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帝爆宠:恶魔大小姐归来》 第一章 姜黎,你该死! 夜风冷冷吹来,乌云将月亮遮住,整片大地被笼罩在黑暗之中,枝叶发出簌簌的响声,呜呜咽咽的,好像有人在哭,又有人在笑。 “你为何这样待我!!!” 一道痛彻心扉的尖叫声,划破天际。 晚风拂过,将男人一身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衣衫,轻轻吹动。站在外边,他面容肃冷,表情淡漠,听着里面的声音,凉薄的唇紧抿着。 “宫允浩,你滚出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啊!你给我滚出来!!” 姜云曦拧着眉心,咬着红唇,说:“允……姐夫,姐姐真是太过分了。” 黑衣男人眉头微微的蹙了蹙,看着那斑驳紧闭的大门,神色一时变得复杂起来。 姜云曦上前一步,娇柔的身躯紧紧贴向男人,她眨了眨眼睛,故作单纯地吁叹:“大选开始了,姐姐已经没了利用价值,姐夫以前给我的承诺,是不是该兑现了?” 男人冷冷地望着她,却突然一笑:“是啊,该兑现了。”半晌,他薄唇轻启,声音阴冷的像来自寒冰地狱般,冰冷刺骨,让人不寒而栗:“太吵,你去让她闭嘴吧。” 姜云曦一怔,无辜至极:“姐夫,为什么要我去?” “你不是她最心疼的妹妹么。”男人嘴角勾勒出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阴寒到骨子里:“你去送她最后一程,有何不妥?” —— 地下室里,光线阴暗,老旧的吊灯在高高的天花板上摇晃着,发出一阵阵缓慢的咯吱声。悬浮在空气里,是一阵泛着血水的恶臭味。 一个衣衫凌乱,状若疯癫的女人趴在牢门上,大叫着:“宫允浩!你出来!出来啊!我知道你在这!” “出来啊,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呀,姐姐,叫这么大声做什么。姐夫就算听到了,也不会来见你的。” 忽闻,一道娇媚轻柔的笑声响起。 昏暗的光渐亮,照亮了女人的面容,红扑扑的尖下巴,皓肤如玉,一条紫红的长裙,将她纤长的身形暴露无疑。 她站在牢门面前,眼神鄙夷的看着姜黎。 姜黎弓着身子,寻着声音大吼:“贱人!你还想对我做什么!你不要脸,连自己的亲姐夫都勾引!我要见允浩!我要见他!我要见他!事情不是这样的!他不能抛弃我!不能!” 姜云曦只是盯着她看,半晌,冷笑一声:“姐姐,我劝你死了这条心。现在是大选关键时期,姐夫才不想跟你这种女人扯上关系。还说我贱人,也不看看你自己。一个红杏出墙的荡|妇,全国人民的口水声都要淹死你,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做总统夫人?” “那是你算计我!”姜黎尖叫道:“我没有背叛他!宴会上的那杯酒,是你递给我喝的!” 六年时间,她陪伴宫允浩从一介议员之子,步步高升,一路上,虚以为蛇,机关算计,游走在那么多敌人面前,击败了那么多对手,才让他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可是,一个月前,在一场宴会上,她却莫名和陌生男人发生了关系,紧接着,网络上曝光出她的*爱视频,所有人都唾骂她攻击她,一直疼爱她的丈夫宫允浩更是以她为耻,为了不让她拖累他的竞选,把她关入这地下室的私人牢房里,想私下处决她。 姜黎不是没想过为自己辩解,可宫允浩根本不给她机会,她是清白的!她没有背叛他! 为什么不相信他? 不是说那么爱她吗,不是说此生定不负她吗? 为什么还要允许姜云曦擅自利用私刑折磨她。 挖了她的眼珠,毁了她的容,毁掉她所有的骄傲! 这么多年的如履薄冰,步步为营换来的就是一个这样的结局!? 宫允浩,姜云曦,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们可知,你们是我最信任的亲人啊。 “是啊,是我算计你。”姜云曦挑着眉,脸上的笑容有着说不出的得意,“那也是你蠢,谁让你相信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不是好姐妹吗!?姜云曦,你无父无母,是我们家收养了你!”姜黎瞪着那双空洞的大眼,寻找着姜云馨的方向,像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一般,“我掏心掏肺的对你!知道你身体不好,为了恢复你的健康,我不惜以身试药!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说啊!” “为什么,你好意思问我为什么?”姜云馨冷冷一嗤,“你抢走了我心爱的男人,还好意思和我谈好姐妹?呵,你真蠢,什么都是你以为,你以为。” “你以为我们是好姐妹,我们就是好姐妹?你以为你们家收养了我,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 姜云曦嘴角微翘,笑得挑衅:“你是不是还以为姐夫爱你?那我告诉你吧,姐姐!在你和姐夫没完婚之前,他就上了我的床,你不知道吧,你没在家的每个夜晚,都是我和他在你们的新房度过!姐夫娶你,只不过是为了父亲手中的权力,他需要父亲在大选的时候支持他!所以,他必须容忍你,而我,明明与他相爱,却因为是个养女,名不正言不顺的,只能看着你嫁给他。但是,现在不需要了,父亲都自愿放弃你了,你这个给家族带来耻辱的——败类!” 姜黎呼吸一滞,喘着粗气。 她无法接受,连话都说不上来。 “哦,对了,你知道小弟是怎么死的吗?” 星河,星河是怎么死的? 他们都说,他是为了保护总统阁下,乱枪打死。 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你快说!说!星河是怎么死的!”姜黎怒吼。 姜云馨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他啊,年纪轻轻做了军情处的一把手,可惜性子太桀骜,不好控制,姐夫放心不下,自然就要他的命。只是,他必须死得其所,为保护总统阁下而亡,也能给咱们姜家记上一笔功勋。但可怜了咱们的小弟,脸都被打变形了,临死之前,还在叫着你的名字。” —— ps:新书来袭,架空爽文,男强女强!身心干净!么么么么么哒,欢迎入坑~ 没有纠葛误会,绝对的纯爽文,不要相信开头。 最后,关于女主设定:天使面孔,蛇蝎心肠。 第2章 有眼无珠 什么? 星河是怎么死的? 那个她发誓,要一辈子照顾好弟弟。 姜黎泪如泉涌,“不会的,不会的……你一定在骗我!星河是因公殉职!” 一想到,星河的死都竟然被他们利用,她心中痛苦万分,当初为什么那么相信他们!真是蠢啊! “呵。”娇媚一笑,姜云曦复而开口,又道:“事已至此,信不信随你吧。姐姐,其实还有一个秘密,我没告诉你。” “你又想说什么!?” “哦,也没什么。” 姜云曦挑高了眉梢,呵气如兰,“就是……设计小弟的圈套,打得其实是你的名头,我们说你被佣兵伏击了,生死未卜,可怜见的,星河不顾旁人的阻拦,单枪匹马的就要去救你。” “什,什么?”姜黎瞪大了空洞的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似乎不太满意姜黎的反应,姜云曦笑了笑,又说道:“你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也是你们做的?”姜黎声嘶力竭,“是不是!?” 姜云曦幽幽笑,声音婉转动人,“我没想害死母亲,是她发现了我和允浩的私情,我向她道歉,求她帮我守着这个秘密,但她不听我的,那我只能杀了她。” “所以!你就把她推下楼!”姜黎嘴唇泛白,咬出血,突然笑了,笑出了声,“我一直以为母亲是突发脑溢血,哈哈哈哈,原来竟是你推下去的!亏我还那么相信你!我当真有眼无珠!” 姜云曦抬眸看她,勾唇,扬起胜利者的笑容,“好了,事情都告诉你了,让你做个明白鬼,姐姐你也该上路了。像你这种女人,允浩已经不想看见你了!过不了多久,我将是总统夫人。放心,我会把你的男人侍候周到。至于父亲,我也会继续做他的好女儿,他若是安分,我就让他好好活着,他若是起歹心,我就送他去地底下让你们一家团圆。” 说着,姜云曦摆了摆手,一旁有侍从上前,姜黎就感觉有什么液体像自己泼来,嗅嗅味道,似乎是汽油,她大吼:“姜云曦,你不得好死!” 姜云曦面不改色,笑了:“姐姐啊,你别怪妹妹心狠。允浩说了,再也不想见你,连你的尸骨也不想看见,我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姜云曦,你这个贱人!” 霎时,熊熊大火仿佛发了疯似的,张牙舞爪地吞噬着一切,在那火海中,姜黎抓着牢门的五根手指,鲜血源源不断的流出,她的身体像被撕成许多碎块,泪痕血痕一起滑落,衬得面庞一片猩红,恍若厉鬼。 啪啪地几声响,大火炽烈起来,姜黎咬着唇,她要记住这一切,记住这些人对她所做的!若有来生,她要把这些耻辱折磨,万倍千倍百倍的还给他们! 当大火渐渐吞噬完的那一刻,那字字泣血的声音便在火光中尤为清晰:“姜云曦!我对你那么好!枉我把你视为亲妹妹!你竟然害我至此!你抢走我的身份,我的荣誉,我的男人都不够!你竟然还要星河、母亲的命!你和宫允浩会下地狱的!我诅咒你们!穷其生生世世,诅咒你们!” “你们,一定会下地狱的!!” 第3章 姐,你在叫谁? 口渴,水,好想要喝水。 姜黎头晕脑胀,那种被烈火灼烧的感觉,让她仿佛深处地狱。 “水……有没有水……” “姐,你醒了吗?” 一道担忧又带着点兴奋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姜黎依旧是道:“水……有没有水……” “姐,你别急,水就来了。” 紧接着,一股清凉的液体灌入了喉咙,那股灼烧感渐渐退却下去。 姜黎缓了缓,慢慢睁开眼。 模糊的视线里,倒映出有些破败的天花板和一些陈旧的家具。 她第一个反应:这是哪? 她不是死了吗?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场大火所带给她的…… 为何还能看到眼前这些东西? 伸出手,再低头一看。 一双白嫩纤细的手指,除了有些粗糙之外,从那透着生命活力的表现,还是可以看出—— 这双手的主人,很年轻! 这不是她!不是她的手! “姐!你终于醒来了!” 耳旁,又是传来那一道声音。 姜黎难以置信的回过头,对上了一张少年清秀的脸蛋。 少年的眼睛细长而亮堂,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不疾不徐,但那凤眸看人的时候,微微上挑,却总有一股坏坏的味道。 热泪盈眶,恍似,故人归来。 那年,那人也是附在她耳旁,轻轻的叹息,含着焦虑,含着无奈:“姐!姐!” 他握着她的手说:“不管你是嫁人也好,还是孤独终老也罢,我都会保护你一辈子!” 正是那承诺,才导致他无辜丧命。 竟是那般惨烈! 一想到,那么多颗子弹,全往星河身上打去,血肉模糊的样子。 一颗心就像死了一般,几近难以呼吸。 “星河!” 姜黎的眼睛忽然模糊了,眼泪控制不住着从眼眶涌出,她显然是激动坏了! 这一切仿佛就像一场梦,扑上去抱住那对面的人。 “呜呜!星河!你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要去救我!” “你为什么要去!你是疯了吗!为我,不值得啊!” “姐?” 江星辰微微愣住,被她吓了一跳:“你在叫谁?我是星辰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星辰? 不是星河吗? 不是小弟吗!? 姜黎还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下一秒,有些记忆便如潮水涌来。 这一瞬尽管觉得所经历的一切都很荒谬,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曾经的姜黎,死了。 但她又活了过来,重生在了别人的身体里。 这具身体的主人叫江佩娆,江家,在c国颇负盛名的四大权贵之家中,排名第四,从c国创立开始,这个家族的男儿,都是一等一的优秀,能力突出,实力非凡成为了总统阁下的幕僚长,这个职位,是c国办事机构的最高级别要职,也是总统阁下的高级助理,对于现在在职的人,太清楚了。 “呵。” 姜黎唇角一勾,略微苦笑了一声。 重生了。 竟然重生在了老熟人的女儿身体里。 c国么? 大选之后,下一任继位呼声最高的是谁? 莫不过——宫允浩! 第4章 亲生女儿 只是现在……大选开始了吗? 又或者结束了吗? 原主的记忆里,根本找不到这些讯息。 江佩娆,年方十七。江星辰,年方十六,是江炎武原配夫人林白歌留下的一双儿女。 林白歌的身份是红极一时的女星,嫁入权贵之家,两人门不当户不对,婚事一直都不被江炎武的家人接受,所以,林白歌在产下一双儿女之后,没几年,便郁郁而终。 江炎武为了自己的前途,只能另娶,这回娶了门当户对的富家千金萧苑蓉,两家强强联合,外界一片叫好。 萧苑蓉嫁进来时,带了两个女儿进来,明面上看是江炎武的继女,实则就是江炎武的亲生女儿。 当然,这个讯息,并不是从原主脑海里接受到的。 而是姜黎本尊知晓的。 前一阵子,为了调查现任总统阁下幕僚长的秘密,为了抓到江炎武的把柄,供宫允浩差使,姜黎可是下了一番苦心,才调查到这件事情。 什么爱啊,原来都是假的。 豪门、权贵世家,不管那个男人多爱你,外面花花世界的诱惑太多,别以为他现在爱你,男人啊,抵不过外界的诱惑。 江炎武同年和林白歌结婚的时候,在外头早就有相好的了。 只是,萧苑蓉身份高贵,即便生了孩子,也不可能贸然嫁入江家,非得熬死林白歌,才同意嫁进来。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把这些讯息告诉宫允浩,那男人已经迫不及待联合姜云曦要了她的命。 “……” 姜黎长长吁了一口气。 悲从心来。 十七岁,在军事学院,认识宫允浩。 一见倾心。 二十岁她就嫁给了宫允浩,那么年轻,那么美好的年纪,几乎把她毕生所学的东西,乃至整个生命,整个青春全都奉献给了他和他的抱负,却没想,他对自己从头到尾的都是利用。 为什么? 为什么要那么狠心的对她!? “姐。”江星辰看着江佩娆,见她脸上再度露出那种奇怪的表情,不免出声道:“你没事吧?身体好点了没?” 姜黎揉了揉眉头,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朝着边上的江星辰看过去。 多么清秀的一张脸,小弟,她的小弟。 又是那种难受的情绪涌出心头,很想哭。 她倏然攥紧了拳头,硬生生的把情绪稳定下来。 姜星河,死了! 姜黎,也死了! 从今天开始,她是江佩娆了。 她,将为她活着。 她要把所有受过的折磨,侮辱,加倍的还给那些人! “星……星辰。”深吸了一口气,江佩娆声音带着些哽咽,一字一顿道,“今天几月几号了?” “姐,你真烧糊涂了。” 江星辰轻轻叹了口气,同时,心底放下心来。 姐姐只是发烧烧糊涂了。 刚才她醒来抱着他叫另一个人的名字,那种感觉,让他很不安很不安。 好像,一瞬间不认识了这个怯懦的姐姐。 她身上的悲戚,痛苦,悉数从那个拥抱传到他的身上。 他不喜欢那种感觉。 她好像是为别人难过。 “是啊,烧糊涂了。”江佩娆揉了揉脑袋,“连日子都记不清楚了。” 第5章 今晚的国宴 说起来,原主这对姐弟,也真是可怜。 在后母手上讨日子过的小孩,大多数都是敏感而脆弱,脆弱而无奈。 萧苑蓉对江佩娆、江星辰,态度极其恶劣,连同萧苑蓉的女儿,对江佩娆、江星辰明里暗里的刁难都是极其过分。五岁开始起,就把她们赶到了佣人住的地方生活,让两姐弟极少在外头露脸,以至于很多公开场合的亮相下,民众们都只知江家有江婧琪、江韵寒这两位千金大小姐,竟是把原配的孩子,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要问这一切的发生,江炎武知道吗? 那肯定是知道的,只是他选择了漠视。 因为,没必要为了一对没有价值的儿女,而得罪了现在的妻子。 原主江佩娆发高烧的原因,很简单。 是江婧琪、江韵寒这两姐闲着无聊,让女佣铐住江佩娆的双手双脚,穿着单衣,让她泡在冰冷的池子里。 冷风吹过,池水,寒气袭人。 江佩娆的身子骨根本经不起折腾,所以,早已死去。 自己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占了她的身子。 “姐!你怎么不说话,又不舒服了吗?” 忽然,一双手伸向了额头,那手温温热热的,带着一股熨帖。 江佩娆愣了愣,有些想躲开,但对上少年一双干净而又明亮的眼,她的动作便顿住了。 江星辰,姜星河。 多么相像的名字啊,为什么,他,不能是他? “诶,已经退烧了。”江星辰喃喃低语,道:“姐,都怪我没用,才让她们欺负了你。” “星辰,这种话以后都不要说了。”江佩娆摇了摇头,“我是姐姐,应该是我保护你。” 竟然占了江佩娆的身体,就担起她的责任吧。 这一次,尽全力的照顾好江星辰,也算弥补了上一世的遗憾。 尽管这个遗憾,根本弥补不了。 她还是很想去做。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没告诉我的。” “今天是十一月一日,今晚有国宴呢。”江星辰浅声说道:“姐,你昏迷的这几天里,外边发生了好多事,大选已经结束了,咱们的总统阁下也换人了。” “大选……已,已经结束了吗?”江佩娆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似乎不敢相信,“告诉我,继任的是谁!” “宫允浩啊。”江星辰说道:“今晚的国宴,就是为他举办。” 宫允浩吗? 竟然是宫允浩!! 她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对方已经坐上了那个位置。 那姜云曦呢? 她真的就那么踩着她和弟弟、母亲的尸骨,登上了总统夫人的位置!! 眼见江佩娆脸上的情绪又是那种自己看不透的,江星辰的心微微慌乱起来,他小心翼翼地道:“姐,你在听我说话吗?你别害怕,这一次国宴的邀请帖,明确说了让我们一家人都要出席。那几个女人,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江佩娆不说话,只是用着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他。 “姐!我不会让这种意外发生了!”少年忽然伸手,抱住了江佩娆,声音轻轻的,又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魄力:“现在我长大了,换我来守护你吧!” 第6章 皮痒痒了是吧? 江佩娆没有推开江星辰,她就那么安静的任他抱着,直到…… 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一阵怒骂声传了进来。 “江佩娆!不要给你一点脸你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几天没收拾你皮痒痒了是吧?!你装什么装!装成病秧子给谁看!落个水还要死要活了?以为父亲会来看你吗?做梦吧,小贱人!” 这个声音…似乎是一时之间联想到了什么一般,江佩娆的眸中顿时迸射出一阵肃杀。 只见两名个子高挑的女孩,站在门口。 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烫着一头波浪卷,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穿着一件红色呢子大衣,里面配着一件宫廷蕾丝衬衫,脚上穿着一双精致的小红皮鞋,显得非常甜美,真像童话里那可爱的公主。 另一个则一头飘逸的长发扎了起来,露出整个脸蛋,五官精致,一条白色裙子,搭着小坎肩,媚眼如丝,极具风情,很美。 江佩娆冷笑了一声。 还以为是谁在大呼小叫!原来是原主的两个好妹妹。 “江佩娆!你笑什么笑!”娃娃脸的江婧琪恶狠狠瞪着江佩娆,她怒声道:“别他(妈)的装病,赶紧起来,听到没有!给我脱了衣服,泡池子里去!” 江佩娆勾了勾唇,盯着她们的眼神肃杀之意越盛。 不知为何,江婧琪被这么一看,有些浑身发毛。小贱人今天怎么有点不对劲?哎呀,烦死了!早跟母亲说了要把小贱人弄死,偏偏要留着她!看了越发碍眼了! “佩娆,你感冒好些没,能不能起床?”不似江婧琪的怒骂苛责,江韵寒扬着下巴,眼尾轻轻的睨了睨江佩娆,语气和善,说出来话却轻蔑至极,“如果能起床的话,就把上次没做完的事情,趁早做完。” 江佩娆冷冷地目光落到她的身上,“哦?上次的事?” 脑海里浮现关于两姐妹对原主所作所为的讯息,如果说江婧琪是自私自利,刁蛮恶毒的大小姐,那么,江韵寒就是把恶毒狠辣,无情掩盖在精致温柔外表下的伪仙女。 每一次,不管江婧琪对江佩娆做了什么,江韵寒都会站在一旁充当完美的观众,或是冷眼旁观,或是开玩笑的出一句主意,但无论江佩娆遭受到了何种对待,江韵寒都从来不亲自动手。 因为嫉妒江佩娆从小发育完美的身材,江婧琪曾将切菜用的案板紧紧的绑在了江佩娆的前胸和后背,还有两臂。江韵寒会让女佣把江佩娆屈辱的经历用摄像头记录下来,尽管疼痛的要命,仍旧强迫着江佩娆保持微笑,还想办法以各种残忍的手段虐待她。 又或者,也会让女佣用长扫把来戳她,放狼狗咬她,有时甚至会用电击,流血对于江佩娆的过往已经是家常便饭。 江韵寒明明是施暴者,却总要装出一副关心极了的模样,嘘寒问暖。 原主也是个包子性格,逆来顺受惯了,根本不敢反抗。 第7章 小弟,你误会了 当过往的回忆像放电影一般闪现之后,江佩娆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抬眼时,她已是握紧了拳头,冲着一旁的江星辰说道:“你先出去一下。” “姐!” 江星辰摇头道:“她们不安好心!” “小b仔,你说谁不安好心!”江婧琪瞪着江星辰,心里是一阵愤怒。若不是他是父亲唯一的儿子,她不敢采取过分的手段,不然,她一定要让这碍眼的臭小子,和他姐姐受一样的苦! “说你们啊!” 江星辰丝毫不惧,起身,张开双臂像母鸡护犊似的挡在江佩娆的身前,“今晚有国宴,总统阁下的邀请帖上明确写了让我们江家所有人出席!怎么,你们想让姐姐泡在池子里,然后说她感冒发烧了,不能出席!?告诉你们,只要有我在,你们休想得逞!” “你!”江婧琪大怒,江韵寒则摇了摇头,递给江婧琪一个眼神,示意她安分下来。 江韵寒看着江星辰,扬起一抹亲切的笑容,道:“小弟,你误会了,我们没这个意思。是佩娆喜欢跟我们玩游戏,大冷天的她自愿泡到池子里,让我们给她录视频。” “不可能!” 江星辰怒声道:“当我白痴不成,不要以为姐姐性格善良胆小,你们就能一次一次踩在她头上!”小时候,不懂事,手无缚鸡之力,每次姐姐被她们欺负了,哭得那么惨,他什么都做不了。 唯一一次上前与她们拼命,反而让姐姐的境地愈发惨了。 可是,他已经十六岁了! 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事情发生! “小弟,你误会了。”江韵寒露出一个温柔的不可思议的笑容,一脸认真的道:“我们只是和佩娆做游戏,不信,你问她呀。” 这就是江韵寒。 每次虐待完江佩娆,还要说成做游戏。 江佩娆笑盈盈地勾着嘴角,她站起身来,拍了拍江星辰的肩膀,“星辰,听姐姐的话,出去。” “姐!”江星辰不愿意。 “听话。”江佩娆眼神一厉,“把门关上,出去。” 有些账该代原主,跟两姐妹好好算算了。 “姐!” “我说,出去!” 江佩娆伸手推开江星辰,那动作果断而又利索,竟让江星辰整个人愣住。 这还是他胆小怕事的姐姐吗?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已经被推了出去,等他反应过来,再想破门而入时,房门被反锁住了,“姐!” 他大叫道:“姐!你开门!” “呵。” 江韵寒轻蔑的笑了笑,目光中满是阴毒:“佩娆啊,我们都是他的姐姐,你说,他怎么就那么关心你呢。” “因为我是她亲姐。” 江佩娆微微一笑,笑中带刺,“跟继母带回来的女儿,到底不一样。” “贱人!竟敢侮辱我们!”江婧琪冲上来就拽江佩娆的头发。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却扇在了江婧琪的脸上,使她伸出来的手,停在半空。 江佩娆眼射冷光:“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第8章 贵宾 被,被打了? 江婧琪捂着脸愣在原地,哪里能忍受得了,当下便一蹦三尺高:“江佩娆!你,你敢打我!?”这个没用的家伙,她哪来的胆量打人? “打你又怎么样!”江佩娆冷酷地唇角一扬:“江婧琪,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要不是我懒得和你们计较,你认为凭你对我做过的事情,一个巴掌能解决掉?” 江韵寒则是惊讶到话都说不出来。 江佩娆,这是怎么回事? 生个病,在床上昏迷几天,竟然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她出手的速度这么快,那力道那姿态,哪还有从前半点怯懦的影子。 真是见了鬼! 勉强笑了一下,江韵寒变脸就像翻书一样,深幽的一双眸子带着水蒙蒙的亮光,走过来紧紧抓住江佩娆的手臂柔声道:“佩娆,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能打婧琪,她可是你的妹妹。你知道吗,你昏迷的时候,我和婧琪都担心死你了!” 江佩娆冷冷的看着江韵寒,“担心我?你们吗?是咒我快点死才对吧。” 江韵寒的眸光暗了暗,有些说不出话来,凭什么要把这贱人视作姐姐?一个死了娘的赔钱货,也配当她姐姐? “江佩娆,你这个贱人!”江婧琪杀人的心都有了,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被人这样打过! 想到这,江婧琪冲上前要与江佩娆拼命,但下一秒,她却被江韵寒拉住了,江韵寒对她使了个眼神,柔声道:“别跟她对着干,小贱人今天有点不对劲。” “姐!”江婧琪咬牙:“她打我!母亲都没打过我!江佩娆,凭什么!” 若按往常,江韵寒一定会站在江婧琪那边,可是转念一想,她忽然压低声音道:“今天放了她吧,父亲走之前说过什么,一会儿家里要迎接远道而来的贵宾,出不得差错。” 贵宾? 说起这个,江婧琪狠狠咬了下牙,正是因为那个男人要来!才不能让江佩娆见到他!那么好看的一张脸蛋,若是被那男人瞧中了怎么办! “婧琪,听话。” “好!我听你的!”江婧琪厉声说道:“但我不会放过江佩娆!”竟然敢打她!今天的一切,她一定要她加倍偿还! 第9章 他,他怎么会来? 江佩娆冷眼看着两姐妹交头接耳,这时,江韵寒转过头来,微微垂了眸子,然后温柔的说道:“佩娆,你现在还好吗?身体有没有事?爸爸妈妈知道你醒来了,一定会很高兴!” 不管江韵寒面上的表情多么真挚,都骗不了江佩娆的眼睛。想她能成为宫允浩的左膀右臂,见到的鬼魅魍魉,阴谋诡计多得去了,江韵寒现在惺惺作态的样子,在江佩娆眼里不过如跳梁小丑。 “出去!”冰冷的喝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原主的身体有些孱弱,加上又生着病,根本无法与她姜黎那具有强壮的体魄相提并论,江佩娆有些疲乏。 “佩娆……” 江韵寒扯动唇角笑了一下,着看她:“那你好好休息吧,过会儿我们再来看你。既然身体不舒服,没事就不要出门,屋里边好生待着吧,别把病气传染给大家了。” 待她们离开后,江星辰立马冲了进来。 “姐!” 声音很大,十分的恼怒:“她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江佩娆看着他一脸紧张严肃的模样,扯着唇角笑了笑,“我很好,没事。” “姐!你别骗我!”江星辰抓着江佩娆的肩膀,那么用力的抓着,眉头深深的蹙起来:“她们要是对你做了什么,你说出来,我帮你报仇!” “算了吧。”江佩娆睨着他,微斜了眉眼,几分无奈,几分冷傲:“星辰,你还小。照顾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我……” 江星辰张了张嘴,刚准备说些什么。 忽然,屋外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 江佩娆走到窗前,撩起窗帘的一角往外看了过去。 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大地,一阵清风而过,有些微凉。 气势磅礴的大门徐徐打开,一辆辆车子缓缓驶入别墅的院子,整个江家所有的人都恭敬的站在门口,连大气都不敢喘。 江佩娆心倏地一紧。 她看到为首的轿车门打开,有人撑着伞恭谨的站在小轿车前,接着一道颀长的身影从那辆低调奢华的房车里面弯身而出。 江佩娆忽然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 他,他怎么会来?! 在黑色的伞下,男人穿着军靴,戎装笔挺,英姿飒爽,浑身带了一种透骨的冰寒之气。 他缓缓抬起头,抬手,挥开那把撑在头顶的伞,阴沉似水的双眸,向着前方冷冷的看去,一双深沉幽暗的冷眸,不带任何感情,仿佛不具一丝生机,神色幽丽,绝美脸庞和挺拔身姿,活像一个跌入地狱的天使,以鬼魅般的蛊惑力让人不敢造次。 阴冷、神秘、幽暗。 这人无论出现在哪,都摆着这副模样。他就像真正属于地狱的人,周遭没有半点温暖。 跟在男人身后的江炎武,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帝,帝少?” 男人薄唇翘起,睨了一眼江炎武,“嗯?” 江炎武捏了捏眉心,刚张嘴,忽然,“唉哟!” 一道纤细的身影从台阶上跌了下来,往男人怀里撞去。 第10章 帝延卿 投怀送抱的戏码? 男人嫌恶的蹙了一下眉头,拂袖甩开,冷冷地道:“滚!” 江婧琪摔倒在地,眼圈一红,显些掉下泪来,“帝,帝少?” “脏。” 男人目光不屑而又鄙夷,绕过她速步离去。 江炎武则有些责备的睨了江婧琪一眼,不争气的东西!也不看清楚来人谁!就敢大献殷勤! 然后,屁颠屁颠的跟着男人离去。 “噗嗤。” 一旁有些年轻女佣,没忍住笑了。 嚣张跋扈的三小姐,投怀送抱被嫌弃了?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江婧琪从地上爬起来,一双美眸狠狠的瞪向旁边的人,再不复那楚楚可怜的样子。 “再笑,本小姐撕了你们的嘴!” “婧琪,你太冲动了。”江韵寒摇了摇头,目光颇是不赞同。 “姐姐!我哪知道,他会不上钩!”按理说,自己长得娇小甜美,应当是男人最喜爱的一款,没有男人能逃得过娇滴滴的女人的诱惑,可刚才那个男人…… 江婧琪贝齿紧紧咬了一下没有血色的下唇,语气不岔,“哼!怪胎!” “快别骂了。”江韵寒看着江婧琪似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收回了目光,然后深深呼吸了一下,道:“婧琪,以后做事稳重些,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男人都看重皮相,你的投怀送抱,在他们眼里只会被视为廉价。” “那姐姐,我应该怎么做?” 江韵寒睨了江婧琪一眼,表情神秘地道:“当然是出其不意。” 。 “帝少,刚才对不起,都是小女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一直到步入大厅,江炎武都忙不迭的道歉:“帝少,您千万别和她计较。” 男人眉目清冷,却是对江炎武的话置若罔闻,只道:“听说她死了。” “谁死了?”江炎武一时没反应过来。 男人薄唇一掀,冷冷地道:“姜黎。” 啊! 姜黎。 这个名字,几乎成为了c国高层最忌讳听到的词语。 她是给整个国家,总统阁下抹黑的存在! 那*爱视频早已传到外网,世界各地的人都对那女人评头论足,真真是给国家丢脸! 江炎武的语气带着些不屑,“帝少,您还提那女人做什么,别让那污秽之人污了您的眼。” “把你的话再说一遍?”男人一双凤眼幽深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笔直的看向江炎武。 不知为何,江炎武忽然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好像惹恼了男人,片刻之后,他定了定神,才道:“帝少,姜黎她已经死了,已经是过去式了,人要往前看。”再说了,你一个别国人士,关注c国的事情干嘛? 男人,也就是帝延卿。 大不列公国,世界仅存的唯一君主立宪制国家。 帝延卿是现任国王第三子,却被视为王位的第一继承人。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出生在曼城的大不列皇宫中。 十六岁,就进入皇家军事学院受训,授阶陆军少尉。 第11章 宫允浩真没良心啊 现年二十六岁,早已一身军功,在皇家海军,皇家空军和陆军三军都拥有元帅的军衔,成为了大不列公国最光芒耀眼的存在。 从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男人。 站在他面前与他说话,气场强大而嗜血,极具压倒性的威严。 空气沉默中,江炎武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打破这种恐怖的气氛。 总统阁下,吩咐给他的差事,真是太难办。 早知道,说什么都不要接待这个男人。 过了好一会儿,帝延卿眯了眯眼,不知想起了什么,才道:“姜黎的葬礼什么时候举行?” 江炎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看到帝延卿的脸色很淡漠,但那双深幽的眼睛却蕴含着一种恐怖的情绪,好像什么东西即将爆发,江炎武忙不迭地地道:“帝少,姜黎死于一场大火,早已尸骨无存。况且,她的行为给我们联邦带来了很多非议,差点影响了总统阁下的大选,总统阁下决定不为她举办葬礼,让她安安静静的离开。这样,骂声也会少一些,就当还她一个安宁。” “呵。” 帝延卿冷笑一声,挑起一侧眉头,“宫允浩那个没良心的东西,对结发妻子都能做到这么冷酷无情,枉姜黎那个蠢女人为他付出那么多。呵呵,我真是迫不及待见到他丑陋的嘴脸了。” 江炎武表情恭敬,不敢接话。 帝延卿偏了偏头,冷声道:“江先生,国宴什么时候开始?” “帝少,晚上七点钟,会有专车来接您。现在时间还早,您一路颠簸辛苦了,不如先上楼休息。” 帝延卿冷着一张脸,算作默许。 江家很大,小女佣走在前边领路,一颗心脏砰砰砰直跳。 三生有幸啊! 见到了大不列公国的帝少! 她低垂着眉眼,眼睛则忍不住往后瞟。 帝延卿嫌恶的蹙眉,跟在他身侧的助手黑泽,已经是薄怒地道:“再看我们家帝少,就挖了你的眼睛!” 小女佣一怔,整张脸都吓白了。 漂亮的东西都是有毒的。 而漂亮的男人,比女人更毒。 。 “帝延卿……” 江佩娆若有所思,低喃出声,“你怎么会来?” 她认识这个男人。 十七岁那年,c国军事学院和公国皇家军事学院,进行射击比赛。 她去了大不列,在那里,她遇到了帝延卿。 同年,十七岁的帝延卿,长相犹如古希腊神话传说中的美少年纳喀索斯一样,漂亮得让人咋舌,那张脸,早已深深记入了脑中。 只是,他与生俱来的高傲,贵族威仪,总是那么冷漠,那么讥讽。 “姜黎,你就是姜黎吗?一个女人而已,你以为,你能赢过我?” 他看着她,冷笑,“等着吧,女人,我会一枪打爆你的脑袋!” “姐!” 看到江佩娆陷入沉思,脸上写满了看不懂的情绪,江星辰不由担忧,“你在看什么,你认识帝延卿吗?”姐姐醒来之后,好奇怪。 “……” 江佩娆回过神来,暗自叹了一口气,便道:“星辰,我要出去一趟,你在这好好待着。” 第12章这个不能吃,会死人的! 屋内。 安静的悄无声息。 男人躺在靠椅上,只看见他的两条长腿闲闲地搭在长椅边,黑色的军靴包裹着显得他双腿更加修长,脱去外套,上面一件白领衬衫,外套袖口别上了金色的袖扣,与金色滚边相呼应,扣子松松垮垮的扣到胸膛,露出了健康的小麦肤色和诱人的锁骨。 双眼轻轻阖上,像是睡着了,又像是陷入了沉思。 “咚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 黑泽皱了下眉头,然后得到男人的允许之后,才缓步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你好,黑先生。” 映入黑泽眼帘的,是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 她抬头望着他,缓缓勾唇,露出一个极尽温和的笑容:“请问帝少睡了吗?” “有事?” 听到黑泽的问话,江韵寒转过头去,望了身后一眼。 女佣端着摆放的精致的小点心上前,粉色的盘子,草莓点缀在蛋糕上,奶油雕刻出一朵鲜花,让人瞧了食指大动。 江韵寒抿着唇,语气温和:“我想帝少舟车劳顿,到现在应该没吃饭吧,特意下厨,为帝少做了一些点心,还望帝少品尝。” “……” 黑泽沉默,深深的望了一眼江韵寒,想看她在打什么鬼主意,可在他凌厉的视线下,江韵寒面不改色,只是端庄优雅的微笑。 “帝少?” 于是,转头,询问男人的意思。 “嗯?” 轻轻挑起的尾音,低沉喑哑。 帝延卿缓缓睁开眼,循声望去。 暖暖的光线透过明亮窗镜照射下来,一派光景里,江韵寒长发飘飘,白衣若仙,摆出了一个最为乖巧柔顺的笑容,“帝少,要不要尝尝我为您做的点心?” 男人眼睛微微眯起,眼底有一闪而逝的错愕。 恍惚一瞬,见到了那个人。 只是,她从来不会对他笑。 兴趣突然淡了下去。 他冷冷地道:“滚!” “帝少!”江韵寒咬了咬唇,怔怔的看着他,几乎不假思索地道:“我,我哪里……做错了吗,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其他意思,我怕招呼不周,让您饿着。这个很好吃的,我希望您能尝尝。” 说罢,站在原地,不走。 仿佛帝延卿不愿意品尝这份点心,就好像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儿似的,让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气氛,僵持下来。 这儿,毕竟是c国,不是自己的地盘。 “帝少?”黑泽带着询问瞧了男人一眼,征求他的意见。 这种像苍蝇一样赶也赶不走的女人,是把她杀了呢?还是杀了呢? 好像有点麻烦,她的身份地位不低。 长久的僵持中,最终,帝延卿迈着大长腿,走了过去。 “这是你做的?” 嘴角微扬,勾起一抹冷淡的笑容,男人磁性的声音中带着诱人的魅惑,尤其是最后,那张俊美无双的脸蛋清晰放大在眼前,江韵寒只感觉心砰砰砰的跳,连呼吸都要停止了,“嗯,是的。” 帝延卿不说话,伸出修长的指尖,捻起一小块白白软软的蛋糕,正当他想…… “帝延卿,这个东西千万不能吃,会死人的!”忽然,传来了一道极为凌厉的女声。 第13章不过几只蹦跶的野鸡 这个声音! 江韵寒一张完美的笑脸葛然僵住,不敢置信的回过头。 明亮阳光下,一位身材高挑单瘦,一袭黑衣的少女款步走来,过膝的高跟长靴勾勒出一股强劲气势,褐色的发丝无风自动,纤长弯曲的睫毛下是一双幽黑动人的大眼睛,看人的时候,眸底一闪而过的是最冷最寒的阴寒。 这个贱人! 她,她怎么会来! 端着碟子的一只手紧紧用力,手指关节一阵泛白,江韵寒微笑着说道,“江佩娆,你发烧糊涂了,跑出来说胡话了吗?这是我亲手做的点心。” 江佩娆轻笑了一声,“妹妹,殷勤不能乱献,献得不好是要命的。” “姐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江韵寒笑了笑,抬手将耳边的发丝拢了拢,道:“你病的不轻,还是回去休息吧,别把病气传染给大家。” 说罢,看向帝延卿,她浅声道:“帝少,这是我家大姐,她最近感冒发烧了,所以胡言乱语呢,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休息了。”然后,冲一旁的女佣们吩咐道:“愣着做什么!大姐犯病了,还不快扶她下去休息!” “都给我站住!”江佩娆冷喝一声,气势十足,“我才是这个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你们竟敢听一个冒牌货的话?” 冒牌货? 江韵寒端着碟子,突然有些激动:“姐姐,我和婧琪的姓氏都随了父亲,父亲早已承认了我们的身份。你说我们是冒牌货,你什么意思,想抹黑父亲的名声吗?” 这是威胁? 江佩娆冷笑一声,“见不得光的东西,永远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自以为高人一等,实际上呢?就是几只蹦跶的野鸡,还自鸣得意,耀武扬威,真是恶心!” 江韵寒手握得更紧,眼底霎时一阵怒气袭来。 “够了。” 帝延卿皱眉,“我没功夫听你们斗嘴。” 他不带一丝温度的眸光落在江佩娆身上,就像是没有生命的机器,散发出的那种实质般的冷意,冷冷道:“说出你的理由,我会死?” 江佩娆直接道:“没错,因为你对可卡粉过敏。” 帝延卿的瞳孔几不可见地重重收缩了下,眸色渐深,眉间闪过了一丝诧异,性感的薄唇抿成了凛冽的刀锋,他直接叫了她的名字,冷笑:“江佩娆,你叫江佩娆?” “嗯哼。”江佩娆笑了,“帝少,听说过我?” “你过来。”帝延卿下令。 “帝少!” 就好像一个晴天霹雳,江韵寒整张脸直接白了。 帝少什么意思? 相信了江佩娆的话吗? 江佩娆走了过去。 不管隔了多久,有些事情,总要面对的。 帝延卿薄唇一掀,陡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冷厉开口:“说!你怎么知道我对可卡粉过敏?” 黑泽则一脸警惕的看着江佩娆,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手枪上。 江佩娆不能交出一个满意的答案,她,必将命丧当场! 帝少那么隐秘的事情,不该是这个人知道的。 江佩娆看着帝延卿,抿着唇,然后,笑了。 第14章我要死了,你就给我陪葬 她为什么会知道? 当初,她亲眼看到过帝延卿发病过敏的样子。 整个人浑身泛起青紫色,犹如中毒了一般。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拽着自己的手,不忘威胁,“我要死了,你就给我陪葬!” 唉。 不管是从前,面前的男人似乎都喜欢跟她过意不去。 处处针对她,想方设法的讥讽她。 以至于,像现在这样…… 江佩娆看着抓着自己脖子的那只手,好一会儿,她才缓缓的抬起头,漂亮美丽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玩味,“帝延卿,你敢杀我吗?” 帝延卿冷笑,“女人,你以为我不敢?” “呵。” 江佩娆一个眼神过去,含了一丝轻嘲,“欺负弱小,欺负女士。帝少,你的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呢。” 这话什么意思? 好像很了解自己。 帝延卿葛然直愣愣的望上女孩那一双深幽的眸,像是暗流在周遭涌动,那种情绪道不明说不清,他却觉得掐在女孩儿脖子上的那只手变得很烫很烫,似什么东西忽然烫住了心尖。 “你是谁?”他松开手,眼睛不由眯了起来。 冷寒的眼神中,带着如狼一般嗜血的狠厉,又带了一丝不容察觉的探究。 可以确定,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为何,会对她有种熟悉感。 仿佛已经相识很久很久了。 “我是江佩娆啊,帝少。”江佩娆荡起一抹温柔的微笑,柔软的声音仿佛缥缈在云端,“我们刚刚才认识呢。” “那关于我过敏的事情,你……” 话不用说完,危险之意很是明了。 江佩娆勾了勾红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恍似无奈的说,“因为佩娆仰慕帝少已久,自然对有关帝少的事情多留了个心眼。” “是吗?” 帝延卿轻蔑的勾了勾唇角,“你心眼真大。” 江佩娆笑笑,不置可否。 什么? 这个贱人,刚才说什么? 竟然说仰慕吗? 这个如帝王尊贵一般的男人,岂是江佩娆那种宵小之辈可以染指的! 捏了捏手心,江韵寒樱唇微微的抿紧,瞬间委屈了,“姐姐,你既然知道帝少对可卡粉过敏,为什么不早提醒我?非得现在跑出来说,啊!难道你是故意……” “故意想害死帝少?”江佩娆截过话头,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妹妹,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要知道你会犯这种愚蠢又低级的错误,早就阻止你了,不然,多丢脸啊。”说着,目光落在那精致的点心上,江佩娆扬手就打落,江韵寒葛然一怔,当下勃然大怒:“江佩娆,你!” 岂有此理! 她忙活了老半天才做出来的东西,江佩娆怎么敢!啊啊啊啊!!她怎么敢!!! “害死人的东西,还留着做什么。”嘴角的笑容蓦然收敛,江佩娆的表情骤然阴冷下来,黑色靴子狠狠踩在那漂亮的草莓小蛋糕上,她道:“这件事,就当给妹妹一个教训,做事情之前一定要动脑子。” 第15章你怎么看这件事? “你,你,你!”江韵寒气得发抖,“江佩娆,你好大的胆子!” 江佩娆挑挑眉,“我还有更大胆的。” “什么?”江韵寒没听懂,下一秒,整个人却突然被人推倒,摔在地上,一张脸直接砸进了蛋糕里。 “啊!” 江韵寒尖叫,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当着帝少的面!!!! 猛然反应过来,江韵寒抬头,目光如炬的瞪向了江佩娆,眼神阴毒而仇恨,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蛋糕比池水的滋味好吧。”四目相对,江佩娆毫不客气的迎上,嗤笑道:“江韵寒,搞清楚,这是你欠我的。”也是你欠原主的。 几天前,不是你们这群人推她下水的吗。 才让你付出一点点代价就受不了? 冷冷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笑话。 被江佩娆的眼神一望,冷不丁的,江韵寒突然打了一个哆嗦,小贱人!大病一场醒来,还真的和以前不同了! “二小姐,二小姐,您没事吧?”一旁的女佣忙扶起江韵寒,一脸紧张,生怕她生气。 别看二小姐面上娇柔,骨子里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这个家里,得罪谁都千万别得罪她,不然会死的很惨。 “我,我没事。”江韵寒眉头一蹙,委屈的站起身,咬紧了红唇。 然后,她目光直勾勾的看向帝延卿,准备向他控诉江佩娆的恶行一番,可一想起自己满脸奶油的滑稽样子,绝对!绝对!不能让他看到! 便咬着牙愤恨转身,落荒而逃。 。 看着江韵寒气急败坏的离开,江佩娆莞尔一笑。 生气? 愤怒? 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 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吧,江韵寒!她才不在乎这些鬼魅魍魉的算计! 江佩娆抬脚,便走,身后那一双幽幽的眸子,却是散发着最可怖的冷意,像一头野兽一般盯上了她。 男人的声音,冷冰冰的响起。 “女人,其实刚才那个蠢货做的东西,我根本没打算吃。” “哦?” 江佩娆挑眉,笑了笑,“既然不打算吃,还伸手去拿?” “哼!”帝延卿冷嗤道:“因为我想扔那蠢货脸上!” 江佩娆:“” 这人,还是那么恶劣。 她嘴角的笑意缓缓收敛:“那算我多管闲事了。” 说罢,抬脚便走。 一抹纤细娇柔的身影,很快消失于视野,帝延卿勾了勾唇,这才道:“黑泽,这件事,你怎么看?” 黑泽眯了眯眼,眉头瞬间蹙起来,“帝少,这位江家大小姐,好生奇怪,她似乎在故意接近您。” “是吗?”帝延卿眉眼沉邃,眸中黑光诡谲,他冷嗤:“接近我,也不怕死的早。” 第16章与虎谋皮 啊啊啊啊! 回到房间,梳妆台上一片狼藉,所有的东西全部掀翻在地。 “江佩娆!该死!你真该死!”江韵寒捂着脸,放声大叫。 这一刻,终于不用展现那端庄的一面,有的只是无休止的发泄和嫉恨。 “你怎么敢那样对我!你怎么敢!”从前踩在脚底下的臭虫而已,怎么敢反抗?江佩娆为什么不乖乖当好那只可怜的虫子任她搓圆捏扁,这样,看在那条贱命的份上,她还能放任她活下去。但现在…… 眸中的杀意一闪而过,江韵寒神色扭曲,怨毒。 “我的宝贝女儿,这是怎么啦,隔老远就听到你的叫声。”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随即走进来一名中年美妇,身穿紫色的长裙尽显优雅,萧苑蓉脸上含着一抹温柔的笑。 “妈!”江韵寒双拳紧紧的攥起,顿时委屈了,“江佩娆她欺负我!” “哦,你说那小贱人的事啊,婧琪已经告诉我了。”即使说着粗鄙的言语,却丝毫不影响美妇人的端庄,她面不改色,唇边的笑容淡淡,“她现在长本事了,竟然敢对你们两个动手。” “妈,你都知道了!”果然,婧琪告状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的迅速。江韵寒眸子闪过一道幽光,嘴角反而柔和了一些,“江佩娆害我在帝少面前丢脸,妈,我要弄死她。”风轻云淡的语气,就像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萧苑蓉笑容不变,“弄死她干嘛,让她活着才是受罪,乖女儿,放心,你和婧琪的事,我会帮你们处理好。以后不要和那小贱人正面对着干,知道么?你和你妹妹是我们家的骄傲,在外头得保持好你们应有的派头,不要被一些贱种影响。” 说起来,这么多年任着一双女儿去作践那个女人留下的孩子,萧苑蓉着实是觉得解气。但现在一个受欺负的小贱种,竟然还敢反抗,这就挑衅了她的权威。 呵呵呵,不听话的家伙呢,的确得受到惩罚了。 江韵寒打量着母亲的脸色,母女连心,立马看懂了她的意思,母亲的手段没人能招架的住,不然父亲的那些花花肠子怎么会被母亲都狠狠拿捏在手上,嘴角勾起一抹单纯甜美的笑,江韵寒乖巧的道:“妈,江佩娆今天打了婧琪,还毁了我的蛋糕,今晚,我不想让她出席国宴。”更不想让她出现在帝少面前。 “这个。”萧苑蓉眼眸微微的眯了眯,划过一抹思量,“恐怕不行,发到家里的帖子上明确的写了让我们一家人出席,你以为我想让那对姐弟出去抛头露面?可是韵寒啊,我们不能违背总统的意思。”毕竟那位主,是一个疑心病重的阴狠角色,竟然连自己的发妻……那对其他人还会手下留情吗? 那个男人的命令,真真不敢违抗。 “难道我就要白受委屈?”江韵寒高傲地拉直了下巴。 “说起来也是,你好好的去给帝延卿献什么殷勤?”萧苑蓉眉目一厉,“我怎么教育你的,在男人面前,女人不要太主动了,只会自贬身价!” 江韵寒红唇抿紧,“我……我就想刷个存在感嘛!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男人!” “那你献殷勤,为什么不能献在点子上?” “我哪知道帝少会对可卡粉过敏,做蛋糕都要放可卡粉的呀。”说来说去还是怪了江佩娆,江韵寒眼底滑过一抹暗色,道:“妈,你说江佩娆她怎么可能知道帝少对可卡粉过敏?她还说仰慕帝少!呵!凭她那德行?估计看到帝少就要打摆子了吧!不要脸的贱人!撒谎精!” 经这么一提醒,萧苑蓉不禁皱眉嫌弃,“你说得对,江佩娆是什么德行,她怎么可能知道帝延卿过敏的事情。”就连这件事情都是江炎武告诉她的,为了吩咐厨房注意一下饮食,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两个女儿,她们就已经捅娄子了,但江佩娆是怎么知道的? 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萧苑蓉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意,“贱种就是贱种,勾搭男人的本事与生俱来,韵寒,等着,这事情你不要管,交给妈处理。你专心做你的大小姐,成为我们的江家的骄傲。” 江韵寒点点头,却心又不甘。 骄傲吗? 可是,她今天在帝少面前那般狼狈,已经丢脸丢到奶奶家了! 啊啊啊啊!可恶的江佩娆!全都是她的错! 。 江星辰待在房间,见着江佩娆终于回来,当即起身,抓着面前人的肩膀,先是好好打量她一番,确定没有受伤,才道:“姐,你做什么去了?” “做该做的事。”江佩娆淡淡道。 帝延卿,这个男人。 从看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很多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们的关系,一直都是死敌。 那个男人,似乎从来都看她不顺眼。 当初,在她和宫允浩的婚礼上,他竟是一身白色西装出席,甚至当着众人的面,堂而皇之地道:“姜黎,嫁给这个男人,你会后悔的。” 她记得,当初的回答是:“我不会后悔。” 他说:“我等着你后悔。” 没想一语成箴。 真被他说中了。 淡淡的悲凉涌上心头,想起复仇之路,在未来的某一天,自己还得和帝延卿打交道,与虎谋皮,就是一阵头大,毕竟c国藏着帝延卿最想要的东西,她断定,这一次帝延卿出席国宴,短时内一定不会回国。说不定,还得待在江家,既然都是老熟人了,早不见晚不见,不如,主动相见。 咚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一阵敲门声。 “咦?谁会来我们这。”江星辰古怪蹙眉,把门打开。 一看,吓了一跳。 一身劲装的男人,面色肃冷,淡漠出声:“请问,江小姐在吗?” 好强的气势,江星辰不由往后退了一步,道:“姐,找你的。” 但当江佩娆走过来的时候,他却又上前一步,挡在了江佩娆身前,他已经是男子汉了,不能那么胆小。 第17章帝延卿的女伴 “没事,帝少的人。”江佩娆点头冲他笑了笑,示意他让开。 江星辰往后退了一步。 黑泽看着江佩娆,语气冷冷,犹如机器人般,“江小姐,今晚的国宴,帝少想邀请您成为他的女伴,不知,您意下如何?” “哦?我吗?”江佩娆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黑泽点头。 江佩娆笑了,“我能拒绝吗?”当帝延卿的女伴,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单单不说帝延卿一个外籍人士,会为她带来诸多非议。 恐怕她前脚答应下来,后脚萧苑蓉母女知道了,被刺激的发疯,说不定无论如何,这张门都不会准她迈出去。 这样,会让自己变得被动。所以,现在和帝延卿接触还不是时候。 “江小姐,我们帝少的邀请,从未有人敢拒绝。”黑泽的声音冷了下来,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杀意。 “但凡事总有第一次。”江佩娆语气淡淡,“抱歉,我不想成为帝少的女伴。他如果很缺女伴,不妨去找江韵寒两姐妹。相信,她们跟我比起来会更愿意才对,跳华尔茨的时候也不会给他丢脸,不然呵呵呵,我要是当众踩了帝少的鞋子摔一跤,我们俩就成了国宴上的笑话。” 江佩娆嘴角的几抹笑,落在黑泽眼里不由成了,“不识好歹的女人!”他低斥一句,转身就走。 然而,转身之际,瞟了一眼江佩娆居住的环境,眸子划过一丝异色。 “她真是这么说的?”当黑泽将一番话如实回禀,帝延卿闻言,只是薄唇紧抿着,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 “是。” “敢拒绝我的女人,她是第一个呢。”帝延卿淡淡笑了,但是很快,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伸出手去托住自己的下巴,那修长的指尖扫过唇瓣时,流露出几分诡异的笑容,“不,还有一个。” “是啊,还有一个。”黑泽立刻就明白了帝延卿的意思,并且深深的弯下腰去,用最谦卑的口吻,道:“帝少,如何看待姜黎的死?” “活该。” 帝延卿回答的迅速,微微翘起的嘴角显出了几分鄙薄,“那么蠢的女人早就该死了。我早就警告过她,卑鄙小人不能信,呵呵呵,还记得那天她的回答吗?” “帝少,指的是那次婚礼?” 时隔六年,男人除开那次参加姜黎的婚礼,便再也没有踏过这片土地。 而那次帝少风尘仆仆的赶来c国参加婚礼,明明就是为了……想到这里,黑泽眸中异色加深。 第18章 我们就要见面了 帝延卿没有回答,眼中划过了一抹沉思,良久才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他道:“江佩娆今晚出席国宴,应该没有几套好看的礼服吧。” “是的。”黑泽语气平静,“江小姐生活落魄,住的地方是女佣房。” “呵呵哈哈。”帝延卿笑了,声音却异常低沉,冷酷,“江炎武这个父亲,当得可真尽责。去,帮江小姐定制几套好看的礼服,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怎么能不感激一番。”原本以为是个蠢笨如猪的女人,但现在看起来并不是么,那么,好玩的来了。 “什么!?帝少要帮那个贱人定制礼服?”甜美的公主卧房里,洋装少女的咆哮简直像狮子吼一般,目光愤怒的瞪着打听消息回来的小女佣。 “是,是的,三小姐。”小女佣畏缩着身子,连头都不敢抬。 “凭什么啊!”江婧琪不服,“江佩娆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穿礼服!我看她就该光着身子……” 说到这里,她像想起什么似的,招手让小女佣附耳过来,然后悄声嘀咕了几句。 小女佣身子颤抖了几下,说话都有些结巴,“三,三小姐,这,这不好吧。” “啪”地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得小女佣嘴巴里渗了血。 江婧琪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本小姐的话还轮得到你质疑!去!按我说的做!不然就收拾包袱给我滚蛋!” 。 房间里,悄无声息。 过了老半天,江星辰咬着唇,才缓声开口问,“姐,你为什么要拒绝帝少的邀请?” 江佩娆笑了一下,很快就淡然的做出了回答。 “因为还没到出风头的时候。” “嗯?”江星辰不明白。 “星辰,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江佩娆索性道:“从我早上醒来开始,你就觉得我有点陌生了。” 江星辰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目光往江佩娆身上扫视了几眼,人还是这个人,气场却感觉不同了,便道:“姐,你是不是脑袋开窍了,以后不想再受人欺负?” 江佩娆本来还想找个理由解释一下自己的变化,却没江星辰自己已经为她找出了一个理由,顺口接过,就道:“嗯,开窍了,觉得以前的日子过得太窝囊,太懦弱,也太愚蠢。以为自己真心对待别人,就可以收获同样的真心,不,现实却告诉我,实际上,你所做的一切,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笑话。哼,或许连笑话都不如,只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罢了。” 想想今晚就要见到那个,曾经深爱过,现在却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的男人,整颗心就像放在油锅里熬煎,满身的创伤,那痛苦仿佛要将整个人吞没,江佩娆唇色上扬,呵呵的冷笑出声。 宫允浩啊,宫允浩。 再一次见到我,你又能认出我吗?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这一次,我在暗,你在明。 你所有的一切,我全都知道。 等着把你拉下那个位置的那一日!我受过的那些,一定要让你和姜云曦血债血偿! 第19章你的女儿,教养真是非常好 黑夜降临,微风轻抚而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湿气。 江家别墅,门口。 停放着的一辆辆豪车,显眼而拉风。 盛装出席的美丽妇人,带着两名打扮漂亮的女孩儿,安静的站在原处,仿佛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没一会儿,远远走来一群人。 为首的男人身量颇高,一身黑色军装制服,胸口前别着一枚黑色花环鹰式,一头碎发干净利落,不苟言笑的冷漠脸孔,使得整个人显得倨傲而威严。 “帝少,可休息好了?”江炎武紧绷着脸,有些想笑的样子,实则说话的颤音,却显露出了一抹恐慌。 “很好。”帝延卿拖长声调,一幅满意的样子。 江炎武身子一颤。 帝延卿勾唇,看不出丝毫异样:“江先生的两个女儿,教育得非常好。” 江炎武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 “抱歉,帝少,多有得罪,真是多有得罪。”江炎武中途出去一趟,所以是回来才知晓江韵寒做出的蠢事!幸好江佩娆的出现及时阻止了!不然,简直不敢想象,那东西要是帝延卿吃了下去,他该拿什么赔罪! 真真是! 韵寒那孩子,看上去大方得体!一直都是他的骄傲!怎么会做出这种没有分寸的事来! 但让他更没想到的是,一直忽略的大女儿却突然跳了出来,间接性帮了他们一把。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就是一个平常不关注的人,突然做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江炎武就感到心里怪别扭的,不安郁闷的。 佩娆那孩子,怎么会知道帝延卿对可卡粉过敏? 难道如她所说,只是因为爱慕,所以就更多关注帝延卿了? 江炎武摇了摇头,忽然发现,对原配的一双子女,关注度太少了。 待会见到孩子,还是单独问一下吧。 毕竟他才是一家之主,不能让任何事情逃脱出预期的掌控。 听到江炎武的话,帝延卿只是冷笑了一声,接着他开口道:“江先生哪里的话,我是真心觉得两位小姐的教养很不错。” “帝少!”江炎武快哭了,是个人都能听出帝少在说反话好吧!明明拐着弯骂他的女儿没教养,偏偏他还得赔笑,不能把面前的人怎么样。 帝延卿笑笑,懒得再为难他,然后,一双冷沉的眸往前扫去,突然一下变得深邃。 只见,那站在前方,几位盛装出席的千金小姐们当中,有一人的身影极为扎眼。 一袭淡金色的露肩长裙,温柔长发自然散落于颈肩,肌肤如雪,眼波如海,没有佩戴任何首饰,安静淡雅,月光洒落于那一张洁白的面容上,那稳重端庄的气质,就像一枝傲雪的寒梅。 帝延卿微微勾了下唇。 黑泽调查到的资料,已经拿到手了。 江佩娆,江炎武原配林白歌的女儿。 性格胆小懦弱,内向自卑,常年在江家遭受欺凌,日子过得并不好。 可是,现在…… 帝延卿看着面前的少女,只觉得完全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第20章江小姐,你今晚真美 “江小姐,你今晚真美。”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气氛仿佛一瞬间凝滞。 江韵寒、江婧琪双双瞪大眼,看着走过来的男人,羞涩一笑,把头低了下去。 美吗? 嗯啊,她们天生就是极美的。 “帝少,您真是……”正当江韵寒抬起头,准备说话的时候,却发现男人脚步竟是停在了江佩娆的面前,眼睛葛地睁大,似乎不敢置信一般。 帝延卿瞎了眼吗? 她们明明比江佩娆漂亮多了,他,怎么跑那里去了? 江佩娆懒洋洋的抬眸,看着男人,眸中划过了一丝异样。真不知说帝延卿当众夸赞她,是恶趣味发作呢还是故意的,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了来自身边两道强烈的怨念目光。 于是,她勾唇一笑,表情平静,“谢谢。”这种落落大方的态度,更是看得江氏两姐妹咬牙切齿!小贱人,你就装吧!装!趁着这个时候尽情装!待会有你好看的! 想到这里,江韵寒勾唇,笑了笑,她的声音低婉动柔和,煞是动人,“呀,我也发现姐姐今天真好看,跟平常大不一样,简直像换了一个人。只是,这身礼服看上去……” 江婧琪轻蔑一笑,截过话头,“真丑!江佩娆,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这种衣服还敢穿出来?不知道你身上那股廉价的味道会玷污我们的视线吗?一只野鸡似的东西装什么凤凰啊。”如果没看错的话,这件礼服是世界著名的设计师达尔菲斯设计的,帝少竟然随便拿出手就送江佩娆这么名贵的东西!啊啊啊啊!气得想杀人! 江佩娆红唇微勾,淡淡一笑,“原来是小妹在说话啊,我还以为是后厨的狗没关好跑出来了,狂犬病发作了在这里乱咬人呢,呵呵呵。” “江佩娆,你!”江婧琪眼神一愤,“竟然敢骂我!” “呀——”江佩娆惊呼,眼神何其无辜,“我只是说狗跑出来了,又没指名道姓,小妹,你何必不打自招?唉,见过喜欢跳出来抢风头的人,还没见过像你这种赶着承认自己是狗的人。也对,也对,如今这年头,狗比人活得好,妹妹喜欢做狗,也能理解。” 啊呀呀呀呀呀! 这个小贱人! 江婧琪猛地咬了下牙,气得眼睛发红。 江韵寒则摇了摇头,暗道妹妹真是没用,果然被家里人保护得太好,三言两语就被轻易激怒,成不得大器。她眸中划过一丝晦暗,暗中拉了江婧琪一把,示意她闭嘴。 再抬头,看向江佩娆时,笑意盈盈,“姐姐啊,婧琪哪里做得不好,有什么事我们一家人不能关起门说吗,非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当着大家的面存心看笑话,真不知该说你……”是何居心?说着,有些害怕的睨了睨江炎武。 果然,只要影响面子的事情,江炎武脸色立刻阴沉下来,狠狠瞪了江佩娆一眼,“你给我闭嘴!婧琪比你小,你一个做姐姐的,还不懂得谦让!丢脸的是你才对!” 第21章真是一出好戏 迎上江炎武的目光,江佩娆表情平静,“是啊,我的存在本来就给父亲丢脸了,所以啊,父亲一年到头都不想见到我,只苦了女儿盼父亲盼得紧。” 这女儿!江炎武眼神暗了暗,现在是指责他不管她吗? 江炎武倏然握紧了拳头,愤声道:“你要是像韵寒一样乖巧听话,我怎么会不来看你!” 言下之意,江佩娆不得宠爱,完全是自己作出来的。 凉薄无情的渣爹! 江佩娆眸光一寒,江星辰突然道:“哼!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谎,你也好意思!姐姐就算做得再好,你也不会去看她!因为在你眼中,只有那一对姐妹才是你的女儿,我跟姐姐就是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你这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江炎武眉心骤然一拧,若不是碍于在众人面前,恐怕一巴掌都要扇过来了。 “弟弟年纪小,口不择言,父亲不要生气。”江佩娆眼中冷芒一敛,然后,莞尔一笑,“刚才是我说错话了,我向小妹道歉。” “呵!”江婧琪冷嗤,“谁要你的道歉啊!你给我跪下!”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东西! 江韵寒隐晦的睨了江婧琪一眼,当着众目睽睽之下还嚣张跋扈,只会坐实江家人欺负江佩娆的名头,就算她们欺负了江佩娆,也不能当着帝少的面被揭露啊!不然,父亲的面子往哪放! “好了,都别吵了。”笑盈盈地勾着嘴角,一直没开口的萧苑蓉终于开口。 她面容温婉,眉目柔和,穿了一条华贵的紫色开叉连衣裙,轻抿唇,浅浅笑容,像慈母一般爱怜地看着江佩娆,“佩娆啊,你年纪最大,不管两个妹妹做错了什么,还希望你不要跟她们计较。” 江佩娆顺着声音望去,眸光沁凉,眼前的女人就是原主的继母,萧苑蓉吗?真够虚伪。 嗯呢,不管妹妹们对姐姐做了什么,总是一句她们还小可以被原谅,一笔带过,所以,即使要了原主的命,她们都能被原谅?不过,遇上她姜黎?竟然还想要原谅?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是欠收拾!直接斩草除根好了!免得跳出来使劲蹦跶,看得膈应的慌! 眸中的杀意一闪而过,江佩娆缓缓勾起唇角,笑得无害动人,“母亲,您说得对,我听您的便是。” “好。”萧苑蓉亦是一笑,“听话的好孩子。” “姐!”江星辰不服气,这些人啊,永远都是抱团欺负姐姐!可恶!可恨! “……”江佩娆冲他摇了摇头,“不要说了。”江星辰是个男孩子,心思不能放在这种无谓的争斗上,而应该往更远更高的地方走。以后,必须得帮他好好打算。 “真是一出好戏。” 皎白月光下,男人轻嗤出声,倨傲的眉眼里,那是一种不屑一顾的漠然,更是一种高高在上的鄙夷。 几个女人一台戏! 不管在哪,都是这样! 帝延卿冷冷开口,“黑泽,我们走。” 第22章总统府 总统府。 庄重肃穆的环境里,安保措施极为严密。 房间里,男人站得笔直,穿着一套优质细亚黑色西装,皮鞋擦得锃亮,打着考究的领带。 他手里拿着一张照片,一双犀利幽邃的鹰眸死死地盯着照片上的人,散发着一种可怖的诡异光芒,嘴角牵动,撒旦一般的浅笑。 长久的站在原处,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的光,都无法将男人一身煞气驱逐。 “姐,姐夫?” 有女人娇媚的声音,怯怯地响起,“你在想姐姐吗?” 宫允浩狭长的双目微微眯起,却仍然能看见他瞳仁里那阴暗的气息,姜云曦整个人一愣,就当她后悔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男人嗤笑一声,“一个不要脸的贱人罢了,死了活该,看了碍眼。” “是呢,姐姐该死。”姜云曦走了几步,伸手攀上宫允浩的脖子,贴近他的薄唇,甜甜一笑,娇俏道:“姐夫,你这么优秀,她竟然还敢背着你红杏出墙,那个肮脏的女人,真是不知廉耻。” 说着,轻轻从男人手中拿过照片。 姜黎和宫允浩的结婚照! 那女人笑得那么好看!该死的!凭什么! 那上面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早在军事学院,她见到宫允浩的第一天,就无法自拔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她那么爱他,却被人告知,那是她姐姐的男朋友。 怎么可以! 姜黎已经什么都有了,凭什么连男人都要跟她抢。 所以,在姜黎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她推开了宫允浩的房间,当着他的面,脱光了身上的衣服。 那日,她鼓足勇气,言笑晏晏的对他说,“姐夫,尝了姐姐的味道,难道对妹妹的就不好奇吗?” 其实心里很没底。 他以为会叫她滚,或者是赶她出去。 甚至,为了孤注一掷,连烈药都准备好了。 却没想这男人,竟然是大步走来,直接贴在墙壁上,就要了自己。 呵呵呵,谁说爱情是天长地久,至死不渝,那么美好的。 爱着姐姐的男人,最后,还是成为了她的。 甚至,连姐姐的命都夺走了。 宫允浩啊。 碍眼的人终于消失,你是属于我的了。 愈是这样想着,脸上的笑意愈是美好。 然而,当姜云曦将照片拿在手上,准备撕碎的时候。 男人鹰隼般的目光掠过她,冰冷的话语几乎让人颤栗。 “谁准你动我的东西了。” “姐夫。”姜云曦闻言,眉间娇俏不在,微蹩柳眉,小手隔着衣物抚上他腹部肌肉向下划去,“我不想让你睹目思人嘛,姐姐背叛你是事实,还念着她做什么。今天是一个好日子,大选成功了,今后,你就是我们的总统阁下。姐夫啊,你想要什么都会有,一个姜黎而已,死了就死了。” “是啊,死了就死了,背叛我的贱人。”男人阴鸷的神情里,有一丝鄙夷,有一丝冷漠,更多的是无休止的暴怒,陡然伸手扯碎姜云曦的衣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那你呢?你会和她一样吗?” 第23章到底爱不爱姜黎? 敢背叛他的人都该死! 所以,姜黎死了! 不但让她尸骨无存!还要让她最在意的东西,尽数毁灭! 呵呵呵,不是很疼爱江星河吗? 那就要让他死的比狗还难看! 姜黎! 看到了吗? 嗯? 你在地狱里,都看到了吗? 我得到了所有的一切! 你,会为我高兴的吧? 宫允浩瞳仁中阴森的气息,几许变换。 姜云曦小脸涨的通红,艰难的出声,“姐,姐夫,咳咳,我要被你掐死了。” 宫允浩才如梦初醒。 看着面前女人的脸。 差点产生错觉。 他松手,拍了拍姜云曦的脸,“乖乖待在我身边,你想要的,都可以得到。” 姜云曦眼睛一亮,一抹诡谲一转而逝,却是垂下排扇般的羽睫,用手拂过耳边的发丝,喘着气道:“姐夫,你刚才差点把我掐死了。” 宫允浩冷冷睨着她,默不作声。 良久,他笑了,笑容阴冷。 “把你看成了那贱人,所以手滑想掐死你。” 姜云曦全身鸡皮疙瘩冒起,下意识往后一缩。 跟在宫允浩身边这么久了,还没有摸清他的性格,才是令她最不安的事情。 宫允浩到底爱不爱姜黎? 如果爱的话,为什么允许自己百般折磨她。 如果不爱的话,为什么又那么生气,那么在意。 姜云曦摇摇头,迫切的想证明什么。 然后,伸手,一点点的攀上男人的小腹,试着解开他的皮带,轻声呢喃,“姐夫,可以吗?” 宫允浩一双黑眸冰冷,看着她,像看一件廉价的物品。 “离国宴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你最好让我满意。” 姜云曦跪坐下去,姿态卑微,目光里盛满求恳,“只要姐夫愿意给我机会,做什么我都能让你满意。” “那快点吧,小乖乖。” 男人慢慢闭上眼,唇角,荡漾起了一抹笑,连带着神情都温柔了许多。 心中的一颗大石头悄然落地。 姜云曦妩媚一笑,“姐夫,不要叫人家小乖乖啦,讨厌。” 房间里,令人面红心跳的声音,不断传出。 门口,一个劲装的灰衣男人,冷着一张脸,像一尊石雕一样守在那。 任何人,不能靠近。 江炎武快步走来的时候,微微颔首,忙道:“宫一,阁下还在忙吗?” 宫一表情凌然,声音没多大起伏。 “江幕长,有什么事情?” 江炎武深呼吸,沉肃道:“家里出了点问题,我家大女儿和小儿子,可能赶不上今晚的国宴了。” 宫一理所应当,沉沉出声,“跟总统阁下有何关系?来不了便来不了,江幕长,不必惊慌。” 江炎武再度深呼吸。 俗话说的好,新官上任三把火。 宫允浩刚刚继任,所有在职的同僚,只要收到了邀请函,全都是带着家人按照名单上的要求出席。 纵观全场,就只有他江家少了人。 难免,在宫允浩眼中,便成了示威的信号。 还以为自己不服他呢。 哎哎哎! 江炎武面容崩的紧紧,江佩娆那对姐弟真是不省心!谁知道路上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第24章我们就换条路走 黑夜,一辆小轿车飞驰在公路上。 窗外的场景一晃而过。 但在行驶到红路灯交互路口时,有小车相撞,出了交通事故,导致整条街全堵住了。 车内,一名中年男人笑着开口,“江小姐,怎么办啊,我们本来就出发晚了,现在还遇上了这种情况,恐怕赶不上国宴的时间了。” 听着这话,江佩娆眸子倏然划过一丝暗芒,半晌,她红唇微勾,竟缓缓笑道:“我很少出门,也不知外边是个什么情况,李叔,要不,您看附近哪条路离总统府近,就走哪条,那个,我们不能迟到的,不,不然……” 话还未完,李虎已经是笑起来,打断她道:“江小姐,那好啊,我们就换条路走。”说罢,车子在前方突然来了个急转弯。 “姐。”这时,江星辰眉心稍拧,有意压低声线道:“去总统府的必经之路,只有这一条。附近哪还有近路?李叔是不是记错了。” 江佩娆勾了勾唇,却是但笑不语。 李虎是萧苑蓉的专职司机,按理说,在出席重要的场合下,他应该是护送萧苑蓉母女。 可是,出发之前,萧苑蓉却把这个男人指派给他们姐弟。 呵呵。 这会儿又遇上了交通事故,导致得改道。 事情哪里有这么巧。 萧苑蓉,在打什么主意? 眸底寒光乍现,江佩娆面上的神情越发温婉。 “……” 江星辰倏然握紧了拳头,有些看不懂自家姐姐的情绪。 她不害怕吗? 国宴的时间就要开始了,如果他们今晚迟到了,恐怕真的将被父亲彻底厌弃,沦为整个c国的笑柄。 可看着江佩娆面色淡淡的样子,江星辰忽然又感到安心。 说不上来的感觉,但,自从醒来后的姐姐,真的变了。 好像变得更可靠了。 “一直盯着我瞧做什么?”少年的眼光审视而探寻,其中那依恋之情并没有逃过江佩娆的眼睛,看来这弟弟,对原主的感情真的很深。 这种感情,不由让她想起了自家的小弟。 他也喜欢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明明在外边是一个桀骜不羁的性子,却只要见到她,就乖得像一个小猫咪。 星河啊,星河。 死的时候,一定很痛吧。 再等等,再忍忍,你一定要等姐姐。 所有参与伏击你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 我发誓,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我都会为你报仇! 猛地咬住了唇,直到泛起一丝血色,才能压抑住内心的悲愤。 “姐姐……”江星辰眨了下眼,突然伸手,将江佩娆唇边的血丝擦去,“你流血了,口红没了。” 江佩娆噗呲一声,笑,“所以,你是担心我的口红没了?” 江星辰摇了摇头,眸露心疼,“姐姐,我觉得你不开心,还是怪我太没用了,不能为你做些什么。” 江佩娆轻声一叹,似笑非笑,“我的事你别管,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我想保护你……”江星辰垂敛了眼睑,低声讷道:“不想看你被人欺负……” 第25章帝少的脾气太傲娇了! 江佩娆牵动唇角,露出了一个道不明的笑意,但她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伸手揉了揉少年的脑袋。 江星辰漂亮的脸孔倏然涨红,咬住唇呐呐地看着江佩娆,那害羞呆萌的样子,仿佛一只求宠爱的卷毛鼠。 “……” 李虎则透过后视镜,看到后座之上两人的互动,眼底划过一抹讥讽和淫邪。 不愧是江家的大小姐! 即便不受宠,但精致的五官,高雅的气质,只需随便一打扮,便是惊艳无比! 可是…… 无论多美丽漂亮,也逃不过被亵玩的命运不是吗? 小车飞驰在公路上,下一个路口往盘山公路的方向驶去。 江星辰留意着外边的情况,当即出声,“李叔!你是不是走错路了,这条路不到总统府吧!” “小少爷,我没走错路,我是司机,这附近的路线我比你熟,你就放心吧。” 江星辰狐疑的蹙了下眉,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却是在李虎坚定的保证里,只好把余下的话咽下。 江佩娆注意到这一幕,无声的摇了摇头,原主这个弟弟,性格还是太不坚定了,到底是年纪小,轻而易举就被旁人的几句话唬住。 她微微挑起眉,往外头看去。 黑夜里的风景,如同一阵风一般划过眼底。 前方的道路,车辆越来越少,也越来越黑。 确定这条路,是通往总统府的吗? 江佩娆红唇轻勾,一抹极浅极淡的笑意,莹莹挂在了嘴角。 只能说萧苑蓉的主意,打得好! 。 总统府,华丽璀璨的宴会厅。 商政名流齐聚,星光红毯,觥筹交错之间尽显一片欢歌笑语,又是一片暗流涌动。 江婧琪举着一杯红酒,挽着萧苑蓉的胳膊,撒娇似的道:“妈,都几点钟了,那两个小贱种怎么还没来?”她等着看江佩娆光着身子luo|舞呢! 萧苑蓉蹙了下眉,压低了声音,“婧琪,说话之前先看是什么场合!” “好好好。”江婧琪忙改口,“妈,江佩娆和小弟呢,晚宴马上要开始了,他们人在哪?” “婧琪,你似乎很希望他们来?”萧苑蓉笑容温婉。 “没错!”江婧琪重重一点头,江佩娆如果不来,之后的事情如何进行! “他们今晚来不了了。”萧苑蓉淡淡地道。 “什么?”江婧琪震惊,“他们出什么事了?” 萧苑蓉眸光一闪,已经是发现了江婧琪的反常,居然这么关心那对姐弟的行踪,不过她知晓江婧琪心里头对那姐弟肯定不是打什么好主意,遂懒得多问,只是翘起唇,笑道:“当然是好事,等过了今晚,你父亲就会把他们送走。” 一个年级小小就敢和自家司机有染的女儿! 真真是败坏家门! 江炎武得知之后,肯定会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大发雷霆!出手严惩! 小贱人!也不看自己的身份,让她活着已经是天大的幸运,居然还敢对她的两个宝贝女儿出手! 她萧苑蓉就要让她江佩娆知道,她是多么的轻贱!想弄死她,易如反掌! 江婧琪眨了下眼,没听懂萧苑蓉的意思,不解地道:“妈,你干嘛要把他们送走!放在家里多好玩!女儿还得继续教训她!” “好了,好了,我的宝贝女儿,妈妈做的事情,你不要管。”萧苑蓉敛起眸中闪过的那一道狰狞,亲切的拍了拍江婧琪的手,说道:“多向你姐姐学习,在外头举止温雅一点,淑女一点,不要大呼小叫。” “姐姐!姐姐!永远都是姐姐!”江婧琪不岔开口,“我知道她什么都比我好!不要总在我面前念叨!” “婧琪,你和韵寒是姐妹,虚心点向她学习,妈妈不会害你。”萧苑蓉笑着道。 “哼!”江婧琪冷哼一声,一双大眼睛便在宴会厅里,寻找着江韵寒的身影。 江韵寒身量苗条,举止优雅,一举一动那种优雅的贵气掩盖不了。此刻,她正在男人的面前,端起了桌上的一杯红酒,美眸含笑,美如画,“帝少,喝一杯吗?” 话落,像是感觉到远处一道目光陡然变得尖锐,江韵寒微微蹙了下眉,顺着那视线望过去,便见江婧琪挽着萧苑蓉,在一派贵妇人的谈笑风生里,眼神愤愤的瞪着她。 江韵寒一愣,有些纳闷。 但很快,她便不加理会,只是看着面前的男人,等待回答。 帝延卿冷峻的面容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赏给江韵寒,他只是抿紧唇,侧头望着一旁的黑泽,“宫允浩呢?” 黑泽颔首道:“还有十分钟出场。” 帝延卿眸光冷沉,“他排场真大,要我在这等他?” 黑泽:“……” 帝少,今晚本来人家就是主角,你等他理所当然啊。 不过,这些话他才不敢说出口,帝少的脾气太傲娇了!不能点火!绝对不能点火!不然倒霉的人就是他! “帝少?”江韵寒咬了咬唇,漂亮的小脸蛋显得有些委屈。这男人怎么回事?到底有没有听她说话?没见着她的手僵在半空要酸了吗! “嗯?”帝延卿终于转眸过来,眼神睥睨。 深呼吸口气,江韵寒竭力保持住唇角的笑:“帝少,要一起喝一杯吗?” 帝延卿眼眸一深,打量的目光将她上下扫视,那一刻,冰冷的眼神里充满了浓浓的讥嘲,“你算个什么东西,叫本殿陪你喝酒?与其喝酒,本殿更愿意把酒水淋在你的头上,让你清醒清醒!不自量力的女人!”转身而走。 “……” 江韵寒面色瞬间一白,足足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侃侃回过神来。 啊啊啊啊!开什么国际玩笑!!!!! 她长得这么漂亮,在帝延卿眼里,居然不算个东西!?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 啊喂!不带这样伤人的! 帝延卿走远之后,冷冷发问,“江家的女人都来了,江佩娆呢?” 黑泽眉心稍拧,“恐怕江家人今晚并不想让江小姐出现在公众面前。” “哦?”帝延卿停下脚步,看着他,眸色晦暗如海,“你的意思是,江佩娆来不了了?” 第26章我先尝了你姐姐的味道 黑泽稍稍躬身,“说不定江小姐在路上出了意外。” “哦,意外是么。”帝延卿突然笑了,他道:“那是不是要人命的意外?” 黑泽摇头,心知帝少的这句话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帝延卿沉沉开口:“如果江佩娆在路上死了,那就证明,她只是一个废物,于我们而言,毫无价值。” 。 盘山公路上,幽静的灌木丛边。 最后,小轿车一个急刹车猛然在这里停下。 “李叔!你这是!” 江星辰猛地一惊,大感不妙。 为何要在这停车? 李虎看着后视镜的眼睛,划过了一抹深幽的光。 “小少爷,我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放屁!”江星辰激动了,“你把我当猴耍啊!这哪是总统府!”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附近连一台过路的车都没有! 外头还阴森森的,让人有一种心头发毛的感觉。 “小少爷,我们真的到了目的地。”李虎还是这句话。 “你!”江星辰气急,马上反应过来,“好呀!岂有此理!我知道了!你是不想让我们去总统府,故意带着我们在这里绕远路,白白浪费时间!” 相比江星辰的愤怒,李虎只是眸中谲光涌动,然后,他打开车门,直接就揪住江星辰把他拎了出去,“小少爷,你反应太迟钝了。”都走了这么远,居然才发现? “李虎!你最好现在把我们送回去!”江星辰长伸着脖颈,怒声开口:“不然我们迟到了,爸爸不会放过你的!” 李虎耸了耸肩,顿时笑了起来,“是吗?小少爷,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是太天真呢,还是太蠢了。上了我的车,你觉得你们还有回去的可能?” 即便回去了!也是有辱家门的存在! 那位最在乎面子的江幕长,只怕会恨不得这一生,都不要再见到这对姐弟。 “你,你想做什么?”江星辰登时打了一个寒战。 李虎又笑了,笑得眯起眼咧开一口黄牙,抬手,拍了拍江星辰的脸蛋,“细皮嫩肉的小少爷,啧啧,这皮肤养的真水灵。呵呵,别急,等我先尝了你姐姐的味道,再来慢慢疼你。” “什,什么?”江星辰瞪大了眼睛,还没回过神,下一秒,他直接被李虎手脚麻利的给绑了。 第27章踩爆你 “你,你,你!”如果再反应不过来,就是猪脑子无疑了,江星辰吼道:“好你个李虎!居然敢对我们打这种主意!你不要命了啊!” 话落,眼看李虎开始脱衣服,就往后座上的江佩娆扑过去,江星辰更急了,姐姐怎么回事?为什么坐在那里不动?难道她又开始变得胆小了吗?而自己这几天看到她的改变不过是一场幻象? “姐!”江星辰的心划过一丝尖锐的疼痛,大叫道:“姐!你快跑啊!这个禽兽要玷污你!姐!姐!你快跑!快跑啊!” 然而,听到耳边传来的动静,从始至终,江佩娆都是很淡漠的坐在原地,连眉梢都未曾动一下。 就连李虎看着这样的江佩娆,竟会产生出一种荒谬的错觉。 这个女孩,很危险! 可是…… 看着江佩娆那面无表情,而漂亮的不可思议的脸孔。 回想起在江家看到的那些画面,他又感到稍稍安心。 一个永远都不会反抗,只知道逆来顺受的大小姐,活该就是被人踩在脚底下玩弄的破烂玩意儿!能掀得起什么风浪! 愈发想着,脸上猥琐的表情更是邪靡。 他今年四十二岁,和妻子离婚多年。 平常私生活在生理方面的需要,是在外头找一些女人完事。 不过,像江佩娆这种身份的女子,他还是从未染指过的。 即便江佩娆不受宠,好歹也是幕僚长的女儿。 呵呵,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玩过一国幕僚长的女儿,啊哈,应给能给他这颗平民心带来天大的满足与虚荣感吧! 再说了,萧苑蓉发了话表示,只要他做了这件事,不但事成之后,给他五千万!还会让江佩娆、江星辰这对姐弟,后半辈子都成为他的禁脔! 想他都四十二岁了,竟可以得到这么年轻的两个宝贝! 这种事情,会不做? “嘿嘿嘿,江小姐。”李虎舔了下唇畔,笑容猥琐,声音阴冷,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往江佩娆身上扑过去,就道:“让叔叔来好好疼爱你吧。” 谁料,他还未曾碰到将江佩娆的衣角,那坐在原地不动,一言不发的女孩儿突然一个灵活翻身,同一时间,她出手快如闪电,一脚狠狠踢向李虎的腹部,那动作快得根本无法捕捉,便迅速将人给踹了下去! 李虎神色一顿,显然没料到江佩娆一个柔弱女子竟会有反抗的能力,也就是顿住的这一刻,江佩娆再次出手,她利落的翻车而下,在李虎跌落在地的时候,狠狠一脚踩了下来,正中他的命根子! 那高跟鞋的尖底几乎要将那东西,踩得粉碎。 “啊——!”李虎痛得放声惨叫。 江星辰则瞪大了眼睛,满满的不可置信!不敢相信! 姐姐竟然会,会出手打人了? 幽暗的月光下,江佩娆红唇微勾,微风吹起耳迹的发丝,她居高临下俯视着李虎,犹如在看一只蝼蚁。 呵呵一笑,道:“李虎,今晚的一切,都是萧苑蓉指使你做的吧?” 第28章砍了他的手! 李虎葛地一下愣住。 身下的痛感,让他痛得不能呼吸,一时半会儿,根本开不了口说话。 江佩娆冷笑一声,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只道:“萧苑蓉个那女人,竟然想把我塞给你这种人?而像你这样的人,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还敢吃了熊心豹子胆,打我和星辰的主意?” “真是找死!”她脚下愈发用力,李虎痛得嗷嗷直叫。 肯定废了! 这个女人,再这样踩下去! 他后半生的‘幸福’,全部完蛋! 鲜血从裤腿上流下来…… “江,江小姐,饶命啊……”李虎再也忍不住痛声开口,“都,都是夫人指使我做的,不,不关我的事!” “哦,是吗?”江佩娆红唇轻勾,淡淡一笑,“她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愧是一条听话的好狗。” “你,你!”李虎咬着牙,眼神中倏然闪过一抹愤恨。 怎么回事! 这个废物大小姐,为何敢反抗自己? 而他身为一个男人,居然没力气反击? 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被她制服? 谁能告诉他,其中的原因!? “姐!”江星辰眉心一皱,猛然开口,“你没事吧?” 尽管内心很是诧异,江佩娆居然出手教训人! 可相比这种诧异,他心里更多的是爽快! 这些欺负他们姐弟的人!就是要挨揍!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姐!这个禽兽想玷污你!”江星辰沉声道:“不能轻饶他!” 眸中划过一抹赞赏,这个弟弟不是傻白甜就好!没错,被谁欺负了,就要狠狠的反击回去!让对方看了你就怕!从今往后,再也不敢来招惹你,所以,得拿出那股不死不休的狠劲! 江佩娆眸底幽幽深光闪过,缓缓启唇,“星辰,李虎刚刚哪只手碰了你。” 一说起这个,江星辰小脸一红,肮脏丑陋的大叔,居然敢碰自己的脸蛋! 他粗声粗气地便道:“姐!他刚用左手摸我的脸!恶心死啦!” 江佩娆冷笑一声,不要怪她狠心,实在是李虎和萧苑蓉两个人打的主意太过龌蹉! 连江星辰这种十六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很好!真的很好! 江佩娆倏然握紧了拳头,一拳砸向李虎的面门。 李虎惨叫一声,“唉哟!” 妈卖批啊! 谁说江家大小姐是白痴!以后就要砍死谁! 特么太坑人了! 李虎正在怨念当中,江佩娆抡起拳头,又是连着好几拳砸过去,直到把李虎揍昏为止,江佩娆才收手。 紧接着,她解开了江星辰身上的绳子,然后从车上的小包里拿出了一把匕首丢在了地上,看着江星辰,那一眼,很深很冷,没有丝毫感情,有的只是彻骨的冷漠和无情。 她道:“李虎哪只手碰了你,就把他哪只手砍下来。” 什,什么!? 江星辰的身子狠狠僵了一下,根本不敢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话。 “听不懂吗?”江佩娆眼神一厉,“我要你砍了他的手!” —— ps:从来不写善良女主 江佩娆:谁敢欺负我弟,就弄死谁 第29章这张嘴不会说话 江星辰整个人愣住,他道:“姐,让我,我来吗?” “不是你,难道是我吗?”江佩娆笑了。 “不,不行!”江星辰立马往后退,“我做不到!” “……” 江佩娆看着江星辰,目光陡然一冷。 “星辰,这些人都对我们姐弟不安好心,对于欺负我们的人,你,都要心慈手软吗?” 江星辰紧紧抿着唇,想说其实不是这样的。 太多画面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母亲早逝,父亲不疼。 在那个家里,他和姐姐自小相依为命,白眼冷眼都受得太多,看得太多。 “姐……”他软声开口,“你,你想杀了李叔吗?” 江佩娆挑了下眉,径直捡起了地上的小刀。 “姐!不可以!”江星辰立马就道:“李叔是母亲的人,如果你杀了他,母亲一定不会放过你!而且……你,你杀了人,万一被别人发现了!姐,你,你……你会要坐牢的!” 江佩娆把玩手着手里的小刀,还是没有说话。 “姐啊!”江星辰快急哭了,现在的姐姐性格阴晴不定,太难捉摸了!怕她犯错误! 这时,倒在地上的李虎悠悠转醒。 他睁开眼睛,一看到那泛着寒光的匕首,一股恐惧自心底而生,“江,江……江小姐,你,你想干什么!?” “答应帮萧苑蓉做这件事,李叔,你就应该要想到后果。”一直没开的江佩娆终于搭腔。 于是,在李虎还没反应过来的下一刻,手中的刀在月夜下寒光一闪,那小刀出手飞快,一刀刺向了李虎的肩膀,“啊!”李虎痛得放声大叫,目光如炬,“江佩娆,你,你这个小贱种,竟,竟然对我动手!”夫人说的对,这个小贱种应该弄死! “本小姐是江炎武的亲生女儿,小贱种?你一个给我们家开车的司机,也敢称呼本小姐为小贱种!呵呵呵,在萧苑蓉身边待久了,就把自己当主人了么。” 江佩娆拔出刀,李虎痛得又是一叫,下一秒,江佩娆捏住他的下巴,手起刀落,猩红的舌尖啪嗒一声,掉落下来,那斑斑点点的血迹,飞溅在了江佩娆脸上,她倒是面不改色的抹了去,只是笑道:“不会说话的嘴,没有留着的必要。” 话落,江佩娆擦干小刀上的血迹,从包里掏出纸巾,又将脸上的痕迹整理干净。 从头到尾,动作不慌不忙,有条不紊。 看得一旁的江星辰目瞪口呆。 为什么觉得姐姐就像一个杀人机器? 不管是动手的时候,还是善后处理工作,这些行为,她都仿佛重复过了无数遍。 没有一丝害怕!? 察觉到江星辰审视的眼神,江佩娆又笑了,笑着轻声开口,“别看了,走吧。还有国宴在等着我们。” 迟到了又如何? 今晚的国宴,她非参加不可! “姐!那李虎怎么办!”江星辰指着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 “能怎么办。”缓缓勾起唇角,江佩娆凉薄一笑,“能不能活到等人来救他,就看他的造化了。” 第30章你看在场的众位夫人和同僚 江星辰葛地怔住,道:“姐,那李虎死了……你,你,你就杀人了。” 江佩娆红唇微弯,笑道:“我杀的不是人,是畜生。” 江星辰再一次愣住,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道:“姐,那我们现在怎么走出去?” 闻言,江佩娆沉吟一瞬。 她走到李虎身边,扯下了车钥匙,在手中抛了一把,爽快地道:“开车出去。” “什么?”江星辰震惊,“我不会开车诶!” “我会。” “姐姐,你会开车?你什么时候学的?” “别管我那么多。”江佩娆如此道:“跟我走就对了。” 有些问题问得再多,也找不到答案。 她不是江佩娆本尊,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方面体现出来,对于这些江佩娆本就没打算隐藏。 至于江星辰心底的疑惑,她也知道,但与其苦口婆心的给他解释,不如让时间证明一切。 她虽然不是江佩娆。 但,她总不会害他的。 。 宴会大厅。 江炎武站在原地,睨着萧苑蓉便道:“这都几点了,联系上李虎没,他把小姐和少爷带哪去了。” 萧苑蓉眸中划过一丝暗芒,倒没想到江炎武居然会关心江佩娆那对姐弟的下落,果然啊,江星辰作为江家的唯一一个男孩子待遇就是不错,再看着自己平坦的肚子,只恨得为什么没生出一个男孩! “苑蓉,问你话呢。”江炎武嗓音里多多少少带了些不快,妻子怎么回事?李虎可是她的专职司机,难道她不知道他的下落吗? “哦,炎武啊。”萧苑蓉回过神来,笑了笑,说道:“我刚才命人打了李虎的电话,他没有接,估计是在路上没听见吧。” “那你命人再打。”江炎武压低了声音,“你看在场的众位夫人和同僚,都是一家家的齐到场了,就我们江家的家眷没到齐,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阁下举办的国宴!出了差错你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老公,你就放心吧。”萧苑蓉柔柔一笑,“佩娆和星辰俩孩子肯定在路上了。”指望那两个小贱种出席这种大场合,做梦吧!明明是两条见不得光的臭虫,却偏偏要顶着江炎武长子,长女的名头,早就碍眼多年!希望李虎不要让她失望,早些处理干净那臭东西! 缓缓勾起了唇角,萧苑蓉那一抹温柔的笑,便变得有几分可怖。 而此时,大厅内传来了一阵喧哗。 “呀,阁下您终于来了。” “是啊,恭喜阁下,您终于上任了,可没白费我们支持您的一番苦心。” “没错没错,上任之后的阁下,似乎又帅气了许多。” 议论恭维声,如缕不觉。 只见在这奢华的大殿,耳旁曲调轻快的乐声都仿佛一瞬因着这个人的出现,而凝固起来。 男人一袭黑色西装,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沉静优雅的款步行来,乌黑深邃的眼眸,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第31章比宫允浩还要恶心的家伙 “阁下,好帅啊。” “天啦!我第一次见到阁下真人诶!平常只能在电视里看到!啊啊啊,这一次终于见到他了!” “哇哇哇,这么帅的阁下,居然是我们的总统!呜呜,好想嫁给他!” “嫁什么嫁,阁下已经结过一次婚了。” “诶,结过婚又怎样,那个女人……切,还不是背叛了阁下。” “嘘,今天是什么场合啊,干嘛提那个女人,快些住嘴吧,瑞思。” 一旁的千金名媛们站在一起,自男人出场的第一刻起,那崇拜的目光根本无法移开。 唤瑞思的女孩儿,抿了抿唇,像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过头,看向了另一名站在身侧气质高雅,从不参与讨论的女孩儿,道:“韵寒,阁下都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没?” 江韵寒手里举着红酒,微微抿了一口,漂亮的小脸蛋上端的是一派风雅自若,实则内心却是焦躁不安以及深深的难受,阁下来了又如何,毕竟是一个结过婚的男人,所以,她眼中看到的只有那个男人!帝延卿!可恶的帝延卿!为什么要拒绝和她喝酒,她不美吗? 便是如此,当江韵寒瞧着宫允浩的时候,面上更是一派云淡风轻,她道:“不管阁下多么好,他的私事都不是我们能在背后讨论的,姐妹儿,别忘了这是什么场合,关于姜黎那个女人的事情,我劝你们不要议论了,你们不知道阁下有多厌恶她吗?”红杏出墙的贱—货,丢人都丢到国外去了!就像江佩娆一样惹人恶心的女人! 江韵寒自诩为名门贵女,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更是唾弃而鄙夷。 “呀,我们的韵寒,不论何时都是如此明事理,永远都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李瑞思顿时笑了,笑着的时候,伸手亲切的挽上了江韵寒的胳膊,“韵寒,你真不愧是c国第一名媛,举止风度就是比我们大伙儿强,要我说,如果你早出生几年,嘿嘿……说不定都有机会成为阁下的妻子。” 这么恭维的话,听在江韵寒耳朵里很受用,她便拍了拍李瑞思的手背,施施然笑道:“你太看得起我了,虽说我很优秀,但比起姜黎,我还是有很多不足。” 姜黎这个女人的名号。 她六岁的时候就听过,犹记当年,那女人也不过十六岁。 她就像一颗在c国冉冉升起的太阳,无论是学业还是长相,都极为出挑。 听说,还曾经和帝延卿有过不清不楚的关系。 当然了,传言永远都是传言。 不管姜黎那个女人,曾经与帝延卿有过什么关系。 她都死了! 而自己呢,也长大了! 她终有机会,接近那个强大如魔一般的男人。 思及此,江韵寒笑得越是动人,斜斜勾起了眉眼,暧昧的望向了一处。 帝延卿眯着眼,不期然望到了江韵寒的眼神,他冷嗤一声,“黑泽,你说世界上恶心的家伙为什么这么多,我以为宫允浩已经够恶心了。” 第32章阁下今晚的女伴是姜云曦 黑泽一愣,有些不知如何接话。 自从那个女人出事之后,帝少的心情似乎变得越来越难以琢磨了。 他道:“帝少,您若不想看到江韵寒,要不要属下派人去警告一番?”这些女人怎么回事,都爱盯着帝少看?诶?难道她们心仪帝少之前,就没好好调查过,帝少古怪而暴躁的性格么? “算了。”帝延卿冷眼相看,薄唇微掀,“这里是宫允浩的地盘,江家在这里也有地位,我们犯不着跟他们杠上,别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然后,帝延卿尾音一挑,“怎么样,让你调查的那个东西有下落了吗?” 黑泽眼中一闪而过黯淡之色,“帝少,属下办事不利,那个东西,还在查找当中。” 帝延卿眼神陡然冷厉下来,“废物。” 黑泽闻言,不敢说一句话,只能深深的埋下头。 而这时,站在另一堆名媛贵女当中的江婧琪,无意中撞见自家姐姐用着一脸爱慕的眼神看着男人的那个方向时,她眉心突突直跳,几乎是立马大步往江韵寒跟前走去。 “姐姐!你在看帝少么?” 话声很大,透着质问。 一时周围的名门闺女,尽数向江韵寒投去了诧异的目光。 江韵寒猛地一惊,忙道:“韵寒你在说什么。”这个妹妹脑子有病是不是?这里是什么场合?嗯?说她江韵寒盯着一个男人看,叫她把面子往哪里放? “姐姐,你在盯着帝少看。”江婧琪用一种笃定的语气道:“你喜欢他。” 江韵寒:“……” 可以确定江婧琪猪脑子无疑了! 她咳咳两声,不疾不徐地开口:“婧琪,别开这种玩笑,帝少是什么人,再好看哪有咱们的总统阁下好看。”开玩笑,今晚宫允浩可是主角诶!绝对不能得罪大人物,况且一直有传闻说阁下和帝少的关系,水火不容。 “就是。”扬起一抹甜笑,李瑞思出声附和道:“帝少长得再好看也是别国人士,在我们这里呆不长久,说不定我们今天喜欢他,他明天就要回国了。” 缓缓勾起唇角,江韵寒眼中浮现起一抹满意之色,这李瑞思倒知道接她的话,于是,江韵寒道:“是啊,所以我说,谁喜欢上帝少,谁就要受相思之苦了。” 一句玩笑话,让微妙的气氛稍稍缓解了一些。 其余的千金名媛们也笑道:“依我看,还是咱们的阁下最好看,最迷人。” “没错,没错,帝少虽然长相帅气,但也太高冷了吧,还是阁下亲切,对了,听说阁下今晚的女伴是姜云曦呢!” “哦,姜云曦。”有人诧异地道:“可是姜黎的妹妹?” “没错,就是那个女人。” “呀,阁下怎么会让她跟在身边啊。” “我听爸妈说,好像是姜云曦救过阁下的命。” 悄然的议论声落在耳旁,江韵寒却是突然攥住了手,目光笔直的往一处看去,那璀璨的灯光下站着一名华服女子,优雅的气质,犹如天仙。 第33章名媛之首 璀璨的灯光下,优雅的女人站在那里。 一袭金黄色的曳地长礼裙,露出肩头,如雪玉肌如刚剥壳的鸡蛋般白皙,耳朵上两个华丽的耳坠,纯净明丽,质地轻软,色泽如花鲜艳,并且散发出芬芳的花木清香。 她一帘直垂腰间的秀发散乱的披在肩上,经过造型师的打理,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犹如仕女般的瓜子脸蛋上,镶嵌着两颗黑水晶般的眸,闪烁着漂亮的星光,低垂的长长的睫毛,显得有几分内敛,高挺小巧的鼻子,薄薄的亮粉色嘴唇挑起一个很美的弧度,腰若细柳,肩若削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江韵寒上上下下将姜媚心打量了一番,即使容貌姣好如她,也不得不承认,果然啊,能够站在阁下身边的女人,不是一般人! 太美了!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一则风华! 那高雅的气质,无论如何都模仿不过来! “韵寒,你也觉得姜云曦,长得好看吧。”耳旁传来李瑞思含笑的声音。 江韵寒回过神来,樱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样的淡粉,她娇俏道:“姜小姐自然是好看,我等都比不上她。” “那是!”李瑞思附和道:“姜云曦可是我们c国当之无愧的名媛之首!” “是吗?”江韵寒挑了挑眉,突然道:“听说……姜云曦有个姐姐,那个叫姜黎的女人……” “我的天!”李瑞思顿时紧张起来,忙打断江韵寒的话,道:“你怎么又提她了,那种人提了作甚!丢脸丢脸!” “可她也是姜家的人。”江韵寒笑了两声,意味深长,“姜家人不觉得丢脸吗?”语气里总带了一股针对谁的味道。 女人啊,都不喜欢比自己漂亮的存在。 江韵寒,她才是自诩为c国的名媛之首! 尽管姜云曦再好看,可只要等到她江韵寒长大,含苞待放之后,哪还轮得到姜云曦大放光彩! 所有的焦点,所有的聚光灯鲜花掌声,应为她一人绽放! 高傲的女孩这么想着,盯视姜云曦的眼神不由暗了几许。 。 “姜小姐,千盼万盼可把你盼出来了。” “是啊,一阵子不见,姜小姐比起前些日子,又漂亮许多了。” “没错没错,姜小姐,我还没说恭喜的呢。” 站在贵妇人包围之下的姜云曦,听着耳旁一阵络绎不绝的恭维之声,她只是唇角轻勾,明眸如水,看着其中一名华服妇人,呵气如兰地道:“李夫人,作何恭喜我?” 李夫人,自当是李瑞思的母亲。 她笑眯眯的望着姜云曦,道:“大选结束,宫先生成功当选了总统阁下!这句恭喜,我难道说的不对?”宫允浩又是姜云曦的姐夫,现在宫允浩掌权,便宜全给她姜家占尽!谁敢不恭喜她! “原来夫人是这个意思。”姜云曦笑得眉眼弯弯,靓丽的眸中却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冷色,声音甜美,“姐夫一路走来很不容易,夫人这句恭喜,我们实在担不起。” —— ps:恢复更新了,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希望各位多多支持我啊,蟹蟹(w)! 第34章真是好久不见了 “怎会担不起,姜小姐谦虚了。”贵妇人言笑晏晏,“俗话说得好,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有一个默默支持他的女人,想必姜小姐和阁下之间……” 话不用说完,眼神意味深长。 姜云曦脸倏地一红,道:“李夫人说笑了。” 贵妇人笑了笑,却是一个‘你什么都别说,我懂’的眼神睨着姜云曦。 姜云曦俏脸更加红了,她长睫轻扇,顾盼见生辉,衬得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极为撩人心怀,眸光徐徐的转向大厅的一处。 那,就是她爱着的男人啊。 拿生命爱着的——男人! 终于是属于她的了! 一米八以上的身高,古铜色的皮肤,一张俊逸到不可思议的男性脸庞,一双炯亮且幽深如潭的狭长眼睛,肃冷倨傲,举手投足间都渗透着精美与尊贵,浑身上下更是散发着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 宫允浩漠然的站在原处,身旁亦是一派络绎不绝的恭维之声。 然而,他薄唇紧抿着,犀利的眼眸只望着大厅中的一个男人。 迈开步伐,朝男人走去。 他沉沉开口:“帝延卿,好久不见了。” 幽长的语气,颇有种诡谲的味道。 本在和黑泽说话的帝延卿瞳孔骤然就一缩,循声望去。 倏地,眸底划过一道凌厉的光亮。 他看着宫允浩,见他负手而立,俊美的轮廓如刀削一般在灯光下仍旧像往常一般冷漠且无情,顿时就笑了:“好久不见?不不不,宫允浩,我可不想看到你。”说着,翘起唇角,唇边的弧度变得有几分坏坏的味道:“但你身边那个女人嘛,她要是没死的话,我倒挺想见见。” 哗! 话音落地,犹如在平静的湖面投掷一颗卵石—— 这一刻,两个男人,四目相对。 有一股硝烟倏地在厅内,悄无声息的蔓延。 跟在宫允浩身侧的宫一当即就站了出来,沉声道:“帝少,过去之事,还请你休要再提!” 那个女人,对于阁下意味着什么,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帝延卿此刻,堂而皇之的说出这话什么意思!! “……” 帝延卿眸光沁凉扫了一眼宫一,目光已然冷沉如冰,“啧——你们这是怕我说出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帝少!”宫一眼眸凝结,他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宫允浩却抬手阻止了他的话,只冲着帝延卿道:“你什么意思?” “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帝延卿笑了笑:“就是作为你们感情的见证人,对于她的死,我好奇你是怎么想的。” 交锋,无声无息。 电话火石之间,只有宫允浩的眸子微不可察的闪了一下,然后他的声音淡然响起,波澜不惊。 “姜黎,死不足惜。” “哦?死不足惜?” 帝延卿眼底泛起一抹讥讽。 死不足惜! 好一个死不足惜!! 他笑容扩大,笑纹狂傲,疏离。 “对,我也觉得她死不足惜,世界上怎么会有她那种蠢女人呢,依本少看啊,她早该死了,被她自己蠢死的。” 第35章帝少和阁下之间的深仇大恨 宫允浩挑眉:“看来帝少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 帝延卿冷笑着,不置可否。 宫允浩缓缓勾唇,又道:“那帝少今晚出席,到底是来恭喜我的,还是来怀念姜黎的?” 帝延卿瞥了他一眼,眼里却骤然一冷:“两者皆有,好歹我和姜黎,曾是旧识,岂有不怀念她之理。” 听到这话,宫允浩的表情倏地微妙的滞了一下,也仅仅就是眨眼的时间,他便恢复如常,道:“帝少对姜黎,余情未了?” “是啊!余情未了!”帝延卿冷笑,上前一步,逼视着宫允浩,那冷漠的瞳孔似乎要将男人看透,他道:“当初在你们的婚礼上,我明明警告过她叫她离开你,可惜她不听劝呢,所以,她该死!死的好!” “是啊,该死。”宫允浩与之帝延卿的视线迎刃而上,他勾着唇,一抹寒气十足,又阴冷的笑在他唇边渐渐荡开,“所以,帝少可是后悔了?”后悔那天没在婚礼上把姜黎带走!? 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在他宫允浩和姜黎的感情之间,哪有他帝延卿的一席之地! 他帝延卿可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姜黎! 这么想着,宫允浩突然就觉得很有趣,没想到那个贱女人死了,竟然还有人对她念念不忘! “后悔?”帝延卿看着宫允浩不怀好意的笑容,一双幽深如潭的黑眸,眸底隐约透着一丝寒意,但他却是偏过头,目露嫌恶,道:“不,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能让我后悔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 “帝少,果真薄情。”宫允浩笑了笑,“谁家姑娘爱上你,谁就要倒霉了。” 帝延卿冷冷一哼,目光倨傲,“论薄情,世上没人比得过你。” 宫允浩一听这话,面上虽依旧保持着笑容,但心下已经很是不爽,现在他权力在手,早已没人敢用这种目中无人,狂肆的态度语气和他说话! 便只有帝延卿,只有他敢! 看着男人倨傲的眉眼,嚣张的气势。 宫允浩暗暗呼了一口气,才能保持冷静,而不是命暗卫把眼前的男人拖下去千刀万剐,除以最恐怖的极刑!! 暗潮汹涌的气氛,异常压抑。 两个男人言语中的较量,早已让身边跟随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唉哟,我的个亲娘! 肿么感觉,帝少和阁下之间仿佛有着深仇大恨,两人都是一副恨不得把对方处之而后快的样纸! 噢噢噢噢噢!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错觉!!众人在脑海里脑补一万种两男相爱相杀的戏码,结果越脑补越基情四射,妈妈呀太羞耻了…… 暗潮汹涌的气氛太过诡异,终于惹得了姜云曦的关注和担忧,她看着宫允浩,深深地看着他,莲步轻移,徐徐走过去。 帝延卿的名字与她而言,并不陌生。 这个站在权力之巅的人,拥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性子却阴晴不定,怪异而暴戾。 传言,惹上他的人,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第36章女人,你还没资格在我面前插嘴 可想,帝延卿震慑人心的手段,有多么恐怖! 是以,姜云曦觉得在这个时候,宫允浩和帝延卿绝不能正面杠上…… “姐夫。” 一声娇滴滴的轻呼,自男人身后响起。 姜云曦走了过来,她笑眸弯弯地望着宫允浩,粉唇轻翘,一股女孩儿家的娇憨之态尽显,像是撒娇一般瓮声瓮气地道:“你在和帝少聊什么呢,聊得这么高兴。” 高兴!? excuseme!!! 确定是高兴吗!? 围观群众表示姜小姐不愧是阁下的人啊,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那是贼顶棒棒的! 阁下和帝少之间,两个人就差拔刀捅死对方了! 宫允浩紧抿着薄唇,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没什么。” 姜云曦笑脸微微一僵,别以为刚才那几个字眼她没听到,‘姜黎,姜黎!’他们俩刚才明明在议论那个女人!为何姐夫不对她说实话! 难道……他还没有忘记她吗!!! 一想到,那个女人在宫允浩心中曾经占有过那么高的地位,也许那个高度是她终其一身都无法比上的,姜云曦就觉得心情烦闷的恨不得再往姜黎脸上捅几刀,把她那化成灰的尸骨狠狠践踏,以泄心头之恨!! “姐夫。”姜云曦翘起唇,美眸一转,视线突然停留在宫允浩拿起的酒杯上,便娇娇嘟囔道:“你一会儿还要上台演讲,快别喝了,待会酒气熏天的,小心被人看笑话。” 聪明的女人在发现男人的情绪不对劲之后,不会一直逼着他问出个所以然,而是迅速转移注意力,让男人自己发现自己看到,现在陪在他身边的人是谁,关心他的人又是谁。 宫允浩看着姜云曦,双眸中虽没几分温情,但语气里却是略带宠溺地道:“好,听你的。”说罢,放下酒杯。 从始至终。 二人的互动,尽收帝延卿的眼底。 眸中一抹浓浓的讥讽闪现,他沉吟一瞬,嗤笑道:“宫允浩,姜黎死了,你对她妹妹倒是挺上心的。” “与你何关?”宫允浩冷眼扫过去。 帝延卿冷笑,“你们这么好的关系,不知姜黎可否泉下有知?” 眼见两个大男人的气氛,再度变得僵持。 姜云曦眼眸微潋,笑道:“帝少您误会了,是我身体不好,姐夫是关心我才……” 话还没说完。 霎时,帝延卿眼眸如电笔直射向她,眼角眉梢都是寒意:“姜小姐,男人说话,女人最好不要插嘴。” 姜云曦笑脸一僵,唯美优雅的伪装面具差点破功。 “帝少,您,您……”她不知该说什么,只觉这一刻,帝延卿对于她毫不掩饰的漠视与讥讽,就像把她的自尊和骄傲狠狠碾碎在地上踩了个稀巴烂。 她不知道,哪儿得罪了帝延卿! 其实帝延卿就是这个性子,除非是在意的人,否则一切生物在他眼底,不过是弹指一挥就可捏碎的蝼蚁。 见状,宫允浩眼神一厉,欲出言维护姜云曦,大厅正门处却传来了一阵闹哄哄的声音。 第37章她来了!!! “小姐,没有邀请函,我们不能放你进去。”一袭戎装的守卫,伸手挡着江佩娆的去路。 硬生生的将她阻隔在门外。 “我是江炎武的女儿!”江佩娆抬眸,眸光清凉,“为何不能进去?” “第一,您没有邀请函。”那名守卫伸手指着对面钟楼上的大时钟,只见长针已经指到了八的位置,他道:“第二,现在国宴已经开始半个小时了,江小姐,您迟到了。” 这一句‘江小姐’无疑是确认了江佩娆的身份,否则也不会让她走到离大厅一步之遥的门外才阻拦她。 说什么没有邀请函,其实都是借口。 究其根本原因,不过是因为江佩娆迟到了。 站在门口一排守卫,早对新上任的总统阁下办事风格有所耳闻! 若问宫允浩平生最恨什么! 除了背叛,那便是迟到了! 迟到,代表一个人没有诚信。 没有诚信的人,注定背叛。 这就是宫允浩的脑回路。 门口的守卫在这个时间点,根本不可能放江佩娆进去。 江佩娆微一挑眉,眸色渐深,看着守卫一脸踌躇的样子,大抵也是明白了他们阻拦她的原因。 “姐,我们进不去了。”江星辰扯了扯江佩娆的袖子,看着门口高贵典雅的总统府,这里便是国家最高权利的象征,那白色的大理石建筑,气势宏伟的圆柱式门廊,门前还围绕着一块绿油油的大草坪,散布着水池、喷泉和雕塑。 他看着这一切,忽然感觉这一刻,似乎离得和某些东西很近,一脚踩在了权力的中心。 看着面前紧闭的白色大门时,他又突然明白了……那无法跨越的差距! 隔着这扇门,那门后站在大厅内,享受着所有人恭维赞美的某个男人,才是真正的权力中心! “姐……”一股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江星辰扯着江佩娆的袖子,道:“我们回去吧。” 感觉这个地方,并不适合自己和姐姐待着。 “……” 江佩娆面色沉沉,咬着唇,一声不吭。 回去!? 不! 怎么可能! 她已经走到了这,又如何会去走回头路! 开弓便没有回头箭! 而此刻,她站在门口,仅与宫允浩隔着一扇门的距离。 只要走进去,她就能看到那个男人! 这该是一种什么心情! 因为太过仇恨,而使得面上肌肉变得有些激动,江佩娆猛然死死咬住唇,才能克制住可怖的表情和那些疯狂的念头,宫允浩啊!曾经那个视为生命的男人啊!她就站在这里,不用看到他,便觉得全身血液沸腾,身上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冲进去杀了他杀了他!将他的心挖出来,头颅割下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现实摆在她面前的却是距离。 如今的宫允浩,已经是一国掌权者。 她姜黎,却什么都没有。 这场复仇,拿什么和他斗!! 一抹浓郁的猩红急速闪现眼底,江佩娆深深呼了一口气,转眸往身后看去时,便笑了。 第38章 嗜血的笑容 这抹笑,极淡极浅,勾勒在女孩儿唇边,便像画上去的一般,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几分森然,看得江星辰心里发憷。 江佩娆定睛往下看去。 有一些记者由守卫拦着正蹲守在喷泉下方,他们摆弄着照相机,摄像机话筒,但因为不是特邀媒体,他们没有权限进入打听,只能等候在外边。 但有一抹身影,在一群记者中特别例外。 年龄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秃头,一身正装,五官端正,仪表堂堂,不知为何,此人走路昂首挺胸,故作气势的样子,却给人一种贼眉鼠眼的感觉,而他时不时蹙起的眉头,褶皱的眉眼,更为他的形象减分。 只见男人拿出工作证,给守卫一看,守卫立即给他放行,他便往大厅门口的方向走来。 江佩娆则看着男人,瞳仁急速放大,眸中波光涌动,若细看,不难发现目光里有着一抹浓郁的杀意。 ——周昊! 那段,她不愿提及的回忆里。 那场宴会上,她因为醉酒和陌生男人发生关系。 第二天,清晨! 宫允浩怒气冲冲的闯进门,便是带着这个男人一同进来的,那一日,周昊对着她的赤身裸体,进行一阵猛拍!将她最狼狈,最不堪,最肮脏的一面尽数记录在照相机里! 这个男人! 就是这个男人!! 即便他化成灰,也忘不了!!! 不过,当事情过后,人冷静下来。 很多事情,也想清楚了。 周昊为什么能进那间房?周昊为什么敢当着宫允浩的面对她拍照? 这一切的一切,不就是宫允浩授意的吗? 他对她的杀心,早已存在。 只需用时间,一点点的将她抹杀。 当时xing|爱视频爆出来后,全国杂志报纸,网络上满天飞她姜黎在酒店衣冠不整的照片,那些刻薄的媒体还把她写成了滥情放荡的欲女,潘金莲转世! 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不堪入耳的用词! 现在回想起来,心都在滴血。 周昊拍出的照片,为什么会泄露出去!也是宫允浩的授意啊!全都是他!都是他! 不然,就凭周昊一个小小的记者,背后没人给他撑腰,他敢这么写这么拍? 所以,那天清晨,她在房间里醒来。 宫允浩早就带着记者,等候在外。 只为抓她红杏出墙的证据! 这样,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抛弃她! 唇边浮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江佩娆动了动脖子,忽然觉得今晚除了李虎的血之外,必须还得再添一个人的血才能祭奠她屈辱死去的灵魂。 那么—— 周昊,就是你了!! —— 周昊一边走,一边脑海中正在思考一会儿遇到宫允浩,他该对他进行什么样的提问,首先问题得问到民众们关心的焦点,其次又不能让阁下觉得为难,不好回答。 却在这时,他冷不防的感觉有一道很炙热的眸光盯着他,那炙热的感觉似乎要将他整个人灼烧! 周昊暗自颔首,一双精明黑眸扫视着周围,但下一秒,不期然间便与一双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眼睛,交汇在了一起。 第39章这两兄妹的气氛不对劲 他顺着目光望去,只见阶梯之上,一名少女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这一刻,天色昏沉,只有明黄的光闪耀着,洒落在少女身上。 她身着一条淡金色的露肩长裙,上面并没有任何华丽的点缀,一阵微风吹来,少女如云的乌发随风荡漾,她微微一笑,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静静的站在那里,端的是一派雍容华贵,典雅庄重。 好生漂亮的女孩!! 周昊眼前一亮,猛掐大腿。 只以为是出现了幻觉!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会出现在宴厅之外! 从她的气质,长相,衣着来看,这般高雅的女孩,不应该是某位权贵的女儿么? 江佩娆与周昊的目光对上,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男人啊,食也性也!天生的贱骨头! 倏地,眸中一抹鄙夷急速划过。 江佩娆面上的笑容,愈发端庄优雅。 她便是淡然的站在原地,等着男人主动靠近。 仿佛猎手一般,等待着猎物慢慢上钩。 “小姐,你怎么站在外边不进去?”周昊双手背在后头,徐徐走了过去,唇边高高挂起的笑容,很是儒雅温和,他轻声道:“你没邀请函吗?” 江佩娆顿时一愣,嘴角扯出一抹笑,那模样,比哭还难看。 她看上去似乎是被吓着了,瓮声瓮气地道:“守卫说,说我迟到了,不给我和弟弟放行,先,先生?你能带我们进去吗?” 周昊抬手看了眼时间,不由笑道:“的确,你们迟到了。” “我们不是故意迟到的!”江佩娆还没说话,江星辰已经是跺脚道:“是司机走错了地方!”姐弟心意相通,他竟然看出来了江佩娆不愿意离开,那么,他便留下来帮她好了! 不管怎么样! 只要是姐姐想做的,便一定要助她! 总统府,这么有名的地方。 竟然还会有司机走错? 周昊微微挑起一侧眉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这小孩说谎也太扯了吧! 迟到就迟到!偏偏要找理由! 他不由,心下对江星辰不喜。 周昊面不改色地道:“那你们家司机呢?” 司机呢? 差点被姐姐剁成了肉酱!! 江星辰面色一白,咽了咽口水,无法回答,手也不由攥成拳头,死死的抠着手心上的肉才能让他保持理智。 他睨了江佩娆一眼,怎么办!怎么办!居然有人问起李叔的下落了!即便李叔侥幸没死,如果让人找到他,他把姐姐对他做的事情全部说出来!萧苑蓉定会弄死姐姐的! 谁知,听到周昊的话,江佩娆像遭到了打击似的,猛颤一下身子,本就娇弱的身躯在苍白面颊的衬托下,显得摇摇欲坠。 “司,司机……”她讷讷出声,“他,他,不知道……” 周昊面露不解,“你家司机,你不知道他的去向?”说完话,他见江佩娆面色怪异,一抹浓浓的兴味自他眼中划过,不免又道:“小姐,你没事吧?”这两兄妹的气氛不对劲! 有古怪!! 第40章是江家小姐,江佩娆 江佩娆低垂着眉目,淡淡道:“我很……很好……” “是吗?”周昊有所怀疑,面前的少女一定有问题!但这种感觉是从哪里来的,又说不清楚。 “你是谁家的女儿?”他这样问了一句。 江佩娆身子抖了一下,立马偏过头,“可以不说吗?” 周昊的好奇心越发上来,他不由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小姐。” 江佩娆死死咬住唇,恍若被提到了什么伤心事,又将头偏了过去,根本不愿看周昊。 嘿! 奇了怪! 面前少女的古怪动作,越发挑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便看着守卫,语气含了一丝命令,道:“告诉我,她是哪家的姑娘?” 守卫沉着脸,面色有些不善的斜睨周昊,这男人!可以啊,一个小小的记者而已,竟然敢对他们这种从战场上下来的守卫,如此态度讲话!他在命令谁呢!?他们是他可以命令的人吗? 但,今时不同往日。 虽然周昊只是一个小小的记者,但他因为得到宫允浩的看重,成为了宫允浩帮媒体们打交道的负责人,现在事业线飞涨,还是有不少权贵想巴结他的。 守卫得罪不起周昊,只能忍着气,干巴巴地道:“她是江家小姐,江佩娆。”对吧,名单上江家出席的就是六个人,前边两个小姐已经进去了,这剩下的最后那个名字,便是江佩娆了。 “江佩娆?”周昊将这三字,慢慢的咀嚼了一遍,竟是道:“我怎么不知道,江家还有这样一位小姐。” 废话,你算老几啊!凭什么让你知道幕僚长的家事! 再说了,萧苑蓉也有心,不想让江佩娆的存在曝光在公众的视野下! 总派人跟着江佩娆,不准她擅自走出去! 是以,c国知道江佩娆的人很少。 更别提c名媛圈了,在那里‘江佩娆’三个字,就像是笑话一样的存在。 不学无术,废物一个。 当然了,这种名号,是江佩娆的两个好妹妹极力在名媛圈中传开的。 江佩娆笑了笑,道:“我身体不好,鲜少出门。” “大叔——”江星辰则眼神黯了黯,开口,“你到底让不让我们进去!” 他很讨厌周昊停留在江佩娆身上的眼神,像打量着什么物品似的。 江佩娆竟然是江家人,江炎武可是一国幕僚长诶!岂有把他的女儿拒之门外的道理! 不熟知江家内部环境弯弯道道的周昊,打的是把江佩娆带进去,然后跑到江炎武面前去刷一波存在感加好感!看吧,我把你迟到的女儿带进来了,你还不感谢我! 美滋滋这样想着的周昊,却不知将江佩娆带进宴会大厅,犯了一个致命错误!等他后悔时,已经晚了。 缓缓勾起一抹笑,他领着江佩娆姐弟,悄然踏入宴会大厅。 此刻,富丽堂皇的大厅,灯光璀璨,官盖云集,杯觥交错。 萧苑蓉正举着香槟和身边的贵妇人们谈笑风生,举杯相迎,气氛好不愉悦,忽然耳旁传来一道惊呼,“哎呀,苑蓉,快看,你家大女儿来了。” 第41章叛逆的千金大小姐 萧苑蓉顿时一怔。 谁来了? 江佩娆吗? 顺着旁边女人手指的方向看去,见着灯光下,站着的人是江佩娆无疑时! ——轰的一响。 萧苑蓉只觉一个晴天霹雳,内心就像是被狂风扫过般,又乱又气! 她怎么可能会来!!! 自己把事情计划的那么周密,甚至连江佩娆失了清白后的说辞都想好了!但她此刻,为什么会出现! 按理说,她不应该在李虎身下,可怜兮兮的求饶么? 但,李虎那个废物,却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竟然让江佩娆出席了!! 废物!! 废物!!! 废物都是——该、死、的! 似是察觉到萧苑蓉望过来,那恨不得将她处置而后快的眼神,江佩娆便望了过去,暗暗挑了挑眉,面上露出一抹温纯的笑容。 那一笑,明珠生辉,恍若夺了一室的光彩。 “萧夫人,你家大女儿生得好漂亮啊。”站在萧苑蓉边上的几名贵妇人,异口同声地道。 “这么个漂亮的女儿,平常怎地不见你带出来。” “是怕被混小子拐走吗?所以要宝贝的藏在家里。” 说罢,几名妇人笑作一团,不知是嘲讽,还是挪愉,“肯定是,萧夫人定是爱女如珍,才舍不得她跑出来吧。” 不奇怪,这几名妇人会认识江佩娆。 政界人士,私底下本就有往来。 贵妇人们,也尝尝约着你来我家喝下午茶,我去你家参加宴会这种事情。 她们便都见过江佩娆。 只是,那个时候的江佩娆,老低着头,畏畏缩缩的,全身上下都显得一股低俗感,让人不喜。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少女略施粉黛,那身淡金色的长裙在灯光的照耀下,如同冰雪中燃烧的火焰般耀眼夺目,旋即流转出的气质,动人心魂,慑人魂魄。 萧苑蓉脸色微变,但她隐藏的好,叫人看不出端倪。 她远远的看着江佩娆,冲着身旁的人便道:“我这个大女儿,早早死了生母,她从小到大一直和我不亲近,行为语言上都对我多加冒犯,你们也知道,后妈难做,其实我……”说着,她叹口气,“唉,还是不说算了,一言难尽,我并不是不想带她出来,是她太过玩逆,我怕看不住她出意外” 一番话说得似是而非,虚实不定。 话音落地,妇人们看向江佩娆的眼神却齐齐一变。 原来是个叛逆的千金大小姐啊。 喜欢欺负后母! “萧夫人,你可别伤心。”与萧苑蓉交好的一名贵妇人出声道,此人正是李瑞思的母亲吴佩芳,她刚从姜云曦身边走过来,当下看到好友伤心,不免安慰道:“你自己还有两个宝贝女儿呢,别人的女儿不疼你,她们俩会疼你的。” “那倒也是。”萧苑蓉苦笑了一下。 江佩娆感受到大厅一些不善的目光,知道是萧苑蓉又在和她们乱七八糟的抹黑她。 太不安分了! 但眼下,她没心情处理萧苑蓉。 诺大的大厅中,少女的身影只在人海中,搜寻着那一个男人! “你,在找我吗?”耳旁乍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 第42章你知道我想站在哪吗 江佩娆眼眸一暗,抬眸间,双瞳中倏然出现了一张霸气精致,凌然冷漠的不可思议的脸庞,她呐呐出声:“帝,帝延卿?”这男人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江小姐总这般没礼貌,喜欢对人直呼其名。”帝延卿的眸光不带半点起伏,恍若在陈述一个事实,“不愧是江家出来的人,你和你那两个妹妹很像。”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别把我和她们混为一谈。”江佩娆眼中露出一抹厌恶,尽管转瞬即逝,却准确的被帝延卿捕捉到了,想到这三姐妹之间的纠葛,他眉头挑了挑,便道:“不过嘛,你和她们比起来,我能允许你站在我的身边。” 说得能站在帝延卿身边,好似一个天赐的福气。 江佩娆不屑的撇了撇嘴,“你知道我想站在哪吗?” 帝延卿挑着眉,见着江佩娆根本没把眼神放在他身上,而是一直在场中搜寻着什么人,直到…… 大厅璀璨的灯光下,一名男人站在姜云曦的身旁,一身黑色的西装由上至下的衬托出他挺拔的身形,男人眼含笑意,低着头似乎是和姜云曦在说些什么,泠漠而坚硬的五官露出一抹柔情爱意,散发出来的粉红色气泡都让人不敢破坏这一对璧人的相处时光。 宫允浩! 化成灰也不会认错的! 这个身影——赫然就是宫允浩! 江佩娆两眼射出利剑似的光,狠狠望着。 以前她和宫允浩在一起的时光有多甜蜜,多美好,现在看起来,就有多讽刺。 原来这个男人眼中的柔情似水,嘴上的海誓山盟,可以随便给别的女人。 婚礼那天,是宫允浩坚定的娶她,落下承诺,说:“佩娆,我此生,定不负你。” 好一个定不负我!! 江佩娆恨不得扑上去,将不远处的狗男女挫骨扬灰。 但她咬着唇,直到把唇瓣咬出了一抹猩红,才勉强稳住心神。 现在的她,一无所有。 拿什么去找宫允浩报仇。 此事,必须从长计议。 只能先容这对狗男女快活一段日子! 迟早,她会把他们的头砍下来,心挖出来剁碎喂狗。 迟早,她会毁了宫允浩苦苦谋得的一切。 她会将他所有的骄傲践踏的——一分不值!!! 帝延卿双眸微深,已是注意到了江佩娆的视线,宫允浩? 她在看宫允浩? 呵,又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眼中划过一抹露骨的讥讽,帝延卿冷冷开口:“你就是想站到他的身边去?” “不。”江佩娆摇了摇头,对此嗤之以鼻,“我是觉得他们很般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是吗?”唇角轻勾,帝延卿冷峻的面色透出的一股子寒劲让人忍不住退避三尺,沉吟一瞬,他便道:“也对,一个刚死了老婆,就迫不及待和自己小姑子搞在一起的男人,一个爱上了自己的姐夫的女人,他们两个在一起的确是天下绝配。” 江佩娆诧异的瞥了男人一眼,如果刚才她没听错的话,她似乎在帝延卿语气里听出了浓浓的怒气。 奇了怪。 第43章不想采访他的记者,不是好记者 这个男人,生气什么? 气姜云曦吗? 难道他喜欢姜云曦,而姜云曦和宫允浩在一起了,所以他生气? 像是被脑袋里荒谬的念头吓了一大跳,江佩娆起先是一愣,愣过之后,亦是有几分轻鄙的笑了。 也对,像姜云曦那种小白花性格的女人,最惹男人喜爱。 帝延卿心仪她也不奇怪。 好吧,如果让帝延卿知道江佩娆的心理,估计会直接把她脑袋撬开咆哮道,蠢女人,你都在想些什么,我有那么差的眼光吗,看上那种货色! 江佩娆站在原地,一时无话。 倒让一旁的周昊暗暗挑眉,虽然因为帝延卿的到来,他已经被驱赶开了江佩娆的身边,并且他身旁还站着一尊冷面煞神冷冷盯视他,防止他跑上去偷偷听话,但这并不妨碍他偷瞄江佩娆。 半晌过后,周昊望着黑泽,忍不住道:“先生,能行个方便吗,我找江小姐有些事要说。” “你瞎了啊,没见着帝少在和她说话?”黑泽面色沉黑,冷声道:“打扰到帝少,你知道是什么下场。” 周昊当即心一凛。 关于帝延卿的传闻,因为职业原因,他知道的不少。 大不列公国的国王,不包括流落在外的私生子,都有十个纯皇室血统的儿子。 老三帝延卿和老四帝嘉恒为一母所出,其他的兄弟姐妹,皆是同父异母。 因着国王偏爱帝延卿,有意打破以往的顺位继承人制度,直接将王位及权利全数交给帝延卿,导致了帝延卿前前后后,遭到了不下数百次的刺杀。 飞机爆炸,雇佣兵围截,食物下毒,阴谋陷害……等等,可以说帝延卿遭到的刺杀偷袭次数总和,比他知道的死法都要多。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帝延卿却活了下来。 还活得比所有人,都好。 无论怎么样,就是弄不死他。 所以,传言说帝延卿是一个带有煞气,不吉利的男人。 往往靠近他的人,最后的结局都——难逃一死! 可不是吗,遭到那么多刺杀,总要死人的。 帝延卿没死,自然就是别人死了。 而每一次逮着那些刺杀他的人,帝延卿往往也会用最残酷的手段要了刺杀者的命,至于有多残酷,不是常人能打听的,周昊自然不晓得,但他对帝延卿的畏惧之心,仍是只增不减。 低着个脑袋,周昊腹诽,啧,没想到他带进来的江佩娆,竟然还认识帝延卿,看两人说话的表情好像还挺融洽! 这么说…… 周昊美滋滋的想着,若是他借着江佩娆的名义在帝延卿眼中刷一波存在感,或者拿下帝延卿的专访!那他岂不是要闻名全世界了! 传媒界流传着一句话: ——不想采访帝延卿的记者,不是好记者。 因为,任性的帝少每每遇到记者,不是把他们的话筒摄像机砸了扔了,便是直接派人将记者拖走。 所以,公众对帝延卿的好奇感日见加深,只想知道像帝延卿这种高傲发光的男人,私底下究竟是什么一面。 第44章江小姐莫要欺骗我的眼睛 “江小姐,江小姐。”鼓起勇气,周昊在一旁轻声唤道:“快看过来呀,江小姐,江小姐。” 男人的声音太过烦腻。 江佩娆面上终于出现一丝反应,她偏过头,冷冷的望着周昊道:“有事?” “是这样的,你看刚才在外边是我把你带进来的吧……” 话未完,江佩娆直接截过话头,“是啊,多亏先生把我带进来。” 她柔柔一笑,眸中的寒意不复,而是亲切地道:“先生不妨去找家母,相信她一定会好好感激你。” 最后几字语气加重,惹得帝延卿的侧目,玩味的眯起了眼。 周昊没听懂那层意思,反而一脸高兴,好!很好!可以和幕僚长的老婆说话了! 他匆匆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只是离开之前,他又忍不住望了一眼帝延卿,好不容易能正面看到这个男人,今天说什么也要和他说上句话,在男人冷漠的视线下,周昊梗着脖子,结结巴巴地道:“帝,帝少,我想请问,您,您有时间做个专访吗?” 此话一出,帝延卿倒是没什么反应,黑泽却厉声道:“放肆!帝少是你这种人可以采访的吗?” 周昊没出息双腿一软,妈呀,帝延卿不愧是煞神,他身边的手下简直就是河东狮附体!! 料定帝延卿不会同意,帝延卿却笑了,语气一瞬变得无比愉悦,“行,你要有那个命,就等着做我的专访吧。” “……”周昊一头雾水,没听得太懂,但他明白了,帝延卿这算答应他了!呜呜哇哇!果真跟着江佩娆这个女人没有错!看到没,帝少答应他了,他拿到他的独家专访权了! 等周昊一脸得意的离开,对此江佩娆冷冷一笑,“答应做这种人的专访,不怕他埋坑害你?” “我说了,想做我的专访,得等他有命活着。”帝延卿笑道,一双凌厉的眸犀利的射向江佩娆,又道:“但我知道他一定活不过今晚,对吗?江小姐。” 江佩娆缓缓勾唇,一双潋滟黑瞳深邃无边,“此话怎讲?” “江小姐莫要欺骗我的眼睛。”帝延卿勾唇一笑,“你和刚才那个人有仇,你想杀他。” 江佩娆表情匪夷所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他有仇了?” 帝延卿反问,“那你为何要他去找萧苑蓉讨要奖赏?”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萧苑蓉根本不愿意江佩娆出席今晚的宴会,偏偏周昊还把江佩娆带进来了,这不是明摆着和萧苑蓉作对?凭那个妇人歹毒的心肠,接下来的事情…… “您想多了。”江佩娆笑起来,“我让周昊去找母亲,不过是做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反正他想搭上江家这条线,我帮帮他,又有何妨?” “哦?你这么好心?”帝延卿逼近一步,语气凌然。 “当然。”江佩娆微微一笑,笑容恬然。 “但我觉得你就是想杀他!”帝延卿再度开口,他的眼睛不会看错的! 第45章一辈子的奇耻大辱! 江佩娆眼中闪过的明明就是杀意! 她想杀刚才那个男人! 帝延卿微顿,脑海里回想着一些细节。 胆小怕事,甚至连江家大门都很少迈出去的江佩娆,是怎么和刚才那个男人结下的仇怨? 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这帝延卿的眼睛,好生毒辣! 江佩娆虽面不改色,但却暗暗心惊。 他竟然怀疑她了。 被这个男人盯上的感觉不好,就像身边蛰伏了一条毒蛇。 江佩娆面色倏地变得不快。 她索性叫上江星辰,直接离开。 江星辰立马跟上去,乐呵呵的走了。 早就在旁边待乏了,也不知道帝少和姐姐在说些什么,都不让他听! 明明他和姐姐才是这世间最亲密的人,真不知道帝少干嘛插进来! 这种感觉,太不爽! 少年扁着嘴,苦恼的走到江佩娆身后。 “前面两个人!给我站住!”平地炸起一声响。 光听声音,都能猜到是哪个讨厌的人出现。 江佩娆冷漠的转过身,果不其然就望入了江婧琪一张张牙舞爪的脸,身后跟着几名锦衣华服的贵族小姐。 “江佩娆!你迟到了还好意思进来!你不感到羞愧吗!”早看到这小贱蹄子竟然和帝少站在一起谈笑风生,气死她了!江佩娆是什么人啊,一个小贱种,怎么配站在那个男人身边!岂有此理,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真是欠收拾了!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为什么会迟到,你们心里有数。”江佩娆笑盈盈地勾着嘴角,“况且,感到羞愧的人应该是你吧,江婧琪,别忘了你在家里对我做的事,也别忘了姐姐我给你的那两巴掌,做人,不长记性可会吃大亏的。” 一提起巴掌的事,江婧琪就气得跳脚。 那是她一辈子的奇耻大辱! 父亲,母亲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谁人不是爱着她捧着她江婧琪,只有她江佩娆敢侮辱她! 此仇不报,非女子! 眼底闪过一抹恶毒,江婧琪狠狠的盯视着江佩娆,目光扫过江佩娆身上的礼服时,那眸中的恶毒更愈加旺盛。 等会,看这个小贱人怎么脱身。 今晚不让她身败名裂,她江婧琪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眸中的恶毒和志在必得,接二连三的闪现在江婧琪眼底,这一刻,江婧琪怒气冲冲的面容忽然就平静下来,她忽然笑了,微微一笑的江婧琪又恢复成那个娇憨的少女,她高傲的斜睨江佩娆,便道:“江佩娆,你现在向我跪地求饶,磕头认错,本小姐可以保证,待会不让你死那么惨。” “我做错什么了,要向你求饶?”江佩娆一脸无辜。 一见到江佩娆无辜的脸色,江婧琪刚恢复如常的表情,又变得恼怨和阴毒,这小贱人脸蛋生得真漂亮,随便做一个表情都叫人看呆了去,如果把这张脸安在自己脸上就好了…… 江婧琪恶毒的想着,并打算哪天去把这个想法实践,嘴上却道:“就凭你在家里打我!” 第46章毒计 “哦?我在家打你,那你被打了还感到挺光荣的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江佩娆挑眉,笑意幽幽地道:“看来妹妹是想再让我打几巴掌不成?” “你!江佩娆!”江婧琪面容扭曲,“谁给的你胆子让你敢这样和我说话?”江佩娆是什么啊,江家的一条狗,母亲仁慈不杀她,不过是让她代替她那个贱人娘遭罪而已,现在以为搭上帝延卿这条线,就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做梦吧!做梦! 有她江婧琪在的一天,她江佩娆就别想踩在她的头上去! 高高扬起手,江婧琪看准了江佩娆的脸扇了过去,只是那巴掌还没触到江佩娆,江婧琪面色一僵,“唉哟!” 她忽然大叫了一声。 “婧琪你怎么了?”同行的人纷纷转头,侧目看向江婧琪。 “我,我……”江婧琪拧着眉,死死的咬着唇,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感觉身上好痒呢?好痒好痒,那种感觉像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她皮肤上钻来钻去,突然一下痒痒痒,痒死她了! 江婧琪瞬间变了脸色,手不由隔着衣服往身上抠去,可是这种隔靴搔痒的方法,根本无济于事!她还是感到浑身都痒,想把衣服脱了好好的抓上一抓! 当江婧琪满面涨的通红,手无意识的掀起裙子,往里头伸进去时,并且嘴上一直哼哼唧唧着:“嗯啊……嗯……” “婧琪!”江韵寒当即拽住了江婧琪的手腕,“你在干嘛!” 江婧琪水湄大眼朦胧,咬着唇努力辨清眼前的人,可惜体内的瘙痒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没,好痒啊好痒,想脱衣服。 她干脆拽着江韵寒的手,就往自个裙子里伸。 这般孟浪的动作,江韵寒自然是被吓坏了,她大唤道:“婧琪!江婧琪!你给我清醒一点,看清楚我是谁!” “嗯啊……”丝丝呻吟声从江婧琪嘴中不断溢出,那勾魂的表情,窈窕的身段都随着呻吟之声不断摇摆,“快摸我,快摸我,你摸了我,我就好舒服了……嗯啊。” 江韵寒:“!!!” 简直不忍直视! 她狠狠瞪了江婧琪一眼,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一下子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但看江婧琪的状态显然是被人下了药。 如果不制止她,让她继续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孟浪,今后的名声多半是毁于一旦了,江韵寒越想,平素温柔的面孔,越阴沉似水,她拽着江婧琪,先让她不得乱动,然后举目张望,“母亲!” 萧苑蓉急匆匆的走来,“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刚才有个自称‘周昊’的记者一直在找她攀谈,导致她没有注意到大厅内的情况,要不是耳边的人都在议论,她还不知道别人嘴中议论的人就是她的女儿。 “怎么回事!说话啊!”看着江婧琪衣冠不整的模样,萧苑蓉眉心突突直跳。 江韵寒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奇怪呢,妹妹突然一下就变成这样了。” 第47章人贱自有天收 萧苑蓉拧着眉,“先扶你妹妹去休息,让管家把医生叫来。” “可是,母亲……”江韵寒咬了着唇,道:“妹妹这个模样……” 话还没完。 “啰嗦什么!快点扶你妹妹下去啊!”萧苑蓉急的火气直冒,“让这么多人看我们江家的笑话很光荣吗?” 江韵寒点点头,再不敢多说一句,立马叫了人带着江婧琪离开。 而江婧琪嘴里仍在哼哼唧唧,“嗯啊,好痒哦,好痒,快来人摸摸我……” “唔啊,摸我摸我……” 一边说她趁机一边拔下了半边衣服,少女身材发育的极其完美,香肩半露,酥胸半掩的极致性诱惑不难让一些人看得鼻血飞溅。 “快捂住她的嘴!”萧苑蓉大喊道。 而江韵寒连拖带拽的扯着江婧琪离开,只是,经过江佩娆身边时,她却突然转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江佩娆,秀气的眉毛拧成一团,显然很是不快,“婧琪妹妹是在和你说话的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江佩娆,难道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言下之意,是不是你害得江婧琪? 江佩娆面不改色,“人贱自有天收。” “你!”江韵寒小脸顿时被气得红彤彤,“好歹我们也是一家人!现在婧琪出了事,江佩娆你怎么这么冷漠!你到底和我们是不是一家人啊!” 江佩娆唇角挽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你们觉得是便是,觉得不是便不是。” 江韵寒彻底说不出话来,半晌,她才憋出一句,“你真是好没良心!” 虽然没有抓到江佩娆出手的证据,但她心里就是觉得江婧琪身上的瘙痒和江佩娆脱不了关系。 “呀,婧琪怎么成了那样。” “对啊,我刚才连她的红色底裤都看到了。” “啧啧,真是佩服她啊,阁下的宴会上竟敢闹出这么一出,你们说今后她会不会进入国宴黑名单?” “嘿嘿……要我说幸好这里没有外媒,不然江婧琪就要成千古罪人了,竟然在国宴上脱衣服,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细细碎碎的嘀咕声,正是从与江婧琪两姐妹交好的名媛们嘴中,徐徐传出来。 一些隔得远,原本没有看清楚这一幕的人,此刻都知道了。 哦~ 原来是江家三小姐在国宴上,当众脱衣服啊! 江家的家教真是好样的! 一时,政商两界不少人,看着江炎武的眼光都变得古怪起来。 更别提萧苑蓉,站在原地有多难受。 不但要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鄙薄,还要承受一道自不远处传来仿佛在喷火的双眸。 正是,江炎武。 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管教的女儿! 怎可让她们在这种地方,弄出这些事情! 不争气的家伙! 气死他了!! 江炎武盯着萧苑蓉的方向,恨不得往女人身上戳出一个钉子。 这下完蛋了! 今晚是宫允浩主场的宴会,现在焦点变成了他的女儿,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宣淫,真真是丑闻啊! 江炎武根本不敢去瞧宫允浩的脸色。 第48章一个人的容忍是有限的 完蛋了,完蛋了…… 江炎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便干笑道:“小女顽劣不堪,让大家见笑了。” 这话冲着宫允浩和旁人说,像在解释什么。 谁料宫允浩却恍若未觉,对于白痴博出位的行为,不屑一顾。 姜云曦见状,倒是呵笑了几声,“江先生的女儿,看来是得要好生管教了。” 江炎武:“!!!” 脸色犹如便秘。 碍于宫允浩在场,他不敢狠狠瞪姜云曦,一个屁大点的丫头,竟然敢教育他江炎武?想他在权力场厮杀的时候,这小丫头还没出世呢。 不由心下对姜云曦的好感,大打折扣。 而此时,萧苑蓉走到了江佩娆面前,她和蔼的面容带着一种狠毒,眼神虽温柔,但藏不住杀意,“婧琪的事是你做的?”没有忘记江韵寒临走之前的话,那个女儿平素做事情向来稳重细心,她觉得这事情和江佩娆脱不了关系,那就八九不离十。 江佩娆笑容清浅,“母亲真是冤枉我了,我做什么了?” “你在婧琪身上动了手脚!”萧苑蓉冷冷道:“是不是!” 如果真的是这小贱人! 非得扒她一层皮不可!! “母亲。”江佩娆苦笑的摇了摇头,“佩娆到底是哪点做的不好,让您这般针对我,我自己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您怎么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一语双关。 不知萧苑蓉可是听懂了,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冷厉,自从江佩娆落水醒来后,短短几天功夫,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的怯懦胆怯都不见了,反而变得伶牙俐齿,性情乖张。 让人看不透,更捉摸不透。 比如像现在这样,她脸上的表情虽一脸温顺,但萧苑蓉却总感觉她戴了一张假面具,在她身上,根本找不到从前半点影子。 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脑海里。 莫非江佩娆以前胆小怕事的样子,是装的!? 一装可以装十几年,那这个人也太可怕了! 萧苑蓉一口气哽在喉头,恨不得将眼前之人处之而后快! 她冷声道:“回去和你算账!”说罢,扬长而去。 勾唇轻笑,江佩娆看着萧苑蓉离去的方向,眸中的诡谲愈发深邃。 是啊。 江婧琪的事,就是她做的。 可惜呢,她们即便猜到是她做的,也拿不出证据指正她。 在江家,她便知道了江婧琪要命人在她的礼服上动手脚,那是一种名为phl的药水,涂抹在人的身体上,会让人全身的血液加快流动,神情兴奋,瘙痒不止,做出一些举止轻浮的事情。 对于江婧琪这么下贱的做法,她只好如数奉还,便往她礼服上的药剂洒落得更多。 这一次,不狠狠让江婧琪出血,指不定以后她还要蹦跶的更雀跃! 江佩娆冷冷一笑,但愿江婧琪这回能学乖一点,不要和她对着干! 毕竟一个人的容忍度是有限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耳旁,又响起男人一贯淡漠的声音,“江小姐,你这事情做的好啊。” 第49章她又不是姜黎了 江佩娆一愣,哑然失笑,“你们一个个都怎么了?我今天到底做了什么?干嘛都怀疑我。” “就是!干嘛怀疑姐姐!”江星辰眸光怨岔的附和。 帝延卿笑意未改,眼中寒芒一闪即逝,“江小姐,你做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我一直都在关注你。” “哦?”这男人怕是变态吧! 她现在顶着的可是江佩娆的脸! 帝延卿干嘛老和她过意不去! 她又不是姜黎了! 想起,往日种种。 江佩娆笑得眉目张扬,野劲儿十足,“如此关注我,莫非帝少心仪我?”说着,女孩弯起红唇,往男人身边凑过去。 意外女孩突然靠近过来的动作,帝延卿狠狠一震,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他精致的下颌线条带着沉肃的凌厉,让人不由敬畏,薄唇冷声:“不要随便靠近我!” 江佩娆抿着嘴,“原来帝少是个闷骚货。” 这男人,偏偏装作一副登徒子似的来撩拨她。 结果,她不过是对他亲密一点,他就受不了了。 啧。 帝延卿这个闷骚,还是那么叫人觉得无趣。 江佩娆耸耸肩,对于逗弄男人的心思便减许了几分。 帝延卿眼眸微闪,江佩娆眼中那一抹讥讽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这该死的女人!她竟然讥讽他? 嗯? 完美如他,拥有着的东西是人人都羡慕不过来的,还有什么好让人讽刺的吗? 当下,帝延卿只觉得女孩眼中的光,很刺眼很刺眼。 他面色肃冷,眼神淡然,“我是闷骚货,那你呢,江小姐,你又是什么?” “毒如蛇蝎的女人么?”男人猛然靠过来,贴着江佩娆的耳畔轻轻吐息出这句话,那神情缓和下来,恍若情人般的低语。 这一幕,不知劲爆多少人的眼球。 高冷,不近女色的帝少! 这,这是!? 和谁在讲话呢? 还这么亲密! 难道是女盆友? 这个问题,亦是宫允浩想问的。 他冷冷注视着场中央的情况,“帝延卿身边的那个女人是谁?” 还没等助手作答,江炎武轻咳几声,立马道:“阁,阁下,那是我的大女儿,江,江佩娆。”他紧张的话都说不清楚。 唉哟! 他今天造了什么孽! 一个女儿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丢光他的老脸! 一个女儿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外籍人士勾勾搭搭!有辱斯文! 再说了,这江佩娆和谁讲话不好,干嘛偏偏和帝延卿呢。 如果要问这个世界上,谁最看不惯帝延卿。 莫过于宫允浩了。 反过来问帝延卿,亦是同理。 这两个男人,就是两看两相厌。 现在自己的女儿和帝延卿那么亲密,会不会让宫允浩误会什么?这个男人最多疑也最残忍,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可以…… 江炎武沉着脸,有些不自然的望了望宫允浩,刚好见着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但眼神却有种说不出的凌厉,只听他道:“你说那是你大女儿,为何我从未见过?” “她生性孤僻,不常出门。” 第50章姐夫,一个小女孩而已 “不喜欢出门,莫不是有孤僻症?”宫允浩漠然出声。 江炎武心跳上下,打着摆子。 他不知道宫允浩,为何突然问起江佩娆。 但宫允浩的提问,着实让人不安。 江炎武不由道:“我这个女儿是个怪胎,不喜欢和人接触,平常在家里也不搭理人。” “哦?既然不喜欢和人接触,可我看着,她和帝延卿相谈甚欢。”倒不是他注意江佩娆,而是男人太关注帝延卿了,那个男人,不管是爱情上,还是事业上,都是他此生最大的对手! 虽然在爱情上,他赢了帝延卿一把! 但爱情和事业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 此生,他最大的愿望,是在事业上彻底击败帝延卿! 让帝延卿那种生来含着金汤勺的天之骄子,好好看看他是如何被平民百姓狠狠踩到脚下的。 眼中划过一抹诡秘的复杂,宫允浩冷冷笑着。 这笑容,够变态。 江炎武看得冷汗直冒,他却得和宫允浩继续对话下去,抹了一把冷汗,江炎武便道:“呃……兴许是小女,仰慕帝少姿色,故意接近帝少。” 言下之意,江佩娆是看上了帝延卿,才和他相谈甚欢的。 希望宫允浩不要想歪了,还以为他们江家和大不列公国有勾结,给他治一个叛国罪。 “姐夫,一个小女孩而已,有什么好看的呀。”红唇微勾,姜云曦软绵绵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带着一股子撒娇的意味,她最讨厌,宫允浩的目光看向别的女人!还是长得漂亮的女人! 这会给她带来强烈的危机感!! 宫允浩太优秀,加上他如今权力在手,每天倒贴过来的女人那么多,老实说,她不一定有信心守住这个男人,索性她在房事上别有一番风情,能让宫允浩得到满足,但一个女人若是只有床笫之间的事情拿得出手留住一个男人的心,注定她也是失败,而可悲的。 因为。 那像一个依附着男人的宠物。 还是,胯下宠物。 卑微,而弱小。 此刻,姜云曦顺着宫允浩的目光往江佩娆身上看去,看到那少女低垂着眼帘,长发从耳边落下,白皙的小脸巴掌大,眉目清冷,清冷中透着疏离的气质时,不由忽然觉得很奇怪,这种气质,莫名相识。 好像姜黎身上的高贵之感。 一股厌恶之情,油然而生! 她厌恶,怨恨,仇恨!所有和姜黎有关的人和事! 二十多年来,姜黎就像闪闪发光的太阳一般,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强压她一头! 所有人,看到的都是姜黎的优秀,倾慕姜黎的风采! 而她姜云曦一个大美人儿,就彻底沦为了那个贱人的陪衬! 这口气,一憋就是这么多年。 所以最后,她才会用那么残酷极端的手段,将姜黎所拥有在意的东西全数毁灭!! 深深吸了一口气,姜云曦腹诽,过去这么久了,她想起那个女人,还是觉得那么碍眼,只后悔给她的死法太轻了,没让她发泄掉那些怨气与嫉恨。 第51章 除了恶心就是恶心! 姜云曦脸上的嫉妒之情,尽管掩饰的再好也没有逃过宫允浩的眼睛。 他弯弯唇,笑着出声,“我看别人,曦儿可是不开心?” 一声‘曦儿’叫进了姜云曦的心坎里。 难得男人,这般柔情蜜意的唤她。 姜云曦俏红了一张小脸,看着宫允浩的眼神满满都是不加以掩饰的爱意。 “姐夫~……” 她的声音又酥,又麻,又魅惑。 宫允浩轻笑着,挑起女人的下巴,他薄唇轻启,呵气如兰,“曦儿,莫不是想要了?” “姐夫!”姜云曦含羞带嗔的瞥了宫允浩一眼,害羞的低下头。 想起男人那伟岸的身姿,蜜色肌肤和性感的鱼人线,配上那冷峻的脸庞犹如太阳神阿波罗一般。 她伏在他的身上,感受着他每一次的…… 姜云曦几乎不敢想象,她的身子便像一滩春水般仿佛融化在宫允浩的怀里。 眼神春情,无限春意的望着宫允浩。 宫允浩笑着,薄唇阴冷的开口,“真是一个欠收拾的小荡妇。” 而一旁的江炎武,看着顶头上司和小姨子公然调情。 妈的! 他简直想自戳双目! 宫允浩他是不敢骂的,姜云曦嘛…… 当下,江炎武睨过姜云曦的眼神,不由变得更加鄙夷。 一个姐姐刚死不久,就迫不及待爬自家姐夫床的女人,烂货一个! 不过…… 他上下瞟了姜云曦几眼,匆匆扫过那两团波涛汹涌,还是不得不感叹,这女人身材真他娘的好! 要是有机会,他也愿意扑上去! 。 一场国宴,在几场无形的风波中过去。 江佩娆出了大厅,刚准备上车,这时江炎武大步走来,看着她粗声粗气地道:“你和帝少关系很熟?” 江佩娆不明所以,“父亲为何这样问?” 江炎武冷声道:“江佩娆!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但你找死也别拖累我江家上下所有人跟你一起死。我警告你,帝延卿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你要是招惹上他,让阁下怀疑我们江家和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联系,为父一定第一个送你过去顶罪!” 江佩娆歪了歪头,“父亲,你什么意思,女儿不懂。” “和帝延卿保持好距离!”江炎武沉肃道:“阁下不喜我们江家人与他走得太近!!” 哦? 原来是宫允浩的意思啊。 他不喜欢自己和帝延卿走得太近,莫不是他看上帝延卿了? 别告诉她,以前她那么痴恋的男人,到了最后竟然是个男女通杀的货! 刚才在大厅里,宫允浩扫视她的眼神,她不是没有发现。 还有他和姜云曦的调情,她也用余光看见了。 恶心! 除了恶心就是恶心! 导致她今晚连看都不想看那个男人一眼!只怕脏了自己的眼! 江佩娆便点了点头,“父亲放心,女儿会和帝少保持好距离。”反正她也不想靠近帝延卿。 然而,却在这个时候,阶梯之上,遥遥站立着一个男人。 他搂着怀里的美娇人,眸光清冷的望向下方,道:“江小姐,还请留步。” 第52章阁下在和你说话 这声音冰冰冷冷,无端端令人打了个寒战,似乎是有人在耳边吹着凉气说话。 江佩娆眸中划过一抹凌厉,她葛然转身望去。 站在阶梯之上的男人,一袭整洁、笔挺的纯黑色西装,金属色泽的手表,穿着亮丽的皮鞋,一双深邃的双眸仿佛是那深不可测的潭水,很深很深,闪着阴寒和诡谲。 这个男人!! 江佩娆紧紧握着拳头,宫允浩! 她未曾去找他,他到迫不及待的找上门了! 许是那一抹深刻而窒息的恨意,从眼底闪过的刹那太过灼人。 引得了江炎武的侧目,“佩娆你干什么呢,阁下在和你说话!” 刚才他没眼花吧?? 江佩娆眼底闪过的是……恨意? 她恨谁啊? 有谁值得她好恨的吗? 难不成是……自己?? 宫允浩蹙着眉,望向下方微仰着头看向他的少女。 年约十六七岁,少女的长发随意地披散下来,她神色静谧,长长的睫毛微微扬起,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面上看去极其温顺而柔和,但却似乎让人觉得有些奇怪,仿佛周围有一种不动声色的杀气在酝酿。 “阁下,有事?” 江佩娆看着男人,勉强挤出一个还算镇定的微笑,此刻,他们一个在上,一个在下,隔着几步的距离,她便可以冲上去杀了他,短时间内,江佩娆甚至都计划好了,用什么样的方法冲过那些守卫,然后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夺过武器杀了宫允浩! 这样,便毁了他的一切!! 可是理智告诉她,轻而易举的杀了宫允浩,太没意义。 她的所有一切都被宫允浩毁了,是宫允浩一条命能够偿还得了的吗? 不不不…… 她要的是宫允浩生不如死,把她尝过的苦千倍万倍的还给他。 宫允浩唇角微微扬起,其实他本来没打算叫江佩娆的,只是刚好出门之时,无意中看到少女那修长而清丽的背影,那张精致妍丽的容颜,在这般奢华的场景下,她周身安谧,仿佛自成一个世界,让人一眼看到就再也移不开目光。 莫名的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窜入心头。 他便忍不住开口,唤了她。 若要问找她有什么事? 抱歉,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压根提不起他的兴趣。 “……” 于是,宫允浩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睨了江佩娆一眼,那眼神半点起伏也无,放在此时此刻,却有种说不出的讽刺。 江炎武:“……” 阁下啥意思? 叫了他的女儿,又不理她。 倒是姜云曦忽然笑了,她笑盈盈地勾着嘴角,上扬的弧度完美,高雅端庄,瞥了一眼江佩娆道:“江小姐要懂礼数,阁下尚未离开,你怎能贸然离场。” 意思是,江佩娆站在阶梯下,挡着他们的道了。 一双冷寒的眸子散发出冷冽的寒光,江佩娆望向了姜云曦,那一刻,一股冰冷而含着一种实质的杀气朝姜云曦迸射而去。 这个女人! 以前跟在她身边的尾巴,竟学会教训起人来了? 第53章不知廉耻的狗男女 恍似周围刮起了一股大风,姜云曦悄然打了个寒噤。 她望着江佩娆,刚才那个感觉不会出错。 好像这个江家大小姐,挺讨厌自己。 她眼神中充满的厌恶与不耐,太过明显。 姜云曦腹诽,她得罪过江佩娆吗?今晚好像是她和她的第一次见面吧。 果真,和姜黎长得像的女人,就是她的克星! 都是贱人!! 高傲的面孔透露出一抹不屑,姜云曦现在背靠大树好乘凉,以前畏手畏脚的气质早已不见,谁让宫允浩已经承诺了,再过不久便娶她为妻,从此以后,她就是一国总统夫人,她再也不要看那些蛀虫垃圾的眼色! 她就是人上人,注定仰望这些愚蠢的平民。 这样想着,姜云曦唇角的笑容变得越端庄,说出来的话恶意满满,“江小姐,你还傻站在那干嘛,麻烦让让吧。” 本来这话,完全可以由宫允浩的助手,宫一来说。 可偏偏,姜云曦抢着出这个风头,指挥别人、命令别人的滋味,真是爽! 在她眼中,除了宫允浩外,全都是挡道的狗!! 闻言,江佩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让让啊,女儿。”江炎武扯了她一把。 谁料…… 扯不动。 江炎武:“……” 特么的! 不是修养好,简直要爆粗口了! 他今晚是水逆吗水逆!! 什么麻烦事都找上他! 江星辰亦是很奇怪的看着江佩娆,古怪古怪,姐姐现在的情绪里里外外都透露着古怪,哪怕是杀李虎的时候,她都没有这种情绪。 没错,江佩娆就是不想让开。 她厌恶姜云曦作呕的嘴脸!! 而且,她在等…… 长久的僵持下去,气氛异常诡谲。 从未有人敢挡在宫允浩的面前。 还挡得这么……堂而皇之。 姜云曦见状,面色微微有些发白,江家的女人有毛病吧?和她对着干? 况且,她居然指挥不动江佩娆,表示作为未来的总统夫人,这种事情太丢脸了。 “姐夫……”姜云曦咬着唇,双颊发白得更厉害,纤柔的身板都有几分摇摇欲坠的味道,当真是林黛玉病西施的结合体,她脚步一个踉跄,呼吸忽然急速起来,立马抓着男人的手,道:“我,我好像发病了……” 心脏病而已。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得了哮喘。 江佩娆眸露嘲讽。 宫允浩面色微变,他不知道这江家大小姐挡着他的路,意欲何为,但看着姜云曦发白的面色,不由伸手一把抱紧女人,迈着稳健的步伐,嗒嗒嗒的走下了楼梯。 男人一身阴寒的煞气,霎时,扑面而来。 他冷冷望着江佩娆,一个字:“滚!” 熟悉宫允浩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不识趣的女人,成功挑起了统治阶层之人的权威。 江佩娆却对他的疾言不以为意,只是瞥了一眼男人怀中的姜云曦,红唇轻勾,“阁下,您的发妻尸骨未寒,您和自己的小姨子就在公开场合,不知廉耻地当众搂搂抱抱,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第54章望阁下海涵 这话,说得堂而皇之,正义凛然! 话音落地的那一刻,所有人怔住! 他们齐齐瞪大眼,望着江佩娆,脸上只差写上‘卧槽,这女人疯了吧?’ 不要命了吗? “……” 宫允浩脚步一顿,霎时转过身,他斜睨着江佩娆,以一种诡异而又鄙夷的眼神,幽黑的瞳仁中蕴藏的则是最阴冷的杀意:“把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江佩娆莞尔一笑,忙不迭掩唇,“呀阁下,您的表情好吓人啊,我说错话惹您生气了吗?可您的发妻的确尸骨未寒,您便和她的妹妹出双入对,这种做法,难道不是叫我大开眼界吗?普天之下,谁敢?”像你一样脸皮比城墙都厚,勾搭上小姨子还要让全国人民都知道。 这做法,够猖狂! 也够狼心狗肺! 宫允浩冷哼:“江小姐真是伶牙俐齿,谁给的你胆子让你议论我的事?” 这女人什么意思? 公然的教训他?为姜黎那个贱人鸣不平? 江佩娆眨眨眼,“阁下不要动怒,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好一个实话实说!”宫允浩狞笑一声,眉间变得尽是暴戾,如果说眼神能杀人的话,江佩娆此刻已经死无全尸,他冷然道:“你在不自量力!” 江佩娆笑意不变,神色无辜。 而宫允浩一双鹰隼般凌厉的瞳眸已是变得猩红,仿佛即将陷入一种极端情绪,他咬牙切齿地道:“不自量力过头的人都是该死的,知道么?”像那个女人一样,该死!! 淡淡的光线洒落在周身,江佩娆眉眼低垂,一脸温顺柔和,她勾起耳畔的发丝,再抬眸间,望向宫允浩的眸光里便带上了说不出的深意,缓缓道:“无意冒犯,还请阁下原谅我的一时失言。” 开玩笑。 刚才她骂了宫允浩。 好歹现在他是一国总统,公然骂他不要脸,还是很让他颜面扫地的……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 明明是睚眦必报的性格,却要装成一副风度翩翩的君子样。 恶心的巴拉巴拉! 宫允浩冷笑,“你只是一时失言?” 怕是,故意而为之才对吧。 江佩娆点点头,“没错,一时失言,望阁下海涵。” 她敢打包票,宫允浩根本不能把她怎么样,顶多暗地里动动手脚!谁让门前站着那么记者,宫允浩总不可能因为一句话,就开枪射杀她吧?所以,即便他气得要死,也只能忍着。 再言,江佩娆说得本来是实话。 只是,因为没人敢讲,才让事态发展下去。 姜黎刚死,宫允浩身为一国总统,就公然的和自己小姨子成双入对,影响是非常恶劣的。 一时,有些人看宫允浩的眼神,不由微微变了下。 宫允浩冷眼望着江佩娆,好半晌没说话,眼中一层罕见的薄怒却飞闪而过、 他生气了…… 姜黎,姜黎——这个名字! 曾有多爱! 现在就有多恨! 这少女,竟敢提起那个女人的名字!! 他冷寒的瞥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宫一。 宫一点了点头,了然的抿起唇。 第55章似曾相识 他会像往常一样,把这个女人当成垃圾一样清理掉。 既然都是将死之人,宫允浩也懒得再搭理,一个眼角都未曾施舍给江佩娆,男人依旧是紧抱着姜云曦,而后扬长而去。 姜云曦躺在男人怀里,眉眼微凉,极力隐藏着愤怒。 贱货! 一双美眸恶狠狠盯望着江佩娆所在的方向,怨毒之情缠绕,好不容易摆脱了姜黎的阴影!这江佩娆竟然敢旧事重提,公然辱骂她和宫允浩不知廉耻! 谁给她的胆子啊!! 姜云曦简直要被气死了。 偏偏,找不到理由发作。 因为,心虚。 姜黎的确刚死没多久,她死的那么惨,午夜梦回间,似乎能常常听到她的叫声!怨毒的诅咒声! ——你们会下地狱的,我诅咒你们!穷其生生世世,诅咒你们! 这声音,如影随形。 “啊!”姜云曦一个低呼,在男人的怀抱里打了个寒噤。 “曦儿,你怎么了?”宫允浩蹙了蹙眉,犀利阴鸷的黑眸里依然充满了没褪却下来的猩红,诚然他被刺激的不清,竟然连表面上的情绪都没控制好。 明明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日了。 为何只要一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他还是会那么激动愤恨!! 越这样想,宫允浩掐着姜云曦的腰身便更紧,男人五指大张,深深的力度仿佛要掐入女子水蛇腰的骨头里,姜云曦抽痛一声,“姐夫,你弄疼我了。” 话落,她一脸怨岔的望着宫允浩,大大的眼睛里饱含委屈,“姐夫你走神了,是不是又想起姐姐了?”郁闷死她了。 姜黎,姜黎! 什么时候,才可以摆脱这个阴影! 一个死人而已,拿什么和活人斗!! 阴魂不散!!! 宫允浩紧抿着薄唇,不说话。 姜云曦急了,一定是这样的,姐夫一定是在想姜黎,很多次她闯入他的办公室,这个男人虽然表面上什么都不说,却总拿着他和姜黎的结婚照看得入神,自己想把拿张照片烧掉,往往也会遭到一顿斥责! 为什么? 宫允浩不是仇恨着姜黎吗? 他夺走了那个女人的一切,从头至尾都在利用她! 连姜黎查出怀孕时…… “谁说我想她了。”宫允浩挑眉,眼底掠过不易察觉的嘲讽,“我只是看到了一个和她一样,自不量力的东西。” “姐夫,你说的是江佩娆吗?”姜云曦扑闪着大眼,眼巴巴的问道。 那个少女,年纪轻轻,长得又漂亮。 不会是看上了宫允浩吧? 所以故意当着大家的面提姜黎,打算欲擒故纵,给宫允浩留下个深刻印象? 眸中划过一丝暗芒,姜云曦脸色很不好看,江佩娆才十七岁竟然也晓得肖想男人了? “姐夫!”姜云曦委屈的翘起唇,拉着男人的衣袖,可怜巴巴:“我不准你想她,不准,不准……” 宫允浩神情一冷。 “别闹。” 他觉得今晚有些怪怪的。 心突然一下跳得好快。 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莫名脑海中闪过那一双清冷含笑的眼…… 宫允浩呼吸微滞了。 第56章允浩,我爱你 他突然发现,江佩娆那双眼和姜黎的眼,长得好像。 那种相像,让他感到莫名不安。 “姐夫!”见状,姜云曦暗叫不好,立马道:“你还在想那个江佩娆?” 宫允浩拧着眉。 “姐夫,姐夫……”姜云曦拽着男人的衣袖,不肯罢手,“曦儿就在你的身边,曦儿会乖的,你不要想别人好不好……” 说着,眼泪从她美丽的眼睛里流出来,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动的晶莹泪光,仿佛诉说着莫大的不安和委屈。 她嘟囔道:“不要离开我姐夫,我真的好爱你。” 宫允浩更加沉默了,他神情甚至变得有些恍惚,似乎透过姜云曦逐字逐句的话,看到了另一个场景。 “允浩,我爱你。” 女孩站在盛夏的光景里,微风吹起她的乌发,她的眼睛,就如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那么明亮,仿佛是黑夜里指引他的星光,让他找到了安慰。 她亦是说,“允浩,我爱你。” “真的真的,好爱你。” 那一下! 心狠狠的抽痛,痛入骨髓。 “黎黎……”他望着面前的女人,颤抖的伸出了手。 那一刻! 姜云曦眼中一闪而过黯淡之色,面容陡然变得扭曲,在男人恍惚的视野里,那双美眸更是迸射出最炙热最毒辣的狠光! 好一个姜黎! 死了都不安生! 眼中怨毒之色缠绕,姜云曦握住男人的手,却温柔的笑了,“姐夫,姐姐已经死了,她背叛了你,不是说好了,永远不要想起她吗……” 这话,就像最细密的视线,陡然拉回了男人的神经。 宫允浩面色转瞬恢复,眼里酝酿起最可怖的风暴,一副暴风雨欲来的样子。 “闭嘴!用不着你提醒我!” 该死的! 她已经死了! 还在怀念什么! “姐夫……”姜云曦见状,直接将娇躯凑上去,一把抓住了男人的大手,然后将那只手缓缓的放到了她衣襟半敞的衣裙上,里头是一片风光,她趴在男人的肩头,低声娇喘,“让曦儿伺候你吧,曦儿愿意一辈子待在你的身边,姐夫我真的,真的好爱你啊,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挑起姜云曦的长裙,宫允浩冷嗤,“哪怕在我身边做只狗,也愿意一辈子伺候我?” 姜云曦面色一白,狗? 她深呼吸口气,毕竟跟在宫允浩身边这么久了,也了解熟知这个男人的阴鸷性格,如果说这个男人喜欢犯贱的话,她就必须比他更贱,才能博取他的宠爱。 “姐夫说什么,便是什么。”她红唇轻勾,妖娆的笑。 宫允浩闻言看着那漂亮的红色的嘴唇,眸色一深,一只手扶住姜云曦的头,便覆上了她的双唇。 他冷笑,“还是你乖。” —— 等宫允浩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逆女!”江炎武气冲冲而来,瞪着江佩娆二话没说,一巴掌甩了过去,“谁让你说那些话的!” 这巴掌,迅猛而来,若不是江佩娆反应快,定要被扇倒在地,眼冒金星。 可是,眼下…… 第57章 她只要复仇! 她直接伸手,一把抓住江炎武的手,冷冷的望着他,“父亲教育女儿,用得着在大庭广众之下吗?” 一排警卫拦着的外头,一群记者在虎视眈眈。 江炎武眉头微跳,这才意识到冲动,差点让他犯了个大错。 他打江佩娆可以,但不能当着记者的面打,不然明个一早,他必定登头版头条,说他有家暴!zf是不会允许一个有瑕疵的官员存在,那他的前途就完蛋了。 “哼!”江炎武放下手,冷哼道:“回家再教育你!还有你妹妹的事!”萧苑蓉已经知会他了,江婧琪的事是江佩娆搞得鬼,虽然那个女人拿不出证据,但只要是爱人说的话,江炎武又怎会怀疑。 江佩娆淡淡一笑,有意压低声线,“妹妹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父亲,您不能冤枉我。” “江佩娆,我知道你怨恨我们一家人,但你不要得寸进尺!我的忍耐是有底线的!”没错,就像萧苑蓉说的那样,江佩娆耍阴招故意让江婧琪在国宴上丢脸,就是因为仇视和怨恨,所以她逮着机会,就要陷害他们江家人,让他们江家人在外边抬不起头来! 江炎武看着江佩娆的眼神,犹如看仇人一般。 对上这样的眼神,江佩娆的反应却很淡然,只是心里头微微闪过一丝悲凉。 那是为原主,不值。 原主是一个从小渴望亲情的孩子,可惜这一生从未享受过亲情,便死在了两个妹妹手上。 而江炎武作为亲生父亲,不但对原主不闻不问,甚至偏袒那对姐妹。 在那个家中,他和萧苑蓉她们才是一家人。 而和她这个亲生女儿,就是仇敌。 但她江佩娆可不是原主,既然江炎武把她当仇人看,那她便也把他当仇人看好了。 谁要想杀她! 不管对方是谁,她定要那个人的命! 哪怕是——江炎武! 亦非死不可! 别和重生者谈感情,那种要命的东西一辈子都要不起了! 她只要复仇! 杀杀杀! 谁人挡她路,她便杀谁!! 哪怕把所有人杀光!!! 江炎武眉心骤然一拧,沉默中,对面女儿不说话的样子,太诡异了,她一声不吭,就那么站在原地,一双黑色的眼睛幽幽地望着他,神情静谧的不可思议,不知为何,周身却恍若围上了一层坚固冰冷的杀意。 “江佩娆!我和你说话呢,又装聋作哑!”江炎武吼道:“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回家之后立马去向你妹妹赔礼道歉,求她原谅!否则我就把你赶出去!你竟然翅膀硬了,不听话,就别做我江家人!” 说罢,他转身上了私家车,便扬长而去。 “父亲!父亲!” 江星辰追赶而去,两只脚快不过四个轮子,眼见小车飞驰离去,江星辰站在原地,气急败坏的跺脚,“姐姐!父亲根本没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就冤枉你!” 少年转身,望着一脸平静的少女,语气怨恼,“他们太过分了!根本就是厚此薄彼!!” 第58章去军事学院吧 江佩娆表情淡然,“星辰我都没生气,你又何必和那种人置气。” 厚此薄彼吗…… 她知道更不公平的待遇,还在后头等着她。 谁让江炎武,偏爱那个女人的那双女儿。 一味的抱怨只会让处境变得更加艰难。 与其和这些人生气,不如想办法改变现状。 “可是姐姐……”江星辰跺脚,“我就是觉得好不公平啊!父亲,他,他不相信你!” 多少年了,不知父亲的心是如何长偏的,明明他和姐姐才是他的亲生儿女。 为什么就不能把他们装进心里头,为什么就不能给予他们一点点父爱,为什么不能相信他们? 他要的不多,哪怕一点点都好啊。 少年的眼眶泛红。 江佩娆见此,轻轻摇了两下头。 到底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 不管生活怎般待他,都没有磨灭心中对爱的追求。 哪像她…… 心已经死了。 此生,不想再提爱。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沉默瞬时,江佩娆望向江星辰终于开口,她一双眼睛像染起了火花,熠熠生辉,“现在的我们什么都没有,还跟他们谈公平,这本来就是不现实的东西,星辰!好,你想要公平是吗!那你就努力,努力用实力证明自己,让所有人看到你,发现你,重视你,等到了那一天,你再去和他们谈公平!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的公平,只有强者才配拥有!而现在好比弱者的我们,就是被人踩在脚下!” 承认自身的不足,才有前进的动力。 她希望江星辰能明白这个道理。 “姐姐……”而这一刻,江星辰望着江佩娆,忽然除了叫她的名字外,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又是那种,强烈的陌生感。 从未见过姐姐这般。 为何他会感觉姐姐身上的气氛那么悲凉……她说出的这些话,让他好难过好难过。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 这个晚上,他又奇迹般的记住了这些话。 公平,处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是一则笑话。 在绝对权力的碾压面前,毫无公平可谈。 连眼下,家人都是这种态度对待他们……更何谈外人对他们的态度。 姐姐说的对,他们的确太弱小了。 “那,那我该怎么做?”他喃喃开口,“姐姐,你告诉星辰该如何变强……”如何从一颗小幼苗长成一颗苍天大树,只为挡在面前的女孩身前,为她遮风挡雨。 这是他的姐姐啊。 江佩娆叹了口气,少年那般真挚的眼神望向她时,让她心中忽然升出一丝负罪感,让江星辰如此残忍的认识他的处境,真的好吗? 很快,江佩娆便摇了头,她本来走的就是一条复仇之路,前路豺狼虎豹,鬼魅魍魉颇多,江星辰如果就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跟在她身边,说不定哪天就遭治杀身之罪了。 沉默过后,江佩娆目光如炬,严厉非常地开口,“星辰,今年你也十六岁了,可以要求父亲送你去军事学院念书。” 第59章为了不受你们欺负 “什么?”江星辰呆住,军事学院,那里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姐姐要他去那里念书! “为什么?”江星辰不解。 江佩娆想了想,道:“那里竞争环境大,但相对公平,比较适合你。”她没说的是,像江星辰这么软弱的性格,就是要送到军事学院那种铁血的地方去锻炼,让鲜血和实战,来塑造他一颗百折不挠的心。 况且,上辈子她是姜黎时,曾经在那所学校毕业,清楚里面的环境,在选拔人才和锻炼人才方面,都相对公平。 更何况……还有几个老熟人在里头。 江佩娆唇边勾起一丝莫名的笑,她相信只要江星辰去说,江炎武一定会答应这个要求。 果不其然,当江星辰主动去找江炎武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江炎武二话没说便同意下来,并且拟定好日子,等明年开春就把江星辰送进去念书。 毕竟江星辰是他唯一的一个儿子,虽说口头上不关心,但在第二个儿子没出来之前,这个唯一的儿子就是他的命根子,他江家还指望他传宗接代,发扬光大,把江星辰送去军事学院,江炎武乐得高兴。 也很意外江星辰会提出这个要求。 “星辰啊,告诉爸爸,你为什么想去军事学院念书?”江炎武到底忍不住,把心里头的好奇问了出来。 谁知江星辰却是冷漠的瞥了他一眼,“为了不受你们欺负,离开你们。” 说罢,转身就走。 江炎武:“……” 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这,这个逆子!反了天了!” 书房里,爆发出一声怒吼。 江星辰的事情顺利解决,江佩娆那一头却并不好过。 “江佩娆,婧琪的事情,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一大早,房门被人气势汹汹的堵住。 萧苑蓉带着一众奴仆,凶恶的瞪着房间里,那个正在吃早餐,表情波澜不惊的女孩。 事情过去几天了,萧苑蓉还是找上门了。 对此,江佩娆并不意外。 事发当天,她回家之后,本来就要面对江炎武不分青红皂白的鞭笞和教育,但那天,跟着她一起回来的男人是帝延卿。 那个男人,只是说了句,“安静点,今晚本少很累,谁打扰本少休息,谁就滚出去。” 江家所有人,屁都不敢放一个。 托了帝延卿的福,她乐得过了几天清净日子。 但发生了的事,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逃不过,躲不过。 想通这些,江佩娆搅着碗里的稀粥,噗嗤一声笑了,“母亲的话说得好有意思,解释?我有什么需要解释的?没做过的事情,你就是强加给我,我也不会承认。” 反正就是打死不承认。 你能耐我何。 “江佩娆!你!”萧苑蓉面色一变,吐出一口浊气,“好!婧琪的事我先放到一边,那李虎的事,你该怎么解释?” 李虎死了。 死在偏僻的高速公路上,血流了一地。 他是因为断了一臂,而活生生的失血过多而死。 事情太奇怪了吧。 那天,她明明安排了李虎…… 第156章那就听你二叔的话 江佩娆无奈的笑了:“说得你好像很了解姜黎似的,你认识她吗?” 厉绝痕一滞,道:“不认识,只听说过她的名字。” 江佩娆挑了下眉,没想到厉绝痕这么实诚的回答,她笑了笑,道:“这就对了,你都不认识她,如何了解她的事情,又如何知道她认不认识我。” 话是这样讲,也有几分道理。 厉绝痕脸色依旧不太好,“知晓太多秘密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 江佩娆面色不变:“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想拿这件事对你怎么样,况且,我已经归顺于您了,不是吗?我是信任你的,厉绝痕。” 她轻轻开口叫出男人的名字,厉绝痕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眸中划过一丝不知名的意味,他掐着江佩娆的手终于松开:“留你一命。” 他不想杀她。 是的,从一开始,他就不想杀她,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如果把她杀了,说不定有一天他会很后悔,很后悔,也正是终于的念头兴起,才让厉绝痕感到幸运,还好当时留了她一命,否则他会后悔终生的。 只是,这一刻,厉绝痕没有这种想法,他道:“帮我去做一件事。” 男人的声音又低又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江炎武手里头有一份找俄国购买军需物品的清单,我需要知道他们和俄国人交易的时间和地点。” 江佩娆蹙了蹙眉:“你要这个?” “不要质疑我的命令。”厉绝痕冷冷道:“你只需执行。” 江佩娆顿了顿,道:“叫我去把那份清单偷出来吗。” “这就不管我的事了。”厉绝痕一个眼神都没看向江佩娆,只有他的声音切割在寒风里,比寒风更加凌冽:“你是江炎武的女儿,想必你进他的书房应该不困难吧。” 江佩娆无奈了,她又不受宠,那是对于江韵寒进江炎武的书房不困难,对于她来讲,那就是困难重重,不过,听到厉绝痕的话,江佩娆没质疑,便道:“给我三天时间。” “行。”厉绝痕负手而立,背过身,他薄唇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极淡极淡,却煞是好看:“三天之后,我派人找你。” 江佩娆点了点头。 厉绝痕笑意幽幽的离开了,果然啊,留江佩娆一命是正确的选择。 而在这座悬崖边,丛林茂密的大树底下,却冒出了一个脑袋,那少年脸色煞白,显然被吓得不轻,一双漂亮的眼睛睁得圆鼓鼓,“这,这······” “这演好莱坞呢?” 少年躲在大树后瞎逼逼。 北堂黎等人开着车离开,车上有人无意瞥了一眼少年躲藏的方向,少年自以为瞒过了他们,却没料车上的人瞥他一眼,根本没把他放眼里,那戴着面具的男人,只是笑:“傅景昭的侄儿······上回闹事的那个?” 北堂黎点头:“正是他。” “这小子胆子挺大的,敢跟我们的车。”厉绝痕冷冷一笑:“傅景昭是不想要这个侄儿了?” “帮主,是想?”北堂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厉绝痕摇头:“不必。”他笑道:“这小子是来找那个女人的。” “她倒是人缘好。” 这话不知是嘲讽还是讥笑,北堂黎不敢搭腔了。 等面包车离开,江佩娆喘着粗气,抄小路走上来,傅涵亮还站在原地,他一看到江佩娆面色苍白的样子,立马大叫:“你去哪了!?搞什么,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少年快步走来,伸手就要搀扶江佩娆,被江佩娆躲了过去,傅涵亮的动作僵在半空,精致的脸颊涨的通红:“你和那些人是什么关系!” “什么人?”江佩娆不懂。 “推······推你下悬崖的人!”傅涵亮想起刚才看到的景象,便觉得心惊,那个男人太恐怖了,他竟然毫不留情的就把江佩娆推下去,江佩娆只是一个学生,那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傅涵亮心惊,又觉得愧疚。 即便看到刚才那一幕,他却没有跑出去维护江佩娆,阻止那些人的行为·····因为他害怕,害怕那些人也会把他丢下去。 傅涵亮面庞涨的像个调色盘,江佩娆见状,疑惑地道:“你怎么在这?” 总不能说是跟踪江佩娆吧! 傅涵亮立马道:“路过!” “这荒郊野岭的,你路过?”江佩娆不相信。 傅涵亮憋着嘴:“就是路过啊!我跑来散心!” “傅少爷好情调。”江佩娆拍了拍胸口,笑道:“竟然喜欢跑到荒郊野岭来散心。” “诶——你这人!”傅涵亮跺脚,但他绝不会说跟踪江佩娆来的,背着书包,气呼呼的转身,道:“回家啦!很晚了!天都黑了!” 江佩娆曾跟他讲过,每个人都每个人的秘密,他不好打听她的事。 江佩娆看着还留在悬崖边上的书包,有点脏脏的,她捡起来拍了拍灰,道:“嗯,回家。” “诶——你真是!”傅涵亮有点气不过,他在气什么,气江佩娆对他冷漠的态度吗,难道她不晓得他为什么要跑到这来吗? 大概十七岁的少年心性,总是敏感而又脆弱的。 “没良心!”傅涵亮低斥。 江佩娆一脸无辜,不晓得哪里惹得小少爷不开心了,她便道:“走出去,到了马路边上就有的士搭了。” 傅涵亮闷声闷气的走。 江佩娆又道:“以后不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散心,小心被人贩子拐了。” “你才会被人贩子拐了!”傅涵亮眼神幽怨,狠狠瞪了一眼江佩娆,忽然眸光瞥到她后背上的血迹,他惊呼:“你流血了!你受伤了!” 江佩娆:“······” 她想了想,说道:“伤口撕裂了。” “怎么受伤的!”傅涵亮立马道:“你到底在干嘛呀!你真的很奇怪诶,比我二叔还要奇怪!怪不得二叔叫我不要跟你玩。” 江佩娆:“······” 这实诚孩子。。 “那就听你二叔的话吧。”她笑了笑,说道:“别跟我玩。” 第157章萧家的人 江佩娆回到江宅的时候,天早就黑了。 她避开门卫,依旧是先回到房间整理了一下衣服,清洗伤口。 看着镜子里边倒映出后背上的伤口,江佩娆脸色不太好,她拿着药水抹在后背,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面色立马变得煞白。 这时,敲门声响起。 江星辰在外头喊道:“姐,你回来了没?” 江佩娆匆匆穿好衣服,打开门。 “怎么了?” “父亲叫你下楼吃饭。”江星辰神情有点怨岔地道:“姐,家里客人了。” “哦?”江佩娆蹙了蹙眉。 江星辰神情更怨岔了:“是母亲的侄儿来了……真讨厌,又不是我们家里的人,干嘛叫我们陪着他们一起吃饭。” 萧苑蓉的侄儿? 江佩娆眉头蹙起,她道:“你先下去,我待会就来。”以往家人聚餐,都不会叫上她的。 这会儿萧苑蓉侄儿来了,把她叫下去是怎么回事? 江佩娆多留了一个心眼,简单收拾一番便下了楼。 餐厅里,此刻一派其乐融融。 “浩宇啊,你好久没来姑妈家了,是不是都忘记姑妈了?”女人低低柔和的声音响起。 萧苑蓉满脸笑意的望着坐在身边的男子,这是一个年纪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他衣冠楚楚,容貌俊朗,看上去仪表堂堂的模样。 男子闻言,便笑:“浩宇不敢,忘了谁都不敢忘记姑妈啊。” “那倒是。”萧苑蓉唇角高高挂起:“没枉你小时候姑妈白疼你。” 萧浩宇唇角微勾,道:“姑妈,几位妹妹最近是越来越漂亮了。”说着,他眸子闪过一抹惊艳,深深的望着对面温婉含笑的江韵寒。 漂亮的女孩坐在餐桌边,长发轻飘飘的散在两肩,长长的睫毛卷翘,她唇边挂着一抹优雅的笑,不发一言,全身上下却透着一股淡淡温婉的气质。 表妹最近是越来越好看了,脱离了小时候的幼稚,气质越发出众。 萧浩宇直勾勾的望着江韵寒,那爱慕与欣赏的眼神不加以掩饰,江韵寒在这样的眸光里,好看的眉头轻轻蹙起,然后她微微低下了脑袋,避开自家表哥炙热的目光。 江婧琪见此,眸中暗光一闪而过:“萧表哥,你盯着我姐看干嘛,喜欢她?” “啊?”萧浩宇一愣,愣过之后,脸庞微微红了:“没,没有的事……” “那你盯着我姐看。”江婧琪不嫌事大地道:“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姐呢。” “没,没有。”萧浩宇摇头,道:“只是好久没见到韵寒表妹了,觉得韵寒表妹越来越好看了,容貌都不逊色电视里头的大明星,依我看啊,韵寒表妹比明星还要好看。” “呵。”江婧琪冷笑:“是啊,姐姐最好看了,比明星还要好看,唉,我跟她明明是亲姐妹,怎么就长相差那么远。” 一听这语气,就晓得江婧琪嫉妒心发作。 江韵寒忙拉住了江婧琪的手:“婧琪最好看,婧琪是我们家的小公主。” 江婧琪撇撇嘴:“姐姐可是大家心目中的女神呢,公主比不得女神。” “婧琪……”江韵寒微微叹气,婧琪最近似乎跟她的关系越来越疏远了,江婧琪晓得原因,那是因为学校里边都在传,她是帝延卿的女朋友,她是未来王妃,即便这些传言不真切,但很多人都选择了相信。 因为她江韵寒是江炎武的女儿,她的身份比起很多人,还是能入帝延卿的眼。 “……”江婧琪不予理会,别扭的偏过头去。 “妈妈……”江韵寒委屈的看向萧苑蓉。 “婧琪,你姐姐跟你说话,你这什么态度?不理她?”萧苑蓉不岔开口。 “姐姐是未来王妃,惹不起。”江婧琪冷笑:“我哪敢惹她啊。” 萧苑蓉眉心微蹙,关于樱花中学的传言,她也知道了,但她没打算干预,只道:“婧琪,传言而已信不得。” 萧浩宇眉心轻拧:“姑妈,王妃?什么王妃?” “传言而已。”萧苑蓉笑道:“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萧浩宇一直在国外留学,要不是家里边的弟弟惹了那些破事,他赶着回来帮他收拾烂摊子,恐怕这些年他都不会回国的,所以对于临川很多发生的事,他都不清楚。 但他目光依旧灼灼的望着江韵寒:“韵寒表妹真好看,论起王妃,谁也比不得过她。” “萧表哥太夸奖我了。”江韵寒不喜欢萧浩宇的眼神,她笑容温柔,声音却有点冷:“我就是个普通人。” “韵寒表妹可别这样说自己。”萧浩宇立马道:“你那么优秀,如何担得起普通两个字。” 在萧浩宇眼中,江韵寒就是太阳,发着光的太阳,他心中当之无愧的女神,以至于他出国那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形形色色的女子,心底的朱砂痣却始终是自己家的表妹。 萧苑蓉眸底暗芒闪过,她把萧浩宇望着江韵寒的目光瞧在眼里,唇边勾起一抹不知是轻嘲还是冷淡的笑,道:“浩宇啊,说起来,你有几年没来过姑妈家了。” “是啊,差不多有三年了。”萧浩宇道:“也很久没见到姑父了,不知道他可好?” 萧苑蓉往楼上瞧了一眼,一眼看到的便是空旷的长廊,在长廊尽头,紧闭的书房门由两名保镖把守着,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也不知道江炎武在书房里头忙些什么事,到了饭点还不下来。 萧苑蓉摆摆手,叫佣人去催促,书房里头却传来一声怒吼:“事情没办完,吃什么吃!要吃自己吃!” 佣人把江炎武的话如实带到,萧苑蓉面色微微尴尬,便转了个话题,道:“佩娆那孩子,怎么还没下楼,要不,再叫人去催催。”。 萧浩宇三年没来江宅了,但他记得江佩娆这号人物,便冷笑了一声:“大妹妹胆子还是那么小吗?不敢见陌生人?”小时候遇到江佩娆,他还跟江婧琪一起捉弄过她呢,把蛇丢她衣服里,看她上跳下窜的模样,好不滑稽。 第158章我什么时候有个表哥了 “切,她还能怎么样,还不是那么胆小。”江婧琪撇了撇嘴,道:“孬种一个!” “婧琪。”江韵寒蹙眉:“不可这样说大姐姐。” 江婧琪不爽:“她本来就是孬种!” 江韵寒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傻乎乎的江婧琪啊,还没有发现今天的江佩娆,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江婧琪这种冲动的性格对上江佩娆,一定吃亏。 萧苑蓉眉头轻蹙,看着一旁的佣人,道:“去,看看那丫头怎么还没下来。” 佣人领命前去。 此刻的江佩娆正站在长廊上,长廊尽头紧闭的书房门,门口由守卫把守着,极为打眼。 那就是江炎武的书房,都到了饭点,也不晓得江炎武在里头忙什么事,厉绝痕只给她三天时间便要拿到那张交易清单,可看着守卫如此严密,江佩娆微微有点踌躇,她必须找个好时机溜进去。 江炎武推开门,一脸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门口的那瞬间,隔着不远的距离,他正好看到江佩娆一眨不瞬的望着他的方向,江炎武轻咳了一声:“怎么在这?” “爸爸。”江佩娆勾了勾唇,道:“母亲叫您下去吃饭,家里来客人了。” 客人? 江炎武想了想,早几天萧苑蓉告诉他,萧浩宇那小子要来家里做客,江炎武眸中划过一丝暗色,便道:“你表哥来了,不是外人,一起下去见见吧。” “表哥?”江佩娆愣了愣,似乎很意外的样子:“我什么时候有个表哥了。” 江炎武脸色尴尬,便道:“你母亲的侄儿,总归都是一家人的。” 江佩娆撇了撇嘴:“我的母亲是林白歌。”她从未在江炎武面前提过这个女人的名字,看着江炎武待她这般不亲切,江佩娆真的好奇,江炎武对林白歌那个女人到底有没有感情,否则,他为什么要让林白歌生了一双儿女。 “佩娆!”江炎武脸色瞬间阴沉了:“你再说一遍!” 江佩娆面色不改:“爸,我知道您不喜欢我,可我又不是傻子,谁是我的亲生母亲,你以为我都分不清吗……我这辈子,只有一个母亲,那就是林白歌!” “她死了。”江炎武冷冷道:“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江佩娆脱口而出,搞不懂是什么心里在作祟,这话却就这样问了出来。 “病死的。”江炎武道:“她生你弟弟的时候,身子骨不好,落了病根。” “是吗?”江佩娆挑了下眉,直觉告诉她,这个江家有秘密,林白歌绝不是病死那么简单,江佩娆笑了笑,倏地就道:“父亲,你爱过母亲吗?” “当然爱过!”江炎武这话说得肯定:“当年若不是那么爱她,我为何要娶她?”他英年才俊,当年多少女人想嫁给他,可他却谁都不要,只要那个站在神坛上的女人,她真的太美了,昔日的巨星,容色堪成倾国,只是可惜,红颜薄命罢了。 江炎武不想提及这个话题,便道:“不管如何,苑蓉维持这个家这么多年都不容易,你不要和她置气,她是有的地方做得不好,但佩娆,父亲希望你做一个明事理的女孩。” 男人言辞之间对萧苑蓉的维护,不容置疑。 江佩娆颔首:“我晓得了。” 江炎武满意点头,他就喜欢江佩娆乖顺的模样,难得开一次口,道:“下楼吃饭吧。” 江佩娆点点头,跟在江炎武身后离去,余光却瞥了一眼书房。 —— 楼下餐厅,依旧是其乐融融的模样。 萧苑蓉见着江炎武下楼来,当即起身迎去,道:“怎么这个时候才下来,菜都快凉了。” 江炎武似乎很疲惫的模样,揉了揉额头,道:“公事有点忙,阁下最近交给了我一件大事,马虎不得。”那批交易清单,他已经检查过了,只等着双方完成交易的那天,这次宫允浩可下了血本找俄国进口了大批战略物资,江炎武大概猜到了,这个男人下一步想做什么,建设国防,应该是为了隔壁大不列的虎视眈眈。 说实话,把这个重任交到他身上,江炎武没有半分被重用的欣喜,反而是满满的不安。 帝延卿前脚刚走,宫允浩后脚就要对大不列公国进行战略部署,而帝延卿待在临川的时候,还是住在他家里,江炎武真怕,这笔交易要是出了损失,宫允浩会认定他和帝延卿勾结了。 萧苑蓉看出了江炎武的不快,她一个妇道人家从不在江炎武的工作上插手,她只是柔柔一笑,道:“工作再重要,也没有身体重要,别管发生了什么,还有我们。” 江炎武满意的微笑,握住了萧苑蓉的手:“幸好还有你,夫人。” 萧苑蓉底下了脑袋,余光瞥过一边冷眼看着她的江佩娆,萧苑蓉便笑:“佩娆也下楼吃饭了,真是难得啊,你这个孩子,从不跟我们一块儿吃饭,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们呢。” 说得他们几个才是一家人,江佩娆就是个外人。 江佩娆唇角翘起,倒是不在意,“听说表哥来了,在哪呢?” 早在江佩娆出现的那一刻,萧浩宇早就瞪大了眼睛,他觉得眼睛已经不是他的了,满脸惊诧和惊疑,太吃惊了……站在灯光下,瘦小而苗条的女孩,穿着一袭白色衣裙,长长头发披散在肩后,女孩儿气质淡然,眼神清冷,完全和以前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大不同了。 萧浩宇不敢相信:“江佩娆——!?” “你是江佩娆——!?” 他用着一种极为讶异和惊讶的语调,引得了江佩娆的侧目。 脑中幼时的往事一闪而过……那是萧浩宇和江婧琪一起放狗咬她的场景,玩闹时把她掉在树上当尸体的场景……各种捉弄,嘲笑,这个表哥可是很不待见她的呢。 江佩娆便笑,笑得越发柔和:“表哥,好久不见了啊。” “你真的是江佩娆?”萧浩宇问道。。 江佩娆无奈的笑了:“我不是江佩娆,表哥,觉得我是谁?” 男人的手微微用力:“你不怕死?” 男人愤怒地看着江佩娆,眸中像淬了火。 江佩娆却突兀的笑了:“哦?那些事,你都知道了?” “你为什么针对曦儿?”宫允浩愤怒的问,他的眼神极为心疼姜云曦,好似江佩娆是罪不可赦的犯人般,她怎么敢!怎么敢欺负姜云曦!! 宫允浩搞不懂,江佩娆究竟是哪来的胆子。 她一无所有,怎敢与他们斗!! “……”江佩娆不语。 男人的手微微用力:“你不怕死?” 江佩娆勾勾唇,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杀死她了,这样的场景,何曾相似,那个时候误会她时,他也这般掐着她的脖子声声质问:“姜黎!你背叛我!” 她发了疯般的摇头,要为自己辩解,她要告诉他,事情不是这样子的!她没有背叛他,她更没有和那个男人发生什么,所谓的性|爱视频,都是假的!全是假的,是姜云曦算计她,是姜云曦给她喝了那杯酒!一切都是姜云曦搞的鬼! 她努力的辩解,跟他道出事情。 他却一个字都不相信,只是用着那最为鄙夷的眼神,亲手把她打入地狱:“姜黎,背叛我的人都该死!” 那样冷酷,残忍的话语,犹然响起在耳边。 江佩娆恍惚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他已经亲手杀死她一次了。 还想来第二次? 宫允浩啊,宫允浩…… 江佩娆眸色沉沉浮浮的变,在宫允浩愤怒的眼神中,她挥手打开了他的手,鄙夷道:“死?谁不怕死?即便我在江家不受宠,我的命运,也不由阁下主宰,阁下难不成想杀死我?” 宫允浩神情狠厉:“江佩娆!单凭你和帝延卿关系密切这一点,我就可以随时处置你!江炎武就算知道了,他也无话可说!” “哦,我和帝延卿关系密切。”江佩娆笑了笑,道:“在阁下眼里,是否只要我和哪个男人,随便说上几句话,您都定义为我和他们关系密切,因为答案很简单,阁下想要我的命,所以你找出千百个理由除掉我,即便那些理由,滑稽又可笑。” 江佩娆逐字逐句道出这番话,她鄙夷的眼神甚至都懒得扫过宫允浩,只是望着窗户的侧边,道:“阁下,您身为一国总统,用这么下作的方法除掉我,真龌龊。那些选民瞎了眼,才选举出你这种人,哦,不能这样讲,你坐上这个位置的最大功臣,应该是你那个死去的妻子才对吧,啧啧,阁下,原来也是个靠女人上位的凤凰男。” “江佩娆!”宫允浩喷薄汹涌的怒火,好似要溢出来般,他恨不得立刻,马上杀了面前这个伶牙俐齿的少女!! “阁下,还想掐住我的脖子吗?”江佩娆微微笑着,抚摸上纤长的脖颈,她容貌绝美,偏生那笑容却冷酷得不似人类:“阁下,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任何人的命都可以随你处置吗?别忘了,你就是个靠女人上位,卸磨杀驴的混蛋!你那点破事隐瞒得严实,就真以为没人知道了?” “阁下,恐怕忘了前阵子的新闻吧,听说网民对你有不少意见呢!你的政敌都还对你虎视眈眈!你现在杀了我,我保准你明天,就滚蛋下台!你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一切,啪!就像烟火一样,转瞬即逝!”最后,兜兜转转一辈子,失去了那么多东西,却什么都没得到。 空空如也。 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江佩娆清楚,厉绝痕一定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不会盯着她纠缠不放,更别谈要她的命。 宫允浩听了江佩娆一番话,被气得面色铁青,凤凰男?靠女人上位? 宫允浩吸气,呼吸!再吸气,呼吸!才忍住了杀人的冲动! 他笑了笑,薄唇阴冷:“江佩娆,你小小年纪,真有出息!江炎武有你这样的女儿,他此生值了!” “多谢夸奖。”江佩娆颔首:“江炎武有我这么个女儿,是他天大的福气。” 宫允浩青筋直跳。 “滚出去!”他指着大门。 江佩娆浅浅,动人的笑:“阁下,我们之间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就赶我走啊。” “滚!”宫允浩指着大门,怒气冲冲。 江佩娆笑得更加动人,漂亮的大眼睛折射出闪闪发亮的光泽,明明就是这个甜美无害的女孩,不知为什么,她却变得越来越危险而诡异,甚至……那笑容,给宫允浩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好像江佩娆那双黑眼睛之后,有个灵魂在透过那双眼看着他,幽怨又仇恨的看着他。 宫允浩的心,突地跳得很快。 江佩娆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姜黎。 那个时常面带微笑的女人,像晨曦般的太阳,曾经照亮他的一生,也给他带了一生磨灭不去的伤害。 宫允浩非常厌恶这种熟悉感,更讨厌和那个女人相似的所有东西,他几乎咬着牙,一字一句都淬着冰渣:“滚出去!今后,别让我看见你!”否则,他一定忍不住杀掉她,抹去最后一点想念。 宫允浩愤怒的情绪,极端暴躁。 难得看到他失控的样子,江佩娆笑了笑,那是嘲讽,她道:“我也希望今后,再也不要见到你,可是,谁让世界这么小,越是互相讨厌的人,越是躲不过,我们还会再见的,阁下。” 她露出一个明媚的笑意,她要让自己最美的面容,和那酷似姜黎最温暖的笑脸,带着恶毒带着仇恨深深的记在宫允浩的脑海里。 今后,宫允浩看到她,便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姜黎,他想忘掉那段往事,痛快的活着,迎娶姜云曦,她就越要出现在他面前,成天晃悠到他跟前,无时无刻的提醒他……他有怎样的过往,他是如何残忍的对待一个女人,她要看着他痛苦,沉沦,疯狂。 江佩娆深深恶毒的笑,像一条阴冷的毒蛇,她最后望了宫允浩一眼,款步走了出去。 紧接着…… 砰砰砰!! 包厢内传出重物落地的声音。 宫允浩把面前能砸的东西全砸了,地上一片狼藉。 真是他教导出来的好女儿 “好一个江佩娆。”男人狰狞的扭曲了面容:“真是江炎武教出来的好女儿!” “阁下!” 江佩娆走后,宫一推门进来,被包厢里的场景怔住。 男人摔碎了精美的花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一块瓷片摩擦着手掌,血水一滴又一滴顺着他的指尖往下流淌。 宫一讶异宫允浩的做法。 宫允浩是一个做事冷静的人,江佩娆竟把他激怒到了这个地步吗? 好吧,宫一不知道的是,单凭江佩娆几句话,并不能激怒宫允浩,而是江佩娆提起的人才戳中了宫允浩心底最后的防线。 那个人,是他午夜梦回的噩梦,也是午夜梦回的想念。 想忘,忘不掉。 记住,太痛苦。 “派人监视好江佩娆!”宫允浩甩了下手,血水滴落的更快。 宫一颔首:“阁下,江佩娆有问题吗?” “她想杀我!”宫允浩冷冷道。 尽管江佩娆掩饰的很好,但那样的眼神,他太熟悉了。 “啊?”宫一讶异:“她,她敢?” “她有什么不敢的。”宫允浩皱眉凝思,沉吟半晌,而后缓缓摇头,“她仇恨姜云曦,你没看出来吗?” 宫一愣了愣,仔细回想一番,似乎从国宴开始,江佩娆第一次遇见宫允浩和姜云曦时,便话里话外把他们两全讽刺了一通。 当时,他还觉得江佩娆是不识好歹。 可是,如今…… 江佩娆在那个时候,便没掩饰内心的仇恨和厌恶了吗? 说江佩娆想杀了宫允浩? 她和宫允浩毫无过节,恨?从哪里来? 宫一想不通。 宫允浩更不想通,无论如何,在现代社会,他也不可能想到借尸还魂的事情上,也不会想到,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人,早已出现在他面前,只是他不认识她,甚至还想第二次杀了她。 “阁下,要不要我……”宫一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宫允浩摇头:“不急着动手。” 他还没搞清楚,江佩娆对他的仇恨从哪来的,还没有搞清楚江佩娆和帝延卿的关系,他暂且留下江佩娆的命,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有一天他对上了帝延卿,江佩娆能成为他手中牵制帝延卿的筹码。 帝延卿待江佩娆,与旁人不同。 而帝延卿这人,姜黎死后,他再也找不出他的弱点,所以宫允浩希望,江佩娆能成为一个新的突破口,哪怕利用一个女人,他也要把帝延卿狠狠踩在脚下,让那位高傲的殿下,向他低下高贵的头颅,俯首称臣。 毕竟他和帝延卿的恩怨,说起来恐怕说个几天几夜也说不完。 想着,宫允浩沉声吩咐道:“把这里收拾一下,打个电话给傅景昭,问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顺便查查,刚跟着江佩娆进来的那个男孩的身份。” 宫一颔首:“我马上去办。” 宫允浩摆摆手,宫一恭敬的退了出去。 包厢里,重新陷入安静。 头顶上悬浮着水晶吊灯,折射出男人眸中冷酷的光。 他随意包扎好受伤的手掌,看着地上的血色,冷冷笑了一声:“姜黎,你果然如曦儿所说,死了都不安生呢,世界上怎么还有那么像你的人……连性子都那般像。” 。 “喂!你没事吧!” 约瑟夫被赶到大门口等待,他见江佩娆出来了,忙跑过去迎接。 江佩娆摇了摇头,看着马路边停好的车,提起唇角,“我们去个饭吧。” “喂!你真的没事吗?”约瑟夫不相信。 “没事。”江佩娆依旧摇头。 约瑟夫蹙眉,他凑到江佩娆跟前,江佩娆往后躲避,他却抓住江佩娆的双肩,道:“别动!” 江佩娆笑笑:“干什么啊?” “你脖子上有印记……”约瑟夫眼睛尖得很,他指着她的脖子上,宫允浩留下的痕迹,瞪大眼:“哇靠!宫允浩掐你脖子了!” 江佩娆抹了把脖子:“有那么明显吗?” “红了!”约瑟夫憋着嘴:“我说了,不要让我离开!现在好了吧,又在别人手上吃亏了!他掐你,怎么没把你掐死!” 江佩娆嘴角抽搐,“他不敢的。” “笑话!他有什么不敢!”约瑟夫冷声:“你和他什么仇什么怨啊!他至于掐死你吗?” 江佩娆垂下长睫,面孔冷硬且刻板,“他想杀死我,我也想杀死他……我们之间不是仇,也不是怨,而是恨。” “谁恨谁?”约瑟夫搞不懂。 江佩娆不多讲:“以后你会知道的。” “我现在就想知道!”约瑟夫道:“你能跟我说说吗?”看得出来,江佩娆藏有心事,可她才十七岁啊!能和宫允浩那种人物,发生什么仇恨? 他们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江佩娆十七年前的人生里,从未和宫允浩产生过交集,这个恨从哪里来? “你为什么恨切诺福德?”面对少年的询问,江佩娆淡淡回了一句。 约瑟夫瞬间变脸,咬牙切齿:“这个不能说!这是秘密!” “我也是。”江佩娆道:“我的事,也是秘密。” “喂!你太奸诈了吧你!”约瑟夫不快:“学我说话!” “晚上吃什么?”江佩娆只问。 约瑟夫眨眨眼:“你别想转移话题。” “我讨厌谈论,这些不开心的事。”江佩娆语气冷了:“我现在只想知道,晚上吃什么。” 约瑟夫:“我不是临川人,对这里不熟悉!” 江佩娆想了想,若有所思:“我们去吃川菜吧。” 约瑟夫点点头。 他不挑食,只要跟着江佩娆有饭吃就好。 川菜馆。 江佩娆生前的时候,最喜欢来这一家。 她对餐馆的环境熟悉,坐在大堂里,顺口便点了好几道招牌菜。 餐馆服务好,上菜速度快,没一会儿,他们点好的菜肴呈了上来。 约瑟夫拿起筷子,看着色香味俱全的中华美食,垂涎三尺:“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你尝尝。”江佩娆指着一道菜肴。 约瑟夫夹了一筷子,他却鼓着嘴,道:“哇靠!好辣!” 江佩娆撇撇唇:“没出息。” 约瑟夫:“……” 这个本来就好辣 他吐了吐舌头,道:“这个……我们那儿没有,好辣,我吃不惯。” “你多吃点。”江佩娆道:“回去了就吃不到了。” “我不会回去的。”约瑟夫立马道:“你别想趁机赶我走,我不愿意走,江佩娆你休想赶我走。” 江佩娆笑了笑:“我没想赶你走。” 约瑟夫端着桌上的茶杯,抿了抿茶水,道:“我觉得你很排斥我。” 江佩娆笑得乐:“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排斥你的意思,顶多就是第一次见你,觉得你这人吧……特别多事。” 初次见面。 是个不美好的回忆。 约瑟夫涨红一张脸,道:“我还没说,你第一次见到我,就想杀我!” “是你想杀我。”江佩娆道:“你认为,我本事管理你,行动中你擅自做主,不听指挥,若不是北堂黎在场,你说我们那天,会不会真的干上一架?” 所谓不打不相识。 约瑟夫咂咂嘴:“能不讲那些事么?我不喜欢。” 江佩娆点头,指着桌上的菜肴,道:“你尝尝这些。” “不要,吃不惯!”约瑟夫不高兴:“我想吃甜点!” 江佩娆颔首:“你自己去买吧。” 约瑟夫皱眉:“我对周边环境不熟悉,你带我去!” 江佩娆摇头,她道:“我对那种东西,不感兴趣,如果你去买,不妨给我带几个巧克力慕斯。” 约瑟夫:“……” 他打开手机定位,立马搜索周边有什么美食,屁颠屁颠的跑出去。 江佩娆百无聊赖的吃着东西,等他回来。 “这天气,好热啊!为什么还要到人这么多的地方来吃饭!” “啊呀呀呀,还是吃大堂!我的天啦,我不想和这些人共同用餐!” “子放哥哥……我们能不能换一个地方呀?” 一道刺耳的女声,接连响起。 江佩娆抬眸,瞧了过去,冤家路窄,只见门口的方向,正站着几名高挑俊美,漂亮的少女少男。 他们是小团体聚餐,来得人挺多的。 江婧琪娇俏的面容在一行人里头,显得特别打眼,江佩娆一眼就看到了她。 盛子放抿了抿唇,道:“婧琪,这家餐馆上过新闻,很有名的,我一直想来尝尝,反正我们几个熟人吃饭,大堂就大堂,没得事。” 江婧琪娇气:“我习惯待在私人包厢吃饭!” 盛子放摸了摸她的头:“婧琪,你看你姐姐……”他瞥了一眼立在身后的江韵寒,江韵寒一脸无奈的望着江婧琪笑,又望着盛子放笑:“妹妹就是这样,小公主脾气惯坏了。” 江韵寒从几人身后走出来,看着餐馆里温馨的布置,她道:“我们几个朋友在这里聚餐,我觉得挺好的,就这吧。” 她一锤定音。 五六个少男少女,立马赞声附和。 比起骄里娇气的妹妹,平易近人的姐姐更惹人喜爱。 一时盛子放看着江韵寒的眸光,都带了笑意。 江婧琪百般不愿,也只能到里头吃饭。 但因着几人与众不同的身份,餐馆里头的经理,还是帮几人安排了最好的座位,隔着一排竹子做的帷幕,他们几人刚好做到江佩娆背后的一桌。 几人走进来的时候,江佩娆低着头看手机,避免了正面打招呼。 江婧琪并不知道江佩娆也在这儿吃饭。 她咋咋呼呼的坐下,道:“哎呀,学校里头最近一点也不好玩!” “玩玩玩,你就知道玩,还有两个月期末考。”江韵寒道:“得把心思放学习上。” “哎呀!姐姐!” 江婧琪噘嘴:“出来吃饭呢,还不忘说教我!” 江韵寒微笑:“婧琪,功课要紧。” 江婧琪:“……” 她冲对面的盛子放,道:“子放哥哥……这一个多月,我总感觉学校里边好像少了什么。” 盛子放拧眉沉思。 一旁的李瑞思开口道:“你指的是我们班的傅涵亮吧!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来上课了!” “哦?”江婧琪挑眉:“这么爽,一个多月不上课?” “好像是去度假了。”沉思过后,盛子放开口道:“我看他发的朋友圈,他在大不列的海岛度假。” “靠!真好!”江婧琪羡慕:“傅涵亮也太爽了吧!” “是啊,爽。”盛子放由衷赞道:“他真是好命,作为傅家最受宠的幼子,完全没有一点继承家族的压力,哪像我们……”他叹口气,眸光在江婧琪身上转了一圈。 江婧琪不以为然:“子放哥哥,你也很好啊!” 好? 盛子放苦笑,他好什么好,世家子弟,身不由己。 “切,各位都别谦虚了。”李瑞思冷哼一声,道:“我谁最好命的是江佩娆才对吧,不知道她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得了帝少的青睐,学校老师也喜欢她,我上回听班主任和教育处的老师说,有意把江佩娆推选送到临川大学!” 临川大学是c国最好的学校。 樱花中学,每年都有十个推送指标,这些被推选进临川大学的学生,就不用参加高考。 “不是说江佩娆没念过书吗。”李瑞思羡慕嫉妒恨地道:“她成绩怎么这么好。” “肯定作弊了。”江婧琪立马道:“她就是个猪,你们没见过她小时候,真的好蠢。”说着,咯咯的笑起来,似乎又回忆起那段对于江佩娆来说是屈辱的过往。 江韵寒不满的摇头:“婧琪,大姐姐有本事,你不要乱讲,她成绩好进步快,只不过是利用我们出来玩的时间,在家里边好好用功。” “放屁!”江婧琪爆粗口:“江佩娆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不知道晚上跑哪个野男人家里睡觉!就她这样的人,也用功?啊哈哈哈,在男人的被子里用功吗?” 江韵寒蹙眉,眸中笑意流转而过:“婧琪,不可胡说。” “什么?你说江佩娆几天几夜没回家?”李瑞思不嫌事大的问。 就连盛子放眸中都露出鄙夷:“她真不要脸。” “是呀,不要脸,乱搞男女关系。”江婧琪鄙夷:“她不要脸的事还多着呢。” “跟我八卦一下。”李瑞思问。 江婧琪冷笑:“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江婧琪冷笑:“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连我寻泽哥哥都敢肖想!” 寻泽哥哥? 李瑞思诧异:“你说的是萧寻泽?他不是你表哥吗?” “是啊,江佩娆那个不要脸的,连我的表哥都不肯放过。”江婧琪恶毒的笑,压低声音:“上回去我外婆家……她竟然趁着大半夜,脱了衣服偷偷跑到寻泽哥哥房间……” “啧,真是个不要脸的。”李瑞思鄙夷。 “婧琪,你怎么有个这样的姐姐。”同行的其余女生,脸上也尽是鄙夷。 江婧琪恶毒扭曲:“就是,我怎么有个这样的姐姐,连我表哥都不放过!” 她完全捏造事实讲话,逢人必说,完全不顾及江佩娆的名声,这些事情根本没发生过。 江佩娆本尊表示听完之后,额角青筋直跳。 造谣全凭一张嘴。 可笑,这些人一个个都信了。 就在她任务卡的时候,那厢约瑟夫风风火火提着蛋糕走了进来:“可以啊你,江佩娆!指挥小爷我帮你做事!看!你要的东西,我买来了!” 他像求表扬似的,高高举起蛋糕盒。 江佩娆无力扶额。 大堂里的众人,齐刷刷抬头,被少年的声音吸引,众人的目光更停留在少年身上,一眨不眨。 约瑟夫长得太好看了,金发碧眼,卷头发的正太。 江韵寒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盛子放一个大男孩也情不自禁多看了几眼,江婧琪却跳脚:“有没有搞错,走哪都能碰上江佩娆!?” 她愤恨的望着约瑟夫,却见约瑟夫大步走来,江婧琪眸光收敛了一点,约瑟夫脚步停到江佩娆跟前,道:“认识?” 江佩娆这才站起身,道:“吃完饭了,我们走吧。” “江佩娆?”江婧琪不光表情扭曲,连同声音也扭曲了。 敢情江佩娆就坐在她前桌吃饭,她和别人讲了那么多话,都被江佩娆一字不差的听到,这感觉像什么,仿佛跳梁小丑! 江佩娆回眸:“婧琪妹妹。” “谁是你妹妹!”江婧琪愤恨:“说,你怎么在这!?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江婧琪属于挨打不长记性的人,面对江佩娆她克制不了心底的仇恨,长大这么大,江佩娆也没得罪她们姐妹,照理说,她们应该相安无事的相处,可江婧琪不知道为什么,打从很小的时候第一眼见到江佩娆,她就无比厌恨这个霸占着江家的女孩。 “你妹妹?”约瑟夫挑了下眉。 江佩娆好笑:“是啊,我妹妹,像不像只乱吠的狗?” “聒噪。”约瑟夫鄙夷:“得拔了舌头才好。” 他开口就是这般恶毒,眼神更是带着杀意。 这些人有什么资格辱骂江佩娆? 他不禁站在江佩娆身后,冷眼扫过去,一群俊男美女,以江韵寒姐妹和盛子放为首,他毫不放在眼里,冷嗤道:“都是一群乱吠的狗!” “你——”盛子放拧眉,他身边的那些男同学也拧眉。 江佩娆摇了摇头:“甭搭理他们。”她欲走。 江婧琪却大声吼道:“江佩娆!你个不要脸的,说你不要脸,还以为我冤枉了你?这几天,你夜不归宿,跑哪个野男人家里睡觉去了?还不如实招来!” 她存心在公共场合落江佩娆的面子,江婧琪话音落地,江佩娆立刻感觉如芒在背,大堂里吃饭的客人们看着她的眼神,不禁鄙夷上了几分,更不用说那群同学。 “江婧琪,造谣都靠你这张嘴。”江佩娆反应淡然:“你怎么不去说相声。” “你还狡辩!”江婧琪冷冷一笑,眼中恨意与狠意同时闪过,“哼!真当我不知道你和帝少那档子破事?放学上了帝少的车,还跟他坐在车里边接吻!我和李瑞思都看到了!”说罢,她冲李瑞思道:“是吧?瑞思。” 李瑞思忙点头:“是啊,江佩娆,你真不错,勾引了帝少主动献身。” 说来也巧。 那天放学,这两人在学校里边逗留,出了门突然发现一辆眼熟的车停在门口,凑近一看,见江佩娆和帝延卿在车里头搂搂抱抱。 大跌眼镜的同时,两人眸中都闪过了怒火。 “江佩娆和帝少接吻?”江韵寒诧异,她不知道这件事,江婧琪更不可能主动告诉她。 “没错。”李瑞思道:“江佩娆只差在车里头脱了衣服,给帝少献身。” 哗—— 围观众人倏地炸开了锅。 “江佩娆竟然和帝少是这种关系?!” “帝少?是那位大不列公国的殿下吗?我听人说,他在临川的女朋友是江韵寒,怎么会……” “难道江佩娆抢了江韵寒的男人?!” 女生们因为这个恶毒的猜测霎时沸腾起来,八卦的眼神扫向江韵寒,要知道,当初主动和帝延卿示好的事,可都是江韵寒一个人做的,现在帝延卿却选择江佩娆,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帝延卿从来没有接受江韵寒,一切都是江韵寒自导自演,第二,便是江佩娆抢了江韵寒的男人…… 看戏的不嫌事大。 江韵寒身边几个女孩,立马道:“韵寒,你不是和帝少在交往吗?” “韵寒,你不是说自己是未来王妃吗?” “你和帝少什么关系啊?” 她们纷纷询问,但眼中挥之不去的嫉妒神色却是出卖了她们。 江韵寒被问得烦不胜烦,她和帝延卿有个屁关系!那都是她自导自演的!她觉得帝延卿迟早有一天会选择她!所以任那些流言流传,谁想帝延卿真看上了江佩娆。 “我,我不知道。”江韵寒垂下头,委屈至极,“大姐姐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明明知道我和帝少是……” 是什么?话不说完,引得吃瓜群众猜想。 “帝延卿真是你男朋友?”一个长相妖艳的女孩问。 江韵寒咬着唇不说话,只是委屈。 众人默认:“江佩娆真抢了你男朋友!我靠,她是小三啊?” “她也太无耻了!她凭什么抢你的帝少!” “我就说为什么不喜欢她,看看她那张脸,长得像不像狐狸精!” 江韵寒越觉得委屈 江韵寒咬唇,更觉得委屈。 “别说了……这事,不怪姐姐。” “韵寒,你就是人好。”李瑞思气不过:“江佩娆抢你的男人诶!你还大度的原谅她,你疯了?” 江韵寒一脸受伤:“她是我姐姐……我,我不怪她。” “韵寒!”李瑞思更生气。 “呵。” 江佩娆突地笑了,突兀的笑声,冷冰冰,带着点杀意。 “江韵寒,你做戏的功夫让我佩服,你可以考虑大学,报考戏剧学院,真的,你肯定考得起。” 江韵寒听出江佩娆的嘲讽之意,她和帝延卿什么关系都没有,她害怕江佩娆会不管不顾的戳穿她,江韵寒委屈地道:“大姐姐,你别生气……帝少是你的,我不该喜欢帝少,你原谅我,原谅我……” 她仿佛害怕江佩娆。 江佩娆冷冷笑开:“你不是帝延卿的女朋友吗?” 江韵寒:“……”说不出话来,她和帝延卿毛线关系都没有,怎会是他的女朋友,江佩娆肯定知道帝延卿和她没关系,江佩娆问这个问题,存心让她难堪。 “帝延卿什么时候,有你这个女朋友了?我怎么没听他说过。”江佩娆掏出手机,摇了摇道:“要不,我打个电话,核实一下?” “大姐姐!”江韵寒面色涨红,不能打电话!打了电话,谎言被戳穿,她颜面无存!! “要不,打一下好吧,免得她们一个个老以为,我抢了你的那人。”江佩娆道:“也好,趁着大家今天都在,把事情说开。” “大姐姐!”江韵寒急了:“不要打!” “为什么?”江佩娆无辜:“你不是自称帝延卿的女朋友吗?” “大姐姐!”江韵寒又羞又恼。 江佩娆又道:“我再退一步,给你个机会,你自称帝延卿的女朋友,你把帝延卿的电话号码讲出来。” 江韵寒:“……”她什么都答不上来。 “妹妹,没人跟你说,撒谎是不好的行为么。”江佩娆幽幽笑了:“长这么大,你别的没学,虚荣心倒是不错!认为有个帝延卿那样的男朋友很了不起?所以妄想成为他的女人?” “大姐姐!你不要说了!”江韵寒急切。 “帝延卿根本不记得你是谁,你却自称他女朋友。”江佩娆道:“其实,这些事,跟我无关,但你错就错在,不该异想天开的时候,顺带捎上我。” 她才懒得管江韵寒的事,江韵寒成天歪歪当王妃,那就让她歪歪好了,江佩娆没放在眼里,她讨厌江韵寒的做法,那就是捎上她的名字,每次提起帝延卿,江韵寒自诩为女朋友,便让她江佩娆成了别人嘴里的狐狸精,这个锅江佩娆才不背。 她道:“妹妹,你好好做个人,少想些有的没的,帝延卿看不上你,永远看不上你,他都有未婚妻了。” “大姐姐!你,你……”江韵寒快被气哭,不知是因为江佩娆说出了事实,她和帝延卿永远没可能,还是那句帝延卿有未婚妻,江韵寒看到了新闻上的报道,帝延卿的未婚妻候选人名单有好几个人,最受瞩目的那个还是出身甩她一大截,真正的皇室中人。 江韵寒不理会那些报道,因为她有自信,迟早有一天她会嫁给帝延卿,给她时间就可以,但此刻江佩娆赤裸裸的把这些事情揭露出来,江韵寒精心伪装的梦,瞬间被戳破,她面色涨红,恨不得打了地洞钻进去。 她的谎言被戳穿。 一直以来自诩为帝延卿女朋友的她,实际上和帝延卿什么关系都没有,江韵寒不用看身边人的眼神,都感受得到那些和她交好的小姐妹羡慕的目光变得鄙夷,“韵寒,江佩娆说的是真的?” “韵寒,你骗我们?” “韵寒,你怎么可以这样!” “不是,不是,我没有!”江韵寒辩解。 众人不相信。 江韵寒心底气得要命,她面上的神情却软弱起来:“我和帝少认识!他许诺过我……他会和我在一起的。”漏洞百出的谎言,给自己找台阶下,反正这些人也没机会见到帝延卿,更不可能找帝延卿核实。 “妹妹,还在异想天开,那我祝你马到成功好了。”江佩娆不想再看做戏的女孩,她带着约瑟夫离开。 江韵寒的眸光瞬间阴冷,狠狠的瞪着江佩娆的背影,她不会就这样放过江佩娆!绝对不会!! “那就是你的妹妹?”出了门,约瑟夫神情纳闷。 “是不是比电影明星还长得漂亮?”江佩娆打趣的问。 约瑟夫连连摇头:“她不好看。” “不好看?”江佩娆笑了,抛开别的不说,江韵寒那张脸,绝对挑不出瑕疵。 约瑟夫道:“她坏,所以不好看。” “哦。”江佩娆点头:“你不光看脸,还看品行?” “找女朋友,品行得摆第一位。”约瑟夫眯着大眼,道:“我不喜欢你那两个妹妹。” “很多跟我在一起的人,见到我那两个妹妹,第一眼都不喜欢她们。”江佩娆由衷感叹。 “你和很多人在一起过?”约瑟夫抓住了重点。 江佩娆:“……” 她改正:“是朋友。” “哦,朋友。”约瑟夫笑起来:“你的朋友都有谁?” “跟你无关。”江佩娆脸色微冷。 “江佩娆!你和帝延卿接吻了!” 约瑟夫乐呵呵的追过来。 江佩娆:“……” “哇塞,你和厉绝痕有一腿,你还和帝延卿有一腿!江佩娆,你吃得消吗?”约瑟夫八卦。 江佩娆:“……” 她深吸口气,咳嗽几声,道:“我和帝延卿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这话你早说过。”约瑟夫摩挲着下巴,道:“你上回也是说……你和厉绝痕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关系,结果!你从厉绝痕家里出来了!” 江佩娆嘴角抽动。 她无话可说。 回到公馆,她一路上没开口讲过一句话。 约瑟夫笑眯眯地,他道:“你和厉绝痕算是同居了吗?” 江佩娆冷眼扫去,话声冷冰冰:“没有!我这最多……算单纯的睡觉!” 单纯的睡觉 。 这话是厉绝痕自己讲的。 江佩娆相信,凭直觉……厉绝痕不会违背承诺,尽管他违背承诺,她也觉得没什么。 约瑟夫眨眨眼:“你老是和厉绝痕待一块,你会在未来某一天,爱上他吗?” 江佩娆蹙眉,约瑟夫最近真喜欢问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她便道:“不关你的事。” “我想知道。”约瑟夫眼眸灼灼:“你会爱上厉绝痕吗?” “不关你的事。”江佩娆下车,扬长而去。 约瑟夫努了努嘴,“小气。” 。 大不列公国。 傅涵亮在这待了一个多月了,原先以为跟着傅景昭出门是度假的,后来他才知道傅景昭是来办公。 前半个月,傅景昭很神秘,不知见了什么人,每天都深夜才回,后半个月,傅景昭才真正开始享受度假。 好像他办公的事情解决了。 傅涵亮好奇,他打听:“二叔,你最近见什么人了?” 傅景昭躺在躺椅上,阳光沙滩,他戴着墨镜好不惬意:“小子,擅自打听国家机密,想上军事法庭吗?” 傅涵亮撇嘴:“不说就不说嘛,搞威胁恐吓,算什么男人。” “你小子,才不是男人。”傅景昭微眯着眼,幽深的眼神透过镜片,有点冰冷的传过来:“看看你自己的身材,瘦瘦弱弱,连肌肉都没有,弱不禁风!跟个娘娘腔似的,今后哪个女孩看得上你!” 傅涵亮:“……” “我,我锻炼!” “好呀,明早跑一千米。” 傅涵亮:“……” 他苦兮兮:“二叔,我想回国了。” “你二叔刚办事,才开始享受度假!回国这么快做什么!”傅景昭语气冰冷:“再说,回国之后,见到那些无聊的人,更没劲!” 傅涵亮咂咂嘴:“二叔,我还有两个月,要期中考试了,我想回去复习功课。” “哦。”傅景昭淡漠:“考试对于你来说,考不考都是一个意思,反正倒数第一的位置,你霸占了。” 傅涵亮:“……” 特么! 他要爆粗口啊啊啊啊啊啊!! “二叔……” “嘘。”傅景昭眯着眼:“专心享受,来之不易的假期。” 傅涵亮:“……” 傅景昭闭着眼,阳光照射在男人赤裸的胸膛,蜜色肌理犹如巧克力般诱人,他是个自带威严和气场的男人,偏生他性子乖张,别的军人都是气势凌冽,他却是带着点邪肆和不羁。 傅景昭唇角翘起,心情似乎挺好的,傅涵亮见状,没找他搭话,而是玩起了手机。 没一会儿,傅景昭却起身,道:“太阳不够火辣,不晒了。” 傅涵亮:“……” 俩人在私人酒店用餐,傅景昭换了一身便服,这时,却有人突然造访。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那声音淡漠无波,冷意暗藏:“傅上将,好雅兴!千里迢迢跑到我的地盘上吃饭!不派人只会我一声!我作为东道主,倒是怠慢了。” 傅景昭眉眼轻佻,他笑了笑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帝延卿闲庭漫步的走入,身后跟着不少保镖,他穿着星级军装,阳刚而霸气的气息,由内至外散发。 傅涵亮埋头吃东西,他没敢抬头看帝延卿。 帝延卿瞟了他一眼,眼神不在小虾米身上作停留,招了招手,身后的保镖直接把傅涵亮带离出去。 对此,傅涵亮:“……” 帝延卿坐到傅涵亮之前的位置上,正脸对着傅景昭,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帝延卿笑:“联合我的兄弟捅我一刀,这事情,你傅上将做的不错。” “夸奖了。”傅景昭微微笑:“我没想害你。” 帝延卿冷然:“让我回忆一下,最近的新闻都是什么?大不列公国三殿下蓄意挑动战争!有人指正,于九月二十号发生在沙皇国码头上的枪战,乃是帝延卿指使!帝延卿借刀杀人,离间沙皇国和c国的感情,他好从中得利!为了一己私利,置千百人的性命于不顾!”帝延卿说起自己的名字,话声带着阴冷。 傅景昭表情淡漠:“这是不实报道。” “哦,不实报道。”帝延卿笑了笑:“那你跟我说说,这些不实报道,都是谁传出去的?” 傅景昭摸了摸下巴,他眯着眼的模样,仿佛狐狸成精:“帝延卿,这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在你的地盘上,我能做什么。” “傅上将,敢做不敢当?”帝延卿面色阴冷。 成精的傅狐狸继续笑:“帝延卿,我们之间不存在谁害了谁,我们本来就是站在两个不同的阵营,你有你争夺的东西,我有我守护的东西,我们做的事,只从两个字出发,那就是利益。” “傅上将,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往我身上泼脏水。”帝延卿冷笑。 傅景昭无所谓:“帝少最近闲得慌,没事喜欢到处乱晃悠,一会跑到临川,一会又跑到沙皇国,你如果好好待在自己的地盘上,就不会被人抓到把柄,这些脏水也泼不到你身上。” 傅景昭清楚,帝延卿知道他做的那些事了,他来大不列公国不是度假,而是奉了宫允浩的命令,沙皇国那一晚码头发生的枪战,对临川的损失太大,对宫允浩个人的名誉造成了极大影响,祸是他傅景昭闯的,总要承担。 傅景昭派人调查那晚上的事,正好调查到了帝延卿那晚也出现在附近,就顺水推舟,帝延卿承担这个袭击者的名头。 政客之间的黑暗。 才不分人情和交往。 帝延卿安安分分待在大不列公国,也不会被他抓到把柄,刚好大不列国内有人想对付帝延卿,傅景昭不如和那些人合作,直接把这名头全往帝延卿身上推。 卑鄙吗? 确实卑鄙。 无耻吗? 肯定无耻。 但哪天帝延卿和傅景昭的立场调换,换作是帝延卿,帝延卿也肯定会这样做,把屎盆子往傅景昭脑袋上扣,所以这件事,本生无关对错。 两人立场不同而已。 “别说得好像我错了似的。”傅景昭笑眯眯:“换作是你,你也会出此下策,对付我。” 他哑口无言 帝延卿一愣。 傅景昭却是笑:“说真的,换作你是我,也你会这样做。”他笃定帝延卿一定有这个狠心,朋友?熟人?在利益面前完全不存在,更何谈与自己前途有关的。 帝延卿默然,他被傅景昭说中了,没错,换作他是傅景昭,他也会采取同样的措施,帝延卿道:“我小看你了。” 傅景昭微笑:“所以,这一次,你输了。” 帝延卿点头:“是啊,我输了。” “帝少,关于那些针对你的新闻,想好措施应对了吗?”傅景昭问,他把那件事推脱到帝延卿身上,帝延卿要受到沙皇国的问责,傅景昭相信帝延卿的实力能解决好这些问题,但还是不放心多嘴问一句,傅景昭一直不好定义,他和帝延卿的关系,说是朋友吧,他们俩站的阵营又不同,说是仇人吧,又没有置对方于死地的想法。 “傅上将,真喜欢瞎操心,你做都做了,何必假好心。”帝延卿冷笑:“我如何处理,都跟你无关。” “这倒是。”傅景昭点头,笑:“那我静候佳音,想必,这事对帝少你来说,算不得什么,你那些兄弟,即使想害你,也没那个本事。” 帝延卿不语。 他只冷眼看着傅景昭。 傅景昭在他冷冰冰的眼神之下,笑容不变:“帝少,我是迫于无奈。” “傅上将,你无需解释。”帝延卿冷然:“你和我的兄弟合谋,害了我这一次,这笔账,我迟早跟你算。” 傅景昭丝毫不惧:“我等着你。” 话已至此,帝延卿和傅景昭没什么好说的,他起身,道:“傅上将,还是趁早回国吧,我的地盘不欢迎你。” 傅景昭微笑:“我明早的飞机回国。” 帝延卿眼神阴冷,他看着傅景昭有多碍眼就有多碍眼,傅景昭却看着他,笑容带着玩味,道:“帝少,我说过,离女人远点,她们会害了你,看吧,我的话灵验了。” 帝延卿如果不跑到沙皇国和江佩娆叙旧,他能被拍到那些照片? 帝延卿紧抿着薄唇,他懒得搭理傅景昭,还是那句话:“我的事,跟你无关。”说罢,他离开原地。 傅景昭翘起唇,修长的手指轻点着皮沙发,男人咂咂嘴,俊颜透着几抹邪气和玩味,“还以为你会问问江佩娆的境况呢,原来,你没想象中的那般在意她吗?”那为何一次次跑到国外去找她? 。 傅景昭说话算话,第二天一早离开大不列公国。 帝延卿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用早餐,他冲手下点了头,便吩咐手下退下去。 帝嘉恒坐在帝延卿对面,慢条斯理的用餐,他看着帝延卿紧绷的脸色,他便笑:“三哥,你脸色好差劲啊,怎么,最近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你没看新闻报道?”帝延卿抬眸,眼神冰冷。 帝嘉恒勾着唇,就笑:“哦,你说那些新闻报道,我看了,新闻上说三哥你又闯祸了,这回好了,惹到隔壁的沙皇,不过,我觉得这事,应该和你无关。” “是吗?”帝延卿眉头一挑。 帝嘉恒点头:“三哥,你做事哪有那么傻啊,无缘无故杀沙皇国的士兵,你和沙皇国井水不犯河水,没有理由剿灭他们。” “这么说,嘉恒,你不相信新闻报道上的事?”帝延卿问。 帝嘉恒秀气的面颊,微微有些苍白,可他低头用餐的时候,不知是什么情绪,苍白的脸颊透出一丝淡然的绯红,他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无害,只听他细声细气地道:“三哥,我是你弟弟,我了解你,有的事,你不会做。” “很好。”帝延卿点头:“这件事,别告诉母亲。” 帝嘉恒点头。 帝延卿又问:“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帝嘉恒苦笑:“三哥,我的身体还能好成什么样?维持老样子就不错了。” 帝延卿眸中划过一抹异色:“嘉恒,你好好配合医生治疗。” “三哥,我的病情……我知道,你不用说这些话安慰我。”帝嘉恒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他笑眯眯地道:“还是操心你自己的事吧。” 帝延卿蹙眉:“嘉恒,你话里有话。” 帝嘉恒点头:“三哥,你知道母亲心里一直放不下的事是什么。” 帝延卿一听这个,头涨的大。 帝嘉恒乘胜追击:“三哥,你老大不小了,是该考虑结婚的事了……母亲一生过得凄苦,在这里头无依无靠,她好不容易把我们拉扯到,明里暗里躲过那么多人的暗害,我们亏欠母亲太多东西了。” 帝延卿眉头蹙得更深。 帝嘉恒道:“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结婚生子,三哥,我的身体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这事,只能落你头上。” “我知道。”帝延卿蹙着眉头,话声不情愿:“但结婚这事,急不得。” “三哥,母亲已经开始帮你筹备对象了。”帝嘉恒直接,无视帝延卿的脸色,道:“她希望你抽个时间,和……” “我不会跟任何人见面。”没等帝嘉恒说完,帝延卿冷漠的打断了他的话。 帝嘉恒脸色尴尬。 帝延卿冷声道:“我暂时,不想跟任何女人结婚,哪怕你们中意对方,我帝延卿也不愿意,所以,这事休得再提。” “三哥!”帝嘉恒不高兴,“做人不能自私!我们俩同胞兄弟,父母的关爱给了你,健康也给了你!你已经得到所有美好的一切,难道连结婚这点小事,你都不能配合吗?” “我不想结婚。”帝延卿回答干脆。 帝嘉恒深深皱起眉,激动起来:“三哥,不是你想不想结婚,而是你必须结婚!” “我不会结婚的。”帝延卿话语不变:“要结你们自己结。” “三哥!”帝嘉恒情绪激动,苍白面色刷地更苍白,他咳嗽着,像是心肺都要咳出来:“咳咳咳……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明知道我的身体……咳咳……” “嘉恒,你的身体情况,我知道。”帝延卿冷眼看着帝嘉恒。 但这不是你们逼我的理由 “嘉恒,你的身体情况,我知道。”帝延卿冷眼看着帝嘉恒:“。” 帝嘉恒面色更加苍白,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帝延卿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 他沉吟一瞬,开口:“三哥,你不愿意结婚,可还是在想她?” 帝延卿眼神冰冷:“你们没资格提她。” 帝嘉恒勾着唇,笑容变得几分凄苦:“三哥,你不明白我和母亲的苦心……” “……” 帝延卿冷眼。 帝嘉恒手攥紧成拳头,放在唇边,狠狠的咳了几声,“三哥,我和母亲希望你幸福,当年,那个女人不爱你,她不是你的良配,你们注定不能在一起……结果你也看到了,没有我们插手,她也没选择你……你为何还是执迷不悟?苦苦守望一个永远心里没有你的女人,值得吗?” “……” 帝延卿不吭声。 他冷漠的侧过脸,深邃的瞳仁望着窗外,里头的情绪无人看得透。 帝嘉恒讥笑一声:“三哥,认清楚现实吧!那个女人不喜欢你!哪怕她死了,她的心里依然没有你!” “如果不是你们——”帝延卿突然侧过头,眸光迸发出一记狠辣的光,他咬着牙,无奈又仇恨,可面对帝嘉恒,心里千百般的情绪都变成了一句:“罢了,往事,没什么好提起的。” 帝嘉恒扯起唇,露出释怀的笑:“三哥,放眼于当下吧,找个得力的妻子,好成为你上位的工具。” 帝延卿冷着脸,“女人,在你眼中就是工具?” “难道不是吗?”帝嘉恒歪歪头,俊秀面容苍白得诡异,他道:“三哥,认为是什么?” “嘉恒,可有过心爱的女人?”帝延卿不答反问。 帝嘉恒微微笑,摇头:“不曾有过。” “哦。”帝延卿的情绪看不透,话声却若有所思:“嘉恒,可曾去过临川?” 帝嘉恒笑意不变,摇头:“不曾。” 帝延卿又哦了一声,帝嘉恒却觉得帝延卿的眼神变得更冷,仿佛已经把他看透了一般,听帝延卿笑道:“你应该去那里看看,临川的冬天很美。” “我会去的。”帝嘉恒乖巧的答。 帝延卿哼出几声笑,他道:“我吃完了,你一个人慢慢吃吧。”话落,他和黑泽离开。 安静的餐厅里,气氛瞬间变得沉凝。 帝嘉恒埋首,乖巧享用早餐,没吃几口,他却突然掀起桌上的餐布,噼里啪啦,桌上的碗碟筷碎了一地,帝嘉恒脸色瞬间阴沉,他喃喃自语:“他怀疑我了!” 。 “阿秋——阿秋!” 近来气温,反复无常。 早晚温差大。 每天早上上学,江佩娆起不来,窝在被子里不肯动。 厉绝痕摸了摸她的脸,看着她眯着眼打喷嚏的娇俏小模样,他忍俊不禁:“起来,上学要迟到了。” 江佩娆翻个身,一动不动。 厉绝痕拍了拍她的脸:“起来。” “别吵。”江佩娆半眯着眼,眼神慵懒:“我还没睡醒呢。” “平常你在家里,这个时候早起了。”厉绝痕语气严肃:“佩娆,你觉得我会比你的家人,对你更仁慈?” 江佩娆撇撇嘴,她平常在江家,每天都伪装成一个三好学生的样子,已经很辛苦了好吧,不但早睡早起,还得上课不能迟到,努力给江炎武留下优秀的印象。 厉绝痕和他们不同,他了解她的恶劣和坏脾气,她没必要装模作样,江佩娆趴在床上,道:“容我再小睡一会。” 她仿佛乖巧的小猫咪似的,生怕厉绝痕不答应,便小手搂住厉绝痕的腰肢,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咂咂嘴眯眯眼,慵懒的睡着。 厉绝痕无奈一笑,冷硬的面庞柔和了许多。 他道:“要不,我们退学吧。” 江佩娆抬眸,“什么?” “不愿意早起上课,那还念书做什么。”厉绝痕的话像是开玩笑,又像是嘲讽:“不如跟着我,我去哪,你都跟着我。” 江佩娆:“……” 她一个激灵,瞌睡全醒。 不用厉绝痕催促,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穿戴好校服,随即小跑下楼,顺手拿起桌上,佣人早已备好的鸡蛋吐司和牛奶,乖乖的站在轿车边等候,待厉绝痕慢悠悠的走出门,她冲他露出明媚的笑脸:“早上好啊,送我去上学吧。” 厉绝痕扯了扯领带,真是败给她。 叫她从今往后跟着他,她跑得比老虎还快。 厉绝痕托着女孩的小屁股,使她跨座在他的身上,他揉捏着她的脸,问:“你知不知道,跟在我身边,意味着什么?” “危险。”江佩娆想也没想地答:“和杀机。” “呵。”厉绝痕低低一笑。 “聪明的小丫头。”厉绝痕捏着她的脸,手劲大。 跟在他身边,的确意味着危险和杀机,他厉绝痕的仇人,没有上百也有上千,想杀他的人数都数不过来,江佩娆大摇大摆跟在他身边,便会成为他仇人的首要目标,可以说,厉绝痕要求江佩娆跟着他,压根就没安好心。 “你不要老想着害我。”江佩娆努嘴,道:“这个问题,以后别问了,甭管你问多少次,我可以陪你睡觉,但我不会做你的女人,更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厉绝痕,你从来都不在我的选择范围之内。” 江佩娆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更喜欢把男女之事说得清清楚楚。 免得有的自作多情的男人认为,发生了肉体纠葛,那么心灵上也要产生碰撞。 她才没心情和厉绝痕谈恋爱,何谈两人现在肉体上什么关系都没有,江佩娆更要把事情说清楚。 她说话伤人,厉绝痕不恼,他只是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她,然后,一只手扣着她的下颚,就俯下头准确无误的覆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如疾风骤雨一般的侵袭着,江佩娆含糊的“唔”了一声,一只手揪着他的衣领,几乎难以生受。 厉绝痕吻得更激烈,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都有些难以呼吸,他才松开了她,道:“我们的关系,仅限于此,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讲。” 她支吾了一声 她唔了一声,厉绝痕的吻更加猛烈。 他像要把她拆入腹中,高大的身躯压在她身上,强取豪夺。 他眼底的光很冷很冷,看得令人心慌。 江佩娆推了推他,道:“厉绝痕,你在生气。” “笑话。” 厉绝痕冷然:“我为什么要生气?” “你自己心里有数。”江佩娆道:“你就是生气,很生气。” “住嘴!”厉绝痕沉肃。 江佩娆笑了笑:“你在乎我,对吗?” “你觉得呢?”厉绝痕压在她的身上,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他眼眸里的暗火渐渐簇成一团,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锐利和掠夺。 “不要动心。” 江佩娆伸手,放在他的胸口,道:“会受伤的。” “这事,用得着你提醒我?”厉绝痕冷笑。 江佩娆却摇了摇头,抬起脑袋,凑过去亲吻了他的额头,“你就是个没长大,又任性的大男孩。” 厉绝痕比江佩娆大了不少,听到她称自己男孩? 男人的呼吸倏然粗重了些,看了她一眼,“你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开始信口开河了?” 男孩? 他厉绝痕和男孩这种词语,挂得上钩? 他再次吻住她的唇,她却翘着唇,亲吻他的喉结,一路往下,柔若无骨的一只手挑开男人的西装,隔着衬衫轻抚,男人的身子早已经是紧绷坚硬,她却浑然不知自己在玩火一般,道:“真希望,有一天我能成为你的女人,属于你。” 空气似乎都随着她这一句话凝滞了,一触即发。 阳光和微风透过窗户映照进来,少女娇媚的容在斜斜映照进来的阳光里,十分漂亮,像绚烂的花儿一般炫目。 厉绝痕心绪复杂,他伸手过去将她落到脸颊的一小撮头发拢到了耳后,道:“佩娆,乖,上学去吧。” 她像若即若离的风儿,他此刻,似乎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他抓不住她。 意思到这点,厉绝痕的心莫名得慌乱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然变得这么在乎。 “放学来接我吗?”江佩娆环住他的脖子。 厉绝痕情难自禁的咬了一下她粉粉的耳朵,“晚上还想跟你睡觉。” “斯文败类。”江佩娆笑了一下。 厉绝痕哪里会听不懂她话里暗含的意思,不自觉挑了挑眉,“你喜欢吗?” 江佩娆微微笑:“喜欢。” “小骗子。”厉绝痕却是低斥道:“快些去上课。” 。 江佩娆迟到了两节课。 碍于她成绩好,老师课堂上随机抽查的题目,她每次都是第一个又快又好的完成,对于成绩优异的学生,老师们总会多几分宽容之心。 傅涵亮今天到了课堂。 他一段时间不见江佩娆,看到门口朝他走来的少女,他差点一时半会没认出来。 好像又长得比以前漂亮了。 那张脸白里透红,娇花一般,身材挺拔,刚到膝盖的校裙穿在她身上,露出一双修长的美腿。 她每走过来一步,傅涵亮就仰起脑袋,麻蛋,要流鼻血了,流鼻血了。 两人是同桌,江佩娆见到傅涵亮,道:“度假爽吧,你是我见过最牛的人,度假度一个月,索性翘课也翘一个月。” “胡说,我才不是去度假的。”傅涵亮别扭地道:“是我二叔去大不列谈公事,他非得带上我!说什么,熟悉以后的工作环境,他说话奇奇怪怪的,我也听不懂,哎呀,你只要明白,我才不是去度假的,我傅涵亮是个好学生!” 他哔哩吧啦说大堆,江佩娆听到了熟悉的三个字,道:“你去大不列了?” “嗯,我二叔见了帝延卿。” “哦?帝延卿?” 江佩娆眸色微沉,迟疑地问道:“他还好吗?” “好着呢。” 傅涵亮语调慢慢、一字一顿道:“牛气呼呼的,走哪身后都跟着一大堆人!” 江佩娆无语。 她要听的不是这个。 她道:“你看了新闻报道没?沙皇国发生的那些事,帝延卿还好吗?” “哦,你说这个。”傅涵亮想了想,道:“帝延卿处理起来,没得问题,他牛着呢。” “是吗?” “嗯嗯!”傅涵亮点头,眼见江佩娆的神色间突然严肃了几分,他一时之间有些不明白她想打听些什么,等回想了刚才自己说的几句话,一时间反应过来江佩娆打听的消息竟是为了帝延卿,傅涵亮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她,道:“我靠!不会吧!真是传言中的,你和帝延卿有关系啊?关心老情人?” 江佩娆:“……” 她道:“你再大点声嚷嚷,最好让全班都听见!” 傅涵亮这才反应过来,还是课堂上,他皱着鼻头,道:“好啦好啦,我错了。” “你为什么打听帝延卿的事啊?”他问。 江佩娆目光定定的落在傅涵亮身上,似乎是没想到少年现在这么八卦,江佩娆微微眯了眸子,就那样看着傅涵亮,一字一顿道:“好奇。” “切,敷衍。”傅涵亮嫌弃:“我看你是暗恋他!” “不说拉倒。”江佩娆拿出书本。 傅涵亮面带抱歉:“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压根不知道,二叔和帝延卿单独见面都谈了什么!我只记得,帝延卿离开的时候,表情很生气,好像二叔做错了什么事,惹到帝延卿了!” 这就说得通了。 江佩娆可以笃定,傅景昭和宫允浩合谋,联系帝延卿在国内的那群兄弟一起坑了帝延卿。 “你二叔,好手段。”江佩娆笑着,不知何意。 傅涵亮纳闷:“你好像在骂我二叔?” 江佩娆笑笑:“你二叔,确实挺有本事的。” 傅景昭素来和宫允浩不对盘,两人在对付帝延卿的事情上却联手了。 怎么办。 这样的情况,并不是江佩娆想看到的。 她不是担心帝延卿的安危,而是不想让宫允浩那么好过。 “不过,你二叔也挺笨。”江佩娆道了句。 “唔?”傅涵亮摸脑袋:“二叔笨?” “嗯。”江佩娆点头:“与虎谋皮,没得好下场,你二叔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竟然和宫允浩合作 傅景昭和宫允浩合作坑帝延卿,不担心宫允浩哪天除了帝延卿这个心腹大患,就反手对付他傅景昭吗? 江佩娆摇头,颇为不赞同,她道:“你二叔,真是个笨蛋。” “我搞不懂他们之间的事。”傅涵亮道:“别说我二叔,我二叔就是个骗子,说好了度假!” 他还在为度假的事耿耿于怀。 江佩娆没了说话的兴致,她听讲。 傅涵亮见状,扫兴的闭上了嘴。 回到家,他把今日江佩娆说过的话,复述给了傅景昭。 他不是告密,而是直觉认为江佩娆跟他讲过的话,就是要让傅景昭知道。 傅景昭闻言,眉眼凌然,更是多了些抗拒的冰冷,道:“你同学,挺喜欢管闲事的嘛,说我笨蛋?她自己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二叔,江佩娆是个优秀的女孩,她成绩好。”傅涵亮不满。 傅景昭哼笑:“瞧你这样子,狗腿!” 傅涵亮瘪嘴:“她真的优秀,和外面那些女孩子不同。” “优秀的人,喜欢管闲事,就死的快。”傅景昭说话毫不留情:“你这同学,多嘴多舌,惹人讨厌。” “二叔!你怎麽能这样讲她!” 傅涵亮不高兴:“早知道,不告诉你了。” 傅景昭语气淡淡道:“我倒想见见这个江佩娆。” “二叔!你脑子有毛病吧!”傅涵亮朝他挤挤眼:“以前你就不准我和江佩娆接触,现在好了,你自己又想见他!” “你不懂。” 傅景昭开口喟叹道:“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二叔,你单身久了,思春了。”傅涵亮插刀:“你那不是奇怪的感觉,而是孤独寂寞冷。” “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傅景昭冷了脸色。 傅涵亮吐了吐舌头:“你别单独见江佩娆,想见她也得叫上我,你气势太恐怖了,会吓坏她的。” “笑话。” 傅景昭讥讽:“江佩娆才没你想象中的弱不禁风。” 光凭江佩娆和帝延卿的关系,能吸引住帝延卿的人,能是简单角色吗? 傅景昭从不认为,表面看上去单纯的孩子,她们的心底便良善纯真,反而越是看上去单纯的孩子,更容易利用外表遮掩她们内心的恶毒。 江佩娆针对姜云曦的事情,他早有所而闻。 上回还亲眼所见,那女孩犀利嚣张的模样,让宫允浩和姜云曦下不了台。 江佩娆面对那两人,似乎有种很意。 傅景昭眸色微微深了深,他得搞清楚他们几人之间的恩怨。 。 傅景昭见到江佩娆,是在一场戏剧演出的排练上。 挺拔伟岸的男人,坐在大礼堂最不显眼的角落,他的头顶一片黑暗,大礼堂的灯光只照射在舞台上,所以站在台上的人,看不清台下的景象。 傅景昭眯着眸,往台上看去。 穿着校服的少女安安静静的站在台上,灯光映照着她的脸,她和人聊天,似乎聊得挺愉快,弯起的眼睛成了好看的月牙,明亮的光晕碎落在她的眼睛里,那样朦胧梦幻,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李德全揉着眼,看得有些呆。 他和江佩娆正对照剧本,不由还有些发愣。 江佩娆挥挥手:“你走神了?” “呃!?”李德全微愣,摇头:“没有,没有,我们继续,继续。” 因为时间有些紧,他们俩对剧本背台词的时候,都很照顾彼此。 江韵寒看到这一幕,却有点看不过眼,她道:“大姐姐,你别光顾着自己背台词啊,好歹考虑一下李德全背到哪里了。” “没事,没事,江佩娆同学很照顾我,她没有顾着自己背,我们是在对台词。”江佩娆还没说话,李德全已经抢着开口解释。 江韵寒轻轻皱了下眉,李德全是她的暗恋者,竟然帮着江佩娆说话了? 她道:“好吧,我不管你们,你们俩不拖后腿就行了。” “诶!”李德全憨笑。 江韵寒是他的女神,他很喜欢她。 江佩娆也是个漂亮女孩子,他也很喜欢。 李德全道:“江佩娆同学,上回的事,你别和江韵寒同学生气。” “我生气?”江佩娆反问。 李德全挑眉笑了一笑,用胳膊肘轻轻撞了她一下,道:“你还没忘吧,江婧琪说你和帝延卿的事,结果牵扯出来,大家都误会你了,江韵寒并不是帝延卿的女朋友,你也不是小三。” 江佩娆了然,她道:“是你们瞎听江韵寒乱说,这事,本就不存在误会。” “我没有相信过她们的话。”李德全道:“你肯定不是那样的人。” 江佩娆点头:“嗯。” 李德全摇了摇手中的剧本,道:“继续背台词吧,希望两个月后的文艺汇演,我们能为班级争光。” 江佩娆一笑:“好。” 她笑起来的时候,脸庞没有那么冷硬,平易近人,亲切美好。 李德全的视线微微有点晃,他别开眼,道:“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江佩娆又笑了笑,道:“背台词吧。” 角落里傅景昭眸光笔直的望着台上的女孩,看了许久,似乎透过女孩温柔的脸孔,要看入她的灵魂深处,他的眸光犀利而幽然,江佩娆似有所察,她不经意往台下望了过去,入眼的却是一片黑暗,她看不清台下的景象,但她却被什么人盯上了。 是谁躲在了暗处? 她目光频频朝下望了过去。 见状,傅景昭倏地笑了,他摩挲着下巴,一手掏出了手机,屏幕折射的白光照在他脸上,江佩娆这才看清了台下之人的脸孔,傅景昭! 她的眸光出现一丝意外。 傅景昭却朝她打了个招呼,点头示意。 江佩娆没做理会,她只想知道傅景昭跑到学校大礼堂干嘛。 “大姐姐,你在看什么?”江韵寒暗中观察江佩娆,见江佩娆的目光望着台下,她顺着江佩娆的目光看了过去,傅景昭的手机屏幕已经黑了,台下又是一片黑暗,江韵寒什么都没看到,她不由嘀咕,道:“大姐姐,你魔怔了吗?” 江佩娆收回目光,语气冷淡:“管我看什么,做好你自己的事。” 江佩娆又是这样 江韵寒被怼得哑口无言,她道:“大姐姐,你真奇怪。” 江佩娆冷淡:“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奇怪吗?” “是的,大姐姐,自从你落水之后,我就觉得你变得很奇怪,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大姐姐你是不是变了一个人。”江韵寒说出心里的疑问,道:“大姐姐,你变成谁了?” 江韵寒想不到借尸还魂的事,但她就是觉得江佩娆变了,变得很陌生,她不相信一个人的性格行事作风,会在短时间来个翻天覆地的改变。 “你觉得我变成了谁?”江佩娆反问。 江韵寒咬住了唇:“我不知道大姐姐变成了谁……但我觉得,你不像我们的家人了……我似乎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当然了,江韵寒怎么可能认识江佩娆。 她的灵魂是姜黎啊。 江佩娆便笑:“你一直都不认识我。” 江韵寒愣住,目光诧异:“大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们有了解过我吗?有把我当成亲人吗?”江佩娆冷冷:“你们从来不曾和我真正的接触,又怎可能认识真正的我。” “大姐姐!你在怪我们!”江韵寒委屈。 “随你怎么想。”江佩娆道。 话落,她已没了说话的兴致,径直一个人走到拐角看着手上的台词。 江韵寒的手心攥紧了些,她微张着唇,似乎很多话想说出口,可看着江佩娆冷淡的反应,她唇微微颤动了几下,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 江佩娆离开学校,迎面撞上了傅景昭。 男人没有穿军装,刻意打扮的低调,穿着宽大的运动衫,休闲而随意。 他等江佩娆好久了。 台上她排练,他就注意着她,这会儿等到她弄完那些事,他说什么也要逮住她,道:“有时间吗?” “傅上将。”傅景昭的出现,江佩娆一点也不意外。 “有时间吗?”傅景昭话语不变:“问你点事。” 江佩娆颔首:“傅上将,有事问我?” “嗯。”傅景昭点头,眸中划过一抹极淡的讽刺,道:“别装傻了,江佩娆,你和傅涵亮说的那些话,不就是想让我知道吗,好了,现在如你所愿,我来找你了。” “我和傅涵亮说的话,他都告诉你了?”江佩娆似乎意外。 傅景昭冷笑:“江佩娆,你这就没意思了,我见过很多喜欢装傻的人,大多数人拙劣的演技,让我就像在看场滑稽的演出,你也是他们其中一员么?” 他的话声带着毫不客气的讽刺。 江佩娆微笑:“傅上将,讲话难听。” “你比我好不到哪去。”傅景昭抬手,看一下手表道:“给你三十分钟时间,回答我的问题。” 江佩娆笑容不变:“站在马路边回答吗?” 傅景昭笑容微深,眸中的讽刺闪现着,他瞥过路边的一家咖啡馆,道:“去那。” 江佩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却是摇头:“我不想在学校附近,和傅上将单独和咖啡。” 傅景昭不快。 江佩娆又道:“傅上将来找之前,没有听过关于我的传言吗?你想和我扯上关系?” 傅景昭蹙眉,江佩娆的传言?抱歉,他没那个功夫打听。 江佩娆开口道:“我不想第二天在学校里边,被人议论我勾搭了傅上将。” 傅景昭面容冷了冷,江佩娆不想和他扯上关系,刚好,他也不想和江佩娆扯上关系! 傅景昭顺手招了台车,直奔市中心而去。 咖啡馆坐落在繁华热闹的市中心,里头的氛围安静。 江佩娆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她淡淡抬眸睨向傅景昭,直言道:“傅上将找我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沙皇国发生的枪击案,是不是跟你有关。”他倒是不隐瞒,脱口而出。 江佩娆眨了下眼:“傅上将,在说笑?” “江佩娆,你少和我装傻。”傅景昭冷淡:“你出现在沙皇国,绝对不是偶然。” 江佩娆笑了:“傅上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说一个事实。” 傅景昭道:“江佩娆,你找了谁做你的靠山?” 江佩娆失语。 傅景昭咄咄逼人:“你那点小心思瞒不过我,跟你实话实说,帝延卿找我调查你,我每次派过去跟踪你的人,都会被人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你知道我指的解决是什么?是被人杀了。”他神色有点狠辣的意味:“我的人并没有伤害你,你背后的人倒是狠心,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江佩娆轻轻抿了一口卡布奇诺,唇齿留香,她神情娇软又无害,“傅上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傅景昭竟然派人跟踪了她吗? 她就说,为什么这段时间,厉绝痕都勒令她回他的住宅。 原来是有人跟踪了她…… 想必,那些人也是厉绝痕命手下解决掉的。 她只能装糊涂到底。 “江佩娆,你想和我对着干?”傅景昭表情不善。 江佩娆耸了耸肩:“傅上将,你好奇怪……我做了什么,需要让你派人跟踪我?” “我不是说了吗,是帝延卿拜托我的。”傅景昭冷冷道:“你应该问帝延卿,他为何要我派人跟踪你。” “他是闲得无聊。”江佩娆道:“傅上将,也闲得无聊?” 江佩娆这人,最让人厌恶的一点,便是她牙尖嘴利,想撬开她的嘴巴听到点有价值的东西,门都没有。 傅景昭耐心着性子:“江佩娆,别妄想用你这张脸孔蒙骗我,我没帝延卿那么傻,会相信你的话。” “我并不需要你的相信。”江佩娆微微笑道:“傅上将,你讲话真的好没头没尾,无缘无故派人跟踪我也就算了,还非得咬定我一口背后有靠山?你要真跟踪我,想调查我,那劳烦你做出点实际行动,把我调查得个彻头彻尾,如此一来,我背后的靠山是谁,你也知道了。” 她没有承认自己有靠山,也没有否则自己有靠山,说话模棱两可,更是让傅景昭气得牙痒痒,他就知道这少女,不是个乖巧的! “和我侄儿保持好距离!” 傅景昭的怀疑 他沉沉落下这么一句。 江佩娆眼神冷淡:“我没兴趣接触你的侄儿。” “那小子对你不是一般的在乎。”傅景昭满面阴霾。 他说不得江佩娆的坏话,他说江佩娆的不好,傅涵亮分分钟钟拿出跟他拼命的架势,傅涵亮从小到大,傅景昭还没看过他对谁在意,傅涵亮在意的女孩,是任何人都可以,哪怕那个人出身平凡,唯独江佩娆不可以,傅景昭有个直觉,傅涵亮和江佩娆接触多了,迟早得被这女孩害得命都没了。 倒不是说江佩娆伤害傅涵亮,而是江佩娆这人身边危险诸多,保不准傅涵亮当了炮灰。 “你如果真心,把我侄儿当成朋友,就离他远点。”傅景昭此刻对江佩娆背后的人不感兴趣,他牵挂的始终是这件事。 这才是他今天找上她的真实目的。 江佩娆笑着点头:“傅上将,放心,我会的。” 傅景昭无话。 他起身结账,便打算走。 江佩娆却叫住了他,道:“傅上将,打算一直为宫允浩卖命吗?” 傅景昭脚步一停。 他道:“你还对我和宫允浩的事情感兴趣?” 江佩娆低垂着眉眼,娇软的神情柔蜜,她道:“不是感兴趣,而是提醒,为宫允浩卖命的下场,傅上将可以参考一下姜黎的遭遇。” 利用你的时候,他待你好的不得了,不要你了,就一脚踹开,把你打入地狱。 傅景昭和宫允浩的关系,一直都敌对。 江佩娆搞不懂,时至今日,傅景昭为何还不公然和宫允浩撕破脸? 难不成还要维系那点家族荣誉吗? 难道傅景昭不知道,宫允浩早就视他为碍眼之人,一旦等傅景昭松懈下来,宫允浩铲除了帝延卿,第一个要消灭的人就是他傅景昭。 “我不在乎谁成为了总统阁下,我只在乎军人的荣誉。”傅景昭冷冷淡淡地道:“宫允浩真心为国民服务,我便鼎力支持他,江佩娆,你年纪还小,有的事你看不懂,所以不要妄言。” 宫允浩做事手段,的确卑鄙了些。 但不得不承认,宫允浩这个人,不管做什么事,他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整个c国,既然如此,身为军人的傅景昭,为何要反他? 哪怕他们政见不合。 不到那个时候,傅景昭也不会轻易对付宫允浩。 江佩娆呵笑一声:“傅上将,忠心啊,忠心。”想策反傅景昭的可能性是零。 她遂不多言,只冷眼看着傅景昭离开的身影,不知所想。 傅景昭快步离开咖啡厅。 门口有辆车等着他。 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冷硬的面孔,溢满了煞气。 傅涵亮被他的脸色怔到:“二叔,你杀人了啊?” 傅景昭面色没有缓和,他冷冷道:“以后,不到万不已,不要和江佩娆接触。” “二叔,你刚见了江佩娆?”傅涵亮问,话落,他趴在窗边朝窗外看去,见江佩娆喝完东西,走出了咖啡厅,她背着书包,一手举着电话,模样青春。 傅涵亮眼睛发亮,“江佩娆长得真好看!” 傅景昭瞪了他一眼:“看脸?你就这么点出息?” “我本来就没出息。”傅涵亮道:“二叔,你不喜欢江佩娆?” “不喜欢早熟的孩子。”傅景昭冷然道:“这个江佩娆,太早熟了。” “二叔,你不清楚江佩娆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没人爱,没人心疼,她不早熟,难不成还晚熟吗?”傅涵亮振振有词:“二叔,江佩娆是个好女孩,只是你不懂她。” 傅景昭讥笑:“你懂她?” 傅涵亮被问住了,他沉吟一瞬,道:“我也不懂她。” “你不了解她。”傅景昭纠正:“总之,她那种早熟的孩子,不适合你接触。”傅涵亮是宠着长大的,自小就缺心眼,单纯的性格容易受人利用。 傅景昭对他怜爱之心很明显,傅景昭道:“不要接触那些复杂的孩子,哪天被他们卖了,你还替他们数钱。” “江佩娆不会卖掉我的。”傅涵亮不快:“二叔,你快放下对江佩娆的成见!她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坏!” “她不适合和你接触。”傅景昭声音冷了,眼神更冷:“傅涵亮,二叔看人不会出错。” “二叔!我就搞不懂,你们这些政客,为何成天疑神疑鬼,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是坏人!所有接触我的人都是对我怀了阴谋的人!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一个朋友!你们称之为保护我,像打造了个金丝雀似的,把我关在里头!不准我跟这个人接触,又不准我和那个人接触!” 傅涵亮声音委屈,眼神怨恨,他嘟囔着唇,仿佛是个闹脾气的小孩,扭过脑袋,一个眼神都不愿搭理傅景昭。 傅景昭冷着声音:“傅涵亮,你父母把你托付给我照顾,我有权干涉你的生活,更有权关注你的社交圈。” “二叔!你不讲道理,我要告诉爷爷!”傅涵亮不高兴。 傅景昭冷冷一笑:“瞧瞧你多大的人了,还用告状这一招,这样的你,我怎么可能放心得下,总之,你不准和江佩娆接触,做不到就转学。” 傅涵亮抓狂:“二叔!你过分!” “傅涵亮,你是我傅家的人,我不允许你被人利用。”傅景昭不看他,只道:“你没有擅自交朋友的资格。” 傅涵亮闻言,委屈得慌。 人人都羡慕他家世好,却不知道奢华背后的真实,他长这么大,都没有一个真心朋友,更别谈那些普通人青春时期,享有的快乐和自由。 他家二叔看管他,就像看管犯似的。 傅涵亮气得不想和傅景昭说话,傅景昭见状,冷笑:“你怨恨我也好,仇恨我也好,你是傅涵亮,我傅家的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傅涵亮气呼呼推开车门,背着书包跳下车。 傅景昭勾了勾唇:“还耍小性子,我是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已担起了整个傅家。”傅涵亮的父亲是个没用的,傅景昭比傅涵亮的父亲小了七岁…… 他是傅涵亮这么大的时候 ,兄长没本事,所以整个傅家由他担着。 傅景昭眸中划过讽刺,他道:“小子,你二叔是为你好。” 傅涵亮撇着嘴:“我不希望,你干涉我的私人交往!我想和谁做朋友就和谁做朋友!” “好,随你。” 傅景昭声音冷了,他懒得搭理傅涵亮。 傅涵亮双手抱胸,把头扭到一边,亦不搭理傅景昭。 。 郊外别墅。 昏暗的房间里,姜云曦双手紧紧握着拳,她的身子蜷缩在沙发上,因为害怕而不断颤抖的身躯,她的情绪很不好。 快一个多月过去了。 宫允浩都没有找过她。 姜云曦惶恐不安。 她有种预感好像要被宫允浩抛弃了…… 是因为那些事情曝光了吗?大家都知道了她和宫允浩的关系……所以,宫允浩要抛弃她了吗? 姜云曦紧紧咬着唇,才没哭出声来。 她真的好担心宫允浩不要她了……苦苦筹谋这么久,不过是为了留在那个男人身边,他怎么可以不要她了? 姜云曦就这么担心,大半夜都睡不着。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别墅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小车。 坐在里头的男人,眉目沉凝。 他身侧坐着一个明艳娇俏的女孩,女孩的手轻轻搭在了他肩上,道:“你就在这金屋藏娇?” 宫允浩薄唇轻动,“知道还问?” “唔,我就是好奇。”索菲亚撅着嘴,道:“外头传你和姜云曦的绯闻满天飞,你还敢来见她?” “她是我的家人,我不可能抛弃她。”宫允浩淡淡地道。 这话索菲亚听了,却冷笑一声:“家人?姜云曦算你的家人?那为你付出生命的姜黎呢?她又算什么?” 宫允浩的过往,索菲亚全知道,她自然也晓得,姜黎身上发生的事,虽然其中有她的推波助澜,可并不代表她不同情姜黎的遭遇。 “她是我的记忆。”宫允浩淡声:“忘不了的人,同时仇恨着的人。” “哦?”索菲亚挑了眉。 宫允浩道:“你该回去了。” “我想和你谈谈。”索菲亚不动,她在临川待了一段时间,姜云曦没见到宫允浩的日子里,她都和宫允浩厮混在了一起。 她很喜欢宫允浩,早在军事学院,她去那个地方参观的时候,她就看上了陪在姜黎身边的宫允浩,她性格开放,不在乎喜欢的人是否有男女朋友,她只知道自己喜欢,便要得到。 可那个时候宫允浩却和姜黎在一起,感情好得根本容不得人插足。 索菲亚见此,便一直等待着,等到他们分开的那一天。 等待的时光里,发生了什么事无需多讲,索菲亚只知道自己等到了,宫允浩和姜黎终是分开了,所以这次她到临川来找宫允浩,他遇到了麻烦,她想帮帮他。 只是,跟在宫允浩身边的姜云曦,太过碍眼。 索菲亚一天都不想看到那个女人。 异性相吸引,同性相排斥。 索菲亚认为,姜云曦狡诈而又卑鄙,她不喜欢同那种人接触。 她希望宫允浩能远离姜云曦,宫允浩却不愿意,他早已把姜云曦视作“家人。” 于是,便有了今天这么一出。 索菲亚道:“宫允浩,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宫允浩和姜黎在一起的时候,暗地里和她有暧昧,但彼时,他们的关系没捅到明面上,现在姜黎死了,姜云曦来了,宫允浩和她的暧昧也没断过,索菲亚非常想搞清楚二人的关系。 她得找宫允浩要一个答案。 宫允浩闻言,勾了勾唇,道:“朋友。” “朋友会接吻吗?”索菲亚有些恼火:“朋友之间会上床吗?”做都做了,这男人难不成想否认? 宫允浩笑了笑:“怎么,你想我负责?” “谈不上要你负责。”索菲亚语气冷淡:“我只是不希望,被我碰过的男人,再去碰别的女人。” “索菲亚,据我所知,你外头的男人也不少。”宫允浩眸中划过一抹讥讽。 索菲亚梗住。 她喜欢宫允浩,她也喜欢别的好看的男人。 她分得清楚性与爱,所以,觉得这并没什么。 索菲亚道:“你知道我最在意的人是你。” 宫允浩眸中讽刺的意味更浓:“所以,我需要感谢你的厚爱吗?” 他们二人身份都高贵,很多关系捅破了就不好看,宫允浩认为,他和索菲亚的关系仅是发生了鱼水之欢的朋友,索菲亚要对他有别的心思,注定徒劳无获。 “宫允浩!你就不能放弃姜云曦吗?那个女人,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索菲亚没好气地道:“她就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索菲亚小姐,这就是你的教养?”宫允浩蹙眉。 索菲亚抿住唇,她道:“我不想你见她!” “再说一遍,她是我的家人。”宫允浩语气冷冰冰的,他推开车门离开。 索菲亚满脸戾气,恶狠狠的瞪向男人离开的方向。 。 姜云曦是睡到半夜的时候,感觉门口传来了响动。 她起先吓了一大跳,见到进门的人时。 她竟是猛然红了眼眶:“允浩!” 姜云曦撒开脚丫子,跳下了沙发,冲宫允浩奔了过去。 宫允浩蹙着眉,张开双臂,接住了姜云曦。 姜云曦圈着他精瘦的腰肢,开口道:“允浩,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为什么这么久不来找我,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曦儿。”宫允浩蹙起的眉头没有舒展。 他只是拍了拍她的脑袋,道:“你受委屈了。” 姜云曦落泪:“允浩,我受委屈没关系……我只是害怕,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你不能不要我……”说到底,她还是害怕被抛弃,因为这份感情是她抢过来的。 她怕守不住。 姜云曦紧紧揪着宫允浩的衣摆,不肯撒手,宫允浩的神情冷酷,他只是轻声道:“我这不是来了么。” “这几天你去哪了?允浩?”姜云曦焦急的询问。 宫允浩抹了她的眼泪,道:“真害怕了?” 姜云曦努力点着头 姜云曦用力点头,道:“允浩,我真的害怕!好害怕你抛弃我!扔掉我!” 她这些日子,过得战战兢兢。 宫允浩看着姜云曦梨花带雨的模样,他长指轻触到她的脸颊上,只道:“不要哭,我不会扔掉你的。” “允浩!网上那些传言……他们好过分啊……” 姜云曦流着泪,小脸黯然:“那些人,为什么骂我?我,我做错什么了!和你在一起,我做错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骂我?”什么荡妇,不要脸,勾引姐夫的狐狸精? 姜云曦看得简直想砸手机。 那些网友懂个屁。 她和宫允浩是真爱。 她才不是狐狸精! “允浩!你快处理掉那些评论!”姜云曦道:“真的好过分,竟然骂我狐狸精!我是爱着你的女人,哪里成狐狸精了?” 闻言,宫允浩眸色沉凝,他道:“行了,这事我知道,你别管网络上的评论,错的人不是你,那些骂你的人……无非是闲着没事做罢了。” “允浩!我害怕!”姜云曦紧紧揪住宫允浩的衣摆,道:“害怕你看得那些评论,就不要我了……” 网络上不堪的评论,数都数不过来。 其中不乏对姜云曦人身攻击的,还有爆出她照片的。 宫允浩喜欢自己,爱怜自己,可任何一个成功男人,也不会容忍自己的伴侣在社交网络上供人评头论足,何谈还是咒骂。 姜云曦怕宫允浩面子上过不去,以后不敢迎娶她进门。 做了这么多,姜云曦的目标就是嫁给宫允浩,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宫允浩是个以事业为重的男人,而感情,是他空闲时间的宣泄 姜云曦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她就担心在和宫允浩的这段关系里,她的处境会越来越被动。 “曦儿,我不会离开你。”宫允浩放轻了声音,安抚道:“你不必担心。” “真的不会离开我吗?”姜云曦揪着男人衣摆的手并没有松开,反而拽得越来越紧。 男人的话信不得啊。 婚礼上,宫允浩还承诺一辈子不会抛弃姜黎呢,结果转眼利用完,就派人处理了姜黎。 “曦儿,不相信我的话吗?”宫允浩的眼眸微微有点冷。 “没有,没有。”姜云曦连连摇头:‘允浩,我相信你,相信,但我害怕。’ 在宫允浩面前什么资本都没有,除了这张脸,她还有什么方式能留下他? 外头不少人窥视宫允浩。 她担心心爱的男人,会被人抢走。 “别怕,没有什么好怕的。”宫允浩淡淡地道:“我喜欢的人是你,无论外界怎么议论我们的关系,我都不会抛弃你。” “那你要把我一直留在这吗?”姜云曦问。 宫允浩笑了笑:“不想待这了?” “嗯嗯!”姜云曦立刻点头:“允浩,这里好偏,我害怕。” “不怕。”宫允浩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会时常来看你。” 言下之意,他要把姜云曦留在这。 姜云曦深吸两口气,竭力平复翻涌的情绪,咬住唇:“允浩,可不可以,让我跟你走!” 她想回到以前和宫允浩住的地方。 那里代表着身份与荣誉。 而不是被宫允浩像养金丝雀般丢在这偏远的别墅。 “曦儿,知道你为何能留在我身边吗?”宫允浩眸光一凝,没有看姜云曦,而是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月色凄迷,繁星黯淡,突然,扯出一抹看似温柔的笑出声问道。 姜云曦的唇咬得泛白,眼里闪过一抹怅然,怅然之中又挟裹着狠色,她道:“知道,因为你喜欢我。” “我确实喜欢你。” 宫允浩停留在她头顶的大手,似乎冰冷了几分,“但我更喜欢的是你比其他人懂事,识大体。” “允浩!” 姜云曦听出了宫允浩的意思,他不想带她走,还是要把她留在这。 “好了,我会来看你的。”宫允浩低眉敛目,声音无波无澜,“等过段时间再接你走。” “我还要等多久?”姜云曦眼眸充满了委屈。 宫允浩神色依旧冷淡,但他的声音像刀片划过玻璃,倏地让人心头一悸,头皮发麻:“不知道。” “不知道!”姜云曦一哽,双眼发愣,“允浩!你不可以这样!什么叫不知道?” “曦儿,别闹。” 宫允浩松开了女人,径直坐在沙发上。 他双手交叠在腿上,冰冷的神色,看上去不近人情。 “允浩!”望着男人的脸色,姜云曦着急的跳脚:“你不想我跟你走吗?” “暂时还不是时候。” 宫允浩道:“你不能离开这。” 先不说外头的女人和他纠缠不休,就连他自己工作上的事情还一团糟。 他实在抽不出时间,处理和姜云曦的流言蜚语。 “允浩!” 姜云曦跑过去,抱住了男人的腰肢,突然有些慌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我那么爱你,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为什么!” “曦儿,你最懂事了。”宫允浩轻轻开口,淡若烟茫,“我真没心思把你接回去。” “我不想待在这。”姜云曦一双灵动的眼眸黯然失色,“你说了会好好照顾我,现在才多久?不过是一些流言绯闻罢了,你不要理会他们啊!叫人把那些乱写报道的记者全部抓起来,看谁敢议论我们之间的事情!” “无知。”宫允浩漠然:“舆论自由的年代,岂是你想随意抓人就能随意抓人的。” “难不成要容忍他们那么辱骂我吗?”姜云曦委屈的慌。 那些人算什么啊! 凭什么辱骂她姜云曦? 他们就是躲在网络背后的蛆虫。 没得她有身份地位,没得她美貌年轻,逮着她的一点风吹草动,就只能用辱骂的方式发泄他们心中对她的嫉恨。 姜云曦就觉得外人都嫉妒她。 她深陷在这样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宫允浩看着她高傲的嘴脸,那流露出的不可一世的嚣张,他翘起薄唇,道:“曦儿,你身上有哪点值得其他女人嫉妒?” “我是最懂你的人!”姜云曦尖锐的尾音骤然拔高。 真不会离开我吗 “真的不会离开我吗?”姜云曦揪着男人衣摆的手并没有松开,反而拽得越来越紧。 “曦儿,你不相信我的话吗?”宫允浩的眼眸微微有点冷。 “没有,没有。”姜云曦连连摇头:‘允浩,我相信你,相信,但我害怕。’ 她在宫允浩面前什么资本都没有,除了这张脸,她还有什么方式能留下他? 外头不少人窥视宫允浩。 姜云曦担心心爱的男人,还是被人抢走了。 “别怕,没有什么好怕的。”宫允浩淡淡地道:“我喜欢的人是你,无论外界怎么议论我们的关系,我都不会抛弃你。” “那你要把我一直留在这吗?”姜云曦问。 宫允浩笑了笑:“不想待这了?” “嗯嗯!”姜云曦立刻点头:“允浩,这里好偏,我害怕。” “不怕。”宫允浩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会时常来看你的。” 言下之意,他还是要把姜云曦留在这。 姜云曦咬住唇:“允浩,可不可以,让我跟你走!” —— 替换 傅涵亮双手抱胸,把头扭到一边,亦不搭理傅景昭。 。 郊外别墅。 昏暗的房间里,姜云曦双手紧紧握着拳,她的身子蜷缩在沙发上,因为害怕而不断颤抖的身躯,她的情绪很不好。 快一个多月过去了。 宫允浩都没有找过她。 姜云曦惶恐不安。 她有种预感好像要被宫允浩抛弃了…… 是因为那些事情曝光了吗?大家都知道了她和宫允浩的关系……所以,宫允浩要抛弃她了吗? 姜云曦紧紧咬着唇,才没哭出声来。 她真的好担心宫允浩不要她了……苦苦筹谋这么久,不过是为了留在那个男人身边,他怎么可以不要她了? 姜云曦就这么担心,大半夜都睡不着。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别墅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小车。 坐在里头的男人,眉目沉凝。 他身侧坐着一个明艳娇俏的女孩,女孩的手轻轻搭在了他肩上,道:“你就在这金屋藏娇?” 宫允浩薄唇轻动,“知道还问?” “唔,我就是好奇。”索菲亚撅着嘴,道:“外头传你和姜云曦的绯闻满天飞,你还敢来见她?” “她是我的家人,我不可能抛弃她。”宫允浩淡淡地道。 这话索菲亚听了,却冷笑一声:“家人?姜云曦算你的家人?那为你付出生命的姜黎呢?她又算什么?” 宫允浩的过往,索菲亚全知道,她自然也晓得,姜黎身上发生的事,虽然其中有她的推波助澜,可并不代表她不同情姜黎的遭遇。 “她是我的记忆。”宫允浩淡声:“忘不了的人,同时仇恨着的人。” “哦?”索菲亚挑了眉。 宫允浩道:“你该回去了。” “我想和你谈谈。”索菲亚不动,她在临川待了一段时间,姜云曦没见到宫允浩的日子里,她都和宫允浩厮混在了一起。 她很喜欢宫允浩,早在军事学院,她去那个地方参观的时候,她就看上了陪在姜黎身边的宫允浩,她性格开放,不在乎喜欢的人是否有男女朋友,她只知道自己喜欢,便要得到。 可那个时候宫允浩却和姜黎在一起,感情好得根本容不得人插足。 索菲亚见此,便一直等待着,等到他们分开的那一天。 等待的时光里,发生了什么事无需多讲,索菲亚只知道自己等到了,宫允浩和姜黎终是分开了,所以这次她到临川来找宫允浩,他遇到了麻烦,她想帮帮他。 只是,跟在宫允浩身边的姜云曦,太过碍眼。 索菲亚一天都不想看到那个女人。 异性相吸引,同性相排斥。 索菲亚认为,姜云曦狡诈而又卑鄙,她不喜欢同那种人接触。 她希望宫允浩能远离姜云曦,宫允浩却不愿意,他早已把姜云曦视作“家人。” 于是,便有了今天这么一出。 索菲亚道:“宫允浩,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宫允浩和姜黎在一起的时候,暗地里和她有暧昧,但彼时,他们的关系没捅到明面上,现在姜黎死了,姜云曦来了,宫允浩和她的暧昧也没断过,索菲亚非常想搞清楚二人的关系。 她得找宫允浩要一个答案。 宫允浩闻言,勾了勾唇,道:“朋友。” “朋友会接吻吗?”索菲亚有些恼火:“朋友之间会上床吗?”做都做了,这男人难不成想否认? 宫允浩笑了笑:“怎么,你想我负责?” “谈不上要你负责。”索菲亚语气冷淡:“我只是不希望,被我碰过的男人,再去碰别的女人。” “索菲亚,据我所知,你外头的男人也不少。”宫允浩眸中划过一抹讥讽。 索菲亚梗住。 她喜欢宫允浩,她也喜欢别的好看的男人。 她分得清楚性与爱,所以,觉得这并没什么。 索菲亚道:“你知道我最在意的人是你。” 宫允浩眸中讽刺的意味更浓:“所以,我需要感谢你的厚爱吗?” 他们二人身份都高贵,很多关系捅破了就不好看,宫允浩认为,他和索菲亚的关系仅是发生了鱼水之欢的朋友,索菲亚要对他有别的心思,注定徒劳无获。 “宫允浩!你就不能放弃姜云曦吗?那个女人,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索菲亚没好气地道:“她就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索菲亚小姐,这就是你的教养?”宫允浩蹙眉。 索菲亚抿住唇,她道:“我不想你见她!” “再说一遍,她是我的家人。”宫允浩语气冷冰冰的,他推开车门离开。 索菲亚满脸戾气,恶狠狠的瞪向男人离开的方向。 。 姜云曦是睡到半夜的时候,感觉门口传来了响动。 她起先吓了一大跳,见到进门的人时。 她竟是猛然红了眼眶:“允浩!” 姜云曦撒开脚丫子,跳下了沙发,冲宫允浩奔了过去。 宫允浩蹙着眉,张开双臂,接住了姜云曦。 姜云曦圈着他精瘦的腰肢,开口道:“允浩,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为什么这么久不来找我,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曦儿。”宫允浩蹙起的眉头没有舒展。 她想回到那个地方 她想回到以前和宫允浩住的地方。 那里代表着身份与荣誉。 而不是被宫允浩像养金丝雀般丢在这偏远的别墅。 “曦儿,知道你为何能留在我身边吗?”宫允浩沉着脸问。 姜云曦的唇咬得泛白:“知道,因为你喜欢我。” “我确实喜欢你。” 宫允浩停留在她头顶的大手,似乎冰冷了几分,“但我更喜欢的是你比其他人懂事,识大体。” “允浩!” 姜云曦听出了宫允浩的意思,他不想带她走,他还是要把她留在这。 “好了,我会来看你的。”宫允浩道:“等过段时间再接你走。” “我还要等多久?”姜云曦眼眸充满了委屈。 宫允浩神色依旧冷淡:“不知道。” “不知道!”姜云曦跺脚:“允浩!你不可以这样!什么叫不知道?” “曦儿,别闹。” 宫允浩松开了女人,径直坐在沙发上。 他双手交叠在腿上,冰冷的神色,使他看上去不近人情。 —— 替换 傅涵亮双手抱胸,把头扭到一边,亦不搭理傅景昭。 。 郊外别墅。 昏暗的房间里,姜云曦双手紧紧握着拳,她的身子蜷缩在沙发上,因为害怕而不断颤抖的身躯,她的情绪很不好。 快一个多月过去了。 宫允浩都没有找过她。 姜云曦惶恐不安。 她有种预感好像要被宫允浩抛弃了…… 是因为那些事情曝光了吗?大家都知道了她和宫允浩的关系……所以,宫允浩要抛弃她了吗? 姜云曦紧紧咬着唇,才没哭出声来。 她真的好担心宫允浩不要她了……苦苦筹谋这么久,不过是为了留在那个男人身边,他怎么可以不要她了? 姜云曦就这么担心,大半夜都睡不着。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别墅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小车。 坐在里头的男人,眉目沉凝。 他身侧坐着一个明艳娇俏的女孩,女孩的手轻轻搭在了他肩上,道:“你就在这金屋藏娇?” 宫允浩薄唇轻动,“知道还问?” “唔,我就是好奇。”索菲亚撅着嘴,道:“外头传你和姜云曦的绯闻满天飞,你还敢来见她?” “她是我的家人,我不可能抛弃她。”宫允浩淡淡地道。 这话索菲亚听了,却冷笑一声:“家人?姜云曦算你的家人?那为你付出生命的姜黎呢?她又算什么?” 宫允浩的过往,索菲亚全知道,她自然也晓得,姜黎身上发生的事,虽然其中有她的推波助澜,可并不代表她不同情姜黎的遭遇。 “她是我的记忆。”宫允浩淡声:“忘不了的人,同时仇恨着的人。” “哦?”索菲亚挑了眉。 宫允浩道:“你该回去了。” “我想和你谈谈。”索菲亚不动,她在临川待了一段时间,姜云曦没见到宫允浩的日子里,她都和宫允浩厮混在了一起。 她很喜欢宫允浩,早在军事学院,她去那个地方参观的时候,她就看上了陪在姜黎身边的宫允浩,她性格开放,不在乎喜欢的人是否有男女朋友,她只知道自己喜欢,便要得到。 可那个时候宫允浩却和姜黎在一起,感情好得根本容不得人插足。 索菲亚见此,便一直等待着,等到他们分开的那一天。 等待的时光里,发生了什么事无需多讲,索菲亚只知道自己等到了,宫允浩和姜黎终是分开了,所以这次她到临川来找宫允浩,他遇到了麻烦,她想帮帮他。 只是,跟在宫允浩身边的姜云曦,太过碍眼。 索菲亚一天都不想看到那个女人。 异性相吸引,同性相排斥。 索菲亚认为,姜云曦狡诈而又卑鄙,她不喜欢同那种人接触。 她希望宫允浩能远离姜云曦,宫允浩却不愿意,他早已把姜云曦视作“家人。” 于是,便有了今天这么一出。 索菲亚道:“宫允浩,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宫允浩和姜黎在一起的时候,暗地里和她有暧昧,但彼时,他们的关系没捅到明面上,现在姜黎死了,姜云曦来了,宫允浩和她的暧昧也没断过,索菲亚非常想搞清楚二人的关系。 她得找宫允浩要一个答案。 宫允浩闻言,勾了勾唇,道:“朋友。” “朋友会接吻吗?”索菲亚有些恼火:“朋友之间会上床吗?”做都做了,这男人难不成想否认? 宫允浩笑了笑:“怎么,你想我负责?” “谈不上要你负责。”索菲亚语气冷淡:“我只是不希望,被我碰过的男人,再去碰别的女人。” “索菲亚,据我所知,你外头的男人也不少。”宫允浩眸中划过一抹讥讽。 索菲亚梗住。 她喜欢宫允浩,她也喜欢别的好看的男人。 她分得清楚性与爱,所以,觉得这并没什么。 索菲亚道:“你知道我最在意的人是你。” 宫允浩眸中讽刺的意味更浓:“所以,我需要感谢你的厚爱吗?” 他们二人身份都高贵,很多关系捅破了就不好看,宫允浩认为,他和索菲亚的关系仅是发生了鱼水之欢的朋友,索菲亚要对他有别的心思,注定徒劳无获。 “宫允浩!你就不能放弃姜云曦吗?那个女人,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索菲亚没好气地道:“她就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索菲亚小姐,这就是你的教养?”宫允浩蹙眉。 索菲亚抿住唇,她道:“我不想你见她!” “再说一遍,她是我的家人。”宫允浩语气冷冰冰的,他推开车门离开。 索菲亚满脸戾气,恶狠狠的瞪向男人离开的方向。 。 姜云曦是睡到半夜的时候,感觉门口传来了响动。 她起先吓了一大跳,见到进门的人时。 她竟是猛然红了眼眶:“允浩!” 姜云曦撒开脚丫子,跳下了沙发,冲宫允浩奔了过去。 宫允浩蹙着眉,张开双臂,接住了姜云曦。 姜云曦圈着他精瘦的腰肢,开口道:“允浩,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为什么这么久不来找我,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曦儿。”宫允浩蹙起的眉头没有舒展。 我想跟你走 “允浩!”姜云曦激动的跳脚:“你不想我跟你走吗?” “暂时还不是时候。” 宫允浩道:“你不能离开这。” 先不说外头的女人和他纠缠不休,就连他自己工作上的事情还一团糟。 他实在抽不出时间,处理他和姜云曦的流言蜚语。 “允浩!” 姜云曦跑过去,抱住了男人的腰肢,道:“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我那么爱你,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为什么!” “曦儿,你最懂事了。”宫允浩道:“我真没心思把你接回去。” “允浩,我不想待在这。”姜云曦却是道:“你说了会好好照顾我,现在才多久?不过是一些流言绯闻罢了,你不要理会他们啊!叫人把那些乱写报道的记者全部抓起来,看谁敢议论我们之间的事情!” “无知。”宫允浩漠然:“舆论自由的年代,岂是你想随意抓人。” “允浩,难不成要容忍他们那么辱骂我吗?”姜云曦委屈的慌。 —— 替换 傅涵亮双手抱胸,把头扭到一边,亦不搭理傅景昭。 。 郊外别墅。 昏暗的房间里,姜云曦双手紧紧握着拳,她的身子蜷缩在沙发上,因为害怕而不断颤抖的身躯,她的情绪很不好。 快一个多月过去了。 宫允浩都没有找过她。 姜云曦惶恐不安。 她有种预感好像要被宫允浩抛弃了…… 是因为那些事情曝光了吗?大家都知道了她和宫允浩的关系……所以,宫允浩要抛弃她了吗? 姜云曦紧紧咬着唇,才没哭出声来。 她真的好担心宫允浩不要她了……苦苦筹谋这么久,不过是为了留在那个男人身边,他怎么可以不要她了? 姜云曦就这么担心,大半夜都睡不着。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别墅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小车。 坐在里头的男人,眉目沉凝。 他身侧坐着一个明艳娇俏的女孩,女孩的手轻轻搭在了他肩上,道:“你就在这金屋藏娇?” 宫允浩薄唇轻动,“知道还问?” “唔,我就是好奇。”索菲亚撅着嘴,道:“外头传你和姜云曦的绯闻满天飞,你还敢来见她?” “她是我的家人,我不可能抛弃她。”宫允浩淡淡地道。 这话索菲亚听了,却冷笑一声:“家人?姜云曦算你的家人?那为你付出生命的姜黎呢?她又算什么?” 宫允浩的过往,索菲亚全知道,她自然也晓得,姜黎身上发生的事,虽然其中有她的推波助澜,可并不代表她不同情姜黎的遭遇。 “她是我的记忆。”宫允浩淡声:“忘不了的人,同时仇恨着的人。” “哦?”索菲亚挑了眉。 宫允浩道:“你该回去了。” “我想和你谈谈。”索菲亚不动,她在临川待了一段时间,姜云曦没见到宫允浩的日子里,她都和宫允浩厮混在了一起。 她很喜欢宫允浩,早在军事学院,她去那个地方参观的时候,她就看上了陪在姜黎身边的宫允浩,她性格开放,不在乎喜欢的人是否有男女朋友,她只知道自己喜欢,便要得到。 可那个时候宫允浩却和姜黎在一起,感情好得根本容不得人插足。 索菲亚见此,便一直等待着,等到他们分开的那一天。 等待的时光里,发生了什么事无需多讲,索菲亚只知道自己等到了,宫允浩和姜黎终是分开了,所以这次她到临川来找宫允浩,他遇到了麻烦,她想帮帮他。 只是,跟在宫允浩身边的姜云曦,太过碍眼。 索菲亚一天都不想看到那个女人。 异性相吸引,同性相排斥。 索菲亚认为,姜云曦狡诈而又卑鄙,她不喜欢同那种人接触。 她希望宫允浩能远离姜云曦,宫允浩却不愿意,他早已把姜云曦视作“家人。” 于是,便有了今天这么一出。 索菲亚道:“宫允浩,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宫允浩和姜黎在一起的时候,暗地里和她有暧昧,但彼时,他们的关系没捅到明面上,现在姜黎死了,姜云曦来了,宫允浩和她的暧昧也没断过,索菲亚非常想搞清楚二人的关系。 她得找宫允浩要一个答案。 宫允浩闻言,勾了勾唇,道:“朋友。” “朋友会接吻吗?”索菲亚有些恼火:“朋友之间会上床吗?”做都做了,这男人难不成想否认? 宫允浩笑了笑:“怎么,你想我负责?” “谈不上要你负责。”索菲亚语气冷淡:“我只是不希望,被我碰过的男人,再去碰别的女人。” “索菲亚,据我所知,你外头的男人也不少。”宫允浩眸中划过一抹讥讽。 索菲亚梗住。 她喜欢宫允浩,她也喜欢别的好看的男人。 她分得清楚性与爱,所以,觉得这并没什么。 索菲亚道:“你知道我最在意的人是你。” 宫允浩眸中讽刺的意味更浓:“所以,我需要感谢你的厚爱吗?” 他们二人身份都高贵,很多关系捅破了就不好看,宫允浩认为,他和索菲亚的关系仅是发生了鱼水之欢的朋友,索菲亚要对他有别的心思,注定徒劳无获。 “宫允浩!你就不能放弃姜云曦吗?那个女人,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索菲亚没好气地道:“她就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索菲亚小姐,这就是你的教养?”宫允浩蹙眉。 索菲亚抿住唇,她道:“我不想你见她!” “再说一遍,她是我的家人。”宫允浩语气冷冰冰的,他推开车门离开。 索菲亚满脸戾气,恶狠狠的瞪向男人离开的方向。 。 姜云曦是睡到半夜的时候,感觉门口传来了响动。 她起先吓了一大跳,见到进门的人时。 她竟是猛然红了眼眶:“允浩!” 姜云曦撒开脚丫子,跳下了沙发,冲宫允浩奔了过去。 宫允浩蹙着眉,张开双臂,接住了姜云曦。 姜云曦圈着他精瘦的腰肢,开口道:“允浩,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为什么这么久不来找我,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曦儿。”宫允浩蹙起的眉头没有舒展。 那些人算什么啊 ! 凭什么辱骂她姜云曦? 他们不过是躲在网络背后的蛆虫罢了。 没得她有身份地位,没得她美貌年轻,逮着她的一点风吹草动,就只能用辱骂的方式发泄他们心中对她的嫉恨。 姜云曦就是觉得外人都嫉妒她。 她深陷在这样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宫允浩看着女人高傲的嘴脸,那流露出的不可一世的嚣张,他翘起薄唇,道:“曦儿,你身上有哪点值得其他女人嫉妒?” —— 替换 傅涵亮双手抱胸,把头扭到一边,亦不搭理傅景昭。 。 郊外别墅。 昏暗的房间里,姜云曦双手紧紧握着拳,她的身子蜷缩在沙发上,因为害怕而不断颤抖的身躯,她的情绪很不好。 快一个多月过去了。 宫允浩都没有找过她。 姜云曦惶恐不安。 她有种预感好像要被宫允浩抛弃了…… 是因为那些事情曝光了吗?大家都知道了她和宫允浩的关系……所以,宫允浩要抛弃她了吗? 姜云曦紧紧咬着唇,才没哭出声来。 她真的好担心宫允浩不要她了……苦苦筹谋这么久,不过是为了留在那个男人身边,他怎么可以不要她了? 姜云曦就这么担心,大半夜都睡不着。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别墅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小车。 坐在里头的男人,眉目沉凝。 他身侧坐着一个明艳娇俏的女孩,女孩的手轻轻搭在了他肩上,道:“你就在这金屋藏娇?” 宫允浩薄唇轻动,“知道还问?” “唔,我就是好奇。”索菲亚撅着嘴,道:“外头传你和姜云曦的绯闻满天飞,你还敢来见她?” “她是我的家人,我不可能抛弃她。”宫允浩淡淡地道。 这话索菲亚听了,却冷笑一声:“家人?姜云曦算你的家人?那为你付出生命的姜黎呢?她又算什么?” 宫允浩的过往,索菲亚全知道,她自然也晓得,姜黎身上发生的事,虽然其中有她的推波助澜,可并不代表她不同情姜黎的遭遇。 “她是我的记忆。”宫允浩淡声:“忘不了的人,同时仇恨着的人。” “哦?”索菲亚挑了眉。 宫允浩道:“你该回去了。” “我想和你谈谈。”索菲亚不动,她在临川待了一段时间,姜云曦没见到宫允浩的日子里,她都和宫允浩厮混在了一起。 她很喜欢宫允浩,早在军事学院,她去那个地方参观的时候,她就看上了陪在姜黎身边的宫允浩,她性格开放,不在乎喜欢的人是否有男女朋友,她只知道自己喜欢,便要得到。 可那个时候宫允浩却和姜黎在一起,感情好得根本容不得人插足。 索菲亚见此,便一直等待着,等到他们分开的那一天。 等待的时光里,发生了什么事无需多讲,索菲亚只知道自己等到了,宫允浩和姜黎终是分开了,所以这次她到临川来找宫允浩,他遇到了麻烦,她想帮帮他。 只是,跟在宫允浩身边的姜云曦,太过碍眼。 索菲亚一天都不想看到那个女人。 异性相吸引,同性相排斥。 索菲亚认为,姜云曦狡诈而又卑鄙,她不喜欢同那种人接触。 她希望宫允浩能远离姜云曦,宫允浩却不愿意,他早已把姜云曦视作“家人。” 于是,便有了今天这么一出。 索菲亚道:“宫允浩,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宫允浩和姜黎在一起的时候,暗地里和她有暧昧,但彼时,他们的关系没捅到明面上,现在姜黎死了,姜云曦来了,宫允浩和她的暧昧也没断过,索菲亚非常想搞清楚二人的关系。 她得找宫允浩要一个答案。 宫允浩闻言,勾了勾唇,道:“朋友。” “朋友会接吻吗?”索菲亚有些恼火:“朋友之间会上床吗?”做都做了,这男人难不成想否认? 宫允浩笑了笑:“怎么,你想我负责?” “谈不上要你负责。”索菲亚语气冷淡:“我只是不希望,被我碰过的男人,再去碰别的女人。” “索菲亚,据我所知,你外头的男人也不少。”宫允浩眸中划过一抹讥讽。 索菲亚梗住。 她喜欢宫允浩,她也喜欢别的好看的男人。 她分得清楚性与爱,所以,觉得这并没什么。 索菲亚道:“你知道我最在意的人是你。” 宫允浩眸中讽刺的意味更浓:“所以,我需要感谢你的厚爱吗?” 他们二人身份都高贵,很多关系捅破了就不好看,宫允浩认为,他和索菲亚的关系仅是发生了鱼水之欢的朋友,索菲亚要对他有别的心思,注定徒劳无获。 “宫允浩!你就不能放弃姜云曦吗?那个女人,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索菲亚没好气地道:“她就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索菲亚小姐,这就是你的教养?”宫允浩蹙眉。 索菲亚抿住唇,她道:“我不想你见她!” “再说一遍,她是我的家人。”宫允浩语气冷冰冰的,他推开车门离开。 索菲亚满脸戾气,恶狠狠的瞪向男人离开的方向。 。 姜云曦是睡到半夜的时候,感觉门口传来了响动。 她起先吓了一大跳,见到进门的人时。 她竟是猛然红了眼眶:“允浩!” 姜云曦撒开脚丫子,跳下了沙发,冲宫允浩奔了过去。 宫允浩蹙着眉,张开双臂,接住了姜云曦。 姜云曦圈着他精瘦的腰肢,开口道:“允浩,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为什么这么久不来找我,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曦儿。”宫允浩蹙起的眉头没有舒展。 索菲亚抿住唇,她道:“我不想你见她!” “再说一遍,她是我的家人。”宫允浩语气冷冰冰的,他推开车门离开。 索菲亚满脸戾气,恶狠狠的瞪向男人离开的方向。 。 姜云曦是睡到半夜的时候,感觉门口传来了响动。 她起先吓了一大跳,见到进门的人时。 她竟是猛然红了眼眶:“允浩!” 姜云曦撒开脚丫子,跳下了沙发,冲宫允浩奔了过去。 宫允浩冷着脸 ,“你是最懂我的人?” “没错!”姜云曦点头:“我是最懂你的人!允浩,来来往往身边这么多人,你看最后留在身边的人是谁?只有我!” 宫允浩默然了一下。 好像是的。 留在他身边的人,只有姜云曦。 宫允浩便笑了笑,“很晚了,睡吧。” 姜云曦咬着唇,“允浩!” 她不满意男人的态度。 男人却推开她,上楼。 。 另一头,江佩娆却一夜无眠。 傅景昭的话回荡在耳边。 他和宫允浩合谋陷害了帝延卿。 江佩娆不由有些担心帝延卿的处境。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而害了帝延卿。 也许是看在姜黎的份上,那个从前的自己,她不愿再亏欠帝延卿了。 她已经拿走了他的爱情。 不能拿走他的事业啊。 帝延卿和沙皇国若是结仇了,他在国内的处境便举步维艰。 江佩娆不希望看到那样的局面,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不知道,当她惦记着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也会想起他。 沙皇国。 帝延卿在书房里处理完事,他走到帝嘉恒的房间敲响了门。 咚咚。 紧接着,传来他的声音。 “嘉恒,睡了吗?” 帝嘉恒慵懒的声音响起:“三哥有事?” “开门。” 帝延卿只道:“快点。” 江佩娆:“……” 帝嘉恒无奈,只能起身打开门,冲着门口的男人微微一笑。 “三哥有何事,需要三更半夜叫醒我?” 只见帝延卿手上拿着一沓照片,见着帝嘉恒开门,直接塞向帝嘉恒的手里。 “这是?”帝嘉恒眨了下眼,感到不解。 “你看一下吧,照片上的人都是你的相亲对象,你可以自己挑选。” 帝嘉恒愣住:“什么?” “不是一直帮我找寻相亲对象吗,嘉恒,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不帮帮你。”帝延卿冷笑着道。 “什,什么?”帝嘉恒石化,“三哥,你再说一遍。” “我说的不够清楚吗?你的相亲对象,你未来的妻子就在这些照片当中产生。”帝延卿冷冷道:“你放心,这些女孩都是我叫手下搜罗到的,她们和我们门当户对,你不用为以后的事业发愁。” 帝嘉恒:“……” 敢情帝延卿报复他了,帮他找相亲对象? “不!三哥!”帝嘉恒立马把照片塞回了帝延卿手上,“现在相亲太快了!我还没小呢!” “快吗?”帝延卿笑了,“不管男女,只要条件符合,凡是年满十六岁之后,都可以参加大不列的名流舞会,帝嘉恒,今年的舞会我已经命人帮你报名了,时间在下个月月底,你自己做好准备吧。” “三哥!”帝嘉恒面色阴霾,“你搞什么?”什么相亲,什么名流舞会?拜托,他一点都不想去诶! 那种场合不用想,出现的肯定都是一群小公主,他一个对那些女人不感兴趣的人去参加干什么?难道还要娶那种女人回家成为妻子吗? 帝延卿的这波操作,简直太要人命。 “三哥,你冷静一点。”帝嘉恒摆手道:“我年纪还小,不愁娶不到老婆,没到相亲的时间呢。” 本以为搬出年纪这个东西来,帝延卿也许会对相亲之事罢手,谁知他却冷笑一声,“帝嘉恒,你还在想着初恋情人?” 初恋情人! 帝嘉恒冷漠的偏过头,“才没有想她!” “确定吗?”帝延卿笑道:“那些个女人,世家都配不上你,你还苦心爱着她,真是愚蠢!” 帝嘉恒闻言,脸色冷了,“三哥,你没资格指责我,你连深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看着她死在你面前,你却什么都做不了!” 说着,他忍不住道:“如果我爱着一个人,我就不会让她死在我面前!” 帝延卿沉着脸。 “呵呵。”他冷笑起来,“学会教训起我了?” “这是事实。”帝嘉恒冷然道:“姜黎死在了宫允浩那个没出息的男人手里。” “你错了,嘉恒,你太小看宫允浩了,甚至你太小看了人心。你以为宫允浩走到今天,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平静吗?背后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他的命,他若真是你说的没出息,能登上那个位置?而姜黎,呵,她自己蠢,到贴着家势不如她的男人,这种做法,不是愚蠢是什么?” “三哥,认为姜黎的死,是活该?”帝嘉恒问。 “是啊,活该。” 帝延卿冷嗤:“就是活该。” 话落,他道:“现在我们谈论的不是姜黎,不要什么事都扯到那个女人身上,嘉恒,你该相亲了。” “不!” 帝嘉恒拒绝。 “哈。”帝延卿眉眼一厉, 帝嘉恒道:“三哥,你自顾无暇,还有闲情帮我找相亲对象?被傅景昭算计了吧。” “这事,你也知道。” 帝延卿冷笑:“嘉恒,你和傅景昭的联系挺深的吗,他算计我,你都一清二楚?” “他是我的朋友,关于他的一切,我当然清楚。”帝嘉恒说道。 “可惜你的朋友就要死了。”帝延卿杀机毕露。 “不会!”帝嘉恒冷然:“傅景昭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他不会死的!” “是吗?”帝延卿挑眉笑了笑,双眼徐徐眯起来,“嘉恒,告诉我,你是从哪找的自信,认为傅景昭能平安活着?你怕是不清楚傅景昭的处境,你以为傅景昭在临川那里,还有只手遮天的权力?不不不,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傅景昭在那里,就是一只等着被宰杀的羔羊!” 帝嘉恒垂着身侧的手,陡然握成拳头。 他不知道帝延卿为何会如此了解……傅景昭的情况。 但帝延卿的话不会空穴来风。 他若说傅景昭有危险,想必他也许…… 一种不安的念头充斥在帝嘉恒心底。 他双手抱胸,双眼不善眯起。 “三哥,你想要傅景昭的命?” “哦?”帝延卿笑了笑,道:“何以见得?” “直觉。”帝嘉恒脱口而出,“你想置傅景昭于死地……或者说,你在等一个机会,置傅景昭于死地。” 失败了 是夜,微风瑟瑟。 江佩娆回到家里,江婧琪满脸笑意的拿着一根项链在脖子上比划:“哇!这是妈妈送我的礼物吗?好漂亮啊,我好喜欢。” “喜欢吧?”萧苑蓉眉眼弯弯:“这东西,第一眼看到就觉得适合你。” “好看!我很喜欢!”江婧琪笑得眉飞色舞,得意之情不予言表。 漂亮的项链,配美人。 这样的东西,只有她江婧琪配得起。 不得不说萧苑蓉对这个小女儿,疼爱到了骨子里,不管遇到什么好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萧苑蓉的想法很简单,江韵寒那么优秀,想要什么东西,不需要她这个母亲出手,那聪明的乖女儿也拿得到,小女儿就不同了,说得好听点,叫嚣张跋扈,说得不好听点,就是没脑子。 养着个没脑子的女儿,萧苑蓉只能使劲疼爱,好做江婧琪的保护伞。 江婧琪戴着闪闪发光的项链,一通夸耀萧苑蓉抱着她的手臂撒完娇之后,得意洋洋的上了楼,她看到了,母亲参见拍卖会只帮她带了礼物,姐姐可是没有的,于是,还得意的看了江韵寒一眼。 江韵寒笑言浅淡。 萧苑蓉皱了皱眉,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里头放着一根天鹅的项链,闪闪发光,华贵异常,却没得江婧琪那根价值高。 江韵寒含笑接过。 萧苑蓉眉头皱得更深:“你妹妹还小,得了个东西,还像小孩子一样炫耀。” “是呀,妹妹还小。”江韵寒笑道:“妈妈,是认为妹妹才五岁吗?” “韵寒,你是姐姐,我知道你心里有意见,觉得我偏心婧琪。”萧苑蓉叹口气,道:“那是因为她没得你优秀,我不得不多关注她。” “愚笨的小孩,就能博得家长的疼爱?”江韵寒唇边的笑容冷了点。 “韵寒,你十六岁了,不小了。” 江韵寒:“我和妹妹同年,妈妈刚说婧琪还是小孩子,怎么到了我这就不小了?” 萧苑蓉被噎了一下,语重心长:“韵寒,你和婧琪都是我的女儿,身为母亲,我对你们一视同仁。” “嗯,我知道的。” 一视同仁。 江韵寒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项链,这就是母亲嘴里的一视同仁。 她笑得越发动人:“妈妈,很晚了,您还有事吗?” “你对帝延卿还有那个心思吗?”萧苑蓉神色严肃的问。 江韵寒面上闪过一抹羞涩:“妈妈,你清楚我的心思。” 她对帝延卿怀着男女之情的爱慕。 萧苑蓉摇头:“韵寒,你要明事理,你跟那个男人不可能。” “妈妈,这讲的什么话。”江韵寒沉着声音,道:“当年您和爸爸不也是不可能,可最后,还是在一起了,爱情里头,就没有不可能的事,只有愿不愿意做,愿不愿争取。” “你还想争取?”萧苑蓉面色更显严肃。 “有什么不能争取的?”江韵寒轻笑:“我第一眼看到那个男人,我就觉得他是我的,实话跟您说,要嫁,我只嫁帝延卿。” “糊涂!”萧苑蓉低斥:“你要嫁,只能嫁临川的那些贵公子,等你毕业之后,我和你父亲会为你挑选一个合适的对象。” 江韵寒面色微显不快,但看着萧苑蓉执着的面色,她不跟她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而是道:“妈妈,江佩娆你打算怎么办啊?”越发看那个女人碍眼了,怎么就除不掉!? “周末你外婆家里邀请吃饭。”萧苑蓉只道:“带上你大姐姐一起吧。” “啊!”江韵寒诧异:“叫上她干嘛!?那我外婆,又不是她外婆!”干嘛叫江佩娆参加她们萧家的聚会! 女人天性如此。 最怕自己的宠爱被分走,哪怕根本没这个可能,江韵寒打从心眼里,也不想江佩娆见到自家亲戚。 “佩娆长大了。”萧苑蓉唇边勾起一抹和气的笑:“家里留不住她了。” 。 姜云曦的日子,近来过得一点都不好。 她快一个星期没见到宫允浩了。 那男人,早已看透他的凉薄,留在他身边,总以为他待自己会有几分不同,可结果呢? 七天! 整整七天! 宫允浩对她不闻不问,连个电话都没有。 姜云曦不知道男人在忙什么,又不敢打电话骚扰他,只有宫一跟她透露了几个消息,宫允浩正忙着参与大大小小的慈善晚会,给自己挽回形象,自然不可能在这个风口浪尖带着姜云曦到处晃。 脸上的痕迹消肿了,还没有等到宫允浩,打出去的那通电话,叫那个人做掉江佩娆,也被江佩娆逃跑了,她流年不利!做什么事,什么事不顺利! 叮铃铃——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姜云曦拿起手机,一看到屏幕上闪烁的来电显示,她接通之后几乎想要咆哮,可连日来受的委屈,又让她藏好了自己的心事,声音变得愁绪:“你还好意思打电话来,亏得我那么崇拜你,对付江佩娆一个小丫头片子,这么简单的事都!枉我那么信任你!” 电话里头的女声没发怒,却很是激动,激动中的委屈之情不以言表,仿佛隔着电话都能看到那女人娇娇柔柔的小脸,暗沉的客厅里,有一搭没一搭把玩着酒杯的男人,呵呵的低笑一声:“宝贝,生气了?” “换作你,你不生气吗?”姜云曦咬着牙:“她打我,故意毁我的容!还骂我!没人敢这样欺负我,只有她!你说我恨不恨!我没招惹过她!” “宝贝,嘘。”男人又低笑了一声:“我仿佛看到了你发怒的样子,试着深呼吸一下,不要这么激动,没什么的,别人欺负了你,报复回来就好。” “你派出去的人!”姜云曦气得跳起来:“你怎么做事的,手底下的人是饭桶吗!?” “宝贝,听说你一受委屈,我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你不关心我就算了。”男人低着声音,嗓音缠绵又诱人:“怎地还责怪我?” “江佩娆没死!”姜云曦只道:“我要她死啊!!” 顾知的往事 江佩娆眨眨眼睛,嗤笑:“别告诉我,故事里面的主人公就是你和你的母亲。” “不可以是我吗?” 顾知迅速皱了下眉,恢复了一贯的冷淡。 “但故事里面的主人公,确实是我和我的母亲,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傻很天真?所以,你可以把我遭遇的刺杀看成家族里争权夺利的戏码。我的父亲要杀死我,他那群翻身做主把歌唱的穷亲戚,也想置我于死地,谋夺我母亲和祖父留给我的家产,无非是看我残废了,才刚暴露出他们的野心,呵,像他们那种见不得光的东西,也只能联合一群蠢狗找上门来扯着我不放了。” “哦!” 江佩娆皱了皱眉,瞬间懂了,“可怜的顾家大少爷,原来还有这样一个父亲。” 现在那些人的做法,就是要抢走你拥有的一切? 最后这句话,江佩娆没有说出来。 她只是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泛起一层涟漪。说不上来是心酸还是什么,就感觉原来人啊,都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风光,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所知的伤痛。 “你恨你父亲吗?”过了一会儿,江佩娆问道。 “他值得我恨吗?” 江佩娆冷笑,“他有资格让我恨吗?” 一个杀妻害子的陈世美罢了。 至于,父亲? 不存在的。 从出生那一天开始,就不存在。 “顾知,你大可不必这样。” 江佩娆开口:“仇恨一个人,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过。” 比如此刻的她,那么仇恨宫允浩,又能换回什么? 无尽的怨念和不甘心罢了。 “我们总是可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安慰别人。”听到江佩娆的话,顾知嗤笑一声:“但自己身处这些事情当中时,只觉得那些安慰的话就像笑话似的。” 江佩娆闭嘴了。 是的。 所处旁观者的角度,就像站在制高点上。 “顾知,你不要这样子。” 江佩娆习惯抬手,本想拍拍顾知的肩膀,安慰他几句,可又觉得这动作唐突,便把手缩回来了,道:“顾知,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肯定恨你的父亲,不过你没必要拿他的错误惩罚你自己,有的人,定然不愿意见到你此刻的模样。” “谁?” 顾知却笑了:“你认为,这世界还会有人在意我?” 江佩娆吐出口浊气。 恍惚间,在顾知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半晌,江佩娆岔开了话题,笑意幽然:“好,我算知道你为什么会养成这样一个性子了,疯狂又偏执,不过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处处提防着别人,也其实是怕自己受伤害,所以要伪装成一个无坚不摧的样子。” “切,你真以为自己很了解我!” 闻言,顾知冷嗤道:“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他是绝对不会承认江佩娆有的地方是说中了。 江佩娆目光稍冷,道:“这么多年,也是苦了你。” 不用想,作为一个亲生父亲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向结发妻子的儿子痛下杀手,这样的事情该让人怎么接受。 顾知的遭遇和她真像。 抢夺! 遇到的事情,永远都是抢夺! 明明他们不亏欠任何人。 顾知偏过头,面无表情,只是单手已紧握成拳:“江佩娆,我把我的秘密都告诉你了,难道你不要说些你的秘密跟我等价交换吗?” “咳咳。”江佩娆尴尬的轻咳两声,“是你自愿讲出口的,又不是我逼你说。” 顾知自个要说故事,还要她等价交换,做梦! “天色已晚,回吧。” 江佩娆摆了摆手。 “站住!” 顾知转动轮椅,挡在她身前。 他道:“我有准你走?!” “还有别的事?” 江佩娆声音有些冷了:“我不喜欢被人算计。” “我没有算计你。” 顾知平平静静地道:“我说了,只是在验证一个猜想。” “什么猜想?”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顾知勾了勾指尖,男人骨节分明,月光下,泛着冷芒。 江佩娆不动。 “这个猜想,我得告诉江炎武。” 江佩娆立马动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江佩娆往他身边凑了凑,同时,一股淡淡的清香也传了过来。 闻到这样味道,他在那个人身上也闻到过,顾知有些古怪的斜眼看了眼江佩娆,却见她一脸冷凝的对自己说道,“恩将仇报,非君子所为。” 顾知:“……” “是吗?”他挑了挑眉,眉眼显得有些轻佻,却一点儿都不让人感到讨厌。 “江佩娆,其实你最大的秘密,不应该是你……已经不是江佩娆了吗?” 天雷滚滚来。 一道惊雷正中脑袋顶! 江佩娆倍感错愕。 是谁给的顾知自信能让他讲出这样的话,什么叫她最大的秘密已经不是江佩娆了? 真发现什么了吗? 她眉眼不动,顾知看了她几眼,沉吟:“唔,还有一个秘密,你暗恋我。” 江佩娆:“……” 嗯,她承认顾知的长相是很帅气的那种,五官有棱有角,身高腿长,配合着他一身冷峻和温和夹杂的气质,就像时装周上的男模一般,不,比男模还要帅,因为良好的家境底蕴,让他塑造出了一种别人都没有的高贵优雅。 但是喜欢他…… “你想多了!你就是个孩子!”江佩娆干脆利落的一句,话落,却让顾知一愣。 我是个孩子? 他变了脸色:“玩笑,适可而止。” “这句话我也送给你。” 江佩娆冷然:“我是江佩娆,不然,你认为我是谁?” 谁都别想看出她的身份。 尽管生活里,处处暴露。 “江佩娆。” 顾知低低的念出这个名字,他眼里划过一抹沉痛,声音透着无尽疲惫,“为什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够了。” 江佩娆彻底没了耐心:“顾少爷,你的疑虑应对准你的敌人,而不是对准帮助你的人。” 她可不想被顾知这头眼神毒辣的猛虎盯上。 “说得也是。” 顾知扬唇一笑:“你帮助了我,尽管我对你的身份,持有怀疑态度,但放心,我不揭发你。” 手机站: 抢走属于你的 江佩娆:“……” 她转身而走。 身后,响起一个名字。 “认识一个叫姜星河的人吗?” 江佩娆充耳不闻。 顾知虽早有所料,却仍然倒抽一口凉气,“你……”原来真的不是啊。 。 他回到家,心情心乱如麻。 那种感觉,那种触觉…… 他能感受到那个人身上与他相同的东西了。 可是,她听到那个名字,什么反应也没有。 顾知沉着一张脸一直待客厅,坐在沙发上仿佛是陷入了思考一般,蹙起眉头,紧抿唇,绷着一张黑脸,周身寒气笼罩。 “少爷,你怎么了?” 钟叔站在他身边,有点搞不懂顾知的状况,便道:“是在担心今天晚上刺杀你的那批人吗。” 之前又不是没遇到过危险,哪一次顾知不是泰然处之的面对,哪像现在这样好像是遇到了一个什么天大的难题。 顾知摇了摇头,蹙起眉头的模样帅气又迷人,“不是。” 钟叔一脸担忧的往他跟前靠近,“那您是怎么了,少爷,您可千万不要想不开!老爷这事做得过分了,可……” “闭嘴。”顾知音色骤沉,眼底厉光乍现,是不容反抗的严厉。 “少在我面前提那个男人。” 钟叔不敢说话了。 想到今晚顾知见过江佩娆。 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 他神色一僵,试着缓和气氛,随即便笑着说道,“少爷,你怎么这么幼稚,也学会卖关子了。是不是想念江小姐?” “想她?”顾知看着钟叔,眼神复杂。 “简直是一个笑话。” 谁会想江佩娆。 那个狠毒的少女。 “少爷,你到底在想什么?”钟叔更担心。 以前的顾知从不这样,他魂不守舍的时候会发狂,哪会像现在这样把心思藏在心里。 他的这种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哦,不用想,就是遇上江佩娆开始的。 “钟叔,有没有遇到一个人,像认识她很久了的感觉。”顾知问。 “唔。”钟叔皱了下眉,“少爷,所指的是似曾相识?” 顾知点头。 钟叔又是一愣,然后笑着打趣道,“少爷,莫非对江小姐似曾相识?” “呵。”顾知冷笑了下,立马就让钟叔怔住了,他道:“不是似曾相识,而是非常熟悉。” 是吧,她身上的香味…… 他在姜星河身上闻到过,那个时候,他还打趣姜星河一个男人居然喷香水,姜星河大怒忙辩解,说这是他的姐姐,独自酿造的熏香,千金难求,才不是狗屁香水。 居然在江佩娆身上也闻到了。 顾知眸底骤然划过了一丝幽光的冷芒。 他几乎可以肯定……心中的猜测。 江佩娆认识姜黎? “非常熟悉?少爷,你和江小姐没见过几次面,哪谈得上非常熟悉?” 已经被雷到的钟叔有些搞不懂顾知脑瓜子里在想些什么了,但他惊了一下,却是问道:“少爷,你在怀疑什么?” 顾知不会无缘无故挑起一个话题,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理由。 “没什么。” 顾知摇了摇头,道:“你去休息吧。” “少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钟叔不愿意走。 “说。” “少爷,今晚这么危险,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扯到江小姐身上?她还是个学生,如果老爷知道了,她今晚帮了您,一定找她报复!” 闻言,顾知表情变了变,却是道:“没有为什么,叫上她不过是好玩而已,报复又如何?江佩娆那个女人会怕?” “可是……”钟叔注意到顾知的表情变化,但他面上不显,只是用一种莫测的语气道,“少爷,我怎么感觉……你跟江小姐之间……” “我和她清清白白。”顾知突然出声打断。 钟叔:“……” “好了,时间已经很晚了,今天你也辛苦了,去休息吧。”顾知摆了摆手,面上的神情俨然很不耐。 正常时期的顾知,冷傲狂放,目空一切,让人敬而畏。 钟叔不敢招惹,只好离开。 但他上楼,却遇到了迎面一抹走来的身影,少女深夜穿着一件吊带的睡衣,大片雪白滑腻的瓷肌,清纯美丽,她慢吞吞的走来。 “王小姐,还没睡啊?” 王楠楠扯开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我一直在等顾知哥哥呢,他不回家,我不放心。” 她今晚找顾知有事。 却被告知顾知不在家。 这些年,她都陪在顾知身边,早已可以自由进出这,顾知还允了一间卧室给她,王楠楠欣喜不已,但她从来没在这里留宿过,今晚等顾知回家等了好久,他一直没有回来,她才爬上楼小睡了一会儿,这不听到楼下的动静,连睡衣都没来得及穿,匆匆跑了下来。 “哦。” 钟叔点了点头,道:“少爷在客厅,不过王小姐没要紧事,千万不要去叨扰少爷。” “为什么?” 王楠楠不解,“你们是不是刚回来啊?外边发生什么事了,弄得这么晚,顾知哥哥不会出事了吧!” 钟叔抿着唇,没有说话,过了半晌…… 他叹了口气,道:“少爷,也许是寂寞了。”所以突然想起了江佩娆。 王楠楠觉得不可思议,“寂寞?” “咳咳咳。” 钟叔失言,忙道:“没有,没有,王小姐早些睡吧。” 说罢,抬脚便走。 寂寞? 王楠楠满脸疑惑,往客厅跑去。 “顾知哥哥!” “顾知哥哥,你怎么了?!” “大晚上不睡觉,我等你好久了!” 顾知:“……” “咳咳咳。”他低咳了几声,便道:“你怎么在这?” 王楠楠笑脸一僵,“顾知哥哥,我在等你回家啊!” 顾知薄唇淡淡的吐出一句:“这里是我的家,不是你的家,谁准你在这等我?” 王楠楠:“……” “顾知哥哥,你怎么了?说话好像炸药桶。” “穿上衣服。” 顾知冷睨。 王楠楠惊了一下,这才想起,她穿了小吊带跑下楼,顾知哥哥最讨厌投怀送抱的女人。 她咬了咬唇:“顾知哥哥,刚下楼,我有点急,所以……” “把衣服穿上。” 王楠楠:“……” 她上楼。 手机站: 女人的第六感 王楠楠穿好了衣服,再次出现顾知的眼前。 顾知果然瞧得顺眼多了。 他才开口:“这么晚,赖在我这不走,有事?” 他说话伤人,好在王楠楠已经习惯。 她道:“你好像心情不好,出了什么事吗?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果然,顾知便看向她,道:“你确定我的事,你能帮上忙?” “嗯。”王楠楠点头,道:“顾知哥哥,快看我闪着智慧的大眼!” “……” 顾知眸一深,诡波迭起:“你觉得江佩娆是个什么样的人?说说看你对她的感觉,你们是同班同学。” 王楠楠捂嘴,“江佩娆吗?” 女人第六感很准。 对于自己心爱的人,突然提起异性的名字,无论男女,都会变得极度敏感。 王楠楠道:“顾知哥哥,为什么这样问?” “回答。” 顾知冷淡。 王楠楠支支吾吾,“江佩娆,她……她个好人。” 顾知:“……” 好人? 这是他要的答案吗? “废物。” 男人变了脸。 王楠楠面色一变,张嘴补充:“她身手好!性格不好!非常难相处!学校里的人都不大喜欢她!” “她以前在学校人缘好吗?”顾知问。 王楠楠摇头:“不好。” 眼中,嘲讽之色甚浓。 顾知扬唇笑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听说她在家里落水了。” 王楠楠道:“醒来之后,性格大变,变得比以前强势很多。” “落水。” 顾知咬着这两个字,古怪一笑。 “有什么不对吗?” 王楠楠有些不解。 顾知摇了摇头,摆手:“你去睡觉吧。” 王楠楠咬住唇:“顾知哥哥……你今晚去哪了?我好担心你。” “下去。” 顾知眼神冷了些:“我讨厌别人自作主张,打听我的事。” 王楠楠脸色微微发白,她早已习惯了顾知的性格,可他把话讲得这么直白,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受不了,顾知哥哥就那么不在意她吗? “你也早些休息吧。”沉默了会儿,王楠楠娇脆脆地开口:“今晚是我打扰了。” 说罢,她转身离开。 顾知见状,不阴不阳的哼笑了一声。 王楠楠的心思,他一清二楚。 喜欢他吗? 可惜啊,女孩的感情,他不可能接受。 抛开身份地位不讲,他心底还装着一件念念不忘的事,这件事之前没解决之前,他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 。 翌日,天明。 江炎武整个晚上,都坐在客厅里等着江佩娆回来。 她却是早餐,才推开门进了家。 “孽女!” 江炎武抄起桌上的花瓶丢了过去:“夜不归宿!还敢挂我电话!你越来越放肆了!” 哐啷! 花瓶碎了一地。 江佩娆反应快,往后退了一大步,碎瓷片没砸在她身上,她只是沉着脸看向了面容阴沉的男人,道:“爸爸,想谋杀我了?” “岂有此理!” 江炎武腾地站起身:“看看现在几点了!昨晚你都去哪了?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江佩娆耸耸肩:“手机没电了。” “哦?” 江炎武冷笑:“手机没电了,真是个好借口。佩娆,为父跟你是怎么讲的,姐妹之间要相亲相爱,瞧瞧你都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 江佩娆有感无辜。 “你联合外人,要杀你妹妹!?” 江炎武瞪直了眼睛,道:“快把婧琪交出来!” 不用询问,他一口咬定,江婧琪的失踪跟江佩娆有关。 其实,江炎武自从知晓了这件事,他就觉得这事和江佩娆有关,说不上来的感觉,这女儿变得特别邪门。 “爸爸!你在说什么?” 江佩娆笑了:“婧琪怎么了?” “装糊涂?” 江炎武冷然:“佩娆,你心里一直对韵寒和婧琪有怨恨,可这次你做得太过分了!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爸爸,麻烦你把事情说清楚好吗?” 江佩娆神情淡然:“我到底做了什么?我伤害了两位妹妹吗?” “婧琪失踪了。” 江炎武不隐瞒,直接道:“萧浩宇跟我说,这事跟你有关系,是你蓄意报复婧琪。” 萧浩宇? 她还以为,这个告状的人会是萧苑蓉呢。 啧。 江佩娆喟叹:“所以,您相信了?” “佩娆,你的变化我看在眼里。”江炎武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以前不跟你把话挑明,是因为你没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我可以在我的底线里由着你胡闹。但这次,你过分了!婧琪才多大?你竟然拿她的性命开玩笑!” 那间出事的卧室,江炎武亲自去瞧了一趟,满屋子的血迹,溅落得到处都是。 可想,江婧琪受了多少折磨。 “我没有拿妹妹的命开玩笑。” 江佩娆淡淡道:“爸爸,请你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再来质问我好吗?婧琪失踪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有动机要她的命吗?” “浩宇说,你们发生了摩擦。” 江炎武道:“所以你一直想报复婧琪。” “萧浩宇,什么都是萧浩宇说的。” 江佩娆讥笑:“您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我最后重申一遍,江婧琪的失踪和我没关系,她要是在岛上走丢了,那是她自己的事,谁让她平常嘴贱,得罪的人不少呢。” “婧琪是你妹妹!你客气点!” 江炎武顿时蹙起眉,什么叫江婧琪嘴贱,得罪的人不少?难不成江婧琪还有仇家? “星辰出事了。”比起江炎武为江婧琪失踪的盛怒,江佩娆更多的是讽刺,江婧琪是亲生的,她和江星辰是捡的。 “他怎么了?” 江炎武一脸疑问。 江佩娆挑眉,“爸爸,星辰差点在岛上连命都丢到了,这事你居然不知道吗!?” 这父亲,真够尽责的。 江炎武眸中划过一丝晦暗,面上不动声色:“把话说清楚,他出什么事了吗?” “差点死了。” 江佩娆的语气冷了个八度:“在爸爸和萧苑蓉母女,快快乐乐出海游玩的时候,你唯一的儿子差点被人害死了。” 这! 江炎武着实愣了一下。 手机站: 喜欢她or恨她? 他似乎对这事,一无所知。 江炎武便道:“这,这我怎么不知道!?” 亲儿子差点被人害死了。 父亲居然不知道消息? 江佩娆弯起唇,话都懒得和江炎武讲了,她抛下一句,“所以说,您这个父亲当得很尽责,不知道?您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不知道原主江佩娆早已,被江婧琪两姐妹害死。 不知道江星辰明里暗里,遭到过多少虐待和谋害。 江炎武不知道,都不知道。 事情发生了,他也只需用一句不知道回应,轻描淡写掩盖他的不负责。 江佩娆感到悲哀。 江星辰摊上这样一个亲爹。 “您就继续什么事都不知道吧。” 江佩娆补了一句:“迟早江家香火都得玩完。” “胡说!” 江炎武追上去,挡住江佩娆的去路,“我和你说话,话还没说完!不准走!”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佩娆笑了笑:“反正爸爸眼里,也没有我和弟弟,你关心江婧琪,却不知弟弟躺在重症监护室,生死不知。” “星辰到底出什么事了?” 江炎武是真的不知道。 没人跟他提起江星辰。 他以为江星辰和江佩娆待一块,早就变坏了!成天夜不归宿!有其姐必有其弟! “爸爸,不知道吗?当真不知道?”江佩娆冷眼看着江炎武,面前的男人就像个笑话似的。 他是装的呢? 还是真不知道? 毕竟那天,他虽然说出海去了,可当天回到岛上,对于他们姐弟的消失不见,江炎武就没有半点疑惑吗? 还有,为什么那天,江炎武的电话打不通。 江佩娆心里怀着疑惑。 “你这什么意思?”江炎武脸色不好:“以为我骗你!?” “我没有这个意思。” 江佩娆缓和了脸色,她道:“我只希望,您能多关注一下弟弟,否则哪天被人害死了,你都不知道。” “谁会害你们姐弟!” 江炎武冷着脸:“江佩娆!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星辰出事了,脑后头被人砸开,您竟然觉得我是有被迫害妄想症?”江佩娆冷笑:“真想问问您,要偏袒那对姐妹到什么时候。” 江炎武皱眉:“你的意思,江星辰出事和婧琪有关系?” “我们和她们两姐妹关系,自幼不合。”江佩娆道:“说不准,她们就想要弟弟的命呢。” “不可能!” 江炎武立马道:“韵寒,婧琪那样善良的孩子,不可能做这种事!” 他从小看着江韵寒和江婧琪长大。 自问他对江韵寒和江婧琪的关注,的确多于江佩娆两姐弟。 经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孩子,不可能是那歹毒卑鄙之人,更何谈加害自己的弟弟。 江炎武认为,江星辰脑袋被砸伤的事,定然和江韵寒两姐妹无关,反倒是江佩娆和她们关系不好,事情说不准是她杜撰出来的。 他准备开口,江佩娆已是道:“您不相信我的话?” “我只相信亲眼看到的。”江炎武冷淡:“佩娆,你姓江,一笔写不出两个江字,在这个家里,我希望能维持和保护好家庭的和睦,不希望你挑起争端,明白么?”家庭不和,对他的职位有很多影响,那些捕风追影的媒体,恐怕会乱找题材瞎报道。 “您想息事宁人?”江佩娆看穿江炎武的目的。 说来说去。 他还是相信江韵寒两姐妹。 哪怕江星辰的确是被那些人谋害了。 “我希望家庭和睦。”江炎武神情漠然,“还有婧琪的事,希望你收手。” “爸爸,我最后说一遍,江婧琪的事和我没关系!” 江佩娆已然不耐烦。 “佩娆,不要在我面前撒谎,你做的事我都知道。”江炎武眉梢不曾动,他以一种慈父的眼神看着江佩娆,眸中闪烁着冷寒。 “我做什么了?” “在学校里边殴打同学,夜不归宿,你从一个害羞而腼腆的女孩,变得越来越大胆放肆。”江炎武眼底掠过凌厉锋芒,最终归于平静。 他道:“佩娆,你是我的女儿,其实我一直都有关注你,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这世界上没有一个做亲生父亲的会忽视女儿的成长。” 只是,他和江佩娆之间掺杂了太多事情,他始终迈不出那一步去关心疼爱这个女儿。 “您应该去医院,看看星辰。”江佩娆听了,没有丝毫动容。 江炎武眼中闪过一道挫败:“看来,你很不喜欢我。” “您开口对我的从来都是质问与质疑,我是您嘴中的孽女,父亲谈不上有多爱我,我又何谈有多喜欢父亲?” “你这孩子,当真长大了,伶牙俐齿的。”江炎武闻言没生气,反而双眸一眯,道:“像极了你的母亲。” 很少有机会从江炎武嘴中提起原主的母亲。 那个优雅漂亮,端庄高贵极为一体的女人。 虽说曾是一个时代的风云人物,享誉整个c国的女星,但嫁给江炎武之后,她便全面退出了公众的事业。 江佩娆对林白歌没什么印象。 她的记忆里,只有林白歌去世之后,女佣们一窝蜂冲到她房间里,烧光抢光关于林白歌的所有物品,还有林白歌身前留下的东西。 这个命令是萧苑蓉下的。 她要毁掉林白歌的所有东西。 “母亲是什么样的?”江佩娆便开口问。 江炎武一愣,他半天没答得上来。 江佩娆笑了:“过了这么多年,想必父亲早已忘了母亲的模样吧。” “你母亲……长得漂亮……和你一样漂亮……”轻声一叹,男人眼里闪过一抹愧疚,“但你比不得她……” “哦。” 江佩娆反应平淡。 江炎武尴尬,他眼底闪过狼狈之色,道:“佩娆,听父亲一句劝,做姐妹的,不要把事情弄过火,否则弄得局面无法收场,吃亏的还是你。” 江佩娆可知,伤害了江婧琪的后果,要面对的是整个萧家的怒火! 江炎武疼爱江婧琪是真,维护这个家也是真,但要他眼睁睁看着江佩娆受伤,多少还是又有些愧疚。 手机站: 他似乎对这回事一无所知 他似乎对这事,一无所知。 江炎武便道:“这,这我怎么不知道!?” 亲儿子差点被人害死了。 父亲居然不知道消息? 江佩娆弯起唇,话都懒得和江炎武讲了,她抛下一句,“所以说,您这个父亲当得很尽责,不知道?您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不知道原主江佩娆早已,被江婧琪两姐妹害死。 不知道江星辰明里暗里,遭到过多少虐待和谋害。 江炎武不知道,都不知道。 事情发生了,他也只需用一句不知道回应,轻描淡写掩盖他的不负责。 江佩娆感到悲哀。 江星辰摊上这样一个亲爹。 —— 替换 钟叔站在他身边,有点搞不懂顾知的状况,便道:“是在担心今天晚上刺杀你的那批人吗。” 之前又不是没遇到过危险,哪一次顾知不是泰然处之的面对,哪像现在这样好像是遇到了一个什么天大的难题。 顾知摇了摇头,蹙起眉头的模样帅气又迷人,“不是。” 钟叔一脸担忧的往他跟前靠近,“那您是怎么了,少爷,您可千万不要想不开!老爷这事做得过分了,可……” “闭嘴。”顾知音色骤沉,眼底厉光乍现,是不容反抗的严厉。 “少在我面前提那个男人。” 钟叔不敢说话了。 想到今晚顾知见过江佩娆。 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 他神色一僵,试着缓和气氛,随即便笑着说道,“少爷,你怎么这么幼稚,也学会卖关子了。是不是想念江小姐?” “想她?”顾知看着钟叔,眼神复杂。 “简直是一个笑话。” 谁会想江佩娆。 那个狠毒的少女。 “少爷,你到底在想什么?”钟叔更担心。 以前的顾知从不这样,他魂不守舍的时候会发狂,哪会像现在这样把心思藏在心里。 他的这种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哦,不用想,就是遇上江佩娆开始的。 “钟叔,有没有遇到一个人,像认识她很久了的感觉。”顾知问。 “唔。”钟叔皱了下眉,“少爷,所指的是似曾相识?” 顾知点头。 钟叔又是一愣,然后笑着打趣道,“少爷,莫非对江小姐似曾相识?” “呵。”顾知冷笑了下,立马就让钟叔怔住了,他道:“不是似曾相识,而是非常熟悉。” 是吧,她身上的香味…… 他在姜星河身上闻到过,那个时候,他还打趣姜星河一个男人居然喷香水,姜星河大怒忙辩解,说这是他的姐姐,独自酿造的熏香,千金难求,才不是狗屁香水。 居然在江佩娆身上也闻到了。 顾知眸底骤然划过了一丝幽光的冷芒。 他几乎可以肯定……心中的猜测。 江佩娆认识姜黎? “非常熟悉?少爷,你和江小姐没见过几次面,哪谈得上非常熟悉?” 已经被雷到的钟叔有些搞不懂顾知脑瓜子里在想些什么了,但他惊了一下,却是问道:“少爷,你在怀疑什么?” 顾知不会无缘无故挑起一个话题,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理由。 “没什么。” 顾知摇了摇头,道:“你去休息吧。” “少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钟叔不愿意走。 “说。” “少爷,今晚这么危险,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扯到江小姐身上?她还是个学生,如果老爷知道了,她今晚帮了您,一定找她报复!” 闻言,顾知表情变了变,却是道:“没有为什么,叫上她不过是好玩而已,报复又如何?江佩娆那个女人会怕?” “可是……”钟叔注意到顾知的表情变化,但他面上不显,只是用一种莫测的语气道,“少爷,我怎么感觉……你跟江小姐之间……” “我和她清清白白。”顾知突然出声打断。 钟叔:“……” “好了,时间已经很晚了,今天你也辛苦了,去休息吧。”顾知摆了摆手,面上的神情俨然很不耐。 正常时期的顾知,冷傲狂放,目空一切,让人敬而畏。 钟叔不敢招惹,只好离开。 但他上楼,却遇到了迎面一抹走来的身影,少女深夜穿着一件吊带的睡衣,大片雪白滑腻的瓷肌,清纯美丽,她慢吞吞的走来。 “王小姐,还没睡啊?” 王楠楠扯开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我一直在等顾知哥哥呢,他不回家,我不放心。” 她今晚找顾知有事。 却被告知顾知不在家。 这些年,她都陪在顾知身边,早已可以自由进出这,顾知还允了一间卧室给她,王楠楠欣喜不已,但她从来没在这里留宿过,今晚等顾知回家等了好久,他一直没有回来,她才爬上楼小睡了一会儿,这不听到楼下的动静,连睡衣都没来得及穿,匆匆跑了下来。 “哦。” 钟叔点了点头,道:“少爷在客厅,不过王小姐没要紧事,千万不要去叨扰少爷。” “为什么?” 王楠楠不解,“你们是不是刚回来啊?外边发生什么事了,弄得这么晚,顾知哥哥不会出事了吧!” 钟叔抿着唇,没有说话,过了半晌…… 他叹了口气,道:“少爷,也许是寂寞了。”所以突然想起了江佩娆。 王楠楠觉得不可思议,“寂寞?” “咳咳咳。” 钟叔失言,忙道:“没有,没有,王小姐早些睡吧。” 说罢,抬脚便走。 寂寞? 王楠楠满脸疑惑,往客厅跑去。 “顾知哥哥!” “顾知哥哥,你怎么了?!” “大晚上不睡觉,我等你好久了!” 顾知:“……” “咳咳咳。”他低咳了几声,便道:“你怎么在这?” 王楠楠笑脸一僵,“顾知哥哥,我在等你回家啊!” 顾知薄唇淡淡的吐出一句:“这里是我的家,不是你的家,谁准你在这等我?” 王楠楠:“……” “顾知哥哥,你怎么了?说话好像炸药桶。” “穿上衣服。” 顾知冷睨。 王楠楠惊了一下,这才想起,她穿了小吊带跑下楼,顾知哥哥最讨厌投怀送抱的女人。 她咬了咬唇:“顾知哥哥,刚下楼,我有点急,所以……” “把衣服穿上。” 王楠楠:“……” 她上楼。 手机站: 你就继续什么事都不知道吧 “您就继续什么事都不知道吧。” 江佩娆补了一句:“迟早江家香火都得玩完。” “胡说!” 江炎武追上去,挡住江佩娆的去路,“我和你说话,话还没说完!不准走!”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佩娆笑了笑:“反正爸爸眼里,也没有我和弟弟,你关心江婧琪,却不知弟弟躺在重症监护室,生死不知。” “星辰到底出什么事了?” 江炎武是真的不知道。 没人跟他提起江星辰。 他以为江星辰和江佩娆待一块,早就变坏了!成天夜不归宿!有其姐必有其弟! “爸爸,不知道吗?当真不知道?”江佩娆冷眼看着江炎武,面前的男人就像个笑话似的。 —— 替换 钟叔站在他身边,有点搞不懂顾知的状况,便道:“是在担心今天晚上刺杀你的那批人吗。” 之前又不是没遇到过危险,哪一次顾知不是泰然处之的面对,哪像现在这样好像是遇到了一个什么天大的难题。 顾知摇了摇头,蹙起眉头的模样帅气又迷人,“不是。” 钟叔一脸担忧的往他跟前靠近,“那您是怎么了,少爷,您可千万不要想不开!老爷这事做得过分了,可……” “闭嘴。”顾知音色骤沉,眼底厉光乍现,是不容反抗的严厉。 “少在我面前提那个男人。” 钟叔不敢说话了。 想到今晚顾知见过江佩娆。 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 他神色一僵,试着缓和气氛,随即便笑着说道,“少爷,你怎么这么幼稚,也学会卖关子了。是不是想念江小姐?” “想她?”顾知看着钟叔,眼神复杂。 “简直是一个笑话。” 谁会想江佩娆。 那个狠毒的少女。 “少爷,你到底在想什么?”钟叔更担心。 以前的顾知从不这样,他魂不守舍的时候会发狂,哪会像现在这样把心思藏在心里。 他的这种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哦,不用想,就是遇上江佩娆开始的。 “钟叔,有没有遇到一个人,像认识她很久了的感觉。”顾知问。 “唔。”钟叔皱了下眉,“少爷,所指的是似曾相识?” 顾知点头。 钟叔又是一愣,然后笑着打趣道,“少爷,莫非对江小姐似曾相识?” “呵。”顾知冷笑了下,立马就让钟叔怔住了,他道:“不是似曾相识,而是非常熟悉。” 是吧,她身上的香味…… 他在姜星河身上闻到过,那个时候,他还打趣姜星河一个男人居然喷香水,姜星河大怒忙辩解,说这是他的姐姐,独自酿造的熏香,千金难求,才不是狗屁香水。 居然在江佩娆身上也闻到了。 顾知眸底骤然划过了一丝幽光的冷芒。 他几乎可以肯定……心中的猜测。 江佩娆认识姜黎? “非常熟悉?少爷,你和江小姐没见过几次面,哪谈得上非常熟悉?” 已经被雷到的钟叔有些搞不懂顾知脑瓜子里在想些什么了,但他惊了一下,却是问道:“少爷,你在怀疑什么?” 顾知不会无缘无故挑起一个话题,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理由。 “没什么。” 顾知摇了摇头,道:“你去休息吧。” “少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钟叔不愿意走。 “说。” “少爷,今晚这么危险,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扯到江小姐身上?她还是个学生,如果老爷知道了,她今晚帮了您,一定找她报复!” 闻言,顾知表情变了变,却是道:“没有为什么,叫上她不过是好玩而已,报复又如何?江佩娆那个女人会怕?” “可是……”钟叔注意到顾知的表情变化,但他面上不显,只是用一种莫测的语气道,“少爷,我怎么感觉……你跟江小姐之间……” “我和她清清白白。”顾知突然出声打断。 钟叔:“……” “好了,时间已经很晚了,今天你也辛苦了,去休息吧。”顾知摆了摆手,面上的神情俨然很不耐。 正常时期的顾知,冷傲狂放,目空一切,让人敬而畏。 钟叔不敢招惹,只好离开。 但他上楼,却遇到了迎面一抹走来的身影,少女深夜穿着一件吊带的睡衣,大片雪白滑腻的瓷肌,清纯美丽,她慢吞吞的走来。 “王小姐,还没睡啊?” 王楠楠扯开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我一直在等顾知哥哥呢,他不回家,我不放心。” 她今晚找顾知有事。 却被告知顾知不在家。 这些年,她都陪在顾知身边,早已可以自由进出这,顾知还允了一间卧室给她,王楠楠欣喜不已,但她从来没在这里留宿过,今晚等顾知回家等了好久,他一直没有回来,她才爬上楼小睡了一会儿,这不听到楼下的动静,连睡衣都没来得及穿,匆匆跑了下来。 “哦。” 钟叔点了点头,道:“少爷在客厅,不过王小姐没要紧事,千万不要去叨扰少爷。” “为什么?” 王楠楠不解,“你们是不是刚回来啊?外边发生什么事了,弄得这么晚,顾知哥哥不会出事了吧!” 钟叔抿着唇,没有说话,过了半晌…… 他叹了口气,道:“少爷,也许是寂寞了。”所以突然想起了江佩娆。 王楠楠觉得不可思议,“寂寞?” “咳咳咳。” 钟叔失言,忙道:“没有,没有,王小姐早些睡吧。” 说罢,抬脚便走。 寂寞? 王楠楠满脸疑惑,往客厅跑去。 “顾知哥哥!” “顾知哥哥,你怎么了?!” “大晚上不睡觉,我等你好久了!” 顾知:“……” “咳咳咳。”他低咳了几声,便道:“你怎么在这?” 王楠楠笑脸一僵,“顾知哥哥,我在等你回家啊!” 顾知薄唇淡淡的吐出一句:“这里是我的家,不是你的家,谁准你在这等我?” 王楠楠:“……” “顾知哥哥,你怎么了?说话好像炸药桶。” “穿上衣服。” 顾知冷睨。 王楠楠惊了一下,这才想起,她穿了小吊带跑下楼,顾知哥哥最讨厌投怀送抱的女人。 她咬了咬唇:“顾知哥哥,刚下楼,我有点急,所以……” “把衣服穿上。” 王楠楠:“……” 她上楼。 手机站: 你母亲很生气 “我没有绑架江婧琪,江婧琪的失踪和我没关系。”闻言,江佩娆执意道:“您不相信就算了。” 江炎武脸色阴沉下来,刚谈起林白歌的名字,心里升起的愧疚又因为江佩娆的冷淡而烟消云散,这女儿的性格半点都不像她母亲。 他道:“你可以否认,但不要被我找出证据。” 江佩娆不理会。 江炎武又道:“。” “我只有一个母亲,您指的是谁?”江佩娆淡淡睨着江炎武。 江炎武面色闪过一丝不正常的阴沉,眼中情绪难辨,隐约压抑着什么。 —— 替换 不知道江星辰明里暗里,遭到过多少虐待和谋害。 江炎武不知道,都不知道。 事情发生了,他也只需用一句不知道回应,轻描淡写掩盖他的不负责。 江佩娆感到悲哀。 江星辰摊上这样一个亲爹。 “您就继续什么事都不知道吧。” 江佩娆补了一句:“迟早江家香火都得玩完。” “胡说!” 江炎武追上去,挡住江佩娆的去路,“我和你说话,话还没说完!不准走!”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佩娆笑了笑:“反正爸爸眼里,也没有我和弟弟,你关心江婧琪,却不知弟弟躺在重症监护室,生死不知。” “星辰到底出什么事了?” 江炎武是真的不知道。 没人跟他提起江星辰。 他以为江星辰和江佩娆待一块,早就变坏了!成天夜不归宿!有其姐必有其弟! “爸爸,不知道吗?当真不知道?”江佩娆冷眼看着江炎武,面前的男人就像个笑话似的。 他是装的呢? 还是真不知道? 毕竟那天,他虽然说出海去了,可当天回到岛上,对于他们姐弟的消失不见,江炎武就没有半点疑惑吗? 还有,为什么那天,江炎武的电话打不通。 江佩娆心里怀着疑惑。 “你这什么意思?”江炎武脸色不好:“以为我骗你!?” “我没有这个意思。” 江佩娆缓和了脸色,她道:“我只希望,您能多关注一下弟弟,否则哪天被人害死了,你都不知道。” “谁会害你们姐弟!” 江炎武冷着脸:“江佩娆!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星辰出事了,脑后头被人砸开,您竟然觉得我是有被迫害妄想症?”江佩娆冷笑:“真想问问您,要偏袒那对姐妹到什么时候。” 江炎武皱眉:“你的意思,江星辰出事和婧琪有关系?” “我们和她们两姐妹关系,自幼不合。”江佩娆道:“说不准,她们就想要弟弟的命呢。” “不可能!” 江炎武立马道:“韵寒,婧琪那样善良的孩子,不可能做这种事!” 他从小看着江韵寒和江婧琪长大。 自问他对江韵寒和江婧琪的关注,的确多于江佩娆两姐弟。 经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孩子,不可能是那歹毒卑鄙之人,更何谈加害自己的弟弟。 江炎武认为,江星辰脑袋被砸伤的事,定然和江韵寒两姐妹无关,反倒是江佩娆和她们关系不好,事情说不准是她杜撰出来的。 他准备开口,江佩娆已是道:“您不相信我的话?” “我只相信亲眼看到的。”江炎武冷淡:“佩娆,你姓江,一笔写不出两个江字,在这个家里,我希望能维持和保护好家庭的和睦,不希望你挑起争端,明白么?”家庭不和,对他的职位有很多影响,那些捕风追影的媒体,恐怕会乱找题材瞎报道。 “您想息事宁人?”江佩娆看穿江炎武的目的。 说来说去。 他还是相信江韵寒两姐妹。 哪怕江星辰的确是被那些人谋害了。 “我希望家庭和睦。”江炎武神情漠然,“还有婧琪的事,希望你收手。” “爸爸,我最后说一遍,江婧琪的事和我没关系!” 江佩娆已然不耐烦。 “佩娆,不要在我面前撒谎,你做的事我都知道。”江炎武眉梢不曾动,他以一种慈父的眼神看着江佩娆,眸中闪烁着冷寒。 “我做什么了?” “在学校里边殴打同学,夜不归宿,你从一个害羞而腼腆的女孩,变得越来越大胆放肆。”江炎武眼底掠过凌厉锋芒,最终归于平静。 他道:“佩娆,你是我的女儿,其实我一直都有关注你,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这世界上没有一个做亲生父亲的会忽视女儿的成长。” 只是,他和江佩娆之间掺杂了太多事情,他始终迈不出那一步去关心疼爱这个女儿。 “您应该去医院,看看星辰。”江佩娆听了,没有丝毫动容。 江炎武眼中闪过一道挫败:“看来,你很不喜欢我。” “您开口对我的从来都是质问与质疑,我是您嘴中的孽女,父亲谈不上有多爱我,我又何谈有多喜欢父亲?” “你这孩子,当真长大了,伶牙俐齿的。”江炎武闻言没生气,反而双眸一眯,道:“像极了你的母亲。” 很少有机会从江炎武嘴中提起原主的母亲。 那个优雅漂亮,端庄高贵极为一体的女人。 虽说曾是一个时代的风云人物,享誉整个c国的女星,但嫁给江炎武之后,她便全面退出了公众的事业。 江佩娆对林白歌没什么印象。 她的记忆里,只有林白歌去世之后,女佣们一窝蜂冲到她房间里,烧光抢光关于林白歌的所有物品,还有林白歌身前留下的东西。 这个命令是萧苑蓉下的。 她要毁掉林白歌的所有东西。 “母亲是什么样的?”江佩娆便开口问。 江炎武一愣,他半天没答得上来。 江佩娆笑了:“过了这么多年,想必父亲早已忘了母亲的模样吧。” “你母亲……长得漂亮……和你一样漂亮……”轻声一叹,男人眼里闪过一抹愧疚,“但你比不得她……” “哦。” 江佩娆反应平淡。 江炎武尴尬,他眼底闪过狼狈之色,道:“佩娆,听父亲一句劝,做姐妹的,不要把事情弄过火,否则弄得局面无法收场,吃亏的还是你。” 江佩娆可知,伤害了江婧琪的后果,要面对的是整个萧家的怒火! 江炎武疼爱江婧琪是真,维护这个家也是真,但要他眼睁睁看着江佩娆受伤,多少还是又有些愧疚。 手机站: 明知故问 “!” 江炎武道:“你现在的母亲是谁!” “萧苑蓉。” “没大没小!”江炎武斥责:“这是你母亲!好歹养了你十几年!” “也虐待了我十几年。” 江佩娆冷冷笑开:“父亲在这个家里,十几年以来,一直都当个聋子和瞎子,看到的事情不说,听到的事情不管。” 她还不信了。 小时候发生在江佩娆,江星辰两姐弟身上的事,江炎武会不知道。 恐怕,他只像今天一般选择漠视。 “江佩娆!你——放尊重点!”江炎武动怒:“我是你父亲!” —— 替换 —— 替换 不知道江星辰明里暗里,遭到过多少虐待和谋害。 江炎武不知道,都不知道。 事情发生了,他也只需用一句不知道回应,轻描淡写掩盖他的不负责。 江佩娆感到悲哀。 江星辰摊上这样一个亲爹。 “您就继续什么事都不知道吧。” 江佩娆补了一句:“迟早江家香火都得玩完。” “胡说!” 江炎武追上去,挡住江佩娆的去路,“我和你说话,话还没说完!不准走!”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佩娆笑了笑:“反正爸爸眼里,也没有我和弟弟,你关心江婧琪,却不知弟弟躺在重症监护室,生死不知。” “星辰到底出什么事了?” 江炎武是真的不知道。 没人跟他提起江星辰。 他以为江星辰和江佩娆待一块,早就变坏了!成天夜不归宿!有其姐必有其弟! “爸爸,不知道吗?当真不知道?”江佩娆冷眼看着江炎武,面前的男人就像个笑话似的。 他是装的呢? 还是真不知道? 毕竟那天,他虽然说出海去了,可当天回到岛上,对于他们姐弟的消失不见,江炎武就没有半点疑惑吗? 还有,为什么那天,江炎武的电话打不通。 江佩娆心里怀着疑惑。 “你这什么意思?”江炎武脸色不好:“以为我骗你!?” “我没有这个意思。” 江佩娆缓和了脸色,她道:“我只希望,您能多关注一下弟弟,否则哪天被人害死了,你都不知道。” “谁会害你们姐弟!” 江炎武冷着脸:“江佩娆!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星辰出事了,脑后头被人砸开,您竟然觉得我是有被迫害妄想症?”江佩娆冷笑:“真想问问您,要偏袒那对姐妹到什么时候。” 江炎武皱眉:“你的意思,江星辰出事和婧琪有关系?” “我们和她们两姐妹关系,自幼不合。”江佩娆道:“说不准,她们就想要弟弟的命呢。” “不可能!” 江炎武立马道:“韵寒,婧琪那样善良的孩子,不可能做这种事!” 他从小看着江韵寒和江婧琪长大。 自问他对江韵寒和江婧琪的关注,的确多于江佩娆两姐弟。 经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孩子,不可能是那歹毒卑鄙之人,更何谈加害自己的弟弟。 江炎武认为,江星辰脑袋被砸伤的事,定然和江韵寒两姐妹无关,反倒是江佩娆和她们关系不好,事情说不准是她杜撰出来的。 他准备开口,江佩娆已是道:“您不相信我的话?” “我只相信亲眼看到的。”江炎武冷淡:“佩娆,你姓江,一笔写不出两个江字,在这个家里,我希望能维持和保护好家庭的和睦,不希望你挑起争端,明白么?”家庭不和,对他的职位有很多影响,那些捕风追影的媒体,恐怕会乱找题材瞎报道。 “您想息事宁人?”江佩娆看穿江炎武的目的。 说来说去。 他还是相信江韵寒两姐妹。 哪怕江星辰的确是被那些人谋害了。 “我希望家庭和睦。”江炎武神情漠然,“还有婧琪的事,希望你收手。” “爸爸,我最后说一遍,江婧琪的事和我没关系!” 江佩娆已然不耐烦。 “佩娆,不要在我面前撒谎,你做的事我都知道。”江炎武眉梢不曾动,他以一种慈父的眼神看着江佩娆,眸中闪烁着冷寒。 “我做什么了?” “在学校里边殴打同学,夜不归宿,你从一个害羞而腼腆的女孩,变得越来越大胆放肆。”江炎武眼底掠过凌厉锋芒,最终归于平静。 他道:“佩娆,你是我的女儿,其实我一直都有关注你,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这世界上没有一个做亲生父亲的会忽视女儿的成长。” 只是,他和江佩娆之间掺杂了太多事情,他始终迈不出那一步去关心疼爱这个女儿。 “您应该去医院,看看星辰。”江佩娆听了,没有丝毫动容。 江炎武眼中闪过一道挫败:“看来,你很不喜欢我。” “您开口对我的从来都是质问与质疑,我是您嘴中的孽女,父亲谈不上有多爱我,我又何谈有多喜欢父亲?” “你这孩子,当真长大了,伶牙俐齿的。”江炎武闻言没生气,反而双眸一眯,道:“像极了你的母亲。” 很少有机会从江炎武嘴中提起原主的母亲。 那个优雅漂亮,端庄高贵极为一体的女人。 虽说曾是一个时代的风云人物,享誉整个c国的女星,但嫁给江炎武之后,她便全面退出了公众的事业。 江佩娆对林白歌没什么印象。 她的记忆里,只有林白歌去世之后,女佣们一窝蜂冲到她房间里,烧光抢光关于林白歌的所有物品,还有林白歌身前留下的东西。 这个命令是萧苑蓉下的。 她要毁掉林白歌的所有东西。 “母亲是什么样的?”江佩娆便开口问。 江炎武一愣,他半天没答得上来。 江佩娆笑了:“过了这么多年,想必父亲早已忘了母亲的模样吧。” “你母亲……长得漂亮……和你一样漂亮……”轻声一叹,男人眼里闪过一抹愧疚,“但你比不得她……” “哦。” 江佩娆反应平淡。 江炎武尴尬,他眼底闪过狼狈之色,道:“佩娆,听父亲一句劝,做姐妹的,不要把事情弄过火,否则弄得局面无法收场,吃亏的还是你。” 江佩娆可知,伤害了江婧琪的后果,要面对的是整个萧家的怒火! 江炎武疼爱江婧琪是真,维护这个家也是真,但要他眼睁睁看着江佩娆受伤,多少还是又有些愧疚。 手机站: 你和那些未婚妻候选人 “就是关心我。”江佩娆用肩膀撞了撞他,“你这人别嘴硬行不!天天做出一副冰块脸给谁看!” “对了。”她便开口,“你和报纸上的那些个未婚妻候选人的感情怎么样了?” 帝延卿:“……” 哪壶不开提哪壶。 “问你话呢!”江佩娆表情严肃,“快说,快说!是不是快要结婚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帝延卿厌恶的蹙眉,“我和她们什么事都没有。” —— 替换 —— 替换 不知道江星辰明里暗里,遭到过多少虐待和谋害。 江炎武不知道,都不知道。 事情发生了,他也只需用一句不知道回应,轻描淡写掩盖他的不负责。 江佩娆感到悲哀。 江星辰摊上这样一个亲爹。 “您就继续什么事都不知道吧。” 江佩娆补了一句:“迟早江家香火都得玩完。” “胡说!” 江炎武追上去,挡住江佩娆的去路,“我和你说话,话还没说完!不准走!”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佩娆笑了笑:“反正爸爸眼里,也没有我和弟弟,你关心江婧琪,却不知弟弟躺在重症监护室,生死不知。” “星辰到底出什么事了?” 江炎武是真的不知道。 没人跟他提起江星辰。 他以为江星辰和江佩娆待一块,早就变坏了!成天夜不归宿!有其姐必有其弟! “爸爸,不知道吗?当真不知道?”江佩娆冷眼看着江炎武,面前的男人就像个笑话似的。 他是装的呢? 还是真不知道? 毕竟那天,他虽然说出海去了,可当天回到岛上,对于他们姐弟的消失不见,江炎武就没有半点疑惑吗? 还有,为什么那天,江炎武的电话打不通。 江佩娆心里怀着疑惑。 “你这什么意思?”江炎武脸色不好:“以为我骗你!?” “我没有这个意思。” 江佩娆缓和了脸色,她道:“我只希望,您能多关注一下弟弟,否则哪天被人害死了,你都不知道。” “谁会害你们姐弟!” 江炎武冷着脸:“江佩娆!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星辰出事了,脑后头被人砸开,您竟然觉得我是有被迫害妄想症?”江佩娆冷笑:“真想问问您,要偏袒那对姐妹到什么时候。” 江炎武皱眉:“你的意思,江星辰出事和婧琪有关系?” “我们和她们两姐妹关系,自幼不合。”江佩娆道:“说不准,她们就想要弟弟的命呢。” “不可能!” 江炎武立马道:“韵寒,婧琪那样善良的孩子,不可能做这种事!” 他从小看着江韵寒和江婧琪长大。 自问他对江韵寒和江婧琪的关注,的确多于江佩娆两姐弟。 经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孩子,不可能是那歹毒卑鄙之人,更何谈加害自己的弟弟。 江炎武认为,江星辰脑袋被砸伤的事,定然和江韵寒两姐妹无关,反倒是江佩娆和她们关系不好,事情说不准是她杜撰出来的。 他准备开口,江佩娆已是道:“您不相信我的话?” “我只相信亲眼看到的。”江炎武冷淡:“佩娆,你姓江,一笔写不出两个江字,在这个家里,我希望能维持和保护好家庭的和睦,不希望你挑起争端,明白么?”家庭不和,对他的职位有很多影响,那些捕风追影的媒体,恐怕会乱找题材瞎报道。 “您想息事宁人?”江佩娆看穿江炎武的目的。 说来说去。 他还是相信江韵寒两姐妹。 哪怕江星辰的确是被那些人谋害了。 “我希望家庭和睦。”江炎武神情漠然,“还有婧琪的事,希望你收手。” “爸爸,我最后说一遍,江婧琪的事和我没关系!” 江佩娆已然不耐烦。 “佩娆,不要在我面前撒谎,你做的事我都知道。”江炎武眉梢不曾动,他以一种慈父的眼神看着江佩娆,眸中闪烁着冷寒。 “我做什么了?” “在学校里边殴打同学,夜不归宿,你从一个害羞而腼腆的女孩,变得越来越大胆放肆。”江炎武眼底掠过凌厉锋芒,最终归于平静。 他道:“佩娆,你是我的女儿,其实我一直都有关注你,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这世界上没有一个做亲生父亲的会忽视女儿的成长。” 只是,他和江佩娆之间掺杂了太多事情,他始终迈不出那一步去关心疼爱这个女儿。 “您应该去医院,看看星辰。”江佩娆听了,没有丝毫动容。 江炎武眼中闪过一道挫败:“看来,你很不喜欢我。” “您开口对我的从来都是质问与质疑,我是您嘴中的孽女,父亲谈不上有多爱我,我又何谈有多喜欢父亲?” “你这孩子,当真长大了,伶牙俐齿的。”江炎武闻言没生气,反而双眸一眯,道:“像极了你的母亲。” 很少有机会从江炎武嘴中提起原主的母亲。 那个优雅漂亮,端庄高贵极为一体的女人。 虽说曾是一个时代的风云人物,享誉整个c国的女星,但嫁给江炎武之后,她便全面退出了公众的事业。 江佩娆对林白歌没什么印象。 她的记忆里,只有林白歌去世之后,女佣们一窝蜂冲到她房间里,烧光抢光关于林白歌的所有物品,还有林白歌身前留下的东西。 这个命令是萧苑蓉下的。 她要毁掉林白歌的所有东西。 “母亲是什么样的?”江佩娆便开口问。 江炎武一愣,他半天没答得上来。 江佩娆笑了:“过了这么多年,想必父亲早已忘了母亲的模样吧。” “你母亲……长得漂亮……和你一样漂亮……”轻声一叹,男人眼里闪过一抹愧疚,“但你比不得她……” “哦。” 江佩娆反应平淡。 江炎武尴尬,他眼底闪过狼狈之色,道:“佩娆,听父亲一句劝,做姐妹的,不要把事情弄过火,否则弄得局面无法收场,吃亏的还是你。” 江佩娆可知,伤害了江婧琪的后果,要面对的是整个萧家的怒火! 江炎武疼爱江婧琪是真,维护这个家也是真,但要他眼睁睁看着江佩娆受伤,多少还是又有些愧疚。 手机站: 她们都比不过你 什么未婚妻候选人!? 帝延卿感到恶寒。 他才没那些东西呢! 那都是帝嘉恒和母亲杜撰出来的。 他连那些所谓的未婚妻候选人,面都没见上一次。 他不要见到那些女人。 那些冲他的身份地位而来的女人。 “切,德性,敢做不敢当,提了裤子翻脸不认人。”江佩娆叹气,“靠不住啊!靠不住!你堂堂号称,洁身自好的帝少原来也是个花花大少!” 这人的嘴!帝延卿刚要发飙。 江佩娆勾着薄唇,又道:“但你花花大少的名头,总赶不上我一个表哥。诶,跟你说,我那表哥的女朋友可以装下一卡车,你信不信。” —— 替换 不知道江星辰明里暗里,遭到过多少虐待和谋害。 江炎武不知道,都不知道。 事情发生了,他也只需用一句不知道回应,轻描淡写掩盖他的不负责。 江佩娆感到悲哀。 江星辰摊上这样一个亲爹。 “您就继续什么事都不知道吧。” 江佩娆补了一句:“迟早江家香火都得玩完。” “胡说!” 江炎武追上去,挡住江佩娆的去路,“我和你说话,话还没说完!不准走!”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佩娆笑了笑:“反正爸爸眼里,也没有我和弟弟,你关心江婧琪,却不知弟弟躺在重症监护室,生死不知。” “星辰到底出什么事了?” 江炎武是真的不知道。 没人跟他提起江星辰。 他以为江星辰和江佩娆待一块,早就变坏了!成天夜不归宿!有其姐必有其弟! “爸爸,不知道吗?当真不知道?”江佩娆冷眼看着江炎武,面前的男人就像个笑话似的。 他是装的呢? 还是真不知道? 毕竟那天,他虽然说出海去了,可当天回到岛上,对于他们姐弟的消失不见,江炎武就没有半点疑惑吗? 还有,为什么那天,江炎武的电话打不通。 江佩娆心里怀着疑惑。 “你这什么意思?”江炎武脸色不好:“以为我骗你!?” “我没有这个意思。” 江佩娆缓和了脸色,她道:“我只希望,您能多关注一下弟弟,否则哪天被人害死了,你都不知道。” “谁会害你们姐弟!” 江炎武冷着脸:“江佩娆!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星辰出事了,脑后头被人砸开,您竟然觉得我是有被迫害妄想症?”江佩娆冷笑:“真想问问您,要偏袒那对姐妹到什么时候。” 江炎武皱眉:“你的意思,江星辰出事和婧琪有关系?” “我们和她们两姐妹关系,自幼不合。”江佩娆道:“说不准,她们就想要弟弟的命呢。” “不可能!” 江炎武立马道:“韵寒,婧琪那样善良的孩子,不可能做这种事!” 他从小看着江韵寒和江婧琪长大。 自问他对江韵寒和江婧琪的关注,的确多于江佩娆两姐弟。 经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孩子,不可能是那歹毒卑鄙之人,更何谈加害自己的弟弟。 江炎武认为,江星辰脑袋被砸伤的事,定然和江韵寒两姐妹无关,反倒是江佩娆和她们关系不好,事情说不准是她杜撰出来的。 他准备开口,江佩娆已是道:“您不相信我的话?” “我只相信亲眼看到的。”江炎武冷淡:“佩娆,你姓江,一笔写不出两个江字,在这个家里,我希望能维持和保护好家庭的和睦,不希望你挑起争端,明白么?”家庭不和,对他的职位有很多影响,那些捕风追影的媒体,恐怕会乱找题材瞎报道。 “您想息事宁人?”江佩娆看穿江炎武的目的。 说来说去。 他还是相信江韵寒两姐妹。 哪怕江星辰的确是被那些人谋害了。 “我希望家庭和睦。”江炎武神情漠然,“还有婧琪的事,希望你收手。” “爸爸,我最后说一遍,江婧琪的事和我没关系!” 江佩娆已然不耐烦。 “佩娆,不要在我面前撒谎,你做的事我都知道。”江炎武眉梢不曾动,他以一种慈父的眼神看着江佩娆,眸中闪烁着冷寒。 “我做什么了?” “在学校里边殴打同学,夜不归宿,你从一个害羞而腼腆的女孩,变得越来越大胆放肆。”江炎武眼底掠过凌厉锋芒,最终归于平静。 他道:“佩娆,你是我的女儿,其实我一直都有关注你,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这世界上没有一个做亲生父亲的会忽视女儿的成长。” 只是,他和江佩娆之间掺杂了太多事情,他始终迈不出那一步去关心疼爱这个女儿。 “您应该去医院,看看星辰。”江佩娆听了,没有丝毫动容。 江炎武眼中闪过一道挫败:“看来,你很不喜欢我。” “您开口对我的从来都是质问与质疑,我是您嘴中的孽女,父亲谈不上有多爱我,我又何谈有多喜欢父亲?” “你这孩子,当真长大了,伶牙俐齿的。”江炎武闻言没生气,反而双眸一眯,道:“像极了你的母亲。” 很少有机会从江炎武嘴中提起原主的母亲。 那个优雅漂亮,端庄高贵极为一体的女人。 虽说曾是一个时代的风云人物,享誉整个c国的女星,但嫁给江炎武之后,她便全面退出了公众的事业。 江佩娆对林白歌没什么印象。 她的记忆里,只有林白歌去世之后,女佣们一窝蜂冲到她房间里,烧光抢光关于林白歌的所有物品,还有林白歌身前留下的东西。 这个命令是萧苑蓉下的。 她要毁掉林白歌的所有东西。 “母亲是什么样的?”江佩娆便开口问。 江炎武一愣,他半天没答得上来。 江佩娆笑了:“过了这么多年,想必父亲早已忘了母亲的模样吧。” “你母亲……长得漂亮……和你一样漂亮……”轻声一叹,男人眼里闪过一抹愧疚,“但你比不得她……” “哦。” 江佩娆反应平淡。 江炎武尴尬,他眼底闪过狼狈之色,道:“佩娆,听父亲一句劝,做姐妹的,不要把事情弄过火,否则弄得局面无法收场,吃亏的还是你。” 手机站: 这个夜晚,请彼此开始亲近吧! 江佩娆立马道:“你在战场上,没食物吃了!为了活命,什么东西都要吃!这东西可比那些东西好多了吧!怎么回了和平世界,你就变得那么矫情!” 她就这么一句话,触动帝延卿的敏感神经。 他瞬间满脸,尝试着慢慢吞咽下去,才道:“还……还不错吧。” “出息!”江佩娆冷笑,“怂蛋!” 帝延卿:“……” 他道:“你敢骂我?!” “你是不是想说,这个世界上,还没人敢这种态度对你!”江佩娆猜出男人的接下来的话。 帝延卿变脸:“当然!我是王!” 江佩娆冷笑:“你怎么不说自己是王炸呢?!” —— 替换 成功的,帝延卿脸色更黑了。 仿佛一分钟都无法待在这里,耳边这些人的议论声,那些花痴的眼神,还有这令人作呕的油烟味! “这种穷地方,简直玷污我的气质!”他狠狠咬着牙说。 “这些平民的眼神,令我难受!” 这么大一吼,让周围立马噤声。 江佩娆脸一红,一阵阵的火热,“说话这么大声干嘛,旁边还有人看着。”什么平民? 帝延卿把这些话挂在嘴上,不是找抽吗? 嫌弃网络暴力没找上他是吧。 他这种性格还不改,怎么在国内得人心。 “坐下。” 江佩娆不客气。 话音落地,人群这才注意到,原来帅哥身边还有一个美女。 大眼睛,高鼻梁,穿着一件连衣裙,瘦弱挺秀,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儿的形状,是个很讨喜的女孩子,但她的气质过于老成,为她添了几分美艳之感。 哇! 吃瓜群众们不由脑补。 这一对,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老牛吃嫩草! 而帝延卿的气质太过冷厉,就连老板娘端着面过来的时候,都在江佩娆和帝延卿跟前犹豫了好久,最后,只敢冲江佩娆笑了笑,道:“小姑娘,长得真漂亮,只是这男朋友,是不是年纪大了点?” “你说谁年纪大?”冷冷的嘲讽声音响起,老板娘的脸色瞬间尬住了。 她尴尬的望着帝延卿。 帝延卿沉着脸:“把你的话再说一遍,谁年纪大?” “我。”老板娘很没出息:“是我,是我。” “我不是她男朋友。”帝延卿却开口,指着江佩娆道:“我是她哥哥。” 老板娘:“……” 江佩娆:“……” 帝延卿又道:“何况,我这样身份的人,来你们这个地方吃饭,应该是你的荣幸才对。”国内五星级米其林餐厅,享誉世界的高级餐厅,那么多人前赴后继的邀请他的光临,帝延卿从不参与。 现在来了这个小破地,不但被人围观,还给人说年纪大? 帝延卿那个气啊。 老板娘一脸无奈,面前的帅哥看着挺贵气的,怎么说话那么不正常?什么叫来她们这个地方应该是他的荣幸才对? 嗯? 这话好欠扁哦。 老板娘不由往江佩娆的位置瞧了一眼。 江佩娆指了指脑袋。 于是,老板娘默默的退走。 不忘嘀咕一句:“可怜见的,原来帅哥是个神经病。” 帝延卿:“……” 他气得,差点背刀砍人。 江佩娆摇了摇头,像看着小孩子:“坐下吧,别老跟人过不去。这么晚还要做生意,大家活着都不容易。” “难道我活着很容易?”闷闷的应声,男人冷峻的一张脸带着一丝说不上来的别扭,话音落地,又觉得说得不妥,忙补道:“活得都不容易,还是要努力的活下,不是吗?” “嗯嗯!”江佩娆笑了笑,“所以啊,吃面吧,肚子饱了,才更有力气生活。” 帝延卿:“……” 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放置在桌上,彼此的气息笼罩在绕萦的热气中。 长长的白面盘在碗中,肉被切得簿簿的,上头撒了点葱花,看上去让人很有食欲。 帝延卿道:“这东西,比不上米其林餐厅。” “废话!” 江佩娆道:“这多便宜,米其林的东西又是什么价位。” “你为什么喜欢吃这种东西?”帝延卿很嫌弃。 江佩娆呲溜吸了口面,鼓起腮帮子说:“因为,这才是生活。” 感受不同的。 感受最接地气的。 而不是,站在高高的位置,俯视着下方。 帝延卿好奇地探头过去,眼见江佩娆迅速干完一大半面条,自己碗里的动都没动,他道:“这种东西,真的好吃吗?” 江佩娆瞪着眼看他,“吃个东西,磨磨唧唧,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帝延卿一脸的坦然,“我这辈子长这么大,我都没吃过这种脏东西。第一次我得慎重一点。” 第一次? “哈哈哈。”江佩娆瞬间笑了,“没错,我们帝少的第一次,得慎重一点。” 帝延卿脸一沉,“别以为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江佩娆笑,“快吃吧你!废话真多!待皇宫里待久了,真被那些贵族传染小王子病?” 想起王室里头,那些人平常的模样…… 女的就娇滴滴的嗓音,一口一个“本小姐跟你们说。” 受了伤吃了苦,就扒着保镖的大腿,“噢,真是要命……” 而男的,还没扛枪。 就苦着一张脸:“这是王子该做的事吗?” 帝延卿打了个冷颤,千万别拿他和那些人比,完全两个世界的人。 他帝延卿,可是靠赚取功勋,从战地里走出来的人。 他身上的每个徽章,都是靠本事得的。 即便这样,帝延卿看着碗里的面,深呼吸了口气,仍是一副像上刑场的样子,仿佛无法忍受,也接受不了。 江佩娆黑亮的眸子落在男人身上,嘲讽的扯了扯唇角。实在看不惯他矫情的做派,没见着旁边的食客们,已经要以一种神经病的眼神看帝延卿了么,直接夹起一块生蚝塞进帝延卿口里,“味道怎么样?” “你给我吃了什么?这是人吃的吗?你想害我!?”一张俊脸顿时僵住,帝延卿的眉头拧成了麻花。 很难和平常那副高冷的样子联系起来啊。 江佩娆唇角淡淡扬起一抹弧度,“毒药啊。” 帝延卿便秘脸。 然后,他居然要吐出去。 手机站: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 “江佩娆,你少讽刺我!” 帝延卿脸色铁青。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 “博得我的注意力!” 帝延卿直接道:“仗着你有张和她长得几分像的脸孔,觉得我会对你宽容,对你爱护,甚至亲近你,全因为你顶着这张脸!你开始一步步接近我!包括带我来这种地方吃东西,也是为了亲近我!” “错。” 江佩娆勾勾唇,眉眼弯弯:“我对你没意思。” 而带帝延卿来这个地方。 无非是弥补一下他。 最近她的心肠,软硬了许多。 总感觉和帝延卿的缘分,太过无奈。 这男人执着的,还在等着姜黎。 他怎么那么傻呢。 —— 替换 成功的,帝延卿脸色更黑了。 仿佛一分钟都无法待在这里,耳边这些人的议论声,那些花痴的眼神,还有这令人作呕的油烟味! “这种穷地方,简直玷污我的气质!”他狠狠咬着牙说。 “这些平民的眼神,令我难受!” 这么大一吼,让周围立马噤声。 江佩娆脸一红,一阵阵的火热,“说话这么大声干嘛,旁边还有人看着。”什么平民? 帝延卿把这些话挂在嘴上,不是找抽吗? 嫌弃网络暴力没找上他是吧。 他这种性格还不改,怎么在国内得人心。 “坐下。” 江佩娆不客气。 话音落地,人群这才注意到,原来帅哥身边还有一个美女。 大眼睛,高鼻梁,穿着一件连衣裙,瘦弱挺秀,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儿的形状,是个很讨喜的女孩子,但她的气质过于老成,为她添了几分美艳之感。 哇! 吃瓜群众们不由脑补。 这一对,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老牛吃嫩草! 而帝延卿的气质太过冷厉,就连老板娘端着面过来的时候,都在江佩娆和帝延卿跟前犹豫了好久,最后,只敢冲江佩娆笑了笑,道:“小姑娘,长得真漂亮,只是这男朋友,是不是年纪大了点?” “你说谁年纪大?”冷冷的嘲讽声音响起,老板娘的脸色瞬间尬住了。 她尴尬的望着帝延卿。 帝延卿沉着脸:“把你的话再说一遍,谁年纪大?” “我。”老板娘很没出息:“是我,是我。” “我不是她男朋友。”帝延卿却开口,指着江佩娆道:“我是她哥哥。” 老板娘:“……” 江佩娆:“……” 帝延卿又道:“何况,我这样身份的人,来你们这个地方吃饭,应该是你的荣幸才对。”国内五星级米其林餐厅,享誉世界的高级餐厅,那么多人前赴后继的邀请他的光临,帝延卿从不参与。 现在来了这个小破地,不但被人围观,还给人说年纪大? 帝延卿那个气啊。 老板娘一脸无奈,面前的帅哥看着挺贵气的,怎么说话那么不正常?什么叫来她们这个地方应该是他的荣幸才对? 嗯? 这话好欠扁哦。 老板娘不由往江佩娆的位置瞧了一眼。 江佩娆指了指脑袋。 于是,老板娘默默的退走。 不忘嘀咕一句:“可怜见的,原来帅哥是个神经病。” 帝延卿:“……” 他气得,差点背刀砍人。 江佩娆摇了摇头,像看着小孩子:“坐下吧,别老跟人过不去。这么晚还要做生意,大家活着都不容易。” “难道我活着很容易?”闷闷的应声,男人冷峻的一张脸带着一丝说不上来的别扭,话音落地,又觉得说得不妥,忙补道:“活得都不容易,还是要努力的活下,不是吗?” “嗯嗯!”江佩娆笑了笑,“所以啊,吃面吧,肚子饱了,才更有力气生活。” 帝延卿:“……” 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放置在桌上,彼此的气息笼罩在绕萦的热气中。 长长的白面盘在碗中,肉被切得簿簿的,上头撒了点葱花,看上去让人很有食欲。 帝延卿道:“这东西,比不上米其林餐厅。” “废话!” 江佩娆道:“这多便宜,米其林的东西又是什么价位。” “你为什么喜欢吃这种东西?”帝延卿很嫌弃。 江佩娆呲溜吸了口面,鼓起腮帮子说:“因为,这才是生活。” 感受不同的。 感受最接地气的。 而不是,站在高高的位置,俯视着下方。 帝延卿好奇地探头过去,眼见江佩娆迅速干完一大半面条,自己碗里的动都没动,他道:“这种东西,真的好吃吗?” 江佩娆瞪着眼看他,“吃个东西,磨磨唧唧,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帝延卿一脸的坦然,“我这辈子长这么大,我都没吃过这种脏东西。第一次我得慎重一点。” 第一次? “哈哈哈。”江佩娆瞬间笑了,“没错,我们帝少的第一次,得慎重一点。” 帝延卿脸一沉,“别以为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江佩娆笑,“快吃吧你!废话真多!待皇宫里待久了,真被那些贵族传染小王子病?” 想起王室里头,那些人平常的模样…… 女的就娇滴滴的嗓音,一口一个“本小姐跟你们说。” 受了伤吃了苦,就扒着保镖的大腿,“噢,真是要命……” 而男的,还没扛枪。 就苦着一张脸:“这是王子该做的事吗?” 帝延卿打了个冷颤,千万别拿他和那些人比,完全两个世界的人。 他帝延卿,可是靠赚取功勋,从战地里走出来的人。 他身上的每个徽章,都是靠本事得的。 即便这样,帝延卿看着碗里的面,深呼吸了口气,仍是一副像上刑场的样子,仿佛无法忍受,也接受不了。 江佩娆黑亮的眸子落在男人身上,嘲讽的扯了扯唇角。实在看不惯他矫情的做派,没见着旁边的食客们,已经要以一种神经病的眼神看帝延卿了么,直接夹起一块生蚝塞进帝延卿口里,“味道怎么样?” “你给我吃了什么?这是人吃的吗?你想害我!?”一张俊脸顿时僵住,帝延卿的眉头拧成了麻花。 很难和平常那副高冷的样子联系起来啊。 江佩娆唇角淡淡扬起一抹弧度,“毒药啊。” 帝延卿便秘脸。 然后,他居然要吐出去。 手机站: 顾乐川的兄长 “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迅猛而来,若不是江佩娆眼疾手快的把顾知往后推了一把,将他往身后一拉,那东西便将落在顾知身上。 一地的花瓶,砸的粉碎。 紧随而来的一个中年男人的厉声呵斥,“顾知!你他妈的胡闹!长本事了!?整个顾家没人奈何得了你,就忘了当年,你是怎么求我饶你那个朋友一条贱命的落魄样了!?” 这又是谁? 江佩娆看了过去。 顾知开口帮她解惑,“我父亲,顾大雄。” “噗。”江佩娆不给面子的笑了:“大雄?” “嗯。” 顾知点头:“人如其名,人有多土气,气质也就有多土气。” 顾大雄怒声道:“顾知,你弟弟身体不好,你竟然还打他,怎么,你把我们叫回来就是想找机会结果了他?你想杀你弟弟?” 凤凰男当年夺了家产,便与外头的情人生了孩子。 这些情况江佩娆都了然于心,不免瞧了顾大雄几眼。 四十来岁年纪,模样生得端正,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闪闪有神采,却多了几分犀利与精明。 长了一张尖酸刻薄的脸和渣男样,怪不得做出抛弃妻子的事。 江佩娆突然冷笑了一声:“我说伯父,您好像搞错了吧,顾知哪里打了这个小白脸。” 不知道为什么。 打从第一眼看到顾乐川,江佩娆就感到非常厌恶。 那种厌恶和反胃感,从心里突突的冒起来。 非常极其讨厌。 顾乐川,一个男人,长得跟个人妖似的,男不男女不女。 “你是从哪冒出来的东西?”顾大雄睨了江佩娆一眼,语气不太好,“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个小丫头插嘴。” —— 替换 “顾乐川,你就尽管装。”顾知一双幽暗的眸子像泛起了一层冷厉的猩红,薄唇一掀,就道:“总有一天,我会抓到你的把柄,希望那个时候,你还能保持这副镇定的模样。” 顾乐川眸光一闪,透出一股子的桀骜和不驯:“老话说得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哥哥想对我下杀手了吗?” “嗯?” 说着,缓步走到顾知面前。 妖邪男人的唇角渐渐勾起,恍似在顾知耳边呵气如兰,“哥哥啊,我是你的弟弟,你怎么舍得对我下杀手,我很喜欢你呢,那么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不能接受我。” 暧昧的姿态,旖旎的话语,无形中,整条长廊气氛都变得微妙起来。 顾知厌恶的蹙下眉,猛地推开顾乐川。 紧接着,一拳直击面门。 顾乐川被猝不及防的打倒在地,抹了一把唇边的血迹,他却是笑道:“顾知,你下手真重哈!” “认清楚自己的身份。”顾知一脸肃杀,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叫我哥哥,你还不够资格。” “啧啧,我的天。”一直跟在暗处的某人看到发生的一幕,不禁感慨摇头。 兄弟生死恋啊。 还要配合接吻! 顾知的弟弟是个断袖吗?! 江佩娆沉着眸看,何况,顾知弟弟那张脸,似乎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冷眸一眯,寒光乍现,这个时候,顾知沉沉的声音已然响起:“看够了吗,看够了就给我滚出来!” 江佩娆嘴角一抽,便吊儿郎当的跑出来,玩味的看着他:“呦,那是你弟弟啊。” 紧接着,目光转了过去。 顾乐川一袭酒红色的西装,脸蛋白得仿佛透明似的,单薄的身体更似羽化而登仙,这是一个不光从气场,还是长相都极其女相而又阴柔的男子,但那冷峻的脸庞,挺直的鼻梁,又和顾知几分相似。 同父异母的弟弟无疑了。 顾乐川注意到江佩娆的眸光,他也回望过去,一双深幽的眸子像闪着不一样的星光,脸上的表情诡异得不行,正要说话,江佩娆却笑着点头:“好好好!好一个小白脸!比起顾知差远了!” 顾乐川:“……” “江佩娆,我不是说了吗,不要管我的事,你怎么跑来了?”顾知没好气道。 江佩娆眉飞色舞:“我好奇啊,你越不让我跟着,我越想知道。”何况,她还闻到了阴谋的味道,跟着顾知,一定会有新的发现。 当初都说,姜星河是死在枪林弹雨下。 重生之后,她一直找寻姜星河的墓碑,可一无所获。 她竟然连姜星河的尸骨都找不到。 顾知作为姜星河生前的好友,她不得不盯上顾知。 她笑道:“不是说喜欢我吗?” 啥? 顾知表情僵住,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刚才江佩娆说了什么? 笑了笑,江佩娆一脸带着危险之意道:“地上那个小白脸就是你的弟弟吗?你弟弟长得比你还小白脸。” “啪”一声,直接推开某人。 “干嘛?”江佩娆挑着眉,突然就笑的有些暧昧了:“我说错什么话了。” 顾知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淡,“少怪里怪气说话,正常点,我是小白脸,那你是什么?暴力女吗?” “……”江佩娆被这一怼,额角青筋直跳。 没见过顾知这么蠢的。 做戏,难道看不出来? 她在配合他上演一场情侣大戏,好让小白脸死心。 回想起,刚才小白脸贴在顾知耳边说话那暧昧的样子,真是恶心! 江佩娆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潜意识里,她不希望顾知是同性恋。 尤其是和地上的小白脸。 搞什么? 亲兄弟,同性恋? 要上天吗? 江佩娆腹诽。 如果顾知是同性恋,她难免联想到姜星河身上。 所以,顾知绝对不能是同性恋。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脚步声。 “呀!乐川!你怎么坐在地上!” 一道高昂的急呼声响起。 长廊上灯火通明,江佩娆眯着眼看过去。 一个窈窕的红衣妇人大步而来,一脸心疼的扶起地上的顾乐川,然后,抬眸,一张温婉的面容带上了薄怒,愤怒的看向了顾知:“顾知,你做什么!乐川是你弟弟!你干嘛打他!” 顾知冷笑,“对兄长无礼,没得规矩,他该打。” 手机站: 他是个同性恋 顾大雄继续道:“顾知!说啊!给出个交代!我们如果没来,你是不是要在这里打死你弟弟!” “顾少爷。”女人叹气,眼眶都红了,“我知道你对以前的事情心怀怨恨,是,我承认,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和你母亲,我不该插足你母亲的家庭,可事已至此,你也不该把气全撒在乐川身上啊,他是无辜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有气就冲我来,阿姨只求你放过乐川,他身体不好先天早产,根本经不起打。” 顾知坐在轮椅上,没什么表情。 江佩娆则打量了张晓华一眼,然后,瞧了瞧地上碎了一地的花瓶,还有顾大雄满脸恨不得将顾知除之而后快的表情。 她忽然就觉得悲从心来。 怪不得顾知的性格,变得那么沉闷冷清。 到底是家庭环境导致的。 三言两语,不管什么情况,直接往顾知脑袋上扣屎盆子。 况且,身为一个父亲拿花瓶砸儿子的头? 这简直和江炎武一模一样。 没事玩她身上砸个花瓶。 只是,她与顾知不同。 她有腿脚可以反抗,可以跑。 而顾知…… 看着他残废的双腿。 江佩娆摇了摇头。 这男人…… “顾知!你说话呀,非要忍着是不是?他们都这样对你了,干嘛忍气吞声!”江佩娆推了推身边的男人,冷笑着开口,道:“赶紧的,说出刚才那小白脸对你做的事。让他们听听,他是不是该打!” “你到底是谁啊?!”顾大雄急了眼,“都说了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管,一个外人!哪里来就哪里凉快去吧!别逼我把你丢出去!识相的赶快滚!老子要教育儿子!” 凤凰男还开始怼人了。 —— 替换 “顾乐川,你就尽管装。”顾知一双幽暗的眸子像泛起了一层冷厉的猩红,薄唇一掀,就道:“总有一天,我会抓到你的把柄,希望那个时候,你还能保持这副镇定的模样。” 顾乐川眸光一闪,透出一股子的桀骜和不驯:“老话说得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哥哥想对我下杀手了吗?” “嗯?” 说着,缓步走到顾知面前。 妖邪男人的唇角渐渐勾起,恍似在顾知耳边呵气如兰,“哥哥啊,我是你的弟弟,你怎么舍得对我下杀手,我很喜欢你呢,那么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不能接受我。” 暧昧的姿态,旖旎的话语,无形中,整条长廊气氛都变得微妙起来。 顾知厌恶的蹙下眉,猛地推开顾乐川。 紧接着,一拳直击面门。 顾乐川被猝不及防的打倒在地,抹了一把唇边的血迹,他却是笑道:“顾知,你下手真重哈!” “认清楚自己的身份。”顾知一脸肃杀,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叫我哥哥,你还不够资格。” “啧啧,我的天。”一直跟在暗处的某人看到发生的一幕,不禁感慨摇头。 兄弟生死恋啊。 还要配合接吻! 顾知的弟弟是个断袖吗?! 江佩娆沉着眸看,何况,顾知弟弟那张脸,似乎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冷眸一眯,寒光乍现,这个时候,顾知沉沉的声音已然响起:“看够了吗,看够了就给我滚出来!” 江佩娆嘴角一抽,便吊儿郎当的跑出来,玩味的看着他:“呦,那是你弟弟啊。” 紧接着,目光转了过去。 顾乐川一袭酒红色的西装,脸蛋白得仿佛透明似的,单薄的身体更似羽化而登仙,这是一个不光从气场,还是长相都极其女相而又阴柔的男子,但那冷峻的脸庞,挺直的鼻梁,又和顾知几分相似。 同父异母的弟弟无疑了。 顾乐川注意到江佩娆的眸光,他也回望过去,一双深幽的眸子像闪着不一样的星光,脸上的表情诡异得不行,正要说话,江佩娆却笑着点头:“好好好!好一个小白脸!比起顾知差远了!” 顾乐川:“……” “江佩娆,我不是说了吗,不要管我的事,你怎么跑来了?”顾知没好气道。 江佩娆眉飞色舞:“我好奇啊,你越不让我跟着,我越想知道。”何况,她还闻到了阴谋的味道,跟着顾知,一定会有新的发现。 当初都说,姜星河是死在枪林弹雨下。 重生之后,她一直找寻姜星河的墓碑,可一无所获。 她竟然连姜星河的尸骨都找不到。 顾知作为姜星河生前的好友,她不得不盯上顾知。 她笑道:“不是说喜欢我吗?” 啥? 顾知表情僵住,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刚才江佩娆说了什么? 笑了笑,江佩娆一脸带着危险之意道:“地上那个小白脸就是你的弟弟吗?你弟弟长得比你还小白脸。” “啪”一声,直接推开某人。 “干嘛?”江佩娆挑着眉,突然就笑的有些暧昧了:“我说错什么话了。” 顾知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淡,“少怪里怪气说话,正常点,我是小白脸,那你是什么?暴力女吗?” “……”江佩娆被这一怼,额角青筋直跳。 没见过顾知这么蠢的。 做戏,难道看不出来? 她在配合他上演一场情侣大戏,好让小白脸死心。 回想起,刚才小白脸贴在顾知耳边说话那暧昧的样子,真是恶心! 江佩娆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潜意识里,她不希望顾知是同性恋。 尤其是和地上的小白脸。 搞什么? 亲兄弟,同性恋? 要上天吗? 江佩娆腹诽。 如果顾知是同性恋,她难免联想到姜星河身上。 所以,顾知绝对不能是同性恋。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脚步声。 “呀!乐川!你怎么坐在地上!” 一道高昂的急呼声响起。 长廊上灯火通明,江佩娆眯着眼看过去。 一个窈窕的红衣妇人大步而来,一脸心疼的扶起地上的顾乐川,然后,抬眸,一张温婉的面容带上了薄怒,愤怒的看向了顾知:“顾知,你做什么!乐川是你弟弟!你干嘛打他!” 顾知冷笑,“对兄长无礼,没得规矩,他该打。” 手机站: 顾知说话啊 江佩娆冷笑了两声,直立刻就说道:“喏,那长得跟一白纸的男人是你儿子对吧?顾知也是你儿子对吧?唉,伯父,你就搞笑了,连事情的经过都没搞清楚,抓着顾知兴师问罪,你的心长得太偏了吧。刚才我可看得清清楚楚,你那个长得像小白脸想对顾知行不轨之事,顾知只是正当防卫。要是碰上别人,男男非礼,说不定还得往死里打!打死你那个儿子呢!”说着,玩味的看了顾乐川一眼。 好巧不巧,顾乐川正看着她。 四目相对,很快什么东西,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江佩娆心跳陡然加快,感到恶心。 这男人,真是长得极其不顺眼。 顾大雄愣在原地,委实气个够呛。 面前的臭丫头,到底是从哪蹦出来的?敢一二再而三的帮顾知说话? “你谁啊!?”顾大雄凶气十足:“敢管我顾家的事,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哪冒出来的野丫头!真真是,不识礼数!” —— 替换 “顾乐川,你就尽管装。”顾知一双幽暗的眸子像泛起了一层冷厉的猩红,薄唇一掀,就道:“总有一天,我会抓到你的把柄,希望那个时候,你还能保持这副镇定的模样。” 顾乐川眸光一闪,透出一股子的桀骜和不驯:“老话说得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哥哥想对我下杀手了吗?” “嗯?” 说着,缓步走到顾知面前。 妖邪男人的唇角渐渐勾起,恍似在顾知耳边呵气如兰,“哥哥啊,我是你的弟弟,你怎么舍得对我下杀手,我很喜欢你呢,那么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不能接受我。” 暧昧的姿态,旖旎的话语,无形中,整条长廊气氛都变得微妙起来。 顾知厌恶的蹙下眉,猛地推开顾乐川。 紧接着,一拳直击面门。 顾乐川被猝不及防的打倒在地,抹了一把唇边的血迹,他却是笑道:“顾知,你下手真重哈!” “认清楚自己的身份。”顾知一脸肃杀,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叫我哥哥,你还不够资格。” “啧啧,我的天。”一直跟在暗处的某人看到发生的一幕,不禁感慨摇头。 兄弟生死恋啊。 还要配合接吻! 顾知的弟弟是个断袖吗?! 江佩娆沉着眸看,何况,顾知弟弟那张脸,似乎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冷眸一眯,寒光乍现,这个时候,顾知沉沉的声音已然响起:“看够了吗,看够了就给我滚出来!” 江佩娆嘴角一抽,便吊儿郎当的跑出来,玩味的看着他:“呦,那是你弟弟啊。” 紧接着,目光转了过去。 顾乐川一袭酒红色的西装,脸蛋白得仿佛透明似的,单薄的身体更似羽化而登仙,这是一个不光从气场,还是长相都极其女相而又阴柔的男子,但那冷峻的脸庞,挺直的鼻梁,又和顾知几分相似。 同父异母的弟弟无疑了。 顾乐川注意到江佩娆的眸光,他也回望过去,一双深幽的眸子像闪着不一样的星光,脸上的表情诡异得不行,正要说话,江佩娆却笑着点头:“好好好!好一个小白脸!比起顾知差远了!” 顾乐川:“……” “江佩娆,我不是说了吗,不要管我的事,你怎么跑来了?”顾知没好气道。 江佩娆眉飞色舞:“我好奇啊,你越不让我跟着,我越想知道。”何况,她还闻到了阴谋的味道,跟着顾知,一定会有新的发现。 当初都说,姜星河是死在枪林弹雨下。 重生之后,她一直找寻姜星河的墓碑,可一无所获。 她竟然连姜星河的尸骨都找不到。 顾知作为姜星河生前的好友,她不得不盯上顾知。 她笑道:“不是说喜欢我吗?” 啥? 顾知表情僵住,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刚才江佩娆说了什么? 笑了笑,江佩娆一脸带着危险之意道:“地上那个小白脸就是你的弟弟吗?你弟弟长得比你还小白脸。” “啪”一声,直接推开某人。 “干嘛?”江佩娆挑着眉,突然就笑的有些暧昧了:“我说错什么话了。” 顾知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淡,“少怪里怪气说话,正常点,我是小白脸,那你是什么?暴力女吗?” “……”江佩娆被这一怼,额角青筋直跳。 没见过顾知这么蠢的。 做戏,难道看不出来? 她在配合他上演一场情侣大戏,好让小白脸死心。 回想起,刚才小白脸贴在顾知耳边说话那暧昧的样子,真是恶心! 江佩娆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潜意识里,她不希望顾知是同性恋。 尤其是和地上的小白脸。 搞什么? 亲兄弟,同性恋? 要上天吗? 江佩娆腹诽。 如果顾知是同性恋,她难免联想到姜星河身上。 所以,顾知绝对不能是同性恋。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脚步声。 “呀!乐川!你怎么坐在地上!” 一道高昂的急呼声响起。 长廊上灯火通明,江佩娆眯着眼看过去。 一个窈窕的红衣妇人大步而来,一脸心疼的扶起地上的顾乐川,然后,抬眸,一张温婉的面容带上了薄怒,愤怒的看向了顾知:“顾知,你做什么!乐川是你弟弟!你干嘛打他!” 顾知冷笑,“对兄长无礼,没得规矩,他该打。” 江佩娆腹诽。 如果顾知是同性恋,她难免联想到姜星河身上。 所以,顾知绝对不能是同性恋。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脚步声。 “呀!乐川!你怎么坐在地上!” 一道高昂的急呼声响起。 长廊上灯火通明,江佩娆眯着眼看过去。 一个窈窕的红衣妇人大步而来,一脸心疼的扶起地上的顾乐川,然后,抬眸,一张温婉的面容带上了薄怒,愤怒的看向了顾知:“顾知,你做什么!乐川是你弟弟!你干嘛打他!” 顾知冷笑,“对兄长无礼,没得规矩,他该打。” 一个窈窕的红衣妇人大步而来,一脸心疼的扶起地上的顾乐川,然后,抬眸,一张温婉的面容带上了薄怒,愤怒的看向了顾知:“顾知,你做什么!乐川是你弟弟!你干嘛打他!” 手机站: 你帮我干嘛 “这位小姐。”张晓华蹙了下眉,柔声地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帮顾知才那说的这种话,可你未免太过分了,为什么要抹黑乐川的名声。”什么小白脸啊!? 臭丫头的嘴,真想让人手撕了! “噗!”江佩娆没忍住,笑出了声,“阿姨,你不信的话,自已问小白脸是不是想轻薄顾知啊?” 张晓华收回视线,看着顾乐川,“他她说的是真的吗?” 顾乐川唇角一勾,淡笑不语。 “儿子,你倒是说话呀!”张晓华忍不住推了他一下。 “你到底有没有做出格的举动!” “快说啊!” “喂,说话呀。”江佩娆催促,“男人啊,得敢作敢当,哦,忘了,你不是男人,是欺软怕硬的小白脸。” “住嘴!”顾大雄怒道:“臭丫头你谁啊你,谁允许你辱骂乐川!再多嘴,把你丢出去!” 江佩娆咳了两声,笑眯眯的说道:“伯父,你好。做个自我介绍吧,我是江炎武的女儿,江佩娆。” 江炎武的女儿? —— 替换 “顾乐川,你就尽管装。”顾知一双幽暗的眸子像泛起了一层冷厉的猩红,薄唇一掀,就道:“总有一天,我会抓到你的把柄,希望那个时候,你还能保持这副镇定的模样。” 顾乐川眸光一闪,透出一股子的桀骜和不驯:“老话说得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哥哥想对我下杀手了吗?” “嗯?” 说着,缓步走到顾知面前。 妖邪男人的唇角渐渐勾起,恍似在顾知耳边呵气如兰,“哥哥啊,我是你的弟弟,你怎么舍得对我下杀手,我很喜欢你呢,那么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不能接受我。” 暧昧的姿态,旖旎的话语,无形中,整条长廊气氛都变得微妙起来。 顾知厌恶的蹙下眉,猛地推开顾乐川。 紧接着,一拳直击面门。 顾乐川被猝不及防的打倒在地,抹了一把唇边的血迹,他却是笑道:“顾知,你下手真重哈!” “认清楚自己的身份。”顾知一脸肃杀,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叫我哥哥,你还不够资格。” “啧啧,我的天。”一直跟在暗处的某人看到发生的一幕,不禁感慨摇头。 兄弟生死恋啊。 还要配合接吻! 顾知的弟弟是个断袖吗?! 江佩娆沉着眸看,何况,顾知弟弟那张脸,似乎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冷眸一眯,寒光乍现,这个时候,顾知沉沉的声音已然响起:“看够了吗,看够了就给我滚出来!” 江佩娆嘴角一抽,便吊儿郎当的跑出来,玩味的看着他:“呦,那是你弟弟啊。” 紧接着,目光转了过去。 顾乐川一袭酒红色的西装,脸蛋白得仿佛透明似的,单薄的身体更似羽化而登仙,这是一个不光从气场,还是长相都极其女相而又阴柔的男子,但那冷峻的脸庞,挺直的鼻梁,又和顾知几分相似。 同父异母的弟弟无疑了。 顾乐川注意到江佩娆的眸光,他也回望过去,一双深幽的眸子像闪着不一样的星光,脸上的表情诡异得不行,正要说话,江佩娆却笑着点头:“好好好!好一个小白脸!比起顾知差远了!” 顾乐川:“……” “江佩娆,我不是说了吗,不要管我的事,你怎么跑来了?”顾知没好气道。 江佩娆眉飞色舞:“我好奇啊,你越不让我跟着,我越想知道。”何况,她还闻到了阴谋的味道,跟着顾知,一定会有新的发现。 当初都说,姜星河是死在枪林弹雨下。 重生之后,她一直找寻姜星河的墓碑,可一无所获。 她竟然连姜星河的尸骨都找不到。 顾知作为姜星河生前的好友,她不得不盯上顾知。 她笑道:“不是说喜欢我吗?” 啥? 顾知表情僵住,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刚才江佩娆说了什么? 笑了笑,江佩娆一脸带着危险之意道:“地上那个小白脸就是你的弟弟吗?你弟弟长得比你还小白脸。” “啪”一声,直接推开某人。 “干嘛?”江佩娆挑着眉,突然就笑的有些暧昧了:“我说错什么话了。” 顾知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淡,“少怪里怪气说话,正常点,我是小白脸,那你是什么?暴力女吗?” “……”江佩娆被这一怼,额角青筋直跳。 没见过顾知这么蠢的。 做戏,难道看不出来? 她在配合他上演一场情侣大戏,好让小白脸死心。 回想起,刚才小白脸贴在顾知耳边说话那暧昧的样子,真是恶心! 江佩娆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潜意识里,她不希望顾知是同性恋。 尤其是和地上的小白脸。 搞什么? 亲兄弟,同性恋? 要上天吗? 江佩娆腹诽。 如果顾知是同性恋,她难免联想到姜星河身上。 所以,顾知绝对不能是同性恋。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脚步声。 “呀!乐川!你怎么坐在地上!” 一道高昂的急呼声响起。 长廊上灯火通明,江佩娆眯着眼看过去。 一个窈窕的红衣妇人大步而来,一脸心疼的扶起地上的顾乐川,然后,抬眸,一张温婉的面容带上了薄怒,愤怒的看向了顾知:“顾知,你做什么!乐川是你弟弟!你干嘛打他!” 顾知冷笑,“对兄长无礼,没得规矩,他该打。” 江佩娆腹诽。 如果顾知是同性恋,她难免联想到姜星河身上。 所以,顾知绝对不能是同性恋。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脚步声。 “呀!乐川!你怎么坐在地上!” 一道高昂的急呼声响起。 长廊上灯火通明,江佩娆眯着眼看过去。 一个窈窕的红衣妇人大步而来,一脸心疼的扶起地上的顾乐川,然后,抬眸,一张温婉的面容带上了薄怒,愤怒的看向了顾知:“顾知,你做什么!乐川是你弟弟!你干嘛打他!” 顾知冷笑,“对兄长无礼,没得规矩,他该打。” 一个窈窕的红衣妇人大步而来,一脸心疼的扶起地上的顾乐川,然后,抬眸,一张温婉的面容带上了薄怒,愤怒的看向了顾知:“顾知,你做什么!乐川是你弟弟!你干嘛打他!” 手机站: 居然敢打他! 居然敢一脚踹他那个地方! 江佩娆又是一脚踹过去。 顾乐川没松开手。 无论江佩娆如果拳打脚踢,他也不肯放手。 他只道:“江小姐的脸,越看越熟悉,我在哪里见过呢?让我想想。” 麻痹哦。 江佩娆知晓自己的拳脚多重,这个男人居然能承受的住? 他,到底想做什么? 顾乐川没想起江佩娆的脸在哪见过,他自己一张俊脸被揍得青紫,血丝顺着嘴角滑落,但他依然面不改色,道:“江小姐,打我打的爽快吗?是不是为顾知解气了?那我得告诉你一个秘密。” —— 替换 “江小姐,好一张巧嘴。”顾乐川突然开口,“伶牙俐齿的像个女孩,又嚣张肆意的像个男孩,我觉得江小姐和传言有些不像了。” “是你自己蠢,才相信那些所谓的传言。” “行了,这里没你的事,闭嘴吧!”江佩娆冷冷道。 顾乐川却笑,“哥哥,真幸运。看来找到真爱了,虽然年纪有点小,但这气势嘛……”他睨了眼顾大雄,道:“连父亲都比不过。” 顾知冷冷瞥他一眼,二话不说,径直转动轮椅,“我们走。” “干嘛呀!”江佩娆冷笑:“走什么走,你又没错,该走的是他们。” “对对对,该走的是我们。”顾乐川似笑非笑,眉梢间慢慢都是一种邪肆,“不该打扰你和哥哥的浓情蜜意。” “嘿,我说你这小白脸,说话怎么比我还阴阳怪气。”江佩娆从上到小打量顾乐川,她道:“你长得很像鸭子。” “江小姐,麻烦你放尊重点。”饶是修养极好的张晓华,都保持不了镇定,她道:“说话太过粗鄙,不是豪门贵女该有的修养。”什么叫顾乐川长得像鸭子!? 我去! 跟她谈修养。 遇上一些讨厌的人啊,恨不得把他们踩进粪坑的心都有了。 江佩娆双手抱胸:“我才不是什么豪门贵女,这位大婶还不知道吧,我可是被号称为临川第一蠢,当然了,这个称号都拜家里头,那俩个真蠢的妹妹们所赐。而像你这样的贵妇人看我,应该是觉得我像最近刚从垃圾站捡破烂回家,浑身就是一股粗鄙劲。如你所见,我这人虽然粗鄙,但很有良知,至少不会做出那种怕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情,哦呵呵呵呵。” 配上最后几句笑声,简直了。 张晓华面色瞬间一变,抬手直拍胸脯,才勉强平静下来。 “走吧。” 这时,顾知转动轮椅,扬长而去。 “别和他们斗。” “喂喂喂!我还说完话!” “哎呀,走什么走!” “唉哟,你慢点慢点!” 直到终于离开那些人的视野,顾知才停下轮椅,他眸光复杂看着江佩娆道:“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做?” 江佩娆笑了两声,“什么那样做?” 顾知眉头瞬间拧起来,“帮我说话!” “哦,你说这个。”江佩娆挑了挑眉,笑容变得诡谲:“就当我路见不平一声吼,为朋友拔刀相处,抛头颅洒热血。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心里很感动,也不用太感激我,如果非要感谢的话,那就告诉我” “想多了。”顾知冷声打断,只道:“以后别管我的事,管好你自己就行。” 说罢,一脸高冷的样子,转动轮椅,离开。 “啊哈?”江佩娆微微一愣。 她还没开始,打听姜星河的事。 顾知居然走了? 江佩娆脸色瞬间阴沉,皮笑肉不笑:“嘿,顾知这人!有意思啊!真有意思!敢情帮你说话,还多管闲事?早知道就要让你爸打你,看那一花瓶砸你脑袋上,砸的七窍生烟,脑袋顶冒烟,你会不会清醒一点?” 什么玩意儿! 好心好意帮他,反过来竟然说自己管闲事。 “怪里怪气。”江佩娆便道:“和帝延卿一样怪,比厉绝痕还不好相处。” 她拍了拍脑袋,更想起刚才顾知的话。 喜欢她? 他这样说,实际上是把自己当成挡箭牌,这样,那对父子便会对他降低防备,一个私生活混乱糜烂的男人,又怎么可能管理好一个家族,也不怕家族企业里头的人唾沫淹死。 “呵呵。”江佩娆笑了一下,顾知,真的在利用她吗? 其实,事情复杂,谁利用谁也说不定了。 “呀,江小姐,还没走呢。” 一道慢腔慢调的男声,像男妖精似的突然响起。 江佩娆嗤笑了一声,“哟,小白脸,你跑来干嘛,想找打?” 顾乐川笑了笑,表情邪魅而轻佻,“顾知呢?把你抛弃了吗?呵呵呵,其实他刚才说的那番话,我早就看出来了。他不喜欢你,他只是利用你做挡箭牌。” “神经病!”江佩娆黑色的眸底带着无法掩去的阴霾,“你滚不滚?” 顾乐川继续道:“哎呀,我看着江小姐的表情好像有点伤心,也对,像顾知那样的男人,谁不想被他爱上啊,你想,我也想。” 江佩娆恶寒:“好,你不滚,我滚。”直接就走。 然而,一只大手忽然扼住她的手腕,别看男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力气不容小觑,那么抓住江佩娆的时候,生生的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江小姐,我们是不是见过!你的脸,我好熟悉呢!” 江佩娆眉头一蹙,想也没想的,挣脱出男人的钳制,然后朝他发起攻击。 两人拳脚功夫不分上下,掌风相交之际,犹如凌厉的风刀子一般,猛然扑面。 江佩娆再一个反身,借着足尖发力,弯起膝盖就用最蛮的力气,狠狠踢向了顾乐川的小腹。 “谁跟你熟悉了!” 这人!顾乐川眼神一凛,伸手就抓住了江佩娆的衣领,将她一把扯向了近处,他轻笑着,声音却是咬牙切齿,“江小姐,好卑鄙!” “哼!”江佩娆冷嗤一声,“小弟弟痛吗?” “你!”顾乐川眼神又是一凛,全然不顾江佩娆的下一次攻击,那么迎着一拳直逼过来,仗着身高腿长,直接握着江佩娆的双肩,将她摁在了地上。 手机站: 我什么秘密都不想知道 “!” 江佩娆冷然:“你闭嘴!什么都不要说!” 顾乐川的话卡在喉咙里,他笑:“不听,小心后悔。” 江佩娆直接一拳揍过去。 顾乐川笑:“真的会后悔的。” 江佩娆又一拳揍过去。 顾乐川还是笑。 “诶!你是不是欠虐啊?还是sm体质?”江佩娆费解,她都这样揍他了,这男人居然不反抗?任她打! 她冰冷的眼神里带着不屑和厌恶,“再不松手,真打死你。” “呵呵呵。”顾乐川只是笑,“江小姐,你每打我一下,我就好开心哦,像是顾知在打我,我喜欢顾知打我,你打吧,尽管打,就当为顾知报仇。” —— 替换 “江小姐,好一张巧嘴。”顾乐川突然开口,“伶牙俐齿的像个女孩,又嚣张肆意的像个男孩,我觉得江小姐和传言有些不像了。” “是你自己蠢,才相信那些所谓的传言。” “行了,这里没你的事,闭嘴吧!”江佩娆冷冷道。 顾乐川却笑,“哥哥,真幸运。看来找到真爱了,虽然年纪有点小,但这气势嘛……”他睨了眼顾大雄,道:“连父亲都比不过。” 顾知冷冷瞥他一眼,二话不说,径直转动轮椅,“我们走。” “干嘛呀!”江佩娆冷笑:“走什么走,你又没错,该走的是他们。” “对对对,该走的是我们。”顾乐川似笑非笑,眉梢间慢慢都是一种邪肆,“不该打扰你和哥哥的浓情蜜意。” “嘿,我说你这小白脸,说话怎么比我还阴阳怪气。”江佩娆从上到小打量顾乐川,她道:“你长得很像鸭子。” “江小姐,麻烦你放尊重点。”饶是修养极好的张晓华,都保持不了镇定,她道:“说话太过粗鄙,不是豪门贵女该有的修养。”什么叫顾乐川长得像鸭子!? 我去! 跟她谈修养。 遇上一些讨厌的人啊,恨不得把他们踩进粪坑的心都有了。 江佩娆双手抱胸:“我才不是什么豪门贵女,这位大婶还不知道吧,我可是被号称为临川第一蠢,当然了,这个称号都拜家里头,那俩个真蠢的妹妹们所赐。而像你这样的贵妇人看我,应该是觉得我像最近刚从垃圾站捡破烂回家,浑身就是一股粗鄙劲。如你所见,我这人虽然粗鄙,但很有良知,至少不会做出那种怕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情,哦呵呵呵呵。” 配上最后几句笑声,简直了。 张晓华面色瞬间一变,抬手直拍胸脯,才勉强平静下来。 “走吧。” 这时,顾知转动轮椅,扬长而去。 “别和他们斗。” “喂喂喂!我还说完话!” “哎呀,走什么走!” “唉哟,你慢点慢点!” 直到终于离开那些人的视野,顾知才停下轮椅,他眸光复杂看着江佩娆道:“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做?” 江佩娆笑了两声,“什么那样做?” 顾知眉头瞬间拧起来,“帮我说话!” “哦,你说这个。”江佩娆挑了挑眉,笑容变得诡谲:“就当我路见不平一声吼,为朋友拔刀相处,抛头颅洒热血。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心里很感动,也不用太感激我,如果非要感谢的话,那就告诉我” “想多了。”顾知冷声打断,只道:“以后别管我的事,管好你自己就行。” 说罢,一脸高冷的样子,转动轮椅,离开。 “啊哈?”江佩娆微微一愣。 她还没开始,打听姜星河的事。 顾知居然走了? 江佩娆脸色瞬间阴沉,皮笑肉不笑:“嘿,顾知这人!有意思啊!真有意思!敢情帮你说话,还多管闲事?早知道就要让你爸打你,看那一花瓶砸你脑袋上,砸的七窍生烟,脑袋顶冒烟,你会不会清醒一点?” 什么玩意儿! 好心好意帮他,反过来竟然说自己管闲事。 “怪里怪气。”江佩娆便道:“和帝延卿一样怪,比厉绝痕还不好相处。” 她拍了拍脑袋,更想起刚才顾知的话。 喜欢她? 他这样说,实际上是把自己当成挡箭牌,这样,那对父子便会对他降低防备,一个私生活混乱糜烂的男人,又怎么可能管理好一个家族,也不怕家族企业里头的人唾沫淹死。 “呵呵。”江佩娆笑了一下,顾知,真的在利用她吗? 其实,事情复杂,谁利用谁也说不定了。 “呀,江小姐,还没走呢。” 一道慢腔慢调的男声,像男妖精似的突然响起。 江佩娆嗤笑了一声,“哟,小白脸,你跑来干嘛,想找打?” 顾乐川笑了笑,表情邪魅而轻佻,“顾知呢?把你抛弃了吗?呵呵呵,其实他刚才说的那番话,我早就看出来了。他不喜欢你,他只是利用你做挡箭牌。” “神经病!”江佩娆黑色的眸底带着无法掩去的阴霾,“你滚不滚?” 顾乐川继续道:“哎呀,我看着江小姐的表情好像有点伤心,也对,像顾知那样的男人,谁不想被他爱上啊,你想,我也想。” 江佩娆恶寒:“好,你不滚,我滚。”直接就走。 然而,一只大手忽然扼住她的手腕,别看男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力气不容小觑,那么抓住江佩娆的时候,生生的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江小姐,我们是不是见过!你的脸,我好熟悉呢!” 江佩娆眉头一蹙,想也没想的,挣脱出男人的钳制,然后朝他发起攻击。 两人拳脚功夫不分上下,掌风相交之际,犹如凌厉的风刀子一般,猛然扑面。 江佩娆再一个反身,借着足尖发力,弯起膝盖就用最蛮的力气,狠狠踢向了顾乐川的小腹。 “谁跟你熟悉了!” 这人!顾乐川眼神一凛,伸手就抓住了江佩娆的衣领,将她一把扯向了近处,他轻笑着,声音却是咬牙切齿,“江小姐,好卑鄙!” “哼!”江佩娆冷嗤一声,“小弟弟痛吗?” “你!”顾乐川眼神又是一凛,全然不顾江佩娆的下一次攻击,那么迎着一拳直逼过来,仗着身高腿长,直接握着江佩娆的双肩,将她摁在了地上。 手机站: 顾知的脸阴霾 而此刻的北美洲,一场拍卖会上。 整个会馆里光线幽暗,只余一束敞亮的灯光打在台上。 首先拍卖的都是几样瑰宝,参与拍卖的人士大多都是一些从事见不得光事业的人。 拍卖的东西也是一些重型武器,这些武器上了拍卖台,底下参与拍卖的人们眼睛顿时亮了,都开始摩拳擦掌。 “当家,今天最后上的这批军火是重头戏,听说是l国最新研发出来的枪械,那威力拿到战场上,我们贩卖到中东,保准稳赚不赔。”有人低低的声音响起,附耳在一个身形清瘦的男人耳边说道。 男人凉凉抬起眸,往台上看去,果然见着几人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上台,主持人的声音跟着响起,“今晚会场上最宝贝的东西终于登场了,我知道底下在座的各位还没举牌子的老板,等着的宝贝就是它了。废话不多说,这一批军火,是高质量轻武器,起拍价这个数!” 主持人比划了个数字,六! 六个亿! 见此,北堂黎站在一旁,便是嗤笑了一声。 “有的人啊,迟早非杀了他不可!” 厉绝痕表情淡漠,“那个人,想杀他,也得等回去之后。先出价吧,就六个亿!” 北堂黎颔首,举起拍子。 主持人眼睛霎时一亮,“呀!这位老板出手大方啊!六个亿一次!” “八个亿!”会场上,陡然响起了一道沉肃的声音。 —— 替换 “江小姐,好一张巧嘴。”顾乐川突然开口,“伶牙俐齿的像个女孩,又嚣张肆意的像个男孩,我觉得江小姐和传言有些不像了。” “是你自己蠢,才相信那些所谓的传言。” “行了,这里没你的事,闭嘴吧!”江佩娆冷冷道。 顾乐川却笑,“哥哥,真幸运。看来找到真爱了,虽然年纪有点小,但这气势嘛……”他睨了眼顾大雄,道:“连父亲都比不过。” 顾知冷冷瞥他一眼,二话不说,径直转动轮椅,“我们走。” “干嘛呀!”江佩娆冷笑:“走什么走,你又没错,该走的是他们。” “对对对,该走的是我们。”顾乐川似笑非笑,眉梢间慢慢都是一种邪肆,“不该打扰你和哥哥的浓情蜜意。” “嘿,我说你这小白脸,说话怎么比我还阴阳怪气。”江佩娆从上到小打量顾乐川,她道:“你长得很像鸭子。” “江小姐,麻烦你放尊重点。”饶是修养极好的张晓华,都保持不了镇定,她道:“说话太过粗鄙,不是豪门贵女该有的修养。”什么叫顾乐川长得像鸭子!? 我去! 跟她谈修养。 遇上一些讨厌的人啊,恨不得把他们踩进粪坑的心都有了。 江佩娆双手抱胸:“我才不是什么豪门贵女,这位大婶还不知道吧,我可是被号称为临川第一蠢,当然了,这个称号都拜家里头,那俩个真蠢的妹妹们所赐。而像你这样的贵妇人看我,应该是觉得我像最近刚从垃圾站捡破烂回家,浑身就是一股粗鄙劲。如你所见,我这人虽然粗鄙,但很有良知,至少不会做出那种怕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情,哦呵呵呵呵。” 配上最后几句笑声,简直了。 张晓华面色瞬间一变,抬手直拍胸脯,才勉强平静下来。 “走吧。” 这时,顾知转动轮椅,扬长而去。 “别和他们斗。” “喂喂喂!我还说完话!” “哎呀,走什么走!” “唉哟,你慢点慢点!” 直到终于离开那些人的视野,顾知才停下轮椅,他眸光复杂看着江佩娆道:“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做?” 江佩娆笑了两声,“什么那样做?” 顾知眉头瞬间拧起来,“帮我说话!” “哦,你说这个。”江佩娆挑了挑眉,笑容变得诡谲:“就当我路见不平一声吼,为朋友拔刀相处,抛头颅洒热血。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心里很感动,也不用太感激我,如果非要感谢的话,那就告诉我” “想多了。”顾知冷声打断,只道:“以后别管我的事,管好你自己就行。” 说罢,一脸高冷的样子,转动轮椅,离开。 “啊哈?”江佩娆微微一愣。 她还没开始,打听姜星河的事。 顾知居然走了? 江佩娆脸色瞬间阴沉,皮笑肉不笑:“嘿,顾知这人!有意思啊!真有意思!敢情帮你说话,还多管闲事?早知道就要让你爸打你,看那一花瓶砸你脑袋上,砸的七窍生烟,脑袋顶冒烟,你会不会清醒一点?” 什么玩意儿! 好心好意帮他,反过来竟然说自己管闲事。 “怪里怪气。”江佩娆便道:“和帝延卿一样怪,比厉绝痕还不好相处。” 她拍了拍脑袋,更想起刚才顾知的话。 喜欢她? 他这样说,实际上是把自己当成挡箭牌,这样,那对父子便会对他降低防备,一个私生活混乱糜烂的男人,又怎么可能管理好一个家族,也不怕家族企业里头的人唾沫淹死。 “呵呵。”江佩娆笑了一下,顾知,真的在利用她吗? 其实,事情复杂,谁利用谁也说不定了。 “呀,江小姐,还没走呢。” 一道慢腔慢调的男声,像男妖精似的突然响起。 江佩娆嗤笑了一声,“哟,小白脸,你跑来干嘛,想找打?” 顾乐川笑了笑,表情邪魅而轻佻,“顾知呢?把你抛弃了吗?呵呵呵,其实他刚才说的那番话,我早就看出来了。他不喜欢你,他只是利用你做挡箭牌。” “神经病!”江佩娆黑色的眸底带着无法掩去的阴霾,“你滚不滚?” 顾乐川继续道:“哎呀,我看着江小姐的表情好像有点伤心,也对,像顾知那样的男人,谁不想被他爱上啊,你想,我也想。” 江佩娆恶寒:“好,你不滚,我滚。”直接就走。 然而,一只大手忽然扼住她的手腕,别看男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力气不容小觑,那么抓住江佩娆的时候,生生的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江小姐,我们是不是见过!你的脸,我好熟悉呢!” 手机站: 会场 “我出十个亿!这批武器,我要了!”上,陡然响起了一道沉肃的声音。 灯光打在那人身上,甚至连拍子都没举起来,只是挑着眉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出声。 “哟!我看看着是谁?呀,原来是张老板啊!”主持人眼睛更亮了,“十个亿!好好好!”心底却冷笑,不愧是一群丧心病狂的不法之徒,为了捞油水不要命了。 北堂黎顿时蹙起了眉,他们长鬼帮都已经出价了,还有谁敢跟他抬价? “张庭峰。”北堂黎解释的声音响起,“临川出了名的军火商,当家,这张庭峰和江小姐,来自同一个地方呢,不过他的势力一直盘踞在北美这边,是这里的地头蛇。” 所谓强龙比不过地头蛇。 大抵就是这出道理。 所以张庭峰敢抢厉绝痕要的东西。 厉绝痕唇角勾起的那抹笑愈见讽刺,他直接出声,“十五个亿!” “十,十五个亿?”主持人差点以为耳朵出现了幻听,这些人都疯了吗?这批军火最高造价,顶多就达到了六个多亿!居然出十五个亿? —— 替换 “江小姐,好一张巧嘴。”顾乐川突然开口,“伶牙俐齿的像个女孩,又嚣张肆意的像个男孩,我觉得江小姐和传言有些不像了。” “是你自己蠢,才相信那些所谓的传言。” “行了,这里没你的事,闭嘴吧!”江佩娆冷冷道。 顾乐川却笑,“哥哥,真幸运。看来找到真爱了,虽然年纪有点小,但这气势嘛……”他睨了眼顾大雄,道:“连父亲都比不过。” 顾知冷冷瞥他一眼,二话不说,径直转动轮椅,“我们走。” “干嘛呀!”江佩娆冷笑:“走什么走,你又没错,该走的是他们。” “对对对,该走的是我们。”顾乐川似笑非笑,眉梢间慢慢都是一种邪肆,“不该打扰你和哥哥的浓情蜜意。” “嘿,我说你这小白脸,说话怎么比我还阴阳怪气。”江佩娆从上到小打量顾乐川,她道:“你长得很像鸭子。” “江小姐,麻烦你放尊重点。”饶是修养极好的张晓华,都保持不了镇定,她道:“说话太过粗鄙,不是豪门贵女该有的修养。”什么叫顾乐川长得像鸭子!? 我去! 跟她谈修养。 遇上一些讨厌的人啊,恨不得把他们踩进粪坑的心都有了。 江佩娆双手抱胸:“我才不是什么豪门贵女,这位大婶还不知道吧,我可是被号称为临川第一蠢,当然了,这个称号都拜家里头,那俩个真蠢的妹妹们所赐。而像你这样的贵妇人看我,应该是觉得我像最近刚从垃圾站捡破烂回家,浑身就是一股粗鄙劲。如你所见,我这人虽然粗鄙,但很有良知,至少不会做出那种怕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情,哦呵呵呵呵。” 配上最后几句笑声,简直了。 张晓华面色瞬间一变,抬手直拍胸脯,才勉强平静下来。 “走吧。” 这时,顾知转动轮椅,扬长而去。 “别和他们斗。” “喂喂喂!我还说完话!” “哎呀,走什么走!” “唉哟,你慢点慢点!” 直到终于离开那些人的视野,顾知才停下轮椅,他眸光复杂看着江佩娆道:“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做?” 江佩娆笑了两声,“什么那样做?” 顾知眉头瞬间拧起来,“帮我说话!” “哦,你说这个。”江佩娆挑了挑眉,笑容变得诡谲:“就当我路见不平一声吼,为朋友拔刀相处,抛头颅洒热血。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心里很感动,也不用太感激我,如果非要感谢的话,那就告诉我” “想多了。”顾知冷声打断,只道:“以后别管我的事,管好你自己就行。” 说罢,一脸高冷的样子,转动轮椅,离开。 “啊哈?”江佩娆微微一愣。 她还没开始,打听姜星河的事。 顾知居然走了? 江佩娆脸色瞬间阴沉,皮笑肉不笑:“嘿,顾知这人!有意思啊!真有意思!敢情帮你说话,还多管闲事?早知道就要让你爸打你,看那一花瓶砸你脑袋上,砸的七窍生烟,脑袋顶冒烟,你会不会清醒一点?” 什么玩意儿! 好心好意帮他,反过来竟然说自己管闲事。 “怪里怪气。”江佩娆便道:“和帝延卿一样怪,比厉绝痕还不好相处。” 她拍了拍脑袋,更想起刚才顾知的话。 喜欢她? 他这样说,实际上是把自己当成挡箭牌,这样,那对父子便会对他降低防备,一个私生活混乱糜烂的男人,又怎么可能管理好一个家族,也不怕家族企业里头的人唾沫淹死。 “呵呵。”江佩娆笑了一下,顾知,真的在利用她吗? 其实,事情复杂,谁利用谁也说不定了。 “呀,江小姐,还没走呢。” 一道慢腔慢调的男声,像男妖精似的突然响起。 江佩娆嗤笑了一声,“哟,小白脸,你跑来干嘛,想找打?” 顾乐川笑了笑,表情邪魅而轻佻,“顾知呢?把你抛弃了吗?呵呵呵,其实他刚才说的那番话,我早就看出来了。他不喜欢你,他只是利用你做挡箭牌。” “神经病!”江佩娆黑色的眸底带着无法掩去的阴霾,“你滚不滚?” 顾乐川继续道:“哎呀,我看着江小姐的表情好像有点伤心,也对,像顾知那样的男人,谁不想被他爱上啊,你想,我也想。” 江佩娆恶寒:“好,你不滚,我滚。”直接就走。 然而,一只大手忽然扼住她的手腕,别看男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力气不容小觑,那么抓住江佩娆的时候,生生的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江小姐,我们是不是见过!你的脸,我好熟悉呢!” 江佩娆眉头一蹙,想也没想的,挣脱出男人的钳制,然后朝他发起攻击。 两人拳脚功夫不分上下,掌风相交之际,犹如凌厉的风刀子一般,猛然扑面。 江佩娆再一个反身,借着足尖发力,弯起膝盖就用最蛮的力气,狠狠踢向了顾乐川的小腹。 “谁跟你熟悉了!” 手机站: 星辰,你讲话好奇怪 “星辰,你讲话好奇怪。” 江佩娆拍了拍江星辰的手,示意他松开。 江星辰松开手。 江佩娆望着他,想从少年精致的脸蛋上,找出他的不对劲,他却偏过脑袋,道:“脑袋破了一个洞,脑子里思绪混乱,那些话,姐姐就当我没说过。” “星辰,你很奇怪。”江佩娆看着他。 江星辰也看着她,道:“姐姐,你也很奇怪。” “我哪里奇怪了?” “为什么要拼了命的救我?”江星辰攥紧了拳头:“为什么要救我!?” “你是我弟弟,你说,我为什么要救你?”江佩娆疑惑。 江星辰忽然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呢?” 如果不是,就要被放弃了吧。 “星辰,你想什么呢,你是我弟弟,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江佩娆看着他包裹着纱布的脑袋,心疼地道:“好啦,乖,待在这,等拆了纱布,我们就回家。” “回那个家?” 江星辰冷然:“不回。” “给我点时间。” 江佩娆道:“我们搬出去住。” 那个家,的确不适合回了。 江星辰没有她在身边,就是自动送上门给人蹂躏。 她不知道,那天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血,谁出手伤了他! 萧寻泽吗? 江佩娆找江星辰要个答案,江星辰却是道:“我不记得了。” 他不愿提起那天发生的事。 江佩娆点点头:“好,忘了也好。” “姐,你是怎么把我救回来的?”江星辰问。 江佩娆眼眸一闪,她道:“找了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星辰,不要多问。”江佩娆不说。 江星辰冷冷笑了:“姐姐,你始终把我当外人。” “不是这样的。” 江佩娆道:“不让你知道,是为你好。” “哦?为我好?” 江星辰笑:“姐姐,你瞒了我那么多事,都是为我好。那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星辰,你不要这样跟我讲话。” 江佩娆蹙着眉,声音威严。 江星辰表情不变:“姐姐,你交男朋友了,对么?” 江佩娆微愣:“什么?” “你交男朋友了。” 江星辰道:“救我的人是你男朋友,把我安排在这间病房,派保镖保护我的人,也是你男朋友,姐姐的男朋友,不是普通人。” 他早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为何门口站着保镖,那些人居然不准他出去,而派进来的护士,一个个看到他都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生怕他出了意外。 总总情况说明,这些人不是惧怕他,而是惧怕背后之人,这个人就是姐姐的男朋友。 江星辰无声轻嘲,他居然要靠姐姐的男友帮助?真是可耻啊。 “姐姐,那个男人是谁?”江星辰直接问。 “星辰,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什么男朋友?她没有承认,厉绝痕也没有承认。 她和厉绝痕的关系,不是男女之情。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江星辰问得直接:“那个男人是帝延卿吗?” “不是。” 江佩娆否认:“星辰,你好好养病,闲事少管。” “姐姐,有些话我不想说,可我不需要你牺牲自己……” “够了。” 江佩娆脸色冷淡:“星辰,你好好养病,其他事不要再提。” “姐,你应该找一个真心爱着你的人,而不是看重对方的权力和家势,不要变成自己讨厌的人。”江星辰执意开口:“我讨厌出卖自己灵魂的你。” “你想哪去了?!” 江佩娆语带凌厉:“我和那个男人,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是与不是,姐姐心里清楚。” 江星辰板着脸:“如果是牺牲自己救我的命……那我宁愿你救我。” “星辰,你想的太多了。” 江佩娆起身:“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了。” 说罢,走出病房。 房门合上的瞬间,江星辰精致小脸顿时阴沉,噼里啪啦…… 病房里响起一连串的动静。 放置在桌上的水果篮全都砸了。 少年揪着被单的手青筋暴起…… 他不是故意,和江佩娆那样说话的。 他是怕江佩娆为了保护他……出卖自己的身体。 他看不得她受委屈,更看不得那种事发生。 到底要怎样,才能成长起来,为她遮风挡雨? 他不想再做弟弟了。 江星辰眼眶红得如凝着血。 。 厉绝痕在北美晃悠了一个月,没回临川。 帝延卿在临川也晃悠了一个月,没回大不列。 他时常乐得找江佩娆。 江韵寒嫉妒得要命,碍于江婧琪的失踪,她又不敢去触江佩娆的霉头。 每天羡慕嫉妒恨的看着江佩娆。 江佩娆不同帝延卿亲近。 帝延卿找她,她视而不见。 开学之后,帝延卿更是找不到她了。 江韵寒对于这种情况,已经嫉妒得快发疯了。 她接近帝延卿,被帝延卿的保镖丢了出去,连一个衣角都没碰到。 逮着江佩娆在学校,江韵寒只好自己跟江佩娆说:“不喜欢帝少!就不要吊着他!” “江韵寒,你这女人有意思啊。” 江佩娆沉着脸:“哪次找我,不是为了帝延卿。” “你明知道我喜欢帝延卿,还故意跟他接近!”江韵寒恼怒:“你故意的!” “嗯啊。”江佩娆点头,“你就当我是故意的。” “你配不上帝少!”江韵寒昂着下巴,那眉色的倨傲显现出来,带了七分鄙夷三分不屑,“你得识趣一点,尽早离开帝少。别给他添麻烦,人啊,最怕没有自知之明。” 江韵寒这人有意思。 喜欢帝延卿,帝延卿不接受她。 她便跑来找自己。 江佩娆呵呵的笑,“你不妨和我说说,该让我怎么离开帝延卿,是他对我纠缠不休。” 江韵寒听了一阵恶寒,心里又是怒又是气,但面上却笑起来,“很简单,你告诉帝少,说你讨厌他不想看到他,然后另结新欢,以帝少的自尊心,便再也不会来找你了。” “让我另结新欢?”江佩娆笑了笑:“结谁的欢?要不,萧寻泽怎样?” 萧寻泽? 江韵寒眼中划过一抹阴霾:“休想!你这样的人,也配肖想寻泽哥哥?” 手机站: 你离开帝延卿 江佩娆讥嘲:“是,我不配,你配。” 贱男贱女,凑一对。 像江韵寒这样的女人,真该和姜云曦凑一起。 真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要爱慕她们呢? 只要是有身份地位的男人,都要霸占着。 也不怕吃不消。 “识相点,离开帝少。”江韵寒轻蔑一笑,“你配不上他。” 江佩娆笑了,“是啊,配不上。”话锋一转,眉色一厉,“但怎么办呢,我配不上,他也不喜欢你,但我要是想跟他在一起,他便会接受我,那我要不要跟他在一起?” 喜欢挑衅自己的人,不好意思! 她这人吧,你越是挑衅,兴趣越是上来了! 江佩娆望向江韵寒,嘴角那抹笑意随即挑的更高。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江韵寒当然知道江佩娆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江佩娆笑容不变,“不怎么样啊,只是在考虑要不要接受帝少的感情,有什么问题吗?” “你!” 江韵寒气焰瞬间歇下去,语气不再高高在上,而是变成了一抹不容察的哀求,“姐姐,求你,不要和帝少在一起,放过我好吗?求求你了,真的,算我求你了。” 江佩娆眼眸一暗,不太明白这女人说话的腔调怎么变了,但下一秒,听到身后传来的沉稳脚步声,她唇角一勾,翘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江韵寒,你等会是不是还要往地上摔一跤,怪是我推的你。” 什么?!江韵寒不敢置信地看着江佩娆,怎么会知道她的想法? 是啊,不管帝延卿有多青睐江佩娆,但江佩娆跟她动手,帝延卿看到了,一定会厌弃她的。 江佩娆笑了一下,轻声开口,“既然如此,我实现你的心愿好啦。”说罢,伸手往前一推。 江韵寒早就做好摔倒的姿势,便直接跌落在了地上,“啊!”她惊呼一声,却是没想到江佩娆的突然出手,有没有搞错!自己碰瓷摔下去,和别人推下去那完全是两个概念! 本就穿着高跟鞋,这下摔落在地上,脚腕狠狠的扭了一下,那一刻,江韵寒抬起头,看着江佩娆的目光,恨不得把她吃了! 一直以来,都是家里人捧着长大,她,从来没有受到过今天这样的羞辱!江佩娆这个贱人,伤害了婧琪,竟然连她也放不过!! “呀!老师,不好意思啊,学生刚才手滑。你应该不会和我计较吧?”一丝诡谲的光自眸底划过,施玉泽耸耸肩,面上何其无辜。 “你!你!”江韵寒气得吐血。 “怎么这么吵,发生什么了?”当那道低沉,冷酷、极赋磁性的声音自后响起。 江韵寒眼睛一亮,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帝少!呜呜,大姐姐,她,她对我——!” 话说到一半,点到即止,给人遐想的空间。 帝延卿面色微变,低头,看了一眼跌落在地的江韵寒,又看了一眼一脸平静的江佩娆,他笑了笑:“又惹事了?” 江佩娆白眼儿翻上天,“什么叫惹事?我这是实现某人的心愿。不是喜欢碰瓷吗?那就碰好了。” 帝延卿唇角微翘,听懂江佩娆的意思,他望着地上的江韵寒,冷漠地说了句:“碰瓷好玩?” 什,什么? 江韵寒以为出现了幻听。 再抬头,认真的在帝延卿脸上巡视了一圈,半晌,才讷讷吐出一句:“帝少,江佩娆打我,你,你竟然不帮我?” 帝延卿定定看着眼前的人,声音冷沉,“为何要帮你?难道你不是该打吗?” “帝少!” 江韵寒小脸煞白。 完全在男人眼中看不到半点温情。 他只有笑的时候,会冲着江佩娆。 “我讨厌找事的女人。” 帝延卿扬着下巴:“黑泽。” “帝少。”像鬼一样飘出来的黑色身影。 黑泽瞧了帝延卿一眼,便朝江韵寒上前伸手,道:“江小姐,地上凉,我扶你起来吧。” 江韵寒身子一颤,眼圈通红:“帝少,江佩娆打我,你,你居然坐视不管!” 为什么帝延卿不帮她!为什么! 江佩娆不动声色的将江韵寒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角翘起,淡淡地道:“妹妹,屁股没摔痛吧。” 谁算计她,她就十倍千倍踩回去。 江韵寒自找的。 “大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江韵寒眼睛发红:“我是你妹妹!打我就算了,居然,还嘲笑我!” “蠢东西。” 江佩娆冷着眼:“自作孽——” “不可活。”帝延卿接话道:“好了,江韵寒小姐,你待在这里太碍眼了,黑泽,丢出去。” 丢,丢出去!? 江韵寒怔住。 江佩娆却是道:“踢出去。” “江、佩、娆!”江韵寒气得全身发抖,咬牙切齿叫出这个名字。 然而,下一秒。 她转头看向帝延卿的时候,情绪百转千回,分外受伤,“帝少,你不可以和江佩娆狼狈为奸!” “碍眼,多事。” 帝延卿冷冷道:“还不丢出去!” 江韵寒才不会让这些人把她丢出去,她站起身,末了,踩着高跟鞋一瘸一拐的离去。 “唉。”见状,黑泽忍不住叹气,“帝少,你对江小姐太狠心了,还是个小姑娘。” “愚蠢又恶心的女人。”帝延卿冷冷地道:“我不是救世主,不是谁都要管。我有让她喜欢我吗?她喜欢我之前,经过我同意了吗?” 黑泽无言以对。 帝延卿目光不动声色睨了江佩娆一眼。 “不好奇,我为什么到这来?” “不好奇。” 江佩娆一脸漠然的立在原地,若有所思的道,“我只知道,不喜欢一个人,就不要给她希望,更要用残酷的方法拒绝他的求爱。” 帝延卿:“……” 过了会儿,他问:“我刚才残忍吗?” 江佩娆,“那也算残忍?” 帝延卿抿了下唇,“我应该把她丢出去的。” 江佩娆嗤笑:“你就算把她丢出去,她也不会死心。” “为什么?” “想当王妃的女人,哪那么容易死心。”江佩娆嗤笑:“我妹妹还没嫁给你呢。” 帝延卿恶寒到极点。 手机站: 恶寒到了极点 “她不配。”帝延卿冷然。 “哦,她不配。”江佩娆笑了笑,“谁配?” 她就随口一句,没想帝延卿会回答的。 帝延卿却道:“如果说是你呢?” “啧。” 江佩娆恶寒:“帝少,移情别恋的真快。” “是呀。” 帝延卿冷冷一笑:“最是深情之人,实则最薄情。” “男人都薄情。”江佩娆直接一句:“反正心的不去,旧的不来。” 帝延卿:“……” 他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你就是那样的人。”江佩娆道:“只是,你自己没发现。” 帝延卿抿了抿唇,他却是道:“你有跟男人交往过吗?” “你说呢?”江佩娆扫了眼他。 帝延卿傲娇的扭过头。 “上回你说,你已经有男人了,我有些不信,所以就问问。” “哦。” 江佩娆点头:“那算是有了吧。” 厉绝痕跟她的关系,虽然有点不清不楚,却又对对方极为在意。 “你真有男人了?”帝延卿还是有点不信。 江佩娆懒得瞎扯。 她道:“跟你又没关系。” “你还小。”帝延卿却道:“不懂什么是爱。” “那你懂?” 江佩娆反问。 帝延卿邪邪一笑,目光幽幽,“我比你年长这么多,很多道理,我都比你懂。” “哦?”江佩娆讥讽:“那你真心爱着的人是谁呢?” 帝延卿面色微变。 他不语。 江佩娆耸耸肩:“看吧,人们都爱自欺欺人,标榜自己情深义重,其实你和我一样,谁都不爱。” 帝延卿还是不语。 江佩娆道:“你比那个男人更没劲。” “那个男人是谁?”帝延卿张嘴,冷冷问。 江佩娆笑:“你不认识。” “他是你第几任男友?”帝延卿追问,不肯罢休。 江佩娆随口道:“第二个吧,不过,他算不上男朋友。”以前和宫允浩的那段过往,她那一生都只有宫允浩一个男人,。 “你既然还跟别的男人交往过!?”帝延卿眼光倏然一冷,凶光毕露的样子像是突然被人戳中死穴,伸手直接拽住了少女的手腕,黑瞳之中那一抹暴戾之色尽显。 江佩娆噗嗤一声,笑了,“老兄,我好歹十七岁了,都快成年了吧,难道不能谈恋爱?别用一副抓奸的眼神看我,搞得我好像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似的。” “你竟然还早恋?!”帝延卿眼中的凶光更狠了,如狼一般狠厉,这是江佩娆从未见过的,她不由脑门挂上了几滴汗,接着她道:“关你屁事。” “放肆!”胸口急速起伏,帝延卿突然冷声道:“你没资格这种态度和我说话!” 江佩娆:“……” 德性! 好了两天,原形毕露! 那种凶巴巴的样子又开始了! 帝延卿就是这种性格。 王子病! “不可以早恋!”帝延卿满脸阴霾:“江佩娆,你做错了!” 江佩娆无语。 帝延卿再次道:“说,你错了!” 江佩娆真的要败给他了。 “好好好,我错了。”她呐呐地道:“快放手!神经病啊!” 帝延卿眼神冰冷,却是没有说话。 面前的这个人,总是这样。 少女就像一团迷雾一般,叫人看不透,更抓不着。 忽然一下,帝延卿感觉很烦躁,也很无奈。 他陡然甩开了江佩娆的手,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你,真让人失望!”临走之前,帝延卿眼神愤怒,情绪激动:“不识好歹!谁认识你,谁倒霉!” 他就这么说了一句,身影彻底消失。 江佩娆耸耸肩,无所谓的模样。 这副样子落在帝延卿转过头来的眼中,恨不得冲上去掐死她!世界上为什么要有这种女孩! 。 江韵寒一瘸一拐走出好远,才疲惫的将身子贴在了墙壁上。 然后,整个身体无力滑落,将脑袋埋在双膝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帝延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到底比江佩娆差了哪里? 为什么这么久了,你都看不到我好? 这种滋味,真的好累啊,爱到卑微,爱到连自尊心都没了。 她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期盼得到帝延卿的关注。 可帝延卿,却视她如无物。 上课铃早已打响,周围安安静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 “江……江韵寒同学?”耳旁,突然响起一道温柔的声音。 江佩娆怔了怔,忙偷偷摸了一把泪,慢慢的抬起头。 眼前放大的是一张胖胖面颊,眯眯眼,长得有些肥胖而又滑稽的男生。 她认识了面前的人。 是江佩娆班上的一个胖子。 大家传言,这个胖子暗恋她。 对于这样的人,江韵寒避之不及。 她这么优秀,这么美好,怎是这个胖子能肖想的。 她轻咳道:“袁泽飞同学,现在已经上课了,你怎么到外边来了。” 袁泽飞怀里抱着一堆练习本,他笑着道:“老师叫我出来搬作业。” 江韵寒点了点头,忙道:“那你快些进去吧。” “可是,江韵寒同学,你?”袁泽飞欲言又止,“你,你没事吗?”女神眼睛好红啊,像哭过一样。 “呃……”江韵寒郑重了神色,已经是笑着开口,“我没事啊,很好。” “但江韵寒同学,你的眼睛……”袁泽飞羞赧的挠了挠脑袋:“很红,像兔子一样。” “我真的没事。”江韵寒只好说道:“好了,你快些回教室吧,已经开始上课了。”说罢,有些不耐烦的蹙了下眉,踩着小皮鞋离去。 年轻的少女,身材丰满,穿着校裙,那性感的身躯随着步伐的扭动,而显得风姿绰约,又含着清纯与娇羞。 袁泽飞眼中黑光涌动,闪过一道近乎狰狞的贪婪。 他真的好喜欢江韵寒啊。 开学第一眼见到,这个清纯动人的少女,他便无法自拔的喜欢上她了。 可惜,他却配不上她。 袁泽飞是靠奖学金,才到的樱花中学,比不得江韵寒这种天之骄女。 他配不上她。 所以,他把对她的暗恋藏在心里,写在日记本里。 但那本日记,却无意中被同班同学发现,那些讨厌的男生公开了他的秘密。 手机站: 全校都知道他喜欢她 那些男生到处嚷嚷,把他的日记本扔的满天飞。 全校学生就都知道了这个事。 他袁泽飞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喜欢江韵寒。 好在女神永远都是女神。 知道他喜欢她的事,她虽然拒绝了他,却并没有伤害他的自尊心。 袁泽飞皱着眉,想起江韵寒刚才眼眶通红的样子。 他有些心疼。 不行。 他得调查,是谁欺负了女神! 。 空中没有一丝云,头顶上一轮烈日,没有一点风,教室里,任课教师站在讲台上兴高采烈的讲课,底下的人却大多都是无精打采地,甚至还有人懒洋洋地趴在课桌上。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英语课。 一个假期不见,姜云曦容光焕发。 她带领着全班同学读英语,咬词清楚,发音又准确,加上长得漂亮,朗读间迈着窈窕的步伐,穿梭在教室的过道里,那身上淡淡的馨香飘散,无疑不勾走了许多学子的魂。 “哇塞,姜老师今天穿裙子了。” “是啊,身材真好。” “唉,可惜包裹的太严实,不能一饱眼福。” “算了吧,姜老师这种天仙似的的人,也是你们能肖想的?” “我们不能肖想,那谁能想啊?” “当然是,校长呗!听说校长暗恋她呢!” “啧啧,看来最近很流行老腊肉哦,女人都看上比自己大很多的男人,嘿嘿这么说,我们没有机会了。” 带着悄声又猥琐的话讨论的声音,轻轻响起。 姜云曦的名声,不知不觉竟和樱花中学校长的名字挂在一起了。 想也不用想,这是谁的杰作。 当然是江佩娆。 姜云曦不是喜欢来这教书吗? 怎能不送她一份礼物。 “姜老师真好看。” “比江韵寒还好看。” “是啊,是啊,姜老师在年轻几岁,保准这个校花的名头,就得让人了。” 议论还在响起。 教室里,最后一组一名戴眼镜的男生,皮肤长得黑黝黝,身板却结实敦实,胖胖的脸蛋,眯眯眼。 当他听到周围男生的议论声时,瞧向年轻漂亮的美女老师,眸中不由划过了一丝幽光。 这女人? 漂亮? 比江韵寒还漂亮? 姜云曦上课很认真,江佩娆上课却听得脑袋晕,脑海里总不断浮现出一些从前的往事。 感觉过了很久,感觉又像昨天。 宫允浩的声音,姜云曦的娇俏,好像随着时间推移,在脑袋里逐渐模糊。 那些前尘往事,刻骨铭心的仇恨。 如同梦境一般。 姜云曦回过头来的时候,看到江佩娆望着手里的书本,唉声叹息。 姜云曦蹙了蹙眉头,本想斥责几句,但她还是忍住了,继续讲课。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少女了,原先以为她年纪小小,应该是不成熟幼稚的,却没想少女滑头极了,跟个泥鳅似的。 行事作风,完全看不透。 尤其他和帝延卿的关系……帝延卿今天来学校,是不是因为她? 想到江佩娆和帝延卿有关系,还和宫允浩有牵扯。 一股慌乱自心底而生,姜云曦走神,摇了摇头。 她一边教课,不由往江佩娆的座位方向靠近,忽然走到最后一组时,不知谁伸脚绊了她,脚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抬眼时,却见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伸手托住了她,男生胖胖的脸蛋微微泛红,小声开口,显得腼腆而羞怯:“姜,姜老师,您,您没事吧?”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吸引了全部同学的视线。 姜云曦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没出洋相。 然后,眸色一暗,看到男生骨节粗大的手指,竟然握在她的腰肢上,不由有种极度不适的感觉,连忙直起身子,道:“谢谢,老师没事。” “老师下次走路,要小心点。”胖男生缩回手,脸红着笑道。 “他是谁啊?” 注意到这一幕,江佩娆才发现,她竟然对最后一组最后一个,坐在洗水间垃圾桶旁的胖男生没一丁点印象。 敢情这人的存在感,比她都要低了。 “哦!那个胖子叫袁泽飞!” 傅涵亮转过头,眯着眼说道:“说起来,江佩娆,你和袁泽飞同病相怜,还是患难兄弟呢。” “什么意思?”江佩娆声音冷淡。 傅涵亮扬起下巴,露出八颗牙,笑得标准,“你们俩以前不都是被人欺负吗?当然啦,今时不同往日,你江佩娆没人敢欺负了,可苦了他袁泽飞。” 听着这话,江佩娆细想了一下。 脑袋里的确想起一个胖胖的身影。 经常在学校被人欺负,还因为喜欢江韵寒,经常被江佩娆的仰慕者欺辱,处境比她更惨。 谁让江韵寒那些仰慕者每次打完人,还要收保护费。 听说,袁泽飞家里很穷,只是因为功课优异,才破格录取。 所以,他根本拿不出钱满足那些人的索取,自然遭到一顿痛扁。 但袁泽飞这人吧,存在感太不高了。 除了学习成绩好之外,没有任何一样拿得出手的东西。 也不能在樱花中学,这种权贵学校成为什么风云人物,管你成绩再好,有多学霸!长得不帅也是白搭! 没有任何一个处于青春期甜蜜蜜的少女,会冲着一个膀大腰圆,肥头大脑的学霸,起名为男神,追着他身后问题目求勾搭! 少女们,只会敬而远之。 所以,袁泽飞不但被男生排斥,甚至被女生们暗地起名:袁肥肥,膀大腰圆,袁胖子。 看脸的社会是残酷的。 很多时候,人们光凭外表,来了解你这个人,要是外貌不达标,便对你一票否决。 相比起来,江佩娆还算幸运。 至少她有张不错的脸蛋。 “唉。” 叹口气,江佩娆便道:“袁泽飞应该要举起拳头反抗,都是同班同学,打了就打了,该让他们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算了吧。”傅涵亮摇摇脑袋,道:“都是同学,没必要弄得鱼死网破。” 话虽是这个理,但江佩娆一点都不赞同,她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免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手机站: 因为你喜欢看人看表象 傅涵亮呵的一声,突然笑出来,“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骨子里这么残暴啊。” 江佩娆冷笑道:“。” 傅涵亮:“……” “你不挤兑我几句,心里不舒服吗?” 江佩娆点了点头,道:“我觉得你这人吧……特别傻。” 傅涵亮:“……” 他眉头倒竖起来:“傻?我傻?” 江佩娆一本正经:“你被家里人保护得太好了,一点都不懂世道的险恶。” 傅涵亮有些无语,闷闷地道:“我才不要懂那些东西呢,明白太多,失去本心。” 说罢,古怪的瞧了江佩娆一眼。 “你这人,就是懂太多了。” 江佩娆笑笑,算是赞同。 下一秒,她的眸光,便深深的望了袁泽飞的方向一眼。 她道:“傅涵亮,如果你不是有家里人保护你,很有可能,袁泽飞的处境,就是你以后的下场。” 傅涵亮:“……” 他真的醉了。 “江佩娆!” 傅涵亮咬牙切齿:“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 “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江佩娆笑道:“你以后会明白的。” 话落,她收回目光。 袁泽飞像感应了什么似的,对望过去,留给他的却是江佩娆的后脑勺。 只有傅涵亮闷声嘀咕:“明白什么啊明白,我只知道你喜欢上课看男人!” 江佩娆:“……” 好不容易到了下课时间。 江佩娆出去透气,不想跟傅涵亮做同桌,因为这人啊,像个老太太似的,一直在她耳边碎碎念叨。 她听了烦躁。 迈开长腿,往教室外头走。 迎面却撞上了一个胖胖的身影。 “袁泽飞。”江佩娆无意念出这个名字,却让对方眼中闪过一抹惊诧,“江佩娆同学,你记得我?”自从江佩娆在学校的名声传开后,很多男生和女生,都对她敬而远之,原因很简单,怕被打。 江佩娆看着他,随即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当然啊,大家都是同班同学。” 袁泽飞抿紧了薄唇,“上回期末考试,你考了我们班的第一名,我还没有恭喜你的。希望你再接再厉,像你妹妹学习。” “江韵寒?”江佩娆笑了两下,话不多言。 “也对,我得向她学习。” 但步伐刚刚迈开,袁泽飞却是看着她,突然道了一句,“刚才我见着江韵寒哭了。” 江佩娆笑容不变,“呀,我妹妹哭了啊,恐怕是遇到什么了伤心事。” 袁泽飞敛下唇角的弧度,面上不动声色,“你和江韵寒的关系挺熟的吧。” “你从哪听来的消息?”江佩娆眸光骤然一寒。 紧接着,她便道:“别相信这种传言,我和江韵寒啊,明明是仇敌。” 袁泽飞微微一愣,讷讷道:“什么……” “仇敌啊。”江佩娆笑笑地道:“听不懂吗?算了,听不懂还是不要听了。”然后,快步离去。 袁泽飞眼中便是惊愣闪过,还有一抹难以掩盖的复杂。 他忙追上江佩娆,道:“怎么会是仇敌呢?江韵寒不是你妹妹吗?” “别搞错了,全校公开的秘密,都知道我和她们关系不好。” 江佩娆讥讽道:“你不知道?” 袁泽飞愣住,还真有些不知道。 他道:“我只知道,你喜欢欺负江韵寒。” 江佩娆真是醉了。 反正在传言里,她要么不学无术,要么就是欺负妹妹们的恶霸姐姐。 她懒得理会,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那江韵寒哭脸的事,跟你有关?” “你觉得呢?” 江佩娆幽幽笑开。 江韵寒的护卫骑士,在学校里边挺多的嘛。 怎么办呢。 看到恶毒的女人,被人维护的时候,她就特别想摧毁这种拥护和保护。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妹妹。” 袁泽飞轻咳了一声,胖胖的脸上带着阴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哦,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江佩娆冷嗤:“看来,你还不知道,我们不是亲生姐妹的事。” 袁泽飞又愣住。 江佩娆摆手:“让开。” 冷冷的声音。 袁泽飞再次愣住,他不见思索的腾出一个空间给江佩娆。 江佩娆从他身边绕过去,冷笑了一声:“少管闲事。” 她不是一个好耐心的人。 更讨厌外人对她的事情指手画脚。 友好的搭理了袁泽飞,并不代表接受他的斥责。 她走出教室,姜云曦刚好也走出教室。 相看两相厌。 彼此不打招呼。 姜云曦直接走过去,可没走几步,她又退了回来,道:“一个假期不见,过得如何?” “托你的福,很好。” 江佩娆微微笑:“你呢?” 姜云曦勾着抹笑,笑容灿烂:“老师当然很好,但我怎么听说,你好像不是很好。” “有吗?” “听说你和家里人翻脸了。”姜云曦微微笑道:“江佩娆同学,你这个性格,叫老师如何评价才好呢?女孩子不要太硬气了,该服软的时候就要服软,这才惹人喜欢。” “所以,你是一个轻易服软的人?” 江佩娆冷笑看着姜云曦:“姜老师,服软到了校长身下吗?” “什么?”姜云曦怔住。 校长? 樱花中学,那个秃头校长? 关她什么事? 姜云曦没懂。 江佩娆跟她解释:“姜老师,学历只是普通本科,而来樱花中学任职的老师,大多都是硕士毕业,精通好几国语言,学历上就甩了姜老师一大截,照你的学历,学校根本不可能录用你这样的人,所以,姜老师是怎样进的学校,成为老师的呢?” 她含笑问着,笑容绝对的恶毒。 姜云曦皱起眉,拳头狠狠拧住。 她最讨厌的就是,江佩娆针对她! 无时无刻针对她!! “一个高中而已,我自有门道进来。”姜云曦冷声道:“江佩娆同学,还是读好书,少操心老师的事。” “唔。” 江佩娆沉吟:“老师是考进来的吗?可我怎么听同学们说,你是陪睡进来的?” 侮辱意思的话,姜云曦气得铁青了脸。 陪睡!? 怎么可能! 就算秃头校长打她的主意,秃头校长也不敢动她! 手机站: 她可是宫允浩维护的人 。 是宫允浩给她安排的工作。 什么时候她的工作,居然和秃头校长扯到关系了! 姜云曦气得不轻。 她道:“不要乱说!” “同学之间的传言而已。”江佩娆微微笑:“清者自清。” 传言是传言。 一传十,十传百。 最后,传言成真。 姜云曦狠狠瞪了江佩娆一眼,她就说为什么班上学生,最近看她的眼神那么怪异,有时候还偷偷凑成一堆议论她。 难不成,这些人都以为她姜云曦是靠陪睡进来的吗? 怎么可以! 岂有此理!! 姜云曦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的离去。 江佩娆望着女人的背影,冷冷笑。 这段时间,她有跟厉绝痕通电话。 对方说,近一个月不会回临川,继续叫约瑟夫跟着她保护她的安全。 厉绝痕担心放,江星辰身上发生的事,会在江佩娆身上重现。 无论江佩娆怎样拒绝。 约瑟夫都要跟着。 江佩娆只好采取躲避,回避的态度。 约瑟夫便直接一大早的,找到学校门口来。 江佩娆偏想和他撇清关系。 不让人知道他的存在。 约瑟夫偏反其道而行之。 他比江佩娆小两岁,直接跳级到江佩娆班上来。 所谓厉绝痕的命令,贴身保护。 约瑟夫全部照他的话执行。 星期一大早。 樱花中学,校门口围满了人,一亮火红的跑车停在原处,车身旁斜倚着一名年轻而帅气的少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好帅哦!你们有没有认识他!” 远远的看到这个身影,江佩娆满头黑线,下意识的低头,往校园里头快步冲。 “江佩娆!” 然而,那人已经是一眼望到了她。 约瑟夫摘了墨镜,大步流星的走来,“见到我跑什么跑,我又不是鬼!又不会吃了你!躲了好几天,可以了吧!还躲着我做什么!” “你跑我学校来干嘛。”江佩娆懒洋洋抬起眸,“又要作妖么。” “明知故问!”约瑟夫狠狠一咬牙,“是表哥叫我来保护你的,你干嘛回避我!” “说过好多遍,不需要保护!”江佩娆一本正经道:“你赶紧走,快点,别作妖。” 约瑟夫:“……” 说的他好像是作妖专家似的。 他哥俩好的揽过江佩娆的肩,神秘秘的凑过头,出声询问:“你妹妹呢?” 江佩娆冷嗤一声,“哦,原来你是为了我妹妹而来,不好意思,江韵寒不在。” “不在学校?为什么?”约瑟夫不解。 “她还没来。”江佩娆冷淡地道:“我和她不顺路。” “不顺路!”约瑟夫讶异,“你搬出去住了吗?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江佩娆翻了个白眼。 约瑟夫又道:“曾远远看过你妹妹一眼,觉得你妹妹长得挺好看的,比你好看。” 江佩娆:“你和她关系很熟吗?” “我对她一见钟情!”约瑟夫捂着胸口,“我爱她!” 江佩娆:“……” 她无语至极,指了不远处的跑车,道:“那你开着车去我家爱她吧,她就在那里等你爱。” “呵呵呵。”听出了调侃之意,约瑟夫捂着嘴,笑了,“江佩娆,你真好玩。” 刚才的话,都是骗江佩娆的。 谁爱江韵寒啊。 那种蛇蝎女人。 他约瑟夫才爱不起。 不过,江韵寒要是看得上他,他也不介意展开一段异国恋情。 反正玩玩嘛,玩死了也好,玩活了也好,他都不吃亏。 江佩娆冷淡:“你还要作什么妖,尽管说,一次性说完。” “你说我转学……来你们学校怎么样?”约瑟夫语气带上了几分严肃:“去你班上,还是去你妹妹班上?” “你脑子有病啊?今年都多少岁了,居然跑过来读高中?”江佩娆不可思议,“十五岁是初中部,好么。” 约瑟夫:“……” 麻痹哦。 这个臭女人!不说话会死吧! 他咳了两声,正肃道:“实不相瞒,我的真实年纪……是十五,但我长得像高中生,马上也要十六了。” “你没学过华夏语,跟不上班。”江佩娆摆手,“算了吧,正常一点,行不,你看样子,就不是读书的料。” “我以前因为身份原因,所以辍学得早,可是现在我想改邪归正!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泡吧,不去夜店!不乱拿枪!好好念书!”约瑟夫直拍胸部保证,“那个,我决定转到你们班。” “你,你要跟我做同学?” “没错。”约瑟夫点头,“我知道你在学校人缘不怎么样,没事,等我来了,有我罩着你,看谁还敢欺负你,好保护你的安全,只要你给我开工资。” 江佩娆:“……” 于是,她道:“那你的转学手续……” 话还未完,约瑟夫直点头,“一句话的事就能办好,忘了厉绝痕是什么人?” “哦,厉绝痕是你表哥。”江佩娆说道:“那你今天是直接入学?” 约瑟夫撇了撇嘴,“我今天是来视察环境,看一下你那个班级氛围怎么样。” 江佩娆:“……” 这人,简直了。 “走吧,走吧!都等你好久了!快带我去看看吧!”说着,伸手拽着江佩娆往校园里走去。 紧接着,当另一辆黑色轿车开过来时,车内的男人蹙了下眉,冷沉一句,“谁的车停在这挡道?” 黑泽眯着眼,似乎觉得车型有点熟悉,道:“好像是……这里的学生的车。”说罢,他往窗外一望,正好看到一个男人拽住江佩娆,黑泽忙道:“诶!那不是江佩娆吗!这车不会是她的吧?她居然和一个男的在一起!” 江佩娆的车? 和一个男的在一起? 一听到这话,帝延卿眼眸一眯,一抹锋芒自瞳孔中狠狠射出,“派人把这车拖走。” “帝少?”黑泽抓着脑袋,很疑惑的模样,“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这儿好歹是别人的地盘!” “拖走!”帝延卿冷声。 江佩娆的车吗? 还跟男生勾肩搭背啊! 看了就碍眼! 黑泽叹了口气:“帝少,你小孩子脾气越来越严重了。” 手机站: 小羊羔,她没胆子背叛他 江佩娆沉默,一双漆黑的瞳孔,尤为深邃。 宫允浩眸露丝丝挣扎,他陡然道:“很晚了,回家吧。” 江佩娆一动不动。 宫允浩挑眉:“不知道回家的路吗?” 江佩娆笑了笑:“不想回家。” “我……”男人似乎是沉吟了会儿,张口道:“可以送你。” 他伸手过来,准备拉江佩娆一把。 江佩娆连忙避开,眼角眉梢都是冷意:“使不得使不得,阁下送我回家,万一被姜老师看到了,还认为我和阁下有私情呢。” 宫允浩微蹙眉。 江佩娆眼底掠过一丝诡谲的亮光,状似无意:“姜云曦跑来我们学校教书,特意到我班上当英语老师,这事,阁下不会不知道吧。我怎么感觉……很多时候,不是我针对她,而是她盯着我不放。” 宫允浩眉头蹙得更深,姜云曦跑去樱花中学的事,他本就反对,姜云曦天生不是教书的料子,她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花瓶,他宠爱她,好好摆放在家里欣赏就好,谁叫她跑出去教书? 宫允浩道:“她只在你们学校待一个学期,当做历练。” “我说的是,姜老师特别针对我。”江佩娆冷冷道:“莫非是受了阁下的指示?为何我总感觉姜老师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情敌?”她朝宫允浩微微笑,笑容莫测,别有深意。 宫允浩鹰隼般锐利的瞳眸骤然凌厉:“你幻觉了。” 江佩娆耸耸肩:“也许是吧,但我不得不提醒阁下,最好管住姜老师的言行,否则她真跟秃头老校长发生了什么,阁下头顶上就要戴一顶绿油油的绿帽了,瞧瞧,那得多好看。” “你说什么?”宫允浩拧紧眉:“她和你们学校的校长——?” “呀!阁下,不知道这件事么?” 江佩娆故作惊讶:“大家都说,依照姜老师的学历跑来学校教书,定是和校长有了一腿,校长才给她开了后门。” “胡说!” 宫允浩冷声:“她敢!”姜云曦是什么样的女人,他会不清楚么?那就是只小羊羔,她没胆子背叛他,更没胆子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 何况,进入樱花中学教书这事,是他给姜云曦开的后门。 不过…… 姜云曦怎么会和秃头老校长传出绯闻? 宫允浩是个疑心病很重的男人,他容不得背叛和欺骗,凡是引起他怀疑的事,他便会采取措施着手调查。 他相信空穴不来风,苍蝇不叮无缝蛋,这两句经典名言。 男人低低笑了声,沉着声音,就道:“曦儿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江佩娆,你处心积虑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是是是,姜云曦是什么样的人,阁下最是清楚。”江佩娆打断男人的话,笑意连连:“但愿有一天,阁下被戴了绿帽子,也能说出这话。” 姜云曦的确和秃头老校长没关系,可她江佩娆就是想造谣,如何? 她就是要在宫允浩心底扎下一根刺,让宫允浩怀疑姜云曦,搅得他们不得安宁,没有怀疑,何来争吵?没有争吵,何来仇视呢? 不是相爱吗? 那就让她看看,宫允浩和姜云曦之间的情意,又有多重? “我们走。”宫允浩转身而去。 他听不得江佩娆的调笑,那么的讥讽和挪愉,他看清楚了她眼底的厌恶。 他不喜欢那种眼神。 江佩娆出了酒吧,约瑟夫闲闲立在门口。 “等你好久了,跟什么人叙旧?这么久!” “你还没走啊?”江佩娆大步流星,“还以为像你这种没出息的人,遇到危险只会逃命的人,早就抛下同伴跑了。” “诶诶额!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这种没出息的人?”约瑟夫不高兴:“我这不是在门口等你吗!” “你在门口等我。”江佩娆冷然:“还需要我表演你吗?” 约瑟夫嘴角微抽,“……” 他回答不上来。 呃…… 是做的有点不地道。 居然把江佩娆一个人留在里边,他跑了。 但他这么做,自有一番道理,得让江佩娆学会成长,没错,她必须成长,然后改掉她牙尖嘴利的毛病。 约瑟夫大言不惭:“我是为你着想!” “行了吧!”江佩娆摆手,不屑:“贪生怕死的小屁孩!” “你——!”约瑟夫涨红了脸:“坏女人,说谁是小屁孩!” “谁回答我的话,谁就是小屁孩!” “可恶!你丫的!坏女人!你这个恶毒的坏女人!”约瑟夫哇哇大叫。 “别叫了。” 江佩娆捂住他的嘴:“处在变身期的公鸭嗓子,叫起来特别聒噪。” “……” 约瑟夫杀人的心都有了。 “唔——你——!”欺负人啊!欺负人!江佩娆这个恶毒女人,公鸭嗓子!?谁是公鸭嗓子!! 夜幕潇潇,江佩娆驾车往前开。 约瑟夫眸露不解:“不回家吗?你要去哪?” “你先回去,我还有事。” “你有什么事?” 约瑟夫双手抱胸:“根据我这些天,待在你身边对你的观察,江佩娆,你有很大可能性出轨!” 江佩娆:“……” 她无语。 约瑟夫继续道:“我警告你,不可以出轨!千万不能出轨!你敢背叛我表哥,表哥绝逼砍了你的狗头!” 江佩娆:“……” 狗头。 她服气。 “公鸭嗓子,别叫。” 约瑟夫:“……” 他余下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 公鸭嗓子……嘎嘎嘎嘎。 “你,你好过分哦!”他气不过:“我不是公鸭嗓子!不是!” “嘘,鸭子别叫。” 约瑟夫:“……” “你要去哪?”他突然压住方向盘。 江佩娆一个紧急刹车,看着趴在方向盘上的大脑袋,她一阵头晕,就说约瑟夫是个定时炸弹,他跟在她身边,她的耳朵休想安静,她的生活更别想平静,她做什么事都要跟着,偏生约瑟夫这个孩子,机灵的很,她甩不掉。 江佩娆呼了口气,“约瑟夫,如果要你帮我保密一件事,你愿不愿意?” “什么事?” “一个奇怪的事。” 江佩娆含糊地道:“今晚我去的地方,你不能告诉厉绝痕。” 你们杀了姜小姐,还要杀我! “为什么?”约瑟夫不明:“你又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不能告诉表哥,江佩娆,我警告你,别想红杏出墙!如果你敢红杏出墙,做对不起我表哥的事,跟那个劳什子帝延卿偷情,我就代表表哥处置你!” 江佩娆:“……” 约瑟夫是个活宝。 真的是个活宝。 她呛声,突然低头朝约瑟夫凑近,约瑟夫被面前放大的少女容颜惊了一下,看着她扑闪扑闪的睫毛,他吞了口口水,尖叫:“你休想勾引我!” 江佩娆:“……” 她无奈:“能不能少在我面前,提起出轨和偷情的字眼?你才多大,脑袋里能不能想些健康的东西?” “你老做不健康的事!”约瑟夫振振有词:“我看到了什么,就说什么!” 江佩娆:“……” 她哪和人偷情了? 她道:“算了,你这个大嘴巴,肯定不会帮我保密,下车吧。” 约瑟夫扒拉着方向盘,跟得个树袋熊似的:“不要下车,快说,你要去做什么!只要你不做对不起表哥的事,我就帮你保密!” 江佩娆:“……” “快说,快说!你要做什么?”约瑟夫催促。 江佩娆道:“我要去宫允浩的住宅。” “我的天——!!” 约瑟夫瞪大眼,不敢置信,“你再说一遍?” “我要去宫允浩的住宅。” “江佩娆!” 约瑟夫咆哮了:“招惹一个帝延卿不够!你还招惹宫允浩!?你,你居然和他也有一腿!我的天,表哥头上都长满了一片绿油油的青草原么?!你,你你……太可耻,太卑鄙了!下流!你个下流的女流氓!你又偷情!” 江佩娆:“……” 她拍了拍胸口:“你太激动了。” “我,我能不激动吗!?”约瑟夫咆哮:“你又做对不起表哥的事!我的天啦!表哥为什么要喜欢你这种女孩子!我的天啦!他还要被戴多少顶绿帽子!我的天——” “闭嘴吧你!”江佩娆忍无可忍,捂住公鸭子的嘴巴。 她出声警告:“我和帝延卿没关系,和宫允浩更没关系,与其认为我喜欢他,不如说我更想杀了他,懂么?刻骨铭心的仇恨!而我去他的住宅,不过是要去见一个人!”说着话,江佩娆的眼神里突然窜起火光,那是仇恨的火焰,丝毫不亚于约瑟夫仇恨一个人的时候的眼神,也是这么的凶恶。 约瑟夫有些怔住,唔唔了几声:“你,你松开我!” 江佩娆松手:“少造谣,少胡说八道,再有下次,就不要跟在我身边了。” 不跟在江佩娆身边,他就要被打回原形,约瑟夫说什么也不会放过跟在江佩娆身边的机会,他两手一摊,撇嘴道:“这么激动干嘛,大不了相信你说的话,你很讨厌宫允浩,仇恨宫允浩。” “奇了怪。”他挠了挠脑袋,问:“你和宫允浩之间无冤无仇,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在一起的人,你仇恨他干嘛?” “跟你无关。”江佩娆淡漠:“跟在我身边,就不要跟厉绝痕透露我的事,否则,不管你是谁,这条命,我都取了。” 她面色严肃,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约瑟夫正襟危坐,意识到了江佩娆的严肃性,他没有被威胁的不开心,反而心底萦绕着一种淡淡不为人知的喜悦,江佩娆要去宫允浩的住宅见一个人,这应该是一件很隐蔽性的事,估摸着还是个秘密,江佩娆居然愿意让他陪同,这是不是说明,他比较重要?比较值得让人相信? 她是不是对他不同? “这事,我表哥知道吗?”约瑟夫扬起下巴,颇为高傲。 江佩娆:“他,不知道。” “哦,这么说,只有我知道。”约瑟夫面上不显,心里美滋滋,果然只有他知道,他竟然知道了,表哥都不知道的事!说明他在江佩娆心目中的位置比表哥重要。 约瑟夫感到很是满意。 这些日子陪伴在江佩娆,他的苦心总算没白付出。 实则,江佩娆让约瑟夫知晓一些事,并不是因为信任,而是比起厉绝痕,约瑟夫年纪尚幼,是个很好控制的孩子,如果约瑟夫对她有所帮助,她就留约瑟夫一命,如果约瑟夫不安好心,她直接除了约瑟夫,反正对她没损失。 。 黑沉沉的天,微风轻抚,幽幽月色下,独栋耸立的总统府,远远看去,竟像隐藏在月色下一座阴森森的城堡。 月光之下,漫花遍地的花园里,一个驼背佝偻的身影,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 门口传来,小车的鸣笛声。 那驼背佝偻的身影,恍若惊弓之鸟,腾地跳起来,朝花园外边冲出去。 “诶!疯婆子!你又乱跑!” “这是做什么!这么晚了,你还想跑哪去!” “快来人,疯婆子又发病了!万一冲撞了阁下,大事不好!” 老人的身边,跟着数十个看管她的女佣,她们见着老人冲出花园,忙追赶出去。 老人年岁已大,反应却很是敏捷,她恍若一只阴森森的老鼠似的,围着总统府乱跑,女佣们抓不住她,老人干憋着一张脸,露出丝丝阴笑:“你们这些罪人,还想抓我!?” “啊哈哈哈,你们以为抓到我了,把我关在这个地方,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不,不,不,我什么都知道!我只是不说!” 老人伸出干枯的手,抓住栅栏嘿嘿笑:“不说呀,我不说,只要我不说,你们就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疯婆子又犯病了!医生呢?” 一个年岁稍长的女佣,是几个年轻女佣中的管事的,她眉头蹙得高高,一脸阴寒地瞪着老人,道:“还不快把她给我抓起来!” 年轻女佣们领命,齐齐朝老人扑去。 老人犹如惊弓之鸟,尖叫:“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你们想杀我,啊——!杀人了!杀人了!姜小姐,杀人了!杀人了,你们杀了姜小姐,还要杀我!” “来人,快封上她的嘴!”年长女佣,粗声粗气:“快点!” 她低呜的嚎叫 “啊!” 老人浑身一个激灵,见着一群人朝她扑过来。 “干什么,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她好似疯了般,疯狂的摇头。 年长女佣更加急切:“封住她的嘴啊!快点!阁下回来了,万一这个疯婆子冲撞到阁下,这该如何是好!真搞不懂阁下在想什么,一个疯婆子送敬老院去就好了啊,还留在家里作甚!” 宫允浩从外边回来,途径小喷泉处,便听到一道呜呜的叫喊声。 他沉着脸,道:“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小跑而来的女佣,见着宫允浩的身影,怔住:“阁,阁下,您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谁在大呼小叫?” 宫允浩脸色不好看。 女佣慌了,道:“是疯婆子……”话没说完,宫允浩冷眼扫过去,低斥一声:“嗯?疯婆子?” “不,不是。”女佣更加慌张,忙摇头:“阁下,是宁阿婆犯病了。” —— 替换 约瑟夫扒拉着方向盘,跟得个树袋熊似的:“不要下车,快说,你要去做什么!只要你不做对不起表哥的事,我就帮你保密!” 江佩娆:“……” “快说,快说!你要做什么?”约瑟夫催促。 江佩娆道:“我要去宫允浩的住宅。” “我的天——!!” 约瑟夫瞪大眼,不敢置信,“你再说一遍?” “我要去宫允浩的住宅。” “江佩娆!” 约瑟夫咆哮了:“招惹一个帝延卿不够!你还招惹宫允浩!?你,你居然和他也有一腿!我的天,表哥头上都长满了一片绿油油的青草原么?!你,你你……太可耻,太卑鄙了!下流!你个下流的女流氓!你又偷情!” 江佩娆:“……” 她拍了拍胸口:“你太激动了。” “我,我能不激动吗!?”约瑟夫咆哮:“你又做对不起表哥的事!我的天啦!表哥为什么要喜欢你这种女孩子!我的天啦!他还要被戴多少顶绿帽子!我的天——” “闭嘴吧你!”江佩娆忍无可忍,捂住公鸭子的嘴巴。 她出声警告:“我和帝延卿没关系,和宫允浩更没关系,与其认为我喜欢他,不如说我更想杀了他,懂么?刻骨铭心的仇恨!而我去他的住宅,不过是要去见一个人!”说着话,江佩娆的眼神里突然窜起火光,那是仇恨的火焰,丝毫不亚于约瑟夫仇恨一个人的时候的眼神,也是这么的凶恶。 约瑟夫有些怔住,唔唔了几声:“你,你松开我!” 江佩娆松手:“少造谣,少胡说八道,再有下次,就不要跟在我身边了。” 不跟在江佩娆身边,他就要被打回原形,约瑟夫说什么也不会放过跟在江佩娆身边的机会,他两手一摊,撇嘴道:“这么激动干嘛,大不了相信你说的话,你很讨厌宫允浩,仇恨宫允浩。” “奇了怪。”他挠了挠脑袋,问:“你和宫允浩之间无冤无仇,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在一起的人,你仇恨他干嘛?” “跟你无关。”江佩娆淡漠:“跟在我身边,就不要跟厉绝痕透露我的事,否则,不管你是谁,这条命,我都取了。” 她面色严肃,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约瑟夫正襟危坐,意识到了江佩娆的严肃性,他没有被威胁的不开心,反而心底萦绕着一种淡淡不为人知的喜悦,江佩娆要去宫允浩的住宅见一个人,这应该是一件很隐蔽性的事,估摸着还是个秘密,江佩娆居然愿意让他陪同,这是不是说明,他比较重要?比较值得让人相信? 她是不是对他不同? “这事,我表哥知道吗?”约瑟夫扬起下巴,颇为高傲。 江佩娆:“他,不知道。” “哦,这么说,只有我知道。”约瑟夫面上不显,心里美滋滋,果然只有他知道,他竟然知道了,表哥都不知道的事!说明他在江佩娆心目中的位置比表哥重要。 约瑟夫感到很是满意。 这些日子陪伴在江佩娆,他的苦心总算没白付出。 实则,江佩娆让约瑟夫知晓一些事,并不是因为信任,而是比起厉绝痕,约瑟夫年纪尚幼,是个很好控制的孩子,如果约瑟夫对她有所帮助,她就留约瑟夫一命,如果约瑟夫不安好心,她直接除了约瑟夫,反正对她没损失。 。 黑沉沉的天,微风轻抚,幽幽月色下,独栋耸立的总统府,远远看去,竟像隐藏在月色下一座阴森森的城堡。 月光之下,漫花遍地的花园里,一个驼背佝偻的身影,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 门口传来,小车的鸣笛声。 那驼背佝偻的身影,恍若惊弓之鸟,腾地跳起来,朝花园外边冲出去。 “诶!疯婆子!你又乱跑!” “这是做什么!这么晚了,你还想跑哪去!” “快来人,疯婆子又发病了!万一冲撞了阁下,大事不好!” 老人的身边,跟着数十个看管她的女佣,她们见着老人冲出花园,忙追赶出去。 老人年岁已大,反应却很是敏捷,她恍若一只阴森森的老鼠似的,围着总统府乱跑,女佣们抓不住她,老人干憋着一张脸,露出丝丝阴笑:“你们这些罪人,还想抓我!?” “啊哈哈哈,你们以为抓到我了,把我关在这个地方,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不,不,不,我什么都知道!我只是不说!” 老人伸出干枯的手,抓住栅栏嘿嘿笑:“不说呀,我不说,只要我不说,你们就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疯婆子又犯病了!医生呢?” 一个年岁稍长的女佣,是几个年轻女佣中的管事的,她眉头蹙得高高,一脸阴寒地瞪着老人,道:“还不快把她给我抓起来!” 年轻女佣们领命,齐齐朝老人扑去。 老人犹如惊弓之鸟,尖叫:“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你们想杀我,啊——!杀人了!杀人了!姜小姐,杀人了!杀人了,你们杀了姜小姐,还要杀我!” “来人,快封上她的嘴!”年长女佣,粗声粗气:“快点!” 我见到小姐了 “她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宫允浩沉了脸。 女佣惶恐地道:“宁阿婆叫嚷着说……要,要见您。” “她时常都说要见我。” 宫允浩冷笑:“可每次见着我,她都说了什么?” “宫允浩你这个不得好死的畜生!害死了大小姐,你会遭报应的!” “你不得好死!杀了你,杀了你!” 无非是咒骂他的话。 宫允浩早听烦了。 他摆摆手,道:“犯病,就请个医生回家给她治治。” 女佣诚惶诚恐,连声答好。 宫一跟在宫允浩的身后,尤为不解:“阁下,依我之见,宁阿婆还是不要放在家里为好,早日送出去吧。” “你也对我留下宁阿婆有意见?”宫允浩挑眉。 宫一恭身:“阁下,宁阿婆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何况,宁阿婆举止瞧着疯疯癫癫,可她的心又跟得明镜似的,什么都知道。 姜黎是如何死的,宫允浩和姜云曦的龌蹉。 宁阿婆全知晓。 她不是疯子。 —— 替换 约瑟夫扒拉着方向盘,跟得个树袋熊似的:“不要下车,快说,你要去做什么!只要你不做对不起表哥的事,我就帮你保密!” 江佩娆:“……” “快说,快说!你要做什么?”约瑟夫催促。 江佩娆道:“我要去宫允浩的住宅。” “我的天——!!” 约瑟夫瞪大眼,不敢置信,“你再说一遍?” “我要去宫允浩的住宅。” “江佩娆!” 约瑟夫咆哮了:“招惹一个帝延卿不够!你还招惹宫允浩!?你,你居然和他也有一腿!我的天,表哥头上都长满了一片绿油油的青草原么?!你,你你……太可耻,太卑鄙了!下流!你个下流的女流氓!你又偷情!” 江佩娆:“……” 她拍了拍胸口:“你太激动了。” “我,我能不激动吗!?”约瑟夫咆哮:“你又做对不起表哥的事!我的天啦!表哥为什么要喜欢你这种女孩子!我的天啦!他还要被戴多少顶绿帽子!我的天——” “闭嘴吧你!”江佩娆忍无可忍,捂住公鸭子的嘴巴。 她出声警告:“我和帝延卿没关系,和宫允浩更没关系,与其认为我喜欢他,不如说我更想杀了他,懂么?刻骨铭心的仇恨!而我去他的住宅,不过是要去见一个人!”说着话,江佩娆的眼神里突然窜起火光,那是仇恨的火焰,丝毫不亚于约瑟夫仇恨一个人的时候的眼神,也是这么的凶恶。 约瑟夫有些怔住,唔唔了几声:“你,你松开我!” 江佩娆松手:“少造谣,少胡说八道,再有下次,就不要跟在我身边了。” 不跟在江佩娆身边,他就要被打回原形,约瑟夫说什么也不会放过跟在江佩娆身边的机会,他两手一摊,撇嘴道:“这么激动干嘛,大不了相信你说的话,你很讨厌宫允浩,仇恨宫允浩。” “奇了怪。”他挠了挠脑袋,问:“你和宫允浩之间无冤无仇,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在一起的人,你仇恨他干嘛?” “跟你无关。”江佩娆淡漠:“跟在我身边,就不要跟厉绝痕透露我的事,否则,不管你是谁,这条命,我都取了。” 她面色严肃,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约瑟夫正襟危坐,意识到了江佩娆的严肃性,他没有被威胁的不开心,反而心底萦绕着一种淡淡不为人知的喜悦,江佩娆要去宫允浩的住宅见一个人,这应该是一件很隐蔽性的事,估摸着还是个秘密,江佩娆居然愿意让他陪同,这是不是说明,他比较重要?比较值得让人相信? 她是不是对他不同? “这事,我表哥知道吗?”约瑟夫扬起下巴,颇为高傲。 江佩娆:“他,不知道。” “哦,这么说,只有我知道。”约瑟夫面上不显,心里美滋滋,果然只有他知道,他竟然知道了,表哥都不知道的事!说明他在江佩娆心目中的位置比表哥重要。 约瑟夫感到很是满意。 这些日子陪伴在江佩娆,他的苦心总算没白付出。 实则,江佩娆让约瑟夫知晓一些事,并不是因为信任,而是比起厉绝痕,约瑟夫年纪尚幼,是个很好控制的孩子,如果约瑟夫对她有所帮助,她就留约瑟夫一命,如果约瑟夫不安好心,她直接除了约瑟夫,反正对她没损失。 。 黑沉沉的天,微风轻抚,幽幽月色下,独栋耸立的总统府,远远看去,竟像隐藏在月色下一座阴森森的城堡。 月光之下,漫花遍地的花园里,一个驼背佝偻的身影,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 门口传来,小车的鸣笛声。 那驼背佝偻的身影,恍若惊弓之鸟,腾地跳起来,朝花园外边冲出去。 “诶!疯婆子!你又乱跑!” “这是做什么!这么晚了,你还想跑哪去!” “快来人,疯婆子又发病了!万一冲撞了阁下,大事不好!” 老人的身边,跟着数十个看管她的女佣,她们见着老人冲出花园,忙追赶出去。 老人年岁已大,反应却很是敏捷,她恍若一只阴森森的老鼠似的,围着总统府乱跑,女佣们抓不住她,老人干憋着一张脸,露出丝丝阴笑:“你们这些罪人,还想抓我!?” “啊哈哈哈,你们以为抓到我了,把我关在这个地方,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不,不,不,我什么都知道!我只是不说!” 老人伸出干枯的手,抓住栅栏嘿嘿笑:“不说呀,我不说,只要我不说,你们就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疯婆子又犯病了!医生呢?” 一个年岁稍长的女佣,是几个年轻女佣中的管事的,她眉头蹙得高高,一脸阴寒地瞪着老人,道:“还不快把她给我抓起来!” 年轻女佣们领命,齐齐朝老人扑去。 老人犹如惊弓之鸟,尖叫:“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你们想杀我,啊——!杀人了!杀人了!姜小姐,杀人了!杀人了,你们杀了姜小姐,还要杀我!” “来人,快封上她的嘴!”年长女佣,粗声粗气:“快点!” 到这来,你有什么目的 那天,宫允浩在更衣室和神秘女人的谈话,她还记忆犹新。 他们说,姜云曦和他们姜家有血缘关系,她是父亲的私生女吗? 还有,帝延卿…… 他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江佩娆眸中光泽,起伏不定。 宁阿婆哈哈突然大笑:“原来不是姜云曦啊。” “谁是姜云曦啊?” 约瑟夫皱眉:“她那种人,配和本少爷的名字挂钩吗?!” 宁阿婆蜷缩的身子,似乎微微有些放松,她的手在墙壁上摩挲了会儿,灯光顿时大亮。 江佩娆一个箭步却冲过去,立马熄灭了灯,隔近看,她看到宁阿婆两眼浑浊不清,发白的眼珠子,俨然是个瞎子。 她瞎了。 真的是……瞎了。 “你是什么人?”老人家年纪一大把,反应还是敏捷,明显感觉江佩娆的气息,来者不善。 江佩娆深吸了口气,却是问:“阿婆的眼睛看不清楚了吗?” “早瞎了。” 宁阿婆狞笑:“瞎了也好,有的人,宁愿自戳瞎双目,也不要看到他们作呕的脸孔。” “阿婆的眼睛……怎,怎么瞎的?”江佩娆伸手,想触摸一下老人家的双目,手伸到一半,又觉得这样的动作唐突,她不是姜黎,不可与阿婆这么亲密。 她的手缩了回来,约瑟夫见此,冷冷笑开:“你认识这位老人?” 他年纪小小,眼睛毒辣得很。 江佩娆不语,只冲宁阿婆道:“是姜云曦弄的吗?” “跟她有关系,跟我自己也有关系。”宁阿婆语气冷淡:“我这双眼,多半是哭瞎的。”那段时间太伤心了,姜云曦把她关起来,逼问那些事,虐待折磨她也就算了,姜云曦不该,拿姜黎和姜星河的遭遇刺激她,那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亲如家人。 “阿婆,还在为之前的事情伤心?”江佩娆轻声问,摇了摇头:“不值得再为他们伤心了,事情已经过去,事情也已成定局,阿婆即便伤心,也不可能改变事实。” “你是谁?”宁阿婆拽住了江佩娆的袖摆。 江佩娆含笑如初,脸上冷冰冰的神情,早已融化成无奈和愁绪,她眸光稍敛,再抬眼,云淡风轻:“阿婆,人所想的东西,虽然不会实现,但它有时却会以另一种方式来到你眼前……阿婆此刻心中最想的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她话说得巧妙,约瑟夫听不懂,宁阿婆却睁大了眼,看不到江佩娆的面容,她的声音格外激动,宁阿婆抓着江佩娆袖摆的手更紧了:“你知我心中所想?” “我知阿婆,心中所求之事为何事,所念之人为何人。”江佩娆笑笑道:“阿婆,相信我吗?” “你是谁?到底是谁?”宁阿婆警惕。 江佩娆轻叹,目露疲惫。 我是姜黎啊,阿婆。 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姜黎。 照顾我,陪伴了我二十几年的姜黎。 江佩娆很想开口这么说,她只要这么说了,便能与宁阿婆相认,但现在不可以这样说,她还有太多没弄明白的事,身边还藏有太多危机,不到平安的那一刻,她不会与宁阿婆相认的,她轻轻拍了拍老人苍老的手:“阿婆不要纠结我是谁,我不会害你的。” “到这来,你有什么目的?”宁阿婆依旧警惕,很快她反应道:“说!你怎么知道我的住所!?” 江佩娆再次叹气,想取得宁阿婆的信任太难了,她沉默了会儿,道:“阿婆,相信梦境吗?我几个月前,梦到姜黎……她跟我说,她还有放心不下的人……托我来看看你。” “是大小姐叫你来的!?”宁阿婆震惊:“大,大小姐托梦给你!?” 常言道,有的人死得冤屈,一些仇怨没有化解,她们的灵魂便游荡在人间,找到有缘人托付梦境给他们,期望能得到他们的帮助化解冤屈。 江佩娆随口胡诌,否则她真的解释不清楚,为什么会找上宁阿婆,为什么会知道她住在这,不如直接打着姜黎的名头接近宁阿婆,凭宁阿婆对姜黎的喜爱,她若是姜黎托梦而来的人,宁阿婆对她的防备心定会降低不少。 “是啊,我梦到了姜黎,在那个梦里,我可以讲出很多关于她的事,比如你姓宁,单名一个丹字,在姜黎出生一个月之后,来到姜家做保姆,从小姜黎便是由你照顾着长大,姜黎小时候任性又不听话,时常和你对着干……她五岁的时候,因为你不小心扯掉了她洋娃娃的一根头发,她冲家人告状,要把你赶出姜家……” “她六岁的时候,发着高烧,家里没人,你背着她连夜冒着大雨,跑去医院……救回了她一命……她小升初调皮捣蛋,犯了错就让弟弟背黑锅,是你在姜母面前揭发她……她读高中的时候,遇到这一生中最喜欢的男孩……她说毕业之后就要嫁给他,那时你苦口婆心的教育她,那个男孩心眼太多,不是她的良配……她不听劝……” “从小时候的调皮捣蛋开始,姜黎就是个任性妄为的女孩……她走错了一步,之后步步都错了,赔了夫人又折兵……把全家人的命都给赔进去……她后悔了,终于后悔了……可是已经晚了……” 江佩娆一句句重复着那些往事,好似那些发生的事都历历在目。 宁阿婆惊愕连连:“真是大小姐……托梦给你了?”否则这个女孩,为什么会对那些事,记得这么清楚?如同亲生经历一般。 宁阿婆原本还有七分不信,现在信了九分。 “是她来找我了。” 江佩娆拍了拍老人的手:“阿婆,我有件事想问你……” 宁阿婆竟下意识的道:“大小姐想问什么?” “姜星河的尸体在哪。”江佩娆找不到人询问,顾知避而不答,只能在宁阿婆身上找找线索。 “死无全尸。”宁阿婆陡然阴沉了脸:“姜云曦说,星河少爷的尸体,早被仇家剁碎了喂狗!” 仇家? 江佩娆拧眉:“杀死星河的人不是雇佣兵吗?何来仇家?” 江佩娆语气很激动 “你刚才叫少爷的名字,星河?”宁阿婆惊愕。 江佩娆微愣:“阿婆,回答我,姜星河何来的仇家?据我所知,杀死他的人是雇佣兵!怎么又变成了仇家?” 谁的话有假? 姜云曦亲口说,姜星河是死在雇佣兵手下的。 宁阿婆却说,姜星河死在仇家手下,尸体被剁碎了喂狗。 怎么可能呢! 他何来仇家!? “不知道。”宁阿婆摇头,惊慌:“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她捂着嘴:“知道了也不能说!不能说!嘘,那是秘密!让宫允浩后悔的秘密!” 她的情绪陷入疯疯癫癫。 江佩娆叹气:“阿婆,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星河少爷的事,比不得大小姐的事重要。”宁阿婆眼里折射出仇恨的阴毒光芒,抓着江佩娆的手恶狠狠地道:“竟然你说,大小姐托梦给你,你知道了大小姐的事,知道她是被人害死的!你就要帮她报仇!杀了姜大志,表明你的态度!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姜大志是父亲的名字。 江佩娆惊愕,宁阿婆居然要她去杀父亲! 她道:“姜大志是姜黎的父亲,阿婆为什么要我去杀他?这,这岂不是——” “杀了他!他该死!” 宁阿婆恶狠狠的咬牙,仇恨的上下牙齿打架:“杀了他!杀了他!姜云曦留了他一命,好吃好喝的供着!我不知道姜大志藏在哪里,但我知道他没死!杀了他!去,杀了他!” 江佩娆更加惊愕,她在宁阿婆眼里看到了刻骨铭心的仇恨,宁阿婆狠毒了她的父亲,这是怎么一回事?记忆中,宁阿婆和父亲母亲的关系都很好,如今……竟都变成了仇恨? 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杀了他啊!”宁阿婆抓着江佩娆的手,骨节捏得咯吱作响:“答应我的话!姜大志,大小姐的父亲,你一定要杀了他!找姜云曦逼问他的下落,姜云曦知道他在哪!你一定要杀了他!” 宁阿婆反反复复,都是这几句话,江佩娆不由好奇:“为什么?他是姜黎的父亲。” “什么父亲?”宁阿婆狞笑:“一个白眼狼罢了!你不相信我的话,好,不妨先透露一个消息给你,姜云曦根本不是姜大志收养的女儿,那明明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打着收养的名头,劝慰自己的夫人做善事,从孤儿院里收养一个可怜孩子!其实是想给他的私生女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什,什么!?” 江佩娆被这突然来临的事震惊了,以致就像受到电击一般,像失音了一般,好像麻木了一般,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量,那瞬间,心底一个坚定的信仰彻底崩塌,她一直崇敬,敬爱的父亲!竟然早就背叛了母亲,为了让私生女住到家里头,给她一个合法的身份!让姜云曦毁了整个家! 江佩娆不敢相信。 “这不可能!” “不可能?”宁阿婆桀桀怪笑:“有什么不可能的了,什么都有可能,是你自己不敢相信,啊哈哈哈哈,我们所有人都被他骗了!姜大志,姜云曦!哈哈哈,他们本来就是父女!” “不,不可能。”江佩娆还是不敢相信。 “这是事实。”宁阿婆恨声:“是他的所作所为,害死了所有人!杀了姜大志!杀了他!” 她老了,没有能力去和姜大志拼命,希望寄托在江佩娆身上,因为冥冥之中,宁阿婆感受到江佩娆的气息,她一点都不厌恶,甚至江佩娆刚才说的话,她分明感觉出江佩娆竟是对姜黎充满了感情。 宁阿婆不想那么多,她只清楚,面前这个女孩,十有八九能帮她达成目的。 杀了姜大志! 杀了姜云曦! 毁了那些人! “杀了他们,一个都不要放过!”宁阿婆咬着唇,血色蔓延出来,她干瘪的脸发出尖细的怪叫:“你哪天杀了姜大志,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我家大小姐的秘密……” 等她讲出那个秘密,一切都已尘埃落地。 她也就可以放心的离去。 宫允浩会后悔的…… 还是那句话,他一定后悔…… 江佩娆连连摇头,她的身子差点一个重心不稳,跌落在地,约瑟夫及时扶了她一把,冷然地问:“那是姜黎的家事,你反应这么大?”江佩娆的举止太奇怪了,姜大志跟她非亲非故,她激动个什么劲? “姜云曦是姜大志的亲生女儿?”江佩娆喃喃道:“阿婆,这是实话吗?” “难不成还有假?” 宁阿婆扭曲着面容,道:“姜云曦亲口跟我讲的……” 咔擦! 心中对父亲,敬仰的最后半分情意,悉数碎落。 江佩娆握紧了拳头,“我知道了。” 她会杀了姜大志。 江佩娆和姜大志,非亲非故。 杀了姜大志,理当如此。 “杀了他!再来找我!”宁阿婆狰狞地道。 她不问江佩娆是谁,她只要江佩娆杀了姜大志,可见怨念不是一般的大。 离开总统府,江佩娆的魂魄仿佛处在神游天外之中。 父亲果然背叛了母亲。 姜云曦是父亲的亲生女儿。 笑话啊,笑话。 枉她和母亲,掏心掏肺的对待姜云曦,父亲虚情假意的要她谦让妹妹,什么好东西都该先给妹妹,妹妹需要照顾,需要保护。 原来,姜云曦就是父亲的女儿。 那在这个家里,她和姜星河又算什么? 父亲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家人的命做了姜云曦的踏脚石? 江佩娆不知该作何评价。 “别告诉我,你真要去杀姜大志。”约瑟夫开着车,眼尾轻挑,目露嘲讽。 “还有刚才那个托梦,你行啊江佩娆,哄人的功夫一套一套,喂,没搞错吧,你真要帮姜黎报仇?你是她什么人啊,为她做这么多!” “今天的事,不要与旁人提起。” 江佩娆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我知道。” 约瑟夫冷笑:“一个奇奇怪怪的老婆子,一个奇奇怪怪的你,啧,真是天生一对。” 江佩娆:“……” 约瑟夫又道:“姜黎家的丑事,可真多。” 你能得到什么这些事情 “可不是嘛,这么多丑事,她都不知道。”江佩娆讥笑:“她活着算白活了,死了,倒是有了价值。” 如果不是姜黎死了。 她重生了,又怎会得知这么多事。 “你要去找姜云曦,逼问姜大志的下落吗?”约瑟夫皱眉:“真觉得那个老婆子讲的话,没问题吗?我总感觉她疯疯癫癫。” 江佩娆笑笑:“阿婆是被逼疯的,但她说的话,应该有几分可信度,总之,找到姜大志,我想知道的事,就都能知道。” “你想知道什么?你为什么要帮着姜黎?”约瑟夫尤为不解:“姜黎已经死了,调查她的过往也没有必要,你能在这些事情中得到什么好处吗?我看不是这样的吧,你帮着调查这件事,只会惹得一身骚。” “劝你不要这样做。”约瑟夫又道:“别去找姜云曦,那个老婆子的事也别管。” “不。” 江佩娆摇头:“这事,我必须搞清楚,它对我很重要。” “你又不是姜黎,姜大志又不是你亲爹,弄清楚这些事,对你有什么好处啊!”约瑟夫怨恼。 诚然这个时候,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奉劝江佩娆不要管姜黎的事,其实江佩娆就是姜黎,只是换了个身体,然而等他知晓事情的真相那天,就别提男人有多么震惊了。 当下,约瑟夫态度冷淡:“如果你要管姜黎的事,警告你,别把我扯上。” “今天允许你跟着我,有些事,就需要你的帮助。”江佩娆笑笑开口,否则她怎会允许约瑟夫跟在身边!她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规划,谁也别想逃脱出掌控。 “你把我绑上贼船?” 约瑟夫诧异。 江佩娆微微笑:“算是吧。” “算是?!”约瑟夫语气都开始狰狞起来:“啊啊啊啊啊!好可恶!江佩娆你好可恶!我不想管这些事,凭什么把我扯上关系!” “谁叫你跟着我。” 江佩娆冷然:“热闹是那么好看的吗?” 约瑟夫:“……” 有什么东西飞速闪过他的脑海里,有些摸不清的东西,终于渐渐明了…… 他道:“你算计我!?想利用我帮你做事?” “不是。” 江佩娆摇了头:“我只是需要你的帮助。” “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暂时还不知道。” 约瑟夫:“……” 都怪他自己! 谁叫他好奇了! 江佩娆的事,能好奇吗?! 。 第二天去学校的路上,约瑟夫都和江佩娆吹胡子瞪眼。 江佩娆一概屏蔽,她停好车,跨入学校大门,此刻,她却没看到有一抹阴毒的视线正狠狠盯着她,那站在暗处的身影,发出的嫉妒眸光,脚底下都仿佛浸出毒液。 “江佩娆!” 姜云曦咬牙切齿叫出这个名字,那嫉妒之情不予言表。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背着我见宫允浩!!”昨晚的事她都知道了,总有人跟在宫允浩身边,密切的跟她汇报宫允浩的行踪,没想宫允浩居然主动找江佩娆说话! 姜云曦恨极了! “姜老师?”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有一道极其惊讶的声音在姜云曦耳旁响起。 姜云曦一愣,顿时转过头去,看到一张少年圆圆的脸庞,和肥胖的身子站在她面前。 “袁泽飞?”这不是她班上的男学生么? “姜老师,你怎么了?”袁泽飞眸露关怀,如果他刚才没看错的话,姜老师盯着江佩娆的背影散发出的怨念不要太明显和恐怖。 “我,我没事。”姜云曦表情微微有些尴尬,但她掩饰的很好,并不明显,敛起耳旁的一缕秀发,姜云曦淡淡地道:“一会儿就要上课了,你怎么还杵在这,快回班级吧。” “姜老师。”袁泽飞眸光极其认真,“您是不是有心事?” 不会被看出来了吧? 姜云曦脸色顿住,道:“为什么这么问?” “您的眼神很忧伤……”袁泽飞一本正经地道:“您不开心。” 这句话,倒是说对了。 她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 最近一段时间,宫允浩一而再再而三的注意江佩娆。 她很想去质问宫允浩,为什么要关注江佩娆,可她又无法迈出那一步,她那么爱宫允浩,那么愿意亲近宫允浩,可是宫允浩呢? 却一次一次把她拒之门外。 她其实从未,走入他的心底。 她曾经是姜家最高傲的大小姐,什么时候这般低三下四的去讨好一个男人。 宫允浩对她太狠心。 而他对江佩娆,却太过宽容。 江佩娆一次又一次的诋毁他们,宫允浩不计较就算了,还嘱咐她不要在学校和江佩娆作对。 两厢一对比,姜云曦只觉得一颗心要被嫉妒之情腐蚀殆尽。 她好嫉妒好嫉妒江佩娆啊…… 如同在江佩娆身上看到了姜黎的影子…… 啊啊啊啊啊啊! 脑补到这里,姜云曦简直要疯。 袁泽飞看着姜云曦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仿佛被打翻的五色盘,他眉头顿时皱起来,“姜老师?姜老师?您到底怎么了?” 姜云曦没有好心情面对袁泽飞的再三询问,她无法再提起半点好态度,遂冷冷道:“老师的事情你少管,只管好好读你的书便行。” 话落,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离开。 呵,这女人! 袁泽飞笑了笑,温柔的目光陡然转冷,冷眼瞧着姜云曦的背影,只见阳光下女人窈窕的身姿,好似幻化成一条妖娆的水蛇,纤纤细腰盈盈一握,美玉肌肤焕发的比牛乳还要美。 倏地,黑眸中闪过一丝诡谲。 袁泽飞笑了。 。 “嘿,佩娆!好久不见了!” 教室里,江佩娆坐在位置上,屁股还没坐热。 身后一具灼热的胸膛贴向了她。 “啊——!”江佩娆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 “唉哟!”傅涵亮揉着额头,眉毛拧成一条麻花道:“干嘛啊,一惊一乍的!槽,痛死我了!!” “你干嘛啊?”江佩娆一脸无语的道,“没事搞偷袭?想做什么?”既然还整个身子贴过来,这臭小子什么意思,想占便宜还是欲行不轨!?还叫她佩娆,叫这么亲密!肯定有猫腻! 劝你不要这样做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想你,想给你来一个朋友之间的拥抱。”傅涵亮煞有其事地道:“你干嘛搞得那麽紧张。” 江佩娆手指微微一紧,她总不能说厌恶异性,所以不能和你搂搂抱抱吧,于是把这些话憋在嘴里,便狠狠一拳捶向傅涵亮,“离我远点!!” 傅涵亮无奈,只能转身,正见约瑟夫冷冷看着他。 傅涵亮笑了笑,跑上去给约瑟夫一个拥抱:“欢迎新同学!” 约瑟夫恶寒,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 他推开傅涵亮,声音冷淡:“你个臭流氓垂涎我的美色,想对我欲行不轨!!找抽!?” “哈哈哈哈——”一听到这话,傅涵亮没有生气,反而笑喷,“新同学你这人,怎么这么自恋,你要不要脸啊?就你?还美色?还有流氓垂涎?” “怎么?”约瑟夫扬扬下巴,“我,我不帅不美吗?” 傅涵亮端着下巴,仔仔细细扫了施玉泽几眼。 诚然少年是美的,也是帅的,苏格兰式的校服穿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单薄而俊美的体型,那张脸微微扬起来的时候,经过窗外阳光的照耀,像一层淡淡的金辉笼罩在上,细细的勾勒出那俊秀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唇。 “你……很好看。”这是傅涵亮第一次不带偏见和私人感情的评价一个人,他的新同学真的是很帅气,帅气中又带着一般男生没有的女气,看着看着,傅涵亮不由道:“新同学,什么时候穿次女装给哥们我看看啊!快些亮瞎我的钛合金狗眼!说不定,你和江佩娆更像是一对姐妹!” 约瑟夫嘴角抽搐,“你可以在梦里想想!” “别介嘛,新同学……”傅涵亮蹭过来,一手搭在约瑟夫的肩上,“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要我满足你的好奇心,你怎么不自己穿女装呢?”约瑟夫推开他,“去去去,闪一边去,看了你就碍眼。”不是知晓傅涵亮的身份,就凭这少年跟他动手动脚,他定要揍晕傅涵亮! 傅涵亮青筋直跳,恨恨地骂了句:“切,不好玩。” 说罢,他又江佩娆贴了过去,问:“我们还是朋友吗?” “怎么不是朋友了?”江佩娆反问。 傅涵亮深吸口气,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畔高高的翘起,“好啊,那做为你的朋友,我决定一定要把你推向人生巅峰。” “你有病。”江佩娆送他三字真言,然后又道:“能不神叨叨的吗?好好做个正常人,才会有女孩喜欢你。” 傅涵亮撇过头,“你不懂。” 江佩娆:“……” 好好好,她不懂。 也对,正常人怎么可能和智障交流。 于是,等到上课时,江佩娆倒也安安静静的过完了这一堂课,只是下课铃打响,班主任却并没急着下课,反而站在讲台上咳嗽几声,道:“同学们,今天我有件事想和你们说一下,你们都知道吧,临川市各中学举行才艺表演,选拔去参赛的日子快要到了,下下个月月底,我想问一下,有没有同学准备好了节目?” 话落,讲台下鸦雀无声。 越到了高年级,学生们就越不喜欢参加登台表演这种东西。 更别提还是去市区里参赛。 班主任又咳嗽几声,不快地道:“诶诶诶,你们这什么态度!还想不想下课休息了!老师问你们话!” “有!”王楠楠举手道:“老师,我想召集几个同学,准备了一个《白雪公主》的舞台剧表演,不知到了选拔那天可不可以?” “白雪公主?”班主任扶起眼镜框,那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她忙摆手道:“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是怎么搞的,还演《白雪公主》!?这是去市区里参赛诶,又不是学校的文艺汇演,能不能弄些别出心裁,有新意的东西?” “班主任……”王楠楠有点委屈,“可我已经为那个舞台剧准备了很长时间,艺术部的老师看过我的表演,她还夸奖了我。” 班主任眼睛一眯,“王楠楠同学,你在和我顶嘴?我和艺术部的老师到底谁才是你的班主任?” 王楠楠憋起小嘴,“学生不敢,不敢和您顶嘴。”班主任当然也只能是你啊,谁能有班主任这么神经质,一个节目排练了大半年时间,她说筛掉就筛掉,都不给人反驳的余地。 王楠楠表示很心塞,她突然朝江佩娆投去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想看看她的反应,不知道江佩娆会不会报名?毕竟去市区里参赛可是一个大好机会,听说冠军可以参加全国比赛,然后去总统府的晚宴面见总统! 谁知江佩娆望着窗外,正在神游天外。 王楠楠对此:“……” “什么舞台剧表演是绝对不行的!不行!”班主任认真地说道:“你们现在好好给老师想想,等到了选拔的日子,我们班要表演什么节目,没想好就不下课休息。” 全班同学:“……” 即便再不愿意,也只能开动小脑筋。 “班主任,要不我们班搞合唱吧?”一名女生说道。 “合唱太多人选了!”一名男生道:“老师,要不我们班选几个漂亮女生上台去跳舞吧!保准全场呼声最高!!” “跳舞?”班主任扶了扶眼睛,似考虑这个提议。 “诶!我有好主意了!”突然,传来一道极其响亮的男声,只见阳光不羁的大男孩眼睛一亮,猛拍大腿跳起来,道:“班主任,我们班搞反串吧!让女生扮成男生上台跳舞,这一定是全校最别出心栽的表演!” “让女生扮成男生去跳舞?”班主任睨了一眼傅涵亮,把他的话重复一遍,细细的品味了下,半晌,忽然笑了,“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好!”反串什么的,最别具特色。 “问题是……我们派谁去?”有人疑问道:“女扮男装诶,哪个女的会愿意?” 有人看向李瑞思道:“你去怎么样?” “滚!”李瑞思立马道:“我是小公主,士可杀不可辱!” 班主任,班主任!我这有一个人选 “诶,别看我……我也不会去。” “对对对,我四肢不全……跳不得舞。” 没有任何一名女生,愿意参加这个活动。 眼看这个提议就要被否决…… “班主任!我这有一个人选!”依旧是傅涵亮在叫嚷着。 “谁?” “——江佩娆啊!”傅涵亮脱口而出,“班主任,没有人比她更适合了!就她吧!就她!!” 江佩娆?班主任眸中划过一抹思索,望向江佩娆的方向。 此刻,江佩娆正好转过头来,那一张漂亮得令人发指的脸庞,清晰的映入班主任的眼帘。 从未有这么一刻,觉得江佩娆瞧着如此顺眼。 傅涵亮见状,又道:“还有我们班的新同学,约瑟夫!他适合扮女装,和江佩娆跳交谊舞!” 约瑟夫:“……” 躺着中枪。 班主任又看向约瑟夫,那是一张雌雄莫辩的脸孔,精致完美。 “好好好!”她大笑着拍手,“就是我们班的江佩娆同学和约瑟夫同学了!好好好!大家掌声鼓励!” 啪啪啪啪—— 教室里,响起络绎不绝的掌声。 一时,各种眼神交织的投向江佩娆和约瑟夫,有的鄙夷,有的幸灾乐祸,有的看好戏,有的期待,有的爱慕,独有一道视线最为特别,那一定是奸计得逞后的狡诈。 傅涵亮此刻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 江佩娆见状,顿时如梦初醒。 拜托,她刚才虽然望着窗外,可并不是没有留意教室里的情况,有没有搞错,让她扮演男装?这群人吃饱了撑着,以为她江佩娆很嫌,有空陪他们玩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游戏? 她江佩娆做的每件事,都需要利益交换。 “——不可以!”她立马站起身,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傅涵亮,这个王八蛋,亏她把他当朋友,结果这丫的竟然把她往火坑里推! “哦?不可以?”班主任满脸的笑容立马收住,“江佩娆同学,你在拒绝老师的邀请?” “呃……”江佩娆有些尴尬,“那个不是……老师,我是女孩子啊……我怎么可能登台扮男生。” “没错!不可以!”约瑟夫站起身,冷声道:“你们有什么资格叫我登台表演?以为我是耍猴戏的么?!” 我去,还跳舞! 他还劈叉跳钢管舞呢!! “江佩娆同学,约瑟夫同学,你们是在拒绝老师?”班主任仍是这句话,她顿时皱起眉,“老师曾教导过你们什么,一个班级最重要的就是团结,而你们人生的道路也不可能是单枪匹马,团结就是从集体生活中开始培养,现在我们班需要两个代表上场,他们将给予全班同学的厚望……” 顿了一下,班主任继续道:“这明明是一个荣誉,你们为什么要推三阻四,江佩娆同学,约瑟夫同学,你们的行为让我太失望了,老师本以为你们俩成绩优秀,人的品德应该跟着优秀,却没想你们俩……” 扒拉扒拉的一大推,把江佩娆和约瑟夫头都听晕。 江佩娆皱着眉头,“老师,我……” “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班主任失望的叹气,“你身为我的学生,竟然这么没有团结精神,看来我得和你家人好好谈谈,你这个情况很危险,不愿意参加集体活动,是不是和同学关系不好?还有学校里的传言,说你最近性格大变,难不成你变得越来孤僻了?” 江佩娆:“……” 简直要吐血。 她只是不想登台跳舞,怎么在班主任眼里就变成了没团结精神,居然还要请家长? 家长请谁? 只能是江炎武! 她和江炎武见面,两看两相厌。 这不是坑她!? “老师……”江佩娆冷然道,“您不要做的这么绝吧……我表现好好的为什么要请家长?” “因为你没有团队精神,老师很担心你今后的发展。”班主任如此道:“这样吧,我明天下午有空,你通知你父亲来一趟,我得问问你父亲,为什么你和江韵寒是姐妹,她就那么有团队精神,而你不思进取。” “我……”江佩娆简直想翻白眼,这什么老师?明明知道她最讨厌请家长,偏偏跟她来这套…… “老师!我跳!我跳还不成吗!”江佩娆在淫威下,高举投降的旗帜。 “哦?现在愿意了?”班主任很讶异。 江佩娆点头。 班主任微笑:“看来你父亲在你眼中挺有威信的。这样也好,那你就代表我们班演出了!来来来,同学们再次掌声鼓励一下,江佩娆同学不容易啊,要牺牲自我形象!” 啪啪啪啪!! 教室里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 江佩娆吐血。 班主任又看向约瑟夫,道:“江佩娆同学已经同意了,约瑟夫同学,你呢?” “不跳。” 约瑟夫面色冷淡:“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叫我跳舞?” 少年嚣张,不屑的态度,完全就是鄙视班主任,那行为简直比傅涵亮还猖狂。 班主任面色微变:“你,你再说一遍!?” “你算什么东西?”约瑟夫冷哼:“我才不要参与你们这种幼稚的活动。” 班主任:“……” 她被怼住了。 教室里的气氛,都变得尴尬起来。 恐怕没人,敢这种态度与班主任讲话的。 约瑟夫不愧是新同学,胆子忒太了! 江佩娆看到这个情况,不由道:“老师,既然约瑟夫不愿意,我们可以换一个人选。” “你想要谁?”班主任眼睛放光,她希望登台的男生越多越好,无奈其他男生全不买账,再说了,班主任也嫌弃他们长得寒碜,玷污班级形象,唯一一个形象极好的约瑟夫,却不愿意登台。 两厢对比,还是女同学好。 当下,班主任看着江佩娆的眼神,便又满意几分。 江佩娆沉吟一瞬,道:“老师,我想要傅涵亮和我一起登台!” 嘎——!? 傅涵亮? 坐在座位上,幸灾乐祸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狐狸的某人,笑脸顿时僵住了,“我?” 他不可思议地道:“不不不!我才不要!不要!绝对不要!疯了啊!叫我!” 亏她把他当朋友 “俗话说得好,朋友有难,要为朋友两肋插刀。”江佩娆目光炯炯,看向傅涵亮,“喂,你不会想抛弃朋友我吧?”推选他们上去,自己置身事外,哪有那么好的事。 “江佩娆!你!”傅涵亮瞪起眼睛,“你自己愿意跳舞,你就自己去跳好了!干嘛叫上我!?” “呵。”江佩娆冷笑一声。“我还没说你,想去登台表演报你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干嘛提我的名字?我们俩到底谁先坑谁?” “不要!不要!”说什么傅涵亮死活都不愿意,他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班主任,“马老师,我长得这么man,真的不能跳舞!会毁了整场表演!你相信我,我不能去的!” “老师,傅涵亮是我的好朋友,如果他不参加,那我觉得一个人站在台上也没什么意思。”江佩娆目光炯炯。 班主任眼中抡起一道精光,她怎么会看不出眼下这对所谓的好朋友是在互相抬扛呢,竟然如此…… “好。”班主任点头道:“傅涵亮同学,参与市区选拔的节目,我们班就报你和江佩娆的名字了,希望你们两个好好配合,好好表现,给我们大家一个惊喜。” “老师!”傅涵亮大叫,“不可以啊!啊喂!我,我不可以的!” 然而,无论他怎么叫嚷,事情解决完毕,心情好得起飞的班主任早已扬长而去。 “江佩娆!你,你竟然坑我!” 一个箭步冲过来。 傅涵亮拽住了江佩娆的衣领,眉眼狠厉。 江佩娆一笑,拍开他的手,反而搂着他的肩笑得前俯后仰,““哎呀!不要这么说人家嘛!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傅大少爷,谁要你提我的名字,这下好了吧,我们俩要一起登台表演,这怎么能叫坑你?这明明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哼!” 傅涵亮冷然:“你就是想帮着约瑟夫!” 他提名约瑟夫,约瑟夫拒绝,江佩娆就提名他傅涵亮!明摆着是帮约瑟夫! 那个男生究竟什么来头?江佩娆为什么要帮他!? 傅涵亮很不爽。 江佩娆拍了拍傅涵亮的肩膀,语调轻快:“别针对约瑟夫,你斗不过他的。” 傅涵亮:“……” “你们真是好一对难兄难弟!”这头被点到名的约瑟夫,突然阴阳怪气的发出一声感叹。 “谁跟他难兄难弟!”傅涵亮横眉冷对,“江佩娆明明是王八蛋!” 江佩娆:“……” “我还没说你是孽障!”她反唇相讥,“是你先坑我的!小男孩!” 傅涵亮:“……” 他变小男孩了…… 江佩娆眉眼微冷,问:“那啥,参与市区里的选拔,我们跳什么?” 傅涵亮抿紧唇,思索中。 “我知道!我知道!”约瑟夫插话。 两人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他,“跳什么?” 约瑟夫扯起唇,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跳钢管舞啊,那多sex!保准台下热血沸腾!” 江佩娆:“滚——!” 傅涵亮:“滚粗——!!” 约瑟夫又笑:“可我真的很期待……”他意味深长的瞟了江佩娆一眼:“你的身材是多么的诱人……” 江佩娆:“……” 不到一天时间,江佩娆和傅涵亮即将代表班级登台,反串跳舞的消息迅速整个校园不胫而走。 不少慕名而来的学妹们,趁着放学时间,趴在走廊上眼睛使劲的望着教室里头。 “啊啊啊啊,傅学长好帅!” “什么学长,明明是男神啦!” “不不不,我看以后就要变女神了!” “你们都听说了吗?傅学长要反串女生的角色,去市里参加比赛,登台表演呢!” “哇塞!真的吗!?” “真是太令人期待啦!!” “啊啊啊!不用说,傅学长一定很漂亮!” “我好想给他做衣服哦!做那种小洋装!” 女孩儿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傅涵亮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上,听得个一清二楚。 他吐出一口浊气,“槽,老子不想跳舞啊!老子想杀人!” 说着,他怒瞪江佩娆:“都怪你!小爷的一世英名都被你毁了!” 江佩娆冷哼:“谁叫你提名我的名字。” “啊!你这人怎么这么记仇!”傅涵亮气不过:“报复心好强啊!!” “恶毒的女人!” “小肚鸡肠的女人!” “啊啊啊啊!” 他陷入暴走。 话落,啪地一响! 傅涵亮后脑勺一痛,捂着脑袋回头,目光顿时如炬,“靠!谁!?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打你傅少爷!” 话音落地! 整个教室,安静如鸡! 这一刻,班主任脸色铁青的站着,看着傅涵亮的目光恨不得吃了他一般,“把你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班主任名杨,姓红英。 正如其名,她是全校师生里边,最不畏惧强权碾压的人,即便傅涵亮的身份尊贵,当下听到他称呼她狗东西,班主任可气得不轻。 平常忍忍这小子的顽劣做风就罢了,现在他骂人都骂到她头上来了!士可忍孰不可忍! 一听这个声音…… 傅涵亮怔住,“杨,杨老师?” 杨红英深深呼吸,才能忍住一巴掌拍死面前之人的冲动,有个这样的学生,她真是倒了八百辈子的霉! 她道:“辱骂师长,胆子很大嘛。” “不是我啊!” 傅涵亮摇了摇头,指着江佩娆道:“是她在骂你!” 江佩娆:“……” 她没张嘴辩解。 “啧啧,江佩娆同学的教养,真是叫老师大开眼界。”忽然,又传来一道低哑的女声。 “随意辱骂师长,就是你江家的家教?” 江佩娆看也不用看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她掏了掏耳朵,“哪来的狗在乱吠?” “错了。”傅涵亮道:“明明是一只鸡,在叫春。” 江佩娆:“……” “江佩娆!傅涵亮!你们俩要造反!?”姜云曦脸色瞬间铁青,下节课是她的英语课,所以她便和杨红英一起来教室,正好逮着江佩娆挨批评的机会,刚想出声教育几句,结果谁想到,这人竟反过来骂她? 江佩娆不语,只冷冷望着姜云曦。 让开,人有三急懂么! 傅涵亮耸耸肩,哈哈笑道:“姜老师抱歉,抱歉……学生我一时嘴贱,忍不住接话。” 姜云曦:“……” 江佩娆偏过头,说不上来的这段时间,姜云曦对她的敌意很大,她清楚姜云曦的敌意,大部分是因为宫允浩的关系,看来宫允浩找上自己的事,姜云曦已经知道了,于是,江佩娆嗤笑一声,“假公济私!虚伪!” 她没藏着掩着,这么堂堂正正的说出来。 姜云曦脸色更难看,假公济私?好一个假公济私! 杨红英皱着眉,察觉出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她笑笑:“算了,姜老师,他们两个还是学生,犯不着与他们计较。” 姜云曦冷笑:“杨老师作为他们的班主任,倒是大度。” 杨红英讲不出话,她随便批评教育了江佩娆几句,遂离开。 江佩娆丝毫不在意。 她起身,走出教室。 姜云曦双手抱胸,拦住她的去路。 江佩娆横眉一竖,“让开,人有三急懂么!” 姜云曦面色一白,不动,“江佩娆同学,这节是老师的英语课,老师的扩音器忘记拿了,在第五教学楼,现在你帮我去拿一下好么?” 第五教学楼? 江佩娆眉头一蹙,她去拿个扩音器前前后后,差不多要二十多分钟,樱花中学不像一般普通学校,从意义上来说,他可以算作一所严格等级划分的贵族中学,第五教学楼上课的学生是高三年级部,也是一些家里当官的高干子弟,而且离她上课的第二教学楼很远,两栋教学楼中的高二学生和高三学生,井水不犯河水。 姜云曦叫她去高三年级部,这又想耍什么幺蛾子? 江佩娆冷冷道:“我要上厕所,不去。” 上厕所……姜云曦眸中闪过一丝鄙夷,“老师的命令,你敢不答应?” 江佩娆冷冷笑,“老师自己没长脚,不会自己去?” “待会要上课了。”姜云曦振振有词,“江佩娆同学,我就想要你去。” “凭什么?”江佩娆双眼微眯,阳光下,瞳孔折射出淡淡的琥珀色,“我凭什么要答应你的要求?”最讨厌别人威胁她了,姜云曦的命令算个球! 江佩娆笑意盎然,带着稳操胜券的从容,直接撞开姜云曦。 她冷声道:“滚开!看了你碍眼!” 姜云曦穿着高跟鞋,身形不稳,如果不是傅涵亮及时伸手拉了她一把,恐怕就跌倒在地,傅涵亮不愿起冲突,讪笑一声,“姜老师,你要拿什么就派我去吧,江佩娆现在心情不好,说来说去,这事情也怪我。” 姜云曦脸色不好看,连带着对傅涵亮脸色也不好看,她甩开傅涵亮,冷冷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真是在你们两人身上得到了诠释!”傅涵亮又如何?她姜云曦不怕他!傅涵亮的二叔,可是宫允浩的眼中钉! 傅涵亮:“……” 他耸耸肩,立马道:“姜老师,不好意思……我也要尿尿了。”言罢,一溜烟的跑远。 离开教室,却发现江佩娆并没去厕所。 她站在教室门后边的走廊上,抬着头,不知看什么。 傅涵亮走过去,亦抬起头,看了半天……“什么呀?天花板有什么好看的?” 江佩娆眉头一蹙,道:“我在沉思。” 傅涵亮:“……” “哈!”他胳膊肘抵住江佩娆,嘴唇动了动,“喂,我怎么感觉姜云曦好针对你。” “因为男人呗。”江佩娆一脸淡然的出声,“她的老毛病还是没改,总嫉妒别人。” 傅涵亮皱眉,老毛病还是没改? “咦?她嫉妒你吗?”傅涵亮表情夸张,“你有什么好让人嫉妒的?” “她得到的男人,快变心了。”江佩娆表情更加淡然,讥嘲开口:“不过别说,被人嫉妒的感觉还挺好,我以前不懂这个感觉,现在懂了,越是喜欢的人,越是得不到,还要看着那个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哈,有没有觉得很好玩?” 傅涵亮没听明白,翻了个白眼,“我觉得你很贱。” 江佩娆:“贱人骂谁?” 傅涵亮:“贱人骂你?” 江佩娆笑得像只吃了蜜的小狐狸,“哦~原来傅少爷是个贱人,是啊,你也够贱的,竟然提名让我去跳舞。” “切,早知道不说了。”傅涵亮表情讪讪,偏头望着少女的侧脸,心里说不清什么感觉,好半晌,他才道:“我算把自己坑了。” 叮叮叮—— 没一会儿,上课铃声响起。 姜云曦没拿扩音器,讲课时的声音一直很小,软绵绵的像发不出音,引得不少同学抱怨。 “老师,要不我帮你去拿扩音器吧!”心知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有心针对江佩娆,傅涵亮干脆毛遂自荐。 姜云曦双眸微眯,危险之色稍纵即逝,指着一个人道:“江佩娆,你去。” 江佩娆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装死中…… “江佩娆!”姜云曦沉声道:“在我的课堂上睡觉,你考试想打零分?” “干嘛老叫我。”江佩娆冷笑,显然不把姜云曦放在眼里。 “你看你这说话不是挺大声的嘛,做什么要扩音器,直接都河东狮吼了!” 姜云曦:“……” 她撇嘴,目露嫌弃。 “去帮我拿扩音器。” 江佩娆不动。 姜云曦:“快去!”江佩娆越不愿意,她偏要她去。 她还不信了,竟然整不住江佩娆! “江佩娆,你就去吧。”有人忍不住道:“干嘛和姜老师对着干。” “就是,姜老师叫你是喜欢你。” “是啊,为了大家的学习着想,拜托你了江佩娆,你就快去吧。” “去吧去吧,还可以出去透气,反正你也不喜欢学习,也不上课听讲。” 江佩娆:“……” 她乐了:“我不开心,就是不想去,咋地了?” 全班同学:“……” 江佩娆又道:“姜云曦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脚?自己蠢明知道有课,还不拿扩音器,我看是故意的吧!” 姜云曦气红了脸,一口气堵在喉头,上不来下不去,全身打颤。 小子你敢不配合我 “好!你不去!那你去——!” 姜云曦平静下来,指向约瑟夫。 约瑟夫趴桌上,呼呼大睡,完全没反应。 “你去!”姜云曦怒道:“约瑟夫同学!” 约瑟夫:“……” 继续睡觉…… 姜云曦:“!!!” 她是水逆么? 遇到好几个不服管的学生! 没人卖她面子,姜云曦站在讲台上蛮尴尬的。 江佩娆看着她,摩挲着下巴,从头到脚扫视一番,就笑:“算了,还是我去吧,姜老师真是可怜,当个老师,竟然没有学生服你。” 说罢,起身,长腿一迈,走出教室。 姜云曦气得咬牙切齿。 。 等走到五教,大门都没迈进去。 “呜呜,呜呜……求求你放过我……” “呜呜,不要这样啊……不要……” “呜呜呜,这里是学校,你怎么敢!怎么敢这样……” “救命……救命!” 急促而又呼喊的传来,夹着低哭。 风过时,却又响起着一道狰狞的笑声,“哼!本少爷就是喜欢在学校玩,?我就抓了你妹妹!” 第五教学楼后的草坪上,空气低哑,气氛紧张而暧昧。 一个身高高大的男生,闲闲散散的穿着一袭英伦式校服,阳光直射下来,只微微勾勒出他一个侧脸弧度,但光是一个侧脸,便不用想象这个人的脸庞会是何其俊美,有棱有角的下颚线,一张薄薄的嘴唇,挺直的鼻梁,枣栗色的发丝随着微风,轻抚在额前,风流而不羁。 他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望着跪在他身下的男生,邪气地道:“做……还是不做?” 小男生哇的一下就哭了,“方思江,你不要仗着你家里有权,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方思江笑容变得更加邪气,双手抱胸,满意的看着小男生的哭泣,他一本正经地道:“本少爷就是仗着家里有权,为所欲为,你又能奈我何?” 你能奈我何? 靠! 这男生,够猖狂!! 小男生哭得更加惨,“我,我不要被你玩弄……呜呜呜……你怎么还不毕业啊……” 方思江笑笑,低下头,伸手轻轻的在他脸上拍了两下,优雅而又温柔地道:“乖乖,别急,还有一个月就毕业了,你也就解放了。” 等校庆结束后,高三全年级会停课,因为就读这里的学生家里都太有钱了,他们家里人自会在家里请全国各地的名师来辅导,根本不靠学校。 “呜呜呜……为什么还要一个月……”小男生哭得更惨,“我……我竟然还要被你摧残一个月……” “乖,被我摧残是你的荣幸才对,想以后在大学,还能认识像我这么优秀的人吗?”方思江微笑着,尊贵非凡。 “不要啊!”小男生猛烈的摇头,“你,你不要靠近我!我不是gay!我不是!我不要和你!啊啊啊!救命!” “闭嘴!” 方思江面色一变,凉凉的一句话,已经散发出上位者一惯独裁霸道的冷峻气息。 他捏起小男生的下巴,看着他因挣扎而变得绯红的双颊,呵呵笑道:“乖,如果你不屈服我,那么,我就把你妹妹抓到学校里。” “不要哇!”小男生声嘶力竭的大叫,“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我!!救命啊!你不要动我妹妹!” 即便他叫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来救他。 只因下边这位贵公子得罪不起,方思江,十九岁,乃c国首席政要的儿子。 含着金汤匙出生,连带着出生的奶嘴都是黄金镶钻的贵公子,在第五教学楼,无人敢惹,亦是无人敢质疑。 而他最大的癖好,就是喜欢和男人谈恋爱,摧残少男少女的心。 这不,眼下的小男生长得细皮嫩肉,稚嫩又可爱,一眼被方思江相中,只想霸王硬上弓。 “救命啊!”小男生要绝望了,这特么什么世道!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占他便宜竟然没人出手救他!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眼看方思江的唇即将挨上小男生的脸蛋…… 隐在暗处,无意中窥视到这一幕的江佩娆,都忍不住啧了一声。 劲爆啊! 劲爆! 没想到来五第教学楼,看到了这么香艳的一幕! 这里读书的学生,都是宝藏男孩! 姜云曦是想让她看到这么一出戏么?! “吻下去,快吻下去……”但见方思江的唇离得小男生还有一厘米之处时停了下来,江佩娆不由有些急。 别说她没良心,听到了小男生的呼救,却不去救他,第一是她清楚这里读书的孩子都是些高干子弟,她自己根基薄弱,还惹不起他们,即便惹了,她也不想给厉绝痕添麻烦。 第二,来第五教学楼是姜云曦叫她过来的,她可不相信那个女人的话,谁知道姜云曦叫她来有没有鬼,说不定眼前发生的一幕就有猫腻,待会贸然冲上前逞英雄,最后吃亏变成了自己。 没错,已经死了一次。 导致江佩娆变成了一个阴谋论者,她必须对周边的事情小心,小心再小心。 还有一句话说得好,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很明显,她现在是穷的。 眼神一变再变,盯着两个男人的眼神或许太炙热,方思江眉头轻轻一动,似有察觉。 他忽然往左手边看去。 男人眼角微微向上挑,却偏在眉尖染上了淡淡的冷清,鼻梁挺拔且不失秀气,将俊美的面容分成两边,使脸庞格外富线条感,一双明目如同群星点缀,玉面朱唇,真乃俊逸绝尘。 江佩娆微愣,正对上男人的视线。 想也没想,开溜! “站住!” 却听那人清清冷冷的语气似乎还带了一层不悦的情绪,冷冷传来,“你是哪里跑出来的,竟敢打扰本少爷谈恋爱!” 方思江松开小男生,眼里闪过一抹烦躁,迈着长腿走过去。 这一刻,小男生得了解放,立马撒开脚丫子溜了溜了。 江佩娆亦是开跑! 有没有搞错,她就当了一下观众,居然被发现了。 她狂跑,不让身后的男人看到她的正脸! 却不知,身上有一件物件掉了下来。 校牌上的少女 当江佩娆以极快的速度,五秒钟之内消失在男人眼前之时,方思江的脚尖在她待过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弯腰,捡起一块校牌。 校牌上有照片和所在班级,以及名字。 ,长得清清秀秀,五官端正,看上去爽朗而阳光。 方思江望着上头的照片,又瞟了一眼名字,他低垂着眼帘,忽然笑了。 笑起来的时候宛如黑夜般魅惑,睫毛在眼帘下打出的阴影更是为整张脸增添的说不出道不明的神秘色彩,他却是冷冷的出声,那声音阴寒到骨子里,“高二年级部的人?竟敢搅了爷的好事……” 。 江佩娆匆匆离开,第五教学楼。 两手空空的回到教室,姜云曦瞬间沉着脸,“江佩娆!你跑到外边二十分钟都去干嘛了!叫你拿个扩音器怎么还没拿回来!” 江佩娆冷嗤一声,直接趴在课桌上,懒懒道:“我迷路了,没找到第五教学楼。” 姜云曦:“……” 这谎言还可以再拙劣一点吗? “江佩娆!你故意和我对着干有意思么!”姜云曦不快出声。 江佩娆翻翻白眼,“有意思,很有意思!你明知道我喜欢和你对着干,还叫我出去拿东西,是脑子有坑,还是犯贱自找不快呢?” 姜云曦瞪眼:“你!” 江佩娆不理会她,冷冷道,“睡觉。”往课桌上一趴,顺便把校服盖在头上。 姜云曦抓狂,她拿江佩娆根本没半点办法! 这么一堂课,也在一闹一去中度过。 临走之时,姜云曦双拳紧握,狠狠瞪了一眼某个呼呼大睡的女孩。 谁知,那人一双狡黠的眸隐在校服之下,呵呵冷笑。 姜云曦就作吧,作死! 想整她? 门都没有!! 放学后,江佩娆准备去食堂买东西,上下摸了摸口袋,忽然发现校牌不见了,她葛然怔住,“咦!我的校牌呢!” 傅涵亮掏出校牌,刷了卡,道:“没事,我来买。” 说罢,将手中的饮料递过去,又道:“校牌丢了也没关系,反正可以补办。” 江佩娆唇畔紧抿。 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笑了:“我好像知道掉在了哪里。” “掉在哪?” “不想说。” 傅涵亮:“……” 他快步走出校园,道:“我得早点回家,今天约着和我爸吃饭。” “哦。” 江佩娆挥了挥手:“拜。” 傅涵亮:“……” 他觉得有点心肌梗塞!! 拜!? 他愤愤不平的离开校园,拿着手机,满脸阴霾。 谁叫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凌晨三点给他发短信,邀请他去吃饭,表示要带一个重要的人给他看!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怎么可能不赴约。 穿着一身校服,马不停蹄打车去了约好的富江酒店。 酒店里,富丽堂皇,酒水芳香。 璀璨的明珠大吊灯下,傅涵亮四处转悠着,寻找傅正德的身影。 一张四方桌前,一大束玫瑰花在灯光下显得很打眼,只见一个长得极为漂亮的女子,笑意盈盈的捧着花束,眉飞色舞地道:“这,这是送我的吗?” 女人的声音娇滴滴,很是年轻。 回答她的声音却有些沙哑和沧桑。 那人甜腻地道:“亲爱的甜心,这是我送你的爱,你把花束打开,还有别的惊喜哦。” 女子闻言,立马打开花束,果不其然看到了一颗亮花眼的大钻戒,她不可思议地道:“哇噻!这,这也是给我的吗?”这戒指怕要一百来万了吧,这男人虽然老了点,可对自己真是舍得。 女子笑的更加乖巧,“谢谢你,亲爱的。” “甜心,我们之间什么关系啊,还用得找说谢谢么。”中年男人笑得一张胖嘟嘟的脸,褶皱纵生。 见到这一幕,确定自己没看错,傅涵亮捂着眼睛,有些不忍直视的走过去,“爸!” 他在身后叫嚷道:“爸,爸!是你吗!?” 别告诉他这一口一个甜心的胖子,真的是傅正德!! 那就是他好久不见的爹!? 傅正德哈哈一笑,顿时起身,“涵亮,你终于来了,爸爸都等你好久。” 傅涵亮心中,霎时一万头曹尼玛奔过。 他立在原地,差点站不稳。 总算晓得许久不出现的父亲,为何突然约他出来吃饭的目的了,说见什么重要的人都是假的,原来是——见小情人!! 难道父亲和母亲的婚姻,真如二叔所说,全是假的!? “这位是?”对面年轻女子微微一笑,出声询问。 “我儿子。”傅正德热情的介绍,道:“快叫人,叫小妈妈吧。” 小妈妈? 噗—— 傅涵亮一口老血狂奔。 他打量对面年轻女子几眼,年纪约莫二十五六的样子,穿着一条金色的连衣裙,耳坠白色玉环,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耳际的耳坠摇曳,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显得楚楚动人。 很有气质,也很漂亮。 怪不得傅正德会看上。 傅涵亮捏紧了拳头,道:“她是谁!?” “你小妈。”傅正德道:“我的新欢。” “什么?!”傅涵亮摇了摇头,“这明明是姐姐。” 这么年轻,傅正德老牛吃嫩草?! “那怎么行!”傅正德沉声道:“我打算和你小妈妈结婚!看到没,我钻戒都送了!” “噗——”傅涵亮刚喝下去的水,终于没忍住喷出来。 “咳咳咳咳咳……”他呛声道:“爸,你要和这么年轻的姐姐结婚?有没有搞错,老牛吃嫩草也不是你这样吃的!!” “臭小子,什么老牛吃嫩草。”傅正德不快地道:“我们是真爱,对吧,美玲。” 张美玲笑了一下,点头道:“对,我和你爸爸是真爱。” 真爱你个头! 傅涵亮表情讪讪地道:“爸,你别开这种玩笑,伤不起啊伤不起。” “你也知道,我和你母亲早没了感情,这些年婚姻就形同虚设,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现在你爸爸想追求真爱,你不支持我?难道要支持家里的那个女人?”傅正德的声音含着一丝委屈。 姜云曦抓狂 傅涵亮手撑着下巴,瞅了眼傅正德那胖嘟嘟的脸颊,又瞅了眼张美玲一脸的胶原蛋白,他搞不懂了,张美玲长得这么漂亮,对着傅正德这肥头猪脑的样子,到底怎么下得去嘴?? “你们……是真爱?”他迟疑的问道。 “当然!”年轻女人笑道:“我很愿意成为你的小妈妈!” “咳咳咳咳——咳咳咳!”傅涵亮差点呛死,惹来傅正德一记不满的眼神,“你搞什么?学着的礼仪修养都哪里去了?” 傅涵亮闷声闷气,怒道:“我山里人,没修养。” 傅正德:“……” “爸,你和这……”斟酌一下,那神马小妈妈根本叫不出口,傅涵亮再次开口:“你和这位姐姐,真的是真爱?” “废话!”傅正德拍着胸脯道:“你爸自从认识美玲之后都返老还童了!看到没,我这红光满面的!别提和美玲在一起多开心了!” “是吗?”傅涵亮疑惑,“这事……我二叔知道吗?” 傅正德笑脸顿时僵住。 张美玲捧着玫瑰花的手,则微微顿了一下。 “你二叔啊……”傅正德尴尬一笑,“好好的提你二叔干嘛,这种事情老爸怎么能和他说。”他最怕的就是家里那个神秘莫测的弟弟,有时候光是傅景昭一个眼神,都让他无法看透,所以这些年,他从不参与家里的事情,更不干涉傅景昭所做的事,他虽身为傅景昭的大哥,却只有当傅景昭小弟的命。 “爸爸,您歇息吧。”傅涵亮眉头微微一挑,“你和这位姐姐年龄相差太大,说句不好听的,你都可以做人家爷爷了,你们居然说是真爱!?骗人玩!” “放肆!”傅正德不快,猛然一拍桌,“你死孩子你!你怎么说话的!你想气死我啊!”什么叫可以做张美玲的爷爷了,傅涵亮不明摆着和他对着干! “老爸,有病就要吃药。”傅涵亮微微笑道:“好了,好了,我今天就当没见过你们。”说罢,饭也不吃了,打算直接走人。 谁知,这时…… “可,可我……已经怀了你父亲的孩子。”一道细弱蚊蝇的女声,轻飘飘响起。 傅涵亮脚下踩滑,差点跌倒。 “啥?”他侃侃扶住椅子,才能保持镇定地道:“你再说一遍。” “我已经怀了你父亲的孩子。”张美玲正襟危坐,抬头瞧着施玉泽的眸光又带了一丝丝惶恐和深意,“难道……你们不打算给孩子一个身份吗?” 傅涵亮:“……” 傅家今年一定是水逆! 怎么老是遇到些乱七八糟的人。 他冷声道,“女孩子家家的要自重!!” 张美玲面色微微有些发白,“你,你看不起我?呜呜呜呜……”果断哭泣,“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态度,所以我和你父亲说了,要不把孩子打掉,要不就给孩子一个身份,我不想让我的孩子成为私生子,傅少爷,你应当明白,豪门私生子的处境,难道你忍心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变成那样吗?” 傅涵亮眸色微暗,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便说怀上了父亲的孩子!而父亲这段时间一直处于消失阶段! 傅涵亮根本不知道,傅正德在外边搞什么,现在回家,就搞出了个女人和孩子,还把这事告诉他,不敢让傅景昭知道。 感觉自己被利用了,很不爽呢。 傅涵亮笑了笑,“张美玲小姐,你如果真心爱父亲,你应该知道他和我母亲的婚龄都要比你年纪大,父亲母亲二十多年携手走过的岁月里,你觉得自己能替代吗?” 这种女人一看就是个不安分、有心计的,和学校里头那些他讨厌的女生相像,比如说江韵寒江婧琪等人。 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在警告着他。 决不能让张美玲嫁入傅家。 即便母亲不在国内,也要守护她的身份。 他们傅家,处在临川,身份本就极为敏感,难保这些挖空心思想嫁进他们家的人是别有目的! “我……”张美玲见傅涵亮说一句,便知道他的心思和打算,求助的目光便看向傅正德,“要不,今天的求婚就算了吧,正德,我不想打破你和姐姐的平静生活……” “这怎么行!”傅正德面色一变,“你已经怀了我的孩子!这个家你必须进!我也必须给这个孩子一个名分!我和我老婆没感情的!” “呜呜呜,正德你真好。”张美玲掩面哭泣,“我上辈子修来了什么福气,这辈子才能遇到你。” “美玲,没关系,天塌下来由我顶着,我一定会给你和孩子一个名分。”傅正德语气柔软地道:“以前娶的那个母老虎我早想跟她离婚了!我只想要你!宝贝,我的乖美玲。” 傅涵亮沉着脸:“……” 靠! 这俩人当她不存在了是吧? “爸,这个女人是小三。”他忍不住道:“你为了娶一个小三回家,而把名媛出生的正室赶走,这对傅家的风评影响非常不好,你不为家族荣誉考虑一下?” “人生只有一次,你爸前半辈子一直在捍卫家族荣誉,才娶了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放弃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现在五十多岁了,想追求一下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你干嘛反对我?傅涵亮,你这样子做很让爸爸失望!我以为你是那个家,最明白我的心的人!” 语气微微一沉,他又道:“还有,美玲她不是小三!希望你对她放尊重点!” 傅涵亮眯着眼,突然听到了关键句子,他不敢置信地道:“爸爸迎娶母亲,不是真心喜爱,而是为了家族荣誉?你放弃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傅正德微愣,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便道:“现在讨论的不是这个!美玲不是小三,我希望你明白!” “可你没和母亲离婚,她就是小三。”傅涵亮振振有词。 “诶!奇了怪!”傅正德不解,“你平常和你母亲也不亲近,今天怎么一直帮她讲话?” 只是因为爱你啊 傅涵亮冷然:“我是在为自己的良心讲话,别的甭说,爸,你让别的女人怀了你的孩子,你这种做法就是对婚姻的不忠!你出轨了!” 傅正德脸色尴尬,他对婚姻不忠?他出轨了? 可谁又知道,十几年前,那段婚姻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傅正德不语。 张美玲好像受了刺激般,掩面而哭的声音更大,“呜呜呜呜……早知道今天就不要说这件事,正德我们太心急了,应该给孩子们接受我的时间……现在他都认为我是小三,呜呜呜呜……我,才情不自禁。” “唔,我的心肝你快别哭了,哭得我心都要碎了。”傅正德心脏砰砰跳,出言安抚,“没关系,我知道你爱我,你不是小三,只要我们之间有爱情,任何人都阻拦不了我们,我一定会娶你的美玲。” “呜呜呜呜……正德你真好。”张美玲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长长的睫毛上又挂了几滴泪珠,我见犹怜,看得傅正德一阵口干舌燥,好似眼前的场景忽然调转,曾经也是有人这般冲他微笑,傅正德一时情不自禁,道:“甜心,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不会再欺骗自己的心,这次我要做最正确的决定……” —— 替换 “你二叔啊……”傅正德尴尬一笑,“好好的提你二叔干嘛,这种事情老爸怎么能和他说。”他最怕的就是家里那个神秘莫测的弟弟,有时候光是傅景昭一个眼神,都让他无法看透,所以这些年,他从不参与家里的事情,更不干涉傅景昭所做的事,他虽身为傅景昭的大哥,却只有当傅景昭小弟的命。 “爸爸,您歇息吧。”傅涵亮眉头微微一挑,“你和这位姐姐年龄相差太大,说句不好听的,你都可以做人家爷爷了,你们居然说是真爱!?骗人玩!” “放肆!”傅正德不快,猛然一拍桌,“你死孩子你!你怎么说话的!你想气死我啊!”什么叫可以做张美玲的爷爷了,傅涵亮不明摆着和他对着干! “老爸,有病就要吃药。”傅涵亮微微笑道:“好了,好了,我今天就当没见过你们。”说罢,饭也不吃了,打算直接走人。 谁知,这时…… “可,可我……已经怀了你父亲的孩子。”一道细弱蚊蝇的女声,轻飘飘响起。 傅涵亮脚下踩滑,差点跌倒。 “啥?”他侃侃扶住椅子,才能保持镇定地道:“你再说一遍。” “我已经怀了你父亲的孩子。”张美玲正襟危坐,抬头瞧着施玉泽的眸光又带了一丝丝惶恐和深意,“难道……你们不打算给孩子一个身份吗?” 傅涵亮:“……” 傅家今年一定是水逆! 怎么老是遇到些乱七八糟的人。 他冷声道,“女孩子家家的要自重!!” 张美玲面色微微有些发白,“你,你看不起我?呜呜呜呜……”果断哭泣,“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态度,所以我和你父亲说了,要不把孩子打掉,要不就给孩子一个身份,我不想让我的孩子成为私生子,傅少爷,你应当明白,豪门私生子的处境,难道你忍心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变成那样吗?” 傅涵亮眸色微暗,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便说怀上了父亲的孩子!而父亲这段时间一直处于消失阶段! 傅涵亮根本不知道,傅正德在外边搞什么,现在回家,就搞出了个女人和孩子,还把这事告诉他,不敢让傅景昭知道。 感觉自己被利用了,很不爽呢。 傅涵亮笑了笑,“张美玲小姐,你如果真心爱父亲,你应该知道他和我母亲的婚龄都要比你年纪大,父亲母亲二十多年携手走过的岁月里,你觉得自己能替代吗?” 这种女人一看就是个不安分、有心计的,和学校里头那些他讨厌的女生相像,比如说江韵寒江婧琪等人。 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在警告着他。 决不能让张美玲嫁入傅家。 即便母亲不在国内,也要守护她的身份。 他们傅家,处在临川,身份本就极为敏感,难保这些挖空心思想嫁进他们家的人是别有目的! “我……”张美玲见傅涵亮说一句,便知道他的心思和打算,求助的目光便看向傅正德,“要不,今天的求婚就算了吧,正德,我不想打破你和姐姐的平静生活……” “这怎么行!”傅正德面色一变,“你已经怀了我的孩子!这个家你必须进!我也必须给这个孩子一个名分!我和我老婆没感情的!” “呜呜呜,正德你真好。”张美玲掩面哭泣,“我上辈子修来了什么福气,这辈子才能遇到你。” “美玲,没关系,天塌下来由我顶着,我一定会给你和孩子一个名分。”傅正德语气柔软地道:“以前娶的那个母老虎我早想跟她离婚了!我只想要你!宝贝,我的乖美玲。” 傅涵亮沉着脸:“……” 靠! 这俩人当她不存在了是吧? “爸,这个女人是小三。”他忍不住道:“你为了娶一个小三回家,而把名媛出生的正室赶走,这对傅家的风评影响非常不好,你不为家族荣誉考虑一下?” “人生只有一次,你爸前半辈子一直在捍卫家族荣誉,才娶了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放弃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现在五十多岁了,想追求一下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你干嘛反对我?傅涵亮,你这样子做很让爸爸失望!我以为你是那个家,最明白我的心的人!” 语气微微一沉,他又道:“还有,美玲她不是小三!希望你对她放尊重点!” 傅涵亮眯着眼,突然听到了关键句子,他不敢置信地道:“爸爸迎娶母亲,不是真心喜爱,而是为了家族荣誉?你放弃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傅正德微愣,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便道:“现在讨论的不是这个!美玲不是小三,我希望你明白!” “可你没和母亲离婚,她就是小三。”傅涵亮振振有词。 “诶!奇了怪!”傅正德不解,“你平常和你母亲也不亲近,今天怎么一直帮她讲话?” 往事几多愁 眼看傅正德对张美玲,一往情深的模样。 “咳咳咳。”傅涵亮以手握拳,沉声道:“爸,公共场合,注意一点。” 傅正德老脸一红。 半晌,他才道:“好了,现在我们言归正传,傅涵亮,你是爸爸最疼爱的儿子,也是爸爸在那个家最信任的人,所以很多事情,爸爸最先愿意告诉你,然后再告诉你爷爷和你二叔,我对你如此信任,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傅涵亮挑了下眉,“爸的意思是……希望我赞同你和这位张美玲小姐的事?我要支持你们?” 傅正德点头,“你应该无条件支持我们。” 傅涵亮:“……” 他半张侧脸隐于光辉之下,不期然带上几丝邪魅:“爸,你今年五十多岁了,能不能清醒一点?年纪一大把了,不会以为人家小姑娘看上你是真爱吧?她们喜欢你什么?是你年纪大,还是喜欢你长得胖?” 傅正德:“……” 他哑口无言。 年龄和长相,成五十多岁男人的硬伤了。 张美玲眸中一丝暗芒闪过,委屈的嘟起嘴,“傅少爷,你真误会我了……我和你爸爸是真爱,我已经怀了他的宝宝,我们两人都想要一个幸福美满的家。” 傅涵亮沉沉开口,冷漠入骨,“你想要幸福美满的家,所以就要破坏别人的家庭?” —— 替换 “你二叔啊……”傅正德尴尬一笑,“好好的提你二叔干嘛,这种事情老爸怎么能和他说。”他最怕的就是家里那个神秘莫测的弟弟,有时候光是傅景昭一个眼神,都让他无法看透,所以这些年,他从不参与家里的事情,更不干涉傅景昭所做的事,他虽身为傅景昭的大哥,却只有当傅景昭小弟的命。 “爸爸,您歇息吧。”傅涵亮眉头微微一挑,“你和这位姐姐年龄相差太大,说句不好听的,你都可以做人家爷爷了,你们居然说是真爱!?骗人玩!” “放肆!”傅正德不快,猛然一拍桌,“你死孩子你!你怎么说话的!你想气死我啊!”什么叫可以做张美玲的爷爷了,傅涵亮不明摆着和他对着干! “老爸,有病就要吃药。”傅涵亮微微笑道:“好了,好了,我今天就当没见过你们。”说罢,饭也不吃了,打算直接走人。 谁知,这时…… “可,可我……已经怀了你父亲的孩子。”一道细弱蚊蝇的女声,轻飘飘响起。 傅涵亮脚下踩滑,差点跌倒。 “啥?”他侃侃扶住椅子,才能保持镇定地道:“你再说一遍。” “我已经怀了你父亲的孩子。”张美玲正襟危坐,抬头瞧着施玉泽的眸光又带了一丝丝惶恐和深意,“难道……你们不打算给孩子一个身份吗?” 傅涵亮:“……” 傅家今年一定是水逆! 怎么老是遇到些乱七八糟的人。 他冷声道,“女孩子家家的要自重!!” 张美玲面色微微有些发白,“你,你看不起我?呜呜呜呜……”果断哭泣,“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态度,所以我和你父亲说了,要不把孩子打掉,要不就给孩子一个身份,我不想让我的孩子成为私生子,傅少爷,你应当明白,豪门私生子的处境,难道你忍心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变成那样吗?” 傅涵亮眸色微暗,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便说怀上了父亲的孩子!而父亲这段时间一直处于消失阶段! 傅涵亮根本不知道,傅正德在外边搞什么,现在回家,就搞出了个女人和孩子,还把这事告诉他,不敢让傅景昭知道。 感觉自己被利用了,很不爽呢。 傅涵亮笑了笑,“张美玲小姐,你如果真心爱父亲,你应该知道他和我母亲的婚龄都要比你年纪大,父亲母亲二十多年携手走过的岁月里,你觉得自己能替代吗?” 这种女人一看就是个不安分、有心计的,和学校里头那些他讨厌的女生相像,比如说江韵寒江婧琪等人。 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在警告着他。 决不能让张美玲嫁入傅家。 即便母亲不在国内,也要守护她的身份。 他们傅家,处在临川,身份本就极为敏感,难保这些挖空心思想嫁进他们家的人是别有目的! “我……”张美玲见傅涵亮说一句,便知道他的心思和打算,求助的目光便看向傅正德,“要不,今天的求婚就算了吧,正德,我不想打破你和姐姐的平静生活……” “这怎么行!”傅正德面色一变,“你已经怀了我的孩子!这个家你必须进!我也必须给这个孩子一个名分!我和我老婆没感情的!” “呜呜呜,正德你真好。”张美玲掩面哭泣,“我上辈子修来了什么福气,这辈子才能遇到你。” “美玲,没关系,天塌下来由我顶着,我一定会给你和孩子一个名分。”傅正德语气柔软地道:“以前娶的那个母老虎我早想跟她离婚了!我只想要你!宝贝,我的乖美玲。” 傅涵亮沉着脸:“……” 靠! 这俩人当她不存在了是吧? “爸,这个女人是小三。”他忍不住道:“你为了娶一个小三回家,而把名媛出生的正室赶走,这对傅家的风评影响非常不好,你不为家族荣誉考虑一下?” “人生只有一次,你爸前半辈子一直在捍卫家族荣誉,才娶了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放弃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现在五十多岁了,想追求一下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你干嘛反对我?傅涵亮,你这样子做很让爸爸失望!我以为你是那个家,最明白我的心的人!” 语气微微一沉,他又道:“还有,美玲她不是小三!希望你对她放尊重点!” 傅涵亮眯着眼,突然听到了关键句子,他不敢置信地道:“爸爸迎娶母亲,不是真心喜爱,而是为了家族荣誉?你放弃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傅正德微愣,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便道:“现在讨论的不是这个!美玲不是小三,我希望你明白!” “可你没和母亲离婚,她就是小三。”傅涵亮振振有词。 “诶!奇了怪!”傅正德不解,“你平常和你母亲也不亲近,今天怎么一直帮她讲话?” 梦中惊醒 这厢,江佩娆早已搬出江宅,住在厉绝痕早就给她单独准备好的公寓里。 她睡得昏昏沉沉的。 这段时间有些忙,每天都要去医院探望江星辰,还要打听姜大志的下落。 她还是不敢相信,那天听到的话。 姜云曦竟然是姜大志的亲生女儿。 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那是姜大志初把姜云曦领回家时,他们父女两亲昵的模样,小小的女孩趴在姜大志的肩头,细声细气的叫着:“爸爸。” 又从姜大志身后探出个脑袋,看着她唤道:“姐姐。” 江佩娆只有回想到这个往事,呼吸仿佛都快停止了似的。 房门被轻悄悄的推开。 厉绝痕回来的时候,便是看到少女滚在床上,紧紧缩成了一团,她不安而惶恐,一遍遍地呢喃:“不要!不要这样!” “不可能,这不可能!” “全是假的!” “佩娆?” 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脚步稳健的朝她走过去。 “不,不会这样的!” “你怎么可以背叛这个家,伤害我们!?” —— 替换 傅涵亮淡淡道:“二叔,食不言寝不语。” 傅景昭:“……” 食不言寝不语,刚才是谁挑起的话题? 男人云淡风轻的坐着,优雅的拿餐巾擦了下嘴,却是道:“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哪句话?”傅涵亮端着牛奶杯,侧目看过去。 傅景昭面不改色,“为什么觉得你母亲可怜?” 傅涵亮笑笑,“二叔,觉得我母亲不可怜吗?虽然和父亲结婚了,却生活得不开心,她等不到父亲回家的。” “哦?”傅景昭讶异道:“小侄儿何出此言,为何这般肯定你父亲不会回家?” 傅涵亮砸吧砸吧嘴,并不打算告诉傅景昭,他只道:“猜的。” 完了,站起身便道:“走了,去学校。” “等等!”傅景昭却道:“昨天晚上……你去哪了,为何那么晚回来?” 我靠! 二叔眼睛真特么毒辣! 这也被他发现了! 傅涵亮面色讪讪,“去和同学吃了个饭。” “和谁?”傅景昭如此道:“是江佩娆么?” 傅涵亮敷衍的点点头,“是她,就是她。” “不是说了,叫你少和她接触么!”傅景昭蹙着眉:“你不听话!?” 傅涵亮撇着嘴:“二叔,你最近说话越来越喜欢和我打哑谜了,禁止我与江佩娆接触,却不告诉我,不准接触她的原因。” “不准就是不准。”傅景昭沉着俊颜,说着,他突然朝一旁的管家招招手,随即有人捧来一叠资料。 他神情严肃,示意傅涵亮接过去,仔细翻看。 “这什么?”傅涵亮不解。 “打开便知道了。”傅景昭语气清冷。 傅涵亮狐疑的打开手上像画册的东西,结果这么一看…… 他顿时语塞,“二叔,哇靠靠靠靠靠!你搞什么!?” 这上面的东西,全是女人的照片和资料,有的长得漂亮,有的长得肥胖,有的长得干练,有的长得禁欲系,还有的是冰美人。 干嘛? 是傅景昭自己相亲,还是要帮他相亲? 傅涵亮真的是怕了。 阿莫噶!照片上的姐姐们,我可算对不起你们!! 老子还没成年哇!!拿什么娶妻!? “小侄儿,你太不听话了。”傅景昭面色一凝,通身气势陡然爆发:“老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原先不想让你做这个家里的牺牲品,因为你父亲已经牺牲过了,为了让你重蹈覆辙,我已经决定放过你,可是你,太让我失望。” “二叔?”傅涵亮愣住,他哪让傅景昭失望了?就是因为和江佩娆接触了么?! “这个家总要有人做出牺牲。”傅景昭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小侄儿,迟早有一天,你要体现你的价值给我看。” “二叔!”傅涵亮大概听懂了意思,爆粗,“不要!我不要!这些,这些我一个都看不上!二叔!你好阴险,想让我相亲!” “没错。” 傅景昭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一身笔挺的军装穿在他身上,说不出的挞伐果决、凛然生威。 “为了断掉你那点念想,我就是要让你去相亲。” “不可以!” 傅涵亮跺脚:“我不喜欢你!” “没关系,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不喜欢。”傅景昭淡淡地道:“我们可以慢慢来,直到找你认为合适的女人。” 傅涵亮哭瞎,“二叔,你放过我吧,我不想相亲!我年纪还小!” 傅景昭一脸正经,“等你毕业之后,未尝不可。” 傅涵亮暴走:“二叔,你太过分了!还是人吗!?竟然强逼未成年相亲!” 傅景昭眼底已然一片冷清,淡淡道:“我是为你好。” “你为我好,那你怎么不帮你自己相亲?”傅涵亮反唇相讥。 “上次爷爷给你安排的相亲,还是我帮你顶的!我对你这么好,处处帮你!你竟然坑我?!” 傅景昭淡笑,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他那优雅的面孔和说出来的话,简直想让人把他高贵的伪装狠狠撕碎,他缓勾起唇角道:“我如此受女人欢迎,作何还需要相亲?只要我勾一勾手指头,哪个女人不是乐颠颠的跑过来?” 卧槽槽槽! “不要脸!”傅涵亮从牙齿缝中,恶狠狠挤出这三字,他算记住傅景昭嚣张无耻的嘴脸!等着吧,这个老男人千万不要哪天落到他手上!不然一准弄死他!给傅景昭找个胖媳妇! 傅涵亮气呼呼的离开,落下句:“想让我相亲,门都没有!我才不要重走父母的老路!我要自由恋爱!找寻自己真正爱着的人!” 傅景昭闻言,挑了下眉,伸手招来了管家,道:“张管家,你去查查昨晚小少爷见了什么人。” 管家颔首,应声答好,便退了下去。 傅景昭顿了顿,指着桌上留下的资料,“把这些统统拿走烧了。” 管家有些不解,“上将,这不是给小少爷相亲的对象吗?烧了干嘛。” 傅景昭缓缓起身,将军装整理一番,遮掩住眸底那丝丝异样,道,“我只是吓吓那个小子罢了。” 温情 江佩娆仿佛陷入了梦魇。 嘴中不断喃喃的这些话。 厉绝痕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佩娆。”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你怎么了?” 江佩娆没有醒,她只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息突然朝她靠了过来,她迫不及待抓住那么温暖,也就是这么一刻,她紧闭着双眼,浑身颤抖着投入了厉绝痕的怀抱。 “不要!不要背叛我!不要背叛这个家!” “你不可以这样做!” 厉绝痕微沉着脸,背叛? “你清醒一点。” 他道:“我是厉绝痕。” “在这里,没有人会背叛你,更不会有人伤害你。” 江佩娆还是没有醒来,她的身子颤抖得剧烈,那种仇恨与伤痛来得猛烈,她的心如同撕裂了般。 “江佩娆!” 厉绝痕紧拧着眉心,干脆直接伸手摇晃了江佩娆的身子两下。 江佩娆这才后知后觉睁开了眼…… 那一刻,男人清冷的眉眼,在阳光的折射下如那隆冬的风雪般倒映在眼底,他鹰隼般敏锐的眼正盯着她看。 —— 替换 傅涵亮淡淡道:“二叔,食不言寝不语。” 傅景昭:“……” 食不言寝不语,刚才是谁挑起的话题? 男人云淡风轻的坐着,优雅的拿餐巾擦了下嘴,却是道:“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哪句话?”傅涵亮端着牛奶杯,侧目看过去。 傅景昭面不改色,“为什么觉得你母亲可怜?” 傅涵亮笑笑,“二叔,觉得我母亲不可怜吗?虽然和父亲结婚了,却生活得不开心,她等不到父亲回家的。” “哦?”傅景昭讶异道:“小侄儿何出此言,为何这般肯定你父亲不会回家?” 傅涵亮砸吧砸吧嘴,并不打算告诉傅景昭,他只道:“猜的。” 完了,站起身便道:“走了,去学校。” “等等!”傅景昭却道:“昨天晚上……你去哪了,为何那么晚回来?” 我靠! 二叔眼睛真特么毒辣! 这也被他发现了! 傅涵亮面色讪讪,“去和同学吃了个饭。” “和谁?”傅景昭如此道:“是江佩娆么?” 傅涵亮敷衍的点点头,“是她,就是她。” “不是说了,叫你少和她接触么!”傅景昭蹙着眉:“你不听话!?” 傅涵亮撇着嘴:“二叔,你最近说话越来越喜欢和我打哑谜了,禁止我与江佩娆接触,却不告诉我,不准接触她的原因。” “不准就是不准。”傅景昭沉着俊颜,说着,他突然朝一旁的管家招招手,随即有人捧来一叠资料。 他神情严肃,示意傅涵亮接过去,仔细翻看。 “这什么?”傅涵亮不解。 “打开便知道了。”傅景昭语气清冷。 傅涵亮狐疑的打开手上像画册的东西,结果这么一看…… 他顿时语塞,“二叔,哇靠靠靠靠靠!你搞什么!?” 这上面的东西,全是女人的照片和资料,有的长得漂亮,有的长得肥胖,有的长得干练,有的长得禁欲系,还有的是冰美人。 干嘛? 是傅景昭自己相亲,还是要帮他相亲? 傅涵亮真的是怕了。 阿莫噶!照片上的姐姐们,我可算对不起你们!! 老子还没成年哇!!拿什么娶妻!? “小侄儿,你太不听话了。”傅景昭面色一凝,通身气势陡然爆发:“老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原先不想让你做这个家里的牺牲品,因为你父亲已经牺牲过了,为了让你重蹈覆辙,我已经决定放过你,可是你,太让我失望。” “二叔?”傅涵亮愣住,他哪让傅景昭失望了?就是因为和江佩娆接触了么?! “这个家总要有人做出牺牲。”傅景昭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小侄儿,迟早有一天,你要体现你的价值给我看。” “二叔!”傅涵亮大概听懂了意思,爆粗,“不要!我不要!这些,这些我一个都看不上!二叔!你好阴险,想让我相亲!” “没错。” 傅景昭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一身笔挺的军装穿在他身上,说不出的挞伐果决、凛然生威。 “为了断掉你那点念想,我就是要让你去相亲。” “不可以!” 傅涵亮跺脚:“我不喜欢你!” “没关系,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不喜欢。”傅景昭淡淡地道:“我们可以慢慢来,直到找你认为合适的女人。” 傅涵亮哭瞎,“二叔,你放过我吧,我不想相亲!我年纪还小!” 傅景昭一脸正经,“等你毕业之后,未尝不可。” 傅涵亮暴走:“二叔,你太过分了!还是人吗!?竟然强逼未成年相亲!” 傅景昭眼底已然一片冷清,淡淡道:“我是为你好。” “你为我好,那你怎么不帮你自己相亲?”傅涵亮反唇相讥。 “上次爷爷给你安排的相亲,还是我帮你顶的!我对你这么好,处处帮你!你竟然坑我?!” 傅景昭淡笑,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他那优雅的面孔和说出来的话,简直想让人把他高贵的伪装狠狠撕碎,他缓勾起唇角道:“我如此受女人欢迎,作何还需要相亲?只要我勾一勾手指头,哪个女人不是乐颠颠的跑过来?” 卧槽槽槽! “不要脸!”傅涵亮从牙齿缝中,恶狠狠挤出这三字,他算记住傅景昭嚣张无耻的嘴脸!等着吧,这个老男人千万不要哪天落到他手上!不然一准弄死他!给傅景昭找个胖媳妇! 傅涵亮气呼呼的离开,落下句:“想让我相亲,门都没有!我才不要重走父母的老路!我要自由恋爱!找寻自己真正爱着的人!” 傅景昭闻言,挑了下眉,伸手招来了管家,道:“张管家,你去查查昨晚小少爷见了什么人。” 管家颔首,应声答好,便退了下去。 傅景昭顿了顿,指着桌上留下的资料,“把这些统统拿走烧了。” 管家有些不解,“上将,这不是给小少爷相亲的对象吗?烧了干嘛。” 傅景昭缓缓起身,将军装整理一番,遮掩住眸底那丝丝异样,道,“我只是吓吓那个小子罢了。” 你怎么了? “你到底怎么了?” 厉绝痕摇晃着她的身体。 江佩娆如梦初醒。 这才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惊讶的睁大了眼。 “厉绝痕?” 声音带着熟睡后的嘶哑。 “嗯,是我。” 厉绝痕抿唇,点头:“我回来了。” “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温厚的大手抚摸在她的额头上,密密麻麻都是一层汗。 他道:“真做噩梦了,跟我说说,梦到什么了?” —— 替换 傅涵亮淡淡道:“二叔,食不言寝不语。” 傅景昭:“……” 食不言寝不语,刚才是谁挑起的话题? 男人云淡风轻的坐着,优雅的拿餐巾擦了下嘴,却是道:“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哪句话?”傅涵亮端着牛奶杯,侧目看过去。 傅景昭面不改色,“为什么觉得你母亲可怜?” 傅涵亮笑笑,“二叔,觉得我母亲不可怜吗?虽然和父亲结婚了,却生活得不开心,她等不到父亲回家的。” “哦?”傅景昭讶异道:“小侄儿何出此言,为何这般肯定你父亲不会回家?” 傅涵亮砸吧砸吧嘴,并不打算告诉傅景昭,他只道:“猜的。” 完了,站起身便道:“走了,去学校。” “等等!”傅景昭却道:“昨天晚上……你去哪了,为何那么晚回来?” 我靠! 二叔眼睛真特么毒辣! 这也被他发现了! 傅涵亮面色讪讪,“去和同学吃了个饭。” “和谁?”傅景昭如此道:“是江佩娆么?” 傅涵亮敷衍的点点头,“是她,就是她。” “不是说了,叫你少和她接触么!”傅景昭蹙着眉:“你不听话!?” 傅涵亮撇着嘴:“二叔,你最近说话越来越喜欢和我打哑谜了,禁止我与江佩娆接触,却不告诉我,不准接触她的原因。” “不准就是不准。”傅景昭沉着俊颜,说着,他突然朝一旁的管家招招手,随即有人捧来一叠资料。 他神情严肃,示意傅涵亮接过去,仔细翻看。 “这什么?”傅涵亮不解。 “打开便知道了。”傅景昭语气清冷。 傅涵亮狐疑的打开手上像画册的东西,结果这么一看…… 他顿时语塞,“二叔,哇靠靠靠靠靠!你搞什么!?” 这上面的东西,全是女人的照片和资料,有的长得漂亮,有的长得肥胖,有的长得干练,有的长得禁欲系,还有的是冰美人。 干嘛? 是傅景昭自己相亲,还是要帮他相亲? 傅涵亮真的是怕了。 阿莫噶!照片上的姐姐们,我可算对不起你们!! 老子还没成年哇!!拿什么娶妻!? “小侄儿,你太不听话了。”傅景昭面色一凝,通身气势陡然爆发:“老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原先不想让你做这个家里的牺牲品,因为你父亲已经牺牲过了,为了让你重蹈覆辙,我已经决定放过你,可是你,太让我失望。” “二叔?”傅涵亮愣住,他哪让傅景昭失望了?就是因为和江佩娆接触了么?! “这个家总要有人做出牺牲。”傅景昭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小侄儿,迟早有一天,你要体现你的价值给我看。” “二叔!”傅涵亮大概听懂了意思,爆粗,“不要!我不要!这些,这些我一个都看不上!二叔!你好阴险,想让我相亲!” “没错。” 傅景昭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一身笔挺的军装穿在他身上,说不出的挞伐果决、凛然生威。 “为了断掉你那点念想,我就是要让你去相亲。” “不可以!” 傅涵亮跺脚:“我不喜欢你!” “没关系,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不喜欢。”傅景昭淡淡地道:“我们可以慢慢来,直到找你认为合适的女人。” 傅涵亮哭瞎,“二叔,你放过我吧,我不想相亲!我年纪还小!” 傅景昭一脸正经,“等你毕业之后,未尝不可。” 傅涵亮暴走:“二叔,你太过分了!还是人吗!?竟然强逼未成年相亲!” 傅景昭眼底已然一片冷清,淡淡道:“我是为你好。” “你为我好,那你怎么不帮你自己相亲?”傅涵亮反唇相讥。 “上次爷爷给你安排的相亲,还是我帮你顶的!我对你这么好,处处帮你!你竟然坑我?!” 傅景昭淡笑,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他那优雅的面孔和说出来的话,简直想让人把他高贵的伪装狠狠撕碎,他缓勾起唇角道:“我如此受女人欢迎,作何还需要相亲?只要我勾一勾手指头,哪个女人不是乐颠颠的跑过来?” 卧槽槽槽! “不要脸!”傅涵亮从牙齿缝中,恶狠狠挤出这三字,他算记住傅景昭嚣张无耻的嘴脸!等着吧,这个老男人千万不要哪天落到他手上!不然一准弄死他!给傅景昭找个胖媳妇! 傅涵亮气呼呼的离开,落下句:“想让我相亲,门都没有!我才不要重走父母的老路!我要自由恋爱!找寻自己真正爱着的人!” 傅景昭闻言,挑了下眉,伸手招来了管家,道:“张管家,你去查查昨晚小少爷见了什么人。” 管家颔首,应声答好,便退了下去。 傅景昭顿了顿,指着桌上留下的资料,“把这些统统拿走烧了。” 管家有些不解,“上将,这不是给小少爷相亲的对象吗?烧了干嘛。” 傅景昭缓缓起身,将军装整理一番,遮掩住眸底那丝丝异样,道,“我只是吓吓那个小子罢了。” 傅涵亮气呼呼的离开,落下句:“想让我相亲,门都没有!我才不要重走父母的老路!我要自由恋爱!找寻自己真正爱着的人!” 傅景昭闻言,挑了下眉,伸手招来了管家,道:“张管家,你去查查昨晚小少爷见了什么人。” 管家颔首,应声答好,便退了下去。 傅景昭顿了顿,指着桌上留下的资料,“把这些统统拿走烧了。” 管家有些不解,“上将,这不是给小少爷相亲的对象吗?烧了干嘛。” 傅景昭缓缓起身,将军装整理一番,遮掩住眸底那丝丝异样,道,“我只是吓吓那个小子罢了。” 背叛 江佩娆沉默,一双漆黑的瞳孔,尤为深邃。 宫允浩眸露丝丝挣扎,他陡然道:“很晚了,回家吧。” 江佩娆一动不动。 宫允浩挑眉:“不知道回家的路吗?” 江佩娆笑了笑:“不想回家。” “我……”男人似乎是沉吟了会儿,张口道:“可以送你。” 他伸手过来,准备拉江佩娆一把。 江佩娆连忙避开,眼角眉梢都是冷意:“使不得使不得,阁下送我回家,万一被姜老师看到了,还认为我和阁下有私情呢。” 宫允浩微蹙眉。 江佩娆眼底掠过一丝诡谲的亮光,状似无意:“姜云曦跑来我们学校教书,特意到我班上当英语老师,这事,阁下不会不知道吧。我怎么感觉……很多时候,不是我针对她,而是她盯着我不放。” 宫允浩眉头蹙得更深,姜云曦跑去樱花中学的事,他本就反对,姜云曦天生不是教书的料子,她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花瓶,他宠爱她,好好摆放在家里欣赏就好,谁叫她跑出去教书? 宫允浩道:“她只在你们学校待一个学期,当做历练。” “我说的是,姜老师特别针对我。”江佩娆冷冷道:“莫非是受了阁下的指示?为何我总感觉姜老师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情敌?”她朝宫允浩微微笑,笑容莫测,别有深意。 宫允浩鹰隼般锐利的瞳眸骤然凌厉:“你幻觉了。” 江佩娆耸耸肩:“也许是吧,但我不得不提醒阁下,最好管住姜老师的言行,否则她真跟秃头老校长发生了什么,阁下头顶上就要戴一顶绿油油的绿帽了,瞧瞧,那得多好看。” “你说什么?”宫允浩拧紧眉:“她和你们学校的校长——?” “呀!阁下,不知道这件事么?” 江佩娆故作惊讶:“大家都说,依照姜老师的学历跑来学校教书,定是和校长有了一腿,校长才给她开了后门。” “胡说!” 宫允浩冷声:“她敢!”姜云曦是什么样的女人,他会不清楚么?那就是只小羊羔,她没胆子背叛他,更没胆子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 何况,进入樱花中学教书这事,是他给姜云曦开的后门。 不过…… 姜云曦怎么会和秃头老校长传出绯闻? 宫允浩是个疑心病很重的男人,他容不得背叛和欺骗,凡是引起他怀疑的事,他便会采取措施着手调查。 他相信空穴不来风,苍蝇不叮无缝蛋,这两句经典名言。 男人低低笑了声,沉着声音,就道:“曦儿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江佩娆,你处心积虑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是是是,姜云曦是什么样的人,阁下最是清楚。”江佩娆打断男人的话,笑意连连:“但愿有一天,阁下被戴了绿帽子,也能说出这话。” 姜云曦的确和秃头老校长没关系,可她江佩娆就是想造谣,如何? 她就是要在宫允浩心底扎下一根刺,让宫允浩怀疑姜云曦,搅得他们不得安宁,没有怀疑,何来争吵?没有争吵,何来仇视呢? 不是相爱吗? 那就让她看看,宫允浩和姜云曦之间的情意,又有多重? “我们走。”宫允浩转身而去。 他听不得江佩娆的调笑,那么的讥讽和挪愉,他看清楚了她眼底的厌恶。 他不喜欢那种眼神。 江佩娆出了酒吧,约瑟夫闲闲立在门口。 “等你好久了,跟什么人叙旧?这么久!” “你还没走啊?”江佩娆大步流星,“还以为像你这种没出息的人,遇到危险只会逃命的人,早就抛下同伴跑了。” “诶诶额!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这种没出息的人?”约瑟夫不高兴:“我这不是在门口等你吗!” “你在门口等我。”江佩娆冷然:“还需要我表演你吗?” 约瑟夫嘴角微抽,“……” 他回答不上来。 呃…… 是做的有点不地道。 居然把江佩娆一个人留在里边,他跑了。 但他这么做,自有一番道理,得让江佩娆学会成长,没错,她必须成长,然后改掉她牙尖嘴利的毛病。 约瑟夫大言不惭:“我是为你着想!” “行了吧!”江佩娆摆手,不屑:“贪生怕死的小屁孩!” “你——!”约瑟夫涨红了脸:“坏女人,说谁是小屁孩!” “谁回答我的话,谁就是小屁孩!” “可恶!你丫的!坏女人!你这个恶毒的坏女人!”约瑟夫哇哇大叫。 “别叫了。” 江佩娆捂住他的嘴:“处在变身期的公鸭嗓子,叫起来特别聒噪。” “……” 约瑟夫杀人的心都有了。 “唔——你——!”欺负人啊!欺负人!江佩娆这个恶毒女人,公鸭嗓子!?谁是公鸭嗓子!! 夜幕潇潇,江佩娆驾车往前开。 约瑟夫眸露不解:“不回家吗?你要去哪?” “你先回去,我还有事。” “你有什么事?” 约瑟夫双手抱胸:“根据我这些天,待在你身边对你的观察,江佩娆,你有很大可能性出轨!” 江佩娆:“……” 她无语。 约瑟夫继续道:“我警告你,不可以出轨!千万不能出轨!你敢背叛我表哥,表哥绝逼砍了你的狗头!” 江佩娆:“……” 狗头。 她服气。 “公鸭嗓子,别叫。” 约瑟夫:“……” 他余下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 公鸭嗓子……嘎嘎嘎嘎。 “你,你好过分哦!”他气不过:“我不是公鸭嗓子!不是!” “嘘,鸭子别叫。” 约瑟夫:“……” “你要去哪?”他突然压住方向盘。 江佩娆一个紧急刹车,看着趴在方向盘上的大脑袋,她一阵头晕,就说约瑟夫是个定时炸弹,他跟在她身边,她的耳朵休想安静,她的生活更别想平静,她做什么事都要跟着,偏生约瑟夫这个孩子,机灵的很,她甩不掉。 江佩娆呼了口气,“约瑟夫,如果要你帮我保密一件事,你愿不愿意?” “什么事?” “一个奇怪的事。” 江佩娆含糊地道:“今晚我去的地方,你不能告诉厉绝痕。” 浑身上下所有! 过了半晌,只听她又道:“傅涵亮,我听同学们说,宋世锋真人可是长得超级帅的,张莉真人也是长得超级美的,这么好看的人,你怎么可以错过!” “无所谓啦。”傅涵亮耸了耸肩,只道:“我对他们又不敢兴趣。” 傅无烟哦了一声,可算懂了:“原来你跟二叔是一个性子的人啊,我都这么好声好气的说话,就差说拜托了,你都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吗?就当陪陪我去看看男神吧,卡机嘛,我真的好喜欢宋世锋……” 傅涵亮单手托腮,忽然就笑了:“傅无烟,以前不知道你竟然还喜欢追星啊,怪不得没男朋友。” 傅无烟:“……” 扎心哦。 一提男朋友这种东西,简直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那个,现在不是说男朋友的事,而是你傅涵亮,到底要不要陪我去!” 傅涵亮摇头:“不去。你可以找你的小跟班陪你去。” “不嘛!”傅无烟眨了下眼:“我就想要你陪我去!” 傅涵亮直接甩开她。 傅无烟满脸写着不高兴,朝江佩娆走过去:“那你陪我去!” 江佩娆看了她一眼,穿着粉红色的外衣,小皮鞋,扎着两个羊角辫,头上别着个珍珠发卡,一看就是小公主的打扮,娇滴滴的小公主,她道:“我们认识吗?” “呃……”傅无烟尴尬住:“不认识……” “那就对了,我们都不认识,你叫上我,于理不合。”江佩娆轻笑。 傅无烟跺脚:“可想我要你陪我去!” “为什么?”江佩娆有些好笑,“为什么非要我陪你去?” 傅无烟:“因为你长得漂亮又帅气,同学们都怕了你,跟我走在一起很拉风很洋气!大家就羡慕我找了一个帅气的好朋友!我面子上有光啊!” 江佩娆:“……” 敢情是为了这个。 傅涵亮则嘴角一抽,立马道:“你可以滚了!” 傅无烟:“……” “你们!” 正当话落,恰好,她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她从裤兜里拿出来一看,来电人显示:青梅竹马。 她道:“喂,找我什么事啊?” “无烟,你在哪呢?”那头的声音兴奋的响起,“我看到宋世锋从保姆车上下来了!” “哇塞!” 傅无烟眼睛瞬间就亮了,“你没骗我吧!是真的吗!!” “是真的!” 一听这话,傅无烟立马道:“那快告诉我,宋世锋在哪!” “在图书馆这边,嗯……人还挺多的。” “那好!”傅无烟便道:“小竹马,我先不和你说了!你就站在那等我吧!” 她挂断电话,抬眼看向傅涵亮就说道:“傅涵亮,你就陪我去吧!好不好呀!” “别。” 傅涵亮摇手道:“说了不去就不去,你撒娇也没用。” 傅无烟:“……” 这男人…… “陪我去啦!” 傅无烟很执着的想要拽过傅涵亮,哪知傅涵亮一个闪身,避开她道:“自己去吧,你的小竹马还在那等你,多好啊,你们一对,我就不要去当电灯泡了!” 既然话已至此,傅无烟也懒得纠缠,她冷哼一声,道:“哼!傅涵亮,你这样对我!我诅咒你以后和你老婆没孩子生!” “诶诶诶,你这死丫头!” 傅涵亮眉眼一跳,看向傅无烟转身离去的背影,伸手指着她的时候连指尖都是颤抖的,“乱说什么呢,会不会说话啊!” 小恶魔! 居然诅咒他没孩子生! 啊啊啊! 混蛋! “噗嗤。” 见到这一幕,江佩娆却没忍住笑了。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傅涵亮翻了个白眼,“她是个无礼的丫头,迟早我要手撕了那臭丫头的嘴!” “呵。” 江佩娆又笑,一抹淡淡的笑容洋溢在他的俊颜上,就像三月春风暖暖的。 “别笑了!”见此,傅涵亮不禁道:“不好笑!” 江佩娆却是道:“你妹妹挺有趣的。” 单纯。 “是呀,有趣。”看到这一幕的约瑟夫,阴阳怪气地道:“就是有点蠢。” 傅涵亮:“……” 他瞪眼:“你说谁蠢?” “你妹妹蠢,你也蠢。”约瑟夫冷笑。 傅涵亮反唇相讥:“彼此彼此,那么作为一坨冰块的你,就继续保持放冷气的姿态吧,别笑!笑起来跟个傻缺似的!” 约瑟夫:“……” 他脸色顿时就黑了。 “傅涵亮!” 冷冷的叫出自己的名字,差点让傅涵亮以为约瑟夫要发怒了,谁知…… “你堂妹有男朋友吗?” “干嘛?你看上她了吗?” 约瑟夫:“……” 深吸一口气,傅涵亮微微一笑,垂下眼帘,掩饰住那一抹狡黠,道:“我劝你趁早死心,无烟已经有小竹马了!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其他男生休想插足!” 说罢,他长腿一迈,便扬长而去。 而约瑟夫看着他的背影,眸中却划过了一抹思量。 江佩娆看了一眼约瑟夫:“真看上人家的妹妹了?” 约瑟夫摇头:“我觉得有点奇怪。” “哪奇怪?” “说不上来的奇怪。” “神经病。” 江佩娆翻了个白眼:“人家两兄妹挺好的,你少操空心。” “诶!你要不要去看明星?”约瑟夫却是突然朝她靠近。 “无聊。” 江佩娆转身就走。 这条路,刚好往图书馆走。 图书馆门口,此刻人山人海。 “哇塞!是张莉啊!好漂亮!” “真人长得超级像洋娃娃啊!” “啊啊啊啊!你们快看宋世锋也出来了!” “天啦!我居然能见到明星本尊!太不敢置信了!” 一辆保姆车停在图书馆的大门口。 周围站了很多保镖,在黑压压的人群里,只能隐约窥见两道漂亮的身影。 反正就是男的帅女的美。 傅无烟站在这里,看着前方这么多人,不知要如何穿过这拥挤的人群才能跟偶像亲密接触,正一筹莫展之际…… “无烟!这里!在这!” 有人喊她。 傅无烟转过头,看着眼前冷峻帅气的男生,气急败坏:“干嘛!没看到我现在正愁着嘛,这么多人,我该怎么接近宋世锋啊!” 他是谁 “唉。” 看着傅无烟苦着一张小脸,男生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工作证,“早知道你喜欢他,所以这个我已经准备好了。” “ohmygod!” 傅无烟震惊了,“可以啊小竹马!你这东西怎么弄来的!” “无烟,别忘了我们姚家是什么人。”姚志文一本正经的说道:“只要报上姚家的名号,这东西自然有人双手奉上。” “哇!”傅无烟后知后觉的道:“原来你们家这么牛逼啊!” 姚志文:“……” 看来,傅无烟还是太单纯了。 她不知道一个强大的家族在社会上的地位,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不就是想见一个明星吗?只要傅无烟愿意,大不了她明年的生日会上直接把宋世锋请过来。 不过,心里这样打算,姚志文却不会说出口,只想到时候给傅无烟一个惊喜。 因为,他是她的小竹马。 就这样拿着工作证,当一行明星已经进入图书馆时,这里有间多媒体大教室,是这一次试镜的场所。 傅无烟已经跟着姚志文溜了进来,她眼睛闪闪亮亮的在教室内环视一圈,便准确无误的找到了那一抹身影。 明亮的阳光下,年轻的男人硕长而立,一套白色的西服穿在他身上,配着那矜贵的气质,就像优雅的白马王子一般,一双漆黑的双眸,浅淡的光晕流转在眼底,恍若华丽四射的黑宝石。 “宋,宋,宋世锋!” 傅无烟捂住嘴巴,兴奋的叫了出来。 姚志文则一脸无语的拉住他,“无烟,注意矜持。” 傅无烟:“……” “宋世锋啊!宋世锋!他是宋世锋!我的天!真的是他你!” 她大唤一声,朝着偶像走了过去。 这一声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而工作人员看着傅无烟往宋世锋身边靠近,一名中年男人便道:“这是什么人,你们怎么把她放进来了!都说了不准让粉丝进来!” “章哥。”其中一名工作人员压低声音道:“她们有工作证,况且她们还是……傅家的人。” 傅家! 这个名头在临川市,可是举足轻重的存在! “算了。”那名唤章哥的中年男人,正是宋世锋的经纪人,他摆了摆手,道:“那由着她去吧,只要不过分就好。” 这时,傅无烟已经一脸羞涩的走到了宋世锋面前。 宋世锋倒好,反应挺平静的,似乎对于工作现场有粉丝闯进来的行为见怪不怪。 “你好,宋世锋!男神,我,我的男神!超,超级,超级大,大男神!!”傅无烟一张脸涨得通红,咬着唇道:“我叫傅无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今天听说你来我们学校,那个,我……我……” 她激动的语无伦次,姚志文则站在一旁有些无力扶额! 好傻啊! 他家小青梅! 至于嘛,不就是个男人! 靠! 什么时候她才能对自己花痴! 姚志文不岔的想着。 “哦,你好。”抬眼看着傅无烟,宋世锋则微笑着说道,“同学,你别紧张,慢慢说。” “那个……我……”看着眼前笑起来亲切温和的偶像,傅无烟脸已经涨成红苹果了,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我,我,我……我就是第一次见到你真人,好激动啊!我觉得我太幸福了!你怎么长这么帅啊!还让不让我们班男生活了!” “呵。” 宋世锋笑了一声,“不要激动,慢慢说话,其实我和你们没什么不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大明星说自己是普、通、人!? 傅无烟忙摆手,道:“不不不,宋世锋,你太谦虚了!你是光你是电啊!你是我人生中最亮的太阳啊!撒浪嘿呦!” “呵。”宋世锋又笑了一声,道:“小妹妹,你说话真有趣。” 姚志文则再度无力扶额。 疯了吧! 他家小青梅不是花痴附体,就是疯了! 好丢人的说! “咳咳咳。”姚志文忍不住低咳几声,道:“无烟,注意矜持。” 傅无烟:“……” “宋世锋,好不容易见到你一次,我们能合个影吗?”她询问道。 “……” 宋世锋没有说话,而是先看了自己经纪人一眼,见章泽点了头,他才微微一笑,道:“行吧。” “哇哇哇!你人也太好了吧!你怎么这么好啊!”傅无烟说着,已经是拿出了手机,将前置镜头对准她自个和宋世锋,高清美颜相机。 宋世锋斯文的笑了笑,配合的和傅无烟合照了一张。 而傅无烟拿到了合照,考虑这里是需要试镜的地方,她一个闲人也不好待在这添乱,便笑眯眯的冲宋世锋说了一句:“回见。” 大小姐兴冲冲的拽着姚志文走了。 没过一会儿,高挑的女人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慢悠悠的往宋世锋跟前走来,嘴角弯出一个优雅的弧度,道:“人气真高啊,你小子,走哪都有追着你的小女生出现。” “唔。”宋世锋挑了下眉,道:“彼此彼此,张小姐你走哪不一样也有追捧着你的富商吗?最近我听说你好像攀上了临川市的一个大人物吧。” 张莉勾起优雅的美唇,神色间,却满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是啊,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这么关心我的事,但你小子,别怪我没提醒你,千万别在背后和议论我和那位大人物的事,不然你吃不了兜着走。” 宋世锋又挑了下眉,这会儿却是什么话都没说了。 都是玩物。 谁比谁高贵? 半晌过后,张莉开口道:“那个,导演说要选角色的事情,其实在这个学校里,我心目中已经有一个人选了。” “是谁?”宋世锋问道。 “呵呵。”闻言,张莉却笑笑的这样说了一句,“需要暂时保密,我想给那个人一个惊喜。” …… 陪傅无烟拿到偶像的照片,还要面对她一脸兴奋的表情,姚志文见此,心情非常不爽。 所以,走出图书馆大门后,他就直接跟傅无烟分道扬镳。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冷不丁挡在了他跟前。 无烟人呢? “姚志文。”双手抱胸,笑得异常欠扁的少年看着他,突然问道,“想追我们家那个疯婆子吗?” 姚志文一愣,抬起头,下意识的道:“傅涵亮!你胡说什么,没,没有的事。” “撒谎。” 傅涵亮笃定:“如果你不喜欢傅无烟,以你的性格怎么会陪她去做追星的那种白痴事,工作证也是你帮她弄的吧。” “你,你都知道了?”姚志文耳根红了。 “嗯。”傅涵亮薄唇一勾,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可以啊!你这小子!” 姚志文:“……” “想追傅无烟那个疯婆子吗?”傅涵亮又是这句话。 姚志文:“……” “咱能不聊这个话题吗?你问我想不想追傅无烟,我还没问你,想不想追江佩娆!” 虽然没在同一个班,但傅涵亮那点破事,他们一个圈子里长大的人会不清楚? “我们现在谈论的是傅无烟!”傅涵亮俊颜微红,矜贵的开口:“我需要听到你的回答,现在!立刻!马上!” 姚志文囧了,只好说道,“其实……从小开始,我就喜欢无烟,只是……她一直把我当竹马哥哥,对我没那啥感觉。再说了,我的长相不是无烟喜欢的那一款,她喜欢儒雅绅士,而我呢?是嬉皮侠士!” “你这么不自信?”傅涵亮眯着眼,“如果我说我站在你这边支持你追傅无烟,能有点信心么?” “……”姚志文愣愣的看着他,“不会吧!你居然支持我!” “我们是朋友。”傅涵亮语气有点霸道,话却说的义正言辞,“我知道无烟将来和你在一起,你会对她好,也永远都不会辜负她。” 主要是傅无烟现在心太不安定了,今天喜欢这个男人,明天喜欢那个男人,还喜欢追星,再这样下去,傅涵亮真担心她被骗,太多人打他们傅家的主意,女的挖空心思想嫁进来,男的也铆足劲头,想成为傅家的乘龙快婿,那些心术不正的人,万一真骗到了无烟! 与其这样,不如把她托付给靠得住的竹马。 姚志文眨巴眨巴眼,“哇塞……傅涵亮!你突然一下……这么信任我?诶,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傅涵亮立刻说道,“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不行吗?” 姚志文:“……” 他撇嘴:“那你给我支个招,我该怎么样追求无烟呀?她喜欢像宋世锋他们那款长相的男人,有点奶油小生的样子,就连……说话都斯斯文文,我完全走的就不是他们那个风格!我是侠士!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傅涵亮:“……” “还侠士呢,你怕是个脑残。” 姚志文:“……” “我该怎么追求无烟?” “这个……”傅涵亮语气顿了顿,道:“这个问题,你可以去找盛子放讨教,他最讨女孩喜欢。” “什么?”姚志文不解,“我跟他关系又不好,万一他不告诉我怎么办?” 傅涵亮直接道:“他不告诉你,你就揍他。” 姚志文:“……” 晕。 他第一次觉得傅涵亮也挺奇葩的……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傅无烟又捧着手机,突然笑眯眯走了过来。 姚志文整个人就愣了一下,耳根处竟罕见地泛起一层薄薄的樱粉色:“无烟,你不是回教室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哦,我找江佩娆呢,我以为她在你们这。” “你找她做什么?”傅涵亮立马开了口:“你认识她吗?你跟她说过几句话?你是她同学吗?你跟她很熟悉么?你为什么要找她?” 他一连好几个问题。 傅无烟茫然眨眼,“我,我刚才认识她了。” 傅涵亮瞬间不爽。 “不准你找她!” “诶?为什么?”傅无烟惊奇:“都是女生诶,我怎么就不能找她?” “就是不准!” 傅涵亮道:“你找她,肯定没什么好事!你跟她关系不熟!” “那倒是,关系不熟,可迟早也会认识。”傅无烟一边盯着手机屏幕,一边头也不抬的道:“主要是!我想给她介绍一下我的男神!” “你自己追星就好了,叫她做什么?以为别人和你一样闲?”傅涵亮毫不客气。 “我就是要叫她。” 傅无烟言辞恳切:“我看她顺眼,想跟她成为朋友!” “你疯了!” 傅涵亮不高兴:“她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我就是要招惹她。” 傅无烟嘚瑟,摇了下手机。 傅涵亮眼睛一眯,却是看清楚了屏幕上的照片。 那是一个男人。 嗯? 他眯了眯眼,“拿来,我看看。” “看什么?” “你手机上的人。” “哦,宋世锋啊!”傅无烟笑:“是不是长得很帅?我觉得他好帅!有没有觉得他像一个人?” “像谁?” “和总统阁下长得特别像呢!” “我看看。”傅涵亮语气严肃了几分。 “喏,你看!” 傅无烟兴奋的说道:“这是我刚和宋世锋照的相,你看他是不是长得和……总统阁下有点像啊?” “……” 傅涵亮眸子微微一沉,仔细打量着屏幕上的男人。 男人的样貌极为惹眼,五官深邃,轮廓分明,一双儒雅温和的眼睛,双眼细长秀气,鼻梁秀挺,眸色深深的样子,衬得整个人非常得有魅力。 打量了半晌,最先开口的却是…… “咦!?” 姚志文咦了一声,道:“真的诶!宋世锋长得和,和总统阁下有点像啊。” 都长了一副深邃的五官,细长的眉眼,按理说,两人应该都属于冷峻型男的那一款。 只是宋世锋的眉眼却比宫允浩温和了许多,单看照片,便觉得气质方面,两人又不同。 不过姚志文的话,却让傅涵亮骤然蹙起了眉。 “确定……很像总统阁下吗?” “呃……” 姚志文神色一顿,马上摇头。 “不像!不像!一点都不像!” 开玩笑! 总统阁下那样的人物,是独一无二的好么!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和他长得相像的人! 他们几个私底下,随意议论几句就好了。 冲啊!傅涵亮! 但是,傅无烟却脸红着大叫起来,“姚志文,你眼睛被狗-屎糊住了吗!哪里像了,你给我说清楚哪里像了!明明宋世锋比总统阁下帅多了!你看过新闻么?电视里头的总统阁下多冷啊,老面无表情的,一张脸都要成苦瓜了!” “宋世锋这么亲切的人!千万不要把他拿来和苦瓜比较!两人明显不在一个档次!” 傅涵亮:“……” 姚志文:“……” 得。 不想和这个……智障说话了。 是谁提起这个话题的? 另一边,江佩娆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还没到那儿,便远远的看到一群黑压压的脑袋。 下意识的转身,打道回府…… “江佩娆啊!江佩娆!” 有人在身后鬼吼鬼叫。 “江佩娆,啊啊啊啊!站住,你站住!别走啊!” 对此,江佩娆:“……” “干什么,叫这么大声!” 她无奈的转过身,便见王楠楠一脸兴奋朝她奔来。 “江佩娆,你知道吗!学校里来大明星了!” 江佩娆点了两下头,“我知道,我已经听人说了。” “噢!”王楠楠嘿嘿一笑,便道:“但你肯定不知道她们是来干什么的!” 江佩娆一脸无语。 “我知道,好像是来选演员,演电视剧的。” “错!” 王楠楠立刻说道:“是来选演员,演电影的!而且,要求演员的身高得上一米七五以上,长相帅气,具有满满的少年感!” “哦。”江佩娆态度冷淡,“那可惜了,你不能参选。” 王楠楠:“……” 没有get到她话里的重点! 少年感! 只有男生才能参选! “你心里头有没有推荐的人?”没辙,王楠楠只能开口问道。 “推荐谁啊。”江佩娆摆手道:“我对那些不敢兴趣。” “可是!” 王楠楠突然激动起来,“学校论坛里好多人都推荐傅涵亮诶!” “哦?”江佩娆笑了,“傅涵亮吗!” “是的,很多人都推荐他,还把他的照片p成了古风图!” “你看!” 说罢,王楠楠掏出了手机。 火速登录学校论坛。 一进去,置顶的便是一条名为【劲爆!樱花中学,神颜男孩,当属我们傅男神是也!强烈推荐他去演戏!】,不但字体是红色,还加了精。 往下,后面还跟了一条【我偷拍的傅涵亮,大家评评他是现代装好看,还是ps的古风图好看】 江佩娆眯着眼,看了下这些帖子,顿时笑了:“有趣,脑洞挺大的。” 她也觉得傅涵亮适合演戏。 “傅涵亮人呢?”王楠楠道:“你知道他在哪吗?” “你找他做什么?” “实话跟你说。”王楠楠直言:“姜老师推荐傅涵亮,去剧组演戏。” 姜老师? 姜云曦? 她又开始作妖了。 居然推荐傅涵亮演戏? 她不知道傅涵亮是什么人吗? 还把傅景昭的小侄子推进娱乐圈这个火堆! 江佩娆便道:“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啊!”王楠楠为难:“姜老师要我务必找到他!” “你这么听姜云曦的话干嘛。” 江佩娆讥笑:“找不着傅涵亮,又没关系。” “谁说找不着我没关系?” 就在这个时候,某人已经赶来。 王楠楠见着傅涵亮,便像看到了救星似的。 “傅涵亮!你去演戏好不好!” 她举着手机,往傅涵亮跟前冲。 傅涵亮不快的往后避开,“什么?” “你看!” 王楠楠直接把帖子上的东西给傅涵亮看。 “噗。” 傅涵亮一看到这两个帖子,顿时被雷到了。 竟然还有人偷拍他啊! 要屎了四不四!!! 发帖时间就是这几天,傅涵亮往下翻了翻,发现还有几十页的跟帖。 楼主是一个名为‘我爱傅涵亮,得不到我就要杀了他’的人。 傅涵亮仔细看了这个人发的帖子,尤其是近段时间发出来的照片。 都是他的生活照无疑,有他上课的样子,课间休息的样子,甚至连他回家路上买水喝、在公园里骑单车,打手游的样子,都贴了上去。 从傅涵亮的角度看上去,这个照片上的他,气质淡雅,没有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还蛮好看的。 但是——!!! 傅涵亮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居然被人偷拍了照片都不知道!而这个偷拍的人,id名字也太恐怖了! ——我爱傅涵亮,得不到我就要杀了他 这谁啊?! 王楠楠看着傅涵亮的脸色,笑了笑,说道:“你还不知道吧,这一次来我们学校的人,不光有宋世锋他们,还有导演张晓牧,她可是国内颇负盛名的大导演,拍摄过的很多电影都在国际上获过奖。而她这次拍的电影叫《大元皇后》,要找一个年轻的少年演女主的护花使者。” 傅涵亮抿着唇,没做声。 “你怎么这么清楚啊,连导演要找什么人演什么角色都知道。”江佩娆眼神幽幽,让人看不懂。 感觉王楠楠很奇怪话…… 王楠楠吐了吐香舌,扯出一个漂亮的笑容,“我朋友的姐姐就是娱乐圈的人啊,很多小道消息都是她告诉我的。” “呵。”江佩娆笑了一下,“可以啊,原来你还认识娱乐圈的人,那你藏得够深。” 一语双关。 两人面上不显。 “那是。” 王楠楠耸了耸肩,道:“以为我们学校普通人可以就读吗?除了成绩特别好的,进这里上学的人谁家不是没钱没地位,要是没点家底,谁敢进来啊。我虽然是考进来的,但托了顾知的哥哥关系。” 这就是社会社会,把人分成三六九等,高低贵贱在哪都存在。 不然,人家张晓牧拍电影需要选年轻小演员,去哪个学校不好,偏偏要选择樱花中学,还不是这里勋贵子弟多。 不过,听完王楠楠的话,江佩娆没所表示,傅涵亮却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搞什么,念个书而已,又不是资本主义,同学之间没必要分得这么清楚。” 王楠楠笑得意味深长:“傅涵亮同学,出生高贵,和我们自然不同,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 我想做出成绩给你看 傅涵亮眉头蹙起,这话听着不爽。 “我不是金汤勺。”他辩解:“让我重新选择,我宁愿不要生在傅家。” 王楠楠闻言,还是摇头:“傅涵亮同学,果然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傅涵亮:“……” 江佩娆倒是笑着岔开话题:“对了,你说那个张导演来我们学校就是选一个侍卫的角色,这是个打酱油的角色,你确定学校里这群大少爷看得上?” “你可别小瞧这个角色。”王楠楠说道:“你要好奇的话,你自己去试镜就清楚了。” 江佩娆:“……” 她指着傅涵亮:“你去。” “我?”傅涵亮微愣住。 “去吧!傅涵亮同学!”王楠楠满脸笑容的道:“好多人都推荐了你,你就去试试吧!” “我可以吗?” 傅涵亮指了指自己,表示怀疑。 “当然可以啊!” 王楠楠满脸热情:“你长得这么好看,得对自己有信心!” “你也觉得我可以?”傅涵亮询问江佩娆。 江佩娆瞟了他一眼:“你自己想做什么,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别人的意见仅供参考。” “你如果觉得我可以,我就去。” 傅涵亮倒是直接:“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愿意去做。” “选择权在你自己手上,怎能让我做决定。”江佩娆摇头:“你太不成熟了。” 傅涵亮:“……” “你老说我不懂事,没长大。”他道:“在你眼里,我就个废物么?” 江佩娆:“……” 好像没说过这种话吧…… 她轻叹气:“你想做什么,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你为自己。” “那我就去!”不知哪根筋搭错,傅涵亮突然变得气势汹汹:“江佩娆!我知道在你心里,我做什么都不如帝延卿,我处处比帝延卿差劲!你觉得我没实力,没本事,只会靠着家里!那我就让你看看,不靠家里,我也一样做得成大事!” 江佩娆默然无语。 关帝延卿什么事? 她轻笑:“你还是太不成熟了。” 傅涵亮:“……” 他直接转身,走人,只落下一句:“我不会叫你看扁的。” 傅涵亮就这样,憋着一口气进了图书馆。 他发誓,他本意没想来的,实在是江佩娆的话打击到了他。 “诶,这位同学你是来试镜的吗?” 忽然间,有人一把拉住了傅涵亮。 傅涵亮抬眼一看,跟前站着的是一名留着长头发,胡子,戴着墨镜的胖大叔。 他点了点头,胖大叔已经是直接把他推到了多媒体教室里,“竟然是来试镜的,就不要站在外边磨蹭耽误时间,快点吧,后面还有好多人等着排队,你这还没成明星呢,就当自己是明星了。” 傅涵亮:“……” 多媒体教室里。 经过了简单的布置,讲台上是供人表演的地方,下方第一排座位前,便坐了三个人。 傅涵亮匆匆扫了一眼。 依次是,宋世锋和两个女人,还有一个中年女人…… 除了宋世锋,他谁也不认识。 傅涵亮眯着眼,打量半晌。 见中年女人胸口上挂着一张导演证,女人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睛,沉着一张面容有点严肃,穿着一件中山外套,单看外表不听声音,只怕会将她认作男人。 “怎么还在这磨蹭,看什么看!填试镜的报名表没?”这时,胖大叔站在傅涵亮身边,问道。 “还没。” “那填吧,把你的出生年月日,联系方式都填上去。” 胖大叔拿出一张表格,“填完了,你的序号是29,待会就可以上去了。” “那个,不是……我……”傅涵亮还有点晕,他没搞懂流程。 但是…… 当他环视教室内一圈,看到很多长得帅气的少年时,他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竟然他什么要求都符合,工作人员都把他当成了试镜的好苗子。 那就试试看好了! 不要放过这个机会。 就当他傅涵亮,也可以靠自己的本事做成功一件事! 傅涵亮还不知道,当他做出这个决定时,过了很多年,他真正得到了成功,也没有收获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更没有换来她回头瞧一眼的机会,因为她的眼中,从来没有装下他。 没有缘分和没有爱意的事情,做得再多,也是徒劳无获。 “你是……傅涵亮?”排队的时候,序号28的一名男生,忽然转过来看向傅涵亮说道。 “对呀,我是。”傅涵亮微微扬起下巴,贵气十足:“兄弟,你哪位?” “我是你隔壁班的,我叫高长亮,你应该没见过我吧。” 傅涵亮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的男生。 高个子,幽黑的皮肤,大眼睛,校服里头穿着一件套头卫衣,松松垮垮的校裤,白色运动鞋。 鉴定粗汉子一枚。 同时,性格肯定有点呆傻。 看到没,校裤都要被他穿成哈伦裤了。 “我现在见过你了。”傅涵亮撇了撇嘴,道,“兄弟,你长得有点黑,肯定会落选。” 高长亮:“……” “你是来试镜的吗?”他道。 “废话。”傅涵亮立刻说道:“不然我站在这干嘛,当标兵吗。” 高长亮:“……” 半晌,他笑了笑,“你也来试镜么?天!这世界都要玄乎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试镜了?”傅涵亮脸色怪异。 “你出生这么好,何必来闯娱乐圈?” 傅涵亮:“……” 他最不喜旁人提及他的出身,似乎他只要挂着傅景昭的名头,他傅涵亮的人生就是一帆风顺。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傅涵亮语带不快:“同学,虽然我没见过你,但请不要老那种奇怪的眼光看我,人都是追求梦想的,更何况还是我这种人。” “你是哪种人啊?”高长亮笑笑的问道。 “男神级别的人啊!” 傅涵亮大言不惭的道:“像我这种人,怎么能浪费这张脸,度过一生!我这么好看,应该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所以,兄弟,无论你以前是怎么看我的,听到了多少关于我的那些事迹,你都忘了吧!通通的忘记,只要,记住现在这个靠脸吃饭的我!” 成功,还是失败? “噗。” 傅涵亮这话一出,旁边排队的不少男生都笑了。 他们绝对不是故意偷听的,而是傅涵亮一个男的,为毛这么搞笑啊!? 用靠脸吃饭形容自己? 确定是个男人吗? 软饭男才靠脸吃饭! “呵呵。”高长亮也笑了,张张嘴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突然,“下一个,28号!请上台来!” 演员所谓的试镜,一般分两种。 第一种试镜对象主要是已经是演员的人,试镜内容主要是对自己可能出演的角色进行表演试拍,或者只让演员进行一段或几段情绪表达,以观察演员的表演功力和实际效果。 第二种试镜是一般不进行试戏,不拍视频,只拍照片,从各个角度给你照相,首先看你的五官是否上镜,然后在根据实际情况,她会给你一套台词,让你临场发挥。 高长亮上台的时候,很显然,张晓牧没有给他提供台词让他表演,只是打量了高长亮一会儿,让高长亮做了一个自我介绍,然后摄影师开机,瞧瞧他的脸入镜效果怎么样。 “嗯,这个男生长得不错。” 没过一会儿,只听张晓牧淡淡说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还不错,长得挺标致的。”宋世锋给出肯定评价。 “我先把他圈上。”张晓牧说道,“再看看下一个,我们做下比较。” “行啊。” “那29号上来吧。” 这会儿,终于轮到傅涵亮。 他深吸了一大口气,站在原地有些踌躇。 他不知道迈出这一步,以后会面对什么。 成功,还是失败? 人生的选择点有很多,可关键性的却只有那么几个。 未来,总是未知的。 选择却多种多样。 每个选择,都将改变我们的人生。 傅涵亮做出这个决定,实在得纠结好久。 他家世代从军,如果他去了娱乐圈,会不会被傅景昭追杀啊? 傅涵亮纠结了一会儿,催促的声音再次响起:“29号!29号在吗?不在的话,那下一个30号!” “没呢!没呢!29号在!在!” 傅涵亮焦急的走了上去,“咳咳。” 他低咳了几声,完全是背台词。 “我是来试镜的,我叫傅涵亮。” “哈哈哈。” 傅涵亮就红着脸,站在上面这般说,旁边排队的人却是齐齐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傅涵亮一开口说话,我就好想笑。” “是的,我也是。” “你们说傅涵亮是不是……太搞笑了?他居然跑来试镜?他是疯了么?还是家里落败了,需要跑到娱乐圈赚钱?哦!难道是傅景昭落马了?” 傅涵亮:“……” 笑他个麻辣鸡! 当他是聋子对不对! 什么叫家里落败,傅景昭落马? 他二叔,忠心报国!才不做那种坏事呢! 傅涵亮蹙了蹙眉,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扫了过去。 那眼神很冷,带着震慑人的意味。 而是单单一个眼神,顿时空气沉默如鸡。 所有人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是……傅涵亮?” 忽然间,却是传来一道动听的女声。 循声望去,便见一个长相温婉动人的女人,正含笑看着他。 一双美眸水意盈盈,朱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气质淡雅清洁。 她桌前放着一块牌子。 ——张莉 原来是明星啊,怪不得这么漂亮。 “你想来试镜暗卫这个角色?”她徐徐开口道:“可知我们这的要求?” 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自己不符合要求吗? 看着傅涵亮脸色有些不解的表情,张莉笑笑的道:“你不觉得自己长得有点太清秀了么?还是没长大的男孩子。” 傅涵亮:“……” 敢情这年代,长得秀气也有错? 什么叫没长大的男孩子啊! 傅涵亮发誓,他此刻最讨厌的几个字就是说他没长大!! “不。”傅涵亮摇头立刻说道:“我觉得我长得很霸气,不会有人比我更霸气了。” “噗——” “噗噗——” “噗哈哈哈——” 有人又忍不住笑了。 “傅涵亮,我们求你别说话行了吗,你怎么这么搞笑啊,啊哈哈哈。” “长得霸气,就你?你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多傻气才对!” “哈哈哈,傅涵亮,我们建议你去报名参加欢乐喜剧人!” 傅涵亮:“……” 他沉着俊颜,不怒自威:“让各位见笑了,我们学校狗养多了就是不好,成天到晚汪汪汪的叫,看到大明星出现叫得更欢,待本少爷使出打狗棒法,他们就会乖乖闭嘴!” “当我傅涵亮是吃素长大的呢?” 众人:“……” 教室里迅速再一次恢复安静。 “傅涵亮同学,我想想问你,你觉得一个人的霸气,该如何体现?”不被气氛所影响,张莉含笑的继续问道。 “从眼神,神态里。”傅涵亮有板有眼地说:“有的人,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像挺立的白杨,像迎风的松柏,高昂着头颅,无论经历多少艰险,遭遇多少非议,都依然笑的灿烂,让人不敢造次。我觉得吧,跟人与生俱来的气质有关。” 这让他情不自禁想起了……江佩娆。 那个少女。 无论出现在哪,她只要站在那里,什么话都不说看着他。 他就会紧张而又……心跳加速。 只是啊,像她那样的人,注定只能是眼前逝去的风景,遥不可及。 傅涵亮微微垂下脑袋,有些挫败。 哪怕不能成为情人,他也想和江佩娆成为朋友,可她为什么坚守着自己的心房,不让外人走进去? 她的心究竟对谁才能敞开? “张导,你觉得这个男孩怎么样?”看着傅涵亮,下方的几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挺会说话的一男孩子,而且很大方,不怯场。” 张晓牧想了想,给出评价。 “不知道适不适合古代装。” “我觉得这男生,挺不错的,自信,非常非常自信,我欣赏自信的人。”张莉的手缓缓抬起,将耳边的发丝拨到耳后,说道:“张导,要不就选他了怎么样?” “你可得想清楚啊,这个角色是和你搭戏,万一他出了什么问题,会连累你的。” 张小姐,你是欣赏自信的人 “你可得想清楚啊,这个角色是和你搭戏,万一他出了什么问题,会连累你的。”张晓牧神色变得郑重起来,“我觉得吧,小莉,你啊,还是接下来往后看看。” “我对这位同学,真的很满意。”张莉笑了笑,说道:“我喜欢自信的人,欣赏他们身上的感染力。” 张晓牧:“……” 见张莉如此坚持,她只能道:“先定下他吧,但我不知道他演技怎么样,得再选几个人一同去剧组,如果他和你搭戏演技不能过关,就别怪我让人取代他了。” “行。”这是一个很折中的做法,张莉欣然点头答应,“张导,按您说的办吧。” 此时,便这么定下。 宋世锋看着张莉的眸,却眯了眯眼,似分辨了下,才徐徐说了句,“张小姐,你是欣赏自信的人,还是欣赏傅涵亮背后的人?” 张莉猛然一怔。 宋世锋继续说,“怎么,你想卖人情给那个男人,捧他的侄子吗?你确定人家会领你这个情?” 张莉面色微变。 “这跟你无关。” “的确与我无关。” 宋世锋幽幽笑道:“但我了解他们那种人,你和我皆如戏子出身,入不得他们的眼。” “什么戏子?我们是演员!” 张莉冷哼:“宋世锋,你不要太妄自菲薄!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又不是旧社会,哪还分戏子?” “戏子变成了演员,变得只是称呼,意义没变。”宋世锋如此道:“你想努力跳出这个圈子,到头来,你会发现自己还是在原地打转。” …… “傅涵亮同学,怎么样,如何?你表现的如何!?” 傅涵亮一出图书馆,早已等在门口的王楠楠跑了过来。 “你真是有心了,还没走啊。”傅涵亮神情不好。 “哎呀,你快告诉我,怎么样!?有没有被选上!?”王楠楠语气激动:“我还等着去和姜老师汇报!” 傅涵亮扯了下唇,“不知道,工作人员说了,如果被选上了的话会打电话通知我。” “哇塞!我相信你肯定能选上!”王楠楠笑得很是会心,“傅涵亮同学加油!相信自己一定能行!” 傅涵亮:“……” “你吃多了激素吗?” “呃?”王楠楠愣了愣。 傅涵亮立刻说道:“我有没有被选上,跟你有何关系!你现在的样子,很像吃多了激素的脑残女。” 王楠楠:“……” “江佩娆呢?” 傅涵亮恍似四周。 “走了。” 傅涵亮:“什么时候走的?” “早走了。” 王楠楠笑:“她叫我转告你,娱乐圈这种地方,隔得远远的看看就好了,你不适合待在里头。” “她又看不起我!” 傅涵亮跺脚:“我有那么差劲吗?” “她没有看不起你。” 王楠楠辩解:“她说的是实话。” “你也觉得我不适合娱乐圈?”傅涵亮讥讽:“那你怂恿我去试镜?” “是姜老师的命令。” 王楠楠耸耸肩:“是姜老师看好你。” “你知道,你嘴中所谓的姜老师是什么人吗?”傅涵亮突然问。 很明显,王楠楠愣住。 “她,她是什么人?” “你不知道?” 傅涵亮眼神质疑,质疑过后,也就释怀。 也是。 王楠楠怎会知晓姜云曦的身份。 王楠楠又没资格参加国宴。 哪怕是姜云曦身上发生的那些新闻,想必,这个单纯的女学生也没关注。 傅涵亮便道:“总之,你少听姜云曦的话!” 说罢,扬长而去。 王楠楠却是捏紧了拳头,脸色莫测。 …… 江佩娆去了一趟医院。 江星辰已经好了很多,他整日待在医院,却不愿出院。 江佩娆苦口婆心的劝慰:“既然身体已经好了,就该出院。” 江星辰沉默不语。 自从两姐弟,上回不欢而散。 江佩娆已是半个多月,没前往医院探望他。 不是不来。 而是,事情太多,难得抽出时间。 江星辰对此,心里颇有怨言。 他不讲出口,江佩娆也不知道,这个心结只会越来越大。 好在江佩娆耐心陪在旁侧,语带温柔地道:“还有几个月,就是春天了,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 江星辰还是沉默。 “星辰。” 江佩娆声音冷淡了下来:“不要任性。” “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只派几个护士照顾我,几个保镖看管我,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就觉得我任性?”江星辰终是开了口,眸光很是怨恼。 “你在跟我生气。”江佩娆微蹙了眉。 “我不应该与姐姐生气吗?” 江星辰捏紧拳头,少年微微侧着脸,轮廓分明而俊逸,阳光勾勒他唇边的笑容,是忧伤:“姐姐似乎已经忘了我的存在……” “我没有。”江佩娆立马道:“我只是……最近有点忙。” “你忙什么?” “忙着和男人谈情说爱?还是忙着找寻靠山?” “姐姐和家里闹掰了吧,让我算算……姐姐已经多久不曾回过家,不曾回家的日子里,姐姐又在哪?又在做什么?你和人什么人待在一起?” 他一连串的质问,不容江佩娆张嘴反驳。 江星辰已是笃定地道:“姐姐长大了,终究是变了。” “星辰,我不喜欢你说话的态度。” 江佩娆蹙着眉:“第一,我没有忘记,第二,和家里边闹掰,不是我想这样做,而是他们逼着我这样做。” “那我呢?” 江星辰看着江佩娆,“出院以后,我该何去何从?” “回家。” 江佩娆道:“你可以选择和我住在一起,也可以选择去找江炎武。” “我选择你,家里边会有其他人吗?”他问得隐晦。 江佩娆如何听不出他的意思,她就笑:“你怕是有男朋友?” 江星辰神色别扭,拳头握得更紧。 他不是怕江佩娆有男朋友。 而是怕江佩娆识人不慧,害了她自己一生。 少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刻板至极:“在我没成年之前……我不希望你有男朋友。” “好。” 江佩娆答应的直接。 “什,什么?”江星辰却有点愣住:“你,你答应了?” 不能答应 “答应了。” 江佩娆爽快地道:“距离你成人还有两年,在这两年里,我答应你这个要求。” “姐姐!” 江星辰别扭的神情,终于缓和下来。 “你要说话算话!” “当然。” 江佩娆点头,言辞陈康:“但你也要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 江星辰垂下脑袋,闷声:“我知道。” “那天发生的事……”江佩娆语调幽长:“你可以同我说说吗,是谁伤害了你。” 江星辰的脑袋埋得更下:“暂时不想说……我并不想记起那天的事。” “你呀你。” 江佩娆摇头,不满。 “下次,一定要告诉我。” “嗯!” 江星辰点头:“姐!” 他正准备张嘴,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只见,江佩娆拿起手机,道:“等等,我接个电话。” 她走出了病房。 少年的眼神更显落寞。 过了会儿,她折返回来,提起小包,匆匆就道:“星辰,过几天我帮你办出院手续,你再好好休息一阵子。” “你要走了吗?” 江星辰握着拳头。 江佩娆点头。 “你才刚来!” 他抱怨:“这么快就要走!” “有点事要处理。” 江佩娆笑了笑:“好好待在这,没人会来打扰你,我过几天再来。”话落,将装在小包的甜点放在桌上,道:“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记得吃。”匆匆而走。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少年冷沉的脸。 他直接将桌上放置的东西,扔到了地上。 好半晌,又一个人跳下病床,将地上的吃食捡起,愣愣地看着,眸光愤怒又内疚。 …… “你打我电话做什么?催着我回来有事?” 医院里头的电话,是厉绝痕打过来的。 江佩娆回到住宅,看到男人正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的读报纸。 她有点不快。 厉绝痕看着报纸,没搭理她。 江佩娆走过去,夺走他手上的报纸:“喂!跟你说话!” “没大没小。” 厉绝痕正眼看她:“还没人敢在我手里抢东西。” 江佩娆把报纸塞回到他手里。 “叫我回来,有事?” “嗯,有事。” 厉绝痕点头:“我以为你今晚回不来了,准备明天帮你去外头收尸。” 江佩娆:“……” “说话阴阳怪气的,又有谁招惹你了?” “没人招惹我。” 江佩娆不相信,只道,“你有事瞒着我吗?” 厉绝痕:“……” 他摇头:“没有啊。” “是吗?”江佩娆眼神狐疑,“感觉你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了?”厉绝痕冷脸。 “上回你出国一个多月,去哪了?”江佩娆忙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去哪了。” 厉绝痕想了想,道:“国外。” “废话!”江佩娆声音不快,“我知道你去国外了,问题是你去的哪个国家!” 厉绝痕笑了:“这是商业机密,不能说。” 江佩娆:“……” 她道:“你有没有在外边惹事?” “我怎么可能惹事。” 厉绝痕冷然,“这么久了你会不清楚我的性格吗,我从来不主动招惹别人。” “倒是你!”他讥讽:“老惹是生非!” 江佩娆狡辩:“我很乖的。” “哦?”厉绝痕道:“那你怎么在学校里和人发生矛盾!” “又不是约瑟夫跟你说的?”江佩娆直接道。 “没错。” 江佩娆:“……” “他还说,你和一个叫傅涵亮的男生关系很好。” 厉绝痕连连冷笑:“好了,你现在不招惹嘟起了,又去招惹傅涵亮。” 江佩娆:“……” “哪有。”她睁眼说瞎话:“如果不是你这些日子一个消息都不给我发,我会因为太担心你的安全,导致心情不好,和人在学校里发生矛盾么!” “说吧。” 对于江佩娆的说法,厉绝痕并不打算理会,他只道:“和那个叫傅涵亮的男生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江佩娆不满:“你少疑神疑鬼!” 搞笑! 她担心他的安危,担心得睡不着觉。 他在外头逍遥,一个消息都不告诉她。 现在回家了,竟然还斥责她。 江佩娆莫名感到委屈,沉着的脸,变得凌然。 厉绝痕瞟了江佩娆一眼,刚好看见她不满的神情,笑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没良心。” 江佩娆说得风轻云淡。 “是我活该,活该担心你睡不着觉,是我犯贱。” “佩娆。”厉绝痕轻笑:“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我应该要给你报声平安。”只是在外边,他的处境那么危险,根本腾不出时间顾忌国内的情况。 厉绝痕看着江佩娆的目光逐渐深邃悠长,声音柔软了几个度“是我错了,行么?是我错了。” 他难得向人低头。 江佩娆不买账,依旧沉着脸:“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厉绝痕:“……” 他捏起她的小脸:“你看多了偶像剧。” 江佩娆不说话。 厉绝痕又道:“好好好,我跟你道歉,这次是我做错了,我应该跟你报平安的。” “你到底去哪了?”江佩娆眸子微眯:“我只想知道这个!” 厉绝痕好像隐瞒了什么事情。 厉绝痕眸色微沉:“为什么要执着这个问题?” “为什么不能回答我?”江佩娆质问:“回答一下,有那么难吗?” 听到这话,男人脸色陡然冷了。 他站起身,冷冷道:“我讨厌别人逼问我。” 说罢,扬长而去。 瞅瞅这人的脾气! 阴阳怪气的。 是个难哄的大男孩! 江佩娆表情不太好看,她追上厉绝痕,伸手,一把搂住他精瘦的腰肢:“你老说我藏有秘密,你自己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厉绝痕脚步顿住,江佩娆如果注意看了的话,不难发现他的面色微微变了一下。 她搂住他的腰肢,“你脾气太坏了,回家了也要跟我吵架,我们俩好好相处就那么难?” 厉绝痕不说话。 江佩娆失笑,笑容,真假难辨:“明知道我是关心你,却无动于衷!你认为,我藏着秘密,让你患得患失,那你呢!难道没让我患得患失么?” 厉绝痕还是不搭腔 。 江佩娆更无奈:“说话呀!” “说什么?” 他僵硬着身子,没有回头看她,脸色冷得吓人。 “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们之间……没有话要说了吗?”江佩娆的手紧了紧:“厉绝痕!你过分了!” “我哪过分了?”厉绝痕面无表情:“比起你的所作所为,我对你容忍的地方,已经太多了。” 超出了他的底线。 他什么时候,这般在乎一个人。 为了她,愿意低头认错。 厉绝痕的面色更见冷厉,他甩开江佩娆的手,大步就走。 江佩娆立在原地,怔了怔。 这男人不光性格怪异,还闷骚得要命。 争一时之气有用? “喂!” 她语气微讽,“你甩开我,我就走了啊!” 厉绝痕没有回应。 江佩娆再道:“真走了!厉绝痕!我真走了!” 她转身欲离开。 厉绝痕冷冰冰的声音倏地传来。 “走了就不要回来,不要来找我。” 他绝不会出声挽留。 这是他的骄傲。 江佩娆无声的笑了一下,没有离开,而是大步朝男人走近,看着他宽厚的背影,两臂一张,来了个熊抱的姿势。 “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 “你就是生气了。”她示好,声音柔软:“你在气什么?” “我没生气。”厉绝痕还是那句话:“我为什么要生气?你身上有哪点值得我生气?我为什么要为了你生气?” “噗——” 江佩娆哈哈大笑。 有没有搞错。 厉绝痕讲话,完全暴露了他的情商。 竟然不是为了她生气,为什么每句话都往她身上扯。 “还说不是因为我生气。” 江佩娆噗嗤笑道:“口是心非。” “没有!” 厉绝痕冷漠的侧过头。 “跟你说话,不要这副冷漠的态度。” 江佩娆沉声:“你总什么都不愿意说,把事情装在心里,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知道你在想什么。” “……” “厉绝痕。” 江佩娆踮起脚尖,月光的照耀下,她的侧脸勾勒得一派柔和,好看的眉眼温软得不可思议,她伸手,把他的头扳正,“看我。” 厉绝痕这才抬眸,直直望向她。 她眉眼冷戾,“你也有藏着很多秘密,是吗?” 厉绝痕点了点头。 “你会告诉我吗?” 厉绝痕摇头。 江佩娆顿时气笑了:“你不光脾气古怪,做事还双标,你可以允许自己藏着秘密,却要掌握我的每件事,派人监视我也就算了,处处监管我的私生活,我真想问你,你是不是有病?跟你讲,占有欲其实就是一种病,因为你认为,无法把我完全掌控在手上,所以你得时刻看着我,你怕我离开?” 厉绝痕眉眼深邃,目光沉沉,缄默,不语。 江佩娆看着他的眼,轻笑:“你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真好奇,你以前经历过什么。” 养成了这样一种性格。 比帝延卿还要奇怪。 他不说话的时候,就代表非常非常生气,那么平静,淡漠无波地看着你的眼,实则他的心已经翻涌无比。 “少打听我的事。” 厉绝痕终于开口。 声音凉薄,声线冰寒。 “现在很晚了,去睡吧。” 江佩娆笑容淡了淡,突然问:“你是我们临川人吗?” “是,也不是。”厉绝痕答得模棱两可,显然没了耐心,摆手道:“不想睡觉,就出去。” 江佩娆挑眉,不置可否。 她拉起了他的手:“在你出去的这一个多月里,你有没有……” “我有想你。” 他直接道:“很想很想。” 他不屑于隐藏爱意,只是懒得挽留。 江佩娆的脸黑了,咬牙切齿:“你说话,前后自相矛盾,刚还说我走了,就不要回来了,又说待在外边的时候很想我,你到底对我什么感情?” “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就留下。”厉绝痕道:“如果你想走,我放你走。” “这么爽快?”闻言,江佩娆眼底闪过一抹尴尬,很快恢复正常。 厉绝痕收敛神色:“是你对帝延卿念念不忘,我留你在身边,还有何用?” “我没有!” 江佩娆面色一沉,“你怎么对帝延卿的名字,这么敏感!” “我不喜欢,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厉绝痕漠然地道:“不喜欢你们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我们没有啊!” 江佩娆拉起他的手,用力得握紧。 “你听信传言,也不相信你眼睛看到的?” “我曾经看到过,你们在一起。” 厉绝痕直言:“你们相处得极为亲密,那就是我的亲眼所见。” 江佩娆:“……” 她还能说什么…… 厉绝痕甩开她的手:“现在这个问题,换作我问你,你对帝延卿是什么感情?” 他叫她远离帝延卿,搞不懂,江佩娆为什么不听劝。 江佩娆挑眉,“没关系。”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我远离他!他那样的人,接近他,能带来什么好处?何况,帝延卿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劝!”他冷睨着她,语气那叫一个强势。 江佩娆藏在袖摆中的一只手,指尖早已被她捏得泛青泛白,道:“没有原因,我不可能答应你,不同他接触。” 帝延卿身上还有几件事,她没弄明白。 她前世之死,她的遭遇,帝延卿在那些事情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为什么有人说,和帝延卿有关系。 他参与了什么事? 他不是深爱着姜黎吗?为什么要参与那些事? 江佩娆想起这点,就脑袋痛。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前世就那样被人傻乎乎的玩弄死。 “你!” 厉绝痕瞳孔骤缩,危险之意暴增。 “你不听我的话!” “和谁接触,是我的自由。” 江佩娆唇角弧度一僵,迅速耷拉下去,恢复一惯冷漠的表情。 “我选择留在你身边,并不代表,什么事都要听你的,你无权控制我的人身自由,我想与谁接触,就与谁接触。” “非常好。” 厉绝痕眼中闪过一抹了然,随即笑得冷酷。 “自由,你开始与我谈自由了。” 为什么在乎帝延卿和我 “怎么,下一步,是不是还想向我索取自由?”他冰冷地眸,泛着冷寒。 话语明明轻描淡写,却无形之中,让人倍感压力。 “我不想跟你争论,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江佩娆厌烦。 她有难以言说的苦衷,厉绝痕什么都不知道!他只要求她按命令办事! 他不会站在她的立场考虑。 他对她的感情,更多的不是喜欢,而是一种掌控。 他征服了很多东西,掌控了很多人,她是他生命里闯入的一抹不着调的风,她不在乎的东西太多了,他拿她没办法,就只能强行留下她,犹如得不到玩具的孩子。 这不是喜欢。 更不是爱。 江佩娆对于男女之事看得通透,她没奢求爱情,只是跟厉绝痕相处着,保持互惠互利的模式,她还不想与他翻脸,她深吸了口气,再次示好,拉住他的手:“不要什么事,都扯到帝延卿身上。” 厉绝痕甩开她,平静:“不要回避我的问题,告诉我,你对帝延卿是什么感情。” “不知道。” 江佩娆眼中划过一抹黯淡,狠狠咬了咬下唇,“比起你,我先认识的人是他!” “所以,你在乎他?” 厉绝痕脸色越见冰冷。 他突然掐住她的下巴。 “回答我,你是不是在乎他!” 江佩娆咬牙,“厉绝痕,你想发疯?!” 臭脾气说来就来! 他管那么多做什么,他又不喜欢她,为何要干涉她的私人感情! “你说清楚,为什么在乎他?!” “是你单方面认为我在乎……”话音一滞,江佩娆突然就冷笑:“你管我呢?” 厉绝痕沉着脸:“你以为我很想管你的事?” “那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对帝延卿这么大的意见?你在乎我和他的关系?” 她愤怒地看着他:“你如果不喜欢我,对我的感情只是占有欲作祟,那就把我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好了!不要管我的事!” 四目相接的瞬间,厉绝痕听到这话,竟是匆忙避开视线,冷哼:“你怎知我对你的感情,是占有欲作祟!” 江佩娆冷笑:“不是占有欲作祟,就把话说清楚,你喜欢我吗?” 喜欢她吗? 男人紧抿薄唇,选择沉默。 没有答案的。 他这样每天站在刀尖上的人,怎能奢求喜欢与爱? 那是什么东西? 只怕是短暂留下的温暖。 江佩娆冷冷笑开,微扬起下巴,清澈的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冷傲的孤绝。 “看吧,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他不敢承认自己的心。 或者说,他不敢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他喜欢她吗? 窗外,风吹树叶,飒飒作响。 室内,两人久久无语。 “放开我。”她下巴被他掐得生痛,厉绝痕非但箍住她不放,还搂紧她盈盈一握的细腰,男人冰冷的吐息,带着点无奈,又带着点忧伤。 “别找我要答案,感情这个东西,说不清楚的……” 江佩娆不为所动,冷着一张脸,“说不清楚,是你在回避自己的内心,想你堂堂长鬼帮的帮主,居然连喜欢一个人也不敢承认,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胆小?” “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我的台词,你不要抢我的话。” “我真的不知道。” 江佩娆目光微动,“你有喜欢过的人吗?” “没有。” “你明白什么是喜欢吗?” “看到喜欢的人,就高兴。” 江佩娆嗤笑:“难为你还有自知之明,我问你,见到我,你高兴吗?” 厉绝痕沉着脸。 他终是松开了手,低头,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额头:“自然是高兴的……” 音色微哑。 江佩娆偏过脑袋,拒绝他的接触:“可你居然,不敢承认喜欢一个人!你真可笑!” 这话,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泼下,厉绝痕的心淋了个透心凉。 “时候不早了,你睡吧。” 江佩娆推开他,转身就走。 厉绝痕却一把拉住她的手,烦躁上涌,语气染上几分冷酷:“你想走?” “我去医院陪我弟弟。” “你又要出去陪男人?”厉绝痕面色阴沉得可怕。 “什么叫陪男人?”江佩娆蹙眉,目光嫌恶:“厉绝痕,你会不会讲话?你当我是什么人?江星辰是我弟弟诶,亲弟弟,你闹帝延卿就算了,连我弟弟你都怀疑?” “你守点规矩。”他粗粝着嗓子:“我不想强迫你。” 冷笑两声,江佩娆懒得理他。 “不准走。” 男人眼底闪动的光芒复杂,他心里烦闷,便伸手紧紧抱住了江佩娆,那么用力的抱着,时光好似在这一刻变为永恒,情绪千变万化,如潮起潮涌,但那些情绪却化作成了一声轻叹,他轻轻的,放柔了语气,“佩娆,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 江佩娆身子微僵:“你又想发疯了?” 厉绝痕目光依然复杂:“佩娆,人活在这个世界,总有很多无奈。” 有人曾说,人烧毁掉所有的记忆,从此梦就变得透明,扔掉所有的昨天,从此脚步就变得轻盈。 可惜,人永远都做不到如此洒脱。 他的记忆忘不了,脚步也永远无法轻盈,只因,身上背负的枷锁太多。 “佩娆,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要离开我。”男人一只手抚摸上她的脸,耷拉着头,眼睑低垂,分明就是只泄了气的皮球。 江佩娆莫名歪了下头,看了他几眼,这一瞧,险些乐出声。 孤僻的厉绝痕,还有当大狗狗的特质。 她道:“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算了。”厉绝痕双眸骤亮,眼底火苗一蹿老高。 终究觉得自己太过自私,万一他出了意外,怎能自私的把江佩娆留在身边,他笑了,浓浓自嘲,声音再次冰寒:“如果有一天,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你便走。” “为什么?”江佩娆不明白。 厉绝痕冷淡:“不要问为什么,也不要思考原因,只要明白,无论何时,你都得听我的话。” “厉绝痕!你果真是——!” 但愿如此 “厉绝痕!你果真是——!” 江佩娆捏紧拳头,有些词穷。 厉绝痕神情漠然:“觉得我很可耻,对吗?” “你,无理取闹。” 江佩娆沉沉开口:“每次都和我争论这些没意义的事。” “在你眼里,什么才是有意义的事?” 厉绝痕冷着声。 江佩娆默默不语。 她不喜欢争论,这些没有意义的事。 厉绝痕把她抱得更紧:“我只是希望……你留在我身边。” “我知道。” 江佩娆点了点头,终是伸手,环抱住男人:“我不会离开。” “。”厉绝痕沉着脸。 “时候不早了,去休息吧。”江佩娆催促道:“我很困了。” “你困了,就先去睡。” 厉绝痕扯开她的手,往外头走,道:“我现在还睡不着,就当我在倒时差。” 江佩娆没辙,回了卧室。 是夜,幽静的花园里。 约瑟夫蹲在地上,冷得打摆子。 他看着身前的男人,很是不满:“你有病?” “再说一遍!” “不不不,是我有病。”他立马改了口,嘀咕道:“表哥,你又发什么疯了!让我过几天安静日子,行么!大晚上的,我还想睡觉呢!你搞什么突击检查!” “为什么转学去江佩娆的学校?”厉绝痕冷冰冰的问。 约瑟夫一愣,从地上弹了起来,“不是你叫我看管她吗!这为了方便考虑,我想,转学去她的学校,岂不是更好!何况,这事,你早就同意了!” “我那是口头上随便一说,没当真的。”厉绝痕很是无所谓。 约瑟夫瞪起眼:“你坑我!” 厉绝痕冷笑:“我是玩你。” 约瑟夫:“……” 他气呼呼:“你欺负未成年人!你还是人吗!?” “说说,这一个多月,跟在江佩娆身边的发现。”厉绝痕没跟他开玩笑,说到正事上。 约瑟夫插着腰,小嘴巴撅起来挂的上一个油壶:“能有什么发现啊!她比猴子还精,处处防着我!” “哦?” 厉绝痕挑了眉。 约瑟夫点头:“她真防了我!除了学校里头那点事,我都告诉你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确定,把你所知道的事,都跟我说了吗?”厉绝痕十指交握,冷淡的眉眼,不怒自威。 一股威压袭来,约瑟夫头皮发麻,他眼中飞快闪过一抹不自然,嘴上道:“那是!我什么都告诉你了!表哥,你不要再问了!干什么呢,我又不是你的下属!” 厉绝痕半眯着眸,幽暗的眼神在约瑟夫脸上探寻,约瑟夫受不了他的眼神,撇开头:“你看着我做什么……我没隐瞒你!” “说说,你对江佩娆的感觉。” 厉绝痕眉眼不变,还是那清冷的模样。 “她是对我们有利的人么?” “是!”约瑟夫眸光望向一处,重重点了头:“选中她了,绝对没错!” “……” 厉绝痕眸中泛起一抹深沉。 约瑟夫道:“你对她动情了吧!” 厉绝痕眸色越见深沉,点了头。 “不想骗你,也不想骗自己的心,我的确对她的感觉,与对别人的感觉不一样。” “你喜欢上她了。” 约瑟夫惊讶:“你真的喜欢上她了!?” “也许是。” 死鸭子嘴硬。 “什么叫也许?”约瑟夫眸露不满:“你明明就喜欢上她了!” “……” 厉绝痕不讲话了。 “你,你,你……怎么能喜欢上她!”约瑟夫伸出指尖,指着厉绝痕的手指都在发颤:“你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她不是江炎武的女儿。” 厉绝痕冷冷嗤声:“她不会做对我不利的事。” “她怎么不是江炎武的女儿!” 约瑟夫跳脚。 “我觉得她不是,她就不是。” 厉绝痕淡然:“行了,这就是一件小事,喜欢谁,是我的自由。” “表哥!你!” 约瑟夫皱眉:“你,你……” 他想说,厉绝痕根本不知道江佩娆藏着的那些秘密,会有多可怕!她居然可以轻易闯入宫允浩的家里!她洞悉总统府的秘密和情况,她甚至还在调查姜黎的事,这明摆着说明,江佩娆就是个惹麻烦的货! 厉绝痕把她留在身边,当一只小猫咪宠着就好了,却不能动情,情之一字,最为可怕,人有了感情,就会产生羁绊,会不舍,会心痛,更会伤心。 他们是不能有羁绊的人啊! “你,你不可以喜欢她!”约瑟夫发毛:“表哥,迟早你要回去的!” “我知道。” 厉绝痕神情不变:“但这与我喜欢她,是两码事。” “表哥!” 约瑟夫跳脚,沉声道:“你不清楚江佩娆身上……”话到这,他想起承诺突然顿住,改成一句:“你不清楚江佩娆对帝延卿的感情有多深!只要有帝延卿在,她不可能喜欢你!” 厉绝痕:“……” 他眸光微凛,道:“帝延卿会死的。” 约瑟夫:“……” 他默默擦汗:“表哥,你不要疯了!人家帝延卿活得好好的,哪里会死!” “他树敌颇多,行事高调。” 厉绝痕陈述:“迟早有一天,他会被他自己的骄傲害死。” 约瑟夫:“……” 嘎嘎嘎嘎—— 成群乌鸦从头顶飞过。 厉绝痕对帝延卿的怨念不是一般的深…… 他默默叹息:“我说不过你!表哥,但你却忘了,一开始接纳江佩娆,你为的是什么!你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厉绝痕明明是想把那个女孩培养成一把出色的武器,让她的美丽在血色中绽放,让她游走在最黑暗的地方,当那把最为锋利的刀,她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武器而已。 可是,如今…… 最先改变主意的,竟然是那个最先产生想法的人。 约瑟夫感到不可思议。 厉绝痕还从来没有改变,做出的决定。 “人,总会变的,决定也会跟着变。” 厉绝痕淡淡道:“我承认自己喜欢上她了,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而能让她伤心的人,只有我。” “你神经病!” 约瑟夫再跺脚。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厉绝痕看着他,摆手。 你推荐我侄儿演戏,就是为了报恩?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厉绝痕看着他,摆手道:“你回去吧。” 约瑟夫站着不动。 晦涩的面容,显得毛森森,他咬紧着唇,纠结了半天,才道:“还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 “什么事?” “你出去的这段日子里,宫允浩派人来找了江佩娆一回,他们俩单独见了面,我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可我能感觉得到,宫允浩对江佩娆的态度很不一般……而江佩娆对宫允浩,却非常仇恨,表哥,他们以前发生过纠葛吗?”选择帮江佩娆保守了宁阿婆的秘密,约瑟夫却忍不住问出宫允浩的事。 他实在太好奇……江佩娆的仇恨,从何而来。 迫不及待想搞清楚,两人之间的瓜葛,却不知,那样的好奇心,对于江佩娆来说,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她那段最不堪的往事,最可怖的回忆,最让人无法言说的悲痛。 叫她怎么能说出口,她已经死了的事实。 叫她怎么能说出口,她曾经真心爱着宫允浩的事实。 太多太多的事实,到头来,却成为了一场虚妄的空谈。 没有人的心,承受得住。 “宫允浩也找了江佩娆。” 厉绝痕陡然变了脸色,他语带凌厉:“这事,你现在才告诉我!” “我这不是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你么……”约瑟夫面不改色心不跳,平平静静地道:“做人得有点底线,江佩娆说我是告密小贼……我要什么事都告诉你,显得我好狗腿。” “你就是一个监控器。” 厉绝痕毫不客气:“这就是你能留在这的原因,做好你的监控器,如果你的眼睛没用,就给我滚回去。” 约瑟夫:“……” 好凶。 “表哥,江佩娆和宫允浩……” “他们没关系。” 厉绝痕冷声:“少造谣。” 约瑟夫:“……” 他道:“我是说……宫允浩……” 厉绝痕脸色冰寒。 约瑟夫咂咂嘴,却是道:“表哥,听说过姜黎吗?” 上次从总统府回来。 他暗地里收集了很多姜黎生前的资料,算大概有了个了解。 厉绝痕对此,不感兴趣,他只道:“死人,没什么好议论的。” “表哥,不觉得姜黎的死亡很蹊跷么?”约瑟夫微微眯起眼,眸中划过凌厉和幽芒:“一个拥有着强大家势撑腰,自身又优秀的女人,在一片享誉的呼声中,怎会顷刻间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而且她的弟弟……还有,她的母亲……以及那些跟她关系亲密的家人,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剩下活着的人,只有姜云曦和宫允浩,这,这不是很奇怪么!” “这些事,跟你无关。” 厉绝痕皱着眉。 约瑟夫不赞同的摇头:“表哥,你应该没注意过姜黎的模样吧!你有看过她的照片吗?” 厉绝痕摇头。 约瑟夫吐了吐舌头,露出一个颇为神秘的笑:“表哥,不妨自己去查查,姜黎学生时代的照片,在她就读的学校,学籍档案里派人去查,就能查到,你看到她的样子,你就清楚宫允浩为什么会找上江佩娆了……” 厉绝痕眉头紧紧蹙起,显然已经把约瑟夫讲的话放到了心上。 —— 室外,阳光正好。 一辆军用车停在路边,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人,从车里头闲闲走出来。 暖暖的阳光照在男人的脸上,眉眼深邃,本就英俊的举世无双的面容更加耀眼。 一个身材高挑,气质妖媚的女人站在路边打电话,瞟到那抹身影,忽然往他身边走去。 “诶!这不是傅上将么!” 女人高兴的打招呼。 傅景昭本能的想退却一步,但见女人停在他面前,抬起头看他的时候,露出一张瓜子般的脸蛋,眼如点漆,清秀绝俗,一条华丽的连衣裙,露出一截如玉的肌肤,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傅景昭深深的蹙起了眉。 女人微微一笑:“好巧啊,傅上将。” “张小姐。” 傅景昭愣了一下,道:“你怎么在这?” “出来逛逛啊。”张莉清丽动人的面容上突然是浮现出一抹微微羞怯的神色:“没想到竟然遇上傅上将了,还以为您已经把我忘了呢。” 傅景昭是个很忙的人。 他的私生活里头,没有应酬。 认识张莉,是个意外。 上回三更半夜,张莉遇到抢劫,傅景昭刚好路过,就帮了她一把,张莉跟他道谢,他没放心上,张莉却执意要了他的电话号码,后来才知晓,他随手帮的人,是个当红女星。 傅景昭丝毫不为所动,就道:“那件事,你不必再道谢。” “嗯。”张莉笑了一下,道:“不道谢,但我想报恩。” “不需要。” 傅景昭冷淡:“我公务繁忙,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诶!傅上将!” 张莉急切:“我话还没说完,你走什么走!” “张小姐,还有什么事?” 傅景昭蹙着眉,不耐烦。 张莉脸色微红,羞怯地道:“傅上将,你有个侄儿,叫傅涵亮对吗?” “张小姐,对我家的事,调查得挺清楚。”傅景昭似笑非笑,眼中划过讽刺。 故意接近他的女人,他见多了。 他不好拿下,就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傅上将,我最近参与了一部电视剧的拍摄,刚好是在樱花中学选角色,其中有一个角色和您侄儿的形象,特别符合,我已经向导演倾力推荐他了。” “你推拒傅涵亮演戏?”傅景昭勾了下唇,道:“你想做什么?” “我,我没想做什么。”张莉眨了下眼睛。 “傅上将,我是想报恩。” 傅景昭顿了一下,眯了眯眼,“报恩?” “嗯……” “张小姐,你推荐我侄儿演戏,就是为了报恩?”傅景昭重复,桃花眼凌厉的眯起,全是煞气。 张莉身子僵住:“傅上将,怎,怎么,您,您不喜欢吗?” “你有什么资格推荐他?” 傅景昭目露寒芒,唇角挂起一抹冷笑,“愚蠢!” 张莉打了一个寒噤:“傅,傅上将……” 马上给我取消! “马上给我取消!” 傅景昭沉着脸,声线冰寒。 “立刻!” “傅上将!” 张莉深深蹙起了眉:“为什么?” 她做了一件好事,傅景昭这么生气? “你没资格过问我原因。”傅景昭冷冷地道:“取消傅涵亮的演戏资格!快点!” 怔了怔,抬起一双美眸有些受伤的望向傅景昭,张莉似乎不敢相信刚才的话。 “我,我没资格?” 傅景昭冷冷地说:“张小姐,傅涵亮今后人生的选择,并不需要你的关照,更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张莉有些尴尬:“傅上将,你在拒绝我?”真是有点儿不甘心啊。 “我用得着拒绝你?” 傅景昭冷眼睨着她:“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 “傅上将!”张莉心中很是难受,“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不不不,我是想说,我没有那个意思!”她没想接近傅景昭,她只是想在傅景昭面前刷个存在感。 “离我远点。”傅景昭往后退了一步,与张莉拉开距离。 “你做的这件事,就像跳梁小丑,你犯不着白费心机接近我。”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了。 他的不屑与高傲,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张莉眸子闪过一抹暗淡,紧咬着唇,最后无奈的离开。 。 “啧啧啧,二叔的女人缘,真好哈!搞什么?刚才那个女人,是张莉吗?我在学校见过的那个张莉!?” “我的天啦!她,她居然和二叔认识!” “有什么好奇怪的,二叔的女人缘,打小就好,听爷爷说,二叔读幼儿园,还有小娃娃给二叔写情书,念初中,更有女同学天天跟踪二叔!” “不过,张莉居然认识二叔?” “他们怎么会认识?” 一旁传来两道低低的议论声。 “议论声这么大,你们俩是在做贼呢?还是在看戏?还不给我滚出来!” 冷冷的男声,冷寒的响起。 傅无烟面色一白,傅涵亮则嘴角一抽,然后,麻溜的滚了出来。 “无意冒犯,不是故意偷听的。”傅无烟挠着头笑“二叔好!侄女这厢给你有礼了!” 傅景昭不看她,只看着傅涵亮:“演戏的事,怎么没你说?” “干嘛什么事都要告诉你!你是我二叔,又不是我爸!”傅涵亮傲娇:“我才不要告诉你!当我是什么,在你监视下长大的人吗!?” “傅涵亮,你翅膀硬了!?”傅景昭眉头一挑。 傅涵亮沉着脸,缄默。 傅无烟微抿的双唇轻启,小声地道:“二叔,刚才那个女人我在电视里见过,叫张莉,女明星诶!二叔,你不错嘛!没想到你们竟然有一腿!” “胡说八道什么呢!?”傅景昭冷冷道:“我和她是误会。” “误会什么啊。”傅无烟笑眯眯的道:“那女人喜欢你呢,啧啧,二叔,你桃花缘太旺了,不知你是否记得,那大明湖畔对你单相思,远在异国的高姐姐?好歹你也把她带家里来过,记得你们俩都快谈婚论嫁了吧,难道转眼就相忘于江湖了吗?” 傅涵亮:“闭嘴吧你。” “就是!闭嘴吧你!二叔没谈过恋爱呢!”傅涵亮开口:“二叔,还是个雏!” 傅景昭:“……” 傅无烟惊讶:“我的天,原来,二叔是二十七岁的老雏男!” 傅景昭:“……” “你是想去念军校?” 傅无烟:“……” 她乖巧闭嘴。 才不要上军校,每天累死累活,还要剪短头发。 傅涵亮砸了下嘴,道:“二叔,你刚才和张莉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没想到傅景昭对他要求严格,实际上还挺为他着想,不愿意让他进娱乐圈跟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待一起。 傅景昭挑了挑眉,看向傅涵亮。 “难得你体谅我,刚才不是还叫嚷着,我不要管你的事么。” 傅涵亮对上那一双深邃的眸,笑了笑,然后伸手,拍了拍傅景昭的肩膀,道:“二叔,我那是气话,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呵。” 听着这话,傅景昭居然笑了一下,“有什么好谢的?” “谢谢你关心我。”傅涵亮说道:“但你还是很过分!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马上就要成年了,是个成年人,我分得清楚是非!二叔,你过于独裁,和暴君没差别,你是个当兵的,不能太凶猛!” 凶猛? 但他傅景昭是野兽? 傅景昭脸色微僵,“原来你在心里是这样想我?” 傅涵亮眨了下眼:“嗯。” 傅景昭:“……” 他道:“你和无烟,跑这来做什么?” 傅涵亮面色一变,“都怪无烟这个疯丫头,叫我陪她出来买东西。” “买什么?” “新衣服!”傅无烟插嘴。 傅景昭冷淡:“没问你。” 傅无烟:“……” “买什么?” 傅涵亮:“新衣服。” 傅景昭语气严肃:“说实话。” 傅涵亮苦瓜脸:“二叔!你疑心病好重啊!我真是陪无烟出来买衣服的!” “是啊,二叔,我们真的是来买衣服的!你在怀疑什么?” “你们俩打小不对盘,傅涵亮才没这个好心出来陪你买衣服。”傅景昭沉声道:“说吧,你们到底是出来干嘛的。” 傅涵亮:“……” 傅无烟:“……” 傅景昭是个火眼金睛。 傅涵亮沉吟一瞬,道:“好吧,事情的真相就是,我刚才在附近看到江佩娆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你又管江佩娆的事?” 傅景昭冷了脸。 “没有。”傅涵亮摇头:“我就是想看看,江佩娆和什么男人在一起,我怀疑她有男朋友了!” “她有没有男朋友,和你有关系吗?” “没关系!但我就想知道!”傅涵亮急了:“我就是想知道!必须知道!” “你!” “噗。”傅无烟笑了:“二叔,傅涵亮有关注的女孩子是件好事,为什么你要把他的暗恋抹杀在摇篮?难不成,你希望他是同性恋?” 傅景昭:“……” 傅涵亮翻了个白眼:“你才同性恋!会不会说话!看清楚了,我是钢铁直男!” 傅无烟:“你不是同性恋,那二叔是同性恋!” 不可能是江炎武! 傅景昭:“……” 傅无烟又道:“怪不得二叔是同性恋,谁叫他是二十七岁的老雏男!” 傅景昭:“……” “开春,给我去上军校!” 傅无烟瞪大眼:“什么!?” “你刚都说了什么?” 傅景昭冷冷道:“无烟,你要懂得一个道理,胡说八道是要付出代价的,无论那个被你编排的人是谁,你都要付出代价。” “二叔!!” 傅无烟急了。 她才不要上军校。 她刚才就是胡说八道的。 二叔怎么可能没有谈过恋爱,这种话,只有傅涵亮这种脑袋一根筋的货才相信。 据她所知,很多年前,二叔有过一个爱人,但不知怎么回事,傅景昭和那个女人的感情一直没有见光,那个女人还消失不见了。 所有人,都以为傅景昭没有爱人。 谁信谁傻逼。 反正她亲眼看到过,那个女人。 她若是有机会见着了,说不定还能认出来。 傅无烟道:“二叔!你卑鄙无耻!凭什么要我去上军校,跟你开玩笑,你太小气了!” “开春去军校报道。” 傅景昭道:“我派人给你留个名额。” 傅无烟:“……” 她嘴贱,叫她嘴贱。 “回去。” 傅景昭转身而走。 “我要看江佩娆和哪个男人在一起!” 傅涵亮不动。 傅景昭冷冷笑开:“她和谁在一起,跟你有关系吗?” “反正我要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傅涵亮执拗。 他在商场附近,看到江佩娆和一个男人下了车,两人一同进入商场。 那男人体格高大,穿着深黑色的西装,瞧着通身的气度,名贵不凡。 不可能是江炎武! 傅涵亮越想,越心里头憋了一口闷气。 他迈开步子,朝商场跑了进去。 傅景昭脸色已然冷得,寒气四射。 傅无烟打了个寒噤,“二,二叔!我,我去追他!单相思不容易啊!” …… 商场负二楼,私人射击馆。 光线微微有些暗淡,一片明亮的光线里,枪声响起的时候,一名戴着护目镜的男人,一袭黑衣立在敞亮的会馆里,百发百中的击中对面的靶子,姿态优雅俊美的好似一尊希腊雕像。 “shoot!” 冷冽的男声,轻慢的笑容。 “当家,又中了!” “十环啊!” 侍从满面荣光,“当家,您的枪法又精进了不少!” 厉绝痕没有理会,径自开始重新一轮射击。 “哟,原来你的枪法是这样练出来的啊!” 少女双手抱胸,立在他的身后,目光轻佻。 厉绝痕停下动作,转身看去。 一双幽黑的眸匆匆往少女脸上一扫,没有忽略到她眼角那抹一划而过的,再熟悉不过的狡黠,甚至还有点……诡异的兴奋? 便见江佩娆兴致冲冲的扑过来,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枪,笑眯眯地道:“好久没摸过这东西了,也给我试试吧。” 话落,已经走向射击场,连护目镜都不用戴。 她平素捉摸不定情绪的面颊,此时带着一股雄姿英发的气息,潇洒的姿势,稳赢的眼神,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气质。 举起手中的枪…… 然后,瞄准。 手指微微弯曲,她轻轻侧过头,凭感觉叩响扳机…… 不必看靶子的方位…… 紧接着!只听“砰砰砰……”的响。 一发!两发! 三发的打出去! 每一枪,毫无疑问—— 准确,正中靶心。 全然间,射击馆安静如鸡。 “这,这人谁啊?” 不免有下属嘀咕道:“年纪小小,枪法竟然这么好,不可思议。” “就是,关键人长得挺漂亮哈,竟然是个女孩。” 厉绝痕也是微微愣住,“你?” “嗯?” 江佩娆挑起一侧眉头,笑道:“我,全中了吗?” “去,看看。” 厉绝痕朝周围人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屁颠屁颠的跑过去,高声唤道:“当家,这位小姐全中了!全中!” 不用看靶子,做到全中。 对枪支熟稔,灵敏。 厉绝痕暗暗挑了下眉,“你经常用枪。” 江佩娆点了点头。 她无需掩藏自己的实力。 厉绝痕已经了解她,再藏着掖着,犹如班门弄斧。 “你的枪法不错。” 厉绝痕目光满是冷凝,“跟谁学的?” “自学成才。” 江佩娆把枪扔过去,厉绝痕一把接住,她自夸:“不用人教,也能学会。” “你又撒谎。”厉绝痕蹙眉。 江佩娆笑笑:“好,我说实话。” “实话是什么?” “实话是秘密。”江佩娆眨着眼,眉眼弯弯,俏丽又活泼,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厉绝痕表情冷冷,没说话。 江佩娆噗嗤一笑,“别用一种被人甩了的眼神看我,说好了,不问对方的秘密,你都不打算把那些事告诉我,凭什么要我把自己的事跟你讲。” 她的本意是讽刺厉绝痕,说出来的话,却有种酸溜溜的味道。 厉绝痕不把从前的事告诉她。 归根到底,是不信任。 她做了个鬼脸,“傲娇病发作了?又不说话?” 厉绝痕表情更冷,还是没说话。 “大哥啊。”江佩娆走过去,用胳膊肘撞了撞他,道:“别老把心事憋在肚子里,小心憋出病来。跟我说说吧,你怎么老用一种怨妇般的眼神看我。” 厉绝痕:“……” “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进商场。”厉绝痕答非所问。 江佩娆翻了个白眼,“我以前叫你多出来走动,你自己不愿意,非要把自己搞得神神秘秘,包裹的密不透风,生怕被人认出。” “这不是重点!” 低斥一句,厉绝痕脸色不好看。 “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第一次!” 江佩娆宛若黑曜石般的眸子微微眯起,纤长的眼睫遮住了她眼底的戏谑:“哦!这是你的第一次!” 厉绝痕:“……” 他板着一张脸,眼里的神采却渐渐冷寒起来,道:“我的人,在这附近看到傅景昭了。” “傅景昭?” 江佩娆眉心一跳,“他来这了?” 厉绝痕点了下头:“和傅景昭同行的人是傅涵亮。” “傅涵亮?” 江佩娆皱眉。 厉绝痕冷哼:“你的小桃花。” 江佩娆:“……” 跟踪 “哪来的小桃花,你少乱讲!”眉心骤然一拧,江佩娆眸中一抹薄怒闪过。 厉绝痕神情不变。 “那是你的朋友,傅涵亮?” 江佩娆不啃声。 “他来找你做什么?”厉绝痕上前几步,面容微微沉肃。 江佩娆瞬间感到一股凌然的气息袭来,她偏了偏头,道:“他呀,不是来找我,是我才对。” “都怪你,不是不喜欢出门么?又叫我陪你出来,这下好了,被人撞见,你的身份要穿帮了。” 厉绝痕:“……” “什么穿帮?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你就见不得人。”江佩娆直接:“否则,你怎么不敢与我正大光明的走出去?” “我哪不正大光明了?”厉绝痕蹙眉。 江佩娆牵起了他的手,十指相扣,她笑了笑:“我指的是这个,正大光明。” 厉绝痕猛然心一跳,迅猛的抽回手,耳根罕见的划过一道绯红。 他道:“没大没小!” “哟,闷骚?”江佩娆挑眉,再次牵起男人的手:“还是害羞?” “放肆!” 厉绝痕脸色很不好,黑煞神一样的表情,冷气直冒,让人脚底生寒,北堂黎立在一旁,却不可思议的笑了。 “帮主是闷骚,才不是害羞,他没跟女人牵过手。” 厉绝痕:“……” “多牵几次,就习惯了。”江佩娆握得更紧,非但不松手,还挽住了男人的胳膊:“走吧,射击场又什么好玩的,哪有你这种男人,叫女孩出来陪你玩这种打打杀杀的游戏,多么无趣。” 厉绝痕:“我觉得很有趣。” 江佩娆皮笑肉不笑:“哦,那你一个人在这玩吧,恕我不奉陪了。”说罢,松开手。 厉绝痕却反过来抓住她的手腕:“不许你单独去见男同学。” 江佩娆:“……” “我没说要去见他。” “那你想去哪?” “上厕所。”江佩娆翻了个白眼:“你要跟着吗?” 厉绝痕:“……” 他松手:“你去吧,我在停车场等你。” 江佩娆摆摆手:“别等了,今天不与你一起回去,我得回家一趟,否则江炎武要以为我死了。”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盼着你自己点好?”厉绝痕眉心微沉,他实在听不惯江佩娆一副冷冷淡淡的语气,什么叫江炎武以为她死了? 这小妮子才多大,为何总像一副看透了生死,淡然处之的模样。 江佩娆耸耸肩。 “走了啊。” 厉绝痕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说走就走,脸色更加阴沉。 真是没心没肺的妮子。 “帮主又失恋了。” 北堂黎笑眯眯的走上前来。 厉绝痕脸又黑了。 北堂黎道:“敢问帮主,失恋的感觉如何?” “你以后是不想开口讲话了么?”厉绝痕一个眼神扫过去:“不会讲话,这张嘴不要了好。” 北堂黎:“……” “查查,傅景昭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厉绝痕沉声。 北堂黎点了点头,轻笑:“我还以为您会要查傅涵亮。” “他?” 厉绝痕嗤笑:“一个没脱奶的孩子,有什么好差的。” “人不可貌相啊。” 北堂黎感叹:“江佩娆看模样不是也个没脱奶的孩子么?可您觉得,她是吗?”那明明就是一朵食人花。 “查傅景昭。” 厉绝痕摆摆手,俨然不耐。 北堂黎颔首。 江佩娆走出商场,傅涵亮正往里头走。 俩人迎面撞个正着。 傅涵亮讶异一声:“诶!江佩娆!” 江佩娆神情淡淡:“傅涵亮。” “今天是周末,怎么,有心情逛商场?”傅涵亮正经着脸,眸色幽幽往江佩娆脸上扫了几下,诶,不对啊,看到江佩娆和一个男人下车,那男人呢? 江佩娆笑了笑:“你在找人?” 傅涵亮:“……” 这眼神毒辣。 “找谁呢?”江佩娆勾唇,露出一个深长的笑:“我男朋友吗?” 傅涵亮:“……” 他想抱头遁走。 “什,什么男朋友……你,你在说什么?”他装起糊涂。 “哦,我以为你是在我呢。”江佩娆笑意不变:“我发现啊,这些天,不管我走哪,都能碰到你,在学校,我们能一天碰上十次,在外边,我们也能一天碰上好几次。” 傅涵亮:“……” 他脸红:“我,我们是同学!” “同学。” 江佩娆微笑:“那么,请问傅涵亮同学,周末很闲吗?不用补课,不用参加自习?” 傅涵亮脸更红了。 他道:“我不务正业!就喜欢没事瞎逛游!你,你管我啊!” “好吧。” 江佩娆点了点头。 “你随意逛游。” 她抬脚离开。 “唉哟我的妈!江佩娆!”就在这一刻,迎面又撞来了个傅无烟。 江佩娆一看到娇滴滴大小姐的脸孔,有点不适应。 傅无烟今天的打扮,把她自己穿成了一只孔雀。 她换个边走。 傅无烟大叫起来:“唉哟我去!你看到我走什么走!我是鬼吗?” “唉哟!江佩娆!” “啊啊啊啊啊!等等我呀,不要走那么快!” 她追上江佩娆,一把拉过她的手臂,江佩娆蹙眉,甩开她:“有事?” 傅无烟憋憋嘴,非常委屈。 “你好凶。” 江佩娆:“……” 她道:“你们俩兄妹真的很奇怪,我觉得你们俩应该去医院挂个脑科检查一下。” “你骂我们有病!” 傅无烟蹙起眉:“哇靠,你是不是觉得我和傅涵亮有神经病?” “我觉得你们俩脑子不正常。” 江佩娆朝她靠近:“傅无烟同学,我们关系很熟吗?你见到我,用得着像见到了十八年不见的朋友,那么热情么?我不喜欢和人装作熟悉,也不喜欢跟我没关系的人靠近我。” 傅无烟被怼住了,她看着江佩娆冷漠的眼神,搭不上话。 傅涵亮说得对……江佩娆不是她招惹得起的人。 傅无烟嘟了嘟嘴,道:“我和傅涵亮看到你来商场,是和一个男人来的!那个男人看起来……很不一般,傅涵亮怀疑他是你男朋友,他想看到那个男人死心!” “我?”江佩娆眯了眯眼,眸色凌厉。 傅无烟立马摇头。 暴力女好凶啊 “我们才没有跟踪你!为什么要跟踪你,当我们很闲?就是无意间撞见了!所以想搞清楚事情真相!” “我有没有男朋友,对于你们俩说,是事情真相?”江佩娆听着傅无烟的狡辩,竟然无语的笑起来。 傅无烟撇撇嘴:“你明知道他喜欢你!你要是有男朋友了,就让傅涵亮见见,他就死心了!” “没错,我有男朋友了。” 江佩娆索性承认。 “你跟他说,赶紧,快点死心。” “哇哇哇哇!”打小和傅涵亮不对盘,这一刻,傅无烟却忍不住为傅涵亮抱不平,江佩娆讲话忒过分了!有这样伤人自尊的? 她死死盯住江佩娆,“你太直接了!完全不顾他的感受!” “拜托,大小姐。” 江佩娆不疾不徐,娓娓道来,“我没时间,和你们玩你猜我猜的恋爱游戏,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喜欢,我也不接受任何人的真心,你应该劝傅涵亮听傅景昭的话,远离我!” “你!” “别指着我,你啊你的!”江佩娆挥开傅无烟的手:“没大没小!” 傅无烟:“……” 江佩娆转身而走。 太嚣张了! 傅无烟跺脚。 “这不单是暴力女,简直是美人蛇!” …… “江佩娆出来了。” 停在商场附近的一辆黑色车辆,车上,坐着两个人,其中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正举着望远镜察看江佩娆这边的动向,见她出了商场门,立马朝身后的人汇报情况。 “果然是她啊。” 一道低沉的笑声,沉沉在车厢里散开。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着车窗,有一下没一下的动作,那冷漠而超乎寻常的淡然气度,仿佛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演奏家,他神情没有半分煞气,话语里却满是杀气。 “今天傅景昭也来了这。” “我一直好奇,她作为江家一个不受宠的女儿,怎么就敢那么猖狂,公然和我唱反调,我今天算是清楚了,她背后果然有人。” “阁下,认为那个人是傅景昭?”宫一拧紧了眉心。 直觉告诫他。 傅景昭的性格,和江佩娆不对盘。 傅景昭不会护着江佩娆。 江佩娆背后的人,不应该是傅景昭才对。 宫允浩没说话,他的眼神只望着窗外,看着苗条的少女,微风吹动起她满头秀发,纯净又美好的气质,他莫名眼眶微热,冷厉笑道:“百分之五十的可能。” “那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阁下,认为是谁?” “在临川,谁和我仇怨最深?”宫允浩突然问道。 宫一没有犹豫:“厉绝痕。” “阁下,认为江佩娆和厉绝痕在一起!?”他不敢置信地道:“这不可能!” 这几年里,宫允浩为了打击厉绝痕的势力,什么方法都用过,美人计就不用说了,厉绝痕非但对宫允浩派过去的那些女人不感兴趣,还把她们全杀了,甚至为了报复宫允浩的自作聪明,他还狠狠整了宫允浩的手下。 在宫一眼里,厉绝痕的性子极为孤僻,是个极难接近的人物,和厉绝痕斗了这么多年,他们连厉绝痕的模样都不清楚,看见对方隐藏之深。 这样的人物,别说和江佩娆挂钩。 岂止是笑掉大牙,简直天方夜谭。 “你不信那个人是厉绝痕?” “不可能。”宫一还是那句话:“阁下与其认为是厉绝痕,不如怀疑帝延卿。” “不,不会是帝延卿。” 宫允浩摇头。 他以前觉得是帝延卿,但帝延卿回国一段时间了,他也没见着帝延卿和江佩娆联系,他倒是觉得,帝延卿更像是江佩娆推出来的障眼法,让他误以为她和帝延卿有关系,防范着帝延卿,却把真正的敌人忽视了。 他怎么能忘了厉绝痕! 这可是,临川的隐患。 一个必须解决的大问题。 厉绝痕竟敢与他作对,贩卖军火,挑衅他在这片土地的威信。 “阁下,江佩娆怎么可能认识厉绝痕,她哪来的机会认识厉绝痕?”宫一紧蹙眉。 宫允浩眼底浮现出一抹猩红的光亮,却是笑:“可能的事多着呢,只是,我们不知道。” “我们不知道的事,却不代表不存在。” “你相信预感吗?这些天,我总感觉自己好像见到了姜黎。” “阁,阁下!”宫一睁大了眼睛。 “她回来找我报仇了。” 宫允浩眉眼深沉,凛冽的气息肆无忌惮弥漫在车厢之中,他狠狠的讥讽:“不过,赢家还是我,她就算回来了,还是会被我弄死。” “哈哈哈哈,谁叫她爱我呢!” “阁下,您,您在说什么?”宫一放下望远镜,回头,眼眸焦灼。 “好好的,作何提起那个人。” “我就是要提她。” 宫允浩敛下嘴角翘起的弧度,目光如炬。 “我还要她死。” “阁下,江佩娆走了!”宫一只好转移话题。 宫允浩循声望去。 江佩娆上了一辆出租车。 宫允浩立马道:“跟上她。” 宫一颔首:“是。” 出租车在江宅,停了下来。 宫允浩的车,也停在不远处,茂密的大树遮挡住了车身,江佩娆下车的时候,却回头朝后望了一眼,少女一头乌发,浅浅地,迎风招展,额前黑色刘海被风吹乱,那双眸泛起波澜。 拿出钥匙,她开门进去。 “阁下,她回家了。” 宫一举着望远镜,“她刚才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不会是发现了我们吧!” “发现了,也不知道是我们。” 宫允浩冷冷勾起唇角:“她差不多快一个月没回家了。” “这些日子,她住哪?” “不知道。”宫一摇头:“每次派出去跟着她的人,都被甩了。” “没用。” 宫允浩低斥。 宫一不敢出言。 宫允浩闭上了眼,沉思一番,突然睁眼。 他目光定定落在对面的大宅,倏然,爆发出一阵嗜血的光亮,道:“去江家。” “阁下?” 不按常理出牌,寓意为何? “江炎武的女儿,江婧琪失踪了。”宫允浩沉肃地道:“他的儿子江星辰也被人害去了半条命,我去慰问慰问他。” 还是一个花瓶! 江佩娆前脚刚迈进大门,下一秒…… 砰地一响! 江炎武抄着一个花瓶,兜头朝江佩娆扔了过来,“你怎么不死在外头!还知道回家啊?!啊!你还知道回家!?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江佩娆垂眸,轻笑:“上好的古董花瓶,放在市面上卖,售价几百万一个,爸,说砸就砸,最近油水挺多的嘛。” 江炎武脸色铁青,他抄起另一个花瓶朝江佩娆扔了过去:“打死你个不要脸的孽女!” 萧苑蓉站在江炎武身后,默默摇头。 江炎武太糟践东西了。 花瓶都是钱买回来的,绝版古董,她忙道:“炎武,你对孩子太严厉了,万一伤着了孩子怎么办。” 慈母的样子做足。 江佩娆笑了笑,只是眼底深光意味不明。 没听她回嘴,萧苑蓉自讨了个没趣,索性转向冲江炎武继续道:“你们父女俩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吗?非要吵吵闹闹的。” “你问她,这一个多月都去哪了?”江炎武愤怒:“整整一个月不回家,江佩娆你长本事了啊!” “我放学在医院照顾星辰。” 江佩娆随意道:“没时间回家。” “星辰在哪家医院?”说起这个,江炎武更为愤怒。 他是江星辰的亲爹,江星辰是他的独苗苗! “是啊,佩娆,你把你弟弟藏哪了?不让我们见吗?”萧苑蓉微微不快,她派人查了江佩娆的行踪,却什么都查不到,好像她的行踪被人全都抹掉了,也不知道谁在暗地里帮她。 萧苑蓉那是气得不要不要的,江婧琪还下落不明!江星辰居然没死! “弟弟很好,快出院了。” 江佩娆言简意赅:“这次回来,就是和你们说这件事的,过几个月,爸,星辰上军校的事,还算数吧。” “当然。” 江炎武沉着脸:“他不去军营里锻炼锻炼,哪天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萧苑蓉眸中闪过一抹暗芒,儿子,儿子!江炎武还是在意那个贱人的儿子! 她道:“佩娆,这些日子,你夜不归宿,都去哪了,我和你爸爸是担心你啊!你一个女孩子,成天在外边乱跑,万一出了什么事!叫我怎么和你爸爸交代!” 江佩娆闻言,面色冷淡。 “母亲,挺担心我的啊。” “那是。”萧苑蓉点头:“你是我的女儿!眼下,婧琪下落不明,如果你也被那些人抓走了,我和你爸爸岂不是!” 岂不是受人诟病。 “婧琪妹妹还没有找到吗?”江佩娆微感讶异。 萧苑蓉看着江佩娆的脸色,越发愤怒,偏生不能发作,她僵硬着脸,挤出一抹笑:“我已经拜托了婧琪的舅舅去找了,相信,用不了多久,迟早会找到,到时,我一定会将那些伤害婧琪的人绳之以法!” 江佩娆微微笑:“能找到就好,就怕婧琪妹妹死在外头了,母亲得到的是一具尸体。” “你怎么说话的!存心诅咒你妹妹是吧!”江炎武勃然大怒,扬起手,作势要打江佩娆。 江佩娆抬眸,冷冷望着他:“爸,尽管打,就照着我的脸打!那么一巴掌狠狠的打下去!快,快点!” “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江炎武狰狞着脸孔,目光恍若在看仇人。 江佩娆冷笑:“爸,你打我,尽管打,我做好了录像准备,你打了我,我就发网上去,让大家伙都看看,这就是幕僚长在家里边的行事作风!朝女儿的脑袋扔花瓶不够,非要打死自己的女儿,他才满意!” “好,好你个江佩娆!真长本事了,出息了!”江炎武气得浑身发抖,差点一口气没提得上来。 原本想看好戏的萧苑蓉,蹙了眉,满脸不满:“佩娆,你和你父亲说话这是什么态度!” “你们不就是想虐待我们,不就是想打我们,处心积虑的想弄死我,又何必在我面前扮演,苦口婆心的父母?”江佩娆勾着唇,冷冷笑开:“江炎武,丑话说在前头,今天你不打死我,今后你指定后悔!” “好啊,好啊!打死你个孽女!岂有此理,竟敢这种态度对我!” 江炎武勃然大怒,犹如一头发火的狮子,他猛然朝江佩娆冲过去,揪起江佩娆的衣领,扬手就要使劲打她。 江佩娆嘴头上让江炎武教训,她是无利不起早的人,真吃亏的事,可能会去做吗? 正当这个时候,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 那人还没走到门口,便听到江炎武的吼声传来:“我都跟你讲过什么,叫你孝顺你母亲,善待你两个妹妹!不是她们想让你死,是你想让她们母女死!” “是你江佩娆这个恶毒的女孩,想害死你的继母和你的妹妹们!现在连我,你也敢谋害了!传视频,录像?呵,还敢威胁我传到网上去!” “我今天就打死你个无法无天的孽女!你和你那个不要脸的亲娘一样,就该被我打死!” 话说到最后,江炎武目眦尽裂,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有些往事口不择言的讲了出来。 萧苑蓉当即眉心一跳:“炎武,你,你都在说什么?” 江佩娆眼眸微闪,没做声,她只在江炎武扬手打她的时候,灵敏的避开,没让江炎武碰到一根汗毛,反而是暗地里趁着萧苑蓉不注意的时候,踹了江炎武一脚。 那一脚,可把江炎武踹得,咬牙切齿:“江佩娆!” “啊!爸!”随即江佩娆却变了脸,刚盛气凌人的面孔,早已是倔强而又委屈:“爸,我做错了什么,你非得打死我不可!”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江炎武气得要命,这个孽女,竟敢踹他!! “爸,你太过分了,我一回家,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我的命!我不服!” “你还敢不服!” 江炎武一巴掌甩过去。 江佩娆愤怒地看着他,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一,二,三…… 她在心里头,数着男人从门口到客厅的最后几步。 下一刻,威严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众人俱是一震! 宫允浩,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下一刻,威严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众人俱是一震! “江幕僚长,在做什么?家暴吗?” 江炎武猛然一愣,循声望去。 逆光而来的男人,高大挺拔,气质冷然卓绝,俊逸的身姿带着强大的气场,给人一股沉重的压迫感。 步伐声一下一下地落在耳边,江炎武顿时白了脸。 “阁,阁下!?” “江幕僚长,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宫允浩面带冷意。 “我,我……”江炎武有些结巴,看了看宫允浩,又看了江佩娆。 喉咙突然发紧,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阁下,什么风把您吹到这了!我们这没得到消息,不知您,您会来,叫您看笑话了!都是佩娆不懂事,连着一个多月不回家,炎武就出言教训了几句。”萧苑蓉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刻意拔高的声音好像生怕宫允浩听不清她说的话似的。 “哦?江小姐,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家了。”宫允浩笑了笑,好整以暇地看着萧苑蓉,深邃的黑色眸子沉静地宛若深不可测的寒潭。 萧苑蓉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僵硬的点了点头。 “佩娆长大了,我们这做父母的,搞不懂她在想什么,宁愿在外头乱搞,也有家不回。” “说话客气点,谁在外头乱搞了?” 江佩娆色厉内荏地提高了声音,“母亲讲不出好听的话,就闭上那张胡说八道的嘴。” “佩娆。” 萧苑蓉不生气,只失望的摇头:“当着阁下的面,你如此不失礼数,丢脸的人是你自己。” “我不在乎。” 宫允浩挑了挑眉,眼底有几分揶揄:“据我所知,江小姐什么都不在乎,朋友不在乎,家人不在乎。” “错。” 江佩娆微微勾了勾唇,“我有很多在乎的东西,但得看对方值不值得。” 比如讲,江炎武就不值得。 宫允浩,亦是如此。 她早知晓,从商场门口开始,就有人跟踪她,看车型,那防弹系列武装的那么严实的车,一定是有关部门的军用车。 她本来以为是傅景昭。 谁料…… 宫允浩。 “阁下,突然造访,可是有要紧事?”江炎武严肃以待。 宫允浩冷漠地眼,看着他,却像在看一个笑话。 他摇了摇头,突然拽过江佩娆的手腕,把她往外头扯,冷冷道:“有点事,得亲自问问江小姐。” 江炎武感觉自己的心脏紧紧揪了起来,“是来找江佩娆的?” “她又闯祸了吗?”萧苑蓉握了握拳,压制内心的激动:“惹到阁下了!?” “肯定是。” 江炎武气急。 有一股鲜血涌在嗓子眼儿,但是又硬生生地忍了下去。 他道:“当初怪我仁慈,留了她一命!现在好了,都是报应!” —— 江佩娆被宫允浩拽到外头。 烈日当头,暖乎乎的风吹来,周围的空气,却冰冰凉凉。 男人立在原处,一身凛人的气势孤傲冷酷高不可攀,他幽黑的冷眸里面,闪烁逼人的冷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好像一个世纪的漫长等待。 他看着江佩娆,一直没开口讲话。 江佩娆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漠疏离的态度,不屑中含着几分轻谩。 “阁下,叫我出来,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宫允浩:“……” 不错,这女孩是真的厌恶他。 随即,他笑了笑:“被打了?” 江佩娆仰头看他,光滑白嫩的小脸蛋,找不出半点瑕疵,她笑:“你看我这张脸,像被江炎武打了吗?” “哟,直呼江幕僚长的名字,连爸都不叫。” 宫允浩眉眼微沉,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冷血动物。” 江佩娆简直像听到了国际大笑话一样。 冷血动物? 宫允浩说,她是冷血动物。 这男人忘了他自己做过什么吗? 她差点又要把那些事情讲出口,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儿,她讥讽:“阁下,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最近和姜老师的感情好吗?” 宫允浩面色微冷:“姜老师?你觉得姜云曦那样的女儿,担得起老师的称呼?” “啧啧,姜云曦那样的女人。” 江佩娆由衷感叹:“好歹也是真爱过的女人,怎么从阁下嘴里说出来的话,就变成了姜云曦那样的女人,她到底哪样了?是下贱,还是不要脸?” 男人的心,最是薄情。 他爱你,可以把你捧到天上,一旦没了感情,你在他眼里所有的价值,都低贱如泥。 宫允浩现在的一番话,江佩娆有点捉摸不透他对姜云曦的感情了,他好像挺看不起姜云曦的意思?那为何当初那么维护姜云曦? 她清冷的声音,字字都含讥讽。 宫允浩眼神无波,淡漠依旧。 “最近不见帝延卿了?” “他回国了。” 宫允浩点了下头:“还有联系吗?” “你觉得呢?”江佩娆反问。 宫允浩笑了笑:“念念不忘的人,到死都没有得到的人,他还想念着。” “不过,他没有资格得到,他也是罪人。” “有的人,就和物品一样,只可远观,不可靠近。” 男人望着江佩娆的脸,突然沉沉开口。 江佩娆眼底划过深色,“你在警告我?” “我在告诫你,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道理。” 宫允浩上前一步,微风吹来,吹乱了少女额前的发丝,他慢条斯理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修长的手指骨感清晰,目光落到她身上,男人眼眸却含着一种意味深长:“已经搅浑了的水,干净的人,就不要往里头淌。” 他低头看着他,身姿颀长投下一片阴影,江佩娆毫不客气拍开他的手:“我听不懂,阁下的意思。” “你懂的。” 宫允浩拽住了她的手腕,狠狠往身前一扯,两人的鼻子差点撞到了一起。 江佩娆心头如火烧。 宫允浩却强势逼近。 温热的鼻息拂过她的脸颊。 还是那样凉薄的味道。 他看着她与记忆中重叠的面容,神情一僵,眼中闪过凄婉之色。 “你认识厉绝痕。” 他很肯定。 江佩娆冷着脸,迎上对方的目光,坦然而直率。 她为什么会觉得我恶心 江佩娆冷着脸,迎上对方的目光,坦然而直率。 “厉绝痕?他是谁?” “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宫允浩微挑了眉。 江佩娆笑了:“我应该知道他的名字吗?” “你真不认识他?” 冷冷一笑,宫允浩挑起了她的下巴。 “不认识。” 江佩娆挥开男人的手。 “阁下,还请放尊重点。” 宫允浩耸了耸肩。 “是我唐突了。” 打了个呵欠,江佩娆实在觉得有些乏味,她道:“阁下,有事吗?” 她没那个心情和宫允浩东扯西扯。 宫允浩微微蹙着眉,“一个多月没回家,你都去哪了?” “医院。” 江佩娆随口:“我弟弟受伤了,我在医院陪他。” “你弟弟受伤了?” 宫允浩似乎有点意外。 江佩娆冷冷一笑,笑容凉薄。 “有人想要我们姐弟的命,星辰倒霉的中招了,喏,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宫允浩眉头蹙得更深。 “谁做的?” “还不知道呢。” 江佩娆笑笑:“不过,很巧的是,我家婧琪妹妹也失踪了。” 宫允浩闻言,面色微冷。 “你怀疑是谁做的。” “没有怀疑的对象。” 江佩娆很是无所谓:“要不,我说是你做的,怎样?” 宫允浩面色倏地,降了个八度。 “我说是厉绝痕做的。” “厉绝痕是谁,我不认识。”江佩娆面色不改,听到厉绝痕的名字,半点反应都没有。 宫允浩看着她的神色,眉头拧得紧,讥嘲的开口:“我觉得你们认识。” “你觉得我们认识,我们就一定认识么?” 眸中幽芒闪烁,江佩娆的双眸犹如一汪看不到光的寒潭,“阁下,你有妄想症吧,以前老拿帝延卿的名字烦我,这会儿好了,又找个陌生人烦我。” “好,我们暂且不提这个。” 宫允浩眸光沉沉,凝望她的面容,倏地掐住她的下巴。 那一刻,时间好似停住了似的。 江佩娆清晰看清楚了他眼底闪过的痛楚。 “你,若是她便好了。”男人压低的声音,那缓慢靡丽的声线充满着阴冷,又充满着一抹向往,“是她多好啊,这张脸长在你身上浪费了。” “她,她是谁?”江佩娆听到自己的声音,微微嘶哑了些。 “她是一个曾经,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人。”男人的嘴唇缓缓靠近江佩娆,贴着她的脸庞擦过去,两只手臂抓住了她的减半,随着压近的胸膛形成严密的三面包围,将江佩娆禁锢在他高大的身形下,气氛窒息而又压抑。 姿势暧昧,却没有调情的意思,反而充满浓浓的危险极浓浓的压迫。 他道:“你怎么就不能是她呢?” “阁下,把我想成了谁?和帝延卿一样吗?看着我的脸,想到了那个姜黎?” 江佩娆唇角挂着痞气的笑。 不等宫允浩回答,她接着道:“你是不是和帝延卿一样,发神经了?要不要去神经病医院看看?” “呵,有何不可。”宫允浩恍似听不出她的嘲讽。 他的姜黎,不会用着如此陌生和嘲讽的眼神看他。 不是她。 长得再像,也不会是她了。 江佩娆沉声,“心里边装着一个女人,还能对别的女人产生旖旎,你真龌龊。” 宫允浩唇角玩味地扯了一下,轻佻勾起她精致的下颌,冷冷吐息:“我不是龌龊,如她所说,应当我卑鄙才对。” 姜黎就是这样骂他的,还诅咒他下地狱。 可如今,到底谁先下了地狱? 宫允浩眸中写满嘲讽。 江佩娆面不改色,冷笑:“是啊,卑鄙!阁下,不止卑鄙,还无耻!” “你的触碰,让我感到恶心。” 江佩娆就差一个巴掌扇过去。 她强忍内心的冲动,推开了宫允浩。 男人身形往后退了几步,却不怒反笑,意味深长,“你讨厌我?” “不是讨厌,而是厌恶。” 江佩娆瞬间化身黑面煞神,“离我远点。” 她的厌恶,清楚的写在了脸上。 宫允浩看着她的模样,心跳得微微有些快。 那是一种难受的情绪。 潜意识里,他不希望江佩娆这般厌恶他,可他却不知如何开口。 气氛,微微沉凝住。 江佩娆冷眼看了宫允浩,转身就走。 她连跟他站在一块,都呼吸难受,她不想跟这个男人讲任何一句话,更不想看到他眼神中痛惜的情绪,他在心痛什么?又在后悔什么? 难不成,在做了那些事情之后,他还想说,他是爱着她的吗? 真是恶心。 江佩娆的身形,眼看就要离去,宫允浩大步上前,从后抓住她的手臂,她回头怒视:“放手!” “不管你认不认识厉绝痕,我都会找出你背后的那个人!” 男人狰狞地道:“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在我面前放肆!江佩娆,你从未有过自知之明!” “别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我有没有自知之明,管你屁事!”淑女气质全无,她直接爆了粗口:“阁下,麻烦请有多远滚多远!我恶心你!无比,非常!恶心!” 最后几个字,从齿缝里蹦出。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宫允浩双手,紧握成拳。 “阁下,她太放肆了。” 宫一默默的从暗中走出。 “看出来了吗,她对我的厌恶,竟然不掩饰。”别人都是巴结他,爱慕他,哪怕那些敌视他的人,跟他见上面,也没有一个人敢像江佩娆这样,直接跟他撕破脸,我恶心你!无比!非常!恶心! 啧。 这话…… “我很恶心吗?”宫允浩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宫一愣住,被他的话搞得莫名其妙:“阁下,江佩娆说的话怎能当真!” “她为什么觉得我恶心?”宫允浩自嘲的问。 宫一摇了摇头:“阁下,我觉得江佩娆很奇怪……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她,跟您说的话吗,她好像跟我们有仇似的。” “是啊,有仇。” 宫允浩沉了声音:“我们之间哪来的仇?” 他随口一句,宫一却猛然怔住:“世界上最恨我的女人已经死了,江佩娆和我们毫无牵连,难不成她被姜黎附身了?” 你到底演不演戏 临川市位于城郊的影视城,已历经了数百年沧桑,以其雄浑、古朴的风格,一度成为国家级的旅游景观,并以它那特有的神秘韵味,引起了国内外许多著名电影艺术家的浓厚兴趣,被艺术家们称赞为“神秘的宝地”。 阳光静静地挥洒,不同类型剧组在这展开拍摄,每个不同的场景,都上演着各种恩怨纠葛和爱恨情仇。 一个戴着墨镜的女孩,漂亮的脸蛋藏在鸭舌帽下,她站在影视城外头,久久没有进去。 影视城里头,工作紧锣密鼓的进行。 “准备好了就开始,大家各就各位!” “等等,那个谁,你去看看傅涵亮来了没?” 一道极为好听的女声响起。 “搞什么,一个试镜演员,这都几点了,连人影都不见一个,怎么,他想弃演了吗?”张晓牧不岔地道。 “张导,年少轻狂,人家傅少爷,兴许看不上一个小暗卫的角色,觉得戏份少了,就不来了呗。” “是啊,傅涵亮可是傅家少爷,他犯不着进娱乐圈趟这趟浑水。” “演个小角色,一没名气,二没钱,他不会来了。” 周围各种声音窜进耳朵,傅涵亮由工作人员领到剧组,神情微微有些不快。 这就是剧组? 演员、化妆师、灯光照明、剧务、道具、监制、全都穿梭在边上忙活着,电视里看到过的小明星,到处可见。 傅涵亮撇了撇唇,隐含不屑。 他不想演戏的。 他是被逼上了梁山,狠话撂出去了,不得不来。 傅景昭勒令他参加剧组的拍摄,他跳窗逃出来了。 演戏。 必须得做出点成绩,不能让人小瞧。 远远的,就看到少年挺拔的身形。 “呀,你竟然来了啊!” 一眼望去,张莉瞧见傅涵亮,很是意外。 少年一袭白衣,和傅景昭一张俊脸几分相似,又有几分不同,但气质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 张莉笑笑的走过去,眉眼间不自觉就带上几分浅浅的温柔,“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你是我二叔的暗恋者。 傅涵亮笑了笑,说道:“张小姐,你好。” 张莉笑弯了一双月牙似的眸子,“我和傅上将都老熟人了,傅少爷不用跟我讲客气。不介意的话,你唤我一声小莉姐就好。” “不了,不了。” 傅涵亮摆手。 “别太见外,叫我小莉姐。”张莉神情亲切。 “那好吧。”傅涵亮亦是道,“你也别叫我傅少爷,搞得我像个土地主似的,直接叫我傅涵亮吧。” “哦!他就是傅涵亮吗?” “张莉小姐倾力举荐的人?” “哇塞,张莉真的对他好关照!” “是啊,是啊,他们什么关系!” 看到这一幕,周围不乏一阵议论声传来。 这时,张晓牧突然走过来,“傅涵亮,你迟到了。” 傅涵亮尴尬:“抱歉导演,没来过这个地方,被我家司机绕晕了。” 只能随意扯个谎。 不能说,是傅景昭不同意。 “算了,算了。”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张晓牧知道影视城地理位置偏远,犹如山里十八弯,她微微勾了唇角,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目光,道:“准备一下试镜,不知道你和小莉配合的怎么样,但丑话说在前头,我不看好你。”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公子,怎么可能演出一个委曲求全的小暗卫的角色。 张晓牧笑容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道:“记得上次和你一起试镜的时候,还有你们学校好几个学生,我们比较看好他们!如果你的表演搞砸了,我会叫其他人顶上你的位置。” 傅涵亮点了点头,“导演放心,我不会搞砸。” 张莉咬了咬唇,却有些欲言又止。 。 “傅涵亮。” 工作人员把傅涵亮领到了一个小房间,并给了一套崭新的军装铠甲,说道:“待会需要你上场的时候,台词导演会来通知。现在,你先熟悉一下扮演的角色,虽然戏份不多,但毕竟是跟在女一号身边的人,露脸的机会挺多,你要注意管理好自己的表情。这样,背几句台词,一会儿试试看效果怎么样。” 说罢,一本小册子塞到了傅涵亮手上,冲他笑了笑,工作人员便转身离开。 节奏快、竞争激烈、影视城里每天上演,上位与捧杀的戏码,即使你是一个新人,也没有人会给你太多的关注,来到这里,就得靠自己。 至于该要怎样去诠释一个角色,该怎么琢磨好,该怎么讲好属于自己的那几句台词,也只能看你自己。 傅涵亮接过小册子,微微愣了愣。 有点儿不习惯。 他深吸口气,眼神不由往周围瞟了瞟。 小屋子里,开着明亮的灯。 四周站了很多年轻的姑娘们和小伙儿,姑娘们大多容貌清丽,身材高挑,齐齐穿着统一的齐胸襦裙,粉色的袖带飘飘扬扬,那通身的气质,随意往一个地方一站,便是一道别样的风景。 小伙子们则金装铠甲,英气勃发,充满了一股朝气。 “哎!我说你有点面生哦,新来的吗?”一个挂着工作证的女人急匆匆走过来,看着站在原地东张西望的傅涵亮,上下打量了一会儿,道:“瞧着模样生得不错,扮演的什么角色啊?” 傅涵亮一愣,道:“您是?” “我是场务。” “哦,我是傅涵亮。” 傅涵亮? 女人扫了傅涵亮几眼,露出一个极其灿烂的笑脸,“哦!你就是那个张导选中的高中生,你家亲戚是,是那个谁来着……” 傅涵亮冷着脸:“我就是我,跟我家亲戚没关系。” 女人:“……” “那行,快点背台词吧。” 她道:“看到边上站着的那些年轻小伙子们没,待会你跟着他们一起上场,别出岔子,在这个地方,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要无条件服从导演的命令和要求。” 傅涵亮:“……” 妈的。 要求这么多。 早知道,罢演。 他滚好了…… 傅涵亮抬脚已然迈出去。 女人却喊道,“快点背台词啊!时间珍贵,争分夺秒!” 诶,你是? “我知道了。”傅涵亮闷声闷气的答了一句。 女人看着他,却莫名一笑:“傅少爷,我们都知道你家势好,来剧组就是好玩的,但既然来了,还是好好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记好你的台词。” 说罢,她似乎很忙碌的样子,匆匆离开。 傅涵亮面无表情。 捧起了手中的剧本,仔细阅读…… “新来的啊?” 这时,有人朝他走近。 傅涵亮抬头,见是一名鹅蛋脸的漂亮女孩站在跟前,傅涵亮冷沉着脸,便道:“嗯,刚选过来的。” “哦?那你不错哦。”女孩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挪愉地道:“剧组选人超级严格,来这里演戏的人,好多都是科班生。” “嗯,你呢?”傅涵亮看着她,“也是新来的吗?” “我?”鹅蛋脸女孩抿唇一笑,道:“我才不是新来的,我已经在这边呆了好几年了。” 傅涵亮眨了下眼,“你叫什么名字啊,百度上能搜到你吗。” 女孩摇摇头,语气有些莫名,“别查了,我就是一个跑龙套的而已。” 傅涵亮顿时笑了,讥笑:“瞧你生得漂亮,怎么,没被导演的火眼金睛相中去演个女一号。” “唉。” 女孩叹气,搬了一张小凳子坐下,“我也纳闷啊,我长得这么自然美,怎么没人相中我呢!” 呵。 这人,有意思。 傅涵亮抬起了头,等着她的下文。 女孩努了努嘴,像是试探地道:“你很幸运,我刚才听到场务说,你还是高中生!啧啧,这么年轻的年纪,当真前途无量!不像我们老了,老了。” “你今年多大啊?”傅涵亮感兴趣地问道。 “十九。” “天,你才十九?”傅涵亮惊讶:“你竟然跑了好多年的龙套,你多少岁出来演戏的。” “……”女孩略微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十五岁吧。” “哇,这么小就出来闯社会了吗?”傅涵亮当真是不懂人间疾苦。 “嗯哼。”女孩不置可否,“生活所迫。” “你真不容易。” “可不是嘛,你以为生活是那么容易的啊,尤其干我们这一行,有的人就算混群演混个七八年,照样默默无闻。不过,你呀,算个例外了。” 傅涵亮挑了挑眉,觉得眼前的人越来越有意思。 按理说,他一个刚来剧组的新人,人生地不熟,谁会来主动跟他说话,都是争分夺秒的各忙各的,偏偏这女孩却跑了过来,跟他套近乎。 不是傅涵亮想把人往坏处想,而是出门在外,不得不防。 女孩直接问道:“你学过表演吗?” “我高中都没毕业。”傅涵亮神色一愣,冷笑一声:“张导演前些日子去我们学校搞试镜,我就这样被莫名其妙的选上了。” “运气挺不错嘛。” 女孩啧啧叹了两声:“第一次演戏就可以演张导的戏,好运气不是人人都有的。有句话说得太对了,出名要趁早。”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傅涵亮沉吟了一瞬,瞟了女孩一脸好奇的神色,他才道:“我叫傅涵亮。” “哦,傅涵亮。”女孩反应很平静,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杨佑怡。” “杨佑怡……”傅涵亮砸吧砸吧嘴,唇角露出情不自禁的笑容,比起之前的疏远阳光了许多:“你名字挺好听的。” “是吧?”杨佑怡挑了挑眉,“我这人的长相就像名字一样,好看又漂亮。” “噗。”傅涵亮乐得笑,“你真幽默。” 杨佑怡立刻发出一串愉悦的轻笑:“我这个人比较相信眼缘,我觉得你也是个幽默的人。” 仅凭一面之缘。 傅涵亮挑了挑眉,“你从哪看出我的幽默?” “你们学校贴吧啊。” “什么?” “你是樱花中学的学生,其实吧,张导去你们学校搞试镜,我们大家都知道。” 杨佑怡一脸自然的道:“我逛了一下你们学校贴吧论坛,发现你和一个女孩,在你们学校挺出名的哦。” “嗯。”傅涵亮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 贴吧里头的什么东西。 不堪入目。 尤其是那个id号:得不到傅涵亮,我就要杀了他。 傅涵亮一想起来,就觉得心里发冷,连带着看杨佑怡灿烂的笑容,都莫名心里发慌。 谁知,杨佑怡开口:“学校里是不是有很多女生喜欢你?” 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都是过去了。”傅涵亮嘴角抽抽,道:“现在,最受女生欢迎的人,另有其人。” 是约瑟夫。 卷毛金发的邪魅正太。 “哦?”杨佑怡有片刻停顿,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无辜,“我能问你个事情吗?” “什么,你说。” “你们学校里一个叫江佩娆的女生是怎么回事啊?她卷入了失踪案吗?” “什,什么失踪案?”傅涵亮莫名其妙。 “呀,你不知道吗?” 杨佑怡很是意外。 “你居然不知道!?” 傅涵亮摇头:“我不知道……” “听说,她妹妹失踪的事,就是她做的。”杨佑怡道:“你自己去看贴吧。” 傅涵亮立马打开手机,浏览起贴吧。 这一看,回学校,恨不得砍死那些乱发帖的人! 一则名为的帖子,特别引人注目。 点进去看,不难发现,帖子里头全是对江佩娆的批判。 大家众说纷纷,自从江佩娆来到樱花中学,这所学校就没安宁过了。 不是江婧琪失踪,就是李瑞思遭遇惩罚,顺带江韵寒都要倒大霉。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她们和江佩娆结了仇。 现在,江婧琪迟迟没来上学,大家便议论江婧琪是失踪了,这件事就是江佩娆做的,因为仇恨妹妹,所以把妹妹藏起来的姐姐。 傅涵亮看完了,差点把手机扔掉。 “胡说八道!” “这些人,成天乱吠!” “她们不针对江佩娆,浑身不舒坦!” “你们学校的江婧琪真失踪了啊?”杨佑怡眸中划过一丝黯然,面上不显:“她,她不是幕僚长的女儿吗?什么人敢动她!” 宋世锋那张脸,他没忘记 “谁知道呢。” 傅涵亮的脸黑了大半,“反正不是江佩娆!” “哦。”杨佑怡点了点头:“不是她。” 傅涵亮蹙起眉:“你谁啊你,一个剧组跑龙套的,对我们学校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无聊,随便看些新闻。” 杨佑怡道:“没想到,看到你们学校的贴吧了。” “是吗?”傅涵亮眼神怀疑。 杨佑怡却望着他的眼,灿烂的笑:“你很维护那个叫江佩娆的女生。” “哼!才不是维护!” 傅涵亮捏紧了拳头:“因为是朋友,我只是看不得,她被人诋毁!” 两人的对话,结束在这最后一句。 开始排练台词的时候,傅涵亮本来想和男生们一起对戏,却发现这里的人,似乎对他抱有了一些敌意,态度颇为冷淡,他闲得无聊,又找向了杨佑怡,从她那里也了解到,她们拍摄的《大元皇后》这部电影,是大女主电影,讲述的是架空王朝大元时代,在金戈铁马和权谋争斗中,一介女流之辈,是如何一步步靠着自己,借助一切力量,走向家国盛世的恢弘历史发展。 大元末年,各大贵族门阀之间激烈而漫长的混战之后,朝廷分崩离析,女主欧阳玲珑是一个谋士,也是一介后妃,在群雄割据的时代中脱颖而出,结束了乱世并一统天下。而她最后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一心想要建功立业,问鼎皇权,不惜与傀儡皇帝反目成仇。 其中,由傅涵亮扮演的戏份,就是在这场权力的角逐中,阴谋与刺杀中,作为女主的暗卫,一路保护她的平安。 了解到这些情况后,少年黑白分明的眼睛亮光闪闪,不由问道:“皇帝的角色是谁演?” “宋世锋啊!” 杨佑怡立马说道:“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他。” “宋世锋?” “现年最佳男演员及国剧盛典年度极具商业价值演员,他前年主演的电影还在国际华语电影节金获得最佳男主角奖,人气高得很呢。”杨佑怡解释,“你不会真的不认识吧。” “试镜那天,我见过他。”傅涵亮说道:“只是没想到他这么有名。” 杨佑怡:“……” 傅涵亮讶异了一声:“呵,好玩了啊,我竟然有机会和他一起拍戏?” 不可思议。 现在觉得待在剧组,挺好玩的。 宋世锋那张脸,他还没忘呢。 和宫允浩长得相像。 真是有趣。 “是啊。”杨佑怡也感叹道:“宋世锋真人好看!性格也超级好!当然啦,我这辈子没机会跟他说上话了!幸好你是男生,否则你能和宋世锋搭戏,我一定嫉妒你!” “呵呵。”傅涵亮笑了笑,笑容中有些诡异:“其实,你能远远见上一面,也是一种幸运。”要知道,有的人,可是一辈子,连她的心都走不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保姆车突然停在了门口,车上走下来了一名男人,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如同鸡蛋膜一样吹弹可破,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迷人而夺目。 黑色西装,黑色西裤,一双油光锃亮的皮鞋,一尘不染,他足下生辉,步伐稳健的走过来。 一举一动,端的是气质,是风华,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优雅得不可挑剔。 “不好意思,今天有点来晚了。” 宋世锋大步走来,短短的路程里,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哇!宋世锋来了诶!” “他真的好帅哦!” “对呀,你看他身材好好哦,有木有,像小狼狗!” “哇哇哇!好想和他谈恋爱!” 傅涵亮眉头一蹙,瞬间转眸看向了宋世锋。 那一刻,恰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宋世锋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傅涵亮却见他眼中似有千般怅惘,万般无奈,竟隐隐约约流露出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沧桑与疲惫,甚至是戒备! 当傅涵亮再想一探究竟时,宋世锋眼里的光泽早已收拾得干干净净,宋世锋只冲傅涵亮点了下头。 傅涵亮却只是笑了笑。 “傅涵亮!你台词背完没?”张晓牧则开口道:“一会儿你就要上场了!别让我失望啊!” 傅涵亮捏紧拳头,默默的退到一边。 “好了,好了,既然人都来齐了。”张晓牧语气急切:“你们赶快化妆换衣服吧,别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哇塞!宋世锋刚才对你笑了!他是和你打招呼?你认识他?”杨佑怡的眼,恍似探测器,捕捉到刚才一幕。 “上次在学校见了。”傅涵亮眯着眸,懒懒的开口道:“他应该是记住我了,谁叫本少爷的脸长得好看,这个看脸的时代,哪会有人在看过我的脸之后,又把我忘记。” 杨佑怡:“……” 然后,傅涵亮接着道:“对了,宋世锋好像迟到了吧,导演竟然不骂人?我看新闻里说,有的演员迟到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现在宋世锋火着呢,人气那么高,谁敢跟这种级别的艺人生气,你骂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杨佑怡淡淡一笑,解释道:“等你哪天到了这个名气,你也可以迟到。” “别,我没想成名。” 傅涵亮端正脸色,开口道,“我就来玩玩的,尝尝鲜,也可以说,是证明自己。” “你还用得着证明自己?” 杨佑怡不信。 傅涵亮却冷声,道:“我不是靠家里吃饭的人,当然得证明自己。” 殊不知,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剧组突然闯入了一个特别的身影。 黑亮利落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显得单薄瘦弱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男人单单出现,立马有工作人员迎了上来,颔首道:“傅上将,您来了啊。” 张晓牧紧跟其后,眉头瞬间拧起。 什么风把煞神吹来了。 傅景昭眸光在片场周围环视了一圈,冷冷地发问:“那个小兔崽子呢?” 好一个傅涵亮! “您找傅涵亮?”张晓牧愣了一下。 “他人呢?” 傅景昭语气冰冷:“今天来了没?” “哦!傅涵亮啊!”张晓牧神情突然有点尴尬。 傅景昭眯了眯眸,黑光涌动,“对,他现在来了没?” “来了,来了。”张晓牧指了个方向,说:“傅上将,傅涵亮在里头背台词。需要派人叫他出来吗?” “好一个傅涵亮!” 傅景昭顺着张晓牧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葛然变了脸:“他真是好样的,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张晓牧:“……” 她神情更尴尬了。 看傅景昭的脸色,怎么感觉他好像挺不支持傅涵亮演戏似的。 张晓牧一时,不知说什么。 傅景昭眸半阖,危险谲光一闪即逝。 “你下去吧,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兔崽子,能演出什么戏码!” 。 在《大元皇后》这部电影里,傅涵亮是扮演欧阳玲珑的侍卫书泽天,出场的时候,正是欧阳玲珑遭到迫害的时候,书泽天单枪匹马,誓死捍卫欧阳玲珑。 所以,这个镜头只有一分钟,剧本里的台词也只有三四句,而且逐字逐句,完全是为了衬托女主舍生取义,大公无私的场面。 “小姐,你先走!” “我断后!” “小姐,我绝不会走!绝不会放弃你!” “小姐!我一定带你闯出去!” 这就是傅涵亮的台词,将手里的剧本翻了翻,他已经不由背诵了出来。 “傅涵亮,你运气不错嘛。” 杨佑怡把脑袋凑过来,挤眉弄眼的说道:“电影刚开始,你就有露脸的镜头。” 傅涵亮抿唇,轻轻笑了,“唉,像本少爷这种长得帅的人,开场秀注定是我的。” 杨佑怡:“……” “对了,你演什么角色?”傅涵亮后知后觉地道。 “我演的是欧阳玲珑的丫鬟。”杨佑怡笑眯眯地道:“但比你晚上场,而且活不过十分钟,就嗝屁了。” 一个打酱油的角色。 “那你会和那个……张莉有对手戏?”傅涵亮有板有眼,“不错!你也有露正脸的机会!” “没你的多。” 杨佑怡嘴角抽抽,翻了个白眼儿,“你觉得自己可以演好暗卫的角色吗?” “当然。”傅涵亮点了点头,目光望向了前方,坚定地道:“从来没有我傅涵亮做不到的事情,只有我不想做的事情。” 。 化妆室里。 这个时候女主的扮演者张莉,靠在软椅上,一边享受着化妆师的打理,一边翻看着剧本,道:“刚才我手机响了没?” “莉姐。”小助理立马说道:“没有呢。” “啊!” 张莉不快地道:“他都不给我打电话?” 亏她“特别关照”了傅涵亮。 傅涵亮第一次进剧组,那个做叔叔的竟然不关心一下。 呵,张莉冷冷笑了:“看不起我?” 傅景昭上回阻止她的做法,还叫她把傅涵亮的这部戏给推了,张莉并没有照做,她就是要让傅涵亮待在剧组,存心不让傅景昭如意。 小助理对于女艺人找金主,想上位的这档子事,早已熟悉,自然晓得张莉口中的人是指的谁,立马换上讨巧的笑,“兴许傅上将不知道这回事……” 语气一顿,又似乎想到什么,蹙了下眉,复又开口道:“莉姐,你和傅上将的关系……还好吗?” 感觉张莉像单相思。 张莉笑容不变,反问:“你觉得我们关系好吗?” “应该不错吧。”小助理道:“莉姐,你长得好看,漂亮,是男人都会惦记着。” “他根本没把我在心里,怎么可能惦记我。”张莉自嘲的开口,语气显然是带了一丝不满,突然就笑了,“你觉得傅涵亮怎么样?” “很好看!比当红小鲜肉好看几百倍!”小助理眉飞色舞,“怪不得是校草级别的人物!莉姐,我早就知道傅涵亮了!” “哦?”张莉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他的?” 小助理笑道:“他是傅上将的侄子!百度一下傅上将的名字,有的新闻里头会跳出傅涵亮的脸!他在家族里边很受宠!” “是吗?”张莉唇角挂着微笑,直接道:“其实我对傅涵亮的事不感兴趣。” “那是……”小助理欲言又止,“因为,莉姐喜欢的人是傅上将?” 张莉笑容深了深:“没错,比起一个还没长大的少年,我的确更喜欢成熟稳重型的男人,只有他才可以,更快的帮助我得到想要的东西。” 说罢,直起身子。 张莉看着镜子里面,轻轻抚摸过唇畔,眉梢挑起,唇角微勾,一道魅惑的笑容徐徐展开,她道:“我漂亮吗?” 早已换完戏服的女人,身着一袭水蓝色宫服,裙裾边用淡蓝色丝线绣着细碎的梅兰花瓣,勾上一层金丝滚边,仿佛给这梅兰花镀上了一层金边,在灯光的照耀下,璀璨耀眼。外罩一层轻薄的纱衣,用翡翠色丝线在上绣着藤纹。 薄施粉黛,一头青丝用一支雕花木簪挽起,并无其他装饰,略显柔美,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味。 小助理早已看呆,喃喃地道:“莉姐,你真好看。” “是吗?” 张莉双眸似一汪秋水,看向化妆师,“你也这样觉得?” “没错!”化妆师啧啧叹了两声,看着面前的女人经过自己的打造后,一张雅致玉颜的面容妖媚入骨,不由道:“您呀,真是太好看了!哪个女演员跟你拍照,那就是给自己找伤害,人嘛,最怕比较!莉姐,你简直是合影杀手!” “呵。”张莉愉悦的笑出了声。 那双明亮的瞳孔却如千年古井,深邃,冷肃。 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宋世锋一袭大元皇朝皇族刺绣长袍,尽显君王的华丽贵气,早已等候在外,见着张莉出来了,他颔首,含笑说道:“张小姐,今天真是明媚动人。” 张莉发出一声低笑,慢条斯理道:“我每天都很明媚动人,只是你没发现罢了。” “好吧。”宋世锋目露无奈,唇畔隐隐带笑。 “都准备好了没?” 二叔,你是鬼吗? “都准备好了没?” 剧场,张晓牧已经拿起一个大喇叭喊道:“各部门准备,第一幕!a!” “傅涵亮,开头第一幕就是你出场,别紧张哈。” 一个工作人员领着傅涵亮到了走位点,示意他做好准备。 ——第一幕。 广袤无垠的土地上,密林深处忽然传来一阵清脆激烈如急雨般的马蹄声,像重逾山岳的巨力把大地砸碎了一般,如狮鹫张开前蹄,“哒哒哒”地声音不绝入耳。 欧阳玲珑听到动静,微微侧脸。 她紧张的不能呼吸,“糟了!糟了!他们追上来了!” “小姐,你先走!” 进入镜头里的是一个金装铠甲的少年,他立在晒晒风中,一双深沉如夜的眸子目视前方尘土飞扬,铁蹄阵阵,一片黑压压的骑兵压境时,他面容紧绷着,手里握着银枪,“我断后!” 此刻的时代背景,处于大元战乱不断之际,本来身为后妃的欧阳玲珑,早已化妆成了平民逃难,一头美丽的秀发凌乱不堪,干净的衣裙印上了许多数不清的脏痕,可想而知,这几天的颠簸她遭受了什么待遇。 “泽天!你不要管我了!你先走!他们抓着我还有用,不会对我怎么样!但你就不同了,你若落在他们手中,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是生死存亡之际,傅涵亮看着欧阳玲珑,眉眼狠狠敛着,一副不愿意离开的样子。 他的眼睛很黑,亮得如同宝石,璀璨而干净,此刻却黯然失色,苍凉落寞。 欧阳玲珑望着他,长长的睫毛轻颤,一颗颗泪珠挂在纤长的睫毛上,静谧的环境里,两人配合的一举一动,主仆之间的深情,已经叫人心碎。 “书泽天!”欧阳玲珑怒声道:“我叫你走!听到没!走!” “小姐,我绝不会走!绝不会放弃你!”阳光底下,铠甲少年,一手握着银枪,一手抓着面前女人的肩膀,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但他的眼神却是极为坚定,极为震撼,“小姐,我一定要带你闯出去!” “唉哟,傅家小少爷有几把刷子嘛,戏演得不错啊。”道具组一个工作人员,站在边上远远看着镜头里出现的少年,不由有些喟叹出声,“好好培养,是颗好苗子。” “嗯,有道理。”张晓牧若有所思点头,下一秒,她回想到傅景昭的脸色,又摇头:“不行!不行!他的演技,我还要多观察观察!” “这小兔崽子竟然会演戏?”休息室里,看着从剧组现场传回的视频,傅景昭面色骤沉。 他不赞同傅涵亮进娱乐圈,守在休息室里观看傅涵亮的表演,就是想过会儿狠狠打击他,没想到傅涵亮真有两把刷子? 张志德啧啧感叹,“天啦!上将,是我的眼睛瞎了吗!傅少爷,居然,居然会演戏?” 对家里边这位少爷,不学无术的印象太深,不敢相信。 “傅上将。”一旁的后勤两眼放光,立马开口道:“我们导演说了,傅少爷是颗好苗子,可以重点培养。” “好苗子吗?确定,就他?” 傅景昭挑了挑眉,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凌厉的眉眼,染上了一抹嘲笑。 “嗯。” “导演说,他镜头感不错。” 傅景昭冷冷的笑了笑,眸光看向银幕。 画面中少年敛着眉心,一脸肃杀的样子,他道:“志德,你说,是我小看了这个小兔崽子,还是他真的在演戏方面有前途?” 作为傅景昭的警卫,张志德可以说对于傅涵亮很了解,但他这一刻还是不敢相信,就道:“上将,傅少爷是运气好!” “没错,他是运气好。”傅景昭懒懒勾唇,笑容讥讽,“要我说,他就是个不学无术,只会躲在家族的庇护下,寻求保护的小男孩。没有我,没有傅家,他什么都不是。” 张志德摸摸鼻子,目露尴尬。 傅景昭沉声:“去,跟我看看他!得让他认清楚现实!他什么都不是,也不能违背我的命令!” 。 剧组。 傅涵亮结束第一幕的拍摄后,脱下身上厚重的铠甲,浑身被汗水浸透。 白色的单衣,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皓如凝脂,有人没忍住摸了一把,“小鲜肉!” 傅涵亮大怒,mmp!谁揩油! 扬手一掌往边上招呼过去,巴掌却在快要落到女孩的脸上时,侃侃停了下来。 “是你?” “你演技不错。”杨佑怡笑眯眯地说道:“刚才好多人夸你。” 傅涵亮立马套上外套,表情很是平静,“还好,平常心发挥。” “是啊,很不错,作为一个新人。”张莉款步走了过来,“刚才和你的配合,我感到很舒服,请再接再厉。” 傅涵亮抬眸,望入对面女人一双动人的眼,他点点头,“我会的。” “嗯。” 张莉笑了一下,道:“喜欢演戏吗?” “还行。”傅涵亮微蹙着眉:“但我不会长远发展。” “因为傅上将的关系吧。”张莉微微扬起下巴,颀长光洁的脖颈,很是笃定:“他不赞同你进娱乐圈。” “这算是个原因。” 傅涵亮的眼,坚韧的光亮一闪而过:“但,不是主要原因,我来这,只是为了在一个人面前证明自己。” “年轻人,最常犯的错误,就是急着证明自己。”张莉笑了笑:“傅少爷,应当慢慢来。” “你不懂,有的事,不能慢。” “是,我不懂。”张莉笑笑,没再多说什么,只道:“但愿傅少爷,心里装着的那个人懂。” 傅涵亮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得离开了。 小角色,戏份不多。 他叫了一辆计程车,准备离开剧组,但看了一眼身上汗湿了的衣服,又转身去了更衣室。 休息室里。 傅景昭守株待兔。 一道修长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 他抬脚跟上。 ‘哒哒哒’,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响起。 “小兔崽子!” 有人高声唤起。 傅涵亮一愣,转过头去,看到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大步而来。 他瞬间无语了,“二叔,你,你是鬼吗?” 他是魔鬼 “没错,你二叔是鬼。” 傅景昭冷厉一笑:“魔鬼。” 傅涵亮简直想哭。 “二叔!你脑子有病吧!我来剧组,你也要跟着我!” 如果傅景昭不是他亲戚,真怀疑傅景昭是不是暗恋他! 傅景昭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你第一天进剧组,作为你的亲人,我来探班。” 傅涵亮恶寒,“干嘛这么关心我?你闲得慌吗?” “我是你二叔。” 傅景昭薄唇一掀,道:“我来探班是你的荣幸,再多说一句废话,你也给我滚去军校。” 卧槽! 听到“军校”两个字,想起傅无烟嘴贱的遭遇,傅涵亮打了一个寒噤。 他立马张嘴就道:“该死的……”话音一出,便立马改口,“二叔,侄儿谢谢你的好意。今天的戏份已经拍完了,我该回家了。” “哟,还知道回家呀?”傅景昭的眼,暗了暗,危险的光亮一闪而过。 傅涵亮不敢讲话。 “跟我走,送你回去。”傅景昭招了招手。 “奇怪,你这么好心?”傅涵亮睁大眼,顺口就道。 “你不是不赞同我演戏吗?还以为你是来抓我回家的……” 傅涵亮说个没完,傅景昭冷着脸,一把扯过他就走。 “诶诶诶!我还没换衣服!二叔!” “我车上有。” 话音落地,似觉得不妥,傅景昭冷厉地道:“那还不快去更衣室换衣服!” “哦。” 傅涵亮闷闷应了一声。 而另一头,在影视城外头站了好久的女孩,见着黄昏来临,热闹的影视城安静下来。 她这才压低了头上的帽檐,微微垂着脑袋,避开众人的视线,往里头走去。 她没走多远,站在保姆车旁边正低着头,一边玩手机,一边等人的男人,就是她眼中锁定的目标。 江佩娆快步往男人身边走去。 “宋世锋。” 她直接叫出了男人的名字。 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少女冷沉的犹如一把匕首。 宋世锋微微愣了一下,有些后知后觉的抬起头。 见着跟前站着一个穿运动服的女孩,眼眸灼灼地看着他。 宋世锋露出格式化的微笑:“抱歉,今天心情不好,不合影,不签名。” 江佩娆冷嗤一笑:“我不是你的粉丝,宋先生。” “那你是?”宋世锋上下打量她一眼,露出一个怪异的笑:“我的黑粉吗?” “噗。” 江佩娆没忍住,噗嗤一笑:“黑粉?” “老在网上针对我,对我人身攻击的粉丝。”宋世锋一本正经地道:“统称黑粉。” “哦。” 江佩娆点了点头。 哦?就这反应? 宋世锋挑起眉,不由再次打量了江佩娆一眼,女孩个头高挑,大眼睛,长睫毛,长得很好看,瞧着模样年轻,像个学生,他不由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是来找你的。” 江佩娆开口:“已经等了你好久。” “你,找我?”宋世锋微挑眉,有感好笑。 江佩娆点点头:“找你。” 宋世锋哭笑不得:“你有什么事找我?” 他实在看不得江佩娆一脸严肃的表情,似乎有什么大事似的。 “宋先生,近来生活可好?”江佩娆直勾勾地看着他。 “有没有回想起从前的事……” 这话。 宋世锋顿时高高的蹙起了眉:“你什么意思?” “就问你过得好不好。”江佩娆耸耸肩。 “我的生活,很好。”宋世锋突然冷了脸色,不耐烦地挥挥手,“学生这个点,应该待学校里好好读书,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过得好?确定过得好?”江佩娆却笑了,宋世锋神情越冷淡,她笑得越加挪愉:“宋先生的母亲死了吧……” “你在说什么?”宋世锋呼吸骤然一沉。 “宋先生,家破人亡,这样的生活,也叫过得好?”江佩娆眉眼弯弯,毫不客气:“我真不知道……你怎么会甘心,忘记那些事情……跑到娱乐圈里苟且偷生……当了明星,有了光环,享受万众瞩目,就可以忘记从前的事吗?” “你在说什么?”宋世锋还是那句话,气息却有些不稳。 “宋先生在装傻呢?”江佩娆黑眸半眯,凌厉一闪而过。 她早就认识了宋世锋,可以追溯到什么时候了,她和宫允浩还是恋人的时候,就知道宋世锋了。 准确讲,宋世锋和宫允浩是什么关系呢? 两个的长相,一个冷峻,一个温柔,五官有点相像,气质却截然相反。 江佩娆冷冷勾唇,似笑非笑。 宋世锋脸色骤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如果那个秘密被眼前这个女孩知晓了,死的不但是她!连自己的命!! “紧张什么?”江佩娆笑笑:“我是说中了什么吗?” “你过来!” 宋世锋抓住了江佩娆的手,往保姆车里头扯。 江佩娆笑容不变,跟着男人上了车。 啪地一响! 车门合上,暗淡的车厢里,宋世锋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形容,“你究竟想干嘛!?” “宋先生。” 江佩娆勾唇,微微一笑:“最近见过总统阁下了吗?” 宋世锋冷眸眯起:“总统阁下事务繁忙,我一个平民百姓见他做什么?” “哦?” 江佩娆挑起眉:“没见面?” “听着,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想知道你跑到我面前来,莫名其妙说这些话有何目的,但不管你想表达什么,听好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宋世锋冷厉的说着,拳头握紧。 江佩娆笑了笑,尾音上挑,危险又魅惑。 “你在心虚。” “没有!”宋世锋太阳穴突突跳疼。 “你就是心虚。” 江佩娆笃定。 “住嘴!”宋世锋黑眸骤沉,胸膛起伏不定,显然气得不轻。 “你怕我说出什么?” 江佩娆笑意的看着他:“你和宫允浩的关系吗?” “你!” 两眼一眯,她笑得眉眼弯弯—— “你和宫允浩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你的亲人全死了……” “住嘴!”宋世锋全身戾气暴涨。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 她是来找谁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江佩娆幽幽笑开。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一句话都听不懂。” 宋世锋沉着脸。 “你的家人都被宫允浩弄死了。”江佩娆说得直接:“还要装?” 宋世锋愣了一下,阴沉的脸瞬间阴霾:“你,你……” 那是他心中最隐秘的秘密。 面前的人,如何得知!? 忍住内心的愤懑,宋世锋握紧了拳头:“你,你……” 他很想问,江佩娆是怎么知道的,她究竟知不知她在说什么! “哈,你这什么表情,很震惊么?”江佩娆笑意不变,依旧是那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宋世锋平静地道:“请你出去。” “宫允浩派人杀死了你的家人,你倒好,躲在娱乐圈苟且偷生?”江佩娆讥嘲:“怎么,难不成你以为他放你一条命,你这辈子就高枕无忧了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宋世锋拔高了声音,温和的面庞满是戾气:“出去!” 江佩娆一动不动,一双黑色沉静的眸,好似那夜空中最璀璨的繁星,只是她的眼神太冷漠,太寒冰,“你还想逃避到什么时候?这么多年了,一丁点报仇的想法都没有吗?” “我听不懂你的话,也不想深究你的意思。”宋世锋沉声,一把抓住了肩膀,男人突然逼近,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不管你说了什么,今天,我都当没见过你。”说罢,语气微顿,他看着少女冷漠又幼嫩的面庞,遂道:“有些事,你说出来了,要命。” 宋世锋是个冷静而又理智的人。 换作旁人听了江佩娆的话,或许会愤怒,不解,甚至怀疑江佩娆的身份,然而,宋世锋却什么都不问江佩娆,不打听她的身份,更不质问她怎么会知道那个秘密,他的家人全被宫允浩杀死了……这可是要人命的秘密。 放下那段往事,选择一个新的身份,宋世锋已经回归了正常人的生活。 他不想再回忆,更不想记起,哪怕有血海深仇。 “懦夫!”江佩娆低斥。 看着这样的人,气打一气不知从哪出。 “没错,我是懦夫。”宋世锋承认得爽快,他咬牙道:“下车,我当今天没见过你,否则单凭你今天和我讲的这些话,传到宫允浩耳朵里,你就别想要命了,我不想害你,你也别想害我。” “我没想害你。” 江佩娆平静:“我只是提醒你,有些仇恨,不能忘记。” 宋世锋与宫允浩,为什么长得相像? 答案很简单。 因为,宋世锋和宫允浩的母亲是一对亲姐妹。 宫允浩的母亲嫁给了,宫正业,也就是宫允浩的父亲。 而宋世锋的母亲嫁给了一个艺术家,艺术家每年都埋汰苦干,在外头搞艺术,四海为家,对宋世锋母子不管不顾,当年,宫允浩很小的时候,宫允浩的母亲怜惜宋世锋母子的遭遇,便找了个排忧解闷的借口,把宋世锋母子接回家里住,熟料,宋世锋的母亲却在那个屋檐下,和宫正业相爱了。 一段狗血的家庭伦理关系。 江佩娆对具体的事情,了解得不清楚,宫允浩那个时候,也不愿跟他多提,他总讲,童年于他来说,是段灰色而血色的回忆,唯有权力,可以改变他想改变的一切,也唯有权力,他才可以凌驾于宫正业头上。 虽然宫允浩对往事不愿提起,但江佩娆能从男人的神情里,每每提起他母亲的话语里,看得出宫允浩是愤怒的,悲伤的,宫允浩的母亲死了,在宫允浩五岁的时候就死了。 这件事,是宫正业处理的,没有惊动警察。 而宫允浩每年去祭拜他母亲时,曾无意说岔过一句话:“她是被人害死的……” 江佩娆当时没有深究,也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她认为上一辈子人的恩怨,都应该是由他们自己化解,而不是把仇恨的情绪转接到小辈身上,所以,她不清楚宫允浩的母亲,究竟是被谁害死的,但她知道,宫允浩从开始掌管权力时,就对母族的态度很是恶劣。 他说,他没有亲人。 他说,她姜黎是他唯一的亲人。 所以,他可以谁都不要,对他自己的家人赶尽杀绝…… 照理说,宫允浩杀了自己的姨母,宋世锋的命,应该也要拿走,可偏偏,他却选择放了宋世锋一条命。 江佩娆还是搞不懂,宫允浩这样做的目的。 这一刻,她就突然觉得,她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宫允浩的,她搞不清他的过往,他的家族史,她所了解的宫允浩全部信息,只是宫允浩愿意让她知晓的那一部分,好比宋世锋。 她还是姜黎,曾远远看到过宋世锋一眼。 那个时候的宋世锋,还是少年。 背着书包,紧抿的唇,倔强而又不甘,那绝望的眼神,也印刻在江佩娆的脑海里。 倾盆大雨下,他跑到宫允浩的家门口,她正好从宫允浩家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宋世锋,宋世锋的目光却不是望着她,而是看着宫允浩,一字一顿,含着恨,含着怨:“我妈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她的命!?” 宫允浩比谁都狠心,这是江佩娆早就清楚的。 在宫允浩的家事上,她选择了旁观,没有赞同男人的做法,也没有阻止男人的做法。 但她清楚,宋世锋的母亲,是被宫允浩派人杀死的。 她不想管宫允浩的家事,选择匆匆离去,所以她并不知道这件事的后续,她也没有向宫允浩提起这件事,问清楚中间的来由…… 宋世锋只是,她姜黎人生中的过客。 而她姜黎的人生,至少在那一刻,是为宫允浩而活的。 她不会帮助,任何对宫允浩不利的人,更不可能去管宋世锋的下场,更懒得打听他们之间的恩怨。 如果不是重生之后,那天在学校里看到了宋世锋,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当时质问着宫允浩,为什么要杀死他母亲的少年,会长成一个平和而又谦逊的男人…… 更不可思议的是 更不可思议的人,他居然进了娱乐圈,成了大明星。 江佩娆重重叹了口气,表示万分轻嘲。 “怎么就忘了仇恨呢?” “为什么要记住了仇恨?”沉默了半晌,宋世锋突然开口。 他眼神灼灼,“我不想问你是谁,也不想问,你是从何得知我的那些事……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都不要再提这件事。” 现在的宫允浩,已经把这个国家的权力抓在手里,没人斗得过他。 更别谈,宫允浩杀了他母亲,他连证据都没有。 叫他去仇恨一国总统,叫他去报复一国总统,指正一国总统,妄想有那件事把宫允浩拉下马,简直是痴人说梦。 宋世锋早就不想报仇了。 在那个雨夜里,宫允浩清楚的叫他认清了真相,留了他一命。 往后余生。 他找份心爱的事业,好好过日子便行。 爱恨情仇,他什么都不想。 宋世锋的心,慢慢平静下来,扬起了一个温和的笑,与不久前那满面阴霾的样子,完全就是两个人,他道:“瞧着你年纪不大,知道的事倒不少,真不知你是谁派来的人……” 毕竟知晓,他和宫允浩有仇的人,基本上都已不在人世,知晓他和宫允浩有亲戚关系的人,除了跟在宫允浩身边的宫一,就没有外人了。 眼前的小姑娘,瞧着年岁不大,居然对他的过往那么清楚,不由自嘲的笑:“别想害我……更别想撺掇我去找宫允浩报仇,我不想报仇……我已经忘记了仇恨,只想平静的生活。” “懦夫!”江佩娆还是那话,这一次语气里带上了不屑的鄙夷。 宋世锋不置可否:“我只想平静的生活……你看到了和宫允浩作对的人,他们的下场吗?死的死,抓的抓……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数,哪怕是他的女人……他也没放过……更别谈……” 话到这,宋世锋眸色微暗,不想再说下去:“不知道你是谁派来的人……竟然你已经知道这些事了,还是趁早忘了吧……总统阁下,身上不能留下任何污点,而知道那些污点的人,都会死。” 宋世锋认定,江佩娆是被宫允浩的仇家派过来,撺掇他去报仇的人。 看来,还有不少人对方宫允浩…… 宋世锋勾勾唇,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放弃吧,你们斗不过他的。” “你已经忘了仇恨。”江佩娆眸中凌厉闪烁,诚然,她是想撺掇宋世锋对付宫允浩,或者说,宋世锋对于她对付宫允浩的这条路上,是个很重要的人,所以她才会找上他,却没想,这人已经选择了遗忘仇恨。 那个雨夜下,她明明记得少年的眼神闪烁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十八岁的宋世锋,恨死了宫允浩。 六年过去,二十四的宋世锋,却选择遗忘。 他跑到娱乐圈,成了闪闪发光的大明星,外表看上去光鲜亮丽,谁知道骨子里已经腐朽成了什么样。 江佩娆讥笑了两声:“你怕了宫允浩?” 宋世锋眉眼平淡,摇头。 “为什么遗忘仇恨?”江佩娆眸带凌厉,仇恨怎能遗忘?它应该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自己,报仇才对! “恨着一个人的感觉不好。”宋世锋言简意赅:“再说,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享受现在的生活,不想打破现在的平静,宫允浩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你想我报仇,先回答我,拿什么报仇!?” “你应该收集,当年他杀你母亲的证据,把他告上法庭,指正他。”江佩娆声音平静,她想要宫允浩的命,不单单是命,还有宫允浩这一生的荣誉,他拼了命得到的荣誉和身份,她都要一步步瓦解,定要他从天堂跌落地狱,堂堂一国总统阁下,沦落阶下囚,想必这样的滋味,宫允浩该好好体验一番,如同他当初把她关在地下室一般,虐待和糟践。 他要偿还的。 时间而已。 “笑话,叫我指正他?”宋世锋呵的一声:“嫌我的死的不够快?”恐怕他今天举报宫允浩,明天就被人谋杀了。 “你在害怕?”江佩娆盯着宋世锋。 宋世锋又笑了:“不是怕,而是……去做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不值得我花费时间。” “你全家被人杀了,你为他们报仇……你认为这是不值得花费时间去做的事?”江佩娆不光声音冷,连眼神都冷了,鄙夷外加不屑。 宋世锋苦笑:“你不是我……不懂我的心思。” “说白了,你还是怕宫允浩。”江佩娆却道:“怕他要了你的命,怕他毁了你现在拥有的东西,怕失去名誉地位?” “你已经习惯了聚光灯下的生活……那些死去的家人……你也早就忘了,就像陷入了一个怪圈,把自己关在笼子里,捂住自己的耳朵……装作事情从来没发生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你的心,比谁……” “够了!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 宋世锋冷声打断:“不知名的小姐,我请你下车!” 他下逐客令。 江佩娆面色不变:“可耻的懦夫。” 幸好她不是宋世锋的家人,否则准被这样没骨气的人气死。 “你不是我,不懂我的生活,不懂我的想法,更不懂我的经历,你没资格拿你的准则评价我。”宋世锋眸光一寒,突然扬起手。 修长的五指,攥紧成拳,他才重重吸了一口气,放下。 “不想追究以前的事,无论你是谁派来的人,告诉你背后的人,不要多管闲事,更别妄想通过这种方式,扳倒宫允浩。” “没想扳倒宫允浩。”江佩娆唇畔挂上一抹清浅的笑:“只是想让你收集证据,毕竟那是你的家事,你比外人清楚。” “想都别想。” 宋世锋直接拒绝:“我绝不会把自己置于险地。” “看来,你要当缩头乌龟?” 江佩娆冷笑:“永远受制宫允浩?” 宋世锋不语。 这时,车门突然被人打开。 “呀!” 一个男生女相的男人立在原处,勾起兰花指,花容失色地道:“呀呀呀呀!这谁啊?!” 愿意放过我表哥 宋世锋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道:“粉丝。” “粉丝叫得车上来?” 男人花容悦色,嗷嗷叫道:“宋世锋,你在干什么!想毁了自己的星途吗!?” 经纪人对艺人的私生活,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看管。 绝不能犯错误,更不能被拍到和粉丝亲密相处的照片。 宋世锋太不是规矩了,居然把粉丝叫到车上,还把车门关起来,谁晓得他们俩在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男人的眼神,有些暧昧的看了江佩娆几眼。 江佩娆笑笑,毫不客气的对望。 男人偏过头,翘着兰花指往宋世锋跟前凑:“快点叫她下去。” 宋世锋无奈一笑:“我们又没什么,就说了几句话。” “不合规矩。” 男人语带严厉:“宋世锋,你是艺人!” “哦,我是艺人。” 宋世锋点头,眸露抱歉看了江佩娆一眼:“小姐,话也说完了,下车吧。” 他又一次下了逐客令。 江佩娆黑眸陡然一沉,宋世锋面带严肃:“小姐,下车吧。” “希望你能考虑,我刚才的话。” 她起身,从他身边经过,声音冷沉:“苟且偷生的人,不配活在这个世界,因为你失了尊严。” 宋世锋猛然一怔。 他张张嘴,欲意反驳几句,江佩娆却嘲弄的看了一眼,扬长而去。 “她是谁啊?看着,不像粉丝!” 男人撞了撞宋世锋的肩膀。 宋世锋淡淡笑起来:“不像粉丝,那像什么?” “你黑粉。” 宋世锋:“……” —— 一辆军车,从身前呼啸而过。 看到熟悉的车牌号码,江佩娆立马转过身。 没多久,一辆黑色小轿车,停在她跟前。 “你越来越像个做贼了的。” “上回偷偷摸摸去总统府,这会儿又偷偷摸摸的跑到影视城,咋地啦,别告诉我,你是来看傅涵亮演戏的。” 江佩娆一上车,耳边就传来少年咋咋呼呼的嘀咕声。 江佩娆道:“总统府的事,你和厉绝痕说没?” “哪敢说啊。” 约瑟夫咂舌:“说了,你不得杀了我。” “那是。” 江佩娆点头:“吐露我的秘密,你当然得死了。” 约瑟夫:“……” “你这个女人好恶毒。” 他道:“每天使唤我,把我当下人一般,使唤来使唤去……”说着,他委屈:“却忘了……我还是个宝宝。” “啧。” 江佩娆恶寒:“就你?宝宝?” 约瑟夫傲娇:“需要关爱的未成年。” 江佩娆:“……” 约瑟夫面色闪过一丝不正常的阴沉,眼中情绪难辨,隐约压抑着什么,过了会儿,他才张口道:“你和我表哥……想过以后在一起吗?” “没有。” 江佩娆答得干脆。 “啊!” 约瑟夫讶异了一声:“可是他……” 他感觉厉绝痕动情了。 瞧着江佩娆冷漠的脸色,约瑟夫微微心里不快:“你还想着帝延卿。” “对了,说起帝延卿。” 江佩娆眸光一动,“你帮我查查,他最近在做些什么。”想起更衣室听到的话,她总有些无法释怀,她迫不及待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帝延卿究竟在那些事情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有没有参与那些事。 “还说不关心老情人。” 约瑟夫闻言,哀怨:“你肯定是喜欢他,想抛弃我表哥!” “查他,我有事。” 对于少年的幽怨和怨恨,搞得她抛弃了厉绝痕,一副负心汉的模样,江佩娆无力扶额,解释:“我和厉绝痕之间的事,你不要管。” “谁要管你们的事啊。” 约瑟夫冷哼:“我才不管你们的事,只希望你不要伤害我表哥,至少你做的每件事,都要对得起他,江佩娆,你知道么,真情不能被辜负。” 江佩娆冷笑:“真情,都是虚情假意。” “不是!” 约瑟夫突然激动:“你不能这样想!你的想法是错误的!” 江佩娆耸耸肩,不语。 车子正在等红灯,路边有人敲了敲车窗,车窗外,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手里捧着好几朵花束,趁着车辆等红灯的间隙,穿流在其中卖花挣钱。 约瑟夫不是一个好心的人,但他却突然摁下开口,叫来卖花的女孩,从她手中买走了一束花。 江佩娆眉眼一跳:“你要跟谁求爱了?” 约瑟夫:“……” 他把手里的花束塞到江佩娆手上,语气严肃:“江佩娆,你一向桃花缘好,呐,我现在买花送你。求你赶紧找个男朋友,放了我表哥。” 什么事不好提,偏偏又往厉绝痕身上说。 江佩娆脸色微妙起来,笑道:“我跟厉绝痕没什么,以后更不会有什么,我们只是各取所求,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他的择偶目标,是和他实力,势均力敌的女人。” 什么意思?约瑟夫眉头微动,“你了?” “你猜。”江佩娆眨眨眼,无辜又可爱,就像萌萌哒的小姑娘,眼里闪烁的精光,却要耀眼的吓人。 “说话说一半不说一半是很让人讨厌,江佩娆。” “每次都对我抱着那么浓厚的敌意,是会很想让我杀了你的,约瑟夫。”保持含笑的表情不变,江佩娆眉梢好看的挑了挑,“你想我与厉绝痕保持距离,如你所愿,我可以答应你,大不了,我换个男人。” 啊哈——? 约瑟夫一时僵在原地,差点没反应过来。 一秒,两秒……十秒之后。 “啊哈哈哈。”他大笑出声,笑得前俯后仰,“江佩娆,你要祸害哪个男人了?”又把目标转移到谁身上? “祸害你啊。”笑眸落在约瑟夫身上,江佩娆眼中的冰冷是真的,恶作剧也是真的,说出来的话更是不容置疑,“要不,我和厉绝痕提议,把我们俩凑一对,你看多方便,刚好我们是同学。” 约瑟夫愣住。 “你敢!”他神色一厉,立马道:“你敢把主意打在我身上,我弄死你信不信!谁要和你在一起!我才不要!” “呵,威胁我?”清泠的眸光骤然一紧,江佩娆撇了撇嘴,其实她这人吧,骨子里有些劣根性。 怎么能变成坏蛋? “呵,威胁我?”清泠的眸光骤然一紧,江佩娆撇了撇嘴,其实她这人吧,骨子里有些劣根性,尤其是在这具十几岁的身体里,那股子劣根性就越发强烈,正好今天心情不爽,约瑟夫还偏偏一副要往枪口上撞的架势。 她眼角带了几分得意,道:“你看我敢不敢。” 神色认真而固执,完全不像说笑的样子。 约瑟夫知道面前的某人是多么的无耻外加不要脸,这辈子长这么大,就没见到过论无耻度能超过江佩娆的人,只好放软了几分语气,“开玩笑,适可而止。” 江佩娆笑笑,“那我请你,对我的敌意,也适可而止。”这少年成天把她当贼一样防着,看她的目光,总一副在看坏蛋的目光,明明她江佩娆是一个善良的人,怎么能变成坏蛋? 约瑟夫叹口气,向恶势力低头,道:“好,我答应你。” “弟弟真乖。” 江佩娆由衷的笑了。 约瑟夫气呼呼。 谁是弟弟啊! 他才不要当弟弟!! 回到家,已是深夜。 约瑟夫气势汹汹,双手叉腰,盯着江佩娆的眼神,恨不得戳出一个洞来。 江佩娆笑笑,径直往房里走。 “你要和我表哥睡觉啊!?” 少年的声音,带着怒气,冷不丁响起。 噗—— 江佩娆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跌倒。 睡,睡觉?! “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她沉着脸。 “你不和他睡觉,那你去他的房间干嘛?”约瑟夫目光炯炯。 江佩娆:“……” 拜托。 她和厉绝痕的关系,其实还算纯洁。 他们没有发生那种关系。 江佩娆懒得解释,只道:“小孩子家家,管闲事!” “你才小孩子!” 约瑟夫跺脚:“不要以为自己比我大几岁,就很了不起!” 江佩娆翻了个白眼,走入房间,砰地一声,直接关上门。 约瑟夫扒拉在门上,却突然唤道:“佩娆姐姐……” 我去。 江佩娆白眼翻上天,快吐了。 “能不膈应我吗?” “你不是喜欢装老成,我叫你佩娆姐姐,情理之中。”约瑟夫反唇相讥。 隔着一扇门,两个人斗嘴,斗得不可开交。 厉绝痕处理完公事,合上电脑,眉头蹙起。 “回来了。” 江佩娆捶了下门,不再搭理约瑟夫,转身。 “嗯,回来了。” “你跟那小子怎么回事?”厉绝痕看了一眼门口。 江佩娆无奈,“什么怎么回事?” “约瑟夫。”厉绝痕道:“他为什么要叫你姐姐?” “他就是一乱认亲戚的神经病。”江佩娆讥嘲:“除了江星辰,我没有亲人了。” 厉绝痕紧抿着唇。 “管管约瑟夫。” 江佩娆朝男人走近:“好歹你是他表哥。” “管不住,他长大了。”厉绝痕冷淡。 “何况,你总与帝延卿接触。” 他道:“叫约瑟夫跟着你,也是好的。” 江佩娆:“……” “去哪了?”厉绝痕问。 “就在外边,随意逛逛。” 江佩娆随口:“跟你说件事,傅景昭的侄子进娱乐圈了。” “傅涵亮?”厉绝痕挑眉。 江佩娆点头。 “那你以后少和他接触点。”男人忧心忡忡,“他们的事,你别管。” 江佩娆点点头,“这些话你老是说,老是说,我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厉绝痕立刻道:“我还不是因为担心你。” 说罢,手臂微抬,紧紧搂住江佩娆。 却听江佩娆倒抽了一口冷气,“你力气好大哦,搂着我有点痛。” “怎么啦?”厉绝痕感到不妙,“不会是哪里磕伤了吧?”掀起江佩娆的衣摆,霎时看到小腿上有一条红色的划痕,他沉脸:“怎么弄的?” 江佩娆想了想,估计是在宋世锋的保姆车上,下车走得太快了,她不小心碰了哪里。 不由道:“没事,没事小伤。” “渗出血丝了,怎么会是小伤。”男人性感的薄唇紧抿,俊美的面庞沉肃,仿佛一头苏醒的雄狮,整个人充满严肃。 他起身,走到熟悉的地方。 拿医药箱帮江佩娆清理了下伤口,江佩娆脸上神情一僵,似是没有料到对方会有这种反应。 “小,小伤而已。” “女孩子身上,不要留疤。” 厉绝痕沉肃。 江佩娆撇嘴:“你以前还捅过我一刀呢,说得好听,不要留疤!那我背上的伤,谁弄的?” 说起这个。 厉绝痕忏愧。 那个时候,他的戒备心太重。 男人轻咳了一声,越过这个话题。 “明天有时间吗?” “没有。” 江佩娆摇头:“忙。” 厉绝痕神情一黑。 “你有什么事好忙的。” “忙学业。” 江佩娆随口:“我想,大学考到大不列公国读书。” “什么?” 厉绝痕阴鸷的眉眼,顿时显得暴戾。 “你再说一遍,要去哪读书!” “大不列公国。” 江佩娆一本正经。 “不许!” 他沉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去那读书的目的!” 帝延卿。 说来说去,还是那个帝延卿。 “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出男人的顾虑,江佩娆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动作很轻,话语很柔。 “我是单纯的去念书。” “你以为我会相信?” 厉绝痕冷冷笑开。 “你可以去,这个世界上任何国度留学,除了大不列公国!” “我必须要去那。” 江佩娆执意。 “理由。” “我想读军校,大不列公国的皇家军校。” 江佩娆放柔了语气,道:“临川留给我的回忆,并不美好,所以我想换个地方生活。” “据我所知,你弟弟开春,就读临川的军校,你应该跟他念同一所学校,姐弟之间好有个照应才对。”厉绝痕冷眼一扫,“跑去大不列,那里有什么好。” “那里什么都好。” 她要去那里调查帝延卿。 她一定要搞清楚,帝延卿在她上一世的死亡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就是那天听到的话,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我不准。” 厉绝痕冷峻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目光所及,江佩娆贝齿轻咬下唇,“你霸道得过分了!说好不干涉我的私生活!” 迟早我们会在一起的 “帝延卿今晚会遇到袭击,大不列会发生一场恶战。”这时,厉绝痕突然开了口。 目光清冷,停留在江佩娆的脸上,看她的反应。 江佩娆面色平静。 “帝延卿遇到什么,和我无关。” “怎么会无关。” 厉绝痕轻笑:“你不是最在意他了吗?” “你脑子有病吧!” 江佩娆没了好气:“说了多少遍,我和帝延卿没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 她只是想,搞清楚前世之死,帝延卿有没有参与。 否则,她才不要接近帝延卿,她应该按照重生的那一刻,离帝延卿远远的。 厉绝痕脸色不好看。 他没被人骂过。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望了好久。 最后,厉绝痕松开了手。 江佩娆往后退了一大步,拉开距离。 厉绝痕神情微黑。 “我想让帝延卿死。” 江佩娆:“……” 她冷冷道:“随你的便。” “我还想除了宫允浩。”男人又开了口。 “每一个和你接触的男人,我都要杀死。” 江佩娆:“……” 第一次发现,厉绝痕不可理喻,蛮不讲理。 瞧着一副冷冰冰的脸孔,怎的心地比她还恶毒。 “想知道是什么人,袭击帝延卿吗?”他又道。 江佩娆不语。 厉绝痕笑了笑:“不想知道吗?那你可就错过了一场好戏。” “谁?”江佩娆开口问了。 厉绝痕笑容微深。 “还能有谁呢,当然是他的兄弟。” “哪个兄弟?”帝延卿的兄弟姐妹好几个,谁想杀他? 厉绝痕勾了勾手指,“过来,我就告诉你。” 江佩娆狐疑地看着他,不愿靠近。 “错过这场好戏,你会后悔的。” 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江佩娆主动靠近,道:“你倒说说看,那个人是谁。” “佩娆啊。”厉绝痕却望着江佩娆,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果然事关帝延卿,你就愿意臣服我。” 江佩娆不做声。 厉绝痕面容沉静:“好奇吧,你现在肯定很好奇,为什么他的兄弟想杀他,哦,你应该也不知道,他们那些人之间的肮脏事。” 江佩娆不快。 “到底是谁想要杀他!?” “他弟弟。” 厉绝痕冷厉的眸中一闪而过无奈之色,终是道:“但具体是哪一个弟弟,我就不知道了。” “他有五六个弟弟,你知道有人要杀他,却不知是谁要杀他!” 江佩娆冷声道:“厉绝痕,你当我三岁小孩,相信你糊弄人的话吗?你怕是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你不想说!” “是啊,我不想说。” 厉绝痕抿起唇角,勾起了一丝清淡的弧度,“你倒是为了帝延卿,比担心你自己的安危还紧张。” “废话。”江佩娆立马道:“他对我还有用,不能死。” “有什么用?”厉绝痕眼神一暗,唇角的笑容变得讥讽,“难不成,如传言所说,你想当王妃?” 江佩娆立刻安静如鸡。 厉绝痕笑意加深,“你两个妹妹都想当王妃,你要是想,这事不丢脸,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早日达成目标。” 江佩娆眉心一紧,听到这些话,她道:“厉绝痕,你这人讲话老前后自相矛盾,刚不准与我和帝延卿接触,现在好了,又帮助我当王妃,你脑子有病,病的不轻!” 厉绝痕:“……” 他哑口无言。 “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江佩娆声线冰冷。 “一会儿反对我和帝延卿,一会儿又撮合我和帝延卿,你这人……简直就是个骗子!” 她真的一点捉摸不透厉绝痕。 厉绝痕眼神微暗。 “我不相信你的话。”江佩娆如此道:“帝延卿甭管遇到什么危险,他都不会死的,不用担心他。” 厉绝痕伸手,揽紧了她的腰肢,冷漠的嗓音有些沉:“好!既然如此,你就担心你自己吧!” “你神经病!”江佩娆无语了,“能像个男人一点吗?除了强迫我,你还会什么!?” “因为你不听话。” 厉绝痕皱眉,看着她,目光深深地,江佩娆被他看得不自在:“厉绝痕,你不要纠缠我。”这样,真会让她产生被厉绝痕视为所有物的错觉。 厉绝痕大手一紧,搂着江佩娆的腰肢更加用力,他冷冰冰的开口,语气不容反驳:“你,接受我不行吗?” “现在时机不对,如何接受你……”这句话江佩娆脱口而出。 厉绝痕脸色又是一黑。 男人高傲的自尊心让他不屑对江佩娆做出强逼的手段,有些不满的看了她一眼,他冷冷的道:“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和我在一起,我们之间,只有我抛弃你的份,你不可以反驳我,质疑我。” 江佩娆冷冷笑着,不做声。 厉绝痕继续道:“明天!陪我去参加场宴会!” “干嘛啦!”江佩娆拒绝,“要去找其他女伴去!” “必须,你跟我去!”厉绝痕沉声道:“江佩娆,你现在拒绝我,我就把你丢到非洲。” “你,你这人!”江佩娆气得翻白眼。 “去不去?”厉绝痕冷声。 “去去去!”为了保住节操,没有办法了。 谁要去非洲啊! 到了第二天,两人昨晚争吵一整晚,闹得不愉快。 到了早上,江佩娆都懒得搭理厉绝痕。 约瑟夫见着二人气氛不对,不由道:“表哥,你受气了?” 厉绝痕一个冷眼:“闭嘴,安静吃你的早饭,不好好吃饭,你也去非洲。” 约瑟夫:“……” 他只好看向江佩娆。 “你和我表哥怎么了?” “他要送我去非洲。”江佩娆眸中闪过不快:“你说我怎么了。” “呵。”约瑟夫笑起来:“敢情你们是吵架了。” 表哥真是幼稚。 威胁小女生,居然要把人家姑娘送非洲。 “江小姐,上车吧。” 吃过早饭,公馆门前,小车开了过来。 江佩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用着最好的态度,道:“不用了,告诉我宴会地址在哪,我自己打车去!” “呵,你打车?”厉绝痕负手立在身后,好笑的看着江佩娆,“你如果不会中途逃跑,我就不拦着你。” 不顾虑单身狗的感受 只要厉绝痕前脚离开,她后脚一准不去。 “上车吧。”阳光灿烂的天空下,映照着男人一张轮廓分明的脸颊,英俊而迷人。 “我都说了,不会强迫你。”他亦用着最好的态度。 江佩娆抬头看了一眼厉绝痕。 “我,我……”她正想说些什么来拒绝,然而,她却被已经从车上冲下来的约瑟夫很是嫌弃的一把扯向了法拉利。 “坐个车而已,矫情什么,你们两人过分了啊,打情骂俏的,。” 江佩娆:“……” “谁打情骂俏了?会不会讲话?”她不爽出声,却根本没辙。 “别矫情,上车。” 约瑟夫没好气地开口,“表哥,钟大小姐生日,为什么要叫江佩娆?这不是败坏兴致吗?!” 一听这句话,江佩娆正要反驳,以为是她想去的吗? 却听厉绝痕回应道:“没关系,带她去见见世面也ok。” 言下之意,江佩娆没见过世面。 江佩娆:“……” 她白眼翻上天。 “佩娆,你这是什么表情?”看着江佩娆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厉绝痕似乎很关心的说。 “想死的表情。” 厉绝痕:“……” “你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了?”而后,沉默良久,一路上,二人没再说话。 江佩娆随便找点话题聊聊。 “呵……你想多了。”厉绝痕脸上出现一抹震愣的情绪,冷笑的说道。他怎么可能对江佩娆一见钟情,明明第一次见到她,他是要杀死她的,两个人一点都不般配的好不好,他只是想利用江佩娆,钳制那个人。 但,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却一点也不希望江佩娆和帝延卿在一起。 他姑且是喜欢她的。 却还没有到爱的程度。 爱上一个人,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太难了。 “什么叫我想多了?” 江佩娆眉头一挑,撩了撩耳廓的碎发。 “厉绝痕,你这人说话前后自相矛盾,说习惯了吧,一次次纠缠我,不是对我一见钟情还是什么……” 她存心这样说,膈应厉绝痕。 “呵……” 开车的约瑟夫一听这话,就忍不住冷笑出声。 “江佩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魅力,知道吗?”早看江佩娆不顺眼,仗着那张漂亮的脸蛋,撩拨了表哥的心,还明知故问,表哥是否对她一见钟情,表哥那么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当面承认!!可恶可恶!讨厌啊!讨厌死了!!! 还有自己的心! 看到她,就跳得好快好快。 “江佩娆,你最讨厌了。”约瑟夫又道:“没见过比你还讨厌的人。” 江佩娆:“……” 不好再说什么了,鼓鼓腮帮子,她默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 江佩娆闲着无聊,又道:“你这是去参加谁家的宴会?你不是不能见人的吗?” 厉绝痕脸色一沉。 “你在讽刺我?”什么叫不能见人? “我哪敢讽刺你呀……” 江佩娆骤然笑开,漂亮的小脸比春花还娇艳三分,“我只不过是陈述事实……”她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只要她服软,好声好气的和厉绝痕说话,厉绝痕就不会生气,所以为了保住节操,她只能伏低做小,尽量顺着这个男人来。 “那你闭嘴。” 厉绝痕冷声道:“一个女孩子话这么多,聒噪。” 江佩娆:“……” 得,她闭嘴。 又过了三十分钟,终于到了目的地。 诺大的房子,犹如城堡一般,精致奢华。 门口,佣人们排排站好。 厉绝痕下车,一排佣人,齐齐弯腰鞠躬,“当家好!” 啧啧,见此,江佩娆不得不感叹…… 敢情厉绝痕势力这么大了! 在别人的地盘上,竟然还可以被尊称为一声当家?!怎么不叫帮主?是不知晓厉绝痕的身份吗? 她有些狐疑地望了厉绝痕几眼。 像感应到她所想,厉绝痕开口解释。 “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对外,我不是长鬼帮的帮主。” “那你的真实身份?” 正寻思着…… 忽然,从屋里跑出来一个欢快的身影。 紧接着,一道轻快的女声,打断了江佩娆的思绪。 “厉哥哥!你可算来了!星儿都等你好久了哦!” 只见一名穿着一件紫色的公主裙的小姑娘,一绺靓丽的秀发微微飞舞,细长的柳眉,一双眼睛流盼妩媚,秀挺的瑶鼻,玉腮微微泛红,娇艳欲滴的唇,洁白如雪的娇靥晶莹如玉,如玉脂般的雪肌肤色奇美,身材娇小,温柔绰约,出现在众人眼前。 厉绝痕看到这张脸,面色很是冷淡。 他往后退了一步,不动声色与对方拉开距离。 小姑娘憋着嘴:“厉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呀,躲着我干嘛?” 厉绝痕冷冷瞟了她一眼,一声不吭,直接从她身边绕过去。 “厉哥哥!” 小姑娘跺脚,娇憨娇憨的,委屈地道:“你别不理我呀!厉哥哥!厉哥哥!” 厉绝痕装作没听见,消失。 江佩娆耸耸肩,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小情人?” “我的小情人,不是你么。”男人揽住她的腰。 江佩娆恶寒:“你就喜欢老牛吃嫩草。” 约瑟夫落在后头,看着两人携手,他眸色微暗,转眸一看,穿着紫色公主裙的小姑娘,双手叉腰,满脸不高兴地凝望厉绝痕的背影。 约瑟夫就笑了:“钟星儿,你还对我表哥没死心呢?” 小姑娘转头,甜美的脸蛋,约莫十几岁的模样。 她嘟哝道:“哼!妈妈说了,从出生开始,我就是要成为厉哥哥的妻子!” “哦。”约瑟夫笑了笑,“成为我表哥的妻子?” “嗯,很奇怪吗?” 钟星儿歪了歪脑袋,“今天的服装,可是造型师帮我打扮的……她们说……”钟星儿上似乎带着点害羞带怯,眼神暖融融,又带着委屈,“女为悦己者容,女孩的漂亮只为心爱的男人绽放,我等了厉哥哥好久,就想让他看到我最漂亮的模样,可是,他为什么不理我?” 为什么无视她? 身边还带着另外一个女人。 说起这个!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厉哥哥 钟星儿反应过来。 “刚厉哥哥身边,是不是跟着一个女人?”她问约瑟夫。 约瑟夫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点了点头:“是。” “啊!” 钟星儿花容失色。 “那是谁?” 她刚才差点无视了江佩娆的存在,满心眼里惦记的人都是厉绝痕。 “想知道,自己去问当家。” 约瑟夫态度冷漠。 钟星儿气呼呼:“你快说!我命令你,回答我的问题!” “抱歉,我不是你的下属,无需回答你的问题。”约瑟夫态度越冷漠。 钟星儿脸色越阴沉。 她看不得厉绝痕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这些年,厉绝痕身边,也没有出现过一个女人,她觉得自己到了最后,肯定有希望嫁给厉绝痕。 可现在,一贯与女人接触的厉哥哥,居然带了一个女人参加她家的宴会。 这,这,说明什么? 难不成厉哥哥有女朋友了? 钟星儿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大跳。 “那个人是谁!?”她逼问约瑟夫。 约瑟夫见钟星儿的脸色,忍不住逗弄她。 “想知道她是谁,自己去问你的厉哥哥啊。” 他故意用最暧昧的语气,叫出那句哥哥。 钟星儿满脸羞红。 “你,你,你!” “我,我,我。” 约瑟夫模仿她的语气,笑眯眯:“生气了?” “放肆!不准你逗弄我!” 大小姐的脾气说来就来。 她指责约瑟夫。 约瑟夫冷笑:“钟大小姐,本事没有,脾气不小。” “你过分!”钟星儿委屈得要命,家里谁人不把她捧在手心,哪像约瑟夫这种态度! 轻嘲,鄙夷,外加不屑。 “我就是过分。” 约瑟夫面不改色心不跳。 “生气的话,不妨去找你的厉哥哥告状啊,看他会不会搭理你。” “你!你!你!” 钟星儿浑身气得发抖。 “厉哥哥,厉哥哥,成天叫着厉哥哥,真当他是你哥哥?” 约瑟夫冷眼扫过。 钟星儿憋着唇,快要哭了。 “他不是我哥哥吗?” 钟星儿跺脚:“他是我的厉哥哥,我一个人的厉哥哥!” “这只是你的臆想。” 约瑟夫冷冷道:“表哥,可看不上你。” “你!” 钟星儿紧紧咬着下唇。 “好了,别挡在我面前。” 约瑟夫摆摆手。 钟星儿不动。 “那个……” 她有点犹豫,上下瞟了约瑟夫几眼,有些话不知道如何讲出口。 约瑟夫冷然:“你还有什么话?” “那个……刚才跟在厉哥哥身边……”钟星儿对对手指:“她,她叫什么名字……从哪来?我漂亮还是她漂亮?厉哥哥为什么要带她来?她什么时候认识厉哥哥的?她跟厉哥哥什么关系,厉哥哥喜欢她还是喜欢……” “打住,打住!” 约瑟夫双手抱胸,逼近钟星儿。 少年妖孽似的面庞,长眉轻佻,唇角微勾,邪肆不羁。 钟星儿突然红脸:“你,你……说话就说话,不要靠,靠我这么近。” “你问题好多,我该先回答你哪一个。”约瑟夫笑眸弯弯。 “想回答哪个,就回答哪个。” 钟星儿双手叉腰。 约瑟夫沉吟一瞬:“想知道跟在我表哥身边的女人是谁?” “嗯嗯!” 钟星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她啊……”约瑟夫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想知道她是谁,自己去找她问清楚啊。” 说罢,他幽幽笑开。 钟星儿插着腰,小嘴巴翘到天上去。 “你耍我!” “耍你。” 约瑟夫冷嗤:“谁叫你蠢。” “你!你!你!” 钟星儿郁闷至极。 “蠢。” 约瑟夫低斥。 钟星儿涨红了脸,小姑娘娇娇怯怯的插着腰,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我,我……” 她有些失语,看到约瑟夫眼底戏谑的光芒,她又耿直了脖子,道:“我好看吗?” 约瑟夫低垂长睫,扫了她几眼。 小姑娘长得美,娇气含羞,犹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 约瑟夫笑了笑,道:“好看。” “说我好看的人都喜欢我。” 钟星儿立马道:“你为什么说我蠢?” 约瑟夫:“……” 钟星儿瘪了瘪嘴。 “真儿说了,我最好看了!我相信,我长得这么好看,厉哥哥迟早会喜欢上我,娶我回家!” “是吗?我有这么说?”这时,又传来一道男声。 一名高大的男生走了出来,他嗤笑道:“钟星儿,我觉得你脑子有病!竟然喜欢上厉绝痕这种男人,你眼瞎了啊?” 钟星儿:“……” 约瑟夫:“……” 这一刻,两人皆是一脸无语的看着那瞳仁出现的大男生,把大男生看得心里一阵发虚。 “怎么了这是,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啊?我……我有说错什么了吗?” 奇了怪了。 他觉得自己的说得很中肯,为什么大家还用那种无语的表情看着他? 大男生道:“钟星儿和厉绝痕不配,厉绝痕配不上我家星儿!” “那是,他配不上。”约瑟夫笑笑不语。 钟星儿却憋着嘴,“真儿,你看看我,美吗?” “丑,好丑。”大男生开口,“比猪还丑。” 钟星儿狠狠瞪过去,不理会大男生。 她又看向约瑟夫,“你快说,我今天美吗?” “你今天很漂亮,像公主。”约瑟夫冷嘲着开口,神情邪肆:“公猪啊。” “哼……”钟星儿没听出弦外之音,低下头,害羞的笑了。 “……”大男生嘴角一抽,单纯的星儿啊,约瑟夫这小子的话能信吗?他那睁着眼睛瞎话的本事就是信手拈来! 于是,大男生便道:“去去去,这穿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穿得跟只花孔雀似的!赶快换掉!还有,去把脸洗了!” “钟真儿!你还是我的亲人吗?” 钟星儿不开心的噘嘴,“约瑟夫这么贱的嘴巴,刚才还夸我像小公主,怎么你一说我就是乱七八糟啊!我有那么不能让你直视吗?” 约瑟夫:“……” 很好。 他那么贱的嘴巴。 “立马,去换掉!听到没!” 钟真儿严肃发话。 他和钟星儿是一对龙凤胎。 钟星儿虽比他早出来一分钟,两相比较,钟真儿看上去年长。 忍不住逗弄她 他每次看到钟星儿,一脸很傻很天真的表情,就脑袋大。 钟真儿沉了脸,便道:“你故意为厉绝痕打扮,可惜,他不会多看你一眼。” “难看死了。” 钟真儿道:“快点换掉!花孔雀!” “……” 钟星儿脸色一僵,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 呜呜呜,还是亲弟弟吗? “不就是一件衣服吗,钟真儿,你也太小题大做了。”约瑟夫笑眯眯地,“小姑娘嘛,就是喜欢五颜六色的裙子,这种事情你身为一大男人,最好不要插手。” 钟真儿扬起下巴,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约瑟夫,道:“我的家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什么小姑娘?你叫谁小姑娘?以为自己年纪很大吗?别忘了,我们年长于你!没大没小的臭小子!” 约瑟夫:“……” “真儿,你别这样和他说话,我告诉你……” 钟星儿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开口道:“我现在的装扮走得是甜美风,甜美风本就搭配五颜六色,你一个大男人不懂,你就闭嘴。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这是我的自由,厉哥哥……” 听着钟星儿念念有词,说得好像还是那么一回事,牵扯到厉绝痕身上…… 钟真儿冷嗤道:“那你脸上画的什么东西?像猴子屁股一样,通红通红的,丑死啦!你要去马戏团表演?” “真儿,你,你!”钟星儿委屈的瘪嘴,约瑟夫笑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这是涂的粉。”没办法,学校擦脂抹粉的女生太多,想不了解都难。 “你知道?”钟星儿眼睛亮了。 约瑟夫笑笑,不说话。 钟真儿冷冷笑开,“约瑟夫,这女人化妆的学问,你怎么就懂这么多?” 说罢,不等约瑟夫回答,他径直开口:“呵,我看啊……指不定是你天天躲家里研究!准备哪天去东南亚当个人妖!” 约瑟夫:“……” 钟真儿损他。 对他心存不满。 约瑟夫笑了笑,笑容幽长:“真儿,你的名字好像女生,我好喜欢念叨你的名字。” 话音落地! 钟真儿瞬间瞪大眼睛,说不出一句话来。 世界上,他最讨厌的一件事,就是不能改名字。 钟星儿,她是女生,叫星儿很好听。 钟真儿,他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生,搞不懂父母为什么要帮他取这么一个女性化的名字,还美名其曰押韵。 星儿,真儿。 “你个放荡的男人!”钟真儿双眸冒火。 约瑟夫笑笑:“多谢夸奖。” 他就是放荡。 外表闷骚,本性放荡。 他便道:“关于女人的东西,了解得越多,就越能得到女人的芳心,只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真儿,你不懂。” 钟真儿更气了。 好一个约瑟夫! 不愧是情场浪子! 早年他待在沙皇国,二人在同一所学校,早就相识了。 只不过,他是约瑟夫的学长,比他高了好几届。 但约瑟夫的名声,却传得响亮。 从初中开始起,这厮换女朋友就不带重复的,最快的速度三天一个,最长的也不过一个月。 总结,约瑟夫的情路,没有空窗期。 什么外表装纯情少年,全是假的。 很不屑的冷哼一声,钟真儿便撇开了脑袋,不忍直视约瑟夫。 “没错,你说得对!只有越了解女人,才能得到她们的芳心!只可惜,厉哥哥不懂这些道理!” 钟星儿却忍不住为约瑟夫鼓掌,遂道:“你怎么就懂这么多?看来,我们以后可以一起研究爱情了……” 听到这话,约瑟夫脸上没太多表情。 钟真儿忍住吐槽,打了一个寒战。 我去! 钟星儿怕是疯了吧,竟然要和约瑟夫一起研究爱情! 他嗤笑的神情,写在脸上。 “真儿,你笑什么呢?”这时,约瑟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钟真儿更是打了一个寒颤,“真儿是你叫的吗?” 约瑟夫笑笑,“要不,我叫你小真真?” 钟真儿咬牙切齿,“你敢!” 钟星儿眼睛一亮,“好啊!好啊!小真真,比真儿好听!” “神经病。” 钟真儿送她三个字,不安好心:“快去找你的厉哥哥,否则就要被漂亮女人抢走了。” 钟星儿眉心一跳,果不其然。 下一秒,她跑了。 “傻子。” 钟真儿低斥:“真是个傻子,厉绝痕那样的人,也只有她敢喜欢了。” “是哦。” 约瑟夫感叹:“表哥那样的人,谁敢喜欢呢?” “星儿说,刚才厉绝痕身边跟着个女人。”钟真儿深邃眼眸微眯,冷然的问:“她是谁?” “你们俩不愧是龙凤胎,心有灵犀。” 约瑟夫笑笑:“这个问题,刚才星儿也问了我,你想知道答案,自己去找女人问清楚啊。” “这是第一次,厉绝痕带女人登门。” 钟真儿眸中划过一丝寒意凌然的光。 “他不知道星儿对他的心思,还是装不懂?”居然带女人上门,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我又不是表哥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约瑟夫嗤笑一声,寒意逼近。 “你们这些人啊,还当表哥是十几年前,那个被赶出家门的男孩,妄想通过联姻把他制衡在手上,你们这些人,真是愚不可及,卑鄙又龌龊。” 想通过联姻,把厉绝痕控制在手上。 又看不起厉绝痕的身份,明里暗里讲话夹枪带棒。 约瑟夫可没忘了,钟真儿刚才那句——钟星儿,你脑子有病!竟然喜欢上厉绝痕这种货色,你眼瞎了啊? 这种货色? 什么货色? 约瑟夫轻笑,笑声中,冷冷颤动的音尾,挟裹着寒气袭来。 “看不起表哥,何必又打着把钟星儿嫁给他的如意算盘?不如等过几年,把星儿嫁给我好了。” 钟真儿神情一怒,“想都别想!” “啊哈哈哈。” 约瑟夫大笑。 “果然,你们这些人的嘴脸,还是老样子。” “今时不同往日,真儿,你该清楚了,想把表哥掌控在手上,担心你整个钟家都被吞掉。” 钟真儿眉心狠狠一跳,约瑟夫笑眯眯的,进入了大厅。 你和星儿的关系 “这是什么宴会?” 这头,江佩娆和厉绝痕并肩而入。 走入大厅,金碧辉煌,男人服装个个得体,女人妆容个个精致,名流云集。 “一场寿宴。” 厉绝痕淡淡道:“钟老头子过八十大寿。” “门口那个叫钟星儿的女孩……” “钟家,是我生母的家。” 厉绝痕只道:“我生母,是钟家的养女。” 江佩娆微蹙了下眉。 “你,你还有生母?” “难不成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厉绝痕的嗓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的调侃。 “你一直好奇我的真实身份,我现在就是引导你,慢慢找出我的身份,我是谁,我来自哪。” 讲出来的东西,没意思。 不如把线索一点点放到江佩娆面前,让她自己寻找发现。 迟早她会知道他是谁。 知道他有着怎样的一段过往。 钟家。 江佩娆有所耳闻。 这是一个没落的世家,一百多年前,钟家是世袭的贵族,随着时代的变化,临川盘根错节的势力,早在几十年前就来了个大清洗,钟家早已没了威名。 这样一个放在当今社会,没了影响力和威慑力的家族,厉绝痕竟然和他们有关系。 她起先还怀疑厉绝痕不是临川人。 如今…… “为什么带我来这?” “证明你是我的。” 厉绝痕深邃眼眸微眯,冷光忽闪,“大家都该认识你。” “我不要!” 江佩娆想也没想,甩开男人。 厉绝痕抓着她的手不松开:“听话,不要拒绝我。” “我不要和这些世家扯上关系!宫允浩已经怀疑我了!”江佩娆紧拧眉心:“再来一个钟家,你存心给我添乱?” “宫允浩怀疑你什么?” “怀疑我被人,撺掇着抹黑他的名声,怀疑网络上对他的报道和抨击都与我有关。” 江佩娆眼中掠过狠色,“你不想被宫允浩怀疑上,最好离我远点。” “怀疑?你以为我会怕他?” 厉绝痕冷冷一哼。 江佩娆翻了个白眼:“自大的人,通常都没好下场。” “你少诅咒我两句。” 厉绝痕不喜。 江佩娆说得更乐呵。 “你本来就自大,也只有跟在你身边很久的人,才受得了你的性格。” “你受得了吗?” 厉绝痕冷冷问。 江佩娆勾着唇,轻轻笑了。 “看情况吧。” 厉绝痕这人,没接触之前,觉得挺难对付的。 接触之后,却发现他这人,还挺真诚,有什么说什么,但有一点,最大的缺点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自尊心太强。 厉绝痕闻言,目光一暖,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 他牵着江佩娆的手,抓在手心轻轻捏了一下。 “受不了也要受!” “呵。”江佩娆笑了:“你这人,幼稚又霸道。” 厉绝痕脸色冰冷。 “待会无论见到了什么人,他们说的话,你都无需理会。” 江佩娆点了点头。 视线往大厅探寻了一圈。 果不其然,其中有几道惹人注目的视线,正在她身上游走。 审视和鄙夷的眼神,好似在打量一件廉价的物品。 江佩娆冷冷对上那道视线,一个站着身姿挺拔,穿燕尾服,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扶着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站在二楼的长廊上,两人气场极其强大,想让人忽视都难。 江佩娆正想张嘴询问。 “厉哥哥!” 猛然,一道娇气的女声,如雷贯耳。 钟星儿追了进来,她看到厉绝痕,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视线焦灼的凝在江佩娆身上,表情很不好看,“你是谁!” 质问的语气,非常不快。 四目相对。 江佩娆望着面前的小姑娘,,双眼微眯,笑得像只狐狸…… “你又是谁?” “我是厉哥哥未来的妻子!”钟星儿眼中闪过狡黠,大言不惭。 厉绝痕眼底却翻涌着浓浓的厌恶。 “自作多情。” “厉哥哥!” 钟星儿嘟起小嘴:“你怎么这样说我!” “无知。” 厉绝痕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钟星儿郁闷至极。 江佩娆笑了,她可算看懂了,妾有情男无意的戏码。 “她是谁!” 钟星儿指着江佩娆。 厉绝痕抬眸:“我的女伴。” “女伴!?” 钟星儿瞪大眼睛,“厉哥哥,你,你怎么能找女伴?你的女伴不是我吗?” 她这话说得自然而委屈,好像是被抢了男人似的。 江佩娆一笑,立马道:“我不是他的女伴,钟小姐,你别误会……” “那你是谁?”钟星儿质问的语气,让人很不舒服。 一声轻叹逸出唇畔,江佩娆指着厉绝痕,道:“我是被他抓过来的。” 厉绝痕:“……” 钟星儿目露不解,朱唇抿得紧紧的:“你和厉哥哥什么关系?” 江佩娆:“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是吗?”钟星儿狐疑。 厉绝痕却一把抓住她的肩,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我们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江佩娆微微笑:“没错。” “呵。”厉绝痕皮笑肉不笑,冷冷道:“江佩娆,你好像忘记是谁站在你身边!” 江佩娆翻个白眼,不予理会。 “说谎!” 钟星儿瞪大了眼睛。 “你和厉哥哥不可能是陌生人的关系!” 厉绝痕什么样的人。 她能不清楚? 怎会带一个陌生人出席爷爷的大寿。 钟星儿简直想尖叫了。 “你,你……” 她手指着江佩娆,又不知该说什么。 “钟小姐,你结巴了。”江佩娆插刀。 “你才结巴了!” 钟星儿气愤,转而看向厉绝痕。 “厉哥哥,这个坏女人欺负我!” 江佩娆耸耸肩,眼眸如精致琉璃,恬淡安详。 “别理她。” 厉绝痕抓着江佩娆的手,从钟星儿身侧绕开。 “厉哥哥!” 钟星儿气愤的大叫。 “厉绝痕理都不理你,你何必为了他作践自己?” 落到后头,钟真儿走了进来。 看到龙凤胎姐姐,一手扯着公主裙,小脸泪汪汪,似乎快要哭了的模样。 他的心不好受。 嘴上却毫不留情的嘲讽:“你这叫犯贱,知道么?爷爷知道了,一准被你的行为气死!” 争取自己想得到的东西,我没有做错 钟星儿呐呐的回头。 见钟真儿满脸严肃。 她本就不是轻易动怒的人,只是这次事,厉绝痕的任性妄为太令她不爽。 自打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厉绝痕。 她就暗暗发誓,长大后一定要成为那个,长着一双漂亮眼睛男孩的妻子。 父亲说了,厉绝痕的母亲,是他们钟家的养女,生来就是给他们钟家做牛做马的,而她的儿子,更别想逃脱他们钟家的掌控。 厉绝痕是她的。 从出生开始,他的命运,早已注定好。 他母亲没有逃脱的命运,厉绝痕也休想逃脱。 “争取自己想得到的东西,我没有做错。”眼底掠过令人心惊的暗芒,钟星儿沉声开口:“犯贱也好,不要脸也罢,那都是我的事,和你钟真儿无关。” 眼底掠过一抹深邃,眸光复杂难明。 钟真儿捏紧了拳头。 “一意孤行的爱上厉绝痕,犹如飞蛾扑火,迟早你会后悔。” “那是我的事。” 钟星儿道:“与你无关。” “星儿!你太固执了!你明明可以有自己的幸福,为什么偏偏……非厉绝痕不可!?” 钟真儿有些动怒。 碍于这里是公共场合,他不好和钟星儿拉拉扯扯,硬生生的忍住内心那一抹冲动,他拳头捏得咔擦作响。 “你不懂。” 钟星儿拧着眉,目露哀戚,却在眨眼间,悉数隐匿。 她道:“我一定要嫁给厉哥哥!我只能嫁给他!” 。 “啧啧啧,一定要嫁给你,只能嫁给你。” 江佩娆耳力极好,并没走多远,她端着一杯香槟,低垂着眉眼,幽幽笑开,乐得挪愉身侧的男人。 “艳福不浅。” “我不稀罕。” 厉绝痕冷淡。 “你和钟家,到底什么关系?”江佩娆好奇打听。 厉绝痕冷着脸,冰冷的视线冷冷扫视大厅,他薄唇轻吐:“没关系。” “那为什么要来参加寿宴?” “给他们添堵。” 厉绝痕毫不客气,锋芒毕露。 “我刚才好像看到,钟老爷子了。”江佩娆突然开口。 厉绝痕缓缓抬眸,望上了长廊三楼的地方。 他冷冷一笑。 楼上之人,阴沉着脸,亦是冲他冷冷一笑。 傍晚七点整,钟老爷子,正式开始。 在奢华的大厅里,很多年轻的千金名媛都来了,也有很多有意想与钟家结交,攀上关系的商场人士,钟家虽然没落了,但人家世代经商,钱多得数都数不完,在一定程度上,讨好的人也不少。 反正一句话,钟老爷子的寿宴,那就是名流汇集。 大厅里,摆放着一个足足有几十层的生日蛋糕,表示着钟老爷子的年纪。 五彩缤纷的气球,美味的香槟,颇负盛名的钢琴家在大厅里为来宾们弹奏音乐,还有价值不菲的礼物成堆放着。 啧。 钟家不愧是土豪家族。 设施,豪华,奢侈。 江佩娆看着这一切,啧啧感叹两声。 真是太有钱了。 比江炎武有钱多了。 下一秒,江佩娆眉心一跳,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既然商界人士都来了这么多,那江炎武,傅景昭他们会不会来? 如果被他们看到了,她和厉绝痕有牵连……传到了宫允浩的耳朵里! 想想那个画面! 这个问题刚在脑海中形成…… “江幕僚长,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如同公式化般的寒暄声响起,江佩娆的眼眸往门口的方向一转。 江炎武一袭燕尾服,萧苑蓉挽着江炎武的胳膊,带着江韵寒华丽的登场。 江佩娆的心倏地一跳。 想也没想,放下香槟,转过身。 厉绝痕见状,淡笑不语。 他不想掩饰和江佩娆的关系。 他应当昭示自己的所有权。 或许,这事更应该让帝延卿知道。 他受够了,帝延卿和江佩娆的牵扯。 没过多久,又响起一道声音。 “傅上将也来了啊,欢迎欢迎!” 一米八以上的身高,白皙的皮肤,极美的经纶五官,星空般幽寂的狭长眼睛,举手投足间,都渗透着精美与尊贵。 那紧抿的薄唇,微蹙的眉头,永远不带笑容的面颊,无一不处处彰显着他的冷傲矜贵,生人勿进的气场。 傅景昭迈着大长腿走了进来。 江佩娆的心跳得更快了。 都是熟人。 她就晓得,厉绝痕是害她。 “你故意把我带这来!究竟什么目的?”她不善地睨着厉绝痕。 “怎么,怕了?” 厉绝痕轻笑,勾起了她的下巴。 “是怕我们的关系曝光……还是怕被人认出来。” “我们有什么关系怕曝光。” 江佩娆拍开他的手:“我们的关系,清清白白。” “既然如此,你紧张什么。” 厉绝痕掰正她的脑袋,迫使她看向傅景昭等人的方向。 “你是我的女伴,我邀请你来的,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你就不怕傅景昭查出你的真实身份?”毕竟傅景昭一直怀疑,她江佩娆背后有人撑腰,只是他们想不到,那个帮助她的人会是宫允浩的眼中钉厉绝痕。 因为在正常人的思维里面。 没人会把一个大佬和一个小丫头片子联系在一起。 “查出来就查出来了,他们不敢跟我动手。” 厉绝痕冷哼:“别以为宫允浩有多厉害,一个上位不光彩的人,如你所说,迟早遭报应。” 他压根不把宫允浩的威胁放眼里,好似那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江佩娆不知,厉绝痕何来的自信心。 她了解宫允浩的。 那个男人,手段残忍卑鄙的令人发指。 厉绝痕比他赤诚,在这一点,他就比不过宫允浩。 “别轻敌。” 江佩娆道:“他没你想的那么好对付。” “现在来的人是傅景昭。” 厉绝痕只道:“去,和他打声招呼。” “你神经病!”和傅景昭打招呼,那个男人的眼睛就像雷达。 江佩娆扫向傅景昭,顿时眯起了眼。 无外乎他的,只因傅景昭身边,今日罕见的跟着一个年轻女人。 那女人,穿着一件紫色的抹胸裙,妆容干净明亮,长发垂鬓,眉目秀美如画,丽质天成,如清水出芙蓉的洁净,气质胜过在场不少名媛。 江佩娆看着那张脸 江佩娆看着女人的脸,眯起了眸。 突然一声娇俏俏的声音喊道:“芳姐姐!” 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鸟儿一般,钟星儿飞快的冲向傅景昭,不对,准确来说,是冲向傅景昭身边的女伴…… “芳姐姐!” 钟星儿站定脚步,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 “欢迎你来参加我爷爷的寿宴!” “星儿,好久不见。” 女人拍了拍钟星儿的肩膀,道:“你今天真漂亮,远道而来,我特地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哦。” “嘻嘻,礼物这种东西……不用了啦,芳姐姐……”钟星儿娇羞的笑道:“今天的主角不是我,是爷爷,有什么礼物,应该送爷爷……” “哦?”高芳挑起眉,“许久不见,你长大了,懂事了,也知道惦记长辈了。” “哎呀,芳姐姐……” 钟星儿跺了跺脚,低声道:“我都二十了,还当我小孩子呢!” “噗嗤——” 高芳没忍住笑了,“才二十岁,就以为自己长大了,好吧,到底是小女孩的心态,来,告诉我,你那位厉哥哥今天有没有过来?” “他,来了。” 钟星儿点了点头,目光在大厅里环视了一圈,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停留在了一个地方。 酒台边,站着一名黑西装,挺拔高大的男人,只见他漠淡然扬高唇角,薄唇勾勒出一完美弧度,他冷沉的面容,强势,霸道,冷漠,嗜杀,往那里一站,霎是冷冽。 而与他冰冷之气,完全不相符的是他唇边的一抹笑。 只是,他的笑,并没有冲着钟星儿。 而是冲着身边的女孩。 钟星儿瞬间眼睛一亮,又暗淡下去,晦涩地道:“芳姐姐,你看,厉哥哥在那!”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傅景昭的目光也跟着高芳一同望了过去。 在厉绝痕的身前,正背对着他们站了一个身形高挑的女人,穿着一件素淡的长裙,窄腰窄肩的长裙衬出了她玲珑的身材,灯光的照耀下,说是女人,单看清冷的五官,不如说是未长成的少女。 少女面容精致如画,眉宇间的娇柔更是无人能及,尤其是那双黑色水晶般的眼眸,顾盼流转间,千娇百媚,这无疑是人们见过最美的妙人儿。 “江佩娆?她怎么在这?” “江佩娆?江炎武的大女儿?” 傅景昭和高芳,异口同声。 “我去,没这么倒霉吧!” 傅景昭深邃又百思不得其解的眸子隔着人流望了过来,江佩娆不由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太怪了。 只要她和厉绝痕待在一起,被人瞧见,她就会莫名感到心里不爽…… 好像干了件坏事似的。 “怎么,被瞧见了,怕了傅景昭?”厉绝痕冷冷问。 江佩娆面不改色。 “傅景昭的眼睛是雷达,他看到我和你在一起,一定会向我打听你的身份。” “无碍,他不认识我。” 厉绝痕淡淡道:“如果你愿意向傅景昭介绍我,不如随便给我个新身份。” 反正没人知道他是长鬼帮的帮主,就算宫允浩来了,也不可能认出他。 对此,厉绝痕极其自信。 单凭他这张脸,他们谁也不认识。 “你哪来的自信?” 江佩娆不给面子,白眼翻上天。 厉绝痕勾起她的下巴。 “你给的。” 江佩娆:“……” “你不会出卖我的,对么?”男人的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逼近,即将吻上她。 众目睽睽之下,江佩娆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没见着钟星儿看着她的方向,目光已经要冒火了。 “不要脸!” 钟星儿恶狠狠咬牙:“勾引厉哥哥!可恶!” “我才不是帮你挡桃花的工具。” 江佩娆眉心稍拧,身形一闪便灵活躲过,避开了男人的唇。 厉绝痕冷笑。 “拒绝我,今后有你受的。” 他不急于一时,和江佩娆发生点什么。 只要把她圈养在身边,她整个人都是他的。 需要着急么? “江、佩、娆?” 似乎不相信能在这种场合看到江佩娆,傅景昭突然迈着大长腿走了过来。 “你是江佩娆?” 他不确定的问。 “傅上将。” 到了这个地步,江佩娆不可能回避。 她微侧着身子,只能干笑道:“好巧啊,你也来了。” “……” 傅景昭眼神冷冷。 睨着江佩娆,没说话。 钟星儿却突然开口,道:“原来,你还认识傅上将,真让我大开眼界,果不其然,只有狐狸精长相的女人才能吸引住男人的目光。” “钟小姐的嘴被狗咬了?” 江佩娆目光看过去,钟星儿这说的什么话?看上了厉绝痕,得不到也就算了,竟然说她狐狸精长相? 她招谁惹谁了。 敢情她真是狐狸精。 “你说谁被狗咬了呢?”钟星儿没好气的睨了江佩娆一眼,质问:“你为什么和我的厉哥哥待在一起?” “说了我是被他抓来的。”江佩娆仿佛好玩似的,说道:“他抓我挡桃花。” 说罢,她又道:“你厉哥哥的桃花,所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钟星儿:“……” 自己就是要被挡住的桃花吗? “哈哈哈,你相信了。”眼看钟星儿沉默下来,江佩娆冷笑开来,道,“钟小姐,我逗你玩的。” “你!”钟星儿虎目一瞪。 “够了,星儿。” 对于钟星儿的智障行为看不下去了,一旁的高芳有些无力扶额。 “别在这光顾着聊天,你得去招待长辈们,今天你们家可是主角。” “我不要!” 钟星儿立马说道:“我就要在这!我才不要去招待那群七大姑八大姨!七大姑八大姨那里,有真儿他们招待呢!我要跟着厉哥哥!厉哥哥是我未来丈夫!” 高芳嘴角一抽,“你小点声。” “干嘛呀!”钟星儿嚷嚷道:“我为什么要小声?这里是我家,我是主角!我才不要管那些讨厌的人!厉哥哥是我的男人!” 她双眸坚定,黏在厉绝痕身上。 高芳无语,“星儿!少说两句!” 钟星儿不高兴,“厉哥哥不理我……”瞪了一眼江佩娆道:“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好讨厌!” 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 江佩娆无语的嘴角抽搐,表示很无奈。 躺着都中枪,便道:“钟小姐,别误会,我和你的厉哥哥没关系,我不是她女朋友。” “你当然不是!”钟星儿道:“厉哥哥的女朋友只能是我!” “嗯。”江佩娆点头,懒得和脑残女计较。 听到江佩娆的话,厉绝痕的脸色陡然阴沉。 “你再说一遍。”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江佩娆开口:“怎么,拿我挡桃花挡上瘾了啊?” 厉绝痕冷沉的脸,不发一言,转身就走。 “诶诶诶!这人,什么怪脾气,居然生气了?”江佩娆莫名其妙。 厉绝痕的身影,很快消失。 “他是谁?” 傅上将凌厉的眸,盯着厉绝痕,不知是问江佩娆,还是问高芳。 江佩娆没搭理傅景昭,随即上前去追厉绝痕。 傅景昭:“……” “站住!” 钟星儿却挡在江佩娆跟前:“不准你接近厉哥哥!” 江佩娆朱唇一勾,淡淡开口。 “你是他的谁?” “未来妻子。” “哦?”江佩娆觉得好笑。 “他承认了你的身份吗?” 钟星儿捏紧了手心,心虚。 “反正我就是。” “他不喜欢你。”江佩娆毫不留情,直接戳穿:“与其纠缠我,不如想想,怎么攻破他。”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被男人拒绝了,钟星儿何必纠缠她不放? 难不成,她不和厉绝痕在一起,钟星儿就有机会了么? “你叫什么名字?”钟星儿终于正眼看了江佩娆。 江佩娆笑笑:“没听傅上将是怎么叫我的么,我是谁,你不妨去问他啊。” 说罢,她追上厉绝痕。 钟星儿脸色一沉。 傅景昭则脸色一黑。 他寻思,这个场合,怎么可能遇到江佩娆。 傅景昭回头,睨了一眼携着家眷在和其他人聊天的江炎武,这老头子似乎还没发现江佩娆的存在,呵,江家一群人真好玩,看来,江炎武半点都不了解江佩娆。 “钟星儿叫的那个厉哥哥是谁?”傅景昭询问高芳。 临川世家多牵扯,高芳从业于军情五处,是傅景昭的直属下手,今天来参与钟老爷子的寿宴,因为高芳与钟星儿交好,两人曾是同一所高中的学妹与学姐关系,她必须来。 而傅景昭,则是钟老爷子发了邀请函,他不得不来。 高芳沉吟一瞬,若有所思的瞧了瞧钟星儿,才开口道:“听星儿说,好像是一个她从小暗恋到大的邻家哥哥。” 她和钟星儿是好朋友,却对于钟星儿嘴中的这个“厉哥哥”完全不了解,钟星儿每次提起他,只讲是一个捉摸不透,却必须拿下他的心的人。 “领家哥哥?” 傅景昭轻勾唇,嗤笑:“我瞧着刚才那个男人的面相,可一点都不领家。” 身上的气息危险,如同黑暗里走出来的男人。 一个人无论怎样掩饰自己,但他的气场掩盖不了,厉绝痕那样的人,一看就不是简单人物。 瞧一眼钟星儿单蠢的模样,想也不用想,钟星儿根本拿不下厉绝痕。 倒是江佩娆…… 她认识的那个男人? 傅景昭每次发现江佩娆身上的秘密,他就迫不及待的去解密,同时,又要与江佩娆保持一定的距离。 “查查他。” 傅景昭发话。 高芳愣住:“上将,这,这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那是星儿暗恋的哥哥,又不是我们的敌人。” “查查他。” 傅景昭话语不变。 高芳无力扶额:“明白了,上将。” 江佩娆追上厉绝痕。 瞥见厉绝痕沉着一张脸,健步如飞,往楼上走。 她道:“你好小心眼……得罪不的。” “我没拿你帮我挡桃花。” 厉绝痕沉肃。 “但你有这个想法。” 江佩娆道:“钟星儿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我不喜欢她。” 厉绝痕只道:“讨厌她纠缠我。” “所以,你把我当挡箭牌。” 江佩娆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拿我挡桃花。” 厉绝痕:“……” “你上楼要见谁?” “钟老爷子。” 厉绝痕说得直接。 “一会儿你待在外边,等我。” “哦。”江佩娆乖乖应下,眸光轻飘。 “来了。” 三楼的长廊,书房的门大大敞开,金碧辉煌的水晶吊灯下,一名神采奕奕的老人站在那,身侧跟着一名粗狂的中年男人。 老人,就是这场寿宴的主角。 钟发,俗称钟老爷子。 中年男人是钟发的儿子,亦是钟星儿和钟真儿的父亲,钟国豪,这个家族奇怪,除了钟星儿一人,从小到上,家族里外都没有女人出现。 钟老爷子笑笑的看着厉绝痕,笑容温暖,眼神却冰冷。 一看便知,两人之间没多少亲情。 厉绝痕点了下头,走进书房。 钟老爷子笑了笑,道:“外边还跟着人,女伴?为了她,拒绝星儿的求爱?” “求爱,钟星儿才多大年纪,钟老爷子就用这个词形容自家孙女,你有多愁她嫁不出去?”厉绝痕讥嘲。 钟老爷子面不改色。 “你一直知道,星儿从小到大,都心仪你。” “不需要。” “这次回来,好歹是我的七十大寿,痕儿,不能做点让外公开心的事吗?”钟老爷子笑容温暖又亲切,忽视他眼底的冰冷,真难想象得出他的无情。 “你不配叫我痕儿,你也不是我外公。” 厉绝痕眸中划过一丝愠怒,沉声道:“钟老爷子,还请自重。” “啧啧啧,到底人长大了,翅膀就硬了,不是那个当年流落街头的弃儿。”钟老爷子笑眯眯地道:“我们家痕儿长大了呢,你母亲在天之灵,应当欣慰。” “你没资格提我母亲。” 钟老爷子的态度亲切,厉绝痕的态度却冷硬得不像话。 他反感钟老爷子提起从前的事,更反感提起他的母亲。 导致所有事情发生的罪魁祸首,就是钟家人。 他们当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洗去当年的罪孽。 厉绝痕一直深深的记住那一段过往,从不敢忘,每当午夜梦回,耳边响起的都是声嘶力竭的尖叫! “痕儿,快跑,快跑!” “他们要杀你!” 记忆一点儿都不美好 记忆一点都不美好。 厉绝痕眼底滑过一抹幽光,道:“到了这个时候,钟老爷子,你应该庆幸你和你的家人还活着。” 钟老爷子笑笑,嘴角的笑容似乎都变得古怪了起来,“痕儿,想报仇了吗?” “你说呢?” 厉绝痕脸色冷寒。 钟老爷子拍了拍手:“好,好,好,当年的痕儿,果然长大了。” “那个站在门外的小姑娘,便是你反抗我们的证明?”他道:“为了不娶星儿,所以要找个女人,故意带到我的寿宴上气我。” 厉绝痕琥珀色的眸中滑过一抹幽暗,冷冷开口:“钟星儿从来没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没杀了她,已经是我的仁慈,还妄想让我娶她,你年纪越大,脑子越不好使,该退下了。” “厉绝痕,你放尊重点!看清楚,你在和谁说话!”厉绝痕讲话不好听,钟老爷子不动怒,不代表钟国豪没脾气,这些年,忍这个猖狂的小子,已经忍了很久,真搞不懂老爷子为什么不动厉绝痕?怕了他么?在钟国豪看来,厉绝痕和当年没两样,依然只是那个被抛弃,流落街头的弃儿。 即使身份尊贵又如何。 他的存在,谁又敢承认。 厉绝痕眉梢一挑,时间滴滴答答的过,他那双格外阴寒的眸盯着钟国豪看了许久,看得钟国豪头皮发麻,不由气势都软了下来:“都是一家人,非得弄成仇人似的,你母亲还是我们钟家养大的,感恩之情你都没有了,厉绝痕,你对得起我们吗?” “我应该杀了你们。” 男人突然逼近钟国豪,那一眼,凌厉至极:“就凭你们当年,对我母亲做的事,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 “你!”钟国豪瞳孔骤然一缩,这种时候,他竟反抗不了…… “痕儿,有话好好说。” 钟老爷子眉目如初,含笑道:“给外公个面子,别在喜庆的日子见血。” 厉绝痕拳头紧握,手臂上青筋暴起,情绪明显不对劲,但他看到钟老爷子那张笑面虎的脸孔时,眸中的不屑和冷嗤尽数暴露:“钟家已经没落了,苟延残喘,就安分点,说不定,你们还有活路。” 钟老爷子不动声色的听着这一切,笑了笑:“星儿心仪你。” “敢把她嫁给我,那就做好给她收尸的准备。” 男人杀意尽显。 钟老爷子不由得眯起了眼眸:“痕儿,一定要这么狠心?” “时事造人。” 厉绝痕下颚微抬,“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怨不得谁。” “厉绝痕,你未免太猖狂了!”钟国豪大怒,不说几十年前,就拿十几年前来说,钟家还是勋贵之家,谁敢不卖他们面子,哪轮得到厉绝痕一个小辈指手画脚,还妄想吞并他们这个家族。 “和我们斗,你拿得出什么和我们斗!?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把我们弄垮了,你自己也讨不得好!” “闭嘴,你一个做长辈的,何必和小辈计较。”厉绝痕还没搭腔,钟老爷子看向钟国豪,黑色的眸中仿佛覆盖了一层冰霜,冷得叫钟国豪心脏咯噔了一下,心中再不悦,却也没有再出声。 “痕儿,今天带来的小姑娘是谁家的孩子?”钟老爷子丝毫不动怒,笑眯眯的问。 “江家。” 厉绝痕毫不隐瞒,语气里,含着一丝抬扛的意味。 “哪个江家。”钟老爷子问得巧妙。 厉绝痕哼笑:“江炎武。” 钟老爷子薄唇抿了抿,眼底滑过一抹不悦:“江炎武,宫允浩的幕僚长?” 厉绝痕不置可否。 钟老爷子神情明显不悦。 “你想做什么?”和总统府的人搭上关系,厉绝痕到底有什么野心。 “没想做什么。” 厉绝痕淡淡道:“就是喜欢。” 因为看顺眼了,所以把那个人留在身边。 因为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所以不想放手。 “哦,对了。” 厉绝痕神情一肃,“你们妄想动她,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尤其是钟星儿。” 他从没想掩饰江佩娆的身份。 否则,这些不懂规矩的人,还以为江佩娆是好欺负的角色,一个个上门挑衅,他可不希望他的佩娆忙着功夫对付这些蠢人,尽管他心里很闷骚腹黑的想看到江佩娆,为了钟星儿对他的纠缠吃醋,但既然江佩娆没什么反应,他也犯不着自找不快。 “痕儿,你星儿妹妹心仪你。”钟老爷子话语不变:“她还是五岁的时候,穿着白色的裙子,就跟嚷嚷着长大后要嫁给你,你们也认识十几年了,相互之间了解,何必为了一个外人……” “她不是外人。”锐利的眸一瞬间微微的眯了眯,男人冷酷霸气的样子,寒意凌冽:“别招惹她,否则,死活不论。” “痕儿!” 钟老爷子俨然听不下去了,眉头骤然蹙了起来,脸上一片严肃,“我是你的长辈。” “我已经警告过你们了,别打我身边人的主意。”厉绝痕淡然地道:“亲爹我都敢杀,长辈?呵,算什么。” “……” 钟老爷子失语。 厉绝痕扬长而去。 “爸,厉绝痕翅膀硬了!我们治不了他了!”钟国豪面孔瞬间狰狞,按耐不住内心的愤懑,“他还在为他母亲的事记恨我们!” “那件事,本来就是我们做错了,他恨我们是应该的。”相比钟国豪的愤怒,钟老爷子一双精光闪现的眸,却泛着冷寒,平静地道:“今时不同往日,这个道理,你我都不明白,现在的厉绝痕,不是二十多年前那个被赶出家门,亲爹不爱亲妈不要的弃子,你的脾气在他面前收敛点,斗不过人家,就得服气,一味的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那我们该怎么办?” 钟国豪满脸阴霾:“就凭当年我们对他做的事,我们死一千次都够了!他厉绝痕现在不杀我们,不过是想收走我们手中的权力和财力!” 钟家的确是没落了,但他们的海外资产却多得吓人,还有人脉关系网,遍布了整个亚洲。 厉绝痕留他们一命 ,不过是看重了他们身上最后那点价值。 一旦他们保命的这些东西,被厉绝痕挖走,他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钟国豪瞧不上厉绝痕,却一心凑合钟星儿嫁给厉绝痕,就是这个道理,他想用婚姻牵住厉绝痕,最好钟星儿能和厉绝痕有个孩子,这样他们家的地位就保住了。 “急什么,这些年,痕儿身边又没女人出现,暂时出现一个女孩,这又能改变什么。”钟老爷子毫不见紧张:“是钟星儿的东西,那就一定是她的,想也要想办法,帮她抢过来,一个男人而已,他厉绝痕,只能是我们钟发手上的傀儡,犹如他母亲当年的命运。” “看来,爸,您心中已经有了主意。”钟国豪谦逊。 钟老爷子幽幽笑开:“你等着瞧就是。” 之前在楼下,钟真儿就看到了江佩娆。 他上楼,提醒钟发和钟国豪下楼,却无意在走廊上看到江佩娆趴在栏杆上发呆,他顿时一喝:“你在干什么?!这是我爷爷的书房!你待在这想干嘛!?” 江佩娆眉头微蹙,目光扫过声音的出处,发现一个长相精致的犹如sd娃娃的男人,铁青着一张脸,气势汹汹的朝她走来。 江佩娆换了个方向趴着,直接漠视。 “喂!我跟你说话,装聋作哑!?” 钟真儿气质十足。 江佩娆掏了掏耳朵:“吵。” “吵?!这是我家,你嫌我吵!?” 钟真儿开吼:“说!你站在我爷爷书房门口干嘛?!小贼!别以为你是厉绝痕带进来的人,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钟真儿的声音咋咋呼呼。 很容易让江佩娆联想到约瑟夫身上,这两个人应该凑一对,河东狮吼队。 她翘起唇:“钟真儿?” “没错,我是钟真儿!” 钟真儿昂首挺胸,犹如一只开屏孔雀,念出自己的名字,脸上迅速闪过一抹尴尬,他并不是那么喜欢自己的名字,他道:“警告你,离我爷爷书房远点!我钟真儿,不是你惹得起的人!” “嗯。”江佩娆点了点头。 “嗯!?”这什么反应!? 钟真儿瞪起眼:“我跟你讲话,你就一个嗯字!?” “不然呢,你还想要什么反应?” 江佩娆翻了个白眼:“钟大少爷。” “出去!” 钟真儿指着楼梯口:“我爷爷的寿宴,不欢迎你这种来历不明的女人!” 江佩娆笑笑:“真是抱歉,我也不想参加这种不入流的寿宴,谁不知道你钟家已经不行了,叫你一声钟大少爷,就是调侃一下,没想到你还当真了,钟大少爷,真天真,怪不得钟家一代不如一代,我看啊,这百年世家,很快就要完蛋。” 江佩娆这人,你不惹她,她绝对不招惹你,你一旦招惹了她,毒死人不偿命的嘴不把对方气个半死,她绝不罢休。 报复心很重的妹纸。 “你这女人!” 钟真儿被气到了,江佩娆又道:“还有你那个妹妹,喜欢厉绝痕是吧,也不看自己的身份,真以为叫他一句厉哥哥,厉绝痕就真是她哥哥了,我最讨厌你们这些虚伪的人,什么哥哥妹妹啊,打算搞兄妹不伦之恋呢?还是打着暧昧的棋子,准备做肮脏的事!?” “钟大少爷,赶紧的,麻溜点,打哪来的赶紧滚,滚得远远的。” 本是钟真儿来找茬,预备为钟星儿出一通气,结果自己被江佩娆骂了个狗血淋头,钟真儿心里能不憋屈!? 他道:“你这女人好恶毒,厉绝痕怎么会看上你这样,表里不一的女人!?” “他就是看上我了,他喜欢的表里不一,怎么样?你有意见?想让钟星儿被他看上,不妨回去告诉钟星儿,教她也做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啊,盯着我找麻烦干什么,吃饱了撑着。”言语恶毒,气势逼人。 钟真儿插着腰,活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这,这里不欢迎你!” 他是个男人,学不开江佩娆的骂人方式。 良好的教养与修养,鞭策他,君子动口不动手。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指着楼梯口,再道:“出去!” 江佩娆不动。 正好,厉绝痕已经出了书房,门口的瞬间,他看到江佩娆和钟真儿大眼瞪小眼,钟真儿气得满脸涨红,那委屈的小模样,说他是受气小媳妇还委屈了他,不如说是看到了大灰狼的小白兔好了,根本没有战斗力。 “发生什么事了?” 男人一开口,寒气袭来。 钟真儿打了个哆嗦。 他和钟国豪一样,高高在上的姿态,却又惧怕厉绝痕的气势。 “他要赶我走。”江佩娆指着钟真儿,“我个恶毒的女人,不失礼数的女人,不配待在这。” 厉绝痕瞥了她一眼,眼底滑过一抹笑意,这女孩竟学会告状了,他满意江佩娆的做法,微笑的朝江佩娆伸出手,“有我在这,没人敢赶你走。” “真儿,你敢吗?”说罢,瞧了一眼钟真儿,他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达到一种闻声丧胆的程度了。 钟真儿咽了口口水,“这,这是我家!” 言下之意,厉绝痕没资格命令他。 厉绝痕冷冷一笑,如同帝王俯视着臣子般的看向他。 “真儿,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钟真儿心脏咯噔了一下,他极其不喜厉绝痕看他的眼神,还有问话的语气,好像他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他是俯视他的君王,钟真儿有些迟疑的出声,“厉绝痕,别以为自己很有本事,你也不过如此,当年,没有父亲和爷爷,你母亲还待在孤儿院呢!是我们家养育了你母亲,你应该对我们感恩戴德!” “是哦,感恩戴德。” 厉绝痕脸色一瞬间难看了起来,他却不生气,反而靠近钟真儿几步,钟真儿瞬间像打了霜的茄子,连连往后退:“你,你别过来……我,我又没说错。” “对,你说的都对。” 厉绝痕笑着又逼近他几步,男人藏在腰后的枪猛然拔—出,速度快的叫人根本连虚影都看不到一个。 看我敢不敢 下一秒,枪口抵住了钟真儿的脑袋。 钟真儿怔了怔,鼻子下意识的重重的嗅了口空气,“你,你!你敢!” 他好似失了声似的。 厉绝痕嘴角勾起冷漠的微笑,“你?” “你,你,你……”钟真儿失声了,这绝对不是开玩笑的语气,男人眼底的杀意是真,他蓦然惊醒,脸色也不由苍白了些,“这里是我家,你不可以……不可以杀我……” 他还试着和厉绝痕做最后的讨价还价,厉绝痕讥笑的看着脸色一瞬间难看到了极点的钟真儿,“你以为,你是谁?这里是你的家,跟我有关系吗?” 难不成认为他厉绝痕会看在钟老爷子的份上,放了他? “你……”钟真儿双拳紧握,好一会儿,僵持不下的气氛里,厉绝痕眸中的杀意更显凌冽,他低下头,认真的道歉:“我……我很抱歉,不该对你无礼。” 他还不想死,也没得手段压制住厉绝痕,朝对方低头,如果能换回一条命也就值了。 能屈能伸,实乃大丈夫。 男人的抱歉看似怯懦,他眼底闪烁的不服,却熠熠闪烁,恨不得把厉绝痕处之而后快,那倒也是,钟真儿这辈子还没被人拿枪抵着脑袋,叫嚣着要他的命,他怎会服气?所以啊,那些没有受过磨练的小少爷,想改掉骨子里养尊处优的心,就必须放出去历练。 厉绝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这句抱歉,不该对我说。” “厉绝痕,你不要欺人太甚!”钟真儿火气差点又冒了上来:“我已经说了对不起!” “你说错人了。” 厉绝痕笑望他。 钟真儿抬起头,眸光狠狠的望着江佩娆,眼底滑过一抹凛冽的寒光,讨厌的女人,嘴上却开口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少爷脾气上来,他很不耐烦。 江佩娆笑笑,倒是没与他计较,拍拍厉绝痕的手,示意他适可而止,男人才收回了枪。 江佩娆又笑了笑,这句话是冲钟真儿的:“技不如人,没得那个本事,就不要随意挑衅别人,看看,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你!”钟真儿满脸怒容,瞪着江佩娆,余光瞪着厉绝痕,这两个狼狈为奸,欺人太甚的狗男女,这里是他钟真儿的家!他们居然敢拿枪逼他,欺负他! 钟真儿越想越憋屈。 “别再做出告状的事。”江佩娆嫌刺激他不够,眸中并没有多少笑意,“真是个小朋友。” “哇靠!谁小朋友啊!啊!你站住!给我站住!” 钟真儿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蹦三尺,撸着袖子,活有一副冲上去和江佩娆拼命的架势,但看到厉绝痕的表情,他又往后退了几步,一脸愤愤不平的转身进了书房。 他干嘛去呢? 当然是,告状。 见到钟真儿那有点白痴的模样,厉绝痕平静无波的眸中滑过一抹鄙视,“钟家就是这样没落的。” 现在的小辈啊,一个比一个没出息。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被枪顶着脑袋就双脚打颤,居然告状? 笑掉大牙。 好歹也是个成年男子,不要以为面容长得稚嫩,就真当自己才十七八岁的青少年。 “连约瑟夫都比不过。” 江佩娆耸耸肩,表示遗憾。 “你打算对钟家动手吗?” 男人眸中泛起一道微光:“我什么时候说了想对钟家动手。” “难道你不想?”江佩娆不喜欢正面回答问题,她更喜欢把问题抛出去,当那个主导者。 “现在还不是时候。” 厉绝痕没隐瞒,他笑眸弯弯,嘴角勾起一抹笑,“还有些东西没拿到。”那些东西拿到了,凭钟真儿无礼的态度,刚才就不会让他完好无损的跑去书房告状。 男人心里藏着心事。 很深很深的心事,还有太多没完成的目的。 江佩娆瞧了厉绝痕几眼,打量审视,斟酌了会儿,忍不住开口:“你母亲是被钟老爷子收养长大的?” 这么说,厉绝痕是临川人? 从小也在临川长大。 可她怎么没听说过厉绝痕,还有钟老爷子的事,照理说,五十多年前,钟家的势力不错,他们家收养了一个女儿,这事铁定瞒不过一些有心人的眼睛,但这事,却没半点风吹草动。 “不该问的别问,该你知道的,我以后会告诉你。” 厉绝痕并不想回答,他只是深深看了一眼紧闭着门的书房,镶嵌着鹅卵石乳珍宝石块的门框,奢华而又奢靡,男人看着,浑身的血液却缓缓的变得冰冷。 无声里,有什么在黑暗中悄悄的进行着。 男人眼眸更加冰冷,转身,扯住江佩娆的手:“下楼。” “哦。” 乖乖应声。 她挽上了男人的胳膊。 常年不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厉绝痕在许多外人眼里是一个生面孔,若不是他那张极为好看的脸蛋,恐怕都没有漂亮姑娘敢往他身边凑,毕竟这样的场合,年轻的男男女女在与自己身份地位相符合的地方,都是找寻自己更好的另一半,所谓名流的宴会,很多时候,一众家族长辈的眼里,就带着点相亲的意思。 比如往傅景昭跟前凑的人千金大小姐就很多,她们一个个的来,邀约傅景昭跳舞,直接视傅景昭的女伴高芳为无物,高芳倒好,她和傅景昭没什么,她大大方方的松手,直接把顶头上司往别的女人跟前送,惹来傅景昭一个白眼:“不想干了?” 高芳笑了笑:“上将,你别老绷着个脸,今个儿是钟老爷子的七十岁大寿,知道的知道你是来给人家贺寿的,不知道还以为是你给人家吊唁的。” 傅景昭:“……” 他嘴角一抽:“我发现你讲话,和张志德的智商有得一比。” 高芳:“……” “你,快去!把这个给傅上将!”而这头,萧苑蓉看着傅景昭的方向,突然拧了拧江韵寒的胳膊。 江韵寒精致可爱的小脸上,美丽的大眼眨了眨,那样水汪汪的,她较为腼腆:“妈,我,我紧张!” 认识吗? 有着一张很精致却又很冷淡脸孔的女孩,穿着一条长裙,脚下踩着皮鞋,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礼仪风度十足的优雅站在一个男人身侧,交谈甚欢。 那张脸!那张脸,化成灰! 江韵寒都可以一眼认出。 不是江佩娆还有谁!? 这个地方,她怎么会来!? 有没有搞错。 走哪都可以遇到江佩娆!? 她有什么资格来这!? “认识吗?”傅景昭含笑。 “那,那是大姐姐……”江韵寒拳头不受控制的攥了起来。 “是啊。”傅景昭出声,看起来似乎淡漠的面容上,眼角却浮现一抹微笑,“她也来了。” “她怎么会来!?”江韵寒着急,她最怕江佩娆超过她了,不管是学业,长相还是人脉,她都不希望江佩娆比她强。 “你得问她。” 傅景昭笑笑,别有深意。 江韵寒拳头握得咯吱响,满眼希翼请求的看着傅景昭:“傅上将,我找您其实是……” “你得先去找你姐姐,回头再来找我。” 傅景昭每句话都捉摸不透意思。 明亮的水晶灯下,约瑟夫冷峻矜持的站在那,从上到下,从内到外,气场十足,挺拔身影,看上去非常有层次感,面对身边围绕着的女人,他也是彬彬有礼的微笑,举手投足之间,犹如壁画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一般。 “啧。”江佩娆冷笑一声,“装逼,又装逼!” 说罢,她撞了撞厉绝痕的肩膀。 “有没有觉得,约瑟夫长得很像一只花蝴蝶?” 厉绝痕抬眸,看了一眼。 “像一只求偶的花孔雀。” “噗嗤……”江佩娆一个不小心喷笑了出声。 约瑟夫耳朵竖起,嘴巴一瘪,受气包的样子看着厉绝痕。 厉绝痕不予理会。 约瑟夫便跑过去,道:“表哥,你把我带到这来,就不打算管我了?” “你有事?”厉绝痕望过来。 约瑟夫憋着嘴,“我肚子饿了。” “你是猪变的吗?” 厉绝痕讥笑。 约瑟夫:“……” “刚谁说我像花蝴蝶?”他郁闷地问。 江佩娆笑了笑:“我。” “你好毒。” 约瑟夫气得冒烟。 “你个毒女,我哪像花蝴蝶了?” “你不像只蝴蝶,难不成像求偶的孔雀?”江佩娆有感好笑。 约瑟夫气得头顶上冒烟。 “你,你,你过分了!” “很多人都指责我过分。” 江佩娆笑笑:“殊不知,我不会改,只会越来越过分。” “噗——” 约瑟夫简直想吐血。 江佩娆还是第一个把放肆,表现得这么清新脱俗的人。 “好了,让让。” 江佩娆摆摆手。 “噗_——” 约瑟夫瞪直了眼。 “让开。” 江佩娆声音冷了,她对看约瑟夫这种庞然大物没兴趣,反而他高大的身影遮住她的视野观察傅景昭了。 直觉性的,对于傅景昭这个男人,她不得不防。 约瑟夫闷闷的挪开身子,没有遮挡,傅景昭的身形霎时暴露在视野里,他正看着她这个方向,被江佩娆逮得一个正着,傅景昭似乎感到意外,眼眸里闪过了一道不自然,他却笑了笑,冲江佩娆做了个口型。 “你很棒。” 江佩娆把这个三个字,看得清清楚楚。 她笑了笑,却没做声。 厉绝痕眼神一厉,伸手,隔绝了江佩娆的视线。 男人沉着脸,很不高兴。 “我不准你看他。” 江佩娆耸耸肩,表示无奈。 爱吃醋的男人,乱吃飞醋。 “那男人是谁?”江韵寒满眼冰冷的看着,她很确定江佩娆身边的男人,她从未看见过,不过嘛,这男人长得挺好看的,剑眉星目,冷硬的脸孔,俊美得和帝延卿不相上下。 “不知道。” 傅景昭摇了摇头,眼底一片晦涩:“你不是说你姐姐最近一段时间的举止很奇怪,我想,应该与这个男人有关。” 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和江佩娆在这种公开场合下,举止亲密的男人了。 大家都是男人,傅景昭一眼就看出了厉绝痕待江佩娆与旁人的不同。 难不成,他就是江佩娆的靠山? 傅景昭眸中划过一丝沉思。 可这个男人是谁呢? 盯着厉绝痕观望了好久,傅景昭深深蹙起眉头,这男人身上的气息好熟悉,似乎从前在哪里见到过,可他却想不起来。 “大姐姐真是!” 江韵寒咬住唇:“瞒着家里人,偷偷和外边不三不四的人交往!真是学坏了!” “你应该亲自去问问江佩娆,那个男人是谁。”对江韵寒的嫉妒看得清楚,傅景昭只是弯着唇,冷笑道:“否则,你永远都找不到江婧琪。” “傅上将,你?”江韵寒愣了一下,她的来意被看穿了。 “你找上我,就是为了你妹妹的事,想让我出手帮你找江婧琪?”傅景昭弯唇而笑:“江小姐,长得这么美丽,你的请求我绝不会拒绝,因为我也怀疑你妹妹的失踪和江佩娆有关,所以前提,你得搞清楚江佩娆目前的情况,才能尽快找到你妹妹。” “傅上将,你愿意帮我?”江韵寒受宠若惊,本来以为傅景昭讲出这番话是要拒绝她的,没想到傅景昭愿意帮她。 傅景昭点了点头。 “当然,对于美丽小姐的求助,我傅景昭岂会坐之不理。”傅景昭斯斯文文的说,眼底寒意陡然闪烁得极为旺盛。 江韵寒被他身上的寒意微微震慑住了,她道:“傅上将,我,我应该怎么做?” 江婧琪的事情发生,她害怕江佩娆,根本不敢随意接近江佩娆,哪怕在学校里,挑衅江佩娆的事情,都是她叫别人去做的。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看着江佩娆飞扬的眉宇,她竟连靠近江佩娆的勇气都没有。 “去。” 傅景昭拍拍她的肩膀。 “问问你的好姐姐,她身边的男人是谁,毕竟这里是钟家的宴会,那男人来头一定不小,搞清楚了那男人的身份,你妹妹失踪的事,自然游刃而解。” 江韵寒硬着头皮,点点头。 她走了过去。 高芳神情一肃,尽量维持语气的自然。 “上将,你怀疑江佩娆?” 长得很像一只花蝴蝶? 傅景昭点点头。 高芳不解:“你怀疑她什么?”江佩娆就是一个小姑娘,身上有什么好值得怀疑的? “怀疑的地方,多得去了。” 傅景昭淡淡笑开。 “我一定要搞清楚,她身边的男人是谁。” 是谁呢? 往后的日子,傅景昭迟早会知道的。 “大姐姐!” 一道清甜的女声,甜蜜蜜的响起在耳畔,江佩娆斜睨着眼,就看到那个厌恶得不能再厌恶的女孩,一脸柔弱的站在她跟前。 那双漂亮的美眸,不安而小心的扫视她,更多的好奇则是停留在厉绝痕身上。 好冷硬的男人。 江韵寒的择偶目标,一贯是成熟威严,气势十足的霸气冷男。 否则她也不会对帝延卿纠缠不清。 “大姐姐,不做个介绍吗?” 她含笑如初。 江佩娆冷冷看她。 “我们认识吗?” 江韵寒嘴角一抽:“……” 她尴尬的笑脸,差点没绷得住。 “大姐姐,你说哪的话……你,你不认识我?” “有的人,认识了,不如不要认识。” 江佩娆语气冷淡。 “说吧,刚跟傅景昭神神秘秘的讲悄悄话,这会儿屁颠颠的跑来找我,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 “大姐姐,你误会了……”江韵寒张口解释:“我刚和傅上将……” “你敢说,你们俩没议论我。”傅景昭什么德行,江韵寒就是什么德行,当她不了解? “大姐姐……”江韵寒咬住了唇,小脸煞白。 “你能不能不要对我有那么多偏见……” “就是对你有偏见。” 江佩娆毫不客气,对于讨厌的人,她一贯没好脸色,更懒得费时间和她们故作示好,讨厌一个人写在脸上,她不掩饰自己的表情。 江韵寒看得心里那个恨啊,面上不能发作,她只能道:“你好几个月不回家,家里人担心你,你总该给个解释。” “解释什么?” “这位先生是谁?”江韵寒看向厉绝痕。 “你没资格过问他的事。” 江佩娆扯了扯厉绝痕的袖摆,维护之意很明显。 厉绝痕唇瓣微勾。 他看向江佩娆,道:“你妹妹?” “一个多管闲事的女人。” 江佩娆摆摆手:“别理她。” “大姐姐!” 江韵寒气急。 “我是为你好!婧琪妹妹身上发生的事,你忘了吗?至今下落不明……我,我担心你!所以得问清楚这个男人的身份!” “多管闲事。” 江佩娆冷冷一嗤,突然抓住了厉绝痕的手。 小小的手包不住男人的大掌,反倒是他抓住了她,一股淡淡的温暖之意,他的声音轻轻响起在耳边。 “多管闲事的人,杀掉好了。” 他递给约瑟夫一个眼神。 约瑟夫怔了怔,鼻子下意识的重重的嗅了口空气,“自己谈恋爱,把我当保镖使唤。” “大姐姐!” 江韵寒激动,伸手想扯住江佩娆。 约瑟夫一把拍开了她的手,几步逼近她,他神情森寒:“别管我们的事,我们的事,不是你一个……”他随意打量江韵寒几眼,嘴角的笑容似乎都变得古怪了起来,“不是你一个黄毛丫头能管的。” “你!” 江韵寒瞪大了眼。 这个朝她逼来的少年,身上的气势好足。 “打哪来的,打哪回。” 约瑟夫沉声。 “你!你!”江韵寒说不出话来,“这是钟老爷子家举办的寿宴!不是你们的地盘,你们有什么资格赶我走!?” 江佩娆越是这种态度,她越想搞清楚厉绝痕的身份。 想来,来头挺大。 江佩娆凭什么得到这个男人的青睐? 少女的心,总是敏感而多疑,不如别人,首先反思的不是自己为什么不如别人,而是嫉恨对方的优秀,迫切的想打压对方。 “钟老头算什么?”约瑟夫挑眉,嚣张的脸庞写满了冷嗤。 “他就是个屁!” “你!”江韵寒握紧双拳,她看着江佩娆,质问:“大姐姐!你究竟和什么人在一起!” 江佩娆手里拿着一杯酒低着头,长发垂在双肩,遮挡着大半张脸和眼睛,挡住了她寒光凛冽的美眸,她看也不看江韵寒,只笑:“无知的好奇,没有回答的必要性。” “江佩娆!” 江韵寒恶狠狠咬了牙。 “你不要脸!” 她忍不住了。 江佩娆端着酒,冲她轻轻摇晃了一下。 “换点别的话骂我,这句话听多了,耳朵起茧。” “我要去告诉父亲!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江韵寒指着江佩娆,“你,你不学好,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有辱家门!你就是个放荡的……” 话还没完,话音却戛然而止! 在安谧的大厅里,一个巴掌的响声! 没人看清楚江佩娆是如何出手的,却见江韵寒捂着脸,陡然摔在了地上。 她委屈的咬着唇,好不可怜。 “你,你……你打我!?” “嘴贱,该打。”约瑟夫拍手叫好。 江韵寒脸色骤变。 “你,你们!” “废物。” 这头,傅景昭看到这一幕,眼底划过一抹晦暗。 “叫她问个事情,居然和江佩娆动起手。” “他们俩姐妹出了名的关系不好。” 高芳若有所思。 “听说,江佩娆以前经常受她们欺压。” “你现在瞧瞧江佩娆的模样,还相信传言?”傅景昭一记冷眼。 高芳摸摸鼻子。 “传言有误,传言有误。” “发生什么事了?” 江韵寒摔倒在地,江炎武终于注意到这一边的情况。 他大步而来,扶起江韵寒,满脸暴怒,“那个王八蛋敢对我女儿动手!?” “爸爸……” 江韵寒好似一下子失去了血色,委屈得要命。 “姐姐……姐姐打我……” “姐姐?” 江炎武似乎还有疑惑。 还没回头,江佩娆漠然的走上前。 “我就那个嘴里打了你女儿的王八蛋。” 她噗嗤一笑,江炎武愣住。 “江佩娆!?” 这个瘟神怎么跑这来了? “她打我!”江韵寒委屈的控诉:“爸爸,她打我!好疼,我的脸好疼!呜呜呜……” “江佩娆!!” 江炎武眼眸泛着寒意,凛冽的叫人不敢出声。 “你为什么打你妹妹?” 厉哥哥!我跟你说话呢!你没看到吗? “她嘴贱,该打。” 江佩娆冷嗤:“父亲,在轻易对一件事下结论之前,你应该问问她都说了什么。” “就是!你谁啊?眼睛瞎了吗?还是耳朵聋了?” 约瑟夫帮腔。 “也不问问这个女人都说了什么!” “你又是谁?”金发碧眼的卷毛少年,江炎武陌生的很。 约瑟夫双手抱胸,傲气十足。 “莽夫不配知道我的身份。” 江炎武深深皱起眉,良好的素养决定他不会与一个没长大的男孩计较,他无视约瑟夫犹如花孔雀开屏的傲然,只沉着脸看着江佩娆。 “有什么话,不能回家说,非得在公共场合和你妹妹动手。” “回家了就不好打她了。” 江佩娆甩了甩手。 “你会袒护她,现在才是教训她的最好时机。” 这话,换谁听,谁都要吐血。 已经被打了江韵寒,更是一脸苍白,她不能看江佩娆的表情了,否则她嚣张到让人发疯的样子,一定会让她忍不住冲上前和江佩娆拼命。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江炎武拳头紧握,青筋暴起。 江佩娆笑了笑:“曾经有过。” “江佩娆!” 江炎武咬住牙齿。 “你给我回去!” 他得保持素养,不能在这指责江佩娆,更不能与江佩娆动手,江佩娆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否则江炎武怎么会在发现江韵寒受了气,还这么心平气静的和她讲话,照他以前的性格,几个花瓶早就往她身上砸过来了。 “我来给钟老爷子贺寿,不回去。” “不需要你给我爷爷贺寿!” 这时,围观的人群里,爆发出一声娇羞的呵斥。 “我们钟家人,根本不认识你!” 江佩娆循声望去。 双手叉腰,小嘴巴翘到天上,一脸可怜巴巴又愤怒的看着自己,眼神却不经意往厉绝痕身上瞟去,钟星儿? 她笑了笑:“哦,不认识我,那总认识我父亲,江炎武。他来贺寿,我也来贺寿,都是一家人,怎会不认识。” 妈的,这个时候知道一家人了? 江炎武真想爆粗口。 “你欺负人!非但不道歉,还妄想狡辩!” 大小姐插着腰,气势汹汹的杀来。 “我们家不欢迎你这样恶毒的女人!” “我都看到了,是你先对这位小姐动手!”钟星儿指着江韵寒:“她是你妹妹,身为姐姐,妹妹犯了什么错,你要公开奚落她!出手打她!看看她的脸,都被你打红了!你良心就不会觉得愧疚么!?” “就是,我们都看到了,是你先动的手。” “江小姐,你非但不承认错误,还出言不逊,真丢江幕僚长的面子。” “没错,江小姐,这又不是你家,你有什么资格出手教训人?” 有了钟星儿的指责,今天的寿宴钟家又是主场,围观之人有不少附和钟星儿。 钟星儿高高扬着下巴,像只斗胜的公鸡,娇娇的伸出手指头指着厉绝痕,嘟哝道:“厉哥哥,你不要和坏女人在一起!” 厉绝痕没看她。 “厉哥哥!我跟你说话呢!你没看到吗?她是个坏女人,出手打人,对父亲无礼!这样的人,你竟看得上?”钟星儿不满。 厉绝痕还是没看她。 他薄唇勾起,抓住江佩娆的手。 “打疼了?” 江佩娆嘴角一抽,拍开男人的大掌。 “别关心我,瘆得慌。” 厉绝痕:“……” 他石化脸。 钟星儿小脸发红,气红的。 “厉哥哥!” “吵。” 厉绝痕就一个字,还是不看她。 “厉哥哥!” 钟星儿可爱纯真的小脸,尽数崩开。 “你瞎了眼,才会看上这种女人!” 说罢,她挡在江韵寒跟前,指着江佩娆:“你以后还敢欺负她,就是跟我钟星儿过不去!” 江佩娆翻翻白眼。 钟星儿恶狠狠咬牙:“江佩娆!你别太猖狂!我现在宣布,江韵寒是我的好朋友!你欺负她,就是欺负我!” “脑残。” 江佩娆摇摇头。 无论她说什么,对方都是一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好似看穿了她的所有把戏,就像个小孩子在胡闹。 钟星儿要抓狂了,江韵寒却愣住。 无缘无故多了一个朋友? 钟星儿袒护她? 江韵寒微微眯了眼,眸光稍稍放在厉绝痕身上,就得出了答案。 嫉妒与爱情,真是激发一个女人报复心最好的东西。 江佩娆! 你死定了! 江韵寒继续保持着她小白脸被打了,惨遭蹂躏和凄苦的小模样,她不发一言,坐看钟星儿找江佩娆的麻烦。 …… 夜色渐深。 钟老爷子的寿宴,圆满的完成。 他听闻了,楼下的闹剧。 老人家只是笑眯眯的:“都是小姑娘,吵来吵去,最后都成了朋友。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人吵过,其实发现,那点事,没什么好吵的,和气最重要。” “星儿,你听明白了吗?”钟国豪望了一眼娇气包钟星儿。 她的眼神还黏在厉绝痕身上。 厉绝痕牵着江佩娆的手,从始至终,看都不看她一眼,包括祝寿的时候,他也是带着江佩娆,通常讲,给长辈祝寿,小辈身边带着女孩回家,就是认准了那个女人在心中的地位。 钟老爷子眸色微深,笑了笑。 “痕儿,终于开始亲近女孩子了。” 以前为了把厉绝痕牢牢把控在手上,他想过很多办法,女人和财富最迅捷的道路,厉绝痕都没动心。 现在好了,轮到江炎武的女儿,他动心了。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厉绝痕神情淡漠,语气刻板。 钟老爷子笑容微深。 “打算和小姑娘认真?” “不关你的事。” “痕儿,我是外公。” 钟老爷子亲切。 “怎么不关我的事,何况,我和江幕僚长是忘年好友。” 他看向江佩娆,慈祥地道:“你父亲,可有跟你提过我?” 江佩娆摇头。 “不曾。” “那真是可惜。” 钟老爷子喟叹:“别看我一把年纪了,以前,我可是你父亲最好的朋友。” “爷爷!江幕僚长那么优秀的人,怎么会有一个这么恶毒的女儿?”钟星儿插嘴。 不要走!陪我! “星儿,不得无礼。” 钟老爷子眉头一蹙。 “我平常都怎么教导你的。” “爷爷!” 钟星儿跺脚。 “她打了人不承认!还,还对自己的父亲无礼!我看不惯!” “钟小姐,侠义心肠。” 江佩娆闻言,只笑:“这世界上看不惯的事,你最好都去管一管。” 讽刺的话语,讥嘲的神色。 钟星儿习惯性的动作,双手叉腰,即将开始泼妇骂街。 “我们走。” 厉绝痕厌烦,眼眸深邃的仿佛古井深潭,仿佛望不到底,他不想理会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厉哥哥!” 钟星儿拔腿追上去:“今天是爷爷的生日,你陪陪我!” “她是我的人,你无礼对待她,就是无礼对待我。” 厉绝痕终于给了她一个眼神,但那样冷寒的眼神却不是钟星儿想要的,男人深邃的瞳仁里,什么都没有装下,看着她就像在空气一样。 “钟星儿,别叫我见着下次,否则,你知道厉害。” 他说过,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江佩娆。 更不能当着他的面欺负她。 当她有能力自己面对和处理那些事情的时候,他可以选择袖手旁观,但这并不是容忍这些人挑衅的底线。 “厉哥哥!” 钟星儿快哭了。 比起江韵寒等人对权势虚情假意的爱,她却是真的爱厉绝痕。 很爱很爱。 那种爱,该要怎么形容,那是她从小到大的憧憬和执着,将来长大了,她会成为他的妻子,那个跟在姑母身后,漂亮的小男孩,当她在他眼里出现的第一刻,她就无比清楚明白这个事实。 …… “会不会对她太狠心了?”从钟家出来,江佩娆有些好奇的回头望了一眼。 男人薄唇紧抿。 “难不成你希望我同她在一起?” 江佩娆下意识摇头。 厉绝痕笑了笑,捏着她的脸。 “放心,我不会同她在一起的。” “她挺喜欢你的。”江佩娆却是道:“也许,不是喜欢,应该是爱。” “不需要。” 厉绝痕厌恶。 “恶心。” 江佩娆:“……” “你有时候,挺狠心的。”她由衷的评价。 厉绝痕点头。 “我不但狠心,我还无情,对吗?” “呵,那你挺有自知之明的嘛!”江佩娆红唇一勾,冷冷笑开,“你说你身边,明明有那么多女人围着你打转,为什么还要靠近我!我自知,绝对没有她们好看!” “你就对自己这么不自信?”厉绝痕不喜欢江佩娆一副自贬的样子,很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他便道,“佩娆,其实你很漂亮。” “漂亮不能当饭吃。”江佩娆诚恳的说道。 宫允浩也说她漂亮,最后,照样杀了他。 有的女人,有成为花瓶的资本,但如果没有正常人的智商,那她的下场就会如她一般,四分五裂。 “漂亮能杀死一个人的心。” 厉绝痕却是道:“当你用你的美貌,故意去接近一个人,并且让他爱上你,你就能杀死他的心。” 这话很是怪异,听着比较刺耳。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江佩娆抿紧唇:“我不习惯这样的你。” “人都有两面性。”厉绝痕道:“我跟他们不同,我的心里,住着五个不同的我。” “只能说明,你心里有疾病,你是个变态。” 厉绝痕:“……” “别老冷着一张脸。”江佩娆眨了下眼,眼眸水汪汪亮晶晶的看着他,“能不能试着当个暖男?” “暖男?”厉绝痕笑了笑。 “嗯。” “那我只对你一个人暖,好不好?”他纯黑的眼眸一瞬间覆上一层暖意,凑近了江佩娆。 江佩娆一愣,双颊下意识就红了。 不是羞红的,而是感到意外,原来……这个男人竟然会笑,也会说出开玩笑的话,露出这么温柔的表情……印象中,和厉绝痕相处的这段日子,这个男人永远都冷硬着一张脸,做事刻板又严谨,他的很多习惯和做事风格,都仿佛是个机器人似的,没有感情,一个冰冷的机器人。 厉绝痕并不知道江佩娆的心理,他只觉得江佩娆脸蛋红红的,像小苹果似的,很可爱,与她教训人那一脸阴狠之色完全不同,反萌差,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害羞了?” “滚!”江佩娆葛然回神。 害羞? 那玩意,在一百年前就没有了。 听到这话,脸色徒然恢复成一贯的冷漠,厉绝痕那瞬间淡漠的眸光凝望在江佩娆身上,一双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来,顿时无情,冷酷。 “你不要忤逆我。” “切。”江佩娆拧着眉头不屑的冷嗤了一声,“别说,你这阴晴不定的性格,和帝延卿还挺像。” “……” 厉绝痕别扭的别过脸去,当做没听见。 “厉绝痕!”江佩娆却喊了一声他的全名,音量比刚才提高了很多。 “我们尽管,也许到了往后,不会成为恋人,也是朋友……不是吗?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对我态度好点?尤其是说话的时候,每次我说一句,你就不吭声了。” 朋友,于厉绝痕而言是一个稀奇的词汇。 江佩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自己都没料到,在和厉绝痕相处的时间里,她什么时候已是在心中把他看作了朋友,值得信赖和依赖的人。 然而,这话听在厉绝痕耳里,却很是不爽。 朋友吗? 江佩娆竟然说……他们的关系是朋友? “我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仅仅是朋友?” 男人的声音含着淡漠。 “或许,不是朋友,但未来的事,谁说得定。” 江佩娆耸耸肩。 “我不想把话说得太死,不然你我,就没了后退的余地。” 为什么非得扯开那层遮羞布。 恋人的关系吗? 不是呢。 厉绝痕从未亲口承认,他喜欢她。 所以,不是恋人。 “你还想要后退的余地?” 厉绝痕立刻满脸不高兴,眉头拧了起来,突然拽过了江佩娆的手臂,搂着紧紧的,他很想靠近她,这是他第一次单纯的想抓住一个人,想要留下她,不为别的,只是想留下她,他并不反感。 你想要我跟你告白? “你从未许诺过我什么,难道我不能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哪天,我们一拍两散了,我好跑路。” 江佩娆笑了笑。 “别说,你爱上我了。” “你看不出我对你的感情?”厉绝痕朝她逼近。 这女人,看着挺聪明的,情商怎么那么低? 已经很明显了啊。 他不会无缘无故的维护一个人。 “如果你喜欢我,就大声的告诉我。” 江佩娆悄然后退一步,厉绝痕身上的气息太猛烈,她有点招架不住。 “你想要我跟你告白?” 厉绝痕微愣,有点莫名其妙的滑稽之感。 要告白么? 对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大声的告诉她,他喜欢她。 这,这……这可是毛头小子才会做的事! 男人腥风血雨走了这么多年,年少时的青涩早已褪去,他虽然会脸红,但并不代表还留有那股冲动。 何况,他的身份,怎么能允许他做那么掉价的事。 厉绝痕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注定了的性格,改不了。 “我没这个意思。” 江佩娆张口否认。 厉绝痕抓住了她的手,捏得紧紧的。 “让我跟你告白,你就不能跟我告白吗?” 他突然说道,眉头蹙得高高,满脸不解。 江佩娆却愣住。 “你说什么?” “叫我跟你告白?” 威风凛凛的大佬,为什么要求告白这种事,得女孩来做? 江佩娆不可思议。 她看着厉绝痕,不知该笑还是无语。 “不可以吗?” 厉绝痕一脸的理所当然。 “你大声的说出喜欢我,只想跟我一个人在一起……” “不要!” 江佩娆想也没想,张嘴拒绝。 甩开男人的手,退得离他远远的。 “我命令你,说喜欢我。” 男人的态度强势,她往后退一步,他往前进十步,将江佩娆逼得无路可走,他高大的身形笼罩她,格外深寒的眼燃着暗芒与蛮横的占有。 “不要!” 江佩娆还是往后退,无路可走,转身就跑。 哪想,转身的瞬间,男人从后抱住了她,江佩娆抬眸,正推开厉绝痕,迎面傅景昭走了过来。 江佩娆微愣。 厉绝痕蹙起了眉。 唯有傅景昭,带着笑意的走来。 他凌厉的眸没有看厉绝痕,而是盯着江佩娆看,那种眼神,该怎么形容呢,犹如手拿屠刀的猎人一般,他眼里没情感,全都是审视和怀疑。 “江佩娆。” “傅上将。” 老实说,江佩娆一点都不愿意和傅景昭打交道。 “要走了?” “嗯。”江佩娆点头。 “这位是?”傅景昭打量了一眼厉绝痕。 “傅上将,不认识吗?” 江佩娆挑了下眉。 “难得啊,居然有傅上将不认识的人。” “不打算介绍一下吗?”傅景昭拧眉。 宫允浩一直在调查长鬼帮帮主的下落,想查明对方的真实身份,可奈何实力有限,找不到结果,所以宫允浩不知厉绝痕是谁,傅景昭就更不知道了。 江佩娆却知道。 因为以前,是她在帮宫允浩调查厉绝痕。 关于厉绝痕身上的资料,她比他们都清楚。 尽管如此,这个男人仍像个谜团,身上,还有太多未知的东西。 “不用了。” 江佩娆拒绝。 “傅上将贵人多忘事,有的人,不需要介绍。” 她才不想傅景昭认识厉绝痕。 这两个人最好永生都不要发生交集。 傅景昭的嗅觉太灵敏了。 难保他不会查出厉绝痕的真实身份。 江佩娆的话,傅景昭听了有些不爽。 什么叫贵人多忘事? 怎么听,怎么都像嘲讽。 他勾唇,唇边露出一丝笑意,看向厉绝痕:“先生,哪来的?” “地球。”厉绝痕薄唇紧抿,冷冷出声。 傅景昭嘴角抽搐。 “呵。” 江佩娆弯唇一笑,终于看向厉绝痕。 “你还挺有幽默细胞的。” 厉绝痕不置可否。 他牵起江佩娆的手,冷冷道:“不要和无关紧要的人讲话。” 傅景昭嘴角又是一抽。 无关紧要的人。 两人就要从他身边走过。 傅景昭眉头紧蹙,突然道:“等一下!” 江佩娆回头:“傅上将,还有事?” “他是谁?” 傅景昭眼眸如利剑一般笔直射向厉绝痕。 “你认为他是谁?” 江佩娆冷冷笑开,状似不解:“傅上将,你是不是职业原因太敏感了,遇到个陌生人都要纠缠不休的打听。” “这位先生,似乎在哪里见过呢。” 傅景昭犀利幽深的眸,紧紧锁定厉绝痕。 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立体的五官,深邃的眉眼,犹如深渊一样的眼睛。 长得极为精致而霸气的男人,光凭他浑身的冷厉气息,就叫人过目不忘。 傅景昭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潜意识里认为见过面前的男人,就一定见过。 厉绝痕笑得温柔的叫人觉得毛骨悚然,“对啊,我也觉得傅上将挺面熟的,我们见过呢。” 两个人当然见过。 见面的次数,不止一次。 只不过,傅景昭不知对方是谁罢了。 “你是……” 傅景昭微蹙着眉头,努力回想面前的男人,在哪里见过,到底在哪见过? “厉哥哥!” 这时,突然传来一道甜甜的女声打断了傅景昭。 钟星儿提着小裙摆,小跑而来。 “厉哥哥你要走,也不跟我说一声!” 她娇气又甜蜜,撅着小嘴巴,一脸不满地望着厉绝痕。 厉绝痕深深皱起眉,一个眼神都没甩给她。 “我们走。”他只江佩娆道。 “厉哥哥!” 钟星儿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厉绝痕的衣摆。 “你还没跟我道别,我不许你走!” “松手。” 厉绝痕睨她一眼,神情冰冷。 钟星儿撅着小嘴,软软俏俏。 “厉哥哥……你可不可以对我温柔一点……” 厉绝痕:“不可以。” 钟星儿:“……” “呵。” 傅景昭忍俊不禁。 他似笑非笑,冲钟星儿道:“钟小姐,认识这位先生?” “我认识他啊!” 钟星儿扬着下巴,异常高傲:“他是我的厉哥哥……跟我一起长大的厉哥哥,今后我要嫁的厉哥哥……” 傅景昭笑容深了。 “这么说,你们是未婚夫妻?” 厉绝痕一脸的理所当然 今后要嫁的人,可以理解为未婚夫妻吧。 傅景昭思量。 厉绝痕葛然变了脸色。 “一派胡言!” 钟星儿不满,抓着男人的衣摆不松手。 “厉哥哥,你为什么要否认我们的关系?傅上将说的没错,我们就是未婚夫妻!反正我以后要嫁给你,你的妻子只能是我!”警告性的瞪了江佩娆一眼:“像这种来历不明的女人!厉哥哥还是离远点好!有些人啊,要有自知之明,不是什么人都能配得上你的!” 江佩娆躺着也中枪。 她压根没和钟星儿争抢厉绝痕的念头。 世界上男人多的是,又不是非厉绝痕不可。 她笑笑,表示无所谓。 钟星儿瞪直了眼,看见江佩娆挂起的笑容,刺眼极了,怎么,这个女人是在挑衅她吗?因为她站在了厉哥哥身边,厉哥哥出言维护她! “不管你是谁的女儿,休想抢走我的厉哥哥!” 她抓着厉绝痕的衣摆,很用力很用力,眼神凶狠。 江佩娆耸耸肩。 “你用抢这个词错了,厉绝痕又不是一件物品,何况,我没有想和你争抢的想法,钟小姐,不懂尊重为何物吗?抢来抢去的,你把他当什么?” “哼!你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钟星儿才不是像江韵寒那样,非要和江佩娆争执个输赢,刚才在宴会里边,她就见识到了这个女人的恐怖,她争不过江佩娆,就不跟她争,她就是想让江佩娆明白一个道理,厉绝痕属于她,仅此而已。 厉绝痕冷眼看着两个女人的互动,他额角青筋直跳,不耐烦的情绪俨然升到了顶点,甩开钟星儿的纠缠,钟星儿由于惯性问题,往后踉跄了一步,远远看,就像被厉绝痕推开了似的。 她感到很受伤,大眼睛水润润,亮晶晶。 “厉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 厉绝痕不置一词,转身就走。 江佩娆笑了笑,笑看钟星儿涨成猪肝色的脸蛋,又看了眼厉绝痕远去的身影,最后把目光停留在看好戏的傅景昭身上:“傅上将,你最讨厌的一点,就是喜欢盯着与你无关的人不放,我们都是普通人,在我们身上找不到你想要的东西,与其花费心思调查我,不如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江小姐说话好难听。” 傅景昭凉凉掀了眼皮。 “我想在你身上得到什么东西了?” “我不清楚,但你心里有数。” 江佩娆神情严肃。 “傅上将,我最后一次奉劝你,不要管我们的事。” “这句话,我前不久刚跟你说过吧。” 傅景昭笑笑,笑容凉薄。 “不要总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我没想看到你。” 江佩娆冷嗤。 “这样的场合,你怎么会出现?”傅景昭心里总有些怀疑,江佩娆的身份绝对有问题,他甚至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以前那个懦弱的江佩娆,早已被人掉包了,现在的江佩娆,只是顶着和以前的江佩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孔,其实她们的内芯已经换了人。 通俗点讲,面前的江佩娆,不是江佩娆。 她根本不是江佩娆这个人。 她是一个陌生人,谁都不认识的陌生人。 否则,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人的性格,习惯,人脉,处事风格在一夜之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傅景昭本来就疑心病重,干军情处这一行,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没见过,他想过千百种江佩娆被掉包的可能,就是没想到借尸还魂。 “你是什么人派进江家的,整容成江佩娆的样子?你以前是谁?” 他突然逼近江佩娆一步,冷沉的开口。 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或者说……你想干什么?你的真实目的?” “傅上将脑子要是摔坏了,劝你赶紧去脑科挂个号,兴许年纪一大把了,还能治好。”眸光流转,冷寒四射,女孩眼底爆发的冷芒丝毫不亚于男人的气势。 傅上将紧抿薄唇,不怒自威。 “你尽可能否认自己的身份,但我的怀疑始终保留,你要装成江佩娆就装到底,别被我抓到了把柄。” “傅上将不但脑子摔坏了,神经也错乱了。” 江佩娆面不改色:“我是谁,不会有人比江炎武再清楚了,怀疑我是谁?那好啊,你亲口去问江炎武,看我是不是江佩娆。” 她就知道,傅景昭是这几个人中疑心病最敏感的人,果不其然,他开始怀疑上她的身份了。 不过,不好意思,任凭傅景昭如何怀疑,除非她江佩娆自愿开口,否则谁也别想知道她的内芯是谁,姜黎已经死了,江佩娆还活着,她复活在这具身体上,一同接收了她所有记忆。 她就是江佩娆。 “开个玩笑,别太较真。” 傅景昭勾勾唇,笑弯了狐狸似的眸。 江佩娆冷冷瞪他一眼,追上厉绝痕。 “傅上将,你刚和江佩娆在说什么?”等江佩娆走远了,钟星儿按耐住一肚子的火气,凶巴巴的问傅景昭。 傅景昭瞥了一眼傲娇大小姐,摩挲了下巴。 “你叫刚才那个男人……厉哥哥?” 钟星儿点头。 “他的真名叫什么?” “厉绝痕。”钟星儿没有隐瞒。 厉绝痕! 傅景昭猛然一愣。 好似豁然开朗,为什么说那个男人给他的感觉那么熟悉……那种熟悉感带着杀意和血腥味,原来如此,竟是他! “厉绝痕……” 低声咀嚼这几个字,傅景昭突然古怪的笑了。 “有什么不对吗?”钟星儿茫然。 傅景昭摇摇头,不多讲。 钟星儿却不高兴地道:“我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换你回答我了!说,那个江佩娆为什么认识厉哥哥?你也认识她吗?为什么你们都认识她?!” “你的问题有点多。” 傅景昭还是不多讲,通常他都不喜欢和无脑的人讲话,眼下这个钟星儿,他分明不想搭理,奈何钟星儿纠缠,他只能道:“江佩娆和我侄儿念同一所高中。” “好啊!才读高中,就敢和我抢厉哥哥!”钟星儿顿时变了脸。 好像打扰到你们了? “他们挺般配的。” 傅景昭无意说。 钟星儿脸色变得更厉害:“哪里般配了?江佩娆,不过是江幕僚长厌弃的女儿!当我刚才在宴会里没看出来么?江幕僚长分明不喜欢江佩娆!她和厉哥哥在一起,不能给厉哥哥带来任何好处!讨人厌的东西,只会让所有人都讨厌!” “我说你们女孩子,为了一个男人就对同性,那么大的厌恶?”傅景昭微挑眉梢。 钟星儿冷哼一声。 “你不懂!她夺我所爱!我当然恨了!” “你们才第一次见面,何谈恨?”傅景昭匪夷所思,原谅他,实在搞不懂女人的脑回路…… “谁叫她和厉哥哥在一起,她也配成为厉哥哥的女伴!” 钟星儿恨恨咬住唇。 傅景昭撇撇嘴,无力扶额。 男色误人。 …… 两人没走多远,厉绝痕停下脚步,上了车。 江佩娆紧随其后。 开车的是约瑟夫,他透过后视镜只要望一眼后边两个沉默不语的人,就猜到发生了什么情况。 “钟星儿对表哥你念念不忘,扬言势必要嫁给你!江佩娆听了,不高兴,吃醋了!所以你们俩现在这种低气压状况,是因为钟星儿在吵架!” “……” 后座无回应。 “我的天!这有什么好吵的!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真是在你们俩身上得到了完美诠释!犯不着吵架,一个钟星儿而已!” “……” 后座还是无回应。 约瑟夫仰天长啸。 “所以我说什么……陷入爱情的男女就会失去自我!人怎么可以相信爱情,陷入爱情?那是什么东西,那就是毒药!她能让一个陷入爱河,事业为重的男人疯狂!也会让女人为男人做牛做马!你们俩啊,我看,还是分手算了!” “喂喂喂,说了这么多,好歹给个回应!” “说这么多,你不喝口水吗?”江佩娆一个白眼横扫。 约瑟夫摸摸鼻子。 “是不是因为钟星儿的事吵架?” “我们没吵架。”江佩娆平静。 “那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不想说话。” 约瑟夫:“……” 他无语。 “可你们俩脸上都明摆着写了,我们在吵架,五个大字!” “你幻觉了。” 约瑟夫:“……” “表哥?”他看向厉绝痕。 “好好开车,闭上你的嘴,世界安静,空气清新。”厉绝痕冷冷道。 约瑟夫:“……” 他想咆哮了。 “哼哼……夫唱妇随!”他别扭一哼。 江佩娆淡笑不语。 她越来越喜欢逗弄约瑟夫了,这小子,第一次见面,给人的感觉非常讨厌,她还差点杀了他,但接触下来,这货还是有点幽默感和神经质。 “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约瑟夫:“……” 我去! 他咆哮:“江佩娆,你在说我?没长大的孩子?请问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吗?没长大的孩子?嗯?你确定!?我没长大!?” “嗯嗯。”江佩娆煞有其事点头。 “没长大呢,幼稚。” 约瑟夫:“……” 他脸红脖子粗,硬生生把小车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尖叫:“天杀的江佩娆!你才没长大!喂,不要仗着表哥给你撑腰,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逼急了我,我就——” “你就怎样!?” “杀了你!”约瑟夫咬牙切齿:“男人的尊严不能输!” “呵呵呵。” 一串银铃似的笑声,坐在后座的女孩,笑得眉眼弯弯,月牙儿状的眸,不染任何杂质的笑容,江佩娆难得笑得开心,她是真被约瑟夫逗乐了。 约瑟夫撇着嘴,犹如受气包,很生气很愤怒,自小的教育告诉他,绝不能被女人看扁,他张嘴和江佩娆理论几句,可在无意回头间,看到她笑得那么开心,他内心的郁结,突然一下全消散。 “有,有那么好笑吗……”他的声音依然别扭。 “好笑,你真傻诶……” 江佩娆捂住嘴,乐呵的笑。 “你给我闭嘴!”约瑟夫忍无可忍,气得脸色涨红,“不知羞耻!哪好笑了?!” “不知道……”江佩娆摇摇头:“看到你就觉得好笑……” 约瑟夫:“……” 别用这么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这么不正经的话! “好笑吗?嗯?很好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落在厉绝痕眼底,像什么呢?跟打情骂俏差不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两个人打情骂俏,可想厉绝痕的脸色有多沉肃。 “不……不好笑。”江佩娆立马摇了头。 “我觉得很好笑。” 男人面色冷寒。 江佩娆:“……” 她默默撇过头,看窗外。 厉绝痕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 “我觉得很好笑。” 他还是那句话。 江佩娆全身鸡皮疙瘩直冒。 “你觉得好笑,那你一个人笑。” 最讨厌厉绝痕阴阳怪气的样子了,活像她欠了他几百万似的!刚才的事,他都没和她解释,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也想不在意,可还是会一点点在意,那个冒出来的钟星儿是谁?什么要嫁给厉绝痕?嗯? 厉哥哥? 我去。 什么哥哥妹妹的,她最讨厌了! “厉哥哥……”她突然出声,脸色难看:“怎么不说是情哥哥……” 厉绝痕眼眸微微眯了些,“你在不高兴?” “我很高兴。” 江佩娆咧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不高兴。”陈述句的语气,他靠近了她。 “没有。” “还说没有。” 软下神色,叹了一口气。 男人手指捋过她额前的发,他有点无奈,又有点不快。 “想问什么就问,我告诉你。” 果然! “钟星儿是谁?你以后要和她结婚吗?” 厉绝痕眉头微动,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会这么想?这种奇怪的想法,从哪来的?” “从钟星儿眼睛里看到的。” 那个女孩,把爱慕全写在脸上,炙热和占有的爱意全写在眼睛里。 一种偏执而又疯狂的爱。 钟星儿想占有厉绝痕。 “你想太多了。” 他冷厉的气息全数收敛,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不要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你讲话不好听 “可她叫你厉哥哥,听听,厉哥哥,多么亲切的称呼!” 江佩娆冷笑几声。 “你是不是要叫她星儿妹妹?” 厉绝痕:“……” 他无奈:“佩娆,不要乱讲。” “我不喜欢她看你的眼神。” 江佩娆却是道:“讨厌那种眼神。” 在很多女人的身上,她都看到了姜云曦的影子。 占有,想方设法的占有,与不择手段的抢夺。 这种感觉,太糟糕。 她厌恶一切和姜云曦相似的女人。 “我和钟星儿难得见上一次面,今天你也看到了,我没与她说话。”像是解释,又像是在证明着什么,男人揽住她的手突然用力,沉声道:“我不是一个花心的男人,我守着的,是在身边看得到的人。” “哦,这么说,这个人是我?”江佩娆脑袋微侧,眼角注意着厉绝痕的表情,然而即使再努力看,他冰冷的俊颜也看不出多少情绪。 他道:“傅景昭怎么回事,你和他关系很熟?” “谈不上熟。”江佩娆努嘴,说起傅景昭这个人,她真是想把傅景昭打晕抓回来好生拷问一番,请问大名鼎鼎的傅上将,是和她一个弱质女流有仇么?为什么那双眼睛像是雷达一般锁定她? “他是盯上我了。” 江佩娆道:“你别管他,他的事,我自己解决。” “今晚……不回去?”厉绝痕看着她,比较关心这个。 江佩娆撇撇嘴:“刚和江炎武吵架了,你也看到了……还回去?江炎武才不会准我进那个家门!” “一起?” 厉绝痕拉住她的手,贴住她软软的小耳垂亲了亲。 “睡觉。” 江佩娆:“……” “你睡你的卧室,我睡客房。” 厉绝痕:“……” 他沉下脸:“那是我家。” 言下之意,江佩娆应该听他的安排,而不是擅自做主。 江佩娆:“那我沦落街头好了,停车吧,我现在就下去。” 厉绝痕:“……” 他嘴角抽搐,终是抱着她,只能狠狠亲了亲,道:“败给你了……” 败给这丫头的无赖和狡猾。 “你睡卧室,我睡卧室里的沙发。”他吻住她的嘴角。 江佩娆:“……” 大佬做任何事,绝不会让自己吃亏。 江佩娆回到公馆,径直换了鞋去卧室。 玄关处,厉绝痕慢了一拍。 约瑟夫皱眉:“表哥,换鞋啊!杵在门口干什么,当标兵呢?!” “查查傅景昭盯着江佩娆,有什么目的。”他淡淡的扫过约瑟夫,带着点琥铂色的眸很深,就像一湖深潭,叫约瑟夫心脏噗通一下,漏跳了一拍,“查,查傅景昭?” “你每天跟在她身边,不知道暗地里有傅景昭在监视她?” 约瑟夫摇头:“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江佩娆成天惹是生非,要不是我跟在她身边帮她处理那些事,哼,那死丫头早就被人欺负了!” 李瑞思不下五次找小混混,找江佩娆的麻烦,每次江佩娆人还没见到,那些小混混就被揍得鼻青脸肿。 这些事,江佩娆都不知道。 哼哼,想想都不开心,他为她私底下做了那么多,她却觉得他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学校里那个叫傅涵亮的男生,我不想看到他和江佩娆产生任何接触。”厉绝痕语气平淡无波的道。 约瑟夫顿时皱起眉。 “表哥,这个我可阻止不了,他们俩自己承认,彼此是对方的朋友!” “她不需要朋友。” 厉绝痕眼神冷却下来。 约瑟夫攥紧了拳头。 “表哥,有时候你不要那么自私……江佩娆又不是活在空气里,她怎么就不需要朋友,我看学校里边真心待她的人没几个,傅涵亮那人,我观察过了,有点蠢,但挺讲义气……他与江佩娆交好,对江佩娆来说是好事……再说了,人家都十七八岁的青少年,怎么就不能有几个好朋友?你一个二十多岁的高龄老男人,啰嗦什么?再过几年,都快三十的人了……” “你把话再说一遍?”清冷的嗓音,有些咬牙切齿的响起。 “呃……” 约瑟夫顿住,摸了摸鼻子:“那个我的意思是……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表哥,你,你……” “你老了……” 嘎嘎嘎嘎—— 空气,安静如鸡。 约瑟夫屏住了呼吸,不敢看厉绝痕的神色,他说完这句话,僵硬着身子换了鞋,便从厉绝痕身边绕过:“开,开个玩笑……表介意……”说罢,灰溜溜的跑走。 “我老了。” 厉绝痕古怪一笑,脸上的神情那就是要把约瑟夫抓回来鞭尸的。 他回了卧室。 江佩娆刚好洗完澡,套上一件宽大的浴袍,玲珑娇小的身子,白皙的肌肤,身上气质干净又冷冽。 披散的长发,微风一吹,还有股好闻的味道。 她靠在床边,手里拿着本书阅读,侧脸柔蜜而又安静。 厉绝痕见状,心脏好像堵了一团棉花,闷闷的叫人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他老了。 纵使他可以拥有很多东西,得到很多想要的东西,但有一样是他永远都无法得到的。 年纪。 一个还是含苞待放,稚嫩而娇柔的少女。 一个已是饱经风霜,练就了一颗冰冷心肠的男子。 两人之间,成长的经历中,彼此都错过了不少对方生命里最精彩的瞬间。 那是时光与缘分,横档在他们之间的东西。 有的人,你终其一生,都不可能遇见。 有的人,得到了某个特定时间,机缘巧合下遇见。 而有的人,完全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一道炙热的目光盯着自己观望许久,却久久不说话,江佩娆不用抬头,也能想象得出厉绝痕那冰冷煞气的脸色。 她道:“谁又惹你了?” 男人不语,走过来。 江佩娆放下书,笑了笑:“说好了你睡沙发,我睡床。” “我老吗?”厉绝痕真的很生气,整个人气急败坏的就像炸毛的老虎。 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江佩娆有点呆住。 “呃?” “约瑟夫说,我不懂年轻人的世界。”他眼眸寒光凛冽,更深的却仿佛有火光蹿动,“指责我老了。” 我还以为谁惹你了 “噗哈哈哈——” 话音落地,江佩娆哄堂大笑。 “你现在是认为自己老了吗?” 厉绝痕的脑洞很奇怪诶。 居然莫名其妙想到这一茬事。 “别笑,有什么好笑的。” 男人冷着脸。 江佩娆笑得前俯后仰。 “你怎么这么搞笑啊,……约瑟夫那样的人,他说的话能信吗?” “你……觉得我怎么样?”他的表情高贵冷艳。 江佩娆戳了戳他的脸蛋:“皮肤不错,有弹性,嫩滑。” 厉绝痕:“……” “没大没小。” 他拍开她的手。 “喂,别想那么多好吗?”她伸手,环住男人的腰肢。 —— “我和钟星儿难得见上一次面,今天你也看到了,我没与她说话。”像是解释,又像是在证明着什么,男人揽住她的手突然用力,沉声道:“我不是一个花心的男人,我守着的,是在身边看得到的人。” “哦,这么说,这个人是我?”江佩娆脑袋微侧,眼角注意着厉绝痕的表情,然而即使再努力看,他冰冷的俊颜也看不出多少情绪。 他道:“傅景昭怎么回事,你和他关系很熟?” “谈不上熟。”江佩娆努嘴,说起傅景昭这个人,她真是想把傅景昭打晕抓回来好生拷问一番,请问大名鼎鼎的傅上将,是和她一个弱质女流有仇么?为什么那双眼睛像是雷达一般锁定她? “他是盯上我了。” 江佩娆道:“你别管他,他的事,我自己解决。” “今晚……不回去?”厉绝痕看着她,比较关心这个。 江佩娆撇撇嘴:“刚和江炎武吵架了,你也看到了……还回去?江炎武才不会准我进那个家门!” “一起?” 厉绝痕拉住她的手,贴住她软软的小耳垂亲了亲。 “睡觉。” 江佩娆:“……” “你睡你的卧室,我睡客房。” 厉绝痕:“……” 他沉下脸:“那是我家。” 言下之意,江佩娆应该听他的安排,而不是擅自做主。 江佩娆:“那我沦落街头好了,停车吧,我现在就下去。” 厉绝痕:“……” 他嘴角抽搐,终是抱着她,只能狠狠亲了亲,道:“败给你了……” 败给这丫头的无赖和狡猾。 “你睡卧室,我睡卧室里的沙发。”他吻住她的嘴角。 江佩娆:“……” 大佬做任何事,绝不会让自己吃亏。 江佩娆回到公馆,径直换了鞋去卧室。 玄关处,厉绝痕慢了一拍。 约瑟夫皱眉:“表哥,换鞋啊!杵在门口干什么,当标兵呢?!” “查查傅景昭盯着江佩娆,有什么目的。”他淡淡的扫过约瑟夫,带着点琥铂色的眸很深,就像一湖深潭,叫约瑟夫心脏噗通一下,漏跳了一拍,“查,查傅景昭?” “你每天跟在她身边,不知道暗地里有傅景昭在监视她?” 约瑟夫摇头:“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江佩娆成天惹是生非,要不是我跟在她身边帮她处理那些事,哼,那死丫头早就被人欺负了!” 李瑞思不下五次找小混混,找江佩娆的麻烦,每次江佩娆人还没见到,那些小混混就被揍得鼻青脸肿。 这些事,江佩娆都不知道。 哼哼,想想都不开心,他为她私底下做了那么多,她却觉得他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学校里那个叫傅涵亮的男生,我不想看到他和江佩娆产生任何接触。”厉绝痕语气平淡无波的道。 约瑟夫顿时皱起眉。 “表哥,这个我可阻止不了,他们俩自己承认,彼此是对方的朋友!” “她不需要朋友。” 厉绝痕眼神冷却下来。 约瑟夫攥紧了拳头。 “表哥,有时候你不要那么自私……江佩娆又不是活在空气里,她怎么就不需要朋友,我看学校里边真心待她的人没几个,傅涵亮那人,我观察过了,有点蠢,但挺讲义气……他与江佩娆交好,对江佩娆来说是好事……再说了,人家都十七八岁的青少年,怎么就不能有几个好朋友?你一个二十多岁的高龄老男人,啰嗦什么?再过几年,都快三十的人了……” “你把话再说一遍?”清冷的嗓音,有些咬牙切齿的响起。 “呃……” 约瑟夫顿住,摸了摸鼻子:“那个我的意思是……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表哥,你,你……” “你老了……” 嘎嘎嘎嘎—— 空气,安静如鸡。 约瑟夫屏住了呼吸,不敢看厉绝痕的神色,他说完这句话,僵硬着身子换了鞋,便从厉绝痕身边绕过:“开,开个玩笑……表介意……”说罢,灰溜溜的跑走。 “我老了。” 厉绝痕古怪一笑,脸上的神情那就是要把约瑟夫抓回来鞭尸的。 他回了卧室。 江佩娆刚好洗完澡,套上一件宽大的浴袍,玲珑娇小的身子,白皙的肌肤,身上气质干净又冷冽。 披散的长发,微风一吹,还有股好闻的味道。 她靠在床边,手里拿着本书阅读,侧脸柔蜜而又安静。 厉绝痕见状,心脏好像堵了一团棉花,闷闷的叫人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他老了。 纵使他可以拥有很多东西,得到很多想要的东西,但有一样是他永远都无法得到的。 年纪。 一个还是含苞待放,稚嫩而娇柔的少女。 一个已是饱经风霜,练就了一颗冰冷心肠的男子。 两人之间,成长的经历中,彼此都错过了不少对方生命里最精彩的瞬间。 那是时光与缘分,横档在他们之间的东西。 有的人,你终其一生,都不可能遇见。 有的人,得到了某个特定时间,机缘巧合下遇见。 而有的人,完全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一道炙热的目光盯着自己观望许久,却久久不说话,江佩娆不用抬头,也能想象得出厉绝痕那冰冷煞气的脸色。 她道:“谁又惹你了?” 男人不语,走过来。 江佩娆放下书,笑了笑:“说好了你睡沙发,我睡床。” “我老吗?”厉绝痕真的很生气,整个人气急败坏的就像炸毛的老虎。 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江佩娆有点呆住。 “呃?” “约瑟夫说,我不懂年轻人的世界。”他眼眸寒光凛冽,更深的却仿佛有火光蹿动,“指责我老了。” 小男孩太幼稚 开门的瞬间,江佩娆站在门口,正和约瑟夫大眼瞪小眼。 小护士眨了眨眼:“江小姐,您来了?您可算来了,刚才江少爷还在念叨您。” “我弟弟好些了吗?” 江佩娆转头。 “江少爷闹着要出院。” 小护士连忙道:“江小姐,他可以出院了。” 江佩娆点了两下头,摆摆手,小护士退下去。 江佩娆才开口:“你站在门外!” 约瑟夫瞪眼:“为什么?” 他刚才就是为这事和江佩娆发生争吵。 江佩娆进病房探望江星辰,他怎么就不能跟着进去。 他就是想跟着江佩娆。 江佩娆去哪,他就去哪。 “我弟弟脑袋受刺激了,不能见陌生人。”江佩娆开口解释:“你就等一下我,好吗?” “不好!” 约瑟夫瞪直眼:“不好!不好!” 江佩娆:“……” “你安静点。”她道:“我很快就出来。” 她推门而入,约瑟夫迈开长腿,跟着进去,可还没进门,门就关了,他碰了一鼻子的灰,漂亮的脸孔瞬间狰狞:“凭什么他是弟弟,我就不是吗!?” 更做出孩子气的举动,咬住了手指,哼哼唧唧:“果然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我讨厌有姐姐的弟弟!弟弟什么的,都是辣鸡,懦弱!” 江星辰听到门外的动静,见是江佩娆走了进来,他立马撇过脑袋。 江佩娆笑笑:“星辰,你可以出院了,我今天是来帮你办出院手续的。” 江星辰脑袋看着窗外。 “星辰,我跟你说话。” 江星辰还是看着窗外。 “江星辰。”江佩娆微微提高了声音。 “我在跟你说话。” “听到了!” 江星辰转过头,幽黑的眼睛,犹如发光的电灯泡一样,一眨不瞬地看着江佩娆。 “还以为你不来了。” “最近事情有点多。” “又是这句话!你每次来看我,不是忙就是事情多!姐姐,你只是一个学生,哪里有那么多事情要忙。” “身体好些了,就自己起来整理行李。” 江佩娆只道:“办好出院手续,我们回家。” “我不回去。” 江星辰冷哼:“我不出院。” “刚才护士跟我说,你吵着要出院,现在又不出院,江星辰,你在闹着玩吗?” “我现在不想出院了。” 江星辰声音毫无起伏。 “就是不想出院了,不想,不想。” 江佩娆眉头瞬间蹙了起来。 “星辰,你跟我生气了,对吗?” “我不能和你生气吗?” 江星辰抬头,薄唇一勾,勾出一种特别优美凌厉的弧度。 “你把我一个人丢到医院,好几个月不管不顾,我待在这里,每天看到的人除了护士就是医生,我想出门透个气,门口那些保镖不准我出去,我待在这,没有人理我,也没人跟我讲话,换作是你,你不生气?” “星辰,不让你出门,是担心你的安全,那些杀你的人,我还没清理干净。”江佩娆耐着性子,道:“何况,萧苑蓉在调查你的下落,你伤势没好,我不准你出门,更不准你与旁人接触,这是为了你的安全,希望你能理解我。” “那你为什么不来看我?!”果然啊,最在意的还是这点。 江佩娆的良苦用心,他怎会不知。 他只是不高兴,她为什么不来看他! 她是不是有了在乎的人……所以忘了还有他这么个弟弟。 “我说了,有点忙。” 江佩娆拿出最好的脾气。 江星辰阴沉着漂亮的小脸。 江佩娆笑笑,低头看他,道:“快点收拾行李,我们回家。” “我不回江炎武的家。” 江星辰吭声,有要求。 江佩娆点点头:“不回那个家可以,但江炎武想见你。” “我不想见他。” 江星辰沉着脸,那个偏心的父亲,他真是受够了,谁派人刺杀他的,还不够明显么,他不说出来,不想给江佩娆添麻烦,不代表他心里没数,一定是他的继母想杀他。 因为萧苑蓉没有儿子,萧苑蓉早看他不顺眼了。 萧苑蓉就算杀死了他,江炎武知道了也不会惩处萧苑蓉。 他的心早已长偏。 “见见他。”江佩娆道:“开春你就要去上学了。” “我不想上学。” “江星辰!”江佩娆提高了音量。 “好好好,我去上学。” 江星辰退步。 江佩娆点点头,叮嘱他收拾行李,看着他待在床上,脑袋还包了纱布傻乎乎的模样,又觉得这个弟弟其实挺呆头呆脑的,她便自己动手帮他整理行李。 江星辰见此,忙起身:“我自己来。” “没事,我来。” 江佩娆道:“你换身衣服,我们就回去。” 江星辰乖乖听话。 只要江佩娆不丢掉他,他什么都听她的。 乖孩子换好了衣服,运动连帽服,一双白色的球鞋,宽大的裤子,穿搭嘻哈。 江佩娆笑了笑,就道:“这多好啊,多阳光。” 江星辰撇撇嘴,往外头走。 那一刻,约瑟夫正在门口转圈圈,嘴里嘀咕着:“还不出来,还不出来……再不出来我就走了……不等你了……哼哼哼,谁叫你不准我进去……” “为什么不准我进去,他是弟弟,我就不是弟弟了吗……哼哼,你对我不好,我就不让你嫁给表哥……” 约瑟夫碎碎念叨。 约瑟夫眉梢一挑。 这人是个生面孔。 他没见过。 约瑟夫转了一圈,脚步刚好停在江星辰面前。 就这样,两个从未见过面,年龄又差不多的男孩,第一次撞到了一块了。 个子高挑的约瑟夫,五官立体而深邃,金发碧眼。 个头稍微矮小一点的江星辰,身子单薄,纯良无害。 江星辰扯出了一抹笑,约瑟夫盯着他一眨不瞬,江星辰笑道:“你,你好……” “我不好。” 奇葩约瑟夫,别想他会按正常人的常理说话。 “呃……” 江星辰顿住。 他没见过约瑟夫,不认识这个人。 他下意识的回头去看江佩娆,道:“姐!这里有个不认识的人!” 跟在江佩娆身边,他的戒备心强了许多。 约瑟夫闻言,冷嗤。 “你姐认识我!” 说,说谁凶残呢 “呃……” 江星辰眨了下眼。 “你姐认识我,我是她同学。”约瑟夫再度开口:“哼!你可真是懦弱,出院多大点事啊,居然还要我们跑来接你,太麻烦了!” “积点口德,行么?我们的约瑟夫同学。” 提着行李出来,江佩娆冷不丁听到某人的挑衅。 她神情不善。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凶残的。” “说,说谁凶残呢!”约瑟夫炸毛:“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凶残了!?混蛋!” “就在刚刚,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江佩娆上前几步,挡在江星辰跟前:“不准欺负我弟弟,听到没?” 约瑟夫紧抿着薄唇,红润的小嘴亮晶晶。 “哼,有姐姐就是好呢……可以被人袒护,我也想被人袒护,为什么我的姐姐……哼哼哼,表哥怎么不是女的……”他碎碎念叨:“我也想成为弟弟……哼哼哼,混蛋……” “姐?” 江星辰探头望了一眼。 约瑟夫说话奇奇怪怪,叫人听不懂。 江佩娆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约瑟夫,意思不言而喻。 江星辰了然的点头。 约瑟夫脸黑了。 王八蛋! 这个手势,是在说他脑袋有问题! 三人上了一辆车。 不知什么原因,约瑟夫看着江星辰的眼神,总带着一股很浓重的幽怨,把江星辰看得冷汗直冒,他想友好的和约瑟夫搭话,约瑟夫不是不理他,就是冷哼,一路上,他阴阳怪气的冷哼就没停过。 江佩娆闭着眼,没什么反应。 她已经习惯约瑟夫的行事作风。 间接性抽风。 和厉绝痕一样小心眼,心高气傲,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那种。 “姐,我们去哪?”江星辰忍不住出声。 江佩娆没搭话,约瑟夫抢答:“去哪?当然是去我表哥——” 话没完,江佩娆倏然睁眼,寒光流转的刹那,约瑟夫嘴里的话就变成了:“去你姐租的房子!” 什么租的房子,明明是江佩娆自己买的。 敲诈傅涵亮得来的钱,还有上回帮厉绝痕办事得来的酬劳。 依山傍水的小区,地理位置极好。 江佩娆选择的楼层是二十二。 江星辰走进小区,扑面而来的安静与幽然,他立马就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道:“姐,这里的房间很贵吧……” 肯定贵啊。 黄金地段。 这栋房子,厉绝痕本想出资送给江佩娆,没想到女孩直接拒绝了,在俩人关系没有确定之前,她不想欠这个男人的,这个世界上,千万不要相信天下掉馅饼的好事,不管你和那个人的关系如何要好,人心啊,最善变,还是得防。 “你安心住这,平日无事,我就来陪你。” 出了电梯,家里早已收拾好了,崭新的住宅,装修风格有点冷淡,白色和灰色相辅而成。 江佩娆换了鞋,走进去。 “星辰,你看看满不满意,不满意的话,我们就换个地方住。” 江星辰哪敢挑剔啊,江佩娆做什么都是对的,做错了也是对的,他就是个姐姐奴。 闷闷不乐的小脸蛋明媚起来。 他放下行李,道:“姐,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单独的家。” “嗯。” 江佩娆点头,睨了约瑟夫一眼:“放心,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约瑟夫:“……” 感觉他站在这里好多余。 江星辰闻言,遂放心了。 他道:“这事,父亲知道么?” “你想让他知道,就告诉他。” 江佩娆冷漠:“但我不能担保,会不会隔日就有人来杀你。” 江星辰:“……” 他歇菜。 “姐……那你和你同学?”他眼神游移不定在江佩娆身上和约瑟夫身上飘来飘去,同学么?瞧着有点不太像啊,这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一身贵气,盛气凌人,他和江佩娆的关系,会是同学关系那么简单? 江星辰有所怀疑,但他不会开口询问。 他发现了一点,江佩娆很讨厌别人询问她的事,她想说什么讯息会主动告诉他,而如果他开口问了,她便很不耐烦。 刚才在医院里,他的任性已经挤兑了江佩娆,江星辰不想让江佩娆不高兴,他笑了笑,道:“姐姐,你和你同学关系真好,你们是好朋友?” 江佩娆点点头:“算是吧。” “谁和你是好朋友?”约瑟夫瞪大了眼睛,满是不满:“哼!我才不要当你男朋友,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当你弟弟!要么,以后做你男人!” 他语出惊人! 江星辰被吓了一跳,感觉遭到了暴击。 “你,你说什么?” “要么,做你姐姐的弟弟!要么,以后成为你姐姐的男人!”约瑟夫挑着眉,话是这么说着,但是除了嘴角勾得更深一些之外,从语气里和脸上找不到半点做戏的成分。 他好像……貌似是认真的。 成为姐姐的男人? 江星辰不动声色的盯着约瑟夫,有些好奇了,这奇怪的人到底是谁?真的是江佩娆的同学吗?这种年代竟然还有人大言不惭,当着小舅子的面叫嚣要成为姐姐的男人?有毛病!不过不可否认,这家伙很有趣就对了。 他笑道:“喂,你认真的?” “那是!”约瑟夫身子颀长挺拔,泛着光一般的眼瞳看着他,显得有几分傲慢,“我从不撒谎!” “他疯了。” 相比约瑟夫的认真,江佩娆显得很无奈。 “他有点疯魔,听过一句话吗?不成佛便成魔,佛与魔都成不了,他就陷入了癫狂。”江佩娆给了约瑟夫很好的台阶下,她可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这小屁孩古灵精怪,经常胡言乱语。 他昨天还叫嚣要杀了她。 “江佩娆!你不信我的话?” 约瑟夫眼眸微眯。 “你应该和傅景昭一起结伴去医院,你们一起挂个脑科治治,哦不,你应该是眼科。” 江佩娆眼神显得有些挪愉。 “我是毒女,让你讨厌的毒女。” “哼!没错,我讨厌你!”约瑟夫脸色徒然一冷,他最讨厌别人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了!还不相信他的话!明明他就是很认真,很认真说的啊…… 不想提这个了! “好了,别那么激动。” 江佩娆笑笑:“胡言乱语,得有个节制。” 约瑟夫:“……” 她还是不信他的话! “哼!”他冷哼。 江星辰笑眯眯:“喂,你刚说的话当真?” “你姐不信。” 约瑟夫冷然:“你管它真假!” “我信呀。” 江星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姐只有我一个弟弟,你可不要跟我抢她。” 约瑟夫眼神显得傲慢,微抬的下颚显得有几分藐视意味,“哼,反正我刚说的话,随你们信不信,不能成为她的弟弟,就要成为她的男人。” 江星辰:“……” “你是我姐的同学吗?” “废话,说了多少遍,我是她同学!” “哦哦。” 江星辰皱眉:“你们怎么认识的?” “不打不相识。” 约瑟夫咬着唇:“不想提这个了!” 江佩娆收拾好家里,看了看时间,提议吃午餐。 约瑟夫插着腰,一个劲的跟在江佩娆身后念叨,从家里念叨到餐厅:“不管你信不信……我刚才的话都没有开玩笑……哼哼哼,你可以不相信,但你不可以无视我……不能成为弟弟,那么,必须成为你的男人……” 江佩娆:“……” “打住。” 她做了个手势:“我不搞姐弟恋。” 约瑟夫:“……” “那你喜欢像我表哥那种老男人?” “你小点声。” 江佩娆无语:“整天咋咋呼呼。”再说,厉绝痕老吗?一点都不老,人家可是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二十多岁而已。 “不能当弟弟,就要当男人。” 约瑟夫的话不变。 用餐,他一屁股坐到江佩娆对面,神色阴狠地盯着她:“不能当弟弟,就要当男人……唯一的男人,独一无二……” 江佩娆:“……” “哈哈哈。”江星辰爽朗的笑了,好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姐姐这个朋友,他很喜欢哦。 “吃你的饭,食物都堵不上你的嘴。” 江佩娆没好气。 约瑟夫闷闷不乐,阴沉极了。 “不能当弟弟……” 他话还没说完,江佩娆眼皮子一跳,突然站起身。 “喂,你要去哪?”约瑟夫忙道。 江佩娆没有回头,她似乎在餐厅外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立马跟了过去,身手快得令人捕捉不到,约瑟夫后脚想跟过去,拥挤的人群里,他已找不到江佩娆的身影了,连个背影都看不到。 他无语:“什么人嘛,真是!” “我姐去哪了?”江星辰不解。 “上厕所。”约瑟夫不悦道。 …… 江佩娆的确是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认识的熟悉,而是那个人曾经想要她的命。 他们交过手。 一个穿着驼色风衣,身形硕长的男人,匆匆行走在人群里。 他径直进了一家咖啡馆。 江佩娆跟在他身后,咖啡馆的人有点少,男人找了位置坐下来,位置正好靠窗,可以观察临街的情况。 江佩娆不能跟进去,她在对面的餐厅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眼神一眨不眨地望着对面的男人。 男人坐在咖啡馆没多久,他的电话铃便响了。 “你在哪?” “你被人监视了,我不方便出面。”电话那头,是道冰冰冷冷的女声。 男人闻言,顿时皱起眉。 他左右望了一圈,并没看到有人监视他或者跟踪他。 男人道:“监视我的人在哪?” “看不太清楚,但你的确被人监视了。”那头女声,依旧冰冷。 “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但我不会见他的,你可以把我的话告诉他,我与他没有可能了,我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并且,永不后悔,到了今天,我的处境也不再适合和他见面,他若是真心爱我,应该帮我除了我的心头大患!那个女人,我一天都不允许她活着,可他是怎么做的!?他答应我的事,是怎么做的!她还活得好好的,你们并没有做到!” 说到最后,女人的声音狰狞起来,可怖的面容,幸好男人隔着听筒看不到,不然他准会被吓到,在老板面前那么乖巧可人的女人,竟然也会有丑陋扭曲的一面。 男人开口,声音沉肃。 “我们照你的话做了,那天事情发生的突然,没想到她身边还有帮手!何况,她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等待宰杀的小羔羊!” “你们杀不了她,只能证明你们没有本事,证明你们老板没本事,不然,他怎么会派遣你们这些无能的手下去杀她?”女声很是狠厉:“如果他不能杀了她,我绝不会见他!” “你这是何必,为难我们老板!” 男人狠狠皱着眉:“这段时间,老板的处境很不好,四面受敌,你知道他在那边的情况……帝延卿又不是个傻的,他已经开始怀疑老板了……” “我不管!我只要那个女人死!”女声狠辣地道:“不能杀死她,休想见我!” 嘟嘟嘟—— 电话,挂断。 咖啡馆里的男人,神色一瞬间变得厌恶,他冷冷盯着手机屏幕,不识好歹的女人,恃宠而骄! 看来,今天是见不着那头的人。 既然电话里的女人说,有人在监视他,男人环顾一下四周,站起身,匆匆出了咖啡馆。 他行走在街头,脚程飞快。 突然在一个岔路口,拐了一个弯,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 小巷子人少,安静。 男人步履匆匆。 他没走几步,突然身后,一把强硬的金属带着硬感冰冷朝他袭了过来。 是一把尖刀,想刺中他的腹部! 男人眉心一拧,迅疾往旁侧偏了几步,躲过袭击,大脑还没想那么多,为何有人袭击他,短短几秒间,那尖刀竟然在袭击者的手上转了一个弯,刀尖直冲他面门而去。 男人眉头一瞬间蹙了起来,急速往后躲,跟着身子一个后空翻停下,再次躲开了攻击。 但对方速度太快,即使他躲得快,几缕被削掉的乌发飘落,他还是受伤了,刀尖擦着他的脸庞而过。 “无缘无故,你是谁,为何想杀我?!” 男人擦了擦脸,一抹血迹滑落。 他拔出了腰间后的枪。 “钟俊!” 对面的人,却看着他沉沉笑开。 是你!? “嘉恒,你的身体情况,我知道。”帝延卿冷眼看着帝嘉恒:“但这不是你们逼我的理由。” 帝嘉恒面色更加苍白,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帝延卿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 他沉吟一瞬,开口:“三哥,你不愿意结婚,可还是在想她?” 帝延卿眼神冰冷:“你们没资格提她。” 帝嘉恒勾着唇,笑容变得几分凄苦:“三哥,你不明白我和母亲的苦心……” “……” 帝延卿冷眼。 帝嘉恒手攥紧成拳头,放在唇边,狠狠的咳了几声,“三哥,我和母亲希望你幸福,当年,那个女人不爱你,她不是你的良配,你们注定不能在一起……结果你也看到了,没有我们插手,她也没选择你……你为何还是执迷不悟?苦苦守望一个永远心里没有你的女人,值得吗?” “……” 帝延卿不吭声。 他冷漠的侧过脸,深邃的瞳仁望着窗外,里头的情绪无人看得透。 帝嘉恒讥笑一声:“三哥,认清楚现实吧!那个女人不喜欢你!哪怕她死了,她的心里依然没有你!” “如果不是你们”帝延卿突然侧过头,眸光迸发出一记狠辣的光,他咬着牙,无奈又仇恨,可面对帝嘉恒,心里千百般的情绪都变成了一句:“罢了,往事,没什么好提起的。” 帝嘉恒扯起唇,露出释怀的笑:“三哥,放眼于当下吧,找个得力的妻子,好成为你上位的工具。” 帝延卿冷着脸,“女人,在你眼中就是工具?” “难道不是吗?”帝嘉恒歪歪头,俊秀面容苍白得诡异,他道:“三哥,认为是什么?” “嘉恒,可有过心爱的女人?”帝延卿不答反问。 帝嘉恒微微笑,摇头:“不曾有过。” “哦。”帝延卿的情绪看不透,话声却若有所思:“嘉恒,可曾去过临川?” 帝嘉恒笑意不变,摇头:“不曾。” 帝延卿又哦了一声,帝嘉恒却觉得帝延卿的眼神变得更冷,仿佛已经把他看透了一般,听帝延卿笑道:“你应该去那里看看,临川的冬天很美。” “我会去的。”帝嘉恒乖巧的答。 帝延卿哼出几声笑,他道:“我吃完了,你一个人慢慢吃吧。”话落,他和黑泽离开。 安静的餐厅里,气氛瞬间变得沉凝。 帝嘉恒埋首,乖巧享用早餐,没吃几口,他却突然掀起桌上的餐布,噼里啪啦,桌上的碗碟筷碎了一地,帝嘉恒脸色瞬间阴沉,他喃喃自语:“他怀疑我了!” 。 “阿秋阿秋!” 近来气温,反复无常。 早晚温差大。 每天早上上学,江佩娆起不来,窝在被子里不肯动。 厉绝痕摸了摸她的脸,看着她眯着眼打喷嚏的娇俏小模样,他忍俊不禁:“起来,上学要迟到了。” 江佩娆翻个身,一动不动。 厉绝痕拍了拍她的脸:“起来。” “别吵。”江佩娆半眯着眼,眼神慵懒:“我还没睡醒呢。” “平常你在家里,这个时候早起了。”厉绝痕语气严肃:“佩娆,你觉得我会比你的家人,对你更仁慈?” 江佩娆撇撇嘴,她平常在江家,每天都伪装成一个三好学生的样子,已经很辛苦了好吧,不但早睡早起,还得上课不能迟到,努力给江炎武留下优秀的印象。 厉绝痕和他们不同,他了解她的恶劣和坏脾气,她没必要装模作样,江佩娆趴在床上,道:“容我再小睡一会。” 她仿佛乖巧的小猫咪似的,生怕厉绝痕不答应,便小手搂住厉绝痕的腰肢,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咂咂嘴眯眯眼,慵懒的睡着。 厉绝痕无奈一笑,冷硬的面庞柔和了许多。 他道:“要不,我们退学吧。” 江佩娆抬眸,“什么?” “不愿意早起上课,那还念书做什么。”厉绝痕的话像是开玩笑,又像是嘲讽:“不如跟着我,我去哪,你都跟着我。” 江佩娆:“……” 她一个激灵,瞌睡全醒。 不用厉绝痕催促,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穿戴好校服,随即小跑下楼,顺手拿起桌上,佣人早已备好的鸡蛋吐司和牛奶,乖乖的站在轿车边等候,待厉绝痕慢悠悠的走出门,她冲他露出明媚的笑脸:“早上好啊,送我去上学吧。” 厉绝痕扯了扯领带,真是败给她。 叫她从今往后跟着他,她跑得比老虎还快。 厉绝痕托着女孩的小屁股,使她跨座在他的身上,他揉捏着她的脸,问:“你知不知道,跟在我身边,意味着什么?” “危险。”江佩娆想也没想地答:“和杀机。” “呵。”厉绝痕低低一笑。 “聪明的小丫头。”厉绝痕捏着她的脸,手劲大。 跟在他身边,的确意味着危险和杀机,他厉绝痕的仇人,没有上百也有上千,想杀他的人数都数不过来,江佩娆大摇大摆跟在他身边,便会成为他仇人的首要目标,可以说,厉绝痕要求江佩娆跟着他,压根就没安好心。 “你不要老想着害我。”江佩娆努嘴,道:“这个问题,以后别问了,甭管你问多少次,我可以陪你睡觉,但我不会做你的女人,更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厉绝痕,你从来都不在我的选择范围之内。” 江佩娆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更喜欢把男女之事说得清清楚楚。 免得有的自作多情的男人认为,发生了**纠葛,那么心灵上也要产生碰撞。 她才没心情和厉绝痕谈恋爱,何谈两人现在**上什么关系都没有,江佩娆更要把事情说清楚。 她说话伤人,厉绝痕不恼,他只是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她,然后,一只手扣着她的下颚,就俯下头准确无误的覆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如疾风骤雨一般的侵袭着,江佩娆含糊的“唔”了一声,一只手揪着他的衣领,几乎难以生受。 厉绝痕吻得更激烈,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都有些难以呼吸,他才松开了她,道:“我们的关系,仅限于此,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讲。” 我死了,钟星儿也活不了 “江小姐,祸从口出!”钟俊冷然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江佩娆笑笑,心中还是那个敲定的答案。 “你的老板想杀我,那麻烦帮我转告他一句话,若是真想取我的命,不妨他亲自来动手。” 钟俊蹙眉。 手指扣在扳机上。 江佩娆含笑如初。 “被我说中了,想杀人灭口?” 钟俊没说话。 江佩娆吃定了他不敢动她,单凭他在乎钟星儿的程度。 她道:“我死了,钟星儿也活不了。” “我会派人杀了她,把她的脸皮剥下来。” 她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个好人。 当她抓到了对方的软肋,更要把她的卑鄙无耻,残忍恶毒发扬光大。 钟俊眉目微沉。 “你敢!” “我什么事都敢做的。” 江佩娆浅笑:“你大可试试,而不是威胁我敢不敢。” “不准你动星儿!” 钟俊寒气直冒。 “那就把我刚说的话,转告给你老板。” 江佩娆冷冷一哼。 钟俊看着她,眼眸冷沉的阴狠。 。 大不列公国。 帝延卿最近很烦闷,紧闭着房门,连续好几天都没出门。 温夫人着实担心他,天天守在门口。 好言相劝:“卿儿,你服个软好吗?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为什么你老执着于一个已经消失的东西,为什么不珍惜当下,我看那些姑娘都挺好的,门当户对,知书达理,你就不能为了我妥协一次吗?” 帝延卿烦闷的原因。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婚约。 温夫人为他挑选了好几个女孩,他一点都不喜欢,连照片都没看。 “卿儿!” “卿儿,你开开门!” 温夫人柔声。 “我是为了你好!” 帝延卿揉了揉眉心,把门打开。 温夫人端庄的立在门外。 “延卿,卿儿啊!我是为你好!真的!” “我还没考虑成家的事。” 帝延卿很是不耐,即便这个人,是他的亲生母亲。 他也拿不出多好的态度。 帝延卿从小,就觉得自己与别人不同,他身上的气息太冷漠了,那种冷漠印刻在他的灵魂里,他拿不出多少情感,所以即使很爱那个人,到了那个关头,他依旧做错了那件事。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考虑这个事?”温夫人皱眉。 帝延卿语气不咸不淡,“现在不考虑,以后,遇到合眼缘的人,再考虑也不迟。” “你和在临川认识的那个江佩娆,还有联系没?”温夫人突然道。 帝延卿眉头一皱:“我讨厌旁人调查我的事。” “我是你的母亲!不是旁人!” 温夫人开口道:“卿儿,你得尊重我!” “你怎么知道江佩娆?”帝延卿脸色不好看。 他道:“是不是帝嘉恒跟你说的?” “不用管是谁跟我说的,但凡你做的事情不对,我身为母亲,都有义务纠正你的错误。江佩娆是临川人,不要看着她和那个死去的女人有一张长得相像的脸孔,你就把对个女人的情感转移到她身上,帝延卿,我身为你的母亲,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犯错误。” 温夫人义正言辞。 帝延卿脸色难看:“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对我的事,指手画脚!包括你!” “卿儿,你这是对我说话的态度吗?”温夫人极其不喜。 “不要对我的事指手画脚,不要针对我看重的人。” 帝延卿声线冰寒,犹如一把利剑,“母亲,你做过什么,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当初,温夫人知道他心仪姜黎,就不赞同他们的事。 现在轮到江佩娆,温夫人休想干涉。 “卿儿,你现在只是把那个江佩娆当成了姜黎的替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怎么就不明白!”温夫人语重心长:“忘记一个人最快的办法,就是迎接一段新的感情。”不怕打击帝延卿,她接着开口:“何况,你和姜黎之间,没有感情,更没有爱情,你喜欢她,那只是你年少时的一场单相思。” 帝延卿浑身寒气不要命的外放。 “单相思。” 温夫人叹口气:“可不是单相思,那个女孩呀,不喜欢你,从头到尾都不喜欢你,卿儿,你那么在乎她,却是一场空。” 温夫人好言相劝,她真心不希望帝延卿和那些人纠缠,帝延卿却觉得她的话极为讽刺,他像想起什么似的,道:“这次回国,照你的话,我已经乖乖的待了几个月,现在我要出门了,希望母亲,不要再纠缠我,也不要装病叫我回来,谎言一次就够了,谎话讲多了,别怪儿子不孝。” “卿儿,你在忤逆我!你为了一个女人忤逆我!你竟敢为了一个女人忤逆你的母亲!” 此情此景。 莫名让她想到了,帝延卿当年鼓起勇气,要去和姜黎告白的时候。 她一贯冷漠的儿子,为那个女孩精心挑选了很多礼物,亲手为那个女孩画了很多她的肖像,那些画数起来,大概几十张,每个角度都不同,画上的女孩很漂亮,一种张扬肆意的美。 温夫人看到那画上的肖像,一颗心都快被解剖了,鲜血淋漓。 她很生气,很生气,她的儿子居然喜欢上了那个女孩。 他怎么可以喜欢上那个女孩子。 绝对不可以。 那是记忆中,温夫人第一次冲帝延卿发怒,她撕毁了帝延卿所有的画,把他关在家里不准出门。 他就是这样错失了,姜黎回临川的那一趟飞机。 他本是想送给她一个临别礼物。 他希望她回了临川,还能记得他。 他希望当她看到,他亲手为她画的肖想时,能明白他的心思。 傲气的小殿下,绝不会表白。 他把所有的心意,全描绘在那些画里。 但他所有的心血,熬了几个通宵,认真画出来的女孩,却全在温夫人的愤怒下,全部撕毁。 那一天,就像现在这样。 他很生气,很生气。 温夫人却愤怒的指责他:“我不准你去机场!这些东西,全部给我扔掉!” 他不肯。 温夫人扬手撕碎他的画,也是这句话:“卿儿,你在忤逆我!你为了一个女孩忤逆我!你竟敢为了一个女孩忤逆你的母亲!” 嘉恒,阻止你哥哥 帝延卿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很厌烦。 “你已经毁过我的爱情一次了,这是第二次,母亲,你不能干涉我的自由。” “卿儿!” 温夫人狠狠蹙眉:“我是为你好。” 她反反复复就是这句话。 帝延卿听了厌烦:“不要再说这句话了,我听厌了!如果为我好,是破坏我的幸福,那我宁愿不要这种好。” “岂有此理,卿儿!你是成大事的人!” 温夫人怒声道:“岂能被感情之事左右!” “我不想和你吵。” 帝延卿冷漠:“让开。” “卿儿!” 温夫人不动。 帝延卿皱起眉:“让开。” “卿儿,我是你的母亲!你必须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爱情与事业,谁重要,你应该分得清楚!” 帝延卿充耳不闻,扬长离去。 “卿儿!你给我站住!站住!” “听到没!我跟你说话!” 温夫人端庄的脸,黑沉的厉害。 帝延卿的身影,还是消失了。 “这个不听话的孩子,真是气死我了!” 温夫人手攥成拳头。 “母亲,生那么大气做什么,哥经常气你,还以为你早就习惯了。” “嘉恒,快去阻止你哥哥犯蠢。”温夫人见帝嘉恒走了过来,着急地道:“你哥又要犯蠢了。” 帝嘉恒薄唇微勾,轻笑。 “哥哥要去做什么?” “肯定是去找那个和姜黎长得像的女人!”温夫人很是笃定:“他刚才就是为了那个女人跟我吵架。” “母亲说的是江佩娆。” 帝嘉恒长身玉立,手里头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猫咪,他有一下没一下轻抚小猫咪的脑袋,眉眼温柔,唇畔含笑:“你太紧张了,哥哥做什么事,自有他的道理,你何必把他逼急了,江佩娆又不是姜黎,哥去见见她,又有何妨。” “他现在要做的正事是什么,还用得着我跟你多说?”温夫人霎是不快:“他不可以为了儿女情长,耽误他要做的正事。” 那就是好好待在大不列,在部队里谋得更多的军权,赢得老国王的信任。 最好,照她的话做,乖乖的听话和她选定的女孩,把婚约定下来。 温夫人才会放心。 她望子成龙,这几十年,付出的心血太多了,甚至连帝嘉恒的身体落下一身的病,也是因为帝延卿的缘故。 那个儿子,她倾注了太多心血培养。 他必须达成她期望的目标。 当之无愧的成为,大不列公国的掌权者。 “母亲的想法是好,可哥哥不听你的话又有什么用。”帝嘉恒笑眸弯弯,逗弄着怀里的小猫咪,抬眼看了温夫人:“凡事不要操之过急,应该循环渐进。” “循环渐进,循环渐进。”温夫人冷哼:“等你哥哥循环渐进做事情,过不了几年,我们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母亲说话严重了。” 帝嘉恒笑意不变:“我去劝劝哥,希望他会听我的。” 温夫人点点头,看着帝嘉恒悠闲的模样,道:“身体好些没?” “老样子。” 帝嘉恒面色苍白,含笑如初。 “母亲不用担心我。” “嘉恒啊。”温夫人叹气:“你的身体变成这个样子,可会怪卿儿和我?” “我为什么要怪你们?” 帝嘉恒不解:“你们一个是我的母亲,一个是我的哥哥,我们是一家人,我为什么要怪你们?母亲请放心,不管你为哥哥做了什么事,我都不会怪你。” “那就好,那就好。” 温夫人连连点头,可算放心。 她睨着帝嘉恒怀里的小猫咪,道:“这些个玩意儿少带在身边,身上细菌多。” “那可不行。” 帝嘉恒爱怜怀里的小猫咪,轻轻摸着它的脑袋,小猫咪喵喵喵的叫,奶声奶气,帝嘉恒笑得乐呵,眉宇温柔得不像话:“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礼物,不能扔,得好生照顾,就像她在我身边。” 温夫人眉头微蹙,她从帝嘉恒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同的意味,一个很重要的人?谁,是谁? 温夫人很想开口询问,看到帝嘉恒笑意满面的样子,话到嘴边,她就没问出口了,帝嘉恒的事,她不怎么操心,因为她的期望都放在了帝延卿身上,自然帝嘉恒的感情生活,她也不会像干涉帝延卿那样严厉,只要帝嘉恒不和外头乱七八糟的女人结婚,搞出小孩,她随便他和谁谈恋爱。 只要,不结婚就好。 这是温夫人的底线。 至于帝延卿……不管是他谈恋爱,还是他有喜欢的人,还是结婚人选,她必须严格挑选。 帝嘉恒笑意融融的扫了温夫人几眼,见温夫人没话与他说话,他道:“我去劝劝哥,母亲,您好生休息,别跟哥哥生气,小心气坏了身体。” 温夫人沉沉点头,紧蹙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 帝延卿一身煞气,气势汹汹的离开大殿。 黑泽跟在他身后,“帝少,你是打算去临川?” “不然呢?” 帝延卿冷冷瞧他一眼:“你希望我留在这?” “不,不……”黑泽摇了两下头,道:“我的意思是,这里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干净,不妨再等等,过一阵子启程。” “不。” 帝延卿冷淡:“我就要现在去。” “帝少,你有些任性了。”黑泽进言。 帝延卿黑脸:“做个任性的人不好吗,省得做什么都要瞻前顾后,我受够了。” 他早就受够了。 温夫人的控制欲太强,什么事都要管他。 帝延卿早就受不了。 看在她作为他的母亲,他没有跟她撕破脸,可她若是过分了,就别怪他把事情做绝。 “哥,要去临川?” 没走出大门,帝嘉恒抱着小猫咪,遥遥而来,闲闲开口:“我刚遇到母亲了。” “你把江佩娆的事告诉了她?”帝延卿看到帝嘉恒,黑眸顿时一沉。 帝嘉恒笑了笑。 “你和江佩娆那点事,在临川都传开了,母亲有心知道,找个人去调查一下就知道了,用得着我跟她汇报?” 帝延卿住进江炎武家的那段时间,他跟江佩娆那么亲密,这事谁不知道啊。 真是可爱极了的小家伙 “母亲想做什么,我知道。” 帝延卿冷冷开口:“警告你们,别动她。” 帝嘉恒无辜。 “哥说哪里的话,我们又不认识江佩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动她?” “你不动她,不代表母亲不会。” 帝延卿冷沉开口:“其实我一直怀疑有些事情跟你们有关。” 帝嘉恒面不改色。 “哥哥在怀疑什么事?” “姜黎还活着的时候,母亲为什么不喜欢姜黎?”帝延卿突然开口。 帝嘉恒愣了一下,眸里泛起一丝异色。 “这件事,我不清楚。” “母亲什么事都告诉你,你会不清楚?”帝延卿不信。 帝嘉恒苦笑了。 “哥,我真的不清楚。” 温夫人为什么讨厌姜黎? 姜黎来大不列做客的时候,温夫人对她的态度,就有些怪怪的。 要说,这都是好年前的事了。 帝延卿那时没注意,现在回想起来,联想很多事情,不免觉得有些怪怪的。 “你最近在做什么?”帝延卿道。 帝嘉恒微笑:“我能做什么呀,闲着无聊养猫玩。”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摸着小猫咪的脑袋。 帝延卿眸色一瞬凌厉,睨着帝嘉恒怀里的猫,那猫拱在帝嘉恒的怀里,帝延卿嗤笑:“玩物丧志。” 帝嘉恒不反驳。 “我又不是成大事的人,玩乐就是我的日常生活。” “出息!” 帝延卿低斥。 帝嘉恒笑得乐呵。 “哥还没回答我,是不是要去临川。” “不管我去不去,你都拦不住我。” 帝嘉恒不置可否。 “我没想拦你,我只是不想你体谅一下母亲,她是真的爱你,做了很多事,都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 帝延卿清清冷冷地道:“但我讨厌她掌控我生活的那股控制欲。” 如果温夫人不是他亲生母亲。 他早和她翻脸了。 “哥,那我祝你去临川,一路顺风。” 两兄弟之前,没太多话说。 兄弟情深,也仅仅只停留在表面上。 帝延卿不咸不淡:“我回国好几个月了,上个月,在我的书房,黑泽发现了一个微型监控器藏在书桌的隔板里。” 他突然开口讲出这么一句,帝嘉恒摸着小猫咪的手一顿,道:“查出来是谁做的了吗?” “监控记录显示,进我书房的人,除了你只有母亲。”帝延卿睨着他,语气很轻。 帝嘉恒笑了:“哥,不会在怀疑我和母亲吧?” 帝延卿没搭腔。 他眼神冷冷的看着帝嘉恒。 一切尽在不言中。 帝嘉恒笑意轻佻。 “哥,这事你得好好调查,别中了别人的计把脏水往我和母亲身上泼。” “那是。” 帝延卿哼了一声。 “想害我的人不少,人心啊,难测。” 帝嘉恒眉头皱起,“我总不会害哥哥的。” “但愿。”帝延卿看着他,眼眸深得可怕,冰冷的寒光凛冽。 气氛一瞬间陷入了一种非常古怪的境地。 帝嘉恒眸子微微闪了闪,笑容亲切。 “哥,快走吧,时间不等人,既然那么想去找江佩娆,就快点。” 帝延卿没有再理会他。 他带着黑泽扬长而去。 帝嘉恒俊美帅气的面容顿时越发的柔和了起来,他亲切的摸着怀里小猫咪毛茸茸的毛,贵公子的手都相当漂亮,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可爱的小家伙,我哥的警惕心可真强,居然把监控器安装在书房里了,那下一步,他是不是要把窃听器带到身上,我现在与他讲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以后他怀疑我的证据。” “喵喵~” 小猫咪奶声奶气的叫唤。 帝嘉恒笑得更加柔和:“真是可爱极了的小家伙,不愧是她送给我的礼物,你和她一样好看。” “喵喵~” 小猫咪又叫唤了两声。 帝嘉恒却突然捂住了胸口,深深的呼吸了两下,又深深呼吸了两下,“可她不愿意见我啊,要怎么办才好……” 。 给了江星辰一个家,连着好长一段时间。 江佩娆终于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被囚禁起来的女孩。 她抽空去了一趟地下室。 江婧琪整个人在这段时间,几乎要疯了,这里什么都看不到,她像被关在笼子里的人,她想跑出去,有人看管她,那些人会恶狠狠的抽着鞭子把她赶回笼子里,她哭泣,那些人就会抓着她的脑袋按到水盆里,她破口大骂,就会人掌嘴。 连续这么长时间的折磨,她快疯了,心和身疲惫到极致。 “江佩娆!放我出去!” “你个毒妇!我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你还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江佩娆推门进来,听到江婧琪的辱骂,她勾唇,淡然一笑。 负责看管江婧琪的黑衣人,手里拿着一根皮鞭,正要朝江婧琪身上抽过去:“放肆,小姐的名字也是你敢叫的!” 鞭子挥舞到半空中。 突然被一只素手夺了过去。 黑衣人微愣,江佩娆冲他摇了摇头,拿住了鞭子。 黑衣人便退了出去。 “江佩娆!你个恶毒的女人!” “你放了我啊!啊!放了我!” “我会放了你。” 江婧琪骂骂咧咧,江佩娆出现在她跟前。 江婧琪一愣,下意识抬头。 顶着一头鸡窝发型,脸上泪痕和伤痕脏兮兮,她身上衣物凌乱,满脸涨红,活像个难民。 反观江佩娆,清冷眉眼,微抬着下颚,眼神轻柔的看她。 两相对比,高下立见。 江婧琪死死攥紧了拳头。 “江、佩、娆!你个恶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啊!竟敢让那些人那样对我!你把我当什么了!?” “一只狗。” 江佩娆笑了笑道:“向我摇尾乞怜的狗,祈求我放你一条生路的狗。” 她微微俯身,手里的皮鞭在地上重重甩了两下。 江婧琪一个哆嗦,往后退缩。 看来是被打怕了,这些动作成了下意识。 江佩娆很满意。 她就像江婧琪像一条狗一样活着。 这是她必须承受的。 江婧琪以前怎么对待这具身子的主人,她欠了江佩娆的,就得还。 童年,她把江佩娆当成狗一样使唤。 长大了,江婧琪就要偿还她犯的那些不能原谅的错误。 大姐姐求你,放了我 “江佩娆!你个贱蹄子!你才是狗!你永远都是我们家的狗!” 江婧琪破口大骂,浑然忘记身上的疼痛。 “母亲当年仁慈没要你的命!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敢把我关起来!等着,等我见到母亲,一定叫她狠狠惩罚你!”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拿萧苑蓉来威慑江佩娆。 不知该说江婧琪是被保护的太好,太过天真,还是一个只长了美貌没长脑袋的花瓶。 蠢。 愚蠢到了极点。 江佩娆扬了扬手中的皮鞭,几乎是在江婧琪嚣张的话语落下的那一刻,那一鞭准确无误打到了江婧琪的身上。 “啊——!” 她惨痛的叫了一声。 “江佩娆,你!你打我!” 江佩娆又是一鞭子甩过去。 专挑江婧琪身上流血的地方抽。 “小时候欺负我不是很好玩吗?现在长大了,换我来跟你玩这种游戏好不好,那个时候你和江韵寒不是最喜欢玩这种游戏吗,拿鞭子打我,拿石头扔我,把我推进池塘,现在我们也来玩这种游戏,尽情的玩,看你什么时候被我玩死,看你在被我玩死前,你那个好母亲和你的好姐姐能不能找到你。” “哦,据我所知,江韵寒可没考虑你的死活,什么姐妹情深啊,亏你们还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你落到这个下场,你姐姐却根本不想找到你……你的存在只会分走她的宠爱,你死在我这里是最好的下场。” 一边说着,江佩娆手上的皮鞭没停。 一下又一下往江婧琪身上抽去。 她滑腻的后背,鲜血淋漓,皮开肉绽。 连同站在外边的守卫,都忍不住挑了挑眉,江小姐委实恶毒了点…… “啊——!” “住手!江佩娆你给我住手!快住手!” “停下,不要打我了!不要!” 江婧琪惨叫连连,犹如一条死狗趴在地上,疯狂的滚动身体,想躲开江佩娆手中的皮鞭。 好疼。 真的好疼。 她几乎把嘴唇咬出了血,手指抠在地上都出血。 江佩娆面上没什么表情,她只是机械似的抽打江婧琪。 江婧琪叫得越惨。 她越开心。 直到她的手打累了,江婧琪叫声都变得嘶哑,发不出半点声音,江佩娆才收了手。 暗淡的光线里,少女犹如冰冷的机器人。 她看着趴在地上,血水流满一地的江婧琪,眸光中没半分同情,充斥的只有浓浓快意。 她踢了江婧琪一脚:“没死,就坑个声,死了,我就把你丢去乱葬岗。” 江婧琪哪还发的出声,江佩娆就像个疯子一样抽打她,她叫都叫不出声了,从小养尊处优,没吃过半点苦,连日来遭受的折磨犹如下了地狱一般痛苦,那些守卫打她,还没有江佩娆出手重,江佩娆简直是把她往死里打。 江婧琪死死咬着唇,抹了一把脸,不知道有没有毁容……她为了保护好这张翻身资本的容颜,可是一直趴着的,露出整个后背。 “大……大姐姐……” 她终是嘶哑的开口:“求,求你放了我……” 她再也拿不出刚开始嚣张的气势。 江佩娆冷笑:“想让我放了你?” “求,求你了……大姐姐……”血水泪水混合在一起,江婧琪趴在地上,努力的挪动身子朝江佩娆爬去:“求你放过我……我错了,以前的事,都是我错了……” “不,你没错。” 江佩娆踢开她,似乎嫌弃江婧琪肮脏,江婧琪见状忍着痛,眸中划过一抹凌厉的寒芒,江佩娆今天敢这样对她,待她翻身的那天,她一定要弄死江佩娆,找成千上百个男人玷污江佩娆,玩死她! 江佩娆微沉着眸,江婧琪的恨意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江婧琪这样的人,她一辈子都不会打心眼里认为自己错了。 犹如那些施暴者,校园暴力者。 他们永远不会觉得错了,他们只是遭到惩罚了,那一刻因为受不了舆论攻击,而承认错误。 可如果这些事没有报道出来,那些人永远都不会出来出错,更不会反思自己的行为,他们只会更加残忍的欺辱那些弱小的人。 就像江婧琪一样。 她从小欺负原主,把原主当狗一样践踏。 原主早已死了。 是她江佩娆接管了这具身体。 也是她把江婧琪关在这个地下室,接受惩罚。 江婧琪若不是惨遭折磨,她一辈子都不会像江佩娆道歉,她只会变本加厉欺负江佩娆,最后要了江佩娆的命。 而对于那些犯过错的人,他们的道歉。 永远不要原谅,也不要相信。 凭什么自己受了欺辱,还要去原谅别人。 江佩娆冷哼,一脚踩到了江婧琪的手背。 江婧琪惨痛的尖叫:“啊——大姐姐!你,你干嘛!不,不要这样……” 她全身上下被打的每一处好地方,十指连心,江佩娆踩得更加用力:“真想这样废了你。” “啊!不要,不要!大姐姐,求你不要!” 江婧琪痛苦哀求。 江佩娆更用力的踩下去,她想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江婧琪惨叫:“大,大姐姐……不,不要……求你了,不,不要……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该欺负你……对不起……” “求求你,放过我……求你了……” “看作我们是姐妹的份上……求你了……” 她的手背啊,真要被江佩娆踩裂了。 江佩娆面不改色,抬脚,往后退了一步。 江婧琪手指紧握,忙缩回到前胸。 “大,大姐姐……” 她的声音在颤抖。 江佩娆一言不发。 “大,大姐姐……”江婧琪的声音发颤:“求,求你了……能放过我吗……求你了……” 她受不了江佩娆的折磨。 这女人太恶毒。 她根本没把她当妹妹。 江婧琪也不想想,她也没把江佩娆当成姐姐,她已经害死了那个真正的江佩娆。 “不想放了你,就想看你痛苦。” 江佩娆低头,明媚一笑。 “把你的惨状拍下来,发给萧苑蓉,让她为你着急为你担心,折磨她的神经。” “大,大姐姐!” “不,你不可以这样做!” 我是恶毒,就是坏 “大姐姐!不要!不要!” 江婧琪连连摇头,哭出声:“呜呜……大姐姐,求你不要这样做……” “我就是要。” 江佩娆笑意张扬。 她拍了拍手。 守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照相机、 江佩娆道:“给她每个角度来几张,照片寄给萧苑蓉。” “是。”守卫点头。 毫不客气的抓起江婧琪,像拖死狗一样把她丢到椅子上。 江婧琪身上本来就痛,冷不丁撞在椅子上更痛了,她哭得眼泪水哗哗流:“大姐姐……你好狠心,我是你的妹妹……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 “你这是在赎罪。” 江佩娆淡淡而言。 “没有为什么。” “呜呜呜……”江婧琪死死咬着唇,巴掌大的小脸满是血污和泪痕,衣物凌乱的不像话,犹如乞丐。 守卫很尽责。 每个角度给江婧琪来几张,咔擦咔擦,不肖一会儿,他完成了。 江佩娆挥挥手:“尽快寄给萧苑蓉。” “是。” 守卫退出去。 江婧琪绝望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欺辱江佩娆的那些事情,会让她在长大后的某一天遭到这些事,早知道她就要弄死江佩娆! 她恨啊,恨死了江佩娆。 但她不能表露。 她敢骂江佩娆一句,江佩娆只会下手更狠。 她蜷缩着身子,浑身颤抖,不敢讲话了。 江佩娆呵呵一笑:“别怕,我也就是拿你练练手。” 江婧琪身子颤抖的更厉害,练手就已经把她弄得这么惨……她还想怎么惩罚她啊…… “乖乖待在这,还可以活命。” 江佩娆笑了笑,笑容亲切。 江婧琪抬头,挡在额前凌乱的发丝,却看到了江佩娆眼底深藏的恶意。 那么明显。 那么无情。 那么冷酷。 她打了个哆嗦。 江佩娆笑笑,转身离去。 江婧琪就是个练手的。 比她更惨的人,应该是姜云曦才对。 她要找出更多折磨人的法子,好好用在姜云曦身上。 她笑得开心,离开地下室。 约瑟夫站在外头的小花园,他早已听到了守卫禀报地下室里发生的事,一时看到江佩娆的眼神不由很是复杂。 心狠手辣。 不愧是恶毒女人。 他不由冷声:“江婧琪好歹是你妹妹,至于下手这么狠?真把人打死了,怎么跟江炎武交差。” “我没想跟江炎武交差啊。” 江佩娆笑了,笑容不解。 “为什么要跟江炎武交差?” “他是你父亲……”约瑟夫说得隐晦:“江婧琪是他女儿……” “我还要弄死他另一个女儿。” 江佩娆唇角微勾:“江韵寒要是再敢招惹我,她的下场和江婧琪一样。” “……” 约瑟夫失语了。 尽管江佩娆有时候面上表现的无害,和厉绝痕相处的时候也很乖巧,对江星辰也很温柔,但他突然发现,这个女孩无论怎样,都掩盖不了灵魂里的冷漠。 她不在乎。 不在乎旁人的生死。 约瑟夫不由担心,江佩娆有一天会不会反咬厉绝痕一口。 他道:“平常女孩像你这么大岁数,连踩死一只蟑螂都要叫。” “平常男孩像你这么大岁数,还不敢杀人。”江佩娆讥讽:“早说过了,我们俩半斤对八两,谁也不比谁善良。” 约瑟夫:“……” 他还想说什么…… 江佩娆手机震动了一下,背过身。 她看了眼短信,就不再理会约瑟夫,径直回了房间,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出门去了。 约瑟夫想跟上去。 可他突然心绪很复杂,就慢了一脚,等他再追上去,江佩娆早已不见人影。 江佩娆去了机场。 她接到了帝延卿的短信。 他来临川了。 私人停机坪。 阳光灿烂,大风猛烈。 一袭简单着装的男人,身形颀长,就那样定定的停机坪,棱角锐利的面容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眉眼清俊冰寒,薄唇微抿的样子已经让下飞机的空姐心跳漏了一拍。 “帝少,我们该出去了。” 空姐柔声的说。 帝延卿看也不看她。 空姐抿了抿唇,能成为帝延卿专职飞机上的唯一一个女性空姐,可是莫大的荣幸,她费了好大的心思才竞选上的,攀龙附凤的心谁没有啊,谁不想过更好的生活,谁不想鲤鱼跳龙门,一脚踏上上流社会,眼看香饽饽近在眼前。 漂亮优雅的空姐怎会错过这个机会,她笑眸弯弯,欲语还休,温柔的靠近帝延卿,声音里有些缠绵缭绕情意:“帝少,我们……” 她话没完。 帝延卿冰冷眼神扫射过来:“黑泽,把这个聒噪的女人带出去,她被解雇了。” 空姐的笑脸咔擦一僵:“……” “帝,帝少?” 她心存疑问。 哪没做好,惹得帝少不高兴了?她,她被炒鱿鱼了? “是。”黑泽恭身,一把拽过空姐,赶出了停机坪。 帝延卿双手抱胸,话不多,简短的几个字也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可黑泽古怪的感觉到他神色似乎比平日又阴冷了许多。 “敢不来接机,等我逮着她了,弄死她。” 帝延卿阴测测的。 黑泽可算懂了。 “这个点路上堵车。”他道:“江佩娆也许堵在路上了。” 帝延卿压根不信。 “我看她是不想来!” 黑泽找不到词反驳,嗯,也许是不想来,毕竟两人之前闹得很不愉快。 意料之外,没等多久。 远远走来一抹身影。 她似乎有点急促,快步而来。 “不是说这半年多都不来了吗,才过了三个多月,你又跑来了,你老跑到我们临川,小心宫允浩把你当成间谍。” 帝延卿目光落在走来的女孩身上,他大步迎上,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伸手过去将她拥到了怀里。 江佩娆有些呆了 “喂喂喂,你揩油啊!” “我愿意抱你,是你的荣幸。”帝延卿傲娇得不要不要的。 怀里的她发间带着淡淡的清香,他一只手摸着她白净小巧的脸颊,将下颚抵上她柔软的长发,又道:“几个月不见,有没有想我?” 帝延卿莫名其妙的问话方式,江佩娆大脑一瞬间短路,感觉自己似乎应该反抗,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反抗。 他们本不应该走到这一步的 j江佩娆立在原地就没动。 帝延卿抱了她一会儿,却是道:“主动一点,抱抱我。” 男人的双手落在她的腰上,江佩娆的身子却是僵硬着,两只手直愣愣的下垂,没有反手拥抱帝延卿,帝延卿很不爽。 “抱着我。”江佩娆还在发呆,帝延卿更不爽了。 江佩娆有些后知后觉的抬起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抱一抱他了。 她一直觉得她和帝延卿的缘分很可惜。 他们本不应该走到这一步的。 如果当时,她能早点明白他的心意,是不是……之后很多事情也不会发生了。 可惜啊,如果永远没有如果。 人生,从来不存在假设。 人生是一场未知的旅途。 往后很多,都不可知。 错过的,谁都不可能回到从前。 她抱了抱他,就当做有些事没发生过,便笑:“说好了,不来临川,这才过了多久又跑来了。” “我想来就来,还需要跟你报备不成?”江佩娆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背就放下手,帝延卿还是不爽,他总感觉江佩娆待他很不亲切,他们之间犹如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网。 “那倒不用。” 江佩娆身子微僵,伸手,推开帝延卿。 帝延卿纹丝不动。 抱着她越来越用力,男人沉肃:“每次见到你的感觉都特别奇怪,好像在哪里见过……又好像没有见过,你知道的,我一直都觉得你和那个故人很像,有的方面,你们确实相像,有的方面,你们又像两个人。” 姜黎性格活泼,明媚的像花儿。 江佩娆性格沉静,阴郁得有些让人看着瘆得慌。 这就是两人最大的差别。 “你又把我看成她了吗?”江佩娆笑笑的问。 眸底划过一抹异色,帝延卿的轻叹微不可闻。 “很多时候,我觉得你就是她……” 江佩娆一怔,用力推开男人。 她冷下了脸。 “我不喜欢被人当做替身。” “你若真是她的替身,我就跟你结婚。”帝延卿却是毫不犹豫地道:“等过几年,我娶你。”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的神情无比坚定,那双亮堂的黑眸好似发着光,那光芒如此炙热,江佩娆看不得。 她真的看不得, 不敢对上那样真诚的眼睛。 帝延卿的情意,她无法接受。 还是那句话,过去的事情,谁都回不去了。 人是朝前走的。 不应当留恋过往。 她能做的,就是让帝延卿忘了姜黎。 帝延卿说完那话,黑泽的眼神都变得惊讶,有没有搞错,根本不大打算结婚,拒绝了那么女孩的帝少,刚才对江佩娆讲了什么?过几年,娶她?只要她是姜黎的替身。 估计温夫人知道这事,一准找帝延卿算账。 “帝少……”黑泽不免提醒:“夫,夫人那边……” “住嘴!” 帝延卿回头,呵斥。 “少拿母亲压我!” “不敢,不敢。”黑泽连连摇头,温夫人和帝延卿,他肯定是站在帝延卿这边的。 “好了,少说这些没用的,说正事。” 江佩娆道:“刚才你说的话,我当你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 帝延卿蹙眉:“我是认真的。” 江佩娆无语:“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值得认真的事……” 她懒得看帝延卿那一脸严肃的样子,别开眼,她望着远方,道:“来这,是要做什么?” “想见你。” 帝延卿说得直接。 “我来这,不为别的,就是单纯的想见你。” “我不喜欢你的玩笑。” 江佩娆板着脸:“说正事。” “你不相信我的话?” 帝延卿冷了脸。 江佩娆勾唇,笑了笑。 “你在国内那么多事情要忙,抛下手头上的事不远千里跑过来,就为了见我,换作是谁都不可能相信,事业与女人谁重要,像你帝延卿这样的人,还会分不清楚么?” 少女迎风而立,风吹起她的长发,清冷的眉眼含着笑,迷人又危险。 帝延卿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不由放软了声音:“我分得清楚事业和女人的重要性,但我想跟着自己的心走,人这一生,总做些让自己不快乐的事,活得一点都不快乐。” “帝延卿,你已经很快乐了,至少你拥有很多人没有的东西,做人不能贪心。”江佩娆语气不客气。 帝延卿轻叹了口气。 “你不是我,怎知什么东西,对于我而言,才是快乐。” 如果能回到当初…… 他就会放弃大不列的一切,毅然跑到临川跟那个人在一起。 而不是等事情过去之后,再追忆那些往事。 “你不应该成为一个被感情所困的人。” 江佩娆抬头,眸光笔直的看着男人,道:“我认识的帝延卿,不是这样的人。” “说得你好像认识了我很久,很了解我似的。”帝延卿笑了,又揉了揉她的脑袋,低语道:“不说这个了,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来找你的。” “那你想去哪?”江佩娆便道:“你来找我,我不可能每天陪着你,你得给自己找个落脚点。” “这事,不用你操心。” “你来临川的事,宫允浩知道吗?” “他迟早会知道的。”帝延卿笑道,这是宫允浩的地盘,他帝延卿坐私人飞机过来,能瞒得住宫允浩吗? “好吧。” 江佩娆点点头,看了下时间:“现在时间还早……” “我们出去逛逛。” 帝延卿打断她:“或者,去见一个人。” 江佩娆:“……” 还说是特意来见自己。 帝延卿的目的,很快就要暴露出来了。 见一个人? 见谁? 顾知。 他是敌非友,又曾是朋友,关系很复杂的顾知。 小竹林。 顾知最近闲得慌。 他精神状态比起初遇时好了许多,人精神了许多,穿着一件高龄单衣,黑色的衣服勾勒出他紧实的肌肉,男人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强壮的身材。 清淡的眸,凝着桌上的五子棋。 顾知正在一个人和自己对弈,玩的不亦乐乎。 以至于帝延卿靠近他,他都不知道。 帝延卿便嗤笑:“顾知,你警觉性变得这么差,我现在一枪枪毙了,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枪的。” 帝延卿语气倨傲 帝延卿语气倨傲。 他倨傲惯了。 顾知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帝延卿来了。 他修长的指尖,轻轻点了下棋盘,道:“有时间对弈一盘吗?” 帝延卿走过去。 他目光一瞥。 棋盘上,黑子快被白子吃完了。 帝延卿冷冷一哼,随即道:“你自己赢了自己,这种棋局下起来有什么意思。” “我觉得很好玩啊。” 顾知咧嘴一笑,掀起眼皮,凉凉地看了帝延卿。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记得你回国好长一段时间了,那边的事情忙完了吗,就往这里跑,闲得慌。” “你管我呢。” 帝延卿嘲讽,道:“最近在忙什么?” —— 人生,从来不存在假设。 人生是一场未知的旅途。 往后很多,都不可知。 错过的,谁都不可能回到从前。 她抱了抱他,就当做有些事没发生过,便笑:“说好了,不来临川,这才过了多久又跑来了。” “我想来就来,还需要跟你报备不成?”江佩娆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背就放下手,帝延卿还是不爽,他总感觉江佩娆待他很不亲切,他们之间犹如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网。 “那倒不用。” 江佩娆身子微僵,伸手,推开帝延卿。 帝延卿纹丝不动。 抱着她越来越用力,男人沉肃:“每次见到你的感觉都特别奇怪,好像在哪里见过……又好像没有见过,你知道的,我一直都觉得你和那个故人很像,有的方面,你们确实相像,有的方面,你们又像两个人。” 姜黎性格活泼,明媚的像花儿。 江佩娆性格沉静,阴郁得有些让人看着瘆得慌。 这就是两人最大的差别。 “你又把我看成她了吗?”江佩娆笑笑的问。 眸底划过一抹异色,帝延卿的轻叹微不可闻。 “很多时候,我觉得你就是她……” 江佩娆一怔,用力推开男人。 她冷下了脸。 “我不喜欢被人当做替身。” “你若真是她的替身,我就跟你结婚。”帝延卿却是毫不犹豫地道:“等过几年,我娶你。”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的神情无比坚定,那双亮堂的黑眸好似发着光,那光芒如此炙热,江佩娆看不得。 她真的看不得, 不敢对上那样真诚的眼睛。 帝延卿的情意,她无法接受。 还是那句话,过去的事情,谁都回不去了。 人是朝前走的。 不应当留恋过往。 她能做的,就是让帝延卿忘了姜黎。 帝延卿说完那话,黑泽的眼神都变得惊讶,有没有搞错,根本不大打算结婚,拒绝了那么女孩的帝少,刚才对江佩娆讲了什么?过几年,娶她?只要她是姜黎的替身。 估计温夫人知道这事,一准找帝延卿算账。 “帝少……”黑泽不免提醒:“夫,夫人那边……” “住嘴!” 帝延卿回头,呵斥。 “少拿母亲压我!” “不敢,不敢。”黑泽连连摇头,温夫人和帝延卿,他肯定是站在帝延卿这边的。 “好了,少说这些没用的,说正事。” 江佩娆道:“刚才你说的话,我当你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 帝延卿蹙眉:“我是认真的。” 江佩娆无语:“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值得认真的事……” 她懒得看帝延卿那一脸严肃的样子,别开眼,她望着远方,道:“来这,是要做什么?” “想见你。” 帝延卿说得直接。 “我来这,不为别的,就是单纯的想见你。” “我不喜欢你的玩笑。” 江佩娆板着脸:“说正事。” “你不相信我的话?” 帝延卿冷了脸。 江佩娆勾唇,笑了笑。 “你在国内那么多事情要忙,抛下手头上的事不远千里跑过来,就为了见我,换作是谁都不可能相信,事业与女人谁重要,像你帝延卿这样的人,还会分不清楚么?” 少女迎风而立,风吹起她的长发,清冷的眉眼含着笑,迷人又危险。 帝延卿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不由放软了声音:“我分得清楚事业和女人的重要性,但我想跟着自己的心走,人这一生,总做些让自己不快乐的事,活得一点都不快乐。” “帝延卿,你已经很快乐了,至少你拥有很多人没有的东西,做人不能贪心。”江佩娆语气不客气。 帝延卿轻叹了口气。 “你不是我,怎知什么东西,对于我而言,才是快乐。” 如果能回到当初…… 他就会放弃大不列的一切,毅然跑到临川跟那个人在一起。 而不是等事情过去之后,再追忆那些往事。 “你不应该成为一个被感情所困的人。” 江佩娆抬头,眸光笔直的看着男人,道:“我认识的帝延卿,不是这样的人。” “说得你好像认识了我很久,很了解我似的。”帝延卿笑了,又揉了揉她的脑袋,低语道:“不说这个了,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来找你的。” “那你想去哪?”江佩娆便道:“你来找我,我不可能每天陪着你,你得给自己找个落脚点。” “这事,不用你操心。” “你来临川的事,宫允浩知道吗?” “他迟早会知道的。”帝延卿笑道,这是宫允浩的地盘,他帝延卿坐私人飞机过来,能瞒得住宫允浩吗? “好吧。” 江佩娆点点头,看了下时间:“现在时间还早……” “我们出去逛逛。” 帝延卿打断她:“或者,去见一个人。” 江佩娆:“……” 还说是特意来见自己。 帝延卿的目的,很快就要暴露出来了。 见一个人? 见谁? 顾知。 他是敌非友,又曾是朋友,关系很复杂的顾知。 小竹林。 顾知最近闲得慌。 他精神状态比起初遇时好了许多,人精神了许多,穿着一件高龄单衣,黑色的衣服勾勒出他紧实的肌肉,男人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强壮的身材。 清淡的眸,凝着桌上的五子棋。 顾知正在一个人和自己对弈,玩的不亦乐乎。 以至于帝延卿靠近他,他都不知道。 帝延卿便嗤笑:“顾知,你警觉性变得这么差,我现在一枪枪毙了,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枪的。” 爱会变,人心难测 风声萧萧,靠近后山的墓园里。 两个男人,并肩而站。 帝延卿沉着眸,望着墓碑上的人,上头的女孩儿笑意明媚,是记忆中的模样。 “她是怎么死的?”帝延卿突然问,顾知微微一愣,挑眉有些讶异:“你不知道?” 帝延卿摇了两下头。 他只知道姜黎死了。 但具体是怎么死的,他并不知道。 不敢去调查那一段往事,更不敢深究。 他怕听到真相。 “听说是被火烧死的,毁容了。”顾知淡淡而言。 “宫允浩下的手?” 顾知摇了两头,又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帝延卿便问。 “命令是宫允浩下的,动手的人是姜云曦。” “那个女人!她竟然敢!”帝延卿眸中的寒光陡然暴涨。 顾知云淡风轻的轻笑,“什么敢不敢的,为了爱,为了权力,换作谁都敢。” “他为什么要对姜黎那么残忍?”帝延卿双手紧紧握成拳:“好歹曾经相爱……我一直以为宫允浩对她有过爱。” “爱会变的,人心啊,难测。” 顾知轻叹了一口气。 帝延卿脸色寒冰。 “他做的太狠心了!” “那倒是。”顾知点了两下头。 “这是……姜黎的墓?” 江佩娆有些发怔,风吹起她的长发,少女眯起好看的大眼,一眨不瞬凝着那墓碑上的人。 她好久不曾见过自己的样子。 墓碑上的照片,是年轻的时候的她。 长发飘飘,笑颜绚烂。 江佩娆哽咽着喉咙,差点没伸手冲过去抚摸那模样。 顾知眼神有些奇怪:“是啊,你不认识吗?” 他记得,江佩娆好像说过,她认识姜黎。 “认识。”江佩娆点头,声音嘶哑。 顾知笑了:“你这什么表情?见到她似乎挺怀念的。” “当然了,她是个好人。”江佩娆为自己正名。 “好人?” 帝延卿却冷嗤一声:“跟在宫允浩身边的女人,能好到哪里去!” “你!” 江佩娆瞪了一眼帝延卿。 “还说自己深爱她!”居然认为姜黎不是好人? 江佩娆气急。 顾知插嘴:“别说,当时那场大火,烧的面目全非,我好不容易拖人弄了些骨灰回来。” “你帮姜黎收尸干什么?姜黎生前又不认识你。” 江佩娆眸光微冷,她确实生前不认识顾知,只听姜星河提起过顾知。 “我这人心地善良,喜欢做好事。” 顾知自夸。 江佩娆:“……” 顾知又道:“姜星河是姜黎的弟弟,作为姜星河的朋友,怎能不帮他姐姐收尸,否则他该多伤心啊。”说罢,又睨了帝延卿一眼:“帮姜黎立个墓碑,不是还有好处吗?帝少可是答应我了,得满足我一个要求。” 帝延卿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陡然回神。 “你倒是会为自己,趁机谋得好处。” 顾知笑笑:“那当然啦,我以后得当商人的。” “你看也看了,此地不宜久留。” 顾知催促:“我可是瞒着宫允浩留下姜黎的骨灰……要是宫允浩知道了,准找我算账。” “宫允浩没帮姜黎立碑?”帝延卿脸色冷了。 “他恨不得她死个千八百回,立碑?” 顾知嗤笑道:“拉倒吧,他才不会做这种事。” “他就那么恨姜黎?” 帝延卿深深皱起了眉。 “恨吧,应该是恨的。” 顾知轻描淡写:“好了,不说他们了,姜黎的碑,你看到了,全当了你这个心愿。” 帝延卿紧握的双拳,终于松开。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 “走吧。” 他不再看墓碑之人的照片。 江佩娆却站在原地没动。 她道:“姜星河的墓碑在哪?” “嗯?”顾知挑了下眉。 “他的墓碑在哪?”江佩娆道:“我想看看他的。” “看他的做什么,你又不认识他。”顾知神情微微有些不善。 “我想看看。” 江佩娆直言。 “为什么不能看?” “我不想给你看。”顾知紧抿着唇。 “带我去。” 江佩娆却是直接道:“快点。” “不。” 顾知下巴微抬,斜睨着眼看江佩娆。 “我要看!” 江佩娆双手握成拳,显得很激动,一个箭步冲向了顾知。 那一刻,女孩的眸光凌厉至极。 顾知蹙了蹙眉。 “为什么想看姜星河的墓碑?” “不需要理由,就是想看。” 江佩娆沉着脸,道:“快点,带我去!” 顾知搞不懂,江佩娆对姜星河的执念哪来的,脑子转了个弯,倏地笑了:“喂,我说,你不是暗恋他吧?” 姜星河长得蛮好看的。 少女心萌动的女孩们最喜欢了。 顾知怀疑江佩娆暗恋姜星河,简直了…… 江佩娆扬手,揪住了他的衣领。 “我就是想看看他,不需要理由。” 顾知扶额,他竟是看了帝延卿一眼,道:“吃醋了吗?” 帝延卿:“……” 他撇了撇唇:“这问题,好傻。” 他跟一个死人吃醋? 简直笑话。 顾知:“……” “快点。”江佩娆催促。 顾知满脸不耐,只好转动了轮椅。 姜星河的墓碑,藏得比较深,走了好长一段路,在一处杂草丛生的地方,江佩娆才看到一块孤零零的墓碑树立在那,没有署名,也没有照片。 江佩娆不解,正准备询问,顾知已是开口解释:“宫允浩盯得太紧,我不敢放照片,也不敢署名。” “所以这是一块无名碑?!” 江佩娆猛然拔高了声音。 顾知愣了一下,察觉江佩娆反应好激动,他心中不由纳闷,江佩娆一副活像被人刨了祖坟的样子。 他道:“你会不会……太在意了?” “姜星河生前在世,军情处的一把手,帮着宫允浩牵制傅景昭,他为宫允浩做了那么多事,甚至到死,他都在为宫允浩做事,宫允浩居然不准人给他立碑?!” “星河的尸体早就被狗吃掉了。” 顾知眸中划过一抹暗光,话语别有深意:“你现在看到的这块碑,不过是他尸体上剩下的骨头罢了。” “你,你再说一遍!?” 江佩娆简直不敢相信。 “宫允浩派人处理姜星河的尸体,丢到后山喂了狗……” 她迟早要去找姜大志 “宫允浩派人处理姜星河的尸体,丢到后山喂了狗,我派人好不容易捡了些碎骨回来。”顾知幽幽一叹:“幸好我速度够快,否则他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何其惨! 那个男人,戎马一生,全都奉献给了宫允浩。 为宫允浩兢兢业业的办事,宫允浩那些不方便出面的事,大部分由姜星河帮他完成,不惜为宫允浩得罪许多仇家。 但江佩娆知道,姜星河志不在此,他一丁点都不愿意帮宫允浩办事,他早跟她讲过了,选择了宫允浩,以后再后悔,就难了。 她说,她不会后悔。 她下定决心,嫁给宫允浩。 姜星河见状,也只能跟着她走,帮宫允浩办事,为宫允浩的事业奉献一生。 何其蠢,何其惨。 江佩娆死死咬住唇,才忍住没哭。 她好想大哭一场。 她死了,又活过来,还有复仇的机会,而姜星河呢?为她付出了一辈子的志向,付出了年轻的生命,他帮宫允浩做事,不过希望宫允浩能够善待她。 没想到,宫允浩还是除掉了他们姐弟。 可是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江佩娆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宫允浩。 她什么都没得到。 “星河太不值得了,都怪他那个姐姐。”顾知讲话不避嫌:“都是她拖累了他,星河曾经与我说,他一点都不想参与军情处的事情。” “我知道。”江佩娆呐呐开口。 “你知道什么?”顾知却面色一肃,冷冷地看向她。 江佩娆喉头一哽,便道:“他那么年轻,怎会愿意一辈子都待在官僚体系下。” “哦。” 顾知意味深长:“还以为你知道,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顾知的警惕心和傅景昭有得一比。 江佩娆暗暗告诫自己,不能露出太多真实情绪。 但她心里恨啊,无比无比怨恨。 恨了姜云曦,恨了自己。 更恨宫允浩和姜大志。 姜大志为什么要在外头弄个私生女? 为什么要把姜云曦带回家? 太恶心了,生在那样一个家庭,她姜黎的人生真的太恶心了。 姜大志自己没本事,还想着救济别人搞外遇?把妻女抹到一边,不知自己的妻女生活的有多么辛苦,当自己赛亚人呢?是不是下一步打算当慈善家拯救世界? 江佩娆整个人,都要呕了。 她迟早要去找姜大志,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问个清楚。 整理好心绪,江佩娆便看了一眼顾知。 男人的手泛着青筋,似乎用力捏着扶手,他面上神情显得淡然,但江佩娆看得出,他对姜星河的事有多在意。 真是没想到,在她姜黎落败后,来帮她们姐弟收尸的人,居然是素不相识的顾知。 “你为姜星河做了那么多,姜黎泉下有知,她一定感激你。”江佩娆由衷的说了一句。 顾知冷冷笑了:“我才不要她的感谢。” “那你想要什么?”单凭顾知重情重义这一点,她江佩娆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她一定感激顾知,顾知若和顾乐川发生矛盾,她定然帮顾知铲除了顾乐川那一家,全当还了这个恩情。 “我想要星河活过来。”顾知眸中陡然爆发出一抹冷寒,冰寒闪烁,极为可怖。 “死人不可能复活。”一直没出声的帝延卿,嗤笑了一声冷冷打破顾知的幻想,“姜黎姐弟两都死了,你想要姜星河活过来,不可能。” “所以说啊,死了就是死了,再想念也没用。”嫌不够刺激帝延卿,顾知冷嘲开口:“你就是最好的例子。” 帝延卿立刻脸色一沉。 顾知接着道:“帝少,可是后悔?” 帝延卿脸色深沉的厉害,他望了望姜星河的墓碑,又望了一眼江佩娆,见江佩娆的眼睛正盯着墓碑看,少女的眸色那么认真,那么仇恨,帝延卿突然就笑了笑:“也许吧。” 顾知淡笑不语。 帝延卿纠缠他的目的,就是为了看姜黎的墓碑。 现在好了,这件事了却,顾知下逐客令:“我希望帝少在没事的时候,不要来打搅我。” “那怎么行,我还欠你一个要求。”帝延卿笑笑的开口:“你想要什么?” “暂时还不知道。” 顾知沉吟一瞬,道:“以后想起来了,再告诉帝少。” “行。” 帝延卿不是一个纠结的人。 他道:“在这打扰你了,我们先走。” “恕不远送。” 清清冷冷的话语飘来。 男人坐在轮椅上,面上的神情依旧那么淡然,他身躯单薄的立在风里,江佩娆却感觉到了一丝落寞。 顾知和姜星河的关系,也许在以前有过那么一刻,是惺惺相惜,真心相待的朋友吧。 只是,他们都输给了时间和选择。 走向了不同的人生轨迹。 “看什么看,别看了,顾知有那么好看?”走出顾宅,江佩娆频频回头往后看,帝延卿终是阴沉了脸,道:“顾知再好看,也没我好看。” “是是是,你最好看。” 江佩娆随口敷衍。 帝延卿嘴角抽搐。 “能不能真诚一点?” 江佩娆看他,扬起一个比花儿还要明媚的笑容,眼里飞扬的神色却比哭还要难看。 “帝少最好看了。” 帝延卿嘴角又抽搐。 “你这表情,比刚才还不真诚。” 江佩娆没表情了。 她道:“帝少,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她就知道帝延卿千里迢迢跑到临川,不是特地来见她一面。 果不其然。 这丫的,另有目的。 所以说,男人那张嘴,任他花言巧语,抹了蜜似的说,也信不得。 “想跟你在一起。” “帝少,认真点。我不喜欢和你开玩笑。” 帝延卿冷脸:“没情趣。” “帝少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不愿意说的话,佩娆告辞了。”江佩娆微微颔首。 帝延卿赶忙张嘴:“今晚有时间没,一起吃个饭?” 江佩娆略微沉吟,今晚好像跟厉绝痕有约。 好像是有。 她也没记得清楚。 因为厉绝痕是早上趴到她耳边,跟她嘀嘀咕咕讲的话。 江佩娆便道:“没有。” “你和谁有约?”帝延卿不高兴了。 他的逼问 “呃。” 江佩娆有点尴尬。 “你管我和谁有约,反正跟你没关系。” “我特意跑过来找你,你居然说跟我没关系?”帝延卿沉着脸。 江佩娆摸了摸鼻子:“我又没叫你来找我。” “所以我大老远的跑来找你,敢情是我自找不快?”帝延卿脸色更加阴沉。 江佩娆撇了撇唇:“我又没叫你来找我,你自己来找我,就不要跟我说这么多。” “你!” 帝延卿气息一怔,纳闷。 “我疯了才大老远跑过来找你。” “你是疯了。”江佩娆给他个正解的眼神:“咱们俩连朋友的关系都不算,我还就纳闷了,你为什么要跑过来找我,还指定我接机。” “因为我想见你!” 帝延卿直接:“因为想见你!这个理由可以吗?” —— 江佩娆死死咬住唇,才忍住没哭。 她好想大哭一场。 她死了,又活过来,还有复仇的机会,而姜星河呢?为她付出了一辈子的志向,付出了年轻的生命,他帮宫允浩做事,不过希望宫允浩能够善待她。 没想到,宫允浩还是除掉了他们姐弟。 可是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江佩娆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宫允浩。 她什么都没得到。 “星河太不值得了,都怪他那个姐姐。”顾知讲话不避嫌:“都是她拖累了他,星河曾经与我说,他一点都不想参与军情处的事情。” “我知道。”江佩娆呐呐开口。 “你知道什么?”顾知却面色一肃,冷冷地看向她。 江佩娆喉头一哽,便道:“他那么年轻,怎会愿意一辈子都待在官僚体系下。” “哦。” 顾知意味深长:“还以为你知道,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顾知的警惕心和傅景昭有得一比。 江佩娆暗暗告诫自己,不能露出太多真实情绪。 但她心里恨啊,无比无比怨恨。 恨了姜云曦,恨了自己。 更恨宫允浩和姜大志。 姜大志为什么要在外头弄个私生女? 为什么要把姜云曦带回家? 太恶心了,生在那样一个家庭,她姜黎的人生真的太恶心了。 姜大志自己没本事,还想着救济别人搞外遇?把妻女抹到一边,不知自己的妻女生活的有多么辛苦,当自己赛亚人呢?是不是下一步打算当慈善家拯救世界? 江佩娆整个人,都要呕了。 她迟早要去找姜大志,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问个清楚。 整理好心绪,江佩娆便看了一眼顾知。 男人的手泛着青筋,似乎用力捏着扶手,他面上神情显得淡然,但江佩娆看得出,他对姜星河的事有多在意。 真是没想到,在她姜黎落败后,来帮她们姐弟收尸的人,居然是素不相识的顾知。 “你为姜星河做了那么多,姜黎泉下有知,她一定感激你。”江佩娆由衷的说了一句。 顾知冷冷笑了:“我才不要她的感谢。” “那你想要什么?”单凭顾知重情重义这一点,她江佩娆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她一定感激顾知,顾知若和顾乐川发生矛盾,她定然帮顾知铲除了顾乐川那一家,全当还了这个恩情。 “我想要星河活过来。”顾知眸中陡然爆发出一抹冷寒,冰寒闪烁,极为可怖。 “死人不可能复活。”一直没出声的帝延卿,嗤笑了一声冷冷打破顾知的幻想,“姜黎姐弟两都死了,你想要姜星河活过来,不可能。” “所以说啊,死了就是死了,再想念也没用。”嫌不够刺激帝延卿,顾知冷嘲开口:“你就是最好的例子。” 帝延卿立刻脸色一沉。 顾知接着道:“帝少,可是后悔?” 帝延卿脸色深沉的厉害,他望了望姜星河的墓碑,又望了一眼江佩娆,见江佩娆的眼睛正盯着墓碑看,少女的眸色那么认真,那么仇恨,帝延卿突然就笑了笑:“也许吧。” 顾知淡笑不语。 帝延卿纠缠他的目的,就是为了看姜黎的墓碑。 现在好了,这件事了却,顾知下逐客令:“我希望帝少在没事的时候,不要来打搅我。” “那怎么行,我还欠你一个要求。”帝延卿笑笑的开口:“你想要什么?” “暂时还不知道。” 顾知沉吟一瞬,道:“以后想起来了,再告诉帝少。” “行。” 帝延卿不是一个纠结的人。 他道:“在这打扰你了,我们先走。” “恕不远送。” 清清冷冷的话语飘来。 男人坐在轮椅上,面上的神情依旧那么淡然,他身躯单薄的立在风里,江佩娆却感觉到了一丝落寞。 顾知和姜星河的关系,也许在以前有过那么一刻,是惺惺相惜,真心相待的朋友吧。 只是,他们都输给了时间和选择。 走向了不同的人生轨迹。 “看什么看,别看了,顾知有那么好看?”走出顾宅,江佩娆频频回头往后看,帝延卿终是阴沉了脸,道:“顾知再好看,也没我好看。” “是是是,你最好看。” 江佩娆随口敷衍。 帝延卿嘴角抽搐。 “能不能真诚一点?” 江佩娆看他,扬起一个比花儿还要明媚的笑容,眼里飞扬的神色却比哭还要难看。 “帝少最好看了。” 帝延卿嘴角又抽搐。 “你这表情,比刚才还不真诚。” 江佩娆没表情了。 她道:“帝少,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她就知道帝延卿千里迢迢跑到临川,不是特地来见她一面。 果不其然。 这丫的,另有目的。 所以说,男人那张嘴,任他花言巧语,抹了蜜似的说,也信不得。 “想跟你在一起。” “帝少,认真点。我不喜欢和你开玩笑。” 帝延卿冷脸:“没情趣。” “帝少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不愿意说的话,佩娆告辞了。”江佩娆微微颔首。 帝延卿赶忙张嘴:“今晚有时间没,一起吃个饭?” 江佩娆略微沉吟,今晚好像跟厉绝痕有约。 好像是有。 她也没记得清楚。 因为厉绝痕是早上趴到她耳边,跟她嘀嘀咕咕讲的话。 江佩娆便道:“没有。” “你和谁有约?”帝延卿不高兴了。 厉绝痕你千万别生气 “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见面的。” 相比起帝延卿身上有些强势的气息,江佩娆显得很平静,平静得连双眸都泛不起一丝波澜。 “江佩娆!” 帝延卿怒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不值得你大老远的跑过来,就为了见我一面,帝延卿,你有自己的事要做。”江佩娆随口道,她是想见这个男人,是想搞清楚他身上的一些事情,但不是在这个场合下。 “说老说去,我想见你,你却不想见我。”帝延卿脸色不好看。 “你来不是为了见我,而是为了看姜黎的坟墓。”江佩娆说出了实话:“你心里想着念着的人是姜黎!我说过了,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我是江佩娆!不是你心中想的那个人!” —— 江佩娆死死咬住唇,才忍住没哭。 她好想大哭一场。 她死了,又活过来,还有复仇的机会,而姜星河呢?为她付出了一辈子的志向,付出了年轻的生命,他帮宫允浩做事,不过希望宫允浩能够善待她。 没想到,宫允浩还是除掉了他们姐弟。 可是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江佩娆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宫允浩。 她什么都没得到。 “星河太不值得了,都怪他那个姐姐。”顾知讲话不避嫌:“都是她拖累了他,星河曾经与我说,他一点都不想参与军情处的事情。” “我知道。”江佩娆呐呐开口。 “你知道什么?”顾知却面色一肃,冷冷地看向她。 江佩娆喉头一哽,便道:“他那么年轻,怎会愿意一辈子都待在官僚体系下。” “哦。” 顾知意味深长:“还以为你知道,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顾知的警惕心和傅景昭有得一比。 江佩娆暗暗告诫自己,不能露出太多真实情绪。 但她心里恨啊,无比无比怨恨。 恨了姜云曦,恨了自己。 更恨宫允浩和姜大志。 姜大志为什么要在外头弄个私生女? 为什么要把姜云曦带回家? 太恶心了,生在那样一个家庭,她姜黎的人生真的太恶心了。 姜大志自己没本事,还想着救济别人搞外遇?把妻女抹到一边,不知自己的妻女生活的有多么辛苦,当自己赛亚人呢?是不是下一步打算当慈善家拯救世界? 江佩娆整个人,都要呕了。 她迟早要去找姜大志,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问个清楚。 整理好心绪,江佩娆便看了一眼顾知。 男人的手泛着青筋,似乎用力捏着扶手,他面上神情显得淡然,但江佩娆看得出,他对姜星河的事有多在意。 真是没想到,在她姜黎落败后,来帮她们姐弟收尸的人,居然是素不相识的顾知。 “你为姜星河做了那么多,姜黎泉下有知,她一定感激你。”江佩娆由衷的说了一句。 顾知冷冷笑了:“我才不要她的感谢。” “那你想要什么?”单凭顾知重情重义这一点,她江佩娆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她一定感激顾知,顾知若和顾乐川发生矛盾,她定然帮顾知铲除了顾乐川那一家,全当还了这个恩情。 “我想要星河活过来。”顾知眸中陡然爆发出一抹冷寒,冰寒闪烁,极为可怖。 “死人不可能复活。”一直没出声的帝延卿,嗤笑了一声冷冷打破顾知的幻想,“姜黎姐弟两都死了,你想要姜星河活过来,不可能。” “所以说啊,死了就是死了,再想念也没用。”嫌不够刺激帝延卿,顾知冷嘲开口:“你就是最好的例子。” 帝延卿立刻脸色一沉。 顾知接着道:“帝少,可是后悔?” 帝延卿脸色深沉的厉害,他望了望姜星河的墓碑,又望了一眼江佩娆,见江佩娆的眼睛正盯着墓碑看,少女的眸色那么认真,那么仇恨,帝延卿突然就笑了笑:“也许吧。” 顾知淡笑不语。 帝延卿纠缠他的目的,就是为了看姜黎的墓碑。 现在好了,这件事了却,顾知下逐客令:“我希望帝少在没事的时候,不要来打搅我。” “那怎么行,我还欠你一个要求。”帝延卿笑笑的开口:“你想要什么?” “暂时还不知道。” 顾知沉吟一瞬,道:“以后想起来了,再告诉帝少。” “行。” 帝延卿不是一个纠结的人。 他道:“在这打扰你了,我们先走。” “恕不远送。” 清清冷冷的话语飘来。 男人坐在轮椅上,面上的神情依旧那么淡然,他身躯单薄的立在风里,江佩娆却感觉到了一丝落寞。 顾知和姜星河的关系,也许在以前有过那么一刻,是惺惺相惜,真心相待的朋友吧。 只是,他们都输给了时间和选择。 走向了不同的人生轨迹。 “看什么看,别看了,顾知有那么好看?”走出顾宅,江佩娆频频回头往后看,帝延卿终是阴沉了脸,道:“顾知再好看,也没我好看。” “是是是,你最好看。” 江佩娆随口敷衍。 帝延卿嘴角抽搐。 “能不能真诚一点?” 江佩娆看他,扬起一个比花儿还要明媚的笑容,眼里飞扬的神色却比哭还要难看。 “帝少最好看了。” 帝延卿嘴角又抽搐。 “你这表情,比刚才还不真诚。” 江佩娆没表情了。 她道:“帝少,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她就知道帝延卿千里迢迢跑到临川,不是特地来见她一面。 果不其然。 这丫的,另有目的。 所以说,男人那张嘴,任他花言巧语,抹了蜜似的说,也信不得。 “想跟你在一起。” “帝少,认真点。我不喜欢和你开玩笑。” 帝延卿冷脸:“没情趣。” “帝少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不愿意说的话,佩娆告辞了。”江佩娆微微颔首。 帝延卿赶忙张嘴:“今晚有时间没,一起吃个饭?” 江佩娆略微沉吟,今晚好像跟厉绝痕有约。 好像是有。 她也没记得清楚。 因为厉绝痕是早上趴到她耳边,跟她嘀嘀咕咕讲的话。 江佩娆便道:“没有。” “你和谁有约?”帝延卿不高兴了。 你认为她属于你 “你不可以占有她。”约瑟夫开口:“她的身子,属于她自己。” 厉绝痕犀利的眸瞬间微微眯了眯。 “之前那么讨厌她,现在一个劲的帮着她说话,约瑟夫,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约瑟夫眼尾轻佻,“没想什么,我是为你打抱不平,江佩娆不值得,你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表哥,赶紧的换个对象。” “我现在就想要她。”其他女人,他还没看在眼里。 “那帝延卿跟你抢女人,你就坐在车里看着,江佩娆迟早被帝延卿抢走。”约瑟夫努了努嘴:“表哥,要么你下车,阻止那对狗男女偷情,要么,你就放手。” 厉绝痕嘴角微抽。 狗男女偷情? 他道:“我才不要做那种愚蠢的事。” 为了一个女人和男人大打出手,争风吃醋。 那是神经病才会做的。 —— 江韵寒给他做小蛋糕吃,她却大步走来,扔掉了江韵寒的蛋糕,还大声告诫他,那个东西不能吃,会死人的。 因为他对可卡粉过敏。 呀。 她知道他对可卡粉过敏。 这事,都快被帝延卿抛到脑后,现在突然想起来,他阴沉的咬牙,就道:“你知道我对可卡粉过敏,究竟是不是因为暗恋我才调查了这些事。” 江佩娆:“……” 她当初是顺口捏造的谎言。 因为爱慕帝延卿,暗地调查了他的事,才知道他对可卡粉过敏。 眼下,如今…… 把自己坑了。 江佩娆默默叹了一口气。 “说话!”帝延卿催促:“你如何得知我对可卡粉过敏,江佩娆,我想听实话!” “姜黎托梦告诉我的。”江佩娆继续随口捏造。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拙劣的谎言吗?”帝延卿冷哼:“姜黎托梦给你的!呵,你怎么不继续说,是因为爱慕我调查了我的事,所以才知道我对可卡粉过敏?江佩娆,我再警告你一次,我要听实话。” “你不会想知道实话的。”江佩娆终是道:“干嘛执着那些信息得知的来源,你只要知道,上回我救了你的命。” “你不愿意说?” 江佩娆点头。 她当然不愿意说了。 否则,告诉帝延卿,她是姜黎。 别说帝延卿不相信,恐怕还会觉得她是个疯子。 就是算帝延卿知道她是姜黎,又能怎样…… 他们也不可能相爱的。 早已物是人非。 “放开我。”江佩娆道:“帝延卿,你别让我讨厌你。” 帝延卿沉吟:“这话是我对你讲才对,别让我讨厌你,也别欺骗我。” 上回说爱慕他。 江佩娆脸上哪有爱慕的样子? 对他,唯恐避之不及才对。 帝延卿终于松开手。 江佩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道:“没事不要找我,有事,我自己会主动来找你。” 帝延卿:“……” 没事不要找她。 她有事,就来找自己。 敢情自己被她当召唤物使用了? 男人薄唇抿成刻薄的弧度:“你有什么事会主动来找我。” “关于一些很重要的事。”江佩娆目光真诚:“如果我哪天需要你,希望你能帮我。” “我为什么要帮你?” 帝延卿俊颜淬了冰。 对江佩娆有种不同的感觉是一回事,帮助江佩娆又是另一回事。 “我也会帮你。” 江佩娆张嘴:“我知道有人要暗杀你,作为你帮我的回报,我会找出那些想杀你的人是谁,那些名单,我搞清楚了全部交给你。” 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帝延卿不可能有拒绝的理由。 果然,男人脸上的笑意不单淬了冰,更是杀机四伏。 “江佩娆,我倒是小看你了,我在国内谁想杀我,你连这件事都搞得清楚,不知该说你是野心大,还是狂妄自大。”帝延卿冷冷道:“调查我在国内的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帝延卿的逆鳞。 旁人休想插手他的私事。 江佩娆笑笑:“这么做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只是互惠互利,我有需要你帮助的时候,希望你帮我一把。” 她肯定有需要帝延卿的帮助的时候。 帝延卿冷哼:“再说。” 到了那个时候,他还得看江佩娆,值不值得他出手相助。 江佩娆点点头,她又准备走人了。 “以后需要我的帮助,那么,今晚不要拒绝的邀约,跟我一起吃饭。”帝延卿抢先开口,江佩娆迈开的步子收了回来,他冷冷道:“你这副急于逃离我的模样,只会让我越来越想抓住你。” 江佩娆无言以对。 帝延卿还是道:“今晚,跟我吃饭。” “我说了,有约。” “谁约你?”帝延卿目光灼灼,恨不得江佩娆说出这个名字,他就去找对方算账。 江佩娆简直败给他。 她无力扶额,那疲乏的小模样,竟是有几分娇俏。 街边,一辆低调豪华的黑色轿车。 车里的男人,在这一刻沉着眸,目光阴冷而又火热的看着不远处的男女。 男人呵呵一笑。 “早说过了,喜欢,没有信任感,她总和我说和帝延卿没关系,这却是第二次,我看到他们在一起,我叫她不要理会帝延卿,她不听我的话。” “现在,我生气了。” 车里的男人,笑声阴冷,气息阴沉。 不用他自己讲,谁都看得出他生气。 约瑟夫眉心一跳,北堂黎被派出去执行任务,北堂黎不跟随帝延卿的日子里,厉绝痕信任的人就只有他,约瑟夫宁愿不要这份信任,也不想面对厉绝痕失恋的画面。 “我也说过,江佩娆不靠谱,你不该喜欢他。”约瑟夫便道:“现在放弃,还有机会。” 厉绝痕笑笑:“放弃?” 他的字典里,只有抛弃。 没有放弃。 抛弃江佩娆,他还有些舍不得。 所以,放弃? 厉绝痕笑声阴狠:“比起放弃,我更应该杀了帝延卿不是吗?他接近我的女人。” “表哥,江佩娆不是你的女人。”约瑟夫听着“女人”两个字,尤为刺耳,他打心眼里不认为江佩娆和厉绝痕般配,私心作怪,他薄唇抿了抿,眼底滑过一抹不悦“江佩娆没有属于你。” “是,我没得到她的身子。” 厉绝痕冷声:“但她的身子,迟早属于我。” 我的女人 “那江佩娆,就要被帝延卿抢走了。” 约瑟夫看好戏。 “表哥,你确定不下车吗?” “帝延卿早已有心爱的女人,我记得那女人的名字,好像是叫姜黎。”厉绝痕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说起来,我应该见过那个女人。” “哦?”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厉绝痕淡淡道:“不提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你到底下不下车?”约瑟夫回头,瞧了厉绝痕一眼。 厉绝痕淡然的坐在后头,没有看窗外的场景,恍若老僧入定。 约瑟夫看不懂厉绝痕,他太年轻的缘故,不如男人老成,约瑟夫只知道,这个时候若他是厉绝痕,一定会冲下去,狠狠揍帝延卿一顿,警告他远离他的女人,而不是像厉绝痕这样坐在车上,不在意。 —— 江韵寒给他做小蛋糕吃,她却大步走来,扔掉了江韵寒的蛋糕,还大声告诫他,那个东西不能吃,会死人的。 因为他对可卡粉过敏。 呀。 她知道他对可卡粉过敏。 这事,都快被帝延卿抛到脑后,现在突然想起来,他阴沉的咬牙,就道:“你知道我对可卡粉过敏,究竟是不是因为暗恋我才调查了这些事。” 江佩娆:“……” 她当初是顺口捏造的谎言。 因为爱慕帝延卿,暗地调查了他的事,才知道他对可卡粉过敏。 眼下,如今…… 把自己坑了。 江佩娆默默叹了一口气。 “说话!”帝延卿催促:“你如何得知我对可卡粉过敏,江佩娆,我想听实话!” “姜黎托梦告诉我的。”江佩娆继续随口捏造。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拙劣的谎言吗?”帝延卿冷哼:“姜黎托梦给你的!呵,你怎么不继续说,是因为爱慕我调查了我的事,所以才知道我对可卡粉过敏?江佩娆,我再警告你一次,我要听实话。” “你不会想知道实话的。”江佩娆终是道:“干嘛执着那些信息得知的来源,你只要知道,上回我救了你的命。” “你不愿意说?” 江佩娆点头。 她当然不愿意说了。 否则,告诉帝延卿,她是姜黎。 别说帝延卿不相信,恐怕还会觉得她是个疯子。 就是算帝延卿知道她是姜黎,又能怎样…… 他们也不可能相爱的。 早已物是人非。 “放开我。”江佩娆道:“帝延卿,你别让我讨厌你。” 帝延卿沉吟:“这话是我对你讲才对,别让我讨厌你,也别欺骗我。” 上回说爱慕他。 江佩娆脸上哪有爱慕的样子? 对他,唯恐避之不及才对。 帝延卿终于松开手。 江佩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道:“没事不要找我,有事,我自己会主动来找你。” 帝延卿:“……” 没事不要找她。 她有事,就来找自己。 敢情自己被她当召唤物使用了? 男人薄唇抿成刻薄的弧度:“你有什么事会主动来找我。” “关于一些很重要的事。”江佩娆目光真诚:“如果我哪天需要你,希望你能帮我。” “我为什么要帮你?” 帝延卿俊颜淬了冰。 对江佩娆有种不同的感觉是一回事,帮助江佩娆又是另一回事。 “我也会帮你。” 江佩娆张嘴:“我知道有人要暗杀你,作为你帮我的回报,我会找出那些想杀你的人是谁,那些名单,我搞清楚了全部交给你。” 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帝延卿不可能有拒绝的理由。 果然,男人脸上的笑意不单淬了冰,更是杀机四伏。 “江佩娆,我倒是小看你了,我在国内谁想杀我,你连这件事都搞得清楚,不知该说你是野心大,还是狂妄自大。”帝延卿冷冷道:“调查我在国内的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帝延卿的逆鳞。 旁人休想插手他的私事。 江佩娆笑笑:“这么做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只是互惠互利,我有需要你帮助的时候,希望你帮我一把。” 她肯定有需要帝延卿的帮助的时候。 帝延卿冷哼:“再说。” 到了那个时候,他还得看江佩娆,值不值得他出手相助。 江佩娆点点头,她又准备走人了。 “以后需要我的帮助,那么,今晚不要拒绝的邀约,跟我一起吃饭。”帝延卿抢先开口,江佩娆迈开的步子收了回来,他冷冷道:“你这副急于逃离我的模样,只会让我越来越想抓住你。” 江佩娆无言以对。 帝延卿还是道:“今晚,跟我吃饭。” “我说了,有约。” “谁约你?”帝延卿目光灼灼,恨不得江佩娆说出这个名字,他就去找对方算账。 江佩娆简直败给他。 她无力扶额,那疲乏的小模样,竟是有几分娇俏。 街边,一辆低调豪华的黑色轿车。 车里的男人,在这一刻沉着眸,目光阴冷而又火热的看着不远处的男女。 男人呵呵一笑。 “早说过了,喜欢,没有信任感,她总和我说和帝延卿没关系,这却是第二次,我看到他们在一起,我叫她不要理会帝延卿,她不听我的话。” “现在,我生气了。” 车里的男人,笑声阴冷,气息阴沉。 不用他自己讲,谁都看得出他生气。 约瑟夫眉心一跳,北堂黎被派出去执行任务,北堂黎不跟随帝延卿的日子里,厉绝痕信任的人就只有他,约瑟夫宁愿不要这份信任,也不想面对厉绝痕失恋的画面。 “我也说过,江佩娆不靠谱,你不该喜欢他。”约瑟夫便道:“现在放弃,还有机会。” 厉绝痕笑笑:“放弃?” 他的字典里,只有抛弃。 没有放弃。 抛弃江佩娆,他还有些舍不得。 所以,放弃? 厉绝痕笑声阴狠:“比起放弃,我更应该杀了帝延卿不是吗?他接近我的女人。” “表哥,江佩娆不是你的女人。”约瑟夫听着“女人”两个字,尤为刺耳,他打心眼里不认为江佩娆和厉绝痕般配,私心作怪,他薄唇抿了抿,眼底滑过一抹不悦“江佩娆没有属于你。” “是,我没得到她的身子。” 厉绝痕冷声:“但她的身子,迟早属于我。” 帝延卿挑了下眉 帝延卿挑了挑眉。 “那个女人也要来?” 黑泽点点头:“没错。” “行,我知道了。” 帝延卿摆摆手,眸光一刻顿住,轻笑起来。 “帝少,别看你了。”黑泽却是摇头,他道:“再好看的人,也名花有主。” “切。” 帝延卿冷冷一哼:“名花有主又如何,只要我想要,她就是我的,问题是,我要她吗?” “你要她吗?”黑泽反问。 帝延卿眉头狠狠拧起来。 又是那种感觉。 心跳得好快。 他突然捂住了胸口。 “帝少,你怎么了?”黑泽费解。 “你一直搞不懂我为什么要盯着江佩娆不放,现在我告诉你原因。” “原因是什么?” “我在江佩娆身上看到了姜黎的影子。”帝延卿低语道:“那种感觉不会出错,就是在她身上看到了姜黎的影子,她们的身影在我脑海里重叠,就像一个人似的。” “啊!” 黑泽惊愕:“帝少,您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滑天下之大稽。 江佩娆身上怎么可能出现姜黎的影子,姜黎死的时候都二十六岁了,江佩娆才多大,十七八岁而已。 “那种感觉,不是幻觉。” 帝延卿沉着气息,努力的保持心跳的频率,脑海里出现一幕幕场景,犹如放映老电影似的,突然想起在墓地里,江佩娆看到姜黎墓碑时的表情,还有逼问顾知,姜星河的墓碑在哪时的表情,帝延卿猛然就一怔,感觉空荡荡的心房,好像在一瞬间找到了什么。 “帝少?”看着帝延卿陷入沉思,黑泽尤为不解:“你还好吗?” “我迟早会知道她是谁。”帝延卿喃喃自语:“我一定要知道,她到底是谁。” …… 是夜,万物静寂。 啪地一声! 空荡的大宅里,长身而立的男人,杀气腾腾的看着跌倒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捂着脸,有些不敢置信。 “你,你打我?” “你该打。” 男人薄唇轻吐,冷酷而又残忍。 “我说过什么,叫你乖乖待在这,不要给我惹事,为什么不听话?嗯?曦儿,你知道我最喜欢听话的宠物了,你竟敢违背我的命令,你想做第二个姜黎吗?” “允浩!” 姜云曦捂着脸,眸露痛苦。 “你打我,好歹给我个理由啊!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打我!” “我叫你不要找江佩娆的麻烦,不要针对她,即便厌恶她,她也是江炎武的女儿,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你跟她撕破脸,吃亏的人是谁?” “是我吗?” 姜云曦拧着眉,眸里痛苦的情绪泛滥:“江佩娆就算是江炎武的女儿,又怎么了?我还怕她不成!” “我说了,不要找她的麻烦,她的事,我心中自有一番计较。” 宫允浩沉沉开口。 “曦儿,你违背了我的命令。” “我没有想违背你的命令,我,我只是气不过!”姜云曦咬着唇,咬住了血丝:“你可知江佩娆在学校是怎么对待我的!她公然欺侮我就算了!当我不知道你和她的事吗?你分明就背着我见过她!你却不把这件事告诉我!” 她针对江佩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深爱宫允浩。 凡是宫允浩多看了一眼的女人,她都嫉恨。 她费了老大的劲才把这个男人降服了,其他女人,怎能轻易从她手上抢走他。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曦儿,你开始恃宠而骄了。”宫允浩的声音很轻,话却越冰冷:“竟敢擅自调查我的事,连我和江佩娆见面的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糟糕。 嘴快把这事说出来了。 姜云曦立马解释:“允浩,我没有这个意思,没有调查你的事……我就是问了问你身边的人,你最近为什么这么忙,为什么不来见我,你把我一个留在郊外的房子,说是因为避风头才不能来看我,但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自己知道!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 距离那些新闻,已经过了这么久。 宫允浩迟迟不把她接回总统府。 姜云曦心里不安啊,她害怕宫允浩将她抛弃,这样她将一无所有。 “……” 宫允浩没搭腔,他冷寒的眼一瞬不眨的盯着姜云曦,姜云曦紧紧咬着唇,唇畔之间泛出了一丝血痕,她也咬着唇,如玫瑰花瓣惹火的面庞早已苍白一片,她却努力仰着头,大眼水汪汪的看着男人:“允浩,你回答我的话,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 “你认为自己身上……还有价值吗?”好半晌,宫允浩矜贵的薄唇,轻轻吐出几个字,价值,他说的是价值,一个被人诟病的女人,不可能成为一国总统夫人的,她上不了台面。 姜云曦的心如坠冰窖,这话宫允浩以前从没讲过,他只说,他一定会娶她,无论如何,都会娶她,哪怕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反对,他也娶她。 可是,现在…… 他却谈起了价值。 “允浩,你什么意思?”姜云曦眼眶红了,她摇头:“不要,允浩,不要抛弃我……你答应过我,不会把我丢到的,我背叛了家人,一心一意跟着你,是你向我许诺了那些美好的未来……允浩……” 宫允浩负手而立,清冷的眸,冷冷扫过姜云曦泪流满面的小脸。 他一笑,戏谑而歹毒。 “男人轻易许下的承诺,本就是廉价的,你居然相信了。” “允浩!” 姜云曦震惊:“难不成你是骗我的吗?那些话,你都是骗我的吗?” 宫允浩摇了摇头,姜云曦遂放心,不是骗她的就好,说明宫允浩心里对她有感情。 “允浩……” 她从地上爬起来,往男人身上扑去:“呜呜呜……你不要把我丢掉,江佩娆的事是我做错了,我不该……不该找她麻烦,不该给你惹事……但我害怕,害怕你喜欢她……我不喜欢你看她的眼神……”带着男人明显的占有欲与好奇,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好奇心的时候,就是他要落入情网的时候。 宫允浩任凭姜云曦抱着他哭泣,他没有反应,只是平静的看着她,看了姜云曦好久。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宫允浩的爱? 她还想张嘴呼唤她的名字。 宫允浩已转身,大步离去。 “允浩!” 姜云曦大喊道:“允浩!” “允浩!” “宫允浩!” 她不停的唤着,追了出去。 门,砰地一声,合上。 姜云曦没有追到人。 宫允浩上了车,扬长而去。 姜云曦怔了怔,眼泪水哗哗就落了下来。 她突然有些搞不明白了。 她一直追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宫允浩的爱吗? 看似她得到了。 他也曾把她捧在手心,爱怜。 可是,如今…… 他好像不想要她了。 为什么? 他移情别恋了吗? 还是,她没有价值了,就不要她了。 姜云曦找不到答案,无声的眼泪不断从眼眶流出。 不管她想要什么,可她对宫允浩的那份感情,却是真实无比的。 男人上了车,疲乏的揉着眉心。 宫一出声:“阁下,您刚才的做法,是否对姜xiaojie太狠心了?她何其无辜,什么都没有做,就被您丢到郊外。” “你同情她?”宫允浩闭着眼,淡淡出声。 宫一抿紧唇:“不是同情,而是怜惜。” “呵。” 宫允浩冷冷一笑:“怜惜,宫一,当初姜黎那么惨,也不见你怜惜她。” 好好的,突然提起那个女人。 宫一面色微变:“阁下,当初是您丢弃姜黎的,在您眼中,她是个无用东西,我身为您的属下,一切行为准则都按照您的要求来,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错。” 宫允浩冷言:“我也没怪你的意思,只觉得怜惜这种东西出现在你身上,太可笑罢了。” 宫一唇抿紧,突然就不敢讲话了。 宫允浩十指交握。 “帝延卿来临川了。” “嗯。” 宫一点了点头:“他刚来这,直接去见了江佩娆。” “江佩娆,又是她。” 听到这个名字,宫允浩心里就不舒服,非常非常不舒服,好似这个人不应该出现在他的世界,她的出现,只会让他感到极其诡异。 “帝延卿见她做什么。” “男女之事。”宫一笑言道:“那位帝少,似乎是对她动心了。” “不可能。” 宫允浩否定。 “帝延卿不是那么蠢的人。” “帝延卿来临川,第一个见的人就是江佩娆。” 宫一颔首:“阁下,这表现的还不够清楚吗?听说,他为了来临川,还和家里人闹掰了。” “帝延卿不是那么蠢的人,也不是感情用事的人。” 宫允浩紧闭着眼,声音淡漠无波。 “他来临川,另有目的。” “他还去见了谁?” 宫一略微一想,便道:“顾知。” “这就对了。” 宫允浩唇角扯出一抹冷笑:“我想,明天应该去见见顾知。” “阁下。” 宫一摇头:“顾知那人对您的态度……”他有些不敢讲出口,顾知对宫允浩的态度,那叫嚣张至极,姜家落败之时,宫允浩说了,任何人都不能帮他们收尸,顾知不但违背了宫允浩的命令,帮姜家人收尸,还放言宫允浩用心恶毒,迟早没好下场。 顾知立过战功。 他的腿,就是那样废掉的。 宫允浩不可能动顾知。 但让他吃瘪总有办法。 比如,扶持顾乐川一家人,处处给顾知添堵。 “我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他对我态度不好,却不能改变任何东西,和那样的人置气,就是给自己找不快。” 宫允浩淡声说道:“他对我的无礼,我早就没放心上了。” “顾知背着我做的那些事,自以为瞒天过海,他却不知,没有我的默许,很多事情,他根本做不下去。” “阁下?” 宫一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 “去会会他。” 宫允浩疲乏的揉着眉心,道:“我累了,其他事,再说。” …… 翌日,天明。 春光正好。 江佩娆揉着眼睛,从睡梦中醒来。 江星辰的声音已经传来。 “姐,你太能睡了,昨晚很累吗?睡这么久,都中午了,本来我做了早饭,可以直接当中饭吃了。” “几点了?” 江佩娆顶着鸡窝头,揉了揉脑袋。 她有点晕。 昨晚和厉绝痕吃完饭。 那个男人抱着她在车上,絮絮叨叨说了一路的话,说到她头晕乎乎的,她趴在他怀里睡觉了,只一个劲的嘟囔,要回家,回和江星辰的那个家。 厉绝痕就把她送了回来。 她似乎听见了男人的叹息声和无奈的低语:“我该怎么做,才能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她睡眼迷蒙的看他。 他却转身,上车离去。 “十二点多了。” 江星辰咂咂嘴:“姐,你太能睡了。” 江佩娆下床,洗漱。 江星辰的声音又传来:“姐,昨晚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 “谁送我回来的?” “一个很帅很酷的男人。” 江星辰沉吟,努力回想。 昨晚开门,那个男人穿着一袭黑色西装,冷峻又矜贵。 他看他的眼神,冷而犀利,声音淡漠无波,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和优雅。 “你是佩娆的弟弟?你姐姐累了,不要打扰她休息。” 男人说完这句话,就抱着江佩娆进门。 熟门熟路的进了江佩娆的房间,好似对他们的家很熟悉似的。 江星辰心里纳闷,藏着一肚子的疑问。 正准备去询问男人的身份,男人却很快就从江佩娆的房间里出来,还是那种眼神,冷而犀利的看了他一眼:“没事,别打扰你姐姐。” 江星辰惊愕。 他还没开口讲出一句话,男人的身影匆匆离开。 “很帅很酷……”江佩娆重复江星辰的话,低低一笑:“他哪里酷了,他那明明就是冷。” “确实冷。” 江星辰努嘴,道:“他都不跟我讲多余的话,老嘱咐我,叫我不要打扰你休息,搞得我好像会打扰你休息似的。” “姐,他谁啊他?他对我们家很熟悉吗?来过吗?” “呃……” 江佩娆语塞。 往餐厅走。 顺手拿起一块吐司,放在唇边嚼了嚼,道:“他是谁呢……他的事情,我不好说。” “姐,快说,快说,他是谁。” 江星辰好奇。 江佩娆抿了抿嘴,吞咽食物。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传说中的男朋友 “姐……”江星辰更好奇了:“他是谁啊,你说呀。” “你以后会认识他的。” 江佩娆端起牛奶,秀气的喝了一小口,道:“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姐。” 江星辰挑眉:“你不说,我也知道他是谁。” “他谁?” “你男朋友对不对?” 江星辰努嘴道:“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男朋友……我住院的事,就是他帮你安排的。” 否则,谁能做到那个地步。 “男朋友嘛……” 江佩娆吐了吐小舌头,眯着一双大眼睛灿然大笑。 “不算,不算,我和他没到那种关系……” 厉绝痕到现在,都没承认他们的关系。 更没有表白。 那人,某些意识还没有觉醒。 “姐,那人什么来头?”江星辰趴在餐桌上,眼巴巴地看着江佩娆,感觉姐姐的私生活好奇怪,和帝延卿又牵扯就算了,傅涵亮也认识她,还有那个神秘男人,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角色。 江星辰担心江佩娆吃亏,不由道:“姐,我们挑选男朋友,不能贪心。” 江佩娆:“……” 江星辰继续道:“姐,见好就收,那些个男人都不适合你,你还没到谈恋爱的年纪。” 江佩娆:“……” “姐,你不要有了男朋友就忘了弟弟。” 江佩娆失笑:“傻瓜,我还没有男朋友呢。” “怎么可能,昨晚那个送你回来的男人……他对你很不一般。”连江星辰都看出来了厉绝痕的态度,偏生某人看不出来了,她的警惕心太强了,总怀疑别人对她的好是另有目的,她已经缺乏了信任感。 “星辰,回去见见父亲吧,跟他商量一下,你入学的事情,昨晚的事,不要和父亲透露一个字。”江佩娆淡声嘱咐。 窗外,阳光灿烂。 光线照射到女孩的侧脸上,她微勾起唇角,精致秀气的侧脸映射在姜星河的眼底,他不由挪动身子,凑近江佩娆,低语:“姐,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江佩娆摇了摇头:“不。” “姐,你忍心让我一个人面对他们那些人。”江星辰星星眼:“姐,你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江佩娆还是摇头。 “今天有事要做。” 江星辰嘴角微抽:“你每次拒绝我,都是这个理由。” “自己回去,江炎武是你父亲,在他没有另一个儿子的时候,你就是他的命根子,他舍得对我动手,但不舍得伤害你,你自己回去,多加小心,别人就伤害不了你。” 江星辰没辙,照着江佩娆的话做。 他不可能违背江佩娆的意思。 他还要去军事学校。 尽管,他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但那个地方,就像他宿命中注定了般,必须前往。 江炎武对于江星辰的到来,很是高兴和兴奋。 他太久没见这个儿子了。 江星辰被江佩娆藏起来,江炎武怎么样也找不到,他还是小看了那个女儿,见到江星辰回来,江炎武公事公办的问了些江星辰的身体情况,更多的话还是明里暗里打听江佩娆的事,比如说她和什么人混在一起,最近在忙什么,除了学校平常还去哪,有没有好朋友。 诸如此类的问题。 江星辰听了,全是不知道。 江炎武见打听不出情况,便商量入学军校的事,江星辰的入学手续已经办理好了,急着入学,下个月便可以进去。但最迟,也就在下个月月底,因为学校把新学期开始的时间提前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有人说,是因为有人急着把某个二代送进去,调整了开学时间。 江星辰和江炎武不亲近,离开家里边到外头读书,也谈不上有多不舍。 江炎武嘱咐的事情,姜星河都连连点头答应。 到了最后,江炎武都讲不出话来了,他才放江星辰离开。 只是江星辰离开了好久,江炎武才摇了摇头,感叹道:“这孩子跟我离了心,靠不住了。” …… “索菲亚xiaojie,今天真好看。” “是啊,真好看,像公主一般好看。” “嗯呢,我都没在现实里,看到像索菲亚xiaojie这般好看的人儿。” 奢饰品服饰买手店。 一名个子高挑的女子,站在试妆镜前,她穿着一件黑色低领开叉裙,纤长的腿部线条优美,肌肤又白又嫩,淡扫妆容的脸,漂亮而雅致,是个温柔可人的女子。 她红唇轻轻一勾,一名穿白西装的男人,伸手,从后边拥住她。 “今天,你很美。” “比起姜云曦如何?” 索菲亚长眉微挑,目光轻佻的睨着身后的男人。 男人低沉一笑,胸膛都在起伏,沉沉的笑声好听,撩拨着女人的心。 “你和她还有可比性?” “宫允浩,你知道我最欣赏你身上的哪一点吗?” 索菲亚转身,反手搂住男人精瘦的腰肢,她微抬起小脸,双眸含笑,宫允浩薄唇轻启,淡淡道:“但说无妨。” “你够狠心的。” 索菲亚笑道:“我欣赏狠心的男人,成大事者,首先具备的前提条件,那就是要有一颗绝情绝爱的心,你得对任何人,哪怕是自己都要狠心,你才能成功。” “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损我?”眸中滑过一抹幽暗,宫允浩轻轻一笑:“我并不觉得狠心是一个褒义词。” “我在夸你。” 索菲亚微微笑:“允浩,我欣赏你的心狠,也欣赏你的决心。” “索菲亚。” 宫允浩勾起她的下巴:“你知道我最欣赏你身上的哪一点吗?” “我的美丽和漂亮。” 索菲亚扬唇,煞是充满自信,她长指挑起卷曲的发梢,睫毛弯弯:“我是你见到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也是最聪明的女人。” “你确实是我见到过最聪明的女人。” 宫允浩毫不吝啬的赞誉。 索菲亚的狠心程度不亚于男人。 她比许多女人都活得明白。 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拼了命的往上爬,哪怕她本就出身不凡,也善于利用身边一切可利用的资源。 “所以啊……”索菲亚笑了笑,就道:“我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相爱的人。”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证明给我看 宫允浩勾了勾唇。 “说得好。” 索菲亚笑眯眯:“既然觉得我说的好,是不是该用行动证明一下。” “想我证明什么?” “姜云曦那女人,我看了恶心,你把她赶出去。”笑起来无辜而单纯的少女,娇气的抱着男人的脖子,轻声嘟哝:“我一天都不想看到她在你跟前晃悠。” “这个……恐怕不行。” 宫允浩沉吟了一会儿,摇头。 “为什么?” 索菲亚憋起嘴。 “你舍不得她吗?” 宫允浩摇头。 “那是?” “她毕竟是姜黎的妹妹,姜黎的事情,我一直受人诟病,若姜云曦再出个意外,我不好对公众交差。”男人冷漠的声音听不出别的情绪,冷沉的俊颜也没有其他表情。 索菲亚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似乎在辩听话里的真假性,宫允浩坦坦荡荡,接受她审视的目光,索菲亚红唇微勾,好了一会儿,才道:“你的意思是,还要守着姜云曦?” “无论怎样,她都是我的女人。” 宫允浩道:“我答应过,不会丢弃她。” “那你以前还说,最爱的人是姜黎,可是现在呢?” 索菲亚水汪汪的大眼里,闪烁冷芒,“还不是左拥右抱,可笑,你宫允浩居然会变成一个遵守承诺的人。” “不要在我跟前提起那个人的名字,你知道,我最讨厌听到和她有关的事。” 宫允浩神情微冷,索菲亚悻悻闭嘴,她娇气极了,她说的话宫允浩不听,她便退出男人的怀抱,踩着高跟鞋,傲然的扬起下巴,斜着眼睛看人:“好,你说不提,我就不提,你说的事,我都可以听你的,但我希望,在有关姜云曦的事情上,你可以听听我的建议,那个女人名声不好,她的存在只会玷污你的名誉,你应该像当初杀了那个人一样把她踹出去。” “我说了,不会丢掉姜云曦。” 宫允浩执意。 索菲亚眼巴巴地望她,金发女郎的魅力,都敌不过姜云曦那朵小白莲花吗? 索菲亚感到很是泄气。 她喜欢征服男人,并成为他的唯一。 “宫允浩,我做事的手段,你再清楚不过。” 索菲亚的气势突然嚣张起来,她倨傲又目中无人。 “如果你执意要把姜云曦留在身边,我就不可能和你达成合作。” “随便。” 宫允浩耸了耸肩,露出一抹轻笑。 “大不了,合作取消就是。” 两人的合作,无非是科研武器。 他向索菲亚的家族购买最先进的武器,索菲亚的家族会把这批武器投放到战场。 “你!” 索菲亚微感不快,还没有哪个男人会像宫允浩这样不买账,他当初能杀死自己心爱的女人,怎么现在为了一个姜云曦就舍不得了?她可不觉得姜云曦身上有魅力能留住宫允浩,索菲亚轻咬着唇,放缓了语气:“宫允浩,你要想清楚,我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只是希望你放弃姜云曦。” “为什么要我放弃姜云曦?”宫允浩眸光一凛。 索菲亚红唇咬的有些发红,“这么简单的原因,你瞧不出来?” “别说,你是因为心仪我,所以不能允许我身边出现其他女人。” 宫允浩平淡无波的眼,泛出一圈涟漪,眼底的冷寒随着笑意缓缓泻出,美利坚男女之事开放,索菲亚不知道有多少男伴,就这样的女人还妄想跟他在一起,他宫允浩还嫌弃脏,与这个女人虚与委蛇,不过是挖掘出更好的利益罢了,不过,假戏真做?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你既然知道这个原因还问!” 索菲亚可爱的脸蛋崩不出了,第一次见到这个东方男人,她就为他一半冷峻,一半温柔的容颜和气质而倾倒,他与旁人说话的时候,刻板又机械,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孔好似找不到半点其他情绪,而他冲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说话时的模样,却体贴又迷人,连眼里都含着宠溺和笑意。 她也被这样反差大的人,温柔以待。 她想去了解他。 当你想了解一个人的开始,就是一段感情萌芽的开始。 索菲亚对宫允浩心动了,虽然这份心动没多大的热情,但不碍于她心底的征服欲,强烈的想征服他,与他成为男女朋友。 “我不可能为了你,丢弃曦儿。”宫允浩固执到底,任索菲亚好说歹说,他都不肯轻易该决定,若不是见过他薄情狠心的一面,恐怕索菲亚都认为面前的男人是个忠贞不渝的爱情守护者。 可是,他并不是啊。 索菲亚威胁不成,又不能与宫允浩撕破脸,她张开双臂,抱住男人的腰,一如既往带着柔和动人的微笑,“好好好,我不逼你了,只要你心里有我,哪怕一丁点的分量,我们的合作还是可以继续。” “随便。” 宫允浩满不在乎。 他都走到了这个位置,岂会怕了一个女人的威胁? 他不在乎合作,也不在意合作,索菲亚摸不透他的心思,只能撒娇:“一会儿,我们还要去和帝延卿吃饭,你说,我们俩一同出席,他会不会怀疑我们的关系?”毕竟他们私底下的合作都是针对帝延卿,大不列公国和c国一直是竞争对手,帝延卿有望成为大不列公国的继承者,他的实力和手腕,势必会给他们增加危险。 宫允浩想铲除帝延卿。 索菲亚为了帮宫允浩,更想铲除帝延卿。 两人的心思不谋而合,相互对望一眼,宫允浩冷冷笑起来:“他怀疑与否,这不重要,关键是,他无心事业,倒是我们的机会。” “此话怎讲?” “帝延卿为了一个叫江佩娆的女孩丢掉在国内的工作,跑到临川来就为了见她一面,这话,你信吗?” 索菲亚拧了拧眉:“帝延卿一直都是个情种,他能做出这种事,我不意外。” “你觉得他死在这里,怎么样?” 宫允浩挑眉,眼眸一瞬间聚满杀意,“让他有来无回,岂不是一场好玩的游戏。” “你想怎么做?” “很简单,你待会就知道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除掉帝延卿 很简单,待会你就知道了。 索菲亚在想,宫允浩说的很简单,究竟有多简单。 对方可是帝延卿。 这里是宫允浩的地盘,在这个地方除掉帝延卿,岂不是惹一身的骚。 “你不怕帝延卿出了事,别人怀疑你?” 宫允浩勾唇:“我会让那些人怀疑到我身上?” “你想怎么做?” “我说了,待会你就知道了。” 到底要怎样杀死帝延卿? 这个想法,宫允浩在脑海里酝酿过很久了,当他看到那个叫江佩娆的女孩的第一眼时,这个想法,就早已形成,所以他才能容忍她和他对着干的无礼与嚣张。 江佩娆。 呵,那个和长得和姜黎相像的女人。 她们早该一起下地狱了。 …… 帝延卿接到宫允浩的邀约,是晚上七点。 他准时来到酒店,特邀级别国宾酒店,安保措施顶级水平,整个酒店,几乎看不到外人。 来来往往都是宴请的外宾。 宫允浩把设宴订在了顶楼。 由专人带领帝延卿上楼,一路行来,到了楼上,几乎看不到人了,黑泽皱眉,越走就越感到不对劲,长而曲折的长廊,明亮的光洒落在红地毯上,皮鞋哒哒哒的踩在地毯上,静谧无声,幽长的长廊,安谧得令人诡异。 “帝少?”黑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帝延卿睨了他一眼:“稍安勿躁。” “帝少,阁下就在这间房等您。”长廊尽头,奢华的门帘飘荡在眼前,侍从恭敬的弯腰,冲帝延卿道:“他等您很久了。” “这么说,我迟到了?”帝延卿幽幽一笑。 侍从恭敬有礼:“帝少,还请进去吧。” 她欲为帝延卿推开门,帝延卿却摆了摆手,望着幽静的长廊:“你们阁下请人吃饭,设宴在这种跟得鬼屋一样的环境,莫不是他的特殊癖好?” 关于宫允浩的事情,侍从不敢议论,她微微笑:“帝少,您请。” 帝延卿点头,示意侍从可以退下了。 侍从得了命令,匆匆告退。 “帝少,这里有点不对劲。”黑泽适时进言。 帝延卿脸色莫测。 宫允浩邀请他吃饭,选的地方挺好的,就是这吃饭的楼层,选得有点高。 还有这种安静又窒息的环境,竟连一个秘书和保镖都看不到,并且,他进门之前,按照要求,还要上交随身的qiangxie,只能带黑泽一个人进来。 这样的要求不算无礼,宫允浩的身份尊贵,没收他qiangxie的行为没有错,但帝延卿就是感觉到了一股怪异。 “他宫允浩想对付我,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的那些手段都上不得台面。”帝延卿嗤笑:“今天就算是场鸿门宴,我来了,他却不敢现身,孬种!” “帝少。” 黑泽不赞同的摇头:“这是宫允浩的地盘,他真想对付我们,轻而易举。” “笑话。” 帝延卿讥嘲:“对付我?凭他,也配?” 帝延卿就是帝延卿。 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直接推开跟前的门,厚重的门扉缓缓开启,帝延卿定眼望去,明亮的灯光下,顶楼的窗户大大敞开着,湿热的风灌了进来,有些猛烈,吹得窗帘呼啦作响。 “啊——!” 一声尖叫,划破空气的寂静。 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身躯,目光惊愕地看着帝延卿,“你——是你!” 帝延卿是来见宫允浩的。 门开了,却是一个陌生女人待在里头。 衣衫凌乱,面带潮红,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暧昧的味道。 “是你,是你!” 女人颤抖着指尖,愤怒而怨恨地指着帝延卿。 帝延卿挑眉,想看这在演哪一出戏。 可令帝延卿意外的事,那女人愤怒的指着他:“是你,是你逼死我的!都是你!” 说完这话,三十二楼,那女人居然转身,就往敞开的窗户奔去,一跃而下! 女人从三十二楼跳了下去! 就这么当着帝延卿和黑泽的面。 一连贯发生的事,这会儿真是出了帝延卿的意外,照他以往的经验,那些想嫁给她的女人,不是自动tuoyi送上门,就是装作清白被玷污,还什么怀了他孩子的拙劣借口找上门,威胁他必须娶她们,否则就要把这些事曝光。 他平日里的饮食里,也经常被下一些不好的药。 帝延卿觉得这些事,就像一个笑话。 他连女人都没碰过,哪会让她们怀孕? 他的那些竞争对手,只知道拿桃色新闻抹黑他的名声,或是派人刺杀偷袭他。 可这次,好玩了。 居然当着他的面跳楼。 段时间内,帝延卿就想到了明天头版头条的新闻标题,堂堂一国帝少欺人太甚,玷污良家少女,逼死未婚少女。 “真是拙劣的表演呢。” 帝延卿冷笑了一声。 他看着女人跳下去,那风中,似乎还传来了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 “啊!” “帝延卿!你害我,不得好死!” “帝少,这,这是怎么一回事?”黑泽脑袋有些卡机。 “很明显的戏码,你看不出来吗?” 帝延卿勾勾唇:“宫允浩想诬陷我杀人了,不止杀人,还把人家小姑娘的清白玷污了。” “啊!” 黑泽惊愕。 这什么诬陷啊,这种表演也太拙劣了吧。 当帝延卿饥不择食呢? 小姑娘他都要。 “帝少,此地不宜久留。” 黑泽忙道:“我们快点走。” “走?走哪去?” 帝延卿笑了笑:“从我们进入这个酒店开始,整座酒店的监控器就掌握了我们的行踪,现在这个女人跳楼死了,进入房间里的人,只有我和你,你就算长了一百张嘴,你能解释得清楚?” “别忘了,她跳楼时那么大声说的话。” “帝少,是宫允浩害你!”黑泽立马道:“他竟想出这种手段害你?还是个男人吗?” 用一个女人害帝延卿。 “他本来就不是男人。” 帝延卿嗤声:“很好,他下作的本事又长进了,这次学会了诬陷我杀人。” “我估摸着,不要一会儿,一大堆媒体就要来了,他们来抓我的在场证据。”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一大堆媒体果然就蜂拥而至,来了。20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蜂拥而至的媒体 “出事了!出事了!有人跳楼了!” “帝延卿在这!” “快快快,他在这!” 蜂拥而至的媒体,如鱼贯而入,朝着帝延卿所在的位置涌来。 帝延卿微眯了下眸。 咔擦,咔擦! 炫目的白光,不断闪耀在他脸上,扛着大炮筒,摄影师全方位无死角的记录着每一刻发生的事情,“接到通知,刚才有人跳楼了,帝延卿,你怎么会出现在案发地点?” “帝延卿,跳楼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你们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要从这里跳下去?” “事发女性,衣不蔽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是你把她推下去的吗?还是你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在杀人灭口?” 帝延卿沉着脸,听着几人左一句右一句,照相机不断对着他脸上咔擦咔擦的响,那夺目的白光把他的脸映射得如泛着死人一样的白皙,他冷冷的翘了下唇:“是宫允浩通知你们来的?” 呃!? 众记者们,明显一愣。 “他指使你们来的,所谓捉贼捉赃,我正好就被抓了个现场作案。” 最后四个字,他语气很是讽刺:“简直是笑话!什么都没有看到的你们,就轻易给我下定义,一口咬定那个跳楼的女神经病跟我有关系,是我推下去的,这就是你们身为记者,寻找真相的职责?” “帝延卿,有目击证人可是听到了,那个女人跳楼时喊的是你的名字!”一名中年记者眯着眸,举着话筒往帝延卿跟前送:“如果她不认识你,她为什么要喊你的名字?” “目击证人,所谓的目击证人在哪?”帝延卿淡定得不像话。 “在楼下一层楼用餐的人。”当时有个男人正站在窗户边上,猛地看到一个女人从窗前跌落,嘴里还大喊着一个人的名字,那男人吓得六神无主,早报警了。 “哦,这就是所谓的目击证人,我还以为他是看到,我把那个女人推下去的呢,照你们这种说法,我现在就可以讲,这个跳楼的女人是神经病。”帝延卿笑意不变:“而你们受了宫允浩的指使,故意污蔑我杀人。” 反正这里的人,都是临川人。 都是宫允浩的爪牙。 宫允浩自己不出面,全让一群喽啰来完成。 多好啊。 无论他帝延卿遇到什么,都跟他宫允浩没半点关系。 “胡说,明明是有人报了新闻,我们才赶来的!”中年记者怒声道:“帝延卿,你在我们临川杀人,气势还这么嚣张,枉顾法律道德,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狡辩,尽管狡辩!事实胜于雄辩!” “没错,事实胜于雄辩,我帝延卿清清白白,被你们阁下邀约吃顿饭,转眼就变成了杀人犯,好莱坞的大电影都不带这么演的。”比起记者们的愤怒和指责,帝延卿的态度显得无所谓,他有什么好怕的,宫允浩要是认为这点事,便能打击到他帝延卿,那就真是笑话了。 “宫允浩邀请我吃饭,谁知推开门,房间里待的是个要跳楼的女神经病。”帝延卿道:“这事,我得好生问问你们阁下。” “胡说八道!阁下邀请你吃饭,整栋楼怎么会空空荡荡的!他不做安保措施的吗?不带保镖秘书吗?帝延卿,你自己做错了事,还要把事情怪到阁下头上,你真是!”记者满脸怒容:“嚣张狂妄过头了!据悉,阁下正在参加和索菲亚小姐参加舞会!根本没有邀请你吃饭的这回事!” “宫允浩的事,你一个小小的记者知道得挺清楚的嘛。”帝延卿嘲讽一笑,黑泽忙掏出手机,匆匆拨出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黑泽面色焦急,跟帝延卿附耳道:“帝少,宫允浩带着索菲亚正在顾乐川家参加舞会,顾知也在场。” “刚才那个指引我们上楼的服务生呢?”帝延卿斜眼睨他,“快去,派人找。” 他就是担心宫允浩耍诡计。 来之前,他已经派人跟踪了宫允浩,确实看到了宫允浩上了往酒店开来的车,他才来赴宴的,还故意晚了十多分钟到场。 谁晓得,那个男人还是中途换了车,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怎么看,都是他帝延卿被宫允浩耍了。 “宫允浩真是行!”没想到,他还是要害他,用这种手段害他。 “调查一下死者的身份。”帝延卿冷沉的开口。 黑泽一一应下。 记者们还是没散开,他们咄咄逼人,直到这事惊动了参加舞会的宫允浩,奢华的大厅里,优美乐曲轻扬,漂亮的女人带着白手套,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笑容甜美:“允浩,千算万算,没想到你会用一个女人害帝延卿。” “女人,他帝延卿这一生就是败在女人身上。” 矜贵冷峻的男人,淡漠的勾着唇:“这次,人命在身,我看帝延卿如何翻身。” “那个跳楼的女人什么来头?”索菲亚眨着漂亮的大眼,好奇的问道:“事情发生之前,你居然一点消息都不给我透露。” “魏谦风的女儿。”宫允浩冷冷道。 “魏谦风的女儿?”索菲亚皱了皱眉:“那是谁?” “我国最有名的大律师。”宫允浩讥讽:“一直看我不顺眼,还在暗地里帮着别人抓我身上的把柄,现在好了,弄死她女儿,这阵子他都不敢盯着我找茬了。” “啊哈!” 索菲亚笑眯眯:“你这是一石二鸟?” “杀人不过点头,杀一个人的手段,要用在关键时候。”宫允浩只是道:“不怪我要除掉魏谦风的女儿,怪只能怪魏谦风不识好歹。” 魏谦风为人刚正不阿。 帮不少平民百姓无偿打官司。 他的口碑很好。 但他过于正直,已与自己的利益犯了冲突,不知道魏谦风听了谁的挑唆,居然怀疑他宫允浩身上背着人命,怀疑他宫允浩杀过人,这已经触犯到了他的利益,宫允浩容不下他,先拿他女儿开刀。 “魏谦风的女儿为什么跳楼?”索菲亚有些搞不懂。 死的是谁? 如果是宫允浩想除掉魏谦风。 那他女儿为什么要跳楼? 宫允浩闻言,冷笑了一下。 “因为她女儿被人强了。” “哦?”索菲亚来了兴趣。 “此话怎讲?” 宫允浩笑道:“地下黑市上都有卖,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只有你想不到的东西,找一个和帝延卿长得相像的人化妆成帝延卿的样子去强迫她女儿,你说,他女儿恨不恨帝延卿?” “就算被强了,你就不担心,她和帝延卿来个当面对质?”索菲亚皱眉:“万一魏谦风的女儿没跳楼还活着,说不定,她会发现强迫她的人不是帝延卿,假的毕竟是假的。” “不,她一定会跳楼。” 宫允浩说得笃定。 强迫魏谦风女儿的人,不止一个。 她就算不想死,也得死。 宫允浩抓住了人的心里,父亲身为德高望重的大律师,女儿却被众人污了身子,她还有脸活得下去吗?即使她不跳楼,过会儿那些蜂拥而至的媒体也会报道这件事,魏谦风的女儿依旧没面子活在公众的视野里。 宫允浩做什么事情之前,必定会调查那个人的性格,击溃一个人的心理防线,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从她的性格切入,魏谦风的女儿和魏谦风一样,自尊心极强,正义又善良。 她不会允许自己身上出现污点,只能选择以死明志。 而突然闯入进来的帝延卿,就这样担了那顶帽子。 是帝延卿逼死,魏谦风的女儿。 和任何人都无关。 宫允浩唇角高高挂起一抹笑,听着耳边传来的悠扬乐曲,他笑眯了一双寒光闪烁的眸,连带着面容不由温和了一些。 “你好狠的心。” 索菲亚大概听懂了男人的意思,她声线寡淡:“魏谦风的女儿才多大,我猜不过二十吧,你就逼死人家小姑娘。” “这事,与我无关。” 宫允浩耸耸肩:“不是我下的手。” “可这事,是你一手策划的,就不怕事情最后查到你身上?”索菲亚好不解。 “约帝延卿吃饭的那些简讯,我已经叫黑客删掉了。” 宫允浩道:“帝延卿找不出半点证据,证明是我邀请他去的三十二楼。” “那引领帝延卿上楼的那个服务生呢?” “那个人啊,她本来就不是酒店的员工,是宫一临时找来的。”宫允浩笑笑:“估摸着这会儿,已经被灭口了。” “咦……” 索菲亚感叹:“宫允浩你一个男人,心思真是比女人还细腻。” 每一步的走向都算好了。 “帝延卿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宫允浩淡淡的出声:“他着实碍眼了。” 一曲结束。 索菲亚提着裙摆,矜持的行了个礼,抬眼间,淡金色的瞳仁晕染着一层深黑:“如果帝延卿这次没死,那下一次,他就会开始反扑。” “没关系。” 宫允浩抬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没有丝毫在意的样子。 “我手上还有一张牌呢,暂时不动她。” 索菲亚微微抿唇,退了开来,寻找下一个舞伴。 这时,一个红着脸的女人迈着小碎步走来,羞涩的看着宫允浩,“可以和您跳一支舞吗?” 宫允浩含笑不语,伸出了手。 悠扬的音乐声响起,男人又换了舞伴。 他没有在舞会待很久,大概几首曲子结束,他就要离开了,还有太多正事等着他处理,宫允浩要走,顾乐川给他送行,男人端着杯红酒,冲宫允浩轻轻摇晃了一下。 “阁下刚到不久,我还没好生招待,就要走了吗?” “回国这段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呀。” 宫允浩薄唇抿了抿,眼底滑过一抹讥嘲。 顾乐川含笑:“我今天能过得这么滋润,多亏了阁下的帮助。” “也不知道这诺大的顾家,庞大的家族企业,什么时候在阁下的帮助下,才能真正成为我顾乐川的东西?”他状似感叹一句。 宫允浩的眸看着远处,冷笑:“用不了多久了。” “阁下,认为还需要多少时间?” “等顾知死了,你就是顾氏企业的第一继承人。” 宫允浩冷冷道:“在这之前,你等顾知死。” “他还活得好好的呢。” 说起这个,顾乐川细长的眸,变得阴森森。 “都成了个残废还不死,我也是佩服他。” 宫允浩笑笑,回头忽然望了一眼。 顾知坐在轮椅上,待在乐曲轻扬的舞会大厅,时不时有年轻貌美的女人盯上顾知的脸打量,试探着想找邀请顾知跳舞,可目光瞥到男人的双腿时,那些女人又只好作罢。 顾知是他叫来的。 他询问顾知,帝延卿找他有什么事。 顾知性子真是倔强,竟一个字都不肯说。 宫允浩道:“他已经成了个行动不便的残废,想他怎么死,还不是你一句话说了算。” “唔。” 顾乐川抿着红酒,支吾了一声。 “我得想个好办法弄死他,阁下不知,我这个哥哥啊是身体残废了,又不是脑袋残废,那脑袋转得比谁都快,寻常的诡计骗不了他。” “你自己想办法。” 宫允浩冷声:“我等着你成为顾氏企业的第一继承人。” 顾乐川哈哈一笑,笑声张扬。 “那是,这里的东西都是我的,顾知的东西也是我的,我迟早要成为继承人,只要等那个碍眼的家伙没了。” “顾知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像想起什么,宫允浩突然问。 “哦,要说异常举动,那家伙做什么事都特别异常。” 顾乐川嬉笑,瞥见宫允浩严肃的面孔,他浑身一怔,连酒也不喝了,沉吟道:“我回国的那一天,顾知带了一个女孩回家。” “是一个江佩娆的人吗?”他的生活,已经和这个名字挂在一起了,走哪都躲不开。 “阁下认识?”顾乐川惊讶。 “他们走得很近?” 宫允浩的眸瞬间眯起。 顾乐川想了想,摇头。 “顾知不喜与旁人亲近,那女孩是顾知的朋友?反正我看他们不像男女朋友。” “多留意他们的举动,有事跟我汇报。” 宫允浩不动声色地道:“以免事情跳脱出了掌控。” 他觉得顾知没用 顾乐川点了点头:“我知道。” “多留意顾知。” 宫允浩皱着眉头,望着舞会大厅里的男人。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周遭发生的事好似都跟他没关系,安静淡雅得不像话。 顾乐川微眯着眼,看了看顾知,又看了看宫允浩,道:“他有不妥?” “只是觉得奇怪罢了。” 宫允浩讥笑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顾知没听见,但他却突然转过头,看到了宫允浩。 两人的眼睛对望着,两人脸上的神情却没表示。 顾知只看了一眼宫允浩,又把头偏了回去。 宫允浩多看了顾知几眼,随即而走。 顾乐川眯着眸,打量起顾知。 “哥,喝吗?” 他突然走了过去,举着手里的酒杯。 顾知抬头:“蛇鼠一窝,狼狈为奸,都不是好东西。” “哥,你在骂我?” 顾乐川亮晶晶的眸,荡漾出一圈凉薄的笑意。 顾知冷哼:“把你的脏手拿开。” “哥,你还没搞清楚你的状况呢。” 顾乐川斜睨顾知,那泛着笑意的眸,鄙夷而讥讽。 “你已经成了个残废,你斗不过我,识相点,交出你母亲最后留给你的印章和股份,把集团交到我手上,我保证,让你吃香喝辣,你要是不识相,就别怪弟弟我把事情做绝。” “滚出我的视线。” 顾知看也不看顾乐川。 顾乐川一动不动,怎么办呢,看着顾知这副清冷的神色,还是这么高不可攀,一副贵族公子爷的模样,他就好生气,这个哥哥,永远都比他强,他出生名正言顺,哪像他,只是个私生子。 顾知以前生活,的确优越。 但风水轮流转,顾知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他还以为他是小时候的那个少爷吗?都成了行动不便的残疾,不知道他哪来的胆子叫自己滚? “哥,这里是我家。”顾乐川面上含笑,声音发冷。 顾知眼神都不看他,冷冷注视前方,薄唇轻吐:“这是我母亲的房子,你们是登门入室的强盗。” “可现在这套房子是爸名下的产业,房产证上写的是他的名字,跟你母亲没半点关系,更跟你没关系。”顾乐川笑道:“哥,你母亲的东西,都将成为我和我母亲的,就如同父亲一般。” 顾知双拳紧握,面上不显。 顾乐川嫌不够刺激,继续道:“哥,你怎么还不明白一个道理,现在的你,除了你母亲分给你的那点股份,还有公司的印章,手头上还有什么东西能跟我们斗?爸不站在你那边,你母亲那边的亲戚也不肯帮你,他们只会像吸血鬼一样榨干你身上的最后一点价值,就连你的好朋友,也被我玩死了。” 顾乐川前边的话,顾知一直在忍,可最后一句,他终是怒不可遏的抬起头,那一刻眸中迸发的恨意吓得顾乐川后退了一步,红彤彤的眼如侵染着鲜红般:“你和宫允浩狼狈为奸,你们都不得好死,迟早遭报应!” 他的恨意太明显了,音量有些大,惹得舞会上的人频频侧目过来。 顾乐川察觉到不妥,尽可能与顾知保持距离,笑道:“哥,你小点声,别那么大声的嚷嚷,这件事,你不是一直在保密吗,至少你那个朋友,名义上是为了保护总统阁下而死,他还有一份荣誉在,否则,被大家伙知道了,他是被我玩死的,那死了还要被人拿出来议论,多丢脸啊,你要真心当他是朋友,这件事你最后烂到肚子里,保留他最后一丝脸面。” “宫允浩好毒的心。” 顾知面色瞬间变了,歹毒的恨意异常可怖,他看着顾乐川的眼神犹如毒蛇:“你跟他搅和在一起,你们都是刽子手。” 顾乐川笑笑,毫不在意。 “你看,我是你的仇人,宫允浩也是你的仇人,我们就在你面前,你根本没法子跟我们对抗,指责我们是刽子手,那你呢?孬种吗?还是懦夫?呵呵呵……” “你顾知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个没用的残废。” “你!” 顾知拳头捏紧,双腿发颤,他拼了命的想站起来,双腿却使不出半点力,他恨啊,恨死了顾乐川歹毒的话,没错,他什么都知道,但他只能把那件事烂在肚子里,那是那个男人最后的尊严和脸面,他不能说出真相,他却无比清楚真相。 “哥,你已经成了这样,就安分点,别惹事。” 顾乐川冷声道:“阁下知道了,你最近和一个叫江佩娆的女孩走得很近,说起来,那个女孩,我看了就觉得讨厌,你少跟她接触。” “顾乐川,你不敢跟她接触,因为你心虚!” 顾知猛然拔高了声音,“因为她长得像姜黎!姜星河的姐姐!你侮辱了……” “唔——!” 顾知支吾了一声,余下的话就被堵住了。 顾乐川捂着他的嘴,沉着脸:“顾知,我警告你,别惹事,把那件事烂在肚子里!你想死,我不阻拦你!但你别拖我下水!” “你,你就是……心虚……”顾知挣扎着,轮椅前后不断在地上摩擦,他抗拒的激烈。 “顾二少爷,你在做什么?” 顾乐川的行为,惹得了一个女孩的注意。 她疾步走来,扯开顾乐川,顾知面色涨红,差点被顾乐川捂得喘不了气。 “你没事吧?” 女孩看着顾知的脸色,有些担心。 顾知冷冷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 “钟小姐,爱管闲事的习惯还是没变。” 顾乐川看到女孩,瞬间脸就跌了。 钟星儿插着腰:“顾乐川,你还是这么喜欢欺负人!” 两人从小都在国外长大,老相识了。 顾乐川冷哼一声:“我跟我哥讲点话,关你什么事。” “你捂着他的嘴,他都喘不上气了。”钟星儿不嫌事大地道:“我看你是想要他的命!” 顾乐川:“……” 钟星儿就是个神经病。 爱管闲事的神经病。 他顾乐川又不是疯子,想要顾知的命,会在这种场合动手? 他懒得搭理钟星儿,钟星儿转身看顾知,道:“你弟弟是个坏人,我小时候就认识他了。” 我想起厉哥哥的以前 顾知抬眸,终于看了她一眼。 “你认识他?” “读中学就认识了。” 钟星儿撇撇嘴:“他长着一张粗鄙的嘴脸,在学校里,我就讨厌他。” “哦。” 顾知淡漠应一声。 钟星儿眨了眨眼,忽然道:“其实我知道……一件事。” “嗯?” “顾乐川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是私生子。” 钟星儿笑眯眯地道:“就因为他是私生子,所以在学校里边读书的时候,班上同学都欺负他。” “活该。”顾知冷笑。 钟星儿眨巴眨巴眼。 “你叫什么名字?” “你知道顾乐川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却不知道我的名字。”顾知冷冷地道:“这说明,你不配认识我。” 钟星儿:“……” 她努了努嘴,双手托腮。 “你知道我是谁吗?” 顾知看也不看她。 钟星儿道:“我在一边观察你很久了,发现你从舞会开始就一个人待在这,你在找人吗?” 顾知还是看也不看她。 “没劲。” 钟星儿嘟哝:“和我厉哥哥一样没劲。” 都是她说话,他们不搭理她。 舞会结束,天色已经很晚了。 钟星儿准备离开了,顾知还是没开口讲一句话,真是个怪人呢,她回头频频观望顾知,那个男人还在坐在轮椅上,眼睛不知道在看哪个地方,像是在等人,但他等了一天,那人都没出现。 “他叫什么名呀?” 钟星儿不由好奇。 “顾知。” 冷不丁地,耳旁响起一道声音,吓了钟星儿一大跳。 “啊!谁在说话!鬼啊你!” 钟星儿转头。 钟真儿一脸严肃。 “又盯着美男看,你恶不恶心。” 钟星儿:“……” “你说,他叫顾知。”她指了一个方向。 “嗯,顾知。” 钟真儿点了点头:“该回家了,星儿。” “他怎么不讲话,跟个木头人似的坐在那里。”钟星儿抿了抿嘴:“我看他坐了一天,他不是顾大雄的儿子吗?这个舞会是顾乐川办的,好说歹说,也是一家人,他们居然都不理他,就把他一个人扔在那里,我看着心里好不舒服。” “你心里不舒服,是不是想起另一个人了?”钟真儿讥嘲地道。 “嗯嗯。” 钟星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我想我的厉哥哥了……”小时候也像这样,谁都不理。 其他小朋友在一起玩,厉绝痕就站在一边看他们。 他不说话,脸上也没表情,大家都说他是木头人,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要么就是机器人,因为他只听他妈妈的话,所以他妈妈在自杀的时候,叫厉绝痕递给她一把刀,厉绝痕也递了过去。 “我的厉哥哥也像他一样令人心疼。” 钟星儿嘀咕道:“真儿,你说,我们小时候对厉哥哥的态度,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什么呀过分。” 钟真儿冷哼:“他应该感激我们家才对,是爷爷收养了他妈妈,否则他都不会出生在这个世界,是我们家给了他生命。” “哦。” 钟星儿连连点头,沉吟:“那我还有机会成为厉哥哥的妻子吗?” “你一定要成为他的妻子?” 钟真儿眸中划过幽光,“成为他的妻子有什么好,他性格不好,人嘛,长得比我丑,哪里好了!” “真儿,厉哥哥很帅气,比你长得好看。” 钟真儿:“……” 钟星儿:“厉哥哥现在有了自己的事业,还比你有钱。” 钟真儿:“……” “厉哥哥还比你……” “够了。” 钟真儿不高兴:“行行行!他厉绝痕最优秀,最帅气!谁都比不过!” “那当然了,我看上的男人会差劲吗?” 钟星儿自豪。 钟真儿已无语了。 顾知耳力好,听着两姐弟站在他不远处絮絮叨叨唠嗑了半天,直到他们走了,还能听见他们窸窸窣窣的对话,顾知薄唇翘起,清冷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表情:“两只聒噪的鹦鹉,吵死了……” 舞会结束。 大部分的人都走了,顾乐川站在楼上,看着顾知的方向,伸手招来一个女人,他道:“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他眼神阴狠,女人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少爷放心,我知道。” “事成之后,该说什么,不用我嘱咐你了吧。” “少爷放心。” 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 身段苗条秀丽,婀娜多姿,犹如一颗成熟的蜜桃。 漂亮是漂亮。 可惜,有病。 顾乐川打了个手势,“现在下去吧,顾知需要你。” 女人甜美一笑。 “真是没想到呢,我都快死了,还有望成为顾家的少奶奶。” 她得了病。 那种会传染,全身溃烂的病。 顾乐川突然找上门,愿意许给她一个前程,只要跟顾知发生关系,便能嫁给顾知,今生有用不完的钱财享用,女人不贪图钱,她只贪图美色,否则也不会得上这个病,不止男人才贪图快活,有的女人也贪欢。 女人下楼,无意从顾知身边走过去的时候,脚步就忽地一个踉跄,整个人往顾知怀里倒去,顾知眼底划过一抹不悦,转动着轮椅就要躲避,女人的身子像是会拐弯似的,顺势就扑到了顾知怀里。 她素手芊芊,无意识从顾知鼻尖滑过,一股香气扑鼻而入,顾知眉心拧起:“小姐?” “对,对不起。” 女人抬头,睁大了眼睛。 “对,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她忙起身。 顾知下颚微抬,什么话都不需要说,那身淡漠之气尽显,让原本还有些洋洋自得的女人立刻全身紧张了起来,对付这样的男人,让这样好看的男人染上那种病,会不会太过分了?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 顾知等了半晌,他确实是在等人,可对方迟迟不来,他没了耐心,准备走人。 “一,二,三……” 还没走出大厅,顾知的手忽然一顿,轮椅停了。 他捂着脑袋,猛然视线有些晕乎乎,看不清楚,感觉浑身好像被施了魔法似的无法动弹。 “哈哈哈哈……” 顾乐川站在楼上,笑得贪婪而疯狂激动,他拍了拍手,道:“现在把他送回房间。” 被下药了 顾知的头脑昏沉沉的,连带着视野都有些模糊。 刚才有个女人倒在了他身上。 她跟他说对不起。 他闻到了一股香味。 他的头开始晕乎乎。 短时间内,顾知察觉到了不妥。 他被人下药了。 他猛地甩了下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 而当他睁眼时,淡淡的暖黄色灯光下,一个白色身影站在他跟前。 那个人的手上,依旧端着一杯红酒。 透过那鲜明的红色液体看他。 那人的眼,都像染上了一层红。 鲜血一样的红。 “哥哥……” 顾乐川忽然开口。 顾知晕乎乎的脑袋,当即一个激灵。 他努力保持意识的清醒。 但他睁不开眼皮。 真的被下药了。 这种药效,不是一般的厉害。 “顾乐川……你还不满足,还要害我?” “呀,还能说话啊,也能听到我在讲什么,看来,你还挺清醒的。” 顾乐川笑了笑,手中端起的红酒,突然兜头朝顾知泼了过去。 猩红的液体流了顾知满身。 他额前的发丝,点点滴滴流的都是酒水。 顾知重重吐了一口浊气:“顾乐川!” 他的声音里,有把顾乐川挫骨扬灰的仇恨。 顾乐川面不改色。 只冲身边的女人道:“你还在等什么?” 漂亮的女人穿着暴露的服装,有些扭捏。 顾知长得好看。 顾乐川也长得好看。 当着他们的面脱衣服,不好意思啊。 顾乐川冷冷瞪了女人一眼:“快点,我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女人咬住了唇,脱了外套。 顾知心中一凛。 “顾知少爷……” 女人娇娇媚媚的声音响起。 顾知双拳紧握,那女人正朝他贴近,她的手正在解开他的衣领。 “顾乐川!你想做什么!” “给我的好哥哥找个女人。” 顾乐川笑道:“今后成为我们顾家的第一个少奶奶,哦,对,哥哥,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来历吧,我从夜店里找来的哦,听说以前是专门伺候人的。” “顾乐川!” 顾知脸色发青。 他倒是小看这个弟弟了。 居然开始给他找女人了? 还是找那种女人。 顾乐川这种做法,无非是侮辱他。 “滚开!别碰我!” 顾知愤怒,挣扎着推开女人。 他被下了药,浑身软绵无力,分明不是女人的对手。 女人掰正顾知的脑袋,眼里划过了一抹惊艳,这顾家的两个少爷是真的长得好看,人间极品,哥哥清秀温雅,弟弟邪肆浪荡,“顾知少爷……” 女人动心又动情。 她想吻上顾知,顾知偏开了脑袋。 女人抓住了顾知的头发,再次掰正他的脑袋,顾知咬牙:“别碰我!” 他好恨啊。 现在他居然无力反抗,一双腿残废,跑也跑不了。 都是那个人。 接到宫允浩的邀约,他根本不想来顾乐川家里参加什么舞会,是她劝他来的,结果,他来了,居然遇到这种事。 他就是想到顾乐川会害他,无时无刻不防着顾乐川。 结果,防不胜防。 “滚开——!”顾知嫌恶至极。 顾乐川冷冷地道:“哥哥,劝你识相点,你在这,就算叫破了喉咙都没人管你的死活,别忘了,我已经回来了,这里的东西都是我的,你觉得这里的人,会听你的话吗?” “滚——” 顾知咬着牙。 顾知的抗拒,不但顾乐川没了耐心,连女人都没了耐心。 成为顾知的妻子,捞个少奶奶做多好。 比在夜店好多了。 “顾知少……”女人再次凑唇靠近顾知时,嘴里的话还没讲完,只听砰地一响! 那一刻,整个房间的气氛,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顾知苍白的面容,滴落着红酒,也混合着温热的鲜血,粘稠粘稠的,飞溅在他脸上。 顾知瞪大了眼睛。 刚才的响声,是枪响! 那个索吻的女人,此刻已脑浆迸裂,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顾知抬眼,斜倚在门口的少女,勾唇,举着枪,冷冷笑了一下,“抱歉,来晚了。” “是你!?” 顾乐川回头,整个人怔住,目光有种仿佛被什么吸引住了灵魂的感觉。 该死的。 这个时候,来打岔的人是谁? 又是那个帮顾知的女孩。 “江佩娆!” 顾乐川的声音,无比怨念。 他看了眼身边的保镖,早已被悄无声息的解决,顾乐川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江佩娆拿枪顶着他的脑袋,他都没反应过来,她的速度太快了,那种速度像经历过千百次演练一般。 “你又欺负顾知。” 江佩娆瞥了一眼室内,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香味,便知发生了什么事。 顾乐川眼眸微动:“江佩娆,你又多管闲事。” “你就这么喜欢处处为难顾知?我总算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我就那么讨厌你。” 因为顾乐川和姜云曦一样,原先都不属于这个家。 当他们到来后,便想夺去别人的东西。 顾乐川欺负顾知,就像姜云曦对待她一般。 “江佩娆,你真的很喜欢多管闲事,你知道吗?”顾乐川眼里百般不满,百般仇怨。 刚才若不是江佩娆打岔。 这件事,就办成了。 顾知不但会染病,还要娶一个脏脏的女人当老婆,顾知不端正的作风,很快会惹来那些老股东的不满,那些人会逼顾知自己主动交出印章和股份。 “我讨厌,看到你欺负他。” 江佩娆亦不满。 她叫顾知来参加舞会。 是想看,宫允浩会向顾知打听些什么事。 却没想,这个时候顾乐川会对顾知动手。 若是她晚来了一点。 顾知岂不是? 看了一眼那个倒在地上的女人,江佩娆踢了她一脚:“死不足惜!这人,该剁碎了喂狗!” 她讲出这话,煞气十足。 顾乐川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讶,顾知则抬起头,道:“不,不太好吧……” “她和顾乐川合谋害你,你还要原谅她?” 江佩娆冷眼。 顾知沉吟道:“她已经死了。” “死了更要喂狗。” 江佩娆冷声,看着顾乐川,道:“你说是吗?” “啊哈哈哈。” 顾乐川大笑。 “你真是深藏不露。” “你也是,野心不小嘛。” 江佩娆道:“跟宫允浩一边的?” 顾知,我是谁 顾乐川一愣。 “你说什么?” “扳倒顾知,宫允浩是你的支持者?” 江佩娆道:“你背后有宫允浩帮你撑腰,所以敢这么有恃无恐的对自己哥哥下手。” 顾乐川又一愣,很快,脸色骤变。 “江佩娆!你不要乱讲话!” “我有说错吗?” 江佩娆眼神平静,顾乐川的眼里都要喷火了。 “放开我!” 他道:“拿开你的枪!” 江佩娆不动,食指扣在扳机上。 “回答我,你背后是不是宫允浩帮你撑腰。” “你乱说什么!我才回国多久,阁下怎么会搭理我这种人!” “是吗?” 江佩娆笑笑。 她移开枪口,顾乐川眸光一凛,展开反击。 他竟是要杀江佩娆,挥出一把小刀刺向江佩娆的喉咙。 江佩娆一脚踹飞他手上的刀,顾乐川吃痛,江佩娆又一脚踹中他的腹部,顾乐川整个人都飞出去了,他不知道江佩娆这么能打,顾乐川的身子撞到墙壁上,砰地一下,摔到了地上。 江佩娆穷追不舍,手里握着原本是在他手上的刀,刀尖一转,就要刺向顾乐川。 “手下留情,他是我弟弟。” 顾知被下了药,站都站不稳,理智还是清醒。 “他要杀你,他和宫允浩是一伙的。” 江佩娆只陈述两个事实。 顾知甩了下脑袋:“不能杀他……” “为什么?”江佩娆拧眉,像个孩子似的,充满了不解。 顾知叹了口气,在这一刻,他看着她的眼睛,终于看到了她眼底除了残忍,还有一丝别的情绪出现了,像是孩童的天真,顾知必须承认,他没有看懂江佩娆这个人,他一点都不了解她。 他便道:“你杀了他,顾大雄不会放过你,别惹事。” 江佩娆想了想,也是,顾大雄那个男人,很心疼顾乐川。 她杀了顾乐川,会惹麻烦。 “你没事吧?”江佩娆收回刀,走向顾知。 顾知一个踉跄,站也站不稳。 江佩娆摇了摇脑袋:“真是粗心啊,中了别人的计。”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放到顾知鼻尖,给他闻了闻。 一股清凉的薄荷味。 顾知全身陡然僵住,他再摇晃了脑袋两下,头似乎没那么晕了。 “这是什么?” “一种神奇的药。” 江佩娆道:“好些了吗?” 顾知点了点头。 江佩娆伸手。 他抬眼:“干嘛?” “怕你站不稳,给你扶一把。” 顾知撇撇唇,道:“我坐轮椅的。” 江佩娆:“……” 她收回手,面色讪讪:“差点忘了。” 顾知面色冷了。 江佩娆扶他坐上了轮椅。 顾乐川捂着小腹,倒在地上。 “江佩娆……” 他指着江佩娆:“我记住你了。” 江佩娆笑笑:“承蒙你记得我。” 顾乐川大吼:“我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 江佩娆又笑,直接踢了顾乐川一脚,踢一脚不够,还要多踹几脚,踹得顾乐川嗷嗷叫唤。 江佩娆才停下来,道:“还记得我吗?” “江、佩、娆!” 顾乐川面容扭曲,疼死他了,这女的专门挑他受伤的地方踢,他还没吃过这种苦。 江佩娆又准备一脚踢过去,顾知开口:“够了。” 江佩娆收回脚。 顾知瞥了一眼顾乐川,真是讽刺,刚才他这个好弟弟端着红酒,悠闲的站在他面前,指挥别人对他做那种事,还把红酒淋到他的头上,顾知舔了舔唇角,还有红酒的味道,他就笑:“弟弟始终是弟弟,妄想扳倒哥哥,也不掂量自己的分量,自认为自己背靠大树好乘凉,实则,不过是与虎谋皮,顾乐川,别怪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提醒你,跟宫允浩搅和在一起,帮他做事,姜星河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顾乐川疼得龇牙咧嘴,“顾知,别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也别装得一副为我好的嘴脸,我最恶心的就是你这样子。” “你眼界太低,格局太小,不配做我对手。” 顾知看也不看顾乐川,笑了笑,只道:“顾乐川,其实你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一个笑话。” “顾知!你!” 顾乐川挣扎的站起身,踉踉跄跄。 “你不配与我讲话。” 顾知笑意不变,即使他也很狼狈,红酒还在顺着他的发丝滴落,但男人通身的气质,总与别人不一样。 顾乐川看着江佩娆推着顾知远去,那双眼瞪的血红。 “废物!全是一群废物!” 他怒骂。 从地上陆陆续续爬起来的保镖,面对顾乐川的怒火。 顾乐川捏紧拳头,恶狠狠的咬牙。 “顾知,江佩娆,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们的!” 江佩娆不怕被顾乐川记恨上。 她只怕顾知有心理阴影。 这男人,有洁癖。 她找了个干净地方,递给他一条干净的毛巾,“擦擦。” 顾知瞧了她一眼,伸手接过,擦了擦手,就把毛巾扔了。 江佩娆:“……” “我是叫你擦头发的。” 顾知:“我要洗头发。” 她还得把他送回家洗头发。 等顾知洗完头发,男人又恢复成那洁白的犹如一朵小白莲似的样子。 穿着白衣服,白鞋子。 江佩娆撇嘴:“我看你不止洗了头发,还洗了澡吧。” 顾知一笑:“你偷看我洗澡?” 江佩娆无语。 “今天发生的事……” “我原谅你了。” 顾知开口:“虽然我差点就被人玷污了,不过,看在你把那个女人杀了的份上,我还是原谅你。” 江佩娆抿紧唇:“那我们之间的约定,还算数么?” “当然。” 顾知点头:“你帮我扳倒宫允浩,我帮你找出姜大志的下落。” 这就是他和江佩娆的约定,各有所图。 说起这个约定。 还是顾知自己找上她的。 江佩娆一开始不答应,顾知却说,她眼里有对宫允浩的恨意,正好,他也恨宫允浩。 他是她最好的协助者。 “你为什么恨宫允浩?”江佩娆问过他很多次,每次都问不出答案,这次也没指望顾知回答,只是习惯性随口问。 顾知的眼眸微闪。 “你今天看到顾乐川了。” “嗯。” “你既然知道顾乐川和宫允浩是一伙的。” 你还嫌他对你的怀疑不够 “你既然知道顾乐川和宫允浩是一伙的,你该知道,只要他们俩合谋办件事,那办的事,就不叫人事。”顾知的声音似乎有些嘶哑。 江佩娆不解。 “比如?” “顾乐川对男人的兴趣,比对女人的兴趣大。”顾知只肯开口讲出这么一句,其他的任江佩娆询问,他也不肯开口了。 江佩娆暂时放下这个问题,反正她盯上了顾乐川,顾乐川也盯上了他,她问道:“今天为什么阻止我杀顾乐川?只是因为顾大雄的缘故吗?” “你还嫌宫允浩对你的怀疑不够,想让他抓到你杀人的证据,直接把你送监狱吗?”顾知沉沉开口:“以后有的是机会除掉顾乐川,不急于一时。” “哦。” 江佩娆点点头:“顾知,你挺够义气的嘛,那我今天杀了那个女人,你说,顾乐川敢不敢去宫允浩那里举报我?” “不敢。” 顾知道:“今天发生的事,他自己也有一半责任,何况,他想害我,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他居然还失败了,把这件事告诉宫允浩,他是不打自招,自己在宫允浩面前承认,他是个没用的废物,顾乐川不会这样做的。” 江佩娆沉吟:“那你今天待在舞会上,有什么新发现没?” “我看到了一个人。” 顾知开口:“索菲亚。” 又是这个女人。 江佩娆对她没好印象。 她道:“她怎么?” “她和宫允浩的关系不错。”顾知想了想,说道:“我觉得索菲亚看宫允浩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是爱慕的眼神吗?” “不。” 顾知摇了摇头:“是一种征服的眼神。” “噗——”江佩娆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 征服? 索菲亚还想征服宫允浩。 “说正经的,别笑。” 顾知道:“宫允浩和美利坚的人走得这么近,你清楚索菲亚背后的家族势力有多大,军火世家,专门研发高科技的武器,他们的渠道广,人脉广,索菲亚这回在临川待这么久,肯定是和宫允浩密谋什么东西。” “密谋什么呢?” “武器。” 顾知给出答案。 “宫允浩想做出点成绩,他会搞军备扩张。” “要想办法搞破坏吗?” 江佩娆挑起一侧眉。 顾知看她,笑容微深。 “你老盼着他不好。” “彼此,彼此。” 江佩娆道:“顾乐川背后就是有宫允浩给他撑腰,宫允浩给顾乐川撑腰,想让顾乐川成为顾氏企业的第一继承人,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和索菲亚之间如果有交易,那么他就需要资金,军备扩张,也需要大量的资金,反正他做什么,都离不开资金,国库不可能一直给他补充,所以他需要扶持一个强大的企业成为他的后盾,你们顾氏,就是最好的选择。” 临川最有钱的企业,一共有三家。 其余两家,根基深,不好伸手。 而顾知的家里,关系复杂,新一代的继承人都野心勃勃。 顾知不好控制。 顾乐川身份低微,只要宫允浩给予他帮助,这个人就很好掌握在手上。 “你们家祖辈打下来的心血,现在到了你们这代人的手上,就成了别人满足私欲的提款机。”江佩娆讥讽的笑了笑。 顾知脸色微变。 “不会的,顾氏是我的,是母亲留给我的心血。”顾大雄有什么资格插手他家的事。 顾氏,顾氏。 当年,没有母亲的付出和操劳,根本不可能壮大到这个地步。 “顾知啊,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人家已经对你动手了,你还每天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自己跟自己下棋,你这是浪费时间,浪费你母亲的心血。” 江佩娆讽刺:“今天我救了你,别让我哪天后悔救了你。” 顾知沉默。 江佩娆说的,他都听进去了。 “我不跟你多讲,你自己想清楚,记得,帮我找出姜大志的下落,给你三天时间。” 江佩娆道:“三天后,我再来找你。” 说罢,她抬脚就走。 顾知转动轮椅,突然追上去。 “等一下!” “嗯?” “今天,谢谢。”男人紧抿着唇,他很少说感谢的话,讲出两个字谢谢,他都感觉别扭。 江佩娆摇头:“各取所需而已,无需感谢。” 顾知:“……” 她出门。 门开的瞬间。 王楠楠提着一盒糕点站在那,见到江佩娆出来,王楠楠眼里急速划过了一抹讶异,震惊,然后变成了失落,她微微笑了笑,道:“江佩娆同学,好巧,你也来找顾知哥哥啊。” “嗯,有点事。” 江佩娆点点头。 顾知还在身后,看着她。 王楠楠看了看江佩娆,又看了看顾知,门关上,隔绝了少女的身影,王楠楠提着糕点进来,轻轻一唤:“顾知哥哥。” 顾知淡淡瞥她一眼。 “你怎么又来了。” “顾知哥哥,我来看看你。” 王楠楠微笑,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到桌上,里头都是一些糕点,桂花糕,杏仁酥,榴莲酥,都是顾知爱吃的,王楠楠笑道:“我找了好几家卖这些东西的店子,发现德记这一家的糕点做得最好吃,顾知哥哥,你尝尝看,好吃吗?你要是觉得好吃,以后我常给你买。” “不用。” 顾知瞥了瞥桌上,摆放好的精美糕点。 他动都没动一下。 王楠楠拿起一块,放到顾知嘴边:“顾知哥哥,这是杏仁酥,很好吃的,你尝尝嘛。” “我说了,不用。” 顾知眼神微冷。 王楠楠保持笑容,“顾知哥哥……” “出去。” 顾知变了脸。 王楠楠还是笑:“顾知哥哥,你今天是怎么了,好像不开心?” “你不要来找我了。” 顾知开口:“说过很多次,你我是两个世界的人,当初资助你上学,是看你可怜,我一时善心大发,但这并不是给你纠缠我的理由。” “顾知哥哥,这些年没有你的资助,我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王楠楠真诚:“你帮了我,我早就想好了,我就要一辈子报答你。” “不需要。” 顾知挥手:“出去。” 王楠楠不动。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他当真伤了她的心 她用一种很倔强的眼神看着顾知。 “顾知哥哥,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你的,从你帮助我开始的那天起,我这辈子就要报答你,就要陪在你身边。” 顾知眼神冷却。 “我讨厌纠缠不休的人。” “那你讨厌我吧。” 王楠楠豁出去了。 她坐在顾知身边,冰凉的石凳子,犹如男人冰冷的心。 顾知坐着没动,他没叫王楠楠走,过了好久,他捻起桌上的一块糕点,王楠楠眼睛一亮,以为顾知自己要吃,终于接受她的示好,却见一只小柯基,迈着小短腿兴致冲冲的往顾知身边跑。 顾知把糕点掰成了一小块,放到了地上。 小柯基轻轻嗅了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吃。 王楠楠只听到顾知说:“看到了吗,我当初资助你,就像现在这样,我看到一只狗没吃东西,给予他一点食物。” 他说话当真难听。 王楠楠好似那一刻,呼吸都要停滞。 “顾知哥哥,你……” 她满眼受伤。 顾知冷冷一笑:“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 王楠楠讲不出话。 顾知拍了拍手,“现在走吧。” 王楠楠待不下去了,男人这般踩碎了她的自尊心,她起身,眼泪水飞溅,狂奔而去。 风里,似乎还传来女孩的哭声。 顾知的表情,还是那么淡漠。 钟叔有些看不下去:“少爷,王楠楠xiaojie对您是真心的,您为何要伤害她。” “我说了,不需要。” 顾知冷然道:“这些人,一个个都当自己是来拯救我的人,也不问问我顾知需不需要她们那种廉价的爱。” “少爷,伤害一个真心待你的人,你会后悔的。” “……” 顾知默然不语。 他道:“你也下去,我需要安静。” 钟叔颔首。 竹林,恢复安静。 顾知看了眼桌上摆放的糕点,捻起一块放到了嘴里,甜甜的味道。 他苍白的面孔带着一种病态的孱弱,却讥嘲一笑。 “可惜了这些东西……” 帝延卿在临川惹上了人命的事,不到一天时间,传开了。 江佩娆回到家,收看新闻,她才知道的这件事。 “我叫他不要来,偏要来,这下好了,麻烦找上门了。” 看着新闻,江佩娆唇边勾起的笑,莫测至极。 拿起手机,通讯录上还保留了帝延卿的电话。 她没有拨过去。 而是把他拉入了黑名单。 帝延卿自找的麻烦,跟她没关系,别牵扯到她了。 明哲保身。 真是拎得清。 厉绝痕立在她身后,看着她的做法,保持了好久安静的他,才出声道:“如果有一天我出事了,你会不会也把我拉入黑名单。” 江佩娆早习惯了厉绝痕的神出鬼没。 她放下手机。 “这得看你,能不能解决掉麻烦。” “如果不能解决呢。” “我觉得这世上没有你厉绝痕解决不了的事。” 江佩娆赞美男人,吹起彩虹屁。 厉绝痕笑了笑。 “佩娆的嘴真甜。” 他从身后弯腰,轻轻抱住了她。 江佩娆微微抬起头,唇刚好落在他的下巴上,顺着往上,停留在他的薄唇上。 “电视里报道的那个跳楼的人是魏谦风的女儿,魏燕。” “消息来得挺快的。” 厉绝痕吻了吻她的唇角。 “新闻上说,帝延卿强了魏燕,魏燕受不了屈辱才跳楼sha。” 江佩娆笑了笑:“这也太假了吧,凡是和帝延卿有过接触的人,谁会相信这种报道?” “是啊。” 厉绝痕点头。 “太假了,但就是假,别人才信。” 那些一生都不可能与帝延卿发生交集的人,会相信这样的新闻。 把一国高高在上的殿下,从神坛上拉下来,让人评头论足,这样的感觉多好。 “宫允浩也真是,这种没有经过证实和调查的虚假新闻,就这样把它播出来,也不怕帝延卿事后找麻烦。” “这事,是宫允浩默许的。” 厉绝痕淡淡道:“他要整帝延卿。” “哦?” 江佩娆眼睛亮了一下。 “他们之间的争斗进入白热化,已经容忍不下彼此了吗?” “暂时是。”厉绝痕稍稍眯了眯眼。 “不过,事物会变化,今后谁都说不定,敌人会不会成为朋友。” “那倒是。” 江佩娆点了点头,瞥了一眼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思考自己是不是过分了,居然把帝延卿拉入黑名单。 “你想做什么,这阵子,都别一个人去做。” 厉绝痕突然拧着眉,嘱咐道:“记住我的话,别轻举妄动。” “你好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你最近和顾知来往密切,还需要我多说吗?” 厉绝痕笑了笑。 “佩娆,你总以为自己做的事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我只是不说,很多事,你把它戳穿了摆到明面上就没意思。” “那你说我要做什么。” “你要对付宫允浩。” 厉绝痕冷冷道:“凡是宫允浩身边的人,你都想对付。” “哇,这你都知道。” 江佩娆没否认,在厉绝痕面前装傻否认一些他早已知道的事,太可笑。 她只笑。 “你要帮我吗?” “宫允浩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要对付他,不容易,何况,他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你以前和他明明是敌人呀,怎么现在帮他说起话。”江佩娆不满。 厉绝痕眯了眯眸,他听到了“以前”两个字,除了宫允浩身边的人,和他身边的人,谁知道他和宫允浩是敌人,江佩娆如何得知的? “喂,跟你讲话。” 厉绝痕走神,江佩娆捏了捏他的脸。 厉绝痕:“……” 他挥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 男人一派矜贵冷峻。 江佩娆抱着他的腰,亲着他俊美的侧颜,像一只在巨兽怀里撒娇的小猫咪似的。 “你到底要不要对付宫允浩,你该明白这个道理,他容不下你,你们不可能和平相处,等他收拾完帝延卿,他迟早还要把你收拾掉,何况,你每天跟我待一起,说不定宫允浩早就认出你的真实身份了,别忘了,傅景昭上回还见过你,你藏了这么久的身份,早就暴露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厉绝痕淡淡的应了一声 厉绝痕淡淡的应了一声。 “哦。” 哦? 就这个反应? 江佩娆不满。 “厉绝痕,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你的身份藏不住了,他们都知道你是谁!” “知道我是谁,又怎样?” 厉绝痕毫不在意。 “要对付我吗?” “你清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啊!” 江佩娆有些激动。 “宫允浩要除掉你!他早就想除掉你了!他只是因为没有找到你的老巢,才没对你动手!” 厉绝痕眉头微蹙。 “佩娆,你好激动。” 江佩娆:“……” 她真是服气。 她跟在宫允浩身边的时候,宫允浩早就暗地收集关于长鬼帮的资料了。 厉绝痕的身份,迟早有一天会被挖出来。 说来,宫允浩现在还没发现厉绝痕,还得感谢自己。 她没有把一些调查出来的资料交给宫允浩。 所以,宫允浩还不知道临川地下城的幕后老板是厉绝痕。 “对牛弹琴,不跟你多讲了。” 江佩娆退出男人的怀抱,继续看电视。 男人却低低的笑了一声,伸手把人环在怀里,“生气了?” “没有,你的死活跟我无关,你最好早些被宫允浩抓住把柄。” 厉绝痕又笑:“还说不生气,开始讲气话了。” “你怎么一点都不为以后担心?” 江佩娆抬头看他。 厉绝痕坐在她身边,电视机里边还在播放帝延卿的事,厉绝痕看了一眼电视,笑容微深:“我现在的处境挺安全呀,看到没,我前头还有一个挡箭牌呢,宫允浩一天不除掉帝延卿,他就一天不会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现在,我很安全,不需要跟宫允浩作对。” “那帝延卿被除掉了呢?” “帝延卿不可能被除掉。” 厉绝痕讲的笃定。 “当帝延卿是吃素的?他要那么好除掉,还会成为大不列公国的继承人?” “你为什么要等麻烦找上你的时候再去解决麻烦,你为什么不能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主动出击?”江佩娆着实搞不懂,她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厉绝痕,宫允浩会对付他。 照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听了这话,应该会想应付对策,或是先下手为强。 哪像厉绝痕这样,一点都不担心。 还说帝延卿是他的挡箭牌,宫允浩得杀了帝延卿,才会对他动手。 “居安思危这个成语的意思,你明白吗?”她问。 厉绝痕点了点头。 “明白。” “那你该下手为强。” 江佩娆道:“杀了宫允浩。” 她语气平和,浑身的杀意却暴涨。 这种感觉,厉绝痕感受到了、 他抱着她的手不由收紧。 “我会对付宫允浩,但不是现在。” “如果你不先下手为强,你就错失了主动的机会。”江佩娆给他分析:“现在宫允浩的眼中钉是帝延卿,他正挖空心思对付帝延卿,你要是聪明,就得趁着这个好时机,除掉宫允浩。” “你就这么我希望动手?”厉绝痕挑了挑眉。 江佩娆抓着他的手,眸色冷寒。 “我要宫允浩死。” 她第一次不带任何掩饰,在厉绝痕面前暴露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还要姜云曦的命。” 厉绝痕心莫名的一颤,却不想在脸上表现分毫。 他只是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江佩娆却感觉他的身体似乎微微冰冷了些。 客厅里很静,凝住了一般,唯有二人的呼吸交应。 好久,江佩娆推开他,道:“你有听我说话吗?” “我在思考你的话。” 厉绝痕的手依旧捏着她的下巴,低头还想吻上去,江佩娆却偏开脑袋,回避了他的吻。 “佩娆,你是谁?” 男人忽然张嘴,轻声问道。 “我是江佩娆。”江佩娆面色沉了几分,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缠下去。 “你已经问过我很多次了。” “可我觉得,你不是她。” 厉绝痕沉声。 “我不是她,那你说,我是谁?”江佩娆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 不是江佩娆。 那又是谁? 这个问题,无论问谁,都答不上来。 厉绝痕吐出一口长气,收起杂乱的思绪不再多想。 “我只是怀疑一些事。”平淡无奇的口吻,让人听不出感情:“但愿,不要是我想的那样。” “宫允浩的事,我已经提醒了你,愿不愿接受,那是你的事。” 江佩娆依旧看着他的眼睛,男人被她那阴森森的眸看着,心里顿时升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他摸了摸她的长睫,道:“女孩子,不要用这种眼神看人。” 江佩娆的眸光,还是阴森森的,像什么呢,像那种怨气很重的人。 她气场阴郁。 厉绝痕安抚:“佩娆,你给我点时间。” “你不动手对付宫允浩,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来。” 她也不在厉绝痕面前,隐藏自己的恨意了。 “你想做什么?别乱来。” 厉绝痕拉了她一把。 “跟在你身边一段日子了,我发现你做事太瞻前顾后。”江佩娆挥开他的手:“你不如顾知。” 厉绝痕:“……” 他嘴角抽搐了。 “别拿我和别人比。” “举个例子罢了。” 江佩娆道:“行了,不跟你扯这件事,反正你这人做事不干脆,不果断,我不喜欢。” 厉绝痕:“……” 他怕了她。 他又拉了她一把,江佩娆还想拍开他的手,他索性压住她的小身子,两人倒在了沙发上,男人捏起她脸上软乎的肉,道:“做事要谨慎,不然,你希望我变成第二个帝延卿?看到新闻里边,帝延卿摊上的事了吗?帝延卿吃亏就吃亏在性子急切的这一点。” “那是。” 江佩娆勾唇冷笑,毫不遮掩语气里的不悦:“他那人,做事不但急切,还盲目自大。” “没错,你希望我成为那样吗?”厉绝痕道。 江佩娆眨了下眼。 “我了解你,你不会那样。” “不,我也有急切的时候。” 厉绝痕沉沉开口:“佩娆,你现在就是我的软肋。” 不说有多么重要。 反正江佩娆不能离开他。 只要看不到江佩娆,厉绝痕心里就不舒服。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你是我你的软肋 “你再说一遍?” 江佩娆有点愣神。 软肋? 她成了他的软肋吗? “你是我的软肋。” 厉绝痕再度开口。 “所以,不要把自己放到危险的地方,我会担心的。” 江佩娆的眼睛眨了眨,眼里闪过的光分明是怀疑。 厉绝痕看到她的眼神,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 她不信。 “给我点时间,宫允浩的事,我会处理,扳倒他,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厉绝痕声音带上了暖意。 摸了摸怀里女孩的脑袋:“不要想那么多,不管你想做什么,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可以帮你完成那些你想做的事。” “你……” 江佩娆的眼神还是怀疑。 厉绝痕转性了? 刚才不肯对宫允浩动手。 现在又愿意了。 “别说话了,你这张小嘴说不出好听的话。” “你不要讲话。” 厉绝痕冷冷地道:“脑子里成天胡思乱想些什么。” 江佩娆蹙眉:“我没想什么,就想应该想的事。” 哦,对了! 帝延卿。 她默默拿起手机,还是把男人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这件事刚做完。 手机铃声响起。 江佩娆立刻看到厉绝痕捉奸的眼神看了过来,手机屏幕闪烁的是“帝延卿”三个大字。 江佩娆晕了。 她道:“接不接?” “你说呢?” 厉绝痕笑了。 与其形容厉绝痕在笑,不如说他面容狰狞。 江佩娆默默挂断电话。 那头的帝延卿气得摔了手机。 “好!好!真是好极了!” “帝少,这种非常时期,江xiaojie不愿意和你扯上关系,情有可原。”黑泽开始解释,希望帝延卿不要生气。 帝延卿更气了。 “非常时期?嗯?” “嗯。” 黑泽点头:“帝少,三十二楼跳楼的死者叫魏燕,是临川一位叫魏谦风的大律师的女儿,父女俩生前关系很好,刚才魏谦风已经来认领了尸体,他……他很生气……他说,如果这件事和您有关,他一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帝少,关于魏燕的尸体鉴定报告,还得等法医那边三天之后送过来。” “这件事,宫允浩也知道了,他叫您稍安勿躁。” 黑泽一口气汇报完。 帝延卿重重吐出了一口浊气。 “稍安勿躁?宫允浩虚伪的可以,不过,你刚说死者叫魏燕?是一个律师的女儿?” “没错。” 黑泽点头,把一叠资料递给帝延卿。 “这儿全是关于魏谦风的资料。” “帝少,既然您知道这事是宫允浩设下的圈套,我们不妨从这个律师身上入手。” “你脑子开窍了。” 帝延卿看了一眼黑泽。 黑泽抿唇,面上闪过一抹不好意思。 比起帝延卿的智商,他确实差了不止半点。 帝延卿翻开手里的资料,上面记载的无非都是魏谦风的生平简历,详细记载的东西,连他读小学发生的事情都有。 帝延卿一一翻看过去,又把魏燕的资料看了一遍。 魏燕还是大学生。 生平事迹,没什么突出的。 帝延卿把重点还是放在魏谦风身上,他相信宫允浩不会无缘无故弄个大律师的女儿放到房间里,魏燕为什么要跳楼sha?宫允浩为什么要选择魏燕?宫允浩和魏谦风的关系如何? 帝延卿全部都想了一通。 但他并没有在手里的这份资料里看到答案。 他把资料还给黑泽,道:“你给我去查,魏谦风手里现在正在打的官司,和他这些年全部打的官司,所有信息,我都要。” 律师是专门打官司的。 帝延卿想,宫允浩选择魏燕作为目标,无非是和魏谦风之间发生了过节,或者说,宫允浩弄死魏谦风的女儿,就是对魏谦风的报复。 宫允浩和律师之间发生的过节。 答案,应该在那些卷宗上。 帝延卿得看,魏谦风是哪里得罪了宫允浩,还是魏谦风曾经打过的官司,和即将要打的官司触犯了宫允浩的利益。 思绪整理了会,帝延卿又开口:“再调查一下宫允浩,身边的那些手下。” 他要看,宫允浩身边的人,有没有跟魏谦风发生矛盾。 “是。” 黑泽神色郑重。 帝延卿站在落地窗前,车水马龙的夜晚,霓虹灯五颜六色,勾出了高楼大厦雄伟的轮廓,夜晚的华丽和安静,呈现了两种不同的美。 帝延卿没一点心思看景色。 他的眼里布满夜的黑,“这事,有没有传回国内?” “帝少,这事都上新闻了。” 黑泽无奈,着急。 他都不敢和帝延卿讲。 帝延卿皱眉,转身,打开了电视机。 果不其然。 任意切换一个台,都是在无间隔的播放魏燕跳楼sha的事。 虽没直接讲这件事跟他帝延卿有关。 可言辞里,明里暗里却都讲他,有责任。 帝延卿神情瞬间阴暗。 黑泽着急:“帝少,这肯定是宫允浩允许的,否则那个电视台敢播放您的事情。” “看来,母亲已经知道了。” 帝延卿微微勾唇,眸中霎时冷光一盛。 黑泽点点头。 “不止温夫人知道了,老国王也知道了……帝少,这事您的名声有损失就不说了,名誉我们也不说了,最主要是老国王会怎么想你?把您想成杀人犯吗?” “会么?” 帝延卿笑了笑。 不知在问黑泽,还是问自己。 “帝少,我们不该来这的。” 黑泽由衷感叹:“还是温夫人说得对,您不该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事业。” 何况,这个女人,对帝延卿没感情。 没看到吗,电话都不接。 为帝延卿的做法感到不值。 帝延卿还是在笑。 “事业我要,女人,我也要。” “帝少!” 黑泽真急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谈女人。” “如果母亲打电话来了,你帮我拒了。”帝延卿道:“其他人的也一样。” 他话音落地。 刚好,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帝延卿丢了遥控器,拿起手机一看。 屏幕闪烁的几个大字:温夫人。20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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