座上客，而且还拥有亿万身家，在明远市的地位越来越重，甚至连他的顶头上司江局长看到他也得客客气气的。 如此人物，自然叫莫海潮不敢生出别样的心思。 莫海潮小心翼翼地问：“周游，要怎么处理那几个家伙呢？”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回道：“杀鸡儆猴！” 周游这个词语一落，注定了某些人的一生。 “明白了！” 莫海潮得到确切的答案，马上执行。 挂掉电话后的周游强行将心里的怒火给压下去，把注意力转移到仓库。虽然张英武的毛料仓库依然是打开的，但是周游对那个小金库念念不忘，很想进去狠狠地搜刮一笔。 不过现在的环境特殊，为了避免张英武的尴尬，周游只能勉为其难，在矮个子里拔尖。 “出绿了！” “不对啊，只是飘花而已！” “是糯种，飘花糯种！这么块就擦出翡翠，看来这块翡翠的份量相当足，还有取胜的机会！” “这一次就有趣了！没想到三千万的赌金竟然是由两块糯种翡翠来决定的，这样的事情还真少见。” 大家的议论声每出一句，就把秦燕安的脸色打击得更加难看。之前是心情恶劣的黑色，随后就是愤怒的红色，现在则是担忧的惨白色，其脸色之变化，比解石更加精彩。 “少爷，我们该怎么办？” 秦燕安的走狗脸色也是异常难看。 他是秦燕安的走狗，同时也是秦燕安的心腹，自然知道三千万对于在家族里不是很得志的秦燕安来说是多么庞大的一笔钱，如果秦燕安把这笔钱亏空了，恐怕他以后想象在秦家人的面前抬起头做人。 现在不讲究什么主辱臣死，玩的是金钱利益。如果秦燕安倒了，那么他就断送了收入来源，这可比杀了他还要凄惨。可是他再是凄惨也无法改变结局，只能期望那块翡翠越擦越好而已。 只可惜结局依然是注定。 马胖子用一个讽刺的语气说道：“出来了，很不错的飘花糯种，除去成本估计能算得上一个小涨吧。” 张英武也附和道：“能小涨不错了。这么极品的毛料，估计每公斤要十来万元，或许二十万都有可能呢。不过在公盘上把数百万元换个水花响的比比皆是，秦家少爷能挽回成本算是难能可贵的了。” 黄健明就没那么刻薄了，说道：“很不错的飘花糯种，至少能进得了中档货色的行列，卖个两百万应该不是什么问题。若是碰上对眼的人，卖个两百五十万也是可以的。” “两百五十万！” 秦燕安的走狗听到这个数字，身体不由自主地打颤抖。 他再是笨蛋也知道周游之前开出的糯种菠菜绿绝对超过这个价格。虽然在重量上稍微逊色，但是那强悍的绿色就足够将翡翠的价格提升半个层次的了。糯种提升半个层次，那不就是冰糯种了吗？ 只要稍微有点翡翠知识的人也知道冰糯种和糯种的价格差距。 “哼！” 秦燕安似乎不想继续丢脸，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连他的翡翠也不要了。 马胖子本想喊住，叫秦燕安把剩余的五百万拿出来的，可是他的动作刚出来就被黄健明拉住，提醒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别赶尽杀绝。他再怎么说都是秦家的人，要教训也轮不到我们。” 马胖子想想也是，就不再去理会了。 周游这位胜利者也在全场的关注中徐徐走来，不过他的表情倒是平静得紧，仿佛区区的三千万不为他所动。 黄健明与马胖子对看了一眼，马上取得了共识。 可他们刚想说话的时候，胡总就出口了：“小游啊，这些明料都打包给我吧，价格方面好商量。” 一位不知从哪里来的老板也出价了：“全部打包，两千六百万！” 胡总马上提价：“两千六百五十万！” 他想不到黄健明和马胖子都没开口，半路却杀出了个程咬金。 “两千八百万！” 黄健明微笑着举手，开出了一个几乎是极限的价格。 胡总噎住了，其他跃跃欲试的竞争者当即偃旗息鼓，恨恨地看着财大气粗的黄健明。 胡总心里很无奈。 论财力，他并不比黄健明逊色多少，可问题是黄健明与马胖子联合起来，那就不是他所能对付的。如果这样也就罢了，可问题是黄健明还拉拢了李一刀，可以大幅度地提升了翡翠的利用率和成品的价值，无限强化了他的商业体系。 面对这样的组合，胡总也是有心无力。 周游知道这个价格很是合理，从大家的脸色就可看出。不过现在的周游并不缺金钱，缺的是古董。而且他觉得自己解出了这么多的翡翠，却没给自己的亲人多少回报，实在有愧于心。 想来想去，周游说道：“黄叔，转给我两百五十万就可以了，剩余的你直接拿成品的翡翠首饰给我，我想来送人。” “明白。” 黄健明哪里会废话，很是干脆地将两千五百万转给周游。 而在此时，之前那位与胡总竞争的珠宝老板突然问道：“周先生，听说你很喜欢古董，如果我拿家传的古董跟你换翡翠，不知周先生是否愿意？” 258：明远玉协诞生 258：明远玉协诞生“愿意！我哪里会拒绝了！” 周游现在最头疼的就是自己的古董库存太少了。 一间博物馆。特别是稍微上点规模的博物馆，哪一间的古董不是以万为单位的。像故宫博物院这种举全国之力建设而成的古代艺术品宝库，它的藏品就多达近百万件，单单陶瓷器有三十四万余件。即使是成老那见规模很小的永建博物馆，那里也有近万件古董可供游客和藏友交流和观赏。 虽然在周游他们的努力下，特别是许老的鼎力支持下，周游他们现在所拥有的古董、艺术品就有七千余件，但距离周游的目标还差距甚远，而且其中相当部分还是龙雀楼的，不单单是周游的博物馆独占。 就是因为这样的尴尬，使得周游充分认识到单靠一人之力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那个宏伟的蓝图。他必须借助外力，依靠其他人的支援才有机会实现梦想。 而现在，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胡总听到这里，眼睛当即发光，说道：“早知如此，我就把家里的珍藏带过来，也省得我跟黄总和马总争个头破血流。” 不少珠宝老板把周游的话听在耳朵里，记在心里。 现在中高档翡翠难寻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偏偏在周游这里却是寻常货色，有时候还能看到最高档的玻璃种翡翠，更是让大家心动不已，不少人暗中决定去寻一些有价值的古董过来兑换。 周游见大家雀跃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决断完全正确。不过为了避免大家走歪路，周游连忙提醒道：“事实上未必就是越古老的东西就越有价值，远的不说，就说很容易搜寻到的民国瓷器，民国时期的瓷器也有绝顶的精品出现，甚至还出现拍卖价格过千万的顶级艺术品；这还不止，现代的艺术品也有相当的艺术价值，比如一些大师的作品就很有市场。” 大家听得不住点头，心领神会。 一位不知从事什么行业，但有点书生味道的中年眼镜男举手发问：“周先生，鄙人家里珍藏有几幅现代著名画家的杰作，不知道周先生有没兴趣呢？” 周游笑着回道：“这个自然有！” 中年眼镜男再问：“那我们要怎么交易？” 周游笑着回道：“你们可以到龙雀楼来交易，也可以与我约定个时间，我们一起研究、交流。还有的，再过些许日子就是我们龙雀楼的开业大典，希望诸位能赏个脸。” 大家纷纷点头。 而中年眼镜男点点头，没有追问下去，似乎有了决定。 又有一位老板发问了：“周先生，我家里珍藏着数只赵老师亲手雕琢的鼻烟壶，不知道可否用来交易？” 紧接着又有一位不知名的老板说话了：“周先生，我家里传下来一只很不错的玉碟，不知道你有没兴趣？” 大家纷纷表示自己有古董，气氛再度热烈起来。 “当然可以，都有兴趣！” 周游连连点头，对于大家的热情十分激动。 黄健明和马胖子看到这里，终于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如果周游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周游的中高档翡翠都用来交换古董，那不就是变相地挤走他们的翡翠市场吗？试问黄健明和马胖子怎么可能坐得住，自然要有所表示。 马胖子思绪了一下就说道：“小游啊，马叔知道你不缺钱，现在想要搜寻更多的古董来充实自己的库藏。恰恰好马叔认识几位在圈子里相当有名气的收藏家，或许可以跟他们做点交易，如果小游有兴趣的话不妨到北京叙一叙。” “有机会一定去！” 周游十分意动，但他最近的行程有点紧凑，自然不敢给予确切的回复。 黄健明也有所表示，说道：“小游啊，虽然我不是古董圈里的人，但多少也附庸风雅了几回，如果有兴趣的话，不妨到黄叔的家里看看，或许会有意外的惊喜也不一定。” 黄健明说完，心里也是暗中决定，一定要发配人力和物力囤积一批精致的现代艺术品。古董难找，有价值的古董更是难找，但现代艺术品却并不难找，只要稍微花点心思和金钱就足够了。 而跟黄健明同样心理的不就他一个，在场不少人都有这样的心思，甚至连张英武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也该弄一点古董来装点门面呢。 “这个自然，今晚就去！” 周游知道黄健明不是什么古董爱好者，家里即使有收藏，恐怕也不是什么精品，刚才的话纯粹的门面话而已。 不过周游怎么也想不到，就因为他刚才的举措，使得明远市，乃至于周围收到风声的珠宝行、典当行等等行业的敏感人物都偷偷地搜集各种古玩、艺术品，使得最近因为寻宝活动而刚刚卷起了的古董收藏风激发到一个新的颠峰。 “那我们还继续不？” 张英武可不想因为区区一个秦燕安就把好好的一个聚会给败坏了。 可就在此时，黄健明突然笑了起来，说道：“明远市的经济落后，但我们的人才却不落后。现在明远市的赌石高手差不多都在这里了，不如我们乘机组成一个玉石协会，方便联络。” “赞美！” “不错啊！” “这主意实在是太美妙！” 张英武等人被黄健明这个建议刺激得可以。 他们以前不是不想搞这个，而是人很难凑齐，而且没有一位拥有号召力的，自然组织不起来。不过现在要人有人，要毛料有毛料，甚至连抗鼎的人物都有了，组织难度自然不在话下。 张英武马上想到一事，说道：“听说小游之前参加清源公盘时，因为表现出色而被清源玉协授予荣誉理事的称号。既然我们要搞明远玉协，自然不能落在别人之后，甚至更要抗起小游这面大旗帜。” 周游连忙推辞道：“小子哪里抗当明远玉协的旗帜，小子能加入就算满足的了。” “这怎么行！” “再是不济也得给个理事的职衔！” “理事也不行，太贬低周先生在赌石界的地位了！” “我觉得协会的会长最是合适。不过会长的事情太多，我怕耽误了周先生宝贵的时间！” 大家的议论声此起彼伏，热情得可以，不过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要把周游竖立成明远玉协的旗帜，抗起明远玉协的大梁。 黄健明突然建议道：“荣誉会长怎么样？” 张英武听得眼睛发光，赞叹道：“不错啊，既拥有会长的崇高地位，同时又可以避免因为协会里的俗事而耽搁了小游的主事，简直就是一举两得啊！” 周游听得一傻一愣的，完全不知说什么才好。 不过周游多少还是能听出黄健明和张英武的心思。他们都想把明远玉协给组建起来并且搞得有声有色，但他们同时又生怕周游拒绝杂务繁多的会长之职而对明远玉协产生厌恶之情，所以才搞了这么多的动作。 很快的，这个非官方的民间组织在黄健明和张英武的牵头之下迅速成立。 周游是明远玉协的荣誉会长，而事物繁忙的黄健明和张英武则没有担当会长一职，而是有德高望重，同时闲暇时间也比较多的张老先生担任，黄健明和张英武则当了副会长而已。 草草敲定之后，明远玉协就这样诞生了。 一直都在一边充当见证人的胡总建议道：“既然是个组织，那就得有组织的模样。虽然规章制度可以向其他的玉石协会学习，但是场地的问题就值得思考了。” 张英武说道：“现在明远玉协还处于摇篮之中，一切从简，不如先协会的临时场面就先定在我这里吧。” 胡总却笑话道：“那你们明远玉协未免也太寒碜了吧。远的不说就说我们清源玉协吧，虽然只是民间组织，但是我们的聚集场所可比这里舒适了数倍，宽阔了数十倍。” 张英武听得尴尬不已。 周游建议道：“既然要玩，那就得玩大点，正式点。恰好我买了一大片地皮，如果诸位有意思的话，不如就在那里建立我们的总部吧。” 张英武突然喊道：“我要跟你做邻居，我看好你的博物馆！” 黄健明也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的确得去弄点地皮，我也看好小游的博物馆能给一潭死水般的明远市带来新的生机。” 黄健明和张英武是在场最成功的企业家，他们的决定无疑就是一种趋势，倒是让其他的玉协成员有了点不同的心思。 张英武思绪了一下就有了决断，向大家询问道：“这里是花鸟街，街道比较拥挤，的确不适合我们这帮开车来去的家伙聚集。既然如此，我就在小游的博物馆旁边开间新的玉石公司，然后把那里做成我们的总部，不知大家觉得怎么样？” “不错！” “这里的交通的确拥挤。” “我刚才来的时候还找不到车位呢。” 大家纷纷表态支持张英武的决定。 反正张英武换新的办公地点又不用他们出钱，以后还能有个舒适的环境交流，何乐而不为呢。 “那事情就这样定了！” 张英武得到大家的鼓舞，信心越发充足了。 “那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 胡总将自己最得意的毛料拿出来，向周游请教道：“小游啊，这块毛料可是我珍藏起来的高级毛料，一直都很看好，就是没什么底，不知道你能否给点意见呢？” 259：边城县 259：边城县胡总这次过来还真是为了交流。 越与周游接触。他越是觉得周游可怕，越是觉得自己与周游的差距太远了，自己那个清源市第一赌石高手的名号有点名不副实。所以他想乘这一次的机会好好向大家学习，充实自己。 周游早就研究过胡总的黄梨皮毛料，自然回答得很快：“带有鲜艳松花的黄梨皮是很高级的翡翠毛料，现在市面基本是购买不到的。这里的松花飘得不错，而且分布也相对集中，有可能出好翡翠。唯一可惜的就是几个黑点癣似乎渗透了进去，估计会吃掉不少的色。” “吃色癣！” 胡总听到这里，脸色有点不自然。 赌石的玩家很怕遇到吃色的癣。一旦吃色癣出现，那就会使得原本是好绿的翡翠变成飘花，或者无色翡翠，价值大降。 虽然胡总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了，可问题是发生在自己最看好的毛料上，使得胡总倍发心疼，一时间难以接受。 胡总深呼吸了一口气，追问下去：“翡翠的水头最是难判断，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指教呢？” 一般判断翡翠的水头是从皮壳上来说的，但这个比判断翡翠颜色要困难得多，即使最专业的人士也一时间说不清楚。不过周游却有他的独特思维，还有他结合无数次赌石的经验，自然能比寻常的赌石高手要犀利不少。 只听周游小心翼翼的解释道：“首先这块黄梨皮的透明度不是很好，但你利用光线的强弱判断出内里翡翠的折光率等问题；其次，这块黄梨皮的风化程度也是判断的标准之一。不过这些专业的课题一时间是解释不清楚的，只有那些研究过地质学的人物才能明白。” 胡总他们听得苦笑不已。 赌石界是一个相当残酷的圈子，一刀天堂一刀地狱，即使是翡翠王、玉圣这样超然的人物也曾有打眼的时刻，更不说周游了。现在周游没有把话说透，大家自然不会怪责，因为他们连周游的解释都听不明白，更不说更加深入，更加专业的地质内容了。 何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底牌，不会轻易示人，周游能说到这个程度算是很给面子的了。 周游见场面气氛有点凝滞，以为自己出错了，连忙说道：“复杂的不多说了，以这块黄梨皮毛料的表现，我觉得很有可能开出蛋清种的水头，甚至有可能是冰种的级别。至于颜色，因为吃色癣的存在，我则判断为飘花。” 说到这里，胡总终于露出喜悦之色。 无论是蛋清种还是冰种，那都足够证明他的眼力。若是内里的翡翠稍微大一点的话，他会更高兴，毕竟没有人会嫌钱多。 “周先生，不如看看我的翡翠吧！” 小张先生突然拿出一块翡翠递到周游的跟前，希望他也能给自己讲解讲解，好让自己学习一下。 “不如先看我的。” “应该轮到我才对，我很早就过来了。” “我的毛料最有特色，不如让我先来吧。” 大家的热情都被激了起来，团团将周游围住，不给他分心的机会。 周游无法拒绝这群热情的协会成员，只能不断结合自己的技巧和灵力为大家排忧解难。一时间，大家都把刚刚成立的明远玉协数为重要人物给忽略到一边，让他们苦笑不已。 被推举出来的会长张老先生看着周游，满是羡慕地说道：“小游真的是年轻有为啊，老夫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局里当跑腿呢。” 黄健明也唏嘘道：“是啊，谁能想得到半年前还在找工作的他，现在已在古董界和赌石界打下了显赫的名声，更拥有了亿万身家。这样的发展速度，估计也就只有那些被套上‘美国梦’的人物才能比拟吧。” 马胖子也唏嘘道：“我第一次接触小游时，他还只是个信心不是很足的小家伙。可现在呢，即使是面对那样的劣势，他依然是那么镇定淡然，仿佛一切都掌握在其手中一般。” 张英武也跟着唏嘘开来：“在小游的身上，我看到了马老爷子的影子。” 大家都知道张英武所指的马老爷子就是翡翠王马放天，纷纷露出会心、赞同的笑容。 “我们过去吧。” 黄健明一马当先朝人群走去。 张老先生也笑着说道：“是啊，能跟金手指交流的机会可不多，我们就不要Lang费时间了。” 大家嬉笑着加入那个热闹得可以的赌石群体。 ………… 热情的一天很快过去。 第二天清晨，周游带着大志，阿甘和许杰安排的白律师，四人一车徐徐行驶向明远市管辖下的一个县城。这个县城叫边城县，据说其名是因为地处三省的边界因而得名，但具体的说法还有待考察。 周游可没那么多心思去理会边城县这个比明玉县还要落后的县城，在他的印象里，边城县是个多民族定居的山区小城，若不是这里拥有丰厚的旅游资源，还有两个3A级别的旅游圣地，否则周游还真难以记住这个山区小城。 不过也就是因为边城县的山路多，使得这里的货运相当重要。根据白律师传递过来的资料，边城县基本上都是以货运为主要流通手段，所以小小的边城县里就有多达十数个货运公司。 正因如此激烈的竞争，所以倒闭的货运公司在边城县很是常见。 “回家的感觉真好！” 白律师突然感叹起来，随后就对周游请教道：“周老板，等一下拍卖完毕，请恕我不能随你们同行了，鄙人想回家看一下。” 周游惊讶道：“原来白律师是明远人啊。” 白律师回道：“是啊，老家就是明远边城。我大学毕业后没跟大家一起盲目走关系，而是去了港岛继续进修，不想侥幸得许少的赏识，成为许氏集团的特聘律师之一，不过我是许氏律师团里最微不足道的一位。这一次若不是许少听说我是明远边城人，否则这样的好差事也不可能落到我的头上。” 大家都直点头。 当初周游看到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白律师，还以为许杰是觉得这次轻松，想给他一些年轻律师磨练，不想内里还有这样的关系。许杰不愧于妖孽之称，细小之处就可看出他的成熟和周全。 周游突然觉得自己还没什么律师朋友，与白律师结交一下也算不错，说道：“如果拍卖顺利的话，我也不想那么早回去，想到处看看这个拥有诸多旅游经典的小山城究竟有何出色之处，不知道是否会打扰到白律师呢？” “周老板是雅人，我们定会扫榻而迎！” 白律师知道自己在律师界没什么名气，现在能结交到周游这样的亿万富翁，对于他的事业可是有十足的影响，哪里会拒绝周游递来的橄榄枝。 如此气氛，交流自然是深入。 大约行驶了半个小时，周游他们终于穿越了连绵的稻田，开进蜿蜒却不崎岖的山路。看着车外的原始风光，周游的身心突然轻松下来，连日来的奔波和忙碌，竟然在此时得到了休息。 “那边似乎出了事情！” 周游远远看到山道尽头堵了不少的车，当即眉头紧锁。 山道的车虽然不多，但稍微出点事故就处理得很慢，再加上有关部门可怜的工作效率，堵上几个小时完全是家常便饭。这个也就是边城县坐拥如此优秀的旅游资源，但一直都发展不起来的致命原因。 这些不是周游事先知道的，而是白律师刚刚说到的。不想白律师也是乌鸦嘴，刚刚说完，前边的山路就出了事故。 “看样子似乎要堵很久啊！” 周游看到事故地点前堵挤下来的百米车龙，还有山道周围密集的草丛和灌木，就知道一时之间想要疏通实在是困难。 白律师的脸色不多好看了，说道：“这可怎么办才好啊，拍卖会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开始了。” 白律师很是看重这一次的任务。这不仅是他第一次单独承接业务，更是他向许杰和周游证明能力的大好机会。若是因为这样的意外而失败的话，恐怕即使是许杰和周游不怪罪，他也无法在律师团里抬头挺胸了。 “老板，需要我去看下吗？” 开车的大志也非常不满。 因为他已经看到事故只不过是小小的撞车事故而已，可就因为事主双方的互不妥协才闹到现在的大堵塞，耽误了自家老板的拍卖计划。 “我们去看看吧！” 周游也看到堵塞的原因，表情相当不满。 一行四人一起下车，逐渐杀到事发地点。 事发地点是一个弧度比较大的弯口，而且周围的草木过于茂盛，遮挡住了视线，所以这样的地方是交通事故的频发地。 在周游他们跟前的是一辆奥迪与一辆运竹笋的拖拉机撞上了，奥迪的后视镜被撞了下来，而且车身也被擦得相当难看；有趣的是，那辆看起来很结实的拖拉机也不过，竹笋洒满了一地，车轮似乎也被什么利器割得残破，最主要的是拖拉机车夫撞得满头都是血，乍看起来相当狰狞。 而周游他们刚刚挤到前线，穿着西装的奥迪车主对拖拉机车夫咆哮道：“赤佬！别以为你是当地人我就怕你，有种你打啊！你一动手，我不告到你破产就不姓海。” 260：道路曲折 260：道路曲折奥迪车主不这样说还好，他这样一说，却把拖拉机车夫的血性给激发开来了. 拖拉机车夫直接推了奥迪车主一下，还很嚣张地说道：“我动你又怎么样？你敢还手吗？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我们苗家人可不是好惹的！” 话完，又推了奥迪车主一下，让奥迪车主怒不可言。 就当奥迪车主想要回手的时候，十数个骑着摩托杀将过来的年轻人就将他和奥迪车团团围住。看样子，他们都是前来助拳的苗家人。 “这里还跟以前一样。” 白律师看到这里，苦笑着解释道：“这里的少数民族虽然人数很少，但他们很是团结，稍微有个事情就聚集起来斗争。这个也就是边城县一直为人诟病最多的地方，历届县长和县书记都对此奈何不得。” 大志附和道：“难怪你叫我们多带几个保镖，敢情是这么一回事。” 出来前，周游原本只想带大志一人而已，不想白律师却严肃要求多带一些人预防不测，所以阿甘才临时加入队伍，保护大家的安全。如此看来，白律师此举还真有先见之明啊。 “他真是捅了马蜂窝！” “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情的，怎么警察还没来啊！” “谁不知道这一带的苗家人团结啊，一动就是全部出动！这次若不是大家都在工作，还是来少的，否则场面肯定会比现在热闹！” “我们都报警快半个小时了，到现在还没一人来处理，看来边城县的治安真的跟传闻的一样不堪，以后可以的话还是尽量避免来这里吧。” 大家的议论声，给周游他们许多有用的信息，但也使得他们眉头紧锁，对这一次的拍卖越发担忧。 打听完消息的大志过来报告道：“老板，似乎是那个奥迪车主快速入弯，对方刹车不及导致的。” 顿了一下，大志又说道：“不过那个奥迪车主也占了点道理，因为那拖拉机已是报废的汽车，根本不能上路，现在还超负重运输，对交通安全有一定的威胁。” 周游点了点头。 他是想过去让他们歇歇气，可是场面那个气氛，周游最终还是选择了看戏。毕竟双方都不是好人，那他为什么要过去做好人呢。 在苗家人的包抄和步步进逼下，奥迪车主倒也知情识趣，咬着牙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红牛说道：“大哥，今天的事是我不对，这点小钱就当是小弟的赔礼。” “既然你知道是小钱，那还好意思拿出来？” 已经止住血的拖拉机车夫看也不看眼前的几张红牛，冷冷地比出一个“八”的手势，说道：“至少要这个数字，否则你休想全身离开！” 其他的苗家人也吆喝道： “就是啊，区区的三百块就想打发我们？未免太意想天开了吧！” “三百块！你在打发乞丐啊！单单老叔的拖拉机维修费用就不止三百元了，更不说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呢！” 苗家人的话一说完，又再逼近了一步，可把那个奥迪车主吓得可以，紧紧贴在汽车门边。 而周游等人听得嘴巴大张，深表佩服。 报废的汽车超重负载本就不对了，现在还要敲诈勒索，有趣的是他们连“精神损失费”也报了出来，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好，八百就八百！” 奥迪车主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暗中将对方的相貌记下，重新从钱包里抽多五张红牛出来，递了过去。 “不是八百，是八千！” 不想拖拉机车夫依然是不看一眼，冷冷地抱了一个新价格。 场面倒吸一口凉气。 现在真的是敲诈勒索，算是刑事案件的了。 “十四个人，也不是很难对付！” 阿甘突然嘀咕了一声，表情有点狰狞。 这一次因为白律师的提点，所以大志和阿甘在穿着上有点精英保镖的味道。标准式的黑色西装和墨镜，还有随身携带的多功能战术手电筒，以及用来预防万一的警用电棍。 这样的装备，足够震慑掉不少的宵小了，更不说大志和阿甘本身就是很扎手的强悍人物。 周游知道阿甘动起手来就很辣，上一次在省城的遭遇，那几个垃圾保安不就被阿甘打进医院，一直到周游辞别许老，离开省城时都还没听说那几个出院。 以阿甘表现出来的武力值，恐怕眼前的苗家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有趣的是，阿甘显然也将那个奥迪车主计算了进去，因为苗家人一方全部加起来也就是十三人而已。 不得不说，阿甘的眼里还真容不下一粒沙子啊。 “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白律师看了看时间，距离拍卖会越来越近了，而他们还有半个小时的路要干，时间也是越发紧张。以现在的态势，事情肯定会更加恶化，恐怕拍卖会就要无疾而终。 思绪了一下，白律师就向周游请缨道：“周老板，鄙人想我过去当一次和事佬？不知可否借阿甘一用？” “小心点！” 周游对阿甘点了点头。 他也很好奇，不知道白律师要怎么样处理掉眼前的工作。 只见白律师带着高大威猛的阿甘出现，登时把场面镇压了下去。随后也不知道白律师与苗家人、奥迪车主说了什么，双方竟然很快达成了共识，奥迪车主多支付了两百元，凑足千元将苗家人打发回去。 得到甜头和警告的苗家人倒也干脆，马上收拾好地面散落的竹笋，并且将拖拉机移动一边灌木丛上，为道路让开了一条可供应两辆小汽车并排通过的通道。 道路勉强畅通，周游他们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坐在车里的周游很好奇白律师究竟跟那帮看起来不是很好说话的苗家人说了什么，竟然那么快就让他们屈服。 白律师也是痛快，回道：“很简单，狐假虎威。阿甘的出现就先为我增添了几分把握，然后我把港岛的律师证开出来，并说有一个重要的合同要与县里的领导签，如果耽误了需要他们负责。” “民不与官斗！” 周游马上醒悟其中的关键。 白律师笑着回道：“是的，像他们这样的人，最怕的就是官家。越是落后的地区，官家的威力就越大，因为他们比刚才那些人更黑，更狠。” 周游他们听得直点头。 律师不愧是律师，把事情看得很透，这一次请他过来实在是太英明了。 “老板，前边似乎在封锁啊！” 可是周游还没高兴多久，大志就突然报告出一个令人不爽的消息。 周游看前前边的交警封锁，苦笑着说：“这么参加一个小小拍卖也如此的多灾多难啊！” “有点不对！” 白律师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说：“这里距离拍卖场地仅仅十分钟的路程而已，而且他们挂着的牌子是泥石流，可是最近这里都没下雨，哪里来的泥石流。在最恰当的地点出现最不合理交通封锁，这可不是正常的事情。” “老板，我去问问！” “好的。” 周游一点头，大志就倘然下去前去查探。 大志的装扮非同一般，那些交警也没有为难，使得大志很快就回来报告：“他们说是泥石流导致树木倒塌，道路堵塞，现在正在全力抢修，估计一个小时就能清理完毕，叫我们耐心等候。” 白律师问：“那你有没问为什么会发生泥石流？” 大志点头道：“有的，我刚说最近几天都没下半点雨，他们的表情就尴尬了，说是什么不下雨就未必没有泥石流。” “有鬼！” 白律师终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周游纳闷道：“奇怪了，区区一个倒闭的运输公司，应该不值得人家如此大动干戈吧？” 白律师重新翻查了那间公司的所有记录，嘴巴还不住地呢喃着：“这见公司都没什么地方值得人家出手的，唯一可取的就是它十数年的运营经验，以及它完善的交通网络和充足的运输力量，但这样的公司并不罕见，在边城县就有数间差不多的公司。” 周游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会不会是你的资料过时了？” 白律师突然一愣，随后就拿起手机，不知大给谁。 良久。 挂掉手机的白律师道起歉来：“对不起，周老板，这一次是我的错，我手中的资料至少落后了三个月。原来最近的两个月里，边城县突然出现一间很有财力的公司，四下吞并其他的运输公司，妄图想做边城县的垄断生意。” 大家都露出恍然的眼神。 周游暗中叹息了一声，说道：“敢做到如此明目张胆的，肯定有一定的背景，查查我们的敌人是谁吧。” 白律师点了点头，再度拿起手机，开始走关系。 又是一小阵。 白律师给出了答案：“那间公司的幕后老板就是县交通局长的唯一儿子，而且还是某位市委副书记的外孙，在边城县被人称呼为蒋少，据说黑白两道通吃，很有力量，在边城县里可谓是说一不二。” 周游问：“这个蒋少的风评怎么样？” 白律师脸色不佳地回道：“恶劣，极端的恶劣！此人贪婪好色，吃相极端难看，他名义下的地产公司还有强拆活埋过人的残暴行径，只不过此事被人那位市委副书记强压了下去罢了。” “老板，要怎么办？” 大志听到敌人的身份，不免有些犹豫。 不想周游却阴阴地笑了起来，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回去吧。他把公司做得越大，就越能节省我们的时间和精力，我们吃起来也会更加的美味。” 白律师吃惊地看着周游，显然想不到表面斯文秀气的周游，竟然会有如此可怕的一面。 至于大志和阿甘则没过多的心思，他们只需要这个蒋少是恶人就行。 261：粉彩瓷娃娃 261：粉彩瓷娃娃周游真的退缩了，撤了. 他将事情的根源与许杰、程飞虎分享，得到的结果就是做得很对。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现在边城县是铁板一块，即使拥有市长身份的许豪也是一时之间无可奈何，只能徐徐而图。 不过元真集团的运输问题倒没有落下，程飞虎很是果断地以高价收购了一间市区的运输公司，然后又动用关系购买到数辆拥有长途运输能力的大型货车，最后以其原帮人马并入元真集团，正式成立元真集团的运输部。 而这个也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被边城县诡异环境刺激到的周游本打算去京城，拜访之前辞别的马胖子，顺便料理掉马胖子赠送给自己的别墅。但周游一想到再过一些日子还要过去参加那个借许杰之手发给自己，莫名其妙的京城收藏家协会年会，就暂时死心，等过些日子再过去参观交流也是不迟。 此时的周游，正着急地等待着李一刀的到来。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名作出世，特别是那些精品玉器的出世，李一刀的名头越来越响亮，甚至连港岛那边也经常有珠宝商人过来高薪邀请，越发使得他的名声享誉国内外，隐约有与其师揭阳郑老相提并论的趋势。 看到李一刀徐徐从车上下来，周游连忙迎接了过去。 周游热情地招呼道：“辛苦李师傅了！” 李一刀也不敢托大，连忙回道：“周老板客气了，得了你这么多的恩惠，若是连这点小事也处理不好的话，哪里敢来见你呢。” 李一刀是玉雕大师，在翡翠行里可是最高端的技术工。不过他知道若不是周游屡屡提供的中高档翡翠，否则他想达到现在的威望恐怕还是四、五年的努力。连揭阳郑老也屡屡对周游赞叹不已，试问李一刀如何不对周游敬佩的呢。 此时，周游已将李一刀请进门。 来到安全地点，李一刀连忙拿出一个雕工精细的首饰盒，说道：“周老板，这就是你所要的所有翡翠。两块翡翠，满绿冰种和浅水绿芙蓉种全都在这里，连角边料也被我的徒弟利用起来，雕琢成小挂饰之类的玉器，请查收。” 周游之前得到了不少珍贵的翡翠，原本计划是要将满绿冰种、满绿高冰种和飘花玻璃种拿来雕琢的，不想计划赶不上变化，最终只能勉强将满绿冰种和临时拿来凑数的浅水绿芙蓉种拿来雕琢，暂时应付过去。 “难道我还信不过李师傅么！” 周游对于李一刀的人品很是佩服，认真而负责，一点角边料也不克扣，自然不会做那些小人的举动。 话完，周游就拿出预先准备好的百万现金递给李一刀。 “这怎么可能！” 李一刀连连拒绝，说道：“这半年来得周老板的翡翠，我才能闯下如此威赫的名声，若是还收周老板的手工费，那不就显得我太过忘恩负义了吗？” “不……” 周游才不想占这点便宜呢，说道：“即使亲兄弟也要明算帐，我怎么可能让李师傅做白工呢。若是李师傅不收的话，我以后就不敢找李师傅帮忙了。” “这个……” 这话还真中了李一刀的死穴。 李一刀不是笨蛋，知道中高档的翡翠难求，想要做出惊世之作还是得跟赌石高手或者大型珠宝行合作。而在李一刀的眼里，周游就是实现自己梦想的最好人选，他最怕的就是周游不再与自己合作。 最后，李一刀还是尴尬地收下了那百万。 周游将首饰盒递给大志，说道：“大志，你等下辛苦一趟，把这些东西送给我的父母。” “是的，老板。” 大志面无表情地接受这个小任务。 明玉县距离这里很近，小半天就足够完成来回了。原本周游也想过去的，不过他还要招待远到而来的李一刀，还有一个小小的交流会需要参加，暂时分不开身。 周游处理完这些，就从房间里拿出自己一直珍藏着的飘花玻璃种拿了出来。 “飘花玻璃种！” 李一刀看到这翡翠，当即失神，随后就是满眼的激动。 这块翡翠就是黑市拍卖里的得到的飘花玻璃种，同时间得到的金丝种早就被周游套现成现金了。之前周游带着这块飘花玻璃种去参加那个明远玉协的赌石交流会，不想英雄无用武之地，再一次带回了家。 不过周游随后想起了当初在车上对姚佳惠的承诺，说要送玻璃种首饰给她的，到现在还没兑现，周游实在惭愧，所以想乘李一刀在场的难得机会把这个承诺给兑现掉，很是干脆地将家里库藏的两块飘花玻璃种都给开了出来。 “周先生难道是想……” “周先生在家吗？” 可就在此时，李一刀的询问被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随后就见阿甘领着小张先生等人进来。 进来的人全都是明远玉协的成员，之前那个说自己家里珍藏着几幅现代著名画家杰作的中年眼镜男赫然就在其中。 看着他们带着各式各样的古董、艺术品，周游苦笑起来。 他之前所说的小小交流会就是这明远玉协诞生当天，周游与大家说定的事情：用翡翠换古董和艺术品。 可是周游悲剧的发现，他现在除了手上的飘花玻璃种，家里就只剩下罕见的特级天龙生、黄翡、墨绿翡翠、紫罗兰、红翡、在盈江公盘上拍到的玻璃种苹果绿而已。 在周游计划里，大家即使要兑换也要过几天的时间，最快也是晚上才会有时间聚居，那时周游也有一定的时间去搜寻更多翡翠，再是不济也可以到张英武的仓库里搜索一、两块中档的翡翠来应急。不想大家的心思比周游估计的还要着急，当初约定今天再联络的，不想他们一早就寻上门，而且还是群体出动，仿佛约定了一般。 不过客人都来了，总不能赶人吧。 “玻璃种！” 当小张先生他们看到周游手里的翡翠，集体惊呼。 下一时刻，周游的身边就被那群玉协成员团团围住。 “真的是玻璃种！” “块头还不小啊！” “虽然是飘花，但这花飘得不错，比一般的飘花冰种好看多了！” 小张先生当即议论起来，就差从周游的手里抢过来而已。 周游只能苦笑着说：“今天的运气爆棚，连续开出飘花玻璃种。” 话完，周游又从书房里拿出一块飘花玻璃种。这块飘花玻璃种在周游在之前那个草草落幕的慈善拍卖上弄到的，一直都没机会解出来，现在总算是公诸于世，不再蒙尘了。 “真的是飘花玻璃种！” 小张先生他们彻底失神了。 周游知道在场的玉协朋友是为什么而来，所以干脆祭出这两大杀器来，希望能一举打下自己的名声，让自己能搜集到更多，更优秀的古董、艺术品来。 于是周游说道：“相信在场的诸位也知道玻璃种的价值，那我也不多说了，拒绝金钱收购，只能用古董或艺术品兑换。” “换！绝对要换！” 小张先生最先忍禁不住，将自己带来的小东西拿将出来。 “好精致的瓷娃娃！” 周游看到小张先生拿出来的瓷娃娃，眼睛当即亮了起来。 原本周游只以为身为玉协理事的小张先生只不过是带路的人，所以没什么准备，不想他竟然藏着这么精巧的玩意。 “很独特的粉彩瓷像！” 周游想不到粉彩瓷像可以做得如此小巧，而且窑工还相当精细，绝对不是一般民窑能烧制出来的。 周游继续欣赏分析：“秀丽雅致，粉润柔和，将瓷娃娃的生趣和灵动给勾勒得淋漓尽致。特别是它的脸部轮廓，眼睛的搭配、嘴巴的微翘相映成趣，如同活了一般。如此优秀的作品，恐怕在当时也不是寻常人家就能买到的。” 小张先生听得眼睛一亮，问道：“周先生，这瓷娃娃是我小时候的玩具，后来得你提醒才寻出来的，不知道价值几何，能否入得了周先生的法眼呢？” 周游点着头说道：“虽然底部的楷书落款有点模糊，但依稀能分辨得出是乾隆时期的杰作。结合乾隆时期鼎盛的瓷器文化特点，这宝贝十之八九是乾隆时期的粉彩瓷像，倒算是官窑里的精品，但若单独一只出售的话，估计也就是十万左右的价格而已；若是能凑得完整一套的话，估计能再其总数后边乘以2。” 虽然近年来乾隆粉彩瓷屡屡创新高，周游就看到过一只清乾隆粉彩八仙过海图盘口瓶以五千万元的天价成交，刷新当时国内瓷器拍卖有史以来的最高纪录。 只可惜瓷器也是要分年代和级别。这只精雕细琢的粉彩瓷像只是一整套里的其中一只而已，单独出售显示不出它的真正价值，只有搭配成套才能显示出当时的文化氛围，以及艺术水品。 “才十万啊！” 小张先生惋惜地看了一眼，懊恼地说道：“我记得小时候有不少这样的瓷娃娃，但不是丢了就是碎了，现在就只剩下这只。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自己小时候真的很败家啊！” 听到这里，大家都笑了起来。 262：赵孟頫的字帖 262：赵孟頫的字帖小张先生懊恼并不能引起周游的共鸣. 小时候谁没有糊涂事，更何况那时连长辈都没什么认识，更不说小孩子了。只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心贼疼罢了。 大家也不去理会小张先生了，那中年眼镜男连忙将手里的绘画展现出来，说道：“周先生，这些都是家父以前搜集到的油画，是油画大师冯钢百的作品，希望能入得了周先生的法眼！” “是冯老的杰作！” 周游一听到冯冯钢百之名，眼睛当即亮了起来。 冯钢百别名百练，号均石，广东新会人。毕生致力油画创作，并以肖像为主，作画笔触纯朴，着意于捕捉色彩在光线的变化下，作用于造型所生产的效果，因而色彩真实，形象生满生动，景物自然，情景交融，富有艺术魅力。力作《马夫》已由中国艺术馆收藏，代表作还有《女青年肖像》、《青年工人》、《中学生》、《古筝家》、《自画像》、《鳙鱼》等。从1954年起，历任广东省文史研究馆馆员、副馆长、省文联委员、中国美术家协会广东分会理事、广东省第四、五届政协委员。1979年出席第四次全国文学艺术工作者代表大会，会后加入中国美协。 在收藏角度上讲，冯钢百具有相当强的收藏价值。 数年前的中国油画还不是很得人喜好，但伴随着社会文明的不断推进，中国本土油画家的杰作屡屡创出新的高价，变相地拔升了中国本土油画的市场价格。 周游说道：“冯老的油画具象写实，个性鲜明，丝毫没有媚俗之气，是为当时油画界不可多得的清流。只可惜现代的主流油画市场都徐悲鸿等人的作品，它们的拍卖价格—路攀升到上千万元甚至近亿元，而冯钢百等为推动中国油画发展起到极大促进作用的先驱们却得不到当今市场的认同，拍卖价格一直都走不上去，我没记错的话，冯老的市场拍卖价格基本上都在十五万左右徘徊，比如《黄昏》就是以十六万港币拍出的；不过其中也有拍到近百万的作品，比如《拾荒者》等等。魏先生这三幅冯老的油画都有相当深刻的意义，总价应该能超过两百万的。” 姓魏的中年眼镜男点头道：“数年前也有位小有名气的油画爱好者提出百万元的收购价格，不过被我拒绝了。现在为了得到周先生手里的飘花玻璃种，再是割舍不了也得转让了。” 之前百万，现在两百万，中年眼镜男已是意外非常的了，哪里还接受不了，刚才的话只不过是门面话而已。 小张先生提醒道：“老魏啊，虽然你的三幅油画有点价值，但想买下这块飘花玻璃种翡翠还有不少差距啊。” 一位有点吨位的胖老板也附和道：“周先生两块翡翠，小的那块至少也值千来万，大的那块甚至还要翻上一倍，可不是区区的两百万就能兑换到的。” “我自然还有准备！” 不想老魏还真是有备而来的，悄悄地从岁身携带的袋子拿出一只相当精致小巧的贲巴壶。 贲巴壶是壶的一种式样。磨盘口，细颈，弯曲的和流，球腹下承下喇叭形足。该器型源自藏族的金属器皿，瓷器仿制早自元代就已开始。元代我国就有制作精美的青花红绿彩描金器，一直延续到清代。而成熟的贲巴壶是清乾隆时创制的宫廷供器，传世品有红彩、金彩和各种色的粉彩等。 “这么小的贲巴壶还是第一次看到！” 周游想不到会遇到如此小巧精致的贲巴壶，当真有点喜出望外。 乾隆皇帝笃信黄教，要求把西藏器物的造型运用到珐琅制品中。有的是照旧样仿制，有的是画新样制作。只可惜清代掐丝珐琅的生产和流传数量本就有限，更不说西藏器物的造型，因此铜胎掐丝珐琅贲巴壶属于相当罕见的那一类型。 但有趣的是，与其他宫廷御用级别的铜胎掐丝珐琅瓷器相比，造型古怪，不符主流的贲巴壶却不是那么引人瞩目，拍卖价格都很难上去，即使是极品的贲巴壶也就是拍卖到几百万的价格而已，在铜胎掐丝珐琅瓷器里算是相对低价的。 周游没有去思考它的价格，而是以艺术的角度解析：“制作精细，风格华丽，端庄中不失典雅，大气又不乏精细，配合上借鉴了瓷器上较流行的缠枝莲托八吉祥纹的主题花卉图案，增添了不少华贵之意，直接将其价值拔升了一个层次。” 老魏听到这里，很是自信地说道：“这只铜胎掐丝珐琅贲巴壶是我一时兴趣收回来收藏的，当时还被父亲夸奖，一直都引以为毕生最大的漏。而且还有一些收藏家听闻此事，想要收购，奈何价格都不理想，所以就一直珍藏到现在。” 周游点头道：“既然是你毕生最大的漏，那相信你也给专家评过价，对其价格有大概的底细。这样吧，我对它的估价是两百八十万，不知道你的意下如何？” “过了！” 老魏本计划能拿到两百万的价格而已，因为那位专家给他报的价格仅仅是一百三十万而已。 虽然这几年古董的价格节节畔升，最后并不是什么古董都升的，有些因为泡沫反而价值锐减了呢。现在能拿到两百八十万的价格，绝对是意外的惊喜。 周游现在不缺钱，就是缺古董。 现在大家都相信他，愿意拿自家珍藏的宝贝出来，自然是对周游的一种认同和信任。自然而然的，他也是礼尚往来，给大家开的价格基本上都接近极限价格。 “加起来也就是五百万而已，还有差距啊！” 小张先生本就被吸引住了，不想连续的大杀器出现还是不能拿下昂贵的飘花玻璃种翡翠。稍微有点失望的小张先生看向其他人犹豫、无奈的表情，隐约有那么点没信心了。 他们在来之前都说好了，如果无法单独买下周游的翡翠，那也不能坐看着不动。最后大家都赞同联合起来收购，也就是把所有的古董凑到一起，尽可能地兑换到更多的中高档翡翠。 只不过他们估计不足，没想到周游拿出来的不是芙蓉种、蛋清种、糯种这些中档的翡翠，而是可遇不可求的飘花玻璃种。 那位有点吨位的胖老板突然问道：“对了，不知道周先生收不收现代的高仿精品？” “看看！” 周游淡淡地回道。 现代高仿虽然有一定的艺术价值，但还是比较引人诟病，最好的处置方法就是学明远楼，在龙雀楼专门开辟一个高仿专区，供大家学习和交流。 胖老板明显没带来，只是拿出一个袋子给周游。 袋子里全是高清晰的相片，而且还做了仔细的分类，让周游的查阅速度快速了不少。大约花费了三、四分钟的时间，周游点着头说道：“这些高仿物品的确当得了精品一词，估计是某位现代大师的杰作，有一定的收藏价值。可惜的是，这些的价值都不会高到哪里去，除非量大。” “对，就是量大！” 胖老板最怕的就是不答应，连忙回道：“这批高仿精品是我一位做外贸的朋友特意收集过来的。他原本想开个小型博物馆来让圈子里的朋友交流学习，奈何天有不测风云，最近的手头有点紧张，所以想出售一批来套现。” 周游知道广东有不少挂着各种名义的私人博物馆，可真正拥有博物馆资格的只有寥寥的数家而已，所以不去怀疑胖老板的话。 周游问道：“这样的高仿精品，若是没有过百件，甚至是数百件的交易量，恐怕也无法兑换到我手里最小的翡翠。” “可他就只愿意出售三十件而已！” 胖老板本以为三十件足够多了，不想周游的胃口大得如此离谱。 听到这里，周游开始对今天的交流聚会有点失望了。他只不过是拿出一块普通的飘花玻璃种而已，就为难住眼前的数位老板；若是以后想要兑换更高级，或者更多的古董，恐怕这个办法就很难行得通了。 “周先生，不如你先看看这几本古籍吧。” 最后一位矮个子的玉协成员也拿出了他家的宝贝。 “赵孟頫的字帖！” 周游看到最顶上那本最是残破的书籍，脸色周游有了变化。 赵孟頫是元代著名画家，楷书四大家之一。赵孟頫博学多才，能诗善文，懂经济，工书法，精绘艺，擅金石，通律吕，解鉴赏。特别是书法和绘画成就最高，开创元代新画风，被称为“元人冠冕”。他也善篆、隶、真、行、草书，尤以楷、行书著称于世。 因为书画是最难保存的古董之一，所以距离现在已有近千年历史的赵孟頫的书画在市面极为罕见，即使有也是残缺不全，但往往都能拍出个天价来。赵孟頫的书画，其名声已经大到现代的临摹品也能卖出个好价钱的地步。 周游很是清晰的记得，赵孟頫的书画几乎不在市场流通，不是被大型博物馆精心收藏，就是流落到某位大收藏家里宝库里。有趣的是，有一幅还不能彻底鉴定出是否出自赵孟頫手笔的字帖，竟然就以过百万的价格成交。 “如果这是真的话，恐怕就是价值千万的国宝了！” 周游苦笑着呢喃开来。 263：秦家的布局（上） 263：秦家的布局（上） 周游对书画的理解不深，只记得书本里对赵孟頫的评价：其书风遒媚、秀逸，结体严整、笔法圆熟、世称“赵体”，与颜真卿、柳公权、欧阳询并称为元代楷书四大家。赵孟頫还被称为是王羲之二代。 王羲之的大名就不用多说了，赵孟頫能得“王羲之二代”的评价，足见其人在书法方面的造诣。 “赵孟頫是谁？” 这次轮到小张先生他们疑惑了。 周游稍微解释一下之后，只能痛苦地说道：“金老板，这幅字帖我一时间鉴定不出来，如果你信任鄙人的话，鄙人可以送到全国最好的鉴定师那里。” 个子很矮的金老板思绪了一下就说道：“不是鄙人信不过周先生的为人，是鄙人这一次有点紧急，答应了一位很重要的客户制作出一只高档翡翠戒指，所以这一次才冒昧前来的。” “这样啊！” 周游为难地看着手中的字贴。 突然间，周游想起了许老之前发给自己的资料，话也不说地就钻进书房里，紧急搜寻了一通之中，终于拿出一份相当隐秘的资料。结合资料里的记载，周游开始对赵孟頫的字贴进行鉴别。 首先，赵孟頫并不是一些历史书中记载的那般庸俗。因为在近代，康有为瞧不起赵身为宋朝帝胄而入元为官，故对其书法极尽贬低。使得世人只道赵字婉转流利，却不知其外秀内刚，六十岁以后作品更是老辣厚重，绝无柔媚之气。 其次，赵孟頫在宋元时代的书法家多数只擅长行、草体的大氛围下，却能精究各种字体，取各家之所长而融会贯通，自成一系。使得后世学赵孟頫书法的极多，赵孟頫的字在朝鲜、日本非常风行。 结合这两个特点，周游迅速捕捉到字贴中的一些迹象。 老辣厚重，一股由内而外的阳刚之气涌然而现。最神奇的是，字体之间，周游还隐约看到各种字体的味道，清秀飘逸，却不失严整圆熟，实在难得。 “或许是真的！” 周游嘀咕了一声，心中开始思考怎么与对方交换了。 事实上周游不知道赵孟頫毕生所作的书画甚多，即使遭受了时间的摧残，但因为其人在历史中的地位，得到不少有心人的精心保存，因此其作品在收藏界倒不是很罕见，只不过绝大部分都为各大博物馆收藏，没有在市场流通，所以才显得有点孤陋寡闻罢了。 周游毕竟不是完人，即使有诸多前辈坐镇指导，但阅历的不足就不是天分和教育所能弥补的。或许周游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学习，而是更深层次地接触收藏界，增加其阅历。 金老板见周游犹豫再三，真的很担心交易不成功，思绪了一下就咬牙说道：“周先生，我现在真的很需要高档翡翠来应付场面，否则得罪那位尊贵的客户，我们珠宝行还真有关门的危险。这样吧，我也不想周先生难做，不如我们先签订一个协议，此贴以五百万的价格抵押给周先生，若是周先生事后判定是假的，那我会负责赔偿那五百万；但若是真的，那我们的交易就成立。” “如果是假的，翡翠都给你消耗了，你就等于用金钱购买都可遇不可求的玻璃种，算是占了点小便宜。” 周游很是不满地嘀咕了一下，但随后想及自己的判断，觉得即使是赝品，自己所亏损的只不过是区区的翡翠而已，自己家里还有更好的翡翠呢，于是就点头答应道：“也好，这样就比较公平了。只不过我这块小的飘花玻璃种至少也能值个千来万，可不是你的字贴所能弥补的。” 小张先生见到机会，连忙喊了开来：“算上我们的东西呢？” “你们的？” 周游觉得之前的东西还算可以，至少能丰富自己的库藏，于是就点下头来。 没有达成买卖的胖老板生怕错过这样的机会，连忙对小张先生他们说道：“你们可别算漏了我啊！我一定会叫那位朋友拿更多的高仿精品出来兑换的，你们大可放心。” 大家一起来的，小张先生自然不会丢下胖老板。 此时周游也检查完剩余的古籍善本，说道：“金老板所有的古籍善本都不错，加起来大约可以卖到六百万的价格！” “这实在是太好了！” 小张先生大松一口气，说道：“老魏的油画和贲巴壶价值五百万，金老板所有的古籍善本加起来大约六百万，若是再加上小张先生的瓷娃娃，还有卫老板的高仿精品，估计能换上那块比较小的飘花玻璃种了。” 高仿精品也有相当大的价格差异。极品高仿，比如程仿、朱仿这些，其价值大约都能避进百万；可普通的高仿精品也就是万元，甚至只有三、四千元的价值而已，足足有百倍的差距。 而胖乎乎的卫老板所展现出来的高仿精品明显不是程仿、朱仿这个级别的，甚至比周游在省城的清柳斋得到的粉彩福禄寿纹碗还是逊色一筹。价格自然不会高到哪里去，所以周游之前才说必须得以数量取胜。 周游见李一刀的脸色有点尴尬，要说什么，但又不好意思插口，心神一动，马上捕捉到其中的奥妙。 周游突然说道：“不过在这里，我想提一个条件。” 小张先生他们登时静了下来。 周游说：“我希望你们能把雕琢飘花玻璃种的机会交给李师傅。” 小张先生他们松了口气，说道：“原来是这一回事啊！即使你不开口，我们也会邀请李师傅帮忙现在。现在你还不知道李师傅的名头，简直就是专业、名家的代名词，他所雕琢的翡翠玉器不知有多受欢迎。” 周游倒是想不到这一点，只能尴尬地了一下。 “小张啊，你这一次也腻不地道了！” 就在此时，门口突然杀进一个比卫老板还要胖上数分的身影。不是黄健明还能有谁。 黄健明一进来就继续发炮：“小张啊，之前不是说好要一起来的吗？怎么你们先暗渡陈仓了，是不是有什么宝贝……” 说到这里，黄健明傻住了。 “玻璃种！” 黄健明几乎是用扑地杀将过来，将周游手中的飘花玻璃种给抢了过去。 “真的是玻璃种！” 黄健明擦了擦翡翠，激动地喊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了，为了这样的极品翡翠值得这么做，换做是我也会！” 大家当即汗颜。 小张先生苦笑着回道：“还不是怕你的财力。我们四人加起来的财富还没黄总的一半，哪里敢引你这只巨虎一起分食。” 黄健明才不理会小张先生呢，直问道：“小游，开个价吧，这块翡翠我是不会还给你的了！” 周游额头上的汗更多了。 不过为了坚持原则，周游还是说道：“黄叔，你知道我现在并不缺钱。” 黄健明给了个白眼，回道：“我就知道你会用这样的借口来拒绝我，幸亏我早有准备。” 话完，黄健明居然拿出几张高清晰度的相片，说道：“这几尊古董都是即将拍卖的宝贝，只要你答应，我就马上打电话过去让他们别上架竞拍，直接给你拿下来。当然的，一些手续费还是要给的。” “这又是那个古墓给盗了？” 周游看到相片里的老物件，就知道这些都是刚刚出土不久的明器，想通过拍卖的方式洗白。 相片里有不少的青铜器，其中占大部分的竟然是各种酒器。收过“爵”的周游对青铜酒器有一定的了解，知道这样成套出现的酒器更具收藏价值，算是比较罕见的古董了，自然很是心动。 黄健明回道：“这就不需要你去理会的了，反正这样的事情已是你们圈子里的家常便饭。” 周游草草翻看了一遍之后，点头道：“东西是不错，只可惜就是有点少。” 黄健明答道：“没关系，反正这样的门路多得是，至多就是跑远点打听就是，时间的问题。” “我相信黄叔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周游这句话，就等于确认了这一次的交易，两块飘花玻璃种都找到了新主人。 黄健明珍而重之地将飘花玻璃种收好，这才严肃地对周游说教：“好了，正事说完了，也该到私事了。” “我们先告辞了！” 小张先生他们是聪明人，马上告辞。 而胖乎乎的卫老板也道别道：“你们继续聊，我们先走了。周先生，我一定会帮你寻到更多的高仿精品过来的，请你放心。” 将小张先生他们送出门口，周游这才回应黄健明之前的话题。 周游问道：“是不是关于那个边城县蒋少的事情？” 黄健明点了点头。 周游继续追问：“出了什么问题？似乎我们还没发动呢？” 黄健明回道：“人家不是傻瓜，当初你们铩羽而归的时候就引起了他的注意，最近还听到许杰在打听他的消息，他更是惶恐不安，竟然主动投入了秦家的怀抱。不得不说，你们做事太粗糙了，怎么会如此大意的呢？” 周游越发纳闷了，问道：“这又关秦家什么事情？” 264：秦家的布局（下） 264：秦家的布局（下）黄健明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说：“你真的以为秦燕安来明远市只是凑巧过来收购古董而已？你真的以为秦家是闲着无聊四处收购破产的珠宝行？” 连续的两问，可把周游逼得无话可应. 黄健明问道：“我问你，如果突然有个强而有力的集团进驻明远市，与许杰抢利益，你觉得后果会怎么样？” 周游回道：“第一，蛋糕变小，既定利益受损；第二，我们的步骤被打乱，局面就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说一不二，甚至还有可能出现不受控制。” 黄健明的脸色越发不堪了，厉声问道：“既然你看到这些后果，那还逼得那个一直都在看方向的李副书记彻底倒向秦家那边。” 周游觉得自己真没做什么，带着点委屈和不满回道：“我必须申明的，我从头到尾都没做过什么，甚至连杰少对他做什么都不知情，我对蒋家和那个李副书记的印象只停留到表面言语。” 黄健明知道自己的语气重了，同时也觉得以前有点胆怯的周游终于表现出男人所应该有的气魄，而不是在准岳父面按唯唯诺诺。 想及于此，黄健明就语重心长地说道：“秦家过来抢夺明远市的利益，就等于狙击了许家，更能削弱你的实力，一举三得。即使他们不能争取到明远市的利益，但至少也能把这场水给搅混，不让我们痛快。” 周游这才知道事情的影响如此深远。 黄健明再度说道：“你别以为许豪是主搞经济的一把手，而李副书记的级别要稍微低上一个层次，可政治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周游点了点头。 明远市的市委书记是一只很老成稳重，而且即将退居二线的老狐狸，在许家的强势面前，市委书记表现了应有的谦逊和礼让，让许豪在短时间内彻底掌握了明远市的大局。特别是明玉县，连续经历数次矛盾冲突，使得明玉县几乎成了许豪的后花园。 也正是这个掌握主动权的错觉，使得周游和许杰有点粗心大意了，想不到居然有人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站出来跟他们闹矛盾。 不过周游还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区区的一家珠宝行就能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黄健明简直就是周游肚子里的蛔虫，进一步解释道：“别以为差上半级就大过天，那李副书记在明远市经营了这么久，特别是他在边城县的根基比起我们在明玉县的根基还要可怕，简直就是泼水不进。你可以试想一下，自己的公司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听命不听调的部门，你会不会难受。” 周游点了点头，隐约有点理解。 黄健明继续严肃着说道：“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可问题是他们的背后还站着一个秦氏珠宝，一间国际一流的集团公司。强大的经济能力，再加上港岛投资商的敏感身份，即使我们掌握官方的话语权也是奈何不得，只能依靠正常的商业交锋将他们打败。” 周游终于把握住事情的思路，问道：“那秦氏珠宝的战略核心恐怕就是边城县了，但他们打算以什么方式与我们争夺这块大蛋糕呢？” 黄健明笑着回道：“很简单，许杰不是在搞那个平价房小区，打算用平价房来拉拢民心，积累政绩吗？那么秦氏珠宝把地批炒作上去，看你还怎么抑制房价！” 周游听得脸色一寒。 之前明远市的房价就有点扭曲，不少市民都是怨声载道，好不容易来了个许杰准备打破这个局面。不想秦氏珠宝为了一己私利，再度将经济压力全部转嫁给普罗大众，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黄健明似乎还意犹未尽，继续说道：“而这个仅仅是第一点而已，他们最大的杀招还是针对还处于原始状态的元真集团，以及你们的龙雀楼。” 周游惊讶道：“连我们龙雀楼也算计在内？” 黄健明说：“不动则矣，一动绝对是不留余地。秦氏珠宝在赶尽杀绝方面，可是有相当辉煌的历史，不信的话你去港岛打听一下就能明白。” 周游担心龙雀楼的安慰，连忙问道：“那他们准备怎么对付龙雀楼？” 黄健明回道：“这就是你们圈子里的事情了，我可不大了解。不过万法归一，相信他们的手段无非是恶心竞争，还有恶意诋毁之类的手段吧。” 周游知道古董界每一位收藏家对赝品很是忌惮，既然对方想针对龙雀楼，那就很有可能向赝品方面下手。 想到这里，周游隐约把握住对方的攻击策略。 黄健明见周游没有继续提问，则轮到他提问了：“小游，难道你不担心元真集团的事情吗？那可是关系到你的未来！” “我的未来不是元真集团。” 周游的未来是博物馆，而元真集团只不过是周游人生中一个小小的点缀罢了，哪怕是它倒闭了也不能影响到周游的心境。 顿了一下，周游说道：“我相信杰少的能力，更相信许、程和林三家的联合力量。只要秦家不是傻瓜，就不会碰元真集团这个烫手山芋。” “嗯，不错！” 黄健明见周游恢复了昔日的水准，倒也轻松了一点。不过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需要他提醒的：“小游啊，再过几天就是你们龙雀楼开张的好日子，那时候也是你们最繁忙，最容易出差错的时刻，你们得预防秦家的龌龊手段。” 周游得黄健明这么一提点，这才惊出一身冷汗。 先不说龙雀楼可是倾注了王浩和江军的毕生心血，绝不容有失；就说周游他们在开业典礼上所邀请的重要人物，若是到时候出了事情，那龙雀楼也不用开了，直接关门大吉吧。 越想越是害怕的周游也坐不住了，简直就想第一时间飞扑向正处于最后紧张布置阶段的龙雀楼，将这个坏消息告诉王浩和江军。 “别急！” 黄健明摆了摆手，问道：“你是否认识一位叫雨宫琴月的日本女人？” 周游愣了一下就点头。 黄健明的脸当即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问道：“雨宫琴月是一个很有能力的日本人，听小杰说你们的机械能这么顺利的完成就有她的一份功劳。” 周游知道黄健明有了误会，先将自己与雨宫琴月如何认识的成果草草讲了一遍，然后再问道：“奇怪了，雨宫琴月不是一个知名服装品牌公司的商务代表吗？” 黄健明回道：“现在不是了。她刚刚打下来的局面被人窃取了胜利果实，现在已经辞职。不过你不用为她担心，她的家族在日本还有那么一点点影响力，之前许杰就是在她的帮忙下，迅速洽谈成功的。现在许杰很看重她的能力，打算聘请她为元真集团的总裁，负责打开国内外的市场。” “不会吧！” 周游一想起那个精明得如同毒蛇的妖娆，心里就有点抗拒。 不过周游相信许杰的能力，也从些微的迹象看出雨宫琴月的出色能力，觉得许杰应该不是因雨宫琴月的美色而乱来。 黄健明问道：“这个计划还只是许杰的个人草稿而已，需要你这位第一股东拍板敲定才算数。” 周游也是慷慨，说道：“商场最忌惮的就是外行指挥内行，在这方面我没什么发言权，就让杰少全权处理吧，我只需要坐着收钱就是。” “你还是以前那样啊！” 黄健明本还想说什么的，但又觉得周游这样的心态很好，也就不去撩乱。 周游不想再继续讨论下去，主动邀请道：“好了，黄叔、李师傅，既然一场来到，不如喝杯茶吧！” “正口渴呢！” “我倒是想看看你这里有没符合身份的茶叶！” 就当黄健明和一直都装透明人的李一刀纷纷表示期待之时，李大志的母亲已经煮好水，清洗好茶具，将精致得让人割舍不得的十二月神杯等等茶具整齐地摆放开来，让周游他们谈天说地。 ………… 龙雀楼的开业典礼。 经过将近六个月的筹划和建设，龙雀楼终于落工建成。 今天的王浩和江军都穿得很正式，昂贵的西装加上小小的打扮，将他们的新锐之气突显无疑。两位龙雀楼的大股东率领着龙雀楼的所有员工，整齐地站在楼下，等到吉时的到来。 这一天，他们等了很久。 周游自然也没落下，不过他负责接待方面的适宜。 王浩和江军都动用了自己最大的关系，邀请了不少圈子里的名人过来助阵。王父凭借他在花鸟街数十年累积下来的良好威望，成功邀请到不少明远市的古玩藏家过来参观；而江军也差不到哪里去，他的父亲和叔叔不仅都及时赶来，甚至还为他们邀请了数位专家的场面。 饶是如此，王浩和江军所邀请的名人，还不够周游的一半。之前负责邀请佳宾的周游全力搅动脑汁，将自己所能联系的名人都请了过来，比如金诚典当行的白老师、永建博物馆的成老、清柳斋的柳毅、省收藏家协会的会长徐老、古月轩的创始人肖老、举国闻名的明老、清源市最大的珠宝公司老总胡总、郑氏珠宝第三代唯一的继承人郑明朗等等，都在周游的邀请之列。 先不说其他的人，就单单白老师一人，就胜过十数位没什么名气的专家了。再加上明老、肖老和徐老三位古董界的老前辈，其阵容之鼎盛恐怕比国内一些拍卖行、博物馆的开业典礼还要庞大。 当初看到周游所列出来的佳宾名单，王浩和江军差点幸福得晕死过去。 265：开业典礼 265：开业典礼只要过了今天，相信整个广东的古董界，甚至是国内的古董界都会记住“龙雀楼“这个相当有特色的名字. “成老来了！” 负责迎接嘉宾的周游看到与明远楼的李老联袂而来的成老，马上迎接了过去。 周游知道能邀请到多少专家关系到龙雀楼的名声，当初他为了这个嘉宾名单可是耗费了不少的苦心。也幸亏有许老的坐镇，解决了不少难题，否则周游还不知道要死掉多少脑细胞呢。 “欢迎成老和李老！” 于情于理，发出邀请的周游都必须亲自过来接待，只可惜当周游来到成老跟前的时候，发觉许杰的车开过来，他只能仓促地将成老和李老交给王浩和江军，亲自迎上去。 “很气派嘛！” 身体还算健郎的许老刚一下车，就看到五层建筑，在此地简直就是鹤立鸡群，独树一帜，让许老看得欣慰非常。 周游连忙谦让道：“这多亏了杰少和市局的鼎立支持，否则如此恢弘的建筑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建成落工。” “老许也来啦！” 明老带着肖老、柳毅等人过来了。 周游连忙迎接上去。 可是周游还没怎么反应，柳毅就直接给周游一拳，羡慕道：“好你个小游，之前说只是开一间小古玩店而已，没想到居然玩得这么大。” 周游假装吃痛地回道：“柳哥，当初我也没想龙雀楼越搞越大，我自己看到也有点吃惊。现在我们的藏品还相当有限，需要柳哥的支援呢。” 柳毅马上驳斥道：“还需要我的支援，我可是听到不少关于你的事迹。十二月神杯、钧窑万花瓷枕、汝窑青釉碗、岁寒三友壶和海兽葡萄镜都是难得一见的国宝级古董，更不说其他未曾露面的宝贝，你小子未免也太不地道了吧。” 周游苦笑着回道：“那些东西都是未来博物馆的藏宝，现在放在龙雀楼只不过是来拿来摆摆门面，增加点人气而已。” “好了，别在这里聊天，我们过去吧！” 许老可是对周游新近搜罗到的岁寒三友壶和海兽葡萄镜，还有那本暂时鉴定不出来的赵孟頫字帖都相当感兴趣，自然不想在这里Lang费宝贵的时间。 许老发话，周游和柳毅只能老老实实地遵从。 “老许也来了！” 成老和李老不是小气的人，不会因周游落下他们而气恼，反而主动迎上来，与王浩他们一起迎接身份尊贵的许老。 紧接着，金诚典当行的白老师也来了。 周游见人员差不多到齐，也开始准备最重要的剪彩仪式。 周游、王浩和江军都相信今天的阵容不仅能引为一时的佳话，还可以给自己打免费的广告，可谓一举两得。是以，他们都对剪彩仪式十分看重，安排剪彩的人选都是经过再三思量的。 许老自然不用说，铁定是当中最重要的人物；明老和肖老都是古董界里的名人，自然也在此列；白老师和成老在广东，乃至整个圈子都有一定的威望，自然也是剪彩的人选。 这五人构成了这一次的剪彩阵容。 省收藏家协会的会长徐老因为还要继续寻宝活动，所以抽不开身，不过他也派人送来了礼物表示歉意。清柳斋的柳毅虽然是省收藏家协会的理事，但他的资历和辈分都还不能与明老、成老等人相提并论，所以不是剪彩人选，周游他们相信柳毅是不会在这些小方面计较的；至于李老，资历是够了，可问题他再怎么说也是周游他们的竞争对手，他能过来已算是很给面子的了，周游他们自然不会让李老难堪。 至于胡总和郑明朗，他们都不是圈子里的人，自然不在计划之中。不过胡总很给面子，一大早就过来祝贺，甚至还带了一件相当精致的瓷器作为礼物。而郑明朗一样是没来，但他还是很客气地送来了礼物表示祝贺。 最让周游意想不到的是林忆珍竟然也送来了礼物，而且这个礼物很重，是价值百余万的民国粉彩瓷器，让周游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周游也曾给她发过请柬，但根本没计算她回到来，更没想到她会送来如此贵重的礼物。不过心意过来了，周游他们自然不能拒绝，只能记下林忆珍这个情面，以后有机会再回礼。 忙碌了一通之后，周游终于有喘息的机会。 “很累吗？” 姚佳惠静静地来到周游的身边，伸手为周游擦汗。 虽然现在已是初秋，但秋老虎可不是好惹的，闷热的天气让忙得前脚踢后脚的周游满头大汗。 周游闻到那熟悉的体香，身体悠然放松，回道：“累是累，但过得很充实，很开心。” 姚佳惠回道：“开心就好，人生难得能在自己喜欢的工作上拼搏。” 顿了一下，姚佳惠转移起话题来：“游，你明天就要去京城吗？” 周游点了点头，回道：“是的，杰少说了，那个邀请可以去的话还是尽可能地抽出时间过去，哪怕是走个过场也可以。我觉得现在是时候增加阅历的了，所以去看看国内最高级别的藏家交流会是什么样子的。” 姚佳惠用幽怨的语气疑问道：“嗯，这次不会像盈江那样一样吧？说只是去七、八天而已，但最后却消失了足足一个月！” “不会了！” 周游知道话里的潜意思，得意地抓住姚佳惠的手，让她感受着自己的温度。 “我靠！我们都忙得天昏地暗，你们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调情！” 王浩突然杀将出来，把场面的气氛给破坏了个彻底。最可恶的是，他竟然还很不客气地拉起周游，一边拖人一边道歉道：“惠姐，现在可是关键时刻，你的小情人还不能清闲啊。” 姚佳惠苦笑不已。 周游回到场面，发觉不少熟悉的老板都来了，黄健明、张英武等人也就不说了，早些日子结交到的那帮明远玉协成员几乎全部到场，特别是那个胖乎乎的卫老板还很热情地向周游招手。 周游无奈，只能走过去应付一下。 可当他走到一半的时候，外边就传来一阵喧哗声。随后周游就见一脸笑容的王浩和江军等人马上迎了出去，甚至连明老他们也不例外，场面也就只有许老一人未曾动过半分而已。 “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连明老他们都需要出去接待的？” 纳闷的周游只能紧随而出，但入眼的就是万众拥戴的许豪等官员徐徐朝龙雀楼走来，路上还时不时与某些老板握手。 周游回头一看，果然看到了许老和许杰略微得意的眼神。 周游不知道许豪是冲着自己的面子，还是冲着许老的面子而来的。但再怎么说市长亲临，盲目托大只是愚蠢行径，周游抛开无谓的思绪马上迎了出去。 许豪看着古风古味的龙雀楼，心中涌气一股奇怪的情绪，由衷地夸奖道：“龙雀楼无愧于‘龙雀’二字，雄浑大气之中带着深远的意境！如此有意义的建筑，足够成为明远市的地标之一了。” “多谢市长的夸奖！” 王浩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亲自带来：“市长，许老师在里边等着您呢。” “爷爷到了！” 许豪稍微露出点意外，连忙加快了脚步。 而周边那些用羡慕眼光看着王浩他们的老板们，听到“爷爷”的称呼，笑容更加灿烂了，仿佛看到什么美好的事情一般，越发热烈地跟了进去。 在明远市，只要稍微有点地位的人都知道来了一位背景很硬的年轻市长，更知道许家的支柱是一位在古董界有泰山北斗般地位的老人。虽然他们不知道许老长的是什么样子，但现在有机会认识，有机会搭上许家的大船，他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爷爷！” 许豪来到许老的跟前，连忙打招呼。 许老也不讲那么多的规矩，说道：“我们都是来捧场的，别拿了主人家的光芒，随意一点吧。” “是的。” 许豪可不是许杰，对掌握着许家话语权的许老很是随意。因为许豪接触到很多许杰没接触过的事情，见识过一些只有体制内才有机会见识到的力量，所以对许老可是敬畏非常。 “许老师好！” 而在此时，一位年纪大约五十岁，戴着眼镜的官员走过来拜见。 许老看到来人，当即卷起笑容回道：“原来是小安啊！” 被称呼为“小安”的官员一点也不介意，反而惊喜地问道：“许老师还记得小安啊！” 许老笑着回道：“这个当然了，当年你可是那批人里的尖子生，在我们的身边忙前忙后，协助我们成功挽救了一个千年古墓，我怎么会忘记你呢。看你的样子，最终还是走上了从政的路线啊。” 小安回道：“是的，许老师，小安现在是市文化局长。” 在一边听话的周游等人当即亮了起来，而许杰则是用一个相当趣味的眼神看想身边的吴强，发觉他没丝毫的波动，撇了撇嘴，不知嘀咕了什么话就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状态。 周游对之前出现过几次的特警姐妹花有很深刻的印象。 只不过周游没想到如此斯文秀气的人，竟然会生出两个走上暴力、彪悍路线的美丽女儿。 “周先生，不知道能否跟你聊一聊呢？” 声音清脆而有力，相当有特点。 周游转身一眼，发觉站在自己跟前的是一位身穿特警服的美丽女警。不是那个拥有明远市第一警星荣誉的大安还能有谁。不过看其脸色，似乎要聊的事情不是什么好事情。 266：麻烦上门（上） 266：麻烦上门（上） “好的。” 周游预感到有事情发生。 当两人悄悄来到一边，身材比姚佳惠还要火暴的大安直接开门见山：“周先生，我希望能取得你们的同意，接受这一次的防御工作。因为我们接到消息，某位大人物想要过来捣乱，为了许老和许市长的安全，我们不得不提出这个过分的要求。” 周游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不好意思，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这里有许多珍贵的文物，而且还有专业的安保人员，以及成熟的防盗系统，我们不能让你们知道我们的商业机密。” “可是！” 大安倒是着急了。 许豪可是市的一把手，直接掌握着她的前程。最关键的是大安的父亲也在场中，无论如何，大安都不允许自家父亲出事情。 “没得可是！” 周游早就知道那些人会按耐不住，在这个关键时刻出来捣乱的，自然早有准备。为了保护龙雀楼的安保系统的隐秘性，周游可不想把安保系统的优缺点被警察掌握住。 不过周游也不想把话说绝了，回道：“首先，既然场面中有许老和许市长等等重要人物，对方再是白痴也不会动用武力，只会用行内的规则来捣乱，所以在场所有的大人物的人身安危没什么问题。” 听到这里，大安倒是平静了下来。 周游接着说道：“其次，我们的安保成员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而且我们还有其他的保护手段，完全能应付一些比较尖锐的冲突。” 说到最后，周游敲定道：“你们与其有心思来探察我们的商业秘密，不如花多点心思去查看外围那些可疑份子。有的时候，消息就未必准确，别给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物利用了。” “你！” 大安不想周游的话是这样，气得脸面红润。 不过大安也不是傻瓜，想定之后就退缩了。人家耗费了数百万元的安保系统，刚刚武装起来，而你就要全面接管，未免也太把对方当成白痴看了吧。如果警察内部的人知道安保系统的优缺点后故意泄露出去，那不仅是龙雀楼这几百万不就等于打水漂，甚至还有可能闹出重大的犯罪事件。 想想就觉得后怕的大安开始怀疑提供信息给自己的人是不是在利用自己。 周游看到大安的表情，最后补充了一句：“安语馨队长，如果你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的话，即使没有事情也会变得有事情了。” “告辞！” 安语馨冷冷地回了一句，转身离开。 目送着安语馨曼妙的身影逐渐离去，周游摇头苦笑开来。不是他想与前途无量的安语馨作对，而是举报人被报复的事情屡见不鲜，使得周游对警队的兴趣有相当的保留意见，自然不会轻易相信。 经过这次不畅快的交流后，周游马上让吴强、大志他们提高警觉，以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冲突。 有趣的时，一直到盛大的开业典礼结束，所有的手续都走完，吴强、大志他们的严防死守换来的是风平浪静，别说是冲突了，即使是一个小争吵也没有，场面不知道有多流畅。 这个现象，不仅让周游他们觉得莫名其妙，连赶来协助的安语馨和安语蔚这对警界姐妹花也觉得不可思议，纷纷猜测是不是她们收到的消息出错了。 热闹的开业典礼结束，可是周游他们还没轻松下来，因为接下来就是带领所有的嘉宾参观龙雀楼。因为嘉宾的数量太多，导致周游、王浩和江军都应付不过来，最后只能全员动工，甚至连姚佳惠、彭丽丽等人都被迫加入了招待队伍。 “小游，你也不用跟在我们身边了，去招待其他的客人吧！” 周父见场面的热闹，当真是老怀欣慰。不过他不想自家儿子在自己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顾此失彼，连忙劝说其离开。 王浩的父亲也说话了：“就是啊，那些老板可是你们将来的客户，不能让他们感觉到冷遇。” 江军的父亲居然也附和开来：“去吧，我们不会怪你的。” “那你们随意，我去招呼其他的嘉宾！” 忙得不分南北的周游匆忙告辞，朝边上聚拢在一队的胡总他们走去，很快就聊起天来。 周父看着眼前的一些，唏嘘道：“儿子们都出息了，我们这些做父亲的真的可以瞑目咯。” 王父也说道：“当初他们搞得那么大，我还担心，提醒过小浩呢，不想他们竟然能坚持到最后，建出这么个气势恢弘的古玩露来，真是不可思议。” 江父指着边上的服务员和安保说道：“看那些员工，看那些制服，整齐之中带着一股蓬勃的精神，看起来就觉得专业；特别是那些安保成员，比我在省博物馆里看到的安保还要出色，看来这三个小子做事也不是卤莽的。” 三位做父亲的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示对周游三人的满意。 “小游！” 就当周游被胡总他们赞叹得脸红之时，王浩将他叫唤了过去。 周游告罪离开后，跟随王浩来到专门接待最高级贵宾的区域，不等周游询问其中的原有，在周游看到许老、明老等老前辈正围着一本古书评价之后，周游就明白过来。 许老见周游过来，连忙招呼道：“来来来，小游啊，你告诉我们为什么要收下这本字帖？” 周游知道许老是在考察自己究竟有没用功，马上回道：“学生之所以觉得这是赵孟頫的真迹，第一是因为其字体是赵体字里的翘楚，特别是那股由里而外的坚韧之意让我感怀许久；其次，这本字帖明显不是做旧出来的，许多的残缺，以及虫蛀痕迹都很天然，没有一点做作的痕迹。” 说完，周游就等待最后的宣判。 古董圈里的人，遇到有趣的古董坐下来交流是非常寻常的事情，哪怕是在街道也可以谈论得津津有味，更不说在龙雀楼这种文化氛围浓厚的地方来。对于许老他们来说，外边的热闹还不及眼前这幅字帖来得有趣。 当许老听完周游的话，微微地笑了起来。 可是肖老就有不用意见了，驳斥道：“虽然这些残缺和虫蛀痕迹都很天然，不像是人工做旧出来的，但只要有心，完全可以办到。而问题最突出的是，这幅字帖的意境有点混乱，似乎不是赵孟頫的成熟作品。” 白老师却回道：“那不是意境混乱，而是当时的时代混乱。” 许老提醒道：“老肖，难道你忘记了赵孟頫是出生在南宋末期至元朝初期，是最混乱最黑暗的时代。从字帖的意境里，我们可以看到许多字体的迹象，隐约有点混乱，但我们偏偏能感受到赵孟頫书写时的坚毅，这不就是在告诉我们它的写作年代了吗？” 肖老被这么一提点，终于点下头来。 许老最后总结道：“作者之所以用如此繁杂的笔迹，很可能是想告诉我们当时的朝代背景。作者一介文人，在国破家亡面前，或者是在元朝的屠刀面前，他或许只能用如此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怀。” “原来还有这样的技巧！” 周游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断代技巧，真是涨见识了。 这样的技巧，可不是书本里就能读出来的。许老的一个随意指点，就让在场大多数的人受益非浅，当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许老将赵孟頫的字帖递给周游，说道：“这本字帖价值不菲，你们要好生保管啊。如果有机会的话就拿给老肖帮忙修复吧，他在修复字画方面的造诣可是省内数一数二的。” 对于肖老的技艺，周游可是略有所闻。不过现在听许老的赞叹，周游才知道自己看低了肖老。 周游也不客气，直接转给肖老，拜托道：“肖老师，这一次就麻烦你了！” 肖老回道：“保护文物是每一位古董爱好者的义务，你这句话见外了。” 大家哈哈笑了起来。 许老不想周游这些应该在外边忙碌、招呼客人的主人家陪伴他们这群老头子，也就挥手说道：“你们这几个小子出去外边招呼客人吧，我们这群老家伙在这里欣赏你们的藏品就可以的了，不用在我们身上浪费过多的时间。” 周游、王浩和江军尴尬地笑了起来。 而在此时，大志悄悄地走了过来在周游的耳朵边嘀咕了一句，让周游的脸色大变，连忙告辞出去。 王浩和江军都追了出来。 不等他们询问就听见一楼销售大厅传来的吵闹声。 等及周游他们来到一楼的销售大厅，入眼的是一位拿着瓷碗的中年大妈正对彭丽丽大声呵斥：“你究竟会不会看古董啊？这可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宝贝，价值数百万呢！” “发生了什么事？” 周游带着王浩和江军迅速来到事发中心。 彭丽丽委屈地回道：“这位阿姨很不讲理！我跟她说今天只是开业典礼，可以随意参观，可她就是要我们看看她的家传之宝，我推辞了几句她就在这里闹，说我是骗子，根本不会鉴别古董。” 麻烦找上门了。 这个是周游他们的统一判断。 ****** 一些题外话和十月的更新： 九月出了点事情，手上被一位有背景的酒鬼留了一道5、6厘米的伤疤，可最后还被所谓的警察不了了之，所以那段时间的更新不给力，一天只出了6K。现在事情过了，也是时候振作起来的了，毕竟还要养家糊口。十月的更新基本上都会是一天三更，而1号和2号会小小爆发一下，算是对上个月更新不给力的道歉。 267：麻烦上门（下） 267：麻烦上门（下）中年大妈见来的是三位年轻人，嘴角微微翘起后马上收拢，以一个严厉的态度呵斥道：“你们是这里的负责人吧，叫你们的老板或者老师出来，我倒是想看看这个叫什么麻雀楼的古董店是否名副其实.” “有我们就足够了！” 江军淡淡地回了一句，死死地看着中年大妈。 龙雀楼可是江军的心血所在，为了龙雀楼，他不仅把如日中天的工作给辞了，甚至还赌上所有的财产，可谓是将龙雀楼当成儿子看待。现在有人亵渎自家儿子，江军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不想中年大妈倒是冷静，反而讽刺道：“像你们这样的年纪也玩古董，还是叫你们的老师出来吧。之前不是有很多电视里的专家在吗，叫他们一起出来评评理就知道对错。” 王浩冷冷地回道：“既然你想玩技术的，那我们陪你玩，把那只瓷碗拿来给我们看看吧。如果你心没鬼的话，自然不用怕我们颠倒黑白。” “好！” 中年大妈把瓷碗递了过去。 周游早就看出点不妥了。这位中年大妈的化装很厉害，将她那三十出头的年龄化得老了十数岁，乍看起来就是个农家大妈。而且在之前，这位中年大妈所表现出来的机警和刁钻，完全不符其装扮所应该的气度，倒像是一位混迹于商场或官场的犀利女强人。 王浩没注意那么多，他的心神都倾注在眼前的瓷碗上。 江军略带着点不甘地说道：“是斗彩三多图碗！” 三多，瓷器装饰典型的吉祥图案。以佛手谐意福，以桃子谐意寿，以石榴暗喻多子，表现多福多寿多子的颂祷，故称福寿三多纹。清代瓷器上的福寿三多纹多见于乾隆朝斗彩和粉彩瓷器。还有绘画九支如意与佛手、桃子、石榴相配。九支如意谐意“九如”，即如山、如阜、如陵、如岗、如川之方至、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松柏之萌、如南山之寿，皆为祝颂之意，世称“三多九如”。代表作品有清乾隆粉彩福寿三多纹盘，斗彩福寿三多双耳扁瓶等。 相对罕见的斗彩瓷器，搭配上寓意吉祥的三多图，使得其罕见性越发突出，价值自然也是随之递增。 中年大妈听到江军的话，竟然点头赞扬起来：“不错，还算你有点眼力。” 王浩才不理会中年大妈，开始自己的评价：“这只斗彩三多图碗寓意吉祥，无论是烧工还是绘画都是无懈可击，符合乾隆年间瓷器追求至善至美的套路。” 中年大妈很是留心听讲，居然在王浩的话音结束之时，就拿出一张证书，大声说道：“这张证书是第三方检验机构开出来的证明，足够说明其生产年代是清乾隆时期的。” 围观的老板们没有哗然，继续看戏。 他们不是傻瓜，都感觉得出场面气氛的微妙。如果是普通的古玩店，他们或许还会推波助澜一下，可龙雀楼却是不同，因为龙雀楼实在是太大了，不是他们所能得罪的。 江军接过手后就仔细检验开来，最后无奈地说道：“证书是真的，这只瓷碗用碳14检测出来是清乾隆年间的作品。” 王浩的表情刹时凝固。 他认定了眼前的女人是来捣乱的，可是刚才他看不出丝毫的造假嫌疑，现在又有这张证书说明一切，使得王浩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证书可以是真的，但东西未必就是真的。” 周游一边说话一边将斗彩三多图碗给拿过来，对大志说道：“大志，去将那只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拿过来吧。还有的，顺便也将那张证书也给拿过来。” 中年大妈以为周游在做秀，当即呵斥道：“不懂就别装懂，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的，小伙子。” 周游真的被激出了怒火，冷冷地问道：“大妈，你这只斗彩三多图碗真的是祖上传下来的？” “是！” 中年大妈很是坚定的回答。 周游再问：“大妈，如果你欺骗我们的话，我们可是会你提出诉讼，告你恶意欺诈的？” 中年大妈惊住了。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姿态，因为她觉得周游如此年轻，甚至比其他两位还要年轻上一些，估计是什么助手，学生之类的人物，自然不会对他的话看重，很是大气地回道：“我手里有国家机构开出来的证书，我怕什么！如果你们是鉴定不出来，想要用恐吓的手段吓退我的话，我会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甚至还会让电视台的人来追踪报导。” “你想找死就成全你！” 周游听到这里，彻底断绝了和平的念头。 无论对方是枪手也好，还是无辜平民也罢，既然对方想要玩下去，周游自然是奉陪到底。 “大志！” 周游见大志过来，将夹在腋下的证书拿出来，对中年大妈说道：“这张也是国家权威机构开出来的鉴定证书，证明是元代的东西，你可以看下。” 中年大妈看到证书竟然是国家级的检测机构开出来的证书，眼睛急剧收缩，可比她的证书更具说服力。这不就是变相地说明了周游带来的瓷器是真的，比她的瓷器还要真实。 中年大妈强行压下心中的躁动，说道：“嗯，的确是真的，但这也证明不了什么吧。” 周游冷笑着回道：“很简单，因为我这尊瓷器也是假的。” 哗… 中年大妈登时瞪大了眼睛，而场面也是一片哗然。 估计在场所有人都想不到周游竟然会拿出一只赝品来辩驳。这样的行为明显会损害龙雀楼的声誉，围观的老板们都觉得莫名其妙。 周游大声宣布道：“这只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是故宫一位大师仿造出来的最高级别仿造品，甚至连碳14也检测不出来，其仿造级别已经超越了程仿和朱仿。如果我猜错的话，你的这只很可能就是这位大师不小心流落出来的高仿品。” 全场瞬间是死一般的寂静。 以前周游担心这个消息出来后会打击到国内的古董品市场。但是他错了，第一是因为那位故宫的高仿大师从没对外销售他的作品，有的只是友情赠送而已；其次是因为他们早就打算用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来展览，提升龙雀楼的信誉，现在只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中年大妈的脸色有点难看，但他依然不死心，大声驳斥道：“你的是假的，但不代表我的瓷器是假的，那只不过是你一相情愿的猜测罢了。” “我会让你瞑目的！” 周游的表情越发冰冷了，只手提着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来到中年大妈的跟前，问道：“这只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的破绽就在于它太过完美，完美到让人挑剔不出丝毫的毛病。” 中年大妈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周游则指着那只斗彩三多图碗，说：“不过你这只斗彩三多图碗却还没到达这个境界，或许是因为这只斗彩三多图碗的制作时期是那位故宫大师的创作早期，工艺还没达到现在的宗师级境界，也或许是那位故宫大师可以留下来的破绽，为的就是给专家一条鉴别的依据。” 中年大妈的身体缓缓向后挪动，似乎想抽身离开。 周游步步进逼道：“相信在场不少人都知道清朝早期的瓷器基本都是走明朝的路线，不仅是器型，连色彩、纹饰、绘画也都是如此，而且当时的国力比较虚弱，人心未定，所以其纹饰、绘画风格都比较倾向于游牧民族的豪放随意，虽然比晚明时工整，但仍未见中期的严谨、细致。而清乾隆瓷器的纹饰、绘画风格就相对突出了，讲究的是富丽堂皇，奢华精致。” 王浩和江军听到这里，终于明白过来。 中年大妈这只斗彩三多图碗虽然甚为精美，但胎体总的来说稍微粗糙了那么一点点，而且风格也比较随意，与清乾隆时期的彩瓷有一定的差别。可是这只斗彩三多图碗底下所标注的是清乾隆，那不是自相矛盾吗。 一个鼓掌声起。 周游转身过去，看到的是满脸欣慰的许老。 随后就是热烈的掌声。 这下不仅是许老了，明老他们，还有在场围观的诸位嘉宾纷纷为周游的精彩表情而鼓掌。 啪！ “想走，没那么容易！” 大志的声音在热烈的掌声里显得不是那么响亮，却引起了周游他们的主意。 中年大妈迅速抹掉化装，将她真实的年龄展现出来并哀求道：“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不过是一位演员，人家叫我到这里表演的！” “自作自受！” 周游冷冷地看了一眼。 而一直都在观看的火辣警花安语馨则及时出现，从大志的手里接过那名演员，徐徐带了下去。事情到这里虽然不算水落石出，但也算是拨开云雾见青天，让龙雀楼的声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脸色不是那么好看的许杰带着吴强徐徐从周游走过，留下一句话：“你放心，这次事情我会处理到底的。” “麻烦你了！” 周游淡淡地回了一句。 不过他知道事情不会这么便宜就结束。因为刚才那个女人的最终意图很明显，就是想把周游的老师，也就是许老拉下水，将许老数十年的名声埋葬掉，其心机之狠毒可想而知，试问许杰如何会放过这样的敌人。 “不错，可以真正出师了！” “老许啊，你有这样出色的弟子，真让人嫉妒！” “小游啊，那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和故宫大师是怎么一回事？可以跟我们说一说吗？” 在诸位热情的前辈拉拢下，周游如英雄般又被请回了贵宾室，开始他们下一阶段的讨论。 268：帝王珠宝 268：帝王珠宝京城机场. 周游走出来，就看到马胖子朝自己猛挥手。 龙雀楼的开业典礼虽然发生了小插曲，但最终还是完美落幕。秦家的破坏举动不仅没给龙雀楼造成负面影响，反倒将龙雀楼的威望提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现在几乎整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周游和龙雀楼这两个名字。 而那个演员出身的中年大妈，虽然很是老实地供出幕后的主使者，但她还是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因为这一次事件还处于侦破阶段，而且事情还涉及到港岛的著名集团，手续相当麻烦，所以在短时间能取得突破性的进展。但无论如何，秦氏集团这一次真的是糟糕透顶了，许家、程家毫不留情地对他们进行绞杀，若不是他们的基业在港岛，否则他们很可能成为第二个唐氏集团。 “小游啊，昨天的事情听说了，精彩啊！” 马胖子恶狠狠地拍着周游的肩膀，随后却叱责开来：“你小子太不地道了，开出玻璃种也不通知一声，让那么珍贵的翡翠给那些人得到，真是的。” 周游苦笑着摇头，不知如何回答。 幸亏马胖子没在这方面纠缠下去，问道：“小游，你累不，如果不累的话不如去一个地方消遣下？” 几个小时的飞机还难不倒周游，回道：“不累，又不是倒时差。难得马叔觉得有趣的，自然要见识一下。” “那我们走吧！” 马胖子将周游请上他的宝马，对司机说道：“去潘家园！” “是的，老板！” 司机木头般应了一句，宝马随即发动。 周游早就想去潘家园了，现在能有如此机会，他怎么会错过呢：“还是马叔知我心意，居然安排这样的节目。” 马胖子不好意思地回道：“你误会了，我们可不是去看古董，而是去参加一个私人赌石交流会。” “晕！” 周游刹时间不知道怎么说马胖子才好。 马胖子似乎怕周游没兴趣，连忙说道：“你可别小看这个赌石交流会。虽然这个交流会是私人举办的，但举办者相当有能量，据说还是京城收藏界的大人物，不可小视；而且我还听说这个赌石交流会还搞得蛮热烈的，邀请了不少圈子里的名人过来交流，可以说是国内到目前为止最大型的私人赌石交流会了。” “听起来还蛮有意思的。” 周游还真起了点兴趣，想见识一下京城的赌石圈究竟有多繁华。 马胖子现在对周游的以来越来越严重，不得不继续老实交代道：“这个私人赌石交流会为期三天，现在已到了第二天。昨天我带着唐义云过去小小玩了一下，但结果不尽人意。不仅是我们，连其他的赌石高手也没什么收获，昨天一整天所开出来的最高级别翡翠竟只是蛋清种而已，大失人气，所以我就想带你过去碰碰运气，看看能否帮上一点忙。” 一个私人的赌石交流会竟有三天的举办时间，不可谓不强大，比起一般的小型公盘还要那么盛大一点点。 周游记得专科班出身的唐义云，知道他的赌石技巧还不错，不过连他都没什么象样的收获，可见这个赌石交流会的毛料并不会高级到哪里去。 马胖子似乎看出周游有兴致却不是很高，也就说道：“如果等下没意思的话，我们也可以去潘家园转一转，相信以小游的眼力，估计会有所斩获的。对了，潘家园有一间相当高级的古玩楼，我跟那里的经理有交情，或许我们等下可以过去看看。” “好的。” 周游最近的心思都倾注在古董上，现在有机会见识号称全国第一的古董市场，周游怎么会拒绝呢。 过程很顺利，周游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潘家园。 不过那个私人赌石交流会的举办地点并不是潘家园内部，而是潘家园的边缘，一个看起来还蛮高规格的玉石公司。 看到这间名为“帝王珠宝”的玉石公司，周游当即想起了江海流这个标准的红色弟子。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国内最大型的赌石交流会竟然会是这个江海流举办的。 “这个世界还真小。” 周游嘀咕了一声，与马胖子走了进去。 帝王珠宝是京城首屈一指的珠宝行，实力异常雄厚，有这么一间玉石公司也不出奇。让周游奇怪的是，既然他们拥有如此巨量的毛料，为什么不自己开解，而是拿来举办象征意义大过商业意义的赌石交流会呢。 马胖子突然想起自己还有话没说，连忙补充道：“小游啊，差点忘记告诉你了，若是你在这里解出翡翠，帝王珠宝可是拥有优先购买权的。当然的，帝王珠宝所开出的价格会稍微比市场价格高上那么一点；而你如果对他们开出的价格不满意，同样可以带走。” 周游终于把握住思绪，问道：“马叔，帝王珠宝是不是没什么赌石大师坐镇？” “你怎么知道的？” 马胖子惊讶于周游的消息灵通，回道：“作为京城首屈一指的帝王珠宝，自然有那么几位大师坐镇。可是在前段日子，帝王珠宝仅有的两名赌石大师突然间同时辞职，一个跳槽，另一位仓促引退，给帝王珠宝不小的打击。也正因为帝王珠宝缺少了可以坐镇的赌石大师，让他们在翡翠方面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不得不用这样的手段拉拢回人气，顺便累积一批翡翠。” 周游本能地想起江家与朱家的恩怨。 两位赌石大师，怎么可能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同时离开呢，其中肯定有什么说不得的秘密。但仔细想深一层，结果就不言而喻了。 一开始周游他们都以为朱家是铁定完蛋的了，不想秦家和唐氏集团的突然出手，使得局面骤然平衡了下来。而现在看来，朱家甚至还能做出有效的反击，对江海流名义下的帝王珠宝下手。 “马总来了！” 在周游思绪之间，一位头发梳理得很油亮的中年男子迎接了出来。 马胖子马上与他热情地握手，打招呼。 “这位是？” 中年男子与马胖子虚伪了一通之后，终于发现气质有点突出的周游了。 马胖子连忙为双方做介绍：“小游，这位就是帝王珠宝的苗总经理，这个赌石交流会就是他一手策划的。老苗，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位周游，在赌石界里有金手指的称号。” “幸会幸会！” 苗总经理没有过渡的热情，也没给脸色，很是客气地与周游握手。 而周游的回应也比较中规中矩。 随后苗总经理听到别人的招呼，就告罪一声离开了。 马胖子看到这里，觉得有点丢脸，解释道：“小游，你的名气也就仅限于南方，甚至只在广东一带，在眼界相对更高的北京自然也就没什么名声。” “嗯！” 周游应得有点平淡。 马胖子继续说道：“苗总经理虽然有点势利，但他的能力的确不用说，五百万的年薪足够说明了一切。” 周游才不想理会那么多呢，乘机刮上一笔才是王道：“嗯，我们去看毛料吧，希望这里别让我失望！” 马胖子立即朝小型毛料区域领过去。 马胖子是一个很聪明的商人，知道周游比较喜欢小型毛料，而且最好是全赌的，所以就投其所好，希望能拉回之前丢失的兴致。 “怎么多数都是半赌的啊？” 周游一路走过，发觉不少的毛料都是半赌的，而且那些表现稍微好的点就被抬到一个离谱的价格，让周游眉头大皱。 马胖子低声提醒道：“京城这里的氛围就是这样，别介意。至于这里的半赌毛料有不少是其他赌石玩家贡献的，有的是擦、切涨之后卖给帝王珠宝的，有的则是拿过来寄卖，也有的是帝王珠宝从其他地方收购过来的。” 周游点了点头。 那些表现好的半赌毛料都被存放在玻璃柜里，预防别人观察时手动破坏。不过这样的防御手段根本阻挡不了周游的灵力。 马胖子问道：“怎么？看到中意的毛料了吗？” 周游点了点头，指着边上一块只有十来斤重的毛料说道：“那块半赌毛料不错，皮壳是不错的黄盐沙皮，黄沙皮里的上等货色，再加上擦出来的细豆天窗，有一定的购买价值。只不过三十四万的价格就有点偏高了，估计开出来不会有多少的赚头，运气不好的话还会亏上一笔。” “买了！” 马胖子才不想那么多呢。 现在他手头上的翡翠可是不多，而且销售旺季即将到来，他若是不多囤积点有水准的翡翠，还真无法跟公司的营业部交代。 “你不考虑一下？” 周游想不到马胖子对自己这么信任，自己随口一说就让他确定了购买意向。 马胖子回道：“还考虑什么呢？连翡翠王和玉圣的传人都输给你，我实在找不出有比你更值得相信的赌石大师了。” 周游苦笑不已。 眼前的细豆种翡翠没什么绿，飘花飘得不是很好看，其品级大约就是中档偏低的层次。不过内部的翡翠还小有分量，以现在的翡翠价格，只要操作得档应该不会亏到哪里去的。 “咦，这块就有点意思了！” 周游转过头，马上相中了一块天窗是飘花糯种的中小型半赌毛料。 269：黑雾赌料 269：黑雾赌料“怎么说？” 马胖子见周游又有猎物，眼神更加迫切了. 周游知道马胖子自从上一次的遭遇后，对翡翠的渴望达到扭曲的程度，马上解释开来：“这块毛料一样是不错的黄盐沙皮，而且都是飘花，感觉同一个产区出来的。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块飘花糯种赌料有一个很有趣的地方，或许可以赌涨。” “在哪？” 马胖子听到赌涨，心神越发迫切了。 周游指着毛料的左下边一个比较隐晦的区域，说道：“人都说老帕敢场口的石头只要有蟒就可以赌，但别的产区一样可以赌，只是风险大小罢了。这块飘花糯种赌料有条隐秘的蟒纹，看其趋势似乎能把翡翠衍生到另一边，这可就意味着翡翠的块头比想象的巨大。” 马胖子激动地问道：“这块飘花糯种赌料重达三十三斤，平均每公斤的成本就高达六万元，如果还能解涨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毛料内部大半有翡翠！” 周游点点头。 马胖子马上将销售员招呼过来，先把买卖确定了再说。 马胖子过于心切，连价也不讲就买了下来，而且买得很开心，似乎是抢到宝贝一般，乐呵呵的笑容让其他赌石玩家看得纳闷。 “老板，我们来了！” 唐义云带着两位看起来是学徒的年轻人徐徐朝他们走来。 马胖子在周游答应到这里参观的时候，就第一时间打电话叫唐义云过来，一是为了找解石的帮手，二是想让自己精心培养的唐义云能在周游身上学到什么。虽然唐义云错过了两次学习机会，但时间还算来得及，至少不会错过后边的精彩。 “跟着吧。” 马胖子跟唐义云交流下眼神，就继续跟随在周游的身后。 这样的情况周游已遇到过不少次了，最热烈的就是明远玉协成立的那样，周游可是被热情的赌石老板们问得口都干了。 周游掌握住主动权，却不高调，慢条斯理地走下去。 “价格都偏高了！” 周游看了十数块半赌毛料之后，不住地摇头。 这样的现象与在辉煌珠宝那里差不多，稍微表现好点的毛料都报上个高价，让赌石玩家根本没得玩，变相的打击了现场的氛围。现在周游终于明白，这个看起来格调不错，毛料也挺多的玉石公司，为什么人流比英武集团还要冷清。 “涨了！解涨了！” 周游走到一半就听到远方解石区传来的喧哗声。 “过去看看？” 马胖子也起了兴趣。 像他这样的珠宝老板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购买到高级翡翠的机会。现在听到解涨，心中自然是激荡不已，即使明知道帝王珠宝有优先购买权，但他们还是想碰碰运气。 唐义云倒也配合，说道：“老板，您去吧，这里有我就行！” 马胖子已将周游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通，特别是两块毛料的特点都仔细地点出来，让唐义云等人听得不住点头，暗中佩服，更坚定了继续跟随在周游身边学习的念头。 马胖子拍了拍周游的肩膀，说道：“小游，这一次就拜托你了！” 话完，马胖子就带着保镖离开。 周游没有去理会马胖子，因为他又相中了一块半赌毛料。这是一块擦出黑雾的中型半赌毛料，被搁置在一边，显然是遭遇了冷落；若不是其皮壳是难得一见的白盐沙皮，否则这块半赌毛料早就被人扔进废料堆里了。 大部分赌石玩家都不喜欢赌雾，因为有黑雾的翡翠底子容易灰，赌性太高；而且黑雾爱跑皮。 这里的跑皮不是东北话里的意思，而是颜色跑到皮壳上边的意思，很好理解。这块半赌毛料最大的问题就是黑雾还没跑到皮壳上，但擦出来的黑雾已经让大家望而退步。 唐义云显然对这块毛料有所认识，连忙提醒道：“周先生，这块毛料原本是这里一块比较引人瞩目的全赌毛料，但在昨天被一位赌石专家购买过去后现场擦解，不想弄出黑雾来，气得那位赌石专家当场贱卖掉。” 周游问：“现在是不是无人问津？” 唐义云点了点头。 周游看了看价格，惊讶道：“擦出黑雾的半赌毛料居然也敢卖八十六万，难道他们不怕卖不出去吗？” 唐义云看得出周游的意思，苦笑着回道：“如果周先生知道这块毛料在昨天的销售价格是两百六十六万，你就不会觉得惊讶了。饶是如此，这块黑雾赌料的赌性太大了，我怕受老板责罚啊。” 听到唐义云的暗示，周游瞬间没话说。 同时周游也替那位赌石专家叹息的。两百六十六万，转个眼就以八十六万贱卖掉，这样的亏损速度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有趣的是，周游觉得这黑雾有点问题，似乎可以赌下去。 想及于此，周游也不废话，继续深入研究。 大约三分钟后，周游将早就在身边等候的销售员招呼过来，直接签了张价值八十六万的支票过去。 之所以不给代表了翠玉阁的唐义云收购此赌料，不是周游贪婪，想赚这点小钱；而是唐义云在刚才已表达了他的担忧和拒绝，如果周游还让他收购的话就有点强人所难的味道。 既然如此，周游也就不去客气了。 “周先生真的买啊！” 唐义云不是没看过赌雾，但还真没看过有人敢赌黑雾的。 换做是其他人，唐义云或许还会批评几句，但是周游不同。自从第一次的教训，唐义云就知道周游不是一般人物，而伴随着周游越来越辉煌的战绩，唐义云更是对周游心悦臣服，不敢再生什么奢望，只想从周游身上学习更多的赌石技巧。 看到唐义云心思涌动，周游也不藏着掖着，主动解释道：“雾有厚有薄，喜欢出灰底子和跑皮的黑雾也是如此。一般说来，大家一看到黑雾都选择避之则吉的态度，但这是错误的，因为黑雾也有可能出高绿。” 唐义云思绪一下，也觉得有道理。 周游知道这样是说服不了唐义云的，于是只能将最后的底牌开出来：“还有一点，外行看色，内行看种。底子灰并不代表了沉闷和低价值，在好种上反倒能突出翡翠的岁月底蕴。” 唐义云把握住事情的关键，问道：“周先生，你的意思是这块黑雾赌料有可能出好种？” 俗话说“种好遮三丑”，唐义云哪里不知高档翡翠的定义。 周游点了点头，回道：“如果我没估计错误的话，这块黑雾赌料应该能开出蛋清种到冰种的中高档翡翠，而且内里的翡翠还不小，估计能开出个大涨什么的。” “这次恐怕有不少人要看走眼了！” 唐义云根本不怀疑周游的话，他所想到的是周游把黑雾赌料解出来之后，那些一致看低的所谓赌石专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聪明的大志已拿来一辆推车，问道：“老板，我们要在这里现解现卖？还是托运回去？” 周游苦笑道：“这块毛料的分量也是不轻，就别托运回去了，在这里现解吧！不过现在不是解石的好时机，你先带着吧。” “好的！” 大志倒也干脆，猛地一用力，就将至少有八十斤重黑雾赌料给搬上了推车。 唐义云看得直咋舌。 周游早就见怪不怪，继续他的搜索旅程。 或许是因为半赌毛料比较多的关系，周游每走上一小段总要停下来琢磨，顺便用实力为唐义云他们上课；同时也使得唐义云他们手里的毛料越来越多，前后竟然收购来两百余万。 这样的手笔，终于引来某些有心人物的关注。 苗总经理竟然与马胖子联袂而回，中断了周游他们的课程。 马胖子看到唐义云推着的满车毛料，当即笑容满面，但不等他说话，苗总经理就开始赞叹起周游来：“周先生不愧是南方的赌石高手，居然相中了这么多有价值的毛料。” 对于略带自吹味道的夸张，周游只是淡淡地回道：“赌石玩的不仅是眼力，还有运气。或许是这里的半赌毛料比较多，容易筛选，减少了不少烦琐的工作，才会收购这么多的毛料。” 苗总经理是何等聪明的人，哪里看不出周游对他的感观，但他也不气馁，努力邀请道：“听马总说周先生最近连续解出玻璃种翡翠，不知道可否让我们见识一下呢？” 苗总经理的态度变化这么快，自然有马胖子的功劳。 苗总经理之前就听说马胖子得到了贵人的帮忙，渡过了一次劫难，但也没往年轻的周游身上想；但当马胖子在周游的指点下连买连块毛料，然后解出来都得到不错的翡翠之后，苗总经理就开始深入了解周游，并且努力从马胖子的嘴巴里套出周游的资料。可是不问还好，一问就知道自己冷落了了不得人物，所以现在想过来亡羊补牢。 “也好！” 周游的确说累了。 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可刚一下机就杀到这里来赌石，即使周游精力旺盛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现在能乘机休息一下，也是不错的主意，反正时间还早着呢。 苗总经理看了看周游挑选的毛料，小心翼翼地问道：“周先生，不知道你想用哪一块翡翠呢？” 270：进退不得 270：进退不得到现在为止，周游除了买下那块黑雾赌料，也就收了一块开出糯种天窗的小型毛料而已，剩余的全部都由唐义云代表翠玉阁收购. 苗总经理对那块黑雾赌料没什么信心，怕的就是周游拿这块黑雾赌料来破坏他们好不容易重新凝聚起来的氛围。 “随意玩玩，就用这块小的吧。”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周游已经习惯了观察人的神态。刚才苗总经理所表现出来的担忧，让周游不得不做出点取舍，满足一下人家的期待。 唐义云是聪明人，看到周游为难的样子，连忙站出来：“老板，这些半赌毛料都是周先生亲自挑选的，我个人也觉得很有看头。” “好，一起去！” 马胖子想不到周游这么厚道，自己转个眼而已就为他收割到如此多的毛料，让他喜不自禁。 苗总经理虽然奇怪马胖子的行为，但这也使得他越发重视周游，连忙为他们安排特殊的解石机器。 普通的解石机也就是两、三万，而高级的解石机也就是十万左右而已，对于动辄就是以百万为单位的赌石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像帝王珠宝这样大型的珠宝公司，自然有数量可观的机器随时等候待命。 当周游他们来到宽敞的解石区，早就有一台看起来很新的解石机和两台摩擦机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唐义云虚心询问道：“周先生，需要我帮忙吗？” 周游将那块糯种小型赌料递给唐义云，说道：“顺着天窗擦下去就行了，不用切的。” 这块糯种小型赌料花费了周游近四十万，若不是糯种小型赌料翡翠越往内水头越足，最终达到更加高级的冰糯种，否则周游这笔买卖还真会亏上不少。在此之外，这块翡翠的分量还算可以，若是用切的话很容易破坏到翡翠的完整性，严重的甚至把价格降低一半，所以周游只要擦的，不需要切的。 唐义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后就带着两位学徒走了过去。 马胖子对于周游的毛料最是热心，笑嘻嘻地问道：“小游，那这块大的呢？虽然开出的是黑雾，但你买下来肯定有理由的，有没意思现场表演一下什么叫做赌雾？” 苗总经理听得差点过去捂住马胖子的嘴巴。 这块黑雾赌料原本是他最看好的毛料，可是它的擦垮葬送了苗总经理所有的好感，也使得这一次的赌石交流会流失了不少的人气，苗总经理没将这块毛料扔到废料堆已算是冷静的了。 现在那块几乎是废料的垃圾被周游买了，苗总经理不提有多高兴。此时的苗总经理最大的期望就是别在他们公司里解开这块垃圾，影响他们的赌石氛围，其他的随便周游怎么处理。 “还是不了！” 周游看得出苗总经理的紧张，也就不为难他了。 马胖子不是傻瓜，看到苗总经理的脸色后也就恍然过来，说道：“没关系，等下到我们公司解就行了。” 周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怎么会这样啊！这怎么可能呢！” 一个惨烈的哀号声响起，可把周游给吓了个可以。等及周游他们转过头去，入眼的是一位面无血色的赌石玩家瘫坐在解石机上，傻傻地看着切垮的毛料，嘴巴还不住地呢喃着什么。 “不对啊，明明是老帕敢的毛料，而且还有蟒，怎么可能切垮呢！” “不对，是不是他们骗我这是老帕敢的毛料？” “我的四百万啊！” 周游认真一听，听到的却是混乱不搭调的抱怨。 但奇怪的是，周围的人看着这个赌垮男子不仅没有一点同情，反而还有幸灾乐祸的味道，这可让周游的感觉不是很好。 马胖子低声提醒道：“别可怜那家伙！这家伙姓海，是京城赌石圈出了名的乌鸦嘴，最看不得别人的好，大家都暗地里称呼他为海黑心。只不过这家伙的赌石技巧很是出色，是京城赌石圈里的名人之一，所以他的日子还过得挺滋润的。” 周游现在终于明白大家为何如此了。 马胖子继续说道：“毛料还挺大的，不切之前应该有两百斤，难怪要四百万呢。” 周游这才知道为什么人流大多数都集中在这里，而不去关注刚刚连涨的马胖子一方。在赌石界，越是大型，越是贵重的毛料越容易吸引人的注意力，因为购买这样的毛料本身就是一种气魄，不少人奋斗一生都无法玩上一次，哪怕是半次也不行。 “不行，我还得再切上一刀！” 海黑心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跳下解石机，匆忙摆正角度，准备再下一刀。 周游看到这家伙选择的那半块毛料，就知道他的第二刀还是完蛋。因为周游刚才已用灵力透视，将两块毛料都给看了个彻底，发觉只有一块毛料只有翡翠，最悲剧的是海黑心所选择的那块毛料是没有翡翠的。 “可惜了！” 周游摇头不已。 虽然这个海黑心的名声很臭，但周游没体会到海黑心的恶心，不免对他起了怜悯之心。不过这也是想想而已，周游还没遇到到因为些许的怜悯就强出头，凭白招惹别人的白眼。 马老板是人精，马上听出话中的意思，问道：“小游，是不是看出什么门道了？” 周游点了点头。 虽然这么大的毛料只出了一小部分翡翠，但这一小部分就足够无数人垂涎三尺的了。因为那翡翠是芙蓉种，而且还是芙蓉冰种，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喀！ 虽然大型难以切割，但是海黑心是很直接的对切，不用任何的技巧，干脆利落，毛料再度切分。 “垮了！” “这次真的是完垮啊！” “他的运气终于走到头了，看他以后还敢那么嚣张！” 大家纷纷幸灾乐祸，看得有滋有味。 海黑心这一次终于坚持不住，彻底傻在解石机上，嘴唇不住颤抖。 马胖子终于发问了：“奇怪了，这块毛料的表现很不错啊，老帕敢的高级毛料，上边还有蟒纹，有翡翠的几率高得可以，怎么会垮到如此地步的呢？这样的情况还真是第一次看到，太邪门了！” “海老板，不知道你剩余的废料卖不？” 周游正想说话，边上突然站出一位戴眼镜的年轻男子想要收购海黑心的废料。 海黑心听到这里，马上回道：“可以！全部拿去，一百万！” 戴眼镜的年轻男子即刻回道：“那你慢慢留着玩吧！” 话完，他就转身没入人群。 “等等，要不五十万也可以啊！” 海黑心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废料基本是卖不出的，像这样的废料居然还开这样的价格，不是把别人当成傻瓜就是他自己太天真了。只可惜海黑心想挽回的时候，那人都不知走到哪里了。 心灰意懒的海黑心想要挽回一点成本，对周围的人喊道：“有没人想要接手，全部打包，四十万！” 可惜换来的只是大家的无情冷笑。 虽然场中的三块废料都还小有规模，但是挂上“两连垮”的名号，这个对信奉运气的赌石玩家来说可以说是一个禁忌。在场没有那么多大气魄的人物，绝大多数都是过来看热闹的，自然对海黑心的报价回以讥笑。 “三十万，真的不能再减了！” 海黑心在做最后的努力，喊道：“这块可是难得一见的老帕敢毛料，表面还有清晰的蟒纹可见，是圈子里公认的高级毛料。只不过是我的运气不好，切错了，我希望有气魄有运气的玩家能接手继续玩下去。” 可是大家依然沉默不语。 虽然有人被说得意动，但用三十万买三块废料，这样的气魄还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即使在大公盘里也甚为少见。 “我买！” 周游终于站了出来。 本来在五十万的时候他就想出面的，但他又觉得那样太过着迹，会引起大家的怀疑，所以就稍微等一下，不想海黑心倒是配合，迅速把价格降到三十万，让周游大为意动。 周游这一出声，即时把大家的眼光吸引过去。 周游也是干脆，直接签了张三十万的现金支票过去，就等海黑心最后的确认而已。 不过海黑心迟疑了下来。他觉得周游有点脸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看到过。不过当三十万元在自己眼前飘来荡去，不住地诱惑着自己，海黑心猛地咬牙，不去想那么多，接过手。 交易完成。 周游笑嘻嘻地将三块毛料都收进大志负责的推车上。 马胖子很少看到周游如此姿态，心中的期盼越发热烈了，居然跑过去帮忙搬石头，还顺带询问开来：“小游啊，这些都不符合老苗这里的氛围，还是到我们公司去解吧。” 能让马胖子做到如此地步，把姿态放得这么低的，事情若还正常就真的是见鬼了。无论苗总经理对周游有什么意见，无论苗总经理对周游选择的毛料有什么样的看法，在这样的氛围下总算看到了一点苗头。只可惜，苗总经理虽然有点意动，却不敢随意冒险。 苗总经理必须为公司负责，为这一次的赌石交流会而负责。 不想海黑心还不甘心，在确认支票是真的之后居然提出要求：“这位先生，不知道能否解开了，让事情有个头尾呢？” “是啊！” “我们看了这么久，就是想看结果而已！” “反正都垮成这样了，还真怎么垮，如果能出翡翠那才值得庆贺呢！” 大家的热情，瞬间将周游推到一个进退不得的境地。 271：态度转变 271：态度转变周游思绪了一下，回道：“诸位，我本打算带回去自己练手的，不过大家盛情难却，我也只能现场开解了.” 苗总经理知道周游有这个权利，即使他想阻止也不可能，最终只能安排员工为周游准备解石机。 兴致最高的自然要数马胖子，只见他忙前忙后，不仅帮忙推车，甚至还帮忙将毛料搬上解石机，态度不提有多热情，让苗总经理心里中的疑虑越发浓重。 周游没有过多的做作，直接摆正姿势，双臂用力，控制着刀轮直接朝中间切去！ 这解石机显然是高级货，刀轮的锋利程度远超之前的每一架，甚至比周游订购的那架还要优秀。一刀下去，周游只觉得眼前的石碎激射，火星点点绽放，下切的速度很是犀利。 很快的，那只剩四分之一的毛料就再度被切分开来。 “完垮！” “还是完垮啊！” “看来这三十万是大水漂了。” 大家看得挺可惜的。 虽然大家对这个结果早有准备，可大家还是希望出现奇迹，这不仅是为了满足他们的好奇心，更是为了让那个海黑心懊恼和后悔。不得不说，人心沦落到如此地步，还真是烧碱。 至于海黑心则是看得眉头舒展，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快。 “继续！” 周游的话音刚落，马胖子立即将第二块小毛料摆上去。 围观者倒是被周游的气势震撼住了，想不到如此年轻的小伙子居然有如此强悍的承受能力，面对这样的完垮居然还是无动于衷，心中暗自佩服，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选择了沉默等待。 依然是那个姿势，依然是从中间切割。 伴随着刀轮的转动，大家的心思也提了起来。不过场中最的得意的莫过于海黑心了，这两块毛料的表现一致，而且没出现任何的矿石脉络，几乎不可能切出翡翠的，所以海黑心没有心疼的机会，自然是悠闲自在了。 “哇！又是完垮啊！” 可是当刀轮停下，毛料分开两边的时候，场面的气氛再度点燃。 “换那块大的！” 周游依然是我行我素，让大志换毛料。 苗总经理实在看不下去了，弱弱地提醒道：“周先生，不如先休息一下，等人少了再解也不迟？” 对于这个暗示，周游完全当成耳边风。 他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必要为了一个陌生人的忌惮而停息下来；更何况接下来的工作不仅不会损害到这次赌石交流会的影响力，反而会有所提高，相信那时候的苗总经理肯定会是另一种态度。 “不是正中间，往左边移大约五厘米！” 周游见大志所选择的角度不对，会很大程度上影响到翡翠的完整性，甚至有可能丧失一只手镯的利润，周游不得不提醒开来。 等及大志固定好，场面的气氛也静了下来。 如果说周游之前的表现让大家欣赏的话，那现在则是让大家佩服了，而且还是那种流露于颜面的佩服。估计他们赌了这么久的石头，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镇静、自信的年轻人吧。 苗总经理对于周游的不理睬有点不满，但没有表现出来。在他的眼里，周游就是那种取得一点成绩就自以为是、卤莽行事，最终输得血本无归的新星。 刀轮转动，最后的决战即将开始。 周游全神贯注地控制手中的把柄，努力不让自己颤抖，出现最低级的错误。不过石头传来的反震之力严重影响到周游的平衡，迫使他不得不使上从国术里的用力技巧，尽可能地维持下去。 大约三分钟。 “似乎出绿了！” 眼尖的马胖子看到一抹绿意，马上凑过去看个仔细。但不看还好，一看就让他激动地咆哮起来：“哈哈，我没猜错吧！有绿，而且还是芙蓉冰种，绝对是高档翡翠啊！” 大家听得一阵吸气。 芙蓉种本就是不错的翡翠，再加上冰种的水头，这样的搭配绝对能与高冰种翡翠相提并论。试问在这里沉淀了良久，连一块冰种翡翠也没开出来的环境下，那是多么突出的事情啊。 而海黑心听到这里，原本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固，整个人都傻了下来。 啪！ 毛料一分为二。 场面瞬间涌动，全部人都朝周游拥挤过来。 而原本就站得很近的苗总经理则是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即使人流对他冲撞也无法使他清醒。 周游走下解石机。 马胖子问：“怎么不解了？” 周游回道：“不解了，有了这样的翡翠切面就足够了，带回去自己掏出来吧。” 马胖子倒是着急了，追问道：“你不卖吗？” 周游摇头。 马胖子想到之前的提醒，连忙说道：“我知道，你不缺钱，只想用古董换！不过这也没问题，难道你忘记了马叔家里有尊元青花吗？” 周游刹时定了下来。 回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黄健明就说过马胖子的别墅奖励不是什么，他家里还藏着一只元青花呢。 回忆到这里，周游的心潮澎湃了。 周游虽然有许多高级的瓷器，但是大名鼎鼎，几乎成了身份和荣誉象征的元青花却无缘收藏。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打死周游也不会错过。 苗总经理见周游停手，把大家的胃口都钓得死死的，可谓是又气又恼，恨不得将周游的毛料给抢过来亲自开解。只可惜，苗总经理只能低下头，老实承认周游在赌石方面的造诣。 苗总经理询问道：“周先生，既然不不解石了，不知是否有意出售呢？我们帝王珠宝愿意出八百万收购周先生手里的翡翠。” 海黑心颤抖瘫了下去。 四百万买进，三十万卖出，可现在竟然能卖到八百万，那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心理承受极限。原本海黑心还想把握机会，希望周游看在毛料是他卖出去的面份上，以四、五百万的价格收回来，可现在已不可能了。 此时此刻，海黑心很后悔，很恨。他恨周游的横刀夺爱，也恨苗总经理的出价打破了他最后的一丝幻想。 “没得救了！” 周游现在的感官极其灵敏，海黑心那隐含着强烈敌意的眼光很快就被周游捕捉到，使得周游对他丧失了最后一丝怜悯。 马胖子没有去注意海黑心，反驳起苗总经理来：“老苗啊，你的价格未免也太不地道了。都切成这样，几乎是明料的局面，你居然只开八百万，如果小游愿意出售的话，我用一千两百万给买下来。” 苗总经理被马胖子这么一刺激，还真没话说了。 不是帝王珠宝打不过翠玉阁，而是翡翠还没解出来，现在盲目出价就有点非理性。可偏偏马胖子就不按常理出牌，以非理性的手段迫使苗总经理退缩。 想到最后，苗总经理只能劝道：“周先生，不如把翡翠都给掏出来吧，这样我们也好开价。” 可是周游摇头拒绝道：“不了，我并不缺钱。我的翡翠一般要用同等价值的古董来交换，其他的购买方式一律不接受。” 苗总经理当即垮了下来。 如果让江海流知道在赌石交流会上开出最好的翡翠，但最终被人带走，那他这个做总经理的恐怕就有难了。之前两位赌石大师的突然离开，而他事先没洞察到丝毫的迹象，这本身就是一种失职。现在若是再来一次，恐怕他的总经理位置就有点危险了。 就在苗总经理为难之际，苗总经理的助手突然与他嘀咕一声，让苗总经理眼睛大亮，连忙回道：“周先生，我们老板可是京城有名的收藏家，相信他的藏品能符合周先生的要求。” 听到这里，马胖子心神登时一紧。 他对于江海流的能量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最过分的是，江海流也是京城有名的收藏家，据说他拥有一间专门用来储藏古董的展览馆，其规模比普通的私人博物馆还要夸张。 如此强悍的劲敌，怎么可能不引起马胖子的忌惮呢。 不想周游却回道：“对不起，马叔家里有元青花想要出售，我拒绝不了。不过我倒是带了一些的翡翠过来，如果你们有心思的话，以后再来联系。” 周游对于苗总经理感观不是一般的差，自然是敷衍了事。 至于带翡翠过来的事情，只不过是周游的推搪之语罢了。周游真正的心思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保留与江海流合作的可能性。 苗总经理不能替江海流做主，只能回道：“好的，我们会尽快联系老板的。” 马胖子见周游真的有离开之意，不禁疑问道：“小游，我们现在真的要走了吗？我们还有不少的半赌毛料没解开来呢！”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回道：“时间也不早了，不如你们把手尾处理一下，那些来不得开解的毛料就带回翠玉阁解。” “也好，给我一点时间。” 马胖子看了看手表，发觉时间过得还真快，马上就要到晚饭时间了，连忙着手处理毛料的事情。 而周游也不Lang费时间，笔直走向全赌毛料区域。 这一次他没有分析了之后再透视，而是很干脆地来个集体透视，而那些中型的，甚至是大型的也没落下，一块接一块地透视过去，竟然有横扫一切有价值毛料的趋势。 272：宁元浩出面 272：宁元浩出面“哈哈……” 马胖子笑得很得意，很猖狂. 而唐义云看着那清澈动人的芙蓉冰种翡翠，也暗中为马胖子高兴。今天他的表现不错，相信会有不少的奖金提成。虽然唐义云现在的工资算是不错的了，年薪八十万，但谁也不介意多点零花钱。 周游也是相当愉快。 因为马胖子已经命家人将他只定义为传家之宝的元青花送来，只要东西是真的，那他们的交易就成了。唯一可惜的，那就是马胖子家的元青花是破损的，有严重修复的迹象，否则怎么可能是区区一块芙蓉冰种翡翠所能兑换到的呢。 “来来来！我们今晚要不醉不归！” 心情大为畅快的马胖子举杯敬酒，动作不知有多豪放。 而他的员工们也是纷纷附和，气氛很是热烈。 虽然这不是马胖子第一次在高级酒楼款待员工，上一次翠玉阁渡过难关时就大肆庆祝了一次。只不过以前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热情，竟主动向全体员工敬酒，惟恐天下不乱，这可正对了那帮好酒东北员工的胃口。 平时马胖子高高在上，迫使大家都战战兢兢地应付着，但他现在放下姿态与大家融合在一起，那些有点小心理的员工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公然报复。 可是周游回得很痛快，一饮而尽。 “好酒量！” 马胖子虽然听说过周游的酒量，但亲眼见识还是第一次。 唐义云也抛开身份差距，凑过来赞叹道：“周先生不愧是赌石界的第一新星，为我们挑选的十九块毛料全部都出翡翠，而且没有一块是豆种级别以下的翡翠，甚至还有一块颜色很正的蛋清种，这样的命中率实在叫义云汗颜啊。” 周游给翠玉阁挑选的所有毛料全都开了出来，全部都有翡翠，而且最差劲的也是一块飘花豆种，最高级的甚至还有蛋清种瓜皮绿，短短的一个下午就为翠玉阁筹集到一个季度的中档翡翠存量，试问马胖子如何不激动，唐义云如何不佩服呢。 周游倒是被夸奖得有点尴尬。 因为周游不仅成功搜刮到那块价值不菲的芙蓉冰种，还在最后的搜刮旅程中弄到六块相当有价值的全赌毛料。再加上之前的黑雾赌料，还有那块开出糯种天窗的小型毛料，周游的收获不可谓不丰富。 马胖子想起周游还有六块翡翠毛料因为时间的关系没开解呢，以周游恐怖的战绩，自然是记挂于心。 只见马胖子突然挂起一个邪恶的表情，问道：“小游啊，你在临结实之前还搜刮到六块有趣的毛料，其中还有两块是中型的毛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解呢？择日不如撞日，乘今天的运气旺，我们回去就开解吧。” 周游听得汗流不止。 他们刚才为了解出那十九块半赌毛料可是耗费了不少的时间，所以本应该在三个小时前就完成的晚餐拖延到现在。若不是结果很喜人，否则劳累的大家都没心情到这里享受大餐了。 不过周游思绪了一下，就点下头来：“也好，今天的运气这么旺盛，自然不能错过，我也想看看今天最后一波的成绩如何。” “太好了！” 马胖子越发开怀了，仿佛又看到大量的翡翠向自己招手。 唐义云也发话了：“哪怕是加班通宵，我也会坚持到最后的，周先生的毛料绝对不能错过。” 周游除了苦笑还能说什么呢。 他现在可是深切体会到名声所累，身不由己了。 他在离开帝王珠宝之前总共搜集到六块相当有价值的全赌毛料，其中还有两块重达百斤的中型毛料呢。虽然这六块毛料耗费了周游将近六百万的存款，但周游却一点也不后悔，现在中高档翡翠的价值越来越高，所能兑换到的古董也就越有价值，周游不提有多高兴呢。 “马总真是好老板啊！” 帝王珠宝的苗总经理居然不请自来。 “果然是你！” 最让周游意外的是，宁元浩竟然跟在苗总经理身边。 苗总经理倒是自来熟，率先告罪道：“马总，你不会介意我们的不请自来吧？” 马胖子自然知道苗总经理的来意，虽然有点不满却不表示出来：“哪里的话，你能来参加我们的酒席，老马我不知有高兴呢！” 苗总经理知道马胖子的话是客套话，于是就顺着台阶下去：“马总，小弟不请自来，自当自罚一杯。” 话完，苗总经理还真自罚一杯。 “好！” 马胖子也不是小气的人，看到苗总经理如此姿态，也不再去计较。 看着这两人，周游还真不知有什么感觉。是厌恶嘛，但周游却理解他们的虚伪，并不讨厌；是喜欢嘛，可是周游却不想搀和进去。 宁元浩则靠向周游，夸奖道：“周游，你今天的表现还是那么精彩！” 周游却疑问道：“宁元浩，你怎么跑到京城来了？” 宁元浩苦笑着回道：“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是孤军作战，不过我现在正式接受帝王珠宝的聘请，成为他们的赌石顾问。” 周游愣了一下，问：“怎么这么突然？” 宁元浩回道：“还不是昨天。我在他们的赌石交流会里解出了一块蛋清种，随后江海流就亲自出面邀请。不得不说，江少的诚意打动了我，所以我就留了下来。” 周游想不到江海流有这样的气魄，居然主动出面邀请宁元浩。 但想深一层，或许这个赌石交流会的最根本目的不是赚钱，也不是在替帝王珠宝搜集翡翠，而是在拉拢人才。宁元浩的加盟，就使得这次活动值回本票了。 宁元浩随后又补充道：“还有的，江海流也对慕容海发出邀请了。如果成功的话，那在不久后的平洲大公盘，你就要面对我和慕容海的联合挑战咯。” 周游笑着回道：“不会的，以慕容海的性格是不可能与别人联合起来挑战人的。” 宁元浩微微点头。 周游再说道：“我现在最可惜的就是我们估计不能像盈江公盘那样联手赌石了，我到现在还很怀念那块巨型毛料呢。” 宁元浩被触动了心思，呢喃道：“没办法，在两年前，我还可以置身事外，肆意逍遥。可是伴随着翡翠行情的扭曲，我接受的邀请越来越多，像我这种没背景的赌石玩家若是继续拒绝下去，恐怕会得罪一些小气的人。现在尽快寻个好码头投靠是最明智的举动。” 周游惋惜地问道：“难道你现在就甘愿放弃自由赌石的乐趣了吗？” 宁元浩却回道：“不是的，江少给了我充足的自由度，我甚至不用呆在京城，可以像以前那样自由赌石，唯一的问题是我解出来的所有翡翠，帝王珠宝拥有优先购买权。在此之外，帝王珠宝参加大型公盘时，我必须过去帮忙掌眼，协助他们规避风险。” 周游恍然道：“这个江海流很有气魄，居然敢给你这样的自由度，估计没多少人能做得出来。” 宁元浩点头回道：“嗯，我就是被江少的气魄折服的。” 周游知道事情不能改变，问道：“对了，你们这次出动不会是打我那几块翡翠的主意吧？” 宁元浩点点头。 周游为难道：“可是我已与马叔有协议了。” 宁元浩回道：“苗总经理就是知道这一点才请我过来的，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份上给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周游不能拂宁元浩的面子，老实交代道：“那块芙蓉冰种的主意就不用打了，我们已经敲定了买卖。不过我还有一块灰底冰种和冰糯种可以出售，你们可以来交换。还有的，如果你们出得了足够代价的古董，还可以兑换我一直珍藏着的玻璃种苹果绿。” “什么！” 宁元浩控制不住站了起来，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周游。 周游在宁元浩的注视下依然镇定自若。 宁元浩问：“你不是在开玩笑？” 周游点点头，回道：“这里不是聊天的合适地方，等下我们还要回翠玉阁继续解石，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跟过来。” “一定！” 宁元浩应完，连忙拉着与马胖子谈得热切的苗总经理到一边说悄悄话。 马胖子狐疑地看了周游一眼，最终选择了沉默。 很快的，宁元浩似乎得到什么确切的信息，连忙走过来跟周游说悄悄话：“周游，江少想约你见一面。” 周游点了点头。 他知道江海流心动了，拒绝不了玻璃种苹果绿的诱惑。 宁元浩又问道：“还有的，江少问你会不会出席明天的收藏家交流会吗？” 周游继续点头。 宁元浩欣喜地回道：“江少也会参加，到时候你们就可以亲自交流，省得我这个做中间人的说不清楚发生什么误会。” “也好。” 周游早就听闻江海流是京城有名的大收藏家，现在有机会接触，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宁元浩随后就提醒道：“对了，江少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你要有所准备啊。” 周游马上想到那个在慈善拍卖愤怒离去的身影，微微一笑，回道：“放心吧，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我也不可能答应你们的邀请。” “这倒也是。” 宁元浩还真关心过头了，继续提醒道：“周游，刚才江少似乎提到‘乾隆御制’和‘珐琅彩’等等字眼，似乎是针对马总的元青花而去的。”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周游听到这里，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 273：玉玺楼 273：玉玺楼翠玉阁. 唐义云紧张地看周游下刀，生怕有什么遗漏。 因为周游这一次切割的是大家最是看好的中型全赌毛料，而且周游下刀的轨迹也不是通常的直线一刀，竟然还有点弯曲，隐约符合某个神秘的轨迹，让唐义云更加不敢错过。 马胖子虽然不懂其中的门道，但也知道周游正在表演一门高深的切割技巧，所以也不敢大意。 他昨天晚上被热情的员工灌了不少酒，即使他的酒量还算不错，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他最终还是喝了个迷迷糊糊，而计划中的连夜解石也无疾而终，一直滞留到现在。 也幸亏马总有对付宿醉的经验，在喝得迷糊的时候喝了一些解酒的药汤，否则他到现在恐怕还在打呼噜，错过精彩的解石过程。 啪！ 毛料被分割开来。 可是唐义云却愣了下来，因为周游无懈可击的表演换来的竟然是完垮的局面，让唐义云不知如何诉说才好。 马胖子安慰道：“没关系，之前已经四连涨了，来个小垮也没问题。” 六块全赌毛料，四块中小型的已都解了开来，一块高绿干青，一块接近满绿的糯种和两块飘花冰种的成绩直接震撼住整个翠玉阁，也让马胖子看得激动不已，精神了不少。 周游却反问道：“你觉得这是完垮吗？” 周游将被切割成只剩三十来斤重的毛料举起来给大家看。 “有雾！” “绿脉出现了！” 马胖子和唐义云同时惊呼起来。 周游已经连切了三刀，主要目的就是减少摩擦的时间，至于是切涨还是切垮都无关紧要，周游只需要知道这块将近百斤的中型全赌毛料会给自己提供一块难得一见的高档翡翠。 唐义云吃惊道：“你别告诉我，你之前那样诡异的切法就只尽可能地保留翡翠，不伤及其中的丝毫？” 周游点了点头。 高档翡翠，哪怕是擦损一点也会让人心疼的。 唐义云倒吸了一口凉气。 周游所表现出来的刀法和技艺简直就是无懈可击，比他听说过的解石大师还要神奇百倍。放眼整个中国，估计还没有一位解石师傅能把石头分解得如此完美，而唐义云更是远远不及。 周游走下解石机，问道：“不知道有哪为自信的师傅想要把最后的工作完成掉呢？” “我来！” “到我了！” “昨天你们嚣张了不少，今天怎么也该轮到我吧。” 诸多解石师傅和学徒都踊跃举手，想要赚取这个难得的名声。 唐义云主动站了出来，说道：“还是我来吧！周先生把石头解得如此完美，若是在我们身上出现一点差错，那我们就丢脸了。” 大家瞬间平息了下来。 唐义云再怎么说都是翠玉阁的第一赌石顾问，在这里，甚至连马胖子也要看他的脸色，其他人自然不敢挑战他的威严，只能忍痛割爱了。 周游问道：“马叔，你昨天不是说要带我去潘家园见识一下吗？不知道等下可以出发吗？” “是喔！” 马胖子努力回忆一下，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马胖子不想错过解石过程，说道：“等所有的毛料都解完就出发吧，我也想收购多几件古董来应应急。遇上你这种不缺金钱，却偏偏有大量中高档翡翠的赌石高手，我还真没办法。” 马胖子和黄健明是同一类型的人，都属于有钱，但不怎么喜欢附庸风雅。现在遇到周游这种只想拿翡翠换古董的怪人，他们也只能勉强出击，四处搜刮值得收藏的古董。 “没问题！” 周游对潘家园早就仰慕不已，反正都拖延了一天的时间，再等多一下也没问题。 “出绿了！是正阳绿啊，而且还是高冰种！” 唐义云突然咆哮开来。 马胖子当即死死地盯着周游，很不客气地问道：“小游，马叔和黄叔待你不错吧？” 周游无奈地点头。 马胖子说道：“我知道帝王珠宝出动了宁元浩这张友情牌，再加上江海流可怕的库藏，我们几乎无法敌对，但我们还是希望小游能缓上一缓，给我们寻找同等价值古董的机会。” “可以！” 周游能拒绝么。 他最怕的就是打友情牌了，更何况马胖子还把黄健明这半个岳父给算了进来，可谓是老狐狸啊。 看着马胖子走到一边打电话，周游就知道他想保存这块高冰种正阳绿几乎是不可能的了。不过周游相信，无论是江海流还是马胖子，他们都不会亏待自己的。 ………… 潘家园。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周游他们终于来到了仰慕已久的潘家园。 潘家园，全名叫潘家园旧货市场，是中国最大的旧货市场，每周四至周日开放4天，经营各种文物书画、文房四宝、瓷器及木器家具等，共有三千多摊位，来自全国各地的古玩商齐聚于此，另外还有许多少数民族在此经经本民族产品。因此潘家园所经营的商品除了食品外可以说是五花八门。有人戏言：潘家园简直就是一个大型博物馆。 周游刚来到就看到不少外国的游客，甚至还看到一些外国客人在这里兜售所谓的名家作品。 马胖子见周游的注意力在那些外国人身上，笑着回道：“因为最近几年，国人在国际拍卖时常的突出表现，使得不少有心思的外国人都拥挤过来，想乘这个机会分上一杯羹。” 周游回道：“刚才草草看了一下，知道那些作品绝大多数的杰作都是不知名画家的杰作，相当部分的水准都很有限，至少极少数的勉强有收藏价值。” 一路过来的国外人摊位，多数是出售绘画和雕塑，但也有少数是充满异族风情的土著艺术品。 马胖子惊讶道：“没想到你对绘画也有研究。” 周游摇头。 虽然周游最近加强对现代艺术品的鉴赏能力，但是因为专业性的问题，周游只能学个朦胧，处于似懂非懂的状态。想要与明老这种擅长外国艺术品的老前辈相比，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 马胖子倒是想起了一事，说道：“之前听说有人在这些摊位上收到了一幅没有署名的油画，卖了百万美金，成为一时佳话。” 百万美金，在国际艺术品拍卖会上还真不是什么著名的玩意。但是这个消息对国人了解国际市场有一定的促进作用，但这个作用演变到最后会不会扭曲，那就不是周游所能猜测的了。 “我们到了！” 马胖子挺步，看着眼前这座规模堪比龙雀楼的古玩楼。 “玉玺楼！很有霸气啊！” 周游看到古玩楼的名字，当即张大了嘴巴。不过不用马胖子介绍，周游就知道这座古玩楼跟龙雀楼所走的路线一样，用最著名的古玩来命名。 马胖子说：“玉玺楼，因为其坐镇宝物是一只皇帝专用的玉玺而闻名。其楼主不仅是著名的企业家，同时也是京城知名的收藏家，你们晚上那个收藏家交流会就是他负责举办的。” 周游点了点头，回道：“如果是传国玉玺就值钱咯。” 马胖子听出弦外之音，问道：“难道玉玺还有很多种？” 周游“嗯”了一声就回道：“皇帝有六玺：皇帝行玺，皇帝之玺，皇帝信玺，天子行玺，天子之玺，天子信玺。六玺的用途都不同，由符节令丞掌管。然而，传国玉玺不在这六玺之内，因为这个玉玺是用来代表正统的，所谓‘真命天子’必须拥有这个玉玺，否则只能是草鸡大王而非真龙天子。” “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门道！” 马胖子听得砸了砸嘴巴，一时间找不到形容词来夸奖周游。 一位原本站在大厅的西装男子看到马胖子，连忙热情地迎了出来：“原来是马总啊，好久不见了，快快请进。” 马胖子带着周游进到内里。 玉玺楼的装潢很有味道，古风古味之中给人一种锐利、革新的气息，配合上周围琳琅满目的古董、艺术品，更加突出那种氛围，十分难得，难怪能在潘家园这个竞争惨烈的地方有立足之地。 马胖子倒是爽快，问道：“老黄啊，你之前不是跟我说有只明代青花吗？我可是专程过来欣赏的。” 黄经理马上堆起笑脸，回道：“当然了，我怎么敢蒙骗马总呢。那只明代青花可是我们玉玺楼的珍品，自然不会随意放在大厅，请您随我到二楼去观赏。” “好的。” 马胖子和周游随黄经理上了二楼。 驾轻就熟的黄经理命人将珍藏在特殊玻璃柜里的明代青花拿了出来，送到马胖子跟前。 不过马胖子还没接手就皱着眉头问道：“怎么是修复的？而且碎得如此离谱！” 瓷器一碎，给人的印象就不是很好。即使经过修复大师的抢修也会残留不少修复的迹象，根本无法恢复鼎盛时期的美观。 周游主动接过手来，上下打量了一通，不住地摇头。 马胖子见周游的表情，心情更不爽快了。 周游叹息道：“这是很典型的明代青花云龙盘。其中的如意形云意境深远，飘洒流畅之中带着一点高高在上的姿态，显然不是普通官窑所出。只可惜它的破碎严重损害到它的价格，最离谱的是，这个修复者本身的技艺不是那么出色，竟然还有显眼的地点出现毛刺，这就足够说明了它的修复有多么失败。” “无知小儿，不懂就别在这里胡乱说话！” 274：石雕宗师 274：石雕宗师“无知小儿，不懂就别在这里胡乱说话！” 伴随着这个带着怒火的呵斥声炸出，一位年约五十、头发已现白丝的老者快步朝周游他们走来. 周游倒是被骂得愣了下来。 他刚才只不过是一时心疼说将出来的，不想就招惹到这样无礼的斥责。不过想深一层，周游就猜测眼前这位看起来怒气冲冲的老者很可能就是这只明代青花云龙盘的修复者。 黄经理连忙出来圆场道：“黄老师，您且息怒，这位先生只不过是一时口急罢了。” 不想黄老师还是不肯罢休，直问周游：“年轻人，你倒是跟我说说看，究竟要修复到什么程度才算成功。” 瓷器修复是一项技术性非常强的工作，要经过清洗、粘合、补缺、打底、上色、做釉等六个主要程序，十分繁琐。每一道工序的技术性都非常强，非一日之功，有的甚至还要配置一定的设备才能完成。当然的，这个工作对色彩、形的艺术有一定的要求，非是寻常人所能胜任的。 真正的瓷器修复大师会花心思，努力将受损的瓷器复原，务求达到尽善尽美的境地。很多时候，由修复大师修复后的瓷器，用肉眼是难以察觉出其中的破绽。 黄老师的技艺距离大师级别还有相当的距离。 周游对瓷器修复的认识仅仅停留在理论阶段，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辩驳：“真正的瓷器修复大师是不会在修复品上留下深刻的痕迹的，可是你的呢，接合处处的毛刺清晰可见，哪怕是再无知的人也能感受到其手工的粗糙；其此，你的彩料调理不够搭配，而且纹路的衔接也十分牵强，可以说一点艺术细胞也没有，是十分失败的修复品。” 黄老师被说得脸面通红，气愤难当。 虽然周游说的是正理，可是黄老师就是气愤不过。当时他接下这个修复工艺，本身就有点牵强，再加上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应付这种专业性极强的工作有点力不从心，自然完成得很糟糕。只可惜黄老师太过自以为是，觉得周游是在挑战他的威严，用心险恶，把场面的矛盾彻底归咎在周游身上。 黄老师越想越是气愤，喝道：“既然你觉得我的修复工艺不过关，那大可不买离开的。我们玉玺楼不缺你这样蛮横无理的客人！” 马胖子皮笑肉不笑地应道：“原来这就是玉玺楼的风格，今天倒是见识了！” 周游转身就离开：“马叔，我们走吧，在这里会让我倒胃口。” “马总！” 黄经理知道糟糕了。 这一次的事情明显是黄老师不对，闹到最后居然还赶客人，简直就是犯了商家的忌畏。如果任由事情发展下去，玉玺楼的名声肯定会有所影响，若是被有心人利用的话，甚至会演变成灾难。 要知道，古董界玩的就是名声，而开古玩店的更是注重信誉。若是你的信誉不佳，鬼才敢到你这里买古董。 黄经理追将出来，挽留道：“马总，请原谅家叔的无礼，他那个人就是臭脾气，最听不得别人说他的不是。如果我们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马总海涵。” “说完了？” 马胖子现在可谓是愤怒得可以，冷冷地回了一句。 黄经理被马胖子这一问，问得不知怎么回答。 马胖子根本不给黄经理面子，带着周游直接走出了玉玺楼，头也不回地朝旁边另一间古玩店走进去。 黄经理现在真的很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会把那么贵重的青花的修复工作交给自家那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叔负责，弄到现在左右为难的境地。现在不仅得罪了一个很可能成为大客户的亿万富翁，而且还要付出名誉损害的惨痛代价，让黄经理仿佛看到老板的怒火。 刹时间，黄经理看着黄老师的眼神倍发憎恶。 走到楼梯拐口的黄老师本有点担心的，现在看到自家侄子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又搞砸了事情，而且还砸得有点离谱。 马胖子和周来到了隔壁的古玩店，纯粹是恼怒之举。不过他们的到来，还是让这个生意冷清的古玩店多了一分温度，受到了主人家的欢迎。 主人家是一位相当慈祥的白发老者，乍看起来有七十岁的高龄，但周游估计他至多就是六十来岁而已，是历史的磨难偷走了他的生命力。 白发老者问道：“不知两位客人喜欢什么样的古玩呢？” 马胖子很是豪气地回道：“很简单，有收藏价值或者艺术价值的都可以。” 白发老者听得直点头。 他没表现过分的激动，也没做作的冷淡，不像是在做生意。 不过白发老者很快就给了马胖子和周游一个惊喜，只见他拿出一只精致得让周游他们无可挑剔的寿山石雕。 这只寿山石雕的主题是罕见的亭阁楼图。 亭阁楼图本就是相当复杂的雕塑，别说是异常坚硬的寿山石了，即使是木雕也需要相当苛刻的工艺。单单从第一眼，周游就看出这只寿山石雕的意、形、刀有机地融为一体，能雕琢出如此精彩的艺术品，足见作者的功力是多么的可怕，甚至有可能是宗师级别的存在。 “精品！” 连不怎么会欣赏艺术品的马胖子忍禁不住赞叹起来。 周游颤抖着问道：“老先生，不知道这杰作的作者是谁呢？” 白发老者淡淡地答道：“正是老朽。” “失礼！” 周游连忙告罪。 要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人物很可能就是石雕界的泰山北斗级人物，周游一辈子不知道能遇到多少位这样的人物。 马胖子最是干脆，回道：“老先生，不知道你这里还有多少这样的艺术品，我全包了！” 白发老者惊讶问：“你全包了？” 马胖子坚定地点下头来。 可是周游却过来抢了：“马叔，你不能太霸道了，怎么可以全部霸占过去呢，不如我们一人一半吧？” 马胖子无奈地点头。 白发老者终于看出这两位奇怪的客人不是说笑的，这才笑了起来，问道：“现在的主流市场都倾向于金银器、玉器方面的艺术品，没多少人有心思过来理会这些干巴巴的石头了。你们两人倒是奇怪，居然要老朽的全部作品，倒是有趣，难道是看上了寿山石的潜力？” 周游连连摇头。 寿山石，中华瑰宝，中国传统“四大印章石”之一，有“石中之王”的赞誉。或许寿山石的名字比较陌生，但是它其中一个品种相信就不会陌生了：田黄石。 寿山石中最珍稀的是田黄石。自古有“一两田黄十两金”的说法，而实际上田黄石价格已远远超过黄金，品种优质的田黄石每克的起价竟高达3000元以上。有趣的是，田黄石的高身价不是炒作起来的，而是因为其本身品种的稀有性。由于田黄石资源濒临枯竭，国家采取一系列保护措施，因而田黄石在市面上“露脸”的机会越来越少。 以眼前这只寿山亭阁石雕的重量和艺术价值，恐怕要超过五百万。 马胖子这才想到寿山石的价格，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起来。如果这里的石雕稍微多上一点，恐怕把翠玉阁所有的流动资金都填进来也未必能满足。想想自己之前的口气，马胖子就不好意思。 周游也想不到这间看起来规模很小，很落后的古玩店竟然拥有如此可怕的财富。 白发老者突然问道：“小伙子，你觉得老头子这只寿山亭阁石雕能值多少钱？” “一千万！” 周游想也不想就给出个超乎想象的价格。 白发老者带着一丝趣味的语气问道：“小伙子，你这个价格有点夸张了，是不是在寻老人家开心啊？” 周游回道：“不是的，它真的值这个价格。中国的艺术家就因为市场的低估，导致不少珍惜的工艺失传，而老先生的石雕工艺无疑是行业里的颠峰，千万的价格在我的眼里还是低估的了。” “难得你有这样的胸怀。” 白发老者听得很开心，不住点头。 最后，白发老者说道：“小伙子，老头子不占你的便宜。这块寿山石是老头子用三百万进来的，再加上其他的手工和杂务支出，算你四百万就行了。” “多谢！” 周游很是痛快地签了张支票过去。 马胖子灵机一动，问道：“与老先生交谈了这么久，我们都还没自我介绍呢。” 话完，马胖子就自我介绍开来，而且还刻意点出了他们的身份，希望能赢得对方的尊重。 只可惜白发老者仿佛看淡一切，只是淡淡地回道：“老朽姓石，行里的人都称呼老朽为老石头，你们是贵客，可以随意称呼。” “爸爸，客人要的石雕拿来了！” 一位与石老有七分相似的四十男子激动地捧着一个铁盘，上边放着数种以各类石头雕琢而成的精彩石雕。 石老怜爱地抚摩着自己的作品，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很是突然地问道：“周先生，你之前说要建一个大型的私人博物馆，不知道其中有没石雕艺术品的一席之地呢？” 石雕，在国内的地位比金银器、玉器的地位来得低，很多博物馆宁愿收藏一些档次比较低的金银器、玉器，也不愿意给石雕一个容身场所。 而这个现象一直都是石老的最大心病。 275：绝品石雕 275：绝品石雕看到石雕艺术的卑微地位，石老很心痛，想在有生之年做点事情. 而现在机会来了，一位新近崛起、而且对石雕持认同态度的年轻人以不一样的方式进入石老的世界，并且给他带来了一个希望的曙光。 周游举着寿山亭阁石雕，坚定地答道：“哪怕只有这一只石雕，我会也将他列入现代艺术品的行列。” “多谢！” 石老感受到一股久违的赤诚，但他却没冲动，说道：“如果阁下的博物馆开业，请务必要通知我一声。” 石老可不是那些冲动份子，人家的博物馆还处于草拟之中，他自然不可能现在就盲目透身进去。他现在所能做的，也就是尽可能地给对方一些方便而已。 周游痛快地答道：“这个当然！石老是石雕界的泰山北斗，我若是不请石老的话，肯定会引人诟病的。” 马胖子本以为石老会有所表现，不想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未免有点失望。不过石老的石雕绝对是顶级艺术品，即使马胖子不懂得欣赏也不想错过，问道：“石老先生，不知道剩余的这些石雕怎么卖呢？” 不想石老竟然拒绝道：“马总，这些都只是普通石头雕琢而成的玩意，可不是寿石、青田石、昌化石、巴林石这些名贵的石料，衬不起马总的身份，我看还是算了吧。” 周游问道：“那卖给我吧，我对这些东西很有意思！” 石老点点头，回道：“你这小子对我的眼缘，而且这些东西不值几个钱，就别谈什么金钱的了，你拿去吧。” 马胖子被噎得无话可说。 周游也不推辞，笑嘻嘻地全盘接受过来。 石老倒也没糊涂到极点，说道：“马总，我这里还有一些用名贵石料雕琢而成的工艺品，如果你有意思的话，不妨让我的儿子带你去看看。” “再好不过！” 马胖子连忙点头。 周游见马胖子被石老支使开去，微笑看着石老，想看看他究竟有什么趣味的事情要说。可惜周游却失望了，因为石老也是在微笑，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可把气氛弄得古怪至极。 良久。 周游终于无奈地问道：“石老，你有什么话就问吧，小子知而必言，言而必尽。” 石老叹息道：“小子，你难道坐了这么久，还没看到那东西吗？” 周游闻言，马上打量起四周来。 可不打量还好，第一眼就看到挂在最显眼处的一面石板。 “战国石雕！” 周游忍禁不住惊呼出来。 不过定眼一看，周游发觉眼前的石板似乎还没那么古老。这块古代石雕长约三十五厘米，宽约二十厘米，上边两角是对称排列的凤纹，下边两角左边则为盘绕状的龙纹，中间则是以镂空雕刻法雕琢出来的天女群舞图，舞蹈等姿势，形象生动，雕刻精美，布局无懈可击。 这样完美的石雕，周游只在某些记录片里看到，但无不被奉国宝，现在里根本不得一见。 石老再度询问道：“你觉得那镂雕技法如何？” 周游想也不想就答道：“宗师级水准！” 石老点了点头，回道：“此人的镂雕技法的确达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冲、划、切、刮等刀法和浮雕、透雕等表现方式完美地结合起来，将古人对天庭的向往淋漓尽致地表露出来。最可怕的是，它竟然能将如此丰富的语言包含在这么小的石板里，疏密虚实、方圆顿挫、粗细长短之间汹涌着一股超乎想象的感染力。” 周游也赞叹道：“简简单单的一块小石雕，竟然能雕刻出如此丰富的东方语言，这样的艺术境界恐怕只有石老才能企及。” “你也别抬举老朽了。” 石老苦笑着说道：“我奋斗一生，为的就是超越这幅作品。只可惜，我老了，力不从心。” 周游深切地感受到石老言语里的惋惜和不甘，可是周游无能为力，只能沉默以对。 石老说道：“小伙子，如果你真的愿意为我们石雕师做一点事情，那老朽也不会吝啬，这块源自隋唐的镂空石雕就是老朽的一点心意。” “不……” 周游连忙推辞道：“这实在是太贵重了，小子承受不起啊。” 要知道这块隋唐镂空石雕可是国宝级别的宝贝啊。或许它的实际价值不是很高，但是它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却是无可估量的，它代表的是一个时代的精华，是石雕艺术的一个颠峰，其影响力绝对不下于周游收藏的岁寒三友壶和唐朝海兽葡萄镜。 石老却说道：“别以为这块隋唐镂空石雕就那么容易吃下去。若是你的博物馆不能在我闭眼之前还不能开起来，我可是会将它收回来的。” 周游想了一下，默默地点头。 他知道一旦自己接受了隋唐镂空石雕，那就等于肩负上石老的期望，还有石雕师崛起的压力。不过周游就喜欢挑战，就需要有奋斗目标，至少他觉得自己构思中的博物馆应该能胜任这个艰巨的任务。 “哈哈……” 马胖子大笑着走出来。 而石老的儿子也是满脸的笑容，显然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马胖子一看到周游就问道：“怎么样？跟石老聊万了没？聊完的话先回去准备一下，我可是跟小华谈成了一笔大买卖，需要不少的资金呢。” 周游狐疑地看了马胖子和石华一眼，可惜他们两人都只顾着笑，没有回应周游。 “去吧，别辜负了老朽的期盼！至于东西，我会派人专门送到你的府上的。” 石老对周游摆了摆手，居然有逐客的意思。 周游也不敢继续打扰，连忙告辞：“那小子就告辞了，请石老好生保重身体，一定要等到小子的请柬啊！” “放心！” 石老淡淡地回了一句，竟然开始闭目养神。 周游和马胖子只能告辞。 ………… 辞别之后，周游和马胖子就没节目了。 但是周游晚上还要参加那个收藏家交流会，所以周游将二度参加赌石交流会的节目从时间表上删除，只是在翠玉阁交流下赌石和古董的心得，慢慢等待时间的到来。 “先生，请出示请柬！” 一身正装的周游虽然看起来不是什么闹事的歹徒，可是保安们还是不敢大意，能出席今晚这个聚会的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随便一个出事都能闹成风波，保安们自然要严肃了再认真。 “这是我的请柬！” 周游将请柬递了过去，保安看了一下后马上欢迎道：“周先生，欢迎来到夜风俱乐部，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周游微笑着走了进去。 见过还深城的爱琴会所和，还有广州的高斯会所，周游自然对所谓的豪华聚会有所免疫。不过这一次还真给他一点不同的味道，如果说深城的爱琴会所和广州的高斯会所都是以奢华为主调，那么这里就真有点“古”味，但也只是有点而已，与专业水准的龙雀楼相比，还真差了不少。 “想要将现代化和古风融合，谈何容易！” 周游能感受到建筑者和布局者的氛围，只可惜在他的眼里，这样的布局相当失败。 第一印象就不是很好的周游对这一次交流会的评价还真下降了不少，但他也没表露出来，静静地走向俱乐部大厅。 “小游，真的是你！” 孤身一人的林忆珍看到周游出现，露出一丝惊喜之情。 周游觉得自己来早了，不想林忆珍比自己更早。 周游看着一身贵气的林忆珍，笑着问候道：“林姐今晚真是明艳动人，看来是信心十足了。” 今晚每一位收藏家都会带上自己最得意的古董过来，作为交流、学习之用，而在收藏家交流会的最后关头还会有一个评选活动，让大家不记名地评选出大家最喜欢的古董。 虽然评选结果没任何的奖励，使得交流会的氛围没过多的功利性，但大家都是圈子里的名人，不喜欢自己精心收藏的宝贝屈居人后，是以竞争氛围多少也是有点的。 林忆珍倒是想不到周游会主动调节气氛，也是顺势开起话题：“听说小游最近的动作连连，不仅要建一个大型的私人博物馆，还接连拿出中高档翡翠来兑换各种有收藏价值的古董和艺术品，真是有斗志啊！” 周游一点也不尴尬，回道：“没办法，为了老师的夙愿，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而且我还年轻，需要一个奋斗毕生的目标来鞭笞自己，否则我会停滞不前的。” “难怪许家和程家会把你当成自己人。” 林忆珍突有感触地呢喃了一句，随后以一个诡异的眼神看着周游，问道：“小游，你的博物馆成立，会不会送请柬给我呢？” “会！” 周游很是坦率地说道：“因为我知道，凭借我们的关系，一旦我请柬邀请你，你肯定会送一批古董给我支撑场面的。” “我没想到你会是这么直接的人。” 林忆珍越发吃惊周游的变化，叹息道：“你是真正接纳了我这位盟友了吗？” 周游回忆起自己的选择，点了点头，回道：“算是吧。之前我就在考虑这个问题，既然你都加入了我们的团体，那无意义的敌对就没什么必要了；而且我所有的心思都扑在博物馆上，元真集团的事情肯定没心思打理，不想工作却想拿最高的收益，这个世界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啊，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开始尝试着接纳你。” “多谢！” 林忆珍的话有点无奈，也有点讽刺。 “小珍！” 就在此时，一个很肉麻的称呼让周游打了一个寒颤。 “帮我挡住他！” 276：有趣的人 276：有趣的人“帮我挡住他！” 林忆珍只留下这句话就匆忙离开了，让周游莫名其妙. 当他意思到一个高高的、瘦瘦的身影出现在自己跟前时，这才醒悟这句话的意思，几乎是本能性的，周游稍微一个横身就将那人的前进路线个隔绝了开来。 “这位先生，你挡住我的道了！” 那人异乎寻常的客气，不带丝毫怒火地提醒开来。 对方越是如此，周游就不好意思继续阻挠下去，此时又看不到林忆珍的身影，连忙道歉道：“喔，对不起，我是想过去拿杯饮料。” “没关系！” 那人也没什么，继续他的追寻之路。 周游倒是纳闷开来：“很礼貌的人啊，怎么林姐要如避蛇蝎般躲避他呢，奇怪！” 呢喃之后，正想离开的周游看到光哥徐徐朝自己走来。 光哥这一次是轻装上阵，看其样子似乎不是来交流的，而是来看热闹的。不过他对周游很是请热，一过来就招呼道：“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啊，小游！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挺自信的。” 周游笑着回道：“自然是自信了，因为我将光哥赠送的孟德玉剑带了过来。” “啥？” 光哥的笑容瞬间凝固。 顿了一下，光哥马上说道：“你有没带第二件古董过来？那把孟德玉剑曾被我带到这里来，还是当时最受欢迎的藏品呢。” “这么巧！” 周游些微惊讶，却笑着回道：“幸亏我比较细心，还带了三件比较轻便的宝贝过来，希望能得大家的喜好。” “竟然有三件之多！” 光哥想不到周游如此气魄，一口气就带了三件过来。不过他想起周游之前在寻宝活动里的收获，倒是有点释然了。 周游看了看光哥和他的保镖都是一派轻松的姿态，似乎没有带古董的样子，纳闷地问：“光哥，难道参加者可以不带古董的吗？” 光哥笑了笑，回道：“贴身收藏着呢！” 周游愣了一下就没去理会。 “有趣的人来了！” 光哥见周游突然间没了兴趣，自己的钓鱼策略不成功，正想说话之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当即笑了起来。 周游从没在光哥的身上看到如此诡异的笑容。说是高兴嘛，却有点讽刺的味道，说是讽刺嘛，可偏偏有一种期待的韵味，十足古怪，周游都不知道用什么形容来表达才好。 但周游可以问：“那人似乎是公众人物，在哪里见过，不过印象里跟有趣这个形容完全沾不上边。” 那人刚进场就受到不少人的热烈欢迎，被许多人围拢起来。 “他当然是公众人物。” 光哥再看那个人几眼之后就回应起周游的问题：“他是台岛某位将军的孙子，换算到我们这里就是第三代红色子弟。不过他的为人挺有趣的，家里叫他去学法律或金融，可他却偷偷跑去学油画；更有趣的是他学了足足八年的油画怎么都没人欣赏，最后居然跑去做油画商人，弄着弄着，居然还给他弄出一身名头来。” “什么样的名头？” 周游也是听出了兴趣。 光哥的笑意越发浓厚了，答道：“他是台岛首屈一指的收藏家，其中在油画方面的成就最是突出，是国际级别的。还有的，他虽然没开博物馆，但世界不少的博物馆都跟他借东西去展览。” “NB人物啊！” 周游的藏品再多，也没有一间博物馆跟他借东西去展览。可是失败的油画家竟然能让国际级博物馆向他借绘画，那究竟是多么强悍的存在啊。 光哥问道：“怎么样？有没兴趣认识一下这位大名鼎鼎的门家少爷？” 不想周游却摇头道：“还是不了，门少身边的人太多，我们过去也只是配角而已，没必要。” 光哥给了一个欣赏的眼神，感叹道：“以前的我也是那样前呼后拥，不过出了那些事情后，不少人惟恐被我牵连，都主动避嫌了，也就你还能跟我畅快交流。” “光少！周少！” 一个陌生人突然打着招呼凑了过来。 光哥看到来人，眉头大皱，问道：“**，难道你不觉得打扰别人的交流是很不道德的行为吗？” 被称呼为**的男子却一点也不尴尬，回道：“就是因为旗下的员工对周先生做了很不礼貌的举动，现在才过来道歉的。” “原来你是玉玺楼的楼主！” 周游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位不是很斯文，相反还有点粗旷，与江家有那么点薄弱血缘关系奇妙男子。说实在的，周游怎么看也看不出眼前的男子是京城有名的收藏家，更是京城收藏家协会的理事。 经过早上那件事情后，周游就从马胖子的嘴巴里了解到玉玺楼主的背景，也对这位名为江少奇的形象有点猜测，只不过结果与猜测的有很大出入罢了。 江少奇很是礼貌地道歉道：“周少，黄师傅的举动严重损耗到我们玉玺楼的声誉，鄙人责令他向你们道歉，而鄙人也在这里代表玉玺楼向周游道歉，希望周少能接受我们的一点心意。” 话完，江少奇递了一个锦盒过来。 可是周游没收，回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那就算了吧。至于这歉礼，那就更没必要了，我现在还不缺这么点东西。” 话完，周游很不给面子地走开。 江少奇稍微一愣，随后就露出难以抑制的怒火。在他的眼里，周游只不过是一位成功与许家、程家大船的幸运儿罢了，他肯舍弃身份跟他道歉完全是看在许家和程家的面份上，不想还是吃了人家的脸色。 光哥看到周游的姿态，微微一笑，也随之离开。 该婉转的婉转，该恼怒的恼怒，周游的作为完全正确。换做是稍微嚣张点的太子.党，肯定会先砸了他的场子再让他赔礼道歉，周游这样的作为算是很给江少奇面子的了。 场面的气氛没有因为这点小矛盾而停滞，当司仪走出来时，交流会正式开始。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夜风俱乐部！” 与光哥一起隐藏在二楼某个角落的周游以俯视的角度看着司仪的煽情表演，但注意力全在司仪身边的五件藏品上。 周游点评道：“不愧是国内最高级别的收藏家交流会，每一件藏品都是难得一见的，随便一件都能成为普通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了。” 不想光哥却辩驳道：“国内最高级别的收藏家交流会不是这里，而是一年一度的故宫交流会。能被故宫邀请的无不是国内外最出名的藏家或鉴宝大师，甚至还有世界著名的华裔收藏家前来参加呢，我们举办的这个交流会在藏品水准上还要差上半筹。” “听说过！” 周游听许老提过故宫交流会的事情，不过在许老的评价里似乎不是很高，说是越来越不象话，交流会变成攀比会了。 光哥继续说道：“故宫交流会的邀请虽然年年送到，但我参加过一次就没兴趣，还是这样的纯粹的交流会比较适合我，少点心机，还能多学点东西。你看那只清乾隆的掐丝珐琅莲花纹酥油茶盖罐，很可能是港岛何家的老四提供的藏品。” “如何见得？” 周游倒是好奇了，可以看出其真假也就罢了，连现在连其主人也看出来，未免太不可思议。 光哥解释道：“何家老四酷爱瓷器，对乾隆瓷器更是热诚，一遇到精致的乾隆瓷器就尽可能地收购下来。而在以何家老四在收藏界的地位，自然会得那个江少奇的看重，将他的藏品列为展览精品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多谢！” 周游又学到了一门知识。 之前周游只觉得光哥很可能是那种凭借权力和金钱才有今日的大收藏家之尊，现在看来，光哥本人也是难得一见的鉴宝专家。 光哥好奇地看着大志，问道：“你带那么大的手提箱，看来有不少的准备，不知道有没信心成为这一次的最后赢家呢？” 周游笑话道：“有光哥在，怎么会有我的份呢？” 话完，周游竟顺便将服务员所托的酒盘上摘下一杯果酒，笑嘻嘻地敬了光哥一杯。 光哥纳闷道：“听说小游的酒量无双，连程疯子也甘拜下风，怎么突然喝起娘们才喝的果酒来呢？” 周游回道：“会喝酒未必就喜欢喝酒，我这个人比较随意。” 光哥也不计较，小小品了一口后从衣袖中拿出一只鼻烟壶，直接递给周游，懒洋洋地说道：“你鉴赏一下，看看我的眼光如何。” “精品！” 周游不用看也知道是精品。 这是一只很典型的铜胎画珐琅鼻烟壶，在这么小的瓷器上边雕琢如此精彩、高技艺的瓷器工艺，其难度之高可见一斑。而且这仅仅是其最原始的表面而已，最重要的还是它的图案是复杂的莲池图，所需求的工艺更是大大地提供一个层次。 “价值不菲啊！” 周游看出这出这瓷器不是现代仿品，其工艺水准绝对是当时的颠峰，出现在鼻烟壶上更为难得。以最近几年的鼻烟壶升温很快，特别是在国际市场上屡屡拍出惊人的价格，想必这只铜胎画珐琅莲池图鼻烟壶的价格很超出普通人的想象。 277：当众索要 277：当众索要“自然是价格不菲了！” 光哥很是得意地说道：“数年前预见到鼻烟壶的行情会升温，所以投资了一批鼻烟壶，这只清乾隆时期的御制铜胎画珐琅莲池图鼻烟壶只是其中之一罢了.饶是如此，当时的收购价格也不少，大约花了我六百万港币。” “够贵的！不过现在恐怕能翻倍了吧！” 周游心中不知该叹息还是该佩服。 有的人收藏古董，最后收藏到家破人亡；可有的人玩古董，以投资角度切入，最后切成了大收藏家，而且随便一只就是国宝级别的精品。这其中的差距，实在叫人唏嘘不已。 不过周游很快就想到一个疑点，问道：“光哥，按照你这只鼻烟壶的价值，恐怕进那五大候选展览品不是问题吧？” 光哥笑着回道：“江少奇虽然在圈子里小有地位，但他这个人比较功利，被挑选进去的展览品自然要先考虑古董主人的身份，然后才是古董本身的价值。估计他主持完这一界，以后就没机会露脸了。” 周游问道：“原来京城收藏家协会没有鼓动的主持人。” 光哥答道：“嗯，京城鱼龙混杂，什么鸟都有，矛盾自然也是不少。在谁都不服谁的气氛下最后走上了投票表决的路线，而这个制度演变到现在则变成谁的藏品成为最受欢迎的藏品，这人就是下一届的主持人。” “有趣的规则！” 周游知道这其中有鼓励的味道，但有可能因为某些利益而变质。 不过这个世界不可能尽善尽美，更何况周游也不是京城收藏家协会的人，只不过是被邀请过来的嘉宾而已，自然不需要为他们担心。 “那我就出这张素描画就好了。” 周游拿过大志手里的手提箱，从内里拿出一幅像是草草装裱起来的素描画，笑嘻嘻地拿给光哥欣赏。 “这意境像在哪里看过……” 光哥嘀咕了一句，仔细接在手里观察。只可惜他在西方绘画方面的鉴赏能力有限，一时间无法洞悉其中的奥妙。 “莫迪利阿尼的作品！” 门少突然介入了周游与光哥的交流。 光哥看到其人，竟然笑了起来，问道：“是不是从这几个陌生的名字看出来的？” 门少回道：“是罕见的希伯来语！如果不是专门研究过莫迪利阿尼的风格，否则我还不可能认出这几个字。” 门少的突然加入，倒是让场面热闹了起来。 光哥皱着眉头问：“小游，你的珍品那么多，为什么就拿这么简单的藏品出来呢？” 周游回道：“重在参与！” 门少的嘴角卷起一丝讽刺的笑意，质疑道：“我听说是周先生的大名，特别是周游鉴定出程仿那一幕最是精彩。以周先生想要建设大型博物馆的气魄，我想周先生是不想喧宾夺主，拿了我们的风采。” 周游才不去理会门少的想法呢，漫不经心地回道：“作为客人，给予主任家一定的礼貌是应该的。况且这个聚会是以交流为主要目的，可不是为了什么无意义的攀比。” 周游的淡然反衬出门少的刻意，让他有点不满。 光哥似乎有意火上加油，居然很是邪恶地说道：“的确，以小游的库藏，想要拿下那个最后的胜利完全不是问题，还是小游想得周到啊。对了，小游，你不是说还带有其他的藏品吗，不如拿来让老哥欣赏下吧。” 周游无奈地看了光哥一眼，很是干脆地将除了孟德玉剑外的剩余两件都拿将出来，分别是莫迪利阿尼的《非洲》和赵孟頫的字帖。 这两件宝贝刚一出现，就让门少瞬间失去语言能力。 “不可能，这东西怎么会落到他的手里呢？” 门少嘀咕了一声，看待周游的眼神越发不一样了。 莫迪利阿尼的杰作一直都是他的追求，只可惜随便一幅就要以千万美金为单位的，门少的家族再是富有也不可能让他如此奢侈地随意挥霍。能将价值千万的油画随身携带，足见其底蕴之雄厚。 本以为周游只不过是走运气的年轻人而已，现在看来，传言还是低估了他的能量。 光哥看到莫迪利阿尼的《非洲》，只是撇了撇嘴，没有揭露此杰作的来源。 “咦，这本书似乎是赵孟頫的杰作！” 一位背有点驮的白发老者从门少的身侧走出来，径自来到字贴的跟前。他倒不客气，小心地拿过手后翻开来仔细研究。 光哥提醒道：“他是故宫博物馆的鉴宝大师，虽然已经退休，但仍在故宫挂着一个闲职，同时也是京城收藏家协会的理事之一，是老一辈里的名望人物，大家都称呼他为黄老先生。” 黄老先生简单地看完之后，点着头说道：“是赵孟頫的真迹，十分难得，不知道这位先生有没意思将此国宝捐献给国家呢？” 周游瞬间傻了下来。 他从没见过如此直接，如此无耻的老者。 如果周游答应，他的库藏珍品势必要减少一件，而且开了这个恶头，其他的人也会依仗着所谓的资历或身份来索要，那时周游的博物馆就不用开了。可若是周游不答应的话，那就显得他的心胸太过窄小，很难下台。 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周游左右为难，这老者若是故意的话，其心思之歹毒可想而知。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倘然地回道：“不好意思，黄老先生，这赵孟頫的字帖是我最喜欢的珍藏之一，不会随意拿来耍弄的。” 黄老先生依然不屈不挠地鼓舞道：“话不可能这么说，古董的意义是拿来宏扬历史和文化的，若是拿起来藏到暗无天日的地方，或者只供应一小撮人观看，那就真的是暴敛天物了。” 周游冷冷地回道：“不好意思，我最近要建设一间私人博物馆。” “原来如此。” 黄老先生狐疑地看着周游，以为周游是在找借口推辞，不免有点不满。 但是他的举动却让围观者十分反感。胆敢拿到这里交流的藏品自然不是一般的货色，很多都是心头之好，像赵孟頫的字帖更是罕见的珍品，你随便一句话就要夺人家的心头好，简直就是无礼只极的举动。 俗话说得好：君子不夺人所好。 黄老先生犯的就是这样的忌畏。 事情到这里，黄老先生终于发觉自己的失礼，连忙告罪一声匆忙离开，显得有点狼狈。 光哥显然与黄老先生有点渊源，替他开解道：“小游，给我个面子，别与这个老顽固一般见识。他毕生都为故宫博物馆工作，都想把最好的东西藏到故宫博物馆里，我之所以跑到广东发展，有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躲避他的纠缠。” 周游点点头，用无奈来终结这场闹剧。 不过经过这事，周游还真出名了。大家都知道在二楼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位年轻人带着三件难得一见的藏品过来交流，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年轻人不仅得到光哥的平等对待，还让门少无可奈何，以及黄老先生知难而退。 一时间，周游的身份引起了诸多的猜测，有的说他是某个红色家庭秘密培养的接班人，有的说他是来自华裔家族的超级富二代，更有的说他港岛某位富豪的私生子，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但总的来说，周游身边不再像之前那么冷清，过来与他交流的藏家越来越多。 “周先生，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肯定是赵孟頫的笔迹呢？要知道历代模仿赵孟頫笔迹的人物不计其数，其中还不乏名家，近代更是有几可乱真的地步，其鉴别难度之高足够难倒大部分的鉴定专家了。” 询问的是一位跟随门少过来的藏家。 那人一问，光哥马上提醒道：“他是台岛著名的鉴宝专家黄云志，与门少的关系非常。不过其为人还算不错，在台岛有良名，值得结交。” 周游听不出多少刁难，更多的是请教的味道。对此，周游自然是欢迎，马上将自己当初的判断，结合诸位老前辈的鉴别语录，详细地将这幅字帖的优点和缺点都给点画出来。 “高！” “佩服！” 黄云志连赞两声，马上拿出自己的杰作递了过去，说道：“虽然这只民国粉彩盘的年代并不是很久远，而且还是仿品，却有相当高的艺术价值。因为它是仿自清代名瓷——清雍正粉彩平安祝寿盘，而且仿照程度极其高，所以不计其身份，单单从艺术角度来说，我个人觉得它并不逊色于一般的清代官窑。” “好一只粉彩平安祝寿盘！” 周游一看到黄云志的藏品，就感觉到黄云志的非凡，忍禁不住赞叹开来：“天竹、鹌鹑的描绘活灵活现，将天竹的静和鹌鹑勾勒得淋漓尽至；而且鹌鹑寓意平安，天竹与寿石谐音祝寿，吉祥纹饰尽收一盘，越发突现了其艺术价值。能见清代名瓷仿照到如此程度的绝对是凤毛麟角，如果此器拿去拍卖的话，恐怕能成为一时的焦点。” 雍正粉彩以精致而闻名，而全世界仅有两只清雍正粉彩平安祝寿盘，每一只都是价值亿万的精品瓷器，变相地推高了其高级仿品的价值。 黄云志继续感叹道：“周先生一眼就看出这只民国粉彩平安祝寿盘的所有艺术特点，难怪能于如此年纪就闯出硕大的名堂，当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区区的一件仿品居然也能说成国宝，你们不嫌恶心我也反胃了！” 这个声音出来，震慑全场。 278：辩论 278：辩论“区区的一件仿品居然也能说成国宝，你们不嫌恶心我也反胃了！” 这个声音出来，就让全场一片死寂，而周游和黄云志的脸色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光哥漫不经心地说道：“请谁来的疯狗就去负责。” “光哥，火气不小嘛。” 一位男子徐徐从边侧的房间里走出来，手里还揽着一位穿着很清纯但衣裳有点凌乱的少女，徐徐朝周游他们走来。 光哥冷冷地问道：“董少，你的吃相还是跟以前那么难看啊，连这么嫩的模特也吃得下嘴，真佩服你的胃口。对了，你上次的病治好了没？虽然你喜欢玩刺激的，但一些防范措施还是要准备的！” 众人的脸色当即变幻莫测。 有的想笑，有的觉得恶心，有的则以看待怪物的眼光看着董少，但更多的是避开董少，不想于其站在一起，其中包括那个嫩模。 董家是港岛的豪门，而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董少哪里被人当众羞辱过，当即想飞扑过去给光哥一个教训。不过也算他还有点自制力，动作完成到一半就停了下来，迎着光哥那满是讽刺的笑容回道：“如果大名鼎鼎的光哥只是靠嘴皮子支撑场面的话，那我实在太荣幸了，周末的赌约即时兑现。” “我也有点迫不及待。” 光哥依然是那么的平静，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味道。 董少反击完毕之后，心情似乎好了不少，走到周游的身边提醒道：“小子，别以为有点名气有几个靠山就能安稳过一辈子，想要过上安乐的日子，老子劝你还是别随意帮人出头。” 很显然，董少是在威胁周游。 周游也是硬气，淡淡地回道：“我的事情就不用董少担心了，你与其有这么多的时间来跟我说废话，不如多担心你的日子。看你轻浮的神色，眼圈浓黑如泼墨，肤色晦暗无光泽，我怕你再玩几年就玩不下去了，不如早点去看医生，或许还能复原。” “有心了！” 董少的心如被针刺了一下，想说狠话却说不出口，因为周游所说的都是实情，他反驳的话就是自欺欺人。最终，他冷冷地答了一句，掉头就走，似乎生怕周游继续说下去。 不过董少掩耳盗铃的举动还是让大家发出无声的闷笑，有几个还憋得很辛苦，匆忙走开。而门少看着周游的眼神越发惊讶了，似乎觉得越与周游接触，越觉得周游神秘吧。 光哥倒没那么多的心思，惊讶着问：“小游，你还真是博学多才啊，居然能一眼就看出他的身体毛病。” 周游回道：“家里有位赤脚大夫，多少会一点的。” “如果不是这样，否则怎么会有元真集团的诞生呢。” 林忆珍带着浓厚的微笑朝周游走来，身后还跟随着一位熟悉的长辈。 肖老主动跟周游打招呼：“小游，看来你到哪都是焦点啊！怎么样，最近两天有没新的收获呢？” 周游没想到古月轩的创始人肖老也会接受邀请，但他还是老实地回道：“有的，我在潘家园遇到了石老，从他手里收购到一只寿山亭阁石雕，而在最后石老还将他的隋唐镂空石雕送了给我。” “什么！” 肖老当即惊呼出来：“那隋唐镂空石雕不仅是他们店的镇店之宝，更是石老做梦都想超越的目标，他怎么可能送给你呢！” “可能是王八对绿豆吧！” 现在环境比较特别，没征得石老的同意前，周游是不会随意泄露他们之间的交易秘密。 肖老摇头苦笑道：“你不说，我明天就去找他。平时这老头子倔强得很，半步也不肯让，不想居然在你身上出现了奇迹。真不知道你是运气过人，什么好事情都落到你的头上，还是你的品德高尚到让人倾心相待的地步。” 对于这个问题，周游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好了，你们论题以后再去计较吧！” 林忆珍将自己随身带来的两幅字画拿出来，请教道：“这两幅都是小女子最近在某个黑市收购过来的，正好请诸多鉴宝专家帮忙掌眼。” 周游接过一幅，门少也接过一幅。 “山水画！” 周游敞开画作，入眼的是一幅有点残缺的山水画。如果是这样也就罢了，不值得周游如此异常，问题是它的落款竟然是赵孟頫。 之前说赵孟頫的杰作遗世甚少，但是现在接二连三的出现，倒是让周游有点难以接受，进而就是怀疑。第一感觉就是这么差劲，很容易影响到正确判断，所以周游选择听从其他人的看法。 光哥率先发表意见：“我觉得是赵孟頫的真迹。最强而有力的根据是赵孟頫曾提出作画贵有古意和要以云山为师等等口号，不仅扭转了北宋以来古风渐湮的画坛颓势，使绘画从工艳琐细之风转向质朴自然，更使得绘画的文人气质更为浓烈，韵味变化增强。而在这幅画里，我看到了那种琐细之风到自然之风的过渡影迹，很符合当时的社会氛围。” “我就不大苟同了。” 黄云志马上辩驳起来，提出自己的根据：“虽然光少所说的风格转化油然于表，可这不就代表了他是赵孟頫的真迹，有可能是后世的高端模仿品。问题最突出的是赵孟頫毕生最是批判南宋险怪霸悍和琐细浓艳之风，可是这里的山峰险峻突兀，带着一股险恶霸道的气氛，而且水墨的着重偏向于浓艳，大违赵孟頫的风格。” 周游听两位高手的评鉴，他不由得暗中鼓舞喝彩。 双方的论据都强而有力，非专业人士所能领悟。如此敌对的观点，偏偏能相互映辉，各取一长，让大家不得不琢磨再三，慎重思量。 “我个人比较倾向于光少的看法。” 有一位站出来支持光哥了。 “我支持黄先生的观点。” 可马上就有人出来唱对台戏。 随后大家各自发表意见，各有各的说法。争执到最后，只剩周游、门少和林忆珍这个主人没发表意见而已。 门少见大家的眼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只能揭露自己的底牌：“我支持黄先生的看法。在我的认识里，赵孟頫素来对北宋以来文人画的游戏态度相当抗拒，变相地说明了他对那股险怪之气的厌恶，可是这里由里到外都是章现着一股险恶的情绪，使我难以接受。” 大家随即看向林忆珍。 只可惜林忆珍给了大家一个无奈的表情。 最终，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周游身上。在大家的眼里，周游的运气多过技术，所以之前大家都没对他的鉴宝能力寄托多少期盼。即使到现在，大家也只不过是出于礼貌性的等待罢了。 周游没去想那么多，将自己总结好的思绪说将出来：“虽然黄先生和门少说的依据都很有说服了，但他们都忽略了一个很现实的事情。” 大家当即起了兴趣，没想到周游居然这么大胆，同时向这么多专家挑战。 周游继续自己的话题：“环境，创作环境！在古代，很多作家都在自己的作品里将所处的创作环境给描绘出来，而在这里，我则能清晰地感觉到当时局势的恶劣。” 被周游这么一提点，大家隐约把握住什么。 周游继续：“赵孟頫一生历宋元之变，仕隐两兼，他虽为贵胄，但生不逢时，青少年时期南宋王朝已如大厦将倾，他在坎坷忧患中度过。那个时候的赵孟頫还没有后期的老成和宗师气度，一切理论和变革还处于摇篮之中，而在国破家亡的险恶氛围中，赵孟頫用自己的画笔将自己的心境和不满都给画了出来，因而就有这么一幅充满矛盾的杰作。” 场面一片死寂。 良久。 鼓掌声起，热烈非常。 林忆珍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得有点过分，可偏偏却是光芒万丈的鉴宝专家，心中的思绪万千，不知道找什么话来形容、夸奖周游才好。 事实上林忆珍早就准备这幅赵孟頫的杰作是赝品的了。但现在峰回路转，使得她意外地收获到一份相当有历史价值的山水画，使得她对周游的感情又加深了一个层次。 门少也由衷地赞叹道：“没想到周先生竟然拥有如此雄厚的艺术功底，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还请周先生务必到我的画廊看看。” “会的！” 周游点了点头，敷衍过去。 虽然门少的脾气不怎么样，但他在古董、艺术品方面的态度却相当正面，倒是赢得了周游的原谅。但他们的关系想要好到相互倾心交流，还真有难度，或许需要时间的积淀吧。 “行啊，小子！” 光哥用力地拍了周游几下肩膀，笑容很灿烂。 光哥听说过周游无数的战绩，还特意找到打听，不想现在亲眼见识，简单的几句话就把一群自以为是的专家说得服气，这样的手段和力量绝对是他生平所见，越发对自己当初那个昂贵的邀请佩服不已。 “小游啊，好始好终，你顺便帮我看完第二幅画吧。” 很是满足的林忆珍倒也会把握机会，乘势让周游帮剩余的一幅画作掌掌眼。 门少居然也是配合，将画卷递给周游。 “油画，还是清朝早期的！” 周游打开一看，当即傻了下来。 279：三家求购 279：三家求购原产于欧洲的油画是从１６世纪末开始传入中国广东的，据文献记载，肇庆是除澳门外油画进入中国最早的一个城市.明万历年间，意大利的耶稣会传教士罗明坚和利玛窦先后进入广东，他们在当时还是两广总督府驻地的肇庆兴建教堂，并在其内悬挂起以油彩绘画的天主像和圣母像，以供当地人欣赏。清代中、后期，随着中西贸易的兴盛，广州、澳门、香港出现了大批以中国风物为题材的油画———外销画。外销画繁兴了百余年，并出现了一批有造诣的的本土油画家，只不过因为某些特殊的历史原因，那一时期的油画目前在民间已绝迹。 周游这才发觉周围已经汇集了大量的藏家，而一楼大厅只剩寥寥的几群人还在交流而已。问题最大的是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林忆珍的一句话给凝聚了过来，此时周游想推辞也不行了。 “清朝早期的肖像画！而且还是国人的手笔！” 周游看到创作年代和落款，一时间不知怎么说才好。 创作年代是雍正时期的，名字就只有简单的一个姓，根本无从推敲。若是宫廷的肖像画还好，因为那样还会多一些可供判断的印记，或者从肖像画里的人物形象筛选出最后的结果，可是眼前的肖像画看起来只是一位普通的富贵人家而已，无从判断。 门少看到这幅罕见的肖像油画，当即赞叹起来：“如果这幅油画不是伪作的话，那它的意义就非同一般了。放眼整个大陆的博物馆，似乎还没一间有收藏到一幅清朝早期的民间油画。” 民间油画不同于宫廷油画。 油画是从１６世纪末开始传入中国，在明朝就出现在中国大陆，但因为风格的差距迟迟无法在打开中国市场，再加上古代画匠的地位卑微，所以很多东西都不得记载，成为了历史的空白。 即使到了相对稳定和繁华的清朝早期，油画也仅仅是在宫廷里稍微露个面而已，但依然是不见记载，若不是在北京发现一幅清乾隆年间的宫廷中国油画，否则大家还会以为油画的出现会更加推后呢。 “看其老化程度，没有一点做旧的迹象，我觉得是真的。” “我觉得假冒的几率很低，因为几乎没人会去假冒古代民间的东西，要假的话至少也要加个宫廷御用的身份。” “民间的东西素来就是多，现在出现一幅倒也不足为怪。只是因为历史的原因，使得民间的油画很能像宫廷油画那样保存下来，最后演变到物以稀为贵的地步。” 紧接着光哥、黄义云等人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但大家都一致认为这幅作品是真迹。 可还真有人站出来辩驳了：“我觉得有点不靠谱！根据有两个：首先，就是清代与西方的商业贸易是在中、后期才发展起来的，那时候民间画师为了满足出口的需要，画出了不少以中国风物为题材的油画，这幅油画无论是绘画对象还是时期都有点偏差；其次，古代的画师地位很低，没资格在画作上留下署名，可是这里却有一个标志，有点画蛇添足的味道。” 大家听到这里，还真定了下来。 不得不说，这两个观点都很犀利，直入心脏，把大家辩驳得没话回应。 不过黄义云见周游沉默不语，问道：“周先生，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大家都是在交流。” 周游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认为是真的。” 大家都露出得意的微笑。 周游随后就补充自己的观点：“之前大家所提供的根据都很有说服力，不过我还有一些观点希望能得到大家的认同：首先，由于油画的艺术表现手法更为逼真，所以当时的政府官员、富商贵贾都比较乐于让油画家给自己画油画肖像，传世后人，这方面有相关的记载，大家有心查阅的话可以搜查得到。是以，这里出现一位富商还真不是什么出奇的事情。” “我似乎听说过。” “我也看过相关的资料，但具体哪本书记载就忘记了。” “看来这个观点是真的了。” 在一片议论声中，周游的第一个观点迅速为大家接受，即使那个提出反驳意见的专家也没坚持，神色保持严肃。 周游见第一个论据成立，连忙接下说去：“古代的画师没社会地位，不能在自己的杰作上留下署名，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不过对方当创作对象是地位同样不高的商贾，再加上绘画者本身或许在当时小有名气，所以可以留下一个姓。” 这个论据有点牵强，但也合情合理。 不过大家的意见就有点矛盾了，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各持己见，一时间都没办法有个统一的说法。 “大家请静一静，我有第三个论据。” 周游知道是时候提出最强而有力的论据，指着肖像油画说道：“你们主语注意到了没，肖像画的背景了没？” 大家顺着周游的指点看了下去，果然发觉一点不同。 油画的背景不是空白的，也不是时常的家居背景，而是罕见的街道背景图。 周游将最后的论据提出来：“你们看背景街道，可以看出是古代的肇庆街道图，只这个可惜时期的肇庆没有清朝中后期的贸易繁华景象，这里还是充满老旧、腐朽的气息，一点洋气也没有。” “是啊，这个时期的肇庆绝对不是清朝中后期的！” “你们看，那不是雍正时期的标志吗？” “没错，这绝对是雍正时期的景物特色！” “没想到背景也可以有这么的故事挖掘啊！” 大家的热情再度攀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场面气氛异常活跃，其中以黄义云的热情最是高涨，仿佛是他赢了一般。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门少叹息一声，低声朝林忆珍提出请求：“林小姐，不知道你有没出售的意思呢？如果有的话，价钱方面不是问题。” 光哥也搀和进来：“林小姐，我也对这两幅作品很有意思。” 周游自然是不甘落后，也提出要求：“林姐，我希望能引进这两幅作品，至于理由，相信林姐也知道的。” 被三位大人物如此求购，足见两幅作品的价值。 可问题是林忆珍很喜欢这两幅作品，而且林忆珍并不缺钱，基本上想走金钱路线的基本都不用想了。现在唯一可以进取的，也就只有感情或者平等交换而已。 门少不是傻瓜，直接提出一个大价码：“林小姐，我愿意提供一幅马蒂斯的作品来交换你的两幅作品。” 林忆珍听到“马蒂斯”之名，眼睛当即亮了起来。 马蒂斯，与毕加索同为20世纪现代艺术的巨擘，是野兽派画家的杰出代表。他的《田园曲》约值1500万欧元，《送给1919年7月14日的花束》则成功拍出28,642,500美元的天价。种种辉煌的战绩，足够说明马蒂斯是多么杰出的画家。 门少一开口就是马蒂斯的杰作，可见他对这两幅作品是多么的看好。 可是林忆珍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摇起头来。 门少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居然是被拒绝的结果，愣了一下就询问道：“林小姐，难道你不喜欢马蒂斯的作品吗？” 林忆珍回道：“虽然马蒂斯是画坛巨匠，可是野兽派的风格并不是很对我的个人喜好。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勃拉克的立体派艺术画。” 门少很是失望地摇头。 在他的眼里，虽然赵孟頫的杰作和清早期民间油画都很有收藏价值，但与价值千万美元的马蒂斯作品还是有莫大的差距。他能提出这个交换要求，自觉得是对林忆珍和两幅杰作的最高评价了。 只可惜门少毕竟不是大陆人，很难真正体会到国宝那种强烈的历史沉重感，还有填补历史空白的艺术成就。 林忆珍终于敞开自己的心扉，说道：“门少，不是小女子不识情趣，而是这幅清早期民间油画必须公诸于世，完成我辈的夙愿。” “我明白了，对不起！” 门少不是傻瓜，马上领悟出身位中国收藏家的历史觉悟。不过门少可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说道：“既然那幅清早期民间油画有沉重的历史意义，那我就只兑换那副赵孟頫的杰作好了。” 光哥突然笑了起来，说道：“林小姐，或许我没有门少那么大的手笔，不过我手里还是有点能量的。恰恰好听说你们有个大工程遇到了一点点阻塞，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无耻！” “卑鄙！” 周游和门少同时暗骂起来。 在中国不少地方，金钱总是不及权力来得好用，而光哥就是将权力运用到极至的极品人才。 不想林忆珍思绪了一下就摇头拒绝道：“工地那点小问题就不劳光少挂心了，小女子相信公司的团队实力。如果光少没什么特别吸引的筹码，那请就小女子得罪了。” “不知林小姐对玻璃种翡翠有没意思呢？” 280：神秘老人 280：神秘老人“不知林小姐对玻璃种翡翠有没意思呢？” 周游想来想去，只有玻璃种翡翠这个筹码而已.毕竟他的古董、艺术品都是他精心收购过来的，每一件都将是博物馆的珍品；而周游剩余的就只有元真集团的股份可以拿得出手而已。 比较来比较去，周游最终选择了翡翠。 林忆珍顿了一下就问道：“虽然我们集团旗下的珠宝公司因为各种原因而压缩了珠宝部门，目前只剩寥寥的三间而已，但对翡翠还是有相当的需求，特别是高档的翡翠。如果你的玻璃种不是无色、飘花、瓜皮、乱丝这些普通玻璃种，那我就有意思交换一下。” 周游笑着回道：“不知玻璃种苹果绿能否进得了林姐的眼界呢？” 林忆珍微笑着点头。 光哥可是按耐不住了，将他的鼻烟壶拿出来，说道：“林小姐，不知道你对这只铜胎画珐琅莲池图鼻烟壶有没意思呢？” 林忆珍回道：“有是有，可惜我对玻璃种苹果绿更有意思！” 光哥苦笑着退缩开去。 光哥退缩，门少却依然坚持着：“林小姐，我对赵孟頫的画作很有兴趣，可以丰富我的画廊，甚至还可以成为山水画的坐馆之作。这样吧，我愿意拿十幅近代知名画家的杰作来交换，希望林小姐能成全我的一片心意。” 在场的人都静了下来，有的还倒吸一口凉气。 十幅近代知名画家的杰作，仅仅用来交换一幅，这样的代价未免太过沉重了吧。在场的每一位都不会天真的以为门少口中的近代名家会是那些没什么名气的小画家，更不会天真的以为门少会找一些价值几万、几十万的画作来凑数，十幅十幅近代名家的杰作，总价值恐怕要超过三千万的数额。 这样的交换条件，已经远远超越了作品本身的价值。 林忆珍继续微笑，恭敬地回道：“门少，小女子手里的作品只是赵孟頫的早期杰作而已，恐怕其价值也就是千万出头，可你却愿意花两倍的代价求购，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太过意气用事了吗？” 门少被林忆珍这么一提点，还真觉得自己的确是意气用事了。 不过门少也不后悔，因为他今天已输了周游几阵，现在更不能输。哪怕是亏本交换，他也是再所不惜。 周游不想林忆珍难做，只能主动退出道：“林姐，门少的价格实在太夸张了，我竞争不过，只能退出让贤。” 林忆珍知道周游的举动所包含的意义，给了他一个眼神，然后与门少握起手来。 “周先生，不知道有没时间谈一谈呢？” 江海流带着苗总经理和宁元浩徐徐走过来。 周游点了点头。 光哥也说道：“去吧，等下别急着离开，我还有一些事情要提醒你呢。” “好的，手机联系。” 周游知道跟赌约有关，自然不敢马虎应付。 随后周游来到江海流一早预定的豪华包厢里，开始他们的正式交流。 周游知道这次交谈的目的还是自己那块玻璃种苹果绿，但见宁元浩严肃的脸色，周游却觉得或许事情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果然，江海流开门见山地问道：“周先生，相信你应该知道知道我们与朱温的矛盾，以及港岛的秦氏珠宝和假翡翠王唐天豪都搀和了进来，对我们帝王珠宝进行联合绞杀的事情吧？” 周游点了点头。 江海流继续说道：“虽然我们帝王珠宝只有一座营业楼，但是我们的销售业绩却远成那些不知所谓的珠宝集团。若不是秦氏珠宝全国各地有近百间店面，以及数十年的雄厚底蕴，否则还不会被我们放在眼里。” 周游不知道江海流话里的水分有多少，但他知道帝王珠宝作为京城排名第一的珠宝行，以及对外公布的数亿年利润，其实力的确够与秦氏珠宝叫板的了。 可是江海流的语气一转，可把周游的心思提了起来：“可是在国内国外的联合绞杀之下，使得我们意识到底蕴的薄弱。就说赌石顾问的事情吧，两位坐镇的赌石大师接连退缩，使得我们的中高档翡翠面临枯竭的局面，若不是我动用了关系紧急从缅甸调集了一批优秀的翡翠过来，否则我们帝王珠宝就会给人笑话了。” 听到这里，周游终于知道江海流的胃口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区区的玻璃种苹果绿根本满足不了帝王珠宝的消耗。 想起马胖子当初的遭遇，想起黄健明对中高档翡翠的热中，还有胡总和郑明朗对他的期盼，周游的表情里充满了苦涩的味道。若是现在再加上一个帝王珠宝，周游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分身乏术啊。 江海流来这里可不是卖感情牌的，看到周游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很困难，但他依然是信心十足。 江海流接过苗总经理递过来的盒子，打开来，拿出大量的高清晰相片并说道：“只要周先生能帮我们帝王珠宝渡过这个难关，这批山水画就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这个心意未免太过贵重了！” 周游看着眼前一条画廊里的数百幅山水画，心中的思潮涌动。 如果说门少之前拿出来的十幅近代名家杰作让人觉得大手笔的话，那么江海流的手笔就是天价，周游根本无法估算出它们的总体价值。但周游可以肯定的，这批山水画的总价值绝对不下于五千万。 不想江海流竟回道：“不贵！相对于帝王珠宝的生死存亡，这点代价实在不值一提。而且周先生也不用担心这批山水画的来历，他们都是本人在国画行情还没上来之前搜集的，成本倒是不高。最大的可惜是它们一直都被珍藏在家里，明珠暗投，没有发挥光热的机会。现在能让它们重见光明，也算是了结本人的一桩心病吧。” 江海流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周游还能说什么呢。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帝王珠宝的翡翠消耗量究竟达到了什么境界，心中没什么把握，自然不敢随意应承。 江海流是聪明人，见周游依然犹豫，马上补充道：“周先生，你也不用担心，只要周先生能给我们争取三个月的缓冲时间，相信到那个时候，我们不仅能寻找到新的赌石大师坐镇，或许还能更上一层楼也不一定。” “三个月。” 周游嘀咕了一声，问道：“江少，不知道你们的翡翠消耗量可否比得上翠玉阁和黄氏珠宝的总消耗量呢？” 江海流微微一笑，由苗总经理回道：“我们公司的主要销售收入并不是翡翠，而是黄金和各种珍贵宝石。只不过因为翡翠的地位过于特殊，是名副其实的玉中之王，是一间珠宝店的级别象征，所以我们必须拥有高级别的翡翠来完美我们的帝王身份。” “那就好！” 周游终于得到确切的答案，心中松了一口气。 苗总经理不愧是帝王珠宝的掌舵者，马上乘胜追击：“还有的，周先生，我们都知道周先生的交换规矩，所以我们早就准备好了一批小有价值的现代艺术品，以及一定量的古董作为交换之用，避免周先生难做。” “不得不说，你们说服了我！” 做事情做到他们这个地步，简直可以用滴水不漏来形容，周游实在找不到借口推辞。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周游与江海流握手，正式代表他们的协议达成。 “如此我就告辞了，请听我的好消息吧！” 周游见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马上告辞。 “不送了！” 江海流知道他与光哥还有约定，也不挽留。 还没接受到任何款待的周游平静出了房门，入眼的就是举着酒杯对自己招呼的光哥。看到他身边就寥寥的数人，与之前那个前呼后拥的形象还真有不小的出入，让周游不免多几分唏嘘出来。 “走吧，我带你去认识一个人。” 光哥很是干脆地拉起周游，朝楼梯走去。 “这就回去了吗？” 周游倒是纳闷了。 这里的交流氛围很好，之前两幅作品所牵引出来的学术氛围让周游很是留恋，有种回到学校的感觉，所以他有点舍不得。 光哥摇头回道：“不是的，是去见这里地位最崇高的那一位。” 周游默默地跟随，不再说话。 最顶楼。 周游等人刚到就持枪的警卫阻挠了下来。 光哥说道：“我们是程老爷子请来的，应该有我们两人的记录！” 警卫检查了一通，说道：“是的，有你们两人的记录，但你们身后的两人就不允许进入。” 周游与光哥点了点头。 这里原本是夜风俱乐部最高级的总统套房，但现在则被严密保护起来，周游和光哥进入房间时还被严格检查了一通，这样的保护级别是周游平生所见，而光哥的保镖和大志自然是不得不留来在外边与那些警卫做伴聊天。 “来啦，坐！” 周游走进去，看到的是一位身材魁梧，但神色端是慈祥的老爷子。 光哥看到其人，连忙行鞠躬大礼：“程老爷子，小光来了，而且还把你一直想见的周游带过来了。” 281：神秘宝刀 281：神秘宝刀看到光哥的低姿态，周游心中咋舌. 以光哥的身份，即使遇到部长级人物也不可能把姿态放得如此之低。可刚才的一幕，让周游怀疑是否真实。 “别客气了，到我的身边坐吧。” 程老爷子让周游和光哥坐到他的旁边，光哥只能老实遵从。 程老爷子看向周游，笑容立起，感叹道：“许老头子好福气，居然找到你这样的衣钵弟子。” “老爷子过奖了，小子只不过是运气比较好罢了。” 周游可不敢在这样的人物面前耍身份，连忙谦虚起来。 不想程老爷子不喜欢这样的调调，回道：“成绩就是成绩，谁也抹不掉的，过分谦虚就是虚伪了。小伙子，你可别学许老头子那个虚伪的姿态，我可不喜欢的。” 周游瞬间边得很严肃，冷冷地回道：“不好意思，虽然你是长辈，但我不喜欢有人出言侮辱” “小游！” 光哥激动得站了起来。 程老爷子没有发怒，而是坐看着周游，没有丝毫的感情。 在场虽然只有四人，但光哥还是感觉到一股无名的窒息。这股窒息来自场面的气氛，更是来自程老爷子的不表态。虽然程老爷子不生气，可是凝固的气氛给人一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现在，只要程老爷子一声令下，即使光哥对周游很看好，即使光哥有求于周游，但他还得要替程老爷子办理得妥妥当当的。 “这个周游！” 光哥想不到平时看起来很是镇定的周游居然说出这么大胆的话，简直就是在自取灭亡。以他现在那么点小身家，小威望，根本捭不过程老爷子一支手指头，越想越是后怕的光哥冷汗湿透了衣裳。 “不错！” 程老爷子突然卷起笑脸，对光哥说道：“小光，坐下吧，别紧张。这小子真的很不错，至少这二十年来从没有人胆敢在我的面前如此放肆，感觉挺好的。” 听到这里，光哥松了一口气。 程老爷子转看向周游，说道：“许老头子能有你这样的传人，一生无憾了。这五十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输给许老头子。” 周游和光哥同时吸了一口气。 程老爷子居然和许老认识了五十年，这是多么悠久的历史啊，估计一对正常夫妻在一起的时间也没他们这么久吧。虽然听程老爷子的语气，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很融洽，但这样未免不是缘分。 周游尝试着道歉道：“虽然老师与小子相处融洽，有许多的共同语言，但老师甚少提起京城的事情，所以小子对老师以前的一切都很模糊，对程老爷子更是一点也不了解，所以请程老爷子原谅小子刚才的激动行为。” 程老爷子之前的话等于变相的道歉，对于身份尊贵的程老爷子来说已是最大的让步，周游不能得寸进尺，现在也是他给程老爷子下步台阶的时候。 程老爷子笑着回道：“没关系的，你能如此维护自家老师，我怎么会怪责你呢，我到现在都还羡慕老许的福气呢。好了，我这次召唤你过来不只是为了见个面而已，是有件事想要你出面。” 周游愣了一下，苦笑着说道：“连程老爷子也办不到的事情，恐怕小子也无能为力啊！” 程老爷子笑着回道：“我可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自然不会叫你完成不了的危险工作。这次喊你们两人过来，主要是为了你们即将到来的赌局。” 光哥听得全身一紧。 光哥脑海里的思绪因为程老爷子这句话登时变得异常复杂，好坏难分，可是光哥不敢说话，因为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只要是程老爷子开口的，光哥就必须老老实实地去执行。 周游本想说什么，但见光哥不说话也就选择了沉默。 程老爷子骤然严肃起脸来，问道：“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事情闹得很大？董家那个败家子以为自己稳操胜券，居然拿董家世代相传的宝贝神秘宝刀也拿去抵押，我希望你们能帮忙带回祖国，别让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流落于外。” “神秘宝刀？” 周游越发纳闷了，现在还有什么刀值得“神秘”二字衡量的吗？ 可是光哥却呢喃开来：“我记得那把刀！那是一把很奇怪的刀，董家请过不少国内外的鉴刀高手到鉴定不出来，可谁都不否认那把刀是绝顶的武器。因为这把刀无论在什么环境下都能保持恒定温度，而且削铁如泥。最可怕的是被切伤之后伤口异常难愈合，即使用上最好的药物也是一样，相当诡异。此刀只在收藏圈名震一时，有无数的收藏家想要跟董家收购，但无一成功，不想董老走了之后却被后人拿来当赌注，真是可笑。” “这个世界竟然有那么诡异的刀！” 周游如同在听神话故事，觉得很神奇。可是光哥的表情根本不是在说笑，倒是让周游笑不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得可怕的眼神。 “没有，记忆里绝对没有这样的刀！” 周游仔细思考了一通，发觉记忆里根本没有这样的刀，不过有一把传说级别的古剑倒是与这把神秘宝刀同样锋利，同样诡异。 程老爷子说：“所以你们的任务就是将那神秘宝刀留在祖国，至于归属谁，用什么手段我们不理。” 光哥阴森森地问道：“程老爷子，真的什么手段都可以用吗？” 啪！ 程老爷子直接给了光哥一个暴栗，喝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吗？尺度，注意尺度！如果犯了一些忌畏，到时候即使你家老头过来求情，我也不会搭理的。” “喔……” 光哥很是委屈地应了一声。 光哥的父亲跟程老爷子是同一级别的大人物，而且还跟程老爷子有过命的交情，所以光哥不敢在程老爷子面前放肆，只能乖乖地做他的执行者。 周游建议道：“如果是董家拿来抵押的话，那只有对赌才有能将其拿回来。我们可以在赌注里附加这个条款，否则赌局就无限期推后，迫使他们不得不接受。” 光哥狞笑道：“之前不行，因为他们会继续联合起来对我们进行绞杀，逼迫我们就范。但现在有程老爷子在幕后支持，我可以动用一些非商业手段来两败俱伤，所以他们想不答应也不行了。” “扯虎皮做大旗！” 程老爷子不满地说了一声，却没阻止的意思。 光哥本身就是将权力运用到极至的人，如此难得的机会，他怎么会错过呢。只见他跟周游拍胸脯保证道：“小游，其他的事情你不用去忧虑，你只需要漂漂亮亮地拿下赌石局，其他的不用理会，一切有我呢！” 看到自信满满的光哥，周游终于露出真诚的笑容。 今晚发生的事情够的了，周游有的时候笑得很开心，但更多的是虚伪、牵强的笑容，难得能轻松下来，周游也放下心。 程老爷子突然说道：“对了，小子，我还没多谢你呢，从国外找回那么优秀的古董回祖国，让我的生日过很愉快。” “啥？” 周游头顶当即全是疑云。 光哥提醒道：“他就是飞虎口中的大人物。” 周游当即恍然。 原来程老爷子就是程飞虎口中的大人物，程家最强的依靠。 程老爷子说道：“飞虎那小子还算对我胃口，至少他没在金钱的蒙蔽下丧失那仅剩的热血，否则他送再好的宝贝过来，我也不会见他一面。” 周游很是单纯地从两人姓氏中寻找点关系，不过听程老爷子的语气，似乎他们没什么亲戚关系。 光哥很对时机地在周游的耳朵边低声提醒开来：“飞虎的父亲是程老爷子的老部下，没丝毫的血缘关系，只不过是凑巧都姓程罢了。” “还有一件小事。” 程老爷子突然对边上的保镖打了个手势，保镖迅速从边上一个隐秘处拿出一只瓷枕出来。随后程老爷子才对周游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这只钧窑万花瓷枕物归原主！” “这……” 周游没想到程老爷子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周游当初把钧窑万花瓷枕送给程飞虎，完全是出于朋友的责任，没打算跟程飞虎计算程钧窑万花瓷枕的损耗。不想程老爷子的为人处事倒是高风亮节，不贪周游这点小便宜。 周游尴尬地回道：“程老爷子，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可能收回来呢，您这不是叫小子难做吗？” 不想程老爷子却说道：“钧窑万花瓷枕是古瓷器里的精品，与其放在我那里给有限的人欣赏，还不如物归原主，让广罗大众有机会体会国术的精髓。” 周游还是有点犹豫。 程老爷子补充道：“小子，可别让我改变对你的良好印象啊！如果你们真想讨好我，那就寻回更多的国宝回来吧。当然的，最后是别用过多的国家财富去抢拍，你之前的捡漏交换就是最好的途径。” “小子明白了。” 话到这个份上，周游还推辞的话就太虚伪了。 手机铃响。 周游的手机号码是换过的，只有少数亲密的人知道。以前那个因为出名后，总是接到不少莫名其妙的电话，所以被抛弃了。只不过这个手机要么千年不响，要么就是发生大事，所以基本都是开机的，即使与程老爷子交流也是如此。 周游告罪一声，到边上接听起来：“浩哥，发生了什么事情？” 号码是王浩的。 王浩劈头就咆哮道：“小游，出事了，元真集团一批高档山参被人劫了！” “什么！” 周游失神惊呼出来。 282：钓鱼计划 282：钓鱼计划高档山参，也就是那些有三、四年参龄，甚至是有六年参龄的野山人参. 这样的野山人参对于现在的药材市场来说是极端难能可贵的宝贝了，更不说整整一大批。这样的一批野山人参，总价值绝对超过千万，而且还很有可能关系到元真集团的流水生产，甚至是停产。 后果之严重，周游完全想象得到。 周游得知消息之后，即刻与程老爷子、光哥、马胖子等人辞别，连夜赶回明远。 一身疲惫的周游拖着身体来到了龙雀楼。 入眼的是浓重的压抑气氛，黄健明、王浩、江军等人的脸色都异常难看，而许杰的脸色虽然淡然，但周游能清晰地捕捉到许杰眼神里的怒火。令周游惊讶的是，许久不见的雨宫琴月竟然也在这里。 许杰现在也算是常驻明远市，出现在龙雀楼再自然不过。但一直都在为集团奔波日本市场的雨宫琴月竟然也回来了，而且看着周游的眼神有点奇怪，有点惊喜的情绪在里边，让周游十足奇怪。 “事情发生得太巧妙了！” 黄健明终于打破沉闷，开启话题。 王浩恨恨地说道：“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那批人参刚刚下船不久就被人劫了，而且还是在繁华的大道中间，若是没有内奸出卖我们的运输路线，他们怎么可能把握得如此清楚。” 江军也说道：“这事绝对是恶意的，可是距离太远，我们根本无法追踪调查。虽然深城那边已经立案侦察，但我相信也就是过个场面而已，等到他们有个头绪，我们的人参也都烂掉了。” 黄健明说道：“敌人抓住的就是这点，不怕跟我们玩，他们完全耗得起。” 许杰说道：“千万的买卖，这已能让人吃枪子的了。飞虎那边会督促跟进的，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两手准备，第一是进购一批新的高档人参，第二则是私底下派遣信得过的得力干将过去调查。” 雨宫琴月也发话了：“还有的，元真集团不能再出事了。虽然日本那边迟迟还没有消息，但我们也不能放弃，必须时刻有充足的货源可以提供。日本的保健品市场极其发达，有可能是仅次于大陆的最大市场，我们绝对不能错过。” 周游他们都知道中国的保健品名誉之差，所以没打算日本市场一蹴而就，只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打进这个庞大的市场。 许杰回道：“我已经加强了元真集团的安保工作，内部情况应该没问题。” 周游也发表自己的担忧：“我担心的是今天是人参，明天则是其他重要的原材料。如此搅和，我们根本不用做生意。” 大家纷纷点头，这个担忧完全有道理。 许杰回道；“我已命人加强这方面的保护工作，只要发生事情，我们就会第一时间知道。” 周游叹息道：“可这样一味防守下去也不是办法。” 黄健明却回道：“问题是我们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对元真集团下如此黑的手。最有趣的是，居然能让那些所谓的警察在事发后一个小时才赶现场，这样的能量可不是一般人物所能办到的。” 许杰说：“我现在已在彻查公司的内鬼，一旦被我抓出来，我可是要他按照合作赔偿，谁都没办法求情的。” 元真集团的保密程度相当之高，几乎每个关键部门的成员都签订了严密的保密合同；而作为补偿，给予这些部门的工资都是全省最高的。只可惜现在有的人还觉得工资不合他的心意，出卖公司的利益换取财富的迅速积累，这可就违背了当初那份保密合同，那就怨不得许杰拿起屠刀，杀鸡儆猴。 身为行政总裁的雨宫琴月也点头附和道：“这样的事情不能姑息，否则以后公司的权威就荡然无存。” 王浩突然阴森森地笑起来，建议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个内奸，把幕后的那条大鱼给钓出来呢？” 大家听得眼睛一亮。 这个计划不是很高明，却是最实际，最行之有效的。大家都被突如其来的狙击打蒙了，有点灯下黑的味道，不想一直都是大嘴咧咧的王浩把这层朦胧给点破。 许杰惊讶之后就是犹豫：“这的确是不错的主意，对方肯定知道我们现在紧缺高档人参，会紧急调集新的一批过来。可对方的行事如此周密，连警察的力量也考虑了进去，相信不会那么容易就上当的。” 王浩说道：“一次钓不出，那就两次，两次不行就四次，我就不相信这个垃圾会忍禁得住，坐看我们继续快速发展。” 黄健明也赞成起来：“我们的敌人这么聪明，自然知道区区的一批高档人参是阻挠不了我们的快速发展，相信他们是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歇手的。” 许杰长身而起，看着窗外的天空，说：“坐以待毙不是进取之道，只得将敌人扼杀于摇篮之中才是真正的王道。这段日子实在太顺利了，都让我有点得意忘形，昨天那个提醒还真来得是及时啊！” 看到如此姿态的许杰，大家都微微地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布置了！” 许杰的办事效率很高，马上告辞，着手安排钓鱼行动。 黄健明也长身而起，说道：“小游，你也劳累了几天，该休息就去休息，我还有不少话要跟你说呢，特别是帝王珠宝的事情。” “嗯！” 周游应完，目送着黄健明离开。 随后雨宫琴月也以集团还有不少事务要处理为由向大家告辞，使得热闹的场面迅速降温。 “对了，我有话跟你们说！” 周游有一个问题困扰了他许久，今天的事情让他有了最后的决定。 王浩和江军相互看了一眼，都察觉出周游的异常，也不说话，耐心等待。 周游问道：“浩哥，将军，龙雀楼的生意怎么样？会不会因为明远市的市场太小而销售不足？” 王浩马上涌起一个激动的神色，回道：“这怎么可能！当初的开业典礼邀请到那么多知名的专家，现在整个广东都知道龙雀楼这么号存在，邻近不少喜好古董、艺术品的藏家都慕名而来，甚至连省城、深城的藏家也有一定的客流，让我们的生意比估计的还要高出不少。” “那就好。” 听到这里，周游很是欣慰。 江军也是激动得可以，说道：“还有的，我们打算与旅游社合作，让他们带团过来旅游的时候顺便到我们这里看看。虽然这个手段有点取巧，但我们并不强迫旅客购买，光明正大的做生意，相信以我们的口碑，应该能赢得一定的市场认同。” “很好！” 周游越发高兴了。 前几届明远政府都竭力将明远塑造成旅游城市。只可惜因为一些蛀虫，使得这个计划进行得很缓慢，最后搞成了四不象，只能勉强塑造成一个半旅游半工业的四流城市。 饶是如此，明远市的自然风光还是很吸引人的，两个3A级别的旅游区，再加上一些列挂着各个级别的特色景点，一年下来多少还是能吸引到一些客流的。 在这样的基础上与旅游社合作，自然是互惠互利的买卖。 王浩得意地说道：“之前老爸老妈还担心我们收不回成本，不过现在看来，大概三年的时间就能收回全部的投资。” 周游突然说道：“我想更改股权分配方案。” 王浩得意的表情瞬间凝固，江军也是傻了下来。 不过周游随后的话却让他们惶恐了：“我这个人兼顾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不像你们专心和投入。特别是在龙雀楼，我对龙雀楼的贡献仅仅是金钱方面而已，比起你们的劳心劳力，实在让我惭愧。所以我想降低自己在龙雀楼的股份比率，让大家更为公平。” “不行！” 王浩很是坚定地答道。 江军也很是坚定地回道：“若不是你在外边拼命为龙雀楼打名声，否则龙雀楼怎么会有今日的规模呢？” 周游摇头说道：“我不是在矫情，是真心诚意的。你们听完我的新分配方案再来辩驳吧。” 王浩和江军都露出不满的表情。 周游说道：“之前我们的股份分配我占四成，将军三成，而浩哥仅有两成半而已。贡献最小的人却占据着最大的利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我决定让出一成的股份，其中半成给浩哥，让我们三人占在同一水准，而剩余的半成则归入奖励股份，给那些未来对龙雀楼做出巨大贡献的人才。” “这个……” 不得不说，周游这个方案很是吸引人。 王浩和江军都知道此时的周游不缺钱，缺的是古董。或许龙雀楼的股份能带给他一点收益，但相对于他在赌石公盘上的表现，那就显得倍发可怜了。 王浩与江军相对看了一眼，由江军说道：“好吧，既然你决定如此，那我们多少也得有点表示。” 王浩笑嘻嘻地说道：“虽然我们才开业几天，但因为我们的名气，使得周边一些闻讯而来的藏家拿着他们或家传、或收购、或交换的古董过来鉴定出售。虽然有不少是来捣乱的，但还是让我们收到了一些有收藏价值的，其中一件应该能对你的心意。” “是啥来的？” 周游倒是有点迷惑，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他们笑得如此诡异。 283：鱼儿上钩 283：鱼儿上钩“紫砂壶！” 周游看着眼前这个造型古朴，却没有雄浑磅礴的大气，也没有精细得令人惊叹的工艺，看起来就是一个有点古味的紫砂壶. 周游把玩了一下，问道：“你们是怎么肯定这只是古壶的？” 王浩反问道：“难道你忘记了紫砂壶的特点么？” 周游稍微一愣，就打开壶盖，果然闻到一股清幽的茶香；摩挲着壶身，周游果然感觉到一股动人的光滑。 紫砂壶能裹住香气，散发热气，久用能吸引茶香，更能散发油润光泽，用得越久价值越高。 周游感叹道：“紫砂壶不夺茶香气又无熟汤气，壶壁吸附茶气，日久使用空壶里注入沸水也有茶香；而且器身会因抚摸擦拭，变得越发光亮照人，气韵温雅。” 王浩笑着说：“紫砂壶的鉴别说简单就简单，说困难也困难。相信你也知道其中的奥妙，我就不多说了，怎么样，这宝贝还过得去吧？” “是很不错的紫砂壶！” 周游没理由睁眼说瞎话，马上给予公正的评价。 江军笑得越发灿烂了，问道：“周游，你觉得这么清醇的茶香是会普通人所使用的紫砂壶吗？” 周游心神一紧，这才想起刚才的茶香的确有点独特，比普通的茶叶不知高级了多少倍。最可怕的是这仅仅是残留在紫砂壶里的残香而已，若是真正的茶叶，那得香郁到什么程度啊。 “你退步了！” 王浩很是得意有刁难周游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周游知道王浩有这个恶趣，而江军似乎也有这方面的趋势，但他可不会计较，反道是顺理成章地应道：“的确是退步了，可能是比较累的缘故吧。” 王浩没有赶尽杀绝，而是说道：“好了，我们也不消遣你了。这只紫砂壶虽然难得，但还补偿不了那一成的股份，等我们收到有收藏价值的宝贝再来计较。” “不用了吧！” 周游想不到这两个家伙还想变相补偿自己，一时间倒是不知怎么应对才好。 江军起身拍了拍周游的身子，说道：“周游，你也够累的。连夜搭飞机坐高铁，接连奔波数千里，去休息去吧，龙雀楼和元真集团的事情你就暂时别操心了。” “好的。” 周游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倦意，也不勉强自己，起身告辞。 不过周游他们三人还不知道，他们刚才的一席话，将会引起多么大的震动。特别是整个明远市，都因他们或是无心的那句话而开始大规模的严打。 ………… 三天后。 一只刚刚开出码头，车厢上还写着元真集团字眼的特殊货车的后边就多了一条尾巴，而货车司机似乎还没察觉到任何的异常，依然悠闲自在地抽着烟开着车。 大约一个小时后。 呃… 一个刺耳的刹车声响彻整条省道。 货车司机看到前边突然打横的货车，来了个紧急刹车。两个刹车声组合在一起，形成刺耳的交响乐，也把省道的井然有序瞬间打乱。 紧随而出现的不是电影里的连环撞车，而是一直前边那辆货车的车厢门骤然打开，从里边跳出一个接一个的持械歹徒，一下子就将元真集团的特殊货车给包围得死死的。 货车司机也是醒目，马上关死车门，第一时间打电话报警。 呛！ 只可惜持械歹徒是有备而来的，一看到司机打电话就砸碎了车窗。 “下车！” 持械歹徒中走出一个牛高马大，而且还穿着西装系着领带的男子。他一出现就走到货车的跟前，喝道：“识相的就自己下车，我们至多就是把你绑起来，这样你可以少受点皮肉之苦。” 货车司机衡量了几下，最终选择了屈服。 不是他胆小，而是现在的情形根本由不得他反抗。看到外边那帮不断叫嚣着的持械歹徒，司机仓皇地打开了车门，跳下去后顺势滚到省道一边，避免遭受无妄之灾。 “不错，挺聪明的！” 歹徒老大看了司机一眼就径自爬上货车，对外边的持械歹徒们喊道：“兄弟们，又得手了，撤！” 持械歹徒呼啦一声，马上回归各个单位。 场面来得快，去得也快。 歹徒们将货车劫持到一个偏僻的工厂后就纷纷下车了。 一个金毛歹徒笑嘻嘻地来到他们老大身边，问道：“老大，打开来看看吧，上一次劫到的货，一次性就得到百万的奖赏。若是再来两、三次的话，我们一年的开支都不用愁了。” 一个还拿着西瓜刀的歹徒也是笑了起来，敦促道：“老大，我们打开来看看吧。听说这些人参都是好货色啊，我们顺便顺几条，相信老板那边是不会知道的吧。” 歹徒老大的心情也很好，说道：“好吧，不过别拿多。老板那边可是有准确的数据记录的，或许对少上两、三条不会计较，就当时犒劳我们；但若是我们拿得过分的话，那就不是拿不到钱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继续玩下去的问题的了。” 金毛歹徒啐了一声，回道：“老板，现在的人参行情这么好，我们自己都能销售出去，何必全部交给那位老板呢？” 啪！ 可是金毛歹徒还没把话说完，老大就给了他一巴掌并喝道：“别天真了，若是没有老板的资料，你以为我们能这么顺利吗？若是没有老板的幕后庇护，恐怕我们现在已经进局子了。下次说话小心点，否则第一个清理你的就是我。” 金毛歹徒带着点委屈说道：“老大，我只是觉得有点不甘。上次那批人参至少能卖个四、五百万，可是我们出了这么多力，可人家就只是在后边发布几个指令和消息就拿到大部分的甜头，我替老大不值啊！” 老大被说得眼皮跳啊跳，还真有点心动了。 可是当老大想起幕后老板的能量，特别是举手投足之间就将一切都计划好，甚至连警察局也给料理完毕，自己这么点小势力连让他动手的资格也没有，一个电话就处理完毕，而且还是干干净净那样。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颤抖，浑身不停的颤抖。 思绪到这里自然有结果。 只见老大的脸色骤然阴沉得可怕，看着金毛歹徒的眼神如看畜生，最后归为一句简单的话：“下次我不想听到这类背叛老板的话。” 金发歹徒被老大看得直吞口水，最终缩了开去。 “打开看看吧！” 老大一声令下，剩余的歹徒就拿起工具朝车厢后门走去。 啪！ 金器坠地的声音清脆无比，可是接下来的是良久的沉默。 “老大，没东西！我们被耍了！” 拿着工具的歹徒看到空无一物的车厢，傻了一阵之后就咆哮开来。 “这个当然的了！” 工厂门口徐徐走来三个身影。 “你是谁？” 老大全身一紧，死死地看着这三个突然出现的奇怪身躯。 当中那位身材不是很突出却能给人一种伟昂气息的男子回道：“既然你对我们下手，应该听过‘周游’这个名字。” “是你！” 老大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脑海里开始翻阅有关周游的资料。 眼前的周游在半年前还只是一个四处碰壁的不得意男子，可是半年后他就成了赌石界第一新星，在赌石圈里有金手指的荣誉；而且他还退化成著名的收藏家，所拥有的古董、艺术品即使是同行的人也是羡慕不已。 半年，短短半年，眼前的男子就完成了大部分人都完成不了的壮举。这样的速度，这样的成绩，即使自恃甚高的歹徒老大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老大下一时刻就笑了笑来，笑得很猖狂。 周游问：“你笑什么？” 老大笑话道：“不知道你是太过得意忘形了呢，还是言过其实？居然敢三个人就杀过来，还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我就不觉得你们的人多！” 吴强带着密集的人马徐徐走来。 最夸张的是，工厂的二楼，还有其他的门都徐徐走出密密麻麻的、全副武装的成员。如果这些人马全部都拿着枪械的话，那这个景象就是警匪港片里通常出现的警察包围匪徒的剧幕了。 “这……” 吴强看着眼前的一群人，冷笑道：“你们这点人马，也就比我们安保部门的一个组稍微多点而已。” 老大的眼皮很不争气地跳动起来。 论人数，周游这边占有绝对的优势；论武力，看着那些安保员手里的警用电击棍、防暴盾牌等精锐装备，歹徒们一样也是没得比较。 “好了，游戏结束了！” 周游松动了几下骨头，问道：“你们是举械投降呢？还是要让我们通殴一顿之后，趴在地上等我们的人员过来处理呢？” 阿甘低声提醒道：“老板，我很久没松筋骨了。” 周游马上拒绝道：“不行，你一出手就不分轻重，若他们有个好歹，强哥就不好交代了。” 阿甘继续哀求道：“要不我只用一半的力量就好了，而且我就用摔交技。” 周游冷冷地回道：“你的摔交技连大志都怕，一旦用出来的话绝对是出人命的，我看还是算了。” 老大的耳朵蛮灵敏的，将阿甘与周游的对话完全被他接收，听得双腿都软了。 284：屈服 284：屈服大志知道阿甘的摔交技很可怕，却不知道他在哪里学来的，甚至连大志那身出色的摔交技术也是在阿甘的折磨下学来的. 周游至今还清晰的记得阿甘亲口对自己说的：像骑士长枪（也就是肩撞）这类看起来很普通的攻击技巧，实际上却是最致命的，稍微用点力就能撞得人家内脏破裂。 若是让阿甘随意发挥的话，眼前这帮歹徒肯定要有几个交代在这里。 歹徒老大放下手中的武器，无奈地说道：“我们人栽了，说条件吧。” 吴强站了出来，拿出份资料读道：“赵潘，深城人，现年四十六岁，家里还有老父老母，唯一的儿子跟随了离异的妻子，不过却有三个年纪都不过二十五岁的小情人。你自小习武，曾因一起严重伤人事件而坐过牢，出狱后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成，自组黑社会团体，以放高利贷和深港走私为主要手段盈利，犯案累累。不过你们一直都做得很干净，不给警方抓现行。这一次若不是用追踪器追捕你，还真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赵潘的眼睛瞪得大如金鱼眼，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身体又开始颤抖。一个把自己的资料查得一清二楚，而且还能动用如此资源来抓捕自己的敌人，会是简单的人物吗？ 赵潘强制压下心中的恐惧，试图利诱道：“两百万，我希望这位大哥能放小弟一条生路。” 吴强的嘴角卷起一个强烈的讽刺，反问道：“你觉得我们缺钱吗？” 赵潘的嘴角抽搐得更加厉害了，连忙解释道：“这为大哥误会了，这些钱是我仰慕大哥和诸位兄弟的，就当是小弟的一点心意。如果大哥有什么要问的，或者有什么要小弟做的，小弟定会知而不言，言而不尽。” “不错，挺识相的。” 周游看到赵潘的表现，对他更加好奇了。 吴强却说道：“那你跟我们走一趟吧，相信你会选择的。” “这个……” 赵潘知道今天是个死局。 无论自己坚持还是屈服，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被带走的命运，区别只是在于过程中自己会不会遭受他们的虐待。只不过背叛老板的后果也是极端惨重的，即使他老实配合周游他们，最后的下场就是被恼羞成怒的幕后老板赶尽杀绝。 “就知道你会犹豫，不过我相信你很快就不会的了！” 吴强阴森森地朝后退缩了开去，取而代之的是数个戴着面罩、手里拿着手榴弹物体的安保员。 “不！我配合！” 赵潘看到如此阵容，马上投降。 如果是警用电击棍和防暴盾牌也就罢了，可是催泪瓦斯一出来，他们这群人就是待宰的羔羊，不仅集体完蛋，还得凭白受那些无谓的痛苦。 “带走！” 吴强很是满意这种兵不血刃的战果，转身离开。 阿甘有点不满地嘀咕道：“还以为能活动身体呢，原来是过来看戏而已，太没劲了。” 吴强说：“要不我们来过两手！” 阿甘上下看了吴强一眼，回道：“还是不了，跟你打没劲，像不倒翁一样打得痛苦，偏偏还不能下死力用绝杀。” 吴强也回道：“你不起劲我还不想打呢，我的太极大缠丝拿你无孔不入的摔交技根本没办法，若不是我的太极禹步还能发挥作用，否则我也会像大志一样尽可能避免与你切磋。” 大志显得异常尴尬。 阿甘说道：“强哥，我觉得老板很有前途啊，他的力量越来越可怕了，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大力士啊。” 嘭！ 车门关上。 被制服送上车的赵潘打断了吴强他们无意义的谈话，也开始了计划中的第二步。 而此时，吴强也接完了一个简短的手机。 吴强说：“内奸抓住了！” 周游问：“是谁？” 吴强答：“一位运输部的副经理，他是边城县蒋少爷安插在我们身边的最大筹码。当初我们我们紧急筹建了组织运输部给了敌人布置内奸的机会，这个拥有近二十年从业经验的副经理就是在我们组建的时候主动投靠的，当初还以为吸引人优秀的人才，不想却是敌人的内应。” 周游听得摇头叹息。 这种商业间谍最是防不胜防，特别是一个大型公司组建的初期。周游不知道这样的商业作为是否犯法，但周游相信许杰的能力，肯定会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给予敌人致命的打击。 吴强说道：“杰少说了，明远是我们的根基，不允许出现丝毫的内乱，所以那些不开眼的必须第一时间处理。” 周游知道吴强所指的是那个，问：“大约需要多久？” 吴强回道：“对方毕竟是一个县城的土霸王，黑白两道皆掌控在他的手里，配合上一些有心人士的煽风点火，使得我们不可能一下子就拿下来。不过我相信事情绝对不会拖延过三个月，因为杰少请出了省城最有名的刺头。” “刺头？” 周游被次名词愣住了。 吴强回道：“最铁面无私的纪律检查委员。” 周游阴阴地笑了开来。 周游不想去说现在有多少官员最怕看到纪检委的人，但周游相信边城县的那个蒋家绝对不乐意看到。许杰此举，简直就是大杀器，而且还是最堂皇，最光明正大的阳谋。 大志小声嘀咕道：“难道杰少就不怕引火上身吗？” 吴强的耳朵灵敏，马上回道：“不怕，杰少之前的低调并不是他赚的是亏心钱，而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若论圈子里谁最不怕这群人，恐怕就是杰少了，甚至连林家的女诸葛也不能与杰少比拟。” “否则也不可能有妖孽之誉！” 周游补充了一句，显然不想在这个敏感的话题上牵涉太多，连忙改换话题：“再过一天，我就要兑现承诺帮光哥进行那个重要的赌约，所以集团的事情就没时间理会，只能拜托你们了。” 吴强提醒道：“赌博界的残酷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可怕，远比刚才的小动作要险恶百倍。虽然大志和阿甘的能力都很突出，但安全级别还是要继续提高。这样吧，我调派多几名出色的人物贴身保护你，确保你的安全。” “多谢了！” 周游知道吴强是一位不喜欢开玩笑的人，他如此作为绝对不是小题大做，周游自然不敢等闲对待。 吴强从车上取出一个盒子交给周游，说道：“周游，这是杰少送给许老的礼物，你顺便带过去吧。” “好的。” 周游倘然接过来。 因为三方都担心安全问题，所以赌局放不是在深城，也不是在港岛，更不是在澳门，而是在省城。去省城，周游自然要去拜访许老，被许杰寄托个顺利也是合理不过的事情。 “那告辞了！” 吴强知道周游会直接去省城，也几就不挽留了。 “再见！” 周游也坐上了自己的车。 元真集团货物遭劫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 省城。 高斯会所。 对赌的三家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高斯会所适合他们进行这样的赌局而已。而高斯会所的主人和盛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竟将高斯会所封闭三天进行全面检查，确保三家的赌局能顺利进行。 “是你！” 光哥与周游一起入场。 和盛看到光哥所邀请的人竟然是周游，不免大为惊讶。虽然和盛对周游的印象相当深刻，也听说过周游不少的事迹，但这并不代表了他就看好周游，特别是在缅甸那条神秘的猛龙过江的情况下。 光哥和周游对于和盛的惊讶没有表现出异常的情怀，静静地朝比赛场地走去。 一路走过，不少闻讯而来参观的贵宾都对周游指指点点，有善意的，也有恶意的，甚至还有仇恨的。之所以如此，皆是因为这场赌局的外围已凝聚起庞大得不可思议的赌注，其中不少人是倾尽家财的。有趣的是，周游在这次赌局的胜率竟然是最低的，自然处于少数的一方。 “有没信心？” 光哥感受到周围的异样氛围，第一次对周游产生怀疑。 周游微笑道：“没关系，即使翡翠王亲自驾临，我也有一定的信心。更何况这次马老只是远程指点慕容海而已，不是亲自下场，结果更不用多说。” “我信你。” 光哥似乎被周游感染了，也变得信心十足。 周游笑话道：“你现在没得回头了。” 光哥倒是出乎意料的倘然：“是啊，我没得回头了，因为我在你身上押了重注，亏了我就倒霉咯。” 周游问：“多少？” 光哥笑嘻嘻地回道：“秘密，总之你不能输就是。” 哗… 当周游和光哥带着聊天的笑容走进高斯会所的主厅时，登时传来一片哗然。 当然的，这哗然不是对周游。 周游刚走进就看到一位坐在解石机上的古怪男子。说他古怪，不是他的长相，而是他的穿着有点异样，像是古代苦行僧一般，但是他驾驶着解石机的姿态却给人一种成熟、老辣的大师姿态。 “七连涨了！” “这家伙太可怕了！” “不愧是翡翠之国的第一高手啊！” “连续七块至少是中档的翡翠，而且没有一块的价格是低于三百万，这样的战绩恐怕连那个金手指也办不了的。” 285：赌色（上） 285：赌色（上） “你终于来了！” 慕容海在两位保镖的陪同下徐徐来到周游的跟前。 周游笑问道：“你为什么要搀和进来呢？” 慕容海痛快地回道：“若不是听闻你会参加，我才懒得理会这样的烂事呢，更何况是为那样的人服务。” 周游说：“平洲大公盘就要开始了，你到时候不就可以向我挑战了吗？” 慕容海回道：“我虽不知道你会不会参加平洲大公盘，但我却知道方胜是不会参加平洲大公盘的了。缺少了一名劲敌的平洲大公盘对你我的吸引力自然高不到哪里去，所以有备无患，我还是先把握住这次机会再说。” 周游问：“那马老远程指导又是怎么一回事？” 周游觉得以慕容海的性格，应该不屑如此卑下的小动作，其中肯定有什么缘由在里边。 慕容海稍微愣了一下就回道：“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传得如此离谱，总之我没用那么卑劣的手段，即使要用也不会宣传得人尽皆知的地步。” “我相信你！” 周游相信慕容海的话。 高手有高手的尊严，慕容海肯定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使用如此恶心的手段来赢取那个根本不会被认同的荣耀，肯定是某些别有心机的人物在背后搅风搅雨。 “好了，左右竞争对手可不能这样聊天，告辞了。” 慕容海感觉到周围刺眼的眼光，连忙道别，不过他刚走出几步就突然定了下来提醒道：“还有的，你得小心那个缅甸人，他很厉害，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压力。” 而在目送着慕容海离开之时，周游看到了一个阴毒的眼神。 “唐天豪！” 周游基本是本能性地叫出来。 也幸亏他没叫得大声，否则大家对他的印象会更差劲。 光哥看了唐天豪一眼，阴笑着回道：“这个唐天豪还真以为靠上了朱家的码头就可以为所欲为，朦然不知朱家只是把他当成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等老子喘过这一次，肯定拿他们开刀。” 周游问道：“唐天豪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居然让光哥如此恼怒的？” “还不是这次赌局！” 光哥带着一丝怒火回道：“之前唐天豪听说你也会参加这次买卖，居然跟想代表万家出赛，只可惜万家已经邀请了那个缅甸人，哪里会卖他的帐。” 周游心中叹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之前元真集团的货物遭劫，其中就有唐氏集团的影子。虽然得罪没什么政治能量的周游还不要紧，可唐天豪居然对许家、程家和林家的联合产业下手，那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最有趣的是，唐天豪竟然为了针对自己而得罪了来头可怕的光哥，这样的行为不是在自寻死路还是什么。 突然间，周游觉得这个唐天豪也不怎么样，至少不是那么聪明。 “出绿了！是冰种！” 一个咆哮声让周游回到现实。 他这才注意到那个缅甸人已跳下车，将刚刚开出来的冰种翡翠交给一个满脸冰霜的男子，随后就获得一张支票。 “那冰脸男就是万家的家主万世雄。” 光哥提醒道：“觉辛海与万家的关系是赤.裸裸的金钱关系，觉辛海帮万家赢下这场赌局，他不仅能获得一千万美金的报酬，而且赌局中解出来的翡翠都会划归他的个人名义。” 周游听完后也明白过来：“估计他现在是自己出钱买，现解现卖。” “或许吧！” 光哥才不理这样的小细节，终于询问起赌局的详细来：“小游啊，水头、色和总价的三个模式，你有信心拿下哪个？” 因为每一家都提供一个赌博模式，所以就很难以赌金的多寡来计算。最后商议之下就以分数来计算。每个赌博模式都有三分，赌石的赌水头、赌色和赌总价三个子类别各自占一分。 周游反问道：“如果我说全部都能拿下，你会如何看我？” 光哥马上回道：“那我马上去更改赌注。” “那就尽快！” 周游微笑着朝场地中间走去。 高斯会所的主厅已被改造成大型的赌石场所，周围放满了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翡翠毛料。让周游激动的是，这些毛料的价值表现都不错，真不知道和盛去哪里弄到这么批高级毛料的。 慕容海似乎准备好，徐徐走进场地中间。 三位赌石高手都到齐了。 伴随着三位赌石高手的入场，场面的气氛也静了下来。赌石甚少有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赌场上，给大家带来了一点异样的氛围，也给那些习惯赌场模式的主持人一点小小的不适。 “三位！” 一位白须老者拖着老迈的身躯从走廊里走出来，跟随在他身后的还有三位看起来有点气势的男子。 白须老者用那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三位，我们四人就是这次赌石局的公证团，负责主持赌局，已经鉴定你们的赌料优劣。” 周游早就听光哥介绍这四位公证：白须老者是省城玉协的会长王老，而跟随在他身后的三位分别是金诚典当行和五羊拍卖的玉石鉴定专家，以及九福珠宝的老板。这四位在玉石，特别是翡翠方面都有一定的造诣，而且背景相对独立和正面，皆为三家所接受。 “三位都是当今赌石界的新锐高手，每一位都是大师级的人物，详细的规则也就不用我多说了。第一局赌色，挑选时间为半个小时，时间到时还没挑选到毛料的就当是放弃，祝三位好运！” 王老简单的一席话，当即敲响了比赛的模式。 赌石进赌场，这样的事情或许不是第一次，但也不多见，而王老也没主持过这样特殊的赌石比赛，所以一切手续都从简。 “加油了，慕容海！” “你还是那么自信，真是可恶！” “祝两位中国朋友好运！” 三人相互落了一声，分三个方向前进。 周游没去理会觉辛海的普通话会说得如此流利，笔直朝小型毛料区走去。既然是赌色，那就只要颜色好就行了，其他的一概不予理会。 “不错，是浅绿！” 周游刚才路过的时候稍微观察了一下，还真给他看到几块不错的毛料，现在过来自然是用灵力透视其中的真实。 事实上翡翠的绿有很多种分类，几乎是单纯看各人的喜好就有无数中区别。不过无论是按色调的正与偏，还是绿色的浓艳程度，又或者是绿色的形状及均匀程度等等，水头越好的高色翡翠越能引起大家的喜悦，自然也越能得大家的认同。 周游早在听到这个赌石模式之后就察觉到这次赌局的破绽。 不过这个破绽对于周游来说可有可无。在灵力的辅助下，周游在赌石这方面的造诣是独一无二的。即使翡翠王、玉圣到来，周游也自信有一战之力。 “继续看吧！” 周游抛开无谓的思绪，继续自己的透视。 “低绿干青，淘汰！飘花豆种，淘汰！瓜皮绿细豆种，淘汰！白底青，淘汰！” 周游叹息一声。 接连淘汰掉四块有翡翠的小型毛料之后，周游按耐不住心中的无奈想要开启小范围的群体透视了。只可惜和盛想得实在是太周到了，居然把所有的小型毛料都排列得过于整齐，毛料之间的空隙大幅度地削弱了周游的群体透视效果，使得他只能一块接一块地慢慢筛选。 “有料！” 不过高档毛料就注定了周游今天不会失望。 当周游淘汰掉大约一半的小型毛料之后，周游终于找到值得他收购的毛料了。这是一块是普通的黄沙皮毛料，而且表面有几条小绺，但那几条可爱的毛针松花却让周游信心十足。 毛针松花颜色浅淡，或黄或绿或白，跟柏枝松花一样难以辨认，但容易出高绿，甚至是满绿，是非常不错的翡翠表现，一般的赌石玩家都不会错过这样的毛料。 而这块毛料的确没让周游失望，虽然是干青，却是高绿，几乎是满绿的艳绿。若不是它的绿意分布不均，偶尔还会有些碍眼的白棉出现，否则周游可以单凭这一块拿下第一局。 “不保险啊！” 周游叹息之中，将毛料加进了购物车。 这是周游第三块看中的毛料，之前的两块都是冰种，只可惜一块是无色一块是飘花，根本不符合这一次对赌的要求。不过它们的价值不错，至少可以为周游交换到一些有价值的古董。 “咦，慕容海似乎有收获了。” 稍微有点高兴的周游眼角瞥见慕容海欣慰的笑容，又见慕容海挑选中的毛料有大片的膏药松花，而且皮壳是相对出色的白盐沙皮，周游马上知道自己遇到对手。 有膏药松花的毛料很容易出高绿的翡翠，最是适合这样的较量。 “得再接再厉啊！” 周游没去偷看慕容海的翡翠究竟是什么颜色，鼓舞着自己继续搜索下去。 “疙瘩绿，淘汰！干疤绿，淘汰！蛤蟆绿，淘汰……” 持续的淘汰慢慢消磨着周游不宝贵的时间。虽然过得很慢，但点点滴滴累积起来，也把有限的时间消磨得所剩无几。 “咦，这是黄杨绿还是鹦哥绿？” 286：赌色（下） 286：赌色（下）“咦，这是黄杨绿还是鹦哥绿？” 周游看着眼前这块了黄绿想交的古怪翡翠，瞬间傻了下来. 周游也有一块差不多类型的。但那一块是只能掏出一小片淡黄翡翠的细豆种，无论是分量还是水头，都难以与这块想抗衡。 不过让周游矛盾的是，这块翡翠的绿意一样强悍，一点也不逊色于黄色，使得两个颜色有点互不妥协的味道。 “这样的翡翠倒是少见，或许可以赢得一点印象分。” 周游知道无论是绿色还是黄色，都能赢得不少的分数。毕竟这样强悍的颜色十分少见，最重要的是它们的水头能搭配得上，冰种的质地足够说明了不少的东西。 “如果那样操作的话，估计就是必胜的了。” 周游思绪了一下，突然阴森森地笑了开来，相当邪恶。不过这样的竞争方法有点取巧的味道，倒是不符合周游的性格。 “哎，继续找下去吧，争取把全部小型毛料都给看完！” 周游想来想去，最终还是选择了继续。 反正机会难得，特别是这种高级毛料成堆的情况，周游自然不能错过。若是能在时间结束前找到更适合的，那就是周游的运气；若是找不到，周游也只能用刚才想到的邪恶方法来竞争了。 “时间过得很快嘛！” 周游见慕容海和觉辛海似乎都挑选完了，场面就剩自己在消磨时间而已，而且还有不少人对于自己的举动指指点点，似乎相当不满。 不过周游才懒得理会他们，继续自己的筛选。 也不知道和盛是不是故意的，整个场地里的小型毛料至少占了毛料总算的七成，而且排列得太开，Lang费了周游不少的时间。若是普通的赌石玩家，把全部看完恐怕要大半天的时间，即使方胜、慕容海这样的高手也需要三、四个小时的时间才能看完。若不是周游有灵力辅助，否则还真拿这里没办法。 “蛋清种葱心绿！不错，笑纳了！” “飘花糯种，太小了，淘汰！” “乱丝糯种，可惜还是太小，淘汰！” “细豆种菠菜绿！颜色不错，只可惜绿色太暗，不鲜艳，很难起到给人眼前一亮的效果，而且份量也不是很足，继续淘汰！” “冰种秧苗绿，虽然翡翠的重量不够，但价值不俗，值得收藏！” 眼界越来越高的周游没有竭泽而渔，所挑选的都是能大涨，或者在颜色、水头上边有出色表现的翡翠，其余的尽被他淘汰掉。若是周游挑选的毛料太过多的话，而留给和盛的尽是一队垃圾的话，肯定会引人诟病，招惹来一些无谓的麻烦。 “时间到！” 当周游走到最后一排小型毛料时，王老洪亮的声音叫停了周游的步伐。 无奈之下，周游只能走向专门空置出来的解石机前。 “收获不少嘛！” 慕容海看到周游的一车毛料，笑得很灿烂。 慕容海和觉辛海都很有克制，每人都只是挑选一块毛料来参加比赛而已，与周游满满的一车相比，还真有不小的差距。 周游笑着回道：“没办法，机会难得，我可不想错过。” 觉辛海显然看过慕容海所挑选的赌料，表现得有点紧张。 外界封他为缅甸第一高手，相信其人的实力绝对不会在慕容海之下，自然能看出慕容海所挑选的毛料是多么的强大。反观觉辛海所挑选的翡翠毛料就不是那么显眼了，即使黑蜡壳很容易给人一些遐思，但在黑色还是影响了一定的评价。 须发皆白的王老站出来询问道：“三位都挑选好了没？” 周游三人都点头。 王老问道：“周先生，你确定哪一块毛料来参加赌色比赛？”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拿出那块黄沙皮毛料。 既然决定了取巧，那就不能表现得太过分，这块含有几乎满绿干青的黄沙皮毛料就是最好的选择。 “那就开始吧！” 王老悄悄退出解石区。 赌局规定，每个人都需要亲自解石，在考究参赛者的解石能力的同时，也可以确保翡翠不受一些外界因素破坏。 周游知道这样的规定对觉辛海最是有利，因为觉辛海是翡翠矿区工人出身的。觉辛海从小到大都在解石，其解石年龄是周游的十数倍，解石技巧绝对不在林国华等解石大师之下。 这个特长虽然在赌色和赌水头上边没多少意义，但在最后的赌总价里有很大的优势。万家的人为了这次赌局，还真是精打细算啊。 慕容海的信心最足，当先走向解石机。 工作人员已经按照慕容海的指示将那块带有大片膏药松花的白盐沙皮毛料固定在刀轮之下，接下来就看慕容海的切割技巧而已。 “开！” 刀轮一动，场面骤然静了下来。 与此同时，觉辛海也固定好毛料，准备解石了。 慕容海的切割风格果然与他的性格很符，直来直去，干脆利落，仅仅耗费一分钟的时间而已，大约三十斤重的毛料就被他切掉了四分之一。 “是阳俏绿！” 九福珠宝的老板惊呼出来。 周游看着那如绿水般鲜明、惹人喜爱的阳俏绿，微笑着点头，慕容海的实力在这里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虽然这仅仅是一个小切面，而且水头也不是很足，但这一次不是赌大小，更不是赌水头，有这样的绿意就足够让那些大型珠宝行的所谓赌石专家暗中羞愧的了。 啪！ 觉辛海那边也出结果了。 不过觉辛海的表情就不是很高兴，因为呼声最高的他只切出了冰种苹果绿。虽然在水头上超越慕容海的阳俏绿翡翠，可是在颜色上则稍微逊色了一点。 “很不错的翡翠！” “应该能与阳俏绿翡翠相提并论的了。” 或许是“外行看色，内行看种”的潜意思影响，金诚典当行和五羊拍卖的玉石鉴定专家更钟情于高水头的翡翠，竟认为觉辛海的冰种苹果绿能与阳俏绿翡翠相提并论，让欢腾鼓舞的董家刹时间惊愕了下来。 “这不公平吧？” “这是赌色，又不是赌水头！” “阳俏绿是公认的好色，比苹果绿要纯粹得多！” 贵宾们也不是好糊弄的主，恶补过一点翡翠知识的他们自然能分辨得清哪种颜色优秀，哪种颜色不好。 九福珠宝的老板思绪了一下就请求道：“王老，你说句公道话吧。” 王老知道这种事情马虎不得，否则会印象到赌局的公正性，马上站出来说道：“虽然觉辛海的翡翠水头更加优秀，可是苹果绿毕竟是苹果绿，所携带的微弱黄色色调破坏了整体的感观，不及阳俏绿来得纯粹，鲜艳。所以我认为慕容先生的翡翠颜色更加优秀。” 金诚典当行和五羊拍卖的玉石鉴定专家听到这里，也觉得这样的赌局不能搀和进个人的喜好，最终只能选择站在王老这边。 呃… 在大家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刺耳的切割声起，使得大家才恍过神来，想起三位参赛者中名气最大的周游还没解石呢。 周游选择的是小型毛料，所以切割起来更加简单。仅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小型毛料就被一分为二，露出那两片刺眼的绿色。 “满绿！” “不会吧，这么强悍！” “真的是满绿，虽然是干青，但这颜色无敌了！” 场面气氛瞬间点燃。 王老尴尬地看了剩余三位公证一眼，眼神里满是无奈。不过事情还没结束，周游他们三人还在继续解石，必须把翡翠掏出来方才有最后的评价，因为有不少的翡翠走到一半就变得很差，像周游这种满绿干青的变化更不容许出现丝毫的差错，稍微一条白棉就可以破坏其完整性。 可是他们错了，错得很离谱。 邪恶的周游那一刀之所以将一大片翡翠切掉，那是因为那片被切掉的翡翠里就有很破坏美观的白棉，而剩余的那大半块干青则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满绿。切掉坏的，只留下好的，变相地就提升了翡翠的整体价值。 估计这样的切法，也就周游一家而已。 王老与其他三位公证商议了之后，无奈地宣布道：“满绿干青，阳俏绿和冰种苹果绿！都是出色的翡翠啊，若是以平时的赌法来计算，满绿干青绝对是包尾的，只可惜这里是赌色，满绿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不行！他胜之不武！” “实在太搞笑了，干青打败了冰糯种和冰种翡翠！” “如果此事传出去，肯定会引为赌石界的笑话，我建议重新评审！” 几个之前比较活跃的贵宾继续吵闹，似乎很不甘心。 只可惜他们很快就付出代价，十数位高大威猛的保安马上走过来劝说，强行让他们安静下来，个别呱噪的更是被直接请了出去。 “我认输！” 觉辛海无奈地宣布开来。 他不是那种无耻到明知道错误还要死抗下去的小人。对于他来说，输了这一局还有后边两局；而且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他在赌水头和赌总价方面很有优势，至少冰种苹果绿的价值比另外两块加起来的还要高。 “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我也不会无耻到拿阳俏绿跟满绿相提并论的地步，所以我也认输。” 慕容海说完就走开了。 局面已定。 287：赌水头（上） 287：赌水头（上） 大局既定，王老马上出来宣布结果：“第一回合，代表爱琴会所的周游获胜。 鼓掌声零落。 周游才不理会呢，他又不是为这些人而活的，与光哥相对笑了笑，定定地站在原地等待第二回合的到来。 王老似乎有点累了，坐到边上的椅子上。 现在是休息时间。 每个回合结束后都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毕竟每位参赛者都需要解石，需要付出一点的体力，而且他们还需要从刚刚的失败中解脱出来。 而这十分钟的时间对于周游来说就有点无所谓了，只能与光哥聊天消磨时间：“光哥，看你的神色，似乎赢了不少钱啊？” 光哥回道：“一点点而已，最主要的还是你拿下了九分里的第1分，意义重大啊。” 周游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继续问道：“光哥，如果你们三家都以各得3分，那岂不是没结果吗？” 光哥回道：“那就会追加一个最常见的赌法。不过我们相信不会出现那样的局面的，因为我请到了一位很值得尊敬的赌王出面，胜算超过七成。” 周游点着头说：“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光哥见慕容海和觉辛海都有专门的服务员为他们推拿，松懈神经，马上说道：“你去休息吧，我可不想拖你的后腿。” “我没那么脆弱。” 周游刚应完一句，想把说董家和万家小题大做之时，九福珠宝的老板站出来大声宣布道：“第二回合开始，请三位尊敬的大师集合。” 周游三人走到场地中央。 九福珠宝的老板宣布道：“第二回合是赌水头，时间依然是半个小时，时间到时还没挑选到毛料的就当是放弃，祝三位大师好运！” 话完，九福珠宝的老板很是干脆地退到一边。 这一次他们三人都没相互祝福，很是直接地分三个方向走去。而周游所选择的依然是小型毛料区，他打算将未看完的小型毛料处理掉。 “帮我搬上去！” 可是觉辛海这一次的动作异常之迅速，几乎是直达目的地拿毛料。 周游看着两位工作人员合力将一块至少有百斤重的毛料搬上了购物车，直接朝解石区走去。不用说，这块毛料是觉辛海之前看好的，现在只不过是完成最后的手续罢了。 “看来他是信心十足，我是不是该偷看一下呢？” 周游真的有点担心，不过这个猥琐的念头刚起就被他扼杀了下来。 他现在利用灵力透视就已很过分的了，若是还不给慕容海和觉辛海公平竞争的机会，那周游还真是彻头彻底的小人。 “我现在手头上水头最好的翡翠也就是冰种而已，想要凭此战胜能开出玻璃种的觉辛海，还真有难度。况且觉辛海之前就切出了冰种，而现在还如此信心，相信他选种的这块毛料至少也是冰种的。” 思绪之后，周游将刚刚看完的毛料扔进购物车里，继续自己的探索。 刚才挑选中的毛料是一块蛋清种瓜皮绿，虽然绿色不均，但份量还算可以，若是操作得当的话，或许还可以做成满绿手镯呢，总体价值绝对超过百万，周游自然不能放过。 最终，周游依靠小型毛料取胜的念头无疾而终。 不得已之下，周游只能把目标瞄向中型翡翠。虽然中型翡翠区里有慕容海的身影，但大家不就是划地分区，谁都有挑选各种毛料的机会。 “有压力了？” 慕容海见周游走过来，笑嘻嘻地询问开来。 周游点了点头，回道：“的确有点压力。如果我没估计错误的话，觉辛海的毛料应该能开出高冰种级别的翡翠。” 慕容海笑问道：“那你觉得我这两块毛料如何？” 顺着慕容海所指，周游看向那两块总重绝对不会超过百斤的白盐沙皮毛料，当即笑话开来：“看来你还真对白盐沙皮情有独衷啊。” 慕容海没有回应。 周游粗略看了两块白盐沙皮一下后就给答案：“都是很不错的毛料，特别是那块出蟒纹的白盐沙皮应该能出好翡翠。” 行里有句话：绿生水，水养绿！ 即使周游没用灵力，但他也看得出这两块毛料很有可能出水绿交融的翡翠，还有很大的几率开出冰种，甚至是高冰种，不过想要出玻璃种就相当困难了。 慕容海听到周游的话，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喜，依然微笑。 随后草草聊了几句之后，周游就继续他的搜索旅程，而慕容海则直接跑去解石区等待最后的结果。 中型毛料自然不能随意用群体透视，只能一块接一块的分析、透视。虽然效率低了很多，而且消耗也提升了不少，可这样的难度还难不倒周游，毕竟这里不是什么正规赌石场所，毛料数量自然不能与一般的玉石公司相提并论。 “表情一般，至多就出豆种翡翠，淘汰。” 周游看到第一块中型毛料，直接略过去。 以周游现在的鉴别能力，即使不开启灵力透视也能判断出最基本的信息，节省灵力的消耗。比如眼前这块大约六、七十斤重的毛料，周游不用灵力直接淘汰掉，等于节省下大约十块小型毛料的灵力消耗。 “终于有点看头。” 接下来周游接连淘汰了三块表现一般的中型毛料，终于看到一块值得关注的中型毛料了。 这块水翻沙皮毛料大约有七十来斤，表皮的水锈色让周游不禁想起第一次遇到水翻沙皮毛料时的情景。不过这一次的皮子倒不是那么薄，至少周游就无法借助光线查看内部的颜色。 “沙翻得还算匀称，不少水锈色倒是有点少，与马勐湾产口的料子很是类似。虽然没松花，但是有不少丝线般的蟒纹点缀，或许内里的翡翠会是金丝种类型的中高档翡翠呢。” 周游嘀咕了几句，用灵力透视进去： 果然是金丝冰种。 如果皮壳上出现丝丝蟒，那内里的绿色则很有可能也是丝线分布，金丝种和飘花种都有可能。而事实也证明了周游的赌石技巧远比以前成熟，单单从表面的迹象就准确判断出内里的翡翠，这样的能力绝对属于大师级别的。 很是满意的周游知道这块翡翠的价值不菲，但这一次是单纯的赌水头，不是赌总价，单单靠冰种的水头是不可能战胜慕容海和觉辛海的，所以周游只能将这块中型毛料收起来，当作最后赌局的预备材料之一。 “周先生，时间快到了。” 九福珠宝的老板似乎对周游很有好感，小声提醒起有点忘乎所以的周游。 周游这才发觉时间过得很快，眼见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要过去了，而观看的贵宾们都以不满的眼神看着自己。或许是因为慕容海和觉辛海早早就确定目标，所以使得贵宾们觉得等待的时间过长，变相看低了周游。 “好的！” 周游知道时间紧迫，也不客气了，直接以灵力一块接一块的透视过去。 如此速度下，周游用很短的时间又淘汰掉四块中型毛料。 啪！ 一路急看的周游没注意脚下的障碍，被一块不知道怎么出现在路中间的中小型毛料稍微拌了一下。 大家哄然大笑。 “咦！” 周游可没心思去理会他们，因为这块带有鸡爪绺的中小型毛料竟然有不少黑点。 形状如同鸡爪，破坏性极强的鸡爪绺出现在毛料上，一旦出现基本上都是被人淘汰掉的，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异数。 回忆起之前的画面，周游才记起刚才慕容海走之前，推车似乎撞到货架，使得一块被扔在角落里的毛料掉下来。只不过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慕容海等人身上，所以没去注意罢了。 “这样的毛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难道是人为失误？”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将它拿起来。 “有料！” 从场面的毛料水准，周游就知道高斯会所这一次请来挑选毛料的赌石师傅不是一般人物。现在出现这么差劲的毛料，如同万绿之中的一点红，显得十分突兀，让周游越发关注。 不看还好，仔细研究一通之后，周游就只剩下激动。 不是那鸡爪绺的蔓延比较小或者比较深，而是周游从那密集的黑点看出了毛料的年份高，种老。在一些地方流传着一句很有趣的话：有黑点的翡翠材料，种份比较老。 这句话是前辈总结下来的经验，周游在不少翡翠上证明了这点。 周游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马上透视进去，而下一时刻，周游的嘴角则阴阴地翘了起来，好不犹豫地将鸡爪绺毛料收进购物车。 “看来你选好了！” 看到周游走过来，王老指着早就等待在一边的慕容海和觉辛海，说道：“去吧，相信你还能给我们答案的。” 九福珠宝的老板也笑着说：“赌绺，而且赌的还是破坏性极强的鸡爪绺，这样的赌法可是有数年不见了，希望你真的如传言中的那样，点石成金吧。” 而准备就绪的慕容海看到周游拿的毛料，心神陷入沉思之中。而觉辛海也没第一时间解石，而是死死地看着周游的鸡爪绺毛料，似乎想到了什么。 总之，场面的气氛因为鸡爪绺毛料的出现骤然诡异了起来。 288：赌水头（下） 288：赌水头（下）“结束之后，一定要拜会帮和盛挑选毛料的赌石师傅.” 这个念头刚刚兴起就在周游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也正因为这个念头的干扰，周游的表情显得有点呆滞，很像那种遭受挫折后的茫然无力。而这样的神情落在那些好事贵宾的眼里，就是失败的预兆，甚至连信心十足的光哥看到如此周游也有一丝惶恐。 呃… 刺耳的切割声起。 这一次主动的是觉辛海。早就等得有点不耐烦的觉辛海才不理周游怎么样呢，即使没了周游，他还有个慕容海作为敌人，自然不敢掉以轻心。慕容海已经在他跟前表现出强悍的实力，不容他忽视。 此时的觉辛海全神贯注，努力控制着刀轮的转动。 “你觉得会是什么？” 慕容海的心情似乎很好，居然还有时间聊天。 周游回道：“看那刚刚表露出来的切面，高冰种的可能性非常大。” 慕容海的脸色瞬间严肃了下来。 虽然觉辛海刚刚切割，但是刀轮的锋利程度是不可想象的，一下子就切出了一小截缺口来，内里的矿物走势给了周游一定的判断依据。 “加油！” 慕容海也没心思聊天了，留下一句简短的话就爬上了解石机。 “一起加油！” 周游也拿着鸡爪绺毛料来到属于自己的解石机前，将毛料固定好。 一直都开观察周游的王老突然发觉周游的力量很夸张，只手拿着将近三十斤的毛料走来走去，一点也没给他沉重的味道，如同拿气球般轻松。配合上周游之前自信到有点病态的表现，隐约与一位大人物的形象相契合，最终使得王老确定眼前的年轻人不是传言那么简单。 一直都看好周游的九福珠宝老板则与其他两位公证小声商讨着什么，不时对周游的鸡爪绺毛料指指点点，显得好奇心十足。 两个切割声同时响起。 周游的鸡爪绺毛料比较小，容易切；而且他的目的很简单，主要目的只是包那些没用的石料给切掉，最大幅度地减少擦解的时间。不像慕容海，不仅要控制力度的平衡，还要把握住内部矿石脉络的走向，避免无谓的损耗。 同时间切割，但周游连切了四刀之后，慕容海才勉强完成一刀。 “四连垮？” “他是不是在玩啊？” 场面终于有了异样的声音，不过更多的人看到那些威武的保安，以及四位公证满是不可思议的眼神，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果然，当周游把鸡爪绺毛料转移到摩擦机上时，大家就知道周游之前四记连垮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了。 在场的贵宾里有不少是闻讯而来的珠宝行、典当行、拍卖行老板，对于中高档翡翠的渴望自然可不是一般的强烈；而他们都知道这一次对赌肯定会开出不少的中高档翡翠，更知道若是能与三人的其中一人打好关系，他们以后的翡翠就不用发愁了，试问他们怎么会错过这么难得的机会呢。 当然还有那些被邀请过来的赌石高手，他们虽然对翡翠不是很看重，但是三位大师级人物的通常竞技，这样的学习机会可不多见，他们自然是趋之若骛。 这些有眼力的看客在发觉周游的意图后，全部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见过强悍的赌石玩家，但绝对没看到对全赌毛料的了解达到如此恐怖的程度，即使最老资格的解石大师也办不到。 “出绿了！” 而当周游擦出一面天窗，出现飘花绿色之后，大家最终确认了之前的猜测。 “玻璃种！” 九福珠宝的老板最是关系周游的翡翠，一看到那通透的水头，当即站了起来疾步杀将过去。 “真的是玻璃种！” 九福珠宝老板的呼喊，惊醒了正沉醉中解石之中的慕容海和觉辛海。 此时，慕容海已经完成了第二刀，冰种翡翠的总体结构已经明了；而觉辛海也完成了四刀，高冰种翡翠完全绽放在大家的眼前。只可惜，无论是慕容海还是觉辛海，在玻璃种的面前显得异常苍白无力。 慕容海已没心思解下去了，下了解石机。 觉辛海也停下手来，傻傻地看着周游，似乎想把他看穿。 此时的王老也紧急走到周游的跟前，傻傻地看着机器下的玻璃种翡翠，嘴巴不住地呢喃道：“玻璃种，真的是玻璃种，这一局的结果毫无悬念了。” 五羊拍卖的玉石鉴定专家用激动的语气说道：“我已经整整三年没看到人解出玻璃种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看到，真是运气啊！” 金诚典当行的玉石鉴定专家也附和道：“是啊，我也有几年没看到人解出玻璃种了，甚至连去年的平洲大公盘也没遇到过。这一次能接受这个邀请，当真是我的运气啊。” 事情发展到这里，结果完全不用说。 不过碍于手续，王老还是得询问一下：“慕容先生，觉先生，不知道你们是否要继续解下去呢？” 慕容海的精神不振，淡淡地回道：“不了，我认输！” 觉辛海也回道：“我也认输。” 王老当即宣布：“第二回合依然是周游获胜，请三位休息十分钟，随后进行第三回合的比赛。” 光哥迅速来到周游的身边，使劲地拍着周游的肩膀，回道：“好啊，你小子果然厉害，居然开出玻璃种让他们直接承认失败。这样的技术，恐怕也就只有翡翠王和玉圣能与你相提并论了。” 周游淡淡地回道：“运气而已。” 光哥却回道：“一次两次或许是运气，但第三次就绝不可能是运气，更何况你现在已是第四次解出玻璃种了。” 周游苦笑不已。 可就在此时，手机铃声响起。 周游本以为是自己的，拿出来一看，显示屏依然是一片漆黑。看向光哥之时，光哥的保镖已将手机递给光哥。 光哥的脸色越听越难看，到最后周游竟然能感觉到一股杀戮的味道，而光哥的眼睛更是满布凶光，杀气盈盈。 “发生了什么事？” 周游仿佛感觉到一股乌云压迫而下，让他心惊肉跳。 光哥回道：“我请的那位赌王撞车了，现在人在医院。虽然没什么大事，但是赌局是不能参加的了。” “麻烦大咯！” 周游没想到事情会是如此的巧合，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刻出事情。但碍于情面，周游只能关切下去：“光哥，你有没备用的人选？” 光哥回道：“有是有，但胜率很低。” 周游知道接下来的两个赌局分别是梭哈和骰子，都是可以用灵力作弊的，周游的心思不免活跃起来。 “既然得罪了，那就得罪个彻底吧！” 周游觉得反正自己入局了，再赢多几局也无所谓，于是就说道：“光哥，你如果信我的话，我帮你接下剩余的两个赌局吧。” 光哥用一个狐疑的眼神看着周游。 良久。 光哥回道：“周游，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更知道你的听力不错，但这一次的敌人是美国赌王和骰子王，可不是上一次的小把戏。” 周游却笑着回道：“如果你不信的话，你等下可以让你那些后备来跟我切磋一下。” “好！” 光哥也只能把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过光哥不是光棍，只人精，马上补充道：“小游，如果你这次能帮老哥渡过这个大危机，别说是董家那把怪刀了，即使你跟我要爱琴会所，我也会送给你。” “时间到！” 周游正想回应，公证人已经呐喊开来。 “放心吧！” 周游居然拍了拍光哥的肩膀，说了一声就走向场中心。 回来的慕容海兴致不高，因为他输了，输得很干脆利落。不过他毕竟是非常人，依然站在这里迎战到最后，希望在最后一轮挽回一点颜面。 跟慕容海同个心态的觉辛海倒是显得冷静得多，只是看着周游的眼神有点忌惮，也有点无奈。在他们这个圈子，赌的是荣誉，其次才是金钱，今天觉辛海在这里输得一败涂地，以后若是不超越周游，他休想获得更高的认同。 这就是赌石圈的残酷性。 九福珠宝的老板大声宣布道：“赌石局最后一个回合赌的是翡翠的总价值，时间依然是半个小时，时间到时还没挑选到毛料的就当是放弃，祝三位大师好运！” 话完，九福珠宝的老板就退了开去。 现在大局已定，只是积分上的区别而已，对于亲身经历这场赌石盛事的四大公证来说，他们的任务算是结束了。 “两位都要加油啊！” 周游给了慕容海和觉辛海一个笑容，留下一句鼓舞的话，随即走向剩余的那七块毛料。 这七块毛料分别是四块中型三块大型，而且表现都还不错。 原本有了金丝冰种，周游可以放下很多心思。不过为了筹集更多的古董交换金，周游必须把最后的手尾处理完毕。 “这四块中型毛料都是铁锈皮，而且表现都是大同小异，难道是同一个产口出来的？” 周游惊喜的发现剩余的四块铁锈皮毛料很是相象，不仅是表皮的铁锈色都是一股一股的，连皮壳的表现都是一样的复杂，蟒、绺、癣全都具备，马上想起一个可能性来。 这样的毛料一涨就是全涨，一垮就是全垮，很有挑战性。 289：赌总价（上） 289：赌总价（上） 铁锈皮，主要产自老场区的东郭产口。只可惜铁锈皮毛料经常出现底灰，使得它们的价值大降，若是高色还好说话，可若是颜色不好的话就凄惨了。 是以，对铁锈皮毛料有研究的赌石玩家，在摸不透的情况下尽量避免拿这种翡翠毛料进行赌博。特别是像周游跟前这四块表现复杂，难以在短时间吃透的铁锈皮毛料，更是让绝大部分的赌石玩家看淡。 “膏药癣！” 这四块铁锈皮毛料的蟒和绺都很普通，倒是那成片的膏药癣就让周游若有所思了。 周游见识过几次膏药癣，对这东西相当有兴趣。毕竟膏药癣多半是不会蔓延进玉肉的，而且出高色的几率也不小，周游自然不能错过。 汇聚灵力，透视其中： 糯种！ 很大的糯种菠菜绿。 这不仅是一块，而是连续四块大型的糯种菠菜绿。 周游稍微一愣，随后就计算这四块糯种菠菜绿的总价值，最终的结果则是让他不由得笑了开来，暗赞赚钱的容易。 自然而然的，周游将这四块都纳入囊中。 剩余的就只剩那三块大型毛料而已。 这三块大型毛料都不是很好，有一块甚至还是新产口出来的，若不是表面有松花，否则还不可能来到这里呢；而第二块虽然是老产口出来的黑乌沙皮，但表面上那条凶恶的裂口让周游有点退缩了；最后的那块虽然也是黑乌沙皮，但表现只能算是中规中矩，没有松花，只有不是怎么起眼的小绺和蟒纹。 如此表现，自然不能得慕容海和觉辛海的看重了。 “两块，表面上是第三块比较好赌，可在我的眼里第二块毛料却更有机会，道理就跟之前的鸡爪绺一样。” 新产口的毛料被周游直接淘汰，剩余的两块黑乌沙皮则处于周游的分析之中。 回想起上次的绺中藏蟒，周游抱着希望的眼神查看下去，但那只是他的一相情愿罢了。随后周游仔细检查了第二块大型毛料，但始终都找不到值得他下手的地方。 “试试吧，反正也就是最后的两块而已。” 无奈之下，周游也失去了耐心，直接汇集灵力透视进去： 干青，而且还是低绿的；而剩余的一块竟然是粗豆种干疤绿。 看到这里，周游只能无奈地叹息道：“浪费，几乎完垮的毛料啊！难怪慕容海和觉辛海看到不看一眼呢。果然是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叹息之后，周游就想结束今天的旅程。 但想起站在和盛背后的那位赌石大师，周游就觉得有点古怪。以那位赌石大师的风格，应该不会拿这样的场合开玩笑，拿新产口的翡翠毛料来考验周游他们。这样的举动只有两个理由：要么是赌石大师一时疏忽，要么就是赌石大师觉得那块新产口的大型毛料有机会。 想及于此，周游二话不说就透视进入： 细豆种碧水绿！ 如碧水般清幽动人的绿色，而且份量相当之足。 周游暗中估计道：“不错，这样的翡翠能进得了中档，即使中档偏低也无所谓，这么夸张的份量，估计能卖个三百万的数字。若是遇到紧缺中档翡翠的老板，或许还能卖得更高。” 反正不用周游自己花钱，自然是毫不客气地将其拿下来。 “咦，又是我最后啊！” 周游处理完新产口的翡翠毛料，就看到慕容海和觉辛海都在看他，似乎想跟他争最后一口气。 不过回想起来，慕容海和觉辛海都不像周游，全部毛料都看了个遍。就拿数量最多的小型毛料来说吧，那里就耗费了周游将近一半的时间，可是慕容海和觉辛海却只在那里做短暂停留，剩余的时间都放在中型毛料这边。 “都不错嘛！” 周游看到慕容海和觉辛海的选择，就知道他们是事先选好的。 就拿慕容海来说吧，他所用的毛料竟然就是他第二回合里剩余的那块白盐沙皮毛料。虽然这块的分量不是很大，但与他一起的白盐沙皮毛料已开出冰种翡翠，而且还小有分量，估计这块的价格也会很高。 至于觉辛海所选择的毛料则是一块不是很重的黑蜡壳。 慕容海走过来，问道：“最后的回合了，我可不想输得一败涂地。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觉辛海却站了出来，说道：“不如让我这个外来者先表示一下吧。” 周游与慕容海相对看了一眼，齐齐点头。 觉辛海松动了几下骨头，甚至还做出一些类似于瑜伽的动作，随后才机灵地跃上解石机，下一时刻就进入了状态。 “练过的！” “而且还很强。” 周游和慕容海一人一句，给了觉辛海一个武术高手的定义。 慕容海又看了一下，继续评估道：“他的切割手法很伶俐，不像是在切石头，倒像是在雕南瓜。这样的力量和柔韧性，恐怕一般的特种军人也达不到。” 周游回道：“我在国术方面是一知半解。不过我觉得这个跟他所练的瑜伽有关，而且我还察觉到他的呼吸与他的身体素质似乎有点出入，估计是他经常解石，吸进了太多灰尘导致了他的肺活量下降吧。” 这样的问题不是觉辛海的个人问题，而是大多数解石师的不解难题，至少周游就记得林国华、郭老先生等人就有类似的毛病。 慕容海吃惊地看着周游，问道：“真人不露相，这个形容词很适合你。” “多谢！” 周游很是倘然地接受。 反正这样的夸奖也不是第一次了，周游已经免疫，何必去计较那么多呢。 啪！ 谈话到这里，觉辛海的第一刀也完成了。 “冰种黄杨绿！” 九福珠宝的老板走近一看，不住地点头。 只不过切面还小，看不出具体的大小。这样的翡翠只要能有拳头大就至少能卖个两百万，价值可是非常的高。 周游感叹道：“色如初春黄杨树嫩叶的黄绿色，让人眼前一亮，估计上边那些急缺中高档翡翠的老板们要动心思了。” 慕容海苦笑着说：“按照矿脉走势，恐怕块头不小啊。如果开出千万的翡翠来，恐怕我的就比不过了。” 周游提醒道：“恐怕这块翡翠要比你估计的大得多，卖个一千五百万估计不是问题。” 周游即使不用灵力也看得出这翡翠很大，配合上冰种黄杨绿的质地，其价格有多高自然不难想象。事实上慕容海也看到了翡翠的份量很重，只不过他想给自己一丝希望，所以说话有所保留而已。 “到我了！” 事到如今，慕容海也不能退缩，硬着头发上去。 周游本想用灵力看一下的，但觉得没必要。或许下午还要用到不少的灵力，于是就节省了下来。 不过周游也不是闲着浪费时间，他也将自己之前挑选好的水翻沙皮毛料架上解石机，准备将那块金丝冰种给解出来。 当周游看到金丝冰种之后，他就知道第三回合的赌局，除了玻璃种外还真没多少翡翠能战胜金丝冰种。可惜玻璃种谈何容易，所以第三回合的赢家早就被周游预订了。 深呼吸。 周游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思绪，开始自己的解石。 他这一次不想玩得太过火，想来个干脆的，一刀两断，将金丝冰种最美好的一面展现在大家。周游这一刀虽然只是直切，但也要讲究技术的：首先不能破坏太多的绿线；其次还必须规避掉那些可恶的白棉；第三还要保持翡翠的完整性，避免材料的损耗。 或许这样的工作对于别人是一个挑战，但对于拥有灵力的周游来说倒不是很困难。 三台机器同时竞技，切割声刺激人心。 “出绿了！” “也是冰种，不过绿色比黄杨绿要更加动人，因为它是纯净、均匀的碧水绿。” 慕容海那边也出绿了，是比冰种黄杨绿更加动人的冰种碧水绿。 虽然黄杨绿在颜色方面更加的鲜艳，但那绿色与黄色糅合在一起，显得有点不是很纯粹，而且在颜色的分布上也给人一种不均的感觉。可是慕容海的冰种碧水绿则不同了，虽然颜色相对较浅，但它的纯净和均匀给人一种更加鲜明，更家爽快的微妙感觉；而且这么纯粹均匀的翡翠在市场上很受欢迎，因为它很容易做成满绿的戒指，甚至是手镯。 满绿，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身份，同时也代表了高昂的价格。 幸亏慕容海没有被冰种碧水绿的出现而纷乱，反而越发镇静，越发稳健，每一刀每一擦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尽可能地保证了翡翠的价值。 “觉辛海的翡翠全部掏出来了！” “很好看的冰种黄杨绿，而且份量相当之足，价格绝对过百万。” “觉辛海不愧是缅甸的第一高手，居然能解出这么大的冰种黄杨绿，恐怕最后一回合的胜利者是他了。” 觉辛海在大家的赞美声中，高傲地举起冰种黄杨绿，似乎在宣誓自己的胜利。 “别高兴得太早了！” 慕容海也站了起来，将刚刚擦出来的冰种碧水绿高高举起。 290：赌总价（下） 290：赌总价（下）慕容海的高傲表态，瞬间将所有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去. 慕容海的冰种碧水绿竟然也很大，粗略看起来不会比觉辛海的冰种黄杨绿小。这样看来，胜利的天平又要开始倾斜了。 “来称重吧！” 九福珠宝的老板知道这样的局面很难解决，必须先把两块高档翡翠的重量给测出来再说话。 在翡翠绿色中，除了帝王绿、祖母绿和正阳绿三种绝顶的宝石绿，其他的绿色都颇有争议。当然的，这些争议不是飘花绿与苹果绿的争议，而是那些接近正阳绿的苹果绿、黄杨绿、葱心绿、碧水绿、秧苗绿、鹦哥绿这几种绿因为个人的喜好问题，所以争议也是最大的。 现在四位公证所能做的，就是以最客观的态度来衡量眼前的两块翡翠。 “冰种黄杨绿，重11.58公斤！” “冰种碧水绿，重11.23公斤！” 当这个结果宣布出来，场面一片哗然。 “差距很接近啊！” “这下越发难以判定了！” “今天过来参加没来错啊，真是精彩纷呈！” 那些贵宾们也是纷纷叹息，为眼前的激烈争夺而叹息，不过更多的是为两块高档翡翠的重量的惊叹。 王老等四位公证聚集在一起，商讨最后的裁断。 王老最先开口：“我比较看好冰种碧水绿。因为它的质地纯粹、均匀，完全可以当成满绿看待，在销售市场上甚得那些不喜欢浓艳颜色的气质男女的喜欢。如果我没估计错误的话，这样的翡翠若是雕琢成手镯的话，恐怕一只能卖到三百万的价格。” 五羊拍卖的玉石鉴定专家却有不同的意见：“我就不这样认为了。市场上喜欢浓色的人比较多，市场更为广阔，我们公司就曾拍出数只颜色浓艳的翡翠手镯和戒指，竞争相当激烈。” 金诚典当行的玉石鉴定专家也说道：“市场的确比较喜欢浓艳的绿色。虽然这黄杨绿的绿色不纯，而且分布不均匀，但只要邀请李一刀这个级别的玉雕大师出手，相信能发挥出它的最高价值。” 金诚典当行的玉石鉴定专家的话虽然比较倾向冰种黄杨绿，但还存在了一点婉转空间。 辩论到这里，在这方面最有权威的九福珠宝老板发话了：“黄杨绿和碧水绿的确都是优秀的翡翠。假设我们将这两块翡翠都交给同个玉雕大师操作，估计冰种碧水绿至多能开出4只大小不一的手镯，价值大约在一千两百万左右波动，而剩余的翡翠还能雕琢成各种价值不菲的小首饰，大约也能卖到七百万，总价格也就是一千两百万。” 金诚典当行和五羊拍卖的玉石鉴定专家都陷入了沉默。 九福珠宝老板继续把话说完：“相信大家都知道满绿在珠宝界里的地位，哪怕是浅绿色的满绿，但只要操作得当，价格相信会很夸张的，这些事情就不言而喻了。与能操作成满绿的冰种碧水绿相比，冰种黄杨绿的市场接受程度虽然更高，但价格也不能与满绿相提并论。” “是啊，国人就是好这一口！” 五羊拍卖的玉石鉴定专家无奈地自我笑话开来。 王老笑说道：“看来大家是有所决定了。” 大家纷纷点头。 “你们不用那么为难了！” 周游徐徐走过来，笑嘻嘻地指着台面上的翡翠。 “不会吧！” “难道是我眼老眼花？” “太可怕了，怎么会有如此大的金丝冰种呢！” “金丝冰种本就不比冰种黄杨绿、冰种碧水绿逊色了，况且它的分量还这么夸张，恐怕慕容海和觉辛海的翡翠加起来才勉强比它重一点而已。” 四位公证都被突然杀出来的周游惊得死死的。 他们不是没看过大型翡翠，可是像质地这么好而且分量还这么足的高档翡翠还真不是很多。第三回合的比赛，到这里完全没有悬念，没有人会傻到拿二十斤重的冰种黄杨绿与至少有三十斤重的金丝冰种比较。 “我又输了！” 慕容海来到周游的身边，看着那仿佛在耀武扬威的金丝冰种，眼神极其黯然。 如果那金丝冰种是乱丝还好，他们还可以说话。可问题这翡翠的丝线都走得十分出色，无论是底色还是丝线颜色也都无可挑剔，让慕容海输得没话说。 “这次是我出道以来输得最惨的一次！希望在未来的缅甸公盘上能与你再度同台竞技！” 觉辛海也走过来，用一个苦涩的笑容看着金丝冰种，最终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平洲大公盘见！” 慕容海也留下一句话，黯然离开。 慕容海和觉辛海这一次输得很惨，很彻底，几乎没有招架之力，严重打击到他们的信心。此时此刻，哪怕是对周游最有非议的人，也不可能拿不出象样的借口说周游的不是。 在绝对的优势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的。 “好你个小子！” 光哥热情地拥过来，狠狠地给周游几巴掌。 周游干脆利落地连胜三场，不仅奠定了他在赌石界的第一新星地位，更是让光哥在这次赌局取得了莫大的优势，只要光哥在剩余的六回合赌局能再拿下一分，估计笑到最后的就是他了。 周游平淡地问道：“光哥，还记得之前的建议吗？” 光哥先是一愣，随后认真地看着周游，读出周游的超乎想象的自信，最终只能无奈地点头。 不过光哥还是得补充道：“但我得提醒你，老哥除了那个赌王外还有三个预备，都是能坐镇一方的千门高手，你必须拿出实力让他们三人都信服。” 周游点了点头。 光哥又说道：“那你随我过去吧，这里自然有人收拾。” 周游点点头。 “周先生请留步！” 就当周游准备跟随光哥离开之时，九福珠宝的老板叫住了周游。 “给我五分钟！” “去吧！” 周游迎上了满脸热情的九福珠宝老板。 周游隐约猜测出九福珠宝老板的来意，原本他不想理会的。但九福珠宝老板毕竟在省城有相当的名望，他在省城的地位如同黄健明在明远市的地位，不可随意得意，怎么也得敷衍一下。 九福珠宝老板率先夸奖道：“周先生不愧是当今赌石界的第一新星，连续三回合将两位不可一世的赌石大师赢得没话说，真是漂亮，今天的赌局肯定会引为一时的佳话。” “多谢！” 周游的态度略微有点平淡。 九福珠宝老板知道周游还有事情，也不废话了，开门见山地问道：“周先生，不知道你这块飘花玻璃种有没割让的意思呢？” 四位公证都知道三位参赛者在这里的所有消费都是由他们幕后的家族所支付的，自然而然的，在这里解开来的翡翠全都归属于他们个人。是以，九福珠宝老板才会有如此唐突的询问。 周游笑着摇头：“对不起，我的翡翠素来是以物换物。” 九福珠宝老板显然打听过周游的事迹，回道：“项某自然知道周先生的规矩，所以早有准备。如果周先生有兴趣的话，我们不妨约个时间谈谈。” 话完，九福珠宝老板就递来一张名片。 “好的。” 周游双手接过名片。 随后双方稍微聊了两句，九福珠宝老板就很知情拾取地道别了。 原本金诚典当行和五羊拍卖的玉石鉴定专家也想走同样的路线，甚至参观的那些老板们也是心思活跃。只可惜周游不给他们机会，与光哥来到了高斯会所的最高级包厢，开始他们下一轮的节目。 周游已经体会过高斯会所的白金包厢，对当初的小蝶还有相当深刻的印象，不过这一次是秘密聚会，自然没有一些无谓的人员在场。 “光哥，你说的人就是他吗？” 一位看起来与光哥差不多年纪的凌厉男子看着周游，眼神里满是不屑。 站在凌厉男子身边的是一位大约五十岁男子，他也发表相同的看法：“这位周先生虽然在收藏界和赌石界有相当的名气，但想在千门出位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还有一位留着马尾辫的男子不屑地看了周游一眼，没发表任何的意见，但他的眼神足够说明一切。 光哥严肃着脸对周游说：“小游，我很是感谢你为老哥做的一切，不过接下来依然不能放松。只要再得一分，我们的胜算就能大增，所以我不能冒险，你必须想我们证明你的赌术。” “可以，让他们全部上吧！” 周游知道其中的关键，也不计较。 “什么！” 那凌厉男子当即暴走，几乎要扑过来。不过他第一时间感觉到阿甘的杀气，马上收手。 周游重复一遍：“你们三个一起上吧，赌骰子或扑克都可以。” 凌厉男子虽然被阿甘压制了下去，但还是很不服气，喝道：“让我来领教阁下的技艺吧！希望你的赌术能想你的鉴定能力一样出色。” 周游依然冷冷地说道：“我说过了，别Lang费时间，三个一起来。” 全部人都严肃了下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没半点颜面，要么周游是有过人的技艺，要么周游就是傻瓜，没有第三种可能。 291：暗算 291：暗算“请！” 凌厉男子摆了一个请字. 他叫顾青城，是来自广西的千门高手，也是三位预备成员里最擅长赌骰子的千门高手。周游竟然选择在骰子上边向三人同时挑战，这绝对是在刮他们三人的脸面，其中以顾青城的心情最不爽快。 “希望周先生别让我们失望。” 五十岁男子也停止了骰盅，阴森森地挑衅着周游。 他也姓周，名子扬，是享誉了三十年的千名前辈，目前正在爱琴会所坐镇，是爱琴会所的第一赌术高手。只可惜他之前连败数阵，让光哥折损了不少金钱和名声，所以他最近的处境不是很好，急需一场胜利来挽回他的地位。 “请周先生指教！” 马尾辫男子没有了之前的鄙夷，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认真。 他是三位预备高手里最年轻的，但作风却是最成熟的。他叫王海风，刚出道三、四年而已，但已在周边地区闯下不小的名声，甚至被不少澳门赌场列为不受欢迎的人物，最近刚接受光哥的邀请，成为爱琴会所的坐镇高手。 这三人都有出色的赌技，都有相当的名声，自然不愿意输在籍籍无名的周游手上。 光哥也在看周游。不过光哥不是想看周游丢脸倒霉，而是希望周游能发挥正常的水准，随便猜中一个给自己一个下台阶。 周游同时向三位千门高手发出挑战，以最寻常的猜骰子决定胜负。若是周游不能在短时间内说出三位千门高手的骰子数，那他不仅会被直接淘汰出局，而且还会被三位千门高手讥笑不自量力。 周游淡淡地回道：“顾先生的总点数是11点，周先生的总点数是9点，王先生的总点数是16点。” 顾青城三人的脸色当即愣了下来。 看到这里，光哥的表情相当精彩。他之前以为周游也就有点小技巧，至多就是听出五、六成的准绳，但现在看来，周游的听骰子能力比他想象的要恐怖。 顾青城是骰子高手，特别是在控制骰子数方面有独特的技巧，曾经借此杀遍广西边界的地下赌场。若不是他招惹到太多的是非，不得不想光哥寻求庇护，否则他现在还在边境地区逍遥自在呢。 可现在，他不得不为周游的听骰能力叹服。 他刚才根本没留手，将三颗骰子摇得隐晦不明，即使万家那个骰子王亲自驾临，在这么复杂的环境也未必能听出是实在来。可现在呢，周游居然听到了，分毫不差地说出具体的点数。 “打开看看吧！” 光哥想确定最后的结果，马上发出命令。 顾青城三人无奈地提起骰盅。 顾青城的总点数是11点，周子扬的总点数是9点，王海风的总点数是16点，周游说得分毫不差。 这一下连站在周游身边的大志和阿甘看也是看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赌术已不是普通的睹术，而是造诣，是赌王的象征。 顾青城的脸色发青，冷冷地说道：“继续！这次赌所有骰子的具体点数！” 虽然顾青城惊讶于周游的听力，但是他还不愿意屈服，提出更苛刻的要求。在吵杂的环境下听出对手的具体点数，这样的能力即使千门高手也未必能拥有，否则各大赌场早就被他们横扫了。可是周游现在不仅要听得仔细，而且还是同时与三位千门高手切磋，这样的难度恐怕连骰子王也完成不了。 这样的要求太过分了。 周游对于顾青城的刁难还没表示，可是光哥一听到顾青城的无耻要求就忍不住了，脸面当即扭曲，想站出来呵斥。 不想周游却点着头回道：“可以，我会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的。” 对于周游的高调，顾青城三人都露出愤怒的表情来。可他们也不想想之前是怎么对待周游的，现在的周游只不过是给他们一个回礼罢了。正所谓“辱人者，人必辱之”就是这个道理。 咚… 三个骰子盅都猛烈摇晃开来。 顾青城他们三人都抛弃了无谓的顾虑，猛烈地摇动骰子盅，整个房间都飘荡着骰子撞击盅壁的声音。有趣的是，顾青城他们的表情皆有点扭曲的味道，估计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 光哥的眉头锁得更厉害了。三位千门高手同时摇动骰盅，要听出他们的点数，那可是要传说中的一心三用，估计万家的骰子王也没这个能力，周游能听得出来还真是见鬼了。 咚！ 伴随着三人的停手，骰子撞击盅壁的声音也嘎然而止。 光哥本以为周游会出现皱眉，或者苦笑，但他依然是那么镇静自若，嘴角甚至还有一丝讽刺的笑意。 顾青城笑问道：“说说吧，只要你能说中其中五个点数，就算你赢，因为即使是万家的骰子王至多也就是听出六颗而已。” 周游淡淡地指着顾青城的骰盅说道：“你的骰子点数分别为2、3、5，总共是10点。” 顾青城打开来一看，真的是2、3和5。 看到这里，光哥的眼睛开始放光。 虽然这仅仅是开始而已，但光哥已经看到希望的曙光，自然希望能有更大的惊喜。 周游指着周子扬的骰盅说道：“你的骰子点数分别为1、1、4，总共是6点。” 随后周游指着王海风的骰盅说：“你的骰子点数分别为1、4、4，总共是9点。” 周子扬和王海风同时提起了自己的骰盅，惊讶的发现自己所摇的点数居然跟周游说的一模一样。 “奇迹！” “赌王？” “隐世高人！” 这三个惊叹是顾青城，周子扬和王海风三位千门高手对周游的评价。 光哥知道不能再犹豫了，再犹豫下去就是对周游的亵渎，马上说道：“好了，下午的骰子赌局由周游负责！” 周游问：“那牌局呢？” 光哥回道：“我打算让老周出手，再搭配上青城和海风的算牌，以及一帮高才生的幕后，希望能拿下一个回合以确保最后的胜利。” 周游再问：“你们可以组团算牌，但别人也可以啊！” 光哥再回道：“是的，我们可以，别人也可以，可问题是他们能否找得到我们这帮强悍的阵容作为后盾。要知道真正的赌王来来去去也就那寥寥的数人而已，甚至连董家请的那个所谓赌王也不是真正的赌王，只不过是一位侥幸获得某次大型比赛冠军的胜利者而已。” “我明白了，那你们自己操作吧！” 光哥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周游实在无从反驳。 反正周游已经帮光哥赢了3分，只要再剩余的骰子局里赢下最后的2分，那光哥就是最后的胜利者，周游也可以完成程老爷子的嘱托。 “好的，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光哥终于有一次会做人了，看到周游的脸色不像之前遇到的那么精神，马上安排人手让他休息。 “也好。” 今天动用的灵力不少，还真耗费了他不少的精神，虽然还达不到疲惫的状态，但周游也觉得自己明显不在状态，休息一下才是上策。 光哥将和盛刚刚送给自己的钻石卡递给周游，说：“这里的休息套房不错，绝不逊色于五星级别的，你让他们安排一间最好的总统套房，好好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 走出房间。 面色有点古怪的小蝶迎面而来。 周游没去想那么多，马上热情地招呼道：“小蝶，好久不见了。” 小蝶连忙惶恐地回道：“周先生，多谢您还真记得小蝶，不知道有什么需要小蝶服务的？” 周游拿出钻石卡，说道：“帮我找一个静点的房间，我想休息一下。” “好的，请随小蝶过去。” 小蝶连忙在前边引路，脚步有点急促。 周游闻到一股气味独特，但味道很微弱的香气，但没去想那么多，只是感叹道：“好香！上一次都没如此浓烈。” 很快的，周游在小蝶的安排下来到了舒适的总统套房。 “还是第一次住这么豪华的房间！” 周游一边感叹着总统套房的奢华，一边观摩着总统套房里的油画来。不过奇怪的是，周游在油画里似乎又嗅到了之前从小蝶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而且更加的浓烈。 也不知道是否走累了还是什么，周游觉得房间内的灯光有点灰暗，而穿着古装、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古典美的小蝶则在周游的眼里多了点迷幻的味道。 “有点口渴。” 周游摇摇头，发觉脑袋突然间沉重了许多。也正是在此时，周游终于察觉到小蝶那张惶恐的表情，他终于意识到不对。 “老板，这里有点不对劲！” 大志感觉到这里的异样，想要带周游离开这里。 可是周游的身子越来越软，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即使他努力振作起来，可是强烈的睡意却打败了精神不振的他，让他逐渐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老板！” “快带老板离开这里！” 周游隐约看到大志和阿甘的身影，还有小蝶仓皇退缩的身影，但最后都归于黑暗。 292：局面危急 292：局面危急“疼！” 周游一清醒过来，就感觉到脑袋一阵剧烈的痛楚，如同酗酒的后遗症. “老板，你醒了！” 大志被惊醒过来，而阿甘也是马上飞扑到周游的跟前，但下一时刻就跑出去外边，估计是去喊医生或护士了。 周游看见房间里明亮的灯光，本能性地看向窗户外，一片繁华的街道景色让周游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因为骰子局是下午举行的，现在已是晚上，周游的骰子局就全部错过了。 周游吃力地坐了起来。 大志连忙扶好周游，关切地说道：“老板，你现在最好还是别勉强起来，等医生过来了再说。” 周游却没理会，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志迟疑了一下就回道：“是董家的人做的。他们拿小蝶的家人要挟小蝶，让她弄携带一种气味独特的神经气体。这种气体具有非常强烈的隐蔽性，因为它的气味跟香水味道差不多，寻常人根本无法洞察。” “是那香味！” 周游马上想起小蝶身上的幽香，还有油画上闻到的古怪味道。 啪！ 医生过来了。 简单检查了一通之后，医生说道：“没什么大问题，周先生的头疼只不过是收入神经气体后的后遗症罢了，跟酗酒差不多。只要周先生安心休息多两、三天的时间就可以恢复。” 大志和阿甘都松了一口气。 医生却突然嘀咕了开来：“只不过有点奇怪，吸入那神经气体的人一般都要昏迷上一、两天的时间，周先生仅仅昏迷了半天就苏醒过来。这样的抵抗力，恐怕也就只有那些经过特殊训练的精锐战士才能办到。” 大志和阿甘相对一看，微微地笑了起来。 他们时刻跟随在周游的身边，早就知道周游的身体情况。只要不是耗费太多的精神，比如赌石什么的，周游的身体就壮得像头牛，绝不比他们这些常年练武的人逊色多少。 “才半天！” 周游猛然醒悟。 按照道理，光哥等人应该在他身边，至少也该过来慰问一下的。可是他们却没有过来，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光哥他们还在进行赌局，根本分不开身。 周游想到这里，连忙挣扎起来。 医生看得着急，努力用身体阻挠周游并对大志他们发出求救：“你们还愣着干嘛？你们老板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勉强做事。” “都退开吧！” 周游知道这次赌局关系深远。 不仅关系到光哥的一声，还有程老爷子的嘱托，更关系到一件国宝的归属。无论哪一点，都有足够的理由让周游出这个面。 大志和阿甘都不敢违背周游的命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体不是很强壮的医生被周游慢慢地移开。 “我至少要去看看。” 周游落下这句话，终于彻底站稳。 虽然他的头还疼着，但是经过刚才的刺激，他的精神倒是好了不少，至少可以正常的思考和行动。当然的，现在叫他去赌石的话，恐怕就很困难了。 大志和阿甘又回到以前那个样子。 无论周游走到哪，他们两人肯定有一个会跟随在周游的身边，贴身保护其安全。 “年轻人啊！” 医生无奈地看着逐渐远去的周游，重重地叹息一声。 在他看到周游的动作，特别是刚刚苏醒过来的周游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将他一百二十斤的身躯轻松移挪到一边后，医生就知道周游的身体无大碍，不用他去过多的操心。当然的，即使他想操心也是有心无力，周游决定的事情，由不得他一个小小的医生来阻挠。 周游三人迅速来到高斯会所的主厅。 哗… 他们三人刚看到主厅耀眼的灯光，就听见一个惨烈的喧哗声。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当周游走出走廊，入眼的是一只半椭圆形的赌桌，周子扬、万家的骰子王万千钧和董家邀请过来的赌王莱昂坐成三角形状。可是此时的周子扬满脸苍白，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而万千钧的脸色也是极端难看，显然遭受了什么挑衅。 周游看向光哥，他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你来了！” 光哥见周游走来，无精打采地询问了一声。 周游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光哥回道：“我们3分，万家2分，董家2分。刚刚周子扬输掉了六个亿的筹码，而万家则被赌王莱昂摆了一道。” “六亿！” 周游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之前想过这里会赌得很大，但没想过会大到如此程度。六个亿，估计周游现在变卖所有的家产也凑不到。 光哥无奈地说道：“时间快到了，第二回合肯定是董家的了。” 这一次的梭哈赌局不是以固定的筹码作为比赛规则，三家都为了最大幅度地打击对手，都淘汰之前那种输完赌注就结束的简单比赛规则，而改为在固定的时间内赢得最多筹码的那一方就是胜利者。 这也才会出现六个亿的夸张赌局。 仿佛为了印证光哥的话，伴随着一个铃响，梭和赌局的第二回合被董家拿下，现在董家已经获得3点积分，而万家则被直接淘汰出局。 “哈哈……” 董家的人笑得很猖狂，而赌王莱昂也是异常的高调，一点也不将其他的竞争对手放在眼里。 “哼！” 光哥看得是怒火中烧，冷哼一声就想离开。 “光少，我对不起你！” 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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